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你年年有今日》 悲摧的生日礼物 “糯米,我说咱们别进去吧!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放过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吃垮你的钱包。”余若一脸生无可恋地说。 “这事不是我决定的,真要找,找爸妈去。”余诺完全不理会余若求救的眼神。 “……”小说都是假的!这个时候她哥不是应该温柔地哄哄她吗?怎么就不照剧本来! 此时的余若正位于网路知名的牙医诊所,因为这家诊所恰巧是余诺所属的工作地点,于是余父余母二话不说,直接将余若牙齿矫正这事丢给余诺去做。 其实余父余母早就打算让余若去做牙齿矫正了。换牙以前的余若,牙齿虽说不是很整齐,但总归不会对她的长相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自从换牙后,天啊!她的牙齿突然来个大爆发,让她从可爱的小糰子变成一只从洞里鑽出来的土拨鼠。 为此,余父余母还担心了老半天。你看看,原本他们把女儿生的像个小公主,怎么到后来就变成了爆牙妹呢?这样以后谁敢娶他们家女儿?一想到这严重关係到女儿未来的婚姻生活,两老也不管余若是否愿意,手一挥,直接就替她掛了号。 说到矫正牙齿这事,自余若初中时余父余母就每天在余若耳边洗脑,说这会带来什么什么好处,但她怎么也不同意,刚好她牙又换得慢,余父余母听邻居说矫正牙齿得先换完牙,于是也就没有再逼着她。 谁知这一拖就脱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她二十三岁生日这天,余父余母完成了他们的任务——砸了十万块给余若矫正牙齿。这礼物也实在太贵重,余若心中想退却也不敢说出口,因为若真的开口,余父余母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走吧。”余诺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肩膀,打断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余若抓着自己亲哥的衣服走进诊室中,暖黄色的灯光让她想起布蕾上的焦糖片。还来不及多想,身旁便走来一位美丽的大姐姐带她去做各种检查。怀着忐忑的心等检查结束后,余若才又回到刚进来的诊室中。 “席景年人呢?”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并不是自己所掛的人,余诺蹙起眉头问。 “哦!你说小景啊!他今天有事,所以我先代看。”说完,林医生的眼神从余诺的脸转到余若那里。 “哎呀!这位就是余小子的妹妹吧!”余若一坐下,林医生便露出大大的微笑。 “……”余若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四十多岁还笑得一脸欢快的医生。 “说正事。”余诺也有些无语。 “……咳!好,说正事。”林医生看着两兄妹一脸嫌弃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矫正前得先去拔牙,有了上面两个小臼齿的空位我们才可以将前排的门牙往后拉,否则牙槽太挤,戴上牙套也是徒劳。”林医生语气温和,翻着余若的资料说。 “拔...拔牙?两颗?……一定得拔吗?” 林医生说:“是的。其实拔两颗已经是少的了,有人还得拔四颗牙或者更多才能矫正。” 听到后头余若脸都白了,跟她熟识的人都知道她最怕痛了。拔两颗牙?乾脆要了她的命比较快。 看到余若一副快昏过去的样子,林医生赶紧安慰道:“别担心,不会一次就拔完,最起码也会分两个礼拜。” 余若转头,乾巴巴地望着余诺,眼底传出讯息:放过我吧!拜託! “那现在我们该去哪?”余诺自然地忽视自家妹妹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林医生。 “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先——” 倏地,余若眼睛一亮,突然喊道:“等等!