《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双穿越)》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 第一章 穿越 时壹被关在柴房三天了,身边还有一个5岁大的小萝卜头,穿着一身落满补丁的粗布麻衣,衣服已经看不清原色,头发枯黄稀疏,用破布条扎在脑袋后面。 小萝卜头身材瘦小,5岁的孩子看起来像三岁多,眉心一朵盛开的红莲花,看起来很是漂亮,就是整个人黑不溜秋的,还有一股怪味,光着脚依偎在时壹怀里,睡得很是香甜。 时壹并非原来的时壹,他来自二十一世纪,去祭拜死对头裴刑的路上遇到车祸,一睁眼到了现在这个土房子。 一身粗布麻衣,补丁落补丁,不知道原身是多久没洗过澡了,不光身上脏有味,头发也一股怪味,还打着结,一块一块,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从原身的记忆得知,这个世界有三种性别,女人,哥儿,汉子。 汉子就是他原先世界里的正常男人,哥儿虽为男子,却能生孩子,眉心有莲花印记,越红艳越容易受孕,生孩子也越容易。 虽没有女人受孕率高,但哥儿体质,天生自带异香容貌美丽,生的孩子多为汉子,极少部分才是哥儿性别。 又因为哥儿和汉子结合不会生出女孩,哥儿性别的孩子出生率又非常低,所以在大瑀朝哥儿很是受到追捧。 原主就是一名哥儿,眉心的莲花印虽然不红艳,样貌却是明艳动人,村里的人不免蠢蠢欲动,二婶一家见有利可图,便把原主和小萝卜头一起卖与镇上姓范的老员外当小妾。 原身知道后不堪其辱,要带着小萝卜头逃走,却被发现暴打一顿关在了柴房,被关进柴房的当天晚上原身就发起高热,昏迷不醒,之后时壹便穿了过来。 在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后,他本来是准备逃走,不想却被小萝卜头一嗓子干嚎给坑了,被暴打一顿又抓了回来,时壹很生气,又想想跟个孩子置气,不值当,况且,这小孩可怜的紧,孤苦无依,唯一疼他的人又没了。 原身的父母在四年前去世,家里的田产住宅被二叔一家霸占。 大哥时墨和原身一样是小哥儿,三年前为了给原身治病,把自己卖了。 二哥时赫是个汉子幼时走丢下落不明,老四时武也是个汉子,去年官府征兵,被二叔一家拉着顶了人头。 他怀里这个小不点,是原身父母五年前收养的孤儿。 小不点叫时琉,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昨天被抓回来后,小家伙抱着他哭了半宿,直到后半夜他才把人哄睡。 时壹怔怔地望着茅草房顶,全身一动就发疼,胃里饿得一阵阵地发缩。 怀里的小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被饿得难受,哼哼唧唧地醒了,软软地喊了声哥哥,往他怀里钻。 时壹按着他的脑袋,推到一边,小东西又锲而不舍地爬了过来,缩在他怀里小声地给他道歉。 三哥,对不起 时壹有气无力地敲了下他的脑袋:闭嘴吧! 小时琉撑着圆滚滚地脑袋,鼓着嘴,朝对着他脸上的淤青呼呼吹了几口,又趴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三哥,我给你呼呼,一会儿就不疼了。 时壹笑了声,没理他,随意小不点折腾,他实在是饿得没力气了,浑身疼的厉害。 没人搭理的小不点,安生了一小会儿,没过多久又抓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三哥,我肚子好难受啊。 说完哼哼唧唧地想掉眼泪。 时壹叹了口气,起身,拿过一旁的凉水,喂了小不点几口,看着小不点发育不良的身体,悲怆之余突然涌出一股怒火,把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两步跨到门边,哐哐哐踹了几脚。 一群垃圾!给我饭!把我们饿死了,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 时琉吓得直发抖瑟,眼里直掉泪,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三哥,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记忆他三哥可是一直都没生过气的。 听到没有!! 给饭!!!! 时壹哐哐哐踹了几下,看着不结实的木门,没想到这么抗揍,几脚下来依旧完好无损,不服气地时壹又狠狠踹了几下脚,结果自己吃了一嘴的土灰。 挨千刀的小贱东西,赔钱货,还想吃白食,我看你是皮痒了。一位妇人跳到门前拍着门,骂声尖锐刺耳。 时壹下意识地浑身打哆嗦。 时琉更夸张,直接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在稻草里,仰着小脑袋,压低声音朝他喊:三哥,你快躲起来啊,不要再和二婶吵架了,二叔他们等下会打死我们的。 听到这话,时壹心里一阵阵地发酸,骂了两声,跨到门边破口大骂:草!煞笔玩意,骂谁呢? 占我家的田,抢我家房,我四弟才十三岁,就被你们一群垃圾推出去顶人头,去边关打仗。说此处,时壹怒火中烧,门拍得震天响。 你们一家狗玩意,竟然还要卖了我们,一群垃圾东西!!爷爷我以前不给你计较,真当我是纸糊的,今个你们要是不好好地伺候着,我就一把火把这点了,我看你明天拿什么给范员外交差!! 小浪货,还长本事了。何氏翻了个白眼,咯咯笑了两声。想唬老娘,你点啊!你现在就点!!老娘还治不住你了。 何氏是一点也没把时壹的话当回事,就他那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样,早有那血性,还至于被他们一家卖。 草! 时壹没想到这么难搞,眼珠一转,冷笑一声上前两步,依靠门板,透过门缝看那身形肥壮的妇人,轻轻笑了两声,继而像是放弃了似的叹了声。 算了,反正我明天就是员外夫人了,我记得范员外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我在范员外耳边吹吹风,不愁没人为我做主。 二婶一听此话,身形一顿,眼睛滴溜溜转了两转,没想到这人竟然变聪明了,竟然会拿人来威胁她。 不再争执,骂骂咧咧地端了两碗稀粥和两张烙饼。 时壹和时琉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一时之间,时壹徒生出几分悲凉,他整个人生似乎就没好过,总是特别多灾多难。 上辈子,整个童年都笼罩在父亲暴力的阴影下,七岁那年,人渣父亲把他打成个残废。 他成了21世纪现代社会中的一个瘸腿小太监,变成小学校园里同学的嘲笑对象,还有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 童年时期在嘲笑与暴力中度过的他,长后性格变得十分孤僻,整个人很抗拒与人交流。 在他变成残废的第二年,人渣父亲喝酒把自己给喝死了,他和大哥妈妈才得以喘口气,后来的生活才慢慢变好。 小学被人嘲笑的秘密,一直伴随着他整个学习生涯,时不时地还有些不长眼的东西,跑出来招惹他,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小姨把他接到b市完成学业,也就是在那时,他才明白人与人之间差别是有多大。 如他与裴刑,他每天努力学习到半夜,不及裴刑随随随便便学,就能保持年纪第一,而他只是拼了命地努力不让自己落后。 等他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即将摆脱裴刑带给他的阴影,突然又传一个恶号,好好的美术生,偏偏在高考体检时,查出来他是个色弱,虽然最后被一所二本录取,但四年下来20多万的学费他们家根本负担不起,最后只能选择上了大专。 本来小姨是想把他和裴刑一起送到国外去上学,时壹最后拒绝了,他和裴刑天生不合,说难听点就是他很讨厌很嫉妒裴刑。 裴刑不是他小姨亲生的孩子,小姨就是典型的灰姑娘嫁入了豪门,名声很不好听。 小姨是农村出来的大学生,是裴刑爸爸资助的学生,好多人说是小姨小三,是害死裴刑妈妈的凶手。 裴刑的妈妈在裴刑四岁时去世,当时小姨还在他们村读高二,两家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不知道哪里传出的风言风语。 小姨在裴家一直谨慎地与裴刑相处,甚至是讨好着裴家人,时壹纵使是受了裴刑的欺负,也不敢声张,怕给小姨惹麻烦。 大专毕业后,他去了一小镇上当小学老师,一开始拿着一千多的工资,后来慢慢地涨到三千,如果不是他的学生出事,时壹没办法了求到裴刑跟前。 往后半辈子他们都不会有半点交集,而令时壹万万没想到的是,裴刑那个狗东西,以此为要挟,让自己做了他三个月的情人。 时壹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就范。 事情解决之后,他原先的工作也做不成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到南方去打工。 原以为两人不会再有来往,往后他依旧努力过着普通的生活,裴刑好好当他的大老板,过着璀璨的人生。 没想才过去半年时间,再次听到裴刑的消息,是他乘坐的私人飞机失事,而裴刑竟然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听到消息后,时壹愣了好久,他忘了当时自己什么感受,现在在想起来,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被裴刑磋磨的那三个月,他日日夜夜地盼望那个狗东西死,没想到这时人真的死了,他却心里却莫名的落寞。 那时,直到裴刑离世三个月后,时壹才腾出时间,去给他最讨厌的人奔丧。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丧没有奔成,却在路上出了车祸,一睁眼,重生到了这个架空王朝,还在这个鸟不拉屎地村子里被人当牲口一样贩卖。 第二章 死对头裴刑 次日,便是范员外接人的日子,天还没有亮,便被何氏他们一行人,带到了离柴房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这屋子是青砖砌成的,摆设很简单,一个大床,两个大木箱,一张圆桌,桌子上放了两碗稀粥,旁边放了大木桶,里面盛满了热水。 时壹招呼着小萝卜头吃完,把自己要逃跑的事说了,又嘱咐了几句,舒舒服服地和小孩洗了个热水澡,只感觉自己又轻了三斤,换好锦缎红嫁衣后,给小孩也换了准备好的喜庆衣服。 之后便抱着小孩坐在床边,静待着迎亲队伍来接人。 天际刚刚破晓,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如一道闪电扰了何家村的宁静。 何家村紧挨云府。 大瑀朝赫赫有名的云浮学院,便坐落在此处,是每年举人考试的考点之一。 现今,刚好是乡试结束三天后,各地的考生正纷纷往家赶。 因为横贯整个大瑀朝的紫泊江,经云府穿过何家村分流向四面八方,往来各地的考生学子,都很喜欢在村子里歇脚。 何家村里一些人家会借此收一些钱财,有哪家人的房子建得气派漂亮,运气好时,碰上一些富贵人家的学子,得到的钱财能顶一家人一年的收入。 而此刻何家村的村长一家,前些日子便接待了这么一群人。 村长家的大儿子前个月新婚,房子也是新修的七间青砖大瓦房。 裴刑一行人,来时遇到了劫匪,陆朝带的四个仆从,死了一个,重伤昏迷一个,另两个也伤得不轻。 他们考完试也不着急赶路,便在此处多待了几天。 裴刑这几天,每天早上都会出去打猎,今天收获不错,猎了一头小野猪。 村长一家见着乐得合不拢嘴,以前他们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沾点荤腥,这几天跟着沾光顿顿都少不了肉食。 裴兄弟,真是好身手,我们这几天可都仰仗你了。陆朝倚靠在门框,一脸餍足,锦衣华服配着雕花白玉冠,手执青玉摇扇,端的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派。 只是那眉眼里时不时流露出的几分凌厉,可以看出此人并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人。 裴刑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卸下猎物,交给村长处理,回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物。 陆朝紧跟着过来问:唉,周兄和宋贤弟,一早听到鞭炮声就去凑热闹了,裴兄弟,我们也去沾沾喜气,去去晦气,这一路真是太糟心了。 你这几天过得不是很滋润吗?还有什么晦气。裴刑没太理他,到院里打水把脏衣服顺手洗了。 陆朝用扇子点了点鼻间,眉间净是藏不住的春风:浚浚好不容易才松口,愿意与我成婚,一时没控制住,日子反正都定好了,就下个月初七,早晚得事儿。 昨日他们俩闹得厉害,直到后半夜才睡,可苦了一墙之隔的周焱和宋宁他们俩,裴刑的房间在西北角,隔着大院子东南角是才陆朝房间,避免了骚扰。 裴刑之所以知道,还是早起打猎时周焱与他吐了几句苦水。 行,那一起去沾沾喜气。 第三章 我太激动了 这个架空的王朝。 并不像前世裴所了解的一样,这里对女子的束缚没有那么苛刻。 女子在这里一样可以读书科举,反而是哥儿被禁止不能科考。 大瑀朝的科举分为武举与文举。 武举比较文举更难考,选拔也更严刻,参加武举的学子,要先同考文举的学子一同参加文试,之后还要考两场,一场兵法,一场比武力。 几翻选拔下来,能考过并且得到功名的学子,俱是文武双全之人,在大瑀朝比一般文人,更受人尊敬。 他们四个除了宋宁是文考,余下参加的都是武考。 裴刑与陆朝到地方时,周边围了一圈人,还隐约听到了小孩的抽噎声。 你这妇人怎如此恶毒,连个孩子也不放过。听到宋宁怒斥声,他们一同往里走了两步,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小孩眉心有个完好的莲花印很是红艳,就是哭得很凄惨,一旁的周焱手里按着一个彪形大汉。 不远处两个大汉手里扣着一个身穿喜服的少年。 这人就是时壹,原本他想趁着没人看管,带着小孩翻墙从后门跑,哪料刚出去,就被外面守着的两个大汉扣了下来。 与他前世相比,这副身子不仅力气小,身高更是直接从一米八三缩水到了一米七三。 他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还被这两个大汉揩油。 不知哪个咸猪手,突地朝他胸口揉了把。 卧槽!你们这群垃鸡!大爷的,别碰我!! 时壹怒不可揭,恨不得把他手剁了,偏偏被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 右大汉嘿嘿笑了两声,骂了句骚货,把人丢进轿子里。 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根本就是一场强行逼婚。 陆朝扶额叹道:裴兄弟,看来这喜气是沾不成了。 而裴刑听到这么熟悉的语气,一下子僵在了原地,猛地窜上前,三两下把那两个大汉打倒在地,扒开轿帘,便见到了日夜思念的那张脸,一把捞过人抱进怀里。 时壹被摔得头晕眼花,还没缓过来,忽地又被抱了出去,他以为又是那一伙的人,气得破口大骂。 你个煞笔!大垃圾!放你你!卧槽!!裴老狗!!呸呸!裴刑!窝特么,这特么太玄幻了!! 听到这一连串的脏话,以及久违的绰号,裴刑勾了勾唇角,眉宇间盛满了温情。 紧接着大手一挥,啪啪啪,朝时壹屁股打几巴掌,制止了他在耳边的聒噪。 草!我特莫太激动了,你怎么还打我屁股,死了还改不掉臭毛病。时壹双腿缠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指着何氏,愤恨道:那个老婆子一家,强占我家田产房屋,还想把我和小弟卖镇上六十多岁的范员外当小妾,特莫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还囚禁我不给我饭吃。 听到这一连串的诉苦加告状,裴刑笑了声,看来是真的急糊涂了,不然也不会那么乖地任由他打屁股。 然而很快时壹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失控。 第四章 卖给死对头裴刑 时壹指着刚爬起来的那两大汉骂:那两个煞笔玩意儿,还揩我油,摸我胸,恶心死了。 裴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扫了那两个人一眼,直接上去把那两个人废了,又踩着其中一个人胳膊,一寸一寸地凌虐。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 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听得周围人心惊。 陆朝适时上前劝阻:哎,裴兄弟,冷静,冷静,把人弄死,背上人命官司就不好了。 裴刑一脚踢开,眼里冷得没有温度,仿佛脚下不是个人,是个令人作呕的畜牲。 我们可是这镇上范员外的人,各位不要自找麻烦。被周焱扣压着的人,见打不过,便想威吓他们。 陆朝嗤笑两声,摇摇头问:这范员外,什么来路,在下可真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知道中州陆家,不巧,陆丰润正是在下的祖父 那人心下一惊,陆丰润鼎鼎大名,大瑀朝无人不晓,太祖帝师,三朝宰相,功成身退后,创建陆家名器,成为大瑀第一皇商。 那人心知今天这事是不成了,可空手回去,免不了会受责难,退了步和他们商量大的留给他们,小孩留给他们回去交差。 陆朝看向裴刑,让他拿主意。 裴刑看了眼怀里的人,目光停留在时壹眉心间,那里有一抹淡的只剩下轮廓的莲花印记,一时间,脑子里仿佛在噼里啪啦地放烟花,酥麻感一下流淌在四肢百骸。 裴刑正沉浸在时壹变成了一个哥儿的巨大惊喜,没吭声。 那人面露惊喜,以为他们是同意了,却不想,下一秒,迎来时壹的怒骂声。 你们有病吧!!一群死变态,卖买人口犯法,我去衙门告你。 那些人耻笑一声,鄙夷地看着他。 一个狗奴隶,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那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只看着裴刑,等着他答复 不卖,哪个都不卖。时壹怒吼,抓着裴刑衣襟,忿忿道,裴刑!你要是把我弟弟给他,老子给你没完。 裴刑挑了挑眉:听到了,我老媳妇不同意。 那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陆朝哑然失笑,饶有兴趣地在两人间打量。 裴刑朝何氏问:这两人,多少钱?我买了。 何氏眼睛滴溜溜转,盘算一会试探说:想买他可不便宜,最少一百两。 裴刑拍了拍时壹说给你两百两,大的小的我全要了。 何氏顿时心花怒放,想那范员外不过才出了一百两银子,这下动动嘴,就多了一百两。 那人脸色变了,想动作手,被周焱拦了下来,他们这群人虽然有武功,但是比起裴刑周焱他们还差的远,完全不是对手,动手只有找死的份儿 时壹一听裴刑要买他,顿时不愿意了。 你什么意思,老子我不卖你。 裴刑啧了声,说: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你去当范员外的小妾吧。 何氏一听顿时急了,上前说:他不当家,他们的户籍在我这,我当家。 被周焱抓着那人,见缝插针地朝何氏说:我们买,给你一百两,把他们卖给我们。 说着与他们一伙的家仆就要动手。 时壹吓得赶紧抱着裴刑,连声道:草!卖!卖!你快点给钱!把我买回去。 裴刑唇角一勾笑了。 宋宁有些不赞同裴刑:裴大哥,我们可以想别的法子救人,卖买人口,这 周焱一脚踹开被他抓着的那名大汉,搂着宋宁的肩膀说:小宁,裴刑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就是买回去又怎样,难不成还会苛刻他们? 那自然不会。宋宁看了眼窝在他怀里的小孩,又看了看被裴刑抱在怀里的哥儿,我只是有点不明白,裴大哥为什么要买他们。 陆朝扇子一摇,眯了眯眼睛,看着不远处裴刑二人。 能因为什么?你裴大哥年轻力壮,大的回去暖被窝,小的留着当儿子。唉,子宁贤弟,周兄,你们还是太单纯了。 宋宁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的话。 陆朝见他们不信,便扬声朝裴刑问:裴兄弟,你非要买他们作甚。 裴刑很轻地笑了声:小的当儿子养着,至于大的吗?用处可多了。 继而低头贴在时壹耳边,很轻地说了句躺平任我玩。 虽然声音小,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周焱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时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耳朵泛红,骂:泰迪狗!! 第五章 宝贝儿,我太开心了 处理好后续问题,裴刑带着他们回了村长家,刚好村长媳妇饭也做好了。 时壹和时琉美美地吃了顿大餐。 饭后,裴刑烧了两大锅热水,供时壹和时琉洗漱,陆朝找了浚浚的衣服给时壹,他们一行人和村长家都没有孩子的衣服。 裴刑去隔壁买了两身,农家人一年四季做不了两身新衣,这两身衣服也是半旧,上面还有补丁。 早上他们只顾急着怎么逃跑,清洗得比较简单,被抓住时又好一顿挣扎,身上早就脏得不成样子。 裴刑还给备了很多洗漱用的东西,时壹用皂角给小孩全身洗了两遍,整个人仿佛白了一度。 就是小孩打结的头发,让人犯了难,索性拿了把剪刀,直接剪成了短发,又用皂荚洗了好了好几遍。 时琉整理干净后,裴刑直接把人抱到了院子里,时琉紧挨着裴刑,也不敢动,怯生生地看着一行人。 没想到,这小孩长得挺好看。周焱看着那比猪啃得还难看发型,没忍住说了句,就是这头发剪得也太难看了。 裴刑凉飕飕地瞟一眼他,又看了眼紧闭着房门,担心时壹会不会也给他自己也来几剪子。 时琉听懂了他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感觉剪完头很舒服,而且这是三哥好不容易才剪成,剪完后三哥还夸他漂亮呢。 听这人说难看,顿是有点不服气,躲在裴刑身后,气鼓鼓地小声说,三哥给我剪的,才不难看呢? 听了他这孩子气得话,几人又是一阵笑。 裴刑眼里也染了笑意,揉了把他软呼呼地脑袋。 你们这一群人都盯着个孩子干什么,别吓着他。温浚蹲在时琉身旁,温和地笑了笑,他人眉目生得温润,气质又儒雅,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哥哥带你去整理整理。 时琉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回了房间。 裴兄准备怎么安顿他们。陆朝问 裴刑向他道了谢,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房门,说:带回家。 他上辈子死之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把时壹娶回去,这一次这么好得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陆朝从未见过他如神色,明白了他那句带回去当媳妇不是玩笑话,摇头笑了笑:真没想到我竟促成了这等好事,别的话也不多说了,我在这里先祝贺裴兄,改天办喜事可一定要通知我。 裴刑笑着应下,又不放心时壹,去房间里看了看。 真要娶,我还以为说笑呢。周焱抓了抓脑袋不解,这两个人以前见过吗?怎么这么突然要娶亲,以前村里大娘给他说亲,他可是一个都没应。 可能裴大哥就喜欢他。宋宁说。 时壹洗完澡,果然也把头发剪了,深一剪子浅一剪子,说是狗啃的都是抬举他。 裴刑无奈拿剪子给他修了修。 你干脆给我剃了吧,就剃个寸头,洗着还方便。时壹说。 剃头坐牢。裴刑回了句。 你认真的吗?时壹看着他问。 你说呢?裴刑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那小琉不会被抓吧。时壹有些担心,他好像给小孩剪得有点短。 还好,挽起来不明显。裴刑笑着说。 时壹松了口气:那也给我剪那么短吧,挽起来方便。 裴刑眼帘轻垂说:那样不好看。 时壹放弃了:你随便弄吧,别太长了,整理起来麻烦死了。 裴刑给他修成了差不多于肩比齐,又用毛巾帮他擦干,拿了根水蓝色发带,帮他把头发辫在脑面。 整理好后,时壹直夸他手巧,又看了看自己辫子,笑了,感觉像女孩似的。 他长相浓艳又偏向古典,眼尾轻挑带着红晕,嘴唇红润饱满,很适合亲吻。 这张脸与他原来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加精致了一些,眉心花印增加几娇媚,皮肤比原来更加白皙水润。 以前的时壹总是因为长得过于漂亮,遭到非议,而现在,在这个世界他身为一个哥儿,这张脸却很容易让他受到追捧。 裴刑盯着他扬起的唇角,突然弯要把他抱进怀里,比着从前,整体似乎娇小了很多。 你干嘛!放开我!时壹小脸皱成一团,不满他整个人都被裴刑按进怀里。 裴刑沉默, 一手扣着他挣扎的双手,一手捏着他下巴亲吻。 时壹顿时瞪大了眼睛,激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被禁锢着的双手。 裴刑不管他,忘情地宣泄着自己满腹深情。 直到快喘不过气,裴刑才稍稍移开一点。 你突然发什么疯呢?时壹大口喘着气,气息有着有些不稳。 裴刑不管不顾按着他的脑袋又加深了吻,如此反复几次,时壹终于爆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滚蛋!别亲了!!嘴巴疼!时壹错开脑袋,实在无法,一脑袋埋进裴刑的肩窝。 温热的气息,犹如一片羽毛在裴刑心尖瘙痒。 裴刑轻轻笑了,低头亲了下他细腻白嫩地脖颈,时壹很轻地在他怀里打颤。 这一下让裴刑直接笑出了声,富含磁性的声音在时壹耳边响起:宝贝儿,我太开心了,你有没有想我。 你还真是死不悔改!!时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很浓重地哀伤,我这么讨厌你,你一直死扒着我干什么。 裴刑沉默了一会儿,蓦然朝他脖子咬了一口。 时壹吃痛,皱着起了眉头,很轻很轻地听见裴刑说了句小骗子。 他觉得被裴刑咬过地方,疼得很厉害,让他忍不住想哭。 第六章 被人打 日暮渐深,田间劳作的人陆陆续续地往家赶,村里时不时地传来几声犬吠虫鸣,村长一家吃过晚饭已经回屋歇息了,时壹与时琉在院里玩了会儿,小孩折腾了一天眼睛都睁不开了,时壹便抱着人回了房间。 裴刑他们几个商议完,决定明天启程,之后便各自歇息。 回到房间时,时壹已经抱着小孩熟睡,借着幽暗的灯火,裴刑俯身吻了吻时壹的脸蛋,又起身去自己的包裹里摸了瓶药,给两人身上摸了药,才脱去外衣躺在外侧拥着人沉入睡眠。 一夜好梦,清晨裴刑依旧去了山上打些猎物,时壹睡醒后一摸,身侧还有余温,床头放了一瓶药,自己把药抹了后,又给小孩抹,才抹完小孩就哼哼醒了,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 时壹揉了揉他软乎乎地脑袋:别撒娇,醒了就起来。 时琉揉着眼睛从他怀里出来,利索地穿好衣服,继而又钻进时壹怀里,扬着小脸问;三哥,我们之后是不是就是裴大哥的家奴了。 什么家奴?你裴大哥不是说让你当他儿子吗?时壹听了这话,直接笑了,揉了揉他的小脸,你裴大哥,他本事大着呢,以后可要好好抱着这颗金大腿。 时琉也不知听没听懂时壹的话,只知道他要给裴刑当儿子,裴刑是个金大腿很值钱,要对裴大哥好一些,又想起昨天裴大哥让他三哥暖床的活:那三哥以后要给裴大哥当媳妇暖床吗? 时壹嘴角僵硬。 时琉还记得冬天时,三哥总是怕冷要抱着他睡,担心他以后去给裴大哥暖被窝后,自己的没人管,便贴心地说:三哥以后你给裴大哥暖被窝,我就给你暖被窝,我不怕冷。 时壹呵呵笑了两声,这孩子没法教了。 裴刑抓了几只野鸡,交由村长,一行人吃过早饭,与村长道别,各自收拾行李,时壹拉着老村长问了时家大哥和时武的去向。 时墨啊,唉,当年那伙人自称来自南方白家,给得价钱很高,你往南边去打听打听,说不准会有消息。老村长摇头叹道,武小子在西边打野蛮子,军队难进,你不妨写封家书寄过去。 时壹谢过村长,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裴刑说不定知道南方白家在哪儿。 打听到位置后,要赶紧把时墨赎回来,之后,要去西边打听打听时武的下落。 那个才十四岁的少年,不知道能不能在残酷的战场下活下来。 还有原主走丢的二哥,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相认。 一行人先乘了马车,到村子里的渡口,后雇了两只船,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小镇,又换乘一艘大船,安排好房间后,时壹和温浚被留在船上,裴刑他们一行人去小镇上采买东西。 听裴刑说,这艘大船要三天才能到家,船上不提供饭食,要自己准备。 船还有要等半个时辰,时壹索性带着时琉在码头逛了逛。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奇,码头上往来交易的商客,小贩幽默风趣的叫卖声,以及那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很多新奇玩意,时壹见都没有见过。 小时琉也是一样,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没出过村子,整日跟在三哥身边干活,这般热闹景象,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他们沉浸在繁华闹市中,逛得不亦乐乎,周边商贩也在感叹这个小哥儿,姿色绝艳。 平常人家,整个村子也没一个小哥,有些人家养个哥儿都捂得严实,轻易不会出门。 这一时见两个小哥,心里觉得新奇,虽然其中一个还小,倒是他眉心莲花印,长得异常齐全红艳,大一些的少年,眉间只是浅浅的莲花轮廓。 待看那穿着,一个身着上好水色锦缎,一个是补丁粗布麻衣,倒不像是一家人,似是哪家小公子带着小书童偷跑出来玩闹。 时壹并不知危险将近,还牵着小孩悠哉闲逛,只是心叹可惜手里没钱。 就在此时,没有注意身边一个农妇装扮,中年妇人缓缓靠近他,趁他不妨,一把拦过时琉,反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了十足力,直接把时壹掀翻在地,没等他反应,又一个中年男人冲出来,拳打脚踢,那力道恨不得踢死他。 时壹直接被打懵了,脸火辣辣地疼,被踢了两脚,才知道蜷缩身体,把要命部位保护起来。 小时琉被那妇人捂住嘴,抱在怀里,早已神智不清。 贱蹄子,勾栏院里肮脏货,我们辛苦给你赎身,给你吃穿,你竟然带着我孙儿逃跑,白眼狼,他爹使劲打,看他还跑。那农妇一边骂一边往人堆里退。 拐卖!! 时壹迅速反应过来,翻身踢中年汉子裆部,迅速起身到旁边卖瓷器的摊子上,抓起大件,往哪汉子头部砸,一连砸了两个,只砸得那人眼冒金星头破血流,又连忙朝那妇人逃跑的方向扔了个瓶子,人群迅速散开。 时壹手里拎着一个,三步并两步上前,直接闷了上去,那妇人哎哟一声,没有松手,反而想转身打他,时壹捡起碎片,干脆利落直接划破那妇人脸,反手给她胳膊来了一道。 迅速抢过小琉,往大船边跑,同时大喊有人抢小孩,快报官 他一边跑,瓷器摊主在后边追,让他赔钱。 时壹朝他喊:你去报官,不报就不赔你! 那瓷器摊主无奈,只能骂骂咧咧地去找官爷,他这是从北方倒卖来的,本想着大赚一笔,没想如今摊上这祸事。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3) 地上两人见情况不对,立刻起身逃跑,不想那瓷器摊主的家人却拦着人不许他们离开。 时壹这边马上快上船了,不知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直接掉进了江里。 第七章 落水 掉入江水那一瞬间小琉猛然惊醒,随后剧烈地挣扎起来。 时壹只感觉冰凉的江水从四面八方侵袭,奈何他是个旱鸭子,想要挣扎着自救,偏偏一点力也使不上,只能死死抓着小琉恐被激流冲散,任由江水肆虐,眼看着小琉渐渐软下的身子,时壹心地一点一点变凉。 在濒临死亡的瞬间,脑海里突然想,若是这时他死了,裴刑不知道会怎样。 迷迷糊糊间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大力,拖着他,把他拉了上来。 哎吆,救上来了。 耳边杂乱的人群声,七嘴八舌一声接着一声,哄哄乱响。 时壹竭力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里正想着,这下裴刑不会发疯了。 突然听到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声。 这个小的怕是不行了,脸都白了。 时壹一阵激灵,推开抱着时琉的那名男子,把小琉平放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心肺复苏。 旁地人群见他又是按压又是掰着嘴吹气,都以为这人得了癔症。 唉!这怕不是疯了,人都死还这么作践。 你怎么说话呢,快去请个大夫来看看,说不定能救活。 救他上来的男子,皱眉看着他,想伸手阻止,旁边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按住了他。 正不解自家公子为何阻止,耳边传来一声轻咳。 那小孩竟然醒了过来。 时琉轻轻喊了声哥哥,扑进时壹怀里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时壹抱着他,一遍一遍安抚;别怕,三哥在呢。 围观的人群见此情形,一连声地惊叹。 时壹这才有机会感谢救他上来的人,那人一身黑色束袖劲装,手腕处两个银色护腕,身材健硕高大,容貌俊朗偏向刚毅,英眉剑目,眼神锐利坚定。 他近旁那位锦衣华服的男子似乎有胡人血统,眼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幽荧蓝,皮肤白皙,五官深邃精致绝美,颇具异域风情。 时壹知道这两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他诚恳道了谢,又安抚了好一阵时小琉,才平复。 见人群中几个穿着官差服饰的人押着三人。 其中两人正是刚才打他的那对中年男女,另一个是个壮年男子,时壹抱着小小琉怒不可竭。 这几人配合严密,见事迹败露,便想杀人灭口,心思歹毒的很。 猪狗不如的东西,骂你声畜生都侮辱畜生这个词。 时壹抱着小琉上前踹了那人一脚,可恨他身体虚脱,这脚软绵绵地,完全没有威慑力。 那名壮年男子,不屑地撇了他一眼,目光邪淫,上下打量时壹,就犹如一条冰冷黏腻地小蛇在身上爬行,恶心又让人心底发颤。 温浚此时正在船上料理伤患,并不知时壹遭此大难。 裴刑心里担忧着时壹,采买东西比较快,还没走近,远远地看着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急步冲了过去拨开拥挤的人,见时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小琉。 裴刑心下一紧,上前把人圈进怀里, 还没开口问怎么回事, 看见时壹半边脸红肿,明显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且力度还不小。 时壹被人突然搂住,惊了一下,待看清是裴刑,心下一松,缓了口气,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裴刑如此依赖,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火辣辣疼的侧脸,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地窘迫。 裴刑目光微凝,竭力压制翻腾着怒火,沉声问;脸怎么回事? 时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主要是他感觉有点丢人,好好逛个街,差点被拐卖丢掉性命,更难堪地是他还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他沉默着没有出声,周边热心地民众纷纷替他把事情说了个遍。 小伙子,那是你媳妇吧,哎吆,这年头谁家得个哥儿不紧实地捂着,你怎地让他一人上街还带着孩子,要不是得人相救你媳妇孩子就溺死江里了。 可不是吗?现在世道不太平,要是被拐了可是没处找了。 就是,就是,我们村就有户人家被拐了娃娃。 那肯定找不回来了吧。 可不是吗,说还是个男娃呢。 难得有个热闹,给枯燥乏味地生活贡献了谈资,一时间众说纷纭,话题早歪了八百里外,众人还兴致不减地谈论。 时壹一开始还觉得难堪,现听着众人不知哪里挖掘出得八卦,被干扰了思绪,想原身的二哥也被拐卖了,至今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第八章 别怕,我在这儿呢 裴刑一直注意着时壹,见他还有心思发呆,心里稍稍放了心;怎么不在船上待着。 时壹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喉咙有些发紧说;太无聊了,我就带着小琉下来逛逛,谁 谁知道这里这么乱,青天白日地掳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是他自己拎不清,在21世纪他是个男性,虽然网上有关于拐卖的信息,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女性和孩子,拐卖成年男性的事件,在他成长过程的二十多年来,还没有听说过。 在现代文明社会,身为一名男性,潜在里又给他避免很多危险,所以他的脑子里也根本没有自己会被拐卖这回事。 时壹明白了现下不同往日,一时还没有适应身份转变,惹了麻烦,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轻轻垂下了眼帘,小声向裴刑道歉。 裴刑呼吸一滞,目光渐深,看着面前乖顺地人儿心底一片火热,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不用道歉,想逛的话,以后我陪着你。 哦。时壹乖顺地应了声,小琉这次吓得不轻,窝在他怀里有点打蔫。 他是从未见过时壹如此乖顺,以为也吓着了,就轻轻把人搂进怀里,偷偷亲了他的侧脸,温声安抚;别怕,我在这儿呢。 时壹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偷亲,顿时羞恼,瞪了他一眼,生怕被人发现,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周边群众,见大家似没有发现,松了口气。 耳尖泛着红,气鼓鼓地说;我才没有怕,隔以前小爷我打死他们那群畜生。 小琉生怕他哥又被人打,伸着两条细小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糯糯喊声三哥,小脸贴着时壹脖颈,抽抽搭搭地小声哭。 时壹一阵心疼,亲了他几口,轻声哄;乖宝不怕,让你裴大哥给咱报仇。 裴刑心中酸涩,都上下两辈子了,他还没有被时壹亲过呢,倒让小家伙捷足先登了。 那卖瓷器的老板见有了主事的人,上前讨要他的钱,裴刑看了眼他,走过去问多少钱,那老板见他身高足有九尺,身躯高大挺拔,骨筋强健,臂膀坚实,虽然长相英俊,但无形之中透出威严的气质令人胆寒,所以他也没敢多要,只要了个本钱。 裴刑还是多掏了十几两银子赔给他,之后走向那押着犯人的官差,一人打点了五两银子。 辛苦各位了,多谢各位官差大哥救了我家夫郎。裴刑朝他们行了一礼,诚意满满,看了那三个人贩子一眼问,这几个人贩子心思歹毒,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可见是个惯犯,不知这到最后会怎么判。 那些官差得了他的好处,心里也高兴,说话态度也好。 轻者流放,重者杀头,小兄弟放心我们县令大人最是严明,不会放过这恶人。 裴刑点头,眸中划过一抹寒光,走向那名不服气的大汉。 那大汉被官差抓着丝毫没有畏惧,看着裴刑的目光犹如淬了毒药的寒针。 裴刑唇角微勾,眸中尽是不屑地嘲讽。 大汉似是受不了这种目光,狠狠啐了一口,挣扎着想要起来,裴刑在他还未站起来之时,飞踢一脚,将他踹翻在,他这一脚是实打实的,只将那大汉踢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在那人未反应过来,用了十足的内力一脚踩向大汉裆部,大汉凄惨吼叫一声,生生晕了过去。 待裴刑脚拿开,只见那大汉裆部有斑斑血迹,不一会儿便染红了一片。 众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禁了声,明白这人是个不好惹,陆陆续续散开,生怕给自己惹祸上身。 那瓷器老板腿直打哆嗦,心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多贪财。 时壹怔怔地看着晕过去的大汉,心底无比泛酸,人与人差别就是这么大,如他和裴刑,上辈子比不过,这辈子更是望尘莫及,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商他都是被碾压的那个。 裴刑处理完那人赶紧拉着时壹回了船上,现下已经立了秋,江水寒冷,时壹这副身子骨弱得很,又经历了情绪上得大起大落,没走两步,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裴刑直接一手抄起人连带着小时琉急步跑上了船。 被彻底忽视的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好无情,竟然一句感谢都没有,怎么我也是救了他媳妇。锦衣华服公子不满地抱怨。 黑衣男子默默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第九章 时壹昏迷不醒 裴刑抱着人回到房间,把人放在床上,小时琉坐在旁边默默地掉着眼泪。 温浚安排好那些伤患,过来找时壹,看到此情形,大吃一惊问怎回事,抱着小时琉安抚着,裴刑没来得及说,小时琉哭着把事说了一遍,温浚自责自己没有顾好人给裴刑道歉。 裴刑摇头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拦,让他不自责,又把给小时琉买的干净衣服给他,让他帮忙照顾一下。 温浚把小时琉抱到了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找了大夫给瞧瞧,说是受了惊吓,开了一些安神丸,喂完药,抱着人哄了一会儿才睡。 裴刑解开时壹的衣服后,目光狠狠被刺了一下,让他眼眶直发疼,这时他才算清楚知道人伤得是有多重。 这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新伤叠着旧伤,胸口新旧交错的疤痕,一片紫黑色淤青,后背全是淤青,上面还有鞭痕伤疤,大腿上遍布着斑斑点点紫的发黑的淤青。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进怀里,生怕把人弄疼,一点一点地抹着药膏,擦完药才把衣服穿上,裴刑用温水化开一颗金髓丹,嘴对嘴喂给了时壹,后又轻轻吻了吻他眉心,轻声低语。 怎么总是弄得伤痕累累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心疼。 时壹昏迷不醒,房间里没有人回答他。 裴刑也没想要回答,只是突然回想起了时壹每次出现在他跟前的时候,身上似乎总是带着伤。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时壹的时候,是他刚上小学不久,放暑假他爸爸和宋阿姨回去探亲,那个时候的时壹比他大三岁,三年级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穿着不合身的旧T恤,脚上踩着大了不知几号的拖鞋,在跟四五个小孩打架,准确地说是那几个孩子在欺负他,刚好被他们撞见。 等回了家,他外婆给他洗澡,看见他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宋姨瞧见直接破口大骂,骂得不是欺凌他的那几个孩子,而是他的父亲。 他爸爸在教育上对他虽然很严厉,却从没有动手打过他,包括他生病去世的母亲。 听到宋姨骂的那些话,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家暴这个词。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还有比他爸爸更垃圾的父亲,在他为自己的爸爸不够爱他而整天忙于工作,因为娶了别的女人给他当妈妈而闹脾气。 时壹却生活在暴虐打骂之中,每天提心吊胆害怕因为做错一件小事,而遭到毒打。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时壹对他说的那些话。 那时他跟父亲赌气不肯吃饭,宋阿姨和他父亲生怕他饿坏了,一遍一遍地哄着他。 时壹指着他骂;你矫情个屁啊,我小姨对你比我妈对我都好,你爸都不打你,你还不吃饭,我爸动不动就往死里打我,我还没有不吃饭呢你不吃个屁啊,你要是不喜欢你爸,咱两换换,把你爸给我好了。 时壹这话很有用,他当时不想要个天天打他的爸,从此以后再也没和父亲堵过气。 第二次是时壹上初二在学校因为残疾被人欺负,带着被打得一身伤住进了他们家,第三次,是在他毕业实习一年后,带着一个九岁的男孩在他公司下面等他,头上包着绷带,鼻青脸肿很是狼狈,那时他赌着气故意给人难看,让人在公司大厅等了整整一上午。 裴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放不下时壹,时壹也不止一次地问过,他回答不上来,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注意着,等他回过神,发现再也割舍不掉了。 第十章 往后有我在 大夫来检查完时壹的身体之后,只说身子亏空得很厉害,需要好好调养。 虽然没有伤着内府骨头,这一身伤也够他受的,开了些药,叮嘱他要是半夜发热,便用烈酒擦身。 裴刑一一应下,之后陆朝一行人回来,得知此事过来探望,见人昏睡着也没有多留。 半夜,时壹果真发了热,裴刑按照大夫叮嘱,用烈酒一遍一遍地擦着身体,温度却依旧没有往下降。 心急之下,想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回命丸和金髓丹,赶紧用水化了两颗喂给时壹。 这两种药被这个世界的人誉为仙药,虽然多为练武之人使用,但平常人用也有奇效,尤其是回命丸,危在旦夕时有吊命起死回生的作用。 裴刑现在心里很慌乱,两人才刚刚得见没几天,时壹就昏迷不醒地躺在那儿,他的心跟缺了一块一样,空落落的,跟他六年前刚穿过来一样,整个人仿佛掉入了无底深渊。 他竭尽全力地搂紧时壹温热的身体,声音颤抖地喊了声宝贝儿。 第二天中午,时壹才醒,阳光穿过窗口,洒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昏暗的房间,也变得亮堂了。 宋宁见他醒来,赶紧拿了杯水递给他。 时壹接过,两口灌了下去,缓解了冒火的喉咙,沙哑着嗓子问:裴刑去哪了。 裴大哥有事出去了。宋宁按照裴刑交待,用温水化了一颗金髓丹让时壹服下。 时壹不知道这杯水里放了药,只感觉比刚才那杯多一丝清甜。 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肺腑之后,就仿若有一股柔软和煦的清风,轻柔地拂过他的四肢百骸,令人为之一震,颓废疲倦之感一扫而空,整个人犹如开了神智一般耳清目明。 啧!这是中邪了,什么玩意儿,跟吸收了天地灵气似得。 连忙又倒了几杯水,咂了咂嘴,平淡无味,除了解渴没啥特别。 宋宁以为他渴坏了,也没有多想。 时壹想肯定是他睡糊涂了,拉着宋宁去甲板上吹吹风。。 这艘船是白家南北往来的商船,非常大,甲板面积大概二十多平,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谈论着自己路上有趣地见闻。 周焱一看见他们,立刻抬手招呼,让一起加入。 时壹见那三五个人中间摆着棋盘,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 宋宁似乎很喜欢下棋,眼里闪着亮光,过去蹲在周焱身边与他讨论着棋局。 他伸了下懒腰,抬眼望去,见两岸青山连绵,密林青翠,江面碧波涟漪,水上零零星星地画船小舟游过,整个天地美得仿佛一幅山水田园画。 心里微微有些感触,再转一眼望见船头身着淡青色束袖衣袍的裴刑, 霎时间愣了心神,穿过来这么多天,糟心事遇到一大堆,还从没认真看过现在的裴刑。 这人比原先高了些,站在人堆之间,整整高出其他人一头还多,起码一米九五往上了。 愿先纯黑发色变成了浅棕,用了一根浅蓝色发带束着挽在头顶,整个气质冷冽。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4) 一张脸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眉目深邃如画,暗藏着凌厉,脸部线条硬朗,五官立体华丽,引人注目。 身旁那人向裴刑说了句什么,只见他眉心轻轻皱了一下,嘴角平直,面无表情。 这是快不耐烦了,一旦裴刑不高兴,但又不得不与人交涉,总是出现这样的表情。 他身旁是一个白衣女子,从背影看身姿绰约,秀发及腰,是个美人,想来身份还不简单。 时壹还未缓过身,突然一个小团子碰出来,抱住他的腿。 三哥,三哥,你好了吗?小时琉扬着圆滚滚地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时壹心底一片柔软,弯腰正想抱起他,眼前忽地闪过一道青色身影,小时琉抢先被人抱了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裴刑。 你身上有伤,别抱他。裴刑目光扫过他左半边脸,红肿已消,好了不少。 时壹心跳加快,只感觉那目光滚烫,微微侧身,看向江面,掩饰他发热的脸。 他还小,抱一下也没什么。 裴刑瞧他连脖颈都红了,眸中含笑,拉过他的手,温声说:你身子才好,别在这里吹风了。 你怎么变成老妈子了,那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时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指着远处风景说,这么纯正难得一见的自然美景,我可从来没见过,才不回去呢。 小时琉窝在裴刑怀里很老实,知道自家三哥身上有伤,也不敢再闹他,只用软软地声音说:我也是第一次坐船呢。 时壹一下笑了,朝他白嫩嫩地脸蛋上亲了一口,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宝真棒,以后三哥挣钱买艘大船,带着你周游世界去。 小时琉脸蛋顿时红扑扑地,兴奋到眼睛都发光了,嚷着;也要带着裴大哥。 裴刑挑了下眉,嘴角微扬,这孩子没白养。 行,带谁都可以,乖宝说了算。时壹爽快地应下。 还有四哥,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去。 时壹心里有些难受,非常担心那个才十四岁的少年,笑了笑说;行啊,到时候,我把大哥和二哥都找回来,咱们一家一起去。 裴刑见他脸色不对,明白他是因为占别人身体,心里愧疚难安。 别担心,往后有我在,我陪着你把他们都找回来。裴刑握紧他的手。 时壹点了点头,上辈子他虽然嫉妒又很讨厌裴刑,但心底对他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服,直到现在也没改,听他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也不再纠结此事,安心欣赏美景,时不时逗弄下小时琉,听到他天真无邪地笑声,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他惬意地倚着舷墙,眸光熠熠,笑眼盈盈,落在裴刑眼里美得犹如一件稀世珍宝。 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那些诗里描写的时壹猛地顿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上学背得那么多古诗词,有哪一句能表达眼前美景,默了半晌,道,嗯,日出江花红胜火出,春来江水绿如蓝。是什么样的场景了。 裴刑笑了声说:现在是秋天,正午时分,江水是绿的。 时壹心情好,不与他计较,又凝眉思索半天道;那就,水光潋滟方晴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个行吧? 现在也没雨晴天。裴刑又说。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这个总行了吧?时壹有些气闷,不满地看了眼他,就是表达一下心情,你怎么这么扫兴啊。 裴邢眸光微动,看着他轻抿起的红唇,道;不错,应景应情。 时壹听懂了,目光微颤,耳朵发烫,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好诗!好诗啊!没想到弟夫郎文采斐然,还能作出如此精美绝伦的诗句。 时壹身体一怔,缓缓转过身,见陆朝大为震撼,硬扯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呵呵,误会,误会,不是我写的,至于谁,我也早忘了。 他都毕业五六年了,穿到这里重获新生,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还能记着这么几句,实属不易,至于作者是谁,饶了他吧,题目他都不知道,作者早几百辈子不记得了。 第十一章 乡野村夫 陆朝本意也不在诗,只是要找借口打个掩护。 能让裴兄弟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时壹干笑两声,有些心虚,不知道说什么,瞥见他身边清隽儒雅的温浚,眸光一闪,笑嘻嘻道:陆大哥和温大哥才是天作之合,一个英俊潇洒才貌非凡,一个神清骨秀雅人至深。 嗯哼~,商业互夸嘛,这个难不倒他。 陆朝摇头失笑,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心思纯净之人。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刘泠,嗤笑一声,脸上尽是不屑,轻蔑地打量了时壹一翻,趾高气昂道;乡野村夫不过如此。 转而勾起红唇望向裴刑说:裴公子,希望你认真考虑清楚,不要因小失大误了自己的前程。 裴刑完全不在乎,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能力有限,当不得县主如此抬爱。 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粗鄙之人拒绝进入虎玄军吗?刘泠眉心一皱,冷冷睨了时壹一眼,不过一个狐媚艳俗的下贱东西而已,等你与我 呵!虎玄铁骑归属于圣上,里面的军人将士,都是要通过武举选拔,刘县主好大的威风,竟敢干涉朝廷武将选拔。裴刑脸色阴沉,眸中寒光逼人,声音冰冷;我记得城阳郡王家里娇妻美妾众多,想必县主亲戚不少,可以让家里姨娘多帮忙挑挑,看有没有和县主匹配的青年俊才,毕竟是家里人,肯定会为县主的事尽心尽力,一定比裴某这个粗鄙的外人强。 好!很好!刘泠怒火中烧,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恶毒阴寒地眼神扫过时壹,后恶狠狠地盯着裴刑犹如一条毒蛇。 她自出生起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要不是母亲吩咐以礼相待,非要让她下嫁 ,一个粗鄙村夫,纵然能力再非凡,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想她堂堂县主郡王之女,愿意自降身价嫁于他,这莫大恩赐,不感激涕零罢了,还如此不识抬举,羞辱于她。 今日之事我便记下了!说罢目光森寒地扫了时壹一眼,唇角微勾威胁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恩爱到几时。 裴刑握紧时壹的手,把人拉到身后,护起来。 时壹明智地没有吭声,知道这人惹不起,也怕给裴刑添麻烦,老实地当着小乌龟。 小时琉被吓缩着脑袋,身子颤颤发抖。 刘泠放完狠话,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开进了船舱。 见人走远,时壹松了口气,挣开手,拍了拍小时琉颤抖的身子。 裴刑揉了把怀里小时琉的脑袋。 陆朝面色稍显沉重:你得罪了她,怕是不好过了。 裴刑完全没当回事;无事,我心里有数。 温浚忍不住提醒:还是谨慎些好,尤其是时壹和小琉,那女人恶毒起来跟疯子一样逮谁咬谁,在她手上被弄死的面首一大堆。 温浚想起来当初被她骚扰的那些时日,简直不寒而栗,跟噩梦一样,要不是有陆朝护着,他的坟头草恐怕都有三尺高了。 时壹看他如此,挑眉试探地问:你不会被骚扰过吧? 温浚一怔,眸中尽是厌恶,被看破后又有些难堪,咳了声;曾经。 唉、果然都是美色惹的祸。时壹感叹了句,挑眉问裴刑,以前听说的都是强抢民女,现在来了个强抢猛男,哎,你这个猛男感受如何。 不如何。裴刑舔了舔后槽牙,盯着他昳丽明艳的小脸,你要感兴趣,我倒是可以让你感同身受地好好体会体会。 时壹啧啧了两声,完全不在怕,他现在身上有伤,裴刑不可能胡来。 陆朝见他俩还有心思说闹,是真的不在乎这事,以他对裴刑的了解,这点事对他确实不值一提。 倒是时壹的态度,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寻常百姓惹了贵人,无疑不是战战兢兢,如他这般风轻云淡,倒还是第一见。 见陆朝打量他,时壹不自在地皱了下眉头,静默了一会儿,又突然提问;她一个女的抢个男人还能理解,可她强抢小哥干嘛。 问完自己先沉思了起来,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浑身一个激灵。 一脸嫌恶;咦~,好变态! 裴刑无奈地看着他。 陆朝和温浚一脸茫然 变态什么?什么变态?! 第十二章 乖一点 时壹身子刚好,不宜吹风,小时琉这几日受的惊吓不少,精神不是太好,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裴刑便拉着他回到小房间。 临近黄昏,只有几缕斜阳透过窗射进来,为狭窄的房间披上了一层朦胧淡黄色薄纱,显得温馨而静谧。 一到房间里小时琉就挣扎着从裴刑怀里出来,蹬着小短腿扑向时壹。 裴刑赶紧拦着,将人丢到小床上,小时琉懵了愣愣地睁着大眼,水汽弥漫,眼瞅着就要掉金豆,时壹立刻扑过去啪叽了一口,抱着小孩打了滚。 小时琉趴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三哥,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 行,今晚咱俩睡床,让你裴大哥睡地板。时壹揉着他圆滚滚地脑袋说,同时谴责裴刑刚才的行为。 裴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窝在他怀里的小团子,心里酸水直冒,声音里透着一股凉;你三哥胸口有伤还没好,别趴在那儿压着。 小时琉一听立马坐了起来,耷拉着脑袋眼里噙着泪小声道歉。 时壹的心一下化成一股水,抱小团子抱着怀安慰;乖宝别哭,三哥早好了。 捏了捏他没有多少肉地小脸蛋,把人抱在怀里;三哥你讲个奥特曼大战小怪兽故事吧。 裴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小时琉被吸引了注意力,睁着一双圆溜溜地大眼看着他。 时壹也是儿时看过,剧情早忘了是什么,可架不住他会编,天马行空地胡编乱造,时不时拉着裴刑扮演一下怪兽,浮夸地表演逗地小时琉咯咯大笑。 直到晚上入睡,小时琉嘴角还带着笑。 入夜小房间点了蜡,发出昏黄色的光。 裴刑拿着药膏要给他上药。 时壹满脸拒绝,一下子跳上了床,躺在哪儿装睡。 裴刑直接把人捞起扣在怀里,声音含着笑意;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再亲密的事也做过,害什么羞。 那不用你,我自己来。时壹咬牙,如玉的脸蛋染了层薄粉,看起来娇嫩可口,两辈子了这人流氓行径依旧没改。 我来,你够不着。裴刑强硬拒绝,手指挑开了时壹腰带,面上一派正经,只是那眸中火热,似要把人融化了一把,呼吸有点些微粗重,别把小琉吵醒了,老实点,我就只给你抹点药。 话中意就是不老实,他也不能保证会做些什么。 时壹莹白如玉的耳尖,变成了淡粉色,衣衫半解,露着上半身,脸色通红地坐在裴刑腿上,一双潋滟水眸,氤氲出了点点雾气,眼尾泛红,听他这么说也不敢乱动了,一边怕小时琉醒,又怕这个兽性大发。 裴刑褪去他的衣衫,身上淤青似好了一些,没有先前看着可怖,指间粘了点药膏抹在胸口那片发黑的淤青。 时壹觉得的全身触感都集中在了胸口,随着那温热指尖流动,只感觉所到之处发烫得厉害,连着大脑也轰轰乱响,整个呼吸不畅,那本就美艳绝色的脸蛋,因为害羞染了层绯红,又多了几分娇媚。 宝贝儿,你的热气喷到我脸上了。裴刑轻垂眼帘,突然开口,贴在他的耳侧,暧昧湿润地气息穿进了耳朵,瞬间让他软了身子。 时壹抿了抿娇艳欲滴的嘴唇,红着脸往后躲。 裴刑一双大手抚在他光洁的后背,将人按进怀里,低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乖一点,别乱动。 时壹整个人像被蒸熟的红虾,浑身通红,大脑也停止了思考,涂抹完药后直接软在了他怀里。 裴刑垂头埋在他白皙的颈窝,轻轻亲了一口,声音有些沙哑问;想要吗?宝贝儿。 要屁! 时壹一听瞬间跳了起来,拢好自己的衣服,一下蹦到床上拉着薄被裹住,防备地看着裴刑说,睡地板吧,老色批!! 裴刑抚脸叹了口气,等自己平静下来,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躺了上去,搂住他温柔的身体。 时壹扒着圈在腰间的手臂,来回扭动身体挣扎,那手臂犹如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裴刑深吸一口气,眸色渐深,警告他:再乱动,我就来个霸王硬上弓。 时壹立刻老实,犹如鹌鹑一般任他揉捏。 第十三章 再也不会有人反对我们 船行了两日停在中州城,陆朝想留他们住一晚,裴刑婉拒了,和周焱宋宁租了条快船,当日黄昏,他们一行人便到了香山村。 香山村背靠巍峨险峻的连绵山峰,其中一座高山上立有一座千年古寺香山庙。 此山因此被世人称为香山,坐落于山脚下的香山村也依此得名。 许是因为有佛法庇佑,此地数百年来未曾发生过灾祸,一直来都是风调雨顺,村民的生活也比别处富裕些。 村前环绕了一条细长碧波,是紫泊江的分支,被村民叫做绿水河,船支顺流而下快了不少。 一直送到了村尾,贴着山脚,不远处临水搭了四角亭当渡口来用,那里只零星停了三两只船,亭间坐了一个粗布衣衫的男人。 山脚下种了许多果树,树下又栽了些蔬菜,果树外围植了一圈的海棠树,枝头花团锦簇,盛开的花朵红艳似火,娇艳迷人,紧挨着果园附近是一间青砖大瓦房,这房子之所以突出,不是因为占地面积大,而是外围四周墙上爬满了粉色蔷薇,显得格外突出。 临近傍晚,现在又是农闲时期,田里也不见什么人,村庄里几户人家隐隐约约飘起了几缕白烟,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船一靠岸周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往前跑了两步,才想到宋宁还没下船,又返过来扶宋宁。 宋宁搭着他的手,一上岸,急不可耐地跑向那四角亭,亭里男人瞅见他们,立刻起身过去,虽极力不让自己显得太急切,大步子也暴露了心情,宋宁扑向男人怀里叫了声爹。 爹,你怎么坐在这儿。周焱凑到跟前,挠挠了后脑勺,满脸欣喜。 宋老爹拍了拍宋宁后背:行了,这么大还跟爹撒娇。 宋宁一点也不害臊,转而搂住他的胳膊说;爹,这次考完后,我不想再考了。 宋老爹没回,看着周焱问:小焱,你感觉考得咋样? 周焱一听问这,心里也是没多大把握,讪讪道:应该能成吧。 宋老爹叹了口气,他也不是非求功名利禄,只是想着两孩子有个功名加身,往后日子能好过些。 裴刑抱着小时琉喊了声大山叔,时壹看这男人虽然鬓角斑白,但双目有神,身体强健高大,看起来孔武有力,观面相似才四十多来岁。 宋老爹应了声看了时琉和时壹一眼,也没多问,只招呼他们往家走:你林叔么和红婶做了一大桌的饭菜,一会儿大家热闹热闹。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5) 裴刑没拒绝,先带时壹回了家,走到那栋四面花墙的房子,时壹微微有些惊讶,推开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子西南角一个紫藤花架,花架下放了个圆桌,近旁还有两颗石榴树上面结满了果实。 时壹也没来得及观察这房子布局,被裴刑拉进了紧挨着紫藤花架的那间屋子。 见那里摆放着现代样式的桌椅沙发,房间还贴了洁白的地砖,嗯,刚才没仔细看,好像院里是水泥地吧?! 想到这,时壹猛地抬眼看向四周墙壁,竟然还刷了白粉,这也就算了,那窗户还是玻璃。 这一瞬间,要不是他身上还穿着古装,他都以为自己又穿回了现代。 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弄的。时壹不可置信地问。 裴刑心里很是满意他的表现,邀功道:怎么样喜欢吗?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再也不会有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时壹静静地看着他,忽地眼眶一热,赶紧侧过身,拉过小时琉,声音有些发颤;在一起个屁,洗漱的地方在哪儿。 裴刑牵引着他进了里间,推开一间竹子编织的门,门里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米空间,入目就是那洁白陶瓷制成的大浴缸,中间用竹帘隔开,放置一个马桶与一个小便池。 时壹已经无力吐槽了,他觉得就是有一天裴刑造个大炮出来也是理所当然。 裴刑拿了干净的衣物给他,便出去了,到后院东北角那间浴房,这间建得比较大,用木板弄成了三个隔间,一个隔间里弄了蹲一个便池,还放了个浴桶,热水用竹筒从外面引进来。 他褪去衣衫,露出一身坚实有力的肌肉,健美地脊背腰线一览无余,这是一具完美地雄性身躯,肌肉线条流畅,背部挺阔,双腿强健有力,犹如蓄势待发的猛虎。 裴刑一瓢水从头顶淋下,直到此刻他才心安,脑子里始终盘旋着时壹也穿过来,现在正在他的房间里洗澡,一想此处心里就一片火热,激动令他浑身发颤。 时壹放了水和小时琉一起坐在浴池里,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身体,蜷着身子,两眼无神,眼尾有些泛红,水流从头顶划过流经脸颊,一颗颗地滚落。 小时琉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扑过去抱着他,一声接着一声喊三哥。 时壹突然把他搂进怀里,喊了声乖宝,好久才放开他。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是有多么感谢原身,让他借了身体重生,在这个时空遇见裴刑。 他欠原身那一家人,只能用余生后半辈子来还。 时壹揉了把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说:乖宝,以后三哥一定让过上好日子。 小时琉仰着天真的小脸说:三哥,小琉长大了,也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时壹眼睛一酸,亲了一口他的大脑门。 洗漱完后天色已经黑了,裴刑提了油灯领着他们去周焱家,两家对门只有几步距离,一入院子就见摆了一个大圆桌。 哎哟,来了,来了,不用去叫了。说话的是个妇人,虽然眼角有些细纹,依旧能看出相貌不错,那妇人看着他先一愣,之后又是一喜,可让裴先生给盼着了,叫我红婶就好了。 裴刑与他说过家里有个婶子,是四年前游历时救下的,膝下有个十岁大的女儿叫红萝。 时壹听不懂她那话的意思,含笑叫了声婶子,瞅见旁边唯一的一个孩子,蹲下拉过小琉的小手,指着红萝说:乖宝,这个就是姐姐,以后有人可以和你一起玩了,开心吗? 小时琉以前和同龄人接触不多,现下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穿了一身鹅黄衣裙的漂亮小女孩,不免有些局促,糯糯地喊了声:姐姐。 红萝是个热性子,立马回了声弟弟拉过人坐到了自己身边, 红婶看到这一幕想责怪自己女儿不懂规矩,转眼看见一脸宠溺的裴刑拉着时壹入了座,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欢欢喜喜地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裴先生喜欢的人,果然和他一样,也是个随性和善的人。 饭间时壹见到了宋宁的爹么,是个清秀漂亮的哥儿,听说也有三十多岁了,看着却不显,性子很是温润,话也不多。 桌上宋老爹与裴刑喝着酒:裴小子,你觉得这次,我家小焱能中不。 裴刑看了周焱一眼,周焱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把握。 问题不大,应该能行。裴刑灌了口酒,入口香醇,他这话也没诓人,周焱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只要没意外,中个武举不难。 宋老爹年轻时上过战场,去的时候家里夫人已有身孕。 那一走就是四年,再回来,自己的媳妇难产去世,只留了个闺女让二老养着。 然还没过两年,朝廷又来征兵,一去又是四年。 再回来的时候,宋老爹聪明考了个秀才得了官身,还带回了一个哥儿,也就是宋宁的爹么,宋老爹也没说哪来的,直接给入了族谱,拜堂成了亲,哪怕只生了宋宁这一个孩子,村里人一直风言风语,两人感情依旧很好。 哈哈哈,好小子,宋叔信你。宋老爹闷了一口,笑得合不拢嘴,虽说周焱是收养的,但也跟他亲生的一样。 况且这孩子心性又纯良,与小宁又成了婚,两人只要有一个考上就行,他不求孩子做官,只希望有个举人官身,日后能有个庇佑,顺道也能让他家大姑娘也能沾沾光,有个依仗在婆家能抬起头。 别那么喝,多伤身体啊。林柯伸着白皙的手指,握住宋老爹粗壮的手腕,虽是在表达不满,说出的话却依旧温温软软。 宋老爹知道自己夫郎的性子,这么说是真心疼他了,若是不听定是又要伤心红了眼。 他也便真一滴酒不沾了,握住自己夫郎的手,给他夹菜吃。 时壹惊讶宋老爹个大老粗,竟然这么会宠自己媳妇。 一看林叔白嫩嫩地手指,也是没舍得让人做过重活。 裴刑时刻注意着时壹,以为他是羡慕了,便也夹菜放在了他碗里,又倒了杯酸梅汁,温声道;你身上还有伤,不便饮酒,喝点这个吧。 时壹点了点头,尝了口,酸酸甜甜还挺好喝。 还挺好喝,不用管我,我自己夹就好。 裴刑深深看了他一眼,自从再见到时壹,他就发现,时壹总是时不时流露出乖顺地一面,也不像上辈子一样排斥与他。 好小子是个疼媳妇的,有你宋叔的风范。宋老爹看裴刑,就跟看自己家孩子一样。 他是打仗带回个媳妇,裴小子是去考试带回个媳妇,两人有相似经历,看着人就更加地喜欢,不像自家养的傻小子,不开窍。 他一转眼刚想说几句周焱,就见那傻小子夹了块排骨放进宋宁碗里,憨憨笑了声说;小宁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 嗯,还不错,也不算太憨,宋老爹欣慰地点了头,瞧见自家夫郎也看着一幕,嘴角带着温软的笑,心里一片熨帖。 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娶了林柯,他的小夫郎温温软软,算是让他疼到了心坎上。 当初他打仗归来,在路上碰到他因为生病被拍花子贱卖。 围观的一群人虽然相中他出挑的样貌却无一人出钱购买,生怕染上什么病。 乱世人命如草芥,更别提地位本就低贱的哥儿,没人庇护只会被这吃人的世道吞噬,他一时心软,花三两银子把人买了。 之后又请了大夫,也是人命大,在他的照顾下,竟然好了。 宋老爹也就把人带了回来,两人过了大半辈子。 