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英]今天个性觉醒了吗》 1.浮游世界之外 天色早就完全昏暗下去,大街上亦闪烁着微弱的光,路上偶尔也有几辆车路过。天空忽然下现了一场微弱的雨,街上的行人们都纷纷加速了脚步,当然是为了避免一场更大的雨。 城市的中央地带,有一栋不久之前建成的高级公寓,这栋高级公寓就建立在电车站的附近,只要行走五分鐘的时间左右就可以到达。公寓也有不少高级设施,花园、餐厅、图书馆等等……是一栋不少人梦想中的房屋。 可就在那一区的黑暗之处,仍有一栋残破的公寓。这里几乎是旧地区,在最近几年附近的居民都已经搬迁了,至有少部分的人留在这里,原因也不外乎是经济问题…… 从玻璃边缘的透出的光线就可以看到,某一户正亮着微弱的灯。弱到要是不留神就不会看见,弱到只有太阳出现就没有人发现…… 整个房子都是昏暗的灯光,房间的设计也有点简陋,简陋到好像没有人在这里活过的样子……连呼吸的痕跡都没有。但仔细一点看的话,从书桌可以看见房子主人的马虎。 桌上的书一本一本地堆起上来,还有一台电脑正播放着游戏的画面,电脑的一旁便是房间主人的晚餐。不,以这个时间来说,更像是宵夜……可对于房间主人来说,这是她今天的第一餐。并没有出于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她的习惯罢了。她一口地一口地吃起了便当,偶尔也会喝起那杯早就变凉的咖啡。 一位身型纤弱的少女,她因为怕冷而身穿着针织外套。头发因为她的懒惰没有被束起,显得有点散乱。眼底明明已经是青色的黑眼圈,脸色也苍白如纸,却心不在焉地敲打着键盘,她看了看桌上的日历,便痛苦地闭上眼睛,说︰「总感觉……最近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本人对于生活也只有感到无趣,并不是那种对任何关係,爱情、友情等等的无趣。她似乎是出于对于人生的悲哀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接近是在人生的每分每秒都想着死亡,祈祷着自己能获得解脱。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想要些什么,但世人们看到的就只有这位少女已经独自沉思着。她沉思的时候总是特别专注,也没有分时间地点地思考。可能是会在某一个课节,可能是在乘坐电车的路上,也可能是吃饭的时候。 她并不喜欢思考着一些对她而言无用的事,更爱思考着自己的人生意义。但她从来只有得到一个答案,那便是没有。 她一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死亡。唯独死亡,才能让她的意志如此地强烈。 而且她也不太喜欢说话,一般人要是跟她搭话,她可能也只会在礼节上回应你,你并不能奢望她跟你有更大一步的交流。 她向来就是活在黑暗,唯有孤独、寂寞才能陪伴她,她被这种桎梏这束缚着,才会祈求一丝希望出现。 她瞧了瞧时鐘,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三,于是她在陷入一阵纠结,纠结该不该熬夜。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令人纠结的事,可她总是想着这些奇怪的事,大概是因为她认为这样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 「阿……要是世界没有了英雄的话…总觉得会很有趣阿。」萤幕中忽然出现了「和平的象徵」——欧尔麦特,大概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喃喃自语的。也因为焦虑突然把手指递到嘴边,一点一点地咬了起来。最后她想了想,才懒洋洋地地站了起来,走近到床边,然后厌倦地躺下去。 她把手伸向床头柜,随手抽到了一本好比字典般重量的书,这本书看上去破破旧旧的,封面也是採用了欧洲古典的设计。其实是她自少便热爱的书本,这本书一早就已经绝版了,哪怕是到二手书店也不一定能找到同一本,因此她对这本书特别珍爱。也不知道书里是写了什么能这样得取她的注意,只知道同一本书,她不断反覆地看,已经有了十年的时间。 她又熟练地把书翻到某一页,然后手再一次伸向床柜,拿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她戴上眼镜后的神情又更专注了,眼里还闪烁着一点光,很快又被什么盖过去。 隔壁突然传来了男女鱼水之欢的声音,楼下则是传来了大骂声,大概是哪位夫妻吵架了。 周围的声音都很吵杂,唯有她的内心是最安静的地方,但她已经是习惯了。最后,她选择放下书本,收好了眼镜,关上了床头灯。 一切都回归到了黑暗,也是最自然的形状。 * 她是被阳光所刺醒的,今天的太阳不知为何特别光猛,房间久违地出现了灯光似的。她不适地贬了贬眼睛,最后下床,赶快地收拾了一番,就匆匆地出门。 学校距离她家不太远,大概只要十五分鐘的路程就可以了,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她甚至会细数自己要用多少步到达学校。所以她一点都不急,只是慢慢在路上走着。 她在路上抬头看了看,才察觉今天的天空很蓝,清澈到像一幅画……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眼里对太阳的憧憬,当然周围的人也没有发现她的怪处,只是匆匆赶着路。他们与她,从来就不是活在同一个时空中。会有人与她相识,会有人与她刷身而过,就是没有人会去跟她交心。她只是个可怜的人,可怜到神明都不愿分一丝爱给她。 就在她分神的时候,一辆车忽然闯入了行人路上,行人们尖叫地跑开了,只有她一个在原地不动。 车里的两个人,坐在副座的那个人用枪指着司机的后脑杓,大概是受不了司机的开车技巧,另一隻手搭上去軚盘。 她没有动,司机也没有停车。 因为这一刻终于来了……她最期望的事要到了,她终于能得到解脱了。 但在旁人眼里她是个学生,当然没有人想出她不动的理由是因为……她想要解脱,只是觉得这可怜的孩子被吓倒了。no.1英雄却从半空中赶来,至少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快一点的话这无辜的孩子便要与死神相遇了。 她显然是不知道,也不在意旁人的想法,她只是觉得一切都轻松起来。忽然,她被一股力道抱起上来,她顿时吓了一跳,欧尔麦特把她带来安全的地方后又跑去跟恶人打斗。 某种意义上,他只是用了一拳就把对方打趴了。 欧尔麦特扬起了他标准的「傻笑」,呃是灿烂的笑容,十分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她当然很是惊讶对方的行动,不过出于礼貌,她微微鞠躬向对方道谢。 欧尔麦特关切︰「要去一去医院检查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父母会很担心你吧。」 「我……没有父母。」这时的她就显得有点尷尬了,她把直视对方的眼神转向了另一面,不让自己处于尷尬与为难,希望这句话可以打发对方离开。 可惜的是善良的男性没有意识到这点,更觉得她可怜,他尷尬地抓挑头,想了想,又提议︰「不要紧的,交给警察带你去吧!」 她沉默了一阵,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早已打了电话求助,相信不久后便会有更大的麻烦,例如录口供之类的……她不是个爱麻烦的人,想了想,她便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她不好意思地点了头,并说道︰「那好吧,麻烦了。」 欧尔麦特听见后终于安心起来,对她挥挥手又说︰「那么,我就走了,哈哈!」 她再一次微微向他鞠躬,此时一大群记者跟警察都来了,她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到疲倦︰果然出门这种事不适合我阿…… 趁着记者忙着访问周围的人,警察忙于维持秩序,她早已在人群中溜走了,而欧尔麦特也没能及时捕捉到这位少女的身影。 一切的开端是从中国的轻庆市,由一则「会发光的婴儿出生」的新闻开始,随后各地纷纷出现了超常能力。世界约八成的人都拥有某种特异体质,人们称之为个性。 超常能力成为日常自然会出现了利用能力的人,于是会出现恶人,为了对抗恶人,自然也会出现英雄。 英雄的存在,便担任了在社会中十分重要的角色。以「和平的象徵」——欧尔麦特为例。作为no.1英雄,现想唯空知道社会不但崇拜他,还很依赖他。 老实说,她对于这种想法简直是嗤之以鼻,不过以她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对吧。 带着这种自卑又自大的想法来安慰自己,大概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是的,就算是这个崇拜英雄的社会中,她仍然坚持着己见。所谓「己见」,只不过是她一直认为英雄是种社会过分依赖的存在。也就是说,可以需要,但不需要依赖。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己见」,大概就是在自己懂事的不久后。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在成长过程中渐渐由中立,变得讨厌英雄,由讨厌英雄,再次变回中立。 不过现在,她一点都不想要知道英雄的事。 * 天色瀰漫着阴暗的气暗,天空乌云密佈,大雨倾盆而下。路灯依稀闪烁着光,大街上的行人早已无影无踪。 「阿……个性又要失控了吗……」 她紧握着手上的玻璃杯,彷彿是受到着迷一样似的走向窗边,雨水淅淅沥沥,雷声轰轰的不断衝击她的听觉。 心烦意乱﹑心绪不寧﹑心力交瘁。 雷霆忽然发出巨响,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传遍大地又消失于此。 似乎是听见雷声后让少女回忆起痛苦的记忆,大脑尖叫着般使她逼不得已蹲在地上。她倒抽了一口气,喘着粗气后闭上了眼睛,又因为无力导致玻璃杯「哐啷」一声摔在地上。 过了一阵,雷声停下来了,雨水也开始变小。她这才睁开双眼,胆小似的望向窗。叫外面恶劣的天气终于停下来,少女才松口气。 然后她支起身并拉了上灰暗暗的窗帘,本来没有开灯的房间就变得更暗了。她动作接近生硬地走向床边,躺下去后就闭上了双眼,甚至感觉世界安静下来。 大脑似是停止了转动,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忽然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我有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出现在这里,我又是为了什么而继续出现在这里。我不明白,我想我大概是无法理解了。】 男孩活力充沛的声音传到她耳边来,一切忽然都变得烦躁起来,她听见他嘲笑似的语气说︰「就是那傢伙杀掉了他们!!」 他身边的女人,大概是母亲吧,拍拍了他的肩膀,微笑着道︰「不要乱说话!」瞅了她一眼又说︰「但是阿,还是不要接近她比较好喔。」 男孩猛然地点点头,乖巧地道︰「我明白了!!」 英雄,是什么…… 英雄,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英雄,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想要知道答案——也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吧。 唯有这样,才能把她那迷茫、徬徨都挥赶出脑海里……也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过来。 作者的话︰打算把写得很差的章节都修改一下,之前写成那样实在是太对不起了qaq 如果大家对这本小说有什么意见请务必要留言告诉我plzzz:( ps后期会解释现想讨厌英雄,以及无感的原因。 -- 2.入学考试 这是一个正值二月的某一天,现想唯空早早起床并搭上了前往雄英高中的一班车。 那双清澈到明亮,明亮到惊艷的蓝眸时不时望向车窗外的景色,感觉那窗外透射出来的画面是如此不真实。哪怕是车上的乘客,街上的路人也好,像是透明般的没有映入那双大海般乾净的双眼。而银白发少女不时又垂头滑手机,手机页面正是讨论区讨论今天雄英入学考试会出什么题目。当然她作为一个国中三年级生,调查高中学校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但只要等待她收起了玩意之心的情绪,那张脸庞又会冷漠到让人感到不安。 她想了想最后打开了通讯软件,想要找谁聊聊天,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朋友可言。 即使百般不想要承认,但在街上看到那些成双成群的少年少女,那对没有情绪的眼楮又会流露出一点孤寂。就像一个傻子静静看着人们,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自己却只是站在街未看着这如此平淡日常的画面。仍然下一秒那丁点莫然的情报会在眨眼的一下中消失,之后她就会恢復正常的样子消失在人群之中。 现想唯空坐到考试说明会场的一角,台下则是声音英雄布雷森特·麦克十分热情的讲解︰「在场的考生听眾,欢迎你们今天蒞临本人的现场秀,everybodysayhey!」 布雷森特·麦克还把手摆在耳边等待学生们回应,可惜的是他只得到沉默︰「…………」 「你们还真是冷淡。」布雷森特·麦克在几秒的安静后摆摆手,又说︰「那么我现在就向各位考生听眾简单快速地说明术科考试的内容,areyouready!?」 结果不出意料地又是一遍寂静︰「…………」 不过坐在她前面的绿发少年却十分兴奋的样子,现想唯空都能看到他周围散发着粉红色泡沫,非常少女的画面了︰「是声音英雄presentmic!!实在太棒了!我都会收听他的广播,好感动!雄英的每一位老师都是职业的英雄阿!」 坐在绿发少年旁边的金发少年有点不满︰「吵死了。」 生怕讲解不够详细,布雷森特·麦克很贴心地指示︰「入学考试的要点如下,各位考生听眾接下来要进行十分鐘的『模拟市区街道演习』可以自由携带物品,说明会结束后就请各位自行前往指定的演习会场吧!」 现想唯空低头看了手上的准考证,她的演习会场是c区,又听见坐在她前面的两个男生的对话。 金发少年语气不屑︰「不让同校的学生互相帮助是吧?」 绿发少年听见他的话后十分惊讶︰「真的!?明明我们测验号码是连号,演习会场却不一样……」 金发少年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杀了你!这样就不能把你彻底击垮了。」 听见两人之间幼稚的对话后现想唯空不禁扯了扯嘴角,然后她又听见布雷森特·麦克的讲解。 台下学生纷纷确认自己的会场,布雷森特·麦克继续补充︰「演习会场里面安排了为数眾多的三种假想敌,而这三种敌人也依攻略难易度设定了不同的点数。请各位运用自己特有的个性,让假想敌无法行动赚取点数就是你们的目的。当然啦,攻击其他考生或是任何非英雄的行为都是被禁止的喔。」 接着坐到更前面的蓝发少年举着手站了起来,问道︰「请问可以提问吗?」 布雷森特·麦克很热情︰「okay!」 「书面资料说,演习会场会有四种敌人。如果是笔误的话,对日本最高英雄学府的雄英来说是奇耻大辱!我们在场的考生都是为了寻求模范英雄的指导才会聚集在这个地方的。」考试说明会场的灯光似乎还很配合地打在蓝发少年身上,他指了指手上的纸张道。他又突然转身望向绿发少年,一面严肃地指责他︰「那边的捲毛同学,你从刚刚就一直喃喃自语很让人分心的。如果你只是来这边郊游参观,请你立刻离开雄英!」 绿发少年听见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不起……」 现想唯空都能听见了周围的人对他的嘲讽声了。 「okayokay!测验号码7111号的同学,nicemessagethankyou!」布雷森特·麦克说着还举起了他的大姆指︰「第四种敌人的点数是零分,换句话说就是来妨碍你们。每个会场都有一隻,是在狭小地方製造大动乱的装置。不至于打不倒他,但打倒也没什么意义,劝各位考生听眾还是想办法避开他比较好喔!」 方才提出问题的蓝发少年鞠了一个躬,感激地回应︰「谢谢您的解说,刚才失礼了!」 布雷森特·麦克高呼︰「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最后就将本校的校训送给诸位考生听眾吧!从前的英雄拿破崙波拿巴曾经说过,真正的英雄就是能跨越并克服人生中不幸的人,更向前迈进吧!plusultra!那么预祝各位遇难顺利囉!」 等到讲解结束,便安排所有考生去到更衣室换上衣服。比较可惜的是,现想唯空因为昨晚太赶紧准备着考生证,学生证etc等等的资料,于是自然地忘记了要带运动服一事。即使如此,她也是相当淡然地脱下了保暖外套,而在接收到其他考生的怪异目光时她也只是默默转身,试图让自己不要去注意其他人。 ………不要看他们不要看他们不要看他们。 等到换上衣服后,所有考生都乘搭着专用车来到会场门外集合,等待着宣佈考试开始的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穿着制服的关係,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她能够感受到来自其他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我说阿……她真的是来考试的吗?」 「你管她阿,说不定她只是来看看戏呢……」 「你那是什么蠢话阿哈哈!」 现想唯空对于他人这番讨论毫不知情,只是当她跟一个海藻头少年对视时对方有一种充满恶趣味的眼神望向她。在某方面稍为称得上迟钝的她无法理解对方那眼神想要表达什么,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自作多情,于是她略为呆滞般的把目光转向天空。 几秒后高空中就传来了布雷森特·麦克的声音︰「start!!」 考生们听见后瞬间便跑进考场,而跟在他人身后的少女彷彿感知不到任何警惕、危机之心等等,用着无比心不在焉,极像是在散步般的休间脚步在考场路上走着。考生们看到她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以为她是个没实力的考生,内心嘲笑了声后便走向街道的另一边。 必须承认,比起其他考生的赶急,现想唯空明显是相对地休间不过了。 仍然这种淡然的态度总是会惹来极多麻烦,比如说是现在——一点都不莫名其妙的假想敌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确定自己哪个行为惹到对方注意,当她试图想要往旁边走时假想敌也会跟着她,挡着了她的脚步,于是就形成了一种活人与假人在大街道上大眼瞪小眼的神奇画面。 原本忘记带东西的烦躁心情瞬间被激发到顶点,现想唯空极之不耐烦地走到假想敌面前。眼神里几乎写满了厌弃,那隻右手轻轻地碰上了假想敌的手臂。 先是听见关节「咔」一声地断裂的声音,随即现场刮起了一阵狂风,接着假想敌被一种隐形的衝击被撞到背后的大楼。然后又是「咔」的一声——狂风散开后,便看到假想敌以一种极之扭曲,破损的姿态倒在地面。 方才还在暗地嘲笑她无能的考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疯狂的场景。像是无法相信一样,他急忙地揉了揉眼睛,试图想要灌输自己「是看错了吧!!」的意思。可惜这种想法并没有在睁开眼睛后得到肯定,只见银白发少女眼神充满着好奇心,像小孩发现新玩具一样地走向另一个假想敌。 地面震动了一下,随着那个被她用手心碰上的假想敌以它为中心,一个地面陷裂的诡异圈点神奇地出现在眾人眼前。而地面破裂的形状也是相当令人惊悸,就像地面狠狠地被陨石击中,破裂的深度令人难以想像那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力道或者方式来破坏。 大脑一发现了这种认知后便紧张地哽咽了一下。 像是实验结果得到肯定的科学家,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此刻的现想唯空眼神既是写满着一种不可思议又是一种兴奋感。不可思议的是原来自己的个性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强,兴奋的是原来自己能够把个性运用成这个程度。 宛如察觉到什么有趣的事,现想唯空用着无比缓慢的脚步走向假想敌。刚才布雷森特·麦克已经把规则讲解了一次,可是少女根本没把那放到心上,倒不如说以她的实力闭着眼都能过关,轻松用着相当随缘的方式,在「巧遇」到假想敌就「顺手给它们一击」。 一、二、三、四…… 监视室内,雄英高中的校长根津与老师们正在观察考生的表现,根津校长的专注力忽然放到萤幕上的一角。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姿态来到考场里,却能够以超常人的个性吸引到他人注意,即使她本人没有发现,但她的分数在她散步般的脚步下已经达到了双位数的分数。不过因为她的不积极,比起其他人的分数自然是更加逊色,导致没有多少老师留意她。 根津校长对这位冷静到出奇,休间到不像样的考生感到相当有兴趣,并开始打量这位学生的资料。 现想唯空,个性︰呈现。 轻快的声音在这空间响起︰「这场实战测验并没有告诉考生敌人总数跟它们的位置,在有限时间以及广大的地区更能突显出他们的能力。不论是能比别人早一步掌握状况的情蒐能力、可以应对各种情况的机动力、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判断力、还有就是纯粹的战斗力。为了守护城市和平所需的基础能力,都会化为分数呈现出来。」 某人盯着萤幕,不禁问道︰「今年应该可说是大丰收吧?」 另一位则是缓缓勾起嘴角,恶趣味般的道︰「不,这还很难说喔……因为真正的考验才正要开始阿。」 就在考场内的考生都在寻找自己的猎物之时,监视室内的老师突然按下了「yarukiswitch」的按钮。 突然间地面一震,庞然大物的身影出现在地面。 现想唯空好奇地转身望向后面,才发现这是布雷森特·麦克口中的「第四种敌人」,这才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想办法避开他。 阿……面对这样压倒性的威力面前谁都会想要先走吧? 其他考生很不意外地纷纷往假想敌的相反方向逃跑,当现想唯空相当理性地想要跟着一起走之时,她看到几位考生因为假想敌出现而躲避不及,甚至有一位考生因为太过惊吓而忘记逃跑。 她眼睛一眨,双眼像是蕴藉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而那些黑暗因为常年被压抑累积到临介爆发点,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当的地方给激发出来。一察觉到自己脑海算是「荒谬」的想法,嘴角扬起了一个有点恶劣的微笑。 【阿……真正的考验才正要开始阿。】 最后她在所有考生的注目下往假想敌的方向走,此刻感觉她才是现在真正能跟「英雄」这一字有联系的人。是种没有对未知事件的畏惧,是种来自轻浮态度的从容,是种对于弱者的怜悯,就像她面前的不是巨大假想敌,只不过是个遭人蹂躪的小动物……与此同时,在另一个考场内的绿谷出久背向着人群,鼓起无比巨大的勇气跑向零分假想敌。 监视室内的老师同时都把注意力分到这两位行动异于常人的考生上,欧尔麦特看到现想唯空的身影后更是大惊,回想起当日救她的画面不禁有些错愕︰是她……? 相泽消太见绿谷出久在打倒完零分假想敌后,弄到自己的手臂严重受伤的情况下简直是不想给予任何评论——完全不合理,想着这里他便把注意力再次放到另一边。 相对于绿谷出久跳到半空中的身躯,少女不知何时站在假想敌面前。而她也没出手,只是用着相当淡然的目光观察着假想敌,以及附近的考生。 一旁因为逃避不及的海藻头少年见状连忙阻止她︰「喂!小心阿!!」 现想唯空望向那个跟她大喊的少年,蓝眸像是没有染上感情色彩般,哪怕那两双眼睛不期而遇地对上了,可惜少女在下一秒缓缓地移开视线,像是深入虎穴,一步一步地走向假想敌。 【碎吧。】 右手碰上假想敌的一刻,在他们为中心的战场捲起了一阵风暴。风暴先是把街道的车、垃圾桶之类捲到上天,风暴刮起了一阵沙尘。沙土之飞扬,强劲的风势令到附近的人下意识地用手挡在前方。 当然就算风暴有多么强大都好,身处在战场中的少女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用着从容的姿态站在假想敌面前,放到假想敌脚部的手用力了几分——下一秒,狂风散开,假想敌用着极之扭曲的姿态跪到在地。 一旁的考生睁大双眼︰「好厉害……」 根津校长非常惊喜地望向现想唯空。 从容、轻蔑、冷漠。 彷彿属于青少年少女的高傲自负之心通通在她身上体现。 是那种个性本来就优秀到称得上是千年一遇的骄傲,那控制个性的领悟力,再加上那对于自己计划一点都不犹豫的气魄。这三种因素不禁令人觉得——是个天才,是个智者。 从来不怀疑自我,从来不在突发情况惊慌失措,从来不在狭窄角度观察,只会用着无比完美的角度思考、计划、准备,就算面临未知敌人也能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术家。 比起绿谷出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现想唯空的绝对优势下更令人惊喜。 同场因为假想敌早就跑远的考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大脑浮现出了零碎的诡异画面,通通都是那个看起上来无比柔弱的少女用着无比平静的脚步走向假想敌,然后以一种压倒性姿态轻松取得胜利,无法回过神来的讚叹︰「她这是什么怪物阿……根本比不下去吧……」 他们目瞪口呆,莫名生出无力感,只是单纯因为这力量而畏惧︰「这傢伙的个性也太强劲了吧……刚才以为她是来玩的我们也太天真了吧……?」 作为讨论焦点的现想唯空本人却一脸无辜,对于其他少年少女那些小心思一无所知。然后她像是失去玩意般的默默地扶起了跌倒在地的考生,平静地注视着对方并问道︰「你没事吧……?」 考生藉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扬起了一个笑容︰「没事!十分感谢你的帮忙!」 她尷尬地点头︰「……不会,只是举手之劳。」 是名副其实的举手之劳。 【我啊,一直觉得英雄是无谓,是多馀的。】 是阿,打从那件事发生后,根本世上的一切都是无谓多馀的吧? 不论是所些愚昧无知的罪人,试图幻想自己能得到救赎的凡人,明明做了一堆烂事却能欺骗大眾让他们以为自己很圣人的骗子都好……通通、一切,都是无谓的阿。 而英雄阿,就是融入了这三点的人阿。 讨厌的人。 此刻蓝眸彷彿被某种阴暗遮盖,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的涌上心头。感觉自己心底里的憎恨、嫌恶、愤怒的情绪渐渐在心里面散开来,一种无力感令到身体虚弱地晃动了一下。 布雷森特·麦克的一声「time'sup!」直接打破了因为现想唯空「破坏式」般的行为处于呆滞状态的诡异气氛,考生听见这番话后有的心情直接跌落到谷底,也有些是在祈祷自己能通过笔试。 「阿……」现想唯空听见他的提醒后似乎感到可惜,自言自语︰「我还没有打下太多的假想敌……」 一旁的考生大概是以为她因为被耽误而失落,便安慰道︰「没事的!你还有机会的!!加油吧!」 「喔……加油吧。」少女错愕地点头,然后用着温和的语气淡淡道。 同时。 在监视室内的眾人们默默举起了分牌,根津校长似乎对于现想唯空的表现十分高兴,就算少女的前期表现多么从容淡然的态度,但在紧急关头是的判断力也足够惊人。用着讚赏的语气,根津校长道︰「看来今年的新生应该有惊喜呢。」 一旁的水泥人点点头,十分同意根津校长的话︰「的确是,而且她的个性的协调性也非常高,以这个年纪来说……个性的协调性能达到这种高度实在很优秀。」 萤幕上出现的是实战总成绩的画面——名叫爆豪胜己的金发少年以及银白发少女正居位排行榜的第一名。 午夜时分看到排行榜时有点惊讶,像是在感叹青春多好,她摸了摸嘴唇说道︰「没想到这年有两个第一名阿……」 布雷森特·麦克十分有活力地回应她︰「一个救助分是0,一个救助分58,我都忍不住要yeah起上来了!!」 感叹归感叹,一位老师好奇︰「但是,这位女生的个性是衝击之类的吗?」 根津校长听见眾人的疑问后扬起了手中的资料,补充道︰「不是喔,那个女生的个性是『呈现』,能够把物件呈现成自己脑海所想的样子。」 水泥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很特别的个性呢。」 虽然有人认同她的实力,可是也有人对此表示质疑,一名老师针对她的从容提问︰「但是阿,能够这么不慌不忙地回头是对自己的自信吗?这样的话似乎不太好……」 根津校长听见后缓缓露出一个微笑︰「这只能表示,她大概知道自己的限度吧。」 -- 3.危机感 正值繁忙时间,大街上都是人流,大家都是带着匆匆的脚步,想要赶快回家,想要赶快赴约,想要赶快工作等等…… 她刚好在大街上看到一家小店,店里卖着五花八门的日式料理,她眼睛眨了眨,看了看餐牌,看了看客人手里的食物,下意识地吞了一口水,最后决定买一份作为她的晚餐。 她来到店员面前,店员见状便微笑着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想要什么?」 她把视线移至餐牌︰「一份原味章鱼烧,还有玉子烧,谢谢……」 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只是静静在坐在一旁。她的眼睛明明是看着街上路过的人流,可是她的确不是在注视着他们。 店员叫起了少女的号码,她有礼貌地接了外卖,最后身影有点孤寂地离开了。 她的脚步几乎是漫不经心、跌跌撞撞的。 一路上,她似是漫无目的地行走,如同行尸走肉般。人们不是跟身边的人聊着天,就是听着歌,不然就是谈着电话,可她却有自己的步伐。那大概是一种不知道自己生来的意义的迷茫,一种失去信仰的迷茫,一种随时都对世界没有希望的迷茫。模糊到就连街上的行人都为她感到悲悯,绝望得就连街灯也不打算为她照亮小路。 死柄木弔他不断抓着自己的脖子,在酒吧这安静的地方下显得特别刺耳,他压低声音问道︰「老师,你为什么要拉拢一个小鬼?」 叫老师的男人听见后似乎有点意外,他的声音明明沉稳得很,可死柄木弔能感受到对方话中的愉快,是捕食者中黑暗中沉寂已久,终于找到猎物的兴奋感。 「那个孩子很有趣的,而且她的个性十分强劲。」并没有隐瞒对她的印象,他如此道,他又用鼻音笑了笑,补充︰「就才智来说的话是很不错……要是你成功拉拢她的话,应该会对我们起了很大多帮助。现在我还在找这孩子的照片……看来这些年来她都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但是你要记得,一定不能够让雄英的人接触她,不然的话损失就大太了。而且……我想你会很喜欢她的。」 死柄木弔问︰「她叫什么?」 对面回应︰「……现想唯空。」 死柄木弔听见后带着期待又不是的心情再次抓了抓脖子,阴沉的声音才从昏暗的酒吧回响︰「黑雾,你知道她是谁吗?」 那个叫黑雾的人听见后摇摇头,心中无可避免地出现了有点好奇是怎样的人的想法。 死柄木弔烦躁地嘖了一声,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等到通话掛断后,那个叫老师的人又自言自语般的说︰「好了,我最爱的孩子,到底你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是会如同我所想的一样成为强大的盟友,还是自我堕落成为英雄,抑或是……压抑你那失控的能力隐居于人世间? 果然——不论是哪一边都很让我期待。 * 医生盯着萤幕,里面显示的明显是病人的病情。 但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非普通人和普通人来接受他的治疗,所以他只是很平静地问道︰「你……知道自己有精神病吗?」 她眨眨了眼,目光转向了门口,才悠悠点头,似懂非懂的回应令人难以捉摸︰「阿……」 医生大概是觉得她在等待他的说明,所以他善解人意地答︰「是躁鬱症。」 她不太意外︰「我一直都知道。」 医生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治疗呢?我遇过不少病人,有些不愿接受治疗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寻求帮助……他们害怕面对……你呢?」 她理所当然︰「因为我让自己拥有它。」 医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要重新确认一次她的话,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 她几乎没有陷入思考,似乎是肯定了她对自己的认知。 她看似有点痛苦,又似是享受其中地回应︰「我很享受这种感觉阿……兴奋的时候我就可以想到更多灵感,它们疯狂……不可能……是个奇蹟,这让我陷入了无尽的……快乐。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兴奋的状态。如果我没有好像吸食了毒品那样的状态我便会……好像一个普通人,被自己的思想,认知限制……那样的我什么都不是。然后难过的时候我可以躲起来,感受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然后我可以面对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虚无……不论是哪种状态下的我,都是最真实的。」 医生分明能够捕捉到她话中的颤抖,可他无法确认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 他只是再一次关心道︰「难过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会无法振作,你也不例外。」 她冷静回答︰「如果能振作的话就不是难过了。」 医生顿了一下,也许是被她的思维所惊吓或者震撼,一瞬间想刚才所想到责备的话都吞下肚︰「这是个很痛苦的病,何况你只是个学生。」 她毫不犹豫︰「但我很享受它……只要我想的话它又会离开我。」 医生盯着她一阵︰「……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者?」 她用着无比平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静的程度超出医生的想像︰「你猜猜?」 他摆出了思考的模样,一瞬间好像理解到眼前人不是普通人,稍为模仿对方淡然的语气︰「我猜你可能一出生就知道了。」 她不否认︰「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听见她的话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为面前的病人感到头痛。他也不是没有遇过天才,也不是没有遇过怪人。只是她介于两者之间,甚至是超越了两者的存在。 他语气诚恳︰「很抱歉,我无法给你任何建议……我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具有智谋……危险性……你就好像是一个计时炸弹……但我相信你的智慧是无人能及的。」 那一刻就註定了她的未来。 医生如此想着。 现想唯空一直都有看心理医生的习惯,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去看同一个医生。不过上述已经是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对话了,只是到今天身处在这熟悉的办公室也会想起这种试探与治疗的对话。 枯燥地看着医生把咖啡杯放到自己嘴边,等到对方把杯子放下时,用着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有如核弹的话︰「我阿,最近去了雄英的入学考试,虽然不知道过不过得了。」 「……欸?!你说什么!?」医生猛然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最后他又假装很冷静,彷彿方才失态的不是自己一样的坐下来问道︰「是一时兴起的念头吗?」 她视线飘向远处︰「可能吧……」 「是吗……那么我也只能祝福你了,加油阿……」似乎对她的回答有点失望,医生像是失落般的垂首道。 几天后。 现想唯空非常意地外收到雄英的录取通知信了,说实话她到现在仍然无法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 简直是惊吓的程度了吧……? 「看到了吗?」穿着紧身战斗服,被称为18禁英雄午夜时分的身影被投射出来,说着还比了一个kiss的手势她︰「你好喔现想同学~~我是雄英高中的老师午夜时分,恭喜你笔试通过了喔~~」 现想唯空一脸无语,内心这般吐嘈这个奇怪的人,还是静静地听着对方说什么。 大概是看她这样「亲切」的动作不顺眼,远处传来了喂的一声。 「好了好了,eraser·head你就放松一点吧。」午夜时分听见后笑了笑,扬扬手,她又望向镜头︰「实战~~也恭喜你拿到58的救援分~~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喔~~」 等到录影带播放结束,现想唯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握着马克杯的手用力了几分,最后只是无力地吐出了一个单音︰「哈……?」 雄英是英雄学校中的佼佼者,伟大的英雄最基本都是从那毕业的,更不用说一年当中有多少人参与他们的入学测试了。相反,对于英雄这职业没兴趣的人,不论你怎么去吹捧英雄有多厉害,不感兴趣的人还是不会感兴趣的,「装睡的人叫不醒」这个道理自然浅而易见。 但现想唯空异于这两种人,她之所以参加雄英入学考试只是觉得很像很有趣,并不是出于想要成为英雄的本意。说得现实点,她是抱着淡然、无感的心态来的,能不能考入雄英根本并不是她第一关注的事。 谁知道这样就能够成功考进雄英…… 如果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那她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经过百般思考,摆出沉思表情的现想唯空指尖却点了点桌面,又把指尖放到嘴唇上,才悠悠吐出了一句︰「算了,这可能是个好机会吧……」 相比起她的犹豫,这边雄英会议室的气氛也是相当沉重。 根津校长翻阅起现想唯空的资料,他望向欧尔麦特,又望向其他老师,模稜两可的问︰「果然今年收三十七名的学生会更好吧?」 空灵鬼魂望了桌上的资料一眼,问道︰「是因为夜眼的关係吗?」 根津校长愉快地挥了挥爪手,漆黑的双眼望向资料说︰「没错~~不知道大家对于前天的入学实战考试有没有印象,其实我留意到那位考第一名的女生有着十分独特的怪异之处呢。」 毕竟没有很多人留意少女的表现,因此根津校长的话来到其他老师口中变了另一种意思︰「作弊了吗?」 当然其他老师自然对这种话感到荒谬,几乎不可思议地望向提问的老师︰「怎么可能?不要胡闹了。」 「她的个性可塑性非常高,相对于其他考生,她的态度似乎更加轻松。当然的,我不是说从容是坏事,但是阿……我最近收到夜眼先生的讯息,他似乎对于这位考生有着十分大的偏见呢。」根津校长摇摇头解释,见眾人纷纷投给他疑惑的眼神,根津校长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他又继续说︰「虽然预言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他表示,这位考生可能会走上歧途。我听见后就觉得,要是现想同学拥有这么优秀的个性,要是走错路对她还是我们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觉得,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收她入学吧,把学生教导成应有的样子,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呢。」 仍然回应他的只是一遍沉默。 根津校长对此也是不意外,只是望向一旁的欧尔麦特问道︰「欧尔麦特,你是怎样想的?」 被点到名字的欧尔麦特十分紧张,手忙脚乱地望向他又望向其他人,最后只是说︰「其实,我在之前跟她有一面之缘……我能感觉她不是坏人……只是她看上来似乎精神不太好……」 明明是如同水一样清澈的蓝眸却又浑浊,双眼似是虚无到变成绝望。欧尔麦特也不是没看过这种眼神,但他从来没有在青少年身上看过。 疯狂、抑鬱这种字来形容她并不过份,倒不如说是贴切。 欧尔麦特低下头,紧紧握拳︰「要是如同夜眼所说的……我希望能够趁她误入歧途之前帮助她。」 根津校长听见后愉快地拍拍手,说︰「就是阿,而且我们以这理由收她为学生的话,对本来的三十六名新生实在是不公平,唯有这样才能两全其美吧。」 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相泽消太不得不对这位学生感到一阵烦闷,在心中腹诽道︰是个问题儿童吗?真烦人…… -- 4.樱花季节 一个美好的开学季,对于她而言只是灾难罢了。 「叮叮叮叮……」现想唯空悠悠地睁开眼睛,把吵闹的闹鐘一个「啪」的一声关掉了。 快、狠、准。 她盯着闹鐘一阵,内心里一阵不可言喻的心情。那大概是兴奋?期待?她期待着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一点趣事,甚至是生存的意义。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她平常的压抑,一种无处释放的抑鬱,总是徘徊在绝望与悲伤的边缘。她总是不自觉地陷入了内心的忧愁,最后因为过于悲痛疲劳而退出。 大概是期望着有谁来拯救她。 她向着衣橱的方向迈开了脚步,衣橱的旁边便是镜子了,她盯着镜象中那苍白的人影一阵,暗自地叹了一口气,又穿上一整套被掛起上来的雄英校服。 现想唯空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因此收拾过后她搭上了前往雄英高中的一班车。明明与上次前去入学考试的风景一样,但心态截然不同。 麻烦、紧张、厌弃。 与其他活力充沛的女高中学生不同,她比一般高中生更加疲倦,更加厌世。她甚少会摆出精神的样子,但也是这样此,令她不得不被人称为厌世女。 ——真是讨厌的名子。 她不得不感叹时间流逝的速度︰今天开始就是高中生了阿……总感觉又要老了。 ——阿,有点不爽。 现想唯空是那种上学会选择踩点到校的人,除了开学日之外。毕竟开学日大概会是一年里面上学日子之中最轻松的一日,没有之一。一般来说一间学校的印象分都是取决于这天,当然也只是一般来说,雄英显然是超出一般的范围。 试图让自己看起上来不那么面目可憎,少女徐徐来到了鞋柜面前,脱下、穿上的动作流水行云,当她关上鞋柜时却看到一旁的海藻头少年正盯着她,见她终于望过来,海藻头少年十分自然地扬起手︰「哟。」 ……阿,是他阿。 现想唯空的记忆力没那么差,自然是记得对方就是之前在实战试场见到的考生。听到对方哟的一声时先是愣住,也不太清楚对方的来意,只是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海藻头少年走近她一步︰「你来雄英了阿,是英雄科的吗?」 她大概也没想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先是一愣︰「阿………是。」 「……喔。」海藻头少年听见后似乎觉得有点可惜,但又不觉得意外,他彷彿接受这个答案,下一秒直接转身离去,还挥了挥手︰「再见。」 像是无语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此刻蓝眼涌现的情绪相当无奈︰喔……这是什么反应阿? 无视这一段插曲,她很快就来到了1年a班的教室门前,顺带一提这道门的设计相当怪异,又高又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那些个性是「巨大化」之类的学生。 她打开门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她顺着学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当她望向座位旁边的蓝发少年,忽然感受到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她肯定是认得他的,毕竟对方中气十足的声量足以响遍全场,更不用说对方不留情面在大眾面前「公开指责」某位紧张到可怜的少年。 阿……人生,真的好难。 蓝发少年对上她的视线,猛然地站立起来︰「你好!」 她被吓了一跳︰「你好……」 得到她回应后的蓝发少年托了托眼镜,声音忽然大了好几倍的喊道︰「本人从私立聪明国中毕业,叫饭田天哉。」 她愣住了一下又点点头,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后又道︰「是吗……满好的,嗯。」 随后饭田天哉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从她旁边快速离去走到一个金发少年的面前,金发少年的脚正「休间」地放在桌子上,大概是这点激起了饭田天哉的怒火,他十分僵硬地指着对方并责备道︰「不要把脚放到桌子上,难道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对不起雄英的学长,跟製作桌子的人吗?」 仍然金发少年毫无收歛之心,表情越发狰狞地道︰「鬼才觉得,你是哪里毕业的?小角色?」 于是饭田天哉再次把刚才跟现想唯空说过的自我介绍再重复多一次,并把自己的手掌放到心口的位置︰「本人从私立聪明国中毕业,叫饭田天哉。」 「聪明国中?」金发少年听见后用着十分令人不适的语气喊道︰「那不是菁英学校吗?看来很有宰了你的价值阿。」 饭田天哉斥喝︰「什么?!宰了我的价值?太糟糕了!你真的想当英雄吗?!」 坐在现想唯空附近的鸟嘴少年双手抱着胸,带点厌烦的语气说︰「吵死了。」 随后金发少年的目光投向门外,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惊愕的情绪,饭田天哉见状也望向了门外,而班里的人都同时好奇地望到门的方向。 绿发少年明显是感受到眾人太过炽热的目光,脸涨红了好几倍地拢摆手︰「那个……」 饭田天哉打断了对方的结巴,非常有气势地走向他︰「早安!我是私立聪明国中毕业。」 绿发少年訕訕打招呼︰「我听到了……那个……我叫绿谷……请多指教,饭田君。」 「绿谷君,你早就察觉实战测验背后隐藏的玄机了吧?」饭田天哉并不理会绿谷出久的无奈,继续他不感人但很烦人的演讲︰「但是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虽然不甘心,但是你的确技高一筹。」 绿谷出久一脸无语︰「对不起,其实我根本没察觉到……」 听见两人的对话后的现想唯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想着自己来雄英是不是个坏主意。于是她便选择性失聪的开始发起呆了,想着今天晚餐要吃什么。 阿……想到这里,她的心情都开始变好了。 就在她心思已经飘到远处的同时,棕发少女来到绿谷出久的后面,她似乎相当惊喜︰「这颗蓬蓬头该不会是不起眼的人吧!?」 而绿谷出久在打量过少女后,脸再次红了好几倍,甚至去到需要捂脸的程度了。 棕发少女继续想像︰「今天应该有入学典礼跟新生导览吧?老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真让人紧张!」 就在少女带着兴奋又期待的表情想像着,门外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如果想玩好朋友游戏,就去其他地方,这里可是英雄科。」 不但是门外的三人愣住,连教室内的人都盯着地上奇怪的物体——黑发男子躺在黄色睡袋里,他先是拉开了睡袋的拉鍊,从口袋拿出了一包能量果冻吸了吸,这才站起来从并从睡袋里出来,他颓废又懒惰的声音传到所有人的耳边︰「好,到全班静下来为止花了八秒。时间有限,你们的行动完全不合理。」 此时全班都很一致地想到面前的男子是老师,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憔悴的职业英雄。先不论是看上去很久没有洗的长发,再加上下巴的胡茬,看起上来更像是失业的中年人士。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相泽消太,请多多指教。」大概是感受到全班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这才开始自我介绍,顶着眾人疑惑的目光,相泽消太从睡袋内翻了翻,找到了一套蓝色的衣服,说︰「废话不多说,请你们穿上这个去操场吧。」 非常可惜,这里没有入学典礼,也没有新生导览。 ——等着眾人的只有个性掌握测试。 现想唯空跟着a班的女生们去到更衣室,一路上说话的只有六个人,即使周围是少女欢乐热情的谈话声,可这些气氛却丝毫没有渲染到身后的她,现想唯空此刻只像是个体验「慢活人生」的少女,与这种愉快气氛格格不入。 对,她被无视了。儘管她已经习惯了沉默,但被无视的感受果然还是有点……有点……有点难受。但实际上只是因为她没有说话罢了,也很自然地就被遗忘。 实在是…………可怜的孩子。 换上衣服的眾人来到了操场,听见相泽消太的话后纷纷惊讶地问道︰「掌握个性的测验!?」 而刚才在门外跟绿谷出久交谈的少女明显对于入学典礼跟新生导览有着明显的执着,她问道︰「那入学典礼呢?新生导览呢?」 「想成为英雄,可没时间参与那种悠哉的例行公事。雄英的卖点就是自由校风,这一点当然也可以套用在老师身上。」相泽消太淡淡地看了眾人一眼,无视了他们有点失落的表情,从口袋里翻出记录仪道︰「你们在国中应该就测过这些项目了吧?就是禁止使用个性的体能测验。这个国家还在採用单一纪录製作学生的平均资料,但是这样并不合理。总之,就是文部科学省怠忽职守。」 所谓体能测试,大概就是50公尺跑、握力、立定跳远、反覆侧跳、垒球掷远等八个项目。 相泽消太把视线放到人群中的两个人身上,无目表情的说︰「入学考试成绩排名,第一的人是现想跟爆豪对吧,你们国中的时候垒球掷远投了几公尺?」 爆豪胜己先回答︰「我投了67公尺。」 见对方回应,现想唯空这才缓缓道︰「23。」 眾人︰………差好远的数字!! 「那么你们使用个性投投看,只要不超出这个圆,怎么做都可以,爆豪先吧。」爆豪胜己先是瞪了现想唯空一眼,多少看出爆豪胜己对于现想唯空这个人有点敌意,但相泽消太明显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他催促道︰「快点,尽全力投吧。」 爆豪胜己接过垒球。 「去死吧!!!」火花闪在手心,「轰」的一声,垒球藉住爆豪胜己的威力飞了出去。 显然是十分暴躁的一击。 相泽消太看了记录仪一眼,才说︰「首先要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这就是建立英雄基本素质的合理手段。」他向眾人展示记录仪,萤幕正写着「705.2m」 看到这结果,一行人都相当兴奋,毕竟这次是第一次用个性进行测试,自然是勾起眾人期待等情绪,轻声感叹︰「妈阿,竟然可以投出705公尺……」 某人很是兴奋︰「这什么?感觉好像很有趣阿!」 亦有人很是期待︰「居然可以尽情使用个性,真不愧是英雄科!」 「好像很有趣是吗?你们打算用这种心态,度过为了成为英雄所投注的这三年吗?很好,我会把这八项平均成绩最后一名的人,视为没有潜力予以退学处分好了。怎么对待学生是老师的自由,欢迎各位,这就是雄英高中的英雄科。」捕捉到某人不太识趣的话,相泽消太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说道。话毕,相泽消太看了现想唯空一眼,又道︰「现想,你来投。」 现想唯空接过了相泽消太给她的垒球,心里却是怀疑着人生。一边想着这一切好麻烦……一边想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一边想着搞到她都不好意思起来了之类的…… 相泽消太明显是不知道她内心风暴式的吐嘈,只是再一次催促道︰「投吧。」 现想唯空指尖碰上了垒球,轻轻一推…… 看着垒球的身影越来越远,相泽消太低头看了看记录仪一眼。 记录仪上出现了「∞」的符号。 脸上没有丁点情绪转换,已经见识过不少个性的相泽消太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只是顶着冷漠的脸把记录传递到眾人面前。 眾人目瞪口呆︰「无限……?!」 眼神充满惊讶,他们异口同声︰「真的假的!?」 已经看出这班应该会出几个问题学生,相泽消太突然感觉心很累的说︰「好了,演练就到此结束,接下来就玩真的了。」 现想唯空的学号是在中段位置,在轮到她上场测试的时候有幸目睹了其他同学的「有趣」个性。不少人灵活运用了自己的个性并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这就可见大家都是具备了不错的潜力。阿,毕竟也是经歷了激烈的入学竞争,能够考进雄英英雄科的人自然也差不到哪里。 哪怕其他人用着无比兴奋、期待、野心勃勃,像是要使出浑身解数般的表现自我,在得到优秀成绩后纷纷向其他人热情分享,介绍自己,顺便打好关係。现想唯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般地远站在人群之外,像是个油画里的美丽女子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黑漆漆的双眼望向最边缘的少女身影,相泽消太彷彿看到了什么大麻烦一样,眼神里闪过一丝嫌弃。 不过这安静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某个暴躁少年在见到绿谷出久使用出个性后爆炸般的跑向他,中间还不慎与发呆中的少女碰撞。被推撞了一下的少女这才回过神来,就看到相泽消太用圈在颈子,似是围巾的「拘捕器」所阻止。 「那么就立刻发表结果吧,总成绩只是单纯将各个项目的得分加总计算而已。因为用口头说明太浪费时间了,就直接亮出结果吧。」相泽消太按了一下仪器,所有成绩便投射到半空中,他亮出了一个相当恶劣的「龙猫笑」道︰「顺带一提,退学是骗人的,这是为了激发你们最大限度力量的合理谎言。」 现想唯空是属于个性、智慧优秀,称得上是奇才的人。大概是因为这点,于是上天很是公平地为她安排了一副「柔弱」的身躯。这也导致了只要牵涉到体力劳动之类,她的表现就会变得极为逊色。如今的个性掌握测试也不例外,只能单靠个性的优秀她才勉强才取得一个中等成绩,不过她也不觉得受挫,只是用着疲倦的神色望向投射画面。 最后,开学日就在这荒谬的个性掌握测试下结果了。 不是我要说,总感觉今天特别心累是怎么回事?? 现想唯空的雄英高中生涯——有点危。 等到相泽消太宣佈可以下课后,现想唯空跟着a班的女生来到更衣室。像是已经习惯了孤独、沉默般,现想唯空乾净俐落地换上校服,正要把衬衫钮扣扣起时,却听见某人前来跟自己搭话—— 丽日御茶子眼光闪闪地盯着她,期待般的说道︰「那个……你好帅气阿!!」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啊啊啊啊啊我在说什么阿!!!明明是想问她能不能做朋友的qwqqqq…… 有点驼背的女生蛙吹梅雨又搭话道︰「小现想是不是不太爱说话的类型?感觉一整天下来你都没怎么说话阿kero。」 现想唯空听见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她相当自然地点点头︰「……嗯。」 「没关係的没关係!!」芦户三奈相当热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盯着她的脸又在几秒后惊讶地问道︰「等等等等!!你是那天在会场把零分假想敌秒杀的人吗?!你好厉害阿!!」 耳郎响香的食指捲了捲自己长长的耳垂,有点讚叹的说︰「原来是你阿……我那天在会场也听过这件事了,太厉害了吧……」 一旁的八百万百完全插不上话,有点疑惑的问道︰「那个……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芦户三奈一面兴奋,并开始为她进行了一连串贴心的「分享」,而八百万百听见后十分震惊,立马握着她的手真诚地问︰「能够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的吗!?」 「喔………」用着无比笨拙迟钝的语气,银白发少女这才道。 ——就算冰冷,仍然会被融化的。 -- 5.英雄基础学 「那么黑板上的例句哪个是错误的?everybodyhandsup!!」 雄英高中英雄科的课程,上午是必修科目,虽然有点无聊——更正,是普通。显然是普通到超出了在座学生的想像,大家都一脸无语地听着课,心思偶尔会飘向远处。不过只要等待度过了半天,就可以去体验雄英的学生食堂,想到这里各位都开始认真起来。 像是感到枯燥乏味,蓝色眼眸没有情绪地望了黑板一眼,似乎感到乏味又望向窗的方向,漫不经心地转动了手中的笔,此刻眼里没有一丝焦点,脑海也是一遍空白。 是在发呆。 很直接地,在第一天的课堂上发呆了。 就算接下来的课节,老师偶偶会突发向学生点名提问,或者直接提出问题,等待大家说出答案也好——少女也依然像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只有突如其来会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然大多数时间也只是盯着课本的一页发呆。 如此明目张胆的发呆,令到相泽消太在察觉到她不加掩饰的「小心思」后,极力忍下想要向她丢粉刷的想法。当然他还是忍下来了,只是觉得她没救了,可以准备退学。:) 可能性根本为零。 几声的鐘声终于在眾人期待的欲望后响起,身为午餐时段前最后一节的课堂老师终于说出那句眾人期待己久的话︰「那么,今节的课堂就先到这里。」 终于!!! 老师走出教室后,眾人抱着相当期待的表情,去找自己的「新朋友」。经歷过半天下来的个性掌握测试,a班的圈子分佈也是有所眉目。意味着这同班的未来三年,彼此之间的关係大概也是这个样子。 凡事都有个例外。 而这一班显然是出了几个例外。 在经歷「片刻」的思考人生后,听见鐘声响起后的她终于回过神来。像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只是普通学校的食堂,现想唯空丝毫没有一年级新生期待去午餐尖峰时段的兴奋。只是缓缓地收拾物品,把书本及文具「安置」好后,这才起身走出教室。 下午,是英雄基础学。 想到这里,a班的眾人都很兴奋——纷纷开始讨论、期待。因为听说这一课是由no.1英雄欧尔麦特作为他们的老师,作为日本最受欢迎的英雄没有之一,大家当然也是很紧张又是兴奋(除了现想唯空)。嗯,什么高兴的事都把她给漏掉就好了,谢谢。 「老师我呢——」一把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出来,欧尔麦特充满干劲地推开了大门喊道︰「很普通地从门口进来了!!」 只见他如同萤幕上一样的美漫风格,以及身穿红蓝色的战斗服,以为自己很普通其实有点吵的走进教室了。然后就算从字面也能看出当中的荒谬、幽默点,所有想要吐嘈的心情通通都在看到欧尔麦特的身影后消失在这教室内。 见到欧尔麦特的眾人自然是非常惊喜又高兴,纷纷感叹︰「真的是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的出现令人想要确认这是不是场梦︰「真是太惊人了!!他真的来这里当老师了!!」 当然也有人很自然地在脑海寻找这套战斗服的歷史︰「那是白银时代的战斗服吧……」 不过更多人是在感激对方出现的压迫性︰「画风的差异大到让人起鸡皮疙瘩阿……」 欧尔麦特没有责怪讲台下眾人兴奋热情的讨论,只是扬着一个笑容道︰「我负责的科目是英雄基础学,这是一门奠定英雄的基础,进行各种训练的课程,学分数也是最多的!事不宜迟!今天要上战斗训练!!伴随着战斗训练而来的,就是这是依据你们在入学前递交的个性资料,以及要求特别订製的战斗服!!换好衣服之后,就照顺序到操场β集合吧!」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的实战,也许是因为看到日本no.1英雄的本人,眾人都十分兴奋紧张,相当有活力的回应︰「是!!」 来到更衣室的眾人兴奋地换上了独特,自己设计的战斗服,表现之间隐约透露了一种兴奋感。毕竟是自己亲手去想、去设计的战斗服,在换上之后多少都会觉得开心。 看着其他同学们的战斗服,再看了看自己的战斗服,理所当然地认为美感与品味是门学问,就像那些不吃人间烟火的艺术家,此时此刻现想唯空穿着的战斗服绝对称得上是「好看」,实用性也就不得而知,这不是重点,因为她心里已经开始了日常吐嘈︰这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吗? 现想唯空——又名︰非专业之时装设计师。 「从打扮开始进入状况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喔,少年少女!你们必须要有自觉,自己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位英雄了。大家看起来都很不错嘛,很帅气喔!」站在大门外的欧尔麦特见眾人一同出场的画面,都开始讚扬,起来等到所有人都出现,欧尔麦特激励一样的说︰「好,那就开始吧,你们这群受精卵们!好了,战斗训练课要开始了!」 现想唯空默默站到人群的边缘,不注意点的话是无法看到她的位置。 一边的叶隐透见到她的样子,在她耳边轻细说︰「现想桑很漂亮阿!」 现想唯空望向旁边,发现是只戴着手套的叶隐套后阿了一声,又说︰「谢谢,但是这是你的战斗服吗?」 叶隐透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向她猛然地点点头,又说︰「是!毕竟这是为了配合我的个性阿!」 现想唯空这才恍然大悟︰「喔……满有趣的。」 叶隐透有些害羞︰「嘿嘿。」 比起她们的轻松气氛,前方就有些紧张。 站在更前面的饭田天哉虽然戴上了盔甲,也能想像他一面正经的问道︰「老师!这里是入学考试的演习场,请问还要再进行市区模拟演习吗?」 欧尔麦特便开始了解说︰「不对,我们要再往前进两步。大家好像认为我们大多是在户外跟敌人对战,但是根据统计,兇恶的敌人在室内出现的机率反而比较高。囚禁、软禁、地下交易,现在是英雄到处跑的社会,真正聪明的敌人会潜藏在暗处。因此接下来,你们得分成敌人组跟英雄组,开始进行二对二的室内战斗。」 蛙吹梅雨问︰「没有基础训练吗?」 欧尔麦特握拳︰「这是为让你们了解基础的实战!重点是,这次对战对象不是任由你们攻击的沙包机器人!」 听见欧尔麦特的话后,眾人却纷纷提出疑问︰「该怎么判定谁胜谁负呢?」 爆豪胜己语气不耐烦︰「可以把对手打飞吗?」 丽日御茶子语气担忧︰「请问会像相泽老师那样附带退学处分吗?」 饭田天哉提问︰「请问分组该怎么分才好呢?」 也有位莫名其妙的少年抱着自己的战斗服问︰「这件斗篷帅炸了吧?!」 欧尔麦特先是沉默了几秒,痛苦地喊道︰「圣德太子阿……」 天知道为什么要为难他一个新来的老师!!!! 「听好了!这次的设定是敌人把核子武器藏在巢穴的某个地方,而英雄要妥善处理核子武器,并在限制时间内捕获敌人或是回收核子武器,敌人则是要在限制时间内保护核子武器或是抓住英雄。」欧尔麦特冷静过后打开了从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纸条,是小抄的部分阿……开始为眾人解说,他又举起了一个黄色的小盒子(根本是变出来的吧?!咳。。)继续补充︰「搭档跟对战对象则用抽籤决定。」 饭田天哉询问︰「会不会太随便了?」 绿谷出久语气有些似在试探︰「我想应该是因为职业英雄常常得跟其他事务所的英雄临时搭档的关係才这么决定吧?」 饭田天哉恍然大悟︰「这样阿……原来是考量到未来,我真是太失礼了!」 「没关係,快点开始吧!」欧尔麦特心有点累,又匆匆补充︰「顺带一提,因为你们班有21人的关係,所以有一组是3人的喔!」 悠悠地看着盯着英文字,终于找到了自己组的成员们——尾白猿夫及叶隐透。 听见叶隐透用着兴奋的语气跟尾白猿夫自我介绍,现想唯空彷彿陷入某种错位时空。此刻的双眼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两人,沉默地听着他们进行了一连串的「谈话」。 当欧尔麦特抽出第一回合的组合,却是a组的绿谷出久、丽日御茶子对上d组的爆豪胜己、饭田天哉。 一看就觉得是个相当麻烦的组合阿。 就在欧尔麦特把眾人带到监视室,就在英雄组一进场时,爆豪胜己的身影闪电般的跳出来。监视室的各位看到这幕时惊呼了声,开始观察着画面里四人的行动︰「怎么突然就偷袭人?」 欧尔麦特并不反对这种行为︰「突袭也是一种战略,毕竟他们现在正在进行实战演练。」 当眾人正为绿谷出久的闪避感到讚赏,爆豪胜己又跑向绿谷出久,最先留意到爆豪胜己动静的上鸣电气喊道︰「爆豪行动了!!」 只见绿谷出久按住了他,并给了他一个过肩摔。然后趁着爆豪胜己与绿谷出久的激烈打斗下,绿谷出久对着丽日御茶子说了什么。由于监视室内是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能透过之后的行为去推断测试绿谷出久的话,就见到后者果断跑开。 似乎是相当熟悉爆豪胜己的动作,接下来绿谷出久都避开了对方猛烈的攻势,监视内的眾人不得不惊叹︰「那傢伙还真厉害……」 绿谷出久的反应自然出色,但更惊人是他没有用个性︰「不用个性还能跟入学考试第一名打得平分秋色!?」 很快地,绿谷出久找到了逃跑的机会。爆豪胜己似乎相当不满他的举动,手里的火花「啪啦啪啦」的响。这时的金发少年表现出一种极之暴躁的态度,那双红色眼楮流露出一种憎恨与厌恶的情绪。 ——只不过是颗小石头。 因为我的能力在你之上!! 监视室的眾人也不是瞎,通通把他焦躁的情绪收入眼底,像是隔着萤幕也能感觉到他的「杀意」,某人轻声道︰「他看起来超级焦躁的,好可怕……」 爆豪胜己忽然拉下了他护腕的两段式设计,对准着绿谷出久,彷彿要把他炸个透彻般;另一方面,丽日御茶子已经跟饭田天哉正面碰到了。 盯着爆豪胜己利用爆破在半空中错开位置的一幕,站在她旁边的半白半红发少年冷静地分析︰「虽然他看起来不像会思考的类型,不过意外地很有细节阿……」 个性是「爆破」的爆豪胜己作为慢热型,他的实力随着时间推进越发强劲。手心冒着的汗令到爆破的火力越发强劲,看起上来根本不懂怎么使用个性,以及没怎么用出个性的绿谷出久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具太大的胜率。 盯着画面中爆豪胜己单方面殴打绿谷出久的画面,大家都开始替绿谷出久担忧了︰「这根本就是凌迟了吧……」 有人不敢直视︰「只要缠上胶带,就算把他抓起来了吧……」 就在眾人都以为这一战英雄组必输无言,可是绿谷出久一拳击向天花板,用着无比惊险的战略,终于受着重伤赢得胜利。 四人回到了监视室后,就在欧尔麦特问道谁的表现最好后,英雄科推荐入学生四位中的其中一位——八百万百十分有条理地分析出来,就连饭田天哉都一脸佩服,不过欧尔麦特的自尊心看起来有点受挫,他又重整「士气」般道︰「接下来,移动到下个地点,准备开始第二战吧!」 欧尔麦特同时把手放到写着villain的黑色盒子,以及写着hero的白色盒子。在他把手放到盒子内的一瞬间,现想唯空当场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事实也证明了,她是真的乌鸦嘴,因为结果是︰尾白猿夫、叶隐透、现想唯空对上障子目藏、轰焦冻。 作者的话︰……还请各位自行想像现想的战斗服<3 -- 6.对手 作为敌人组的三人,其中某位隐形人用着相当活力的声音说出十分吓人的话︰「尾白君、现想桑!我要拿出真本事了!手套跟靴子都脱掉囉~」 强行压下了内心想要吐嘈的心情,尾白猿夫及现想唯空彷彿是看到了什么不雅画面,此刻觉得自己好像在看自己同学脱光衣服的画面(根本就是),相当令人无奈。于是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过身来。 不过这种尷尬又带喜感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英雄组准备的时间已经够了,在监视室内的欧尔麦特对着麦克风大喊一句︰「准备好了吗?室内对人战斗训练,第二战start!!」 轰焦冻的手轻轻碰上了墙壁,而障子目藏在他的提醒下走出大楼外。就在后者走到外面的几秒间,半白半红发色的少年手里散发出极大的寒气,不到一秒,冰由他碰上的墙壁续点蔓延。由地面一层,直接延伸至顶楼,大楼的内外瞬间被冰覆盖。 地面完全被冰覆盖,冰甚至延伸到三人的脚,尾白猿夫轻声道︰「好痛……」 而刚把衣服鞋子全脱了的叶隐透更为惨烈︰「我的脚,这种个性是……!?」 在尾白猿夫跟叶隐透陷入慌乱的同时,轰焦冻也走到他们的楼层,少年冷清的声音传来三人的耳边来︰「你想移动也无所谓,但脚底的皮被扯下来就无法尽力战斗了。」 一阵寒气隔着萤幕传到眾人身边,此刻在「战场」的空气更是因为少年冷漠的话瞬间冰冷到极点。在监视室内的眾人自然是无法感受来自少年的「恶意」,只是看到这幕纷纷抱臂,表示相当的冷。 欧尔麦特讚赏︰「不把同伴捲进来,也不让核子武器有任何损伤。还削弱了敌人的战力,根本就是最强的嘛!!」 某人打着冷颤问︰「现想桑也没有还击之力吗?!好可怕!!」 蓝色眼眸倒影出了少年走到核子武器面前,而脚被冷冻的三人完全无法行动,只能够看着轰焦冻手碰上核子武器,然后他们会在这种压倒性优胜下被宣佈战斗结束。当然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甚至没有人会嘲笑他们的无能,因为这种差异显然是摆在眼前的。 是种差距,是种压迫感。 此时现想唯空被细碎发丝微微遮盖的蓝眼却充满了一种「玩意」的情绪,她的视线忽然飘向轰焦冻。彷彿感知不到惊慌、无助,少女的体温因为体内某种力量被升温到极致。 那丁点的炽热感终于在「轰」的一声化为真实,只见现想唯空的右手一挥手里便变出了蓝色火焰。那手心上的火势再次在「轰」的一声后加大,最后原本缠在她手心中的火焰直接覆盖着地面。地面似是被淋上汽油后被人点火般,炎热的温度直接在地面散开来,融化了覆盖大楼的冰。 一瞬间大楼里產出了热烟,那过分炽热的温度及热气令到在场的人自然地冒出了热汗(除了轰焦冻及现想唯空)。而身在这闹剧的两位主角却像是感知不到现场诡异极致的气氛,只是两人面对面地大眼瞪小眼。 烫得没有穿鞋子的叶隐透在原地蹦蹦跳,喊道︰「好烫好烫!!」 叶隐透的声音传入在场三人耳边,彷彿是种打破充满恶意气氛的一句话,本来在对望的少年少女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跟轰焦冻个性对他人造成了困扰,那双蓝眸先是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用着轻快语气,感觉这才能够打破自己组员的惊慌,道︰「抱歉,能请你们去找障子吗?」 在得到少女「救世」般的提议,尾白猿夫跟叶隐透像是遇见什么瘟神一样,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表示明白,不出三秒内便狂奔出门外。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道理。 轰焦冻并不打算给他们机会离开,无视了还站在对面的少女,少年手心碰上地上。「呲」的一声,寒气生出,接着清澈乾净的冰再次入侵地面,向着外面延伸。 一路上以为自己可以逃离灾难现场的尾白猿夫跟叶隐透两人表示人生好难,事实对两人的过招十分不满,但实力面前差距太过悬殊,此刻只想逃离现场,踩着脚底下的冰,用着滑行般的姿态向着楼下奔跑并惊呼︰「好冷!!」 在监视室的眾人看到这一幕时心里不得不为尾白猿夫、叶隐透两位同学表示默哀。 ——其实心里很庆幸他们不是这一组的。 下一秒,现想唯空右手一挥,蓝色的火焰直接把两人包围成一个小圈,彻底把「战场」的范围缩到这火焰里面似的。监视室内的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但视线因为这场势均力敌般的战斗看得全神贯注,感觉连眨一下眼都会错过这两人的一点行动。 瀨吕范太汗顏︰「看到好热阿……」 上鸣电气颤抖︰「妈阿,这是地狱吗?!」 峰田实不怕死︰「这这这就是入学考试第一名的威力吗……?跟爆豪不相伯仲阿……」 轰焦冻看到自己被火焰包围后,向来冷冰冰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破裂。异色瞳孔倒映出了蓝色的火焰,彷彿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他,另一种火焰般熊熊燃烧。压下了内心有点惊愕的情绪,少年他手再次放到地上,试图用冰冰封着现想唯空。 如同猜测到少年的想法,少女抓住少年把手放到地上的一刻,然后手上里猛然爆出火花,「啪啦啪啦」的火花在她手心跳跃着,像是一种推动力,火花把少女带到半空中来到轰焦冻的上方。 少年陷入了一阵错愕,而蓝色眼眸各自倒映出对方的身影——百变的个性,可攻可防,令到少年对于个性的认知超出理解范围,无法理解她的个性而陷入短暂的不知所措;因为太过强劲的个性,把所有的攻击防御打碎,这刻所有挣扎都是无谓,对个性的运用超出常人而滋生一种淡定从容的态度。 是种不安感,对未知个性的不安。 多年以来一直有着优秀个性,以为自己能够单凭一半力量取得胜利在认知在此刻得到分解。 像是没有感知到少年的心思心事,现想唯空在对方愣住的一瞬间轻轻地把胶带缠在对方手上。对方似乎也终于回过神来,异色瞳孔,有如山水墨画的眼楮带着点错愕望向少女。 「……抱歉,你没事吧?」过于安静的少年,过于沉默的气氛令到少女开始怀疑自我,于是带着小心翼翼,窥探般的语气轻声问道。 「啊……」轰焦冻先是发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单音,淡淡地点头回应︰「没事。」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想唯空轻声地对着小型无线电的另一边问道︰「那个……你们好了吗?」 叶隐透兴奋地挥拳回应︰「刚刚好了!!」 根本无法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监视室内的眾人紧张地哽咽了一下。 欧尔麦特汗顏,对着麦克风说出了一句结束这场战斗的话︰「敌人组,获胜!!」 站在角落的爆豪胜己表情有一点崩溃。 少年眼里倒映出是冰与热,两重奏般交替、相撞的画面。同色系的火焰跟冰块,当两人相遇时造成一种奇怪的化学反应,为眾人带着了一场精彩极致,称得上是可怕的对战。 但是两人的表现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没有惊慌,没有畏惧,没有退缩,勇往直前般地直接击向敌人,不费吹灰之力还击的画面通通映入少年眼里。 是真正能称得上「对手」的人。 不论是先下手为强,后被反击的少年,还是先被夺取优势,后来居上的少女都好。 都是真正的对手。 甚至是……无法超越的存在。 放学的鐘声早已在眾人经歷过激烈战争后响起,大多数的学生早已离去学校,只有少数学生因为学业问题被老师捉去「聊聊天」。话虽如此,就算学校已经变得多安静也好,此刻的a班教室却是烛火通明,几乎整个班的人都在这教室内。 班上的人热烈地讨论着刚刚在英雄基础学的表现,聚在一起的画面令人想要感叹这是一班凝聚力极之强烈的一班。再加上大家友好的态度,气氛根本没有冷下来,倒是聊得起劲。 不过这种「温馨」般的气氛显然没沾到某三人身上——金发少年鬱闷似的托着下巴,用着凶狠的眼神盯着半空,随后烦躁地嘖了声后开始收拾书包;半白半红发少年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加入过讨论,安静地背起了书包向着门的方向走;银白发少女一点都不想要听见附近的谈天声,像是没感知到这和谐的气氛,徐徐地站起来并把椅子推了推。 这三人的动作在这种气氛下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眾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观察着他们。 听见了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切岛锐儿郎猛地转过身,用着热络的语气道︰「现想,我们打算开战斗训练的检讨会,你也来吧!!」 现想唯空语气莫名带上冷漠︰「抱歉,我有事要忙。」 像是感知不到尷尬的气氛,这三人完全是活在自己世界般的各有各做。继轰焦冻离开后,现想唯空不理会切岛锐儿郎的热情目光,越过人群就离开了。 被「拒绝」的少年无奈又尷尬地抓了挑头发,顶着眾人「炽热」的目光才道︰「现想感觉好难相处阿……」 蛙吹梅雨手指摸了摸下巴,说︰「感觉小现想和小爆豪他们两人在某些地方很相似呢,kero。」 听见她的话后,眾人都很默契地望向了爆豪胜己的位置——空的。 金发少年也刚好来到了教室门前,烦躁的心情一瞬间达到极致。是不甘,是愤怒,是烦躁,被欺骗的感觉令到少年的怒火不断上升。他于是暴躁地打开门,「啪」一声把门关上。 -- 7.食堂的骚动 翌日,现想唯空刚好在上学的路上巧遇到相泽消太。对方看到她时先是低下了脚步,又对她点点头。她先是微微错愕,下一秒收起自己略为呆滞的目光,礼貌地回点头。 然后……然后……然后两人就被拦在门外了。 原本该进到雄英的现想唯空生无可恋般地被一群记者被包围,此刻只要望向她就能看到那眼里可是称得上阴暗、冰冷的目光,而她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毫不惊慌地看着记者的麦克风快到贴到她脸上。 「关于欧尔麦特的——」对方基本上是无视她这「不满」,这般问道。接着对方转头一望,就能看到她旁边也是相当无奈的相泽消太。她先是打量了对方一眼,这般大胆的行为令到少女好奇般地望着两人,她就听见记者惊呼般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邋遢?」 相泽消太表示不想回应,现想唯空则表示这是每个人的自由。 ……大概吧。 「他今天没有来上班,你们这样会妨碍学生上课,请回吧。」相泽消太像是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淡然地摆摆手,说着他用目光瞄了现想唯空一眼道︰「走吧。」 现想唯空默默跟上。 记者不死心︰「但是我们想要直接採访欧尔麦特他本人——」 某位记者更是一脸无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又好像没有……」 见相泽消太毫不理会,记者便大声道︰「你的打扮会不会太邋遢啦?」 这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地无视大门外的记者,现想唯空有点缓慢地走在相泽消太的旁边,注视着前方却没有焦点。相泽消太瞧了一眼旁边的人,见她这种莫名的态度感到了一阵异样。 即使觉得她的态度诡异,可是他作为老师的身份也不了解她。最终所有「关怀」学生的心都收起来,只是淡淡地道︰「我看了昨天的战斗录影记录,你的成绩不错。」 「阿……」像是对他的开口感到了惊讶,现想唯空错愕地点点头,才道︰「谢谢。」 相泽消太无情绪起伏︰「保持下去吧。」 …… 在现想唯空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笔的同时,相泽消太趁着班主任课节,把昨日大家在英雄基础课节时的表现有好有坏般的分析让大家继续加油,并且无奈地责备了爆豪胜己的幼稚行为,而绿谷出久则是受到了相泽消太的「鼓励」。 终于相泽消太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直入正题︰「抱歉很突然,但是今天我要你们选出班长和副班长。」 在听见相泽消太的眾人因为久违的班会活动而兴奋起来,特别是这活动竟然选出向来是「打杂」般存在的班长一职。当然来到雄英,班长就不是可以少瞧的职位,这可是代表了负上重重的责任。 大家纷纷热情地举起手,大喊︰「我超想当班长,选我!」 见一人站了起来,其他人更是跟上︰「我也要!」 同学们纷纷高呼,场面混乱︰「那是为了我存在的——」 「各位同学请肃静!!」旁边的饭田天哉举着手站了起来,喊道︰「这是一个引导眾人,责任重大的工作,不是想当的人就能当的职位。是唯有获得旁人信赖才能胜任的圣职,如果要照民主程序,由大家选出真正的领袖,我提议应该透过投票决定!!」 一群同学连连因为班长一职起哄,令到教室一时变得热闹,热闹自然不是坏事,不过在就种时间热闹的话……就有种异样了。像是想像到b班班主任将会跟他说「你们班好像很活泼。」,黑色的眼楮无语地暗淡起来。与世无争的现想唯空却不完全理解大家的积极,只是错愕地观察着其他人的情绪。 一个无奈,一个愕然,倒是成功地在这种气氛下「连结」了。 像是心灵感应般的感知到彼此的格格不入,现想唯空与远处的相泽消太对视了一眼,成功地读出大家眼中的「无语」,不约而同地得想要假设自己是不存在的。 ………完全,不具合理性。 眾人不约而同地吐嘈︰「可是你的手举得很高阿……」 上鸣电气好奇︰「为什么要提议投票?」 蛙吹梅雨很直接︰「大家才刚认识不久,没信赖可言喔,小饭田。」 切岛锐儿郎点出事实︰「这样的话一定会投自己吧……?」 饭田天哉便解释︰「正因为如此,能够得到一票以上的人,才是真正适合这个职位,不是吗?!」 终于,在各人抱着一丝希望成为班长,他们决定以公平公正的方式来选出班长。于是每人派发一张纸条,每人写上一个名字即可。看着眾人毫不犹豫地在纸上划了几笔,这般豪爽的态度就知道——都写上自己的名字了啊。 不知自己已经完美捉摸到班上大多人的「狡猾」行为,也不知道自己该写上谁的名字,只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写上自己的名字。现想唯空像是没有灵感的画家转了转笔尖,余光看到表情极之扭曲纠结的饭田天哉一眼,最后在纸条上写上「饭田天哉」的名字。 不过可惜的是,看上去最想要成为班长的一人没能成为班长,反而是看起上来十分温和的少年——绿谷出久成功以三票当选,副班长则是八百万百。 本来在食堂因为不知道该吃什么好,于是随和地跟着前面的学生点了一份午餐的现想唯空坐到食堂的一角,今天依然是非常迷茫地吃着午餐。原因是因为这午餐虽然看起上来满好吃,可惜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饿。 「哟。」突然一把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闯进她耳边,她先是愣住后是抬起头,接着那位海藻头少年又说︰「可以坐这里吗?没位置了。」 现想唯空下意识望向食堂的其他位置,发现事实并不真的如此,也不好拒绝︰「………可以。」 在少年坐到自己旁边后,他没有要「开餐」似的,倒是不急不慢地用一种无比颓废的语气自我介绍着︰「心操人使,普通科的。」 察觉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少女有点心不在焉地回应︰「……现想唯空。」 心操人使的死鱼眼正盯着她,毫无情绪的视线令人看不懂他眼神的意思——是无感,是佩服,是羡慕,是厌恶还是什么?也许只要心操人使本人才能确认。 然后他极之没头没尾地说︰「我的个性是洗脑。」 不太明白对方这种行为的用意,现想唯空只是抬起头望向对方,仍然对方也正好在看着她,于是两人尷尬地对视了一阵。 ……绝对是人生中最尷尬的十个时刻之一。 社交能力为0的现想唯空不习惯有人注视着自己,只好顺着对方的个性话题下去︰「………是透过什么才可以触发的吗?」 「嗯,比如说是……」现在。 彷彿是察觉到对方的犹豫,现想唯空脱口而出︰「……你是想说,现在吗?」 心操人使当下被人看出事实令到他感到又是无趣又是讶异,令气氛冰冷得更上一层楼︰「…………」 毫无警备,这般率直的态度令他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奇怪。 并没有看懂对方的疑惑,现想唯空相当淡然,她先是喔了声又平静地说︰「满有趣的。」 ………满有趣的? 心操人使投向她一个怪异的目光。 太过懒惰的少女没有抬头望向他,也不知道此时心操人使望向她的目光到底有多诧异,她轻声问道︰「所以,你告诉我你的个性是有什么原因吗……?」 「……没事。」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操人使移开视线开始吃饭。 见心操人使不愿多谈,现想唯空也没多在意。早已不觉得饿的她决定不再坐在这佔座位,于是她悠悠地站起来,轻声道别︰「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心操人使只是看着她起身的动作。 现想唯空端着餐盘,在她打算抬起脚步离开时,食堂的警报器猛然「铃铃铃」的响起,接着广播器传来了某个声音︰「保全系统三遭人突破,请各位同学尽速到室外进行避难。」 听见这话后几乎整个食堂的人试先感到错愕,后对于雄英警报器响一事感到惊讶。是对于雄英竟被人袭击的惊吓,对于未知的畏惧。学生们一旦消化到这情绪纷纷站起来,不顾一切就往着门口的方向跑出去。 先是被因为骚扰而惊慌的学生推撞了一下,现想唯空的身子也跟着晃动,结果她身体还没有做出任何行为,右手就被某种强硬的力道给拽住,心操人使带着责备的语气道︰「不要发呆了,走吧。」 手里的餐盘被对方安置到桌上。 心操人使拽住少女的力道不力,只要轻轻一拉便能挣脱,可现想唯空并没有这般做,只是静静地任由对方带领自己前行。周围明明都是陷入慌乱的学生,可她却感觉此刻自己身处于某种结界内,安静而放心。 当两人来到出口的走道时,却因为走道挤满人群而停下脚步。 陷入恐慌的人大多数已经忘记自己身处雄英,甚至是未来英雄,这大概是出于雄英的保全系统造受打破,令到人心惶惶,对事件的製造者感到畏惧。大多数人都在这走道上挤挤拥拥,少数冷静派的学生亦未能逃出被人推撞的下场。 是深深地对这件事感到苦恼——现想唯空观察着身前不断挤迫着的人群,又抬头看了心操人使一眼。 对方并没有发现到她打量般的眼神,只是那双无神的双眼底下起了一丝烦躁,明显对于大多数人这般不理性的行动感到了点不满。不过他这明显的情绪却无法掩过他因为匆忙走出走道,而微微喘着气的状态。 少女的眼神写满着好奇,就连望向对方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但她向来不是多问多说的人,只是轻声道︰「谢谢你。」 「哈……?我做了什么?」少年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理解她指的谢谢是哪方面。 意识到对方似乎没把拉着自己走的行为当成一回事,现想唯空觉得相当无语,接着她语气带种微微厌弃,彷彿是厌弃少年的迟钝︰「………没事。」 心操人使正想要追问些什么,结果又是一个躁动——某位戴着眼镜的少年正用着僵硬而滑落的姿势贴着出口上方的空间,他大声的喊道︰「各位同学,不要紧。只是媒体记者而已,大家根本不需要为此感到惊慌。没事的,这里可是雄英,请各位做出与最高学府相应的举动吧!」 「喔?」听见熟悉而响亮的声音时,现想唯空视线投放到声音的方向,像是惊叹的说︰「是饭田阿。」 心操人使眼神有些怪异︰「你认识他……?」 现想唯空点点头︰「同班的,很有趣吧?」 心操人使︰「……………」表示无法理解她对有趣的定义。 -- 8.USJ 在经过一连串的骚动,又因为饭田天哉「勇猛」的举动,走道上的人群终于冷静下来。理性回来后开始做出合乎常理的事,走道上最未端的人群最先散开回到食堂,后面的人也跟上。 「我啊,一直因为个性的关係被身边的人说可以用来做坏事。但我……仍然想要成为英雄。自从那日入学考试见到你的个性后,真正地明白到……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是英雄的料阿。但就算不甘,我也想要成为英雄,这样的心情……你明白吗?」像是把所有心事都诉给眼前人,心操人使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算了,像你那样的人大概是不会懂了。」 蓝色的眼眸盯着对方正想离开的身影,终于在大脑反应过来先行动捉住对方的手。 我懂。 我真的懂。 心操人使有点惊愕地回头看着她,接着看到那双清水般的眼眸里闪着的暗光——是一种悲伤,是一种孤独,是一种自卑。不知道是否错觉,此刻心操人使感觉眼前人对个性的无奈憎恨比自己更强烈。 察觉到自己有点唐突的行为,现想唯空面不见色地松开手接着轻声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午休时段正式结束,再次回到教室进行班干部选择。 现想唯空听着绿谷出久把班长一职交给饭田天哉的事,班上诸位同学都同意,后者显然是十分感激,热血表示︰「班长都指名我了,那就没办法了。我饭田天哉向大家保证,以后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努力做好班长一职!!」 下午,又是一节英雄基础学。 自从与心操人使莫名一谈,现想唯空一直表现着心不正焉的态度,看似心事重重。 「关于今天的英雄基础学,改由我跟欧尔麦特,还有另位老师,我们三个共同上课的形式。」相泽消太望向思绪不在此的少女,感到了点麻烦,毅然决定无视。便在讲台上用着无比淡然的声音开始课节,并且举起了一个写着rescue的牌子,继续补充︰「是面对灾害水灾等各种事故的人命救助训练。」 上鸣电气没有很兴奋,一脸疲倦︰「人命救助训练阿……这次好像也很累人……」 芦户三奈握拳︰「就是阿……!」 切岛锐儿郎反问︰「你还没睡醒吗?这才是英雄应该要尽的本分,我等不及大展身手了!!」 蛙吹梅雨理所当然︰「水灾现场就看我一枝独秀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活跃起来,眾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完全没有要听相泽消太继续补充的意思。毕竟这是第一次上有关救助训练的课程,大家自然是十分期待。 理解到小鬼们的兴奋感是来自哪里,相泽消太淡淡打断他们︰「我还没说完,至于要不要穿战斗服,就请你们自行判断吧,毕竟有些人的战斗服会有使用场合上的限制。因为训练场地距离有点远,我们得搭巴士过去。结束,开始准备。」 现想唯空跟着a班的女生去到更衣室,基本上班上全部人都选择更换战斗服,除了衣服被弄坏的绿谷出久。只是,直到换上鞋子的最后一刻,现想唯空莫名地感到了一阵不适。 是对于未来,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在本质上甚至称得上不安。 一旁的蛙吹梅雨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切︰「怎么了,小现想?」 回过神来,她缓缓回答︰「……不,没事。」 总之…… 「1年a班集合!!」站在大巴前的饭田天哉吹了吹从不知道哪里拿来的哨子,引来整个班级的注意︰「为了能顺畅上车就坐,请大家按照座号排成两列!!」 等到大家换好衣服后,a班眾人来到门外集合,在饭田天哉的指示下(一厢情愿),大家都一边谈着天一边上车。直到现想唯空上车的一刻,内心还是充满着一种怪异感。 现想唯空是最后上车的人,此时车上能够选择的座位不多,不过在未端有卡空着的座位,于是现想唯空相当自然地坐到那里——靠着窗发呆。是因为这样能够让大脑不要思考得那么繁乱,混乱的思绪容易令人不安,只要不想,不做就能够避免一切厌恶之情。 在她发呆的同时,a班眾人也是兴致勃勃地聊起天。 切岛锐儿郎把视线望向远处的三人︰「不过,说到华丽跟强悍的话,还是非现想、轰跟爆豪莫属吧?」 蛙吹梅雨吐嘈︰「可是小爆豪动不动就发飆,感觉不会受欢迎。」 爆豪胜己站了起来几乎怒吼,一旁的耳郎响香更是吓一跳︰「你说什么?我会很受欢迎的!!」 蛙吹梅雨反应冷静︰「看吧?」 上鸣电气摆摆手︰「说真的,你也很厉害耶,明明才认识不久,却都认为你的个性跟在下水道燉煮的便便一样。」 爆豪胜己更不爽了︰「你这说法是什么意思?小心我宰了你!」 一阵的胡闹顿时令气氛活跃起来,a班眾人哭笑不得。 绿谷出久在望向爆豪胜己的激动反应内心不得不感叹雄英的「威力」,余光却看见一个身影——现想唯空的双眼毫无焦点般的注视着前方。身旁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是为她筑起了种空间,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她。安静、平和、美好,那是看起上来多么平静而美丽的一个人,身上散发着一个孤傲气氛却不令人讨厌,只让人觉得是种清高。 她却驀然回过神,刚好视线与他的目光相撞。 是平静,平静到死寂,死寂到荒凉。她明明是拥有一双美丽如画的眼睛,可你却无法看出画中的任何感情。那就如同,她从来不存在于世上一样,只要移开目光就会消失于此地般。 那是看起来如同静謐的一幅画。 抓不住的。 少年脸色一红,猛地移开目光,垂头紧紧握着手。 下车后,就能看到建筑身前的宇宙英雄13号站在眾人的面前等待着他们,他走上前,摊开双手非常欢迎他们的说︰「各位,等你们很久了,那我们就快点进去吧。」 眾人摆好姿势︰「请你多多指教!!」 与大家打招呼后,13号开始为眾人解说︰「水灾事故、土石灾害、火灾、暴风与各种灾害,这是我设想了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故跟灾害,所打造出来的演习场。其名为骗人的灾害与事故房,简称usj!!我想在场的人应该都很清楚,我的个性是黑洞,不管什么东西都能被吸进去,并化为粉尘。」 绿谷出久问︰「你的这种个性,可以应用在各种灾难现场并且救助人对吧!?」 13号友善解释︰「是的,不过这种力量也能轻松取人性命,我想这里有些人也拥有这种个性吧?由于现在的超人社会是採用资格制,严格管理人们使用个性,乍看之下似乎是可行。但是,请各位千万不要忘记——只要走错一步,导致个性失控,是能轻易夺人性命的。我想透过相泽老师的体能测验,大家都知道自己蕴藏的可能性。而在欧尔麦特的对人战斗训练中,你们应该也体认到那力量拿来对付人有多危险。在这项课程中就转换心情,学习该怎么灵活运用自己的个性来拯救人命吧!希望各位在回家前能体认到你们的力量并非用来伤人,而是用来救人的,也将这点谨记在心吧!」 眾人专心致志地听着13号的讲解,此刻的现想唯空不祥的预感却越发激烈。有如感知到恶意、可怕,胃里是一阵翻滚,于是薄弱的身躯微微晃动,呼吸都变得轻起来。 终于等到13号把话说完,相泽消太懒惰地指了指外面,说︰「好了,那么首先就……」 突然间usj的灯光一闪,灯光一暗,水池的水怪异地消失了一秒。地面像是被人切开一刀,半空中出现一种不合理的破裂。然后黑影一闪,某人的手从浓雾穿出来。 「13号,快保护学生!」最先反应过来的相泽消太迅速戴上护目镜,连忙喊道又他用手挡住了陷入一阵混乱的学生,指示︰「别乱动,那些是敌人。」 更多的人群从黑影中穿出来。 感受到更多,更多的恶意。 眼见黑影中越来越多人走出来,想到自己身处在哪里,根本无法想像会有敌人入侵,有些人开始惊叹︰「敌人!?他们是笨蛋吗?!」 切岛锐儿郎很惊愕︰「竟然入侵进英雄学院,会不会太蠢了?」 八百万百问道︰「老师,这里有入侵者感应器吗?」 或者雄英第一次受到敌人入侵这种认知也令他相当惊讶,13号微微犹豫︰「当然有,不过……」 「敌人只在这里现身,还是学校里也有?不管怎么样,既然感应器没有反应,就代表一定有敌人的个性能办到这件事。」盯着敌人渐渐走近的身影,轰焦冻冷静分析︰「这里是跟学校分开的隔离空间,还知道学生什么时候会来。他们不是笨蛋才来挑衅,肯定是基于某种目的精心策划出的周全突袭行动。」 早就准备好进入作战状态的相泽消太走上前,冷静地道︰「13号,开始避难,试着跟学校联络。敌人连对付感应器的计策都准备了,可能是拥有电波类个性的敌人在干扰。上鸣,你也用个性联络看看。」 上鸣电气正了正神色︰「是!」 见相泽消太一人打算上前作战,绿谷出久担忧而惊慌地望着他︰「那老师呢?老师要一个人战斗吗?就算能消除个性,敌人的数目也太多了!正面迎战的话……」 相泽消太没有犹豫︰「只会一样特技是当不了英雄的,13号,交给你了。」 然后他一跃,就往楼下跳了。 -- 9.敌人来袭 听见相泽消太的指示,13号亦是毫不犹豫,带着眾人往门的方向跑。突然一阵冷风飘过,黑影挡在他们面前,一把沉重厚实的声音道︰「你们别想逃跑。初次见面,我们是敌人联军,请恕在下僭越。这次我们之所以会行动,踏入雄英高中的领地是因为我们想狙杀和平的象徵——欧尔麦特,取下他的性命。根据情报,欧尔麦特本来应该会在这里才对。但是,请问是不是有什么突发事故呢?也罢,那件事也与我无关,因为我的任务是这个——」 当13号手指套盖打开,没有犹豫,果断地对准着黑雾,只要对方做出什么举动,他就会发动「黑洞」的个性,突然间两个飞快闪过的身影打断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就没想过在行动之前自己会先被我们干掉吗?」爆豪胜己与切岛锐儿郎毫不怕死般的衝到上前,接着「轰」的一声当场產生大爆炸。 红光闪过,扬起尘土、浓烟。 就算是在灰雾雾的浓烟之中,仍能看到一道紫光闪过,黑影渐渐凝聚,形成一个人影,显然两人的攻击被对方避开︰「刚刚真是惊险……对了,虽说你们是学生,但也是优秀的明日之星……」 13号大惊道︰「你们两个快点逃!!」 低沉的声线响起,黑雾道︰「我的任务就是分散你们,然后再加以虐杀。」 浓烟早就散开,换来却是黑雾化为大烟,笼罩眾人。随即强风刮起上来,袭向眾人,似乎是把眾人吸到里面一样,最后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巨大结界。 切岛锐儿郎一手挡住脸︰「什么,这怎么回事!?」 一阵天旋地转,现想唯空感觉到自己正高空坠下,她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这种感觉十分难受,就像玩过山车时垂直下跌一样,结果在她落地的一瞬间,有人扶住了她。 「阿……」现想唯空揉了揉眉心,过山车般的旋转令胃里一阵翻滚,令人作噁,她痛苦地说︰「谢谢你。」 「嗯。」轰焦冻把扶住她的手松开,抬头看见面前的敌人脸色一沉,接着他走上前把少女的身影微微挡住道︰「你退后点。」 只见他脚底下產出了冰,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冰渐渐蔓延,先是地面,最后延伸到敌人的脚上。 对自己一下子解决敌人的事不意外,轰焦冻淡淡道︰「连个小孩都打不过,真丢脸。振作一点好不好,你们是大人吧。」 「………这是要拆散再虐杀我们吗?」觉得轰焦冻实在厉害,然后在这种情况下异常觉得安心的现想唯空徐徐分析。 「应该是吧,抱歉我的话不太中听,但不管我怎么看你们都只是一群空有个性的乌合之眾。」轰焦冻阿了一声,几乎不屑眼前的敌人,后对方又看了她一眼,说︰「走吧。」 被对方主动出击般的行为震撼,她先是一愣,直到接过少年直勾勾的目光才回过神︰「阿……好的。」 直到现想唯空跟着轰焦冻走了一段路程,终于被轰焦冻一招k.o的敌人开始痛苦挣扎。 可惜于事无补,只能轻声吐嘈︰「这傢伙,他一走过来我们就……」 敌人瞳孔地震︰「他真的只是小鬼吗?」 虽然少年被人间言间语似的,但他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走在少女面前,经过某位敌人又听见对方颤抖着︰「好痛阿……」 两人一起迈开脚步无情地经过了被冰冻住的敌人,某些挣扎叫苦的声音更是传到耳边。 轰焦冻与现想唯空两人倒是心理质素很高……像是听不见一样,后者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们一眼后说︰「他们………似乎是被叫来对付我们的。」 轰焦冻点点头同意︰「但在我看来,真正危险的人也不过就四到五个左右。」 两人正陷入一阵思考,一个怒吼声把他们的意识拉回来。只见一个手举着长棍试图突袭的敌人衝向他们,前方又是一个握着短棍的人。 像是一种下意识举动,亦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轰焦冻转过身一把握着对方的长棍,然后冰冻,现想唯空则是右手一个「轰」的爆破把敌人炸晕。 轰焦冻amp;现想唯空︰「……………」回过神来,两人同时一个沉默。 能够与一个不熟悉的同学拥有一种奇怪的默契,同步的节奏,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此刻轰焦冻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这算是个神奇的体验,哪怕当日被面前的少女打败的惨场偶尔还是会浮现在眼前。 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行程?又是怎么知道欧尔麦特的事?难道是跟今天的记者入侵有关吗…… 大脑飞快思考的同时,轰焦冻暴力地扯下了现想唯空身后的敌人的长棍,对方便一个摔倒下去,冷漠地看了敌人一眼︰「照现在这个情况下去,你们的身体会随着冰冻的时间慢慢坏死。毕竟我想成为英雄,也想尽量避免这种惨事发生。你们有把握杀死欧尔麦特的根据,到底是什么?」 像是想到什么重要事情,少女决定不太礼貌地打断他︰「……或许我们应该要去找相泽老师?」 轰焦冻先是微顿,思考过后便点点头。 在两人得到奇怪的共识后,这两人已经开始不顾一切的跑起来。一旦遇到更多的敌人,他们便会相当默契地一个爆破一个冰冻把对方一秒解决。 现想唯空的手心「啪啦啪啦」的响,藉住火花的威力她成功在半空中飞起了来。微微瞇起双眼,眼里没有对未知的不安,只是淡然分析︰「我想敌人可能有能够跟欧尔麦特对等的威力,个性大概会是自癒之类的,你要小心点。」 轰焦冻声音低沉地回道︰「啊。」 灰蓝发青年的手猛然地伸向蛙吹梅雨,一个拔地而起的冰从地面延伸到对方面前,快要碰上他的脸,然后对方有点蹌踉地向后退。 等到对方向后退,现想唯空左手手心释出了章鱼触手,右手则是碰上了地面,冰山把压在相泽消太身上的脑无打到后退,而触手则把相泽消太捲起来。 没有犹豫。 轻轻地把相泽消太放到身后的地板上,又看了在水里的绿谷出久、蛙吹梅雨、峰田实一眼,现想唯空道︰「快点带他走。」 方才被打到后退了几步,身上戴着十四隻断手的青年就显得非常暴躁。他抓起了自己的脖子,内心感到了一丝烦闷,他沙哑的声音几乎是低吼着︰「脑无!杀了她!」 轰焦冻迟了一点才赶来,就见到脑无猛然地扑向她,少年在危急之中用冰把强大的怪物身躯给挡住。与此同时,绿谷出久从水里衝了出来大喊︰「现想桑!!」 少年飞快地来到现想唯空与轰焦冻的旁边。 蛙吹梅雨与峰田实早就趁着这个时机从水里出来,困难地抱起了相泽消太,并且悄然来到了三人身后。 「咔」的一声,脑无相当暴力地把轰焦冻的冰山给打碎,失去冰山的遮掩,对方敏锐地捕捉到几人的身影,极力一奋,一个跳跃想要跳到几人面前。 「砰」的一声,大门突然被一种强硬的力道踢开了。 「已经没事了。」然后欧尔麦特强而有力的脚步声渐渐传来眾人耳边,他向来有活力的声音在此时变得愤怒起来︰「因为我来了!」 眾人眼眶泛泪︰「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一人来到以后,原先在广场中心的敌人动作微微僵住。像是一种无知、自大,敌人完全不理解欧尔麦特的强大般,用一种又是惊叹又是轻率的语气道︰「那就是欧尔麦特……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本人……」 比起其他人真诚感叹,另一位就没那么感性了,只是低吼︰「浑帐东西,有什么好怕的?杀了他之后我们就……」 这人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欧尔麦特没给他这机会。 转眼间,欧尔麦特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快飞闪过,那速度实在是过于快,肉眼无法捕捉他的身影,但广场的敌人同时在闪电般的攻势速度倒下。 现想唯空好像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欧尔麦特的强大,如果不把第一次两人相遇时的快捷列为力量。 趁着敌人秒速倒下后,欧尔麦特又飞快地闪到几人面前,道︰「各位,快去入口,相泽老师就拜託你们了。他失去意识了,快去!」 绿谷出久先是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接过了蛙吹梅雨背上的杷泽消太。 「不行了……不行……对不起,爸爸。」在欧尔麦特电光石火间的速度下,灰蓝发青年的脸上戴着的断手跌落。一张苍白的脸暴露在外后青年先是感到惊慌,然后他痛苦地捂脸喃喃自语。他弯下腰把断手执起后又戴了上去,顶着狰狞的红色大眼望向欧尔麦特说︰「救人的同时出拳揍人,国家认可的暴力是吧……速度的确很惊人,虽然眼睛追不上……但是也没想像中快……这么说,消息果然是真的吗?欧尔麦特变弱了……」 「绿谷。」最先回过神,知道自己的存在或会影响的是轰焦冻与现想唯空,两人同时低声提醒。 绿谷出久担忧地望向欧尔麦特的方向,依依不捨地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 「carolinasmash!!」远处传来了欧尔麦特的声音,随即一阵狂风捲起。 能够亲身见识到欧尔麦特击败敌人实在是种荣幸,所以当各位看到广场的风景几乎是觉得安心下来,纷纷高呼︰「太好了,你活该!!」 障子目藏感叹︰「好厉害……」 砂藤力道︰「那些傢伙太小看欧尔麦特的力量了。」 比起其他在门方向的同学,这几人更是近况观察,甚至感受到强大的风势,峰田实很激动︰「为什么他光是一个后腰桥会搞得像爆炸一样阿……」 蛙吹梅雨吐嘈︰「欧尔麦特的层次果然不一样,明明是个教课时还要看小抄的菜鸟老师……」 看到这一狂风后,其他同学都表示相当激动。而给予他们这份勇气的,正是一个叫做欧尔麦特的人。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存在,不会被击败的强大。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欧尔麦特。 强风散开,地上不知何时凝聚了黑影。脑无的身影穿过了黑影并且握着了欧尔麦特的腰,而欧尔麦特的双手则是握着脑无的腹部。 脑无的指甲一掐,欧尔麦特白衬衫都染上了血。 欧尔麦特咬紧牙关,忍下了强烈的痛楚,想要挣脱开脑无的手。因为他明白到要是等到脑无把他拖到黑影里,就会给敌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欧尔麦特的姿势稍为有些狼狈,黑雾也只是道︰「虽然我通常很讨厌让血跟内脏灌进我的身体里,但如果对方是你这种大人物,我倒是很乐意。脑无的任务就是抓住速度快到眼睛根本追不上的你,至于我的任务就是,在你身体通过时空跳跃门一半的时候,将门关上,撕裂你的身体。」 无力感涌上心头。 「………蛙吹桑。」绿谷出久的双眼仍然注视着欧尔麦特,眼里是后者略为痛苦的姿态。 蛙吹梅雨眨眨眼︰「什么事,小绿谷?」 绿谷出久声音颤抖着︰「麻烦换你帮忙揹相泽老师。」 蛙吹梅雨先是惊讶地看着绿谷出久,没多想什么,只是有点疑惑地接过相泽消太并问道︰「好阿,可是为什么呢?」 身上的成年男子重量已经消失,绿谷出久却像是挣脱成功的飞鸟,明明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可是此刻少年却一步一步地走近欧尔麦特。 眼眶溢出了泪,绿谷出久直接奔向欧尔麦特的方向。 峰田实大惊︰「绿谷君!!」 -- 10.顶尖的英雄世界 少年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奔向「终点」,正要扑到欧尔麦特的方向,黑雾却挡在他面前,彷彿是在嘲笑他的无惧,对方淡淡道︰「真愚蠢。」 绿谷出久的眼睛睁大,下意识地僵着。却听见「轰」的一声把黑雾炸开了,某种冲击将绿谷出久给撞开,某把熟悉的声音用着极之暴躁的语气怒吼︰「闪开,笨久,别来碍事!」 只见爆豪胜己粗暴地把黑雾按在地上,彷彿是种连接攻击,随即一阵寒气覆盖了地面,冰冻结了脑无的身体,唯有对方的手掌在外。一阵冰冷的触感贴上欧尔麦特的腰两侧,贴心地避开伤口,章鱼触手「刷」一声把他拽回到地面。 nice配合阿,少年少女们! 欧尔麦特看着三人这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虽然这三人看起上来虽然不合群,不过实力的确远在他人之上,再加上这种来自少年少女暗地里的一种默契……亦是难得。 很想要表示讚赏,只可惜时机实在不对。 见欧尔麦特脱离苦海,切岛锐儿郎不想要呆呆站在一边,他一个半翻跳向死柄木弔,只是对方在他拳头打落的瞬间,巧妙地躲开。前者心有不甘,只能埋怨着般︰「可恶,刚才是好机会阿!」 爆豪胜己有点得意︰「你这雾状杂碎,少装模作样了!」 轰焦冻冷静地道︰「凭你们这群傢伙,绝对杀不了和平的象徵。」 绿谷出久落泪︰「小胜……各位……」 「不仅遭到反攻,对方还几乎全员毫发无伤,最近的小朋友还真是厉害……我们敌人联军,都羞愧得抬不起头了。」对于这种温馨的场面,死柄木弔一点都不在意,只是用着无比阴冷的语气命令了一声︰「脑无。」 闻言,脑无先是嘶叫了一声,像是经歷一种极之怪异的痛苦,他的上半身穿过了黑影,并从下半身的另一端带着冰出来。 欧尔麦特见到这一幕时心感不妙,急忙喊道︰「你们快点退下!」 只见脑无本被冰冻的手臂直接爆裂,下一秒血红的细胞在爆裂的位置挤出来,极之诡异的画面,细胞最终散佈在他的半边身子,形成手臂的形状。 欧尔麦特捂着伤口︰「怎么回事?难道他的个性不是吸收衝击吗?」 死柄木弔道︰「我可没说他的能力只有那样,这就是超再生。脑无可是特地被改造成能够承受你百分之百力量的超高性能的沙包人喔,首先是抢回我们的出入口——去吧,脑无。」 脑无猛然地跳去爆豪胜己的方向,其速度快速到称得上是异常。接着脑无向爆豪胜己的方向挥下拳头,当场刮起了一阵强风,形成极大的衝击。 「好痛……小胜!」绿谷出久跌落在地,又向四周张望着喊道,直到他望向身后的爆豪胜己露出惊喜的表情︰「小胜!?你躲开了,好厉害!」 爆豪胜己咬了咬牙︰「才不是,蠢货,闭嘴。」 绿谷出久不解︰「那你是怎么躲过的?」 视线一移,就能看到欧尔麦特站在墙壁前,原本白色乾净的衬衫变得破烂。这一拳对他的衝击似乎不小,因为欧尔麦特的嘴边溢出几滴触目惊心的血。 欧尔麦特退至墙前︰「下手还真不知轻重。」 死柄木弔走近了几步︰「我也是为了要救同伴,这没办法阿……你刚刚不也为了救那个……不起眼的傢伙……刚刚那傢伙可是要尽全力狠狠揍我阿。看来为了别人使用的暴力,就能被美化呢,不是吗?英雄。听好了,欧尔麦特。我非常愤怒,明明同样是暴力,为什么世人要把我们区分成英雄跟敌人?还擅自断定谁善谁恶,什么和平的象徵?你只不过是为了压抑恶意產生的暴力装置罢了。我要杀了你,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暴力就只能够催生出暴力而已。」 欧尔麦特对他的发言感到愤怒︰「你少胡说八道了,你说的思想犯的眼神是会静静燃烧……但你只是想为自己找乐子吧,你这个骗子!」 死柄木弔的反应很恶劣,但在场几人毫不退缩,轰焦冻淡淡地道︰「现在是三对六。」 绿谷出久点点头︰「小胜也揭穿黑雾的弱点了。」 切岛锐儿郎硬化了身体︰「虽然那些傢伙很棘手,但是只要我们支援欧尔麦特,就能打倒他们。」 「不可以!」欧尔麦特走到眾人面前,伸手把他们给挡住喊道︰「你们快逃!」 轰焦冻便道︰「但是刚刚,要不是我们支援你的话就大事不妙了吧。」 欧尔麦特明白对方的善意,但情况危急,不想要任何人受伤的心令他拒绝轰焦冻的提议︰「这是两回事,轰少年,我很谢谢你们,但是……我不要紧,好好见识职业英雄的骨气吧。」 死柄木弔的声音打破了眾人的感人独白,用着一种不耐烦的语气命令︰「脑无、黑雾,上吧,孩子们由我来对付。好了,快点破关回去吧。」 只是下一秒,感觉现场出现了一种充满压迫感,愤怒的杀意。那通通都是来自「和平的象徵」——欧尔麦特,此时心里有着无数的愤恨,竟然有人以自己的快乐来伤害他人…… 欧尔麦特跑向脑无的方向,脑无也奔向他了。两人就像是今天必须要做一个了结,用着混身解数。他们先互相给了对方一拳,同时都用拳头播住。 「你不是才说过他能够吸收衝击吗?是这样没错!」 与脑无开始互殴的欧尔麦特,先是一拳打在对方身上,对方挡下来后给他一拳,欧尔麦特又会挡下。接着他们用尽全力,以肉眼看不清动作的速度不断出一拳,挡一拳。 因为这两人出的力道实在是太过快速及强力,他们打斗的刮起了阵阵强风,强风直接吹向最接近「战场」的人,强力甚至造成了一种诡异的结界,连前进一步都做不到,只有被吹走的份。 「如果你的个性不是化解衝击,而是吸收衝击的话,就应该有一定限度对吧!专门用来对付我,如果他能够承受我百分之百的力量,我就拿出超过百分之百的力量制服你!所谓的英雄,就是必须时时破除危机的人!!!」 欧尔麦特几乎愤怒地吼道。 此刻蓝色的眼眸目光完全追逐着受着伤,流着血,挥着拳的身影上。现想唯空感觉自己说不出什么话,一时之间彷彿以前所有对「他」的蔑视好像开始消失。 不是对于他的敬仰,是对于大眾尊敬他的原因有了丁点眉目。 因为有些人,生来就是当太阳的料啊。 毫不畏惧怪物般的力道,治癒力,欧尔麦特在半空中一声怒吼,将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臂的脑无从半空中打到地面。脑无摔到地面的一瞬间,强烈的衝击及重量造成了地面破裂。 「敌人们,你们曾经听过这句话吗?『plusultra』!!」 欧尔麦特再一次挥出了一拳,接着脑无身上散发了火焰般的红光。「轰」的一声,脑无的身体直直往着天花板的方向衝着,最后衝破出窗外,穿越云层。 场内先是「轰」的一声,被脑无的身体破坏的天花板先是一个红光闪过,一声爆破,玻璃炸裂。衝击后场地开始诡异地晃动,下一秒又恢復平静。 见脑无被解决,在场的人几乎目瞪口呆,距离战场最近的几位少年默默感叹︰「这是漫画情节吗……竟然让对方超过吸收上限……根本是肌肉笨蛋的极致。」 爆豪胜己也不得不同意︰「的确是很夸张的力量,也就是他的攻击根本快到对方来不及再生。」 轰焦冻眼神一暗︰「这就是顶尖……职业英雄的世界吗?」 烟雾散开便是欧尔麦特的身影。 「力量果然衰退了,全盛时期的时候我只要打个五拳就能够解决,但是我刚刚竟然打了三百拳以上。」此刻欧尔麦特用着一种从容似的姿态,嘴角微微勾起道︰「好了,敌人,我们都想快点分出胜负,对吧?」 愤怒、憎恨、不甘。 死柄木弔觉得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浑身因为愤怒,计划不在预期而颤抖着,身后的黑雾跟着沉默令到他此时的心情一瞬间差到极致。 「你作弊!!」低沉而震颤的声音传到眾人耳边,声音亦几乎是嘶哑,不难听出他接近是恼羞成怒。 像是小孩子,明明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却将失败归咎于他人,完全不打算反省自身问题。身体的每个动作都隐约透露出——他在生气,不过是种无能狂怒。 「这是怎么回事?」死柄木弔苍白的手再次抓上了他的脖子,带着几分怒火说︰「你的力量根本就没衰退,那傢伙竟然敢说谎骗我!!」 一但意识到他这种想法,也是觉得好笑。 「怎么了?不攻过来吗?你不是还说要破关什么的吗?办得到的话就试试看。」欧尔麦特仍站在原地,白烟把他半个身子给笼罩,但从语气仍可听出他的严肃,甚至里面还带着几分挑衅。 爆豪胜己声线沙哑︰「欧尔麦特……」 轰焦冻冷静接受现实︰「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根本没有我们几个出场的馀地。」 切岛锐儿郎又提醒︰「绿谷现在还是退下比较好喔!如果反过来被抓去当人质就糟了!!」 唯有绿谷出久。 他知道,白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守护日本和平的英雄,最终因为敌人而受到损伤;意味着欧尔麦特那本来瘦弱的身子,最终会在这地方下暴露。 「这是五年前我遭到敌人袭击受的伤,呼吸器官有一半损毁,胃整个摘除,反覆进行手术跟后遗症的影响让我变成这样。现在我能以英雄的姿态进行活动的时间一天只剩三个小时左右……这件事并没有让世人知道,是我要求不要把这件事对外公开的。脸上带着笑容拯救眾人的和平的象徵,是不可以向恶势力低头。我笑是为了从当英雄的沉重压力,以及涌上心头的恐惧欺骗自己才笑的。」 恐惧、慌乱、焦虑的情绪开始涌上心头。 日积月累的憎恶、厌恶、痛恶,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解决所谓「和平的象徵」,却被眼前的事实狠狠打败……此时的死柄木弔内心只能感受到一阵焦虑,然后是不快,最后变成狂躁。 最后那双手放到自己的脖子,抓了抓,又抓。而那双手的行动越发激烈,终于在脖子上抓出了几道红印。 他暴躁地喃喃道︰「要是脑无还在的话……要是脑无在就能够心无旁鶩地对付他了!!」 「死柄木弔,请你先冷静下来。」身后的黑雾也终于看不过去,看了欧尔麦特身上的伤一眼,十分冷静地说︰「你仔细看,就能发现脑无的攻击确实对他造成了影响。看来那些孩子也只是佇立不动,而且我们还是有可以使唤的手下。虽然可能再过几分鐘援军就会抵达了,但只要我们两个联手攻击,我认为还是有充分的机会可以解决他。」 听见黑雾的语,暴躁的心终于恢復理智。死柄木弔血红般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欧尔麦特,低声道︰「说得也对……没错,说得对……现在也只能上了。」 毕竟最终魔王就近在眼前了啊。 「总而言之,我要先报脑无之仇!!」 毫无预警,不顾一切,死柄木弔在冷静过后的一秒鐘猛然跑出去,奔向欧尔麦特的方向。同时,黑雾的身影也奔向着他们,就如同一头野兽,黑影张口了开,等待猎物,然后狠狠地给咬碎。 可恶……各位快点阿…… 盯着两位敌人的动作,欧尔麦特久久不动,只是紧握地自己的拳头。因为他很清楚知道,只要自己再一动,那么原本的「自己」将会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 所谓「和平的象徵」,将会没落。 「绿谷!!」忽然一个大喊,将欧尔麦特的心思拉回来。 一个身影飞扑了出去,正奔向着欧尔麦特的方向。原本绿谷出久站着的位置捲起了轻微的风,他的脚在一瞬间先是佈上了红光,下一秒红光消失。 绿谷出久的表情在红光消失的一下变得扭曲、痛苦,突如其来的骨折令到在半空中的他变得不知所措,现在的他基本上是半废了,可是敌人就在他眼前……要是打中对方,就可以!想到这里,少年咬紧牙关准备打向黑雾。 他大喊道︰「给我离欧尔麦特远一点!!」 一隻手穿过了黑影,伸到绿谷出久脸上不远的距离。 「那个时候的……?!」绿谷出久微微睁大双眼。他认得这隻手,是刚才试图摸向蛙吹梅雨头颅的手。 黑雾道︰「同样的招式不会再管用了!!!」 「砰」的一声,子弹穿过了死柄木弔的手,这一击令到后者摔在地面,痛苦地低吟。 欧尔麦特惊喜地望向门外,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终于安心下来的道︰「来了吗!?」 狙击枪神的手枪「砰砰砰」的响,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显得极之明亮。仍然子弹穿过高楼石壁,直直击中远处的敌人。 现场的人纷纷望向大门的方向,眼里无一不是惊喜。 ……终于!! 根津校长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各位,我们来迟了,我把能立刻出动的人全都找来了。」 带着一群老师前来救援的饭田天哉大喊︰「1年a班班长,饭田天哉,现在回到这里了!!」 敌人们看到他们倒是不慌不忙,反而拿出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奔向他们︰「大家上阿!!」 布雷森特·麦克不耐烦地切了一声,然后往广场的方向大喊了一句︰「yeahhhhhh——」 刺耳而响亮,如同尖叫,音波狠狠地袭向自己的听觉。敌人先是捂住自己的耳朵,后因为这声音还是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 「人都来了……gameover。」死柄木弔握了握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回去重整旗鼓吧,黑雾。」 「砰砰砰——」响亮的子弹声,准确的子弹狠狠地穿过了山壁,击向死柄木弔的背及脚。黑雾瞬间反应过来,黑影扩大,把前者的身体包围,使子弹穿过空间不会击中他。 眾人感到诧异︰「在这个距离下能捕捉他们的个性是……」 一阵黑洞般的吸力忽然散开,奔向两人的方向,先是把黑雾的身子不断吞噬,并将他们吸向13号的方向。 死柄木弔愤怒地道「虽然这次的计画失败了,但下次一定会杀了你……和平的象徵,欧尔麦特!」 黑影渐渐在黑洞的吸力中散开,死柄木弔的身体开始在黑影中消失。只留下青年愤怒、憎恨,几乎是低吼着的声音作为终结。 -- 11.热血沸腾 「昨天,在雄英高中『灾害训练设施』内,发生了在校学生遭到『敌人』袭击的事件。根据警方的调查,犯罪集团自称为敌联盟,更进一步得知,该集团的目的是要杀害从今年春天开始于雄英高中任职的欧尔麦特。虽然警方已经逮捕了72名敌人,但是主嫌目前为止,仍然下落不明。」 在昨日受到敌人袭击后,各家电视台新闻都播放着有关usj一事,再者,雄英校方也安排了一日假期。这不但只是考虑到某些人受到伤的关係,同时也是一种担心学生情绪的表现。毕竟经歷这一事后,相信a班眾人都能够体会到社会最深层、最真实的恶。 少女漫不经心般地坐在沙发上,以电视台的新闻报导作为背景音乐,她面前的茶几则堆上了高高低低的骰子,又魂不守舍地拋起了手上的骰子,骰子回到她手心里,她像是感到无聊便停止拋起、接着的动作。她盯着电视里的报导员,食指放到嘴唇上喃喃道︰「说实话,我完全不觉得他们在杀欧尔麦特的事上有胜算……那么他们是有什么把握吗……」 脑海里重现出欧尔麦特跟脑无打斗的画面,即使平常都媒体上都能够看到对方的「英姿」,不过当自己真切地看到、体会时,才明白到——那是所谓的高墙,难以打破、摧毁、超越。 就算现想唯空对这位英雄多么无感也好,始终他的实力摆在眼前,也是无法抗拒的事实。 她陷入思考的同时,「叮」的一声手机铃声响起——先是没有反应,后是一阵错愕,接着眨眨眼,思绪彻底地被拉回来。于是她望向手机萤幕,就看到一个叫织田作的人打上︰「大家都知道了你在雄英上学的事,刚好侦探社的人看到新闻说你们被袭击了,还好吗?」 目光正安静地注视着萤幕,一时感觉空气都寂静了几秒,是因为觉得对方人真的太好,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点想念对方,是因为觉得昨日的事实在是太多奇怪之处。想了想,最终把所有无奈的情绪收起来,还是诚实地打上︰「没事,昨天欧尔麦特也在现场,而且老师也及时赶来,大家都没事。」 看到现想唯空的回覆时,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般,自然地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只是静静地望着手机。侦探社的人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养女,一提及到对方的事他就会难得地表现了些紧张担忧的情绪。 还真是个称职的父亲啊。 福泽諭吉踏出社长室,在得知雄英被袭的消息时还是有点吃惊,接着想到自己认识的「小女生」也在雄英念书,便走出来,试图打探相关消息,于是他望向织田作之助问道︰「现想她没事吧?」 织田作之助便说︰「她说大家都没事。」 「那就好了。」福泽諭吉以细微的幅度点了头,略为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即使福泽諭吉作为一个领导的存在,还是相当关切后辈,特别是当那位后辈的年龄可以成为他的孙儿时。只是,当得知到那位不问世事、漫不经心的少女入学雄英,还是惊讶了一阵。 毕竟,他一直都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秘密。 织田作之助为人善良,比较木訥,年纪较轻,再加上他自己的朋友当中有也个「绷带怪」是走这类型的,可能会认为这是普通青少年的表现。但福泽諭吉明白许多道理,就算他心胸有多广阔都好,接受度高,始终有些事还是会令他直觉觉得不安、犹豫、诡异。 虽然说质疑一个年龄细小的少女实在不是成年人该做,不过若然他的怀疑正确,到时候伤心的,还是自己认识的人,想到这,福泽諭吉默默摇头。 但愿她会在雄英找到英雄的意义。 会找到属于她的英雄。 * 叶隐透伤心地表示︰「看到昨天的新闻了吗?镜头有一瞬间拍到班上的同学了,可是我却很不起眼,完全不抢镜呢……」 尾白猿夫吐嘈︰「你那身打扮要起眼也很困难吧?」 上鸣电气插话︰「不过不管是哪一台新闻都大肆报导呢。」 切岛锐儿郎也道︰「吓了我一跳阿。」 耳郎响香捲着耳垂︰「这不意外吧,毕竟英雄辈出的雄英直接遭到敌人袭击。」 瀨吕范太趴在桌上︰「要是那个时候,老师没赶到不知道会怎样阿……」 峰田实大惊︰「别说了,瀨吕!!光是想像,我就快吓到尿裤子!!」 爆豪胜己怒吼︰「吵死了!蠢蛋给我闭嘴!!!」 比起某些人感到担忧,有些人则是在感慨欧尔麦特的实力︰「欧尔麦特……真不愧是欧尔麦特,他把那个超强的敌人一拳就打飞了!」 常闇踏阴点头同意︰「他实在强得令人瞠目结舌。」 usj事件后,媒体大肆报导,就连网上媒体也跟着报导,整个日本网络最热门的新闻就是这一事。而经过了一个休假的上学日,同学们都纷纷讨论起这件事。 虽然说,usj一事成为了讨论焦点。不过就a班眾人看来,现在他们更加关注的是——今天班会会是哪个老师来上课节。毕竟usj当天,相泽消太为了保护学生,选择自己出战,导致被脑无打到重伤。 当日的惨状仍歷歷在目。 「大家早安。」熟悉而颓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家都纷纷望向门的方向。 一如既往的大叔感,一如既往的打扮,一如既往的没有精神,即使相泽消太看起上来跟平常没太大差别,不过他身上缠绕满满的绷带令人难以忽视。 眾人大惊︰「相泽老师也太快回来了吧?!」 「我的安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战斗还没结束。」相泽消太悠悠走到讲台,顶着眾人紧张的目光道︰「雄英体育祭快要开始了。」 眾人兴奋︰「有像样的校园活动啦!!!」 听见「体育祭」三个字,眾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期待、兴奋、紧张。始终雄英体育祭的规模盛大,一年一度的体育祭亦是各位学生的一次表演机会。 只是……前天刚经歷过usj事件,受到敌人来袭,虽然说敌人都受到逮捕,不过大家都知道,此事的策划人是未知因素,连死柄木弔也逃之夭夭,在这种时候仍举办体育祭,自然是令人担忧。 上呜电气打断兴奋的切岛锐儿郎︰「等等等等……」 耳郎响香问道︰「学校才刚被敌人入侵,现在举办体育祭难道不会有问题吗?」 尾白猿夫忧虑︰「要是再被敌人袭击的话……」 听出了眾人话里的担心后,相泽消太解释︰「校方似乎认为继续举办,反而更能证明雄英的危机管理机制坚若磐石,听说警备会是往年的五倍。再说雄英的体育祭,可是个大好机会,不会因为区区敌人就停办。」 峰田实细声吐嘈︰「还是停办比较好吧……只不过是体育祭而已嘛……」 绿谷出久望向他,眼神是一种怪异︰「峰田君,你没有看过雄英高中的体育祭吗?」 峰田实对上他的视线︰「看过阿,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吧?」 见眾人好像不是很理解体育祭的重要性,相泽消太便解释︰「我们的体育祭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赛事之一,以前……有名为奥运的运动盛会,让全国上下为之沸腾。现在规模跟选手人数都缩减许多,徒具形式,然而现在的日本取代奥运这项活动的就是雄英体育祭。只要进到知名英雄的事务所,经验值跟话题性也会提升。时间是有限的,要是被职业英雄相中就立刻打通未来的道路,一年一次,总共只有三次机会。如果立志当英雄,就绝对不能错过体育祭。有这个打算的话,就给我做好准备。」 眾人︰「是!!!」 一想到体育祭那种吵吵闹闹的气氛,被全国电视台报导出来,现想唯空莫名陷入了一阵低潮,脑子开始想着一些奇怪的方式逃避。而在她开始打着坏心思的同时,上午的课节终于结束。 自从在早会得知体育祭快要开始,大家的心思都飞向体育祭,开始不断期待着。如今在这个午休时段,更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甚至讲起一段热血沸腾的宣言。 绿谷出久不得不感叹道︰「看来大家都干劲十足。」 看到绿谷出久这般冷静的反应,饭田天哉不得不感到一阵疑惑,他比着极之奇怪及僵硬的手势问道︰「难道你不是吗?大家都是想当英雄才来雄英的,这时当然会斗志激昂。」 蛙吹梅雨吐嘈︰「小饭田展现斗志的方式真独特,好怪。」 饭田天哉反问︰「难道绿谷君不是这样吗?!」 绿谷出久一顿,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会反问,当下感到些不好意思︰「我当然也是,但是总觉得……」 前方几人没留意到后方丽日御茶子的怪异,只见她变得相当热血,举起双手,士气高昂的喊道︰「笨久君、饭田君,体育祭一起加油!!」 绿谷出久受惊︰「……丽日桑,你的表情好可怕!」 芦户三奈关心︰「怎么了吗,丽日,你的表情很不风和日丽阿……」 丽日御茶子没理会几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望向身旁的同学︰「各位,我会加油的!!我会加油的!!」 附近的几位男生吐嘈︰「你是怎么了?角色设定好像跑掉了……」 在听见大家的热血情绪,绿谷出久把目光望向现想唯空的座位,看到空无一人的时候,内心有种失落感。一旁饭田天哉看到他突然的沉默,问道︰「怎么了?」 绿谷出久摇摇头︰「……‥不!!」 饭田天哉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现想唯空的座位,于是道︰「你是有事找现想君吗?现想君的话,在老师走后就离开了。」 绿谷出久似乎有些失落,声线很明显地下降了几个度,他喃喃︰「这样阿……」 说实话,我到现在好像还不是很懂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是为了名气、地位、金钱? ……还是想要成为真正的英雄? 我不知道。 站在天台上,缓缓靠着身前的栏杆,视线幽暗般的盯着楼下的风景,唯有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微风,才会把这怪异的气氛压抑下来,变得柔和一点。 「你在这阿?」突然一把低沉的声音彻底把她的意识拉回来。 闻言,现想唯空于是微微侧身望向后方,就见到心操人使手握着两件炒麵麵包走向自己,她是由心而发地对他刚才说的话感到疑惑,只是相当呆滞地发出一个单音︰「嗯?」 心操人使缓缓解释︰「看到你下课就来这里,怎么了?在为体育祭的事感到兴奋?」 「……不,我其实不是很想参加。」现想唯空视线先是落到他手中的两件「不明物体」,指了指,语气带着好奇的道︰「说起上来,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嗯?」心操人使顺着她的视线,几乎是嫌弃的道︰「炒麵麵包,我说你这傢伙比小孩子更没常识是怎么回事?」 现想唯空似懂非懂,在心操人使看来有些傻气的点点头︰「阿……是吗?」 「…………」心操人使先是沉默一阵,不知是在为眼前人的常识感到不可思议,还是在感慨这个年龄也有如此「可爱」的性格,最后他把炒麵麵包伸给她︰「要吃吗?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思考了几秒,现想唯空似乎有些纠结地接过︰「谢谢。」 凭藉着身高的优势,心操人使能够清晰地看着她缓缓进食的样子,她无疑有一张好皮囊,身上散发一种平静的气质,甚至连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 阿………明明同样是吃饭的动作,为什么总是有差异呢? 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话,这一举一动肯定不会有别的心思吧。 此刻,心操人使觉得自己的内心其实是有些矛盾,对于眼前人实力感到讶异,同时因此而羡慕,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不想得到机会发展未来,于是他问道︰「你刚刚说,不想参加体育祭是什么意思?」 张开口的动作先是一顿,好像被勾起被埋在心底的悲伤回忆,她缓缓回答︰「……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罢了。」 重蹈覆辙这一字词难免有些沉重,背负在这本应一片好景的青少年少女上多少是奇怪的,但少年竟然没多作怀疑,更甚觉得有些人生来就该如是。而他们背负的,是为「命运」,一切把他们牵引至此,註定必须负起那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身上散发的光芒太过耀眼,终究会吞噬自身。 心操人使盯着她一阵,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现想唯空有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捱到下课,只知道自己一直带着种忐忑的心态才捱过去,想到这她都要讚叹自己的忍耐力,并且打算合理化地为自己的晚餐增添了华丽、美妙感。 没错!!!就是甜点阿!!! 受到美食的吸引下她周围都散发着心花怒放的气氛了。 ——完全把刚才的困扰拋诸脑后。 非常不幸地,命运是会找上门的。 丽日御茶子盯着门外的人群,大惊道︰「这……这是怎样阿?!!」 当然也有人一脸好奇,试探一问︰「请问你们来我们a班有什么事吗?」 峰田实一脸不满︰「这样我要怎么出去阿……?你们到底来这里干嘛啦?」 爆豪胜己当场无视了a班的惊吓,非常酷地单手揹着书包道︰「当然是来侦察敌情,呆子。」 峰田实听见后当场泪奔,求救般的眼神望向绿谷出久︰「你……你看他啦!!」 绿谷出久汗顏,安慰道︰「小胜这样算很温和了……」 自从前日的usj事件后,新闻大肆报导,再加上今天就宣佈体育祭的消息……在各种因素下,a班眾人明显已经受到不少关注,如今更是受到其他班学生的好奇、蔑视情绪等等。 凭什么只有你们得到关注? 爆豪胜己很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目的︰「毕竟我们可是挺过了敌人的袭击,想在体育祭前来探探底细吧?就算这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滚开,路人甲。」 饭田天哉指责︰「拜託你不要一开口就叫陌生同学路人甲,可以吗?」 「传闻中的a班,本来想看看有什么人没想到口气这么大。英雄科的学生都像你一样这么臭屁吗?看到你这副德性,还真让人幻灭。」心操人使穿过了堆在教室门外的人群,直接来到教室门外与爆豪胜己说︰「普通科跟其他学科,有很多没考进英雄科才去念的人,你知道吗?学校给了我们这样的学生一个特别的机会。校方会根据学生在体育祭上的表现,重新考虑让他们编入英雄科。同样的道理,也可能反过来。说我们来侦察敌情,至少我个人……是来下战帖的。要是你们英雄科的人太过得意忘形的话,可是会狠狠栽个大跟斗。」 这换来一阵沉默。 然后心操人使的视线直接飘到现想唯空的座位上,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当场起了坏心思的道︰「哟,现想。」 心操人使这么一喊,本来打算无视人群溜出去的现想唯空当场接受到一堆人的炽热视线,于是她有点错愕地点头,并成功收到班内的人的好奇视线。 丽日御茶子很惊讶︰「欸?!现想桑,你认识他吗?!」 现想唯空点点头︰「嗯,算是吧。」 现想唯空表示心很累,只想回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位银白色的少年当场下战书︰「我是隔壁b班的人啦!听说你们跟敌人战斗才想来打听一下情况,结果你们竟然跩个二五八万似的!!要是你们太臭屁,小心在赛场上跌个狗吃屎!!」 即使对方的宣言听上去多么可怕,但金发少年却像感知不到对方对自己及a班的厌恶感,先是沉默,然后直直走进人群中,打算离去。 对方更不爽了︰「你把我当空气吗?!」 眼见爆豪胜己直接离场,引得有些人心急如焚,毕竟在体育祭开始前得罪这么多人也不是好事︰「爆豪不要走,看你干的好事!你害我们班的仇恨值被拉高了!」 听见切岛锐儿郎的话后爆豪胜己只是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自信的说︰「拉高又怎么样?把他们通通打爆不就得了。」 切岛锐儿郎听见后握了握拳,眼角还溢出了「感动」的眼泪︰「既简洁又充满男子气概……」 砂藤力道摸摸下巴︰「说得真好!」 常闇踏阴思考︰「打爆他们吗,有道理。」 虽然有些人表现得相当热血,当然更多人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在体育祭开始之前先引起仇恨值也不是好事,有些人一脸生无可恋︰「不行,不能被骗阿!那样只会树立更多敌人。」 峰田实也跟着指责︰「对对对!!这样只会害我们在体育祭的时候情况更不利!!」 -- 12.完全混乱的一天 时针指向正八时,现想唯空站在人群的最后方,看着人流上车、下车的动作已经有半小时了。 太宰治看到一个细小的人影站在车站,她注视着人群,而他注视着她。阿,大概是一种奇怪的缘份,他想着。于是他越发接近对方,甚至开始思考刚以什么的开场来寻找一位……殉情的对象。可当他快要接近对方的身后时,她却敏锐地转身,与他双目交视了。 太宰治不得不说,她是一位漂亮的女生,就算她没有化妆品的修饰也是。在横滨,是有不少美人的。但她们当中不少是因为化妆品的加持,不然就是整形,当然,当中也是天然而成的美人,可是不多。有时太宰治看到她们时,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说是不对劲,只是他不喜欢她们而已,他眼角偏偏就是比较高。可是她不一样,周围散发的矛盾磁场并没有逃过前黑手党干部的观察力,这是太宰治看到她的第一个印象。 再者,太宰治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眼里常有这种眼神。这是每天徘徊于绝望,一心寻死的眼神,但是太宰治在她身上看到了平静,她似乎就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不过这不影响他找殉情对象的目的,反而,他好像找到同好了。 于是他走向她。 「美丽的小姐,你能够跟我一起殉情吗?」太宰治来到她面前,用着无比真诚的语气问道。 一般人要是遇到一个陌生人这样跟自己说,应该会觉得对方是疯子吧。可是太宰治无疑拥有了一副好的皮囊,要是初次见面是正常一点,相信未来也有不少人愿意接受他殉情的要求。 偏偏两人都不是正常人。 现想唯空先是一愣,接着意识到某人在跟自己对话,她终于回过神来,脑海反覆着对方的话,久久,她抬起头望向他︰「可以吗?」 蓝色与鳶色的眼楮同样美丽惊艷,只差在拥有这般好看的眼睛的人所拥有的眼神并不像人所看到的正面——那几乎接近死寂,在黑暗中挣扎,是唯独求死之人的住宿,甚至已经接受自己可怜的命运。 太宰治的手搭上她的手,语气真诚︰「如果是美丽的小姐你……」 现想唯空看着他几秒,久久才道出︰「……你真会说话。」 太宰治看到对方说这句时脸上出现了笑容,她笑得有点懒慵,笑的弧度也不是很大,可是很好看,单纯就是好看,蓝色眼楮有种属于夜一样的寂静,属于水的平静。 没有温度。 远处突然传来了怒气冲冲地声音,陌生男子走向他们并喊道︰「太宰!你这混蛋让我找了你好久!!」 太宰治摆摆手,语气轻浮地说︰「好久不见阿国木田君,我刚才遇到美丽的小姐就想要跟她搭话了。」 「小姐?」国木田独步顺着他的移视望向现想唯空,额头的青筋当场暴起︰「你这个混蛋——」他一把扯着太宰治的领子摇晃了几下,此举引来了车站的人的注目。大概是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失仪态,国木田独步停下来,一隻手非常优雅地托了托眼镜,彷彿刚才造成闹剧的人不是他的道︰「十分抱歉。」 意识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现想唯空只得说︰「……不会。」 「对你造成困扰了,万分抱歉。」听见现想唯空的话后国木田独步便拽着太宰治离开她的视线了。 继两个怪人在自己面前进行一阵「激烈打斗」并离去后,现想唯空的周围再次回归到一种寧静。这种抑鬱的气氛像是渲染到其他人,车站的人莫名地很安静,而她就这么站在其中静观一切。 看到车站内发着呆的身影,相泽消太没想到自己连在车站都能遇到自己学生。而前者,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转头望向他的方向。 相泽消太走向她的方向,出于关心学生之情以及礼貌,他相当淡然地说︰「体育祭加油吧。」 她乖巧般的点头︰「好的。」 真是一团乱……麻烦一大堆……早知道就赶快上车好了。 她想着。 相当庆幸相泽消太的个性不是跟读心术有关,不然她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毫无情绪精神的黑色瞳孔正注视着她,正确来说,是种观察。眼里倒映出她乖巧般的点头,双眼没有聚焦的望向某一处,好像万物来到她眼里都是不真实。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啊。 「听欧尔麦特说,你在usj时给了不少支援,他对你很是讚赏。」相泽消太像是感到极到无奈,选择无视了她这种空洞麻木的眼神,只是淡淡地道。闻言,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结果相泽消太再次无视了她困惑的眼神继续说︰「你应该还没有认真过吧,这样的态度是当不上英雄的。但是你的确是比一般学生还要优秀,好好利用这点努力吧。继续这样的话,很快就会被超越了。」 车站内,经过两人时的人群声有点吵杂,广播播放着突发事件,然后列车「哐噹哐噹」驶进站内,这么一个动静,把原本两人对峙般的气氛给压过去。 「加油吧。」列车打开门,相泽消太走上车。 黑漆漆的双眼在列车门关上前望向她,而她恰好被人推撞了一下,那个人匆匆地向她道歉,她不急不慢地点了头,只是静静地目送对方离去的背影,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相泽消太莫名感觉,此刻的她比任何一刻都来得安静。 他刚才对她说的话并不是心血来潮,打从他看了她在入学实战考试时已经留意到她的问题了。不论是行为、表现她都可以很冷静。当然他并不是指冷静不是件好事,这故而是值得欣赏,不过她冷静的程度似乎已经去到就算是关乎性命她都可以没有感觉。 在使用个性的创意、熟悉度、技巧来说,她不输班里的任何人,说她比他们更厉害也不过分。 他是在听见根津校长的话后更加开始留意她,才发现到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违和感。与青少年青春活力、与成年人成熟稳重不同,相泽消太光是注视着她湛蓝的眼睛都能感受到她沉寂己久的疯狂、压抑了。 她在忍耐、她在思考、她在计划。 是为了自己?抑或为了他人?他不知道。 但不论她是以什么心态来雄英都好,相泽消太单凭她在课堂上的表现就能看出她的危险性了。 她没有融合过这里,从来只是站在人群的边缘。这样的人,比选择正邪一边极端的人更危险——因为他们甚至可以在两者中游离。选择成为善良,选择成为邪恶,不管哪边都是最极端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她能够把他的话听进去。 作为老师,他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成为敌人。作为职业英雄,他不希望自己多了一个敌人。 仅是这样罢了。 沉默,是她的代名词;偽装,是她最好的掩护。 这样的人,也难怪夜眼预言她走上歪路吧。 相泽消太下意识地望向了车窗,敏锐地捕捉到她望向他。那双如同蓝宝石,乾净到似水,蔚蓝到似天空一样的眼楮却如同死灰。 是种寂静。 大概是,他的话真的起到作用吧,他这般想着。 听见相泽消太的话后现想唯空的思绪基本上已经飘到太平洋外了,她烦闷地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不要太过着紧。思绪陷入一阵混乱,随后「叮」的一声,手机提示音令她回过神来。 现想唯空低头看了手机一眼,是个叫l的人找她——l是她在网络上认识的一位朋友,虽然从未见过面但她仍能感觉……他是个怪人。不过她倒是意外地满喜欢对方,这大概是种恶趣味,或者说……臭味相投。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他竟然问︰「你觉得世上会有超常能力吗?」 ……个性都出现了你说有什么超能力我都信了好吗。 想到这她不禁觉得有些厌弃,极之无语地打上︰「有的吧,个性都出现了。」 l几乎秒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荒谬,只是用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原来如此……」 她无奈地已读了对方的讯息,并把手机收到裙袋里。 真是……够混乱的,今天是怎样阿? 终于搭上了某班列车,放弃去思考最近烦扰她的一切。 现想唯空按照平常的步速回到自己的社区,此刻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街道上闪烁着依稀的街灯,附近不少房屋也关上灯,只有少数来自远方的车引擎声。 月下好景,一人漫步,实为思考一大机会。现想唯空先是发了一阵愣,直到一把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的耳边,对方直接把她喊住了︰「现现现现想桑!?」 现想唯空顿了一阵,错愕地转身,发现是大汗淋漓的绿谷出久望向自己,她疑惑似的打了个招呼︰「绿谷?」 她下意识地开始打量着对方,不论是对方身上穿着的运动打扮,冒着大汗的额头,喘着大气的他本人,都在告诉自己——他刚刚是跑步来了。 大概是觉得这个时间点跟地方能遇到认识的人十分神奇,她带着好奇的语气窥探般的问道︰「你是住在这附近吗?」 绿谷出久的脸在可见的情况下涨红了,他慌忙地摆摆手道︰「是!现想桑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阿。」现想唯空随意地点点头又说︰「我是最近才搬来的。」 绿谷出久点点头︰「原来如此阿……」 完美的句点。 嗯。 两人当下感受到一种尷尬的气氛,绿谷出久脸上早已红到不像样,他目光不太自然地望向她,脑海疯狂思考该要说什么好,比起他的慌乱,现想唯空则显得相当淡然,她莫名觉得对方沉默太久,便打破沉默︰「那么我先走了,明天见吧绿谷。」 绿谷出久猛地回过神︰「……是!明明明明天见!」 绿谷出久有点失落地盯着她的背影,少女身上安静的气息使人平静,但她周遭散发着一种无比漠然冷淡的气质。背影离去的步伐也莫名是种死寂。 没问她为什么不要融入班里…… 更没问她能不能做朋友…… -- 13.紧张的气氛 现想唯空正身处于某个街巷的旧书店,她站在书柜面前翻找着一本书——一本封面是深色,画面是一条日本街头的风景。至于里面的内容,你大抵是暂时不用知道了…… 她找了找,从书柜走到书堆。才从那堆积如山的旧书中找到这本书——「心」。 于是她有点高兴,毕竟这本书在许多年前已经绝版,曾经有个她很重视的人送给她,只可惜一场火灾彻底地把书本烧毁。因此她几乎没有思考就来到店员面前结帐,微微道谢又加快脚步来到书店门前。 她能够从那对透明的窗看到雨点拍落在窗上,幸好她有带长伞。她默默地为自己的担忧感到幸运,并不是多馀的忧虑。 她推开了门,并打开透明的长伞,往外面走了。 天空下着微微细雨,专属下雨天的潮湿感令到现想唯空加快了脚步。等到她回到家门前,发现了里面的灯异常地是开的。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犹豫着开口︰「我回来了?」 见没有人回应,她便继续脱掉鞋子,才一转到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双鞋子,她感到了一点疑惑,换上了拖鞋,并悠悠来到客厅。当她来到客厅时,客厅开着明亮的灯,饭桌上亦放满了饭菜,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香气。 「你回来了。」一把沙哑的声音响起,某人正走向她。 她转过身,发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当她看到对方的脸后有点惊讶,甚至想要打自己来确认这是不是一个梦,这种衝击令到少女难得不太平静,几乎是脱口而出︰「是你阿?」 织田作之助有点愕然地问︰「怎么了吗?」 她便不好意思地望向他,有点慌张地摆摆手,「不……没事。」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她,见她的面色似乎有点苍白,连忙关心她︰「是生病了吗?」 她有点尷尬地道︰「不是……只是很惊讶你来了。」 福泽諭吉安排他放半天假,就是为了他可以由横滨来到这里探望她。而织田作之助也是很感恩地接受,根本没多想就匆匆赶到她的住宿。 织田作之助显然是对她的问题感到了疑惑。但他猜测少女大概是太累了,没多想什么,只是简单关心︰「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并不想让对方知道令人心烦的事,所以回应︰「不……没事。」 织田作之助向来不爱多问问题,只是很贴心地道︰「你去整理一下吧,一阵就可以吃饭了。」 少女点点头,说︰「谢谢。」 她在对方的注视下离开了客厅,才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先是把门锁上,脱下了外套,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人会知道她是为什么而喘息,可就连她内心也不太了解。她想那可能是对自己感到烦躁,也可能是对生活感到厌倦。可惜的是,以上都不是,而是最后一种,是她想也没想过的一种可能,那便是对解脱的期望。 她把外套掛起,换上了一件较宽松的衣服,在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如同字典般厚重的书,然后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翻着书本。 她想了想,最后来到书桌前,打开了抽屉,幸运地找到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本。随便把笔记本翻到某一页,然后她从笔筒抽出一支笔,她在那空白的页面上慢慢地写上了字︰「今天织田作来了,虽然他外套有咖哩味,不过是他的话就算了。」 有时,她会想着,明明没有一个让自己活着的理由,明明自己不断迷茫,她一早已经习惯了那虚无般的生活,甚至开始厌倦,如今入学雄英对她而言,又是否是个好选择呢? 织田作之助把食物放到碟子上,从冰箱里拿出一盒保鲜盒。他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他一早为了某人而准备的水果沙拉。 「好像太多了,但有草莓的话应该是没关係吧。」他喃喃自语,语气似乎有些懊恼,又把东西都收拾整理了一顿,便离开厨房,来到少女的门前,敲了敲,提醒她已准备好,又回到饭桌前,等待她就坐。 少女听见他的话后,才捨得放下书本,悠悠披起了一件薄外套,再打开了门。等到她来到饭桌前,就已经闻到了一大阵的香味,出于肚子有些饿以及不想让人等待的原因,她加快了脚步来到饭桌,拉开了椅子坐在织田作之助的对面。 「我开动了。」两人对视了一下,才合起双手,不约而同地说,又同步拿起了餐具,开始进食。 「对了。」织田作之助见她似乎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提醒道︰「你上学上得怎么样?」 「阿……还不错吧,人都满好的。」才刚想吃下第二口饭,一阵寒意便覆盖全身,下一秒少女毫无预警地打了一个喷嚏,非常突然。 织田作之助担忧地望向她︰「是太冷吗?」 她很自然地点了一个头,下意识望向冷气的温度,发现温度偏低后呆呆回应︰「有点……」 事实上,她似乎是易寒体质,身体总是处于冰冷的状态。因此总是会看见她在每天都穿着一件外套,针织外套的出场次数更是遥遥领先。 织田作之助听见后马上起了身,往沙发走了起来,并从沙发枕头的底下翻了翻,才找到了一个遥控器。他按了几下后,掛在墙边的温度计的温度是升了几个度,少女也终于不感到这么寒冷。 他贴心地问︰「这样会好一点吗?」 少女怔怔地点头,织田作之助放下遥控器,又回到饭桌前。 只是吃了十分鐘左右,少女似乎就感到满足,吃饭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织田作之助也那不久后也快要停下动作。 少女只是等了一阵,织田作之助便先起身,说道︰「我来处理吧。」 少女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道︰「可以吗?」 可织田作之助只是慢慢把碗筷收起,缓缓回答︰︰「没关係,你还是去休息吧。」 她几乎是被织田作之助赶走的。 时间又滴答滴答地过,少女的眼皮也开始越来越重了。此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传来了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他问道︰「要吃沙拉吗?」 …… 门内久久没有人回应他,可是早在他敲门之前就预知到了,预知到她不会回应他,为了不打扰到对方同时又显得有礼貌,他轻声说声打扰,才缓缓推开了门。 她正趴在书桌上睡觉,细碎的发丝垂下来,而她正压着一本深色封面的书本。不知道她有没有睡得好,但似乎是不错的样子,不然以她那浅眠的体质大概会在织田作之助开门时就醒来吧。 织田作之助轻轻地来到她旁边,甚至能看到她眼睫毛颤动,如同陶瓷娃娃,脆弱而美丽,冰冷且神秘。 他想了想,最后选择来到衣柜翻了一张羊毛被,轻轻为她盖上。他又顺手把冷气的温度调高了一点,最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 现想唯空踩着点才来到雄英,这时雄英的所有学生都被明天的事所吸引目光,纷纷开始讨论,当然她也没想到她只是换双鞋子都能听见其他人讨论明天的事。 明天……就是体育祭了。 自从得知体育祭将要开始,大家都表示相当兴奋、期待、紧张,各人都开始准备有关体育祭一事(除了她)。因此,今天的大家表现出异常的兴奋感时,也是正常,倒不如说不在意的人才是不正常。 对方粗暴地把鞋柜关上,下一秒性格大变,兴奋地用手遮着半边脸︰「我好紧张阿,明天就是体育祭了阿阿阿阿阿!!!」 他对面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颓废︰「冷静点吧,我们只是后勤科的人,没有人会注意我们的。」 听见这话后原本兴奋的心都平静下来︰「真羡慕英雄科的人阿……他们肯定会受到不少注目吧。」 他同学摇头感叹︰「唉……那也是很正常的人,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英雄科入学。」 附近传来了少年少女交谈的声音,充斥着各种怪异的气氛,羡慕、妒嫉、憎恨、好奇、等等的情绪夹杂在这其中。前几天同级的学生来到a班教室门前打探情报,亦因为爆豪胜己的不留情而忧忧终结。 现想唯空乾净俐落地拍鞋柜「啪」一声的关上时,后方传来了绿谷出久有点惊喜的声音︰「现想桑?!早上好!」 她嘴巴张了张,或许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点点头道︰「早上好。」 见绿谷出久脸又像是小男生一样的红了几倍,现想唯空内心直觉得无奈。毕竟在这种时代来说,能遇见如此纯情的「小男生」亦是难得……于是她似是受不了般,向对方点头就无情离去。 绿谷出久见现想唯空有点走远的背影才惊醒过来,大喊道︰「等等等等等阿,现想桑!!」 听见后面追追赶赶跑向她的脚步声,少女的脚步莫名其妙地放慢,像是要等待对方追上般。而后者,也是相当自然地赶到她旁边来了。 绿谷出久正了正身子,有些正经地问︰「现想桑,你都不紧张明天的体育祭吗?」 现想唯空反应很冷淡︰「……不。」 这下绿谷出久有些尷尬︰「哈哈……这样吗?」 现想唯空望向他︰「那你呢?」 绿谷出久点头︰「嗯!紧张是紧张……但是,为了要回报那些人,我一定会努力的!」 ……回报吗? 现想唯空安静了。 沉默的几秒鐘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并肩而行的两人周围散发着无比尷尬的气氛,连绿谷出久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 又过了几秒,现想唯空嗯了声︰「那加油吧。」 绿谷出久很意外,下一秒激动地表示明白︰「是!我会加油的!」 今天下来的课堂似乎过得无比难捱,老师隐约感受到学生们的不留神,这也是在理解范围,他们曾经也在雄英念书,也曾为第一次的体育祭感到无比期待。所以,大多数的老师都选择用仅有一天轻松的课程,好让大家能够听不进耳,也没有影响。 对于学生来说,心思自然早就飘落到明天的体育祭。为了明天的赛事,各人都费力心事,做上各种体能、个性训练,只为明天有个好表现。 虽然这种气氛的确影响到全班同学,不过对于现想唯空而言,这种气氛是「不存在」的。比如说现在,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今天该吃什么好?」了。 吃,吃,吃,都是吃。 不管怎样,一日终于捱过去了。 放学鐘声如常响起,这些天来一下课就跑到训练场锻鍊的眾人今天很难得地没有直接跑到训练地,倒是决定做一些较轻松的锻鍊,以免出意外。 不过令人更意外的是,现想唯空一来到鞋柜,又看到熟悉的人影,对方倒是很自然地打起了招呼︰「嗨。」 现想唯空明显很错愕︰「……你好。」 无视她那充满惊讶的反应,心操人使自顾自问道︰「要一起走吗?」 现想唯空望向他,他亦没有挪开视线的意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几秒,少女也好像受不了般的道︰「……好。」 说不出是哪来的怪异,当心操人使与她相处时总是会充满矛盾,比如说是他那个性令人对他退避三舍已是常有之事,但她从来都不会对自己有所警备。如果说她是因为信心十足所以看轻自己……根据她一脸呆滞的表情……也难免太…… 心操人使手插着口袋,凭藉身高优势很清楚地看到她那漫不经心的表情,视线一直飘来飘去,飘忽不定,就好像单纯用着第三人称观察这个世界。 「喂,现想,我说你知道我的个性为什么还不远离我?」回过神来,心操人使直接问道。 「没有这个必要。」她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是很在意的表情︰「你要是有心的话就先对我用个性了。」 嘖,可恶的傢伙。 但她是对的。 因为他从来没打算随意使用个性。 至少不打算伤害人。 -- 14.体育祭start! 现想唯空戴上了耳机,耳机里播放着先柔后激的古典乐,听见熟悉的旋律时她的心情都好了几分,而本该美好懒惰的一天因为雄英盛气的体育祭被打破。 她默默盯着平常根本没那么多人的列车,藉着娇小的身形不太优雅地挤进车厢。遗憾的是,就算她成功挤入车厢也好,始终下一个站,再下一个站又会有更多人上车。 阿………真是乱死了! 从我进了雄英后到底说了多少次乱死阿?! $%#&479*&@妈的,简直一团乱。 从她起来到现在过了一小时都没有,但她的心情已经成功从天堂跌到落谷底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站得有多高,摔得有多痛吗??? 虽然说,雄英体育祭是取代奥运的活动。某种程度来说,这已经不是校园活动的程度了,根本就是全国性活动……因此,想要前来雄英观看赛事的人自然是多,还有更多。多少人是想要得到入场卷却得不到,只能透过电视台观赛。所以如今,前往雄英的列车会多人到这种程度,也是无可口非。 这是令人无奈的事,也算得上是可以体谅,不过当到站时她是被人推出去的时候,自然是感到满满的无语。 ……………阿,人生好痛苦阿。 简直想死。 她在出车站时看到了棕发少女的身影,丽日御茶子看到她时也很惊喜便匆匆跟她去打了一个招呼,语气似乎有种紧张,大概是因为觉得现想唯空会是些难相处的类型︰「现想桑!早安!」 她很普通地点头︰「早安,丽日。」 听到回覆的丽日御茶子松了口气,害羞又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彷彿是拿出了很大的勇气才道︰「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其实自从第一天开始已经很想这么说,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再加上她这些天来的行为都显得她有些孤僻,丽日御茶子也不好在眾多位同学面前向她搭话,生怕尷尬。 比起对方的紧张,现想唯空就自在多了︰「……可以。」 丽日御茶子心中升起了一些满足感,大概是想着现想唯空也没那么难相处,好像还满友善的blablabla,想到这她又问︰「我可以叫你唯空桑吗?这个名字让人感觉好温柔,我很喜欢呢!当然!你不愿意的话也……」 并不是很理解朋辈之间的相处,只是意识到对方情绪变得越发失落,现想唯空乾巴巴地点头︰「………喔,好的,我没所谓。」 呼,她也没那么难相处吧。 丽日御茶子再次莫名松了口气。 也许是少女身上那种平静冷清的气质太过显眼,丽日御茶子难得地不觉得和同学没话题是种尷尬的事,相反,她还满神经的觉得这好像满合理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与现想唯空在很快后就会成为对手之一,又想起了她的强大,丽日御茶子瞪大双眼望向她,声线里带着几分狂野,举起手喊道︰「唯空桑,我们一起努力吧!!」 丽日御茶子画风突变,现想唯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非常配合地点点头道︰「嗯,加油吧。」 如同相泽消太所说,雄英体育祭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赛事之一,日本已经以这项活动取代了奥运。所以群聚在门外的人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很多了。 在丽日御茶子勇士勇敢地拉着正受到恶龙们攻击的现想唯空公主进入场内的情况下,后者深深感受到什么叫来自民眾的恶意,再次感受到民眾的力量才硬挤进校。 hp也成功地从1000减去了999,哭。 因为早上勉强挤进学校,现想唯空内心已是充满一种疲倦感,把换下来的制服随便一个摺叠起来,放在休息室的储物柜里,便关上储物柜的门。 此刻大多数人内心都是相当期待紧张兴奋的,毕业雄英的体育祭的规模盛大,只要把握机会在这好好发挥,就能得到不少人的目光,试图缓和休息室的紧张感,有些人开始间聊︰「好想穿战斗服阿……」 尾白猿夫拉筋︰「为了公平起见,所以才不能穿。」 砂藤力道问︰「有谁知道预赛到底要比什么吗?」 常闇踏阴一脸冷静︰「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能临机应变了。」 距离体育祭开始还有一小时都没有,眾人已经在休息室内聚集,也换上体育服,只等待广播通知大家可以进场。趁着这段空间时间,自然是感到无聊,再加上等等的竞争肯定相当激烈,都令人觉得热血沸腾。 见现想唯空一直沉默不语,在听见丽日御茶子跟她分享了今早发生了一件令她异常充满了满足感的事后,蛙吹梅雨试探般的道︰「小现想,怎么了?」 现想唯空望向她,蓝色眼眸似乎闪过丝错愕,接着她很快就回过神缓缓道︰「……没事。」 「…………」蛙吹梅雨眨了眨她的眼睛。 一眾同学在休息室内感到紧张、不安的情绪等。饭田天哉驀地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十分有活力,他又摆出了专属他的奇怪姿势道︰「各位同学,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马上要进场了!!」 坐在现想唯空旁边的蛙吹梅雨在听见饭田天哉的话后便靠近她,细声道︰「小现想,你紧张吗?」 「阿……」发出了单音的现想唯空终于从她的白日梦里回过神来,她似乎一脸茫然,甚至思考了几秒才回应︰「有点,蛙吹你呢?」 蛙吹梅雨眨了眨眼睛︰「我也有点呢。」 「喔……加油。」现想唯空并不是很擅长与人交流,只得呆滞地回应。 好可爱。 蛙吹梅雨眨着眼睛想着。 休息室里面是一段沉默,各人都因为体育祭将要开始而陷入一阵沉默到尷尬的气氛,再加上体育祭是证明自己的实力的机会。面临这种情况,大家的关係自然是由友好变成竞争关係,于是大家都选择沉默,向来热闹的气氛也就消失了。 当眾人都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轰焦冻又走向绿谷出久,冷冷地道︰「绿谷。」 绿谷出久有些惊讶地望向他︰「轰君,有什么事吗?」 轰焦冻直入正题︰「客观层面来说,我认为我的实力在你之上。但是你却受到欧尔麦特的青睞……总之,我不打算深究箇中原因,我一定会赢过你。」 他们的声音并不细,更不用说是在封闭空间了。此刻休息室里回荡着两人的谈话声,紧张的气氛瞬间达到极点。大家听见后同时把目光投向两人,更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班上最强的学生宣战了!」 作为正直的男子汉切岛锐岛郎走向两人,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紧张及竞争感︰「你干嘛突然找人吵架?体育祭快开始了。」 轰焦冻一把把切岛锐岛郎的手推开,语气冰冷︰「我又不玩友谊游戏,怎么样都无所谓。」 轰焦冻漠然转身,没打算停留,向着门的方向迈出。 偏偏绿谷出久微微低下头,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虽然我不知道轰君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说要赢过我……你的确比我强多了,论实力……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赢不过你……」 一旁的同学见状纷纷想要缓和气氛︰「绿谷,你最好也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绿谷出久颤抖着反驳︰「但是……大家……其他科的同学也是真心想拿下第一名,变成像你一样顶尖的英雄,所以我绝对不能输给任何人,我也会尽全力争取第一!」 轰焦冻看了他一眼︰「……很好。」 继轰焦冻对着绿谷出久说了火爆宣言后,休息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安静起来。始终轰焦冻在大家的印象之中,是很强的人,向来也不跟班上同学有太多交流,隐约也觉得他是个难以接近的人,于是眾人纷纷投向绿谷出久同情的目光。 相泽消太推开了门,一打开门就感受到剑拔弩张般的气氛。在雄英担任教师已有些年的他当然知道这些气氛的源由,他也没打算做安慰鼓励大家这些无谓之事,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要人的。 接过眾人好奇的目光,又无视了奇异的气氛直接喊道︰「现想、爆豪,过来。」 喔……!? 本来紧张的眾人听见两个人的名字后把目光投放到他们身上,一下子没了紧张的感觉,都要变得八卦起来。从开学至今,大家都隐约知道班上哪些人合群,那些是不。而今天,似乎不合群的「某三人」都受到相当的关注。 先是轰焦冻跟绿谷出久,然后是现想唯空跟爆豪胜己吗……? 回想起了爆豪胜己的火爆,现想唯空的平静,轰焦冻的冷淡,绿谷出久的普通。呃………眾人想了想,虽然觉得有愧绿谷出久,但想到前三者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瘩。 太恐怖了吧这四个人(没有绿谷出久)也!!!??? 相泽消太把门关上后视线一直在两人之间徘徊,先不说爆豪胜己那快要杀人一样的眼神,现想唯空的眼神完全是告诉他idon'tcare的样子。 ………所以我说你们两个,在这种场合下倒是很有默契阿。 相泽消太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选择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视而不见的道︰「原本体育祭的宣誓是入学考试的第一名,但是你们都拿了第一,校方决定让你们选择谁要上台。」 「我不要上台。」现想唯空拒绝。 「当然是老子上台。」爆豪胜己瞪着他。 几乎秒答阿这两个人…… 就在相泽消太以为可以愉快地下班,阿不,是离开后﹛爆豪胜己却拉起了手袖,一脸要干架的大喊︰「不要比我快回答阿阴暗女!!」 哦?!饶是相泽消太也无法无视这气氛。 他当下便用了一种「你惹他了?」的眼神望向爆豪胜己口中的「阴暗女」,而「阴暗女」表情也是变得相当阴暗的望向他,表达了「我没有,他有病。」的意思。 相泽消太在跟现想唯空进行了一番具有深度的对话后,微微挑起了眉,相当愉快地决定︰「那就由爆豪上台吧。」 他表示私人恩怨与他无关。 爆豪胜己在相泽消太渐渐走远的背影下,表情狰狞到像恶鬼一样,又啪了啪关节充满杀气道︰「老子绝对会打爆你。」 相泽消太自然是明白爆豪胜己对她的敌意是从何处而来。 作为自尊心的化身,爆豪胜己想要的是绝对压倒性的第一,可在这中却出现了变数——那就是现想唯空。爆豪胜己大概是知道假设现想唯空要认认真真跟他打一场,他是不可能获胜的。所以他要给自己压力,赢得第一。 相比起少年的野心,现想唯空明显是一直强烈地展现出她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而她毫不在意在样子在爆豪胜己看来就是看不起他,即使她的原意可能不是这样……至于原因,相泽消太也是懒得去探究了。 ——反正两个都是问题学生……… 布雷森特·麦克一把揽着了仍然是重伤状态的相泽消太,见他有点忧鬱的表情——哦不,是眼睛,他问道︰「myfriend怎么了?怎么摆出了这副表情?」 因为你弄到我伤口了白痴…… 相泽消太强忍下正在爆发边缘的怒火,跟着自己的好朋友来到广播室,在对方好奇的眼神下坦白︰「你还记得今年新生入学考试的第一名吗?」 布雷森特·麦克比了个手势︰「oh~~areyoutalkingabout爆豪跟现想?」 相泽消太有点鬱闷地阿了一声,布雷森特·麦克又比了讚,语气添上讚赏的意思︰「我觉得他们满cool的!」 「……喔。」根本没问你他们cool不cool。 相泽消太的回应实在太冷淡,身为他多年以来的好友布雷森特·麦克自然是明白他的性格,于是他追问︰「怎么了他们两个?」 相泽消太生无可恋︰「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两个都是问题学生。」 「问题学生!?」布雷森特·麦克听见后似乎有些意外,他好奇地托了托眼镜问道︰「什么意思,eraser·head?」 相泽消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没多说什么。 在某种程度上,爆豪胜己跟现想唯空是完全相反类型的人。而在某些地方上,现想唯空跟轰焦冻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比如说是暴躁、沉着,而他们之间总是周旋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无法融入。 不论是指融入班上的人,还是谁都好,这三个人身上都充斥着「不要靠近我」的气息。 爆豪胜己他是理解,那么另外的两个人呢?现想唯空跟轰焦冻是出于什么原因? 因为身份?因为自信?因为强大? 相泽消太因为这三位问题学生导致体育祭应有的心情荡然无存——虽然本来就没有,只是恶化罢了。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今年的体育祭,大概是会有些看头。 伴随着爆豪胜己,现想唯空被相泽消太一喊的小插曲,在两人回到休息室不久后,便来了通知让大家出场。于是紧张的气氛终于结束,开幕礼正式开始。 布雷森特·麦克在广播室内相当有活力的大喊道︰「看过来,各位观眾!照过来,记者朋友们!今年,备受大家喜爱的眾多高中生青春悍马参与的雄英体育祭即将要开始了!!everybody!!areyouready?!首先一年级学生进场!!雄英体育祭是一年一次,未来的英雄们为了拔得头筹,展开你争我夺的盛大赛事。反正今年的冠军一定是他们吧。就算突然遭到敌人袭击,也以钢铁般的意志克服难关的奇蹟新星!!」 气氛一瞬间也被炒热起来,观眾台上的观眾都大喊着︰「英雄科!1年a班!」 伴随着布雷森特·麦克的讲解,观眾席上的欢呼声四起,而1年级的各班普通科、后勤科、企管科都顺序出场。吵闹的声音像是要把现想唯空给淹没,她乾脆放弃自我地揉了揉眉心。 蛙吹梅雨见她不适的样子关心道︰「怎么了?小现想?」 现想唯空摇头︰「……不,没事。」 相比起现想唯空的不习惯,其他学生的关注点都很自然地放到台上的午夜时分身上,轻声吐嘈︰「午夜时分老师怎么打扮成这样……」 上鸣电气好像有点害羞︰「真不愧是18禁英雄……」 常闇踏阴问︰「明明是18禁,却在高中任教这样好吗?」 峰田实表示兴奋︰「很好阿!」 「下面的安静点。」午夜时分挥下了手中的鞭子,指示︰「选手代表,1年a班,爆豪胜己。」 爆豪胜己双手插进口袋地走上了台。 附近的绿谷出久似乎有些惊讶青梅竹马上台,他压低声线,语气里又是讚赏又是佩服︰「小胜是代表……」 瀨吕范太提醒︰「再怎么说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 两人的声线并不太,可是在他们附近的人总能够听见,加上之前种种的敌意,一位来自普通班的女生马上纠正︰「只限英雄科的考试。」 绿谷出久汗顏并道歉︰「是……抱歉……」 绿谷出久慌乱的样子落到眾人眼中,其他人不得不对着自己班的同学轻声吐嘈,生怕又被对方听见︰「别班的敌意还真是明显。」 上鸣电气无语︰「都怪爆豪乱说话……」 切岛锐儿郎问︰「但是现想不也是第一名吗……?」 眾人猛地惊醒,惊讶又担忧地望向她,生怕她是被欺负了一样。接过了其他人疑惑的眼神,现想唯空语气轻飘飘的解释︰「我不想上台。」 「…………」眾人纷纷沉默。 阿,因为太强所以就为所欲为吗?!太过分了吧你这傢伙!! 经歷了一阵吐嘈,台上的爆豪胜己当然不知他们的事,只是悠悠走上台,用着一种不屑的眼神望向前方,语言带着属于他的嚣张说︰「宣誓,我会拿下第一名。」 a班的眾人︰……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自从得知体育祭将要开始当天,在其他班学生前来打探有关他们的事,结果因为爆豪胜己,惹得其他人的憎恨厌恶。虽然说这些并不会造成太大问题,不过作为未来三年的同校学生,面临这种负面情绪也是不好受。 如今听见爆豪胜己率直(充满挑衅感)、自信(充满火爆感)的一番宣言,这种负面的情绪自然也会跟着升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人群boom一声就炸开,纷纷嘘声。 人群举手抗议︰「你说什么阿?」 各位都表示自己的不满︰「开什么玩笑?!」 有人直接大骂︰「你这个污泥混蛋!!」 饭田天哉更是责备道︰「为什么要说这种有损英雄形象,惹人厌的话!」 爆豪胜己不屑地望向他,更是比一个倒讚︰「麻烦你们当颗像样一点的垫脚石喔。」 然后他看了现想唯空一眼,烦躁地嘖了一声。 绝对,要打爆她!!! -- 15.障碍物赛跑 「好了,就让我们快点开始进行比赛吧!第一项也就是所谓的预赛……每年都会有许多学生在这个项目饮恨,决定命运的第一场比赛——」午夜时分当场打断了眾人的嘘声,等到眾人安静下来后开始进行解说。她又挥下了手中的鞭子,身后便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投射萤幕,萤幕的画面像老虎机一样转动,下一秒就出现了——障碍物赛跑︰「这是合计11个班级参与的赛跑,这座体育馆外围就是赛道,约4公里。本校的卖点就是自由,只要在赛道里面,不管用任何手段都可以喔~好了,全体统统各就各位吧!」 受到午夜时分的指示,一年级的学生都在有规矩的情况下来到赛道后面。极之挤迫的起跑线,周围消失了昔日热闹的谈天声,只有野心勃勃,想要有出色表现的愿望。如今全级的人都聚集在大门,等着赛道的绿灯,只有感受到满满的目的性。 在这般拥挤的空间下,现想唯空莫名感受到一阵寒气。她下意识望向周围,瞬间捕捉到了白红一半的头发,趁着其他人不为意,她悄悄地挤到了对方的身方。 默默倒数着绿灯响起的几秒鐘,希望可以赢在起跑线。 三…… 二…… 一。 「开始!!!」 绿灯亮起,广播是老师大喊开始的声音,人群当下起了反应,往着跑道衝了上前。现想唯空被身侧的人撞了一下,她先是顿了一阵,回过神来,就看见人群之中起了哄,并且一群人「堆」在起跑线。 布雷森特·麦克十分称职,当场展开主持︰「ok!现在开始实况转播!!areyouready?木乃伊人?!」 相泽消太嫌弃︰「是你硬拖我来的。」 布雷森特·麦克无视他︰「开始讲评吧!比赛最一开始的看点就是——」 相泽消太望向萤幕︰「就是现在。」 方才的热血、野心全无,人群你推我挤,堵塞在这窘迫的空间之中。原本冷静的学生也因为此感到了一阵烦躁,人群之中开始变得吵嚷。 人群不断推撞,身型较小的人表示︰「很痛阿!!」 其他人纷纷高呼︰「这道门也太窄了吧?!」 距离门口较近的人表示︰「这根本就出不去!!」 对于这种情况,少女实在不觉得意外。雄英的一年级共有11班,假设每班有20人,那么一年级也共有220多人。面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一个赛道难免会显得挤迫,所以说……总是需要有些人来解决现状。 试图想要等待某人来饰演坏角色,结果面前的轰焦冻却像听见她的想法般,毫不犹豫一个冰冻。跑道里寒气直生,冰衝出赛道,在门口的位置形成了一道冰墙。 前方的人群被冰冻,后方的人目瞪口呆,轰焦冻踩住冰跑出去︰「抱歉。」 被冰冻的人打颤︰「好冷阿!」 被冰挡住的人表示︰「过不去了!」 前方的人群已完全失控,被冰冻住脚的关係已失去战斗力。但是,a班的同学却是毫不惊慌,一早了解各自同学的个性,自然能够冷静地运用各自的个性衝出赛道。 八百万百变出了长棍︰「轰桑,你太天真了!」 爆豪胜己一个爆破︰「你不要想称心如意,你这个半脸混蛋!」 尾白猿夫跳在赛道上︰「之前就已经领教过一次,不会再中招了。」 是深深地佩服大家的智慧勇气,现想唯空感到百般无奈,最终还是诚实地手心一个火花,运用衝击把自己带到半空中。 少女向来拥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是比体力的话,会吃到不少亏,因此还是选择最方便简单的方式,令自己可以「偷懒」的同时,也不会输得那么难看。 各人亦是千方百计,试图利用各种奇招希望可以领先。不过,相比起个性华丽的轰焦冻、爆豪胜己等人,个性普通的学生占数更大,他们只能运用才智获得优势。如峰田实,眼见他打算运用小聪明对付最前面的轰焦冻,结果「轰」的一声,零分假想敌直接给他击飞,也不知是应同情他还是嘲笑更好。 布雷森特·麦克解说︰「请看,突然就出现障碍物了!!首先登场的是……第一道关卡,机器人地狱!!」 前方的领先的人们早已到达第一关卡,不过现想唯空与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主要就是为了避免和知道第一关卡的「对手」,要是明白到这一点,接下来的关卡也就会有点头绪。而听见广播的布雷森特·麦克这么一喊,少女手中的火花悄然加大。 上呜电气大惊︰「这不是那个入学考试的零分敌人吗?」 其他人目瞪口呆︰「真的假的,英雄科的人……跟这种东西战斗过吗?」 有人一动不动︰「太夸张了吧……」 有人满是疑惑︰「要怎么过去啦?」 轰焦冻淡淡道︰「这就是一般入学考试用的假想敌是吗?」 八百万百问道︰「到底哪里来的资金做这些阿?!」 像是不屑这种程度的关卡,轰焦冻用着一种嘲讽的语气道︰「难得有这种机会,真希望学校准备厉害一点的敌人,毕竟我那个臭老爸正在看着。」 