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成为孤岛(异国,NPH)》 小镇烟火(H) 钥匙在门锁中转动的声音。 电脑前,我加速浏览完了某公司网页的底部内容,关闭浏览器。 装着重物的塑料袋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短促的悉簌声。 我将人体工学椅转向门口的方向,起身,三步走到玄关处:“回来啦?” 毫无意义的问题,但很适合满足“必须关心关心对方”的道德感。身为女朋友的本分就算尽到了。 他蹲在地上把皮鞋换成凉拖,循声抬头望了我一眼:“嗯。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似乎在尽作为男朋友的本分。 我耸耸肩,尽力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行,去公司把事情交接完了。” 他的动作显而易见地顿了一下。 沉默长得有些尴尬了。 为了打破僵持的气氛,也为了满足自己不算强烈的好奇心,我提起他带回来的购物袋,往里面扫了一眼:“买了不少好菜啊。今晚吃什么?” “青椒肉丝,蒜蓉小青菜。家里还有些皮蛋,你想凉拌还是做擂辣椒皮蛋?”他换好了鞋,从我手中接过购物袋,拎到厨房,将里面的菜一件一件摆了出来。 我拈起一根青椒看了一眼:“这青椒太新鲜了,做擂辣椒不好吃吧?” “说得也是。那就凉拌皮蛋吧。”他把多余的菜放进冰箱,开始清洗辣椒。 我把购物袋中余下的日用品拿出来,将它们放往家中合适的位置。 购物袋底部,一个卷纸大小的白色正方体纸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是什么?” 他从洗碗池处远远一瞟,回答:“哦那个,那是按摩仪。最近坐办公室的时间长了,总是腰酸背痛的。” 我饶有兴趣地拆开盒子,是个带USB接口的蓝白色三足按摩仪。按下顶端的蓝色按钮,三个圆足就嗡嗡响了起来。 带点恶作剧的心思,我走到洗碗池边,将按摩仪放在他的后颈上。他毫无防备地一激灵,嗔怪道:“别闹,我洗菜呢。” 我并不松手:“你上了一天班,回来还要做饭,我这不是给你放松放松嘛!” 他无奈道:“你要是能做饭,那才真的帮我放松了。” “你知道我懒得做饭啦,而且女生沾太多油烟会变丑的。”我的理由可太充分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一会儿再玩,我得切菜了。” “我还不太饿。”我见他投降,变本加厉起来,按着按摩仪在他背上划来划去。 他突然转身,抓住我作恶的手。 他的鼻尖离我过于近了。近得好像不做点什么的话,就会很奇怪。就像沉腾在那部电影里说的那样——气氛都烘到这儿了。 正当我这样胡思乱想着,他的唇就吻了下来。 空气安静极了,只有按摩仪还在突兀地嗡嗡响个不停。 他不断加深这个吻,趁我不备,从我手中夺走了按摩仪,转守为攻。 后背传来连绵不绝的痒意,我挣扎起来:“哈哈……快停下……” 他不肯。 “这是你自找的。”他说。 有力的胳膊将我牢牢钳制在他的怀里。我不得已在逼仄的空间内极力扭动身体,勉强躲避那磨人的玩意儿,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求饶。 很快,一个硬硬的东西迅速膨胀起来,隔着衣料,嵌入我的小腹。 脊背上的震感忽然远离,而我的身体冷不防悬空,被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这是你自找的。”他仰头看向我,重复道。 话音刚落,他就埋下头,隔着夏季睡裙薄薄的棉布,啃咬我的乳房。从那小小山丘的脚下,一直啃向顶端的凸起。 小小的乳头成了他嘴里的一块软糖,被翻来覆去地舔,津津有味地咬。 隔着布料,那处传来的愉悦感觉始终不太真切,偏偏让人抓心挠肝地痒。 我哼哼唧唧地问他要。 他再次抬起头,眼里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茫:“要什么?” 我低下头,粉紫色的睡裙上多了两团濡湿。有些淫靡的画面让我的下身瞬间涌出一股热液。 “要你脱了我的衣服吸我的奶。”我厚着脸皮要求。 他于是用嘴叼起睡裙的吊带,衔向我的肩侧。 睡裙顺着我身体的曲线滑落下来,层层迭迭地堆积到臀部,他双臂托住的地方。 一枚精巧的乳果,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便被吮入他深不见底的口腔。强劲的吸力,牙齿密密麻麻的啃啮一级一级增强,还有湿热的舌尖来来回回地舔舐。 乳头上无数敏感的神经末梢在他的玩弄下疯狂舞蹈,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击一般流窜全身。我爽得头皮发麻,环绕在腰间的双腿不自觉地收紧,跟随着他唇齿间的动作一下一下地痉挛。 双腿每一次痉挛都挟持着他腰间的性器更深地贴入我内裤遮掩之处。我知道。我带着些故意。 他果然很快就忍不住了。他托着我的臀部,将我放低了些,要我解开他的裤子。 我拆开他的腰带,金属拉链滑落的声音有些刺耳。 隔着灰色的平角内裤,我轻轻柔柔地抚摸他的囊袋和阴茎。 他最喜欢我这样做,我耳边迅速沉重起来的呼吸声就是证明。 “把手伸进去。”他将头埋在我的肩颈处,轻声耳语。 我依言照做。滚烫的阴茎一落入我的手中,便颤抖着又膨大了几分。 不过摸了两三个来回,龟头顶端的马眼中就愉快地吐出一股清液。就着这粘稠的液体,我的手上换了动作,开始搓弄起来。 他舔咬着我的耳垂,呼吸声沉重得几近呻吟。 不甘示弱一般,他一只闲暇的手拨开我内裤中间的窄窄的布片,手指抵上我的私密处。 那里早已经泥泞不堪,他的手指毫无阻力就滑进了甬道口,轻轻浅浅地戳刺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抓着那只按摩仪,嗡嗡的轰鸣声离我的腿心不过几厘米,隔着空气清晰地传导过来,叫我分心。受到震感威胁的阴道口不断翕张,吐出越来越丰沛的汁水。 这紧张又兴奋的情绪很快感染了我的躯干,蔓延到四肢,刺激得我抓住他阴茎顶端的手指也不由得一紧。 他闷哼一声,挺着腰撞向我的腿心。 火热的棍棒直捣向我的湿漉漉的穴,即将被破门而入的感觉让我瞬间清醒,我着急忙慌地叫嚷起来:“你还没带套呢!” 他应了一声,抱着我走进房间,有些粗暴地把我扔在床上,按摩仪滚落在我的头边。他自己三下五除二卸去了衣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保险套,撕开。 我百无聊赖地等他带套,伸出脚去逗弄他白花花的臀部,被很快完事的他转身抓住。另一只脚也马上落入他的手中,他举着我的双脚压上身来, 我的身体被对半折迭成起来,动弹不得。 带着橡胶制品的阴茎抵在了我的腿心。 和刚才急吼吼冲进房间的态度截然相反,此时的他并不急着进入我,即便我的阴唇一张一合地催促。 他摇晃着腰肢,圆乎乎热滚滚的龟头在我的阴蒂上碾磨。 快感像山间的溪流一般,一股一股地涌向颅脑,可又断断续续的得不到痛快,只在身体内部撑出一个巨大的、巨大的空洞。 我受不住,抱着他的脊背,软声求他。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一个挺身破开我的门防,一杆到底。 我惊呼出声。他在我的颈侧落下一个吻,像是抚慰,又像是风暴的预警。 风暴骤起。 他伏在我身上越来越快地耸动起来。硬挺挺的性器像木杵一般锤击我的花心,时不时擦过敏感的阴蒂,每一次都叫我的身体战栗。 我呃呃啊啊地叫着,喉头挤出的呻吟汇入了猛烈的锤捣声和淫靡的击水声,在房间内碰来撞去,最后一股脑钻进我的耳朵,唤起我的情欲山呼海啸。 他的袭击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 我在他的耳边呼喊他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尖过一声。 我跟他说我快要不行了。我求他给多一些,好叫我去。 按摩仪的震颤声倏尔从耳边消失,世界刚刚空白了一瞬,猛烈的震感便席卷了我的阴蒂。 这震感瞬间波及了我的全身,我的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睛看不见了,颅脑坠入一片五光十色的空虚,连他在我的阴道内疯狂冲刺的触感都被瞬间推远。 我高潮了。 他浑身的重量倾倒在我的身上,精疲力竭地喘息。 我知道他也射了。 但他还在我的身体里,他的一部分还在不自量力地与我交合。 在我的脸颊上、脖颈上、肩膀上,他密密麻麻地落着吻。我由着他去,反正也舒服得很。 按摩仪还在震颤,声响却不如之前那么突兀了。 我才刚眯起疲惫的眼睛,却被他吻开。 我望向他,他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我的眼神开始躲闪。拥抱他的双臂有些不得其位的局促。 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我,躺倒在我的身边,不再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却毫无预兆地耳边响起: “你一定要去上海吗?” -- 上海,上海 “四姐妹重聚首,干杯——” 夜里,上海,灯明火亮的烧烤店。我将手中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小青青,我们三个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上海啦!”说话间,周欢拈起一根烤豆角在嘴边预备:“这下我们就可以跟大学的时候一样了,一寝室四个人白天努力奋斗,晚上吃烧烤、玩桌游,唱K !” “现在谁还唱K 啊!”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怀旧梦:“而且你们一个在黄埔,一个在徐汇,我和孟予佳在松江的两头,完全就是异地啊!” “那我们就周末出来,不唱K,可以玩密室,玩剧本杀,下馆子,逛商场!”周欢的提议一个接一个,说得四人眼里都一脸跃跃欲试。 “说真的,章青,”孟予佳醉得脸红扑扑的,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摇摆:“你跟你那公务员男朋友分手,一个人跑来上海,不后悔啊?” “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可不是会后悔的人。而且,在小镇的箱包厂里当会计有什么意思。”我摇晃着酒杯回答道。 周欢搂过我的肩膀:“对啊!我们小青青985毕业,中国英国两个硕士文凭,待在那十八线小城市当会计也太屈才了!就应该来上海,来世界百强企业当精算师!” 我笑了笑,表示同意。当初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了简历,竟然真的通过社招进了那家世界闻名的数字技术公司。虽然现在人已经到了上海,一切都仍然显得太过美好,美好得不真实。 我望向对面一直在看手机的林深,调笑道:“怎么,姐妹来上海了你都不高兴?是不是还在计较我大二那次给你买炒面放少了辣椒?” “哎呀你说什么呢!”林深连忙把手机放桌上,冲我摆摆手:“我高兴死啦!” 我还没有回答,周欢已经嚷开了:“你别管她,她刚刚谈了小男朋友,甜蜜得很,眼里哪里还有我们姐妹!” “哦?”我的眼睛里燃起了八卦之魂:“我错过了什么?” “没什么啦,”林深主动接过话头,怀春的笑容甜得像蜜:“我乐队里的小弟弟跟我告白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林深是我们中间最多才多艺的。乐器、滑板、摄影,一点社畜的样子都没有。 “小弟弟?”我奇道:“多小?” “就比我小一岁,二十四。”林深回答。 “那也不小了啊,”我感叹道:“转眼间我们都二十五啦。” “我也想要小奶狗!”周欢瞪大了她可怜巴巴的眼睛:“求姐妹们介绍。” 孟予佳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别奶狗不奶狗了,咱俩先实现零的突破吧!她们两个人,男朋友换了一届又一届了,我们还是母胎solo。” “说得也是。”周欢嘟哝道,但一眨眼又振奋起了精神:“现在小青青也是单身了,我们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说着,她举起了酒杯:“祝我们都有甜甜的恋爱!” “对!甜甜的恋爱!” 四人的酒杯清脆地碰撞在一起。 散场已是深夜。我们约定好到家在群里报平安,便坐上了各自叫的网约车,驶往城市的不同方向。 …… 转眼已是五年。 我从实习精算人员做起,兢兢业业地混成了公司业务部对英国业务定价方向的总精算师。从S1级混到S7级,上涨的不止有工资和年假,还有生活水平。公司附近某高档小区里宽敞明亮的一居室就是我在上海的家。 深夜里,每每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向外边被灯光照得犹如白昼的宽阔马路,都会暗自庆幸当初毅然选择了离开家乡的安乐窝,成为“沪漂”。 远离家乡,就是远离了父母的唠叨、亲戚的催婚,只需要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们的挂念,只需时不时在语音通话里向他们道一声“一切都好”。一切的艰难和痛苦,他们都不必知道。一切的艰难和痛苦,都不会再额外背上一层无法安抚家人的愁绪。 而且上海不仅有车水马龙的繁华,还有无穷的机遇。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人。 这天晚上,刚和姐妹们庆祝完升职回家,我在小区门口被一个男性声音叫住了 : “喂!” 我循声望去,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我不太确定他是在叫我,还是在打电话。我犹豫了两秒,见他没有动静,便又转身走向小区。 “喂!” 这下我几乎确定他在叫我了。大半夜寂静无人的马路上,被一个陌生男子叫住,着实是令人不安。我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朝着小区门口的保安亭。 “诶!”他的声音变急切得近乎哀求:“陪我说说话吧,求你了。” 我硬生生停住了脚步。讲道理,大半夜的一个陌生男子,不管他是身患绝症或者企图自杀都不关我的事。可我内心的道德感泛滥,一时间竟还是没能挪动步子。 我抬头看了看保安亭,值班保安的身影佝偻在桌前,似乎是看得到这边的样子。我咬咬牙,向长椅上的声音走了过去。 “谢谢。”他小声地说。 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黑黑瘦瘦的少年,有着修长而结实的手臂,头发很短,若是在大学时期,我们会叫这种发型为“国防生头”。他穿着深色的T恤和牛仔裤,在昏暗的路灯下简直要和长椅融为一体。 我用尽力轻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嗫嚅道:“我付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 这是什么新型乞讨?我脚尖点着地,准备要转身离开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建议道:“你往这边直走,第二个路口右转,再走一点点就是警察局,你要他们收留你一晚,明天再想办法看是找工作还是回家。” 万一真的是个可怜人呢? “我不想去警察局。”少年低着头说。 也别想赖上我——我心中警铃大作。 见我不答话,少年又求道:“我不要找地方住。你陪我说说话,说说话就行,好吗?” 他的眼睛很大,黑黝黝的,直勾勾地望着我。网上说来说去的“狗狗眼”,在我心中一下就对上了号。 鬼使神差般地,我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听说有些歹徒会用沾了药水的布捂人口鼻,将人迷晕。我在长椅上往旁边挪了挪,和少年拉开方便跑路的距离。 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想起身离开,然后他打开了话匣子,就再也没有合上。 他说他高中毕业开始打工,说他从安徽来上海的工地,说他半年的工资被包工头发成假钞,说他找警察报案却没有证据,说他付不起房租被从大通铺的地下旅馆赶了出来。 不过是大城市里又一个漂泊无依的灵魂而已。 我无法设身处地地理解他的境遇。 我的家境和“富贵”二字相去甚远,但金钱也从来不是需要忧虑的事情。我的父母都有着风雨不动的稳定工作,日子也过得精打细算。生活里余下的钱足够全家人每年旅游一两次,甚至供我去那所以昂贵着称的英国高校留学一年也不显得过于窘迫。 回首往昔,我的确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波折。我没有太用功读书就考上了末流985,合适的专业让留学、找工作和跳槽都十分顺利,留学生活算是最放纵的一段时间了,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被人做成八卦PDF在地方微信群里疯传的事情。 我的人生永远缓慢地、但一帆风顺地向前行驶。 但这并不妨碍我共情那些在风浪里飘摇欲散的小舟。 也许是作为语文老师的母亲总在我耳边念叨“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缘故。 我耐着性子听少年的故事,不再分辨他的每一句话是真是假。 我绞尽脑汁想找些自己的悲惨经历与他共鸣,但想来想去都是工作上不痛不痒的麻烦,还有理不清但也无妨的人际关系。 这些与他的故事相比未免太过单薄,太过无病呻吟。 于是我便闭上了嘴。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 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我才惊叫着跳起来:“我今天还要上班呢!得赶紧回去补两个小时觉。” “谢谢你。”他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 -- 被弟弟赖上了 第二天下班,我顶着憔悴的熊猫眼在小区门口再次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我的内心一开始是拒绝的。 “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他手指绞动着衣角,深不见底的黑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我:“带我回家吧,姐姐。” 我的心一下就化了。 我带着他,在进小区的时候异常热情地和保安打了招呼,确认保安和摄像头都记下了他的脸。我还算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虽然就要带第二次见面的男人回家了。 我打开微信,在名为“[狗头]富贵,勿相汪”的四人群里打字道: ——【我:姐妹们,我带个陌生弟弟回家了。如果我一小时之内没有再给你们发消息,你们就报警。】 【周:!】 【林:!】 【孟:!】 三个感叹号从对话框里接连弹出来。 【孟:你已经拥有甜甜的恋爱了?】 ——【我:也可能是血淋淋的罪案】 【林:注意安全啊姐妹】 【周:注意身体啊姐妹】 ——【我:滚 @周】 我领着少年进了家门。 我一边脱鞋一边介绍道:“我在家不穿鞋,你把鞋子脱了就行,家里每周末有阿姨来打扫,很干净的。” 少年嗯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脱下了脚上一双有些破旧的运动鞋,一双袜子旧得磨出了毛,灰扑扑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踩在明亮的木地板上显得有些突兀。 我强行熨平了微微皱起来的眉头,领他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上一杯水:“你可以在这里待一会。我这里没有单独的房间,我不能留你过夜。你看你到时候是自己走还是联系家人朋友来接你。有必要的话可以联系警察。” 说完这番话,我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拿出了还在时不时震动的手机,回复群里的消息。 【周:弟弟长得怎么样?】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似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窘迫地别过头去。 ——【我:你们记得《贤者之爱》吗?就那个日剧,感觉有点像里面那个男主,就是皮肤更黑一点】 【周:龙星凉?】 ——【我:哦对对对】 【周:!】 【林:!】 【孟:!】 又是三个感叹号。 【周:我也可以拥有长得像龙星凉的陌生弟弟吗?】 ——【我:你也想要长得像龙星凉的歹徒弟弟吗?】 【孟:有多弟弟?】 这我还真没问过。 我抬起头来看向“龙星凉”:“对了,你多大?” “二十,虚岁。”他说。 我拿手机的手一抖。 ——【我 :弟弟快二十了】 【孟:十六岁也是快二十】 【周:姐妹你不要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试探,快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我:人家十九!!!】 【林:啧】 “龙星凉”仰头将杯中的水喝下,线条流畅的的喉结镶嵌在棱角分明的脖颈间,上下滚动。 我的喉咙突然也有些发干。 我的喉咙比我的大脑更早明白,我突然对这个小十岁的少年有了点想法。 “我再给你倒一杯水。”我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拿起滤水壶将其重新蓄满,另外给我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位置在偏中间的地方,并不是紧贴着扶手。 我的身体想做些什么,而我的大脑似乎依然被蒙在鼓里。 “你有很多书。”他从沙发边上的矮柜上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书,不知是真的在翻看,还是在掩饰两人独处的尴尬。 我不知作何回答,只“嗯”了一声。 “还有外文书呢。”他又拿起另一本书:“我的英语不好,这本书的标题是什么意思?” 该死!这不是英文书,是本法语书。是安妮·埃尔诺的《年轻男子》,讲的是女作家回忆自己和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年轻男大学生谈恋爱的故事。 这该死的巧合!一定不是在预示什么吧? 见我不答话,“龙星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你不会是那种买外文书来装B,但是自己其实看不懂的人吧?” “怎、怎么会!”我争辩道:“这是本法语书,讲的是、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 “哦?你还会法语?” “龙星凉”的眼里闪烁着新奇。 “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修过法语。”我回答。 “你还去国外念过书!” 少年是神色有些落寞,又突然拿着书凑过来,指着书的第一段:“能给我读一读吗?我还没有听过法语是什么样子的。一定很浪漫吧?” “龙星凉”的鼻尖闯入我的视线,一双乌黑发亮狗狗眼离我近极了,近得像要闯进我的眼里。 我心里一股邪火腾地窜起来。 我拿过他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姐、姐姐,你做什么?”少年像受惊的小狗。 我恬不知耻地抚摸着垂涎已久的少年脖颈:“你大半夜的缠着一个陌生的成年女性,死皮赖脸要跟她回家,还故意离她那么近。你觉得她要做什么?” “我、我没有……”少年羞红了脸,突然从我胳膊下的缝隙之间蹿了出去,跌跌撞撞地走向冰箱的方向:“姐姐下班还没有吃晚饭吧,我给姐姐做饭。” 弟弟那么单纯。 我简直禽兽不如。 “龙星凉”打开冰箱门。空气停滞了一瞬。 “姐姐,你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啊。你平常都吃什么?”他问。 “外卖啊。”我拿起玻璃杯给自己滚烫的脸降降温,打开手机里的“饿了么”,问他:“你要吃点什么?我帮你点。” “不、不用了!”少年像被烫到了一般赶忙拒绝:“你这里有几个鸡蛋,还有外卖剩下的米饭,我给我们做个蛋炒饭吧。” 我耸耸肩,答应了。 [狗头]富贵,勿相汪(4) ——【我:龙星凉竟然在我家做饭】 【孟:现在约炮这么卷?我不会做饭怎么办?】 ——【我:我感觉他可能只想来蹭吃蹭喝】 【周:不能吧?来都来了】 【林:节哀姐妹,下一个更乖】 【周:有照片吗?】 周欢的信息引发了连锁反应。 【孟:有照片吗?】 【林:有照片吗?】 我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 【周:还可以诶……真的不能顺势……】 【林:高高瘦瘦的】 ——【我:算了吧,人家还是小孩呢。吃完饭就送他走】 不得不说,“龙星凉”的厨艺还挺不错,简简单单的鸡蛋、米饭和酱油,也被他炒得色香味俱全。 我抢着吃掉了大半,还享受了他附赠的洗碗服务。 我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站起身打算放走这条混吃混喝的小狗。 没想到他先开口了:“姐姐,我、我能洗个澡吗?” 我愣了一下,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呃,可以啊,我带你去卫生间。” “我不喜欢和别人共用浴缸,你就用淋浴吧。”我向他介绍了水龙头的冷热水方向,然后说:“你有毛巾吗?我去给你拿条备用的?” 他看了一眼毛巾架上软乎乎毛茸茸的奶黄色浴巾,说:“不用了,我用自己的就好。” “嗯,那你洗,有问题就叫我。”我将他留在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价格最高的就是那些开了封的化妆品和护肤品,想来即便他是贼,也不会感兴趣。 我躺在沙发上,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手机应用底部尘封已久的探探。 心底的邪火已经被勾起来了,压不下去。 啧,松江区是不是真有这么多肌肉男啊?平时也没见着几个啊。我兴致勃勃地滑了好几个“喜欢”,享受审判的乐趣。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厚厚的水雾喷吐出来。随后走出来的刚刚洗完澡的“龙星凉”。 我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眼睛就被牢牢黏住了。 他浑身赤条条的,除了一条蓝黑色四角内裤。未擦干的水滴顺着凹凸有致的腹部肌肉滑落下来,滑入了内裤遮掩的不可言说之处。 卧槽!卧槽!卧槽! 我疯狂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强迫自己背过身去。 但是他的身材可真不错,比探探上看到的男孩子一点儿也不差,内裤里面还鼓鼓囊囊的,这尺寸…… 停下!我在想什么黄色废料! 我甩了甩头,驱赶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却冷不防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滚烫的、却隐隐透着水汽冰凉的胸膛。 有些沙哑的嗓音悄悄溜入了我的耳膜:“姐姐,我洗干净了……” 我的脑子不干净了。 -- 只是包养的关系(H) “你确定吗?不要勉强。”我强装镇定。 “龙星凉”毛茸茸的脑袋在我的颈侧蹭来蹭去:“我想让姐姐高兴……” 不是“我喜欢你”或者“我想和你上床”,而是“我想让你高兴”这样意味不明的话。 他的鼻尖在离我皮肤不到半厘米的地方浮动,描摹我从下巴到肩颈的轮廓。男性火热的鼻息凌乱地喷吐在我的胸前和颈上,驱赶我浑身的血液涌向下体。 这就导致我的大脑无法再分析此处的使动句到底蕴含了什么思想感情。 我拒绝分析。 我的沉默被他当作了许可。 骨节分明的五指攀上了我前胸,隔着衬衫和内衣揉捏我的乳房。 他的动作生硬没有章法,却偏偏青涩得惹人怜爱,还惹得人心痒难耐。 抓住他作乱的手,我转身将他压倒在沙发上,跨坐的姿势。 我将铅笔裙提至腰间,双手半撑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我熟稔地扭动起腰肢,隔着内裤,用私处一厘一厘地,勾勒他下体的形状。 他用小臂横遮住双眼,不敢看我。嘴唇咬得发白,却还是让一丝压抑已久的呻吟偷偷溜了出来。 我们的内裤底部很快被各自的体液濡湿,浸润的布料让身体的形状更加清晰可感。他的温度从我们贴合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烧灼我的身体,挑拨我情欲的火。 简单的挤蹭很快就满足不了我了。 我将臀部微微向后抬起,改用阴蒂触碰他内裤下的坚挺。从开始的轻磨慢捻,不断加速,越来越快地在那处火热上摩擦,直磨得自己的下身都滚烫得像要窜出火来。 也许是他任君采撷的样子过于诱人吧?这样隔靴搔痒的摩擦竟都叫我失了魂,我的眼前渐渐模糊…… “姐姐……”一声低低呼唤将我硬生生拦在了通往情欲顶峰的冲刺线之前,他黑宝石一般清澈的眼里盛满了祈求。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我的嗓子干得发慌。 “我……我下面好胀……姐姐帮我……” 我的脑海里大概是绷断了一根弦,连接阴道的弦。否则双腿间湿淋淋的洞口怎么会不受控制地疯狂翕张? “你真的成年了吗?”我进行最后的确认。 “真的……你要看我身份证吗?” “成年了就行。你等着别动,我马上回来。”我起身走向床头柜,从半盒保险套中取出一只。 “小爱同学,把灯光调暗,拉上窗帘。”我下达指令。 “龙星凉”懵懵懂懂地站起身来,想要去找灯的开关。 我一把将他推坐回沙发上,自己跨坐上去,笑道:“我在叫智能家居,不是你。你乖乖躺着就行。” 他这才有些窘迫地发现光线正自动变得昏暗,窗帘像鬼魅一般自行向中间合拢。 我脱下他的内裤,一根红褐色的东西弹了出来,在他黝黑的皮肤间竟显得气宇轩昂。 我端详得起兴,下身的阴唇又紧了紧,吐出一股热液。 等不及了。 我将保险套戴在他的龟头上,一撸到底。我一手揽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握着他的阴茎,对准汁水涟涟的肉穴,在穴口滑着圈。丰沛的汁液随即顺流而下,瞬间打湿了整根阴茎。 我笔直坐了下去。 两声浅浅的呻吟在房内响起。 余音刚落,我便扭动起臀部,穴壁裹挟着肉棍往更深的层层迭迭之处,去寻找那处最敏感柔嫩的软肉。 “嗯……”我轻哼一声。便是寻着了。我像鲫鱼一般游动起身体,不断挤弄着龟头朝那处撞击。 我本不喜欢女上位,嫌累。但这毛头小子动作生疏得很,我怕他弄得我不痛快,只好自己来。 腿心的泥沼狠狠吸着肉棒,每一次撞击都拍打出淫靡的水声。我两只手臂都揽上了他的肩,好借力游得更快些。 “姐姐……我……”他猛地伸出双手把住我的腰,可是已经太迟了。 我感觉到他的阴茎在我体内抖了抖,显出疲态。 我无语地看着他。 年纪轻轻的,这么不中用。 我起身坐到沙发的一侧,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手机翻看。 眼角的余光中,他羞愧不已地翻动着自己的“小弟”。半晌之后,他动作僵硬地取下保险套,用蚊咛般的声音问:“垃圾桶在哪儿?” “在厨房下面左数第二个橱柜里。”我瞟了一眼保险套底端的白浊,叮嘱道:“记得打个结,别洒出来。”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沿着他走动的身影,我的眼神飘向了床头柜。 抽屉里面有一只电动按摩棒。 可我总不能当着他的面用吧? 待他回到沙发上坐定,我微笑着,好声好气地劝道:“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龙星凉”本来就耷拉着脸,这下表情就像马上要哭出来:“我是不是……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我反应了一下,理所当然地答道:“对啊。一个陌生男人在我家待到这么晚,我家人朋友知道了都得担心呢。” 他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 我屁颠屁颠地送他到玄关,迫不及待地用脚将他的运动鞋挪到他面前,只等着他一走就奔向我的床头柜。 他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我。 顺着他的眼神,我瞟到了自己没有扣好的蓝色衬衫,深红色的文胸托出了半边白扑扑的乳房。 我连忙伸出手来整理自己的衣衫,却冷不防被一具结实的躯体抵到了墙上。 “姐姐……我、我好像又可以了……我们可以再试试吗?” 我的胸紧紧贴在墙上,挤出云朵的形状,双手十指绷紧,在墙上无规则地抓挠。呻吟的分贝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强度不断升高。 “啊……哈……再朝下一点,对,就是那里……肏我,乖乖,用力肏我……啊……”我的淫声浪语被他的冲刺撞得七零八落,口中竟要像下体一般滴出涎水来。 幸而我的指令还是被他听进了耳中,并一丝不苟地执行。攻城锤一般的狂击猛捣让我意识迅速飘散,似乎要勾着我的大脑升上云端。 可那云层下面偏偏像是有块看不见的玻璃板,差了一点了,怎么也上不去。 我于是伸出左手来揉弄自己的胸部,右手则伸向下体的阴蒂,应和着他的撞击快速捻搓。 不想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从我的手臂和小腹之间插入,按在敏感的欲珠之上,取代了我右手的工作。 旁人的触碰带来的刺激总比自己更真切。阴道和阴蒂完全落入他的掌控,我的身体外部被他包围,内部也被他填满,浑身上下无不是他的气息,无不被雕刻成他的形状。 “快些……再快些!我快要来了……不要停……”我尖叫起来。 终于,歇斯底里的撞击,狂风暴雨的捻搓—— 我的身体开始痉挛,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他就着交合的姿势把我按在墙上,吻着我的耳垂,轻声道:“姐姐好色哦……” 我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讨好似地在我耳垂上舔了舔:“现在我可以留在这里了吗?” 我没有理解他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 但清晰可感的是,阴道里才刚刚疲软下去的肉棒又抖抖索索地挺立了起来。 看来今晚是没法放他走了。 …… 陆家嘴某商场负一层的饭店里。 “建筑工人啊……”孟予佳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欲言又止。 “以前是建筑工人,现在无业。”周欢纠正道,然后看着我欲言又止。 “论学历,论收入,论家境……”林深截住了话头,欲言又止。 她们的意思我哪能不明白? 我战术性地喝了一口水,分辩道:“我们不是那种正式的关系。” “他在你家住了半个多月了,帮你做饭洗衣洗碗搞卫生,这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孟予佳瞪开了一双火眼金睛。 “莫非……你在包养他?”周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兴奋得眼睫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啊这,咳、咳,”我呛了一口水,接过林深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差不多吧……” “小青青出息了!!!”周欢激动得猛拍我的肩膀:“龙星凉弟弟有没有长得好看的同事?我要求不高,小栗旬那样的就行。” 孟予佳还在穷追不舍:“那你每个月给他多少钱?” “啊?”我有点懵:“倒也没有给钱,就是他住我家,吃穿用度算我的。” 周欢惊叫道:“包吃包住,就让人家当牛做马陪睡觉?这算什么包养?!你这是讨了个老婆啊!” 我去夹牛腩的手僵在半空。 “龙星凉”自从那晚上住进我家,就包揽了全部家务,我早上起床有了热乎乎的豆浆烧饼,晚上回家有了不重样的可口饭菜,家里上上下下打扫得一尘不染。 而且睡觉前还有花样繁多的特殊服务。 不过除了给他购置了几身简单衣服以外,好像确实没给他花过什么钱。 房租是我本来就要出的,水电费包在房租里,不用我单独缴;两个人购买新鲜食材的花费算下来并不比我一个人的外卖费贵;甚至有了他打扫卫生,连每周末的钟点工阿姨都不用雇了。 怎么算起来我还赚了。 “我们章青太有魅力了。”林深抛来一个肯定的眼神。 “说真的,”周欢兴奋地搓着手:“弟弟那方面怎么样?是不是《致命女人》里面刘玉玲说的那样,‘oh youth !’?” “你怎么不问林深?”我白了她一眼:“林深才是弟弟专业户好吧!” “不不不,”林深摆手道:“我交往的都是弟弟,你的观点比较全面。” 我看着三人期待的眼神,无奈道:“这个弟弟吧,感觉是个处……” 林深一脸同情。 我伸出食指林深,意思是“你懂我!”。然后我话锋一转:“不过这年轻力壮的小马达确实够劲,而且弟弟学得挺快,现在花样真是一套一套的,我都快跟不上了。” “哪儿学的啊?你教的?”周欢好奇道。 “教是教了一点,不过他主要应该是自学成才。”我回答:“有一天下班回家比较早发现他在看AV。” 三人恍然大悟。 “那、那、那,”周欢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们一晚上最多做过多少次?” “只算晚上吗?”我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确认道。 周欢重重地点点头。 我勾勾手指,示意她们附耳过来,说了一个数字。 桌上一片土拨鼠尖叫,引得饭店里的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为什么?我也讲不太清楚。 也许因为他出现得不明不白,就像某只为了觅食而偶尔光顾我家阳台的鸟儿,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哪天飞走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也有经济的原因吧。