吃饱喝足已经深夜,裴刑抱着已经熟睡了的小琉。 时壹在一旁提着油灯照明,到了院里,裴刑没把小时琉抱进西北角屋子里,反而是抱着人往后院走,进了红婶住的屋子。 这屋子是我让红婶一早收拾出来的,与红婶住的那间连着,平时照顾很方便。 时壹心里想也是,小琉现下也大了,总不能一直跟他睡。 于是没有反对裴刑的做法,只拜托红婶多照顾。 裴刑又拉着他回了原先那间屋子,他是又累又困,也没计较倒头就睡。 裴刑还想两人能温存一翻,看他倒头就睡,知道是累坏了,心疼地亲了亲那明艳漂亮的脸蛋,给他身上抹完药,才躺下把人抱进怀里。 第十四章 十里八村最俊俏地汉子 清晨,时壹整个人被裴刑抱在怀里。 裴刑衣衫敞开,露出了厚实的胸肌,以及令人羡慕的八块腹肌 他整张小脸全贴在那宽阔结实的胸肌上,细胳膊还搂着裴刑的腰身。 身上衣服凌乱,白皙圆润的肩膀裸露在空气里。 裴刑一双大手直接伸进他的衣服里,肌肤相贴的触感,在这大清早尤为刺激人。 时壹才动一下,裴刑立即把人搂紧,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埋进那细腻白皙的脖颈间,声音带着早晨特有的沙哑。 宝贝儿,让我抱会儿。 说罢,那双大手还在他身上点火,时壹现下这具身体不同往日,一点也不禁撩,随着那温热的手掌,奇异地酥麻感流窜全身。 瞬间呼吸一滞,眼尾绯红,喘了口气,皱眉去推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 起开,别乱发春! 裴刑低低笑了声,微微撑起身体,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那双眼里充满了浓重地欲望,完全不像一个刚睡醒之人,反而像一头饿了很的狼,终于等来了猎物,恨不得马上把人吞拆入腹。 时壹微错开脸,避开那浓烈地目光,洁白如玉地脸上染了点点粉色,直接红到了脖颈处,眉间莲花轮廓若隐若现,艳美绝伦,美的不可方物。 裴刑心下一动,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眉心,转而一口噙住红艳的嘴唇,贪恋地舔食,不放过每一处,忘情地宣泄,大手流连忘返地摩挲着那美好娇软。 时壹陡然瞪大了双眼,细白地手指紧紧攥着裴刑的衣襟,因为用力指尖泛白,全身却酥软无力,仿佛溺水了般,难耐地轻哼出声。 裴刑稍稍放开了他,喘着粗气,热气敷了他一脸,时壹双眼迷蒙,眼里水汽弥漫,被亲吻过的嘴唇格外娇艳,此时微微张开喘着气。 现在怎么这么敏感?裴刑笑了下俯身又亲了亲那娇艳的红唇,之后一把将人按进怀里。 时壹趴在他的胸口,也有点愣神就没有计较裴刑的荤话。 现下这幅身体确实比之前敏感多了,以前因为身体残疾,他也没有过这方面的欲望,而现在被撩拨一下便溃不成军。 裴刑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明白不能欺负太过,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等时壹平静下来,过了会,再一看竟然又睡了过去。 裴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小心把人放到了一旁,自己先起来洗漱,今天还要去县里为两人登记。 等他洗漱完出去,小时琉和红婶他们已经吃过了饭,早饭还温在锅里。 饭菜很简单,米粥白面馒头还特地炒了一盘腊肉,裴刑吃过,想起大夫说时壹身体亏空,便让红婶炖了一些蛋羹,现下家里也没什么可进补的东西,等下去县城看看多买一些回来。 时壹再次醒来临近中午,睡得头昏脑涨,迷迷蒙蒙间想起清早发生的事,转身趴在被子上暗恨自己没出息。 等收拾好起来,不见裴刑的身影,问过红婶才知道裴刑去了县城。 裴先生特地叮嘱我多炖了碗蛋羹,现在刚刚好不冷不热。红婶说着把饭菜给他端了出来。 时壹连忙接着;婶子,不用那么客气你去忙吧,我自己来就好。 红婶平时也没啥可忙的,就是帮忙做个饭,换季的时候做些鞋子衣服棉被,照顾下后院里种得那些菜。 现在马上要入秋了,她也就忙了起来,今年要准备四人份衣物,免不得提前做准备。 裴刑不见连小时琉也不见,还不知道这孩子昨夜自己一个人睡有没有害怕。 时壹吃完收拾干净,出了厨房就看见正东边一间房门大敞,两个小身影站在那儿,面前摊了张纸,小琉手里拿了根毛笔,红萝拿了本书在教他写字。 到跟前看了眼跟鬼画符一样,又瞅了瞅小红萝手里的书,一页里连蒙带猜能认得七八个,这下好了,本来学问就不高,又彻底成了个文盲。 三哥!小时琉一看见他连字也不写了,一把扑进他怀里。 他发现这小孩哪都好,就是很粘人,准确地说是非常粘他,许是因为原先经历不好没有安全感。 时壹自己也任由着他撒娇,蹲下去抱着小孩吧唧亲了一口问:乖宝,昨天有没有害怕。 本以为小孩会哭唧唧地向他诉苦,哪料这小孩兴奋地眼睛发亮。 不怕,我是大孩子了,要和姐姐一样自己睡。 真乖,大宝贝。时壹毫不吝啬地夸赞,看来多和同龄人接触,还是有好处。 时壹想自己没事跟着学认几个字,红萝意外地看着他:您竟然不识字。 不认字很奇怪吗? 时壹不明白这小姑娘为么震惊,古代教育不普及,文盲一抓一大把,认字才值得稀奇吧。 小红萝看了眼他那张比村最美的柳滢滢还美,点了点头对他说:没关系,就算不识字,你也是十里八村最美地村花,配得上十里八村最俊俏地汉子。 啥?时壹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幻听了,结结巴巴问,妹妹,不,红萝姐姐敢问这十里八村最俊俏地汉子是 裴先生啊。红萝一脸你怎么这么没见识,又想了想他不识字,可能有些孤陋寡闻,小手拍了拍他肩膀说,没事别担心,你跟着我好好学,到时候把那些狐媚货色全比下去。 时壹张了张嘴半天才问:红萝姐姐敢问咱的芳龄。 九岁啊。红萝以为他是怕自己年纪小,拍着胸脯。 你别看我年纪小,这种事我可是很有经验,以前和阿娘没被卖的时候,我爹就是见一个爱一个,那些狐媚子还欺负我娘,都是我帮忙赶走的,男人的劣性都是喜新厌旧,你看那话本里也多是深情女子负心汉,色衰爱弛也不在少数,你得提升自己让裴先生爱上你灵魂离不开你。 时壹沉默良久,看着这小不点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你说地对,我回去好好想想计划计划。 不行,他得去缓缓。 第十五章 你个垃圾 时壹被红萝小姐姐地发言震惊了一批,难道古代地小孩都这么成熟。 无聊没事干,他把几个屋子逛了遍,房子坐北朝南,两边留了过道通往后院,后院葡萄架上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葡萄。 他摘了一个尝了下,有点酸涩,嗯,可以考虑酿成葡萄酒,或者榨汁喝。 后院除了红婶和时琉住得那间屋子,旁边还有两间,封闭的很严实,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宅子很大,房间不多,前院除了他昨天住得那屋,以及挨着的一间厨房,还有小时琉写字用的那间书房,剩下就是待客用的一间大堂屋。 裴刑与县衙里的人认识办事非常顺利,登记完后去了自己的店铺,这间铺子明面上属于陆朝,实际上陆朝只是参了一成股,管理铺子的还是他。 铺面有三间房那么大,被他分割成了三间铺子,一间三十多平卖笔墨纸砚叫壹间书屋, 另两间他稍微改造了一下,中间增加到了八十多平,盖成了三层高的小楼当作了酒楼叫百味楼,受众主要是一些中高端人群。 剩下一间寒酥坊二十多平主要卖一些特制果汁饮料和一些小糕点,定价低受众广泛。 他直接去了后面大院子,叫了周华问了最近情况,顺便查了账本。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6) 周华也不过刚到弱冠,两年前跟着裴刑,签了长达三十年的契约,儿时读过几年书,认识一些字,后来父亲去世,母亲身体重病,弟妹又年幼,家庭重坦便落在了他肩上。 这两年跟裴刑学的东西,令他大开眼界,给得钱也多,去年他成亲还在县里分了一套房子给他,周华对他是又敬佩又感激。 账本很快就看完了,清楚明了没有问题,马上就快中秋了,裴刑来是要交代一些事情。 明天你把新戏本子给姚楼主送去,让他选几个新人来酒楼做做节目,顺便宣传宣传活动和百味楼新出的菜品。裴刑把写完的活动策划交给周华,低头又列了一份清单,东西采买完让人直接送到家里,趁着把这次的酒也拉过来。 周华接过清单,见上面多是一些吃食补品,还有一些孩童玩具和布匹,心里感觉奇怪。 这云雾绡、流光缎、浮香锦一匹就贵至百两。 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 而且这不是一些女人和哥儿才用的吗? 家里总共就红婶和红萝两人,说是给她们用也说不通,该不会出去这一趟带回个媳妇吧? 周华虽心有疑惑,但为人严谨从不多言,立即按照吩咐去行事。 裴刑交待完事情,自己先去了成衣店搜刮了一波,顺路又去糕点铺买了些零嘴,提着大包小包踏上回程,心急火燎到了家却没见着时壹。 红婶接过东西告诉他和周焱一起去摸鱼去了。 裴刑一听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红婶察觉到他不高兴立刻说:小宁也一起去了,那孩子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裴刑是一点也不放心,时壹刚来还不明白这个世界对哥儿有多苛刻,他那一点就爆的性子,指不定会被气成什么样。 香山村土地肥沃,村民生活比较富裕,前两年带领村民一起种草莓,开荒山地种果树,又帮村里建了香料肥皂手工作坊,各家腰带也鼓了起来。 上个月楚南花了大价钱娶了夫郎,引得全村人艳羡,同时风言风语也不少。 这是一家大户人家妾生得哥儿,爹么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在家里地位低下,受尽了磋磨,又得罪了当家祖母本来是要发卖,被去府城卖货得楚南碰见,求了自家爹,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当媳妇。 这些是他跟楚南聊天中得知的,村里人才不管这些,只当人从窑子买来的,编排人人不干净,被楚南教训了几家人,村里才消停。 他昨天才把时壹领回家,连个正式地身份也没有,还不知道被有些人传成什么样。 你个垃圾,再哔哔一句。时壹反手把鱼篓扔向不远处那堆对他指指点点人。 鱼篓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地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扣在中间那个议论声最大,尖嘴猴腮地男人。 被鱼篓砸中的人叫朱福,家里排行老三,被村里人叫朱老三,有名的酒鬼赌徒,吃喝嫖赌样样通,按说沾了赌,一般都是十赌九输,债务缠身。 哎,偏偏朱老三运气爆棚,十赌九赢,不仅靠赌发家娶媳妇置办家产,还能月月靠赌赚钱供自己逛窑子。 朱老三手里有钱,他连府城的窑子都逛过,见过府城馆楼里的花魁。 那花魁连眼前这个哥儿三分都比不勾上,关键这人不仅好看,那眼睛比勾子还引人,脾气还辣够劲。 也不知道是谁家领回来的,也不好好护着让他给碰见了。 朱老三嘿嘿一笑,鱼篓用竹子编成的,还没有水,根本就造不成伤害。 哎哟,哈哈哈,小美人这一点也不疼。朱老三猖狂地哈哈大笑,一双三角眼里全是邪淫,拿着鱼篓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脸享受,香!哈哈真香,比我在花窑里睡得姑娘还香。 时壹看着他浮夸地表情,心里把人骂了八百遍。 美人别拿东西砸人啊,上手打我老三啊。朱老三伸着脸,指了指胸口,我最喜欢小美人打我了,那小手白嫩娇软,那滋味,啧啧真销魂 老三你可真不要脸。有人受不了他,骂了句,骂完一双眼睛粘在了时壹身上。 嘿嘿,老三我就好这口!! 第十六章 气得用鱼砸人 一堆人下流地笑了起来,目光露骨地打量时壹。 他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了洁白如玉地半截胳膊,许是刚才捕鱼动作过大,腰带松了领口有些散开,一眼看过去性感的锁骨上还有莹莹水珠,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粉,美艳娇媚地脸蛋,被太阳晒出了红晕,仿若一朵沾了露珠的红莲。 这么漂亮的哥儿,就是窑子里也不多见,不知道是谁买回来的。 时壹冷冷地瞪着那群越说越下流地地痞流氓,心里终于体会到了广大女同胞面对变态流氓的心态,真是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了。 朱老三见这么长时间,他身边也没有人,一旁捕鱼的村民也没上前阻止,胆子不免大了起来,要上前去拉他。 哪想还没走两步,不知哪里飞来个石头,直直落在朱老三的脑袋上。 其他人没注意,听到他惨叫才反应过来,待看他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周焱原本下河捞鱼去了,宋宁一路跟在他屁股后面捡鱼。 时壹没跟他们一起,自己一个人编了渔网弄着玩,也没注意自己跑远了。 他们一发现人不见,急忙四下寻找。 还没走近就听见了一群人嬉笑下流地腌臜话。 那人见到周焱和宋宁收敛了些,这是他们村的秀才先生,说不定这次就成了举人老爷,他们这些人惹不起。 怎么样,没事吧。宋宁赶紧上前板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生怕他被人占了便宜。 周焱也在一旁查看,见他身上衣服除了有些湿,领口大些,没有被拉扯的痕迹,松了口气。 没事,呵呵!我好的很。时壹冷冷一笑,看着那群人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低头看见周焱手里的棒槌,一把夺过,冲了过去。 周焱愣了一秒,立刻去拦他,不想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把人搂进怀里,夺过他手里的棒槌,反手甩了出去,呈三百六十度旋转,飞了出去,一个没落下,一人挨了一棍子。 霎时间,响起了此起披伏地惨叫声,朱老三一见裴刑,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哀求。 是我们眼瞎,冲撞了裴大爷你的人,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朱老三顶着破了的脑袋,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人不仅是他们村里的财神爷,更是个阎王爷。 去年山里出现了大虫,这位爷一声不吭地进山解决了,还是整整五头大虫,正好被他给撞见,被这位阎王拿刀刺穿大腿威胁不让传出去。 他一直守口如瓶,生怕自己小命遭殃。 不光朱老三怕,其他人更怕,这群无所事事偷鸡摸狗的混子,或多或少都被裴刑教训过,不是被断胳膊断腿,就是走夜路被人闷黑棍子。 滚,别在这儿碍眼。裴刑冷斥一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时壹,见他气鼓鼓地,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浑圆,显然气得不轻。 裴刑莫名觉得有点可爱,伸手捂住那双漂亮可爱地眼睛;好了,都打跑了别看了。 时壹掰开他的手,吐了口气,莫名有些颓败:都被你打走了,又不是我打跑的。 这个还要跟我争?裴刑有些无奈笑了笑,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不是过来抓鱼的吗?抓到了吗? 时壹以为他小看自己,有些不服气:我当然抓到了,别小看我。 鱼呢?裴刑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佯装诧异问,你不会气得拿来砸人了吧?! 你才用鱼砸人呢!时壹气得直接不理他了,转身去找自己撒的渔网。 裴刑摇了摇头,这性子两辈子了还是没变,拍了拍周焱肩膀;谢了,中午就别做了,叫上林叔么和大山叔来家里吃。 周焱点了点头,看了眼跑远的时壹,不解地问:他刚才肯定被吓得不轻,你怎么还气他。 吓着是不可能的,应该是被气得不轻,裴刑想。 时壹本来拿了两个鱼篓,现下只剩一个,里面只有两条半大鱼,只能指望渔网里能多捞一些。 渔网比较大,他是直接撒在了河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现在该收网了,时壹一个人显得些吃力。 手心被粗绳磨得生疼还没拉上来,扬手放在肩膀上往前拉,裴刑瞧见这一幕,立即夺过他手里的绳子。 见他轻轻一抬胳膊,哗啦一声,渔网便甩在了岸边,里面有差不多五六条鱼,个头还不少,在渔网里活蹦乱跳楼。 时壹气馁,深深被打击到了,以前好歹还有把子力气,这下好了真变成了小废物。 裴刑把鱼一个一个地敲晕,用草绳串起来,挂在鱼篓上,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拉着时壹往回走,周焱和宋宁也是一人提了两大捆鱼。 到了家时壹兴冲冲地拿着鱼去收拾,裴刑跟在他后面怕他弄伤自己,见他这么高兴也没阻止他。 抓了这么多鱼,准备做些什么。裴刑蹲在他身边问。 嗯,做两条糖醋鱼,剩下的弄成鱼丸怎么样?时壹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糖醋鱼是他最喜欢吃得一道菜,第一次吃这道菜,是他到裴刑家的第二天,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小姨特地让家里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其实这道菜并不起眼,只是刚好摆在了他跟前。 他不好意思去夹其他的菜,就只夹着面前的糖醋鱼吃,虽然那顿饭吃得很拘谨,这道菜的味道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记忆。 那是他第一次过生日,也是第一次因为他过生日,有人为他准备好吃的饭菜 。 更是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他还记得裴刑当时送的是个马克杯,只不过,后来搬走的时候,留在了那栋别墅里,他并没带走 第十七章 我们成亲吧 那家里有白糖吗?时壹看了他一眼问道,又垂头刮着鱼鳞,手下动作不停。 家里备得有。裴刑听他说家,心底划过一丝暖意,眉眼间尽是温情,唇角偷偷弯了起来,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我去县里买。 我也没什么要买的时壹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套布料上乘的嫁衣,抬起了明艳漂亮的小脸,一双勾人摄魂地桃花眼直直盯着裴刑,说对了,我不是还有一套嫁衣吗?要不然,改天你带着我去县城里当了吧,说不定还能换几两银子。 明天我带你一起去。裴刑不错眼地看着他说,目光渐深。 时壹点了点头,眼帘轻垂,长而卷翘地睫毛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哪一天都可以。 裴刑眸光微动,忽然神手握住那细白手腕,制止了他手下的动作,凑过去亲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眼睛。 突然抽什么疯呢?时壹瞪了他一眼,耳尖发烫,有些嗔怒道,别在这里碍事,耽误我刮鱼鳞。 竟然没有发火打他,裴刑惊奇地挑了挑眉,越发得寸进尺,顺手把人抱进了怀里,夺过他手里的刀,说:我来弄,你陪我说会儿话。 他手里拿着刀,时壹也不敢乱动,怕他刮着自己的手。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做饭了?时壹惊奇地问。 以前的裴刑各方面都很厉害,但从来没见他做过饭。 喜欢就学了一些,只是不太经常做。 他只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就是做不太好吃,唯有一道菜练了很久,并且做得很好吃。 糖醋鱼这道菜我也会做,等下我来做,你做鱼丸。 时壹虽然不是太相信他,但也没反对,把所有的鱼收拾干净后,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知道裴刑要做菜后,红婶有些错愕,要知道她来到这三年里,可从没有见裴先生进过厨房,更别提做饭了。 中午饭,经他们的手做成了全鱼宴。 周焱和宋宁他们来的时候,又提了两条五六斤地大鱼,还带了一些虾和螃蟹来,见裴刑撸着袖子炸鱼,周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宋宁也是一副被震撼到的样子:裴大哥,你竟然会做饭!! 时壹不明白做个饭有什么好惊讶,转而想起古人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看了看他们俩说:作为人类必要的生存技能,会做饭有什么可惊讶的,不会做才应该感到羞愧。 不会做饭,应该感到羞愧地周焱没有发言权,默默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是会做的。宋宁小声说了句,默默看了眼周焱,眸中含笑,小时候爹么心疼他,就想教周焱学做饭,可周焱怎么也不会,最后还是他学得比较好。 还笑我。周焱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提着虾和螃蟹去收拾。 宋宁揉了揉额头,一点也不疼,心底反而有一丝丝地甜蜜划过。 他跟了过去和周焱一起收拾完虾和螃蟹,之后则进了厨房帮忙。 宋老爹带着林柯过来的时候,看到几孩子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林柯便想过去帮忙,被宋老爹一把拉走坐在了院里。。 他们一帮年轻人,我们就别去凑热闹了。宋老爹看了眼厨房里的裴刑,心里却叹三四年了都没发现这裴小子还是个痴情种。 我还是第一次见小刑这么高兴。林柯还记得五年前第一次把裴刑接回家的时候。 那时候他整个人特别阴郁颓废,仿佛困兽一般,当时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师傅过世,悲痛过度。 哪想过了一年,这孩子依旧如此,身上的气压也越来越阴郁,问他什么,这孩子什么也不说。 可就在三年前,具体是哪一天他也忘了,萦绕在他身上的郁气突然就散了一些,就仿佛一个濒死之人突然有了生机一样。 从那儿以后,这孩子就开始减少游历地次数,之后去读了书还考取功名,还弄出来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自己设计盖了现在的房子。 他悄悄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着的那个漂亮哥儿。 现在看来,当初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改变,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哥儿了。 几人吃饱喝足,时壹帮着红婶一起收拾了碗具,裴刑趁着这次机会把自己要和时壹准备成婚的念头说了,让宋老爹帮忙做个证婚,宋老爹爽快地应了。 午饭过后没多久,家里突然来了一波人,抬了两箱子东西进了裴刑房间。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看着年龄不大,浓眉大眼,长相偏向粗犷,这人就是周华,他实在安奈不住好奇心,便直接自己来了,顺便也到了收水果的时间。 这一进来便看见一个相貌艳丽的哥儿打量他,这应该就是先生带回来的人了,又一瞅旁边还有个小的,差不多四五岁大小,眉心尖的红莲印非常完整。 这是在干什么。时壹好奇问。 来拉货的,要去看看吗?裴刑道。 什么货啊!时壹跟着他去了后院。 裴刑打开了那两间封闭严实的屋子,时壹跟在他后面进了其中一间,刚踏进房间,草莓特有的浓浓香甜,扑鼻而来。 你竟然连这个都弄出来了?!!时壹不可思议道。 他记得古代没有草莓吧? 难不成草莓跟着他一起穿越了?! 还是说这人有什么金手指!! 如果这样的话那也太不公平了!!! 你还弄出了什么?时壹眼睛发亮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有没有金手指,但是现在人多也不方便问。 等下带你看。裴刑笑道,牵着他到另一间屋子。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7) 这间屋子是个冰窖,时壹平静地接受了,等那伙人拉货走后,取了一些冰和草莓,做了几份草莓沙冰吃。 裴刑怕他肠胃受不住,只让吃了几口,剩下得全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时壹气得直接不理他了,回了房间,反应过来,这是裴刑住的房间,愤懑地骂了一声,抬脚就要走。 被裴刑一把捞进怀里抱进了内室,坐在床上。 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件件让时壹瞠目结舌的东西。 手机、平板、太阳能充电宝、玉佩、手镯、戒指盒。还有个小药箱 以及一些治疗外伤的喷雾和绷带。 这些东西是六年前他魂穿到这个身体时,旅行包也跟着他一起穿了过来,飞机出事前,他正准备和国外的朋友一起去旅行。 本来这些已经令他够震惊了,裴刑又握着他的手,放了一个沉甸甸地东西。 竟然是一把小巧的手枪?!! 时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国外朋友送得。裴刑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语气很平淡,握紧时壹的手说,答应我,以后随身带着。 怎怎么了,随身带着这个干嘛?时壹被他搞得有些紧张,想起了回来时在船上遇到的那位什么县主,问你不会在被什么仇家追杀吧? 裴刑有些好笑,不知道他的小脑瓜想到哪儿去了,顺着他话装作苦恼道:唉,那能怎么办,我现在被仇家盯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这么严重!!时壹小脸皱成了一团,凝眉思索道,要不然我们跑吧,离开这儿,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海外。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裴刑一下笑了 听他这么说,裴刑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发热,抱紧了怀里温热的身躯,在他漂亮地脸蛋上亲了一口。 现在他终于确定了,时壹是真的从心底接受了他。 以前这人虽然总是口是心非,但是眼神骗不了人,他知道时壹也喜欢他,只是这喜欢有多深他却不敢确定,在被一次一次地推开后,自己又恼羞成怒地做了很多伤时壹的事。 知道自己被耍了,时壹羞恼地骂了他一声。 裴刑笑了声,脸贴在他耳边温声道;这个世界法制不健全,我怕你受伤,怕会有什么意外,留给你防身用的。 自己这具弱鸡身体,确实需要这个用来防身,万一哪天被按在地上,好歹还可以反击。 时壹点头应了下来,耳朵有些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话的热气窜进了耳朵里,自己的脸也微微有些发烫。 裴刑见他这么乖地应了,顺手拿过戒指盒,把里面的戒指拿出来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时壹,我们成亲吧,以前都怪我太过自负,一直在逼你,现在连老天都在帮我们,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时壹愣愣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上面嵌了一颗心形红钻,当时他以为这戒指是裴刑给自己未婚妻定的,一句话也没留,便识趣地离开了。 直到裴刑失事,小姨才哭着告诉他,裴刑并没有听裴叔叔的安排,而是偷偷定制了和他的结婚戒指,准备向他求婚。 没想到还挺合适。裴刑握着他葱白柔软的小手吻了一下,给自己戴上另一个戒指,与他十指相扣。 时壹只感觉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眼前渐渐凝起了雾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戒指太显眼了,在这里戴不合适。 裴刑身体一怔,以为他要拒绝。 过了会儿又听见他说;你找人打造两条链子,我们当项链戴吧。 裴刑蓦地抱紧他,喉咙有些哽咽,过了半天才说了句好。 第十八章 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夜里,时壹抱着手机刚解开锁,看见屏幕上自己上辈子的照片,愣了一下。 待看到里面下载的资料,才意识到这个是他的手机。 还是裴刑当时买给他的,就只用了三个月,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拿走。 这里没有网,也玩不成什么,就只能看看以前储存的一些东西。 时壹记得当时他在学画漫画,收集了好多写故事用的素材,具体收集了什么他也早忘。 现在重新看,才发现自己收集的东西简直是乱七八糟,什么玻璃制造,染色工艺,机械火药锻造,美食大全等等。 这些东西在现代不起眼,在这里随便拿出一件,就可以建功立业了。 我以前竟然还收藏下载了这些东西,这太有用了。时壹激动地看着裴刑,想到红萝说的话,问,小红萝说你是十里八村最俊俏的汉子,你不会还是这村里的首富吧? 嗯,怎么样,要以身相许吗裴刑挑下眉,坐在床边。 相许个屁。时壹转身躺下,翘着二郎腿,继续翻看手机里面的东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翻看东西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裴刑躺在他身边揽过他的肩膀,说:里面没用的资料我都删掉了,这些是我游历的时候拍摄的好看吗? 时壹觉得仿佛在看古代纪录片,里面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还有各种各样的山川风景。 也不知道裴刑去了多少地方,视频剪辑成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小短片,竟然还配上了音乐。 你来这里多久了。时壹问 六年零一百八十二天。裴刑说出了精准地时间。 这么久,你明明才时壹突然禁了声,紧抿着唇,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我在那个世界死了多久?裴刑把他搂进怀里。 三个月零十二天。时壹眼帘低垂。 裴刑停了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渐深,看着他问:我原先问你是怎么来的,你说是因为出了车祸,现在我换个问法,宝贝儿,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出车祸? 他的话刚落,怀里的身子突然一僵,裴刑心下一痛,缓了口气说:要是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听我说件事吧。 时壹把脸埋在他怀里,连头也不敢抬,只感觉到他的胸腔震动,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 三年前九月二日,那天夜里,我突然梦见了你。 那个梦非常真实,真实的就仿佛我又回到了你身边一样。 我看见你听见我去世的消息后,直接晕倒在了大街上。后来宋阿姨给你打电话说了戒指的事,你整个人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之后,你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整整三个多月,又突然发疯地开车去看我,在我的墓碑前又骂又哭,亲吻我的遗照。 说到了这里裴刑顿了一下,呼吸徒然变得沉重起来:我没有看见你是怎么出车祸的。最后梦见你,你浑身都是血,蹲在我的墓碑前捧了一束红蔷薇,嘴里还说下辈子再见。 你说你这样,叫我怎么舍得放开你。裴刑声音发紧,抱紧了他,感觉自己胸前一片滚烫,以后别再推开我。了 时壹攥紧了胸前的衣襟,抿着发白的唇,沉默着没有出声。 第十九章 我不想回去 时壹那件嫁衣加上小时琉那件衣服一共典当了五两银子。 裴刑没有带他去香山县,而是直接去了白银城。 白银城与梁府相连,城主就是原先在船上遇见的那位劳什子县主的爹城阳郡王。 按说这白银城本来就应该归城阳郡王管控,但不知为什么当今皇帝把这城划归了梁府,实际掌控人成了梁王。 裴刑和他讲过白银城管控的四个县,其中梓华县地界有两座银矿和一座铁矿,新月县有一座宝石矿和一座金矿,玉兰县有两座金铁矿和两座煤矿,最后就是他们所在的香山县有一条金矿和两座玉矿。 裴刑和他说这城阳郡王就是酒囊饭袋的好色之徒,强抢民女,烧杀抢掠的事干过不少,因为是当今太后唯一的弟弟,皇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爹的喜欢强抢民女,闺女喜欢强抢民男,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让这种人管控这么重要的地界,不出乱子才怪,看来当今圣上还是非常英明的一个人。 好不容打开了时壹的心扉。裴刑生怕时壹又反悔。 当即带他到白银城置办成亲用的婚服饰品,来的时候还特地交代了红婶,让她去县里置办其他的用品,准备在七天后的山神祭祀那天成亲。 按照这里的习俗,新人成亲,是需要出嫁的小哥或者女子,自己来绣婚服。 时间紧任务重,他们根本来不及自己绣制婚服,再说时壹自己压根就不会,只能来买成品,回去自己象征性地补上两针。 时壹想着是买件差不多的就行了,没必要奢侈。 裴刑却不这么想直接带他去了城里最好的成衣铺子。 店小二知道他们是来选婚服的直接领着他到了内间,里面挂了许多样衣,全是一些男子样式。 不愧是城里最好的店铺,还知道分区销售。 但这些衣服差点没闪瞎时壹的眼,有些竟然还用了金丝银线!更夸张的上面竟然还有点缀宝石的!! 被狠狠震撼到了的时壹,默默选了件简单没有任何修饰的款式。 衣服布料看着不错,轻薄柔软,摸上去很舒服,细腻丝滑还冰冰凉凉的,隐隐约约似乎还有点点香气萦绕在鼻尖。 就这件吧,看着实用些。时壹说,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件看着便宜些。 那店小二一看他选了这件婚服,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刚想夸一句这小哥儿眼光独到,眼神一瞥见旁边的高大男子,眼神冷冽地看了他一眼,顿时身子一僵,嘴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脑子灵活,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男子的用意,平常接触到宠哥儿的也不少,眼珠子转了转,换了说法:这位哥儿果然是个素雅的人儿,这衣服虽然简约但这料子很实用,价钱还是我们店里最实惠的。 听他这么说,裴刑才收回眼神,上前握着时壹的手道:那我们就定这一件。 时壹听店小二说实惠,以为这衣服真的很便宜,便应下了。 裴刑约定好明天下午过来取衣服,店小二连忙应下,这浮香锦料子的嫁衣极贵一身就有百两。 虽然时间比较紧,让绣娘连夜赶制也能做出来,而且他从中得到的利润能顶他三个月的月钱,怎么着也得把这事办妥了。 之后裴刑又领着他去了首饰铺子,他不是女子也不需要太繁琐的首饰,两人按照当地的风俗定制了必要的饰品。 时壹对这些不感兴趣,漫无目地打量着令人眼花缭乱地饰品,内心赞叹古代手工艺人技艺精湛,首饰制作的美轮美奂,精美程度丝毫不亚于现代。 这边裴刑刚好选好首饰,瞅见旁边用红线串着的一对镂空雕花银铃。 不知想到了什么,裴刑的眼帘忽然颤了颤,见时壹没注意到他,便悄悄买下,揣进怀里。 买完东西准备离去之时,迎面撞上两个人。 时壹看清来人面上一喜,惊奇道:竟然是你们,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上次被你们救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答谢呢。 上一次裴刑只顾着时壹,根本没来得及注意是谁救的,听见时壹这么说看了那两人一眼,眉心突突跳了下。 谢煜眯了眯眼睛,看了眼旁边面色不太好的裴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上前两步,站在时壹跟前,唇角微勾:小兄弟不用那么客气,如今碰见也算是缘分,择日不如撞日,你们要是没事,不如随我去浣月楼坐坐。 时壹虽然很想去,但这什么楼,一听就很贵,他手里一共就五两银子,可能连里面的一杯茶水都不够,刚想开口拒绝。 裴刑却替他应了下来,时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非常担心因为银子不够被赶出来,去的路上偷偷扯了扯裴刑衣袖,想悄悄地问问他,奈何踮起了脚尖头也只到裴刑的肩膀处。 裴刑压着嘴边笑意,配合他微微弯下了腰。 时壹凑他耳边,热气喷了糊了他一脸,小声地问;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那什么楼一听就很贵,我们还有银子请人吃饭吗? 裴刑差点没笑出声,手臂微揽着他的腰身,附在他耳侧:那就是个听书喝茶的地方,东西不贵。 把两人对话全听进去的谢煜和秦跃,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想到了不贵的浣月楼里上百两一壶的相思醉。 浣月楼果然如裴刑所说是个喝茶听书的地方,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中间的一个圆形大舞台,上面有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者眉飞色舞还带着表演,说到精彩之处,他身后的一行乐工竟然还给配了音乐。 老者故事讲得引人入胜,让听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再加上富有感染力的音乐渲染,立刻引来一大片掌声。 时壹被这氛围感染,也忍不住鼓掌大喝一声好!。 引得前面谢煜和秦跃转过身来看他,就见他这拉着裴刑的手腕,大眼里盛满了笑意,亮晶晶地闪着光。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书,这表演的也太好了。 喜欢我们以后就常来听。裴刑眉宇间全是宠溺。 时壹虽然喜欢但也知道是不可能的,香山村离这儿远,根本不方便来。 裴刑特地选了位置好的包厢,可以清楚明了地看到中间大舞台的表演,也不会听不见说书人的声音。 还让人上了有名的相思醉,哄着人一杯接一杯地喝。 谢煜和秦跃大概也没想到这人是真来听书喝茶。 默默地看着他的骚操作,一杯接着一杯坑自己媳妇 这相思醉初饮无碍,后劲却十足,一杯便足以让人醉生梦死,深陷相思梦。 眼看人脸蛋越来越红,眼里也起了一层雾气,裴刑才夺过他手里的杯子,自己仰头饮了下去。 时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裴刑扫过他水光红润地红唇,手指拂过他唇边的水渍,目光轻颤:别光喝酒,吃点东西。 时壹大咧咧地擦了下嘴,老实地吃了几口菜,他品不出这酒水的好坏,感觉甜丝丝的像果酒,跟现代饮料一般,忍不不住多喝了几杯。 刚喝还觉得没什么,这会儿自己的头隐约有些发懵,连台上说书人的声音也听不太清了。 谢煜滴酒未沾只喝茶,来回在他俩之间打量。 顺便不着痕迹地套时壹的话,得知他们七天后要成亲,微有些讶异。 先前在船上遇见,看裴刑对人的爱护程度,他还以为这人不声不响地成亲了。 又听时壹说他们是在裴刑乡试结束的时候才遇见,不禁有些诧异,心里不免暗暗称奇,就这几天,裴刑竟然把人宠成这样,要说是在作假,则完全没必要,也没理由能让他这么做。 唯一一点这人是真动心了。 真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也是痴情种。 秦跃倒了杯相思醉抿了一口,打量着他俩,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边时壹后劲一上来,整个人完完全全懵了,只感觉天旋地转, 圆台上的说书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了一群性感妖媚的胡人舞女。 领头的舞女一头金丝美发,身材高挑火辣,上身只套了抹胸,露着纤细柔软地腰肢,下身套了薄纱,一双玉腿若隐若现,引得下面一群男人血脉喷张大声欢呼。 那中间的圆台还闪着五彩光灯,时壹整个人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又穿回了现代,挪动身子想过去让自己看清楚一点,没想整个直接从椅榻上翻在了地上。 裴刑赶紧把人扶起来抱进怀里,听见他嘟嘟囔囔,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那女的怎么露胸,还有那光,怎么回事啊 ,我不想回去。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8)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嘴里还反复说着不想回去。 裴刑让他趴在自己怀里,要了一杯解酒汤,深深盯着怀里那张因为醉酒而面色酡红的小脸。 唉,你说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吗?让他醉成这样,现在知道心疼了,一开始就不应该哄骗他喝这酒。 谢煜说完见他完全反应,一看这人竟在那里发怔,店小二端来醒酒汤,喊了好几声才回神,接过去的时候竟然还撒了大半。 裴刑扶着时壹的脑袋喂他,哪料他根本不配合。 索性直接一口含在自己嘴里,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进去。 谢煜 秦跃 这人是当他们不存在吗? 谢煜深吸一口气说:裴刑,我有事 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 只见他怀里小哥晃晃悠悠地起来,抬手板着裴刑的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仿佛是在确定什么地喊了声裴刑。 裴刑应了他一声后,这小哥儿愣了会儿,直接双腿圈了上去,盘着他的腰身,两手揪着裴刑的耳朵,朝他嘴巴咬了一口后,还上手解他的腰带,凶巴巴地大喝。 老子要让你给我暖被窝!!! 谢煜当场石化,啪地一声打翻了手边的杯子。 秦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王八蛋!!裴老狗!!让你欺负我!!!我要扒光你!!! 说着还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喝醉了,我带去休息。裴刑撂下这句话,脚步飞快地抱着人离去。 谢煜和秦跃刚松口气,耳边又传来让他们石化的对话。 快把衣服脱了给老子跪下道歉,大王八蛋!! 别乱发疯,脸还想不想要了。 谢煜 秦跃 第二十章 离婚!! 老子要跟你离婚!!! 第二日时壹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纱幔,身上未着寸缕,腰间禁锢着一条手臂。 他刚一动身,啪地一声,屁股狠狠挨了一巴掌。 乖,老实会儿,别闹! 裴刑声音带着沙哑疲倦,昨天时壹闹了半宿,相思醉没让他做个好梦,倒把以前的怨气全激发出来了。 这会儿他才发现,裴刑身上也是什么没穿,胸膛前斑斑点点,全是牙啃的印记。 他脑袋一阵阵地隐隐作痛,恍惚间想起了昨天晚上他是喝醉了,好像是做了梦,梦里他彻底翻身,痛快地虐了把裴刑,可现下却怎么看都不对。 裴刑身上确实很多被他啃得痕迹,但是他身上更多,原本这些天,他身上的伤也被养好了,可现在又多出了些暧昧的痕迹。 时壹急着想起身确认一些什么,刚刚挪动了下身子,被裴刑一把按进了怀里。 醒了?知道昨天做了什么吗?裴刑问他。 时壹隐约想起了一点,眨巴眨巴眼睛,嘴硬道:什么东西,我头疼想不起来了。 哦,想不起来了,呵呵。裴刑轻轻笑了,禁锢着他两只手,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别乱来! 你大爷!!老子可没啃你那里!! 不是想不起来了吗? 赶紧放开我!!你别跟发疯地老狗似的。 谁发疯!! 啪啪!! 他又挨了两巴掌。 大王八蛋!!离婚!!老子要跟你离婚!! 裴刑目光一暗,啪啪又打了两下,声音带着危险。 呵!再给我说一句。 谁让你打我,老子我不 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只剩下呜呜咽咽地声音。 一个时辰后,裴刑一脸餍足地靠在床头,怀里抱着身子轻颤地时壹,柔声柔气哄着,动作温柔地给人穿好衣服,拂去他眼角的泪珠,轻轻吻了吻他有些红肿地双眼。 宝贝儿,别闹了,要是累的话,就多休息会儿,我们明天再回去。 时壹哑着嗓子,骂了声王八蛋,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裴刑低低笑了一声,把人扒拉出来,抱着他到饭桌旁喂早餐。 时壹拒不配合,扭着脑袋不理他。 裴刑捏着他白嫩的下巴,亲了他一下,语气毫无波澜:宝贝儿,那我用嘴来喂你怎么样,昨天的醒酒汤,好像也是这么喂你的,要不要再重新感受下。 时壹立马端过碗自己吃,吃饱后连看都不看裴刑一眼,扭着腰回到床上继续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裴刑知道这回把人欺负狠了,认命地老实哄着,在房里守了一上午。 中午时壹睡下,交待店小二一声,去店铺取昨天约定好的嫁衣首饰。 取完东西回来,撞见来回在他房门前来回踱步的谢煜。 什么事?裴刑没有半点废话,看着他直入主题地问。 你手里还有没有回命丸和金髓丹。谢煜神色焦急地问,要是还有赤血散和凝露膏,我也一并要了,有多少我要多少,钱方面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见他是真着急,裴刑也不废话直接把身上的药都给他;钱不必了,上次多谢你救了时壹。 行,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和我说。谢煜说罢便步履匆匆离去。 他本来准备昨天上门拜访求药,没想到中途碰见了这人,后来时壹喝醉耍酒疯,他没来得及说这件事。 裴刑这两年与他交易过许多次,每次都是急匆匆地来求药,也知道他就是梁王,明白他这句话的分量。 他们在浣月楼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才坐船回到香山村,时壹一直和他赌气,直到要成婚的前一天还气鼓鼓的不理他。 裴刑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挫败感,觉得明天晚上的洞房之夜要完。 成亲之前双方不能见面,时壹挪到了宋老爹家,林叔么陪了他一晚上,第二天,天色还灰蒙蒙的时候,就被林叔么从被窝里拉出来梳妆打扮,弄完后又进来一个看着年龄不大,眉心红莲完好,皮肤雪白,长相清秀可爱的哥儿。 林叔么拉过那个哥儿到他跟前。 舟舟,这十里八村就只有你一个哥儿合适,你和楚南两人感情也最好,这最后的金钗,你来帮时壹戴。 戴金钗一般都是父母来,没父母的就要寻个夫妻感情好得来,林叔么是宋老爹的第二个媳妇,不符合,只能找了与他同为小哥的舟舟来。 这名叫舟舟的小哥儿一身牛奶白皮肤,长了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清澈灵动,傻愣愣地盯着时壹点点头,给他戴上了金钗人却没有离去,坐在时壹身边,红着小脸抿了抿嘴,终于抬起头看着时壹,伸手把手里东西递过去。 东西用了白色手绢包着,时壹打开一看是几个没见过的红艳艳的果子,红枣般大小,尝了一个,水分充足,果肉香甜带着清香。 时壹大清早起来饭还没有吃,这一下被勾起了胃里的馋虫,七八个果子,他一下全吃了。 舟舟看他一下全吃了,一时间直接傻了,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咬着嘴,想开口说什么,白嫩嫩地脸上通红一片,张了张嘴愣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又伸着颤巍巍地小手递过去一盒香膏。 时壹闻了闻带着腻人的花香,也不知道是干啥的,看到这小哥儿鼓着勇气给他送东西,还害羞地红了脸,更不好意思拒绝人家,象征性地在脸上抹了两把。 哈哈,挺好闻的,我很喜欢谢谢你。 舟舟看了看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红着脸小声地说了句那是抹屁股的。 空气静默了两秒,时壹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抹屁股是干什么,脸顿时火辣辣地疼 第二十一章 保存体力 舟舟完成了任务,终于坐不住跑了出去,看见自家汉子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楚南抱着他亲了一口问:怎么样,他吃了没有。 裴兄弟特地交代的事情,他可不能办砸了。 舟舟红着脸点了点头说:他全都吃了,不过,他好像不知道红莲果是干什么用的。 楚南听人全吃了,愣了一下,咳了一声,差点没笑出声。 你骗他吃得?楚南问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他就全吃了。舟舟小声地说。 楚南着实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这红莲果平常人吃没关系,但哥儿身体特殊,成年后一般每几个月会来情潮,红莲果有催动哥儿情期的效果,一般一颗就好了。 裴刑怕时壹不吃,一下拿了七八个,本意想让舟舟帮忙哄骗喂进去一两个,哪想他媳妇如此单纯竟然全吃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舟舟在他怀里小声问,想起自己当初成婚时吃了一颗,便有些受不住,不免有些担心。 楚南憋着笑说;顶多就多辛苦些裴兄弟,不会有事的放心。 舟舟想了想房间里那小哥儿的小身板,又想了想比自家汉子还高一头的裴刑,直接双腿打颤。 另一边裴刑也是老早起来试穿婚服,他这次成亲比较匆忙,没有请太多的人,陆朝有事也没能来得及过来,托了人送了份贺礼,谢煜也托人送了一份厚礼。 来得人大多还是村里面的人多些,裴刑温和有礼地一一与人敬酒。 楚南迈着大步子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裴刑的酒杯差点从手里飞出去。 楚南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哈哈笑了声;兄弟,艳福不浅啊。 裴刑喉结上下滚了滚,连忙喝了两口酒,收拾好神情,又淡定地与人敬酒。 时辰一到,裴刑去对门院子接人,背着人一路到正堂,拜了天地,又把人背进自己屋子里,喜宴中午开席,忙完已经接近黄昏了,红婶急忙忙地把他赶进了洞房。 裴刑进屋的时候以为时壹会把盖头掀了,歪七扭八地趴在床上酣睡,没想到时壹却老老实实地端坐在那里 裴刑心下一动,拿了秤砣把人盖头挑开,露出了时壹那张美艳娇媚地小脸,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了吻,牵着人到桌前喝了交杯酒。 刚喝完酒,时壹直觉体内燥热,猛灌了几杯凉茶。 裴刑瞄了他一眼,冷静地又倒了杯酒喝,把人抱进怀里,拿过桌子上的糕点,温声哄着;多吃点东西,等下好有力气。 我不饿,小琉给我送过东西吃。时壹横了他一眼,翻个白眼,别一副老流氓样,老子可没答应跟你洞房。 哦,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放心。裴刑平静地说,又沉默地喝了杯酒。 切,别抱着我,松开。时壹感觉空气闷热,心里无比焦躁。 裴刑移开胳膊,看了眼他通红的小脸。 时壹只感觉体内一股火乱窜,心里很烦躁,他脚刚一沾地,直接软在了地上,身体瞬间涌起一股冲天暖流,直往身下翻滚,身体还起了奇怪地反应。 这一下直接把他整懵了。 裴刑沉静地起身把他抱到床上。 时壹反应过来,直接破口大骂,还没骂两句,直接转了腔调,娇滴滴地喘一声。 裴刑眉心突突一跳,静静地盯着他。 时壹也愣了,然而没愣两秒更大的热潮袭来,直接冲垮了他的理智,他整个人扑向了裴刑。 裴刑一把推开他 面无表情道:别这样,说了不强迫你。 你装什么装,老色鬼! 时壹这声音直接转了个圈娇娇软软地,嘴里还不服气地骂。 狗东西!不要脸!不是你给酒添了料。 裴刑咳了声转过头没吭声。 来不来!时壹揪着他的衣领问。 没得到回应,狠狠骂了句。 你是不是不行。 裴刑立马把人扑倒,被浪翻滚一室春色。 后半夜,累的得气喘吁吁时壹体内燥热还没下去,气得只骂娘。 王八蛋!你哪来的下三滥的东西。 裴刑直接吻了上去安抚:别说话,保存体力。 第二十二章 红莲果 原身记忆里没来过情潮,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哥儿会来情潮。 所以时壹以为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才知道他真是太天真了。 前三天的时候,他还有力气骂人,后面那几天,他整个人被翻涌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直接刺激到麻木,只会呜呜地小声哭泣。 裴刑自作自受,心疼的同时,只能一遍遍努力安慰他。 情潮期持续了整整七天,在第七天夜里,最后一波情潮过后,时壹直接昏睡过去,两天后他才缓过来,一看见裴刑,禁不住双腿发软,心里把人骂了八百遍。 山神祭祀一共持续十天,最后一天信女献舞,信女是由村里人集体选出来的十名未出嫁的女子,这一天村里所有人都会去祈福。 入乡随俗,他们也不可避免,时壹和红婶一起编织好祈福用的红绳。 先生也太胡来了,怎么能一下让你吃那么多红莲果,成婚吃一颗就够了,还好你没什么事。 时壹懵愣了一下问:红莲果是什么。 红婶没想到他不知道,又一想他双亲去的早,也可能没人与他讲过这些,细细地给他讲解了一翻。 看了看他眉心浅淡的红莲印记说:像你这样是眉心红莲印记浅,情潮来的反而越厉害一些,就是孩子难以怀上,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那些红莲印明显红艳的情潮反而轻一些,怀孩子也容易些。 还有种隐哥儿,眉心没有红莲印记,甚至连情潮也没有,这种哥儿一般只有服用了红莲果儿才会显现出情潮,这种哥儿是不能怀孕的。红婶眉心皱了一下,感叹道,朝廷对隐哥儿规定,一出生便要被官府打入贱籍,来充当官妓,原先像你这种哥儿也是要充当官妓的,只是后来因为哥儿越来越少,才又放宽了政策,不过因为哥儿出生的本来就少,这种隐哥儿就更不用说了,一百个里面可能才会有一个。 时壹听完直接又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原以为是裴刑那个老色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腌臜药 ,没想到自己还会发春,真是见了鬼了。 现在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不能怀孕这点了。 想到裴刑让舟舟给他送的那些红莲果,时壹心底呵呵冷笑了几声,狗东西别落在他手里。 夜幕降临后,他们一行人吃过晚饭,一人手里拿了根祈福用的红绳子出门。 踏着皎洁的月光,跟着村里人一起到了山脚下,那里有个差不多一米多高的石柱圆台,上面雕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圆台面积差不多有五十多平大。 石柱圆台后面是陡峭的山壁,上面刻着巍峨高耸的神兽石象,人面兽身类似羊。 不过一会儿,四周亮起了烛光。 村长和一些村里的老人围着圆台石柱祭唱,周边有三个壮年男子击鼓奏乐,其中一个好像是楚南。 他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发现那个叫舟舟的小哥站在内圈里,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家汉子,嘴角还带着笑。 楚南敲一下鼓看两眼自己的小夫郎,咧嘴笑得很灿烂。 瞧着这一幕,时壹心里哼哼笑了两声,感情好了好呀,他不介意让两人也尝尝八个红莲果的威力。 累不累。裴刑一手托着小时琉,一手拦着他的腰身,怕他站不住。 这事是他做得不对,虽然过程很美好,但他也真的担心时壹的身体,尤其最后一天,时壹哭得那么惨。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9) 时壹一听见他的声音腿软得差点没跪下。 裴刑看他身子乏力,立刻把小琉交给红婶照顾,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靠我怀里歇会。 时壹扬起小脸白了他一眼,身子诚实地靠在了他身上, 毕竟他是真的累,反观这人跟头牲口似的不知疲倦。 祭祀还在继续,奏乐到了激昂的部分被村里选中的几个信女穿着一身洁白衣衫开始献舞。 整个过程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完毕后一众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磕头跪拜。 之后按着村里的人口,一家一家地上去把自己的红绳交给信女,再由信女虔诚地系在石象跟前那棵据说长了有一千多年的老树枝干上。 轮到他们上去的时候,接过他红绳的信女与他对视了一眼,眼里很快地闪过一丝鄙夷厌恶,时壹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会儿。 这女孩长相属于那种清纯无辜的一挂,很容易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身材虽然娇小但也玲珑有致。 他觉得奇怪这女孩他也没见过啊? 时壹只当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裴刑见他人都下来了,还伸着脖子往上面打量,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腰。 时壹一阵酥麻,差点没轻哼出声,瞪了他一眼。 祈福过后,各家便自行散了,裴刑直接把他背了回去。 祭祀过后没几天村里面便开始了秋收。 等楚南过来找裴刑商量今年秋收,请哪些人来帮忙,他才知道裴刑名下竟有两百亩田地。 楚南也算是他的租户,平时帮忙打理这些田地。 时壹也帮不上这些忙,只能跟着红婶和舟舟一起帮忙做个饭。 从和舟舟的聊天里才得知,楚南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母亲在他幼年就过世了,只剩个老父亲,是个木工,平常农闲不跑货的时候,楚南便跟着父亲在家帮村里人做个家具。 大锅饭时壹没做过,往年红婶都是煮一大锅凉面,再炖一大锅猪肉汤,面条随便人吃管饱。 时壹感觉光是一些盐水凉面和猪肉汤,一天又才给人十六文钱太黑暗。 于是自己拿了五花肉,木耳,黄花,还有一些干蘑菇炒了三大盆卤汁,又想起前些天,裴刑猎得山羊还剩半扇,拿来又炖了一个汤。 之后又去后院冰房里取了一些冰和草莓。 刚好家里还有桃和冰糖,一下熬了五大桶果汁放凉,桶里放了一些冰,做成冰镇果汁,等那些干完活的人来喝。 红婶看他弄这些东西,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舟舟瞧着这些东西,看了他一眼小声问:会不会太多了? 时壹摸了摸脑袋,有些摸不准;多吗?不是来得有二十五个人吗? 舟舟抿了抿嘴默了半晌。 其实他想说是弄了太好了,一个肉菜就好了,而且他们的面条,用的都是精细的小麦面,不含杂面。。 平常农户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也根本供不起这精细白面,更何况他们还炖了一个猪肉汤,农村人也只有平时过年才会有肉吃。 他家的肉食都是楚南上山自己猎回来的,吃不完的时候,会便宜卖给村里人。 时壹根本不了解这些,只是按照现代思想来做饭,还感觉太亏待人家。 他一来就碰到了裴刑,之后被保护的很好,根本没有受多少苦,每天吃得也都是细米白面, 根本就不知道现下边疆战乱四起,平常百姓有多难过。 要不然原身也不会被卖。 第二十三章 吃屁去吧 中午裴刑领着干活的人一进院子,就看见比平时多出了几个大桶,便知道肯定是时壹做的,见院里没有他的人,转身进了厨房。 也不知道他在捣鼓些什么,引得红萝和小时琉团团围着他,吸溜口水的声音,他站在厨房门口都能听清。 三哥,三哥,我能不能再吃一个。。 小时琉舔了舔嘴边留下的糖渍,声音软软地向时壹撒娇。 小红萝在旁边一只手里拿着一串用竹签串起来的草莓,外面包裹了一层糖衣,另一只手里抱着半大的碗,里面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圆球和碎冰。 时壹听了小时琉软绵绵地撒娇,抱着他亲了一口,说:乖宝,这些留着明天再吃,一下吃太多容易肚子疼,去让你红萝姐姐带你去吃些热饭。 他看家里水果很多,熬完果汁后,趁着做了一些软糖。 之后,又用果酱碎冰和软糖掺在一起,弄成了软糖水果沙拉,这里糖的甜度并不是很高,这样做好后反而很好吃。 裴刑瞧见这一幕,眸光晦暗不明,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大步上前揽过时壹,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 做的什么,让我也尝尝。 时壹还没来的得及把东西给他看。 听见他对红萝说:小孩子别吃那么多冰,红萝带他去吃饭。 红萝大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手里半大的碗放在了灶台上,然后拉着小时琉出去。 等人不见身影,裴刑立马按着人脑袋,吻了上去,直等到时壹喘不过气,才松开人。 时壹直接双腿发软,骂了他一声。 裴刑靠在灶台边,一手握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拿了碗里小圆球放在嘴里,咬开里面还爆浆,带着草莓的香甜味,还有股桃子的清甜,像刚才那个吻一样。 他得了便宜,心情不错,看着怀里脸蛋嫣红的人儿,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了亲。 宝贝儿,给我留饭了吗? 留个墩子,吃屁去吧! 时壹愤懑地踩了他一脚,想推开他,哪想这人竟然纹丝不动。 裴刑笑了声,握住他细白的手腕把人禁锢在怀里,那么猫大点儿力气就跟挠痒痒似得,一点也造不成伤害,顶多是让时壹发泄下情绪。 你以后别随便亲人,小时琉也不行。 乖宝这么可爱,我亲一下怎么了。时壹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我不喜欢。裴刑叹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没有主动亲过我。 时壹轻垂着眼帘,耳尖发烫,小声骂:有毛病,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裴刑轻轻笑了一声说吃。 时壹把早就准备好的打卤面给他端出来,又端了碗羊肉汤放在旁边。 他早就吃过了,此时看着裴刑大快朵颐,心底非常高兴,卤汁他不敢调制太辣,就稍稍放了一小点调味,怕干活的人吃不惯。 你觉得好吃吗?时壹抿了抿嘴,看着他问,一脸期待,生怕他说不好吃。 卤汁味道香浓,很好吃。 裴刑毫不吝啬地夸奖,这话他没说假,上辈子没穿越前,时壹就有一手好厨艺,要是开个面馆铺子,说不定能成为特色。 那你觉得我支个摊,卖打卤面怎么样。时壹紧接着问。 咳!咳咳! 裴刑赶紧喝了口汤,清了清嗓子,看了他好一会儿。 小心地斟酌用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这支摊还要交钱,我们住在村里,农家人都节俭,一般都不舍得买,要卖的话,只能去县城,这一来一回还要路费,这汤汁用料成本也不低,要是定价大高的话,一般人也不愿意买,太低也不够本。 你说得对。时壹有些挫败,上辈子还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一穿越就跟个小废物一样,啥也干不成,全靠裴刑养。 怎么了宝贝儿。 裴刑根本不想他出去受累,这三年里,他攒了不少家底,足够两人富足无忧地过一辈子。 看他垂头丧气,又有些心软,去卖打卤面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费些力气,陪他试试也可以,当即放下碗握住他的手说,不然,我们去试试,说不定能卖得好。 算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时壹神色恹恹地道。 是不是缺钱了,我这里还有,裴刑以为他钱不够用了,正准备拿钱,被时壹一把按住手。 你上次给的钱,我还没花呢,家里什么都不缺,我也没什么要买的,就是太闲了,想做点事。 裴刑隔个七八天就会给他几两银子,他手里现在都快有五六十两了。 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吃食零嘴每隔两三天,裴刑就会去县里采买,有时还带着他一起。 他每天除了和小时琉一起跟着红萝认字,做饭的时候再帮帮红婶。 其他时间就一直没事干,没农忙之前有裴刑陪着,他也没感觉,这几天一忙,不见裴刑,才发现他原来这么闲。 裴刑搂着他亲了一口,想起这几天只顾着忙了,也没时间陪他,明白他有些无聊,想了想下午地里的活,也不需要他沾手,于是看着他道:不如下午,跟我一起去田里看看? 时壹被他亲了一脸油,嫌恶地睨了他一眼,气得自己去找水洗脸。 裴刑在厨房里爽朗大笑,心里却认真想了刚才时壹的话。 想可以让时壹拾起画笔,画一些连环画,放在他的书铺里卖,这样既有事情做了,也不会感觉到无聊,还可以解开他上辈色弱的心结。 这些做工的人,大多还是往年那些人,见着今年吃食变了,不禁都愣住了,竟然还多一份羊肉汤,前几年他们去别处做工,主家别说白面了,就是杂面能管饱他们就能感激涕零了,别说肉汤了肉渣渣他们都见不着。 饭菜一打到手,全都狼吞虎咽的大吃了起来,时不时有抽气惊叹声响起,再接着便都没人说话,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 红婶是按照去年的量做的凉面,没想今年却不够了,又进厨房多做了一大盆,最后也全吃光了。 连吃两大碗的楚南连连赞叹,拍着裴刑的肩膀夸他好福气,又挤眉弄眼地问他八个红莲果的威力大不大。 裴刑对那几天也是食髓知味,喉结上下滚了滚,面上一派镇定。你要是想,可以和自己夫郎试试。 楚南不好意思地咳了声,其实他也想,但小舟身子弱,害怕人受不住。 被人惦记的舟舟,这会儿正在厨房请教时壹打卤面的做法。 时壹耐心地一步一步讲解,看了眼这个害羞的小哥儿,心里想得是这人给他送了八个红莲果。 上次的红莲果还有吗?时壹装作不经意地问,我还想要点。 啊,我没有的,那是裴先生让我给你的。舟舟一下红了脸,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然还想要,咬了咬嘴唇,小声地说,你要是想要的话,可以让裴先生去山里采的。 原来是从山里采来的,时壹点点头,眸光微闪,在心底笑了声。 大家面条吃得多,羊肉汤和猪肉汤还剩很多,裴刑便让红婶给做工的人分分,放在了冰窖里,等晚上这些人回家的时候,再让人拿走。 吃过饭,又休息了一会儿,裴刑才带着一众人,抬着剩下的三大桶果汁下地。 裴刑两百亩田地并不是连在一处,他自己种的六十亩,剩下一百四十亩便宜租了出去。 他自己种的这六十亩良田连在一起,种的东西很杂,花生玉米大豆,还有红薯土豆,都种的有。 与这六十亩良田挨着的原本是个小山坡,大概有五十多亩地,裴刑找人开了荒,种了四十多亩棉花,剩下的种成了果树,有四五棵枣树,还有一些榛子和板栗。 时壹上辈子家里在农村,小时候他也下过田地,上面还有一个哥,本科上的还是农业大学。 他工作的时候,他大哥还在读博士,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这里没什么机械化生产,全靠人力,弯着腰在田里一点一点劳作。 时壹捋着袖子正准备帮忙,被裴刑两手掐腰,抱到果树林里。 这果子也人需要摘,等下我上去弄,你就在下面捡。 裴刑说完利索地爬上树。 时壹拿过布袋在下面捡,看他两个布袋都装满了。 裴刑才跳下树,一手接过他两个大布袋,放下树下,一手拉着他坐下。 来歇一会儿,这些果子也不着急。 时壹确实也累了,整张小脸被晒得红彤彤的,眼睛出奇地发亮。 裴刑给他擦了额头的汗,见他白嫩嫩地小脸通红,摸了摸发现热得厉害,想起来的时候从冰窖多拿了些冰放在果汁里,跑去放果汁的田地里,捞了几块冰用帕子包着,又用竹筒装了果汁。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抬头望去,见时壹跟前多了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递给时壹,而时壹竟然还笑了下接了过去。 裴刑心里突突直跳,脸一下拉了下来,急步跑了过去。 在裴刑大步跑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有个女孩,手里还提了个竹篮,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正欲说些什么。 柳滢滢一下愣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被无视了,她从小就自负美貌,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自从三年前看过裴刑一眼,便惦记在了心上。 唯一的遗憾,是这几年她从未与裴刑说过话。 如今她也满了十八岁,家里也开始帮她挑选夫婿,她爹爹也就是这个村里的村长,有意与裴刑结亲,还问过她的意思,她压着心里的狂喜应了。 柳滢滢一双盈盈水眸紧紧盯着树下那个哥儿,眸中尽是阴狠。 不过是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哥儿罢了,等她嫁过去生了孩子,到时候再找个借口发卖了就是 第二十四章 时壹出事 等裴刑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是做工的人,看时壹太热了特地送了两个大梨,这梨应该是那大哥自家种的,个头大一个差不多就有一斤,皮薄肉脆水分还足,正适合在这种热天里在田地里劳作的人吃。 时壹想着这是人家里心疼给带着解渴呢,没好意思接受,哪想这位大哥是个憨厚实诚的人,诚心地想要感谢他提供了那些饭菜,无法说到这份上了,只好笑着接过。 他两手捧着比那张小脸还大的梨,连啃了两大口,梨汁糊了一脸,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递到裴刑胸前:好甜呀!你也尝尝。 裴刑握住他的手,低头啃了两大口,目光扫过他水光润泽的红唇,说:嗯,真甜。 又拿起被帕子包裹住的冰贴在他的小脸上,时壹一个激灵,随即喟叹一声,直接把手里的梨递给他,又拿过往脸上敷,看他手还有冰镇果汁,接过喝了一口,冰凉带着草莓清甜的香气直入肺腑。 裴刑眯起一双眼眸,三两下把手里的梨啃光,丢在一边。 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柳滢滢,清纯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骚乱打破了平静,周焱背着宋宁急冲冲地从山林中跑出来,后面一群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人群里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 哎!