轰焦冻右手一挥,当他手掌放到地上时,地上开始凝结了冰,他的手再次在半空中挥动一下,巨大的冰山拔地而起,将假想敌一下子冻住。 布雷森特·麦克呼喊︰「1年a班的轰在进攻的同时,妨碍对手,还真有一手阿!真厉害,一马当先!!该怎么说呢?就是那个,好狡猾阿!」 相泽消太讚赏︰「他的行动既聪明又兼具策略。」 连相泽消太都给予这评价,布雷森特·麦克更是大力讚扬︰「不愧是推甄进来的学生阿!明明是初次面对机器人地狱,却不给对方可乘之机,这就是菁英风采!!」 一瞬间假想敌秒速倒下,并造成了尘土飞扬的画面。一时之间造成的动静也是让本来领先的人群停下脚步,开始犹豫该要怎么前进。 有些人在思考,有些人在担心,自然就会有些人是毫无感觉,比如说是现想唯空与爆豪胜己。早在人群停下之时,本来有点落后的少女早在追赶上来,现在更是给了她机会追上轰焦冻的脚步。 趁着假想敌倒下,人群犹豫,烟尘滚滚的几秒,现想唯空手心直接释出了火花,再一次飞到半空中。 无视了假想敌对她的攻击,她一个爆破令自己在半空中避开它挥过来的手,左闪右避的在空中划下了一个优雅的弧度,简直是轻松到不合常理。 嘛……反正她有这个本钱轻松就是了。 还真从容阿她,相泽消太想着。 正如相泽消太所想,她对个性的活用实在不差,更是比一般人用得优秀。而且就算假想敌会击中她,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假想敌也会被她的个性击破。 观眾席上的英雄在镜头飞快地移到半空中时,人群便开始惊叹道︰「喂喂那个女生是谁阿,好猛阿!!」 爆豪胜己心有不甘。 少年于是压低了声线咒骂了一句又飞到半空中。 布雷森特·麦克一脸看好戏︰「哦!!1年a班的现想跟爆豪,要是下面不行就从上面来吗?真聪明阿!!」 爆豪……?她跳到假想敌的身上,疑惑地望向后方。 只见他兇恶地瞪了她一眼,手中一个「啪啦啪啦」的飞到上来。 ……怎么说,是很奇怪的默契。 虽然说,这种火花的原理跟爆豪胜己的「爆破」个性原理类似,不过论到真正的稳定性及持久力来说,现想唯空大概不会输给爆豪胜己。始终对方的个性用太久,会对手臂造成负担,对她来说,自然是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彷彿同样察觉到个性的一点差距,爆豪胜己再次瞪了她一眼,而她刚好也在观察着他。仍然在这两人不合时宜地大眼瞪小眼的一秒,后方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是常闇踏阴跟瀨吕范太。 瀨吕范太︰「依你的个性,你明明是会正面突破的人,竟然还会绕路。」 常闇踏阴︰「就让我们搭个顺风车吧。」 四人几乎是同时跳了下去。 这一幕在转播后观眾纷纷直呼︰「wowwwww!!!!」 轰焦冻回头看了现想唯空的方向一眼,心思早因为在英雄实习战时被击败而变得烦躁。本来带着必胜心态的他,早就因为这位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同学被击溃了。 ……跟爆豪差不多的排名吗? 盯着后空两个的人影,轰焦冻回过头来继续望向前方。 她是放水了吧…… 极度不甘,由第一次课堂被她打败时,他真正明白到世上原来有人的个性是可以做到这般无懈可击的程度。可攻可防,讲求全方位,弹性度高的个性,难以说服他人她已经出尽全力。 想到这他默默握紧了拳头。 布雷森特·麦克激动得拍拍他肩膀︰「eraser·head,你口中的问题学生真的很不错阿!!」 「………」相泽消太默默无视了他。 现想唯空的运动上没有太大的天赋,要是在跑道上就她就失去了因为个性的灵用以及惊人判断力的优势。不过几秒,爆豪胜己已经来到她身旁,对方侧头看了她一眼,没多久就超前了。 一行人来到了第二关的坠落谷,看着无低深渊的眾人都一脸紧张。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摔下去,甚至有惧高症的同学默默退后了几步。 布雷森特·麦克大喊︰「那第二道关卡又怎么样了呢?掉下去就出局,不想被淘汰就爬过去吧!坠落谷!!」 丽日御茶子一脸心慌︰「到底什么时候打造出这种关卡?」 趁着芦户三奈跟丽日御茶子说话的同时,一旁的蛙吹梅雨一下子就跳过去。 丽日御茶子大喊︰「小梅雨!!」 「来了,我表现的机会总算来了!!」听见对方有点兴奋的声音便望过去,发现是一个戴眼圆框眼镜的短发女生,她自顾自地进行了激烈的自我介绍︰「现在正是我发明的baby大放异彩的时刻了!看吧!后勤公司都看过来吧!这个钢丝箭还有悬浮鞋底,闪亮亮!!」 芦户三奈跟丽日御茶子都很错愕︰「是后勤科的人!?」 「你们英雄科平时都有在进行实战训练对吧?为了公平起见,只要是我们自己设计开发的道或是战斗服都可以在比赛中自由使用。应该说,这场比赛对我们后勤科学生来说就是个能向各大企业展现自己的创意跟开发技术的绝佳舞台!!好了,越大的公司越好,仔细看着我的宝贝们!!」面对两人的疑问,女生热情解释,话毕就利用她的道具飞到半空中。 布雷森特·麦克看得很投入︰「看来许多学生都拚了命想抓住表现机会呢,eraser·head。」 相泽消太毫不接受对方的评价,反而责骂一样的说︰「为什么要慢下脚步?一群笨蛋。」 现想唯空看了一眼往着绳索方向前进的学生,庆幸自己没有惧高症一秒,毫不犹豫再用上了火花把自己送到半空中。同样,下方的轰焦冻脚底下生着冰直接滑过去,身旁的爆豪胜己亦是手中一个「啪啦啪啦」的紧贴着两人的步伐。 爆豪胜己怒吼︰「混蛋!!」 眼看身后的两人快要超越自己,轰焦冻的肾上腺猛然飆升,兴奋、紧张、慌乱等奇怪情绪涌上心头。内心一个声音打破了自己多年来的认知,原以为自己可以单靠冰冻赢取胜利,却在此刻被这两人渐渐击溃。 ………我会输吗? 即使他不知道他的竞争对手实际上只有爆豪胜己一个——当然这是就心态以及胜负欲而言。但是,在这情况下,他实在无法忽略一直紧迫着他步伐的少女。 布雷森特·麦克的解说更是令人越发紧张︰「领先组略为抢先!后方选手则是乱成一团!因为没有公布前几名才能过关,你们就继续怀着忐忑的心情前进吧!!」 相泽消太默默盯着三人的身影,并不意外领先的组合。 倒不如说不是他们三人才会令他惊讶。 一样的清高、不凡、冷淡、高傲,是种来自强者的自信,三人无视了其他人慢慢沿着粗硬的绳子穿过深渊,各自心怀鬼胎地来到第三关卡。 见三人渐渐到达最后关卡,布雷森特·麦克便把焦点放在几人身上︰「好的,很快就来到最后一个关卡!它的真面目就是地雷区!!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地雷的位置,顺带一提这些地雷威力不大,但是声音跟特效很震撼喔!!」 不论是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得到压倒性的第一,一时兴起的玩意也好,这些欲望、野心,通通都会在今天,在眾人的目光下得到验证。 ——花落谁家? 现想唯空跟爆豪胜己几乎是用同一种方式奋起直追,手心「砰砰砰」的响,都证明了他们的个性比起一般人更具备优势。不过两人的情绪明显不同,平静如水,暴躁如火,亦是一种较劲。 轰焦冻在听见爆破声后,本来因为这关卡对于领先的人不利而起的烦恼一扫而空,他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最先看到是爆豪胜己利用爆炸的火力飞向他。 爆豪胜己猛然一个大爆破从侧边越过了轰焦冻,轰焦冻用手肘一挡并停下了脚步。前者怒吼︰「臭小子!!我可不允许你搞错下战帖的对象!!」 他一个左手伸向轰焦冻,「轰」的一声產生爆破。 轰焦冻侧身躲开了爆豪胜己的爆破,两人开始扭打上来,他们一手冰一手火的打得激烈,旗鼓相当,即便是这样后方选手也无法追赶他们的距离。 「第一名换人做做看!嗨起来吧,大眾媒体!!你们最爱的赛事发展!!」见两人开始扭打起来,布雷森特·麦克的语气变得激动,也期望后方选手的表现︰「很好,很好,后面的选手也陆续衝上来了!!」 对于少年的较量实在不理解,性格向来与世无争,脑海也是只想着「该怎么偷懒会更好」的现想唯空一个转身,手中的火花熄灭,换上是章鱼触手,在没有火花推动的情况下慢慢跌落。 「喔?」相泽消太微微挑起眉,此举激起了他难得的好奇心。 一瞬间,章鱼触手各自伸向了地雷的方向,地雷同时被触发。这波大爆炸更是型成了衝击,同时也捲起了一阵强风。场地不堪地散发着浓烟,遮盖视线,选手只能停下脚步。 「哇!!!!!」镜头往后方一移,绿谷出久一下扑向地雷。 「轰——」一前一后的地雷同时大爆炸,在前后中央被包夹的其他人都逃不过这下的爆炸。原本被现想唯空一击造成的风暴当场变成一阵更加猛烈的暴风,浓烟变得更加强烈。 爆炸衝击下的现想唯空一个手心发出了火花,把她推到把轰焦冻,爆豪胜己更前的位置;而绿谷出久造成的衝击更大,直奔最前方。 在半空中一下子超越的两人在一秒内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看出同样的想法。 ——还真巧。>_< 两人的策略超出常理,使人处于震惊,布雷森特·麦克更十分激动,晃动着麦克风︰「a班的绿谷跟现想,乘着爆风,急起直追阿!!!」 本来互相阻碍的轰焦冻跟爆豪胜己见两人追上他们的脚步,甚至是超前,只能纷纷停下攻势,不理会个性会否为其他人开通路线,开始直追两人。 观眾视线放到四人身上,气氛渐渐升温︰「领先的两个人,停止互相妨碍前进,开始猛追绿谷跟现想了!!」 气氛一瞬间在四人的争斗下达到最高点,现场观眾纷纷尖叫起来。看起来朴素的少年在半空中握着铁板,平静的少女在半空中淡淡望向前方,冷漠的少年踩着冰追赶两人,暴躁的少年在半空中手心一阵火花飞向前。 布雷森特·麦克的激动从未停止︰「只要出现共同敌人,人类就会停止斗争,但是斗争不会消失!!」 「笨久,谁准你跑到我前面了!!」爆豪胜己一个爆破直接飞到他们身后,喊道︰「还有你阿阴暗女!!」 内心暗自吐嘈他还真没礼貌的少女面不改色,没有因爆豪胜己的话而受到挑衅,只是照原地计划保持在半空中飞着。可惜绿谷出久并不能这么做。就在轰焦冻跟爆豪胜己两人紧贴他身后时,他失速了,而且他深知要是在此摔倒就会落后。 绿谷出久一个翻身,把手上的铁板「啪」的一声打在地雷上,「boom」的一声把左右两边的两人炸开,并且滑行过去,迅速通过地雷区。 现想唯空︰「…………」表示庆幸自己一直在空中。 趁着轰焦冻跟爆豪胜己被阻挡的同时,现想唯空也顺利一个超前,她手上的火心因为接近终点而变得强烈起来,飞行的速度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快。 布雷森特·麦克尖叫︰「绿谷在千钧一发之际妨碍了其他对手,而且迅速通过地雷区,现想也趁着这个时机追到上前了!eraser·head,你带的班超厉害的!!你到底是怎么教他们!?」 少年继续奔跑,不停下脚步。 相泽消太反应很冷静︰「我什么都没教他们,是他们自己点燃竞争意识。」 黑暗的隧道跑出伤痕累累、气喘喘的少年,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异常紧张与兴奋的心情,终于……终于,衝过了终点线,换来一片欢呼。 「雄英体育祭,一年级赛区!从一开始的赛况来看到底谁能够预料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呢?」赛事结果彷彿渐渐定下,直到某个人影衝过终点︰「现在,第一个回到体育场内的人竟然是……名叫绿谷出久的男人!!」 -- 16.战略性 其后紧接他的是现想唯空、轰焦冻、爆豪胜己。 根本没认真跑的现想唯空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其他人,原本只是因为兴致,所以才认真了一点,结果顺利夺得第二名,而在接过后两人视为「死对头」般的眼神更是感到满满的无奈。 ………难道,这是新手运吗? 短暂的休息时间很快便过去,趁着这段时光,现想唯空先是发了一阵愣,其后内心只希望可以赶快到午餐时间。然而,这段时间之中,得到优秀排名的四人受到不少同学的祝贺,互相交谈了一阵,很快又是第二场赛事。 「取前四十二名通过预赛,虽然很遗憾,但是没通过的人也不要丧气,接下来还有给你们表现的机会喔。接下来,就要正式进入决赛了,打起精神来吧!!好了,接下来是第二项目,虽然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午夜时分身后再次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投射萤幕,画面投射的是——骑马战,她又道︰「参赛者可以自由组成二至四人的队伍,只要能搭出马就可以了。虽然规则跟一般的骑马战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差别就在于根据刚才比赛的成绩,参赛者会得到相对应的分数。」 丽日御茶子点点头︰「所以,跟不同的人搭档的话,队伍分数也会不同……」 「通通都被你讲出来,我还要说明什么阿!?」似乎是被激起了怒火,午夜时分大怒,发洩完后(?)继续冷静地补充︰「说得没错,每往前一名,分数就会增加五分,第四十二名是五分,第四十一名是十分。依此类推,至于第一名被分到的分数是一千万分。」 闻言,眾人的目光几乎都投向绿谷出久,看似没有还手之力的少年就像被饿狼盯上,深信他在接下来的赛事将会无比煎熬,能够受到大家的「热烈出击」。 无视其他同学的兇狠目光,午夜时分道︰「那么现在就来说明骑马战的规则吧!时间限制为十五分鐘,大家得到的分数加起来就是每一队马的总分。骑手要在额头绑上写有该队总分的头带,在比赛结束前互相争夺头带。最后以得分一较高下,抢来的头带必须绑在骑手脖子上,所以头带越多管理起来越困难。就算头带被抢走或是队伍马匹溃散也不算出局,可以继续比赛。这是可以在赛场上任意使用个性的战斗,不过只要是击溃他组马匹的恶意攻击就会收到红牌,被判退场。」 投射画面弹出了15:00的数字。 午夜时分宣佈︰「现在起,给你们十五分鐘的时间,组队的交涉时间开始!」 蓝色的眼楮懒惰地瞇起上来,虽然觉得组队是件麻烦事,不过她脑海中大概建立起了构图,前提是对方接受她的提案。早已有所组织的她来到了蛙吹梅雨跟障子目藏的身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问道︰「要一起吗?我有个计划呢。」 难得地听见现想唯空说话的两人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 蛙吹梅雨摸了摸下巴,她似乎相当期待且好奇现想唯空到底会有什么计划的问︰「什么计划?小现想?」 心操人使见到大家都走向爆豪胜己、轰焦冻时,就知道大家都在找一些强者来组队,相反他作为一个普通科的学生,并没有多受欢迎。无奈又好笑之下,他不等对方拒绝,试图对着尾白猿夫跟另一个男生使用洗脑,与此同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身一望,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不等他说话,面前的人先说话了,现想唯空的语气相当轻淡,加上句子直接,意外地令人有一种你要不要答应都没关係的错觉︰「要跟我们一组吗?」 「喔?」心操人使颇有兴致地望向她,缓缓挑眉︰「你就不怕我用个性来对付你吗?」 现想唯空反问︰「………我想你或许会需要一个队伍?」 心操人使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人,又看了远处在组队的其他人悠悠点头︰「好。」 之所以选择答应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真的想要进入决赛,二是他觉得在跟现想唯空同队的情况下会更有保障。毕竟她的个性在刚才第一战中表现极之出色,实力不比两位受欢迎的少年差,说比两人更强也没有不对。 现在她亲自来邀请自己,也算是天上掉馅饼了。 在短暂的交流过后,四人都知道了彼此的个性,而且现想唯空也不是来乱的,会有这种奇怪组合的原因是——需要障子目藏的高大、侦察力,需要蛙吹梅雨的灵活、机动性,需要心操人使个性的狡猾、方便性。 伴随大家组队顺利,萤幕投射的时间显示timeup。 午夜时分拉拉筋︰「好了,比赛差不多要正式开始了!」 现想唯空把头带绑在头上,作为骑手的她都能够感受到身旁三人不易察觉的紧张感。再加上就算这个组合对于她来说是最佳答案也好,未来十五分鐘也应是过得不易,毕竟世上总是存在变数。 蛙吹梅雨见气氛过分沉默便拍了拍现想唯空的手腕道︰「小现想,不用太紧张喔。」 突如其来的接触及温度似乎令人有些回不过神,蛙吹梅雨感受到她偏低的体温,不禁觉得担心,后者没有在意这点,只是点点头︰「麻烦各位了。」 相比起绿谷出久头上的一千万分,她头上的580分实在是不太突出——这也是她计划之内的事,就常理来说,人大多时候都会忽视一些威胁性低的角色,这时便可以方便她用奇袭。 布雷森特·麦克轻轻拍醒小睡的相泽消太︰「经过十五分鐘的组队交涉跟拟定作战计画时间,现在赛场上矗立着12组骑马队伍了!!」 相泽消太看了看上一场赛事就争夺得相当激烈的四人一眼︰「很多队伍组合挺有趣的。」 呼吸随着布雷森特·麦克的话急促起来︰「好了,一起高声吶喊吧!!互相伤害的雄英对抗赛,即将升起战斗的狼烟了!!都组队完毕了吧,管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开始囉残酷的大混战,开始倒数——」 三…… 二……… 一。 布雷森特·麦克直呼︰「开始!!!」 一个开场,眾人同时跑去绿谷出久的队伍,现想唯空四人直接奔向毫不起眼的一队,绕到一个小队身后,手心里释出了章鱼触手直接把对方的头带扯走,对方没有发现,继续走近以绿谷出久为战场的中心。 这举动似乎与心操人使所想的有些出入,毕竟现想唯空的战斗力他也不是没见识过,可以用硬的来偏要用贱招,他不禁吐嘈︰「我还以为你们英雄科的学生不会耍贱招。」 「……这是比赛。」现想唯空相当冷静地接受了对方的评价,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直接,补上︰「吧。」 蛀吹梅雨感觉自己发现到新大陆,她非常无辜地眨着眼望向现想唯空︰「小现想意外地有点邪恶呢,kero。」 被人如此评价少女也不恼,反而觉得习以为常,或者说她其实有些享受其中……现想唯空阿了一声,不否认,默默把头带绑上。 蛙吹梅雨脸有点红。 ……有点可爱,kero。 视线一转,捕捉到b班的铁哲彻铁组作为马脚的女生头上的藤蔓悄悄地伸向峰田实小队,她用着惊叹的语气,实则没有很意外︰「喔,我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心操人使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发现盐崎茨跟她一样的小手段呵了一声︰「……你们都喜欢玩这招吗?」 现想唯空拍了拍障子目障的肩膀,低声道︰「去吧,他们的分数比我们高。」 远处的铁哲彻铁组无声无息地把峰田实的头带拿走,转身便看到现想唯空四人步步迫近。 此刻八人之间周旋的气氛说得上是紧张(没有现想唯空),生怕眼睛一眨对方便会有所行动。特别是现想唯空刚才的表现出色,引起不少人的警备及注目。 铁哲彻铁、盐崎茨、骨拔柔造、泡瀨洋雪四人直勾勾地瞪着他们,即使他们看似淡定,内心早就不断担心他们会用什么方式跟他们起争斗。 所谓「先下手为强」,不希望现想唯空会用强硬方式抢夺头带,也不了解她个性的原理,便让盐崎茨用个性抢夺先机,绿色藤蔓的一伸——与此同时,现想唯空右手一挥,蓝色火焰便衝向他们的方向,吓得盐崎茨把藤蔓收回去。 心操人使望向他们说道︰「没想到英雄班人的会这么做阿。」 铁哲彻铁猛然大吼︰「你在说什么阿!?」 心操人使耸耸肩︰「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手段太糟糕了。」 骨拔柔造道︰「关你什么事?」 泡瀨洋雪附和︰「没错。」 最后对面四人选择避免一切麻烦,打算不理会他们,转身就意欲离开,结果回应心操人使的话的三人脚步不受控制般的停了下来。 就是现在!! 在心操人使的洗脑下只有借助衝击或意志才能免受控制,对面三人明显哪样都没有。 早就安排心操人使尽情说废话,尽情挑衅他人,这个计划在初时使用明显就取得成功,过程亦是顺利到令人难以置信。 「轰」的一声,少女手中爆出火花,回过神来只见现想唯空利用爆炸的衝击力跳到半空之中,伸手把铁哲彻铁所有的头带扯走,蛙吹梅雨长舌一伸,把她拉回来。只是一瞬间,他们的分数直接多了一千分,又神色自如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布雷森特·麦克直接一个大喊而充满不可置信︰「骑手直接离开马抢走头带!!太cool了!!」 相泽消太默默看着现想唯空小队大胆而细密的操作,不得不讚叹︰「大胆的尝试……配合了队员的各种个性……该是说这是滴水不漏吗?虽然他们的组合不起眼,但是他们的配合还不错。」 所以说……她是计划好而组成这队伍的吗? 现想唯空看了一眼场上的战况,大抵已经没什么人去靠近绿谷出久队了,除了爆豪胜己跟轰焦冻他们,不过绿谷出久倒是利用了发目明的道具,暂时逃离危机。 障子目藏低声匯报︰「同班的大部组合分数都变成零了。」 现想唯空不解︰「……嗯?」 时间转眼间只剩下八分鐘,这头绿谷出久等人被爆豪胜己追杀,顺利脱险,观眾也不得不为几人实力感到惊叹,布雷森特·麦克又道︰「持续被穷追猛打的第一名,以及群起猛攻的a班同学们,实力都非常坚强呢!!!比赛开始经过七分鐘了,就让我们来看看目前的排名吧!!!」 萤幕投射出了各队的分数,却被发现奇怪之处。 「奇怪,这是什么情况?a班除了绿谷跟现想队以外成绩都很不理想。」布雷森特·麦克满头问号。 抬头看了看,发现a班几乎所有组别都是零分,唯有轰焦冻、绿谷出久组成绩是有分数的状态,但轰焦冻成绩也不高。 在物间寧人勇士般抢走爆豪胜己的头带行为后,他嫌命长般的来到现想唯空他们面前,他一边戴上头带一边说︰「a班的人实在是太单纯了。」 追着他后面是恶鬼一样的爆豪胜己。 爆豪胜己刚才受到物间寧人不知死为物的挑衅后,怒气简直秒速要顶上云层,连他的三个队员都不敢惹火他,只能听着他的话追上前者。 快要追上物间寧人,切岛锐儿郎却停下脚步︰「喂爆豪,那是现想吗?」 听见他的话后爆豪胜己、芦户三奈、瀨吕范太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以物间寧人与现想唯空为战场的中心升起了火焰,差一点的距离就要烧到物间寧人身上,无情包围着八人。 爆豪胜己不耐烦地拍打着切岛锐儿郎的头,嘶吼一样道︰「管那个阴暗女阿!!」 切岛锐儿郎恍然大悟︰「喔!」 当他们四人才走近了一步,蓝色火焰却忽然烧得更为猛烈,好像要彻底把人吞噬,甚至在场上圈出了一个华丽的形状。 「喂喂喂!!」切岛锐儿郎在炽热温度下,下意识停下脚步。 作者的话︰障子的出场率︰? -- 17.爆炸的美学 让我们回到一到二分鐘之前—— 物间寧人轻轻地把手拍到障子目障的肩膀上,下一秒他的手变得跟障子目障一样粗壮,他盯着自己的手,惊叹似的︰「好像很有趣阿。」 现想唯空低声问︰「复制?」 蛙吹梅雨警惕着︰「应该是了,kero。」 之后物间寧人他们一大步直接来到现想唯空旁边想要碰上她,他的手伸向少女时道︰「你的个性好像更有趣。」 看到对方试图触碰自己,现想唯空的右手下意识地燃起了极大的火焰,蓝色的火焰实在烧得旺盛,明明跟她还有一段距离也分明能感受到火焰的威吓,导致物间寧人后退几步,而在现想唯空前后的三人感受到更强烈的温度,不禁汗顏。 眼见火焰快要燃烧到他们身上,蛙吹梅雨轻声提醒︰「小现想。」 本来因为物间寧人的举动而起警备的少女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地把火焰熄灭又道︰「……抱歉。」 物间寧人退后了几步也不惊慌,只是扬扬手,语气极之挑衅︰「喂喂。」 十分抱歉,饶是现想唯空这种完全不被情感主导的人也没有办法无视他那欠揍的语气,对他这种嘲讽的语气感到极度无奈,再次表示心很累。 趁着他们谈话之际,爆豪胜己组也跑向他们这边来。现在物间寧人的前方是现想唯空,后方是爆豪胜己,两边的人几乎包围物间寧人。 进不是,退亦不是,所谓进退两难。 已经陷入狂怒的爆豪胜己手里一个爆破直接打到物间寧人的脸上,对方一个侧击打开了他的手,爆豪胜己手中的爆破自然地因为错位落到现想唯空的脸上。 「…………」此时是不论是爆豪胜己或者现想唯空的三位队员,就连台上的相泽消太都倒抽了一口气。 那位同学还满勇敢的。 心操人使带着点玩意的眼神望向在场几位a班的学生,并成功从他们眼中读出了「他完蛋了!!」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但现想应该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类型吧……? 不是脾气差不差的问题吧!?任谁被逼正面吃了一个爆炸都会发疯好吗!!! 爆豪胜己在他的手落在现想唯空的脸上时才猛然惊醒,他向来狰恶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讶异。而后者慢慢抬起头来,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地勾起了细微的弧度,但身上却散发一种降世魔王的气质,十分恐怖。 旁人不知她向来没有情绪转换,但a班同学倒是很了解,如今看到她娇艷的笑容更是心感不妙。若不是气氛不对,都想要讚叹几分。虽然说,她笑起上来是好看,不过好看归好看…… 蛙吹梅雨在倒抽一口气后望向脸上仍露出笑容的现想唯空试探般问道︰「小现想?」 像是感知不到其他人感到惊悸,现想唯空只是轻淡地问︰「喂,爆豪,你应该是慢热型的吧?」 爆豪胜己烦躁地阿了一声。 其实早在提问之前,她已经知道答案,之所以问也是为了确认,避免有万一的情况出现,听见对方不直率又直接的回应,她心情似乎变得不错︰「………是吗?真好。」 下一秒,那双红宝石的双眼与蓝宝石双眼对视了一秒。有种暴躁,有种安寧,是乾净到纯粹的美丽眼楮。两人却无声无息地起了来自爆破与火花的默契,也不想理会其他人的挑衅,只有一种实验般的好奇。 物间寧人好像感受不到两人之间周旋的气氛,疯狂刺探死亡边缘,他的左手递向爆豪胜己右手伸向现想唯空,「boom」的一声,两人同步地吃了一个爆破,不过离奇地没有说话。 这时的a班几位同学们都为这沉默的爆豪胜己感到莫名的恐惧…… 回原旋实在是因为这沉默得离奇的气氛而感到了一瞬间的不祥感,他拍了拍物间寧人的肩膀道︰「物间,现在只要专心逃跑就好了,以我们现在的分数一定可以挤进前四名!」 他们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物间寧人回头向他们挥挥手︰「你可不要生气喔,毕竟是你先挑衅别人。你在宣誓的时候,说了什么?很丢脸的那句,算了,辛苦囉,我会拿下第一名。还有你阿,你不也是入学考试的第一名吗?怎么不是你上台宣誓的?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够丢脸吧?」 此话一说,就令到原本处于暴怒边缘的两人彻底被惹火。爆豪胜己脸上已是一脸狰狞,按不住情绪似,而现想唯空脸上仍是一片平静,无声地注视着物间寧人。 心操人使︰……他说话的方式还真讨厌阿。 芦户三奈︰但我现在有点担心他的安危了…… 瀨吕范太︰没想到他直接惹火两个第一名了…… 切岛锐儿郎︰爆豪,冷静一点阿…… 蛀吹梅雨︰气氛有点可怕,kero。 见物间寧人安心离去,两人各自移开目光,望向他安然的背影,内心是种兴奋感。只见爆豪胜己手心「啪啦啪啦」的响,火红红得令人畏惧。 就是现在!!! 爆豪胜己对准着空中的火花右手一挥,而现想唯空也在同一时间右手一挥把火花挥向物间寧人的方向。火花与火花在半空中碰撞,形成极大的爆炸。「轰」的一声,只见场上刮起了强风,飞砂走石。 此时除了爆炸主犯的两人外他们附近的人都是吃惊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压不住惊讶。先是惊讶向来淡然的少女露出笑容,后是惊讶两人合作似的报復行为,现在是惊讶这大规模的爆炸。 ……喂喂喂真的假的!?这个组合好可怕阿!!!所以说阿,b班的同学们你为什么要惹他们阿!! 物间寧人有点错愕地回头,直接吃了一个大爆炸。 他刚才想要说什么,一瞬间在左右两边的两人手心直接「啪啦啪啦」的作响,直接飞到物间寧人面前,可惜他们的队伍已经陷入了爆炸导致的浓烟,被呛个不停。 物间寧人挥挥手,试图把浓烟拨开︰「咳咳咳咳……」 下一秒两人同步一扯,现想唯空把物间寧人的一条头带扯走,当然另外两条是她留给友善的爆豪胜己;而爆豪胜己似乎在一开始就没打算客气,也是直接扯走对方的两条头带。 物间寧人睁大了瞳孔。 瀨吕范太以及蛙吹梅雨各自把两人扯回来。 战况在一瞬间就改变了,原本排名第四的物间寧人队因为现想唯空跟爆豪胜己先后夹击,分数直接归零。 「wowwwwwww!!!amazinggggg!!!爆豪队跟现想队毫不留情,非常彻底!!突如其来的合作实在是太perfect了!!!直接把物间队吓到屁滚尿流阿!!」布雷森特·麦克激动地拍拍桌︰「爆豪队抢到两条,爬到了第四名;现想队再次抢到一条,比赛已经接近尾声排名竟然还在变动,年轻就是热血阿!!!」 过分强大,强大到自信、高傲,却相信对方,这种充满异样感的默契让人惊叹不已。两人在眾目睽睽下示范了完美又惊人的合作,气氛再一次被炒热,观眾纷纷因为他们的行动而尖叫起来。 相泽消太看着三组各自走远的队伍不得不感到惊讶,不但是惊讶物间寧人的战术,也是在惊讶向来独来独往的两人能够在短时间内达到共识,更加别说其中一人是爆豪胜己,想到这他也不得为现想唯空让人与她合作的「魅力」感到讶异,实际爆豪胜己为什么会「合作」也是个谜团,反正这个战略就是神奇得不合理。 但是很有效。 只能说,物间寧人最大的失误就是同时得罪了他们两个。 物间寧人不可置信地望向作为骑手的两人,问道︰「可以合作的吗?」 午夜时分手中鞭子一挥道︰「他们没有说话,不算!」 物间寧人咬牙切齿︰「……可恶。」 赛事继续。 心操人使见她把头带戴上,又望向绿谷出久的方向,心里面虽然有几分庆幸她找自己一组,还是很冷静地问道︰「现在去找他们吗?」 望向跟他们有点距离的一边,就见到轰焦冻用冰把他跟绿谷出久的周围隔着,形成了一个私人战场。在这种状况下,不用半空突袭是不可能的,而且在场上几乎只有他们四组能行动了。 现想唯空态度很随意︰「嗯,反正差不多要结束了。」 饭田天哉利用奇招,一个闪电般快速的速度把绿谷出久的头带扯下来,后者虽然受吓了一秒,不过很快又成功突击轰焦冻,抢到一条头带。 赛事在四组的强大实力下越发激烈,哪怕是最后的时间也没有人放弃,倒不如说是因为是最后的十几秒才令人爆发︰「剩下最后十一秒,这边也一怒,抢回头带!!」 时间只剩下十秒了。 见他们组的距离至少要花几秒的情况下才到达战场,现想唯空手心一挥直接伸出了章鱼触手。 实在无法理解…… 九、八、七…… ……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在战场中心的三人明显直接无视了后方正要蓄势待发的少女——唯有战场上,半空中的爆豪胜己、中间的绿谷出久、以及对面的轰焦冻正剑拔弩张。 不想要成为英雄的是我…… 六、五、四…… 章鱼触手一挥,在三人不为意的时候直接把轰焦冻的头带一扯。轰焦冻当然是注意到有股拉力把自己拉动,但他现在被面前的绿谷出久陷入苦战,想要回头时却被阻止。 入学雄英的也是我…… 八百万百喊道︰「轰桑,不要分心!」 现在这么努力的也是我…… 就在她把头带拉回来的同时,布雷森特·麦克大喊︰「time'sup!!」 我是为了何才出现在此的…… 「好的,就让我们看看前四名吧!!」布雷森特·麦克这么一喊,本来对峙着的三人停下动作︰「第一名——现想队!!!欸!?what!?」 在听见布雷森特·麦克的话后不要说是现想唯空了,就连本来剑拔弩张的三人都愣住。三组分别都投向她一个疑惑又惊讶的眼神,明显是感到不可思议。 她刚刚在吗……? 几乎所有人都投向她一个「什么时候的事?」的眼神。 心操人使看着现想唯空手上的头带直,瞳孔瞬间放大,惊呼︰「一千万?!」 一千万——那个在十五分鐘里面,绿谷出久,轰焦冻两组人为此不断争斗的头带,在短短几秒内被一个新加入战场的人给抢夺,名副其实的渔人得利。而对于这种惊喜的表现,人群纷纷欢呼起来。 布雷森特·麦克对赛果的转变感到很讚叹︰「ohhhhhhmygod太不可思议了现想!!!那么第二名就是爆豪队!!第三名绿谷队!第四名轰队!!以上四组,确定晋级最后一项比赛啦!!!接下来,中场休息一小时结束后,就是下午场了,待会见!!待会见!eraser·head,去吃饭吧!」 相泽消太很冷漠︰「我要睡觉。」 在宣佈过后,现想唯空有点错愕地盯着手里的头带,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而蛙吹梅雨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辛苦你了,小现想。」 现想唯空似乎陷入一种茫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才缓缓回过神,她先是一顿又点头︰「………不会,是我要这么说才对,谢谢你们。」 蛙吹梅雨望向她,眼睛眨眨,语气轻快︰「小现想也可以叫我小梅雨喔。」 「………好的。」她相当乖巧地点头,语气莫名染上无奈与错愕。 好可爱。 蛙吹梅雨眨着眼睛想着。 眼见两人相处和谐,心操人使也不多作停留,相当颓废地挥了挥手,微微挑眉道︰「那么我们下午就要成为对手了。」 现想唯空望向他︰「……嗯,加油吧。」 -- 18.思考 现想唯空坐到天台的一角闭目养神中,儘管现在是午饭时间但她实在没有心情吃饭。 主要的原因是食堂太多人,而她懒得靠近他们,第二个原因是她不想要跟人交流,今天的心情并不适宜跟人相处,她咬着胶饮筒想着。一声「叮」的通知声传到她耳边,打开手机,便看到是最近熟稔的联络人。 l︰「你有看雄英体育祭吗?」 懒惰地瞇起双眼,此刻的她漫不经心地想着该回什么比较好。一时不知道是要热情回应,真诚回应,还是冷淡回应会更恰当。 要说是我是雄英的学生不就自爆了……? 才不要告诉你。 最终只是淡淡打上︰「嗯。」 艾尔·罗莱特看着对面冷冷的嗯,顿时迷茫般的眨了眨眼。 活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与太多异性交谈的机会,就算有,也只是工作上的对话。对于这种异性朋友般的关係,对他来说也是难得。不过,一早知道对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在看到对方如此冰冷的回答也是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打上︰「有趣吗?」 现想唯空懒惰地瞇起双眼,读过对方的讯息后感觉自己真被难到了,因为说有趣她不觉得有趣,只是气氛的确令她难得地感到好奇,思考了几秒才回覆︰「满有趣的……至少比我想像中有趣。」 对方的反应异常冷淡︰「喔。」 如此突如其来,明明前面都是对方在热情打开话题,忽然一个顿点也是让现想唯空觉得问号。就算心里面百般感到一阵无语,也试图想要令自己看起上不那么冷淡︰「你有看吗?」 艾尔·罗莱特极之诚实,或者说这本来就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打上︰「看了骑马战。」 他显然是没有考虑到这场赛事的经过,虽然结果对她来说也是种惊喜,不过过程……一想到自己当场吃了两个爆破,吃了土的表情,她就觉得人生好难。:( ………为什么只看我丢脸的时刻。 阿,虽然你不知道我是谁但真的好丢脸。 想把那个金发boy杀了阿…… ……………不,我说你真的是雄英的学生吗!?这个发言看起来怪怪的!!! 一时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能怔怔打上︰「……喔。」 就算没有与异性普通聊天的机会,此刻的艾尔·罗莱特还是可以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抑鬱,身为侦探的他却对此毫无头绪。无辜地眨眨眼,把樱桃放到嘴里打上︰「…………你在生气吗?」 这么诚恳、率直的语气,令到少女感到一阵内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只好打上︰「不……只是在想事情。」 艾尔·罗莱特问︰「要告诉我吗?」 察觉到与对方的话题开始渐渐与初时走远,要是告诉对方有种被人知晓秘密的感觉,虽然对于一般人而言抒发了会比较好,可现想唯空绝对不是一般人,把心事告诉他人只会令她更加不安,更加别提对方可能会建议些「废话」之类的。 「还是不要比较好了,抱歉。」她相当直接打上后,忽然察觉到自己文字里的一种距离感,少女又打上︰「l,你有想过要成为英雄吗?」 艾尔·罗莱特没有思考︰「没有。」 现想唯空看到秒回的讯息,其实是有些怀疑人生的︰「……喔。」 妈的,句点王。 无奈,极度无奈。虽然是这个叫l的人是无辜,自己心里面莫名的怒气大概是来自于挑衅王物间寧人,不过现想唯空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为了不要想太多,于是她直接把手机关上。 她握紧了拳头,又把拳头松开道︰「我也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充满了愁绪,试图放弃思考,于是决定下楼看看有没有小吃可以买。毕竟她在早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通往体育场的街道上摆满小摊,就是为了今天的人流而设。 当她转过身,意欲离去时,却发现爆豪胜己不满地站在自己面前,对方的语气略显不耐烦,望向她的眼神也极似是他的杀父仇人︰「吵死了,你在吱吱喳喳什么的?」 …… 食堂的a班女生们聚在一起,刚买完饭,找到好位置想要坐下时,峰田实跟上呜电气走向她们的方向道︰「八百万,耳郎。」 八百万百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身为副班长应该已经知道了,听说你们女生下午全都要穿成那样——」峰田实指了指经过食堂从不知道哪个国家来的女生们,只见她们穿着极之火辣的啦啦队队服,道︰「参加啦啦队竞赛。」 八百万百一脸茫然︰「可是我完全没有听说有这种活动。」 他耸耸肩︰「反正信不信是你的自由,我只是负责帮相泽老师传话。他说你可能忘记了,所以就叫我来通知你一声。」 单纯,不知道这两位少年的坏心思的少女相信了他们的话,在确认女生们相信他们,并开始把此事告诉其他女同学,峰田实跟上呜电气暗地里比了一个讚。 回到这边。 爆豪胜己瞪了她一眼︰「阴暗女,你就准备被我打爆吧。」 「喔……好的。」对于少年的话,她亦是觉得无奈,只能点头回应。 事实上,爆豪胜己觉得非常不爽……因为在刚才的「合作爆炸」中是他完全没想过之事,也就是那一番动作是出于意外。但真正令他不爽的并非是那令人误会的「默契」,而是她揣摩自己的心思后做出相应的行为。 他妈的。 他的心思有这么好猜吗?! 而觉得留在天台也是无所事事,最后现想唯空原本想要去小摊的心思因为看到地面聚集的人群而消逝,决定坐在天台发一阵呆,岂料那时候午休时间将要结束,便静静地跟着爆豪胜己下楼。 「好的,午休时间结束,终于要公布最后一项比赛项目,在那之前,要向没通过预赛的人报告好消息。毕竟这只是体育祭,所以我们也准备了全体学生都能参加的馀兴项目。还从啦啦队的发源地美国找来啦啦队员炒热气氛!」布雷森特·麦克停顿了一阵,望向a班的女生们——除了现想唯空问道︰「奇怪,她们在做什么?」 现想唯空也把目光投向了丽日御茶子等人,只见她们穿着超超超超火辣的啦啦队队服。丽日御茶子无奈地望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唯空桑!幸好你刚刚不在!!」 经过骑马战,蛙吹梅雨对现想唯空的好感大升,不但让她称呼自己为小梅雨,连对她的称呼也变得更亲密︰「小唯空刚才不在反而逃过一劫了。」 叶隐透尖叫︰「阿阿阿现想桑你刚刚去哪了!?」 我们先看看现想唯空回到运动场的前几分鐘—— 爆豪胜己狠狠地瞪着她道︰「阴暗女给我滚开,不要跟着我,给我走另一边!」 现想唯空很冷静︰「爆豪,我要去运动场,不可能不跟住你的。」 爆豪胜己低吼︰「就算是这样你也给我滚去另一边阿!」 现想唯空抽了抽嘴角,不得不为他的脾气感到忧心,心里面吐嘈着他这个样子,不可能会找到女友,嘴巴仍然是相当温柔地说出火药十足的话︰「……你是小孩子吗?」 「你说什么阿!?」爆豪胜己大吼︰「少因为你是考第一就摆出这样的脸了!!」 现想唯空一脸迷茫,内心似乎真有一丝觉得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导致对方看自己不顺眼的错觉︰「我的脸怎么了……?」 而爆豪胜己也是相当直接︰「讨我的厌。」 回到现在。 这个人是有多不合群阿……?难道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吗?搞自闭? 相泽消太觉得心好累。 峰田实盯着穿着体育服的现想唯空大叫︰「可恶!!最想看的现想怎么没换阿!!!!」 瀨吕范太︰「不对吧峰田……要是被现想发现的话很危险阿!!!」 说到这,上呜电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是相当理性点点头︰「说得对,可能会被她烧成灰烬的。」 常闇踏影︰「地狱之火。」 尾白猿夫汗顏表示︰「……不对吧,现想桑没那么可怕吧?!」 饭田天哉指责︰「请不要说现想君的坏话!!实在是太不尊重对方了!!!」 绿谷出久苦笑:「大家对现想桑的印象好像很可怕阿……」 比起男生还在嘻嘻哈哈,女生们更显惨烈。 八百万百难过地跪在地上︰「明明很可疑,为什么我还是这么轻易掉进峰田的陷阱,还用创造把衣服做出来……」 丽日御茶子安慰八百万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耳郎响香很生气地把啦啦球丢在地上︰「那些傢伙是笨蛋吗……」 叶隐透有些兴奋︰「不过,正式比赛前还有点时间。一直绷紧神经也很累人,挺好玩的,来玩吧!」 蛙吹梅雨打趣︰「看来小透很喜欢。」 a班同学这段小插曲很快便过去,午夜时分让大家来到台前,大家都开始聚集起来。 见人都齐了,午夜时分解说︰「来吧,来吧!这是大家一起开心竞争的娱乐项目!!这个项目结束后就是由晋级到最后一个项目的四组队伍,总共十六名学生参与的淘汰赛。一对一的……正统单人战斗!!」 切岛锐儿郎望向萤幕︰「最后一个项目是一对一的淘汰赛……终于要站上每年在电视看到的舞台了!」 芦户三奈问︰「去年也是一对一淘汰赛吗?」 瀬吕范太解释︰「虽然每年的形式都不太一样,但是都是一对一的竞赛,我记得去年好像是剑道游戏。」 午夜时分晃了晃手中的抽籤盒︰「好了,那么开始抽籤决定组别吧,决定组别后先进行娱乐项目,再开始比赛。至于晋级决赛的十六位选手要不要参加娱乐项目就由你们自己决定,毕竟有人想休息,也有人想保留体力。那么从第一名开始——」 大萤幕所投射的便是各人的分组队伍。 午夜时分挥下鞭子︰「分组抽籤的结果,就如同对战表所示——」 现想唯空盯着上呜电气的名字,感受到一阵热情的目光,转头一望,就看到那位黄发少年正看着自己,并且在她与他目光相撞时,他给了自己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 现想唯空︰「…………」 她想离场。 烟火不断闪烁,赛事宣佈正式进入休息时间,布雷森特·麦克语气轻快︰「好了,那么就先让我们把淘汰赛放在一边。现在是过场时间,大家开心参加娱乐项目吧,首先登场的是借物赛跑!!」 虽说是开心参与,但对于参加淘汰赛的人来说却很困难。大家都各自心怀鬼胎,无论是思索对战策略……保持平常心……为战斗做准备……集中精神还是舒缓紧张情绪都好……每个人都希望胜利的是自己。 心无杂念,这样便是最佳的思考方式。 也就是发呆。 对于接下来的赛事,现想唯空其实不太在意,只觉得随缘就好,反正一直以来她都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少女蹲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手里是透明包装的奶精,感到乏味般的把手上的奶精堆砌起来。 绿谷出久推开门就看到她了,当场吓了一跳地喊道︰「现……现现现现想桑?」 现想唯空转头看了他一眼,阿了一声然后点点头说,随后又继续垂首堆起奶精来︰「午安,绿谷。」 「午午午安!」绿谷出久直接走进来并把门关上,坐到她对面的位置问︰「现想桑担心等等的比赛吗?」 现想唯空正要把奶精继续堆高的手停在半空中,眨眨眼说︰「……不,只是担心会跟刚刚一样。」 绿谷出久疑惑地歪歪头「刚刚……?」 脑海浮现刚才在食堂时跟男生们聊天,谈起了现想唯空被物间寧人祸害,正面吃了一击爆破的事,少年汗顏,紧张地咽了一下就垂下头。 ……阿,现想桑果然是会介意的吧! 绿谷出久没由来的慌了,再加上他与现想唯空的交流并不多,更准确来说他偏向认为现想唯空与全班同学的交流偏少,不熟悉同学却提起对方的痛肯定会惹人讨厌,想到这他匆匆道歉︰「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及这件事的!!」 现想唯空摇摇头,埋头又继续推起了奶精,语气极之淡然,彷彿被提起痛楚的人不是她︰「没关係,这不是你的问题。」 绿谷出久︰「…………」 好尷尬阿阿阿阿阿阿!!!!但是现想桑……真的好安静。是不喜欢说话吗?那我是不是打扰到她了!? 今天的绿谷出久也是个欧尔麦特宅。 垂下头的少年脸已经因为害羞红得像是苹果,一时之间开始不知道应否找话题,相反,少女却神色自若,只是静静地继续堆砌奶精。 「绿谷,你紧张吗?」像是感知不到对方的惊慌,她用着淡然的语气道。 「欸!?」绿谷出久抬起头来望向她,他前一秒还在惊讶她会向自己搭话,下一秒他目光坚定地说︰「是!但是……我会努力的!」 想要表示自己无法理解各位同学的热血,现想唯空有些后悔自己开了这方面的话题︰「……嗯,那么你加油吧。」 「是!我会加油的!」绿谷出久盯着她堆奶精的动作,语气里带着疑惑以及好奇问道︰「现想桑,你在做什么?」 现想唯空秒回︰「思考,还有……玩奶精。」 绿谷出久︰「……………」 好可爱……… 现想桑,意外地有点孩子气呢。 「你也要玩吗?」不知道对面的少年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绿谷出久没想到自己会被对方邀请加入堆奶精的行列,有些错愕又直接地拒绝,又顺着她的话问道︰「……不,但是现想桑在想什么?是在想一阵跟上鸣君对战的策略吗?」 现想唯空漫不经心地点头︰「阿,毕竟上呜是自然系的个性,会有点难缠。」 「就是说阿……」绿谷出久跟着感慨起来,然后热血地握拳︰「现想桑!一起加油吧!」 又是一个突然的热血,简直令人措手不及,现想唯空乾巴巴表示︰「……嗯,加油吧。」 作者的话︰虽然会显得现想很「怪」,但我真的无法想像她穿上啦啦队服的样子……qq -- 19.十六强赛事 随着欢乐轻松的娱乐项目结束,也就意味着过场时间正式完毕。一天下来,相信大家比起前面的赛事,更想要看到一对一的淘汰赛,毕竟,这是展现个人实力的最好机会。 绿谷出久跟心操人使是十六强赛事的第一轮,前者看上去有点担心,后者看起上来毫不惊慌,似乎对于自己的胜利有所把握。只有心操人使自己,知道自己为何而战,自然带着一种必死决心。 在水泥人用个性弄出一个「擂台」后,赛事也正式开始。 「嘿,各位!!areyouready?!虽然进行了许多项目,但最后还是该来个一对一正面对战了!!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就算不是英雄,也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了解吧?精神、技术、体力、智慧还有知识,运用这些技能赢得胜利吧!!」布雷森特·麦克高声呼喊,观眾以尖叫声回应他︰「大家引颈期盼的最后一个项目终于开始了!!第一场比赛!!成绩不错但摆出那种怪表情的英雄科,绿谷出久,对上——抱歉,目前还没有出色表现的,普通科,心操人使!!规则非常简单,就是把对手打出场外或者让他无法行动,还有让对方认输也算胜利的比赛!受了伤也好,因为我们学校的恢復女郎已经在场边待命了!先把道德伦理都暂时放到一边去吧!!不过,要是做出危及生命危险的举动就是犯规,会立刻出局,再怎么说,英雄都是为了逮捕敌人才会挥舞拳头!!」 战事即将开始。 水泥人则坐到场地外的中央位置,说︰「如果有人犯规,我会出手制止的。」 你是为何而战?是为了不让自己重视的人失望,想要成为仰望的人?还是想要证明自己,即使弱小还是拥有梦想?不论是哪一种人,什么原因都好……就算目标远大,但信念更重要。 隐约猜到赛事结果,现想唯空也只是半闔眼。 布雷森特·麦克的语气不可置信︰「绿谷在比赛一开始,就完全不动了!!!他一脸呆滞,一动也不动是心操个性的关係吗?虽然他完全不起眼,但是他该不会是个棘手的狠角色吧?!」镜头中的绿谷出久一个转身,直接往场外的方向走︰「绿谷言听计从!!」 可恶…… 我居然这么轻易就…… 明明大家都对我寄予厚望……我怎么能在这种地方…… 怎么可以……… 一想起了自己由最初没有个性,在得到欧尔麦特的讚赏后,对方开始为自己训练,并把个性传授给他。如今,这正是个让他表现自己的机会。 由第一场的障碍物赛跑,到骑马战都好……他都用上不少努力才走上十六强赛事的一步。少年心里是种不甘、不愤,现在受到个性操控的他,只能顺着心操人使的命令走出场外的方向。 心操人使等待计划的最后一步︰「我想你应该不会懂吧……就算我是这种个性,也是有梦想的。好了,乖乖输掉吧。」 脑海里是各人为自己打气,相信自己的画面,像是感到无比不服,一阵红光覆盖绿谷出久的身体。一股气流从绿谷出久的周围盘旋,刮起了强风吹向在场的人。 布雷森特·麦克很惊讶︰「绿谷停下脚步了!」 像是察觉到心操人使个性发动的原理,绿谷出久利用衝击打向自己,恢復意识后一直沉默不语。隐约知道自己的个性已经暴露,亮了底牌的少年此刻显得无比焦躁。 心操人使大吼︰「你倒是说说话阿!!光是动动手指,就有这么大的威力,真让人羡慕!!拜我这种个性所赐起跑线上就输给别人一大截,像你这种被老天爷眷顾的人不会懂吧?!!生下来就拥有符合理想的个性,能随心所欲的傢伙,怎么可能会懂?!」 绿谷出久咬咬牙,听见心操人使直白的话时有着一种同感,但他强忍下说话的欲望,只是跑向心操人使。 绿谷出久是明白的。 因为在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的人。他也曾经羡慕过有着理想个性的人,也曾经羡慕过可以随心所欲的傢伙……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难受。 但是……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能输阿! 绿谷出久难受地咬牙切齿,试图把心操人使推出去。心操人使一个拳头打向绿谷出久骨折的手,扑向他。趁着对方抓住自己的同时,绿谷出久反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摔,把对方摔出场外。 在绿谷出久回到观眾席,就受到一群同学的热烈欢迎,在观眾席这般轻松的气氛下,接下来的赛事却不令人觉得愉快……因为下一场,是轰焦冻对上瀨吕范太。 布雷森特·麦克的介绍也是很直白︰「优秀!!他真的很优秀!!但为什么就是有抹不去的朴素感呢?英雄科,瀨吕范太!!」 「嘴巴真毒……」瀨吕范太轻声吐嘈。 「超强的啦!该说推甄进来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吗!?同样是英雄科,轰焦冻!!」方才少年的表现已经落入眾人眼底,布雷森特·麦克更是大加称讚︰「好了,最后一个项目,第二场比赛!!ready……start!!」 随着比赛开始,瀨吕范太毫不留情,手腕上的胶带缠上轰焦冻,把他甩了几个圈。 布雷森特·麦克很期待︰「企图将对手甩到场外的突袭,这应该是他眼前最明智的选择吧。说真的瀨吕,干掉他吧!!」 异色瞳忽然阴暗起来,与他平时安静的气质截然不同。 「真是抱歉了。」本来沉默着的轰焦冻开口。 强势、执着。 是种莫名的暴躁。 少年的双眼充满一种仇恨,因为急于想要证明自己,在此时的焦躁像是火山般爆发,一发不可收拾,连同自己的一切憎恶释放。 轰焦冻的脚踩上了地板,地板激烈地晃动,一座冰山拔地而起,直接从地板一路冲出了运动场外,连在场的观眾都被冰山的逼紧往后退了几步。冰锥如同轰焦冻本人一样,寒气逼人、气势汹涌,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被冰冻住的瀨吕范太生无可恋︰「你……你也太夸张了吧?」 半边身子也被冰冻的午夜时分颤着问道︰「瀨吕君,你还能动吗?」 瀨吕范太打着颤︰「这样能动才有鬼……痛死我了。」 午夜时分判决︰「瀨吕君无法行动,轰君晋级第二回合!」 至少在瀨吕范太看来,比起输掉比赛的心,被冰冻的身体受到的痛楚更为强烈…… 「……don'tmind!!」 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安慰,随着第一人的安慰声,其他人都自然地高呼一次「don'tmind!」。不过这些话当然是无法安慰瀨吕范太,特别是他还是被冰冻的状态。 「……抱歉,下手太重了,因为有点烦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火,轰焦冻走向对方,在眾人安慰瀨吕范太的声音下,默默用左手融化冰山。 巨大的冰山可是经过了一阵时间的处理才得以消失,终于,进行赛事的场地终于回归到正常,第三场赛事也升起狼烟。 现想唯空咬了咬食指,垂下的瀏海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语气带上了几分忧鬱︰「到我了……」 她和他踏上擂台。 「大家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在第二场比赛,被冰封的赛场终于解冻烘乾,能继续比赛了!!在预赛拿下了第二跟第一,实力比看起上来来得更加强劲,不会留手的,英雄科,现想唯空!!」布雷森特·麦克并不打算怜惜对他人的称讚,一方面又保持中立︰「对上电光火花杀手男孩,英雄科,上鸣电气!!」 看台上的a班盯着台下二人的身影,早就见识过现想唯空个性的可怕之处,但是,上呜电气的个性危险度也是不可忽视……于是观眾席上的大家都表现一阵紧张,相当好奇赛事结果。 峰田实问︰「你们觉得谁会获胜?」 蛙吹梅雨抬头看了问这问题的峰田实一眼,毫不犹豫的说︰「应该是小唯空吧kero。」 其他人听见这个问题,都开始感到兴趣,纷纷加入讨论︰「但是面对上呜的放电即使是现想也很难对付吧……?」 切岛锐儿郎问︰「这可难说吧?」 瀨吕范太很怀疑︰「嘛……看看他们怎么打不就好了。」 切岛锐儿郎点头︰「……你说得对。」 其实大家隐约都猜到结果,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惨烈罢了…… 「总而言之,start!!」 一声开始,战事已经升起狼烟。 上鸣电气脸上掛着轻浮笑容道︰「比赛结束后,一起去吃顿饭吧,我很乐意安慰你的,现想。因为这场比赛……很有可能会在一瞬间就结束。」 现想唯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根本不明白他这是哪里来的自信,无奈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蛤?」 上鸣电气很有自信︰「我可是很留意你的,在英雄基础课时,你跟轰对战时用了火对吧。同一样的招式是不会有用的!放弃吧你!」 现想唯空表示不予置评,一方面默念对方大概是笨蛋。 只见他全身都散发着电,挥下手喊道︰「无差别放电,一百三十万伏特!!」 现想唯空带着淡然地表情看着电快飞地衝向自己,接着她手心里释出了如同粗干的树枝,在电衝向她之时树干立在她面前,树枝一衝穿过了树干的两边直接伸向上鸣电气的方向。 上鸣电气错愕地看着直衝去他的木,愕然地说︰「……欸?!」 下一秒,树枝把他捲起上来,狠狠地把他丢出场外,他也因为使用过多的电变了一张白痴脸,更傻呼呼地比了一个讚。 现想唯空amp;a班眾人︰「……………」 嗯……嗯。 布雷森特·麦克不留情︰「秒杀!我必须再重复一次,秒杀!!」 午夜时分挥下手中的鞭子︰「晋级第二回合的是,现想桑!!!」 好吧,在非常不可思议又现实的情况下赛事好像就结束了? 赛事简直结束得莫名其妙,甚至出现了比瀨吕范太一战更为惨烈的结果,但a班眾人都一脸冷漠,狠毒吐嘈︰「上鸣,好烂阿。」 叶隐透无言︰「就是说阿………」 耳郎响香默哀︰「他也要don'tmind吧……」 这边在笑话上鸣电气,两位主持就显得较中立。 「现想的个性的确是很麻烦,但是她能够在短时间内想出应对方法也想相当厉害。」布雷森特·麦克感叹着。 「嗯,她的策略很合理,而且上鸣也误会她的个性了。」面对这如此尷尬的局面,相泽消太只有满满的无奈。 于是…… 现想唯空回到了a班的观眾席,成功受到热烈欢迎,蛙吹梅雨第一个向她打招呼︰「你回来了,小唯空。」 她有点意外地点点头,并嗯了一声。 丽日御茶子活泼地对她挥了挥手,一脸崇拜︰「唯空桑好厉害阿!!把上鸣君给秒杀了!!」 ………不,单纯是他太烂了。 现想唯空坐在丽日御茶子旁边,完全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观看比赛的。结果在她下一轮对上的饭田天哉与发目明的赛事完全是场………灾难。 就在饭田天哉在比赛开始时猛然地奔向她,发目明的声音却起了重重的回音︰「饭田君,你的加速真是太厉害了。」 发目场完全利用了饭田天哉示范了她的道具用法。 现想唯空徐徐拉开了奶精盖,又是嘴开口一个倒,坐在她左右两边的绿谷出久与丽日御茶子︰「…………」 不是吧!!!还有这种吃法吗??? 丽日御茶子睁大了双眼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唯空桑,这样不会太甜吗?」 绿谷出久︰说出我的心声了!!! 现想唯空停下在半空中的手,疑惑地望向丽日御茶子道︰「……不会,我很喜欢甜。」 ……不对吧,就算喜欢甜这也太夸张了吧!!! 等到绿谷出久与丽日御茶子几乎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把这个奶精倒下口时,发明目大喊了一句︰「是的,发明出这些厉害道具的人叫发目明,就是本人在下我。各位后勤公司的观眾,发目明……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指教!!」 原以为会是饭田天哉向眾人表演他引擎的机会,却完全变成了发目明的发表会。而现想唯空可惜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奶精,忽然有点失落。 ………请不要在这样奇怪的地方摆出难过的脸阿现想/唯空桑!!!! 大概是过了十分鐘左右——发目明一脚踏出了场外的边线,擦了一把汗感叹般的道︰「我把所有的baby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大家了,这么一来,我没有任何遗憾了。」 午夜时分语气有点无奈︰「发目桑出场,饭田君晋级第二回合!」 饭田天哉不满︰「你竟然骗了我!!!」 坐在现想唯空旁边的丽日御茶子一个起身,脸有难色地离开了观眾席。绿谷出久陷入了因为发目明的不择手段而惊叹的状态,没有发现丽日御茶子的异状。 因为饭田天哉与发目明一战导致现想唯空直接失去了对观看十六强对战的欲望,而且接下来的赛事大多都没有什么看点。除了最后一场——爆豪胜己对上丽日御茶子。 即使这样说可能会坏心眼,但她对这个组合的确很感兴趣——究竟会发展成怎么呢? 班里的人已经准备捂眼,一脸脸有难色︰「就某方面来说,下一组最让人提心吊胆。」 耳郎响香起了身鸡皮疙瘩︰「老实说,我有点不想看比赛了……」 眾人担心的同时,比赛也要开始。 「八强赛,压轴的第八场比赛。从国中时期开始,就小有名气,怎么看都很反派——英雄科,爆豪胜己。对上英雄科,丽日御茶子!!第八场比赛,start!!」布雷森特·麦克其实有点期待。 爆豪胜己——他的个性会随着行动、汗量会的增加,爆炸威力就会越强,是典型的慢热型。而且这个人的近身战也是强到无懈可击,不论是反射条件还是战斗直觉都好……他的能力的确很优秀。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礼貌,但是他赢了也是不意外的事。 丽日御茶子的策略明显是打算触碰爆豪胜己并取得主动权,她快飞地跑到对方面前。爆豪胜己的右手倏地举起,向她一挥。即使她知道爆豪胜己习惯性用右手攻击,也来不及避开。 「轰!」/「砰!」各种爆炸声响个不停。 丽日御茶子的运动外套影子从爆豪胜己眼面闪过,他手中一个爆破大喊︰「看我怎么收拾你,别太小看我了!」 爆豪胜己半跪在地按住了运动外套,丽日御茶子的身影一闪直接来到他身后。正当她快要碰上爆豪胜己的背,爆豪胜己却举起手一挥,又是一个爆破,丽日御茶子因为衝击跌倒在地。 丽日御茶子不放弃,不断进攻,与此同时,班里的人都在感叹爆豪胜己的反应力︰「他是看到才行动的吗?」 上鸣电气︰「他反应速度这么快,欺敌招式根本就没用。」 瀬吕范太分析︰「丽日的个性得碰到对方才能发动,面对爆豪快得惊人的反射神经实在太不利了。」 爆豪胜己的手挥向地面,丽日御茶子再一次因为爆破往后一摔。 眼见自己朋友已经伤痕累累,其实大家已经开始出现同情情绪,又为朋友打气,内心极度矛盾︰「御茶子酱!」 耳郎响香捂脸︰「我实在看不下去!」 峰田实︰「难道爆豪那傢伙有『那方面』的兴趣……?」 只见丽日御茶子不断跑向他,爆豪胜己直接送她一个爆破。 见到少年暴虐般的行为,大部分观眾都发出了嘘声,对于爆豪胜己的行为表示不满︰「那样根本就犯规!看不下去了!你这样还想成为英雄吗?既然你们实力差这么多,就快点把她轰出场外阿!不要以欺负女孩子为乐!」 其他职业英雄纷纷表示同意︰「说得没错!」 在人群开始起哄时,广播传来了相泽消太的声音︰「刚才说话的人,是职业英雄吗?当几年了?如果你很清醒继续看比赛也没意义,回去。回去之后,给我去逛转职网站。」 绿谷出久有些错愕︰「相泽老师怎么了?」 向来冷淡的声线中语气带着怒火,更显得相泽消太是真心生气︰「爆豪他就是因为认可对手晋级到现在的实力,才会这么戒备,也因为他真心想赢得比赛,才不放水或是疏忽大意的。」 此时观眾们把视线投向半空中的流星群,丽日御茶子一个解除,流星群便直接往下堕落。 绿谷出久站起来惊呼︰「她竟然使出捨身战术!?」 如同流星群一样衝向地面,丽日御茶子也抓紧时机跑去前方。少女脑海闪过了绿谷出久在场上迎接一切的画面,各种崇拜、佩服的心情使她毫不畏惧。 面对数量眾多的石块,不管是迎击或是闪避都一定会露出破绽。就利用那个瞬间使用超必杀技,拉近距离! 要赢,我要赢! 我也要像笨久君那样! 「砰。」一个火光,爆豪胜己手里一个爆炸攻击,直接击破了所有碎石。 丽日御茶子也因为这股衝击被击飞在地上,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伤痕累累地站了起来。爆豪胜己见状表现得十分亢奋,半举着手跑去她。丽日御茶子一个转身想要跑向爆豪胜己,却摔倒陷入昏迷。 布雷森特·麦克有点失望的说︰「八强赛,第八场比赛,丽日……爆豪晋级到下一回合。」 相泽消太责备︰「要播报,就好好播报。」 布雷森特·麦克的声音忽然提高︰「好!让我们重新打起精神!」 相泽消太无奈︰「……太情绪化了。」 布雷森特·麦克又继续宣佈︰「八强赛大致结束了,先稍微休息一下马上进行下一回合!!」 在午夜时分的指示下把丽日御茶子送到恢復女郎那里,十六强赛事结束,进入四强赛事。 作者的话︰话说,有人试过用奶精倒在奶以外的地方吗 -- 20.心中所望 爆豪胜己回到观眾席后受到同学们的打趣,望向他的眼神令金发少年觉得噁心(?)︰「爆豪,你好像打得很辛苦喔,坏人脸。」 有话直说的蛙吹梅雨︰「虽然你们的组合很微妙,但你演坏人演得很淋漓尽致呢小爆豪。」 爆豪胜己大怒︰「你们吵死人了,给我闭嘴!」 上鸣电气相当愉快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完全把自己被秒杀的事实拋于后脑︰「面对一个弱女子你还真的狠下心,使出爆炸攻击……像我就会忍不住怜香惜玉。」 蛙吹梅雨点出事实︰「可是你的招式被完封了,小上鸣。」 被人直接点出事实,上鸣电气一惊︰「小……小梅雨。」 爆豪胜己不满地撇了撇嘴道︰「她哪里是弱女子了……」 在眾人打趣着爆豪胜己的同时,四强赛事终于开始,此刻的气氛更是越发高昂,大家都开始期待、思考,甚至有人起了赌局,打赌今天谁会得到冠军。 「让大家久等了!四强赛的第一场比赛可是一场大比赛!在八强赛取得压倒性胜利,就像他的名字,让观眾『冻』弹不得,英雄科,轰焦冻!!另一边的选手则是八强赛中惊险过关,他在这场比赛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战斗呢?英雄科,绿谷出久!!」休息时间结束,布雷森特·麦克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两个人的成绩都名列前茅,场上的局面可说是双雄并立!现在!!!绿谷对上轰!start!!!」 轰焦冻一脚踏在地板,一瞬间冰锥从他面前直接蔓延到绿谷出久面前。 「smash!」绿谷出久手指一弹把冰山粉碎。 他这一弹直接把冰弹到半空中,冰晶散落到观眾席上,并刮起了寒风。为了不要被绿谷出久轰飞,轰焦冻身后靠着的是为了避免被弹飞出场外的小冰墙。轰焦冻呼出了一阵寒气,冰山再次衝向绿谷出久。 刚才回到观眾席的切岛锐儿郎惊讶地问道︰「已经开始了阿!?」 见他回来,其他同学纷纷对他表示恭贺︰「切岛,恭喜你晋级四强赛。」 切岛锐儿郎笑笑,向不怕死般向爆豪胜己打招呼︰「谢谢。爆豪,下场就跟你打了!请多多指教!」 「我会宰了你。」十分冷淡的爆豪胜己。 切岛锐儿郎拍拍后脑︰「话虽如此,你跟轰一样都会接二连三地使用大范围攻击。轰一下打过来,而且丝毫不给人喘息的空间阿……」 爆豪胜己嘖了声︰「才不是接二连三,少瞧不起人了。过度使用肌肉……肌肉纤维就会断裂,一直跑一样会气喘吁吁的。就算是我,释放的威力一样有极限,所以我才会花心思,把战斗服设计成就算使用超过极限的爆炸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绿谷出久辛苦地用右手把轰焦冻的冰山弹开,遗憾的是,少年尚未懂得如何控制新得来的个性,力道每次都控制不善,随着他的出招手指就会骨折一次。 丽日御茶子紧张地喃喃自语︰「笨久君……」 现想唯空搭上了丽日御茶子的右手,接过对方疑惑的眼神她才道︰「没事的。」 丽日御茶子愣了几秒,用力点头︰「……嗯!唯空桑说得对!」 轰焦冻一跃,脚下的冰上延伸,而冰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衝向绿谷出久的方向。 「轰,毫不畏惧绿谷的力量,快速向他逼近!!」轰焦冻的行动令人很意外,情不自禁让人视线不断追随在他身上。 一阵红光覆盖上绿谷出久的手,场上刮起了前所未有的强风。轰焦冻跳到半空之中,落地时一拳打向地面,绿谷出久快速闪过,地面形成了小冰山。 布雷森特·麦克声线越发激动︰「轰以压倒性之姿,接连发动攻击,他使出最后的冰冻攻击!!!」 冰山拔地而起衝向绿谷出久的方向,受着重伤的少年眼里一直倒影着冰山衝向自己的画面。一种不快,一种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不满对方对自己个性,对他人的不尊重,此时绿谷出久已经顾不上冰山。 「……你到底在看哪里?」咬紧着牙关,手指一弹,彻底把冰山粉碎。 在场的观眾脸上流露出无一不是惊讶、惊喜的情绪,不但佩服绿谷出久的勇气,更是佩服他能够在受着重伤的情况下坚持赛事。 轰焦冻被冰粉碎而刮起的风吹远,接近被轰出场外之时,身后及时起了一道冰墙。 「你在发抖呢,轰君。说穿了,个性也是身体机能的一部分。就算是你,对寒冷也是有忍耐极限的吧?不过,这点只要你使用左半边的火焰力量不就能解决了吗?」绿谷出久喘着粗气,对着不远处的轰焦冻说,语气沾上几分挑衅︰「大家都是认真应战,赢得胜利,更往自己的目标迈进……为了成为第一名,你要只用一半的力量获胜吗?你还没有……伤我一分一毫或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有本事就使尽全力来阿!!」 难受,极难受。 明明少年拥有这般出色优秀的个性,可是绿谷出久从来没有看见他使出火焰的一刻。虽然对方单靠着冰一直击溃对手,但他始终不能接受这种自我封闭般的行为。 说是不关自己的事,可是………可是……… 轰焦冻身上已经渐渐凝上了冰,随着他跑向绿谷出久的动作,不难看出他的体力快支持不住了。接着绿谷出久用左手一拳打向轰焦冻的腹部上,而轰焦冻的冰直接缠到绿谷出久完全骨折的手臂。 「是怪物吗?绿谷挥出魄力十足的一拳!!」布雷森特·麦克瞪大了双眼尖叫着。 在轰焦冻重新站起来后,他的脚底下再次延伸出了高低不平的冰山。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眼里充满着一种不明所以,轰焦冻迷茫的问道。 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连走路都是如此困难的事,几乎是跌跌撞撞,绿谷出久不顾一切地跑向轰焦冻的方向,语气极之坚定,甚至出现怒火的情绪。 「因为我想回应别人的期望,我想变成……能笑着回应别人期望的……超酷的英雄。所以大家才会……使出全力拚命战斗……你的遭遇,还有你的决心,那些都是我没办法想像跟体会的。但是,想不使出全力拿到第一藉此否定你爸爸,我只觉得你在开什么玩笑?!」绿谷出久越发坚定,好像身上的伤已经不重要,他大喊︰「所以,我一定要赢!我要超越你!!」 即使是受着重伤,可是绿谷出久并没有理会身上的痛楚,继续鍥而不捨地一拳击向轰焦冻。 「但是……你想成为英雄不是吗?」冷漠的异色瞳孔望着前方,脑海浮现出了母亲温柔地对自己微笑,鼓励自己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你没有必要被血缘束缚,只要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就好了。」 曾经也注视,崇拜着欧尔麦特的身影,曾经得到珍视的人的各种鼓励。此刻的异色瞳沾上一层明亮的光,惊慌般的望向前方,身上也散发着一着热气。 「你可以当英雄的。」 强烈的火焰捲席起来,火红的火焰熊熊燃烧,凭空升起的火焰也是惊艷,接着火焰形成可怕的热浪,热浪无情地吹袭眾人,火焰的温度热得难受。 布雷森特·麦克有些错愕︰「这……这是……?!」 丽日御茶子用手微微挡住脸︰「热浪来了!!」 找回「初心」的少年心境异常明朗。 「你明明就想获胜……可恶,竟然还助对手一臂之力。在开玩笑的人到底是谁?!」轰焦冻低声道︰「我也想要……成为英雄的阿!!」 轰焦冻身上的火直接把他的冰融化,席捲而来的是白红头发少年当初想要成为英雄的初衷、决心。终于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如今少年脸上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开朗。 「焦冻!你终于接受自己了吗?!没错,就是要这样!!你从现在起,踏上起点,继承我的血脉,超越我吧!我的野心将由你来实现!!」安德瓦大喊一声,引得其他观眾望向他。 布雷森特·麦克也很意外︰「安德瓦先生突然激励起孩子了吗?他这么溺爱孩子阿……」 火焰持续燃烧。 「好厉害……」绿谷出久看着轰焦冻身上燃烧的火焰,没觉得畏惧反而因为对方解开心结而高兴起来。 轰焦冻反问︰「你在笑什么?不但伤痕累累,还身处于这种状况下。你根本疯了,后果会怎么样,我可不管喔。」 两位少年同时摆起战斗的姿态。 水泥人看不下去︰「午夜时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轰焦冻的右脚踏向前,冰一下子延伸,左上身燃起了熊熊大火;绿谷出久的脚也踏前了一步,以绿发少年为中心升起了强风。 早已达成共识,知道绿谷出久的情况已经不太理性,要是再来这一战的话……水泥人与午夜时分同时一个动作,建筑了水泥以及释出睡眠香。 此时的两位少年已无心理会其他人,用着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心态使出最后一击——绿谷出久跳向了轰焦冻的方向,轰焦冻的左手也一挥…… 「绿谷,谢谢你。」不知细声话语有否传到少年耳边,两人只是继续专注于赛事上。 冷冰的温气瞬间热化,水泥亦在场内升起,「轰」的一声膨胀的空气把水泥都炸飞成方块。一瞬间狂风刮地而起,猛烈地吹袭眾人。 a班眾人一脸错愕︰「真的假的?!」 八百万百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布雷森特·麦克问︰「拆房子阿?你的班级到底怎么搞的!?」 相泽消太理所当然地解释︰「先前充分冷却的空气突然在瞬间被加热,当然就膨胀了。」 布雷森特·麦克发自内心地惊叹︰「所以才会產生爆风吗?温度到底多高……什……什么都看不见,比赛结果怎么样了?」 强风散开,只见受重伤的绿谷出久靠着墙边陷入昏迷,午夜时分挥下了手中的鞭子︰「绿……绿谷君,出界,由轰同学,晋级准决赛!」 喘着气,身上的衣服早已因为火焰已破损了半边,带着热烟的轰焦冻注视着前方,成功换取了眾人的一遍尖叫声。 …… 下一场赛事是现想唯空对上饭田天哉。 「start!!」就在打喊开始的一瞬间,饭田天哉以一个衝刺的姿态半蹲在地,跑去她︰「往復式,爆速!!」 饭田天哉无疑是採用速战速决的策略——毕竟由开学到现今,他最警惕、最好奇就是现想唯空的个性。在个性掌握测试,英雄基础学直到现在,班上仍没人搞到她个性的实际原理,再加上对方平常也不是话很多的类型……令人更加难以了解她。所以,比起轰焦冻、爆豪胜己这种人,现想唯空才是真正「危险」的对手。为了不让对方有机可乘,饭天田哉只能放手一搏。 像是预知到他的行动,少女手心释出了章鱼触手,章鱼触手冲向饭田天哉。饭田天哉毫不惊慌,停下脚步一个半空跳跃来到少女的上半空。 饭田天哉踢出了一脚,一阵强风刮起,少女半蹲下身,饭田天哉来到她的后方又一个往回踢,表面上少女的后背对着他,应是感知不到他的攻击,事实上右手手心早已有所警备向着后方。 火红红的火花早已蹿到她手心,「轰」的一声,形成了一场大爆炸,令到半空刮起一阵强风,灰烟先是遮住了两人的视线,强大的风暴强硬地把饭田天哉给吹向后方。 灰烟散开,映入眼帘的是饭天田哉被吹到场外,现想唯空恰好用手心对准着她原来的后方。对视了一眼,前者一脸迷茫,后者一脸疑惑。 布雷森特·麦克&相泽消太︰「………………」 a班︰「!!!!!」 观眾︰「?????」 确实是让人不知所措…… 上鸣电气一脸不可置信︰「真的假的阿!?现想直接把饭田给炸出场外了!!!」 其他同学也是一脸吃惊,那表情彷彿是在问这他妈是场梦吗的意思,打了个抖︰「……这可能就是入学考试第一名的威力吧,好可怕!」 瀨吕范太乾笑,冷静点出事实︰「说到现想的攻击,也是异常地很暴力……」 「才没有这么简单。」爆豪胜己有些烦躁地嘖了声,毫不犹豫地指出︰「那个阴暗女……是看准四眼田鸡会对她採取速战,故意让自己后背对着他,让他戒心放下后才製造爆炸的。」 简单来说,她那看似不经大脑思考一样的简单粗暴行动并非真的如是,事实是大家眼所看到她的行动都是具有一定意义甚至思考,问题只是在于这到底是无心或是有意。 听见他的分析后,其他人一脸惊讶,上鸣电气惊呼︰「现想这么心细阿?!」 爆豪胜己对此表示嗤之以鼻︰「是因为她一直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掩饰自己的目的,你们这些傢伙才一直没发现。」 观眾席上的各位看着这惊奇的一幕,即使一早就知道她个性的强大性,可当她来到四强赛事仍能这般轻松应对时,也是令人感到满满的羡慕及绝望。 现想唯空听见观眾的尖叫声猛然回过神来,连本人也无法置信的吐出了一个单音道︰「………哈?」 难以置信的程度已是超出荒谬。 -- 21.圆与点 回到观眾席,就看到a班眾人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也许是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太过从容出色,各位同学开始有点不清楚该要说些什么来恭喜她进入准决赛,只是随意地说了些恭贺打气的说话。 一天下来的赛事多多,进入准决赛也就意味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不过观眾的气氛还是相当高涨,纷纷尖叫着为台下打斗的爆豪胜己及切岛锐儿郎打气。 盯着那两个表面打到平分秋色,实际上后者的体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战况,蓝色的眼眸忽然暗淡起来,又是那种不知道自己刚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迷茫。 一旁的丽日御茶子见她这般怪异,关心地问道︰「唯空桑?你没事吧?」 现想唯空摇头,表情柔和︰「没事。」 虚假、虚偽的笑容宛如春天绽开的花儿那般娇艷美丽,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维系她表面的面具,用来掩盖底下冰冷的内心。 后方的异色瞳孔盯着银白发少女,紧紧握拳。 论个性的优势,轰焦冻不觉得自己会输其他人,可是当他遇到现想唯空的时候,这个想法彻底被推翻——他输给了一个个性完美到不像个性的个性。论到战斗的优势,轰焦冻的动作虽然是单调点,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连叠球掷远只丢出23公尺的人。 现实是,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对方从容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 终于,准决赛前的最后一场赛事在爆豪胜己取得胜利下宣佈结束。 在眾人各自各有心思下,终于来到准决赛。 「准决赛,第一场比赛,在前面的赛中事两人都拿到相当优秀的成绩,名副其实是一场菁英对决!!」气氛渐渐进入高潮阶段,更别说两人的实力摆在眼前︰「英雄科,现想唯空对上英雄科,轰焦冻!!」 台下的两人面面相覻,异色瞳孔对上蓝色瞳孔时,内心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情绪。 当日,英雄基础学被她用这般从容的姿态打败时,被击溃的也是他的自尊心。在那日之后他思索了很多次,从她的动作、节奏各种行动,只是没有得到一个确实的正解。这隐约告诉他,对方的战术,就是没有战术。 这是一场豪赌。 他为此绞尽脑汁,她却无所用心。 在体育祭开始之前,他就知道,她应该会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决赛,只是没想到在那之前他先对上她。遗憾地,前面的两项赛事都告诉自己——这本来就存在了差异。 相泽消太憔悴、颓废的眼神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好奇,似乎是出现对这个组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的期待,渐渐分析起来。不得不承认的是,在usj事件里面,欧尔麦特指出他们的合作十分有默契。的确,少女的个性十分有弹性,再加上她的判断力、分析力、反应力都很不错,就在不熟悉同伴的情况下能够支援对方…… 相泽消太盯着少女的身影。 有这么优秀的实力,轰对她来说会是小菜一碟的程度吗? 台上的a班眾人盯着这比赛的组合,不得不感受到一阵恶寒。其他观眾自然有所不知,不过作为同班同学,当然是知道第一次英雄基础学,这两位神仙般打架的过程,心里面不得不感到担忧。 芦户三奈好奇︰「我说阿,你们觉得谁会赢阿?」 上鸣电气叹气︰「要是轰用火的话,现想不可能赢的吧……」 尾白猿夫问︰「这点……就要看轰君了吧?」 绿谷出久在观眾席上低声喃喃自语︰「现想桑跟轰君都拥有十分强大的个性,他们两个的判断力、应变能力、机动力都好强……要是现想桑想要得到胜利,首先要——」 听见绿谷出久喃喃自语的a班眾人︰「…………」 轰焦冻紧握着拳头,一时之间难得地感受到紧张。 是直觉、大脑、身体都在告诉他,你本来就应该紧张。因为你面前的对手不是其他人,她就是她,是一次又一次超越你的高墙,察觉到这种差距,少年也是觉得烦闷。 在英雄基础课时,她也是等待我攻击才反击的,她这次也要一样吗……? 脑海中浮现了各种想法,不管是自己该怎么做,或是自己到底是否正确,连自己都开始搞不清楚,明明如此,这时的少年只有满满的好胜心。 必须要取得胜利,必须要证明自己…… 即使知道他和她之间,本来就存在了某种距离,这时的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于是脑海里自然浮现了一种想法,难得地不经思考的想法——背水一战。 把冰的温度降到最低点,直接把她的周围封着,然后冷冻她…… 「start!!!」一声开始,比赛的狼烟终于升起。 轰焦冻的手心在布雷森特·麦克喊开始时就放在地上,冰山拔地而起,「轰轰隆隆」的作响冲去现想唯空的方向。一座气派完全不比瀨吕范太一战差的冰山沿着场地直接衝出到运动场外,仔细看还能看到细微的冰晶飘散。 巨大冰山又一次迫近观眾席,冰山的尖角差一点就要触碰到观眾脸上。瀨吕范太只感受到寒气,明显是勾起了不太好的回忆。而a班其他人也只是惊吓地躲开冰山,一边又是轻声吐嘈。 峰田实咬咬手︰「好可怕!!」 尾白猿夫汗顏︰「轰君完全也没留情阿……」 观眾们都开始习惯这位美男路线少年的粗暴了(?)。 「轰突然间展开攻势,难道他不想跟现想打近身战吗!?」盯着巨大冰山,布雷森特·麦克只感觉到少年的不留情。 场上已经看不见少女的身影,巨大的冰山已经把半边场地吞噬,只剩下另一边保留着警惕,呼着呵气的轰焦冻。 完了吗……? 不,她没有动静? 「已经完了吗?!」已经知道轰焦冻冰山的可怕性,也不完全了解少年的对手,观眾纷纷被动摇,布雷森特·麦克惊呼。 下一秒,冰山里散发出热烟,慢慢把巨大的冰山所融化。「轰」的一声,冰山渐渐化为蒸气,融化的水滴落在地上。 右手升起了蓝色火焰的少女身影出现在冰山里面,只见她的运动服沾上了不少水滴,她沾满了冰的左手手心按着右手,避免自己被火焰烧伤。 轰焦冻听见她用哀怨的语气说︰「……妈的,有够烫。」 站在冰山中央的少女表情无比嫌弃,她彷彿是在为自己上场一事而感到一定程度的懊恼。相反不论是观眾、老师、同学,甚至都轰焦冻本人都在讶异面前的柔弱少女拥有这火力,足以烧毁巨大冰山。 「现想用火焰把轰的冰融化了!!!」布雷森特·麦克不可置信。 轰焦冻只感觉到一阵烦躁,而现想唯空对于这火焰也是觉得鬱闷,不过这两人此刻的关注点也是正常。唯有场上的观眾心态称得上是怪异,关注点奔向使出蓝色火焰的少女。 观眾问道︰「蓝色火焰?她是安德瓦的亲戚吗?」 另一位看了一眼安德瓦,再看了看少女,犹豫道︰「不是吧……?!」 冰与火,向来水火不相容。 即使早就知道这两人的个性上在某方面来说,轰焦冻完全被剋着,现想唯空处于极优势都好,此时少女手心清澈的冰完全是再一次震惊到a班眾人。 上鸣电气︰「虽然在英雄基础课看过他们交手,但现在完全不是同一样的层次阿!!!」 切岛锐儿郎︰「就是说!!现想怎么还有冰这招的!?」 轰焦冻是真被震撼到,盯着她手里的冰只能原地不动,并不敢驀然出招。因为面前的人一次又一次地震撼到他对个性的理解,不断衝击着他。 如果这个世上,真要找一个能够称得上完美的个性,做到无可挑剔的地步,那大概是非她的个性莫属。而她本人、智慧、勇气、反应亦是优秀,程度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大概只有她,可以做到个性互剋,又互补。大概只有她,可以做到个性能屈能伸。大概只有她,可以做到把个性的潜力发挥到极限。 这是……何等怪物级数的一个人啊。 她能够左右手同时出招吗…… 用火焰融化的同时还不忘冷却自己……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她接下来应该会用爆破飞过来…… 即使少年的确被面前的差距所震撼,可是轰焦冻受过不少训练,所以就算是这般困境,少年依然能够保持理性,冷静思考。思考她未来的一步,想像她未来的行动。 果不其然,下一秒,现想唯空手心「啪啦啪啦」的作响,直接「砰」一声飞向他。 受到英雄基础学一次战败的经验,少年隐约猜测到对方的行动。虽然看似毫无规律,但事实却是少女喜欢、依赖使用火花,作为一种推动力,在半空取得优势。 猜对了!! 得知自己猜测正确,少年感到一阵庆幸,庆幸自己当日输给她,才能成就现在的自己。于是轰焦冻右手一挥弄出了一道冰墙,高度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少女右手一挥,用爆炸把冰墙炸开。 就是现在!! 正当现想唯空把冰墙炸开后,只见轰焦冻举高了他的手。当下两人可是说得上心有灵犀,某种怪异的默契使两人彼此猜到对方的下一步。前者的瞳孔微微睁大,后者则是抓住了她白哲纤细的手腕。 「因为我一直都是採取大范围攻击,所以你就忘了我也会这种精密的操作技巧吧?」一个甩,轰焦冻试图把她摔到背后,再利用她摔倒的时间用冰山把她推她场外。 少年的力道不少,但现想唯空的反应力也不是假的,再加上在usj的时候,他们无意无心的合作,令到两个互不熟悉的人起了一种非比寻常的默契。 少女右手一挥地上马上变出了一道冰墙,阻止了她被摔出场外的可能。冰墙顺着她的指示变成了一条冰道,几乎是围着轰焦冻的半边形成一个迷你战场。 布雷森特·麦克好奇着少女的行动︰「现想用冰弄出了一个小圈了!!看起来十分华丽!!」 她这是要把我的行动封着吗……? 轰焦冻微微皱眉。 只见她半压下身,手放到地上。 轰焦冻心里听见「嗶嗶」作响的声音,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件好事。而对方那双蓝色眼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是种不易察觉的玩意。 下一秒,一阵寒冰从她的手掌心底下拔地而起,「轰隆轰隆」作响,直奔轰焦冻。 轰焦冻当场就愣住,倒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奇招,下意识想要举起左手又听见安德瓦的声音︰「快点使用左侧,快用阿,焦冻!」 少年先是错愕,后是犹豫。 巨大的冰山衝向轰焦冻的方向,拔地而起的高山衝到观眾席上。清澈透明的冰山,连带着丁点冰晶,一同散落到场上,带着点侵略气息吞噬眾人。 布雷森特·麦克的眼镜在看到那座有如瀨吕范太一战的冰山衝出场外,又一次跌落︰「这……这是?」 一瞬间时间的流逝变得史前未有的缓慢,而气氛也变得安静、冰冷起来,纷纷对这座冰山感到难以置信。观眾们倒抽了一口气,a班眾人目瞪口呆,被冰山迫到场外的轰焦冻握拳。 -- 22.极端致极,天南地北 「轰君出界,现想桑晋级!!」午夜时分有些不可置信地挥下鞭子。 简单一句,足以衝击各位观眾。 回过神来,a班眾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看了什么,惊呼︰「现想竟然也会用冰山阿阿阿阿阿!!!」 台上人纷纷为这戏剧性的赛果而感惊讶,台下两人则是有些不知所措……比如说是轰焦冻也没想过自己会被刚才打败同学的方式被人重演一次,比如说是现想唯空本人也没想过冰山的程度可以如此夸张…… 见到轰焦冻还处于错愕,现想唯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她来到对方面前轻声道︰「……抱歉。」 ……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抱歉了,现想。 明明我才是该道歉的人吧。 异色瞳孔诧异地望向她。 此时轰焦冻说不上他心里面的情绪是难受还是什么,只是觉得对方总是为自己带来一种惊喜。是那种战略、技巧上都充满新奇、创意的惊喜,完全不受世俗影响的超常。 「没事。」轰焦冻点点头,接着少年嘴巴张了张,内心开始纠结起来,最后他又道︰「现想……抱歉。」 现想唯空望向他︰「嗯?怎么了?」 因为各种愧疚,轰焦冻垂首盯着自己的左手︰「在跟绿谷一战后,我开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了……也不知道我该不该用左手的力量……只用冰的力量,你会觉得我是看不起你吧。」 现想唯空反应很平静︰「………不要紧,也不要太在意。」 少年眼神充满错愕地望向少女。 那双蓝色眼楮刚好也在注视着他,感觉里面写上了千言万语,装载着悲伤孤寂。明明对方的眼睛如星如画,纯粹又美丽的双眼令人心动,可是轰焦冻只感觉到里头有种荒芜。 这让少年想要抬手掩住她的眼睛。 「……嗯。」最终选择不去深究,草草回应对方。 这是倒数第二场赛事了,是爆豪胜己对上常闇踏阴。 所谓光与暗,这场赛事的结果早就有所眉目了吧。 像是预知到自己在最后一场赛事会对上谁,现想唯空带着一种忧愁的情绪回到观眾席。而a班眾人却把她这种「嫌麻烦」的情绪理解成疲倦,不过因为在轰焦冻一战中她的表现亦是惊艷,眾人纷纷对她表示惊叹。 丽日御茶子望向她︰「唯空桑!好厉害阿!」 瀬吕范太一脸无奈︰「就是说阿,你那是冰山到底是怎样阿……」 坐到丽日御茶子旁边的空位,现想唯空只觉得接下来的赛事大概会是很惨。毕竟由今天开幕之前,对方已经充分表示对自己的敌意,再加上午休时段的对话也是深刻…… 对此,她只觉得心力交瘁,但她已经不想要去理会对方的想法了。这刻的她感觉自己极之疲倦,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又心如死灰地望向台下正在打斗的两人。 场上被爆豪胜己的一个爆炸弄得乌烟瘴气,烟雾散开后就看到常闇踏阴被爆豪胜己压制着。就算这时的他心有不甘,无奈黑影被对方剋着,只好投降。 「这样一来,决赛就决定是现想对上爆豪了!!!」赛事的终结,也意味最后一战将要降临。 台下那个金发少年用着一种兇猛的眼神望向少女,而银白发少女刚好在观察着他。里面是种好胜心,对上无感;是种自尊心,对上自卑感;是种努力,对上从容。 是两种极端的对决。 最后先是少女移开视线。 隐约预知到这场赛事的结果,现想唯空疲倦地闔上双眼,一秒过后又睁开,用一种心不在焉般的态度站了起来。 班上同学见她离开,就知道她这是要去休息室准备,纷纷对她打气︰「加油阿现想桑!」 切岛锐儿郎挥拳︰「没错没错!打爆爆豪那傢伙吧!!」 蓝色的双眼有点惊讶地望向他们,眼里倒映出少年少女对自己打气的画面。 把那些冷漠的情绪收起,轻声道︰「……嗯,谢谢。」 * 蹲坐在休息室的椅子的现想唯空,手里拿着奶精,盯着已经被她堆积如山的奶精懒惰地瞇起了双眼说︰「……好麻烦阿,我今天也是活动过剩了吧。」 即使不知道她指的是玩奶精的部分还是哪里,不过她说的活动过剩倒是真的。由第一场的障碍物赛跑,到骑马战,直到现在每一场一人对决都好。 脑力、体力,暂时来说,都已经用了不少心力。 能够感受到过了今天后,自己大概会疲倦到选择在床上渡过体育祭后的假期,于是她极度嫌弃般的吐了吐舌,心里面有点后悔自己为何不要一早就被淘汰。 不过,若然一早就被淘汰的话,大概会被相泽消太发现到自己的「小心思」。毕竟之前对方在车站跟自己说过的话,意味深长。 虽然现想唯空看起来是呆呆傻傻,可是她的心思绝对不像表面那样。 总是太过容易观察到对方的情绪,太过容易察觉到对方的心思,一切都是因为那过份敏锐和通透的脑袋,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一份祝福,还是诅咒。 只知道这份智慧令她避开了不少恶意,也令她错过了不少关爱。 可怜的胆小鬼啊。 就算是这样都好,现想唯空仍对相泽消太对自己说过的话感到不解。 试图令自己的脑袋停止思考无谓多馀的事,少女的右手放到堆起来的「奶精建筑」的上半空,正想要放下去时,「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了。 「啪啦啪啦……」奶精建筑倒下。 她转头望向门的方向,表情相当疑惑,而踹开门的罪魁祸首的表情也不好得去哪。爆豪胜己看了门一眼,一脸愕然︰「怪了,你这傢伙为什么会在……这间休息室,这里是第二休息室?」 「…………」现想唯空默默地把刚刚倒下的奶精堆回去。 ………!!!! 爆豪胜己的怒火值在一秒内瞬间升到一万点。 「虽然走错休息室的人是我没错,但你竟然对决赛对手摆出这种态度……」感觉到自己被侮辱,爆豪胜己相当不满,走向她桌子,少年把手放到桌上直接一个爆破,「boom」的一声,又吼道︰「你这个阴暗女在看哪里?」 抬头看了一眼爆豪胜己,那副暴躁狂怒的样子令到现想唯空脑海忽然闪过他在开学日、英雄基础学对绿谷出久做过的事。 脑海忽然间浮现了一种诡异的猜测。 「……你跟绿谷的关係好像很差的样子,是因为他的个性的关係吗?」像是不怕对方的狂怒,用着无比轻淡的语气直接询问,思考了一秒,又接着道︰「你是觉得他骗了你吗?还是怎么了?」 这一连串的话引来爆豪胜己极度不满。 那种被蒙在鼓里,被人欺骗、背叛的情绪不好受,特别是当对方是你从小认识,被你认定的弱者所做。各种不满、憎恶自然会浮现出来。 那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却被对方用一种淡然到极的方式轻描淡写,令到爆豪胜己只觉得自己被戏弄。无处可发洩的愤怒,里面夹杂了一种不知所措,于是将怨气发洩到他本人身上。 「谁管他阿!你囉嗦一大堆根本就无关紧要!」此时的少年只感觉自己被人嘲讽,用着一种暴躁语气道,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不够狠,他又低声︰「我绝对会把你彻底击败。」 因为我要的是压倒性的第一。 在这之前,脑海、眼里多次闪过银白发少女用着一种从容姿态把那个半边混蛋击败,接着是半边混蛋用着强大冰山把其他人轻松击溃的画面…… 他们很强。 是个对手。 即使后者输了,这只能归咎于前者太过强大。 现在被刚才少女用着平淡语气道出一种只有他知道的事,令他更加不好受,甚至感觉到难堪。 蓝色眼楮盯着少年恼羞成怒般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 那种惊讶自己的青梅竹马拥有个性,绿谷出久那种不善控制个性的笨拙……隐约感受到,似乎后者的个性是突如其来出现、拥有。 世上并没有人可以在几岁后无故出现个性,要有的,早在四岁左右出现。通常在那之后,仍没有觉醒个性的人,就是无个性者了。 所以说,难道………? 一时之间浮现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令到少女觉得自己开始逼近与她无关的真相。 作者的话︰我写文的时候,一直想着现想跟爆豪的性格大概是互补类……吧? -- 23.回忆使人失控 「雄英高中体育祭,终于来到最终决赛!!雄英一年级的顶点即将在这一战决定!!也就是所谓的——决赛!!」」观眾的尖叫声如同战火一样烧得炽热︰「英雄科,现想唯空对上英雄科,爆豪胜己——」 终于,来到了最终决赛。望向台下的两位少年少女,观眾席上的气氛比台下更加紧张。入学考试的第一名、班上个性强度的佼佼者……这两人能够站在这里,以这种组合出现只让人提心吊胆。 上呜电气紧张地倒抽了一口气︰「这是入学第一名的对决吗?」 尾白猿夫无奈地笑笑︰「……这两个人在争夺第一名的缘份还真深。」 蛙吹梅雨的视线投放到场上的两人身上,道︰「小爆豪跟小唯空这个组合的气势很强呢。」 叶隐透点头认同︰「就是说阿……」 瀨吕范太摆了摆手,语气带上了忧虑的说︰「嘛……反正爆豪那傢伙不会留手就是了。」 这种极端的组合总是令人期待而惊慌。 「现在……start!!!」 开始一声响起,爆豪胜己刚被她挑衅般的话变得极度暴躁,像是毫无策略般地直接衝向现想唯空,手里一个爆破猛地砸向她。 现想唯空右手一挥,她面前直接筑起了一道冰墙,冰墙「轰隆轰隆」的延伸到爆豪胜己面前,他一个爆破「boom」一声就把冰墙粉碎。他直接用爆破飞到半空中,「轰」的一声把自己炸到少女的后方一把拽着了她的衣领。 「混蛋,你是看不起谁了?」爆豪胜己举起了右手,往她的后脑又给了一个爆破。 大脑「嗡嗡」的作响,现想唯空感觉到视线一花。下意识之下,脚底渐渐生出了一阵寒气,清澈的冰把地面覆盖,巨大的冰山狠狠地奔向爆豪胜己的方向,少年当场用火花把冰炸开,才不止于被冰冻。 冰山被爆开了一个洞,两人面面相覷,少年的目光自然地移到她的眼睛,明明清澈得像海水一样,可他知道对方的眼中从来没有他——不,正确的说她的世界没有任何人。她就如同一个枯萎的花一样没有生气,他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她连自己都不放自己在眼里。 世上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只是虚无,没有任何意义。 她在瞧不起他,同时也瞧不起她自己。 这样的话,就算他拿下第一名又有什么意义……? 爆豪的怒吼几乎传遍了整个运动场︰「混蛋,你不是很会用火吗?!给我用出来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的!!我要拿的可是压倒性,彻头彻尾的第一名,就算打赢你这种放水的臭杂碎我也拿不到。要是没办法超越笨久,那就没意义。如果你不想赢,就不要挡在我前面,这种放水的胜利有什么意义阿!!!」 响遍全场的怒吼声令到观眾不可置信地望向两人——少年眼里燃烧的熊熊大火不可忽视,相反,少女眼里如同死灰般的眼神令人感到一阵颤慄。 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受到眷顾,从小便受到各人追捧认同,如今凭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及坚持不懈的努力,能够站在此地,是他本来就应得,亦是一种回报。同样受到眷顾,经歷无数嘲笑,凭着自己几乎受到神明庇佑的智慧,用着无比从容的姿态站在此地,好像是在嘲笑其他人的努力,却不知这是上天对她的歉意。 【……我,是为什么而站在这里?】 曾经,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明明看人看得透彻,清楚了解人心,了解世俗的所有光暗,在面对自己问题时却会显得无比迷茫。无人理解的失落、寂寞,受到无数误会的悲痛、伤心,经歷他人嘲笑的自卑、孤独。 这算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吗? 【因为我……曾经想找到自己的意义阿。】 娇弱的身子因为脑海这种自卑感,感受到到无尽恶意,像是达到极限般,难受地晃动了一下。身体摇摇欲坠着,银白发丝因为这个动作遮上她的眼睛。 你有你的目标,我有我的理由。 正如你本来就是生于光明,得到世人所羡慕的一切,而我这可怜人只得抱着世上最令人厌恶之物到处流浪,好像这样才是我本来的意义。 现在不一样了,我对这种生活越来越厌倦,所以我才会在黑暗奋力挣扎,只祈祷会有人看到我求救,只祈祷会有人抓紧我的手。 「有什么意义……?」像是在嘲讽自己,少女轻声道︰「我也不知道阿,爆豪。」 运动场内的气氛霎时变得紧张、严肃起来,原本还在交谈的观眾自然地闭上嘴,不敢打破两人的对峙,连看着电视台转播的观眾们都能感受到爆豪胜己的怒火。 ……他在生气吗? 阿,正常的吧,毕竟他这么努力。 我只是……靠运气过来的普通人罢了……成为英雄什么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只是用一下而已,不会有事的。 ……对吧? 抬头望向天,脑海里是各种纠结,不断思考自己该要怎么做,该要做什么。感觉自己多年来所担忧、所仰望,通通都会在今天之下得到啟发及验证。 蓝色的火焰从少女手心中升起,过份鲜艷的火焰马上引起眾人注目。 「没错,这是这样。」见到熟悉的火焰,爆豪胜己露出了惊喜而兴奋的笑容,顶着一张反派的脸︰「你只要好好跟我打就好了。」 少年毫不留情地把手心向着她的方向,一阵爆破的火花在少年的手臂上闪过,「啪啦啪啦」,随后形成了强大的风暴,夹杂着火花的风暴直直奔向少女。 「哇!!曾经在丽日一战中展现过的特大火力,简直是人体榴弹阿!!到底现想会怎样面对爆豪的猛烈攻势!!总决赛的赛果也要出现了吗!?」布雷森特·麦克情绪更加高涨。 眼见爆豪胜己一脸准备就绪,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是极之强势,加上刚才一战就可以看出就算是异性他也不会留手,a班同学表情一脸纠结,内心极之担忧,彷彿受害的是他们一样。 上鸣电气深吸一口气︰「爆豪那傢伙果然是不会留手……」 耳郎响香不敢直视︰「太可怕了……」 现想唯空右手一挥—— 下一秒,火焰「轰」一声的相撞、融合、爆炸。 现场掀起了一场触目惊心的火浪,火浪正夹杂着蓝色与红色,炽热的温度袭向眾人。战场因为两人的攻击让半空中盖上了犹如沙尘暴一样的灰烟,不断掠走空气,观眾因为浓烟而咳嗽着,并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心情。 a班眾人也是没想到这两人会突然来一个攻击,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们的对决大概会造成不少破坏,不过在灰烟吹到自己面前之时,只是想要表示无奈。 丽日御茶子拨开浓烟︰「咳咳……」 瀨吕范太︰「这是怎么回事!?」 差点被吹走的峰田实︰「……这已经是核弹级了吧!!要不要太夸张阿!!」 爆豪胜己出完一击后便瞪着现想唯空的位置,他期待灰烟散开后的画面,又怕对方最后选择放水。 只见她筑起了一座乾净透明的冰山,冰山完美地挡住了她的身影,而且冰山的尖角也对准着他。场地一下子就由炎热变成冰冷,寒风刺骨,冰冷到让观眾连忙抱紧双臂,有的甚至打了一个哆嗦。 如果说在轰焦冻一战中的冰山是纯粹,那么爆豪胜己面前的冰山跟纯粹两个字就毫无相同之处了。他只看到冰山倒影着他的身影,甚至感受到冰山里头满满的恶意。只是差几米的距离,冰山将会如同兇残猛兽衝去自己,把自己撕裂、咬碎,而他会在这痛苦下被告知战败。 「咔嚓」冰山的最深处传来这样的声音,下一秒冰山完全融化,化为水滴,现想唯空再一次右手燃烧着火焰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同的是,她的运动服沾上了一大块的冰霜。 盯着场上的景况,相泽消太其实是有些意外,或者说有一种看到女儿长大的视既感︰先用火将自己的体温变高,然后将冰的温度降到最低点,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自己被冻伤。再弄出最低温的冰山隔开了爆豪的攻势,然后用最高温的火焰把冰融化……现想这小鬼,在某些点上倒是表现得很出奇,出奇到不合理…… 冰的温度实在是太过冰冷,寒气使得少女虚弱地呼出了一口呵气,抬头就见到金发少年兇悍地瞪着她。 ……这个阴暗女一直都没用全力吗? 混蛋…… 可恶!是在看不起谁阿! 一阵不甘、愤怒涌现到心头,令到少年瞪着少女的眼神更加兇悍。但就算如此,他却感到无比兴奋——因为这大概是他遇过最强的对手,察觉到这种想法,只会令到少年士气更加高昂。 一次又一次的衝击导致布雷森特·麦克惊叹︰「现想直接用冰把爆豪的爆破挡开了!!是有多硬化阿这些冰!!!」 现想唯空沉默地盯着运动服的冰霜,神色凝重。 毕竟她本来的打算就是,利用高温好让自己不会被冰冻。如今……也许是因为冰的温度已经低到极限,这种温度的火焰起不了保温作用,这令到少女感到挫败与尷尬,这种结果实在不是预料之中。 发现到自己的对手极之强劲,爆豪胜己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不等她做出什么,手里一个「啪啦啪啦」跃到半空中—— 现想唯空&爆豪胜己︰「………完蛋了/去死吧!!!」 此刻脑海却是浮现出自己很多年前的对话。 依稀回忆起自己在很多年前也曾崇拜、尊敬过英雄,甚至衍生出想要成为英雄的这种荒谬想法︰「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阿?是因为觉得他们很酷吗?」 她语气坚定,好像早已确立目标︰「不,因为我想要拯救他们。」 对方没有嘲笑这种想法,反而打气︰「那么你要加油了喔,成为英雄不容易的。」 她用力点头︰「嗯!」 可惜,人实在是过份脆弱。 那所谓的梦想、目标、鼓励,即使受到挫折,也会因为珍视的人对自己说的话而重新振作。是只有被人宠爱、重视的小孩,才会拥有的勇气不惧——通通在一日之内被粉碎。 「听说那个孩子的家人都因为意外死了,真可怜……」 「你还没听说吗?!传闻是她用火把人烧死的!!」 「欸!?太可怕了吧……」 外界质疑般的话,讽刺般的恶言,无人来保护她,无人来拯救她,她得到只有怀疑及远离。而这种冷血般的行为,把那个过去单纯勇敢的小孩给毁灭。 【梦,已经碎了,也就不会回来了。】 也许这是她真正意识到,其实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害其他人受伤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拯救别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英雄的事实,根本没有资料得到救赎。 就在她愣神之阵,陷入亢奋的爆豪胜己抓住她的衣领并把她凑近自己,他怒而大吼︰「混蛋!!你是看不起我吗!!」 听见某人大吼的声音现想唯空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用右手一挥手中一个爆破打向声音的方向。 现想唯空︰「…………」不好了,一个不小心就失控了。 她由衷地感到抱歉。 布雷森特·麦克激动地拍了拍旁边相泽消太的肩膀,十分惊喜地喊︰「现想的劲干开始上来了!!是要开始绝地大反击吗!?」 相泽消太︰「…………」 爆豪胜己有点踉蹌地往后退了几步,刚才少女发愣般的行为完全映入他的眼里。 不知她在想什么的少年只觉得自己被人嘲讽,想到这,他握紧了拳头,手腕的青筋暴起︰「混蛋……你给我用尽全力阿!!!你真的是为了成为英雄才站在这里吗!?不是的话给我滚开阿!!!」 充满惊慌失措,像是被人发现自己秘密一样的狼狈,蓝色瞳孔像是感到惊惶地缩小,试着张口嘴巴解释什么,又因为担心自己会受到嘲笑最后安静下来。 不是的爆豪……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在想,要是自己的个性从来不存在的话……那我大概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吧。 非常可惜,我那废物一样的个性只会带来祸害、伤亡,我无法赔偿我所造成的损成阿…… 所以我想说,倒不如乾脆把自己的个性控制到极致。 即使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它…… 我还是……还是……还是想要反抗它阿。 身体的某一处正在燃烧,整个人都变得闷热起来。像是因为过份压抑,体内的某种力量瞬间要爆化。野兽在咆吼,万物在尖叫。如同地狱的火焰闯到人间去,就像罪恶之城的所多玛与蛾摩拉一样——神的旨意使这圣火降临到大地上,将一切都焚毁成灰烬。 只是眨眨眼的一秒鐘,现想唯空的左半边身体燃起了紫色火焰。火焰极度惊艳而惊叹,就像她一样。她左手一挥,火焰随着她的动作包围着他们,形成了一个环状。 下一秒风雨交加、雷鸣电闪,天气骤然起了变化。 阿……我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的。 本来天气明明好得很,天空前所未有般的晴朗、澄澈,蔚蓝的天空映入我心,大地青翠得滋润一个又一个的生命,一切平静而安好。 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发生这样的事,还真可惜阿。 布雷森特·麦克望向相泽消太,寻求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现想身上出现了紫色火焰,连天气也变了!?」 相泽消太看了一眼打在广播室窗前的雨点,冷静分析︰「这傢伙是一直在压抑自己的个性吧,这种程度的话大概就是欧尔麦特……?她还真是一次又一次衝击我对个性的认知。」 雨水就这么拍打在她身上。 天气转变得太过突然,可是作为观眾的a班以及其他人都感受到场上少女的不对劲,隐约看出这是现想唯空所造成的改变,其他人一脸惊吓︰「喂喂情况不对吧!!现想居然有这么大的火力吗!?」 蛙吹梅雨摸了摸下巴,视线来回望向现想唯空与天空︰「小唯空好像一直在抑制自己呢,kero。」 她说完这句话后几乎全个a班都望向她,除了绿谷出久目不转睛地望着两人,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问︰「欸?!」 此话似乎点醒了其他人,有些人直接道出︰「蛙吹这样说,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现想跟我们的关係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吗?」 上鸣电气︰「就是说阿!!这个班有多少人跟她是关係好的?没有吧!」 切岛锐儿郎乾笑︰「……我还以为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呢。」 蛙吹梅雨见他们的重点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又道︰「……小唯空可能是发生过什么事吧,才让她不太敢和其他人做朋友之类的。」 叶隐透问︰「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个性太强?」 蛙吹梅雨︰「不知道呢,kero。」 丽日御茶子担忧地看着台下少女的身影,眼里写满担忧,不自觉地摆出祈祷的姿势︰「唯空桑……」 作者的话︰爆豪没能炸开现想的冰是因为现想的第二个性 -- 24.吞噬一切的火焰 单凭着这种怪物般的火力,足以让在场观眾目瞪口呆,充满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紫色的火焰。b班眾人也是一阵惊讶,随后打趣曾在骑马战中挑衅现想唯空的物间寧人。 b班同学毫不留情嘲笑︰「物间,我说你怎么惹上的人都很可怕阿,哈哈!」 物间寧人︰「……………」 但是……那个女的,居然还能影响天气吗? 这是何等怪物的个性阿…… 简直就像……为了毁坏一切而出现的。 处于惊吓的不些是台上的观眾,连原本情绪高涨的爆豪胜己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左半边身子渐渐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一时间都不敢做出什么。 是种不可思议,称得上是怪物等级的力量。 当今世上,个性强大到能够影响天气的,也许只有欧尔麦特一人。如今,本来晴朗的天气却因为面前的少女一个紫色火焰而下起大雨。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被衝击刷新认知,这一次又一次的新奇体验令人在兴奋的同时又感到畏惧。 这才是她的实力吗…… 可恶! 有这么好用的个性也不懂利用! 现想唯空深呼吸,试图让自己高昂到失控的情绪冷静下来。 听说当一个人处于情绪最高昂时,会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我想她大概是一辈子都在情绪高昂……彷彿她是疯狂的化身一样,沉没在这茫茫人海中,静默等待着捕杀的机会。但凡找到了下手的时刻,便会毫不犹豫,直接扑向猎物。不管是要做出丧心病狂般的事还是什么都好,她都不会留情,甚至早已觉悟自我毁灭的念头。 ……阿,只是想一想就去到这样的程度了。 好像要速战速决了。 坐在食堂里的医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传播的画面,一时间握着叉子的右手停在半空中,嘴巴也因为太过震惊而张开了几秒︰「她她她她她……」 难道她想起之前的事吗!?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搞什么阿你!!! 坐到他旁边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惊喜的语气说︰「喂,那个女生不是你的病人吗?她这么厉害阿~」 不……她这不是厉害,已经是怪物的级数了吧!? 果然……果然……她不该去雄英的。 轰焦冻皱了皱眉︰紫色的火焰吗…… 现想唯空平常淡漠中带点从容的表情剎那阴鬱得不像话,那双如同海水、天空般乾净的蓝眼里像是要破坏一切般的烧尽到尽头去。即便她身上燃烧着高温,但她也不惊慌。她平静地注视着他,等待他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是会因为遇到棋逢敌手的人而兴奋吗?还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退缩?她眼里倒出了金发少年的身影,看着他讶异以及渐渐崩溃的神情。 一阵密密麻麻的麻痺感沿着脊椎爬到上心头去,随着旺盛的火势连旁观者都能想像到火焰烧到自己身上会是多痛苦的事。 是单纯令人窒息的违和感,大脑明明提醒着自己该离开可是身体却因为火势的兇猛无法移动。 少女忽然垂下头来,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低声道︰「……现在差不多该能控制了吧?」 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害怕。 今天突然变得安静,没有人尖叫求救,没有人想要今夜该要找什么乐子,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是因为,这里会被火焰吞噬。 ……我想我可以控制到的,吧。 今夜,再没有人会欢笑,因为得来的会是灾难。 「爆豪,我们速战速决吧。」 眼里装载不同情绪的眼眸,在此时对视了一下——能够感受对方的怒火、平静;能够听见对方震撼般的心跳声、毫无改变的呼吸声。 「很好,这样正合我心意。」 现想唯空脚底下蔓延出冰花,冰花在剎时在她脚底匯聚起来凝结成小冰山,冰山在她的控制下延伸到整个「擂台」直到边界;爆豪胜己再一次跳到空中,在空中高速旋转。 看到这两人的动作,a班同学心感不妙,有种自己身陷战场的错觉︰「不不不不是吧!?这两人又要再来一次吗!?」 上鸣电气惊叫︰「……‥不要吧!!!」 瀨吕范太捂脸︰「以后没什么事还是把他们分开吧……」 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的手几乎是同时一挥—— 两人的攻击同时在半空中碰撞,半空中就產生了爆炸,「轰」的一声。场地因为两人的动静而捲起了风,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受到强风突袭。与刚刚的蓝红色火浪不同,这次唯独只有紫色的火焰旺旺燃烧,吞噬了现场的光与暗,彷彿它才是世界的支配者。支配了所有,却独自活在黑暗的悲伤席捲而来。 狂风怒起,轰炸声不断,污染了一切。 沙尘污染了视线,泪水模糊了眼眸。 雨停了,世界安静了。 布雷森特·麦克惊吓地拍了拍桌子,大骂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阿!!你们班一直在搞破坏阿!!」 相泽消太冷漠︰「……不关我的事。」 布雷森特·麦克又道︰「阿,不管了!现在我们就来看看结果怎么样吧!!!」 相泽消太冷静︰「……太情绪化了。」 沙尘很快就散开了,随即闯入视线的是各自分散在场内角落的两人。 看见这爆动静,a班同学倒抽了一口气︰「竟然能跟爆豪打到平分秋色……」 切岛锐儿郎不敢直视︰「简直是爆炸盛宴了吧……」 让眾人清醒过来,停止惊讶与错愕的是一阵烧焦味,他们纷纷把好奇与探究的目光投向烧焦味的来源—— 现想唯空正靠着冰山,左半边身的体依然燃烧着紫色火焰,左手手臂的手袖早就因为高得过份的温度被烧成灰烬,暴露在外的前臂有一道十分明显因为灼伤而留下的疤痕。 爆豪胜己趴在地上,初时还是一脸迷茫下一秒狰狞地睁大了双眼,随后他留意到自己距离边界只有几米的距离。 那是……多么神奇的力量。 感觉连衝向自己的火焰都是平静,没有温度,感觉那些火焰的高温只是假象。火焰衝向自己时,只感受到里面满满的寂静,如诗如画,甚至出现优雅钢琴声的幻觉。 她抬头看起对方了一眼,默默举起右手放到左手前臂,「唰」的一声冰就蔓延到她手上。 爆豪胜己正要站起来,却听见她的声音传到自己耳边来︰「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我不敢用罢了。」 爆豪胜己瞪了她一眼︰「蛤?你在说什么鬼话阿!?比赛还没有完阿!!」 ……阿,还没完阿。 可是我很累了。 少女身上的火焰消灭了,随之消逝的是她对自己的自信、坚定;排山倒海的失落、悲伤接踵而来。害怕会伤害到别人,害怕会吓走了别人,害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造成麻烦。 她其实……是很自卑的。 跟爆豪胜己这个自尊心高到爆炸的人不一样,她的自卑已经可以低落到通往地幔的程度了。她很害怕自己会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导致个性暴走,酿成悲剧。毕竟悲剧往往就是意外,而意外的製造者就是她不是吗……? 在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的情况下,她唯有将那可悲的自卑感埋在心底里,再用些什么来把它掩盖。 可她发现……这样是行不通的。 爆豪胜己跑向了她,暴力地拽起她后把她甩到地上。 她低吟一声才缓缓站起来,让有人种她是因为痛苦不自觉地发出的声音,事实是她只是因为感觉无比麻烦而陷入苦恼,皮外伤对她而言没那么重要。 也不等她反应过来,爆豪胜己手心背向后,手里一个爆破奔向她的方向,她快飞地把手放到地面,筑起冰墙,少年一个炸就把冰墙炸开,来到她眼前利用爆破侧开,拽着她后衣领又把她甩到角落。 他怒吼︰「明明对着其他人的时候这么心细……你是在看不起我吗白痴!?」 盯着她支起身的动作,少年觉得特别不爽。 别无他因,只是因为她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不论是看人的眼神,被迫加入某种活动,被人大声呼喝责骂都好……她还是一脸平静,就好像世间一切对她而言只是虚无。 的确对于这些事无所谓,但现想唯空也不打算当捱打的料,她把手放到后脑的位置,好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被人打肿。 刚好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里气氛有些尷尬,相反台上的a班眾人气氛就显得有些雀跃,比如说是其他人对于两人之间的对决很感兴趣,比如说是其他人很好奇紫色火焰。 蛙吹梅雨摸了摸下巴︰「总感觉小唯空还没有用尽全力。」 上鸣电气大惊︰「不是吧?!爆豪知道肯定会很生气吧!!」 切岛锐儿郎没头没脑地问︰「有没有可能现想是在迁就爆豪?刚才我们都看到紫色火焰了,说不定现想不想爆豪受伤阿?」 上鸣电气拍上他的肩膀︰「你傻的吗?爆豪肯定不想这样阿!虽然我也有想过这点就是了……」 正当所有观眾会以为台下两人会一直僵持,两人几乎同时奔向对方,火红与紫色两道光线闪现在此,光线相撞之时爆发一阵衝击,就看到少女的手快打向少年身上,只是后者避开后爆发出更大的爆炸把她炸到后方,自己也被打飞。 爆豪胜己站起身后又跑向她,她一个小跃,变出了一条冰道并跑上去,冰道的高度便随着她的脚步上升。爆豪胜己切了一声,手心对准着半空轰炸,「boom」的一声直接把冰道碎开。 是很清楚空中对他比较有利,爆豪胜己也利用爆炸飞至上空。 蓝色的火焰覆盖左手,她甚至没有犹豫就打向他的方向,爆豪胜己也不落人后,抓住她的手,用力地翻身,两人的位置在半空之中对调,下一秒少年就用强大的爆破炸向她。 「轰」红红的火光几乎从半空坠落到地面,形成爆炸。 布雷森特·麦克对两人製造的破坏已经半习惯︰「爆豪与现想仍然是有十足的活力!!他们两人开始互相发动攻击了!!」 灰尘散开,少年半坐在她身上,脚粗暴地踩着她的手,一隻手抓着她的手腕,一隻手则对准着她的脸,好像她一动就会用爆破。 爆豪胜己喘着气︰「……混蛋……给我用紫色的火阿!」 她虽然处于低下位置,也不惊慌,冷冷拒绝︰「我不要。」 这下他被惹恼了︰「开什么玩笑!凭我还不足让你用出来吗?!」 曾点燃希望的他们早已向着昏暗的天空奔向,如今一切默默燃烧,也回不去以前旺盛的样子,所以消逝也没关係了。 她望向他︰「……这不是你的问题。」 下意识,爆豪胜己声线沙哑地问︰「你这傢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站在这里的。」 他问得很直接。 这下换她愣住了。 几乎是淡然一笑︰「大概是因为……我在等待什么。」 到底伸出的手是位英雄来拯救你,还是只是等到你鼓起勇气接过这双手时狠狠地把你拍开呢? 不知道。 但一定要伸出手才知道答案。 爆豪胜己也不作声,只是默默从她身上下来︰「站起来,还没有完。」 气氛越来越奇怪了。 台上的峰田实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反正他是开始尖叫︰「可恶!!!爆豪从现想身上下来了!!我也好想——」 「啪!」蛙吹梅雨暴揍︰「太破坏气氛了。」 最先意识到爆豪胜己为什么不当场给她一个爆破的是绿谷出久。 并不是因为怜香惜玉,只是因为两人在半空之时现想唯空在上空夺得更大的优势,只要当时用上紫色火焰肯定就出了赛果,可惜……当时她用了蓝色火焰,在少年眼中肯定是在瞧不起他吧。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站了起来,左半边的身体下意识地燃起了紫色火焰,火焰无情地侵蚀着她。 不断、一直、等待、漫长。 它们是痛苦的。 爆豪胜己飞到空中,飞快地回转并大吼︰「去死吧!!!」 今天的光明不会到,因为黑色的丧歌早已响起,正如我的心也碎得一塌糊涂,去到高处也不看不见天明,是为一切痛苦。 少女的眸子暗淡下来,左半边的火焰在爆豪胜己的怒叫声中熄灭。 ……我迷失了。 抱歉。 原来我……还是很脆弱的。 此刻蓝色眼眸像是被人遮盖一样,变得无比暗淡,充满了一种夜里的忧伤,被人背叛过后的悲痛,做错事后不知道怎么弥补的内疚。 「播台」再一次產生了极大的爆炸,刺眼的火花浮现在眾人眼中,形成了极大的烟尘。 爆豪胜己瞪大了双眼,视线在灰烟散开后立马捕捉到场外靠着墙边的少女。他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并跑向被冲击而失去意识的现想唯空,拽住她衣领问道︰「混蛋!!这种结果有什么意义阿!!」 爆豪胜己的内心正因为她没有出尽全力而恼羞成怒,他其实很清楚知道对方要是出尽全力的话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可言。不论是冰或是火都好,她操纵两者的技巧甚至超越了一般职业英雄对自己的个性的掌握。 她很厉害,但他不服。 这样的话,就算赢了第一名又有什么意义? 午夜时分撕下了自己战斗服的一部分,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疲倦,充满睡意的香味,爆豪胜己瞬间感到无力,松下拽住少女的手,徐徐倒在现想唯空的旁边。 午夜时分挥下手道︰「现想桑,场外!爆豪君获胜!!」 这才换来了观眾的一遍欢呼声。 胜利者高兴不起来,也有人落败仍因为心境转换而满足。 一天下来,为了证明自己,少年无比努力。如今,他这番努力却因为一个人被打碎;亦也有本来迷失的心,终于找回初衷;也有人本来忧伤的心,因为一个人变得更加破碎。 不论是谁都好,体育祭也是划上一个句点。 「本年度雄英体育祭,一年级的优胜者就是,a班,爆豪胜己!!!」 与忧伤不同,这以一片欢呼作为终结。 -- 25.体育祭结束 我做了一个梦。 不……正确来说,它不是梦。 是我的记忆。 烧焦味吞噬了她,看到接近烧成灰烬的房屋时,内疚、不知所措的情绪涌上心头,自己却傻傻地站在一旁,无力等待掠夺的终结。 ……走不出来。 而我只能幼稚地讨厌自己。 「……现想桑!?」某人倒是直接喊了喊,把她从意识拉回现实。 现想唯空睁开了双眼,一入目就是医疗室的天花板,光刺得她瞇起眼,她坐起身侧头便看到几位熟悉的少年少女,她像是还没清醒般的点点头道︰「阿,你们好。」 在观眾席上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赛事及结果,这边几人几乎是匆匆忙忙地赶到医疗室。虽然恢復女郎说她没太大问题,不过少年少女放不下心,自觉地留下来想要等待对方醒来,见她醒来后,几人都松了口气。 蛙吹梅雨的脸颊染上了红晕,之后她眨眨眼说︰「小唯空,你还好吗?」 她点点头︰「……还不错。」 丽日御茶子握紧了拳头,在半空中挥了几下说︰「唯空桑好厉害阿!!」 一旁的绿谷出久也是不可置信,喃喃自语︰「竟然能跟小胜打到这种地步……」 见她醒来,恢復女郎手里拿了几粒糖果走向他们,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你有什么不适吗?」 她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了。」她把手上的糖果放到现想唯空的手心上又道︰「下次最好还是不要做出这么危险的事了,好了好了,快点去颁奖典礼吧。」 恢復女郎让四人离开,但由于现想唯空得到第二名的关係,并不能与三人同行。三人与走道上与她分别,并且说了些恭贺说话。 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现想唯空莫名感受到落寞。 将会受到颁奖的三人正在等候室等待现想唯空。当现想唯空在推开门看到被铁鍊捆着的爆豪胜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后退了一步。 轰焦冻把她这个行为捕捉在眼底,不禁觉得好笑,微微勾起了嘴角道︰「……没事的,只是因为他一直吵闹午夜老师才让人绑上他。」 她喔了声,似懂非懂︰「这样阿……」 本来已经准备好颁奖典礼,只差现想唯空一人,现在看到她到来工作人员就安排四人站在台上,准备把四人送到等候多时的眾人眼前。 「本年度雄英体育祭,一年级所有项目到此结束。那么,接下来即将进行颁奖典礼!!」午夜时分的声音无疑使眾人把目光投向出场的四人。 仍然…… 四人站在台上,眾人的目光却是被某人过分疯狂的行为给夺去——盯着不断挣扎的爆豪胜己,眾人一脸无奈︰「真夸张。」 切岛锐儿郎︰「听说他一醒来就开始抓狂大吵……不过他还真是个……没规矩的第一名呢。」 常闇踏阴不敢直视︰「简直就是恶鬼罗剎。」 无视了爆豪胜己,午夜时分用着轻快语气道︰「现在开始颁发奖牌,而今年的颁奖人……当然就是这位!」 高空中出现了欧尔麦特的身影,观眾对此都很惊喜,纷纷喊道︰「是欧尔麦特!!」 午夜时分︰「我们的英雄,欧尔麦特来了!!」 欧尔麦特︰「我拿着奖牌……」 「抱歉,抢话了……」午夜时分望向欧尔麦特,尷尬地双手十合,不好意思地道,她又举起了手中的奖牌递向欧尔麦特︰「那么欧尔麦特,请你从第三名开始,颁发奖牌吧。」 欧尔麦特对着轰无冻跟常闇踏影说了些什么,轰焦冻的表情好像也没以前那样冷漠。随后他站在到了现想唯空面前,手里是第二名的银牌—— 欧尔麦特对着她露出笑容︰「现想少女,恭喜你。自从你入学以来,我一直都注意到你的表现,十分出色,今天也很精彩呢,我期待着你以后的表现!但是,你为什么最后又把火焰熄灭了?」 「……我害怕它会失控,说实话,就连它出现都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而且……」现想唯空看了一眼不断发出吵杂声音的爆豪胜己一眼,又垂首看了自己的手心道︰「我怕爆豪会受伤。」 欧尔麦特弯腰给她一个拥抱,他的身材十分高大,给了人非一般的安全感,他只是用着安抚的语气说︰「原来如此……但是你还不是成功控制了吗?你把它发挥到最好,又把它熄灭下来,爆豪少年也没有受到任何伤。我认为,你不用害怕它,你控制得十分出色,只要你给点信心自己就可以了,加油吧!!」 现想唯空看了一眼欧尔麦特的灿笑,再没有多说什么。 十分勉强地把奖牌掛在爆豪胜己身上,欧尔麦特语气轻快︰「好的,体育祭的胜利者就是他们了。但是呢,各位,在场的任何一位学生都有可能站上这个颁奖台。就如同诸位今日所见竞争,互相切磋,并努力朝更高目标迈进的身影。下个世代的未来英雄们,正确实地茁壮成长。照这感觉,再让我来句结语,请跟我一起大声喊出来,预备——」 眾人︰「plusultra!!!」 欧尔麦特︰「大家辛苦了!!!」 观眾吐嘈︰「应该喊plusultra才对吧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汗顏︰「……不是啦,大家真的很辛苦阿!!」 颁奖典礼结束后,就意味体育祭正式落幕。不过,对于一眾学生而言,他们还是需要回到教室听各自班主任的宣佈。 换上制服,跟着丽日御茶子等人回到教室的现想唯空在座位上,听着周围的同学兴高采烈地讨论假期的安排,各种安慰,祝贺彼此的说话仍然是一直沉默。 峰田实︰「喂喂上鸣,明天要一起出去吗?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女孩子喔。」 上鸣电气︰「欸?!好阿。」 切岛锐儿郎︰「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瀨吕范太︰「经歷了一整天的体育祭,我只觉得很累阿……明天的话,大概是在家里休息,后天才出门吧。」 眾人兴奋地说个不停,直到相泽消太走进教室后才安静下来。 相泽消太的语气还是很冷淡︰「辛苦了,就是这样,明后两天学校放假。应该会有来体育祭观赛的职业英雄们提出指名,待校方汇整完,会在假期结束后公布。你们就一边期待,一边好好休息吧。」 眾人︰「是!!」 不幸的是,听着相泽消太的话,现想唯空只感受到些不祥的预感。 在这昏暗房间,躺在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萤幕中播放的画面,他的目光被第二名的少女所吸引着,气氛都因为他的沉默而安静到令人不安︰「……这孩子,果然是去了雄英。」 他让人把这资讯交给他的弟子手中。 死柄木弔死死地盯着萤幕上的女生,在看到黑雾给他的资料后,又用着痴迷一样的声音说︰「……原来是她,就是usj的那个女生对吧。」 你不该去雄英的。 因为你本来就属于黑暗,到最后也只有黑暗愿意接纳你。 -- 26.奇怪的网友 听见相泽消太的宣佈后,体育祭也就正式结束。感觉身心都得到解放的现想唯空搭上了列车,一打开手机就感受到它疯狂震动。抱着「好像好多销售电话找我」的想法看了一眼通讯栏,结果……完全不是销售电话!完全不是! 最先入目的人是织田作之助,他说︰「我和侦探社的人都看了你的比赛了,很精彩,恭喜你。」 而她手放到手机上,按了几下就把「谢谢」二字送出去。想了想又把手「啪啦啪啦」的放在手机上,想要问候对方的生活︰「你最近怎么样了?」 离开了与织田作之助交流的画面,她看到了l的名字。 l︰「雄英体育祭得奖的女生很有趣。」 ……嗯,我不知道该回什么,但好像?他会比较恰当吧? 现想唯空一脸无语,心里面其他有些想要表示自己无法跟上对方的思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体育祭期间错过了些什么,导致对方突然对「自己」感兴趣︰「……?」 l︰「你不高兴吗?」 现想唯空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为什么要高兴……?」 现想唯空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办法跟上对方的思路了,哭阿。tat 艾尔·罗莱特思考了一阵,有点苦恼地吃了一口甜点,灵机一动打上︰「我以为你赢了会很高兴的。」 现想唯空︰「………?!」 瞳孔猛然睁大,随即她快飞地翻了翻跟l这个人的对话,开始思考自己哪里自爆了?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脑海里是一阵慌张。 像是看懂了她沉默的行为,艾尔·罗莱特十分贴心地解释︰「是我问人拿到你的资料,要是吓到你的话,抱歉,我不懂怎么跟人相处。」 ………看得出来。 话说,这好像是犯罪了吧?!真的ok吗?在我看来超级notokay的阿!? 对于对方找到自己的资料,现想唯空只觉得满满的无奈以及警惕,思索了一阵,最终把自己所好奇的打上︰「为什么你能够找到我的资料?」 艾尔·罗莱特理所当然地解释︰「我问日本警察拿的。」 对方似乎没察觉自己说了些很不得了的事,这般轻松淡然的语气不禁让人觉得无语,到最后现想唯空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怔怔打上︰「……喔。」 穿着白色长袖与浅蓝色牛仔裤的黑发青年无辜地吃起了草莓蛋糕。 他似乎不是很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望向身后的渡,语气难得地带上几分疑惑的问道︰「渡,她生气了吗?」 渡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心里感叹着青年也到这个年龄了,下一秒又道︰「谁知道呢。」 也许是对方有事要做,也许是这个对话太过尷尬,在她这么回覆后对面就没再找她。于是在无奈之下,她选择性无视了l,最终抱着怀疑、担忧的心情到家。 把刚买回来的快餐放到桌子,少女并没有知马上用餐,反而是悠悠站起来,走到衣柜翻找了几件衣物,然后来到浴室洗一个澡,方便自己静一静以及思考。 她时不时会调较水的温度,冷热水互相交替着,尖叫似的叫醒了她。冷水会让她想到了今天跟爆豪胜己在决赛的事,暖水则让她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她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已经站在水下二十分鐘了,于是她关上了水,打开了玻璃门,用毛巾刷乾净自己。她穿上宽松的衣服后,又披上了外套,坐到了床边。 她知道的,她很犹豫。 不论是陷入迷失,不确定应否使用火焰的少年,还是一直以来都想着要前进,努力以赴的少年也好…… 今天,所有的价值,所有的意义通通被打破。 现想唯空想了想,最后决定放弃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就把快餐袋里面的餐点放到桌子上。 打开讨论区,就能看到当下的文都是跟雄英体育祭有关,而且不外乎是在讨论个性、谁长得好看blablabla。 抱着一种好奇的想法,现想唯空倒是毫不犹豫地点进其中一个。 当她看到第一张图,是爆豪胜己在颁奖典礼中的狰狞脸时,彷彿受到惊吓般的「咳咳」了几声。冷静下来,她又继续往下滑,就看到熟悉的脸庞,少女半边身体燃起火焰时微微挑起眼眉——能够在网路上看到自己的脸,是很新奇的体验,相信未来也许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吧。再往下一滑,就看到在十六强对决中使用冰山的轰焦冻。继续往下滑,能够看到许多同学的相片。 不过,此刻她关注的已经不是图片那么简单。 只见讨论区一堆迷弟迷妹疯狂表达哪个很帅哪个很正。 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现想唯空表示不感兴趣,无情退出讨论区的页面,乾脆随便打开一套动漫开始进食她的晚餐。 一整天下来的体育祭,现想唯空实在是觉得疲倦,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好,于是吃过晚餐后的她,再没有浪费时间,在整理自己后马上躺上床,一夜无梦。 体育祭过后的两天假期是在平日,太阳早就出来了,现在这个时间点街道上根本没什么人。 现想唯空拉开窗帘,瞇起双眼直视了太阳几秒,之后懒惰地揉了揉眼睛,便打开手机打算看看现在的时间,仍然,在看到l的讯息时向来平静的表情出现了极大的破裂。 l问道︰「现在可以出来吗?」 也许是刚睡醒的关係,有些懵懂,也许是这条讯息实在令人……喜欢猫的人表示自己很疑惑︰「……?」 艾尔·罗莱特环视了四周的环境,相当真诚地回答︰「看到一家有趣的咖啡店,就想找你了。」 现想唯空盯着这道讯息几秒鐘,一时之间觉得对方讯息里面好像在传递一种「我想找你,所以找到一家咖啡店」的意思,当然,她很快就觉得这种想法简直是笑话,于是打上︰「喔……原来如此。」 艾尔·罗莱特不知自己的想法莫名被看透,见到这种回答便继续追问︰「可以吗?」 救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犹豫,他又很贴心地打上︰「咖啡店有很多人的,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 不,某种意义上你已经是在伤害我弱小的心灵了…… 最后现想唯空还是穿上了不合时宜的针织外套,再穿上了一条素黑色长裙。 ——嗯,怎么说?是种非常典型的温柔系打扮,不过是她最平常的穿着风格。 她还是选择去赴约了,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她很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才能够向日本警察得到她的资料,即使是警察被认为无用的时代,也不至于会把市民的资料出卖吧?二只是因为她的好奇心罢了,单纯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现想唯空必须要承认,看到在角落位置的黑发青年蹲坐着,还不穿袜子鞋子时内心几乎是惊讶到喊救命的。 ……不,我说从刚刚开始你说了多少次救命阿?! 彷彿是预知到她会在什么时候来,艾尔·罗莱特咬着手指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好,我是l。」 「……你好。」她很有礼貌地点头。 对上那黑漆漆的瞳孔时,莫名感受到千言万语,是一种属于他的幼稚、纯粹、通透。那如同死灰又是明亮的双眼只令她感觉——对方是个聪明到孤独的人。 艾尔·罗莱特语气自然︰「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直接叫甜点了。」 现想唯空的视线投放到堆在他饮料旁边的糖,点点头道「好,谢谢。」 我说……是因为你很喜欢甜的才点吧?_?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好笑的想法,那便是自己跟面前的人都是怪人。同样是通透到孤寂,只是会有些「天才的怪癖」。明显面前的人跟自己一样,都很喜欢甜。 早在昨天约好要一起去看漂亮妹子二人组——上呜电气与峰田实刚好看到这家咖啡店。单凭打量着店舖,以及直觉都告诉他们,里面大概会有好看的正妹。于是他们毫不犹豫,直接走进店,并且被安排到某个位置,嗅到一丝八卦气息的两人直接把视线投放到角落的位置。 抱歉,但你们是狗吗……?:) 看到熟悉银白发少女的身影,以及对面黑发青年或少年,两人感受到所谓「青春」的气息。此时两人已经忘记自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好看妹子而进店,用着炽热目光打量着两人。 峰田实一脸好奇︰「奇怪,那是现想吗?」 上鸣电气︰「欸?!她旁边那个男人是谁!?」 无视了峰田实大喊着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好羡慕那个男人居然能够跟现想谈恋爱!!」的奇怪叫声及吶喊,上呜电气直接一个打开了拍照程式,把角落中的两人拍得一清二楚。 上鸣电气叹息︰「好可惜阿,像现想这样的人果然会有男友的吧?」 峰田实尖叫︰「啊啊啊是这个问题吗!?重点是这种男人居然能够得到她这样的身体以及脸蛋阿阿阿阿阿。」 上鸣电气再次叹息︰「果然我们班上最好看的妹子已经被人追求了阿……」 -- 27.少年少女的八卦 并不知道另一头同班怪人正关注自己,现想唯空看了一眼用手指提着樱桃的艾尔·罗莱特,温婉又一针见血的问道︰「那个,请问你为什么能够找到我的资料?」 对方也是很直接︰「我对你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 在少女看来,这种回答不是敷衍,却是一种任性、真诚的回应。对于对方这种诚恳又好笑的回答,她也只觉得无奈,不禁苦笑︰「………好喔。」 也许是觉得她的回答平静到出乎意料,艾尔·罗莱特诧异︰「……你不问吗?」 已经察觉到对方的小心思,现想唯空不慌不忙︰「你也不一定会回答吧。」 闻言,艾尔·罗莱特垂下头继续吃起了蛋糕,内心其实是有点惊讶她的直觉,不过令人更感兴趣的是她平静到底的反应。 「我明天就要离开日本了,才想跟你见一面。」回过神来,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解释是没有必要的,不过心总是觉得哪里有怪异之处,便衝动地说了。也许是因为自己满喜欢她的性格,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拥有一个认识又陌生的朋友,也许只是因为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说了也没差。 大概是,真正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有这种感觉? 大概就是,察觉到她的安静沉稳,沉稳到令人觉得不安,而那些不安很快会被她直率又好笑的回应安抚下来。心中不禁好奇,到底是他了解她,还是她本来就懂得如何讨好他人? ……真的很奇怪。 现想唯空听见后莫名觉得有点惊讶︰「原来如此,那你要去哪里呢?」 艾尔·罗莱特想了想︰「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继续用通讯软件跟你保持联络的。」 不,就算不跟我联络我也觉得没问题,谢谢。 内心里面虽然在吐嘈对方怪异的行为,不过在她看来,她倒是觉得这是对方孩子气的一种表现,而这种印象颠倒平常对方跟自己冷漠谈话的认知。 这样一想现想唯空觉得自己好像还满喜欢他的,前提是他没有做一堆怪事。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脑海中荒谬到极致的想法,现想唯空握着叉子的手松开了,叉着蛋糕的叉子跌落到她的手指。她正想要把蛋糕给擦去,艾尔·罗莱特便握着她的手递到自己面前—— 上呜电气已经举起了手机,把镜头对准着两人︰喔?这是要告白的节奏吗? 峰田实︰啊啊啊啊好不甘心阿!好羡慕那个男的阿阿阿阿!!! 这两人内心疯狂尖叫,其实在进到这里时已经忍不住惊吓了,当然,现想唯空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艾尔·罗莱特一个舔,直接舔走了手指上的鲜奶油。 现想唯空脸上浮现了三条黑线︰哇……真是防不胜防。 话说……这是性骚扰的程度了吧?_? 上呜电气与峰田实同时一个大惊,心里面直呼wtf,上鸣电气更是在手忙脚乱的惊吓中更是直接把照片传到a班的班群。 班群一下子就炸开了。 瀨吕范太在好奇心下把画面放大到女主角的脸孔上,因为发色以及出色的脸孔,相当容易分辨,他对着班群想要确认︰「阿?那个女生是现想吗?」 芦户三奈︰「欸?好像是欸?」 耳郎响香点出重点︰「话说,照片中的那个男……?」 看到耳郎响香的话后,大多数的人纷纷点开了照片,眾人大惊︰是在舔现想桑的手指吗????!!!! 少女心的叶隐透︰「喔喔喔,这是恋爱吗!?」 蛙吹梅雨︰「真可爱呢,kero。」 脸超红的绿谷出久,心里面不断尖叫,行动上也是慌慌忙忙地打上︰「欸欸欸!?这样偷拍真的好吗!?」 也有人的重点不在这爱情剧中,太过正经的饭田天哉指责︰「就是说,实在是太失礼了上鸣君!怎么可以偷拍同学的私隐!请你马上把照片删除!」 上鸣电气解释︰「……不,我只是太过惊吓才按到了。」 爆豪胜己︰「吵死了你们!!没有人想知道那个阴暗女的事!!」 轰焦冻冷静打上︰「你可以不用点进来的,爆豪。」 眾人︰……轰君,说出大家的心声了!!! 一种被揭穿的心虚令到爆豪胜己又恼又羞︰「给我闭嘴阿半脸混蛋!!」 忽略了恼羞成怒的某人,芦户三奈少女心满满︰「说起上来,还有后续吗?有点好奇呢~」 蛙吹梅雨︰「+1」 叶隐透︰「+2」 丽日御茶子︰「+3」 耳郎响香︰「+4」 瀨吕范太︰「+5」 「现想好像没什么反应。」充分感受到大家的好奇,上鸣电气马上望向咖啡店另一边的方向,这么打完看他又快飞地抬起头来,望向那一桌确认一下,下一秒迅速打上︰「等等!!那个男行动了!!」 瀨吕范太&芦户三奈&耳郎响香&叶隐透&蛙吹梅雨&绿谷出久&饭田天哉&爆豪胜己&轰焦冻&丽日御茶子︰……? 完全对于刚才艾尔·罗莱特的举动导致班群直接炸开一事一无所知的男女主角两人,男主角很无辜地放下手说︰「……抱歉。」 现想唯空虽然陷入过错愕,但她还是相当冷静︰「……不要紧。」 不对,如果你知道班群发生什么事绝对会想要成为罪犯吧!!! 艾尔·罗莱特垂头望向面前的蛋糕,声音十分轻飘飘地道︰「你是我第一个朋友,现想。」 现想唯空带着不明所以的眼神望向他︰「嗯?」 他语气真诚︰「我第一次觉得有人能够理解自己,打从最初跟你聊天的时候就是了。虽然你不一定记得那时发生过什么,要是把你吓倒了我也很抱歉。但是……我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我并不讨厌。」 所以我才这么执着想要见你见面,至少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活了二十多年的艾尔·罗莱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心里面觉得很奇怪。是因为对于异性的好奇吗?还是只是单纯想要了解她?还是……他心中出现了更奇怪的情感?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但他想要找出答案来。至少在他看来,一见钟情这个字是不存在的,他只是单纯想要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感。 见他这般诚恳,现想唯空徐徐把奶精倒进杯子,搅了搅便道︰「……说实话,虽然你有时很……怪,但我也不讨厌你。与其说不讨厌,不如说我对你还算感兴趣……总感觉……世界出现了一个跟我有点像的人。」 艾尔·罗莱特食指碰上嘴唇,对于双方同时有近似印象感到庆幸︰「这样就好了,现想你这个人很有趣。还有……不,没事了。」 抱着「虽然想要询问对方要不要来英国……但是,大概会被当成怪人的吧?」的想法,艾尔·罗莱特放弃,转头就吃蛋糕。 不,你早就被当成怪人了,请放心。 感觉把埋在内心深处的话都说出来,艾尔·罗莱特忽然觉得松了口气,他毫无预警地站起来︰「那么我就先走了,很期待跟你再见。」 明明知道没有再见的可能,是因为有她的联络方式而得意吗? 如果是的话……这种感觉真奇怪。 现想唯空大概也是觉得他神出鬼没︰「……再见。」 艾尔·罗莱特很贴心︰「付款的话交给我就好了。」 现想唯空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随后点点头道︰「好,谢谢你。」 这两人的气氛越是和平,班群就越发怪异。 上鸣电气通报︰「那个男走了!!」 峰田实︰「大家!!大家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蛙吹梅雨毫不留情︰「没有了吧,kero。」 瀨吕范太理性回应︰「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你没有可能阿……」 自从看到两人亲密般的举动,峰田实只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一遍,如今更是伤口被洒盐︰「啊啊啊啊啊太过分了吧!!」 充满少女心的芦户三奈好奇地问︰「现在的话,是不是让当事人来解释会比较好?」 八百万百十分冷静︰「的确是。」 然后几乎所有在线的a班同学都打上了@现想唯空。 八百万百︰「好像有点太夸张了……」 上鸣电气︰「我们这是关心同学阿!!」 现想唯空打开了手机,看到从来都不用的班群居然离奇出现一百多条讯息时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她彷彿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打开班群的。 少女!!你的直觉是对的!! 由图片,到大家的反应,直到最后@上她的对话,她全都很有「诚意」地看了。看完后她只有觉得自己实在过分上心,于是带着三条黑线的她无情地打上了「不,他只是我的朋友。」试图要打破诸位同学的幻想。 可惜,天意弄人。 芦户三奈︰「是朋友的话也太亲密了吧!?」 蛙吹梅雨︰「搞不好对方是喜欢小唯空呢。」 爆豪胜己嘲讽︰「哈,那就合理多了,你这个阴暗女怎么可能会有男友。」 绿谷出久︰「小胜!!」 现想唯空没觉得被讽刺,但对他的话表示同意︰「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爆豪。」 爆豪胜己︰「我没问你阿阴暗女!!」 现想唯空︰「可是你是这么说的。」 爆豪胜己︰「混蛋!!给我闭嘴阿!!」 现想唯空︰「……好吧。」 班上的人看到爆豪胜己跟现想唯空的对话后直接暗中吐嘈道︰……天然呆?好可爱!!话说……是不是出现了!!跟爆豪相反属性的人!!! 当然他们没打出来,因为惹火他们两个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默默把对话都看了一次的轰焦冻趁着眾人沉默之时打上︰「现想,你还在那里吗?」 现想唯空︰「不,怎么了?」 轰焦冻︰「……没事,只是想找你说点话。」 a班所有人(除了最天然的现想唯空&轰焦冻)︰搞什么阿!!轰君终于要开始发动追击了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阿阿阿阿,轰君居然开窍了!!! 班里面的人大多数沉浸在这种充满曖昧的气氛与猜测,不得不感叹只有少年少女情宝初开才会有的一种青春,另一方面又是各种羡慕这种看上来令人身心愉快的组合。 除了两个人。 绿谷出久有点意外与失落的盯着手里的电话,心里有些难过的想着︰小胜他……好像对现想桑的事总是很上心呢…… 另一边的爆豪胜己很不屑地切了一声︰「那个半脸混蛋……」 只有轰焦冻知道,他一直感受到对方身上某种与自己相似的部分,又好像没有。 那些对个性的嫌恶,对自己的讨厌,眼神里的悲伤,几乎是相似的性格令他很在意。 少年本来没想关注这点,只是看到紫色火焰时,第一次感受到她个性的恐怖——是种恐惧,单纯令人不敢接近,彷彿只要一接近它就会遭受到什么。 作者的话︰只是来搞笑的……所以重度occ了抱歉:/ -- 28.熟稔感 在艾尔·罗莱特离开不久后,现想唯空也是觉得无趣,再加上发现原因咖啡店巧遇认识的人,便放弃逗留。虽然昨天决定要在家度过假日,但既然因为对方而出门,那再转一圈也是顺便的事。 于是极之随和地在咖啡店附近转了一圈,直到她来到了一间甜点店的面前,看到门外立着的牌子时双眼直接发亮,牌子上是——「情侣优惠,买一送二,买二送三,买三送四。」 ohmygod……这是天堂吗??? 心里面不得不感谢对方在今天约自己出门,抱着高兴心情,正想要走过去时却发现了一个相当令人难过的事实,那就是她没有男朋友阿。 l,你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快阿……阿,我好难过。 内心正因为此感到了少许难受,又听见一把声音道︰「喂,这傢伙是不是有点眼熟?」 某人拍了拍说这句话的人︰「说什么呢,她不就是雄英体育祭的第二名,刚才在大萤幕不也看到的吗?」 路人皱眉,打量了现想唯空的身影一阵︰「不……阿,我想起了,她是现想阿,我们的同班同学,也就是当年紫之炎事件的女生阿。」 「阿?」身边的人明显很吃惊︰「那还真是……好可怕阿!」 动作几乎一僵。 「现想?」突然某把少年的声音闯进耳边。 现想唯空回过神来,望向声音的方向,便看到半白半红发色的少年︰「轰?」 少女不知,只有轰焦冻知道在看到班群对话后,打算私底下询问上鸣电气他们的位置,很快地他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也许是多馀,在旁人眼中也是怪异,便把打上的字都删去。 虽然对自己的胆小感到了一阵无奈,但幸运又高兴的是,在他探访母亲离开医院后竟然让他巧遇到对方。 轰焦冻正想要走向她,看到一旁以受惊目光望向少女的一对情侣,刚才他听见两人的对话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走向现想唯空︰「现想,你好?」 「阿……轰,你好。」现想唯空下意识点点头,下一秒秒速想到什么急忙道︰「对了,轰你可以和我一起先买咖啡果冻吗?」 轰焦冻有些疑惑︰「……咖啡果冻?」 「嗯,咖啡果冻。」现想唯空点头,指了指门外立着的牌子︰「我没有男朋友,买不了。」 轰焦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陪你去吧。」 现想唯空因为轰焦冻接受她的请求心情很愉快︰「谢谢。」 轰焦冻其实不是很确认现想唯空到底有没有听见情侣的对话,也不知道这两人与她的关係是什么,亦不是很清楚如果她听见了为什么反应能这么平静。 反正两人是走向店舖了。 店员看到现想唯空与轰焦冻时脸上的惊喜简直是表露无遗,他十分惊讶,兴奋地给了两人一个大姆指︰「是你们阿?!昨天我看了雄英的体育祭直播,你们超级强的阿!!你们是要情侣优惠吗?我私人送给你吧,我超级喜欢你们的阿!!」他向厨房的老闆叫喊了一下︰「结城先生,雄英的学生来了,是拿到第二名的那个女生和第二名英雄的儿子阿!!」 「欸!?真是假的!!」叫结城的男人惊呼。 一个看上去极之普通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出来。 但是轰焦冻好像不那么高兴。 男人微上掛起了微笑说︰「我超级喜欢们你的阿!!不如我就送你们一箱咖啡果冻吧!!」 现想唯空只觉得受宠若惊︰「阿?这样好吗……?」 轰焦冻面不改色︰「没所谓吧,要是他们这么喜欢你。」 现想唯空反而更疑惑︰「但是他们好像也很喜欢你?」 轰焦冻一愣︰「……那就把我的送给你?我不是很喜欢甜。」 现想唯空喔了声︰「谢谢。」 老闆与店员一同走进店里想要拿一箱的咖啡果冻给两人。 这下两人安静了。 轰焦冻其实多次想过,班上有绿谷出久一样的无所畏惧、爆豪胜己一样的雄心壮志,自己虽然称不得上像他们「一样」,但是作为班上最强的几人,他一直觉得现想唯空是个很神奇的人。 就正如明明第一次英雄实习课时,明明可以一开场直接击败他,偏偏要等他打到自己身上时才用个性,之然又向自己道歉。 他用着无比炽热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少女,语气正经︰「现想,等会可以跟你说一下话吗?」 现想唯空虽不觉得两人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不过考虑到他帮自己得到「一箱的咖啡果冻」,便友善点头︰「可以。」 老闆与店员把一箱的咖啡果冻抬出来,老闆擦擦汗︰「抱歉啦,就只有这箱比较好搬了,你一人女生也不好自己搬回家吧?」 轰焦冻乾脆接过咖啡果冻︰「我来搬吧,现想,你家在哪?」 现想唯空当场疑惑地阿了声,接过轰焦冻坚定的眼神便道︰「……电车几个站就到了。」 她的意思是,我自己来搬也可以,不用麻烦你。 天然的轰焦冻并没有发现她传递的意思,只是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 …… 电车摇晃不断,就如两人也是一直沉默。 直到下车、离开车站后,两人也是沉默地来到对面街的公园,现想唯空看了一眼附近的路人,随意地问︰「轰,你有什么想跟我说?」 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轰焦冻还是把原先想八卦的说话吞下肚,他忽然停下脚步,用着无比炽热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少女,语气正经︰「现想,自从你第一次在英雄实习课把我打败后,我就意识到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你很强,强到我想我用上火也不一定能够打倒你。 但是……这样的你居然会输给爆豪…… 异色瞳孔完全注视着银白发少女,眼里的炽热诚恳让人难以忽视︰「说实话,我完全你不觉得你的实力会比爆豪差。可是你却输给他了,所以我很好奇,这是有什么原因吗?」 她没有思考︰「因为我犹豫了,就在用完紫色火焰后。」 她把视线投放到自己的手指上,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但轰焦冻分明能感受她笑容里的悲伤、无奈。他能够看到,有个很像自己的人在哭泣……她很难过,可是她没有一个方式能够把她的情绪宣洩出来。 她跟自己很像,这是他当下的想法。 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 「我一直以来很喜欢用冰跟火的,总感觉只有他们才会给到我安全感,他们很简单,也很强大。但是……越是强大就越容易失控,那个紫色火焰就是这样子的存在。」像是意识到自己偏离话题,现想唯空啊一声又道︰「抱歉,我是不刚把这些事告诉你的,你也不一定会想知道。」 「……不,不会。」轰焦冻下意识就直接道,又说︰「你知道个性婚姻吗?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老爸,是安德瓦,他是一个万年第二名的英雄。那是超常现象发生后,在第二第三代之间引发问题的婚姻关係。为了让自身的个性变得更强并传承给下一代,便挑选适合的配偶,强迫对方结婚,是缺乏伦理道德观念的旧时代思想。我老爸是个空有战绩跟财富的男人,他巧妙拢络我母亲的亲戚,将我母亲的个性弄到手,打算亲手把我培养成超越欧尔麦特的英雄,好藉此满足他个人的欲望。可是……在跟绿谷一战后,我犹豫了。」 回想起了以前熟悉的脸庞,想起自己一直注视英雄的身影,直到某天意外听见母亲渐渐崩溃、失控,然后自己开始了多年的训练,被人训练成未来的no.1英雄的画面。 说不出是什么的情绪,是高兴?难过?失望?愤怒? 他不知道。 只知道如今的他,会试着前进。 「我也想成为跟欧尔麦特一样的英雄,如果我只顾着将迷惘一扫而空,是不行的,所以我才想要把过去的事了结。」轰焦冻诚恳地望向她︰「现想,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认为,你也拥有走出过去的机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就可以了。」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的表情大概会很傻。 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所谓的资格走出过去,毕竟「罪孽」太大,就算有人让她走出过去都好,隐约觉得这是无法原谅的事。 轰焦冻好像意识到话题太沉重︰「比起这个……现在先把咖啡果冻送到你家吧。」 现想唯空嗯了声,又表示︰「其实不用勉强,我可以自己搬回去。」 轰焦冻异常强硬︰「不要紧的。」 -- 29.孤星 轰焦冻跟着现想唯空来到一座看起来根本是不同年代的大楼时,沉默了,现想唯空还是很贴心地提醒︰「这楼梯很危险,真的没关係?」 轰焦冻很善良︰「……没关係。」 盯着这座残破不堪的公寓,轰焦冻只得评价这栋大楼看起来都快要倒塌,而且也想要表示自己对现想唯空住在这里的担忧。 他不知道的是,这座大楼的确差点就要倒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一路来到了公寓最角落的位置,现想唯空把门推开一点空隙,想要接过咖啡果冻时,有个人影把门打开。 织田作之助有点惊讶地看着两人,礼貌又意外地问道︰「现想?你回来了?这里是你的朋友吗?」 轰焦冻先打起招呼︰「你好,我来帮现想搬咖啡果冻。」 织田作之助向来知道她对甜的「热爱」,即使事实比他想像中夸张一千万倍,不知实情的他用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咖啡果冻阿……辛苦你了,不介意的话,要进来坐坐吗?」 轰焦冻望向现想唯空,她好像没有大太反应,只是静静等待他的回答,几秒后,他开口︰「……打扰了。」 轰焦冻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作为绅士的他不太知道来到异性的房子要摆出什么态度,又不好意思打量四周,生怕侵犯隐私。 织田作之助(并不知道轰焦冻风暴式的纠结)倒是直接地为他倒了一杯水,现想唯空则是在厨房翻找什么,织田作之助把水放到桌上,细声说︰「因为不知道有人来,招呼不周。」 轰焦冻完全不在意︰「……请不要介意。」 织田作之助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现想那孩子……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朋友,看到她有朋友后,我是真心替她感到高兴的。」 轰焦冻难免有些好奇︰「是有什么问题吗?」 织田作之助寻思一阵,想着要不要解释,正当轰焦冻想要表示不说也没关係,他便开口︰「……其实,现想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也可能是因为这样让人对她有误会吧。」 轰焦冻郑重表示︰「现想是个善良的人,很细心,而且对着同学也很温柔。」 其实少年与她也没那么熟悉,不过从她在第一次英雄实习课以及体育祭向自己道歉的表现,她肯定是怕自己会受伤到他才表现出担忧吧……如果是会担心陌生的同学的安危,在原则上也可以称得上是善良与温柔吧……? 天然的轰焦冻成功把一切合理化。 织田作之助有点错愕地看着对面的少年,一时间说不上是高兴自己的「孩子」有朋友,还是应担心她会不会受到「朋友」的欺负,感觉内心是一阵矛盾,随后望向自己手中的玻璃杯没有说话。 ……那孩子一直以为自己是杀人兇手吧,甚至在雄英的体育祭决赛用上火了,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的心情……要是她可以在雄英找到朋友就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是她在雄英受到二次伤害的话…… 织田作之助握着玻璃杯的力道用力了几分。 我无法想像她能不能承受…… 可怜的孩子…… 我不希望她永远活在黑暗阿…… 连太宰都改变了……难道她没有这个资格吗? 因为自己的个性失控,导致火焰吞噬了自己周围的所有。回到学校后受到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排挤……最后她选择沉默。 明明她……很努力地活着的。 轰焦冻多少发现到织田作之助的情绪。 随后织田作之助打开了电视机,电视台正重擂着昨天雄英体育祭决赛的画面。只见紫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感觉这火焰是不可侵犯,任何使用此璀璨的火焰的人最终都会被它所反噬。 唯独她,唯独那个看上来被诸神保佑、宠爱的少女身上升起了火焰,如鱼得水一样把火焰控制到极致。彷彿在她面前所有使用火的人都是班门弄斧,彷彿在她面前所有人都没有还击之力。 但织田作之助能够看到她默默哭泣,她默默求救的样子,像是被人拋弃,被人背叛,默默承受这一切,最后又因为被人唾弃而选择走向黑暗的方向。 织田作之助是对她担忧的,不止是因为她在那件事后沉默到诡异一样的性格。他隐约能感受到,她连心态都改变了。没有年轻人的狂热自信,她身上充斥了悲哀自卑感。生活中少少的人事物她都不担去接触,只敢远远去看着对方。 他对她的改变很是难过,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他去请教社长以及太宰治等人,他们告诉他可以让她变强,令她尝试去忘记这些事。 生活时间表太过忙碌的话,就不会有多馀的时间去思考了。 他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当他发现她的进步速度如同火箭一样时,他开始怀疑方法是不是错了……? 她是不是……只是需要一个安慰?她是不是……需要一个人的伴侣? 他不知道,但是他也不敢去问。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她也长大了。 终于她利用了自己的强大去掩饰了她的自卑,终于她利用了智慧去思考自己人生的下一步,而他和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 即使今明两天是雄英学生的假期,不过对于老师来说就不是这样了,该有的工作还是有的,更别说英雄科的老师需要准备学生的职场体验。而相泽消太盯着电脑萤幕,试图要把萤幕的资讯看个彻底一样。 午夜时分拿着马克杯,看到相泽消太的专注便无声无息地靠向他︰「eraser·head,你在做什么阿?从早上开始你已经盯着萤幕很久了。」 布雷森特·麦克用脚把自己跟椅子推到相泽消太的旁边,压低声线说︰「是在看现想的资料吗?」 午夜时分听见后恍然大悟︰「现想阿……那孩子昨日的表现的确是很惊人,我站在他们附近都感受到火焰的炽热了。要是她在最后用上紫色火焰,爆豪很大机会会输吧。」 相泽消太摆在滑鼠上的手停止移动,他视线停留在萤幕上,问道︰「午夜,你刚刚说什么?」 「要是她没有用紫色火焰的话,爆豪会输?」午夜时分有点疑惑。 相泽消太盯着她︰「……不,再上一句。」 午夜时分与布雷森特·麦克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在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他想做什么?」的意思,午夜时分微微挑眉︰「站在他们附近都感受到火焰的炽热,不信你可以问一问水泥人。」 「eraser·head,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布雷森特·麦克又追问一句。 布雷森特·麦克正要靠向相泽消太,相泽消太一下子就把他给推开,冷漠地说︰「不关你的事。」 布雷森特·麦克翻白眼︰「切。」 见相泽消太没有要跟他们交谈的意思,两人很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冈位。 「个性失控,双亲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这而导致,建议详情请翻阅紫之炎事件。」 画面上的资料已经翻至最低页,但相泽消太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最底的标注。脑中莫名想到些不太好的回忆,于是他走出办公室,在电话联络人找到了欧尔麦特,再打给他。 欧尔麦特很快就把电话接起上来了。 欧尔麦特有点惊讶他会打来︰「相泽君?请问有什么事吗?」 相泽消太直入正题︰「欧尔麦特,你还记得紫之炎事件吗?」 「欸?是指几年前的事吗?」欧尔麦特似乎有些惊讶他突然翻起旧事,不知道相泽消太的目的的他语气难得地带上忧虑︰「那是当然的……毕竟那个火焰就连远观都令人心生畏惧……」 相泽消太先是顿了一下,道︰「昨天,现想那小鬼也是用紫色火焰的。」 「欸?」欧尔麦特明显是惊讶了一下,下一秒问︰「可是那不是现想少女的个性吗?只要是现想少女想的都能呈现出来吧?」 相泽消太顿了顿︰「……的确是,谢谢你告诉我,掛了。」 对面应了声后,相泽消太感到无比痛苦、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就把电话给掛断。 当日,新闻上的紫色火焰实在过于神奇、惊艷。任何在附近的人不敢靠近这旺旺燃烧的火焰,生怕火焰一失控就会降到自己身上。而观看着这一幕的市民,都能够感受到这火焰像是被人压抑太久,把所有力量都释放出来的爆发力、可怕性,以及温度。 这无疑是世上最美丽,又最危险的火焰。 想到这里,相泽消太脑海又浮现出少女那总是平淡、冷漠、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脸孔——那些不属于少年少女的阴暗、成熟,像是被雨水淋湿的小猫一样的可怜、迷茫。 这分明就是一脸写着她很可怜阿。 相泽消太觉得自己想得有点远,毕竟现想唯空可不是小猫,只是那张脸总是令自己想起公园里乖巧又调皮的野猫——啊,虽然她一定没那么活泼就是了。 -- 30.浪漫主义 也许轰焦冻开始理解现想唯空这个人,他再次郑重地向织田作之助表示︰「……请放心吧,我会尽量避免现想受到伤害的。」 织田作之助感激不尽︰「……实在是谢谢你。」 刚从厨房出来的现想唯空︰「?????」 察觉到现想唯空出来了,织田作之助把电视台转一转,又接过她身上端着的一盘甜点,作为成年人也有工作在身,他起身道别︰「……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现想,侦探社那边有些事无法跟你吃饭了,抱歉,只是做了一点饭菜给你,下次我会再来看你的……也很感谢你的朋友。」 现想唯空道别︰「……再见。」 轰焦冻有礼地点头︰「……今天打扰了。」 一瞬间变安静了。 与异性独处本来不是什么尷尬事情,只是当两位都是沉静多,不怎么说话的人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两人不同,轰焦冻反而觉得这样沉默着也不错。 现想唯空坐到他附近,心不在焉地转了转电视台。 轰焦冻看着她的动作,脱口而出︰「现想,你父亲对你很好。」 现想唯空望向他,神情有几分疲倦,反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父亲会叫自己的女儿姓氏的?」 轰焦冻一愣。 是,刚才就觉得得奇怪,为什么对方一直现想现想,而且隐约觉得两人之间有着距离,那显然不是自己与安德瓦的那种鸿沟,是更直接的…… 现想唯空又解释︰「他是我的养父。」 轰焦冻点点头︰「……我知道了,抱歉。」 现想唯空满漫不经心地站起来,望向他问道︰「……你要出去走走吗?一直在这里也是闷吧。」 轰焦冻站起来︰「……好阿。」 ……海风很凉,少年少女并肩而行,好像一切吵闹都与他们无关。 轰焦冻问︰「……现想,你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现想唯空望向他︰「我也不知道阿,大概是因为我想知道自己为何而活?」 有时候,人会在不知不觉间长大成自己喜欢,或者讨厌的样子。对于现想唯空而言,成为哪一种的人都不重要。她一直认为只要自己不会后悔,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她是一个直率的享乐主义者;同时脑海里又会出现一个声音让她做一些合乎逻辑的事,让她成为理性主义者。 在享乐的同时又要保持逻辑,其实用浪漫主义者来形容她更贴切不过了吧。 而就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来的意义——不像天才那样帮助人世,不像普通人那样维持社会秩序。她似乎打从一开始就在搞破坏。 想到这点后的她越来越自卑,再加上朋友之间对她的排挤,令她开始產生自我怀疑。 现想唯空本来就是对他人情感变化相当敏感的类型,为了要尽力令他人情绪比较好,她会做出配合的动作,往往这样的行为使她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现在,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本该属于哪里了。 轰焦冻点头表示理解,几乎随口一道︰「……不管怎么样,只有前进才能抵达目的,你也不是很清楚吗?」 所以你才会拋弃一切枷锁,选择用上紫色火焰,枯萎花儿完全凋谢,也重生一次,这就是你应战的理由不是吗? 现想唯空淡然一笑,不是很同意︰「但是我最后逃避了,我没有去回应爆豪。」 轰焦冻反驳︰「……总有一天你会去面对,不是吗?」 现想唯空思考了一阵︰「我也不是很清楚。」 …… 心情其实变得很烦躁。 与轰焦冻分别后,现想唯空独自来到天台发呆。 手心上燃烧着迷你紫色火焰。只是她注视着火焰的目光显得忧鬱,忧鬱到令人觉得悲凉。 火焰一下子延伸到整个身体,下一秒火焰又熄灭,不禁令人觉得好奇又疑惑。下一秒紫色火焰直接燃烧到她整个身,她沾上冰霜的右手更是搭着左手手臂,细微的冰晶散落一地。 过了几秒后,紫色火焰完全熄灭。 最后她选择回家。 只是当现想唯空打开房门,打开灯时,看到桌上贴着的黄色纸条时感到了点疑惑,于是她抱着点不安的心情走过去。 只见纸条上写着︰「抱歉,因为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来找你,也没带什么来,这点钱应该足够用一个月了,下次我会再来的,有什么困难需要就打给我吧——织田作上」 大概是本来烦躁的心情都被这张纸条的内容一扫而空,现想唯空还算是愉快地把纸条附近的信封放到一边。 大概织田作之助也没想过她会这么早回家吧。 即使昨天体育祭中,因为爆豪胜己而感到无比烦闷,现在单纯是因为一张纸条,感觉鬱闷的心情都被安抚下来。即使知道事情不关对方的事,但她也是因为对方而感到烦躁……这大概是多愁善感吧。 要是放到平日,现想唯空一定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可笑。但现在,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可以让她平静的机会。幸好,她的世界还没有灰暗到这地步。 之后的大半天,现想唯空因为过分夸张的疲倦感,再加上没有事情可做,于是她便放弃自我。早早就去梳洗,然后在阳光的陪伴下入睡。 昏昏欲睡的状态令她觉得怪异,平常的她生活节奏堪称神奇。一般来说,她平常一天只会睡到三小时左右,今天的她彷彿是要把日积月累的疲倦感到补回来。 由下午,睡到黄昏。黄昏醒来后,又睡到晚上。晚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又睡到半夜。半夜醒来后的她看了一眼时间,再次陷入沉睡。 也说不出自己的身体是否不适,只知道她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醒来后的她只觉得活力充沛,但因为太懒的关係,便去堆奶精、把堆好的奶精推跌、再堆好奶精。 这般浪费时间的才能实在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随便把织田作之助为她弄好的饭菜加热,再把奶精加上去,又解决一顿饭的问题。 …………不,我说你这是黑暗料理吧!? 不过,似乎因为睡太满的关係,直到半夜现想唯空的眼皮连闭上的意愿都没有,于是她又再一次失眠了。 现想唯空︰「……………」心累。 -- 31.名字的意义 将近夏季,天空正下着大雨,现想唯空撑着透明伞子漫不经心地走在雄英的路上。 从早上一开始就不在状态的现想唯空,连过马路连差点被撞,在列车时因为发呆差点忘记下车的她……即使这是体育祭后的第一个上学日,已经因为体育祭声名大噪的她却听不见、看不见别人的打招呼,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虽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她本人也是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她看上去很没礼貌就是了。 所以即便列车上掛上了体育祭前三名的学生的照片,但对于她本人来说完全是idon'tcare,也就是说她根本没留意别人望向她那种佩服的目光。 相泽消太正跟在她身后,脑海已经被白日梦支配的少女当然没有发现到身后的消极「大叔」,但对方正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又来了,现想这怪人,时不时就会发呆,她真该庆幸自己到现在身体还可以完好无缺…… 喂喂喂!!!你这个发言有点过分了,大叔。 作为英雄学校的名校雄英,在体育祭转播后学生的名气自然大增,不少人在早上时都受到大家的热情搭话,a班眾人都很兴奋地讨论自己在早上上学的一事。 芦户三奈先分享︰「有电视转播果然就是不一样呢,上学途中有一堆人来跟我搭话!!」 切岛锐儿郎︰「我也是呢!!」 叶隐透捂脸︰「我也一直被盯着,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尾白猿夫轻声吐嘈︰「叶隐桑平常不都这样吗……?」 瀨吕范太一脸欲哭无泪︰「拜託!!还有小学生突然对我说don'tmind阿!!」 蛙吹梅雨︰「don'tmind。」 瀨吕范太痛苦地捂头。 上鸣电气︰「不过一天,就一口气成为眾所瞩目的焦点,雄英高中果然很猛阿……」 蛙吹梅雨望向斜后方的现想唯空问道︰「小唯空,你今天上学的时候怎么样?」 少女刚好正在发呆,听见对方呼叫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道︰「……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吧。」 芦户三奈惊呼,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骗人吧!?你在体育祭上的表现这么好!!」 瀨吕范太汗顏︰「就是说阿……太可怕了。」 现想唯空一脸疑惑,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语气平静︰︰「……没有吧?」 眾人︰…………绝对不可能!!!!!九成九是觉得你会把人烧了吧!!!! 鐘声响起不久后,眾人安静乖巧地坐下来,不过内心却是一阵兴奋,毕竟指名日子将要到来。经过了成为「木乃伊人」的一段日子,相泽消太已经完全拿下了身上的绷带,容光焕发地(并没有)打开门道︰「同学早。」 眾人︰「相泽老师早安。」 蛙吹梅雨手指点了点下巴︰「相泽老师,您拿下绷带呢,真是太好了。」 相泽消太︰「只是婆婆治疗的时候,太大惊小怪。比起那个,今天的英雄资讯学会有点特别。」 听着相泽消太的话,原本处于兴奋的心情马上消失,同学们纷纷起了一种来自对小考的紧张恐惧。毕竟这两天假期下来,总会有些人连作业都没写…… 在眾人一脸紧张下,相泽消太道︰「今天要想出代号,也就是要取英雄名。」 眾人︰「让人兴奋的课来了!!!」 相泽消太的红眼一睁,竖起的头发缓缓散落,上一秒兴奋不已的a班就安静下来,他冷静地道︰「今天要想出代号,也就是要取英雄名。也是跟之前向你们提过的职业英雄选秀指名有关,真正有力的指名会在升上二、三年级累积了经验,被认可是即时战力后,才会出现。也就是说这次一年级生接到的指名,更像是对你们的未来发展性感兴趣。要是这份兴趣在你们毕业前渐渐消失,就会单方面地取消指名。然后,指名统计结果如下。」 他按下了遥控器,萤幕便投射出——指名a班学生数。 ——轰:3123 ——现想︰2839 ——爆豪:2556 基本上这三人后面的人已经是三位数到双位数了,就连第四名的常闇踏影也只有360。 相泽消太指了指,好像不是很意外︰「往年的指名通常比较分散,今年却集中在三个人身上。」 的确,往常的一年级生表现通常比较普通,毕竟是还没有打造的纯玉,能力自然也是没有发挥到出来。不过今年就不同了,有了usj事件,no.2英雄的儿子……各种焦点新闻,再加上某三人的各种出色表现,就算a班其他人表现优秀,也被这三人的「光」遮盖。 上鸣电气有点悲伤,虽然早就预料到这次体育祭会是谁更受瞩目,可当真看到结果时还是有些失落︰「根本输惨了……」 耳郎响香︰「第一名是轰,第二名是现想,第三名才是爆豪阿……」 切岛锐儿郎︰「跟体育祭名次都倒过来了。」 不怕死的瀨吕范太︰「可能是看他颁奖典礼被绑起来的样子觉得很可怕吧。」 爆豪胜己怒吼︰「职业英雄会害怕才有鬼!」 切岛锐儿郎问︰「那么现想怎么解释?」 不怕死的瀨吕范太非常直接把刚才所想的说出来︰「可能是觉得她会把人烧了……?」 眾人︰「…………大概是会第一个把你烧了吧。」 无视眾人的吵吵闹闹,相泽消太继续说︰「以这个结果为根据,不管有没有人被指名,你们都将进行所谓的职场体验。虽然你们在usj的时候已经先一步有过跟敌人战斗的经验了,但是实际体验职业英雄的工作,这种训练会让你们得到更多收穫,所以才要我们取英雄名。虽然这个英雄名只是暂定的,但要是取得太随便——」 「取得太随便就会跌到地狱喔~」某人打开了教室的门,女人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因为学生时期,暂时取的英雄名,很有可能广为人知,直接成为英雄名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呢。」 眾人大惊︰「午夜时分!!」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相泽消太弯下腰,从教师桌翻了翻找到黄色睡袋,十分颓废︰「各位命名的品味就交给午夜时分来评断,这种事,我实在做不来。自己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因为取的名字得到特定印象并让自己往那方面贴近。这就是所谓的人如其名,比方像欧尔麦特那样。」 allmight——全部的可能性。 现在世代,现在日本,受到瞩目,万人敬佩的「和平的象徵」。也许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承担如此大责任的英雄,或许说,愿意承受这种意义重大的英雄名字。 