我并不习惯约会的时候让男方统统买单,而为一个男人单方面花钱也让我觉得荒诞。AA制或者你来我往地的回请才让我比较自在,但是他根本毫无收入嘛。 这么想来,我们甚至没有一起出门约过会。那当然算不得男女朋友吧? 嗯,只是包养的关系。 -- 会好好表现的 又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回到了家门口。 深吸一口气。 我将食指放上指纹锁的区域,门锁的转动声刚刚响起,门内果然就传来了拖鞋刺啦刺啦急促摩擦地板的声音。 “你回来啦!”他弯腰将拖鞋递到我脚边,然后直起身来,睁着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邀功似的地望着我。 我甚至能幻想出他身后那条不停摆动的尾巴。 “谢谢。”我说。 我换好了拖鞋。 平常的他,这时候一般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耳边挑逗地问我是要“先做爱还是先吃饭”。 可此时的他却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双眼睛里有兴奋又期待的光芒在跃动。 难道今天是他生日?在等礼物?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我心里正犯嘀咕,他终于开口了: “你闭上眼睛。” 我蹙了蹙眉,确认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不能同居了三四个月以后突然想起来要谋害我吧? 我于是闭上了双眼。 像是不放心似的,他绕到我身后,用两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我的眼睛。 他起伏的胸膛推着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进,那胸腔里强劲的心跳隔着衣料和皮肤清晰可辨,震得我有些双腿发软。 若他这时候问我“先做爱还是先吃饭”,我肯定选前者。 他领着我坐下来。是餐桌的位置。 “别睁眼哦!”他叮嘱道,腾出了一只遮挡我眼睛的手。 木筷子离开玻璃桌面的声音。 “张嘴,啊——” 我听话地张开了嘴。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熟悉的辣度瞬间在舌苔上蔓延开来。 稍一咀嚼,口腔里立刻迸发出鸡蛋的香甜和肉块的醇厚,裹挟着姜蒜末的辛香席卷上耳蜗。 农家一碗香。 有大半年没有回家了呢。 我赶紧停住咀嚼的动作,以免那一丝潮意不小心溢出眼眶。 见我半晌没有动作,他忧心忡忡地问:“怎么了?不好吃啊?我下次换个抖音号学……” “不是的,”我侧过身来搂住他的肩膀:“是太好吃了,好吃得我说不出话来。” “那太好啦!”他开心地回抱住我,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你总说上海这边饭店的辣椒炒肉不正宗,我就上网去找食谱学,看了好多个视频才选了这个。原来你家那边的辣椒炒肉要放鸡蛋啊……” “是农家一碗香,”我打断了他:“放了鸡蛋的叫农家一碗香。” “啊……”他面色有些窘迫:“我做错了是不是?” “没有,你做得很好,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之一了。”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 我靠在他的肩头,开始苦恼。 无功不受禄。我不是白占人便宜的人。 思考了一会儿,我捧起他的脸,问他:“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再买件衣服好不好?” “啊?”他似乎没有理解我的话。 我解释道:“我说,我再给你买件新衣服,可以吗?你做得这么好,我总得表示表示。或者裤子?鞋子?” 他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了下来。 我直觉自己说错了话。 “我、我不需要新衣服,你之前给我买的那几件够穿了。 ”他生硬地推开了我,坐到餐桌对面:“快吃饭吧,一会儿菜要凉了。” 饭桌上是漫长的沉默。 不是那种情意绵绵只需眼波流转的沉默,也不是那种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沉默。而是那种双方都知道出了问题,但都不太确定问题出在哪里,而先开口的人最卑微,先开口就是承认“你比胜负重要”,是那样的沉默。 沉默着。只有突兀的咀嚼声折磨人的耳膜。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先开口的是他。并不令人意外。 “挺好的。”我说。 我是个给台阶就下的人。 他站在洗碗池边洗碗。 我在沙发上坐着玩了一会儿手机。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我把手机放下,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明天你要去买菜吧?我们一起去,好吗?”我用脸颊蹭着他的缎面睡衣,滑滑的很舒服,是我给他买的。 明天周六,我不用上班。不知为何,我就是突然觉得一起买菜提议也许会让他开心。算是作为刚刚逼迫他先开口的补偿。 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每次买菜都把小票拍照发给你了。” 我气笑了:“我不是说你昧了我的钱,我也不是去监督你的。我就觉得每次买菜都是你一个人去的,我们可以一起去一次。” “真、真的吗?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他的气息有些紊乱。 “骗你干嘛?”我没好气地回答:“不乐意就算了。” “乐意!我乐意!”他急忙擦干了沾着泡沫的手,转身将我拥在怀里,细细密密地吻。 一个不留神,就被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衬衣里。 我连忙制止:“你先洗碗,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呢。” “那你先忙,忙完了就叫我。”他坏心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立马就想起了昨夜是如何被他舔到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腿心跟着就涌出一股热液。 不行不行,还得加班呢! ……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超市里挑挑拣拣。 他是那种会拿着手机计算器计算一包八卷和一包十卷的卫生纸哪个更划算的人。他会直接看向一排货架的最底端,精准地找到超市员工巧妙隐藏起来的低价之选。他会在果蔬区径直走向挂着红黄色海报的促销摊位,然后一丝不苟地在一堆歪瓜裂枣中挑选卖相最不差劲的商品。其认真的程度让我险些以为买单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我。 而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以前的我。刚到英国被物价差距吓坏的我,刚到上海时存款都交了租房押金的我。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了。 我从货架上随手取下一盒黑巧克力,价格大概十倍于他刚刚全程省下来的钱。 我觉得满足。 买完单后,在超市的出入口,我被人喊住了。 “咦这不是章姐吗?”说话的是公司里的女性后辈:“旁边小帅哥是谁啊?”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早该想到有不少同事也在这边住的。 活泼的后辈自动脑补了答案:“我知道了!是你的表弟吧?学生物医学的那个!你之前说要介绍给阿欣的!” 眼前的状况容不得我沉默。而与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子厮混,在我脑海里并不是一个可选的答案。 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啊……” 我将身体挺得僵直,怕侧过去一点点就会看到他的表情。 “你可没过说你表弟这么帅!别介绍给阿欣了,介绍给我吧!”后辈咯咯笑着,乱开玩笑。 我含含糊糊地应允下,抛下一句“有机会再聊”,就拉着“表弟”头也不回地跑了。 家里的气压低得可怕。 他背对着我,菜刀一刀一刀地落在砧板上,好像一刀一刀地砍进我骨头里。 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保持着不会被菜刀不小心砍到的距离。 “你怎么啦?”问出这个问题的我有些厚颜无耻。 他又咚咚咚地剁了几刀,用鼻子哼出来一句“没什么”。 “你别闹。”我心虚地看着砧板上的菜:“西葫芦都快被你剁成酱了。” 闻言,他把刀往砧板上重重一放,擦干净手,解下围裙,直直瞪向我,语调拔得极高:“表弟——?” 我眼神躲闪:“这不是……一时嘴快嘛……” 他眼里尽是羞愤,脸上的表情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泄了气。他垂下头来,低声说:“我知道,我让你丢人了。” “不是的……”我惊慌地想要辩解,却也不知道可以辩解些什么。 他等了半晌,眼中郁色在沉默中愈积愈深。 “对不起。”我放弃了检索借口,闭上眼睛:“如果你想走……” 身体突然失重。 是他用力将我拉入怀里,狠狠抱紧。 “不走。”他在我耳边,说得认真极了:“我懂。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犹犹豫豫地伸出双臂,回抱住他的腰。感觉自己像旧社会剥削农民的万恶地主。 他有些满意似的蹭了蹭我耳边的头发,轻声道:“饿了吧?我先给你做饭。” -- 工作日的正确打开方式(微H) 我们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周末,关于超市发生的尴尬,我们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起。 周一的清晨,我还沉浸在深深的睡梦中,恍惚间下体传来浅浅的快意,一波一波温柔地推上颅顶,耐心而坚定地驱逐我的睡意。 我迷迷糊糊的,唇边溢出无意识的呻吟。 伴随着我的动静,下体传来的感觉变得强烈了些许,一根游舌的形状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我感觉到它滑过我双腿之间的沟壑,那中心处不知何时已流水潺潺,被它拍打出哗哗的水声。 无休无止的刺激让我无法再忽视那条舌头的存在。我裹着被子,调整了姿势,朝着舌头的方向张开双腿。 它领会了我的意思,十分乖巧地深潜入湖底,在泥泞的甬道之中左右翻搅。舌头的长度够不到我深处的敏感点,只是在层层迭迭的肉壁间不断作乱,惹得我的情欲愈发浓烈,更何况还有毛茸茸的发丝在我敏感的大腿内侧轻柔地摩擦。很快,我的阴道内壁就绞动起来。 此时,双腿间的动作戛然而止。我正要嗔怒,一股强大的吸力就从下体传来,含住我的阴蒂,裹住我的阴唇,简直想要把我的子宫都吸出来似的。我霎时爽得魂儿都离了体,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两抖。 等这吸力的余韵过去,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乘胜追击。一双纤长有力的手掌托起我的臀部,好供那吸盘般的双唇放肆豪饮。噗呲噗呲的吸吮声,还有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透过羽绒被传出来,在并不宽敞的房间内显得无比清晰。 我在欲望的潮涌间,一浪高过一浪,被越推越高,眼见着就要攀上潮顶。 我急不可耐地抓住双腿间摩擦的发丝,将他的头颅朝我的腿心用力按下,迫使那快感进入我身体的更深处。 他握住我臀肉的双手收紧了,像是在勉强维持呼吸的空间。只是那唇舌地部分却顺从地任由我挤压,只恨不得顺势将整个下巴嵌入我的下体。 在他狂乱的吸吮之中,我尖叫着,颤抖着,迎来了高潮。 我惬意地喘息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被窝地下翻滚上来。 “早上好!”他说。 “从哪儿学来这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口是心非地嗔道:“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俯卧在我的身上,亲吻我的脖颈和肩窝:“你喜欢就好,你喜欢的我都学!” 叮铃铃—— 手机的闹钟响起。我按掉了闹钟,在放下手机之前瞟到了支付宝发来的通知,是一笔二十四元的亲密付。 他用头发蹭了蹭我的颈部,抬起头来,对着身侧空气大声喊道:“小爱同学,拉开窗帘!” 窗帘应声滑动,突然透射过来的阳光让我眯起了双眼。他见状,连忙伸出手来,轻轻捂住我的眼睛。 “5、4、3、2、1。好了!”他移开了手。 我睁开双眼,适应了光明,看到他讨好的笑脸。 “谢谢,你真好。”我毫不吝啬地给予鼓励。 夏日清晨的阳光穿过他的发丝,在发尾上镀出薄薄一层似金似银的柔雾。 我伸出手来薅了薅他的头发,感叹道:“你的头发长长了啊。” “是不是很邋遢?”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你不喜欢我就去剪掉。” “没有,挺好的,还可以再长一点。”我的食指从他的耳尖划过:“等长到这么长,你就去做个发型,会看起来很像日剧里的小帅哥。” 像《贤者之爱》里的龙星凉。 “你喜欢看日本的电视剧?”他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喜欢哪个明星?我去看他的照片参考一下发型。” 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蛮多的吧,小栗旬就不错。” 口不择言了。总不能让他知道他在我姐妹之间的外号。而我甚至不确定小栗旬是不是留过龙星凉那样的偏分中短发,他似乎一般是短头发? “小……什么?不好意思,我没怎么看过日本的片子。”他显得有些局促。 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红着脸补充道:“我是说,没看过日本的电视剧。” 我轻笑一声:“我知道,你看AV嘛!” “也、也不经常看的,我就看那么一两次、几次,”他慌乱地分辩,声音越来越低:“是为了学习……” 他紧张的样子让我觉得更好笑了。 “都是成年人了,看AV又不犯法,你想看就看嘛。” 我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那你喜欢看什么电视剧?” 他认真地想了想,说喜欢《士兵突击》。 ……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啊。 “快起床吧,不然你要迟到啦!”他从床上翻身起来,催促道:“我去晨跑的时候给你在小区门口买了面条,就是你喜欢的那家。汤是分开装的,面还没有煮,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这解释了那笔亲密付。 我突然响起那家店一碗面就要二十多,于是问道:“那你吃什么?” 他在阳光中笑容灿烂:“家里有挂面,我自己煮一碗酱油汤挂面就行啦。”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我莫非真是当代黄世仁? -- 上司而已 “章姐,王总找您。”一个年轻同事凑到我的桌前。 “好的,谢谢。我马上就去。”我在Excel报表中又敲下几个字,站起身来。 王总是财务部的主管,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 其实我们是同一年入职公司的同事。2016年的英国脱欧公投让这家公司对英业务出现了很大的不确定性,于是紧急招募了大批精算人员来预测成本、定价和竞争压力等事项。多亏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才缺口,我这个在小镇会计岗位浑浑噩噩两三年的“名校毕业生”才终于走出了泥潭。 王总也是作为精算人员入职的。然而五年后,我才勉强混成了财务部分支部门的主精算师,他却已经摆脱了数据和模型,一跃成为了部门主管。 我敲响了王总办公室的门。 “请进。”沉稳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我打开门,将沉重的门扉按在墙边固定住。办公桌后方那个男人的注视着我的这一连串动作,让我感到不太自在。 我走到他办公桌前两米处站定,努力不让我的视线飘到他的手腕上——那上面戴着一只厚重的手表,价格也许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 王总双手交叉,支撑在紫檀木的桌面上,一言不发地望着我。 我拉出一个业务性的微笑:“请问王总找我有什么事?” 他这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哦,是的,英国那边又调整了本地员工的最低比例,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一些福利要求,我们需要你计算一下我们的必要调整范围。相关的文件我会发邮件给你。” 这种小事,明明直接发邮件就好了。英国那边的部门肯定是发了邮件过来的,他甚至可以直接转发给我。 吐槽归吐槽,我还是微笑着应下了:“好的王总,我这周内发回给您。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思索了片刻才开口:“我们计划大力拓展一下英国那边的手机应用搭建业务,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参与计算成本和定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英国那边会找个咨询公司的人过来上海帮忙,不会让你太辛苦。” 我点点头:“好的,那我等消息。如果王总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去工作了。” “章青。” 我刚作势转身便被叫住,只好硬生生地止住动作转回来。 他垂直眼皮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抬眼望向我:“你最近……气色不错。” “谢谢王总。”我转身离开,没有忘记关上他办公室的门。 …… “前男友和别人结婚之后成了你的顶头上司,只有你才忍得住不辞职。”周欢啃了一口手中的韩式炸鸡,声音脆得馋人。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炸地瓜条,也拈了一只炸鸡翅,大大咬了一口才回应道:“是他财迷心窍甩了我,我又没做错什么,要辞职也是他吧?” “说实话,要是我们公司老总的儿子追我,我很难忍得住不动心啊。爱情事业双丰收么不是?”林深喝了一口柠檬汽水。 “你跟谁一边的?”周欢眉毛一横。 林深赶紧表态:“垃圾!渣男!混账东西!怎么敢为了公司老总的女儿抛弃我们小青青?!见利忘义、忘恩负义、始乱终弃、不是东西……”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赶紧止住她的话头:“这么说显得我很惨的样子。我们多少算是和平分手吧。” 孟予佳一身正气地反驳:“他傍上富家女之后甩了你,你管这叫和平分手?新华字典都得管他叫渣男!” “跟了富家女可以平步青云,跟我在一起只能背房贷背到死,谁都知道怎么选。”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由他们去吧,不想在讨厌的人身上浪费哪怕一分钟。” “那也不是他在办公室言语骚扰你的理由!”周欢将手中的鸡骨头丢进纸盒,一拍桌子:“明明都结婚了,不知道他老婆知不知道他是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深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下。 “打击面这么广?你那弟弟不是挺好的?”我打趣道。 林深一愣:“哪个弟弟?” “你有几个弟弟?”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出重磅消息:“其实我最近刚和微博上认识的那个弟弟分手了,现在和滑板弟弟复合了。” “啊?!”我们其他三人齐声惊呼。 周欢急眼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竟然不知道?!” 林深讪讪笑了笑:“也就上个星期的事情,我想今天我们见面说比较好嘛。” “可是你不是说滑板弟弟控制欲太强了吗?又不让你去乐队,又不准你晚上出来玩,连你穿什么衣服都指手画脚的。为什么和他复合?”孟予佳忿忿道。她永远是我们中间最理性的一个。 “就……他有一天晚上喝醉了,跑到我家楼下说离不开我,求我重新跟他好嘛。”林深说话的底气不太足:“然后我刚好跟微博弟弟有点矛盾,就我之前跟你们说的啊,他不愿意跟我一起住。所以我就想要不再跟滑板弟弟试试……” 说罢,她又补充道:“而且他说了嘛,以后会尊重我的想法。” 我们其他三人默契地止住了话头,知道这姑娘一时半会儿是劝不回来了。 周欢打了个圆场:“滑板弟弟还是有不少优点的,比如说愿意做饭。” 我附和了两声,被孟予佳一瞪,赶紧闭上了嘴。 …… 领导层发下消息,王总之前提到的手机应用搭建业务就正式开始筹备了,英国咨询公司的人也来到了我们上海总部。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是他。 这天上午,王总领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进了公共办公室。我飞快地扫了一眼,继续忙活我的Access。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英国雷恩咨询公司来的顾问,名字叫……” “Oh! Ching! No way!” 王总介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位顾问反客为主了。听到有人用蹩脚的英语口音叫我的名字,我诧异地抬起头来。 Leevi。 丹麦人Leevi,我在英国留学时的校友Leevi,我巴西舍友的死党Leevi。 被时光模糊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扑面而来,打得我措手不及。 王总被截断了话头,神色不悦地看着外来者凑到我身边。 他咳了两声,招呼一位年轻的女同事道:“小李,你过来。” 然后他转身介绍道: “Mr. Pedersen, she will show you our business… ” “Just call me Leevi, please. And I’d like to stay with Ching, if you don’t mind, Mr. Wang. We are old friends,”说着,Leevi转头向我抛了个媚眼:“And we had so much fun together, hadn’t we?” 王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用几乎威胁的语气问我:“章青,你觉得呢?” 我的眼神游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 “I’m OK.”我握紧了手中的鼠标。 我带Leevi简单参观了一下公司,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到休息室介绍手机应用业务的情况 “Here’s the thing…” 我blah blah地说着。他的目光偶尔从电脑屏幕转移到我的身上,一丝一缕都叫我心烦意乱。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为他介绍业务,明明有很多人可以做这件事。 不可能的。 我不可能还在期待些什么。 明明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 作者的话: 以下就全世界都说中国话啦,时不时放个英语句子充当语境。 毕竟英文大家看着累,我写起来也没什么把握哈哈…… -- Leevi(微H) 那是2008年的夏天。 我从举国的奥运狂热中抽离出来,只身来到英国西部的曼彻斯特,这里的人谈论经济衰退的威胁多过于谈论奥运金牌。从此,社交网络和现实生活就割裂成了国内国外两个世界。 来到曼彻斯特,才知道它根本不靠海。“海边的曼彻斯特”原来是一座美国小镇。 这座后工业时代的城市里,新经济驱逐了旧产业。昔日繁荣留下的残躯,只能见缝插针地在崭新的摩天大楼之间挤出喘息之地。 惟有工业时代的贫富差距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甚至被发扬光大。火车站前、商场附近,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挤满了无家可归的乞讨者。 精算学在曼彻斯特大学属于数学学院。由于专业的关系,有些课我和商科的人一起上。商科有很多中国留学生,大多有钱到令我瞠目结舌,他们的家产想必是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庞大数字。 我很识趣地避免与他们来往。毕竟他们随便一顿饭钱就是我爸爸一周的工资。 假期的时候我偶尔会去英国的其他城市转转。欧洲是不去的,需要另外办签证,很是麻烦。 与我合租的是一个巴西男孩,学的是商业分析。他的皮肤是晒得很健康的古铜色,衬得牙齿白得发光,笑起来的时候便像小小一轮太阳。 我们偶尔会做爱。 这让我赶due的生活显得不那么无趣。 仅此而已了。 不过我没想到他玩得还挺花。 一天傍晚,他敲开我的房门,说带了个同学回来,要玩3P。 我很是震惊了一会儿。这个术语我只在网络小说里偶尔看见过,从未真切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稳了稳心神,不让自己露怯。然后装模作样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说我还有风险理论的作业要做。 Leevi就是这时候初次登场的。 他从巴西舍友的身后探出头来。浅金色碎发,修理齐整的浅浅胡茬,一双绿宝石一般的眼睛冷不防撞进我心里。 “Hi!是我们一起上的那节风险理论课吗?我已经做完了,之后我可以帮你。”他说。 巴西室友挪了一下身体,给他的同学腾出位置。 我看着这位金发碧眼版的布拉德·皮特,看着他粉色衬衫包裹不住的结实身躯,还有喉结耸动间蓬勃的男性荷尔蒙。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看到我点头,他很高兴地伸出手来:“I’m Leevi。你叫什么名字?” “Qing.”我握住他的手。 “Ch……Ching……?” 呃……行吧,我懒得纠正他蹩脚的中文发音,语气含糊地应下了。 巴西室友也很高兴,走上前来就与我拥吻。 Leevi绕到身后靠近我,将我的双肩把握在手中,低头摩擦我的脸侧。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坚硬热烫的胸膛下,浑厚的的心跳。 三个人很快就以亲密的姿势倒在了我的床上。 关于这场三人的荒唐,过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回忆里只有模糊的肉体不断翻滚耸动,连某条腿或者胳膊属于谁都无从分辨。 唯一记得清楚的是我们从傍晚一直做到了半夜。所以想必过程是十分愉悦的。毕竟那时已经入了秋,曼彻斯特的天黑得很早。 酣战结束之后,我们点了外卖披萨。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甚至又被两人按在沙发上来了一轮——因为我不小心将混着火腿片的番茄酱汁滴落在了乳房上。 我和Leevi就算认识了。 他离开之前,竟然真的陪我做完了风险理论课的作业。 …… 那个Leevi,现在居然穿着西装出现在上海的写字楼里,和我一起端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听我讲公司的业务。 有种既视感,又陌生极了。 有人说英国的硕士留学生总是特别怀念留学生活,因为脱离了父母的管束却仍然享受着他们的资助,在短短一年里见识了太多的自由与繁华,而一回国就陷入社畜的囚笼。 我想我应该正相反。我把那段时光深深埋藏在心底,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一段幻象,才能觉得现在两点一线的生活是理所当然。 而那幻象的某一部分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此刻的生活里。让我的记忆和心神都紊乱了。 “我大致清楚了。”Leevi的声音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这个业务在英国确实是很有潜力,可是我觉得你们最大的风险应该是安全问题。我看到你们的架构里都留了‘后门’吧?会把信息都发回给中国总部。” “留‘后门’是国际标准,并不是我们特意留的。我们也会保证客户的信息安全。”我解释道。 “英国人不会信任你们的。相比德国和美国的竞争对手,你们没有优势。”Leevi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国际标准的意思是,德国和美国的服务商也必须留‘后门’,也会把信息发回给他们总部。”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可那是德国和美国,你们是中国。” 无须更多解释。 我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我的领域,你可以在周五的项目会议上提出来,业务部和研发部可能比较清楚。” “嗯。工作都说完了吧?”Leevi突然沿着沙发的靠背凑近,正经的表情瞬间就不见了,换上几分轻佻:“不如跟我说说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的鼻尖凑离我的耳边极尽 ,耳侧的汗毛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温度。我的心跳霎时就漏了一拍。 我有些怨恨,恨他总叫人一惊一乍的。 我想拉开距离,但身体却偏偏僵住了,动弹不得。 “挺、挺好的。”我含糊地应付。 还未等他继续作怪,一个略带威严的男声从休息室门口响起:“章青!” 是王总。 我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Leevi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勉强从我身边退开了一点。 “如果介绍完了,就回去工作。人力那边还在等你的结果。”王总用的是假设句,但语气几乎是不容反驳。 我应了声,回到工位上。 刚一坐定,就长舒了一口气。 …… “姐姐回来啦?今晚吃剁椒鱼头哦!”‘龙星凉’穿着围裙站在门口,笑容灿烂。 我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不敢望他。只一边低头换鞋一边回应:“哦?这么大的菜?你岂不是很辛苦?” “我反正有时间嘛!”他说着,转身去灶台边起锅热油。 我看到茶几上摆着一本John Zelle编写的《Python程序设计》,我认出那是我很久以前看过的书,不知道他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 “你对编程感兴趣啊?”我随手拿起书翻了翻。我并不靠这本书学Python,买来看是因为这本书写得不错,深入浅出还很有意思。 热油浇在蒸锅里的菜上,发出嗞啦嗞啦的声响,混着剁椒气息的蒜香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他带上隔热手套,将一个大盘子从蒸锅里端出来,摆在桌上。 “我给你整理柜子的时候看到了这本书,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他摘下手套,快步走到电脑跟前,兴奋地向我展示:“我今天写了一个能做加减乘除的代码呢!” 他献宝似的运行了一个任何学了半个小时的人都能写出的简单程序,我给予了他肯定的微笑:“你很有天赋嘛!” “是吗?”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后面的部分好像很难。”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真的吗?你对我真好!”弟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 上了他的车(微H) 2008年深秋的曼彻斯特,寒风已经凉得刺骨。经济危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华尔街’和‘失业’成为所有商科课堂的高频词,以及所有学生饭后的谈资——似乎不对此发表些什么评论,就显得像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呆子。不过对于大部分象牙塔里的学生来说,这场山呼海啸的经济大衰退的影响也仅止于此了。 一上午的编程课让我头昏脑胀的,冷不防被秋风吹得一哆嗦,赶紧裹紧了大衣。这才刚刚清醒了一点,看到食堂门口长长的队伍,脑仁又疼了起来。 “Hey, Ching!”队伍中间,一个人热情地向我打招呼。 我认出那是Leevi。 那次愉快的三人行经历之后,巴西室友每隔一两周便会带他回来,不过我在学校里很少与他有交集。 我对一个3P中认识的男人保持着客气,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向队伍的末尾走去。 “Come here!”他邀请道。 我望了望没有尽头的队伍,果断选择站在他的旁边。 为了向后面的人强调我并不是无礼插队的人,我主动与他攀谈:“Antonio没来吗?” Antonio是我的巴西室友,他们两个总是成双成对在我面前出现。现在只有我和Leevi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倒有些像在偷情。 “他有小组作业。”Leevi说道:“我很少在食堂看见你。” “因为真的很难吃啊,还要排很久队,我宁愿回家吃泡面。” 排在前面的女生闻言猛地转过头来,朝我们疯狂点头表示赞同。我和Leevi都忍俊不禁。 “确实。”Leevi说。 我扬起眉毛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丹麦人吗?丹麦也不是什么以美食出名的国家吧?” “那也比这儿好吃。我们的肉丸子蛮不错的。”他骄傲得毫无道理。 我不记得在那条长长的队伍中我们后来还聊了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聊。总之吃完饭后,他十分自然地跟我回到了合租房。 门一关,他就迫不及待地抱我、吻我,脱我的衣服,说Antonio把我看得很紧,可他只想跟我做。 最后这句话简直杀伤力极大。我的腿瞬间就软了,软倒在他的身上。 他把浑身赤裸的我抱到餐桌上,分开我的双腿狠狠地入,餐桌被撞得摇晃,木地板也跟着摇晃。薄得透明的保险套之下,他鲜红的性器尖啸着向着我的子宫全力冲刺,将我撞得魂飞魄散。这不把我弄坏誓不罢休的劲头,让我愿意相信他的话: 他只想和我做。 …… “人到齐了,我们开会吧。”一个很有气场的女声响起。 记忆里肉体横陈的淫靡餐桌迅速与会议室冰冷的玻璃大桌重合,我从往日的片段中收回了神思。 身边西装革履的金发男子探头过来:“靠你了,Miss Interpreter。” 我闻言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别过头去,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的胡子还是那样短而齐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人不适。 研发部的人介绍了一下开发情况,简洁清楚。手机应用的业务我们在国内已经开展了一段时间的,为了开拓国际市场还专门成立了自己的美工部,放弃外包形式。硬件方面绝对没得说。 营销、公关、人力、业务部也都发了言,中规中矩。 最后是财务部的代表,讲话内容是成本和定价,都是我们之前就讨论好的,没什么水花。 我一个精算师,本来只要算好数交上去就行了,没必要出现在这里。是英国来的顾问先生死皮赖脸非要把我拉过来当翻译。 数字的事情说完,财务部同事和我交换了一个尴尬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我们英国office请来的项目顾问提到了一个problem,就是在information security方面,现在中国产品的风评啊,在国际层面受到了影响,我们可能很难得到英国政府和企业的信任。业务部门这边可能不能依靠传统打法,看能不能另外发发力。” 会议室鸦雀无声。 长桌上空原本悬着一个硕大的空气球——信任度的问题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没人愿意碰,生怕提出问题就会不得不接下解决问题的任务。而这个问题根本轻易解决不了。 偏偏外来的顾问在我们财务部这边,他要提出来,我们总不能糊弄他。 于是现在我的同事把这个空气球拉了下来,摆在了会议桌的正中心,让大家没办法视而不见。 好在她机智,在接到空气球的同时就把它丢给了业务部。 业务部的代表就是开头发言的气场女子,也是我们的项目主管。她临危不乱,思索片刻就一个巧劲把球又扔了出去:“我们业务部做的是marketing的事情,准入门槛还是要靠公关部跟政府去谈吧。