这不是滢滢的大哥吗? 柳滢滢霎时间如梦初醒跑过去,这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裴刑和时壹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过来一看,宋宁的后背上全是鲜血,整个人双目紧闭面色惨白,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人,双腿呈扭曲形状鲜血淋漓。 周焱面色很不好,像是在隐忍着怒气,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目光发冷。 救人要紧,他们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跑回家。 村里只有一个大夫,被请去了村长家。 无奈只能去县城请大夫,裴刑拿了赤血散和回命丸给了周焱。 周焱一脸怒气骂了声:要不是柳虎推小宁,小宁根本不会受伤。 当时那一行人在山里打猎,他和宋宁上山是想采些野菇子,和他们撞在了一起。 哪料他们后面还跟着一群野猪,连累他们也受到了波及。 他和小宁被一头野猪冲开,而他自己又被野猪缠斗,脱不开身。 也就是这时候柳虎被一头野猪追着慌不择路地躲到了宋宁身后还推了他一把,宋宁整个人直接被野猪顶着后背顶飞了出去。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0) 好在那孙子最后也被野猪给踩断了双腿,让他出了这口恶气。 裴刑眉头微皱,拍了拍周焱说:这些之后再说,你先看着宋宁,我去县里找大夫。 等裴刑大夫请来,天色已经晚了,留了大夫一夜方便照顾宋宁。 第二天宋宁醒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万幸人只是外伤重,没有伤到内府,养了七八天人后人才能下地走。 村里却起了风言风语,说那柳虎的伤都是宋宁被害得,现在人也落下了残疾,怕是要一辈子坡脚。 这天时壹给宋宁送完自己做的软糖,在路边多逗留了一会儿,有几个妇人还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媳妇聚集在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 更有甚者还对他呸了一声,骂他不要脸。 时壹直接回怼过去:我看你是闲得慌,有病! 那妇人似乎没想到他敢还击愣了一下,而她旁边的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开骂。 害人残疾得烂心肝货,跟他爹么一样是个丧门星,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狐媚货色。 勾引人狐狸精,不要脸。 时壹听她们一句一个狐狸精不要脸直接气笑了。 狐狸精就是比你们漂亮会勾引人,嫉妒不死你们,还有宋秀才,他也从来没有害过谁,谁黑心肝自作自受害人不成反害己,自己心里清楚。 直到回到家,时壹还是一肚子火气,狠狠猛灌了两大口凉茶。 而时壹根本也没注意到那群人中间的柳滢滢,更不知道柳滢滢在他说完自作自受后对他心里起了怨毒。 自家哥哥才十九岁平时对他很好,这一次打击让他整个人都颓废了,每天在屋子里骂宋宁说都是被他害得。 跟着一起打猎的那一些人是都看见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柳虎是反害人不成害了自己,只能约束自家人不让传闲话,因为伤得是村长的儿子,他们也不敢随便解释。 闹了这一阵,村里突然又沸腾起来了,缘由就是官差一路敲锣打鼓由村长领着到裴刑和宋宁家,恭贺他们中了举人。 时壹在这时候才想起来裴刑还去考了乡试。 你竟然还考了举人,那你以后还考吗? 不考了,这就够了,我也不准备当官,主要是想免一些赋税。 时壹点了点头,又扬着小脸看着他认真道:你那么聪明,要是真考状元的话,说不定真能考上。 裴刑笑了声,把人抱在怀里;宝贝儿,你想当状元夫人的话,我就去考一个。 时壹哼了一声;你可别了,到时候你别被皇上逼着娶了公主,我这个糟糠之妻就只能下堂了。 裴刑按着人脑袋一顿猛亲,说;我就喜欢你这糟糠之妻。 宋宁有了举人官身,村里的闲言碎语突然少了很多,他们在五天后还要去白银城参加鹿鸣宴。 裴刑让周焱喊了上次去狩猎的那群人,说是要上山驱赶野猪群,省得以后再伤着人。 时壹想起舟舟说过红莲果是长在山里,哀求着裴刑带着他一起去。 到了之后发现舟舟和楚南也来了,时壹悄悄问了红莲果的生长的地方。 知道是在离裴刑他们要驱逐的野猪群不远处的一个悬崖峭壁旁,便放了心,到了地方之后,趁着裴刑打野猪没注意他,就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过去。 是在悬崖边上上长了一棵大树,枝干粗壮,弯曲盘旋。 他小心地爬到了上去,整个人趴在树干上,双腿夹紧,垂眼望下去,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心里一阵胆寒,这掉下去肯定要浑身碎骨了。 小心脏颤了颤,抖着手一连摘了小半布袋。 不远处一棵大树身后,柳滢滢看见他采摘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果然是个浪荡的狐媚子。 她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与那清纯无辜不相符的嘲讽,眼里此时全是算计,纤细白嫩地指见轻轻划过腰间藏着的拇指细小的花蛇。 她突然扬手丢了过去,紧接着惊天动地大声尖叫,喊有蛇。 时壹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被她一嗓子惊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掉下去,又一听有蛇,还没反应过来,迎头一条湿冷滑腻的东西落在他身上,心底一颤,惊慌失措地想跑,不料一下子滑了下去,那条蛇也跟他掉了下去。 这悬崖虽然深不见底,但崖壁上生长了许多树。 时壹非常幸运地接连被两三棵树挡了下,最终掉落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而他整个人却被冲击力震晕了过去。 这边与柳滢滢同行的人,一听见她的尖叫声赶紧寻来,见她脚下有一条小拇指粗的绿蛇,纷纷拿起树枝帮她赶走。 在不远处狩猎野猪的人,听见这一声堪称凄厉的叫声,怕出什么事也纷纷赶了过来。 见是柳滢滢受到了惊吓,哭得梨花带雨。 裴刑扫了她一眼,看了看四周,问他她见过其他人没有,刚才他看了一圈都没有时壹的身影。 柳滢滢哭得凄惨,似话都说不好了摇了摇头。 那些汉子见她吓成这样纷纷心软,劝她赶紧回去,周焱领着那群汉子原路返回,给各家分打到的野猪。 舟舟四处打量找时壹,没看见人心里非常着急生怕人出事。 立刻把时壹想要红莲果的事偷偷和裴刑说了。 裴刑紧绷着一张脸,锐利眼神看了眼离去的柳滢滢。 随即走到那棵红莲树前,发现上面还有刚踩的脚,望了下深不见底的悬崖,跳到树干上,踩在那脚印上,往前行了两步,直接飞身跳了下去。 舟舟和楚南见他跳下,吓得魂飞魄散,跑过去喊他。 舟舟更是直接急哭了,楚南刚想说他去找人,还没跑出去两步。 裴刑抱着时壹,毫发无损地落在悬崖边上,就是他怀里的时壹情况很不好。 楚南被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直在心底赞叹他功夫好。 舟舟见他怀里的时壹浑身是伤,尤其是脸上有好几处刮伤,其中一道很深,肉往外翻,一股一股地往外冒血水,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露出的腿和手臂上还有很多刮伤。 舟舟内疚得大哭连连道歉,楚南上前把人搂进怀,也连声向裴刑致歉。 裴刑迅速脱了外袍把人包了起来,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摇了摇头对他们说了句不是他们的错,跟他们没有关系。 之后抱着人脚步似飞了起来一样赶回家。 听他这么说楚南放了心,过了会儿,仔细一想也缓了过来,真是急糊涂了,这点事都没看出来。 看自家小夫郎哭得厉害,搂在怀里安慰,把事情悄悄给他说明白了。 舟舟震惊得直接愣住了。 第二十五章 都怪你 红婶一看见浑身是身伤的时壹,大吃一惊着急忙慌地去请大夫。 时琉和红萝紧紧地跟在裴刑屁股后面进了房间。 裴刑把人放在床上,让他俩帮忙看着,自己出去打了盆水,把赤血散倒入盆里,清澈的水立刻变成了淡粉色,立即端了进去给时壹上药。 时琉趴在床边眼泪巴巴地掉一声一声喊三哥,红萝给他把眼泪擦掉安慰他说:有裴先生在,不会有事的,别吵他休息。 听见她这么说,时琉不敢发出声音,抽抽搭搭地哭着。 裴刑给时壹清理了伤口,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大夫过来检查完说没什么问题,一众人才放心。 周焱那边给各家分好野猪,扭头没见到裴刑,在回去的路上碰见楚南和红着眼睛的舟舟,问过才知道出了事情。 急冲冲赶了回去,得知人还在昏迷,脸色直接黑了,怒不可遏道。 那一家都不是个好东西。 红婶知道后,气得破口大骂;一家子都是个黑心肝的货,当初逼着先生交出香料方子,说是给村里人找个营生,我看那钱都进了他们自家口袋里。 这事楚南也知道。 大约是在五年前,宋老爹把裴刑从香山寺庙里领回来没两个月。 裴刑交给了宋老爹一份制作香料单子,本来,想让宋老爹拿着单子开个作坊家里好有个营生。 香料作坊确实是开了起来,不过没开两个月柳村长带着一群族亲上门。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没过多久,柳村长就说香料作坊成了村里人共有的,让各家选人去做工,结果到最后选的还是他们柳家人。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先前是小宁,这次又是时壹,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周焱冷着一张脸愤恨道。 宋老爹冷哼一声,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什么时候能稳重些,这事等你们从白银城回来再说。 他看了眼一直没说话,蹲在床边守着人的裴刑,这次怕是气得不轻,柳家恐怕也是到头了,平时真是没看出来那柳家姑娘温柔似水的样,竟然如此歹毒敢害人性命。 几人各回了家,没有声张。 周焱和楚南两人神色平静,照常地给村里其他人家分野猪肉。 这次他们猎得这些野猪有三十多头,先给几个猎户一人分了头,剩下二十多头也够分给村里其他人了。 每家都得了好处,宋宁和周焱一个文举人一个武举人。 裴刑家的夫郎,因为这次处理这野猪祸患还受了伤,村里其他人再也说不出闲话了。 先前几家猎户也敢解释了,这一下村里的风向也变了,只不过很多人只是在私下嘀咕,不会落在明面上。 时壹在傍晚醒来,一睁眼便看见熟悉的床幔,才动了一下,就被裴刑抱进了怀里。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温柔,里面透着股浓浓地哀伤,仿佛劫后余生。 时壹心底一颤,垂着眼帘,抿了抿嘴,却牵扯到脸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伸手摸了下才知道脸上包了纱布。 裴刑紧张地握住他的肩膀查看。 时壹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说:就是扯到伤口了,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裴刑抱紧他,想起他身上有伤,稍稍放松了些,吻了吻他,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间,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带着清甜香气的体香,焦躁不安的情绪才平静下了,深深地叹了气。 宝贝儿,以后有事一定要和我说,不然我会疯的。 我知道错了。时壹细腻白皙的小手抓住他的衣领,长睫毛微微颤动,额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很轻地说,没有下次了。 裴刑吻了吻他,又说;你要是喜欢用红莲果,等改天我去山上移一棵树回来栽,等什么时候要用,我们就摘一颗也方便。 时壹霎时间红了脸,连耳朵也红了,羞恼地拧了他一把:我,我什么时候要用了。 不用,你去摘那个干什么。裴刑打了下他的屁股。 到了这份上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了,为了摘红莲果差点摔个粉身碎骨,想想就觉得幼稚。 裴刑把他抱坐在大腿上,看他一张小脸通红,雪白如玉的皮肤,敷上了点点淡粉,紧紧抿着那张娇艳粉唇。 忽然大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噙着粉唇探了进,将人搅的七荤八素才放开,声音带了一丝压抑和暗哑,气息略有些紊乱。 宝贝儿,告诉我,你采红莲果干什么。 时壹眼尾泛红,水光潋滟的眼眸,动人心魄,红艳的嘴唇微微开合,能看见里面粉嫩的舌头,他轻哼一声,趴在裴刑胸口,声音闷闷地说;还不是你们欺负我,谁让你给我送了八个红莲果,舟舟还不告诉我,我就想摘几个让他也尝尝。 裴刑一听竟然是因为这个,有些哭笑不得;怎么那么幼稚,关别人什么事,那是我送的。 时壹也是昏了头,这受了惊吓,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幼稚,听见裴刑笑他,心里隐隐有些不服气嘴硬道;还不是都怪你。 裴刑连声说;是是是都怪我,宝贝儿想好怎么惩罚我了吗? 时壹有些挫败;还没有想到呢。 裴刑低低笑了起来说等着他来惩罚。 第二十六章 媒人上门 时壹身上的伤用凝露膏天天养着,好的很快,脸上包的纱布也拆了,就是那结痂的疤痕有些不好看。 红婶看了满眼心疼;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真留疤了可怎么办呢? 时壹连声安慰说不会。 原主身上的陈年旧疤,都凝露膏去掉了。 这点疤痕根本不算什么,就是留疤他也不在意,不知道有疤的话,会不会为他这张脸增添一丝丝帅气。 秋收也过了,裴刑最近一直在陪他,私下问过时壹怎么会掉下去。 时壹的回答和他推测的差不多,只是不清楚什么时候时壹得罪了柳滢。 问他有没有见过或遇到女子与他争执,认不认识柳滢滢。 柳滢滢?!那是谁? 时壹不明白他问这干什么,他在村里这么长时间,除了和宋宁一起去捕鱼那次从来没自己出去逛过,上哪儿认识什么漂亮小姑娘,说到争执,他想起宋宁出事的时候那群妇人骂他的事。 争执的话,就是上次宋宁受伤,我去给他送软糖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群大姑娘媳妇,指着我骂狐狸精,还说宋宁是害人残疾的烂心肝,让后我就骂了回去。 裴刑亲了亲他:骂得好,其他的还有没有人说什么。 时壹抓了抓后脑勺,摇了摇头说:没了,还说啥呀,她们就是一群太闲没事干的人,战斗力太差了,被我顶了几句就没说了。 裴刑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沉静,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柳滢滢当时也在,应该是因为时壹某些话刺激了她,心里才会生出歹意。 最近这几天,裴刑一直陪着他,虽然不明显,也能感受到时壹心情不错,想着明天又能跟着一起去白银城心底不免有点兴奋。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天快到晚饭的时候,突然来个婆子上门,一进院子就开始大声笑着夸赞裴刑,红婶立马提高警惕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我们家先生千好万好也有自家夫郎疼,婶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吧,我们这准备开饭了。 那婆子面色一僵,没想到这妇人如此锐利,眼睛一挑,见旁边面无表情的裴刑,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一把拉开红婶,到裴刑跟前:大妹子,哪有赶媒人的,你这不是坏了举人老爷的姻缘吗? 红婶气笑了,话她都说明白了,不长眼的偏往上面撞。 裴刑目光一凛,唇角微勾冷笑一声;哦,媒人?哪家的媒人? 那婆子直觉得气氛不对,想到柳村长的交代还有那几十两银子的诱惑,硬着头皮笑笑。 还是举人老爷明事理,我今天来就是替柳村长家的姑娘来说亲的,这柳姑娘村里大家都知道,人长得水灵性格温柔和善,也读过几年书,与裴先生也相配,这姑娘大度,不介意和裴先生养个小夫郎,就是希望有了孩子后,希望裴先生能先顾着孩子把那小夫郎迁到别院。 婆子心想那小夫郎虽然貌美,到底是个不能生的。 这男人尤其是读书人,没几个不重视子嗣得,这柳姑娘到底也属于县老爷的表亲,门第比寻常人家高配个举人绰绰有余,而且还能接受他继续养着小夫郎,这已经比平常人家大度多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裴家根本不是平常人家。 裴刑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仿佛一头要吃人的猛兽,只听他呵呵笑了声,嗤笑道:柳家姑娘真是好大的脸!红婶送客! 被那骇人的目光吓得双腿直打颤,那婆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红婶气得浑身打颤,她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还是个小姑娘,刚害了人怎么有脸来求亲,她一把将人推出门,泼了一盆脏水大骂。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1) 别什么腌臜东西,就往我们家里塞,你不嫌恶心,我们还嫌恶心,先生的小夫郎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在官府上也入了籍,就是我们家正牌夫人,哪来的狐媚货色眼红我家先生中了举,就来算计先生的小夫郎,恶心人的东西,整天想着祸祸人。 这么一闹,左邻右舍也都知道了,那婆子是个没眼色的,这里被骂得不轻,受了一肚子气,当即扭头进了村长家的门,这一下村里顿时又沸腾起来了,才一个晚饭间,村里就传开了,村长给闺女请媒人上门说亲,被人家骂出家门。 柳滢滢在家气得脸都扭曲了。 第二十七章 我永远属于你 时壹心里非常隔应,晚饭随便扒拉了几口,回了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给了裴刑一个后背。 裴刑看他还在赌气,把他拥入怀里,吻了吻那粉嫩的耳垂,惹得怀里人一阵轻颤,大手按住人脑袋来了个深吻。 分开时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时壹的脑袋埋在他胸口,呼出的热气化作一丝丝入骨的暖意,流进他的四肢百骸。 裴刑缓了缓呼吸,直觉身体内的血热滚烫,抱紧了怀里柔软温热的身驱,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能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隐秘变化。 他深深呼了口气,声音里暗哑夹杂着一丝浓浓的欲望:宝贝儿,还生气呢。 我才没生气,就你那臭流氓样,整天跟个泰迪狗似的,除了我能忍受你,根本就没人要你。 时壹嗡嗡的话音里暗含了一些郁闷和委屈。 裴刑笑了起来,翻身狠狠吻住他。 时壹身体敏感,没一会儿就沉浸在那一股股汹涌澎湃的浪潮里,意乱情迷间,只感觉到湿热的气息窜入他的耳朵里。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很轻很轻的一句我永远属于你。 第二天,裴刑和周焱宋宁他们要去白银城参加鹿鸣宴。 昨天闹成那样,裴刑要出门,也不放心把时壹放在家里。 最后两家人一合计,让宋老爹和红婶他们先去中州,刚好这次他们还要去中州参加陆朝的婚礼,而宋老爹也想趁着这次去中州看看自家的大姑娘。 当天一行人分拨两路,宋老爹带着自家夫郎和红婶带着两个小崽子去中州。 时壹本来不放心小时琉,想跟着一起去,没扭过裴刑,被抱到了去白银城的船上。 时壹上了船还眼巴巴地望着。 宋宁看他是真的担心,禁不住出声安慰:你放心我爹武功不错,红婶也会些功夫,而且中州那边有陆大哥看着,不会出乱子的。 时壹听到宋老爹和红婶都会武功,心里也就不那么但心了,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红婶竟然会武功。 红婶的武功厉害吗?和宋叔谁厉害? 宋宁凝眉思索了会儿说:嗯,我爹厉害一点。 时壹想也是怎么说宋老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白银城离得不是很远,他们中午到的时候,先去了浣月楼。 上次他们是借了谢煜的光蹭住了两天,这次他们一行四人,肯定要花不少银子,时壹不免有些担心,拉着裴刑说;不然我们去别的地儿吧,这里太贵了。 不贵,住这儿安全。裴刑唇角含笑,握住的他的手腕,进了一间包厢,之后又和周焱出去定房间。 宋宁期间一直奇怪地盯着他。 时壹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宋宁摇了摇头说:这里就是裴大哥开得,你怎么会觉得贵呢? 什,什么,你说这是裴刑开得。时壹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你竟然不知道,裴大哥什么都没和你说吗?宋宁也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一点也不知道。 我该知道啥?时壹一头雾水。 第二十八章 傻皇子 宋宁看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细细一想,也是红婶不是个多嘴的人。 裴大哥大概自己也不会说,除了村里那些明面上的产业,暗地里和陆大哥合作的那些一般人也不会知道。 时壹听完宋宁和他讲才知道,裴刑一开始是在香山寺修行,后来他师傅去世后才被宋老爹领回家记在自家名下。 村里的香料肥皂作坊,只有香料作坊是属于村里人共有的资产,肥皂作坊是属于裴刑自己建的,招聘村里人做工,由楚南管着。 开荒种植果树也是由裴刑带头,也给村里人提供了收入。 还有宋老爹家的酿酒生意,虽说是林叔么一提供的方法,后来经过裴刑改良酿出的相思醉,就是上次时壹喝得那酒,要百两银子一壶。 时壹听得直咋舌,对裴刑经商能力简直佩服的五服投地, 那些都是明面上村里知道的产业,暗地里隐藏的产业,有在县城三间铺子,就是上次那个来拉货的周华,不过时壹以为的老板,而是裴刑请得一个掌柜。 还有这白银城的浣月楼,以及中州的惜月阁,这些裴刑都是经他自己的手设计出来的酒楼,宋宁和周焱也出了钱入了股。 最后便是和陆家合作制作的玻璃,镜子,布匹,水泥和白灰生意。 听到宋宁说他成亲那天穿的嫁衣,布料是上乘的浮香锦,贵至百两。 时壹一阵肉疼,心道还好当初他心疼还好没丢,回去改改还能穿。 宋宁以为他吓着了出声安慰说:你别担心,村里人大多不识货,只是当你穿的是锦缎。 时壹听到这些事迹,久久没有缓过神,心想裴刑来这里不过六年,还在寺庙里过了一年,又游历了两年,之后三年才开始考科举建立生意,便做到了这个程度还考了举人,不得不说,是真得令人敬佩。 他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封建王朝里,可能早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不禁感慨,上辈子这人是个高智商精英学霸,这辈子依旧是精英学霸混得风生水起,哪像他妥妥的废物一个。 等裴刑回来的时候,就发觉时壹不住地抬头盯着他看,眼里直发光。 几人吃过饭回房间,裴刑立马抱着人按进怀里,一顿猛亲。 想要吗?现在还点时间,我们可以动作快一点儿,时间应该来得及。 要个屁!! 时壹羞红了脸,臭骂他一顿。 他刚才真是瞎了狗眼,竟然还佩服这人,就是穿着衣服,披了人皮的老流氓,两辈子了,也改不了这是骨子里的流氓行径。 裴刑哈哈大笑抱着他,又是亲又是揉。 闹了一阵,时壹整个人软乎乎地窝在他怀里,再也骂不出来。 举人宴会怕是要晚上才会结束,他不放心,叮嘱时壹好几遍,让人别乱跑,临走的时候,找了楼里一个机灵的店小二来照顾着。 宴会在城主府举行,他们到的时候门口有个老管家,几人递上拜帖,跟着引路人穿过长长的走廊。 到了后院还没走近,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狂声大笑。 不愧是武举解元,武力果然高强。 只见众人中间站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男子,五官粗犷眼神倨傲,相貌虽不是上乘,倒也算中人之姿。 宋宁看见这男子微微愣了下,同时心里禁不住开心。 他大姐夫竟然也中武举,而且还是解元,正想过去打招呼呢,却见他看了自己一眼,眸中全是嫌恶鄙视。当场愣在哪儿。 周焱握住宋宁的手,冷冷撇了那人一眼。 裴刑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互动,看见高台上谢煜,他身后站了两个不认识的侍卫,直感觉奇怪。 城阳郡王从他们一进来,便注意到了他们一行人。 主要是裴刑容貌太扎眼,还带有胡人血统,那张脸以及周身的气势,给他的感觉真的太熟悉了,眯着眼思索了会儿。 猛然撇见旁边百无聊赖,小口抿着酒的谢煜,脑子慕然掠过远在西州的那位煞王,接着又紧盯着裴刑的脸看,越看越心惊,瞳孔霍地一震,忽地想起了十二年前那场宫变中失踪的傻皇子。 城阳郡王连灌几杯酒,又觉得不对。 他当年听人说,这傻子连句话都不会说,吃饭都要人喂在嘴里,身子很瘦弱,而眼前这个人身高体壮,虽然也有胡人血统,相貌与西州那人有些像,可这世界上相貌相似得多了去了。 这么一想根本对不上号,他活了快半辈子,也没听说哪个傻子会突然变正常,更何况还是从娘胎出来就是傻的人,想想就感觉自己多想了。 他哈哈大笑一声,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接着又说了一些场面话,让众人落座。 之后专门喊人在他身边摆了两张坐席,让两个文武解元坐在他身边。 宋宁坐在他跟前,颇有些坐立不安,频频望着下首的周焱。 周焱也担心地紧盯着上面,那城阳郡王什么狗德行无人不晓,生怕宋宁出什么意外。 裴刑盯着上面,目光幽深,握着酒杯的手来回摩挲,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城阳郡王在宋宁一落座,眯着眼上下打量他, 看着小举人一身浅青色衣衫,乌发如墨肤白似雪,相貌清隽,眉眼如画,身上自带一股独特清冷的书卷气,看得人心里痒痒,这真是比有些小哥儿还好看。 他眼珠轻转,嘿嘿笑了声,先拍了拍武举人鼓励了几句。 又扭头看着低眉顺眼的宋宁,身子往那边错了错,刚想也抬手拍拍,却被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就势顺着握住了那张纤细白玉指。 宋宁眉头一皱,立刻抽会自己的手,心里恶心的不行。 周焱看见这一幕,额头青筋直冒,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恨不得上去一拳锤死他。 上面的城阳郡王只顾关注宋宁,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裴刑把人按下,拿了一壶酒,刚想上去,听见一声慵懒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 唉,这不是宋宁小兄弟吗?看我这先前只顾着饮酒,也没瞧见这有个熟人。 第二十九章 要秃一块 谢煜一把将宋宁拉起来,装作懊恼,给人倒了杯酒。 来来来,宋宁小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咱俩得好好叙叙旧。 说着也不管城阳郡王,直接把人拉到自己位上。 城阳郡王直接懵了,反应过来气得脸都黑了,偏偏又拿这位祖宗没办法。 他虽然背靠太后,可这位靠的可是当今圣上,受宠程度也不是他能比的,更何况还有西州那位黑面煞王兄长,那护短程度简直他娘的不可理喻。 宋宁坐在他身边,松了口气,向他敬了杯酒道谢。 谢煜表示不过举手之劳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裴刑和周焱看人没事,又老实地回到了位置上。 周焱屡屡望向上面那两人,见他们言笑晏晏谈笑甚欢,刚落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这位似乎比那狗德行性的城阳郡王更有威力,又瞧了眼笑的温软的宋宁,郁闷地倒了杯酒,比刚才在城阳郡王身边更让人担心了。 虽然不用再担心小宁受到骚扰,但他心里就是平静不下来,整个焦躁不安,苦恼地一杯一杯地灌酒。 裴刑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想念着时壹,担心他不听话乱跑。 而这无聊的宴会,他又不能提前退场,一时间整个人也显得有些躁郁不安。 让他担心的时壹,这会儿正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听人说书,面前摆了一大堆的果盘,他趴在护栏边,听着底下感人肺腑的故事,到了精彩处跟着鼓掌大声叫好。 这次裴刑挑选的院子,跟上次急冲冲选的房间不同。 他们住的地方是在楼里的后面,一个小院子,房间里面经过精心装修,贴的还有瓷砖,更有甚还建造了浴房,设计了淋浴和便池,其他的设计装修又完全按照古人的审美来布置,从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不同。 一开始时壹兴出来听说书,受了裴刑嘱咐的那店小二还死活不同意。 时壹硬把人拉了出来,搞得人脸红脖子粗,话都说不囫囵,结结巴巴地应了他的要求。 搞得他一阵无语,那样子,弄得他活像个调戏良家妇男的人,直感叹这时代真特么神奇。 明明这小哥长得和男子一模一样,只是眉间多了朵花,愣是搞得跟洪水猛兽一样,比跟一些女的接触还小心。 难不成这时代的人,骨子里面都隐藏了一丝丝好男风的基因? 时壹摇摇头只感觉可怕。 万辛这店小二是个开朗的性子,人也机灵能说。 让他不至于太尴尬,这人能说会道张了一张巧嘴,讲了很多天南海北的趣事,逗得他频频发笑。 那店小二见他笑的如此开心,心里无比欣慰,挠了挠头跟着嘿嘿一笑,悄默默地打量了一眼这小哥儿。 只感觉比画还好看,本来小哥儿就少,这相貌好看的小哥更是可遇不可求,他今个也算是开了眼福,直感叹自己幸运,因而伺候的更加用心,不敢有半分僭越。 这楼上的包厢,为了让看客更好的地观看,都留了大窗口。 酒楼布局又是呈圆形,眺目远望,一眼便能看到其他包厢里是什么人,时壹只顾着开心,没注意到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不稍片刻,包厢里便闯入一群不速之客人。 时壹想着包厢都是一人一间,怎么还有人硬闯,莫不是碰见什么大款没包厢了来硬抢,刚想自己要不要让出去呢。 一眼瞧见在一伙大汉后面,来者不善的刘泠,霎时间一阵牙凉,瞬间起身朝他们一行人笑了笑。 哈哈哈,我听好了,那什么,这包厢留给你们用吧。 这包厢两侧都有出入口,说着他立马转头欲跑。 只还没跑两步,被人揪着头发一把甩在桌子上,噼里啪啦一阵响,上面的东西落了满地。 旁人见是这白银城有名刘县主,一时间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高高挂起,当作没看见,有些胆小害怕惹祸上身,偷偷地溜走了。 时壹捂着脑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麻蛋这一把他头顶起码要秃一块。 刘泠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马把四周的帘子屏风合上。 第三十章 衣服别给我撕烂了 店小二见事情不对,立即转身出去找人。 刘泠只当他怕事逃走了,也不在乎他一个伙计。 上前两步捏着时壹的下巴,盯着那张美艳无双的一张脸,冷笑一声,目光毒辣,脸上全是凶狠恶毒。 一个下等货色,淫荡狐媚之人,还真被人当成了宝。裴刑他算什么货色,不过一个乡野村夫,本县主看上他那是给他脸,还有胆量拒绝本县主,真当本县主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刘泠嘴角扬起一抹疯狂嗜血的笑,拿了一瓶什么东西,掰着他的嘴往里面灌。 时壹两条胳膊分别被两名大汉禁锢着,下颌骨仿佛要被捏碎了一样,嘴巴根本合不拢,冰凉的液体全流进了他的喉咙。 刘泠哈哈大笑一声,颇有些癫狂之意,倪他一眼,朝那一群大汉说:玩儿完,把他丢下去,让其他人也看看,这是个能发情的怪物。 被喂完药的时壹,浑身的骨头像是要软了一样。 到了这时,他才发现四周的帘子屏风全被放了下来。 刘泠说完这句话并没离去,而是站在旁边盯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狂热,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时壹暗骂了一声变态,他整个害怕得身子直打颤。 屋里七个大汉听她的话,目露精光蠢蠢欲动,欲上前撕扯他的衣服。 他的双腿双手被禁锢着,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没办法反抗。 时壹心都凉了,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张了张嘴,声音干哑发紧:衣服别给我撕烂了,这值不少钱呢,放开我,让我自己脱,等下你们轻点,我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刘泠嗤笑一声,鄙夷厌恶地看着他,不过如此,这点都受不了了,果然都是些狐媚货色。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2) 那些男人见刘泠没有发话,也没有反对,便放开了他一些。 反正已经灌了药,这人也翻不起浪花,他们也想等药效真正起效,让这小哥儿情潮来了再玩,那时候玩起来才够滋味。 他们这些人平时作恶多端,跟着这位心狠手辣的县主,这些事平时做过不少。 平常人家见个小哥都难,哪像他们时不时还能玩上一玩。 再一看这位小哥儿姿色绝艳,是鲜少难得一见的绝色,听他刚才那一翻话,直觉这小哥有眼色,是个放浪豪放的人儿,一众人心里不免烧痒难耐。 时壹被放开后,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他的衣服经过刚才的撕扯,早变得松松垮垮,身上雪白的里衣,领口大露,里面是一片雪白粉嫩。 那些男人紧盯着他,目光露骨。 时壹握着手里那把枪,心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屋里所有人都在盯着他,时壹垂下眼帘,缓缓地抬起胳膊,在众人眼皮子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了个方向,对着刘泠的方向砰砰开了两枪,众人没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只听见声响,齐齐望向刘泠。 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同时,时迅速朝向他们胡乱连开了三枪。 可惜没等他打第六枪,其中一个男人,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秦跃刚办完事回来,刚踏进浣月楼里,便看见从楼上飞出来一人,想也没想飞身过去就把人接住了。 时壹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这抬头一看竟然是上次救过他的秦跃,心里一激动,刚想说话,铺天盖地一股热潮直接冲垮了他的理智,当场哭了起来,在理智尚存之际说了杀了我吧。 秦跃: 看人明显不对劲,毫不犹豫一掌劈晕,抱着人去了飞雪阁。 飞雪阁属于浣月楼最好的院子,当然价钱也不便宜。 这种院子浣月楼一共建了五所,飞雪阁是其中装修最为豪华的一个。 裴刑和周焱选住的院子碧海园,属于那五所里最大的一间院落,离飞雪阁也最近。 刘泠被打中了肩膀和肺部,白色衣裙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那些男人其中有一个被时壹打中了脑袋当场毙命,另外两个,一个打中了胳膊,一个打在了腰间。 自家主子重伤与他们这一行人都脱不了干系,慌乱之间,有两人害怕直接丢下人逃了。 剩下的一些人虽然害怕责难,但想想逃走更是死路一条,索性带着人回了城阳府。 看客刚才听见砰砰的响声,还以为是说书艺人加得特技。 这时一看到从楼上抬下两个浑身鲜血的人,其中一个脑袋还破了个洞,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顿时躁动了起来。 再一想,刚才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衣服不整的小哥儿,还那名浑身鲜血的女子,这不是城阳郡王家的刘县主吗?! 一时间所有的都人作鸟兽状四处逃窜。 裴刑从城阳候府刚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那个店小二,心下一沉。 店小二一脸急色,一看见他的身影,刚说句出事了。 眼前人便不见了踪影,待望见不远处那像飞起来一样的背影,直接张大嘴巴愣在了原地。 不过是瞬息间,裴刑就到了浣月楼。 掌柜看见他,额头直冒冷汗,忐忑不安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人呢? 裴刑面色阴冷,眸子仿若淬了冰一样,冷声问。 刘县主身受重伤 掌柜抖抖索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发抖。 裴刑目光阴寒地扫了他一眼。 小公子被秦公子抱去了飞雪阁。 掌柜欲哭无泪,双腿直打颤,伸手打了几下自己这张嘴,真是糊涂了,他提刘县主干什么呢,这一下,他这掌柜做得怕是要到头了。 裴刑急冲冲跑到飞雪阁,刚踏进去就被人一掌打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裴正琛 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金色长袍,褐发淡金色眼瞳,相貌俊朗偏向刚毅,一身肃杀之气,目光凛凛。 我来找人,并不是有意要闯进去,麻烦让一让。 裴刑心急如焚,非常担心时壹,急切地想要得知他的情况。 说完也不管这人什么态度,直接往里面闯。 那男子上前一步,挡住他,顺带一掌劈了过去,掌风刚劲凌厉,带起了周边空气,形成一小股迅猛锋利的风刀,直直朝他的肩膀劈来。 裴刑眉心一皱,后退半步,侧身躲开刚猛如刀的掌风,胳膊一抬,后脚跟一转,直接将他顶后半步,又翻身一转,对着他腿弯处一踢,那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朝地上那人,微微欠身道:抱歉,多有得罪。 说完心急火燎地地跑了进去,这些院子按照当朝的格局建造的,类似四合院,里面分了几个小院子。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一个挨着一个院子地找。 直到遇到秦跃,才把他领进一个小房间。 一进去就看见时壹只穿了里衣,满脸苍白地躺在小床上,浑身打颤额头直冒冷汗 这下见着人了,提着心落下一半,急步步上前蹲在床边,现在夜色已深,刚才离得远没瞧清楚,这一靠近,看见时壹白嫩地下巴上几个紫得发青的手指印,眼神刹那间变得凌冽,周身聚起一股浓重的杀意。 再一看,时壹双手手腕被人大力紧握产生的淤青,以及胸口处那个脚印,眸中阴狠戾气似要把人吞噬掉。 院里被他打跪下的那个男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一旁候者的随从,整个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刑离去的身影,直觉得难以置信,反复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又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没做梦疼的!! 刚才看到的场面,那是真的!! 他们家的将军被人打跪下了!!! 这位西州战神,大瑀朝的定国将军,自小就武功卓绝,从未有过败绩的将军,他被人打跪下了。 随从忐忑不安地上前扶人,张了张嘴磕磕巴巴说:将将军,你,你还好吗? 裴正琛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起身拍了拍衣服的上尘土,抬步往院里走去进去。 苏玉清看人情绪不对,忙上前解释。 还好秦跃给遇见了,没发生什么事,他就是被强灌了一些,催促哥儿情潮的药液,我已经给他服了些抑制的药,之后你多照顾一些,就能过去了。 说话的也是个哥儿,一身白衣气质儒雅相貌清秀,眉间红莲妖艳全盛。 苏玉清温和地朝他笑了笑,话语含蓄,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秦跃总感觉自己在这儿很尴尬,便移步走了出去,碰到进来的裴正琛,神色恭敬地朝人行了礼。 听他这样说,裴刑心里好受了一些,躬身向他致了谢,看到进来的那个男人,诚恳地向人道歉。 之后抱着时壹离去,也没人再拦他,刚出了院子,就看见了被拦在院外的周焱和宋宁。 周焱和宋宁看人出来了,连忙迎上去,听裴刑说了没事,才放下心。 裴刑抱着时壹回了房间,坐在床边,眼帘低垂,半张脸应在烛火的光辉中,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做了将近有一刻钟,才府身吻了吻床上那人儿苍白的小脸。 时壹在后半夜突然惊醒,随即而来的便是汹涌彭拜的热浪,仿佛全身的血液里都沸腾了一般,异样的暖流一波波地顺流而下,感受到自己屁股下流出了东西,他整个人都崩溃了,直接哭出了声。 一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裴刑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吻了上去。 落入熟悉的怀中,让时壹稍稍有些安慰,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小声哭泣。 异日清晨,天还没有大亮,一伙官兵便将浣月楼围了起来,气势冲冲直接冲里进去抓人。 掌柜从被窝里被人拉了出去,睡得迷迷糊糊,还没缓过神,一把森冷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清醒了。 刺伤县主的人在哪儿。 我带你去,带你去,军爷这事跟我没关系,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官兵没给他废话,提着人带路。 一群人浩浩汤汤地到了碧海园,领头的人直接下令让人围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周焱和宋宁忙起身查看发生了什么,还没出院子便被人拿刀按住了。 他们刚被人拿住,一道不满地声音在空旷的院里响起。 唉,这是谁啊,惹人清梦,这么大排场。 谢煜打着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身后的秦跃倒是目光清明,冷冷地看了眼领头的官兵。 还真是好大的威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谢煜眯着一双眸子看着领头那人。 梁王殿下,属下奉郡王之命来抓重伤县主的歹人。 谢煜嗤笑一声:歹人?什么歹人?这里只有本王的友人和亲眷,没有你说的歹人,别在这儿耽误本王休息,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请梁王恕罪,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城阳郡王 狗东西,本王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吗? 那人跪下请罪,话还没有说完,谢煜直接一脚把人踢翻,冷冷撇了他一眼。 本王不想再重复第三遍,带着你的人给本王滚出去。 那人一脸憋屈地起身,不服气地朝他行了一礼,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周焱和宋宁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向谢煜行了一礼道谢。 谢煜说了句不必多礼问:裴刑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人。 周焱和宋宁也奇怪,按说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发现,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一行四人匆匆来到他住的小院子,刚走近便听见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以及那木床咯吱作响的撞击声,不难猜出里面是怎样的火热猛烈场面,他们一行四人直接当场愣住。 一时间空气仿佛禁止了,谁都没敢出声,宋宁的脸直接红得滴血。 王八蛋,呜呜呜都怪你。 对不起,宝贝儿,再忍会儿,马上就过去了。 再接着便是断断续续地小声哭泣,以及隐隐约约地欢愉声。 唯恐再听到什么,谢煜咳了声,张了张嘴:看来他是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晚些再来看他们。 其他三人一致认同他的话,霎时间纷纷步履匆匆回了各自房间 第三十二章 我们逃吧 裴刑抱着时壹去清洗了身体,之后又一路抱到了床上,用薄被把人包裹住。 他自己浑身未着寸缕,到一旁包袱里拿了身衣服穿上,又给时壹找了件干净的里衣,转过身,看向床上的人儿,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被他发现后,匆忙转过头, 裴刑轻轻一笑,目光柔软,过去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摸了摸他的小脸,声音带了一丝戏谑。 没看够,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为夫可以让你再多看一会儿。 时壹红了脸,瞪了他眼,嗔怒道:谁想要看你了,我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裴刑亲了他一口,挑了挑眉,看着他带一丝丝疲倦的小脸,声音不自觉温柔许多。 嗯,什么事你说,为夫在这儿听着。 时壹要和他讲的正是昨天和刘县主的事,他这个当事人说得比昨天掌柜讲的清楚了许多,甚至多了许多细节。 裴刑听得心惊,庆幸自己把手枪给了他,不然昨天那场面,时壹可能都没法保全自己的性命。 城阳郡王和刘县主,两人窝居在白银城,背靠太后庇护,烧杀淫掠之事不胜枚举,平时作为阴狠恶毒,白银城地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城里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两人作恶只对一些无权无势之人,那些真正有点势力的豪门富商他们也不招惹,所以两人一直没惹出大乱子,太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们父女二人。 时壹握住他的手腕,脸上全是担心,神色凝重,虽然整个人身体很疲倦,但还是强撑着,害怕道:我昨天好像打中了她的胸口,你说她会不会死啊。 裴刑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眸色阴郁,声音毫无波澜道:死了,也正好,你也算是为白银城处了一大祸害。 啊,可可是她是县主,要是死了,他那个郡王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时壹听他这么说懵愣了一下,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看着裴刑道, 不然,我们赶紧逃吧,买一艘船,逃到海外去,把红婶小红萝还有小琉都带走。 说到这儿,想起裴刑的户籍在宋老爹名下,又连忙说:让宋老爹一家也跟我们走,要是那什么郡王搞连坐罪,宋宁他们一家肯定会遭殃的。 裴刑看他这次真的吓坏了,心疼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没有那么严重,有我在,别害怕。 时壹这次根本不信他的话,自古以来都是皇权大过天,裴刑虽然得了个举人官身,说到底也不过是平民百姓,哪里又能和皇亲国戚对抗。 看他整个人还是焦虑不安,索性直接把谢煜的身份告诉了他。 时壹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他竟然就是梁王!! 嗯,我当年救过他了命,求求他帮忙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可是他也救我一回啊,这算清了吧。时壹一脸纠结,苦着一张脸,他和我们非亲非故,怎么会平白帮我们,去得罪那什么郡王。 我救他的,可不止一条命。裴刑想到昨天院中与他过招的男人,神色复杂道,他们会帮忙解决,别担心。 裴刑摸了摸时壹快睁不开的眼睛,长长叹了声:要是都不行,到时便照你说的买一艘船,我们逃到海外去。 时壹这下放松了一些,心里还是很郁闷,来到这里才不过一个多月,他便经历了几番波折,看来他当真命不好。 裴刑内心也是几多感慨,俩人虽然非常幸运,能在这个陌生地时空相遇,但他心底还是希望能生活在二十一世纪。 在那个文明世界,父亲就算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时壹,在那个世界里至少时壹的安全还有保障。 裴刑安抚了他一阵,直到人睡下,才起身穿戴整齐去找宋宁他们。 在时壹情潮来得时候,他就听见了动静,只是当时脱不开身,而他心底也相信谢煜会出手相救。 一到周焱和宋宁住的院子,就看见里面站着的谢煜和秦跃。 那一行四人一看见他,纷纷面色尴尬地咳了一声,宋宁直接红了脸。 裴刑瞧他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懒得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接向谢煜说:我想见见定国大将军。 谢煜知道裴刑昨天已经与人见过面,料想到裴刑能猜出他的身份。 这四年来从裴刑手拿过的救命药,不下百回。 四年前谢煜独自去十魂山寻药引,受了重伤被裴刑背下山,救了他一命,两人也因此结了缘。 一开始是有意接近只为求药,后来接触多了发现这人身世问题。 于是疑心调查了一翻,这一查,还真让他找出了问题,后来几翻对比,确定这人就是他找了十几年的傻二哥,简直欣喜若狂。 当即就想拉着人回去认祖归宗,哪料他欢欢喜喜地找到人解释了一通,想要带人去见他大哥。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3) 直接让这人冷漠无情拒绝了,还冷冰冰地撂下一句,我不想参和你们那些麻烦事,只想等我老婆来找我之前,攒点厚实地家底,让我老婆过上好日子。 他当时直接懵了,还特别没出息地问了句他老婆是谁。 裴刑凉飕飕地瞄了他一眼说:我媳妇 谢煜那是一阵无语,气得当场暴跳指着他大声道:你一个傻儿,还在寺庙里待了有六年,哪里来的媳妇,跟我一块儿先回去,你要是想要媳妇,回去让大哥给你定一门 后面的亲事还没说出来,他便被人提着衣领丢出了家门。 当时他直觉得,傻二哥的傻病还没好,连夜给远在西州的大哥写了封信,那时西州战事正吃紧,苦等了小半月,他大哥的回信就只有先依他,好好照顾着八个字。 谢煜老实听话,没再逼他,这两三年也一直好好地背地里照拂。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人不仅在三年时间攒下了庞大的家业考上了举人,还在前一个月找到了媳妇成了亲。 他心里激动当即又修书一封寄到了西州,而今西州战乱平定,他大哥得了闲,得知傻二哥成亲了,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 本以为他大哥会急忙去赶去认亲,哪料,人来到后说了句时机没到,之后,便一直窝在这浣月楼的飞雪阁。 俩人一到飞雪阁,就见裴正琛伫立在院中,一身暗金宽袖锦衣,气质凛然,望着他们,上前两步到了裴刑跟前,盯着他审视了一会儿,目露欣慰,说:不错,比儿时健壮了许多。 你就不怕认错了人? 裴刑从心底敬佩这位守卫大瑀的将军,虽然这样问,他心底清楚眼前这人就是原身的亲大哥。 第三十三章 被雷劈 六年前,原主在寺庙后山练功,突降天雷,生生把人给劈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变成了他,刚穿过来当场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那记忆非常清晰,从三岁开始原主做过的每一件事,一帧一帧地画面,仿佛他重新经历了一遍一样,包括对谢煜和裴正琛的情感 儿时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武功更是我一点点教与你的,我不可能认错。 裴正琛昨天见到他,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出手和他过招,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武功还在不在。 三年前,谢煜给他寄来信,得知他的活着的消息,瞬间热泪盈眶,激动得一夜没睡。 后来心情渐渐平复,理智回归,知道他不愿意相认,明白他是心里有气,也不勉强,叮嘱了小煜好生照料。 别都道他这个二弟天生痴傻,只有他知道,他弟弟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天生神力,一身钢骨,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那些繁复错杂的武功,内家心法,他弟弟看一遍便能学会。 当年是我的错,没能及时去找你,你心里有怨气是应该的,这次你放心,既然你们已经拜了堂,他便是我们裴家的人,我们裴家的人没有平白遭人侮辱的道理。 裴正琛看着眼前比他个头还高的裴刑,心里甚是欣慰。 十二年前,裴家被人构陷谋反,满门抄斩,父亲的部下为了帮裴家留下血脉,连夜带着他们逃离了皇城,最后也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那时自己身受重伤,后面又有官兵追杀,他的傻二弟为了让他能逃走,趁他昏迷的时候,一个人去引开了追兵,掉入了紫泊江。 后来因为他的母亲从中周旋,裴家平反他得救,被接进了皇宫。 那阵子,他的母亲每天晚上都以泪洗面,他也以为自己的傻二弟死了,每天都处于自责之中。 他母亲自幼与陛下青梅竹马,两人互许情深,阴差阳错之下嫁给了他父亲。 在他父亲战死后一年后,他母亲被陛下接进宫,封为皇贵妃,那时裴刑不过才一岁多,也被接到了宫里,被陛下认成了干儿子,之后过了两年,母亲又生下了小煜。 裴刑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考虑,原主内心想法,确实如他所说心里有怨气。 原主自己记得回去的路,也知道裴家得到了平反。 没有第一时间回去,也都是因为他大哥没有来找他。 原主也因此赌气,就一直住在香山寺庙里,跟着救了他的师傅练功。 裴正琛又与他说了一些别的事,最后好奇地问他,在什么时间又是怎么恢复的正常。 裴刑看了看他,面无表情地道;六年前,练功的时候,被雷劈了一下。 裴琛: 早知道被雷劈能变正常,小时候他就带人来这么一下了,也不至于让人傻了那么多年。 谢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立即迎来两道冷冰冰地目光,马上又憋了回去,道:那什么,大哥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秦跃。 两人没理他,裴正琛又问了他这些年的情况,之后突然说;我在这里不能久留,约么五天后就要回西州了,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 裴刑没有立即回应,他明白这邀请是想做什么。 你天生一身神力,武功比我还厉害,不从军可惜了。裴正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看他有些顾虑,才想起他已经成亲了,哈哈笑了两声说,可以把你的小夫郎也一起带过去。 这些事,我还没告诉他。裴刑并不想参和这大瑀朝的战争。 他这辈子,还能和时壹遇见,已经是天大的运气,只想带着时壹偏安一隅,过安生日子。 裴正琛看他不乐意,没有强逼他:这件事也不着急,等过年我回朝,带你回去认完亲再说。 这次他偷偷赶来见人,不能待太长时间,西州那里刚平定下来,还需要人震慑。 晚间用过饭,裴刑把自己这副身体的身世告诉了时壹。 时壹坐在他怀里,一脸奇怪地盯着他的脸看,嘴角边是压不住的笑。 你这一张脸,我实在是想像不出来傻的时候是什么样,嘴歪眼斜流口水吗? 那是中疯。裴刑满脸黑线道,捏了一把他的腰身。 时壹轻呼一声,揉了把酸疼的腰。 忽地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都忘了,我弟弟,嗯,不对原身的弟弟才十四岁,也在西州参军,你说我能不能让这个大哥带封信和一些东西过去? 怎么现在才和我说。裴刑摸了摸他还有些青紫的下巴。 我自己给忘了,最近发生的事儿一波波的,都给整懵了。 时壹心底感觉特别对不起原主,又想起了小时琉,还好当初被红婶带去了中州,不然这次也跟着他遭了殃。 我还有一个大哥,他三年前为了给原身换药钱,把自己给卖了,我回来的时候,还特地问了何家村的村长,说是南方白家的人买去了。 等这事过去了,我带你去南州找找。裴刑听到南方白家,便知道是哪家了,不过现在他们这里也脱不开身,没有办法过去。 他们这里还没平静一会儿,城阳郡王亲自带了士兵过来,直接将浣月楼围得水泄不通。 城阳郡王子嗣缘浅,大半辈子只有刘泠这一个女儿,是他唯一的血脉,如今被人重伤危在旦夕,不杀了那歹人,难泄他心头之恨。 一群士兵直冲碧海园,裴刑和时壹一听见动静,赶紧出来查看。 他们刚踏出房间门,迎头一把冷森森地大刀劈了过了。 几乎在瞬息之间,裴刑一把搂着时壹的腰身,侧身躲了过去,同时抬脚踹了过去。 那人直接变成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出了一丈远。 片刻后,裴刑和时壹,以及谢煜和秦跃,站在了院中。 时壹奇怪地看了眼谢煜和秦跃,好奇他们俩怎么在这里,又疑惑周焱和宋宁去了哪里。 原来是中午那时,谢煜和宋宁他们商量好了换一下院子,料定了这城阳郡王晚上会再来,怕他们俩受到牵连。 谢煜瞧时壹这好奇的样子觉得挺可爱的,对他挑了挑眉,他那傻二哥,眼光不错,至少这皮相是一等一的好。 第三十四章 害怕 时壹浑身打了冷颤,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直觉得他有毛病,往裴刑身边靠了靠。 裴刑以为他是害怕了,揽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按在了怀里大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接着又在他耳边说了声别怕。 时壹一脸懵,小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谁害怕了呀! 他才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谢煜有点奇奇怪怪的。 时壹被他勒的有点喘不过气,偷偷地伸出小手,抓了抓他紧实地腰腹,示意他放开自己。 裴刑一把抓住那作乱的小手,轻轻揉了下,说:别乱摸,老实点。 时壹气结推了推他没好气道:你松开,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裴刑这才放开了他,看着他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脸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谢煜看他俩还在卿卿我我,毫无大敌当前的危机感,瞅了眼城阳郡王那张气的发青的脸,直接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这下城阳郡王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指着谢煜的鼻子大声斥责:谢煜!!你不好好在你的梁府待着,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别仗着有你父皇撑腰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谢煜冷笑一声:为所欲为?怕是没人能比得过郡王,这几年在白银城地界, 胃口养得倒是越来越大,胆子也是越发得不知天高地厚。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指责我!城阳郡王怒火中烧,直接气得口不择言,你父皇能登上皇位,还不是靠我们刘家,要不是当年太后膝下无子,能轮到他一个歌姬之子登上皇位,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值得我们刘家忌惮他!! 郡王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谢煜看着他意味不明道;如此狂妄自大莫不是为自己找到了靠山。 城阳郡王顿时一身冷汗,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目光闪了闪。 见谢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满脸倦怠,又感觉自己想多了,那些事做得隐秘,经手的人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死士,这小兔崽子整天游山玩水,废物草包一个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 虽然知道他在唬人,城阳郡王到底是收敛许多,没再与他多做争执,伸手扯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吗,扔到裴刑跟前,扭曲一张脸,粗声粗气道:给老子好好看看是哪个,老子要宰了他给我闺女偿命。 那人正是当时的见证人之一,现下被折磨的已经不成人样了,仿佛经历了凌迟一样,全身上下都是纵横交错的刀伤,那张脸也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刀,烂肉糊成了一团,鲜血淋漓。 时壹吓得后腿了两步,双腿直打颤,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城阳郡王究竟有多惨暴。 那人只剩一口气,待看清时壹的模样,仿佛恶鬼一样扑了上去,裴刑一脚将人踹飞,伸手拦过时壹。 时壹伸手抱住裴刑的腰身,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脸色发白。 裴刑伸手揽过他的后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面色阴沉地盯着城阳郡王。 城阳郡王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面目狰狞地怒视着他们二人,怒斥道:把他们给老子抓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又从外面冲进来一伙士兵,身穿玄色铠甲,胸前带着老虎图案,脚步整齐划一,团团围住了城阳郡王那一伙人。 领头人冷冷睨了一眼城阳郡王,高举着一面明黄色布锦,声音冷漠无情。 奉陛下手谕,城阳郡王意图谋反,即刻押回上京,如有违抗就地格杀。 城阳郡王顿时面如死灰,肥壮的身子晃了晃,突地一股怨气直冲心头,目眦尽裂地盯着谢煜,抽了把大刀就要劈上去,领头那位,反应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砍了过去。 时壹没来得及看到发生了什么,便被裴刑捂住了双眼,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城阳郡王凄厉的惨叫声 领头那人面无表情地踢了踢地上砍断的那半截胳膊,恭敬地对着谢煜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地上哀嚎不止的城阳郡王道:有什么疑问,郡王可以去向陛下讲,莫要做一些无谓的事。 那些人训练有素,来去匆匆,等人走了后,院里徒留一地血迹,那半截胳膊以及那具尸体早已不见踪影。 时壹只感觉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阵阵寒气,身子止不住地发抖,面色惨白,双目无神地盯着地上那摊血迹。 谢煜看他吓成这样,没好再说什么,和秦跃回了自己的房间, 裴刑直接抱着时壹回了的房间,直到两人都躺在了床上。 时壹浑身还止不住颤抖,整个人牢牢地贴在他怀里 你不怕吗? 听到他发抖地声音,裴刑心里一软,按着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时壹这次很乖顺,放任他吻自己,结束后眼角都红了。 裴刑心疼地亲了亲他发红的眼睛,温声道:这些事我记忆里经历了不少,早就麻木了。 时壹明白他说的是原身留给他的记忆,只感觉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裴刑紧紧地搂着他说:这事也不经常发生,这次只是凑巧让我们赶上了。 随后时壹一头埋进了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 裴刑温声地一遍遍安抚着他。 到最后,时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睡梦里全是刺目的红色。 一会儿是血肉模糊的一张脸,一会儿是惨绝人寰的喊叫声。 他整个人仿佛被卷入了漩涡之中,不停地下坠,不知怎么,转回到了现代,迷迷糊糊间有人告诉他裴刑死了,他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嗓子哽得发疼连一句裴刑根本没死,我们已经成亲了,都说不出来。 天刚破晓,裴刑抱着时壹急冲冲地跑出了院子。 谢煜和秦跃他们俩听到动静忙追上他,见他怀里的时壹烧得都迷糊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什么,拉着他道:别着急,别着急,我去找大嫂来,大嫂医术精湛比这城里的大夫好多了。 说着一溜烟地跑去了飞雪阁,裴刑又赶紧把人抱回了房间,秦跃去找酒楼的伙计要了一瓶烈酒给他。 看了眼床上的时壹,非常担心人烧成个傻子。 裴刑解开了时壹的衣服,拿着烈酒给他擦身子降温。 秦跃转身自己走了出去,刚出房门便看见谢煜揉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裴正琛和苏玉清。 苏玉清提着药箱走了进去,裴正琛看了眼秦跃问:人怎么样。 秦跃想到床上烧得神智不清的人,给了一个诚恳地回答:不太好,怕是要烧傻。 裴正琛顿时黑了脸踹了他一脚,指着他俩道:你俩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秦跃拉着谢煜灰溜溜地离开,边小声问:将军怎么火气这么大? 他这是欲求不满,只能拿我俩撒气。 谢煜揉着头顶多出来的大包,疼得直抽气 第三十五章 太苦了 苏玉清看了眼床上人的状况,赶紧从药箱里拿出来自己制作的退热丸喂了两粒,随后急忙给人扎了几针。 时壹整个人才稍稍安稳下来,一直皱着的眉心,也终于舒展开了,只是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趁着给人扎针的时候,他悄悄俯身过去听了一下,断断续续地听他说什么,裴刑没死,我们已经成亲了。 苏玉清微怔看了眼旁边的裴刑,见他双目赤红,神色悲戚,深深地盯着床上的人儿,便知他肯定听清了。 也是他听正琛说过,这个弟弟武艺超群,内力深不可测。学武之人一般都耳聪目明,这人怕是早就听到了,看他们感情如此伉俪情深,不禁为之动容,开口劝慰。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4) 他是受到了惊吓才会起热,身子并无大碍,我开两副药给他吃过便好,你也不用太担心。 裴刑向他道了谢,托店小二去煎了汤药。 时壹吃了那两粒退烧丸,热度下去了些,身上还出了汗,黏黏腻腻的很是难受,衣服都贴在了皮肤上,睡梦中他难受地去拉扯身上的衣服。 裴刑捉住他的小手,把人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喂了他一口药汤。 时壹的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直接吐了出来。 裴刑立即拿帕子擦了,随后没再用汤匙喂他,而是自己喝了一口,掰开他的嘴覆了上去,把药喂进去了。 药汤一流经肺腑,时壹立刻咳了几声,满嘴都是苦涩,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待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裴刑,立马就往他怀里钻,抱着他的腰身,一连喊了他好几声,声音带着哭腔。 裴刑一遍遍地回应他,抱着人安抚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时壹头脑昏沉,一连做了好几个梦,人也有些恍惚,此时抱着裴刑的有温度的身体,心里才算踏实。 等会儿药就凉了,我们先把药喝了。 时壹一听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看了眼他手里黑乎乎的药,嘴里的苦味还在,心里不愿意,可怜巴巴道: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裴刑没依着他,含在自己嘴里一口一口地给他喂了进去,喂完后往他嘴塞了块蜜糖。 看他两眼泛着泪光,往日明艳昳丽的小脸失去了些艳色,原先红艳红润的嘴唇变得惨白,整个人仿佛被雨水拍打过的梨花。 我想洗澡,身上太难受了。 时壹狠狠地嚼着嘴的蜜糖,泪光点点地看着他,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服,眉头拧在了一起。 裴刑抱着他去了浴房,两人一起洗了热水澡,之后拿了干净的衣服将时壹包裹着放在了床上,一沾着床没一会儿,时壹又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才醒。 城阳郡王被抓得消息,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在白银城散开了,浣月楼又恢复了热闹,裴刑换了掌柜,把周华从香山县调了过来管理店铺。 