相泽消太躺下后,午夜时分为眾人派发了小白板及以马克笔,并给大家足够时间思考自己的名字。毕竟英雄代号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辈子,还是小心为妙,所以她也没催促大家。 过了一阵,午夜时分宣佈︰「好,差不多了,想好的人开始发表吧!」 眾人一脸惊慌︰竟然要公开发表阿……/这需要相当大的勇气阿…… 「我要说了~」青山优雅翻起了手中的小白板,周围散发着星星特效(什么鬼?!)地道︰「闪耀的英雄,icannotstoptwinkling~翻成日语就是『我无法停止闪耀』。」 午夜时分拿起了马克笔,并在小白板上涂又了写︰「如果拿掉i省略成can't的话会比较好称呼喔。」 青山优雅比讚︰「这样不错,女士。」 似乎是因为青山优雅的「傻名字」,导致眾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太蠢,开始了各种犹豫,甚至有些人因为受到影响下,写下了些莫名其妙的名字。 芦户三奈一脸兴奋︰「好,下一个换我!我的英雄名是异形女王。」 午夜时分吐嘈,并直接让她重想名字︰「第二集!你是想变成强酸性血液的那隻吗?还是不要吧!!」 眾人︰这个笨蛋……都是一开始有人取怪名字害气氛变得很像搞笑节目了!!! 蛙吹梅雨轻声说︰「请问接下来可以换我发表吗?」 午夜时分︰「小梅雨,请~」 蛙吹梅雨把小白板展给眾人︰「这个名字我小学时,就决定了。梅雨季英雄——froppy~」 午夜时分讚好︰「好可爱,很有亲切感,不错唷!!这种命名会广受喜爱,是很好的范本~~」 眾人感动,欢呼︰froppy……谢谢你!froppy!!气氛改变了!! 幸运的是,蛙吹梅雨改名字的品味十分的有。在她把自己的英雄名字分享后,其他人都开始想到些很正常、很好听的名字,气氛终于回復正常。 切岛锐儿郎气势如虹︰「换我发表,刚健英雄——烈怒赖雄斗!!」 午夜时分惊讶地喔了声︰「是那个吧,向侠义英雄红赖雄斗致敬的名字对不对?」 切岛锐儿郎尷尬地抓抓头︰「没错,虽然有点老派,但是我将来想成为像红赖雄斗一样的英雄!」 午夜时分提醒︰「一旦背负起憧憬的名字,就必须承担相对应的重担喔~」 切岛锐儿郎︰「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现想唯空随手握起笔便在小白板上涂了涂,她的字有点潦草却不缺乏美感。而且从她字体的潦草程度就可以看出……她写的时候完全没有犹豫。 「现想。」走到讲台,用着一如既往冷淡的声音道。 「欸?」午夜时分疑惑地靠向她,连在旁边靠着睡的相泽消太都睁开眼瞅了她一眼。 理解到午夜时分疑惑的点,她解释︰「嗯。现在想要什么,现在想要做什么,想在想要成为什么,我认为这很重要。」 上鸣电气吐嘈︰「真不愧是现想……连改名字都可以走这么清新的风格吗!?」 其他尚未发表名字的同学纷纷心心眼︰「还满好听的……」 「wowwww~」午夜时分听见她的解释后有点惊喜地望向她,说︰「很好阿,很有内涵的名字呢~~」 相泽消太再次闭上了眼睛,想着︰满好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胡说八道就是了。 相泽消太对于现想唯空这个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比有问题更有问题的问题少女越来越在意(……不,我说你是在绕口令吗?)基本上在体育祭之后的在意程度简直是只升不跌的upupup。 对此他也是很无奈,才打算跟她聊一聊的。 直接忽略了其他人改了什么英雄名,如爆豪胜己那很明显只有神经病才会改的爆杀王。相泽消太作为一个有责任心又温柔的好男人加老师,决定跟她来一个直白的对话,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学生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以及关心她。 「至于关键的职场地点获得指名的人,我会个别把清单给你们,你们就从中进行挑选。另外没被指名的人,校方已经选好全国各地40家愿意接受职场体验的事务所,就从里面挑一家吧。每家事务所活动区域跟擅长领域不尽相同,例如,比起对付敌人,13号那边是以处理意外灾害等救人活动为主。仔细考虑后,再选择吧。」把话都交待完后他让她在课堂结束后去休息室找自己。 对于相泽消太找上自己,现想唯空是完全没有头绪的状态。说得好听点就是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说得难听点就是她觉得相泽消太十分有问题。 相泽消太让这位一脸迷茫的少女坐到自己对面。 乾脆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相泽消太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进入话题︰「现想,你最近有时间吗?」 她回︰「……有吧,怎么了?」 现想唯空的语气非常平淡,彷彿相泽消太问的是「你今天吃饭了吗?」这样的问题,而他也无视了对方那自来熟一样的态度,说道︰「我想找你的家人聊一聊。」 她先是发出了没有意义的阿一声,目光逃避般的转向门的方向说︰「好的。」 相泽消太自然是注意到她视线的逃避,就像公园的小猫看到陌生人然后怕生地逃跑一样……不,我说你这是什么形容呢?! 他清了清嗓子,随意地摆摆手道︰「那你可以走了,我就个星期六放学后会去你家。」 「……喔。」直接结束了十分没有意义的对话后,现想唯空又回到教室去。 -- 32.巧合、巧遇、巧言 简单地度过了平静平凡的一天,现想唯空在听见放学鐘声响前心思早已飘到「今天该吃什么好」了,宣佈下课后更是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后飞快地下楼换鞋。 等了她一阵子的心操人使抬起脚步,悠悠来到她旁边并扬起了手,语气轻淡地打招呼︰「现想。」 她停下动作,愕然地望向他,接过对方那看傻子的眼神她才道︰「……心操,你好。」 心操人使习惯她的迟钝,随后察觉到来自其他班别学生的目光,有些烦躁地嘖了声,又抓了抓头发,彷彿是在舒缓自己的尷尬︰「恭喜你拿到第二名。」 她有点呆滞地阿了一声,顺手关上鞋柜道︰「谢谢你。」 「嗯。」心操人使继续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现想唯空眼角发现对方久久没有离开,便抬起头望向他,在接过她疑惑的视线才问︰「要一起走吗?」 她愣了一下︰「……可以。」 心操人使用余光看了一眼她的手,只是看着她的手脑海里已经浮出了体育祭那日她手上燃起了火焰的夸张画面了,他难得地关心道︰「你的手臂没事吧?」 她点点头,也没介意因为火焰导致伤疤曝光,倒不如说她有种忘记自己伤疤的感觉,一点都不在意,就连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平和︰「嗯,跟平常一样。」 心操人使挑挑眉︰「你还真冷淡阿。」 即使心操人使表面上是在讽刺她跟人谈话时冷淡而平静的语气,事实上他已经无法想像对方能表现出什么语气来了。乾脆说要是有日她的语气不再是淡然,才是会让心操人使惊吓的事吧。 无视了他打趣自己的语气,她问道︰「说起上来,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晚餐吗?」 「喔?」心操人使望向她︰「怎么了?」 她似乎没察觉到少年的心思︰「……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晚上该吃什么好。」 喔……是我自作多情了。 原以为她是想邀请我吃晚餐的。 少年,你真的是想太多了。gt;_lt; 儘管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但心操人使十分善良︰「街口的咖哩饭还不错。」 她郑重地表示(?)︰「「原来如此,谢谢你。」 由雄英,去到街口的转角位,路程遥远,当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会让人感到压迫。不过这两人却像没意识到这问题,十分自在的走着。 心操人使居高临下般的看了少女一眼,金黄色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而她正平静地看着自己。此刻在阳光衬托下的现想唯空表情十分懒惰,左手手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挽起,捲摺了一圈,暴露在外的手腕有一道灼伤的痕跡。要是试图无视这道疤痕,大抵会觉得这是一位柔弱美人,引起了男性对她的强烈保护欲。 美人对此不得而知,但心操人使脑海正浮想体育祭当天她的火焰是多么让人难受。没有以往的从容,也没有了以往的平静,里头只看到了一个被拋弃的可怜人。 ……真好看阿。 心操人使的手差点就要碰上她柔顺的发丝了。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他不会被人当成变态,也不想要体验对方可怕的个性。 他正要迈起脚步,却转头看着她︰「现想,以后下午要一起吃饭吗?」 ………鬼使神差,天知道他这是哪里的勇气,莫名其妙。 原以为她会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她却冷淡地说︰「可以。」 即使心操人使知道对方的神经粗条,可是当自己再一次体会到这种跳脱时,也是觉得忧愁。不过,既然她这么直接就答应下来,他也就觉得「算了」。 ……这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海藻头少年见她这般爽快,觉得自己想太多也是无谓,转身背着她挥挥手︰「那么再见了。」 她举起手,犹豫了一秒对着他挥手︰「再见。」 跟心操人使分别后现想唯空正想走去咖哩店,这时天色已经变得昏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影子倒映在地上,微微的凉风掠过了自己,非常舒适。 现在已经接近繁忙时间了,在日本这个国家而言人山人海的人流实在是让人烦躁。为了避免与成年人你推我撞才能顺利到家,现想唯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当然也是因为她很期待自己的晚餐。 这样一天下来的她已经很累了,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到家后将会吃着晚餐看看电视,躺在床上一会儿后就睡觉,对她来说,这才是人生。 可惜,有时候命运真的很爱捉弄人。 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青年走向她,还很故意地撞了她一下,就在她差点向前摔时对方及时抓住了她的手,对方靠向她问道︰「你是现想唯空吗……」 现想唯空有点愕然地看着,眨了眨眼问道︰「……请问你……是谁?」 青年松开了手,抬头望向她,并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此时她才留意对方的脸上有几道疤痕,嘴唇乾裂到接近爆开,对方又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你在雄英体育祭的表现觉得很精彩。」 她感到莫名其妙,还是保持礼节点头道谢︰「阿,是吗……谢谢你。」 对方猛然靠向她,低声接近呢喃的问道︰「你有兴趣要加入我们吗?」 低沉、沙哑声线里,有种无法忽视的孩子气,藏在骨子里的暴躁令少女感到一丝愕然又是熟悉。脑海中飞快地搜索自己的回忆,希望能够得到解答。 画面一闪——是某人无能狂怒的离去。 死柄木弔觉得自己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了,他是不会忘记对方在usj中不断破坏自己的计划,但是听见老师说「你会喜欢她」这样的话,难得地变得不那么记仇了。 试着要去体谅一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不过要是是她这种小鬼的话……大可以给一次机会,毕竟她可是老师很看重的人……是什么人才能得到他的赏识?是什么人才能得到他的讚赏? 他很好奇。 所以……快点回应我对你的期待吧。 就说一个好就够了。 现想唯空盯着青年的嘴唇几秒后,脑海浮现出一个人的面貌,悠悠吐出了︰「………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有点愉快地摆摆手,对于被她识破自己是谁的事完全不在意,他沙哑的声线里暴露了几分兴奋︰「好久不见呢,我可是很期待你会加入我们的。」 不等她回答,他转身直接走过现想唯空,彷彿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留在原地的现想唯空举起了方才被死柄木弔触碰的手袖,被挽起的手袖出现了一点破碎分离,细微的布料已经从缺口跌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跟死亡的边缘是多么接近。 仍然现想唯空并不想知道任何有关敌联盟的事。 即使他们要发动什么攻击,他们要做出什么蠢事都好——对她来说,都是群乌合之眾。 所以对方以什么条件前来跟她进行交易也好,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接受。这不关乎道德、身份等等的问题,单纯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加入敌联盟是一件没有意义,甚至称得上麻烦的事。为了要打破作为社会平衡,选择杀害和平的象徵——欧尔麦特这件事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他们寻找快乐的一步。 在她看来,他们并不是为了要争取所谓的「正义」,他们只是喜欢搞破坏,享受当恶人又不想要承担结果。 简单来说,他们是懦夫罢了。 现想唯空对于这样的人不感兴趣——无聊,是她唯一想到的形容词。 少女打开手机翻到联络人的一页,直接打给了相泽消太。 电话的另一边很快就把电话接了。 不等相泽消太问她怎么了,她很是诚实地把事件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于是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相泽消太正在观察着面前的人的一举一动,眼前的少女手里拿着一瓶糖,她往杯里洒上糖分,他不知道少女洒上了多少糖,可是他能确认那一瓶糖从完整,变成了快到底的状态。见一旁的警察嘴巴已经是惊讶到合拢不上的状态,他咳咳了两声,说︰「你还好吗?」 「阿,这个阿……」少女坚持往杯里洒着糖,听见他的话后才停下了动作,抬起头说着。她又把手指贴在嘴唇边,伸出了舌尖舔了舔手指头被沾到的糖,举起了出现破裂的袖口,指了指才说︰「他只有碰到手袖。」 相泽消太︰………真是让不人省心的小鬼。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封信,他把信递给她。少女这才放下了装糖的瓶子,手有点颤抖地拿起了信,相泽消太见她手颤抖的幅度不禁感叹现在年青人不合常理的观察力。 少女的眼睛瞪着信封似的,她悠悠地拆起了信封,视线飞快地奔向信纸的每一行,看到结尾时喃喃道︰「原来如此……」 信里面的内容是根津校长得知她遇到死柄木弔,突发採取的措施及方案。才刚过了体育祭,又有前史的usj事件,令到根津校长觉得对方在打算什么计划。于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建议她暂时居住在午夜时分的家,同样也会在往后的日子为她安排一个安全的住宿,以防万一。 到底那要防谁,就不得而知了。 相泽消太观察着她的表情,那几乎是接近平静,可是他能注视到埋伏在深渊中的巨兽,又能看出那隻巨兽正在为眼前的猎物感到兴奋。 「我……」他听见她这么说后也注视着少女,好像很期待她到底会给出什么反应,只听见她语气有点无辜地说︰「这样不会太麻烦午夜老师了吗?」 相泽消太总能感觉,面前的女生太过有智慧了,他第一次面临一个年龄比自己少了一半的小鬼都能感受到她的压迫感。正确来说,是因为事件似乎被她看穿才会有一种压迫感,他也是觉得满心虚的。反正他也只是奉命行事,无论结果怎样,都与他无关。 不过就老师就职责来说,他是有必要去担忧的。 他补充︰「几天而已,这几天雄英会帮你准备住宿。」 她喔了声︰「那么就太好了,麻烦了喔。」 一旁沉默了非常久的警察终于战战兢兢地开口︰「……那么,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把资料交给负责人了,你们也可以先走了,有需要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 说着他几乎是跑出门外的。 ……太可怕了吧那两个人!!! 相泽消太有点无奈地看了对面把糖分当水喝的傢伙,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的抽了抽嘴角,最后把所有想要问她更多的事的话吞下肚,只是问道︰「你吃饭了吗?」 她有点疑惑地望向他︰「不。」 相泽消太的同理心非常难得出奇地出现在这个非办公时间,他站了起来并瞅了现想唯空一眼,问道︰「要吃吗?」 她望向他的眼神带上几分讶异︰「好。」 -- 33.怪 相泽消太随便跟她来到一间小店,因为刚才在警察局花了不少时间,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多了,两人随意地点了两份蛋包饭。 等到服务生把蛋包饭给端上时,相泽消太木无表情地盯着她把奶精倒在看起上来超级好吃闻起上来超级香的蛋包饭,原本已经够疲倦加上肚子饿的负面心情都被她这个很明显是在製作黑暗料理的动作一扫而空。 她好像很喜欢吃甜。 ……但是吃饭有必要加糖吗? 无法理解……难道我和她之间已经出现代沟了吗? 话说……奶精是这样用的吗? 唷!先生!你终于看出重点了!!! 似乎是看懂了他眼神的惊吓,现想唯空十分贴心地道︰「我要吃甜才能思考。」 相泽消太点点头,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多久。 也许(并不是也许是事实)加上了奶精的蛋包饭在卖相以及味道方面都会影响到人的观感心情,但对于超级大甜党以及快要饿死的现想唯空而言,加上了奶精的蛋包饭不比加上了奶精的沙拉差(我说你这是什么比喻阿小姐??)。总之,无视了其他人过分惊恐的眼神,现想唯空直接把蛋包饭完食了。 补充糖分过后的少女大脑以及细胞终于能够正常运作起来,现想唯空咬了咬匙子,试图要把匙子里那一丁点的奶精给吃下去,在几秒后发现匙子已经没有奶精可言便望向相泽消太,迅速地把自己得到的资讯都结合起来并加以推理。 先是敌联盟莫名其妙从找到机会突袭他们,行动因为欧尔麦特而失败告终,接着是在体育祭后,死柄木弔「巧遇」自己并邀请自己加入他们。 相比起他之前的敌意,现在他的态度改变了十分多,不断暗示的好意告诉了她——答案只是那个。 他们是在体育祭后才知道自己吧。 当然现想唯空并不打算把这个资讯告知相泽消太,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才不是这个,现在是重要的当务之急是等等就要去午夜时分家借宿几天了。想到这里的她根本是生无可恋,不过要是是峰田实的话大概会很高兴吧。 ……不管了,这几天赶快结束吧拜託。 相泽消太发现她停止吃饭的动作︰「吃完我们就去你家赶快收拾吧,午夜那傢伙似乎很喜欢你。」 但是我不喜欢她。>_< 开玩笑的,前提是她不要再做出一些很奇怪很儿童不宜的动作。 随便把衣物收拾了一翻,现想唯空跟着相泽消太前往午夜时分的家了。 当初学校老师会选择午夜时分主要是因为同性问题,要借住几天的情况下一男一女住在一起明显不合理,更别说是一个未成年少女了。再加上午夜时分的家也比较接近雄英,以借住来说午夜时分是最合理最良好的选择。 相当合理地(儘管在现想唯空看来打从一开始就不合理)把她带到午夜时分的家门外,相泽消太像是想到了什么,临走前提醒她︰「要是你有什么要求就儘管跟午夜说就可以了,那傢伙应该很满享受的。」 享受个什么鬼阿???我一点都不想要享受好吗??? 穿着居家服的午夜时分手里拿着跟她的形象完全不相乎的扫帚打开门,非常欢迎地把他们给迎接了。 午夜时分揽过她的肩膀,毫不客气地指挥着相泽消太把她的行李带着临时为她打理的房间︰「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你不用客气的喔~姐姐会满足你的~」 ………谢谢囉。 如果我是男的话可能会很高兴吧。 相泽消太离开后,又在午夜时分简单愉快地让她当这里是自己家,现想唯空很快就梳洗完,并来到客房。 关上了灯的房间本应是黑漆漆到什么都看不见,可偏偏紫色的火焰在某人的身体燃烧起来。亮眼的紫色光焰照耀了房间,烧焦味包围了她。 有点难受。 但是我……还是会期待的吧。 午夜时分悄悄地推开了被虚掩的门,被烧焦味吸引,觉得担忧的她在看到背对着她的少女身上燃烧着火焰时只感到一阵难受。大概是觉得不好去打扰她,也想给她时间静静,她又无息无声地把门掩上。 来到第二天的早上,现想唯空比午夜时分更晚一点出门,原因是听说午夜时分有工作需要得要早点回校处理,她对此倒是无所谓。她咬起了因为分神没有被留意到的「烤焦吐司」(顺带一提,她没忘记加奶精!)又翻起了一叠好比如牛津字典一样厚的指名清单。 指名清单上有满多英雄公告牌日本榜单jp上德高望重,排名头十名的英雄的。 其中no.2英雄安德瓦的资料很是吸引她。 默默打开手机找上安德瓦资料的现想唯空发现对方是个满有趣的人,在听完轰焦冻跟她谈论「小心事」后,她便敏锐地发现了对方似乎一直活在欧尔麦特的阴影下。 毕竟像欧尔麦特那样耀眼的太阳,就算多炽热的火焰都比不上他吧。 她再对比了其他英雄的资料,即使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其他人身上一阵,但她还是想要选择「他」。 没错,她决定了。 十分快捷地决定了。 不管是因为一时兴起的玩意,还是对于轰焦冻以及他的好奇,还是名单上最有声誉的角度来选,no.2英雄安德瓦都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并不是指她对其他英雄不感兴趣,要是情况可行下她也想要体验一下no.3英雄霍克斯的英雄生活,不过那是基于「情况允许」下。 近日英雄杀手的事被大眾弄得十分激烈,听说饭田天哉的哥哥英格尼姆也因此受到牵连。在合理的情况下,想想也觉得饭田天哉会起了想要报復的心吧。 要是是她的话,就会随便选择一间保须市的英雄事务所。 而no.2英雄安德瓦也可能会被涉及其中。 所以在任何情况下,选择他是最安全最危险,最合理最跳脱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又咬了吐司一口,奶精的甜意直接涌现,即使是被烤焦的吐司都被这甜味掩盖了。想到这她满足地瞇起了双眼,继续享受她的早餐。 美好的一天就是这么开始的阿。 结果一个撞,她直接撞上了某人的后背。 「嘶……」她痛苦地搓了搓自己的额头,正想要抬头道歉时前面的人直接一个大吼︰「阴暗女,给我看路阿!!」 ……是爆豪阿。 想到这她觉得有点悔气了,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但脸色仍然非常平稳︰「是你阿……抱歉呢。」 爆豪胜己非常敏锐地到捕捉到她见到他时失望的表情,额头的青筋猛然暴跳,他又拉起自己的手袖,直接靠向她喊道︰「混蛋!!你在失望什么阿!!」 一旁路过的人看到金发少年挽起手袖的样子,好奇地挑挑眉︰「喔?这是要干架了吗?!」 对方捂嘴细声︰「真可怕阿……说起上来,那两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阿?」 一号路人微微瞇起双眼,视线移到身上的制服,又打量着两人的脸孔,脑海瞬间出现一个画面惊呼︰「欸!?他们是雄英的学生吧!!那个阿!!体育祭的一二名阿!!」 二号路人恍然大悟,夸张地拍手一脸我懂了的意思︰「喔!!原来如此阿!!难怪我想说这么眼熟阿……他们两个是要打架了吗?」 一号路人眼神充满怀疑︰「怎么看都是男的在欺负人吧……」 对方点头︰「你说得对。」 完全把两人的对话听进耳边的主角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少女在他眼中看出了「都怪你阿阴暗女!!」的意思,而少年则看出了少女极度厌弃的样子。爆豪胜己哼了一声就双手插着口袋往雄英走了。现想唯空虽然对他傲娇一样的态度习以为常,还是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直到她换上鞋,跟着爆豪胜己的身后回到教室,对方都是维持着一脸十分可怕的恶鬼脸,差点就把「我要把你杀了!」写在脸上。 与此同时,雄英教职员室。 午夜时分敲了敲相泽消太的桌子,表情十分严肃地道︰「eraser·head,我想跟你说说现想的事。」 相泽消太翻着a班学生们的体验志愿表的手停下来,一提及到现想唯空那小鬼他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向来表情轻浮(是轻松对不起)的午夜时分居然摆出这样的脸。想到这里他根本不想要理会对方,但他还是很老实地问道︰「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在睡觉的一半嗅到烧焦味,所以我便去烧焦味的方向想要看看发生什么事,结果……」午夜时分回忆起昨晚大半夜看到有人身上燃起了火焰差点就要通知雄英的老师了,结果发现少女盯着火发呆的样子便悄悄离开房间的画面,突然有点担心︰「她身上燃起火了。」 就知道一谈论现想唯空这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事的相泽消太无奈地揉揉眉心︰「我这星期六会去她家。」 「嗯。」午夜时分听见后有些放心,又问︰「说起上来,你们找好了地方给她吗?」 相泽消太不冷不热地回︰「找好了。」 直接无视了午夜时分充满好奇心的眼神,相泽消太离开了职员室,前往a班教室。 -- 34.话中话 这是一个将近职场体验的日子,相泽消太正要前去会见现想唯空的监护人,她已经被安排暂住午夜时分的家,所以她大概是不会回来了。深思一层,其实这样的安排是为了有个理由打发她,因为他不希望她听见自己跟他监护人的对话。 至少在他看来,她是一个情感上极度敏锐的人——很容易察觉到其他人的怪异之处,容易洞察他人行为里的目的性。所以他不敢直接在她面前问有关于她的事,唯有直接使开她会更好。恰好,今天是个星期六,而且上午没有他的课节,他便果断地决定今天去找对方的监护人。 他穿起了西装,把自己的头发束起,形象十分乾净,与平日的他不同。 织田作之助打开门,像是平常的话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更偏向出现在横滨。不过在收到现想唯空的讯息后,得知有人要来家访他便把所有工作拋下,直接赶到她家。 原以为现想唯空本人也在,可惜的是——不。 相泽消太看了看这个气质跟他相仿的年轻男子,很客气地跟对方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对方对面的位置,直截了当地打开话题。没错,他本来就没打算要绕圈子。毕竟对方是她的监护人,出发点也该是为她好着想,就没有必要要转弯抺角了︰「你好,今天来是想知道有关现想的事。」 织田作之助问︰「你想知道她的什么?」 「我想要知道有关她身上的火焰的事。」相泽消太清了清嗓子︰「你大概也看过她在体育祭的表现了,所以我很好奇她为何对火焰如此地执着。而且……我留意到她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我也对她在这件事后的心理状态感到担忧。」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才道︰「……现想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因为太过聪明,所以比一般人更通透,比起一般人更敏锐,可往往就是这一点,形成了她的弱点。从少她就能感受到旁人对自己的敌意、嘲笑。不论是因为看起上来过分柔弱还是个性太烂都好,她被人看不起。于是她学会了隐藏,学会了自嘲,把自己的弱小变成一种笑话,被人嘲笑时就不会那么难过,还可以令它看起上来变得很合理。 她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同时也是因为她的自卑。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内心也是那么脆弱,决定隐藏了这一切,才能够确保她的人生可以走上正轨。 可惜,神明不打算保佑她。 她的人生开始通往下坡。 织田作之助对于她对事件的感受是一无所知的,她从来都不打算提,他也就不问了。 结果他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只知道她一步一步地成长,只知道她的心思越来越神秘。 ……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所以当相泽消太问他知不知道她的事时,就算对她不了解织田作之助出于难受的心情还是以自己的情感作为主导的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杀掉了父母,虽然真相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那孩子。可能我不该把她的过去告诉你,但是……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深远。我认识她的时候,就是发生这件事的不久之前……」 「……谢谢你告诉我。」相泽消太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打算继续追问。 反正那小鬼自己懂得思考。 某程度上,他一直觉得现想唯空是个十分神奇的人,明明身上充斥着一种不自信,做事时又那么乾脆利落。 他看得出她这是在自我怀疑。 不过那又怎么样?因为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学生。而他的职责就是教导学生,指点他们。要是现想唯空的确出现了心理问题,那么他便会帮助她,前提是她愿意接受帮助。 在体育祭的决赛中,相泽消太对她的实力简直是叹为观止,但也令他开始思考她是不是在压抑自己。 压抑自己的个性,对于现今社会来说不是怪事。但像她那样的破坏力,能够压抑却十分神奇。而她的确是在忍受,正因为忍受这种过分强大的个性,在爆发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改变了。 暴躁、理性。 心中有某个声音引诱她,引诱她不要再忍下去了,引诱她不需要再掩饰。 要是事实真的如此,那就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因为……他只是一个老师,一个英雄,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懂怎样安慰人,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思考已久的相泽消太终于停止深究,他听到自己说:「我明白了,还有我想要跟你说明有关她的事。」 相泽消太把现想唯空遇上死柄木弔的事说明,对于敌联盟找上她,他也是觉得很意外。不过在体育祭后就不是那么说了,对方非常大可能是相中了她的能力,但也非常大可能是想透过她挑衅他们。 不论那一种原因都好,实在令人担忧。 听见这么多资讯后,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真的越来越不懂她了,但她没跟他说,大概是有什么原因,不多问的织田作之助只是担忧地问︰「……你们会有什么措施吗?」 相泽消太解释︰「她同意我们帮她找了住宿,现在就看你的意愿了。」 织田作之助安静了几秒︰「我没所谓,只要你们能保护她就够了。」 相泽消太向他躬身表示感激︰「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们。」 * 另一边被谈论到的现想唯空点开手机,点开社交软件后发现一个她很喜欢的漫画家製作了一部电影,并在各大电影院上映。她摸了摸下巴,想着要不要出门。 毕竟她是一个只要不用出门就不会出门的宅女呢。v_v 终于,身体还是更诚实——随便打扮了番,她就来到木椰区购物中心附近的大型商场。毕竟是大型商场,自然会有电影院,她便搭上电梯前往电影院。 电梯的门打开,她与某人擦身而过,按下了楼层。她几乎是错愕地回头,发现对方也「巧合地」在瞪着自己。 她语气不可置信︰「……爆豪?」 爆豪胜己一脸吃了土,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公眾场合,连看到同班同学都一脸惊愕︰「阴暗女!!你为什么在这里阿!!」 她一脸无语,这种时候的现想唯空变得异常敏锐,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好像有点道理。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爆豪胜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插着口袋走出去,留在原地的她后知后觉,赶在电梯门关上前出去。 ……爆豪他,也是去电影院阿。 选择性忽略了心情看似不太好(其实心情没好过)的爆豪胜己,现想唯空买下了一个相对角落的位置。即使位置边缘,周围没有人会阻挡她的视线或者骚扰她看电影已经是很重要的一环了。 现想唯空盯着萤幕放到高潮位的画面,漫不经心地咬了咬食指。 只见画面中的主角为了拯救更多的人,选择牺牲自己。 她分明能感受角色灵魂里的空洞、悲哀,主角轻轻的往后倾,眼神居然有几分安心。天台到地面相隔了几十多层,主角当然是知道从这里跌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主角的友人刚想跑过去抓住她,可惜他和她就在那丁点的距离中永远分别。 花瓣跌落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让人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 ……竟然你不甘心,为什么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现想唯空走出电影院,就看到金发少年像是不良少年一样在找什么人似的。并不打算去探究对方在等什么人,要找什么人,少女打算直接越过他。没错,是打算罢了,因为爆豪胜己直接在她背后喂了一声。 少年不说话倒是还好,他一喂了声后几乎在他们附近的人都望向两人,并开始细声讨论︰「我说阿……现在还流行不良少年吗?为什么他看起上来是想要欺负人阿?」 路人投向他鄙视的眼神︰「就是说阿,也不知道最近的小鬼是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的。」 某人踌躇开口︰「那个……你不觉得那两个人有点眼熟吗?」 ……大事不妙。 感到极之不好的预感,于是她打算快步离去,无视原地的爆豪胜己以及其他人,然后……然后有个路人很不及时宜地大喊︰「喔!!他们两个是雄英的爆豪跟现想阿!!」 现想唯空︰…………我就说了吧。 路人恍然大悟︰「阿……是那个跟恶鬼一样的少年阿,你们竟然会一起在这里出现,真是青春呢……」 路人很好奇︰「你们是情侣吗?真配阿……」 所以我说是哪里出现错误呢? ……我明白了,错误就是爆豪了吧。 「……吵死了。」假装自己很有礼貌的现想唯空选择无视了他们,试图想要趁着人流靠近自己时溜走,本来已经很暴躁的爆豪胜己因为这闹剧变得更暴躁,相当突然的一个低吼。大概是爆豪胜己与英雄气质完全不合同的反派气势都出来,人群们很自觉地远离了他,而金发少年哼声后直接往前走,见现想唯空不动又道︰「喂,阴暗女。」 现想唯空后知后觉,阿了一声后又快步走到他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在体育祭的表现以及对决太过出色、可怕,爆豪胜己那认真的态度对上完全冷淡的现想唯空令到观眾觉得他们之间的「磁场」十分有趣。再加上刚刚金发少年暴躁又「绅士」的行为,令到路人们產生一种错觉。 路人们纷纷感叹︰「年轻就是美好阿……」 路人看他两人离去的眼神充满好奇︰「他们两个是情侣吗?太可爱了吧!!」 爆豪胜己越是走着,脑海里便一直浮现了少女在体育祭跟他说了什么的声音。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我不敢用罢了。」 嘖。 她的声音很柔和、平静,与她为人的气质没太大差异,不过爆豪胜己总是觉得很不爽,看到她跟某个半边混蛋都会令他心情非常不快(不,我说你心情哪时候好过了???)。他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人因为他这一顿直接撞上他的后背,而他终于把在体育祭问过但被无视的问题再问出口︰「阴暗女,你那时候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接撞上他后背的少女现在心情有点差,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厌弃的道︰「……哈?什么时候?」 爆豪胜己不爽︰「体育祭的那个时候阿混蛋!!!」 这时爆豪胜己才正式地注意到她,少女身穿着一件宽松的针织外套(没错又是针织外套),虽然以这个季节来说穿外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论到针织外套的话……难免是太夸张了。 ……嘖,这个阴暗女是什么柔弱体质吗? 老子看着她都觉得热了。 爆豪胜己脑海中又浮现了某个画面,是体育祭障碍物赛跑一战时自己追上了她。 喔?这个阴暗女的体能似乎满差的。 烦死了,我为什么要这么留意她? 正当爆豪胜己又打算吼她一次,打算追问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时(没有,真的没有),才发现少女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对面许久。 ……是甜点店阿。 好想吃。 爆豪胜己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对面,额头的青筋猛然暴起。 这很明显是没在听自己说话吧!!! 爆豪胜己生平第一次被人无视了,十分委屈但不说︰「混蛋!!听我说话阿!!」 所以事情又再往奇怪(仅是爆豪胜己觉得)的方向发展了。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少女懒洋洋地把餐桌摆着的奶精堆了又推,似乎听见「啪啦啪啦」的声音会令她沉醉一样,又亲眼目睹了她把奶精直接倒进口的画面。 成功补充糖分的少女现在一面满足,刚才看电影再加上遇到一大群路人甲(猴子阿不是)已经令她开始心力交瘁,何况她对面还有一个暴躁鬼呢。 没有糖分对她而言已经算是另一个地狱了,所以当她看到甜点店时大概是觉得自己遇上救星。直接不管爆豪胜己还在不在她旁边,她已经把自己的爪手伸向甜品了。不过爆豪胜己跟上来她是感到意外的,十分地。 为了不那么尷尬,她难得地开起了话匣子(真的很难得))(她惜字如金)︰「爆豪,你职场实场要去哪?」 他瞪着她︰「关你什么事阿阴暗女。」 她没有被他的话伤到,听见他的话后反而放心起来,因为对方似乎没有意欲跟她对话,所以她整个人都开始放松起来︰「…………喔。」 爆豪胜己对她这种人简直是无法相处,原本已经以为那个半燃半冷的混蛋够难相处了,谁知道现在又有个根本当自己是魔术师的奇怪人。 简直是轰焦冻的第二个版本,妈的两个神经病。 轰焦冻︰??? 现想唯空︰…………喔。 想到这他又暴躁起来︰「你这个阴暗女还没有跟我解释阿!!!」 现想唯空听见他的怒吼倒是不惊不慌,反而优雅地嚼起了可丽饼来。嘴巴里洋溢着奶油的香气,草莓的甜味。她十分满足地瞇起了双眼,甚至出现自己身处天堂的错觉。 「就如同你听见的那样阿。」回过神来,她又摆出了一向平静淡然的表情,张开口把最后一块的可丽饼吃完,现想唯空伸出舌头缓缓把手指上的奶油舔走,有几分自己性骚扰自己的样子︰「我害怕自己的个性,这样够了吗?还有阿……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呢?」 爆豪胜己︰「……………」语塞。 作者的话︰说不上爆豪对现想应该有什么感觉,但对他来说现想在体育祭放水令到他耿耿于怀,此事应该会令他又讨厌又关注现想? -- 35.职场体验日 终于,finally,来到今天,也就是万眾瞩目、万眾期待的职场体验日了!!!大多数a班的学生都早早回到学校,跟其他人讨论自己去哪里以及所期待。 比起其他人满满的期待兴奋,现想唯空完全是兴奋不起来。原因是相泽泽消太跟她说他们已经帮她找好住宿,方便保护她的安全,这样的意思很明确地告诉了她「我们会多加留意你的。」。对于不希望引人注目的她而言,得到关注简直是场灾难,去电影院的那一天就是个很清晰的例子了吧!!! 不用怀疑,她是真的不喜欢跟人相处。 在眾人一脸兴奋紧张期待下(没有现想唯空),他们搭上了雄英准备的旅游巴,现想唯空则一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靠着窗。 ……好像不怎么样。 眾人带着期待兴奋的心情下车,相泽消太在解散前在车站说︰「战斗服都带了吧?因为本来就禁止平常在公共场合穿着,千万不要弄丢了。」 芦户三奈一脸兴奋︰「好~」 相泽消太斥责︰「不要拖尾音,好好回话,芦户。」 芦户三奈一脸失落︰「好……」 相泽消太无视︰「你们可不要对职场体验处的英雄做出失礼的行径,好,出发吧。」 眾人︰「是!!!」 得知可以解散后,各人走向自己路线的方向,早就知道自己与朋友同一路线的人同行走着,句子里都是满满的紧张。 叶隐透︰「我好期待阿……」 切岛锐儿郎︰「常闇要去九州?跟我相反呢……」 经过了一番波折,现想唯空终于上到了前往目的地的列车。目前来说,在她弄好车票的过程中几乎没有遇到同行,于是她大胆推测(立flag)这一趟车程将会变得无比轻松。 轰焦冻的鸳鸯眼在他找着座位的一瞬间就捕捉到少女的身影了,他十分自然走到了她的座位的侧边道︰「……现想?」 「轰?你好。」现想唯空望向他。 「……你好。」轰焦冻看了一眼她旁边空着的座位,有礼貌地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现想唯空点头︰「可以。」 轰焦冻与现想唯空都不是很爱说话的类型,所以这车程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不过不说话归不说话,轰焦冻倒是满享受这样的气氛。先不说对方是不是个安静到称得上孤僻的人,她身上淡然、安静、温和的气质让人觉得就算她不说话,也很想跟她相处。 而且,说来真的很神奇。似乎从开学的时候,轰焦冻跟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缘份——在英雄基础学,到usj,到体育祭……他似乎,一直跟她维持竞争、合作、竞争的关係。 即使他在起初时十分讶异,不过后来他渐渐发现她的不同。这里指的不同,并不是她的实力特别强,而是指她的态度。 漫不经心、冷漠、孤独。 他这才发现似乎由此至终,她一直注视的就不是要成为什么英雄了……她注视着的,就好像是整个世界整个社会。 没有要成为英雄的野心,没有要留下传闻的热情,她一直都很平静。就算有人亲近她,她好像都不会表现出喜欢或讨厌的情绪……应该说,她本来就对跟人接触没大太感触。 这样的人……感觉就像是随时都会走上歪路一样。 带着有些感触(只有轰焦冻)的心情,两人一直同行,终于来到了安德瓦的事务所。 站在门外,轰焦冻惊醒自己旁边站着一个人,他有点愕然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掩不住他的惊讶︰「……我的混蛋老爸指名你了?」 现想唯空回︰「……是的。」 轰焦冻垂下眼眸︰「是吗……」 直接走进安德瓦事务所的两人,受到事务所助手的激烈接应。 「你们终于来了,安德瓦先生等你们很久了,安德瓦先生说你来后先去他办公室。」助手拿着厚厚的文件,直接来到两人面前,他先是高兴的看了轰焦冻一眼道,然后他望向现想唯空补充︰「请你跟我来吧。」 轰焦冻跟现想唯空对视了一眼,轰焦冻于是微微点头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助手把她带到大厅里,把厚厚的资料递给现想唯空,单刀直入︰「相信你也听过英雄杀手的事吧?最近这件事引起了社会激烈注意,安德瓦先生打算前去调查,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呢?」 助手看着她把资料接过,翻开时不禁在脑海中疯狂好奇,说到底现想唯空的个性很强,在体育祭后更是展现了其出色的判断力,令人相当期待她能不能顾及到其他方面。 现想唯空的视线飞快地扫过了文件。 英雄……小巷……保须市…… 大脑在他人不知的情况下早已预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看着日本地图也只觉得挫败,最后冷静下来,经过一阵思考隐约感知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她把文件放到助理面前,指着上面的地图语气没有一丝犹豫︰「保须市,今晚他一定会在那里出现,然后……他会在小巷进行猎杀。」 助手有点惊叹地看着她,这就跟安德瓦预想的一样,而且对方几乎毫无思考就给出答案…… 比起外面一个感慨,一个发呆,在办公室内的两人气氛就显得有些尷尬了,安德瓦道︰「我等你很久了,焦冻,终于决定要踏上霸王之路了吗?」 轰焦冻反应很冷淡︰「我不打算踏上你帮我铺设的道路,我会走我自己的路。」 安德瓦不意外他的反应︰「无所谓,你也准备一下吧,要出发了。」 轰焦冻问︰「去哪里?」 安德瓦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我要让你见识英雄是什么。」 轰焦冻没打算再留在这跟自己父亲独处,抬起脚步来到门前,准备打开门时,他安德瓦又喊住了他︰「焦冻,那个女孩子真的很不错吧。」 轰焦冻僵硬地回头望向他,语气带上了几分嫌恶︰「……不要把你的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 他离开了安德瓦的办公室。 与安德瓦进行了极度不愉快的对话后轰焦冻去到大厅,就听到了助手的声音︰「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敲?英雄杀手也是很有可能会去其他地方吧?」 继轰焦冻走出办公室,安德瓦也走了出来,两人听见少女平静的声音道︰「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以代入的角度去想,我是他的话这晚一定会出现在保须市。」 助手不解︰「……你为什么会把自己代入成他?」 「为什么……?」现想唯空食指点了点嘴唇,语气有点理所当然︰「因为我有点理解他的想法吧。」 无论是英雄失去原本的意义,导致假英雄横行的这个社会或是因为好玩,就滥用力量的罪犯……他都很讨厌吧。 只有他找到真正的英雄,才能看到一丝希望吗? 但是……真正的英雄又是什么呢? 我稍为也无法理解了。 看到了助手疑惑的眼神,安德瓦越过轰焦冻走到他们面前︰「你就是现想唯空了吧,换上战斗服,我们现在要出发去保须了。」 几乎没有拖延时间,一行人迅速地换上战斗服,做好所有准备后便搭上车,前往保须市。 轰焦冻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地看了旁边滑手机的现想唯空一眼,想起自家混蛋老爸的话后耳根红了点。所幸少女并没有察觉他的怪异,只是盯着萤幕的眼神充满担忧,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吗?」 她缓缓回答︰「有点担心饭田。」 他理解地点点头,想起了在事务所里她对助手说的话「因为我有点理解他的想法吧。」,想到这轰焦冻的眼眸忽然暗淡起来。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保须市是个繁华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一样的街景令人意外。城里忽然起了纷扰,市民惊慌地逃跑,周围发出了尖叫声。 四人在街道上奔跑,安德瓦领着他们走又说︰「出事了!跟我来,让你见识一下所谓的英雄是什么!」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现想唯空与轰焦冻同时看了手机一眼,是由绿谷出久发出的位置情报。 轰焦冻的语气里有几分讶异︰「绿谷?」 安德瓦见身后两人同时低头看着手机,莫名地升起了怒火︰「焦冻!不要看手机,看着我!」 现想唯空皱了皱眉︰「只有位置情报吗……」 然后她跟轰焦冻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同样的想法。无视了安德瓦带着怒气的声音,两人直接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走。 安德瓦大喊︰「焦冻,你们要去哪里?」 轰焦冻没有回头︰「江向街4-2-10的小巷,你那边忙完或是哪位职业英雄有空就来帮忙。那边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应该有办法速战速决吧?我的朋友说不定遇到危险了。」 安德瓦并无前去延止,只得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焦冻。」 直接把所有事都简单地向安德瓦交代后,两人穿过城市的街道,越过小巷。 轰焦冻很明确地表示︰「现想,等等就拜託你了。」 现想唯空嗯了一声,稍为冷淡地表示明白,呼吸因为奔跑的关係变得凌乱起来,她道︰「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你就确保其他人的安全吧。」 他阿了声︰「我明白了。」 简单、直接,这样相处方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对于这两人而言,就算关係也没多好,也觉得这样陌生又熟悉的相处方式才是最好。 可能是因为他们总是理解对方的想法吧。 作者的话︰现想跟轰应该都是天然呆的类型吧……? -- 36.英雄杀手 小巷里传来了少年崩溃、慌张的声音,绿谷出久因为被斯坦因的个性影响导致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刀正要刺向倒在地上的饭田天哉︰「住手阿!!!」 「轰!」红色火焰猛地烧向了斯坦因。 他一个跳跃避开了烈火,跳向后面烦躁地道︰「怎么一个接着一个,今天来碍事的人还真多……」 「绿谷——」轰焦冻的左半边燃烧着火焰,又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像这种情况,你应该写得更详细一点,这不是害我们来晚了吗?」 绿谷出久有点错愕先望向他,又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中有话︰「我们……?」 饭田天哉一脸惊愣︰「连轰君也……你为什么会来?而且……你用了左边的力量……」 「要问为什么的,应该是我才对,让我花了几秒思考你的用意。你用群组讯息传来的就只有位置而已,不过你不是会毫无意义做这种事的人,不是吗?」轰焦冻的右脚下变出了一条冰道,趁着斯坦因为了避开冰而跳到半空中,轰焦冻用火跟冰将倒地的三人带到自己的身后︰「你想表达『你遇到危机,请求支援。』吧?用不着担心,再过几分鐘,职业英雄就会赶到了!」 同时,现想唯空在小巷的墙壁弄出了一道华丽的冰道,而她踩着冰道滑向斯坦因的方向。 他的个性……是什么透过接触让人无法行动吗? 嘖,真麻烦……那么我就要先毁掉他手上的刀了。 不等她验证自己的猜测,绿谷出久喊道︰「轰君,现想桑!不可以让那傢伙沾上你的血,他大概能藉由摄取伤口血液夺走对方的自由!大家都中招了!」 现想唯空手心里释出了章鱼触手,章鱼触手直接奔向了斯坦因的方向,她立马指示︰「轰!」 得到指示下的轰焦冻立马脚下蔓延出冰。 斯坦因灵活地避开了章鱼触手,一个跃直接跳到后方,岂料轰焦冻的冰直接延伸向他。斯坦因嗜血的眼神望向了两人,伸手拔起了后背的刀,把小刀飞向轰焦冻的脸,小刀在轰焦冻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疤,斯垣因又跳到轰焦冻的上方︰「看样子,你有很好的朋友呢天赋引擎!」 现想唯空手心再次释出了章鱼触手把空中的长刀打飞,避免了轰焦冻因为斯坦因为近身战忽略上空而突袭受伤的可能。轰焦冻面前筑起了小冰山,把他和斯坦因强行隔开。 轰焦冻道谢︰「谢了,现想。」 现想唯空问︰「不会,但是你想到什么方法了吗?」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斯坦因舔了舔嘴唇,语气略带几分不满的道︰「你们两个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轰焦冻语气带着歉意,似乎对于自己实力不足感到一阵懊恼︰「我只能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发动……」 现想唯空表示理解,飞快决定︰「是吗……我知道了,我尽量让他不要接触你吧。」 说着少女跑向了斯坦因的后方,斯坦因转过身并用刀挥向了她。她一个低压下并把手掌放到地上,冰山直接把斯坦因带到上空。 斯坦因把刀挥向冰山,一斩又一斩地把冰山劈开︰「带了让同伴发挥优势,选择冲上前吗?你……很有趣阿。但是你,面对速度比你快的对手也选择了近身战,也太不明智了!」 斯坦因再次挥着刀跑向现想唯空,轰焦冻的手心早已压在地上,巨型冰山拔地而起,蔓延到斯坦因的方向,斯坦因向后跳了几步,而现想唯空也后退到轰无冻的前面。 「为什么……你们三个……为什么要……」饭田天哉失去了原有的理性,眼神里也装载着憎恨,单纯想要满足私欲,语气里充斥了怒火的道︰「拜託你们住手,我已经继承了哥哥的名号。所以得由我亲手……应该由我把那傢伙……」 「你继承名号了,这就怪了——」轰焦冻一时用火一时用冰打向斯坦因,巧妙地没有误击现想唯空,而她的手心里也「啪啦啪啦」的爆出了火花飞向了斯坦因,斯坦因直接陷入了苦战,轰焦冻又道︰「在我印象中天赋引擎可不会露出你这种表情,看来你家……也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吧。」 「轰君……现想桑……」绿谷出久痛苦地低语,才发现自己僵硬的手终于能活动︰「奇怪?」 绿谷出久一个跳跃到半空,拖着斯坦因在墙上行走。 轰焦冻︰「绿谷!」 绿谷出久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照常行动了!!」 轰焦冻喃喃︰「有时间限制吗?」 躺在现想唯空与轰焦冻身后的原住民打断两人︰「……不对,那孩子是最后中招的,我现在还无法行动。」 斯坦因直接打向绿谷出久,绿谷出久摔在地上而斯坦因也跳到他的背后。 轰焦冻大喊︰「绿谷,你退下!!」 尖锐的冰山衝向了斯坦因,章鱼触手把绿谷出久拉回到现想唯空的旁边。 盯着对方一动不动的身影,绿谷出久分析︰「摄取血液,封住对手行动……既然只有我先恢復自由……能想到的模式就有三种,可能是人数越多,效果就会越薄弱,或是影响时间跟血液摄取量有关,再来就是效用会随着血型而有所差异。」 原住民︰「因为血型吗?我是b型的……」 饭田天哉︰「我是a型。」 听见绿谷出久的推理后,斯坦因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轻声道︰「你说血型阿……没错,你答对了。」 如同一眾人所想,他的个性是藉由舔血——夺走对手自由,最长可达八分鐘,夺而取时间依照o、a、ab、a的顺序递增。 绿谷出久不甘︰「就算知道他的个性,也没办法改变劣势……」 轰焦冻有些烦躁︰「虽然我很想揹着那两个人尽快逃走,但是他的反应速度快到能闪开冰与火,根本就无隙可趁。在职业英雄赶到前,避免近身战并拖延时间才是上策。」 现想唯空看了轰焦冻一眼,又看了看身后依不能活动的原住民以及饭田天哉道︰「轰,你不能近身战,就负责支援我跟绿谷吧。绿谷,我们就负责引开他的注意,可以吗?」 绿谷出久身上散发出了红光,有点意外地看着她,坚定地道︰「我跟现想桑的想法一样!」 「虽然选择这么做很危险……」轰焦冻想了想,发现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便同意︰「好吧,我们得保护他们。」 斯坦因低语︰「三对一是吗……这可就难办了。」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这傢伙……并不擅长多对一。 绿发少年身上充斥了绿色一样的光,像闪电一样飞快地跳向墙壁。而现想唯空手心「啪啦啪啦」的作响,利用了爆破在半空中飞向斯坦因。轰焦冻则是站在原地变出了冰山,冰山伸向前方的位置。 饭田,我很在意你哥被打倒后,你会怎么样…… 因为我清楚受到憎恨还有哀慟驱使的人会有什么表情,我也非常明白有着那副表情的人,视野究竟会变得多么狭隘…… 那一天,我把至今为止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现在的事,全说出来了——母亲哭着向我道歉,并笑着原谅了我。爽快的程度令我惊讶……她说我能不受束缚向前迈进,就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救赎…… 轰焦冻脑海中浮现了绿谷出久对自己喊道「那不也是……你自己的力量吗?!」的画面,又想起了自己在医院跟母亲对话的时候……在跟绿谷出久体育祭一战后,他一直都在思考。 没错……就算是这么简单明瞭的事,他却一直被仇恨支配,忘记了那本来就是自己的力量,被憎恨、厌恶所遮盖了视线,导致他根本看不见真相。 一瞬间他又想起了某人对自己说︰「我一直以来很喜欢用冰跟火的,总感觉只有他们才会给到我安全感,他们很简单,也很强大。但是……越是强大就越容易失控,那个紫色火焰就是这样子的存在。」 语气里充斥着悲伤、无奈与内疚,明明是这么接近的距离,他也能感受到她灵魂里的孤独、痛苦。 现想……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压抑着紫色的火焰……我看出了,你对它很是恐惧,甚至是嫌恶。你并不想要拥有它,怕它会伤害到你自己或者其他人。 但是我……也想要将你把活在过去的悲伤拯救出来。 虽然这样好像很多管间事……但是……这才是英雄的本质!! 轰焦冻的左半边身体燃起了火焰—— 斯坦因的长刀划向了绿谷出久的脚,长刀直接把布料给撕开,斯坦因直要扑到他面前,轰焦冻的火焰袭向两人。现想唯空右手手里一个爆破打向斯坦因,左手手心又释出了章鱼触手把绿谷出久拉回来。 轰焦冻大喊︰「绿谷!!」 三人的身影如此明亮,这刻就算他们被打伤击中,就算看起来是多么狼狈不堪、不自量力都好……至少他们履行了自己的「责任」、「使命」。 是为英雄。 饭田天哉的眼里倒影着四人打斗的身影,语气竟是不甘心又是不知所措︰「拜託你们住手……我……已经……」 熊熊大火照亮轰焦冻的身影︰「如果希望我们住手就站起来!我能对你说的,只有这句话,好好看清楚你憧憬的身影!」 饭田天哉不甘心地看着他们,脑海中想到了自己为什么要成为英雄,自己因为什么被憎恨蒙蔽了双眼。眼眶不自觉地溢出了泪水、不服、难受、歉意…… 「你们两个知道涡轮英雄天赋引擎吗?他就是我哥哥,他注重纪律,领导眾人,是很受欢迎的英雄。我就是因为很憧憬哥哥,才会立志成为英雄的!」 我算什么英雄阿…… 「天赋引擎!这就是打倒你的……英雄之名!!」 竟然让朋友保护……还害他们受伤…… 斯坦因不断避开轰焦冻的火焰跟冰,向着他的方向跑过去︰「冰跟火焰——」 轰焦冻一脸惊讶︰「他为什么躲得开这一招!?」 斯坦因快飞地避开火焰与冰,不忘回应︰「没有人跟你说过吗?你太依赖个性了,动作杂乱无章。」 斯坦因的刀正要斩向轰焦冻—— 绿谷出久︰「轰君!!」 原本躺在地上的饭田天哉艰难地站了起来,跑向他们的方向并把刀踢断︰「往復式,爆速!!」 他一个落地把斯坦因踢走,绿谷出久十分惊喜地望向他︰「饭田君!」 轰焦冻相当冷静︰「解除了吗?没想到他的个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饭田天哉一脸充满歉意,当场无视斯坦因的存在︰「轰君、绿谷君、现想君……很抱歉把你们局外人也捲进来了。」 听见朋友说出这种见外的话,绿谷出久其实是有些难过︰「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饭田天哉猛然扬起头,坚定地道︰「所以,我绝对……不能再让你们三个受到伤害,流更多血了!」 斯坦因听见饭田天哉的话后并没有感动起来,眼里忽然充满了血丝,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疯狂道︰「就算你受到感化,试图挽回也没用。人的本性没那么容易说变就变,你终究是让一己之私,凌驾一切的冒牌货。是扭曲英雄这两个字的社会毒瘤……必须要有人来导正你们。」 轰焦冻冷静︰「这是不合时宜的原理主义。饭田,不能听信这种杀人犯的歪理!」 饭田天哉不反对︰「不对,那傢伙说得没错……我根本没有资格自称是……英雄。儘管如此,我还是不能轻易屈服!要是我屈服了,英雄天赋引擎就等于死了。」 斯坦因︰「不值一提!」 斯坦因正要跑向两人,轰焦冻嘖了一声后把饭田天哉推到旁边,左手升起了火焰打向他的方向。 原住民在斯坦因的个性下仍动弹不得,只能大喊试图要阻止他们︰「笨蛋!!英雄杀手的目标是我跟那个白色盔甲不是吗?与其跟他硬碰硬,还不如快点逃跑阿!!」 轰焦冻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对方可不会给我们任何可趁之机,而且他的状态跟刚才明显不同,突然变得很急躁……」 斯坦因一个跳跃跳到轰焦冻的冰山上,轰焦冻的冰山再次打向他,而他一跳一斩避开了全部的攻势。 饭天田哉问︰「轰君,你有办法调节温度吗?」 轰焦冻不明所以︰「我还不太习惯用热,问这个干嘛?」 饭田天哉解释︰「拜託你快冻住我的脚,但是不要让排气管堵塞!!」 斯坦因的刀正想飞向饭田天哉︰「碍事!你也给我停下来!」 忽然一股热度把轰焦冻和饭田天哉给包围,轰焦冻微微睁大了瞳孔,就发现蓝色的火焰把他们和斯坦因隔开。 斯坦因略带惊讶的神色望向了站在火环外的现想唯空︰「你这是选择要牺牲自己吗?虽然很愚蠢……但是,勇气可嘉!」 说着他一个跃就到少女的方向,现想唯空手中一个爆破打向对方︰「轰!趁着现在快处现饭田的排气管!」 轰焦冻︰「我知道了!」 斯坦因的刀同时打向了她,少女左手一个爆破右手一个章鱼触手把刀打到地上。 斯坦因舔舔嘴角︰「你的个性真有趣……动作也十分精密,不错。」 现想唯空语气冷淡︰「……被你这种人称讚真是让人忐忑。」 趁着两人谈话之际,绿谷出久与饭田天哉终于能行动了,两人在一瞬间直接爆发力量一样,衝向了斯坦因的方向︰「往復式,力量扩张!」 绿色光线遍佈全身,绿谷出久一跃︰「oneforall,全覆式!」 「只要有脚/只要有拳头就已经……够了!!」两人同时打向了斯坦因。 与半空中的三人不同,地上的轰焦冻手里燃起了火焰,现想唯空手心则是碰上墙壁,即使斯坦因就算受到了绿谷出久跟饭田天哉的攻势仍然动作相当灵活,他在半空中一个挥把刀打向饭田天哉,虽然他当下就一个闪避但对方的刀仍然斩掉了他几根发丝。 饭田天哉︰「我要彻底打倒你,以一名英雄的身分!!打倒你这个罪犯!!」 轰焦冻︰「别给他喘息机会!!」 饭田天哉一个脚踢向斯坦因,轰焦冻的火焰也烧向他,墙壁延伸了冰直接把斯坦因的身体给冻住。 -- 37.杀手的信念 半空中的绿谷出久跟饭田天哉同时一个跌落,轰焦冻在他们摔在地上之前变出了冰把两人给接住,「噹」的一声两人的头壳直接撞上冰墙。 现想唯空︰「……………」 轰焦冻无视了头壳撞到冰山而变现了十分痛苦的两人的表情,道︰「站起来,那傢伙还没倒!」 「……不。」现想唯空望向被冰覆盖着的斯坦因,只见他的面朝下,明显已经陷入昏迷︰「他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听见她的话后三人纷纷把视线投向上空︰「的确就是了……快点把他绑起来,到街上去吧……有没有能绑他的东西?」 轰焦冻︰「以防万一,把他的武器都卸下来吧。」 把斯坦因的武器都卸下,又把他绑起来后,绿谷出久十分担忧地望向原住民︰「原住民先生,你能动了吗?」 原住民︰「没事,我现在行动自如了。」 原住民又把绿谷出久背起来,绿谷出久有点不好意思︰「那个……」 原住民只是笑笑地望向他︰「你的脚不是已经受伤了吗?就让我帮点小忙吧。」 绿谷出久感激︰「真是非常谢谢你……!」 轰焦冻把斯坦因绑起上来,十分庆幸的道︰「还好有垃圾桶,找到绳子了。」 ……不,重点难道不是垃圾桶为什么会有绳子吗?_? 轰焦冻冷静分析︰「刚刚因为是四对一加上他自己的疏失,我们才能险胜……他大概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完全忘记绿谷復原的时间吧。姑且不论饭田最后的往復式攻击,他根本没办法对绿谷作出反应。」 原住民︰「好了,快点把这傢伙交给警察吧。」 走出了小巷后,对面的行人路却传来了陌生的声音,身穿黄色战斗服,一位身高矮小的老人出现在他们眼前︰「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绿谷出久惊呼︰「格兰特里诺?!」 绿谷出久正想要解释什么,不过对方没给他机会,一脚踢向他的脸上︰「我不是叫你乖乖待在新干线上吗?!」 突如其来出现一个人,而这个人是绿谷出久认识的(似乎),再加上对方身穿着战斗服,飞快的一击似乎都在告诉几人他是英雄,轰焦冻与饭田天哉同时好奇︰「他是谁?」 绿谷出久痛苦地捂住被对方踢的位置,缓缓解释︰「是负责我职场体验的职业英雄,格兰特里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格兰特里诺原本让绿谷出久留在车上,结果现在在街上见到他,可真够惊喜的,他一脸没好气的︰「有人突然要我赶到这里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你平安没事就好。」 没听对方指示令绿谷出久非常抱歉,脸微微变红连忙道歉︰「格兰特里诺,非常抱歉!」 格兰特里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真是的……」 「就在这附近!」就在几人打算回到大街上时,后方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他们疑惑地望向后面,发现是几位受安德瓦所託前来支援的英雄︰「我们是受安德瓦先生请託前来支援的……」 在看到绿谷出久、饭田天哉、轰焦冻以及现想唯空后,某位英雄表现出十分惊讶的神态︰「小孩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别担心,我立刻叫救护车!」 另一位英雄则是把目光投向被绳子绑着的斯坦因︰「这傢伙……难道他是……英雄杀手吗!?」 听见后在场英雄都很惊讶︰「什么?!快点通知警察过来!!」 总之大致情况也就是大家所看到的。 就在绿谷出久、轰焦冻、现想唯空三人跟某个英雄说明情况时,饭田天哉带着伤走到他们面前,他先是鞠躬又道︰「三位!都是我害你们三位受伤的!真的非常对不起……我的双眼……被愤怒……彻底蒙蔽了!!」 绿谷出久一脸懊恼︰「我也要说对不起,明明你为了这件事这么烦恼……但是我却完全没发现,我们明明是朋友阿……」 轰焦冻反问︰「快点振作起来吧,你不是班长吗?」 饭田天哉垂头,用手臂擦了擦眼睛。 上半空中传来了某人飞翔的声音,某个不明身影正带着恶意冲向他们,格兰特里诺先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喊︰「快趴下!!」 一位英雄惊呼︰「敌人!」 喷着血的脑无直接飞向了了眾人的方向,爪手抓住了绿谷出久并把他带到半空。 轰焦冻︰「绿谷!!」 饭田天哉︰「绿谷君!!」 脑无的血在大风中直接飘向眾人的方向,被血沾到血的英雄道︰「有血!被打伤,逃到这里来的吗?」 现想唯空嘖了一声,无视了在公眾场合不得使用个性的法律,在手心上释出了章鱼触手,拽着了半空中的脑无。 斯坦因用藏在袖子里的刀,一下子割开了绳子。他飞快地舔了英雄脸上属于脑无的血,奔向绿谷出久︰「不管是这个假英雄四处横行的社会,或是因为好玩而滥用力量的那些罪犯……都是我肃清的对象!!」 半空的脑无渐渐无法动弹,正要摔在地上时斯坦因一个跳跃用刀插向脑无。顺着他的力道,脑无与绿谷出久同时摔在地上。 斯坦因把刀拔出,脑无的血液一下子溅了出来,他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打造一个正确社会。」 在场所有人基本上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一位英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他救了那个少年?!」 一位英雄相当不同意︰「笨蛋,他是要当人质啦!那傢伙根本就杀人不眨眼!」 另一位英雄则是没那么在意救不救的问题,警惕着︰「少废话,总之先作好战斗准备……」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挤在一起了?」安德瓦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应该有一个敌人逃到这里来了。」 某位英雄︰「你那边都解决了吗?」 「是阿,虽然手段多少有点粗暴……」他的目光投向了前方被斯坦因压着的绿谷出久,又看了脑无一眼︰「话说……那个男人该不会就是……?」 绿谷出久不断挣扎,可惜受了重伤以及在斯坦因的力道下他根本无法反抗︰「放开我!」 斯坦因兴奋地望向后面,面具渐渐脱落︰「安德瓦……」 安德瓦的身体燃起了火焰︰「英雄杀手!!」 格兰特里诺连忙阻止他︰「等等!」 「一群冒牌货……得导正一切,必须有人……沐浴在鲜血之中——」斯坦因放开了压着绿谷出久的手,转身望向眾人,眼神里染上了几分疯狂︰「必须……找回真正的英雄。来吧!放马过来,一群假英雄!只有真正的英雄,才杀得了我,只有欧尔麦特一个!!」 斯坦因过分坚定的信念袭向眾人,他跑向了他们,眾人都被他可怕的气势给锁住,其中一个英雄更是吓倒在地。 「咔」清脆的刀跌落声传入他们耳边,这才发现斯坦因停在半路,维持着不动的状态。 所有人一脸错愕,安德瓦也犹豫着开口︰「那傢伙……已经……昏过去了。」 最后斯坦因被捕,绿谷出久、饭田天哉、轰焦冻以及现想唯空四人被送到保须综合医院。 因为是唯一女性的现想唯空被安排到另一间病房,她打开了网站,已经发现到有关英雄杀手的讨论以及新闻都上到热门,随手点开了网站中最热门的影片,旁白声便传到她耳边来。 「英雄杀手,斯坦因,本名,赤黑血染。欧尔麦特出道让他深受感动,因此立志成为英雄。儘管进了私立高中英雄科,却因为从教育体制窥见了『英雄观的根本性腐败』感到失望,并于一年级夏天退学。在将近二十岁的时候,他宣扬英雄回归,并进行街头演讲,但因为言语没有力量而放弃。此后十年间,他为了达成义务,以独学的方式研究,并锻练杀人技巧。双亲也在此时过世,双亲之死推断与犯罪案件无关。他的主张,英雄回归——英雄不可以贪图任何回报,这必须是在自我牺牲后才能得到的称号。现代的英雄只是徒有英雄之名的冒牌货,所以他得藉由反覆地肃清行动,让世人察觉到这件事。」 影片里放出了昨晚斯坦因的画面,大概是有什么人故意或刚好录到这一幕。 他充满信念的语气在影片中传来︰「必须……找回真正的英雄。来吧!放马过来,一群假英雄!只有真正的英雄,才杀得了我,只有欧尔麦特一个!!」 影片播放结束,刚好某人推开了门。 格兰特里诺跟操作手册推开了门︰「你起来了?可以请你跟我们来吗?有人要找你们这几个小鬼聊一聊。」 随便点头应了声后,现想唯空跟着两人来到了绿谷出久、饭田天哉、轰焦冻的病房。 见病房的三人都起来,格兰特里诺道︰「你们这些伤兵都起来了。」 绿谷出久︰「格兰特里诺?!」 饭田天哉︰「操作手册先生!」 轰焦冻︰「现想?」 格兰特里诺︰「小鬼,虽然我很想狠狠训你一顿。」 绿谷出久立马垂头,匆匆道歉︰「对……对不……」 格兰特里诺却打断他︰「但是在那之前,有客人来了。他是保须警察署署长,面构犬嗣先生。」 狗头高大的身影走进病房,原本坐着的三人都连忙站起来。 面构犬嗣在绿谷出久站起来时就打断了他们三人的动作︰「好了,你们不用特地起身汪。」就在绿谷出久内心很是惊讶地重复他的「汪」时,面构犬嗣又继续道︰「你们就是解决了英雄杀手的雄英学生吧汪。关于被逮捕的英雄杀手,不但烧伤还骨折,伤势非常严重,现在正在严密戒备下,进行治疗汪。既然你们是雄英学生,应该很清楚吧,在超常黎明期,警方决定以规定与纪律为重,不将个性当成武器来使用。英雄这个职业则是为了弥补这个空缺才会逐渐崛起汪,使用个人武力,这股能轻易取人性命的力量,原本应该遭到谴责,但是后来之所以会被大眾认同,是因为前人们一直以来都恪守伦理道德与规定汪。尚未取得英雄资格的人,没有获得监护者指示,就用个性伤人……就算战斗对象是英雄杀手,也一样是严重的违规行为汪。你们四个加上职业英雄安德瓦、操作手册、格兰特里诺,以上这七个人都必须受到严厉处罚才行。」 「请你先等一下!」原本沉默的轰焦冻忽然打断了面构犬嗣的话,他的语气随着他的话变得激烈起来︰「饭田不採取行动,原住民先生早就被杀了!要是绿谷没赶到,就会有两个人遭到杀害!因为当时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英雄杀手出没,你的意思是要我们遵守规定见死不救吗?」 绿谷出久慌乱地摆着手想要打断轰焦冻︰「等等!!」 轰焦冻又问︰「毕竟,救人不就是英雄的职责所在吗?」 面构犬嗣闭上眼,听见轰焦冻的话后没有被动摇,反而有点感慨地道︰「所以你还只是隻雏鸟阿……真是的,雄英把你教得可真好阿汪,安德瓦也一样。」 轰焦冻有些激动︰「你这隻狗!」 饭田天哉试图阻止正要走向面构犬嗣的轰焦冻︰「……不要这样,他说得一点也没错。」 格兰特里诺叫停了他︰「不要衝动,先把别人的话听完。」 面构犬嗣又开口︰「以上这些是我以警察身分提出的官方意见,然后,说到处罚前提也是将真相公诸于世汪。一旦公开真相,你们应该会被社会大眾讚扬吧,却也免不了责罚。如果狡猾一点,选择不公开的话,那么英雄杀手身上的烧伤将会让安德瓦,成为此案的大功臣汪。好在这次的事件目击者寥寥可数,我能将这次任何的违规压下来汪。不过你们的英勇跟功绩,也不会有人知晓了。你们要选哪边?就我个人的意见来看,你们这些犯下伟大过错有前途的年轻人……我实在不想处罚汪!」 操作手册失落地垂头落泪︰「……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为自己督导不周负起责任就是了。」 饭田天哉走到他面前,鞠躬道歉︰「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操作手册一个手掌击向饭田天哉的头上︰「很好,你的确给人添了麻烦!知道的话,以后就别再犯了!」 饭田天哉︰「是的!」 绿谷出久垂头︰「真的非常对不起……」 轰焦冻因为刚才太衝动的行为在他这话后觉得抱歉︰「那么就……麻烦你了。」 场面突然温馨起来,面构犬嗣补充︰「我们狡猾的大人,害你们原本应该得到的讚赏就此被埋没,全都化为乌有……所以至少,让我以同为守护和平之人的身分向你们道谢。」 得到对方的躬身后,轰焦冻低声︰「……一开始这样说,不就没事了。」 绿谷出久微微苦笑︰「轰君……」 面构犬嗣正要打开门向他们道别的动作停顿,望向现想唯空︰「还有我听英雄说,你当时用个性拉住脑无……幸好这次没有被人拍到网上,下次也就不要了,但是……我也很感激你当时为你朋友所做的。」 现想唯空︰「………是。」 格兰特里诺走到她旁边道︰「真是的……一群麻烦的小鬼,但是你的判断很不错就是了。」 格兰特里诺一脸无奈越过了她,与操作手册跟他们道别就离开病房了。 的确地,对于现想唯空的表现格兰特里诺也是被吓到了,考虑到要是脑无飞太高的话他无法行动,他根本做不出什么来。而就在他思考的几秒鐘,她当场就变出了触手拉住脑无。哪怕后来斯坦因没有出手,安德瓦没有赶到,她的行动无疑是为其他英雄争取了时间。 她对个性的控制无疑是出色到可以媲美职业英雄的……不,应该说,她的判断力、应变能力、机动力令到她在使用个性时将其发挥到极致,说是无可挑剔实在也不过分。 总之,她也应该是庆幸斯坦因的录像中,没有拍到她使用个性。 不过黑暗中正蕴酿着某些恶意,浓郁到化不开。 -- 38.回到职场体验 「那个……现想桑!!」绿谷出久有点紧张地喊停了正要离开的少女,接过对方的目光下他又慌张地开口︰「谢谢你在其他人出手之前拉住脑无!!」 现想唯空︰「……不会。」 终于把一整晚想着要说出口的绿谷出久放松般的松了一口气,莫名想起了自己似乎由开学到现在一直被她拯救就觉得丢脸到想要挖洞逃跑。想到这里绿谷出久脸泛起了一点红,他脱口而出︰「那个现想桑!!要是你不介意的话要留在这跟我们聊天吗?!」 饭田天哉附和道︰「现想君真是十分帅气呢!一想到你跟轰君合作的一击就想要讚叹起来了。」 「现想……我能跟你聊一聊吗?」在轰焦冻说出这句时,绿谷出久跟饭田天哉投向他好奇的目光,轰焦冻无视了两人「八卦」的目光,泰然自若的道︰「我想要跟你聊聊个性的事。」 现想唯空望向他︰「现在吗?」 轰焦冻顿了一下︰「……是。」 绿谷出久跟饭田天哉对视了一眼,之后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点「八卦」。记得体育祭的假期,轰焦冻在班群里直接把说想要跟你聊聊,这种想法对于少年少女来说,自然会联想到些梦幻情节,再加上这组合看上去极度养眼,同学们暗地里都以为他们这是要发展什么「关係」。 在绿谷出久与饭田天哉十分好奇与热情的目光下,两人来到了医院大堂的走廊。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方便,也是因为这里的人声吵杂,能够盖过了轰焦冻觉得有点难为情开口的话(不……那么你跟她谈话的意义是什么呢??)。 轰焦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徐徐开口︰「现想……你还记得我之前在假期时跟你说了什么吗?」 现想唯空点点头。 「虽然……这样说可能很多管间事,但是我希望你能接受自己,接受个性……」轰焦冻犹豫着开口,同时他回想起昨晚跟斯坦因一战时,自己用上火焰的画面,他微微握拳︰「正如绿谷所说,那不也是你自己的力量吗……?」 「……轰。」一直默默听着轰焦冻诉说的少女张了张嘴巴,最后把心里难受、不安的情绪忽略过去,嘴角微微勾起道︰「不用紫色火焰的契机,是因为我的亲人因为它而死了。那日之后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个错误。」 轰焦冻注视着她平静如水的表情,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唇角时忽然觉得有点难过。像是心脏突然「咯噔」的一声,狠狠地揪紧着他,也像是空气被灌了铅一样让人窒息,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 轰焦冻正担忧地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诡异气氛,面前的人又开口道︰「开玩笑的。」 他先是一愣,在看见她蓝宝石一样清澈的眼眸时沉默了。毫无轻松愉快的笑意,根本称不上是高兴的笑容依然附在她的嘴角,双眼在阳光的照射下为她盖上了浅淡的光芒,而她正用着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眼里倒影着少年有点错愕的表情,彷彿就像稍稍不留神,她将会如同泡沫一样一触即逝,瞬间破裂并完全消失。 轰焦冻并不讨厌跟现想唯空这个人相处,但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般强硬又脆弱的样子。明明看上去人畜无害,不过他总感觉自己再靠向她一步就会被分解、崩裂。 她无疑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漂亮到让人误以为自己闯进仙境,偏偏美丽的事物都有害,而她也不例外——清澈到比大海更乾净,却比黑暗更污浊。 矛盾、奇怪。 时间彷彿过了很久,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轰焦冻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最后只是无力地道歉︰「……抱歉。」 轰焦冻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她了,原本以为她跟自己是同一种人的念头马上烟消云散似的离开大脑。没有人会用自己的亲人来开玩笑,没有人会用死亡来开玩笑,可是她却用一种死寂、平静、淡然的语气说着这种让人悲伤的话,好像世上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轰焦冻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跟她结束谈话了,他只知道后来他回到病房得知饭田天哉的左手会留下后遗症,即使绿谷出久跟他尝试要说服对方接受治疗,但饭田天哉以「留下警惕」为由拒绝了。 那一个晚上饭田天哉在母亲的陪同下出院回到老家,而轰焦冻跟现想唯空在第二个早上一起出院继续进行职场体验。 并不知道轰焦冻是带着坏心思回来(想要看看安德瓦被大眾以为是功臣事实什么都没做的表情),现想唯空以为自己可以渡过一个无比平静的职场体验时,作为焦冻控的安德瓦竟然直接把她丢给巧好来这边活动的no.3英雄霍克斯了。 现想唯空︰.....是在哈囉?_? 而安德瓦试图以表面看来很合理实际根本是在强词夺理的解释下把她胡弄过去︰「霍克斯的任务需要一点人手,你应该可帮他吧?」 ……我的确是可以帮他但我真的不想要帮助他喔,啾咪。<3 &@*#98!4妈的。 最后她还是在常闇踏阴疑惑&霍克斯看戏的目光下跟两人接应了。 看到现想唯空时,常闇踏阴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现想?」 这边的现想唯空相当无语︰「嗨,常闇。」 霍克斯缓缓挑起了眉,对安德瓦口中的「人手」表示十分好奇,随即他马上想到了自己在哪里看过她,他很是自然地揽过了她的肩膀把她转到自己的方向︰「嚯!是你阿!我很留意你的阿,没想到你没选择我的事务所我们也能相见呢。那个叫什么阿?阿!真有缘阿。」 是阿……明明我没选择你为什么也要见到你呢?……qwqqqqq 「好了,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九州的某个犯罪组织似乎跟这边有点关係。」无视了常闇踏阴与现想唯空极度疑惑的眼神下,霍克斯把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进行解释,他瞅了现想唯空一眼︰「安德瓦把你交给我还真是没话说阿……听说那个组织的头目刚好在找年轻女子为目标呢……」 ……喔,是要推我去死吗? 似乎意识到事件发生得太突然,作为职业英雄霍克斯还是有良心的,他愉快地拍了拍现想唯空的肩膀,解释︰「当然,事成后我会给你回报的!」 有些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恶趣味,现想唯空警惕︰「什么回报吗?」 霍克斯自我感觉良好︰「霍克斯限量周边!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呢,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退出可以吗?」不稀罕的现想唯空。 即使嘴上表示想要退出但现想唯空还是很配合地听霍克斯对是次事件的说明,大意就是,九州的犯罪组织与这一带的组织有联系。为了要调查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秘密,只能以头目目标的年轻女子开始入手,这就是为什么现想唯空会这在的原因了。 不过实话实说,现想唯空觉得安德瓦把自己「借」给霍克斯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她打断父子相处的时光吧;再者,现想唯空觉得霍克斯是有什么目的才需要她。可能是想知道她个性的事,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总之,她真的不认为是什么好事。 而事实也告诉了她——直觉是对的。 -- 39.让个性消失的子弹 「……总之,任务的目标就是情报所说的一样,这些人都是非法开发药物的人,你们只需要协助我掌握情报以及注意有没有受害者之类的就好了。」霍克斯缓缓解释着,虽然任务听上去危险,可他给两人的工作都是基础工作,是不会有危险情况发生的。 理解所有资讯后,常闇踏阴问出一句︰「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需要现想?」 「嗯哼……」霍克斯摸了摸下巴,彷彿思考了许久,语气无辜︰「因为觉得现想的个性很有趣就心血来潮借人了。」 常闇踏阴amp;现想唯空︰「……………」行吧,高兴就好了。 霍克斯耸肩。 约五分鐘…… 红色的羽毛柔软强硬地从半掩的窗户闯进基地,不到数秒便把基地里背着枪,手里玩弄着不明药物的十馀名男子打到得落花流水,事实上那几乎是种使人昏迷的招式。 今天的霍克斯仍旧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 轻松地解决敌人的霍克斯缓缓探索四周,一方面防止漏网之鱼,一方面担心有受害者,刚好听见一阵脚步,以为是敌人的时候就听见对方语气轻快地道︰「阿,国木田君,是英雄呢~这是没有我们的事了吧?太好了呢~」 眼见两人闯进自己视线,霍克斯有些疑惑︰「……你们是?」 「如你所见……」太宰治缓缓抽出一张卡片︰「武装侦探社。」 …… 所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呢? 太宰治拋下了手头上的所有文件,文件随即散落在地并很顺利地接受到国木田独步的怒吼声︰「太宰!!你这个混蛋!!」 无视了暴跳如雷的眼镜男(误)太宰治脚步相当轻快飘然地走到现想唯空的面前,他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用着无比高兴的语气道︰「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现想唯空阿了一声后点点头︰「你是叫……太宰先生吗?」 太宰治的眉眼弯了弯,随即他有点愉快地摆摆手︰「真是的,小姐你也太见外了吧~」 某种程度上,我实在不认为叫你先生有什么见外不见外的…… 把因为太宰治乱丢而散落在地的文件执起后,国木田独步托了托眼镜,语气里不难听出他的烦躁感︰「太宰!你又做什么了!?」 「搞什么阿?」霍克斯语气充满着玩意又疑惑︰「你们认识的?」 「阿……算是因为友人而认识的吧?国木田君,这位小姐是雄英的学生,就是那个……织田作的养女阿,社长也认识的呢。」太宰治轻笑了声,随后道,又把目光投向她,接过了她有点迷茫的眼神补充道︰「说起上来,我现在才知道小姐你跟织田作认识呢~」 不管太宰治怎么沉醉在回忆里,国木田独步还是很理性地道︰「这里很危险的,没什么事还是赶快离开吧。」 霍克斯挑起眼眉︰「你们似乎对这里很了解?」 国木田独步托了托眼镜︰「毕竟我们最近收到委託,也是关于这里非法开发药物。」 霍克斯对他的回答似乎感到了些失落︰「喔……这样阿。」 毕竟任务已经结束,加上疑似有武装侦探社的协助,事件进度变得极之快速,霍克斯几乎是用着一种「很好!可以下班了!」的语气对着太宰治以及国木田独步邀请两人前去警察局帮忙,说明一下具体情况。 所幸地太宰治跟国木田独步意外地好说话,在得到两人的允许下(国木田独步表示只能用上半小时不然会打断理想的计划),霍克斯打算带着两人前往所在地点,当然一旁只是来看戏的现想唯空本人也是希望霍克斯能快速解决事件,因为她很想要下班。没错,早上希望可以渡过平静的日子的幻想已经破灭了,只希望接下来可以正常一点。 可惜,天意弄人。 从空旷的基地的某道柱子背后拉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从口袋掏出枪。男子与几人的距离并不远,作为黑道组织,这样的距离要射中目标并不困难。 男子有点不甘地看了躺在地上的同伴们,又是紧握了空着的左手。内心里升起了对愤愤,以及更多对任务失败将要迎来「惩罚」的恐惧。 他发动了「隔绝」的个性,把自己与外界断绝连系,直到他消取个性的一刻,都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发红的双眼盯着以轻快姿态迈开脚步的沙色风衣少年,一旁与他聊些什么的no.2英雄,身穿战斗服的少年少女,以及在两人后方嘴里嚷着什么的眼镜男。手枪颤动着地被举起,彷彿是天上在选择谁会那个倒楣鬼一样。 最终男子的目光落到了羽翼英雄身上。 没有犹豫地扣下了板机,「啪」的一声。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几人都注意到那响亮的枪响。 国木田独步的异能「独步吟客」根本无法在这一瞬间起作用,唯一的希望只能放在另外几人人身上。只是他们对于开枪的方向一无所知,就算找出了狙击手,子枪也会在那之前射中他们吧。 在那来不及思考的一秒内,现想唯空的动作比她大脑更早一进行动—— 她把霍克斯给推开了。 某种奇怪的力量被注入身体内,那细微的幼针打到她的手臂身上。 现想唯空先是微微睁大了双眼,那双向来平静从容的蓝宝石眼楮竟上沾了几分惊吓,淡然的表情出现了破裂。 随着子弹打进手枪伴同的痛楚,体内的某种力量的存在感渐渐消逝。那种痛楚就像并不是生理上的痛,感觉更像是绞心般的疼痛遍佈全身。巨大的疼痛感使现想唯空手心沁了冷汗,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国木田独步快步走到她旁边,语气极之关切︰「你没事吧!?」 某种不曾出现的情感浮现—— 是不安感,事情发展超出自己预想内的不安、恐惧、惊讶。 不知道为何,现想唯空第一时间感知到体内的力量不见。她冷静过后,首先做的动作既不是昏倒在地,也不是跟国木田独步他们说自己没事。她的大脑唯一想像就只有自己的个性——那可是上天唯一送给她的礼物阿……如果连最后的救命稻草都失去,那她在世上还剩下什么呢? 即使她多讨厌「它」,但无可否认它是她的必需品。 ——它是她那自卑的掩护阿。 她紧握着拳头,摇摇欲坠地支着身子,脚用地力踏上了地板。 另外四人都不是很明白她这个动作的意义,但太宰治与霍克斯没这时间关注她,见国木田独步已经在照料她,两人迅速地扫视着基地。 手臂久久没有燃起炎热的火焰,脚下也没有延伸出冷冻的冰。 ——个性消失了。 而且就是字面上「消失」的意思。并不是那些被某种「异能」、「个性」消除,而是体内一整团力量都消失。平时体内会一种被人刻意压抑下来的能量,稍为不注意点能量就会如同野兽般挣扎囚笼,如今她感受到体内完全是「空」的状态,就连被压制下来的力量都消失不见。 彷彿这服力量从来不曾存在一样,被人彻底地擦去了踪影。 她没由来地慌了,倒抽了一口气,心里面百般不想承认个性消失的事实,然后她喊停正想追捕敌人的霍克斯︰「我的个性消失了,霍克斯。」 「嗯?」霍克斯表现出一脸不解,一边控制羽翼一边追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现想唯空有些鬱闷,垂首盯着自己的手掌道︰「你应该也知道,我的个性是『呈现』吧。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测试个性,可是……不论我脑海想的是什么,什么都没有。」 国木田独步问︰「难道是因为刚才子弹的关係?」 「那还真是……糟糕阿。」霍克斯嘖了声,飞快地用羽翼把正要逃跑的犯人困着,霍克斯头痛地抓了抓头。原先打算让她来观察敌情,谁知道会遇上战斗画面,突然觉得有点抱歉︰「抱歉,让你在职场体验……」 霍克斯的话戛然而止。 说一句抱歉,真的能够弥补到对她的损失吗? 她可是日本未来的英雄阿…… 在体育祭里面拿到第二名这优秀成绩…… 失去个性的话,她不就前途毁于一旦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霍克斯对自己的内疚,现想唯空的情绪没有一丝转换,语气几乎是种轻描淡写︰「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倒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一步。而且他本来的目标也不是我,只是我太衝动了。」 她的语气相当温柔平静,感觉就像是受伤的不是她,而她正用着无比冷静的声音安抚着自己那浮躁的心。霍克斯感觉她那过分淡然的表情在这个场合实在不是很适合,这种态度就像她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什么阿……这傢伙也太老成了吧? 「没办法了,月咏,你现在通知事务所的其他人,把事情告诉他们后让他们联络警方,并且找到在附近能支援的英雄。」他又望向一旁的国木田独步︰「能请你们留在这里负责看守着犯人直到警方来吗?」 国木田独步托了托眼镜︰「当然可以,毕竟事态紧急。」 「麻烦你们,现在我需要先把现想送到这附近的医院。」边说着,几乎拽着现想唯空来到大门,一把抱起她,展开赤红色的羽翼︰「现想,要飞了。」 现想唯空有些愕然︰「……喔。」 两人走后,就剩下三位男性。 这边的太宰治缓缓走向颤慄着的犯人,露出一笑︰「好了……该要怎么处理你呢?」 看得出太宰治准备要干什么坏事,国木田独步阻止︰「太宰!别人可没让我们乱来!」 太宰治耸肩,反问︰「即使她是织田作重视的人也不行?」 国木田独步不是不知道的。 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是好友,隐约知道两人的过去,整个侦探社也知道织田作之助有一位养女,每次侦探社社员提及到对方时他都会变得更加温柔。即使这位养女身份神秘,但最近雄英体育祭,听见社长福泽諭吉感慨着「是现想阿。」才知道原来她就是织田作之助的养女。 她表现出色不是看不见,也只有傻子才看不见,这般的才能……国木田独步动作僵住,托了托眼镜淡淡解释︰「这可是文明社会,而且你是不是忘记这里还有英雄预备役?」 被提及的常闇踏阴才刚掛断电话,转过身便看到两人盯着自己的目光,不禁一顿。 -- 40.崇尚自由,飞向自由 在空中飞翔对现想唯空来说是个很新奇的体验,特别是当强风猛烈地吹袭她的脸庞。她侧头看了一眼下方的高楼,莫名的落寂便涌上心头。 霍克斯随口一问︰「我说,要是回不来那怎么办?」 有点愕然地抬起头,才发现霍克斯在说话︰「……那就算了。」 原本以为她会表现了出对自己的愤怒、憎恨,她那把淡然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到霍克斯耳边时,他有点愕然。 垂头一看试图想要看出她那平静表情里的情绪,可不管他怎么看,都只能看到那双没有情绪的双眸正用着看到新奇玩意观察地面的少女,于是他乾脆自我放弃般的闭上嘴巴,把她带到最近的医院。 以霍克斯亲自来临医院,隐约就能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霍克斯的身份问题,医院很快就安排了医生给两人。医生在看到霍克斯时有点惊喜,接着他发挥了专业的职业精神,询问他们的情况。 一直沉默的现想唯空听着霍克斯为医生解释自己的情况,在捕捉到对方眼神里的焦急时微微愣住。大概是她的眼神有点炽热,霍克斯竟然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眼神里写着「我会陪着你完成检查。」的意思。 ……原来被人紧张是这样的吗? 真有趣阿…… 听着事件的来龙去脉,医生皱皱眉,不知是因为对事件感到了棘手还是新奇︰「所以说……个性在中弹后就消失了?」 霍克斯看了一眼现想唯空,只见她一直观察四周,大概短时间内是不会回过神了,他不禁感到无言︰「现在看来就是了。」 医生听见后立马指示着周围的护士,先是安排给现想唯空取出子弹,再加以判断。 有件怪异的事她一直很在意,那便是除了在中弹那刻感受到的疼痛感,她现在几乎是没有感知一样。 难道说……知觉在经歷过大的痛后麻痺了吗?! 太可怕了吧!!!! ——喂喂,扯太远了吧!? 在一轮程序繁复的检查后,医生脸有难色一样收起了听诊器。他的手拍打在键盘上,记录了些什么。他彷彿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恶人,对着一个大好前途的少女说出世上最残忍的话—— 「……很抱歉,我们第一次发现这种案例,我对此也无能为力……」医生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地摆起了手,慌张地道︰「当然!我们可以转介你去研究所,那里的设备也比较好……」 他认得她。 是那个会使用紫色火焰的女学生。 作为超级英雄粉,医生总是密切地关注与英雄相关的新闻。在雄英体育祭当天,他把十六强的人都记住。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那之中出现了一个超乎常人,如同怪物一样的学生。 最初看到她时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判断力反应力很强的人,可是随着她在决赛的表现他就发觉——她是不一样的。 那种从容的地步隐约透露着一种自大狂妄,无形间嘲讽着个性弱小的人。那种淡然的表情就像不曾活着,世上没有专属于她的痕跡。那种平静的语气彷彿是温柔的极致,连躁动的心都被她安抚下来。 游离、距离、疏离、分离。 感觉她,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是活着。 霍克斯不等现想唯空回应,便道︰「那就去研究所吧,麻烦了。」 「……不会。」医生忽然害羞地低下头,从抽屉里翻出一本记事簿,他喊道︰「不好意思!请问能顺便给我签名吗?!」 接过记事簿,霍克斯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当然可以。」 医生把研究所的地址交到霍克斯手上,用余光瞄到一直沉默的少女。少女也只是安静地坐着,全程几乎没有说话。阿……毕竟能说的地方都被霍克斯先抢去说话权了。 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医生默默叹息︰「真希望那个女孩的个性能回来阿……」 即使霍克斯把现想唯空带到研究所,可是研究所亦表示自己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情况变得相当麻烦,希望两人能给他们时间尽快找出解答。 说是希望,但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时间」,就是她唯一的最佳解答。 与现想唯空从研究所走出来,霍克斯又把她抱起上来带到半空中飞翔着。 金色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耀着半空中两人的身影,凉风偶尔掠过了她的脸庞,吹起了那几条散乱的发丝。而霍克斯在空中飞行的动作非常自由,此刻感觉她成为了半空的一部分。 自在,奔放——恰好是她嚮往的。 霍克斯微微低下头,就看到了发着呆的现想唯空,他随便一问︰「你听见医生说的话了吧,要是……要是回不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现想唯空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地面︰「我的答案还是跟刚刚问的一样呢……那就没有办法了阿。」 霍克斯对她的态度感到无奈︰「……哈?我可是很认真的。」 「霍克斯。」无视了他不可置信的单音,现想唯空用着无比轻柔的语气反问︰「你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霍克斯回答︰「……因为我想创造一个英雄也可以偷懒的社会阿。」 现想唯空轻声喃喃,彷彿这句只是说给她自己听,但霍克斯仍非常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话︰「是吗。」 霍克斯看不见她的表情,如果他看见她的脸大概会觉得——她那眼神充满着排山倒海一样的疑惑、迷茫,可是她眼底这一点明显的情绪在眨眨眼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披上了往日的「面具」。 霍克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语气里的质疑让人无法忽视︰「现想,这真的是你成为英雄的原因吗?」 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简单又复杂的事,更不用说霍克斯具备了「鹰」一样的观察力,而现想唯空具备了通透智慧。那在意义是不同的聪明,在本质上又是相同。 现想唯空猜霍克斯大概是为了紓缓这失去个性的紧张气氛才随口一问的,可是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这样的问题,还真是难倒她了。脑海里浮现了千种万种的解释,论她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最合理的理由。 此时心里彷彿有一人正牵引着她,心中有把声音温柔地问︰「真的不想要成为英雄吗?」 ……想阿。 那又如何? 不想,又会怎样? 低下头望向地面,嘴角缓缓一勾,是接近自嘲的笑容,只是不知是自嘲什么︰「阿,可能吧。」 霍克斯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看︰「不要因为觉得有趣才成为英雄阿,成为英雄要承受要付出可不止这些。」 她阿了声︰「那可能……这就是我现在失去个性的原因阿。」 那种平静到淡然、冷漠的语气顿时让霍克斯感到不安、难受,说到底是因为他判断有误导致她失去个性,就算不知道是不是暂时性,可万一是永久性的伤害呢?他寧愿她此刻用着愤怒憎恨的语气责骂他、埋怨他,也不想她用着这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至少也让他知道她的情绪,而不是这种非黑非白的气氛。 她突然问一句︰「还有,就算真的回不来,你又能做什么?」 「…………」她的提问倒是巧妙地难到他了。霍克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愣住一样盯着她。 是阿……要是回不来,他能够做什么? 那之后两人再没说话。 霍克斯把她送到安德瓦事务所,他尷尬地咳咳两声然后道︰「需要我跟安德瓦说你的情况吗?」 现想唯空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会说。」 「喔……」霍克斯稍为有点尷尬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转身打算离去时又停下脚步︰「……现想,今天的事很抱歉。」 就算个性可能回不来,他也想要跟她道歉。 这大概就是一种人的本性——只是想要跟随自己的内心想法,根本不理会实际有没有效,道歉过后便能心安理得。但对于「受害者」而言,根本就是无用,甚至只会使「他们」的情绪更低落。这种情况下无用之用方为大用的道理根本就不成立。 看阿……看这世界的人有多偽善;看阿……看看连英雄都跟他们一样;看阿……看看自己到底可悲可笑到什么地步吧。 想到这里,那双平静的蓝眼楮似是阴沉地黯淡下来。那向来装载平静的眼神似乎在一瞬间被填满忧鬱,感觉那正蕴藏着翻天覆地的阴郁,再过多一秒就会被这黑暗所淹没、吞噬。那样浓郁的阴暗,有如世上最险峻的黑暗,简直黑暗到让人以为能够覆盖夜色,使人不寒而慄,大脑「叮叮」作响一样提醒自己—— 赶快离开。 会死的。 霍克斯下意识退后一步。 然后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荒谬,尝试掩过自己上一秒的失礼,他勾起了一个笑容︰「那么……等到研究所有所通知,我会再来找你的。要是你恢復了个性,也来通知我吧,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再见了喔。」 他十五十六岁时到底在做什么……? 现想唯空盯着对方展开翅膀飞到半空的身影。 ……真好阿,能这样自由自在。 要是我也有这个机会,不知道我还会不会为自己而觉得悲哀呢……? 始终渴望自由,终究嚮往自由。 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潜意识里的天真,还是在讽刺自己失去个性。接着她飘然地转过身,背对着那橙红的夕阳走向那栋高楼。这刻感觉就像她选择背向光明,投身黑暗。 她的脚步很轻快,彷彿今天所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一切都不是真实,一切都是虚幻。 -- 41.偽装的面具 「……现想?」某个少年平静的声音传入她耳边,打破她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思维。 微微侧身,就看到与安德瓦一起回来的轰焦冻。 一下子少女散发的阴冷气质就消失,变回平日平静的样子,好像刚才她的冰冷只是错觉,她先是一顿下一秒又点点头︰「轰?安德瓦先生?你们好。」 在轰焦冻身后的安德瓦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点了头,随后直径走过两人,走进了大楼。 轰焦冻看了一眼安德瓦的背影,又望向原地的现想唯空,相当淡然地道︰「走吧。」 现想唯空︰「嗯。」 安德瓦早在两人进来前搭上电梯,继后现想唯空与轰焦冻搭上另一台电梯。现想唯空神情略为不自在,又踮起脚尖,眼神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飘荡着,心里面又哼着不明小调——当然,她没哼出声。 第一次感觉与人同行搭电梯是这么困难的事。 「轰。」她微微偏过头,视线却是望向电梯门,似乎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去看轰焦冻的表情跟眼神︰「……你觉得失去个性还能成为英雄吗?」 「……做不到的吧。」轰焦冻听见后有点愕然,望向她发现她难得地没有注视着自己,即使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还是感到了怪异感。他思索了几秒如此道,后是顿了一下又问︰「怎么了吗?」 现想唯空缓缓开口︰「我阿……个性消失了。」 轰焦冻有些讶异,把视线放到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眸。他带着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盯着她几秒,在捕捉到她眼神里闪过的一点失落才意识到自己听见什么。喉咙一紧,把想要安慰的说话都吞下肚。 说不出来。 完全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一开始跟你的反应差不多阿。」一点都不生气,惊讶少年的沉默,反而在嘴角勾起了一个无比浅淡的弧度,那弧度浅薄到稍为不留意就不会注意到。电梯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明明跟她的距离连几米都没有,可是轰焦冻感觉到她完全融入在这暗淡的光芒。轰焦冻有点微微愣住,接着他留意到对方脸上的浅笑如同薄雾般消逝,然后又听见她用着几乎没有起伏的语气道︰「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就是用不出来阿,我甚至感觉到它直接『死去』了。」 用「死去」来形容个性,是种非常奇怪的比喻。 似乎在她眼中个性是有生命一样。 明明失去个性已经足够让人难受,偏偏对方用着这毫不在意的语气把事情说一遍,这种诡异的气氛令到听者内心更加难受。似乎是感知到她那荒芜眼神中隐约透露的迷茫,轰焦冻低下头︰「……对不起。」 轰焦冻根本没有必要道歉。可是当他听到了那平静如水的语气,那双清澈眼神里的落寂,他莫名感到了悲伤,也莫名感到抱歉。是因为提起了她的悲伤事?还是因为没有好好保护她?就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轰焦冻在此刻用着极低姿态道歉。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彷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彷彿听不见轰焦冻那莫名其妙的道歉,现想唯空直接迈开了脚步,只是轻声道︰「不是你的错。」 是阿,轰焦冻知道这不是他的错,甚至不关他事。 可是为什么在看见她这悲凉中带着荒诞笑容时,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丝难受? 这个场景感觉在哪里见过—— 在保须市医院跟她谈话时,她也是这个表情的。 脑海中更加清晰地浮现出少女的脸部轮廓,那时候她的表情跟现在无太大差异,硬是说唯一不同,就是那眼神中出现了细微的变化。眼神里的迷茫,就像迷途羔羊。彷彿这才是最真实的她,彷彿平常的她戴上了无比坚固的面具、衣裳。那华丽而虚实的大衣把「原来」的她所遮盖,最终形成他现在所看见的「她」。 奇怪的熟悉感使在电梯发愣的少年回过神来,接着轰焦冻赶在电梯关上门前踏出电梯,快步地走到现想唯空的旁边,带着无比忧虑的语气问道︰「……现想,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比起轰焦冻的担忧,她的语气几乎称得上是淡然︰「应该不吧。」 他微微停顿︰「是吗……」 现想唯空侧过头,把少年脸上那「不知所措」的神情捕捉到眼底。彷彿是感知不到空气中的压抑,用着一如既往,平静如水的语气道︰「我要先去跟安德瓦先生说明这件事了,等等再见吧。」 轰焦冻有点愕然地点点头,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单音︰「……好。」 在跟安德瓦报告了事情始末,包括了从中弹的疼痛感,乃至在医院被医生诊断的结果,都一五一十地说明了一次。而她用着的语气简直就像「说书人」一样,即使语气淡然到没有起伏,也没有夸大其词引起人的兴趣,但她这种事不关己一样的语气让no.2英雄心中大起警备。 听着现想唯空口头说明,安德瓦的神色越发凝重。不但是对方那发生事故仍如此冷静、冷淡的语气表情,那举手投足之间隐约散发了一种很特殊的气质——距离感都令安德瓦感到了一丝诡异。 在超常社会里「无个性」的人仅佔20%,本来已经是很稀有的人,而更加稀有的却是她的个性在另外80%的人里面,特殊度、强度都立于顶点,结果在一分鐘都没有的时间里面失去了个性。 不要说是一般人难以接受这种事情发展,更何况她作为一个英雄预备役,这种一时之间的差异感稍为想想都觉得难受了,而她却用着那无比平静的语气将这件沉重的事详细说明。 作为这种年龄的少年少女,本来的前途应该一遍光明,入读雄英结果在职场体验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个性,要是对方哭哭啼啼地跟他报告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偏偏她的态度表情都跟哭哭啼啼这个字没有任何关联。 ……她在想什么?安德瓦对此一无所知。 不想要再去深究脑海中的想法,安德瓦在听见少女说明事件后,微微点头,道︰「这件事我会报告给雄英的。」 安德瓦心里觉得可惜,哪怕知道她在体育祭中表现优秀,个性超乎常人地强大也好。失去了个性,在社会立足的机会大幅下降;失去了个性,会被人认为是需要保护的弱者;失去了个性,根本无法成为英雄。 要是把这件事告知雄英,那就意味着她再不会被当成未来的英雄,她会被踢出英雄科。即使根津校长很有可能会保留她雄英的学位,但她只能去到普通班等的地方。 失去了个性,就等同是废人了。 「……能先不要吗?」似乎是察觉到安德瓦的想法,她轻声地问道,接过对方那充满质疑的眼神她又补充︰「我只是认为事件还有发展空间。」 安德瓦好奇地望向她︰「怎么说?」 对于安德瓦的质疑,现想唯空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微微瞇起了双眼道︰「阿…给我一天的时间吧。还有……这件事对我造成的影响非同小可,我不想因为这影响了事件以外的人。」 安德瓦顿了一秒︰「……就一天,一天后我会通知雄英,也会把你让我给你一天时间的事如实报告。」 现想唯空︰「那还真是……帮大忙了阿。」 从安德瓦的办公室离开后,她直接回到了助手为她安排的房间。坐到床上盯着自己的右手,蓝色眼楮一时变得无比黯淡。 她不记得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睡着,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想着什么而入睡。她只记得内心某一处因为无助的感觉顿时变得迷茫,事情发展,以及未来都令人不安。 单纯是觉得不知所措,然而这一点清晰的情绪渐渐在心中绽放。 是慌乱到悲伤,悲伤到绝望的愁绪。 感觉极像是被无知的园艺师修剪,结果对方那拙劣的手艺令到本来应盛放的花儿变得逊色;就像飞鸟无缘无故被剪去引以为傲的翅膀,插翼难飞,原本在天空中从容的身影直接摔下来。 内心无法得到平静,那焦虑的情绪开始变得焦躁,让她想要得到其他人的安慰,想要得到其他人的开解,想要对外界索取更多更多令让自己放松的东西……想要不断地索求,儘管这对事件根本没有帮助。 ——即便这个行为根本多馀又无谓,但这刻她就只是想要得到陪伴。 内心嘲讽着自己的无能,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血液无声无息地洒在地上。那一点惆悵令她听见自己的世界崩塌、分解,一旦想像到那狼狈不堪的画面就令她想要自我毁灭,想要让自己的世界不復存在般的消失。 所以我……真的是毫无进步阿。 -- 42.聚焦的心飘向谁 半夜,某人的身影穿过走廊,来到门口面前,他轻轻地敲门︰「……现想?」 昏睡灯光下,月色穿透落地玻璃窗,少女漫不经心地坐在一角,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思考,只是门被敲响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现想唯空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愣住了︰「……轰?」 轰焦冻反问︰「……我可以进来吗?」 现想唯空愣了一下︰「可以。」 闻言,轰焦冻走进房间,现想唯空望向他背影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下一秒无所谓地把门关上,顺便把灯打开。 轰焦冻坐下来,现想唯空便坐到他对面,少年又问︰「你的个性怎样了?」 现想唯空眼神飘向某处︰「还是那样。」 轰焦冻突然把一袋塑胶袋放到桌上︰「……这是我在楼下便利商店买的,因为看你好像喜欢甜的,所以就买回来了,你看看要不要吧。」 现想唯空接过袋子︰「谢谢。」 轰焦冻其实也不是很懂这些事,都是他询问姐姐该要怎么做,而且他也不是很清楚现想唯空到底喜欢什么口味,只是平常在食堂遇到她时都会看到她把奶精倒进饭,下意识判断她喜欢甜就买了一堆甜。 两人沉默了一阵,轰焦冻开口︰「现想,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现想唯空疑惑地望向他︰「……哪方面的?」 轰焦冻郑重表示︰「哪方面都可以。」 现想唯空愣住了一秒,下一秒又一脸正经地思考,也不知道是不是轰焦冻的话给了她勇气,她竟然脱口而出︰「……我现在在想工作的部分?你也知道失去个性就不能成为英雄了。」 轰焦冻理解她的顾虑,想了想,认真回答︰「……要是你的个性真的回不来,你又不介意的话,等到我成为职业英雄后可以当我的助理,应该没大太危险。」 现想唯空喔了声︰「……那就谢谢你了?」 …… 因为出现事故的关係,安德瓦允许她在这一天不用出勤,只要留在事务所处件文件事务就可以了,要是她想的话甚至也可以出门调查子弹的事。而事务所除了轰家两父子两人没有人知道她个性消失,因此对于安德瓦安排她处理文件时十分惊讶,还以为这是大才小用了。 轰焦冻昨日跟她交谈后就没有在事务所见到她,今天早上对方似乎一直在自己房间,导致他连跟她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开始时还想要跟她说什么,结果也被安德瓦带到外出开始他们的工作。 现想唯空翻了翻文件,又时不时望向时鐘。 还有……两小时。 两小时后,距离自己中了子弹就二十四小时了,然后安德瓦会把个性消失的事告诉雄英。 她一点都不在意雄英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个性到底回不回得来,她只在意这点。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失去个性的自己都是多么脆弱,是多么懦弱。 安德瓦与轰焦冻一前一后踏入事务所,前者淡淡地看了在桌子前发呆的少女,又看了一眼时鐘道︰「你还有半小时。」 轰焦冻抬头望向安德瓦︰「什么半小时?」 安德瓦回︰「给她的工作完成时间。」 滴答、滴答—— 时间已经来到六时了,这意味着打班一族可以下班,也意味着安德瓦给她的时间已经到。 结果在二十四小时里面,现想唯空完全没有做过什么来主动争取自己的「机会」。当然,这也不是主不主动就能够成功的问题,只是她漠然的态度让人觉得——事态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的确地,在一开始时现想唯空是有打算要着手去调查事件,但是随着她的思考,不得不开始犹豫——现在的她,没有个性。那就意味,她的「战力」一定会受到敌人压制。驀然前去调查,对方很有可能会重返案发现场。但是……要是对方带上更多的人呢?她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一点都没有。除非她让其他人来协助。 内心里其实有想过要让霍克斯他们来帮助自己,可是这样的话必然会阻碍到对方的行程,很大机会会影响到常闍踏影的职场体验。一点都不想要影响他人,于是这种想法便在脑海里烟消云散。 轰焦冻刚吃完饭回来,就看到少女坐在沙发发呆似的模样,他问道︰「现想,个性还没有回来吗?」 非常可惜,少年的声音并没有传到少女耳边。少女早就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意识一直没有从「思考」中回来。似乎专注到忽略了体内一种奇怪的力量涌现—— 是一种麻痺感,亦是熟悉感。 稍为用脑思考都知道失去个性的她就等同废物,过往被他人视为废人的少女眼中燃起了莫名的怒火。是过于渺小的难受,是过于弱小的无助,是种对自己的厌恶、憎恨。讨厌世上给予她没有用途的个性,讨厌这种个性在过去把自己的未来扼杀,亲手莽送了自己的幸福。 难受阿……可悲阿…… 轰焦冻见少女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久久没回话,便以为她没听到自己说话,正想要走过去拍一拍她时一阵热量惹得他踉蹌后退了两步—— 只见这刻少女身上燃走了火焰,紫色的火焰覆盖着她。那双蓝眸就算失去了焦距但在火焰的照映下蓝色与紫色融洽着,形成了一种极之神秘的顏色。 「个性……恢復了?」处于错愕几秒中的少年终于回过神来︰「……现想?」 没有回应。 身陷在自我意识中的少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个性接近暴走,毫不知道自己被火焰吞噬着。只是感觉到心里有种令人难以承受的悲伤,意识一点一点地被愤慨所淹没。 轰焦冻越发担忧︰「现想!」 好像有什么人在叫自己,好像有谁是认识我……但是,我好不想回去阿,好不想去接受别人的期待,好不想回到现实阿……反正那现实已经变得一无所有,反正那现实已经走向崩溃……乾脆都结束了吧。 轰焦冻眼睁睁地看着她完全被火焰所包围,却无法走近。 那紫色的火焰实在过于炎热,即使轰焦冻的个性是「半燃半冷」,可以借助冰来接近她。可当他试着这样做的时候,根本还没有碰上对方,仅仅站在火焰边缘时冰就被融化。 完全无法接近她……那火焰就如同她本人一样,为她建起了透明的阻挡物,而那阻挡物令她成为孤岛似的,完全隔绝于世外。这感觉就像筑了一道坚固而强韧的墙,任谁都无法打破,凡是触碰这幅墙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撕碎。结果,无人能够侵扰,也无人愿意打扰。她只会永远活在自己的岛屿,即使她想要逃出此地,也太迟了。 轰焦冻身体更早一步行为,匆匆忙忙地跑到安德瓦的办公室直到推开门︰「现想……好像出现了什么状况……」 安德瓦不解︰「什么意思?」 我阿……喜欢安静。因为这样证明了我周围没有任何人,这也意味着没有人会伤害我,没有人会关心我。很可悲对吧?但是……只有这样想法我才能够维持自己的自卑感,我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外貌……是多么丑陋。 劣根底,是改变不了的。所以只有我用着什么来保护自己时,那一点荒谬的软弱才能够得以平息。即使那什么会伤害我都好……我都必须要接受它……因为除了它……没有人会愿意接纳我阿。 我跟世界,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分离了吧。 像是接受了现实一样,现想唯空闭上了双眼,那一点炽热的感觉渐渐在体内消逝。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面前盯着自己的轰焦冻、安德瓦两人。 在两人跑到这房间时,早就在远处嗅到了强烈的烧焦味。作为no.2英雄,安德瓦自然是感知到事件的不简单,可是他没想到她那个性就像与她融洽了一样,即使一直燃烧,却没有伤害到她一分,但周遭的事物却被火焰所破坏。不……与其说是破坏,倒不如说是侵蚀。 那个性……实在是太强大了。 强大的程度根本是她的同学无法比拟。 走近沙发有点迷茫的少女,安德瓦道︰「看来你个性恢復了,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现想唯空点头︰「阿……麻烦了。」 相泽消太觉得,自己大概会被现想唯空这类的麻烦人给气死。 其实安德瓦根本没打算把这件事隐瞒雄英。 意思就是,昨天他已经把这件事告知对方,更提给她要求先不要说的事,当时根津校长黑漆漆的瞳孔闪过一丝锋利。他愉快地拍拍手,轻快地跟对方表示「明白了。」的意思,并请看起上来不愉快的相泽消太去到办公室。 所以有谁可以解释一下这问题学生在想什么吗???? 越发觉得自己搞不懂年轻人在想什么,特别是现想唯空这种过分聪明敏锐的小鬼思维模式也是异于常人,深知到这点后,他认命了,相泽消太一路赶到校长办公室去。 「相泽君,你是不是在怀疑现想同学的做法暗藏玄机?」掛断电话后,根津校长相当敏锐。 明白自己这点想法是不可能逃过校长的智慧,相泽消太坦言︰「说实话,现想这小鬼身上太多不合理的点了……」 「所以才会需要老师这种存在呢……」根津校长追问︰「但是,相泽君难道不觉得现想同学有一点非比寻常的智慧吗?」 相泽消太充满厌世感的瞳孔望向他。 根津校长笑瞇瞇︰「总感觉……现想同学身上有些未解之谜阿。」 完结了这种「深度式」的对话后,相泽消太脸无表情地回到办公室,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的不安感——是在怀疑、不解、警备。 相泽消太默默叹了口气,心里面虽然考虑要不要把她给退学,实际却是非常「善良」,已经决定职场体验等她回来后,不要再想、不要再提这件事。 毕竟,她也是个受害者。 相泽消太,今天也在为问题学生感到困扰呢。 所以,就出现了以下的情况了。 「我昨天就知道你个性消失的事了,本来还以为你会私下通知我,你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个性消失对你未来的影响有多大?」无可否认的是,相泽消太昨日在得知她请求一日时间隐瞒校方时,是闪过一种「她会跟自己说」的念头,可惜也得来一场空。 根津校长笑瞇瞇︰「相泽君,可能现想同学是有自己的想法呢~我们要不要先听她的解释?」 那听起上来明明是和事佬一样的语气,但为什么现想唯空总觉得对方是在威胁她呢……?于是无视了这种错觉,现想唯空把自己原本的想法向两位成年人坦诚。 大意就是,她担心个性消失的消息会造成恐慌,再加上个性消失后她本人也是处于一种焦躁的情绪,在这种衝动的情绪推使下,她便想出了这种方法。 相泽消太也是觉得无奈,勉勉强强地接受了她的说法,不过内心倒是质疑得很,但成熟的成年人没把这点说出来,把它隐藏到内心深处后,表示没有下次就掛断电话了。 即使校方似乎不太同意她的做法,但是她并不觉得后悔,毕竟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消化。哪怕结果不会得到改变,但心境一旦转换,就会换来极大的变化。 事件很发就告一段落了,除了雄英校方少数教师,以及安德瓦、轰焦冻、霍克斯、常闍踏影、太宰治、国木田独步,没有人知道她的个性在一天间内消失,又在别天回来。 总之,个性能回来,对她来说是种值得高兴的事。 简单而言,现想唯空透过这次职场体验彻底地对英雄社会、自己本身有更加深入的思考。彷彿世上只知思考才能令她满足,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思考只是为了不要胡思乱想。 职场体验日终于结束,本来安德瓦似乎是打算直接送两人离去(其实是在打轰焦冻的主意)(?),不过因为工作关係,他无法离开这么长时间,于是他目送着两人上助理的车,并安排助理带两人到车站。 -- 43.职场体验结束 终于来到车站前,现想唯空已经感觉到相当疲倦,只觉得自己一到家就会毫不犹豫躺下床。由于两人回去的路线不同,正要与少年分别,轰焦冻率先开口︰「……现想,恭喜你个性回来了。」 现想唯空望向他︰「……那就谢谢你?」 轰焦冻点头︰「……嗯,那就星期一再见了。」 现想唯空也点头︰「再见。」 又是一转有点漫长的车程。 靠着窗边的头随着列车晃动,银白发丝遮盖少女的面容,但若隐若现之间能感受到她那安静的气质,银发青年的脚步也几乎一停,又继续前进。 小睡一阵,精神也稍为回復,午夜时分惊喜地看着她打开门︰「你回来了~eraser·head让我告诉你回来后就准备收拾物品呢~」 她问道︰「是找到地方了吗?」 午夜时分向她眨眨眼,语气轻快又带点不捨,她似乎对于自己的「室友」要离开有些难过︰「是阿,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打给他让他来接你吧~」 她不是很自然地转过头︰「……麻烦了。」 相泽消太在午夜时分打给他的一小时左右就到了,他满脸无奈地看着午夜时分抱着好奇的目光盯着正在把奶精倒进口的现想唯空,而对方也很快就察觉到他来了,并在瞄了他一眼后继续倒奶精。 相泽消太︰「……………」我还以为职场体验后她会变得正常点,是我多疑了。 总之,在现想唯空与午夜时分道别后,相泽消太把她载到新的住宿,把行李带上楼后的现想唯空原本是抱着无感的心情打开门的,在开门后表情变得相当惊吓加惊讶。 先不说相当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把底下的景色收得一览无遗,而且这个浴室!这个厨房!ohmygodddd!我是去了什么天堂吗???雄英实在太讚了!!<3 无视现想唯空那明显是在发亮的眼神,相泽消太把两条钥匙放到她手上︰「这两条钥匙一条是你,一条是我的。当然,根津校长拥有第三把钥匙,是为了突发情况而准备。顺带一提,我就住在你的对面,要是有什么事就自己过来吧。」 忽然被空腹感叫醒的相泽消太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掛在墙壁上的时鐘—— 已经八点了阿…… 「你要吃什么吗?」回过神来,他问道。 现想唯空听见相泽消太这个「魔鬼老师」竟然会用着这么平淡的语气问她时,突然觉得他的人设好像崩了……妈的,都是什么鬼。 现想唯空一时的愣住令到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相泽消太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她终于回过神来︰「……好。」 现想唯空的行李并没有多少,都是简单的日常用品、书籍、衣服等等,相泽消太就这么看着她把一个又一个的柜子填满。而在现想唯空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后,相泽消太点的外带终于也送到上来。 把外带拆开后的相泽消太拿出自己的那盒饭后便直接走到玄关穿上鞋,看了忙于发呆的少女一眼,道︰「今天你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不要遅到了。还有……不要再加奶精了。」 相泽消太明白人都会有自己的喜好、品味,他并不打算去干扰(当然他也没有资格这么做)。不过作为老师的角度来说,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要劝告一下自家学生把糖分当水喝的习惯,而且……难道真的没有人告诉她奶精的正确用法吗?! 无视了现想唯空那无辜又狡猾的眼神,相泽消太直接关门离开。 已经完全沉醉于新住宿真是太棒了是天堂中的满足情绪的现想唯空早早躺在床上,在按下灯开关时瞳孔猛地缩小,下一秒又把灯开啟。她从床上起身,又来到了书桌前。为了不要胡思乱想,最后选择彻夜苦读,顺便弥补一下早前因为懒惰(课堂时发呆)而落后的进度。 儘管成功换取良好住宿的现想唯空,第一夜还是在熬夜的情况下渡过了。 终于,一周的职场体验正式结束,a班的同学都兴奋地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当然,也有些人没有经歷到值得分享的事,反而是一脸生无可恋。 切岛锐儿郎与瀨吕范太指着爆豪胜己的八二分头,笑到流泪的嘲笑︰「真的假的?太讚了,爆豪!!」 「不准笑!!被定型了,不管怎么洗都洗不回来!!」爆豪胜己的肩膀愤怒地颤抖着︰「别再笑了,当心我宰了你们!!」 瀨吕范太哈哈大笑︰「有本事来阿,你这八二分头,哈哈哈!」 爆豪胜己怒︰「你说什么?!」 下一秒︰「bomb!!」 神奇的发型回復正常,切岛锐儿郎与瀨吕范太爆笑︰「变回来了!!」 另一边的耳郎响香、蛙吹梅雨等人在讨论自己这段时间的经歷,听见前者的分享其他人都一脸羡慕,毕竟大多数人这段时间都是打杂似的︰「你还参与了缉拿敌人的行动阿?!超羡慕你的!!」 耳郎响香捲捲耳垂︰「我只是负责引导民眾避难跟支援,实际上,没有跟敌人交战阿……」 芦户三奈靠向她︰「那个已经很厉害了!!」 蛙吹梅雨点点下巴︰「基本上我每天都在进行体术锻鍊跟巡逻,只有一次,逮捕了从邻国来的偷渡客……」 芦户三奈amp;耳郎响香︰「那超厉害的阿!?」 蛙吹梅雨问︰「御茶子呢?这个星期你过得怎么样呢?!」 丽日御茶子呼出了一口呵气,挥着拳,周围都散发着非常惊人的气场︰「我过得非常有意义……」 蛙吹梅雨︰「看来御茶子觉醒了。」 耳郎响香︰「我记得她去了战斗英雄那里吧……」 上呜电气细声︰「也不过就一个星期,她的变化还真大…」 「变化?这你就错了,上鸣。」峰田实摆了摆手,显然对上呜电气的话极度不同意,他咬上了食指用着受到无比惊吓的语气道︰「女人这种生物……体内本来就隐藏了恶魔般的本性……」 看到朋友这受到惊吓的表情,上鸣电气倒抽了一口气吐嘈︰「……你在山岭女侠那边看到什么阿!?我倒是一直被人追捧,过得还蛮开心的。」 既聊到职场体验的事,怎么就能够不提起被报道成新闻的英雄杀手一事呢? 「不过,说到最辛苦的就是……你们四个吧?」上鸣电气看了一眼围在一起的绿谷出久、饭田天哉、轰焦冻,发现少了一个人后奇怪地问︰「奇怪?现想还没来阿……」 眾人的好奇心及担心听见上呜电气的话后立马被吸引过来,用着真是庆幸的语气向三人慰问︰「对阿,还遇到英雄杀手……」 切岛锐儿郎︰「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真的是这样阿!!」 八百万百︰「我很替你们担心呢。」 砂藤力道︰「听说是安德瓦及时救了你们。」 叶隐透︰「好厉害喔,真不愧是第二名英雄……」 作为事件以外的四人,眾人自然是不知道英雄杀手斯坦因被捕的真相。反而以为他们是刚好遇到斯坦因而误入战场,彷彿他们只是一时路过的小孩被袭一样,最后被no.2英雄安德瓦所拯救。 由于承诺过面构犬嗣,因此三人只是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就是说……我们的确获救了。」就在轰焦冻语音刚落后,现想唯空刚好踩着点回到教室。轰焦冻望向她的方向并与她不期而遇的对视了,他徐徐开口︰「……早上好,现想。」 现想唯空没有很在意其他人望向他们的怪异目光︰「早上好,轰。」 正在围观的几位a班同学︰……不,你们为什么这么自然地无视我们了呢?? 在现想唯空不快不慢地跟望向她的眾人点点头,才直径走向自己的座位。 尾白猿夫︰「我看了一些新闻报导,英雄杀手……跟敌联盟有关联对吧?一想到那么可怕的傢伙当时要是去了usj我就一阵恶寒阿……」 上呜电气打断他︰「不过,虽然他真的很可怕……尾白,你看影片了吗?」 尾白猿夫问︰「影片是指英雄杀手的吗?」 上呜电气一脸兴奋︰「没错!看了那个之后,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率直还是执着……看了就想说也太帅了吧!!」 绿谷出久打断他们的谈话︰「上鸣君!!」 上鸣电气惊醒,望向饭田天哉︰「饭……抱歉!!」 饭田天哉︰「没事,别在意。他的确是个有坚定信念的男人,我可以理解有人会觉得他很酷。只不过……他为了贯彻信念选择了肃清这个手段……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唯独这点,他做错了。为了不再让像我这样的人继续出现,我决定了要踏上成为英雄的道路!好了,差不多要上课了,大家快回座位上坐好!!!」 蛙吹梅雨无视了画风忽然热血起来饭田天哉,手指点了点下巴道︰「说起上来,小唯空你当时也在场阿……你有受到什么伤吗?」 附近的芦户三奈搭话︰「真是太危险了……」 现想唯空摇摇头,悠悠开口︰「不,我没受到什么伤。」 芦户三奈放心了一点︰「那就太好了。」 在与英雄杀手斯坦因一战,现想唯空便明白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那便是当一个人站出来后,无论那个人的力量是多么不足为惧都好,只要吸引到更多的人聚集起来,螻蚁的力量也会集合起来,成为更强大更不可忽视的力量。 即使这一战中她根本没受到大多的伤,但斯坦因暗地里造成的影响已经渐渐浮现出水面。 很快地,世界将会进行一轮大清洗吧。 * 久违的英雄基础学,又来了。 换上战斗服的a班眾人跟着欧尔麦特来到了运动场γ集合,在经过职场体验后,谁都不知道大家的个性以及战斗上的活力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欧尔麦特对眾人讲解今天的课程︰「那么,关于今天的英雄基础学——因为你们刚结束职场体验,所以,我们就来进行一场带有游戏性质的救助训练竞赛吧!」 饭田天哉举手发问︰「我有问题!救助训练不是应该在usj进行吗?」 「那边是专门进行灾害救助训练的,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呢?没错,是竞赛!」欧尔麦特解释后又继续补充︰「这里是运动场γ,结构复杂,犹如迷宫的密集工业地带。大家分成七人三组,以组别分次进行训练。等我从某个地方发出求救讯号,你们就同时从街道外出发。这场竞赛就是比谁会最快救到我,懂了吗?建筑物的损害要控制在最低限度喔!」 欧尔麦特的手指随着他的话指向了前排的爆豪胜己,眾人纷纷投向他一个难言之隐的眼神,爆豪胜己一抖︰「……不要刻意指着我。」 欧尔麦特︰「好,那么第一组,各就各位!!」 作为第一组的尾白猿夫、绿谷出久、饭田天哉、瀨吕范太、芦户三奈、蛙吹梅雨、八百万百已经准备就绪。 a班的同学很是雀跃地打赌谁会得到第一名。 切岛锐儿郎︰「来赌谁会第一,我觉得是瀨吕!」 上鸣电气︰「可是尾白也很不错……」 峰田实︰「那我要赌芦户,那傢伙的运动神经很厉害的。」 爆豪胜己︰「笨久绝对会垫底!」 终于,在眾人的猜测下比赛开始了。 就像眾人所猜测,在杂乱的地方从上面移动才是最完美。在个性得到优势下的瀨吕范太一脸得心应手地运用胶带在半空中高速移动︰「这场竞赛太适合我了!」正当他以为自己能以这个轻松的姿态获取胜利时,一道绿光猛然闪过。 「这里太适合用来……修练了!」几乎是喃喃自语,身影不断跳跃。 绿谷出久用着oneforall的5%覆盖自己,不断跳过管道并在一瞬间超越了其他人。之前还没学会使用个性的他在经典老爷车的帮助下已经能把个性活用自如,他飞快地穿过了管道,并得到了看台眾人的讚叹。 丽日御茶子眼眨眨︰「好厉害,跳来跳去……总觉得就像……」 是我的动作模式!! 爆豪胜己瞪大双眼看着萤幕里绿发少年快速移动的身影,心里的不甘渐渐涌上心头,他微微握拳,手心因为愤怒的情绪爆出冷汗。 在我进行职场体验,像个傻子一样虚度时光的期间……他又……他又…… 就在绿谷出久以为自己可以保持冷静,使用个性时他的脚当场踩空摔下去——卒。 「结束!!」欧尔麦特把「谢谢你救了我」的带子递向瀨吕范太︰「谢谢你,并且恭喜你!!」 瀨吕范太愉快地接过带子︰「谢谢!!」 眼见第一组的几人已经退场,欧尔麦特便指示︰「第一组,退下第二组,各就各位!!」 第二组的组合相当让人放不下心来——青山优雅、上鸣电气、现想唯空、耳郎响香、常闇踏阴、轰焦冻、爆豪胜己。 眾人汗顏地盯着萤幕里的七人,瑟瑟发抖,体育祭前史令到他们觉得这场竞赛将会变得无比艰难︰「……好可怕的组合阿!!」 瀨吕范太挥挥手︰「的确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认为把现想和爆豪放在一起是好事呢……」 尾白猿夫汗顏︰「要是场地还能完好就该庆幸了。」 原本只忧心暴躁加很常发神经的爆豪胜己会做出什么傻事,例如把场地直接炸已经不是什么奇事了。偏偏这个组合中加上了另外两个相当厉害的人,那就是现想唯空与轰焦冻。在某些角度来说,班里的大部分人都为现想唯空、轰焦冻、爆豪胜己三人刻上了「惹不得」的名号。如今把三人放在一起……实在不觉得有会什么好事发生,倒不如说,没发生灾难就该庆幸了!! 再加上在体育祭一战时,现想唯空使用了紫色火焰的画面实在是深刻,原以为她是走清新路线,结果一个火焰马上变了「大魔王」一样的存在!!! 而且为什么这个组合是体育祭的头三名阿阿阿阿!!! 这不是摆明要人干架了吗??? 爆豪胜己因为绿谷出久突飞猛进的进步下现在非常暴躁,刚好这一战中有他最不顺眼的半边混蛋跟魔术师(指的是现想唯空,是新称号喔),很好!这就可以尽情发洩了。至于其他人……都是什么鬼?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目标是他们两个!! 爆豪胜己咬紧牙关,紧握着拳头走向轰焦冻与现想唯空的方向,彷彿今天不把两人打爆就不会收手一样道︰「半脸混蛋,阴暗女,绝对会打爆你们!」 眾人︰爆豪下战书了啊啊啊啊啊!!!!! 性格与世无争(其实是太过天然)一样的现想唯空与轰焦冻点点头,乍看上去带了几分敷衍的道︰「啊。」 眾人︰为什么要「啊」阿阿阿阿阿,这样的回答是不是太过分了阿阿阿阿阿阿!!!! -- 44.融入 另外根本没被爆豪胜己放在眼内的四人默默地往三人的方向挪开了脚步,彷彿面前的三人是什么世纪灾害一样。而爆豪胜己当然是没把他们的小动作放在眼里,手心直接一个「啪啦啪啦」的准备要打在现想唯空与轰焦冻身上。 因为爆豪胜己过分好胜的争夺心使得气氛紧张起来,同组的四人都哽了一下,默默被激发起了好胜心,你夺我争的气氛瞬间蔓延到作为观眾的a班同学身边。 芦户三奈︰「……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阿!!!」 瀨吕范太︰「太可怕了……难道他们就是未来的三巨头吗?!」 峰田实︰「我现在好同情上鸣阿……」 几人纷纷摆好作战姿势。 见七人都准备好,欧尔麦特喊道︰「开始!!!」 就在欧尔麦特下令开始的一刻,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手里同时爆着火花地往半空中飞起来,以爆炸作为推动力的把自己带到空中的两人相比起其他人简直是轻松到过分,而轰焦冻凭藉脚底延伸出冰,在管道上滑行。 在体育祭表现出极度出色的三人如今再次济济一堂,过分优秀的表现使得三人成功掩盖了同组四人的发挥。 爆豪胜己烦躁地嘖了声,随后手里一个大爆炸炸向地面,更强大的衝击力使他一下子便超越了现想唯空。现想唯空在听见「轰」一声后有点错愕,接着她听见爆豪胜己喊道︰「你这个阴暗女给我认真点阿!!」 真的……烦死了!! 不止是那个半边混蛋……连阴暗女也一样!! 现想唯空听见对方的怒吼下先是愣住,在半空中因为失神导致手中的火花直接消失。重力消失下她差点跌落,她当场手里一个章鱼触手拽住了管道,再藉由拉力把自己带到管道上。 绿谷出久把这一幕直接收在眼底,开始对她的行动进行评价:「现想桑的反应力真的好厉害阿……更不用说她对个性的运用……」 听见绿谷出久的喃喃自语a班眾人都一脸黑线。 最后的结果是爆豪胜己赢了,但他对于现想唯空的表现相当不满。 切岛锐郎儿跟瀨吕范太拉住了爆豪胜己,并顺利地获得了一顿揍,把人都揍完后爆豪胜己低吼︰「你这个阴暗女!!!!」 切岛锐郎儿&瀨吕范太︰所以受罪的为什么是我们阿!!! 现想唯空决定要无视狂怒边缘的爆豪胜己,只是默默走到绿谷出久的身边轻声道:「绿谷,你好像比之前更厉害了。」 说不出一种怪异,绿谷出久只感觉微风抚过耳边,风中带了一点冷,又有一点热,却充满平静、柔和,像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轻轻地抚摸自己,感觉焦躁的心都被安抚下来。 是现想桑个性的关係吗?忽冷忽热的……现想桑会不会不舒服阿……? 当到他想到这一点时,才察觉自己跟对方的距离这么近。他先是受到惊吓般的欸了声,又尷尬地抓了抓头发:「现现现现想桑?!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现想唯空盯着少年比红苹果更红的脸颊,无辜地眨了眨眼。 …… 午饭时间,现想唯空有点惊喜地看着心操人使,心操人使见她这副「傻样」便以为她忘记跟自己的约定,他用着嘲讽似的语气道︰「怎么了?只是一周的职场体验后你就变傻了?」 现想唯空向来不多作解释︰「……不,只是有点惊讶。」 心操人使今天还是没能理解她︰「蛤?」 无视了心操人使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脸,现想唯空直径越过他不等他再说什么,道︰「走吧,晚点的话人会很多的。」 心操人使喂了声后见她完全零反应,有点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随后迈开了长脚跟着她走了。 瀨吕范太在食堂相当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紫发少年以及……走在他旁边的少女身影,不禁想着难道现想跟他有什么特别关係吗……? 他指了指,语气难免带上几分好奇︰「奇怪?现想旁边那个是谁阿……?」 切岛锐儿郎顺着他的方向望了过去,忽然觉得少年有点眼熟并在脑海里进行记忆搜寻一波,顺利找到了体育祭绿谷出久在十六强对上的对手——心操人使︰「是他阿!?那个……在体育祭跟绿谷对上的普通科的男生阿!」 瀨吕范太的右手拳头打在左手手心︰「阿!你这样说我就记得了。」 端着餐盘的爆豪胜己烦躁地嘖了一声,带着非比寻常的反派气息越过了切岛锐儿郎跟瀨吕范太,切岛锐郎儿正想要叫住他时爆豪胜己已经来到了现想唯空与心操人使的桌前了。 对于「人体炸弹」爆豪胜己来到自己桌前,现想唯空毫不知情,倒是因为能吃上鰻鱼饭心情变好了不少。只见她在餐盘上堆了一个又一个的「奶精建筑」,而她似乎对于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 相比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现想唯空,心操人使显然更加敏锐。他在爆豪胜己走过来时已经移开了默默观察着少女堆积「玩具」的行为,随即望向爆豪胜己,对于他的到来感到几分意外,他扬起了手︰「哟。」 爆豪胜己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正在玩奶精的现想唯空,又把视线放到她对面空着的座位,直接拉开了空位。 心操人使︰「…………」 切岛锐儿郎&瀨吕范太︰「?!」 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听见座位被拉开的声音后,现想唯空的注意力才回到这火药味极浓的「战场」,她看着爆豪胜己凶狠的眼神,对于他什么时候坐上来完全不知情,又看了一眼正要看好戏般的心操人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思索了几秒过后才徐徐开口︰「嗨,爆豪。」 跟爆豪胜己走到这里后,切岛锐儿郎跟瀨吕范太也跟着他了,听见现想唯空那样轻松的语气跟爆豪胜己打招呼,不禁觉得世界是不是疯了,两人对视了一眼—— 爆豪欸!?那个火爆大哥爆豪欸!?还有现想阿?!呆子(误)美人现想阿?! 最后两人嗯了一声,彷彿眼前是童话故事里的大恶龙,而他们不是勇士王子这些获得「男主角」加持的角色,而是即将被屌打的路人甲&乙……他们点了头,决定走向那一台桌子。 切岛锐儿郎假装自己是巧合经过一样,抓了一把头发然后神色自若的道︰「现想,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瀨吕范太点头同意︰「周围都没位置了。」 心操人使扫视了食堂的环境,虽然午饭时段的雄英食堂的确是人山人海,因为此他才直接找上现想唯空,希望可以早点佔得位置,所以他们算是早一批来到的学生。比起其他速度正常或慢的同学正在排队买饭,他们现在已经是进食中了,因此食堂的座位满多都是空着。但重点是,他刚刚是说「没位置了吗?」……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心操人使投向对方一个鄙视的眼神。 能不能用个更好的理由……? 但现想唯空并没有注意到这四人之间古怪的气氛,她又专注地望向奶精道︰「我没所谓。」 心操人使对于她这迟钝到出奇的反应已经不知道可以给出什么反应,原本打算不理会无故加进来的「三个奇怪英雄科的学生」的他,在看到现想唯空把奶精倒进口时表情再一次破裂了。 绿谷出久、饭田天哉、丽日御茶子等人刚买好饭,正想要找位置便看到这一台气氛完全是诡异的位置。再仔细看清楚的话,明明这一桌可以坐下更多人,偏偏谁都不敢靠向他们的方向。 丽日御茶子很疑惑︰「那是……唯空桑吗?!」 饭田天哉托了托眼镜︰「还有爆豪君他们呢,真是热闹的一桌阿。」 ……不,饭田君,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快要打起上来了。>_< 轰焦冻走到他们旁边︰「怎么了?」顺着他们的视线便看到了一桌「火山」一样的座位,他点了点头︰「是现想跟爆豪阿……要跟他们一起吗?」 「欸?!」丽日御茶子惊讶地望向他︰「总感觉那一台有点可怕……」 绿谷出久盯着金发少年,神情失落,也没有特别理由,大概只是因为对于青梅竹马对她的在意,或者说敌意而感到阵阵难受。 午饭时间后,只要再上几节课就可以放学。在「真正」熬过了所有课节后,现想唯空飞快地收拾好物品准备离开。 蛙吹梅雨看着她收拾的动作,点点下巴道︰「小唯空,我们打算开战斗训练的检讨会,你要来吗?」 丽日御茶子想起了上次战斗训练的检讨会时,现想唯空、轰焦冻、爆豪胜己三人没有留下来,这次两位少年已经是确认会出席了,但不知道现想唯空的想法。她走到少女的旁边,眼里带上几分期待地道︰「轰君跟爆豪君都会来!唯空桑也来吧!!」 听见丽日御茶子的话后,以两人为中心点附近的人都望向她,上鸣电气对着她比了一个讚︰「现想!你也来吧!」 上鸣电气挥挥手︰「没错,你很强呢,来了的话大家就可以交换技巧了!」 尾白猿夫乾笑︰「……你只是想偷师吧?」 爆豪胜己顶着恶鬼脸大吼︰「阴暗女你给我来阿!!」 轰焦冻道︰「现想,一起参加吧。」 现想唯空︰「…………」 爆豪胜己被她的沉默给断掉名为理智线的东西,再一次咆哮︰「混蛋!!不要无视我阿!!」 最后现想唯空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留下来,不过她已经忘记大家都说了些什么。 但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们,然后趁着时间还早直接离开雄英。 a班眾人开完战斗训练的检讨会已经是黄昏以后的事了,在是次检讨会中,他们发现了爆豪胜己对于现想唯空不使用火焰似乎有种出奇的执着(不过这不重要可以略过),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了现想唯空虽然平时看上去沉默,呆呆(这也可以略过谢谢)的,但是她给予的意见简短又有用——意思即是说,她成功获得同班同学的好感度了!!! 绿谷出久走在现想唯空的旁边,眼底散发着一种温柔︰「现想桑,真的很厉害呢。」 前方以切岛锐儿郎、上鸣电气为首的男生正在议论纷纷,似乎是聊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他们开始指手划脚,哈哈大笑,也因为这一闹,导致少年用温和语气说出的真心话被人声掩盖。 现想唯空听不见,问︰「……绿谷,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欸?!」绿谷出久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忽然说了什么而脸红了几倍,原本因为欧尔麦特说出oneforall的事而陷入紧张的情绪马上消逝,换来的是少年的青涩,他慌忙地挥挥手,结着巴的道︰「不不不不不,不什么!!」 现想唯空眨眨眼,对少年那小心思一无所知。 切岛锐儿郎转身望向她︰「说起上来,今天在食堂的那个男生跟现想的关係很好吗?」 现想唯空瞇起眼,好像真的在思考︰「是说心操吗?阿……也没多好,只是偶尔一起吃饭。」 「这样的关係还不算好吗!?」被现想唯空过分错误的价值观吓到的眾人马上吐嘈道。 叶隐透︰「说起上来,最初我还以为现想桑是走高冷路线,但是你好像是天然呆呢……」 蛙吹梅雨︰「这样的小唯空很可爱呢,kero。」 芦户三奈忽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拿上手机并打开班群指着上鸣电气在体育祭假期拍下的照片,少女心一个爆棚︰「说起上来,这个男生真的是现想的朋友吗!?」 听见芦户三奈这一话后眾人们都竖起了耳朵,相当好奇现想唯空的回答,轰焦冻更是眼不眨的盯着她看。 现想唯空没注意到充满八卦的气氛,相当淡然︰「嗯,他是我的朋友。」 眾人︰「咦~好可惜阿~~」 听见现想唯空的回答后眾人都很识趣地转过身,恋爱话题暂告一段落。 开玩笑的。 其实眾人内心是一阵吐嘈。 上鸣电气一脸无语,不怕死地吐嘈︰虽然现想说是朋友……但是也有可能是她没察觉吧?! 尾白猿夫点点头,冷静分析︰你说得有道理……以现想桑的性格的确很有这个可能…… 忽然。 「欸?!你们是雄英1年a班的学生吗?!」身穿黑色连帽外套的男子走到他们面前,视线扫向了在场的21人,露出了一个温善的笑容道︰「我有看你们的体育祭喔~~真的很优秀阿~~未来的英雄社会要靠你们了~~」 眾人有礼貌地笑笑︰「你太夸奖了!!!」 男子把目光放向爆豪胜己跟现想唯空身上,摆出了一脸惊喜的样子︰「哇!!是你们阿!!我早前在电影院看过你们,当时没能说上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眾人听见后相当意外,立马望向两位当时人︰「什么阿?!爆豪跟现想你们跟他见过面了?!」 男子点点头︰「是阿是阿,当时还有很多人认出他们了呢。」 爆豪胜己相当不耐烦,双手插着口袋走到前排与男子你眼看我眼︰「喂大叔——」同时他的内心起了不祥的预感,他微微皱眉等待对方做出什么来。 「呀啦,你就是爆豪君了吧!!」男子有点雀跃地握起了他的手,下一秒露出了可惜的神情,语气带着几分遗憾︰「虽然你也很不错……但是很抱歉了,今天的对象不是你呢~」 趁着眾人心想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一下子挤进a班的人群里,扯起了现想唯空的手腕,笑瞇瞇地道︰「我今天的目标是你喔,现想桑~~」 站在现想唯空附近的轰焦冻跟绿谷出久最先反应到异样,他们正要把男子拉开并喊道︰「现想/现想桑!!」 作者的话︰现想渐渐开始融入班级,同龄人,剧情也要走上正轨了(? 找绿谷说进步了是因为她试图融入(虽然没多成功) -- 45.潜藏黑暗的浪漫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浓烈的烧焦味散发在空气里,浓烟飘入眾人的呼吸道里,呛得他们「咳咳」声的不断拨开烟雾,试图让浓烟消逝,而伴随着它们蜂拥而来的——是来自人群的讨论声。 「我听说阿……是那家的孩子用火把人烧死了……」 「不要说了……那个孩子也很难受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阿!!英雄不也这么说的吗?」 a班的眾人停下动作,纷纷抬头望向周围的环境。只见他们身处在某条街道,面前的一栋屋子正被消防车包围着,房子外部燃起了神秘的紫色火焰,身后的民眾围在一起议论发生什么事。 一时间的转变使得眾人回不过神来,不论是天气,街景还是什么都好……明显都跟刚刚的情况不同。 这种感觉就像……… 爆豪胜己嘖了一声︰「是那个大叔搞的鬼吧!!」 绿谷出久看了一眼面前火势烧得旺盛的房子,他先是惊讶地欸了一声,然后他迅速在脑海中寻找有关这件事的一段段零碎记忆。他阿了一声后,恍然大悟般的拍手道︰「这是紫之炎事件阿!!」 「紫之炎事件吗……?」轰焦冻有点怪异地看了绿谷出久一眼,又道︰「说起上来,有谁见到现想吗?」 绿谷出久眨眨眼︰「欸!?」 切岛锐儿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隐透︰「先不要管这个了吧?现想桑呢?」 轰焦冻微微握拳,在眾人陷入了一阵慌乱后冷静道︰「现在最重要还是找到现想再离开这里吧?」 爆豪胜己现在烦躁得很,他在扫视过这里的环境后突然用手碰上了墙壁,发现自己能确切触碰物件后微微蹙眉︰「……是实体,可恶!这是回忆吗?还是回到过去了?」 或许爆豪胜己点醒大家,目光几乎充满忧虑,蛙吹梅雨问︰「但是……要是是回忆的话……那会是谁的回忆?」 似乎是提出了相当重要的问题,听见这个问题后眾人面面相覷——陌生的男子……紫色的火焰……失踪的现想唯空……内心几乎同时起了不祥的预感。 绿谷出久手心眉出了冷汗,紧张地握着拳头,无视现在气氛的紧张感哽了一下道︰「不管怎么样……紫之炎事件确实是发生过!」 峰田实问︰「说起上来,紫之炎事件到底是什么阿?」 「紫之炎事件……是发生在七、八年前的事……」绿谷出久的脑海疯狂开始搜寻有关事件的资料,把一个英雄宅的知识发挥得妥当。仍然,紫之炎事件的来龙去脉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破解真相,他只能靠着网上的资料自己组织出大致经过︰「有一家人的孩子似乎因为个性暴走,然后个性将自己的家人烧……死了。然后,英雄赶到来,把个性暴走的孩子救走了。」 切岛锐儿郎问︰「你能确定我们真的是去了紫之炎事件的那天吗?」 上鸣电气疑惑地指了指燃烧着紫色火焰的房子︰「那个房子烧着的紫色火焰不就能证明了吗……?」 忽然在他们附近的人群发出了尖叫,尖叫过后围观民眾慌乱往另一边逃跑︰「啊!!!!」 他们发出了声量实在是太大,把原本还在犹豫自己身处在哪的a班眾人直接叫醒,只见一道雷电闪过,直接劈到他们的周围;然后天空下着的雨势变得更大,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眾人身上。随着雨水的降临,他们感受到某些重量打在自己身上,直到有人喊了声「好痛!」,他们又抬头一望发现天空下起了冰雹。 峰田实︰「这是怎么回事阿!!!」 饭田天哉︰「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找个地方避开冰雹吧!!」 八百万百︰「说得没错!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了!!」 a班眾人来到转角处的一间便利店,便利店的规模还算大,他们走到窗边的座位,盯着天空,内心起了无数的忧虑及烦躁。 八百万百拿出了手机,打给了相泽消太,电话「嘟嘟」一声就被切断通话,她道︰「电话果然打不通阿……」 「电话?」轰焦冻看了八百万百一眼,灵光一闪︰「能打给现想吗?」 「我试试看!」八百万百打给了现想唯空的电话,儘管对方没有接听,但电话是能通的状态,也就是说——她跟她们无疑是身处同一个空间。八百万百在成功拨向她的电话后,立马喊道︰「现想桑的电话能打通!但是她没有接……」 丽日御茶子︰「怎么会……」 「各位同学!现在担心也无补于事!!」饭田天哉用手僵硬地比着奇怪的动作,语气坚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现想君!」 眾人点头同意︰「说得没错!!」 在饭田天哉的领导及指示下,原本分散的眾人立马围在一堆,低声讨论针对事件的计划。作为现场少数熟悉紫之炎事件的人,绿谷出久很自然地担起了「百科」的职责,其他人在获得绿谷出久的资讯后,纷纷给予意见。 * 现想唯空睁开眼后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阴暗、潮湿,并试图去釐清发生了什么事。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对方的脚步优雅得很,彷彿这里不是阴冷的地下室,而是高贵的音乐厅一样。并不敢转身望向来者是谁,现想唯空听见对方百般魔性的噪子说︰「愿世人幸福,赐孩子祝福。」 现想唯空先是愣了一下,她有点僵硬地转身—— 穿戴白色哥萨克帽,披着与季节大相逕庭,一点都不合乎现在天气的大衣。黑发红眸青年用着一种极度怪异的眼神注视着她,脸上掛着的诡异笑容更是让她浑身不适。 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要离开他,要远离他,不要接近他。 费奥多尔·d弯下腰,握上了她的手,在进行完一轮具有礼仪的打招呼后徐徐道︰「小姐,您好,我是费奥多尔·d,不知您有没有兴趣要加入死屋之鼠呢?」 看了一眼被对方握起的手,现想唯空默默退后了一步。费奥多尔·d把她这个举动清清楚楚地收入眼底,可他也只是掛着常用的笑容等待她的回覆。 她望向对方,对方没有因为她的警惕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静静地注视她的视线也令人感到惊悸︰「……为什么?」 费奥多尔·d缓缓回答︰「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费奥多尔·d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留意到她了,打从那时候,他就一直在「追捕」她。是对猎物的欲望,是对「同性」的渴望,是对自己的野心。要是能捕杀一位天才,是不是就能证明自己了呢?当然,费奥多尔·d并不是这么无聊的人,所以会找上了她,是有更多的原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呢。 「喔?」现想唯空微微挑起了眉,轻笑了一声后反问道︰「是对你好,还是对世界好?」 他忽略了她恶趣味般的语气,如同红酒一样美丽的葡萄红瞳注视着她︰「也是为了小姐。」 「我?」她重复。 「是的,为了小姐。」费奥多尔·d毫不犹豫,把自己在脑海中评价了她一番的话直接说出来。倒也不怕她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他平静的语气里沾上难得地了几分兴奋︰「这个世界会接纳人才,追求天才。可小姐您是天才中的天才……您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您本身就该……发亮。」 她皱了皱眉头,明显对于他的话表示疑惑,并且非常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口中的「您」,她难得地由心而衷问︰「我?天才?很少会有人这样形容我的,你是第一个。」 费奥多尔·d好奇般的问︰「那人们是怎样形容小姐的?」 他这么一问倒是点醒了现想唯空,她瞇起双眼陷入思考,接着爽快地道出事实︰「……我没问过。」 察觉到现想唯空的直接,费奥多尔·d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有趣,他缓缓勾起一个微笑︰「是吗?但是这不重要……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你确定吗?」现想唯空想了几秒,反而用着温和语气提醒一样︰「或许我会在未来吓坏你的。」 「我确信,不会……」费奥多尔·d有些肯定。 那时候两人隐约就看见了未来,他们本性就是一个捕猎者。他们的结局不是走向成功……就是毁灭。而我赌他们是会走向前者,因为他们都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只是比一般人更有耐性,当然……也更兇残。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种人。 同谓「同性」相斥,「异性」吸引这种法则在他们身上是不存在的。对于他们来说,对方的存在是威胁、是危险。同时也是理解、默契的存在。对于「新朋友」的出现,并不会觉得可怕,只会是觉得刺激罢了。 毕竟挑战就像毒品,人是需要挑战来维持平衡那枯燥到可悲的生活——作为拥有超越常人思维的两人,自然也不例外。 「那么……要是我说不要呢?」现想唯空好像孩子般的发问,只有他们都知道到底这发问背后暗示着她温婉的拒绝。 「这样就……很遗憾了阿。」费奥多尔·d走向了她,把手放到她的头上,用着极度平和的语气喃喃自语︰「神明会祝福小姐……」 这是一句很普通而又不普通的祝福。事实上,现想唯空甚至怀疑他是在暗示自己是神明。但就在她起了疑心的一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了碎片般的回忆。 ……阿,是陷阱吗? 她在回忆闪过的同时,不慌不忙地想着。 的确地,早在她跌落到这阴森可怕的地方时,已经预知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然后事情简直是发展到一团乱……妈的,乱七八糟。 心里疯狂咒骂着费奥多尔·d,但她还是保持着理性一样等待对方做出什么来。 费奥多尔·d在碰上她头顶的一瞬间,微微露出了一个算得上可怕的笑容。生动点来说,就很像那种半夜惊魂的电影会出现的「反派角色」,突如其来地跟你接触,然后突如其来地把人吓坏。文雅点来说,他的笑容跟这地下室的气氛一样诡异(抱歉,好像没多文雅)……随便了。 我想时间已经过了一秒……两秒……费奥多尔·d的双眼微微睁大,面前的人没有像他想像中那样「死亡」,也就是说,他的「罪与罚」对她无效。这样的认知使他既是兴奋,又是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异能」失效呢…… 基本意识到对方盯着她的视线过分阴冷而充满不知名的亢奋,她倒是很直接地问︰「费奥多尔先生……你为什么要摸上我的头顶呢?难道是沾上什么吗?」 大概是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失态,费奥多尔·d放下了手又勾起了一个笑容︰「是阿……现在已经没有了。」 渐渐察觉到对方的笑容带上扭曲之意,对方眼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孔就好像落入狼群中的羔羊,当然谁是羔羊还不知道︰「……我听说异能力者的内心都有扭曲之处,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呢?」 费奥多尔·d微笑︰「我认为英雄也是同样的道理阿……」 那一瞬间,两双蕴藏着对于摧毁与守护世界的执着的眼睛居然相撞了,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眼里载装的波澜。表面上的温柔,却是世上最窒息的疯癲;表面上的真摰,仍是世上最狠心的算计。如同矛盾的化身一样,那是带着最纯真的笑容,佈置着一场最惊动的计划,甚至称得上是不谋而合。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一场最美丽而纯洁的契合,还是会沦为世上最邪恶而疯狂的对决,但这是一件让人值得去期待的事。要是是前者的话,这无疑是世上最令人羡煞的浪漫,至于后者……大概会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对决。 费奥多尔·d歪了头,却不移开视线,他礼貌地问︰「我的小姐,您的回应是什么呢?」 对方的等待就像施压,令人怀疑对象要是个普通人大概会马上答应,只可惜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很抱歉,我能说不吗?」 费奥多尔·d弯下腰微笑道,看上去对她的回应毫不意外,一点都不生气︰「当然可以……那么就失礼了。」 经过各位共同努力下,a班眾人成功制定出是次救援计划。 大概就是,避免一切战斗,以人身安全为先。 绿谷出久犹豫地点头,对上眾人坚定的眼神便点点头︰「那么!!这就是所有计划了!!」 眾人︰「加油阿!!!」 饭田天哉提醒︰「各位千万要记得,要尽量避免跟敌人打斗!!」 a班眾人气势如虹,并且带着一致的目标准备出发。按照绿谷出久所说,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是一名五到六岁的小孩。个性暴走的原因不明,只知道事件过后孩子的父母在事件中离世,小孩后来去向不明。感觉真相正在接近他们,感觉某些东西正在黑暗中潜伏——a班眾人打算前去那燃烧着火焰的「战场」。 仍然,他们对于未来一无所知。 -- 46.紫之炎 个性是硬化的切岛锐儿郎作为先锋,等待个性是耳机插孔的耳郎响香在视察完环境后给他指示——耳郎响香靠向墙壁,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人沉重的呼吸声,气氛异常诡异。 她打了一个手号,向眾人示意︰「里面有一个人。」 切岛锐儿郎转身望向其他人,点了一个头便打开门—— 看上去年仅五到六岁的女孩正注视着他们的方向,清澈的蓝眼睛十分漂亮,彷彿是用上蓝色顏料所绘画的一副风景画——像是蔚蓝的天空,像是湛蓝的大海,一切都是那么纯粹而乾净。 女生散发着一种跟现想唯空很像,又不同的气质——是属于小孩子独有的活泼开朗,跟少女那种淡然的沉稳截然不同。她很「普通」,就是一个随便在路上会遇到的可爱小孩,而不像少女那样周围散发着漠然气息。 蛙吹梅雨与丽日御茶子走到女孩的身边,后者弯下腰观察着对方,前者眨着眼睛问道︰「小绿谷,是她吗?」 绿谷出久嗯了一声后点头︰「是!应该就是她了……」 他扫视着这房间的环境,整个房屋都因为大火被烧成了灰烬,消防队因为太过猛烈的火势而受到重伤不等。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小女孩一个,她手里更是握着了灰。 绿谷出久担心气氛太过压抑,急忙地道︰「英雄应该很快就来了……!」 毕竟不像绿谷出久清楚了解紫之炎事件,只是很多年前在新闻隐约听过报道,其他人更加惊讶这位女孩的力量︰「她就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吗……?真是可怕的力量阿……」 当然也有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个性才能造成这破坏力︰「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个性会这么怪物级……」 在眾人惊叹面前的女孩有如此惊人的力量时,忽然有个陌生男子直线穿过了绿谷出久,蛙吹梅雨等人的身体,直接走到那名小女孩面前—— 只见他蹲下身,半跪在小女孩面前,他先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但这笑容附在他嘴角时并没有令他看起上来无比友善,只有满满的遗和感。男子望向她,用着无比关切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盯着他,有点怕生地抿起了嘴,并退后了一步。 「我知道你所有的经歷……」男子依旧微笑着,他压低了声线,双手握起了小女孩握紧着拳头的右手︰「如是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成为很优秀的人……就跟欧尔麦特一样。」 小女孩听见后微微睁大了瞳孔,脸上的表情比方才明显不那么焦虑,她几乎是用着颤抖的声音说︰「……现想……现想唯空,那是我的名字。」 男人似乎很高兴她的回答︰「……还真是好听的名字阿……」 a班眾人的眼睛无一例子都因为太过惊吓而睁大了双眼,根本无法想像原来自己的同学就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儘管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刚才知道道件事,但在他们进入到这空间,第一入目的紫色火焰已经足够令人心生畏惧,更不用说原来自己的同学就是事件的主角。 而自己作为她的朋友……同学,对于这件事一无所知。 有种非常难受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是对于自己的无知,没法帮助朋友的无奈,也是一点对方没有把这种事告诉他们的失落感。即使在某些角度来说,现想唯空的确是不需要告诉他们自己的过去,但还是会感到了难过,更多可能是在替她的经歷而悲伤。 男人正要把小时候的现想唯空给带走,绿谷出久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触摸到对方还是试图去阻止他,他快跑般的走上前,碰上了「现想唯空」的肩膀—— 思维开始混乱起来,一时间大脑无法接收眾多的讯息,脑袋隐隐作痛。一阵电流窜到他身上,身体忽然变得冰冷,忽然又变得闷热,凌乱又诡异的能量在体内横衝直撞,横行霸道。无数的能量像是一隻从笼里逃逸的野兽,强硬、强暴地抢夺了身体的主动权,原本无处释放的能量在一秒内直接炸开来。 这种力量比oneforall更强大…… 也更难受…… 相当压抑……就好像忍耐的力量突然爆发…… 那些能量令身体难以承受,身体渐渐变得无力,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绿谷出久能感受到自己的视线一花,画面从火灾现场变成了一个实验室。实验室里传出了小孩子尖叫声、哭泣声,一切都变得令人呼吸一济。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忘记要呼吸,身体沉重得无法动弹。 细微的重量贴在自己的手臂上,绿谷出久呆滞的目光望向天花板仍能感觉到有人向自己打了针。他试着要动弹,可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这是回忆吗?还是回到过去了?」青梅竹马爆豪胜己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他的针对性问题令绿谷出久思索着——这一定是回忆……一定不可能是过去……要是回到过去的话,那是怎么解释这些分散零碎的画面及感知?再加上这里的人根本看不见我们……那个男人甚至穿过我的身体……那么,只可能是回忆了!! 但是……要是是回忆的话…… 那么他现在所看到的是现想桑的记忆吗?!他在体验她的过去吗?! 绿谷出久不断思考,加上场景变换,他看不见a班同学,这样情况下也不容许他担心其他人。 下一秒,针管被人抽走。 「真是的……真的要把这么厉害的个性放到这丫头身上吗?」绿谷出久的余光看到一名打扮似是医生的男子转身背向着他,对着身旁另一位同事道。 绿谷出久很想发问︰【……什么个性?】 被问问题的男子接过了医生递给他的针管,用着嘲笑一样的语气道︰「反正她原本的个性根本没有用吧?根本是为了搞笑而出现的吧哈哈!」 绿谷出久更加疑惑︰【没有用?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男子听不见绿谷出久的疑问,只是淡淡地看了手术床上的他一眼︰「我们是在赋予他们新意义阿。」 男子嘲讽的语气令人不安,绿谷出久想要大声质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些人……到底是谁阿?】 一阵间的天旋地转,绿谷出久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上来。回过神来,他就发现自己被人带到一个房间—— 绿谷出久听见一个女生声,即使他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但她语气里带着不安,疑惑。他能够听到对方声音明明在颤抖,可她用着强硬的方式使自己看起上来不那么惶恐︰「……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很快了……」男人蹲在他面前,把棒棒糖塞到他手中︰「现在……你能变出火吗?」 炽热的火焰毫无预警在左手手心燃起,绿谷出久根本不明白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怎么熬过去的……只知道很热,非常热。身体因为太过痛苦冒出了几滴冷汗,炎热的温度在附上手心时已经令人產生了逃跑的念头,但无处可避,也避不开。 男人的双眼倒映出火焰,熊熊大火在某人的控制下显得十分华丽,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彷彿下一秒火势就要蔓延到他身上。他注意着绿谷出久……不,是这身体的主人的眼神充满着偏执、期待。绿谷出久感觉他透过「自己」注视着什么东西,是物品……根本不在意身体主人的性命,只有满足私慾的念头。 在大脑得到这个讯息后绿谷出久微微睁大了双眼,太过惊吓的讯息令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很好……你做得很好呢……」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相当满意是次的结果,他点点头讚赏道,下一秒男子把手枪抵在这身体的额头上,本来和善的面貌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因为野兽终于露出真面目︰「现在,给我展现你的价值吧……」 绿谷出久被吓到直接闭起了眼睛,男子的手碰下了扳机,「砰」的一声在这房间回盪着——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绿谷出久有点意外地慢慢睁开了眼。 火焰吞噬着男子的身体,紫色的火焰明明光彩夺目,可在这时候只是让人感到满满的恐惧,让人毛骨悚然。而面前的男子因为火焰尖叫求救,可惜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除了他跟这身体的主人根本没有其他人。没有人可以救他,也没有人知道他需要人救。他只会在这无力感、不安下直接被火焰燃烧到生命的尽头。 绿谷出久的眼里溢出泪,因为事件的爆炸性令他不由自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事实实在是令人太过冲击,绿谷出久想要挪开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去看被火焰吞噬的男子。 慌张、惊惶、内疚等心情涌到他心头上。 绿谷出久听见女孩的哽咽着说︰「……我……是我做的吗?」 绿谷出久便明白到女孩不是故意,而是个性暴走之类的原因。他很想要安慰她,告诉不要怕,可是女孩根本听不见,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下一秒,视线一花,场景一转。他感觉到自己猛地睁开了眼,而他正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 【……做梦了吗?】身体的主人打算重新再睡一觉,却被烧焦味所叫醒。 绿谷出久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 身体的主人再次睁开了眼,在床上坐了起来后扫视着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坏。 整个房子都燃起了紫色的火焰,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板,这只是绿谷出久所看见……仍然,绿谷出久假设这是紫之炎事件的地方的话,那么火势就不些于屋里了。火苗将会延伸到屋外,狂暴般的火势将会冲破云霄。大火会无情地一步步撕开寧静的夜幕,沦为一场悲剧。 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是在一秒内就立马清醒过来了—— 现想唯空盯着蜷缩在地的绿谷出久,只是他额头冒着冷汗,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而倒在绿发少年旁边的是蛙吹梅雨与丽日御茶子,这两位少女的面色比绿谷出久还要差,几乎是抿着嘴,彷彿是遭受到什么可怕事件一样。 少女小心翼翼地半蹲下身,抚上了两人的额头—— 没有发烧阿…… 那这是为什么呢……? 她站起来,就看到a班的全班同学都是跟他们差不多的样子,同样脸有难色。 现想唯空对现状既是感到苦恼又是鬱闷,错过了非常多的她连大家经歷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20人同时身体出现异常? 除非是…… 异能或者个性搞的怪。 脑海意识到这个想法的现想唯空不耐烦地发出了声哀怨的声音,微微蹙眉,心里面因为一切都很麻烦而默默叹了一口气。并不是对于现况无法挽回而烦恼,单纯是因为觉得麻烦而生的烦躁。 现想唯空觉得,个性太强大有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能力越大,负上的责任也越大。 她承认她的个性是很强大,也不代表要一直找她麻烦吧上帝?? -- 47.阴谋 现想唯空的脚底延伸出了冰,冰一下子覆盖了整个房间,手心燃起了火焰。 只是轻轻一挥——房间里的冷空气瞬间得到膨胀「轰」的一声,房间里的摆设直接被掀翻,一股力量把倒地的20人给吹起来。 接着现想唯空手心里的红色火焰变成了蓝色,「呲」的一声由蓝色变成了紫色。紫色火焰的边缘还能看见淡蓝色约隐约现,有种说不出来的美丽神秘。 火苗像是受到操控一样往上蹿,火焰直接蔓延到墙壁。一点一点地吞噬了它,使它成为了灰烬。化为灰烬的墙壁却像是帘幕一样,渐渐被掀开。 雄英学校附近的街景缓缓映入眼帘,被火焰覆盖的房间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竟是朦胧的白色烟雾。 不等白色烟雾散去,现想唯空眼前一遍空白,有点踉蹌地往后一跌。 眾人能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猛然地坐了起来。 绿谷出久眨动着他那涣散的眼睛,身体的感知似乎无法忘记最初感受到某股力量的强大,浑身不适。一时是冰冷,一时是炎热,麻痺感一丝丝地爬上来。 连细胞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痛苦,难以忽视的疼痛感在体内炸开。 