我理解是我们公司每年对公关部投入那么多,对KPI又没有什么要求,这种时候是不是可以往前站一站?” 被人说钱多活少不做事,公关部的男同事不乐意了:“我们做公关,竞品也在做啊,他们的投入可不比我们少,我们要把影响力和他们拉平已经不容易了。国际环境的问题我们也没有办法。我理解是cost是不是可以cut掉一些,在价格上面提高竞争力。” 球又抛回来了。财务部同事的脸色不太好看,立马反唇相讥。会议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渐渐吵嚷了起来。 “他们说什么?你怎么不翻译了?”Leevi催促我。 我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无法从满屋子的互联网黑话中梳理出头绪。这让我有些焦躁,索性直接说:“They have no idea and just want to pass the buck.” 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财务部同事惊恐又倾佩地望着我。 社死了。 我忘记了,虽然Leevi不会说中文,但是在场的可全都英语精通。 而我竟然直接说他们在甩锅。相当于把空气球戳炸了。 社死了。 会议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项目部主管说了一句“会把问题上升给领导层”,算是草草收尾。 “你不是我们高薪请来的顾问吗?不应该给我们解决问题吗?!”在回部门的路上,我怒气冲冲地责问让我出糗的罪魁祸首。 “我是打算提的啊,你们一下就吵起来了,根本也没给我机会。”Leevi一脸无奈的样子。 “哦?你有什么办法?”我停下了脚步。 “办法很多,最简单的就是让利。要么让利给英国企业,让愿意无视政府而跟你们合作。要么让利给竞争对手,让他们主动退出,这样你们客户就没得选了。” 这确实是个办法,但哪有那么容易!让利也就是要让其他项目受损失。大家都有KPI,谁愿意把自己的工资让出来给我们做嫁衣?除非让领导层拍板,倒逼其他项目割肉,但这层层迭迭的利益关系,得罪的人可就多了。我也不过是一个打工人而已,怎么想都觉得没必要。 “下次再说吧。”我祭出了脱身大法。 回到部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简单收拾了东西就下班了。 刚走到公司园区大门口,滴滴上还没有司机接单,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驶了过来,响了几声喇叭。 我瞟了一眼,看着身边三三两两的下班人群,想着那应该是接别人的滴滴司机。于是又低下头来刷手机。 那喇叭声却不依不饶。我再度抬起头来,打算给一个“禁止噪音扰民”的眼刀,却见到一颗金色的脑袋从驾驶位的窗口探出来。 “Ching,Here!”他热情地朝我招手。 不知怎的像在招呼我一起在学校食堂排队。 我鬼使神差般地走了过去。 “你没开车?我送你啊。”他邀请道。 现在是晚高峰,我看了一眼手机,滴滴显示我前面还有一百多人在排队。我没犹豫太久就坐上了他的副驾。 “你就在中国呆三个月,也买了车?”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们公司给我配的。”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稍稍避让了从后方蛇行超车的一辆红色斯柯达。 我嫉妒到表情扭曲。 在晚高峰水泄不通的道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会有短时间的沉默。 再一次沉默过后。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路,突然像开玩笑一般地说:“你的上司看你看得比Antonio还紧。” 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只附和地笑了一声。 “Is he THE Mr. Right?”他在等待通行的间隙转过头来:“我好像没在曼大见过他。” 我一愣。大脑在紧急为记忆除尘。 等终于想起相关的片段,我不太自然地扭过头去,模棱两可地说:“他结婚了。” “Sorry for you.” “就在前面一点点,右手边那个大门。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我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引擎熄灭的声音,旁边的安全带也发出了咔哒的声响。听到的那瞬间,我并未感觉到这是什么预兆,直到胸膛贴上了他的心跳。 唇也贴上了他的唇。 他将我揽在怀里,用力加深这个吻。 他的古龙水不是从前的味道,但依然是沉稳的木质香。香味还十分新鲜,想来喷上才不太久。 男人唇部的皮肤有些粗糙,在我的唇上厮磨,诱我放他的舌长驱直入。 冷不防,我就被他撬开了牙齿。他的舌尖细致地扫描我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连牙齿间的缝隙也不放过。 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后脑,嵌入我的发丝之间,就像是怕我逃跑。可我早已软了手脚,根本无力逃跑。 我被吻得气息不畅,心脏却在愈来愈剧烈地跳动,似乎企图抢救我的呼吸系统。大脑一定是不运转了,否则我怎么会伸手搭上他的腰? 嘟嘟——嘟嘟嘟—— 刺耳的喇叭声从后方疯狂响起。 我们默契地分开。 我匆匆整理好衣服,与他道别。 在我推门下车之前,他喊住了我:“明天下班来地下停车场找我,好吗?我还送你回来。” …… “你回来啦?”弟弟在门口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颈侧诱惑地耳语:“那今天是先吃饭还是先做爱呢?” “做爱吧。”我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 泄欲(H) 我把“龙星凉”按倒在沙发上,胡乱地在他的脸颊和颈侧落吻。去解他纽扣的手太过急躁,反而帮了倒忙,纽扣卡在扣眼里,怎么也扯不出来。 弟弟制止了我愈发没有章法的动作,主动脱下了家居服,连我的衣裤和文胸也一并脱下。他叼住我胸前一只奶,夹在牙齿之间浅浅地磨、细细地吸。 我很喜欢这样,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 但今天的我实在是没什么耐心。现在这具空虚的肉体,只想要被填满。 我捧起他的脸,吻他的唇。 腿心之间的地方早已濡湿,隔着内裤薄薄的布片,摩擦他睡裤之下的雄性器官,引诱着那东西一点点壮大,大成适合我的尺寸。 “姐姐今天怎么这么心急啊……”弟弟笑得甜美。还在有限的空间里挺了挺腰,用他那打磨成器的杵轻捣我的瓶口,那里面的液体立刻满溢出来,汁水横流。 我扭动着腰肢,在他的杵上轻轻划圈。我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脸不红气不虚地胡说八道:“姐姐今天可是想了你一整天呢。” “真的吗?”他的一双黑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欣悦。右手却不像眼睛那样单纯,摸摸索索地就伸进了我的内裤,一根纤长的手指在洞穴的入口轻轻浅浅地试探。其实完全无需试探。那处早已经湿滑无比,便是一只小臂,想必也能塞进去。 我身体还立着,气息已经先软了三分,几乎是呻吟着嗔怪道:“你不信就算了。” “我信,我信!”他急忙明志,想了想又补充道:“一定是我今天早上做得很好对不对?” “你一直做得很好。”我催促道:“别停下啊!” “啊抱歉,我太开心啦!”弟弟吐了吐舌头,连忙塞了一根手指进穴,在肉壁间敲敲打打地试探。 “嗯……” 在他的手指敲到某一处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颤了颤,他便在那处停下来,轻轻柔柔地刮挠。这下我身体可抖得止不住了,打着颤儿去寻那更大的物件。 “姐姐真贪心,我的手指头还没玩够呢。”他咬着我肩头的斜方肌,不叫我动作,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不过姐姐要呢,我肯定会给的……” 他话音刚落,又塞了第二根、第三根手指进去,刮挠的动作加上了进进出出的抽插,速度也快了不少。 我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大口大口地喘息,喘息声很快变成了尖利的吟叫。 他顺势将我暴露在外的胸脯一口咬住,配合着手指愈发狂野的动作,全面进攻我的所有敏感点。只须臾间,我便尖叫着泄了身子。 “今天姐姐高潮得好快啊。”他得意地望着我,手指头还在我的身体里抠弄,挑拨我高潮的余韵。 “但是姐姐还没有吃够呢!”我褪下他的睡裤,一根暗红火热的性器就弹跳出来,被我一手把住。 “嘶——姐姐轻点,不然我还没喂饱姐姐,就要先射啦。”他带点娇羞地埋怨道。 “知道啦。”我抓着他那东西套弄了两下,拿起茶几上的保险套撕开给它带上,就迫不及待地起身坐了下去。 “嗯……”这次呻吟的是他:“姐姐好紧,我一进去就要受不了了。” “那你可得坚持住了,”我威胁道:“要是敢在我之前先射了,就罚你给我舔一晚上。” “那……那我也是愿意的。” 他说这话时,脸有些泛红,煞是可爱。这就叫我生出了些蹂躏的欲望。于是我下体咬着他的东西,飞快地起伏,锤打出一片啪嗒的水声。 “嗯……姐姐……姐姐好棒……吃得我好舒服……” 他叫得动情,我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我停下了动作,站起身来,吩咐道:“我们把沙发垫挪到地上,我想在地上做。” 他的眼神朦朦胧胧的,沾染了浓重的欲色。却还是乖巧地依言照办。我把他按倒在地上,重新坐了上去。才动作了几下,我还是觉得不够意思。 我的公寓客厅算不得很大,但还是比曼大攀岩厅的器材室敞亮多了。 嗯? 曼大? 我为什么会想起曼彻斯特大学? 发情的身体拒绝去深究原因。我指示小爱同学将窗帘拉到只剩一条缝。昏暗的光线让房间显得狭窄,气氛也终于暧昧起来。 我终于勉强满意了,这才双手向后撑在他的身体两边,仰头在他身上尽情摇摆了起来。我的阴户被不断撑开,丰沛的淫液顺着男孩的阴茎潺潺流下,打湿了周围卷曲的黑色毛发,再沿着他臀瓣的缝隙滴落在软垫上,很快就在绿色的布面上浸染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呜咽得煞是诱人,我忍不住稍稍抬起头来去看他的脸。他微眯着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下表情不太明朗,但仍然可以看见一排雪白的牙齿深深嵌入下唇。竟有几分可爱。 我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弟弟好可爱啊,姐姐肏死你好不好?” 他很识趣,呻吟着回应:“嗯……姐姐……姐姐肏我……” “不要脸的小东西!”我笑骂着,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阴囊。 他的身体一抖:“呜……姐姐……那样好爽……” “爽吗?”我右手把住他两只皱巴巴软绵绵的小肉球,轻轻揉搓:“姐姐还没满意,你怎么能先爽了?要好好惩罚你!” “姐姐……不行了……真的好爽啊……”他受不住,不知不觉地向上挺了挺腰。毫无章法的戳刺竟也寻到了我那处软肉,我被猛击了两下命门,身体都绵软了,手上的动作也失了分寸。 “啊……姐姐……抓得太紧了……怎么办,我、我要不行了……”他慌乱中,突然反客为主,双手托住我的臀瓣,猛烈地挺着腰向上顶弄起来,火热的坚挺毫无保留地撞入我的身体,在我的阴道内壁上狂烈地进出摩擦,搅打出淫靡的水沫,一片片一滩滩地涌出来,将两人的交合处浸得湿透。 我身体早就软烂得不行,抽不出半分力气,只能由着他摆弄肏干。我的尖叫声很快变得高亢,他收到了信号,也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朝着我疯狂撞击,仿佛恨不得把我撞碎了,揉进他的身体里。 终于,在拍击、尖叫、呻吟所有这些声音都到了频率的极限之时,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带着阴道的内壁都在不住地绞动,体内夹着的肉棒受不住这索命般的搜刮,终于缴械投降,一股热流于是隔着塑胶薄膜烧灼了我的花心,叫我又抖了两抖。 他抱着我躺在沙发垫上,迫不及待地问我满意了没有。我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那我以后三十多岁了,做不动了,没办法让姐姐满意了,那时候可怎么办?”他突然有些担忧。 三十多岁就做不动了?男人这么不行的吗? 我突然想起他才二十岁,三十岁对他来说,也许像是我的五十岁。这么想想也就理解了。 “这么远的事情,想它干嘛。”我嘟囔着,拿起手机。 “你在看什么?”弟弟凑过来。 “淘宝啊,”我大大方方地把手机摆给他看:“给你添点衣服吧。” 他愣了一下:“又要给我买衣服?你之前给我买的衣服还挺新的呢。” 我想了想,之前只给他买过一次衣服,就是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四五套衣服来来回回地穿,怎么也不算“新”了。 我坚持道:“天气转凉了,给你买点暖和的衣服。你有什么想要的款式吗?” “你给我挑就好,我不太会看。”他挠了挠头:“我去做饭吧,都准备好了,下锅就行。” 我嗯了一声。 我正在淘宝上看得眼花缭乱,手机上方跳出来一条微信提示——“[狗头]富贵,勿相汪”的四人群里有人发了个网络段子。我立刻点进去,一下就笑出了声。 正在热锅的“龙星凉”闻声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在刷手机就没有言语。我抬头确认他正在忙,动起大拇指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我:你们记得我在英国认识的那个丹麦小哥吗?他现在在我们部门当临时顾问】 【林深:什么丹麦小哥?不是巴西小哥吗?】 ——【我:巴西小哥是我室友,我说的是他带回来的那个丹麦小哥】 【周欢:那个丹麦海王啊???】 【林:卧槽我想起来了】 【周:你们要再续前缘吗?】 【孟予佳:你们要再续孽缘吗?】 ——【我:多想不开的鱼才能和海王再续前缘?】 【林:那我就放心了。你之前在群里号了一个月的丧你还记得吗】 ——【我:(否认三连)】 ——【我:那不是我,我被盗号了】 群里瞬间被“不要脸”表情图刷屏了。 我想了想,还是敲下了这条信息: ——【我:不过他今天开车送我回家,还在车上亲了我。】 【周:!】 【林:!】 【孟:!】(引用:【我:多想不开的鱼才能和海王再续前缘?】) 【周:你打算怎么办?】 【周:前男友上司+前炮友同事,你们公司现在是修罗场啊】 【孟:把持住姐妹,家里还有个弟弟】 我抬头看了一眼,弟弟挥着勺子不知道在炒什么菜,看样子快要出锅了。 ——【我:再看吧】 ——【我:我给你们报告最新进展】 -- Easygirl 那时候Leevi带我在曼彻斯特大学的每一个角落做爱。 我们还是会和Antonio三人行,但更多的是两人私下碰面。 他会带我到图书馆的墙边,把我压在高高的书架上顶弄。或者到花园的深处,灌木丛掩映之间,把我抱在他腰间缠绵。再或者在讲座的间隙偷偷跑出去,在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偷欢。 有时候也会带我溜进攀岩厅拥挤逼仄的器材室,在泡沫垫上做。在那里我们常常用女上位,因为我嫌那些泡沫垫脏兮兮的。 迟钝的我那时候还不明白,熟知校园里每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意味着什么。 直到又一次和Antonio三个人在出租屋的床上翻云覆雨之后,我看到床的边缘,Leevi脱下的内裤的上,卷着一根长长的金色波浪发。它显然不属于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往日再明显不过的无数蛛丝马迹在我的脑海里迅速聚合,缠成一只巨大的爪子,将从未消失的警惕心,从深埋的泥土里疯狂地挖掘出来。重见天日的瞬间,它便迎风而长,将心脏包裹得严严实实。 可我的自尊心拒绝承认我的愚蠢。 我故意往Antonio那边蹭了蹭,蜿蜒试探:“你们成天到处找女生做,不怕把身体搞坏?” 成天。 到处。Girls。 “Carpe Diem,”回答的人是Antonio:“到了四五十岁,反正也做不动了,不如趁年轻做个痛快。” Leevi点点头表示赞同。 迂回的问话自然只能得到间接的回答,但是信息已经十分明确了。 很好,现在我必须做出一切都知道但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于是我用微不可察的动作甩掉了眼里的不甘心,装作只是好奇地戳戳Antonio:“喂、喂,你们最多玩儿过几个人的?” 我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敢看Leevi。 Antonio从枕头里把脑袋拔出来,有些懵懵的样子看向Leevi :“上个星期在Lena家,她是不是有两个室友?那就是五个人?” Leevi也想了想:“好像是。应该没有过更多的了。” “哇三个女生诶……”我摆出赞叹的表情:“你们忙得过来吗?” Antonio棕褐色的眼睛一亮:“你不是一直不让我带别的女生回来吗?怎么突然感兴趣了?要不下次我带两个回来试试?” “不了不了,”我连忙摆手:“我才没你们那种性癖。” “其实我也喜欢三个人,”Antonio若有所思:“四个人容易变成两对人各做各的,五个人总有一个没事干,三个人的互动最多。” 不得不说好像有点道理。 “怎么现在是剖白时间吗?”Leevi打趣道:“那我也来问问题好了。Qing你一周做几次?” 心虚让我梗在当场。 “哇不是吧!”Antonio惊讶得哇哇乱叫起来:“你不会只和我们做吧?” “我的确只和你还有Leevi做。”我索性承认了。不过偶尔是“你”和Leevi分开做。 Leevi也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我看你挺会,以为……” 他没说完,就被Antonio抢过话头:“怎么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会不会不太公平啊?” “Never mind. ”我装出十足的云淡风轻的样子:“I’m waiting for my Mr. Right.” 是waiting for 不是looking for,我简直想为自己急中生智想出来的模棱两可的句子点个赞。 “So when this Mr. Right is available,你就会甩了我们?”Leevi言语中带着笑意,显得十分可恨。 “哇不是吧?我真心拿你当炮友,你竟然拿我当替代品?”Antonio装模作样地捶胸顿足。 我被他逗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要他别演戏。无论如何,我“心有白月光”的人设算是立住了。 “可是Asian girls很难找嘛,她们都只跟自己人玩。”Antonio停止了号啕,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望着我:“而且像你这么nice的就更难找啦。” 这个nice显然不是在说我的外貌。这就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了。 但惹到我的是这句话里另一个重点:“Asian girls?你知道我是哪个国家的吗?” “当然知道啊,你不是日本人吗?”Antonio一脸“这还用问”。 Leevi也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无语。 下头了。 “Fuck you two,”我说。 Antoine立马躺倒:“来呀!” 从那以后,我在校园里总是尽量避开Leevi。有两门我们一起上的课,我也总是抓几个同学一起进教室,坐得离他和Antonio远远的。 某天概率课之前,我在走廊上和一个男生一边讨论小组作业,一边等其他组员。 Leevi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向我打招呼,眼神却在上下打量我身边的男生。 我礼貌地回了个Hi。 那天放学之后,我就被他堵在了教学楼的墙角。 “就是那个人吗,你的Mr. Right?你们在一起了?”他单手撑着墙,将我锁在他身体投下的阴影之中。标准的壁咚。 “没有。也不是那个人。他是我小组作业的队友。”我下意识地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也不让Antonio带我去你们的地方?” 他这是在做什么?捉奸吗?他有什么资格? 我本想质问他,却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年末啦,要准备考试啊。你不用复习的吗?” “你骗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飞速复盘,思考是何时何地哪个表情泄露了心事。 他接着说:“明明是因为我说你是日本人。” ???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那天你脸色很臭,我就去问了大课上的亚洲学生。”他解释道:“他们说你是中国人,还说中国人被当成日本人,是可以绝交的程度。” 倒……也没错。 我一乐,心里堵着的气突然就散了好些。 我揉了揉笑得发痛的肚子,说:“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道歉,那我就原谅你吧。” “口说无凭。”他不依不饶。 “啊?”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原谅我了?” “啊这……”我的脑子转不过来了:“那我再说一次。” 他扑哧一笑:“你的脑子都用在学习上了吗?” 说话间,他低头凑到我的耳边,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占据了我的鼻腔,就像他低沉的嗓音响彻我的脑海: “让我舔一舔,我就信你。” 我脸上腾地一下就烧得滚烫。 我当然知道他要舔的是哪里。 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他舔过。但是语言就是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原本心照不宣的事情,一说出来就全都变了样。 一说出来,真实可以变得不再可信,谎言可以被套上约束,肉体的媾和也可以暂时披起情欲的伪装。 那天,他带我到学生社团活动室,舔得我高潮了一次又一次。 在那之后,我们又恢复了从前那样的肉体关系。 至少我努力说服自己我们只是肉体关系。 这让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网上说的easy girl。 有人说,当你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什么负面形象的时候,不要怀疑,你就是。 按照这个逻辑,那我就是easy girl了。 可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在心里拷问自己。就像是电视上,记者采访亿万富翁,问他们是何时赚到第一桶金的。 是明知Leevi性伴侣无数,还依然决定留下来当其中之一的时候? 还是早在第一次三人行的时候? 也许更早一点,在巴西室友坐到沙发上,我的旁边,第一次问我要不要来一发而我欣然接受的时候。 也许还要更早。 在我搭上前往伦敦的航班那一刻,我就明白我将去往父母亲戚双手伸不到的地方,从此我的一切行为都只关乎我个人。 我可以逃课打游戏、天天吃泡面。 可以做爱、怀孕、流产。 抽烟、泡吧、嗑药。 然后在出租屋里光线明亮的桌前跟父母打一个视频电话,说我在学校很努力,成绩很好,早睡早起身体棒,老师喜欢朋友多。 从心态来看的话,从那一刻起,我就是个easy girl了。 而且虚伪至极。 -- 地下停车场(上)(H) 现在的我也同样虚伪。 ——【我:今晚加班,晚点回来】 【弟弟:什么时候回啊?我等你吃饭】 ——【我:不清楚】 ——【我: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退出微信,熄灭了手机的屏幕,我走出电梯。 虽然是下班时间,地下车库也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毕竟买车养车也是很大一笔开销,不是所有职工都负担得起。 我几乎没来过这个地方,一边朝前走,一边左顾右盼地寻找Leevi短信中说的B9区。 突然左前方传来嘟嘟两声短促的鸣笛,我循声看去,正是他那辆公司给配的黑色小轿车。今天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辆奥迪A6。并不是最新的款,但应该也价值不菲。 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这个停车的位置选得很巧妙,在停车场的角落,消防通道和墙壁的夹角处,极其不显眼。 我坐上了他右手边的副驾。 他说Hi。但是并没有要发动汽车的意思。 “你比以前更成熟了。”他转头看向我。 我于是也看向他,地下车库的灯光昏暗,为他轻佻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深度,竟有点侯麦电影的味道。 “你也不错,身材保持得很好。”我礼尚往来。 “我一直很喜欢成熟的女人。”他的右手放在我们之间的地方,在变速器上摩梭。 但他依然不打算发动汽车。 周围浮动的空气暗示我,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两厘米。 我不打算跟他走完欧洲男人甜言蜜语的小套路。索性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脱掉了内裤,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成熟?” 他愣了一下,沉沉笑了起来:“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正好。”我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他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扑上来,坐在我的身上低头吻我,吻得用力极了。他的强势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于是伸出手去锤打他的胸膛,不料想被他抓住了手腕,挣扎不脱。 他很粗暴。粗暴得让我兴奋。 他坚实的躯体毫不留情地狠狠挤压着我,他的胸膛蛮不讲理地在我胸前的软肉上磋磨。他张开的嘴不由分说地裹住我的双唇,他火热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胡搅蛮缠。 我的嘴被他的舌头撑得大开,喘不过气来。我呜呜咽咽地求饶,却只让他更加兴奋。一丝涎水终于控制不住地从我的嘴角流下,叫我羞愤难当。 我用力挣开了他的身躯,想要擦去嘴边的液体。却被他将另一只手也控制住。 “内裤都脱了,”他的声音低沉得诱人:“怎么现在想反悔吗?我不会让你走的。” “谁要反悔!”我反唇相讥:“我就是来泻火的,你要是做不到我满意,也别想下车。” “一言为定。” 他吻在了我嘴角的水痕上,然后一路向上,又将舌头塞进了我的口腔,卷起我的那一根,翻滚缠动。 我被吻得软了身子,便缴了械,任他施为。不想他却愈来愈过分,分出我一根食指,插入我们唇舌交合之处。 我的舌头被他的舌头要挟着,去舔弄自己的手指。嘴唇已经扩张到极限,不适感加上羞耻心,让我又呜咽着抗议了起来,可那些短促的声音片段,还未能逃出口,就被他搅得粉碎,吞吃入腹。 他还在无休无止地吻,吻得我神志不清,没留神便叫他一只手揉上了我的乳房。 男人手上的力道非常巧妙,我没忍住让一丝呻吟溜出了齿间。 他这才终于放过了我的唇,低头深深地看着我:“你好性感啊。我喜欢听你这样叫。再叫给我听好不好?” 我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得看你有多大能耐让我叫出来了。” “那我试试?”他笑得颇有些淫邪,偏偏配上那浅金色的头发和绿宝石一般清澈的眼珠,就是叫人讨厌不起来。 他扯开了我的纽扣,拉下我的文胸,一只白花花的乳房刚一暴露在空气中,就被他的口腔抢占。 男人的技巧绝对是炉火纯青的程度。他把我的乳房深深吞下,乳尖的红豆抵在他的咽喉上方,口腔内壁随着吸吮的动作不断蛹动,连绵不绝地刺激着顶端的敏感处,甚至还有后槽牙在我的乳晕上左右厮磨。 我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这让我觉得羞耻。他还没有碰我的下半身,还只是吸吮我的乳头,我竟就快要高潮了。 “别……别……”我手忙脚乱地阻止他。 他终于松了口,得意地说:“你记得在礼堂的厕所吗?我第一次这么吸你的奶的时候,你直接就泄了出来,我都吓了一跳。” 我轻轻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表示记得。 “不过看来今天你比较想吃正餐嘛……”他抓起我的手,细细吸吮我的每一根手指,挑衅一般地看着我。 我另一只空闲的手努力撑起身体,靠在他的耳边低语:“你知道吗?昨天你送我回家之后,我在家里用震动棒做了好多次,喷得床单都湿透了……” 我感觉到他磋磨我手指的牙齿突然一紧。 “你这条小母狗,”他放过了我的手指,恨声道:“我满足你就是!” 说话间,他伸出手放倒了座椅,紧接着褪下我的裙子,把我翻了个身压倒在座椅上。 臀部冷不防挨了一个大巴掌,我惊呼出声,又赶紧捂住嘴,想起地下停车场里还有下班的人。 “你可得捂住了,一会儿有你叫的!”他托起我的小腹,将我的阴户朝向他。他从车门边拿出一个保险套,迅速带上。硕大的性器从我双腿之间的缝隙里穿过去,他身体就耸动起来。 “你、你怎么不进来?”我的阴蒂被他的龟头反反复复地碾过,触电的感觉从那处释放出来,在全身游走。 “先让你这样去一次,”他喘着气说道:“我忍一忍,今天一定让你爽死。” “可是、可是我想要你那东西嘛!”庞大的空虚感攫住了我,偏偏那处的快意又不断上涌,叫我满足得快要崩溃。 “乖,”他吻了吻我的颈侧:“肯定会让你吃到的。” 他双手从我身后绕上前来,用力把玩我的胸。身后,男人挺腹的频率迅速拉高,每一次都精准地分开我的花瓣,捣上我的阴核,捣得我意乱情迷。 “我……我快要……”后面的话不必再说,我已经哗啦啦地喷了他一身淫液。 “喷得这么快,”他又给我屁股上来了一巴掌:“看来昨天晚上的震动棒没让你玩够啊。” “震动棒……怎么比得上男人的大肉棒……”喘息让我的语气不太均匀,像是令人羞耻的呻吟,呻吟着求欢。 “这跟大肉棒,想你也想得快要炸了。”他举着阴茎在我泥泞的沼泽入口搅动,上一波潮水还没流尽,被他这么一拨弄,又流了两股出来。 我扭着腰向后去吞吃他那东西,却又被他避开。 我不乐意了:“你做不做?” “急什么?我说过了,今天要让你爽死。” 我身体突然失重,竟是他双手提起我的臀,埋头在那泉眼处豪饮起来。 “啊……啊……太……太用力了——”我用手臂死死堵住就要夺口而出的尖叫。才不过几秒钟,我又抖抖索索地喷了他一脸。 羞愤难当,我伸脚去踹他。他却不躲不闪任我踢踹,专心致志地转着舌头,撩拨我高潮的余韵。 我全身上下酸软难当,很快就耗尽了力气,只能趴跪在座椅上,哼哼唧唧地凭他舔玩。 “小母狗,你知道你这里现在肿成什么样了吗?”他还舔得津津有味。 我拒绝回答。 “给你看看吧。” 我还在想他这话什么意思,冷不丁就被他把身体整个翻了个面。他跪在座椅的边沿,抬起我的双膝放在他的两肩,我便以倒挂的姿势卡在了他和座椅的夹角里。 像某个诡异的瑜伽体式。 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体式的意义。 我的眼睛被迫看着自己的下体。那两片花瓣的确已经红肿不堪,四下都沾染了乳白色的液体,显得淫乱至极。 而在那花瓣的后面,他的头被夹在我的双腿内侧,乌溜溜的眼睛从我的耻毛之上探出来,直勾勾地与我对视。那么他的嘴就必然对准着我的…… “唔……” 穴口突如其来的吸吮让我的身体微微一颤,我忍不住低吟出声。 原来他还不打算放过我! 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去,他的舌头再次进攻,我再次被抛上浪尖。最可怕的是,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动作,他每一次微垂头颅的角度,他脸颊肌肉的每一次收缩,甚至隐约能从我丛生的耻毛之间瞥见他性感的舌苔。刚刚从我私处舔过的舌苔,反射着亮晶晶的水色,不知是舌头本来的湿润,还是从我私处卷起的淫液。 怎么能如此羞耻,又如此刺激? 我快要疯了。 而他才刚刚开始。 他从大动作的舔舐转为精雕细琢。灵巧的舌尖熟稔地撬开我的小阴唇,探入那河谷之间,一毫一厘地细细勾勒我阴蒂的形状。 我身下的穴剧烈地开合,将它的空虚叫嚣得人尽皆知。 他完美地掌握时机,立起舌尖在我的阴蒂上重重一按,我的身体立刻剧烈地颤了两颤。 我又喷了。 -- 地下停车场(下)(H) “满意了吗?”他粗粝的手掌来来回回地抚摸我的阴户。 “呜……满意了……”我语气娇软得像在哽咽,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这声音出自我的咽喉。 “满意了,那就该我了。” “嗯?” 猛地,他硕大的欲根直捣入洞,穿透了我的身体。 “啊——”我惊叫出声。 他捂住了我的嘴,低声道:“喂,外面有人哦,他听见你的声音了。” 我的身体僵住了。 他的身体往前一顶。我吃痛要叫,却害怕被人发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我求他停一停,等那人走掉。 他却笑得浑身发抖,说根本没人,是骗我的。 我气不过,挣扎着去打他。 他反将我一把抱住在:“对了,你不是喜欢3P吗?” “那也不能随便抓个路人啊!” “我说的不是路人。”他伸手又拿了一只安全套,咬开,套在了…… 变速器的杆子上! “你——你——”我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试一试,你若不喜欢,我们就停下。”他抚摸着我的发丝。 我们换了个姿势。他从背后抱住我,跨坐在两个座椅之间,用把尿的姿势把我悬在变速器的上方。 整个动作最羞耻的地方不在身下,而在眼前。 “快,快放开我……”整个停车场尽收眼底,叫我惊慌失措:“那边还有人,他们过来就会看见的。” “不怕,车窗都贴了防窥膜,外面看不见里面,”他好言安慰道,却又话锋一转:“只要……你不叫太大声。” 我将信将疑。 他问道:“准备好了吗?要来了哦。” 我悬着的心并未放下,却还是应了声。 他手上的力气慢慢放轻,引着我的身体一点点下沉,我的阴户很快触碰到了带着塑胶套的皮质变速杆。 这质感似乎并不差,跟家里的震动棒差不多,只是……头部更大一点。 我伸手拨开了花瓣,好让进入更顺利。 “可以吗?”他这会儿又温柔得叫人感到陌生。 “嗯。”我点点头,主动向下去攀咬。 他笑道:“别急着动,等我也进来。” 他抹了一把我花心流出的汁液,往我的后穴里塞进一根手指,轻轻地抽动试探。 扩张的后穴挤压着前庭的空间,推着我的软肉附上体内的异物。我嘤咛一声,忍不住又开始扭动腰肢去寻那快感。 他在我臀部重重拍了一下:“小母狗,等等我呀。你要再喷我肉棒上,我可没办法忍住不射出来。” 我勉强答应了。 扩张的过程慢得让人心焦,但他总算是把真东西放了进来。我的整个下身,前前后后,被塞得满满当当。 “嘶——你后面比前面更紧,我要快点才行。”他的手扶着我的膝窝,将我微微托起:“我要动了。” 待我一答应,他就迫不及待地挺送起来,每一次戳刺都将我身体抛起来一点又重重落下,连带着前庭里那东西也在进进出出。 “哈……啊……”一时竟分辨不出是谁的呻吟声,也许是我们两个人都有。 “好……好爽……”离开英国之后,我再也没有如此放纵过自己。 “是前面爽,还是后面爽。”他靠在我的肩头,语带威胁。 “唔——”我坏心眼地装作思考。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忿忿道:“前面比较爽!” 背后传来一声冷哼,风雨骤至。仿佛要报复似的,他在我的后庭快速抽插起来。 “啊……啊……是后面、后面爽……”我哭唧唧地求饶:“你好厉害啊,肏得我好爽……啊Lee……” 前方的消防通道里突然走出两个人,我猛地捂住嘴巴。 我正对着他们,双腿大开、衣衫不整,半边乳房还挤在文胸外面。社死的威胁让我惊慌不已,下半身不由得夹紧了。 “嘶——轻点,宝贝儿,我快忍不住了——”Leevi在我的身后,看不见车窗前方的路人。 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也许是防窥膜起了作用。我放下心来,开始主动扭腰摆臀。 Leevi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刚刚喊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啊。”我故意道。 “骗子!看我不惩罚你。”他把住我的腿大大分开,狂风骤雨般地抽送。 “噢——Leevi——你肏得我好爽啊Leevi——你的鸡巴好大——我的屄要被操烂了!”看着停车场没有了人影,我放声浪叫起来:“Leevi……Leevi……Leevi ——啊!!!!” 两根淫具在我的身体里一前一后、一进一出地快速肏弄,一时间淫浪飞溅。很快,前后两穴同时传来了灭顶的快意,我尖叫着喷薄而出,瘫软在男人的怀里。 他滚烫的精液还在安全套里一股一股地拍打在我的肛壁上,我是再也抽不出一丝力气了。他只好又伸手玩了玩我的阴核,让我不自觉收缩的肉壁陪他爽到了最后。 …… 奥迪驶出停车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晚高峰早就过了。他很顺利地送我到小区门口。 他把我搂在怀里又亲亲摸摸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末了又问:“今天太棒了。我们明天还可以见面吗?我是说,在停车场。”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推门下车:“我可受不了天天这么搞。