得知裴正琛过不久就要回西州了,时壹立即写了封信,写完才发现自己用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简体字,又拉着裴刑给他重新写了一遍,想着现下马上要过冬了,时壹又去买了些过冬的衣服鞋袜。 裴刑往里面塞了回命丸和金髓丹一起交给了苏玉清。 苏玉清看了眼那两瓶价值千金的药,不由的咋舌,又想起这些年谢煜手里那些药的由来都是从他手里弄来的,从心底佩服这人。 这四大仙药,寻常人有一样已是不易,在你这里却如流水一般。苏玉清直摇头叹息。 金骨髓丹对于练武之人有奇效,长期服用能洗髓伐骨,锻炼成一身钢筋铁骨,还能大幅度地提升人的内力。 这回命丸药如其名能解百毒,活死人肉白骨,长期服用能炼出百毒不侵的体质。 赤血散对治疗外伤止血有奇效,再就是凝露膏润肤养颜滋补神药,内服外用能延缓衰老红颜永驻之效,多受一些女子追捧。 时壹他身子骨弱,有体虚之症,反正你手里这些药很多,不妨给他吃一些凝露膏和回命丸,金髓丹过于刚劲他不易服用太多,三个月给他吃一颗就好。 裴刑以前给时壹吃过一颗金髓丹,因为知道这是练武之人锻炼筋骨提升内力用的,不敢给他服用太多,一直用凝露膏养着,现下听他这么说放心多了,这些药别人难得,对于他来说却是容易的很,吃没了他再去十魂山采些药来炼制便是。 几日后裴正琛和苏玉清他们启程回了西州,他们一行人也启程去了中州,谢煜因为城阳郡王的事,还要在这里处理一些后续问题。 他们到了中州直接去了惜月阁,这阁楼设计的比起浣月楼还要华丽,一进去便看见了中间装饰华丽的八角台,顶上还吊了琉璃灯,此时上面还有一群舞女,正挥动着衣袖翩翩起舞。 裴刑拉着他目不斜视地进了内院,小时琉一看见时壹立马扑了上去。 时壹抱着他转了一圈,正想亲他口,突地顿了下,悄悄看了裴刑一眼,改成了揉脑袋。 裴刑瞧见他的动作,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揽过他的腰伸手捏了把,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宝贝儿真听话。 时壹耳朵发热,抿了抿嘴暗道自己没出息,抱着小时琉才说了会儿话,裴刑就说赶了一天路太累了把他拉进了房间,刚进门就被他一把抱进了浴房,这里的布置和碧海园里的那屋子一样。 裴刑咬了口他红艳的嘴唇:怎么这么不专心。 时壹扭开头,小手摸了摸他的腹肌,声音微喘:我身子可才好,你够了。 听他这么一说,裴刑身子一顿,埋在他脖颈间重重地叹了口气,缓了会儿,抱着人回了床上。 时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过了自己,心里憋着坏扑进裴刑怀里,两只小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裴刑咬牙,抓住那两只手扣着手腕,按过头顶,另一只摸向他柔软的肚皮挠了挠。 时壹直接破防了哈哈笑了个不停直求饶。 挠了一会儿裴刑便放过了他,伸手把人扣进怀里,啪啪打了他两下屁股。 老实点,别乱撩。 时壹张嘴咬在了他的肩膀,坚实的肌肉差点把他的牙硌掉,呸呸了两口道:你身上的肌肉怎么那么结实。 裴刑在他腰间揉了把,意有所指地说:我全身上下哪儿不结实。 时壹骂了他一句臭流氓 第三十六章 松了口气 陆朝成亲要等到三天后,得知裴刑他们已经来了的消息,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惜月阁。 围着他们连转了几圈,最后盯着时壹啧啧称奇道:厉害!厉害!你竟然把刘泠打成重伤,不愧是裴兄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时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夸他就夸他,还非要带一波裴刑,这人要是搁在十一世纪妥妥的就是个狂热粉丝。 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欲上前拍一下陆朝的肩膀,奈何自己长得太矮了,够不着。 于是就认真而慎重地看着他道:其实这事吧,跟裴刑也没多大的关系,主要还是得感谢我们伟大地高科技。 裴刑:高科技也是跟着我穿过来的。 陆朝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敢问这位高科技仁兄是哪位,可否引荐一翻。 这位不畏强权的刚猛勇士他一定要认识一下。 唉,说来惭愧,这位仁兄痛失爱子,一时间悲伤过度至今仍在卧床养病。说来都是我对不住它。 时壹摸了摸身上那把用掉了几颗子弹的手枪一脸心疼。 这些也不是你的错,说到底都怪那刘泠太过恶毒,连孩子都不放过。陆朝神情激愤,一想起那恶女还骚扰过温浚,恨不得除之后快。 对!那女的太恶毒了一下就让高科技仁兄损失了两个孩子。时壹一脸悲痛,双手捂脸转身扑进裴刑怀里,生怕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裴刑搂着他轻颤的身子,看了眼义愤填膺的陆朝,一阵静默。 周焱和宋宁两人一头雾水,那事他们也知道,没听说死什么孩子的。 宋宁疑惑地问裴刑:我记得好像没有说死孩子呀,谁家孩子死了! 裴刑: 周焱好奇地问道:高科技是谁?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怎么一直没见过他? 裴刑: 浣月楼的店小二。裴刑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即岔开了话题,问陆朝温浚怎么没和他一起。 提到温浚,陆朝神情温柔了些许,脸色还有些发红,哈哈笑了两声说:他现在身子不方便,就没让他出来。 啊,温大哥他不会是有孩子了吧。宋宁有些惊讶道,这两人可还没成亲呢。 裴刑和周焱也是一脸无言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生猛。 陆朝笑了两声,点了点头说:就是上次裴兄弟成亲时发现的,家里人怕出意外便没让出去。 其实是被发现后,他被父亲打了几棍子关进了祠堂,最后还是温浚哭着求父亲把他放了出来。 时壹一听他们说温浚怀孕了,顿时身子一僵,想起自己也是哥儿,虽说自己眉心莲花比较弱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儿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直等陆朝走后,时壹整个人还有些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裴刑:你说我肚子里,会不会也揣个娃。 裴刑一脸深思地盯着他眉心浅谈的红莲印记看了眼,又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肚子,捏了捏给了确切地回答:可能性不大。 时壹悬着的心刚放下了些,这时宋宁看了看他们突然来了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八个红莲果的威力不小,那果子还有助孕的功效,说不定就会怀了,你们别太着急。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直接将两人炸懵了。 时壹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肚子,面色惨白,仿佛肚子里已经揣了一个娃,只觉得恐怖。 裴刑心里也非常紧张,这里医疗技术落后,生产就跟踏进鬼门关了一样,从始至终他就没想过让时壹生孩子,而他也因为时壹眉心红莲浅淡,没有怀孕的可能,才一直这么地肆无忌惮地索取。 晚间两人对坐在床上,时壹摸了把自己软乎乎的肚子,还在担心怀上了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裴刑把人搂进怀里安慰着说,你眉心的红莲只有一个轮廓,浅淡的很,怀孕的几率非常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别太担心。 说到底,都怪你。想到那八个红莲果,时壹就生气,一把推了开他,裹住被子滚到里面,声音闷闷地说,你以后都不准挨着我。 那样子仿佛一沾上他,就会怀孕一样。 裴刑抬手抹了把脸,沉沉地叹了一声,仰躺在床上,这一下恐怕要十天半月都碰不到人。 才不过一会儿,裴刑就觉得怀抱空荡荡的,浑身不自在,直接侧过身一把拉开被子将人捞进了怀里。 时壹立刻挣扎了起;说了不让你挨着,放开! 裴刑让他在怀里扭得起来一团火,身体立马起了反应,朝他屁股拍了两巴掌:老实点,不然真让你揣个娃。 时壹哼哼了两声,老实地窝在了他怀里。 抱抱又不会怀孕,这么小心干什么。裴刑揉了揉手里柔软的腰肢。 又不是你怀,你当然不在意了。时壹委屈地说。 听到他委屈兮兮地声音,裴刑心底一软,亲了亲他的小脸,摸着他的肚子;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不过也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早就没效果了,不然,明天我们去寻个大夫看看。 说看大夫,明天裴刑带着他去了医馆,那大夫先给他号了脉,又看了眼他眉心间的红莲,听到前段时间时壹服用了八个红莲果,立即遭了大夫一个冷眼。 红莲果虽然有助孕的效果,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还是少用,他这种眉心只有个轮廓的红莲印,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怀孕,你要是想要孩子不如去纳一房美妾,也比折腾自己的夫郎强。 听他说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孕,两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这大夫看他们如此连连在心里称奇,往常来他这里听说不能有孕无不神色凝重,反到他们一脸轻松。 时壹这下也安心了,只是到了参加陆朝婚礼的时候,在温浚房间看见他捂着肚子,眉心轻蹙,脸色苍白地犯恶心,心里一阵一阵地怪异,看他如此难受赶紧倒了杯清茶递给他。 第三十七章 和他前世大哥一模一样 温浚喝了口清茶紧接着吃了一个酸枣,压下了心里的那股恶心,笑了笑拉着把金钗递到了时壹手上。 你和裴大哥感情最好,刚好也让我沾沾福气。他自小被卖入陆家,无亲无故,跟在陆朝身边十几年了,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时壹把金钗给他带上,说了些祝福的话,最后送他出了院子,到了前厅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一直等拜完堂,也没找到裴刑。 直到开始要入席的时候,才看见裴刑,他扶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另一旁是个年轻男人穿了一身华丽锦袍,在看清那男人的容貌后,时壹整个人瞬间瞪大了双眼,整个人直接呆在哪儿了。 这人长得竟然和他前世的大哥一模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他和裴刑两个人,虽然和前世也很像到底也是差了不少,要不是两人对彼此都熟悉,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时壹被安排坐在了裴刑左侧,和那人同桌并且还挨着,他悄悄地偷看了好几眼。 这人虽然和他原先大哥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大哥性格冷谈沉默寡言,常年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这人性格轻佻健谈风趣,那张脸眉眼都含着笑意。 裴刑暗自捏了捏时壹的手,为他添了菜:安心多吃点菜。 陆锐炀看了眼裴刑,又瞄了眼长相昳丽明艳的时壹,眸光闪了闪,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浅笑,声音悠扬:这位是弟夫郎吧,果然生得明艳动人。 裴刑眸光冷冽地瞥了他一眼,他三年前,初次见这人,也以为是时壹的大哥穿过来了,还亲自试探了一翻,后来了解后发现不是,两人简直天差地别,时壹亲大哥时睿沉稳理智,洁身自好,这人圆滑事故,生性风流。 时壹一听他跟自己搭话,顿时眼睛一亮,笑了两声道:我觉得你长得也特别好看,一见到你就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不知兄弟你今年多大啊? 为兄比裴贤弟大上两岁,小兄弟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大哥吧。陆锐炀眸中笑意愈盛,看了眼脸色黑沉的裴刑,又特地往他的小夫郎身边挨近些许。 他其实也没恶意,就是闲的无趣想逗逗时壹罢了,而且能看裴刑吃瘪的机会可不多,他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翻。 好,那我就喊你大哥了。时壹一声大哥喊得毫无心理负担,拿过旁边一壶酒道:哥,那咱俩喝一杯。 裴刑听到他这一声响亮的哥,心突突跳了两下,眸光突然暗了下去,阴沉沉睨了陆锐炀一眼。 陆锐炀咳了一声,默默躲过那要吃人的目光,看了眼笑得没心没肺,两眼发光望着他的时壹,实在是没想到这是个心大的主儿。 在裴刑阴恻恻的眼神逼迫下,那酒壶他愣是不敢接,反手拉了一盘子菜放到时壹跟前。 这饮酒伤身,还是多吃一些菜吧。 啊,好,好啊。时壹把酒壶放下,喜滋滋地夹了一筷子菜。 裴刑搂过他的腰,悄悄地捏了捏,附在他耳边说;老实点,别乱给人搭话。 那潜在的话,就是让时壹离人远点,这人并不是他大哥。 唉,我觉得他长得太亲切了,想跟他多说说话。时壹拽着裴刑的衣袖,挤了挤眼,意思是他再多试探试探。 还没等裴刑再说什么,时壹又凑到陆锐炀跟前,往他面前拉了一盘菜说;大哥,你也多吃点菜。 之后,时壹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奇变偶不变吗? 陆锐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裴刑,这问题,与裴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裴刑也问过他,不过当时他没回答出来,事后他又向裴刑请教了答案。 符号看象限。陆锐炀随口对了句。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5) !!!!! 时壹瞬间瞪大了双眼,这人果然也是遖峯穿越的!! 裴刑听了立马拉着他,道:别闹,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时壹完全不听,继续小声试探问:时睿,你是时睿吧?你还记得你十岁干了什么吗? 陆锐炀疑惑地看了眼,奇怪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表字,而且这问题当初裴刑也问过他,所以也知道,于是便回了句;把隔壁邻居家的鹅宰了。 后来裴刑还给他解释了,说是看他长得很像一位故人,便试探了一番。 哥,我是时壹啊!时壹激动的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着他的手,声泪俱下。 嗯,我知道。陆锐炀点头,不明白他这么激动干什么,他听陆朝说过他的名字,当初给他们送新婚贺礼的时候,还是他写的祝福语。 时壹热泪盈眶地看着他,泪水糊了一脸,差点就要扑进他怀里,被裴刑一把按进了自己怀里。 他应该是喝醉了,我们先去休息了。 随后,没管陆锐炀什么表情,直接抱着时壹去了陆家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时壹揪着他的衣领,眼里还含着泪,愤声道:你干嘛?!那可是我亲哥。 裴刑自作自受那些话完全是都他告诉陆锐炀的,现在时壹误会了,还误会的这么彻底,没办法,他只能慢慢地哄着人解释了一通。 时壹听完他的解释,直接愣了,有些泄气:你干嘛也用奇变偶不变啊,还把我哥十岁宰了隔壁邻居的鹅也说了? 当初,也没有多想,我也是真的以为你大哥穿过来了。 裴刑当初看见那人,真的把陆锐炀当成了时睿,心底非常激动,隐隐还抱了一丝希望,想着他都过来了,时壹说不定也会过来,迫切地想知道关于时壹的消息,于是就试探了一翻。 这两人长得也太像了,简直就一模一样。时壹想起陆锐炀那张脸,直觉得神奇,有些激动地说,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我哥的转世啊。 别想那么多,世界上长相类似的人多了去了,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就是有转世之说,两人的经历性格也会不同,依旧是独立的个体。 裴刑这样说,主要是为了打消他亲近陆锐炀的念头,那人风流成性,娶了夫郎,后院还养了一群男男女女,还专挑容貌美艳明媚地来。 时壹心里非常失望,不过也认同他的话,他大哥确实和陆锐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第三十八章 时墨有个孩子 他们在陆家一连住了两天,也不知道裴刑在忙什么,老是不见人影。 时壹自己一个人在陆家园子里瞎逛,周焱和宋宁他们跟宋老爹去看宋兰去了,也就是宋宁的姐姐。 正当他百无聊赖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暴怒。 楚焕璟!!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声音时壹立马就听出来是陆锐炀。 他悄悄往假山那里走了两步,透过缝隙瞧见了陆锐炀,他在和一个青衫男子在争执些什么,一手扣着那男子的手腕,一手捏着那人的下巴,那样子妥妥就是在调戏人。 装什么清高,当初不是你非要求着嫁给我的吗?陆锐炀冷笑一声,颇为不屑,现在跟我装什么贞烈!! 我嫌你恶心,别碰我。那名叫楚焕璟的男子声音清清冷冷,犹如珠玉落盘。 恶心!恐怕没人比你更恶心!!你当初爬床逼我娶你,怎么不嫌我恶心?! 陆锐炀伸手捏着他的脸,望着那双平波无澜清眸,这人永远都是这一清清冷冷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漠不关心,每看一眼都恨不得撕了他这副面孔。 放开我。楚焕璟眉心微皱,面色浮现出了一丝痛楚。 陆锐炀心里憋火,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想要与人亲近,这人都是这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他心里恨,越恨越想折磨眼前这人,所以不仅没放开他,还俯身吻了上去,边吻边拉扯那人衣服。 时壹看得心惊,小声惊呼了一声,弄出了声响。 陆锐炀耳力过人,望向时壹所在的方向,大声怒斥;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滚出来!! 时壹身子一僵,面色尴尬地走了出去,挠了挠后脑勺,为自己辩解;我那什么,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 说完看了眼楚焕璟,那青衣男子眉心间也有朵红莲花,比他的稍稍重些,颜色也红艳,与他清俊冷漠的相貌一点也不相符。 时壹抿了抿嘴,默默小声加了句:打媳妇的男人都是畜生,强迫自己媳妇的男人更不是个东西。 刚刚正在强迫自己夫郎,更不是个东西的陆锐炀,面色阴郁地放开了楚焕璟,扫了眼时壹;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无聊出来转转啊。时壹看了眼楚焕璟,这人长得很好看,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得类型,气质清冷,一双眸子犹如山间寒潭般清澈。 楚焕璟没理他们俩,微微颔首向时壹道了句谢,声音冷淡疏离,末了看也不看陆锐炀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这下陆锐炀脸色更黑了,时壹看了眼他道:你怎么那么幼稚,明明就在乎他,怎么就不肯跟他好好说话呢。 陆锐炀面色一僵,仿佛羞于被人看透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乎他,找你家裴刑去,别在这儿瞎转。 时壹耸了耸肩,不想理这个幼稚鬼,明明就是一个吃不糖闹脾气的人,真是比他大哥差远了,他亲大哥才不会侮辱自己喜欢的人。 找裴刑是不可能的,他和陆家的老爷子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也不让人打扰。 一直到了傍晚才回到院子里,时壹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扬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一脸的郁闷,心里还有点生他的气。 裴刑知道他气自己一整天都没陪他,俯身把人抱进怀里,亲了一口,坐在凳子上把时壹放在自己腿上,看了桌子上的饭菜明显就是一口没动,哄人吃过饭,又抱他去沐浴洗漱 之后又把人抱到床上了,亲了亲他有些倦怠的小脸,说;过两天我们先不回去,让红婶带着时琉和红萝先待在惜月阁,我带你去南州看看。 时壹一听要去南州,精神了些:要带我去找原身的大哥吗? 嗯。裴刑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我问了陆老爷子关于南州白家的事,三年前白家确实买了个小哥儿给白家大少爷白竞枭冲喜。 冲喜?! 那,那个白竞枭现在怎么样,还活着吗?时墨他是不是没事?时壹一下坐了起来有些着急地问。 裴刑抓着他的手道:别急,我问过了都没事,白竞枭还活着,时墨也没事,他们俩个还有了孩子,现在已经一岁半了。 孩,孩子?时壹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想到时墨是个哥儿,有孩子也正常,他呆愣愣地说,啊,那,那我是不是当叔叔,嗯,不对应该是舅舅,时墨他都出嫁了。 裴刑笑了笑,把他搂进怀里说:你不是也出嫁了吗 那那要我喊什么啊?时壹一脸纠结。 喊什么都可以,不用太纠结称呼,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裴刑说完顿了顿,神色有些犹豫道,时墨虽然没事,但他是以妾的身份嫁给了白家大少爷,并不是正妻。 啥?妾?那白家大少爷是不是还有个妻? 时壹眉头瞬间拧在一起,心里把那什么大少爷骂了一顿,骂完了又想时墨虽然只是妾,人到底是安全的,也没被卖进什么腌臜地方已经很幸运了,说到底多少还是为了他,时墨才会如此牺牲自己。 白竞枭原先确实定了一门亲事,有个未婚妻,还是南州城主家的女儿范晴芳,三年前他突然病重,原是想让范晴芳进门冲喜,但那城主一家并不同意,两家就商量了折中的办法,去买一个八字相合的女子或者哥儿来纳进门冲喜。 裴刑说到这儿,摸了摸时壹皱起的眉心说:时墨和白家大少爷两人感情不错,而且他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时壹听到这儿,他才稍稍放下了心,先前因为媒人上门给裴刑说亲,红婶后来给他说了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定。 凡是那些娶哥儿为妻的男人,一旦再娶女子,哥儿就会自动降为贱妾。 这贱妾比奴隶还不如,不仅生了孩子不能自己养,主家还可以任意发卖送人,而那些一开始被纳为妾的小哥是为良妾,能受到朝廷律法保护,不过只能一辈子当妾,不像有些女子可以被扶正。 第三十九章 去南州 两天后,裴刑拿着陆老爷子写的拜帖,和时壹一起去了南州,出门的时候,陆老爷子和陆家二老还特地来送他们,对他们非常的热情。 尤其是陆老爷子,一直抓着裴刑的胳膊,神情特别激动,不停地说裴刑是个天纵奇才,还抓着时壹送了一块老玉佩。 时壹直觉得他们的态度很奇怪,路上问裴刑干了什么,他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之后又一脸深思,神情有些凝重,以前裴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不确定把制作枪炮的方法交给陆家对不对。 陆家虽然明面上退出了朝堂,暗地却在一直支持远在西州的裴正琛。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壹坐在他怀里,见他神情沉重,担心地问。 没什么。裴刑摸了摸他的脸,叹了口气,可能又要打仗了。 啊?不是一直都在打仗吗?我四弟他也是在西州抗敌啊?说到这儿,时壹突然紧张了起来,你不会要去参军吧?! 他想起陆家人奇怪的态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裴刑答应了他们什么。 是不是你答应陆家什么了!时壹立马就急了,眼眶还有些红,揪着他的衣领说,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也去,和你一起去,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裴刑只是想和他说说当今的局势,没想到时壹竟能说出这句话,心底微动,深深吻了上去。 我不去,这辈子我都陪着你。 时壹心里正着急,听他这么说心安了不少,放心地接纳了这个的吻。 一直到他快喘不过气起,才被放开,他眼里也氤氲出了雾气,白皙的脸蛋上染了薄红,他牢牢地搂住裴刑,脸埋在他的脖颈间,闷闷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能再食言了。 嗯,我说的,陪你一辈子。 裴刑整个心脏仿佛被暖流包裹了一样,带着暖意的血液流淌到了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时壹与他贴得很近,清楚地感受到了变化,红着脸骂了他一声流氓,却把人抱得更紧了。 裴刑抱着人放到了小床上,落日余晖,一室旖旎。 从中州到南州,坐船差不多要五六日才能到,他们这次坐的是客船,选的房间比较大些,还有人提供热水,不过需要用银子买比较贵,一两银子供应两天,裴刑买了五两银子的热水,让人每天多供应了一些。 早晨裴刑和他洗了个奢侈的热水澡,洗漱完后两人吃了自己带的干粮。 时壹穿了一件红色衣衫,没有穿鞋子,左脚踝上带了一对雕花镂空银铃,红线配上他白玉般的肌肤,勾得人心痒痒,那铃铛随着他一荡一荡的脚,叮叮玲玲地作响,裴刑伸手握住那只脚踝,轻轻摩挲,低头吻了下怀里人的红得滴血的脸,低低笑了声。 很好看,以后一直戴着吧。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藏的这么深。时壹想起昨天火热的场面,脸发烫的厉害,到了现在他耳边,还是叮铃叮铃的响声,小声嘟囔了句,果然是个老流氓。 裴刑眸光温柔,握住怀里人纤细柔软的腰肢揉了揉。 时壹这副身体,比上辈子柔软了许多,或许是哥儿的特性,天生就是承受的一方,两人比上辈子和谐了很多。 上辈因为时壹残疾,对那些欲望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两人第一次很惨烈,他因为赌气而且本身也没有经验,只顾着无休止地索取,把人伤的不轻,时壹更是疼昏过去了,养了半个多月人才好。 这辈子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时壹对这事很敏感,不管怎样,他心底都是感激庆幸多些。 时壹现在腰正酸,被他一揉直接呼出了声,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打了下他放在腰上的手;别碰,你手拿开。 裴刑不拿反而抱紧了些,大手放在他的腰上,脸贴在时壹耳边温声道;我给你揉揉会好些,别动。 时壹抿着嘴,趴在了他怀里,任由他作为。 船行了五日,裴刑和时壹在船上也腻歪了五日,南州比中州天气热上些,他们换了单衣。 时壹一身轻薄的红色宽袖衣衫,头发编成辫子绑在脑后,随着他的走动还能听见叮铃叮铃作响的声音,他容貌绝艳,姿色过人,配上一身艳丽似火的颜色让本就美艳昳丽的容颜更加引人注目。 再加上这哥儿不常见,路人更加好奇,频频观望,裴刑上前把时壹搂进怀里,往他头上带了个帷幔,冷冷地扫了眼那几个目光邪淫之人。 众人见这哥儿身边还有个汉子,纷纷收敛了一些,又暗地里打量裴刑。 见这人一身淡蓝色宽袖衣袍,气质冷冽,身形高大,长相英俊还带了些胡人血统,不免又多瞧了几眼。 裴刑无视那些打量的目光,拉着时壹直接去白府,递上了拜帖,不一会儿两人就被请到了大厅里。 还有奴仆送了点心和茶水过来,奇怪的是两人等了半个时辰还没有人来。 时壹越来越急躁,担心是不是时墨出了事,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去找人,被裴刑按了回去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心等待。 两人又等了快半个时辰,才有一个穿着华丽,长相明媚的妇人过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哎哟,我这在后院忙得都晕头了,现在才得了空,我原先还奇怪这竞枭的小夫郎都买回来三年了,怎么突然有亲人寻过来,还以为是骗子,这一看陆先生的拜帖才知道,原来裴先生还是陆老先生的学生啊,哎,看我这不礼数的,你和竞枭还是师兄弟,我竟然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没事,我们刚好赶路累了歇歇脚,夫人不必介意。裴刑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这次来,主要是想替我家夫郎来寻他大哥,还请夫人把时墨叫出来让我们见上一面。 那妇人看了眼时壹,眼里很快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勾起了红唇:真不巧,你们来晚了,前些天,竞枭刚带着他的夫郎去北边走商去了,恐怕要十天半月才回来。 第四十章 夜探白府救人 两人等了一个多时辰,被人三言两语赶了出来,烈日当头,晒得人睁不开眼,时壹的小脸被热得发红,他现在是又累又饿,两人一下船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刚才在白府等了那么长时间光顾着急,连口茶都没有喝。 现在时墨又不在,他恐怕要在这里等上十天半月才行,他拉着裴刑的衣袖问: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租个小院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裴刑摸了摸他晒的通红的脸,给他戴好帷幔,目光深邃地看了眼白府大门道;不用,我们明天再来看看。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6) 说完拉着时壹离开,就近找了间酒楼要了一间上房,又让店小二送了热水,一起洗了热水澡后裴刑又去点了些饭菜。 时壹迫不及待地塞了几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问;我们明天去看什么,那夫人不是说时墨跟着白竞枭去走商去了吗? 不会,你忘了,他们还有个孩子。裴刑摇头,给时壹倒了杯水,他们不可能单独把孩子留下来,更不能带着孩子去走商,时墨一定还是在白家。 听他这么说,时壹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既然人在,为什么那个夫人不让我们见。 裴刑拍了拍时壹的背说;别着急,吃过饭我们赶紧休息,后半夜的时候我带你进去看看。 我们夜探白府吗?时壹一下瞪大了眼睛,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好刺激呀! 说定后,一用完饭时壹立即爬上了床,翻来覆去地过去老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 睡不着,怎么办?时壹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问。 裴刑亲了他一口,把人搂进怀里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来,我们运动一下,消耗消耗能量。 时壹红着脸骂了他一句,打开他作乱的手;什么时候了,你还乱来。 宝贝儿,你太焦虑了,我这是为了缓解一下你的情绪。裴刑说得冠冕堂皇,按着人的脑袋亲了上去。 时壹现下这身体很敏感,被他撩起了火,也任由他去,到最后也真的睡了过去,不过后半夜被叫醒的时候,双腿直发软腰也酸,当即把人臭骂了一顿。 裴刑搂着人亲了一会儿,把衣服给他穿上,抱着人直接从酒楼的窗子跳了出去。 时壹吓得闭起了眼,双脚挨着地才敢睁开,抬头借着皎洁的月光望了眼他们刚刚在的三楼,直觉得刺激。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眺望过去只见到黑漆漆的长街,一阵凉风吹过,时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裴刑拉着时壹的胳膊将人放在了背上,脚步翻飞地跑到了白府才把人放下。 时壹看了看他丝毫未变的神色,只在心底赞服他的变态体力。 裴刑似乎对白府很熟悉,抱着他连翻了几个院子,一直到了一处比较荒凉偏僻的院子才停下。 时壹贴在他耳边,小声问;时墨在这里吗?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先前来的时候,问过陆老爷子,陆老爷子来过几趟。裴刑抱着时壹翻进了那个小院子,院中一片漆黑,只有一间小屋还亮着烛火,时不时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一阵一阵地咳嗽声。 时壹瞬间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地靠近那间屋子,等到了房门边他却有点不敢推开这门了,他对时墨的记忆全都来自于原主,就算他这个外来客没有与时墨相处过,那种血浓于水的爱护之情他也能感受到。 裴刑握住他的手,伸手替他推开了这门,吱呀一声响在这院里异常突兀,也吓坏了屋里那人。 时墨怀里抱着孩子,惊恐地望向他们,待看清时壹一下愣住了,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时壹两步上前喊了声大哥,看清他的模样,心底微微一抽。 时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紫色衣袍,披散着头发,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怀里的孩子只用了一件破旧衣服包裹着,见到时壹异常激动。 时壹,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时墨当年被白家人领走的时候,时壹已经病得不醒人事了,那时家里实在是一点银钱也没有了,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自卖换了些银钱,他进白家这三年犹如进了牢笼一样,是一点消息也没办法往家里传。 我没事,大哥你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他们虐待你。时壹上前搀着他的胳膊,看了眼他怀里睡的小宝宝,奇怪这么大动静还没被吵醒。 时墨摇了摇头,泣不成声,一把抓着他的手;时壹你帮帮我,小宝他病了,病得很重,大夫人控制着不让我出去请大夫,你帮帮我。 我,我们现在就带你出去,你别急。时壹抱着他瞬间红了眼眶,把今天那个夫人在心底骂了八百遍。 他们把人带回了客栈,裴刑又连夜去请了大夫。 那大夫看这么小的孩子烧得不醒人事了,心底一沉,连忙给人扎了几针,开了药让裴刑去煎药,又让他们拿了烈酒来擦身子。 唉,这孩子太小了,你应该早点请大夫,怎么能让人烧这么重,我这也是尽力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救回来,要是有回命丸给人喂一颗 有!!! 后面的话那大夫还没出口,时壹激动地大喝一声,把那大夫吓了一大跳,见他拿出荷包掏出了两颗白色的药丸,那药丸一拿出来,屋子里瞬间充满沁人心脾的药香, 时壹赶紧倒了两杯温水,化了两颗,一杯让时墨服下,一杯他喂给了小宝。 那大夫见他一下化了两颗,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他还在愣神,吃惊这人一下拿出了两颗回命丸,那两杯水已经被人服下了,他颤抖地抬起了手,指着他们愣是半天没说出话。 时壹看这老大夫双目圆睁,抬起的手不停地打颤,还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看了看他满目的白发,生怕人是发生了中疯,赶紧过去扶着人掐他的人中。 那大夫长长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声爆喝。 简直是暴殄天物!! 第四十一章 五百两黄金啊!! 时壹被那大夫的一声怒吼,直接给整懵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啥意思啊?时壹看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年龄又那么大,生怕人出什么意外,大夫,您别激动,怎么了? 两颗! 那可是两颗啊!! 就这样没了,那救命的仙药哪能这样吃!!! 老大夫连声痛呼,他前些年无意间得了一颗,不舍得浪费,每次入药只稍稍刮下点药沫来用,这人竟然整颗给化了!! 裴刑给了他一个月的量,平常也是每天吃一颗,他根本意识不到这药有多珍贵,当即把荷包里剩下的药拿出来,一脸不在乎地说;你说这药啊,我这里还有很多呢,你看。 那大夫看见他手心里的那一小把药丸,除了回命丸外,竟然还有金髓丸,怔怔地看了半天,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裴刑端着熬好的药汤才推开门,那大夫一脸愤愤不平地瞪了他,背着药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时壹从里面追出来,一头雾水直在心里感叹这大夫脾气古怪,见裴刑熬好了药汤,赶紧端了进去喂给小宝。 小宝身上的热度退下后,时墨心底的石头才落下。 自从六天前,竞枭被大夫人他们一行人支开家,去北边行商。 他就被关在了那个荒凉得别院里,衣服饭食被克扣,小宝病重他想去找大夫,却连那个别院都出不去,眼看着小宝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他的心都凉,也是这时他才明白,大夫人这时想要他和小宝的命。 裴刑问刚才那大夫怎么回事。 时壹把事情说了一遍,满脸疑惑地问;他说要用回命丸我也给用了啊,嫌我浪费药,我又给他看了手里剩下的药,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脾气可真古怪。 裴刑想那大夫大概是心疼坏了,毕竟仙药不可得,他伸手摸了摸时壹的小脸,应和着;大概医术好的大夫,脾气都古怪吧。 时墨原先在何家村也没听人说过这些,被卖见白家后,身边的仆人也从不在他跟前多言,唯一能多陪陪他聊天的竞枭更是没有与他说过这些,所以他也不知道这药能有多珍贵,只以为比寻常的药物难得些。 时壹没有急着问他的状况,先让他好好休息,准备等他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再问。 两人重新开了一个房间,等到天亮的时候,去衣服铺子里给时墨和小宝买了几身换洗的衣物。 不想等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那大夫背着药箱正站在他们门口。 一看见他们,两大步跨到他们跟前,压低了声音;我想与你们谈笔生意。 裴刑明白他来此何意,把人请进了屋,那大夫一进去,立刻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黄灿灿地金子。 时壹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手里虽然没有缺过钱,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黄金。 这里一共是五百两黄金。那大夫咳了一声,面色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看看,能买几颗回命丸和金髓丹? 你要用五百两黄金,买回命丸和金髓丹,做大夫的都这么赚钱的吗?!!时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那大夫看他一副如此没见识的模样,也不跟他啰嗦,只殷切地看向裴刑:小伙子,你说吧,这些钱你能卖我几颗。 裴刑也没跟他废话,直接拿了五颗回命丸和两颗金髓丹,那大夫一副得了天大便宜的模样,对裴刑连声道谢,那大夫走后。 时壹看着那一小箱黄金,握紧了自己怀里的荷包,咽了咽口水。 只感觉身上一阵阵地肉疼,现在他终于有了清晰的认知,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每天吃的药有多珍贵。 一想到价值百两黄金的回命丸和金髓丹,只感觉有点消化不良,胃部隐隐发疼。 太败家了!! 他真是太败家了!!! 裴刑看他捂着自己的胃部,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了,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亲了口,大手覆盖在他的胃部说;宝贝儿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 我以后再也不要吃了,我不配,五百两黄金啊!!那可是五百两黄金啊!! 时壹一脸肉疼,想他已经吃了小半月,捂住脸喃喃道,我特么吃的可是金子,还不止五百两,那可是上万啊!!! 裴刑一下笑了,按着人脑袋吻了上去,又连声安抚了会儿,和他讲了自己会制药,在他这里并不是很珍贵。 而时壹并没有被他安慰到,到了第二天找时墨谈话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吃了上万两黄金之中不能自拔。 直到听到,时墨讲大夫人想谋害他和小宝的性命时,顿时怒火中烧,要不是裴刑拉着他,那架势颇有要去和人干一架的冲动。 什么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哥,你跟我走吧,带着小宝和我们一起回香山村,别回那个吃人的白府了。 时墨垂下眼帘,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走不掉,我的卖身契还在白竞枭那儿,他行商的时候拿走了。 裴刑听他这样说,直觉得不对,他先前来得时候,听陆老爷子说白竞枭与时墨感情不错,如今看时墨这副样子恐怕另有隐情。 时壹也觉察出问题了,问;哥,那个白家大少爷对你好吗?你喜欢他吗? 他对我是很好。时墨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终究是没有回答自己喜不喜欢。 时壹也不逼他,只说如果他想离开,他们就想办法带着他和小宝走。 时墨沉默了半天,最终看了眼床上沉睡的小宝点了点头。 既然时墨都点头了,这件事就不难办了。 白府他们是铁定不能再回去,要是直接带着时墨离开也不合适,如果只有妾这个身份,他们倒是可以直接和那大夫人交涉,把时墨弄走。 可除了这个身份,他的卖身契还握在白竞枭手里,要是等那大少爷回来,拿着卖身契到官府一告,不禁他们会受到处罚,时墨到时候更是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第四十二章 已经尽力了 他们没有轻举妄动,但是时墨一个大活人,还带着孩子,实在太显眼了,又是在客栈这种人流量多的地方,很容易就会被人查到。 不出他们所料,翌日傍晚,一位女子带着一伙士兵把客栈包围了起来。 来得人还有那天的大夫人,一行人来势冲冲,直接到了时墨住的房间,待推开门后,看见里面的场景直接愣住了。 时墨一身白衣,面色惨白,眼眶发青,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趴在床边抱着一动不动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身边还有个老大夫嘴里不停地劝道:哎哟,你可不能这么哭呀,身体受不住,这孩子病得太重了,我也尽力了。 大夫,您再帮帮我哥,救救小宝,这孩子才一岁多啊,我大哥不能没有他。 时壹泪流满面,抓着老大夫的衣袖苦苦哀求。 裴刑把人搂进怀里,心疼地安慰;别这样,宝贝儿,振作一点。 唉,我尽力了,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烧那么多天啊,要是早点来看,也不至于如此,现在 老大夫重重地哀叹一声,摇头叹息:你们节哀吧,你大哥已经病入膏肓了,不能让他这么哭,好好调养还能活个把月,再这么伤心下去,恐怕是时日不多了,你们早做准备吧。 时壹似乎不敢相信,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声泪俱下;大夫,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大哥吧,我才刚找到他,求求您救救他 他声音悲痛,似乎无法忍受这哀伤,身子一下软了下去。 裴刑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目光哀痛,神色痛苦,自责道;都怪我,是我对不住你,要是我早点带你来就好了,宝贝儿,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看着老大夫悲伤地问;大夫,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那大夫看他们俩痛心入骨的样儿,要不是提前与他说好了演一场戏,他都以为是真的了,他便宜得了人的仙药,答应了他们要演戏,自然要尽心,于是佯装一副无能为力的哀痛。 小伙子,你好好劝劝吧,我已经尽力了。说完摇头,背着药箱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哀叹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磋磨成这样! 房间门口围观了很多人,有人认识白府的大夫人和城主的女儿,又瞧见屋里那死了孩子的小夫郎,这还有哪不知道的,肯定是白府大少爷那个宝贝儿夫郎,这白府大少也因为这个夫郎,硬是拖着不娶那城主女儿,在这儿南州城也都传遍了。 范晴芳瞧着这一幕,眼睛微眯,走了过去查看那孩子是不是死了。 她的手伸过去,探了下那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唇角轻轻勾了起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床边悲痛不已的时墨。 这人得到了竞枭的心又怎么样,终归是贱人烂命,她与竞枭哥哥自幼定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人不过是买回来冲喜的玩意,也配占据她的位置。 时墨这时突然奋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整个人仿佛来自地府的恶鬼,眼睛通红凶狠地瞪着她,鼓动的嘴想要说什么,却张口朝她吐了一口鲜血。 范晴芳吓得惊叫一声,反手甩开他,连连后退,待她站定身形,身前的衣服沾染了大片鲜血,这衣服的布料可是价值百两的流光缎,厌恶看了一眼只剩半条命面目狰狞的时墨,怒火中烧,两步上前刚抬起手准备扇过去。 时壹冲上前把她推开,厉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人!!!! 我哥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他,现在他快死了,如你们的意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还有你,你个毒妇人!!时壹转身指着一旁的大夫人,前些天我们带着陆老爷子写的拜帖上门,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让我们见人,还说是跟着白竞枭去北上行商去了,根本就是在骗我们,你们就是想趁此机会谋害我哥的命。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7) 他做了什么啊?偏偏要遭到你们如此迫害!!时壹说着也上了头,双目通红,狠厉地瞪着大夫人,我哥要是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那大夫人和范晴芳对视一眼,听到门外那一群百姓低声窃语,心里也一阵阵地发虚。 说到底这就是宅子里面的阴私,高门大户里面病逝一个妾和孩子再正常不过了,现在被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抖落出来,到底是面上无光。 他要是在府中病逝,这死因可任由她们编造,等竞枭回来也不会起疑心,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们不怕官府追究,就是怕竞枭回来不好交待。 大夫人心思微转,语气哀婉地说道:你们怎么能平白这么诬赖我,这竞枭出门的时候,他身体就不好,特地交待了要好好照料,不让他出院子,你们来的时候,他正好病重,我是想着等他病好了再让你们见面,哪想当天晚上人就不见了,我这边心急如焚地找了两天,才找到这儿,他身子本就弱,哪里经得起折腾,要不是你们不吭不响地进白府掳人,他也不会病成这样。 空口白牙,编造事实,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为了他们着想。 裴刑目光微寒,凌厉地盯着她,语气森冷;哦,夫人这么为我们着想,怎么不体谅体谅我们,不远千里来寻亲的思念之情,就是人病重,有什么不能让我们见面的,还是说你们心里有鬼,怕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让我们撞见。 你搁这儿恶心谁呢?时壹血气上头,怒目圆睁,指着那大夫人骂,要不要脸,我哥是我们掳出来的吗?他自己逃出来刚好被我们撞上,要不是被我们撞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现在小宝已经去了,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等你们那个大少爷回来我非要去讨个说法不成。 大夫人听他提到竞枭心里也害怕,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等人回来肯定要来找她算账。 范晴芳被身上的污血弄得一阵阵恶心,反正现在确定这人是活不长了,她也不怕白竞枭回来会怎么样,他们有婚约在身不怕竞枭不娶她,日子总归是要一天一天的过,已经死去的人,难得还比得过她这个活人不成。 第四十三章 下葬改名 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她们这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了, 大夫人扫了眼床上的时墨,已经昏死过去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副活不长久的样子。 想就算是竞枭回来了,这人也算是病死的,怎么也沾不到她身上,到时寻个借口糊弄过去便罢了。 再说竞枭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儿子,终归也是她抚养长大的,两人的母子之情怎么着也比一个死去的人重要。 大夫人想通后,也不与他们多作争执了,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范晴芳心思重,没有全把人带走,还留了几个在此把守,窥探消息,她要确切地得知时墨真的死了才会放心。 等人都散了后,时壹直感觉浑身发凉。 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大夫人和那范晴芳,竟然会如此恶毒,公然谋害人命,还一副趾高气扬无所顾忌的模样,仿佛时墨和小宝的命,在她们眼里只是阿猫阿狗一样。 裴刑脸色也不是很好,这白府里面的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深,他从陆老爷子那里得知,白竞枭和时墨感情情投意合。 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夫人和范晴芳行事应该有所顾忌才是,看这副场景两人之间恐怕另有隐情。 时壹端了杯水喂给时墨,抱着他消瘦的身体,心脏抽抽地疼;哥,接下来还要再委屈你一会儿。 时墨摇了摇头,笑了下;能离开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完一口饮下,时壹抱紧了他,眼眶发红,心底对时墨敬佩的同时又感到心痛。 其实有时候他感觉自己挺幸运的,上辈虽然有个渣爹,但是他还有个负责爱护他的大哥,这辈子沾了原主的光,又得了一个对弟弟爱护的哥哥。 裴刑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我们要赶紧行动起来,早点脱身,时墨和小宝就少一分危险。 他们房间的烛火一直都没有灭,按说这屋子死了人,店家肯定是要把人赶出去的, 可是这店家得了吩咐,非要等那屋里大人也咽气的时候,才能把人赶出去。 后半夜里,这楼里突然爆发一声凄厉的哭声。 时壹跌跌撞撞地推开门悲痛欲绝,身子软在地上。 裴刑紧随其后把人抱进怀里,声音悲痛:宝贝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坏了自己的身体,我们赶紧把大哥带回家乡安葬。 他们想带人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时墨已经去了的消息一传开,范晴芳得知后特地带了大夫过来检查了一番,确定时墨是真的死了后才给他们放行。 时壹一直装作伤心过度昏过去的样子,窝在裴刑怀里,他实在是吼不出来了,一连忙了一个晚上,他们一行人滴水未进,他现在是又累又饿。 裴刑抱着人坐上了船,请人把时墨的棺木也抬上了船,放到他们的房间里。 等晚上时墨带着小宝出来透气的时候,时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时不时地吼两嗓子,连带着小宝也跟着咯咯地大笑,不出两日,这船上的其他人都以为他是疯了。 从南州到香山村的路程比到中州要近一半,他们在第三日傍晚便到了,红婶和宋老爹周焱他们也已经回来了,见他们俩个抬着棺木进门,纷纷大吃一惊。 在田里劳作的村民看见他们抬着棺木,也纷纷来观望。 只是还没进去大门,就被裴刑赶了出去。 一众村民隔着院墙,听见里面嚎啕大哭,听着像是裴刑的小夫郎,村民都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下葬的时候,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是那小夫郎失散的大哥,刚寻回来便病死了,见那跪在坟前哭得肝肠寸断的人,无不摇头感叹这世事无常。 时壹演得实在是累,索性直接晕了过去。 裴刑当即把人抱回了家,一到家两人都松了口气。 时壹立刻跳了下去,拍了怕身上的泥土,跑进卧房里面的浴室嚷到;我先去洗洗身上。 裴刑面无表情地跟了进去,直接把自己的衣服也扒了坐进了浴池,捞过光溜溜地时壹抱进怀里。 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吻了上去,不消片刻,浴室里便水花四溅,还伴随着甜腻腻地声音。 裴刑也没有太过分,毕竟还是白天,在时壹快发火的时候停了下来,把人抱了出去放在床上,随后找了两身干净的衣服给人穿上。 时壹揉了揉发酸的腰,不满地瞪了他眼,又想到时墨身份的问题,眉心皱了起来问:以后时墨怎么办,他现在的身份是不能用了,怎么给他换一个啊? 别担心,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裴刑说着从床头拿出一个信封,拆开给时壹看。 时壹两大眼直直地看着上面鬼画符的文字,又看了看裴刑,鼓囊着嘴小声说:我看不懂。 裴刑微微凝眉,把人圈进怀里问;原先不是让你跟着红萝学认字了吗? 是学了,但是没记住。时壹有些赫然。 算了,改天我教你。裴刑拿着那叠鬼画符的纸说,这是我托谢煜弄得户籍证明,名字这块还是空白的,等下问过时墨再填上。 时壹拿着户籍证明去找时墨问他想改个什么名字。 我跟爹么姓林吧,名字墨改成沫沫,刚好也是我的乳名。时墨摸着怀里小宝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哀痛,小宝也跟我姓,以后就叫林宝。 好!我们的小宝以后就叫林宝,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宝贝。时壹笑着捏了捏小的软乎乎的小脸,随后一溜烟地跑回了卧室,我去告诉裴刑去,让他明天去县里登记。 时墨看他风风火火还跟个孩子似的,唇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想起对时壹无微不至的裴刑,从心底为他高兴。 小时琉扒着门框,偷偷摸摸地瞧里面的人,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时墨,就是不敢上前。 时墨就朝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亲昵地捏了捏他白嫩嫩地脸颊,问:小琉,还记得大哥吗? 记得。小时琉糯糯地应了声,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包了一包泪,他喊了声大哥直接扑进了时墨怀里。 上架感言 宝贝们好啊~(^з^)☆ 要上架了,蠢作者也非常激动。 () 上架之后会日更三千,谢谢宝贝们的一陪伴,希望宝贝们能一直在。 这也是蠢作者写的第一本书,对我自己来说意义非凡。 非常感谢你们能喜欢,是你们给了我无限的动力,只要你们还在,蠢作者就一直觉得自己还能再苟下去。 最后 在这里谢谢小可爱的票票和打赏。~(^з^)☆ヽ(爱爱)ノ 第四十四章 上山泡温泉 裴刑第二天就去县衙为时墨落了户,过了小半月后,偷偷地把时墨送到了县城,之后特地租了一辆奢华的马车,大张旗鼓地从县城把人拉回了家。 香山村虽然是比较富裕的村子,到底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现下见到一辆富丽华贵的精致马车,一时间全涌了过去好奇地观看。 那马车门前挂着一对镂空雕花金玲,行动间泠泠作响,吸引了一大堆目光,车身雕刻的画,栩栩如生,花草鸟虫皆都贴了金叶,还镶嵌了宝石点缀,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刺了一众人的目光。 众人只见那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儒雅漂亮的哥儿,一身华丽锦袍,腰佩白玉,头戴雕花玉冠,怀里抱了一粉雕玉琢的娃娃,看着差不多一岁多了,这人一下车,红婶立刻跑了出来。 哎哟,林公子可把您给盼回来,前些日子听先生说,您要过来,我们都盼了好久了,您可终于到了。红婶说着接过他怀里的小宝,这孩子已经很熟悉了,在她怀里很安稳也不闹腾。 路上耽搁了一些。时墨象征性地说了一句。 大表哥赶紧进屋歇歇,有什么话我们回屋说。时壹偷偷对他眨了眨眼,拉着他进了院子,确定那些村民看不见后,一下瘫在了椅子上,可算结束了。 时墨看他热得小脸通红,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问:你这几日学认字,学的怎么样了。 听他问这个,时壹连脖子都红了。 自从裴刑知道他变成了睁眼瞎后,每天都会腾出两个时辰来教他认字,他要是老老实实地教吧,也没什么,可偏偏这老流氓,逮着机会就占他便宜,教过他的字要是再认错,那流氓就会按着他猛亲。 还,还可以吧。时壹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羞怯。 时墨看他这害羞的样子,笑了笑,也没有多问。 待在这里也小半个月了,这些日子也算是亲眼看到了他那个弟婿对时壹的宝贝程度。 红婶在外面宣传了一波,说是自家先生的表哥,家里突遭横祸,死了丈夫,不远万里来投亲。 还添油加醋地把时墨往惨里描述,把一众村民说得唏嘘不已,这才罢休,抱着小宝进了屋。 一进屋看见了时墨,小宝立马伸着胳膊要他抱,嘴里一声声地喊着爹么。 时墨接过小宝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他抱着人去了后院的屋子里,陪着小宝睡个午觉。 时壹见裴刑牵着马车进来,跑了过去看着这马车直摇头,问:你从哪儿弄得这么骚包的马车?这真是太辣眼睛。 那车上的宝石和金子,晃得他眼晕。 我让人做的。裴刑看着他问,骚包吗? 时壹呵呵笑了两声,啧啧叹道;老流氓的审美,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说完赶紧转身跑了,裴刑大跨步追了上去,拦腰把人抱回了房间,按着人脑袋堵住那张气人的嘴。 时壹的双手无力地塔在他的胸前,脑袋后仰,脖颈划出了优美的弧度。 裴刑吻了吻那诱人的脖颈,惹得人一阵颤栗,情不自禁地惊呼出了声。 时壹暗恨自己没有出息,羞恼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裴刑笑了声,摸了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大手扣紧了他柔软纤细的腰肢;宝贝儿,你的日子是不是要到了。 时壹抬起他的脑袋,疑惑地看着他问;啥日子?到啥?! 看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裴刑摸了摸他染了红晕的脸颊,唇角微勾,贴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时壹的脸瞬间爆红,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我们去山上吧,那里没有人打扰我们,刚好还能泡泡温泉。裴刑搂着怀里的人神色如常地安排。 随,随便你。时壹鼓着嘴道,对现在这具身体已经无力吐槽了,想起成亲时那吃了红莲果后的汹涌情期,就一阵后怕,伸手抓住裴刑的手问,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抑制这个情期的呀,隔间两月一次也太频繁了。 裴刑只知道红莲果能催发哥儿情期,还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抑制。 其实照他所想两月一次,也不是太频繁,上次成亲的时候,用红莲果催发的情期过长,这次才算时壹真正意义上的情期。 改天我找人问问。裴刑亲了亲他的脸蛋,能找到抑制情期的东西也好,虽然不一定能用上,到底也是个保障。 打算好后,裴刑真的把他背上了山,一直到了密林深处的一座小房子处才把他放下来。 这房子是用竹子搭成的,院墙也是用竹子垒成了一圈,小院子里只种了两棵海棠树,不知道是不是四季海棠,这个时候了花枝依然繁盛。 这院子是裴刑满山跑着练武打猎时搭建的,特地选了这处有温泉的地方,屋子也只搭了一间,里面放得有常用的被褥和衣物,已经很长没用了,可能需要整理一下,他们带了新的衣物和被褥,那些旧的被褥裴刑想扔掉,时壹拦着没让他丢。 这衣服布料这么好就这么丢了多可惜呀,还有这被子都是用棉花做的,不能就这样丢了。 上辈子他家里的棉花被子用旧了后,都是重新把棉花重新弹一下接着用,这被褥只是很久没用了,棉花还是好的,拆了洗洗被单,里面的棉花褥子晒晒,重新套个被罩还能接着盖。 裴刑根本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洗,最后是两人一起,把那些衣服被褥重新洗了洗,洗完直接晾在了院中篱笆上。 收拾完屋子还不到中午,小厨房里只有以前用剩下的一些调料,吃食的米面他们来的时候拿了一些,两人简单地喝了碗面汤。 吃过饭后,裴刑带着他到山里转了一圈,他们现在处在密林深处,一般村民打猎怕有危险很少来。 这里未经人涉足,长了很多野味没人采,一些小动物见了人也不怕,他们抓了三只野鸭子,还拿了一窝野鸭蛋。 时壹采了很多野蘑菇,自从他喝过这野蘑菇炖汤后,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既然这次有机会他便多采些,就是吃不完,晒干后带下山慢慢吃也可以。 不用采那么多,这些就够了。裴刑把他手里的野菇子装到布袋里,伸手拂去他鼻尖的汗珠说,你要是喜欢吃这个,等我们下山的时候,我再带你过来采。 听他还带自己来,时壹也不采了,接过他怀里那窝野鸭蛋数了数有十三个,个个圆润饱满,看了看裴刑手里提着的那三只肥鸭子,问;还要弄别的吗?这些就够了吧。 再弄点吧,不然到时候就不方便来了。裴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莹白如玉的脸蛋。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8) 时壹抱着鸭蛋低低地应了一声,脸蛋绯红,想到自己上次,一直不依不饶地缠着裴刑,禁不住耳朵发烫。 裴刑瞧他这样,当即低头吻了吻那红润饱满的唇。 时壹不满地瞪了一眼;别乱发疯了,快些再打点别东西我们赶紧回去吧。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害羞,这里又没什么人。裴刑笑了起来,亲了下他光洁的额头,贴在他耳边低语,是等不急了吗?着急的话,为夫现在也可以。 时壹羞恼地踩了他一脚,骂了句臭流氓。 裴刑又朝他的脸蛋亲了口,笑着跳到一边。 两人闹了会儿,裴刑又打了两只野鸡和三只野兔子,才牵着时壹往回走。 一进到院子里,当即把打的那些猎物丢到了厨房。 反手扛起时壹,急步去了屋子后的小温泉,直接把两人衣服扒掉,跳进了温泉。 不管不顾地把时壹压着那块大石头,撬开他的红唇,忘情地吸取着他的温度。 光洁的后背一贴上那冰凉的石头,时壹浑身打了个冷颤,又被裴刑的火热激得一阵战栗。 裴刑伸手垫在他的后背,把人往自己怀里按,直到人喘不气才放开他。 时壹大口喘着气,两眼水光潋滟,眼尾泛着红,白皙漂亮的手抚在他结实的胸膛,气息不稳地骂他了句牲口。 裴刑心里一片火热,俯身吻了吻他漂亮诱人的眼睛,声音撩人;宝贝儿,我真是太开心了。 想起这几天,他要和时壹在山上度过一段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光,就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什么,开唔~ 时壹刚想问他开心什么,便被他堵了回去。 后面他再也没能说出话,只是时不时发出甜腻腻地声音,听得人心里痒痒,他脚踝处的银铃,叮叮玲玲地一直响到了黄昏落日。 裴刑宽阔的脊背靠在那块大石头,伸展开了手脚。 时壹软绵绵地趴在他胸膛前,暗搓搓地抓了抓他紧实的腹肌,神情倦怠,脸颊还带着一抹红晕。 裴刑大手握住那葱白玉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叹道;宝贝儿,别撩了,再撩你可受不住了。 时壹不满地抽回手,脸埋进他的肩窝,声音绵软小声骂;你就是个牲口。 裴刑大手按在他的腰间,轻轻揉着,听到他不满地抱怨,低低笑了声,吻了吻他白皙的肩旁;宝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四十五章 朱老三偷看 翌日中午,时壹正在院中整理他们采摘回来的野果。 莫名涌起一股滔天的燥热,直冲他的腰间顺流而下,瞬间只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地流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羞耻,紧随而后的一击猛烈冲击的热意,直接让他双腿瘫软,倒下的同时,顺手打翻了刚整理好的野果子。 听到动静,裴刑立马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时壹倒在地上,赶紧把人抱了起来,这一抱就发现了人不对劲。 时壹整个人都被热气烧迷糊了,一挨着裴刑,立马往他身上贴,双腿缠着他的腰身,小脸紧紧贴在他脖颈处的皮肤,声音甜软地喊着他的名字。 裴刑喉结上下滚了滚,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抚着他的背拍了怕,三两步夸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时壹还是牢牢地缠着他,不肯放手。 裴刑又是亲又是哄,人才稍稍远离他一点,趁着这个空隙刚解开腰带。 时壹又贴了上来,闷这脑袋往他怀里钻,看他这不得其法的样子,裴刑一下笑了,抬手捏着他白嫩的下巴,吻了上去。 像是身体里的火山有了喷发口一样,时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扬着脑袋尽情地吸取他的温度。 山间清风微凉,竹屋里一片火热旖旎,隐隐地传出几声令人脸红心跳的甜腻声音,惊扰了小院里来觅食的山雀,小山雀好奇地歪着脑袋,扑棱着翅膀飞了过去,刚站在那小屋前的栅栏边,突然爆发出一声高昂撩人的欢愉声,吓得直接扑棱着飞走了。 这一次的情潮期,虽然没有成亲那次来得猛烈,却也磨人的很。 像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断断续续地牵连不断。 此时他能清楚感受到体内,那一波接着一波令人抓狂的燥热,无力地他只能紧贴裴刑。 热度褪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虚脱,直接在裴刑怀里睡了过去。 裴刑吻了吻那带着红晕的小脸,拉过一边的薄被褥盖住了时壹光裸的身体,把人放到了身侧,起身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提着油灯去厨房炖了热汤。 等裴刑炖好,端了一碗再走进屋,时壹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薄被滑到了腰间,裸露的上半身全是暧昧的痕迹。 见他进来,揉了揉快睁不开的眼睛,哑着嗓子有点委屈问;你去哪儿了? 时壹并没发现他此时的语气有多委屈,仿佛受了伤的小猫一样。 裴刑瞧他这样心都软了,赶紧把热汤和油灯放在了桌案上,过去拿了件衣服包裹着他赤裸的身体。 抱着时壹到了桌案旁,放在自己腿上,端过那碗的热汤,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给怀里的人。 半天没吃东西了,喝点东西再睡。 闻见香喷喷鲜美的气味,时壹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一口吞了那奶白诱人的汤汁。 好喝!我自己来吧!时壹眼眸一下亮了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汤勺,让他把碗放到桌案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又抬着脑袋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裴刑抚去他脸上的发丝说,慢慢喝,不着急,不够锅里还有。 