我今天生理期来了!”她看过许多本言情小说,上面都说生理期不能拔牙,因为出血会比较严重。 哈哈!她真是太机智! 余若本以为自己会逃过一劫,结果话刚说完便直接被自己的亲哥给打脸了。“你生理期没来。”余诺直接戳破了余若的谎言。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就不把生理期的日期画在日历上! “啊!对哦!生理期不太能拔牙,不过幸好你生理期还没到,那么一切就没问题了。”看到林医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猛然想起的样子,余若真想用自己的头去撞他那颗地中海秃头的脑袋。 眼看没有问题,林医生便请人将两兄妹带了出去。期间余若紧张地一直扯着余诺的衣角,余诺也知道自家妹妹从小就怕痛,一个小小的擦伤她都可以哀号许多天。到底有些不忍心,余诺轻轻拍了拍余若的肩表示安慰。 接下来的行程很快,余若跟着医生进了诊室。躺上手术椅让她感觉自己就像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所谓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概就是这意思吧!说到鱼肉,她突然好想吃清蒸鱼……好吧!她又搞错了重点…… “医生,拔牙会痛吗?”余若扭着手指问。 “不会的,别胆心。”医生笑了下表示安抚。 余若心中有疑问,但看到医生真诚的笑容就压下心底的一丝不安。不一会儿,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为什么拔牙不会痛?因为你已经打了麻醉;为什么医生很高兴地告诉你不会痛?因为真正痛得是打麻药。 当麻醉针刺入牙齦的那刻,余若得努力憋着才不让自己放声尖叫。有几滴麻醉剂落在她的舌头上,那诡异的苦味让她有些作呕。没过多久,右边脸颊没了知觉,最后连牙齿拔出来时她也没什么疼痛感。 “回家之后记得别吃太烫的食物,这里有止痛药和消炎药,消炎药是一定得吃,至于止痛药就是依照个人的忍耐能力来决定。”柜檯将药包交给余诺后又嘱咐了一些事项才让他们离开。 戳了戳自己毫无感觉的脸颊,余若叫了余诺一声:“糯米你看我的脸!”余若朝余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只有左侧的嘴角跟着扬起,右侧则无力的瘫在那。 “你三岁小孩吗?”余诺弹了一下余若的额头。 “啊!痛!”余若不小心松开口中的棉花球,血腥味瞬间充满整个口腔。 余诺看了眼手錶,突然想起自己还得处理他轮班的时间:“糰子,在这乖乖待着,我很快就回来。”余诺说完,不等余若回答便迈开大长腿朝走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就这么拋下她?她人生地不熟的是要怎样啊! 余若渐渐感觉到牙齦的疼痛,她知道麻醉快消了。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站起来来回踱步,差不多在第三十二趟时,一个转身,鼻子撞上一堵肉墙。 “抱歉抱歉!”实在是用力过猛,连眼泪的逼了出来。 “没关係。”男子看起来是在赶时间,随口说了一句就走了。 在男子从她身旁擦身而过时,余若愣了一下,回过神想叫人时却发现早已没了男子的踪影。 如果她刚刚没有闻错,男子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抹茶味儿,那个味道是专属于“prédestiné”甜点店才有的抹茶香。 身为一个资深的吃货,余若对于甜点的香气可是非常敏感的,刚刚那股抹茶香确实是属于“prédestiné”新推出的抹茶千层蛋糕,那种浓郁与柔顺的香气她怎样都不会认错,况且在这种充满消毒水的医院中又显得突兀,想认错也难。 “……可恶,害我肚子好饿……”余若愤恨地踢了下墙壁。 呜呜呜!哥!你啥时回来!我想吃东西! 今年的最后一天,她失去了她的奶酪 “别再看了,再看下去牙齿也不会长回来。”余诺看着已经照了半小时镜子的余若道。 “我知道啦!只是感觉……有点奇怪。”说完,余若又舔了一下牙槽的两个凹洞。 “对了,明天是要去装矫正器的日子,别忘了。” “什么!?”