我会再联系你的。” …… 小区门口,一个纤长的身影匆匆跑了过来。 是弟弟。 我伸手阻止他拥抱我:“热死了,今天出了一身汗,我先洗个澡。” 弟弟跟上了我往家走的脚步,连珠炮似的发问:“你加班到这么晚?怎么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我想去找你,又不知道怎么去你们公司。你们公司在哪儿啊?” 我打开静音模式的手机,微信界面提示有二十几条未读信息,其中十三条来自【弟弟】。 【弟弟:姐姐加班累不累?】 【弟弟:姐姐我好想你啊,我要等你吃饭】 【弟弟:姐姐你几点能下班?】 【弟弟:姐姐?】 ……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晚上10点24分。没想到我们在停车场逗留了近三个小时。 “你吃饭了吗?”我问他。 “没呢。” “怎么不吃啊?”我有点生气。带着心虚的生气。 “我要是先做了,你回来不就只能吃剩饭剩菜了吗?” 我叹了口气,有些歉疚:“那我们快回去吃饭吧。” “嗯!吃完饭我给你看我今天新写的代码好不好?”弟弟骄傲得眼里都闪烁着光:“我写了一个学英语单词的代码,就是看单词填字母进去的那种,还加了一些小青蛙的图案。” 还有图案?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代码了,可以算是软件了。 我诧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还真有点天赋。 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的话: 这本书看的人很少诶。喜欢的人多多给我留言吧,没有珠也可以的。 别让我单机更文,求求了! -- 去读书吧(H) 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热腾腾的饭菜刚上桌,香料的味道直往我鼻腔里钻。 我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先尝了一块小炒黄牛肉。细嫩弹牙,是没有加淀粉、完全用快火爆炒出来的牛肉。能用电磁炉做出这种味道,还真是了不起。 他把一碗饭放在我面前,自己也坐了下来,动了碗筷。 他时不时投来柔情蜜意的目光,今日看来分外刺眼。 眼神闪躲了一会儿,我抬头问道“你说你高中考过了学业水平考试是吧?” “是啊, 不过成绩不太好。” 他夹起一块菜放进碗里,跟着扒了一口饭。 “那你喜欢编程吗?” “感觉挺有意思的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要不……”我想了想,下定了决心:“你去读个书吧?读个大专,我供你。” 他满脸惊愕地抬头,手上的动作一点点迟滞了下来,只有嘴唇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咀嚼我的字眼。 吃过晚饭,我捧着笔记本电脑,在沙发上搜索学校的信息。他洗刷好碗筷就乖乖坐了过来。 “我本来觉得你学厨师也可以,”我将屏幕转向他,一边给他展示某家职校的网站一边解释:“但是学编程的话你以后的选择会比较多。虽然我是可以教你啦,不过我也不是专门学这个的,恐怕不能帮到你很多。而且,有张文凭还是不一样。” “你……”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不是觉得我每天都在家里,看着心烦了?” “呃,为什么这么说?” “或者是……觉得我不挣钱、没有用?”他哭丧着一张小脸。 我的母爱一下就奔腾了。我将手搭上他的脸颊轻轻抚摸,试图抚平他脸上的难过。 “别胡思乱想,我是真的觉得你很聪明,又有天赋,浪费了未免可惜。当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呆在家里也可以的。有人帮我洗衣做饭整理家务,我觉得生活方便了很多。”我莫名想到了那个脱口秀演员黄阿丽说的——【你们知道我如果有个老婆的话,成就能有多高吗?!】。 我平白享受了这么久的“贤内助”服务,总得为他做些什么才是。 他突然紧紧抱住了我,头枕在我的肩头,说:“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有天赋。我更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读书。” 我温柔地抚摸他的发丝:“说什么傻话!你有天赋的地方可太多了。你总是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有厨艺,直接出去开店也完全不成问题啊!” “谢谢你。”他将脸埋进我的肩头闷闷地说。 “别跟我客气。”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的肩头突然收到一个吻。 这个吻迅速繁殖扩展,密密匝匝地落在我的脖颈、前胸,向着乳房的方向蔓延过去。 我急忙制止了他。 他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泛红:“姐姐今天不想要么?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今天实在是要不了了。可我又不能说实话。 “傻子,我又不是满脑子只有那事。”我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睑,一颗滚烫的液体从我们肌肤相贴之处滑落,我便又垂头将那水痕一厘一厘地吻去。 他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才说:“可是姐姐,我现在突然好想要你,好想好想。” 这…… 我无语了。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被弟弟剥光了衣服按在沙发上。 “姐姐,你的奶头今天好红好肿啊,好可爱。”他俯身将红肿的奶头含在嘴里。 “文胸不合身,磨到了。”我糊弄道。 Leevi不像我那个前男友上司,并不是那种喜欢在女人身上到处留吻痕、给人找麻烦的人。但是他知道我喜欢被吸奶,刚刚抱着吸了不知道多久,红肿是自然的。 奶头被吸了一晚上,现在有些麻木,弟弟再舔弄也没什么感觉了,我于是催促他去玩下面。 他的舌头听话地滑了下去。 “姐姐……你的下面也好肿啊。”他一边舔舐我的两瓣阴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还、还不是你刚刚蹭的!”我心虚地提高了音量。 他停下了舌头的动作,身体攀了上来,将我控制在双臂之间,自上而下地看着我,带着安全套的阴茎还在不停地摩擦我的水淋淋的肉屄。他说:“姐姐真的好可爱。” 我有些起鸡皮疙瘩:“说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可爱,你没有别的词了吗?” “是真的很可爱嘛!”他撒娇道,手上扶着性器,换用龟头在我腿心的褶皱之间滑动。像顺带一提似的问:“姐姐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别的男人?” 我心下陡然一惊,竟真像被丈夫逼问是否红杏出墙的妻子。 希望表情没有泄露什么。我故作硬气地回答:“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倾身下来将我紧紧揽在怀里:“因为姐姐太优秀了,我怕姐姐有一天会不要我。” “别乱想。”我搪塞道。 “嗯,不乱想。”他吻着我的耳垂:“姐姐如果想要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我被他游鱼嬉水一般的龟头撩拨得不行,刚刚才被肏了个透的身体竟又起了反应。我哑声道:“姐姐要你放进来。” “都听姐姐的。”他拨开我的阴唇,一厘一厘地缓缓进入,动作温柔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终于将一根阳具完完整整地吞了进来,我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弟弟那东西虽然不如Leevi的又大又粗,但弯弯翘翘的别有一番趣味。 就像现在,他滑溜溜的龟头顶在我那处极敏感的软肉上,只需轻轻抽送,就能让我那处受到碾压磋磨的全方位刺激。 偏偏他今天的动作又轻巧极了,并没有大开大阖地抽插,专盯着我那处轻轻浅浅地顶弄,像一只狂蜂嗡嗡地乱舞,针脚密密麻麻连绵不绝地戳刺在我的敏感点上。是只管我爽到升天、不顾自己的架势。 淫液从两人交合处股股滑落。我双腿环绕着他的腰,呻吟声被越推越高,很快就颤抖着泄了出来。 他轻轻吻我的颈侧:“姐姐喜欢吗?” 我闭上双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他又问道:“我也想去,可以吗?” 我早已力竭,眼睛都没睁开,只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闻声,身上的男孩动作了起来。还处在高潮余韵之中的屄穴冷不防再受刺激,我惊叫一声夹紧了双腿。 “啊……姐姐那里好紧……我被姐姐夹得要射了……”他的面色潮红:“我好喜欢姐姐……啊姐姐……姐姐喜不喜欢我?” 我的指甲嵌入他后背薄薄的肌肉里,尖叫声变得高亢:“喜欢!姐姐最喜欢你了!啊,再快些,我又要来了——” 他答应一声,奋力抽送起来。肉鞭狂甩之中,他闷哼一声,瘫倒在我的身上。 我将他环抱住,身下的潮水还未泄尽,一股一股地爽得我头皮发麻。 我浑身上下都像要散架了似的。以后再也不能像今天这么乱来了。 待两人的呼吸都平缓下来。弟弟就着交合的姿势紧紧抱着我,说话的语气真诚得令人动容:“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我也要对你更好一些。” 我暗暗叹了口气,深觉受之有愧。 “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我睁开眼睛,眼底恢复了清明。:“我明天帮你打电话问问学校那边。现在虽然已经开学了,但是总该试试。” -- 剩余价值 翌日清晨。 我刚刚走进公司,就看到Leevi端着杯咖啡,和项目女主管在大厅内相谈甚欢。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那女主管笑得花枝乱颤。 我不想自找麻烦,便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向了电梯。 不想Leevi竟小跑着跟了过来,赶在电梯门关闭之前站在我身边。 他啜了一口咖啡,埋怨道:“我特意在大厅等你,你竟然装作没看见我。” “这不是看你忙着呢嘛。”我的语气大概有些阴阳怪气。 而他显然也听了出来,笑着伸手将我压在电梯壁板上:“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一侧身从他身体的缝隙间溜了出来,平静地说:“有监控。” 他抬头望见角落里的黑色摄像头,耸耸肩,和我稍微拉开了距离,嘴里的话却依然不三不四:“我的车里没有监控哦,下班要不要过来?” “说了今天不来。”我没好气地说。 这时正好电梯到了财务部的楼层,我抢先他一步迈了出去,快步走向我的工位。他也跟了过来,倚在我的工位旁边,看着我拿出电脑开机。 “为什么?”他问:“赶着回去陪你男朋友啊?” 我不解道:“什么?” “你男朋友啊,”他又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昨天晚上在门口等你那个,不是你男朋友?” “哦,那个啊,普通朋友。”我没想到被他看见了弟弟。我和弟弟的关系毕竟见不得光,我只好随便遮掩。 “半夜在门口等你回家的普通朋友?” 我被他问得有些烦躁,索性说:“跟你有关系吗?” “是没什么关系,”他耸耸肩:“我怕招惹到有夫之妇嘛。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那你不必担心了。”我胡乱打开了几个电脑软件,来来回回地切换着。这尊大神在边上,我实在是提不起工作的劲头。 “Mr. Pedersen,我的员工还有很多工作,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王总的声音传来。 我一直多少对这个前男友上司心存芥蒂,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却如沐甘霖。 “哦,没事了,Qing已经给我好好解答过了。”Leevi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转身走开。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看到他和女主管谈笑风生的时候,我嫉妒吗? 其实多少是有一点的吧? 但仅仅是和他见面这件事情,就让我感觉很尴尬了。 我很难解释为什么昨天那场激烈无比的性爱之后,我却感觉更加空虚。 心里仿佛在说:就这样啊? 就像是饥肠辘辘之时,在城市角落的某条无名的小巷里,遇见了一家无名的面馆,随意点了一碗牛肉面,吃到嘴里觉得齿颊生香、惊艳不已,哪怕离开之后仍回味不绝。从此日日夜夜地想、反反复复地寻找,可就是再也找不到那家店。 终于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那家店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迫不及待地闯进去,点了当年那碗牛肉面,顾不得汤汁滚烫就猛吸了一口进肚子里。 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却完全惊艳不起来。 那时候就会在心里说:就这样啊? 我着了魔一样惦念了那么久的东西,就这样啊? 不能怪那碗面。是我,不再是那个我了。 …… 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财务部的同事招呼我:“青青,收拾一下,我们带上顾问去开项目会议吧。” 我应了声,把下班的东西收拾好,就跟了过去。 圆桌旁,女主管的表情和往常一样严肃,让我恍惚觉得早晨在大厅里花枝乱颤的人根本不是她。 女主管开口了:“我先来总结一下,之前Leevi顾问提出的proposal我觉得是很好的,把英国急需的云存储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让渡一点过去,为我们在移动终端开发方面换取许可证。这个建议我本来觉得是十分ok的,因为如果英国用了我们的云技术,之后大概率会一直沿用,这对英国、我们项目组和兄弟项目组来说应该是win-win的局面。可惜我们的兄弟项目组那边稍微有些顾虑。” 那就是没戏了。会议桌边一片愁云惨雾。 我看这边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什么进展,果断决定摸鱼。 我装作认真做笔记的样子,打开了电脑微信,给弟弟发了条信息: ——【我:刚刚给职校打了电话,说要我们去现场聊。我暂时跟那边约了明天,你方便吗?】 弟弟几乎是秒回: 【弟弟:可以啊,我都有时间】 我回了个比心的表情。 旁边的Leevi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看我们这边推进很困难,但是我必须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我英国政府内部的朋友告诉我,德国的竞争对手已经拿到了许可证,已经开始跟英国政府商谈电费app开发的事宜了。” 此话一出,场内的气氛就更加压抑了。 英国的市场就那么大,竞争对手先我们一步进入,就能先我们一步与客户谈判。而且若德国的公司拿到了政府的合作,想必英国其他大小企业也会纷纷跟风,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拿到了许可证,也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肉渣、舔汤底了。 女主管相当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责问道:“这件事你怎么早上没跟我说?” Leevi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大家一起的时候谈比较好。” 早上两个人一起笑那么开心,果然不是在谈工作。?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也瞪了他一眼。 他却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很快明白了这笑容中的深意——一条健硕的男性大腿贴上了我,隔着西裤和裙摆的薄薄布料,在我的大腿侧边轻轻磨擦。 这可是玻璃桌!我吓得脸一白,膝盖朝外猛地用力,果断将他不安分的腿推开。 不料那男人的腿刚一弹开便又迅速贴了回来,跟狗皮膏药似的。不过这次算是老实一些了,只紧贴着我,并不做别的动作。 我怕若拒绝了他,他会做出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情,只好由他贴着。可即便只是这样,男人滚烫的身体散发着蓬勃的热量,顺着身体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侵入我的身体。我腿心之间很快就有了反应。 “看来我们暂时不会有进展了。竞品的事情我会跟领导层反应一下的,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女主管宣布散会。 我如释重负,飞快地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Leevi在走廊追上了我:“走这么急做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打车就行。”我加快了脚步。 “你就把我当Uber呗!不都一样?”他坚持道。 “在中国我们用滴滴,不用Uber。”我边走边纠正他。 “好,滴滴。我只是想送你回去,真的!”他诚挚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 在奥迪的后座酣战了两个回合之后,我推开了身上依然精神抖擞的男人。 我一边扣好衬衣的扣子一边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只是送我回家吗?怎么又做这种事?” “我不是看你下面都湿透了,帮帮你嘛。”他嬉皮笑脸地反咬一口。 “我要回家了。”我拉开车门打算走。 Leevi将我拉住:“还是让我送你吧,事后让女孩子自己回家也太没风度了。” 他又赶紧补充道:“是真的送你回家。” 我白了他一眼,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座。 他旋转钥匙发动汽车,发动机开始低沉地轰鸣。 他转头看向我,问:“明天还可以在这里见你吗?” “明天又不开例会,顾问先生不必来公司啊。”朝九晚五的本打工人给了他一记酸溜溜的眼刀。 他伸出手撩了撩我耳边的发丝:“为了你,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啊。” 我冷哼一声。 这个男人真的惯会骗人,真是一不小心就会相信,我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但人被骗多了,是会长记性的。 “可惜明天我请假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好吧,”他很惋惜的样子:“那我只好花你们的公款去找朋友玩了。” ……本打工人咬牙切齿:“你挥霍的是资本家从我身上榨取的剩余价值。” 他转动方向盘,缓缓驶出车位,同时嗤笑道:“还惦记着马克思那套呢?你们政府都抛弃他了。” 我奋起反击:“共产主义是正道的光!” “共产主义能教你打碎资本主义机器,可不能教你怎么在资本主义世界向上爬。”地下停车场出口的上坡是个狭窄的急弯,他轻点着油门,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你想一辈子当个机器底下的螺丝钉吗?” 我不满道:“螺丝钉又怎样?我现在的工作很好,稳定,薪水也不错,时不时还能升职。” “你一个做精算的,再升能升到哪里去?”他丝毫不给我留情面。 我一时语塞,但也许是停车场出口瞬间的光线太刺眼,叫我的大脑反应不过来。 平稳驶上了马路,他又问道:“你们公司最高级的精算师,年纪多大?” 我想了想,说:“集团总精算师,应该是四十多岁。” 级别应该是S15左右,到了集团总精算的职位,就没什么职位晋升空间了,只能按着工龄S16、S17一点一点地涨薪。 “四十多岁,就是说还能在这个岗位干十多年,如果退休制度改革的话,就还能干二十多年。你们不是保险公司,需要的高级精算师也不多,也就是说这二十多年,在他不跳槽或者犯重大错误的情况下,你都不可能坐上他的位置。”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当然不想要。只是以前没想到。 以前只觉得生活很好,充满了希望。 现在想想,在脱欧风波过去之后,公司对精算的需求的确大大减少,当初一起入职的精算师大多都已经离职,否则我也不会轻易成为分支部门总精算师。 是不是他们早就考虑到了未来,借大公司的跳板去往了更高的地方,而我还在过一天算一天? 弟弟还年轻,还能去读书,寻找新的方向。我已经三十岁了,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甘心向他认输,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却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接下来的咨询可就要收费了。” “Piss off!”我忿忿地别过头去。 奸诈小人! 校园 Leevi总能轻易让我以为我对他来说很特别。 还记得当初在曼彻斯特,我们和Antonio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一起去市中心看音乐节。整个梅菲尔德公园被挤得水泄不通。攒动的人潮、刺耳的音响、此起彼伏的尖叫。 人山人海之中,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摇滚乐队,而他悄悄牵起了我的手。 这段记忆,哪怕是多年以后偶尔想起,也依然会感到心悸不已。 就是这段记忆,让我愿意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他对我与对别人不一样。 但现实总会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打醒。 “从来没有女生叫我来图书馆只是为了看书。”Leevi垮着脸抱怨道。 “我跟你说了我来图书馆是为了准备考试,你自己非要跟过来的。”我不理他,从刚刚搬来的高高书堆中抽出一本《广义线性模型导论》,对照电脑里的笔记看了起来。 “要不……”他凑过来蹭蹭我的脖颈,声音压得很低,低得性感极了:“我们先去那边角落里放松一下?”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凛然拒绝:“不行,今天必须复习。” 他无奈道:“好吧好吧,你这门课我也不太懂,要不我们复习风险理论?我还能跟你一起看看。” “风险理论我们不是昨天就一起复习完了吗?” “那……量化风险评估?”他再次发起提议。 “那个我们上周就考完了啊!你到底在学些什么?”我被烦得有些不高兴了。 “虽然你很聪明,但是只知道读书的话,可就浪费了大学一大半的功能。”他不依不饶。 我不再理他。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从小就知道。 电脑里的笔记看了大半,我伸了个懒腰,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刚想招呼Leevi一起去吃午饭,我转头一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座位,不知去向。 我不以为意,想来他大概是觉得无聊,先走了。 于是我合上电脑,抱起面前的书堆一本本地放回书架上。 将最后一本书归置好,鬼使神差般地,我走向了我们往日常常幽会的地方。 那是图书馆的东北角落,摆的都是菜谱和针织教程之类的书,根本没人去。而且层层迭迭高大书架的掩映之下,外来的视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那处也就成了曼大学生秘而不宣的“交流”之地。地面上甚至常常能看到撕开的安全套包装,还有来历不明的液体痕迹。 我刚刚走到最后一排书架的位置,就看到一撮浅金色的毛发从书架的那头隐隐约约探出来。 我攥紧了拳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那分明就是早上还坐在我身边的人。此时的他正把一名娇小黑发女生压在书架的侧边亲吻,手已经从她格子短裙的底下伸了进去。 不必再往前了。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在食堂吃饭时,我收到了Messenger信息。 【Leevi Pedersen : 你已经走了?】 ——【我:嗯。你早走了吧?我学完才发现你不在了。】 【Leevi Pedersen : 没有,遇到个朋友聊了两句】 我冷笑一声。 ——【我:Fine.】 对话就这样中止了。 不过没过多久,对话框又噔噔噔蹦出来几条信息。 【Leevi Pedersen : 去音乐节吗?下周四在梅菲尔德公园,应该是你考试以后。】 【Leevi Pedersen : 我和Antonio还有几个朋友都去。】 【Leevi Pedersen :有个朋友在工作人员里有熟人,可以直接放我们进去】 我有听说过这个音乐节,很多我喜欢的摇滚乐队都会来。整个曼彻斯特都疯狂了,一票难求。等我想起来要买票的时候,官网早就售罄了。 我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 ——【我:why not】 【Leevi Pedersen : 好,我们算你一个】 …… 早听说职校的风气都不太好。 如今踏进上海这所颇有些名气的民办职校,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中有不少拿着书本的,我稍稍放下了心。 我带着弟弟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行政楼。这座崭新的大楼白墙蓝窗的,还挺气派。 校长亲自接待了我们,这让我惊讶之余,心里也有了底。 “这个,我们现在已经开学了,你表弟现在入学不太符合规定啊……”校长显得十分惋惜,唉声叹气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一抖一抖的。 “我们之前确实是没考虑好,现在给学校添麻烦了。”我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校长的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 “哎呀这可使不得啊,我们是正经学校。”校长扫了一眼,连连推辞。 “您别误会,这是给学校的,给学校的。”我坚持将信封推到校长手里:“我表弟在这里读书,那学校条件好一点,他也能学得更好嘛。” “哎呀这……”校长的表情为难极了:“那这就没办法了,现在的家长真是,劝不住啊……” “小小意思,我表弟不懂事,以后还要麻烦老师们多多照顾。”我最后推了一把。 校长这才勉为其难地拿起信封掂了掂,放进手提包里,脸上一下就绽放了笑容:“虽然不符合规定,但是总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您是英国的大学研究生毕业出来的,表弟想必也是学习的料子。” “您过奖了。”我也笑笑。 他又问道:“您表弟叫什么名字啊?” 这可把我问住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一起住了小半年,我竟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开始觉得没必要,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的路人,后来却也再也没有找到时机去问。毕竟我们相处的空间几乎只有我的出租屋这座五十平米的茧房,里面又没有第三个人,无需用名字来区分谈话对象。 我正慌神,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弟弟开口了:“我叫马西,骑马的马,西边的西。” 马西……我咀嚼着这个透着些异国情调的名字。我想到了Maxim,或者Max。难以将这个名字和身旁这个透着质朴的亚洲面孔划上等号。 “这名字取得好!”校长却拍着手掌笑道:“骑马去西天取经,不就是来我们学校求师问道吗?以后一定大有作为!下周一就来上课吧。” 我们连番道谢,校长春风得意地送我们出了办公室,走廊上有一个拿着文件的学生正走过,被校长招呼了过来:“那位同学,来来来,带着我们的新同学熟悉一下校园。” 我们于是又道了谢。校长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还在后面感叹:“家风优良、家风优良啊……” 马西弟弟跟着那位被临时抓来的同学在学校里参观,我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打开微信向孟予佳道谢。 ——【我:那校长本来不同意,看到我塞钱过去一下就笑开了花。】 ——【我:幸好你之前提醒了我,不然今天就要白跑一趟了】 ——【我:话说,职校的这种腌臜事,是你这等985在读博士生应该知道的吗?】 对方的回答十分简洁。 【孟:你以为985又有多干净?】 …… “我叫章青。”回家的地铁上,我对马西弟弟说。 “我知道。”他垂着头看向脚尖,没有看我:“文章的章,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青。” “你怎么……” “你的工作牌上写着呢,我第一天就知道了。” 孔乙己的长衫 “他竟然贬低你的工作?!”周欢为我打抱不平。 我本来都觉得没什么了,跟姐妹们这么一聊,怒火又被勾了起来。 “是啊!说什么他在上海认识那么多曼大的校友,就我混得最烂!”我气冲冲地从火锅里捞起一块毛肚,解气似的狂嚼着。毛肚煮得有些老了,倒叫我越嚼越气。 孟予佳倒是不以为意:“我们本来就没办法跟那些去刷文凭的富二代比啊,人躺平,心放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可就是不甘心啊。”我搅动着碗里的酱汁:“我当初辞了工作跑来上海,就是为了不再过千篇一律的生活。结果到了上海还是一样千篇一律,贵一点的千篇一律罢了。你们说,我是不是该像佳佳一样辞职去读个博?” “千万别!”孟予佳差点就把筷子摔了:“就算读博,也千万别辞职。” 我疑惑道:“怎么了?不都说文凭高一点,选择更多吗?工资标准也更高啊。” 周欢打趣道:“你就会给你自己算,不给你公司算算?我们又不是什么高端科技人才,一个门槛不高的工作,本科生比博士生便宜一千块,公司雇本科生还是博士生?” “而且按照现在学历通胀的程度来看,你毕业以后不一定能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孟予佳补充。 “那,像予佳的打算一样,博士毕业以后去大学里找个教职也不错啊,”我划算着:“又有假期又有地位,不必跟我们这等社畜一样被剥削啊。” “确实很不错,不过前提是找得到工作”孟予佳白了我一眼:“现在不都说‘青椒’还有‘非升即走’吗?大学是一所无形的学术机器,我们是用旧就扔的螺丝钉。” “展开说说?”我不理解。 “就是说现在大学里如果空缺一个教职,会招十几二十几个人进去做研究,叁五年以后谁发的文章多、谁的成果值钱,就可以留下来,其他人统统滚蛋。”孟予佳愤懑地将杯中橙汁一饮而尽,仿佛那是伏特加:“简直就是养蛊、养蛊啊!” “这么狠?”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公司实习期也不过六个月啊。” “对啊!”周欢也惊道:“而且一般人博士毕业都快叁十了,关人家叁年然后扔出来,直接中年危机了啊,还怎么另外找工作?” 我又问道:“予佳你是辞掉了公务员来读博的诶,后悔吗现在?” “悔得肠子都青了。”孟予佳满上了她的“伏特加”。 我悻悻道:“可能还不如像弟弟一样,去读个职校。” 周欢拍着我的肩膀:“是啊,现在不都要我们脱下什么‘孔乙己的长衫’吗,最好大家统统都去读职校啦。弟弟说不定是潜力股哦!你说是不是,林深?” 一直默默低头吃饭的林深被突然cue到,含糊地应了一声。 穿长衫还是裤衩本来无所谓。 只怕掏空了几代人的家底和精力,花费了半辈子的努力,终于弄到了一件长衫穿上,以为可以改变命运,却发现靠长衫跨越阶级神话早已经过时了。 发现原来就吃穿不愁的人,轻轻松松就能换上了金丝银绣缀满宝石首饰的华丽长衫;而原本衣不蔽体的人,穷尽一生也只能弄到一件勉强遮羞的粗布长衫。 两者之间依然隔着天堑,而那边的人竟然还怪这边的人,为何不索性把破旧的长衫也脱掉,为何不干脆穿着裤衩就好——反正结果都一样,这边的人,永远也去不了那边。 孟予佳看我陷入沉思,又说:“章青,你太容易受人影响了,别人留学你留学,别人回老家你回老家,别人来上海你来上海,这些人跟你走的根本不是同一条路啊。你得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想想其实老家也挺好的呢,至少没有什么压力。”周欢感叹:“吃住都算爸妈的,工资一千就够活。” “但我还是喜欢大城市,就算工资一千也只有自己知道。”孟予佳说。 桌上四人都深以为然,齐齐叹了口气。 “哇她吃脑花!别让我看见!”周欢从孟予佳身边跳了起来,指着她大呼小叫。 “怎么现在还搞脑花霸凌吗?”孟予佳往脑花上撒满了辣椒粉和花生碎,还故意凑把脸凑到周欢旁边,对着她吸溜了一大口。 虽然周欢努力地别过头去,但是那滑溜溜的声响还是往她耳朵里钻,周欢恶心得龇牙咧嘴的,脸上的表情也狰狞成了一朵脑花。 “到底谁霸凌谁啊!”我乐不可支。 …… 这段对话之后仍时不时地在我的脑海里回想,比如周一的早晨,我送别弟弟的时候。 我为他检查了书包,拉上拉链,郑重道:“好好读书,读书是有用的。” “当然有用了!”他仿佛在笑我说什么傻话:“我做梦都想读书。我一定会努力的,毕业以后找个好工作。这样……这样我就可以养你了。” “我才不要你养!”我没好气地说着,拿出手机来:“我给你转两百块钱在学校用,不够再跟我说。” 他突然握住了我抓手机的手:“我不要你的钱。” “怎么不要?你中午吃饭不要钱?偶尔跟同学出去聚餐不要钱?听话。”话一出口,我猛地想起了以前老是偷偷给我塞零花钱的小姨妈。我现在说话的语气,不是跟她一模一样么? 他丧了气,不再推辞,只闷闷地说:“拿了钱,就不一样了。”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不以为意。 他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是我的转账发过去了。 “上课记得手机静音。”我真像个老妈子。 “嗯,”他捧着我的脸:“我好舍不得你。” 我笑道:“我每周一也要出去上班的啊,没什么区别吧。” 他不回答,只将我搂进怀里亲吻。一根棍状物体很快顶上了我的腰,在我柔软的腹部轻轻蹭来蹭去。 我一个激灵,赶紧将弟弟推开,嗔道:“你要去上课了,别乱来!” “可是姐姐,”他苦着脸,指着裤裆里的隆起:“我不能这么去上课吧?” 我才不管:“一个小时多的公交,怎么也能软了。” 他抱着我,在我的耳侧撒娇:“姐姐~帮我摸一摸嘛,就摸一摸,好不好?” “你……你会迟到的……”我最后的反抗。 “不会的,”他轻轻咬着我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耳腔里:“姐姐摸我,我射得很快的。” 这谁能拒绝得了? 我把弟弟推坐在沙发上,给他撸了一发之后,自己也有了点欲望。我刚想跨坐到他身上,却被他拦住了。 他坏笑道:“我要迟到了!” “迟到一会儿没关系。”我摸着他刚刚软趴下去的阳具,来回撩拨。 他还是制止了我:“谁刚刚要我好好学习的?” 我皱起眉头拒不承认。 他又一边吻我一边道歉:“我想要姐姐今天多想我一点……等我晚上回来就给姐姐解馋,姐姐要多少次都可以……” 我极不情愿地放开了他。 马西于是倚在门框上与我道别:“我今天晚上六点才下课,七点多才能到家。我给你准备了饭菜放在冰箱里,要是饿了就热一热先吃。不饿就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老妈子轮流当。 “好啦好啦,晚上见!”我将他推出了门。 我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是几根各式各样的按摩棒。挑挑拣拣的,我突然心念一转。 看看手表,离上班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犹豫着,我还是拿起手机给Leevi发了信息。 ——【我:在哪?】 他回复得很快。 【Leevi:床上】 ——【我:见一面?地下停车场】 【Leevi:十分钟到】 书虫小姐(H) 我到公司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那辆黑色的奥迪已经停在那里了。 Leevi倚在车门旁边,见我过来立刻抱怨道:“你也太慢了吧?我们只剩不到半个小时了。” “你是有车,我可是要在早高峰打网约车的人。”我理直气壮。 “还不如直接叫我去你家……哦,我忘了你还有个男朋友在家。” “说过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生气地反驳。 “OK,sorry! 我没想惹你不开心。”Leevi举起双手道歉。 我白了他一眼:“那现在到底做不做?” “当然做啊!我一看到你的消息就硬得不行了。” 我于是扑向他,被他伸手抱进怀里,顺势滚进了汽车后座。 我心急火燎地扯开他的皮带,金属拉链在我的指尖滑落。我的手指不假思索地从开口处钻了进去,隔着薄薄的内裤布料,贴上那尺寸惊人的阴茎。 果真已经硬得不行了。