时壹摇了摇头,说不要了,这一碗就够他喝得了,这大碗跟个小盆一样,再来一碗他都喝不下了。 裴刑轻轻揽着他的腰身,或许时壹并有没发现,他在这次情潮期里整个人温软了许多,还特别依恋他。 再往后三天里,裴刑也终于见识到了时壹对他依恋的程度。 原先因为服用红莲果,时壹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糊,这次人全程都清醒,热潮过去后,还有力气在院中玩一会儿。 但却一刻都离不开裴刑,一看不见他的身影,立刻就委屈兮兮地喊,眼里还泪巴巴的,弄得裴刑也是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他。 时壹这次的情潮期一共持续了七天,前三天热潮来得凶猛些,一天差不多要三个时辰才能结束,后面几天也就一个半多时辰,只是粘裴刑粘得很。 在这密林深处,也无人打扰,时壹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裴刑这几天索性放开了,按着人来了个痛快,就是时壹每次情期间声音很大,幸好是在山间也不怕人听见。 这最后一天的下午,日光格外明媚,晒得人暖洋洋的,裴刑抱着脱得光溜溜地时壹坐在温泉里。 而在不远处的小溪边,朱老三那一伙人嘻嘻哈哈,吃一口烤肉,喝一口小酒。 老三,这次我们跟着你,算是又发了一笔大财了。 说完那人畅快地大笑了起来,朱老三受了人恭维,越发得意起来,面上还装作镇定。 好说,好说,多亏了兄弟们的福,能陪我一起来这深山老林。 哈哈哈,跟着老三准没错,我们一路顺利的很,都没碰到什么大的野兽,旁人哪有这运气啊。 朱老三也颇为得意,他自幼运气好,什么危险都能逢凶化吉。 连上赌坊都是十赌九赢,赚了一大笔钱。 这次他在中州赌坊无意听到中州城的城主想要寻灵芝,他这便带着一帮兄弟来了,哪想还真给他找到了两颗,而且年份还不低。 赶紧吃,我们趁着天色还早,再去里面找找,能多找一颗就能多份钱。 这帮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填饱肚子后纷纷行动起来。 朱老三让人分成了三波,他自己带着了两人。 也是得巧,朱老三喝酒喝多了与那两人分开,去方便了一下,这一抬头瞅见远处隐藏在密林深处的竹屋,好奇心驱使着他走了过去。 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了断断续续地暧昧声,他一下放轻了脚步, 这竹屋的院墙,是用一丈高的老竹围起来,听着那娇娇软软,像是要把人腻死得声音,一下勾起了他心里的燥火,这声音一听就是个娇夫郎。 朱老三为人好色,尤其喜欢这漂亮的小哥儿,因为没有碰见漂亮能生的哥儿,而娶了一个女子,成了他心中的一大遗憾。 先前又见过裴刑领回来的那个小夫郎,在心里惦记了好久。 他还特地跑去了中州小馆楼,包了几夜花魁,那花魁虽然漂亮,但还是比不过那个小夫郎。 他这段日子,脑子里全是时壹那张绝色美艳的小脸。 这下听见这娇腻腻地小夫郎声音,一下屏住了呼吸。 猫着腰上前透过缝隙,看见里面香艳地场景,一块黑色大石头挡住了人,只横伸出来一条白皙如玉的腿,脚踝处戴着银铃,脚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那条腿上下浮动,带动了脚踝处的银铃,叮铃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甜腻暧昧地声音,听得朱老三浑身血气一股脑地冲向身下,瞬间忘了呼吸。 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吐沫,也不知道偷看了多长时间,只听见哗啦响的水声那小哥被推到岸边。 见他上半身通体白净,布满了暧昧的痕迹,下半身隐藏在水里,被挡得严实看不见。 那小哥无力地趴在岸边,低着的脑袋突然仰了起来,脖颈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从那张红艳饱满的小嘴发出一声长长的欢愉。 看见那绝美的小脸,朱老三瞬间瞪大了双眼,脸紧紧地贴在竹子上。 让他惦记的小哥,此时上半身赤裸,沐浴在金黄色的日光下,皮肤白得发光,上面还有水珠流动,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蛋,媚态横生,脸颊绯红。 一双勾人的眼眸泛着水光,仔细看还有一颗泪珠从那眼角处滑落,格外红艳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声软腻的轻哼。 朱老三咕咚一声咽了口水,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格外突出,立刻引起了裴刑的注意,抬头扫了一眼。 朱老三吓得直往后退,怕被人发现,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裴刑只当是什么野兽也没怎么注意。 那边朱老三想着自己看到的画面,晕晕乎乎地回了家。 同行之人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当他是被什么吓着了,嘲笑了他几声,引得朱老三骂了他们几句。 回到家里的朱老三,一想到那张美艳至极的脸蛋,耳边犹如幻听了一般,仿佛又听见了那娇腻腻地声音,直觉得浑身火热,瞅见自家婆娘那张白白嫩嫩的脸,当即拉着人推到了床上。 时壹的情潮期过去后,他们在山上多待了三日才下山。 回去的时候,特地去采了野菇子,裴刑打了三只野鸡,准备回去炖汤喝。 时墨修养了三个多月后,气色好了很多,人也开朗了些。 小宝走路也稳当了,就是说话还不是很清晰,但还是挡不住小话痨的属性。 每天都跟在小时琉的屁股后面,呜呜啦啦地说个不停, 看到小宝变得这么活泼,时墨由衷地感到高兴,只是每每想到白竞枭的时候,禁不住会感到落寞,心脏一阵阵地抽疼。 今年似乎冷得特别早,还没到深冬天上就飘起鹅毛大雪。 三个小孩裹着一身雪白毛绒绒地兽皮,蹬着小短腿,扬着脑袋在雪地里转圈。 时壹瞧见他们,抱着小琉朝他屁股拍了一巴掌。 不听话,衣服都淋湿了,知道这衣服多贵吗?时壹捏了捏他冻得通红的小脸,把你哥我卖了都赔不起。 三哥,咱们俩值两百两呢。小时琉嘻嘻笑了声说,裴大哥说我这身衣服只要三十两。 还跟你三哥讨价,能得你。时壹敲了下他的脑袋,瞅见小宝竟然抓了把雪往嘴里塞,吓得他立马抓住了那小手,宝儿啊,这里面可都是细菌,吃了会肚子疼的。 他们正说话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红萝跑过去想开门,踮着脚尖愣是没把门栓拿下来。 时墨过去揉了揉她脑袋,笑了笑与她一起把门栓拿开。 门一开,看清的来人,时墨顿时僵在了原地。 那男子目露惊愕,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叫了声墨儿。 第四十六章 给我大哥再找一个 你认错人了。 时墨推开他,神色冷淡,想把门关上。 白竞枭上前一步挡住,抓着人推进了院子里,看他冷漠的表情,目光哀痛;你就那么想离开我?连诈死这么拙劣的手段都用。 他声音哽咽,抓着时墨的手不住地颤抖,眼里全是红血丝。 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真的以为你和小宝病死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时墨不敢看他,眼圈偷偷红了,努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保持平静冷淡的声音。 不是正合你的意吗?反正你也不认小宝,我腾了地方,你刚好也可以再纳几房美妾,有的是人想给你生孩子,也不差我一个。 白竞枭身体一顿,把人搂进怀里,不停地道歉,声音哀痛;是我识人不清,我混蛋,墨儿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时墨闭了闭眼,把眼泪逼回去,声音却还是带了一丝哭腔。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请白大少爷自重。 白竞枭听到他快哭得声音,心中一痛,抱紧了人就是不撒手。 时壹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他那渣大哥夫寻来了,当即怒气上头,两步上前抓住那大渣男衣服往外丢,但扯了半天也没撼动人半分。 裴刑瞅见笑着摇了摇头,揉了下他的脑袋,抬手抓住白竞枭的手臂,把人丢到了门外。 白竞枭直接懵了,他自幼习武,十六岁便考取了武状元,武功非一般人能比,现在却被人丢小鸡似的给扔了出来。 时壹从裴刑身后钻出个脑袋,看到雪地上的白竞枭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 当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裴刑身后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翻,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身量很高目测近一米九,一身锦衣华袍外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相貌俊朗,眉眼过于凌厉藏了几分戾气。 时壹啧啧了几声,摇头看着他道:真是世风日下,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不干人事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上门调戏我家大表哥。 白竞枭被他骂的脸当场黑了,目光阴森地盯着他,冷声道;时墨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你们别妄想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时壹一下笑,这话听着,活像他是个奸夫。 你说啥?时墨?啥时墨?!时壹凝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轻扬大声道,我家大表哥可姓林,叫沫沫,相濡以沫的沫,别再这瞎认亲戚。 你们以为改了名字我就没办法了?时墨他可是我的妾,他的户籍还在我这。白竞枭恨声道。 他之前因为小宝的事,气昏了头,口不择言地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一气之下把时墨丢在了家里。 自己去北边跑商去了,过了一时间,冷静下后,才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立即租了条快船往回赶,一回来便听到了时墨和小宝的已经病死的消息,差点没疯。 南州城的流言遍地,说什么的都有,他疑心查探了一翻,连带之前小宝被人污蔑不是自己孩子的事,一并查了个水落石出,事情明了后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实在是没想到大夫人和范晴芳如此恶毒 ,也没想到一直以来令他尊敬的大伯父,竟然和范城主勾结在一起,偷偷贩卖铁器火药给南夷。 啧啧,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时墨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我大表哥姓林,他的户籍在我家,你也别在这儿发疯了,赶紧走吧。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19) 白竞枭似乎没想到他们连户籍都重新弄了份,一时之间整个人显得特别慌乱,不敢相信时墨真的要与他决裂了。 这边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那边时壹说出的话,差点没把他气得吐血。 你是不是看我大表哥刚死了夫君好欺负,你给我等着,赶明我就请媒婆来,再给我大表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哼,气不死你! 说完拉着裴刑进了院子,恨恨地关上了大门,又透过门缝看了眼,气得脸色发青的白竞枭,心情愉快地笑了笑。 你说他会不会被气疯了? 可能吧。裴刑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脸蛋,眼里全是宠溺,进屋吧,别着凉了。 气疯了也好,谁让他让我哥那么伤心。时壹想到小宝就差点没命,心里把人骂了八百遍,觉得只是嘴上气气,还不解恨,抓着裴刑说,明天咱们就去找媒婆,跟我哥再找一个,找个比他好看,比他有钱的,气死他。 别闹了,你哥现在哪有心情陪你闹。裴刑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直摇头。 时壹一下安静了下来,刚才时墨与白竞枭说的话他全听见了,真是个大渣狗,竟然怀疑小宝不是亲生的。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裴刑握住时壹的手,看着他道,等下我去找他谈谈,你去问问时墨。 时壹有些不高兴,不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什么白大少爷说话啊,我哥和小宝差点就死了,跟他可脱不了关系。 我知道,这事儿他肯定是有责任的。裴刑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问,宝贝儿,你觉得你大哥这段时间开心吗? 时壹看着他没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几个月,时墨的身体虽然调养好了,人也开朗了很多,但他也知道,时墨心底是不开心的,还时不时地背着他们偷偷掉眼泪,他也不敢上前去安慰。 陆老爷子与我谈过白竞枭,也说起过时墨,常常感叹他们两个感情伉俪情深令人羡慕。裴刑自动忽略了陆老爷子后半句骂陆锐炀话,今天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时墨对白竞枭有感情吗? 时壹抿了抿嘴,闷闷地道:那也不能轻易原谅他,我哥和小宝可是差点没命了。 好,听你的宝贝儿。裴刑亲了下他的嘴唇,笑了声。 两人商定好后,行动了起了,裴刑出门去找白竞枭,时壹去后院屋找时墨。 时壹一踏进屋,就看见时墨坐在窗户边,手里握着一块白玉,红着眼睛不停地来回摩挲,他都走到身边了也没发现,开口叫了他一声才缓过神。 时壹,怎么没粘着裴刑,来找我了。时墨回神后,连忙把手里东西藏起来,温和地笑了笑。 时壹蹲在他身边,一把搂住他,闷闷地说;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进白府,更不会受这些罪。 他是打心底心疼时墨,这个大哥疼爱他们真是爱护到骨子里去了,就算受了自己委屈也从不怨恨他半分。 说什么傻话呢。时墨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进白府,哪来的钱给你治病,又哪里还会有小宝呢? 想到可爱的小宝,时壹心里好受了很多,小声道:算那个白大少爷做了件好事。 都成亲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时墨笑了笑,一想到白竞枭,禁不住红了眼睛。 哥,你要是讨厌他,我就帮你把他赶走。时壹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末了又说,你要是还喜欢他,我就和裴刑一起把他抓回来给你当媳妇,叫他任你处置。 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时墨摇了摇头。 裴刑那边找到白竞枭的住处,就在他们不远处,还是宋老爹家里空置的一处房子。 知道他的来意后,白竞枭也不隐瞒 索性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只是隐去了白家和范城主与南夷私通铁器和火药的事。 在小宝出生之前,也就是一年多前,他记得非常清楚,那天因为是他大伯的寿辰。 他与时墨都多喝几杯,不知道是不是酒出了问题,那时他醉得厉害,醒来时就发现他旁边躺着范晴芳,两人身上什么也没穿。 更令他震惊的是,时墨也浑身赤裸地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 他整个人直接气疯了,也明白自己和时墨是被范晴芳给算计了,就直接把她给丢了出去,事后他问了那个男人和时墨,确定两人没有发生什么,才放下了心。 但在不久之后,时墨却有了身孕,府里人都传小宝不是他的孩子。 再加上小宝越长越不像他,府里的流言更盛了。 大夫人这时又找了那个男人过来,那个男人当场改口污蔑时墨,说他们私通了很久,还拿出两人往来的书信,和时墨的贴身物件。 他也是昏了头,当真了,出手伤了时墨,还想把小宝送走,时墨不愿意,与他大吵了一架,要带小宝一起离开。 他怒极之下就把时墨和小宝一起关了起来。 那个男人呢?后来怎么样了。裴刑问。 死了。白竞枭眉头微皱,我刚问清楚来龙去脉,第二天便被杀了。 他回来当天,就立即找到了那男人,还没开始用刑,人就全招了,说范晴芳抓了他们一家老小,逼他这么做得,而他和时墨之间根本没发生任何事,那些书信是找人模仿的,至于时墨的贴身物件则是大夫人交给他的。 范晴芳干得。裴刑看了他一眼问,她这么陷害时墨,还找个男人破坏你们的感情,甚至不惜杀了时墨和小宝,她对你占有欲达到了变态程度,你准备怎么处理和她的事。 占有欲? 未必,他与范晴芳一起长大,非常清楚范晴芳的为人,感情占有欲是假,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强大好控制的男人,来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 如果没有发现,在与南夷往来的交易中,都是范晴芳在中间交涉,白竞枭或许还可以说范晴芳是因为感情和占有欲。 现在来看,只怕范晴芳另有图谋。 之所以破坏他和时墨的感情,还要杀了小宝与时墨,不过是想报复他这颗不听话的棋子。 第四十七章 白竞枭离去 他竟然还囚禁你!! 时壹勃然大怒,他实在是没想到白竞枭这么渣,不仅动手伤了时墨,还把人给关了起来。 当初要不是他们去的凑巧,时墨和小宝恐怕早就成了两具尸体。 现在一想起来就禁不住感到后怕,这又听见时墨在白府里经历的种种不公与陷害,彻底绝了要撮合他和白竞枭复合的念头。 裴刑与时壹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原先是心疼时壹担心他大哥,才想到当说客,现下也是彻底打消了念头。 时墨现在不过受了些情伤,人至少也是安全的,他自己要是能放下,以为未必不会再碰上知冷知热的人,要是真的跟白竞枭又回了白府,说不定哪天命就没了。 我过来只是想了解下情况。裴刑喝了口热茶,抬眸看着他,至于你能不能带人走,就看你的诚意了。 白竞枭以为他来是愿意让时墨跟自己回去,才把事情原原本地讲了出来,没想到说了半天,竟然只得到了这句话,脸色立刻变了。 裴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找到时墨的时候,他和小宝被囚禁在荒凉的院子里,两人身染重病,连请个大夫都出不去,是我们偷偷把人带了出来,用了两颗回命丸才把人救回来。 白竞枭一下泄了气,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混事,禁不住后悔自责。 人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救出来的,时壹与他大哥感情深心疼时墨,你现在连人都护不住,我与时壹不可能就这样让你把人接走。裴刑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你如果真的想把人接走,至少把你自己身边那些理不清的事先解决完,干干净净地过来接人,保证以后时墨和小宝的安危。 到时候,你要是真的能挽回时墨,他自己也愿意跟你离开,我与时壹绝不拦着。 白竞枭久久地没有回神,一直静坐到了深夜,第二天一大早,便收拾东西带着一伙家丁回了南州城。 红婶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在院中捡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时墨亲启,就直接给了时墨,信里也不知道写了什么,时墨看完后,哭了一会儿,又把信小心地收起来放好,之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时壹细心地发现时墨自从看了那封信后,再也没有偷偷地掉过眼泪。 你到底和那个白家大少爷说了什么呀?时壹坐在裴刑怀里,扯着他的衣袖问。 说让他把自己的事先理清楚,再来找时墨。裴刑握着他的手,看了眼他写错的三个字,亲了下他的脸蛋,宝贝儿,你写错了三个,想怎么接受惩罚。 罚我不吃饭好了。时壹抓着他的手,抿了抿红艳的嘴唇,你别老亲我了,亲的嘴巴都疼了。 裴刑的大手按在他软乎乎的肚子上,吻了吻他的眼睛;饿坏了,还不是我心疼,既然不想亲,我们来别得吧。 说着抱人去了卧房,这一下午都没有再出来。 时壹气得三天都没理他,等过小年的时候楚南带着舟舟来拜年的时候,突然记起八个红莲果事,他还没有找裴刑算账呢。 想着前段时间裴刑与周焱上山猎了几头鹿,家里剩下不少鹿鞭和鹿茸,他当即找了出来酿了两坛药酒。 红莲果一年四季都有,可他也不好意思再去采了,就拿了他坠崖那次采的红莲果,虽然时间长了点,但也没坏,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便多放了三四颗到其中一个药坛里,并做好了记号。 两坛药酒一直放到了除夕夜,楚南带着舟舟再一次上门拜年的时候。 时壹拿了做了记号的那一坛偷偷地塞给楚南。 楚大哥,你和舟舟还没孩子吧?时壹拍了拍那坛子酒,面带微笑道,这是我特地问过大夫调制的药酒,也不伤害身体,回去你和舟舟每天晚上来两杯,有助于舟舟怀上孩子。 楚南听他说不伤害身体,还有利于怀孕便接受了。 舟舟眉心的红莲完好是能怀上的,可成亲也有大半年了,舟舟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心里也着急。 当天晚上回去他便拉着舟舟喝了两杯,直到后半夜两人才察觉不对劲。 舟舟更是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只往他身上贴,这情潮期比任何一次来的都凶猛,他自己也是浑身血液沸腾。 这哪里是助孕的良药,分明是催发情的阳药,这裴刑家的小夫郎果然是个记仇的。 这边时壹晚上特地早早洗漱好,只穿了件里衣坐在床上等裴刑。 裴刑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时壹一身水汽,小脸被热水熏得染了淡粉,眼眸水润,卷翘的睫毛在轻颤,整个人仿佛一朵带着水珠娇媚红莲。 他毫不客气地把人圈进怀里吻了个痛快,时壹也尽全力地迎合他。 宝贝儿,你在引诱我吗? 时壹揪着他的衣襟,乱了呼吸,砸了咂嘴一股子药酒味,问我给你的特质的药酒你喝了多少? 小半坛吧,剩下的都给周焱和宋宁了。 裴刑觉得他很奇怪,今天莫名奇妙地拿出一壶酒,说是特地给他酿的果酒,只允许他一个人喝,谁也不让碰,他尝了尝,是带着果香,但还有股药味,难喝的不行,喝了小半坛实在受不了,就丢给了周焱和宋宁他们。 时壹一下呆了,半天没缓过神,心虚地咽了口吐沫祈求这两人别出意外。 怎么了宝贝儿。裴刑亲了亲他呆愣愣地小脸。 你,时壹张了张嘴,怕引起他的怀疑,终究是不敢问周焱和宋宁情况,反手推了一下他,皱眉道,你嘴里都是苦味快去漱漱口吧。 裴刑一下笑了,故意亲了他一口才去洗漱。 时壹心情忐忑地握着手里的铁链,不确定能不能绑住裴刑。 裴刑洗漱完,才刚坐床上就被时壹一把推倒,连带着就是一个火热的亲吻,弄得他心里一阵激动,这么长时间,除了情潮期外,还是第一次见时壹这么热情。 宝贝儿,你要自己来吗?裴刑大手扣住他的纤细的腰身。 你不要动等下我自己来。时壹哗啦一下拿出准备好的铁链。 裴刑挑眉,这么野,难道是情潮期又来了? 时壹拿过他的两只胳膊举过头顶,用铁链把人锁住,确定锁结实了后,低头去亲吻裴刑,把人衣服扒了,手放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体温和身体都发生了变化,嘴角轻轻弯了起来,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 宝贝儿,怎么不来了。裴刑也感觉到了自己奇怪的变化,见时壹停下来,禁不住催促他。 时壹拢了拢衣服,从裴刑身上下来,蹲在床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让你成亲的时候坑我,哼~,自己解决吧。 说完还在他那结实漂亮的腹肌上摸了一把,随后直接转身去了外间的卧榻,兴奋地在上面滚了滚心情无比畅快。 裴刑望着他的背影舔了舔牙,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非要让他喝果酒了,敢情在这儿等着整他呢。 他伸手直接把铁链挣断,坐了起来,拿过那跟他小拇指粗的铁链啧了声,他的小宝贝儿还真是对力量一无所知。 裴刑两手一挣直接把细长的铁链分成了两段,之后缓步去了外间,看见时壹把脸埋进软枕里偷笑,唇角轻轻勾了起来,直接把人捞进怀里。 时壹吓了一跳,惊讶地瞪大了眼!! 你,你不是被绑着吗?!!! 裴刑目光幽深地盯着他,嘴角咧开一抹笑,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 南风知我意 时壹心脏咚咚直跳,咽了咽吐沫,结结巴巴地认错: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别乱来。 别害怕宝贝,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裴刑亲了亲他的嘴,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 听他这么说,时壹更害怕了,直到被绑住双手,他才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裴刑药效发挥完,时壹只感觉自己的腰已经不是腰了。 周焱和宋宁两个人也是天雷勾地火,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人直接懵愣了。 虽说周焱自小被宋老爹收养,和宋宁也结了契,官府那里也上了登记,可他只当宋宁是自己的弟弟和责任,从未有过这种心思。 宋宁心里是高兴傻了,他老早就喜欢上了周焱,但碍于周焱对自己的态度,从来不敢明说。 爹收养周焱,一方面是因为周焱是故人之子,一方面是为了掩护他隐哥儿的身份。 大瑀朝允许两个男子结契,也就相当于与平常人家成婚一样,只不过碍于两个男子不能有孩子,特许他们还可以各自纳妾。 宋宁是个隐哥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周焱还可以找个喜欢的哥儿或者女子成婚生个自己的孩子。 宋宁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跟在周焱身边看着他娶妻生子,自己因为隐哥儿的身份赖着他一辈子。 现下老天竟然让两人打破了防线。 周焱抹了把脸,看着宋宁慎重地说;小宁,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怎么负责? 宋宁坐了起来,露出一身暧昧的痕迹,一双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周焱,声音温软,我们两个已经是结契了,还怎么负责?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0) 周焱看着他白皙漂亮的身体上布满了暧昧地痕迹,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天火热的画面,不禁耳朵发热,不自然地转开了头。 宋宁看他这样,眼睛突然暗了下来,垂着眼帘道;我这种身份,这辈子只能赖着你了,你以后要是碰着喜欢上的姑娘和小哥儿的话,我也不会阻止,如果你们有孩子,我还可以帮着养,这件事你要是介意,我也不会乱说。 宋宁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自己泛酸眼睛。 听到他说的话,周焱眉头一下皱了起来,紧抿着嘴半天没有吭声。 第四十八章 糟蹋宋宁 新年第一天,天还没亮,村里就陆陆续续地响起了炮竹声。 时壹自作自受一大早起来腰软得直接没了知觉,但还是强撑着起来准备祭祀的东西。 大年初一,香山村的村民会集体去祭祀山神,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由于天太冷,又下着大雪,便让红婶和时墨留在了家里照看三个小孩。 裴刑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时壹,两人身上披了同色的冰蓝色披风。 这还是时壹闲来无事自己做的,夹层里塞了一层鸭绒,为了收集鸭绒裴刑费了不少力。 时壹的小脑袋严严实实地藏在帽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在那一圈雪白兔毛的映衬下,显得人皮肤格外白皙净透,一双明艳勾人的眼眸,开心地弯成了月牙,伸着白皙如玉的手指,揪着裴刑的衣角邀功。 怎么样,我做的披风是不是特别保暖。 嗯,特别保暖。 裴刑被他这副模样勾得心里痒痒,瞧现在四下无人,大手揽过他的腰身,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那红艳饱满的嘴唇。 别整天像头喂不饱的狼崽一样。时壹赶紧推开他,朝四下看了眼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脸有些发烫,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想到昨天晚上的画面,就更生气了,他现在腰还软着呢。 怎么还这么害羞,都做了这么多次了,你要是能怀的话,说不定肚子里早就揣上娃了。裴刑笑了声,伸手摸了摸他有些红的小脸。 你肚子里才会揣娃呢!! 时壹听他说揣娃更生气了,一把将他推开,大步往前走,不再与他说话。 裴刑怕他滑倒,赶紧追了过去,把人揽进怀里。 时壹推开不开他,索性由着他,就是一路上说什么话,都不搭理裴刑。 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山神石像前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 时壹在人群中看到了宋宁和周焱。 宋宁耷拉着脑袋,一副神色郁郁的样子。 周焱在旁边时不时地看一宋宁,眉头紧皱,显得整个人很是焦躁。 这两人明显是出问题了,时壹心虚也不敢上前问,在裴刑身边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瞅他们一眼。 另一侧,楚南瞧见他们,拉着舟舟满脸笑容地向他们道谢:昨天多谢弟夫郎赠酒,我和舟舟过得很开心。 舟舟在他身后,一张小脸通红,连头都不敢抬。 昨天喝了那酒,情潮期来的凶猛,整个人都迷糊了,只知道缠着自家汉子,大清早热潮过去了,才感到害臊。 听他提到酒,裴刑看了眼时壹,眸中盛满了笑意,意有所指道;你们过得开心便好,也不枉我们费了那么大功夫。 裴刑特地在费了那么大功夫加重了语气,楚南没有听出意味,还在哈哈大笑地感谢他。 时壹抿了抿嘴,耳朵发烫,扭过头不听他们说话。 裴刑瞧见他赌气的样子,偷偷捏了捏他的小手。 那边舟舟扯了扯自家汉子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 楚南想起自家小夫郎害羞的性子,怕给人气极了不理他,止住了话头,他等下还要去敲鼓,不能多聊,与裴刑道别后,带着自家小夫郎钻进了人群。 裴刑和时壹嫌人太多挤得慌,站在人群外围。 不一会儿村上了圆台,先说了几句祝福语,才开始念祝词,紧接着响起密集的鼓声,又上去几个童男童女跳祭祀舞,跳完后村长带领村民向山神朝拜,最后各家献上准备好的贡品。 时壹以为献上东西后就可以走了,就拉着裴刑想赶紧回家。 裴刑将人抱进怀里,握住他冰凉的手说:还没结束,等下还要喝祭祀酒,我和周焱他们还要进山打猎,等喝完祭祀酒我送你回家。 打猎?!时壹来了兴趣,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累了吗?裴刑唇角轻扬,大手在他腰上按了一把。 时壹轻哼一声,差点没直接跪地上,瞪了他一眼,闷声道:我回去也是没事干,无聊的很,你带我去看看吧。 说完皱了下眉,想别是有规矩不让带外人去。 如果是不让带外人,或者不让小哥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没这规矩,你想去,我就带着你。裴刑搂紧他,大手伸进披风里帮他揉腰。 等村民都献了贡品,裴刑和周焱他们去帮忙抬酒,时壹趁着这个空挡跑到宋宁跟前认错。 宋宁听到他说昨天的药酒的事,摇头笑了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我还要感谢你成全了我们呢。 时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惊讶,看他一脸落寞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被成全之后该有的样子。 周焱只觉得我是他得责任,对我从来没动过感情。我心悦他,可他不喜欢我。 听他这么说时壹更自责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他穿得单薄,嘴都有些发紫了,直接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他身上。 你怎么穿这么少,别着凉了。 宋宁早上只顾伤心,也没想着多穿衣服,他早就冻得不行了,可周焱一直没发现,拢了拢身上带着体温的披风,笑了笑:你把披风给了我,等下冻着了,裴大哥怕是要心疼坏了。 我穿的厚,不冷。时壹穿的衣服,里面用得都是鹅绒,还是裴刑特地收集的,外层用的还是兽皮,保暖程度很好。 他们正说着话,有个小女孩突然递了两杯酒过来,见大家手里都拿得有酒,时壹和宋宁也没有多想便接了过来。 小女孩看他们拿了酒,立即转身跑进了村子里,到了一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前才停下,敲了敲门,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一个是朱老三一个正是柳滢滢。 小女孩一看见他们伸着手道:他喝了,你们说的钱。 朱老三给了她十个铜板。 那小女孩得了钱转身就跑。 见人跑了转头看了眼柳滢滢,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笑了声。 行了,你说得我明白了。 柳滢滢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只是那眼里此时盛满了阴毒,她哥哥在变残疾的第二个月就去世了,现在她也成了村里的笑话。 这一切的都是拜时壹所赐,如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被村里人嘲笑,嘲笑她连个不会生的哥儿都比不上。 还有他那可怜的哥哥,都是宋宁和周焱害得,凭什么她哥哥死了,他们却好好得活着。 酒还带着温度,宋宁一口闷了,感觉身上暖和了很多。 时壹看他如此,直接把自己的酒倒给了他。 你再喝点暖暖身子。 宋宁喝完把酒杯给时壹说:祭祀酒也喝完了,等下我去拜拜山神就回去了。 说着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时壹,时壹怕他冷没让他脱。 你穿着吧,我穿得厚,不冷。 宋宁没多争执,把衣服裹严实走向圆台朝山神拜了拜 时壹正注视着宋宁,突然被人圈进了怀里。 裴刑把他整个人裹进了披风里,偷偷亲了亲他的脸蛋。 披风呢?怎么脱了? 我看宋宁冻得嘴都发紫了,就脱给他了。时壹又把宋宁和周焱的事儿和他说了,道,是我对不起他们。 裴刑摸了摸他的小脸安慰道;没事,别担心,周焱不会伤害宋宁的。 他们认识四五年了,周焱的为人他也算了解,发生这种事,一开始确实难以接受,等过段时间想清楚了,两人的关系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裴刑拿出一通体瓷白的小巧酒壶,贴在他的脸上;祭祀酒,还不错,尝尝。 这酒壶带着热度,握在手里很温度,时壹一打开就闻见一股酒香,尝了一口后,整个眼睛都亮,酒香浓厚,回味甘甜。 好香啊,还有点甜,好喝。时壹说着又喝一大口,酒气上头后,那白嫩的小脸染了红晕,眼眸也变得湿润,嘴唇沾了一层水光,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裴刑把人裹严实藏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直到时壹喘不气,伸手掐了把他的腰,才把人放开。 被人看到怎么办。时壹把脸埋进他怀里闷声道。 你这么小,都被我包严实了,看不到。裴刑抱紧怀里的人,低低笑了声。 你才小呢。时壹不满地控诉。 不就是矮了点! 不就是才一米七出头吗!! 行,不小,你大。裴刑低低笑了声,把手按在他屁股上。 时壹愤愤地抓了一把他的腰,骂了声臭流氓。 他们两个身高差很大,时壹整个人被他裹进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只看得裴刑心里软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宋宁拜完山神,回家的路上,并没发觉后面跟了一个人。 朱老三刚从那茅草屋里出来,就瞅见前面那道冰蓝色背影,还是落单的一人。 今天一大早,看见那小夫郎披着这冰蓝色披风,站在一众村民中格外显眼,一张小脸盖在毛绒绒的帽子里,看得他心里痒痒 。 他想了小半年,裴刑把人护的严实,一直都没有下手的机会,还特地弄了红莲果放在祭祀酒里,找了个小女孩送过去,正要想办法支开裴刑呢,这就碰见小夫郎自己落单了。 这是连老天爷都在助他。 又想起柳滢滢让他帮忙弄糟蹋宋宁的事儿。 他朱老三虽然没睡过男人,不过那小举人长得比一般哥儿还好看,倒是可以试试。 周焱带着酒来找宋宁,却没有看见人。 听时壹说宋宁拜完山神回家了,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又听到时壹说宋宁冻得嘴唇发紫,这才想起了早上宋宁来的时候没有加衣服,当即转身去追宋宁。 第四十九章 我杀了你!!! 宋宁走到半路体内莫名涌起一股燥热,双腿发软当场跪在了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接被人扛在了肩上 宋宁心中警铃作响,剧烈地挣扎大声呼救,奈何他现在浑身无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周焱走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人影,觉得奇怪。 宋宁脚程也没有那么快? 难道已经到家了? 他正想赶紧跑回家看看,突然传来隐隐约约地呼救声。 感觉不对劲,立刻寻着声音追了过去。 朱老三到了那间荒凉的茅草屋,把人往稻草堆里一丢,看清那人的模样当场愣住了。 宋宁怔了下,随即厌恶怒斥。 朱老三,你好大的胆子,赶紧放了我,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不然我定会去衙门告上一状。 他刚和柳滢滢做完交易,没想到这宋宁就送到了他跟前。 虽然没弄到那小夫郎心里很可惜,但看眼前这小举人长得清隽俊秀,肤白如玉,眉目如画,此时那张俊美白嫩的脸上泛着点点绯红,眼眸似水洗过一样,清澈动人,微微喘息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朱老三脑子灵活,看他身上穿的衣服,稍微一想便就明白了,问:小举人,你是不是和裴家小夫郎一起喝了一个小丫头给的祭祀酒。 宋宁眉头微皱,没有吭声。 那酒里我可放了红莲果,这红莲果都是催发哥儿情期的。 朱老三呵呵笑了声,伸手摸了摸那张俊美的脸,你现在的模样,倒很像那情潮期来的时候。 说完猖狂地笑了起来,一把按住宋宁的双手。 你竟然是个隐哥儿,那宋老头倒是把你藏得严实,不仅给你招了男人,还供你们你考功名,你说要是去衙门,这县老爷会处置谁。 宋宁握紧拳头,额头青筋直爆,想到了朝廷对隐瞒隐哥儿的惩罚,闭了闭眼,放松自己的身体。 呵呵,读书人就是识时务,从了我怎么也比全家砍头强是不是。 说着朱老三伸手解开宋宁的腰带,又一手扒开他的衣服,露出白皙漂亮的胸膛,那上面还带着欢爱过的痕迹。 这是昨夜周焱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朱老三看见那痕迹,嘿嘿一笑,眼冒绿光,舔了舔嘴,刚想趴上去也亲一口留个痕迹,突然听到院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宋宁猛地睁开眼,伸手给了他扇巴掌,刚才真是糊涂,要是真被朱老三得逞了,以后恐怕也没有脸来面对爹爹和爹么了。 朱老三被打懵了,咬牙反手也甩了一巴掌,暗道倒霉。 正想起身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坏他好事,门口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门内和门口的人都愣住了。 周焱见宋宁流着眼泪被朱老三压在身下,衣服脱了一半,胸膛前布满了痕迹,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记,只当是被糟蹋了。 瞬间暴怒,一脚将朱老三踢翻,按着人脑袋打。 狗东西!畜生!!我杀了你!!! 朱老三直呼倒霉,感觉自己要被打死了,那拳头像铁锤,砸的他脑袋发晕,立马没什么骨气地求饶。 周大爷,我什么都没做,什么没都没做,你放了我吧。 周焱双目赤红,像是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要将人生吞活剥。 宋宁看朱老三快被打死了,担心周焱惹上人命官司, 努力撑起瘫软的身体抱住他。 别打了,他没有碰着我,别把人打死了。 听他这么说,周焱才冷静下来,转身把人抱紧,发现他身上不正常的温度,脸色一下阴沉了,目光阴狠地盯着半死的朱老三。 这个畜生敢给你下腌臜药!! 留着他也是祸害,不如死了好。 是红莲果,别杀人。宋宁哭着摇头,他快被体内的燥热折磨疯了,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保持清明。 周焱猛地顿住,把宋宁搂紧,心思百转,盯着地上的还剩朱老三,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意。 朱老三瞧见那要杀人眼神,一下坐了起来,爬到他跟前磕头求饶。 周大爷,周大爷,放心我绝对不会儿说出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我还有媳妇老娘孩子要养。 周焱一脚踢开他,抓着他的脑袋按在地上,一条腿压住他的胳膊,抬手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朝他胳膊上扎了几个洞。 朱老三惨叫一声,差点翻白眼晕过去,只听见周焱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要是让我听见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不说,我不说。朱老三有气无力地保证。 滚!周焱抓着人直接扔了出去。 朱老三连滚带爬地跑了。 周焱目光幽深地看着那的背影,要不是因为怕吓到宋宁,他今个就在这里料理了这祸害以绝后患。 宋宁脸色苍白地抱紧了自己,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周焱目光复杂地看着宋宁,捡起地上的披风包住人,想先把人抱回家。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1) 宋宁摇头不愿意这副样子回去,把脸埋进腿弯,浑身发抖,带着哭腔说:你走吧,别管我了。 周焱没有走,他不可能丢下宋宁不管,抱起人找了块干净的地儿,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抬起宋宁的脑袋,吻了上去。 宋宁愣了一秒,抬起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颈。 柳滢滢过来查看的时候,听见从茅草屋里传出来欢愉声,以为朱老三是得逞了,嘴角微勾,眼里净是嘲讽,今天之后看裴刑还会不会护着一个破烂东西。 临走之际见雪地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还特地帮人掩盖了一下。 那边跟着一同去上山打猎的时壹,身上裹着裴刑的披风,像个小兔子一样乱窜,这祭祀猎物也不需要打太多,他们一行人不过猎了几只山兔子和野鸡,便收工了。 回去的时候,时壹怀里还抱了两只雪白的小兔子,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发亮,他玩的很开心,并不知道宋宁替他顶了一场灾祸。 三天后,柳滢滢带着银子再次到了茅草屋,嘴角全是胜利的笑容。 此刻她仿佛看见了时壹惨不忍睹的场面。 朱老三进来,看见她冷冷一笑,目光上下打量,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人拽进屋里,扔在地上,解了自己裤腰带捆住手,扇了一巴掌。 妈的,臭娘们,老子差点没被你害死,你这几天过得倒好,什么事都赖不着你,就老子惹了一身骚。 朱老三越想越气,要不是与这娘们交易。 当时说不定他就放了宋宁,自己也不会差点被周焱打死,这几天都提心吊胆不敢出门,生怕自己落单被周焱抓着杀了。 柳滢滢一下懵了,惊恐地看着他:朱老三,我爹爹可是村长,我舅父是县令大人,你敢欺辱我,不怕他们杀了你。 我朱老三混人一个,烂命一条怕什么,倒是你柳滢滢,一个被玩过的破烂,说出去谁还要你。 朱老三不跟她废话,直接上手扯开她衣服。 直到中午,朱老三才穿戴整齐地走出茅草屋。 时壹带回来了的两只小兔子,吸引了小时琉他们,一练完功夫就跑来看兔子,三孩子每天在雪地跟小兔子疯跑一会儿。 最近也不知道裴刑抽了什么疯,非要每天早上拉着小时琉和红萝练武,他起先也想学,坚持了两天便放弃了。 更奇怪地是宋宁和周焱两人,突然变得如胶似漆了起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死活不开口。 直到村里朱老三一家发生了火灾,一家五口人全被烧死,惊动了县衙的人过来问话。 裴刑察觉到周焱的不对劲,才从他嘴撬出话。 听完脸色一下黑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朱老三竟然敢惦记时壹。 一开始我以为是小宁,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对,猜他想掳的人应该是时壹,只是当时壹怕小宁冻着把披风给了他,才让朱老三掳错了人。 周焱长舒一口气:现在人死了正好,省得我麻烦。 裴刑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探究出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干得,这几天我可都陪着小宁呢。周焱想到茅草屋里的场景,咳了一声,这也算因祸得福,让我想通了,就是那披风 他当时怕硌着宋宁,就把披风垫在了身下。 裴刑嘴角微抽,想也知道时壹那件披风经历了什么。 送给你们了,留着继续用吧。 哈哈,那多不好意思,这可是时壹亲做得,还和你的一样。周焱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没见半点不好意思。 我的那件,等下回去你拿走。裴刑眼皮子也不抬道,这时壹做得情侣披风,只剩他一件穿着也没意义。 哎!好,谢谢裴大哥。周焱一副得逞的样子,随后看了眼院子里玩雪的宋宁和时壹,说,小宁之前害怕时壹因为这件事自责,没让我说。 你这样一直护着时壹好吗?他自己连身边谁想谋害他都不知道。上次柳滢滢的事他还不知道吧? 嗯。裴刑望着院子里满脸开心的时壹,嘴角轻扬,他只需要每天过得开心就够了,别得什么都不用管,我自会护着他。 周焱摇了摇头,想说你们总不会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别把人宠的这么单纯。又想到裴刑前些年疯狂的样子,终究是没有开口。 第五十章 我有媳妇 朱老三一家人的惨死,最后以仇家报复结案。 抓了一个平时与朱老三不对付的一个赌徒,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周焱也松了口气。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村长一家突然给柳滢滢招了一个上门女婿,那男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找的,领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脚上连鞋子也没有,整个人仿佛逃难来的一样。 不过成亲那天,洗干净换了身喜服看着人长相还不错,那男人身材高大健硕一看就是常年做体力活的,五官端正看起来还算是憨厚老实。 裴刑他们也没有多想,村长一家总共就柳虎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去世了,招个上门女婿也不算什么。 只是没过几天,村里却又起了流言,说朱老三因为糟蹋了柳滢滢,被柳滢滢报复才导致一家人惨死,又因为柳滢滢没了清白,才不得已找了个逃难来的男人当上门女婿, 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连时间地点事情的起因都说的清清楚楚。 柳滢滢在家发了一通火,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刘大力要上前劝阻却被柳滢滢甩了一巴掌,后进来的村长媳妇把刘大力赶了出去,外面站着的柳村长见着人劝了几句。 刘大力沉默寡言,为人老实憨厚,只当是柳滢滢被传了闲话不开心,而且他们新婚之夜,柳滢滢身子落红了,他心里很清楚滢滢是清白的。 屋里的柳滢滢目光阴毒,她被朱老三折磨了一个上午,生怕有人看见,自己的名声全毁了,特地等到了天黑,她的爹娘也找了她一整天,看见她带着一身痕迹回来,吓得不行,后来得知是朱老三干得,就偷偷地去寻了仇,又为自家姑娘找了个上门女婿。 这个汉子好骗,新婚之夜灌了酒,两人圆了房后特地弄了几滴血在床上,那男人也没有起疑,可柳滢滢不甘心,凭什么她被人折磨糟蹋了,不得已嫁了个逃难的男人,那个狐狸精却享受着裴刑的宠爱,还有害死他哥哥的宋宁一家都过得好好的。 村长媳妇李氏心疼地抱住自家女儿安抚:滢儿,娘知道你心里苦,但我们现在必须存住气才能报仇。 舅父明明就可以直接抓宋宁他们,为什么不抓,直接把朱老三的一家死扣在他们头上,砍了他们多好。柳滢滢脸上扭曲,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们。 你舅父身在官场必定是有他的考量,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李氏失去了儿子,现在女儿又出了这种事儿,她比谁都恨,恨不得将宋宁那一家抽筋扒皮。 这边时壹听了村里的闲话直摇头,嘴啧啧道:这村里的人也太可怕了,真是闲的慌,这么编排人家小姑娘,还好人家已经成亲了,不让被这帮嘴碎的坏了名声,那还不气的去跳河。 听了他的话,宋宁和周焱一同抬头看着他,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裴刑眸光沉静,语气毫无波澜,看了眼他写过的字,伸手点了点其中一个歪七扭八的,说,错了,重写。 时壹喔了声,抿了抿嘴,重新拿了张纸,沾了点墨汁,瞅了两眼自己那个写错的字,刚想下笔,就听见宋宁问:是不会写吗? 时壹一下顿住了,鼓了鼓嘴,说:我会。 其他三人就看着他写,见他笔尖打颤刚画了弯弯曲曲的几道线,就止住了笔,抬起脑袋看着裴刑可怜巴巴地道:我好像忘了。 宋宁:。。。。 裴刑握住他的手写了一个正确的字,笔锋犀利,苍劲有力,时壹看着那个漂亮的字体,在旁边仿佛鬼画符一般,画两笔停一下,再看一眼,继续写。 周焱抽了抽嘴角,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人学得也有有几个月了,那惨不忍睹的字体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认字的速度连小时琉都赶不上。 他和宋宁过来是想问问裴刑的意见,没听到流言之前,原先只以为是朱老三色胆包天觊觎时壹,没想到这里面柳滢滢还有参与,担心宋宁的秘密暴露。 你觉得这流言是真的吗?裴刑问。 至少不是空穴来风。周焱眉头微皱。 嗯,那就查查源头。裴刑道。 查源头?这怎么查?村里人都在传,总不能一家一家的去问吧?宋宁直觉得难办。 周焱静默半晌,说:确实是个好办法。 宋宁和时壹一同望向他,满脸疑惑,一家家的去问是好办法?这是办法吗?? 裴刑和周焱没与他们俩细说,时壹搞不懂他们想干什么,也没兴趣理这些事,继续和自己笔下的字作斗争。 宋宁一直没有想明白,晚上睡觉的时候,问了周焱怎么回事。 周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真是他们做的话,确实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宋宁又有些担心道,可要是查出来,我们把证据交给谁呢? 除了交给谢煜还交给谁,白银城现在归他管。周焱笑道。 宋宁也一下笑了,确实香山县归属白银城,他们想告这县令只能找谢煜了。 裴刑也担心以后柳滢滢会再针对时壹,而且整天这么防着人也不是个事,还影响心情。 既然碰到了现在这个好时机,他索性推一把做个彻底,将隐患直接拔除。 周焱没有找村里其他人,只寻了平常跟着朱老三混的那几人问了问,从一个叫钱虎的嘴里,还真让他给问出了东西。 周大爷,周举人,我就知道这么多。钱虎跪在地上哀求。 你看见人放火了?周焱蹲在他跟前,一手抓住他的头发。 哎吆,没有,我也是猜的。钱虎疼得扭曲着一张脸,只恨当初自己嘴碎,当时他在赌坊玩了一夜输光了钱,回来想找朱老三去扳回一局,去了他家找人说是上山去了,他以为朱老三又得了什么好东西,想去沾沾光,就一大早跑去山上找人,特地抄了近路,路过那没人住的茅草屋前听见了动静,特地跑到屋后偷偷看了眼。 茅草屋的墙壁是用泥土垒成的,早就起了裂缝,他透过缝隙看见那屋子里,朱老三和一个女的行苟且之事,起先以为是偷情,后来看见那女的被绑住双手,又看清了那女的模样才明白怎么回事。 之后朱老三一家被烧死,柳滢滢又招了上门女婿,他感觉事情不对劲,和那些酒肉朋友多说了几句,没想到被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帮我做件事。。。。周焱按着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钱虎瞪大了眼睛,身子直打颤,下意识想拒绝。 周焱立马阴沉着脸,拍了拍他的脖子:想活命就听我的。 钱虎咽了咽吐沫,颤颤巍巍地应了下来。 村里的香料作坊,建在了离村长家不远处,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两户人家那么大,从把香料方子交给出去,裴刑一直都没管过,还有后来他出方子帮村民建立的肥皂作坊,也是楚南一直在打理。 这天裴刑刚踏进院子,柳村长便迎了上来。 裴小子,哈哈哈,怎么有空来这里了,不在你家陪小夫郎了。 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来看看。裴刑平静地说 说看看还真是来参观的,前前后后都参观了一遍,还顺便看了账本。 柳村长本想阻止他看账本,但转念一想阻止也不合适,毕竟是人出的方子,还占了几成利,反正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账本,看了便看了。 裴刑看完什么也没有说,道了句谢后便直接离去了,看着人离去的背影柳村长心里直打鼓,只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过了几天一直都没发生什么事,也就放下了心,还特地叮嘱妻女安分一点。 直到半月后,天还未亮突然来了一伙官兵,将村长一家围了起来,连带着其他姓柳的亲戚,都是参与香料作坊的那几家人。 谢煜和秦跃领了一队人马到裴刑门前,手一挥说;给本王把这里也围起来,这家也沾了关系,本王亲自去会会他。 说罢跳下了马,迫不及待地跑去敲门,秦跃无奈地跟在他后面。 门一开,见里面是个陌生的小哥,谢煜和秦跃直接愣在了原地,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从院里传出一声熟悉清脆的声音,才拉回二人飞出天际的想法。 哥,是谁啊?时壹说着探出个脑袋,见是他们俩,眼睛一下亮了,啊,弟弟,秦跃,你们怎么来了! 时壹赶紧把人请进了屋里,让红婶给两人上茶,又指着谢煜给时墨介绍:这是裴刑的弟弟谢煜。 说完看向秦跃:哥,他是谢煜的护卫,做事特别认真负责,武功还高,原先还救过我是个非常善良的好人,他还没有娶媳妇。 然后把时墨往秦跃跟前一推:秦大哥,这是我亲哥,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我觉得你们俩特别合适,不妨处处。 谢煜噗呲一声,直接把茶喷了,不可思议地盯着他那张笑颜如花的脸。 秦跃手里的杯子吓得哗啦一声,摔得四分五裂,看着他久久地没说话,半晌吐出一句:我有媳妇。 第五十一章 傻二嫂 时壹顿时瞪大了眼睛,来回在他和谢煜之间来回看。 你们俩竟是夫夫 谢煜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问;我二哥呢?人去哪儿了? 时壹搞出了乌龙,直觉得很尴尬,小声地说:他在后院。 时墨无奈地叹了口气,向他们道了歉。 谢煜摆摆手,也不介意,对时壹弄出更震撼的场面都见过,这点也不算什么。 他们这次来想问问裴刑的意见,看能不能在这里建造一座火器库。 城阳郡王与外族勾结,意图谋反的事证据确凿。 他父皇下圣旨砍了一帮参与的其中的官员,城阳郡王则在太后的力保下,留住了一家人的性命。 现在被囚禁在了皇宫里,明为囚禁,实则在太后的宫殿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太后权势大,父皇性子温和在各方面都受到了牵制,连皇后也是被太后逼着娶的。 皇后是太后姐姐的女儿、也是当朝宰相的亲闺女,儿子又是太子,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 不然他也不会老早地封了王,被赶出上京。 现在的大瑀朝四面楚歌,边疆不稳,西州与南边又起了战乱,内里又供养了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败坏朝纲,上京那群官员也只顾着互相争权夺利。 前些日子陆老爷子交给他大哥的东西,在西州派上了大用场。 他特地请示了父皇建立火器火器库,这事不能让太后那一帮子人进行,只能暗着来。 裴刑端了一盘草莓进来,一下吸引住了时壹的目光。 草莓现在竟然还能结果!! 种植草莓的那间房子,当初建造的时候,特地弄了火墙,就是为了保证冬天也能结草莓。 后院里还有很多。裴刑揉了揉他的脑袋。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2) 一听后院里还有很多,直接拉着时墨跑去后院吃草莓。 我这段时间过得焦头烂额,你在这里倒是神仙日子。谢煜伸手拿了草莓咬了一口,看见他们悠闲的样子,心里不禁泛酸。 裴刑让红婶把地上碎了杯子收拾了,重新上了茶水,才坐下问他怎么回事。 谢煜这才把自己要建火器库和城阳郡王没死的事告诉他。 你觉得哪里适合。谢煜问。 等下带你们去上山看看吧。裴刑抬头看着他们说,建这个动静太大了,难免会有人起疑心,不如让陆朝带一些工匠来建个矿场,刚好这香山县也有玉矿,也好掩人耳目。 事情就这样商定后,谢煜开始清理人。 前些日子裴刑与他写信说了这村子的状况,还有那香山县县令找人顶罪的事,这些人都要清理出去,不然留在这里迟早是个隐患。 本来白银城下面这四个县令也不干净,就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才一直留着他们,现在碰着这事儿,刚好一并料理了,这人选吗 现成的三个举人不用白不用。 说办事,谢煜的动作非常迅速。 当天就带了一波人把香料作坊翻了一遍,直奔着账房,找到了裴刑特地做的那个假账本,拿手里象征性地翻了翻,佯装大怒,转身带了一伙人把村长一家给抄了,翻了个底朝天,这不翻还不知道,还当真给他找了点有趣的东西。 谢煜看着从地窖里抬出来的一箱箱珠宝,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面前从地窖里翻出来的那些账本,冷冷地扫了眼面前那被砍成肉泥的红蛇,嗤笑一声,撇了眼地上跪着的四个人。 倒是本王小瞧你们,没想到这小小的香山村竟然还藏了南夷的奸细。 李氏面色苍白,身子直打颤。 她早年的时候被南夷人掳去,在那里无意间习得了这养蛊蛇的秘术,背地里靠这个赚了不少的钱。 她兄长与南夷进行的那些交易,还多亏了自己从中协助,才一直那么顺利,从没想过还有被发现的一天。 这蛊蛇为子母蛇,母蛇从出生起便用自己的血和各种毒药喂养着,生出的小蛇便放在通风的容器里,让它们互相残杀,一直养到母蛇产不出小蛇老死后。 容器里最后存活下来的蛇便是成了最毒的毒蛇,名为丹砂蛇,此蛇毒无药可解。 他大嫂当年就是中了这种毒,一直靠着四大仙药压制蛇毒。 直到怀了孩子把那毒转移到胎儿身上,而宁儿没能活到一岁便去世了。 这件事是大哥没让大嫂知道,在宁儿去世后大嫂才知道真相。 那段时间大嫂受拉打击,精神状况很差,整天以泪洗,和大哥还差点决裂,直到怀了第二个孩子忆宁,平安出生后两人才和好。 被他砍成肉泥的小蛇鲜艳如血,一看就养了不少年。 谢煜没与他们废话,把柳姓一族的人,还有参与香料作坊的一伙人全部抓了起来,关押在了县衙的牢房里。 等他第二天审讯的时候,县衙外突然来了一群人,哭天喊地的申冤。 钱虎叫了自己一帮酒肉朋友,听了周焱的话,过来喊冤。 他心里直打鼓,生怕这县令老爷把他关进大牢里,待他被人领进去,瞧见上面坐着一个年轻俊美还带着胡人血统的男人时,一下愣住了,直到被身边的同伴掐了一把,才猛地回神。 继而瞅见他前面跪在地上的县令老爷,当即哭诉着把朱老三的事情说了一遍,直指村长一家和县令勾结谋害人命。 谢煜直接让人写了证词结了案子,朱老三一家的惨案纯属自作自受,这村长一家与这县令找人顶罪又与南夷勾结,死罪难逃,立即写了道折子让秦跃送去了上京。 等了小半月秦跃终于把圣旨请了回来。 谢煜立即把县令和柳滢滢一家全斩了,其他女眷和柳姓参与了香料坊的人判了流放,无辜的人包括刘大力放回了家。 本想要他们三当这个县令,哪想一个也不愿意,无奈只能让秦跃暂时代理了。 裴刑听他讲了丹砂蛇的事,脸色直接黑了,手里的杯子啪一声捏成了碎渣。 宋宁和周焱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谢煜瞧他们神色不对,问怎么回事。 宋宁把时壹摘红莲果被柳滢滢害得坠崖的事儿告诉了他。 竟然还发生过这事儿!!! 谢煜想想当时自己还可怜柳滢滢被人糟蹋,想放过她一马,后又仔细想了想,这女人算是害人害己,与那朱老三交易想害宋宁和他二嫂,结果害了自己,索性一块斩了,省得以后留个祸害。 还好我那傻二嫂没事儿。谢煜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斩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裴刑凉飕飕地瞟了他一眼,出声赶人;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说完不客气地直接把人丢到了门外,谢煜直接懵了,又跑回了院子嚷嚷。 二哥,我还没吃饭呢,你怎么把我往外赶,那柳村长一家与南夷往来的账目,你还没看。。。。。。 裴刑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隔绝了他聒噪的声音。 谢煜闭了嘴暗恨他二哥无情,转身瞧见宋宁和周焱看他那眼神,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说了什么话。 抬手打了自己这张嘴,都怪当时想事情太入迷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虽然他心里感觉这个二嫂单纯的近乎有些傻气,不过人还挺可爱,关键长得还很好看,他心里还是挺喜欢这个二嫂的,这么想着,他立即扬声想试图挽回一些在二哥心里的形象。 二哥,我没觉得二嫂傻,其实我感觉二嫂特别可爱,还长得很好看,我很喜欢他,刚才就是 话还没说完,从那屋里直接飞出一颗大枣,准确无误地砸在谢煜脑袋上,疼他眼冒金星,然后他整个人又被揪着衣服扔了出去。 时壹还从院里跑出来,朝他鞋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傻弟弟,今个你回家吃饭吧,你的傻二嫂不会做饭。 宋宁捂脸,无法直视这惨烈的场面。 周焱哑然失笑,直感叹这梁王是个能挑事的。 最后谢煜苦哈哈地被宋宁请回了家,还一脸的委屈。 裴刑把时壹抱在怀里,按着人脑袋吻了一会儿:宝贝儿,别听他胡说。 时壹最近被认字折磨的心力交瘁,直接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这个朝代的字与他们那个世界的字完全没有一点联系,原主小时候也没条件学认字,他现在学着仿佛学了一门外语一样。 不仅要认,还得把脑子里学过的汉字比对着转变过来,都过了大半年了,他还是不能流畅地阅读,连小时琉都比不上,这又听见谢煜说他傻,神经都紧绷了。 我就是特别笨,老是记不住,还写不好 。时壹郁闷地一连声否定自己。 我们不学了宝贝儿,歇一段时间。裴刑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着人进了内屋,一把按在床上,俯身吻了上去。 时壹被亲的脑袋发懵,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在快要喘不气的时候,那双白嫩的小手转而抵在他的胸膛前,手腕后翻,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直到轻哼了一声,裴刑才放开他。 时壹张着小嘴,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滑落一滴泪,不满控诉;你,你还欺负我!! 裴刑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低低地笑了一声;宝贝儿,你最近太焦虑了,我们放松放松。 第五十二章 当上村长 放松的结果就是时壹第二天起来双腿酸软无力。 裴刑将人抱进怀里,手放在他后腰上揉着,低头亲了亲还带着疲倦的小脸。 再睡会儿,今天也没什么事,等下午我带你去山上转转。 时壹昨天被欺负惨了,嗓子都哑了,一句话都不想说,就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上午,下午的时候谢煜过来找裴刑一起上山安排建造火器库的事,时壹吃过午饭也跟着一起去了山上。 现在正是仲春时节,大地回暖,山林里不像冬天那样荒芜,眺望过去尽是一片嫩绿葱翠,清风拂过鼻尖,留下一缕缕草木馨香,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婉转清脆的鸟叫声。 时壹特地穿了一件绿色宽袖衣衫,衣服是量身制作的,穿在身上特别合身,称得腰身格外的纤细,挥动衣袖穿梭在山林里宛如精灵。 裴刑伸手揽着他的腰身,抿去那鼻尖上的晶莹汗珠,看着他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清澈的眼眸 ,喉结上下滚了滚说:老实会儿,过会你又没力气了。 不怕,没力气了你就背背我。时壹笑嘻嘻地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白嫩的脸蛋上晕了层淡粉,眼睛格外的明亮, 谢煜看着他们两个直感觉牙疼,与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对于这两人的腻歪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新的认知,天天卿卿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刑背着时壹到了上次密林深处的那个竹屋,在离竹屋差不多二里远的地方,清理了一片平地出来,此时有二十多个人在那里打地基。 时壹从裴刑背上跳下来,望着那群劳作的工人,瞅了眼旁边的青砖,不解地问:为什么非要建在这里,东西运上来也太麻烦了。 这里隐蔽安全,别人也不容易发现。谢煜解释道,又凝眉看着那群工人,这么点人赶工,进度实在太慢了。 前段时日给陆家寄去了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半月了,也不见那边有动静,那边不来人,这边他也不好安插人上山赶工。 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做工的进度,中午裴刑和谢煜他们俩个特地去打了野味,时壹就跟在他俩后边找野菜蘑菇,让工人好好地饱餐了一顿。 回去的时候裴刑又带着他去抓了几条鱼,这深山密林之中很少有人来这里,溪水不深格外的清澈,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水底肥美的鱼。 可当他拿着木棍去叉鱼的时候,一个也扎不住,不免有些泄气。 之后索性直接把鞋袜脱了,弯腰卷起裤腿,准备下去捞鱼,而他光着一双白嫩嫩地脚,刚挨着溪水,就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了起来,屁股上还挨了几巴掌。 谢煜瞅见这一幕直接笑出了声。 时壹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鼓着嘴不满地瞪了裴刑一眼,随后害羞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太丢人了,被打屁股就算了,还要被傻弟弟围观。 不是让你老实待着吗?裴刑说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等天气再暖和一些,我们再来一次,那个时候可以下水玩,现在水还有凉,你身子又弱,着凉了还要喝药,你不怕苦了吗? 时壹喔了一声,闷闷地说;可我一条都叉不住。 裴刑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抱住他叉了两条鱼才罢休。 谢煜这一路上简直被闪瞎了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下次绝对不能跟着这两人出来。 三天后,陆家才带着一伙人来,不过来的人却不是陆朝而是陆锐炀。 家里那边的火器库出了点问题,耽搁了一些时日。陆锐炀闷了一口茶,手里摇着折扇,陆朝他现在走不开,我把家里的老师傅都带过来了,剩下的你们看怎么安排?