余若立刻扔掉镜子,一个弹跳直接扑在余诺身上。 “你说什么!?”双手抓着余诺的衣领用力摇了摇:“明天装矫正器!?” “对,诊所应该有寄给你通知。”看着急急忙忙从他身上爬下来,衝去房间又衝出来的余若,余诺表示:妹妹又开始抽风了。 余若拿出手机点开电子信箱,看到最上头“看诊通知”时开始哀号:“不要啊!”儘管她已经做了两个星期的准备,说服自己那没什么好怕的,但只要想起牙医诊所尖锐的机器声她就腿软。 “呜呜呜呜!”余若直接倒在铺着毛毯的地板,呈现躺尸状态。 过了五分鐘,见余若没有起来的跡象,余诺向前踢了踢她说:“别趴了,再过久一点红豆汤圆就凉了。” 听闻,余若迅速抬起脑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碗冒着热气,令人食指大动的红豆汤圆。 “糯米!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伸手准备接过碗时,余诺瞬间坐回沙发上:“想多了,这碗是我的。你要,自己拿去。” “……”是她错了,她不该对余诺抱有任何的期待。 想起明日便是新的一年,余若赶紧对刚盛进碗里的红豆汤圆拍了张照,上传到自己的粉丝专页去。 “天气冷冷滴,送上一碗红豆汤圆祝大家明日元旦快乐~”发完文,余若顺手又刷了刷其他网页,过了几分鐘当她又回头看方才发得文时,下面已经多了许多评论。 “糰子元旦快乐!汤圆好好吃!” “唉!我居然一点都不意外这次又是美食照。” “糰子,在我这种减重人前面晒美食真的好吗?” “又是美食照!求糰子的真人照啊!” “糰子,我好久没看你晒糯米的背影照了,啥时再来一发?(害羞)” 余若翻着一条又一条的评论,不自觉地咧嘴一笑。 从小,余若就不是个特别爱念书的学生,学霸这个词只能对上余诺,跟她毫无关联,真要说,她就只是个学渣,超级渣的那种。国小的考试成绩人家都是满分,她就来个八或七开头,国中更好,直接来个低空飞过。高中之前,余父余母还能自欺欺人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科目,说不定他们家女儿就是偏科呢! 但真正等余若上了高中,余父余母已经对余若的学习採用放养状态了。说要读理组嘛,嗯,物理、化学从没及格过的人叫他去读理组不是要他死吗?那文组嘛,社会那三科就别指望了,一个对英文基本文法都有问题,甚至连诗仙李白都不知道的人,你确定要他去唸文组?余若就是这种人,完全就是帮忙拉低班平均的存在。 但其实说余若偏科也不是不行,她确实偏科,只是偏的完全不是学科类,她偏向的是美术和体育那块。每次拿回成绩单,唯独让余父余母稍微感到安慰的便是美术和体育的成绩。 其他全是要补考的科目,就唯独美术和体育是全班第一。 为了抒发身为学渣的压力,余若某天突然心血来潮,在一个绘图的网站上传了自己的随手涂鸦,名为“学渣的日常”,谁也不会想到,就因为这样,余若红了! 没办法,谁叫余若的这篇插画作品实在是引起太多的共鸣,完整地将身为“学渣”的艰辛都给表达了个透彻,还有那种细腻、清新又带点可爱的画风也彻底征服了粉丝的心。 接下来又有出版社找她签约,于是她又出了几部作品,例如“如何当一只吃货”、“糰子和糯米”,四年下来她也累积了不少名气和粉丝。 “糯米,带牙套到底会不会痛啊?”余若关上专页,回头去寻找别人戴牙套的心得。 “如果我说不痛你信吗?”余诺从她身边经过,顺手拿了她吃完汤圆的碗去清洗。 “不信。”余若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 “那不就是了?” 余若烦乱地抓了抓一头蓬松的短发,关闭手机里那些心得分页说:“糯米,我要出去找些东西吃,你要什么?” “你已经吃了五碗汤圆,再吃下去你就不怕你会从糰子变成大英雄天团里的杯麵?”余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算了,当我没说。” 余若带上自个儿小绵羊的钥匙下了楼,想到明天就要带上牙套,心情直接跌入古底。骑着骑着,余若便来到了自己最爱的甜点店“prédestiné”。 “身为抹茶控,2016年的最后一天定是要献给我最爱的抹茶啦!”余若从甜点展示柜中看到的抹茶甜点都各拿一份,准备结帐时才发现她还有一样没拿,于是向结帐的小姐说了声“等一下”后又开始往回跑。 