我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他问道。 我随口胡诌:“我笑你明明是晨勃,还要说是看我的消息看硬的。” 他急了:“对上帝发誓!晨勃我已经解决掉了,真的是一看见你消息马上又硬起来了。” 看着他着急辩解的样子,我笑得更开心了:“上帝知道你大清早在公司的车上做这种事情吗?” 他报复似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我刚刚想起来,中国不归上帝管。我现在就要在这车上把你这只迷途的羔羊肏烂!” 突然臀部一凉,我惊叫一声,才发现他一个动作猛地把我的内裤从裙摆底下扯了下来。 “看来你也不比我好过多少嘛。”他在我腿心之间摸了一把,将湿漉漉的手指举在我眼前,炫耀似的晃了晃,一根晶莹粘稠的细丝在他的两指之间拉起。 我颇觉羞耻,下意识地眼神回避。 “你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我不仅喜欢看,还喜欢吃呢……”他说着,竟然真的一根根舔起了自己的手指,仿佛那上面沾染的粘液是什么琼浆甘露一般。 这景象淫靡得叫我脑子都要烧掉了,偏偏眼睛根本不舍得移开。很快,我的下体就开始潮意汹涌。 “咦?你那里又在吐水了。可不能浪费了。”他说着,俯身下去张口含上我的阴户,津津有味地舔吸起来。 早晨的小穴最是难伺候,带着些睡意有点麻麻木木的,需要刺激,偏偏又受不得重。 但这男人的力度控制得极好。他先是专盯着那穴口处轻轻啜饮,吸得我整个阴道内壁都悠悠转醒,随着他唇舌的动作收缩绞动起来。 他这时才去玩那对阴唇,含着它们的顶端又吸又舔。高加索人种挺拔的鼻梁有意无意地在我的耻毛之间摩擦而过。很快我就忍不住,细细地呻吟出声。 身下传来男人的轻笑,他加重了攻势,将整对阴唇吸入口中,用灵巧的舌尖来回撩拨,然后突然一松,宽厚粗粝的舌苔从下而上,直扫过我整个阴户,按在最敏感的肉核上碾揉。 快感上涌,我手指被迫抓住椅背,才能勉强保持身体平衡。下体才刚刚感觉空虚,一根手指就插了进来,在穴口处抽插逗弄。 “Leevi…”他的名字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呻吟中泄露出来。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然后明显变得更加积极。 “It’s good…”我喃喃道。 他的唇舌忙于舔弄我的花心,却还是含含糊糊地回应:“it …can be even…better…” 第二根手指侵入了我的身体,紧接着又是第叁根。我能感受到它们完完全全地进入了我,不仅仅是因为连接指骨的皮肤在摩擦我的穴口,更是因为指尖已经把持住了我的命门,操弄起来。 他的唇紧贴着我的花间肉核,吮吸得愈发用力,微微弯曲的叁根指在我的穴里大力进出。啧啧的吸吮声和噗滋噗滋的拍水声叫人羞愧难当,冰凉的液体止也止不住地沿着我的臀缝流下,不知他的口涎我的淫液,哪样更多一些。 “Leevi…我……我要来了” 我的手指深深嵌入皮质的椅背,身体开始微微颤动。 突然下体一空,紧接着被一根粗长的东西瞬间贯穿。 我尖叫一声。 这尖叫声立刻被男人锤捣成了破碎的吟哦。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这样子吗?”他抬着我的双腿奋力挺送:“看你被我肏昏了头,像挑小母狗一样浪叫。” 我是真要被肏昏头了。本来就已经潮意汹涌,又被那根粗长得可怕的阴茎猛地撞进子宫,宫口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反反复复撞开肏干。 我身体的颤抖很快变得剧烈,嗓子似乎也被他的阴茎贯穿,明明在尖叫,却连一个完整的单词都发不出来:“Lee…啊……Leev……“ 噗地一声,我一泄千里。而他显然还没有结束,甚至更加来劲了。 “唔……好爽……我好喜欢你喷在我上面……啊……”他将我双腿压近我的身体,好进得更深一些:“再喷一次给我,好不好?” “我……我不行了……”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这淫叫着说出的话语是什么意思,是我不能再继续了,还是我又要去了。 他帮我做出了决定,俯身下来用整个身体的重量狠狠往我身体里冲撞, 潮意之中敏感至极的软肉再度遭到刺激。还未平息的身体于是又开始颤抖,不受控制地将男人抱紧,竟似要将下体更彻底地献出去。 他将手臂横塞进我嘴里:“要来了……别叫——有人。” 他发起了最后最猛烈的冲锋,阴茎对准我的子宫狂捣,我被他肏得花枝乱颤,也只能死死咬住他的手臂不敢出声。在一声喑哑的低吟中,再一次大泄出来。 他惬意地松了一口气,倒在我身上。 汽车后座狭窄的空间迫使我们蜷曲起双腿,紧紧拥抱在一起。 Leevi突然问道:“Your boy… sorry, your not-a-boyfriend没能满足你吗?还是出差去了?” 我懒得理他。 他又说:“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我觉得他本来也没有立场介意。 我岔开了话题:“Leevi,像你这么生活充实的人,有没有什么时候觉得人生完全没有出路?就是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完全没有出路的感觉。” “喂喂,我觉得精算师其实也还可以啦,不用抑郁吧。” 他用鼻尖蹭了蹭我颅顶的发丝。 “不是啦,就是,整体上的感觉,你知道吧,就是生活上,整体上。”我感觉我描述得并不太清楚。 “这么说的话……有啊。” “嗯哼?洗耳恭听,”我说。 “就是第二学期的时候啊,你完全不理我。我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等冷静下来决心一定要找你说清楚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回中国了,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声就走了。”他耸耸肩,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除了沉默,我想不出其他的应对方法。 “要到上班点了。我们走吧。”我提议。 他闻言起身整理衣服“你去吧,我回家收拾一下,今天跟朋友出去打网球。” “今天不是要开项目会吗?你不去吗?”我诧异道。 他嗤笑一声:“就你们那个项目,市场不行方法不行组员也没兴趣,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的。我何必在这里跟他们浪费时间?你就说我因公出差了吧。” 他说的没错,但本社畜还是得去上班。 上班,讲的不就是一个重在参与嘛。 “你在上海朋友还不少。”我将衬衫的下摆塞进裙子里。 他也摆正了领带:“这个你应该也认识,Chuhong,跟我们在曼大一块儿上过课的,现在在那个叫Yin的公司。” Yin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服装出口公司,我知道。 但这个什么Chuhong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撇撇嘴,承认自己在曼大认识的人不多。 “哦,对啊,书虫小姐嘛。”他扶着车门请我下去。 “什么?”我疑惑道。 “Antonio和我都叫你书虫小姐啊。”他笑着说:“总是在看书的书虫小姐。” “好啦不用重复了。多谢你特意来一趟!”我气冲冲地下了车。谁得了这么个外号都不会开心的吧? “乐意之至。” 我在等电梯,身旁传来了让人不太愉快的声音。 “刚刚那是Pedersen的车吧?他送你来的?” “王总好。”我偏头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路上碰到了,他顺路送我过来。” “嗯。”王总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西装衣领,说:“这么热情,难怪人缘好啊。他跟业务部的女同事关系也很不错的样子。” 这倒是用不着他提醒。我皮笑肉不笑地敷衍:“是啊,一个项目组的嘛。” 天降大瓜 小会议室内,玻璃桌边的人都坐齐了,除了那个光明正大翘班的外来和尚。 “咳咳,”项目的女主管清了清嗓子:“今天要跟大家宣布一件事。和大家共事的这段时间,相处得十分愉快,项目也有了进展,但是B组那边的一个项目非要借调我过去,很遗憾只能跟大家说再见了……” 明白,这是干不下去要溜了。 我不太看得起这种做法,但是也完全理解。因为在公司内部做的每个项目都会记录在档案上,如果自己主管的项目遭遇滑铁卢的话,以后调职或者升迁都可能受到影响。 接下来就看谁来接盘了。我稍微端正了坐姿,准备看戏——项目主管的事情反正也轮不到我这个财务部的人。 果然,女主管继续道:“在和我们业务部主管商量过以后,我们都觉得我们部门的明明能力很强,特别适合接手这个项目……” 众人同情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投过去,对面坐着的刘明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姓王的你什么意思?!自己做不下去了就甩给我吗?” 女主管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你不要so excited啦,部门也是给你锻炼的机会嘛,你现在还没有做过海外项目的主管是吧……” “那你要我告诉大家我为什么没有做过海外项目的主管吗?是谁上次抢了我的项目?”刘明明的眼睛里能喷出火来:“你真拿我当软柿子捏?!” “那你不要血口喷人的啦,”女主管挺了挺胸,生硬道:“总之呢,部门已经做出了decision,你准备交接好吧?” “交接是吧,好,我等着跟你交接!”刘明明马尾辫一甩,怒气冲冲地迈出了会议室。 当时没人觉得她咬牙切齿的这最后一句话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直到一周后。 走进茶水间的时候我就觉得气氛十分怪异。原本只在工位上摸鱼的财务部同事们竟然在这里四五人聚成了一小团,一边窃窃私语一边低笑。 看到我进来,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同事眼睛一亮,马上招呼我:“诶小章小章,你听说了吗?” 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我按开咖啡机,然后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什么事啊?” 另一个年轻同事踊跃补充:“就是楼上业务部的瓜啊!新鲜的!” 我瞪大眼睛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楼上业务部经理的老婆过来闹事了,说他和女下属有一腿,还把那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贴得整栋楼都是。哎哟可色情了!没眼看都!”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喂我吃瓜。 “有这么色情?”我喜上眉梢:“在哪儿在哪儿?我去看看。” “哎呀太晚啦,保洁马上就清理掉了。” “哦……”我失望极了。 “那老婆和小三在办公室里打起来了。好像还大着肚子,那小三可真狠啊,听说一看就是在照着人家的肚子踢……” 我配合着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经理人呢?这么大的事,不出来管管?” “你可别提那渣男,听说他把办公室的门都锁了,屁都没放一个。诶话说那小三好像是你那个项目的主管啊?” …… 作为一个有国家背景的大企业,我们对于员工的“生活作风”还是稍有要求的。但是谁能阻止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利用职权和金钱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因此对于这类事件的处置,公司几乎已经驾轻就熟了。当天下午就解除了两名当事人的职务,业务部经理当年股份的收入直接转给正妻,作为不再来闹事的封口费。 这周五,刘明明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却并没有铲除绊脚石以后扬眉吐气的样子。 的确,她可能做了什么,把业务部经理和女主管劈腿的事情捅给了前者的老婆,但她并没有能力让部门收回已经做出的决定。她还是得面对这个烂摊子。 我对她的鲁莽颇为钦佩,也对她的境遇有些同情。 她手上转着笔:“要不……大家脑暴一下,关于英国政府的封锁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桌边是沉重的寂静。 她重重叹了口气:“这个项目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如果年底前拿不到三百万的单子,就会被关停。我觉得反正希望也不大了,大家还是随便做做样子,把重心放到手头的其他项目上吧。领导那边我去汇报就行了。没问题咱就散会。” “明明姐……”我小碎步追了上去。 她回过身来看着我:“你是财务部的?有事吗?” “这个项目……”在说出口的此时,我心里仍在举棋不定:“要不你交给我?” “别人甩锅都来不及,你怎么上赶着要背锅?”她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了?刚才怎么不说?” 她连珠炮般地发问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有点模糊的想法,但是没有把握。我愿意试一试,就算是失败了,我一个做精算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有硬本事真好啊!不像我们,随时都可能被换掉。”刘明明感叹道:“我可以跟经理申请把你借调过来做临时项目主管。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这事儿算我欠你的,我会协助你一起跟进。” “谢谢明明姐!” 【马西:姐姐,今天临时要新生聚餐,我晚点回家可以吗?】 【我:嗯嗯,你玩得开心。】 【马西:你晚饭怎么办?我先回来给你做饭吧!】 我本来输入了“温馨提示:我是一名拥有手机的成年人”,犹豫了两秒还是删掉。 【我:我自己解决。】 【马西:好的,抱歉抱歉,我尽快回家!!!】 我一边刷着外卖软件一边按开了家门上的指纹锁,软件的界面都显得有些陌生了,陌生得像没有弟弟的公寓。 在躺倒在沙发上的那一刻我决定下单凉皮和肉夹馍,再加一厅汽水。这是平常马西不会做、朋友聚餐也不会选择的食物。我悄悄地有点兴奋,兴奋得像在偷情。 兴奋得在退出外卖app界面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滑到了旁边一个同样尘封已久的应用上。 一只橙色小狐狸头像的app,那是探探。 本来想直接退出,又鬼使神差地翻了几页,刷过去的男生都长得不赖,但始终没戳到让我感兴趣的那个点。 又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会儿,手指不由自主地就进了个人页面,修改搜索条件。 年龄么……他应该比我大一岁,那就是31,以防万一设成27-35岁…… 距离呢……加下楼时间开车到单位10分钟,应该在我5公里以内…… 如此这般设置了一番,手指在主页面上飞速滑动,很快就停在了一张蓝色衬衣的照片上。 照片中微微偏过头对镜自拍的人,绝对是Leevi无疑。 蓝衬衣是正装衬衣,只是纽扣解开得很多,恰到好处地露出他胸肌之间的沟壑。左手松松地插在西裤口袋里,齐耳的金发整齐扎在脑后。看衬衣上的褶皱,照片像是在他下班之后拍的。但我无法分辨是哪一天下班后,毕竟男人的正装看起来都大差不差的。也许是他入职第一天,也可能是我们停车场亲热之后。谁知道呢?也许在来上海之前就拍了吧。 我顿时觉得索然无趣。 男人都是浮云,只有工作对我不离不弃。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打开电脑查阅公司邮箱。刘明明的效率真的很高,当天下班之前就把公司国内客户的名单发给了我,还附送一份“失败客户名单”——那是拒绝了我们的offer而选择了竞品的客户名单。 两份名单上只有企业名称和合作业务,没有具体的联系人或联系方式。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人脉就是业务员的立身之本,连公司董事长都不一定能从他们手里要来,何况刘明明一个普通职员。 我对照着名单,在网络上一个个词条依次检索。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英国市场的大门敲不开,那就为国内企业做app,等着他们投放到英国市场。所以首先就要挑选出可能即将拓展海外业务的公司。 其实有时候心里已经有了选择,但偏偏还想去海一般的信息里检索。只是想证明自己是认真考虑过的,而不是一门心思朝着南墙撞的蠢人吧? 探探也是,现在也是。 所以我的检索,在“失败客户名单”上一个熟悉的名字之后戛然而止。 Yin。 网页上显示:【CEO:张楚洪】。 英伦摇滚的狂欢 Leevi仿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找到“熟人”,甚至包括演唱会。 曼彻斯特的夜晚刚刚降临,我们几人就在卡斯尔菲尔德公园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与Leevi的熟人会合,由他带领着翻过公园的护栏,然后在某个工作人员的掩护下穿过摆满设备的帐篷,挤到了人山人海的舞台侧面。 不得不说,在不痛不痒的违法犯罪边缘试探,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十分刺激。在演唱会开始之前我就已经兴奋不已了。 我和Antonio还有同行的一个哥伦比亚女孩儿激动地交流着今夜最期待的男子乐队,Leevi和两个男生捧着巨大杯的啤酒,艰难地挤开人潮钻回来。借着递啤酒的动作,他无比自然地插进了我和Antonio的中间。 冒着气泡的啤酒,隔着过于薄的聚乙烯一次性杯,在深秋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凉,品质也是专供露天演唱会的最糟糕的那一种。但是谁在乎呢?没有人是专程来喝啤酒的。 突然现场被一片女声的尖叫淹没了。 当找到尖叫的起因,我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可惜现场的拥挤程度不允许我跳起来:“It’s Blue ! 我超爱Blue的!” “What?”Leevi侧耳垂向我。尽管他显然已经努力提高音量了,但是在现场此起彼伏的尖叫中还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我说——我超爱——Blue的!” 嘴唇上传来的奇特触感让我觉得我似乎碰到了他的耳垂,如果是的话,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他笑了笑,俯到我的耳边大声问道:“那你知道——我——超爱什么吗?” “呃——McFly——?”我模糊记得他用手机播放过这个乐队的歌。 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并不作答。我在心中吐槽他故弄玄虚,但也不甚在意。台上的表演明显要精彩得多。 而这时,一根温热而光滑的手指触到了我手的边缘,它轻轻一勾一带,我便与某个人十指相扣。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倏尔远去,我的世界似乎断片了一瞬。 我们在……牵手? 我们以前牵过手吗? 牵过的,被他压在床上或者按在墙边的时候,他有时也会紧扣住我的手。 但那能算是牵手吗? 整个公园里,摩肩接踵的人群都在跟着鼓点疯狂耸动,没人注意到腰线之下两只相合的手掌。 除了我。 音乐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只为掌心不受控制沁出的汗珠而感到尴尬。我悄悄将掌心提起一点点,希望他感觉不到。 我们的手那一整晚都没有松开过。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我任由他牵着我,在顺着人潮前进。等他将我拉到一个变电箱背后,我才发现不知何时Antonio等人都不见了。 “我一整晚都想吻你,”他松开我的手,双手捧起我的脸颊:“从8点到12点。” 8点到12点,那是一整场演唱会的时间。 男性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唇上:“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Leevi总是这样,在做奇怪的事情之前总是喜欢预告。绅士极了。色情极了。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掩盖我愈来愈快的心跳,和因为心跳太快而无法使用的喉咙。 我轻抬下颌,主动吻上了他。 他迅速反客为主,一毫一厘地吮吸我的嘴唇。结实的胸膛将我压在变电箱上,叫我有些喘不过气。 啤酒的余劲和被掠夺的感觉都叫我沉醉。也许他也醉了,吻得不知轻重。我的嘴唇在他的撕咬舔吸中迅速肿胀起来。但我提不起力气将他推开。 连萧瑟的秋风也将我们推得越靠越紧,但总有人不解风情。我们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轮番响起,终于成了无法忽视的存在。 来电显示的名字是Antonio。Leevi按下了接听键。 “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啊?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Qing和你在一起吗?”Antonio咋咋呼呼的喊叫声从听筒中传来。 “我们在一起,正往外走呢。人太多了。”Leevi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那我们在Liverpool Road上的出口等你们。下半场想去哪个夜店?” Leevi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你想去夜店吗?” 我果断摇了摇头:“马上就要没公交了,我可不想在外面呆一整晚。” Leevi满意地点点头,对电话里说:“Ching累了,我送她回家,你们去玩吧……不了,我之后也不过来了。” 他送我回家之后不去夜店了么? 今晚为了畅饮啤酒,大家都选择了公共交通,谁也没有开车来。末班车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Antonio这会儿去夜店,今晚不会回家了。 也就是说Leevi或许会跟我共度一整晚——如果他之后不打算回自己家的话。 漫漫长夜,只有我和他。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我暗暗埋怨自己的心弦如此轻易就被拨乱。 “我们快走吧!”Leevi抓起我的手,笑容灿烂得如同白昼。 一来到街道上,我和Leevi嘴里同时吐出了那个f-word。 并不狭窄的人行道上被演唱会离场的观众挤得水泄不通,街道两侧的公交车站处,排队的人都拉出了视线所及范围以外。我们这一侧的路边上,一辆短短胖胖公交车刚刚艰难地合上了车门,无视周围不断拍打着车身要求上车的人,落荒而逃。 选择出租车的人自觉站到了马路的另一头。各式各样顶着“taxi”灯牌的出租车来去匆匆,可排队等待的人一点也不见减少,队伍反而越来越粗壮。 “我们还是等出租车吧,我感觉我们挤不上公交末班车的。”我提议道。 我被他从身后抱住,一个直挺挺硬梆梆的棍状物恰到好处地嵌进了我双臀之间的缝隙。低沉的男生在我耳边厮磨:“可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你。” 我喉头发干:“要不,我们插个队,挤下一班公交回去吧……”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就是你脑海里能冒出来的最邪恶的念头了吗?” 我不服气:“那、那你想怎样?” 他松开了拥抱我的双臂,拉起我的手:“跟我来。” “你想做什么?”我嘴上询问着,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向前去了。 “绑架良家妇女啊!” 演唱会后,手指濡湿的夜晚(H) 我任由Leevi拉着我来到了河边的一座小屋前。小屋的侧面写着“赛艇俱乐部”几个大字。Leevi熟稔地输入密码,打开了俱乐部的门。 “你还玩赛艇?”我惊讶道。 “不玩。有熟人告诉过我密码。” 果然不愧是到哪儿都有熟人的Leevi。 屋门一关,整个空间就陷入了黑暗。只有狭窄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存在感极低的月光,让我勉强看出这大概是俱乐部的船屋。屋子不小,但十分逼仄,因为一大半的面积都被摆着船的木头架子占满了,架子上有很长的多人赛艇,还有短小精悍的单人艇,都十分狭窄。另一面墙上挂满了船桨和救生衣等工具。 “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是你想看的只有船么?”Leevi从背后搂住我,结实的双臂稳稳将我锁进他的怀抱之中。他嘴唇性感的轮廓线在我的脖颈上勾勒,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纤弱的血管上,让我止不住地战栗。 “Leevi……”我双腿发软,说出的话也带上了气声:“我们做吧……” 他轻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这里,真是为了看船的么?” 他冷不丁一矮身,抬住我的膝窝,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将我从背后抱起。我的惊呼声才刚出口,就被他的唇封堵回了喉咙里。 像惩罚似的,他在我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是金属板房,完全不隔音哦。” 我乖乖闭上了嘴。如果以这个姿势被别人看到,我可能会羞愤得直接跳河。 他抱着我在一只单人艇的座位上坐下。艇身窄极了,我坐在他身上,双脚踩着船两侧的边缘,他的双腿只能横跨在船的两侧。 一只带着些秋风凉意的手掌,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我的裙底,一根手指轻巧地拨开了我内裤底部的窄窄布片。 “你已经这么湿了啊……”男人淫乱的话语在我的耳蜗间搔动。他的手指随意一拨动,清亮的水声就回荡在逼仄的小屋之中。 “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呢……”他不紧不慢地口吐淫语:“从什么时候开始湿的呢?” “从……从在公园里被吻的时候……”我三两下就软倒在他的手指之下,瘫软在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愈发没了力气。 “说清楚一点……你在公园里,被谁吻得这么湿?” “被你……Leevi……你一吻我,我就湿了……” “原来你在公园里就想被肏了吗?我当时真应该满足你是不是?让大家都看看,书虫小姐是会在公共场合发情的厉害角色呢……” 他手指在湿漉漉的穴口来回刮弄试探,让我空虚得要发疯:“现在也可以,Leevi,放进来,好不好?” “什么放进来?”他坏笑着,不懂装懂。 “你的手指,用你的手指,插我的穴……拜托了……”我羞臊难当。 “那我要插进来了哦……是这样吗?”他的手指在我的腿心之间浅浅一刺,一股热流就见缝插针地涌了出来。 “别闹了Leevi,你知道这不够……” “我怎么会知道呢,”他决定装模作样到底:“我怎么知道你是想要一根手指……还是两根?” 第二根手指应声滑进了我的身体,我愉悦得哼唧出声。 “原来想要两根手指啊。那你想要我插这里……这里……”他的双指在层层迭迭的肉壁之间耸动,不断深入。 “还是这里呢?” “哈啊……”我被正中命门,直冲天灵盖的快意让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该死的Leevi,明明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还总是作弄我! 我气不过,故作情难自抑地扭动起臀部,隔着帆布裤档摩擦他的欲望。 但他若要是惯着我,那便不是Leevi了。果然,他托住我一条大腿高高抬起,将我牢牢控制在怀中。 “你已经这么想要了吗?”他咬了咬我的耳垂:“那我只好先用手指帮你解难了。” 说话间,他的两指就扣着我那阴道深处的敏感点,轻轻弹弄起来。抬起我右腿的那只手也没闲着,解开了我的衬衣纽扣,探入文胸之内,把住我的一边乳房肆意揉捏。 愉悦让我眯起了双眼,呻吟声逐渐从我的嘴角泄露,我的身体情不自禁朝着他的方向迎合。 “你好性感啊……”他附在我的耳边,声音低沉得不像话:“光是看着你,我就想射了。” 我倒觉得自己像被蛛网攫住的猎物。这个男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我,我的快感依赖着他的手指而起伏。那两根船桨一般的手指,在我的泥泞的甬道之间拍击,捣起的水花从穴口止不住地流淌而出。 “Leevi……Leevi……”幽暗的光线让身体上的感受愈发清晰,欲望排山倒海而来,我极力压抑着呻吟,除了他的名字,脑海里再也拼凑不出其他的字眼。 但他似乎捕捉到了我急切的语气,动作比之前少了些克制。我的一方乳房被他从文胸中掏出,刚在深秋的寒意中冷得一激灵,就落入了一个湿热的口腔。 于是我一边乳房被他含在嘴里舔吸,另一边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用力搓弄。阴道深处的软肉上,手指的搅动愈发急促,而湿淋淋的穴口前边,已经肿胀不堪的红豆被一根有些粗糙的 拇指按在身下,捻揉搓动。 他兵分四路,迅速将我的理智击溃。排山倒海的快感从四面八方奔腾向颅顶,我的呻吟失去了控制,很快变得高亢,甚至盖过了他搅弄的水声。 “我要……我就要……啊——” 话音未落,噗呲的喷水声就替我完成了传递信息的任务。我浑身上下的力气被抽空,只能瘫软在他的怀里大口喘息,任由他在我的脸上、颈间、胸前落吻。 我稍稍挪了挪身体,伸出手来有气无力地抚摸他裤裆下的坚挺,疑惑道:“你还不进来吗?” 身后的男人苦笑了一声:“我没带套。” “什么?!”我惊得坐起身来:“你还是我认识得那个Leevi吗?” “我本来打算我们看完演唱会就回去。Antonio那儿有的是安全套。”他有些恨恨地在我的肩膀上细咬。 “那没办法了。”我摊手:“下次吧。” “别呀,”他将手从我的裙底抽出,举在我眼前,:“我刚刚表现那么好,你好歹给点奖励嘛!” 晦暗的月光之下,他的手上满是明晃晃的水光,粘稠的淫液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拉出一条晶莹剔透的丝线,看得我下身又是一紧。 我赶紧转过头去,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你真棒!” “我可没有那么好打发,”Leevi抱紧了准备要起身的我,像一条大狗狗一样蹭着我的脖颈。语气竟像是在撒娇:“你用手帮我弄出来,好不好?” 我故意做出很勉强的样子:“好吧……” 他兴奋地将我抱得更紧,我伸出手来,解开他腰间的纽扣,男人充满磁性的呻吟很快从我的肩头响起。 那一晚,我和他 的吟哦在逼仄的板房内回荡,往复交替,绵绵不绝,以至于仿佛烙印进了我的脑海里,成为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耳边挥之不去的音响。 …… 当我们被密码锁的声音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 “Fuck!有人来了,快跑!”Leevi一边手忙脚乱地套上内裤,一边将同样衣不蔽体的我从船舱从拉起来。 “啊?!!”看着即将被推开的门,我脑袋直接宕机了。 好在Leevi急中生智,拉过一个置物架堵住房门。 我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一边拿着衣服往身上乱套,一边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跑?” “爬窗户!”置物架太轻,Leevi背靠在上面,用身体堵住屋门。而屋外砸门的频率迅速变得暴躁。 船屋的窗户很窄,刚好够一个人勉强通过。我刚手脚并用地爬出去,Leevi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跟在我身后翻了出来,拉着我往不知道什么方向一路狂奔。 从窗口传来了男人呜哇喊叫的声音,虽然我没心思去分辨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他的语气来看,想必不是什么能在儿童节目时段播出的台词。 “停!停!我、我实在跑不动了。”我靠在路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Leevi回头望了望,跟着我靠在墙上喘气:“应该、应该不会追过来了。” 我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我这辈子干的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没有昨天一晚上干的多。” 他夸张地装出正经的样子:“女士,我们已经掌握了您违法犯罪的证据,请跟我们回床上接受审讯。” 我们于是笑作一团。 在熹微的晨光中,我们朝着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路过一家银行的时候,我奇道:“你看,那是不是Antonio他们?他们抢银行抢到一半睡着了吗?” 我和Leevi于是走进银行,拍醒了ATM机前睡得正香的几人。 Antonio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冒着浓浓的酒气:“Leevi ?Qing?你们不是昨晚就回去了吗?” “等不到车,就在河边睡了一晚。”Leevi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你们呢?怎么躺在这儿?” “我们玩到夜店关门,第一班公交还没有发车,我们就先找地方睡会儿。”Antonio想到了什么,突然洋洋得意起来:“告诉你们一个生活小妙招!你们晚上没地方睡的时候,就可以睡ATM机前面,这儿有监控,一般人不会来偷你们东西!” 我哭笑不得:“希望我永远也用不到这个生活小妙招。” Leevi补了一刀:“我宁愿被偷钱包,也不想上搞笑新闻集锦,在圣诞夜的电视上循环播放。”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笑着闹着,走向回家方向的公交车站。 那条路那么长,仿佛永远不会走到尽头。 新手业务员小章 早晨,上海街头。 “嘿!我以为我到太早了,没想到你已经到啦!” 肩膀上被人冷不丁地一拍,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了刘明明那张鹅蛋脸。 “明明姐啊,早啊!”我打了个招呼。 “我们边走边说?”刘明明提议道。 “好啊。”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街边拿着吉他弹唱的少年,他演奏的是一首不知名 的英文歌。 我跟上刘明明的脚步,朝着马路对面走去。Yin的总部就在对面那幢大楼里。 我此前在邮件里给刘明明解释了我 的想法,她对瞄准国内公司的想法颇为赞同。今天便由她带着我这个“业务部新人”来第一次“跑业务”。 她毫不掩盖眼中的担忧之色:“Yin在服装产业竞争不过国内巨头,急于拓展海外业务,确实是很适合我们的潜在客户。但这可是块硬骨头,之前的负责业务员都和竞品掐疯了,还是输掉了。你想好怎么说服他们了吗?” “见招拆招吧。你不是说跑业务最难的一关就是找到人吗?今天我们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们管事的人呢。”我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最近真是思虑过度了。 “确实,”刘明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泄气,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呢?像我儿子说的那什么,‘新手光环’。对,你说不定会有新手光环。” “希望吧……” 底层大厅内,我快速浏览着电梯旁边的铭牌,找了半天才在11F的后面看到一个小小的“Yin”,旁边还缀着一家我没听说过的企业。 我惊讶道:“Yin这么大的公司,办公室竟然只占了不到一层楼?” 要知道,我们公司光是在上海就有一整个园区,里面咖啡厅、食堂什么的一应俱全。 刘明明闻言朝墙上瞟了一眼,回复道:“是啊,很多新企业都鼓励居家办公,尤其是互联网行业的。毕竟现在的地租房租都不便宜呢,少来一个人就能少租两三平米的工位。” “噢……” 到了11楼,我左顾右盼:“接待处在哪儿啊?” 刘明明环顾了四周,说道:“没看到。也许没有接待处。” 我无法理解:“又不是两三个人的工作室,怎么能不设接待处呢??……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太一惊一乍了……” 刘明明笑了:“没事,你第一次出来跑业务,对别的公司不熟悉,以后如果有机会,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很多新公司都不设接待处的。你看我们公司接待处的那几个女孩儿,每天除了帮人收发快递,不就是凑一块儿聊天么?我有时候都为公司心疼钱。” “确实是可以理解……那我们要怎么找人呢?” “按照这家公司节省人力的程度,我想我们应该直接找CEO张楚洪。等我抓个人问一下。”说着,刘明明就在走廊上抓到了一个挺面善的年轻女职员。 年轻女职员面善心也善,毫不犹豫就回答道:“你们找CEO?