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想起温浚早些时候生了孩子,他们一行人虽然没去吃满月酒,但都送了厚礼过去,孩子还小正需要人陪伴,不管是谁来只要人到了,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多了。 先由陆锐炀出面在村里宣扬一波要上采矿石,再表示人手不够需要工人,先招了一批人送上山,然后谢煜才又带着自己的亲卫进了山。 周焱和宋宁两人去了县城里替换了秦跃,再不愿意也要先代理着香山县县令。 时壹看他们俩个不情愿地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兴奋地说;你们要是不愿意,我愿意啊,我还没当过县令呢。 其他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裴刑一把将人抱走,生怕他心血来潮真的跟去县衙。 被拒绝的时壹郁闷了好几天,自从裴刑说不学认字后,他也不纠结到底能不能流畅地阅读文字了,整天都跟在裴刑屁股后面疯玩,现在他们都有事情忙了起来,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 裴刑瞧他无聊特地去县城弄了些颜料回来,时壹看见他弄得这些颜料一下子愣住了。 喜欢吗?以后无聊的话就画画吧,你以前画的那些小漫画还不错,这里又没有那种画风,可以尝试着画一些连环画。 裴刑抱着他,亲了下他有些愣怔的脸蛋。 时壹摸了摸那些难得的颜料,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之后裴刑又把小木棍削尖卷了层纸给时壹当笔用,得了笔和颜料时壹整个人突然沉静了下来,每天除了吃饭出来露个脸,其他时间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弄得其他人直以为两人吵架了,但看时墨不着急,时壹和裴刑一脸正常的样子,又觉得多想了。 这天中午裴刑在监督工人拆房子。 陆锐炀看了眼拆房子的工人,又瞅了瞅身边的裴刑,咳了声问:你们俩吵架了。 裴刑凉飕飕地瞟了他一眼回;我没你那么蠢,整天惹自己媳妇生气。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直接转身过去帮忙拆房子,这香料作坊自从柳村长一家被斩首便荒废了,索性就直接拆了改造一下,再建个玉石作坊。 陆锐炀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把自己噎死,想起他来的时候又与楚焕璟大吵了一架,当即脸直接黑了,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村里人知道裴刑要与人合作建造玉石作坊时,打心眼里佩服他,自从柳村长一家作恶被斩首,村里便一直没有选村长,一行人合计之下,派了几个人来裴刑家请他出任村长。 裴刑脸色微凛刚想拒绝,时壹想到自己要做的事,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转,探出个脑袋,指了指自己。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让我来啊,我想干。 裴刑几经思量,想先前拒绝他去县衙胡闹,这回不好拒绝,而且这村长也不是个难活,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自己也能在后面兜着,便应了他。 来的几人也没想到会是这场景,一时间面面相觑,自古以来还没有哥儿当过村长,其中一人面色为难地看着他们说:裴先生,虽然我们都很尊敬你们,可这自古以来也没有让哥儿来做村长的先例。 没有先例,我们香山村便开了这个先例。裴刑目光沉静望了他们一眼,大瑀朝也没有规定哥儿不能做村长,再说我的小夫郎才学渊博,哪里不适合?要不是你们来请,我也不愿意让他受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说下去便得罪人了,几人都不愿意惹麻烦,于是事情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等那几人离去,时壹的小脸还红扑扑地,低垂着脑袋,头都不敢抬,他实在是没想到裴刑能这么胡扯,他现在连字都认不全,还硬要扯他才学渊博,想想都觉得羞耻。 裴刑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捏着那光滑细腻的下巴,亲了亲他紧抿的小嘴,笑道;害什么羞呢?,我哪点说错了吗? 时壹扑闪着眼睛,脸埋进他的肩窝,小声说:你净是胡扯,我现在连字都认不全呢? 裴刑捏了捏手里的细腰,贴在他耳边说:怎么是胡扯,你就是这么好。 这下时壹直感觉整个人热得脑袋发懵,哼哼了两声连头也不愿意抬了。 时壹当上村长后,人反而忙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整天和楚南忙进忙出的。 有时候楚南被香皂作坊里的事情分不开身,便是舟舟顶着四个多月的肚子跑进跑出的,看的时壹一阵心惊,说什么也不让他参与了,叫他在家里好好养胎。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3) 舟舟听了一脸的伤心,拉着他的袖子哀求:楚南现在整天忙的见不到人影,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心慌,有点事做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时壹听了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了,每天早上楚南把人送来后,就让他待着整理画稿,有跑腿的事儿就交给楚老爹的两徒弟。 他准备和楚老爹合作制作一个马拉收割机,这个稿图裴刑带来的手机里面虽然没有,但他以前练习场景速写的时候画过不下于几十遍,稿图早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还有老式打麦机,以及简易的播种机,三铧犁,这些他都可以画出来,至于能不能确切地制造出来,还要一步步地实验慢慢地来。 时壹忙着和楚老爹一起制造农具,村里的各项事务直接丢给了楚南来处理。 他和裴刑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有时他睡觉的时候甚至都见不着裴刑的身影,更有甚一连两夜都没回来,时壹心里直嘀咕,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建立火器库。 虽然他也忙吧,可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改图纸,在家里忙,要是楚老爹做出了模型,他就过去看看实践一下能不能用,出问题的话就再想办法法修改,可裴刑是整天整夜地见不到人。 一连几天不见人,裴刑怕时壹生气特地抽了时间回来陪他,只是当两人都洗漱完,时壹直接被他按着脑袋先亲了个够本。 你根本就不是想我,你是馋我身子。时壹鼓着嘴,被亲得两眼泪花。 裴刑一下笑了,亲了亲他的小嘴,哄道:宝贝儿,我馋你,也想你。 欺负完人,又抱着哄了好一会儿。 最近事情比较急,我之后可能会一连几天都会下不了山,你好好照顾自己。 听他语气这么慎重,时壹心里觉得奇怪,不解地问;怎么了,不就是要造大炮和炸药吗?这有什么着急的啊? 裴刑没与他细说,只说了句打仗要用。。 时壹想打仗用就用呗,边疆不是天天在打仗吗,这想法直到两个月后传来南州失守沦陷的消息,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第五十三章 秦跃出征 天气还没进入六月份,大地仿佛变成了蒸笼一样,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烫人的温度,不仅闷还特别地煎熬。 时壹也没心情再画稿图了,抱了一盆冰瘫在房间里,双眼无神地盯着时墨手下来回穿梭的针线。 哥,你不热吗?歇会儿吧。 时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叹了口气;这天气太不正常了,也不知道他们顺利不顺利。 应该顺利吧,裴刑那么厉害肯定能做好。时壹小脸贴在那盆冰上,伸手拿过时墨绣的那些小漫画,针脚细腻,画上的动漫人物可爱灵动。 小漫画他画了一段时间,在裴刑的书铺里销售得很火爆,他特地和时墨商量绣了几个特别版本高价出售。 因为天气怪异,舟舟的身子也越来越重,身边也离不开人他和楚南进行的事便搁置了。 倒是裴刑他们经过这几个月的赶工,山上的火器库已经搭建成功了。 他们先投入制作了一批手雷弹,最近待在村子里老是听见山上传来爆炸声,弄得村里流言四起。 还说他们开矿惹怒了山神,还是最后楚南解释了一通才压住村里的流言。 你呀,这心里不是挺崇拜他的吗,怎么最近还闹脾气了。时墨笑着摇了摇头说,都成婚这么久了,还这么孩子气,要是能怀上的话,说不定都是当爹么的人了,你平常也多理解理解关心关心他。 时壹耷拉着眼帘,睫毛轻颤,他倒是想理解可最近都见不到人啊。 上次裴刑深夜回来不吭不响地搂着他亲,硬是按着他折腾到了天亮,直接把他气哭了。 第二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和他说,红婶和时墨都以为他和裴刑吵架了,天天来劝。 他们在这里说着话,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等开了门见到外面的人,时壹的小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这人正是上次抓走城阳郡王的那个领头兵。 那个男人看了眼他俯身行了一礼道:在下赵弘,有急事找梁王,麻烦行个方便。 时壹张了张嘴刚想说他们在山上,又想到这件事要保密,瞅了眼他身后的七八个人,结结巴巴的说;他,他们现在有重要的事儿,你,你们要是,不急的话,都,都进来歇会儿,等等吧。 赵弘看人吓成这个样子刚想拒绝,又瞅见他扒着门框巴巴地望着他们,一副不答应就不走的架势,便应了下来,领着一小队人进了院子。 红婶和时墨见进来这一群杀气腾腾还穿着盔甲的士兵,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时壹特地为他们弄了一大桶冰镇草莓汁,一人弄了个小木碗给他们,转身回到堂屋,与时墨坐在一起紧紧地盯着他们。 红婶和三个小孩坐在一旁盯着院中的人,时琉看院里那伙人喝草莓汁,砸了砸嘴也想喝,刚抬头张嘴想说话,就被他三哥一把搂紧怀里往嘴里塞了颗草莓,瞬间也就老实了。 院中的几个士兵在热天里赶路,早就热坏了,现下有冰镇草莓汁喝也不客气,一人一碗分着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红婶见他们喝完,慌忙起身赶紧又重新弄了一大桶,那几个士兵没过瘾,这又来一桶便也分着喝了,等他们喝完还没放下碗,立马又来了一大桶,一时间都顿住了,全都看向正厅。 红婶浑身瞬间戒备了起来,正厅里时壹咽了咽吐沫,心里彭彭直跳,一把抓紧怀里的小时琉,生怕他们发火找事儿,时墨把红萝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抱紧了小宝。 赵弘见他们吓成这样,眉头皱了皱,动了动嘴向前迈了一步想解释安抚一下,就看见屋里那两小夫郎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赶紧把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转身咳了声说:继续喝吧。 一时间众人继续一碗一碗地喝了起来,不过喝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一桶恨不得喝上一个时辰。。 直到太阳落山,终于有个比较年纪小的士兵憋不住,扬声问茅房在哪儿,其他士兵听他问纷纷侧目看向正厅,时壹指了指后院,让红婶带着人去解决。 等裴刑和谢煜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立马就感觉不对劲,待推开大门见院子站着一伙士兵,时壹他们浑身戒备地坐在正厅里的时候,刚想发作,被谢煜一嗓子打消了。 赵宏,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 殿下,出事了,南州失守沦陷,南州城昨天被屠城了。 他话音刚落哗啦一声响,接着就是时壹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大哥!!! 时壹抱着昏迷的时墨吓得脸色苍白,小宝也被吓的哇哇大哭,红婶赶紧把小宝抱起来哄。 一行人见此情形,赶紧把人送回了房间,又跑去请了大夫过来,检查了一番,说是受了刺激,没有大碍,众人才放心。 等时墨醒来后两眼呆空,一句话也不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白玉,时壹不停地安慰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说白竞枭没事,让他别担心。 时墨红着眼眶摇了摇头说自己一个人想静静,时壹心疼地走了出去,徘徊在门前不肯离去,还是裴刑来把他抱回了房间,谢煜带着赵宏回了自己的住处。 裴刑搂着亲了亲他紧皱的眉心,给他认了错,前些天是他太胡闹了,一连几天没见着人放肆了些,把时壹欺负惨了,这几天一直没有理他。 时壹虽然还心里还有气,但这会儿又很担心时墨,也没与他计较。 白竞枭十六岁就考取武状元,武功非同一般,虽然南州城被屠了,以他的能力自保应该没问题。裴刑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南州城昨天被屠城,如果他能逃出来,第一件事应该就是过来找时墨,从南州城到香山县,走水路三天便能到,骑马日夜兼程地赶路,最多要五日,我们先等上五日看看情况。 眼下确实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安心等待,他们这边着急,谢煜那边也不好过,南州失守紧挨着便是中州,朝上能打的将军现在都被派去的边关,不能随便调动,这剩下的担子只能落到了他这儿,调令在此,谢玉纵使千般不愿,秦跃还是要领兵出征。 翌日,时壹以为谢煜会领兵南州,没想到是秦跃领兵出征。 见秦跃换上了一身玄金色盔甲,显得人身姿越发的高大挺拔,时壹笑着拍了拍他身上的盔甲。 秦大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盔甲,真帅气。 秦跃揉了把他的脑袋没说话,目光深邃地盯着谢煜。 谢煜扯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说;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跃上前一步抱住他,过了很久才放开,吻了下谢煜的额头:守住中州,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回来。谢煜回了句,眼帘轻垂,遮住了眼里的不舍。 秦跃翻身上马,最后深深看了眼谢煜,骑马离去,哒哒的马蹄声,仿佛踩在了心脏上一样,每一下都让人疼得喘不过气,谢煜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莫名想起了当年在路边的小乞丐,谁知道小乞丐现在都能领兵打仗了。 我还以为你也会去呢。时壹看着他俩心里很难受。 谢煜的声音沉重而悲伤,我要守住中州。 时壹这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沉重,也没想到南州仅仅是个开始。 裴刑目光幽深,望向那片马蹄溅起的尘土,陷入了沉思,直到时壹喊了他一声才拉回他飘远的思绪。 秦跃离开后,他们还是照常生活。 裴刑和谢煜一直泡在山上,直到某天夜里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天响。 一下吵醒了香山村的所有村民,吵吵闹闹地一夜没睡。 时壹除了一开始被吓了一跳,明白这是什么声音后,翻个身扒了身上的衣服继续睡。 身为村长的他毫无负担地埋头睡到了天亮,而那些村民还是裴刑从山上下来后才把人都安抚下来,劝回了自己的家。 等裴刑回到房间,看到床上的时壹只穿了大裤衩,睡得小脸红彤彤的。 床头的两大盆冰已经化成了水,他先去浴室把身上冲洗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把那两盆冰水倒掉,弄了两盆冰过才,才躺在床上把时壹搂进怀里。 时壹惊醒后见是他,又一头埋进了他怀里,迷迷糊糊地说:以后是不是可以陪陪我了。 嗯,陪我再睡会儿吧。裴刑抱起怀里的人亲了亲。 自从秦跃走后他一连四天都住在山上,昨天晚上终于制造出了第一批大炮,以后他时常去监督一下便好,不用再时时刻刻参与了。 他们制造出来的这批火器,谢煜让人偷偷运去的南州给秦跃。也是这天晚上让时墨一直挂念的人终于出现了。 白竞枭和他的一众手下显得比较狼狈,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显然是经历了一翻恶战。 时墨看着他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抓着他被砍伤的那条胳膊久久地说不出话。 白竞枭赶紧把他的眼泪给擦了,给人道歉:墨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时墨抱住他哭得泣不成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日子日夜难安,等得时间越久心里越发绝望,现在抱着人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第五十四章 收留灾民 白竞枭能平安地从南州城逃出来,时壹打心里替他大哥高兴。 只是这人才刚刚养好伤没两天,便着急地想带时墨离开。 哥,你们真的要去中州城吗?待在这里不好吗?时壹不舍地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非要去中州城。 竞枭去中州城肯定有他的想法,现在白府那些人也都不在了,我不会有事的。时墨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 从白竞枭嘴里他们也知道了点南州城的事。 这次的战乱,主要就是因为范城主与南夷人勾结才造成的,白府的大夫人他们被范晴芳利用,已经成了南夷人的刀下亡魂 时壹抿了抿嘴没再说话,两人相处得差不多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大哥这么开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时墨抱着小宝与白竞枭坐船去了中州城。 他们走后谢煜和陆锐炀也过来向他们辞行,火器库的制作已经走上了正轨。 白银城那里还有事等着谢煜回去处理,陆锐炀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现在玉器作坊和石矿也象征性地建了起来,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时壹又闲了下来,每天除了画些小漫画就是和裴刑粘在一起。 从时墨走后他的特制小漫画也没人绣了。 舟舟他前些日子有惊无险地生了一对双胞胎。 楚南一个近一米九的大汉,被吓得痛哭流涕,天天拉着裴刑喝酒,嘟嘟囔囔地说以后再也不要孩子。 他的农具改造事业又渐渐提上了日程,裴刑除了时不时去县城一趟看看店铺,其他的时间一直在教小时琉和红萝武功。 时壹望了眼屋檐下两小孩热得红彤彤的小脸,使劲摇着折扇,这点风根本不足以散热,他擦了擦汗说:这天气太热了,别让他们俩中暑了。 别担心,我有分寸。裴刑递给他一个冰凉的玉壶。 时壹接过,先喝了口里面的冰镇草莓汁,又把玉壶紧贴在脸上,冰凉细腻的瓶身一贴着肌肤顿时令人精神一振,身上黏腻的水令人难受,他起身跑回了房间。 太热了,我去洗个澡。 裴刑一顿喉结上下滚了滚,看了眼小时琉他们,说:今天结束了,去歇会儿吧。 小时琉看了看也回了房间的裴刑,又看向身边的红萝,不解地问: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 春宵苦短,急着陪自己媳妇。红萝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大厅,不管他了,过来凉快会儿,等下我带着你练。 时琉只当他是陪自己二哥去了,进屋一连喝了好几口冰镇草莓汁。 心里不禁嘀咕,裴大哥和三哥也不知道整天黏在一起玩的什么,两人都玩不腻吗?他和红萝姐姐玩木陀螺,三天都玩腻了。 时壹前脚进浴房,刚把衣服脱掉,裴刑后脚跟了进来,迅速地把衣服扒了,一把搂着人,按进了浴缸里。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按着脑袋,堵住了嘴。 时壹脑袋后仰一连发出几声轻哼,白皙的手指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裴刑没放开他反倒吻得更用力了,抓住他作乱的手按在自己的腹肌上,那只手立马安静了下来,来回在那结实漂亮的腹肌上摩挲,怀里人的身子也软了下来。 房间里的火热程度丝毫不亚于外面炽热的天气。 直到日落,回荡在房间里的软腻声音才停止。 时壹感觉自己整个骨头都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地趴在裴刑胸膛前,白皙如玉的身体上布满了暧昧地痕迹。 裴刑摸了摸他还带着绯红的小脸说:你做的那些农具先不要拿出来用,等我写信问问谢煜。 这些东西太过惹眼,难免被有心人利用,他也不想时壹太过显眼。 时壹喔了声,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声音绵软:那你先问问,反正也不着急。 裴刑给谢煜写信询问的同时,又介绍那些农具的用法,时壹唯恐谢煜理解不了,特地用生动的小漫画描绘了一翻。 信寄出后,时壹把手头制作农具的活先停了。 近些天连日高温,已有半月未降雨了,地里的庄稼也都打着卷,村民都开始陆续给庄稼浇水,。 裴正也请了十几个工人给地里的庄稼浇水,这些天也是早出晚归的跟着一起帮忙。 时壹陪着去了三四天,直接被晒晕在了地里,吓得裴刑说什么也不让他跟着。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4) 村里的一些老人见着天气唉声叹息,唯恐今年是个荒年。 因为南州沦陷,香山村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灾民,香山村虽然富裕,但到底是个村子,各家顾着自己吃喝还行,再多的一些东西也供不起来,可又不能往外驱赶。 好在过来的灾民也不是很多,只有三十来人。 裴刑和楚南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这些人去开荒,在地里没有收获之前就雇佣他们做工,每天管三顿饭。 这么多人每天的食量也不小,光他和红婶做饭也够呛,好在宋老爹和林叔么分担了一部分人。 而宋宁自从走上代理县衙,身上的官服也就脱不掉了,为了保护宋宁,周焱当上了他的贴身护卫。 时壹每天累得浑身酸疼,头沾着枕头一下就能睡到天亮。 裴刑见他这样,立马从那些灾民里面找个六个农妇出来做饭,他们才算解放,只需要把每天的吃食交给那些农妇就行,由她们带回自己的住处自己做着吃。 这天夜里穿着自己缝制的短袖短裤,翘着一双白嫩嫩的小脚在床上乱晃,脚踝处的银铃叮当作响,听得人耳朵发热。 裴刑洗漱完光着上身,瞧见床上的时壹摇着一双白皙漂亮的脚,带动了叮铃铃的铃铛声,上前一把握脚踝揉了揉,将人双腿往两边按。 半夜,房间里叮铃声伴随着软腻的轻哼声,正高低起伏两相和谐,突地凭空响起一道惊雷,吓得时壹一下拉长了嗓子,紧紧抱住身上的裴刑。 裴刑亲了亲他,抚了抚那光洁的背,安抚怀里的人。 这时天空又划过一道闪电伴随而来的是响彻云霄的雷声,不一会儿就听见屋外滴滴答答的声音。 时壹听见动静,从他怀里探出脑袋,趁着屋内昏暗的烛火,努力地挑眼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清。 他软着嗓子问:是下雨了吗?明天是不是不用浇地了。 裴刑嗯了一声,堵住他那张嘴吻了一会儿,说:怎么这么不专心。 时壹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话。 翌日一大清早就听见村里有人在欢呼,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爽许多。 他们没能高兴多久,三天后便发现了不对劲,这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一连三天都没停,在第七天夜里,宋宁和周焱突然回来了。 一见着裴刑,宋宁一把拉着人说:裴大哥,隔壁有几个村子被淹了,我们想请你去帮帮忙。 时壹一听发水了,立马也穿好衣服要跟着去帮忙。 裴刑将人按回床上,叮嘱他好好在待在家里,吻了吻安抚了一会儿才离去。 再不情愿,他也知道自己去了后也帮不上忙,走了后他自己一个人也睡不安稳,天没亮早早地穿了衣服起来,跑到窗边看了外面的倾盆大雨,心里莫名的恐慌。 直到他听见了喊门声,才猛地回神,抬头望向窗外才发现此时天已经亮了。 心里一喜匆匆忙忙地跑到院子里打开了大门,待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三个农妇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眼睛一下暗了下来。 你们是来拿口粮的吧,还在厨房那儿堆着。 说着错开身子让他们进来,自己又想到门外看看裴刑回来了没有,错身之间不小心与那个男人撞了一下,自己脚下不稳晃了几步,眼看就要趴在地上了,还好那个男人伸手扶了一把。 与此同时,红婶从房间出来,瞅见这一幕,立刻扬声提醒了句;小先生,你可注意点别摔着了,不然裴先生要心疼坏了。 那男人听见声音,迅速放开了时壹软乎乎的胳膊,眼睛飞快地扫了眼那白得晃眼的脖颈,之后赶紧转身跟上那几个妇人。 时壹刚才自己也吓着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连声说自己会小心。 出去站在门口屋檐下,眺望远处小路尽头,希望能看到裴刑的身影,然而除了路边的青葱的小树和天上的雨珠,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红婶看了看跟在那几个妇人身后的男人,眉头微皱了皱,出声询问,今天怎么换了人了。 其中一个妇人说:那个大妹子生病了,我们又找了一个人过来帮忙。 红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帮他们把东西装好,又送他们出了门,到了门边劝时壹:小先生,别站在这里吹风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不碍事,我再呆会儿,这里挺凉快的。时壹坚持着不肯离开 他也明白去救人没那么快回来,可现在他心里非常焦躁,脑子里全是上辈子裴刑飞机失事的画面,就算是知道裴刑本领高强,还是禁不住担心。 跟在那群妇人后面的那个男人,微微侧身回头瞅了眼屋檐下的人,他这辈子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哥儿。 听了他们的对话,刚才在屋子里又没见着男人,便知这家人的男人有事出门了 第五十五章 升米恩,斗米仇 等他们离远了些,其中抱着一大篮子土豆的妇人狠狠呸了声。 什么东西!!拿这点东西还问东问西的,她一个下人,穿得比我们原先镇上的小姐还好,还缺我们这点东西吗? 又一个扛了一袋子玉米面的妇人,脸色全是怨恨嫉妒。 整天使唤我们,又不是他们家畜生,干完活了就给这么点吃的,看他们的那房子,这村里哪家比得过,还有前些日子我们热得半死给他家浇了几百亩的地,那庄稼长势那么好,一看收成就不错,还说养不住我们,真心想帮不会一人给我们分几亩。 唉,你看他们家里的吃食了没有,天天都是白面,还有那肉食都没缺过。抱了半袋子白面的妇人撇了撇嘴,就给我们这些白面,都不够分的。 说完她眼睛一挤:你们看见那个小夫郎的楠漨眉心吗?那里莲花淡的都没有了,根本就不是个能生的,也不知道他家的两个娃娃哪里来得。 听他这么说,抱着土豆的妇人哈哈大笑,仿佛能生孩子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还能怎么来,肯定是和别人生呗,家里连个儿子都没有,我看是坏事做尽,绝户了。 抗着玉米面的妇人脸上全是厌恶鄙视:看他那狐媚样儿,就是个会勾引人的妖货,几个月没有男人就会发骚。 我听人说小哥儿会发情,就跟动物到了交配季节一样,一到情期就只会缠着男人要。那抱着白面的妇人说。 怪不得被养的那么好,原来是个狐狸精。抱着土豆的妇人一脸的嫌弃,仿佛很看不起时壹,又转身问身后的男人,大青,你说的办法什么时候能成,我们要快点安顿下来,大家不能老是挤在一个房子里面,这么多人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总要有自己的地和房子才安心。 叫大青的男人扛了一袋大米,藏在脏乱头发间的一双眼睛,犀利深邃,开口的声音低沉冷漠:今晚行动,让大家准备一下。 听了他的话那三位妇人面上一喜,眼里禁不住得意,这么多天不枉他们这么辛苦,眼下终于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场所了。 一行人回到住处,立马就受到了众人的目光洗礼,三位妇人自觉地去厨房做饭。 那名叫大青的男人扛着米放到了厨房,之后钻进人堆里,身旁围了三个男人只听他低低说了声今晚行动,那三个男人目光瞬间阴狠起来。 其中一个小声咒骂了一句:妈的,终于要行动了,老子等的都快长毛了,终于能回去了。 这人刚骂完引来一个冷眼,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 又一个男人压低声音问:朵娜怎么办,怎么说也是大皇子妃。 他说完立刻引一声冷笑;大皇子都死了,她一个南夷的叛徒,自生自灭吧。 他们领头的人没有出声,显然也是这个意思,而被他们称为朵娜的女人此时正躺在刘大力的床上。 自从村长一家斩首,刘大力无罪释放,又回到了这个村子里,柳村长家的房子成了他的安身之所,床上的女人一身细嫩白皮,那容貌比柳滢滢还要美上几分。 此时光着身子被他搂在怀里,刘大力心里无比火热,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铁定是娶不到媳妇了,没想前几天无意救了这个女人,这女人还愿意给自己当媳妇。 朵娜面色绯红,身上的体温是不正常的热度,她贴着刘大力声音酥软;多亏你救了我,又不嫌弃我嫁过人。 小朵,你是不是发热了,这可不行,我带你去县城瞧瞧。 刘大力着急地穿上衣服,昨天已经让村里的大夫来瞧过了,这烧反反复复就是下不去,人可别烧坏了。 朵娜没有阻止他,被抱起时软软地窝在他怀里。 时壹站在门口等了大半天也死心了,知道裴刑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 一整天心里都莫名奇妙地恐慌,一个人在房间里闷了半夜,拿着手机看裴刑拍摄的视频,直到快没电,才隐隐有了点睡意。 正在他即将入睡之时,大院门突然被拍的震天响,还伴随着嘈杂的怒骂声,瞬间惊醒,迅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把手枪里的子弹装满,紧紧地握在手中才踏出房门。 红婶穿戴整齐地从后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睡眼朦胧的红萝和小时琉,门外开始有人踹门,滔天的骂声不堪入耳。 时壹脸色阴冷看了眼院门,转身抱着红萝嘱咐:红萝等下你带着小琉到后院藏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红萝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眼大门,点了点头拉着小琉回了后院房里,从屋里把门锁严实。 红婶面色沉重地拉着时壹想让他也去躲躲,时壹拒绝了,没道理红婶一个女人冲在前面,他一个大男人缩在后面,握了握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枪心安了不小。 刚想说把门打开,就听见彭地一声,大门直接被人给撞开了,一下涌入了一群人。 看穿着正是前段时日收留的那些灾民,领头的几个妇人是前些日子来拿粮食的那些人。 那几个女人一看见他们,就想上前拉时壹,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 就是你这个黑心肝的狐狸精,给我们的吃食里面下毒,害死了我们的亲人。 来人!打死他们!!给我们的亲人报仇!!! 那几名妇人,还没碰着时壹,红婶上前就是一巴掌,破口大骂:一群白眼狼,好心收留你们,还反过来诬陷我们,狗娘养的畜生,活该你们流浪受灾,无家可归。 这一句直接戳到了这群灾民的痛处,燃起了众人的怒火,几个男人跑到正厅砸东西,一群开始围攻他们。 这时他才发现红婶的隐藏技能,那绝对是大妈里面的顶级功夫,抓头发扇脸丝毫不落下风,还能抽出空把他护在身后。 时壹毫不犹豫拿了手腕粗的木棍加入其中,前世上学打过不少架,虽然大多都是他挨揍,到底也总结了经验,知道打哪儿最疼,下手快很准,围攻他们的几个妇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 他爹!! 杀人了!!!杀人了!!!! 院子砸东西的人一下安静了,纷纷往门口涌去。 时壹拿着木棍走到门口,瞧见对门宋老爹黑着一张脸,手里拿了把砍柴刀,背后护着林叔么。 又瞅了眼他跟前被砍的那个汉子,血水流了一地。 好家伙,是个猛汉子,宋老爹不愧是参过军的人,,捏了捏手里的木棍,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换把砍柴刀。 抱着那汉子的妇人指着宋老爹厉声指责;你个畜生,我们不过想为自己讨个公道,你竟然对我们痛下杀手。 宋老爹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一点也不把他们这些流民放在眼里,一群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算计他们不成,还想趁乱伤害他的小夫郎,没一刀砍死他们算轻的。 杀了你们又怎么样,一群流民连个户籍证明都没有,还是从南边逃过来的,谁知道你们中间有没有南夷人的奸细。 被宋老爹这么一说,时壹和红婶心里猛地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凝重,心里都戒备了起来。 那群灾民安静了不过一秒,人群里一声暴喝猛然震醒众人。 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看,不给活路,我们也不让他们好过,大家报仇,给我们毒死的亲人报仇!!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失控,灾民开始痛下杀手,宋老爹目光凌厉,下手丝毫不留情,直接上刀砍。 那些灾民看宋老爹那边讨不到便宜,纷纷涌到他们这边,时壹和红婶双拳难敌四手,两人被打得不轻,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扯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拉到了到了路边,身上被踹了几脚。 时壹疼得直抽气,握了握袖子中的手枪,终究是没有拿出来。 楚南带着村里人赶过来的时候,喊了几声住手,完全没有效果,领着人加入了战局。 他跑到院门口把红婶从人群里解放出来,却没找到时壹,心里有些着急,生怕人出意外,裴刑回来他没法交待。 就在这时他忽然从杂乱的人群里,听到了很细微的彭彭声,寻着声音过去。 在远离人群的路边找到了时壹,只见他跪在地上,双手高抬,由于天太漆黑看不清那手里的东西,身前是一个捂着腹部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皱眉看了眼手上的鲜血骂了声,脸色阴狠想上前抓时壹,突然响起箭 矢的鸣镝声,不过眨眼间,那男子头骨崩裂直直地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 紧接着就是哒哒的马蹄声,以及一声浑厚响亮的暴怒声。 将这群乱民拿下!一个也不能放过!!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楚南猛然反应过来想上前去拉时壹,完全没注意他后面还有个男子,直接将他打晕了过去。 时壹紧张的双手直打颤,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这男子正是大青。 你再往前一步 我就唔唔唔 狠话还没放完,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捂住了嘴,那人还想去夺他手的手枪。 时壹慌乱之下扔了出去。 要是被人夺走他算是完了,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第五十六章 时壹被抓 抓这个小哥儿干什么,带着还累赘。 捂住时壹嘴的那男人嫌弃地说。 时壹心想那赶紧把我丢了吧。 起先他被人拉到路边,还以为是那些村民嫌门口太狭窄不利于发挥,之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几个人,杀了那几个灾民,扛着他就要跑,情急之下他开了两枪。 别废话,此人留着有用,赶紧走!! 大青翻身上马,一把拉过时壹横在马上,纵马狂奔。 时壹被颠簸的差点没吐出来,缓了缓,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呼救。 救命啊!!我被人掳了!!!快来救我!!!! 大青眉心一皱,扬手将人敲晕了过去。 正在那群灾民里寻找时壹的裴刑,一听见这声音立即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赵弘留下一队人马处理灾民,紧随其后。 他们在南州城苦战数日,得到密报南夷王的三皇子带了一小队人摸到了中州,明面上为清理叛徒,实则是为了摸清中州的地形布防。 他带着人沿路追查了小半月,在隔壁村帮忙救人的时候,与裴刑多聊几句,得知他们前段时间收留了灾民,又将自己要追查的事告诉了他,问了句有没有可疑之人,裴刑连话都没来得回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他也赶紧带了人追了过来,没想还真有了收获。 前几天刚下过大雨,路并不是那么好走,此时天上又下起了豆大的雨珠,密集的雨水遮挡了视线,三人看了眼后面穷追不舍的一群人,心里烦躁。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5) 他娘的,这群疯狗,雨下这么大还能追上来。其中一人恨恨地骂句,转身问,三殿下,,这样下去根本就走不掉。 分开走,南州城老地方会合。百里青突然间转了方向,加快了速度。 后方的赵宏见他们分开,扬手把人分成了三波,裴刑毫不犹豫直接追向百里青的逃跑的方向。 天边泛起了微光,瓢泼的大雨砸的人睁不开眼,视线很模糊。 紧绷着一张脸,眼神犹如猛兽一般锐利,紧锁住前方隐藏在雨幕之中的人。 百里青听到后面的马蹄声,略显不耐烦地啧了声,下雨的声音加上杂乱的马蹄声,很好地掩盖了时壹脚踝处的银铃声,跑了许久也没有被发现。 时壹没晕过去多久,就被颠簸醒了,前胸后背都疼得厉害,看这人有些烦了立马说:大哥,你把我扔下去,我夫君就不会追你了。 百里青没理会他的话,扬手又将人敲晕过去了,他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根本不是问题,寻常的马跑不了这么久体力就会透支。 也确实如他所料,时间越长距离拉扯的越大,还没到中午赵宏的马先一步累趴在地,裴刑扯着马停了下来,脸色阴沉,留下一句去南州城,自己直接运气飞身追了过去,纵使他内力深厚,也没有踏雪无痕一瞬千里的超凡技能,人力再怎么样也跑不过畜力。 百里青没听见后面的马蹄声,冷笑一声,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 一直到天边看不到一丝光亮,暮色低垂,雨水骤停,一连十几天漆黑的夜空难得见到了几颗星光。 百里青终于停止了赶路,找到了一个荒芜的村子,进了一家屋子还算完好的人家,也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主人是遭遇了劫匪,还是急着逃难,屋子里异常凌乱。 把马匹栓好,百里青这才将时壹从马背上弄下来,扛着人进了屋子里,扔在床上,一把抓住他的右脚脚踝,取下那脚踝处的银铃,呵呵笑了两声,目光晦暗不明地扫过时壹那张明艳的小脸。 时壹害怕地咽了口吐沫,心脏扑腾扑腾直跳,紧张地头脑发懵。 你要是敢动我,我立刻就自杀,到时候你肯定跑不掉,我夫君肯定会杀了你给我报仇的。 百里青笑了声,伸手捏过他的下巴,说:那你肯定没有尝过死也死不掉的滋味。 时壹惊恐地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里一下涌起了上辈子看得那些变态杀人狂事件,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百里青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并没有想做什么,目的达到后,转身去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扔给时壹一套,自己拿了一套到院中,用匕首把胡子刮了,修短脏乱的头发,用井水冲洗干净,洗漱干净后换了一身干燥整洁的衣服。 刚想转身回屋子里,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转身进了厨房,翻遍了所有的罐子,才找到半罐子米,还好没有发霉,煮了两碗粥端进房间 时壹正低着穿鞋袜,这白色的棉麻衣服不知道放了多久,洗的都发黄了,一股霉味,他穿过来就被裴刑娇养着,没有受过什么罪,猛地一下看见这衣服,心里接受不了,身上的衣服湿的厉害,贴在身上很难受,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换了。 百里青瞧见那白嫩嫩地一双脚,顿了下,随即转开目光,把米粥放在了桌子上,语气略显得有些僵硬地说;过来喝粥。 时壹现在也明白了这人不会伤害自己,胆子也大了许多,喔了一声,系好袜绳,套上那双略有些大的牛皮鞋。 这屋子里的主人原先应该是个猎户,床上铺的也是两张兽皮,那百里青脚上换的鞋子也是牛皮鞋。 穿好了之后时壹跳下了床,捡起一旁自己换下的衣服,就要走出门口,百里青一把抓住他,厉声问:你干什么,不要动逃跑的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时壹知道了他是唬人,也不害怕了,扬了扬手里的衣服说:我去把衣服拿出去晾晾,说不定明天早上就能穿了,顺便再洗个手。 百里青脸色这才好些,跟在他后面看他把衣服搭在院中的篱笆上,又去井边想打水,便帮他把水打了上来。 时壹洗了手,又洗了把脸,还把头发上的污泥清洗了下,洗干净后朝百里青说了句谢谢。 百里青绷着一张脸,半天没有说话,走进屋子的时候看见他双手捧着一个大碗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见自己来了扑闪着一双大眼睛。 时壹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得肚子难受,喝了几口缓解了胃部不舒适的感觉,想着裴刑现在肯定急坏了,追了自己一天一夜了,不知道有没有弄口吃得,小心翼翼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有点摸不准,不明白这人为什么非要抓自己。 那个,你能不能放了我啊,我想回家。 不能。百里青毫不留情地拒绝,阴恻恻地威胁,要是敢逃跑,我就敲断你的腿。 时壹顿时不敢说话了,小口小口地抿着碗里粥,过了一会儿,又问;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你抓我干什么。 百里青扫了他一眼,一口闷了碗里的粥,沉思了片刻,伸手拿过怀里的设计图,拍到桌面上问:这是你设计的? 时壹借着昏暗的烛火凑近看了两眼,正是他画的马拉收割机,还有没开制作的简易播种机设计图。 他眨了眨眼睛刚想说不是,就听见那男人说;我从楚老爹那里得知,这些东西都是你画的。 你把楚老爹怎么样了。时壹心一下提了起来,生怕因为自己这几张图纸害死了楚老爹,楚南和舟舟两人只剩楚老爹这么一个亲人,要是出来意外,他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心安。 没怎么样,偷了几张图纸而已。这些东西是他帮楚老爹抬木料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他惊叹夸赞,疑心之下便多留了个心眼调查了一翻,果真是让他捡到宝了,要不是为了抓这个小哥儿,他也不值当费这多功夫。 你真的没有伤害他吗?时壹看着他问。 没有,我的目标是你。百里青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语气里带了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时壹听得眉心突突地跳,低下脑袋小口小口地喝粥,心里直抓狂。 这人不会因为几张图纸就想拐了他吧?! 你夫君不过是个小小举人,有几个钱而已,你与我回南夷到时我封你皇子妃,身份可比举人夫人尊贵多了。百里青语气温和,莫名带了一丝引诱 时壹瞬间瞪大了双眼!! 心里疯狂呼叫裴刑,啊啊啊!!!老攻你快点来啊!!!!有人想拐你媳妇啊!!!!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百里青眸中盛了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受到惊吓的表情,又温声安抚,你现在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逼你,等我们回了南夷相处一段时间后,你在回答我也不迟。 等体会过富贵的皇家生活,再加上他的温柔呵护,不信这小哥儿还不妥协。 进了狼窝当然是任你摆布了,时壹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问: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不会,我会对你比原先的夫君还好。百里青以为他松动了,心里一喜,承诺道。 时壹喔了声垂下眼帘说:可我还是喜欢裴刑,你没他长得好看。 百里青顿时脸黑,呵了声;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有能力和有地位才值得人追随。 咋没用,我就喜欢裴刑长得好。时壹小声反驳,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说,他可爱我了,从不对我发脾气,也不说重话,只喜欢我一个人,你们什么皇子王爷都有很多妃子,我才不当你的皇子妃呢。 百里青气结,一口气堵住胸口,老半天才冷声说:你一个不能生的哥儿,家里有两个孩子,还说你夫君只宠爱你自己,倒是会自欺欺人。 啊,你说小琉和红萝呀。时壹一副被震惊了的样子,解释说,小琉是我父母收养的孤儿,算是我弟弟,红萝是红婶的闺女啊,你没发现她们两个长得很像吗? 百里青一下说不出话了,实在是没想到他们家里的孩子都不是亲生的,目光沉静地盯着他说: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跟我回南夷。 第五十七章 绝对不能放过他 时壹缩着脑袋,不敢再说话,生怕激怒这人。 百里青冷哼一声,没理会他,起身拿了块儿兽皮披在身上堵住门口,怕时壹起夜跑了。 时壹偷偷看了眼那不挡风的窗户,心里想着逃跑的可能。 如果逃走,只靠自己摸回香山村肯定办不到。 现在连香山村往哪边走都不知道,要是半路能碰着裴刑还好,碰不到的话,自己还是可能被人拐,说不定比现在更惨。 这南夷的什么皇子,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到底是有求于自己,目前来看不会伤害他,被抓回南夷之后就不一定了。 不行,他还是要逃,裴刑现在肯定在想办法找他,明天先试试能不能走,要是不行等到了南州城再想法子。 想了半天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深夜从那破烂的窗户吹过凉风,时壹猛然惊醒,屋里点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眼前漆黑一片,只余窗外的几缕月光,他悄悄地起身,爬到窗边,小小地缓了口气,翻到了窗外,转了一圈藏到了厨房里。 天灰蒙蒙地将要亮起时,百里青忽然睁开了眼睛,撇了眼屋里,没看见人,脸色一下气得直发青,把手里的兽皮一扔,迅速跑到院中骑马去追人。 时壹从厨房里探出脑袋,见人骑马走了,赶紧跑了出来,站在大门口犹豫着不知道往哪跑,心里害怕百里青回来,索性直接选了个相反的方向,不管不顾地闷头往前跑。 也知道跑了多久,听见一群人猖狂的大笑声,才猛地停下,抬头望去,见远处一群穿着奇异骑马的一群男人,当机立断转身往回跑。 那群人也发现了他的身影,骑马在后面追,嘴里大声欢呼着 ,更有甚还有人学了一声狼叫。 时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扯着喉咙大声呼救,拿出了百米冲刺地速度,他现在简直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跑了。 百里青骑马追了半路觉察到不对劲,赶紧原路返回,一听见动静赶紧骑马追了过去。 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牲畜,时壹被那群人骑马围在中间,被他们当猴一样观看。 哈哈哈,竟然还是个小哥儿,兄弟们这回赚到了。 其中一人说完,引起了其他人的哈哈大笑。 时壹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河东狮吼的气势,喊了声救命,最后还直接破了音,把自己给呛住了一下,不住地咳嗽。 那群人看他这样笑了几声刚想说话,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根竹子,直直戳穿其中一人的喉咙,血沫飞溅。 时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突地落下几滴温热,伸手摸了一把,鲜红的血液异常刺目,彭地一声,一个重物坠落在他脚下,怔怔地望着地上那死不瞑目的男人,一时间连呼吸都望了。 直到耳边突然爆发几声怒骂,他才猛地回神,抬头望去,只见不知道从哪里飞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持一根竹子,下手快狠准,直接将挨着时壹的那匹马上的人打翻在地,骑在马上长臂一捞,时壹整个人坐在了他怀里。 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 抱紧,坐好。 时壹愣愣地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紧紧抱住裴刑,脸埋进人怀里。 老攻,你终于来找我了。 裴刑从未听过时壹这样叫他,手里的竹子差点没丢出去,咳了声,温声安抚;我来了,别怕。 冷冷地盯着眼前是个壮汉,看穿着应该是南夷流窜到大瑀的悍匪,拍了怕怀里时壹的背说;抱紧我,宝贝儿。 时壹立马听话地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胸口,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身上还沾了很多泥土,便知道裴刑肯定是没有休息过,心疼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裴刑一只胳膊紧紧揽着怀里的人,握紧手里细竹棍,那几人一连死了两个人,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这边正气氛紧绷,忽然响起马匹的嘶鸣声,远远望见又一人骑马狂奔而来。 那几人以为是他们的帮手来了,顿时也不纠缠了,骑马转身就跑。 裴刑刚想也骑马离去,百里青停在他们前挡住了去路,目光不善地看着他,里面暗含着打量,心底又隐隐有些敬佩,实在没想到,这乡野村夫竟如此有毅力,能追上来。 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包含了不屑说:你可以走,怀里的人必须留下。 裴刑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了起来,摩擦着手里的竹棍,从胸腔里挤出一抹笑,声音冰冷:本来想放你一马,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听见他们对话的时壹,从裴刑怀里探出脑袋,说;不能放,他手里有我画的农具设计稿。 一听这话,裴刑也不啰嗦,直接将手里的竹棍丢了过去。 百里青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只听见自己的马痛苦地惨叫一声,额头上插了一根竹子,在马匹翻身倒地之际,赶紧从马背上跳了下去,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重重挨了一脚。 裴刑放开时壹,一脚踩在百里青的后背,抽了身上的腰带把人捆结实。 百里青直接懵了,直觉得不可思议,身后像是压了千斤一般,胸肺被挤压的想吐,一句话也说不出。 捆好后,裴刑把人翻了过来,从他身上找到了设计图,还有自己送给时壹的银铃,看见这铃铛,他身上的气势突然变了,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光,一手扣着百里青的喉咙。 你对他做了什么!! 时壹在一边眨了眨眼,不理解裴刑为什么突然暴怒。 百里青呵呵笑了几声,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火上浇油。 一个漂亮的哥儿,还能做什么,呵呵,滋味真不错,比我以前睡过的哥儿还够味。。。 裴刑猛然收紧,手腕青筋直爆,恨不得眼前人撕碎,怪不得时壹会突然喊自己老攻,原来是受了屈辱,一想到自己捧在手上的宝贝儿受了折磨,胸口像是要炸裂一样。 一听这话,时壹眼皮直跳,指着百里青骂;王八蛋,不要随便乱说。 又一把抱住裴刑;别听他瞎说,我好好的,他没有强迫我,他就是想抓我回南夷给他们画设计图。 裴刑听时壹这么说,心里也并没有很好过,他是被急昏了头,料到时壹受到了屈辱,下了杀死人的决心。 时壹看裴刑不理自己,朝他背上打了一巴掌,急得直接跳了起来。 裴老狗!你没有听我说啊,我要是被人侮辱了,还会在这里活蹦乱跳给你说吗,你这时候脑子怎么轴了。 裴刑胸腔里憋得一团火仿佛找到了出气口,一下子泄了,把百里青丢到一边,一把搂住时壹,喉结上下滚了滚,咳了声问:你刚才怎么突然叫我老攻,以前从没听你叫过,真的不是受委屈了? 时壹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耳朵有点发红,鼓着嘴说;我太激动了啊,就喊了你一声老攻,怎么就受委屈了,照你这逻辑,那我要是喊你亲亲老攻话,还不是被人欺负死了。 听他喊亲亲老攻,裴刑心里的火一下散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看他现在活蹦乱跳的样,也不像是受了伤害,按着时壹吻了吻他的嘴,说:以后可以多喊喊。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6) 时壹脸色微红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裴刑开怀大笑,瞅了眼旁边翻白眼的百里青,提着衣服将人抓起来,丢到马背上,带着时壹进那荒凉的村落,准备找间屋子,时壹拉着他去了昨天落脚的地方。 百里青那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被裴刑戳死了,索性直接拉回了住处当做口粮。 到了那间房子里,裴刑把屋子里翻了个遍,找到了捆兽绳,把百里青重新捆绑结实,栓到院子里,裴刑当着他的面把那匹战马放了血,就是这个畜生害自己跑了一整夜才找到时壹。 百里青额头青筋直冒,破口大骂,问候了他们十八辈祖宗。 时壹找了块破布给塞进了嘴里,世界瞬间间安静了。 狗东西不安好心,叫他刚才毁坏自己清白,时壹手里拿了只自己昨天换下来的鞋,啪啪打了两下逼供。 把刚才的事儿解释清楚,不然就烤了你的马。 百里青呜呜了两声,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默了半晌闭了闭眼,点点头。 时壹把破布拿了出来。 我没碰他,也没强迫他,本来是想把人掳回南夷,封了皇子妃后再慢慢调教,没想到被你抓了,现在可以放了我的马了吧。 调教!呵!!裴刑冷笑一声,又捅了三刀。 时壹眼疾手快,赶在百里青骂人前把嘴给堵上,看了看他死掉的战马,觉得这人还不错,爱护动动物,抿了抿嘴走到裴刑身边想说几句软话。 裴刑抹去他脸上沾染的灰,缓声说;你知道这个村落为什没有人吗? 时壹摇了摇头,眼睛一片疑惑。 数月前,也就是秦跃出征那时候,南夷大军屠了南州城后,一路烧杀淫虐北上,沿途路过几个村落无一幸免,这个村子只是其中之一。裴刑握住时壹颤抖的手,继续说,这次战争的领头人正是南夷的三皇子百里青,如果没猜错,此人正是百里青。 时壹小脸煞白,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屠城,但看过电视剧里演绎过古代战争场面,也明白现实往往比电视剧更惨烈。 宝贝儿,你想想他为什么要装扮成灾民,还摸进中州到了香山村。 他想攻打中州!时壹恍然道,一阵后怕,想到他大哥和小宝还在中州,还香山村里裴刑他们建造的火器库,不禁背后发凉。 绝对不能放过他!!时壹咬牙道,看了眼那被放了血的马,把他的马也炖了!!! 第五十八章 去西州 百里青目眦尽裂,如果眼睛能捅刀子的话,恨不得将他们戳个稀巴烂。 裴刑嫌弃他太碍眼,直接将人敲晕了,他们现下找不到什么吃得东西,只有眼前这个日行千里的畜生。 下手剥皮拆骨的时候,裴刑心里只感觉无比畅快,要不是这个狗畜生,自己早就追上时壹了,这种宝马一般都是认主,留着一点益处都没有。 时壹捂着眼睛,避开了这血腥的场面,进了屋子,在房间翻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虽然以裴刑的身量穿上肯定会显小,不过也比穿着湿衣服强。 等他出来,却找不见了裴刑,院子里也没有那只死掉的马,正准备出去找找,裴刑跨着大步走了进来,身上很多血,手里拿了几个罐子。 你去哪儿了?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吧,这里有几件干净的衣服。 出去把那匹马丢了,顺便去其他人家里找了几罐作料。裴刑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说,我先把东西弄好,等下再换。 时壹点点了头,去找了自己昨天换下的衣服,进屋换下了身上脏衣服。 裴刑把马肉炖上,才去井边打水清洗自己一身血污,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用井水冲洗了一遍,洗干净后拖拉着步子进了屋。 时壹看见他光着身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小眼睛粘在了上面,脸蛋微红。 怎么光着身子,被人看到怎么办。 除了你,哪儿有人。裴刑一把搂过时壹,这一天一夜他都担心坏了。 时壹这才想到那百里青已经被打晕了,除了自己还真没有其他人了。 裴刑先按着人亲了一会儿,才把衣服套上。 两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裴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辆板车,套在昨天抢的那匹马身上,时壹坐上面看着百里青,裴刑在前面骑着马。 他们走了三天才到香山村,一进村子就被一群村民团团围着,七嘴八舌的询问,裴刑一一解释了一遍,安抚着大家让他都回了各自的家。 红婶看见时壹回来一下哭了;还好,还好小先生没事。 时壹抱着红婶安慰一会儿,又一把抱住两眼泪花的小时琉。 三哥等我学会武功,以后我保护你。 时壹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好,三哥等你保护我。 把一群担心他的人安慰好,才想到还有个麻烦没处理。 宋老爹冷冷地撇了眼地上的百里青,冷哼一声:等会我牵着牛车,给送到县衙,让宁儿关进大牢里。 裴刑制止了他,附在耳边说了几句,宋老爹眉心一皱,脸色顿时黑了,粗声粗气地说;这还不简单,直接砍了就完了。 说是这样说,百里青的身份尊贵,杀是不能随便杀,裴刑也不想管这些麻烦事,准备夜里写封信,明天寄给谢煜,让他去处理。 翌日,他的信还没寄出去,得到消息的谢煜和宋宁周焱他们便从县里,一大早赶了回来,见他们俩都没事才放心。 谢煜得到裴刑寄给他的那设计稿,激动得一夜没合眼,连夜赶回了上京,秘密见了父皇一面,虽然没有明说,父皇还是猜了出来,以为是裴刑画出来的,为了保护时壹,他也没有多说。 之后父皇赶紧送去了工部,让人加紧制作争取在收麦子的时候能派上用场,他带了一大堆赏赐回了香山村,没想却听到了时壹被抓的消息,震惊之余,他还以为是太后那边派人干得,后来得知是南夷的奸细混了进来。 南夷三皇子百里青啊,二哥,你这回可立了大功了,前些日子南夷的太子战死,这三皇子,可是南夷唯一的一位皇子了。谢煜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这位可不是个善茬,那位南夷太子的死,给这位可脱了不关系。 时壹一听这位是南夷唯一的太子立刻探出脑袋说:那他死了,南夷岂不灭了,南州也不用打仗了。 有道理,我会和父皇好好说说的。 谢煜眯着眼睛笑了笑,这百里青要是真死了南夷肯定大乱,到时候还趁机攻下南夷,不过照他父皇的性子,还有太后,肯定会接受南夷人的求和,以换回这三皇子。 谢煜找人把这三皇子押回了上京,又寻了空与裴刑商量,让他带一些制作火器老师傅去西洲,在那里再建一个火器库。 裴刑这次没有推脱与时壹商量这件事。 去西洲啊,那不是可以看看我弟弟了。时壹一脸的兴奋,但想到小琉又有些不舍,我们俩走了,小琉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们走之后,你大哥他们会过来守在这里。裴刑握着他的手说,小琉,有大哥他们照顾,还有红婶在,不用担心。 听到时墨会回到这里,就放心了很多。 那我们要去多久啊,要不要把跟着你穿过来的手机什么的也带上。 带着吧,这次去,可能会在那边待得时间长一些。 时壹贴在他怀里,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红润饱满的嘴角轻扬。 裴刑看得心里痒痒,抓住他的手,按过头顶,低头咬上那红润饱满的嘴唇,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大手覆在那纤细的腰身。 时壹指尖微卷,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掌,弄得一阵战栗,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他的情潮期将近,正是敏感之际,受不得撩拨。 等被放开之后,他的脸蛋和脖子都带了一层绯红,眼里水光潋滟,声音软腻。 这都快大半年了,有找到什么能抑制哥儿的情潮期吗? 裴刑低头吻了吻那带着水光的红唇;找不到,不找了,有为夫在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时壹不满地哼了一声,紧接着就被裴刑堵住了嘴,再也没空发出别的声音。 幸好他不能怀孕,不然裴刑这个造法,他能生个足球队出来。 去西州要准备很多东西,裴刑索性直接弄了一艘大船,走水路过去还能快些。 三天后,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船,等到了船上意外发现那什么赵宏也在船上,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兵也在。 时壹跟在裴刑身后,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地问;他们怎么在这里,是来保护我们的吗? 应该吧,毕竟这船上有十几个做火器的师傅呢。裴刑牵着他到了客舱,这次花了大手笔弄了条大船,连着小房间布置的也很精致,里面竟然还放了冰,两人宽的床榻铺上了冰凉的玉席。 时壹把脸贴在上面,舒服感叹了声;好奢侈啊,还有玉席。 裴刑看他趴在床榻上,像只小猫一样,舒展着自己的肚皮,来回翻滚,心底一软,按着人就是一顿猛亲。 时壹的情潮期就在这几天了,是一点撩拨就受不住,一挨着裴刑,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他努力地扬着脑袋承受这个吻,双手圈住裴刑的脖子,宽大的衣袖下滑落,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身子紧紧地贴进裴刑怀里。 裴刑也感受到了时壹的不同,吻了一会儿,想松开,时壹闭着眼睛贴了上来,笑了笑,直接把人按在了玉席上。 两人腻歪一整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时壹软着声音说不要了,裴刑才放过了他,起身穿好自己衣服,这一转头人竟然睡了过去,他俯身吻了吻那绯红的脸蛋,拿了薄被盖住他一身暧昧的痕迹。 裴刑出去弄了些吃得回了来,又提了一桶热水,给时壹把身上擦了擦,之后叫醒人抱在怀里哄着吃了点东西。 没吃两口时壹又睡了过去,裴刑也没走逼他,抱着人放到了床榻上。 看着情形时壹明显是情潮期来了,他心里却有些担心,这船舱大是大就是不怎么隔音,也不知道时壹到时候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不出他所料,翌日清晨时壹一醒来,见自己没在裴刑怀里,就瞪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伸着手要他抱。 裴刑赶紧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昨天太热了,睡得迷迷糊糊地就把人从怀里推了出去。 时壹也不说话就一直贴着他,时不时地扬着脑袋要亲亲。 裴刑一点也不吝啬,尽全力地满足他。 时壹的情潮起有七天,这七天里两人一直腻在房间里,除了裴刑趁着人睡着出去提热水拿食物,两人根本就没有出过房间。 船上的其他人也默契地没有来打扰他们,等时壹的情潮期彻底过去,身子恢复力气,已经过去十天了,他们的船行到了大海上。 这天深夜轰隆一声巨响,惊醒了船上的熟睡的人们,伴随着船身的剧烈摇晃,时壹差点从床榻上滚落下去,还好及时被裴刑抱住了。 我们不会碰上什么海盗了吧!时壹心有余悸地猜测。 出去看看。裴刑脸色有些凝重,拉着时壹的手走了出去。 刚踏出船舱,就看见甲板上聚集了很多人,赵宏正招呼着那十几个火器师傅回船舱,挨着他们近处停了一艘大船,不过一会儿,就上来一群手持砍刀人,连句废话都没有见人就砍。 赵宏带了的一队人,训练有素地将那十几个火器师傅围在了中间,扬手丢给裴刑一把大刀。 时壹也看出来了,这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就是想把他们全杀了 第五十九章 流落荒岛 海上的深夜,周围仿若披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黑布,除了刀光剑影,就是耳边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像是为了应景,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撕裂了令人窒息的黑夜,紧接一阵刺破天际的雷鸣带来了狂风暴雨,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 时壹身子直打颤紧紧地抱住裴刑的腰身,小脸紧紧地贴在他胸膛前。 裴刑挥刀挡过刺过来的剑,反身一脚将眼前人踢下海,稳住身形,抱紧时壹还不算,解开腰带将两人绑在一起,带着他摸回房间,找到的包袱,直接系在上身,正想找到那手机打开照明灯。 只听见彭地一声,再回神他们整个人都掉入了冰凉的海水里,失去意识前,时壹听见了裴刑叫他的声音。 热! 炽热滚烫的温度仿佛要把人烤干一样,喉咙里干疼。 时壹动了动仿佛散架的身体,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睁眼,破败的屋顶映入眼帘,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扭过头翻身爬了起来,瞧见他旁边双目紧闭的裴刑,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心一下沉,一把扑过去,趴在他胸口听见那强壮有力的跳动,身子一下软在了他身上。 还好人没事。 裴刑感觉到身体的重压皱了皱眉,眼皮轻颤睁开了眼睛,拍了拍时壹的背,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宝贝儿,你终于醒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时壹软软地应了一声,抬起了脑袋,见他眼底发青,唇无血色,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三天没睡了,陪我先睡会儿。裴刑听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一把将人搂在怀里,闭着眼睛,声音很是疲倦。 听到他说累,时壹立马安静了,乖乖待在他怀里。 裴刑搂着时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们掉入海里,遇到风暴,漂了三天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渔村里,背着时壹找到了这个破败的屋子。 这一觉直睡到了太阳落山,海边太阳下去了,温度也降了些,不似白天那么热。 裴刑牵着时壹在这个小村子里转了一遍,这里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房子都破败的厉害,他们找了一家屋顶不漏的房子先安顿了下来。 时壹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拿过两人带的包袱,那些手机平板和太阳能充电宝一概不能用了,只余两人的几件衣服,户籍证明,还有他自己攒下的几十两碎银子。 现在这情况碎银子也用不着了。 两人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个村子三面环海一面靠山,想吃东西只有自己去抓鱼或者去山上打猎找些野果子,打猎太费时间和体力了,最终决定去海里捞鱼。 