痛。 十分痛。 是无法用言语描述,是无法在平日中体会的痛。 不但是生理上的刺痛,连心脏都因为这沉重的记忆隐隐作痛。浑身都散发着疼痛感,汗珠从头上流下来,那真实又虚假的绞痛让人忍不住呻吟。 不论是实验室打进体内的针筒,在房间内用火焰把男子烧死,还是最终被火焰破坏的影像都好——一切都太过令人难受,窒息了。 轰焦冻相当敏锐地捕捉那靠着路边栏杆的现想唯空,他正想要走过去却听见一把烦躁到极的少年大吼︰「阴暗女!你去哪了!」 绿谷出久看着自家青梅竹马略为苍白的面色,再看了看其他人同样也是一脸狼狈,就明白到原来不是只有自己看到……或者说经歷了那个过去。 所以说……那难道是现想桑的回忆吗? 峰田实︰「喂喂……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鸣电气难得地不是很在意︰「先不要说这个吧!!现想呢?!」 脑海中想起了费奥多尔·d最后跟她说的话,直觉告诉她,对方绝对不是好人。大概也是他策划了这场会面。不过……这种会面方式和结果实在令人不快。 「小姐……您具有智慧……想像力……远见……你会是时代的开创者,拒绝我还真是……可惜阿。」 她与对方就好像是太阳遇到了月亮……水遇上了火……他们本质是相同,却又不同。我都不知道要从何开始描述这……两个人的关係了——微妙又神奇,神奇又神圣。彷彿就像他们注定会相遇,注定会认识,注定会……对立或者融和。 听见有人高呼自己的名字,现想唯空疲倦地睁开了眼。 路人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他们,一眼便认出他们身穿的制服,低声跟友人说︰「我说阿……那群学生不是雄英1年a班的吗?怎么会集体倒在街上阿……?」 友人望向他,似乎对于他的好奇不感兴趣,反问︰「这种情况的话报警会比较好吧?」 路人点头同意︰「……你说得对。」 现想唯空一睁开眼便捕捉到地上的一双鞋,她抬头一望就见到爆豪胜己瞪着自己。 现想唯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导致他要这么做。事实上……他那样凶狠的眼神真是很破坏人的心情,再加上他那神经病一样的压迫感……简直让人头痛,虽然她心情也没多好就是了。 她悠悠地站起来,然后想起了跟他们搭话的那个男人,恍然大悟,阿了声后问道︰「那个男人走了吗?」 爆豪胜己摆出了一个愤怒的表情,似乎事件对他的影响不大,他完全称得上活力充沛的咆哮︰「谁他妈知道阿!!!」 现想唯空对他激动的反应感到无奈︰「……那么你就不要回答我不就好了吗?」 爆豪胜己似乎更怒了︰「你说什么阿阴暗女!!!!」 「现想。」无视了暴怒的爆豪胜己,轰焦冻直径越过了他,走到少女的旁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现想唯空有点呆滞地点头,刚才使用个性的时间一分鐘都没有,可她却感觉时间过了好几个世纪一样。她甚至不能确认自己的现况,只是略显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阿……只是好像有点热。」 轰焦冻听见后表现得十分急切,他抬起手︰「现在马上帮你降温。」 现想唯空吓得差点退后一步︰「……不,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路人热心地走向他们担忧的问︰「那个……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 a班眾人很快就被送到离他们最近的医院接受检查,看看这次的「敌袭」有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为了不要让他们在心灵上造成了二次伤害,警方们很识时务地没有立马要求向他们配合进行侦查。而相泽消太在接到警方的电话后当场吓了一跳,收到消息的他当然是匆匆赶到医院,把讯息随便交代给其他老师后,让他们通知根津校长。 所以当相泽消太赶到时,等候着其他人的绿谷出久、轰焦冻等人断断续续地把事件的经过重新整合后,他才意识到可能还有其他人正打着现想唯空的主意。并不是针对她个人,也许是针对她的个性,甚至更差……针对着她的通透智慧。 相泽消太当然是想要相信自己的学生,他亦有责任去保护他们。但是如今事态严重,才开学不久他们就一直经歷来自社会深层的恶意。 ……真是的。 而且,现想唯空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在绿谷出久他们这次的「回忆」/「回到过去」所看见,所听见的描述下终于得到一个确切的证据。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敌人藉以破坏他们对现想唯空的信任,但相泽消太更偏向他们这次为了勾起她的回忆,导致个性暴走而渔翁得利。 若然她个性暴走的话,事态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论是指社会对事件的关注,政府会因为此而提高对她的警觉,还是认识她的人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等等…… 他可没办法承担起这责任阿。 相泽消太烦闷地叹了一口气,准备为他们安排了心理辅导,希望事件不要对他们造成大太影响。在院方确保了眾人都平安无事后,警方便找到上门,要求他们配合侦查,做笔录。作为事件的关键人物,现想唯空正在接受院方的检查。 相泽消太正想要推去门进去观察一下她的检查怎么样,电话声却响了起来。 根津校长温和又可爱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相泽君,学生们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相泽消太如实报告︰「院方说他们没受伤,只是需要后续的心理辅导,但是……现想还在接受检查。」 「……这样子吗?」根津校长低头看了手上厚重的资料一眼,里面是有关于紫之炎事件的详情以及现想唯空,他继续用着那不易察觉情绪的语气道︰「其实,我刚才收到院方的通知,院方表示现想同学是他们多年以来的病人。」 「病人……?」相泽消太重复。 根津校长对于相泽消太困惑的语气并不感到意外,耐心地解释着︰「现想同学是他们的精神科病人呢。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安排你跟她的心理医生会面。」 相泽消太沉默几秒,回答︰「……那就拜託了。」 根津校长毫不意外相泽消太愿意前去与医生会面,不如说,要是他不接受的话才是更怪的事吧。所以早在自己询问他要不要跟对方见面时,已经先行让院方安排。 相泽消太站了起来,前往根津校长给自己的地点。 根津校长给自己的地点是位于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之所以安排到这里是因为那位医生恰好在外用餐,听见有关现想唯空的事很是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得知后表示自己明白但心里十分忧心。 是该说……自从认识她以后,一讨论她的事他就会表现得相当担心吗? 医生并不反感与现想唯空的老师接触,反而很是好奇她的老师会对她的评价——是会觉得她聪明过头,可以好好利用一番?还是觉得聪明到令人產生危机感? 不论是那一个都好,都不是很好的结果。 医生无奈地叹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渐渐变冷的咖啡。 -- 48.异于常人 相泽消太一推开门就看到那名身穿白袍的医生坐在咖啡店的窗边位,似乎是为了方便什么人找到自己一样。 白袍医生看着他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当场断定他就是现想唯空的老师。他对相泽消太挥挥手,用着只有对方才听得见的音量问道︰「那个……请问是现想的老师吗?」 相泽消太点点头,并带着懒惰的脚步走近他。 白袍医生趁着他坐下来的空隙打量了他一番——先不管相泽消太那披头散发,感觉是黑色的海草一样的发型。加上对方脸上很明显是缺乏整理的胡渣,眼底青色的黑眼圈,完全是无精打采的最佳示范,差点就让人以为他是流浪汉了。 ………咳咳。 相泽消太对于医生对自己的评价一无所知。 医生把脑海里那一点都不正经,一点都不合时宜的搞笑想法拨走。他望向相泽消太,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的问道︰「那个……现想她现在怎么样了?」 相泽消太︰「刚才还在接受检查。」 「是吗……」医生听见他的话后一阵失落感涌现,他垂下头的行为将自己的情绪一一暴露在外。然后他紧紧地握住了杯子,无力感的情绪令他无比难受。他用着几乎是悲伤的语气道︰「其实,我已经帮她进行治疗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现想的病情简直是变化多端……有时跟个正常人差不多……有时又会性情大变……」 相泽消太望向他︰「你知道原因吗?」 医生苦笑,握着杯子的手用力了几分︰「嗯,虽然很荒谬,不过我想不到更合理的理由了。」 脑海中浮现了有关她的记忆,那木訥安静的样子就像在大雨中被淋湿的流浪猫一样,高傲又徬徨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要心疼起来。可是当你想要接近她时,小猫会伸出自己的利爪。这是她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也是出于对人的戒备心。 仍然,这些都不足以让人头痛。 真正令人头痛的是她那聪明到过分的脑袋,那种精明是能够抓住世上所有事的本质,彷彿在她面前所有事都是如此不堪一击。那种思路跳脱到能够猜中所有人的想法,在她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会以失败告终。 她的本质既是纯粹,又是混浊。 她无疑是个聪明人,又危险到像颗计时炸弹一样,随时将世界给毁于一旦。论你有多么富裕,论你的权力多么大,论你的武力多么高强都好……所有防备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算得上是轻飘飘的羽毛罢了。 与她的对话非常清晰地在他脑中出现一一 「因为我让自己拥有它。」 她没有陷入思考,似乎是肯定了她对自己的认知,这点的确是让人惊讶,毕竟这个年龄来说没有多少人能清楚了解自己,但更惊讶的是她对自己的放纵……或者说「虐行」。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阿……兴奋的时候我就可以想到更多灵感,它们疯狂……不可能……是个奇蹟。这让我陷入了无尽的……快乐。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兴奋的状态。如果我没有好像吸食了毒品那样的状态我便会……好像一个普通人,被自己的思想,认知限制……那样的我什么都不是。然后难过的时候我可以躲起来,感受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然后我可以面对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虚无。不论是哪种状态下的我,都是最真实的。」 她无疑是个神经病。 真正意义上的神经病。 那种明确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深知后果与影响,却这般果断地「伤害」自己。 是因为快感吗?他不知道。只知道现想唯空这副模样无疑是真实又虚假,像真正的她,又不像真正的她,至于这种疯狂模式到底是好是坏?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医生多少了解她,他的话在相泽消太耳中自然带有可信性︰「现想太聪明了,世人的智慧无法比上她,她是个天才,而且……我有预感,现想在未来英雄社会中会成为很重要的角色。」 作为一个具有相当经验的医生,工作的时光中基本上没有失败个案可言。他的记忆中,前来接受治疗的人不乏天才,不乏恶人,不乏常人。只是以上三种人都不能够用来概括她……真要说的话,她的状态一直徘徊在这三种人之中,形成了新一类人。很可惜地,他那少到可怜加贫乏的词汇当中实在想不到那个字形容她会比较恰当。 也许「疯子」这个字最适合不过了,真是简单又粗暴的形容阿。 尝试使自己看起上来不那么多愁善感,医生感慨般的道︰「最近在电视台看到她在雄英体育祭中用上紫色火焰……当下还真是吓一跳了。」 相泽消太看了他一眼,把内心的疑问问出来︰「她的病是什么?」 「……双相情绪障碍症,也就是躁鬱症。你听说过吗?创造力高的人很容易会得躁鬱症的。一般来说,智商高的人在情绪、心理上都会比常人更加敏感细腻,他们会把事情想很多……更容易造成病……当然,也不是每个创造力高的人都会患上这种病,只是机率会更高而已。那个孩子……我一直都觉得她很聪明,聪明到让人觉得她知世俗而不世俗。在这个社会中,能够有着自己见解的人并不少,可大部分的人都成为了敌人……可是,她是特别的。在人人崇拜英雄的情况下,她对英雄有独特的见解……某种程度上,她以前是很讨厌英雄的。」医生抬起头来望向相泽消太,用着不急不慢的语气,直到某一个点才察觉自己的话完全偏离了话题,只见他露出了充满歉意的笑容又道︰「抱歉,我离题了。可是说真的,知道她去参加雄英入学考试,知道她成为雄英学生时……还真是吓一跳了。总而言之……我衷心地希望她能够顺利康復。毕竟……什么年龄都好,拥有精神病都很难受。」 …………沉默。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相泽消太觉得情况在会面医生后越来越复杂了。原以为能够在见完对方一面后得到些乐观的资讯,偏偏医生对她的评价真是……有够奇怪的。 先不要说为什么医生提及到她最初讨厌英雄,拥有双相情绪障碍症完全是超出他作为职业英雄的工作范围。 他是个英雄阿……心理辅导开解什么的…… 一点都不适合他好吗。 相泽消太只得问︰「你能告诉我更多吗?我们雄英会根据情况再加以判断,作为我们的学生,我们并不希望她会受到伤害。」 医生对于相泽消太的热情感到难得︰「是……当然可以。」 接下来的十分鐘内,医生很清晰地把由认识现想唯空,开始成为她的医生,到在跟她交流过后的经过,他对于她的评价等等………医生偶尔会加插自己的私人情绪进去,但是这不影响作为听眾的相泽消太。在某种角度来说,他的情感更是直接把事件形容得更为生动。 然后他成功从医生的对话中找到一个可能性一一那便是敌人之所以找上现想唯空,可能不是看上所谓的个性,所谓的才智。而是她那非人一般的怪异。 难怪他一直觉得现想唯空身上散发着一种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不是突如其来而衍生的,而是她日积月累下来,过分压抑的情绪匯聚才形成的诡异感。 说到底,一切的源头都是来自少女敏锐、多疑的情感。然而这些情感终于成为了她的包袱,把她从高处拉到谷底,由谷底拉到深渊。 与医生分别后相泽消太回到医院去,碰巧遇到在零食售卖机眼神都流露出了「我很饿」、「好像很好吃」的现想唯空。顺着现想唯空的视线,相泽消太便看到了零食售卖机唯一的巧克力。 ……她真的很喜欢甜食阿。 相泽消太的右手有点粗暴,又有点温柔地拍在她的头顶,冷淡的声音从上空传来︰「盯着它可不会跌出巧克力。」 现想唯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几乎没有犹豫地说︰「……那你有钱吗?我没带钱。」 还真是直率到厚脸皮又没礼貌,相泽消太原本烦躁的心情马上被她那天然到家的举动被惹笑。当然他没有真的笑出来,只是心情因为她没有太大反常而平静下来。 相泽消太把钱投入零食售卖机,示意她自己选择︰「检查结果怎么样?」 现想唯空的指尖在半空之中停顿几秒,似乎是在犹豫该要吃什么︰「没有事。」 相泽消太点头︰「嗯,那就好了。」 在事件发生后,校方放了一日假给他们。是作为让他们好好休息、调整心态,更是让他们生心上若有不适务必要求助校方,医院表示可以在这方面提供帮助。雄英校方打算重新审视事件的严重性,特别是根津校长跟相泽消太。作为最了解事件终结的两人,经验跟判断都隐约告诉他们,未来的路会更难走。a班的人在未来会遇到更多困难,而现想唯空这个人……未来一定会面临非常决定性的选择。 这件事发生后,a班眾人都尽力避开这个话题。 即使没有得到本人的解释,没有人走出来告诉他们正确的答案……但只要把事情重新整理再加以推断,多少也能拼凑出完整的拼图一一 现想唯空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在回忆里面看到的,就是她所经歷,她所做过。 轰焦冻这才完全明白,为什么她会说自己很讨厌「个性」,为什么她会认为自己是个错误。 ……想必她的火焰,不但是把敌人烧死,更是误中在梦里面个性暴走,导致火焰把家人烧死了吧。 轰焦冻的这番推理完全是建立在于绿谷出久为他们补充紫之炎事件的基础上一一「有一家人的孩子似乎因为个性暴走,然后个性将自己的家人烧……死了。然后,英雄赶到来,把个性暴走的孩子救走了。」 只是绿谷出久怎么想应该也没想到原来这个性暴走之前,在她身上发生的事竟然会是……这么残酷。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面,为什么没有英雄来拯救她呢? -- 49.预知的危机 相泽消太、欧尔麦特、根津校长等人坐在校长室,相泽消太翻阅起了有关紫之炎事件的资料一一 就如同绿谷出久等人所说,他们经歷了在梦中睁开眼后发现了自己身处火场中,而他们所经歷的梦似乎在事件中造成了关键性的影响。 也就是说,这个梦很有可能是导致现想唯空个性暴走的原因。 根据学生们的描述,这个梦是身处一个实验室之类的地方,有人在他们身上打了针后,又把他们带到另一个房间。然后有一个陌生男子走出来,询问他们能不能变出火焰。在变出火焰后,男子兴奋到把枪抵在他们的额头一一让他们展示自己的价值。 本以为这个梦会在他开枪时结束,可他们久久都没有从里面醒来。 反而炽热的火焰烧到男子身上,完全给他吞噬。即使男子在自己面前尖叫着,可是火焰并没有要原谅他似的,猛烈燃烧着。 梦境,是在这里才画上了一个句号。 所以说,他们错过的,难道就是这个梦境吗? 相泽消太表示百思不解,资料上根本没有描述有关这个梦境的资料。 这个原因除了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应该没有其他理由了吧? 「欧尔麦特,你之前说你记得紫之炎事件吧?」疲倦地滴了滴眼药水,相泽消太在这只有翻着资料的声音的空间打破平静,问道︰「你能说更多吗?」 「……当然可以。」欧尔麦特点头。 欧尔麦特脑海中翻出了有关于紫之炎事件的事一一 根据欧尔麦特的描述,绿谷出久他们等人所经歷过的,是欧尔麦特等英雄赶来以前的画面。后事的发展,欧尔麦特记得最后是他们把火场中唯一生还的小女孩给救出来。 把小女孩救出后,听说警方那边把她送到横滨的一间孤儿院。 而欧尔麦特对于前事及后话一无所知,更不用谁现想唯空是紫色炎事件的当事人了。 比起两位的沉默,根津校长却表现出活力充沛的样子,他拍了拍爪子道︰「好了~两位还记得在收生的时候,我说过夜眼先生表示现想同学有机会会走上歧途吗?」 记忆是深刻,但这都没能影响作为老师该有的中立。 也许是对方的言语太过肯定,根津校长非常记得,那时候夜眼表示︰「雄英今年的入学考试里面,是不是有个女生展现了强大的个性?那个叫现想唯空的女生……我早在几年前预知到,她会入学。但是,那时候我看到她的未来了。在未来,我看到她在为一些事进行决定,而这件事……看起上影响力非常大,然后……我看见她成为敌人了。」 夜眼的个性是「预知」,早在他在紫之炎事件遇到她时,就预知到她她的未来一一她的未来,一遍黑暗。而夜眼所看见的未来是不会改变的,因此在他看来,她只会成为一个作恶多端的敌人。 拥有能预知未来的能力,导致夜眼对自己的个性预测到的深信不疑,完全局限了他的想法。这也导致了夜眼在雄英入学考试完结后,马上通知根津校长。因为在他看来,现想唯空比其他人更没有未来可言。她注定会成为恶人,注定会走向极端。 这样的人,他实在不希望雄英收她入学。 而校风自由到奔放的雄英,却以这个原因,以打算好好教导她的理由收她入学。 「对于这件事,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想法呢?」根津校长微笑问道。 欧尔麦特紧张地低下头,相泽消太有点冷漠的声音道︰「现想那小鬼……很聪明,我相信她能够判断是非。」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根津校长喝了一口茶,听见相泽消太的话后明显心情愉快了些。他道︰「当然,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学生有天会成为敌人,所以就麻烦两位多多照顾现想同学了~~」 a班班群沉默一遍,哪怕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可是那过程及结果实在令人衝击,任谁都没办法对此事多谈,或者说……他们没有资格多作评论。就算班群没有人说话,可是大家的小圈子暗地里都在讨论这件事,纷纷感到担忧。 丽日御茶子思考了几秒,才敢在新开设的班群表示自己的忧虑︰「那个……我好担心唯空桑阿……」 其他人虽也感到担心,蛙吹梅雨却对自己不了解她感到少许难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完全不知道呢……」 现想桑她……应该没事吧? 静静地看着群组对话,绿谷出久的眼泪啪啦啪啦地跌地手机上,看见班群的大家对此表示担忧的话根本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说话,就连去找现想唯空本人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那种痛楚,根本不是说一句没事的就可以的程度。 …… 现想唯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昨晚被相泽消太送到回家后已经是半夜,再弄一些有的没有让时间过得十分快。再加上疲倦感,导致平常睡很少的她睡了整整大半天。 现想唯空悠悠地睁开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一阵呆。 然后她打开手机点开了织田作之助传给她的讯息一一 织田作之助关心︰「警察跟雄英通知我你们受袭了,你没事吧?」 现想唯空想了想,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令到织田作之助极之担心,甚至有种赶来找她的衝动,直到相泽消太告诉他她是真的没事才放心下来,不了解事情严重性的她徐徐打上︰「没事,只是犯人在袭击我们后就消失了。」 织田作有助松了口气,终于变得不那么担心,脸色也变回平日的样子,他打消了找上少女的念头又问道︰「有犯人的特徵吗?说不定侦探社可以帮忙。」 少女直接回答︰「……我不知道,他的脸被连衣帽遮住了。」 织田作之助对此感到苦恼,不知是不是为自己无法提供帮助而失落︰「是吗……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现想唯空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小心思,真诚地回答︰「我会的,谢谢。」 在床上躺了一阵的现想唯空最终因为空腹感而下床,她整理了自己一顿后便出门了。 来到了神田神保町,这是位于日本东京都千代田区,以聚集书店、出版社、出版代理店闻名。单是感受到阳光打在自己,间情逸致的气息已经足够令人身心愉快,更不用说路过乐器街就能听见那低沉的交响乐声作为伴奏。 现想唯空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昨天受到敌人袭击而变差,主要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经歷了什么,也因为这一点,导致她根本没想起自己那段糟糕的过去。而且……而且……而且现在她可是顺便地去甜点店阿!!! 作为一名超超超超超超级甜点爱,这可会成为她一天下来最大的收穫!! 至于文学气息什么的………随它而去吧!! 按照宣传单张所说,那家甜点店因为是新开张的缘故,所以今天前去惠顾的客人都会得到优惠。因此,她根据那张宣传单来到了一个地址。 甜点店的装潢十分日式,使用了日本有名的简约风。一走进店里就能闻到了那浓郁的香味,那香味诱惑到过分,让人的心情好上几倍。 盯着那张餐牌的现想唯空焦虑地哽咽了一下,完全无视了甜点所带来的卡路里什么的……仅仅是看着玻璃展示柜里的甜点已经足以治疗她昨天遇到麻烦人(费奥多尔·d)的烦闷了。 随便地买了些甜点,带着心满意足的心情就离开了。 「阿!对不起!」突如其来的碰撞,使得本来不稳的脚步差点摔倒,现想唯空站稳后,便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姐姐,可以帮我吗?」 现想唯空望向她︰「……怎么了?」 女孩飆出眼泪︰「我和妈妈走失了……」 现想唯空一愣,她半蹲下身,于女孩平视,她轻轻拍上对方的肩膀︰「你和你妈妈在哪里走失?」 女孩把眼泪擦乾,哽咽︰「就在这附近的水边……」 「那就回去水边等你妈妈来……?」现想唯空陷入沉思,想出这个合理的方式便道,看到对方一脸迟疑又贴心补充︰「……我也陪你去吧,直到你找到你妈妈。」 女孩很惊喜︰「真的可以吗?!」 现想唯空起身︰「可以。」 女孩指的水边到底是哪里她也不是很清楚,倒是随意地来到河道附近,现想唯空也只是推测回来的,毕竟这附近应该没有多少水边了,应该吧。 现想唯空对于自己的判断力不是很有信心,带着对方来到一角后确认︰「……是这里吗?」 女孩点头︰「是!」 等啊等,人流不断来去来去,始终看不见「妇人」的身影。 身旁的女孩突然发出闷响,现想唯空望向她,她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太饿了。」 现想唯空看了一眼手上的甜点︰「……那要吃吗?刚好有多。」 女孩星星眼︰「可以吗?!」 现想唯空嗯了声,便把一份铜锣烧递给她,自己没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或者只是陪着她等待自己的亲人来找自己。 等到女孩把铜锣烧吃完,她感激地道︰「谢谢姐姐,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现想唯空挪开视线,好像在逃避她的讚赏︰「……我不。」 女孩就这么观察她逃避般的动作。 过了一阵,一位女士匆匆忙忙地跑向她们的方向︰「你在这里阿!我找你好久!!」 女孩高兴地跑向女士︰「妈妈!都是这位姐姐把我带过来的!她还陪我等你呢!」 女士连忙向她道谢︰「真是谢谢你了!这个孩子没有给你麻烦吧?实在是麻烦你了。」 现想唯空不擅长这种对话︰「……不会,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女士重复︰「……真的是很感谢你!」 她到底是不是温柔的人呢? 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对现想唯空造成任何影响,反而在回家的路途中经过游戏中心。完全忽略了甜点不能在冰冻温度以外,现想唯空抱着好奇的心态走进游戏机中心。 像是小孩子发现新玩具一样,现想唯空盯着那台格斗游戏机许久。 周围的电子声、喧闹声都没有影响到她的专注神情,彷彿这个世界徐了她以外都是一遍空白,一遍虚无。 那双没有焦距的空洞双眼在转身的一瞬间便捕捉到这幅离奇的画面一一手上抽着甜点盒子,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正在盯着格斗游戏机。 佐野万次郎微微瞇起双眼。 似乎是察觉到他过分「关注」的视线,现想唯空在他瞇起双眼的一刻转过身。 空洞的眼睛不带上任何感情色彩,那双涣散的眼楮彷彿是要把她看个透彻一样,在两人对视的一下子也没有因为尷尬而移开目光,反而用着一种「我就是想看」的眼神望着她。 现想唯空莫名觉得这样的眼神有点熟悉,落入她眼底的眼睛好像变成了污水一样。污水倒映出她平静的目光,太过专注的眼神忘记了周围的嘈杂。这一瞬间感觉回到了上帝创造亚当与夏娃一样,身处百般美丽的伊甸园,只有最原始的动物叫声及树木花香闯入两人的乐园。 与自己黯淡无光的双眸不同,少女那双清澈的双眼正注视着自己。微微上翘的长睫毛随着对方眨眼的动作弱弱地扇动着,宛如轻蝶,毫无重量。细碎的星辰在对方的眼底慢慢散开,感觉她双眼似乎注满了星星点点,终究变成了一道光,划破黑夜。 佐野万次郎率先挪开了脚步,身穿湖水绿浴衣的少年来到她面前,用着无比轻快的语气问道︰「吶吶,你有铜锣烧吗?」 现想唯空被问得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甜点盒点了头,其实对它今天的遭遇是感到一些无奈︰「……有,怎么了吗?」 佐野万次郎正想要说什么,刚走进店来的龙宫寺坚却喊了他的名字︰「mikey,你在做什么?」 身型高大的龙宫寺坚看了一眼佐野万次郎,又看了看现想唯空,他似乎有点讶异的道︰「是你?」 佐野万次郎看了两人一眼︰「坚仔,你认识她?」 龙宫寺坚解释︰「……不,是之前的雄英体育祭见到她。」 「雄英?」听见雄英二字的佐野万次郎似乎是被激起了相当大的好奇心,他凑向现想唯空,又打量着她︰「她看起上来不像是英雄呢~」 龙宫寺坚继续解释︰「是一年级的,我记得她当时跟no.2英雄安德瓦的儿子对上了,她似乎很强。」 「……是吗?」漫不经心地回应着龙宫寺坚,孩子气的佐野万次郎又问道︰「那么你是来做什么?」 现想唯空指着面前的格斗游戏机,语气里因为对方的问题而沾上了几分疑惑︰「……好像很有趣?」 「阿,这个阿。」佐野万次郎的手碰上了游戏机,彷彿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邀请她︰「要一起玩吗?」 「……喔。」现想唯空先一顿,答应对方后想起了一个有些白目的事实,她相当诚实,语气也是极之诚恳︰「但我不会。」 「不要紧的~~很简单的喔~~」佐野万次郎笑笑。 键盘声响个不断,随着手部那激烈的动作,萤幕里的人物也发出其声效,增加了一定程度的气势以及士气,直到人物打向「自己」一拳,爆发出七彩的光芒。 是为放大绝。 现想唯空盯着自己的角色倒地,游戏台画面更是大大地展现出了「k.o」两字。 佐野万次郎瞧了旁边的人一眼,随意地问︰「喂喂,你叫什么名字?」 现想唯空瞇瞇眼,对自己游戏天份感到担忧,视线盯着游戏机画面回答︰「……唯空。」 「是吗?」佐野万次郎心情很不错,愉快地向现想唯空道别︰「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吧,小空。」 作者的话︰夜眼预言到的未来是有原因的,后期会解释。 -- 50.意义 在与两位少年分别后,现想唯空又在游戏机中心逗留了一阵,等到她终于觉得无趣时,她才有点满足地离去。 又成功地浪费了一天时间呢,真好。 现想唯空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她嘴里哼着某首知名古典乐的曲调,带着几乎是轻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打开了门,并打开了某一盏灯。相当随意地换了家居鞋,相当随意地把刚脱下的外套丢在沙发(一点都不随意好吗!!!我怎么看都觉得是随便阿喂!!!),现想唯空把甜点放在冰箱里,又直接躺在沙发上。 如果说刚才在游戏机中心里的现想唯空是充满活力的状态,那么现在的她简直就像是使用太久失去了电力的手机一样,大多的活力已经在探索游戏机中心时都用光了。在踏入家门的一刻后疲倦感直接涌现,她有点睏倦地闭上双眼。 周围的时间彷彿流逝了许久,似乎是因为闭上了双眼的关係,其他知觉在这一刻变得敏感起来。她甚至能够听见那时鐘滴答滴答响,她就像被鬼迷心窍一样数着那时鐘声。 ………真是无聊呢。 这些都没有使现想唯空睁开双眼,真正让她清醒过来的是门锁的转动声,门「咔」一声的被打开,打开的同时少女也睁开了双眼。于是相泽消太与现想唯空不期而遇地对视了,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大眼瞪小眼,直到相泽消太终于受不了她那无辜又疑惑的眼神,才开口道︰「……你吃饭了吗?」 听见了相泽消太提出的问题,现想唯这才空恍然大悟,浑然地想起了自己竟然一整天下来都没有吃饭。 一天下来似乎是过得太快或者浑噩,现想唯空难奇地没有注意到时间点。也不是因为相泽消太这一提,她才不会察觉到自己胃子那可怜的「呼叫声」。也许这些奇怪的声音最终会在她彻底失去意识时消失,也可能会在明天上课的中段因为飢饿感而不识时务地响起。在我看来,不论是哪一种都好,对于成长中的青少年都不是很好的结果。 现想唯空眨了眨眼,从沙发上从躺着的姿势换成坐起了,她先是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两声的「咳咳」都要让相泽消太怀疑她是不是感冒了,然后现想唯空这才道︰「还没有。」 相泽消太︰「………………」 没有就没有,搞这么多是要干什么呢?就不能好好说出来吗? 相泽消太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手机的外送程式。那双充满红丝,乾得很的眼睛正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相泽消太举了起手机,语气里就像是父亲照顾女儿一样的关爱︰「你要吃什么?」 现想唯空懒散地闭上眼︰「我没所谓。」 人们都说,女人口中的没所谓,一点都不是无所谓,特别是当话题是牵涉到吃的部分。但当现想唯空说没所谓的时候,那她是真的无所谓。应该说,没所谓的原因是因为一时没有主意,要是听者因为她这一句而给出意见反而会对她起了相当之大的帮助。如果她有意见的话,她会在对方提问自己意见的时候坦率地说出来。 基本上,在大多数的时间中,现想唯空都会表现出随意的样子,刚好相泽消太也是一个有点随和,有点宽容的人……因此这两人遇上的话完全就是一个很奇怪的随和组合,感觉连在一起的理由也是很随便。 听见现想唯空说没所谓后,相泽消太喔了声,随便就选择了一家餐厅,并点了两份很普通的咖哩饭。 接着,在等待外送的过程中,相泽消太观察着那位垂头阅读的少女——随着少女的动作,银白的发丝微微晃动着,而她白哲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书本一样,食指时不时拍打着封面。 「所谓繁星,只是思念。所谓思念,只是妄想。」书上是这般写道的,而现想唯空看到这句时愣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点中了她的痛点,她发了一阵呆又把书放到茶几上,并打开了电视。 现想唯空丝毫没有注意到相泽消太无比炽热的目光,反而盯着电视正播放的犯罪节目。 电视里正挡放着主角作为旁白为节目画下句号的声音︰「这就如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从罪来的;于是死就临到眾人,因为眾人都犯了罪。」 对方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这庄严的画面中令人不得注意起来,感觉他的声音縈绕在耳边,久久都散不去。 现想唯空微弱地记得这句话是出自于——罗马书5:12。 那是她稍早前在图书馆的书架上看到的,因为那本书看上去沉甸又残旧,那封面甚至微微向上翘,完全称不上是完好无缺。再加上那泛黄的纸页,隐约地传出了一阵旧书专属的霉味。在她更早前看到这本书时,大概是她国小的时候。那时候那本书已经被蹂躪成这个样子,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她似乎每次去图书馆都能看到这本书屹立不摇。 这完全就是没有人看阿……… 因此,在好奇心以及求知慾的推动下,令她抽起了这本老旧又残破的书。原先打算只在图书馆阅览室的时间阅读这本书,可随着她翻动书页她就越能察觉当中的哲学点。 脑海中隐约出现了「你,相信世上有神吗?如果神确实存在,那祂为何而活,又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见过祂一面?」这样的疑问。 现想唯空并不是一个信仰宗教的人,但也非无神论者。在她看来,如果能给她机会与神明接触,她绝对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及虚荣心而跟对方会面的。当然这前提是对方愿意与她会面。 她是一个有点迟钝的人,可是在某些地方上她会展现出比其他人更强大更敏锐的智慧。所以当她看到了这本在现代英雄社会主义上一点都不流行的书,隐约感受到现代社会似乎把「英雄」这个职业捧得比世人想像中高,特别是欧尔麦特,感觉他已经成为了人民所信服、所崇拜的。现想唯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倒不如说觉得这一点在未来会成为把柄,令到敌人有机可乘。 默默思索着的现想唯空不自觉地咬起了左手食指,右手也因为过分专注的思考神态急速地拍打着沙发。 相泽消太实在觉得很神奇,显然地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一种与同年人不同的老成,当中混杂了大量的懒洋洋,偶尔会散发出高傲、优雅的奇怪气质;有时又会变了另一个人一样,会变得相当孩子气相当幼稚。当你跟她对话,根本不用深交就已经可以发现她很迟钝,甚至有点呆,某种程度简直是夸张。现在还没有考试,因此相泽消太不知道她在学业上的成绩好与好,大抵是偏向差,毕竟他很常留意到她走神的模样。她有时专注到能够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哪怕天塌地崩也不影响她。仍然不知道为何,当你注视她双目时会感到来自哪里的恶意,而她那双湛蓝的双眼似乎会将人看穿。 ——感觉这就像将所有矛盾匯聚于一身。 相泽消太并不是故意要关注这些奇怪点,但现想唯空这个人身上似乎到处都充斥着不合理,让人非常头痛。 稍为无视了脑海里那荒唐的想法,相泽消太有点艰难地等到外送的到来,而现想唯空对于他的不自在完全一无所知,因为她的专注力已经完全被电视所吸引了。 相泽消太木目表情地拆开外送,然后用着无比平静的语气投出了一句威力有如导弹一样的话︰「再一星期左右就要期未考试了,你知道吗?」 现想唯空打开外送的动作停顿一秒︰「……现在知道了,谢谢。」 相泽消太冷笑了一声,用着一种「呵,我早就知道你了。」的眼神望向她,对于她说不知情完全不意外。相泽消太发红的眼睛望向她,说︰「算了,你们昨天才遇到敌袭,根津校长已经打算先将期未考试推迟几天。」 现想唯空好像很高兴︰「……真的吗?」 「只是推迟几天。」相泽消太那双发红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要是你不合格的话……」 少女无视了他那明显打着坏心思的眼神︰「人要适当的休息才行阿……」 「你休息太久了吧。」相泽消太当场拆穿。 相泽消太再一次盯着在咖哩饭上倒奶精的少女,无奈地捂额,最后移开了视线彷彿是在催眠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余光看到少女打开了新的奶精,他再也受不了,烦闷地嘖了声︰「奶精不是这样用的吧?」 闻言,原本忙着倒奶精的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手上的奶精放到旁边后便吃起饭来。 相泽消太松了一口气,正当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在安寧的情况下享用自己的晚餐,接着余光下瞄到那座高高的「奶精建筑」时,疲倦及放松的心情完全消失,转而当之是一脸疑惑。 ………就不能让他好好吃饭吗? 于是相泽消太伸出手,直接把现想唯空「精心製造的艺术品」推倒了。 奶精在一瞬间「啪啦啪啦」的倒了下来,现想唯空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相泽消太,发出了一个不明的单音︰「……阿。」 相泽消太耸耸肩,无视了她那看起来毫无威吓力的眼神,安乐地吃起饭来。现想唯空有点可惜地看着变得散乱的奶精,一时间连吃饭的心情好像都没有了。 在两人把咖哩饭完吃后,相泽消太打算回到自己的家,结果很顺利地收到了少女的仇视。 相泽消太︰「……………呵。」 -- 51.试着得到爱,试着割我所爱 我记忆中有个人一直在哭泣。 感觉是那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悲痛,感觉是那种无法去亲身体会的无助,感觉世界任何一切都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感觉要日日夜夜把她拋弃。 ……感觉是——哭泣的人就是我。 时鐘的长针指向了四时,虽然现想唯空只睡了三小时半左右,可是她已经完全从梦中醒过来。她转身下了床,穿上了家居鞋,几乎散漫地走向窗边,她不知道自己皱着眉,可她正盯着玻璃窗发着呆。她转身走出房间来到了小型厨房,从墙上的架子找到了咖啡豆,随便用布把尘封己久的咖啡机刷乾净,又用它冲了一杯咖啡。她就站在了咖啡机前,脑海又是一遍空白,直到咖啡机的提示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她拿着咖啡坐到床上,时不时翻开了书,不然就是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讯息。直到她听见鸟儿的呜叫声,看到阳光穿透窗帘的光线她才意识到已经是白天了。 她并不确定这会不会是一个美好的一天,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一阵的头晕目眩使她无力地跌坐到床边—— 烦躁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能从那晕眩感清醒过来。 嘖。 ……心好像有点烦。 在临时假期一天过后,a班眾人早早就回到了教室,任谁都很有默契地没这前一天的事提起。 相泽消太把讲课收拾一番,并且在讲台对眾人宣佈着︰「好,今天课就上到这边。虽然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过你们都乖乖在准备考试了吧?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除了笔试之外,还有演练考试。脑袋跟身体都要好好锻鍊才行,就这样。」 得知期未考的各人纷纷开始讨论起来,教室一下子就变得热闹。 芦户三奈脸上掛着「我一点都不担心」的笑容,用着无比轻快的语气道︰「人家根本就完全没有在念书啦!!」 上鸣电气抱头痛哭︰「根本没有时间念书阿!!!」 绿谷出久充满斗志地握拳︰「芦户桑、上鸣君,一起加油吧!!我还是希望全班都可以一起去林间合宿的!!」 饭田天哉︰「没错,身为班长,我也很期待全班同学,都能奋发向上!!」 轰焦冻︰「只要上课有好好听课,就不至于考不及格吧?」 上鸣电气难受地捂住胸口,悲哀地吐嘈道︰「……请你们说话注意一下措辞好吗?」 作为考试第一名的八百万百十分热情地开口︰「两位同学,如果是课业方面的问题,或许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芦户三奈&上鸣电气(感动+泪奔)︰「八百万!!!」 八百万百忽然失落垂头︰「虽然实战演练方面,我大概就无能为力了……」 「我虽然没有那么糟糕……但可以请教你吗?」手里握着笔记本的耳郎嚮香走到她八百万百的桌前,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地问道︰「关于二次函数的应用问题,我有点没办法……」 「抱歉,我也需要!!」瀨吕范太双手十合,摆出了一个请求的表情︰「八百万,你古文好不好?」 尾白猿夫走向他们问道︰「也可以教我吗?!我有好几个地方搞不太懂……」 三人几乎同时︰「拜託你了!!」 「各位同学……」八百万百激动到直接站了起来,眼神里沾上了几分期待︰「我当然很乐意!!」 几人欢呼︰「太好了!!」 「好的,那么各位同学,这个星期六就到我家开读书会吧!!既然这样,我就得先向母亲大人报告,请她打开礼堂才行了……」处于兴奋状态的八百万百完全看不见身旁几位同学的惊吓脸,源源不绝似的道︰「各位,你们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红茶品牌呢?我家都是…………」 切岛锐儿郎看了一眼爆豪胜己,低声道︰「看看这个人望差距……」 爆豪胜己一下子被惹火,顶着极之狰狞的脸道︰「我也有好吗?!我会把你教到恨不得死掉!!」 切岛锐儿郎︰「拜託了喔!」 「说起上来,现想桑好像也很厉害……?之前检讨会她说的话都很有用阿,要不要去请教一下她?」某个人的声音引得眾人纷纷把视线望向现想唯空的座位,在看到座位空无一人时又失落了一下。 叶隐透轻声︰「……发生了这样的事,现想桑心里也不好受吧?」 尾白猿夫︰「我们现在在背后讨论她更加不好吧……」 「……但是!!」绿谷出久猛然站了起来,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在眾人注视的目光下才道︰「我认为事件一定还有什么未解之迷!」绿发少年有点悲伤地垂下头︰「那天……我听见了……听见某个人在哭泣……要是连自己的朋友拯救不了……还算什么英雄阿!?」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轰焦冻点点头,好像很同意绿谷出久︰「而且……我想事情还有什么被隐瞒了。」 「原来如此……」饭田天哉托了托眼镜︰「那么我们要帮助现想君走出过去吗!?」 绿谷出久此话无疑是令到全班同学都望向他,即使他声线不大,可是那语气中的热血及善意深深地传递到眾人声音,原本吵嚷的教室马上安静下来,换来是一群同学的细声讨论︰「这样不会太擅作主张了吗……?」 切岛锐儿郎想了想︰「可是……要是事情内藏玄机的话……那么说不定会有什么内幕阿。」 上鸣电气一脸犹豫︰「不是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没办法干涉太多吧!?」 听见对方的话,切岛锐儿郎变得失落,大概是出自于无法帮助朋友的悲伤︰「…………你说得对。」 「嘖。」爆豪胜己不满地走到教室的门前,他侧头看了绿谷出久一眼︰「多馀的事。」 切岛锐儿郎想要叫着他︰「爆豪!」 可惜对方在他喊自己的名字时已经踏出门外,也根本没有在意他喊自己的事。 粗暴地撕开了棒棒糖的包装纸,眼神里带着一点好奇的现想唯空在下一秒把糖果含住,棒棒糖的甜味当场在舌尖上化开,非常香甜的气味在口腔里涌现,有点满足地瞇起双眼,便望向旁边的窗—— 有时心里面得不到安寧,试着抬头望向天空。即使那天色的昏暗到无光,即使那天色炽热到刺眼也好,它仍然是一遍天空。对于她而言,天空就像一种嚮往的存在,那种奔放,那种自由,都是她得不到。所以即便某日她发现自己的世界倒塌下来都好,只有还能看见一遍天,就是最好的安抚。 即使有时候那堆积着的情绪令她隐隐作痛,令她想要逃避也好,那天空仍能划破内心的迷茫。 稍为在暖溢的阳光底下站着,就会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得到这种奢侈的「陪伴」。 难道世上真的允许不下自己的存在吗?难道她永远只能孤身一人站在远处,成为其他人世界的陪衬吗?她不满,她不甘,可是她害怕。害怕自己鼓起极大勇气的伸出手,结果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拒绝、拍开……那种失落感与狼狈根本不用体会都知道有多令人绝望,有多令人悲哀。 胆小鬼阿胆小鬼,对自己卑微到厌恶的情绪除了「他」本人还有谁能懂?觉得不会、不配、不值,都是她那可恶的孤独感作祟阿。所以就算只得一次也好,拜託上天也听听她那渺小又奢侈的愿望,实现那称不得上是「梦」的梦阿……不然这可怜的胆小鬼只会站在原地,睁睁地看着幸福从自己手里溜走。 于是等到某日她就会发现,当得太久的胆小鬼,最后会失去名为「人」的能力——失去了爱自己,爱他人的能力。就如有所爱亦会被爱一样,如果没有爱人的力量,又怎能够得到爱呢?因为已经感知不到自己是被爱着,自然就会成为孤寂。 作者的话︰现想是个有点矛盾的人,她又有点迟钝,但她很聪明,她是属于那种每分每秒都在思考自己生存意义的人。她拥有别人没有的慧根,导致她思考的点比其他人还要来得深。另一方面她又有些自卑,但虽然不敢去接受,不敢爱人,并不代表她「看不见」/「感受不到」其他人对她的爱。 而我为什么一直描写现想的心理、想法是因为未来(很远)的剧情中,她的心态会令她做出某个很偏激的行为,而这一件事应该算是满疯狂的……(剧透(?gt;﹏lt;) 相泽也发现这点,这也是为何现想在发呆的时候他选择无视(试图合理化现想发呆的行为);/ -- 52.你很像狗 时间稍为过一过就到了午饭时间,雄英食堂大多是都是人山人海的状态。绿谷出久等人早在食堂找到好位置,原本他们还想要邀请现想唯空,可惜对方在时间一到就离开教室。邀请吃饭的计划完美地失败,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放弃。买过饭后便开始讨论演练考试的事,眾人纷纷都在思考会怎样出题。特别是英雄科还有「战斗」这一环,这也意味他们在温习书本内容同时,也要保持着基础练习,才能确保自己有办法应付考试。 悠悠地撕开了鸡肉,把细碎的肉放到地上,那一隻瘦骨嶙峋的流浪狗癲癲倒倒地走向她,可怜巴巴地「嗷」了声后就狼吞虎咽地把地上散开的鸡肉吃光。然后像是找了什么依靠一样地走向了银白发少女,用着乖巧的眼神望着她。 起身打算远离了牠,终于在对方那病兮兮的眼神败下来。抬手放在流浪狗的头顶,胡乱地搓揉了几下,对方像是得寸进尺一样蹭了蹭她。那柔顺到不可思议的触感使得现想唯空有点错愕,又自暴自弃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摆出满足的表情。 「好像找到些很有趣的东西阿……小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一把陌生的男子声传到她的耳边,对方语气里的懒慵以及狂妄令她微微感到一丝疑惑,而且再仔细点就能留意到自己身后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烧焦味。 她有点愕然抬头,转身望向后方—— 眼底到下巴,下巴到脖子的位置皮肤都钉上了钉子,黑发青年居高临下般的把视线来回放到她的手以及她身上,眼里有种不可忽视的玩意。 似乎在中午时段看到一个身穿制服的少女是件令人感到意外的事,当然谁也不保证对方因为某些原因迟到或早退,只是这些猜测通通都在对方两手空空的场面下被排除了。对于看起上来是翘课的少女,荼毘那双神秘的幽蓝眼楮默默打量着她。 打量他人的人自然不只有他。 就是因为自己不认识对方,所以在对方来跟自己搭话时自然会有所警惕。 「在餵狗。」有些心不正焉地回答对方的问题,心里希望对方可以被打发走。 荼毘轻笑了声,然后拖长语气悠悠地用着打趣的语气道︰「是吗?」 现想唯空右手指了指地上的碎肉,微微歪头无辜问道︰「你也要吗?你看起来也满像狗的。」 她的语气相当淡然平静,彷彿那句里是在问你要不要吃饭。事实上,她似乎真的是在邀请对方吃饭,前提是要先无视「你看来也满像狗的。」这一句。 「哈哈。」荼毘像是没听到对方嘲讽的话,反而愉悦地仰头大笑。感觉这刻他和她不是在街上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而是某种好朋友多年没联络见面也能第一时间互相打趣。 他忽然觉得她有点有趣了。 原本好奇女学生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为什么会在街上餵狗,现在对她整个人都產生了浓厚的兴趣。 青年咧开嘴一笑,再走近她几步,俯身道︰「好阿。」 对于像是没感知到自己是个危险人物的少女,荼毘一点都不担心对方的真正身分。大不了发现事情不妥的时候就跑,但是对方身上充斥的遗和感很让自己感兴趣,才会选择再走向她一步。 与自己那种披着狼皮的狼不同,自己看起来就是会很人大起警惕,忍不住想要远离他,因此他向来没有多少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但是……面前的人跟自己不一样。与自己身上的火烧味不同,她身上有种清香而冷冽的味道,那闻起来是如此安静而着迷;甚至连对方身上的气质都与别不同……就像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又带一点距离感,亲切、温和、淡然、冷漠通通都在她身上出现。 但是,那骨子里的暴躁,血液里的疯狂仍被他捕捉到了。 并不是少女做出什么怪异的行为令到他觉得对方骨子里的遗和感,而是一种称为「同类」的直觉。没错,这根本不用他怎么去跟她相处,只是在短短几秒间「第六感」便清晰地告诉自己—— 她跟自己很像。 她会成为自己的同类、同伴…… 甚至是,朋友。 根本不在意现想唯空的冷淡,他问︰「你很常来吗?」 仰着头对上了青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现想唯空自我放弃般的叹息, 有点厌世般的站起来,面向着青年的方向,荼毘这才看清了对方身穿的制服——看着她那灰色的西装外套,那外套的钮扣没有被衣服主人乖乖扣上来。不像平时那整齐的样子,外套是打开的状态。儘管不是平日看到这制服的模样,荼毘依稀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套制服。 红色领带……灰色西装外套…… 阿,是那个了吧。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了「雄英」两个字,都在提醒他面前的人是雄英的学生。也就是说,对方很大机率是未来的英雄。而英雄,也就是他的「敌人」了吧。 彷彿是看到猎物一样,那双幽蓝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暴虐,不过下一秒那残酷的眼神又烟消云散。 荼毘盯着她看︰「你还没回答我呢。」 现想唯空有点愕然,想起了青年刚刚的问题,如梦初醒般的阿了声道︰「不常,都是看心情的。」 「喔?」荼毘微微挑起眼眉,对她那任性的回答感到一丝好奇︰「那你今天的心情是……?」 她没打算抹角转弯︰「………糟糕透顶阿。」 荼毘懒惰地看着她︰「那还真不幸。」 少女同意般的点点头,用着听不见的声量喃喃自语︰「是阿……」 荼毘有些诧异地望向她,那双打量着她的幽蓝眼楮彷彿是看到什么有趣的玩意,他的声音稍为变得开朗起来问道︰「你是雄英的学生吗?」 「嗯。」她显然不是很懂他问的原因,反正是回答了。 并没有对于他人的敌意,感觉像是小白兔不慎闯入了大灰狼的世界,才不到世界的一秒鐘就被人所猎杀。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很陌生,毕竟他一般都在干一些「坏事」,接触的人自然不好得去哪。 但是她没有这种反常。 是该说,她是因为对其他人都没有戒备心吗?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想到这里荼毘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起来,然后脑海中浮现了一种很特别的原因—— 因为太过兇残恶毒,所以会用着美好的皮囊盖过自己的「恶」。偷偷地接近猎物,猎物却上钓般的以为自己遇到「食物」,谁知道哪本来就是一场美丽又荒诞的骗局。 「猎物」,不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 荼毘听见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用着余光瞄到在少女身侧的瘦削流浪狗。他有点懒惰地蹲下身,把手伸向流浪狗又用着轻描淡写般的语气问道︰「你喜欢狗?」 她如实︰「……不。」 荼毘重复︰「是吗……?」 用着无比简洁的句子结束了狗的话题,接着荼毘在伸出手后被流浪狗无视的行为惹笑。 骯脏得连流浪狗都不屑。 轻笑了声后瞇起双眼,视线注视着流浪狗又问︰「你是英雄科的学生吗?」 似乎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与青年同色系的蓝眼感到怪异般地望向他,于是他们的视线不期而遇。感觉荼毘正用着一种打量的眼神望向自己,但他看起上来似乎对于她感到相当好奇;而现想唯空正用着一丝困惑的眼神望向他,有种对于他的试探而起的警惕。 不想要多说什么引起他人的注意,于是少女灵机一动般的想到用些打发的回答︰「……这有很重要吗?」 果不其然,她回避了自己的问题。 荼毘一点都不惊讶对方的反应,毕竟有种对陌生人的警备心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她是个未来的「小英雄」。要是作为英雄也没有相当的自觉的话,那么他真要为日本的未来而感到忧虑。 不过现在可不是有这种间情去担心日本未来,而且他一点都不在意。 青年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用着略微轻浮的语气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现想唯空听见后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后来这种无奈的情绪在对方那趣味的眼神般败下来,反而感到了一点好笑。轻笑了一声后,用着调侃般的语气,即使那听上去沾上了几分讽刺的意思︰「……你真的很像狗阿。」 荼毘好奇︰「喔?怎么说?」 「像隻流浪狗一样——」她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清澈如水的蓝眼睛眼底似是散发了无比深邃的忧鬱般,眼底下匯聚了一丝丝的暗淡。并不是多愁善感的迁客骚人,不是因为个人得失的情绪转换……而是对于整个世界的感观,悲哀到窒息。望向那隻仍在旁边的流浪狗,她轻笑了声后伸出手揉揉牠的头顶︰「漫无目的,无依无靠的样子不是很可怜吗?」 彷彿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少女愉悦地歪歪头。在流浪狗热情地蹭着她手心时,越发肆无忌惮,胆大妄为般地拍了拍流浪狗的头顶,丝毫不怕对方会反咬她。 总是无依无靠,漫无目的的人阿……在遇到一点幸福,一点温暖的时候就会想要用手捉紧它们,好让自己能捉住那些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不属于自己。不论你怎么挣扎,它们仍然不是你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是大家都会想要尝试,想要获得一个「新生」般的机会。 人阿,大多都喜欢为自己争取的。 荼毘听见后隔了几秒才想到她话里的意思,然后彷彿是听见天大的笑话一样,他哈哈大声了两声︰「你真的好有趣阿,你叫什么名字?」 盯着对方那夸张的笑容,她的表情就显得有些无奈︰「……现想。」 「荼毘。」荼毘收起了那灿烂般的笑容,微微勾起了嘴角道,似乎是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荼毘又问︰「你要跟我去吃饭吗?」 现想唯空满脸无奈,想要表示自己「真的没办法跟上你的思路。」,然后她语气里明显带着「嫌麻烦」的情绪缓缓吐出一句︰「所以我才会讨厌狗阿……」 荼毘无视了对方的嫌弃,反而挑起眼眉,打算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的问道︰荼毘无视了对方的嫌弃,反而挑起眼眉,打算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的问道︰「喔?那你是什么?」 「狗吧……」稍为有点冷淡地回答对方,然后她像是想到什么直接转身对背后的人道︰「今天不行,我还要上课。」 荼毘注视着人影离去︰「真可惜阿……再见了小姑娘。」 一定要再见阿,小英雄。 我可是很期待见识到你的内在阿…… 与荼毘对话后的少女在回去雄英的路程中脸上闪了一丝悲哀自卑的伤感,但那怪异的情绪在凉风拂过脸上时又转而消逝。脸上有点莫名不耐烦的情绪,与荼毘的青年对话后令她感到极度不爽。 并不是因为对方前来跟自己搭话,而是感受到他那语气里的试探。那明显是属于敌人的「恶臭味」。气质里散发出一种兇残冷血,深夜里无息无声般的把人击溃。 仍然,这都不是最令她在意的。 最令她在意是对方隐约之间散发出一种「讨厌英雄」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得知她是雄英学生时尤为强烈,那种对于英雄一字的厌恶,令人感到不安、恐惧。 所以说,自己没有正面回应他自己是不是英雄科的学生,感觉就像是种默认阿…… 但不管怎么样,现想唯空还是是在午休时间回到学校。即使雄英的警备系统十分厉害,但在「个性」面前什么狗屁警戒都不是对手,特别是遇上「呈现」这种个性。 呈现本来就是一种把想像化为现实的个性,这甚至连思考都不用就可以将事情呈现到自己想像的样子。拥有这种个性的优势下,再者她本来就有学生证,笑死警报根本不会响,要偷偷出入雄英根本不成问题。 不过,这真的是她第一次在午饭时间偷走出雄英,所以大家不要误会她了喔。:) 稍为漫不经心地渡过了课堂的最后一节课,比起其他人忧心考试问题,现想唯空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有点懒惰地收拾个人物品,便听见芦户三奈和上鸣电气欢呼声︰「太好了!!」 上鸣电气扬手︰「什么阿,对手是机器人就轻松啦~~」 芦户三奈一脸元气︰「真的!!」 障子目藏︰「毕竟对手是人类的话,你们就得花费心力调整个性了。」 上呜电气兴奋地举起手︰「对阿,打飞机器人就能轻松获胜!!」 瀨吕范太︰「学科方面,有八百万教我们功课,这样期末考就能过关了。」 芦户三奈与上鸣电气同时︰「这么一来,就包准能参加林间合宿了!!!」 相比起其他人的轻松,爆豪胜己就显得有点暴躁,他的声音如同冷水般淋在侥倖心态的两人︰「不管是人还是机器人通通打飞不就得了?有什么好轻松的,白痴!」 上鸣电气指责︰「说别人白痴是什么意思?!」 「吵死人了!!调节力道随便都办得到,你白痴吗?!对吧,笨久。」无视了两人的「伤心脸」,他又转身望向绿谷出久,在对方微微错愕的表情下,爆豪胜己继续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稍微瞭解到底该怎么使用那个个性。总之,我劝你最好不要把我彻底惹毛了。我才不要体育祭那种不上不下的烂结果,不管你愿不愿意,期末考都会以个人成绩来分出优劣。我会以压倒性的力量让你惨败,然后再彻底把你宰了。」 班上的气氛马上由轻松化为紧张。 一提及到体育祭,就令到爆豪胜己更为气愤,他猛地转身望向身后的现想唯空及一脸冷淡的轰焦冻直直下战书︰「听好了,轰、现想你们也一样。」 在爆豪胜己「啪」一声关上门后,气氛变得尷尬起来。 切岛锐儿郎最先在沉默的教室说话,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道︰「好久没听他这样撂狠话了阿……」 常闇踏阴︰「是在焦躁……又或者是憎恶。」 -- 53.假日 自从得知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a班的大家都在那日之后纷纷努力,熬夜苦读。即使气氛完全紧张起来,现想唯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危机感。她就如同一条死鱼一样,躺在沙发盯着天花板已经有好整段时间。甚至连世界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但她的世界也彷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明明思想一直没有受到一丝束缚,但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被限制了呢?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 所谓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要是根据这句话的道理,那么她显然三种人都不是。只会陷入于忧虑,只会陷入于迷惑,只会陷入于恐惧。 尼采曾经说过,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对于她而言,她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生存的意义,所谓苟且偷生,大概也就是她这种人。这真的难以令人静下心来,你能想像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前进、生存、活着的样子吗?那种独自屹立在黑暗中,默默哭泣着却没有人知道。太过可怜,太过可悲了,甚至称得上引人发笑。 如果硬要将她的胡思乱想拉回到原点,那么这一切的原点是在哪里呢? 深深对自己的「哲学精神」感到无语,现想唯空彷彿一下子就泄了气,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坐起身把手伸到沙发旁边。 沙发旁边立着一部深啡色的小提琴盒,那小提琴盒的外观有种优雅的亮泽,即使那微微脱落的皮革都在暗示着自己的「年龄」不小,但这反而为它添上了几分年代感。 她打开了小提琴盒,里面躺着一部义大利云杉木製的小提琴。即使它看上去相当普通,但也只有它的主人知道,它的音色顺耳到惊叹,感觉就像是被神明亲自操刀製成的一部琴。不……这种程度,也许她更偏向称它为一种——艺术品。无可挑剔的地步令人珍视,令人想要永远留住它。 于是她很熟练地用左手握住琴颈,悠悠地用一种自己觉得最舒适的姿态夹着小提琴,这才把琴弓放到琴弦上。 打从琴弓放到琴弦上的那一刻,她隐约就感受到自己在接下来的时候将会与其被隔绝,坠落到世外桃源。是属于自己的世界,独一无二、无可取代,即使接下来世界会被毁灭,天空会倒塌都好……已经不重要了。 唯独这一刻,想要抓紧些什么来平息内心的波澜。 相泽消太难得地买了些甜点并来到现想唯空家门外,之所以想到要买甜点,是因为刚好看到了新开的店家,再加上她那吃奶精的场面实在是令人头痛。但当他把钥匙插在门锁时,脚步便错愕地停下来。 里面传来了动听的小提琴声,哪怕他一点都不熟悉音乐,可是稍为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听出那是一首古典乐。 对于他而言,即便他根本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可仅凭藉着那一点的提琴,分明能够感受到那之中的落寂、悲催,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他想起了自己对她的某些印象——是唯有她才能把这种孤独感发挥到如此超常,唯有她一直站在人群之外。 少女阿少女……你为何会这么悲哀难受呢? 你为什么要……如此落寞? 相泽消太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记忆中的她。 没错……一直以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格格不入。 下意识地避开了所有人,避开所有人对她的关爱、慰问、示好,这彷彿就像她瞧不起人一样,不愿意接纳他人……那么事实又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体育祭以前,相泽消太曾经跟她有一段意外的谈话,就在那时间他已经隐约发现她那种怪异了。 非比寻常的智慧、通透的敏锐,就连为她治疗的医生也对他坦白这点。那么……这点大概是很重要吧?毕竟他不觉得会有医生把病人私隐交代,除非医生认为这点会造成极大影响。 即使他暗示她这方面的问题,但明显地,这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到阿。 爱之悲啊爱之悲,字里同样有个悲,即使这首歌曲本来就充满了淡淡的忧伤、憔悴,可偏偏被她詮释到有种淡然,是种大风大浪后平静地诉说过去。 内心的某一处正被侵蚀,可是最后又会被「她」所抚平,但这世上又有谁能够填补孤寂之人的悲哀?有谁可以为她这可悲的人生填上色彩? ——难道世上真的只有淡然才能形容她吗? ……这感觉就像她,分明是最悲伤的那一位阿。 真是可怜她那通透的根本。 终于等到了琴声终于停下来,相泽消太也缓缓清醒过来。他把插在门锁的钥匙抽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甜点,最后转过身走向对面的门。 明明那么悲伤,偏偏是那种无所谓的平淡样子……不管怎么想都很令人忧心不快。他也无法忽视她那孤独的身影,明明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摆脱过往了阿……难道她真的没有办法去释怀吗? 有种莫名的难受涌上心头,但他无法感知那是出于自己对于学生的关怀之情还是什么。 ……真是有够不合理的。 抱着小提琴,感觉就像要从冰冷的乐器索出一丝温度。明明这种谁都明白当中的荒谬,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会忍不住做呢……?难道自己疯狂到误以为这能够取代「人」这种存在吗? 明明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一点疲倦的睡意使她抱着小提琴倒在沙发上,彷彿这样真的能够找到一点依靠、安全感。小孩幼稚般的行为令人觉得好笑,偏偏来到她这里就变成了可怜又悲哀。 这世界,唯有她自己才能填补内心的空白吗? 要真的是这样……那也难免太过悲伤了。 她有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只知道醒来的时间已经是接近正午的时间。当然,她很清晰地记得自己昨日的在七时之前左右拉小提琴的,只拉了一首四分鐘左右的乐曲后她便睡着,还一睡睡到正午吗……? 忽然有点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嗜睡症上身,但她很快便被空腹感冲昏头脑。 话说阿……她昨天午饭时间因为出外所以没有吃饭……晚上的时候又早早入睡……所以她现在是空腹了二十四小时甚至更久的时间了吗? 有时候思考是「没有意义」的。特别是指你所思考的话题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就连正解都没有的问题思考来思考去终于都是会因为个人价值观而有所差异及改变。 当然,要是太长时间都没有思考的话,这样看起来难道不是把脑袋给废了的意思吗?虽然我本人也是比较懒散,但也不至于认为头脑退化是件好事,特别是最近我一直觉得头脑退化到极致就会倒退。倒退就意味着与社会脱节,脱节后要是因为什么原因又要追赶上的话……只是想想都觉得麻烦了阿。 所以我本人还是建议大家偶尔也思考一些「无谓的事」吧。 相泽消太有点头痛地打开冰箱,只见里面仍然摆放着一盒甜点,是本来打算给居住在对面屋的麻烦学生的「慰问品」,不过那位学生昨日看起上来似乎很忙碌,于是他很贴心地直接把甜点带回家,所以才会在冰箱里看到这与酒格格不入的东西啊。 像是无语地叹了一口气,相泽消太抬头望向时鐘,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八时。 ——要不要偷偷带到她家呢? ……不,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要送甜点给学生?又为什么要用偷偷这个字阿???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很不合理吧!!!! 有点不记得自己脑袋是不是傻了还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相泽消太终于选择在不那么扰人清梦的时间点按下了时鐘。不过久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也不想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睡还是有什么意外发生相泽消太直接用了最暴力的方式用钥匙打开门。 喔,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那个神经病会抱着一部小提琴睡着了。 最终他很是友善地把那份甜点放到她的冰箱,正打算安静地离开她的家时,沙发上躺着的少女忽然坐起身来。她似乎还处于未清醒的状态,平常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染上了几分迷离。一瞬间她眼里的那种迷糊就被抺去,看到玄关的身影里眼神都是「???」的意思。 相泽消太顿感无奈,只是淡淡地道︰「我来送你东西。」 「喔……」似乎是因为刚醒来的关係,现想唯空处于一种极其迟钝的状态。在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单音后的几秒,才真正消化到相泽消太说了什么,她微微瞇眼望向他,不可置信地︰「阿?谢谢……」 对于她那一份呆滞相泽消太早己习惯,不过第一次遇到对方是刚起来的状态,他淡淡地点头道︰「不用。」 她好像很惊讶他的礼物,不好意思收下,便问︰「那你要吃点什么吗?就当是回礼。」 相泽消太以用一种极度诡异的眼神望向她,眼里似乎写着「你会料理??」的意思,他问道︰「炒饭可以吗?」 她有些错愕他的选择︰「……可以。」 作者的话︰相泽听到的歌名为「爱之悲」。 -- 54.不黑不白 相泽消太看着少女从沙发下来,又走进厨房的身影,最终把刚穿上的鞋子再次脱下、放好,然后坐到餐桌的位置。 说实话,这种气氛让他有点不自在呢……… 相当惊讶现想唯空那个呆子一样的学生居然会料理,更加惊讶的是就连坐在与厨房有点距离的相泽消太都是闻到那一阵轻飘飘的香味。 而在他有点惊讶的同时,现想唯空也端着金黄的炒饭出来。 葱花的清香混杂了鸡蛋的香味,两者配上饭形成了一种言不可喻的美感。 一口气把炒饭放到口里,口腔马上散发出强烈的香味,葱花、鸡蛋、调味都相当均匀,均匀到三者之间搭配在一起能够互相将彼此的香味口感更加强烈地突显出来。 有种秋天的气息混杂在这碟炒饭里面,是很强烈的焦味。饭间的焦酱油就像为它添上了几分深度,如同突袭一样侵蚀着味觉。 相泽消太略为惊讶地望向坐在对面试图想要把奶精倒到炒饭上的少女,语气里带上几分讚叹道︰「不错阿……」 「是在说炒饭吗?」现想唯空正想要倒奶精的动作停了下来,问道,说着她的眼神自然地望向碟上的炒饭,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喃喃自语︰「果然阿……让蛋附着在白饭表面似乎就能够吸收饭表面的油分,这样一来饭的口感就更乾净了吧……」 「说起上来,你温习了吗?」稍为无视了对方自言自语的行为,相泽消太如同投放核弹般冷漠地问道。 少女明显没听出他话里的可怕性,只是用着懵懵懂懂的语气道︰「……还没有阿。」 「…………你知道几天后就要期未考了吧?」用着无比无奈的眼神望向她,相泽消太顿时感到心很累,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奈加无语,感觉自己与「年轻人」有着一种代沟。 「那种程度的话只是听听就好了吧……」用着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语气回应他,少女把还没有开封的奶精一点一点地堆起来又道︰「当然,要是你愿意帮我的话我也是很乐意呢……」 相泽消太投向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不要异想天开了。」 然后少女忽然哼起了不祥音乐般的语调,眼神忽然变得散涣起来。她抬起头望向相泽消太,微微瞇起了双眼问道︰「你觉得……英雄是有必要的存在吗?」 相泽消太望向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奇怪,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她的医生对自己说的话—— 「那个孩子……我一直都觉得她很聪明,聪明到让人觉得她知世俗而不世俗。在这个社会中,能够有着自己见解的人并不少,可大部分的人都成为了敌人……可是,她是特别的。在人人崇拜英雄的情况下,她对英雄有独特的见解……某种程度上,她以前是很讨厌英雄的。」 啊………他怎么就能忘记了呢? 他想起了在开学不久的她。 没错阿,从那时候,不论是姿态、语气都好,她都表现出了一种怪异。眼里没有对英雄的崇拜,没有对敌人的厌恶。非黑也非白,是种介于阴暗与光明的两者之间。 察觉自己脑海中的想法马上让相泽消太心头一紧,空气彷彿都压抑起来,紧紧地揪住了他。 终于,把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吞下肚,只有一句︰「别再胡思乱想了,你也努力一下吧?要是到时候只要你不合格可就尷尬了。」 他最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她也没有追问。 接下来的一顿饭都是安静、沉默。 这主要是因为相泽消太本来普普的心情通通都被现想唯空的问题所打破,而后者在问过问题后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所以吃过饭后相泽消太便回到自己的家中,也难得地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情况再一次变成现想唯空抱着小提琴,用着一种极度恍惚的神情望向窗外。 现想唯空是那种很爱发呆的人,但她上一次用着这次怪异神态发呆已经是个性「消失」的时候了。她只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内心出现了一种对个性消失的庆幸,是出于能够摆脱它的高兴。但她一直确信自己有另一种奇怪的情绪,那便是恐惧。害怕失去个性的自己变成了废人,失去了最好的偽装品。 【我阿,一直都有一种诡异的自觉。】 你有没有试过去思考自己生存的意义?哪怕只有一刻都好,在你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问题的答案,是无解。与数学里的无解一样,当出现「此题无解」一字时,你需要一步一步去计算结果,再核算一次自然就知道答案。但这种「无解」恰巧相反,因为答案往往建立于「你」身上。 答案的本质就是「你」自己本身,你的思想、价值观、文化等等往往会影响你自身的理解。也许它会使你进步,但有也可能让你滞留。 「它」是种奇怪的毒品,唯有你自己才能够影响它。 所以阿,当你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思考,已经是「无解」的一种了。即使你、我、他、她心中各有答案主张,可你们的意见不合,那么这道题的答案难道就真的这样结束,能够立下定论了吗? 诗篇提过——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我在母腹中,你已覆庇我。 那么如果……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人覆庇我呢? 没错啊,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让人保护我,那么「你」为何要做这件事?这是有什么原因驱使你这么做的吗?是因为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名利?还要另有所图?我明明通通都不知道,却要思考你这么一做的原因……真够累的。换个角度说,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吧?那你为什么不要停止就好呢?你没有必要要浪费时间在一个无用之人。至少在我看来根本没必要。 归根究底,这个问题终于的原点还是回到「我认为」以及「你觉得」。我认为这没必要,可你却觉得这是你的义务。当然,我可以把这件事美化成你很「热心」,只是在我看来那根本是你多管间事的举动。 即使我渴望得到世人给我的温柔,可我从来没有哀求过。那你是凭什么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一个权利吗?而我的权利,从你主动的一开始已经失去了,那么这又称得上是公平吗? 【所以说阿,我的自觉就是建立在孤独感之上阿。】 似乎在意识到脑海中意识到这引人发笑的「哲学理论」,现想唯空无奈般的扯了扯嘴角。那种笑容淡然到彷彿不曾存在,感觉下一秒她本人会连同那称得上是冷淡的笑容一同消失,细细点点地化为泡沫,悬浮在那空气之外。 有时候阿,我都不愿意去看看自己有多可悲了,其他人又怎么能够忍受我那可笑的模样呢…… 「叮。」突然手机通知铃声在安静的空间中切入,传入到她耳边,打破了她那忧鬱的思考。 某种程度来说,现想唯空还是满感谢传这讯息的人,因此她几乎想都没想找她的人是谁就拿起了手机。毕竟现实中真的很少人能够中断她的「幻想」,除了她本人以外。 抱着既感激又好奇的眼神望向通知一栏—— 「嗨现想,我和爆豪在餐厅温习,你也要一起来吗?」切岛锐儿郎传来十分热情的一句,也不等她回覆,对方再次传了一句︰「给我来阿阴暗混蛋!!!」 彷彿已经听见及想像到爆豪胜己那暴跳如雷般的吼叫,现想唯空像是感知到一些很不得了的事然后对着墙壁做了一个鬼脸。 下一秒彷彿什么事都没发现般神色自若地「啪啦啪啦」在手机萤幕的键盘上打起了字︰「我很忙,抱歉。」 忙于睡觉偷懒的现想唯空很不心虚。 「原来如此,那你去忙吧!」切岛锐儿郎很贴心地表示明白,下一秒精神分裂般的︰「混蛋!!不要装忙阿!!!」 一连串极似「人格分裂」的可笑行为让人不由衷地无奈了几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小猫终于忍不住伸出手不断蹂躪毫无还击之力的玩具——少女的眼眉微微挑起,眼里写上了满满的「好像很有趣」的意思,于是她打上︰「切岛,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切岛锐儿郎倒是很直接︰「有阿!!爆豪教我的数我都看不懂阿……」 对面率直到令人开始同情他,脑海不禁浮现出爆豪胜己暴躁的一脸,隐约感受到对方这温习大概会变得很艰难,心里有些觉得好笑,她怔怔打上︰「………喔。」 「切岛锐儿郎」莫名很愤怒︰「你说什么阿混蛋!!!」 想了几秒,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无聊还是什么原因,她打上︰「那给我地址,接下来的两小时我有时间。」 看吧,任何事只要无视1年a班的暴躁一哥爆豪胜己什么事都很好吧?? 作者的詰︰恭喜相泽成为第一位吃现想做的饭的人(白老鼠? -- 55.探戈的试探 满值得庆幸的是——两人身处的餐厅位置与她的「家」算是满近的。目前为止感觉一切都尚算顺利(除了有爆豪胜己这个人外),于是现想唯空几乎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赴约。再加上这次算是她第一次与同班同学「聚会」,所以她的心情应该都可以用「期待」来形容吧………?好像就是这样了。:) 没有称得上贤者的才能学识,空担导师一角,要是抱着这种心态去的话,那则是意味着就算受她教育的人没有得到帮助,可她仍能够在教育人的过程中有所得着。如果抱着这种心态的话,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在「教育」的过程中,学识也会得到提升呢? 嘛………总之目前为止,我是觉得可以不用弄得这么复杂的阿。反正切岛锐儿郎听不懂某某人的「理论」,而她刚好可以担任这个角色不是吗?所以说……为师不为师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阿……… 不过说实在,我实在不认为让现想唯空去给予人指导是一件好事……我的意思是……她看起上来并不像那么会说话吧……? 切岛锐儿郎看见银白发少女身影时便热情地举起了手,无视了自己的脑袋仍然是被对面的暴躁哥用卷起来的纸章打着的状态,面不改色地道︰「现想!!」 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到爆豪胜己打着前者脑袋的手。有点无奈这两人的粗条神经又是佩服切岛锐儿郎忍受后者的耐力,用着感叹般(在爆豪胜己看来是欠揍)的语气道︰「你还真有耐性呢切岛……」 「哈哈哈……」切岛锐儿郎听见后尷尬地抓了抓头发,乾笑了几声后又道︰「现想,你数学好吗?」 现想唯空如实︰「……还可以吧。」 切岛锐儿郎听见后松了口气,随后诚恳拜託︰「那就好了,我想要请教你数学阿拜託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两人直接一波无视,还是两人过分融合的相处。爆豪胜己的额头貌似跳起了青筋,他有点恼羞成怒般的哼笑了声,然后用着无比烦躁的语气道︰「给我坐下来阿阴暗女!!」 「是是………」极像是无奈地安慰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她的语气再一次让爆豪胜己暴怒。 毫无「自觉」之心的少女在坐到切岛锐儿郎旁边后疯狂把奶精倒在巧克力饮料里面,就连见惯怪人的经理在看到她这一行为后都露出了惊惶失色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奶精的用法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原本活在「糖分」世界的少女视线一飘,飘到一旁埋头苦干做数学练习的切岛锐儿郎身上,又因为一点好奇心望向桌面的那份答题本—— 用着无比轻淡的语气,用食指轻轻指上了答题本上的答案,现想唯空道︰「切岛,这里错了吧。」 听见她的话后切岛锐儿郎有点诧异地望向她,然后轻声地道︰「……哪里?」 她出奇地有耐性,反问︰「你知道二次函数的基本形式吗?」 切岛锐儿郎尷尬地拍拍后头︰「抱歉……不太懂。」 「简单点来说的话……」接过了对方歉意的眼神,现想唯空开始解释了一连串有关二次函数的定义,那是她自己对二次函数的理解(当然要是不对的话也没办法了喔~~),不太清楚这样会不会较容易理解,反正她是先说就是了︰「如果令y值等于零………」 听见现想唯空一连串的解释,切岛锐儿郎像是开窍一样点着头,说着「喔……原来如此……帮大忙了阿现想!!」之馀此类的话。由于刚刚已经经歷了一段「非人」经歷的补习,再加上他根本没听到,可是在听见现想唯空的解释时顿时就理解了大半截。 爆豪胜己见切岛锐儿郎忽然懂了的样子,额头的青筋暴跳着,他责骂︰「你是白痴吗?!老子刚刚不是说过了!?」 切岛锐儿郎双手十合︰「抱歉抱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阿……」 现想唯空脸不改色,发出一个攻势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单音︰「哈……」 爆豪胜己爆怒︰「笑什么阿阴暗女!!!」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是现想唯空在解释,爆豪胜己负责搞笑(阿不是)的角色。所以就形成了极度诡异的一副光景——「这样会比较好懂吗?」的温柔细声,「你是白痴吗!?」的爆炸怒吼以及「喔喔喔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 女店员看到这一幕时内心简直是三条黑线,一方面又在感叹「青春真好……」这种话。 …… 趁着小憩的时间,切岛锐儿郎望向正望着杯子发呆的少女道︰「说实话,现想,我很惊讶你会来呢……」 「……嗯?」听见他的话后,她有点疑惑地抬头。 君子坦荡荡一样的切岛锐儿郎相当直率地道︰「因为你感觉很难相处阿。」 在爆豪胜己投放他一个「你是白痴吗?」这样的眼神后,现想唯空无辜地眨眨眼问道︰「会吗?」 切岛锐儿郎又秒速补充︰「但是现在觉得你人很好阿!!」 听见这般直接的话一时间让现想唯空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最后只是乾巴巴地点头道︰「……喔,谢谢了喔。」 「说起上来,你半小时候后就要离开了吗?」忽然想起了什么,切岛锐儿郎可惜地道︰「真可惜阿……我还想说其他科目再拜託一下你的……不过还是很感谢你!」 无视了爆豪胜己的仇视,她淡淡地道︰「嗯,我等等还要去横滨。」 切岛锐儿郎问︰「阿?要去这么远阿?」 美丽,美丽到惊艷,惊艷到不可置信,就像是从一个仙境里出现的精灵。 青年的双眼完全注视在她的身上,不自觉地想要从头到尾打量她一次。她只是身穿着一件看起来普通而不眼起的洋装,可来到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得这般出眾。 她看起来明明是瘦小的,可她今天的打扮却把她身上的曲线都突显了出来。 她是美丽的,不论是五官,或是身形都好。从头到尾来有一种魅力,不自觉视线就离不开她了。 他牵起了她的手,她也握着他的臂膀。 两人正一前一后的摇摆着,快要绕着场的中心跳了一围。青年的腿微微张开,少女的脚插在了中间,叉开了青年的双脚,少女因而倾后。少女重新站起来靠近青年,两人再一次摆动着。青年微弱地转了半圈,把手伸直,少女拖着他的手转了一圈,又顺着他的手拥抱着他。她踩着青年的脚尖,两人面近贴着脸,近得把对方的呼吸声都快要收入耳边。青年揽起了她的腰,停下了动作,少女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纯真而曖昧的笑容。她压下了身,一隻脚伸向了青年的大腿边,又一次顺着他的手起身。 两人几乎是同时松开了手。 青年往后挪开了半圈,她又跟着走了半圈。 他先伸出手接着她,她才转动了半圈揽着他一边的手臂来到了他的怀中。两人又再一次额头贴着额头,少女退后了一点后,两人又再一次原地转动。少女的一边脚从前面华丽地转向后面,几乎又是一个圈。少女的腿在空中踢了几下,一下又转动着来到青年边。青年再一次往后挪,少女的腿靠着他的腿,跟着他的方向往前倾。 两人对视了一眼,少女再一次露出了一个微笑。 少女跟着青年同时往前走,两人又再一次转动了几圈。少女准备转圈,于是青年合时宜地松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只有用一隻手牵着她。等到少女转动完,青年又接着她,少女顺着青年往后挪的双腿向前压。再一次回到原点时,青年伸直牵着她的那隻手,她顺着力道向后挪,用一隻脚在空中踢了一下,又来到青年旁。青年此时揽起了她的腰,少女的腿亦勾着他。然后两人再一次面对面。少女转动了半圈,用另一隻腿勾上了他的脚,青年往后挪,而她往前倾。 两人同时回归原点,少女先松开了她的手。 何谓优雅地热情?就是差一点点就要踏进对方心里最神秘的地方,最后又有礼貌地离远了一点。然后会把自己的「热情」放到内心最深处,最终这一点「热情」将会在岁月下被遗忘,只留下「回忆」。 青年在她没有察觉之下静静地观察着她,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是这般灼热的眼神,彷彿是要将人吞噬。要是这时少女抬头望向对方的话,就会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欲望」。感觉那些无止境的欲望一下子附到她身上,将要彻底地把她收入囊中。 想要……… 拥有她。 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渴望,她居然用着一种毫无情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这种奇怪的既视感让青年心头一紧——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一种似是将要被自己眼里所珍视的人接纳,一想到未来拥有更多跟她接触的机会就让人兴奋不而,同时又担心着对方会不会忽然改变主意,视线不再停留于自己身上,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所以说……人真的是种很奇怪的生物。 像是忆起了些很有趣的事,穿着魔术师打扮的青年从魔术帽中抽出了一朵玫瑰花,他把花递到面前的成年女子,语气简直温柔到像是情人的耳语一样轻声道︰「谢谢欣赏。」 切岛锐儿郎去了洗手间,剩下沉默的两人等待他。 彷彿是感知到一种危机感,现想唯空用着一种怪异的目光望向窗外,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后又神色自若地低下头望向手里的杯子。 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动作被爆豪胜己发现了,金发少年有点暴躁地嘖了声,正想要说什么时听见对面的人问道︰「……爆豪,你看起上来好像很多话想说阿……」 爆豪胜己听见后额头的青筋又在暴跳边缘,暴躁地拍了拍桌面吼道︰「关你什么事阿混蛋!!」 他这么一拍,惹得桌上的杯子摇晃了几下,然后现想唯空向他投向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即使她根本没有说话,可爆豪胜己却心灵感应一般感觉到她在说——看看你做了什么阿……的意思。 这样一想让他更为恼羞。 「我要走……明天见。」无视了对方的仇视,现想唯空懒惰地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天危已渐渐昏暗时道,也不想要等待爆豪胜己的回答,少女便站起身来,正想要抬起脚步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少年说︰「……对了,谢谢你们邀请我。」 嘖。 金发少年转过头不去看她离去的背影。 切岛锐儿郎刚从洗手间回来,就发现了座位上只剩下看起来十分暴躁的金发少年。对于现想唯空不见,切岛锐儿郎有点疑惑地问︰「奇怪?现想呢?」 爆豪胜己︰「走了。」 听见爆豪胜己的话后切岛锐儿郎有点失落般地点点头︰「……阿,她说她有事对吧?真是可惜呢……」 作者的话︰可以猜猜青年是谁 . . . . . 果戈里,magic:) -- 56.聚 一双纤细的手正在琴键上飞舞着,钢琴的声音悠悠地回盪着,带着了一阵孤寂与荒凉。那是位于黑暗中的一点光,照亮了某个角落,却又忘记了自己。某人也正优雅地拉动着琴弦,配合着她。 这里充斥着沉默与寧静,场面异常地和谐……尽是让人哀伤的音乐,罪人们却又能在此找到神明的救赎。身陷于地狱的罪人,遇上了触不可及的神明,神明会否对他伸出施捨的缓手,还是会给予相对的惩罚? 等到演奏在最后的音节结束时,两人的心情不约而同地感到愉快。这是两人第一次的心照不宣,正确来说,应该是对彼此的试探。 费奥多尔·d仍置于刚刚的馀韵当中,有点不捨似的,他闭着双眼地感慨着︰「小姐,您果然很让人惊喜。」 少女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说︰「是吗?我好像也是第一次有这么新奇的体验。」 「新奇?」闻言,费奥多尔·d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感到了不解。 她端正坐姿,看了他一眼问道︰「跟未来的知己合奏不是很新奇的事吗?」 费奥多尔·d听见她的话后轻笑了两下,酒红般的眼眸闪烁着某种愉快的神情。是被话中有话所取悦到,亦是对她这个人起了兴趣。他继续道︰「我很喜欢呢。」 她故意拖长了她的话,这样听上去还有几分活泼︰「是,吗?」 费奥多尔·d微笑︰「是阿,真期待下次与小姐再一次弹奏。」 ——我想这个问题………大概是要等到神明知道自己要立于恶魔般的引诱,还是世人所带来的温暖才能知晓。 费奥多尔·d先拉起了他的琴,低沉而厚实的声音悠悠传到耳边,他悠悠地开口︰「小姐,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少女自然地顺着他的节奏,慢慢弹奏起来,回答道︰「什么?」 虽然她仍对于他的话感到了一丝意外,大概是对他这般单刀直入感到了惊讶。 像是跟随节奏的步伐,费奥多尔·d不急不慢地问︰「您认为……英雄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锋利、敏锐。 相当直接的问题,相当狠心的试探,如当利刃一样直接刺到她心里面。 他问得很故意。 他这一问,即使在那柔和音乐的「伴奏」下,气氛都变得压倒性起来。就像空气被注入铅一样,意识变得不太清晰。就连在钢琴上飞舞的手都开始变得僵硬,彷彿维持弹奏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勉勉强强的行为,只是凭着意志力坚持下去。 脑袋意识到这种想法,如同冷水一样淋在她身上并把她的意识拉回来。她嘴角勾起了一个丝微的弧度,那几乎称得上是「嘲讽」的笑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淡然得很,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显得特别冷漠︰「你觉得?」 「小姐其实……很讨厌英雄吧?也讨厌在这个世界上依赖英雄的世人们……」费奥多尔·d看得很通透。至少在她看来,他完完整整地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缺乏对英雄的崇拜、敬佩,嘲笑世上依赖英雄的每个人。现想唯空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想像中那么讨厌英雄,可是当对方把「很讨厌英雄吧?」的话用一种疑问句问起上来时,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说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内心某一处被他所诱惑、动摇。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故意想要说什么来打破她那一直在防守的「底线」都好……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自己快要被捕食者猎获呢? 「……有没有人说过——」像是放弃般的半闔眼,最终隐藏了自己那一点被动摇的情绪,只是不着声色地道︰「你有点多管间事?」 费奥多尔·d听见她的话后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脸上掛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那是因为我真的很欣赏小姐阿……」 「欣赏到闯入表演厅就是为了跟我演奏吗……?」少女就像是厌弃般的语气,此刻忘记了对方说过些什么只想要吐嘈的道。 费奥多尔·d勾起了病态般的笑容︰「小姐……您真的很有趣。」 ……… 与费奥多尔·d分别后已经是一段时间后的事了,她漫不经心般的走在路上,几乎是无视了大街人群的喧闹声。 如果说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被一个不熟悉,甚至称得上是陌生人看透,那么我相信大家多少都会有点不爽。不过我想现想唯空的心情已经无法用不爽这个字来概括,某种程度来说……更像是一种危机感。 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不知道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利用这一点来达成目的,可能这一点随时会成为自己的把柄。当然她并不觉得这种没有实际证明它的存在的「把柄」称不得上是把柄,不过所谓有备无患……要是等到事情发展完全偏离轨道就来不及了。 于是抱着一点忐忑的心情,终于回到了家。 现想唯空以一种极之「豪迈」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甚至连灯都还没有开。一般来说,她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宅女,也不好动,所以在家的范围内,她完全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一些很奇怪的事。至于多奇怪……嘛,暂时就不要知道好了。 像是感到乏味般翻了个身,望向落地窗外的景色忽然觉得有点疲倦。 如果按照现想唯空这种「怪人」的逻辑,那么即使将近期未考也好,对于她而言,温习算是种不必要的事。无师自通,在她身上也尚算用得妥当了。 必须承认的是,如果抱着这种心态来考试,万一考得不好那就很尷尬了…… 纠结一阵后,发出了一声哀怨般的单音,在沙发躺着的少女又一次转身并懒惰地伸了伸懒腰,然后她放弃这种休间的姿势,直接走到书桌面前,抽起了书桌堆积如山般的书其中一本,然后开始翻阅起来。 某种程度来说,现想唯空的理解能力十分之高。不论是指理论、实际都好,只要看过一次,她就能够把那事情的根本看过明白。不过更有趣的是,她看透人心的能力似乎更为出色。无论是指英雄、敌人、常人都好……这三者之间的存在要必要,但又不必要。这三者彼此之间不和又融合,可他们很明显是需要彼此依赖才能生存。 常人需要英雄来拯救……英雄需要打败敌人……敌人需要攻击常人…… 明显地,这三者之间的关係极之诡异,都那之间的共通点自然就是「依赖」。虽然,那三者之中的「常人」明显是种寄生虫般的存在,因为他们的生存方式明显是被保护的角色,这看起上来很逊色不是吗? 不过,要是没有常人的存在的话,那么英雄、敌人什么的,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所谓英雄,就是拯救、帮助他人的角色,没有常人,何来拯救、帮助?所谓敌人,就是製造灾难,要胁到常人的安危,没有常人,又何来破坏? 所以说阿………这样扭曲又丑陋的关係,是需要改变的吧。 最后掩上了那本英雄歷史的课本,现想唯空乾脆放弃一样关上灯放松地躺在床上。 -- 57.期未考 雄英的期未考分成了笔试及实战,笔试分成了三天。最让现想唯空焦头烂额的一科肯定就是英雄史了,毕竟歷史是无法捏造的阿……当然,即使现想唯空没多把期未考放到心上,但笔试结束对她来说仍然是满值得庆幸的事,因为没有谁喜欢这种紧张感满满的气氛,除非是个神经病…… 在为期三天的笔试结束下,也终于来到了实技考试。大概是因为听说是跟机械人对战的关係,a班一眾人都抱着十分兴奋的心情去换上战斗服,脑海很自然也是在预想有关合宿的事。不过当他们看到实技考试会场中央广场的眾多老师后,都心感不妙。 隐约也看出了学生们自信期待的表情是来自于哪,相泽消太在内心嘲笑了他们的天真后开口道︰「各位同学,接下来就要开始演练考试。这次的考试,当然也可能会不及格,如果想去林间合宿,就不要犯下愚蠢的失误。」 耳郎响香︰「老师的人数还真多啊……」 相泽消太︰「我想你们应该事先收集过情报,或许已经隐约知道考试的内容了。」 上呜电气兴奋地向后仰,相当活泼了伸出了手喊道︰「就像是入学考试,是机器人无双吧?」 一旁的芦户三奈也是相当兴奋,举高手跟着喊︰「烟火、咖哩、试胆大会!!!」 「真遗憾……」相泽消太的围巾晃动了一下,接着根津校长「boom」一声的从围巾跳出来︰「因为有诸多考量,所以从这次开始,要变更演练考试内容囉~~」 看到根津校长时眾人都十分惊讶,几乎是受到惊吓般的问着︰「校长怎么来了!?」 比起大家惊讶根津校长的出现,八百万百就显得比较冷静︰「变更是指什么?」 根津校长一脸笑呵呵,但说出来的话非常可怕︰「为了因应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对敌人战斗』,所以今后校方会重视更贴近实战的教育。就是这样,从现在开始要请同学们两个两个为一组,分别跟这边的一位老师进行实战演练~~当然……由于你们班有21人,所以需要一位同学牺牲一下。」 「至于分组,以及要跟哪位老师进行对战,都决定好了。考虑到各位的行动模式、成绩以及亲密度等各种要素,由我们独断。首先是轰跟八百万一组,跟我对打……接下来是绿谷跟爆豪一组……」无视了a班眾人们受到巨大挫折般的表情,相泽消太缓缓地开口道。 绿谷出久︰「小胜?!」 爆豪胜己︰「笨久!?」 即使上一秒成为班上关係最差的青梅竹马知道自己被分成一组后,同步都互看了对方一眼。仍然这些都不算最惊吓的,接下来相泽消太用着无比平淡的语气公佈两人的对手老师︰「然后,你们的对手是——」 从天空中降临到地面的欧尔麦特握了握拳,用着一种相当强势的表情道︰「就由我来,担任。」 两人同时︰「由欧尔麦特担任!?」 欧尔麦特对着处于错愕的两人露出笑容︰「你们两个要同心协力……打倒我。」 接着像是不觉得这对青梅竹马对上no.1英雄欧尔麦特这个消息足够惊讶,相泽消太在气氛因为接二连三的巨大讯息量开始变得怪异时,又继续道︰「接着……欧尔麦特会再一次上场,对战现想。」 回到前几天的会议之时,欧尔麦特总觉得这个分组虽然是奇怪,不过还算是合理。不过当他听见相泽消太将现想唯空这个人分为个人一组,而且对战老师是他是就不是这么想了…… 「那么,关于各组的分配理由……首先是轰,大致上是无可挑剔。不过整体来说,有以力量取胜的倾向。而八百万虽然各方面都不错,但是缺乏临机应变的能力跟应用能力,所以我会消除他们的个性,用近身战,针对弱点攻击。接下来是绿谷跟爆豪,欧尔麦特老师,就给你了。」相泽消太脸无表情地看了看手上的资料,把一直以来的观察成果做出结论︰「这两个人并不是因为能力或是成绩才会被编在一组,纯粹因为……他们感情很差。你不是挺中意绿谷的吗?就请你好好指导他们吧。」 欧尔麦特竟然无话可说。 「接着,欧尔麦特老师,要再拜託多你一次了。」接过欧尔麦特有点疑惑的眼神,相泽消太像是拋下了深海炸弹一样的道︰「现想,我希望可以单独对上你。」 并不只有欧尔麦特一人陷入惊讶,连在场的其他教师纷纷都投向相泽消太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欸?」 仍然,即使面对眾多老师的质疑及猜测下,相泽消太也只是淡淡地翻阅着有关现想唯空的资料,望向那纸上的资料时,他又疲倦地闔上眼睛道︰「在体育祭的以前,我就察觉到她的怪异了……」 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过去,把过去通通都给遗忘一样的粉碎,那种淡然到冷漠的情绪极像是为了试图抺去自己的痕跡——不要记得我,不要认识我,不要了解我……请,远离我。 「那个孩子……我一直都觉得她很聪明,聪明到让人觉得她知世俗而不世俗。在这个社会中,能够有着自己见解的人并不少,可大部分的人都成为了敌人……可是,她是特别的。在人人崇拜英雄的情况下,她对英雄有独特的见解……某种程度上,她以前是很讨厌英雄的。」 医生说得对,她的确是很聪明,聪明到相泽消太不认为这是一个高中生应有的思维模式。她的智慧显然不是建立在知识上面,而是建立在根本。 把事情通通看透,从来不会忽略了要观察全面角度这一点……即使没有足够的资料,脑海里仍可以想像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资料。那惊人的想像力、观察力、推断力……都成为了她的「智慧」。 所谓拥有慧根,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正因为这,却成为了她的桎梏。 「入学考试的时候,她不也很强吗?那种淡定到称得上是从容的态度……再者,体育祭上,现想很明显一直就在压抑自己的力量。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有多少谜团……我们都不知道。至少现在,看看她到底能够去到什么样的地步吧。」相泽消太淡淡开口。 13号好像不太同意,语气充满忧虑︰「……但是,跟欧尔麦特单挑的话不会太为难她了吗?」 「不会。」一直听着相泽消太把自己观察成果说出来的根津校长终于开口,用着肯定的语气问道︰「大家还记得最初现想同学被我们收为学生的原因吗?是因为夜眼的预言。当然,她在实战考试的表现也相当亮眼,就算是私心的角度也好,我也很好奇现想同学的实力。」 在根津校长有份量的话下,眾多老师都没有说话。而欧尔麦特则是心情复杂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气氛显然因为相泽消太宣佈现想唯空单独对上欧尔麦特诡异到极点的地步。 相比起那对青梅竹马的紧张感,现想唯空正处于一种怪异的心情。包括不理解自己为何是单独对战的形式,以及对手是欧尔麦特等等……仍然这些疑问很快就被她脑海的猜想给解决。 某种程度来说,她一直觉得自己跟世界算是满格格不入。感觉世界似乎没理会过她的求救,感觉世人对她不断释放的恶意,感觉自己好像以一种非人的态度生存。 这些问题,通通都在她来到雄英后得到更加强烈的疑问。 包括了她不理解大家对成为英雄的热血,包括她不理解大家对英雄的憧憬,包括了她不理解大家对英雄的坚定……她一直都把老师、同学的反应收到眼底下,可是她终究都得不到一个能够解决她疑问的正解。 如果说,最初入学雄英只是为了好玩,那么为什么她有时会对大家有种怪异的情绪……?甚至有时候也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及意义——不能理解同学们对自己的善意,常常会关心到她;不能理解轰焦冻对自己的关切,在多次独处时候让她接受自己的个性;不能理解相泽消太对自己的关怀,在被敌人找上后为她安排了新住宿;不能理解霍克斯对自己的关切,在失去个性后用着比自己更急切的态度去到医院……… 内心对他人的厌恶似乎渐渐被瓦解。 在公布过分组结果后,根津校长又开始为眾人解说考试的成功条件︰「考试时间限时三十分鐘,你们主要的目的就是用这副手銬把老师銬起来,或是小组的其中一个人逃出考试会场。」 「这次就是考验你们的判断能力,不过,你们可能会想这种规则下不就只有逃跑一途了吗?」欧尔麦特从战斗服中翻了翻,并翻出了一个类似手銬的东西︰「于是乎,我们呢就请后勤科製作了这个东西,超压缩铅块。我们会戴上相当于自己体重一半重的装备,也就是所谓的让步。虽然老套,但会让人难以行动,消耗体力。」 解说结束,相泽消太宣佈︰「好了,我们为各组准备了不同场地,从第一组开始依序进行演练考试。」 -- 58.高度与顶点 即便现想唯空再怎么不理解相泽消太把她安排到单一对战欧尔麦特,演练考试还是按照顺序开始。只要还没有轮到你的组别,这段空间的时间就成为了自由时间。按照字面意思来说,就是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仍然,这段时间却成为了现想唯空思考的时间。 如果试图用相泽消太编组的逻辑,那么他安排自己单人一组显然是觉得班上面的人与她的关係都不冷不热,意思就是,没有多好,也没多坏。但是,最让她在意的自然就是为什么要把欧尔麦特安排成和自己对战。 不管怎么看来,把绿谷出久、爆豪胜己安排成一组还可以当成两人关係的恶劣,对上欧尔麦特这种实力悬殊的敌人可以让他们试图合作。当然也只是试图,谁也不保证那两个人是不是真的能乖乖地「合作」……但至少在对上这种实力有如高墙的敌人,只要有一点好胜心都会不择手段。 那么,自己呢……? 盯着萤幕里显示的那对青梅竹马,绿谷出久带着爆豪胜己成功逃脱的画面,蓝色的眼睛不禁因为接下来要独自上战作而暗淡下来。再者,因为她是排在最后一组的关係,监视室内几乎聚集了眾多人群。这不得不让她觉得,相泽消太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为了要让其他人观看这场压轴般的对战。 「唯空桑,接下来就是你了……加油阿!!」丽日御茶子摆出了挥拳的动作,高呼着,接着她把视线放到原本少女站在的位置,发现她已经不见了便惊讶地欸了一声。 监视室内眾人盯着在门口位置守着的欧尔麦特,不禁紧张地握了握拳。即使刚才绿谷出久、爆豪胜己两人已经做出了一场相当精彩、强劲的对战,但是现想唯空作为现场唯一单打的学生,再加上她的对手是欧尔麦特都令人担心这会否沦为一场压倒性的对决。 「把现想排在单人的组合,是有什么用意吗……」轰焦冻看着萤幕天南地北的两人,微微皱眉道。 切岛锐儿郎提出自己的意见︰「会不会是相泽老师很看好现想……?」 上呜电气听见他这种推论,原本因为考试没通过的失落情绪马上转化成激动,他道︰「怎么可能阿?!那是欧尔麦特阿!!」 「……的确,欧尔麦特作为对手的难度应该是最高的吧。」八百万百默默分析着︰「但是为什么还要让现想桑单一对战呢……?」 作为编排分组的元兇相泽消太听着眾人的分析也只是闭着双眼,丝毫没有因为眾人的忧虑而影响到他「期待」般的心情。的确,相泽消太原本是觉得应该把现想唯空安排到三人的组合,不过随着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就发现——她的顶点不只有这里。 她能够爬得上更高,只是她没有这么做。 经体育祭一战,在她用出紫色的火焰的时候,他隐约就觉得现想唯空这丫头在隐瞒些什么。试图隐藏自己的力量,试图埋没自己的潜力,这些猜想都是在他与织田作之助及医生对话后才得到肯定—— 「……现想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相泽消太很同意这一点,毕竟有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总会觉得她身上被某种阴暗包围、覆盖,好像她已厌倦世上的一切。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杀掉了父母,虽然真相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那孩子。」 是。因为太过聪明所以你很悲哀,就如世上没有一个人会真正了解你,你我皆是彼此的过客,而你却没有勇气接近一个人,只得是孤独。 「我已经帮她进行治疗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现想的病情简直是变化多端……有时跟个正常人差不多……有时又会性情大变……」 根本从来没有正常过,所谓正常也只不过是沉默的掩饰,用来把你那悲伤的经歷隐藏,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样活着。 「那个孩子……我一直都觉得她很聪明,聪明到让人觉得她知世俗而不世俗。在这个社会中,能够有着自己见解的人并不少,可大部分的人都成为了敌人……可是,她是特别的。在人人崇拜英雄的情况下,她对英雄有独特的见解……某种程度上,她以前是很讨厌英雄的。」 接着脑海里浮现出「现想」这个英雄名的意义—— 「嗯。现在想要什么,现在想要做什么,想在想要成为什么,我认为这很重要。」 虽然口里是这么说,但是……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成为什么吗? 即使把自己英雄名的意义赋予上一层丰富的色彩,那么你为什么又会不自觉流露出这种悲伤、迷惘的表情呢……? 布雷森特·麦克并不完全理解相泽消太的做法,抱着一点求真精神压低声线问道︰「你是刻意想让现想那小鬼不合格吗?」 「………」相泽消太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再次放到大萤幕上。 若真要说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只有欧尔麦特才能充分让她将自己的力量充分发挥了吧。相比起相泽消太的「消除」,他的个性会压抑着其他人的个性,如果想要利用这次机会知道她到底可以到达什么样的高度,那对上他就完全没有意义了。相反,像欧尔麦特那样强大的英雄,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相信就算是现想唯空那样平常从容淡然的态度也无法维持,因为只有遇到同等、更强的对手,她才可以真正把自己的个性发挥出来。 但考虑到不确定性,不知道现想唯空真正个性的力量,为了不牵涉到其他学生,于是相泽消太自然把现想唯空放到单人组合。说得难听点,他倒是想过其他学生会不会成为她的负荷,令到她无法完全把个性的优势发挥。 综合以上,这就是为什么相泽消太会有这样分配的原因了。 终于,广播声响起。如同开幕一样,这场对战终于要升起狼烟︰「现想组——演练考试,预备,开始。」 站在天台上观察地面情况,此时的现想唯空显得无比认真,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地面,彷彿地面一有什么动静就要行动,此刻的姿态极像是等待猎物上门的猎人。当然,要是对手是欧尔麦特的话,谁是猎人猎物的角色还真是说不定。 现想唯空不是自负的人,所以此时才会用着稍为称得上是认真的态度对待这场对战。 欧尔麦特拉了拉筋骨,接着摆出了一个挥拳的姿势道︰「……好了,现想少女,你到底会用什么方式来应战?」 就在欧尔麦特挥下拳头的一剎那,捲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如同猛兽一样奔向现想唯空的方向。那从大街吹向她的狂风在半空中盘旋着,捲起了街道上的车辆、建筑,一切被破坏。 有如狂怒者一样,即使欧尔麦特轻轻的从远处挥出一拳都能造出相当强大的影响。 深深体会到欧尔麦特那种压迫感,是一种无法跨越的高墙,是有如世界的顶端,任谁都无法动摇他的存在。现想唯空像是烦躁地嘖了一声,即使此刻感到无比烦闷,但是战斗没有停止。下一秒,她感受到自己侧边捲起了一阵风。 「现想少女,你是打算不应战吗?」一旁突如其来的男人声使少女陷入了惊讶,她微微睁大了双眼。趁着她陷入错愕的几毫秒,欧尔麦特把握了先机瞬间将拳头挥到她身上︰「要是不认真点的话,可就会嚐到苦头了阿。」 欧尔麦特这巨大的一击使得少女顺着他的力道被打到地面。从天台被打到地面,哪怕那栋大楼没有多高都好,根本不用文字去描述都能想像那种痛楚。像是「咔」的一声,感觉自己甚至能够听见背脊骨头断裂的声音。 有一种极之诡异的情绪在现想唯空心里面疯狂涌现,那情绪及想法澎湃地沸腾着。 不是因为面对像欧尔麦特那压倒性力量的恐惧,不是因为自己感受到身上细微尖叫着的痛苦,不是因为自己无能可以对决这像强大力量的受挫。 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 听见自己细胞里那些被埋没己久的力量正在滚动,那点期待、紧张、愉悦通过血管一点一点地传送到大脑。大脑接收到这个讯息时变得无比激动,那过分忍耐的力量终于找到抒发之处,终于不再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否太过火。 像是理智一点点地被侵蚀,她感觉到肾上腺素正在直线上升。 终于…… 能够找到一个发洩的地方了…… 一意识到脑海这个疯狂的想法时,原先被砸到地面的少女摇摇欲坠般支起身子。无视了视线的晕眩,骨头的痛楚,胃部的翻滚,她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半空中正飞向她的欧尔麦特。欧尔麦特微微皱着眉,对于她那毫不还击的动作感到不解。仍然,这可是一场考试,即使他不忍心这样残忍对待自己的学生也好……欧尔麦特的拳头又一次衝向她—— 少女半弯下腰,把手心放到地面,丝毫不畏惧即将要用拳头打到自己身上的欧尔麦特,即使刚才被打到落地面的一拳有多么疼痛都也……此时只想要完全将自己所忍耐的都抒发出来。 蓝色的眼楮燃烧着一种怪异的情绪,是种名为叫兴奋感的期待。感觉此刻眼里失去了往日的从容,连理智都一点一点被这种兴奋感所吞噬。 一道大冰墙拔地而起,并「轰隆轰隆」地衝向了欧尔麦特的方向。但这种程度的攻击显然对欧尔麦特没太大影响,欧尔麦特只是在半空中轻轻一挥拳头,大冰山当场破碎,而他继续飞向现想唯空的方向—— 「这种程度的话,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现想少女!!」 被打碎的冰山如同被人狠狠地切开了一半,原本清澈透明的冰山马上划出了一道裂痕。那一点一点碎冰石「咔」一声在空中渐渐跌落,终于来到地面。 即使冰被击碎,可少女脸上却没有惊慌,感觉更像是预料到这一切的淡定。只见现想唯空的右手燃起了熊熊烈火,轻轻一挥使火焰奔向冰山的方向——充分被冷却的空气,成功在一瞬间内被加热,当场掀起了一阵规模不比欧尔麦特那一拳造成的暴风式爆炸。 有时,会觉得自己是种累赘。有时,会忽然变得很讨厌自己。有时,会想要假装自己不存在过。 一切要归咎的,终究还是那可恶、讨厌、麻烦的个性。过分强大使人无法操控,无法操控使人自卑,自卑使人忧鬱,忧鬱使人疯狂——至于疯狂会使人怎样,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如今找到一种如此好的机会,终于不只有我知道个性的恐怖,终于有人可以感受到它的强大…… 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破坏阿,想要完全地去破坏阿。 也不想要再逃跑了。 即使受到强风吹袭,欧尔麦特也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样,就在下一秒,他衝向现想唯空的方向挥下拳。虽然不久前受到绿谷出久狠狠的一拳,以及现想唯空的强风,欧尔麦特仍然是一脸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而他挥下的一拳却直接穿过了炽热的火焰。 「……终于要开始了吗?」相泽消太无精打采地盯着萤幕里的紫色火焰,眼神忽然充满了玩意。 毕竟他刻意安排现想唯空与欧尔麦特用一种单挑形式对上,也就是为了再次目睹这般「神奇」、「怪物」的火焰,也是为了观察她所能够到达的高处。 轰焦冻的异色瞳看到紫色的火焰时微微感到了丝愕然,喃喃自语着︰「紫色的火焰……」 上鸣电气尖叫︰「出现了!!!是在体育祭跟爆豪对上时的火焰阿阿阿阿。」 尾白猿夫感叹︰「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触目惊心阿………」 耳郎响香一脸忧心︰「但是……紫色的火焰能够媲美欧尔麦特的实力吗?」 飞快地避开了欧尔麦特的攻势后,现想唯空趁着对方犹豫般的一瞬间猛然闪过对方身边,并且向着另一边的方向逃跑。不到一秒,欧尔麦特也跟着她的脚步跑起上来,又来到了她的侧边。 欧尔麦特对她的表现有些失望,问︰「现想少女,你真的确定要一直逃跑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像是不在意欧尔麦特跑到自己身边,现想唯空用着一种与平日差不多平静的语气回应︰「我不觉得自己有胜算阿。」 「是吗……」听见她的回答后,欧尔麦特似乎失落了一瞬间,接着加快了脚步并把拳头挥到她的腹部,他大喊道︰「那么就抱歉了!!!」 胃里是一阵令人难受的翻滚,像是种刺痛、灼伤一样,隐隐地抽搐着。感觉是连早午餐,水都要狠狠地吐出来的难受。即使被欧尔麦特打下这一击后,那脆弱的身子被打得在地上狼狈地翻滚半圈般。现想唯空以一种趴在地面的姿势,盯着欧尔麦特用着从容的脚步来到自己面前—— 欧尔麦特好像不是很高兴︰「这样就完了吗……?」 是啊。 要完了。 就像我的人生一样。 像是一点都不觉得惊慌,不知所措,少女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的鞋子。此刻的现想唯空甚至忽略了自己是在考试,只是想要把问题一点一点地问个明白︰「欧尔麦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欧尔麦特被她突然一问陷入错愕︰「……当然可以。但我想我还是要提醒你,考试的时间还在过的。」 好像不是很介意考试不考试︰「你……为什么要救下我呢?」 「欸?」欧尔麦特有点错愕地望向她,此时此刻对于她问这种不相干的事感到了疑惑。 「那天早上………你在那台车快要撞向我的时候,救了我吧?这是……为什么?」像是百般不解欧尔麦特做这件事的意义,那双蓝色的眼楮充满着迷惘地望向他。试图想要利用机会了结自己的时候,被一个知名英雄拯救的结果令她感觉到烦躁、不安,更多是不解。 欧尔麦特脑海中便浮现出「第一次」遇见她的画面——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上,在他路过大街的时间刚好遇上一台车横衝直撞般的冲向路上无辜的市民。欧尔麦特当下便作出了反应,把那台车「解决」过后便在她将要与死神共舞时拯救了她(即使在前者看起只是打断的动作)。多日后想起,现在只觉得她当时行动的意义是自我了结。 脑海一回忆起,欧尔麦特突然冒出某种想法︰「现想少女……你那时候……该不会是在自我了结吧?」 「……谁知道呢。」少女摇摇欲坠地支起身子,彷彿是在诉说刚才的话题不够沉重一般,只是轻轻地道︰「我阿……什么都不知道阿。」 所以当你来救我时,我疑惑了。所以当我在雄英发现大家都有目标时,我懊恼了。所以当我发现自己是个多么自卑的人时,我难过了。所以当我……当我再次看到你们的时候,感觉我过去所发生,所思考通通都被质疑了。 谁都好阿……给我一个理由活着吧。 无处可避、避重就轻。 我是个可怜的「英雄」阿。 相泽消太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是紫色火焰以及少女的画面—— 现想……你终于要开始正视自己了吗? 那看起来如此悲伤、孤独,你终于能够找到答案了吗? ——是阿,所以……那些无处抒发的力量……都给我沸腾阿。就像我血液中的亢奋,骨子里的反叛,大脑的疯狂,一切燃烧,跟随我的脚步去掏空、毁灭一切。 绞尽一切脑汁,只为戴上天使的皮囊,等待世上最华丽的舞台,去表演这场由恶魔精心计划的动乱……好让自己能得到「重生」的机会。 像是不怕死般,现想唯空在下一秒瞬间爆发般跑去欧尔麦特的方向,几乎半跃来到空中,燃烧着火焰的右臂打向对方的脸上。欧尔麦特正面挡下了她的手臂,更准确来说——他这是捉住了对方的手臂,顺着这股力道更把她拋出去。 我不想要逃跑,已经逃得够远了。 正如一切归零,所有事物回到原点,被打到地面的少女支起身后半压下身,下一秒手放在地上,道路像是被击碎一样形成碎石,奔向欧尔麦特的方向。 「现想少女……你这是打算用武力跟我正面对战吗?」欧尔麦特为自己打出空间,来到半空之中大声询问。 「是阿……我好像是那么说过……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出过全力。」白光闪现,爆发衝击,好像世界一切都要被粉碎。 街道已经不再是街道的样貌,半空之中扬起的碎石被欧尔麦特狠狠击碎,又再爆发出强烈的衝击,捲起风暴。 鲜艷的紫色火焰覆盖全身,层层叠影,火焰不断燃烧,这些潜藏的力量再也无法忍耐,形成野兽的身型,一次爆发。 就如欧尔麦特衝向少女一样,野兽的影子也奔向他,力量衝击、碰撞、爆发,捲起这场战斗中最强烈的风暴,直到尘埃散开,才看到天南地北的两人。 「……真是相当精彩,现想少女。」欧尔麦特半蹲在地,擦去嘴角的血液。 视线落到粗壮手臂的银色手銬,她坐起身,连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谢谢。」 期末考正式结束。 像是这场实战是真正的敌人对上英雄,监视室的眾人纷纷都松了口气般的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现想是疯了才跑向欧尔麦特……」 觉得现想唯空其实异常很有脑子(?)的人吐嘈︰「你以为现想会做这种事才真的是疯了吧………」 相泽消太堆在围巾下的嘴角看到欧尔麦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时,淡淡向上勾。 即使黑色的双眼毫无精神般的盯着前方,依稀能够感受到他的好心情,但他还是十分冷淡地道︰「这种战术放到现实风险很高,要不是考虑到她没受太多伤就要给她不合格了。」 布雷森特·麦克凑向他︰「eraser·head,你是故意让现想那小鬼跟欧尔麦特打的吧?」 相泽消太冷哼了声后便偏头望向另一边,直接忽略了对方的问题。 利用个性的爆发力、敏捷度,基本是简单粗暴直接地用手銬銬在对方身上,过程到底是怎样不是很清楚,反正原理就是比衝击力就对了。 这个战术……不是很明智,而且风险也很高阿。 嘛……虽然一点都不合理,不过看在你努力的份上就算了。 -- 59.结伴而行,行跡相近 在结束了最后一战时,也就意味期未考正式完结。即使不知道自己的成功好坏,或者隐约觉得自己会不合格而做好心理准备都好,a班眾人已经心念念开始想着暑假的安排。 轻松的心情自然是要去祝贺一下的。 有如有压力就需要抒发,有难过的情绪就需要排解,愉快的情绪也是需要释放的。再加上因为期未考弄得眾人在最近的日子都过得相当痛苦,这种巨大的压力终于在最后一日得到解决,眾人纷纷兴奋地讨论要不要放学后去哪里庆祝。 已经邀请很多人的叶隐透︰「大家!放学后有时间吗?我们打算去庆祝一下。」 上鸣电气、芦户三奈等人一脸失落︰「虽然实战失败就是了………」 尾白猿夫问道︰「现在有多少人要去阿?」 蛙吹梅雨点了点下巴︰「就差小唯空,小绿谷跟小爆豪了,其他人都说今天可以,kero。」 在实战结束后,眾人被接送车带回雄英后。现想唯空便去到更衣室换上衣物,但似乎因为自带了隐形buff的关係,其他女同学都没有看到她,便找不到机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庆祝。而其他早就换好衣物的人回到教室,便开始讨论庆祝一事。当然也有两人因为被欧尔麦特爆打所以去到了医疗室治伤,不过a班的人都相当贴心静静地等待着唯一不在教室的三人。 被眾人提及跟等待的三人则是十分刚好地在某一层的走廊遇上,同路的关係导致三人不得不结伴而行。 爆豪胜己跟着两人走在后方,而现想唯空则是一脸呆滞。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过尷尬的原因,令到绿谷出久咽了一下,趁着转角的机会轻声问道︰「那那那个………现想桑,要不要一起放学呢?」 体育祭以前,绿谷出久曾在自己的社区巧遇现想唯空,才得知原来她跟自己住得这么近。不过因为死柄木弔的关係,让雄英老师们放不下心来,才会安排现想唯空搬到相泽消太的对面。这些事当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当绿谷出久这么问道的时候,现想唯空才想起自己原来很少跟人一起放学。 少女相当爽快︰「可以。」 得到少女回答后,绿谷出久本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拒绝的心立马放松下来。随后他便感受到来自某人的「死亡视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会用这种眼神瞪着自己。所幸的是,三人已经来到了教室门外。 一打开门后三人便受到了热烈欢迎(没有爆豪胜己),立马询问着他们要不要也去聚餐(没有爆豪胜己)。 「欸?!」刚才问过现想唯空要不要一起放学的绿谷出久立马望向身旁的少女,眼神都表示着「怎么办?」的意思。 「我没所谓,要是你去的话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回去的。」接过绿发少年小狗般的无助眼神(欸不是),现想唯空徐徐道︰「当然,要是你不去的话那就算了。」 「欸欸欸欸!?」得到少女的回答后绿谷出久慌张地望向眾人,然后有点害羞地低下头道︰「……那么……我跟现想桑也一起去吧!」 眾人(没有现想唯空)︰「………你在害羞什么阿?」 切岛锐儿郎得到两人的回应后又望向身后的爆豪胜己问道︰「爆豪,你也要去吗?」 爆豪胜己不爽︰「嘰嘰喳喳的烦死了。」 切岛锐儿郎鍥而不舍地走向他,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这样嘛爆豪!现想跟轰也去,你也来吧!」 得到「鼓励」般的爆豪胜己瞬间暴跳︰「……烦死了!去就去阿!」 在全班愉快地决定一起去聚餐后,他们便开始思考聚餐地点。不管怎么说,虽然他们是打算去庆祝期未考结束,不过他们对于聚餐这种事也是很不熟练。特别是人多的话,意见自然也跟着多起来。所以聚餐的地点便五花八门,场面混乱……有人想要去家庭餐厅,有人想要去烧肉店等等等等,有人想要去回转寿司店……… 终于,在暴躁哥爆豪胜己的暴怒下,他们便愉快地决定要去日式料理店,当然是平价的。 因为实战一事,导致眾人心思各异。有因为考试一战而明白到自己优缺点的高兴,有因为考试一战太过衝动而导致战略失败的不甘,有因为考试一战无能为力而无法还击的无力,有因为考试一战终于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的明确。抱着这种不同想法,终于来到了料理店。 他们来到料理店的时间并不算晚,还没有到下班的繁忙时间,因此他们没有怎么等待就入席了。仍然,a班眾人却遇到前所未有的怪异画面—— 切岛锐儿郎看着现想唯空一旁的金发少年,问道︰「爆豪,你要跟现想坐吗?」 被眾人用着无比诡异目光看着的爆豪胜己耳尖一红,怒吼︰「谁要跟那个阴暗女坐阿!!!」 轰焦冻走到他们旁边,彷彿唯恐天下不乱,无视了他的暴躁,用着十分平静淡然的语气道︰「要是你不要的话,那请你让开吧,爆豪。」 绿谷出久低着头,有点扭捏地说︰「那个……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跟现想桑一起——」 爆豪胜己当场打断︰「闭嘴阿笨久!!!」 饭田天哉用手比着极之怪异的手势,试图要阻止这齣闹剧︰「请大家不要吵架!!而且坐在现想君旁边的人是谁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吧!!」 听见饭田天哉的话后,三人立马望向被提名的少女,用着期待/诚恳/兇恶的眼神望向她︰「………现想桑/现想/阴暗女你觉得呢?!」 现想唯空显然不是很理解他们在争辩什么︰「……我想跟尾白坐。」 「欸……?」尾白猿夫听见自己被点名后用手指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受到惊吓般的问道︰「我……?」 现想唯空像是感知不到这种奇怪的气氛,只是点点头又道︰「阿,你阿,可以吗?」 接过三人仇视般的眼神,尾白猿夫彷彿看见自己未来惨重可怜的命运,最后弱弱地点头︰「当然可以………」 闹剧总算是完结,而座位的分配也尚算合理。尾白猿夫、丽日御茶子分别坐在现想唯空的左右,在他们对面分别是常闇踏阴、障子目藏及蛙吹梅雨。 无视了一旁那些「炽热」的视线,尾白猿夫汗顏般表示︰「说起上来,我还真是惊讶现想桑想要跟我坐阿……」 「真是不好意思了。」虽然很抱歉,但真要说原因的话……就是你看起上来很好说话阿。 尾白猿夫摇头︰「不会!我也有些事想要请教现想桑。」 尾白猿夫这么一说,同桌的四人停止翻餐牌的动作,纷纷把目光投向他。又一次接过其他人「怪异」的目光,尾白猿夫有点紧张地摇摇头︰「……也没什么事,只是好奇现想桑的个性阿。」 蛙吹梅雨有点好奇地搭话︰「说起上来,小唯空今日在对上欧尔麦特的时候,个性用得很千变万化呢……」 继蛙吹梅雨的好奇,丽日御茶子也跟着点点头︰「唯空桑对个性的运用真的好厉害阿……」 尾白猿夫又拍拍后脑︰「嘛,但是我想我还是迟点再请教个性这方面的问题好了。毕竟现在期未考已经结束,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丽日御茶子相当同意︰「就是说阿!!」 咀嚼着玉子的现想唯空看了一眼面前的餐点,又望向一旁正因为上呜电气低能般的发言而被耳郎响香责备的一桌,再看了看前方正聊得起劲的饭田天哉、绿谷出久等人。 想要…… 永远留住这一刻。 蛙吹梅雨见她这怪状,关心地问︰「小唯空,怎么了?是身体不适吗?」 听见贴心问候的现想唯空缓缓摇头︰「……不,没事。」 已经够了。 充满融入这里了。 不能………不能……不能再强求更多了。 所以啊,要是能在这一刻死去,是不是就能永远地得到所谓「朋友」的关心,一种幸福阿? 蛙吹梅雨的双眼正注视着现想唯空,在看见少女莫名变得阴暗般的时候彷彿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并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此刻却能感知到她一定是在想些不好的事——蛙吹梅雨的手微微颤抖着,有点紧张地哽咽。 为什么看到小唯空这种眼神时会觉得紧张……? 不……总感觉……小唯空内心某一处正在…… 哭泣阿。 丽日御茶子不知道这段小插曲,只是望向现想唯空,一脸愉快︰「说起上来,在开学的时候还以为唯空桑是个很冷漠的人,但是在体育祭的时候就发现唯空桑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呢……」 蛙吹梅雨很同意︰「的确是呢,kero。」 尾白猿夫抓抓头发︰「总感觉现想桑只是很不懂怎样跟人相处阿,哈哈。」 在他们附近听见尾白猿夫这么一说的切岛锐儿郎摆出了握拳的姿势︰「你说得没错!现想人很好的阿!之前还来教我数学了,嘛……虽然不知道考得怎么样就是了。」 上鸣电气又爱又恨︰「欸?竟然教你了吗?现想!下次也帮帮我们吧!!」 其他同学也加入起哄行列︰「对对对!!!」 叶隐透一脸崇拜︰「还有阿!今天的现想桑对上欧尔麦特也是很厉害呢!!」 芦户三奈尖叫︰「超帅的阿!!」 光被光吸引,一切都是真实的。 听着眾人向现想唯空搭话的绿谷出久眼里闪过一丝柔和,听着其他同学的讚赏声音,而她则是一脸茫然,轻声感叹︰「现想桑还真是受欢迎阿……」 饭田天哉附议︰「毕竟是像现想君那样善良的人,受欢迎也是无可避免的事阿。」 绿谷出久点头︰「就是阿……而且感觉,现想桑跟我们相处也越来越好了。」 握着叉子的手变得轻微颤动,似乎支撑自己意识的是人群的聊天声。那热情、温柔的丁点细语令到冰山终于要融化,就连冬天的北风都不再荒凉。听着眾人搭话的现想唯空也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彷彿是等待大家要说个够。 只是一点的关怀罢了…… 不要得意忘形啊。 ——胆小鬼,今天仍然是个胆小鬼。 明明实际上根本没得到什么,明明实际上根本没做过什么……可是为什么当我站在人群之中,我会感觉到一丝高兴,一丝期待呢?是因为我自从那件事后就没有得到同龄人,那所谓是朋友的关爱吗? 我阿,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贪婪的小鬼。贪心地想要得到名为亲人的宠爱,贪心地想要得到名为朋友的信任,贪心地想要得到……得到更多。如同欲望是无尽一样,我的贪婪,也是无尽的阿。 【所以阿………就算这是自私的行为也好,我都想要……真正地去享受这种关係啊。】 就今天吧…… 就今天……好好去享受这种时光吧…… 因为之后可能……不会再有了。 那是多么自卑的一个人阿。就算连跟朋友、同学吃饭都好,只是吃上一顿饭都能够让她内心的起伏排山倒海般。又是忧鬱,又是犹豫,又是期待,又是爽快。 纠结到天昏地暗,直到黎明天光的那一刻也不会清醒过来。任她怎么想,那自卑到称得上是可悲的胆小之心终究得不到救赎。唯有等到某人亲手打破这荒漠,唯有等待属于她的光明,她才能真正得到救赎。 所谓罪孽,也不过如此。 就算是稍为有一点感触,现想唯空在手机震动的一瞬间便把手机拿出来,并看到相泽消太的讯息—— 相泽消太看了一眼路过的甜点店,像是无奈般的打上︰「你需要吃点什么吗?」 现想唯空很诚实打上︰「不用,我跟大家去吃饭了。」 相泽消太很疑惑,不知道是在疑惑她跟「大家」社交去了还是怎么样︰「……大家?」 「嗯。」抬头看了一眼正因为切岛锐儿郎无心又直率的发言,被爆豪胜己爆打的一边;因为峰田实在看到漂亮店员而想要做什么犯罪行为,被耳郎响香的个性处置的双眼;因为眾人打打闹闹般的行为而站出来指责的行为,现想唯空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迅速地打上︰「跟a班的大家去吃饭了,虽然他们看起来让人有点不省心。」 相泽消太一脸黑线地吐嘈︰「………更不省心的傢伙没资格说人。」 听着「白痴!!给老子闭嘴阿!!」的暴躁怒吼,「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阿……」的轻声吐嘈,「大家!!请不要做出有损雄英声誉的事」的大声指责,现想唯空看到相泽消太的讯息时打上︰「总之,他们看起来很高兴就是了。」 而我…… 就不知道了。 「那么你呢……你现在高兴了吗?」另一边的相泽消太在看到这没有加上表情符号的句子时,冰冷的表情渐渐融化,终于轻声道。后有点疲倦地叹了口气,无视了内心的矛盾,才打上︰「那么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给我添麻烦。」 把手机收到口袋后,然后他像是认命般的走向甜点店,在买完甜点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漆黑的天空之中,正闪烁着繁星。而繁星,不再陨落,继而融入星体。 这样的话,也算是融入了那群小鬼了吧? 虽然阿,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要是这样你会高兴一点的话,那么这点放纵也就没关係了。 「说起上来,绿谷。」吃着蕎麦麵的轰焦冻望向绿谷出久,停下吃饭的动作道︰「你之前说要解开紫之炎的事,具体是怎么做?」 「其实阿……我在那之后在网路上找到一些资料。」绿谷出久回忆起早前自己翻找事件的资料︰「之前轰君不是说过,为什么现想桑的记忆或者过去中没有英雄救她吗?我看的资料中……有人指出是因为某个赶来的英雄被紫色的火焰所吓走……原本是这样的……但是……他好像因为火势变大而殉职了……」 轰焦冻点头︰「是吗………」 轰焦冻的喃喃自语,渐被欢乐的谈天声淹没。 即使聚餐有多么愉快都好,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a班眾人在享用了一顿美美的晚餐后便打算前去结帐离开。结过帐后眾人也很乾脆地在餐厅门外分别,各走各路。 本来在放学之前就已经约好要一起放学的现想唯空则是与绿谷出久并肩而行。当然不只有他们是走这一路,轰焦冻、爆豪胜己等等等人也是跟他们同路。因此原本应是安静的同行变成听着其他人「好饱阿……」、「下次也再来吧!!」、「吃完这餐后都没有钱了阿!!!」、「可恶!!!最后还是没拿到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阿!!!」等等的吵嚷声。 绿谷出久无奈地微笑着︰「大家还真有活力阿……说起上来,总感觉最近现想桑也开始融入我们了。」 绿谷出久望向身旁的少女,只见街灯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她——那丁点微光却让人觉得连天色都格外宠爱着她,而那双蓝眸眼底下散开了细细点点的星辰,细碎的微光令她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起了怜爱之心。 ……真是安静阿。 脸色微红的少年正注视着漫不经心的少女,少女也只是用着无比平静的目光望向前方吵吵嚷嚷的少年少女,在听见绿谷出久的话后先是微微错愕一下,然后望向他问道︰「什么意思?」 少年慌张地摇着手︰「………不不不不,没什么!」 在一段路程以后,本来与他们同路的人都渐渐分别,而剩下的人纷纷都来到了车站。其他人早就赶着回家,只有绿谷出久现想唯空两人的脚步比较缓慢。而少女正站在车站外,原本想要踏入闸门的脚步停了下来。 被人推挤了一下接着得到一句「抱歉!」的绿谷出久见身旁没有人,便慌慌忙忙地望向四周,在看到身后呆滞的少女担忧地问道︰「怎么了?现想桑……?」 少女回过神,摇摇头︰「………不,没事,走吧绿谷。」 绿谷出久更困惑,还是跟上她︰「欸……?好!」 才到车站外,通往绿谷出久家一边方向的列车刚好就到。绿谷出久正想要上车,却看到不为所动的少女︰「现想桑,你不走吗?」 ………难怪好像忘记什么了。 绿谷出久这么一问,现想唯空瞬间想起自己没有搬家的事告诉他,导致对方以为自己与他的方向一样,想到这,她解释︰「我搬家了,跟你是相反方向。」 「是吗……」听见这种回答后少年像是失落地垂头,然后又眼神发亮地望向她︰「那么明天再见吧现想桑!!」 她道别︰「明天见。」 像是本来就跟现想唯空活在不同世界,这刻绿谷出久莫名感受到自己要是走上车,等待车门关上,自己就会完全与她分离,最后结果就是她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最后他有点蹌踉般地猛然跑向她,用着无比真诚的目光道︰「现想桑!虽然不知道现想桑的过去……但是……但是今天看到你能跟我们相处得这么好时……请现想桑务必……在有困难的时候寻求我们的帮助阿!!」 内心百般不解绿谷出久为何对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后者也在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在「啊啊啊啊啊现想桑会不会觉得我是怪人啊!?」、「不论怎么样……我都希望现想桑可以真正拋下过去的悲伤……就算我……一点都不了解她都好。」这种纠结下,临在车门要关上的一刻跑上车。 盯着少年匆忙的背影,少女感到极度迷茫︰绿谷……真的是个怪人阿。 另一边上车的少年则抚上胸口位置︰要是……现想桑可以跟轰君一样……就好了……总感觉……现想桑的背影总是那么悲伤孤独啊。 作者的话︰可能会有人觉得,现想好像很莫名奇妙就融入a班,但现想是个很敏感的人。在体育祭,与轰谈话,切岛、爆豪温习后,现想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强烈善意,虽然目前来说她还没有完全融入下来,但以往现想是会把所有接近自己的人赶走,所以她才会这么纠结,刚好这幕被心细的蛙吹发现了。 -- 60.个体、群体 哪怕期未考已经完结,笔试成功还没有出来都好……可是作为英雄科的学生,期未考自然是少不了实战一环。就在昨天,期未考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结束的一天。但正因为此,他们已经隐约猜到自己的成绩。 实战中的失败,意味这场「战争」已经是搞砸了。 在期未考前得知合宿一事,令到不少人感到兴奋。为此,他们纷纷努力学习,为求可以取得好成绩。如今……因为实战失败,所有的心血都白费自然是令人欲哭无泪。 在实战中不合格的四人——芦户三奈、上鸣电气、切岛锐儿郎、砂藤力道一脸生无可恋,悲痛欲绝。 芦户三奈抽泣︰「各位……我很期待听你们……这次合宿的趣闻,好吗?」 绿谷出久安慰︰「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定会出现大逆转的结果阿。」 「别说了,绿谷。一说出口,反而就不会成真了。」上鸣电气一脸绝望,悲愤中的他一怒之下用手指戳向绿谷出久的眼睛,后者尖叫︰「考试不及格就落入补习地狱,没办法参加合宿,然而我们并没有通过实战考试。要是这样还搞不清楚状况……你们的智商就比猴子还低啦!」 瀨吕范太打断︰「冷静一点,很吵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啊,虽然託峰田的福,过关了,但是我都在睡觉。总之,只要校方没有公布评分基准的话……」 上呜电气很愤怒(?)︰「同情我,不如给我一些物质上的补偿阿!!!」 预备鐘声响起后,原本充满几人悲哀般的吐苦终于安静下来。彷彿接下来一节的班会将会变得无比难熬,不合格的几位同学一脸痛苦地等待相泽消太宣佈期未考结果。 「各位早,关于这次的期末考……非常遗憾,有人不及格,因此这次的林间合宿……」相泽消太露出了恶魔般的龙猫笑︰「全班都要一起去。」 知道自己不合格的四人由原本悲伤的表情转成兴奋︰「出现大逆转啦!!」 幸福来得太突然,相泽消太一番话无疑是令在几位在悲伤中哭泣的学生回復元气,重返人间,他们不禁想要确认一次︰「我们真的可以一起去吗?」 芦户三奈一脸感动︰「真的吗?!」 「可以。」相泽消太很有耐性,继续解说︰「笔试方面,班上没有人考不及格。至于实战考试是切岛、上鸣、芦户、砂藤还有瀨吕也不及格。」 瀨吕范太捂脸︰「我就知道……之前的确没有说,过关就等于及格……」 相泽消太解释︰「这次的考试,我们敌人方为学生留了获胜的机会,同时观察你们怎么因应各自的课题。不然别说达成课题了,一定会有一堆傢伙走投无路。」 尾白猿夫问︰「老师们不是说会拿出真本事,击溃我们……?」 相泽消太解答︰「那是为了给你们压力,林间合宿本身就是强化集训,考不及格的傢伙更应该趁那个时候,加强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合理的谎言。」 「又被老师摆了一道……真不愧是雄英高中……」饭田天哉喃喃自语,猛然站起来︰「但是!两度被老师欺骗,我觉得这样会让信赖关係產生动摇!」 相泽消太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说得没错,我们会反省的。但我说的,并非全都是谎言。不及格就是不及格,这几天我会额外帮你们安排补习时间。老实说,这会比留在学校补习还痛苦。」 「…………」原本兴奋的五人马上石化。 得知全班都能去林间合宿,一天下来的课堂好像也变得没那么艰难。 放学的鐘声早已响起,天色也变得昏黄,雄英的学生大多早已离去。除了某一班之外,a班眾人十分完整地留在教室里,即使早起揹上书包,可是他们都聚首一堂讨论着合宿事件。 尾白猿夫指了指手上的合宿指南︰「不管怎么说,大家能一起去,真是太好了。」 饭田天哉阅读着指南的首页︰「是为期一週的强化集训阿……」 绿谷出久︰「要带的行李应该会很多吧……?」 上鸣电气︰「糟糕,我好像没有泳裤阿……有很多东西要买了。」 峰田实一脸兴趣︰「要买夜视镜啦!」 听见男生的讨论,叶隐透却灵机一动,她兴奋地邀请︰「那这样吧,反正明天放假,考试也全部考完了,我们就一起去购物吧!」 上鸣电气跟丽日御茶子点头同意︰「好阿!感觉好像是第一次这样!」 切岛锐儿郎︰「爆豪,你也一起来阿?」 爆豪胜己拒绝︰「简直无聊透顶,谁要去。」 听见自己青梅竹马的回答,绿谷出久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问︰「轰君,你要来吗?」 轰焦冻︰「……假日我要去医院探病。」 峰田实吐嘈︰「你们真的很扫兴耶!看一下气氛好吗?一群白目男!」 不知道是不是气氛早就被林间合宿一事渲染,a班的气氛显得无比和平,加上在得到叶隐透的提议,大部分同学的同意,气氛越发融和。 蛙吹梅雨望向后方的现想唯空。 昨晚,那种悲伤、寂寞的眼神令蛙吹梅雨印象深刻,在一整晚的思考及纠结下,令到她越发觉得事有蹊蹺。 蛙吹梅雨询问︰「小唯空,你要一起去吗?」 现想唯空听见后,望向她的方向,思考了几秒才道︰「……应该不能去了。」 那还真是可惜呢。 蛙吹梅雨眨眨眼。 大概是因为期未考已经完结,大家也知道成绩,今天相泽消太又宣佈全班都可以去林间合宿,再加上不久后就是假期的种种因素,令到各人都很期待兴奋。 而且明天亦是大家相约一共前去购物,所以班群特别雀跃。 作为提议一起去购物的叶隐透在班群问︰「大家觉得明天要去哪里购物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马上得到各位同学的热烈回覆,上鸣电气最先把自己的想法打上去︰「东京?」 切岛锐儿郎︰「池袋?」 芦户三奈提议︰「……木椰区购物中心?」 木椰区购物中心是最大型的商场没有之一,而且在一眾年青人当中也成为了潮流地带,事先进行资料调查的同学纷纷同意︰「好提议!」 不懂时尚的男子汉,切岛锐儿郎问︰「喔喔,是那个县内数量最多的店家的购物中心吗?」 芦户三奈︰「是!」 上鸣电气摸了摸下巴︰「不错阿……」 几乎没有任何反对声音,眾人都同意︰「就这个吧!!」 班群的人相当愉快地决定明天要去哪里购物,之后又决定了集合时间,决定了所有事项,班群也就安静下来。 明明决定明天不会去购物中心,也知道自己不太喜欢集体活动,可是坐在沙发上的现想唯空目光一直注视着手机萤幕。 也许是一种错觉,也许这是事实,可是现想唯空感觉最近的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或者说……那所谓「现在」的模样,大概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相泽消太才刚打开门,就看到陷入思考般的少女。 所以说……我为什么差不多每天都出现在此呢? 相泽消太对此深深感到疑惑。 在现想唯空最初搬来之时,相泽消太大抵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晚上自然地进入对方的家里。至于原因?嘛……就一切就要归咎于相泽消太与现想唯空都是随和到令人哭笑不得的类型,通常这两人为了解决自己的晚餐,会相当不健康地点外送。大家都知道外送费用不便宜吧……?为了节省这小小的金钱,两人也就凑合地一起点外送了。 听见开门声,现想唯空抬头望向相泽消太,她先是啊了声,随后道︰「你来了,今天能点丼饭吗?」 「……可以。」相泽消太倒是第一次听到她提出自己的意见,表面上虽然有些惊讶她今天的异常,相泽消太进后屋便坐在椅子,点好餐点后的他无聊一问︰「说起上来,你准备合宿的东西了吗?」 现想唯空怪异地望向他,她显然是有些讶异相泽消太对她的关心(并不),非常诚实地把自己一向当deadlinefighter,也就是不到限期不做事的精神发挥出来︰「……还没有。」 相泽消太对她的回应不意外,甚至早已有所预料,随便应了声后,又问︰「你知道i博览会吗?」 现想唯空问︰「是那个i岛吗?」 相泽消太对她知道这件事倒是有点意外︰「对。在合宿之前,岛上会有展览会,雄英刚好也收到邀请函,要是你想——」 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现想唯空直接了当︰「……不用,谢谢。」 相泽消太一脸无语︰「…………」 他还想让她参观呢,看来是白费心思了。 像是为了衬托出两人的气氛是多么尷尬,本来被静音的手机一下子疯狂震动起来。现想唯空觉得有点怪异,于是便打开手机,才发现班群又再一次活跃起来。 上鸣电气好奇︰「说起上来,明天有谁要去阿?」 芦户三奈︰「好像只有爆豪跟轰不去。」 上鸣电气不惊讶︰「欸欸,这样阿……」 蛙吹梅雨想到自己跟现想唯空的对话,贴心打上︰「小唯空也不去呢。」 眾人︰「欸欸!?为什么??」 那种好奇到担心的语气,令到现想唯空隔着萤幕都能够感受到大家的热情慰问,心有心事,说不出口的她顿时產生退群的欲望,于是打上︰「要去探访人。」 对她未能出席表示遗憾,绿谷出久好像有些失落︰「欸?这样阿……」 叶隐透︰「真是可惜呢……」 只缺乏爆豪胜己、轰焦冻与现想唯空的班级活动好像有点怪异,再加上这三人在开学时也是与班上同学保持距离,令人產生了一种很故意的想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三人是不是私下安排了什么。 当然,大家都把心思放到心中,毕竟这可是班上火药味+战力最高的组合,要是惹火其中一人……就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终于,在一整晚期待下,在没有爆豪胜己、轰焦冻、现想唯空三人一起前去购物中心的认知,以及各种对假期、合宿兴奋下,眾人终于迎接到第二天。 作者的话︰大家会觉得主故事线女主讲的话会太少了吗?但是女主性格就是比较沉默……所以就算觉得自己喜欢这个班级也不会主动搭话…… -- 61.豪赌 洁净的白玫瑰被摆在地面。 已是夏季,炎炎夏日,烈日当空,蔚蓝的天空被掛上一层层的白云,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到地面,身边有些蝉鸣叫声作为陪衬,可是靠着墓碑闭眼的少女仍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如果你们能看得见,会为我所做的选择决定而骄傲吗?还是你们会因为我过去的一切罪恶,对我今之存在感到憎恶厌恶呢……? 我好像找到一个活着的理由,但我不知道你们支不支持我。 也许是夏季过分炎热的天气,也许是正值一个假期,原本已经空旷的墓园没有人,安静、阴森到令人感受到一阵恶寒。 脑海莫名地闪过无数的画面、回忆,令到现想唯空陷入一阵纠结,各种难受、痛苦、快乐、轻松的情绪使她越发忐忑。像是思考完,身着长裙的少女摇摇欲坠地支起身,最后离开了墓地。 现想唯空感到烦闷,可她说不出烦闷的原因。 再加上夏季本来就令人容易昏昏欲睡,令她更加烦恼。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有人与她一样感到烦躁。 昏暗的酒吧里面,因为好奇、试探等等的情绪,本来应是抱着同样目标聚集一起,却因为信念分歧,因而对峙,最后还是在现场唯二冷静理智的人帮助下,才没有酿成悲剧。 感受到各种挫折,令死柄木弔觉得烦躁。 所以是……哪里开始出错的? 死柄木弔觉得不解,自从usj事件,以为可以打败欧尔麦特最终还是在对方惊人的力量下,以及雄英老师及时支援失败。在保须市,本以为用上脑无可以解决烦人的傢伙,却被斯坦因亲手解决,连新闻都大肆报导他的事,令到自己反而变成一种衬托,毫不起眼……就连刚才在酒吧的人,也是被他的信念所吸引。 明明都是破坏不顺眼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观察着隔岸观火,甚至连看都不会去看,不管谁在哪边,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杀人,还是会傻笑着活下去的人群,再想到酒吧的新面孔,死柄木弔只觉得困惑。 视线一转,死柄木弔便捕捉到不远处的绿谷出久。 喔?那傢伙……是在usj跑过来的小鬼吧。 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孤身一人的绿谷出久,接着他抬起脚步走近对方,俯下身用着一种亲暱姿态半揽着少年︰「天阿,真的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再度跟你相遇。有缘到这种程度,让我不禁好奇原因……是命运,带有某种很深的因缘。对你来说…应该是雄英袭击事件后久违的重逢吧,一起喝杯茶吧,绿谷出久。」 死柄木………弔!! 惶恐的双眸抬头望向身后的人,后者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先不提先天个性可以令人的体温随时调整,这种天气,黏腻感加上汗水都令人不适,连身处室内地方也忍不住把冷气调整至更低温才能赶去湿气,于是现想唯空很自然地前去冷气房了。 不过,距离自己的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刚好路程中间有一间游戏中心,于是现想唯空相当自然地走进去了。 最近东京很平静,平静到佐野万次郎都要觉得不良少年已经不復存在。 少年撇了撇嘴,抬头望向天空。 今天的天空特别蓝,蓝到就像被涂上天蓝色顏料一样的画布,没有任何白色云彩点缀,这般淡蓝又澄澄的乾净画面不得不让他想起了某人那双湛蓝的眼睛。 明明只见过一次,却无比深刻。 她那双广阔而清澈的双眼就像大海、天空一样,无涯无际到纯净、美好,而她就在这混沌的世上中保持自我,彷彿是出淤泥而不染一样,世上没有其他色彩能够在此污染了它。那纯洁无瑕,使人嚮往,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要跟随它。 可是她对此他人的小心思一无所知,反而用着无比平静、从容的姿态与他人接触。 ………明明她可以爬得更高的。 如此乾净漂亮的人,果然是跟自己不一样吧。 能成为朋友吗?要是可以的话大概会很有趣阿。 想到这,佐野万次郎走进拐角的游戏中心。 一推开门,他便捕捉到用着一种好奇打量眼神观察着面前游戏机的少女,而少女看起上来极度专注,彷彿是要用视线看穿游戏机,完全感知不到少年的视线。 ……喔? 这可真是命运……缘份阿。 佐野万次郎走近到她身旁,轻飘飘地与她打招呼,从他的语气以及表情不难看出他心情还不错︰「小空?好久不见。」 少女转过头,发现是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时微微错愕︰「阿……是你阿,好久不见。」 「的确是呢。」佐野万次郎靠向她,双眼注视着她问道,而蓝色眼楮刚好也回应了他的目光,眼底的一片寧静令他嘴角微弯︰「要一起吗?」 现想唯空不好意思拒绝︰「……可以。」 顺其自然,这两人的气氛融和到令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旁人注意到金发少年穿着的那一件外套,上面嚣张地印上「东京卍会」的字眼,不由得令人心生畏惧;相反,一旁的银白发少女被旁人认出来,是在雄英体育祭直播中的「第二名」,强大的实力及个性令人又是羡慕又是钦佩。 所以说,这个组合是………? 没有留意,没有关注其他人投向两人的好奇打探视线,在佐野万次郎的邀请下,现想唯空跟着对方来到一台游戏机面前——是第一次两人对战的街头对决游戏机。 现想唯空︰……………你是要嘲笑我这个游戏白痴吗? 出奇地,对方没有邀请她跟他一起对决,反而轻快地问︰「小空,我教你玩这个怎么样?」 现想唯空顿了一下︰「你这么好心阿?」 没有恶意,明明听上去是如此挑衅、嘲讽性的话来到她口中却听不出任何对自己厌恶的情绪,她只是相当普通直率地说出了一句不太普通的话。 佐野万次郎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又说︰「只有一次喔~」 现想唯空察觉到对方的好心情,虽然不是很懂少年到底是怎么做到语气这么欠打(?)不过她很是乾巴巴地道谢︰「喔……谢谢。」 在这种昏暗、嘈杂,周围都是人群起哄,键盘激烈被人敲扛的声音下,少年少女却活在两人的「小世界」之中。少年轻松地把对手在几个连招下击败,少女专注又好奇地盯着少年的操作及游戏机画面。 「k.o!」厚实的男声响起,代表游戏终结。 一直看着对方通关的过程,更加有趣的是对方那顺畅到飞快的动作引起她的注意力︰「……好像很有趣。」 得到这直接的评价,佐野万次郎邀请︰「嗯嗯,小空你也来玩吧?」 少女没有思考︰「好。」 现想唯空于是乾脆地来到佐野万次郎旁边,挑选角色后开始了一连串陌生又熟悉的激烈打斗,直到她按下出拳键,敌人便被击飞。 「k.o!」男声再次响起,画面倒映着对战的成绩及分数。 佐野万次郎有点被惊艷︰「欸~你玩得真好呢。」 「……嗯。」少女不知所措地点头,短暂的对话结束,现想唯空抬头望向掛在墙壁上的时鐘微微错愕,接着她轻轻地阿了声后又说︰「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佐野万次郎微笑着向她道别︰「好阿,希望下次可以再见呢小空。」 感觉到对方的话不是客气说话,此时现想唯空望向佐野万次郎,对方刚好也在望向她,她莫名觉得对方是认真想要跟她「下次再见」,而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对方有太多的关係,在得到这种认知下令到少女有点尷尬。 她乾巴巴地道︰「再见。」 似乎在游戏中心「浪费」了不少时间,现想唯空推开沉重的木门已经是黄昏的事了。 听见开门声,化妆间里面的人望向她的方向,过分炽热的目光令到少女尷尬地移开视线。 刚还在滑手机的青年走向她︰「你来了?我刚还想要让人去通缉你呢。」 现想唯空挪开视线︰「……路上被耽误了。」 「嘛,只要你来就什么都好。」早已换上衣服的指挥家拖长了尾音,语气轻快地道︰「好了好了,快点换衣服吧,有些观眾认出你是雄英体育祭的第二名可兴奋了。」 她对自己的名声感到不好意思,挪开视线︰「………嗯。」 换上了一条紫色的礼服,神秘又优雅的顏色及裙子把少女平常冷淡漠然的气氛衬托成一种清高,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突显出来。好看是满好看,不过就题外话而言,这是现想唯空第一次穿着如此「具有色彩」的衣服。 也许是衣服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少女被人化上淡妆的关係,化妆间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令人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约隐约现,像是虚幻的存在。 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高贵优雅的存在,甚至令人觉得这是一场梦。 即使化妆间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惊艷到,指挥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上台去吧~~」 现想唯空从来不把自己的演奏当成一回事。 在某种程度来说,她觉得自己满享受其中的,所以当指挥家以及他的乐团邀请自己时,她还顺是惊讶。毕竟,世上有一堆人懂得钢琴,一堆人热爱其中,一堆人把它当成一种能力的展现,她实在不明白对方找自己的原因。 其实说到找她的原因……大概就是——艺术家的作品。 缓慢而沉重,如同鐘声的钢琴声为演奏开了一个端。 黑夜之中,暴风一样的狂奔,挣脱自己的桎梏向着自由所奔,无形之中与他人形成一种联系,强而有力的对弈下,天空下起了大雨,紫色的雷光闪现在大地。大地和生物因为这动静尖叫,闪电的狂嚣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狂喜。 一场浪漫的邂逅终于出现,那些被人抑制的情感终于爆发,甜蜜而美好的烛光晚餐令人感受到一阵平静,充斥着梦幻的气氛,情人细语只让人回味无穷。 喃喃自语使人不安,唯有令到自己更加活力才不会胡思乱想。于是来到森林与精灵,动物们共舞,轻快柔和的跳跃感就像一种仙境。伴随着管乐,感受到强烈的动感,有节奏地敲打着琴键,忧鬱到浪漫,浪漫到疲倦,疲倦到无力,无力到恍惚,那如同虚幻的一场相遇、过程,结果只会让人悲痛、凄惨。 最后无所畏惧,奔向眼前的光明。 那所谓的活力终于被消磨,雷电停下来,大地变回黑暗,野兽安静地欣赏着周围的景物,终于找到它所嚮往的自由,静静地迎来打向自己的浪水。 鼓掌声令到少女回过神来,她站起来与指挥家握手,对方给了她一个讚赏、认同的笑容,她再转身与第一小提琴的主席握手,整个乐团在指挥家的指示下一同起身,受着观眾们的欣赏、佩服、尊重。 台下的医生在接过少女平静的眼神后先是一顿,莫名感到安慰,向她点了点头。 死柄木弔在观眾席一角盯着台上的少女。 「你问我有什么差别……老实说……我既没办法理解你也根本无法认同你。虽然我也没办法认同英雄杀手,但却能理解他……因为我跟英雄杀手的起点都一样是欧尔麦特。那个时候……他还救了我一命。最起码那傢伙并不是为了破坏,才进行破坏的……他也不像你……会随随便便就半途而废……就算他的做法是错,我认为他还是试着……为了理想而活。」 绿谷出久的话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只是,在木椰区购物中心与对方谈话之后,确认世界的起点是欧尔麦特,一切的开端是欧尔麦特,一种「信念」在他心中被确认起来。 牢牢地注视着台上渐渐走远的人影,从来不出现的光彩在他眼前闪过,令到他扬起了一个称之为扭曲的笑容。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给我什么答案? 与指挥家,乐团的人道别后,现想唯空没等其他人就先行离去。虽然说,他们一行人是打算去庆祝第一次的表演这般顺利,想要去聚聚,不过对于她而言,与一群不熟悉,年龄跟自己有些差距的人去聚会也不是很合适。 某个身影低着头向自己走过来,对方像是没察觉她的存在打算直直撞向她。 ………碰瓷党吗你? 死柄木弔抓住打算越过他的少女,尾指微微翘起︰「自从上次在街上遇到你后再没见过你了,好久不见,现想。」 彷彿预知到他会找自己麻烦,少女非常淡定︰「……你又怎么了?」 「我今天跟那个叫绿谷的小鬼一谈后,终于确认了自己的信念……」情人的亲暱,恶魔的耳语,死柄木弔靠向她耳边问道︰「你觉得……一切的起点到底是哪里?」 现想唯空试图把对方推开,对方也越发用力,她也就放弃挣扎︰「你是想我说……欧尔麦特吗?」 「没错……不论是那个人还是绿谷……一切的起点就是欧尔麦特!」死柄木弔血红的瞳孔因为兴奋被放大了几倍,他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抓住她的手也因为亢奋用力了几分︰「所以我会把这……视为我的信念。」 少女轻笑了声,像是对他的想法无比不屑,微微挑眉,那语气里的不屑直接达到他心底︰「喔……那么我们要不要来打赌?」 过去几年来,自己一直所坚持、追求的「执念」在近几个月来一直受到瓦解。渐渐对自己產生质疑,各种猜忌,唯有亲身看到,体会到答案,那所谓的疑难才能解决。 哪怕是要赌上自己,也必须知道「正解」。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敌人。 作者的话︰现想的智慧大概就是太宰、费奥多尔的程度?所以死柄木的想法她隐约猜得出来,至于为什么她愿意与死柄木进行「赌局」,是因为赌赢还是输都可以验证她内心的问题,她才会这么大胆(并不是要黑化) 另外,表演曲子是rachmaninoff:pianoconcertono.2op.18,为什么选择它是因为拉赫曼尼诺夫完成了他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和第三乐章,并献给他的心理治疗师(维基),这里的现想也有个心理医生,她跟对方的关係虽然暂时没多好,但现想知道对方很努力去帮自己,所以就算她没多说,她内心也是感谢对方的。 还有,这首协奏曲真的很好听:) -- 62.游戏中心的雄英学生们 已经是将近假期、林间合宿的日子,得知到绿谷出久巧遇敌人后,班里同学表示十分惊讶,爆豪胜己更是表示「就算骨折也要把敌人干掉!!」、「总之你就该尽全力打爆他。」之类的,接着班上同学开始与他进行一轮争执,大概就是「当时情况不允许」、「公共场所不能使用个性」等等等等,相泽消太也是一脸无语,对他们的争辩表示无法理解。 不管怎么样,绿谷出久、饭田天哉、轰焦冻三人正在回家的路上,作为超级欧粉的绿谷出久在看到游戏中心的欧尔麦特海报时,双眼一亮,一脸狠不得贴不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绿谷出久看到欧尔麦特手办时——发疯了!!! 这种眼神被眼利的轰焦冻一眼就发现,作为超级直男的饭田天哉表示「买下不就好了吗?」,绿谷出久表示「因为是奖品所以买不了。」后,饭田天哉发现这里原来是游戏中心,于是「正直」的他开始了一轮激动的反对︰「不行阿!!!!学生去游戏中心就是成为不良少年的开始阿!!!!不良少年每天进行死战的场地!!这才是——游戏中心阿!!!」 轰焦冻轻声︰「糟糕阿………」 绿谷出久一脸茫然︰「欸!?是这样吗?!」 饭田天哉阻止︰「像这种地方,怎么能够让你去呢!!!」 正当饭田天哉打算阻止绿谷出久进游戏中心,成为不良少年时,三人便捕捉到车站对面的上鸣电气以及峰田实︰「欸?那是上鸣君跟峰田君吗……?」 饭田天哉还在好奇两人想要干什么,下一秒,一脸好色的两人直接走进游戏中心,饭田天哉当场惊呼︰「阿!!!!他们进入游戏中心了阿!!!怎怎怎怎么会这样的……」 一波接一波,下一秒轰焦冻望向熟悉的银白发少女,身旁还有一个身穿雄英制服,但他不认识(其实是不记得)的少年︰「阿,那是现想吗?她身边的是………?」 绿谷出久十分惊讶︰「心操君!?」 饭田天哉哭泣︰「阿!!!!连现想君也进去了!!!!同班同学就这么变成不良少年少女……我算什么班长阿!!!大家!!我马上来拯救你们!!!」 饭田天哉跑了进游戏中心。 被心操人使「拉」进到游戏中心的现想唯空一脸无语,心念念回家睡觉的她只觉得痛苦,她问道︰「……你很间吗,心操?」 心操人使耸肩︰「有什么所谓,反正回去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现想唯空︰「……………」开心就好。 无视她嫌弃的眼神,心操人使问︰「说起上来,现想,暑假的时候你要去夏日祭吗?」 心操人使的表情与平常一样,表面看来没有太大差别,但他非常清楚这种听起上来随随便便的话可是花了一大段时间思考怎么说会更好,以及极大勇气说出口。 少女疑惑地望向他,眼里倒影出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她,只可惜她看不见对方握紧的拳头渐渐冒出冷汗。 现想唯空秒回︰「不去,我懒。」 心操人使一脸嫌弃︰「…………你真破坏气氛。」 并没有意识对方的心思,现想唯空一脸平静︰「………喔。」 峰田实终究还是色鬼代表,连进游戏中心玩的游戏都不是未成年能看的。在饭田天哉的强烈反对下,峰田实当场表演了游玩「脱衣麻将」,前者明显不理解为何里面的角色穿得如此裸露,甚至斥责「这是不尊重女性的行为」,后者以「我输了也会脱衣」为由,瞎掰几句后,饭田天哉感受到他的决心了!! 感受到对方的「色心」后,绿谷出久实在觉得脱衣对自己和饭田天哉的衝击太大,无视了身旁一直沉默的轰焦冻(虽然他看起上来毫无情绪转换事实也真的如此),绿谷出久匆匆忙忙地拉着两人走,被峰田实给了一个like。 与此同时,被心操人使拉去换钱币的现想唯空与两位同班同学碰上了。 「阿?现想?」切岛锐儿郎笑哈哈地与两人打了招呼,男子汉的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其他两人都是一脸吃了土的表情(大概是没想到可以遇到同学)道︰「你也在这里阿?我原本还想要感谢你教我数学的,可惜今天你很快就离开教室了。」 「阿……不要紧的。」表面上是这么说,但现想唯空的意思应该是「你不用感谢我也没关係的……」。 接着切岛锐儿郎注意到少女身旁的心操人使︰「阿!是你阿,爆豪也在,要不我们一起玩?」 「谁要跟那个阴暗女玩阿?」一声低吼,引得三人马上望向后方。 爆豪胜己有点暴躁。 手上拿着钱币的爆豪胜己一脸兇狠地瞪着他们,旁人不知道的话大概会觉得这是在上演「欺凌事件」,当然,在接收到路人这样的眼神后爆豪胜己马上把瞪了路人们一眼,成功转移「欺凌事件」的对象。 现想唯空︰「……………」 切岛锐儿郎见他回来,十分自然地邀请现想唯空与心操人使二人︰「爆豪你好了阿?那么走吧!现想,你们也来吧!」 爆豪胜己怒吼︰「不要自己决定阿白痴!」 于是,在爆豪胜己的强烈反对下,以及现想唯空心操人使二人愉快地决定「寻欢作乐」后,终究还是没有实行切岛锐儿郎的提议。 盯着心操人使疯狂操作游戏键盘的现想唯空觉得很疯狂。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热,心操人使望向她︰「你要玩吗?」 另一边。 「我夹到了!!是欧尔麦特阿的手办阿!!!」在友人的打气以及幸运下,夹到欧尔麦特手办的绿谷出久一边兴奋,他高兴的尖叫着,一脸不可置信。 「你在做什么?笨久。」一把熟悉的声音马上打破绿谷出久沉没在夹到欧尔麦特的高兴之中︰「欸?小胜?」 饭田天哉也很惊讶︰「还有切岛君?你们也是来体验人生的吗?」 切岛锐儿郎笑笑︰「不是啦,是因为期未考试爆豪帮了我不少,我才想说感谢他。阿,不过,我们刚刚遇到现想了。」 绿谷出久︰「现想桑吗?刚才的确是看到她进来了……」 「管那个阴暗女阿!」话题突然被打断,引得爆豪胜己暴怒︰「这个欧尔麦特应该是我的,快还来!刚才这部娃娃机都是我在玩,没想到我换钱的时候被你夹到了!」 总之,因为爆豪胜己向眾人表演了自己「夹娃娃神力」,而他本人也相当不满绿谷出久打欧尔麦特的手办给夹走,为了停止纷争,自寻乐趣的上鸣电气便提议组队对决,于是在爆豪胜己的不满下,六人便开始一轮「死斗」。 与气氛紧张又欢乐的六人不同,心操人使与现想唯空路过一部「麻将机」,又看到矮小的身影时,两人都被惊吓到了。 看到峰田实如此沉迷,现想唯空加快脚步。 心操人使吐嘈︰「英雄科也会有这种人阿?」 现想唯空︰「………………」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是英雄科的学生。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smash!smash!smash!!」游戏机在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的操作下,画面中的欧尔麦特不断出击,不断喊着他的攻击。 上鸣电气激动讲解︰「强硬的爆豪与难缠的绿谷,两人都只剩下皮肉,先出到最后一击的人就是胜利者,好了好了!胜利女神到底会保祐谁呢!!!」 「嗶嗶……」突然画面一暗,绿谷出久停下动作,有点疑惑︰「欸!?好像是坏机了……?」 「bomb!」突然一声爆炸,游戏机被炸了,接着游戏中心的灯光直接熄灭。 上鸣电气惊呼︰「阿!!爆炸了!!!」 饭田天哉问︰「难道是刚才的爆炸造成电路断了?!」 游戏中心突如其来的停电,导致刚要玩夹娃娃机的现想唯空与心操人使很无语,两人在黑暗对视了一眼,彷彿感知到有什么麻烦,接着他们看到一个葡萄头发的少年尖叫着跑向他们的相反方向。 心操人使有些好奇︰「要去看看吗?」 现想唯空︰「好。」 才刚来到这边,就听见几位男生的吵吵嚷嚷。 峰田实一脸伤心欲绝︰「都看看你们干了什么阿阿阿阿阿阿!!!!那个泳装……那个大姐姐………阿阿阿阿阿!!!」 爆豪胜己︰「关我屁事?」 绿谷出久尖叫︰「阿阿阿阿阿!!!欧尔麦特的手办阿阿阿!!!被烧焦了!!!!阿阿阿阿!!欧尔麦特!!!!」 饭田天哉安慰︰「冷静点绿谷君,那不是真的欧尔麦特!」 轰焦冻︰「不然把他当成是晒黑过头的欧尔麦特……?」 跟着峰田实跑走的方向,现想唯空与心操人使就看到一群身穿雄英制服,十分熟悉的少年们。只听着一群人吵吵嚷嚷,似乎某些人在争吵「来决一胜负阿笨久!!」,似乎某些人在安慰「那这样的话怎么样……?」,而绿谷出久手里抱着一个肤色十分黑的手办,表情悲痛。 现想唯空对于这种怪异的「光景」感到不可思议,几乎不可置信地问︰「………你们怎么了?」 吵闹的几人没有发现他们,除了轰焦冻︰「现想?」 眼利的心操人使指着绿谷出久手中的手办︰「那是欧尔麦特……?」 听见这话后,现想唯空的眼神都是充满不可思议,她望向心操人使的眼神似乎都是「那他妈是欧尔麦特?」、「你在逗我是不是?」,而心操人使在接收到这种眼神后耸肩。 同场冷静的还有饭田天哉,他贴心地为现想唯空与心操人使还原了事发经过,大意就是绿谷出久与爆豪胜己为了欧尔麦特的手办,于是展开了一场「格斗」,不过由于游戏机太旧,无法承受两人的「激烈打斗」,造成电路断的情况,而手办也在小爆炸中被烧焦。 饭田天哉一脸悲痛︰「绿谷君似乎很伤心,我身为朋友却帮不上什么实在惭愧!」 轰焦冻冷静询问︰「现想,你有什么方法吗?」 现想唯空表示压力很大︰「这个………」 现想唯空的个性是「呈现」,意思就是能够把脑海想像的呈现到现实,虽然她的确把个性的控制处理得非常妥当,不过她从来没有把一件物品恢復成原本的样子。 要是成功的话,感觉之后这么做会满方便的………? 想到这,她便问︰「「绿谷,要不我帮你试试把欧尔麦特还原?」 听见她的声音后,原本吵嚷中的几人马上望向她︰「现想?!/阴暗女!/现想桑……?!」 饭田天哉贴心补充︰「刚才我和轰君把事情告诉她了,绿谷君,你就让现想君试试看吧!」 绿谷出久慌忙︰「欸………?好阿,那么拜託你了现想桑!!」 爆豪胜己又怒了︰「不要无视我阿笨久!!!」 在绿谷出久的吶喊中,现想唯空深切地感受到绿谷出久对欧尔麦特满满的爱与忠诚,接过被烧焦的手办时,现想唯空甚至有一剎那觉得压力满大的……… 脑海中开始浮现出欧尔麦特的模样,包括傻笑地(并不是)打开教室门喊着「我来了!!」之类的,莫名其妙地从天而降把死亡边缘的她拉回来,在usj中为了保护学生而展现的强大力量…… 「欧尔麦特」先是被扭曲成一个形状,很快就被捏成粘土的样子,之后他开始回恢成「欧尔麦特」的身形,渐渐被恢復原形的「欧尔麦特」又被涂上一层色彩。 终于………夏日冲浪版欧尔麦特回来了!!!! 绿谷出久一脸兴奋︰「哇!!欧尔麦特回来了!!!」 切岛锐儿郎感叹︰「真厉害阿………」 上鸣电气︰「真不愧是现想!」 爆豪胜己︰「来决一胜负阿笨久!」 听见爆豪胜己的话后,绿谷出久一脸紧张,切岛锐儿郎当场无视了又开始尖叫的峰田实,安慰人体榴槤弹的爆豪胜己,上鸣电气也帮腔,以游戏停电,也没法玩下去试图阻止他。 当然,要是真能阻止,爆豪胜己就不是爆豪胜己了。 心操人使︰「英雄科的学生都是这德性吗?」 现想唯空不是很想回应︰「………………」是,吧。 -- 63.林间合宿 由于绿谷出久在木椰区购物中心遇上死柄木弔,为了避免同样情况发生,于是雄英校方乾脆更改往常林间合宿的地点,而相泽消太也说在当天之前是不会通知任何人,并且吩咐大家在暑假期间尽量不要出门,在这种提心吊胆又期待的心情下,暑假终于要开始了。 正好织田作之助今天不在横滨,他似乎比现想唯空本人更加关注林间合宿的事。 「织田作,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刚睡醒的现想唯空望着大厅收拾物品的织田作之助,一脸懵懵。 在职场体验日结束,也就是雄英校方为现想唯空找到住宿时,相泽消太就交代过织田作之助新家地址,织田作之助虽然当下没有前去看看,不过大概是出于信任,他只是问问住宿环境,得知是在雄英老师家对面,他便放心了点。 