他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哦。但是他现在不在哦,你们和他约的几点?” 刘明明尴尬道:“我们没约,其实我们是第一次来。他什么时候会到公司呢?” 女职员一脸抱歉的样子:“那就很难办啦……没有人知道CEO什么时候在公司的哦,他有时候在这里熬通宵,有时候一连几个星期都不来哦。连我们也很难联系到他哦。你们可以走正常流程,写信给我们官方邮箱哦,会有专人把邮件转给他的哦。” “那写信之后我们大概多久可以收到回复呢?”刘明明追问。 “我们公司效率很高的哦,一般都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将邮件递送给相关的人哦。不过CEO 什么时候处理你们的邮件,那就不一定了哦。” 刘明明艰难道:“那我们……还是先在这等一等吧,万一他今天来了呢……你们有没有休息室,让我们可以坐着等?” “那也是有可能的哦。休息室是没有的哦,你们可以就在这个大厅里休息哦,你看旁边有椅子的哦。想喝点什么都可以在边上的自动贩售机买哦。”女职员伸手朝墙边一指。 “好、好的,谢谢。那就不打扰你啦。”刘明明说。 “不客气哦~” 女职员一走,我和刘明明两人站在电梯旁,看着墙边充满医院气息的银色金属椅,脸上同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家公司……真的很会省钱哦——”我故意拉长了句尾最后的“哦”字。 刘明明扑哧一笑:“人家好心告诉我们这么多信息,你竟然嘲笑人家的说话方式。如果你以后跑别的公司,就会知道这么好心的小妹妹简直是万里挑一。” 在椅子上做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了:“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刘明明叹了一口气:“运气好的话等十分钟,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等十天、十个月也说不定。跑业务就是这样啊,所以我才说找人是最难的一关。找到人以后也不简单,要跟他说上话,要说服他留时间给你介绍业务,就这样业务也不一定能成。有时候,我们对客户的喜好了解得甚至比自己老公孩子的喜好还要清楚。” 我有点着急:“但是我们没有十个月可以等了。项目只有两个月就要考核了。” 刘明明摇摇头,表示她无能为力。 我拿起手机,点亮,又熄灭,点亮,再熄灭,犹豫不决。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明明姐,我去打个电话。” …… “好了,明明姐,”我在金属椅上重新坐下来,如释重负:“他们CEO今天下午三点会来见我们。我们先去附近吃个午饭休息一下吧。” 刘明明惊讶得挑起了眉毛:“你联系上张楚洪啦?你们原来认识的?怎么不早说呢?” “也、也不算认识,我找了一个朋友牵线。” 刘明明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人脉!你用上人脉了!你这才真正打开了业务领域的大门!” “这才完成了第一步呢……”我高兴不起来:“我们还是趁吃饭时间好好排练一下到时候怎么说吧。” 小章有新手光环 “章青啊,好久不见了!” 当张楚洪将我们迎进办公室,他的开场白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直愣愣地问:“啊?我们……见过?” 张楚洪闻言也是一愣:“是啊,曼大的时候我们一起上过几节大课呢,还和Leevi一起打过一次网球的,你也太贵人多忘事了吧?我就说你怎么不直接在曼大校友名录上找我的联系方式,还叫Leevi来联系我。” 我努力地回想,似乎真的有了点印象,而我的沉默让气氛愈发尴尬起来。 刘明明对我嗔怪道:“怎么能把张总这样的大人物给忘了!” 张楚洪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章青可是是模范学生,记不住我这种在及格线上挣扎的人也正常。”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起来,巧妙地化解了现场的尴尬。我搜肠刮肚想抖个机灵,挽救一下我的颜面,但却什么也想不到,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楚洪主动把话题拉回了正轨:“手机应用的事情我听Leevi说了。我们的确正在开拓欧洲那边的业务,目前网站已经上线了,运转得还不错,确实急需开发手机应用。不过呢,我们和国内业务的提供商合作得很顺利,公司这边倾向于在海外市场也继续合作。那今天你来都来了,我们就当老同学叙叙旧,以后有别的机会再合作。” 饶是愚钝如我,也听明白了这一大段话的意思,翻来覆去就两个字——没戏。 刘明明马上强调:“我们APP的核心算法可以协同其他平台的信息,将误差率最小化,对用户进行更精准的推送。恕我直言,在这方面,贵公司目前的提供商绝对比不上我们。国内的服装市场竞争压力大,也许看不出太大区别来,但是到了海外,我们的算法绝对能让贵公司实现更大的营收。” 张楚洪并不买账:“我们现在的提供商表现得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比我们便宜很多。我看着面前一片茶叶都没有的一次性水杯,毫不费力地猜出了他没说完的话。 眼看两人你来我往,张楚洪始终不为所动。 我鼓起勇气,说出了反复排练了数百遍的话:“张总,我接下来的话属于公司机密,即便您最后没有选择我们的产品,也希望您不要告诉我们的竞争对手。” “哦?”张总欠了欠身,来了兴趣:“可以。你跟我说说。” “假设您是一个英国人,您早上在电脑上浏览了某一品牌运动鞋,下午打开Yin的APP就被推送了同一款运动鞋,您会怎么想?” 张楚洪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会觉得个人隐私被侵犯了,很可能会选择卸载这个APP,甚至把背后的公司告上法庭。” “没错,”我继续说:“中国人更愿意用隐私来换方便,而欧洲人恰恰相反,他们把隐私看得比什么都重。您还记得我们在英国那会儿,邮递员是看不到我们的电话号码的,只能敲门送快递。而像我们这些住学生公寓有门禁的人,就算在家也收不到快递,只有在打开楼下信箱的时候才能发现邮递员来过。” 张楚洪回忆起过去,也是感慨万千:“对!我记得,之后就要拿着快递员的通知单,自己去代收点拿快递。我家离最近的代收点都有两公里,每次去取快递都是一顿好走。可是根据用户喜好进行推送,不是这类算法的基本原理吗?难道我们在欧洲就不能推送了吗?” 我解释道:“这就是我们算法的优势了。我们新优化过的算法可以有效伪装推送机制。目前市场上存在的算法,最基础也最容易让用户腻烦的,是不断向客户推送已购商品的同类商品。优秀一点的算法,也就是我们竞争对手现在的算法,会抓取用户其他平台的浏览信息进行推送,这非常容易引起欧洲用户的反感。 “而我们目前准备推出的最新算法要复杂得多。我们会对大量用户的数据进行归纳,比如用户甲购买了A 产品也购买了B 产品,而只购买了A产品的用户乙就会收到B产品的推送。当然,这一点已经有一些厂商在做了,但是最后的推送依然同质化严重。而我们更进一步,用户甲购买了A产品并在其他平台搜索了B产品,那么用户乙,无论他购买还是搜索了A产品或是B 产品,都会收到另一个产品的推送。” 张楚洪的眼睛亮了:“这听起来是不错!价格方面呢?” 鱼儿咬钩了,我紧张得手心沁出了汗珠,连忙乘胜追击:“和国内业务部门给您的报价一样,三百万。虽然可能比其他提供商贵,但这是基于我们遍布全球的强大数据系统,绝对物超所值。据我所知,贵公司目前的服务提供商只在亚洲活动,等他们适应欧洲的数据管理方式,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服装并不是什么高门槛行业,时间就是金钱。” 张楚洪显然被说动了,他沉默着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这么大的计算量,我们的服务器肯定背不动,得用云来完成吧?” 啊?云?跟云什么关系? 在我咀嚼这个词汇的当口,刘明明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确实,物理服务器的限制很多,现在的互联网企业都在把数据放上云服务器,不仅成本低,而且灵活性大。你们也打算这么做吧?” 我感激地望了一眼刘明明,多谢她不着痕迹的解释。 “是的,”张楚洪回答:“我们计划把国内的服务全部搬上云,国外新开展的业务也会直接用云来做。目前正在咨询报价的阶段。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价格?” 刘明明解释道:“这并不是我们的业务领域……” 过往在公司内处理过的数据飞速划过眼前,映照对面在充满宜家风格的廉价办公桌上,我抬起头,果断接过了刘明明的话头:“但是我们既然是校友,一定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我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除去手机应用不算,国内国外云服务加一起,一个亿。” “一个亿?!”张楚洪惊道。 “一个亿??????”刘明明也惊呆了。 张楚洪倾身向前:“你确定一个亿就可以全部搞定吗?” 刘明明刚想解释些什么,一听这话立刻闭上了嘴。 我想了想,肯定地说:“可以。根据你们具体的定制要求,价格可能有一两千万的浮动,但是我确定我们能以一亿元的价格为你们提供所有基础的云服务。具体的事项,我们可以带技术人员来详谈。” “好!我们会把要求发给你们,请你们尽快给出报价。像你刚刚说的,时间就是金钱。”说着,张楚洪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们二人:“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来之前请直接给我打电话。” 刘明明已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她熟稔地从包里也抽出一张名片进行交换。而没有名片的我窘在当场。 刘明明的反应相当快,她迅速抽出一支笔,将名片和笔一起递给我:“来小章,把你的电话写在上面,别让张总到时候拿着一大堆名片找我们也找不着。” 我爱这跟社会老油条!我今天欠她太多次了。 一走出大楼,刘明明就给我一个熊抱,在街边上开心得转起了圈:“我说过你有新手光环的吧!!一个亿!那可是一个亿啊!我都不知道卖云这么挣钱,难怪他们个个挤破了脑袋也想去E组!” 我也高兴地说:“我们只想卖给他一根针,结果他买了我们一整个钢铁厂!” 刘明明转累了,终于停下来,但还是兴奋地抓住我的手不放:“话说你怎么知道云服务的价格?” “我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的财报,多少还是看见过一些数据的。我直接给他们报了我见过的最低价。” “那……”刘明明试探着问:“最高价是多少?” 我想了想:“最高,我见过两亿。” “这!”刘明明惊呆了:“你为了原价卖给他一根针,半价卖给他一座钢铁厂?” “这根针算我们项目组的业绩,钢铁厂可不算。”我提醒道。 刘明明感慨道:“一天下来,我们小章已经是一名成熟的业务员了。那那个跨平台隐形推送的算法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老实回答:“因为我们没有。” “什么?!!!”刘明明笑不出来了。 小章还有老板潜质(H) “明明姐你别慌。”我连忙解释:“我在大学里也学过编程。我们那个推送算法逻辑我了解过,我觉得我刚刚说的那些是完全可以实现的。毕竟抓取数据的算法我们已经做得很成熟了,不需要改变底层逻辑,只需要加大计算范围和计算量。” “那……来得及么?”刘明明将信将疑。 “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我本来打算来不及的话就用冷启动当借口拖延时间。”我补充道:“冷启动就是说,在程序投入使用之后,会需要一段时间来搜集用户数据,在获得足够的数据之前,推送没办法达到精确的程度。”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们拉了一个亿的单子,让那帮程序员加班呗!”我歪着头看她:“相信按我们公司的德行,就算是往他们的老婆孩子身上绑炸药,也会逼他们按时完成任务的。” 刘明明看着我感叹道:“我本来以为你很适合当业务员,现在发现你更适合当老板,画饼加剥削一条龙啊……” 和刘明明去意大利餐厅好好吃了一顿晚餐庆祝之后,我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小公寓。 “姐姐你回来啦!”马西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也许是今天工作得意,看这小狗儿也格外可爱。我抱着他的脖子一顿猛亲,闹得他直喊痒也不停手。 他只好将我打横抱起,压倒在沙发上。男女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距让我不得不遗憾投降。 见我不再闹,马西在我唇上啄了一口,急切问:“姐姐这么高兴,今天肯定是成功了?” 一说到这个我可就来劲了,一个翻身坐起来:“那可不!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呢,但是那边公司的CEO已经口头表达合作意向了。而且啊,我可能可以顺便再签下一个亿的单子!” “一、一个亿?!”马西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连听都没有听到过这个数字。” “我也只在公司的财报上见过。”我承认道。 “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他谈的!”弟弟看起来比我还要兴奋。 “这个嘛,就想我们前几天排练的一样,”我摆出正儿八经的样子,右手作诗朗诵的动作伸出去,说话还带了点播音腔:“张总,假设您是一个英国人……这样这样,然后他就答应了,还提出要买我们另一个服务,一个亿的那种。” “哇……”弟弟的眼里亮晶晶的,闪烁着崇拜:“姐姐太厉害了!” “也要多亏了你连着好几个晚上帮我排练呀!”我在他脸颊上奖励了一个吻。 他抱紧了我,开心极了:“我也算是有点用了。” “说什么呢!”我坏笑着看他,扭动着臀部去摩擦他的敏感处:“我们马西的用处——可、大、了!” 过于放浪的话语让他的黝黑的脸颊飞起一丝红晕,他有些害羞地回应:“这里……只给姐姐用……” 这句话听在我耳中,有了和催情剂一般 的效果。我当即跨坐在他的身上,俯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那姐姐现在就要用,好不好?” 他细细地“嗯”了一声。我们于是迅速褪去衣衫。 保持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我将一方乳房送到他的嘴边,他乖巧地张口含住,卷起湿热的舌头,细细翻舔我的乳珠。 另一边也没有被冷落。他的手掌攀上来,用力捏弄另一边的乳房,夹杂着微微疼痛的快感迅速激活了那团软肉上的敏感神经,然后他粗粝的指腹适时捏住了乳尖的小珠,快速揉搓起来。 弟弟的手法愈发娴熟了,娴熟得我有些招架不住。只一个呼吸间,我就忍不住仰头呻吟,身体不安分地扭动。 “姐姐好湿啊……”他抬眼望我,眼中意乱情迷:“流了好多水,把我都弄湿了呢……” 我低头看去,他那挺翘的玩意儿在胯间昂扬,上面沾满了我的淫液,亮晶晶的反射着灯光,画面有些过于淫荡了。 我喉头一滚,嗓音都变得喑哑:“是啊,姐姐好想要啊,给姐姐舔,好不好?” “好,我最喜欢给姐姐舔了!”他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他的舌头搅着我的乳肉一卷,又最后用力吸了 两吸,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然后他一翻身,将我放在沙发上,自己滑跪下去,嘴唇正对着我的阴户。 那肉穴在异性的注视下,兴奋得一颤,一股暖流就顺着臀缝淌了下来。那暖流还未落下,就被一跟结实的舌头卷起,舌头顺着水痕网上,直攫住了泉眼。 我的身体抖了两抖,全身上下的敏感神经都被激活了,全神贯注地期待着身下男人的动作。 遍布着凹凸不平的舌苔对准我的腿心,从下到上一个大舔,一次,又一次,然后卷起我两片大阴唇,轮流翻搅舔弄。他的涎水很快与我的淫液汇作一处,潺潺而下。 我双脚踩在他的脊背上,借力将阴户顶端的肉珠送到他的嘴边。他会意地舔上来,盯着那处来回弹弄。起初动作还算和缓,但很快就加快了速度。 过分的刺激让我皱起眉头:“慢些,慢些,我还不想去……” 年轻大男孩就是沉不住气,要是那个人,那个人可以停在这儿细舔十多分钟,给我一个缓慢而余味悠长的阴蒂高潮。 大男孩闻言慢下了动作,耐着性子浅浅舔舐肉珠,时不时含住吸吮。不一会儿,那根游舌就在丰沛汁水的裹挟下滑向穴口,在那处扑着水花儿翻搅起来。 我仰起头,惬意地呻吟,享受着年轻的舌头在阴户间侍弄,感受它的动作从翻搅逐渐变成戳刺,再变成狂乱的甩动,配合着嘴唇的吸吮,叫我舒爽得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我的手伸入他的发丝间抓紧,控制他的舌头舔向我最敏感的深处。这一刻,我感觉我像某个大企业的老板,在办公桌前享受年轻漂亮小秘书的“额外服务”。 我抓着他的发丝,将他的头颅往我腿间更深处按去,他也努力地将舌头伸得更远,极力讨好肉壁间那最柔嫩之处。我仍觉得有些不够,手上的力道便更大了几分,压得他的鼻尖也埋进了我的肉壑。 呼吸困难让他剧烈咳嗽起来,但我不愿意放手,他强忍不适的样子过于娇媚,叫我的压迫欲更甚。我甚至稍稍挺起下身,逼迫他继续深入。仿佛恶老板对他的漂亮女秘书说: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他才不可能滚。他艰难地压下咳嗽,勉力配合我的动作。 他双手捧起我的臀,将舌头送往最深处,专心致志地舞动,嘴上吸吮我阴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生怕我听不见他的努力。 “很好,再快——再快点!哈啊——”我喉咙间挤出一丝尖利的鸣叫,身体剧烈颤抖着大泄出来。 下体喷涌出来的清液拍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硬朗的脸部轮廓滑落。他的嘴唇没有离开,而是在轻轻缓缓地,一下一下地舔吸我的阴唇——我们做爱的次数如此之多,他已经学会如何勾出我高潮的余韵,同时不过分刺激我高潮后异常敏感的私处。 很快,我又颤抖着小泄了一次。 他这才意犹未尽地缓缓抬起头来,开心地望着我,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我低头看他,他依然跪坐在地上,大半张脸上都沾染了我欲望的汁液,这场景过于淫靡,让我刚刚满足过的阴道忍不住又是一阵收缩。 他见状,从茶几下拿出一只安全套戴上,抬起我一条腿,压身上来,火热的性器正抵在我的穴口。 “姐姐叫得好好听,我下面涨得都要炸了。”虽然这么说着,他却不急着进入,反而细细亲吻我的脖颈。 我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声音只剩下了不到半分力气:“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抬起头来,湿漉漉的黑眼睛笔直直望入我的眼底:“姐姐太优秀了,我……我觉得自己不够好……” 我觉得有些好笑:“说什么呢!我们马西可棒了,你看你弄得姐姐流了好多水啊……” 我轻轻扭动着腰,用下面的嘴吮住他火热饱满的龟头,顺时针盘动,高潮的余液随着我的动作,从性器接触的地方溢出。 弟弟在我耳边浅浅地呻吟,声音里饱蘸着情欲,却还夹杂着一丝丝稚嫩的少年气,让人凌辱欲爆棚。 “如果……如果有别人也弄得姐姐这么舒服,”弟弟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姐姐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双臂将他锁得更紧了些,几乎有些不耐烦:“那就要看马西听不听话了。” “听话、听话!”弟弟迫不及待地表忠心:“姐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右手从他的后背绕过,将他的头颅按在我的肩上,嘴唇靠在他的耳侧,说道:“那姐姐要你……现在就肏穿我。” “好!我现在就肏姐姐,我要肏姐姐一辈子!” 话音刚落,一根滚烫的肉棍便狠狠锤进我的体内。大男孩压在我身上,像马达一样震颤起腰肢,在我身上疯狂耸动。 “姐姐……姐姐……”他潮红着脸呼唤:“姐姐里面好紧,好暖和……” 剧烈的快感让我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深深嵌入他背部 的肌肤,我呃呃啊啊着,声音破碎地回应:“马西、好厉害,肏得姐姐、要死了。” “姐姐、姐姐被我肏出了好多水啊……姐姐好可爱,我快要忍不住了……” 他快速扭送着腰,一刻也不停地锤击着我身体最深处,响亮淫靡的水声和肉体清脆的拍击声混作一处,夹杂着我和他此起彼伏的呻吟,化作最好的催情剂。 “姐姐也要来了,不要停——”我仰起头,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小马达瞬间开足马力,狂乱地抽送。之前的速度已经不可思议了,现在竟比之前还要快上几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感直窜上头顶,爽得我翻起了白眼。 “姐姐、姐姐、姐姐……啊——”随着一声长长的呻吟,他最后抽动了几下,便脱力软倒在我的身上。 我们赤身裸体地躺在沙发上,身体还保持着交媾的姿势,难舍难分。我胡乱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他突然半撑起身来俯视着我,神色半开玩笑半是认真:“是不是只有我能让姐姐叫这么好听、流这么多水?” 怎么都完事了还说骚话呢?我有点出戏,但还是配合他:“是的是的,我们马西最棒了!” “那就好!”他满意地笑了,低头在我脖颈上蹭来蹭去,像一条粘人的大狗狗。我被痒得咯咯直笑,在他身上乱打乱踢。 不一会儿,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姐姐,我好像又硬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性欲旺盛的大男孩,只好任由他将我压倒在沙发上,再次发动起小马达。 小章请吃饭! 次日早上,我扭着浑身酸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的身体来到了办公室,刚好撞上了在茶水间泡咖啡的Leevi。 昨天刚刚在工作上取得突破性进展,我今天的心情格外好,连打招呼的声音都热情了许多:“早啊Leevi!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按时来上班?” Leevi啜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昨天某人用完我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我只好今天自己来问问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是他帮我联系的CEO,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告诉他事情进展。但是昨天的情绪变化太大,我直接就给忘了。我甚至不记得有没有给他道过谢。 “抱歉Leevi,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我忘记给你发消息了。我跟张楚洪聊得很好……” 他打断了我:“Chuhong跟我说了,你似乎还额外拉到一个大单,恭喜你。” “谢谢谢谢!”我诚恳道:“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他。我要怎么感谢你呢?我请你吃饭?” Leevi耸耸肩:“没什么好谢的,我拿人薪水帮人办事。” “一码归一码,这本来也不属于英国业务的范畴,还麻烦你动用了私人关系。我欠你的。” Leevi有点好笑地看着我:“私人关系?你不会以为你们公司雇我来,真的是来指手画脚提几句意见的吧?你知道咨询公司是做什么的吗?” 我被问住了:“咨询公司……不就是做咨询的?” “看来你是真的不懂。”Leevi解释道:“我们公司接连两次预测英国首相人选,两次都是二选一,两次都预测错了。但是每次仍然有公司花几百万美元来买我们的预测报告。你觉得他们是来咨询的吗?” 我来了兴趣,也接了一杯咖啡站在他旁边:“请赐教。” “他们买的不仅仅是报告,更是我们的人,更确切地说,是我们的人脉。报告里的每一条数据都有特定的来源,有些甚至出自政府内部信息或机密文件。看到这份报告,就能知道能通过我们接触到些什么人。所以说很多咨询公司明面上是卖信息,实际上,客户更感兴趣的是我们的人脉。比如说,你通过我联系Chuhong,就是在使用我的人脉,也就是在使用我的服务——所以我才以为你知道。” 我叹了口气:“这些年我都在做财务工作,对这些业务方面的事情的确不了解。无论如何都还是要谢谢你啦。” “你如果真要感谢我,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机会啊。” “什么机会,你……说说?”我犹豫道,嗅到了陷阱的气息。 “圣诞节那天晚上,留给我。可以吗?” “圣诞节”这个字眼刺痛了我。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碎片拼凑起来,使我我不愿意抬头看他,因此也无法得知他现在的表情。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吃晚饭没必要等到圣诞节啊,还有一个多月呢。今晚我就可以请你吃饭。” “不是今天,就是圣诞节。”他强调。 我觉得更加不自在了,但也不想露怯。 “OK啊。我去工作啦,下次见。”我强行语气轻快地告别,端着马克杯离开了茶水间。 美好的工作日从摸鱼开始。 我一坐到工位上,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狗头]富贵,勿相汪”的四人微信群,给姐妹们报告刚刚的事情。我这才发现群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闲聊了。最近的信息都是大家转发的网络段子,我点开了笑过了,但总是忘记回复。最下面的一条信息时间是两天前,来自孟予佳: 【孟:如果天要亡我,请直接一点,而不是让我参加什么博资考!!!】 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吧,像我忙项目忙得头昏脑胀一样。 毕竟这个社会不养闲人。 非常短暂的犹豫之后,我还是敲下了信息: 【我:丹麦海王刚刚约我圣诞节一起吃晚饭。】 过了一小会儿,群里传回了消息。 【孟予佳:前男友就是一坨凉掉的屎,就算看起来再像巧克力,也只是一坨屎 @林深】 【周欢:弟弟怎么办?】 【周欢:话说你们之前就是圣诞节闹掰的吧?那会不会是个误会?】 【我:完全没有误会的空间好吧】 【我:我不会吃屎的,放心吧姐妹们】 我们又有一搭没一搭地简单聊了两句,对话就草草结束了。躺枪的林深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她和滑板弟弟复合之后怎么样了。 公司内,我和刘明明把捎带着谈出来的亿元订单报告了公司,这个消息直接让云服务的业务部E组乐疯了。一亿元,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额,但是及时为他们填补了年度目标的窟窿。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达标奖金突然唾手可得,E组的业务员个个都恨不得抄起小鞭子,24小时督促程序员加班改进算法。当我要他们分一个人跟我一起去敲定合约细节的时候,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派出了组里的王牌员工。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无数次往返于公司和Yin之间。好在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云服务的订单以一亿出头的价格敲定,张楚洪签我那三百万的“小钢针”时几乎没有犹豫。 于是,才刚刚12月初,我们办公楼里就洋溢起了过年一般的氛围,大家打招呼的时候笑容都灿烂了不少。 我们手机应用的项目组也拿到了我们的达标奖,数额不算太多,聊胜于无了。但还有意外之喜:虽然我不属于E组,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将达标奖分我一部分作为感谢。我当然没理由拒绝,乐颠颠地就过去签字领钱 了。 “你、你、你帮我看看,这、这、这到底是多少钱??”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 “30万。快签字吧。”E组的美女同事笑呵呵地敲了敲该签字的地方,望着我的眼神可以说是情意绵绵。 看着这个几乎相当于我一年工资的数字,我飞快地提笔签字,一气呵成,生怕如果慢了一秒钟,数字后面就会少一个零。 我忐忑道:“我可以问问你们组年终达标奖有多少钱吗?”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两千万。”美女同事大方透露,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你别嫌我们给你给得少,你不是我们组的人,这已经不合规矩了,我们组长也是努力申请下来的。” 我表示理解:“没问题,我就是搭了个线,事情主要还是你们做的。” 刚一转过身,我就忍不住咋舌。两千万!他们组有十个人吗??他们组长不挣翻了! 回到财务部的一路上我都笑得合不拢嘴,上扬的嘴角边感觉都挂着“30万”这几个字。我一头跳进自己的工位,在手机应用项目组的钉钉群里发消息: 【我:大家辛苦了!组长今晚请吃饭!】 反正弟弟今晚跟同学聚餐去了,家里没人做饭。我是不是有点像自己不想回家于是逼着员工一起加班的领导了?无论如何,钉钉群里的回复还是很踊跃的,连Leevi也难得地回应了。 虽然是小挣了一笔,但是本社畜也还是舍不得请全项目组吃人均两百的寿喜烧。聚餐的地点在公司附近的海鲜大排档。 像所有的海鲜大排档一样,这里名字叫“海鲜”,但是各个摊位上卖的东西除了海鲜之外还有烧烤铁板、炒粉炒面、特色小吃等等,菜色丰富,丰俭由人。不仅附近居民喜欢来,还有不少人愿意驱车跨越半个上海来这里。 所以当我在这里看到跟同学聚餐的马西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惊讶。 就是有点尴尬。 大排档的修罗场 sℯxiaòsℎu.©òⅿ 我和六七个同事一走进大排档顶棚的灯光之下,我就感觉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坐下来,拿起手机,就看到了弟弟的微信消息。 【马西:姐姐!】 【我:?】 【马西:抬头!】 我立刻明白他也在这里,四处望了望。 【马西:左边左边!!】 我朝左一偏头,就看到了隔着一桌的位置,弟弟从桌下伸出半只小手,悄悄跟我打招呼。夲伩首髮站:y𝖚Zнáīщх.𝒸òм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他的小动作被旁边的几个小女生敏锐地捕捉到了,立刻有人出声询问,还有人朝我这边投来探询的目光。弟弟神色慌张地摇头摆手,却更加激起了同桌人的兴趣,投过来的视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闹出这样的动静,我这桌的同事们也发现了端倪。 “小章你有朋友在那桌啊?别管我们,去打个招呼呗。”刘明明开口道:“那边看起来都是小孩儿啊,是你弟弟妹妹?” Leevi不动声色地摩挲着面前的玻璃杯 ,我感觉到他的眼皮朝马西那桌的方向抬了抬。 “是、是弟弟。”我局促地回应。 我低头看了一眼刚刚收到的消息。 【马西:姐姐,我可以说我认识你吗?】 我极不情愿,但感觉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两边都收不了场。于是我对同事们说:“是我表弟在那桌和同学聚餐呢,我去打个招呼。你们先点单,我马上回来。” “哈罗马西!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我摆出热情洋溢的表情,也许有些过分夸张了:“大家好啊,我是马西的表姐。” 桌上马上响起一片稚嫩的“表姐好~”。 在这些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中,吃过了生活苦头的马西看起来更成熟几分,但却并不显得突兀。毕竟是同龄人。这份不多不少的成熟,也许让他花季少女眼中尤其多了几分魅力,否则无法解释为何他身旁的几位女生对我笑得有些讨好。 弟弟被别的女士觊觎了,但是我却意外地并不恼怒,反而觉得他与她们在一起要显得和谐得多。 “这样吧,今天这一顿姐姐请你们吃,你们以后多多照顾我家马西哈~”我看着这帮小孩子桌上的杯盘狼藉,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以海鲜大排档的亲民价格,就算他们再来一场也不会超过两千块,我于是作了个大方。我是相信运气守恒定律的,不是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的那种守恒,而是说分给别人的运气最终还是会回到你这里。今天拿了那么多奖金,不多花一点出去我都觉得良心不安。 桌上的小孩们哇成了一片,叽叽喳喳地“谢谢姐姐~”。马西急切地想要站起来,似乎想阻止我,我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Hey, you are alright?” Leevi的声音突然从大排档的嘈杂中切了进来,我转头望去,冷不丁对上一张尺寸过大的西洋脸,还有一双蓝过宝石的双眼。 我下意识地退开半步,与他拉开正常的社交距离。 “Yep I’m going back,”我出于礼貌被迫加了半句:“you wanna meet my cousin?” “My pleasure !” 我极其不情愿地为二人互相介绍了姓名,英语仅限于“hello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s and you”程度的弟弟显得有些窘迫,Leevi则是一如既往的社牛。 他绕过我去和马西握手,擦过我肩膀的动作亲昵得十分刻意。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立刻明白了他是在吃醋。 是的,在曼大的Leevi也许床伴众多,但是并不妨碍他偶尔表现出醋意。对我,或许也对别的女人。 而Leevi吃醋的方式十分迷人。 有的男人吃醋的时候会为难女人,而Leevi正好相反。他会极其小心眼地把自己吃下的醋,成倍地灌回让他吃醋的男人嘴里。 就像现在这样。 桌边适时响起了询问:“马西,这是你姐夫吗?是外国人诶!好帅哦~” 马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我果断开口,将这场只有当事人察觉的战争掐死在摇篮里:“不是哦,是我的同事。我们先去吃我们的啦,你们玩得开心!” 我连忙推着Leevi往我们项目组那桌走。 这没脸没皮的家伙还抱怨道:“急什么,我都没来得及留下电话号码呢!” 我没好气地凶他:“哪能让你祸害那些花季少女!说不定还未成年呢。” 他玩笑般地看着我:“你不会是吃醋吧?” 贼喊捉贼! 一番大快朵颐、推杯换盏之后,大家的节奏渐渐慢了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Leevi突然说他把手机忘在车里了,要我陪他去停车场取。我懒得动弹,让他自己去。他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可能会走丢。赚足钱之后的我格外善良,答应陪他走这“危机重重”的一百多米。 “你站那儿干嘛,不是来找你的手机吗?”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萧瑟的寒风让我的善良余额不足了。 Leevi笑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漆黑的夜色中点亮出一块方形的屏幕:“好像找到了。” “You’re kidding me ????”我皱起眉头。 “No, but I wanna kiss you.” 两根结实的手臂,以壁咚的姿势将我压倒在车的侧面。 他的胸膛在我眼前砌成了一堵墙,木质香的古龙水味道与秋风合谋,丝丝缕缕地钻进我鼻间。 “May I ?” Leevi依然是那个Leevi,那个在和你做了成百上千次爱之后,依然会在亲吻之前征求你许可的Leevi。依然那么绅士又色情。 这样的时候,拒绝显然不是可选项,但我也不愿意落入他的单选陷阱。幸好,我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应对这种场面,抬头主动吻向他。只是毫不意外地,被他瞬间夺回主动权。 我被他紧紧压在车身上,悬空的后脑勺被他宽厚的手掌稳稳托在掌心。两具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毛衫摩擦取暖,残留的酒香在我们的唇齿之间蔓延交换。我脑海里那点若隐若现的酒意被瞬间引燃,让我陶陶然,醉倒在他无边无际的湿吻之中。 当我们从漫长的唇齿缠绵中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我们鼻尖相抵,感受着对方炽热而纷乱的鼻息逐渐变得平缓。 他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暧昧的沉默:“和我接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我说。 