因为“prédestiné”的空间并不小,于是余若绕了几个弯才找到她最爱的“抹茶奶酪”。 “幸好,还剩一份。”余若朝甜点柜奔来,知晓自己没来晚于是松了一口气。 正当余若伸手将它取出时,谁知,忽然有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我先看到的!”对方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姑娘,此刻正一脸兇恶地对她吼。 “可,是我先拿得。”如果是平常,余若应该会让给她,毕竟她本就是个温和的人,但恰巧她现在的心情有些鬱闷,这个女高中生的口气又是如此的没礼貌。 “不行!这是我的!”女高中生放开余若的手腕,转为抓住奶酪的玻璃杯。 “你这人说不说道理啊!”余若也火了,不管四周是否有人在看,直接吼出声。 “不管!它是我先看到的!”女高中生眼看余若甩开她的手就要离去,她奋不顾身地抱住了余若的腰。 “靠!”余若被一个衝撞,身体往前扑去。 “碰!”一声,料想的疼痛没有朝余若袭来,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 眼前是一件白色衬衫,手掌搁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底下结实的肌肉…… 余若的双颊迅速窜红,但随着她的视线向上移,她的脸色也由红转白,不因其它,只因她看到刚刚她还拿在手里的抹茶奶酪,此时全部都倒在眼前男人的脸上。 天啊……她的抹茶……她的奶酪……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就这么没了…… ——————题外话—————— 各位元旦快乐,尧要养病去了,争取去年没好的病会在今年好。 p.s:各位猜猜,这位男子是谁? 戴上牙套有够疼 “今天席景年又不在?”余诺看向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林医生。 “是啊!听说临时有个研习要参加,于是这次又是我了!”林医生说完又笑了几声。 “糯米,同样都是牙医,人家席医生这么忙,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间呢?”余若刚说完,额前就来了记爆栗。 “啊!痛啊!” “要不是妈拜託我这几次先陪着你,你以为我会愿意在这儿跟你耗时间吗?”余诺嫌弃地看了余若一眼,眼神中满是对她智商的鄙视。 “……”是,又是她错了,她就应该安安静静地当她的美少女,最好都别说话。 在简单的寒暄后,余若再次躺上给她带来似是断头台错觉的治疗倚上。 手术灯的光芒过于明亮,刺得余若不得不闭上双眼。 手指互相缠绕,身体也因心底產生的不安而扭动。 尖锐刺耳的机器声刮着耳膜,余若能感觉到刚刚放入嘴里的那根管子正抽着自己的唾液,突然一阵强风吹进口腔中,牙齦顿时凉的有些不适。 “放轻松,嘴巴张大,别乱动。”林医生安抚几声,余若眉头拧得更紧了,因为紧接着便有塑胶的模子撑开了她的嘴。 余若尽力忍住想要舔嘴唇的衝动,让舌头乖乖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银色的小钉一个接着一个黏上牙齿表面,之后旁边女助理递来一个机器,她猜那是固定小钉用得,因为下一秒它前头那根像是吸管的金属便抵上那些小钉并且发出蓝光,机器更上头的地方还有一个透明的橘色圆盘,看似没什么作用。 都说时间匆匆流逝,余若却觉得每一分鐘在她这儿都成了好几个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最后一个步骤——系钢丝。余若瞇着眼,看着林医生一次又一次地将细细的钢丝放入她的嘴里,每拿出一次他便会将那些钢丝剪短一些,直到适中的长度不会戳伤她的牙齦。 “今天只做上排,下排等着席医生回来弄。好了,现在看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林医生拿出余若嘴里的模子,并递给她镜子查看。 余若张了张嘴,除了矫正器摩擦牙肉带来的不适外,她没觉得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余若摇了摇头。 “好,那么今天的工程就结束了,待会儿助理会教你清理它的办法。那没事的话就这样囉!掰掰!”林医生笑着朝余若挥了挥手。 *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余若用头一下没一下地撞着桌面。 “是嫌自己不够笨?注意点,别把人家的桌子给撞坏了。”余诺点完餐后看着快要发疯的余若道。 “你妹疼成这样,你嘴巴还那么恶毒,余诺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余若变本加厉地继续撞桌面。 “如果我没有良心,我就不会陪着你一起喝粥,我会带你去牛排店,让你看着我吃。” “……呜呜呜呜呜呜!”余若终于放弃摧残人家可怜的桌子,将头埋在手里开始假哭。 “……”这次换余诺无语了,馀光瞥见周围好奇的目光,他也毫无反应。反正在外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他早已习惯。 在余若哭够后,粥品也恰巧端了上来。 盯着眼前除了糊成一团的白色半凝固物体,没有配料的白粥,余若有些傻眼:“糯米,为啥是白稀饭?”你都吃皮蛋瘦肉粥,我为啥只能吃白稀饭? “我看你疼成这样,想说你应该吃不了任何需要咀嚼的食物,所以我就替你点了白粥。”潜藏的语句就是:看,还说我没良心?这一切都是为你着想。 “……”自作孽不可活,余若深深地体会了这句话的涵义。 ……她突然好想继续撞桌子。 馀下时间,余若默默地吃完自己无味的白粥。余诺因为下午还有班,于是在送余若回家后又即刻离开了家。 “呃……好像是要这样弄吧……”余若一回到家便掏出牙医助理给的牙刷、牙间刷、牙线和漱口水。 在他们离开之前,助理已经很清楚的警告过了,吃完东西就要刷牙,否则像他们这种矫正牙齿的,完成这个流程拆掉牙套,却把牙蛀光的案例实在太多。 这话可把余若吓得,她小时候就没少看过牙医,不是因为吃太多甜食就是牙齿没刷乾净。因为小时候的回忆实在太过可怕,所以她特害怕牙医的,但可想而知,这个因素当然没有导致她拜访牙医诊所的次数减少,否则余诺也不会选择当牙医师了。 结束这一切后,余若直接瘫在躺椅上,过了几分鐘,实在间来无事,她起身来到自己的电脑桌拿起电绘板开始她的工程。 为了转移矫正器带给她的酸爽滋味,余若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中的电绘板上。许久未更新的“日常生活”,她决定将最近这几日的趣事上传上去。 说到趣事,不知怎地,脑子忽然浮现昨日她扑倒的那个男人。男子身高目测有一八七,面容英俊,一头黑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衬衫领子上的釦子每颗都有系上,不像现在的年轻男孩为了耍帅而松开。白色衬衫加上黑色西装裤,这样简单的服装妥妥被他穿出禁慾男神的气场,要不是余若是个眼里只有奶酪的吃货,她应该也会像那个绊倒她的女高中生一样,一脸花痴。 “偷偷告诉你们件事,我昨天不小心把奶酪倒在禁慾系男神身上。”想了半天,余若还是将昨日自己干的蠢事说了出来,接着又上传几张跟这毫无相关的牙套照。 过没几分鐘。 “禁慾男神!” “哪里哪里!照片拿来!” “我也想要看禁慾男神!” “他有比糯米帅吗?(背影)” “插个话,我发现了个秘密,原来糰子跟我是去同一家牙医诊所做矫正!(桌子上的单字洩露了你的秘密~)” “嗯,不知是不是只有我发现,这是糰子第一次上传不是美食照的照片耶。” “牙套!我妈也叫我去矫正牙齿。糰子,戴牙套很痛吗?” …… 除了少部分的留言关心她的牙齿外,其馀大部分都是要求要看禁慾男神的,余若不禁纳闷:难道她就比不上一个连影都没见着的男人吗? 她对一个陌生人喊哥 余若看完评论后无聊地躺在沙发上,准备继续当她的沙发马铃薯时,手机铃声却响了。 “喂?”看也没看一眼是谁打来的,余若直接接起。 “出来喝一杯,姐现在需要你陪在身边。”一个略带着鼻音的沙哑声音传入耳里,余若瞥了一眼来电者:许棈。 手机上的时鐘显示现在为下午四点,余若揉了揉眉头:“你在哪?”拜託……不要是酒吧。 “酒吧。” “……” “骗你的,我在你最喜欢的夏生堂这儿。” “……安分待着,我马上就过去。” 