作为好男人,织田作之助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要去合宿吗?我只是来帮你收收行李什么的。」 她似乎更加不知所措︰「喔………谢谢。」 二人的对话在一种极之诡异的位置终结。 当她打算来到对方旁边,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眼行的她一眼发现对方旁边在一本书籍,看到旅游书一样的风景图平静的表情出现破裂,当她捕捉到标题更时一脸茫然。 她来到对方旁边,缓缓蹲下来问道︰「织田作,这是什么?」 闻言,织田作之助放下手上的一切,马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地上那本由太宰治友情赞助的旅游指南,虽然被国木田独步指出不应相信他,但他还是善良地收下友人的礼物了,于是他解释︰「是太宰送的,他说是很热门的旅游指南,听说里面说了旅游该带什么,想里面可以有什么有用的地方就带来了。」 「是吗……」听见太宰治这个名字,下意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考虑到织田作之助的性格,她只是乾巴巴地点头。 织田作之助看了一眼她不修边幅般的模样,合理认为她是刚睡醒,贴心问道︰「说起上来,你需要吃点什么吗?」 现想唯空望向他,想了想才回答︰「………我想吃拉麵,可以吗?」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 「说起上来,之后有段时间我需要出国工作,应该一阵子才能回来。」织田作之助起身到厨房,毕竟是採用开放式,他一边寻找食材一边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社长,侦探社的人都会很欢迎你。」 现想唯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不过织田作之助内心是相信现想唯空有能力照顾自己,他也相信她不是这么容易找他人帮助的类型,所以说……真的只是说说。 织田作之助无疑是个「顾家好男人」,因为当现想唯空看到那需要用品收纳在这小小的行李时,真的是震惊了。不管怎么说,她实在是很感谢对方。 各种意义上。 在光鲜亮丽的英雄社会表面下蠢蠢欲动的恶意,无论被击退多少次都会潜藏在黑暗当中,慢慢积蓄力量,成为光明的相反,不断酿成阴沉的黑暗。 就在林间合宿之前,八百万百等人曾联络现想唯空要不要一起去学校的泳池做日光浴,后者十分自然地以有私事为由拒绝,女生们表示可惜,只有现想唯空自己知道是她太懒而已。 终于,来到林间合宿当天。 盯着集合起来的a班眾人,相泽消太道︰「雄英高中第一个学期结束,现在已经正式进入暑假。但是……目标是成为英雄的各位并没有喘息的日子,这次的林间集训将会提升你们自己,以超越巔峰为目标迈进吧。」 想到这些天的活动,眾人都很期待,活力十足︰「是!」 「阿咧?a班有人需要补习?也就是说,有人期末考考不及格了?」相泽消太讲话完毕,随后一把熟悉的嘲讽声闯入眾人耳边,对方哈哈大声,就连表情都变得狰狞到好笑︰「太奇怪了,诡异到了极点阿哈哈,a班的人不是应该比b班优秀好几倍吗?好奇怪阿哈哈哈哈哈——」 「啪。」拳藤一佳扬起手︰「不好意思喔。」 毕竟林间合宿是准备给英雄科的学生,自然是a、b两班一同前去合宿,只是聚集在旅游车前的a班本来有几位同学还在欢呼「合宿」很快就被一位冷嘲热讽的同学打击他们。当然,a班同学也没受多大打击,因为对面b班的「大姐头」少女一个手刀啪在对方头脑,前者应声倒下。 拳藤一佳贴心地把人拖走后,嘲讽的声音消失,两班同学安静下来,一边又是吐嘈物间寧人,然后两班同学开始友善地打招呼,表示多多指教。 得知游览车已经准备起行,饭田天哉作为班长便担任起通知的职责,他用着极僵硬及手势指示︰「a班的游览车在这边,请各位照座号排好队。」 由于a班有21人的关係,于是有位同学很自然地是要坐到最未端的位置,本应这个位置应该是由现想唯空这种「边缘人」坐的,不过某位闪烁着星光的同学青山优雅以自己闪闪发光的理由要求与现想唯空交换位置,所以就变成现想唯空与轰焦冻坐到一起的情况。 自从体育祭后轰焦冻在班群后表示自己想要跟现想唯空一谈,a班眾人(没有轰焦冻没有现想唯空)隐约觉得两人有些秘密关係,如今两人坐在一起更是挑起不少人的青春好奇心。 各位已经是进入那种国小生去旅游的兴奋状态,向来能够令气氛热闹起来的芦户三奈高呼︰「我们来玩游戏吧!」 隔了走道,就坐在叶隐透芦户三奈两人旁边的切岛锐儿郎、上呜电气听见她的话后条件反射性地望向她们,四人(只有三人)对视了一眼后便高呼︰「一起吧!」 游览车亦同时行驶。 相泽消太扭头提醒︰「听好了,一个小时后游览车会停靠一次,在那之后会暂时……」 除了饭田天哉保持一贯正经的状态,班上大多数人已是不受控,但前者非常认真,举着怪异手势不断责备︰「不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各位听好,不要站起来!!」 相泽消太的话一个字都没传到眾人耳边,他一脸黑线,无奈地转过头决定暂时放纵一群荒谬的学生,并带着坏心思想着他们也只有这段时间可以轻松……… 愉快地决定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几人秒速揪上附近同学,毕竟多人参加会更加热闹,丽日御茶子跟蛙吹梅雨两人才刚转头想要邀请现想唯空、轰焦冻一同参与,一个扭头就看到十分惊吓的画面。 「怎么?」大概是两人转过头的动作维持太久,在现想唯空、轰焦冻一旁的耳郎响香及八百万百注意到她们的僵硬,她们试探一问,又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向旁边的座位。 耳郎响香睁大了眼睛,一旁的八百万百则是微微捂住嘴巴。 也许是因为久久都未得到现想唯空与轰焦冻加入的通知,前面八人不约而同望向后方问道︰「怎么了吗?」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转头…… 前方的八人受到冲击,惊呼︰「欸?!」 就像两隻刚出生的猫宝宝,为了取暖以及得到安全感,两隻小猫互相依偎。因为身高问题,轰焦冻靠着少女的半边脸,本来浅睡,容易失眠的现想唯空也像是找到支撑点靠着少年的肩膀。 不知道是谁,反正真的是很惊讶︰「ohmygod………!!!」 这么一喊,马上引来车上同学的关注,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巴安静下来,同学们纷纷半起身望向前方,相泽消太见后方终于安静下来,原本还觉得放松却被一种诡异的沉默引起警惕。 ……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呃……要叫醒他们吗?」不知道是谁弱弱一问,引起大多数的人不满︰「不要啦!你看不见他们睡得多熟吗!?」 峰田实八卦︰「……他们这是在一起了?」 瀨吕范太苦笑︰「嘛……看起上来满和谐的。」 由于坐在两人后方,爆豪胜己与常闇踏影都注意到前方座位空隙间隐约隐现的银白发交织在一起,不同顏色的白交缠也是一种奇异的美景。爆豪胜己眨了一下眼……他可不记得阴暗女的头发有这么白?半边混蛋的头发好像也没那么银? 一得到这种记忆,爆豪胜己抱臂的动作僵硬了下。 轰焦冻微微蹙眉,在刺眼的阳光(以及目光)下,熟睡的少年终于清醒。 那张陷入沉睡的脸庞被直线放大,映入眼帘的是对方闭上眼睛睡觉,平常少女身上安静的气质此刻被突出了好几倍,就连阳光打在她身上的光线都是柔和温暖。 太过专注令到少年没留意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多么近。 但在旁人看来,这无疑是情侣亲暱甜蜜的行为。 就在轰焦冻陷入沉思,在毫无预警之下,现想唯空睁开了眼,有点好奇自己睡着的支撑点以及惊讶多年来总是失眠的状态,少女便把视线移到自己身侧。 是熟悉的雄英制服。 ……嗯? 原本还想要再次陷入沉睡,在察觉这点后,意识完全清醒,昏昏欲睡的疲倦感转瞬即逝,少女有点错愕,连续眨动了几下眼睛,她抬起头来与少年一直注视自己的目光相撞。 那色异色瞳在对上她的目光时闪过一丝柔和,眼里丁点碎光渐渐散开。下一秒,那些光芒又在少年眨眼的瞬间消逝,彷彿从不存在,连少年自己都没能发现。 一直被「恋爱剧」主角两人无视的眾人纷纷挑眉,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毕竟这可是一场「现场直播」,要是真能看到班上出现班对,又是这种强势组合,眾人也会觉得羡慕。 「………哈——」现想唯空先是发出了一个单音,接着她飞快地扭过头面向着窗︰「哈啾。」 眾人︰「……………你也太破坏气氛了吧喂!!!!」 轰焦冻没留意同学们的吐嘈,只是觉得觉得刚才少女的行动大概是因为大巴的冷气太大,再加上风口一直吹向她会引来不适,少年极度关切︰「是冷了吗?」 知道自己身体体温一向偏低,而上方的风口微微对准着她,风力也是偏高的情况,现想唯空解释︰「阿……只是冷气风大太了。」 轰焦冻关切︰「是吗?那么需要我把冷气风口推向上吗?」 现想唯空见对方这样直接的问,也没拒绝,非常坦率︰「喔,好,谢谢。」 a班眾人不知道自己看着两人的目光是多么复杂,只是有种觉得轰焦冻你怎么这么不成材的感觉,而一直看着这番闹剧的相泽消太也是极之无奈,他一脸黑线默默摇头然后转过身。 没救了。 大巴綬綬地驶向公路,在半山腰处的某个平台停车,相泽消太扭头对着后方说了一句︰「该下车了。」 大家便跟着他的脚步下车。正当大家都以为这是休息站,只见平台放眼去是绿油油的森林,附近也没有商店之类,只有一阵凉风吹袭,以及刺眼的太阳。 切岛锐儿郎︰「这是哪里?不是休息站吧……」 耳郎响香︰「奇怪,b班的人呢?」 峰田实︰「小号!!」 就在眾人陷入一阵自我怀疑以及迷茫之时,两名身穿着猫咪服饰,整个打扮都很猫咪的女性用着活力的声线,以及不像猫咪的姿势登场︰「用闪亮亮的双眼,锁定你的心,可爱得像猫一样地刺中你的心,狂野的……pussycat来囉~~」 在这两位女性的旁边是一脸无语的小男孩。 相泽消太解释︰「这两位是帮忙训练各位的职业英雄pussycat。」 非常莫名其妙的开场,非常标新立异的打扮,这两位女性一出场时a班眾人脸上都是一脸疑惑,表示十分错愕,不过绿谷出久十分激动︰「她们是创立了联名事务所,由四人组成团队的英雄集团,是非常擅长山难救援行动的资深老手集团!!到目前为止累积了12年的经验——」 「啪。」重击狠狠落到绿谷出久头上。 对方狠狠地瞪向绿谷出久︰「我们的内心年龄是18岁!!!」 在与两位职业英雄打招呼后,曼德勒猫走到平台的栏杆前,用手指指着森林的某一处︰「放眼望去的这一带都是我们的私人土地喔,至于你们要住的地方则是在那座山的山脚。」 距离实在是过分遥远,隐约看出对方所指的是哪一处眾人便吐嘈︰「……爆远!!!」 就在眾人都想着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让大家停车,在想到这种问题后内心便起了一种极之不祥的预感,隐约感受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地狱式训练。 a班眾人内心已是一阵不祥的预感,曼德勒猫却微笑着说︰「现在是上午9点30分,速度够快的话12点就能抵达了。要是12点半还没抵达的小猫咪……就没中餐吃喔~」 这一提实在是不得了,眾人在意识到自己距离终点这么远,匆匆忙忙地转身,似乎直觉告诉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将会发生一件极恐怖的事︰「这下糟了!」 眾人同时︰「快点回去游览车阿!!」 一行人匆匆忙忙跑向游览车,北美短毛猫却挡在他们面前,对方勾起了一个笑容,接着她双手放在地面,她手下闪过一阵蓝光,地面开始发生变动。 相泽消太︰「抱歉各位,集训已经……正式展开了。」 被北美短毛猫个性「土流」的改变下,地面开始隆起上来,接着土流狠狠地把所有人连同土壤一同拋出平台。 被推到悬崖下的现想唯空就觉得……满突然的。 一同被拋到半空中的人十分惊慌,失重感令人不安。很快地,由于土流与眾人一同被甩到悬崖下,所以大家都平安落地,除了沾上一身土之外,这可是真正的吃了土。 曼德勒猫解说︰「因为这里是我们的私人土地,所以可以自由使用个性。从现在开始三小时,得靠自己的双脚抵达住宿设施,你们得穿过那座魔兽森林喔。」 听见曼德勒猫的话后,引来大家的无语情绪,上呜电气吐嘈︰「魔兽森林?这名字也太勇者斗恶龙了吧……」 这话当然是得到眾多位同学的同意,其他人也跟着吐嘈︰「雄英也太多这种整人的训练了……」 切岛锐儿郎拍拍身上的泥土︰「就算抱怨再多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上吧。」 峰田实奔跑中︰「忍住了,我努力忍住了,快躲去树林解放!!」 峰田实一马当先,匆忙地跑进树林,突然一个由土块组成的巨大怪物出现在眾人眼前,眾人纷纷一惊︰「是魔兽啊!!!」 作者的话︰为什么我总是写轰的剧情呢……还不是因为男生里面轰跟爆豪没朋友(?)爆豪目前跟现想的感情没那么好,掰不下去了啦qwq -- 64.第一天 口田甲司急急忙忙地跑向对方,劝告对方冷静却无果。眼见峰田实即将要被怪物袭击,绿谷出久全身闪过一丝绿光飞快地把被吓住的峰田实抱走。 三个人影飞快地闪过口田甲司的身侧,就算他们面临的是未知的巨型生物,也不知道相泽消太这种成年人打着什么心思都好也毫不畏惧。 饭田天哉︰「往復式,爆速。」 爆豪胜己︰「给我去死吧!!」 绿谷出久︰「smash——」 一阵刺骨的寒风在地面闪过,清澈的尖冰直直衝向怪物的脚,快飞而强劲的大风快速闪过,一阵爆炸使得沙尘扬起,最后强力的拳风一下子把怪物打散。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有点不安,而这种情绪似乎是来自一种预感。 哪怕怪物在四人的合作之下被打败,a班同学围向几人表示佩服都好,现想唯空也不太想要接近他们。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盯着半空从天而降的怪物时那些不安的情绪升涨到极点。 也许是深知自己已经接近情绪爆发的边缘,现想唯空没走向a班同学,反而自己开始往着森林深处前进。 平静到休间,如此闲静的步伐并不是很及时宜,只知道身体的体温渐渐升温,某种力量突然涌现,烧焦味提醒着她紫色的火焰已经出现。 「那个……现想桑呢?」相当敏锐地发现熟悉的人影之中好像少了什么人,趁着a班眾人正合力打败魔兽,绿谷出久弱弱一问。 叶隐透道︰「我刚才看到她自己走进森林了。」 绿谷出久明显很错愕︰「这……这样吗?」 轰焦冻与爆豪胜己步伐同步,一同奔向森林的深处。 爆豪胜己瞪了他一眼︰「你少来妨碍我,半边混蛋!」 轰焦冻很冷静︰「我没有。」 正在奔跑的两位少年,又是个性强度的佼佼者,接着反应力以及警惕性最高的两位少年在烧焦味时一同停下。心里面是种不祥的预感,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非常默契地沉默,并望向更深处。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大概是开始出现精神分裂的状况了,她从来未觉得自己会陷入这种耐性完全被消磨的情况,但她选择把这一切归咎于天气炎热身上。 紫色的火焰无情地侵袭森林,半空中的魔兽在风力的吹动下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姿态,「轰」的一声,魔兽的身体被分裂,甚至胸口穿了一个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少年气喘的声音越发迫近自己,现想唯空这才清醒过来,身上的火焰一下子便凭空熄灭,而被她解决的魔兽也凭空消失,一切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现想唯空神色自若地迎接了两位少年,爆豪胜己瞪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除了烧焦味以及微微的紫色火焰之外,他们什么都看不到,脑海中虽隐约知道她做了什么,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似乎察觉到三人在原地停留了一阵,轰焦冻道︰「走吧。」 爆豪胜己似乎因为他的话有点不满。 总之,下午5点20分—— 见人影渐渐走出森林︰「终于抵达了,比预定时间晚了很多呢。」 基本上最先抵达的五人轰焦冻、爆豪胜己、现想唯空、饭田天哉以及绿谷出久已是一脸筋疲力竭(没有现想唯空),a班眾人都跟随着五人抵达,但无一例外都是一脸疲倦。 瀨吕范太吐嘈︰「说什么大概三个小时就会到了……」 「那是指我们要花的时间啦,抱歉喔。」如果休间轻松的语气莫名令人觉得不爽,更别是在大家辛苦对抗魔兽时,这三位职业英雄大概是吃着午餐,只令人觉得无奈。 砂藤力道︰「为了让我们知道实力差距吗?真讨人厌。」 切岛锐儿郎︰「我饿扁了,快掛了………」 「老实说,我还以为得花更多时间呢,没想到我的土魔兽这么简单就被你们击倒了,你们大家都很棒喔~特别是那边的五个,下手毫不犹豫是因为经验值有差吗?期待你们的成长,先做点记号好了!!」北美短毛猫不顾一切,扑到四位少年面前被得到四位少年的嫌弃脸, 而现想唯空默默退后了一步,生怕对方的唾沬会喷到自己身上。 相泽消太盯着四位少年的嫌弃脸,听着他们喊「请你住手。」时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看到现想唯空一脸疑惑时更是觉得好笑︰「曼德勒猫,她之前是这样的人吗?」 曼德勒猫笑笑︰「她开始着急了,因为到适婚年龄。」 「说到适婚年龄……」绿谷出久一问,马上得到北美短毛猫的暴击,在他旁边的轰焦冻及饭田天哉立马弹开,受到「说到适婚年龄然后呢?」这种威吓下,绿谷出久乾巴巴地继续问︰「只是有件事让我很在意,那个孩子是你们哪位的小孩?」 「不是的,这个小男孩是我表亲的儿子啦。洸汰,快跟大家打招呼,毕竟你们要一起度过这星期。」听见曼德勒猫的话,眾人纷纷把视线投向远处。 只见远处有个戴着帽子的男孩,他的眼神兇巴巴彷彿是瞪着大家。 不,他根本就是。 「你好,我是雄英高中英雄科的绿谷,请多指教——」善良的绿谷出久伸出手,那位叫洸汰的男生一拳伸向绿谷出久的下半身,绿谷出久受到暴击,痛苦地「唔」了声,饭田天哉非常关切,把将要倒下的绿谷出久接下︰「绿谷君!可恶的小表甥,为什么攻击绿谷君的重点部位?!」 对方极之嫌弃︰「我不想跟你们这些想成为英雄的傢伙瞎搅和。」 爆豪胜己哼笑了声︰「瞎搅和?你到底几岁?早熟小鬼。」 轰焦冻与现想唯空对视了一眼,某个人脸同时在两人的脑海中浮现,两人同时点出事实︰「不觉得跟你很像吗?」 爆豪胜己瞪向两人︰「根本不像好吗?!而且你们不要随便跟我搭话!!特别是你阿阴暗女!!」 轰焦冻与现想唯空︰「……抱歉/喔。」 「闹够了吧?」一直看着围在一起的三人,相泽消太只知道这三人大概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组合,顿时觉得无语,他乾脆自我放弃︰「快把行李拿下车,把行李放到房间后,就到餐厅吃晚餐,之后梳洗一下就快睡觉。正式的训练就从明天开始,好了,动作快。」 现想唯空带的行李并没有很多,加上她在魔兽森林中也没消耗多少能力,于是她极之轻松愉快地把行李搬到女生房间,然后又随意地梳洗了一番。 「我要开动了——」 梳洗过后,a班眾人便来到餐厅,在看到餐桌上极之丰富的一顿晚餐后,原本的疲倦感马上消失,眾人纷纷找到一个位置并坐下来,开始进食。 瀨吕范太︰「所以女生的房间是普通的大小?」 耳郎响香︰「你们男生是睡大通铺吗?」 芦户三奈︰「我想看欸,等会可以去那边看看吗?」 瀨吕范太︰「来啊。」 大家一言一语地间聊,现想唯空坐在绿谷出久的旁边,其他人夹菜的手在进食开始时就没停过,眼见面前一碟又一碟的饭菜即将被大家吃光光,本来不太饿的现想唯空只觉得尷尬,一时之间开始觉得夹菜会不会很失礼……? 相比起她的犹豫,对面一邻桌的切岛锐儿郎以及上呜电气就显得十分果断,两人从进食开始就狼吞虎咽,彷彿动作一停下来食物就会被吃光︰「级好吃的,这饭也太好吃了吧!!」 切岛锐儿郎泪奔︰「美味渗透到五脏六腑,粒粒分明,可以跟午餐尖峰时刻拚了!!好想吃到天长地久!!」 上鸣电气惊醒︰「陶锅?!」 切岛锐儿郎激动地问︰「是用陶锅煮的吗?」 北美短毛猫无奈︰「你们应该是饿过头,有点太过激动了,我们也只有今天会这样好好招待你们,大家就尽量吃吧。」 两人同时︰「感激不尽!!」 ……更不好意思夹菜了。 现想唯空觉得人生好难。 也许是她的动作显得太犹豫,绿谷出久关心地问︰「现想桑,怎么了吗?」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有点难把内心的想法向绿谷出久坦白,于是她靠向对方耳边,后者的耳尖明显红了一大截,现想唯空没有发现,只是用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绿谷出久不知道是要觉得好笑还是无语的话︰「见到大家这么饿的样子,我有点不好意思………」 绿谷出久慌张地望向她,随后冷静下来︰「……欸欸欸?!那需要我帮你吗?」 现想唯空表情有些茫然,但作为一位天然的憨憨,又刚好因为情况问题,她犹豫地确认︰「嗯?可以吗?」 绿谷出久作为善意热心的少年,同学有难时是不可能不管的,他郑重地表示可以,并立马望向桌上的菜式,只知道她爱甜的少年贴心询问︰「现想桑想吃什么?」 现想唯空随和表示︰「什么都可以。」 听见少女的话后,绿谷出久便按照自己的个人习惯及喜爱夹了点猪排给她,现想唯空看了一眼自己碗中的猪排,又看了眼绿谷出久的碗脱口而出︰「绿谷,你是喜欢猪排吗?」 「欸?」这么一问,绿谷出久立马被咀嚼中的猪排被呛到,他狼狈地咳了声后望向现想唯空︰「怎么了吗?」 觉得少年反应太过激烈︰「………没事,只是看到你好像很常夹猪排才问的。」 绿谷出久的脸秒速涨红︰「是是是是吗……」 一直听着两人谈话的饭田天哉与丽日御茶子对视了一眼,莫名觉得眼前的景象非常诡异。 -- 65.远观打闹 晚餐过后,就是自由时间,虽说相泽消太早知告知大家明天需要早早起床进行训练,不过合宿是件非常难得的事,大家自然没有打算早早睡觉。 大家心念念一直想着要去泡温泉,a班女生更是在晚餐后已经开始收拾个人物品,打算一同前去。 现想唯空倒是没有很想去泡温泉,所以整个女生房间只有她一个傻傻(并不是)地看着大家收拾物品,两手空空的画面令到她看起上来非常不合群。(虽然是事实) 蛙吹梅雨问道︰「小唯空不去泡温泉吗?」 现想唯空一顿,思索了一阵没有回话,不过a班女生在见到她没有行动的打算就猜到答案,一脸可惜。 叶隐透问︰「欸?怎么不去阿?这么难得~」 被问起上来的现想唯空觉得尷尬︰「呃……」 八百万百十分关切︰「难道是没有带物品吗?我可以用个性给你创造一个的。」 现想唯空受宠若惊︰「不,不是这个问题……我等等会去的,你们先去吧。」 a班女生︰「欸~~好吧~」 于是女生房间只剩下现想唯空一人,面对热情的邀请,她也不好意思拒绝,缓缓地收拾物品,此时的a班女生已经进入到女汤,气氛极度轻松。 自己一人的现想唯空在进入更衣室后一直盯着自己手臂上灼伤的疤痕,少女皱皱眉,生怕这般狰狞的疤痕会吓坏人,虽然她的伤疤已经在体育祭中暴露出来,不过要她这般坦诚相见也是为难。 于是现想唯空把手放到手臂上。 白晢肤色下,那一道火红红的疤痕在下一秒渐渐褪色,那本来佔了大片面积的伤疤凭空消失,手臂变成乾净的样子,没有一丝缺憾。 峰田实盯着木墙,喃喃︰「老实说晚餐呢,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因为我非常清楚我追寻的目标并不是什么好吃的食物,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这面墙壁的另一边。」 绿谷出久关心︰「峰田君,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作为色慾的化身,峰田实在a班男生眼前站在墙壁,色狼一样的眼神以及痴汉的行为,耳朵完全贴着墙壁听着同样时间泡温泉的女生对话。 作为色慾的化身,峰田实在a班男生眼前站在墙壁,色狼一样的眼神以及痴汉的行为,耳朵完全贴着墙壁听着同样时间泡温泉的女生对话。 芦户三奈︰「好舒服喔……」 耳郎响香︰「没想到竟然有温泉,超棒的~」 在现想唯空还没进到温泉之前,a班女生已经侵沉在温泉里面,一天下来的疲倦感都被热气泡走,换来的是非常强劲的享受,只是她们都不知道另一边男汤会在人打着坏主意。 「你们听,就在另一边……」峰田实一脸变态︰「今天我们男女生的入浴时间竟然没有错开……意外……没错,这就是美丽的意外阿!」 上鸣电气望向他︰「你该不会打算……?!」 「峰田君,请你住手!!」饭田天哉当场站起来斥喝︰「你打算做的事不仅贬低班上女生,也贬低你自己,是可耻行为!!」 就在此时,在做好心理准备后的现想唯空也刚好进到女汤,女生们非常欢迎地迎接了她,现想唯空先是一顿又点了点头,接着走向她们。 与此同时,峰田实已陷入一种痴迷模式。 「你真的很囉唆耶……所谓的墙壁……就是为了被超越而存在,plusultra!!就是为了这一刻,我就是为了这一刻所以才——」已经疯狂了的峰田实从头部摘下葡萄状的粘性球体,一步一步地爬上墙壁,速度快到不可置信。 眼见自己将要到达终点,峰田实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脑海也是满满的18禁画面,眼前只有一片白光,令人越发期待。然后……然后他眼前突然冒出了一张人脸。 「成为英雄之前,先重新学习做人的道理吧。」洸汰的手毫不留情,打向陷入呆滞的峰田实︰「啪。」 「可恶的臭小鬼!!!」峰田实泪奔尖叫。 「噗。」峰田实的屁股直直摔到想要阻止他的饭田天哉。 听见隔壁的动静后,a班女生便担忧地望向上空的洸汰,除了现想唯空还没下温泉,其他a班女生一脸感激地望向洸汰︰「小峰田真是差劲到极点……」 芦户三奈欢呼︰「谢谢你,洸汰小弟,yeahyeah~~」 洸汰一望,就望见下方温泉的「风景」,察觉入目的是这般美景,洸汰瞬间脸红,然后他非常震惊,身体一抖便往下方摔下去。 「危险!!」一阵绿光覆盖到绿谷出久身上,他飞快地把正想摔下来的洸汰接着,而对方也陷入昏迷,于是绿谷出久便匆匆忙忙地包着浴巾带着对方离开。 眼前的闹剧让还没下水的现想唯空觉得很无语。 a班的女生们似乎陷入一阵放松,虽然刚才差点就要面临大危机,不过问题得到解决后她们也就安心下来,于是十分愉快地聊起天。 芦户三奈︰「所以我就——」 叶隐透︰「欸欸欸!竟然是这样吗?!」 相比起轻松愉快的对话,现想唯空明显搭不进话来,只是默默听着几人的谈话,于是就变成一种尷尬又诡异的沉默气氛在她身边徘徊。 蛙吹梅雨看了一眼沉默着的现想唯空,又注意对她白晢的手臂顿感愕然。 欸……?之前好像有一道疤痕? 眼见似乎没有人发现这点,她也没开口。 不管怎么样,一行人很快便泡完温泉,毕竟温泉泡得太久,那些热气会令人昏昏欲睡,所以一行人在闹剧发生的不久后再没意欲泡下去,提醒现想唯空不要逗留太久便一同离开。 但现想唯空似乎很享受一人的时光。 温泉似乎只剩下她一人,她乾脆不是很合礼仪地把整个人浸在温泉里,只露出脸嘴巴以上的半张脸。因为浸泡在水里,热气令到少女的脸庞染上红色,迷雾里有种朦胧美。 夜色已完全昏暗下来,但现想唯空眨了眨眼又从温泉坐下来,她抬头望向星空,那星空刚好回应了她的目光,划破星空的银河像是安抚她焦躁的心。 最后忧鬱般的沉思令到她觉得疲倦,也不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她很快便披上浴巾后便回到更衣室梳洗。随便清理身上的水珠后,并且随意(暴躁)地擦乾头发,现想唯空换上了一套新衣服就离开女汤。 就在回去的路程,现想唯空刚好遇到从房间出来,只披着浴巾的绿谷出久,对方在看到她时十分惊慌,特别他现在是半赤裸的状态,绿谷出久很难得地很没跟她搭话的情况下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少年的心思早已因为方才的对话陷入忐忑。 见洸汰是因为摔下来才会吓到昏过去,绿谷出久也安心下来,脑海闪过这位男生十分厌恶的样子,于是问道︰「洸汰他……对英雄抱着否定的态度呢,因为我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非常想成为英雄,我自己也是,所以看到这个年纪的小孩会这么想让我觉得挺稀奇的……」 「这也难怪……虽然社会上也有很多人对英雄抱持着负面印象,如果这孩子在普通环境下成长应该也会对英雄怀抱憧憬吧。」曼德勒猫靠了靠椅背,闭着眼解释。 绿谷出久不解︰「普通环境?」 北美短毛猫端着饮料走进房间︰「曼德勒猫的表亲,也就是洸汰的双亲,其实是职业英雄……但是已经殉职了。」 「在两年前为了保护市民,被恶人夺走性命,就职业英雄来说,他们的最后一刻非常了不起,是光荣战死。但是………」曼德勒猫脑海中浮现了洸汰轻声呼唤「爸爸、妈妈……」的声音,感到一阵难受︰「但是对一个刚懂事的孩子来说,根本没办法理解……因为双亲就是他的全世界……爸爸、妈妈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世人却将他们视为英雄,讚扬他们…认为他们做了很正确的事情。因为我是职业英雄,所以他对我的观感似乎也不好……所以我总觉得他是无家可归了才会跟着我。对洸汰来说,所谓的『英雄』是他无法理解,感到很不舒服的一种人……」 绿谷出久脑海闪过死柄木弔的声音。 「都是因为那个垃圾一直傻笑,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他救不了的人似的。」 眼前莫名浮现被紫色火焰侵蚀的男人,少女清澈蓝眸里那忧鬱到悲伤眼神的画面只觉得更加难受。 说不出话来…… 那时候,现想桑会想些什么……? 「……我……是我做的吗?」 脑海浮现了女孩鸣咽的声音,那声音实在是过分细小,稍为不注意一点就听不见,彷彿是在暗示当时的她的结局——那悲伤的发展,不断哭泣的灵魂……… 绿谷出久觉得很难受。 作者的话︰疤痕能消失是现想的「呈现」+第二个性出来的结果,后期会解释。 -- 66.雄英夜谈日志 现想唯空自然是不知道绿谷出久的心思,一脸休间地回去女生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a班女生把棉被铺好,形成了整齐又混乱的画面,毕竟女生房间不像男生房间採用大通铺,显得非常挤拥。 a班女生围在一起,似乎在谈论些什么,接着看到现想唯空回来时眼神一亮,她们先让现想唯空选择床位,后者十分自然地选择最边缘的位置,等到她坐下后女生们便继续聊天。 刚才经过男生房间时,现想唯空已经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包括了极之熟悉的指责「请不要把枕头乱丢!!」、暴躁的怒吼「去死吧!!」、訕訕的安抚「不要吵架啦大家……」,不出几秒里面像是爆炸一样传来了「轰轰轰」的声音,现想唯空也只是无语地加快脚步。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如果看到女生房间也是这样的景象应该会疯掉。 所幸,女生们非常闲静,只是围在一起聊些八卦。 看到现想唯空坐在棉被上,叶隐透把刚才的问题询问一次︰「说起上来,现想桑你有喜欢的人吗?」 现想唯空十分果断︰「没有。」 「欸~~~」芦户三奈非常可惜地叹息,又问︰「那么你觉得班上有谁适合当男朋友吗?」 现想唯空想了想,脑海中闪过了班上所有男生的脸,试图在各种性格的男生里面找上一个恰当的人选——靦腆、正经、暴躁、冷静、好色、轻浮、绅士等等等等,当场脱口而出︰「………没有。」 眾人一脸可惜︰「欸~~~~~~」 丽日御茶子轻声问︰「但是,唯空桑跟跟轰君的关係好像还不错……?」 现想唯空阿了声后没否认,十分坦率︰「那是因为交杂比较多吧。」 原本还想要继续夜谈,只是远处男生房间传来了相泽消太的无语指责,大意就是「你们这群神经病大半夜不睡去玩枕头大战是吗??」的意思,这么一骂后,男生房瞬间安静,再也没传来地震般的巨响。 相泽消太这么一骂后,女生们都极之无奈,为了避免自己成为责骂对象,于是她们决定关上灯继续夜谈。 她们不知道的是,男生房这边也开始激烈的八卦谈话。 即使是被相泽消太大骂完,男生的活力也没有被消磨,为了避免相泽消太再次责骂他们,关上灯的男生们因为觉得第一天合宿就睡觉简直是浪费青春,于是八卦之心大起,有人轻声一问︰「那个……大家睡了吗?」 这么一问后,某些男生很配合地回答︰「没有。」 上呜电气向来是男生之中最会搞气氛,他从床上弹起来,维持坐着的姿势,灵光一闪便提议︰「那个,要夜谈之类的吗?」 玩意等待已久的男生们听见他的话后双眼发亮,纷纷坐起来附议︰「欸!好阿!!」 得到眾多男生的回应后,少年们便开始了谈话,包括玩什么电动,喜欢什么英雄,讲起了故事之类一大堆话题,随着其发展终于迎来今天的重头戏。 ——恋爱话题。 「大家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 「………」沉默,非常沉默,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感觉先说话的人会成为今天的输家,原本吵闹的房间马上安静下来,虽然有的人早已陷入沉睡,不过大多数人都默默假装自己不存在,降低存在感。 「现想的脸……八百万的身材就最好了………」原以为这话题会被无视,结果传来了峰田实极之可怕的喃喃自语,而他脑海中也开始幻想这两种理想类型女性的结合,一脸满足。 「你还真下流阿……」某人轻声吐嘈。 「不过……」上鸣电气思索了一阵,接着点头同意︰「要是真有这种人的话,那我一定要去追求她啦!」 瀨吕范太︰「呃……现想的话的确是很漂亮,但是你们不觉得她性格有点呆就是吗?」 「呆有什么不好的!我反而觉得这是种萌属性萌属性阿,你们到底懂不懂!!」上鸣电气笑了声,他非常勇敢不怕死地道︰「只有爆豪这些傢伙才不懂怜香惜玉,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阿……」 「………」被点名的爆豪胜己青筋一跳,原本被吵醒后已经强压怒火试图令自己可以睡回去,这么被点名怒火马上升起︰「那个阴暗女哪需要怜香惜玉阿!」 一想到对方那从容、平静的样子,在体育祭中还不出尽全力,得到没有意义的第一名就令爆豪胜己感到暴躁。即使隐约知道自己跟她打起上来毫无胜算,这种胜利也只会令人觉得不甘。 大胆无视爆豪胜己,上鸣电气问︰「说起现想的话,轰和绿谷跟她的关係好像还不错?」 绿谷出久一惊︰「欸……?」 「说到绿谷君与现想君,今天见到绿谷君贴心地给她夹菜呢。」饭田天哉极之诚实地揭穿绿谷出久。 眾人︰「欸?!绿谷你已经出手了吗?!」 听见大家的好奇声音下,黑暗中的绿发少年耳尖变得极红,被八卦令少年訕訕地躲在被窝里,再次试图说服大家自己是不存在。 「总感觉现想跟轰在各方面都很相似阿……」一直听着大家的话的轰焦冻沉默,不过瀨吕范太像是察觉到他的想法,贴心地补充。当然说到相似,脑海闪过了体育祭穿出运动场的冰山,作为受害者的瀨吕范太感到一阵冰冷。 「的确是………」尾白猿夫感叹︰「第一次的英雄基础学看到他们的打斗还真是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听见他的话后大家的眼前都闪过冰与火相撞的画面,虽然轰焦冻一开始就用冰「秒杀」他的对手,但现想唯空又何来不是「秒反杀」轰焦冻呢……? 想到这种,大家都沉默了一下。 似乎气氛因为这个话题诡异起来,上鸣电气想起什么,手「啪」了一下︰「说起上来!你们有看过一段影片吗?」 眾人不约而同︰「影片……?」 上鸣电气坐起身︰「是是是~我前几天在推荐影片一栏看到现想的身影呢~」 眾人大惊︰「欸?!」 完全理解大家的惊讶是来自哪里,上呜电气乾脆拿出手机番出了观看记录,并找到那段影片,他向大家挥了挥手机︰「看吧看吧~~」 毕竟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影片令到让自己同学的身影出现,一行人瞬间下床围着上呜电气,连原本在他附近的峰田实也被挤走,矮小的身躯极度不满,吶喊︰「我也要看啦!!」 上鸣电气打开了影片。 「你还在为脱发问题担忧吗?现在——」 ……………… 广告声如同冷水淋落,把大家的热情兴奋熄灭,一阵诡异的沉气涌现,眾人再次默契地沉默下来。 上呜电气訕笑又匆匆点开广告,不久后一个演奏厅,影着舞台的一班乐团出现,眼见钢琴的位置是空,眾人的视线飞快扫过画面。 也许是期待出现落差,某人不好意思地问︰「那个………现想呢?该不会是观眾席上找到她吧。」 上呜电气吐嘈︰「你就等下吧!这么急!真正的好戏才刚要上场阿!」 穿着紫色礼服的少女来到钢琴附近,优雅地向观眾鞠躬,她转身对着乐团鞠躬,在乐团坐下之时她也坐在钢琴椅,她调整了一下座椅又做好一个手放到半空的姿态,接着画面放大,不再影着整个舞台,而是专注于少女身上。 轻轻地碰上琴键,沉厚的琴声便传手机传来,画面瞬间又被放远,在个角落拍整部分乐团以及少女的身影,随后乐团跟随着指挥家的指挥,纷纷开始弹奏。 那充满野性的琴声,艺术般的美感,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优雅,就连弹钢琴的姿态都令人百般陶醉。也许少女这幅模样因为不被人知晓,形成了一种反差萌,此时的男生们都是目瞪口呆。 那充满动感的节奏,伴随连续性豪放的琴声,令人难以想像那双纤细的手是如何做到跨越几个琴键的动作,只知道她的手如同轻蝶一样在琴键上飞舞。 听见如同雷声一样暴躁的音乐,爆豪胜己睁开了双眼望向围在一起的眾人。 再次陷入不满情绪的少年正想要走向他们一个怒吼,在看到萤幕上的身影时动作僵硬了一下,彷彿眼前的影像对大脑造成衝击,爆豪胜己错愕地站在原地。 也许是因为在当今社会中,非主流音乐粉丝人数佔数非常少的关係,更别是这种高级又困难的古典乐,原本吵嚷着的少年们都安静下来,专注到盯着萤幕,视线追随那轻巧的双手。 被剪成几断的影片播放完毕,上鸣电气感叹︰「真的很了不起阿……个性还这么厉害,她是全能的程度了吧?」 切岛锐儿郎一脸被震撼︰「没想到现想会有这一面呢……」 峰田实一脸痴迷︰「这是反差萌了吧!!反差萌阿!!!」 瀨吕范太厌弃︰「………你够了,峰田。」 疯狂嫌弃邪恶的峰田实后,一群男生回到自己的床位,在一阵间聊以后,少年们已经感到疲倦,他们终于安静下来。只是这一夜之中,有些人的脑海一直想着那沉静的少女身影。 与此同时,现想唯空听着女生们的间聊终于结束,互相说了句「晚安」后才直正安静下来,那无数的忧鬱都被赶去,换来的是少年少女应有的放松。 一晚下来讨论了不少话题:恋爱、潮流、美食等等,虽然现想唯空听到一脸怀疑人生,所幸的是大家都很善良。 现想唯空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近年来第一次能用这种态度与同辈相处。 毕竟之前的紫色炎事件,令她受到各种怀疑厌恶,昔日的朋友不信任自己,换来冷淡的嘲讽声。 即使她能承受比一般人多,也不代表能够完全消化,更何况是独自一人。 「……晚安。」于是那句晚安渐渐在黑暗安静之中消失。 -- 67.加强个性训练 第二天,早上5点30分,a班已集合在一起。 昨晚实在玩得太疯癲,此时a班眾人大多是一脸没睡醒,除了向来就睡很少的现想唯空,反而来到林间合宿这里,觉得自己睡觉的时间好像变多。 ……我是不是有病? 隐约知道大家昨夜大概是没睡多少,相泽消太却显得非常精神︰「早安,各位同学,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展开强化集训了。这次集训的目的,除了加强你们的能力并藉此拿到临时证照,具体来说是为了面对日渐成形的敌意做准备,请先做好心理建设,就是这样,总之,爆豪你扔扔看这个。」 相泽消太把球拋给他。 爆豪胜己盯着手里的球︰「这个是体能测验时的……?」 相泽消太便道︰「上次,你刚入学时的纪录是705.2公尺,来看看你成长了多少吧。」 芦户三奈︰「喔喔喔!!要看成长幅度吗?!」 瀨吕范太︰「毕竟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嘛,搞不好可以扔到一公里远喔!」 切岛锐儿郎打气︰「上啊,爆豪!!」 爆豪胜己做了一轮热身,他拉筋骨后又勾起一个恶鬼笑,语气非常猖狂︰「那么……看我的,去死吧!!!!」 「轰」一声,垒球从他手中经过巨大的爆炸无情被轰出远处,爆炸的衝击亦形成了一阵强风,强风吹袭眾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要吐嘈强风还是那句「去死吧!!!!」好。 「……成绩是709.6公尺。」也许成绩与理想出现巨大的落差,a班眾人听见相泽消太公佈成绩后一脸疑惑,爆豪胜己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毕竟三个月下来他们经歷的似乎比其他学生多,都以为自己会有什么进步︰「欸?」 瀨吕范太一脸茫然︰「奇怪,怎么比想像中……」 「开学后,过了将近三个月,累积了许多经验之后你们的确成长了不少。但那主要是就精神层面跟技术层面来说,还有就是你们的体能多少有点成长。但个性部分,就如你们刚才所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长进,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得加强自己的个性——」相泽消太为眾人解释,他恶劣地露出了一个龙猫笑,充满着坏心思的眼神令到大家都感受到一阵恶寒︰「因为训练会严格得要命,所以……你们可千万别掛了。」 之所以安排pussycat这个组合,就是为了在人手在限的情况下可以管理40多名学生,再加上这四人的个性都十分适合荒郊野外的森林使用,成年人们早就安排好场地及训练用品。 相泽消太非常愉快地为眾人安排了各自的训练——将双手伸进热水中,撑大汗腺,透过反覆地爆破,让爆破规模扩大的爆豪胜己;透过交互施放冰块与火焰,让水维持在一定的温度,让身体习惯冰冻状态的同时用火焰调整温度,让两种个性同时出现的轰焦冻;不断射出胶带,扩大容量,并加强胶带强度,加快胶带射出速度的瀨吕范太etc………… 刚才抵达这里的b班同学表示︰「这是什么地狱场面阿…………」 呃………至于现想唯空—— 相泽消太安排一个满边缘的地方给她,现想唯空当然是很怀疑对方有什么打算,他便解释︰「现在……尽情把火焰都用出来吧,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顶点能去哪里。」 现想唯空有点诧异地望向他。 「你不是自己一个成功单挑欧尔麦特了吗?等你用尽火焰的能量,我会再安排训练给你。」隐约看出少女犹豫的点,相泽消太贴心地补充︰「你不用担心会失控,我会在那时发动个性,快点吧,你完了后我要回去看看其他人做得怎么样。」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可能是a班里唯一没进步的人,不论是哪方面都好。 感觉自从来到雄英后,那些自我怀疑的情绪有增无减,每次的事故都对自己產生衝击,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过往的那些自信通通被推翻。 于是现想唯空试图把火焰去到最尽的地步。 身体变得闷热起来,现想唯空记得上次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在体育祭对上爆豪胜己时,这便提醒她「紫色的火焰」已经准备,心里面甚至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只要你愿意,无论是多高温的火焰都可以。」,亢奋的情绪似乎也因这句话而激发起来。 那些炽热的温度不断窜到她的细胞,火焰无情地侵入大脑,力量瞬间爆发,那如同野兽般的能量在她安抚之下渐渐冷静,野兽的野性开始消失,不再与她争夺身体的主动权,那无处发洩的能量在她引导下找到出口、宣洩口—— 紫色的火焰席捲而来,把原本在她身上的火焰凭空落地,渐渐蔓延,炽热的温度开始扩散地四周形成一个环状,天空乌云密佈,开始下起濛濛细雨,雷电穿过云层直直来到地面。 相泽消太当下就戴上护目镜,可是在紫色火焰的遮盖下他根本找不到少女的身影,同时紫色火焰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见火焰将要烧到自己身上,他当场很想回到过去掐死自己。 预设中的痛苦没有来到。 相泽消太疑惑地睁开眼睛,火焰明明已经蔓延到自己身上,可是他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只有鲜艷的紫色令人觉得刺眼,但火焰没有让人灼伤,反而感受到一阵冰凉的寒气。 原本训练中的a班眾人纷纷停下,只见森林燃烧着紫色的火焰,烟气直直向天空升,浓厚的烟雾让人呼吸不过来,紫色的火焰向着广场中心蔓延。 a班的人目瞪口呆,b班的人不可置信︰「那………那是什么鬼?!」 a班眾人又眨眨眼,好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是………是现想吧?」 火焰没有在眾人预期之中停下,一直向着他们的方向蔓延,炽热及刺眼的火焰令人不敢看下去,有的人早已闭上眼睛接受死亡,只有部分人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吹袭,甚至忘记呼吸。 火焰蔓延到他们身上,却没有人受到伤害。 前一秒尖叫着的峰田实颤抖地睁开眼︰「欸……?凉的?」 上鸣电气不可置信地盯着手心︰「……嗯?真的!!这是为什么阿?!」 火焰整整维持了几分鐘的时间,直到现想唯空从那神经质的兴奋感清醒过来,隐约知道自己大概「真正用尽火焰」,她只觉得满满的尷尬,冷静下来她脚底下生出了寒气,寒冰从脚底渐渐蔓延,紫色火焰也缓缓熄灭,原本打着雷的天空也安静下来。 地板「轰隆轰隆」作响,感觉是一阵强烈的晃动,森林远处立起了一座高高的冰山,那渐生的寒气与刚才的热度產生了一种化学作用,炽热的温度很快便消失,接着冰山默默消失在眾人视线。 上鸣电气吐嘈︰「哇………这是轰个性的神仙版了吧………」 瀨吕范太︰「真让训练成为地狱了………」 切岛锐儿郎与尾白猿夫维持打斗姿势却没有动︰「但是……现想她应该没事吧……?」 被点名的轰焦冻一脸茫然。 现想唯空觉得很无语。 同理,相泽消太看起上来一脸生无可恋,大概是没想到火焰的威力去到这种地步,他摆摆手︰「所以……你平常用上的力量连一半都没有阿?」 「是吧………」被发现事实的现想唯空訕笑,试图掩饰尷尬。 这可………不在她预计之内阿,毕竟她一直警备自己的个性,生怕稍稍不留神个性就会失控,如今这个结果的确是证明给她「你的质疑、警惕、犹豫是正确」,可惜的是「事实」似乎比自己想像中更加严重。 现想唯空隐约知道,自己大概是讨厌个性。毕竟她的个性一直搞破坏,破坏他人、破坏他人的人生、最后破坏自己的人生……下一个,大概就是会破坏自己了吧。想到这里,现想唯空那双蓝眸忽然忧鬱起来,眼里蕴酿熟悉的阴暗,翻天覆地的黑暗将人把人淹没,连她自己都会被自己所「毁灭」。 ……阿,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太过得意忘形,令她忘记自己就是一个阴暗面,只是一直以来在雄英的生活实在过于自然平凡,便令到她忘记这种冷血事实——你不该拥宥这些光明,因为它本来是属于他人的。 相泽消太见她发愣,莫名觉得很煞风景,他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你今天的训练就负责支援其他人训练吧,反正……」 你试图在隐瞒什么,对吧? 现想唯空望向他,一脸茫然︰「阿……?」 听见对方的脱口而出,相泽消太的右手粗暴地揉了揉她的头,像是觉得眼前人会带来各种刺激,他有点烦躁地切了声,又道︰「去吧。」 黑暗之中,一直蕴酿着深厚的黑暗……那些不为人知,无比阴暗的黑暗将会有一天之间爆发,把那所谓的「光明」给破坏,最后世界没有一丝光亮,人们活在深海之中。 「这下部下跟猎物都齐聚一堂了,那么……游戏就正式开始了。」 死柄木弔随便地把照片摊放在吧桌,那照片是当日雄英体育祭银白发少女对上金发少年的画面,只见紫色的火焰旺旺燃烧,几乎吞噬了现场的光芒。 只有黑暗………才会完全接受你阿现想。 你到底懂不懂呢……? 还是说,你已经成为败坏的英雄? 少女轻快地来到仓库,语气活泼︰「弔君给我们的东西寄到囉~他说每个人都有份,所以要我们大家搬到目的地去。」 在等待时机已久,有些人已经开始等不下去︰「心好痒,好想行动,我们快点出发吧……」 但也有些人相当冷静︰「还不到时机,而且他不是交代过我们不要做得太引人注目吗?」 黑发青年缓缓站起来,语气懒惰︰「以前明明一打到照面就会朝对手扑过去,现在却开始有老大风范了……这次行动充其量只是一种宣示,那些空虚不堪的英雄会通通坠地,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 荼毘垂首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像忆起了些趣事,青年懒惰地勾起了一个浅笑,脑海一直想着当日那个跟他只有一面之缘,却用着无比直率自然的语气聊天,看似毫无戒备,却充满距离感的银白发少女。 快点到吧,我可是很期待看到我的「小英雄」阿。 就如唯独你一人站在这天空之下不断等待,换来无数次失望,这些失望最后也会一次爆发,形成绝望,吞噬一切。 因为当黑暗遇上那本不存在的光明时,產生无数破坏念头——只因为堕落不断,不断堕落,直到世界迎来绝路。 -- 68.动摇与否的信念 相泽消太让现想唯空支援其他人训练,老实说………她可真是毫无头绪。 现想唯空走出广场,但眾人一看到她纷纷一脸受到惊吓,感觉连训练的动作都僵硬了一下,而爆豪胜己在看了她一眼后发了疯一样把双手伸进热水里,不断进行了几个爆破又不断怒吼︰「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现想唯空默默远离了他一步。 不是她不想帮他,而是他看起上来根本不需要她阿好吗???? 也许是她的视线毫不掩饰,爆豪胜己青筋一跳︰「你在看什么看阿阴暗女!!!!」 现想唯空一脸问号︰「…………呃?」 此时爆豪胜己脑海中闪过昨晚透过上鸣电气看到萤幕中弹着钢琴的少女,不止是身穿的礼服就连那部钢琴看起上来都是这般适合她,那妙曼的身驱随着她弹奏的动作细微晃动。 阿阿阿阿阿阿阿可恶!!!!给我滚出我的脑海阿阿阿阿阿!!! 「混蛋!!!!」爆豪胜己极之暴躁,猛地一个把手伸向热水,手心对着半空「轰轰轰」形成了极大的爆炸,像是把心中所压抑的都宣洩出来。 ………爆豪,是生理期了吗?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阿混蛋!!!! 爆豪胜己生平觉得自己会这么关注一位女性,但他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关注。 「什么跟什么?是借来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这样继续把我当白痴耍到底想怎么样?就算是那样又如何?今天我就是输给你了不是吗?就只是这样罢了………看到那个用冰的傢伙,我就觉得自己根本赢不了那个人!!还有那个用火的傢伙阿!!这么轻描淡写从容地把人给反杀了!!可恶!!你也一样阿,笨久!!从现在开始,我从现在开始……听好了!!我一定会站上这里的顶点,成为第一!!」 还记得自己在第一次上英雄基础学时,看到那个跟班突然使出这种强大的个性,原以为这点已经令人够不爽,对方居然跟他说这是人给他的个性。 都是什么鬼? 更不用说那个半边混蛋跟这个阴暗女在一开始就展示了各种强大实力,在usj中这两个人甚至可以配合战斗模式突出重围……体育祭中那两座冰山一直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这些不是令他觉得不爽的点。 令他更不爽的是,当他以为体育祭中现想唯空用上的紫色火焰已经是最强,现在一个火焰包围他们,又一次轻松改变天气,又用着这种什么事都没发现的表情走出来。 爆豪胜己再次怒吼︰「去死吧!!!!」 一个不断放水,不断保留实力,不断用着这种漫不经心态度的人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可恶可恶,有够烦的阿!!去死吧混蛋!!! 不管怎么样都好,现想唯空在胡乱用个性支援其他人的情况下,时间终于来到黄昏,而pussycat的布偶猫和北美短毛猫一脸兴奋地挥着手,她们面前的是一大箱食材。 北美短毛猫挥挥拳︰「记得我说的吧?只有昨天才会好好招待你们!!」 布偶猫︰「自己要吃的饭得靠自己动手做!!」 一整天的地狱式训练,眾人已经疲倦到爆炸的程度,原本以为可以吃上美美的一顿晚餐后,在听见这般残忍的话后纷纷一脸生无可恋,毫无士气︰「yessir……………」 布偶猫一脸笑哈哈,似乎是在嘲笑接下来大家要在疲倦的情况下煮菜,她笑到流出眼泪,而她身后摇晃的尾巴令到现想唯空觉得很暴躁︰「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是可不能因为这样就随随便便乱做菜唷!!」 「说得没错!灾难发生时满足待在避难所,身心俱疲人们的需求也是救援行动的一环!」饭田天哉听见布偶猫的话后一脸热血︰「真不愧是雄英,设想真周到!各位,一起努力做出世界第一美味的咖哩吧!」 于是气氛强行被拉上去了。 相泽消太︰饭田,真好用。 一行人拖着极之疲倦的身躯回到住宅进行了梳洗,又换上衣服匆匆忙忙地走出来准备煮食。 个性能用上火的现想唯空与轰焦冻十分受欢迎,从煮食工作开始时就一直帮人生火,在他们附近的瀨吕范太曾请爆豪胜己用爆炸生火,可惜结果就是一个爆炸直接炸开炉子,后者直接离开。 试图用个性创造出打火机的八百万百指责︰「各位同学,如果光是劳烦别人的话,是没办法学会生火的方法的。」 轰焦冻显然不介意︰「……不,没关係的」 那异色瞳孔深处埋没的冰山,终于在这炎热的夏日,金黄的夕阳之中渐渐融化。轰焦冻的嘴角微微勾起,那眼底里浮现了一种柔和的色彩。 芦户三奈一脸兴奋︰「燃烧吧~~通通烧光光!!」 丽日御茶子道谢︰「谢谢你~要是烧光的话就糟了。」 轰焦冻望向右侧把被爆豪胜己爆炸炸开的炉火回復到原状的现想唯空,又听见瀨吕范太一脸无语地感谢她,顺便轻声吐嘈爆豪胜己留下一大堆麻烦。 现想唯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但终究没有望向他。 终于,在一行人的努力,各种分配工作之下,勉勉强强地把咖哩饭作好。饿到不得了的大家在端好咖哩饭后开始不顾礼节,快速进食︰「「我要开动了!!」 一眾男同学已是匆匆进食,不顾仪态,毕竟他们可是等了一整天的时间︰「要端去店里卖的话可能有点微妙,但在这种情况下实在好吃毙了!!」 瀨吕范太︰「这种话就别说了。」 眼见八百万百的进食量与其他男生差不多,芦户三奈惊叹︰「八百百吃得还真多耶~」 八百万百解释︰「因为我的个性是将脂质转化成各种原子,用来创造各种物品,存越多能变出的东西就越多。」 不怕死的瀨吕范太︰「好像便便。」 八百万百悲伤地蹲在远处,周围都散发哀伤的气息。瀨吕范太当场受到耳郎响香的暴击「给我道歉!!」,识趣选择投降,在暴击之中道歉。 饭桌在各人的欢快谈话声变得热闹起来,连坐在人群远方的现想唯空都能感受到大家的欢乐,那双清澈的蓝眸抬头望了眾人一眼,很快又垂下头继续吃饭。 轰焦冻握着汤匙的手微微用力起来。 轰焦冻很明白,自己跟a班大多数同学有着什么的差距——个性、反应、灵活,他无疑是个强者。但是现想唯空不一样,他与她的差距一直都在——那不是只有个性上的距离,是在战略,自信上都凌驾在他之上。在体育祭一战中,他就明白了,他和她之间,一直充斥差异,那是他无法赶上的距离。 大概吧。 但是,这样的她总是露出一种莫名悲伤的眼神。 这是为什么………? 「吃饭的时间到囉,洸汰~」远在角落的洸汰用着一种厌恶的目光望向围在一起的眾人。 「洸汰………」绿谷出久看着对方走进森林的背影,最终还是无法放下心,于是他便端了一盘咖哩饭,打算进山找对方。 绿谷出久觉得很矛盾。 「我朋友……我有个朋友并没有从双亲身上继承到个性,天生就没有个性,据说还蛮稀奇的,但是他非常憧憬职业英雄……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要是没有个性是当不了英雄的。我那个朋友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所以一直在练习,比方试着把东西牵引过来,或是试着能不能吐出火,全都失败了……针对个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所以并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你这样否定地这么彻底,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所以那个……对不起,我也只能跟你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双亲明明是英雄,为了保护市民在跟恶人衝突的时候不惜牺牲自己,但作为小孩的他,双亲因为大眾而死,大眾却傻笑地感谢他们的付出。 他讨厌英雄社会,也讨厌个性。 刚从森林走出来的绿谷出久还陷入一阵纠结的情绪,正想回到集训中心时听见了不远处「啪啦啪啦」的声音,他当下先是愣住,好奇心以及警备之下他悄悄地探出头,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堆着奶精的少女。 ………现想桑? 现想唯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但是绿谷出久看见她堆奶精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僵硬了一秒,她手一松,奶精便往「奶精建筑」的方向坠下,在轻微的冲击下,「奶精建筑」倒下,散落在桌上。 绿谷出久不由得一愣,皎然的月光照耀,光线穿过了树荫,周围已经被其他人收拾好,同学也早已回去集训中心,银白发少女却微微歪头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那种像是在看什么又不是,毫无聚焦的眼神令绿谷出久下意识一咽。 接着他看见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抽出一部手机并戴上耳机,她按下播放键接着闭上双眼,右手不自觉地宛如轻蝶在桌上飞舞。她似乎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过了大概两三分鐘的时间,她才悠悠睁开眼。 绿谷出久这才察觉自己盯着对方有点久,发现自己有点变态的行为,少年的脸颊红起上来,然后他轻轻地来到桌子,生怕会打扰她,轻声一问︰「现想桑?」 现想唯空缓缓抬起头,平静如水的蓝眸望向他,平静的视线毫无生机、色彩,与他在第一次望向她双眼的景象一样,但感觉比起上前更加阴暗,泉水底下是深渊,绿谷出久再次一愣,又听见她有点疑惑︰「绿谷?」 「现想桑怎么还在这里?晚上会凉的,你在这里坐太久小心会……」绿谷出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是相当莫名其妙地脱口而出,所以他的话在非常奇怪的点终结。 似乎不在意少年是在什么时候起出现在这里,她只是问︰「绿谷,你要坐下吗?」 绿谷出久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点头︰「欸……?好阿。」 随后绿谷出久有点惊张又呆滞地坐到她对面。 绿谷出久显然不是个会跟异性聊天的男性,而现想唯空显然是属于不论对象是谁,都很不会聊天的类型。于是两人一直沉默,绿谷出久尷尬地踌躇要不要离开,一方面又纠结该不该搭话,现想唯空则像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一脸专注地堆起奶精。 堆着奶精的手突然停下,接着现想唯空望向绿谷出久,对方犹豫的动作似乎取悦到她,她嘴角微微勾起后托着下巴开口︰「绿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见她主动说话,绿谷出久受宠若惊,又道︰「欸?当然可以。」 她很直接︰「那天,死柄木跟你说了些什么?」 「死……柄木?他当时问我……你觉得我跟斯坦因有什么差别……我便说我和他的原点都是欧尔麦特这一切,都是为了打造一个正确的社会……接着……」绿谷出久翠绿的眼楮不解地望向她,似乎很疑惑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但单纯的少年并无多想,当下便坦诚。说着绿发少年咽了一下,忆起对方当时扭曲病态的笑容,源源不绝的恐惧感涌现︰「他便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欧尔麦特,大家能够和平过日子,都是因为欧尔麦特……」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语气漫不经心,其实不难察觉她根本没多在意的态度︰「…………这样阿。」 现想唯空的语气似乎过分淡然,即使绿谷出久知道她平常也是这种状态,可是当他把对方的话说出来时,他至少也会幻想对方是感到错愕或疑惑等等各种情绪,被她这么一句话终结话题,绿谷出久更不理解她问问题的原因。 这种态度使绿谷出久更加不解,他在对方沉默几秒后犹豫一阵,踌躇开口︰「现想桑这样问,是有什么原因吗?」 绿谷出久是个善良温暖的人,usj那种奋不顾身跑上前,体育祭想要拯救轰焦冻的心,保须市把饭田天哉从復仇的心中拉回来,不断释出的善意等等……所以现想唯空相信他这样问并没有出于任何原因,只是单纯好奇的试探。 现想唯空的嘴角微微勾起,明明是一种笑偏偏绿谷出久感受不到任何笑意,她目光望向略为呆滞的少年,眼里是种不可思议的阴暗,那浓厚的黑暗翻天覆地,彻底把人吞噬,无穷无尽的悲伤不断蕴酿。 「我阿……最近发现,人是很脆弱,很容易被改变的,特别是那些……一无所有,毫无信念的人。」 -- 69.光明下的暗潮汹涌 ………睡不着。 绿谷出久一脸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脑海中浮现出「我阿……最近发现,人是很脆弱,很容易被改变的,特别是那些……一无所有,毫无信念的人。」的一句,闪过银白发少女那如同死灰般的眼神。 现想桑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说这句的……? 她到底是本来就是孤独,永远站在边缘静静观察人群?还是习惯孤独,只是害怕靠近人群得受到伤害?还是单纯假装孤独,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脆弱? 少年猛然摇头。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吧? 「啪。」突然,绿谷出久受到一下暴击,半边脸受到爆打的他马上望向身旁,就发现一旁的上鸣电气的一脚已经伸到眼前,绿谷出久觉得很无奈,于是默默移开了一点。 「砰。」当绿谷出久转身后,一声闷响又吓得他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以奇怪睡姿入睡的人被满满的枕头被埋起,对方一个转身,头上的枕头纷纷跌落。 绿谷出久︰「………………你们睡相也太差了吧!?」 高山之上,七个陌生的身影注视着地面,他们身上的打扮相当引人注目,那看似是英雄杀手的角色扮演……学生打扮……身穿束缚衣……看起上来是男人又像女人……… 扭曲情绪不断,只等待最好时机到来︰「这样就有七个人,怎样都好,快让我大开杀戒吧,我可是兴奋得冷静不下来啊!!」 荼毘缓缓开口︰「安静一点,你们这群疯子,还没呢……要等到十个人全到齐才能开始行动,聚集一群只会虚张声势的乌合之眾,也只会增加行动的风险。我们需要的是经验丰富的少数菁英,首先就让他们认知到……他们所谓的和平日子,也是掌握在我们手上的这个事实。接着……把他们那虚假的关係摧毁……」 第三天的合宿,眾人早早起床梳洗并开始新一天的地狱式训练,跟昨日无异的训练令到大部分人一脸生无可恋,但在魔鬼老师相泽消太的指导下,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需要补习的,你们停下来了!」相泽消太一下用上拘捕器把正要打瞌睡的切岛锐儿郎拽回来,昨晚补课补得很晚的五人急忙道歉,相泽消太一脸冷淡,并不接受几人的解释︰「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训练会很操的,不仅是强化你们的个性,还要加强在期末考对战时暴露的弱点,你们五个人就好好动脑想想为什么你们会比其他同班同学还要疲惫。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要时时想着自己的初衷,想自我提升就必须这样!也要时常想想你们是为了什么挥洒汗水,为了什么被人这样训斥,全都得谨记在心。」 同样是做着加强个性的训练,但某四人的内心同时都默默重复着那句「初衷」——不论是要以力量取胜,拿下第一;崇拜着某个人的身影,想要追赶甚至成为对方的脚步;还是单纯陷入迷茫,想要找到意义都好。 那所谓的初衷,就是他们的「原点」。 现想唯空被安排了一个很神奇的训练。 ……或者说,是比地狱更地狱的训练。 上次说过,pussycat的个性不但可以提起支援的作用,也可以改变森林的构造,为大家建起各自合适的场方训练,如今,现想唯空正是担任「支援」的角色。 极度坏心眼的相泽消太淡然地走过她身旁,用着无比淡然的语气道︰「不要松懈了,如是你松懈的话,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现想唯空︰「…………………」原来你还想过会有后果的阿? 「比起这个,各位——」北美短毛猫活泼地挥了挥手︰「今天晚上呢,要透过试胆大会进行班级对抗赛喔~进行扎实的训练之后,也会让你们扎实地开心玩乐的,这就是糖果与鞭子阿!」 得知晚上有对抗赛后,大家纷纷停下来,似乎是相当惊讶晚上活动,此刻眾人的表情又惊又喜,又因为地狱式训练看起来像是快死︰「我都忘记还有这个了………」 耳郎响香一脸疲倦,好像不是很喜欢︰「但是我讨厌恐怖的东西。」 常闇踏阴︰「黑暗的疯狂宴会。」 鳞飞龙︰「原来集训还会有这类的康乐活动啊?」 物间寧人一脸想吐,还是坚持︰「我非常中意要进行班级对抗这一点……」 北美洲短毛猫挥挥拳︰「因此大家就尽全力努力训练吧!!」 眾人︰「yessir!!」 总之,在经歷一整天的地狱式训练,在现想唯空极有毅力的坚持下,在完成一日的加强个性训练也总算是没有破坏场地,现想唯空对此表示很欣慰,虽然大部分人看不懂她的训练有什么作用。 又在吃过一顿晚餐后,终于展开了晚上活动。 北美短毛猫活力充沛︰「好了!肚子吃饱饱的,碗盘也都洗乾净,接下来呢,就是试胆大会的时间了!!!!」 在早上得知晚上有试胆大会,大家都非常兴奋,用着超越期待的心情等待晚上的到来,一行人兴奋地挥着手︰「试胆大会!!!!」 无视了一行人的兴奋,相泽消太非常破坏气氛︰「在活动开始前,很遗憾的,要补习的那几个傢伙接下来得跟我去补习。」 芦户三奈石化︰「真的假的?!」 相泽消太道歉,虽然不觉得他是真的感到抱歉︰「非常抱歉,因为白天的训练比我想像得还轻松,只好牺牲活动时间了。」 几人︰「饶了我们吧!!!让我们参加活动啦!!!」 深深地感受到学生哀叫声中的痛苦,相泽消太一脸冷漠,对此表示不予置评,快飞地用拘捕器绑起了需要补习的几人,似乎是打算把几人拉回去。 其他同学看到几人悲惨的样子也看不过去,默默转过身并表示同情。 在相泽消太把几人拖走后,曼德勒猫开始为眾人讲解规则︰「好的~那么先由b班的同学担任吓人的那一边,a班以两人为一组,每隔三分鐘出发,在指定路线的正中央会有写着你们名字的名牌,得把名牌带回来唷~」 常闇踏阴自言自语︰「………黑暗的疯狂宴会。」 丽日御茶子无言︰「他还在说这个………」 北美短毛猫补充︰「吓人的不能直接碰触被吓的那一方,而是要使用个性施展各种招式吓人喔~能发挥创意,让越多人吓到尿失禁的班级就赢得胜利了。」 耳郎响香轻声吐嘈︰「不要这样吧,超脏的……」 饭田天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透过互相竞争一事让大家激发创意,进而让个性有更多元的发展,扩大使用范围吗?真不愧是雄英高中!!」 北美短毛猫拿出一堆纸条︰「好了,首先来抽籤决定你们的搭档是谁吧。」 不管怎么样,抽籤也是开始了。 与b班的20人不同,a班有21人,在需要补习的5人离开后,还有16人。根据两人一组的安排,a班同学们很顺利地避开需要单人一组的情况。 看了看毫无表情的常闇踏阴和障子目藏,一脸吃了土的爆豪胜己和冷静的轰焦冻,抱着臂表示真的很害怕试胆大会的耳郎响香和动作看起来很活泼的叶隐透,正经的八百万百和闪闪亮亮的青山优雅,因为和好朋友一组所以很高兴的丽日御茶子和蛙吹梅雨,没大太反应的尾白猿夫和嘴里吵嚷着为什么不是和妹子一组的峰田实,举着奇怪手势的饭田天哉以及一脸紧张的口田甲司。 最后视线落在同样观察分组安排的绿谷出久。 现想唯空︰「………………」喔,是绿谷,太好了。 是个正常人。 绿谷出久同样也察觉到自己的搭挡是现想唯空,慌慌张张地「欸?!」了声后松了口气,似乎是在庆幸搭挡是个朋友,甚至因为是位异性朋友而感到害羞。 少女没察觉到少年害羞的点,只是觉得很高兴搭挡不是个奇怪人(如一直blablabla的峰田实),于是她走向对方︰「绿谷。」 绿谷出久被她这么一喊腰立马挺起来︰「现想桑!!」 相比起这两人和谐的画面,附近的爆豪胜己在知道搭挡是轰焦冻后一脸生无可恋,在轰焦冻离奇打了招呼后更是开始本色演出︰「喂!谁跟我换组阿!!」 轰焦冻这边也是正常发挥,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非常冷静,只是默默看着对方张牙舞爪发疯的样子︰「………………」 陷入疯狂的爆豪胜己周围散发着怒气地拍上尾白猿夫的肩膀,在轰焦冻呆滞无语的眼神出低吼︰「尾白,跟我换!」 另一边的峰田实陷入僵尸状态,心里又是打着坏主意的走向青山优雅,后者一直摇头表示拒绝︰「青山……跟我换吧。」 尾白猿夫訕笑︰「…………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管怎么样,分组也是定了下来,在爆豪胜己一脸不满以及峰田实的喃喃自语之下,试胆大会也是开始了。b班同学在曼德勒猫的指示下进入森林,等待他们安排好要怎么吓人。 作为最后一组进入森林的绿谷出久和现想唯空两人大概需要等待非常久的时间,绿谷出久默默观察着现想唯空,一下子突然鼓起勇气,轻声问道︰「那个……现想桑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现想唯空望向他︰「………没什么,只是那时候思绪太乱了。」 不知道是否错觉,那双蓝色的眼楮望向他时,眼里似乎流逝着一种奇怪的情感。绿谷出久也说不出这种情感是什么,只是看到月光照耀着她,而她的眼里被放大的是少年微微脸红的样子。 绿谷出久顿感慌张︰「欸?!这样吗………」 在大家吵吵嚷嚷之下,曼德勒猫便宣佈试胆大会正式开始,于是各组陆陆续续走进森林。只是十分鐘左右的时间,森林里不断传出尖叫声,令接下来的组别感到紧张。 在小大唯的连连一套吓人下,骨拔柔造发了疯一样吐嘈和嘲笑轰焦冻以及爆豪胜己两人那不知是什么鬼反应的「喔」,拳藤一佳佩服她后,森林莫名传来了一阵烧焦味。 伴随着骨拔柔造吸入烟倒下,还没有出发的人在广场也是隐约嗅出烧焦味,北美短毛猫吸了几下,开始思考︰「这股烧焦味是哪来的………?」 眼利的绿谷出久一下子便发现森林深处的烟雾︰「那是……黑烟?是不是什么烧起来了?难道是森林火灾吧?!」 忽然一阵红光包裹了北美短毛猫,一阵吸力又把她往后吸,她惊呼︰「怎怎怎么回事?!」 曼德勒猫︰「北美洲短毛猫!!」 「被人饲养的小猫真是碍事呢………」一把不男不女的声音传入眾人耳边,就看见北美短毛猫被不明硬物踩在脚底下,对方旁边是位身穿似斯坦因的乌龟,两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 峰田实一脸慌张,连忙后退了几步︰「为为为什么?不是应该做好万全准备了吗?为什么恶人会出现在这里!?」 绿谷出久正要衝出前,被身旁的虎给拦住︰「北美洲短毛猫!」 绿谷出久望向对方,又望向身旁咬牙切齿的曼德勒猫。聪明的他猛然明白了些什么,惊慌地转过身,望向另一边的森林。 ………洸汰君!! 那些名为英雄的光亮,凭藉在和平的象徵的欧尔麦特庇护之下,黑暗之中一直蕴酿的暗阴不断发酵,终于一夜爆发,将会把那虚幻美好的假象给粉碎。 那所谓的正义与邪恶,英雄与恶人的定义,界限将会在这残酷的对决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甚至没有人会在意过程,只会相信会有人来拯救他们。 因为欧尔麦特一直都在。 都是因为欧尔麦特。 一切的起点,终点都围绕着欧尔麦特。这一切的光明,黑暗都是由他亲手打造而成,这爆发的黑暗将会彻底推翻大家所相信、所以为,而那英雄的光,终究会坠落到无底深渊。 「好了,开始行动吧。坠落到地面吧,名为英雄的虚假的光辉……就由我们敌联盟,开闢行动队,给予你们制裁吧。」 因为深信着这种美好的假象,所以等到有人把这轻易地粉碎,只会把黑暗扩散,由浅至入,深至出………终究那黑暗,恐惧会令黑暗蕴酿得更厉害,最后与光明成为平等。 -- 70.火葬之舞 五分鐘前。 在相泽消太把需要补习的五人拉回到集训中心,在五人抱怨「我们也好想跟大家一起参加试胆大会阿!!!」、「说好的糖果呢呜呜………」,相泽消太一脸冷淡,一脸不在意没有受到学生的影响。几人一回去就听到物间寧人疯狂叫嚣,一脸哈哈哈的说应该很优秀的a班竟然有五个人不及格呢但b班就只有我不及格blablabla,几人一脸无语,吐嘈他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之类。接着相泽消太与隔壁班班主任(即英雄弗拉德)菅赤慈郎讨论今天的补习内容,曼德勒猫的声音瞬间传到眾人脑海之中。 总之,曼德勒猫用个性「心灵感应」所传递的讯息就是︰「我们遭到两名恶人袭击,除了他们可能还有其他恶人,能动的人立刻回到集训中心,就算遇到恶人也绝对不要战斗,立刻撤退。」 相泽消太当下心中警铃大响,在把保护在集训中心的学生以及留守在这里的责任交给菅赤慈郎后,相泽消太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而他亦不想去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敢去深究合宿地点被发现的原因。 「你的第一个反应是担心吗?eraser·head?拜託不要来搅局阿,职业英雄……毕竟我们要找的对象并不是你们。」 一个身影出现在相泽消太的旁边,来者似乎是守着集训中心门外,被相泽消太发现的荼毘也不惊慌,一阵蓝火从他手心中燃烧出来,包盖了相泽消太站着的位置。 广场这边。 盯着一脸茫然的人群,敌人缓缓打起了招呼︰「雄英高中的各位同学,你们好,我们是敌联盟旗下的开闢行动队。」 广场的眾人纷纷做好战斗准备,尾白猿夫更是把眾人的心声吐出︰「敌联盟?!为什么会在这里?!」 马格姐一点都不在意眼前的学生和英雄,同样无视了对了斯宾纳的「自我介绍」,握着手中硬物的力道用力了几分︰「我可以……把这个女生的头砸烂吗?你们觉得怎么样?」 虎喊道︰「可恶,你们休想!」 「等等,你别衝动啊马格姐。」斯宾纳急忙阻止了马格姐意欲把北美洲短毛猫给杀的行为,又莫名开始劝告︰「老虎也是,你冷静点,毕竟这些人的生死与否,全都要看他们符不符合斯坦因的主张!」 提及到斯坦因,饭田天哉明显很激动︰「斯坦因!?他们是受到斯坦因思想感召的人吗?」 面对饭田天哉的质问,斯宾纳直接承认︰「对了!我。对了,就是你,那边那位戴眼镜的!你就是让斯坦因在保须市走上末路的人物,对吧?我来自我介绍,我叫做纺织者,是编织英雄杀手梦想的人。」 虎紧紧握着拳,眼前是北美洲短毛猫脸上流血,十分痛苦的画面。眼见自己的朋友,同伴受伤,虎渐渐沉不住气,他低声道︰「随便怎样都好啦,你们这群混帐……倒在那里的女人,北美洲短毛猫,最近开始意识到婚期,想要抓住身为女人的幸福……儘管年纪不小了,但她一直很努力,而你这男人竟然在她脸上留下伤痕,少给我在那边嘻皮笑脸大放厥词阿!!」 相比虎的愤怒,斯宾纳亢奋得狰狞︰「原来英雄也会想得到跟一般人一样的幸福啊!!」 或者是英雄的光亮已经明亮到比太阳更加猛烈,渐渐地人们似乎忘记了英雄原本的身份——成为英雄以前,他们是个普通人,是个普通的学生,只是比一般人更加发光发热,但在这之前,他们只是某家人珍视到不能,会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所有都奉献上的孩子。他们跟大家一样拥有个性、情感、痛楚的人。他们眼里也会为些什么燃烧,会有为了保护什么而想变得自私的一刻。 英雄,也是个人。 会在某一刻不那么理性,会因为自己所珍爱的人而去去理智,衝动行事,会有想放弃,离开英雄界的念头,只是为了不要把恶人的仇狠牵涉到家人的机会,会有想要普通地找个伴侣,与他或她组织家庭,共度一生,但这是他们的错吗? 不是。 那所谓的错,其实是成就英雄社会的本身。 是什么成就了英雄,是什么成就了恶人,是什么成就了英雄社会,是什么成就了恶人对英雄的憎恨。没有恶人,就没有英雄,反之,没有英雄,也就会没有恶人了吗? 所以归根究底,明明一切都是罪阿。 「老虎,指令已经下来了!其他学生的安全就交给布偶猫,我们两个负责战斗,对付这些傢伙!」同样带着怒火的曼德勒猫表现理性,急忙对着身后的几位学生下令︰「你们快走,听好了,绝对不能跟恶人交战!班长,由你带头!」 饭田天哉毫不犹豫︰「好,我知道了!我们走!」 接受到如此明确的指令,饭田天哉便打算打领几人回去集训中心,看到一动不动的绿谷出久以及观察着绿谷出久的现想唯空,饭田天哉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人在想些什么,但事态紧急,于是他便喊了喊两人。 现想唯空看了饭田天哉一眼,又望向绿谷出久没有说话,但是绿谷出久语气里充满着坚定的道︰「你们先离开吧,曼德勒猫,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森林的某个山头。 「洸汰!听得到我的心电感应吗?快回去集训中心!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平时到底会去哪里……对不起,洸汰!我没办法过去救你,你快点回来!!」 曼德勒猫的声音在洸汰脑海中不断浮现,即使收到对方的话,洸汰现在只能慌乱地后退着。眼前的敌人步步迫近,令到洸汰的瞳孔恐慌地收缩着。 「我本来是想找个视野不错的地方,所以四处晃晃,结果竟然发现了不在资料上的人……对了,话说你这顶帽子挺不赖的嘛,小弟弟,可不可以跟我这副很没品味的面具交换?新来的说什么交期很赶怎么样的,害我被迫戴上这种玩具阿……让我好好大展身手,提振一下士气,好吗?」 爆肌那隻爆血管,粗壮的手臂打算扑向洸汰的方向,过大的动静使得他披上的外套扬起,手臂暴露在外。但是洸汰并不理会自己生命将会受到威胁,脑海只是闪现了「兇手的个性是单纯的增强型,非常危险,如果看到这个人的话,请立刻拨打110报警或是通知英雄。另外,警方推测目前兇手的左眼,应该留有尼斯湖水怪所造成的伤口。」一句,一阵风力吹到附近,对方的脸孔出现在男孩的眼里,洸汰瞳孔一缩︰「爸爸,妈妈!!!」 一阵绿光闪过,绿谷出久飞快地抱走处于恐惧、愤怒、憎恨等情绪的洸汰,刚好对方那隻粗壮的手臂落地,「轰」的一声,当场刮起了一阵强风,而地面因为爆肌的动作被打碎。 对方初时因为这股莫名快速又强劲的力量被惊讶,微微愣住,等到他望向绿谷出久的方向,见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时露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是对于「猎物」的出现感到高兴。但是绿谷出久不在意,或者说,情况不允许他在意,因为他开始为自己匆忙赶来,没有交付给任何人自己的去向而后悔,同时也在担忧自己能否胜任保护身后男孩的责任。 事实上,绿谷出久并无选择。 因为他必须要保护他。 原本紧张的情绪在对方挑衅的话下愤怒到极点,绿谷出久全身覆盖上红绿光便飞快地扑到对方身上,对方一脸不在意,甚至嘲讽他这对手的力量对他不会在任何作用。 「重点根本不在于我做不做得到,所谓的『英雄』就是赌上自己的命,实践你所说的天马行空理想的人!!」 翠绿的光彩被放大,洸汰停止流泪完全注视着绿谷出久的背影,绿谷出久的拳头狠狠地打向对方身上,在100%下的力量形成衝击,刮起了一阵强风。 现想唯空觉得很无语。 明明自己上一秒还跟着饭田天哉等人回去集训中心,但是下一秒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身处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而且森林本来就大,她甚至无法确认自己身处何方。 「阿……看看我找到谁了。」 黑暗将要爆发。 这边的饭田天哉等人还在回到集训中心的路上,就发现到少了一个人影,饭田天哉慌忙地转过身询问着尾白猿夫以及峰田实︰「现想君呢?!她人在哪里了?!」 尾白猿夫一脸错愕︰「欸?!她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峰田实慌慌张张︰「怎怎怎怎么办?!」 「冷静点大家!」眼见其他人开始惊慌,饭田天哉连忙指示︰「曼德勒猫说要我们避免会恶人交战……也许现想君只是迷路,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把这件事通知相泽老师吧!」 假设现想唯空知道饭田天哉的选择,她是不会责怪对方的,而她亦会很佩服对方能够保持理性思考,因为她深信着——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 陌生的男声不断回盪在脑海中,现想唯空的蓝眸暗淡起来,她几乎轻快地转过身,望着身后穿着黑色大衣的人,语气一如既往平淡的问道︰「那你又是谁?」 对方发出了一声哼笑,不急不慢地回答︰「我是你………心念念又恨又悔的人阿,好久不见了,现想唯空。」 黑色大衣的连帽渐渐被眼前人掀开,对方那张充满灼伤疤痕,皮肤变得狰狞起来的脸庞彻底映入少女眼中,蓝色的眼楮一缩。 「看起你猜到我是谁了阿………」 她认得他。 因为他是她的恶梦,而她亲手终结自己的恶梦。 凡事与万物,一切有始有未,只要起了头,就需要有尾。往往,人是製造开端的人,创造先机,创造奇蹟,这些都是常有之事。但所谓因果,起了端的人亲手没了尾,现想唯空对此很有经验。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间久到连她都忘记,或许可以说,是她不愿记起。但是那又如何?即使过去对你而言是多么不堪、羞耻、憎恨、愤怒、懊悔……过去就是过去,它是不会消失,也不会改变的。这些年来她一直记得自己受过什么不人道的经验,又是用着什么样的方式逃离那里,但是结果?结果还不是她因为这些噁心的记忆失控,亲手葬送自己的幸福了吗? 虚弱的身体似乎因为记起这种回忆感到一阵恶寒,身体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蓝色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里面的波涛汹涌是种难以理解的情绪。 「我原本还想要跟你敍敍旧的,很可惜……」对方步步走近她,她好像也放弃治疗一样没打算逃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现在我需要把你送去另一个地方,不过你可以放心,因为我们会再见面的——」 ………又来了,这个人说什么会再见面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次又怎么了? 有点艰难地站好后,就看到对方渐渐走近自己,少女缓缓瞇起双眼,打量着对方,接着黑色的身影瞬间被放大,一阵黑影把她包围,一阵天旋地转,现想唯空有点僵硬地重新站好。 男人随意交代,也不怕她会逃走︰「荼毘,她就交给你们了。」 男人的身影渐渐化为一团黑暗,空旷的森林里回盪着他沙哑中带点兴奋的语气,但是这些都不是现想唯空所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一那一阵恶臭般的烧焦味。 荼毘懒惰地回答︰「嗯。」 老实说,荼毘不是很想理会那个疯子,只是对方似乎很执着学生中的某一员,又声称刚好是某个名单上的一人,于是便放纵对方的行为。 ………喔? 碰着树干的手缓缓放下来,周围都燃烧着蓝色的火焰,烧焦味在他们附近不断缠绕,但是身在这「葬场」的主角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身处是多危险的地方,蓝色的眼楮映出自己好奇的样子,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 又来了阿。 那种平静、淡然的目光之中,隐约散发的亲切感,看起来完全信任着自己,字典似乎没有「警惕」、「危险」二字,无条件包容宠爱的慈爱眼神。 脑海闪过了对方在自己顺着她的话后好奇问问少女觉得自己是什么,而她似乎不经思索一脸无语地回答狗吧后他觉得非常有趣,有趣到开始思考着有关她的一切。 【真的是很像狗阿。】 这种眼神,真的是很惹人怜爱阿…… 「像隻流浪狗一样——漫无目的,无依无靠的样子不是很可怜吗?」 是很可怜阿,只是来到你身上就变质了阿。 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新大陆后,荼毘无视了一旁冒出大大个问号的图怀斯,打起了招呼︰「小姑娘,很久不见了。」 现想唯空觉得自己很疑惑。 先不是那个男人在跟自己打招呼后,把自己送到这种奇怪的地方,然后这里还遇上一个莫名其妙以及有点眼熟的青年,对方亦是一脸自来熟的打起招呼。 今天的现想唯空也是与世界脱节了。 终于,在对面两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下,以及她感受到一种非常奇怪的气氛,脱口而出︰「……………狗?」 「狗?!你认识她!?」荼毘缓缓挑起眼眉,但一旁的图怀斯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夸张又如常地转换情绪道︰「原来你认识她阿!?真有趣……」 「嗯——」荼毘懒慵地歪歪头,幽蓝的双眼完全注视着少女,倒映出蓝色火焰与她交错的画面,一时之间有种蓝色很适合她的错觉,他道︰「抱歉了,你正好是我们的目标之一,所以………能请你乖一点吗?」 明明是身处在火焰般的地狱,周围的温度炽热得惊人,甚至火焰而起的烟雾都一点一点都掠夺空气,令人呼吸不过来,可是这二人却感知不到惊慌,两双蓝色的眼楮彼此注视着对方,只感觉有种拉力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连本人都没能察觉的联系,是真正「命运」与「邂逅」,注定相似经歷的两人会在这引力下相遇,接着產生化学作用。没有谁能保证这是好是坏,只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多少对眼前两人有戒备心,现想唯空也不觉得自己有胜算能在两人手下逃出,但她也不慌,只是看着对方说︰「………大概是,不能了。」 荼毘略为可惜地喔了一声︰「还真是……可惜阿。」 幽蓝与清澈,炽热与冰凉,明明同样的蓝色的眼楮,同样是高温的火焰,但为什么会有天壤之别呢?是因为这两人的本质到底是不同?还是因为这两人太过相同才会出现差异? 因为优越的出生,却换来了父亲只会注视着no.1英雄的目光,为了此不择手段的残酷;平淡出生,淡然生活,整个人生都很平凡却被自己亲手打碎的悲哀? 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的是,这无疑是场硬仗。 或者说……是一场考验。 考验到底谁更合适使用火焰,考验到底谁把火焰驾驭得更好,考验到底谁有资格称得上是「火葬」。 在被亲人葬送自己的未来,于是果断转身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未来,报復那毁灭自己的社会与家人;在亲手葬送自己的亲人令自己穷途末路,于是失去了对活着的意义选择寻找一切的起点,去到那充满光明的英雄社会成为救人的一方。 到底,谁更适合火葬一称? 作者的话︰写了绿谷的剧情是因为觉得他很帅(?) 然后火焰的就莫名其妙地对决展开了omg -- 71.战 「洸汰,你的爸爸跟妈妈尼斯湖水怪他们的确留下你一个人离开了,但是……你要知道有许多人的生命也因为他们得救。未来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在某个时刻遇到,到时你就会知道了,愿意赌上性命,拯救你的人……他对你来说就会是……」 是你的英雄。 在绿谷出久出尽全力打向爆肌,对方虽然倒下可是绿谷出久也受了不少伤,手严重骨折,不过至少腿可以活动自如,于是绿谷出久便打算把洸汰背到集训中心。 「那个叫爆豪还有现想的小鬼在哪里?」爆肌的声音在绿谷出久的脑海回盪,令他感受到一阵不祥的预感。 蓝色火焰一下子包围了门口,相泽消太早早就跳到上半方,避开了火焰的攻击,接着他烦躁地嘖了声,似乎是因为火焰是感到烦躁。 「毕竟你是职业的……」 荼毘似乎不惊讶自己的攻击毫无没有伤害到他。 「发动不了的!」 相泽消太红眼一瞪,个性发动后迅速地用拘捕器把对方压制,开始审问对方的目的、人数、配置等等,可是荼毘一脸从容,反问着他是不是很着急。 「老师!」突然其来一把喊叫声,吸引了相泽消太。 这边的饭田天哉等人气喘喘等从森林跑回来,就看到相泽消太压制着一位青年,即使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都隐约感受到他们这次的目的可能比usj更加可怕。 「是你们?」 相泽消太的注意被吸引,荼毘顺利挣扎并站起来,同时上半身突然破裂,像泥土一样散落在地。 相泽消太还来不及震惊对方的个性不是火焰吗就听见他说︰「不愧是能在雄英高中任教的人呢……对了,英雄,你很宝贝学生吗?要是能保护到所有人就好了,有缘再会……」 他如同幻影一样消失此地。 荼毘消失后,饭田天哉等人便匆匆忙忙地跑向他︰「老师,刚刚那是谁?」 情况危急,相泽消太没打算多作解释,只是下令︰「你们快进去,我马上回来!」 饭田天哉阻止正要跑走的相泽消太,急忙道︰「老师!现想君她……她在与我们回来的路程时消失了!」 几乎呼吸一滞︰「什么?!」 但即使相泽消太内心起了不祥的预感,作为职业英雄与老师,他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他只能在内心祈祷那位少女能够平安,又往着森林深处跑进去。 绿谷出久与洸汰巧遇他了。 于是绿谷出久十分自然地把洸汰交给相泽消太,打算赶到曼德勒猫那边,相泽消太急忙地叫停他,虽然很想要斥责他衝动的行为,可是最后他让对方帮他向曼德勒猫转递一些话。 绿谷出久匆匆赶到广场,刚好斯宾纳,马格姐与曼德勒猫与虎仍处是打斗状态,曼德勒猫看到他时相当惊讶,绿谷出久匆忙交代洸汰平安,又把相泽消太的话向她传递一次。 「所有a班、b班的学生,我以职业英雄eraser·head之名,允许你们使用个性战斗!再重复一次!所有a班、b班的学生,允许你们战斗!!」 仍然恶意是不会停止的。 曼德勒猫才刚想以绿谷出久伤势太严重,让他回去,绿谷出久又匆匆忙忙地跑向她︰「不行,非常抱歉!请再帮我传达一件事,我认为这是恶人的目的之一!小胜和现想桑被恶人盯上了!请用心电感应告诉大家!」 此时的绿谷出久不知道现想唯空早已与饭田天哉等人分开,知道敌联盟的目的似乎是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时,只得顾上情况不明的青梅竹马,心急如焚的他全身佈满绿光,便往森林跑进去。 曼德勒猫大声︰「小胜是谁?等一下,不要走!」 战斗状态中的马格姐惊吓地望向绿谷出久,少年把他们这次来袭的目的转述,即意味他们的情报洩漏出去……马格姐似乎一下子就把刚才地鸣般的声音联系起来,脑海闪出爆肌被人打爆的想法,她正要向绿谷出久出手时,斯宾纳阻止了她。接着两人就开始以什么名单上的人是其他人自己的事,什么他是斯坦因救下的人,有资格称得上是英雄诸如此类的话blablabla,总之,趁着敌人内訌之时,曼德勒猫与虎打到机会一下子把人打晕。 眼见绿谷出久已经跑远,曼德勒猫知道自己无法把他带回来,于是用心灵感应传递︰「已经知道恶人其中一个目的了,目标是叫小胜和现想的学生!请小胜和现想尽量不要跟恶人战斗,也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知道了吗?小胜!现想!」 另一边的饭田天哉等人感到惊慌。 「竟然是爆豪君和现想君!?」饭田天哉一脸惊慌,一想到现想唯空在半路上与他们分别,当下警铃大响,万分不想承认,但目前的答案似乎都在告诉他——对方已经抓到现想唯空了︰「糟了!现想君在与我们回来时消失了!难道她……」 同场听见饭田天哉的几人听见后大惊︰「什么!?」 比起其他人的惊慌,切岛锐儿郎显得无比冷静,轻声喃喃自语︰「爆豪……现想……」 敌人的目的,是自己的朋友与同学,目前还有一人在与几人同行下驀然消失,任谁都没办法接受这种资讯,更别说是英雄科的学生,渐渐开始有人沉不住气,无法忍受自己留在被动一方。 另一边的爆豪胜己显然是其中一位沉不住气的人。 「在我脑里一直喊什么小胜的,真的烦死人了!」 就在爆豪胜己向着森林深处跑着去,似乎是感到各种焦躁,但是不巧的是,半路出现了一个奇怪人影,对方突然伸出白色的不名物体衝向他们,轰焦冻只得用冰挡下。 轰焦冻斥喝︰「你不要贸然衝过去阿!」 翻车鱼不断喃喃︰「得忍耐才行,我必须……好好工作。」 轰焦冻试图说服衝劲满满的爆豪胜己︰「你没听到刚刚的话吗?他们已经盯上你和现想了。」 突然被视为弱者般的话语令爆豪胜己不满︰「一定又是那个笨久做了什么吧?一下要人战斗,一下叫人不战斗是怎样?混帐,我管他那么多!!」 各种焦躁、烦闷,莫名其妙被人盯上什么的,又莫名其妙地遇上一个奇怪敌人,这些资讯只会令人越发不安、烦闷,甚至连思绪都无法冷静下来。 另一边。 图怀斯製造出来的荼毘分身消失,他无视了现场还有现想唯空,一句嘲笑︰「不行啦,荼毘。你竟然被打倒了!超弱的,你杂鱼吗?」 荼毘似乎无意跟他争辩︰「被打倒啦,我还真是弱耶……」 图怀斯比比手势︰「别胡说,干嘛这么急着下结论,你明明就很强!这个时候你应该要想『真不愧是职业英雄,好厉害!』。」 荼毘反应很冷淡︰「再多增殖几个我吧,图怀斯,这样才有办法拖住英雄。」 图怀斯先是嘻嘻哈哈的嘲讽了句,又信誓旦旦地道︰「杂鱼不管增殖几次还是会被打爆啦!交给我吧!」 现想唯空︰「…………………」 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荼毘望向不远处的少女,懒惰地道︰「好了……要怎么处理你好呢?」 此刻的曼德勒猫心灵感应依未到她脑海之中,现想唯空自然是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而且按照状况而言,她显然是要先处理目前的两位敌人。 对于对方的坦白,直言自己是他们的目标,现想唯空对此感到疑惑︰「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 荼毘微微歪头,思考了几秒便道︰「死柄木说,你会很喜欢我们的。」 暗示、挑衅、诱导性,荼毘的话无疑是有这种意思——暗示什么必然是由听者亲自解读,挑衅什么必然要由听者亲自体会,诱导什么必然是由听者亲自思考。 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荼毘的话可能会很有效,可是他的对手是现想唯空,她不是「其他人」,她就是她本身,意识、思想、情绪都由她本身掌握,不允许自己受到他人摆佈。 我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战。 并没有受到挑衅,或者说对方根本无法吸引她,她问︰「你是想要我加入你们吗?一群乌合之眾?」 「乌合之眾……」荼毘似乎还满同意她的,只是不急不慢地反问︰「的确是,但是都是因为我们少了些菁英……现在,在有经验人士的帮助下,你还有自信说出这些话吗?」 黑暗正暗里翻滚,被名为「命运」一条线牵连着的两人牵引至此——注定的命运,注定走上未路,注定要为自己开拓未来的路线……哪怕是要走向光明,投身黑暗。 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 体内的温度变得炽热起来,熊熊大火直直奔向荼毘与图怀斯二人的方向,蓝色的火焰完全包庇着他们,森林深处的温度变得异常炽热。 森林突然变得高温起来,在他们附近躲起来的青山优雅颤抖着,弱弱探头望向森林,发到蓝色火焰互相交撞时先是愣住,接着他与一双蓝色的眼楮对上眼。 青山优雅的瞳孔一缩。 是熟悉的清澈感,明亮又蔚蓝,彷彿在她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她会包条件地包容,爱护着任何人,那如同大海的双眼发现他时平常的冷静似乎出现了一丝破裂,她很快又把情绪缓过来,眼里是种莫名的坚定。 已经顾不及自己的同学为什么会躲在这里,现想唯空一下子把火焰的范围加大又试着不要波及到青山优雅的方向。 青山优雅感觉自己很不及时宜地松了口气。 火焰很快便散开,接着入目的是充满着玩意地看着自己的荼毘,以及一旁在惊呼(鬼吼鬼叫)的图怀斯。 「你的个性跟我一样阿?真有趣……」 烧焦味、灼伤的皮肤,都在这些点上都是如此相似,世界上个性相似的人并不少,不过要是相似到连经歷、气质都一样的话,那的确是少数类。 「我们还真合得来阿,荼毘。」 荼毘第一次听见她这般称呼自己,不管怎么说,实在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这种别具含意的名字被她一叫,好像本身的意义都会变得不同? 荼毘没再深究这点。 也许是因为太过相似,令人觉得熟悉又陌生,也许正是因为这点,令两人不断忆起那些令人作呕的过往回忆,「同性相斥」,令到两人不约而同生出对对方的厌恶。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把蓝色火焰挥向对方的方向,此刻两人眼中燃烧的火焰明明同样是蓝色,可是他们所注视的并不同——恶人与英雄,光明与黑暗,破坏与拯救。 现场当场掀起了一阵强风,强风吹动着树木,接着森林深处的动物都尖叫着逃窜,彷彿这场火海将会彻底把人吞噬,一去不返。但是身处在这战场中的两人一脸冷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与他们相反的是图怀斯以及青山优雅,这两人又是惊又是吓,图怀斯甚至觉得自家搭挡是要把他给杀了。 同样战斗中的还有轰焦冻与爆豪胜己,这两人因为翻车鱼而陷入一阵胶着,先不说对方的个性奇异,他能够配合地形使用个性让自身反方向移动也是十分神奇。 暴躁中的爆豪胜己似乎打算直接炸飞对方,但轰焦冻冷静分析,似乎认为不管攻击手段,或是距离都是对方占上风,两人陷入史前未有的危机。 远处的深山「轰隆轰隆」作响,地面不自然地晃动着,引得轰焦冻和爆豪胜己两人望向远处。某个黑影在森林之中浮现,黑影暴力地破坏森林衝向他们。 绿谷出久语气充满庆幸︰「找到了,我看到冰了!他们正在战斗!!」 出于救人的心,绿谷出久想到了一个相当完美的方法,决定把陷入失控的黑影引导到轰焦冻和爆豪胜己的方向,利用他们製造的光使黑影冷静下来。 常闇踏阴的黑影包围着翻车鱼,被打倒在地的翻车鱼姿态扭曲怪异地站起来,口中的牙齿不断成为各种形状。 「肉……给我血肉……不行,不行,我绝不允许……能看到那些孩子肌肉切面的人就只有我,不要杀出来抢!」 翻车鱼口中的牙齿立马奔向黑影,黑影「轰」的一声抓住翻车鱼,直接把对方长出来的牙齿狠狠地割断,黑影把手中的人一甩,用力拋到树木,对方应声倒下。 「别跟我耍赖,杂碎!!」 但是黑影似乎还没平息下来,它又打算攻击,于是轰焦冻与爆豪胜己一个火和爆破直接压抑黑影,常闇踏阴对此感到抱歉,对自己心智还不够成熟,才被愤怒冲昏头,令到黑影暴走一事感到懊恼。 障子目藏轻轻安慰他,常闇踏阴便冷静下来。 见大家平安无事,绿谷出久开始把情报道出︰「对了,就我掌握到的情报,恶人的目的之一是小胜和现想桑。」 常闇踏阴不明所以︰「爆豪,现想?恶人想取他们的性命吗?为什么?」 绿谷出久︰「这我不知道,总之我想弗拉德之王还有相泽老师,他们两位职业英雄所在的集训中心是最安全的,现想桑跟饭田君他们回去了,应该没事。」 常闇踏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护送爆豪到集训中心了。」 不管怎么样,一行人也总算是决定了要把爆豪胜己送回集训中心,成功排成一个队形以后,便开始起行。 可惜,他们不知道前路会有多艰难。 -- 72.瞬息万变 「吸吸……吸吸……吸吸……」 就算丽日御茶子靠着近身格斗技把渡我被身子压制在身下,可是对方一个吸管吸在她身上,不断抽取她的血。一旁的蛙吹梅雨当然是很担心,正想要靠近两人时,森林走出了几个人影。 障子目藏惊呼︰「丽日!」 蛙吹梅雨在见到同伴后如释重负,惊喜地望向他们︰「小障子,各位!?」 渡我被身子光速逃走,金色眼眸冷漠地望向他们︰「你们人变多了,我可不想就这样被杀掉,拜拜。」 绿谷出久伤痕累累的样子映入她眼中,金色瞳孔忽然放大,闪烁着一种奇怪的色彩。 「危险,别追了!毕竟我们不知道她有什么个性。」蛙吹梅雨阻止想要追上对方的丽日御茶子。 轰焦冻带头跑向两位少女︰「刚刚那个女的是谁?」 一想起金发少女那痴迷、病态、扭曲疯狂的笑容以及眼神,说些冷血的话,什么把人砍了之类的,都令到两位与她交战过的少女感到一阵恶寒。 蛙吹梅雨厌恶︰「是恶人,还是个疯子……」 绿谷出久关心︰「丽日桑,你受伤了。」 丽日御茶子安慰︰「不要紧的,我还可以走路,笨久君你的伤还比较重。」 事态紧急,障子目藏提醒︰「没空停下来间聊了,快点走吧。」 绿谷出久松了口气︰「总之,幸好你们都没事,对了,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现在正一边护送小胜,一边往集训中心前进。」 丽日御茶子与蛙吹梅雨怪异了对视了一眼。 蛙吹梅雨眨眨眼︰「你说你们在护送小爆豪,那么小爆豪现在人在哪里?」 绿谷出久以为她在开玩笑︰「你在说什么啊?小胜明明就在后面……」 接过两人疑惑的目光,一行人纷纷望向后方——阴暗的后路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片幽阴,绿谷出久当下便愣住,因为他明白在这种紧急状况下,是不会有人放松警戒,可是在毫无预警之下,有两个人消失了。 「……你找他吗?他已经被我用魔术带走了,这傢伙是个不该待在英雄那边的人才,我会把他带到一个更适合他发光发热的舞台去。」 树干上,一个魔术师打扮的男人微微挑起眼眉,看好戏般的望着几人,而他手上正拋着一颗蓝色波子,彷彿是在嘲笑几人未能好好保护爆豪胜己。 绿谷出久大吼︰「把他还来!」 魔术师态度散漫,反问︰「还给你?这话还真奇怪阿,爆豪同学并不是任何人的东西,他是属于他自己的,你这个自我主义者……」 绿谷出久更气愤对方的态度︰「快把他还来!」 轰焦冻大声︰「让开!」 轰焦冻一脚踩上前,接着寒气在他脚底生出,清澈的冰从地面延伸到上空,直直奔向对方的位置,可是魔术师极之从容地避开了冰山。 「现今社会的价值观过于僵化,我们只是给他一个指引,告诉他,你能走的路不是只有一条,毕竟现在的小孩……都是因为这种价值观被迫选择未来阿。」 最令人惊讶的,并不是爆豪胜己直接消失,而是跟在他后方的常闇踏阴以及他的黑影在毫无预警之下,也跟着被消失。按照黑影的强度,应该是可攻可防,可是连黑影都轻易击破,一得到这种认知,才是让人惊吓。 障子目藏此时惊觉︰「不只是爆豪,常闇也不见了!」 轰焦冻对于对方无声无息地把两人拐走感到警惕︰「竟然还刻意出声跟我们搭话,真是瞧不起人。」 魔术师解释︰「其实我本来是表演艺人,这是我的坏习惯,常闇君是我临时起意一起带走的。翻车鱼,齿刃之男……别看他那样,他可是被判死刑不得上诉,是个天生的杀人魔。但是……他却被常闇君的暴力特质,压倒性地蹂躪,所以我判断他也很合适。」 绿谷出久咬牙切齿︰「你这傢伙,不准带走他们!」 「绿谷,冷静点!」轰焦冻保持理性︰「丽日,他交给你了!」 说是要冷静,其实轰焦冻觉得自己真的冷静不下来。不论是作为一个同学、朋友、英雄的身份,他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同伴在眼前被掳走。 轰焦冻把自己扶着的b班同学交给丽日御茶子,便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上前,刺骨而冰冷,如同利刃一样充满尖角的冰山便拔地而起,巨大冰山直直立在森林。 周围都充斥着寒风,可是魔术师却没受到影响,他的身影从容地出现在半空︰「真抱歉,我这个人只擅长欺骗跟逃跑而已,才不要跟什么英雄候补生正面对决战斗阿~开闢行动队,我已经掳获目标了,就差现想桑了各位。」 一听见现想这两个字,下方的几人都警惕地望向他。 荼毘失去了平常从容的样子,一旁的图怀斯一脸生无可恋,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来到这里,并不断受到蓝色火焰的攻势,现在的他真的很想要回家! 荼毘了嘖声︰「……她在我这里,但是,现想这小鬼有点难缠。」 「是吗?那么我马上过来吧~」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无法给予下方几人挫败与挑衅,mr.压缩挥了挥手︰「听说现想桑跟我们的同伴交战中阿,她果然才是今天的压轴主角吧,再见了各位~」 绿谷出久十分惊慌,原以为现想唯空早已跟着饭田天哉等人回去,但是对方一句跟他们在交战,打碎了少年原本困难维持着的冷静︰「什么意思?!现想桑不是回去集训中心了吗?!」 「谁,知道呢~」mr.压缩不怀好意地望向他们︰「既然就差她一人的话……虽然很短暂,但行动得闭幕啦,请在收到讯息后的五分鐘内抵达回收地点。」 轰焦冻感到烦躁︰「他竟然说闭幕了……」 绿谷出久大声阻止︰「不可以!!」」 说着,mr.压缩的身影渐渐消失。 一行人匆匆跟上他的身影︰「休想得逞,不会让你逃走的!」 现想唯空比荼毘想像中要强。 考虑到青山优雅不知道逃跑了没有,以及担心森林的火势不断蔓延,现想唯空试着在使用火焰的同时不会波及到四周。可惜的是,荼毘的苍炎比她想像中麻烦,火焰不断夺走空气,意识开始模糊,再加上他身旁一直吵闹的奇怪人也令人觉得心烦,现想唯空渐渐觉得自己无法思考。 「按照计画,这里本来会因为火焰跟毒气,很难被人发现才对,但是毒气竟然消了……还有,按照计画,你用的火焰应该可以更加强吧?接着你的火焰可以顺便加强火势……看样子计画果然赶不上变化。」荼毘缓缓道。 图怀斯一脸兴奋,接着他突然抱了臂︰「这还用说吗?跟计画的一样!但是荼毘阿,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突然变得好冷?」 「阿………?」荼毘看了他一眼︰「是阿……按照计画,我应该是在集训中心吧,计画不如想像,还真是遗憾阿……」 同色系的蓝眼楮在这一剎那对视——始终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不断在黑暗挣扎,只求找到自己的意义、信念,能够让自己信任之人,全心全意把一切托付给他们;始终坚定着自己的憎恨,不断孕育着黑暗,只求找到自己的意志、信念,能够让自己加入之地,全心全意把一切通通实现。 幻想与现实,是最残酷。 寒气慢慢地在此地散发着,身体的温度更是忽冷忽热起来,体内力量渐渐处于失控边缘。下一秒,现想唯空的脚底生出了冰,冰先面覆盖了地面,「轰隆」一声,高山的冰山拔地而起,衝出了森林,接着火红的火焰直直奔向前方,充分冷却的空气瞬间被加热自然是会膨胀,就是这么一击,「轰」的一声形成了一场触目惊心的爆炸,刮起狂风,连树林也体会到这可怕性,「吱吱」作响,风吹草动。 爆炸的动静太过强烈,原本正打算追上mr.压缩脚步的绿谷出久等人望向动静最大的一边,只见鸟儿逃跑般的飞向另一方,树林也不断晃动。 几人对视了一眼,蛙吹梅雨轻声问︰「那会是小唯空吗?」 轰焦冻理性分析︰「如果不是敌人,学生之中只有她可以弄出这动静了。」 丽日御茶子担忧地望向绿谷出久︰「但是……」 绿谷出久眼神坚定︰「快去吧!不管是什么原因,也要把小胜和现想桑还有常闇君带回来!」 一行人︰「嗯!」 或许是因为长期逃跑的原因,mr.压缩的身影在半空的闪过,不断与他们差得越来越远,就算有相当体能的几人只得加快脚步,试图追赶他。 轰焦冻︰「那个面具男也跑太快了吧!」 丽日御茶子不甘︰「要是饭田君在就好了。」 轰焦冻心烦︰「可恶!」 绿谷出久︰「现在还不能轻言放弃!我们得追上他,把小胜他们抢回来!」 再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障子目藏也不是故意要说晦气说话,好心点出事实︰「再这样下去,只会越离越远!」 绿谷出久建议︰「丽日桑!拜託让我们浮起来,等我们浮起来之后,再麻烦蛙吹桑用舌头把我们用力扔出去!障子君,请你一边拉住我们,一边张开复製腕修正轨道,最后丽日桑在你视线所及范围就好,请计算我们跟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解除个性!」 绿谷出久虽然机智地提出了人肉砲弹的计划,可是其他人并不是很同意受着重伤的他也跟着去,眼神坚定的绿发少年注视着前方,只见他们越发迫近一片蓝色火海,但他却毫无畏惧,只有救人的意志,此刻已经顾不及痛楚,只想要把自己的朋友安全带回来。 渡我被身子才赶来到荼毘与图怀斯附近,就看到一脸紧张的图怀斯以及陷入胶着的两人,渡我被身子不知战况,脚步轻快地走向图怀斯︰「吶吶,怎么了?那个可爱的女生不是现想吗?」 图怀斯訕訕解释︰「是现想,但是他们用火焰对决中阿!」 渡我被身子一脸兴奋︰「原来如此!好有趣阿!我们也加入他们吧!」 荼毘amp;现想唯空︰「………………疯女人。」 「轰。」突然,半空的几个身影向着地面坠下,荼毘抬头望向天空,瞳孔骤然一缩。 「我知道这群小鬼是谁喔!」图怀斯先是一脸兴奋,后一脸疑惑︰「是谁呀?!」 坚定与信念,信任与分裂,拯救与破坏,光明与黑暗,通通都是一线之差,只是这一线之差会造成难以想像的后果与结局,一切都取决在这一刻。 英雄的胜利条件——全员平安无事;恶人的胜利条件——成功带走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 到底谁能够得到所谓的胜利?到底是邪不能胜正吗?还是说……那所谓的正义与罪恶,早就在英雄社会的败坏之下,定位早已变得有所不同? 绿谷出久︰「快把小胜还有常闇君还给我们!」 荼毘轻嘖一声,他手对向着绿谷出久等人,蓝色的火焰正蠢蠢欲动︰「mr.压缩,快闪开。」 「知道了!」mr.压缩的身影渐渐化成一团虚幻消失,荼毘的手心向对准着在地面的几人︰「笨蛋,冷死了。」 一阵寒气渐渐生出,刺骨的冰山奔向荼毘的方向,令他踉蹌地退后了几步,火焰的方向便歪了点,没有击向绿谷出久等人的方向。 绿谷出久十分惊喜︰「现想桑!」 mr.压缩皱了皱眉︰「还真是个难缠的学生阿……」 还来不及感谢现想唯空的一击成功把他们从烧伤边缘救回来,也来不及确认对方的安全,一旁的图怀斯、渡我被身子、mr.压缩打算分别袭向轰焦冻、绿谷出久以及现想唯空。 受伤骨折的手、滴着血液的尖刀、强壮的手臂、冰凉的冰山、灵活的跳跃,是各种剑拔弩张,是各种信念及意志,推动着几人一直奋斗的动力。 世上有什么能够使光芒变得暗淡?有什么能够照耀阴沉的黑暗?那所谓的正反、对立,一切的定位,一切的开端都是这两种人互相驱使而成。 mr.压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个性不能与现想唯空硬碰硬,他轻轻一跃便来到荼毘面前,抱怨︰「痛死我了,没想到你们会用飞的追上来,这做法真是出乎我预料。」 荼毘不太在意,只是问︰「爆豪人呢?」 「不用担心。」mr.压缩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翻了翻,然后他犹豫地发出一个单音︰「嗯?」 「绿谷、轰、现想,准备逃了!」障子目藏轻声提醒,他手里拿出了两颗珠子︰「他刚才的举动让我明白一件事,虽然不知道你的个性是什么,但你刚才一直在把玩的东西,被你放进右边口袋里的两颗珠子,就是常闇跟爆豪吧?」 mr.压缩讚叹,丝毫没有紧张感︰「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就到手,真不愧是有六隻手,找东西的速度还真快呢!」 轰焦冻︰「障子,做得漂亮!」 眼见追兵赶上,轰焦冻与现想唯空同时一个冰山挡住后方,两人向着绿谷出久及障子目藏的方向跑过去,荼毘见目标即将逃走,连忙阻止︰「这笨蛋……」 mr.压缩打断︰「不,等等。」 mr.压缩阻止他想要用上火焰的衝动,在四人带着珠子逃走时,森林突然走出一个商大的人影,怪异又熟悉的外表马上令四人联想到脑无。 对脑无的恐惧,以及想要尽快逃离此地的心态,四人当下便改变逃跑的方向,接着一团黑影浮现,黑雾挡在他们面前,四人只得停下。 黑雾道︰「发出信号后,过五分鐘了,我们走吧,荼毘。」 渡我被身子挥手道别︰「对不起喔,出久君,改天见囉~」 荼毘︰「等一下,目标还没抢回来,还有现想阿。」 mr.压缩轻笑︰「我看他们开心到想拔腿狂奔,就觉得把那东西送给他们算了,这是我的坏习惯,说到魔术的基本原则……就是在别人面前亮出某样东西,就代表有些东西不想被人发现喔~止于现想桑的话……放心吧,等等她就会来了,因为她是个英雄科的学生阿。」 荼毘怪异地望向他,似乎是不理解他的自信,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mr.压缩嘴巴含着两颗珠子,珠子里是常闇踏阴和爆豪胜己,两人细小的身影暴露在一行人的眼前,令四人的心情紧张到极点。 mr.压缩的手指一动,珠子消失,藏在里面的冰马上暴露出来。 轰焦冻的瞳孔睁大︰「难道说……那是我的冰吗?!」 mr.压缩有些得意︰「没错,在遭到结冰攻击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仿造品,然后放到右边口袋了。」 如此挑衅般的行为,对方那滴水不漏的计画令人惊慌,眼看着恶人渐渐走进黑影,即意味自己的朋友要被带走,四人马上匆匆忙忙地回头,追去他们的方向。 绿谷出久不甘,距离救人就剩下这么一段距离︰「……可恶!他的个性是能把目标压缩并关起来吗?」 「只要你们发现我把拿在右手上的东西放进右边口袋,肯定会高兴地追过来吧?」mr.压缩的半身在黑影中探出来,他优雅地躬身︰「那么,我也该就此告辞了。」 森林中突然传出了一道光,直直击向mr.压缩的方向,受到雷射攻击的他当场受到惊吓,慌乱之中一个咳嗽,直接把口中的珠子吐出来。 青山君!! 这无疑是个好机会。 四人便打算跑向珠子的方向,绿谷出久还上要用上oneforall的力量,可惜伤势太重的他当下「咔」一声,骨头痛到炸裂,他便往后一摔。 障子目藏把珠子挑住,现想唯空与轰焦冻同时向另一颗珠子伸出了手—— 「啪。」的一声,荼毘伸出手把珠子一抓,另一隻手紧紧地挑住了现想唯空的手腕。 彷彿是在嘲笑他们的无力,明明近在眼前的距离,就在那一秒就能紧紧抓住,心里面涌现了各种不甘不愤的情绪,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急速起来。 「真是遗憾啊……轰焦冻。」 轰焦冻的身体直直往着一旁摔倒,黑影前的两人面面相覷,蓝色的眼眸同样倒映出因为近距离而放大的脸孔,但眼神充满着不同——慌张与从容,惊吓与淡定。 还真的是很像狗阿…… 荼毘对着现想唯空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得确认抓到谁,快点解除。」 mr.压缩咬牙切齿,手指一动︰「刚刚的雷射光毁了我的表演!」 一阵蓝光闪过,珠子里的人被释放出来,常闇踏阴在半空中狠狠地摔下来,爆豪胜己却被荼毘的手抓住他的脖子。 「没有问题……毕竟小姑娘你也不想自己的同伴就这么丢掉小命吧……」 荼毘的身体渐渐在这黑影之中消失,而伴随着他的消失,连带着一脸惊惶的爆豪胜己与一脸错愕的现想唯空,或许是错觉,现想唯空感觉荼毘给了她一个怜爱般的眼神。 「小胜!现想桑!」 眼见自己的朋友一同被带走,绿谷出久顾不上刚才的痛苦,匆匆忙忙地奔向着三人的方向,空气开始变得压抑,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爆豪胜己向跑向他们的绿谷出久低吼︰「不准过来,笨久!」 伴随着他的话语,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绿谷出久失去重心往前一摔。回过神来,陷入无助的几人,只看到身后的一片火海,终于少年的吶喊在黑夜之中回盪着。 林间合宿,对于想当上英雄的少年少女们来说,跟恶人的战斗,可是输得非常彻底。不论是眼睁睁看着朋友被带走,还是发现其他朋友都在恶人的攻击下受伤。 无法救助朋友,无法拯救他人,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懊悔、难受、悲伤,不想要去接受这般残酷的结果,也不想要去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73.人心思变,思变的背后 人心对雄英的信任渐渐出现破裂,社会人心思变、动盪不安,这次林间合宿事件敌人来袭,更是眾目睽睽之下掳走两名学生,无论是对于学生、家长、人民、雄英校方都是重重的打击。 「可以请你们开门吗?」 「不好意思,这里是读卖电视台,想请雄英高中正式对外说明本次事件。」 「请教一下,贵校打算怎么跟受伤学生的家属交代?」 「现在网上出现眾多议论,相关消息指出贵校学生是个杀人犯,请问贵校知道这件事吗?如果知道的话,能透露更多事件的详情吗?还有,事件真的是如同网络上所描述的吗?」 但是最令人在意的,不是雄英校方保护学生不妥,造成40名学生有15个人因为恶人的毒气,陷入重度昏迷,轻、重伤者有11位,毫发无伤的学生只有13位。 而是下落不明的2位学生。 敌人能够清楚了解学生的个性是透过体育祭,这点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事,但市民透过体育祭中,看到的并不只学生们的优秀个性,出色的实力,更是看到他们的「性格」。 爆豪胜己拥有极之优良的个性,爆炸般的出色,可借的是,他那爆炸般讨人厌的一面也被观眾知晓,导致大家对他的印象应该是「有着优秀天赋只是性格差了点。」之类的。 但是现想唯空? 一如既往的冷静,作为唯一女性得到体育祭前三名,不但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甚至连她那毫无波澜,十分平静的情绪都是无可挑剔。可惜的是,紫色火焰几乎与她的表现同样是耀眼,甚至有些人只记得紫色的火焰能够影响天气,破坏力极高。 体育祭上紫色的火焰触目惊心,当时也未能真正令人在意,只是在林间合宿后被爆出失踪两位学生的身分,大家都下意识地把紫之炎事件与现想唯空联系起来。 紫之炎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人能够准确道出头尾始未,但是大眾透过结果,隐约猜出过程。 于是事件的焦点由雄英校方失职,变成现想唯空了。 「我说阿……那个女孩子会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吗?如果是的话……她会不会被恶人说服成为恶人阿?」 「果然是本性难移阿……」 「不要吧!!那个火焰有够可怕的,我无法想像如果她成为了敌人欸。」 「你们是在说现想唯空吗?绝对是她了吧!?哈哈哈老实说,我以前与她是国小同学,知道很多她的八卦喔~」 「什么阿?!赶快说阿!!」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其实阿………她以前好像在紫之炎事件杀过一个英雄,这件事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除了变得有点孤僻,很常缺席之外,她以前的朋友都远离了她呢。」 「真的假的阿!?这种人怎么还有面子成为英雄阿……」 讨论区上面的舆论一句又一句映入眼中,一句句如同利刃刺入心中,毫不留情,狠狠地在心的位置割了一刀,甚至没有想过当事人看到会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根本没有想像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相泽消太漆黑的瞳孔暗淡下来,毫无光亮。 也许是他平常理性的模样渐渐出现了一丝破裂,令到教职员室的气氛在学校两名学生被掳走下变得更加压抑,而相泽消太的沉默也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气氛太过抑鬱,午夜时分也看不过眼,她缓缓拍上相泽消太的肩膀,轻声道︰「eraser·head,放心吧,我和你一样相信现想的。」 相泽消太摇头︰「………‥不是这个问题。」 从职场体验前与织田作之助的谈话可以看出,对方似乎无条件信任着现想唯空,似乎是「爱屋及乌」的关係,织田作之助似乎也信任着被她所「信任」的雄英校方,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接受雄英为她提供住宿的提议。 现在? 不但是被人掳走,连被人掳到哪里去,敌联盟的目的也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她是不是毫发未伤也不知道。他作为一个老师以及半监护人般的存在觉得很愧疚。 ………这要怎么跟人交代? 「那个孩子……我一直都觉得她很聪明,聪明到让人觉得她知世俗而不世俗。在这个社会中,能够有着自己见解的人并不少,可大部分的人都成为了敌人……可是,她是特别的。」 没错,她无疑是特别的。 他并没有很担心爆豪胜己那小子会因为敌联盟的几句话而受到一丝动摇,因为他可是注视着第一名的座位,自尊心如此高强的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成为恶人。 可是现想唯空不一样。 「在人人崇拜英雄的情况下,她对英雄有独特的见解……某种程度上,她以前是很讨厌英雄的。」 落寂、悲催,各种熟悉又陌生,明明班上不只有她一人接近没有融入班级,可是只有她才能把这孤独感发挥到如此超常,只有她一直远离所有人。对所有人保持距离,从来站在人群边缘,把自己隔绝……下意识地避开了所有人,避开所有人对她的好意,果断拒绝。 蓝色的眼眸渐渐浮现在相泽消太脑海之中,那种乾净纯粹的眼眸里,不断蕴酿着某种奇怪的情绪,可他无法分辨那到底是阴暗般的黑暗,还是明亮般的光明。 相泽消太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与她相处的时间算得上多,但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相泽消太陷入思考,没留意时间渐渐过去,直到午夜时分缓缓提醒︰「不管怎么样都好,是时候要去开会,你也赶快做好准备吧。」 相泽消太再怎么不安,还是站起身︰「嗯。」 走进会议室,如同审判的一场会议将要展开,没有人能够确定审判的结果,只知道在这场审判开始之前,有人早就做好决择,那名叫「信任」也默默在眾人内心之中发酵、蕴酿。 「所以说……当年紫之炎事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轻轻的一句提问,不经意地勾起了现场所有人的紧张情绪。因为紫之炎事件的始末实在太过神秘,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能够肯定真相,现想唯空也不是爱解释的类型,因此自a班学生被袭后,一直都没有人道出事件的真相。再者,当时a班同学看到的那所谓「回忆」也是没头没尾,由开端的陌生男子,到后来男子用枪威胁她,然后紫色火焰自我防卫般的燃烧到对方身上,最后莫名其妙醒来,发现个性似乎暴走。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到底真相真的如同网络上所说,现想唯空在不慎或者刻意的情况下杀掉一位英雄?还是这只是片面之词,一切另藏玄机?最终的真相其实是一场误会? 相泽消太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一天未知道真相,他仍然会相信着对方,相信不论上着什么课程都会突然发呆……那个行为孩子气,看到甜点时眼神闪亮……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恶毒」,总是直言直语的学生。 就算她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一种脆弱,眼神写着各种悲伤,就连身影都总是孤独都好,她仍然都是那个迟钝又敏锐,通透又神经的傢伙。 因为他想要相信她,所以他会选择相信。 我们都是神经质。 「根津校长,你之前不是说过夜眼预言过现想会走上歧途吗?」相泽消太缓缓睁开眼,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强硬,就连声线都不自觉地提高︰「虽然说这样很不合理……但是,在我看来现想似乎是个透过英雄寻找自己意义的孩子。a班学生在职场体验后不是受过敌人袭击吗?那天,我与她的心理医生有过交谈,医生说,她对英雄有独特的见解,在那个时候我隐约就明白了……现想来到雄英,并不是想要成为英雄,而是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 根津校长静静地等待他的解说,其他老师则是一脸茫然︰「……欸?」 如果说爆豪胜己是个拥有强大力量,所以才会选择救助弱小,而绿谷出久则是想要救助他人,于是想要得到强大力量,那现想唯空大概与这两人有种天壤之别。 因为曾经是弱小一方,在得到强大力量后因为不慎伤害到他人,不断產生自我怀疑,她无法忍受有弱小的人在自己面前受伤,可她更加无法踏出「主动拯救人」的一步。 成为英雄,只是一个幌子,因为她真正想要的,是要透过「英雄」知道自己的选择应是哪一方,到底那一方才是最适合她,到底那一方才能拯救她被囚禁在黑暗的心。 她的桎梏,是她自己。 她来这里,只是想要成为自己的英雄。 「咳咳……其实,我觉得有件事相泽君你必须要知道。」欧尔麦特不及时宜地低下头︰「其实,在入学考试之前,我曾经救过她。我记得那个时间她会在一架失控的车面前一动不动,而那架车快要撞上她了……我以为她是吓倒了,但现在冷静想想……我认为她可能是在自我了结。」 相泽消太似乎不太意外,非常冷静地道︰「这种事的话,的确很像现想会做的事。」 「是是是吗?!」欧尔麦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布雷森特·麦克挥挥手,试图打破现场怪异的气氛,并顺便把话题带回重点︰「heyhey!现在的重点应该不是这里吧!重点是应该现想和爆豪吧!?」 「麦克说得对,说实在,现在媒体都在关注现想的事。」午夜时分缓缓用手敲打着桌面,失去平常充满玩意的态度︰「现想始终是个学生,心智不太成熟,如果她看到讨论区上的话,可能会受到什么刺激……」 「在我看来……现想同学可不是个普通学生呢。」一直沉默的根津校长终于开口,他愉快地拍拍爪子,语气轻快︰「现想同学在考试时对上欧尔麦特也保持着平常的冷静,不但如此还能想出新奇的招式就可以看出,现想同学是个在面临强大敌人也能保持冷静,理性思考的人,虽然说,她的确只是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但是她的心智说不定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成熟呢~这样的人,我相信现想同学并不会受到敌人的刺激转而倒戈成为恶人。再者……我们老师的职责难道不是要让学生有所成长吗?总之……只要作为与现想同学关係最好的相泽君也相信她的话,那我也会无条件信任着她的。而且,我在网路上偶尔看到一位女士表示……」 记忆总是深刻的。 「请你们不要妄下结论,这个女生曾经帮助过我走失的女儿!我女儿在这件事一直提及她,说要以她为榜样,所以请你们不要再伤害她了。」 所以我们不选择听闻,而是亲自感受。 就如对方很直接地表示了自己对她的感恩,根津校长也很直接地提问,彷彿是种灵魂的拷问︰「如果现想同学真的没有善良的心……那她以前所做的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简单一句,根津校长的话无疑是令到感到不安,不信任的老师们冷静下来。理性想想,其实他们与现想唯空的关係称得上是陌生,根本对她无所了解,又有什么资格妄下断语? 「的确,我在翻阅林间合宿事件报告的时候,就看到有同学指出现想面临敌人,非常努力地想要扳回一城,她那时候……大概是潜意识下想把爆豪救回来吧,内心想着要救人的人……真的有可能会走上歧途吗?」水泥人点头同意,又继续补充︰「如果我们真的被讨论区的风气带歪,怀疑自己的学生会不会成为敌人什么的……搞不好就中了敌人的下怀。」 其他老师点点头,相当同意︰「真的如此也不奇怪,毕竟是敌联盟……」 察觉到大家对现想唯空的质疑与怀疑已经减轻了不少,根津校长道︰「不管怎么样都好,现阶段最重要的是现想同学与爆豪同学能平安无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网络上对现想同学的质疑就不重要了,我们只要作为老师和英雄,相信现想同学就好了。」 另一边。 刚看到讨论区上的流言蜚语,上鸣电气訕訕在班群打上︰「喂喂……你们有看到讨论区上的话吗?」 上鸣电气打破沉默后,班群的人纷纷回应,人心渐渐转变,信任开始出现崩解︰「你是说大眾怀疑她杀过英雄的事吗?说实话……我们不是经歷过她的回忆了吗?这件事的起未不明不白,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吧?!」 从林间合宿后,班上有些人就一直表现畏惧,现在趁大家谈上来,直接点出︰「但万一……她真的杀过人呢?」 丽日御茶子盯着班群上被动摇般的人,终于沉不住气打上︰「唯空桑,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就算是都好……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切岛锐儿郎认同︰「是的没错!」 比起部分人对现想唯空无条件的信任,似乎更多人开始思考着如果事情真像网上所说的,他们有些犹豫︰「但是……」 比起其他人的争论,轰焦冻冷静打上︰「如果是真的话,但又如何?现想不还是我们班的同学吗……?」 沉默。 久久没有人回应。 如同剪辑带一样,与少女的回忆不断闯入脑海之中,不断闪过她平常平静又有点呆滞的模样,闪过童时模样的她那充满迷茫眼神,闪过她坚定走上前对抗敌人的样子,一段又一段的回忆不断浮现在轰焦冻的脑海之中。 【不管怎么样都好,我想要相信她。】 如果你是假心假意,那你从开学前因为把我击溃而道歉,在usj中因为敌袭与我一同把敌人击败,在体育祭中又一次把我击溃后又道歉,在与我谈话中露出这种令人难受的眼神,在林间合宿之中不怕自己就是目标上前想要把同学带回来都是假的吗……? 「就算我们不了解她,但是……现想不就是现想吗?只要知道她是我们的同学、朋友,作为她的同伴我们不是应该相信她吗……?」 轰焦冻的话无疑是令到吵嚷中的班群安静下来。 开始回復理性,甚至意识到自己与她有着隔阂,明明是这么接近的距离,可他们永远无法读懂她,许久,一直沉默的班群得到最后一句回应︰「你说得对,而且重点是……我们都太不了解现想了,根本没资格怀疑她。」 纯粹的心到底能不能得到他人的回应?还是只是一厢情愿? -- 74.个性的真相 织田作之助快疯了。 真正意义上的要疯了。 「织田作,所以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太宰治的轻声一句,终于唤醒了陷入自责情绪般的织田作之助,而织田作之助紧紧握着杯子,缓缓开口︰「你知道她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吧?那个时候……」 如同悲剧主角,那充满悲伤的命运降临至她身上,也是因为这件事,上天彷彿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于是将那些通透智慧,强大力量全都奉献给她。 人们所看到的压倒性力量,所看到她的敏锐智慧,于是误以为她是受到神明眷顾,纷纷感到羡慕、妒忌,却没有人知道一切的真相,没有人知道那本来就是一份诅咒。 「我在现想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认识她,在她小时候,她的个性就被诊断为呈现……本来呈现的力量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威力的……」 织田作之助脑海画面一闪,浮现了一个银白发小女孩起发现自己的个性后,高兴地挥着手,手里则是一朵白色的花儿,而她似乎因为花儿的出现感到惊喜,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个性——呈现,如同资料所说,呈现是能够将脑海中所想的真实物件呈现出来,而物品呈现的状态将会是虚幻的状态。意思即是,「呈现」出来的物品可能是火焰,而火焰并不会有任何物理性质,即使它呈现出来的样子是熊熊大火,但只要靠近火焰,就会发现火焰没有任何温度,或者用手穿过火焰都不会对人造成任何实际上的伤害。 也许你会疑惑,那现想唯空是怎样把「呈现」的威力发挥到这种地步? 没错,这就是重点。 「呈现也就是单纯反射脑海中的物品,你们一定在想,在雄英体育祭上,现想的紫色火焰把天气改变又是什么原理……没错,接下来的,正正就是紫之炎事件的伏线。」 呈现明明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影响,可是偏偏呈现的原理是「反射脑海中的物品,前提是物品真实存在。」,有了这个前提,即是你想要呈现一把枪来唬吓他人也是没问题的。 就是这个原理,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作为一个小女孩,被人拐骗是件相当容易发生的事,当拐骗是衝着现想唯空的时候犯罪,那么拐骗的发生率以及成功率基本上是大大提升了。 单纯善良的小孩子涉世未深,总是抱着最纯粹最美好的一面看待世界,恰好社会正值是个崇尚英雄的时代,在名为「和平的象徵」的保护下,恶人无处可避,在这种认知下,小孩对陌生人的戒心自然也会下降,对方正正利用这点,成为把她带走了。 「真是的……真的要把这么厉害的个性放到这丫头身上吗?」 「反正她原本的个性根本没有用吧?根本是为了搞笑而出现的吧哈哈!」 「我们是在赋予他们新意义阿。」 一支针管,里面是实验人员多年以来的研发成果及心血,投放过不少人力物力等资源,终于开发到威力可以媲美欧尔麦特实力的个性——改造。 字面上的意思,改变、打造。 把一件事、一件物品加以修改,改变、改造的程度无上限,并且能够将物件恢復到最原始的状态。最简单浅白的例子是,利用改造,把一个因为重病卧倒在床的病人改造成「健康」的状态,发动条件是要用手触碰。 成功把「改造」打造出来后,实验人员这些年来不断寻求一个能够把改造用得完美无疵的人,于是找来了无数的「实验对象」。这些人当中有高大的壮汉、聪慧的书生、柔弱的妇人、初生的婴儿、雄心勃勃的野心家、壮志未酬的革命家……可是无一例外,都被「改造」反噬了。 所谓改造,就有改革变更、重新製造的意思,既然可以把一件事物改造到无上限的程度,那么当使用者控制不慎,自然会有被个性「反改造」的危机。 那些被付予「改造」的人,被「改造」成婴儿、成人、老年人,甚至最改造成另一种状态,变种人、怪物、动物甚至是死亡等的状态见怪不怪。 没有人可以驾驭「改造」的能力。 直到「呈现」的出现。 呈现与改造的结合,几乎所向披靡,接近无敌。因为呈现本来就是投射脑海中的物品,在经过改造之下,呈现的物品终于能够成为真实。而在呈现下的改造两者產生了诡异的化学作用,改造把呈现「改造」成不止于呈现,呈现终于不再是「反射脑海中的物品,前提是物品真实存在。」,而是反射脑海中的任何画面,甚至所反射的画面成为真实后力量也强化了不少。比如说,一般呈现如果呈现水,那么这滴水肯定是不会让人湿透,当配合改造下,水将会成为物质,会成为真实的水,甚至会被改造成一场雨。 所以当实验人员发现现想唯空时,就知道「改造」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了。 呈现能压制改造,改造能优化呈现,这无疑是最完美的人选以及实验成果,那些所谓实验人员对「改造」的寄託与期望终于找到一个落实之地。 却不知,所谓「改造」,甚至会改变作为实验对象的她。 在得到「改造」的个性一段时间后,现想唯空没有被改造所反噬,实验人员就知道他们成功了,于是开始对她展开有关个性的训练。 一段时间后,现想唯空在面临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个性终于暴走,紫色的火焰燃烧到实验人员之一身上,而她趁着这个动静下成功逃出。 就算她本人真的逃出实验室,可是她内心一直受到实验室里所经歷,那些被称为「恶梦」的梦魘缠绕。 终于…… 某日在睡梦之中回想些这段不堪的记忆后,个性下意识开啟了防卫机制,终于火焰狠狠地燃烧,火势蔓延的程度摧毁她自身与家庭,甚至在意外中把一个英雄烧死了。 「现想在这件事后变成一个孤儿……因为紫之炎事件被传得沸腾,她身边的亲人都不敢把她带回来,在得知她被带到横滨的孤儿院后,我便前去把她接回来。」 织田作之助感到无数的痛苦,不但是为她的经歷感到悲哀,更对于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无能感到懊悔。 他闭上眼睛,痛苦地道︰「这件事之后,现想变得比以前更加安静,好一段时间跟我没交流,除了谢谢之类的话……而且,我还发现她在学校的同学似乎因为这件事而远离她,现想她……只是个活在悲伤黑暗中的孩子阿。」 「织田作,那你相信现想小姐吗?」太宰治理解他痛苦的来源,但也不忘理性分析︰「虽然情况很复杂……但是按照你所说,事件说不定另有内情。」 织田作之助没有思考︰「我一直都相信着她……太宰,那个孩子,是个跟以前的你一样活在黑暗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她内心不断迷茫不断疑惑,怀疑自己,但是……她仍然很努力,不断坚信着自己的信念去到雄英……」 鳶色的眼楮完全注视着织田作之助,太宰治彷彿透过织田作之助的几句话想到事件还会有什么隐情,久久,他缓缓开口︰「织田作,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太宰治彷彿回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鳶色的眼眸蕴酿着翻天覆地般的阴暗,毫无光彩,回復到很多年前充满死寂、毫无生机的样子。 聪明人似乎能够发现彼此之间的想法。 特别是当这两个聪明人分别是太宰治与现想唯空。 两个人都太过精明,精明到看透世间人事,有这两人面前所有的防守防范都是不堪一击,太过精明使他们陷入孤独,无人了解,毫无依赖,对他人充满戒备又想要得多所谓关爱,得到关爱时又害怕受伤般的逃跑。 【是个胆小鬼。】 太宰治打开手机,并悠悠在电话打上一连串的数字,等电话拨通后,他徐徐开口︰「你好,我是武装侦探社的太宰,可以请你帮我找1年a班的班主任吗?」 刚才完结了一场会议,虽然自己与根津校长的话似乎打动了其他老师质疑学生的心,但在这场「暗争」后相泽消太只感觉到满满的疲倦,还有,刚刚欧尔麦特好像说自己发现到某个问题学生在自我了结? 真的是………能不能稍为合理一点阿。 于是相泽消太拖着疲倦的心与身子回到办公室。 相泽消太刚回到座位,马上打开抽屉在里面翻出了一包能量果冻,飞快地吃了一顿称不上午餐的午餐后,相泽消太毫无精神可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电脑萤幕。 才刚想要开始一天的工作,相泽消太便收到转驳电话。 职员对于最近大量打向相泽消太的电话次数已经不意外,原本应该是拒绝的,不过对方表明身份,更提及自己是现想唯空「监护人朋友」,只是打来交互情报,便在这非常时期接受︰「相泽老师,有个叫太宰先生的人想要跟你聊聊有关现想唯空同学的事,要我把电话转交给你吗?」 「………有关现想的事?」相泽消太皱皱眉︰「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是开玩笑,现在一提起现想唯空的事,相泽消太下意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本来就觉得她是个问题学生,但是现在已经是进化成麻烦人的地步了。 她到底是不是什么恶魔、扫帚星、傻子的混合体阿……? ………又是这样了。 相泽消太觉得很无语。 似乎每次谈论到自家问题学生时,气氛总是会诡异到不行,比如说是上上次与她的「家长」谈话,比如说是上次与她的医生谈话,至于这次……很抱歉,他不清楚对方与自家学生的关係,反正是认识的吧……? 不管怎么样都好,在相泽消太抱着一点忐忑的心情听着太宰治谈论到现想唯空的过去时,那双无神的黑色眼楮似乎闪过了一丝错愕。 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听着对方把事件谈论到最后,只知道他的话如同刀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割在自己心上。同时,心脏似乎是因为自己对她的事一点都不清楚而感到莫名的难受。 凭藉着成年人、老师以及一个职业英雄的身份与经验,相泽消太莫名觉得眼前的青年有总跟现想唯空相当接近的气质——那是一种非人的怪异、飘渺的空灵、敏锐的通透,他们身上似乎有很多相同之处,又有点相反之地,但这影响不了他们本性相同的事实。 也许这是聪明人的相同之处吧。 在太宰治的资讯下,相泽消太渐渐在脑海之中拼凑出一块拼图。 现想唯空无疑是个矛盾的人——孩子气般的幼稚、反应呆板的迟钝、过分通透的智慧、无法融入的孤独,相泽消太甚至无法确认这是因为她拥有躁鬱症而导致的矛盾,还是因为这些矛盾导致她拥有躁鬱症。 也许是这份怪异造就了她,或者是她亲手造就了这份怪异。 提及到「造」这一字,相泽消太想到太宰治刚才提及到的个性,「改造」,脑海中出现无数的疑惑,同时又为她那使用得灵活自如的个性提供了合理的解释。 相泽消太整理思绪︰「所以,现想身上还有另一个个性,『改造』?」 太宰治点头︰「按照织田作的话,就是这样了。」 相泽消太似乎一下子就明白现想唯空的个性为什么能够如此多变,为什么她总是能够从容地想出应对事件的方案,为什么她总是能够一下打破别人的努力。 在这个社会上,拥有个性是件相当平凡普通不过的事,但是说到拥有一个以上个性的人,就是少数派了。 以轰焦冻一家为例,轰焦冻的父亲个性是火焰,母亲个性是冰,他们有四位孩子,但这四位孩子中有三位都没能同时承传两者的个性,除了轰焦冻。 当一个人拥有一个以上的个性时,个性的威力自然比一般人来得要大。如果说轰焦冻的半冷半燃是强大,那现想唯空的呈现改造大概就是无敌的存在。 某种原则上,呈现与改造的结合是完美的,毕竟两者之间能够互相压制、互相强化,结合在一起自然起到化学作用,导致个性能够超越个性。 但如果会出现被个性反噬的情况?那她到底是怎样维持平衡两者的状态? 相泽消太默默叹了口气,终于道︰「谢谢你告诉我。」 作者的话︰……经过了七十多章,我终于出来解释现想的个性了,cool! -- 75.正物质与反物质 敌联盟对现想唯空似乎还不薄。 至少在爆豪胜己眼中是这样的。 现想唯空一脸「一言难尽」地望向被束缚的爆豪胜己,顺利接受到对方「你看屁看!」的眼神,接着她「一言难尽」地望向直牢牢瞪着自己的死柄木弔,对方给了她一个「欢迎你。」的眼神。 死柄木弔并不在意少年少女审视般的目光︰「好久不见,现想。」 现想唯空一脸无奈︰「………你欢迎我的方式还真是让我感到荣幸。」 荼毘缓缓挑起眼眉,死柄木弔则是恼羞成怒般的瞪了她一眼,渡我被身子则是一脸兴奋地望着向她,似乎在场不少人都听出她所谓的「荣幸」是什么意思。 「老师说,你会很喜欢我们的。」 恶魔般的细语,尽管引诱、诱惑,年轻热血之心被激发,心灵幽径亦不断文错盘缠,好像两人早已认识彼此,深知对方的想法。 「是说我会喜欢你们,还是喜欢你?」 现想唯空缓缓靠向死柄木弔,彷彿是不在意自己身处何地,过分亲暱的姿势以及温热的耳语令到他身体不自在的僵硬了一下,接着他听见她嘲笑般的轻笑了声。 如果某日,你发现了身边有一个人的经歷与你相似,同样是被社会所厌恶、被遗弃,同样悲伤的过去大概会使你对对方感到怜悯,甚至会不自觉在对方身上找到一丝熟悉感。 失去平日迟钝呆滞的模样,此时不断刻意挑逗对方的少女似乎才是最真实的模样,也说不得上她身上散发一种怪异的气质,只知道这种气质不断诱惑「猎物」。 「那个男人,在哪里?」 喔? 似乎目前为止的焦点并不是敌联盟试图招揽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而是被作为绑架对象之一的现想唯空把话题给带偏到某个男人身上。 「重点不是那个变态男吧……」死柄木弔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入在场的人耳中,此刻的死柄木弔心情似乎还不错,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愉悦︰「现想……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现想唯空望向他,蓝色眼眸浮现了一种从未出现的空洞,她回到座位,姿态懒惰︰「为什么?」 ……为什么? 现想唯空的反问,不断在死柄木弔脑海之中回盪,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为什么」与「答案」——家人、朋友、社会对自己的恶……从来不受神明所爱……一直遭遇到残酷命运…… 「因为你本来就属于黑暗的阿……」死柄木弔徐徐站了起来,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下走向现想唯空,他的尾指缓缓挑起,用手把少女的椅子转向自己的方向︰「现想……这个世界无法容纳我们,只有这里……」 我和老师会无条件地包容你的乖僻……无条件地接受你通透智慧下的敏锐……无条件地接受你那令人恐惧的力量……没错……我们会包容你的一切,把你打造成「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还真傻阿……」 彷彿是对情人的怜爱,现想唯空把对方脸上的假手面具拆下来,轻轻地用姆指抚上面前青年的脸庞,温柔的动作以及细声令人一愣,甚至忘记他们的角色与身份本来就是对立面。 「还真是傻得可怜阿……」 死柄木弔没说话。 沉默与诡异的气氛顿时令人感到不安。 像是刚才的所有闹剧都是假象,现想唯空轻轻地把面具戴回到对方脸上,爆豪胜己有一刻以为对方会当场发疯,可是死柄木弔却沉默地把面具戴紧了一点。 死柄木弔脑海中回想到allforone曾说过她性格不太好,现在的他甚至觉得这已经不是「不太好」的程度,已经是可以称得上是恶劣了吧。 但是不要紧…… 为了打造一个正确的世界,为了老师,为了自己,为了敌联盟,甚至是为了现想唯空她本人……忍受对方的一点「恶趣味」还是可以接受的。 沉默了许久,死柄木弔才道︰「黑雾,给我摇控器。」 黑雾怪异地望向死柄木弔,还是把摇控器递给对方,死柄木弔的尾指微微翘起,便打开电视,把电视台转到新闻的那一台,刚好新闻正播放着有关雄英的新闻。 「据悉,在雄英高中举办林间合宿期间展开袭击的主谋,自称隶属于敌联盟开闢行动队,在雄英高中usj事件以及保须事件都曾出现过这个名字……」 「照这样看来,不得不说雄英的管理出了很大的问题,我自己的孩子也想进雄英成为英雄,我实在不赞……」 社会渐渐对雄英產生怀疑,各种不信任,甚至连带着名为对「英雄」的信任也渐渐消失。不论是敌人袭击,造成学生受到重伤,掳走两名学生,无疑对英雄社会造成打击。 沉默了一阵,她语气冷淡︰「……死柄木,等待对你来说有这么困难吗?」 「是阿……」死柄木弔摆摆手︰「我可是迫不及待看到那些英雄知道自己的学生成为敌人的表情阿……」 所以……赶快让我知道「赌局」的结果吧。 「阿啦……看看是哪位阿……」一把男声直直闯进眾人耳里,狠狠地打破了刚才酒吧两人毫不掩饰的恶意造成的尷尬,死柄木弔瞄了门口一眼,道︰「你找的男人来了……」 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轻松地摆摆手︰「抱歉啦老大,要得到这狗屁东西花了我不少时间……」 死柄木弔嘖了声︰「随便了,既然东西到手那就赶快用吧……也算是为了避免计划出现意外。」 男人轻笑了声,接着语气愉悦,他渐渐走向现想唯空与死柄木弔的方向︰「是是是~」 男人的轻笑……死柄木弔眼里的恶意……以及现想唯空莫名其妙的淡定,令到爆豪胜己心中突然想到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他像是受惊般的猛地抬头望向现想唯空,少女刚好注视着他。鲜红的眼楮发现蓝色眼眸眼里毫无畏惧,她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只是缓缓望向他,轻轻地对着自己比了一个口型。 放心吧,死不了的。 喂……阴暗女!! 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总是处于一种很怪异的对立面,似乎连这两人所经歷、遭遇都处于一种正反面,导致这两人的性格基本上算是极端般的对立面。爆豪胜己一直都知道她身上的气质是种诡异的遗和感,但是他从来没看过她那种面临死亡的危机都能平静接受的模样。 现在他看到了,可是他只觉得满满的不安。 伴随着男人缓慢的步调,他来到少女的面前,少女不惊不慌,轻声问道︰「这位先生……能用你那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吗?」 「嘿……」男人半弯下腰,两人距离变得无比亲近︰「虽然很想但是很遗憾是不能了呢……毕竟我可是很期待要亲手……慢慢毁灭你的,可爱的实验室小女孩。」 男人猛地举高手,手中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把枪指着现想唯空,同时现想唯空也用手把男人的枪指向自己的方向︰「砰——」 距离林间合宿被敌人袭击已经是第三天了。 绿谷出久眼神散涣,在两人的高烧折磨下令到少年在沉睡两天后仍无精神可言,他茫然地望向天花板,又转头望向柜子上被切好的苹果,上面还有张绿谷引子留下的纸条。 接着门「唰」一声的被打开,上鸣电气惊喜地望向醒来的少年︰「绿谷,你已经醒过来啦!?你看电视了吗?现在超多记者挤到学校了耶,比春天那时候还要多呢。」 a班成员几乎是全员到齐,一群人聚集在绿谷出久的病房,大家都对他表示关切,更是合资买了一个哈密瓜给绿谷出久作为慰问,而且一眾同学都心照不宣般的没把网路上对现想唯空的讨论告诉他。 绿谷出久望了一眼峰田实手中的哈密瓜,从才醒来的少年声线沙哑,毫无活力地问︰「a班的大家都来了吗?」 「没有,耳郎君跟叶隐君因为吸入恶人的毒气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八百万君也因为头部受到重伤所以在这里住院,昨天好像刚好醒了……」饭田天哉默默低下头︰「来这里探病的是除了他们三位的……」 丽日御茶子细声︰「……一共十五位同学。」 轰焦冻指出︰「爆豪和现想被抓了也不在。」 芦户三奈︰「轰!」 轰焦冻的话直接又冷血地在在场的十几人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刀,从才沉醉在绿谷出久醒来的喜悦马上荡然无存,病房的气氛顿时变得抑鬱。 也是轰焦冻这么一提,绿谷出久便想起了自己与爆豪胜己、现想唯空两人的距离明明是这么接近,明明差一步……差一步就可以把两人救回来…… 「欧尔麦特他曾经这么说过……有些远在天边的人他实在无法拯救,所以他一定会拯救伸手可及范围的人。可是他们……明明就在我伸手可及的范围,我明明非得救到小胜和现想桑不可,却因为我的个性,就是为此而生的个性…结果真的跟相泽老师说得一样……我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绿谷出久缓缓说着,一种无力、无助、内疚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终于在这情绪下爆发,不断涌出眼眶︰「光是要救洸汰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明明还有人得拯救……我却……」 切岛锐儿郎打破沉默︰「那么,这次就去拯救他们吧。」 这么一说,引得a班眾人纷纷望向他,眼里都是一种不可思议,似乎是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欸?!」 切岛锐儿郎缓缓解释︰「其实我跟轰昨天也跑了医院一趟……」 大致就是,昨日切岛锐儿郎因为无法因为在家中休息,各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令到他决定要出门散心,结果还是很自然地去到医院,并且巧遇同样状况的轰焦冻。于是两人在经过八百万百的病房时,便得知八百万百请b班的泡瀨洋雪把发信器装到了脑无身上。 饭田天哉问道︰「……也就是说,你是要八百万君创造出那台讯号接收器是吗?」 轰焦冻答︰「如果是的话呢?」 饭田天哉回想起保须市一事,想到操作手册对自己的责备,激动阻止︰「事情就像欧尔麦特说的那样,案子应该交给职业英雄处理,这不是我们学生该出现的舞台,懂吗?!」 「笨蛋!这种事我当然知道!」道理不是不明白,切岛锐儿郎激动地道︰「可是阿……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做,明明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和朋友被盯上了,但我却什么都没做,也没採取行动……要是这时候再不做些什么,别说是英雄了,我根本连男人都不配当!!」 上鸣电气訕訕劝告︰「切岛,这里是医院,冷静一点阿……你的坚持是很好,但这次……」 蛙吹梅雨附和︰「小饭田说得没错喔。」 「我当然知道……饭田还有大家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但是绿谷!」切岛锐儿郎自然是理解自己的话可能是种无稽之谈,但得知朋友是恶人的目标他的心早已定不下来,如今两人同时被带走,令他越爱激动,想要做出什么︰「他们还在伸手可及之处,我们还有办法救他们!」 「所以,也就是说……」芦户三奈犹豫地问︰「你们想从八百百那里拿到讯号接收器,以此循线找人,然后靠自己的力量把爆豪救出来吗?」 轰焦冻解释︰「恶人声称我们是他们追杀的目标,但是他们却活捉了爆豪和现想,应该会让他们活着,但也难保他们不会杀了他们……所以我会跟切岛去救人。」 饭田天哉斥喝︰「就算要胡搞瞎搞也该有个限度吧!」 障子目藏点出事实︰「等等,先冷静下来,我能理解切岛因为什么都没做感到悔恨,也能理解轰因为同学在眼前被抓走了觉得懊恼,这点我也是一样……但是,这件事万万不可以感情用事,你们懂吧?」 青山优雅提醒︰「就交给欧尔麦特他们处理吧……相泽老师也收回林间集训那时发布的战斗许可了。」 常闇踏阴点头︰「青山说得没错,虽然由我这个被拯救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说服力。」 即使在眾人的劝说,切岛锐儿郎依相当坚持︰「但是……!」 蛙吹梅雨却冷静指出︰「大家都因为小爆豪和小唯空被掳走受到不小的打击,但还是得冷静下来,就算怀抱的情感很正当……不过,如果你们还是要选择战斗,还是要破坏规矩的话……那你们的行为也跟恶人没有什么两样喔。」 又是一阵沉默。 也许大家内心是有种衝动想要跟随切岛锐儿郎以及轰焦冻救人的想法,可是就现实层面而言,不论是恶人的实力还是非法使用个性都好,这种念头只会成为无稽之谈。 「还有,绿谷,我认为你作为现想的朋友也需要知道……她被网络上的人当成坏人了。」切岛锐儿郎选择打破沉默,把这些天以来看到的讨论区如实向绿谷出久道︰「大家都用紫之炎事件攻击她……但我相信现想的为人,你也一样的吧?!这样的话……还能忽略吗?!」 意识到他的话超出预期,也担心与现想唯空关係较好的绿谷出久会因此难受,瀨吕范太阻止︰「喂切岛!!」 「………什么意思?」刚醒来的绿谷出久自然对此一无所知,他的声线微微颤抖着问。 「总之就是……」见其他人纷纷垂头,不愿多提,毕竟他们曾在班群也讨论过这问题,丽日御茶子轻声解释︰「唯空桑被人怀疑有没有资格成为英雄,而且……媒体也针对这件事质问雄英……」 「现想桑不是这种人。」听见对方的话后,绿谷出久感觉心沉了一下,如同被利刃刺伤一样的痛楚令他感到难受,不自觉地提高声线喊道︰「你们不是也相信她吗?现想桑她……她只是……」 「我们当然是相信阿!」说来话长,本来在班群提起这问题的上鸣电气彷彿因为轰焦冻的话想通,激动地打断绿谷出久,声音有些哽咽︰「但是………我们跟网民的力量怎么能比下去阿?!」 那佔据心头的是种无力感。 「抱歉打扰你们探病了——」突然门「唰」一声被打开,刚才进行完一番激烈谈话,并不确定他们的谈话有没有被其他人听见,令在场的人不自在地僵硬了一下,打开门的医生提醒︰「绿谷同学的诊察时间已经到了。」 才刚谈论完如此激烈的话题,也许是因为心虚,大多数人都觉得有些尷尬,于是很识趣地先行告别︰「我们走吧……毕竟我也很担心耳郎跟叶隐。」 丽日御茶子做出打气的动作︰「笨久君,要好好保重喔。」 绿谷出久点头告别︰「……谢谢你们大家过来。」 其他同学纷纷离开,切岛锐儿郎却在绿谷出久的床边细声道︰「我昨天已经跟八百万谈过了,要去就得马上行动,今晚就走……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还能不能动,但是我之所以找你加入,是因为我认为最不甘心的人应该就是你。今天晚上,我会在医院前等你。」 作者的话︰现想遇到死柄木会occ^_^ 原因应该是因为现想对他莫名有一种厌恶,单纯不喜欢敌联盟,因此对着他时会故意变得很恶劣。 -- 76.营救行动 爆豪胜己觉得非常不安。 距离现想唯空中枪过了大概大半天的时间。 在她被一个整身都是烧伤的奇怪人带走后,他再没听到敌联盟的人提及到她的事,不但不知道她人在哪,他甚至连她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 才刚提及到烧伤的奇怪人,荼毘便走进酒吧,死柄木弔瞄了他一眼,无聊一问︰「她怎么样了?」 荼毘靠向墙︰「刚醒来,马格姐把她带来了。」 爆豪胜己立马望向门的方向。 结果包扎着绷带的现想唯空与马格姐便前后脚走进酒吧,少女用着极之哀怨的方式吐嘈身后的不知男性还是女性的人︰「………妈的,你包扎的方式还真是让人不安。」 死柄木弔抬头望向两人问道︰「失去个性的感觉如何?」 失去个性?! 爆豪胜己望向她。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少年望向她的眼神,用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问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失去个性,失去个性,失去个性,这四个字不断在爆豪胜己脑海之中浮现及回盪,表面上的他冷静得很,只有他知道他内心已经静不下来,更令人静不下来的是现想唯空那种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语气态度。 「说实话,你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我真是让我惊讶阿……」 「因为那傢伙说你的个性太强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只好这样做了……安心吧,时效不长的。」 都是什么鬼阿阴暗女!? 爆豪胜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原本还等着现想唯空平安回来后与她一同反击,虽然这他妈的阴暗女总是一直放水令他觉得不爽不快,可是现想唯空的实力摆在眼前,要是两人勉强凑合合作一下的话,逃出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如今………如今对方说一句失去个性是怎样?!失去个性不就变成废人了吗?!失去个性还说什么成为英雄阿!?连自救的方式都没有何来谈救人阿!? 在就前天,欧尔麦特接收到好朋友塚内直正的电话,大意就是对方似乎找到敌联盟的所在地,由于情况危险的关係,他们打算跟眾多的职业英雄联手,进行这次的营救以及扫荡行动,直接进行攻坚,并且邀请欧尔麦特一同参与。 于是,聚集安德瓦、潮爆牛王、艾基修特、暴力虎鲸、格兰特里诺、老虎、密林神威、山岭女侠等职业英雄进行的营救与扫荡行动将要展开。 与此同时,切岛锐儿郎与轰焦冻一同站在医院外。 明明是一个夏日的晚间,可是迎面而来的风却充满着冰冷,令人感到荒凉。少年对于拯救朋友的心始终不变,毫不畏惧,只差在等待计划最重要的人。 切岛锐儿郎语气忐忑︰「不知道八百万考虑得怎么样了?」 比起他的不安,轰焦冻就比较冷静︰「这个……不管再怎么急,最后还是要看她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切岛锐儿郎又问︰「对了……轰,你看到网路上对现想的讨论越来越……激烈了吗?」 轰焦冻顿了一下,徐徐点头︰「不管怎么样都好,我还是想要相信现想。」 切岛锐儿郎彷彿松了口气,表情柔和︰「就是阿……毕竟现想是个这么温柔的人。」 那些与她一同作战作乐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之中浮现,看到网路上的舆论时也不受到任何动摇,只有越发坚定,无条件信任着对方的决心。 八百万百与绿谷出久一同出来,几人打算等待八百万百的答案,就听见某人大声阻止︰「等一下!」 切岛锐儿郎︰「饭田……?」 饭田天哉低下头︰「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的人偏偏是你们?当我因为私人感情失去控制时,你们阻止了我并跟我一起受到特赦,为什么你们两个偏偏要重蹈我的覆辙呢?这样太过分了!」 切岛锐儿郎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阿……?」 「林间合宿当天……绿谷君明明让我把现想君他们一同带回集训中心……可是……可是……现想君就在半路之中消失了!我当时以为她是与我们失散,再加上情况危急……我便决定先把其他人带回集训中心,回去后却得知原来她是恶人的目标……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多后悔当时我没回头寻找她!」饭田天哉咬牙切齿,不安紧张感使他握拳,连手心都冒出冷汗,随后他很快冷静下来︰「我们还在大人们的保护之下,现在可是雄英非常艰难的时期……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是谁要为你们的行动负起所有责任?!」 轰焦冻缓缓解释︰「饭田……我们并不打算跟对方正面起衝突,杀进去救人,要在不战斗的情况下救人。」 切岛锐儿郎︰「也就是採取秘密行动,这就是我们这些小孩能做到的,游走在违规边缘的战斗方式。」 八百万百︰「我相信轰桑一定会说到做到……但是,考虑到突发状况,如果有个万一,我就会阻止大家,所以我决定要跟你们一起去。而且……我也十分担心现想桑的情况……」 「我也一样……」绿谷出久眼神坚定,即使刚受到朋友的一击也不打算退缩︰「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但听到他们还伸手可及,我就变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满脑子都想着要救出小胜和现想桑……而且,在我们看到现想桑的过去,也就是紫之炎事件的时候……我就发现现想桑的回忆中没有英雄拯救她……我想要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要把现想桑丢下让她再次体会那种孤独无助了!」 此刻的绿谷出久已经顾不及网路上对于现想唯空的责骂声,只能听见那时候小女孩不断哭泣不断哽咽,那种充满悲伤孤独的身影只会令人难受,充满着想要拯救她的心情。 我想要拯救她。 成为她的英雄。 饭田天哉无可奈何︰「无法取得共识……那也带我一起去吧!」 于是,所谓「战争」终于开幕。 绿谷出久一行人搭出前往神奈川县横滨市神野区的列车,并且顺利在当地乔装。 酒吧里的是电视台的声音,映着的是根津校长、相泽消太、菅赤慈郎三人身穿西装,在媒体面前道歉的画面。 「那么接下来,请各位看看雄英高中先前举办的道歉记者会的部分内容吧。」 「这一次因为校方的疏忽,才会让英雄科一年级28位学生蒙受危害,身为培育英雄的教育机构,却对敌意疏于防范,给社会带来不安,我们在此致上最深的歉意,对不起,真的是非常抱歉。」 「加上这次,今年雄英高中已经让学生四度跟恶人接触了,我想请问一下,在这一次学生受害之前你们跟各个学生的家长做了什么样的说明?另外,我还想请问你们採取了什么样具体的对策?」 「校方会加强校园周边的警戒,也会重新检视校内的保全系统,并以强势的态度确保每一位学生的安全,我们是这样向家长说明的。」 「根据网路上的留言,似乎也传出被恶人带走的某位学生,现想唯空是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也有指出她在事件中杀害英雄的事,请问事件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你们会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人收入学?」 「我作为她的班主任,现想唯空是个善良的孩子,她对于有需要的人也伸出援手……我相信当中有误会,以及针对网路上讨论她会不会倒戈相向的话,我只想要说我们雄英会信任着学生。」 我们信任着你。 所以说什么也好……也希望你能够信任我们。 死柄木弔盯着电视机缓缓道︰「真的很不可思议,对吧?为什么英雄得遭到责难呢?他们只不过在应对上稍微疏忽了一点,就因为保护市民是他们的工作?但不管是谁工作上都可能犯一、两个错误啊?意思是说你们得完美无缺囉?现代英雄还真是过得绑手绑脚的呢……对吧?爆豪君。」 斯宾纳搭话︰「当守护人的行为展生了对价关係的时候,英雄就不再是英雄了,这是英雄杀手斯坦因的教诲。」 死柄木弔又道︰「把人命转换为金钱,或是彰显自我价值的异常情形以及将这种情形奉为圭臬遵守的社会……别说是鼓励失败者了,国民反而会更加挞伐,我们发起的战争是为了质问……英雄是什么?正义又是什么?这个社会真的是正确的吗?我们要每一个人都好好思考,我们一定会获得胜利的。我想……你也喜欢胜利吧?荼毘,帮他松绑。」 荼毘看了他一眼︰「他肯定会胡闹喔。」 死柄木弔摆摆手︰「没有关係啦,如果想拉拢他就得平等对待他才行啊……再说了,在这种情况下胡闹到底有没有胜算,我想你应该清楚吧?雄英的学生。」 是,胜算可以称得上是零。 本来两对几人,加上爆豪胜己对于自己以及现想唯空的实力多少是有信心的,他不认为自己会输这在群人手上,但是现在……她失去了个性……失去个性的她等同废人,就算他能一人逃出这里,也无法确保她的安危。 ……嘖。 荼毘见他坚持,便道︰「图怀斯,帮他松绑。」 「我吗?」图怀斯吃惊地望向他,拒绝︰「我才不要咧!」 荼毘无视他的抗拒︰「快松绑。」 图怀斯接受现实︰「很烦耶!」 mr.压缩︰「我为採取强硬手段绑走你一事致歉,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并不是只会汲汲营营做坏事的一般暴徒,之所以把你抓来这里,也并非一时兴起。」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儘管理由不尽相同,但都被人、被规则,或是被英雄所束缚,并为此所苦,现想,你应该很明白这种感受吧?」死柄木弔站起来︰「如果是你们,应该能……」 图怀斯为爆豪胜己松绑,被松绑的爆豪胜己一下子手里一个「啪啦啪啦」丢向死柄木弔的方向,「轰」的一声以及火光下,酒吧便散发着烟雾。 图怀斯︰「死柄木!!」 「我只不过是不讲话,你就一直屁话说个没完……笨蛋讲话就是抓不到重点才会变得又臭又长,重点不就是『我们没有胡来喔,所以请你当我们的同伴。』吗?」爆豪胜己咬牙切齿︰「我憧憬的是欧尔麦特获得胜利的模样,所以不管谁来跟我说什么,这点永远不会改变!还有你阿阴暗女!你平常不是一面从容去反击的吗?!怎么被带到这里后就没有还手了阿?!」 听着电视机相泽消太以及根津校长对媒体的回应,现想唯空缓缓靠向爆豪胜己的方向,轻声道︰「………爆豪,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我的想像了阿。不过……稍为收歛一下你那暴躁的脾气会比较好吧?」 是的,透过相泽消太的回应以及死柄木弔对两人的态度,隐约知道他们的目的后令到爆豪胜己还击的心蠢蠢欲动,毕竟他可是自尊心高到爆炸的爆豪胜己,现想唯空自然理解他的躁动。 闻言,爆豪胜己烦躁地嘖了声︰「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阴暗女个性消失了!?」 「嗯哼。」现想唯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很同意,不过……有时候忍耐才能等待机会阿。」 现想唯空有一种预感,有种预感很快就会有人来「拯救」他们,有一种预感很快就会发生一件「大事」,总总预感之下,她不希望爆豪胜己衝动行事,哪怕她深知对方是越危险的情况就越冷静的性格。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一声︰「你好,披萨啦神野店送餐来了。」 敌联盟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也对视了一眼,心里面同时衍生一种想法——在这种危险与险峻的情况下,一般敌人应该是不可能因为肚子饿的关係叫外送的,而且这段时间里面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分别与敌联盟的成员相处,知道他们做过什么来。 所以……… 唯一的解答就是……… -- 77.人人为我 「smash!!」伴随着熟悉又热血的一声,酒吧的墙被狠狠地击碎,欧尔麦特的一拳造成强大的风暴,在强风侵袭之下酒吧内的人都不自然地被摔了一下。 「黑雾,开传送门!」死柄木弔马上大声下命令,欧尔麦特却蹲下身让身后的密林神威有空间跳进酒吧,接着密林神威利用个性伸长了树干把敌联盟的人牢牢抓住。 荼毘不屑地看着身上的树一眼︰「树?这种东西……」 格兰特里诺却飞快地闯进酒吧,流星般的速度令人无法捕捉他的身影,然后他直直给了荼毘一击︰「先不要衝动,如果还爱惜生命的话,最好安分一点。」 「你们已经逃不了啦,敌联盟!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来了!」欧尔麦特拍了拍现想唯空与爆豪胜己的肩膀,边比着大姆指边讚赏︰「真亏你们撑下来了,对不起,但是已经不要紧了,少年少女!」 爆豪胜己怒吼︰「可恶,我才没在怕!!根本游刃有馀!!」 死柄木弔一脸不爽︰「亏我还大费周章把情势搞得一团糟……为什么你这个最终头目会亲自跑来这里啊?!」 各种愤怒、不甘的情绪令到死柄木弔相当不满,虽然刚才趁着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不注意时,他向老师要求需要他的帮助,老师也同意了,但是现在……现在全员都被压制的情况……作为传送所用的黑雾已经无法发动个性,逃跑的可行性几近接近零。 ……可恶!! 「黑雾!!」死柄木弔愤怒地大吼︰「把他们拿来,有多少拿多少!!」 黑雾訕訕地说︰「非常抱歉,死柄木弔……原本应该在固定位置上的那些脑无们……不见了!」 「你还太嫩了,只是个毛头小鬼。」欧尔麦特一把把难得安静的爆豪胜己与一直都很安静的现想唯空揽过来,前者似乎一脸娇羞(并不)后者则是一脸无语︰「死柄木,你们太瞧不起人了!小看少年少女的灵魂,小看鍥而不捨进行调查的警察,也太小看……我们的怒火了。你闹得太过火了,该到此为止了,死柄木弔。」 「到此为止?开什么玩笑阿……这一切才刚要开始,说什么正义,什么和平……我要破坏被这种曖昧说词所掩盖的垃圾场,所以非得除掉欧尔麦特才行。」死柄木弔缓缓地站起来,如同被恶魔附身,沙哑的话语传入眾人耳边︰「我也是为此召集同伴的……开什么玩笑阿,现在才刚要开始呢!黑雾!!」 一条红线直直穿过黑雾的身体,黑雾痛苦地低吟一声陷入昏迷,马格姐惊吓地尖叫着︰「讨厌,人家什么都没看到!他被杀了吗?!」 艾基修特缓缓解释︰「我只是在他体内动了点手脚,让他昏过去……忍术,千枚穿刺,因为这个男人最棘手,就让他先睡一下。」 格兰特里诺︰「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还爱惜生命的话就安分一点。引石健磁、迫压紘、伊口秀一、渡我被身子、分倍河原仁,在情报跟时间都不足的情况下,警方日以继夜地查出了你们的真实身分。」 欧尔麦特︰「现在知道了吧,这么一来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死柄木,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们的老大在哪里?」 意识开始渐渐走远,连呼吸的节奏都变得缓慢沉重起来,血红的眼楮是充满是欧尔麦特与英雄社会的厌恶,内心充满对所有人的憎恶,所有愤怒终于爆发,瞳孔不断颤抖着,终于忆起多年前唯一向自己伸出手的男人。 「竟然……这么简单就……开什么玩笑……给我滚,给我消失!!我真的……我真的……很讨厌你!!!」 随着死柄木弔的怒吼声,黑色的液体凭空而出,空间像是出现了破裂,整个空间都是黑色液体不断生出,然后出现了脑无的脑袋,脑无的身子从里面走出来。 诡异的画面令到欧尔麦特心感不妙,立马下令︰「密林神威,绝对不要放手,知道吗?!」 突然,一股恶臭味在口腔中涌现,呕心的感觉令到人视线一昏,黑色液体同时从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还有一眾敌联盟的人口中吐出,渐渐黑色液体把几人的身体覆盖,一瞬间身体便被包围,直接消失在眾人的视线范围。 欧尔麦特慌张地想要抓住两人︰「爆豪少年!现想少女!noooo!!!」 另一边的脑无工厂,几乎全员倒下。 「不愧是第四名英雄……潮爆牛王,我本来以为所有人都被我解决了呢……但是你操控所有人的衣服,一瞬间把他们拉到旁边……这样的判断力,以及技术……你的反射神经真好。」 即使受到眼前男人的讚赏,可是袴田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他与其他人一同被对方一击所击败,虽然如同对方所说,他成功把其他人拉到一边,伤亡才没那么严重,可是看着眼前男人步步逼近,他的瞳孔一缩,满是惊惶。 早前的作战会议中,就有听说过敌联盟有一位与欧尔麦特实力接近的智囊存在,指出对方狡猾,行事谨慎,如果不能确保自身安全无虞,就不会现身,虽然这次行动是以逮捕死柄木弔为主,但最理想当然是同样抓住这男人。 可是现在………这根本与说好的不一样阿……… 袴田维咬紧牙关,即使是倒地的他仍不放弃,身上的衣服直直衝向对方︰「跟我听说的根本不一样……那又怎么样?一流的英雄可不会把这种事当作失败的藉口!!!」 「轰」的一声,allforone的一拳造成极大衝击,直直穿插对方的腹部,如同挖出一个洞口,袴田维的身体不断溢出红血,终于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原来如此,你之所以这么强,是靠着大量的练习跟实务经验得来的……不过不需要你的能力,因为你的个性跟弔完全不合。」 是恐惧感。 不止是对于陌生男子的恐惧,对方过分强大的个性,一瞬间把所有人击败,彷彿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是不堪一击,躲在墙后的绿谷出久几人动弹不得,各种呕心感涌现。 与敌联盟等人以及现想唯空一同被传送到某处的爆豪胜己有些狼狈地咳嗽︰「咳咳……臭死了,这什么鬼?」 看了一眼眼前人,所有人都平安无事,allforone缓缓回答︰「真抱歉,爆豪君还有现想桑……」 死柄木弔喃喃自语︰「老师………」 「看样子你又失败了,弔……」allforone就像安慰失败的孩子,不断鼓励︰「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因此气馁,只要重振旗鼓就好,我都帮你把同伴带来了,这两个孩子也是,因为你认为他是重要的棋子,而且你需要她我才带他过来的……你想重来几次都可以,而我就是为此而存在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 墙外的几位人影动作一僵。 明明……他们就在眼前了……但是…… 身体动不了……… 源源不绝的恐惧涌现,哪怕知道自己要拯救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在这种压倒性的力量下只有令人不安、退缩,拯救朋友的心情渐渐在这状况下破碎崩坏,连维持着意识都是极之困难的事。 「果然追来了……」 从城市另一端飞来,半空中越发迫近的欧尔麦特穿过烟雾,欧尔麦特狠狠地对着allforone挥出了一拳,allforone快飞地挡住了欧尔麦特的一击。 「我要你把一切通通还回来,allforone!!」 强风捲起,扬起飞尘。 「你又要来杀我了吗?欧尔麦特。」 两人对峙的力量形成极大的衝击,当场刮起了一阵强风,强风猛然地吹袭现场的人,狠狠地把几人捲起并往后的方向摔了一击。 两人的动静形成极大的烟雾,allforone缓缓道︰「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抵达?酒吧距离这里大概五公里多,从我送出脑无之后,你花了足足30秒才抵达这里,你退步了呢,欧尔麦特……」 「我才想说你呢,说说看你那副像工业区的面具是怎么回事?你才是拚了命地在逞强吧?」欧尔麦特缓缓走向allforone︰「我绝对不会再重蹈六年前的覆辙,allforone,我会把爆豪少年和现想少女平安带回来,而且这一次……一定要把你这傢伙送去监狱吃牢饭,当然要连你操控的敌联盟一起送进去!」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慨,allforone道︰「听起来你要做的事真不少……我们都很辛苦呢。」 下一秒,allforone的手臂如同膨胀般的变大,手臂上缠绕着黑红的光芒,allforone对着欧尔麦特出了一击,并且再一次形成了强大的风力,这股衝击狠狠地把欧尔麦特击退到身后的建筑,风暴同时蔓延到街道。 「推出空气加上筋骨发条化,爆发力乘以四,臂力增强乘以三……这种组合挺有意思的,再多加一些增强系的能力好了。」allforone盯着自己的手,思索着。 强风散开后,便能看到因为allforone的一击所造成的衝击,而且这衝击蔓延的距离去到极远的街道上,爆豪胜己当场大吼︰「欧尔麦特!!」 「不用担心他,这点程度的攻击死不了的……好了,弔,快逃吧,带着这两个孩子一起,不……还是留下现想桑吧,我有些话需要跟她说。」allforone的指甲突然延长,并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尖角伸向倒地的黑雾,「黑雾,快让大家离开吧。」 马格姐看着在昏迷中挣扎着的黑雾,脸有难色︰「等等,你干嘛?!黑雾已经被人打晕了耶!我是不太清楚状况,但是既然你也会传送人,你来就好啦!?」 如同听不见黑雾的痛苦低吟,allforone冷静解释又强硬地迫使黑雾发动个性︰「这个能力我才刚学会,所以不仅传送距离很短,跟他的座标移动也不一样,我只能把目标送来我这边,或是从我这边把目标送出去……顺带一提,我传送的目标是人,还得是非常熟的人,不然就无效,所以才会需要黑雾把人送走。」 黑雾的个性终于在allforone强硬又粗暴的动作下发动起来,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黑影,捲起了一阵狂风,同时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半空中的欧尔麦特愤怒地接近他们,而allforone也缓缓升到半空之中。 mr.压缩迅速用个性把昏迷的荼毘藏起来︰「我们快趁那个管子面具拖住欧尔麦特的时候走吧,连棋子一起带走!」 闻言,敌联盟的几人几乎是同时望向爆豪胜己,眼中的恶意无法掩饰,彷彿下一秒这些人便会衝向两人,毫不留情地把两人给击败。 爆豪胜己维持着防御的姿势,烦躁地嘖了声︰「实在有够麻烦的……!」 现想唯空缓缓靠向他︰「爆豪,你听见那个男人说了吧……他要把我留下,我只能确保你在我眼前时不会受到伤。」 爆豪胜己瞪向她︰「吵死了阴暗女!!还有你说反了吧!?是保护也是我保护你吧!?失去个性的人就给我乖乖待在身后阿!」 她乾巴巴地点头︰「………喔,谢谢了喔。」 