其实什么都想了一点儿。想曼大生活的碎片,也想刚刚肥嫩多汁的烤牛油,想撕掉他的西装跟他就地大干一场,也想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那你呢,你刚刚在想什么?”我回问道。 “我在想……”他的笑容变得狡黠:“如果你的表弟看到我们,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 他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我噤声。我于是隐约听见了遥遥传来的呼唤声,是马西一边叫着“姐姐”一边找过来了。 我心跳一滞。 车内的合谋(H) 我急忙想推开Leevi,但却被他紧紧控制在怀里,动弹不得。 更过分的是,他带着微微凉意的手掌从我毛衣的下摆伸了进来,一把扯下我半边文胸,抓握着我的乳房揉搓。 “不是表弟么?”他依旧狡黠地笑着:“被表弟看到有什么关系?叫他走便是了。” 我在他手指的作弄下,呼吸很快变得紊乱:“你、你别乱来,停车场可能、可能有监控。” “骗人精,”他非但不放过我,还加重了手上揉搓的力气:“你明明就是怕他看到。上次在家门口等你的人就是他吧?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与你无关,你放开我!”我没好气地说。 “你说他是你男朋友,我就放开你。我也是有道德底线的。”他手上的速度放缓了,反而更显出威胁之意。 我咬着嘴唇,不知如何作答。马西到底是我什么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不回答,那就不是了。那为何要管他?”Leevi说着,直接掀起我的毛衫,我的乳房刚刚感觉一凉,就被含入温热的口腔之中。 “你疯了!这可是在外面!”我在有限的空间内极力扭动身体挣扎,但在男人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之下毫无脱身之策。 马西唤“姐姐”的声音一点点飘近,我不安地转头看去,一个瘦削细长的人影背着大排档的灯光逐渐靠过来。我赶紧将头埋低,生怕被他发现。但是我到底在怕什么呢?也许更多的是怕麻烦,怕他垂下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摇尾乞怜。 而身上的男人似乎对我忐忑的心情浑然不觉,舔弄我乳尖的动静反而愈来越大,甚至吸嘬出了水声。 我生气了:“Leevi Pederson!” 他的动作明显一顿。 我以为他终于要放开我,却冷不丁被一只大手解开裤腰的纽扣钻进来,把握住臀部。 我恼火极了,张开嘴狠狠咬向他的脖子根部。越来越近的呼唤声让我紧张得有些反胃,嵌入他皮肤的牙齿都在微微颤抖。 当我在脑海中疯狂编织借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啪嗒”一声,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突然旋转失重,栽倒在真皮座椅之中。 又一声“啪嗒”的声响,车门在我眼前合上,深秋的凉意被隔绝在外。 “你个小吸血鬼!”Leevi按摩着自己的肩颈处,抱怨道。那里一定还留着我牙印的凹凸。 我微微阖上双眼,处于室内的安全感让我长长送了一口气:“谁让你乱来。” “乱来?”他笑了:“我还没来得及乱来呢。” 像是为了证明给我看似的,他飞快地解开了我的文胸,用唇舌抚慰我另一方刚刚受了冷落的乳房。我的牛仔裤被褪至臀部以下,两根手指轻巧地拨开我内裤的裆部,搭在我两片肥厚的阴唇之上。 于是我衣衫不整,身体的中段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含着乳房、把住命门,压在身下。这淫乱中带着些正经的场景让我欲血上涌,耻毛间的肉穴控制不住地收缩,一股热液就顺着男人的指缝渗了出来。 他的性器膨大成骇人的尺寸,隔着光滑柔软的西装裤,抵在我的小腹上,那熟悉的热度叫我有些意乱情迷。他的手指在我的阴唇间轻轻柔柔地游动,耐心地勾弄着我的欲望,化成湿热的液体汩汩留下。 男人倾身上前,声音悄悄滑入我的耳蜗,低沉得性感:“看起来,你和我一样迫不及待了。” 我用难以抑制的喘息回应他。他的舌尖立刻卷起我的下唇,如饥似渴地舔舐唇瓣上的每一条细纹,又觉得不够似的,撬开我的两排牙齿,向我的口腔深处索取更多。 而我下面那张口也同样被他占据了。他的两根手指四下里拨动捻揉,将那处耕垦得泥泞不堪,这才不疾不徐地将穴口拨开,在阴唇之间的泉眼处轻轻刨挖,每一次进出都若有似无地擦过穴口前方的欲珠,使我在愈来愈澎湃的欲望之下不断战栗,对肉体的渴望简直到了极点。 突然,我的全身上下的肌肉一齐收紧了,连花径的肉壁也皱缩成了一团,抗拒着他的动作。他抬头看我,又若有所悟一般地转过头,朝着车后窗的方向望去。 在车的后方,一个清瘦的人影正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地左右张望。 车窗贴了防窥膜,马西看不见里面。我知道。但我能看见他,就仿佛他一转身也能看见我,看见昨晚还在床上与他辗转缠绵的我,现在正在别的男人身下百般欢愉。 我兴奋极了。 一种非常古怪的念头涌上了脑海。我恨不得他看见我,看见我被别的男人弄得多么快乐,看见我对着别的男人大张开双腿,淫液横流。我赌他不会离开我,即便是这样也不会离开我,他根本离不开我。 这让我兴奋极了。 Leevi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并非发觉,只是兀自紧紧盯着窗外的人影,性致高昂,甚至不自觉往上挺了挺不着片缕的乳房。 然而,下体突然传来强烈的刺激,将我从离经叛道的幻想中猛地拉回现实。是Leevi的手指尽根没入了我的阴道,拨开我层层迭迭的肉壁,直逼最薄弱之处。两枚灵巧的指尖在软肉上飞速轮转抠挖,突兀的水声很快回荡在整个车厢内。 这样短平快的刺激让我觉得陌生,不像是面前这个狡猾的男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刚刚好。 我的脑海,因着刚刚那些奇异的想法,已经先一步抵达了高潮的边缘,只等着身体迎潮而上。我主动挺送起腰肢求欢,乳房在温暖的车内空气中招摇,渴望车外人的目光。 Leevi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他缓下动作,看看我,又看看车外徘徊的人影,脸上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色。半晌,他艰难地开口:“你……想叫他进来一起吗?” 我被他的猜测逗笑了,欲火也被压下去小半。我想那段三人行的历史也许永远无法从我们之间抹去,也将永远是我们两人关系的底色。 “不是的,Leevi,我只要你。”我呻吟着索取:“让我高潮吧,用你的手指。” 他的神情松弛下来,俯下身轻吻我的耳垂:“那你可别叫太大声,汽车不隔音。” 我此时的心思异常活跃,甚至生出了些恶作剧的想法。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抓起他放在我胸前的手,舔弄他的手指,叼住三根,深深含进嘴里,然后朝他呜呜咽咽含糊不清地说好。明明是一个点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他瞳仁中的欲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变成深渊,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漂浮:“我要来了,我要用手指肏翻我的小母狗,可以吗?” 我轻咬着他的手指,呜咽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那被他迫不及待地当作了同意。他的第三根手指也塞进了我身体里,三管齐下,在我欲望的深径中大开大阖地抽插,动作看似粗暴,但每一次进入都精准地击中我的敏感点,霎时间水沫飞溅。 他在手指肏我呢…… 他才只用手指肏我,我就爽得快要死了,……你看见了吗? 我被他用手指、用舌头、用肉棒肏喷过无数次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又如何呢? 心理和身体上,异常强烈的双重快感很快让我翻起了白眼,尖叫声被男人的手指堵在喉咙深处,化成涎水从嘴角溢出。这景象显然刺激了男人的欲望,他也呻吟起来,仿佛我在体内狂乱锤捣的不止是他的手指,还有他的性器。 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剧烈地战栗,他的大拇指适时扣上了我的阴蒂,伴随抽插的动作飞速捻动揉搓。只一瞬间,我上下颚一紧,一股热液从下体喷薄而出。 我们的身体交迭在一起,相拥着喘息。他从前座椅的背袋中掏出一只安全套,我制止了他的动作:“该回去了,别让大家等太久。” 他听话地将安全套放回原处,却抱住我不愿意撒手:“刚才只有你满意了,你欠我一次。” 我在他唇上轻啄一口:“明天就还给你怎么样?下班时间,停车场。” 这下他也满意了。 那年圣诞(微H) 吃醋的Leevi,我曾是见过的。 演唱会那一晚之后,我和Leevi的关系有些不太一样了。好像是亲密了一些,但因为这无法定性的亲密,也变得有一点尴尬,连说话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好。 那天,合租公寓的门被敲响,Antonio皱起眉头,随意套上一件T恤就过去开门。 门锁旋转的声音,然后Antonio回头对我说:“没关系,是Leevi。” 我匆匆忙忙穿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 门口的Leevi低头看了看Antonio只穿着内裤的下半身,再探头看到了房间门口还在调整内衣肩带的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们在……” “是啊,你要来吗?”Antonio又转头问我:“你可以吗,Qing?”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都没有人邀请过我,我这样加入不合适吧。”Leevi的语气听起来相当别扭。 Antonio咧开嘴笑了:“嘿兄弟,我们来感觉的时候不能总是等着你过来吧?” 我这个巴西室友,永远不会读空气,率真得像颗定时炸弹。 Leevi被梗住了,好半天才说:“好啊,我要来。” …… “兄弟你吃伟哥了?” Antonio盘腿坐在床边,无语地看着Leevi和我翻云覆雨。这样诡异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地上也已经散落了三四只盛满的安全套,但是L依然孜孜不倦地在我身上耸动,还将我牢牢锁在双臂之间,不给A“见缝插针”的机会。 仿佛做爱的只是我们两个,而A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一个有窥淫癖的变态。 这样诡异三方关系让我感觉有些窘迫,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是,我竟然感到格外兴奋。 Antonio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像是有实体一般,让我从头皮到脚趾酥酥麻麻地痒。异常敏感的皮肤,让手指的触弄和阴茎的撞击变得无比清晰,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直接插入我的脑海,翻搅我的脑部神经,将我变成一个除了战栗和媚叫以外毫无用处的性爱工具。 被第三者注视的性交,为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极乐高潮。但那时的我,并无法清晰定义这种奇特的感觉。我模糊地相信,是Leevi强烈的感情爆发让我沉醉,是我们身体毫无隔阂的交融让我疯狂。 又一次射精之后,Leevi终于有些气短。体力似乎支撑不住他像之前那样,迅速更换完安全套提枪再战,但他仍然固执地将大泄过后半软半硬的性器堵在我的体内。 见推不动Leevi,急得上蹿下跳的Antonio决定曲线救“火”。他戳了戳我的胳膊:“Qing,你还不想换个口味吗?” 连续高潮已让我身心俱疲,但是憋了许久的Antonio也着实可怜。我警告地瞪了一眼身上的男人,他虽极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悻悻起身。 我将Antonio推倒,跨坐在他身上。用他最喜欢的女上位,只想赶紧完事。不想我才刚刚开始动,就被L eevi从身后抱住,一根精神焕发的大肉棒堵在了我的后穴口。 我们最终还是回到了往日的模式。我被两个男人一上一下夹在中间极力肏干,像三明治中间的一片沙拉菜,毫无抵抗之力,渐渐瘫软在不断喷吐的白色酱汁之中。 …… 这是一场极其漫长的、毫无节制的性爱。 结束的时候,我累极了,累得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但我能感觉到Leevi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肚皮,悄悄将我搂进他的怀里——在Antonio起身去倒水的时候。 他的鼻息撩拨着我耳内的绒毛:“以后,不和他做好不好?” “……嗯?” “Just you and me,”Leevi补充道:“like, exclusively.”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和姐妹们无数次地讨论过这到底算不算告白。 对于一个在亚洲文化中长大的女孩来说,告白可以是情书上的文字,可以是树上墙边刻下的爱心,可以是当着全校师生孤注一掷的交往请求,也可以是耳边的情话呢喃。但绝不会是“我们上床吧,就我们俩”,这样的话。 但无论如何,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我无疑是惊喜的。 多亏了Antonio及时端着水杯回来,我才抓住机会溜开,没让越来越快的心跳泄露我的软弱。 “你们圣诞节回家吗?”Antonio问。 我和Leevi都摇了摇头。我总共才在英国待一年,不会浪费一个月的时间回国。 Leevi说:“我老爸老妈肯定会跑到别的国家过二人世界,我才不要回丹麦去当我姐姐和她新男朋友的电灯泡。” “那太好了!”Antonio双手一拍:“平安夜晚上,就是后天,我们要在学生宿舍这边办圣诞派对,你们都来啊!” 我知道这个“我们”是指Antonio那个专门想方设法找乐子的学生小团体。 派对动物Leevi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看见了,一个“ok”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虽然我没有给Leevi任何回答或者承诺,但是他那句话已经听进了我的耳朵里,就像生了根,还平白长出些胡思乱想来。 比如路过百货商场的时候,看到橱窗里陈列的一条咖啡色围巾,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Leevi带上它一定很好看。咖啡色最衬这些该死的天生冷白皮了。 圣诞礼物还是可以准备一个的,要是他送东西给我,我也要礼尚往来是吧? 犹豫再三,我还是选了卡其色。万一……我自己也可以戴。 在派对之前我都没有再见过Leevi。虽然我们时不时会互发短信,但是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到那段未完成的对话。 因着这不确定性,等待再见面的时间显得尤其漫长。 现在的我偶尔也会想起那几天内少女怀春般忐忑不安的自己。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坐着时光机瞬间穿越回去,把那个自己抓起来扔进粉碎机里,过个七八遍,好将自己的愚蠢彻底毁尸灭迹。 …… 派对定在8点开始。但是按照我了解的英国学生派对潜规则,8点开始意味着大家9点开始陆续抵达,接近半夜的时候开始真正热闹起来,然后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最后一批醉鬼扶着墙离开。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可以在任何派对里都如鱼得水的人。可惜我不是。所以在不得不出席的场合时,我会在10点、11点到,和认识的人打一圈招呼寒暄几句,作为party“在场证明”,或者说“我不是书呆子”的证明,然后趁着人多悄悄离开。 那天晚上也一样。 等我到达的时候,party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背景音乐放的是某个remix版的We wish you a Marry Christmas,充满刺耳的电音,但仍然掩盖不住人群的嘈杂。 Leevi和Antonio已经和一群人玩桌游玩得火热,我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在他们邀请我加入之前就飞快溜走。在饮料桌旁,我终于抓到了两个一起做过小组作业的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这样的社交才比较让我安心。 “那俩人已经堵在门口亲了半个多小时了吧,真的不能去开个房吗?”我用眼神指了指房间门口紧紧贴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他们旁若无人地用舌头狂甩对方的嘴唇。但是旁人绝对无法当他们不存在,因为他们几乎堵了整个门框的三分之二,进出的人都必须侧过身来,紧贴着墙边,才能通过。 男同学瞟了那边一眼,说:“门上挂着槲寄生呢。” “什么?”我没听懂那个复杂的英文单词。 “槲寄生,就是门框顶上贴着的那个。” 我的眼神上移,看到门框上方一小束枝条样式的装饰,枝叶间点缀着红色的小果,枝条根部被一根同样红色的丝带绑缚在一起。 “这什么讲究?”我一向勤学好问。 男同学解释道:“根据传统,圣诞节的晚上,在槲寄生下相遇的男女必须接吻,而我们相信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会白头偕老。你们中国没有这个习惯吗?” “我们不过圣诞节,”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也过,但就是情侣之间互相送送礼物什么的。所有你们欧洲的节日传到中国,基本都变成了情人节。” “那就更应该把槲寄生也传过去了。”男同学笑道。 “那我会告诫我的祖国同胞,不要把槲寄生挂在门框上。”我也笑了。学到新知识的心情总是很好。眼看时候不早了,我抬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准备开溜:“我要回去休息了,希望你们今晚过得愉快。” 像成年人一样 y𝔲wá𝓷gkö𝓷gjĩá𝓷.čö𝔪 派对的音乐在身后渐渐拉远,夜色中,我一个人朝着公寓走去,却突然听到有人用蹩脚的口音叫我的名字。 我一转身,就看见那个金发碧眼的丹麦男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你这么早就回去?不来跟我们玩一会儿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我有点累了。你有什么事?” “是有事,想了一晚上了。”他抬起右手,举到我们头顶。 然后我就看见,从他的掌心之间垂下一束缀着小红果的枝条。 我忍俊不禁:“你不怕被那对情侣追杀吗?” “我猜他们甚至没有发现我已经把槲寄生摘走了。而且,就他们晚上亲的量,够他们在一起一千年了吧。”说着,Leevi突然靠近:“现在,该我们了?”看后續章幯就dǎò:r𝓲r𝓲wë𝓷.⒞𝖔m 我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他的小把戏,脸上瞬间像烧开的水一样滚烫,刚刚那位男同学的话又浮现在脑海: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会白头偕老。 他想跟我…… “停在这里的话,我很尴尬的。”Leevi出言提醒。 “啊……哦!OK……”我表现得大概像个傻子。 然后傻子被吻了。 我们曾无数次地唇齿相交,无数次地触碰过对方身体最隐秘的部位,但对我来说,没有哪一次能比得上这一吻的亲密。像是不仅脱去了衣服,还剥了皮剔了骨,把两颗心挖出来,不分彼此地熔化在一起。 以至于回到公寓的时候,我还恍惚觉得嘴唇上残留着他的形状,滚烫发热。 我有些怔愣地看着掌心,转身前他塞在我手里的那束槲寄生。他刚刚最后对我说了些什么?哦,好像是说: “今晚我可以去你那儿吗?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震颤。 等不下去了,现在就想见他,现在就想向他表明心迹。 我攥紧了手中的槲寄生,拉开刚刚关上的公寓门,朝着派对的方向走去。我的脑海中无数次排练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比如拥抱他,吻他,比如告诉他两人共渡的时光让我多么愉快,甚至更大胆一点,询问他是否会愿意进入我未来的规划。 当然我也设想了可能被拒绝的情况,他也许会说这样太快了,我们一步一步来,也许会说需要时间跟Antonio解释。这都没关系,只要我们心心相印。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因为我到那儿的时候,他就站在派对场所门口的回廊上,与一名金发女子拥吻。 我真是傻透了。 我脚尖直接旋转180度,在任何人发现之前,就落荒而逃。 转身的那一刻,我突然松了口气。我再也不需要装作对桌游很感兴趣,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是个混不好派对的呆子,再也不需要假装享受三人的性爱。我本就不属于草原,早应该放弃那匹我永远无法驾驭的野马,转身走入我的森林。 …… 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电梯门正在缓缓合上。我放慢了脚步,决定等下一趟。但那电梯门又缓缓拉开了,门后是一个高高的深肤色男子,看起来像是黑白混血,面孔有些熟悉,大概是某位邻居吧。 我欣然走进电梯,向男子简单道了一声谢。 我看着他帮我按下了4楼的按钮,有些惊讶:“你知道我住哪儿?” 他有些局促地笑笑:“你是403的女孩吧?Antonio的室友?” “呃,是啊。不好意思,我们之前认识吗?”我很大方地承认自己脸盲。并且我有理由怀疑曼彻斯特大学没有Antonio不认识的人。 “在楼道打过几次照面吧。对了,我叫罗曼,住在三楼。”他友好地伸出手。 我回握住,他手指弯曲的弧度格外彬彬有礼,让我不由得想抬头仔细看看他的长相是否同样温和,而正是在这时,我对上了一双深邃得迷人的褐色眼睛。 我的喉咙滚了滚,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你今晚想上我那儿吗,罗曼?” 叮——电梯门在三楼缓缓打开,没有人进出,于是又自讨没趣般地默默合拢。 …… 大概是后半夜,我被公寓门开合的声音吵醒。两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但是夜实在是太静了,他们的对话都清清楚楚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Antonio带着醉意的语调比往日更加夸张:“靠,这不是那束消失的槲寄生吗?怎么在我们垃圾桶里?Qing拿的啊?” Leevi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响起:“……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随后,一声极轻微的吱呀声,我紧闭的眼睛上感受到了一丝亮度,应该是我的房门被打开了。然后又被合上。 Antonio:“怎么了?” Leevi:“……她床上还有个男人。” Antonio:“那你来我房间睡呗,别打扰他们了。喂,你在听吗?” Leevi:“……我还是回家吧。” 对话在公寓门关闭的声响中戛然而止。 …… 那天以后,就是圣诞假期连着新年假期,我有充足的理由不和Leevi见面,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成年人的结束就是这么简单,雁掠过水无痕,大家都体面。小孩子才想要什么都说清楚,最后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在英国的最后一个学期过得还算惬意。我日复一日一样去学校上课、去食堂吃饭、回家写作业,偶尔去逛逛街、踏踏青,完全不觉得单调。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避开Leevi变得容易多了,何况他好像也没有想要找我。而且听说他在某家大投行实习,想必很忙吧。罗曼偶尔会过来,但我们没有发展成固定的关系。我跟他说得很清楚,毕业之后我就会回国,只希望短暂的欢愉。我俩一拍即合。 唯一的意外可能是Antonio了。 有一天早上起床,我看到Antonio在冰箱旁倒牛奶。我走过去拿出一杯酸奶,顺便拍了一下他挺翘的屁股。 他一反常态,没有跟我打闹,而有些吞吞吐吐地说:“Qing,你知道,我们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段时间,但是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嗯?”我疑惑地挑起眉毛。 他解释道:“圣诞晚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巴西姑娘,她刚到曼彻斯特。我们相处得很好,昨天刚刚决定开始一段认真的关系。” “恭喜你!”我衷心祝贺他。没想到最浪的浪子打算回头了。 “谢谢!如果一切顺利,我过段时间就会搬过去和她一起住。这边的房租我已经付了一年,房间就继续留着吧,万一哪天被她赶出来呢!”Antonio打趣道。 “那你可别做什么会让自己被赶出来的事情。我很愿意独自享受整个公寓!”我笑着说。 短短一个月后,Antonio就如约搬走了。除了偶尔回来拿东西,没有再回来过。 而我在三四个月之后顺利结束了学业,搭上了回国的航班,没有再回来过。 节日的三重奏 公司,停车场内。 奥迪后座狭小的空间里,我和Leevi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他的视线再次飘到我胸部,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你昨晚回去好像没闲着啊。”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乳房,上面遍布着红紫色的吮痕。我皱起眉头,叹了口气:“那还不是多亏了你!昨天晚上大排档回去以后,那小子一直缠着我,问我俩消失那段时间去了哪儿。” “你告诉他了?”Leevi对着前座的后视镜,整理好领带。 “就是没有啊,所以他闹了我一晚上。”我撇撇嘴。我昨晚只觉得马西吻得凶,早上起来照镜子才发现胸上、腿上全是吮痕,甚至还有几个印在脖子根部,能明晃晃地从衬衣的领口露出来。于是我今天不得不每过一两个小时就去洗手间补遮瑕,蹭得衬衣领口都蔫黄蔫黄的。 我感叹道:“小男孩就是麻烦,还是跟你这样的成熟男人约会比较省心。” Leevi苦笑一声:“我倒是羡慕他之后不用自己开车回家。” 我立刻表示:“我可以自己打车,你不是必须要送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无奈摇摇头:“我可是有风度的成熟男人。你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 “姐姐你今天也回来好晚啊。”马西冲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迫不及待地动手去解我上衣的纽扣。 确认吮痕的意图过于明显了。我不知他是想欣赏自己的杰作,还是检查上面有没有别人的新痕。我制止了他的动作,正色道:“你以后不要再在我身上留这些东西,除非经过我同意。” 马西一副委委屈屈地样子,嗫嚅道:“是……有人看见了吗?” 我心虚地犹豫了一下:“……没有。但你必须尊重我的身体。” “我知道了,姐姐。”马西低头轻吻那一片吮痕:“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别讨厌我好不好?” “嗯。”我薅了薅他的头发。 他立刻满血复活:“太好了!姐姐饿了吗?今天我做了土豆炖鸡,我现在就去盛出来!” 我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眼神瞟见了弟弟的电脑。我冲他问道:“这个程序你不是上周就在写吗?怎么还没写完?也不是很难的东西。你是不是没好好听课?” 我可以养男人,但绝不养闲人。 “不是的!”马西一边盛菜,一边赶紧回头否认:“上周的,我已经、已经写完了……” 我在餐桌边坐下,依然穷追不舍:“那你又写一次?” 马西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终于吐露实情:“我、我帮同学写作业……” 我眉头一皱:“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别怕,跟姐姐说。” “没有!”他急忙解释:“是同学给我钱,让我帮他们写作业。” 哟,还是“他们”,看来客户还不少。 收钱帮别人写作业,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小学的时候就这么干了。书呆子本来也就是给有钱人打工的命,早开始晚开始都无所谓。 “别紧张了,快坐下吃饭吧。“我说着,又有点担心:“是不是钱不够花了,姐姐再给你转点。” “没有没有,”马西依言在桌边坐下来,连连摆手:“我反正有时间,顺便帮人写写。” “好吧,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跟我说。”我认真道。 他显得有些窘迫:“……嗯,那你遇到了麻烦,也可以跟我说吗?我都快二十了,也是……也是个男人了……” 我的手越过半个桌面,搭在他的手上:“我也是三十岁的独立女性啦。小屁孩好好学习,姐姐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吞吞吐吐道:“那……那我可不可以求姐姐一件事?” “说吧。”我任由他握着我的左手,腾出右手来夹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热度刚刚好。 “圣诞节晚上,姐姐可以回家吗?” 一口土豆差点梗在我喉咙里。 刚刚下车前,Leevi还一本正经地提醒我“别忘了圣诞晚上我们有约”。 怎么现在的男人过圣诞有瘾吗? 我用力把土豆咽下去,眼神因为心虚而飘忽:“我哪天晚上没有回家吗?” “那圣诞晚上也可以回家吧?求求你了,晚一点回来也可以,一定要回来,好吗?”弟弟的语气已经完全是哀求了。 我没办法对着这样一双狗狗眼硬起心肠来,但仍不死心地问:“你说的圣诞晚上,是24号还是25号?” 马西想了想:“大家是不是都过24晚上?对了,是平安夜!” 我的脸登时就垮了。Leevi约的就是24号。 “……怎么了?不行吗?”他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 我无奈在心里飞快盘算了一下:和Leevi约的8点,吃个饭打一炮,抓紧点时间应该能在半夜之前回来。 “行行行,”我选择让步:“年终了,我那天很可能要加班,回来应该会比较晚哦。” “没关系的!”马西立刻笑逐颜开:“一定要回来哦!” …… 我没想到过圣诞有瘾的不止这两个男人,还有我那该死的前男友上司。 我匆匆收尾了一天的工作,正打算下班,却被他堵在了工位上。 “下班了,一起去喝杯咖啡吧?”他问。 这时机拿捏准确得,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一直透过办公室门缝偷窥我,就等我下班。 “不合适吧,王总?”我皮笑肉不笑:“下班之后就是私人时间了,而且我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就喝杯咖啡,在附近就行,不耽误你太多时间。”他扶了扶眼睛:“你不是想调到业务部去吗?总得跟我这个现任领导聊一聊吧?” 虽然他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完全不容反驳,令人恶心的领导派头。 但是没办法,他找的借口太让人心动了。 我看看手表,现在六点刚过,喝杯咖啡的时间还是有的。反正我也打算在和Leevi约定的时间之前逛逛商店。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谁知道回去了那小孩儿还让不让我再出来。 “好吧。”我答应了。 “那,就去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好吗?” 这什么司马昭之心。我强忍着内心的抗拒,说OK。 毕竟人长大了,总有一些屎要吃的。 但我着实是没想到这坨屎的体积有这么大。 他手捧着咖啡,望向我:“你以前约会的时候最喜欢来这家咖啡厅了,而且圣诞节的的时候最喜欢喝肉桂咖啡,会要店员多加很多肉桂粉,我都还记得的,……青青。” 救命!我真的要吐了!我的手指如果有自己的意识,肯定已经脱离我的身体,在“[狗头]富贵”的群里疯狂输出了。 为什么以前约会只来咖啡厅,你自己心里没点B 数吗??? 是谁舍不得请我去饭店,还觉得AA制让他特丢脸,所以只愿意来咖啡厅??? 还他妈“青青”? 要不打电话让你亲亲老婆听听?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家乡的公务员前前男友,想起他朴实的“耙耳朵大男子主义”。过去,一起出门的时候,他总是出钱的那个人,但是总是把钱包给我让我去结账。偶尔被人笑话了,就憨憨笑着说:老婆管钱,老婆管钱。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让人看到我结账的,好让他有机会说出这四个字。 而面前的上司,我过去复盘的时候常常称他为“孔乙己大男子主义”,没有大男子的本事,偏偏有管女人的心,天天叫嚷着“付咖啡钱也算帮女人付钱”。但现在我愈发觉得看错他了,没本事的才叫孔乙己,他可有本事了,有本事攀金枝,有本事变凤凰。不幸又不争的小人物只有我自己。 “……你说是吗,青青?” 我完全没有在听,突然被问到,只好胡乱敷衍着:“嗯嗯……王总,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把我转到业务部,有没有可能?” “说起业务部啊,我们之前入职培训的时候就是和业务部一起吧……” 话题又被他岔开了。我只好满脸堆着假笑,跟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在我的耐心接近极限的时候,我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上,“孟予佳”三个字让我心中咯噔一下。自从微信普及以来,我们几乎没有拨打过对方的号码。 我条件反射般地抓起手机:“王总,抱歉,这个电话我必须接一下,应该是有急事。” 王总点点头。 刚刚按下通话键,就听到那边近乎尖叫的声音:“章青!快去林深那里!我马上报警,你先过去——” 【报警】二字让我惊慌失措:“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她没说清楚!说什么关起来,什么拿着刀子要砍她什么的,应该是她男朋友——总之你先过去,带上弟弟!” 我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把东西胡乱塞进包里,转身就要往门口奔去。 “林深?是你那个玩乐队的朋友吗?” 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这才勉强想起来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孟予佳尖叫的声音想必很有穿透力,让他听见了。 “是的。王总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 王总跟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开车送你过去吧,比较快。……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归纳一下几个闺蜜的情况(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章青(女主):父母是小镇公务员,英国一年制硕士,现供职于某计算机领域某大企业。 林深:性格敏感内向,兴趣爱好广泛。弟弟杀手,可惜遇人不淑。 孟予佳:博士在读,刚正不阿,理想是成为进高校当老师。 周欢:活波开朗乐观向上的外企员工。 设定是四人是大学室友。 明天见 王总载着我飞速赶到林深的公寓楼。刚出电梯,我就被男人的激烈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几乎想转身逃跑。看了看身边一米八的上司,我强提起勇气,跑过去拍门。一边拍,一边喊林深的名字,但是门内毫无任何反应,只有男人毫无意义的吼叫震耳欲聋,还夹杂着沉闷的撞击声,就是没有林深的声音。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别不是出事了吧?我于是试图撞门。但是门的质量并不差,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撞上去,也不过像是杂草被风吹到墙上。我也顾不上身边的人是上司还是前男友了,急切指挥道:“你、你来!快点啊!” 一米八的身体撞上去,门还是岿然不动。我着急忙慌地东张西望,终于在墙上找到了可用的工具。 “闪开!”我大喊一声,抓起墙边的灭火器瓶子就往门锁上砸。一下、两下、三下——锁终于被砸废了,门吱呀一声滑开。 我来不及细想,扯开门就冲进去,刚进去就见到骇人的一幕。