靠海的村子一般每家每户都会有捕鱼的工具,虽然这村子里的工具旧了些,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用过了,渔网一使大力就全烂了,时壹把收刮了十几个渔网,重新组合在一起,和裴刑一起去了海边。 天还没完全黑,晚上的天气也没有天那么热,裴刑弄好了渔网做了记号,提着木桶沿着海边捡了几个螃蟹,途中还抓了一条半斤的鱼。 等天色完全黑了,他们才收网,想必是运气比较好,网到了四条个头大的鱼,裴刑把渔网又撒出去固定好,做好记号才带着时壹回了村子里,荒凉的村子,一点烛火都没有,除了头顶皎洁的月光再也没有其他的光亮。 时壹紧紧跟在裴刑身后,心里有点发毛,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奇异感觉。 回到了住处两人又犯了难,厨房里只有陶罐,还缺了口,一个铁锅都没有,最关键的是还没有火。 这怎么办,没火怎么做?时壹一脸苦闷,看着连柴火都没有的厨房,叹了口气,我们俩这跟流落荒岛有什么区别。 荒岛没有房子。裴刑揉了把他的脑袋,去厨房翻了个遍找到两块打火石,费老半天的力才点着火。 时壹和他一起把院子里的干草拢在了一起,裴刑捡了几块干木材,拉到厨房当柴烧,有了这些东西好办了去许多,两人一起就着院子里的井水宰了鱼,现在天热这鱼不能一次杀完容易坏,两人只宰了一条大鱼和那半斤的小鱼,剩下的三条鱼和螃蟹,弄了三个大木桶养着。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7) 等两人喝完鱼汤,已经深夜了,也没有力气再清理一身脏污直接睡了过去。 翌日,直到太阳高悬两人才起,这房子里盘的的是炕,他们寻了几个草席铺在了上面。 裴刑一起来就翻找他们包裹,把手机平板和太阳能充电器,拿到了外面晒晒希望到时候还能开机照个明。 接着又到隔壁的屋子里,找到了三个木盆和一把砍刀,又捡了很多废弃的木材,这里的房子大多都是用木头建造,都破败的不成样子了,遍地都是柴火烧。 厨房的里的火一直都没有灭,他刚才又找到了一个完好的大陶罐和两个木勺,宰了一条鱼,剁成块,清理了四五个螃蟹炖上,海里的鱼炖出的汤自带着咸味。 时壹醒来不见人,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见裴刑在厨房忙活,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人。 宝贝儿醒了,等下就能喝汤。 裴刑转身把他搂进怀里。 时壹嗯了声,抱着他没吭声,这里的天气很奇怪,白天热死个人,晚上的时候又很凉快。 他们身上还是落水时穿得那件衣服,此时身上都馊了,身上还出了很多汗粘在了身上,难受厉害。 裴刑拉着到院里,拿过三个大木盆,打满水放在院中晒着,等着中午水不是那么凉了就可以清洗身上。 这木盆确实很大,时壹整个人可以直接坐进去,吃过饭,等中午两人清洗了一遍身上。 把衣服用水洗了干净,晾在院子里,换了干净的衣服,裴刑带着时壹去了后山。 后山丛林茂密,阳光穿过厚重浓密的枝叶只在地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这里像是很久未有人涉足,满山乱跑的动物也不怕人,山上还生长了很多的皂荚,时壹采了一些,又摘了很多野果子。 他们没有深入,打了很多野鸡还有野兔子,又找到了两窝野鸡蛋有二十三个,资源这么丰富目前来看两人是饿不死了,回去的路上时壹还采了很多的野菜。 这一下的口粮够两人吃个四五天的,把这些东西拿回屋子里,两人提着木桶去了海边,收了渔网,得了五条鱼,之后依旧把网撒了出去,提着桶回了房子里,把鱼养在大木盘里,这次两人换了口味炖了鸡汤,煮了四个鸡蛋。 老早地吃过了晚饭,太阳还没落下吗,裴刑和时壹用皂荚把身上头发都洗了一遍,衣服也重新洗了一遍,把收集过来的被子和床单子煮了开水汤了好几遍。 晾在了院子里,裴刑今天晒在院子里的手机意外惊喜还能开机,太阳能充电宝也能继续使用,就是平板像是彻底坏了。 这个应该不能用了。时壹摸着那平板屏幕上裂痕,感觉有点可惜。 不能用就丢了吧,里面也没多少东西。裴刑把手机的原先下载的视频放了出来,音效还可以,没有损坏,又试了试充电,一切完好。 时壹看得直咋舌,啧啧直摇头;这也太变态了,泡了这么多天的海水还能用。 自家公司生产得东西,性能当然好。裴刑忍不住嘚瑟,这可是他接手公司的时候做的第一个项目,这手机配套的太阳能充电宝都是出自他的手。 在包裹里包着,也没有让泡多少水。裴刑搂过时壹蹭蹭了他的小脸,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去后山最高点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 要是山那边还是海,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时壹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 那就先在这里待着,好好过下我们的二人世界。裴刑心里是一点也不担心,这里虽然没人住了但看这搭建的二十几座房子,原先居住的人并不少,说不定这里还开荒的有农田,不过就算是没有两人也饿不死,后山资源如此丰富够他俩吃上一辈子了。 如果这里白天不是那么热的话就好了。时壹实在受不了这里白日的太阳,像是要把人晒融化了一样。 宝贝儿,你这是打算要和住在这里一辈子了吗。裴刑亲了亲他的嘴。 唉,要是没办法出去的话,就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反正你和我在一起就好了。时壹无意间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裴刑突然安静了下来,按着时壹堵住了那张柔软的嘴,大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 时壹制止了他作乱的手,轻轻咬了下他的舌尖,哼了一声才被放开。 你不要乱来,明天还要上山呢。 裴刑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张口咬在他白皙圆润的肩头,没敢用力只用牙尖轻轻研磨,过了半晌才问时壹。 宝贝儿,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的车祸吗? 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记不清了。时壹抱着他结实的身躯,眼帘轻颤,实在是没想到都这么时间了,裴刑心里还放着这件事。 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还纠结上辈子的事干什么。 裴刑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确认什么,他初来这个世界,梦到时壹出车祸,还不忘买了他最喜欢的蔷薇花,一身是血的蹲在他的墓碑前大骂,又说下辈子见,当时他兴奋的发狂。 现在他又害怕自己梦见的是真的,只要想到时壹是因为给他出车祸,又死在了他墓碑前,心脏就仿佛被刺一刀,疼得他喘不气。 第六十章 荒岛安家 第二日清晨,两人早早地吃饭,去了后山。 裴刑直接拉着时壹去了最高的那座山峰,找到一个高大的树,爬到了上面,把这里整个地貌看了清楚。 他们所处的位置确实是一座坐落在海上的孤岛,山的那边还是海,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下是真的要在岛上过二人世界了。 裴刑下去又把时壹抱到了树上,时壹看见四面都是大海,叹了口气。 我们这下可真与世隔绝了。 既然目前没办法离开,也就只能想办法先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这山比他们想像中的大,两人在这山林摸了一天,根据太阳判断,这山是在北边他们住的那房子在南边,两天直到黄昏才穿过山林到北边,让他们震惊的是这边竟然也有几座房子,不过只有七户没有。 这里房子比南边新一些,像是新盖没几年的房子,坐落于中间的那一间房子用得还是青砖房顶上还铺了瓦片,其他的房子都是用木头建造的。 四周很静谧,除了山林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和鸟叫声,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像是没有人居住,两人把房子挨个转了个遍,确实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怎么这么奇怪,这里的房子看着挺新的,应该有人住才对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时壹站在青砖房院子里,看了眼院子里那两棵桃树。 此时上面桃子挂满了枝头,还有一些熟透的桃子落在地上,烂在了泥土里。 裴刑进了厨房,铁锅里还有没清完的水渍,灶台底下还有草木灰,碗架上还放了有四个碗两个大陶罐和三个小罐子,盘子和碗烧制的很精美上面还绘制了花纹,两个陶罐里一个装了满罐子米,一个里面剩了大半罐白面,三个小罐子里面,装的盐糖蜂蜜,盐是满罐,糖和蜂蜜都用了一些。 在厨房的角落里还放了四个南瓜和一小堆红薯。 这里是有人住的吧。时壹看见这些东西眼睛一亮。 竟然有岸上的东西说明这岛上肯定会有人来,裴刑这下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虽然他很希望和时壹过二人世界,但也不想一直被困在这岛上。 之后两人又把这里转了个遍,意外在离青砖瓦房后面的不远处山脚下,找到了一座墓碑,上面放了很多新鲜的贡品,像是刚摆上不久。 时壹看到那墓碑上刻得孝子苏玉清,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这竟然是大嫂父母的墓碑。 裴刑也有些震惊,待看到那墓碑上刻的卒年日期是七月六日,眉头微皱,根据他们出发的日子来算,他们漂到这个岛上的那天刚好是七月六日,也就是说他们和苏玉清完美地错过了,还要在等上一年。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到明年的七月六日。 啊,那没关系,就等一年呗。时壹完全不在意时间长短,只有离开这里就行。 确定了能离开,两人也安心,裴刑拉着时壹回到了那个青砖瓦房,两人煮了面疙瘩汤,吃完进了房间休息,房子里院子建的很大,屋子确只有一间堂屋和侧房睡觉的地方,在就是外面厨房。 卧房睡觉的地方,摆了一张大实木床,上面铺了软席和薄被,还有一个大衣柜里面放了大概有十几件衣服,看身影应该是苏玉清和裴正琛的,在就是书架上那些几本杂书和书案上笔墨纸砚,以及一幅没有画完的画。 厨房里有木材还有大木桶,两人便烧了热水一起泡了热水澡。 时壹揉着发酸的小腿问;我们住这里的话,那边房子里的鸡鱼怎么办,还有我们的包裹。 他们进山林的时候只拿了能用的手机和充电宝,想着天黑回不去的时候能照个明。 鸡和鱼倒不在乎,关键是包裹里有他们衣服还有银子。 明天我们回去拿,在那边住一晚上,再到这边来。裴刑搂住时壹细腰,亲了亲他的后颈问,宝贝儿,我给你的回命丹和金髓丸随身带着吗。 都带着呢,在衣服兜里装着呢。时壹知道这药金贵,两大瓶药一直贴身放着,又想起来的时候裴刑往包裹里装了一小布袋,当初他以为是银子,可检查包裹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你这次来是不是带了很多。 嗯,习惯了,每次出门我都会准备很多,方便换成钱还可以应急救命。裴刑学会制作这些四大仙药后每次出门都会备很多在身上,没钱了拿一颗药换钱,或碰见什么事了还可以救人。 时壹想到当初有个大夫用了五百两黄金换药,不禁感叹确实是个出门在外的好利器,没钱了可以换钱,关键时刻还可救命。 泡完澡时壹还想把衣服给洗了,裴刑直接抱着人进了房间,两人此刻都裸着,夜间还是微微有些凉。 我穿上衣服,感觉有点冷。 穿什么穿,这样多方便。裴刑扯过薄被搭在两人身上,埋头亲了一下他的胸口,反正在岛上也没人看,以后就别穿了,每天还要洗多麻烦。 你个老色批!时壹咬牙。 裴刑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将人吻得全身发热。 时壹上手抓了把他的小弟弟,裴刑倒抽一口凉气。 别乱来,明天还要翻山呢。 我背你,不怕。 裴刑按着他作乱的手,扣在头顶,时壹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木床不似那土炕,稍微有点动作就吱扭吱扭地乱响,时壹沉睡过去的时候耳边还回荡着那吱扭吱扭的声响。 清晨,两人早早地起来,煮了米粥喝,裴刑背着时壹到了南边房子里,这次两人跑的比较快些,到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两人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搬着东西去了北边。 既然是要待一年了,他们肯定是要在这里过冬,还不知道这里冬天是怎么的情况,待要提前准备起来,时壹和裴刑把几个房子里面的吃食和用具都收集了起来。 令他们惊喜的是,其他房子里也放了米粮油面,以及盐糖和一些蔬菜。 这边的地势比南边高,他们这房子所在之处是山峰处的一大片平地,高于海面近两米,要捕鱼的话要到往西边再走大概三百多米的地方,那里有一处距离海面近,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心的渔网,每天早上起来把渔网撒出去中午收网,吃不完的鱼就晒成鱼干。 时壹把院子里那两棵桃树的桃子全摘了下来,收罗了两个大陶罐做成了桃罐头,吃不完的就制作成桃干,他们从其他房子里收集来的粮油米面大概够他们吃上两个月,要是陪上其他的吃食大概能坚持四个月。 让他们比较庆幸的是,在东边一处峡谷内找到了一处荒田,大概有三四亩种的是麦子,由于没有人照料长了很多杂草,显得长势不是很好,时壹兴奋的直接跳了起来,终于可以不用担心米面了。 他们两个一起花了两天把麦子割完,等把麦子弄回家,两人已经忙了十几天,虽然这岛上没有人,裴刑还是坚持上哪儿都带着时壹。 他们找到的工具里面刚好还有个磨坊,裴刑直接搬了回来,两人把麦子脱粒晒干净差不多花费了小半月的时间,时壹用收集过来的被单缝制了两个大布袋子,与麻袋差不多大,装了两袋子,还剩了一点,刚好他们吃完了一大罐子米,有个空罐子,可以把剩下的装进去。 麦子是有了,关键他们没有石磨,没有办法变成面。 找石头做几个,这也不费事。裴刑说。 你还会做石磨。时壹有些惊讶。 宋叔会做,当初我没事跟着学了两手。裴刑挑眉道 时壹高兴地亲了他一口;老攻,你真是太厉害了。 裴刑按着人亲了亲,两人身体紧贴;我还有更厉害的。 别乱发情了,不嫌累吗。时壹无奈地说 你老攻我天生神力,这点算什么。这几天的活比着他刚穿过来,练功那会儿跟挠痒痒似的。 时壹在心里暗自赞叹他体力变态,这几天他跟着一起收麦子,大部分还是裴刑出力多,他就跟着搭把手。 他们在岛上时间全靠裴刑推算用手机每天记录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推算应该已经到了九月份,他们的油已经吃的差不多,还要想办法上山去弄些油,盐还剩很多,虽然最近一直吃海鱼,但时壹变着花样做,也不是很腻,到省了很多的盐。、 他们没有棉衣过冬要早些准备起来,近些日子两人没有一直忙着收麦子,也没有上山,时壹原先收集了一些鸭毛鸡毛还有兔皮,但也支撑不料两人过东,有了麦子两人也安心了很多。 时壹也不再吝啬白面,蒸了一锅包子,炖了一锅野蘑菇汤喝,蔬菜不顶放,两人些日子先紧着吃了蔬菜,现在已经没有蔬菜了,想再吃蔬菜只能上山去采一些野菜回来。 吃过午饭,裴刑带着他先把鱼网收了,这次他们只抓到了三条鱼,还不是很大,收网后,便没有再继续撒网,准备回家把渔网改大换个地方撒网。 趁着这次裴刑扛了一块大石头回去,放回家后,又出去继续背了三四块回来,时壹知道他要开始做石磨了,也没有打扰他,提着桶到井边把鱼处理了,把鱼弄成了泥状参了面揉成团,擀成了薄片,切成了细长条,用细木条撑着挂在院中晒干便于存放。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裴刑便把石磨做好了,他手劲大以前还帮着宋老爹做过几个,有经验不费什么事儿,一做好两人当即抱着那一罐子小麦试了试,弄到了太阳落山两人才得了小半罐面,不过已经很知足了。 时壹的面条也晒好了,切段收了起来,晚上烧了米汤陪了包子,许是前几天害怕面不够吃,这下有了粮食,裴刑放心了很多吃得比以往多些了。 时壹饭量小吃得不多,一直都能吃饱,想着前几天裴刑一直没有吃饱,心里有些难受,想明天去山上一定要多采一些野菜口粮回来。 第六十一章 荒岛过冬 夜里睡觉的时候,时壹突然坐了起来。 你说要是明年大嫂他们要是不来怎么办? 裴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看这岛上屋子里的情况,应该是每年都会过来扫墓住一段时间。 如果明年没什么意外,人应该还会来,但是现在还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西州那边要是起了战事,他们很可能会被困在岛上。 先等等看。裴刑把时壹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蛋,明天我们找找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农田,北边那些屋子看时间建造的不短了,里面的生活用品都很齐全,岛上的人也不可能每次都出海去弄吃得。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8) 有农田的话,我们整整种上几亩吧,别等明年出不去了,我们只能天天捞鱼吃。提起鱼时壹眼睛猛然一亮,这里有海,我们可以自己弄盐啊,我记得那手机里面好像下载的有这个资料。 裴刑一下笑了,按着他亲了一口;宝贝儿,你是准备在这里长居了吗? 那怎么办,我们又出不去,总不能造个船飘出去吧。时壹无奈地说。 也不是不可以。 时壹一下睁大了眼睛;你还真会造船啊? 懂那么一点,可以试试。裴刑摸了下他的小脸,明天先上山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树,先准备着。 商量定后两人开始准备了起来,又去了东边那个峡谷,上次两人没往里面走,这次他们往东走到了尽头,直接被震撼住了,这边差不多是一个操场那么大的平地,地里疯涨的全是稻子,像是被人打理过,长势还不错,现下收成的时节,却没有人来收。 裴刑和时壹也不紧着去打猎了,两人发费了十几天把这些稻谷割完背回了家,堆在隔壁房子里,晒在院里,两人每天一大早就过来一点一点把稻穗弄下来,东西弄下来了,又没地方放。 裴刑去上山扛了木材回来做了五大木盆差不多能装下两个裴刑那么大,又用剩下的木材制作了三个小盆,收获的稻穗装了三大盆,等冬季无事的时候再把这些想办法去壳。 眼下已经进入了十月份,还是赶紧先想办法把这个冬天熬过去,想去翻地种田是不可能了,要是明年出不去他们到时再想办法翻一块地种。 收拾完稻谷,两人开始进山打猎,抓了很多野鸡和野鸭,野兔子,吃不完就先放在院子里养着。 这座山比他们想象中的大,里面的动物许是因为没有人抓过,种类比较多,他们意外地抓碰到了一个小山羊群,现在天气还很热,抓太多回去吃不完容易坏,两人只抓了三只带了家,没有一下子杀完。 裴刑只先杀了一头,把羊皮弄下来清洗干净试着制成了兽皮来用,兽皮制作成功后,才又宰了其他两头。 时壹进山也没闲着找了很多野果子拿回家用糖腌制了起来,还在山上找到了很多野生茶籽树,当即摘了一袋子扛了回去,这下他们也不缺油吃了。 这几天因为制作羊皮,他们一直吃的都是羊肉。 裴刑最近意外体力旺盛,夜里非要折腾时壹到半夜,每天时壹都是软着两条腿。 羊肉吃完后,时壹刚喘口气,裴刑又从山上抓了四头回来,他直觉得腿肚子在打颤。 光一直这么办也不行,时壹想办法把羊肉腌制了起来,熏成了腊肉,不过就是多费一些木材,辛苦裴刑多砍一些劈柴火。 他们收集回来的有三四把斧头,时壹偷偷地试过,小胳膊连斧头都拎不起来。 这岛上的昼夜温差很大,夜间要盖被子,白日里正午之时,太阳仿佛是个火炉烤得人皮肤都发疼,夜晚洗完澡,两人都会自觉擦一层凝露膏,不然白天时肯定会晒脱皮。 这岛上也没其他人,为了方便,两人用匕首把头发弄成了短发,裴刑直接给自己刮了寸头。 时壹看着他那脑袋,怀念起了上辈子在学校时裴刑也是这样的寸头,痞帅痞帅得很吸引一些小女生的目光。 裴刑揉着他那短碎头发,大手插进他柔软的发间揉了几把,把人推倒在床上。 时壹手掌放在他结实的胸膛,咬了下他的嘴唇呜咽着说:你怎么天天都要不够。 裴刑笑了声,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羊皮收集了六七张,时壹缝制成了毯子等着冬天的时候可以盖。 他们又倒腾了小半个月终于把细盐给弄了出来,时壹抱着那两大罐子细盐,这下不用担心盐不够用了。 裴刑也放开了手脚上山打猎,专门挑毛皮厚实的来,这天还抓了三头黑熊回来, 他进屋的时候,背上扛了一头,一手提了一头 时壹看着那跟他差不多的大熊目瞪口呆,此刻终于体会到裴刑超凡神力带了的益处,等皮毛攒够了后,家里挂得腊肉成了一小堆,干蘑菇也弄了一大堆,闲暇的时候他用裴刑做的小石磨,把干蘑菇制成了粉,装在小罐里炒菜炖汤都能用。 在进入十一月的时候,气温骤然下降,夜里突然就下起了大雪,时壹直接被冻醒了,迷迷糊糊地往裴刑怀里钻。 等第二日起来,两人穿戴好用兽皮缝制的衣服,头上带着用山羊皮制成的帽子。 一推开门就望见白茫茫地一片,院子里的雪下了厚厚的一层。 两人一同去厨房热了昨天剩下的羊肉汤,时壹就着锅里的温水和了两个大面团,等发酵后准备蒸一锅馒头,蒸一锅包子。 弄完这些,裴刑牵着时壹去海边看了看情况,冬天的风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气温过度极端怎么的,连海水都结成了冰,而时壹只感觉整个人儿从体内冒着凉气。 裴刑把人抱进怀里,望着那被冰封的大海,陷入了沉思,低头看了眼怀里冻得嘴唇发紫的时壹,赶紧抱着人回了房里,又去厨房里端了热了碗羊肉汤。 热汤进入肚子里才缓解了身体里的寒气,时壹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气也太冷了。 裴刑摸了摸他冰凉的小脸,又去化了一颗金髓丹让时壹喝下,他自己有内力不惧严寒。 时壹却不行,虽然海上结冰可以做个冰橇划出去,但照外面这天气恐怕时壹会受不住。 他把时壹身上的兽皮脱掉,解开自己的衣服,将人抱进怀里,又拿过兽皮盖住两人的身体。 时壹一接触到他火炉似的身体,才缓了口气,身体渐渐有了暖意。 裴刑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商量着说:不然我们去南边那间屋子吧,那里有个土炕不至于这么冷。 那屋子里连个锅都没有,不行,再说我们这里这么多东西,过去也不方便。时壹拒绝道,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其实也不是很冷,你多抱抱我就好了。 裴刑听他这么说,一下子笑了,心里柔软一片,按着人推倒在床上,被子很柔软。 时壹将收集过来的薄被拆了,把里面的棉花合成了一个,做了几个被罩换着套,床上铺了一层的兽皮。 两人闹了一阵,时壹只感觉到了体内的火热,再也没有一点凉气了。 裴刑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很是喜欢。 不然以后就这样,每天饭后来一回,你也不会冷了。 时壹黑着脸,把人臭骂了一顿,最后实在是累得不行,睡了过去。 裴刑说是说,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 看他睡过去后,去收了很多砂砾,这个房子的厨房里时刻都温热水,他去了旁边的屋子,将这些砂砾炒热用布包严实,回去放在了被窝里。 两人准备了一个冬季能吃的食物,劈了很多柴火,都堆在了隔壁两间房里。 中午的时候,裴刑拿了一个羊腿剁成块,清洗干净,配着时壹晒得那些干菜炖成了汤,又在小锅里下了两碗面条。 面条是时壹前些日子晒干的那些,方便储存吃着也方便。 等他做完这些,时壹刚好睡醒了,一醒来就感觉被窝里暖烘烘的,待碰到到他手边温暖的大布包,一把抱进了怀里,穿衣服时候,发现衣服里面也包了一个,连着衣服也带着热度,穿在身上衣服还带着热意。 裴刑端着做好的饭进来,他去洗了把脸和手,抱着怀带着热意的布包,喝着热腾腾的羊肉汤,身子也不怕冷了。 他们现在每天也没有事情干,过冬的食物都准备好了。 裴刑闲暇还会上山抓几只野兔子,不定时还会扛一头野猪回来,两人眼下也不缺吃的,就是他们的油早就没了。 时壹又拉着裴刑把采回来的茶籽压榨成了油,弄了两罐子油。 当天时壹就用这些油炸了一些肉丸子和酥肉,又特地煎了几个肉饼,熬了一锅干菜汤配着吃。 海水被冻住了,两人近一些日子也没有再去抓鱼,先前几个月日子天天吃鱼,吃得都有些烦腻了,现在有了油,想到了炸鱼丸,两人当即抓着渔网去了海边。 裴刑扛着大石头,往海面上猛地一砸,冰面顿时裂开个大口子,又接着丢了块石头,砸成一个大洞将渔网撒了进去,或许是因为冬天那些鱼也好久没透气了,一下涌过来许多鱼还有的跳出了冰面。 这次两人收获不小,大概有百来十斤,提过来的桶也没什么用。 裴刑直接拎着鱼网扛回了家到家后直接把网摊在地上,鱼还活蹦乱跳的,两人拿着木棍一个一个敲晕,。 又搬了两个大木盆过来装鱼,时壹进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掺着凉水和裴刑一起把这些鱼宰了。 裴刑拿着刀把鱼肉剁成泥,里面的刺都挑干净,鱼皮和鱼头都放到一旁边。 时壹在他旁边将肉泥搓成丸,弄了一大罐,挑拣了几条下剁成块,等下放油锅里炸,吃不完的就用草绳穿着挂在院子里。 两人忙活一天,一边炸着鱼丸一边吃着,特地在小锅里熬了米汤解腻,又拿了他制成的野果罐头一人倒了一大碗。 天色暗了下来时,两人又一起去旁边的屋子里炒了热砂砾,用布包了七八包提着回了屋子里,两人衣服里一人团了一包放在枕边,剩下的全堆在床上。 时壹脱了衣服进被窝的时候,只感觉暖暖得,钻进裴刑怀里,嘴边还带着笑意,夜里也没有被冻醒过。 他们这里睡得温暖,并不知道外面整个天地都被风雪覆盖住了,大瑀朝正在经历着百年难得一遇的雪灾。 第六十二章 傻小子时武 西州赵宏一身盔甲顶着风雪,骑马飞驰穿过街道,一路疾驰到大将军府,飞身下马,跑了进去。 裴正琛身着一身戎装静立在西州的布防图前,眉心紧锁,面色异常凝重,近日连月大雪,西州这边的粮草不足,士兵恐怕是挨不到明年丰收。 大瑀而今又遭遇百年难遇的雪灾,来年必定是个荒年,前些日子北边传来冻死了数千,连着又起了瘟疫,北狄人趁乱突袭来北州地界,北州一连丢失了三座城池,西州这边的西戎人又在蠢蠢欲动。 赵宏拼死也只保住的四个工匠,剩下得其他人流落在大海里,尸骨无存,还连带着他刚相认的回来的二弟,前些日子派赵宏在海上寻找人的踪迹,至今还没有下落。 后来大海被冻住,无法行船,这才把人调回来监督火器制作,又另外派了人去找,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裴正琛还是不愿意相信人葬身了大海。 苏玉清身着一身雪白狐裘,端了一杯热茶放到他的手边。 别太担心,二弟他天生本领高强,吉人自有天相不定是漂到哪个岛上了。 他爹爹和爹么当年私奔离家,雇一艘大船带了十几个仆人准备漂洋出海,意外在漂到了一个无人的岛上安了家,还给岛起了名,叫无忧岛。 后来他们一家就在无忧岛上生活了十来年,过着与世隔离的生活,要是需要生活用品,就乘着船到这西州城来采买物品。 直到祖父找到他们,爹爹才带着一行人回家尽孝。 在苏府生活的那几年,爹么受尽了冷嘲热讽,祖父他们嫌弃他是个哥儿,爹么眉心莲花又不艳红,生了他之后也没再有孩子,祖父他们想硬逼着爹爹娶妻,祖母娘家人想与苏府攀亲起了歪心思,下毒谋害他与爹么的性命。 爹爹一气之下带着他们又回到了岛上,爹么因为中毒太深药石无医没过三年便去世了,爹爹也郁郁而终,自己在正琛的照顾下活下来。 赵宏在这时一身风雪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将军,成功了,成功了,工匠制出了火弹。 裴正琛一怔,随后急冲冲地跑了出去,赵宏紧随其后,苏玉清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刚到了地方就听见时武豪爽至极的大笑。 这东西厉害,够特娘西戎人喝一壶的。 裴正琛听见这声音上去朝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臭小子乱嚎什么,东西呢? 时武一下缩起了脑袋,呲着牙揉了把自己的脑瓜子,指了指眼前那围着的一堆人。 就在那。 众人见裴正琛来了自动让出了一条道,露出其中两篮子黑疙瘩,那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跟个小西瓜那么大,拿在手里颠了颠,问;这东西威力多大。 炸开一堵城墙不成问题。旁边一名工匠回道。 裴正堔连声叫好,特地拿了一个做了试验,让人炸了对面那座小山峰。 苏玉清来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阵轰隆一声震天响,吓得他身形一晃,眺眼望去,只见远方一座小山丘肉眼可见地崩塌了,连带着溅起雪雾。 天上还飘着雪花,掉落在一行人头上化成水珠,又被凝成了冰,这群人丝毫感觉不到冷,只顾着欣喜得到新的兵器,有了这火器也算是解决裴正琛一桩心事,时下大雪封路,粮草运不到这西州城来一帮子人吃饭的问题还要解决。 不如就去碧落岛上把那里的粮食搬出来应应急。苏玉清道。 碧落岛是他们往常去无忧岛祭奠父母时无意间发现的岛屿,这岛上平原辽阔土地肥沃,种得粮食比其他地方的收成要好很多。 将士们的军饷,朝廷那边今年肯定是不会拨银两过来了,不能苦了这些士兵们,无忧岛上爹爹收藏得那笔金子,我们取出来一部分,先把将士的军饷发了,免得寒了大家的心。 翌日,裴正琛派了赵宏去碧落岛上搬粮食,自己亲自带了一小队人出发去无忧岛。 这边岛上裴刑每天和时壹过得异常滋润,自从不缺油和盐了,自己原先还在山上采了其他的调味品。 时壹就换着花样做前些日子捕获的那百来十斤的鱼,两人每天吃完了饭没事干,就一人搬个石磨,磨小麦和米粉,还磨了茶籽粉尝试着用油做了几块肥皂出来。 等哪天不下雪了,裴刑还会带着他上山打野鸡,冬天山林里的动物比夏天狂躁很多,今天他们意外碰到了一小群野猪,大概有七八头,全都弄回去肯定是没办法吃完,不过可以熏成腊肉,或者制成纯肉老火腿,留着慢慢吃。 这群野猪横冲直撞向他们冲过来,裴刑恐怕伤着时壹一把将人扯到了身后,手持着砍刀飞身纵起,下手毫不手软,用刀背直接朝着那猪头猛力一敲,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那头猪眼珠乱晃纵身倒在雪地上。 以此做样,裴刑的身形犹如鬼魅,速度快得令人捕捉不到身形,只留下一道残影,护在时壹跟前,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围墙,阻挡住了野猪的进攻,等在回过神的瞬间,那群野猪全被敲翻在地。 本以为这事情就这样了结了,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三头大虫,团团将他们围着,张着血盆大口,发出长长的一声虎啸,时壹只感觉它那嘴里的血腥味都喷到了他脸上,小脸一霎时间吓的没有血色了。 裴刑将时壹搂进怀里,神情严肃了起来,刀背换成了刀刃,握紧了手里的砍刀,眼神异常锐利,在那三只老虎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先飞身起跳,朝着其中一只看起来最为矫健的老虎,直直劈了过去。 时壹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那老虎飞扑起身,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丝毫不惧怕砍刀迎面而上,在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温热的血水溅了他一脸,那老头硬生生地被劈成了两瓣。 吓得他惊呼一声,脑袋埋进裴刑胸膛前,抱着他的双手直打颤。 这只老虎被砍死后,另外两只老虎变得异常的狂躁,裴刑不敢耽搁,反身跳出包围圈,刚落地,另外两只老虎同时飞身扑了过来。 裴刑脚尖一点,跳至起数丈之高,接到踏在其中一只身形略小的那只头上,重重踩了一脚,与此同时出刀朝另一只老虎头重重砍了过去,这次直接将整个老虎头砍掉了,又成功解决掉一只后,飞速转身,砍刀朝下刺去,直直插进最后一只老虎脑袋里,那头老虎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扑棱一几下便失去生机。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29) 裴刑咻的一下拔出了砍刀,带出了血浆,紧绷的神情才松,这么长时间了,连山上有老虎两人都不知道,多亏两人运气好前些日子在山上也没有被攻击,现在想必是饿极了从林子深处跑了出来。 耳边安静下来了,时壹这才探出脑袋瞅了瞅,看到眼前那三只老虎的尸体,直觉得腿肚子打颤,又一把扑了裴刑怀里,还是他老攻怀里安全。 裴刑抱着他哄了会儿,等时壹缓过来了,两人开始把地上的野猪和老虎拉回家,其实也都是裴刑出力,他根本帮不上忙,一连跑了五六趟,才搬完那些东西。 八头野猪三头老虎,这些也够他们处理几天得了,裴刑先整理了那三只老虎,这老虎浑身是都是宝,东西也没随便丢,弄下来的虎皮剖制成了兽皮,三张虎皮缝制在一起也够当了个毯子盖。 那些野猪裴刑花了四天才清理完,现在天气也不热,放得时间长的话也不怕,这野猪味比较大,需要腌制一下盖住那味道才好吃,这次多腌制成了火腿,又熏了二十来条腊肉,剩下的其他边角料都反复腌制了好几遍去腥味,放着熬汤炒菜吃都行。 一连清理了十几天才把这些猪肉整理好,忙完没事干的两人开始弄隔壁屋里堆放的稻谷,一点一点脱壳,时壹用大米磨了一些粉,掺着糖蒸了两大锅米糕,还弄了一些米皮来吃。 这天中午用米粉掺了鱼肉揉成了丸子,锅里大火炖了三个时辰的大骨头汤,下了丸子,又在后小锅里用油煎了米糕配着吃。 裴正琛领着时武那十三个人,在海面上划了十几天终于到了这无忧岛,身体冻得跟冰棍一样,呼出气儿都感觉是凉的,手指都僵着。 一行人刚踏上岛,就闻见一股浓浓地饭菜香味,隐隐地像是有一丝丝香甜的米香,再一望就见那七座房子最中间的青砖瓦房里飘出了袅袅炊烟。 众人神色一凛,纷纷打起了精神,这岛鲜为人知这么突然闯进了外人,裴正琛一怔心里微微有点激动,大跨步跑了过去。 其他人见自家将军急步跑了过去,以为是有什么问题纷纷戒备了起来,只是他们刚站在门边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软糯可人的声音。 是不是很好吃呀,我厉害吧。 嗯,这么天真带着娇俏的声音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哥儿,众人心想。 裴正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怔住了,神情肉眼可见地激动。 嗯,宝贝儿你最厉害了。 呀,你别亲我一脸得油啊。 嚯,还有主了,他们都还没娶到媳妇呢。众人心里略微不忿。 裴正琛激动地推开大门,哈哈大笑激动道。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没事。 正悠哉在厨房喝着丸子汤,吃着煎米糕的二人齐齐地望向门口,待看到浑身像结了成冰的裴正琛,时壹还没来得及高兴,猛地一道人影飞窜过来,一把抱起了他大笑着转了几圈。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啊,哈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 时武抱着时壹转了几圈,傻小子只顾着高兴,也没注意到厨房的另一个人脸都黑了,嘴角挂着阴森森地寒气,只比这隆冬的冰还冷。 第六十三章 和三哥叙叙旧 时壹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才把记忆中的黑小子和眼前这个高大壮实的少年联系的在一起。 他 惊喜地喊了声小弟,伸手把他脸上的冰雪抹去,露出少年英俊坚毅的脸庞。 三哥,你现在变的真漂亮!时武高兴地抱着他转了一圈。 那么长时间没见着自家的哥哥,难免过于激动,家里就属三哥生得最好,就是身体比较弱,平时他和大哥都是小心照料着。 他这话刚说完,脑袋突地挨了一巴掌,紧接着胳膊肘被狠狠弹了一下,整条胳膊都发麻使不上力。 裴刑一把将时壹捞进自己怀里,脸色黑青地扫了他一眼。 时武刚想骂人,看看是哪个不长眼地耽误他跟自家哥哥叙旧。 这一抬头就瞅见眼前站着一个比他们将军还高了半个头的男人。 男人还带有胡人血统,皮肤是胡人特有的白色与他们将军一样,不过眼珠在日光的照射下,微微带了点蓝光,头上带着毡帽,眉目深邃,眼神锐利,长相俊美华丽,气势凌厉不怒自威。 他猛地想起去年收到的包裹,里面那金贵的金髓丹和回命丸。 三哥信里说那是他三哥夫送给他的,当时他还感动了好一会儿,又庆幸三哥找到了一个好夫婿。 哎呀,他才15岁啊,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打呢。时壹看着呆愣的时武,以为他是被打懵了,忍不住说了裴刑两句。 时武完全是个愣头小子,丝毫不在意,扑棱扑棱了脑袋,嘿嘿傻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说:没事三哥,我脑袋结实着呢,不疼。 这是三哥夫吧,长得真高!比我们将军还高,两人长得也有点像,真好!又傻笑着看向裴刑。 他后面一帮子兄弟听见他拿将军和人比较,只感觉到一阵牙疼,纷纷在心里捂起了脸。。 时壹听他把裴刑和裴正琛比较,当即应和道;那可不,你三哥夫可是和你们将军是亲兄弟,能不像吗。 啥!时武顿时裂开了,震惊地瞅了瞅他们的将军,又瞅了瞅他三哥夫,只感觉这个世界很玄幻,太刺激了,他竟然和他们将军成了亲戚,他三哥不亏是他三哥,这一下就给整了个大惊吓。 其他士兵也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看向时武。 啊,你不知道吗?时壹看他一副震惊的样子,想起去年写信,好像确实也没说过,我好像是忘了。 雪越下越大,裴刑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叙旧让一行人自行散了去找房子住,请了裴正琛和时武进屋歇息。 时壹到厨房给一行人盛了热汤喝,想着他们都没吃饭,又抓了干面条下了几大碗,让人吃了饱饭,吃饱喝足后十六个士兵去了收拾了屋子。 见裴正琛和裴刑有事情商量,时壹拉着时武去了隔壁房子。 烧了几大锅的热水供人清洗,他们自己带了棉衣被子,晚上也冻不着。 热水给人众人分分,时武也被赶去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又赶紧煮了姜汤,这姜还是从山里扒拉回来的野姜。 煮完姜汤,又拿了两条羊腿,准备炖点羊肉汤。 这羊腿被冻得很结实,时壹的手都被震麻了,也没剁动。 裴刑听见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拿过他手里的刀,三两下把羊腿剁成了小块,又拿了两个半大木盆,从小锅里弄了水让肉先化冻。 我们这次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吗?时壹扯着他的衣角问。 明年开春暖和了我们再离岛,现在天太冷了。裴刑握住他冰凉的小手。 时壹想也是,看时武他们一行人都快冻成冰棍了,想想就感觉从身体里面冒凉气。 傍晚喊了那群士兵过来吃饭,一行人喝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配着米糕,吃得很是惬意。 时武吃完想着和三哥都一年没见了想多亲近亲近,一把搂住时壹撒娇。 三哥,咱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了,我俩一起睡吧,咱们好好聊聊。 话音刚落,就听见咔嚓一声。 裴刑手里的木筷子断成了两截,凉凉地看向时武。 时武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摸了把也没有飘进去雪花,真奇怪。 他身边的士兵纷纷瞪大了双眼看着这傻小子,又瞟了一眼那眼里藏着杀的大哥夫,一下都起了身,把时武拖离危险区。 那什么,我们先去休息了,谢谢招待。 说完一溜烟地架着人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裴正琛吃完饭也没有过多的打扰他们,拿着裴刑给他的那些制作火器的图纸去了隔壁房子。 时壹刚洗漱完,就被裴刑抱回房间丢到了床上,压着人亲了个够。 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啊。时壹朝他腰间的抓了一把,小声说。 比你还高,比你还壮实的半大孩子。裴刑发泄地咬了他一口。 呃,确实长得有点高了,也有点壮实了。时壹想起时武那健硕的体格,已经是个成年男子的身量了,就是性子还跟个半大小子的一样,怎么说也算是我亲弟弟了,就是有点憨实了。 啧,傻小子一个,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有。。。。裴刑止住了话头。 有什么了。时壹眨巴了着一双大眼睛。 裴刑立马堵住他那张红艳的嘴唇,没有继续刚才的话头。 那会儿他刚进入高中,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当时懵懵懂懂也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只是心里不自觉得会想引起时壹的注意。 时壹也没有扒着问,手抵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制止了他的行为。 不行,别乱来了,你弄得动静太大了,会被听见。 我等下轻点,宝贝儿。裴刑抓住他的手按到头顶,亲了亲他细腻白嫩的胸膛,等下你也小点声音,别叫那么大声。 时壹一下脸就红了,有些嗔怪道;还不是都怪你啊。 裴刑笑了声,用力吻了上去,火热的吻驱散隆冬寒气。 说轻一些,还真是轻的要人命,细细绵绵仿佛连续不断的雨丝,时壹硬生生被折腾到了半夜。 第二天裴正琛他们一行人,到院子中的桃花树下把积雪扫干净,拿着斧头在两棵树之间随便划拉了几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地窖口,接着一行人从里面抬出了一大箱子金子。 时壹直接目瞪口呆,他们住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知道他们现在不离开,裴正琛也没有强求,等明年开春说不定还要再来一趟,看大瑀朝今年受灾的情况,明年也不一定能发出军饷。 西州那边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不能在岛上耽搁太久,取完一大箱子金子,一行人也没有耽搁准备等雪下的小点了就离岛,时壹特地把前几日猎的老虎骨头,让裴正琛拿回去用。 时武得知他三哥不离岛还有点小失望,时壹拍了怕他的背安慰:等天气暖和了,我和你三哥夫再离岛,现在让我离岛,还没上岸我恐怕就被冻僵了。 时武上下打量了下自家三哥那个小身板,看他裹了一身的羊皮嘴唇还冻得发紫,一时间有些心疼,伸手按了按他瘦弱的肩膀,好心地建议道:三哥,你这身板太单薄了,等来年回到西州城我帮你锻炼锻炼。 时壹;。。。。。。。大可不必,傻弟弟 哈哈,到时候我们再说。 时壹哈哈笑了两声糊弄了过去。 他们一行人来去匆匆,等雪变得小些的时候,众人拉着一箱子金子又回去了,岛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直到看不见人影,两人才回去,裴刑把人捞进自己怀里,揉了下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确是太单薄了,待要好好练练。 时壹还没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呢,就被按到了床上,眨眼间身上的衣服就被剥了个精光,被塞进了被窝里,被窝里一直放着用砂砾炒热的大布包,里面一直存着热气,一身寒气被驱散了不少。 裴刑也不怕冷直接脱了光了自己的衣服,也钻了进去,没有预兆地覆盖在了人身上,咬了咬那红艳的嘴唇。 宝贝儿,没人打扰我们了,这次可以放开些,不用压抑自己放心叫吧。 时壹一听这话,顿时一头黑线,骂了声臭流氓,伸手在他腰间抓了一把。 裴刑轻咬着那红唇,撬开他的贝齿,抓着腰间作乱的手扣紧按到头顶,用膝盖顶开那双白皙的双腿。 时壹是在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高扬着脑袋喉咙里溢出软腻的声音。 裴刑也没敢太激烈,怕时壹身子受不住收着些了力度。 他们这里热火朝天,周焱和宋宁一整个忙得焦头烂额。 按说他们地处中州,在地域上占据优势,天灾人祸不会涉及到他们这里才对,可偏偏今年各地都被冰雪覆盖,从北方逃过来一群灾民。 自从上次因为收留灾民被混进了奸细,宋宁也不敢掉以轻心,可作为一方父母官又不能看着这群衣不蔽体的灾民自生自灭。 没办法只能弄了一块荒地,简单搭建了十几间遮风避雨的棚子,先让灾民住着。 又从周围几个村子里收集了一些米面供人吃喝,可这样一直养着上百来号不事生产的人也不是办法,再说他们也负担不了多久这些人的口粮。 他只能向上面申请,想办法给灾民安家落户,等上面批文同意后,立马派人核对户籍,有户籍的人先给分散安排在周边的几个村子里。 没有户籍证明的人,只能当流民处置先严加看管起来,等来年灾情过去再遣散回家。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哪料到那些被分散到各村的灾民突然爆发了瘟疫,他又连夜把各地灾民又集中了起来,派了几名大夫去各村排查。 周焱被气得不轻,差点全砍了那些感染瘟疫的灾民。 当初调查户籍的时候,确定了不是从瘟疫地区逃过来的才敢这么安排。 哪想才安排没几天,就爆出了瘟疫,他们赶紧抓了一些盘问。 还没等他们逼供,自己就全招了,这群灾民中途逃难路过一个被废弃的村庄。 因为太饿,没想那么多,进去收刮了食物。后来才得知,那村庄的人因为感染了瘟疫整个村的人都被处死了。 他们心里害怕,没敢到处声张,在后来流亡的路上有陆续感染,其他人才害怕起来害怕,无奈之下只能合伙把感染的人杀了,最后又连尸体也都烧了干净。 第六十四章 我一辈子护着他 周焱怒不可遏,当场就想把那些人拉去砍了,被宋宁给阻止了。 但是这群人留着也是个隐患,没办法他们又把人集中在一起隔离了起来,此次瘟疫扩散很严重,传染率强,他们这个地方的大夫根本无力医治,他只能上报朝廷。 在他上报朝廷半个月间,陆陆续续死了十几个人,其中一个村子有人感染了瘟疫,他和周焱去抓人的时候,那家里的父母追着宋宁骂。 狗官,你们这群狗官,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名母亲哭得声嘶力竭,情绪激动之下拿着小腿粗的木棍,朝宋宁背上狠狠敲了一下。 周焱一把夺过,丢在地上,气得脸色发青,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判断失误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村民们感染上瘟疫确实是他们的责任,也无话可说。 嘈杂的村民一下安静了下来,刚刚打人的母亲,往后退了两步心里发怵,被那孩子的父亲紧紧抱进了怀里。 宋宁忍着后背的疼,把周焱拉到身后,走到那群村民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们,上前两步站在他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这件事本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尽全力保住我们的村民。 那些村民见他这样,胆子又大了起来,其中一个男人大声怒斥。 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说的比唱的好听。 就是,这瘟疫我们都听说了,连朝廷都没有办法解决,得上了就会被烧死。 那孩子的母亲和家人听到会被烧死,情绪一下激动了起来,扑过来就想抢人。 几个捕快挡住了他们,周焱拉着宋宁匆匆离开了。 不过几日朝廷上便派了人来,领头的人团团将那群灾民团团围堵了起来,一有死人便直接把尸体烧了。 宋宁披了一件狐裘,借着昏暗的烛火翻着手里的医书,时不时地揉了下自己的发酸的眼睛。 周焱过来抽走了他手里的医书,放到一边劝说:小宁,别看了,就算再着急,我们还是要一步一步地解决。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30) 宋宁摇了摇头,凝眉思索道:按理说我们和那群接触的灾民接触的最多,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感染。 被他这么一说,周焱也觉得奇怪,前些日子里,为了让安顿那些灾民,让那些不至于挨饿受冻,他们一直和那些灾民近距离接触着,按说他们才是最该被感染的才对啊,怎么这么时间了,他和小宁都没事。 这么想着他突然看到宋宁脖间的红绳,伸手勾了出来,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打开倒出里面的丹药。 宋宁看见这白色的回命丸,眼睛一亮,伸手拿了一颗在手上,这药很是金贵,他们之所以有还周焱跟着裴刑去了十魂采摘回来药引自己制作的,卖了几颗得了一些银子后,剩下的药便留着自己用了。 他们时不时地就会自己服用一颗,以便增强体质,连病都会很少生。 如果这个真的可以救治病人那是再好不过了,虽然只是他们的猜测,第二天便拿了一颗回命丸给大夫配着药材用,煎好的汤药先喂给了村里那些感染瘟疫的病人,这些人症状比较轻,服用过后,当晚症状便有了缓解。 有了解决办法他们也松了一口气,拿出了身上的回命丸交给了那些大夫。 这边裴刑和时壹过得异常的惬意,每天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归的日子,两人也是整天腻歪的不行。 大瑀朝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风雪,一直持续到了来年二月份,等到三月份的时候,天气骤然回暖,裴刑和时壹脱了一身的兽皮,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他们在岛上这些日子制作的一些东西搬到来接他们的大船上。 时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宽绣长袍,头发剪短后又长了一些,就绑在后脑勺弄了个小揪揪,他欢快的身影仿佛一只花蝴蝶,看见来接他的赵宏,还笑眯眯地打了生招呼。 赵将军,好久不见啊,你们都没什么事吧。 他们那船被炸翻,自己和裴刑漂到这个岛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想到赵宏还救了一帮子人带回了西州,真是个本领高强的人。 赵宏咳了声,略显生硬地回了句;没事。 时壹喔了声睁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在心里摇了摇头,果然厉害的人都高冷。 那边时武看见他,站在大船上的甲板上,摇着手臂朝时壹喊:三哥,快上来啊。 时壹应了一声,对着赵宏点了点头,迈着大步子跑了过去。 时武拿着一包蜜饯塞到他怀里,傻嘻嘻地笑着说:三哥,你快尝尝,这是我特地去买的。 他捏了一颗塞到嘴里,蜜糖味在嘴里化开,还带了股花香,时壹弯起了嘴角,竖起大拇指;好吃! 这次上岸,等裴刑那边忙完了,看看你能不能请两天假,我带你回去看看大哥和小琉他们,还有大哥孩子小宝。 那我岂不是要当舅舅了。听到时墨有了孩子,禁不住开心,时武傻笑了两声,又问,小琉他还好吗? 好着呢。跟大哥一起在香山村呢,现在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时壹道。 那就好,不然都对不起他死去的父母。时武突然感慨了一声。 嗯,怎么回事。时壹看着他,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三哥,你忘了吗,当年发洪水的时候,是小琉的爹爹和爹么救了我啊。时武解释道,这事他三哥是知道的,怎么现在像是不记得了。 要不是因为我,小琉的父母也不会死。 是这事啊,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只要我们一直记得小琉父母的恩情,以后好好照顾小琉,你也放开心,别一直当个心结。被他一提醒,时壹从那零碎的记忆里,搜索到了这段记忆,时武好像对这段事非常的内疚。 嗯,我知道三哥,你放心等小琉长大了,我就娶他,一辈子都护着他,对他一个人好。时武坚定地说。 咳咳咳,时壹差点没被噎死,捶了捶胸口,怔怔地看着这个傻小子说:这件事,先放放,等时琉长大了再说。 时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了两声,应道说;我听三哥的。 时壹心里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结实的手臂:好好努力,咱争取也做个将军。 收到鼓舞的时武,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精神亢奋地直接找去摔跤去了。 船行了不过五六日便到了西州城,这里的城池建造的特别巍峨壮观。 他们这次过来的主要任务还是为了帮助建造火器库,经历了过一个冬季,在剩下的那四名工匠努力下造出了一批火弹,目前的火器库还在搭建中,裴刑还没有真正地忙起来。 他们被安排进了将军府里一处清净的小院子里,这下时壹才真正地踏实起来窝在裴刑怀里。 在岛上的日子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远,感觉跟与世隔绝了一样,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 裴刑摸了摸他柔软的脸颊说:岛上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哼,是你觉得好吧,一直都在欺负我。时壹努了努嘴。 裴刑亲了亲他的脸蛋,将他抱进怀里;等下我们出去转转。 时壹一听要出去转转也来了兴趣,这西州城挨着边境,过了这都城墙那边就是西戎人的地界,现在两方处于停战时期,这里还会有零零星星的西戎人到那城门口经商。 他们两人先去了西戎人经商的地界看了看,这西戎人体格意外的高大健硕,皮肤也是典型的白皮肤,眼珠的颜色虽然黑色居多,但还有其他的颜色。 他们的东西倒是挺新奇,裴刑在一个小摊贩上挑选了个镶嵌了宝石的匕首给他做防身用。 时壹意外地在一个小摊子上发现了一个半大的镜子,这镜子背面似乎也涂了一层的水银,照得人格外清晰,花了二两银子买下了,又买了一串火红的珊瑚。 这里的商贩虽然不多物品的种类还不少,还有人卖奶片,尝试着买了半斤,吃着还不错酸酸甜甜的。 这里逛完后,裴刑拉着他回了城,进了家成衣店铺,两人各自买了几身衣服,一直到手里东西快提不下了他们才回去。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裴刑又他去了一家歌舞坊,舞坊夜间很热闹,中间是一个大圆台,此时上面正有人在跳舞,穿着异常的火辣,露着一双洁白如玉的腿和那细腰,嗯,好像没有胸那应该是个男子了。 时壹目不转睛地盯着圆台上面的人,想确认他是不是男人,哪料一不小心撞在了裴刑后背,痛呼一声,鼻子酸的差点流眼泪。 裴刑将他搂进怀里,揉了下他的脑袋,有些吃醋地捏了捏他的腰,抱着人去了二楼。 他们到了一个包厢的时候,赵宏竟然也在,那看向圆台的眼神,比他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他们来了才佯装咳了一声收回了眼神,时壹狐疑地看向他,又瞅了瞅圆台上那个妖娆勾魂的男人。 赵将军,啧啧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男人啊。 时壹在心里直感叹,果然越是高冷的男人越闷骚,又禁不住感慨这个基佬遍地的世界。 第六十五章 喜欢就去追 赵宏面色尴尬地咳了一声,眼睛却止不住地望向那圆台上身姿妖娆的男人,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目的一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故作正经地说;在下并没有这个心思。 时壹心说你眼珠子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还没有心思呢,瞅了瞅他那张严肃冷峻的面孔,摇了摇头说:唉,你看你整天绷着一张冷脸,再喜欢的人也被你吓跑了。 赵宏身子一僵,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又悄悄瞅了眼圆台上的男人,清了清嗓子看了看时壹,问裴刑问:小哥儿不喜欢严肃的人吗? 裴刑嘴角抽了抽,怪不得这人至今都没媳妇,也不是没有原因。 赵将军性子独特,非一般人能比,不必介意,喜欢的人自会喜欢。 说完手里轻轻捏捏了时壹的腰身。 时壹努了努嘴,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赵将军冷酷的面容下竟然这么憨实。 你要是喜欢就去追追人家呗,老是在这里偷看也不是个办法。 怎么追,你会追?赵宏问。 时壹一下顿住了,这追人他还真不会儿,上辈子和裴刑纠缠在一起,基本上都靠裴刑威逼利诱,穿来这里被裴刑意外救了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 这追人还真没追过,难不成也让赵宏来个强取豪夺,用权势逼人就范,那这样跟逼人上刑有什么区别。 呃,就你对人家好点,多关心关心,时不时地送点小礼物啥的。 这么简单?赵宏若有所思,看向裴刑问,你也是这样追到。。。。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裴刑尴尬地咳了一声,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心想他要是这么会追人,也不用追了两辈子才把人追到手了。 火器库那边进程怎么样?裴刑叉开了话题。 这个月应该就能使用了。赵宏在西州耗了近小半年,火器库建成后他也该回去复命了,南州城那边最近也传来了捷报,失去的城池差不多都被收复了回来,最近南夷那边派了使者来求和。 赵宏不舍地看了眼楼下圆台上的男人,他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这次能把人一起带走就好了。 漓若一舞跳完躬身朝众人致谢,随即转身微微抬头朝楼上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事,红唇微微弯了起来,不顾身后一众人的欢呼,回了自己的房间,脱去了一身舞衣,换上一身素白长袍,摘下面纱后,露出一张清绝冷艳的脸蛋,眉间带着一朵艳绝的莲花,微微一笑勾人摄魂。 换好衣服后,差人拿了酒自己亲自来了赵宏他们的房间。 时壹听见有人敲门,连忙站了起来去开门,见到外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哥儿,手里端了一酒,微微一愣,还以为是这家店小二,待又看到这人身上的素白长袍,见这人眉眼间略微有些眼熟,凝眉想了半天才与刚才圆台上那个妖娆的男子对上号。 你是刚才那个人。 漓若笑了笑,看了眼屋里另一个带着胡人血统的男人,又看了眼跟前这个明艳的小哥,迅速地判断出了两人就是先前赵宏来找他时,嘴里念叨的那两个落海的两个人。 时壹赶紧把人请了进去,小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人家,真是没想到这人反差这么大,刚才在圆台上跳舞时,跟个男妖精一样,这下了台穿着一身素白衣衫只当是个翩翩佳公子。 没想到赵将军也会带朋友来。漓若说着往赵宏身边靠了靠,倾身倒了杯酒,纤细白嫩的手指端了杯酒递给他嘴边。 赵宏不自在地扭了扭头,抓住那白腻腻的手腕,紧接着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赶紧放开了,转而接过酒杯一口饮了下去。 漓若勾着眼睛笑了笑,又往赵宏身边挨了挨,还伸着手勾了一下赵宏的腰带。 时壹看着他们俩,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这漓若身子都快贴在赵宏怀里了,赵宏还一副面不改色,要不是刚才看见这人眼睛都快粘在人身上了,这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还真看不出来这人的心思。 漓若与他们互通了姓名,介绍了西州很多的风土人情,他自幼在西州长大,从十二岁时便一人担负起了茶楼的营生,所见所闻非一般人能比,他一边讲解介绍着,一边时不时地伸手勾着一旁的赵宏。 裴刑带时壹来这的就是想喝喝茶听听曲,再往后火器库建造起来了,他肯定是要忙了起来,也没有时间陪时壹。 不过眼下这情形两人在待着也不合适,他们起身告辞的时候,没想到赵宏这竟然也跟着一起跟漓若告辞了。 漓若神情一暗,眸中闪过一抹失落,纵然如此也没有阻止赵宏离去。 当三人一起站在茶楼门口的时候,裴刑和时壹齐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赵宏。 你真的喜欢漓若?时壹不确定地问。 裴刑也狐疑地看着他,刚才那漓若都撩成什么样了,要是真的心里有他,也不该是赵宏这个无动于衷的样子,更让费解地这人竟然还抛下了人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自然是喜欢。赵宏答道,不解看着他们。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们一起走,不留下陪着他。时壹问。 对他影响不好,我不能连累他名誉受损。赵弘非常善解人意地回答。 裴刑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过不几天你就要走了,这次回去不一定还有机会来西州,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人求娶回去,我看那漓若也对有几分心悦。 求娶?!赵宏想都不敢想,有些不确定问,他真的心悦我? 时壹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定定地看着他说:你就现在上去和他说,你要娶他,我敢保证他肯定愿意嫁给你。 赵宏犹如当头一棒,脑袋直接发懵了,都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回到了包间,推开门看见里面那人,正端着酒壶往嘴里倒酒,一把将人的酒壶夺了过来。 喝酒伤身,不要喝那么多。 漓若苦笑一声;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过几天可能要回上京了。赵宏说。 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回来。漓若垂着眼帘,掩盖着里面的失落与悲伤。 南夷那边来求和,北边起了战事,事情比较多,或许不会再回来了。赵宏解释道。 哦,这,这样啊。漓若浑身一僵,硬扯着嘴角拉出一抹笑,心像是被割成了两半,脑袋乱懵懵地硬是不知道怎么说挽留的话。 你,要不要跟我走。 漓若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漂亮的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跟我走的话我能照顾你。赵宏握紧手里的酒杯,连倒了三杯酒灌进肚子里。 不用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娶你。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漓若震惊地看着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房门外喧闹的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吗?漓若问。 是,我想娶你当我的夫郎,你愿意吗?赵宏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 漓若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喜欢我吗? 赵宏重重地嗯了一声,又害怕他不相信抬头看着他说:我特别喜欢你。 漓若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他严肃的一张脸:傻子,你可终于开窍了。 你要是娶了我的话,以后可只能对我一个好了,不许再有别人了。 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你一个,不会再有其他人了。赵宏握住他的手保证。 漓若倾身朝他脸上亲了一口,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赵宏感受到怀里一片柔软,双手乱颤不敢碰怀里的人,心脏砰砰地乱跳。 这不合规矩,我们还没有成亲,不应该如此亲密。 漓若一下笑了,直接坐到他腿上,硬掰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我才不管这些,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又不受管束,反正你都说要娶我了,我就当你是夫君了。 赵宏脸发烫一身的热气,那一声夫君只听得他心都化了,手臂颤颤巍巍地揽着怀里人的细腰。 纵是如此我们也要遵守规矩,不能委屈了你。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31) 漓若这回直接亲上他那冷硬的唇,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 啪一声,赵宏脑子里的那根弦直接断了,汗珠从额头滑落,大手突然握紧怀里人的腰肢按进自己怀里,一手扣着漓若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漓若放软了身子紧贴着他,双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身。 赵宏竭力克制着自己松开了那诱人的红唇,呼出的热气滚烫得吓人,沙哑着嗓子说:是我孟浪了,要以后成亲才可以。 那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漓若红着脸蛋贴在他的胸口,不如我们明天就准备婚礼吧。 赵宏想着回了上京那里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在漓若熟悉的这个地方成亲,身边都是漓若熟悉的人也不显得太过孤单。 好那我明天开始准备我们的婚礼。赵宏应道。 听他这样说,漓若开心地笑了起来,仰头亲了下他的嘴唇,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赵宏嘴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 时壹和裴刑听说赵宏要准备成亲,纷纷咋舌,没想到两人如此地迅速,这才互相确定心意就迫不及待地想把人娶到手。 震惊归震惊,该准备还是要准备,婚礼办得比较简单,两人也没有亲人,就请了一些朋友,让裴正琛当了两人的证婚人。 在他们新婚第三天,赵宏便接到了调令,漓若把西州的茶楼也关了带着所有的家当跟着赵宏回了上京。 第六十六章 小琉长大了。 赵宏和漓若离开后。 西州这里的火器库正好完工,裴刑也忙了起来,整天整夜地待在火器库。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 谁料六个月后上京那里大乱,发生了宫变,城阳郡王与南夷三皇子勾结谋反,杀了太子和皇帝,还把太后囚禁了起来。 谢煜和秦跃他们也被困在了中州,赵宏带着漓若千里奔波来向裴正琛求救,害怕漓若有危险把人留在了将军府与时壹作伴。 赵宏和裴正琛带了队人马走水路赶到中州,在他们走后的第三日,西戎人突然发起了袭击。 裴刑临危受命带领一众士兵抵抗前来进攻的西戎人。 时壹待在将军府里每天都能听见外面爆炸的声音,本以为这次战争很快就会过去,没想到这只是个开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东蛮北狄和南夷同时对大瑀朝发发战。 上京那日裴正琛带领一众士兵击退城阳郡王,把谢煜推上了皇位,朝中的局势才算稳定下来。 留守了秦跃在上京驻守,裴正琛领了一队人马去抵抗南夷,赵宏被派去了北州,又从朝中一众将军抽调了一人领兵去往东州。 西戎这里裴刑完全能应付,这里的火器库,起了关键性作用,对抗西戎军队的进攻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知道北边和东边起了战事,赶紧派了两拨人去运输一些炮弹送往东州和南州。 时壹看着一脸兴奋的时武,虽然这个少年不过才十六七岁,在战场上磨砺了这几年,已经让他完全成为了一个成年的男人。 东州距离中州最近,这次去了东州打完胜仗说不定还可以去中州看看小琉和大哥,时武朝岸上的时壹挥了挥双臂。 时壹也挥了挥手臂,直到看不见人的身影,才迈着步子回了将军府,这次天下大乱谁也没想到战争一下打了将近八年 裴刑一身玄色铠甲,手持大刀,砍下西戎王族的最后一个脑袋,西戎人才真正地被灭族。 风吹得人脸上生疼,在场的一众将士面上一派喜色,尽情地欢呼庆祝。 灭了西戎后,裴刑领着人返回了西州,兵马所过之处荡起沙尘将天际染成了灰蒙蒙地黄色。 西戎被灭了,后续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当天晚上便上了一道奏折向谢煜请示了西戎建设的问题。 时壹趴在书案上,仰着脑袋怔怔地看着他比八年前冷硬了许多的面孔,身上的气势也是越发的凌厉骇人,战争果然很磨砺一个人。 裴刑写完奏折一抬头看见案边的时壹,伸手捏捏了他滑腻腻地脸蛋,近几个月他一直在外征战两人有三个多月没见了,当即一把将人捞入怀里亲了口。 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 才没有想你呢。时壹揉了把脸,鼓着嘴说。 裴刑笑了下按着人亲了一会儿。 西戎那边都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时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问。 战争是结束了,后续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裴刑用手指揉了下他被亲红的嘴唇。 那好吧。时壹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半个月后,朝廷那边的圣旨便下来了,西戎的地界被纳入了西州。 裴刑将抓获的西戎人分了几波安置在西州境内的村子里,又在西戎那里建了一座城叫戎城,把西州地界内的百姓迁移过去,并且免税赋十年。 一听免税赋十年,各地的村民纷纷开始报名,把人迁过去后。 朝廷恩科过后派了新科状元来此地任命,裴刑在戎城建了三所学校,让戎城那里的孩子免费接受了教学。 西戎的隐患彻底解决了,东州因着与中州离的比较近,武器方面的供给比较及时,东州的军队也大获全胜,东蛮前来求和,谢煜没有接受,直接也让时武带领军队灭了东戎。 北狄那边打两年停三年,见打不过直接又退回了自己的领地。 南夷的百里青听说西戎被灭,当即带着军队撤回了自己的领地。 