恶意不断滋生,终于同时爆发起来,几人先后扑向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的方向,虽然两人可以分别用上个性以及体术暂时压制,但是两人同时心里明白少女的体能方面并不好,失去个性的她就如同一个普通人,再加上七对二的局面……不管怎么算,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是有胜算的。 欧尔麦特试图飞向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支援两人,给予他们逃跑机会,可是allforone黑红的利刃不断刺向他的方向,导致欧尔麦特无法脱身。 被包围的两人,陷入苦战的一人都令到墙后的几人心急如焚,可是就现实层面而言,他们是不被允许战斗的,绿谷出久紧张地握着拳,闭起了双眼快飞地在脑海中思考可以救出朋友的方式。 ……没错阿!!可以这样阿!! 绿谷出久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一个如同赌注般的战术——利用绿谷出久的oneforall、饭田天哉的往復式、切岛锐儿郎的硬化,利用这一下的衝击破墙而出,接着轰焦冻将会变出一条冰道,把几人送到战场的方向,最后由切岛锐儿郎呼唤爆豪胜己,就能带上难以配合的少年和相当配合的少女。 「过来!!」 爆豪胜己眼睛一亮,他与现想唯空飞快地对上眼,爆豪胜己的手心「啪啦啪啦」的作响,以火花作为推动力的念头正蠢蠢欲动,他拽起少女的手,「轰」的一声,当场刮起了一阵强风,强力的爆炸把两人送到半空中。 一隻手抓住现想唯空,另一隻手紧紧地抓住切岛锐儿郎,爆豪胜己轻笑一声︰「你们傻了吗?!」 饭田天哉指示︰「爆豪君,请你配合我的指示使出爆风!」 爆豪胜己不满︰「为什么要我配合你啊?」 切岛锐儿郎吐嘈︰「这种时候就不要再争了啦!!!」 ………可恶!!不管到哪里都会跟过来的一群小鬼!!! 敌联盟被这一幕弄得焦头烂额,死柄木弔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脖子,不断发洩自己的怒火,趁着他狂怒的一刻,mr.压缩与斯宾纳在马格姐个性「磁力」的帮忙下飞到半空之中,mr.压缩正要后来追上,山岭女侠的身影渐渐放大,终于形成一道高墙,「啪」的一声,狠狠地把在半空中的mr.压缩撞开,衝击之下两人同时出血倒地。 可是,在格兰特里诺的赶来下,allforone利用黑色的液体把他传送到自己面前,速度太过快速令人反应不及,导致他硬生生地挡下了欧尔麦特愤怒的一击。 「我是为了救弔才会来这里一趟,如果你想打的话,我也会奉陪到底……因为我非常憎恨你,欧尔麦特,过去你挥舞拳头,把我的同伴一个一个击倒,你也因此被歌颂为和平的象徵,站我们的牺牲之上看到的景色想必非常美妙迷人吧?」 这无疑是在挑衅欧尔麦特,allforone缓缓地说着,手臂上突然暴起的黑红光芒令到他的手臂渐渐扩大,同样欧尔麦特也是蓄势待发,他一步踏上前,一隻手飞快地把格兰特里诺拉到身后,一隻手储蓄着力量,接着两人同时挥出拳头,形成了强大的风暴。 强风不断吹袭欧尔麦特,力量渐渐把欧尔麦特的战斗服给摧毁,一直咬紧牙关的欧尔麦特终于吐出了血,在强大的力量下他终于接近极限,并往后退了几步。 「强制抵销攻击……」allforone缓缓道,又用着轻蔑的语气,彷彿是在嘲笑欧尔麦特的努力︰「我不会让你心无罣碍地战斗喔,毕竟英雄要守护的事物可多着呢……」 「给我闭嘴!」欧尔麦特斥喝︰「你这傢伙就是像这样恣意玩弄别人……破坏、抢夺,乘隙而入加以支配,并且无理取闹地嘲笑每天辛勤努力过生活的人们……我就是最没有办法……」 体内的力量不断爆发,一股力量注入到身体,欧尔麦特的身体也因为这股力量轻微颤抖着——是愤怒、憎恶,无法原谅对方不断受伤弱小的市民,无法原谅对方不断嘲笑其他人的努力。 「原谅你这一点!!!!」欧尔麦特飞快地抓住对方,挥出了一拳,在一声闷响后allforone倒地,欧尔麦特依维持着挥拳的动作。 「你怎么啦?」相比起欧尔麦特因为这一击而喘着气,allforone却表现得相当从容,他嘴角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情绪未免太激动了吧,欧尔麦特。我记得以前好像也听过类似的台词呢,从oneforall的前一代继承者……志村菜奈那里听到的。欧尔麦特,你们两个真的很像呢……你跟oneforall的前任继承者志村菜奈一样……虽然她是个只会高唱理想,实力却跟不上想法的女人,我身为催生oneforall的推手都不禁替她感到丢脸了,她的死状真是凄惨又难堪啊……」 欧尔麦特才刚想要揍向对方一拳,对方却比他先造成极大的衝击,欧尔麦特被狠狠地击到半空,差点砸向传播中的直昇机,格兰特里诺飞快地把欧尔麦特带走,避免惨剧发生。 -- 78.觉醒 另一边,绿谷出久等人已离开战场。 轰焦冻与八百万百一同走在路上,急切地问︰「绿谷,你那边没事吧?」 「嗯!」计划比想像中来得顺利,绿谷出久很放心︰「轰君你呢,顺利逃脱了吗?」 轰焦冻看了一眼周围︰「应该没事了,我们往那些傢伙的反方向逃走,职业英雄们正在疏散民眾。」 「太好了!我们在车站前面,衝击波好像没波及到这里——」得知另外分散两人安全,绿谷出久松了口气,他望向身后的三人道︰「也成功抢回小胜和现想桑……」 等等。 ………‥三人? 也许是绿谷出久停顿的位置太过突然,轰焦冻立马问道︰「怎么了绿谷?」 翠绿的眼楮眨了眨,绿谷出久飞快地望向喘着气的饭田天哉,又望向切岛锐儿郎,最后望向爆豪胜己,瞳孔受惊般的一缩,接着他慌张地转身,试图在人群之中找到银白发少女的身影。 可是没有。 绿谷出久找不到现想唯空。 身体颤抖着,语气充满惊慌,绿谷出久几乎呆滞︰「现想桑不见了!!!」 轰焦冻感到不安︰「什么?!」 两人的对话声始终消失在围成一堆的人群,某人先吵嚷︰「喂喂快看阿!那个女生是谁阿?!」 什么?! 人群中的尖叫把才刚逃离现场的几人在喜悦中的天堂拉回来,闻言,在大萤幕前的四人几乎是同时望向萤幕,只见allforone面前渐渐出现了一团黑色液体,他粗暴地把液体中的少女一扯,狠狠地把她拉到地上︰「这位孩子……是当年紫之炎事件的当事人吧……连我也想要讚叹她个性的威力阿……」 欧尔麦特十分激动︰「现想少女!!!」 作为亲身体会紫之炎事件,以及作为现想唯空的教师,欧尔麦特并不想要因为allforone的挑衅而令到她陷入自责悲伤的情绪,而且对方在这个时间把她传送过来,欧尔麦特只觉得满满的不妙。 「孩子………」allforone怜爱地望向现想唯空,有耐性地问︰「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引以为傲对个性的控制是怎样走到哪一步的吗………?就让我来……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吧。」 呼吸滞住了。 不用多说,彼此都清楚他指的是什么。 「眼前的景象根本就像是一场恶梦!!神野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几乎陷入了半毁灭状态,目前欧尔麦特正在跟可能是元凶的人进行交战,实在是不敢相信……恶人只有一个人,不仅毁了城市,还跟和平的象徵势均力敌进行缠斗……以及,恶人刚刚一瞬间把一位看似只有十五六岁的女生传送到这里了!?」记者好奇地瞇起双眼,试图把真实情况报道得更完整,他突然一声尖叫,吓得旁边的摄影师手抖了一下︰「阿!!!这个女生!!是雄英体育祭的第二名阿!!」 雄英体育祭的第二名………? 相泽消太的瞳孔顿时一缩,才刚进行完一场记者会与根津校长等人回到休息室,就听见电视台转播着如此震惊的话。自从得知爆豪胜己与现想唯空两人被敌人掳走后,相泽消太一直思考敌人为什么只要带走他们两人。 是因为爆豪胜己的自尊心,各种野心推使他要走上第一名而展现的粗暴恶行?还是因为现想唯空的个性,有种力量跟欧尔麦特一样能够影响天气的个性? 与太宰治对话后,他想到一个非常不安的可能。 敌人知道紫之炎事件的内幕,想要利用一个机会把事实告诉她,导致她个性或会出现暴走的行为,接着在全世界面前转播着相关画面,令到一般人对她感到畏惧,社会对她一无所知,于是失去对她的信任,无处可去的她最终会选择投身黑暗,或者直接离开人间。 相泽消太已经巴不得自己可以去到现场,巴不得自己可以让现想唯空不要听到所有残酷的事,巴不得自己可以告诉她冷静下来,不要受到影响。 他明明相信着她,可是为什么他又会害怕呢? 情况已渐渐偏离轨道,欧尔麦特大喊︰「老师!赶快带现想少女离开!!」 「这可不行阿……欧尔麦特,我的确杀了你的师父,但你不也夺走了我辛辛苦苦打造的一切吗?所以我希望尽可能地让你死得既惨又难堪,越残酷越好。」欧尔麦特与格兰特里诺同时察觉对方想要做什么,正想要带着现想唯空躲开,远处的一声鸣咽细声地求救,allforone问道︰「你真的要躲开吗?!我要夺走你一直以来守护的事物!!!」 黑红的光芒瞬间包覆着allforone的手臂,手臂瞬间膨胀,接着形成了一个圈形的风暴,「轰」的一声,衝击直直衝向几人的方向,狠狠击碎周围的建筑。 「首先,就是你隐瞒伤势一直以来坚持的那分矜持,然后把你难堪的模样公诸于世,和平的象徵……」 风阻令人不想要睁开眼睛,加上刚刚allforone所谓的「真相」对现想唯空而言更是造成打击,意识在这股衝击下终于远去,令人意识回来的是前方高大身躯的阴影。 「欧尔麦特……」现想唯空几乎是错愕地望向前方的欧尔麦特,可眼前的他完全不是平常熟悉的模样,如同骷髏头一样瘦削的男人,手臂因为刚才的衝击微微变得扭曲,欧尔麦特几乎是颤抖着站在她面前。 同样看到欧尔麦特这副模样的不只有她。 电视台的转播,网路上的直播同样影着欧尔麦特的另一副模样,极大的差异甚至令人无法把两人联想在一起,唯有他身上的战斗服以及保持战斗的姿态才隐约告诉眾人「真相」。 「消瘦的两颊,凹陷的双眼,好一个穷酸的顶尖英雄啊……你不必引以为耻,因为这就是你真实的模样,是真正的你,不是吗?」 欧尔麦特充满坚定的蓝色眼楮没有一丝退缩,他沉默地望向allforone。 真正的面目被展示在他人眼前,欧尔麦特也极为坚定︰「就算身体逐渐衰弱凋零,就算这副丑态被公诸于世……我的心也不会变,依然是和平的象徵,你连一丝一毫都没办法从我身上夺走!」 「真了不起……」allforone讚叹︰「我都忘了你是硬脾气又不听人说话的小毛头,那就算说了这件事你的心也不会有所动摇吧?告诉你吧,死柄木弔……其实是志村菜奈的孙子阿。」 欧尔麦特的瞳孔一缩,那是一种诡异的情绪,又是内疚后悔,一方面又觉得各种惭愧,脑海不断闪过自己在usj亲手击败对方的画面,明明那一刻是如此庆幸,但现在他只感觉满满的恐惧。 火上加油,allforone继续道︰「我一直在思考你最讨厌什么情况,所以特意製造机会让你跟弔见面,你打败了弔,不是吗?一无所知地掛着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欧尔麦特︰「你骗人!!」 「这是真的,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这很像我会做的事……」allforone缓缓挑衅︰「奇怪了,欧尔麦特,你的笑容到哪里去了?然后………现想桑阿………还真是可怜的孩子阿,明明在得到这么强大厉害的个性后不知道有多高兴,一度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拥有成为英雄的力量……结果阿,自己的个性杀了人的感觉怎么样!?」 瞳孔因为对方的话而收缩着,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已经听不见其他人的呼唤声,脑海不断重现着紫色火焰熊熊燃烧的画面,连血液也跟着沸腾,最后连维持着意识都变得艰难起来。 「………你想说什么?」 眼眶渐渐变红,突然有种想要放任自己在这里哭泣的念头,接着她冷静地深呼吸,声音开始变得沙哑起来,连说一字一句都是颤抖着的状态。 彷彿感知不到她不安的情绪,allforone解释︰「你也知道的吧,世上能够容纳『改造』的人简直是少之有少,说是没有可能也不过分,但是你阿……小小年纪就利用『呈现』把『改造』控制成这种地步……简直就像是与自己的个性融合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在想……要是能把你培育成下一代,你是不是能够彻底破坏这个英雄社会呢?我没想到的是……原来那时候的你是那么崇拜着英雄的身影,那时候的你脑海充满想要成为英雄的念头……所以我稍为做了一些动作……你猜猜是什么?」 欧尔麦特试图阻止︰「已经够了!!!」 allforone望向她︰「那个时候,是我强行发动你的个性了喔,是我让你回想起那个恶梦,是我让你回想那个恶梦后出现松懈,强行发动你的个性,接着我假装自己是位英雄,假装被你火焰烧死的样子,假装没有英雄可以拯救你自己的样子阿!!!毕竟我可是相当期待你的个性可以为我而展现的。」 惊慌、难受、悲伤、愤怒,彷彿自己多年以前的内疚与罪恶感都变成一种笑话,彷彿对自己个性的恐惧与厌恶是一种嘲讽,彷彿自己对英雄的无感都变成一种恶行。 渐渐有些无法忍受自己曾经所坚持的信念在一瞬间被人粉碎,渐渐开始无法忍受自己原来一直所深信的事实是假象,渐渐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罪恶原来只是幻想。 ……其实也就那样吧。 「阿……这样阿,也罢了……」现想唯空缓缓站起身,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听不出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这种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的反应似乎比他想像中冷静。 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欧尔麦特这极之虚弱的状态,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与深信都是一个误会,荒诞又可悲,渐渐眼神开始变得荒凉。脑海之中莫名浮现了一种想法——如果眼前的男人能够消失,那么自己一直以为的罪恶感与内疚是不是也能跟随着他一同消逝……? 事实上她也不犬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也搞不清此时的心态是悲伤或是愤怒或是释然,但某种声音告诉她一定要冷静,保持一切理性。 她习惯被人当傻子了。 所以没关係。 得悉真相的她竟觉得心境异常开朗。 「欧尔麦特……你会不会有天觉得疲倦……那种感觉就像厌倦了世间一切,然后你突然发现你其实是很害怕的。」现想唯空轻声一问,蓝色的眼楮充满着一种怪异的情绪——彷彿是种迷茫,彷彿是种悲伤,不断寻求活着的意义,不断活在黑暗的孤独︰「我阿……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活着的,那些罪恶感就一直充斥在我脑海之中,令我一直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不断在思考那无谓的问题。 仍然就在刚才,有人来告诉我,我多年以来的思考都是一个谎言。 所谓英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得到权力与名利的虚荣心?所谓英雄,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是为了保护弱小?所谓英雄,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是会跪拜在利己之下吗? 欧尔麦特不解地望向她︰「现想少女………」 彷彿这日又回到了欧尔麦特与她在这一年第一次相遇的画面,彷彿这日又回到了欧尔麦特在被烧成灰的房子找到一个蹲在花园一角的女孩,她神情恍惚又突兀地把一枝白花插在草地上。 明明同样是蓝色的眼楮,可是欧尔麦特与她有着截然不同的眼神,那是始终坚信自己,不让自己倒下来的坚定,那是始终厌恶自己,无法理解自己生存的意义。 他们是两种人。 「欧尔麦特……能请你回答我吗?」 意识已经开始不属于自己,呼吸变得沉重,心跳变得急促,连周围的人声都听不见,此刻感觉两人身处一种异空间,只有她和他。 欧尔麦特顿了顿,以不易见的情况下点点头,接着他轻声︰「但不管再怎么害怕,都要掛着笑容说『我没事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掛着笑容的人是最强的……这是我师父教导我的。」 「是吗………」那几乎是接受喃喃自语,稍为不注意点就会听不见,接着欧尔麦特感受到有人轻轻地掰过自己的脸,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可是抚脸自己脸上的伤口却那么轻柔,抚平一切伤痛︰「因为你是大家的英雄,是吗……?」 欧尔麦特在一瞬间想到自己成为英雄的原因——少年时代的热血、无畏、野心,成为自己坚持不懈,坚定不移的信念单纯是为了打造大家都能笑着过日子的世界,单纯是为了国民心中的依靠与支柱。 因为他是八木俊典阿…… 突然欧尔麦特感觉到一种奇怪又温热的力量在体内涌现,原本虚弱的身躯彷彿被人注满了新力量,而这股新力量彷彿是在迎合自己一样循序渐进。 欧尔麦特怪异地望向现想唯空︰「现想少女……?」 明明该为allforone的话而感到懊恼,明明应该要悔恨自己当初给人有机可乘的过失,明明该会自己的个性感到畏惧,可是这刻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内疚彷彿瞬间消逝,渐渐觉得自己即将要迎来所谓的「解脱」。 终于放下一切犹豫的心,她鼓起勇气问︰「欧尔麦特……如果我……有日坠到深渊,你和其他人会来找我,拯救我吗?」 欧尔麦特没有思考︰「……只要你需要,雄英的所有人都会来救你。」 「这种戏份也该完结了吧,欧尔麦特?」渐渐地allforone已经不耐烦,黑红的光芒重次包覆到他手臂,欧尔麦特的手才刚覆盖着光芒,两人正想要同时製造衝击,却发现手臂的力量渐渐消失。 【那我就没有厌恶的理由了。】 所谓呈现,就是显出与显现,展示出某事某物;所谓改造,就是修改,变更原事物;所谓呈现与改造,就是为了把一切变成自己想像与需要的事物与画面。 【安息吧,连同我多年的罪恶感。】 一阵白光爆发,在黑夜之中成为了刺眼的光芒,光芒一瞬间包覆了战场,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彷彿去到得到「改造」的一天。 因为曾经注视着你的背影,所以哪怕是肩负上所有的罪恶,开始对英雄感到厌倦,当重回轨道时,便会找到自己所属之地,终究还是回到原点,终究还是无法忽视你的光芒。 我选择相信你们战斗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是凭着什么来维持着自己的意识,但个性已经下意识下发动着,只有在对峙中莫名停下自己的动作的欧尔麦特与allforone知道动作已不受自己所控制,于是两人几乎是同时望向现想唯空——她彷彿早已预知到对战的结果,摇摇晃晃地走向在建筑角落的女士,并无理会身后打斗中的两人。 ……现在,有人来救你了。 欧尔麦特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影,可是就在这时彷彿是行动被允许,欧尔麦特对着allforone狠狠地出一了一拳,「轰」的一声立马造成强大的衝击,接着地面裂开,形成强大的风暴。 ……谢谢你,现想少女。 作者的话︰我想要在这恭喜现想,因为她终于在自己人生中找到第一个英雄存在的意义,也鼓起了勇气,迎向第一个「幸福」。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个性是种罪孽,所以当allforone向她坦白事情的真相时,她其实心理上是有些不平衡的,但她很快就回想到自己在入读雄英后认识的人。他们无疑给了她一定程度的「信心」,再加上欧尔麦特是她崇拜之人,当对方如此确认地向她承诺「自己一定会来救她」时,她毫无思考就选择了「英雄们」,至少这一天的她内心肯定是被救赎,个性才得以觉醒。 -- 79.临界点的爆发 欧尔麦特和allforone被呈现与改造压制,在力量之下两人的行动双双被控制,最先被允许行动的是欧尔麦特,可是能够行动的原因并不是靠着他的意志,而是她的意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与呈现的动动脑子不同,改造是需要靠手接触物件发动,只要没有被她用任何方式触碰,那就是她想要呈现的画面威力有多么大都是无用的,当然这是除了她把事物呈现到自己手中,并化成真实。 所以说,明明没有与allforone接触,而且个性应该是暂时消失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等等…… 接触?触碰? 「妈的………」男人突然低咒一句,引得敌联盟的人纷纷投向他一个怪异的目光,他又低声咒骂︰「现想那个臭小鬼……那个时候她抵上枪口不是为了要自我了结阿!!那个小鬼……那个小鬼是为了要让枪的子弹对她无效阿!!」 死柄木弔望向他︰「………你说什么?」 跟几年前的她一样,明明几年前早就被她那狡猾的头脑被阴了,明明能力还是跟以前一样惊艷到没话说,明明自己早就对她有所警惕……可是……可是………几年后的他还是被当成傻子一样被她耍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被敌联盟带走是不是因为她本人的意愿也值得思考。 还有阿!!!为什么她甚至连接触都不用就能发动个性了!?对方可是allforone不是什么街头小混阿!!!都是什么鬼!? 可恶可恶可恶!!! 终于愤怒充沛了头脑,对于那过分聪明的小鬼他毫无办法的不甘、憎恨、厌恶等情绪开始令到意识渐渐走远,开始变得不理性的他最终化为一团黑影,在敌联盟成员的眼前消失。 神野之战一事,同时对英雄方与恶人方造成打击,不论是欧尔麦特的真实模样被曝光,敌联盟的首脑被捕等等,再加上事件造成的伤害等等,无疑对双方都造成损失。和平的象徵将无法维持下去,欧尔麦特的力量已经用尽,他的退休也意味着未来即将要开创新一个的英雄社会及时代。 「下一次,就轮到你了。」 自从得知现想唯空有两个个性后,相泽消太一直在思考她到底是怎么驾驭这种强大的力量,更别说「改造」导致不少拥有它的人都丢掉小命。 电视机面前的他看到欧尔麦特与allforone动弹不得时,隐约就知道大概是现想唯空搞的怪,而且……她当时与欧尔麦特似乎有一段神秘的对话,相泽消太觉得心有点烦,到底这两人能聊上什么呢? 虽然很不合理,但是看到allforone被欧尔麦特击败后,与根津校长等人匆匆交代后,他便连夜赶到神野区,并且在确认她是安全的情况后,又赶到医院。 所以当现想唯空睁开眼,就看到了昏暗的天花板,她下意识地望向窗,才察觉天色渐渐变得光亮。接着她转头望向旁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发男子坐在角落,相泽消太久久不动,似乎是半闔眼休息,于是她自然地为对方掛上了一张羊毛被。 ………明明我才是病人吧?虽然根本没病就是了。 糟糕,睡着了。 以上是相泽消太醒来的第一个反应。 接着他下意识望向病床,就看到银白发少女微微挑起眼眉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彷彿是在告诉自己「要是你不醒来的话我就要拍下来了哈哈。」,想到这,相泽消太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些很不得了的东西。 由于连夜赶来的关係,相泽消太似乎睡得不好,不过作为一位以合理性为重的成年人,他便直入正题︰「醒来了?你没受到伤吧?」 现想唯空倒是很直接︰「没有。」 淡然一句,彷彿昨夜的神野之战对她来说只是过场戏,语气平淡到让人觉得自己只是在问她吃饭了没有,即使得到这样的回覆,相泽消太实在放不下心来,特别对象还是现想唯空。 可靠的成年人似乎没有发现自己与她的关係越发神奇,开始会不断关注担心她,次数显然也比对着其他学生来得要多,加上得知原来紫之炎事件之前的事,令他越发担心她的情神状况。 「……双相情绪障碍症,也就是躁鬱症。」 也许只有这位医生才能如此了解她吧,相泽消太想着。 相泽消太终于也放弃思考︰「要是没太大问题的话,等等可以去做一下个性的检查吗?放心吧,只是想看看你的个性到底是什么。」 她好像很疲倦,没有多追问︰「嗯。」 今天的现想唯空不太对劲,可是相泽消太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只是单纯觉得她身上某些东西正在变化,而且变化的方向似乎走向一种奇怪的路线。 是安静、沉默到不太对劲的一种怪异,平常的她单纯只是迟钝的呆板,今就连平常平静如水的蓝色眼楮似乎也莫名染上一种淡淡的薄膜,光暗交错之间甚至有种死寂的气息。 平日的她大概差不多也是这样,可今天的她不同。 …………到底是哪里有不同呢? 不管怎么样,与她进食完一顿早餐后,相泽消太便带着她进行个性检查,在有效率的医生帮助下,以及现想唯空配合下,检查很快就结束,结果也出得相当快捷。 「的确是有两种个性,一个是呈现,一个是改造。」医生盯着结果许久,顿了顿,想了想才继续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独特的个性……但不管怎么样,这两种个性都太危险了,说不定未来会受到政府的监管。」 相泽消太听见后似乎面有难色。 「说起上来,其实阿……我怀疑现想的个性已经觉醒了。」医生也看出他的难受点,大概是预测到自己的学生在未来受到监视觉得难过,他咳了咳这般道。接过相泽消太疑惑的目光,医生赶快在电脑网路翻出昨天神野之战的直播,他快飞地把时间线拉后某一处︰「昨天欧尔麦特跟恶人打斗时,在一瞬间这两人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欧尔麦特比恶人先出了一击……再看看这个时候的现想,这个时候的她已经走向另一边帮助其他人,我怀疑……现想的个性同时觉醒,令到改造的用手接触的限制不再有用,让她顺利帮助欧尔麦特。」 相泽消太基本不在意她有没有帮到欧尔麦特,只是问︰「是吗……这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吗?」 「目前来看的话应该是不会。」医生倒是很确认地问︰「而且个性觉醒也是消除限制,增强战斗力,对于现在的情况下,现想又作为英雄科的学生……也算是一种平衡了。」 的确,医生的话也是相当合理。要是现想唯空原本这么特殊的个性真像医生说的那样,在使用上不再受到限制的话,即意味她本来强势的个性威力会更上一层楼,在欧尔麦特要退休的情况下,这肯定是为英雄社会增添了新的战斗力。虽然相泽消太不是很想以她当成一枚棋子,只是在这种形势下,她作为英雄科的学生必须有所觉悟。 确保相泽消太了解情况,医生提醒︰「觉醒个性这件事,你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告诉她,但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件事报告给校方,好让雄英可以好好掌握她的情况。」 相泽消太起身道别︰「我明白了,谢谢你。」 心烦。 相泽消太有时觉得,现想唯空太过聪明实在不是一件好事,那种天才般的智慧,如果刻意把这件事隐瞒,她早晚会发现不妥,但如果告诉她,感觉她又会做些什么傻事。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她可以笨一点,作为一位合理的教师,相泽消太难得地在他十几年的教育生涯中想到一个极为不合理的想法。 于是,相泽消太合理地决定把这件事先搁置,因为目前来说,似乎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学校那边还有些事我要去处理,要是你休息够了,随时可以出院……」相泽消太默默观察正在发呆的现想唯空,她听见他的话后也只是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道︰「……有什么急事都可以打给我或者午夜。」 她没有在意他到底要回去做什么,反应称得上是冷淡︰「喔,好。」 阿,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与冷淡,明明跟以前一样都是心不在焉的态度,可是为什么相泽消太还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同呢?难道他是有疑心病了吗?! 抱着种种怪异的情绪,相泽消太也算是回到雄英了。 校长室。 「谢谢你,欧尔麦特,长久以来你牺牲自己四处奔波,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身为国民、英雄以及一位校长,我要对你致上无尽的感谢之意。不过……对于你续任雄英高中教师一事,社会出现了不小的批评声浪……总之大家都非常不安,所以今后我们更要努力,加深民眾对英雄的信赖才可以——」根津校长握了拳,顿了顿道︰「毕竟这分信赖是你拚了命才得以维系住的,不过,威胁并未就此解除,将来必须更坚强地守护、培育那些未来的种子。所以我打算执行先前自己考虑了很久的方案,就麻烦你们进行……家庭访问了。」 欧尔麦特︰「当然不会麻烦。」 似乎想起了什么,根津校长关切地道︰「说起上来,现想同学的情况还好吗?」 相泽消太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根津校长与欧尔麦特二人同时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在两人无声等待后,他才徐徐道︰「现想没事,只是……她的个性似乎有了些改变。」 欧尔麦特有点惊讶︰「欸?什么改变?」 「我认为你们有必要要知道。」相泽消太闭上眼睛︰「那就是……现想的个性觉醒了,同时,在检查中发现到她的另一个个性。」 根津校长先是愣住,下一秒他便在脑中飞快地思考,凭藉个性「高性能头脑」的牠很快就发现到事情的微妙之处,倒是欧尔麦特看起上来一脸茫然。 根津校长勾起了一个浅笑,试探般询问,语气中的强硬甚至在告诉人这是不容拒绝︰「相泽君,能告诉我们现想同学另一个个性的事吗?」 相泽消太「……………」我有拒绝的可能吗? …… 根津校长大胆推测︰「所以说……现想同学的呈现与改造同时觉醒了?」 相泽消太有些模稜两可︰「根据医生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了。」 根津校长意味深长般地敲了敲桌子,黑漆漆的眼珠闪过一丝锋芒,接着他缓缓地喝了一口茶,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彷彿是要把人彻底吞没。 见两人都没说话,欧尔麦特訕訕地举起手,语气弱弱的说︰「……那个,我好像经歷过现想少女个性觉醒后的威力。」 相泽消太望向他︰「喔?怎么说,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异常紧张︰「其实那天………」 唯有黑暗中的阴暗不断爆发,唯有少女的孤独导致力量与智慧不断膨胀,最后等到爆炸的一瞬间,人们才会明白那到底是场悲剧,而非赐予。 作者的话︰神野的觉醒算是一种衝动,毕竟发现自己八年以来的心结是个「局」并非这般容易就能接受之事,所以现想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 80.下雨天 ………心情很复杂,是真的。 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来这里的?是怎么察觉到一个十岁都没有的小女孩有着非人的智慧?是怎么因为她导致自己的治疗第一次出现失败?是怎么看着迷茫的她去到自己的原点?是怎么看着她找回一丝温度的行为?又是怎么看着自己因为太弱成为恶人的寻仇对象? 明明……你差点就能得到救赎,但我为什么没能见证此呢? 身体因为被利刃刺伤,不断涌现温热的鲜血,连捂住伤口的手也是颤抖着,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已经听不见男人对自己、对她的嘲笑声。 现想,对不起。 我自认为你的心理医生,自翊为这个国家前十位厉害的心理医生,能用于医学上超凡的个性、过人的智慧,令到我在心理界获得不少成就,我自认为一生能够在这种治疗率为100%的荣耀下离世,可我错了。 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会遇到你。 天真的我以为可以把看似可怜又可悲的你从黑暗中拯救,我傻呼呼地以为只要再跟你进行几次深入的谈话后能够了解你的内心世界,原来并不。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过人智慧?是什么时候发现到你安静表面下的狂妄?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平和里的疯狂?阿……大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阿……兴奋的时候我就可以想到更多灵感,它们疯狂……不可能……是个奇蹟,这让我陷入了无尽的……快乐。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兴奋的状态。如果我没有好像吸食了毒品那样的状态我便会……好像一个普通人,被自己的思想,认知限制……那样的我什么都不是。然后难过的时候我可以躲起来,感受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然后我可以面对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虚无。不论是哪种状态下的我,都是最真实的。」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聪明了。 我不是很想要承认,但无可否认的是,如果我是一位卓越的资优生,那么你大概就是位过分敏锐的天才了吧? 安静、温和、冷漠,是些都是你的代名词,大概这也是世人所看到你的模样,只有我在很久的时间后才深深地体会到,原来你的智慧已经超出一般想像。 也许正是这份智慧,导致你不断地自我怀疑、怀疑他人,太过强劲的观察力导致你太容易发觉他人的小心思,发现对方的恶意后你渐渐无法信赖他人,渐渐你与人群越来越远。 我阿,有时候在想,如果你那个时候认识到的是一群善良正直的朋友,那你大概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吧? 我多次思考,该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帮助你呢? 朋友的信任、家人的关爱? 原来都不是。 你需要的是,能够把你从过去拯救的人,能够把你推向光明的人阿。 所以当我看到你在雄英体育祭上用上紫色火焰,当我看到那位老师对你的态度外冷内热,当我看到演奏钢琴时的你那闪烁着光的双眼时,我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是真正能够救赎你的人。 不管是把你从车辆前救下来,甚至是接受你在黑暗中求救的手。 现想,真的非常抱歉,我最终还是没有履行自己的责任,没能把你从那悲哀拯救出来,但如果是他们的话……你大概就可以迎向你的春天了吧? 再见了,现想。 「………真是的,要杀了与现想关係密切的人你知道有多难吗?」盯着自己狼狈的样子,男人似乎被取悦到,他高兴地歪了歪头︰「毕竟她身边的人都是武斗派的,只好找你来开刀了阿……亲爱的医生。」 艰难地开口,说话的时候连手也是颤抖着︰「你为何这么执着她………?」 「哈哈,真不愧是高学歷的医生阿~」男人哈哈大笑︰「真要说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她……大概就是因为我看她不爽吧。」 充满恶意,明显是那种为了得到快乐于是去伤害他人的恶人,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影响,才会得到这种「因果报应」。 「那你就准备好我死后被她亲手带进监狱的觉悟吧。」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面临死亡前,勇气总是会超越以前,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话无疑是在挑衅对方,这当然会对我造成不利,可我却异常泰然。 「你还真信任她,怎么就能够确保她不会先被我杀了呢?」 阿……大概是因为那个了吧。 因为现想你,一直都很适合当英雄阿。 缓缓地勾起嘴角,此刻已经做好赴死的觉悟,就连语气都充满一种有勇无谋的无畏︰「因为有一就有二,你肯定会被她再一次击溃的……毕竟她可是现想阿。」 你说你想找到光吗? 根本不用去找啊…… 你本就是那道光。 !!! 锋利的刀口直直穿过身体,眼睁睁地看着一大抺红血从口中吐落到白色的医生袍上,身体已经开始因为失血过多逐渐变得冰冷,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昏昏欲睡。 充满憎恶的眼楮望向他︰「原本还想着让你死得好看点,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他哼笑了声︰「求之不得。」 意识已经维持不着,原本捂住伤口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渐渐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渐渐已经无法看清男人的身影,渐渐脑海之中闪过「走马灯」。 可以的话,还真想再让你献奏一曲给你的医生阿。 最后,还是闭上眼了。 真是可怜阿。 我们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毕竟我没有见证着你成为英雄的一刻,没有跟你说「恭喜你,你已经找到自己所谓的意义了吧。」,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这是耍帅居多,但是……眼前的恶人不也是因为没能杀死你而迁怒着吗? 多厉害阿你。 一个小鬼让两个成年人带着遗憾。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医生。 * 这是个称得上忧鬱的下雨天。 明明是担着雨伞,可是她总能感觉雨水一点又一点地打落在自己身上,彷彿是在嘲笑自己的无力软弱,听着身边的低声鸣咽,感觉也像是在讽刺自己又令一个人离世。 甚至已经听不见人群散去,唯有淅沥淅沥的雨水声才让她保持理性。 也许她该庆幸对方会永远留在这草绿的土地,充满生机,花园般美好的地方大概会令他这种人感到身心放松,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去看看对面的大海。 终于蓝色的眼楮终于暗淡下来,毫无光彩地看了地上的花束一眼,她毅然转身,乾脆自我放弃离开这里。 我和你,大概没那么熟吧?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明明是被我所害也毫无怨言阿?要是你对我感到憎恨、愤怒,我说不定还是觉得安心,但现在……你只留下一句因为我是我就离开了,那不是代表我的未来都有你的影子吗? ……好讨厌。 ……也好麻烦。 脚上传来奇怪的触感,爪子轻轻地抓了抓自己,彷彿是在引人注意,于是她怪异地低下头,发现是一隻湿漉漉的小猫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美丽的猫眼无辜地注视她,得到自己的理会后,牠似乎是撒娇般的蹭了蹭,就连下一声喵叫声都充满着「带我一起走」的意思。 她于是蹲半身,对方却受惊般的后退两步,整个身子都暴露在雨水之下,她无语地抱怨︰「不要动乱阿……」又把雨伞倾向对方,这次暴露在雨水之下的对象变成了银白发少女。 阴错阳差般,她轻轻地摸上对方的头顶,而对方这次没有闪开,反而蹭上自己的手心,眼见对方似乎不是很怕自己,她其实心中有种把牠带回家的想法,最后她放弃这种荒谬的想法,起身便打算离开。 可是小猫并不打算放过她,见她毫不留情地转身,小猫匆匆忙忙地追上她的脚步,细声的猫叫配合着雨水声,再加上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可怜美。 好像无法忍受,她转身蹲下,雨伞微微倾向对方,她轻声询问︰「………你,也渴望这种情感吗?」 彷彿是听懂她的意思,小猫喵了声,走到她脚边蹭了蹭。 蓝色眼楮完全映着对方这充满亲切的动作,感觉这种可怜又可爱的行为有几分眼熟令人觉得烦闷,雨水的潮湿令到理性不那么在,才未能想起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熟悉感。 她轻轻地把对方给抱起道︰「是吗?那我们一起走吧,一起寻找所谓的意义。」 一个炎热的夏季,一个安静的下雨天,一个空旷的街道,银白发少女担着透明的雨伞,雨伞下的一人一猫却是湿漉漉,最终这身影渐渐消失在街未。 作者的话︰非常不幸,现想的人生肯定不是一帆风顺的,至少她的人生里面只要还有「恶人」,他们就会一直跟她作对。神野的现想才刚接受了英雄和自己,这一边医治自己多年的医生就隔接因为自己而死了……所以现想的「信心」又会被打碎,再度回归黑暗,事实上她只是陷入一种自我怀疑。 -- 81.变数 「好了,下一站是……」与欧尔麦特前后脚离开爆豪胜己的家,相泽消太便翻出资料看了看︰「绿谷家离这里还挺近的。」 「欧尔麦特。」一把声音忽然叫停两人。 平常充满爆炸感的暴躁发言,今天难得地变得平静起来,语气里意外失去平日的怒吼活力,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安静。 被爆豪胜己这么一叫,相泽消太与欧尔麦特同时停下来望向他︰「我问你,对你来说,笨久到底是什么?」 欧尔麦特露出笑容︰「是学生喔,他跟你一样,是前途一片光明的英雄候选。」 抱歉,爆豪少年……唯有这件事绝不能曝光。 欧尔麦特微微紧握了拳,只有他知道对着一位学生、崇拜自己身影的人说谎是多么困难的事,但是oneforall让渡一事是不可能告诉他的,种种的矛盾,令到他感到一点难受。 爆豪胜己虽然不爽,还是意外地很冷静︰「这样啊……既然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谢谢你。」 今天的爆豪胜己似乎过分平静。 车上很安静,欧尔麦特忽然开口︰「相泽君,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相泽消太不是爱说话的类型,所以在上车后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被欧尔麦特这么一叫,相泽消太放下手中的手机,转头望向他道︰「可以。」 接过相泽消太的目光,欧尔麦特踌躇开口︰「你觉得……现想少女是个怎样的人?」 美丽的蓝眸在一瞬间闪过脑海之中,那绝对是绚烂艷丽的顏色,清澈到纯粹的眼睛总是让人身心平静,可偏偏拥有这双眼的人直率到幼稚,淡然到冷淡,通透到聪明,敏锐到孤独,连身上的气质都散发着一种悲伤。 那是相泽消太下意识的想法。 一般来说,欧尔麦特跟现想唯空并没有太多交流,而相泽消太跟她的关係在眾多老师中也算是亲密,经常目睹她所谓「最真实」的一面,而这一面比任何时候的她还要脆弱,所以,不管在哪方面来说,相泽消太与欧尔麦特对她的想法应该会有些出入才是。 「乖僻。」相泽消太想了想,大概是过了几秒的时间,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话中似乎跟她一样过份直接,又也许是看到欧尔麦特眼神里的不可思议,他补充︰「现想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目前来说的话,可能因为紫之炎事件而迷失了。」 在这一刻,欧尔麦特想起了她的话。 「因为你是大家的英雄,是吗……?」 明明是这般温柔的语气,明明是种细声询问,可是欧尔麦特感受到她抚上自己脸庞时的轻微颤抖,那彷彿是种流浪猫想要得到人的爱护,可是害怕被人伤害的胆小使人留在原地。 我的确是大家的英雄,可对于你而言,我是一位英雄吗? 「我只是觉得,神野之战那时候……现想少女的表现太过怪异了。」 相泽消太望向他一眼,心里面其实同意到不能。的确地,在他到医院探访她,她从醒来的一刻,到吃饭,到个性检查,甚至到最后道别时,她似乎都与平日有种不同,可是他并不能准确地说出到底是有哪里不同。 相泽消太突然问︰「那你呢,你认为现想是个怎样的人?」 「现想少女无疑是个有天分的人……说实话,在我看来,她对个性的操控简直是如鱼得水,只是……现想少女的内心似乎渐渐崩溃,她开始怀疑自己……我认为,她这是在怀疑自己没有资格成为英雄。」欧尔麦特似乎也没料到他会反问,有点吃惊地欸了声后犹豫了一阵才道。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直接,又担心相泽消太这个魔鬼老师会因为他而影响对现想唯空的观感,欧尔麦特连忙道︰「当然,这点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毕竟……眼里所注视的光芒这点是无法骗人的……只是,她可能需要一个可以令她抓紧这光芒的人。」 抓紧光芒吗…… 织田作之助盯着手机萤幕淡然一句的「我没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明明一天才刚开始可是侦探社社员纷纷都感受到他的怪异,因为织田作之助很难得地,在工作上发呆了。 出了一趟远门,出门到回来的某位侦探社社员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动作,与谢野晶子十分担心︰「喂喂,织田作真的没事吗?」 江户川乱步嚷嚷︰「放心吧,名侦探已经看出他只是为家里的那个女生而担忧而已。」 至于她的话……可能要担心她比较好喔。 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太宰治及以江户川乱步非常清楚隐情,不过这两人都很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只是默默看着织田作之助一脸心不在焉。 侦探社的门被人推动,来者问道︰「不好意思,请问织田先生在吗?关于现想的事想要跟他聊聊。」 织田作之助秒速起身︰「我在这。」 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 相泽消太总是单刀直入︰「这次,我想要和你谈论关于雄英的完全住宿制。」 织田作之助随和表示︰「只要现想那孩子是安全的话,我都没关係。」 相泽消太的黑色瞳孔充满一种怪异,他望向织田作之助一眼,随后他又移开视线,不知道是否错觉,他觉得对方一谈论到现想唯空的事就会表现得有点笨拙。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阵,问︰「还有……现想她现在还好吗?」 「现想的话,昨天已经出院了。」相泽消太微微停顿,语气里带点犹豫︰「我原本想要把她带来,一同和你讨论这件事,可是她不在家。」 他理解般的点点头︰「这样吗……」 周围渐渐变得安静,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渐渐变冷的咖啡倒影着自己茫然的表情,甚至连大脑都开始想要放弃思考,放弃思考有关于她的一切。 「织田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儘管把现想交给我们吧。」也许是看出织田作之助的矛盾情绪,相泽消太道︰「在我看来,现想是个聪明而且有天份的人,也许是因为过去导致她出现迷失……只是,就我看来,某日她会想通一切的。」 「……这次的事,我其实很担心的。」织田作之助沉默几秒,又忽然开口︰「但是……现想向来是个爱逃避的人,我虽然有考虑过要不要拒绝你们,只是我尊重她的意愿……而且,既然她选择面对我就没有必要帮她决定了。只是……我恳请你们能够好好保护她……」 相泽消太郑重表示︰「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现想。」 呼,这无疑是松了口气。 作为一位监护人来说,织田作之助似乎是位满好说话的人,但是相泽消太隐约看出他内心其实是相当担心现想唯空,而且两人之间的关係似乎也有一种异常。 如果必须要为两人的关係做出总结,那大概是种友人与家人的关係,可是在相泽消太看来,织田作之助似乎未能完全了解现想唯空,他彷彿是清楚了解她的本性,却因为此无法靠近。 相泽消太相信,织田作之助肯定是关心现想唯空的,可是他不知道他对于现想唯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不能确认那个冷淡到漠然,漠然到游离的她内心是怎样想织田作之助,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两人并未能互相接近。 也许这很讽刺,可是相泽消太觉得,正因为织田作之助未能完全深入她的世界,才能踏足她的世界,才能稍为比一般人更了解她的内心。 说到底,现想唯空始终还是一位冷漠的人,不懂得也不会去表达自己的情绪,把所有内心事压抑到心底,这是她本来的性格吗?也未必。只是相泽消太很确信,她很复杂,复杂到连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同样。 明明是同一首歌,为什么会出现这般大的变化呢? 可怜阿。 演奏厅内,同样的节奏,同样的乐队,表演着同一首曲,连观眾给予的掌声都是跟以前一样激烈,可感觉就是出现了某些变化,令人觉得不安。 直到视线落到角落—— 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如既往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勾起了一个笑容,那绝对是称得上挑衅、讽刺意思的笑,甚至连眼神都充满暴虐。 银白发少女似乎并未受到挑衅,只是抿着嘴,蓝色眼眸彷彿盖上了一层薄膜,把眸底里最深的黑暗笼罩,深黑得像黑洞,执意把人吸入、吞噬、摧毁。 作者的话︰织田作和现想的关係其实有点像他和太宰,现想是允许织田作的存在,可是经歷令她难以忍受再次被伤害,或者说她害怕与对方太过接近会伤害对方。再加上现想本来也不是爱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从她来到雄英后用了久久的时间才开始接受自己的存在,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位极度「慢热」的人,因此他们很难会拥有「超亲密」的交流,但在心灵上的话(小剧透),这两人在彼此心中都是佔有一席的。 -- 82.住校吧 于是,在雄英校区内,距离校舍徒步约五分鐘,用了三天时间落成的学生宿舍——公寓联盟,终于要成为一眾学生的「新家」,也就是,在校住宿终于要开始了!!! 看了一眼集合在一起的a班眾人,相泽消太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年a班能平安集合就已经是万幸了。」 瀨吕范太︰「看样子大家都徵得住宿许可了。」 叶隐透叹气︰「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呢……」 耳郎响香訕笑︰「正常来说都会这样啦。」 学生纷纷为一同住宿感到兴奋紧张,只有作为校方的根津校长、相泽消太等人深知是次住校,不只是为了确保学生的安全,也为了找出潜伏于校内的内贼,而且怀疑对象也由教师蔓延到学生等人。 「好了,接着本来要简单介绍一下宿舍。」相泽消太拍了拍手,又接着补充︰「有件事得先宣布,你们得学会原本在集训期间该学的东西,以考取临时证照。」 喔!?临时证照!? 听见各位同学已经开始细声讨论,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相泽消太打断眾人︰「这件事很重要,听好了,切岛、八百万、轰、绿谷、饭田,这五个人在那天晚上跑到那个地方试图救出爆豪和现想,从大家的反应来看,你们早就知道他们打算这么做了吧?我就以搁置这件事为前提说几句话,如果不是欧尔麦特退休的话我早就开除除了爆豪、现想、耳郎跟叶隐以外的所有学生了。去救人的五个人不用说,知情不报的那十二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一样背叛了我们教师给予的信任,如果你们今后能依循正规管道,以正规方式活跃藉此赢回我们的信赖,我会很感激。就这样,好了,进宿舍,打起精神向前进吧。」 眾人︰「不,等等……打不起来吧……」 红色的眼楮望向切岛锐儿郎一眼,爆豪胜己快速地把上鸣电气带进草丛,瞬间闪起了闪电,上鸣电气一脸白痴脸的比了讚,爆豪胜己则是爽快地把钱塞给切岛锐儿郎,说是「你一直闷闷不乐的话,我也会过意不去,继续像平常那样耍白痴吧。」又往宿舍的方向走。 现想唯空恍然大悟,阿了声后拍了拍切岛锐儿郎的肩膀︰「切岛,抱歉,我不知道夜视镜的事,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补给你的。」 「不用了啦。」切岛锐儿郎笑笑︰「爆豪这些钱就够了,而且这也是我自愿的。」 有时,也许就是需要一些人的衝动与活力,即使是足够白痴白目的行为都好,只要出发点是充满善意,那么一点闹剧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甚至会带来好的结果。 大门终于被推开,一入目就是以绿蓝为主色调的大厅,相泽消太领着眾人,开始介绍︰「一栋学生宿舍住一个班级,右边给女生住,左边则分配给男生,不过,一楼是共用空间,餐厅、浴室跟洗衣间都在一楼这里。」 叶隐透︰「里面还有中庭耶!!」 芦户三奈︰「好宽敞,好漂亮,还有沙发!!」 丽日御茶子︰「根本就是豪宅……」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开始探索着,纷纷对此感到兴奋,可是有光的地方就会有暗,有种人的邪念正蠢蠢欲动,峰田实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听错了?浴室、洗衣间都在共用空间?我在做梦吗?!」 色慾蠢蠢欲动,相泽消太的怒火也蠢蠢欲动着,他周围散发着一种怒气,低声道︰「男女分开,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吓得峰田实当场回答︰「……是!」 「二楼以上就是房间,五层楼,男、女生每一层楼各有四个房间,一个人一间房间,每间都配有空调、洗手间、冰箱跟衣柜。」无视了峰田实,相泽消太继续介绍︰「房间是由我分配的,你们事先寄来的行李都送到房间里了,总之今天就先把房间布置好,明天我会再来说明今后的目标,就这样,解散。」 眾人︰「是,老师!」 相泽消太的房间分配看似相当合理,二楼全男组,也把色情代表峰田实放到去,大大避免了「偷窥」的情况,加上a班女生有7人的关係,相泽消太也很贴心地安排了两个女生一层,除了五楼之外,因为他安排了八百万百、现想唯空以及蛙吹梅雨三人。 既然介绍已经完毕,那接下来就是整理房间的时间,各人迅速进房开始整理房间,现想唯空的房间是在蛙吹梅雨的旁边,也就是轰焦冻的对面房。 虽然说,现想唯空是一位满有品味的人,可是大家必须要知道,她的思维以及脑回路有时就满神奇的,而且在某些特定的位置就会表现得相当怪异。 比如说是装潢房间的时候,她会秉持着一种简约精神,但在简约的同时又会想要保持一种乱中有序,凌乱美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自己爽。 渐渐已经看不出这是新入成的房间,反而会觉得房间主人好像住了满久的样子,而且似乎没有打理的习惯,总之就是,非常乱,真的。 书桌被放置了一部白色的笔电,笔电上也被贴上一些贴纸,整件事变得相当文青,而且笔电旁边被放置了一堆堆的书籍,甚至是全新,有纸包装的书,不过被拆开了一半。 至于附近的钢琴,钢琴被摆上各种乐谱,旁边是一部立着的小提琴盒,这附近的位置却异常乾净有条理。 接着是床的部分,床上没有多馀的摆设,不过蜷缩着的一隻小猫却相当显眼。 真的不是很懂为什么自己可以把一间新房间弄得这般凌乱,现想唯空深深感受到自己是一名生活白痴。 楼下已开始进行一场名为「房间展示大会」的对决︰绿谷出久充满欧尔麦特的宅宅房间、常闇踏阴充满中二感的黑暗房间、青山优雅充满镜子的闪闪发亮房间、尾白猿夫充满家居感的普通房间、饭田天哉充满规则感的学霸房间、上鸣电气充满混乱的轻浮房间、口田甲司充满温馨的可爱房间……… 于是在女生毫不留情的唇枪舌剑下,成功激发了男生的竞争心,大家就愉快地决定了要各自对外展示自己的房间,可惜身处五楼的现想唯空对此一无所知。 楼下一群人气势如虹,从四楼打算直上五楼︰「那就继续往上,到男生栋的五楼!」 上鸣电气问︰「我记得五楼的话,现想也是吧?!要不要把她叫来?」 叶隐透︰「阿,的确是,可是刚刚八百百找她的时候没有回应呢,我们等等再敲一次门吧!!」 绿谷出久默默感觉无语︰为什么总感觉现想桑是凑数的呢?好可怜…… 在经过蛙吹梅雨房间后,因为得知对方似乎身体不太舒服的关係,虽然觉得可惜,不过大家还是很贴心地跳过了,a班眾人的脚步开始移开,接着是停下来。 上鸣电气指了指︰「这是现想的房间吧?」 切岛锐儿郎︰「应该就是了吧……要不要敲门?」 峰田实一脸兴奋︰「当然要阿!」 咚咚。 门渐渐被人打开,先露出的是银白发少女的半旁脸,她手里抱着一隻小猫,身穿着针织外套,一脸茫然地望向a班眾人。 「现想,我们在进行房间展示大会,你要一起参加吗?」 现想唯空似乎有点错愕,她先是一顿,接着喔了声又迅速把门打开,房间的内部一眼入目。 a班眾人︰「……………这种艺术家风格是怎么回事呢?真的没走错房间了吗?为什么看起上来好像住了几个世纪呢?好奇怪好奇怪,不过那隻小猫好可爱。」 …… 虽然a班眾人已经开始一段吐嘈,不过绿谷出久的焦点并不在此,他轻声问道︰「现想桑,是身体不舒服吗?」 现想唯空大概也没想到绿谷出久会这么一问,她阿了声后道︰「嗯,可能感冒了。」 绿谷出久担忧地望向她︰「欸?!那严重吗?」 现想唯空很平静︰「不算很严重。」 翠绿的瞳孔充满担忧地望向她,眼底甚至闪烁着一种微弱的光彩,倒映着自己的脸庞,彷彿下一秒就会被这种眼神看穿,少女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 绿谷出久邀请︰「那现想桑要和我们一起去看最后八百万桑的房间吗?」 现想唯空拒绝︰「不用,谢谢。」 简单、直接,毫无令人挣扎之地,她非常「无情」地把人拒诸门外,最后甚至暴躁地把门关上,没有与a班同学交流的打算,莫名有种试图把自己隔绝的意思。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因为其他人都一脸兴奋地走去八百万百的房间,但现想唯空刚才的举动,落到绿谷出久眼中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绿谷出久有点呆滞地望向被关上的门,轰焦冻察觉到他的怪异,问道︰「绿谷,怎么了?」 绿谷出久慌张地望向轰焦冻,彷彿是小动物受到惊吓般,他又匆匆摆摆手︰「……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现想桑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轰焦冻问︰「怎么说?」 绿谷出久失落︰「总感觉……好像变回开学的时候,那个冷冰冰的现想桑了。」 隔着一对门,银白发少女与绿发少年就差这一点距离,差这一对门就能够看到对方的脸颊,就能够对上对方的视线,可是门始终没有被人打开。 【也许胆小鬼真的只能当个胆小鬼吧。】 最终人群欢笑声还是与自己无缘无份、格格不入,甚至连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打从心底对自己感到厌恶、憎恨,最后渐渐与世间走远,无人问津。 -- 83.必杀技! 一个大早上,天气相当不错,a班同学大多早已醒来,纷纷起来梳洗又吃了一顿美美的早餐,早餐后又一同回校,气氛相当融洽。唯有绿谷出久望向远方的现想唯空,相当担忧。 但不管怎么样,课堂还是要有,所以在绿谷出久还没询问现想唯空的情况下,相泽消太便早早进到教室︰「我昨天也跟你们说过了,英雄科一年a班,眼前的目标就是取得临时证照。这是关乎到人命,并且要肩负起重大责任的正式官方证照,当然,拿到临时证照的测验非常严苛,虽说是临时证照,但是每年的合格率就只有一半。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个人最起码……要开发两样必杀技。」 眾人︰「必杀技!?」 在眾人为学校举办这种相当英雄活动而兴奋的同时,门瞬间被打开,接着门外露出三位老师的脸孔,只见他们相当认真地望向a班眾人,又顶着眾人疑惑的目光走进教室。 空灵鬼魂幽幽地说︰「『必杀』,此二字意即必胜套路,必胜招式是也。」 水泥人︰「由你们自身开发的招式、套路会是他人远远不及的,战斗就要看你怎么用拿手绝活压制对手。」 眨着眼睛的午夜时分︰「招式就是自身的象徵,现在没有必杀技的职业英雄已经是濒临绝种的动物了喔。」 在其他老师进教室后,相泽消太这才缓缓道︰「详细会在实际演练,按照理论传授给各位,请各位换上战斗服,到γ体育馆集合吧。」 教室的人纷纷解散,一同向着更衣室的方向走,趁着这段小路程还在兴奋等等到底会有什么令人惊喜的课程,似乎大家对于「必杀技」都相当期待。 走在中间位置的蛙吹梅雨望向后方的现想唯空一眼,缓缓靠向一旁的丽日御茶子轻声道︰「御茶子酱,你有没有觉得小唯空好像怪怪的?」 丽日御茶子担忧地望向身后的少女才道︰「欸……?的确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间合宿的事……」 最后这个话题还是不了了之,虽然绿谷出久心念念想要找现想唯空聊聊关于她的事,蛙吹梅雨等人也相当担忧,但似乎久久找不到机会。 总之,换上战斗服的一行人又来到体育馆集合,一眾老师早就在这里等待他们,而且γ体育馆的场地亦十分空旷,加上高高的楼底,非常适合个性五花八门的一眾学生练出必杀技。 「老师,请容我提出问题!」就在水泥人为大家解释自己的个性设计了建筑,可以协助不同人的个性需要时,饭田天哉高声提问︰「为什么取得临时证照会需要必杀技呢?请说明这么做的用意!」 「我会按部就班解释,不用着急。」相泽消太一脸无奈,缓缓解释︰「英雄的工作就是要在事件、事故、天灾、人祸这类麻烦的紧急状况下拯救民眾,证照考试当然就是要看考生适不适合这份工作。情蒐力、判断力、机动力、战斗力,另外也要看沟通能力,魅力跟领导能力等等,每年不同的测验内容都会考验上述能力。」 午夜时分补充︰「其中战斗力尤其重要。对英雄来说,这将会是一直备受各方重视的项目。俗话说得好,有备无患,有没有必杀技将会大大左右测验结果。」 水泥人︰「只要不被环境影响,并稳定地採取行动的话,就会被认定具备极高的战斗力。」 空灵鬼魂︰「必杀技并非一定要属于攻击招式,比方说饭田同学的往復式爆速,瞬间的超高速移动,由于本身就具有相当的威胁性,也足以被称为必杀技。」 「被迫中断的林间合宿,曾要你们进行强化个性的训练,就是用来创造必杀技的学习过程,也就是说到下学期开学之前,仅剩十几天的暑假,你们得继续强化个性,并创造出必杀技,进行压缩训练。」相泽消太继续解释︰「此外,你们也要思考该怎么针对强化后的个性,还要根据招式特质,改良战斗服,用plusultra的精神跨越难关,准备好了吗?」 眾人︰「好了!」 于是,在空灵鬼魂使用分身的情况下,以帮助各人找出自己的必杀技,体育馆内不断发出各种激烈的「轰」,「啪啦啪啦」等声音,高山上的冰与火、爆炸、闪电等等不绝,场面相当华丽。 蓝色眼楮完全把这些称得上奇景的画面入目,眼里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彩,彷彿有种名为「命运」的时鐘在眼中转动,缓缓流逝。 「怎么在发呆?」 相泽消太缓缓一句,把在发呆的少女彻底拉回来,她不急不慢地抬起头望向他,极像被人捉到发呆的人不是她,可是相泽消太对上她的视线时,总觉得那眼里变得不再明亮,再没有平静的暖意,似乎疲倦累积到一种临界点,将会把她本人彻底吞没。 「……我不知道可以创造什么必杀技。」 喔,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相泽消太莫名松了口气。 「你的个性就是种必杀技,不用太担心,只要跟往常的你一样正常发挥就好了。」 相泽消太说出这句也不是没头没尾的,毕竟按照太宰治的话以及医生的诊断,都可以看出呈现与改造本来就是称得上完美又危险的结合,个性觉醒后更是把本来的限制消除,变成另一个层次的个性。 所以根本是虚无,简直称得上是空虚。 盯着空灵鬼魂一个又一个的分身在几秒的情况下被秒杀,现想唯空隐约觉得自己的个性似乎出现了一种变化,不……应该说,呈现的强度明显比之前来得要强,而且呈现的速度也变快了。 身体似乎开始适应到那些被压抑以久的力量,以前这些力量一但被人释放出来,似乎会把一切给摧毁,可是她感觉到现在的力量,即使全被激发都好,都不会被人吞噬,自己甚至可以驾驭这种力量。 ………这是为什么呢? 看得出现想唯空似乎有些尷尬,空灵鬼魂讚赏︰「你对个性的使用非常好,相信接下来会变得更加厉害吧,现在的话不用担心,就先控制一下自己的个性的强弱度吧。」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继续训练。 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昏暗,不少同学从白天到黄昏这段时间不断练出自己的必杀技,有些人更是直奔开发工坊,试着改良自己的战斗服。 这边的现想唯空相当休间地站在饮料机面前,披着乾净毛巾的她顺手刷了刷被冷汗沾粘的后颈,快速地投下一枝饮料,便往着更衣室的方向走。 昏黄的夕阳落在她身上,经过教室时传来了各种不同的打闹声,偶尔路过一间相当安静昏暗的教室,下一秒又会经过一间吵吵闹闹的教室,声与光终于还是把她淹没,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不是英雄。】 * 昏暗的地下室,称为死鼠之屋的基地,脸色苍白,黑眼圈相当深色的青年已经连续敲打着键盘好几天,忘我的程度已经接近再不睡觉就要猝死(并不)。 魔术师打扮的青年瞬间传送到地下室,他哈哈了两声,在空旷又安静的地下室里显得十分吵嚷,空间甚至出现了几下回音,他语气轻快︰「提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开始计划呢?!」 费奥多尔·d非常厌弃︰「果戈里,你昨天才问完,但是答案是不会改变的……」 果戈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撒娇般的道︰「没办法呢,毕竟我非常喜欢小姐阿。」 费奥多尔·d没理会他,果戈里却来到他身边不断小声嘟嚷,大意就是在表达自己对那位小姐的爱慕、欣赏、佩服blablabla,听着令人心烦的喃喃,费奥多尔·d相当头痛,几乎忍无可忍的他把一封信递给果戈里︰「那你就把这封信带到小姐的房间去吧。」 果戈里相当高兴,快飞地接过信件后便哈哈笑地准备离开,他突然想起什么,喃喃自语︰「接下来……就是魔术时间了。」最后他的身影消失在这地下室,只留下键盘声。 微风轻轻拂过脸孔,凉快的风令人觉得舒适,只有最心底里的黑暗不断发酵——把手搭在门把上、把信封放到书桌上,一同打开、消失。 房间自然是黑暗的,可是现想唯空的身影仍停留在门外,脚步久久未移开,因为她很清楚,很清楚自己的钢琴上没有摆上除了乐谱任何的物件,但是那鲜红的玫瑰花像种奇异物,在光亮的钢琴面上特别明显。 有人进过这里。 她缓缓把门关上,弄出了刺耳的嘎吱,她打开了灯,她这才打开洗手间以及衣柜的门,把房间彻底检查一次才把门关上,又来到书桌面前,悠悠地打开信封…… 亲爱的小姐阿。 能够为你带上一封信实在是我的荣幸…… 病态般的话语,莫名的亲暱,令人感受到种种不安,甚至是厌恶,只有收信人与发信人知道这文件之间所透露到底是一场多疯狂的暗示,只有这几人知道那会变成什么样的发展,只有这几人知道命运的轮盘不断把几人牵引至此,只有这几人知道这其实是种示好的邀请。 【既然你自认为不是英雄,为何不要与我一同堕落?】 这是一场为了要寻找自由、拋弃自我、抵抗一切的旅程,世上也只有两人知道飞鸟追求什么、想要什么,所以……要是这两位可爱又伟大的理解者和挚友一同死去,那我…… 是不是真正得到自由了呢? 因为打破本来的走向,所以作为神明一样高贵的你也必须得到惩罚,本来不该属于这里的他被善良的你所救下,一命换取一命……我可怜的神明必须作出决定,选择自己或是他。 ——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昏暗的地下室、空旷的草原上、光亮的房间中,红眸、金眸、蓝眸,那到底会变成一场怎样的斗争?最终是飞鸟得到自由?神明与世人一同堕落?还是单纯的罪人得到救赎? 心思简单又复杂到不行的三人,终于要面对他们所谓的斗争。 -- 84.轨道的变异 距离临时证照测验还有十几个小时。 这十几天中,眾多位同学不断努力,不但强化自身个性,想出必杀技,更是改良战斗服,目的就是为了让战斗服可以配合个性及必杀技。这些天来大家都不断努力,几乎没停下来,所以今天相泽消太非常难得地早放了,说是为了让眾人好好休息,应对明天的「战争」。 隐约也感受到明天会是一场怎样激烈的战争,眾多位同学都在大厅闭目养神,更多的是间聊游玩着,好让心情能够放松一下,不要太紧张。 这边几位女生正坐在一角,芦户三奈问道︰「说起上来,为什么现想这几天都不在阿……?以前的话,现想不是会跟我们一起坐坐吗?」 此话令蛙吹梅雨与丽日御茶子想起前些天站在远处的少女,蛙吹梅雨点了点下巴,语气带着点担忧地道︰「说到小唯空的话……她似乎从林间合宿后就变得有些怪异………」 叶隐透提议︰「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一群女生点点头︰「好阿。」 刚好几人起身时遇上了练习完的绿谷出久等人,绿谷出久望向几人的阵容,那几乎是混混把人揪在一起去干架的画面(?),而绿谷出久身旁的饭田天哉则投向几人好奇的目光︰「各位同学,怎么了吗?」 八百万百问道︰「今天你们有见过现想桑吗?」 丽日御茶子缓缓探出身子︰「唯空桑这几天似乎有点怪……我们很担心她。」 绿谷出久眨眨眼,饭田天哉表现极之急切,作为班长的他似乎无法接受同学陷入「困境」,于是他立马拉上绿谷出久,大喊道︰「怎么会!!!身为班长的我没有发觉同学的怪异实在是太失职了!!绿谷君!!我们现在马上去看看现想君吧!!!」 「………欸?!饭田君!?」被拽着走的绿谷出久一脸茫然,虽然他本来也很担心现想唯空,可是现在突然被人拉着走的他也是懵懂阿!!!绿谷出久下意识想要叫醒救命,接着他惊呼,引得饭田天哉停下脚步︰「怎么了绿谷君!?」 「不……饭田君,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男生走到女生宿舍是不是不太好!?」绿谷出久的脸渐渐红起上来,要知道他本来真的是没想歪,只是突然觉得闯入女生宿舍不太好。 并他这么一提,饭田天哉恍然大悟,猛地把绿谷出久放下来,又匆匆跑向几位女生面前︰「各位,非常失礼!但可以请你们去看看现想君吗?!」 芦户三奈一脸无辜︰「………其实我们正打算去了。」 彷彿是晴天霹靂,一道雷电狠狠地打在饭田天哉身上,他先是尷尬地托了托眼镜,然后不自然地转身,接着「轰」的一声,饭田天哉︰瘁。 「饭田君!!!」 饭田天哉很快就復活了。(欸不是) 丽日御茶子担忧地望向几人,轻声问道︰「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饭田君和笨久君跟我们一起去?万一出了什么事的话……」 耳郎响香点头同意,她不太自然地捲起了自己长长的耳垂︰「的确是,万一现想在房间遇到什么事的话……」 「现想怎么了?」突然少年的声音加入几人的对话。 也许是围在电梯前的几人太过显眼,刚从浴室走出来的上鸣电气、切岛锐儿郎、瀨吕范太等人纷纷围过来,并向几人投向了一个八卦又疑惑的目光。 芦户三奈解释︰「不是啦,我们只是很担心现想的情况,便打算去看看她。」 上鸣电气笑笑︰「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放心吧,等等晚饭的时候应该就会出来了。」 ………欸?这样吗? 几位女生默默对视了一眼︰「可能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 晚饭时间,一群a班同学围在大厅,比起女生对于现想唯空的担忧,大部分男生似乎没有留意到她们的怪异,纷纷围在一起聊着天,气氛相当活跃。 「那个……果然还是去看看唯空桑吧?」察觉到几位女生的怪异,丽日御茶子轻声问道。 八百万百站了起来︰「好阿。」 几位女生一同站起来,引得本来还是打闹的男生们望向他们,上鸣电气恍然大悟,立马想起早前几人打算找现想唯空,不过因为他的话几人决定再等一等︰「对欸!有没有人看过现想阿?」 绿谷出久︰「果然还是没看到现想桑吧?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她……?」 轰焦冻问道︰「………现想怎么了?」 叶隐透这才缓缓解释︰「我们很担心现想桑,总感觉这些天都没有怎么跟她交流……」 蛙吹梅雨点了点下巴︰「总感觉自从合宿回来后小唯空就变得有点怪呢……」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搞不好她生病了。」切岛锐儿郎问,又自然地揽过一旁的爆豪胜己,相当热情地问道︰「爆豪,一起看看现想吧?!」 突然被点名的爆豪胜己︰「………谁要去看那个阴暗女阿!!」 「哈哈……」切岛锐儿郎乾笑了两下,又继续道︰「不要这样嘛,毕竟现想是我们的朋友阿!」 爆豪胜己瞪了他一眼︰「……谁跟她是朋友阿?!」 最后爆豪胜己还是被切岛锐儿郎拉去了,而班上的大部分人在听见几位女生的话后都相当担忧,毕竟林间合宿时她被恶人带走,在神野之战又被拉入战场……抱着种种担心的情绪,一行人终于来到房门外。 「……就这样打开现想桑的房门真的好吗?」绿谷出久望向身后的眾多位同学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放到门把。 上鸣电气思考︰「但是一直不见现想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吧?」 被拉过来的爆豪胜己相当不满,有些烦躁︰「磨磨蹭蹭的烦死了……给我滚开,老子开门。」 还来不及阻止爆豪胜己,可怜的绿谷出久直接被对方推门,而对方也相当直接把手放到门把上,绿谷出久惊呼︰「欸等等小胜!!」 爆豪胜己差点没把门弄坏︰「喂阴暗女——」 ………阿? 维持着开门姿势的爆豪胜己脸上的表情难得出现一丝茫然,他飞快地打量着昏暗的房间,身体比大脑早先一步行动,他便直直往房间走进去,之前与现想唯空一同被带到敌联盟的基地,意外见识她「疯狂」的另一面令他感受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爆豪胜己走进去后,轰焦冻跟随他的脚步,他相当理性地打开了灯,令到房间终于回復光亮︰「……现想?」 「打扰了现想桑………」绿谷出久也轻轻走进房间,似乎走进女性的房间令到他觉得不太自在。 没有人。 其实房间虽然豪华,可它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且这是学校提供的住宿,稍为动动脑就知道不会有多大,基本上房间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丽日御茶子不太死心︰「有没有可能在洗手间……?」 转身一望,就看到洗手间的门被缓缓掩上,为了避免看到洗手间里发生什么尷尬的情面,耳郎响香用个性仔细打量了有没有声音,发现没有声音后才缓缓把门推门。 ……又是没有人。 此时爆豪胜己缓缓来到钢琴面前,只见钢琴摆着一份手稿,手稿上潦草的音符令人觉得难以言喻,而曾与切岛锐儿郎和现想唯空一同为期未考奋斗的他隐约觉得这个字体有些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看过? 妈的,这是阴暗女的字。 爆豪胜己先是无视了纸面上的音符,他飞快地望向标题「初心」,接着他又匆匆打开其他堆叠在一起的乐谱,彷彿是要从里面翻出什么来。 切岛锐儿郎疑惑地望向他︰「爆豪,你在找什么?」 爆豪胜己继续翻阅着乐谱,语气有些不耐烦︰「吵死了闭嘴。」 ……就是这个了吧,嘖。 乐谱上难得有一页被人用笔圈着,圈着的地方附近标记着「初衷」二字,感觉自己意识到什么,爆豪胜己低声咒骂︰「……妈的,那个阴暗女。」 所谓初衷,可以解成初心的意思,也可以理解成一种梦想,而这些过份美好而虚幻的东西总是客易被人摧毁、粉碎,甚至是捨弃的地步。 对于现想唯空而言,她似乎不明白英雄到底是什么,可是这种疑问在她来到雄英,渐渐融入大家后得到解答,即使表面不爽她的爆豪胜己隐约也察觉到开学、体育祭、职场体验、期未考、林间合宿的时候她都渐渐有种变化,这些变化终于把她带回到正轨。 但非常可笑的是,神野之战后她彷彿又回到当初的那个她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才能由正轨再一次脱轨……? 一行人已经在现想唯空的房间留了一段时间,本来是打算过来看看对方怎么样,阴错阳差之下直接变成闯进对方的房间,更加糟糕的是,进到房间后里面空无一人,而且时间不知不觉也来到晚上,令人相当担忧。 「那现在怎么办?」丽日御茶子有些迷茫地望向几人,她似乎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明天就是临时证照测验了……」 耳郎响香提问︰「有没有可能在学校?」 切岛锐儿郎又问︰「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要找相泽老师比较好吧?」 蛙吹梅雨举起手︰「我同意小切岛呢,小唯空最近的状态太怪了,我很担心她。」 「………这点我很赞同。」八百万百微微皱眉,毕竟对于现想唯空最近的状态,不论是指交流还是见面的次数都在可见情况下变低,甚至称得上零,她又补充︰「当然,我个人认为现想桑是个很冷静的人,也有可能她是去了某个地方静静之类的。」 比起其他人的胡思乱想,轰焦冻相当理性,他淡淡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相泽老师比较好吧?」 绿谷出久提议︰「那么我们要不要分头行事?分别去找相泽老师和现想桑?」 于是一行人相当爽匆地决定由饭田天哉去找相泽消太,其他人则是离开宿舍寻找现想唯空,至于爆豪胜己的话内心则是相当纠结,乐谱被圈着的字眼,失踪的少女,令到他脑海莫名感觉她会想要做什么,可是他并不能确认。 ………可恶。 「所以说,你们找不到现想?」才刚处现完最后一份文件,可怜的相泽消太一脸疲倦,又看到自家学生的电话,虽然不是很想要接但他还是善良地接通电话了,结果饭田天哉一打来,就直接说出什么现想唯空不见了现在一行同学离开宿舍寻找对方blablabla(下删三千字),对方语气激动又带点自责,所以相泽消太也是很努力地听出重点了。 饭田天哉这次理性了点,语气终于变得不那么激动,隐约还能听见自家学生的谈论声,通通都被他表示请安静一点之类的︰「是!我们去过全宿舍的范围,但还是找不到现想君!」 相泽消太觉得有些头痛。 明天就是临时证照测验了,她是要去哪里? 默默叹了一口气,相泽消太内心其实是很希望自己可以瞬间移动找到现想唯空的,可惜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这种个性,他只是劝饭田天哉︰「明天就是临时证照测验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会去找现想的。」 饭田天哉有些犹豫︰「但是………」 也许其他同学是真的很担心,可是明天对于他们而言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哪怕现在情况可能有些危急,相泽消太也说不出你们应去找自己同学这些话……久久,他才道︰「放心吧,现想有能力保护自己的。」 其背后的意思大概就是,放心吧,现想唯空很厉害的,就算被敌人找到你也不用怕,倒不如担心一下对面的恶人会比较实际吧。当然,相泽消太还是很不希望她真被恶人再次抓住,而且这些天来他们都在学校,如果在这种保护下也能被带走的话………相反,在这种措施下都能被带走的话,那么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她是自愿离开的。 相泽消太不敢去想。 -- 85.追逐一片光 没有人,甚至连监视器都看不见她的踪影。 相泽消太连夜去调动监视器,他们一行人才在今天的压缩训练看过她,他也是看着对方在解散时才离去,直到解散后的几小时,学生因为担心她却不找到她。晚上八时,一行人去到她房间已经看不见人影。 所以说,失踪肯定是短短几小时的事。 就算可以推测她失踪的时间,也把监视器的时间反复调到这几个小时,可根本没有出现银白发少女的画面,连对方的一根发丝、衣服、背影也看不见。 要么说,有人用传送系的能力把她带走,不然只能是个性弄出来。 个性︰呈现与改造。 ………!!! 这个讯息非常及时地浮现到不断思考的相泽消太脑海之中,而想到这点的他几乎是心头一惊,毕竟他知道现想唯空的个性本来就是相当厉害,个性觉醒后限制消除,要改造物件也不用用手触碰来发动。 所以说………她用个性修改这段时间的记录了吗? 这边宿舍的a班学生在得知现想唯空失踪后变得极之担心,本来还是担心明天的临时证照测验,可是现在班上有个活生生的人直接在学校消失。 这一晚,a班宿舍没有人睡得安稳。 暑假将要完结,同时意味正要入秋,晚风很凉,茫茫夜色之中一架列车在轨道上奔驰,窗透倒影着一双美丽的蓝眸,眼眸不断动转,安静地注视着月光。 这趟车程没有很久,只是小睡一会就将要到站,到站的一刻,银白发少女才徐徐下车,脚步休间,甚至没有对自己驀然离去住宿而懊悔,倒不如说是松口气。 【因为不是英雄,不管怎么混进去还是突兀的。】 魔术师打扮的青年瞬间捕捉到她出站的身影,小丑露出了一个极为真摰又兴奋的笑容,他飞快地穿越人群,几乎是扑向她,又热情地握着她的手︰「提问!小姐!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吗?」 ………你哪位? 「太伤心了……可爱又美丽的小姐居然不认得我……」或许他察觉到现想唯空对他的疑问,他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夸张地捂了捂胸口,上演了足够夸张的戏份。见现想唯空没反应,他马上变脸,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提问!我是谁呢?」 现想唯空于是抬头望向他,一双艷丽的金色瞳孔闯入视线,对方明明勾起了一个小丑般阳光的笑容,可是眼底莫名隐藏着一种病态,窒息般的疯狂令人心头一紧,甚至感受到自己会在对方手下被戏弄致生命的尽头。 一时之间的对视令到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现想唯空认真地想了想,非常诚实地道出心中的想法︰「………人口拐卖子?」 嗯? 好像有什么误会。 「哈哈哈哈哈哈——」几秒后,果戈里爆发出夸张的笑声,从表情来看不难看出他是认真的被取悦到,即使在现想唯空看来是不明所以,只有他知道他是真的被她取悦到了︰「小姐你真是太有趣了。」 现想唯空一脸茫然︰「阿……?」 并不知道自己很有搞笑天份的现想唯空由衷地觉得困扰,更困扰的是她实在很想知道到底这位小丑与魔术师打扮的奇怪人的真实身份,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像那种把前往异地的人光明正大地拐走的类型(当地黑帮)。 最初只是单纯对她感到兴趣,到后来发现她的内在更加吸引,不自觉会注视着她,追求自由的飞鸟一发现身上多了这无谓的束缚,便感到了少许危机感。 一定要杀。 金色瞳孔骤然缩小。 「小姐,我是果戈里,会是你接下来旅程的……同伴。」 把所有恶意埋藏在心底,只有柔情细语中的一丝兴奋透露出青年渐渐忍不下去,想要把所有病态般的恶行加诸到她身上,亲手看着她因为自己分崩离析的画面。 蝴蝶是蝴蝶,飞鸟是飞鸟。 ——我们不同,又相似。 【这是我们美丽的梦。】 黎明将至。 这边雄英会议室又是满席,气氛压抑。 自从相泽消太在半夜打给根津校长把学生失踪的事报告一番,根津校长飞快起来并把消息传给其他老师,雄英老师都是职业英雄,在英雄的字典中是没有休息这一字,因此他们很快便从睡梦中起来顺利赶回来。 「所以说,现想同学突然而且凭空地消失了?」 才刚赶到来,眾多位老师虽然在通话中知道有位学生失踪,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监视器没捕捉到她的身影,是直到刚才相泽消太把监视器播放出来才发现事态超出想像。 「嗯。」相泽消太也是很鬱闷,他的半边脸躲在拘捕器中,发出一声闷哼后补充︰「已经通知警方了,他们正在赶来。」 根津校长无疑是问出个重点。 自从林间合宿后,校方在警备方面进行得更加严密,就是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学生被抓走,于是才会有住校的行动。如今,警备与保全措施的确是强化,比以往紧密几百倍,但一名学生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够消失,必然是有所古怪。 这么一问后,眾人纷纷陷入思考,会议室安静了好一阵,一直沉默的欧尔麦特訕訕开口︰「会不会是……‥现想少女自行离开的?」 「阿?」一眾老师疑惑地望向他,似乎是对他的话感到不可置信,只有了解现想唯空本性的人才知道这机率还是有的,布雷森特·麦克不太同意欧尔麦特的话︰「这不太可能吧?而且a班明天不是有临时证照测验吗?她能去哪?」 作为在场了解她的人,相泽消太在一轮思考后发现这可能性其实满大,毕竟他觉得对方是那种小疯子,默默叹了口气,他悠悠反驳︰「………不,这还是有可能的。」 自从神野之战后,不但是在医院还是住校,他都感受到现想唯空有种变化,说不上是什么变化,但他肯定她内心出现了某种转换,让她思考量比以前还要来得多。 也许是因为相泽消太的话太过震撼,一时之间眾多老师纷纷沉默,直到一位老师终于沉不住气,他把在座老师心中的问题道出︰「为什么这样说?」 「自从神野之战后……」相泽消太并不意外大家的反应,虽然觉得很麻烦但他还是打算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才刚开口,便传来了咚咚两声,接着门瞬间被推开,传来一把带着歉意的声音︰「不好意思,来迟了。」 相泽消太︰「……………」 塚内直正来的时间太及时,顺利打断相泽消太的话,不过后者倒是松了口气,毕竟他有些担心要是把心中想法道出会不会影响大家对现想唯空的观感(哪怕本来就没多少),而且目前也无法确认这是怎么一回事。 会议室的老师纷纷望向塚内直正,似乎想要吐嘈对方在这种时间来,打断了眾多老师的好奇心,根津校长则是拍拍手,语气轻快,缓和这尷尬的气氛︰「好了,那就由相泽君把现想同学的事去交代一下吧~毕竟我们这些老师都没你了解现想同学呢~接着就由我们去了解一下监视器影片到底发生什么事吧。」 相泽消太觉得根津校长暗里藏话。 不管怎么样,一行都按照根津校长的指示分头行事,相泽消太前去与塚内直正讲述事件,包括一行同学打来告知,监视器画面没有她的踪影等等,其他老师则前去与警方调查监视器画面,有些更是前往宿舍附近看看蛛丝马跡。 费奥多尔·d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所谓性格,就是指人的外内在,性格的结构大多是由童年、经歷等组成,社会正是由各种人,不同性格组织的体系。但有趣的是,他发现他一直以为性格有些难以捉摸的现想唯空在面对雄英的人时,会表现得异常呆滞。 ……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也有种人是双重性格,或者说……她面对雄英老师、同学、朋友时的呆滞与迟钝是真实,面对敌联盟与他时,所表现的精明与慎密亦是真实。只是面对英雄时她不用对他们有所警备,自然会变得不那么尖锐,即使有时会表现得孤独,也只可以理解成她本来就是孤独。相反,敌联盟总是想要把她收揽,试图让她成为黑暗之一,她自然会有所戒备,加上她本来就不认同死柄木弔的思想,会表现得疏离也是相当合理。 但是……为什么还有一个人和她的关係会是如此微妙呢? 织田作之助在她自幼时已经认识,后来更是把被送到孤儿院的她接走,正常来说,她应该会对他有所依赖,可是就费奥多尔·d与相泽消太看来,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隔阂,明明是亲近却又疏远。 这是有什么理由吗? 某种程度上,织田作之助与她的性格有些相似,可是这两人未并因为相似导致关係接近,似乎正因为相似,织田作之助敏锐地意识她的孤独,明白到他们之间必须要保持距离。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真有趣阿……是有什么原因令她为了一个与自己保持距离的人主动走进狼群呢? 费奥多尔·d越是接近真相,似乎就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 86.花之初,初之恶 美丽的清晨。 a班宿舍的各位表情一点都不美丽,特别是昨晚前去找现想唯空的一行人,在相泽消太叫他们回去后,心情变得更加忐忑,一夜辗转反侧,睡眠质素极差。 一早起来,绿谷出久已经坐在餐桌前,旁边是饭田天哉等人,不过今天没有平常的谈天声,安静得很,轰焦冻作为天然系,自然是没有这种顾虑,他道︰「绿谷,你觉得现想会回来吗?」 被这么一问的绿谷出久一愣,随后他点点头,语气坚定︰「我相信相泽老师会找回现想桑的!」 轰焦冻喃喃道︰「是吗……」 轰焦冻的问题其实有些奇怪,绿谷出久吃了一口饭不禁开始思考对方问问题是否别具含意,冷静一想他觉得现想唯空最近表现到彷彿下一秒就会消逝离去。 于是绿谷出久也是把心中的疑问道出︰「轰君难道是觉得现想桑这次离去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轰焦冻没隐瞒,直接指出︰「我只是觉得,最近现想的表现有些怪。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是,感觉比以前更加安静了。」 「欸?轰君也是这样觉得吗?!」绿谷出久有些惊讶,接过轰焦冻直勾勾的眼神,对方一言不语令到绿谷出久莫名哽咽,接着他便解释︰「我总觉得,现想桑似乎变回以前的她了。」 随后这两人再没说话,倒是一旁的上鸣电气拍了拍绿谷出久的肩膀,似乎是为了缓和这尷尬的气氛︰「好了绿谷,你也不要这么担心嘛。」 饭田天哉点头同意︰「上鸣君说得没错……我们现在还是专注在临时证照测验上比较好!」 绿谷出久望向两人,久久才道出︰「………嗯!」 总之,a班一行人在吃过早餐后,便在相泽消太的带领下出发前往临时证照测验。 但只要有光,便会有暗,光明越是明亮,黑暗越发阴沉,不断压抑、不断爆发、最后膨胀,那只是潜藏已久的力量,没有人知道那本质到底是光是暗。 戴着哥萨克帽,身穿大衣的青年一步一步接近黑色大衣的男人,他越发接近对方一步对方就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向后退,直到他的后背撞上墙壁。 「等等等等!你这是找错人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你阿!」 几乎是颤抖着,明明体型比眼前这位黑发红眸的青年人还要高大,可是身体动弹不得,连心跳都变得急促,甚至觉得自己会被对方狠狠吞噬、摧毁。 「怎么可能呢……毕竟你可是小姐天天记掛的人阿,要是我把小姐心里最黑暗的欲望实现,也许她就会发现自己更加适合成为恶的一方了吧……」 手轻轻放到对方的脸上,遮盖了对方因为惊恐不断收缩的瞳仁,感觉是遮掩了这里发生的罪与罚,最后红血喷溅,墙壁染上红色液体,静默到安祥。 接受自己内心的恶和善是件好事,接受一切的美和丑亦是,接受真正的自己,追随内心的想法,因为那不会改变,始终就是深入骨髓的本质。 所谓罪孽,就是试图掩饰这可悲的事实。 「丑陋的世人阿……没有做好成为恶的觉悟,却沾上鲜血……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本质。」 有时太过聪明不是件好事,特别是当这种智慧会令你意识到自己会陷入危机,不断明白到人性、人心,深知这点也许会令你变得更强大,但强大的背后也只不过是孤独。 可怜阿可怜…… 与此同时,临时证照测验考场。 在相泽消太拒绝福门笑递给他的口香糖后,他虽然表面还是一脸冷漠,内心自然也是因为今天没睡觉的关係相当疲倦,即使担心失踪的现想唯空,可他仍然要把专注力放到眼前︰「话说回来,看不到谁过关、谁被淘汰让我有点焦虑……」 「自从我们家真堂把地面打得乱七八糟,就更难看清楚了……」福门笑一脸无奈,随后她意识到相泽消太说了什么,惊讶地望向他︰「嗯!?你在担心学生吗?!」 「……观察a班这个班级一阵子,我终于瞭解一件事,虽然他们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是其实a班里面,有两个人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们没有统整班级的能力,也不是班上的中心人物,而且感情非常差……但是他们的热情却在不知不觉间传遍整个班级,说来也很奇妙,发生大事时其中一个人一定位居核心。」相泽消太悠悠道,脑海不自觉浮现了两位少年不断向目标前进的身影︰「joke,我并不是在担心他们,反而满怀期待,就算不在身边,他们的存在也能提升整个班级的实力。」 「你迷上他们啦,真是噁心。」福门笑一脸嫌弃,随后她又吹了一口口香糖,被吹成球体的口香糖瞬间爆炸,她彷彿是想起什么︰「说起上来,20人阿……我记得你们班这一年应该是破例有21人?不在的人是……体育祭第二名的女生!我对她印象有点深阿……毕竟她的样子好可爱!她在哪里?」 说到这里,就令原本心思放到眼前的相泽消太感到无比头痛,他解释︰「你是在说现想吧?她因为私人原因无法参加这次的测验……但是,要是她在这里的话,大概会是头几名通关的人吧。」 福门笑甚少听见相泽消太对学生的讚赏,她打趣︰「欸欸欸?!你对她的评价好高阿~」 相泽消太不否认,的确地,在入学考试的时候就对她有所印象,之后她出色的表现更是令他确信她和其他同学之间的差异,他淡淡开口︰「刚才我说过了,a班有两个人影响力很大,但是……说到现想的话,可能她就是那个能够成为统领班级的人吧。那傢伙表面上像个傻子,虽然这很没领袖风范,只是她有种外星人一样聪明的头脑,难以捉摸,要是她愿意的话……大概能做出什么破坏性的行为吧,因为她总是不知不觉间就能影响大局了。」 福门笑冷淡吐嘈︰「…………你对她的评价还真有趣欸。」 相泽消太一脸黑线︰「我不是想要笑话她,只是她的智慧肯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还要高,如果未来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英雄如果是棋子,那她就是下棋的人吧。」 那彷彿是预知的能力,洞悉到世上一切的因果,发现到所谓人心的本质,用通透智慧换取孤独,孤独使她变得可悲,正因为此,令她变得更加聪明,一发不可收拾。 福门笑听见后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相泽消太︰「………………」 「哈哈,开玩笑的啦。」福门笑打趣完相泽消太的无语脸后,语气突然间变得认真,声线变小地道︰「但是阿………我听说雄英英雄科今年破例多收1名学生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还说是她与夜眼有些矛盾。」 相泽消太望向她︰「………你在哪里听回来的?」 即使相泽消太的眼神有些阴暗,身上也突然散发着一种恶人气质,福门笑也只是耸耸肩,语气严肃︰「英雄界的人都是讨论这件事呢,毕竟她是紫之炎事件的主角,不是吗?」 相泽消太几乎是瞬间皱眉。 见相泽消太的反应不太好,福门笑缓缓解释︰「eraser,我不是想要谈论八卦,但是……在我看来,英雄界的人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即使你认为她有天份,紫之炎事件已经深深刻入脑海中,想要改变它……也是很困难的事。」 良久,相泽消太睁开眼︰「……突破困境,不正是英雄所做的事吗?」 不论是发现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拯救他们,发现自己的学生陷入迷茫,为身处黑暗中的他们点灯都好,正因为有人需要,才会有他们的出现。 这是他们的「职责」。 也是他们的存在意义。 此话引得福门笑笑了几声,她冷静过后脸带微笑打趣︰「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学生阿。」 相泽消太一脸冷淡,语气有种疲倦感︰「………我只是觉得,现想要是能够融入a班或者英雄社会的话,她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半天过后。 有眾多位考生的努力、尝试、挣扎下,临时证照测验终于结束,a班除了轰焦冻与爆豪胜己外全员合格,这次测试结果比往年来得要好,自然是令人相当高兴。不过作为老师与同学,a班的各位虽然是庆幸,却又兴奋不起来。 眼见一旁的绿谷出久看过成绩单后,明明很开心又不是的样子,饭田天哉关心︰「绿谷君,是在担心现想君吗?」 「欸?!」小心思被察觉,同时在惊吓中回过神的绿谷出久慌慌忙忙地抬头,紧张地挥着手试图否认︰「不不不,我只是在想……要是现想桑在这里的话,她会拿到什么成绩……当然我也很担心她!但是……」 「是阿,真好奇现想这傢伙会拿到什么成绩阿……」一旁的瀨吕范太用着感叹的语气搭话︰「毕竟这次我们班的两位王牌都落马……」 芦户三奈问道︰「要是现想这次不在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她要与轰、爆豪参加三个月后的考试阿?」 上鸣电气吐嘈︰「又是这个组合吗?收手吧……好可怕。」 总之,相泽消太与福门笑道别后就带着a班眾人回到车上,而在上车前的他看了身后的学生一眼,没看到最熟悉的身影令他有些烦躁,于是他打开手机,拨给一个在昨夜起就没通过的电话。 对面没传来熟悉的电子音,他便踌躇开口︰「……现想?你在哪?a班的人都考完临时证照测验了,饭田他们也很担心你。」 对面久久没开口,接着有把陌生的男子声有些害羞地回应︰「对不起……我不是你所说的现想……」 相泽消太皱眉︰「你是……?」 对方慌张地解释,生怕他误会自己是小偷之类的︰「不好意思!我还没说清楚,我只是恰好在车站执到这手机,现在正要交给车站职员。」 相泽消太顿时心感不妙,因为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现想唯空的手机丢掉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人为,要么是不小心,他个人更偏向前者,于是他追问︰「能请你告诉我是哪个车站吗?」 他正要接近事情的真相。 那也代表着,他与她更近一步了。 另一边上车的学生们望向车旁的相泽消太,视力极好的叶隐透一望捕捉到他表情不太好的样子,彷彿受到惊吓般的轻轻拍了一旁芦户三奈的肩膀︰「吶,你看看相泽老师,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好奇的芦户三奈听见后便望向他︰「是欸?!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脸了!?」 附近的同学听见她的尖叫后便搭话︰「会不会是关于现想?」 「欸……?」简直一言惊醒梦中人,眾人在听见这推理后纷纷望向相泽消太,把他的表情捕捉得清清楚楚,直到他掛断电话后,转身走上车眾人又很自然地移开目光。 见相泽消太没有跟他们说话的打算,不怕死的芦户三奈轻声问道︰「相泽老师……还没有现想的消息吗?」 心很累的相泽消太让司机开车后已经闭上眼,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感受到无数学生盯着他的视线,于是他用着不大不小,但全班同学都能听见的音量把刚才的讯息道出︰「刚才我打给现想的电话,那小鬼手机丢了,被横滨车站的人执到。」 「横滨?」得知这个重要消息的眾人同时感到疑惑,纷纷推理︰「难道说现想现在在那里吗?!」 隐约感受到眾多位学生蠢蠢欲动前去找人的衝动,相泽消太冷静地道︰「你们可不要打算像神野之战一样擅自行动。」 眾人訕訕回答︰「是……」 当然,相泽消太话虽如此,但他实在不觉得a班学生会乖乖听从指示,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要是这次错失时机转过头现想唯空又会消失,虽然他不能排除对方可能已经离开这点……但目前来说,她应该很大可能还在横滨。想到这,相泽消太便把讯息传给根津校长以及警方,也暗暗祈祷这问题少女的安全。 -- 87.阴谋、心思、暗示 「阿………?那傢伙死了?」 死柄木弔的语气几乎是不可置信,似乎有种无法接受的意思,表情没太大变化只是手中的酒杯已经变成灰烬,在黑雾感慨着这损失的同时,又默默好奇是哪位离世。 「谁死了?」这边荼毘望向酒桌那边一眼,并不是很在意的问。 死柄木弔冷漠回应︰「狗屁东西。」 图怀斯惊动地欸了声,又道︰「真的假的阿!?是被现想追杀了吗哈哈哈。」 死柄木弔不语。 此刻他的沉默来到其他人眼中却变成一种默认,他的反应也引得其他人顿感不安,原本的打打闹闹停止下来,突如其来的安静使气氛变得沉重。 荼毘挑挑眉︰「你说真的?他被现想报復了?她看起来不像这么兇狠阿。」 图怀斯打趣︰「不是吧?!不就是打她吗?用得这么兇狠阿?」 渡我被身子笑笑︰「但是我听说他把现想酱的心理医生杀了欸~」 无言、无语,渡我被身子的话威力彷彿是核弹,再次令原本被荼毘、图怀斯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前者怪异地望向她,后者则是惊讶地捂嘴,比起这两人冷静又不是的反应,死柄木弔就显得有些烦躁。 如同红宝石一样鲜艷的眼楮盯着桌面,握着酒杯的力道用力了几分,眼里的阴暗、烦闷、暴躁彷彿是蕴酿着黑暗,要是此刻有人望向他,大概会下意识后退。 「你还真傻阿……还真是傻得可怜阿……」 脑海偶尔会浮现出那日被银白发少女抚摸自己脸孔的样子,明明是种温柔细语偏偏句子却带着无限的恶意、冷漠,甚至连望向自己的眼神都透露一种嘲讽。 「我很傻吗……?」死柄木弔的尾指微微翘起,他几乎是颤抖着地抚摸自己的脸颊,语气有种莫名的兴奋,他喃喃的声量太少,离他最近的黑雾也没听见,才想要问他说了些什么,黑雾又听见他道︰「黑雾,让人去找找是谁杀了他。」 * 少女的身影几乎是以闪过的速度穿过大街。 「妈的………那个奇怪人把我手机偷掉了吗?嘖。」 虽然是剑首一吷的音量,但是从她微微不高兴的表情,加上极之不屑的一声嘖都可以听出她心情烦躁得很。当然,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原因也是相当合理地出现在她本人身上。 自从离开雄英直抵横滨后,中途遇到的那位奇怪人多次在不同场合在试图推她去死——没错,真正意义上的推她去死。先是在马路附近试图把她撞出去,后有试图把她推出路轨。虽然对方没能成功,可这很大理由是因为对方临时改变主意,以及她察觉到对方的种种怪异之处。 如果要现想唯空说出自己一生中犯了多少错误。 第一次错误必然是出生。 至于第二个……大概就是入学雄英了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今早清晨时她发现自己的仇家在巷子死亡的事实,先不提对方的死相,死亡地点也是相当奇怪,再加上阅读过来自陌生人的信件后,令她把所有事件串连在一起。 原则上,选择前来横滨是个衝动的选择。不过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没错,她正是为了结果才来这里的,不然你以为她会为了一个神经病离开吗? 在路边听见混混份子的对话,也对她起了不少帮助,因为在这些混混的讯息可以得知,敌联盟在寻找杀害同伴的兇手。 「太有趣了……居然能够看到这般狼狈的小姐阿,不……还是这是她的小把戏呢?真是让我……期待。」 老鼠果然是老鼠,当然是游走在地下之路,地面上的一般人难以察觉,只是地下水道不断爆发着黑暗,令人一个措手不及,差点遭殃。 费奥多尔·d当然意识这一举是很突然,反正他是故意的,就是要看看现想唯空被迫上绝路的模样。 是个恶趣味。 果戈里才刚进来,就看到费奥多尔·d苍白的脸色勾起一个弧度,在他看来,这恐怕不是见了鬼,因为他实在觉得自家同伴的脸色加上这病态的笑容,非常变态。 果戈里难得地感到担忧。 好吧,其实也没多重要。 果戈里像是感到百般无趣,耸耸肩后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亲暱的笑容(实际应该是呕心吧),他向着费奥多尔·d的方向走近几步,来到他旁边后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surprise!!」 费奥多尔·d甚至没有望向他,只是淡淡问了句︰「怎么了?」 这就让果戈里有些受挫,他摆出一个受到伤害的表情,痛苦地捂住心脏的位置悲伤地道︰「太伤心了……我挚爱的bestfriend敷衍我,实在是太令人难过了!」 「果戈里。」也许是忍受不了旁边这位发神经下去,一直沉默的费奥多尔·d悠悠开口︰「你不用准备离开日本的事吗?毕竟那一步很快就要到了……」 「毕竟我实在是非常想念小姐阿!」果戈里有些兴奋地把帽子脱下,眼睛弯弯︰「不论怎么样也想目睹小姐死亡的一刻……」 ……沉默。 黑雾带来的资讯实在太过衝击,不管怎么想都无法想像杀死他的人是谁,死柄木弔也是极之冷静地阅读手上的资料,几秒过后,他声线中有种磁性的沙哑︰「所以说……那小鬼表面上扮演英雄,是为了掩饰自己这一面?」 作为第一位知道真相的黑雾也是很震惊,他不得不点头同意他的论点︰「似乎就是了,虽然这杀害的方式有些不符合现想的个性,不过按照目击者的话,的确是这样。」 死柄木弔彷彿因为黑雾的话想通了点,久久他才开口︰「黑雾,有没有可能那个人把你当傻子耍了?狗屁东西不是说过,现想那次用手握着枪发动个性,令子弹消除个性的作用消失了吗?脑子想着这种阴谋的英雄……真的会这么不小心吗?」 「的确……」黑雾想了想,似乎也因为这一点而起了疑心,有了前史(现想唯空的算计),黑雾也难以放心︰「不然我再查看看吧。」 死柄木弔有些烦闷︰「嗯。」 与此同时。 「原来如此……」江户川乱步瞇起双眼,彷彿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语气有种难以察觉的愉悦,随后他望向不远处的欧尔麦特︰「看来织田作有一个很有趣的养女。」 江户川乱步的话对于一般而言有些玄,在场也只有太宰治略略理解他的话,作为英雄方的沟通人员,欧尔麦特见警方与职业英雄一脸疑惑,尷尬地问︰「不好意思……请问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悠悠闭上眼,毕竟是关于到自家朋友的事,平常翘班的他今天乖巧地留在武装侦探社,见江户川乱步不说话,他徐徐开口︰「意思就是说……现想小姐与那个人开始了争斗吧,嘛,她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战略家阿……」 「……抱歉,你在说什么?」他的语气有几分感慨与讚赏,对事件一无所知的人只对他的态度感到疑惑。 其他人开口几秒后,太宰治便解释︰「恐怕现想小姐的目的地不是横滨,她现在大概身处某个地方,但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正前往这里……当然,我认为车站被执到的手机也是她故意留下,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力带来这边……」 江户川乱步咬下薯片,发出了一声清脆俐落的声音后道︰「看来她很信任英雄和织田作呢。」 太宰治缓缓点头,鳶色的双眸忽然变得无比阴暗,好像回到几年几那个作为干部的他︰「但是……要是她的猜测不对,这根本跟自杀行为没什么分别。」 毕竟是同样拥有这般怪物的智慧,作为一样孤独,对世事通透的存在,太宰治不多不少对现想唯空的想法有些眉目,甚至觉得换作是自己,也会有与她一样的做法。 可怜的胆小鬼阿,要是追求意义、虚无,倒不如乾脆一点自我了结吧。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了,只要可以找到答案,只要可以看到结果,即使不择手段,付出性命,她也不觉得后悔。 太宰治默默听着英雄与其他侦探社社员的对话,脸上表情难得地显得有些微妙,他无视其他人的计划,不断思考现想唯空的目的,以这个年龄的学生来说,头脑超常,对自己有信心,肯定会明白自己的计划不容有失误。 这是为什么呢?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计划出现一丝漏洞,你会死的,难道说……?! 鳶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望向在角落吃着零食的江户川乱步,后者缓缓睁开眼接过他的目光,翠绿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利,彷彿是在回应他的猜测,里面有种暗示的意思。 ……没错,你猜对了,现想就是为了这吧。 现在你也只能祈祷织田作对此一无所知了吧。 连时间也是故意选择织田作出差的时机吗?太宰治默默想着。 列车在夕阳下奔驰,银白发少女表情有些鬱闷,直到到站后她终于收起这略为不悦的情绪,缓缓整理外套,就连目光都变得有些阴暗才下车。 「小姐……欢迎您。」 对面的黑发青年伸出手,绅士而优雅地弯下腰向她打招呼,在路人看来这是极之甜蜜浪漫的事,只有这两位同样身穿白色外套的男女知道,这毕竟是神明与恶魔的对决,谁是正谁是邪还不知道,只知道在这场对决中胜利的人拥有选择称号的权利。 小姐,是我赢了。 由你踏上这里的一刻……由你握上我的手的一刻……我们的结果已经定下了,你再没有退路可言,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在无尽的黑暗为自己的愚昧而后悔吧。 费奥多尔·d有些愉悦地想着。 作者的话︰费奥多尔在最后用「你」称呼现想,这时的他已经开始轻视她了。 -- 88.骸呰 「所以说,武装侦探社的人认为这是现想的计划?而且她是某个异能力者的目标?」相泽消太听着欧尔麦特的说话,一时之间有种说不出的苦,实在是为自家学生感到担忧,默默叹了口气,打算认命的他听着对方的话后问道︰「……认为让a班的人来支援是件好事?的确……现在他们有了临时证照……但这不代表可以这样乱来吧,而且爆豪和轰不合格了。」 这边的欧尔麦特咳出了一口血。 「但是,说不定现想少女很需要大家的帮助。」欧尔麦特缓缓擦乾唇边的血液,面对相泽消太的敏锐有些紧张︰「而且这边的人很多,很安全的,根津校长也同意了。」 相泽消太︰…………这不是根本就没打算问我的意见吗? 最后他有些无奈地叹气,妥协般的向他道︰「我知道了,我会说服其他人来,但我不保证他们一定会答应我。」 相当感恩相泽消太的让步,欧尔麦特感觉自己欠下他一个人情,他感激地道谢︰「………十分感谢你。」 当晚,没等爆豪胜己找绿谷出久谈话,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相泽消太便浩浩荡荡(并不是)地前去宿舍,一眾学生疑惑地望向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在这时间点进来。 ……是阿,为什么呢?相泽消太也不懂。 但事发突然,甚至连现想唯空具体的计划也不懂,相泽消太得知武装侦探社两位智囊的推理及猜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顶着眾人的目光,他开口︰「刚才欧尔麦特跟我说,现想就在横滨,根津校长允许你们前去救助,谁要去?」 欸……? 20人的目光几乎是疑惑、惊讶、错愕,对于相泽消太的话感到不可置信,大概怎么想也没想到这剧情发展,虽然绿谷出久等人曾想过要不要偷偷去找现想唯空,但在神野之战的经验后,大家也只是在心里面想着。 沉默了几秒鐘都没有人开口,这令相泽消太其实是有些失望,但他也不能逼眾人前去救援,内心觉得抱歉,正打算离开时绿谷出久便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去!」 相泽消太不意外,毕竟绿谷出久一直都在对于救人这件事非常「执着」。 继绿发少年站了起来后,其他人也默默站起来,就连峰田实也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一行人倒是相当齐心表示要去,除了一脸纠结的轰焦冻与看起来不屑的爆豪胜己︰「……以前在神野之战的时候怀疑现想,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很抱歉,明明她一直……」 其他人点头同意︰「是阿,所以这次就把她救回来吧!」 轰焦冻彷彿想通,想要站起来,相泽消太意识到他的蠢蠢欲动,当场阻止少年︰「轰,你不能去,你没有临时证照,爆豪也不能去。」 轰焦冻先是一顿,点点头接着有些失落地垂首。 「……………」相泽消太沉默了一阵,整理好思绪的他冷静,决定无视这位看上去可怜的少年,他又开口︰「要去的人现在给我准备,带上战斗服,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 相泽消太的话太突然,对于刚沉醉在得到临时证照的少年少女们威力相当大,虽然知道救人事件本来就是突发,但他们还是有些惊讶︰「欸?!这么快吗?!」 相泽消太缓缓道︰「救人事件本来就是突发,你们要做好突然出动的准备,而且……事态紧急,这次的敌人说不定比敌联盟更危险,你们可要小心点,好了,快去准备吧。」 眾人︰「是!!」 * 坂口安吾托了托眼镜,眼底是极之深色的黑眼圈,最近异能特务科因为异力能者死亡一事弄得焦头烂额,这边收到太宰治的通话,他语气有些痛苦︰「……所以说,这次是来让我们找出现想唯空的位置,是吗?」 太宰治也不抹角转弯︰「是。」 这边的坂口安吾沉默了许久,思考了一阵,最后因为愧疚说出一句很想说的话︰「他还好吗?」 「托现想的福,他很好,但是之后就不会了。」太宰治悠悠开口,了解现想唯空计划的目的,甚至看到了她的未来,语气有些无奈的道︰「一切的发展似乎都在现想计划之中,一切都是为了织田作的生死,要是这之中出现一点差池……她会死,横滨也会毁灭。」 对于真正做好觉悟的人,在醒悟后会明白,一切都是虚幻,因为真正的意义,从来都是由他人赋予。为了他人而活……为了他人而亡……现想唯空刚好只是介于两者。因为明白到他是世界的一切,一切的原点都是他,即使是赌上性命,一切代价都要守护他。 可怜的织田作之助甚至不知道她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单纯善良的他无法理解她背后的诡计,即使知道她本来活在黑暗,洞悉到她的本性,还是无法接近。 而她计划背后也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对不对。 到底当时拯救他,选择与他相依为命,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入学雄英,成为自己一直质疑的英雄是不是正确呢……如果一切的选择都是错误,那她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需要寻求解脱,直到得到救赎。】 久久,坂口安吾开口︰「我明白了,既然你明白她的计划,那你会拯救她吧?不……是你必须要救下她……这也算是我一点赎罪,也是为了让他的生活继续下去。」 没错,必须要救下她。 无论是为了整个横滨,为了她所爱,同时珍视她之人,为了这一切,即使只是为了弥补当年的罪恶感,即使只是自私地想要保护朋友的幸福…… 必须要救下她。 这边a班学生抵达横滨,车停在某栋五层高的矮楼前,墙的外形使用了红砖,远看还有几分似欧洲的风格。 直到下车时相泽消太仍然很不放心,他下车的脚步突然一顿,接着他对着身后的学生道︰「这次行动是你们拿到临时证照后第一次的救援行动,而且现想是事件的主角之一……你们这些人可不要打算像神野的时候一样鲁莽!给我小心一点,还有……把现想那麻烦的小鬼安全带回来。」 相泽消太肯定是无法理解现想唯空的计划,但对她有所了解的他只感觉到满满的不安,他唯有希望结果是好,也希望英雄与学生可以把她带回来。 ………所以说,你们可要加油阿。 刚迎接刚到的眾多学生,武装侦探社的会议室突然变得挤迫,江户川乱步默默把零食收进箱子,萤幕前则是由国木田独步为眾人解说。 「根据异能特务科提供的资料,现想唯空的失踪似乎与这名叫涩泽龙彦的男子有关。」国木田独步缓缓按下遥控器,便出现了一名白发男子的资料,他又补充︰「而且……按照乱步先生和太宰的推测,这次是由三人策划而成的计划。」 江户川乱步举起食指,语气轻快,彷彿是小孩子邀功般的道︰「算上现想的话就是四了喔。」 刚来到会议室的一眾a班学生有些懵懂,绿谷出久因为对方的话感到无比疑惑,几乎脱口而出︰「欸?现想桑在计划什么吗?」 「你叫绿谷君是吗……?」一直沉默的太宰治望向他,突如其来的对视令绿谷出久下意识挺直身子又听见对方道︰「即使这样问可能不太好,可是……你们最近跟她相处的时候,有发现到什么奇怪吗?」 太宰治这一问的确勾起了不少人的回忆,事实上,大部分人都发现到神野之战回来后,现想唯空就变得比平常更安静,如果说之前是种平静,身上散发一种温和的沉默气质,那这些天来的她周围肯定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沉默,那更偏向是阴谋家不断盘算,蕴酿着死亡的黑暗。 八百万百冷静分析,她皱了皱眉,虽然很担心朋友的情况但还是表现得相当理性︰「这些天来现想桑太过安静了……我和其他女生试过找她谈话,都被她用某些理由拒绝了。」 绿谷出久这时有些紧张地开口,语气太过僵硬引得他哽咽了下,接过其他同学支持的目光才坚定地道︰「其实阿……林间合宿的时候,现想桑曾和我说过些很奇怪的话……」 我阿……最近发现,人是很脆弱,很容易被改变的,特别是那些……一无所有,毫无信念的人。 「……是在影射她自己吗?」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 福泽諭吉有些疲惫地睁开眼,他似乎因为这一句意识到什么,缓缓开口︰「毕竟是现想,也许我们无法理解,乱步,你能推理出什么吗?」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因为社长的话感觉受宠的江户川乱步(?)有些满足,他懒洋洋地开口︰「放心吧,她只是因为欧尔麦特而感到迷茫,而且……她这不是有一班超~好的朋友吗?」 江户川乱步提到「超好」时声线夸张地提高了几个度,a班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丽日御茶子语气低落,不自在的开口︰「……其实我们没你们所想的那样好,一直察觉到她的怪异……却因为感到害怕选择忽视……我这……」 丽日御茶子哽咽,蛙吹梅雨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久久才开口︰「的确,要是我们那个时候问她发生什么事的话……」 「不会变的。」江户川乱步意识到她想说什么,睁开翠绿的眼楮显得极之敏锐,就连声线都跟刚才的打趣变得相反,有种莫名的沉重︰「她是个对目标坚定的人,即使是你们也好……家人都好……没有人可以改变她,她会一直实行自己的目标,即使她知道这会令她迎来自己的死亡,她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因为目标太过明确,就是赌上性命……她也必须要得到胜利。 还真是个好胜心过强的人阿。 听着江户川乱步的话,会议室的气氛在一剎那间变得相当冰冷,沉默开始令到在场的英雄与警方感到些不适,a班眾人则是因为他的话感到不甘与难过。 是吗……就算她有所改变,我们对她而言也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但是……正因为你们,她才对于自己的未来有所期待,现在的迷茫也只是你们的出现令现在和过去的她出现矛盾,要是没有你们的话……她可能早就死了吧。」 江户川乱步的话好像又为a班学生带来希望。 「总之……我们的重点现在在涩泽和现想身上。」察觉到气氛有些冰冷,国木田独步咳了咳两声,把意识渐渐偏离的眾人拉回来︰「而且……异能力者连续自杀事件也可见,这跟雾有些关联,大家一定要注意及小心这点。」 欧尔麦特的语气有些紧张,刚才的对话令他一度想要夺门而出︰「的确……加上一直提及死不死的实在是有些沉重,总之,绿谷少年,你们这次一定要小心一点,这不是我们的主场,就多听听武装侦探社的意见吧。」 「比起这个……你不如庆幸现在不是推翻政权的行动吧。」江户川乱步小声嘟嚷,一旁的宫泽贤治也听不太清楚。 随后他们很快收到来自异能特务科的资讯,大意就是现想唯空身处名叫骸塞的废弃建筑,让英雄与武装侦探社成员必须阻止涩泽龙彦,否则结果难以想像。 得到这重大情报后,当然是展开了作战计划。以太宰治以及江户川乱步作为参谋,想出一套方案可以救出现想唯空,同时阻止涩泽龙彦,英雄方对此表示没意见,而且会全力协助。 中岛敦这时有些踌躇开口︰「那个………织田作先生呢?不用把叫他回来吗?」 太宰治勾起一个称得上微妙的笑容︰「敦君,现想小姐这次的行为就是为了织田作阿……相信她就是看准织田作出差的时机吧,所以她才会以自己为代价,要是把织田作叫来的话,不……要是他知道她的计划以及后果,他会不顾一切去救她吧,这样的话她的计划就没有意义了。」 两个都是笨蛋。 一个担心太过接近对方会令她害怕远离他,一个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与他有更亲近的距离……明明是彼此珍视对方,却又无法更进一步接近彼此。 某种情感在两人心中萌芽,大概就是爱了。不是青年两小无猜的爱,也不是成人轰轰烈烈的爱,更不是老人细水长流的爱。是结合了所有——帮助、关爱、救赎。 他是她的救赎,她是他的所有。 太宰治这样想着,只希望可以赶在朋友发现真相前进行营救并取得成功。 -- 89.那名为天堂的镇魂曲 什么是罪,什么是救……该要怎么做才能称之为此,该要做什么被能被冠上这种定义,该要怎么做才能打破这世俗的一切……思考了许久,还是想不出答案。倒是想出了问题的本身,就是打破这世界的应有结果,这就是罪。 「小姐……您在那个时候,把现在的养父,也就是织田作之助先生救下了吧。真不愧是小姐阿……年纪这么轻,凭藉着个性把原本定下来的结局重新改写,我该感叹小姐的智慧还是力量呢?」 以往的亲暱彷彿被人打破,如同面具破碎露出真面目,真是庆幸身在这浪漫一剧的两位主角早已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计算,不断盘算下一步,不然发现真相的时候也只会觉得自己被人当傻子耍了。 「我不需要你来感叹。」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才刚嘲讽完对方一轮,少女继续讽刺︰「说起上来,你把那个男人杀了还推到我身上?真是够贴心的。」 青年礼貌得很,不断维持风度︰「毕竟我知道小姐内心的欲望,只是好心把它实现而已阿。」 一人一句你我来往讽刺,这两人对外界的温柔风度荡然无存,剩下只有满满的试探及激怒,当然这两人都没真的生气,只是从聊天的话题就可以看到他们之间的关係越发紧张,甚至无视了一旁的白发男子。 那之后两人再没说话。 眼前的花窗玻璃如同教堂一般美丽,就好比巴黎圣母院一样神圣高洁,眼底下是一片光彩的城市。可惜的是,身处这高贵建筑的几人一点都不神圣,顶多只能自詡为神。 「你不觉得一直往下看会很枯燥无味吗?」 涩泽龙彦忽然向她搭话,她透过玻璃倒影望向他,玻璃倒映出自己与一脸淡然的脸孔,彷彿透过他看到了什么,而原本在这里的费奥多尔·d不见了,她微微侧身,看了对方一眼。 「………无聊,就跟我一样。」 纯白的一片云彩,暮色低垂,神秘的阴影缓缓把一切吞噬,看似是描绘美丽的天空,其实是淡淡勾出横滨这城市的线条,单纯美好,可惜太过易碎。 「是阿很无聊……外面是一片白和虚无,只有粗糙物的世界。今晚之后,横滨的所有异能力都会收入我的囊中吧,这次也没有出现超越我的头脑,颠覆我预料的人……真是太无聊了。」 是阿,太过无聊了,你就也不过是这其中的一物。 蓝色的眼楮像是盖上一层薄纱,忽然变得模糊起来,眼底不断融化奇异的色彩,悲哀到碧蓝。此刻沉鬱的模样简直如同失去灵魂般的空洞,毫无生气。略为昏暗的灯光照耀在她身上,甚至感觉她与这黑暗融合。 「是吗?那么我现在的真正想法你又真的懂吗?我到底是想要帮助你,还是只是利用你后再拋弃你……你又懂吗?」 现想唯空平静的道,明明是句问题可是来到她口中却变成一种转述,语气毫无起伏,甚至连她说这句话时,视线也没望向身后的涩泽龙彦。 「觉得我猜不到别人的心思只有你,果然你需要救赎……」 嘴角缓缓勾起,语气有种不易察觉的疲倦,即使是微笑着,也感受不到她的笑意,反而觉得她这一笑单纯是在暗示什么,那些达到临界点的疲累也终于爆发。 「真正的救赎……已经出现了。」 美丽的横滨突然涂上一片薄雾般的色彩,若隐若现,渐渐地这一片雾彻底把灯光吞噬,街道的行人忽然消失了几个,最后这一片雾把这座城市吞没。 武装侦探社。 「就是现在了吗………」太宰治喃喃自语,脑袋快飞地思考,半晌他道︰「外面已经盖上涩泽的雾,异能力者应该会难以抽身,就按照计划中由英雄去找现想小姐吧。」 作为无异能力者的江户川乱步已经在雾的影响下消失,太宰治自然担任起指挥的工作,幸好有所预料,不然这里突然消失了一位同伴想必也会引发大混乱。 既然知道计划,大家也有所预备,自然是有信心的︰「是!!」 号角声已经升起,狼烟见证着这场战争开始,不到最后也不知道这结局到底会不会是打败恶龙,拯救公主……还是公主成为魔女,与恶龙同流合污……只知道只有战斗,才可以接近真相。 与此同时,记者在半空进行直播。 「现在横滨突然有一层雾的出现,英雄需要赶来了,可是刚才街道上一些人消失,陷入混乱,英雄正………」 a班宿舍正剩下爆豪胜己与轰焦冻两人,前者没大多表情,不过后者表现得有些焦虑,似乎是因为未能参与营救行为而感到忐忑不安。 轰焦冻盯着自己的手心,为自己在临时证照测验的行为感到懊恼,他轻声一问,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不安感︰「爆豪,你觉得现想能回来吗?」 爆豪胜己沉默了几秒,最后站起身︰「放心吧,阴暗女那傢伙生命力够顽强,死不了的。」 脑海莫名浮现出她抵着枪口的画面,虽然她真的如她所说的「死不了」,可是那个时候得知她个性消失心里还是有些慌的,只是单纯觉得她不应在这么蠢的情况下失去个性。 嗯,死不了的,因为你是阴暗女。是那个沉静到不得了的混蛋,一直保留实力,深藏不露,脑子也不知道是装了什么鬼,所以……可不要在这里奇怪的地方死去了。 「要是我说的话,你们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阿,这样的话连剧本都没能编好,观眾也会觉得扫兴的。」 费奥多尔·d刚出来,就发现这边的现想唯空坐到椅子,那中间位置如同王座般,举手投足之间有种优雅,连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冷淡,有种对方的目光是为在看死人的错觉。 「魔人……费奥多尔君,我也打算让你上场,成为我的协助者。」 涩泽龙彦发出了一声轻笑,他似乎为现在拥有两位协助者而感到满意,语气亦因为这心中的愉悦变得轻快,虽然听上去还有几分自大的意思。 「协助阿……不管怎么看还是他背叛你的可能性最大吧。」 现想唯空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微笑着的费奥多尔·d,随着用着嘲讽般的语气打趣,也不怕对方会报復,漫不经心地道,毕竟大家都是有风度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反面。 费奥多尔·d点头轻声道,随后他拉开椅子坐起来︰「没错呢……」 涩泽龙彦微笑,也缓缓拉开椅子感叹着︰「到目前为止一个超出我预料的人都没有,我可是很期待的。」 「当然,最可怜的还是这座城市的异能力者们,因为不管是我们三人之中谁得到胜利,他们都要死。」费奥多尔·d托着下巴,有些懒惰地分析,他目光锐利地望向旁边的少女轻声道︰「比起这个,我一开始是考虑让太宰君来的……结果发现小姐的秘密,只好让您来了。」 就在一剎那,两人对视了,明明同样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眸,可是这眼中不断蕴酿狠毒的算计,就像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对决一样,无法融入,必须要把对方摧毁。 「那我真是很荣幸阿………」 强烈而火热的心灵,只因为自己的执着、掛念魂牵梦绕,不断出发、中止、前进,到最后结果必然是可悲又忧伤,可是那又如何?这只不过是他们到达目标的一步,毕竟他们早已有所觉悟,中途的意外也只是小情绪。 正因为太过了解对方,所以必须要清除障碍。 ——今晚,拥有这决心的人才能胜利。 受到雾的影响下,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未能抽身,他们忙于与自己的异能力战斗,因此这边的a班学生跟着职业英雄前往骸塞。带领的英雄是位熟悉横滨地理的英雄,绿谷出久初时也因为看到对方真身而兴奋了一阵,当然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一路上的车程基本是安静。 「绿谷君。」坐在绿谷出久旁边的饭田天哉坐姿一如既往的认真,只有他知道自己处于坐立难安的情况,见绿谷出久疑惑地望向他,他继续道︰「我始终还是不懂现想君的想法,甚至开始思考这是不是不关我的事……可是,我怎么想都很担心她,怎么想都难以放心下来……」 绿谷出久一愣,有些紧张地握了拳,随后他露出一个浅笑安抚般的说︰「饭田君,我们一定可以拯救她的!因为我相信……现想桑肯定是觉得我们可以拯救她,才会做这么危险的决定。」 因为相信着彼此,不管是对于救人的执念还是追求死亡,只要相信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光明就会来,一切都是因为……他和她本来就是英雄,仅是此。 「看来绿谷君很信任现想君呢。」眼见绿谷出久因为他这一句打趣瞬间脸红,慌乱地试着辩解,他又道︰「a班不只有我是这么想的,大家都觉得现想君是个有些封闭的人,甚至比轰君更沉默,我们也很担心她……所以……」 「饭田君,你觉得现想桑是个怎样的人?」绿谷出久因为饭田天哉这一句先是一顿,冷静过后他安静地望向饭田天哉,语气带着奇异的崇拜︰「我一直都觉得……现想桑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不管是个性,还是战略……我觉得,她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但正因为此……加上紫之炎事件……她发现到其他人的恶意,于是她开始隐藏自己……其实,她可能只是想要得到关爱。虽然这样说很自以为是……但是……我想要把现想桑以前没有的东西现在重新送给她……」 饭田天哉露出浅笑︰「这样阿……很像绿谷君会说的话呢,那么,一起努力吧!把现想君救回来后,给她满满的关爱吧!」 绿谷出久一脸惊愕,冷静吐嘈︰「总感觉……饭田君说了些很不得了的话……」 我想钢琴是神明的礼品,美丽到不可思议,完美到难以置信。大概是因为钢琴总是太过圆滑。圆滑到独奏是种悲凉,合奏是种激昂,总能拼出不同的方块图。 「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 谁能想到废弃建筑中有一间闪烁着色彩,放置宝石的地方?但是涩泽龙彦做到了,整个房间的宝石都是因为他的雾而死的异能力者的异能,鲜红宝石的背后也只不过是鲜血。 也许美丽的东西都是有害吧。 「你有一个令人觉得噁心的收藏喜好阿。」 清澈的双眸被银白发丝微微遮掩,发丝之间隐约透露出一种悲伤,彷彿是在为这里的亡灵感到哀伤,镇魂曲的声音渐渐响起,只愿可以安抚这安悲的灵魂。 费奥多尔·d轻笑了声,似乎对于现想唯空的直率感到愉快,比起前者的直接,他显得比较温和︰「真是个好兴趣呢,是个连恶魔都会羡慕的收藏阿。」 涩泽龙彦表情很愉悦︰「那你就是向恶魔提供情报的死亡老鼠吧,因为这里大部分收藏都是通过向你购买异能力者的情报才得以收集。也托你的福,才能做出足以覆盖这座城市的大规模浓雾,但你到底是怎么收集这么多的情报呢?」 涩泽龙彦淡然一问,听上去似乎是在讚叹对方的情报收集能力,但实际上更像是一种试探,比如说确认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故意给他情报,利用他的信任实行下一步计划。 费奥多尔·d认真地回答︰「因为老鼠满街都是。」 现想唯空发出一声低吟,分明是在吐嘈︰「好呕心……」 现想唯空一脸嫌弃,似乎面对奇怪人时口才会变得异常狠毒,费奥多尔·d彷彿看透了她这个属性,毫无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她这一面很有趣,轻笑了几声。 接着身后的墙发出了一道红光,红光结晶化后化成美丽纯粹的宝石,收藏到某处。极之艷丽的顏色背后,只是无声的吶喊,因为这些人都是三人无聊的斗争所造成的结果。 「又来了一个……横滨的某处又死了一个异能力者,但是……唯一应该收藏在这里的异能力不在的话,收集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涩泽龙彦有些悲哀地感叹着。 这边的英雄刚下车。 毕竟这是租界的中心地带,虽然这一带本来就没怎么发展,但在雾的攻势,以及英雄警方等的支援下,人群早已疏散,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 职业英雄认为去观察着环境,随后便下令︰「好了,我们就按照计划去做吧,毕竟这次的雾只有影响到异能力,对个性没影响,你们这些人也是,毕竟这次行动是……」 一切如同计划所料,完美到难以置信,本来已经准备好计划失败后的后果,或者说可以挣扎弥补一下错误,可惜又庆幸的是这些准备在今天都没有派上用场。 费奥多尔·d用钥匙把门锁上,转身望向现想唯空,用着柔情细声的语气问︰「小姐……您可以告诉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救下那个男人吗?」 又来了。 费奥多尔·d总是过分直接、敏锐。 「因为我很在意他,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现想唯空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静、淡然、毫无起伏,但此刻只要她转过身对方就能看到她微微向下弯的嘴角——没错,她相当不悦,因为对方一提及织田作之助的事就令她觉得不是好事。 「但是……正因为小姐对他的执着,改写了本来的事实呢……这样的话,已经是种罪了阿。」 呼吸几乎是一滞,下一秒又回復正常,与费奥多尔·d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对方在欺负小孩的感觉,同时有种棋逢敌手的错觉,所以是该说……她太过聪明,还是他太过小人呢? 「小姐,我就给您一个选择吧……自己或者他……您们当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阿。」 费奥多尔·d早已洞悉到一切问题的核心,那便是她自己。因为对于自己的家人、朋友、甚至爱人太过执着,疯狂的执念使人执迷不悟,即使被人否定,也要贯彻自己的目标,不顾一切地进发。 【你也有这样的觉悟吗?】 「要是你杀了我,你就成为罪了。」 不断地试探着彼此,用着超常的头脑以及出色的口才与对方玩弄着文字游戏,语言的艺术,不得不怀疑这两人会不会直到明年仍然玩弄着这无聊又幼稚的游戏。 费奥多尔·d的语气带着可惜,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问道︰「所以小姐您………还是再一次地选择了他?」 现想唯空转身望向他,眼里莫名充满坚定,毫无思考地回应︰「对,就正如你今天是打算来杀我一样,我也很坚定地选择了他,所以我今天来的原因……你也最清楚不过了吧。」 费奥多尔·d一动不动。 银白发少女这时望向费奥多尔·d,缓缓勾起一个微笑,彷彿是在嘲笑对方。她来到墙边,手轻轻碰上红宝石,红宝石化为红光冒到半空,其他红宝石也跟着变成红光聚集,被她接触到的墙壁变成崩坏的形状,而外面自然便是城市的景色。 「毕竟罪与罚是好朋友阿……这个简单的道理,你不是很懂吗?」 接着一跃,便往下跳了。 狂风吹袭,重力感使她不断往下坠,衣服在半空中划起了一个美丽又悲哀的弧度,只可惜银白发遮掩了少女的脸孔,无法看清里面的情绪。 沉睡在梦境,白天把黑夜赶去,世界终于不被阴影所笼罩,一切都变得光亮美好,甚至连动物都忍不住在田园飞舞,可她却感受不到这种欢乐的气氛,疲惫地闭上眼。 为什么? 费奥多尔·d刚才的问题,令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对方身上。说到底她其实也不太懂,大概单纯只是衝动与热血,不过真要说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因为…… 因为我一直注视着你的身影啊。 注视着你为了保护所珍视的人不惜走上前的背影,注视着你笨拙地煮着自己不会煮的料理,注视着你失去重视的人而难过的脸庞,注视着你挡在我面前的背影。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啊。 即使看到这美好的将来,即使发现没有自己的身影,即使知道会永远孤独,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你知道我会为了你这样做,而我知道你也因为这做出什么。 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要令他有一个幸福平淡的生活,单纯为了让他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尽管去成为一个小说家,即使是赌上自己的性格,也想要得到这个结局。 ——没错,就去写出一本小说吧。 写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写下我们第一次相处的时候,写下我们第一次哭笑的时候,写下我们第一次分离的时候,把那些只有我们知道、拥有,属于我们的回忆时光都写下来。 ……那么,它大概就是我看过最好的书了。 所以……为了这一本书的出现,为了要守护写出这本书的人…… 【我们都是笨蛋阿。】 「现想桑!」 绿光覆盖绿谷出久的全身,他快飞地跃到半空接着下坠的少女,只有他知道这一幕是多么惊险,只有他知道自己视线一发现这幕时身体比大脑更早一步行动。 突然被人接着,加上对方的声音实在是熟悉,这让原本有些享受高空跌落的现想唯空也不得不睁开眼,就看到绿谷出久一脸担忧,还没说些什么,两人很快就回到地面。 绿谷出久把人轻轻地放到地面,考虑到她受了伤的关係,没完全把人平躺,反而是半搂着的姿势,虽然动作的确很合理,可是少年的表情慌张得离奇︰「现想桑,你没事吗?!」 现想唯空点点头︰「没事。」 「那么为什么要跳下来阿?!」绿谷出久激动地喊︰「我们在太宰先生那里听到现想桑的计划了,要是我们……要是我……」 眼泪不受控地跌落,紧张、担忧、后悔等等的情绪佔据心灵,脑海不断假设出无意义的思考,想像自己要是无及时救下她的后果,一双手轻柔地抚上他的眼泪。 「别哭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作者的话︰写这段的时候就觉得文野的呼唤你姓名(名前を呼ぶよ)非常适合…… 但这次现想的计划并不是为了试探,她只是想要保护织田作,希望费奥多尔不要伤害他,哪怕她不认为对方会真因为她而「放弃」织田作。另一方面她其实是因为相信着有人来救她才会跳下去,就算真没人来救,她自己也可以自救,避免直接被费奥多尔「杀」。 -- 90.终结的开始 费奥多尔·d恍然大悟。 他终于理解到那个时候现想唯空为什么没有提早一步到达横滨,因为对方早就抢夺先机,利用画面欺骗他,製造出她在那个时间点离开雄英的错觉,并利用这个时间差,早就去到横滨放下手机。又理解她为什么会自我了结,都是因为她在赌英雄会不会来救她,或者说……至少跳下去后还可以确保逃出自己的手心,留有后路。 「我低估小姐了阿………」 用鼻音发出了两声愉悦地的低笑,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于是用刀刺向涩泽龙彦,大量红色血液溅出,后者瞳孔一缩,跌坐到地上,费奥多尔·d也只是微笑着。 这日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日。 终于,异能力回復到本来的样貌了。 恶龙现身。 龙的一声吼叫,彻底把温馨团聚的气氛打破,绿谷出久抬起头一脸惊愕,他显然是搞不懂这条龙从何出现,当然其他英雄都是一脸疑惑,只有身穿白衣的两人清楚知道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闹剧。 中原中也就这么站在机舱,狂风吹袭,他手插在口袋,漫不经心︰「看来出现了一个跟你一样傻的人阿,太宰。」 太宰治露出浅笑︰「是呢,是个很了不起的学生对吧?」 中原中也悠悠脱下黑色手套以及大衣,毫无犹豫跳下飞机,低低喃喃后开啟了「污浊」,红光覆盖全身,接着他操控重力,解决了恶龙。 是的,没有英雄的戏份。 毕竟这本来就是异能力的主场,个性与异能力打起上来也不知道谁能胜利。 虽然龙快飞被中原中也解决,太宰治也用了人间失格帮他回復,至于中岛敦、泉镜花、芥川龙之介三人则前往与涩泽龙彦激战,不过太宰治完全放不下心来。 即使理解现想唯空这个计划的目的,可这是代表费奥多尔·d的目标是她或者织田作之助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她想出这种苦用计了。 「织田作,看来她真的是很像我阿……就看在这点,就先不把她的心思告诉你好了。」 即使是太宰治,也不得不因为现想唯空精心的计划而感到惊叹,他彷彿看见那个为了得到救援,比费奥多尔·d预想中更早一步前往横滨的她,留下手机后的她又前往横滨的相反方向与果戈里匯合,而现想唯空成功製造一个自己迟出发的假象瞒过对方,对方虽然也预测过这点,但在窃听器中听见她的咒骂后判断她会在提早一步前往横滨以得到救援,事实上,她亦这么做了,可惜这部手机被费奥多尔·d发现,也就是说她已经失去他人支援的这步棋。 理应是这样。 然后……然后……就将军了。 【今晚,是我赢了。】 现想唯空默默想着,似乎也因为这一点心情变得不错,甚至在绿谷出久询问着要不要让他找医护人员处理伤口,然后她愉快到在对方的目光下直接用个性把伤口恢復了。 绿谷出久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有种我是谁我在哪的问题浮现︰「欸?这么简单就好了吗………?」 绿谷出久表示疑惑。 相泽消太终于接听到那个等待而久的电话,等到欧尔麦特把结果告诉他后,彷彿松了口气,连语气都温和了几分︰「是吗……那就好了。」 所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人只有织田作之助。 而他正在出差地点为自己的「养女」购买纪念品。 「所以到头来,我们还是没问唯空桑到底是怎么了呢……」完全一切救援,丽日御茶子看着接受检查的现想唯空,轻声又失落地对着一旁的蛙吹梅雨道。 蛙吹梅雨想了想,最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道︰「我反而觉得,正因为我们与她保持距离,才能保持现在的关係呢……」 这边的相泽消太被根津校长通知前往校长室,直觉就告诉他绝对不会是好事,再加上横滨才刚发生了一件如此惊人的事,下意识就觉得,这绝对跟现想唯空有关。 抱着这种忐忑的心情,一方面其实是有点想解剖一下现想唯空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后他已经开始有些放弃思考——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他们班问题学生多多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 一看到他进校长室,根津校长便拍了拍手,语气有些轻快又抱歉的道︰「相泽君,十分抱歉呢这么晚还叫你来,但毕竟是关于横滨的deadapple事件,也就是说关于现想同学失踪一事,我本人也相当担忧呢。」 很好,对方单刀直入了。 因为根津校长如此直接,相泽消太也不转弯抹角︰「是因为现想吗?」 根津校长缓缓点头,黑色眼珠里面倒影着相泽消太的脸孔,加上个性的关係,聪明的他轻声问︰「相泽君,你有没有一个时候,觉得现想同学的智慧超出常理?」 「……嗯?」相泽消太不解地望向他。 根津校长露出了一个微笑,接着把刚才从异能特务科收到的资讯递给相泽消太,继续道︰「在这份资料中,异能特务科指出,这次的计划完全是建立在三人对现想同学的算计,三位成年人对一位十五六岁的学生算计,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但是,接下来我就懂了,因为是现想同学,他们是完全针对她,而现想同学也利用她的智慧突破危机。按照异能特务科以及武装侦探社的两位智囊表示,现想同学的对手是两位脑袋超越外星人的人呢……在这种情况下,就可见,现想同学说不定是难得一见的天才阿。」 相泽消太隐约记得,职场体验时,现想唯空中了个性消失的子弹后向安德瓦表示暂时对外隐瞒,直到她个性回来后才告知校方,那个时候根津校长也问过他有没有觉得现她有着非比寻常的智慧。 沉默了一阵后,根津校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严肃︰「相泽君,说不定现想同学的智慧可以为英雄社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回来了。 坐在大厅在轰焦冻看着一行人回来,视线捕捉到银白发少女时,不禁松了口气,附近的爆豪胜己则是在他们打开门时「逃跑」(?),因此他应该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 绿谷出久看到坐在这里等待一样的轰焦冻,惊讶地问︰「轰君,你还没睡吗?!」 轰焦冻先是一顿,接着点点头,正经地回应︰「我在等你们。」 上鸣电气却因为他这句回应脑补了很多,他彷彿看透了轰焦冻的小心思,打趣道︰「是在等现想吗?」 「………」完全不憧这里面有什么问题的轰焦冻是先沉默,接着他又乖巧地点点头,说出了一句他不觉得奇怪但来到其他人耳中非常刺耳的一句︰「算是吧。」 简直一鸣惊人,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欸了声后惊呼︰「好狡猾阿轰!!」 轰焦冻表示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不过,因为一整晚中的奔波,大多数人都相当疲倦,加上明天要上学的关係,没多久后大家都自有自做,要梳洗的梳洗,要吃饭的吃饭,要睡觉的睡觉。 现想唯空是介于这三者的人。 梳洗过后,她也懒得吹乾头,相当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于是形成了一个相当诡异的画面,那便是一个湿发女鬼(欸不是)一动不动,相当吓人。 其他梳洗完的人从浴室出来,便看到这奇怪的画面,本来愉快谈天的气氛马上安静下来,一行人互相对视,停下脚步,轰焦冻有些疑惑,他乾脆越过其他人,来到沙发面前问道︰「现想,你饿吗?」 a班眾人︰………阿?喂喂喂你这是什么问题阿!!! 可惜身在这八点档的主角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的吐嘈,现想唯空也是一脸茫然地望向他,情不自禁地点点头︰「……饿,但我懒得吃了。」 a班眾人︰…………这他妈又是什么理由阿!? 得到回答的轰焦冻脸上闪过失落的表情,接着他道︰「是吗?那你要吃蕎麦麵吗?我有很多。」 一瞬间眾人彷彿理解轰焦冻问这个问题的原因,虽然对方问得有些怪异,但出发点貌似是在关心现想唯空的身体,再加上对方应该是考虑到她从横滨回来等等等等,于是大家都把他的行为合理化了。 也是他这一问,八百万百连忙站起来道︰「我去帮你泡薰衣草茶吧,可以稍微放松身心的!」 砂藤力道端着蛋糕走过来问︰「要吃蛋糕吗?巧克力味道来的!」 切岛锐儿郎指了指冰箱︰「不然弄一弄麵?你应该忙了一整天吧,就好好休息吧!」 一瞬间似乎有种心灵被佔据的感觉,那似乎如平常的孤独、寂寞不一样,反而有种被阳光炽热照射,明媚又温暖,如同春季开花般的美丽,让人留恋。 蓝色眼眸沾上一层光,平日无太多表情的脸孔因为低头的动作被银白发丝遮盖,不过这暗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眼底的星星点点不断化开,形成一幅惊艷的画。 「………好,谢谢。」 一如既往有些冷淡平静的语气,只有她本人知道说出这一句的背后花了多少心思,只有她本人知道要鼓起多大的勇气,相对的,这一句永远刻入心中。 翌日晚上。 晚风很凉,与宿舍有些距离的训练场异常热闹,爆炸声响个不断,现想唯空彷彿感知到这吵杂,内心混乱,于是她穿上针织外套来到一楼,并在冰箱找到水果沙拉。 毕竟时间已经是凌晨,其他人早已回到房间休息,大厅灯没开,她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个就跑去开灯,于是她凭藉着良好的视力来到沙发边。 清脆的口感,再加上甜味,以往的烦闷一扫而空,她才刚打算多吃一口,某个人就以极之粗暴的方向打开门,她有些疑惑地对上开门的人,后者完全是一脸迷茫。 爆豪胜己维持着门门的姿势,语气有些茫然地问︰「你这个混蛋这么还在这里?」 现想唯空有些无语,语气无奈地回应︰「你不也在这里吗?」 爆豪胜己︰「…………」不爽。 接着爆豪胜己手插着口袋,用一种非常豪迈的姿势坐到她旁边,即使接过她疑惑的目光,只是(傲娇)不屑地转过头,现想唯空对此不解,于是她把汤匙送到对方嘴边,对方僵硬地转过头,然后直接抓紧时机,把沙拉送到他口中。 爆豪胜己︰「……………」 此举当然是引起爆豪胜己极大的不满,加上现想唯空把沙拉塞到他口中后也没多说什么,默默把奶精倒下去的样子简直是火上加油,令前者怒火中烧。 虽然爆豪胜己表示想要爆粗口,总是与他唱反调的她彷彿看不见他的怨气问道︰「怎么只有你回来,绿谷呢?」 这一问令他稍为冷静下来,把沙拉咀嚼后的他动作出现一丝僵硬,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着她的步调走,最后他乾脆放弃怀疑人生︰「………你看到我和他出去了?」 「不……」现想唯空摇摇头,缓缓把沙拉送到口中,孩子起般的鼓起一边脸颊才道︰「你这是打架了吗?我们班的话只有绿谷与你打比较合理吧。」 「吵死了!」被发现事实的爆豪胜己有些恼羞成怒︰「你这阴暗女好好吃沙拉吧!」 之后两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喂,我说——」爆豪胜己彷彿沉不住气,终于把心里面的疑惑直直道出口,低沉的声线加上沙哑带有几分磁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个奇怪人用枪指向你的时候……还有刚刚说的什么狗屁deadapple……」 现想唯空缓缓放下碗子,不快不慢地回应︰「………只是青春期的胡闹。」 爆豪胜己几乎一怒︰「不要打算用这种方式带过阿混蛋!!」 「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是英雄,英雄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出现。」把那些心底话都说出来,如同找到宣洩之地,今晚之内过去的执着都会消失︰「你也知道紫之炎事件到底发生什么吧,神野之战的时候,allforone就跟我说,是他发动我的个性……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死了,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也许这是两人唯一一次如此平静坐在一起的时刻,毕竟他们在本质上完全不是同一类人,而且由入学考试直到体育祭到后来更多地方,这两人似乎一直维持平等与竞争的关係。 其实爆豪胜己清楚一直都是他们追逐着她。 清楚自己他们与她的差异,清晰到明白到他们的距离不是些于个性,是她身上所背负的那些不幸与悲哀,令她不得不成长,不断使自己身陷险境也是因为就算出现失误,也可以得到解脱。 亲身体验过紫色火焰,在体育祭的时候就隐约发现到她为什么总是隐藏个性真正的实力,心思细腻的他自然是明白到她那一点小心思,当时只是认为这是她想不通。 后来,他明白了。 被奇怪人指着枪,还能够走近对方抵上枪口,并不是因为那一点小心思,而是这心思日渐强大,变成一种念头,令她不断寻求救赎——她用自己的人生在追逐此。 这是他某日突然明白的。 接着她失踪当日,他是唯一发现那秘密,也就是「初心」的人,有了前史,加上他聪敏的推断,很快便看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悲剧。 安慰的说话他自然是说不出来,于是他悠悠站起来,走了几步才低吼︰「不想当英雄的话就乖乖留在我身后就好了,我绝对会打爆所有人成为第一,保护你们这些弱小又麻烦的人。」 「………」现想唯空沉默着,正当爆豪胜己以为她是需要时间冷静思考又听见她道︰「比起这个,你可以帮我去冰箱拿奶精吗?没了。」 爆豪胜己︰「……………」无语。 刚才互相用各自的方式安慰对方的温柔全无,此刻爆豪胜己只想要打爆现想唯空,物理上。 作者的话︰现想能瞒过费奥多尔大概就是因为,两人都是老鼠…… 天然的现想把沙拉塞到爆豪口中是因为感受到他觉得自己害欧尔麦特要退休,喜欢甜的她于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对方希望对方重新振作(虽然很傻)(爆豪应该也不是这种类型),爆豪发现现想对英雄的奇怪感觉,以比较强势的话令现想知道不勉强自己也无所谓 然后稍为提供一下时间线,方便大家理解lt;3 一︰1830现想离开学校,并修改监视器画面,令陀思以为她在1900离开,陀思亦把1900时间的监视器画面修改 二︰1915现想抵达横滨,在车上易容后下车把手机放到不显眼的地方,后再次消除监视器画面 三︰等待下班班次前往神野,上车后把易容证据消毁,1950到达(陀思预计时间) 四︰果戈里会面后把另一部手机偷走,在现想的口袋放置窃听器以及定位装置(现想知道,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个手机被偷走的话),随后为避开雾的麻烦离开日本 五︰由于果戈里把手机丢在神野车站,被车站职员执到后因手机设密码,无法确认手机拥有人,相反横滨车站的手机被人执到,现想故意没置密码,路人得知手机是现想,刚好收到相泽电话,得知现想曾去横滨 六︰陀思设局令敌联盟以为现想杀害黑衣男子,现想为避开于是再次前往她最熟悉的城市之一横滨 七︰预计现想会前去横滨,陀思等人早已埋伏,把现想带到骸塞 八︰得知现想前往横滨,英雄方于是向武装侦探社寻求帮助,被乱步与太宰发现陀思的阴谋以及现想的应对,但太宰想更深发现现想的目的 其实是陀思低估现想,认为她会在果戈里放下定位装置后提前一步前往横滨,但发现其没有这样做,于是以为她没有找上救兵(所以现想其实是影后),结果绿谷等人赶到,救下现想 -- 91.童游 早上,大家才知道爆豪胜己与绿谷出久因打架被罚在宿舍闭门思过,得知到这个消息后两人都被「关心」了一番,随后向着可怜的两人道别。 早早回到学校,眾人就往操场出发,毕竟这是第二个学期的开始,而暑假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亦发生很多事,加上欧尔麦特退役一事,根津校长便打算「鼓舞」大家一番。当然,这段演讲得到不少人的吐嘈,被认为是废话,不过最后他提及到的英雄实习倒是引起大家的注意。 趁着相泽消太的课节,大家都向他请教了英雄实习的问题,总之大意就是取得临时证照后进行更长久的英雄活动。一提及临时证照,相泽消太也十分顺便地提醒现想唯空可以与轰焦冻,爆豪胜己两人参与临时证照讲座。 天色渐渐变得昏黄,一行人放学后便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宿舍,毕竟今天的课程比想像中来得困难,再加上相泽消太提及到的英雄实习也是令人相当在意。 不过疲倦归疲倦,在意归在意,即使如此有些人还是活力十充。 比如是不怕死的峰田实正用手抹了抹窗边的灰尘,一脸得意地挑衅︰「爆豪君,这灰尘是怎么回事啊?」 此话当然是遭到当事人的反驳,更转头向绿谷出久怒吼︰「不要闹!那边是笨久负责的,你连打扫都做不好吗?!」 乖巧地整理垃圾的绿谷出久吓了一跳︰「对不起!!」 当然,除了这边的几人之外,大厅内的其他人几乎都在讨论今天上课提及到的话题,包括异常困难的英文课,对于英雄实习的疑惑等等,比起他们的烦恼,现想唯空与轰焦冻就显得相当平静。 轰焦冻缓缓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旁边堆叠奶精的少女,轻声问道︰「现想,你要什么时候参与临时证照讲座?」 突然被搭话的现想唯空也是相当淡定地继续堆叠奶精︰「阿……相泽老师说最快也要一星期,好像是要处理些资料。」 轰焦冻点点头︰「是吗……」 接着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现想唯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微微皱着眉,看起上来是在思考某些纠结的事,对此她也觉得满意外的,因为轰焦冻很少会摆出这种表情。 也许是好奇心推使,也许单纯只是想要关心对方,现想唯空停下放奶精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闻言,轰焦冻望向她,似乎想了想才道出一句心底话︰「总感觉……现想你变得开朗了。」 「有吗?」现想唯空有些困惑地眨眨眼,随后露出一个浅笑,语气有几分无奈地道︰「也许只是以前太过忧鬱呢……」 轰焦冻点点头︰「这样阿……这样也满好的。」 翌日早上,一早起来眾人已经去到饭厅进食早餐,今天正是绿谷出久结束闭门的日子,一行行早早在大厅恭喜对方终于被隔离完,后者一直喷气表示会努力追上这三天的进度。 「说起上来,现想桑还没起来吗?」环顾四周,绿谷出久有些好奇的问。 丽日御茶子便解答对方的疑问︰「小梅雨去叫她了,也不知道唯空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呢……」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问题。 求救,一打开朋友的房门发现对方变成了小孩该怎么办呢? 蛙吹梅雨其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是相当震惊的状态,不过更要命的是变成小孩的少女——不,这个时候是该称她为女孩了,极迷你的现想唯空蜷缩在床上,旁边是一脸无辜,挥着爪子的小猫。 欸等等,不是。 这个「现想唯空」有点眼熟。 阿……好像是那个……紫之炎事件时间的她。 蛙吹梅雨想了想,不断在该找人帮忙还是走上前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中纠结,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当温柔的选择,于是她摄手摄脚地走上前,生怕会让对方惊醒。 她缓缓拍了拍棉被,轻声呼唤︰「……小唯空?」 银白发女孩似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下一秒又闭上眼继续陷入沉睡,而且还很任性地翻了个身(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直接无情地把蛙吹梅雨无视了。 蛙吹梅雨︰「……………」 因为觉得很可爱,心里苦但不说,而且蛙吹梅雨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如就随她睡觉的想法浮现…… 正想要这么做的时候,现想唯空睁开眼了。 不知道是因为发现有人来到自己旁边,还是单纯觉得时间不早该起来,总之,现想唯空在与蛙吹梅雨对视后,几乎脱口而出︰「………你是谁?」 …… 「欸?!所以说……小梅雨一进房就看到唯空桑变成这样了吗?!」 丽日御茶子的语气完全是无法置信,其他同学在确认蛙吹梅雨身旁的现想唯空简直目瞪口呆,而现想唯空在下楼以后就一直与a班眾人保持距离,一脸警惕。 「这个现想桑……该不会是紫之炎事件那段时间的她吧?!」绿谷出久在打量了对方一阵后,尖叫似地把心中的猜测道出︰「如果是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现想桑是这个模样了……」 爆豪胜己看了她一眼,接着用着无比嘲讽的语气︰「哈,小矮子。」 「……………」现想唯空似乎因为他这句受了满大打击,她自闭般的转过身面向着墙壁。 a班眾人︰「………………」 不知道是因为爆豪胜己的语言太过狠毒,还是因为现想唯空的反应太过可爱,a班眾人马上群体攻击前者,形成一场殴打,虽然都被反杀了。 切岛锐儿郎一脸惊愕︰「爆豪!这也太过分了吧!?」 上鸣电气责备︰「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孩子吧!?」 爆豪胜己怒吼︰「吵死了!!」 比起这些人的吵嚷,轰焦冻就显得有些冷静了,他缓缓走向现想唯空,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蹲下身,并用冰变出一个奇奇怪怪的生物,他轻声问道︰「要吗?」 现想唯空先是沉默,与轰焦冻对视了一阵,正当眾人以为她会愉快地收下冰时,她手心燃起了火,并把冰融化了,童言无忌,道出一句︰「……好丑,不喜欢。」 …………!!!! 水在轰焦冻的手心滑到地面,他低下头︰「………抱歉。」 轰焦冻陷入低潮,其他人也因为她毫不留情的吐嘈而处于惊吓,绿谷出久于是慌忙提议︰「现在的话,是不是该通知相泽老师比较好?」 所以当相泽消太接到绿谷出久的电话时,听见对面说明了些什么时内心真的是很想要表示自己心好累,到底为什么这一班会充满这么多问题学生呢???又到底是为什么这一班问题多多呢??? 把疲倦的心情收起,相泽消太飞快地整理思绪︰「所以说………早上醒来就看到现想变小孩了?」 「是………」绿谷出久紧张地回应,一方面又小心翼翼地观眾着坐在沙发边缘的女孩,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时连忙转移视线︰「现在的现想桑似乎是回到七、八年前左右的她,她的记忆似乎也停留在那里……」 相泽消太想了想,最后放弃挣扎︰「……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来接她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在绿谷出久把电话掛断后,瞬间听见身后一阵爆炸声以及尖叫声,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心感不妙,果然转过身就看到现想唯空一脸冷淡,直接把峰田实炸了。 绿谷出久︰………………!!! 被袭击的峰田实尖叫︰「啊啊啊啊啊!!!现想你这个混蛋!!!!我是不是要瞎了啊啊啊啊!!!」 绿谷出久立马问道︰「这是怎么了?!」 耳郎响香一脸无语︰「这笨蛋……活该。」 蛙吹梅雨点出事实︰「都怪他自己呢,kero。」 好吧,就算不说是怎么了,绿谷出久隐约也猜出这是怎么回事,不得不一脸黑线,接着他又秒速看到现想唯空跌跌撞撞地走进厨房,于是在眾人的担忧下纷纷跑进去——一进厨房,就看到现想唯空心心眼地盯着一份可丽饼。 丽日御茶子眨眨眼︰「……那个是唯空桑的早餐呢。」 饭田天哉指责︰「一大早就吃甜的吗?实在是太不健康了!!」 尾白猿夫吐嘈︰「……不,那不是重点吧?!」 芦户三奈想了想︰「是想吃吗?」 切岛锐儿郎提议︰「那就给她吃?反正现想本来就很喜欢甜不是吗?」 听见这番话后,眾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非常同意,毕竟一直以来就很常看到她用奶精送饭的画面………于是,眾人就决定把可丽饼盘出去,而现想唯空也一脸期待。 第一口……第二口………看着她进食的画面,其实眾人倒是有一刻觉得满可爱的…… 然后,相泽消太就来了。 一进门,相泽消太就看到蹲在沙发堆奶精的少女,他走向她,又看了一眼「围观人群们」︰「……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学校吧,我会带现想去检查的。」 得到指示的a班眾人虽然感到担忧,但考虑到时间不早的问题,纷纷离去,几分鐘后,大厅只剩下相泽消太以及现想唯空两人。 气氛有些尷尬,相泽消太一直观察着这莫名其妙的小孩,而小孩像是没感知他的眼神一样,专注地堆着奶精,突然又一下子把奶精推倒。 沉默了一阵,相泽消太终于开口︰「………现想,我要把你带去检查。」 现想唯空望向他,接着点点头︰「是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吗?」 不属于世界,不属于任何人,只有自己……或许本来就是孤独,或许本来就接受了这可悲的事实,哪怕是小时候的她,也是往常的直接、敏锐,语气似乎也是一种生无可恋。 相泽消太有些疲倦地闭上眼,回应︰「现在不是,迟点就是了。」 得到回应的她似乎有一下处于惊愕,她轻声︰「……是吗?那就太好了。」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那些所谓的罪孽、救赎,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轻淡,浮云般的到来,浮云般的离去,一切都是取决于所谓的「命运」。 相泽消太似乎渐渐掌握到现想唯空说话的方式——总是话中有意,直率又模糊,平静而忧伤,说些莫名其妙,令人难以理解的话也不过是种发洩。 也许是因为之前与她相处下来,连他自己说话的方式都有些改变了呢…… 相泽消太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勾起,只是说出︰「是阿,所以我们赶快去看看你这是怎么了,检查完后你想回来这里还是想去哪里都没所谓。」 作者的话︰很瞎的一段…… -- 92.命运之轮 不管怎么样,相泽消太也总算是把她带到医院并进行一大轮检查。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什么原因,相泽消太总觉得眼前的她比起自己认知中的她来得更加安静、悲伤,似乎也更加聪明,或者这只是因为小孩的直觉过分敏锐罢了。 医生露出一个微笑︰「请放心吧,只是因为受到一些伤,刚好最近个性觉醒所以造成了问题,明天就能回復正常了。」 相泽消太也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检查完后,相泽消太打算把她带回宿舍,结果好巧不巧的是,两人经过夹娃娃机店,正正是这一个巧合,现想唯空以一种极之炽热的眼神盯着里面的抱枕。 眼利的相泽消太瞬间捕捉到娃娃机里面一隻大型抱枕,他先是沉默,现想唯空也没有说什么,再也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便问︰「怎么了?想要?」 此话似乎引起现想唯空极大的注意力,因为她几乎是秒速转头望向他,用力又呆萌地点了个头︰「嗯!」 ………相泽消太其实没有尝试过夹娃娃。 唯一推使他努力一下的动力就是那可怜巴巴又带点孩子气一样任性的眼神,他默默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进去吧。」 得到同意后现想唯空飞快地进去店里了。 十分无奈地兑换了些金币,相泽消太怎么想都不想到今天的消费是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而且店员还打量了两人一阵,露出了一个羡慕的眼神︰「你们是父女吗?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嗯,谢谢。」相泽消太很无语。 于是店员轻轻地把金币递给现想唯空︰「你有好父亲呢。」 现想唯空听见后先是一愣,点点头补充︰「也是个好老师。」 这次换做相泽消太与店员同时一愣,前者还没反应过来,后者先露出笑容︰「你的孩子真是不会吝嗇于讚美别人呢~一定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吧。」 相泽消太缓缓点头,手放到现想唯空的头上拍了拍︰「她的确是个好孩子……只是有点傻。」 店员的笑容更加大︰「没有人会不喜欢傻孩子的。」 …… 总之,接过金币后,现想唯空飞快地来到夹娃娃机面前,相泽消太盯着她一面期待的样子,便问道︰「你会夹吗?」 现想唯空摇摇头。 好吧,相泽消太其实没多意外这个答案。 想了想,相泽消太的语气有些沉重︰「……‥所以是要我夹的意思?」 现想唯空用力地点了头。 ………性格果然是从小而成的。 一样的无礼、直率、天然,相泽消太发现自己似乎没多讨厌眼前这个毫无合理可言的小孩,倒不如说是因为是她他才讨厌不起来。 最终,相泽消太发出一声闷哼︰「我知道了。」 相泽消太神情专注又严肃,要是看见他这个表情大概会觉得很可怕,前提是要无视他手放到操纵器上,操纵器正操纵爪子移动到「目标」。 ……半小时过后。 相泽消太极之无语地与现想唯空大眼瞪小眼,手里是能玩最后一局的金币,当然是没能成功夹到抱枕,相泽消太也很挫败,他咳咳两声︰「……你要不要试试看?要是不行我再换些金币吧。」 现想唯空想了想,点点头。 极之直接,现想唯空只是轻轻把手放到操纵器上,「啾啾啾」几声迅速不犹豫地把爪子放到抱枕上方,又一按按钮,爪子便伸向抱枕。 她夹到了。 相泽消太︰「……………」完全不需要我,所以说,不自己夹的意义是在哪里呢? 今天的他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现想唯空弯下腰,抽出抱枕转身望向他,又举高手中的娃娃,炫耀似的道︰「夹到了。」 相泽消太嘴角抽了抽,不知是为她的语气而觉得无语还是在怀疑人生︰「……恭喜。」 现想唯空眼睛眨眨,微微歪头︰「你在生气吗?」 相泽消太摇摇头,又把手放到她头顶揉了揉︰「不,我只是很惊讶你能一次夹到。」 现想唯空理所当然︰「我用个性了。」 相泽消太沉默了。 公然对我说自己偷用个性真的好吗??? 又过了一阵,相泽消太又与她回到雄英,刚好等会便是1年a班的课节,今天碰巧有三位学校的学长学姐要来他们的教室,相泽消太于是思考了现想唯空该安置在哪的问题一阵,最后发现对方的意愿更重要,便问︰「我等等有课,是1年a班的,你要去吗?不要的话我先带你回宿舍。」 现想唯空秒回︰「……不想去学校。」 相泽消太其实是觉得现想唯空应该是那种不太爱上学的类型,虽然没有谁会真的喜欢,只是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在逃避些什么。 他不太意外,淡然地回︰「我知道了,我会把你送回去,你就自己留在那里,有什么事可以用宿舍的电话打给我,但是不要乱跑!」 把现想唯空送到宿舍后,相泽消太都是一脸犹豫,一方面是在纠结这个处理方法对不对,另一方面又要顾及到上课时间,于是他决定——让比较空间的爆豪胜己前来照顾。 爆豪胜己一脸不满︰「哈?你在开玩笑吗!为什么要我照顾这个阴暗女?!」 相泽消太毫无动摇︰「只是小孩,你应该没大太问题吧?」 爆豪胜己怒吼︰「就是因为是小孩才有问题阿!!」 相泽消太非常冷漠︰「不管了,你也可以顺便学学怎么跟小孩相处吧?成为英雄后要是脾气这么暴躁可会吓坏市民的喔?」 爆豪胜己︰「…………」无语。 十几岁的少年终究还是少年,比不上成年人的坏心思(?),无奈之下爆豪胜己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被迫),所以相泽消太极度愉快地回去教室上课。 一进入教室,a班眾人都有些紧张又担忧地望向他,比起其他人的一脸犹豫,蛙吹梅雨先问道︰「相泽老师,小唯空怎么样了?」 「医生说一天后会回復的。」相泽消太缓缓来到讲台,眼见眾人因为他的话松了口气,又冷淡地道︰「比起这个,今天会正式说明英雄实习的事,英雄实习跟职场体验的差别,就让有经验的人直接跟你们分享,你们可要用心听好了!你们进来吧。」 …… 爆豪胜己正与现想唯空大眼瞪小眼,正确来说,只是前者单方面瞪着后者,后者一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极不安分地玩弄(搓揉)抱枕。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正午,相泽消太把现想唯空送回来这边已经过了一小时半左右,原以为这会是个难以渡过的一天,结果现想唯空自回来后根本没跟他聊上几句。 简直一如既往的………怪。 「喂,阴暗……小鬼。」爆豪胜己有些不耐烦,一方面又有些彆扭。 听见对方的喊话,现想唯空转过头,不明所以︰「嗯?」 爆豪胜己沉默,正当现想唯空以为他是没事找事,少年彷彿是纠结了一阵,脸上都是种屈辱(?)的表情︰「……要不要吃什么。」 喔,是陈述句。 现想唯空想要吐嘈(事实也在内心这么做了),但考虑到对方如此善良的提问,再加上他的表情实在是有如名画般神奇,令到她大发慈悲(?)︰「可以吗?」 「我会煮。」爆豪胜己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这好说话的现想唯空,但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顿时恼羞成怒︰「你那是什么眼神阿!?」 现想唯空有些挫败(?)地低下头︰「……………」 这下变做爆豪胜己懵了。 「………要甜的吧?」爆豪胜己决定无视她的神经,站起来走向厨房,喃喃自语︰「小鬼就是小鬼,麻烦死了。」 要弄出合现想唯空口味的菜式比他想像中难。 欸不是,他为什么要关注这点??? 不管了,反正作为全能man他是直接做了。 自爆豪胜己进入厨房后,原以为里头会传出爆炸声、东西破碎声音、去死去死之类的奇怪音效,出乎意料的没有,但正因为这安静到诡异的气氛更加令人不安,抱着这种「怀疑」的心情,现想唯空缓缓来到厨房门外——很意外,金发少年相当认真地做菜。 嘴角几乎是瞬间一勾。 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发现,身边的人对她都很友善,没有嘲讽、谩骂、厌恶,不断感受到其他人的善意,手里的抱枕都是因为自己的胡闹得来,更别说眼前人正在做什么。 一切都是自己的任性,但是他们无条件地纵容了。 【真好阿,未来的自己。】 爆豪胜己端出了卖相极好的美食。 「………真厉害阿,你比我想像中会煮饭呢。」现想唯空看见食物端上的一瞬间眼神发亮,本来不那么活跃的语气都变得活泼起来。 哈,爆豪胜己本来还是自吹一下,结果理解到她话中有话时马上暴跳如雷︰「你这是什么意思阿!?」 现想唯空有些无辜地望向他,转头就埋首吃饭。 比起这边如此温馨的情景,1年a班基本上是在经歷人间炼狱,一个通形未吏生直接爆打a班全体。 课节结束,大家对于通形未吏生的实力感到讚叹︰「……真的好厉害阿。」 比起一些人在惊讶之中,有些人则开始思考如果某缺席的二人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上鸣电气先提问︰「好好奇如果现想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呢……」 听见他这么一问,气氛开始活跃起来,蛙吹梅雨先分析︰「要是按对方所说的原理,小唯空的个性应该可以对地板进行改造吧?那么他穿过地面的优势就没有了,kero。」 切岛锐儿郎反对这观点︰「但是现想不是体能很差吗?我隐约记得体育祭的时候现想本来跑在前面,结果在跑道上其他人很快就超过她了。」 丽日御茶子眨眨眼︰「唯空桑的话……感觉会在对方行动后再行动呢。」 轰焦冻难得搭话︰「那也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对手的高度吧?如果是第一次对上的敌人……现想应该会把对方行动的范围封锁?」 绿谷出久点点头︰「的确……而且现想桑的心思比较细密,总觉得她不是那么轻易放下戒心的人,大概是跟轰君一样会精密操作?」 课节之前大家都是相当担心她的情况,课节这么结束后反而是很希望看到她出现,几秒后讨论声消失,转而代知是a班眾人一句哀嚎︰「不管怎么样还是很好奇阿!」 黄昏将至,a班眾人已经下课,早早回到宿舍,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脸不满在打扫的爆豪胜己,另一边是玩弄抱枕的现想唯空。 蛙吹梅雨自然地来到她旁边︰「小唯空,今天早上还没有跟你自我介绍,我是梅雨,你可以叫我小梅雨。」 现想唯空点点头︰「嗯。」 丽日御茶子一脸惊愕︰「一整个早上都没自我介绍!?说起上来我也忘记了……我是丽日。」 耳郎响香捲了捲耳垂︰「那是因为今天早上太赶了吧……」 上鸣电气感慨︰「比起这个,现在看到现想这么休间地坐在这里我就更加好奇如果刚刚她在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眾人沉默了一阵。 芦户三奈突然阿的一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不如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分享给她?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吧!?」 叶隐透同意︰「的确……今天也发生了些很有趣的事呢!」 切岛锐儿郎士气被激起︰「很好!那就由我先开始吧!」 丽日御茶子惊呼︰「欸?!这么突然吗?!好不公平阿!我也想先呢!」 瀨吕范太不满︰「喂喂!我们也想要分享阿?」 青山优雅拨了拨头发︰「当然是由闪闪发光的我先开始吧?」 尾白猿夫吐嘈︰「总感觉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2000yearslater…… 宿舍吵吵嚷嚷,欢乐的气氛直接渲染眾人,甚至连隔壁大楼的b班同学都感受到他们的动静,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动静,大楼似乎震盪了几下。 「总之……今天我们都被通形学长惊吓到了,他的个性真的很厉害!」绿谷出久有些兴奋又激烈地分享,一边又观察着现想唯空的反应,见她不讨厌也就放心了点,他又关心︰「现想桑呢?你今天有发生什么吗?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你也很不安吧?!」 现想唯空想了想,把抱枕抱紧了些︰「今天……跟那个叫相泽老师的人去夹抱枕了,然后……吃了很好吃的菜。」 饭田天哉︰「该不会又是甜食了吧?!实在是太不健康了!!我建议你应该吸收更多维他命!!」 现想唯空回︰「好像不是普通的甜食……似乎是用了甜放到健康的菜式上……应该很健康。」 蛙吹梅雨有些好奇︰「好像很神奇呢,是相泽老师给你吃的吗?」 现想唯空摇摇头︰「是那个金发男。」 「金发男?」眾人一脸疑惑,脑海闪过某人狰狞的脸孔,马上意识到什么,一同惊呼︰「爆豪!?」 a班要把大楼拆了,隔壁的b班眾人想着。 上鸣电气吐嘈︰「竟然是爆豪吗……感觉好可怕……」 爆豪胜己怒吼︰「你说什么阿白痴脸!?」 「哈哈……总之,听起上来你今天过得不错呢……真是太好了。」绿谷出久訕笑,突然来个感叹︰「总觉得……现在的现想桑很开心呢……」 眼泪极之不受控地跌落在手背,绿谷出久不敢抬头,忽然有滴温热的液体,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流下来,绿谷出久一愣,抬起头便看到一脸的现想唯空忽然落下一滴泪。 他慌忙地擦去泪水问︰「怎怎怎怎么了现想桑!?我说错话了吗!?」 现想唯空一愣,下一秒回过神说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不,只是看到你哭也想哭。」 绿谷出久表示问号︰「欸?!这样吗……!?」 丽日御茶子无奈︰「笨久君泪线也太发达了吧?!」 绿谷出久马上脸红,有些害羞︰「不……只是突然很感慨。」 丽日御茶子笑笑,望向少年︰「总之……现在这样不也满好的吗?」 