一个凶徒拿着把菜刀,对着一扇紧闭的房门狂砍。门上已经有了数十道砍痕,简直要被砍出个洞来。此时,那凶徒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他从门上拔出菜刀,凶神恶煞地朝我走来。 我认出了他就是林深的男朋友。但这关键时刻,我偏偏吓得说不出话来,腿也直哆嗦,失去了逃跑的能力,绝望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 突然,凶徒的脚步顿住了。 我被一股力量向后一拉,视线就被男人的肩膀阻隔了大半。 想必是看到我还带着个一米八的大汉,凶徒生出些忌惮,也不往前走了,只是挥舞着菜刀,污言秽语地咒骂:“我认识你,臭婊子!就是你们几个天天拉着我们林深出去胡搞!你他妈给我小心一点!……” “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不要做蠢事。”王总的声音听起来意外地让人安心。 正在这时,电梯那边传来叮地一声,几个民警制服的人从我们身后冲了进来,孟予佳就跟在他们后面。一番交涉加威胁之后,凶徒终于被控制住。和来迟一步的周欢一起,我们在卫生间七零八落的门扉内找到了已经哭到失声的林深。 她本来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看到我们进来,整个身体立刻瘫软了下去,像扎破的气球。她抓着我们的手,呀呀地说着些什么,但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嘶哑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孟予佳拨开林深的长发,抚摸着她脸上的淤青,突然抱着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头一开,我们四个人就抱在一起哭成了一片。 …… 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深夜。我们让林深去周欢家暂住,我家有弟弟,孟予佳住学生公寓,都不方便带别人回去。我们于是就在警局门口告别。 “那你跟弟弟回家小……”孟予佳的话戛然而止:“哦,是你啊……,你们……回家小心。” 她似乎刚刚才发现我身边站着的人不是弟弟。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解释显得十分苍白。 王总拿着车钥匙在众人眼前晃晃:“我送你们回去吧,车刚好坐得下。” 孟予佳下车的时候,我摇下车窗跟她说再见。 她透过我的肩膀,朝驾驶位看了一眼,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我无奈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便吧,至少他不家暴。”孟予佳重重叹了口气,认真地看向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是姐妹,万一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其他人。” “知道啦,不会出事的,谢谢姐妹!”我与她挥手道别。 王总的车在我的小区门口停下。 “今天……谢谢你。”我诚恳地说。 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抚上我的脸庞。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你的眼睛都哭红了。”他轻声说:“像小兔子一样。” 如果在平时听到这样肉麻的话,我一定会在内心疯狂吐槽。但是经过刚刚那件事,这男人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吧。 “我先回去了,王总……” 我刚想转身下车,侵袭来的压力让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然后眼睑上就落下了一个柔软的吻。那宽厚的嘴唇顺着我未干的泪痕,一路向下,只稍稍一停顿,就覆上了我的双唇,一触即离。 “你……一个人住吗?”他问道。 我感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实话实说地拒绝:“呃,没有,最近表弟在我家借住。” 就算家里没人,我大概也不愿意带一个已婚男人回家。 “哦,所以刚刚她们说的弟弟,是你的表弟?”他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开了。 “嗯,他该担心了。我先走了。”我匆匆开车门离开。 “好,明天见。” 小区门口,弟弟远远地朝我挥手。 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虎躯一震。 卧槽,Leevi! 看手表,现在已经快11点了。刚刚忙得一团乱,根本没有看手机,我上班时调的静音模式也没来得及关掉。这时拿出手机,就看见上面无数的信息的未接来电,有弟弟的,但更多是Leevi的。 打开未读信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长串只有问号没有文字的信息。再往上翻翻,就是“r u al right”或者“is everything ok?”这样的话。继续往上,语气逐渐平缓,甚至有些开玩笑,比如“你迟到了,要洗碗哦”。最上面一条是一张图片:炉灶上一只装得满满当当的珐琅锅,锅里是焦糖色的鸡肉,还有些胡萝卜、蘑菇之类的,看着还挺诱人。紧接着的一条信息是“the coq au vin is waiting for my lady.” 【真的很抱歉,刚刚出了点事】我输入道,抬头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弟弟,我加快了打字速度:【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来了,明晚请你吃饭】 那边几乎是秒回的: 【Leevi:解决了吗?我来接你吧】 “姐姐!我差点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马西几乎是蹦着走过来的,眼中笑意盈盈。 我赶紧在手机上甩下几个字:【真不方便。明天见】 我迎了上去:“姐姐答应你了嘛!你怎么在外面等啊,冷不冷啊?” “不冷!”马西骄傲地扬起头:“姐姐帮我买的棉袄,可暖和了!” 我一边跟着他往家走,一边玩笑道:“怎么今天这么怕我不回来?要是没有圣诞大餐,我可转身就走!” 还别说,那红酒炖鸡看起来真挺好吃的样子。从中午到现在,我可是粒米未进。 “都准备好啦!你要是不回来吃,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他如数家珍:“有啤酒鸭、辣子鸡、酸菜鱼、香菇菜心……” 红酒炖鸡于是被我抛在了脑后。 刚一进门,脑勺后面传来的一声炸响就把我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彩带从头顶纷纷扬扬而下。 我回头看着手拿彩炮的弟弟,笑道:“原来还有圣诞惊喜啊!你有心了!” 他有些害羞,推着我到餐桌边坐下。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比他刚才说的只多不少。我的肚子立刻嗷嗷叫着,发起了冲锋的号角。 咦,这筷子手感不对啊? 我低头看去,原本应该摆放一双筷子的地方,现在只有一支筷子,和一个细长条形状的黑色小盒子,如果不是上面系着条细细的红丝带,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YSL的某款口红。 “哟,还有圣诞礼物?”我拆开包装,一边疯狂默念着祈祷,一边旋出口红——操,果然是死亡芭比粉。 “姐姐喜欢吗?”他眼里冒出了期待的小星星。 我干笑着说:“喜、喜欢,这颜色真别致,我……正好没有。” “那太好了!我可是做过功课的!我在网上看到说这个颜色给黄黑皮用起来特别灾难,我就想,姐姐可白了,涂起来一定好看!”他得意洋洋地解说道。 我该赞美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我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黄黑皮了。你猜猜我为什么没有这个颜色的口红? “你对我真好,我太高兴了!”我说。送得很好,以后不要再送了。 他双手合拢,将我的双手握在他掌心,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我帮同学写作业挣钱,自己挣钱送的礼物。我以后还要送给你好多好多的礼物,要比你送给我的还要多。” “谢谢马西。”我温柔地望着他:“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所以不要再送了。 这会是我抽屉里积灰的第一千零一只口红。 马西脸颊绯红,笑得眼角都要飞到眉毛上去了:“姐姐饿了吧?快吃饭吧!” “嗯,吃饭。” 办公室(上)(H) 次日清晨,我一进茶水间就被Leevi撞个正着。他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这也让我不免有些愧疚。 “你昨晚出什么事了?”他端着咖啡,靠在墙上。 “朋友出了点事,I went to her house.”我诚恳地说:“我会补偿你的……” 他挤出一个嘲讽的笑:“her?你昨晚不是和王总一起走的吗?” 虽然是我理亏在先,但是他质问一样的语气也太让人不舒服了。他凭什么?一个天天跟人3P、4P、5P,恨不得一到上海就马上打开探探的人,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质问我? 我的语气也不由得冷了下来:“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以为这次会不一样。”他说。 这次?我曾想过,如果和Leevi聊起那段结局,我也许会惊愕、嘲讽、愤怒,或者心酸、不甘。但这些情绪都没有出现,此刻的我异常平静:“没什么不一样的,Leevi,人是不会变的,什么都不会变。” “As you wish.”他将一次性纸杯丢尽垃圾桶,离开了。 …… 同时兼着项目组和财务部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又赶上年终,什么都要做表、汇报、总结、评估。昨晚不过偷了一次闲,今天就在工位加班到晚八点,晚上肯定还得在家继续工作。我保存了今天的最后一个excel,关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王总办公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灯光来。我刚好拿起今天打印出来的报表,过去敲了敲门。 “请进。”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我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将报表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王总,这是英国那边的年终财报。电子版已经发到您的公司邮箱了,按规定再给您交份纸质版。” “我看看。”王总放开了手中的鼠标,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走到办公桌的这边,翻阅那沓材料。他指着一处,问道:“跟S公司的这笔收入,我们应该是代理第三方收款的吧,也计入公司收入了吗?” 我凑上去确认了一眼,解释:“计入了流水,但是没计入实际收入,您看后面备注了。” 他嗯了一声:“你做事一向细致,我最放心了。” 说话间,一只手掌突然搭上了我的胳膊。 如果这只手掌往上移五厘米,看起来就会象是领导在拍着下属的肩膀表示鼓励。但是偏偏低了这五厘米,像是将我搂进怀里。亲密得尤其刻意。 但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我太过惊讶。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要是我家里那位有你一半的温柔细心就好了。她成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脾气还大得不得了。” 她什么也不干,不也帮你当上了财务部门一把手吗?你娶她的时候,怎么就只看见了她爸爸的地位,怎么就不要求贤良淑德了? 贬低其他的女人来讨好在场的女人,这样的小花招对于三十岁的我来说,有些过于拙劣了。想必他也曾对着妻子说:【我那些前女友都没有你长得漂亮还有品味】。 这样想着,我便觉得这男人的心眼子简直比公司财报上的数字还多。但是怎么能怪他呢?若没几个心眼子,像我们这种指望不上父母的小镇做题家,要怎么在这个钢铁森林里生存下去? 也许我从前也根本不是怪他,而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酸我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一步登天。 也许说到底,我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王总,时候不早了,您夫人应该在等您回家……”我低声说。 他苦笑一声:“她才不会等我,只会成天出去打牌、买东西,然后整晚整晚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像猪一样!” 这话听着就有些刺耳了。我不知如何作答。 他捧起了我的脸:“青青,你是我见过最单纯、最可爱的女孩子。” “王总……”我感觉您有点油。 “叫我天明,好吗?在没人的时候。”他粗糙的大拇指摩挲着我的脸庞:“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呃,可能是因为换了口红。”没错,是死亡芭比粉。 “是为了我特意打扮的吗?”他笑着抚摸我的嘴唇。 倒也不是。 “王总,时候不早了,我、我……”我的胸膛起伏着,语无伦次的样子。希望这场戏在三十岁的女人身上不会显得太违和。 “是不早了,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费。”他猛地将头扎进我的肩窝,深吸一口:“你换了香水……” “别、别这样,王总……”我呼吸急促起来。 他的舌头在我颈间的软骨上舔舐,口齿不清地说:“你知道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你,我有多难熬吗?我每天都想像这样抱你……你也想我的,是吧?我一看就知道。” 我是挺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待我回答,他一只手解开我衬衣的纽扣,将深蓝色的文胸往下扯,一只乳房就被挤上前来,被他含进嘴里。 “你以前最喜欢……呜……我吸你的奶了,是不是?” 我的确有这个“人尽皆知”的小癖好。那湿热的口腔、口腔四壁的挤压,还有喉咙深处传来的吸力,都是我无法抗拒的快感。就像现在这样,乳尖乍然传来的愉悦感让我身体瞬间软倒,被他的重量压得向后仰到极限,幸好他的手托住了我的后腰,才让我不至于摔倒在地。 “王、王总……”我气喘吁吁。 “叫我天明!”他强调道。 “王总……天明,关上灯好吗?这里都是玻璃窗,我怕被人看到。”我拢了拢衬衣,遮挡前几日留下的、还未完全消失的吮痕。 “对、对,我疏忽了。”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去关灯。 四周瞬间一暗,只剩下了窗外上海街头的霓虹遥遥闪烁,颇添了些暧昧的气氛。 他一回来,二话不说就将我抱起,我的臀部贴上了办公桌凉凉的桌面。这样的高度,刚好将我的胸脯送到他嘴边。他用舌头卷起我的乳珠,舔舐逗弄,那乳尖上很快就成了湿漉漉的一片,隐隐约约映着金色的水光。 “你这里一下就硬起来了呢。”他牙齿轻轻碾了碾那挺立的乳珠。我的唇边立时泄露出一丝惬意的呻吟。 他似乎相当满意,动作也更加卖力起来。舔弄变成了啮咬,我乳房的每一厘每一分都被他的牙齿犁过,自然也包括最为敏感的乳晕和乳尖。我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他的腰,脚趾在鞋里面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夹这么紧啊?”他眼中含笑。 我微眯起双眼,毫不犹豫地回击:“因为天明,你弄得我好湿啊……” “操!”他咒骂了一声,将手插进了我的裤子深处:“让我检查一下。真的呢,你这都发洪水了!” “呜……”手指的逗弄让我又是浑身一紧,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他干脆脱下我的长裤,方便他摸索那山间的幽谷。他的手指夹住两片肥厚的阴唇,饶有兴致地揉搓,然后以手指反复掠过阴唇之间水淋淋的沟壑,直搅得汁水横流,搅得我的身体抖抖索索不得餍足。 “别玩了,天明……”我觍着脸求他。 他轻笑一声,两个手指浅探入穴口,稍稍向外扩张。随着他的动作,深处潜藏的泉水便咕咚一声涌出来,滴落在地毯上。 “看来你忍得真的很辛苦啊。”他勾起嘴角,以手指摸索过层层交缠的肉壁,向阴道更深处开拓道路。 “那你给不给我嘛!”对欢愉的渴求让我甚至愿意撒娇。我的双腿紧紧环上他的腰,脚趾在他的大腿后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弄。 “这就满足你!”他飞快脱下西装裤,从裤口袋里摸出一只安全套带上。一根阴茎就抵在了我的穴口。它还没进去,滚烫的热度就让我忍不住哼唧起来。 然后我就被猛地贯穿了。 办公室(下)(H) “你真可爱。”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颈侧:“我要来了,你忍着点。” 印象中他的器官似乎并没有特别宏伟,但我还是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那东西于是动了起来,热乎乎的龟头戳戳点点地寻到了门口,左右一扭,灵活地撇开两片阴唇,然后瞬间被那处的淫液裹挟着,刺溜就滑了进去。 不像是它破开了我,反倒像是我迫不及待要将它吸吮进腹中。 他嘿嘿一笑,带着点中年男人的猥琐:“这么饥渴?其他男人都满足不了你吗?” 我先前被他撩拨得狠了,现在他那东西又在我的穴口不进不出地堵着,欲望的小爪子将我挠得难受,我只得连声应承,又娇着嗓子催他。 他满意了,趾高气扬地在我臀肉上重重一拍,抬起我的双腿环在他腰间:“夹稳了,等下肏飞你!” 他终于不再磨蹭,那尺寸着实一般的东西,由他的手扶着,往我的身体里蛄蛹。还没尽根没入呢,一块软趴趴冰凉凉的东西就靠上了我的小腹——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也已经成了个普普通通的、大腹便便的中年领导。 进展为脂肪块所阻,他并未觉得尴尬,只是熟练地调整了角度就将阴茎完全塞进了我腹中,在我的身体里竭尽全力地挣动起来。 那东西不如Leevi的粗大,动起来也不如弟弟的灵活,还有不停在我腰间捻揉的大块肥肉让我分心,不断提醒我正在跟一个大概三五年后就会谢顶的男人媾和。只有“肏飞我”那句话还算是真的,不过出力的主要是他的体重罢了。我被男性躯体的重量撞得摇摇晃晃,只能搂着他的肩膀勉强维持平衡。 “喜、喜欢吗?”他双手把持我的腰部,操纵两具身体全力相撞。 “喜欢……天明,”我紧紧抱着他的肩,在他的耳边娇喘:“还要,我还要——” “还要?”他的眼睛一亮:“那试试这个。” 嗯?我刚想问,就感觉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的阴道内又塞进来一个异物。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手指顺着肉棒挤了进来。被过度扩张的感觉让我觉得威胁,我下意识地驱动耻部 的肌肉收紧穴口。 “嘶——”他闷哼一声:“你要是这么个夹法,我马上就要射了,你可就享受不到好东西了。” 我这才勉强放松肌肉,让那手指进来。很快,他又挺着腰抽送起来,不同的是,插进我身体里的,不止有他的性器,还有一根宽厚的手指。 我立刻体会到了他说的“好东西”。那粗长的肉棒锤击着,直破我的宫口,那手指竟然在抽插中微微弯曲起来,只三两下戳刺,就找到了我的敏感点,随着肉棒进出的幅度对那处精准打击。 这倒还不错,铺天盖地的快感让我很快翻起了白眼。 男人此时却慢下了动作。我气恼地看着他。他却说还没完呢。 “啊——”我痛叫一声:“你、你怎么又放一根手指进来?我、我不行了,我那里胀得要裂开了。” “乖,忍一忍,”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试一下,保证你以后忘不了,天天找我要。” 一番仔细扩张之后,他的第二根手指也塞进了我的甬道。肉壁间的敏感处早就被他掌握,现在直接就能施以双倍的刺激。 他比刚才更加用力地抽插,紧贴着阳具的两根手指在我的薄弱处轮番抠挖,只不过几秒钟,我便像三魂六魄都出了窍,白眼翻上了天际,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在决堤前的一瞬间,我急切地将乳房塞回他嘴里:“吸、吸我,我要——我要——啊——” 世界一片空白。等意识回到身体的时候,我已经瘫倒在办公桌上,双腿还在微微颤抖。男人抓着我几乎毫无意识的身体,又快速冲刺了几轮,这才跟着软倒在我身上。 片刻之后,他撑起身来,从办公桌上抽出两张抽纸,清理身上我的他的交杂在一起的液体。 我也坐起身来,整理好衣裤,然后平色平静地看着他,说:“那你可以把我调去业务部吗?” 他一愣,好半天才开口:“你该不会是为了换部门才和我……” “倒也不完全是,”我回答:“那到底可不可以?” 他皱起眉头:“我说过了,换部门没那么简单。” 我哼了一声:“我早就打听过了,业务部的主管同意我调过去,只有你不放人而已。” 被揭穿了之后,他便恼羞成怒:“业务部压力那么大,以你的本事根本撑不过一个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那我不把这张照片发给你老婆,也是为了你好。”我举起手机朝他晃晃。屏幕上是我刚刚躺在桌上拍下的照片。照片上是我两条赤裸的长腿,腿心正对的地方,是光着下半身擦拭污渍的王天明。 “你?!”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你敢?!” 说着,他便来夺我的手机。我随手将手机给了他,看着他删除完照片,然后才开口:“反正已经自动上传iCloud了,你随便删。” 闻言,他气得涨红了脸:“你、你不怕被开除吗?” “我一个小打工的,重新找家公司就行了。你可是王总啊,公司总裁的上门女婿,未来的公司掌门人。你说你的老丈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会不会留你在公司?或者说,还会不会留你在他们家?”我眼睛一转,又补了一刀:“听说你儿子是跟你老丈人姓的?想必你在家里地位一般?” 他像被戳中了要害,瞬间就泄了气:“好吧,我可以同意把你调去业务部……” “我要去E组。”我立刻强调。 “E组?那可是业务部最赚钱的项目组,你要是业绩不行,不出两三个月就会被踢走的。到时候说不定就直接被扔进预备营了。” “那就不劳王总操心了。后果我会自己承担。”我认真道。 他冷笑一声:“那我怎么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又拿着照片来要挟我,说要我保住你的工作?” 我坐在桌上,晃荡着两条腿:“您放心吧王总,我要是真想闹您,根本不需要照片。只要告诉您老婆,说我们是前男女朋友,现在还在同一个部门工作,您觉得您老婆会不会发飙?只要您把我调去E组,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是被开除还是被扔进预备营,都跟您没有关系了。” 他沉默了良久,才从牙缝里忿忿挤出几个字:“我答应你。你可以滚了。” 我心满意足地拎起包,走出办公室。 换到新部门(微H) 调令下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看来总裁女婿在公司说话还是挺管用的。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跟他打交道就好,不然肯定会被抓住机会打击报复的吧。 欢送会是没有的。这么庞大的公司,每月甚至每周都有人事调动,很难有机会和人深交,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腌臜事。业务部E组的欢迎也是够冷淡的,只是在小组例会上简单介绍了我的名字和来历。我本来就对大厂的人际关系没什么期待,也就无所谓。 E组的组长是个四十来岁的半秃顶的男人,脸上和身上的肉都润泽又饱满,一双眯缝眼里时时迸出精光——一看就是那种在酒桌上挣足了钱的男人。此时那双眯缝眼正在我身上不着痕迹地打转,充满了客气和警惕,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 会议末尾,组长敲了敲桌子:“我也没什么好废话的,大家这个月还是继续努力。我提醒大家,尤其是新来的,我们组每年年底都是有业绩考核的,垫底的人只能转岗。” 他又转头望着一位女同事:“小徐你会后跟新来的介绍一下业务。” 他指名的小徐正是之前给我发奖金的E组大美女,此时的她明显不太情愿,与先前热情洋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也不在乎跟谁啦,毕竟这些同事看起来都不太好相处的样子。考虑到E组严苛的优胜劣汰机制,他们对新人的冷淡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一散会,我就一口一个“徐姐”地叫着,粘着美女同事到了她的工位,就近拉了把空椅子挨着她坐下。 徐美女看着我,又瞟了瞟四周,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E组是公司利润大头,从来只能靠业绩进来。你一个财务部的,是走哪位领导的关系空降过来的?” 我恍然大悟,瞬间理解了新同事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仅仅是他们的竞争对手,而且可能有什么大领导作靠山,说不定业绩再烂也可以留在部门。 “我没什么关系的,徐姐。听HR说是公司领导层看到我一个门外汉拉了一个亿的单子,就破格叫我来这边试一试。”我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瞎话。 “这样啊……之前那个单子确实要谢谢你。”徐美女半信半疑的样子,眼中的警惕倒确实是融化了少许:“我把云业务的内容发给你,你自己看看吧。业务部的时间和工作都比较自由,只要拉得到单子,不来公司都可以。但是拉单子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这边的客户信息是不可能给你的。你顶替的那个同事,就是去年考核被优化掉的,他的客户信息转给我们组长了,你熟悉了情况之后可以去问问他。” “好的徐姐!”我深感前路叵测,不知道转岗的选择会为我带来什么。 …… “姐姐!新部门第一天怎么样?” 我一进门,家里的大狗狗就吧嗒吧嗒奔过来抱住我,将我按在门板上又亲又舔。 好像也不是很关心我的第一天嘛。 我苦着脸推开他:“不怎么样,新同事不太友好,新工作好像也会很难。先吃饭吧,我没那个兴致。” 他乖巧地应了一声,马上去盛饭。 我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桌上奶油白的鱼汤还冒着腾腾热气,在两样红红绿绿的小菜中间显得分外温暖可口,我七上八下了一整天的心突然就落到了实处。 饭碗摆到了我面前,弟弟从身后环住我的肩膀:“姐姐一定可以把问题都解决的,姐姐最厉害了!” 我摸了摸他放在我肩头的手,侧头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轻声说:“幸好有你在。快吃饭吧。” 晚上,我们两个蜷缩在沙发上,我在看徐美女发给我的云业务资料,他在做不知道什么科目的作业。 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打开一看,是Leevi发来的彩信,只有简单一张图片,图上是一个明亮宽敞的大厅,有着排排金属靠椅和大理石地面,大面积的落地窗外,一辆飞机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算一算,他的任期是差不多到了。 “Have a nice trip!”我快速打下几个单词。 那边回复也很快:“thanx” 我没有再回复。他也没有。 曾经轰轰烈烈的东西,最后总是会归于一潭死水。只是身处其中的时候,总是会忘记这一点。 看到我第三次按亮没有消息提示的手机,弟弟坐不住了,问道:“谁啊?这么晚还给你发信息。” “同事。”我说道。倒也不算撒谎。 “看来你的新工作真的很辛苦,这么晚还在聊工作。”弟弟说。 “是啊。”我敷衍道。 我发了一会儿呆,转头对他说:“我们那个吧。我想要了。” 弟弟神色有些复杂地望了我一眼,但还是应了声“好的!”,然后迅速保存了作业,合上电脑。 他撩开我浴袍的裙摆,褪下我的内裤。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钻进我双腿之间,柔软湿润的舌头缠上了我的两片阴唇。 我那处还有些干涩,但他的舌技已相当纯熟,一厘厘一寸寸地耐心舔弄着,不一会儿那处就泛起水花。愉悦感像夏日海滩边的浪花一般,一股一股缓缓地、暖暖地推上我的脑海。 兴致既已经起来了,我向后躺倒,以这样的姿势让阴户暴露得更彻底一些。那条灵舌相当配合,滑进了肉缝之间,在层迭的肉壁间盘桓。 我舒服得哼唧起来,双眼不自觉地眯起。 倏然间,眼前的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的曼彻斯特合租房的小木床,曼大教学楼逼仄的洗手间,体育馆幽暗的器材库,河边潮湿拥挤的船屋,公司地下停车场的角落…… 那条舌头的动作愈发激烈,还加上了强劲的吸吮,我长嘶一声,痉挛般弓起身来,淫液喷涌而出。 于是不相关的场景逐渐散去,视线在眼前定格,聚焦在双腿间抬起的那颗带点幼气的头颅上。 “姐姐……我做得不好吗?”他问道:“你好像有些难过。” 我用手指摩梭他的发丝,任由自己的身子瘫软下去:“没有,我很喜欢。现在肏我吧,用力一点。” 我听见他火急火燎地撕开安全套戴上。然后我的双腿被分开,下体被洞穿,他的一部分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这天夜晚像过去半年的绝大多数夜晚一般淫靡。未来的许许多多夜晚大概也会一样。 滚蛋吧马拉松! 95 7c.co m “资料都了解了啊?”秃顶组长翘着高高的二郎腿,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打印机就吱吱地运转起来,吐出一张印了字的A4纸。 他把A4纸拍在桌上:“那你先去这家公司把他们欠我们的钱催回来吧。” 我愣了一下,瞟了一眼纸上的公司名称,问道:“催欠款这种事,好像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吧?” “怎么不属于?我们业务部算业绩是算实收数额的,他们买了我们的产品不付钱,就不能算业绩,还要扣掉我们的设备成本费。”他敲了敲桌子上那薄薄的纸片:“这家公司是你顶替的那个人负责的,这个损失只能算到你头上了。” 我尽量礼貌地提议:“那是不是可以让法务部去催呢?” “法务部?可以!”秃头组长轻蔑地一笑:“你去跟法务部说啊,要他们去申请强制执行啊!那些个大公司大客户哪个不是一身债?把他们都执行破产了,我们钱也不一定收得回,公司倒闭大吉喽!” 他说话的方式让人非常不舒服,我也怀疑他是故意刁难我。不过我初来乍到的,还对业务一窍不通,总不能与直属领导呛声。我努力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这家公司欠了很多债,多少能还一些但是不可能全部还清,所以我得说服他们先还我们这边的钱,是吧?” 秃头组长哼了一声:“倒是不蠢。” “好的,我去联系他们看怎么处理。”我拿起纸张,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空气里都散发着刻薄的办公室。 和人打交道,果然比数字麻烦多了!求求一定让我催到欠款早日挣大钱吧! ……夲伩首髮站:9 3 p e. co m “你要去跑马拉松?!”弟弟大惊失色。 “不是啦,我是要去跟马拉松,跟!”我揉了揉这几天都伤透了的脑筋。 刘明明说得真没错,跑业务最难的一关就是找到人。人家不见你,就什么事都谈不了,更别想谈成。那家什么镁利公司的老总想必是开启了全力躲债模式,无论我怎么打电话去前台、或者直接去他们公司蹲点,都找不到人。 不过万幸的是,今天去跟前台软磨硬泡的时候,有个女职员走了出来,问前台妹子明天要不要去给张总的马拉松加油。 前台妹子尴尬地看了那同事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张总这几天在深圳出差,不一定会专门回来跑马拉松。 我信她个鬼!那江总肯定就在上海,还叫前台天天骗人说在外地出差。 于是我决定了,明天就去马拉松堵他! 堵他! 翌日,一到外滩我就后悔了。后悔没有答应要弟弟过来帮忙,后悔没有把认识的人全都带过来帮忙。 今天举办的是不是全程马拉松,而是马拉松健身跑,外滩上人山人海的全是参赛民众,人数肯定是两万往上了。再加上观赛的群众,整整一条街都被挤满了,连半寸沥青路面都看不到。 这下好了,要从这人堆里找出一个只见过照片的老男人,可不是大海捞针嘛! 我原计划是在起点找到他就一路打车跟着,等他弃权退出或者跑完了就直接上去堵他。可是路上这堵得水泄不通的样子,还到处封路,也不像是能打到车的样子。 那边广播里已经在“预备”了,我还没有找到江总的半点影子,急得上蹿下跳地。发令员的枪声一响,我心里一慌,不知怎么地就翻过围栏跳进了参赛者的人群中,跟着跑了起来。身后传来尖锐的口哨声,大概是在吹我,但是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只闷着头向前跑。如果被抓住了还不是一样社死吗! 好在参赛的都是普通市民,穿得也各式各样,我虽然没有号码条,但是混在人群中也没人注意到。 不过平常确实疏于锻炼了,还没跑过一条街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上一次跑成这样,大概还是大学体测呢! 真不行了。我跟着跑到了河南南路,感觉如果再继续的话,在讨到债之前我就要先断气了。还是珍惜生命吧。而且队伍的前头离我越来越远,如果江总在前头,那我跑了也是白跑。 这边的观众也稍微稀疏了一些,我瞅准了人群的一个空隙,又翻过栏杆爬了出去。好笑的是,我越过栏杆的时候,旁边还有好心的观众给我加油打气:“没关系的!我们明年再跑!一定可以完成的!” 我只好哭笑不得地说我一定会加油的。 然后心里狂喊着滚蛋吧马拉松!爷爷这辈子都不会再跑了! 我有些颓唐地在路边闲逛着,想着也许还是算数比较简单。但是王天明被我摆了一道,肯定不会再让我回财务部了。这里干不下去真的就只能另找工作。 突然旁边传来滴滴两声清脆的喇叭声,一辆浅蓝色的出租车缓缓靠近我,司机将头越过副驾朝我喊道:“美女,走不走?” 我犹豫了短短一瞬,又心想着出都出来了,于是拉开车门,咬牙道:“走!去展览中心!” “好嘞!”司机打起转向,驶回路中间:“马拉松的终点啊?那儿今天人可多哩!” “对!我去接人!”我又爆发出昂扬的斗志。 司机眼睛一亮:“接到了要我送你们回去不?” “哦那不用了,我们要耽搁一会儿。谢谢师傅了!。” 也许是运气爆棚了,也许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展览中心旁边的马拉松终点搜寻目标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异常标准的普通话女声: “上海马拉松健身跑真正实现了全民参与,那么在今天参赛的市民中呢,不仅包括了男女老少,还不乏一些比较特殊的人,我们接下来要采访的就是知名科技公司——镁利公司的总裁……” 我猛地回头。 那边那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镜头前开始吹嘘自己少年壮志的老男人,不正是百度百科图片上那个人吗?! 我兴奋极了。在旁边围着他们团团转。等女记者说了“非常感谢”之后,我蹭地蹿了上去:“江总您好!我是中成科技的业务员小章,贵公司拖欠我们货款已经逾期七个月,请问是不是可以还一下呢?” 江总显然没有料到这么一出,僵在当场。摄影师的机器还没关,立刻就转了回来对准我们。那位女记者也不走了,端着话筒饶有兴致地站在一边,等着看好戏。 我这才察觉当下的时机也许不太好。大概是刚刚跑步把脑子跑瘫了吧,刚刚一连串的行为并没受大脑控制,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 反应过来的江总立刻变得气急败坏:“什、什么拖欠货款!肯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们公司最讲信誉,而且运转良好,不可能欠钱不还的!我会叫公司相关人员跟你仔细核对一下!” 事已至此,我索性豁出去了,说:“好的,但是最好不要找你们的前台接待哦,她跟我说江总您今天在深圳出差呢。连领导行程都搞不清的人,应该对不好帐的。” 面前的人脸都快要气紫了,哽着一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有些担心他可能有高血压,连忙缓和了语气:“也可能是我没跟她说清楚,说错日子了。那我现在直接跟您约,肯定不会出错了。” 江总瞟了一眼还在看戏的女记者,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嗯”字,极不情愿地说:“明天上午10点来我们公司,我时间很紧的,过时不候!” “好的!多谢江总!我一定准时到!”我乐开了花。 那女记者见等不到爆点了,只好失望离开,去寻找下一个采访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