这八年的战事下来他们不仅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损失了几名猛将。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南夷也不得不低头。 因为东蛮求和失败,南夷这边聪明地没派使者前去求和,而是在南夷找了数十名美貌的哥儿,秘密培养了一段时间从中选出一名姿色才艺格外出众的哥儿封为郡王,送去大瑀和亲。 裴正琛探查到这个消息后,冷笑了几声,这百里青算盘打得不错,只是都不太了解谢煜和他罢了,随即秘密派了一队人半路去截杀。 这边百里青还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计划当中,全然不知道他选得那些美貌小哥儿还没到南州地界,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等到去送人的使者满身是伤的跑回来。 百里青当场暴怒直接掀了桌子,随后不免焦躁,眼下东蛮和西戎都被灭了,下一个很快就会轮到他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正当百里青焦头烂额之时,从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身姿袅袅的身影穿着一身白衣,此人正是刘泠。、 刘泠长相清纯气质优雅,收敛了自己的歹毒,很是能唬人,百里青偏爱美貌的女子小哥儿,这刘泠长相正和他的口味,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 城阳郡王在那次谋反的时候早已经变成了刀下亡魂,只有刘泠跟着他一起逃到了南夷,没有人比刘泠更希望能杀了裴正琛和谢煜了,这次来正是为了帮百里青解忧。 当天晚上刘泠便带了一批人马,乔装打扮摸到了中州地界,直接摸了香山村,谁都没有防范,不过三日,香山村的山上的火器库突然发生了大爆炸,紧接着就是一批人冲进了村子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 东州那边刚安定好,时武就带了一队人马到东州,这才刚到就被通知香山村被歹人屠村,赶紧带了一队人马过来救援。 红萝一手将时琉推到一边,时琉摔在地上,扭头望去只见红萝迎面劈来一把砍刀,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眼看着那刀就要砍在脑袋上,突然一支箭飞来将那刀射偏,刀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看见一行身穿铠甲的军士手持长枪,将一群歹人杀了个精光,尘埃落定后,时琉还呆呆地没反应过来。 直到身边站了一个身高体壮,面容俊朗的男人,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时琉怔怔地看着他总觉得身边这人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房屋大门打开,时墨从里面跑了出来,见到一身血污表情呆愣的时琉一把抱着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问:小琉,有没有哪里伤到。 时琉愣愣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又偷偷地瞟了眼旁边的男人,这人看他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吃了一样真可怕。 大哥。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同时也炸懵了时琉和时墨,两人同时望向身边的男人,瞪大了双眼。 时墨看着他泪珠一下涌出了眼眶,一把抱住了来人哽咽声音喊了声小武。 时琉直直地看着这人,他四哥离家的时候他还才5岁,关于他的记忆差不多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已经差不多过去有十三年了,早忘了他记忆中的三哥是什么样子的了。 时武一边安慰着时墨,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小琉,实在是没想到两人十三年没见,小琉已经长成大人了,一张小脸精致绝艳,眉间的莲花全盛,眼角下长了一颗红痣,目若莲花,妖娆勾人。 时琉瞟了他一眼赶紧把头扭到一边,感觉他这个四哥好像不怎么喜欢他,看着他的目光仿佛要吃了他一样,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令人不满意啊,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过冷淡了让人觉得自己不亲近他,刚才好像只顾着惊讶发呆确实没有叫人。 想明白后,又扭过头一双盈盈水眸直直看着他,声音甜软地喊了声:四哥。 时武笑哈哈地应了一声,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琉长大了,都会上阵杀敌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只觉得脸有些微微发烫,连手里的剑都差点没握住,抿了抿嘴没吭声。 时墨看他这样子笑了声,拉着人进了屋子,各家人纷纷将路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村子里的人死了不少,整个香山村都被低气压笼罩,凄惨的哭声听得人心碎,他们虽然高兴重逢,但眼下还要安抚村民,不是闲的时候。 时琉和红萝一起统计了村里的伤亡情况,从村子里的肥皂坊和玉石作坊提了些银子补给各户人家,等那些死去的村民都下葬后已经是半月后了,村子里失去亲人的村民才渐渐地缓过来。 时武的军队一直没走,就驻扎在了这里,还特地腾出了两所房子让他们住,时武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了后院,因为房屋不多,红婶和红萝在一间屋子住着,时琉自己住了一个屋与红婶他们的房间相通隔了一扇门。 时武住在小时琉隔壁的房间,原先时墨住在这里,现在已经和大哥夫搬到前院住。 一开始时武住在他这个屋子里还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可是每每时武洗漱完披着衣服,露着坚实的胸膛,经过他房门口再到隔壁屋子,时不时会撞见几回,总会让他脸红心跳。 时武越见他害羞,还越想逗他,甚至还特别坏地堵住着他,害他有次不小心一下撞进了他那结实的怀里,手一下就按在了那裸露胸膛上,滚烫的肌肤直接把他整个人都快烫熟了,从脖子一下红到了脸颊。 第六十七章 小琉,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站直身子后,赶紧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红着脸小声地道谢,心里又有些隐隐怒气,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时武摸了摸鼻子,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禁不住疑惑,难道是逗得太过了。 不对啊,那些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啊。 写什么小哥儿一看见汉子的健硕的身材就心神荡漾,连身心都会被捕获。怎么到他这里都不行了。 挠了挠后脑勺,忽然一阵凉风吹过,皮肤一紧打了冷颤,裹紧了衣服。 啧,这二三月份的天气还是有点冷,不然等到夏季炎热的时候,他光膀子一甩,让小琉看看他一身健硕的肌肉,肯定会忍不住喜欢上他。 时琉拿着衣服进了浴房,脸上的热度还没有下去,他用帕子接了凉水敷在脸上,通红的脸蛋才下去一点。 脑海里莫名想起前一段时间里有媒婆上他们家提亲,被他大哥挡了回去。 之后他大哥又把他叫回房间,悄悄地问了他想不想找,还把身世告诉了他。 其实,从小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在何家村被三婶嫌弃,整天都会骂说他拖油瓶,还把他的身世说了出来,三哥还安慰了他好久。 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要能和三哥他们在一起就好了,他知道三哥和大哥他们对自己非常非常好。 当被大哥告知四哥因为他父母的死而感到愧疚,自小就立志要娶他,心里着实被震撼到了。 四哥现在有二十八岁了吧,至今都没有娶妻,虽然有打仗的原因,但如果真心想娶的也不难。 听说东州那边的女子小哥比中州要漂亮许多,现在四哥成了大将军还打了胜仗,肯定有很多女子小哥喜欢。 这十几年没娶妻都是为要等着娶他,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脸蛋发热。 匆匆洗了澡,把脏衣服也顺手洗了晾在院子里,正准备要回去休息,刚走到房门口,隔壁的房间突然打开了门。 时武穿着里衣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衣,这回没再露着胸膛,手里拿着一根火红的珊瑚簪子,递到了他面前。 我前几天买的,感觉很适合你。 簪子确实很漂亮,时琉也没有扭捏,伸手接了过来,细腻白嫩的手指与火红的珊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缕月光映在那绝艳的脸蛋上,美得让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时琉小声道了谢,半晌没听见动静抬头一看,只见时武那一双眼睛似乎有点点幽光,仿若饿狼一般令人胆寒。 时琉心下一紧,害怕地退了两步,对等了他十几年没娶妻这说法,产生了怀疑,刚才那眼神分明就跟要吃了他一样。 见人吓着了,时武猛地回神收敛了神情,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暗恨自己没出息,张了张嘴说: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时琉还没应声呢,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一抬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了,眨了眨眼睛,直接觉得他四哥有些奇怪。 翌日早上起床。 时琉都穿戴整齐了,望见梳妆台上那根火红的珊瑚簪子,犹豫了一会儿,戴在了头上。 一推开门,就撞见在他门口徘徊的时武。 时武今天特地穿了一身黑金色束袖衣袍,衬得人身姿越发得挺拔高大。 看见时琉头上的珊瑚簪子,眼睛一亮,笑了笑。 起来了,哥今天带你去县里逛逛怎么样。 时琉摇了摇头拒绝了,这县城他都逛过来遍了,也没什么能吸引他的。 看他四哥这么殷勤,刚好今天他要上山采一些野蘑菇煲汤。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春雨,正是蘑菇泛滥的季节,有他这一个劳动力,能多采一些回来。 等下和我一起上山吧,我们多采一些蘑菇,回来好煲汤喝。 行,四哥和你一同上山。时武爽快地应道。 不管两人是做什么,只要能多些时间相处就行,日久生情,时间长了小琉一定能喜欢上他。 吃过早饭,时武自觉地背起了背篓。 其他人见他这架势也没有说什么,也准备上山的红萝悄悄地回了后院,去帮自己的娘绣衣服。 红婶瞧着生得秀丽清雅的闺女,想着她比小琉还大四五岁,至今还没说人家,心里也着急。 也不是没有媒人上门说亲,大都是一些庄户人家,她倒是不嫌弃,可自家这姑娘被先生培养的文武双全,一般的人根本就压制不住她。 红萝也试着接触了几户人家,被那些人家的奇葩老头老太太气得半死。 那狗男人不仅不帮她,还话里话外地说自己是贱婢,是奴仆能嫁给他是天大的恩赐,气得她当场一顿暴揍。 从此凶名在村子里也传开了,再也没人敢上门跟她说亲了。 红萝完全是无所谓,嫁不嫁人根本没关系。 她娘也不是在裴先生家待了半辈子了,好吃好喝地,也没有气受。 她还能自己写一些话本子赚钱,别提生活多惬意了。 要是嫁人了,免不了要伺候公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自己。 这话给红婶一说,红婶仔细想了半天确实是那个理,也不再天天逼她了。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32) 刚下过雨的山路比较湿滑,时琉走了很多次的山路了,又自小习武,这山路完全不在话下。 时武看他下盘平稳,又想起那次进攻的匪徒,小琉还手持刀剑抗敌,想必是练过武,且武功看起来还不弱。 小琉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原先裴大哥在家的时候,都是他教我和红萝姐姐,后来他和三哥去了西州,就宋老爹教我们了。时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我学得没有红萝姐姐好,平时没事的时候,红萝姐姐也会教我。 时武想到那日替小琉挡刀的那个女子,身上的功夫确实不凡,可惜是个女子,不然收归军中磨炼一段时日,定然又是一员猛将。 你们自小在一处长大,想来感情定是很好。 当然了,红萝姐姐对我很好,她懂得也多,武功还厉害,要是能参军的话,红萝姐姐肯定也是个大将军。 时武听他一口一个红萝姐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暗自庆幸这红萝是个女子。 这要是个男的,陪着小琉一块长大,又如此受他崇拜,想必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山上来采蘑菇的也不止他们,还有其他村民。 他们选了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也没采特别多,村民们采蘑菇一般都是想换一些银钱,来贴补家用,他们不缺银子,只是贪这口鲜味,采了小半背篓,够他们吃上一段时间了。 回去的时候,时武落后半步在他后面护着,脑子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把小琉追到手。 没注意前面的小琉停了下来,他直接撞了上去,这一下差点把他撞倒。 时琉慌乱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稳住自己的身子。 时武反应过来及时地揽住了他的腰身,不知道是不是那腰太软了,他手下没个轻重,还上手捏了一把。 时琉瞬间瞪大了双眼,脸色爆红,狠狠踩了他一脚,羞恼地瞪了一眼,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找到能骂人的话,最后直接转身走了。 时武望着自己罪恶的双手,抬头看了看走远的背影,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暗骂没出息。 同时又禁不住在脑海里回想,刚才那软软的腰身,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也没见到时琉。 时琉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莹白如玉的脸色染上了一层绯红,眼角的朱砂痣显得格外得妖艳。 回想起刚刚的一幕,直觉得整个身子都发烫了,他起身拿了把团扇,驱赶热度。 他已经满十八岁了,大哥说过,小哥儿满了十八,再过半年的时间就会有情潮期。 他差不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才到半年,虽然没有经历过情潮期,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成亲才可以,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至今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如果非要选的话,四哥人不错长得也英俊,嫁给他的话还跟待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要是嫁给其他男人,肯定还要处理一大家子的麻烦,这样想想四哥确实是个好人选。 想象了一下自己嫁给他的场面,忍不住脸色爆红,一双明媚的眼睛里仿佛被水洗过般发亮,时琉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发烫的脸蛋。 时武看着几天小琉一直躲着他,当是他上次惹人生气了,正在想办法怎么把人哄好。 哪料,他办法还没想出来,那边朝廷的调令就下达了过来,让他带着军队驻守白银城。 这一上任,安排事情就要十天半个月,驻地守将还不能随便离开,小琉要是不去白银城找他,两人恐怕一年半载都见不到面。 这么一想时武直接急了,愣头愣脑地就冲进了时琉的房间里。 时琉正在准备换衣服,才脱了一半,吓的他赶紧把衣服穿了回去,看见来人,羞怒地瞪了他一眼,小脸气得通红。 时武被那白腻腻的肩膀晃了下眼睛,转过头咳一声,转身把门关上。 看他还关上了门,时琉吓的退了两步,其实他也不知在害怕什么,按说四哥不会伤害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危险。 时武来都来了,索性也就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小琉,过几天我就要去白银城上任了,守城的将领无故不能离开,我来就想问问,这几天你觉得四哥咋样,你要是觉得我还行的话,明天就让大哥给我们准备婚礼,等成完亲,我们一起去白银城。 成亲!!时琉惊讶了一声,脸蛋一下红了,磕磕巴巴地说,明,明天,成亲太快了。 听他这样说,时武心里一喜,上前两步握住他那玉白的手指说:明天不成亲,让大哥先准备着,小琉你愿意嫁给四哥吗? 时琉脸蛋爆红,害羞地话也说不来了,就点了点头。 时武开心地朝他绯红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跑出去找时墨准备婚礼。 苡橋 第六十八章 小琉成亲 时琉捂着被亲了一口的脸蛋,水光潋滟的眼眸睁的浑圆。 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原地,脑袋里霹雳吧啦里作响,心脏像是被包了一层蜜,甜丝丝地蜜糖渗透了血液,通过心脏流经四肢百骸。 他揉了揉心脏,恍恍惚惚地坐在凳子上。 一抬头,望见镜子里自己清晰的面容,双颊泛红,眉眼含春。 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扭过脑袋,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企图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 时武这边冒冒失失地去找了时墨商量。 听他这么着急要成亲,时墨也没有反对。 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就是这成亲的房子不好弄。 想到这里,时武干脆直接去了白银城的府邸。 托人将府邸打理了一遍,里里外外装饰了一翻,准备直接把时琉从香山村抬到这白银城。 时墨作为大哥自然是要主持婚礼。 把时琉的嫁妆准备好后,与白竞枭一起去了白银城的府邸。 时琉则由红婶送嫁,婚礼准备的虽然仓促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也没缺。 婚礼当天,时武直接弄了两大艘船来接人。 到了白银城地界又换成了轿子,长兄如父,他们也就直接拜了时墨和白竞枭。 拜完堂后,时武与一众好友拼酒把人都干趴下了才晃悠悠地回了房间。 难得一个醉鬼还知道掀盖头。 时琉特地装扮过,唇上还被涂了口脂膏。 本来红婶他们还想给他擦粉,他不喜欢那粉的味道便没让擦,就是不擦粉他本身的皮肤也是白的腻人。 虽说他5岁之前过得并不怎么好,但那时毕竟还小,很多东西随着时间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他跟随三哥到了裴大哥家后,这些年除了练武受点罪,其他的方面是一丁点苦都没吃过,也养成了一身的冰肌玉肤。 时武知道小琉生得好,先前相处看了很多次。 这么一下,还是不免看呆了,他心下微动,禁不住凑上前吻住那鲜艳的红唇。 小琉吓了一跳,慌忙之下想起身逃脱,反而被时武一把捞进了怀里,禁锢着腰身动弹不得。 等浓烈的酒气窜进口中,刺鼻的味道令他皱起了眉头。 但又有一种隐秘感觉在身体内流淌,仿佛窒息了一般,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猫似的轻哼。 察觉到情况的时武赶紧松开了,浓重的呼吸带着一股酒气喷到时琉脸上。 时琉嘴还微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眼里润了一层水光,眼尾的那一粒朱砂痣显得格外的红艳,眉心的红莲艳丽妖媚,脸蛋脖子直接变成了粉色,只是此时那张绝艳的小脸上皱成了一团。 你是不是喝酒了,一点都不好闻。 被嫌弃的时武猛地回神。 今天他高兴坏了没忍住多喝了一些,提到酒猛然想起他们合卺酒还没喝。 赶紧把人抱到桌边,倒了两杯酒,拿了一杯放在小琉手里。 这次成亲仓促,也没人给他讲洞房的时候该干什么。 这时见自手中被塞了一杯酒,下意识地皱了眉头拒绝:怎么还喝酒啊,酒一点都不好喝,我不喝。 小琉,这可是合卺酒,洞房的新人都要喝的。时武低低地笑了两声。 听他这么说时琉眉头才舒展开,也没有拒绝与他喝了这杯酒。 这酒带着甜味,并不像白酒那般难喝,一天没吃东西的他直接一杯喝完了,肚子却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小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时武大手覆盖在他的肚子上,知道他一整天忙的一口东西都没吃,眉心皱了起来。 他也忙昏了头,也没想到给小琉送吃的。 小琉自小听话,媒婆说这房间里什么糕点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不能碰,要不然寓意不好,他也就真的没碰。 什么好不好的,尽是一些瞎讲究,不用管先吃点垫垫,我去差人送点热饭菜来。 时武端了桌子上的糕点放至小琉面前,又出去差仆人去厨房热了饭菜送过来。 他自己则趁着这个时间,去了浴房把一身的酒气洗了干净。 吃饱喝足的小琉看他洗漱完了,也赶紧把身上的喜服脱下,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浴房洗漱。 他洗漱完回来的时候,见他四哥还在床边坐着,心里直觉得奇怪。 今天天还不亮他就被拉了起来,忙碌了一整天,早就困的睁开眼了。 他四哥精力还真旺盛,瞧那眼睛瞪的浑圆,跟夜里的狼没啥区别。 小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爬上了床,躺在了被窝里,迷瞪着眼睛小声地劝他四哥;早点休息吧四哥,我都快睁不开眼了。 时武望着那钻进被窝睡得香甜的人儿,沉默很久都没说话。 看来小琉这是完全不知道洞房该干啥,叹了口气他也钻了进去将人搂进怀里。 小琉我们还没洞房呢。 嗯。小琉蹭了蹭他的胸膛,喃喃地说,我们不是在洞房吗。 时武一阵无言,索性直接身体力行地上手教了。 解开腰带把小琉那一层薄薄的里衣脱了,漂亮雪白的身体袒露在空气里。 这下小琉睡不着了,一下被惊醒了。 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愤愤地瞪了时武一眼,气得他想骂人。 哪料这一眼看过去,瞳孔猛地一震。 见时武脱了个精光,露出一具健硕的身材,傲然的雄姿直接把小琉看呆了。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下自己的小宝贝,羞怯地用被子盖住了脑袋,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一个是傲然展翅的雄鹰,一个就是娇小玲珑的小山雀。 哥儿和汉子都是这么天差地别的吗? 那也太可怕了吧! 等等! 他为什么会觉得可怕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直觉得身子一凉,被子被丢到了一边。 时武覆在了他身上,扣着他的胳膊按在头顶。 紧接着就是腿间一凉,他的亵裤也被脱了丢在边。 这下他直接急了,不满地控诉:我要告诉大哥你欺负我。 时武身子一僵,喉结上下滚了滚亲了一口他绯红的脸蛋,温声细语的哄着:哪有欺负你,洞房都要这样。 你骗人,大哥就没告诉过我洞房还脱衣服。小琉还是不信他。 那是大哥太忙了没和你说。时武松开扣着他的手腕,伸手从床头拿了盒香膏。 两人都光着身子,肌肤相贴的触感很是奇异。 小琉害羞,眼睛也不敢往时武身上乱瞟。 不过两人身子贴在一起,还是能感觉到那硬邦邦的肌肉。 时武在军营里混了这么多年,早养成了一张比城墙还厚的面皮。 平时一群大老爷们开玩笑说荤话毫不避讳,该懂的他早就懂了。 只是从来没有实践过,看着小琉这一身娇嫩嫩的雪白皮肤,他心里也没个底。 虽然心里着急,憋出了一脑门的汗,还是按着步骤来,唯恐伤到小琉。 感觉到下面的点点微凉,小琉猛然瞪大了眼睛,直接惊呼出声,伸手抓了紧了身下的床单,继而直接红了眼睛。 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时武吻了吻他红了的眼睛,耐着性子把步骤走完。 什么时候能洞完房啊,我想快点休息。小琉的手抓住撑在他头边的胳膊,委屈兮兮地抱怨道。 时武喉结上下滚了滚,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 忽然低头含住那张红唇,之后小琉抓住他胳膊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刺进了他的皮肤,闷哼的声音被堵回了嗓子。 红纱微动,映在床帘上相互纠缠的影子直到后半夜才歇下,床帐里传出一声娇哼。 时武吻了吻那哭红的双眼,将人抱入怀里,一夜好眠。 翌日,直到太阳高悬,小琉才起床。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皱了皱眉,一掀开被子,看见身上大腿上暧昧的痕迹,脸蛋一下爆红。 他实在是没想过洞房竟然是那样的,回想起昨天疯狂的样子,感觉自己又没脸了。 家里也没有公婆,他睡到了午时也没有人打扰。 拿了身干净的衣服去了浴房洗漱了一下,穿戴好后,正好时武端了午饭进来。 见他起床了,赶紧把午饭放到桌子上,过去抱着小琉将他放到了大腿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武大手覆在他的后腰揉了揉。 书上说同房后小哥儿腰容易酸,要多揉揉。 时琉抿着嘴,脸蛋绯红,摇了摇头。 看他没事,时武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小琉,你觉得昨天的洞房还好吗? 啊,你怎么问这个呀!时琉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时武第一次实践,怕小琉嫌弃他,心里着急便忍不住问了出来,也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昨天的表现,害怕小琉不满意。 你告诉四哥,你满意不,四哥也是第一次,要是不满意以后也好改进。 还可以。时琉呢喃出声,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好一会儿才又小声说,你以后别弄那长时间就好了,害我困得不行。 行,以后四哥保证不耽误你睡觉。听到这软腻腻的抱怨,时武只感觉心都化了,大笑了两声,朝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来,四哥喂你吃。说着拿过汤勺,盛了碗汤喂到小琉嘴边。 时琉也没有拒绝,既然四哥愿意宠着他,那就让四哥宠。 反正自己挺喜欢的,而且心里还甜滋滋的,也非常喜欢四哥时时刻刻地照顾着他 第六十九章 找到二哥 时墨和白竞枭待了四五日便回了香山村,火器库被炸毁后,谢煜派秦跃带了一十几名工匠来重建。 百里青本以为刘泠还能有点用,没想到还是去送了人头,白白牺牲了,他们这边撤退了军队后,大瑀那边也没紧咬着不放,虽然可以缓口气,可总感觉头上悬了一把剑。 西戎东蛮被灭后,西州那边裴刑将西戎的地界建成了戎城,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把各种事务交待清楚,剩下的事务就交给了赵宏。 北狄那边谢煜派了使者去求和,按照裴刑的方法,北狄的地界建造了几所学校传授大瑀的知识,同时派了一伙军队驻扎在北狄地界,愿意移民到大瑀的百姓,给了免赋税十年的福利,一时间很多过不下去的北狄人纷纷报名。 百里青听了这些事情,几天几夜没有睡好,但是现下不自量力地攻打大瑀,无异于以卵击石,思来想去只有求和这一条路能走,为了保证自己的诚意,这次他自己亲自去了南州城见裴正琛。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裴正琛完全没有求和的意思,当初把他抓,同时派了三千兵马把南夷一干王族士兵直接屠了个精光,百里青得到消息后气得口吐鲜血,大骂裴正琛卑鄙无耻。 裴正琛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冷笑一声;卑鄙?恐怕比不得你半分,挑起战争意图瓜分我大瑀,屠杀我南州数十万百姓,轻飘飘一句投降求和,就想了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今后你们南夷人将世世代代为奴为婢伺候我大瑀的子民。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33) 裴正琛雷霆手段,凡是南夷王族宗亲一概不留,剩下的百姓全都收当官奴,等南夷地界的人全都料理干净了,才下令让大瑀的子民来这里,直接免了二十年的赋税徭役,如此大的福利一下吸引了一众人,这次是在整个大瑀召集。 凡是愿意来的就在官府登记,统一上报挑选,要是有一些手工艺人愿意来此安家,就再免三年的赋税,经过三个月的整理收集,一共弄了大约八千户人家,等这些人各地赶来,南夷这边经过几千士兵的整理,南夷的都城已然焕然一新。 南夷这里不像北狄西州那边贫瘠,这里地广人稀土地平阔,土壤也比较肥沃,还有两个大草原,虽然也有人放牧但也不多,很多人和大瑀的子民一样都是靠种地营生。 多数来人大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给的条件虽然很诱人,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很少人会离开故乡。 他们把这些百姓分了几批安置在了村子里,又给村子重新起了名,前些时间刚好统计了南夷人的房屋数量,损毁特别严重的也都重新修葺过了也能住人。 如果是自己本身有钱想住在都城里,便需要掏银子买房,比大瑀里的房子便宜了很多,这一消息传开,顿时又吸引了一些商人来此安家,房屋出售的很快。 之后又从朝廷调了一人来,把南夷的都城改成了夷城,新官上任后这些建设的问题统统都移交了过去。 裴正琛派了士兵将这些南夷奴仆送往各县,秦跃得知消息领了一伙人去接应,那群奴仆当中有几人生了病,又去请了大夫来看。 其中一个小孩病得很严重,秦跃特地把人抱到了屋里,哪料这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匕首,趁着他不备直接捅了他两刀。 不过是轻轻的两刀也没伤到内脏,秦跃没计较差人把小孩送回奴仆所,哪想到第二日开始他就突然剧烈头疼,还泛恶心一点东西都吃不下,伤口处还火辣辣地疼。 这下他才反应过来是中了毒,等他派人去找那个小孩的时,那小孩早已自杀身亡,而秦跃也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第三日便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其他人害怕快马加鞭连夜送到了香山县,又赶紧派人去上京请示谢煜。 周焱和宋宁也是急得团团转转,没办法只能把回命丸全拿了出来给人吊命,时墨知道后把家里的裴刑留下的那些药全拿了出来,送到了县里。 到了医馆的时候,看到秦跃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张小床上,腹部的伤口已经溃烂,还化了脓血,吓得他不敢再看,把手里的那些药全交给了医馆的大夫。 大夫看他拿了一大堆药,翻了翻了竟然四大仙药都集齐了,激动地大声叫好,随后赶紧抓了药方,配了这四大仙药一起去煎药,之后用赤血散和凝露膏一起重新调制了药膏。 把秦跃身上的脓血清理干净,涂抹了新的药膏,又赶紧喂了人新药,这药喝下没过两个时辰,情况便好了很多,烧便退下了很多。 时墨松了一口气,待看到秦跃胸口处那块像蝴蝶状的红色胎记,心底突然一惊,瞳孔猛地一缩,脑袋轰隆一声,犹如被闷了一棍子,直接当场呆在了原地,旁地人发现不对劲,上前喊了他两声。 时墨猛地回神,上前两步蹲在秦跃跟前仔细地看了这胎记,时壹他们还小不记事,他却知道,当年爹么生小赫的时候,他也记事了,清楚记得当年爹爹还调笑小赫,说他上辈子是个蝴蝶,还给他看了胸口的蝴蝶胎记。 那么重要的事他肯定也不会记错,小赫走丢那年,他爹么整日里以泪洗面,后来时间长了,也实在是找不到人,才慢慢地缓过来。 想到这些事,时墨一下没控制住哭了出来,宋宁和周焱以为他是伤心秦跃的伤,也没有多想。 等过了几日谢煜和裴刑时壹一同到了香山县。 时墨单独叫了把时壹叫到一处,说了自己的猜想,还把发现胎记的事告诉了他。 时壹一个激动,不管不顾地跑到秦跃跟前,直接上手把他衣服给扒开,待看见他胸口处的红色蝴蝶胎记,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激动手直颤抖。 实在是没想到,原主走丢的二哥,这些年竟然一直都在他们身边,只不过一直都没反向罢了。 秦跃这会儿刚醒,被他这一阵抽风气得不轻,想这人也成亲十几年了,怎么还一点长进都没有,风风火火的还像个孩子一样。 他拉好自己的衣服,刚想开口说他两句,突然就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时壹赶紧拍拍他的背,嘴里还喊着:二哥,你小心点。 秦跃身子猛地一僵,怔怔地看着他问:你刚喊我什么? 二哥啊,你是我走丢的二哥。时壹则是一脸兴奋地解释,大哥和我说了,你胸口的那红色的蝴蝶胎记,我二哥也有,而且位置也一模一样。 这下秦跃没有再说话,沉默好久,时壹还想再说什么,被站在门口偷听了很久的裴刑一把拉走了。 谢煜进来看秦跃一脸沉思,坐在他身边,拿过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珠,刚才的话他有也全听到了,见秦跃不想说,他也就没问。 等再好些,我带你回宫休养。 秦跃没说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了无关紧要的事;陛下找回二哥的时候开心吗? 自然是很开心,怎么老是改不了,还叫我陛下。谢煜笑了笑说,先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 秦跃走丢的时候还很小,只记得自己跟着一个老乞丐流浪很久,再有记忆就是谢煜把他捡了回去,那时他每天想的都是让自己变得厉害,以后好能陪在谢煜身边保护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有亲人。 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亲人,潜意识里以为自己的亲人早已经死了,现在突然冒出的兄弟,一时间只会让他感到无措。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不自在,时墨他们也没有逼着他认亲,只是把这件事也告诉了时武。 当天时武便带着小琉往香山县赶,第二日中午才到,小琉一见到时壹就扑进他怀里。 时壹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与有荣焉地说:不错,我们小琉长得就是好看。 之后又一把拉着小琉到一旁悄悄地问:你告诉三哥,喜不喜欢你四哥。 小琉红着脸应了声,小声地说;四哥他对我非常好。 看小琉这样时壹也就放心了,知道小琉玉时武成亲的时候,生怕小琉是半推半就地答应,这会儿看他脸色红润,一双眼睛还时不时地粘着时武也就放心多了。 时武那个憨憨更是不用说了,这一会儿没见着小琉,就满世界地乱找,等看见与他三哥在一处放心了许多,赶紧过把小琉抱着怀里护着,还问他有没有事。 时壹摇了摇头,这下也是彻底放了心,不再担心他俩的感情问题了,就是时武这小心翼翼地态度,看得他一阵牙疼。 小琉有武功,我就和他说两句话出不了什么事,看你紧张那样。 时武抿着一张嘴没有出声,脸色却是兴奋的,那双眼睛里还发着光。 小琉确实红了脸,贴在时壹耳边说了一句话,时壹直觉得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 怀孕,等等!小琉我记得你可是才十八,不行,你还太小,我们去, 时壹把我们去医院打掉咽了回去,才恍然回神这里是大瑀。 看了眼满面幸福的二人,扬起了和蔼地笑,送上了祝福。 时武总觉得自家三哥那笑阴恻恻的,像是他折磨敌人时候的表情。 第七十章 收养孩子 时壹提着一颗心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这应该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也见过这个世界其他的小哥怀孕生子的状况。 但是轮到小琉身上,猛地一下还是不能接受, 他自己虽然也是个哥儿,十几年来哥儿构造问题,始终是理解不了,尤其是还能怀孕的问题,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裴刑走进来,见他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打了一个冷颤,搓了搓胳膊。 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下他的小脸。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时壹叹了口气,颇有一种老父亲的心态说:想小琉的事,这才刚满十八没几个月,明明还是个孩子,竟然怀孕了。 裴刑也是一怔,似乎也没想竟然是这么重大的事,在他的印象里,小琉也是依旧停留在十几年前,那个小不点的形象,没想到竟然还怀孕。 这确实挺让人震惊得。 你不知道,我就是总有一种是自己儿子怀孕的诡异感。时壹转过身看着他,企图请求共情,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吧,毕竟这小琉也算你一手教导大的。 裴刑试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简直不忍直视,扶额说;别说了,我理解你的心情。 找到了共情,时壹也没有再说,小琉怀孕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他们虽然感觉比较难以接受,还是尽全力不让自己表现异常,全方位照顾着小琉,唯恐他有一点闪失。 秦跃这边一直安心地养着伤,谢煜这次来把太医院里最好的大夫都带了过来,这毒虽然凶险但到底也不是无药可医,只是有点费这四大仙药,不过好在有裴刑在,这药用得差不多了后。 裴刑和周焱一起去了十魂山,采了一些原材料回来,交给太医院的人配药,秦跃也一直没有松口和谢煜回皇宫,自从上次问过之后,谢煜也没在问他愿不愿意回宫养伤,时墨这边也没在逼着他想认。 就这样一直待到了秦跃的伤的痊愈,谢煜也一直在他身边陪着,没有着急回宫,如今天下太平,他也能好好地放松一下,休息一会儿,皇宫那边有他大嫂压制着,也不用担心会出乱子。 这一待就是小半年,一直到小琉临产,生了个双胞胎,一个小哥儿一个汉子,时壹这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地,满月酒出了双月子才举办。 这一天意外地见到了陆锐炀和楚焕璟,陆朝前几年走上官场现在和温浚定居在了上京,一来一回也不方便,差了人送了礼过来。 不过令时壹吃惊得还是陆锐炀和楚焕璟,他一直以为这两人可能会散伙。 没想到在他和裴刑去西洲的期间,这两人竟然还生了一个孩子,小男孩名叫陆翊才八岁,从那一张小脸上隐约能看出陆锐炀的影子。 陆锐炀从一开始厌恶自己的夫郎,到现在妥妥地变成了一个宠妻狂魔,时时刻刻地恨不得黏在楚焕璟身上,看得时壹自己都替他感觉到脸疼,只想问他一句脸疼不疼。 时壹站在他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翻,啧啧地直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还真是渣且情深。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锐炀疑惑地问。 你以前后院养了那么女子小哥,还经常地侮辱责骂你夫郎,你这不是渣是什么。时壹看着他也是颇为不解,我当初以为你俩个会散伙,这十几年没见,怎么就变了个模样,感情还这么好。 听他提起往事,陆锐炀面上也颇为尴尬,以前那些事他做得也确实糊涂,当初他以为焕璟不喜欢他,只是贪图他们陆家的财富才会想要爬床勾引自己,逼得他不得不娶。 后院那些人,都是我搜罗来专门气焕璟的,我是一点都没有碰,人也早就遣散了。 时壹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实在是不理解他的骚操作,默了半晌问了句;我感觉你有病,还病的不轻,竟然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陆锐炀张了张嘴,半天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自己可不是有病吗,到现在想起了他也觉得自己当时脑子抽了。 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时武和小琉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抱到准备好的桌案上,让两小孩抓阄,不过令众人意外的是小哥儿抓了一把剑,男孩竟然指着陆翊到了他跟前硬抓着人衣角不放,引得旁人哈哈大笑。 秦跃笑着摇了摇头对时武说;四弟,以后这小哥儿要是学武,我也可以教。 时武一怔随即笑了应:好咧,二哥。 秦跃从心底接受了他们后,时墨激动得两眼泪花,抱着人不住地说好,随后又赶紧安排回家认亲,虽然他们的爹娘都去世了,但他们家的祖坟还在。 满月酒过后,众人商议了时间,一群人驾着马车去了何家村。 说来这不过才十几年的时间,何家村早已变了个模样,村子里许多人都搬走了,空余了很多的房屋,他和裴刑找了老村长一家。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主那黑心的二婶得了两百两银子过得也并不好,许是家里得了钱财膨胀了,他那二叔后来竟然还纳了一个小哥儿,不过这日子没平静多久,二叔的大儿子竟然拉着这小哥儿私奔了。 直接把二叔活活气死了,余下的小儿子染上了赌博,欠了一笔债没有钱还,活活被赌坊里的人给打死了,剩余二婶一人直接被气疯了,疯疯癫癫地在村子里游荡,后来也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听完之后,时壹只叹了一声恶有恶报,自作自受,二百两银子已经足够平民百姓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了,要是二叔那一家不那么贪心,好好规划一翻,也不至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知道他们这次来是要带着走丢的小赫来认祖归宗,老村长二话不说带着他们去了时家祖坟认地,知道了地方,接下来就是准备的东西。 光是采买东西他们就花了三天,之后挑了一个好日子,一行人上祖坟拜了几拜,就算是认了家门,本来还想给秦跃改回姓氏,听他说这名是当年收养他的老乞丐起得,也就歇了心思。 他们家也没宗族祠堂之类的,只要认认祖坟拜拜也就行了,众人在这里歇息了几天,便也都各自回各自的地方了。 时壹和裴刑回了香山村继续过他们平静的日子,顺便继续守着山上的火器库,白竞枭被谢煜调去上京,时墨带着小宝一起去了上京。 红婶见着他们回来,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许久没见了这一见着他们话痨属性显现了出来,总结就是一句非常愁自己大姑娘的婚事。 他和裴刑觉得就是红萝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事,反正家里也养的起,但就是架不住红婶每天唉声叹气,实在是没法了,索性就让红萝去上京找时墨,上京人才济济,也不缺青年才俊,说不定过几年就能带回来一个。 时武自从知道家里没有祠堂后,回到白银城就着手让人建造了一个,完工之后特地请了他三哥过来看,时壹自己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写了一封信寄去了上京寄给时墨。 得知消息的时墨也不嫌麻烦,乘了快船不分昼夜地往这里赶,见了时武建造的祠堂,帮着指出了几处不合理的地方,随后又告诉时壹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红萝姐姐她要成亲了。 时壹也是懵了,他也想让红萝找个夫君,但也没想到她如此迅速,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小妮子在时墨回来的第三天,就带了一个男人回了香山村,急匆匆地把红婶接去了上京,裴刑和时壹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她一并拉去了上京。 红婶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享享清福了,时壹和裴刑也不能一直留着人,但是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也有点冷清,便托人问问看有哪家死了双亲的孤儿,他们愿意收养。 孩子多吵闹,少了又显得孤独,也不收养多,就养三个便好。 知道他们要收养孩子,村里人心思也都活络了起来,纷纷都想上门打听,甚至还有一些想把孩子直接送给他们的,时壹一阵恶寒,直接放出话不收养了,才制止住这股妖风,只是私底下托楚南和时武问了问。 楚南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对村子里的情况和周边几个村子里的人家都比较熟悉,时武那里想必也有很多战士留下的遗孤。 不过几天,楚南还真领回一个孩子,是一个小哥儿,大约才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34) 说是隔壁县里一个富家老爷小妾的生下的孩子,那小妾因为生这个哥儿血崩而死,那家里人嫌晦气,就打发下人处理掉,得知消息,他连夜跑过去把孩子抱了回来。 时壹和裴刑才不在乎这些,虽然他们想收养个孩子热闹热闹,但是这刚出生的娃娃他俩没经验,连抱都不会抱。 楚南看他们这样子哈哈大笑,瞬间想起了当初舟舟生了孩子那会儿,他也是这样,没办法就让舟舟帮着照顾了几天。 他们这熟悉了半个月,裴刑还是害怕照顾得不好,就跑到县城里找了宋宁和周焱说要买两个婆子,最好是照顾过孩子的。 精挑细选了买两个婆子带了回家,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看管孩子,裴刑和时壹这才安心。 知道他们领养了孩子,周焱和宋宁心里也想收养两个孩子。 宋老爹和林叔么被他们接到了县衙照顾,他们平常多忙于政务,没时间陪两位老人,如果有两孩子也能让两位老人多些活力。 这样想着,时武就直接领了五个男孩过来,最小的三岁,最大的不过才六岁,裴刑和时壹把最大的和最小的那两个留了下来。 周焱和宋宁带着剩下的三个孩子回了县衙,两老人听说是要收养的孩子,很是激动。 当即让这三孩子改口叫爷爷,其中两个稍微大得一些有些怕生。 小的那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是怕,懵懂无知,让干啥就干啥,奶声奶气地起喊了两声爷爷。 宋老爹高兴地合不拢嘴,把这孩子抱进了怀里。 林叔么揉了揉那两个小崽子的脑瓜,牵着他们手,领进了屋。 时壹和裴刑仔细问了这两孩子的身世,大的那个父亲战死,母亲生了重病死了,成了孤儿。 小的那个是时武前些日子从抓得那些拍花子手里截下得,这孩子没找着父母,便送到了他们这儿。 了解了后,两人才给这两孩子重新起了名字,大得的叫裴毅,小的裴寻,最小的还在吃奶的这个小哥跟时壹姓叫时羽。 他们又特地请人把后院扩建了一下,多盖了两间房子,分给两小孩子住,时羽留在原先小琉那间房里住 第七十一章 生生世世在一起(正文完) 时壹和裴刑又过上了养娃的生活,大多数时间都是裴刑在教导两小孩。 以前小琉有红萝帮着教,现在轮到时壹帮着教。 不过时壹那惨不忍睹的字,教孩子也拿不出手,他也不好意思。 这样一来全靠裴刑来管,每天除了要教武功之外,还要管两小孩的文化,忙得也腾不出时间来陪时壹。 村子里的学堂自从宋宁去了县里便散了,之后因为各地战乱,一直没有重开。 如今天下都太平了,裴刑和楚南商量扩建了一下,又花了大价钱请了文武秀才来授课。 裴毅跟着村里的人一起去了学堂上课,不过每天裴刑还是会抽出一个时辰教授他武功。 小裴寻才3岁多点,去学堂他们也不放心,就留在了家里自己先教着,准备等到六岁再送去学堂。 裴刑空出了时间,直接弄了一艘小船带着时壹泛舟去了。 家里两个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见识到他们俩个每天腻人的相处。 而且两位主家对她们两婆子很大方,也没有一些苛刻的规矩,更不像有些人家买个奴隶,就当牲口使用,恨不得榨干奴隶的力气。 主家对她们大方,她们伺候的也尽心尽力,知道他们要去游湖,当晚就用的东西都准备备齐全。 他们也没有去远地方,就直接在村口的那条河顺流而下,最后拐入了一片荷花池中。 时壹伸手一个莲蓬,顺手剥出莲子,一边吃,一边躺在裴刑怀里喂他,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 感觉真神奇,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一定是积攒了十辈子的福气,要不然也不会再遇到你。 裴刑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说什么傻话,上辈子你不是讨厌死了我了吗? 是啊,上辈子你老是逼着我,感觉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时壹开心地笑了几声,一双眼眸,比满天星辰还亮。 他坐直了身体,细腻白嫩的手捧着裴刑的脸,送上了自己的热吻。 裴刑扣着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他们相拥吻过无数次,纵然如此每次亲密接触还是忍不住会感到心悸,莲子的清甜香味在唇齿间流淌,呼吸的热气流淌进了他们的血液。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裴刑才稍稍分开一点,紧紧揽住怀里人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现在有没有爱上我。 时壹一下笑了,亲了亲他的嘴唇;怎么还问这话啊,我要不是喜欢你,才不会给你成亲呢。 就知道你是个小骗子。裴刑狠狠亲了他一口,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时壹只感觉自己下身一凉,反应过来的时候,亵裤都被扒掉了,骂了声臭流氓。 裴刑轻轻一笑,亲了亲他的额头问。 宝贝儿,你是不是上辈子就喜欢上我了。 唔,才不是,上辈子你那么讨厌,才不喜欢你呢。 时壹抿着嘴死不承认,还狠狠咬了他一口。 怎么还这么嘴硬,承认就这么难。 裴刑没在逼他,抱着人回了船舱,将人放到唯一的软塌上,亲了亲他颤抖的睫毛。 不听话,我就会惩罚你。 时壹这下心里有点胆怯了,他知道裴刑体力变态。 你,你不要乱来。 害怕了吗,那给我说说,上辈子有没有喜上我。 裴刑继续逼问,颇有一种不得到答案不罢休气势。 怎么老是揪着这点不放啊。时壹抿了抿嘴,头靠在他的肩窝处,小声低语,承认了又能怎么样啊,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现在你知道了准备怎么办,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纠结这点干什么啊。 裴刑也明白,抱着怀里温热的身躯,心里酸涩无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一遍遍地确认。 现在得到时壹亲口承认,心里除了激动还有苦涩,上辈子他那么坏,硬逼着时壹喜欢自己,做了很多伤害时壹的事,还能得到时壹的喜欢,他可真是混蛋。 时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只感觉身子很沉重,不停地往下坠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迷迷糊糊仿若回到了上辈子。 一睁眼望,就看见白色的天花板与华丽的水晶吊灯。 豪华又熟悉的酒店,是被裴刑逼着当情人的那三个月。 当时他在裴刑强势的攻略下,心里刚有些松动了,却偷听到他和裴叔叔打电话商量和别的女人的婚事,直接给了他当头一棍。 他默不作声地扮演着听话的情人,时间一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连夜逃去了南方。 靠着手里微薄的存款坚持了半月,找到一家高档餐厅当服务员包吃包住,平均工资四千多点,旺季再加上小费能拿到六千。 时壹便安心地在这里扎根了,攒了四个月的工资,租了一间房子自己住。 每天都在尽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努力忘记脑海深处的那个身影,本以为日子也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 他却接到了小姨的来电,在嘈杂人来人往的马路边。 就那一瞬间,感觉整个天地与他分隔了两半,一半是匆匆来往的路人和汽车的鸣笛声,一半是他耳边小姨的哭声。 只感觉那哭声仿佛化成了数千万细细密密地针,从耳朵涌进脑海,将他的脑袋戳得稀巴烂,轰轰隆隆乱响,也感觉不到疼。 余下的针流窜到四肢百骸,深深地刺入了骨髓,他的一颗心也被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都感觉不到痛了,只剩下了麻木和眼前灰暗的世界。 再醒来就是刺目的白色,也不知道是被谁送进了医院。 他的手机不停地响,接通后是他小姨着急担心的声音。 他心想还好是做了一个梦,裴刑活得有声有色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时壹,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身体,裴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他又不能呼吸了,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机的重量仿佛有千斤重,握都握不住,啪一声摔在地上关了机,耳边终于清净了。 想去捡回自己的手机,给裴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眼前却一片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手机掉在哪儿了,耳边又吵闹了起来,是谁在哭,哭得那么压抑。 他恍惚地摸着自己脸,泪水浸湿了指尖,原来是自己哭了呀! 可自己怎么能哭呢? 他不能哭,裴刑还活着,一定不能哭,他用力把泪水按回眼里,却怎么都阻止不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闭不出门,谁的电话也不接。 只给裴刑打电话,每天三遍,早中晚,从不间歇,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始终都没有回声,他终于不在打电话了。 连夜开着车跑到了B市,在永思墓园山脚下一个小旅馆呆三天。 强逼着自己接受事实,跑到了山上,看到了裴刑的墓碑。 时壹脑海炸裂般的疼,猛然从梦中惊醒了坐了起来,眼前黑漆漆一片,只留船头一盏灯。 突然被抱进了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怀抱令时壹瞬间安心。 转身一头扎进了裴刑的怀里,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穿过来这十几年间,从来都没有梦到过上辈子的事。 这一次竟然做了这么清晰的梦,时壹处在失去裴刑的恐惧之中,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只紧紧抱住裴刑。 怎么了宝贝儿,做噩梦了吗?裴刑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别怕,我在。 裴刑,你再亲亲我。时壹带着哭腔说。 裴刑听出不对了,连忙把旁边手机照明灯打开。 灯光一亮,清楚地看到时壹惨白痛苦的小脸,紧张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我们回去找大夫看看。 时壹摇头,自己紧贴在他身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哭着说。 你亲亲我吧,用力抱抱我好不好。 裴刑顺着他亲了一会儿,以为是情潮期来了,但又感觉不像,担心时壹出事,想回去找大夫。 时壹伸着胳膊紧紧抱着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扬着脑袋不停地索吻。 你用力抱抱我好不好。 裴刑回应他,心里还是不放心,要带他回去找大夫。 时壹摇头,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闷声说;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就是梦到你,你, 说到这里,他鼻子一酸,声音都哽咽了,后面的那个死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生怕说出来了,裴刑又不见了。 听到这里裴刑也算是听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按着人狠狠地亲了一会儿。 我在这里呢,一直都在这里。 裴刑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感受到那强有力的心跳。 时壹的手也不舍得离开,脑袋扬着向他索吻。 不够,一点也不够。 裴刑低头吻住那张红唇,用自己滚烫的身躯尽力安抚着不安的时壹。 一直到时壹情绪彻底安静下来,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小声地说;你要永远陪着我,不能再留我一个人。 好,我永远都陪着你。 裴刑亲了亲他疲倦的小脸,想他们要是能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就好了。 第七十二章 前世番外 时壹X裴刑 裴刑发现时壹身体的秘密是在八岁那年。 那时正在放暑假,他再一次跟着宋阿姨去了乡下。 心里非常期待能与时壹见面,因为时壹与以前接触的人都不一样,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直到后来长大了一些,才想明白,时壹身上的股强人的生命力有多可贵。 虽然时壹面上表现的很不喜欢他,但他能清楚地察觉到时壹情绪细微地变化,和他一起玩的时候,明显脸上的笑容变多了。 还在晚上嘴硬地和他挤在一张床上。 美名其曰地担心他怕黑。 其实裴刑心里很清楚是时壹自己怕黑,当时他以为时壹好面子不好意思说。 后来才知道是说了也没人会在乎,说出反而会惹人嘲笑。 因为一个男孩子不应该怕黑,家里其他人因为时壹残缺的身体,对他心疼的同时又格外的严苛,生怕他会变成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发现时壹身体残缺,是两人一起上厕所的时候。 当时他们两顶着大太阳在外面疯跑,其实也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就是时壹带着他爬树,一起在河边钓鱼。 后来两人喝多了水,在野外的地里,也没有什么厕所,他们也就没那么讲究了。 两人一起找了一棵大树对着施肥,当时裴刑就那么一撇,发现了不正常。 那时他还小根本就没什么羞耻心,放完水连裤子都忘了提,一双眼珠子粘在那上面仔细地观察,还反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 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为什么你XX和我的XX不一样,你的XX下面为什没有XX。 话刚说完他脸上就挨了一拳,摔倒在了地上。 时壹因为愤怒羞耻,也没来得及提上裤子。 而他这么这一躺看得更清楚了,勇敢无畏的他还上手摸了一把,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打而退缩。 这下时壹直接气得脸色涨红,眼里还起了泪珠,扑到他身上小拳头使劲地往他身上捶打,嘴里大声地骂着脏话,还威胁不让他说出去,不然就再也不带着他玩。 看把人气哭了,裴刑心里才紧张,连声应了时壹的要求,并且答应保密。 但小孩好奇心重,碰见与众不同的东西,总喜欢探个究竟,答应了帮他保密后,又反过来威胁时壹。 你再让我看看,我就帮你保密,不然就不帮你保密了。 时壹愣了一下,羞耻地红了耳朵,又害怕自己的秘密曝光,答应了他,起身脱了裤子让他看了个究竟。 裴刑也起来了,他的裤子也没提,被打倒的时候,光屁股坐在草地上,扎的皮肤疼,起身把粘在屁股上的干草拍掉。 这次低头观察了起来,还给自己的作了对比,最后得出了结论。 你就少了两个XX,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裴刑这会儿还小,家里虽然有钱能接触到网络,但也被严苛地管控着,也没觉得少了是什么严重的事。 时壹虽然比他大了三岁,但是因为当时家里穷,村里网络也不是很发达。 他平时因为身体原因,又因为他爸爸酗酒嗜赌如命还家暴,在村里也没小朋友愿意接触他,跟同龄小朋友接触也不多。 不了解身体残缺有什么影响,他都是从家里人的言语目光中里感知到这是一件可耻的事。 家里人都在叮嘱他不能让外人发现他的身体秘密,但村里其它人都知道他的身体,有些小男孩子当着他的面嘲笑,骂他是小太监。 被人骂怕了,他也就下意识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害怕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与众不同。 我也觉得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开始被我爸打掉的时候,疼了几个月,后来好了也没啥影响。时壹说到这里低下了头,觉得这事说出来难堪,我们村里很多人也都知道,还有我们学校里的同学,他们都嘲笑我是太监。 小孩子很容易被心软,裴刑脑子聪明大概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帮他把裤子提上安慰说:我不嘲笑你,也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 说着提上了自己裤子,想到时壹没有的东西,好心的建议;要不你摸摸我的吧,你就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了。 时壹应了声,他身体出事的时候还小,脑子里快记不得了,心里也是非常好奇那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这有人让他探究,心里也有些紧张。 恋耽美 穿成哥儿后我嫁给了死对头(35) 正午的太阳,穿透了茂密的树叶落在他们身上,两人都被炙热的阳光晒得脸蛋通红,身上穿的短袖被汗水浸湿了。 时壹收回了手,添了添起皮的嘴唇,心脏彭彭直跳,张了张嘴说;是没什么特别的。 裴刑觉得奇怪,把裤子穿好,看着他好像很紧张,以为时壹是害怕自己被打伤了,没法交代,就安慰他说;你别担心,回去我就说是别人打的我。 时壹感觉这太阳晒得人难受,脑子子发晕,愣愣应了声,随后两人鱼也不钓了,都回了家。 因为两人之间有了秘密守护,小孩子总感觉对方对于自己非常特殊,两人关系比以前亲密了许多。 这时两人关系还很好,真正让时壹觉得厌烦裴刑的时候,是初二因为身体残疾被欺负,与人打架被小姨带到了裴家上学。 那时候刚上初一,小屁孩也刚刚懵懂。 时壹也懂了事,因为身体残缺感到更加的自卑。 在学校每个星期都会有人找他麻烦,以各种理由想扒他裤子看,都被时壹给打回去了。 最严重的就是刚进入初二,重新分了寝室。 一群人起哄要扒他的裤子,时壹气疯了第一次失控,拿着寝室里的茶水瓶子朝人脑袋使劲砸,砸碎了一个又接着拿另一个,一群人也上了头,拿起茶水瓶子往他身上抡。 时壹上了头,捡起地上的内胆碎片,握着手里,谁碰他就割谁。 最后这场混乱被一群校领导制止才结束,许是场面太过惨烈,有很多人都被他割伤了。 时壹整个人也是头破血流,吓得校领导当场叫了救护车。 那个时候他哥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学校,小姨来家里庆祝,家里人被通知来了医院后,他妈妈性子软弱看他这个样子吓得光顾着哭。 其他学生的家长来了,过来找他家要钱,多亏了小姨请了律师从中调解,他们家才没有赔钱。 后来因为这事,小姨把他带去了B市。 事情了解了之后,他哥后来不声不响地守在学校附近的网吧里,抓着那几个人胖揍了一顿。 这事是他去了B市后,他妈妈打电话告诉他的。 时壹当时上初二,裴刑甚至比他还高了一个年级,竟然上了初三,不得不说,非常震惊。 被小姨领到裴家,时壹额头的纱布还没拆,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穿着他哥剩下的T恤,衣服有些大,不是很合身,裤子和鞋也是捡他哥穿小的,脚上的帆布鞋底还有些开裂,鞋上面有些脏。 一踏进那大别墅里,时壹浑身不自在,脏鞋子踩在那擦得光亮的大理石,直觉得烫脚。 他羞愧地低垂着脑袋,清楚地看到大理石映出自己局促不安的身子。 裴爸爸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想抬手摸摸他的脑袋,看到那还包着纱布的头,改成了拍了拍那稚嫩地肩膀,温和地笑了。 时壹啊,来姨夫家就当自己家,缺什么就和你小姨说,要是裴刑那小子敢欺负你,就跟我说,我来收拾他。 时壹小心翼翼地道谢,之后一句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 裴爸爸看他这畏畏缩缩地样子,刚想说男孩子大方一点,又想他身体有残疾,心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小孩聊天,就让家里阿姨拿了一些吃得过来。 晚上等裴刑放学回来,又特地把人叫到书房,围绕时壹来了一场谈话。 总结就是让裴刑别欺负人,多照顾照顾时壹,带人出去转转,最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时壹可怜。 裴刑听得脑袋发懵,他虽然年龄小到底也懂事了,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问时壹为他没有XX的小不点了。 那时候因为两人之间有秘密,高兴了很长时间,后来忙着参加补习班竞赛越级考试,两人也有两三年没见了,知道人来心里还是很高兴。 答应既然要照顾人,裴刑当晚就拿了杯牛奶敲了时壹的房间,他们两个的房间挨着,都在最顶层三楼,爸爸和宋阿姨的房间在二楼,书房也在二楼,家里的阿姨住在一楼。 发现门没关,裴刑直接推了门进去。 时壹光着身子坐在床边,猛地抬头,看到裴刑瞬间瞪大了双眼,手里的药水还撒了一些。 裴刑也没想到撞见这幅画面,条件反射地把门关上了,站在门边愣了一秒。 为什么要关门!! 大家都是男的,看看又怎么了? 这样一想,裴刑刷地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顺手又把门关上了。 时壹才套了件T恤,看他进来,颇为不自在地往下扯了扯,试图盖住自己的双腿,他也不知道为什要这样,就是觉得被裴刑看见很是羞耻。 裴刑也觉得这气氛怪怪的,把牛奶放在床头。 我听说你来了,就想过来看看。 时壹喔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耳朵似乎都红了。 两个半大的孩子之间一阵静默,裴刑直觉得奇怪,看了眼他红的耳朵,莫名地也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看他包着纱布的脑袋,以及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心里很是愤怒,这愤怒来得没有缘由,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不过他想要是时壹被人欺负的时候,自己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护着时壹,肯定不会让他受一点伤。 我帮你上药吧,你自己也不方便。 这个家里裴刑是帮他上药的最好人选,两人又是儿时亲密的玩伴,自己身体也不会被嘲笑。 于是他刚穿上的T恤又脱了。 裴刑拿过药水和棉签,上药的同时又忍不住观察时壹身体,皮肤比他们班一些女生还白,这样想着,他也就夸出了口。 你皮肤真白,比我们班女生还白。 这话换一个人说时壹就会觉得是在嘲讽他,可面对的是裴刑便不会这样觉得。 BaN嗯,我妈皮肤好,我像她。 裴刑点了点头,想起时壹妈妈的样子,两人确实很像,时壹哥哥就很不一样,可能像他那个爸,长得倒是很帅气,就是皮肤没时壹白。 反观时壹的长相,虽然还很小没长开,一张脸也是漂亮的惊人,穿上小裙子都以为是个小姑娘。 裴刑知道轻重,这话说出来肯定又要挨揍,小时候被时壹打的次数可不少。 想到这,拉着时壹站起来比了比个子,发现自己竟然比时壹高了半头。 我比你还高了半头,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了。 时壹扭着身子,垂着脑袋小声说:我以前也没逼着你叫哥哥,是你自己非要喊。 是我自己要喊的,那个时候我很喜欢跟你玩,可你老不理我,没办法就只能撒娇了。裴刑想起那时候的事一下笑了。 时壹抿着嘴没吭声,嘴边溢出一抹笑意,耳垂偷偷红了。 裴刑看着他才发现擦完药,时壹还没有穿衣服,顿时又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个我去睡觉了,明天下午我补习班没课,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 时壹还没应声,一抬头,裴刑已经走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