绿谷出久的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自语︰「是阿……现在能这样真是太好了。」 今晚一夜无梦。 作者的话︰其实回到童年不是因为个性问题,是因为七八年前的现想想知道自己会过着什么生活,于是用个性穿越未来,原以为会看到悲惨画面,结果发现「她」的生活很幸福,于是小时候的现想选择活下去(那时候不知道deadapple) -- 93.平行线的相交点 若陷入昏迷,意识到底是会飘到远处,展开发掘与寻找的旅程,还是会成为一片虚无,不断浮游流浪? 也许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答案。 醒来睁开眼,现想唯空只觉一阵晕眩,稍为等到状态好些后,她缓缓支起身,并且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昏暗的灯光、凌乱的书桌,看似脏乱不堪的房间却有几分熟悉。 ……她这是回到过去了? 「boss……中原干部已从意大利回来,需要我叫他回来跟你报告吗?」陌生的男子声从门外传来,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设计,外来不知名的男子,加上对方恭恭敬敬的语气,话里更是说着些令人不解的字,这几点都令现想唯空有些困惑。 见她不回话,外面的男子敲了敲门,关切又担忧地喊着︰「……boss?」 「不用,让他处理完自己的工作再回来吧。」想了想,最后现想唯空只是快速转动着大脑,快飞地回应,又追问︰「对了,今天是几号?」 对方似乎没把她这种不知道日期的奇怪放到心里面,反而用一种无比淡然的态度,彷彿对这种对话有所习惯一样回应︰「10月24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安排吗boss?」 「没事。」有些冷淡地回应对方,后因为久久没传来对方离去的脚步声,她问︰「你这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听到这问题,对方有些担忧︰「最近英雄与武装侦探社似乎打算追捕boss……」 熟悉的名字出现得太过突然,甚至没想过其出现的方式是这样,现想唯空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復理智︰「有谁加入了?」 对方有些犹豫,踌躇开口︰「听说是人偶、大爆杀神、焦冻等英雄……武装侦探社则是全员参与……」 她没太大反应︰「有说原因吗?」 见她反应比想像中来得平静,对方也被她这种柔和的情绪安抚下来︰「我们正在调查,预计这一两天就可以找到原因了。」 等到对方离去后,现想唯空这才缓缓整理着思绪——目前所知,她是某种公司或组织之类的人员,并佔有一种高级称呼「boss」,再加上对方所说被英雄、武装侦探社追捕,大概可以推断她与本应熟悉的人关係对立。 ……但这是为什么呢? 于是打开手机,发现显示的年分已经是三年以后,这才明白她这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去到未来了,或者说……这可能是种平行时空,一切与她认知不一。 抱着一种怪异的情绪,直到门被人敲响︰「boss,我来向你匯报西方之乱。」 回想起今早已知道某位干部被叫到意大利,今天顺利回来的讯息,她倒是惊讶对方的工作效率︰「嗯,进来吧。」 中原中也徐徐推开门,很不意外地看到以怪异姿势坐着的少女,而她披着红色围巾,在他进房时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注意力又回到被她堆叠起来的奶精。 「boss,意大利的事已经………」中原中也尽忠职守,极之详细地向她匯报着,偶尔她会多问几句,他也会有耐性地解答。 「这样阿……我明白了。」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背向他打开了黑胶唱片机,一阵优雅又凄凉的小提琴声传到两人耳边,她语气平静,实在带有几分试探︰「今天阿……我听说英雄跟武装侦探社的人打算追捕我,我听见后稍为有些惊讶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中原中也想了想︰「……我认为这可能是两者联合起来的计划,也许打算一併处理我们。」 现想唯空点点头,似懂非懂︰「嗯哼,你说得对。」 中原中也有些怪异地望向她︰「……boss?」 现想唯空这才摇摇欲坠地转身望向他,嘴笑缓缓勾起,露出的浅笑却散发着一种疲倦︰「我只是在整理思绪,也许你可以给我整理一下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 …… 「所以……这次的作战计划主要是为了追捕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现想唯空。」 作战人员之一的人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是在震惊这次计划出动的人手、组合,还是在惊讶他们要追捕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而且对方竟然在这年龄当上黑手党首领之位。 霍克斯忽然望向远处的相泽消太,眼神充满着好奇与玩意,随意地问︰「所以……这个女生就是两年前在雄英搞出事故的人?」 「是……」作战人员看了相泽消太一眼,又看了看附近的雄英三巨头,生怕自己会得罪人︰「在allforone把她的养父……织田先生杀害后,她便无理由旷课,一直到敌联盟被某个组织处理后才知道……她一人把对方解决了……」 一直沉默的相泽消太开口︰「……没能看好学生的确是我的问题,虽然很遗憾,但自从她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后……似乎行事手法越发残忍,安插在他们之中的卧底最近毫无音讯,我们判断他已经暴露,被现想解决了。」 「所以呢?杀人对于黑手党而言没什么特别的吧?」一位英雄突然插话,质疑地问︰「到底是有什么特别需要动用这般人手?」 相泽消太闭上眼︰「现想想要得到书。」 一切只为得到一个未来。 「为了得到书,boss动用了大量人手,中途与武装侦探社发生衝突,后来虽然解决了事件,不过这也与武装侦探社產生矛盾……」中原中也毫无偏差地把事情匯报,直到对方交代完后,她很冷静地推下堆叠起来的奶精,轻声自语︰「还真是戏剧化的发展阿……」 虽然不可思议,但按照新加入的资讯,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得到书。当然理由的话也是有所眉目,除了他一人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为了避免现想接下来的计谋,我们决定在明天就展开计划……作战方案也如同之前所说……由eraser·head、人偶、大爆杀神、焦冻等熟悉她的英雄负责追捕的主要工作,其他人则是压制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以及防止无辜市民受到牵连。」 号角声早已响起,不论是对于自毁的觉悟,亲手解决曾经的好友、学生的伤感都好,结局很快就会被定下来,也只有胜利者能够决定这场战争的故事。 「相泽老师……现想桑真的是这种人吗?」绿谷出久的音量微不可察,但离他最近的左右两人都能听见他的疑问,或者说是一种喃喃自语,无法接受昔日友人成为敌对的一方。 相泽消太把半边脸埋在拘捕器中,让人看不见他表情中的痛苦与挣扎,声音几乎是沙哑︰「她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现想了。」 * 少女的语气有些讚叹,可中原中也莫名听出那面有种嘲讽的意思︰「……你整理得真好呢,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也大概了解了。」 中原中也低下头︰「boss的命令就是工作。」 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轻笑了声︰「你一定是个善良的人吧。」 善良的人。 中原中也的表情有些纠结。 作为一名黑手党,在黑夜之中潜伏,本应如同蛇一样躲藏,等到猎物出现才突袭,给其一击的他们,在这年轻的首领带领下成为白日光明正大地追捕猎物,如同野兽的化身直接把人撕裂,现今对方竟说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他有些无法接受。 「好了——」中原中也能够感受到她今天的怪异,正当他以为对方是在感慨些什么,又听见她说︰「你回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有些事。」 与平常一样冷淡的话语、清秀的脸庞、沉静的气质,眼前人与回忆中无差异,可是青年偏偏觉得对方与自己所认识的她有所不同,感觉眼前的她更加……开朗? 良久,中原中也缓缓抬起脚步,才刚打开门,就敏锐地道出一句︰「你不是boss吧?你这傢伙是谁?」 出乎意料,她没正面回应他的话,微笑着反问一句︰「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个怎样的人? 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中原中也就想过这个问题,反思许多次,脑海只想出一种形容——矛盾。 隐约记得第一次遇到的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忧鬱,同时带着憎恨、厌恶,令人难以接近,如果说太宰治是位出色的人心操纵者,那她无疑是个读心术者,总是能够看透人性本质里的美与丑。 相比起当然太宰治天天叫嚷着自杀殉情,对于世界充满疑惑,无法理解生存的意义;她却是天天干着文明社会最丑恶的事,对世界、对他人、对自己產生厌恶感。 他本以为她是个这般憎恶着万物的人,直到他看到那一幕——濛濛细雨,影隻形单的她站在茂盛的树下,因为是远处的关係,他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可是他很清晰明确地感受到了——她在哭泣,身与心都在求救。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他肯定会想要上前询问对方需不需要帮助,可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一位黑手党,更是黑手党的首领,坐拥港口黑手党的一切决定权、财產、资源、人才,她是高高在上的她,不可能会想被人发现这一幕的。 更令人觉得无奈的是,她在遇见一隻撒着娇的幼猫后露出笑容了。 直到今天,他还是不太理解对方到底想要什么,又想要做些什么,只知道她率领着港口黑手党的身影是如此破碎、残缺,本已不像人形的她变得更加不堪,心灵甚至缺乏些什么。 中原中也的思绪渐渐被雨声拉回来,回过神才看到正注视着他的少女,对方正等待他的回答,令他突然有种被看透的难堪,他尷尬地移开目光︰「……容易满足,又无法满足。」 她对他的举动不太在意,只是轻声道︰「是吗?你还真了解我阿……」 中原中也这才发现对方转移话题,有些无奈又气愤︰「你还没有回答我阿混蛋!」 虽然他的语气的确是有几分恼羞成怒,可是少女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我还是我,只是不是同一个我。」 中原中也多少感到了悔气。 首领都是狗…… 跟随她一段时间,从她初进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到她一人策划陷害加斩杀敌联盟这个祸患,再来到她站上首领之位,一直见证她的成长与骨子的恶性,中原中也对她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 即使眼前人给他感觉不同,可是他感受到对方性格几乎与「她」一样,同样有种通透智慧、难以捉摸的恶趣味、充满哲学思想的句子,举手投足之间却有别的风味…… 那到底是什么呢? 阿……是更加友善,更好接近吧。 放在平常,她很少会让他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再回来报告的,一般来说,她採取的态度强硬又带点信任。作为首领自然需要拥有超常的头脑,也因为这智慧的差距使她没意识到自己交付的工作对一般人而言是有多困难……话虽如此,不过多少是因为信任着对方能够完成自己交付的工作吧…… 中原中也只感无语,同时只觉不好意思︰「不管你是谁都好,只要你占据boss的身体的话请你好好保护自己。」 正要离去,就听见她语气飘然地问︰「她让你杀了她吗?」 关门的动作几乎一僵。 作者的话︰这是去到另一个时空的现想,与别个时空中的现想交换时空了。 -- 94.月下恋人一道光 中原中也反问,语气其实是种强势︰「你为什么会知道?」 现想唯空只是轻轻一笑,视线明明望向他可以中原中也能感受她透过他注视着其他人︰「因为我是她。」 同样色系的眼楮对视了一下,青年能够感受眼里的忧鬱带种庆幸与安心,那感觉就像是得到解脱而变得开朗,少女则能感受对方眼里爱慕中的悲伤,是种对未来分别的不捨。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她道︰「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影响她的计划的,我会尽我所能成全她……或者说是我的心愿。」 ……不,他其实是想她阻止这件事发生的。 这般想着,中原中也越发觉得事情偏离轨道,他有些烦躁地压下帽子︰「……我会尽我所能完成boss的命令,倒不如说你要是破坏她的计划我会杀了你。」 嘴角几乎是一勾,浅淡到难以发现,表情莫名的柔和︰「我知道。」 如果日影将会缓缓推送至阴霾底下,送别的心到底会是凄凉还是悲哀?如果月光将会穿过松隙,被留下的人到底会是伤心还是痛苦?如果拨开云雾就能重见天日,早上起来的人到底会是高兴还是庆幸? 双眼漫不经心地注视着酒杯——那是一双好比漆黑的深夜,那里正装满了一片虚无的色彩。凡人看见这双眼也只会认为这是一遍枯萎了的大地,再也没有生机。 那既是死水,亦是风暴。 楼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你来了啊……」太宰治敲打着酒杯,相当平静地打起招呼︰「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森先生以前也没想过这种神奇的发展吧。」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小丫头阿……那你还约我在这里见面真的好吗?」不急不慢地坐下,语气充满着熟稔,对面的酒保静静地把无酒精饮料递给她。 深夜十一时,位于地下室的酒吧没有窗户,地面的声音传不进来,也因为位置偏僻的关係,即便是深夜时间也没多少人,正确来说,唯二的客人就是他们。 「来酒吧却点无酒精饮料……这样真的好吗?」太宰治徐徐勾起笑容,打趣着。 她没有回应对方,只是注视着酒杯反问着︰「这次来……是想要知道我的计划吗?」 太宰治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阴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个度︰「你也知道最近我们计划追捕你吧?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冒着这风险跑出来也太衝动了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阿……」 没有被拆穿的惊慌,少女从容地微笑︰「是呢……我也越来越不懂我了。」 太宰治彷彿感到了枯燥,晃动着酒杯︰「即使再怎么努力……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了。」 她凝视对方的动作︰「嗯,这样的话也许成为下一个死去的人才是最幸福的选择吧。」 如果感到了痛苦,只是因为自己成为被留下的人,如果感到了幸福,只是因为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就像不断得到想要的事,不断地失去,陷入永无休止的循环。 久久,太宰治开口道︰「你不是她吧,我认识的她不会说出这么飘然的话。」 「可能是因为……」微微歪头,注视着酒杯,随后用手一弹︰「你不够了解她吧。」 太宰治没有回话。 酒吧播放着音乐,缓慢的节奏使人陶醉,直到歌曲转换,太宰治才开口︰「然后呢?这就是她的计划?」 眼神稍为一暗,又像是如释负重︰「是阿……你我都知道这无法改变了。」 太宰治轻笑一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衝动……」 直到去到那天马行空的世界……直到能奔向遥远的国度……直到得到女神的庇护……即使路途艰难,必须要经歷多少分离的痛苦,只要最后可以得到投进在这怀抱,一切也值得了。 「绿谷、爆豪、轰……」相泽消太表情充满痛苦,一方面希望这场战争不会得到胜利,一方面祈祷他们可以阻止她︰「这次的行动……你们是最重要的人员……就按照情况来判断吧,我会无条件信任你们的行动。」 …… 「咔鏘——」手銬声响起,身边人无疑用着一种嘲讽且鄙视的眼神望向她︰「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现想唯空……现以涉嫌谋杀四百七十六起、恐吓三百八十三起、欺诈和其馀等一千六百起的罪行……将你逮捕。」 毫不惊慌,身陷人群中的她缓缓露出笑容,可惜青年看不见,只能单凭五感感受到她那平静︰「你为什么就能如此确信能将我逮捕呢?」 「呵呵……」对于对方的反应感到了兴趣,条野採菊有些愉悦地道︰「我能听见你微微动摇的情绪……这种情绪早晚会变成恐惧……我也很期待这一刻……」 「看来你有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兴趣阿。」柔情细语,一人一句用着语言针锋相对。 条野採菊轻笑︰「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就更加令人难以忍耐了。」 「那如果说……」蓝色眼楮忽然一暗︰「我不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呢?」 呼吸、血液、心跳,毫无波澜,不断地听见平静而忧鬱的声音,就是听不见对方说谎的声音,这很明显是在宣告对方是个无辜之人,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真相,总是使人惊慌。 趁着他晃神之阵,少女淡然一笑,半空之中传来冲击声,一声巨响,某人踩着什么从天而降,周围掀起了碎石与碎块,形成一场惊心动魄的龙捲风。 「这就是你代表她完成的计划!?」中原中也的语气几乎是低吼着。 狂风吹袭,发丝被缓缓吹起,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双蓝眼,即便手上仍掛着冷冰的金属触感也不催促,直视眼前人的眼神充满冷淡与疏离,甚至有种她是作为旁观者的视角欣赏这表演的错觉。 毕竟受到狂风吹袭,注视人的动作有几分艰难,语气接近嫌弃︰「你这不是来了吗?」 ……这话挑不出哪里有问题,也莫名让人想要吐嘈。 中原中也有些无言︰「……嘖,麻烦的傢伙。」 告白真相的声音、同伴的突袭、语气里的陌生又熟稔,条野採菊快飞在大脑理清思绪,这才惊觉——她从来不会暗算,哪怕是要歼灭对方,都会选择光明正大应战。 为什么? 因为足够强大,因为信任自己的能力,因为不会畏惧失败面临的死亡,所以不用多想,她从不会失败,亦不允许自己的失败。 「你……」条野採菊不是很愉快︰「不是她。」 缓缓用个性把手腕上的手銬消毁,她不急不慢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是你不相信我。」 …… 「日本政府异能特种部队……猎犬队长……福地樱痴先生,有何贵干?」相泽消太盯着眼前的男人,带着警惕地问。 福地樱痴正了正神色,说出一句让人生畏的话︰「老夫自然是来……追捕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听见他的话,相泽消太一旁的绿谷出久、爆豪胜己、轰焦冻等人有些错愕,彷彿不懂有什么原因要出动军队最强部队,但相泽消太彷彿不感意外,缓缓解释︰「我们已经接受任务,如你所见我身后的所有人都是这次任务出动的人员,不必麻烦你们。」 福地樱痴露出一个笑容︰「这可不行阿,毕竟我们都知道现想唯空已经得到书了。」 瞳孔一缩,语气都充斥着惊慌,相泽消太问︰「你说什么?!」 「一切都是在于那一天……」如同恶魔细语,说事人对着听眾道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只不知这是该叫凄惨还是美好。 十五岁那年,织田作之助被allforone杀了,但现想唯空未知真相。在伤心、自责、悲伤的种种心情下,试着寻死,被织田作之助的好友太宰治发现,对方把真相告诉她,让她自行决定要怎么做。 是要逃避,还是面对,还是面对后才逃避? 她选择了面对。 某日,她孤身一人前去把敌联盟团灭,接着陷入迷茫,于是到处流浪,得到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的发掘,并意外得到「书」。得到「书」后的她知道其他世界的真相,发现织田作之助还活着,以及天人五衰的事,最后她利用这点登上首领之位,没有人知道前首领的去向,只知道横滨的世界即将陷入一片黑暗…… 福地樱痴自然是不知得到「书」后的事,只是向着眾人告知他得到的情报︰「知道这些后,你们还要阻止老夫吗?而且……猎犬可是一个部队。」 言下之意,阻止他后还有其他猎犬成员。 他的话难免太过直白,这让相泽消太有些头痛,想了想,他才道︰「……那就没办法了,毕竟事态紧急,只希望你们不会打断我们的行动。」 福地樱痴正色︰「……当然不会。」 战哨默默被吹起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选择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现想唯空盯着僵持着的中原中也以及条野採菊,语气接受淡然︰「其实阿……」 突然「轰」的一声,天空上传来直昇机的声响,地面的三人不约而同往上一看——红发粉瞳的幼女打开直昇机舱门,往他们的方向探头,并大喊︰「条野,一个小小的丫头你也对付不了吗!?」 少女被对方一瞪,毫不惊慌,只是缓缓感慨着︰「看阿……我们要迎来今天的客人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望着对面的四人,这之中还掺杂一位熟悉的面孔,是立原道造,不禁低声一问。 「你平常也是这么跟自己的上司说话吗?」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中原中也有些恼羞成怒︰「……你又不是她!」 「你又不是她……?」立原道造轻声一问。 「我说……如果能够知道真相……如果能够让心爱的人得到幸福,你会这么做吗?」几乎无视身前身后包围的猎犬成员,少女望向条野採菊低声喃喃。 「你想要表达什么。」条野採菊有些僵硬地问。 「喂,这是怎么回事阿条野,不就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吗?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捉起来?」大仓燁子有些烦躁地打了个哈欠,不满地问。 「不是这样的燁子小姐……」条野採菊面色不是很好地解释︰「这个现想唯空……不是她本人。」 大仓燁子更加不解︰「怎么回事?」 无用的祈祷总是荒诞,就像你不断祈祷自己得到快乐、幸运,却总是换来悲伤难过的眼泪,儘管天天以泪洗面,还是无法改变事实。最后所有的祈祷都会变成一场梦,真实而虚幻。 这个世界的我……就是这么可怜的人阿。 正要陷入一阵沉思,远处传来了一阵爆破声,某人从冰道上滑行,接着是如同闪电在管道行走的声音,最后几人身后被人一炸,传来阵阵脚步声。 少女显然不是很意外,甚至没有望向后方︰「好久不见,相泽……老师。」 相泽消太打量着被几位军人包围的她——冷淡话语中的熟悉,想起昔日与她如同家人般相处的画面,只是看到她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几乎心头一沉。 最后难以发出太多话语,想要对她大骂问好的句子都吞下肚,只是沙哑地道︰「……你是真当我老师,就收手吧。」 「这可……」已经失去以前的熟稔,用着无比陌生的语气︰「不行阿。」 很直接地,拒绝了。 就算早已预想到这种情况,相泽消太还是觉得心有些痛。不是被她背叛的愤怒,只是单纯在为自己无能而懊恼,没能及时发现她不安的后悔,最后酿成大祸的内疚。 「boss……」中原中也压下帽子,等待现想唯空的指示。 她整了整衣服︰「嗯,开始吧。」 全员警惕。 大概是没预想过这种情况,眾人都是一脸惊讶,极度不知所措。只见眼前的大萤幕播放着少女不急不慢地解释天人五衰的事,以及公开福地樱痴的真正身分。 影片播放结束,眾人陷入错愕,少女从容地解释︰「要说到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们……大概也是因为方便我公开你的身分吧。」 条野採菊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会相信一个黑手党的首领?」 「因为……」她想了想,彷彿真的是在思考,只有她知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你总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不是吗?」 对方陷入沉默,她抬起脚步,准备走进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相泽消太忽然下令︰「……全体!先行追捕福地樱痴!a班全体!你们跟着我进去!」 有日会忽然失去对生的慾望,脑海装满对死的好奇。丧失一切希望,只得徘徊在一片黑暗,如同盛夏绽放的烟火般消逝,只能作为尸骸般的活着。 这个时候,拜託想起曾经作为人的执念与渴望,即使放纵,即使荒谬,只要是你想要的,什么都好,哪怕下一秒就会消失,至少在你眼中也曾活过。 所以你也会如同它一样活着。 楼下是阵阵打斗声,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女身影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将要踏前一步,狠狠往下跌——坠落与堕落,只是一线之差。 突然一声轰炸声,通往天台的门被人狠狠一炸,身体几乎不稳地向后转,就看到二十一人眼神复杂地望向自己,而相泽消太牢牢盯着她,不知是在思念还是防范。 ……沉默。 几年不见的好友、同伴、学生,能够在此见面的确是让人怀念,前提是要先无视这种对立的气氛。哪怕曾多次设想重遇会是多么浪漫感人的画面,所有话语都会因为矛盾的心情被埋葬。 洞悉到其他人的心情,少女贴心一问︰「……不要跟我打招呼吗?」 「现想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先行说话的人意外是绿谷出久,他的心情却意外地平静。 与其说是不理解生存的意义、活着的理由,倒不如说是因为失去挚爱,而陷入悲伤。过分陷入忧鬱使人绝望,太多的绝望使人难以重新振作……不断轮回。 绿谷出久到底是在说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还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公开真相呢? 不知道。 「为什么?是阿……为什么呢?」她的语气有些飘然,不难看出这是喃喃自语或者说……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虽然觉得很矛盾……但是抱歉了。」相泽消太像是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戴上熟悉的护目镜,语气冰冷︰「现在,以日本政府的名义……将你逮捕。」 几乎淡然一笑,彷彿得到释然,她轻声道︰「……不要觉得抱歉,这样会让我觉得更抱歉啊。」 -- 95.破晓时分 「所以说……一开始不这么做不就好了?」一把接近沙哑的声音闯进耳边,才发现这是爆豪胜己的声音。 对上对方有些凌厉的眼神,她不禁轻声自语︰「是呢……所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要再拐弯抹角了。」相泽消太忽然开口,把脸藏在拘捕器下令人难以捕捉他的表情,但从他微微暴躁的语气不难看出他的焦躁︰「现想,我们都很了解你,也知道你的性格……所以,不要再试图,甚至妄想糊弄我们了。」 对于他充满怒火的说话,少女似乎没有被动摇,反问着︰「你要是真了解我,怎么就不知我想要什么?」 月光缓缓照射在她那苍白的脸庞,眼底下的黑眼圈都在告诉他人这是因睡眠不足而成——至于原因……没有人会知道半夜之中她的小心思,也没有人理解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等待着明天的到来,只看到表面冷血残暴的她无法看懂真相,正如她也不明白皮囊下的自己到底是怎样。 也许她比想像中更早明白孤独究为何物。 「eraser·head,不……相泽老师,我很感谢你,感谢一切……但是让我一人独自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她缓缓开口,用种叙述的语气说着,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不捨︰「倒不如让一切回到原点吧……」 「现想……」一直沉默的a班眾人之中,忽然有把冰冷的声音开口︰「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她望向开口的轰焦冻,想了想才回答︰「轰……你不是说过,你的母亲哭着向你道歉,并笑着原谅了你吗?我阿……在这些年来一直难以入睡……某天晚上,好不容易睡着却梦见有人对我大吼,哭着向我哀求,他说︰『请放过我吧,我是为了帮母亲治病才把港口黑手党的机密泄露出去……请放过我吧……』,那个男人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向我祈祷能宽恕他一命,但是……我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自然是无法放过他,最后的结果想想也知道了……我也不是慈善家,最后只知道他的母亲也因为丧子郁郁而终……所以我在醒来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便是『你是个人渣,我会诅咒你直到你得到报应。』……你想阿,这样的我真的能够半途而废吗?这样的我真的能够与你们回到最初吗?答案难不成很浅而易见吗?」 这个世界的「她」实在太过可怜,落在日记上的字跡虽然草草,却充满着一种忧鬱的情绪,这是无法骗过他人的,最初看到日记也不愿相信她的经歷,直到最后发现「她」的目的…… 【就算很荒唐,我也很要在死前去看看活在幸福底下的自己……】 我幸福吗? 也许是,所以我来这里了。 气氛因为这句话压抑到极点,当她以为这话题会划下句点,切岛锐儿郎忽然开口︰「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定也是逼不得已吧?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对方语气里的激动令人难以忽视,这令在场的人都有些错愕,少女于是想了想︰「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一无所有的人本来就很容易被动摇吧。」 「不是这样的!」绿谷出久有些激动地喊道︰「现想桑才不是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即使失去挚亲,即使无法理解你那痛苦的来源……只有你想、你愿意,都会无条件帮助你,接受你所有的要求,甚至不介意成为发洩之地。 「绿谷……」她轻声道,几乎接近一种飘然的境界,难以理解她此刻的情绪到底是怎样︰「你是个善良的人不是吗?就像其他同学一样,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关心她的话……大概也满足了吧?」 最后一句简直微不可察,再加上他们位于天台,凉风吹袭之下难以听见这感慨的句子,也不知她到底是发自内心地感叹这美好而纯粹的友情,还是在暗示些什么。 相泽消太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不是你们所知道的boss。」一把声音忽然闯入眾人耳边,才发现是中原中也压下自己的帽子,一步一步靠近他们。 「你回来了阿,我们这边正聊得火热呢。」现想唯空这才望向他,缓缓说着。 「……那真是抱歉了阿打断你们的对话!」中原中也额头浮现了个十字路口,随后又挪开视线︰「福地樱痴已经被逮捕。」 她语气有些冷淡︰「嗯,我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我还要说什么阿!?」说不出来的怪异,这让中原中也一下子暴跳如雷,怒气冲冲地吐嘈。 看见对方生气的样子,她反而觉得更有趣,打趣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毕竟能当上首领的人也要有一定程度的智慧,对吧?」 他们的对话实在令人费解,一时之间都没有人说话。 少女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询问着︰「你要过来吗?」 只是差一点距离,便能往下坠落,昔日厌世的执念再也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存在,接触过,一切将会回到原点,罪人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解脱。 中原中也有一瞬间表情变得错愕,随后他恭敬地点点头,迈开了脚步。 世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情」能够满足孤独的神?到底是年少无知、奋不顾身的爱,成年人激烈不断、谈情热吻的爱,还是老人平凡无奇,只得共度一生的爱?其实只是单纯以无条件信任的上司与无条件听从指示的下属,却是以最亲密的好友,最了解彼此的家人关係而存。 是爱还是爱? 假如情人的独语可以挽留,那些在寒冷之中一人入睡的孤独,深夜之中喝酒解愁的悲惨又算得上什么?可惜再怎么等到神的旨意,再怎么等待天黑的到来,「他」还是不愿回头。 中原中也彷彿看懂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来到她面前只是静静地弯着身子不说话,一直到她把包裹着自己的红色围巾圈在他身上,他才低声问︰「你不问我的名字吗?」 倘若理性的话语无法挽留,那么孩子气般的幼稚对你来说有用吗?如果真有,那你到底是在同情纯真的眼神,还是可怜天真无邪的年纪呢? 纯粹的蓝眸闪烁着微弱的光彩,如同细碎火光一样灿烂,她像是配合他出演了一套浪漫爱情剧,只是结局并非两人在一起幸福生活,而是男女各自分别,她轻声道︰「那你叫什么呢?」 比起她眼中的光亮,青年的蓝眸就显得有些悲哀,他回答︰「中原中也。」 「中也……」几乎接近喃喃,第一次的亲暱亦是最后一次,她讚赏似的︰「是个好名字。」 中原中也默不作声。 几秒内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远处鐘鸣响起,意味所有爱慕都会变成记忆,她先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要走了。」 人的本性嚮往自由,直如海水直直打向浪边,海风静静吹拂眾人,一切都会有起有终,直至找到自己心中所思念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结束。 中原中也想了想,最后把所有想要说的话吞下肚中︰「我知道了,boss。」 「把你那些话都留下吧……」孤独的神终究会找到了解自己的存在,她只是看着他道︰「把这些说话等到更加好的时机再说……」 中原中也反问︰「你觉得……这样是好的选择吗?」 她几乎没有思考︰「是吧,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因为你是个很纯良的人阿。」 情感要在心中萌芽,而它将会曇花一现,宛如花田娇艷绽放般的美丽,只要意识到这一剎那,所有忧愁畏惧都会消失,只会想保持热情的温热。 中原中也自知难以与她争辩,语气有些烦闷︰「……嘖,我知道就是了。」 再次缓缓向后退,她喃喃自语︰「……织田作,你也在等待她吗?」 接着身子向后,视线渐渐陷入黑暗,细小的身影将会顺应重力狠狠坠落,入耳是充满惊吓的尖叫声,擦过身子的某些不寻常的冰冷温度以及黑色线条。 离开了世界,又回到想要去的地方。 驀然睁开眼,醒来便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脸上的湿热感使她感到一丝愕然,于是她轻轻一擦,指尖沾上泪水,这才发现一切如此真实又令人窒息。 …… 时间还有些早,才刚来到大厅,就看到轰焦冻喝着茶,他向着现想唯空打了招呼︰「……早上好,现想。」 现想唯空仍处于一种懵懂状态,再加上这天的睡眠质素极差,她只是呆滞地点点头。 「阿,是小唯空呢。」不到几秒后,蛙吹梅雨缓缓走出来,眨了眨眼便打了招呼︰「身体还好吗?」 现想唯空边拉开椅子便坐下︰「好多了谢谢。」 蛙吹梅雨脸颊泛红︰「那就好了。」 早上十一时。 「请大家翻开课本到七十八页,今天会向大家说明英雄……」负责英雄史课节的老师向着大家讲话,台下的眾人漫不经心地翻开书,有的甚至早就进入睡眠,毫不在意。 时鐘转动,滴答滴答的声音使人昏昏欲睡,明媚的太阳照射着教室,教室被这种光亮温暖起来,散发着青春少年少女独有的活力及热血。 忽然,门被人敲了敲,然后一下子打开,吓得眾人马上正直姿势,英雄史老师虽然对他们这种无耻行为感到无奈,但也比整个教室大多数的人都陷入睡眠来得好。 相泽消太对着英雄史老师点了头,以表示自己打断课堂的歉意,随后道︰「现想,你出来。」 于是全体把目光望向她。 越过座位,便来到门口,现想唯空在相泽消太的指示下关上教室的门,并跟着他走向休息室的方向。一来到休息室,相泽消太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织田先生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想找你,你就用这部手机跟他通话吧,我在门外等你。」 她和他都没深思这件事有多重要。 相泽消太贴心地关上门后,现想唯空这才把手机放到耳边,对面传来了一声︰「现想。」 现想唯空坐到沙发,似乎洞悉到对方打来的原因,以及预知他将会把这件事吞下肚中,她只是轻声问道︰「织田作,有什么事吗?」 现想,这个字对于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现想唯空多次在心中思考这个问题。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阵,接着开口︰「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来。」 现想唯空不急不慢地回应,且顺着对方的话回应,彷彿是在安抚对方微微不安的心情︰「不会,你在这个时间打来也一定有什么原因对吧?」 「我……」织田作之助开口,似是要将自己内心的犹豫宣洩,为自己的不安确认答案︰「我只是感觉,再不和你说什么,你就会离开我了。」 白日还是晴朗,时间还在运转,我却一人踏进墓园,对于年少无知生命的流逝默默落泪,只因手心还是冰冷而温暖的体温使我坚持下来,令我清醒。 「……不会的,织田作。」对于他那可笑而幼稚的话语没感到厌恶,只是思考了几秒才说出一句︰「只要你在就不会。」 织田作之助反覆着︰「是吗?我知道了。」 这之后两人陷入一阵诡异的气氛——没有人知道是阳光藏着雨云,还是雨云遮掩着阳光,只是一种梦见真理后的不安、陌生涌现,本应是同一人的本质却改变成另一个人,令人难以释怀。 一阵短缺的沉默,现想唯空又开口︰「织田作,有空的话……一起去吃咖哩饭吧。」 织田作之助没有犹豫︰「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的。」 所有思考最后会在得到承诺的一瞬间消失,就如热情火焰熊熊燃烧,太阳高高掛起,就算对于孤独、死寂完全沉默,也会因为这也生命的歌曲而找到意义。 作者的话︰这个世界的中也喜欢现想,可是现想为了日本得到和平,先杀害了敌联盟,后来为了当上首领杀了很多人,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可能幸福生活,她只能活在失去织田作与杀人的悲惨之中,最后她选择离去这个世界,死前想去看看幸福的自己,所以利用书把主线现想来这边,自己去了最幸福的回忆,主线现想明白她的计划,配合演出,最后跳下去的时候就是她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及别世界现想死亡的时候。而且最后的冰冷温度是轰的冰,黑线是绿谷的黑鞭…… -- 96.纯粹 「……都说好了吗?」才刚打开门,相泽消太靠着墙壁望向她问道。 现想唯空有些呆滞地点头,随后把手机递给他︰「嗯,谢谢你的手机。」 相泽消太接过手机,发出一声嗯后又道︰「说起上来,因为你早前的时间不在,所以校方帮你安排临时证照的讲习了。」 现想唯空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周未。」相泽消太闭上眼,有些懒散地回答︰「跟着轰和爆豪去就可以了。」 她看似不是心情很好,只是回应一个单音︰「嗯。」 相泽消太多少也察觉到她今天的怪异,那种与平常沉静的气质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抑鬱,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讯息,令人不安。 最后相泽消太彷彿把这些不安无视,只是一脸冷淡地询问︰「怎么了,总感觉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现想唯空似乎没打算隐瞒,只是用着事不关己的语气叙述︰「我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我了。」 相泽消太缓缓挑起眉,对她这回答感到意外又好奇︰「喔?你不像是会为这种问题而困扰的你。」 现想唯空对他的打趣视而不见,只是继续解释︰「那个世界的我……杀害了敌联盟,也跟你们对立了。」 相泽消太沉默了一阵,像是在思考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最后道出︰「然后呢?那个世界的你最后怎样了?」 现想唯空冷静指出事实︰「自杀了。」 嗯,好像回復正常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冷静又直接,直接到疯疯癲癲,总是一呜惊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令人惊慌,只是用着冷漠的语气,完全不理会自己说些什么的神经。 相泽消太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他拍上她的头顶,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别有用心︰「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就好好等待这周未的讲座吧。」 …… 「……喔?那不是很有趣吗,织田作?」太宰治缓缓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漫不经心般的道︰「能够在梦里遇见自己心爱的人……」 「那是不一样的。」织田作之助摇摇头,难得地进行反驳︰「那个梦里面的现想……竟然就这么孤独地活在世上……甚至连最后都是……」 太宰治曾多次预想。 预想她死的话,他也会像以前那样失去活的意志吗?预想他死的话,她难道就会放弃一切走上歪路吗?答案是很显而易见的——无论是生死,至少也要知道对方是状态。 这是何等纯粹的爱阿…… 为了他,能够不惜一次进行算计,把自己的性命放到最后,只为了计划走向与自己预想一样;为了她,就算没有足够能力,也想要给予她最好的一切,直至她得到幸福。 可惜他们没能察觉彼此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久久,太宰治彷彿是在把自己心中疑问问出来︰「织田作,你没有一刻怀疑过你们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彼此吗?」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意,只是反问︰「什么意思?」 「你听完以后不要太惊讶,我就这样说吧……」太宰治闭上眼,某种衝动令他想要让两人好好确认他们的关係,到底是破坏慾还是妒忌?也许都不是。 惊讶实无法形容现状。 更多可能是心痛。 当太宰治把骸呰事件道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是抱着一种看好戏,还是心里预想对方是什么反应,还是试图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老套又浪漫,浪漫又可悲,可悲又美丽,美丽而扭曲……像是诅咒一样祈祷对方得到幸福,想要对方活着,却不知彼此都在为此而战,像是青涩少年少女一样隐瞒自己的心思,唯独两人不知,来到其他人眼中却是如此明显。 太宰治语音过后,两人沉默了一阵,直到酒吧乐曲转换织田作之助才道出一句︰「……我知道了。」 曾听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说织田作之助是种木訥的善良,那么现想唯空大概就是那种不懂表达自我的温柔,某种情况来说,这两人的确是很相似…… 最后太宰治笑了笑︰「织田作,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养女。」 大概是你爱她的程度就如她有多爱你吧。 周日。 难得的假期,要知道在雄英获得宝贵的假期是相当难能可贵的事件,毕竟一星期六天都是上学日,即使还是一天假期,大部分时间都会被功课所佔。 大厅的上鸣电气与峰田实极之懒惰地刷着牙,两人已经是悠间到睁不开眼的状况︰「……今天就悠哉一点吧。」 相比起此…… 轰焦冻看了一眼爆豪胜己,毫不留情地道出一句︰「你应该要感谢老师才对,明明在校内跟绿谷起了衝突,却没有剥夺你考取临时证照的权利。」 爆豪胜己没法反驳,只是鬱闷地低吼︰「……你少囉嗦!」 轰焦冻当场无视︰「……必须赶快追上他们几个才行。」 爆豪胜己越发不耐烦︰「就说你很囉嗦了,听不懂阿!?这里不是还有个阴暗女吗!?还有给我走在后面阿,臭傢伙!」 轰焦冻反驳︰「这不关现想的问题。」 爆豪胜己当场爆血管︰「蛤!?怎么就不关了!今天早上还不是差点就迟到了吗?!」 轰焦冻再次反驳︰「那是因为没有人通知现想时间。」 爆豪胜己很委屈︰「那不就是因为你没通知她的问题吗?!你倒是说说话阿阴暗女!」 站在中间的现想唯空表示不予置评。 自从考了临时证照后,1年a班有几位同学都被安排了实战,虽然更多同学是处于空间状态,也不得不为几位出色的同学开始名声大响而高兴。 「小梅雨,丽日,你们好厉害阿!名字登上新闻了!」芦户三奈一脸兴奋,活泼地把手机萤幕分享给对面两人︰「『有新搭档加入龙九事务所,是两位新来的实习生』,超厉害的阿!」 「真的耶!」丽日御茶子有些害羞︰「好开心喔!」 蛙吹梅雨有些好奇︰「是从哪里拍到照片的呢?」 「好厉害阿……」芦户三奈越发兴奋︰「说不定你们已经跟山峰淑女一样有自己的粉丝了!超羡慕的!」 比起班上为几位实战同学名声大噪而欢呼,爆豪胜己周围散发低气压。 轰焦冻经过现想唯空的座位,几乎无视其他人︰「现想,明天的临时证照讲习集合时间变早了,你知道吗?」 现想唯空恍然大悟,才道出一句︰「我明天不能去。」 轰焦冻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现想唯空解释︰「相泽老师说明天有事要跟他去一去开会,详细的话我也不知道。」 轰焦冻喔了声︰「这样阿。」 被提及到的相泽消太突然觉得有些冷。 回想起几天前,相泽消太接收到根津校长以及夜眼的通知,大意就是想要邀请他参与大型英雄合作计划,而根津校长则是希望现想唯空能够前去提供协助。 相泽消太对于根津校长的提议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一来是她没有临时证照,二来是对方没有邀请她,这样难免会有不请自来的意思,于是他当场就提问︰「为什么?就现实层面来说,我不认为她会被允许出现在那里。」 根津校长露出微笑,解释道︰「现想同学与夜眼先生不是有矛盾吗?我只是想藉这次机会让两人化解心结,当然夜眼先生那边也是同意了,对方要求她作为参谋的身份出现呢。」 「参谋?」相泽消太无法理解。 根津校长只是继续解释︰「想必对方也是知道现想同学是deathapple事件的参与者了吧,加上我也很好奇现想同学的智慧能够到达什么地步……所以请你借这次机会好好观察她吧,这也是为了还她紫之炎事件的清白,毕竟我本人一直不认为现想同学是会走上歪路的人。」 相泽消太终于理解根津校长的目的。 内心不得不感叹一下对方在个性上的优势,令他可以进行两全其美的计划——安排现想唯空一同参与夜眼事务所的任务,可以试图缓和两人的关係,虽然不一定成功,但要是现想唯空在这次计划中提出极为决定性的计划,多少可以改变对方对她的印象,而且也可以确认她头脑底下到底是怎样的疯狂。 所以……她被邀请了。 -- 97.未来的转机 相泽消太把现想唯空带到一座建筑,才刚打开门就看到眾多知名英雄聚集,看到他们出现时还有几分震惊,不……正确来说,相泽消太更偏向认为他们是在惊讶身边少女的出现。 相泽消太带着她到格兰特里诺附近,后者则是道︰「是你阿小鬼。」 相泽消太望向她︰「你们认识?」 现想唯空回答︰「在保须市的时候见过面。」 对她的出现其实是有些意外而不,于是格兰特里诺问︰「你考上临时证照了吗?」 现想唯空对他的问题感到一阵错觉,只得回应︰「没有。」 格兰特里诺沉默了阵,几秒后才道出一句︰「……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没有考上证照的人来这里也没关係吗?」 相泽消太内心想死,解释︰「是根津校长指示的。」 格兰特里诺点点头,看起来没多在意这点,随后两人开始聊起天,不到几分鐘后,一名蓝色肤色的女生来到他们旁边,三人没头没尾地聊了什么。现想唯空对此表示无奈,实际也没多介意自己被人晾到一边的事实。 才刚想到这点,蓝色肤色的女孩便惊呼了声︰「阿!是你呢!我是泡泡女孩,请多多指教!」 现想唯空道︰「……多多指教。」 下一秒,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回头一看,就看到绿谷出久、丽日御茶子、蛙吹梅雨、切岛锐儿郎以及三位雄英学生站在门外,门这么被人打开,几乎所有会议室的人都望向他们。 比起另一位女生走向英雄龙九的方向,丽日御茶子等人直接走向他们的方向,蛙吹梅雨抱着好奇心问道︰「小唯空,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现想唯空看了相泽消太一眼︰「是相泽老师带我来的。」 相泽消太内心感到无奈,这不是把锅拋给他了吗……果不其然,丽日御茶子问了句︰「那么老师为什么会在这里?」 相泽消太只得解释︰「……反正突然就被叫了过来,没有很详细,只听说了概况。」 在绿谷出久等人到来后,格兰特里诺与泡泡女孩早已离开,见身边都是熟人,现想唯空彷彿鼓起极大的勇气,轻声询问︰「……格兰特里诺说得对,我在这里真的好吗?」 相泽消太望向她,似乎意会到她话里的两种意思,分别是我没有证照,有些奇怪,以及我没有证照,赶快让我离开。他思考了一阵,不禁为自己的思路感到讚叹,最后只是说︰「有根津校长指示,没有问题,放心吧。」 现想唯空望向他,几秒后才道出︰「……喔。」 不知道为什么,相泽消太听出「切」的意思。 闲话时间已经结束,人都到齐后,作为主人公的夜眼直入正题︰「首先感谢在场的各位提供不少情报,让调查有了大幅进展。这个名为『死秽八斋会』的小型组织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想请各位分享目前的已知情报,并且一同进行讨论。」 泡泡女孩先开始进行一番简介︰「那就开始说明吧!我们夜目事务所大概从两个礼拜以前就针对名为『死秽八斋会』的指定恶人团体,展开了一连串的独立调查」 一名英雄极冷淡地问︰「为什么?」 泡泡女孩继续解释︰「因为一起由强盗集团『霸道横行』造成的意外事故,虽然警方认定那是一场意外,但是仍然有许多难以接受的疑点,所以我们便展开追查。」 「我按照夜目爵士的指示,对这起事件进行了追踪调查。」名为蜈蚣侠的助手又加以补充说明︰「根据我的调查,死秽八斋会,突然在这一年内与全国的非黑道人员以及同样是黑社会团体的接触量大增。而在我们开始调查不久以后,他们与敌联盟其中一人——分倍河原仁,恶人名图怀斯见面了。在警方的协助之下,确认这两个组织之间的确发生了某些争执,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敌人联军,所以他们也联络我跟塚内,请求我们协助。」 泡泡女孩道︰「考虑到上述状况,所以我们透hn跟各位寻求协助……」 蜈蚣侠打断︰「这部分可以直接跳过。」 「hn是什么?」话题短暂结束,反而换来丽日御茶子的好奇。 另一位雄英女学生解释︰「就是所谓的英雄网路,只有拥有职业证照才能使用的网路服务,听说可以看到全国英雄的活动报告,还可以向拥有方便个性的英雄申请工作上的协助。」 刚对泡泡女孩的说明进行发问的男英雄冷漠地道︰「虽然是雄英的学生,但是让小鬼头跑来这里没问题吗?话题完全没有进展,等谈到正题企图的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 夜眼再次直入正题︰「八斋会涉嫌贩卖未获许可的药物,并以此作为组织收入来源之一,因此我邀请了对这方面比较熟悉的英雄前来协助。」 胖胖橡胶于是站了起来,向眾人解说有关前几天的烈怒赖雄斗出道战,出现了可以破坏个性的子弹,据调查发现子弹内有人类血液以及细胞。 「八斋会的少主治崎的个性是翻修,这是一种可以随意分解、修復目标的能力,能够摧毁再重组的个性,再加上破坏个性的子弹……」夜眼边解说,一边托了托眼镜︰「治崎有一个名为坏理的女儿,没有出生证明,也没办法得知详情,但是百万跟绿谷遇见她的时候,她的手脚上都缠满了异常多的绷带。也就是说治崎这个混蛋,十之八九利用女儿的身体製造子弹拿去贩卖。」 男英雄反问︰「如果当初他们把小孩子救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请不要责怪他们两个。」夜眼望向两人︰「绿谷不惜承担风险,试图当场拯救她,百万则考虑到之后的状况採取更能确保她安全的行动……在场所有人当中,最懊悔的就是他们。」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步站了起来︰「我们这一次一定会把坏理……平安救出来!」 「对少主来说,那孩子应该是他想藏起来的核心吧。」男英雄对绿谷出久二人的热血视而不见,像是泼冷水般的道︰「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她才会跑出来到外面,偏偏被小菜鸟英雄撞个正着,他会乖乖地把人留在根据地吗?如果是我,就不会。就算我们进攻,要是那孩子不在那里,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提及到此,另一位英雄便问︰「有办法确定她的所在地吗?」 「既然不知道对方的计画内容跟进度,就必须一次彻底收拾他们。于是我们将与八斋会有关的组织、团体以及八斋会拥有的土地尽可能地彻查清楚,列出了清单,我想请各位分头搜查上述地点,筛选出可能是正确据点的地方。」夜眼回答,接着看了一眼现想唯空︰「就此,雄英的校长向我推荐了一名合适的学生,他认为她可以协助这次调查,虽然我一开始并不同意,但基于deadapple事件……我不得考虑一下。」 相泽消太看了一眼旁边的现想唯空,刚好发现她正看着萤幕,他提醒了句︰「……现想。」 夜眼看着她,不……正确来说更像是所有人都等待她的回应,不到几秒,她指出地图的某一点︰「……你是想我说他们会在哪里吗?大概是这里吧。」 夜眼看了该处一阵,随后道︰「我知道了,我们会对该处多加注意……以防万一,各位英雄也请多留意自己的地区。毕竟我们没办法成为欧尔麦特,所以才要反覆分析、预测,让成功救出她的可能性逼近百分之百,千万不能操之过急。要是展开大规模行动,却让他给逃了,只会酿成更大的火苗,就像那时逮捕污点的过程,变成敌人联军的宣传一样。」 「我可以说句话吗?」相泽消太突然举手插话︰虽然我不确定是怎么运作的,不过夜目爵士,你可以预知未来直接看看我们的未来不就好了吗?再这样下去似乎缺乏合理性。」 「关于这点……我办不到。」夜眼回应︰「关于我的预知个性,发动之后需要二十四小时的间隔,也就是说一天一小时,一次只能看一个人。然后,就像倒叙画面一样一格一格在我脑中播放,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宛如看了描述他人生涯的电影一样。但是这部电影从头到尾视角都来自主角附近,能看见的只有个人的行动与些微的周边环境。」 「不,这样就够了,应该也能知道很多事情吧,为什么你会说你办不到?」相泽消太追问。 「比方说,那个人物在不久的将来……会死,若只有残酷的死亡在等着他那该怎么办?」夜眼反问︰「我的个性……要等到行动的成功机率拉到最高以后,再当成确保胜利的最后王牌使用,在不确定因素过多的情况下,不该随意地观看。」 「……总之还是先行动吧,有个孩子需要帮助,这才是最重要的。」龙九舒缓尷尬的气氛。 「目标是锁定那女孩的所在地,救出她,并且要尽可能提高准确度。」夜眼道︰「尽全力早日解决,还请各位多多帮忙。」 会议也那之后也正式结束。 夕阳斜照,会议室外的休息位置坐满雄英学生,绿谷出久与通形未吏生士气低落,反被一眾朋友安慰,相泽消太道︰「我说些安慰的话吧,你们没抓住的手,对坏理来说,不一定就是代表着绝望,昂首向前吧。」 …… 更远处的走廊,相泽消太与现想唯空并肩而行,终于把自己的问题提出︰「夜眼似乎不是很喜欢你,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事吗?」 「嗯。」现想唯空漫不经心地回应,语气轻淡地说︰「那个时候,我可能是用了个性改写了未来吧。」 相泽消太猛然停下脚步,瞳孔睁大︰「……你说什么?」 人对了解自己的程度可以去到哪呢?是知道自己皮囊的优劣,还是皮囊底下的内心,还是两者皆是,甚至可以预测自己未来到底会是一片光还是暗? 若要了解自我,先要认识自我。 就正如年少已经厌恶自己,就不会想要自己得到永生,年少喜爱自己,就会想要得到更多……厌与喜明明都是一种认识自我,为什么会有这般强烈的差异? 「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但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想要跟人有任何交流?」现想唯空想了想,与她无关一样的道。 这的确是很符合她的作风。 实际上,相泽消太认为她这是瞎话,他觉得她大概是出于某种目的性,或者破坏慾而做,但这都是猜测,除了她本人也无法真正地得知真相。 相泽消太沉默了阵,最后道出一句︰「过去的事没有人会在意,你只要做好现在的自己就好了。」 走廊另一边。 「你相信这吗?」格兰特里诺望向一旁的夜眼,不知是在观察还是早在预知他的答案。 夜眼整了整领带︰「你认为这有可能吗?一个人的个性能够影响其他人的个性?」 格兰特里诺用了老年人才有的智慧思考,冷静点出事实︰「她的个性跟八斋会的少主治崎能力很相似……也可以说是更全面……要是真能做到的话也不奇怪。而且我和她也有过一面之缘,我只是觉得……她不像你口中所说的一样,没有未来。」 明明仅有一面之缘,有什么能使这本应不相识的他们埋下心结?大概是因为一边的悲伤,在刻意或不慎之下使用力量,改变某种未来,也大概是因为一边的谨慎,导致只相信他所看见。 夜眼几乎喃喃︰「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能够改变所谓的未来吗?」 -- 98.抓紧、相信、追逐 「……试试也没坏。」 回光返照,迟钝的太阳照耀在身上,正如秋日渐凉,时间渐渐流逝,再怎么思考还是没有意义,只能够得到痛苦,难以摆脱这可悲的命运。 相泽消太坐到她旁边,把堆积如山的文件放到桌上,再打量了一下桌子才冷淡吐嘈︰「你也稍为收拾一下桌子吧。」 现想唯空冷静地看了桌子一眼,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被她堆上了书本与文件,加上一部笔记型电脑,已经看不见桌面,她轻声吐嘈︰「这些文件不都是你给我的吗……」 相泽消太不是很在意地嗯了声,只是随意地翻开着资料,反问一句︰「所以呢,有头绪了吗?」 「我的想法没有变。」现想唯空翻开资料,把其中一页展示给他︰「……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会选择这里。」 相泽消太有些鬱闷,只得问一句︰「你为什么总爱把自己代入进去?」 现想唯空望向他,想了几秒︰「我也不知道。」 相泽消太︰「…………」 现想唯空又补充一句︰「大概是一种直觉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 「随便了,但我还是稍为提醒一下你……不要当自己的推测当成是一切,你得要拿出证据说服其他人,不然也很难得到英雄的信任。」相泽消太忽然站了起来,他又停顿了一阵︰「还有……你之前说是你用个性改变夜眼所看到的未来又是怎么回事?」 时间一瞬间被推回从前。 谈起信任,最缺乏这就是警惕力较高的人,不论是生怕对方会背叛、伤害自己,还是单纯害怕接触新认识的人……怀疑不断爆发,使得人越发分离。 「我妈妈说是她杀死自己的家人喔……」 「好可怕阿……怎么能让这种人继续上学阿……」 曾经的密友不再对着自己微笑,换来是各种针锋相对的言语,单方面伤害着无辜的受害者,后者有心无力,也不愿意予以反抗,直到遍体鳞伤。 蓝色的眼楮彷彿一下子反射出不明的光亮,流离转动,随后她缓缓地仰起头,千言万语似乎被自己的回忆给打断,只剩下迷茫、惆悵。 「……那个时候,夜眼是来协助警方判断我有没有可能是预谋犯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认为一个小鬼可以犯下这种罪……反正当夜眼来的时候,他碰上我的手……我下意识就用了个性,毕竟那个时候,我也是对英雄有一点了解……」脑海浮现七彩繽纷,直到碎片被拼凑起来才忆起当年︰「不……现在想起来,我是故意的吧。」 相泽消太反问︰「为什么?你也说自己当时只是个小鬼吧,警方不可能对一个小鬼这么在意的。」 她思考了一阵,用着无比怀念的语气道︰「……他们都说,是我杀了。」 熊熊大火在眼里燃烧,蓝眼不断映着艷丽的紫色光芒,可惜那不是带来欢乐庆祝的光彩,而是带来灾难与破坏,无情侵蚀本该幸福的一家人。 「我听说阿……是那家的孩子用火把人烧死了……」 「不要说了……那个孩子也很难受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阿!!英雄不也这么说的吗?」 流言蜚语到底是会换取一片真心还是冷血?或许只是唤醒恶魔,带来更强势更可恶的伤害……要是好运一点,搞不好可以遇上贵人,渡过难关。 其实哪种都不重要了。 因为只要有流言,就会有伤害。 昔日的友谊已经不再重要,如此简单就被击破的友情比不堪一击更荒唐,如今友人变成一种双面刃,不再亲密,渐行走远也是预料之中,但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受? 眼里带有几分怀念,其实心里有几分侥倖早就逃离这友情的破游戏︰「我那时候记得好像是有一个朋友吧,我们本来关係还不错的,可是紫之炎事件她是第一个把这件事传出去的人……然后我很理所当然地被当成真兇了。」 漆黑的眼楮在余光看到她微微呆滞的表情︰「你看起上来不像是这种为了朋友而忧伤的人。」 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早已飘向远处,是种不在意亦是逃避︰「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但是又有多少人是真的了解她……?」 「……她?」相泽消太侧身望向她问道。 她挪开视线︰「没什么。」 她短暂一句结束了话题,相泽消太也不好多问,内心已经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翻着资料,敲打着键盘,不时喝一口咖啡的样子。 可怜又心痛。 月下的禁忌到底会不会被解放? 终于,在夜眼等人的调查下终于确认她的推测是对,而且他们的攻坚行动也预定在明天行动,由于没有临时证照的关係,现想唯空也不能前去参战。 ……你说这可惜吗? 晚间,一个短讯将几人弄醒,任谁都没有介意对方的扰人清梦,反而庆幸自己这些天来的焦虑终于可以结束,甚至有几分痛恨对方没能在更早的时间传来这讯息。 切岛锐儿郎望向刚到大厅聚集的几人︰「……你们收到了吗?」 蛙吹梅雨点头︰「收到了。」 绿谷出久眼神坚定︰「行动之日!」 此刻紧张感被升到极致,突然间升降机门被打开,引得几人望向后方,就看到银白发少女脚步缓慢地走向他们,蛙吹梅雨先问道︰「小唯空,你也收到讯息了吗?」 「嗯。」现想唯空点了头,漫不经心地回应︰「只是我没有临时证照,也不能去。」 切岛锐儿郎有些惊讶,欸了声︰「那么你为什么能够参与会议?!难道是有人推荐你去的吗?」 她徐徐点头,走向冰箱的方向︰「是根津校长让我去的。」 切岛锐儿郎挠挠头︰「这样阿……」 丽日御茶子又问︰「那么唯空桑是负责调查的部分吗?」 现想唯空边倒了咖啡豆,一边回应︰「嗯,我负责提供建议,夜眼再去调查,虽然我并不觉得他会相信我。」 蛙吹梅雨观察了她一阵,用食指点点下巴︰「总感觉小唯空比以前更多话说了。」 现想唯空侧头望向她︰「也有可能这才是真正的我。」 绿谷出久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感到疑惑︰「那现想桑的工作不是结束了吗?」 现想唯空熟悉地把奶精加入咖啡︰「不,今晚要完全分析对方的行动,确保你们的安全。」 绿谷出久惊呼︰「这样阿!?现想桑的工作意外地很多阿……」 切岛锐儿郎感叹︰「就是说阿……而且脑用量也很大呢……总觉得这份工作给我的话完全做不来阿,现想果然很厉害。」 几人聊了一会,随后绿谷出久与切岛锐儿郎以回去补眠为由早早离去,剩下三位女孩留在大厅。现想唯空盯着电脑萤幕,专注于计划分析,蛙吹梅雨与丽日御茶子两人则是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是意识到大厅有另外两人的气息,现想唯空先问道︰「你们不要回去睡觉吗?我和你们不一样,今晚熬夜早上再睡就好了,但是你们明天还要行动的吧。」 丽日御茶子有些踌躇︰「那个……那个……其实我们有些话想跟你说。」 现想唯空望向她︰「……怎么了?」 真正的友谊到底是什么? 是能够陪伴你疯狂,能够在你最难过的时刻在你左右;还是你我志同道合,能够在通往未来之路而不分别;或是沉默,只用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对方? 也许答案比想像中更简单。 蛙吹梅雨先道︰「小唯空……其实在deadapple时我们很担心你。」 丽日御茶子轻声︰「不知道唯空桑是不是安全……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武装侦探社的两位先生都说……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无法阻止。」 蛙吹梅雨补充︰「小唯空,我们很担心你。」 也许有些东西是天生而成的。 比如说骨子里的反叛,总是无法随波逐流;血液中的孤独,总是无法融入人群;心底里的善良,总是无法伤害他人;头脑中的通透,总是能够洞悉大局。 难道不能改变吗? 如果遇到对的时候、对的人、对的地方,也许就行了。 直觉会给予你一切解答。 现想唯空突然站了起来,走向两人,白哲而冰冷的手臂同一时间触碰两人︰「……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默不作声与抽啜声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正如命运本应无法交接,最后也会因为各种性格的差异、来往、合拍度而变得充满可能性。 两位少女回去休息以后,现想唯空一直留在大厅继续进行资料分析,光是对于死秽八斋会的首领的居住宅邸以及地下室,就有一大堆的可能性,加上针对治崎廻的个性令人更加吃力。 最后,赶在早上六时完成工作。 滴答滴答,玻璃窗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直到濛濛细雨拍打着,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飘渺渺小。当然至少在意识到这点前的你是幸运的,因为你会不知自己原来是这么不值一提,所以你努力活着。但是意识到这一点后,你就会觉得所有努力都是多馀无谓,正如你也搞不懂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心想改变你被杀死的未来,寻找改变未来的方法,可是……怎么试都没有用。」夜眼被紧急送入医,奄奄一息的他语气充满一种释然︰「不过,绿谷今天让我亲眼看到了,我在想,关键是不是在于能量呢?对于未来不带一丝质疑的盼望,期盼未来的能量……一定不只是绿谷,是所有人都深深相信并编织而成的……那股巨大的能量集中到绿谷身上,并藉由他释放出来……未来变化多端,是你改变了我僵化的想法,我觉得这样就够了,只是让我遗憾的是……」 但如果试图改写命运,到底是该要从想像开始还是实行呢? 如果有人这样问你,你会选择哪一种?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心中一直有把声音令到自己试图争取一下自己需要、想要之物,就好像你会期待自己的未来有无限光亮,即使有人或者你本人并不认同,你还是会去追逐。 「啪。」突然门被人推开,病房内的几人同时望向门的方向。 大步走向病床的方向,病床上的他与她对望一下,彷彿你我都知道大家因为什么原因而聚集在这里,彷彿你我都知道我两其实是可以不用在此的。 只是轻轻触碰,微弱的白光覆盖夜眼,一旁的医疗机器显示忽然稳定下来,也不用去说明他也明白自己彻头彻尾地被昔日避讳着的少女拯救。 「爵士!」门外传来通形未吏生焦急的叫喊,夜眼也没来得及跟对方说一句我很好就陷入昏睡。 对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认为自己错过了与老师最后一次见面,他几乎扑向病床,有些错愕的她这才回过神来望向他道出一句︰「……他很好,只是睡着了。」 通形未吏生望向她,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欧尔麦特解释,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现想少女用个性把他救回来了……」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正确与否,那就试着看清楚内心,看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去做,只要你确信这样是对,那么它便是对,只要不是犯罪,它便会有存在的理由。 正如你也是。 因为你很快会发觉,有些事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搞不懂自己的存在意义,但是你父母把你生下来,所以你对他们来说是种意义;你搞不懂希望与梦想是什么,但是你一直为了追逐什么而努力,所以它对你来说是种意义。 不必去刻意找一个理由,只要你相信它就好了。 -- 99.选择论 「……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呢,年纪这么少就能控制个性这么成熟,未来也会是个优势的英雄吧。」恢復女郎脸露笑容,话里是种讚赏。 相泽消太一脸冷漠︰「那也得要她愿意成为英雄。」 恢復女郎依然笑笑︰「但是你也很希望她可以成为英雄吧?根津校长也很好看她呢。」 相泽消太沉默一阵,最后道出︰「我只是觉得,如果她努力一点,很快就能超越其他人了。」 恢復女郎反问︰「那你这是在讚赏她的潜力还是想要说她懒惰呢?」 相泽消太耸肩。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衝动使人想要极力奔跑。跑了,只看到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也不知这片光芒到底是通往阳光还是太阳,只知道你要一直跑。 跑、跑、跑。 ……直到触碰那道光。 命运与缘份是种神奇的东西,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与谁有这种牵连,一直重复相遇、错过的过程,直到你发现那个人原来在你心中佔有一席之位。 如果某些人在很多年前已与你有交往,可是这交往是坏的,你一点都不喜欢她,她也不,那么你们将会毫无联系。只是很多年后你会在某天与她重新牵起一条线,接着你发现原来你们本来就註定要经歷这过程。 这才是真正的命运。 「……然后呢,你拯救了他,改变了他的命运,这没有动摇你对英雄的想法吗?」 也许相泽消太在很久以前已经察觉到她不会成为一个英雄,并不是她没有这天分,而是因为她本来就像一个英雄,她愿意承担一切,但她承受不了别人的悲伤,所以她寧愿不要去做。 是比英雄更像英雄的人。 终于某天你会意识到其实所谓英雄就是需要去承受自己与他人的悲伤,你感到释然,因为你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帮助他人一起承担这悲伤的人。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或许当事人就是往往都没能发现真相的人,或者说是知道真相而不愿知道的人。 男人下了病床,打开门,道出了一句︰「……去成为英雄吧,如果你还想要改变未来。」 相泽消太与现想唯空同时望向夜眼,后者意识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病痊癒,从鬼门关走回现实的关係,令他想要抓紧时机,不要留下遗憾。 气氛极度尷尬,相泽消太看着她似乎等待她说些什么,而夜眼则是保持沉默,终于在两位成年人的目光下忍不住开口︰「……你还好吗?」 夜眼点头,习惯性托了托眼镜︰「托你的福,我现在很好。」 她大概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嗯了声后再没说话。 说不上的一种怪异,相泽消太多少明白这两人本应是不和的,至少夜眼肯定是反对她成为英雄。本来。毕竟现在先有绿谷出久,后有她,两位问题学生双双改变他所看到的未来,大概会改变他对他们的看法。 不过在这之前,心结是要解开的。 说到底是在什么时间开始埋下心结的?到底是在第一次见面时,还是在见面后反覆思考对对方的印象,还是在第一次见面之前就早己註定这是充满矛盾的关係? 没有人知道。 心结是要当事人亲自开解的,所以相泽消太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夜眼,等待他说什么,而夜眼亦很配合似的道出一句︰「你在害怕什么?要不要当英雄这件事就让你这么难选择吗?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绿谷可以扭转未来的话,说不定你也可以,而且我在几年前可没有看到你会把我救回来的片段。」 「……我不知道。」也许是他的话点醒了她,她思考了一阵踌躇地回答︰「我只是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 夜眼沉默着,相泽消太等待着,现想唯空思考着,久久夜眼道︰「没有什么资格与否,只有你想不想,而且你的校长与老师都很好看你……我只是想说,过去就是过去,但是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不管是你还是绿谷……所以,选择你想要走的路吧。」 所谓的未来到底是一早定下还是由自己决定? 不知道。 只知道生命不断奔放,热血不断沸腾,花儿不断绽放,一直到最后与最后,直到可以走到尽头,直到可以得到所谓的救赎,把忧鬱通通忘却,一直到燃烧成灰烬。 「真的不想要成为英雄吗?」 要不要成为英雄不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不再是她和他的纠结,不再是她思想上的迷失——而是一个整体。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等待着某日她能接受自己,得到救赎的结果。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救赎。】 也许很多年当心爱的人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肯定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的,但是如今提及到要不要当英雄,更多是逃避、害怕的意思,甚至开始想要避开所谓珍视的人。 那是因为我自私吗? 「这个小鬼需要一点时间,她会想通的。」最后先是相泽消太拍上她肩膀,使她回过神,他亦安抚性的说︰「你这几天工作量也很大,趁着现在回去休息吧,我可不想你因为睡眠不足而在我的课堂上睡着。」 可能她本人也不了解,但是相泽消太很清楚,清楚知道那孤独沉默底下的心终究是善良温暖,亦很明白那冷漠脸孔下埋藏着崇尚救人,成为英雄的心,更清楚这心下的忧虑与害怕。 如果不想,也没关係的。 因为我们会一直等到你想的时候。 目送她离开后,两位成年人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尷尬,夜眼比相泽消太先开口︰「……我之前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相泽消太懒惰地投向他一个好奇的目光︰「什么对话?」 夜眼安静了几秒,才道︰「关于她对我用了个性的可能。」 「嗯。」相泽消太似乎不太意外,冷静地反问着︰「那么你有什么结论?是觉得她没救了吗?」 成年人之间说的话总是更直接、狠毒,特别是当相泽消太很清楚这两人本来的关係大概是水火不容,当然只是单方面,不过这种试探似的对话令人更加火大。 「不……恰好相反。」眼镜锐利似的反着光,夜眼才道出一句︰「我只是在刚才想到关于她的可能性……改变性,儘管她是有用个性改变我所看到的未来的可疑,但是我亦偏向觉得这是你们雄英的努力之下才能改变……当然,她本人可能也有努力,但是相信没有你们……也许所谓的预言也就变成事实了。」 闭着眼聆听他的话的相泽消太缓缓睁开眼︰「你这是在讚赏我们吗?这我就收下了,但比起你的讚赏,那个小鬼也许更想要你的肯定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几天她都比之前更努力,也许是因为坏里的关係还是什么理由……总之,我也很感激你接受让她参与这行动的请求。」 「……我还没有不开明到这种程度。」夜眼语气带上几分厌弃。 拋开一切常识,捨弃一切伦理,唯有毫不犹豫、勇往直前,成为世上最疯狂最变态的怪物,才能超越那道阻碍世人的高墙,才能成为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甚至称其为独特。 那到底怎样才能放弃一切? 大概就是先想好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要成为什么,定下属于你的目标,只有你可以实现,只有你可以成功,正如只有你才能成就你自己一样。 「现想桑,你在这里等人吗?」 少年乾净而清晰的声线闯进耳边,使得本来靠在走廊一旁的少女回过神,她似是呆滞又敏锐地望向他,只是眼里带种神秘而不可思议的情绪。 大概就是那种怀疑自我的目光。 至今仍然不懂世上到底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目光,到底是春日盛放花儿的田园,是豪华奢侈的高级大宅,还是立在世外桃源的小屋呢? 好像都不是。 也许看到他人不断奋斗,满腔充满热血,不怕受挫,哪里跌倒哪里起来,眼里燃烧着熊熊大火的人比起这些更能吸引她的视线。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回过神来,少女抬头望向他徐徐回答。 绿谷出久并不知道她的心事,但是单纯善良的少年还是关心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要是有的话我不介意现想桑跟我说的……虽然可能没有多少用……」 后来的声线越发细声,连他本人也不太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凭着勇气极度害羞地把话道出,相比起他的尷尬,她就显得过分从容,不过内心的风暴无法骗过自己,只是保持平静的表情细心倾听。 两人沉默了几秒后,她才开口︰「……我在想,我有资格成为英雄吗,我有资格去救人吗这件事。」 绿谷出久有些意外地望向她︰「这个问题困扰你很久了吗?」 她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大概吧。」 「要我说的话……」少年声线几乎是喃喃自语,脑海浮现各种视线追逐她的画面,与她的距离却是这般遥远︰「我觉得现想桑一定可以的!你拥有很强大的个性……比小胜、轰君他们还要全面的个性,而且你对个性的协调性很强……这种感觉就像你和你的个性本来就是一对的……当然!你也拥有很优秀的判断力!所以我认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慌慌张张,如同狡辩又不是的匆忙,生怕说错话又不是的担忧,甚至连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太好的话时顿感慌忙的样子完整地映入她眼中,她也不怒,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崇拜般的话。 最后忽然间觉得面前的友人过分纯情,只是在对方等待她回答的安静后不留情地说︰「好像不是这个问题。」 「欸……?」绿谷出久错愕地望向她,追问︰「哪是什么样的问题呢?」 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融入他人呢?是本来就该是这样?还是自从意外发生后被远离的失望?还是来到这里后发现只有自己没有他们的热血? 其实是心中的野性一直被抑制,导致没能看到它的难受。 「我最初好像不是为了成为英雄而来的,只是想要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活,只是想要找到根本找不到的意义。」她自我放弃一样向他坦白,他竟不觉得意外,只是静静听着告白︰「后来看到你们一直进步,我在想我这样难免也太侮辱你们的努力了吧。神野之战的时候,欧尔麦特说他是大家的英雄,我好像有一瞬间明白到什么又不明白,我只是很自然地觉得如果有日我受伤了,你们也会毫不犹豫跑来救我……哪怕是我妄想。大概就是这点,让我开始想着……要是可以没有顾虑,身体比大脑先行动去救人有该多好。」 「……那不是现想桑的妄想!」绿谷出久语气变得激动︰「deadapple事件的时候……我们也很担心的!很害怕你回不来……所以得到允许的大家都前去救援……我们……我们是真的很担心你,也是相信你才会去的!」 现想唯空半闔眼︰「……我知道。」 再也没有顾虑与否,因为我们会一同衝破禁忌,击破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即便过程需要分离、分裂……你只要知道——我们相信你的程度就如你相信我们的程度一样就好了。 -- 100.临时证照的试炼 明媚的一天。 轰焦冻老早就在大厅吃了一顿早餐,而且已经整理好自己,只等待两位同行「朋友」,他向着一脸厌世的少女打起了招呼︰「早上好,现想。」 「早上好,轰。」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她收起刚才的厌弃脸有礼地点头。 或许是她难以掩饰的疲倦,让向来天然的轰焦冻也察觉到她的「不爽」,他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好像被相泽老师他们带走回来后就不是很高兴。」 「要说的话这个阴暗女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是高兴的吧,嘖。」突然一把「更不爽」的语气闯进耳边,引得两人望向某人的方向。 「……在我看来爆豪也没多好。」少女懒散地搞了搞巧克力,落在面上的糖如同落雪般散开,她只是冷淡吐嘈。 爆豪胜己瞪了她一眼︰「蛤!?你在说什么?!」 或许美好的一天本来就该是从幼稚做起。 静静地看着一脸嫌弃的少女与一脸兇狠的少年,两人一言一语地「咒骂」对方,少女突然一句无情吐嘈使得少年再次恼羞起来,轰焦冻不禁露出一种无比温柔的神情。 【这样好像也不错。】 过了一阵,三人前去门口,门外就听见布雷森特·麦克带着指责意思的叫喊,只见他挥着手︰「太慢啦!坏男孩女孩们!!」 轰焦冻有些意外来者不是相泽消太,欧尔麦特贴心解释︰「今天由我们负责带你们去讲习。」 布雷森特·麦克活泼地用食指指着爆豪胜己的额头︰「这是因为昨天那起事件,抹消以后会经常不在学校喔,懂吧哈哈。」 轰焦冻一脸懵懂︰「……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布雷森特·麦克便道︰「好像是被救出来的孩子,她的个性需要他帮忙,所以就临时拜託我来当你们这些小鬼头的保全!」 「……这也是考虑联军动向所做的安排。」欧尔麦特细声补充,接着望向现想唯空︰「说起上来,现想少女……昨天真的很感谢你,真的是万分感激。」 欧尔麦特没明说到底是在感激什么事,导致另外两位少年都十分茫然,倒是布雷森特·麦克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她。 现想唯空似乎有些愕然︰「……不用,那只是我该做的事。」 你是在迷茫什么呢? 是因为有人在很久以前先为你定下一个定义而失去信心?还是因为你在很欠以前失去了挚爱而无法挽回而内疚?还是因为你看到你一直追踪的身影是这般可靠而迷失? 随便了。 因为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方向,我们都不会过问,只会一直在你左右陪伴你渡过,直到你找到属于你的方向。 讲习会场。 「雄英的!!」身穿深蓝色制服,戴着帽子身型高大的少年挥着手走向三人。 「什么……有超级好男人耶。」浅棕发少女像是惊喜般的走向他们︰「超级绝佳惊喜,可以跟帅哥一起参加讲习,真的超级开心。」 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少年疑惑︰「凯咪学姐?」 「夜嵐怎么啦?你们熟不熟?联络方式先给我吧。」浅棕发少女自然地把手机伸向他们,望向银白发少女时一笑︰「还有超级可爱的妹子呢,也给你的联络方式我吧。」 轰焦冻乖巧地与对方交换联络方式,现想唯空对着一旁的爆豪胜己问道︰「……这两人是谁?」 「跟我们同期考临时证照测验的傢伙。」爆豪胜己「善心」回应,随后提升音量对着高大少年道︰「喂秃子,这个女人之前应该没来讲习吧。」 「没错,她之前不在!」少年爽快回应,后神经质地把帽子脱下,露出平头︰「然后我不是秃子!」 「凯咪,这样太低级了。」远处又传来充满怒火声音,他斥责︰「身为士杰学生,不需要理会那种货色。」 爆豪胜己黑线︰「肉块,你在第一轮测验就落选了!」 对方也一脸厌恶︰「我获得了参观许可,这是观摩!」 爆豪胜己怒吼︰「滚回去,肉块!」 对方大声反驳︰「我叫肉仓精儿!」 比起两人准备干架的气氛,现见凯咪就显得有些热情︰「你是安德瓦的儿子?天啊!不但长得帅还血统优良!超绝惊喜的!」 夜嵐稻佐一脸佩服︰「凯咪学姐真是积极!」 现想唯空(怀疑人生)︰「……………」我是来干什么的??? 总之,一行人分别后各自去到更衣室换上战斗服,之后便去到集合场地。 「轰,你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夜嵐稻佐大步跟着接近无视他的少年,毫不害怕尷尬。 「……蕎麦麵,要冷的。」轰焦冻整理着腰带边回答。 听见回应的他有些高兴的回应︰「蕎麦麵的话我喜欢吃热的,而且我更爱乌龙麵。」 「……我们合不来呢。」轰焦冻语气并不是很可惜。 儘管对方的反应不是很热情,但夜嵐稻佐并不灰心,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自信高呼︰「是啊,但是我们感觉更亲近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需要勉强自己跟我混熟吧。」轰焦冻还是整理着腰带回答。 嘖。 在走廊另一头听见两人对话的爆豪胜己一脸厌恶︰「……感觉浑身不舒服。」 「爆豪,你喜欢的东西是什么?」跟在少年身后一段距离的现想唯空像是不怕死般来到对方身后轻声问道。 爆豪胜己馀光看到她,几乎低吼︰「……你这阴暗女又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 现想唯空目光无辜︰「大概是在……从你在的这里的时候吧。」 爆豪胜己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嘖,辛辣。」 「……喔。」现想唯空反应称得上是冷淡。 甚少看到一个主动提问的人得到回答后反应会是这般平淡,或者荒谬……更别说是一向不理人的他,爆豪胜己额头冒出了十字路口︰「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这么一问,她彷彿也不知道答案,只是想了想几秒后回应︰「好奇……?」 爆豪胜己︰「……………」无语。 不久后。 等到所有人都集合起来,一位奶白色凌乱发型的男性顶着将近昏厥的脸主持︰「今天呢……借用这个综合体育中心进行相关讲习,最近我反而突然变得害怕睡觉了……我是目良,请多多指教。」 眾人︰…………感觉超不妙!!! 目良善见继续解说︰「开始之前先报告一下,虽然这个讲习之前只有11个人参加……但是从今天起要增加到12个人。」 「焦冻!!你不是会因为小事就在这里被绊倒的人!!!让他们见识你有多么与眾不同吧!!!」突然一把吼叫声把眾人的视线拉到观眾席上,只见安德瓦气势如虹,被他提及到的轰焦冻默默转过身,并不理睬,似乎还有些烦闷。 比起轰焦冻的冷淡,其他人就显得有些热情︰「不会吧……是安德瓦!?」 某人目瞪口呆︰「是那个第二名……不对,是第一名英雄欸……」 另一位更是不可置信︰「真的假的?他怎么会来?!」 「等一下。」即使眾人对第一英雄的出现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的目光很快便转移到安德瓦附近的金发男子身上︰「安德瓦旁边那个人是……是欧尔麦特!!」 「轰,你不用理会他吗?」也许是出于好奇,现想唯空对着一旁自闭中的少年脱口而出。 轰焦冻望向她,有些无言︰「……不,不用理会那个混蛋老爸。」 现想唯空似乎不是很意外他对安德瓦的抗拒︰「喔……」 两人沉默了阵,几秒后轰焦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补充︰「对不起,现想,我没想到你的情况。」 现想唯空反应有些呆滞,显然不理解︰「……阿?」 轰焦冻语气带着歉意,但不多作解释︰「不……没事。」 无意听见两人对话的爆豪胜己觉得很烦躁︰这两个白痴…… 现想唯空大概只是单纯好奇轰焦冻与安德瓦的关係,或者说相处模式,少年重度表现了对自家老爸的厌恶,但好像又忽然想起她的童年,生怕勾起她不太好的回忆,于是对于自己出于某种原因而厌恶老爸感到抱歉。 事实上,爆豪胜己很怀疑现想唯空根本没在意这个问题,而她的反应也很明显地告诉他她是真的没想得这么深入。 「请各位冷静下来啊……我可以继续了吗?」目良善见见眾人的目光已被转移,感到百般无奈,继续解说︰「今天起她也会参加讲习。」 「士杰高中二年级生。」浅棕发少女热情地向大家打招呼︰「请大家叫我凯咪~」 目良善见补充︰「……她跟在座考进第二轮测验的各位一样,拥有参加补习并重考的资格,不过因为她在考试前几天出现记忆混乱,查不出其中的原因,所以就没让她参加了。」 「等一下!」突然某人大喊了声,视线怀疑地望向现想唯空,语气疑惑︰「这个女生好像也是突然加入了吧?」 目良善见顺着对方的视线,恍然大悟︰「她是因为私人问题无法出席考试,这方面雄英已经提供证明了,所以就给她重考资格。」 「今天又没学乖地跑来了啊。」黑色高大的身影穿过大门,脚步沉着地走向聚集在中心的眾人︰「连那么简单的考试都过不了,你们这些放牛班小鬼。」 暴力虎鲸的气势实在太过强大,大部分看到他的人都肃立起来,场面极之认真又诡异。 「至今为止的讲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暴力虎鲸来到眾人面前,大喊起来︰「别说英雄,你们连底栖生物都不如,你们只是虾虎鱼的粪便!!!」 出乎现想唯空的意料,眾人乖巧地回应︰「是的,长官!!!」 暴力虎鲸不是很满意︰「声音太小了!!!」 这次眾人提高声量︰「是的,长官!!」 如此激烈的反应令场内的现想唯空以及观眾席上的布雷森特·麦克不得不在内心风暴式发表自己的意见︰……好想回家。/搞什么鬼,好可怕…… 当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反应,暴力虎鲸瞪了爆豪胜己一眼︰「尤其是你这小子!!你到底想不想当英雄?!」 爆豪胜己不爽︰「……先搞清楚,我不是粪便。」 暴力虎鲸不满︰「指导!!」 把爆豪胜己丢开后,暴力虎鲸质问轰焦冻︰「身为粪便要怎么拯救伟大的人类?」 轰焦冻一脸认真︰「成为肥料,就能间接拯救……」 暴力虎鲸不满︰「指导!!」 再次不快地把一脸茫然的轰焦冻丢开,暴力虎鲸来到夜嵐稻佐面前︰「只有战斗力跟机动力,这样还算是人类吗?」 夜嵐稻佐大声回应︰「是的,长……」 暴力虎鲸不满︰「指导!!」 被暴力虎鲸暴力地把丢在一旁的三人露出微微不爽的神情。 下一秒暴力虎鲸便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们三个具备足够的战斗力,但是,仅止于此。不但对救助对象摆出傲慢的姿态,还做出无视周遭,互相争斗的愚蠢行为……所以我今天要给你们几个特别的试炼。」暴力虎鲸语气渐渐变得激昂︰「你们缺乏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心!!你们伸出的手真的有人愿意握住吗?没有!有时就算对方露出敌意,只要还有需要拯救的生命,就必须前往拯救!!拯救与被拯救,其中的精髓在于心意一致,心灵相通。来吧,克服困难吧!!歷经死斗!!与今天交手的对象心灵相通吧!!这就是我给你们的试炼!!」 大门被人狠狠推开,门外的光线照射进来。 伴着重重的脚步声是小孩稚气的尖叫︰「是英雄!!英雄本人!!」 ………全体石化。 小孩蜂拥而上,被包围的轰焦冻一脸错愕,被嘲笑好土好丑是炸弹的爆豪胜己一脸想死,被远离的现想唯空一脸很好不要接近我,场面实在太过疯狂,使场内眾多考生都不知所措。 「安静点!!拜託你们乖乖听老师说话!!」黑发女子无奈落下眼泪,似是对于孩子们感到无力。 「他们是市立间瀨垣小学的小朋友。」暴力虎鲸介绍,不忘安慰哭泣的女子︰「老师,我们会负起责任,好好照顾他们的!」 女子不胜感激︰「万事拜託了!!!」 爆豪胜己怒吼︰「死斗呢?!」 爆豪胜己身旁的小孩被他这么一个吼叫,当场哭奔,被吓跑到远处,不嫌事大的小孩高呼︰「各位,拓人被吓哭了!」 附近的男孩看见后指责爆豪胜己︰「你干嘛吓他啦?臭炸弹!」 爆豪胜己更火大︰「你哭屁啊?!」 「就是有这种人呢……」角落传来一声哼笑,金发少年不对是男孩用种不屑的眼神望向爆豪胜己︰「就是有这种老是不分青红皂白,以为大吼大叫就能称心如意的大人……不过,却打不动我们的心。」 爆豪胜己很无语︰「……那小子搞什么!?」 比起爆豪胜己的不受欢迎,轰焦冻明显受到极大瞩目,比如说是某位孩子好奇地把着掛在战斗服的物品,问道︰「这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鸡鸡吗?」 轰焦冻蹲下身,试图解释︰「这个是……」 试图真的是试图,因为小孩们根本没打算听他的解释,只是更愉快地玩弄装备︰「鸡鸡……」 「抱歉,这个不是鸡鸡。」焦冻不生气,焦冻很冷静,他还是很冷静地解释︰「这是在救难人员来不及赶到的时候,可以急救……」 「无聊,明明就是鸡鸡!」可惜他们并不听取轰焦冻的话,某位更是兴奋地从高空扑向他︰「你是有五个鸡鸡的英雄,五鸡鸡!鸡鸡啦鸡鸡!」 轰焦冻倒下︰「不……喂住手……」 一直观察这风景的现想唯空︰………… 现见凯咪与现想唯空站在人群之中,比起几位少年明显不是很受欢迎,前者语气有些无奈地问︰「话说,为什么我也被算在这群人里面啊?」 暴力虎鲸十分冷淡︰「因为你是特例,没能在测验时观察你的能力,而且我猜你八成也过不了。」 现见凯咪嘟嚷︰「什么嘛,让人超绝愤怒~」 暴力虎鲸望向现想唯空︰「至于你……我知道你协助夜眼的事,但是单凭这些不足以成为英雄,你一定要有救人的心,没有心的人无法成为合格的英雄。」 何谓合格的英雄? 是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以救人来证明自己是英雄?还是默默无闻,即使没有足够力量还是要去拯救他人?还是只是跟随自己的心声,想要救人就去救? 或者都是吧。 并不是很清楚暴力虎鲸跟黑发女子聊了什么,总之他是很突然地下了命令︰「我要你们五个人团结合作,抓住这个班级所有学生们的心。」 爆豪胜己傻眼︰「你是把我们当保母吗?」 总之,在其他考生去到场上更偏远的地方,也就留下五位少年少女被迫应付面前诸多位小孩,更别说一眾孩子都有自己的攻击对象,场面混乱。 -- 101.心 「还给我!!!那不是给小鬼头玩的玩具!!!」爆豪胜己怒吼,追逐某位手握着巨大手榴弹造型的小孩。 轰焦冻自身难保,还是很关心地问︰「那东西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拿走,这样行吗?」 爆豪胜己更愤怒了︰「就是因为很危险,所以我才拿下来放在旁边!!」 现见凯咪看着眼前试图吓她一跳的女孩问道︰「话说抓住他们的心……这个课题太虚无飘渺,要怎么做才好呢?」 布雷森特·麦克兴奋地望向黑发女子︰「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老师,请说出期望吧!」 「我知道了……」黑发女子眼眶泛泪,低头轻声道︰「小学低年级是对人格形成相当重要的时期……个性的差异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会做心理諮询,希望能帮孩子们养成健全的精神层面。但是心理諮询并不是万能的,这个班级的孩子怎样都不肯对我们敞开心扉……我十分明白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可是……如果他们跟朝着梦想努力的各位相处过后,能够回想起那份直率的心的话……」 见对方渐渐说不下去,轰焦冻站了起身︰「……还是别说那些杀风景的话吧,有人正感到困扰。」 夜嵐稻佐回应爽快︰「所以只要跟大家好好相处就行了吧,很好!」 爆豪胜己充满气势︰「赶快解决照顾小孩这种差事,去参加另一边的讲习吧。」 布雷森特·麦克吐嘈︰「爆豪马上就说出杀风景的话啦!!!」 爆豪胜己什么都不管,先发表自己的意见︰「就是因为老师没有扮演好引导者的角色,被瞧不起的下场就是主导权被小鬼头抢走了,一般不会莫名其妙,或是不知不觉变成这样,这个过程中一定有个带领班级气氛的老大,要先把那傢伙揪出来。」 轰焦冻顺着他的话︰「然后呢?」 爆豪胜己语气莫名充满怒火,不难看出他对于这些小孩感到痛恨(?)︰「然后痛宰他一顿,杀鸡儆猴,把他吊起来,让全班同学对他丢石头,想要让这种人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的存在,这招最有效啦!!」 夜嵐稻佐满头问号︰「……应该只要好好相处就行了吧???」 不意外,爆豪胜己半蹲在眾多小孩面前低吼︰「叫你们班上最强的傢伙滚出来!!!跟我打一场!!!」 ……没人理他。 现想唯空投向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被眼利的轰焦冻留意到,他于是来到她旁边,询问她意见︰「现想,你有什么想法吗?」 现想唯空望向他,像是感到疑惑般的瞇起双眼︰「……是不是该要直接展现我们的个性比较好?」 附近的现见凯咪听见后点头同意︰「超巧合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呢好棒好棒。」 在几秒前放弃与小孩干架的爆豪胜己猛然转身望向她︰「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现想唯空阿了声︰「……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个白痴要欺负小孩。」 「……你才是白痴吧。」爆豪胜己不爽地瞪了她一眼︰「我们之间的鸿沟很深……应该说,这群小鬼甚至以惹我们发怒为乐,要进攻就不能填补鸿沟,而是要直接跳过去,向他们展现出实力吧!」 夜嵐稻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瞭解了!」 正以为有所好转,后方却传来一阵恶意,是比敌联盟更为单纯的恶意,不断质疑英雄的定义以及存在,连心中都开始怀疑,最后恶意蒙蔽双眼,化为阴暗。 黑发女子站了起来,激动阻止︰「不可以,太危险了!!!」 如同被煽动的反抗,对方一声︰「没错,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喔……我们比你们厉害多了!!」 三位少年摆出战斗姿态,爆豪胜己扬起笑容︰「儘管放马过来,臭小鬼们!!我来当你们的对手!!」 「轰」的一声地面激烈地晃动,扬起阵阵灰尘。 毫不留情的攻击袭向五人,三位少年熟稔地使用个性把攻势逐一击破、粉碎,根本没有用上多少力量就挡下攻势,又扬起一阵风暴。 爆豪胜己一脸鄙视︰「毫不犹豫地出手攻击别人啊,未免太狂妄了吧。」 轰焦冻冷静分析︰「……面对的是想当英雄的人,他们八成觉得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夜嵐稻佐欲哭无泪︰「老实说,我不想管讲习,只想跟这些孩子好好相处。」 也许是他们的反应比想像中冷静,或者说还要强大,因此小孩们都一脸惊讶,下一秒又很冷静地发动了粉红色光线射向他们的方向。 头发扬起,轰焦冻周围闪闪发光,对着女孩张开手︰「我想看你可爱的小脸蛋,那样皱着眉头太可惜了。」 女孩已经心心眼,准备扑向他,粉红风暴冒起,轰焦冻的身影变成现见凯咪,她呼出一口气︰「抱歉囉~刚刚的是幻影,很想亲口听他这么说吧~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学校还禁止男女交往,超绝渴望。」 女孩心碎。 「我想看你可爱的小脸蛋。」这边三位雄英学生围在一堆,爆豪胜己摆出在幻影见到轰焦冻的脸,捂嘴耻笑︰「你就一直维持那个幻影轰的样子算了。」 轰焦冻摸了摸下巴思考︰「她刚才说的话这么好笑吗?」 现想唯空接近失笑,难得附和︰「……重点应该是在你的表情上吧。」 轰焦冻似懂非懂︰「这样阿……我明白了。」 比起两人快要失控,夜嵐稻佐举起手︰「不要聊啦!照我们刚才说好的,开始吧!」 围在人群中央的金发男孩微微捂着嘴,几乎浑身颤抖,眼神似是惊恐般看着气氛融和的五人,更大是对于整个世界的蔑视。 不同于他的憎恨,夜嵐稻佐缓缓蹲下身露出了明朗的笑容,身边掀起了强风︰「我承认你们的确很厉害……不过呢,只会胡闹就还差得远了。」 轰焦冻阿了声︰「我们要开始了。」 现见凯咪呼出一口气︰「没错,体育馆内好像缺少了点气氛呢。」 象徵一切神秘、梦幻、美好,七彩繽纷又璀璨壮丽的极光为这昏睡寂静的黑夜添上了一份色彩,不断地飘盪翻滚,泛起点点涟漪。 清澈的冰接轨般的融合,形成一条长长的滑梯,强势的风把小孩捲起后又轻轻地把他们放置到冰滑梯上,一圈又一圈地滑行。紫色与红色的火焰浮现在少女少年手上,两人像是画家执笔般一笔一划,终于在这滑梯上添了几分狂野色彩。 男孩目瞪口呆︰「好强喔,连这种事都做得到吗?!」 女孩简直犯花痴︰「什么嘛……超酷的!!」 轰焦冻一脸平静地解释︰「……因为我没办法製造形状复杂的物品,只好让现想製造,而她也利用了你们刚才发射出来的东西,对吧,现想?」 这么一叫现想唯空被吓了一跳︰「嗯,你们的个性很棒,帮了大忙,谢谢。」 因为这一条滑梯,两位马上被兴奋的孩子们包围,几人吵吵闹闹︰「只有玉城他们上去玩,太狡猾了!!我也好想一起玩喔!!」 轰焦冻有些错愕,多少是在惊讶成效︰「当然好,先排队。」 红色的瞳孔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被包围的两人,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一脸错愕的少女,她彷彿注意到他的视线抬起头与他对视。 ——一切安好。 最后先是少年挪开视线,几乎烦躁地嘖了声又转身走向角落金发男孩的位置,与方才的安静不一,这次的眼神接近兇狠,并拽住对方︰「过来,你也给我加入他们。」 金发男孩惊慌失措︰「你到底想做什么?可以麻烦你放开我吗?你们的层次太低了!」 「你就是领导他们的老大吧?!」爆豪胜己狠狠地盯着他,语重心长︰「如果你老是瞧不起别人,就察觉不到自己的弱点了,这是前辈给你的建议了,最好记住。」转身,他便带着男孩来到三人的方向︰「秃子、轰、阴暗女!」 夜嵐稻佐身子一抖︰「秃子?!」 …… 一天下来的挑战终于在五人合力下得以解决,正如斜阳照射,凉风吹袭,暴力虎鲸把眾人聚集︰「互相合作,想办法抓住孩子们的心,面对这么笼统的课题,你们表现得不错!其他人也很努力跟上进度,把讲习内容牢记在心,继续努力精进,你们有无限的可能性,你们这群垃圾!!!」 气势高涨︰「是的,长官!!!」 今天似乎是个和平的一天,至少对于少年少女而言。 放学路上,夜嵐稻佐紧贴轰焦冻,突然真情表白︰「我想了想,结果发现我其实满喜欢你的耶,而且我们两个的个性也很搭!」 轰焦冻反应很冷静︰「……这样啊。」 现见凯咪用手点了点下巴,莫名感叹︰「话说爆豪只要不说话就挺帅的,你就不要说话了。」 爆豪胜己不爽︰「……给我闭嘴!」 现想唯空看了前方的金发少年一眼,语气像是带上哀怨︰「爆豪只叫轰名字,都不叫我名字,我吃醋了喔。」 爆豪胜己︰「……!!!!」爆炸了。 轰焦冻︰「……????」很迷茫。 与内头轻松和谐的气氛不同,外面聊着天的几位成年人谈话内容相当严肃。 「不过我们刚刚在聊今后要交换情报,并且互相合作,毕竟联军袭击现见同学的动机不明,希望能够透过合作,更容易掌握他们的动向。」才刚踏出大门,就看到欧尔麦特、布雷森特·麦克、安德瓦、肉仓精儿与一位男性围在一起。 现见凯咪掌握到他们更前面的对话,惊呼︰「超不妙!」 肉仓精儿补充︰「同时,也讨论到今后或许可以进行共同实习。」 爆豪胜己瞪了他一眼︰「……下次我要单挑打爆你。」 肉仓精儿指责︰「你的言行举止还是一样粗暴无礼!」 爆豪胜己挪开视线︰「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才不想被你批评。」 「焦冻,好久没见到你,你变了不少。」一边上演吵架剧情,这边上演狗血剧本,安德瓦走向一角的少年,目光柔和。 眼见自家老爸的手快要碰上自己,轰焦冻一下子拍开︰「……不要烦我。」 被拍开的手微微握拳,安德瓦看着他无比坚定,彷彿信念终于被确立︰「……焦冻,你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既然这样,我也要成为能够让你引以为傲的英雄,让你能自豪地说出父亲是第一名,是个最伟大的男人。」 轰焦冻不是很自在地把视线移到某处︰「……想怎么样随便你。」 目光停滞般的望向明明关係亲密距离却如此遥远的父子两人,心好像被人狠狠割了一刀,说不出来的痛苦,就像提醒自己遗忘了某种情感。 爆豪胜己也在观察父子两人,只是馀光看到她盯着两人发呆,不禁觉得烦躁,他嘖了声︰「喂,现想。」 「阿?」突然被叫名字的她错愕地望向一旁的少年,后知后觉︰「……你叫我?」 爆豪胜己咬牙切齿,心里默念不与白痴多计较︰「欧尔麦特说走了。」 流浪的诗歌已经不知道写了多少次,直到将人送到彼岸,远离一切纷扰烦嚣,等到我们再次踏足这土地,也许才能发现,你安我好。 正如平行时空的相交线亦有所差异,暗红色调的摩托车以飞快速度在路上奔驰,楮发男子无视一切重力徐徐压下帽子,与雄英大巴驶向相反方向。 我们不断错过,唯一可以做的是珍惜当下,好好抓紧眼前之物,循序内心的心声——因为那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得到它便是你的「幸福」。 所谓信念也被确立下来。 -- 102.抚上你的秋日,拥上我的秋月 渐入十月。 与渐变冰凉的秋风不同,爱意渐浓,日益增长,因为只要不去纠结过去的一切,就会发现其实都很好,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a班同学发现班上出现了一个极之奇怪的组合,那便是三位重考临时证照的朋友似乎一起出现在某种场合的次数变高了。姑且不说本来就很常自己一人的爆豪胜己,轰焦冻与现想唯空同时出现的机率甚高,好运的话还会看到火爆少年(?)。 所以当上鸣电气隐约察觉这三人的关係好像变得微妙起来,当场就跟瀨吕范太告密,后者一脸「珍惜生命」,高度呼吁他不要乱说话,但反应还是更诚实︰「蛤???爆豪欸???」 上鸣电气疯狂点头︰「是吧很神奇吧!?爆豪跟现想还有轰欸??」 瀨吕范太想了想︰「还是你想太多了吧?爆豪跟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合吧?」 路过的芦户三奈好奇插话︰「爆豪和谁不合?」 「……你吓死我了芦户!」上鸣电气颤慄了一下,松口气般的拍了拍胸口,轻声说︰「你没发现最近爆豪、现想和轰好像很常黏在一起吗?」 芦户三奈摸了摸下巴︰「这样说好像是呢,最近我们女生也常在食堂遇见轰和现想一起。」 上鸣电气靠向她︰「是吧是吧!」 「但是……」芦户三奈有些不好意思︰「那次我听到他们说……」 回想那天。 与叶隐透一起点完餐后,因为食堂大多座位都满了,只好去到角落位置,眼利的芦户三奈瞬间捕捉到两位熟悉的身影,在好奇心加空位置在他们附近之下,她听见…… 「……现想。」轰焦冻的语气似乎有些烦恼︰「你认为该要怎么拒绝他才好?」 现想唯空把奶精倒在饮料后,思考了几秒︰「为什么不要直接拒绝?」 轰焦冻几乎咬紧牙关︰「那天你也看到他为人了。」 芦户三奈与叶隐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感受到浓烈的八卦气氛,两人不约而同在挑下一个好座位后默不作声,全神贯注地偷听。 现想唯空无奈地道︰「我觉得他太热情了……」 「你果然也是这么认为吧。」轰焦冻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诚恳地道︰「要不你也来吧,三人一起好像也比较好。」 芦户三奈与叶隐透︰…………轰焦冻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吗wtf???? 现想唯空似乎不太愿意︰「……不要吧,不然的话叫爆豪去?虽然我不觉得他会同意。」 「爆豪阿……感觉可以试试。」轰焦冻垂头,隔了几秒说︰「如果爆豪去的话你也要去吗?有你们在的话也比较好吧?」 现想唯空瞇起眼︰「……但是他不介意吗?」 轰焦冻认真回应︰「他说我可以带多点人,而且……他好像对你还满感好奇的。」 芦户三奈与叶隐透再次对视了一眼︰……所以为什么会越来越乱阿!? 瀨吕范太满脸问号︰「这是什么狗屁对话阿……」 峰田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幽幽地道︰「所以说他们两个跟现想的关係已经是这样了吗……可恶!!」 芦户三奈吐嘈︰「超突然就加入了!」 瀨吕范太无语︰「你在想什么阿?」 上鸣电气瞪大眼︰「总之!!肯定有古怪!!」 普通的一天。 相泽消太披着黄色睡袋,一脸颓废地向眾人宣佈︰「……要举办文化祭了。」 转角遇到爱,幸福来得太突然,听见他的话后眾人更是兴奋得直接跳起来,不难看出大家都很期待︰「很像学校会做的事!!!」 瀨吕范太一脸兴奋︰「举办文化祭!!!」 峰田实大声喊︰「很像学校会做的事的活动来啦!!!」 叶隐透挥挥拳︰「来决定要做什么吧!!!」 就在眾人都表演出高度的兴趣,切岛锐儿郎猛然站了起来,打断眾人︰「老师,没问题吗?现在办文化祭太悠哉了吧!?」 上鸣电气望向他,不可思议地道︰「切岛,你的人设变了!」 切岛锐儿郎大声喊道︰「我没说错啊!!恶人猖狂的时期做这种事!!」 「的确没错,你十分有道理。」相泽消太缓缓拉起睡袋拉鍊,冷静解释︰「问题在于,雄英并不是只靠英雄科就能运作。体育祭是英雄科大显身手的舞台,那么文化祭就是其他科,包括后勤科、普通科跟企管科的学生们当主角,虽然受关注的程度不及体育祭,不过对他们而言是期待已久的活动。而且现在,自从实行住宿制以后,学校有很多方针都以英雄科为主,让不少人觉得很有压力。」 切岛锐儿郎坐下来,弱弱道︰「这样仔细想想……的确很对不起他们。」 「没错,所以也不能轻易以因为危险为理由就任意停办,今年跟往年不一样,除了极少数相关人士之外,这次文化祭仅限校内人员参加。虽然我说主角不是英雄科,不过按照规定……每个班级文化祭那天都要推出一个摊位,你们今天决定一下要做什么吧。」相泽消太缓缓蜷缩在地上,倒头就睡。 眾人不得不感叹相泽消太睡觉的效率。 「接下来就由a班班长,本人饭田天哉接替老师来主持会议!!」作为班长与副班长,饭田天哉与八百万百两人站到讲台位置︰「为了统整各位的意见,我会尽力!那么,首先来列出摊位的候选项目吧,有想法的同学请举手!!」 a班︰「我!!!/我我我!!!」 如同风暴一样,接近全体同学飞快地举手,暴风式攻击两位班长,饭田天哉不得不讶异︰「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我一定会统整大家的意见!!请说,上鸣君!!」 「我们开女僕咖啡厅吧!!」上鸣电气站起来挥起手︰「想像一下,大概是这种感觉!!更具体地想像一下,是这种感觉!!再加上我的私人愿望想像一下,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们开女僕咖啡厅吧!!」 「女僕啊……」饭田天哉想了想︰「服务业吗?感觉不错!」 峰田实十分激动︰「你太嫩了,上鸣!!!」 饭田天哉︰「峰田君!?」 峰田实一脸色色(不可以)︰「风俗……」 「啪——」话都未完,峰田实当场被解决,简直大快人心(?),蛙吹梅雨一脸无辜︰「这里有没有铅锤?」 直接无视被吊起来的色鬼(?),同学们意见百出,连甚至发表自己意见的人都提出建议︰「来开烤麻糬店!!!/比腕力大会!!!/吓人屋!!!/可丽饼店!!!/跳舞!!!/英雄猜谜!!!/青蛙之歌大合唱!!!/互动动物园……/手打蕎麦麵。/生死对决!!!/闇黑学生宴会。/我主演的闪耀秀~/短剧之类的……」 饭田天哉︰「原来如此!好,还有其他的提议吗?」 蛙吹梅雨望向附近的现想唯空,眨眨眼问︰「小唯空,你有什么想法吗?」 「阿……」现想唯空望向她,想了几秒︰「甜点店?」 附近听见两人对话的丽日御茶子笑笑︰「毕竟唯空桑很喜欢甜的。」 提及到现想唯空这个名字,原本被掛起来的峰田实突然清醒,一个挣扎地道︰「对了现想!!你跟爆豪和轰那两个混蛋到底是什么关係?!」 现想唯空一脸疑惑︰「……有什么关係?」 峰田实瞪大眼︰「别说谎了!!我们都听到你和轰的对话了!!!」 现想唯空一脸懵懂︰「……那就如同你所听到的关係?」 峰田实泪奔︰「啊啊啊啊啊可恶!!我就知道!!!」 蛙吹梅雨嫌弃他,把绳子拉紧︰「……太吵了。」 根据眾人提出的意见,两位班长把意见集合,并记录在黑板上,八百万百拿起平板︰「不适合,没办法实现以及某些莫名其妙的提案,我们就先删除了。」 闇黑学生宴会、风俗……、互相残杀、我的闪耀秀——out! 常闇踏阴︰「……冷酷无情。」 爆豪胜己不爽︰「那打从一开始就不要问!」 叶隐透提议︰「乡土史研究发表会也删掉吧!太没特色了。」 在某些建议被淘汰后,眾人开始分析其他建议的不足,比如说是读书会平常就有之类,或者说是彼此之间的衝突……各人意见不一,讲台下吵闹不停。 瀨吕范太提议︰「要不要把饮食类的通通整合在一起?」 切岛锐儿郎不同意︰「蕎麦麵跟可丽饼就很衝突了吧。」 耳郎响香反问︰「在东方菜色里加上可丽饼不太对吧?」 眼见眾人接近失控,饭田天哉斥喝︰「请各位安静!!」 结果当然是没能成功,因为台下接近是种骚动,毫不合理,两位班长表情无奈,连原本沉睡的相泽消太也不得不清醒,甚至起了一种骂人的念头。 叶隐透︰「果然还是吓人屋最好?」 上鸣电气︰「里面到底要放什么啦?」 当然不是只有他们几人针对建议提案,也有些人是悄悄地身边人讨论,接近要把教室拆了。有吵闹的人自然也有安静的人,比如说是某三位重考临时证照的少年少女,平常暴躁的金发少年在这种场合下倒是很安静。 饭田天哉越发鬱闷,大吼︰「请安静,稍安勿躁!!!」 八百万百苦笑︰「……根本没办法统整大家的意见呢。」 饭田天哉还是挣扎下的︰「稍安勿躁!!」 可怜的少年……无人理会。 「叮噹叮噹……」 就如同审判,放学鐘声已经响起,原本吵闹的眾人纷纷安静下来,不知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吵嚷还是怎么样,反正气氛突然变得超超超压抑。 相泽消太默默站起来,抱着睡袋越过讲台上的饭田天哉︰「是个非常不合理的会议呢……你们听好,明天早上以前做出决定,如果没有结论的话……就直接公开授课吧。」 眾人︰「…………!!!???」晴天霹靂。 所谓公开授课,即使公开性,教授课堂。嗯,十分清晰。眾人自然是不希望这种场面发生,毕竟能不用上课都不会想要上课。:) 上鸣电气无言︰「……不就是普通的上课?」 瀨吕范太汗顏︰「开玩笑的吧??」 饭田天哉大声︰「各位,一定要在今天以内决定我们的摊位!!」 晚间,秋风轻抚脸庞,不知内心是心凉还是平静,只觉得深处某种枷锁被瓦解,正如明月高掛,月光穿过松林来到地面,空灵寂静。 a班接近全体在大厅聚集,准备讨论文化祭一事,尾白猿夫环视了四周问道︰「奇怪,实习组呢?」 上鸣电气解答︰「去补习,他们说没办法参与讨论,全权交给我们决定。」 尾白猿夫再次问︰「那爆豪呢?」 上鸣电气︰「睡了。」 尾白猿夫看了一眼四周︰「那现想呢?」 上鸣电气视线瞄向窗外︰「好像在讲一个满重要的电话,在很久之前就在外面了。」 尾白猿夫顺着他的视线来到窗外,提问︰「那么要不要让人叫她进来?这样丢下她一个好像也不太好。」 轰焦冻缓缓站起来︰「我去叫吧。」 既然是个秋天,天气自然变凉了,银白发少女在宿舍不远处,发丝随风轻轻扬起,而且因为体质问题即使天气不算是特别冷也穿了一件针织外套。 轰焦冻想要走近几步,听见她有些踌躇的说︰「那个……该要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我开始有种想要成为英雄的念头?」 脚步一停。 「可能就是……因为发现原来眼前有很多生命是我可以触及的吧。我也说不出真正的原因,只是觉得……用我现在所有的一切……用这一切成为救人的力量好像也不错。」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他听见她轻笑了声,感觉是在嘲讽自我。其后对方好像对她的释然感到高兴,而她也回了一句︰「是阿,不管过去怎样,只要管好现在与未来就好了。」 她把电话掛断,少年却还愣住,她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少年,彷彿等待他回过神来,直到轰焦冻突然回魂,就发现她一直等着自己的事实。 轰焦冻为自己的偷听感到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很在意︰「不,没事。」 突然内心的声音驱使少年说出一句话︰「你刚才说想要成为英雄是真的吗?」 双眼透露着柔情,所谓冰山终于被坚定不移的火焰融化,就算再怎么样都无法彻底看明白她,也感觉期待她成为英雄,期待她获得救赎的紧张涌现。 「是阿,虽然我也不是很确认。」 她不急不慢地回答,好像世界的漆黑与喧闹都与她无关,她会始终坚定自己对于正确的信念,忠于自己,成为一道清泉。 少年一愣,蓝宝石眼楮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倒映着自己不知是在高兴还是什么的奇怪表情,释怀一切悲伤与忧鬱的浅淡笑容附在她脸上,皎洁明月的光线悄然照亮了她,这次不再觉得与她的距离如此遥远,反而觉得无论未来的路有多艰难她都会留在他们身边。 大概是因为……她是现想吧。 作者的话︰送上有关现想和轰的对话相关的小番外~ 周未。 难得的假期,难得的组合——少年少女身着温柔系穿搭,简约又顺眼,相比之下,两人一旁的混混打扮(?)的少年更像是位电灯泡。 轰焦冻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语气疑惑︰「……是这边吗?」 现想唯空看了一眼手机,一本正经︰「我也不是很清楚。」 爆豪胜己很不爽,开始后悔自己跟着两位白痴的决定,最后他夺过手机,怒吼︰「你们是白痴吗?不就是这里吗?!」 轰焦冻道歉︰「……抱歉。」 现想唯空敷衍︰「……喔。」 高级大楼立在眼前,玻璃缓缓把光折射到地面,刚才进大楼已经看到不少人在排队,气氛热闹,人群吵吵嚷嚷。 远处传来了一声︰「你们来了。」 眼前的三位少年少女,分别是夜嵐稻佐、现见凯咪以及肉仓精儿。说到底这六人能够聚集于此地都是因为由某位大胆人士提出「约会」的请求,某位冷淡少年不忍(?)拒绝,就很自然地拉上两位「朋友」了。 直到刚才爆豪胜己还在吵嚷着什么东什么西呢。 总之,这六人是开始了他们的「约会」了…… -- 103.合不合得来,这是个好问题 那一晚,a班相当愉快地决定了文化祭的摊位。 微风散至,花吹落,翌日夜晚一人漫步在涩谷之地,灯光璀璨,霓虹灯绽放不断,外界再怎么喧闹都无法闯进她的心。 其实这个时间来说,雄英的学生是该要留在宿舍,当然也不一定是要留在宿舍,也可以因为某些原因留在学校或者英雄科学生出任务,至少也不是一人逗留在街头。 「小空,好久不见。」少年冷淡的声音传进耳边,令人心头一跳。 几乎是觉得惊讶,她那诧异的眼神望向对着他微笑的少年︰「是你阿?」 昏暗天桥人来人往,夜色灯光一圈一圈,到处流光溢彩,并肩而行的两人却无比安静,只有车鸣声以及旁人聊天声作为陪衬。 「小空,怎么一人做这里的?」佐野万次郎好像也不是真的很在意,只是随口一问,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随风飘扬。 「……心情不太好,那你呢?」眼里毫无聚焦,现想唯空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只是礼貌性反问。 佐野万次郎露出浅笑,有些无奈地道︰「我也是呢,跟坚仔吵架了。」 现想唯空望向他︰「是上次在游戏中心看到的那位吗?怎么了?」 佐野万次郎耸肩︰「我们意见不合,说到这里……把这件事告诉小空也可以吗?我们可是不良喔~」 现想唯空无言︰「……我根本不知道是关于什么。」 沉默了几秒,佐野万次郎便开口︰「我们东卍……」 意见不合的人到底是该分道扬鑣还是各退一步?正如你无论如何又想要帮助珍视的人,令他免受惩罚,可对方拥有觉悟,然而接受,因此这时另一位朋友却认为应该要尊重对方的意愿。 有说谁对吗? 佐野万次郎追问了一句︰「小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随便了吧。 反正出发点都是为了他。 回过神来,现想唯空便看到佐野万次郎站在她面前微笑着,打趣︰「你说出来了。」 现想唯空微微转过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语︰「……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佐野万次郎像是被取悦到,笑了两声︰「小空真是很有趣呢,那你有什么事件烦到你呢?」」 「阿……这个……」现想唯空眼神接近空洞,久久才道出一句︰「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只是觉得心好烦。」 「既然是这样……」佐野万次郎摸摸下巴,突然邀请︰「小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打架?打架有助紓压喔,既然是雄英的学生应该很厉害吧?」 「……我又不会打架。」现想唯空语气鬱闷,默默自闭。 佐野万次郎望向她︰「那……小空不如看我打架?」 现想唯空更无语了︰「……你有病吗?」 烟雾裊裊,儘管是英雄时代,还是有一群热血少年,导致满大街都是不良分子,当然他们还能存在的原因是因为有更大的敌人——恶人存在。少女与少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车站门外,看着其他人去离的画面,好像得到解脱。 盯着某人离去的身影,佐野万次郎忽然问︰「小空,今天为什么要来涩谷?」 现想唯空毫无思考︰「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这里跟雄英很近吧。」 空洞的眼楮突然望向那双一见钟情的眸子,毫无聚焦,眼底星辰再次漫漫化开,好像回到初遇的时候,还是那副什么都不能映入眼中的样子。 「……小空,我们去游戏中心吧。」突如其来,佐野万次郎一把拉着她的手,向着某个方向奔跑。 少年力道并不大,稍为一动便能挣扎,两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两人都没有再进一步行动,只是奔跑与被拉着,奔向某个终点。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这样的,作为基本教养的一环……我从小就有学习钢琴,请问在表演中帮得上忙吗?」八百万百有些害羞地问。 上鸣电气抓抓头,随口一问︰「……我记得现想不也是会弹钢琴吗?」 林间合宿时,虽然少年早在围在一起知道这个秘密,搬到宿舍后虽然知道她房间有钢琴,但少女们也不知道她的水平,芦户三奈于是眨眨眼︰「那怎么办呢?」 耳郎响香摸摸下巴︰「电子乐器是夜店音乐不可或缺的位置……如果有两个人的话……」 现想唯空见她陷入思考,便道︰「我没关係的,有需要的时候再找我也可以。」 意思即是,我当什么都没所谓,只要你们在有需要的时候再让我顶上这个位置我也可以,这句显然是让工作分佈变得不那么尷尬,同时又留了后路。 芦户三奈一脸兴奋︰「那八百百就是键盘手了!」 耳郎响香感激︰「那就跟现想的建议走吧!八百百,你们帮了大忙!」 八百万百更害羞︰「……我会加油的!」 尾白猿夫追问︰「也就是说,除此之外的人都负责跳舞?」 饭田天哉又问︰「但是一般来说,这样就能炒热气氛吗?」 轰无冻一脸嫌弃地补充︰「这时要加上那种吵得要命的……」 芦户三奈华丽地转了身︰「要加上舞台效果!」 轰焦冻生无可恋︰「……就是那个。」 其他男生一脸疑惑︰「什么舞台效果?」 说着芦户三奈早就在在键盘快飞地输入了什么,她把萤幕展示给眾人︰「你们看,就像这个!用火花、彩带、镜球之类的炒热气氛,要营造娱乐空间就需要舞台效果!」 叶隐透充满期待︰「乾脆弄得像梦之国的游行那样!好不好?」 芦户三奈补充︰「甚至可以让观眾跟舞台互动喔!」 砂藤力道问︰「这一次会场是不是要借体育馆?」 饭田天哉解答︰「是啊,相泽老师已经在帮我们跟校方安排了。」 芦户三奈已经开始想像︰「比方说……丽日先让轰跟切岛飘起来,然后啊切岛把轰的冰一块一块削成碎片,然后,青山变成镜球,光线就会像星尘一样闪闪落下来,接着现想再变出雪让雪飘落,也就是组成雪人团队!」 峰田实很雀跃︰「这不就是人体刨冰机吗?!」 上鸣电气很激动︰「这就是之前说的团队合体技吗?!」 青山优雅︰「居然要我当镜球?很不错嘛!」 八百万百感叹︰「会场肯定会变得很华丽呢!」 饭田天哉同意︰「就是啊,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叶隐透︰「既然这样,就需要负责舞台效果的幕后人员!!」 话毕,游戏结束音响也同时响起。 佐野万次郎望向站在一旁的少女,接近哈哈大笑︰「哈哈,小空你的同学很有趣呢。」 「这我不否认……」少年让开,她便自然地接过游戏机的操作键盘︰「我已经想像到那到底会是怎样的画面了。」 佐野万次郎笑笑︰「小空,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不良很少会跟女生有接触的?」 「没有。」现想唯空回应直接︰「怎么了。」 佐野万次郎摇摇头︰「第一次在游戏中心时,我觉得小空的性格跟我很像了,所以才会想要认识你。」 现想唯空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佐野万次郎视线飘向远处︰「……大概是因为,我很中意小空吧,毕竟你跳楼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喔。」 「是喔。」现想唯空语气冷漠︰「那你有什么感想?」 「小空。」佐野万次郎望向她,空洞的双眼越发阴暗︰「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 「……因为想要拯救爱的人?」现想唯空毫无思考。 但,这是一句疑问句。 说到底她也不是很清楚知道为什么要成为英雄,反正一开始想要成为英雄只是因为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但是现在有某种改变了自己的目的。 也许他发现了,他和她比想像中更相似。 不知道为了谁选择牺牲,但也不重要,只是知道彼此都很重视身边所爱的人,无视他人的想法与感受,不顾一切地去换取他人的幸福。 好像察觉到他的想法,她嘴角轻佻︰「你不也是这样吗?」 是阿。 也许越爱某些事某些物责任就越大,大到怎么样已经不想要知道了,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好奇这一切,只是感觉疲倦,好想结束一切。 佐野万次郎似乎有几秒后才意识到祸从口出这回事,他望向她,她刚好也在注视着他。一瞬间感觉两个受伤脆弱又强大坚韧的灵魂相互安抚,得到了安慰。 「说句救救我,也没什么不好的。」 正因为太过相似,即使认识的时间根本不长,偏偏就是知道你和的的优缺点,所以我们互不提起,又一直提起此处,好像这样就代表世上原来还有一个人知道你的痛苦。 佐野万次郎垂下眼眸︰「……那你会来救我吗?」 「会阿。」她语气懒散,却充满坚定︰「大概是因为……英雄很多管间事吧。」 「我知道了。」佐野万次郎微笑︰「那么我会等小空来救我的喔。」 现想唯空无语︰「……你在说什么蠢话?」 -- 104.文化祭! 「……我管你,你还是认命给我进去吧。」相泽消太一脸冷漠,狠狠地把人推进房内。 现想唯空一脸无语︰「……能给我一点诚意吗?」 「……你是小孩吗?」相泽消太瞪了她一眼,放弃辩论︰「顶多给你买甜点。」 现想唯空比讚︰「很好,就这样吧。」 班内同学各有各做,分别为自己的工作做好准备,只是为了能在文化祭中做出不错的摊位给眾多雄英学生。比起他们的繁忙,现想唯空明显很间,毕竟她被推去某个活动了。 校园小姐,基本就是种校园选美活动。也不知道a班女生们到底是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相泽消太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反正现想唯空是被推去参选了,也很顺利接受了(被收卖)。 心操人使才刚推开门,就看到房间内疑似思考的现想唯空︰「……喔,好久不见你这傢伙嘛。」 突然听见人声使现想唯空回过神来︰「……心操?你在这里做什么?」 心操人使走向她︰「看到你和相泽老师进来,就好奇一下。」 现想唯空︰「????」 当场无视她疑惑的眼神,心操人使来到掛着一堆华丽衣服的掛衣架︰「……你这是要穿这些衣服吗?」 现想唯空其实也不是很懂︰「……是吧?」 心操人使吐嘈︰「你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现想唯空瞇起眼︰「……我其实也不知道,迟点再问相泽老师好了,他只是让我进来选衣服,说是什么……校园……姐?」 虽然清楚熟悉眼前人那恶劣又糟糕的性格,以他对她的认知是可以肯定她的懒惰程度,也相信她会为了偷懒而做出「傻事」,但对这种状况外的程度还是令心操人使无语了一下。 让这种人来选校园小姐真的好吗??? 不是很想承认她是自己的朋友,心操人使乾脆认命般的翻了翻衣服,想了想,还是善良地翻出几件「比较适合」她的︰「这些怎么样?」 现想唯空看了几眼︰「满好的。」 心操人使无言︰「你根本没看吧?」 其实她看不看都没所谓吧。 人靠衣装也只不过是针对特定对象,对于现想唯空来说应该衣服怎样都没差,大概是那种从来都是她在挑衣服,好像不到衣服来挑她……具体来说她随便穿件运动上衣都弄得像时装秀。 脑海想到这点,心操人使觉得耳尖一热。 不知道他已经渐渐想歪,现想唯空基本是神经质一样的问︰「那你要看我穿上这些衣服的样子吗?」 她是真的有病。 心操人使动作一僵︰「……你疯了?」 现想唯空投向他奇怪的目光︰「……这里有更衣室阿,我怎么了?」 心操人使觉得自己越想越歪。 他表示想要放弃思考,尷尬似的拍拍后脑︰「先不管这个,你之前是怎样?我都在电视看到了,deadapple事件。」 现想唯空侧身望向掛衣架︰「大概是一个领悟人生哲理的机会?」 心操人使嘴角一抽︰「……不要用这么轻描淡写的方式带过阿。」 现想唯空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总之,先试试看这些衣服?我也是满相信你的品味的,大概。」 心操人使差点没把她揍死︰「没有大概这个字我会很感激你。」 这件衣服很适合她。 轻盈的脚步,衣裳飘然,裙摆散落一地,亭亭玉立,怦然心动,一点都不暴露,长裙衬托出她的纯粹、冰冷,甚至没有戴上任何饰物,更显动人。 现想唯空倒是盯着镜子,极度随意地评价︰「好像满好看的。」 心操人使点头︰「嗯,好看阿。」 不知道是指什么。 出于好奇,也怕她不知道校园小姐代表什么,心操人使问︰「说起上来,你知道会有表演的吧?」 她嗯了一声,转身就在掛衣架翻翻衣服︰「反正也只是一次而已。」 心操人使觉得她看得异常开︰「……你在这方面倒是很识趣?」 她嫌弃地望向他︰「我一直是。」 心操人使不同意,对于她的性格已经瞭如指掌,完全无法同意她是个圆滑的人︰「不,你这傢伙只是个破坏节奏的人。」 现想喔空喔了声,明显不在意︰「感谢你的意见。」 心操人使想要揍她。 遗憾(?)的是没能揍成,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心操人使其实很温柔(?),那白痴朋友完全体谅;第二个原因是因为门突然被人推开,引得两人同时望向门口。 轰焦冻一脸茫然,尤其是看到那站在房间中央的少女时眼神明显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就回復平静,向两人点头︰「现想,八百万她们让我把衣服带给你。」 现想唯空走向他︰「什么衣服?」 轰焦冻把纸袋递给她︰「好像是八百万用个性弄给你的。」 现想唯空喔了声︰「麻烦你。」 轰焦冻点点头︰「不用。」 轰焦冻这才真正注意到她的衣着。 根本不是纯情少女的纯真,不是成年女子的嫵媚,也不是豪门夫人的高贵,单纯只是作为她的气质,一种难以模仿的独特——更偏向把这称为艺术。 最后轰焦冻绅士地挪开视线︰「这件衣服很好看……你也是。」 现想唯空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以为他单纯在讚赏衣服︰「谢谢。」 心操人使有种说不出来的鬱闷,过了几秒他来到门前,向两人道别︰「我还要回去帮其他人,你们慢慢。」 现想唯空望向他︰「再见。」 心操人使走后,轰焦冻也不好多作停留︰「……那我也先回去了。」 现想唯空点头︰「好,再见。」 晚间。 八百万百一脸纠结,不好意思地向一旁的蛙吹梅雨诉苦︰「……我私自提供了现想桑衣服,不知道会不会对她造成困扰呢……」 蛙吹梅雨拍拍,安慰︰「小唯空会明白你的心意的,kero。」 八百万百更加不好意思了︰「……希望如此。」 语落,大门便被打开,八百万百、蛙吹梅雨同时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大门,就看到咬着不明棒棒糖的现想唯空,她左手提着纸袋,一脸疲倦(厌世)。 蛙吹梅雨先行打招呼︰「小唯空,你回来了。」 两位少女走向她,现想唯空这才睁大原本半闔的眼睛︰「阿,因为太多衣服试穿的关係,不小心就弄太晚了。」 八百万百踌躇开口︰「现想桑有试穿我为你製作的衣服吗?如果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我提出的!」 「没有。」现想唯空懒散地回答,八百万百因为她的冷漠失落了一下,又听见她补充︰「我很喜欢,谢谢。」 八百万百眼神发亮︰「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呢。」 蛙吹梅雨点点下巴八卦︰「那小唯空有选到合适的衣服吗?」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比起这个……」现想唯空好像不那么确定,乾脆转移话题,把手上的纸袋递向两人︰「刚才经过的时候买的,要吗?」 据说小孩的友谊,就是从分享开始的,不管这分享的事物贵贱与否。特别是当对方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你时,就代表你在他心中很重要。 蛙吹梅雨忽然觉得,这是她表达自己含蓄情绪的方式。 表面上成熟的人,可能就是因为不够安全感,假装坚强,内心明明比所有人都要渴望爱,有时不知不觉间流露出自己单纯的一面,更显其纯真。 终于,来到文化祭当天。 时间紧迫,即将要来到a班的表演时间,绿发少年身后还有空灵鬼魂,绿谷出久匆匆地忙忙地奔过大门的方向,就看到银白发少女在大门等待。 到说为什么是她等待绿谷出久,其实也没有特别原因,只是因为个性问题,她更适合留在后台用出「特效」,刚好她也很间,就被叫来找他了。 绿谷出久有些错愕,明显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眨眨眼问︰「现想桑?你怎么在这里?」 现想唯空没有太在意他迟到的原因,回答︰「等你。」 绿谷出久当场爆炸,脸以可见速度下涨红︰「欸欸欸?!怎怎怎怎么了?」 现想唯空无语︰「……还不是因为你太晚了吗?他们都很担心你。」 绿谷出久道歉︰「抱歉!因为路上被耽误了!」 现想唯空不在意,把绿谷出久的表演服递给他︰「比起这个……你还是去换衣服吧。」 绿谷出久慌张地接过衣服︰「是!」 绿谷出久意欲离开。 现想唯空叫停了他,语气几乎是充满无奈︰「……等等,你也注意下自己的外表吧。」 绿谷出久当场愣住,刚才与敌人进行了激烈的打斗,不论是对于追求梦想的坚定还是守护他人的努力都好,一阵难免过分沉重。打斗也难以避免地发生了一定程度的破坏,庆幸也守护得到文化祭,一心想要赶上表演,自然没有时间在意自己。 现想唯空对他难得的不慎感到无奈,还是受不了他以这幅面貌更换表演服︰「……我来帮你整理一下吧。」 绿谷出久动作微微僵硬,等待着她用个性帮自己整理,他彷彿鼓起勇气,问道︰「总觉得……现想桑好像变开朗了。」 现想唯空不以为意︰「大概是因为被你和夜眼开解了吧。」 绿谷出久受宠若惊,欸了一声︰「有吗?」 现想唯空用个性把他打扮打扮,沉默几秒后她松开手︰「……有吧?」 毕竟下午有校园小姐的活动,又有朋友善心提供,再怎么不想穿太过华丽的衣服,还是该要回应他人的期待与心意。所以少女穿上了长裙,戴上一条简单的项鍊,礼服也没有多华丽,简而美的程度与她那种清高平静的气质极为相符。 要是由其他人穿上这套长裙,穿得好看实在难得,穿得不好看也是种常态(?),不过来到她身上,反而显得她与这套穿搭无比合适。 明朗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她静静地看着自己陷入错愕的样貌,也不作评论,一瞬间让人有种她来到自己眼前,却还是抓不住的错觉。 但是绿谷出久感受到他们的距离渐渐变近了。 最后少年挪开视线,刚才与敌人战斗的激烈尤存,脸上的緋红也变得不那么突兀︰「……不管怎么样,果然还是觉得现想桑很温柔阿。」 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安静、平静,又好像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讚赏而不知所措,她自然也不是地侧过脸,不是很随意地道︰「……你喜欢吧。」 …… 「请大家多多指教!!!」狂风吹袭,袭向台下,耳郎响香的一声高呼无疑为表演开了一个序。 灯光闪烁不断,照向眾人在台上奋力跳舞的身影,舞动的姿态与昔日尽心练习的心成正比,儘管再怎么疲倦,心始终嚮往那希冀的未来。 「herotoo,iamaherotoo……」 从会场上方爆出了冰与胶带,飞鸟在半空之中盘旋,彩带飞扬,得来了阵阵欢呼声,观眾跟随台上的眾人摆动着身体,气氛一瞬间被炒热起来。 【心之所向。】 下午。 只要心意相通,再怎么陌生始终能够连系一线。正如阳光明媚,明明身处平平无奇的操场,听见飘然的音乐彷彿置身幽静森林,这刻的她安静得像悄悄把人拉进梦幻仙境之女。 音乐结束,沉默几秒台下观眾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请来这里投票,将于下午五时发表结果,是文化祭的压轴活动喔!」 广播声音意味着活动暂时终结。经过多位「校园小姐」的出现及表演,不论其外貌或者内涵,眾人亦「大饱眼福」。 现棍唯空才刚回到台下a班同学身边,就收到蛙吹梅雨的大力讚赏︰「这个表演很有小唯空的感觉,很喜欢呢。」 叶隐透激动地拍上现想唯空的肩膀,与她为半搂的姿势︰「而且看到现想桑也很适合这件衣服呢!」 现想唯空被对方一揽有些错愕,银白发丝半掩脸孔︰「……也是因为你们我才找到适合的衣服,谢谢。」 芦户三奈靠向现想唯空︰「现想用了一个很不坦率的方法来感谢我们了!」 耳郎响香吐嘈︰「这有很不坦率吗……?不过能够帮上你倒是很高兴。」 叶隐透指出︰「最高兴的应该是八百百了吧!要知道她当时可是……」 接着一群女生就突然之间搂搂抱抱,至少在现想唯空与一眾男生的视角而言是这样没错。 斜阳西下,获奖的少女相拥庆祝,脸上透露的柔和与微微上勾的嘴唇实在难以欺骗大家自身的情绪。总之,就结果来说,今天还是相当和平的一天。 作者的话︰抱歉这一年学业会比较繁重,无法维持一如更新的速度了,所以会变成缘更,等我考完试就会回来更新了对不起qaq -- 105.徵兆 满脑海充斥着你的身影,你的呼吸、心跳、声音、脸孔,一切都篆入我骨髓中,直至到我疯狂的尽头,都会日以继夜地想起你,难以忘却。 ……更有种摧毁你的念头。 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幽蓝的双眼变得有些阴暗︰「……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小姑娘?」 渡我被身子兴奋的靠近他,着迷般的问︰「是谁是谁?你要看到谁!?」 图怀斯举着摇滚手势︰「八成是那个叫现想的女生吧!不对喔!应该是位更加年长的女性吧哈哈哈!」 死柄木弔难得地搭话︰「如果是她的话……大概很快了吧。」 喔? 一如既往的午饭时段,一如既往与某人并肩而行,只是稍为有一些观察力或者记忆力,都会发现身边的少年比几个月之前来得高大强壮。 莫名想要关心对方是不是嗑了药,现想唯空很直接地问︰「心操……你是不是变了?」 心操人使望向她︰「你指哪方面?」 现想唯空眼神带着困惑,相当诚恳地表示︰「大概是……全部?」 心操人使语塞了一秒,好像受不了一样坦诚︰「其实,我在向你们班的相泽老师请教中。」 现想唯空语气毫无起伏︰「阿,真假?」 心操人使吐嘈︰「你就不能带点感情吗?」 现想唯空无所谓地表示︰「就是因为太多感情才会如此冷淡阿。」 心操人使再一次无言︰「你知道跟你聊天很浪费脑力吧?」 一路排队,终于买了饭。 找了找比较角落的位置,心操人使解释︰「我向相泽老师请教,只是为了要成为英雄,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心操人使也不太清楚令自己迟疑的原因,只是内心某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说得太明确,说到底可能只是内心之脆弱,脆弱得易碎,不愿承认从前的「弱」。 她好像察觉到他犹豫的想法,啪一声把木筷子分开︰「其实不告诉我也没关係。」 心操人使一愣︰「阿,这样啊。」 死死盯着被筷子夹着的金黄色猪排,现想唯空几乎随口一问︰「所以呢,你跟他学得可以吗?」 心操人使看着她神经质的动作︰「还可以,目前来说……他说要是我考试过了就能在二年级时把我编入英雄科。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猪排丼的?」 现想唯空理直气壮表示︰「林间合宿的时候,绿谷好像很喜欢,试一试也发现满好吃的,虽然不够甜。」 心操人使挪开视线︰「是喔。」 现想唯空发现他好像没理由的失落,便问︰「那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心操人使想了想,很老实︰「不知道。」 现想唯空瞬间理解他的不自信,毕竟他是在普通科的,同学再怎么热心肯定没有英雄科学生来得强,她问︰「喔,那你要不要找我陪你练习?」 心操人使反问︰「你?」 现想唯空重复︰「我。」 心操人使觉得她的建议相当好,早已认定现想唯空是在班上的佼佼者,在她的帮助下大概可以飞快进步吧︰「听上去不错,但是……不会很麻烦你吗?我听说英雄科课业更繁重,我也不想因为我而打扰你。」 现想唯空不知何时半趴在桌上,手握着筷子,再一次盯着被夹着的猪排︰「课业什么的好麻烦……等考试的时候再追上就好了。」 心操人使觉得她真的很欠揍︰「当天才真好阿,不像我们这些凡人。」 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比你们倒霉的普通人。」 心操人使沉默几秒︰「……那就请你这个倒霉的人跟我练习吧。」 并不是没听说过紫之炎事件。 稍为翻一翻旧新闻,近十年以来最严重也最神秘的事件无疑是紫之炎,没有人知道当时生还者是怎么生存下来,只是经过体育祭一战,大家隐约发现她就是当时的「主角」。 何谓悲伤、孤独。 大概就是像她那样每天身陷恶梦之中,睡着时脑海不断浮现出紫色的火焰,醒来后又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失控,使灾祸降临,再次把现在得来的幸福摧毁。 她很孤独。 也不完全是失去家人后的难受,而是被世人唾弃的委屈,不断被拋弃的她只得活在孤岛,终于形成了那通透的智慧,智慧使人空虚,空虚使人寂寞…… 心操人使握着汤匙的手用力了几分,久久道出︰「现想……我想告诉你,无论未来怎么样,我也想要你见证我成为英雄的一刻。」 那时候,我会想要告诉你,谢谢你愿意陪伴在一个倒霉人身边。 通往未来的路不再孤独。 …… 渐渐进入了冬季,夜晚的风凉上加凉,现想唯空半靠着树干,看着做缓和运动的心操人使,懒散地道︰「我和你的个性还满不合的。」 心操人使望向她︰「阿,那你觉得有什么个性跟你合得来?」 现想唯空对上他的目光︰「大概靠力量取势的人都可以,要是说你这种个性的话……打起上来会受到限制吧。」 心操人伸伸懒腰︰「你是想说我的个性很弱吗?是事实就是了。」 现想唯空把头发半束起︰「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这句的……但是在我看来,重点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怎么做。」 心操人使洗耳恭听︰「怎么说?」 现想唯空分析︰「你的个性还不够主动,要在辅助中脱颖而出就得要主动权,在我看来你可以试试看模仿他人的声带,降低敌人的戒心,毕竟你这种个性一遇到暴力一点可能会被压制。」 心操人使实在难以忍下吐嘈之心︰「你就是暴力的人吗?」 现想唯空喔了声︰「我的确是。」 心操人使拍了拍后脑︰「不过……你的个性到底是什么构造?我在体育祭之后偶尔会研究你的战斗方式……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我只是觉得……你的个性难免太无敌了吧?」 现想唯空半闔眼︰「大概是越脆弱的东西就越无敌吧?告诉你我的个性也没关係,但你可能会觉得很无聊。」 心操人使没有思考便道︰「……不会。」 总之,呈现与改造是无敌了没有错。 何等怪物的个性,就得要有个怪物来控制它。 拋开一切世俗伦常道理,只有带着过人的胆识才可保留性命……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驾驭这种力量,一旦成功……必然是当代最强,无人超越,除了它自己本身。 心操人使瞳孔半缩,她则是半抱膝︰「其实阿……自从神野之战后,我能够感受到它有什么变化。」 心操人使冷静下来︰「什么变化?你又是怎么感受到的?」 她不急不慢地解释︰「你有发现体育祭的时候,我能力发动大部分都是透过手吗?其实这是对我个性的限制,就像敌联盟的死柄木,他也是透过手去破坏的。在神野之战时,我甚至没有用上手,但是欧尔麦特和allforone的行动就像被我控制……大概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个性的限制已经被解除了吧。」 心操人使推断︰「所以你的个性现在是无敌了?」 现想唯空思索几秒︰「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但是在我看来这不过是种力量的平衡,allforone的强大与欧尔麦特的衰弱都入在我们眼中,未来与敌联盟一战是避不了,要是死柄木确认了他的信念……在欧尔麦特的退役下,社会就会变得一团乱。」 心操人使理解般的点头︰「听上去你的责任真重大。」 现想唯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我也不想背负这种责任,但是我知道未来身边会有很多人一起奋斗,而我作为『改造一物』,allforone的实验品……也很难说服他人自己不想要成为英雄。」 突然有种衝动,心操人使问︰「现想,给你选择,你会不会成为英雄?」 现想唯空似笑非笑,语气淡然︰「自从入学雄英后……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以前的话,我大概会说不吧……但是现在,说是自大又好……我也想要回应向我伸出手的人的心意。」 回应别人的心意是不存在的。 因为有人不允许。 操控游戏机的手越发激烈,心情也变得更焦躁,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位人士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把东西拆了呢……房间外的几人不敢前去打扰,倒是相当关心自家老大的心理状况。 图怀斯对着荼毘悄悄话︰「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他有点不对劲?」 荼毘看了他一眼︰「要说不对劲的话这里的人都不对劲吧。」 图怀斯比了比摇滚手势︰「不对啦!你不觉得他最近心情超超超超暴躁的吗?!」 荼毘侧头,漫不经心地喔了声︰「大概是青春期到了吧。」 房间传来了「gameover」的声音。 原本回荡着砰砰砰廝杀声音的房间立马安静,半掩的房门被人打开,死柄木弔那颓废的身影走出来,散发着阴暗的气息,令人却步。 死柄木弔对着清洁酒杯的黑雾道︰「黑雾,我想好了……不管是为了报復……增强战力都好,我一定要把那小鬼带回来。」 黑雾困惑地看了他一眼︰「那小鬼?是指爆豪?」 死柄木弔几乎瞪大眼睛︰「你错了……我要的是现想,那个一直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小鬼。」 没错,简直耿耿于怀。 先是把她抓回来,打算用消除个性的子弹反被她利用,导致敬爱的老师也因她而败北……到后来自己的同伴更是被她所害,如今的他简直输得一塌糊涂。 凭什么我们经歷如此相似却道不同? 明明一样经歷生死分离,明明一样被光明社会所厌恶,明明一样拥有这种压倒性的个性,明明可以选择纠纷错误的社会……为什么你就不要加入我们? ……为什么? 都是因为这个错误的英雄社会所害的。 我被「规则」所拋弃,你被「规则」所限制。 直到破坏这错误社会的一天,我们都不能自由……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只是把这错误所「纠正」、「破坏」,我们就能得到解脱。 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真正的一面了吧。 「哈哈哈……」几乎一仰头,对自己的信念深信不疑。 就算你心不属于我们……只要把你的个性所夺取,为我所有,到时候你也不得不改变主意了吧…… 没错。 我真正想要的……就只要「你」。 号角声已响。 信念已被这场战争中的核心二人所确立——不管是各自追寻正义的一条路,对于他人那正面的情感,甚至回报这一切,只要拥有这决心,就能旗开得胜。 因为只有这才是真正正确。 黑雾疑惑地望向他︰「那么……具体是要怎么做?最近雄英的保安做得更加严紧,肯定是不能硬把人带来的……」 死柄木弔相当理性︰「……不,我们就等到大战的时候,彻底地破坏英雄的信心吧。」 死柄木弔的确是越来越冷静。 陷入难眠,半夜盯着天花板,生理之疲倦,心理之反覆,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的一天,几乎拋弃了过往的犹豫,只因这个世界还有人等着她…… 她翻了身,伸手就拿起手机,打开最熟稔的联络人︰「织田作……你在吗?」 对面倒是回得很快︰「怎么了吗?」 盯着这条讯息,情绪有几分纠结,还是打上︰「我想了想……还是想要回应他人的心。」 织田作之助甚少看到她主动表达自己内心感受,一方面又表示支持︰「那很好,只要是你的话,肯定能做到的吧。」 ——重点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怎么做。 用手半挡自己的视线︰「……嗯,最近我大概会开始变忙了,而且学校对我们的行动也很紧张,大概是很难可以跟你吃咖哩饭了。」 织田作之助善解人意,贴心打上︰「不要紧的,等你有时间再约也不急,我会等你的。」 是阿。 这个世界有人等着她,等她回来,等她拯救,等着她……一直一直……这无形告诉着她这里有你的一席之地……而以前没能看到、所逃避的情感,我都会正视了。 因为逃避得太久,所以我要清醒了。 要正面回应他人的等待、守候,重拾本来想要拯救他人的心,肯定自身一切价值,去追寻自己不想失去的幸福快乐,这才是「救赎」和「解脱」。 现想不再只是英雄名。 而是我的信念。 -- 106.重拾意志之人 「所以……你身心最近健康吗?」医生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发现眼前人早已走神,不得不挥挥手︰「现想?」 熟悉的医院,陌生的病房与医生,以及正常的流程……原应是平凡的一天却因为此而变得令人憎恶,或者说对于自己的无能而感到内疚。 馀光看到挥动的「肉色物件」,她回过神来︰「阿……还是那样吧。」 这位医生不是不知道她的事,亦请缨成为她下一任心理医生,隐约觉得她对着自己会有所警惕,心里也多番思考到底怎么做,只是都有预感会被她拒绝。 医生试探式一问︰「最近你都没有来看诊,在生活上有遇到什么难题吗?你作为英雄科的学生一定会忙吧。」 放在以前现想唯空大概不会多作回答。 也没有特别原因,只是这种官方问题让她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性,她也不认为这种对话有助她那抑鬱到极的情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这次她来也是为了面对自己的过去。 也许他的离去的确是令她清醒了。 现想唯空目光移到病房一角,掛着五顏六色的画布,那笔触凌乱到根本是小孩所画,所说不堪直视其实也没那么不堪,就是满抽象的。 灵机一动,她喔了一声︰「最近学校活动满精彩的。」 医生满意外她的坦诚,连忙追问︰「那你快乐吗?」 现想唯空好像不是很在意他的问题,只是模稜两可地回答︰「就结果而言是不错……」 结果到底是什么? 是失去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因为此而觉得懊悔?还是确立追寻理想的心,因为此而血液沸腾?或者只是意识到自己早已身负重任,因为此而承担责任? 其实都有吧。 医生闻言在桌子翻了翻,翻到一份文件时露出闪亮的眼神,他把文件递向现想唯空︰「现想,冒昧一问……你认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奇怪、矛盾。 总是徘徊人间边缘,到处飘荡,没有多少人能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位;总是为自己的无能而后悔,只得感慨,没有多少事是她错过而不自责;总是对自己深信不疑,孤军作战,没有多少是她想做而做不到。 到底是什么成就了她的自卑与自信? 稍为动动脑,稍为把时间拉到以前……就能看到那截然不同的她。 银白发女孩露出了世上最真诚纯粹的笑容,蓝色眼楮倒影出昔日和平的象徵之人的身影,那时不够懂事,反正是很崇拜他,更甚想要超越他。 可惜她无能。 见她陷入一阵沉思,医生又问︰「……你会为自己的家人而难过吗?」 是,因为我无能。 单靠天生得来的个性不足以守护家人,甚至失去控制,令这个性成为「杀人武器」……更不用说是守护城市、市民,超越他了,我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要怎么去保护他人? 这是上天赐我的笑话。 家人再怎么支持,还是没有能力回应他们的期待,我一直坚持,坚守信念,天真以为这样可以贯穿阻挠之物,改变这种毫无先天优势的情况,成为「英雄」。 是不会的。 直到成为实验品的一天。 沉迷幻想得太久,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种超常的才智与勇气,只不过是孩童幼稚的打打闹闹,她一路只是靠着「运气」前行,同样把不幸散播。 曾失落低迷,失去一切情感,被人唾弃的感觉不好受,为了令自己心安理得,只得拋去感性,换上冷漠无情的面具,最后落得这疏离的模样。 难道失去家人后还不够悲伤吗? 负负能得正,也许正因为此,所以来到雄英后生活一帆风顺,对她而言敌联盟根本不重要,最重要是她身边多了人陪伴她渡过这一切。 接受这种认知,发现正视自己的情感也不是坏事。 「……欢迎回来。」 依稀细碎声音在脑海不断盘旋,好像有人在等你回来,将会无条件包容那不可饶恕之罪……于是热气绕了绕,兜兜转转来到眼眶,一涌而出。 医生一愣,下一秒露出笑容︰「看来你在雄英找到自己追寻之物了……恭喜。」 慢慢漫步,一人走到医院花园,这时间本应是在学校上课,无奈今天是为看诊之日,课业再怎么忙碌还是得抽身,自然错开了今天的ab班对决。 突然口袋里一阵震动,她把手机拿出来便看到相泽消太的来电,她接通电话︰「……你好?」 另一头的相泽消太倒是一脸黑线︰「你好?你是有什么问题……」 现想唯空发出停顿的单音,理所当然地表示︰「你都不跟人打招呼吗?我都比你有礼貌了。」 相泽消太是真的觉得自己很不幸地遇上各种神经病,他无奈又带点宠溺地问︰「所以呢,今天回去医院有什么进展吗?」 「嗯,还可以吧。」相比起对方的关心,她就显得有些随意︰「不过……我最近更加肯定了自己在某方面的确是有很大的改变。」 「喔?怎么说?」相泽消太难得地感到好奇,不如说是对她的事都很好奇。 现想唯空想了一阵,深吸一口气,当相泽消太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时,她道︰「不要告诉你。」 相泽消太︰嗯,在欠揍方面的确是有很大进展。 …… 独自一人回去宿舍的路上,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现想桑!你回来了阿。」 现想唯空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转头就看到绿发少年碎步跑向她︰「……绿谷?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绿谷出久尷尬地抓抓头︰「忙着练习倒是忘记时间了,哈哈……不过,现想桑今天怎么缺席课堂了?」 现想唯空对对方的热血见惯不怪,没有多讶异便解释︰「今天去医院了。」 绿谷出久不知道她有看心理治疗的习惯,以为她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紧张地问︰「怎么了吗?」 比起他焦急的语气她就显得有些冷淡︰「没太大的问题……只是定期检查而已,而且最近发生了比较多事,直到今天才有时间。」 得知她身体没问题,绿谷出久松了口气︰「这样阿……这就好了。」 正式入冬,晚风从清凉变得寒冷,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异常地和谐,甚至感觉这种沉默已是习惯之事。 绿谷出久紧张地看了身旁少女一眼,于是某种勇气令他脱口而出︰「现想桑……你的个性,有时候会不受自己所控吗?」 少女的语气理所当然,似乎在她眼中个性失控不是怪事︰「以前的话,很常有。」 绿谷出久很吃惊︰「欸?!连现想桑也会个性失控吗!?」 现想唯空几乎厌世地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我跟你一样都是人吧。」 绿谷出久慌慌忙忙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很意外……毕竟像现想桑这种优秀个性也会失控……」 少女语气相当平静︰「……就是因为个性强大才会失控吧。」 绿谷出久垂下头︰「是阿……」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来到宿舍大门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吼叫,默默对视了一眼,心里倒是有种相当不祥的预感。 「彻铁!!!」才刚打开门,就听见不知道是谁在大吼大叫,在门边的饭田天哉便飞快跑向两人︰「现想君你也回来了?!今天晚餐吃燉牛肉喔!」 「太棒了!」绿谷出久相当期待,大厅的吵嚷令他打量了一阵︰「b班的人也过来了啊。」 饭田天哉解释︰「是啊,有几个人来检讨兼交流的。」 现想唯空不明所以︰「检讨兼交流……?」 同时忘记现想唯空没有出席今天的班级对决,绿谷出久与饭田天哉向她道歉,连忙解释︰「今天我们班和b班进行对决了,心操君也加入了呢,而且听说他在二年级会转来英雄科。」 现想唯空点点头︰「这样阿……」 见两人有什么事要聊起上来,现想唯空不想多作打扰,她才刚抬起脚步,就看到自闭般(误)看着燉牛肉的爆豪胜己。 现想唯空相当自然地走向他︰「爆豪。」 爆豪胜己瞪了她一眼︰「不要跟我说话,阴暗女。」 现想唯空无所谓地喔了声︰「好阿。」 总是被她的反应惹火,爆豪胜己接近怒吼︰「你这傢伙今天去哪了!」 经过一天在医院「接受洗礼」,现想唯空懒得站着,坐到他旁边︰「去医院了。」 爆豪胜己莫名暴躁,虽然每天都是︰「去医院干嘛。」 现想唯空由心而发对他的问题感到不解,也不怕被对方爆打,当面吐嘈︰「去医院能干嘛?帮你掛号吗?」 爆豪胜己嘴角一抽︰「……你是想跟我干架吗?」 现想唯空当场无视,爆豪胜己埋头便打算继续吃饭,感受到炽热目光让他混身不适,他一抬起头就看到「刚好」观察着他的少女。 「……你他妈在看什么,嘖。」爆豪胜己高度表示自己的不满,下一秒又舀起了一口把汤匙递给她︰「要吃就吃,不要就滚。」 现想唯空︰「…………」 週日。 「我的包包被抢了,还给我!!」 「……可恶!!」 本应和谐的街道传来了人群的尖叫及求救声,远处爆发出洪水般的噪动,引得行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该处,表情无一例外充满诧异,反应过来后纷纷逃跑。 「有纠纷吗?!」 「英雄呢?」 「事件刚发生吗?但还不到30秒……」 车里两人对于意外发生感到忧心,明知事故发生却未能伸出援手,更不用说事件才刚发生,英雄也难以在几分鐘内赶到现场。 「那我去好了。」是一如既往沙哑的少年。 对于他的建议,成年人感到极之反对︰「不,应该先确认周遭状况……」 意气风发,对于少年而言只是在激发他必须要这样做的心︰「确认过了,麻烦你帮忙疏散人群。」 比起同伴的「强硬」,少年语气冷静地表示︰「虽然你不能战斗,但是我们可以。」 「是这样没错啦,但……」实在是难以反驳,后座三人二话不说早已下车,连忙打开门试图劝阻︰「你们才拿到证照30分鐘啊!」 流到街上的洪洪液体与随之而来的敌人一瞬间被冰冻,形成座座尖山,手心亦染上汗水,爆发出强烈的火花,狠狠击碎冰山与敌人。 「30分鐘?」浓烟散开,就看到三人站在街口位置,蓄势待发︰「那么,是要过几分鐘才能成为英雄?」 「你们三个是怎样啊?!」浅蓝发敌人从摇摇欲坠地稳定姿势︰「……自以为是英雄吗!?」 「那些钱包还有包包……你们不可以抢别人的东西。」手心冒出寒气,下一秒把原想要行动的敌人冰封。 「臭小子,以为用这些冰……我就会就此乖乖……」冰封的人影挣扎了几下,硬是破坏了封在身上的冰,奋力一吼︰「放弃了吗?!」 不畏三人的力量,脚下的液体把他推向少年少女的方向。 「为了今天这一刻……我们可是彻底调查过附近的巡逻路径了,就在接近年底的这个时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人多而且没有英雄的那一瞬间,就是现在这个地方!」对方越过冰山,与同伴会合。 「去工作啦!」来自某人的半怒半劝。 「……实在想不懂是哪来的毅力。」来自某人的诚恳发问。 「很遗憾,你们的计画被毁了。」来自某人的正经声明。 「遗憾?不对喔,你们高中生太天真了!学生的见识果然很浅薄呢!」敌人哈哈随意嘲讽三人,指尖捲起风一样的液体︰「听好囉,我是可以操控碳酸的男人,是追求刺激而活的人,比起你们这些放学回家的学生……我的决心要来得强多了,就是一定要逃走的决心!」 说跑就跑,一群敌人伴随液体的流动方向奔去远处,更是发动个性摆出备战姿态。 「boom!」三声乾净俐落的爆炸声响遍地,敌人直接被炸昏。 「?!」敌人惊吓地转头,在半空之中的金发少年似乎不太满意他们的表现︰「喂喂……竟然昏过去了,我只把力道控制在阻挡你们的程度耶……难道你没有决心吗?就是吃鱉的决心啊!!」 金发少年利用爆炸奔向敌人,敌人发出吃惊的单音又摆出备战手势︰「谁会有那种决心啊!!」 护手之间爆炸出阵阵柱状液体,衝向金发少年,后者利用爆破在半空之中灵活避开每一击。 与敌人的心一同被击败,液体渐渐失控︰「好强……太强了吧!!」 「……雪与冰的嘉年华!」某位女士被眼前景象吸引,走向战场的方向。 失控的液体击中灯柱,眼见被切割的灯柱头将要跌落,欧尔麦特飞出去就要保护对方︰「那位小姐,别靠近!」 「嘖。」金发少年身影来到欧尔麦特的上半空,把灯柱头击碎,大声斥喝︰「想自杀就去找其他地方!」 趁少年离开一阵,敌人的护手爆发出更加强力的液体,不断造成破坏︰「看看这个,这真是太强啦!」 「阿……好麻烦阿。」一道液体以毫米之差擦过少女的脸庞,她身旁的少年则是捲起手袖︰「虽然粗暴了点,但也没办法了……现想,拜託你了。」 少女看了他一眼︰「……那是理所当然的。」 手心散发炽热的温度,熊熊大火不断燃烧,击向敌人的方向——火焰先是融化冰山,最后与之交撞,形成强劲又不影响街道的衝击,把敌人打飞。 轰焦冻很贴心地解释︰「只要加热……碳酸就会跑掉了。」 现想唯空很贴心地提醒︰「……那应该是常识吧?」 轰焦冻恍然大悟︰「是这样阿……比起这个,你有受伤吗?」 现想唯空摸摸脸颊︰「没有吧。」 轰焦冻点头︰「那就好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与被击败的敌人形成微妙的氛围。 很是破坏气氛的爆豪胜己走向两人︰「臭小子,刚才那招……」 「是啊,我控制威力了。」轰焦冻一本正经地解释,又相当善良地关心他︰「你没有受伤吧?」 爆豪胜己低吼︰「没有啦,混帐,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轰焦冻继续关心︰「那么那个女生呢?」 「没有啦,混帐!」爆豪胜己几乎怒吼,下一秒他指责︰「还有你这阴暗女怎么不过来帮我!」 现想唯空一愣,解释︰「……我怕你不想我来帮你。」 爆豪胜己更火爆︰「你在说什么傻话!?」 现想唯空表示︰「下次会来辅助你的。」 爆豪胜己愤愤地瞪了她一眼︰「谁要你辅助阿!!」 另一边,英雄终于前来支援,欧尔麦特与对方匆匆跑向三人。 欧尔麦特什么都不管,连忙关心︰「你们三个都没受伤吧?」 前来支援的英雄对着爆豪胜己道︰「你是雄英的问题学生对吧?」 爆豪胜己不爽︰「……你这傢伙怎么用词的?」 这下欧尔麦特与英雄终于确认了战况,前者看着倒地的眾多敌人,问道︰「这些人是你们两个搞定的吗?」 轰焦冻长话短说︰「他们刚刚抢劫了路人的包包跟财物,我们把能确定的犯人们都制伏了。」 英雄确认一下︰「那被抢的财物……」 爆豪胜己哼了声︰「在被烧光之前我就先拿走了。」 「真是无懈可击!太厉害了,实在不像学生的表现!」对方激动得拥抱三人,虽然他们看起上来不太愿意︰「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你们就是未来的顶尖英雄啊!后续就交给我史莱丁豪善后吧!」 欧尔麦特用手拍了拍少女的头顶,最后手落在两位少年头上︰「你们三个都很厉害呢。」 爆豪胜己发出一声鼻音,现想唯空与轰焦冻视线飘开︰「……谢谢。」 白雪纷飞,散落一地,尽情飞舞,就如同迷失的少年少女一样,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之路,属于自己的归属,和平得美好,这次是为对自身重要的一战。 欧尔麦特微笑︰「好了,回去吧,你们应该都饿了吧。」 相当有责任心的轰焦冻︰「……得把冰融掉才行。」 相当刀子嘴豆腐心的爆豪胜己︰「我可不会帮忙喔。」 相当想要回去休息的现想唯空︰「……好麻烦。」 终于把街道收拾了一番,过程其实没多复杂,就只是把冰融化,就凭这简单的工作对于三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们很快就回到宿舍。 回去的时间也没多晚,意外地宿舍灯光都关上来,大厅一片漆黑。基本上平常这个时间点对于一眾血气方刚的少年少女而言有些早,熟悉他人的习惯都令三位不得不起疑心。 爆豪胜己语气不快︰「为什么屋子里黑漆漆的?」 轰焦冻推测︰「大家是不是都出去了?」 「恭喜你们拿到……」黑暗之中传来少女元气的声音,灯光亮起,彩带飞扬,全班同学站在他们面前︰「临时证照!!」 三人一愣,砂藤力道捧着四层蛋糕来到他们面前︰「来吃蛋糕吧!」 爆豪胜己毫不留情︰「谁吃得了这么多!」 八百万百喊了喊两人︰「现想桑、轰桑。」 饭田天哉也道恭贺说话︰「恭喜你们啊!」 被恭贺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是啊。」 切岛锐儿郎很乾脆︰「太好了,爆豪!」 绿谷出久也一脸兴奋︰「小胜,这样我们就能一起进行英雄活动了呢! 不知道到底是哪根不对,总之在绿谷出久恭贺完他后原本吃蛋糕的动作一僵,爆豪胜己愤恨地颤抖着,决定不忍了︰「少在那边高高在上说话了,你这个臭书呆子!!」 作者的话︰ab班对决现想打起来的话绝对能够秒杀,所以我就不写了…… -- 107.期望的未来 萤幕播放晚间三位少年少女战斗的画面,其实那根本不能称得上是战斗,不过是敌人单方面被「虐打」,他们看上来倒是很轻松。 「在拿到临时证照短短30分鐘后,就拿出了不输给职业的表现,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问这次漂亮地击败恶人的同学,也就是雄英高中英雄科——一年a班的轰焦冻同学、现想唯空同学以及爆豪胜己同学……」看了坐在对面的三人一眼,爆豪胜己略为不屑地嘖了声,原本的信心被打击,作者訕訕地问︰「请问三位平时就很融洽地一起接受训练吗?」 爆豪胜己(十分凶狠)︰「如果你看起来是这样,那我劝你去看眼科或是脑神经外科。」 轰焦冻(没有表情)︰「我们的感情很好。」 爆豪胜己反应极大︰「你少在那边胡说八道,我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好过了啊?」 轰焦冻不是很同意︰「因为临时证照补习的关係,我们不是常常在一起吗?你说是吗,现想?」 现想唯空一脸茫然︰「……啊?我不知道阿,可能吧。」 爆豪胜己大吼︰「你们这什么系统?时间跟交情并不会成正比好吗?」 现想唯空怀疑地看了爆豪胜己一眼,轰焦冻则是真切地问︰「系统是指什么?」 爆豪胜己更加大声︰「不知道啦,你也去看脑神经外科吧!」 反正是很奇妙地接受了一小时多的访问。 最后爆豪胜己的画面都被剪掉,不过这是后话。 「……临时证照英雄虽然青涩但非常可靠,真希望他们能尽快成为职业英雄进行活动呢。这也是为了避免泥花市的悲剧重演,该事件从发生至今已经过了九天,仅仅20人造成的暴动,只花了50分鐘左右,就让泥花市陷入毁灭……」主持人的声音落入耳边,都在透露最近发生的暴动大增,接着画面播放受访市民的片段,着名评论家便开始评论︰「以前碰到这种受灾规模很大的事件,通常大家会一面倒地指责英雄,然而到了现在可以说是时代的转捩点吧,过往的『指责』逐渐变成了『喊话激励』……」 丽日御茶子比比手势︰「从『看清楚小弟』开始,大家的着眼点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芦户三奈搭话︰「大概也是因为安德瓦很拼命吧!」 轰焦冻不冷不热地点头︰「……嗯。」 突然,门被打开,门外传来一把女性的声音,她语重心长般的道︰「你们不要太乐观了,虽然舆论偏向英雄了,但反过来想这就代表大家有着危机逼近的迫切感,喊给应该获胜的人听的声援,究竟是不是祈求胜利的祈祷呢?那些越来越会作秀的英雄会被检视……因为现在民眾需要的是真正的英雄!」 眾人︰「山岭女侠?!」 身子窝在睡袋里的相泽消太解释︰「今天是请她来当特别讲师,毕竟你们的曝光度也越来越高了,午夜时分是来帮忙的。」 爆豪胜己不爽︰「我的曝光度才没变高!」 切岛锐儿郎激励︰「下次再加油吧!」 峰田实极不同意︰「虽然由我来说有点那个啦……但最会作秀的人明明就是你好吗?」 「给我闭嘴!」山岭女侠相当自然地掌了峰田实一巴,以物理形式使他闭嘴︰「今天要上的课是『媒体演习』!就由现役美女焦点我本人……山岭女侠来传授身为英雄该有的言行举止吧!」 切岛锐儿郎意气昂扬︰「……虽然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各位!就用plusultra的精神来克服吧!」 眾人倒是很有活力︰「好!」 换上战斗服后,眾人来到刚设置好的舞台面前,山岭女侠邀请轰焦冻进行第一次的「访问」,后者发挥本色,根本进行了一场「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可怜」的对话,轰焦冻更是当场现示了他的「必杀技」,反正再次进行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我不会否定个人特质的部分,但如果想让大家安心的话……或许学会露出笑容会比较好!」山岭女侠笑笑地建议︰「要是看到你的笑容,女性会被秒杀喔!」 轰焦冻高兴不起来︰「我一笑女性就会死……」 「……唉唷算了!」山岭女侠果断放弃,常闇踏阴发问︰「有需要展示招式吗?这不是访谈吗?」 「哎呀呀,讨厌啦,雄英学生!」山岭女侠对他们的受访能力表示担忧,解释︰「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们很熟喔!必杀技是自己的象徵,要用招式让别人知道你能做什么,能促成临时的团队合作,也是警告恶人的警鐘,更能让人愿意信赖你们,把性命託付给你们,所以英雄喊出招式名是有很大的意义的……好了,继续进行访谈吧!」 …… 「什么啊各位,害我白白担心了!你们出乎意料地很有一套嘛!」a班大多数同学都顺利进行了自我介绍,山岭女侠不胜感到欣慰,直到轮到爆豪胜己的时候︰「我这个人不会随口说说,闭上嘴跟我来吧!」 原本的讚叹之情全无,山岭女侠一下子洩了气︰「我知道了,你就是跟人类合不来吧……」 轰焦冻走上前︰「抱歉,爆豪……是因为我在,你的画面才会被剪光。」 现想唯空对此表示怀疑︰「那我呢?难道我也有影响你吗?」 爆豪胜己立马反对︰「少在那自以为是了!凭你们这种货色哪有办法影响我!」 午夜时分分析︰「这样啊……我想应该让爆豪君参考一下相泽君回避媒体的技术才对。」 相泽消太看了一眼台上的少年︰「不,我想那小子现在应该参考的是其他人。」 与刚才的演练没有太大分别,山岭女侠问︰「你叫笨久君……对吧?我看到你的活跃表现了。」 与平日的自信大相径庭,绿谷出久僵着回应︰「那真是……太好了呢……真的非常好……」 山岭女侠又问︰「请问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呢?」 绿谷出久冒汗微笑︰「那真是……太好了呢……」 山岭女侠又问︰「请问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呢?」 绿谷出久冒汗微笑︰「那真是……太好了呢……」 山岭女侠突然聊起绿谷出久的招式像是在向欧尔麦特致敬,少年彷彿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blablabla的说了超超超多话,最后更是示范了他的新招式,并以「失败」收场。 以眾人一脸嫌弃地表示「那是怎样?」的吐嘈结尾,绿谷出久下台,下一位…… 「你是现想桑对吧?刚才我看到你活跃的表现了,真是相当……」山岭女侠自然地进行「访问」,仍然台下气氛相当「担忧」。 看着与轰焦冻一样没有太多表情的少女,蛙吹梅雨细心分析︰「小唯空的话……感觉会是相当艰难的访问呢。」 瀨吕范太叹了一口气︰「毕竟现想与轰的性格相近阿……而且现想看起上来也不像很会说话的类型,大概会是山岭女侠单方面在发问吧?」 上鸣电气「顺便」看了一眼爆豪胜己,不禁吐嘈︰「这样一看……我们班厉害的人都是不会访问的怪人阿……」 爆豪胜己一瞪︰「你在说谁怪阿!?」 是,非常艰难。 因为接下来少女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地回覆了一句︰「……谢谢。」 面对如此冷静的反应,山岭女侠神色自如,问道︰「请问现想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英雄呢?」 现想唯空想了几秒,非常诚恳的回应︰「……大概是可以快速解决工作的英雄?」 山岭女侠更加好奇︰「喔!所以是像欧尔麦特或者霍克斯这类型的英雄吗?!」 现想唯空不否认︰「呃……是吧?」 山岭女侠感示佩服︰「真是相当有志气的目标呢!请问你有什么样的必杀技呢?」 现想唯空真诚地回答,虽然在他人看来根本是在句点︰「……我没有必杀技。」 山岭女侠也是一愣,相当困惑地问︰「……那么你平常是靠什么来击退敌人的呢?」 问了个好问题! a班眾人同时想着。 看得多现想唯空的表现,其实就会发现她大多数时刻都是漫不经心、心不在此的态度,用心观察很快就看到她平常没有怎么认真思考做事的。 不过……她只是用着这样随便的态度就成为班上的佼佼者…… 这样一想,a班眾人也很好奇要是她认真,全力应付,结果到底会是怎样呢? 现想唯空被问得一愣,沉默几秒后认真回答︰「不知道阿,就随着感觉来击退的。」 嗯,这个答案倒是很她的风格。 与现想唯空同居一段时间的午夜时分表示︰「现想桑也是意外地不会与人沟通。」 相泽消太痛苦地闭上眼睛︰「……那个小鬼要是会跟人沟通就不是她了。」 午夜时分想了几秒︰「比起这点……在我看来她更像是那种天赋很高的人,所以在其他方面才不及常人呢。」 相泽消太缓缓睁开眼,视线懒散地飘到台上︰「……我不否认这点。」 午夜时分看了他一眼,接着观察了台上的银白发少女一阵,问道︰「比起这个,你有没有觉得她变了?」 相泽消太难免感到好奇︰「哪方面?」 「大概就是磁场方面?」午夜时分用手点了点下唇,对上相泽消太那一脸「你他妈是有病吗」的厌弃眼神,她解释︰「你想想看,她以前不是很封闭的吗,现在虽然也没有变得多外向,但就是感觉得到她比以前来得愿意与人交流。」 相泽消太沉默几秒︰「……大概是因为受到夜眼的影响了吧。」 他能够感受到的。 自从与夜眼「解开矛盾」后,多少能感受到她比以前来得坦率,开始愿意接受身边的人,开始愿意面对自己的情感,开始愿意正视自己的过去。 现在的她每一日都比每一日来得直率——面对自己的意愿,哪怕是错误,也坚守下去,使之成为正确;更愿意接受他人的好意,直接而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令其保持温热,得以长存。 某种程度来说,这是好事吧? 窝在拘捕器的脸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这边才刚放下心头大石,台上的少女倒是很莫名奇妙地被人牵引到台下进行名为「必杀技」的表演,相泽消太当场心感不妙,想要阻止一下。 现想唯空犹豫地看了山岭女侠一眼︰「……我真的没有必杀技,你确定还要我表演吗?」 山岭女侠点点头︰「那是当然的阿,必杀技的重要性我刚才也说明一次了吧?」 现想唯空喔了一声︰「……那我要来了喔?」 山岭女侠点点头。 a班眾人心感不妙。 一阵热气覆盖上少女的手臂,缓缓蒸发,几乎是轻轻一挥,捲起了狂风,无情吹袭眾人,刚设置的舞台猛烈地晃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拆。 狂风实在令人睁不开眼,丽日御茶子用手微微挡住眼睛︰「……唯空桑的力量是不是比以前强多了?」 上鸣电气闭着眼睛推测︰「是不是因为跟轰他们去训练所以个性也跟着暴力化了?」 尾白猿夫不是很同意︰「不,说起暴力的话现想桑的个性本来就很暴力了吧?」 紫色火焰忽然捲席,袭向他们的方向,在前史以及火焰本来就很高温的情况下,a班眾人几乎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死神」降临。 其实预想中的结果没有到临。 紫色火焰袭向眾人,视线早已燃烧着熊熊大火,身上燃起的紫色火焰也没有想像中燃烧得高温,倒是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抽象点形容的话……大概就像自己飘在浮云之中,飘飘渺渺,浮游不断。 现想唯空安静地控制火焰,火焰就像被乖巧的小孩回来母亲的怀抱之中,慢慢熄灭,过程是那样平静温和,好似世间一切之物与她无关。 现想唯空注视着目瞪口呆的山岭女侠,徐徐开口︰「……这是我的个性。」 原来世上真的有名为「天才」之人,根本不需不多在意,天然而成的智慧与直觉使他们在某方面或者各方面能如鱼得水。 相泽消太看了午夜时分一眼︰「……这孩子倒是很刚好地验证你对她的评价。」 午夜时分也是觉得很神奇︰「是阿,那还真是超出我想像。」 相泽消太疲惫般的闭上双眼︰「……未来,大概还会更胜一筹吧。」 圣诞节当天。 霜雪飞漫,室内更是充斥节日气氛,大厅也摆放各式食物,等到人齐,同时举起饮料,高呼一句︰「圣诞快乐!」 「你偷偷摸摸地想干嘛?!」偷偷摸摸来到与各位同学衣着不搭的金发少年身边,粉红色少女瞬间被发现,立马收上圣诞服饰,一脸无辜︰「「咦?你在说什么?」 切岛锐儿郎问︰「爆豪要去牛仔裤那边吗?」 「……我还没决定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戴上圣诞帽,反正对方很是难得地「认真」回答,并得到切岛锐儿郎反问︰「不过,本来就有一堆人指名你吧?因为体育祭的关係,你可以选自己想去的地方。」 「现在我才不想找一些乌合之眾学……」爆豪胜己转身便打算离开,芦户三奈也毫不死心,一跃来到他身后,少年转身大吼︰「别想让我穿那个!」 轰焦冻看了两人一阵,望向坐在旁边的银白发少女,她倒是安静得很,静静盯着杯面一动不动,他轻声一唤︰「……现想?」 「阿?」少女意识重返,一抬头就看到一脸忧心的轰焦冻︰「怎么了?」 切岛锐儿郎靠向两人,他问︰「说起上来,现想打算去哪里实习?」 最近眾人的确是被雄英规定的「英雄实习」弄得焦头烂额,毕竟这不只是为未来作打算,更是要思考到底哪些英雄更适合自己,才能妥当地发挥自己的能力。 现想唯空对上少年炽热的目光,又自然地挪开视线︰「现在还不知道。」 此话引得绿谷出久感到好奇,靠向他们︰「是因为夜眼事务所最近活动比以前更缓和吗?」 「……不是。」现想唯空正想要解释下去,另一边的峰田实不快地拍拍桌子︰「喂,今天可是圣诞夜欸!你们还要困在学业的话题里多久啦!?」 「……我来迟了,你们已经开始了吗?」突然大门被人打开,相泽消太探探头,不太好意思。 他脚边一位女孩眼眨眨地看了眾人一阵︰「不给糖……就捣蛋?」 相泽消太蹲下身纠正︰「……不对,你搞混了。」 坏里的到来无疑是吸引到一眾a班同学,特别是以前的实习组几人,眾人相当欢迎坏里的到来,圣诞大餐不久后更进行了交换圣诞礼物的环节。 并不是很清楚自己收到的礼物真实作用是什么,总之现想唯空后来是把这张很像披肩的东西留给房内的小猫享用了,小猫看起上去也很喜欢,蹭了蹭她,人猫对此都表示满足。 愉快的派对很快就结束,眾人把东西收拾收拾,不久又要为将来的实习而烦恼。 轰焦冻捧着碟子,慢步来到在角落收拾的少年少女面前,张开便问︰「绿谷、现想、爆豪,如果你们没有地方可去的话,要来吗?到第一名英雄……安德瓦那里实习。」 -- 108.渐入佳境 除夕夜。 相当难得的假期,毕竟自从雄英实行住宿制后,大家都没怎么回家,雄英亦很出乎意料地在安排职业英雄陪同底下,允许诸位同学回家一天。 预想中陪同的英雄与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样,少女一脸茫然,直率又无情地问︰「……为什么是你?」 对面的鸟人也是回答得很自由︰「……为什么不能是我?」 现想唯空实难以平息,人来人往看着自己的视线也相当令人不适,因此语气暗藏烦躁︰「……至少不会像是你这种大忙人?」 霍克斯挥挥手,很乾脆又自然地接过少女抽着的战斗服箱︰「嘛,这么难得能看到我就不要嫌弃了吧。」 现想唯空表示怀疑人生︰「……我真的不是很想拥有这种机会。」 霍克斯露出一个笑容︰「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之我就是负责你今天回家的工作了啦~」 理由没有这么简单。 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来。 坐在对面的女人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得令人难得忽视︰「……我们想要你在进行任务期间,也顺便监察这位雄英学生有没有作为敌人的可能性。」 一张照片就这么被对方轻轻地放到桌面,相中人他算不上熟悉,也不到陌生,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能拥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对于自由的他而言也是难得。 霍克斯拿起照片,静静地看着照片一阵︰「……为什么会是她?」 女人对上他那锐利的目光,再怎么想要逃避问题还是敌不过鹰天然得来的锋芒︰「这个女生在体育祭得到的讨论声不比安德瓦的儿子差你知道吧?」 霍克斯完全不接受她的理由︰「后来她还跟我实习一天了欸。」 女人并没有多想要解释下去,只是发现他那不死心不罢休的坚持,意识到今天他得不到解释是不会接受这个任务,无奈下只得坦白︰「在神野之战的时候,她不是在现场的吗?后来得到报告,发现她个性觉醒……我们本来也不想多作顾虑,只是不久以前的deadapple事件告诉我们一个事实——」 这人得要防。 无论是那像怪物一样强大的个性,足以毁灭天与地……还是那像外星人一样奇特的智慧,足以影响人类命运都好……甚至是她那不在乎世事,足以一生归隐边缘。 神经病最可怕并不是他们作为一个神经病,而是你永远都无法估计那神经到底是疯子还是天才,疑心的发作令信任易于崩解,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而灭亡。 国之兴,国之亡,也许都是因为此。 她危险的地方就只是没有人足够了解她罢了。 霍克斯缓缓挑起眉,对此事感到无比强烈的兴趣︰「……我知道了,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不过我也可以先作打赌,结果……不会让你失望。」 直到现在霍克斯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这么信誓旦旦的。 霍克斯向着犹豫的少女露出笑容︰「好了,我们走吧。」 学校距离车站有一段距离,霍克斯没有发动个性,与她并肩而行。一路上两人接收到各种炽热的目光,大概就是路人对他们关係的讨论,她也没有抱怨,只是眼神漫无目的地飘来飘去。 距离是这般相近,却感受无数隔阂。 转角便是闸口,现想唯空停下脚步望向他︰「你也要来吗?我要去横滨。」 霍克斯对上她的视线,笑笑︰「那是当然的阿,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护送你到家嘛。」 现想唯空不是很意外他的回答,语气称得上冷淡︰「啊,这样阿。」 自然而言的直觉,她对他有所戒备,也说不得出为什么,仅是能够感受此,不过霍克斯更偏好认为是她心情不佳,导致看上去冷冰冰的。(倒是忘了她性格本来就如此) 由这里前去横滨的路程并不遥远,也算不上多近,一小时以内就可到达,不过对于现想唯空来说这一趟旅程大概会变得有些煎熬,而对于霍克斯来说或许是充满趣味性的……? 霍克斯偏头看了一眼,落入视线中的少女没有穿着合规格的雄英制服,在西装外套外穿上一件厚厚的连帽外套,欣赏着风景的她动作看上去有几分散漫。 放在平日看到一位学生打扮成这样,多少会认为对方是个不良或者奇怪的学生,在她身上明显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反而增加了她那独有气质的魅力。 霍克斯几乎随口而出︰「……你很冷吗?」 现想唯空缓缓把视线投向他︰「……就是因为冷才要穿上外套阿。」 霍克斯不太在意地喔了声︰「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用个性取暖的人。」 现想唯空倒是一脸嫌弃︰「这样太麻烦了。」 霍克斯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只是用个性也觉得麻烦?你这傢伙到底是怎样在雄英活下来的。」 对于他的讽刺她完全不在意,相当随意地道︰「我也不知道阿,反正就活下来了。」 在车站下车后还需再转一程公车,不过路程也没有多遥远,所以两人很快就到达目的地,在公车站对面栋立了一座矮楼,残破不堪的外形令它在这条街上特别显眼。 霍克斯观察了一阵︰「……这是你家?」 现想唯空用了一种怪异的眼神望向他︰「……应该不算是家吧?但是我家人在这里等着我。」 「这样喔,也满好的。」霍克斯没有很在意这些事,少女才刚想要与他道别,他便从口袋中拿出一本红黑色的书︰「说起上来,现想,你有看过这本书吗?」 异能解放战线。 直觉就觉得这本书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现想唯空还是很有礼貌又冷漠地表示︰「没有,这本书是说什么的?」 霍克斯挥挥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久以前的笔记,你也来看一看吧?可以丰富一下知识也不错嘛。」 现想唯空盯着他一阵,反应冷淡︰「是吗?那你要借来看看吗?」 霍克斯笑笑,把书递给她︰「不用不用,这本书乾脆就送给你吧~」 再怎么觉得莫名其妙,现想唯空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仪︰「阿……谢谢,那你要走了吗?」 霍克斯嗯了一声︰「是阿,大概明天早上会再来一次确认你的安全,以及把你送上车去实习。」 「你这么忙阿。」至少在霍克斯看来她说出了一句极莫名奇妙的话,她又补上一句︰「那你会好好休息吗?」 霍克斯先是一愣,后坦然︰「那是当然的阿,但是……为了让打造一个英雄也可以偷懒的社会,我只好努力一下了阿。」 少女盯着他一阵,道出︰「……那你要加油了。」 霍克斯露出笑容︰「你也是呢,毕竟你们可是未来的英雄。说起这点……你找到了自己真正成为英雄的原因了吗?我以前也说过了吧,不要抱着散漫的态度去成为英雄,因为这只会害死你自己。」 少女倒是很诚实︰「……我找到了,在神野之战的时候。」 霍克斯对她的答案感到一定程度的难以置信︰「怎么说?」 用着平常平静冷漠的语气,彷彿自己在说的不是什么大事,而是用着第三人称所看到的世界︰「……那到底是怎样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未来无论怎样,都会有人在我身边……说我什么都好,我只是想要好好珍惜他们,大概是因为……是他们让我知道什么才是救人。」 霍克斯眨眨眼︰「搞什么阿,你这么煽情的阿?」 现想唯空也是相当同意他的评价︰「我也的确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敏锐的双眼注视了对面的少女一阵,最后收起所有审视的情绪︰「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吧?那就没问题了。」 少女回到了家。 那基本上不能称之为家,而是武装侦探社的「员工宿舍」,织田作之助与她同居一间,后来考虑到上学的方便性,她便独自搬出。 织田作之助对此是没太大意见的,他更表示︰「是吗?那还满好的,还可以学会独立。」 独立。 的确是变独立了。 想当初在国中的时段,现想唯空大部分时间都是居留在家,一个学期至少五成时间缺席,理由就不多详说,只是学校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再者织田作之助也没多在意她缺席的原因,更在意的是她到底过得好不过。 答案显然是「很好」,至少在当事人看来的确如是。 进入到室内,不像外面般寒冷,少女乾脆脱下外套,打开暖气,这就么用张披子,半盖自己身上,又自然地打开电视。电视也刚好播放着喜剧节目,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少女难得地没觉得烦厌,反而专注了一阵。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她会回来,很普通地买了咖哩饭材料,很普通地打开家门,很不普通地看到大厅的少女在吃什么,并且很不普通地站在门外怀疑了几秒人生。 织田作之助的脚步一顿,表情带着愕然︰「……现想?你回来了?」 吃着不知名牌子甜麦片的少女咀嚼了一阵,不急不慢地回了句︰「你好。」 但凡是谁遇到这种莫名奇妙的情况都会想回一句脏话,只是在场两位都不是「普通人」,两位都是天然呆到离奇的地步,所以气氛变得相当微妙。 并不想要冷风吹进来,织田作之助关上大门︰「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少女解释︰「因为是除夕夜,学校允许我们回家一天。」 「是吗……那还满好的。」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后想到今天的晚餐没有多丰富,对自己今天没有多买食材而后悔︰「但是我今晚没有买太多食材……不然我现在下楼买?」 少女立马拒绝︰「不用,只要够两人吃就可以了。」 吃两人吃的咖哩饭量还是可以的,织田作之助又关切︰「你没关係就好了,那你饿了吗?」 少女不明不白地嗯了声,生活习惯令她在日常照顾自己上难免显得有些迟钝︰「……还好吧?我刚吃完麦片,不太饿。」 织田作之助表示明白︰「那好吧,我晚点再弄晚餐。」 这两人看了一会电视。 电视播着某套校园动漫,剧情是讲述曾热爱钢琴的天才来到音乐学院,只为在这寻求自己放弃的理由,但没有如愿,反而在此找到自己捨弃一切顾虑的初衷。 织田作之助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个故事,他把目光投向窝在棉被的少女︰「说起上来……听社长说你找到自己在雄英努力的理由了?」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发现自己想成为英雄的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先行通知自己的「亲人」,倒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某位睿智的社长大人。 当时的气氛简直是奇特了。 福泽諭吉向来心大,再这么发现一个人的黑暗面,还是会包容对方,只因为一个荒唐而合理的理由……你是侦探社社员。 她显然不算,也算是。 作为比成年人更年长的成年人,面对能当上自己孙女的「问题少女」,福泽諭吉也不觉得她性格学业有什么问题,她唯一的问题只是内心之方向。 他承认自己对她抱有怀疑,怕她无法认同自己最终走向灭亡。 所以他强烈希望她可以在雄英找到自己的意义。 英雄是发光发亮的,拥有世上最真诚的心的英雄是为真正的英雄,即是「救赎者」的角色,他们未必拥有最过人的才能,但无疑是最纯粹的一位。 因为他们是英雄。 她不断做着英雄会做的事,以为自己是活在垃圾桶的生物,却不知自己是位英雄,如此神经与地在思想上充满反派格调,彷彿是计时炸弹,随时一触即发。 所以当她告诉自己,她确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放心了。 因为他有预感,从前的质疑将会推动她前进。 她看了他一眼︰「……他告诉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觉得自己开始想要成为英雄。」 织田作之助没多意外︰「还满适合你的,你不是一直都很努力吗?」 努力活着,努力接受自己的过去,努力在黑暗之中找到自己生存的理由,努力在这世上找到自己的信念与意志,努力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而选择自我牺牲…… 已经足够努力了吧。 织田作之助忽然回过神来,他站起来,在柜子翻出一条纯色围巾︰「……入秋时织的,一直打算拿给你却没有机会,现在天气冷了,希望你会有用……而且也算是……庆祝你决定成为英雄的礼物吧。」 少女错愕地接过了围巾。 织田作之助没多在意她动作僵硬的原因,只是看着沉默的少女戴上围巾。 不久后,她道出一句︰「织田作,谢谢你。」 作者的话︰现想与织田作的伏笔大概会在结尾才解开? -- 109.实习的第一天 外面的鸟人盯着透出光线的某一户。 身上被敌人装上无数的微型装置都能够让英雄无所遁形,随时都会有暴露自己目的的危机,偏偏这种时候又要协助上司对某位问题儿童进行调查。 霍克斯其实觉得很烦闷。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护这位涉世未深的小英雄?还是说自己在她眼中才是真正的涉世未深?或者说该要怎么做才能在试探她的同时又不让敌联盟发觉她的立场? 经验告诉日本第二名英雄,她很难搞。 霍克斯漫不经心地看着推开大门的少女想着。 今早的现想唯空似乎还没有睡醒,她穿着与昨天一样的外套,只是多了一条围巾,围巾似乎受到她强烈的爱惜,因为她几乎是把半个下巴埋进去的,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咬着草莓牛奶姿态散漫地走出来。 「嗯?你怎么在这?」似乎看到霍克斯很惊讶,她脱口而出。 霍克斯笑笑︰「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不错。」少女如实回答,反问︰「你呢?一整晚就在这边?」 霍克斯拖长语调,听上去有几分调皮活泼︰「不是喔~我在这附近的一间餐厅休息了,也方便我工作嘛~」 ……这不就是整晚都在这边的意思吗? 现想唯空突然怀疑自己的阅读理解能力,果断放弃纠结︰「……辛苦了。」 霍克斯摆摆手︰「怎么会呢,默默保护你可是我的荣幸呢。」 直觉觉得他在这里的原因没那么简单,也没有理由当面摊牌,现想唯空转移话题︰「……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离开?」 霍克斯扬起笑容︰「嗯嗯,实习加油了喔。」 …… 盯着公车随风而去,霍克斯对自家上司以及敌联盟都很疑惑。 什么兴什么亡,对她来说真的会很重要吗? 嘴上说什么都很麻烦,最后还不是奋不顾身去保护弱势了,这是什么口嫌体正直吗……? 对她来说,真正重要只不过是自己所爱之人吧。 从横滨转车到安德瓦辖区的路程其实没有多遥远,不过是比同样住在静冈县的三位同伴「远一点」而已,所以这程车基本上是独自一人的。 直到那对幼驯染上车。 「……早上好,现想桑!」披着色彩繽纷的围巾的少年心情似乎还不错,刚上车就打了个招呼,倒是他身后的少年难得一脸平静。 不,说到底都因为这位暴躁小子一直都是一脸不快,所以没什么表情时才会显得很正常吧? 少女无视爆豪胜己一脸不爽,非常有礼貌地道︰「早上好,绿谷……爆豪。」 不知道是哪根不到,爆豪胜己听出她的犹豫当场又炸了︰「你很吵欸。」 绿谷出久amp;现想唯空︰…………? 爆豪胜己坐到超爆远,绿谷出久则是坐在少女附近。 车上人很少,毕竟是新年又是早上,本应热闹的一天也显得过分寧静,绿谷出久问︰「现想桑从很远过来吗?」 说不上是路痴但方向感也没多好的现想唯空︰「还好吧……?我从横滨来的。」 ……喔,原来这路程不算很远吗?好吧。 那之后两人没再说话。 并不是因为话题过分尷尬,也不是因为这两人根本是句点高手,而是老早要出门的现想唯空在麻烦的转车后身心皆觉疲劳,绿谷出久才安静了一阵她就睡着了。 绿谷出久表示很心疼。 下意识感觉到她睡着的原因,绿谷出久还是很忧心地用手背探了探对方的额头,生怕她是生病了,所幸事实并非如此。值得一提的是,绿谷出久在那之前其实纠结了一阵,最后因为喃喃自语到被青梅竹马指出很吵很烦而伸出他的手。 接着轰焦冻上了车。 轰焦冻一开头是打算与三位同学打招呼,结果看到小睡的少女,他知道这车距离目的站的路程不远,不忍心打扰,最后决定点了个头。 并不需要其他人来叫醒,现想唯空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自制力」,她醒来时似乎很意外,也因为未清醒进行了一波自我慨叹︰「阿……睡着了。」 绿谷出久被她细声喃喃半吓一跳︰「欸?!现想桑你醒了?!我们快要下车了。」 现想唯空很随意地点了个头。 「欢迎来到安德瓦事务所……才怪,我没这么想。」四位才下车,就看到一直等待他们的安德瓦,对方也以极度「友善」的态度迎接了他们,下一秒气氛大变︰「我是因为焦冻拜託才勉强点头答应,不然我本来只希望焦冻来的。」 轰焦冻没有表情︰「既然都答应了就不要抱怨。」 安德瓦心碎︰「焦冻……」 正值「感人」的家庭氛围,爆豪胜己突然一句︰「讲习补课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你很难搞耶。」 安德瓦大声问︰「焦冻,你真的跟他很要好吗?」 爆豪胜己又不嫌事大︰「算了,只要能看到顶尖英雄值勤的模样怎样都好啦。」 安德瓦更怒︰「我不是说过要慎选朋友吗?!」 完全无视一眾路人对他们的奇怪目光,这几人倒是展开了对话,绿谷出久更是道谢︰「谢谢您让我们到这里进行实习!」 一开场再怎么奇怪,实习还是得要展开,安德瓦领着四人在街上行走,也算是种巡逻。 并没有多意识到气氛有多尷尬,绿谷出久十分诚恳地表示︰「我会从第一名英雄的行动中好好学习的。」 「焦冻并不是我……对吧?」安德瓦看了绿谷出久一眼,后者感到疑惑,他又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打算顾焦冻以外的人,想学习的话就跟在我后面看着!」 不出一秒后,安德瓦跑了起来,后面四人反应也不落后,「刷」的一声用个性追上对方的脚步,安德瓦向后一望︰「麻烦您下达指示!」 他下指示般的道︰「在我背后好好看着!」 「呠——」汽车相撞,冒出白烟,路人尖叫,纷纷逃跑。 「我得到了来自宇宙的啟示……快逃吧,赶快逃吧,国民们啊!冥王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了,末日就快要到来了!」坐在不明球体浮游在半空的老人这边说,基本是上被当成神经病。 半空上爆发一阵白光,附近高楼大厦的玻璃当场破碎。 街道之间闪过光速般的红色火焰,满身绿光的少年半跳跃,半空之中的少年手心炸出火花推动他前进,道路上的少年少女随冰滑行。 轰焦冻咬紧牙关︰「什么在背后好好看着啊……」 绿谷出久提醒︰「要是跟不上就看不到了!」 换上战斗服的安德瓦脚底爆发出火焰衝到半空。 「……我得到了来自宇宙的啟示,凶星们彼此勾结,必须阻止他们才行,这个地方……即将被黑暗覆盖!」随着一声大吼,大楼的玻璃被某种引力所牵引,老人头上悬浮着透明玻璃球体,说着一个拋︰「逃跑吧,国民们!吾将会成为诛灭黑暗元凶之人……现在,吾会将他逼出来,冥王使者现身吧!」 球体被红光挡住了。 「你能操作玻璃啊,老人家,虽然练得炉火纯青……但我实在难以理解,这不是该在我的辖区做的事。」安德瓦摆了摆姿势,扬起更猛烈的火焰。 「喉咙要烧起来了!!!」老人尖叫着,边闪避到小巷。 一位英雄前来接应︰「安德瓦!」 安德瓦秒速下令,边闪进巷子︰「麻烦你疏散民眾!」 进入到巷子的两人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搏斗」,老人敏捷地避开安德瓦的攻击,一下子衝出巷子︰「就是现在!」 在巷子外等待的几人一同拉扯绳子︰「好的,大师!」 安德瓦的目光仍跟着前方的老人,他后方突然炸开一样传出阵阵刷刷声响,少年少女蓄势待发,与此同时红色羽翼穿过他们的方向。 「啪」的一声,羽翼狠狠击向敌人,黄色的身影闪现在四位少年少女眼前,对方轻快地问︰「啊?在实习啊?」 正要发动个性的绿谷出久被他一截,惊讶地回头︰「霍克斯!?」 霍克斯从半空缓缓降下︰「不好意思,我的速度比你们快一点~我还以为安德瓦先生有危险了。」 安德瓦看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是遇到危险了吗?」 霍克斯笑笑︰「看起来是吧?焦冻君?」 轰焦冻犹豫地︰「啊……嗯……」 霍克斯吃惊般的望向一旁的少女︰「……唯空桑,你也在这阿?搞什么阿,早知道你在这边实习就直接送你过来了。」 唯空。 现想唯空一愣︰「……你好,为什么突然这样叫我?」 霍克斯摆摆手︰「哈哈不行吗?我只是突然想起昨天跟以前都是直接叫你的英雄名现想,现在想想似乎太有距离感了呢。」 绿谷出久迷茫地眨眨眼,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他快速消化巨大的讯息量︰「……难道说现想桑跟霍克斯住得很近吗?」 现想唯空一脸「别搞我」︰「不是……」 霍克斯被少年天真的发言给好笑︰「只是负责带她回家的工作而已。」 三位少年皆感受到强大的衝击,安德瓦没给他们机会追问︰「要来的话就先说一声。」 霍克斯迎上对方的视线︰「没啦,我真的只是碰巧过来一趟。」 车顶红光闪烁不断,被压制的老人一直喃喃自语,坚持自己的「信念」,试图从警察的束缚出挣扎出来。 安德瓦才表示自己对另一位英雄帮助的感激,老人便向他叫骂︰「那个人才是元凶啊!他绽放的光芒将会招来黑暗!会招来末日的!」 安德瓦无视对方,继而与警察交代一番。 「初次见面!我是雄英高中英雄科一年a班的学生,我叫做绿谷出久!」看着霍克斯走向自己,少年紧张地打了招呼。 「我知道你,你是那个手指破坏者,我听月咏君说过你的事。」霍克斯如常「友善」地接起话题,又略可惜地道︰「哎呀,其实我也很想跟你们一起工作呢。」 绿谷出久感到困惑︰「常闇君呢?他不是继续在霍克斯的事务所实习吗?」 霍克斯解释︰「他在我的辖区跟我的助手一起工作,因为我有很多事要忙,所以觉得对他很不好意思。」 爆豪胜己突然插话︰「刚刚我的速度比你还快。」 霍克斯笑笑︰「这可难说喔~」 正事都处理完,安德瓦与另一位英雄分别后便来到几人附近︰「所以有事吗?霍克斯。」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安德瓦先生。」霍克斯边道,边从口袋翻出一本书︰「你读过这本书了吗?」 现想唯空自然是认得这本书的︰「……这本?」 轰焦冻望向她︰「你知道这本书?」 现想唯空解释︰「昨天他也送我一本了。」 安德瓦微微蹙眉︰「……《异能解放战线》那是什么书?」 霍克斯异常有耐性︰「没有啦,你知道吗?最近这本书的销量节节高升喔,虽然是很久以前的笔记了,却预言到今天的情况呢。比方说,只给某些人自由的话,这么做带来的负面影响将会集中到其他未获自由者身上。要是你没时间看的话,可以只看我画好重点的段落……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负责就好的社会,这就是异能解放军的指导者……迪斯楚追求的终极目标啊,很符合当代潮流。」 霍克斯在心中默默道歉与祈祷。 说是把「警告」带给安德瓦,他倒是没想过能在这里遇上现想唯空……另一方面,他不得不因为她的出现而思考下一步……比如说是……她能够揣摩自己的心思吗? 如果可以,他就可以大概推测对方的立场——不论好坏中立,想要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只要看看她猜出讯息后的第一步,他对此是好奇的,同时也必须知道。 实际上,霍克斯并没有怀疑她能不能推测答案出来。 ……应该是可以的吧? 安德瓦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安德瓦先生,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变得很清间了吧。」收起以前轻松的神情,青年的表情无比严肃,他把书递向安德瓦︰「请你一定要读喔。」 这场对话在心思单纯的少年眼中成为另一种意思,绿谷出久摸摸下巴︰「第二名推荐的书……我也来读读看好了,或许他速度的秘密就藏在里面!」 闻言,霍克斯眼神一亮,从口袋找出三本书︰「我也准备了书给想一探究竟的人看喔,唯空桑就不用了吧?毕竟昨天都给你了呢。」 现想唯空想要吐嘈。 另一面的绿谷出久就表示十万的惊叹︰「准备得好周到,从哪拿出来的?!」 「没错,时代是属于第二名的!」霍克斯有些得意,快飞地把书各自交给三位少年︰「说到速度……我想读这本书可以培养预测时代的能力喔!」 绿谷出久超认真︰「给书的速度也快过头呢!」 轰焦冻一本正经︰「你真的很喜欢这本书呢……竟然带了这么多本。」 绿谷出久推测︰「我想是传教用的!」 「就是这样!我正在推广给全国的英雄们跟我的朋友呢,我想这应该多少能成为解放思想的基础……至少先看看我画起来的重点也好,这是来自第二名的建议。」红色羽翼展开,轻轻地飘到少女手中︰「你们五个,实习要好好加油喔~唯空桑,也请你务必要看看这本书呢。」 那之后安德瓦把几人带到事务所。 「欢迎来到安德瓦事务所,我们是火焰的助手们!爆豪君、焦冻君是第一次实习,现想桑是第一次实战没错吧?今天马上就要请各位,像我们一样工作了!」绿发火焰女子魃寧活泼地介绍︰「如各位所见,我们是大型事务所!助手多达30人以上,也就是说,能让你们活跃的场合……不存在!」 现想唯空并非第一次来这里。 以前职场体验日的时候,她来过这边实习,但不知道是不是时势转变以及安德瓦扩张了自己的事务所,多少能感觉这里比以前热闹多了。 比起某位少女的沉思,爆豪胜己勾起挑衅意思的笑容︰「有意思,就是要我们跟职业英雄抢工作吗?」 魃寧予以笑容︰「就是这样。」 另一位英雄则道︰「焦冻君也是,我们不会因为你是他儿子就跟你客气喔!你就卯足全力跟上来吧。」 某位助手认得现想唯空︰「阿……是你阿?很久不见呢!你以前也有经验,大概知道我们的运作了吧?我们可不会有时间顾及新人喔~不过我会期待一下你的表现的,英雄可不能只用脑袋阿!」 很明显是在针对现想唯空因为个性消失无奈处理文件的事,仍然对方不知道事件的真相,只是单纯认为安德瓦未能善用她的才能,而她也无意解释,另一方面也不太清楚(在意)对方的想法。 「有出动要求!」轰焦冻原先是想要解释的,突然一声勾起大家注意。 不出一秒事务所变得无比混乱。 绿谷出久正感叹这里的人的活力,另一位英雄贴心解释︰「基本上是分成巡逻组跟待机组在运作,包括紧急出动跟戒护委託还有活动邀约等等,我们每天都得处理100件以上的委託案。」 「那么,我们就马上开始工作吧!」爆豪胜己活动了一下拳头︰「功劳被那隻嘻皮笑脸鸟抢走后超不爽的!」 绿谷出久不得讚叹青梅竹马的改名能力︰「……嘻皮笑脸鸟是指霍克斯吗?」 英雄立马阻止︰「我认同你的气势,但先等待安德瓦的指示吧。」 爆豪胜己一如既往的暴躁︰「不是要处理超过100件的委託?!还在拖什么啊?」 绿谷出久訕訕︰「小胜你别这样啦!」 轰焦冻忽然望向一旁的少女。 见少女莫名陷入一阵沉思,他关心︰「现想,怎么了?总感觉你才早上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 实情是她每天都是这种状态。 但敏锐的少年能够感受到那是不同的,在本质上。 现想唯空彷彿如梦初醒,对上他的目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要由霍克斯送我回家。」 轰焦冻没有想太多︰「可能是因为学校觉得敌人盯上你,才加紧防护吧。」 ……理由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 110.燃起的竞争意识 「焦冻、笨久、爆豪、现想,你们四个由我来带。」那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身上燃烧着火焰的男子对着几人道。 于是几人换上战斗服,来到训练室。 「你们四个由我来带,但是在那之前……笨久、爆豪、现想,告诉我关于你们的情况,你们现在面对的课题,以及你们想学会什么。」 「我想要控制力量,还希望能用最大限度的表现自由行动!」绿谷出久先回答。 安德瓦问︰「你的个性是强到会自我毁灭的超强力量没错吧?」 「是的,但是我已经找到不会伤害身体的驾驭方法了。」少年不好意思地道︰「不过……但目前,那个……该怎么说才好?出现了某种衍生的……总之力量以不同的形式显现出来了。」 安德瓦指示︰「让我看看。」 「这是在集中精神下逼近最大输出容许限度的……」一条黑线从少年手套跑出来,晃阿晃︰「目前我能控制的范围,如果控制出差错,就会溢出然后失控。」 金发少年展现了极大的不爽,安德瓦就相当有耐性︰「最大限度的表现是指什么?你想要怎么运用?」 「这本来是能像鞭子一样弯曲的力量,我希望这股力量不是『风险』而是『武器』,我现在在想,能不能把新招空中武力的诀窍运用进来,所谓的空中武力就是……」少年blablabla地进行了一轮演说,其详细程度让人「讚叹」。 魃寧︰又臭又长,听不懂你在说啥! 轰焦冻︰……是在做自我分析吗? 现想唯空︰完全不想听…… 爆豪胜己︰烦死了! 这边几人疯狂「吐嘈」,安德瓦却冷静分析︰「也就是说……你希望能学会在活动能随时做到这些细微调整?」 绿谷出久点头︰「是的!」 在某位助手惊叹竟然听懂了第一名真不是盖blablabla时,安德瓦向着少年道出相当抽象的说话︰「我刚才看到你在场上活跃的表现了,你的个性还挺厉害的,只不过动动手指就能產生那么大的风压……如果单论威力的话,是可以跟欧尔麦特互相匹敌的,你的个性挺难处理……看来你也是在这边的人啊。」 绿谷出久︰………? 没有多作解释,安德瓦问爆豪胜己︰「接着,你呢?」 爆豪胜己冷静回答︰「我跟他相反,是为了知道自己做不到什么才来的。」 魃寧嘲笑︰「哈哈口气还真大!」 「少囉嗦!你为什么从刚刚就在这里啊?」爆豪胜己瞪了对方一眼︰「这是真心话,混帐……我的爆破,让我想要做什么都能做到,就算我只有这个能力也能变成最强。但是我现在瞭解到,光是力量强大没办法成为真正的强者……我是来找自己欠缺的……能超越第一名的要素。」 安德瓦沉默了一阵,望向现想唯空︰「我知道了,那你呢?」 现想唯空想了想,相当诚恳地道︰「我想要控制自己的个性。」 安德瓦思考着︰「是跟笨久一样吗?」 「……大概是吧?不过可能有些不一样……」现想唯空有些犹豫,得到对方说下去的眼神,她解释︰「神野之战的时候……我感受到个性做了什么,似乎就是解除限制之类?现在我却无法重复同样的行为。」 安德瓦皱眉︰「……神野之战?你难道是想说那时候欧尔麦特和敌人奇怪的动作都是你个性搞出来的?」 现想唯空(极不负责任)︰「……应该是吧?」 「……我明白了,那事不宜迟。」安德瓦转身便走向门口的方向。 轰焦冻开口令他停下脚步︰「我也可以说吗?」 安德瓦有些激动︰「焦冻是来学赫灼的吧!」 「我一直都是用右侧,来实践你从小灌输给我的个性使用方法……回想起来实在很无聊,因为我满脑子都想着要跟你作对。进入雄英后,跟他们……跟大家一起生活……竞争的过程中,我醒悟了……安德瓦,到头来我还是照着你的想法在行动。」轰焦冻盯着自己的手心,抬头对上安德瓦的目光也不畏︰「但我希望你记住……我崇拜的对象,是跟妈妈一起看电视时出现在萤光幕的那个人,我是以未来的英雄这个身分,为了成为能被称作英雄的人,凭着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所以我来这里是为了利用你,很抱歉我只顾自己,第一名……所以别在我朋友面前摆出父亲的架子。」 安德瓦握紧了拳头︰「好,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把你们当作英雄看待的。」 几人跟随安德瓦来到街上巡逻。 「救援、避难,以及退敌,这是英雄所需的三个基本行动,通常会从救助或退敌中择一作为事务所的基本方针,但我的方针是三项全部囊括……」同行还有两位事务所的英雄,安德瓦向他们道︰「对自己的辖区瞭若指掌,不遗漏任何怪异声响,一发生意外事故就会最快抵达现场,为了不让灾情扩大,如果有人看热闹,就用热驱赶他们,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一心多用,迅速行动,必须能常态性地这么做。一心多用,重点是要累积什么,在雄英累积努力,然后在这里累积经验,一点一滴累积起来吧……你们四个人的课题能靠经验来克服,在这个冬天,试着至少一次……早我一步击退恶人吧。」 下一秒,耳机传来了不明杂音,安德瓦在一瞬间爆发般的衝出去。 被留下的小英雄一脸迷茫,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爆豪胜己手心一个爆发,炸出去︰「等一下!」 轰焦冻顺着冰滑行出去︰「应对速度好快!」 少年少女正各自奔向前方的身影——高大的身躯,健壮的背影,可靠的行动,那是为现今堕落社会之栋樑,尚且支持着这失去依靠国家。 男人的脚底火焰,形成半圆,转眼便转向另一个方向。于是一个弯道狠狠地击向正在逃生的犯人,后者尖叫着好烫就从摩托车上摔下来,被前来支援的英雄被压制。 后方的四位少年少女才刚落地,安德瓦道︰「你们慢了一步。」 爆豪胜己一脸不快地反驳︰「……冬天我要花点时间才能挥发全力啦。」 这时,轰焦冻问︰「爆豪,你发现了吗?」 爆豪胜己露出了一个极恶劣的笑容︰「不可能有你发现但我还没发现的事!什么事?你说说看啊!」 轰焦冻没多在意对方的小心眼,解释︰「那傢伙每次衝刺的时候都会从脚底喷出火焰,他在九州时对脑无用过喷射烈焰……我想那很有可能就是压缩那个当成推进力使用。」 轰焦冻能够如此了解,是因为他们拥有相同个性,所以他比一般人清楚安德瓦的强大之处……不管是在那加热的速度,还是控制的精细度……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强。 爆豪胜己望向轰焦冻︰「……那是我的爆破山寨版,话说你现在才注意到啊?」 轰焦冻擦了擦脸上的汗︰「是啊,还真是绕了好大一圈。」 「我还有一点需要补充……那边是大马路。」安德瓦指了指︰「对了,放出火焰威吓犯人,缩减他的逃亡路线。」 语音刚落,安德瓦又再一次奔向上空。 被留下的少年少女一脸茫然,同行的英雄表示︰「快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毕竟那个人很难得会指导除了焦冻以外的人。」 少年少女于是奔了出去。 轰焦冻正随冰而滑行,正想要用火加速,不慎失控,他的侧边突然爆发一阵衝击,某人硬生生地把他的方向掰正。 轰焦冻不可思议地望向突然追上他脚步的少女︰「……现想?」 现想唯空一脸无辜︰「……我只是顺手。」 轰焦冻愣了一下,道︰「谢谢你……但是,我不能再依赖你了。」 现想唯空几乎漫不经心地喔了声,挑衅一样问︰「那你要跟我比快吗?」 轰焦冻勾起细微的笑容︰「好。」 另一边在半空「飞奔」的几位进行了一场对话。 绿谷出久一边在高楼跳跃着,边诚恳地发问︰「请问你不跟助手联手吗?」 「虽然之前在九州的时候我让霍克斯分担了自己的职责……」安德瓦道︰「但所谓的英雄,本来就应该是能单枪匹马办到任何事的人……顺带一提,刚刚那个玻璃恶人的手下我也有注意到。」 爆豪胜己︰「……真是小心眼。」 绿谷出久觉得很衝击︰「小胜……!」 「爆豪,你说想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办不到对吧?」安德瓦语重心长般︰「你的移动速度确实很快,无可挑剔……以菜鸟来说的话,但是你现在应该瞭解到自己没办法快过我了吧?」 爆豪胜己当场反驳︰「冬天我需要准备……」 「如果赶不上的话,你还要搬出同样的藉口吗?」安德瓦当立马打断他︰「这个地方可不是让你来上课的,要是来不及,失去的可不是分数……而是人命。」 在半空的三人同时衝向地面。 与此同时,马路突然滋生一阵晃动,穿过安德瓦的脚边,狠狠来到正要闯红灯的车辆面前,眾人一阵错愕,回过神来就发现车辆前摆放着几粒钉子,强制令车停下。 轰焦冻的瞳孔微微睁大,望向同样陷入茫然的少女︰「……现想,是你吗?」 现想唯空其实没有想过自己的行动会比大脑早一步行动的,她踌躇确认︰「……是我吧?」 绿谷出久没管太多,跑向受惊吓倒地的女子︰「请问你没事吧?」 女子颤抖着︰「……没事!」 现想唯空也快步来到绿谷出久附近,关心︰「……没受伤吗?」 绿谷出久边安抚着责骂司机的女子,边道︰「应该是没事了!也是多亏现想桑!」 现想唯空不是很同意︰「没有我也有安德瓦吧……?」 绿谷出久反对︰「但是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很厉害了!」 「……焦冻、爆豪。」安德瓦放下挡在车前的手,看了静静陪伴在差点被撞到的女子旁边的少女一眼,道︰「现在我要给你们两个同样的课题。」 爆豪胜己不满︰「为什么我每次都要跟他绑在一起啊?」 轰焦冻问︰「……这跟学会赫灼有关联对吧?」 「蓄力后释放,得浓缩力量,瞬间发挥出最大输出功率,以及点状释放力量,先择一练习,反覆练到自己能够在无意识间使出来……」安德瓦解释,几乎是犹豫着说︰「就像现想那样。」 绿谷出久有些兴奋︰「小胜,诀窍就跟穿甲弹一样呢!」 爆豪胜己顿感毛骨悚然,退后几步︰「你这傢伙为什么会知道诀窍?真的给我保持距离喔!」 安德瓦补充︰「这两种能力焦冻都在发展中,先学会点状释放吧,某种程度上你已经能控制冰的形状了吧,把同样的概念套在火焰上实践看看。」 午饭时间。 说是午饭,那其实不能完全称为午饭时间,不过是英雄一点点点点的休憩时间,大部分英雄都习惯这个时间小憩一回,虽然大多数都会中途出现「突发事件」。 安德瓦允许他们随便买点吃的,这几人也很随意地走进附近的商店,趁着大家都在选吃什么时,在这方面显得较随和的爆豪胜己与轰焦冻早就选完了。 正排队准备付钱,轰焦冻望向远处看似在选吃什么事实是在发呆的少女一眼︰「爆豪……你有发现到吗?」 爆豪胜己沙哑地回︰「什么?」 轰焦冻思索了一阵︰「……刚才现想用个性的时候,都是下意识使用的。」 爆豪胜己语气不快︰「那又怎样?」 这是他们都不想承认,又无法否认的。 他们和她有一道高墙,她是如此难以触及、超越、并行的对象,而他们只得远观她的背影……这不只是意味他们的起跑线有所不同,他们所抵达的终点亦是…… 她会比他们更早一步到达那该死的终点。 爆豪胜己烦躁地嘖了声︰「那就出十一分的力去打倒她。」 不管你是要出一分还是十分的力,只要我一直出双倍的力道……一直成为你平等的竞争对手……让你无法忽视我的存在……哪怕我知道那不一定是有回报。 可不要瞧不起人了。 那之后几人来到天台吃饭。 「笨久,你已经能瞬间提升力量了,没错吧?」吃了一口汉堡包,安德瓦问道。 绿谷出久点点头︰「是的。」 安德瓦表示理解,追问︰「能无意识地这么做吗?」 「可以。」绿谷出久相当详细地回应︰「全覆盖的话没问题,但空中武力还是要集中意识。」 安德瓦于是建议︰「那么你得先学会无意识地发动那什么空中武力,暂时先忘掉那些衍生能力吧。」 绿谷出久眨眨眼︰「不是要学会一心多用吗?」 「说到底,其实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都能无意识地同时处理许多事……」安德瓦把目光望向地面开车的男士当例子︰「像那个在开车的男人,他也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会开车的……操控方向盘,踩油门,踩煞车,确认前后方的状况,他就是按部就班地学习,并让自己能在无意识间做到那些事。先学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到两件事,过了这个阶段后再增加一个,不管那是多强、多激烈的力量,打基础时就是要稳健地不断练习……凡事当然有例外,但如果不是天赋异稟也只能一步步累积,至少我只知道这种做法就是了。即便是同样反覆的练习,在学校跟在现场能得到的经验值也完全不一样,就在这个最棒的环境下,试着让身体习惯在学校培养的能力吧。」 绿谷出久握握拳。 「……至于你,现想。」安德瓦忽然把目光望向她︰「你刚好是属于那种天赋异稟的人,在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点,的确是很优秀……但我只能说……不要只满足在此……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个性是『呈现』?」 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其实还有一种,叫『改造』。」 绿谷出久吃惊地望向她︰「跟轰君一样吗?」 这莫名激起少年们的记忆。 记得在职场体验结束后的第一个上学日,a班全体一起放学,结果正中敌人下怀,除了现想唯空本人20人被拉进不明空间,经歷了少女的「回忆」。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们经歷了什么,不过也没有知道的理由。 三位少年不约而同地对线,并自然地挪开了。 现想唯空察觉到流连到少年之间的诡异气氛,没有过问,解释︰「轰的话个性是天然得来的吧?我的话不是。」 安德瓦不禁好奇︰「……是后来觉醒的?」 他对这种个案的确是很好奇,因为世上拥有两种个性的人本来就属于少数,大多数的人都是天生就有两种个性,甚少看到后来得到的。 她咬了一口饮管,不是很清晰地回︰「是人造个性。」 安德瓦多少感到诧异︰「……人造个性?」 对于她而言这已经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她很坦诚地嗯了声︰「实验得来的。」 安德瓦开始不知道要把重点放到她的话上,还是把重点放到她那与自己无关的态度上了。 那之后几人没在探讨这个问题。 -- 111.轰一家 跑吧。 超越昨天的自己给我看吧…… 维持现状就是退步的同义词…… 翌日,四人还是跟着安德瓦出任务。当然他们完全没有真的完成任务,因为安德瓦比他们快不知道多少倍,值得安慰的是他们的身手比第一天时进步多了。 小休一阵,安德瓦猛然睁大眼大吼︰「要走了!!」 少年们︰「是!!」 ………场景一转,来到了日式房子面前。 绿谷出久与现想唯空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很冷静,倒是爆豪胜己当场问︰「为什么?!」 轰焦冻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姐姐希望你们来吃饭。」 爆豪胜己更不爽︰「为什么?!」 轰焦冻很诚实︰「她说希望我介绍朋友给她认识。」 爆豪胜己大吼︰「你现在就去跟她说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 绿谷出久很惊吓︰「小胜!!」 最后还是跟着进去了。 「欢迎你们~」才刚打开门,就看到白发女子欢迎他们︰「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特地抽空过来,初次见面,谢谢你们平时照顾焦冻,我是他姐姐冬美。」 绿谷出久很有礼貌︰「此次承蒙您邀请真的是万分感谢!我是轰君的同班同学,我叫做绿谷出久。」 轰冬美笑笑︰「我知道你,雄英体育祭时我在电视上看过你跟焦冻的比赛。」 绿谷出久有些紧张地道歉︰「关于那件事情,那时让你的弟弟身陷险境,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轰焦冻脱下鞋子︰「那只是比赛,没关係的,绿谷。」 现想唯空这时对上轰冬美好奇的目光︰「……你好,我是现想唯空。」 轰冬美对于一位同性的出现感到有些高兴(?)︰「你是和焦冻一起去爸爸事务所实习的女生吗?我也知道你呢~你真人比电视还要可爱。」 现想唯空(怀疑人生)︰「……谢谢?」 倒是爆豪胜己一脸不爽︰「为什么?!」 脱下鞋子后,一行人跟着轰冬美穿过走廊。 轰冬美微笑着道︰「很抱歉这么突然今天要你们配合我的任性。」 绿谷出久很真诚︰「我很开心,因为我很少被朋友邀请去家里玩。」 轰焦冻问︰「夏哥也来了啊?我在玄关看到他的鞋了。」 轰冬美道︰「因为我想要全家人一起听听焦冻的事。」 轰焦冻的家还是满大的,这边几人在走廊绕了绕终于来到了和室,桌上摆放了丰盛的菜式,一位白发青年早就入席了,就等待五人坐下。 「现在再重新介绍一次,我是焦冻的姐姐冬美,现在在国小当老师。」轰冬美仍然十分友善地介绍,顺便介绍了一旁的白发青年︰「他是焦冻的哥哥夏雄,是大学生。」 被点名的轰夏雄打了招呼︰「你们好。」 轰冬美问︰「焦冻,可以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好。」轰焦冻相当平淡地介绍了一波︰「他们是我在英雄科的同学,绿谷、现想和爆豪。」 绿谷出久挺直腰板︰「……初次见面!」 现想唯空不冷不热︰「你们好。」 安德瓦看了轰夏雄一眼,后者冷淡地移开视线,发现气氛渐渐怪异,轰冬美连忙打圆场︰「总之,我们快趁饭菜还没冷掉前赶快开动吧!如果有不敢吃的菜,不用勉强自己吃掉也没关係的。」 绿谷出久合掌︰「好的,那么我要开动囉!」 随后几人都纷纷开动︰「我要开动了。」 轰冬美的烹飪技巧十分不错,至少对于挑食的现想唯空,以及很喜欢吃辣的爆豪胜己两人来说,都有喜欢的一道料理,故一开始有些「怨言」的爆豪胜己也只是静静的吃饭。 吃了一口后,绿谷出久讚叹︰「好好吃喔!这个龙田炸鸡超级无敌好吃的!」 轰冬美很高兴︰「太好了!」 绿谷出久继续分析︰「炸鸡明明非常入味但是麵衣却非常酥脆,让舌头不禁为了这细緻的手艺欢喜地打起鼓来!」 爆豪胜己当场阻止他犯傻︰「不要连料理都分析啦!你说的话害麻婆豆腐都变难吃了!」 现想唯空是坐在绿谷出久与轰焦冻之间,轰焦冻问︰「现想,你觉得怎么样?」 现想唯空发自内心,十分真诚地比了个讚︰「我喜欢。」 轰焦冻莫名有松了口气︰「……那就好了。」 这边的绿谷出久又夹了一道菜,才吃了一口他就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肉汁也非常丰富,非常美味多汁……」 轰夏雄解释︰「那是当然的啊,因为我们家帮佣阿姨伤到腰退休之后就一直是我姐姐在煮饭啊。」 绿谷出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轰冬美又补充︰「小夏也会煮啊,我们会轮流做。」 轰焦冻好奇︰「那我也吃过夏哥的菜囉?」 「这很难说……」轰夏雄看了安德瓦一眼︰「因为我的菜都是重口味的,说不定安德瓦不让你吃呢,八成会说『别吃这种东西』。」 !!! ……气氛突然有点冷。 尤其坐在安德瓦附近的绿谷出久与爆豪胜己就能感受到极大的火药味。 安德瓦只是道︰「……我从来都没发现到。」 轰冬美尷尬地打圆场︰「焦冻在学校都会吃些什么呢?」 轰焦冻道︰「都吃学餐……」 安德瓦忽然望向轰夏雄︰「下次,我也来吃夏雄的料理……」 「我已经吃饱了。」轰夏雄彷彿忍不住,站了起来︰「今天回来露过面了,应该可以了吧。」 轰冬美有些难过地望向他︰「小夏……」 !!! 又是一道雷狠狠击向几位「客人」。 轰夏雄踏出走廊,把门拉关︰「抱歉,姐姐,我还是没办法。」 那之后的气氛其实有些尷尬。 「……那个,餐盘要放哪?」饭后收拾,作客的三人都很有自觉地收拾餐盘,绿谷出久问正在洗餐盘的安德瓦,得到一个手势就把餐盘放下︰「好的。」 因为是家庭问题,外人不好说话,为避免看到、听到、说出、做出不合乎他们身份的言行举止,三位少年少女很同步地离开,给予这一家人足够的空间。 直到走出走廊,绿谷出久才敢问︰「话说回来,小胜也知道轰君家的事情啊?」 爆豪胜己一脸不爽︰「还不是因为你们在那边嘰嘰喳喳被我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绿谷出久吃惊地望向他,转头望向与世隔绝般的少女︰「那现想桑呢?」 现想唯空模稜两可︰「轰有跟我说过。」 才刚回到和室门外,又听见室内两人对话,三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轰冬美用布擦了擦桌子︰「真是不好意思……还要绿谷君他们帮忙收拾。」 轰焦冻把盘子叠起︰「不让他们帮忙才对他们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跟小夏一样的感觉……」轰冬美坐好,带上细微的哭腔︰「但是,现在机会降临了……焦冻,你是怎么看待爸爸的?」 「我一直以为脸上的烧伤是老爸造成的。」母亲的身影不断浮现,轰焦冻紧紧握拳︰「妈妈是在忍耐,忍到最后才会爆发……所以我没办法轻易原谅他把妈妈逼到绝境……但是,妈妈现在也努力地想要克服……其实我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想怎么做,还有又该怎么看待老爸,现阶段我还摸不着头绪。」 一阵短暂的沉默。 「话说啊……」少年猛地打开门,一如既往的暴躁直接︰「要找人来作客就别让客人看到这么敏感的场面啦!我们还有东西要洗耶!」 轰冬美吓了一跳︰「糟糕了!抱歉,不小心就……」 绿谷出久感到不知所措︰「那个,我们听轰君说过来龙去脉了……」 爆豪胜己不快地收拾好餐盘︰「听到说要吃晚餐,普通人都会觉得你们感情好吧,害四川麻婆豆腐被糟蹋了!」 「非常抱歉,对话我们都听到了!」绿谷出久只得道歉,一边半蹲在轰焦冻对面︰「轰君,我觉得你一定正在做原谅他的准备吧。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你爸爸,那无法饶恕也没关係……但是,因为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所以你看起来就像在等待,我想或许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吧。」 轰焦冻低下头︰「……我也不清楚。」 「你可以的吧。」闻言,轰焦冻望向现想唯空,她对上少年的目光,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不是你告诉我你会前进的吗?」 轰焦冻瞳孔微微放大︰「……你总是说出很惊人的话。」 随后几人得知了有关轰一家长子的事。 绿谷出久犹豫地说︰「你哥哥他……」 轰冬美问︰「你还没跟绿谷君他们提过灯矢哥的事情啊?」 轰焦冻相当认真︰「这没必要先提起吧?」 「小夏跟灯矢哥的感情非常好,也常常玩在一起……」轰冬美于是解释起来︰「在妈妈住进医院没多久之后,她的状况变得更差了,甚至不能让焦冻去见她……但我们还是度过了。焦冻也开始去见妈妈,我们家变得越来越正向……唯独小夏始终都不肯原谅爸爸,因为他认为……是爸爸害死了灯矢哥。」 爆豪胜己顿时理解︰「所以他才会摆那张脸啊。」 意识到与几位少年少女说这种话题难免有些沉重,轰冬美微笑着道歉︰「对不起,突然跟你们说这些。」 绿谷出久摇摇头︰「不会的!」 外面的人终于打开门,安德瓦道︰︰「差不多该送你们回学校了。」 …… 轰冬美穿上外套,来到门外目送他们离开,绿谷出久躬身︰「谢谢你们的招待,晚餐真的非常好吃。」 现想唯空也相当诚恳地表示︰「我也很喜欢。」 轰冬美多少感到高兴︰「谢谢你们。」 半身踏进车身的少年突然一句︰「告诉我麻婆豆腐的食谱!」 轰冬美笑笑︰「好。」 轰焦冻看了一眼手机︰「我会请姐姐传讯息给我的。」 停在车门外的安德瓦看了一眼,道︰「冬美,谢谢你。」 轰冬美彷彿放下心头大石,安心地笑笑,又握起绿谷出久与现想唯空的手︰「谢谢你们成为焦冻的朋友,绿谷君、现想桑。」 绿谷出久微笑︰「别这么说,我才要说谢谢呢。」 轰焦冻没有说话。 车子向公路驶去。 安德瓦盯着前方︰「希望你们能快点变强,之后除了週末,如果能安排的话,週间我会安排你们至少工作两天。」 轰焦冻轻声︰「之前丽日还有切岛他们好像也是这样。」 「不过还是得预习期末考……」绿谷出久渐渐在心中分析起来,生怕时间不够用︰「轰君,下次教我英语好吗?」 「好啊。」轰焦冻勾起浅淡的笑容,又问︰「现想,能请教你数学吗?」 现想唯空对上他真诚的目光︰「……可以。」 绿谷出久好奇地望向少女︰「现想桑似乎数学很好的样子?」 现想唯空理直气壮地解释︰「因为不用温习。」 绿谷出久感觉被衝击了。 此时爆豪胜己突然大吼一句︰「既然你是第一名就准备更大台的车给我们啦!」 司机提高音量︰「你以为你是在抱怨雇主的高中生吗!?」 在绿谷出久默念这位司机先生好有攻击性的同时,司机又责备似的道︰「安德瓦!你什么时候起变得会被这种臭小鬼骑在头上了?」 安德瓦一脸认真︰「……从我站上顶点那时候起。」 「keeeeee!」司机语气不屑︰「所以你是换了位置就换了脑袋吗?」 四位少年少女有些呆滞︰ke…… 突然,放大眼一看,白色身影从前方被某种力道拋过来他们的方向,人影又被拉力拉到上半空,白色的身影在这黑夜中是如此刺眼。 轰焦冻看后一望︰「夏哥!」 爆豪胜己还透过车窗看着在上空的人影,司机大骂︰「把头缩回去,臭小鬼!」 绿谷出久提醒︰「车田先生,路上的白线……!」 司机再一次大声︰「别说话,会咬到舌头的!」 黑色的轿车在公路奔驰,周围扬起白色线条,衝向车子的方向,等到驶到前方,才隐约透过车窗捕捉到那细小的人影,以及方才见面过的白发青年轰夏雄。 身穿黑白条纹的男子站着不动,哈哈大笑︰「你住的房子挺棒的嘛,安德瓦!!!」 司机连忙转方向。 车辆打转的同时,安德瓦早已换上战斗服,如同飞箭衝出车子,奔向敌人的方向。 火焰捲席全身,赤红的脸颊不难看出他的愤怒︰「快点放开他!」 敌人不畏,操纵绑着轰夏雄的白色线条,把他挡在自己面前︰「你……你还记得我吗?安德瓦!!」 「……你是在七年前,被我逮捕的施暴犯。」儿子被敌人当成挡箭牌,安德瓦不想误伤他,停在敌人面前︰「还自行报上了恶人名,就叫……」 「对,没有错!好棒喔,你还记得我,我好开心~」敌人莫名兴奋起来︰「没有错,就是我喔,我就是尾声。」 安德瓦摆好了作战姿态︰「我再说一次,快放开他。」 「很抱歉,安德瓦……但是请你明白,你拥有许多我颠倒立场,都还是得不到的东西……」敌人把夏雄的身体正正摆放,一边颤抖着说︰「是我憧憬的目标,我已经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了,而我会杀了这个男的。拜託了,安德瓦,这次可不要再搞错了……请你……杀了我吧。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英雄是不会杀人的……但是啊……你杀了那个脑无对吧?我也跟那个人偶一样啊,过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曖昧人生……所以啊,你可以放心……用你那炫目的火焰把我燃烧殆尽吧。」 安德瓦脸颊越发涨红。 「轰!」突然一声爆破,刺红的火花狠狠击开了封锁车门的白色线条。 「我们走!」轰焦冻望向三人,下一秒又炸出强大的爆破,四人各自奔向战圽。 「你们这些臭小鬼,你们忘了东西!!」司机又一声大吼,一个开关拉开后车厢,战斗服的箱子半衝到上空。 绿谷出久转了一个方向,跳向高空把箱子接过,各自拋给三人︰小胜、焦冻君、现想桑!」 少年少女简单穿上战斗服的配件,其后各自奔向敌人的方向,白色线条亦准备击向四人,仍然此刻的四人已经不再是昔日对个性使用不熟练的人。 「轰!」又是强力的衝击,四人各自击破线条。 「是实习生……」看到条线被人击破,敌人当然很不爽,咬牙切齿,一边向后一跃︰「请你再一次……杀了我吧,安德瓦!你是我的希望!」 对方身体几乎不受他所控地向后倒。 安德瓦很清楚对方失去平衡,这是击倒他的好机会,向前一衝,轰夏雄的身影闪在眼前,对上儿子那目光,瞳孔一缩,他停下了脚步,静静看着他们的距离与自己越来越远。 「我的希望之炎啊!」敌人忽然落下眼泪,感动又可惜地说︰「看来扣住你一个儿子的命,你还是有办法继续扮演英雄呢。」 点状…… 轰焦冻顺着冰道,并燃起火焰衝向敌人︰「你给我放开夏哥!」 蓄力…… 「就因为你没早点杀了我……」敌人继续操纵白色线条,把驶来这边方向的车子捲起,拋到上半空中,又把轰夏雄拋到火车轨上︰「才会害更多人送命!!!」 释放…… 火车正要驶向受惊吓的青年,同时手心爆发出激大的花火,奔向他的方向,把人接走后又一个爆炸,把自己和轰夏雄带回地面。 浓缩…… 爆豪胜己勾起挑衅的笑容︰「哪来的更多人!?」 做得到的。 黑色鞭子抓起所有被拋到上空的车子,巧妙而细腻地没有造成波及,少年轻轻把他们放回地面,不料某个小孩因为刚才被拋起的力道飞出车窗。 绿谷出久一望︰「糟糕!!」 我也得要努力。 半空浮现几条线,无视一切重力直直向上飞,把那位陷入惊吓的小孩捲起,再放到地面,整个过程就如流水,顺利的程度让人惊叹。 不会允许你的愿意实现的。 轰焦冻顺着冰和火焰衝向敌人,狠狠击向陷入错愕的敌人,后者因为衝击被击退后,接着一道冰山拔地而起,把他冰封,彻底封锁对方的行动。 一位妇人急急忙忙地下车,抱起本被甩到地面的小孩,道谢︰「谢谢你们!」 「你们没事就太好了……也很感谢现想桑帮大忙了……不然的话我也不敢想像后果。」绿谷出久彷彿松了口气,想起突然冒在空中的线条便问︰「但是……刚才的线条是你临时想到的吗?」 「阿……是参考你的黑鞭。」现想唯空诚实地道,又问︰「你会介意吗?」 绿谷出久立马摇头︰「当然不会!」 另一边的安德瓦衝向轰夏雄和爆豪胜己,把两人抱着。 也许体温的接触对于长用火焰的安德瓦而言过分冰冷,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两人关心︰「有没有受伤?」 爆豪胜己一脸嫌弃︰︰「没有啦!」 轰夏雄皱了皱眉︰「……好热。」 「老人臭!」安德瓦再次抱着两人,这次爆爆不忍了,一个炸开脱离怀抱,转头就问︰「那个白线混帐呢?」 轰焦冻站在意识迷糊的敌人身后︰「……逮捕完毕。」 「不是,我要的不是你们……」敌人泪奔︰「不行,这样不行啊……」 爆豪胜己转头又问︰「臭笨久、现想,路人呢?」 「坐在车上的大家都平安无事!」绿谷出久有些感触︰「完全胜利呢!」 「少囉嗦!」爆豪胜己当场大吼,又走向沉默着的父子二人︰「你说过什么啊?第一名?『这个冬天』,『至少一次』,『早我一步』,『击退恶人』是吧? 「是啊,非常精彩。」安德瓦背对着他们,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弥补了我的过失。」 爆豪胜己嘖了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啊?再给我不甘心一点啊。」 一直沉默的轰夏雄忽然把安德瓦推开︰「放开我!」 「是我不好,那一瞬间,我忍不住想到……要是我救了你,你在那之后……是不是会再也开不了口抱怨我了?」拋去以往父亲那印象,语气比任何时候来得真诚︰「夏雄,即使你不相信也没关係,我并不是故意想要疏远你们的,但是我的确推卸责任、选择逃跑,灯矢也是……他等于是被我杀死的。」 「你不是故意疏远我们的?」接近颤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只是打转的眼泪早已出卖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灯矢哥一直都是这样跟我说的,我是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的……因为……我不像焦冻那么温柔。」 「儘管如此……儘管如此,你之所以愿意露面都是为了冬美跟冷对吧?」安德瓦对上那泛红的眼睛︰「冬美她对家庭有着强烈的憧憬……因为家被我毁了,你也是体谅姐姐,觉得我们家能恢復能重新开始的心情才这么努力对吧?你不原谅我也没关係,我不是祈求你们原谅,而是想要补偿你们。」 「因为姐看起来非常开心……」眼泪最后还是还是落下了︰「可是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会回想起来……为什么我们非得积极地配合你的改变啊?说什么补偿你到底能够做什么?」 安德瓦坦然︰「……我有一个想法。」 这个冬天不太冷,冷的只是我和你。 -- 112.人间、英雄、敌人,各自失格 血。 沾染一遍赤红,如同血海,满地破碎,就如一切都被破坏,今天之内所有美好纯粹都会被分崩离析,那位崇尚光明之人将会再次隐身黑暗。 找不到出口。 我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因为我们都是疯子。 「……你说织田作失踪了?」 语气里没有一丝惊慌失措,冷静得好像早已预知到这件事的发生……却没能阻止,就连眼里都被某种杂质被沾污,失去从前带着肯定的明亮。 「是,我们也在横滨不断试图找出他的身影,他也不是这种没理由失踪的人……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 最后的话没能说下去。 因为成年人不太清楚说出真相对于十六岁左右的少女来说会不会太过残忍,也不敢确认她知道真相后会干出什么来,儘管知道隐瞒下去其实也是种痛苦。 「嘟嘟嘟——」电话被掛断了。 福泽諭吉闭上眼睛,把电话放下。 「我收到一隻手指。」对上少女清澈的目光,本来就工作的相泽消太感到极困惑,放下手头上的文件︰「阿?恶作剧?」 她眼神如此平静,隐约透露一丝冷漠︰「不是。」 相泽消太有种预感。 那是敌联盟送来的。 那天,a班全体在展现自己各自实习后的进步与成果,四位最让人期待的组合只有三人出现,虽不影响大家发挥但就是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找了找,终于想起今天早会就看不见自家班主任与某位少女的身影︰「……现想呢?」 芦户三奈想了想︰「好像很早就出去了?」 上鸣电气搭话︰「有没有觉得最近现想好像很常请假?」 蛙吹梅雨点了点下巴︰「好像是呢,也不知道小唯空到底是怎么了。」 叶隐透眨眨眼(没有人看到)︰「难道说是生病了……?」 丽日御茶子提议︰「那要不要回去宿舍后看看她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们该要发现的。 未来在靠近我们。 听见同学在讨论后,绿谷出久对着一旁的轰焦冻︰「昨天实习时也没发现现想桑的不对劲阿……难道是谁晚上回来后生病了?」 轰焦冻一本正经︰「现想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生病吧。」 爆豪胜己扯了扯嘴角,对白痴的对话感到「忧心」︰「怎么说人都会生病吧!?」 切岛锐儿郎拍上爆豪胜己的肩膀︰「爆豪也成为了更体谅朋友的人阿!」 「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很体谅人的!」爆豪胜己摆出恶鬼脸,嘖了声又道︰「……我只是觉得,那傢伙在隐瞒什么。」 切。 「所以说……现想同学在实习后回来就收到神秘人送的礼物了?」塚内直正思索了一阵︰「那现想同学还有收到其他物件吗?」 她如实︰「没有。」 塚内直正点点头︰「这样吗……目前的话,我们把手指交去检验,等到结果出了再进下一步……但是……我比较在意谁是寄件人。」 「死柄木。」她抓紧颈上的围巾,彷彿在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阿?」塚内直正和相泽消太一同望向她,两位成年人对于她其实是很好看我,包括夜眼事件她的分析能力,多少都会把她的话列入考虑︰「这也是有可能的……」 相泽消太望向现想唯空,闭上眼睛︰「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后续就拜託你了,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请务必要通知我。」 塚内直正起身︰「那是当然的,也请现想同学不要太担心,我们肯定会尽我们所能的。」 相泽消太与现想唯空于是离开了警察局。 离开的时间不算很晚,只是正值午饭时间,人流比较多,两人正在路边等待前来接走他们的车子,相泽消太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发现她视线只是盯着流去的车群。 他不知道她视线在追逐些什么,但他下意识觉得此刻的她莫名像被人拋弃的小猫,毫无求生能力,只能等待死亡。察觉这点,他不自觉地想要拥上这脆弱的身躯,想要透露那笨拙的肢体语言告诉她——我在这。 但是他是老师,他们有着那一道不可超越的高墙。 在他纠结的同时,某种轻弱的力道扯上自己的衣袖,那细微的拉力如此真实,却无法隐瞒她那动作间的颤慄,甚至感觉她已默默哭泣。 她在害怕。 最后他不再纠结,他半弯下身回应她。 她大概是知道这算是超越那纯粹师生关係的动作,再怎么痛苦还是很有距离地道出一句︰「……抱歉。」 心有点难受。 「这个时候就不要当我是老师了。」相泽消太轻拍她的后脑︰「就当我是个英雄吧。」 只是个失职的英雄。 …… 其实我都知道的。 你一直在等待什么。 等待自己被救赎,等待自己去救人。 这份情绪不断反覆,仍然覆水难收,终有一日脑袋转来转去,想来想去都找不到路口,过大的压力终于膨胀,于是这潜力选择一夜爆发。 就在雄英校长室。 烦躁地翻了翻文件,根津校长多少发现了相泽消太的情绪,试探般的问︰「……你们想要我们英雄科的一位同学当成王牌?」 女士不畏精明的目光,理所当然地道︰「欧尔麦特退役后,由安德瓦登上第一名英雄的位置……我们不怀疑他的工作能力……只是想说,现在岌岌可危,只要是英雄都无法置身事外。」 这种道理根津校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冷静地发问︰「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位同学有什么吸引你们让她成为王牌呢?」 他和他都知道她想要谁。 「速度、力量、精密性……都是大眾上一大部分英雄用一大半生时间都无法赶上的,她生来就是这样的存在,在这个情况下,你也要浪费一块纯玉吗?」女士如此理直气壮,一时让人不知道是好笑还是真理。 根津校长笑笑︰「既然是纯玉,那就需要打造呢。」 「已经没时间让你们打造了。」女士望向一直沉默的相泽消太︰「你作为她的老师,你也很清楚吧……那孩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潜力。」 相泽消太抬起头︰「就是因为我很清楚才不想让她上场阿。」 没错。 正因为太过了解她,才会知道她那潜伏在黑暗底下的强大力量,很清楚知道她那非人一般的智慧在等待爆发的机会,所以他深深地相信这预测终究会出现意外。 「但是……最近敌联盟好像抓了现想的监护人为人质,她大概脑子也有些混乱吧,所以如果你们真的需要她……我想她会很乐意的。」 很乐意找一个地方发洩。 报復并非英雄的本质。 不过如果是以保护家人为前提…… 女士从相泽消太的话中找到可行的希望︰「根据公安消息,死柄木将会进行某种强化活动,内容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要是他强化后,我们就一定会陷入危险。」 相泽消太半闔眼︰「这我都知道……」 只是我自私想要让她远离战场的中心。 因为我总觉得…… 这次走后,再没有人抓得住她。 黑暗之中,某人恶劣地踩了踩被束缚的人的脚,似乎挣扎的呻吟声会令人兴奋,更甚令人加重施暴的欲望。唯在座诸位并无太多虐待癖好,是次事件也算是一个意外……大概吧? 这时黑雾已经被英雄逮捕了,再加上先前同伴的逝去……为了那该死的悲痛,以及警告那涉世未深的「小英雄」,只得运用世上最恶劣的暴力。 荼毘双手插在口袋,懒散地问︰「那傢伙会不会疯掉了阿?」 渡我被身子一脸痴迷︰「她疯掉的样子应该也会很可爱吧!?好想看啊……」 管她的。 荼毘又恶劣地踢了踢椅背︰「要是老大在这里的话……大概又会期待到时候把她崩坏的样子吧。」 斯宾纳观察了被束缚的人一阵︰「不管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弄出什么大事的人阿……」 mr.压缩指了指︰「人不可貌相……他也不过是导火线吧。」 真正的导火线其实是你。 太可怜了。 我脑海还是一遍混乱,就要被这可悲淹没。 不行啊…… 我要不行了啊。 根津校长望向相泽消太,提议︰「如果可以的话,不如就让现想同学自己决定吧?经过这一年的经验,我相信她会做出作为英雄和家人最合理的选择的。」 女士被这个说法动摇︰「我明白了,也请你们在明天下午之前通知我们吧。」 晚上。 手已经放在门把了,却不想打开。 已经在a班宿舍门外站了一阵的相泽消太内心很犹豫,感觉自己是什么世纪恶人,一打开门就要摧毁涉世未深的少女。内心无疑被内疚与悔恨淹埋,令人难以喘息,有一瞬间起了离开的念头。 理性的成年人终于想起这其实是在伤害她。 于是打开了门。 里面的气氛意外地很融洽,a班全体在大厅吃火锅,平常不怎么加入的几位「问题儿童」也乖乖地坐在一边,极为热闹,相泽消太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很明显是个异类。 值得高兴是她竟融洽在这其中。 对上眾人怪异的目光,相泽消太开口︰「现想,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一时之间很难用言语表达自己登门的目的,不但是因为成年人随意地把未来交给一个还在青春期的少女,多少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来这里的理由会令她心烦。 但是他很清楚。 自少年的意气风发被现实狠狠击破,就无法任由这自负绽放,因为他清楚了解这真实的痛楚,故更不想对方重蹈覆辙,唯有把握机会,才有一胜算。 我也很清楚要是珍爱的人就在眼里却救不下来的痛苦…… 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更不想你去逃避阿。 无论那等待你的未来是光明还是黑暗,甚至等待你的是「救赎」与「罪孽」……只要一次……只要你伸手去触及这,肯定就能够拯救无辜与等待人救的他吧…… 我想要见证你的未来。 更想要看到你和家人团结的一刻。 所以,就算是成年人的卑鄙自私,也请你…… 「好阿,我可以上前线。」 没有等他过分直白的语言,她很乾脆,没有犹豫地接受了。 -- 113.第一战线 我很清楚自己的学生有着什么优缺点,总是察觉那一点小心丝到底意味着什么,代他们来说有什么价值……正因为如此,我清楚知道她一直在成长。 大家都以为自己在追逐她,却不知道他们本身才是她追上他们的理由。 没错,她一直在想要与大家一样成为英雄。 她并不是没有希望的,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她只是被太多悲伤所遮掩的希望…… 我一直相信此。 但是……为什么明知道她将会在未来的一战中担起这重大的责任时……我会如此难受呢? 那彷彿被刀狠狠一割,血液不断溢出,呼吸沉重,气喘喘的模样是如此狼狈,好像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他却只得在这深渊痛苦挣扎,何等无助。 相泽消太有些错愕,半蹲下身︰「……这是你真心想要的吗?」 她异常坚定︰「是。」 「这样阿……」他明白已经无法再左右她的决心,恶劣的成年人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留下这位纯真的少女︰「那你可要加油了,我和麦克也会上到前线去的,是不是同一战线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安全回来,完全胜利吧?雄英的大家都会等你的,无论是谁……都会一直等你。」 他最清楚不过她那坚强底下的脆弱了。 她语气有些平静,道出真心说话︰「我早就想到会有这天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相泽消太对她拥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再加上他很清楚她那不寻常的智慧,基本上不会怀疑她远观所看到,同时他也不认为她是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说话的人。 她果然是猫吧。 也只有猫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求救了。 莫名发现了些很不得了的东西,相泽消太望向她︰「我不会怀疑你的能力,但你也不会那种会说废话的人吧。」 「……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次是最后一战了吗?」少女对上他那目光,听上去还有几分与自己无关的冷漠︰「我脑子想了想,无论如何都只看到那一遍悽惨的未来。」 相泽消太也不好受︰「……我知道,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可以把这残破的未来恢復吧?」 她浅淡一笑︰「我已经不介意了。」 死亡是突如其来的。 至少在我认知中,这才是真正的死亡。 就正如真正的幸福就是随时消逝。 「……我不是很想让我的学生上前线,但是,她同意了。」相泽消太尊重学生的决定,如实报告。 女士早已预料结果,公式化般︰「我明白了,感谢你。」 相泽消太半抿嘴︰「要感谢的话……就等结束的时候去感谢她吧。」 期望终归变成束缚。 等到我们意识到,把世上的一切希冀交到一位少女时……实在太晚了。只得祈祷那嚮往的未来是正确,也希望那些期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实的回覆。 …… 本次动员日本眾多英雄,也出动了各位实习中的英雄预备役,目的就是为了一举扫荡由敌联盟及异能解放军组成的超常解放战线。 前线分为安德瓦小队与艾基修特小队,分别负责前往蛇腔医院,逮捕称号「医生」的壳木球大,以及攻坚超常解放战线的藏身处,即群讶山庄。为避免事态扩大,两边各自分配了英雄科的学生负责从后方进行支援,协助居民避难,或是进行救援行动。 行动日,正式展开。 「现在超常解放战线的队长们,就聚集在那栋房子召开定期会议,虽然敌人那边有人会用空间跳跃门……」就在远处的一座山头,眾多英雄跟着艾基修特来到超常解放战线的藏身处,而前者也简单了解释了情报︰「不过能发动的人现在在医院那边,所以只要逮到能让人逃走的傢伙,他们就会无路可逃了。」 「那个……我们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这时一把细微的声音响起,说者似乎带着一点自我怀疑︰「敌联盟不是也锁定了雄英吗?菇菇……」 「他们变得太庞大了。」午夜时分走向小森希乃子,蹲在她面前用着直率的说话︰「死柄木已经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所以他打算採用最短路径达成目的,现在面临危险的人不是只有你们而已。不用担心,只有第一波的行动需要借助一下你们的力量,之后会立刻调回到后方。」 在自己印象中强大的老师为自己添上自信,她彷彿认同了自己今天在这的目的︰「老师……」 自信归自信。 是会有人崩溃的。 比如说是上鸣电气。 另一边,在后方等待支援的英雄科学生正加以讨论。 「前往前线的a班学生只有现想、上鸣和常闇啊……」热了热个身,切岛锐儿郎有几分感慨。 「b班的骨拔桑跟小森桑也被挑去前线了。」八百万百望向他,补充后加以分析︰「现想桑的呈现、上鸣桑的带电、常闇桑的黑影、骨拔桑的柔化和小森桑的菇类……他们五个人拥有的个性都非常适合施展大范围攻击。超常解放战线的成员眾多,我想这么做是为了在发动奇袭时能一口气减少敌人数量,才会将现想桑他们派到前线的。」 自己的好友上到前线,难免有些担心,峰田实垂下头︰「上鸣他们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叶隐透鼓舞︰「放心啦!」 芦户三奈举起手︰「现想、上鸣跟常闇都是很出色的英雄啊。」 紧张的情绪从没停下来。 特别当是奔跑的前方是为一片黑暗的森林,到尽头等待自己大概不是什么光明,而是死亡一样的酷刑……难以想像,根本令人要疯了。 脚步越是加快,心跳越快急促,正如不安焦躁不断发酵。 「我想要跟大家在一起啦!!!」前方的英雄一下半跃出森林,跑向更远处,在后方的上鸣电气当场大吼一句。 午夜时分似乎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你之前不就已经答应我们了吗?」 「这是因为,那个……」上鸣电气想起了自己接受的理由,虽然是很逊……还是不好意思地解释︰「该说我不想当着大家的面拒绝……还是该说不想让大家觉得我没出息呢?」 或者他接近反白眼,完全一脸焦虑令午夜时分不忍,真诚地道︰「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力量,就当作是在帮我们这些没用的大人吧。」 上鸣电气更不好意思了︰「不会啊,我根本不会觉得你们没用!」 「上鸣。」在两人附近沉默着的常闇踏阴开口︰「之前文化祭的时候,在跟你一起练习吉他的过程中……我发现到一件事,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傢伙。」 上鸣电气泪奔︰「现在夸我吉他弹得好干嘛啦?!」 常闇踏阴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 现想唯空也有些看不下去︰「他不是在称讚这方面吧……?」 意识到少女就在附近,上鸣电气求救般,无助地望向现想唯空︰「现想,你一定不会懂吧鸣鸣,好像你这么强的人……」 你肯定不会理解我在害怕什么吧? 她逃避他那湿润的双眼︰「不……我的家人就被敌联盟抓来,在这里面受苦,我也很害怕他的安全……但是……正因为此我才想来的。」 「……欸?」上鸣电气有些呆滞︰「我完全没听你说过阿。」 她并非这种什么事都跟人说的类型,语气直率︰「这种事本来就不用说吧。」 聊着间话的同时,跑在最前方的英雄已经到达目的地。 水泥人大吼一句,弯下身触碰地面︰「我来开路吧!!!」 平滑的地面变成洪水一样的水泥,狠狠地衝向眼前的建筑物,没有犹豫,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这建筑破坏,回应他们的「愤怒」。 上鸣电气更慌了︰「不不不,我不是想说这个阿?!我是想指……你家人在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来这……」 现想唯空很平静︰「你当我自私还是什么都好……我只是想说,我来只是为了我珍视的人,仅此。」 水泥人开通的道路形成凹陷的状态。 后方的英雄正追赶上他的脚步,同时超常解放战线的人也浩浩荡荡地跑下地面,当中不乏干部等有能力的人,可谓拥有大好未来,战况几乎是一触即发。 「现想你没错的,相反……我很尊敬你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午夜时分浅笑,望向上鸣电气︰「不要被这股气势吞没了!带电,如果保护其他地方的人对你来说太过抽象的话,那就把现在最重视的人事物放在心上就好。」 我最重视的人……? 就在后方阿。 那称为「朋友」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处境,一直陪伴在我左右,给予我支持……一直鼓励我前进,令我重拾意志……他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身型高大,抽着烟的男子手持着某种带电设备走到前端的位置。 带电设备碰上他的手,一阵蓝色的电光闪现︰「现在,就此开始……展开解放跟革命。」 某位敌人后退了几步︰「副队长准备使出那招了!快退开,小心别被波及!」 「在我的个性面前人再多也不代表什么……增电,增加并释放!」更大的蓝色电光闪现,覆盖他全身︰「我的个性才是最强又最至高无上的!」 一瞬间无形闪过闪电形状的跑道。 「压制放电,雷网!」上鸣电气奔到最前方的同时,敌人也释放了刺眼的蓝光,巨大的雷电直大范围地衝向他们。 在英雄与英雄之间,一隻手指举在半空,尖指闪现了一下黄光,接着所有蓝色光芒如同被引力一样拉至指尖,少年满身蓝光却不受伤害。 「什么?我的电击被吸收了?!」敌人显然是一脸愕然。 「很好,我成功让一个干部的能力失效了!」已经再没有犹豫,他是如此坚定地站在那吸引着所有带着恶意的电︰「为了不要让那些后卫们担心……各位,我们快点解决他们吧!」 水泥人向后方比讚︰「带电,你超级棒!」 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感谢讚美!」 另一边,安德瓦小队杀进了蛇腔医院。 又称医生的壳木球大拥有世上超作弊的再生能力个性,令他这本应衰老的身体比实际年龄更为年轻,他也应用了这个性在脑无的计划上。 稍为被相泽消太一瞪,就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早已有准备会跟脑无开打,英雄们很紧急地疏散了这医院所有民眾,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同时由兔子英雄密尔可直闯脑无大本营的太平间。 这过程没那么顺利。 脑无不断在动。 一阵衝击,本来在地底的脑无狠狠向上一撞,穿过地面,来到一眾英雄眼中,本被束缚的医生因为这阵衝击形成泥一样的形状。 那是图怀斯的个性。 图怀斯个性所复杂之物是无法被个性消除的,除非直接受到爆打,虽然在林间合宿时也有相关经验,但是……真正的医生正在这腐臭的地底。 密尔可正独自一人闯进这。 没有过多动作,狠狠地,把医生的宝贝脑无击飞。才刚简单粗暴地解决了在地面的脑无,能抽身的英雄想都没想就往太平间跑进去,希望可以及时支援密尔可。 现实可没那么简单。 一隻又一隻的脑无在以医生和密尔可之间的战场出现,每个都身型高大,也能说话,似乎都是「高端版」的脑无,那通通都在暗示这行动的「危机」。 库拉斯特第一个到场,才刚进去一隻脑无便从一跃到半空,准备击向他,他也不落这脑无,当场用「盾」挡开对方的衝击,脑无却死死贴着他,硬是用蛮力把他推出去。 脑无本来就是指经过改造,拥有复数个性的尸体,基本没有意志,只能按照事先灌输好的指令行动。根据个性的持有数量以及改造强度被分为了下位、中位以及上位,上位脑无除了个性之外,肌力比正常人强至少十倍以上。 等级比上位更高,最高级的高端脑无,能力不只更强,同时具有反映出生前性格的高度独立思考能力。 这是最高级的「士兵」。 找到空档的医生连忙跑去键盘前,加快操纵着死柄木弔处于的机械……再怎么不忍心破坏这「最高杰作」,还要得要完成下去! 同时在「兔」那迅速及反应力,得以避开脑无的攻势,在外面一点的半空中,密尔可利用她那敏锐的听力,发现医生在并没有逃跑,倒是键盘声喀噠喀噠的响个不停。 得知此喜闻,她内心更为坚定,脸上沾上血液的她一跃,一招又一招地击破脑无,身影如此敏捷,丝毫不畏自己会死亡,反而看得很开明。 一隻脑无使她手骨折,她咬紧牙关用什么绑好那隻手,重新站起来︰「为了让自己随时都能毫无遗憾地死去,我每天可是都抱持着赴死的决心在呼吸的,英雄密尔可才不会被活尸杀掉!」 作者的话︰现想接下来会经歷一个非常矛盾的情绪,她一方在稍早的剧情提及过自己现在开始想要成为英雄,如果没有织田作,她肯定是可以没有保留地去战斗的,但她无法放任织田作,所以她最后只会在自私与大局中纠结。 -- 114.不择手段,粉碎一切 「轰!」爆炸声遍佈荒地,英雄对山庄发动猛然的攻击。 艾基修特小队分为三个分队,分别封锁讲堂通往一楼的出口︰北、南东、西入口,目前来说封锁完毕,通往的一楼出口被缩减到只剩山庄本馆馆内。 「看他的个性……他应该就是带电吧。」另一边山庄外的敌人正发动个性,蓝色电光集中在战场中央的少年︰「不过你到底能撑到几百万伏特呢?」 更大的电光覆盖敌人身体,同时他眼前闪过一个身影。 「忍术,千枚穿刺!」红色的幼线穿过眼前所有敌人的身体,下一秒幼线被抽出,艾基修特从半空落地︰「我在你们的肺上开了一个小洞……要是敢乱动的话,就有可能会送命,但只要乖乖待着,很快就会好了。」 接着灵活的身体跳向敌人的方向,就如同精灵舞动,午夜时分穿过敌人之间,一跃来到半空上,一个挥动酒红扇子,半空瀰漫的紫粉香气缓缓散播。 香气令人昏昏欲睡,本想挣扎的敌人纷纷倒地︰「就乖乖地好好睡一觉吧。」 密林神威挥动着木干,在半空中瞬间束缚地面的一行敌人,敌人毫无还击之力,就这么失去行动能力。 「场面太混乱了!」某位敌人幸运避开几轮攻势,焦虑般的四处张望︰「可恶,说什么都要儘量多带几隻走狗上路……」 地面扭曲得很突然,令前方的眾多敌人陷入柔软的草地。 才想要反击的敌人再次被压制︰「地面怎么……!?」 暴力虎鲸称讚︰「做得好,泥巴侠!」 得到讚赏是件令人高兴的事,骨拔柔造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是真的吗?!」 陷入泥地的敌人不放弃,挣扎着要逃出这草地,下一秒头上长出了茹…… 香菇是来得有些突然,加上浓烟漫漫,敌人难受地咳嗽着︰「是香菇……」 小森希乃子吸了一口,兴奋地挥动着「手枪」︰大范围镇压就交给施蘑姬跟泥巴侠吧菇菇!!」 暴力虎鲸再次讚赏︰「你们两个都很厉害,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其他人会尽全力击垮敌人中枢!」 道路被开通后,英雄再没有阻拦直直跑到敌人本营内。 能够在开头就如此顺利,多少能振奋人心,一眾英雄气势雄壮,正要闯进去就看到本营内一眾敌人摆好作战状态,蓄势待发,他们对此也不慌,因为早就有所准备…… 「交给你了,噬日者!」胖胖橡胶正因为要封锁馆内通道,带着常闇踏阴跑向另一端,不便抽身。 「啊!」一隻马蹄踏上地面,天喰环下半身为马,双手变成长长的绿根,把充满硬度的菠萝掷向一眾敌人︰「混合大伙……合成兽,半人马!不好意思,请你们稍微安分一点。」 胖胖橡胶莫名很兴奋︰「很帅喔,再说一次吧!」 天喰环掩面qwq︰「……别这样!!!」 常闇踏阴的黑影正狠狠奔向敌人,穿过一块块的墙壁,转过一层层的楼梯,迪斯特罗一个爆发压力,身体覆盖着黑色,体型也变巨大地奔向黑影。 两者交缠了几秒,最后迪斯特罗的脚无法承受他的体重而断裂,黑影一击衝向墙壁,墙壁形成裂口,黑影就这么挡在这洞口,封锁敌人离开路线。 与外界的吵闹不同,那看起来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脆弱。 我心中有个声音。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能成为英雄。 脑海闪过绿发少年在第一次英雄基础学,对上比自己强大的青梅竹马,仍无所畏惧,正面迎击……白红发少年明明那样迷茫,在体育祭心结被人击中后,怀疑自己的选择,还来告诉她可以前进……金发少年带着「累赘」的她在战场奋战,以寡敌眾,也不怕会伤害,更带着她触碰前来救他们的同伴的手。 来到这里,看着他们发光发热,我很开心……因为我能够感受到内心的某一处不断不断被这些温热所融化,我愿意踏出那第一位,接受他们,正视自我。 只是…… 就算是五个与一百个无辜的人分别等我拯救,只要那五个之中有一个我重视的人……我都无法置之不理…… 嘴上说我想要成为英雄,身体却比大脑更早一步行动…… 我知道我还是很自私的。 但是……现在的我真的能够直接把同伴拋下吗? 「喂现想,不要发呆!」夜眼一个飞踢击开原打算攻击少女的敌人,他的大吼声无疑使她回过神来︰「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怎样……但是,现在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阿?」现想唯空有些错愕︰「但是……」 「这里不就是有我们吗!」夜眼优雅地闪过敌人的攻击,再一击打向对方︰「……现在的你,只管去抓住自己的未来就好了!因为你……改变了那既定的未来不是吗!?」 我们一同嚮往自由,一同奔向自由,就如那破壳而出的鸟儿,翱翔万里……因此为了能够确保大家可以在樱花凋零前露出那意味美好的笑容……在所不措。 她忽然就悟了。 「……我很快回来。」 眼里的阴霾忽然就散开了,好像她那被动摇的信念就因为简单一句话而重新重拾起来,却不知若无当日她自身对救人的信念,他不会存在此地,更不会出言鼓励她。 她是他人的英雄,亦是她自己的英雄。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好想快点看到他。】 「这次我一定要负起责任……去死吧!英雄!!」悔恨成了执念,执念使人陷于疯狂,本应被压制的身体突然反击起来。 被常闇踏阴期待遇到的霍克斯正在某房间搏斗中。 图怀斯的身体分裂成一个又一个,如人海般的身影因为被背叛的愤怒衝向羽翼英雄,同时每產生一个复製品,红色羽翼就会飞快地把「它们」击破,回復泥的形状。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发展出……高速击退恶人的方式吗?因为不肯放弃的人对英雄来说,是最让人畏惧的对手,以我过往的经验……意志坚定的人是不会昏倒的。」图怀斯最终不敌霍克斯的羽翼,后者半坐在他身上,利翼隐隐威胁他的眼睛︰「所以……要是双方都不肯放弃,就只能痛下杀手了。」 「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每一次都是这样……你们每个人都一样,不被社会接受的人就会被你们拋弃……」无助涌上心头,正如泪水狂流︰「你一定不知道吧,渡我美眉她……曾经用手帕温柔地把我包起来……喂,你知道吗?这次是第二次了喔我已经是第二次……这次我又害到大家了,渡我美眉不会再帮我包起来了吧……不过也没关係,我只是……在守护大家的幸褔而已。」 内心没有想像中好受。 他如此痛苦,一方面不能放任这危险的敌人︰「……我会帮你转告给他们的。」 还是把那利翼插向他了。 蓝色火焰席捲而来,就同热浪从门外衝衝里面,广大的攻击范围及狭小的室内空间,房内没有一件事物能够避受其害,更别说「正中红心」的霍克斯。 突然其来的衝击使霍克斯向后一倒,荼毘恶劣地踩碎他的防风镜︰「不用你转达,我全都听到了,你没察觉到我来了,对吧?英雄,结果你还是因为交情坏事了嘛。」 图怀斯半跪,细细声︰「荼毘……」 荼毘看了他一眼︰「图怀斯,你没做错任何事,有错的一直都是那些英雄……我没说错吧?」 错的其实是我,我知道的。 原来被束缚的织田作之助因为敌人无法抽身看守他,乾脆留他在某房屋自生自灭,这也正好为他提供逃出的机会。 我已经决定了。 等到我离开这里后,我一定要直接去找你。 我一定要说那句没说出的话。 不知不觉推动他在这黑暗中挣扎的少女正在深入前进去敌人大本营,一路上无视一切露出敌意的敌人,直直前进。只因为灼伤的身体清晰地告诉她这疼痛感,她不得不前进,贯穿那一切代表罪恶之物。 从前的高倣自负之心再一次浮现,只是以前并非她本意散发出来,现在的她拥有无比明确的目标,誓要做到些什么,誓要去到什么地方。 一直前进。 无视一切阻碍,在这英雄与敌人搏斗的战场中,身影单薄,看起来百般休间的现想唯空是那样不合群,偏偏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都在诉说她的心早已飘向某一处。 敌人手持着金属硬物,尖叫着向她的方向衝过去︰「臭小鬼给我去死吧!!!」 两人的距离相差一米。 力量不断匯聚,在身体内横衝直撞,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出口,仍然等待释放并不只有此,压抑的情绪亦是。于是空虚的心终于才到一个出口,一个未落之地,能够把一切燃烧。 一阵衝击击向在场的人,以她为中心,离她最近的人遭受到的衝击最为猛烈,狠狠被拋到墙边,就算是与她有相等距离的人都受着狂风吹袭。 【现想是我的信念。】 信念阿…… 找了找,等了又等,那封闭之心终于找到那所谓的出口,繽纷之望也默默卓然有成,那轻快之步伐就这么在晨曦之光中散扬开去,向着那天发亮。 蛇腔医院。 安德瓦与相泽消太等人及时前来支援被脑无再生能力压制的库拉斯特,在「抹消」个性下的压制,一行人解决脑无,进入到更深处,与更多脑无搏斗。 另一边的密尔可不再与脑无战斗,她奋力一跳向着医生所在地点,看到沉睡中的死柄木弔,体内的生存本能令她向着胶囊一踢。 她奋力一踢,胶囊破出几道裂口,里面的神秘液体向外涌出。本来受了重伤的密尔可顺着一阵衝击飞到外面,刚好遇到安德瓦。前者顶着疼痛感,安德瓦为她烧伤口,同时把她发现死柄木弔在胶囊的事传播出去,叮嘱一眾英雄不能让他醒来。 在外面与脑无抗战的相泽消太正进行「拉锯战」,双方实力不下,在难以抽身的情况下,只好让布雷森特·麦克和另一位英雄深入。 本来得知自己死去的好友尸体被人调包,已经处于一种愤怒状态,更别说知道对方被敌人当成实验品,成为另一种方式的「脑无」。 布雷森特·麦克在找到医生后,用力出了一拳击向正脸︰「dj拳!这拳是因为你害我的朋友哭了!」 同行的英雄艾克斯雷斯正确认死柄木弔的情况,一边让他进入假死状态。 布雷森特·麦克抱着医生,决定把他带出外面,无力反抗的医生却坦白︰「70年前,世人都把我的论文当成是笑话……说超常特异点是站不住脚的谬论,大家根本都不当成一回事。那个时代,大家都努力挣扎想让乱七八糟的世界恢復和平,所以不可以指出未来将会瓦解这个事实……」 「你说的是已经邪教化的个性特异点的末日论吧?那位学者在发表论文后就失踪,过了几年就死亡。如果他还活着,大概也高龄120岁了。」想起相泽消太在一开始时用个性消除医生的个性,使得医生露出本来老人的面貌,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当时我被学界放逐,流离失所……那个时候我非常落魄,只有他对我伸出援手,他拥有压倒性的存在感,笑起来就跟佛祖一样……现世人神指的就是指他那样的人。」医生解释着︰「我的个性就是以运动能力为代价,拥有比别人多两倍生命力的『养生』,于是我将这个个性献给他,现在在我体内的个性就是复製我自己的。」 厌恶渐渐涌上心头,布雷森特·麦克能够感受到自己对此的某种厌恶。 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泪水涌出,不等他多作回答,医生又道︰「你是黑雾的朋友对吧?那个时候其实我们想要的个性是『抹消』……而且你们的学生现想……她天然拥有的个性也是我们的目标……那时候我们在开发一种人造个性,所以很自然就被我们当成实验物……只是让我们意外的是,她不但没有被个性被吞噬,反而用得自如……」 布雷森特·麦克很清楚自己正在接近某种巨大又可怕的事物,但这只是其中一角。 提及到雄英的学生,不如说是自己也满熟悉的,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在神野之战后,现想唯空被发现到「新个性」,当然那只不过是对于不知情的世人,对她来说……那是何等熟悉之物。 医生哼笑了声,好像在嘲笑他们的无知︰「『呈现』是极度优秀的个性,唯一缺点就是无法造成物理伤害……我们致力开发的个性为『改造』,拥有至高无上的战斗力及灵活性,把一切事物通通改造成新的状态……遗憾的是,这种个性强大到拥有者会面临反改造的危机……当我们发现『呈现』的存在时,就知道了……她生来就是为了拥有『改造』,她是最理想的实验人才。」 强烈感受到自己接近的范围已经不再是能够用可怕来形容了,那根本是人性在这光鲜亮丽下的社会露出真实。把这表面之美揭示,把那深层之最渗透。 布雷森特·麦克质问︰「所以你们就这么残忍地对待她了吗?」 医生没理会他︰「那个时候她只有七、八岁呢,正值小孩子活蹦乱跳的年纪……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傻傻的,做起事上来却不择手段……为了让自己逃出实验室,直接把实验室烧了……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更加确认要得到她。」 想要得到她的原因已经不再是天然拥有缺憾的个性,而且我们从本质上发现她潜藏的能力……我们会发掘她,令她实力壮大,直到超越英雄。 这是个完美的计划。 假死状态中的死柄木弔正浮游于城市的上半空。 醒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多少都会觉得茫然︰「这里是……?」 附近一块石头连带着熟悉的场面飘来︰「虽然爸爸那样说,不过不要紧,我会替转弧加油打气的!」 他眨了眨眼︰「小华。」 另一块石头又飘向自己,这次说话的人带着哭腔︰「那个啊……对不起,是我不好……明明是我说是祕密,还拿给你看的。」 死柄木弔抓抓头︰「算了,那件事我已经无所谓了。」 「对了,转弧……你还想要当英雄吗?」这次声音的来源在后方,他转头一看,发现母亲变成巨大的身影︰「搞不清楚是对什么过敏,真讨厌呢。」 黑发男孩上半身赤裸︰「妈妈,我已经没事了。」 一个更巨大的黑色人影从下方「站起来」,斥责︰「转弧,你跑进我书房了吧!」 这之男孩没有像以前那样「退缩」,他嘴角缓缓勾起,露出轻蔑的眼神,双手碰上衝向自己的手。 化为灰烬。 他正感到无比愉悦,感到一阵轻快,低沉的声音却闯进耳边,抬起头一望,发现眼前突然多出一条小路,前方的allforone头部变成红黑雾影。 死柄木弔没有表情︰「老师,你变得好像黑雾啊。」 对方没有多理这种话,反而向他张开手︰「弔,过来这边。」 死柄木弔走向他。 就差那几步,几隻手同时抓住自己,他不得不停下︰「快住手,转弧!」 戴着黄色手套的手碰上他那白发︰「千万不要忘记。」 眼前闪过自己在父亲书房发现的一张照片,闪过这种不快的回忆后,他抿起嘴,有些烦躁地用五指圈着抓住自己脸部,阻止自己前进的父亲。 一切再次粉碎。 他最后走向allforone,他还是选择迎向「自身」,并与最敬爱之人融合……与此同时倒在不明液体上,昏迷的身体因为外界的波动而猛地抽搐。 不要…… 再否定我了。 -- 115.天衣无缝 以绿谷出久、爆豪胜己、轰焦冻、饭田天哉等人正在大街帮忙疏散人群,确保民眾可以远离有可能被打斗牵涉的范围,同时亦保障眾多市民的安全。 来了。 要来了。 就在绿谷出久帮忙疏散的同时,脑海响起的一把声音令他停下脚步,自欧尔麦特退役后,脑海就常常浮现这种奇怪的声音,诡异而熟悉的预感令他条件反射般的望向后山方向。 摆脱被施加的枷锁后,力量膨胀…… 超越者要来了…… 得阻止他! 蛇腔医院内部浮现一条一条的紫色线条,覆盖整个地下室,下一秒在线条范围的一切破裂,那所形成的一阵衝击击向英雄的方向,彷彿会把一切粉碎。 「崩坏」正在扩散。 格兰特里诺在那一瞬间察觉到怪异,立马用「喷射」一把揽起布雷森特·麦克,一边离开一边下令︰「所有人撤退!别碰到裂缝,会死人的!」 鸟儿飞散,动物本能及医院内部动静都在告诉牠们。 一定要离开这里。 相泽消太正奔出去,龙九双手抱着几位英雄,飞向上空,对他喊道︰「快上来!」 相泽消太咬紧牙关,把拘捕器拋向龙九,突然后方一隻半身脑无狠狠地抓住他,打算用蛮力把他扯到地面,重量令拘捕器出现裂痕。 在他正面临生死关头,一个圆盾掷向脑无,半身被崩坏的库拉斯特拋出了最后一手,望到相泽消太那无声的吶喊,他向着他比了一个讚。 衝击不断,在失去的惨痛之中,英雄继续逃离这里。 整栋医院被粉碎,黑紫线条一路延伸到山,爆发出阵阵衝击,这股力量蔓延至大街,建筑、道路破碎,一些英雄反应不过来或者未搞清楚情况直接被「崩坏」。 同时在医院逃出的英雄从烟雾中飞出来。 这并非能够用个性阻止的破坏。 先是医院,接着是山林,一路散播,先是大街,最后衝击转入小巷角落,让人无所遁形,大半个区域被崩坏成尘土,一切化为灰烬。 「我的头好痛……嘖,能够自由控制『崩坏』还真不错好了,虽然状况看起来不太好,我记得我醒了之后就能开始了吧……」方圆一切被粉碎,白发青年站在「战场」的中央,举起通讯设备︰「来吧,战争,跟大家一起开始行动……我现在就要从这里……破坏一切。」 本来要荼毘交锋的常闇踏阴还在想要怎么带着受伤的霍克斯安全逃离,结果一个大冰山覆盖半间建筑,也因为冰山使荼毘的视线被阻挡,得到机会的常闇踏阴立马离开。 英雄与敌人搏斗的同时,冰山的衝击令水泥人被击退到后方。 「一群该死的国家走狗……不准再继续妨碍瑞迪斯楚!」隐藏在冰山之间的外典操纵着冰,正要用冰打向英雄反而一道水泥墙阻挡。 他思疑着,决定在上空覆盖,在他操纵的冰衝向地面的同时,冰便突如其来的衝击打碎。 「是你做的吗?」山岭女侠站起来,不满地大骂︰「刚才真的超痛的耶! 水泥人用个性弄出巨大物︰「淑女,这给你!」 「谢谢啦!」山岭女侠接过水泥人用水泥造的棒槌,跑向外典︰「看我把你打成冰袋!看招!」 她像是发洩一样打碎一个又一个的冰山,眾多英雄见状后纷纷重拾士气,勇往直前。 与外界不同的噪动,这里平静得很,被英雄封锁逃生路线的关係地底很是黑暗,现想唯空却不断深入,一路狂奔,完全无视那未来的不安与可怕。 她很清楚那平静下的不安。 黑暗中传来某人的脚步声,她对这「阻碍」感到烦躁,皱着眉做好作战姿态。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用武的,但是想要快速解决问题……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 脚步越快,对方几乎喘着气,确认来者是谁后,她露出错愕的表情︰「现想。」 「轰!」地面晃动了几下,巨手从地底衝到地面,造成了极大的动盪。 突然脑海闪过诡异的画面,那是少女跑向自己,用她那瘦弱的身躯护着他一个成年人,把砸向他的水泥石块挡开,她为此而受重伤,只为他这一个人。 天衣无缝。 预测到几秒后的发展,织田作之助没有犹豫,他跑向她,用身体护着她的头部,接着两人被一阵衝击击到后方。 ……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从医院逃出后,安德瓦找到死柄木弔的地点,他身上的火焰被加热到另一个境界,一下子把火焰打向死柄木弔「死柄木!地狱帘幕!」 熊熊大火不断燃烧,形成火圈包围着死柄木弔,炽热的温度狠狠地灼烧着他的身体,令他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 安德瓦正要用喷射的招式,从火焰中却伸出一隻手打向他,安德瓦飞快地躲开,还在惊讶他怎么在高温的火焰活下来,就意外到对方被灼烧的部位不断地再生。 安德瓦绕到死柄木弔的背后,一阵衝击把他打到地面,他同时指示英雄︰「所有人员听着,我是安德瓦!我现在正在医院遗跡跟死柄木交战!不接触地面也可以活动的人立刻组织包围网!」 死柄木弔再次从火焰伸出手。 安德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想碰到我!什……」 后知后觉,一阵刺耳的声音闯进耳边,一阵白光覆盖安德瓦的火焰,当场爆发衝击,衝击抵消了火焰,地面回归正常,一切平静,而安德瓦被这阵衝击拋到地面。 「老师储藏起来的个性……感觉就像是我天生就具备的能力一样,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浓雾之中隐藏黑色的身影,死柄木弔刚才被火灼伤的脸默默再生︰「可是为什么?我却不满足……」 脑海突然浮现出银白发少女的身影,她在那台上演奏着热情而扭曲的音乐,动作之间好像的优雅无法假装,但那也在透露她窒息的疯狂。 「你还真傻阿……」 柔情细语在耳边来绕盘缠,她和自己的距离无比亲密,如同情人一样的曖昧,家人一样的亲密,但两人都很清楚这亲密底下的恶意与厌恶。 「还真是傻得可怜阿……」 她就这么轻轻地摘下了自己的「父亲」,连语气里都充满对他的不屑,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像他所有悲伤痛苦都只是一场笑话。 这个小鬼…… 没错。 我内心的空虚都是源自于你。 同样被遭到否认,我们的存在本来就这发臭腐烂的社会中就是「另类」,到底凭什么你能拥有这被社会认同的未来呢?又是凭什么可以干着那虚偽的事情……? 我们应该是同一类的。 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 我讨厌我自己。 在很久以前,我已经接受我那可悲的命运,无论成为实验什么的……不慎发动个性失控……一直被「无知的人们」伤害也好……什么都好,怎样都好…… 我深深对自己感到厌恶。 我也不在意那所谓的「未来」。 因为对于我而言,一片黑暗的未来毫无价值。 【……谁来抓住我的手,谁都可以阿。】 因衝击陷入昏迷,这时的现想唯空意识早就飘到远处,整个人浮游在「意识世界」,无视重力,就这么游离不断。眼眨眨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在眼中闪过,也没有动作,心中忍耐已久的疲惫令她有心无力,不……这更偏向是她无心也无力。 注视得上空太久,刺眼的白光终于令她双眼疲劳,她于是抬起手微微遮挡自己的视线。 我很清楚我为什么没有动,因为我总是重犯同样的错误……总是确立自己的信念,然后被什么动摇……一直犯一直改,一直改一直犯……是深深对自己的「无力」而悔恨。 时间彷彿流逝了许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忽然某隻手碰上她肩膀。 她懒惰地把目光投向那隻伸向她的手。 「它」闯自己视线的一瞬间,脑海闪过各种画面,巨大的讯息量一时间令人消化不过来,更响起刺耳的电音。于是她痛苦地坐起身,用手半捂耳朵,希望可以把这烦躁的声音赶走。当然这声音没有消失,只顾逃避,它还是存在的。 逃避,就像你面对自己的方式。 ……你甘心吗? 蓝色眼楮露出一丝的呆滞,明明心底知道自己有多嚮往一道光,明明现在已经被那温暖所触碰,明明清晰地找到活着的意义及理由。 你在害怕什么? 难道是害怕现在拥有的幸福会突然消失,自己将会回到那不堪的旧史之中吗? 瞳孔一缩,原本迷失、茫然的情绪渐渐变成一道云烟,涌上心头的是无法被取代的紧张、害怕、担心,连呼吸都因为这而急促着。 是,我在害怕。 自从得到这道光后,我已经无法想像自己回到黑暗的样子了……要是真的发生了,再一次回到那黑暗到悲哀的生活……大概我会变得更加扭曲、颓丧吧。 我不想再退缩,也不想要畏惧了。 我已经决定了。 今次就……今次就…… 她猛地睁开了眼。 在她睁开眼后,才发现一对手紧紧抓住她,织田作之助见她醒来,连忙确认她的安全︰「现想!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与对方的焦急不同,她冷静回答︰「没有。」 「那就好了……」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又用手抬起她的脸,令她望向自己,对上她那茫然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现想……听住了。」 她能够感受到那触碰她的手以细幅度在颤抖。 织田作之助知道他为了什么而颤抖…… 他担心的是她会因为衝击波及而受伤,他畏惧的是她因为这而失去生命,他紧张的是他想要对着说出那句没说过的话,他更害怕的是……她会拒绝自己。 「你常常在思考自己能不能成为英雄,思考着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都是因为你对英雄的确是有憧憬对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未来无论你做出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朋友……即使你的行为会改变英雄本身的定义……但至少……在你所珍视的人眼里,你永远是他们的英雄。」 她那瘦弱的身影在自己眼中如此明亮。 他大概看得出她很护短,牵涉到有关她朋友的事情就会默默担心,连不那么熟悉的朋友都会向他伸出援手。 我知道的。 不然你不会来这边对吧? 「一直以来……你都在成长,不管是对于自己存在的理由,还是对于英雄的定义……我很清楚知道你渐渐放下自己的过去……但是,我知道这都不是因为我,你之所以能够在这里,都是因为英雄吧……?我也很欣慰,但是……但是……」 我更清楚知道我和你有着无法超越的距离。 无论是你的朋友……你的老师……甚至是你的医生,任谁都可以越过这条鸿沟……只是我知道,超越这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回忆涌上心头,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成长了这么多……原来他和她有着那可笑又可悲的距离。 语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一种歉意,他低下头,彷彿是僕人对自己忠于的公主流出忠诚,如同人类向敬爱的神明祷告,也不望卑微的他能得回报。 「我一直用错方式来对待你……误以为你能够独自解决,足够坚强,却无视你隐藏起来的痛苦……连你试图自杀也是太宰告诉我……我以这种无耻的方式来躲避你的求救……对不起……我是个失职的……」 父亲。 他的心是这样的痛苦,如此简单平常的一个名词没能说出,多少是因为担心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多少是因为害怕她对自己的憎恨大于爱。 「……你在说什么?」她先是露出思疑的表情,下一秒直接扑向他,脑袋撒娇般的蹭了蹭︰「我对这些都没所谓阿……相反,我很感谢你愿意接纳我。」 我只是不懂表达,而你不擅长询问。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不论含蓄、暴躁、平淡、正经、冷静,都是每个人特有的性格及其行为风格,是便是真正的「你」。 我清楚这点。 所以我和你一样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方向去表达自己的喜爱。 我们就是我们。 世上有种爱为默默无闻,我和你之间不需要太过多问、交流,我不会向你追究其原因,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占有一席,所以当你有需要的时候…… 我会出现。 绝对会。 因为最喜欢你了。 沉默得低调,无声的感人,如同我们孤独坐在黑暗的阴影之中,各自为你而憔悴,那失去灵魂的模样叫人心碎,才发现明月早已奔向自己。 作者的话︰猫蹭人是因为喜欢你。 然后解释一下,现想与织田作各自奔向对方,只是为了拯救他/她,这时候已经很明确地确认了两人在彼此心中的重要了 所以这两人是双向的:) -- 116.回应一切纯真 我心中的某种感觉在驱使着我。 要得到oneforall。 不……不对吧。 死柄木弔痛苦般地捂着头,莫名的渴望令他感到痛苦,无穷无尽的欲望令他难以消化……他冷静地转过身,用手抵上安德瓦的攻击。 不对吧…… 我想要的…… 可是你啊。 死柄木弔与安德瓦之间有一道阻挡,安德瓦加热火焰的温度,都被死柄木弔挡下来——都是无形的一道墙,不可触碰,难以碰伤,除非他想要。 白发青年就这么注视着前方,眼神空洞寂静,那失去聚焦的瞳孔却默默燃烧,不可动摇般的坚定让人產生畏惧。只有青年自身如此确立心中之信念,对那人的爱恨是这般强烈,强烈连扭曲。 他张开口,在吵闹之间细声道︰「弄到oneforall……还有……」 即使是隔着阻挡,敏锐的安德瓦还是捕捉到这句,他重复︰「……哈?oneforall?」 但推动他这动力并非只有「他」的执念,脑海中不断闪现银白发少女……那表情,那眼神,那语气,那动作,一举一动都在透露他们的「亲密」。 但是…… 她在某程度是鄙视自己。 一阵衝击爆发,死柄木弔击退安德瓦,用力一跃来到半空,瞳孔添上色彩,他正使用不属于他的个性︰「嘛,算了……先得到oneforall再算了,反正他们在哪里我都找得到。」 各种自负、寡淡之心浮现,只是因为内心被抑制的高涨情绪,理性稍为吞噬愤怒,令内心得到平静,思考过后决定把悲愤化为力量,成为思考的动力。 安德瓦连忙赶上死柄木弔的脚步,一道红光紧紧贴随对方︰「死柄木朝着疏散方向过去了!扩大战斗区域!也要对城市外的区域发布避难命令!」 已经开始…… 没有时间思考了。 少年的视线正跟随着疏散中的人群,时间紧急,英雄自身难保,不知道敌人会在什么时候攻打过来,儘管如此,英雄还是各自履行自己的职责。 从刚才的对话中,绿谷出久敏锐地反应到死柄木弔的敌人是自己,透明的液体从脸颊滑下来,这都在诉说他的悲伤、担心、紧张,他百感交杂,但这一刻的他肯定是不能坦然的……于是他转身一跑。 在他跑向相反方向几秒后,金发少年追上他的脚步︰「如果你现在把秘密说出来,英雄们就会为了要保护你而分散人力。」 绿谷出久多少对他跟上自己是意外的︰「小胜!」 爆豪胜己分析︰「光凭说完oneforall这句话后就朝这边过来这点来看,其实根据还很薄弱,但所谓的英雄应该要保护眾人……所以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选择吧。」 跑到高墙前,两人同时用个性一跳,绿谷出久道出︰「……要把城市居民的安全摆第一!」 爆豪胜己并不反驳,因为他很清楚他们能够做的就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你也只能动起来了!」 不同于两人知道现在的情报,地面上的几人看到他们脱队,立马问︰「喂!你们要去哪里?」 绿谷出久连忙转身道︰「我忘了东西!拿了就马上就回来!」 沙尘飞扬,地面满是破碎,两位少年在半空中飞奔的身影在这残破的城市是如此显眼,仍然两人都不在意,只是专注着穿插街道。 城市的情况早已一片混乱,特别是死柄木弔用个性崩坏的速度突如其来,其范围扩散也极快……绿谷出久虽不认为他能够用肉眼找到他们的方向,但他亦无法想像如果对方拥有「搜索」类的个性。 没有时间多想,绿谷出久毫不犹豫,向着耳机道︰「我是笨久,很抱歉我用了个别通讯!死柄木有可能是衝着我来的!」 追着死柄木弔的安德瓦不解︰「你在说什么?」 更没有时间容许少年解释,绿谷出久只道︰「我或许可以把他引到没有人的地方,请暂时跟我保持通讯!」 安德瓦还是相当困惑︰「笨久,你说死柄木正在追着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理由我事后再说!」绿谷出久有些焦急︰「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烟尘,我们这边看不到死柄木,只要他出现改变方向的举动,就请你告诉我!」 对于不理解的情况,安德瓦不打算多理︰「我现在没空管那么多!」 就在安德瓦的前方,死柄木弔神情贯注,狠狠地盯着前方,发动从布偶猫身上偷来的个性「探查」进行搜索。只见绿色的光芒闪烁着,某两个人影正向死柄木弔的方向前行,移动速度算快,在他们的后方,细微的光芒微微闪烁。 他们是衝着自己来的。 大概吧。 死柄木弔露出一个称得上扭曲的笑容,他大概认为现在自己用着英雄的个性去追踪绿谷出久是种报应,不知觉地感到愉快,脑海默默预想英雄那惨烈的下场。 他半弯下身,一个落脚地,半改变自己的方向,安德瓦见状立马用个性打向他,死柄木弔甚至没有望向他,就灵活地躲开火焰。 「改变方向了!」绿谷出久的话在安德瓦脑海响起,他感到两人之间某种怪异的牵连,他向着耳机大喊︰「他改往西南方过去了! 「我就知道,非常谢谢你!」绿谷出久并不意外,听见后继续发动个性移动着︰「我可以争取时间让大家去避难,我会照这样把他引开!」 与此同时,山庄后方。 见死柄木弔醒来后对巨人战争下「命令」,瞬间造成一场不可修復的损毁,留守在后方的ab班学生虽在八百万百的带领下共同迎击,还是不敌巨人战争强大的力量。 由于巨人战争那机动力、体型,甚至力量,他一路前往死柄木弔的方向时,对周遭造成极大的破坏,后卫的救援营地几乎没有力量还击。 大树巨石等物就这么从半空中砸下来,帐蓬当场被毁,所幸的是空中与地面各自及时出现一道力量,分别救下两边的救护组人员。 在半空抱着重伤的霍克斯,黑影左右两边抓住两名救护组人员,常闇踏阴有些错愕︰「……现想?你怎么在这?」 少女的旁边是位他不认识的成年人。 额头边位置有块瘀伤的织田作之助半依靠现想唯空,两人一路上没有受到阻碍,就这么来到这里,只是刚才的动盪令他们前进艰难。 现想唯空也很讶异,考虑到没有时间让他们在这边长话长说,她没有犹豫︰「先帮助他们重建这里吧。」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多少是有点微妙的,两人都是不太说话,沉默居多的类型,在救援行动上意外地有种默契。 常闇踏阴的黑影乖巧地搬开摧毁营地的大树巨石,现想唯空也利用个性把帐篷重建好,营地就这么修復完成。救护组人员也不是间着的,在两人重建营地的同时,他们为分别受伤的织田作之助与霍克斯包扎伤口。 等到两人回来看看他们的情况,救护组人员表示对霍克斯的情况感到担忧︰「……这位先生的情况不严重,但霍克斯就不一定了。」 对于自家师父的情况很担心,常闇踏阴有些焦急︰「他怎么样了?」 救护组人员长话短说︰「羽毛被烧毁,需要治疗型的个性来帮助他,但我们这边……」 少女的目光一愣,随后大步来到霍克斯面前,救护组人员想要喊住她︰「等等!现在的话还是……」 轻轻触触,好像当日把夜眼从死神手中强行救回来,微弱的光芒覆盖对方的身体,一阵暖流闯进霍克斯体内,不过几秒,他就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醒过来。 眨了眨眼,视力开始回復正常,霍克斯看到眼前的银白发少女︰「……现想?」 现想唯空显然不清楚这个时候要回復什么更理想︰「……你好?」 相反一旁的救护组人员就有些激动︰「霍克斯!你怎么样了!?」 霍克斯对他的表情不太理解︰「……感觉比昏迷前好多了,就是感觉刚翼不在。」 好像不太信任他的说法,救护组人员快飞地替他检查,这才放下心头大石,望向一脸无辜,彷彿什么事都没做过的现想唯空︰「是你把他救回来吧?虽然不知道详细的方法……还是很感谢你。」 霍克斯也是一脸懵懂︰「……你救了我?谢谢。」 现想唯空不邀功︰「是常闇把你带来的。」 常闇踏阴被她一提动作一僵,霍克斯望向他︰「……谢谢你,月咏。」 眼见这边的人情况渐渐变好,现想唯空缓缓站起身,向他们道别︰「……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另一边了。」 常闇踏阴望向她︰「……你要去哪里?」 霍克斯开口︰「……你要去找死柄木弔,是吗?」 霍克斯并非想不到她在想什么,倒不如说在几次和她接触的过程,隐约捉摸到她那潜藏到黑暗的神经疯狂。那绝对是骨子里的叛逆,註定走上一条不归路,而非假装出来的反叛。 那神经疯狂会带领她去哪一条路呢?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她那平静淡然、忧鬱悲伤底上,存在着一个纯粹善良,直率温暖的心……因为她那不经大脑思考的动作是不会骗人的……如果她会利用自己「个性」的安危,未来的可能性来换取他一个人的信任,难免太过疯狂,要是这样他也甘拜下风。 但那是不同的。 鹰一样的智慧、洞察力,令他彻底感受到这人内在的真诚,就正如她毫不犹豫把自己推开,换来失去个性的代价。他深信这人会拋弃那世俗的伦理和常识,因为她是无法被规则所束缚的。 霍克斯盯着她,语重心长︰「……你真的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吗?」 她嗯了声︰「我想要拯救我的未来。」 霍克斯好奇︰「你的未来是什么?」 她回答得很直接︰「你们。」 霍克斯好像早已预想到这个答案,微微勾起笑容︰「那就去吧,抓住属于你的未来……成为你想要成为的英雄。」 儘管这会令我粉身碎骨,令我崩坏都不要紧的。 唯有这个未来。 我想真正抓紧。 死柄木弔一脚踏上前,用力一踩,跃到半空之中,烟成一道烟雾,被他突然拋离的安德瓦趁在他半空停留,也不思考对方这个行为的意义,只是追上他。 「对不起啊,第一名……现在的目标不是你……」 手微微向下,手心中间有一个微小的黑洞,黑洞里缓缓凝聚力量,先是黄色的半圆形状,其后力量蜂涌而出,黑紫电波从球体扩散,形成大片「电波」向四周扩张。 刺耳的「电流声」袭向眾人,听觉被侵占,而且耳机传来一阵怪异的杂音,随后闪烁着微弱的光,通讯系统断线……一切被隔绝,好像已无转机。 通讯系统突然被阻断,更别说不是个别英雄,是针对安德瓦全体队伍的「拦截」,这对于在室内监察情况的支援中心来说,无疑是个「大灾难」。 莫名有种压迫感涌上心头,是种对未来深渊的好奇,对生存的欲望及意志令到大脑在接收到这令人畏缩的讯息后,身体不由得一僵。 但他们撑过来了,两位少年就这么向着战场的方向奔去。 名为未知的未来。 在这黑暗之中,死柄木弔向绿谷出久伸出那隻手……狠狠,抓住,少年能够感受到自己在身体渐渐石化,而他会在这下一秒因「崩坏」而死亡。 强劲的风力一下子刮向他们的方向,某种拉力把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拉离死柄木弔,使两人脱离危机。 绿谷出久还在惊讶格兰特里诺及时赶到救下他们,他就先道︰「从通讯中听到oneforall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真的想要跟那个东西战斗吗?死柄木的崩坏会把他碰到的所有东西都消灭,光是碰到从天而降的瓦砾就会死现在的你们两个根本没办法应付那种对手。」 对方语重心长,绿谷出久还是有些坚持︰「可是……」 格兰特里诺喊道︰「英雄还没有死呢!就让剩下的所有成员消灭他!」 另一边的英雄正与死柄木弔奋战。 以寡敌眾,这件事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特别是当眾数的人是现今社会顶尖的英雄,其顶端般的战斗力、机动力、反应力、应对力,都是一般英雄难以比拟。 但死柄木弔不合常理地闪过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盯着几人陷入僵持的局面,被英雄半扶的相泽消太对刚才发生的事不太理解︰「刚刚格兰特里诺去帮的人是绿谷跟爆豪吗?为什么会跑来这个地方?他的目标是那两个人吗?」 脑子越发混乱,令到那紧张、不安、焦躁的心冷静下来是方才在一片黑暗把自己推向光明之处的一对手。那是与他关係不那么熟悉的一位英雄,他却无私地在死神面前坚持把死亡边缘的他推出去。 他拯救了自己。 「我那得以存活下来的个性与生命……就是为了用来消灭你。」接近喃喃,低声自语,只有他知道那累积的愤怒与悲伤,相泽消太红眼一瞪︰「死柄木,你少来招惹我的学生!」 「你真的太帅了,eraser·head……」彷彿从很久以前就发觉相泽消太的「真本性」,死柄木弔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拿出通讯器︰「把进入视线范围的人都杀了。」 -- 117.世界之广阔,梦想之遥远 安德瓦正与其搭档辉道计划攻向死柄木弔,辉道的个性为「轨道」,可以改变轨道,设计好简易的路线,再配合火焰的衝击,更易发挥。 另一边的相泽消太正在悔恨刚才的行动,反覆思考着,在较从容的时间下,才想到刚才躲起来看大概会较佳,只是想到要是对方趁隙碰到地面的话后果又会变得不堪设想。 操作手册来到相泽消太的旁边,指尖轻轻一碰他的眼角,发动与水有关的个性令本来发红乾燥的双眼变得湿润。相泽消太对此表示感激,毕竟眼睛过分乾对他发动个性多少会造成影响,操作手册则以分量过多反而会刺激眼睛的理由,留在他旁边,方便配合。 同时身上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安德瓦正「储蓄」着的力量,一圈又一圈的烟雾蒸发,最后力量爆发,一下子形成巨大的火圈,安德瓦用个性包围着死柄木弔,令他无所遁形。 高高举起一隻手,手心爆发出某种怪异的力量,及时把死柄木弔从火焰中推动出外,他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道︰「……好痛啊。」 死柄木弔正被相泽消太盯着,是不可能发动个性的,多次与死柄木弔交战的安德瓦则很快理解到这并非个性的力量……而是他本身力量的反作用力,不管是那夸张到可以从地面跳到上半空的跳跃力,甚至是手一挥就自由翱翔天际的力量。 曾经也有一个人可以达到如此「狂妄」的境界。 同样为超力量,虽然程度远远不及欧尔麦特,但是对于现在的状态来说,这也足够令死柄木弔发挥出「毁灭性」的力量,足以半毁一大国家了。 这不再是单纯的「肉体改造」了。 他是超越一切脑无,成为完美。 龙九奋身飞向死柄木弔的方向,死柄木弔闪过又闪,在他身后「埋伏」的安德瓦这时用火焰击向死柄木弔,再次被他闪过去,英雄基本上处于劣势。 安德瓦有些烦躁,透过多次和他对战的经验,从一开始的笨拙粗暴,到现在的敏锐迅速,他的行动越发灵敏了……! 「……我越来越清醒了!」死柄木弔半转过身,在空中灵活地闪过安德瓦的攻击。 离「战场」不远的方向,三个人影以肉眼难以捕捉,几乎称得上是闪电一样的速度飞向地面。 格兰特里诺把半抱着的两位少年半拋到地面︰「大概到这边就可以了吧?」 突如其来被人拋到地面,绿谷出久没能及时调整姿势,整张脸与大地零距离接触,他飞快地坐正身子︰「格兰特里诺,刚刚相泽老师在下面!」 格兰特里诺向不太了解战况的少年解释︰「是啊,他正在封锁死柄木的个性。」 此时爆豪胜己嘖了声,打断两人︰「老头,还是再离远一点比较好吧。」 「格兰特里诺,他是……」绿谷出久担心格兰特里诺不知道爆豪胜己和他共享秘密,有些慌乱,格兰特里诺却道︰「爆豪,跟你同享秘密的人对吧?我听俊典说过了,这里就是极限了。他的移动速度快到超乎想像,能追上他的人有限,现在通讯遭到封锁,要是离得太远,反而会让他为所欲为。暂时拖住他的脚步,让他远离人群,再拉进抹消的视线范围内,有这种成果就很够了……我得回去当抹消的脚。」 绿谷出久追问︰「所以你是要我们躲起来吗?」 「他好像被移植了allforone的个性,这是dj英雄说的。」格兰特里诺补充,又有些不确定道︰「而且现想似乎也成为他们这次的目标,似乎是与她的个性有关。」 绿谷出久瞳孔一缩︰「牵涉到现想桑……?而且还移植了allforone的个性?」 「现在这不是重点!」格兰特里诺打断绿谷出久担心的思考,他道︰「万一oneforall被他抢走的话……就得设想最糟的状况。别担心,敌人就只有一个……要是还打不倒他,英雄饱和时代就是个笑话了。」 一群因为正跑向被烟雾薰染的前方。 并不是因为愚昧,抱着冒险精神跑过去的……他们很清楚知道这场「战役」的重要,为了保护城市、民眾、家人、朋友……就算害怕…… 他们还是选择奔向那未知的未来。 同时在战场的不远处,眾多英雄正打算奔向前方,却发现前方的烟雾之中浮现一个又一个黑色的人影,等到烟雾随风散去,英雄才能察觉到那大军般的影子到底是什么。 那是脑无。 而「他」正在咆哮。 「……为什么?他们怎么毫发无伤啊?研究设备应该都被破坏掉了啊……为什么脑无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又一个的脑无不同以往的模样,反而每个面貌不同,其形态也不像以前,只有高大体型,每隻都有不同的「模样」,滑稽同时又带有攻势性。 尖角、尖牙、翅膀……不论是那长得像蝙蝠,在半空悬浮着……那像恐龙一样,身子半跪在地……那像马匹一样,在原地等待……「他们」正要蓄势待发。 正在等待一个机会往前奔去,狠狠把与他们对立的人撕裂咬碎,为了他们所「追随」、所「命令」,为了他们存在的一切意义与责任。 安德瓦还是与死柄木弔战斗中,并不是安德瓦的火焰虚有其表,而是死柄木弔靠着那得来的超能力不断避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毫不疲倦。 相反地面的英雄则是脑无搏斗中,脑无数量不少,加上每隻性能都是一般脑无难以比拟,他们战斗力不弱,甚至比一些英雄来得强势,自然陷入不上不下的战况。 「糟糕,有两隻衝向抹消了!」在远观察的格兰特里诺眼利地发现两隻脑无趁着英雄难以抽身之时衝向相泽消太,连忙赶向支援,又向两位少年道︰「你们两个先躲起来吧!万一oneforall被他抢走的话……就得设想最糟的状况!」 「喷射烈焰!」安德瓦的拳头燃起火焰奔向死柄木弔,等他灵活地跳到半空,避开火焰后,便观察四周,发现空地那显眼的几个人影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看得见就代表……也要考虑到会被别人看到的风险啊。」 死柄木弔一个落地,顺着一股力道奔向相泽消太的方向。 「eraser·head!!!你真的很碍事!!!」对方正以难以阻挠的速度奔向相泽消太,本来扶着相泽消太的洛克洛克立马松开手,奔向正要发动攻势的死柄木弔︰「死柄木!!」 红眼仍然瞪着前方的人影。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脑海浮现开学第一天的绿发少年用着自己都难以控制的个性试图通过个性掌握测试,被自己「劝阻」一番后,想出神奇的控制方式。 要是我被杀了,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第二个浮现的画面是眾多少年少女不断前进的身影,为了自己努力拚斗,为了朋友而赌上安危,为了一切奋不顾身……他们的纯粹是令人珍爱,因此他才更想要…… 我还得好好看着他们才行……直到让那些孩子毕业……成为英雄为止…… 最后大脑浮现的是一位眼白发少女——那边缘、那落寞、那远离,由本来不存在般的虚无之感,去到现在的融入、紧密、亲切……他渐渐觉得她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还得看着他们啊! 那之中还有他自己的私心,就是说些什么都好,他都想要见证那位少女的未来,想要看看她确立自己信念的模样,想要目睹她成为崇拜之人的姿态。 「碍事的……碍事的人是你才对!!」 死柄木弔越过打算压制他的两位英雄,就这么跑向相泽消太。那充满恶意、憎恨的手正要伸向相泽消太,彷彿世界将要陷入绝望,所有人都会被这恶意分崩离析,一切安静。 一道绿光瞬间飞向死柄木弔的方向,强行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两人的周围產生一阵风力,只见死柄木弔用手臂与绿谷出久的力量抗衡。 「为什么?!」格兰特里诺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 「既然死柄木没办法使用个性,那我们也能成为战力!」绿谷出久一边抵挡着死柄木弔的力量,一边道︰「最糟的状况就是失去老师!最糟的状况……就是失去一路以来保护我们的老师!!」 想起第一日对他说他凭他自身的力量不能成为英雄……因为那仅仅是破坏一切,把自己摧毁的力量,根本无法拯救他人,如今少年就这么挡在自己面前。 相泽消太有些愣住︰「绿谷……」 其实相泽消太对他们的态度,所有关怀温暖一直落入所有人眼中。 「这次……就轮到我们了!让我们合理地上吧!」爆豪胜己从绿谷出久身后冒出,手心匯聚了爆破的力量,下一秒如同流弹击向死柄木弔︰「彻甲机关枪!」 「你是在放烟火吗?」爆豪胜己那疯狂的连续攻击形成烟雾,一阵风力把烟雾拨开,露出死柄木弔的身影,他正想要跑向对方,手臂就被绿谷出久的「黑鞭」拉着,但他几乎无视身后的少年,直直奔向爆豪胜己︰「很抱歉,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他与爆豪胜己剩下几米的距离。 炎热的拳头及时地击向他的腹部,本来注意放在爆豪胜己身上的死柄木弔没能留意四周,狠狠地被安德瓦的拳头击向半空,毫无还手之力。 先是腹部的刺痛,未能平衡身体的死柄木弔就这么顺着安德瓦的力道击向后方,坠落到地面,头部被碎石撞破,狠狠地在地上翻滚着。 见两位少年无事,安德瓦问︰「焦冻呢?」 绿谷出久回应︰「就只有我们两个!」 对面的死柄木弔在他们浅谈时稳定了姿势,靠着脚步平衡自己,略带可惜︰「……就只差那么一步了呢。」 见死柄木弔再一次维定姿势,格兰特里诺警备着︰「……就麻烦你当脚了。」 洛克洛克与操作手册扶着相泽消太而行︰「好,绝对别让他靠近这里啊。」 见几人渐远战场,格兰特里诺道︰「他的身体能力已经异于常人了。」 安德瓦不否认︰「他拥有跟欧尔麦特相当的力量与强韧度……」 原有乾眼症,在操作手册的帮助下,眼睛得以湿润,不会影响个性发挥,相泽消太道︰「只要我眼睛不闭上,他也就只有那身力量,我会尽量撑久一点的。」 「笨久,爆豪,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算了。」死柄木弔跑向他们,安德瓦的拳头燃起火焰也奔向对方,他大声道︰「现在我不会问你们为什么,去支援eraser·head!爆豪,你保护笨久!」 死柄木弔的红瞳如此空洞地盯着他们。 没有聚焦,心灵空虚,彷彿疲累得毫无确立的目标,此时他心里是另有目的的,只是忽然一阵绞痛令他半缩身体,无法动弹,连那身体的控制都不在自己手中。 把oneforall弄到手……oneforall…… 声音正莫名重叠,低沉的声音就脑海不断盘旋,那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正在推动……或者说是控制他身体的行动,令他开始行动起来。 成为我的东西吧。 死柄木弔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早已锁定绿谷出久,但连他自身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推动着他,到底是什么理由原因,令他一定要得到对方呢……? 弟弟啊。 「地狱蜘蛛!」安德瓦的一声怒吼,释出蜘蛛线一样的火焰攻向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快飞地躲开火焰,双眼却百般不解地望向某处︰「……弟弟?」 不对,我刚刚没有讲话…… 短短一瞬间,死柄木弔理解到徘徊在脑海的声音到底是谁……重复又反覆,反覆而不断,一直缠绕着自己,不受驱赶,令到自己被这烦人的声音困扰。 身子在半空停留,并不担心安德瓦等人会忽然攻击他,反而露出一种扭曲的笑容,好像早有预测,接受了这可见的未来,得到这种认知几乎是令他更为自信。 老师,你的自我太强了喔…… 他已认定「他」是自己的老师,他亦无比感激他一路以来对他的栽培,但这不代表他想要步及他的后尘……因为他是如此坚决地想要超越他,他是如此坚定地确立自己的信念,在确立了自身的价值后,彷彿世事都与他无关,而他会坚持而行,直到最后一刻。 所以……… 你还是闭嘴吧。 我的意志是属于我的!!! 死柄木弔伸出了他的手,同时「啪」的一声格兰特里诺的脚狠狠踢中他的手臂︰「被打中就会死,只能设法让他打偏,我以前就是一直陪着这样一个强得乱七八糟的男人练习!你不要再继续践踏志村的心意了!」 死柄木弔盯向他︰「……那是谁啊?」 记忆之中有个善良的男人,踏上日本第一英雄之路,一路解决奸险之人,但因为对面的敌人是师父之血亲而犹豫了……他最后没有真正出手。 他这么温柔,他却忽略这一切。 「你的存在……不仅折磨着俊典……也折磨着所有人!」 肌肉一紧,力量在集中,记忆中的金发男人一切心意不被接纳,反被当成笑容把柄,无数的不甘愤怒涌上心头……他把拳头挥向死柄木弔。 「……少在那边说屁话。」死柄木弔刚好留意到格兰特里诺身后向他们奔来的安德瓦,对方燃烧着火焰,形成熊熊大火。 「轰!」死柄木弔瞳孔一睁,身体半扭,来到格兰特里诺的侧边,同时乘着一阵衝击来到安德瓦的上半空,躲开了火焰。 这阵衝击掀起了沙尘,更对安德瓦和格兰特里诺造成伤害,两人低吟声,死柄木弔转着身子来到上半空,目光锁定在地面的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身体佈满绿光,死柄木弔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收下了,oneforall!!!」 潜伏中的金发少年终于找到机会,一跃来到死柄木弔的上半空,他把手指扣到机关,向着下半方爆发出强大的爆炸︰「他只是诱饵啦!!!」 死柄木弔的周围爆发出一圈又一圈的爆破,他本人正深处在这火海之中。他意外地没有挣扎的动作,只是被燃烧着,静静地……等待着……一个反击的机会。 「smash!!!」绿谷出久趁着这个机会,用脚一踢,再次造成衝击。 在那火海的附近,安德瓦利用自己的火焰,飞向死柄木弔,他把火焰加热到「最大化」,用拳击向他︰「湮灭焰拳!」 -- 118.牵连至今的命运 在绿谷出久、爆豪胜己、安德瓦与死柄木弔战斗中的同时,山庄后方的a、b班学生正在等待候命。但事出突然,在死柄木弔的「指令」下令沉睡中的巨大兵器醒过来,并破坏一切。 在八百万百的带领下,切岛锐儿郎成功把她所製造的溶液投掷到巨人战争口中,前来支援的英雄一同奔向其。仍然,在眾多英雄奔向巨人战争的同时,巨人战争忽然改变自己的形态——如同盔甲的皮肤盖上双眼的部分,背后长了尖角。 一声咆哮,巨人战争用那隻尖指甲的手抓向英雄。 就在那同一时间,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合力对死柄木弔爆出大范围攻击,等到爆炸而成的烟雾散开后两人才发现……死柄木弔虽然以扭曲的姿态示人,却是活着。 「结束了,死柄木弔。」死柄木弔半蜷缩在地上,安德瓦走近他︰「不管你得到多少力量,我们都不可能屈服于没有信念的破坏之下。」 「你们这些英雄……总是为了帮助别人而伤害家人。」他声音沙哑,是如此「憎恨」着︰「这是我父亲说的,要说信念,我有啊……我也曾经有过……」 他喘着气,身体摇摇欲坠地支起来。 青年喃喃自语的声音不断传进耳边︰「一直都在假装保护这个社会……过去好几个世代都是……英雄一直都对保护不了的东西视若无睹,遮掩住受伤的事实……无耻地建立起现在这一切……于是最后,里面开始腐败,然后冒出蛆来。这是各种小事一点一滴累积的结果……一群彻底习惯被人保护的垃圾,以及孕育、庇护这些垃圾……自导自演的偽善者们一直以来,我被眼前的一切……被你们这群人建立起来的一切否定……所以,我也要否定你们……所以我才要破坏……所以我才要得到力量……很单纯吧?」 被扭曲的恶意终于要爆发,他看上去是如此苍白无力,但内心早已筑起一道高墙,彻底建立他的防线。世上再无人可以受伤他,世上再无人可以取笑他,因为他会踏上最顶端的位置。 「你还真傻阿……还真是傻得可怜阿……」 记忆中的话语,顶着天使脸孔的她疯狂褻玩着,竟就无视她过去那可笑的经歷,反过来嘲笑他……他这才意识到在她面前的他竟然如此无力,没有反抗的馀地。 连你也要否定我吗……? 「我已经懂了……我一切被否定的情绪……都是因为她……」 一字一句传到其他人耳边,他正在蕴酿那充满恶意的扭曲,只为等待向那些否定他的人復仇……只等待把一切崩坏……重新塑造那「美好」的世界。 「你们理解不了也没关係……你们本来就没办法理解……毕竟我们是英雄跟恶人!」 唯独你…… 唯独你……一定要理解!!! 因为我们都是从那垃圾堆一样的地方成长的!!! 「谢谢你特地来个中场休息,你应该也只剩一口气了吧?快点投……」不管死柄木弔的一番感人对白,安德瓦直接一个火焰击向他,前者身上冒着火焰,从火坑跳到上半空︰「为什么他还能动?!」 「啪!」死柄木弔正要从上空跳到安德瓦的方向,格兰特里诺把他压制到地面。 趁着格兰特里诺思考的同时,死柄木弔抓上他的脚,即使受到相泽消太个性的限制,无法使用「崩坏」,但这时的他已经突破一切极限……他用上「蛮力」,把对方的脚折断。 赤红液体就这么飞沫四周,与此同时一眾英雄纷纷衝向他们的方向。但为时已晚,格兰特里诺反被压制,死柄木弔狠狠击向他。 「啊!!!」绿谷出久奔向他们。 死柄木弔从口袋取出手枪,绿谷出久则用上「黑鞭」的力量,两人几乎同时奔向对方的方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接着越过……他们就这么交错了。 死柄木弔的速度越发敏捷,意识到这点的绿谷出久与爆豪胜己也可悲地发觉事情已渐渐失去控制,因为前者正奔向相泽消太的方向。银色利爪击向死柄木弔,他当下就打向利爪,超常的力道也令爪子一部分破裂,龙九咬紧牙关再用另一隻爪手把他包围。 绿谷出久趁着这个时机,半跃到死柄木弔的后方,狠狠地抓住他的脖子︰「死柄木!我唯一没办法原谅的人就是你!」 死柄木弔反手给他一拳︰「我不会原谅任何人。」 身上覆盖着黑绿光的少年吐出一口血,但他并未松开抓着死柄木弔的手,他把内心的愤怒化为力量,利用黑鞭绑着他,不给死柄木弔逃跑的机会。 绿谷出久无疑为英雄争取到一个机会。 但……就在那爪子的破碎口中,冒出黄色枪口,其方向正对准着相泽消太的方向,只等待开枪的一瞬间…… 「他有消失弹!」 一切会被粉碎。 听见龙九的话后,绿谷出久咬牙切齿,把oneforall的力量完全使用,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手臂会不会骨折了,因为他清楚知道……在这战场上最坏的结果就是失去相泽消太。 死柄木弔咬住绿谷出久的手臂。 他选择了…… 顺从自己一切心意,不被束缚……不感恐惧……因为我所想的比一切都来得重要……现在甚至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因为只要我心中还有着梦想……跟随原点的话就可以了。 他按下了板机。 …… 是个人都想到,那对于人而言是不可能赶上的速度,更不用说两者的起跑线根本不同,对方比自己更早一步起跑……所以对于要怎么赶上对方的脚跑,就是个好问题。 身体比大脑更早一步行动,哪怕在刚才的灾害中受到一点受伤,她也并未停下脚步,就这么向着心中所指引的方向前进,哪怕她知道希望渺渺。 ……需要一个奇蹟。 她已突破自己的极限,带着战场上伙伴的意志,带着战场上家人的信任,带着战场上自己的执念,向着终点前进,那是她从前未能倣到,也不敢做到之事。 但是……为什么还没到达呢? 这个终点是在哪里呢? 时间之转动,时间之流逝,时间之逆转……不断前进的脚步,疲惫的大脑,晕眩的视线都在诉说这无力感,平常从容的她竟在这危急的情况下没有一丝用处。 发动着个性,一边控制其范围一边思考着下一步到底是件难事,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个性失控,不论是大是小,都会对周遭甚至自己造成影响。 ……我又该怎么做呢? 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力,她于是停下脚步。 她深知每停下一步就落人千里,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啊…… 时间……… 那看似虚弱的身体缓缓踏出第一次,步伐之缓慢,身体之摇晃都在透露她的身心接近极限,但她很清楚她不能倒下……也许是这病态的执念令到血液开始沸腾,周围的事物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脑海灵光一闪,莫名想出疯子一样的计划。 那在实质上是不能称为计划的,其实更接近赌博。 放学的鐘声已经响起,未来原来早已靠向我们……为了不要流下眼泪与遗憾,我们只好乖乖为这一切准备——响起战歌,扬起战旗,举起战炮。 是为我最后的一战。 所以…… 突破所有常规限制吧!!! 周围的事物被沾上一层诡异的色彩,如同幻影一样,视线就像染上薄雾,模糊不清……但大脑清醒得很,更清楚这景象的真实原理。 她选择了最冒险亦最有效的方式——利用「呈现与改造」让空间扭曲,强行把空间内的万物停止行动,就除了她。而她继续发动个性就这扭曲的空间前进,无视附近的人停滞的动作,向着前方前进。 她是第一次把个性发动的范围发动得如此广大,亦未曾试过强行加长发动个性的时间……哪怕平常雄英的实战课中就有就种习惯,也没有同时把个性发动的空间扩散至外。 所以说……这是一场豪赌。 一直都是。 她愿意赌上不明确的结果,奉献自己的生命,捨弃自己的灵魂,拋下自己的同伴,只为开闢出一条道路……那属于她的未来。只因为她相信战场上的同学、友人、老师,所以她也愿意为了他们而作出牺牲。 子弹正奔向相泽消太,突然某种衝击一下子挡住子弹,一道高墙筑起在相泽消太等人的脚底,子弹因撞上墙壁的衝击而跌落,相泽消太毫发未伤。 ……嗯?搞什么? 染血的瞳孔猛地睁大,一时半刻大脑未能消化这个讯息,直到视线捕捉到不远处娇小的人影,忽然就懂了。 ……是你啊。 死柄木弔露出笑容,挣脱了绿谷出久的束缚,就要奔向他们的方向。 ……猎物自己送上门了。 死柄木弔利用强大的衝击力,把周围的英雄弹开,自己一人跑向他们,他把手伸向相泽消太。 「这个垃圾游戏终于也要结束了!」 在他与相泽消太相差几米的距离,一阵衝击爆发,衝击巧妙地避开英雄的方向,只有把死柄木弔击到远处。 「搞屁阿……我一直看不见你……以为你不在……结果正要结束的时候你才来这又是怎么回事阿现想。」 死柄木弔支起身,因为衝击加上刚才的战斗令他意识不是很清醒,他顶着晕眩的视线,昏睡的头脑,隐约捕捉银白发少女的方向,才盯着那开口。 「……咳。」她转过头,吐出一口血。 看起来狼狈一点是不要紧的,至少她看起来成功把相泽消太免受到那子弹的伤害,再加上刚才一路赶过来也是相当艰难……因此她现在看起来应该与平常的印象有些出入。 但是不要紧。 「老师!现想!」熟悉的声音再次闯进耳边,这才发现原本在帮忙疏散人群的轰焦冻追上绿谷出久等人。 在场的人有些讶异,大概是为这两个不速之客而惊讶。但顾不上两人的出现,绿谷出久一下奔向正打算反击的死柄木弔,爆发一阵衝击,并把后者击飞到远处。 强风散发,露出黑影,死柄木弔盯着他们的方向︰「你来了?就算你现在赶来了又能怎么样?等待着你的也只有毁灭而已。」 共同毁灭,共同崩坏…… 那是因为我们生来就该如此。 「吶现想,我说……为什么我们同样是在这充满恶臭的社会成长,而你却要成为偽善者之一呢?你就不能跟随自己的想法,去破坏就虚偽的社会吗?」 死柄木弔站在远处,盯着银白发少女问道。 这时的问题已经变成种质问,是为对应从前死柄木弔问过她认为一切的起点在于哪里,亦是重新一次确立她心中的立场到底为何物。 「……我记得你在那个时候说过,我本来就属于黑暗,这个世界也无法容纳我们,只有你们……」少女抬起头,对上死柄木弔的目光︰「那我又想问你,如果世界愿意接纳你,你会回应它吗?」 那不确定的未来,都是因为这充满憎恨的过去,但深思一层,当世界给你这个机会时,你能够确认自己会伸出手吗?还是你会一下拍开呢? 死柄木弔的沉默无疑是给了现想唯空进下一步的空间︰「你想想阿……给你这个机会,你会接受吗?我也只是很刚好地拥有这个机会,才会伸出手的啊……这样的我又有什么错呢?」 今天的胆小鬼已经不再是胆小鬼了,因为她充分感受到来自其他人真诚的善意、爱护、关怀,所以她决定伸出那隻在深渊徘徊的手,就向着那片天空。 她不想再要体验失去爱人的痛苦,她要去面对、正视,告诉那些人——我也如同你爱我一样的爱你。所以这爱虽然无声,却无疑是坚定的在在,而不被否定。 少女一边轻声询问,一边抬起脚步走向死柄木弔的方向。 -- 119.造物主 死柄木弔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杀意就涌上心头了,他藉着一道力量,形成强大的衝击,直直地奔向少女的方向,打算彻底把她击溃,甚至是同归于尽。 发红的双眼、咬紧的牙关、握紧的拳头,那无一不例外在坦白他那强烈的敌意,是为带着一切恶意,甚至不惜摧灭自己都要达到的目的。 「现想桑!」绿谷出久等人来不及反应,只得看着青年奔向少女。 有一刻他甚至怀疑,那带着深渊一样的恶意,不断前进着的青年就如同野兽,确认自己的猎物后奋不顾身衝上前,而猎物会在这恐惧与恶意的情况下被狠狠一咬。 撕毁、粉碎、破裂。 他们会在这绝望下宣告败亡。 空中扬起一道烟尘,灰暗地遮掩眾人的视线,等到烟尘散开后就看到那相互对峙的两人——死柄木弔正试图用蛮力打向现想唯空,后者则是勉强地挡住他的攻势。 「你这小鬼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挺讨厌英雄的吗?」 死柄木弔如此询问着,那彷彿是在质问与审判的语气令气氛冰冷到一个极致,唯有远离两人的四人莫名期待她的答案。 因为她是如此孤傲,常站在人群以外静观一切,而不加理会;因为她是如此平静着,对人间一切情感冷漠,而缺失情绪;因为她是如此聪慧着,总会发现世俗人情利益与否之,而洞悉大局。 他们真正在意的并非是她讨不讨厌英雄。 而是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没有没将她从过去拯救出来。 虽然这样很自大也很多管间事……但是……这才是英雄的本质……这才是英雄的任务……这才是英雄的意义…… 所以…… 「无感并不代表讨厌阿……再者我现在也想要成为英雄,难道我要讨厌我自己吗?」 她一字一句落到心头,那不安与焦虑终于散开,那匯聚起来的竟是温暖明媚的阳光,一点一点化在心上,把冰山彻底融化,好像春日终于到临了。 那所谓在炽热的光底下停留太久,将会枯竭而亡……却发现正是这道光,把那缺乏的生命之火点燃,而其也壮盛而长……渐渐地发现了原来我们在不知何时拯救了一直所追逐的你,而你也在那不知不觉间接受我们这份自大而卑微的力量。 本应时起时灭的火热升起,身体渐渐闷热起来,头晕目眩,但热气的出现没能赶走她维持的理智,反而令她更为坚定自己的意志所在,让她决心要成功。 要救人。 必须得救。 以同学、朋友、家人、学生,以及英雄的身份,把我所谓「珍视的人」救下来……因为即使我是个不合格的英雄,至少我可以成为他们的英雄。 哪怕是要燃尽生命之火。 所以…… 和我一起奋斗吧。 紫色的火焰燃起,这次那狂野自由,不被驯服的力量终于伸出它的手,野兽选择接受自己,接近他人,接纳未来……它迎向它的主人,共同奔向眼前的光明。 力量的爆发还受自己所控,无疑是给少女一定程度的自信与肯定,她于是燃上更为猛然的火焰,彷彿誓要与对方同归于尽,否则便是把自我价值最大化。 也许我的存在是错误,但至少这世上仍会有人告诉我不是孤独的。 所以为了回应他们的心意,令到他们可以得到一个答覆,以及令自己给予自身一个存在的价值,得到活着的意志…… 她把火焰打向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先是痛苦地呻吟了声,后同样带着毁灭的意志,顶着燃烧身体的火焰,一下子半跃到少女上方,打向她一拳。没有个性的发动,本应难以造成伤害,唯对方身上带着超能力,这阵衝击还是令她胃里一阵翻滚。 不过她显然不是甘于被打的人,一下子强硬而粗暴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几乎翻身,等到两人位置一调,她利用衝击的威力把死柄木弔带至地面。 所谓天才,也许不是天赋异稟,而是拥有强烈而过人的意志,令他们早一步比其他人觉悟,成为力量。 两人打得激烈,令人难以插手,唯有在边缘一直盯着死柄木弔的相泽消太感到极为担忧,几乎是强行压下询问那问题少女之心。附近的三位少年也有些手足无措,轰焦冻用上冰的个性帮助安德瓦冷却身体,绿谷出久与爆豪胜己则是观察着这场「闹剧」。 呈现、改造。 刚才使出oneforall100%力量的绿谷出久一隻手已跟不上这强大力量,一隻手骨折着,少年喘着气,一边思考着要如何帮上那位少女。 他并不确认自己会不会成为她的累赘,但这一刻的他是想要帮忙的。 「……我……是我做的吗?」 因为我想要告诉你无论你所做的事是对与否,无论你所做的事会伤害到某某人,无论你所做的事并不符合道德规范,无论你所做的是会不会换来反对也好…… 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出现。 所以…… 不要再哭了。 也不要再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了。 绿发少年带着骨折的疼痛感,奋身一跃造成强大的衝击,回过神来就发现他利用黑鞭的力量,把一行人带到上空,形成浮游状态。 ——就把你的后背交给我吧。 不知oneforall这股力量的真相自然是很惊讶突然就浮起上来,但作为oneforall两位继承人的老师格兰特里诺,他深知这股力量来自第七代。 「所以我要在这里阻止你!赌上我所有的能力阻止你!」 少年如此咬牙切齿,从刚才死柄木弔造成的破坏就可得知不能让对方再一次接触地面,否则将会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包括相泽消太,甚至是其他英雄。 但是……现在不同了。 幸运被救下来的相泽消太,能够不受伤害发动个性,成为最重要的防线……而及时赶来的她,能够保护在场的人的安全,成为最重要的支援。 你我都不是独自一人奋战的! 「我不会让你逃离这里!」 绿谷出久想要打向死柄木弔,不幸的是他发现黑鞭渐渐失控,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误差,他只能伸长黑鞭,将英雄们带回地面,避免造成更多的麻烦。 「现想桑!!!」绿谷出久奋力一喊。 我们相信的并非那无法确认,难以预测的未来,我们一直相信的,就只是作为朋友与战友的你们罢了。 所以…… 一阵衝击在半空爆发,随后一阵白光如同雷电般闪过,就爆发更为强烈的衝击,轰鸣天地,惊动万物。好像要回应这几人的狂怒,天空终于下起了濛濛细雨,只为把一切毁灭。 共同化为最狂暴的野兽。 也许是天然得来的默契,也许是经歷得来的经验,也许是时间得来的认知,在三者构成底下令两人在那一瞬间形成共识,脑海也预想一万次对方的行动。 至少在那一剎那间他们是信任彼此的。 烟雾散开,就看到银白发少女在黑鞭的帮忙下来到死柄木弔身后,狠狠地束缚着对方的行动,令他难以动弹。相反死柄木弔则是因为强烈而痛苦的窒息感,双眼微微向上翻,用手挣扎着,试图解开现想唯空的束缚。 事实上她也不是很懂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束缚被称为「怪物」的死柄木弔,她只知道自己紧紧抓住对方,不打算放手,直到把对方击溃为至。 但那真正推动她赌上自己的性命,都必须要压制死柄木弔是为底下的眾多位英雄。 她知道那一直盯着死柄木弔的相泽消太是为最重要的防线,只有他才能压制对方的个性,她同时也清楚他因为此而成为了死柄木弔的最大目标。 就公来说,他们必须要保护这位英雄,避免受到死柄木弔的攻击而少看对方一眼,否则会对城市造成极大的伤害。但同样就私来说,她也想要保护一下这位默默守护他们的人……至今直到今天来说,他都尽一切能力去保护学生。 因此…… 为失去的性命而愤怒,为眼前的事物而战斗,为不见的未来而奉献……那是为尽情超越自身,甚至捧上自己的性命。紫色的火焰燃起,那大火燃烧着的不止是自身的意志、信念,更是意味同伴对自己的信任,誓要将一切恶意化成灰烬。 呈现火焰之炽热,改造力量之强弱。 也许我们生来就配上那可悲的命运,但至少我幸运地在一人恶臭腐败之前能遇到一群令我重拾信念的人,确立自己活下去的意志。 我们是不同的。 因为我选择迎去那本不属于我的光明。 紫色的火焰席捲而来,造成了强大的衝击,把一切光明与阴暗狠狠吞噬,彷彿创造了另一个新世界,只为成为自己心中一直坚守的信念。 去保护那些我在意的人,成为他们的英雄。 哪怕是要自私一点。 …… 「自超常解放战线后已过去了两星期,是次事件中的主嫌正式被捕,唯其馀有关主力仍然在逃,警方就此发起通缉。在这场作场中更出现两位新兴英雄,他们的表现无疑重挫对方战力……」 发生事件后的两星期,现想唯空与绿谷出久的几乎名声大噪,社会对两人的表现予以肯定及信任,深信两人在末来社会会成为栋樑。 「为了这一切,不惜要燃烧殆尽吗……」 站在病房,早已洞悉到一切大局的羽翼英雄这般问道,事实是当日他也很清楚她到底因为什么而走上前线。 老实说当日职场体验日发觉她那通透到可悲的智慧,令作为成年人的他也不得不加以警惕,只是现在看到她那奋不顾身,为了挚爱走上前的模样…… 他稍为有些欣慰。 前提是那位少女先要醒来。 相泽消太半闔眼,多日无眠的他对这种充满哲学思维的对话而无心聆听︰「至少医生说她醒不醒得来,都要看她的意志。」 「意志阿……」霍克斯望向相泽消太,最后把目光投向那安静的少女︰「到最后她还是选择跟随自己的意志去做事了……还真是个衝动的人。」 衝动这个字在她身上是极其不搭,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那副漫不经心,好像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的样子。特别是开学当天她那远观的样子极为深刻,直到体育祭虽然比起之前更加努力,还是无视了那位自尊心高的少年。 这样的她为了「自己」衝上前线了。 那是说不出来的一种骄傲。 突然门一下子就被人打开了,病房内的两位男士望向门外。 是熟悉的a班。 似乎是想不到两人在这,绿谷出久看上去有些战战兢兢︰「相泽老师!霍克斯!午安!」 丽日御茶子与芦户三奈等女生举起一袋纸袋,露出笑容︰「我们是来探望唯空桑的!」 轰焦冻一脸诚恳︰「我们带了甜点,以防现想醒来后想要吃甜。」 相泽消太一脸无语,不知道是为这小子们感到好笑还是可悲︰「给病人吃这种真的好吗……再者甜点价钱也不便宜吧。」 切岛锐儿郎当场揭穿事实︰「大多都是爆豪在出钱的。」 爆豪胜己不爽了︰「闭嘴吧鸡窝头!」 病房一下子变得热闹,相泽消太觉得气氛都要沉重走向轻松,也许这种打打闹闹的气氛更适合唤醒睡美人的意志吧。 霍克斯在这群少年少女来到不久后就离开了,留下他一个成年人,最后他站起身,悄然离开病房。 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或许不会让她成为所谓的「王牌」,他或许会选择要求她就那样留在后方支援,即使她的确尽到那秘密身份的本分职责。 她救下很多人,却没救下自己。 那是有点伤人的。 拐角有一台自动售卖机,相泽消太想要平息一下那内心焦躁到不安的心,抬起了脚步,巧合遇到一位他想遇见而不想遇见的人。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最先做出反应,他礼貌地打了招呼︰「你好。」 相泽消太点点头︰「你好,织田先生。」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礼貌回应︰「那没什么事我先去探望现想了。」 「等等。」相泽消太叫停正要抬起脚步的织田作之助︰「能请你跟我聊聊吗?」 这两人来到尽头的椅子。 但相泽消太大概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是很确认对方与自家学生问题少女的关係,但他深信对方是非常在意她的,同样他也深信他在她心中佔有相当重要的位置。 所以他更不清楚这话要怎么说了。 最后相泽消太认命一样,向对方躬身道歉︰「这次没能保护现想,我很抱歉。」 织田作之助的反应比他想像中来得冷静,他没有责备他,反而阻止他道歉的行为︰「没事……我知道这当中肯定是出于现想的意愿,而我也很尊重她的想法……所以……」 那之后换来一阵沉默。 相泽消太最后起了身,郑重表示︰「如果你不介意,恳请等到现想醒来后你能重新把她交付给我们雄英,我们……不,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并且让她成为有足够实力的英雄。」 织田作之助露出一种柔和的表情︰「那就拜託了。」 许是因为她是现想,所以今天并非无目的地活着,同时亦庆幸这无际的海掛至天幕另一端,拉下序幕的新章节。 我们是相信她会醒来的,因为她一直靠着爱人的意志而行。 -- IF线——无辜日 流光转动,上一秒的梦境是如此漫长,那内心的幸福与矛盾无法骗过真实。下一秒醒来就看到眼前被放大的脸,对方身上传来强烈的烧焦味,令原本昏昏欲睡的她立马醒来。 她抽出枕着脑袋的枕头,一边支起身一边捂任前额,还顺手把枕头丢向对方︰「你这傢伙是有病吗。」 有起床气的人惹不起。 大概吧。 荼毘笑笑地避开了枕头︰「因为小姑娘在这里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太无害了,就让人忍不住了阿……」 少女露出嫌弃之情,站在远处的黑雾擦着酒杯,边观察着她的面色,关心道︰「是身体不适了吗?你看起上去面色不是很好。」 少女望向他,思考了一秒︰「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这引来图怀斯的好奇︰「什么梦!?哈哈哈关我什么事!?」 她再一次思考,似乎是为应不应坦白而犹豫︰「梦到我成为英雄了。」 这句话换来了沉默。 「哈?小鬼,你在说什么?」忽然门外冒出一个阴沉怪,他发红的双眼狠狠盯着她。 现想唯空看了他一眼,似乎没发觉他情绪不爽到一个极点︰「我说我梦见自己成为英雄了。」 闻言,那不爽的气场似乎散发着更为浓郁的不快,周围充满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那彷彿是充满恨意,偏偏身在这其中的某位主角却没注意到这件事。 「阿……」空间突如其来的沉默换来少女的不快,更多像是因为被人叫醒来的不悦,她视线飘到墙上︰「已经这个时间了阿……」 她缓缓站起身,随手抽起摆放在沙发的宽松外套就穿起上来,姿态优雅悠然,甚至没在意四周盯着她看的诡异眼神。 那基本上是心怀鬼胎。 不论是那不在意世事的超常冷漠之心,没有人情留恋;或者是对于身心佔据对方的佔有慾,对拥有对方的渴望;甚至只是单纯命运的牵连,为自己找一个伙伴。 沉默过后终于有人先说话,图怀斯本着关爱精神︰「欸?你要去哪里?」 目光望向摆着奇怪姿势的对方身上,蓝色眼楮暗了暗,视线悠然飘向别处︰「木椰区购物中心。」 …… 今日的天气很是不错,至少对于绿谷出久而言,可以与同班多位同学共同外出,购买林间合宿的所需物是件幸福之事,要知道他很少会被邀请参与这种活动。 少年带着幸福的心情,打算观察这里的环境,以及思考买什么好。在这过程中他已与同学分散购物,一人来到购物中心的角落位置。 忽然一阵力道拉住他半边身体,对方的身体与他贴近︰「你好,能打扰你一会吗?」 绿谷出久有些错愕,后知后觉地望向身旁的人——那是一位比他娇小的人士,身穿着宽松连帽外套,遮住对方的半边脸,但拉住他的手露出了如此不健康的白晢。 想到这,少年推测对方是位女性,故纯情的绿谷出久有些紧张︰「欸?当当当当当然可以!」 隐藏的半张脸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说得上冰凉、阴暗,又可以说是温热、明媚,那几乎是种矛盾的集合。实际是她自身也搞不懂那真正的情绪,只是一方面觉得对方没有戒备到令人发笑,一方面为对方接受自己的邀请而欣喜。 对于对方带着自己去哪里,绿谷出久其实没什么头绪,他只是静静而不安地跟着对方的脚步,大概是在思考他们会通向哪里,又有些好奇为什么对象是他。 对方在此时停下脚步,打断他那混乱的思考︰「我内心一直有个疑惑……」 绿谷出久有些错愕,眨了眨眼︰「这个问题有困扰到你很久吗?」 对方啊了一声︰「从我小时候就开始了。」 绿谷出久下意识认为能如此困扰对方一定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便道︰「要是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分享的!」 对方沉默了一秒,才缓缓开口︰「……我们,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曙光也许会在阴暗夜幕降临,但从不来到她身上……至少路上那渺无的求救之声一直长存,陈尸在此,惟恐不被所爱,难以被爱。 这可怜人踩着红色鞋子,踏上那一片色彩之地,却把那色调踩得混乱,变回原来灰暗之色,而她本人一路也是踉踉蹌蹌,满是伤痕。 她至今也不清楚生存的意义为何物。 孤独的人就这么在生命的路上跑了又跑,跌了又起,起了又滑,重复那不断之轮回,正如徘徊在人间疾苦之路上,令她何其痛苦。 「在我看来……」绿谷出久被她这问题愣住几秒,认真思考过几秒,便真诚地看着她道︰「大概是拯救那些找不到生命意义的人!」 「你这傢伙……」听见这种答案多少对她造成衝击,她愣一愣,就露出笑容︰「还真有趣啊。」 绿谷出久正想要回应什么的时候,脚步几乎一滞——映入眼帘并非特别建筑之物,只是立在购物中心的一间水族馆。 「能请你和我一起去吗?我一辈子都没找到什么朋友,你能答应我的邀约,对我来说……十分难得。」 对方的轻声询问,那真诚的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卑微,这对于善良纯真的少年来说是多么值得可惜怜爱的事,他基本上没有思考拒绝的可能。 「当……当然可以!」 这两人静静地漫步水族馆,哪怕他们是不熟悉……或者乾脆承认他们就是以陌生人的身份并行,可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平静而缓和,外间的喧闹都与他们无关,单纯地前行。 来到水族馆的一家小型纪念品店,一入目便是日本当代第一名英雄欧尔麦特的身影,此时绿发少年眼里已是接近倾出的崇拜,全神贯注地盯着周边。 少女凭着出色的观察力,或者说绿谷出久的眼神太过炽热,再怎么迟钝还是能够察觉到是什么吸引少年的注意力,于是她开口︰「……你喜欢欧尔麦特吗?」 这时的少年才意识到自己出格的行为,慌慌忙忙地望向对方︰「……是!我喜欢欧尔麦特!」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啊……这很正常阿,毕竟他可是……no.1英雄呢。」 得到认同的绿谷出马上露出轻松的神情︰「没错阿……那你呢?你有什么喜欢的英雄吗?」 「我吗?」少女沉默几秒︰「我喜欢的英雄……已经死了。」 「这样啊……」绿谷出久愣一愣,后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那就由我来当第二位你喜欢的英雄吧!」 她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你是英雄?」 「啊……现在还不完全是……」绿谷出久犹豫地回答︰「但我是雄英英雄科的学生,如果没有意外就是英雄了……」 她望向他︰「那我该要怎么称呼你呢?我的英雄……」 「绿谷!」绿谷出久立马回答︰「你也可以叫我……人偶。」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人偶。」她望向他,得到对方的默认后便道︰「当你遇到那些敌人,他们为了什么而奋战……你会阻止他们吗?」 阴暗的酒吧。 一如既往的阴冷,一如既往的多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今天难得地少了两位核心人物的身影。一位是外出未归,另一位则是……回到房间发疯去了。 渡我被身子捧着脸颊,一脸痴迷︰「我的唯空酱去哪里了呢?今天也好想要吸她的血阿……」 荼毘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好像去找英雄玩了阿。」 渡我被身子吃惊地望向他︰「欸!?」 荼毘笑笑,几乎喃喃自语︰「你说……梦会成真吗?」 能够在雪落之处找到栖息之地的我们……是如此地可悲可笑,偏偏做梦的时候又会拥有一种错觉……那彷彿是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好起来…… 所以我才会想拥有你啊。 因为在黑暗之地徘徊得太久,故我这可怜人看到在深渊中仍然绽开的你时……我感到了孤独、羡慕、嫉妒,我痛恨着自己的命运,同时想要把你这光明共同拉下至低谷…… 共同堕落。 突然门口就出现银白发少女的身影,与酒吧内各人沉重表情不同,她飘然空灵的双眼彷彿在诉说自身的不凡,不甘坠落。 「死柄木在哪?」 她眼神似乎流露一种不屑的情感,任谁都没办法确认她这自信的来源,但他们如此深信着一点……那便是任谁都没能真正把她留下来,她终于会选择奔向自身相信之处,哪怕那并非正确。 「你这小鬼去哪里了。」 那是一句陈述句,事实上在场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徘徊在这两人之中的奇怪气氛,因为死柄木弔确实不是在询问她,而是质问。 「这有很重要吗?我倒是有话想跟你说,那就是计划……该要提早一步了。」 她似乎对于死柄木弔的不满之情完全无视,简直贯彻她那不甘世俗之精神,令到气氛的冰冷更上一层楼。而死柄木弔也的确是不满地瞪着她看,考虑到计划的一部分才没有出手。 自死柄木弔认识现想唯空已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时候的老师allforone先把他收留下来,在一段日子后才把这看起来与他这……「骯脏的人」完全不同的女孩带来。 他并不完全厌恶这人,可是他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不爽。他自身也不太清楚这种负面情感是源自何处,但他总是觉得这人与他相同又不同。 明明他们是如此相似,他却无法触及她…… 所以他很不爽。 但更令他不爽的是,这小鬼每次都用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把所有敌人粉碎殆尽,留下他这一人狼狈之样貌,自己出场的方式却是从容不己……甚至称其为英雄之态。 他每次都思考过要不要乾脆把她「崩坏」,不管是用什么方式都好,偏偏最后又下不了手。 顺带一提她所说的「计划」,基本上是建立在死柄木弔的想法身上,原因是因为后者想不出一个称得上完美的计划,会令其出现少少错误。但她不一样,她稍为说说,就想出一个方式来解决这不足了。 他对此感到愤恨。 终于,在这不满情绪之下,还是来到计划当天了。 为了要打破目前被欧尔麦特所遮掩的假象,为了让虚偽的社会意识到自身的错误,为了要令自己的愿意实现于此地……那是聚集了多位被世人厌弃之人的一场反抗。 现想唯空与死柄木弔就在酒吧等待眾人的消息,事实上他们在酒吧也非干着正经事(只有一人),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酒桌旁边,时不时堆起那奶精建筑。 最后这计划还是成功了。 社会对英雄的质疑,爆豪胜己在酒吧里的吵闹声,同伴对事件的成功感,那都是告诉她计划的成功。 但为什么……那感觉是如此虚无呢? 之后几天她都选择外出,不想要在酒吧停留太多,也许直接说她没有回去酒吧,每晚只是到处晃晃,不然就是随便在公园稍作憩息,生怕自己的出现不会太招摇。 她其实是不想回去酒吧的。 直到当天。 当天,新闻上直播着有关雄英老师道歉事宜,爆豪胜己的班主任相泽消太向诸位表示他相信着自己的学生不会倒戈成为敌人,如此同时欧尔麦特带着大量英雄与警方一同来到敌联盟的大本营。 为什么她知道? 因为allforone把她当成傻子一样传送到神野,而在他和欧尔麦特的打斗进行得如此激励的时候,能够出现一位与两位成年男子毫不相干的人类是如此突兀的一件事。 但已经无所谓了。 她感觉自己忽然就释然了。 不管是那渴望她成为自己最强之矛的老师,不管是那希望她可以回到正义世界的英雄,不管是那希望她可以与自己共同堕落到世界黑暗的同伴…… 已经不要紧了。 她醒悟了。 或者说……她一直都清楚这件事,只是在等待一个反击的机会。 瞳孔兴奋地放大,脸上先是露出因为期待跟愉悦而勾起了笑容。她像是撕心裂肺地大笑了几声,随着她的动作银白的发丝在可见情况下晃动着,又顺着重力垂到少女的脸上。恰好那末梢遮盖了少女的半边脸,发丝之间堪堪地露出了一双明亮的蓝眸。那双眸里蕴藏的疯狂、窒息感实在令人难以忽视。有如野兽一般的兇猛,眼里是种捕食者对猎物强烈想要彻彻底底地撕碎、破坏的欲望,如飢似渴的眼神令到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狂妄、傲慢、疯狂在她脸上一露无遗。 微微弓起身子,感觉就像衝动过后的冷静,她抬起头来,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的空地,喃喃自语︰「不论是正义,邪恶……那一边都认为自己是对,那一边都想要贯彻自己的理念…还真是噁心的人阿。」 抬起头来望向昏暗的天空,似乎是为了回应她那忧鬱、执着、狂怒——浓浓的云覆盖了本应发亮的星光,整个天空都黑沉到可怕,仅剩下一丁点凄凉的月光照射到地上,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世界阿……不需要你们这些虚偽的人。」 麻木、悲伤、失意、无助、徬徨等的情绪在一剎那成为了入侵者一样,以无法捕捉的速度鑽入体内,如同空气一样在细胞里扩散。最终那荒谬感迟迟涌上胸膛,而那双蓝水晶一样的眼楮流出了一点迷茫。 感觉就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连世上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孤独、痛苦。 永远只能远观于旁人的幸福,永远与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根本不理解她这些年来以什么意志、动力令自己可以孤苦伶仃地在世上存活着。本来就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时对此的质疑之情在一瞬间直接被放大到极致。一点一点地侵蚀理智,使意识变得模糊,难奇的晕眩感令少女不由得晃了一下身子。 【tobe,ornottobe.】 ——生存还是毁灭? 她阿……一直在思考,一直在坚持,才能够维系自己那脆弱的生存意志。 少女周围捲起了狂风,狂风无差别地将地面的物件捲到半空中,一瞬间天空就像被人撕开了裂口,徒然下起了大雨,接着闪电穿过了云层,划过天际「轰隆隆」地打落到地面。彷彿是种人间炼狱,那可怕的雷雨声一直缠绕在眾人耳边,身体也被雨水打湿。 唯独战场中心的少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在雨水打到她身上时像是被什么阻挡一样,直接被隔绝。本应落到她身上的雨水都匯聚起来,极度不自然地在半空中停顿。 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唯一称得上是亲人的青年身影。 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呢……? 「是你杀了他,再假装自己是圣人一样的来接我吧?」 什么时候起发现自身的存在对于他人是种累赘?什么时候起发现自身的存在便是他人伤害自己的理由?什么时候起发现自身的存在对于他人而言只是场笑话? 她不知道,但她不在意了。 ——就让世界共同堕落。 !!! 她缓缓地睁开眼,一入目先是洁净明亮的天花板,后入耳的身边吵吵嚷嚷的吵闹声,她不是很确认自己身处何方,她也不太记得自己因为什么而失去意识,但她知道…… 这里很吵。 她几乎是带着嫌弃,望向房间内的一眾少年少女︰「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 少年少女见她醒来后极度惊讶,纷纷来到她旁边︰「现想桑!你终于醒来了!我们很担心你!」 她啊了一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绿谷出久回答︰「现想桑已经昏迷了两星期,不过……现想桑成功击败死柄木弔,虽然敌联盟的人逃走成功……」 轰焦冻补充︰「但是……现想你令社会对英雄重新充满希望。」 切岛锐儿郎跟上︰「也拯救了很多人。」 绿谷出久有些犹豫地望向她︰「现想桑……我们在那之后思考了很多,也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现想唯空有些好奇地望向a班眾人,大家都以期待又紧张的目光望向她︰「问吧。」 日影之最,天空高高在上,越激越黄,直到黄昏的一瞬间,发现原来那灼伤的海面早已被什么抚过平息,那看不见的痛苦终于退离她的世界。就如同骤雨一样的情感,保持那温热,不断浮现在内心之中,令其得以陈尸。 「自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我们就觉得你很厉害了,也许你没有发现,但在那不知不觉间我们被你保护很多次……英雄杀手、林间合宿,甚至是deadapple……现想桑常说自己不是个温柔的人……但在我看来,现想桑总是做出很温柔的事……我想大家都一定感受到的。在你昏迷期间,相泽老师也跟我们说过你对自己成为英雄的犹豫……直到和死柄木弔战斗的时候……他听见你如此明确地表示自己想要成为英雄时……他内心感到了庆幸和安心……其实我们隐约也感受到你对英雄的某种怀疑,只是不敢直接问你……所以……听到你这么说时……是真的很高兴!虽然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能请现想桑你……往后也和我们一起奋斗,去成为英雄吗!」 这才发现了原来我们一直饰演的并非那虚假的英雄梦,而是由那虚偽成为真情,由远离直到亲密。我们为这简单朴素的结果而欢呼一次,因这坦率已医治好自己,就如浸淫在体内。 「好啊。」 至少这一刻的她,竟因眼前人的出现而觉得安心。 作者的话︰在体育祭时说过现想与a班关係不冷不热,她是很少会吐出真心话的人,因此任人都无法从她话语中发现她对成为英雄的犹豫,轰和绿谷应该是学生当中最强烈感受到的人(全书最能感受应该是相泽),再加上她也缺乏大家的「热血」,所以大家隐约都猜她是不是讨厌英雄什么的,只是谁都没有戳破这件事。 从usj、体育祭的默默观察,去到林间合宿、八斋会处于被动拯救人,直到今天现想主动与死柄木弔战斗(虽过程有动摇),她这次是真的要成为英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