余若掛断手机后,立刻拿了件保暖外套和家里钥匙就赶紧出了门,要是慢了她可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毕竟你怎么也不会料想到一个酒品超差的女人在喝醉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一路狂飆,这不是余若第一次骑着自己的小绵羊玩命,仔细想想,她真是个守法的人,但非常时期就要使用非常手段,她真的不想像上次一样在大街上拖着一个醉人,陪着她在路上发酒疯,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给人围观。 闯过好几个红灯终于到了夏生堂,余若气喘吁吁地将机车停好,稍微理了理自己有些狼狈的模样才走进餐馆里。 找了位年轻的服务生带路,绕了几个弯,终于在餐馆后头的角落位子看到趴在桌上的许棈。和服务生道了谢,余若小心翼翼地走到许棈身边将她叫醒。 睁开眼看见好友,许棈再也忍不住眼泪,抱住余若开始哭了起来:“余若,姐又失恋了!呜呜呜呜呜!” 幸亏她们的位子较偏僻,周围也是充满吵杂的说话声,否则依许棈这哭声还不惊动现场的顾客? “乖乖不哭。”余若拍了拍许棈的背,表示安慰。 “余若,你今天要陪姐一起喝,不醉不可归听懂没?”许棈松开余若,顶着哭红的双眼将一瓶海尼根塞进她手里。 “姐姐啊!你也知道我不会喝酒啊!”余若有些哭笑不得,虽说她还不到一杯就倒的惨况,但她绝对达不到千杯不醉的境界啊! 余若看许棈喝酒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知道许棈真要疯起来谁也无法阻挡,还记得上次美术社聚餐那个被许棈灌到瘫倒的学长,打死她也不想被这样灌啊! 于是她决定放大招,牙套。 “欸!你戴了牙套啊!等等,歪了。管你,今天你若不喝,咱们的情谊就到这儿了!”本以为故意将上排牙套露出来,能够吸引许棈的注意力,不料被她大手一挥,将她准备的说词全挡了回来。 眼看没有办法,余若只好放弃:“……我喝。”一说完,余若便看到许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她默默地拿出手机,朝余诺发出一条简讯:哥,我陪许棈喝酒,八点打电话给我,如果我没回,你就来夏生堂捡尸吧。发完简讯收起手机,在许棈期待的眼神下喝下一大口的啤酒。 “感觉怎么样?”许棈笑眯眯地问。 “难喝。”她没说谎,酒这种东西都挺难喝的,不知道那些喜欢喝酒的脑袋是不是给驴踢了,怎么会说这种东西好喝呢? “随便,这不是重点。妈的!你知道那个渣男做了什么事吗?”说变就变,前秒还笑嘻嘻,后秒就来个怒吼,许棈翻脸比翻书还快。 “什么?”虽然不是很想知道,余若还是给面子地问了。 “他劈腿!我就想说为何他最近都不回我简讯,结果今天我去他家堵他,刚好就给姐撞见他在跟一个高中生接吻!”许棈一口气将酒瓶剩馀的酒喝完继续说:“当初追我追得那么勤奋,还被人说是什么二十四孝男朋友,我呸!那现在算什么?算什么?” 原本还很气愤的许棈,说到后头又开始哭了起来,余若看了有些心疼,伸手抱住了眼泪流不停的许棈。其实她不是很懂心碎的感觉,因为到现在她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甚至连心都没动过,所以每次看许棈哭得这么伤心她都不太了解那种心碎所带来的疼痛。 明知爱情会让人痛苦,那为何还要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但当然,这种问题她是不会问出口的。 “既然是渣男,那么你就没有必要为了他而难过,相信我学姐,你只是还没等到属于你的幸福,再等一下,时间会将属于你的那个人带到你身边的。”余若摸了摸许棈的头,这是余母曾经告诉她的话。 过了几秒鐘,许棈才抬起头来:“有时候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么呆的你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算了,你说的对!我干嘛将眼泪浪费在渣男身上!来!喝酒!过了今天我就要忘了那个混蛋!” 于是,余若终究还是难逃被许棈灌醉的命运。 * “愿意当回司机吗?”余诺按掉听了五、六遍机器女声的“如不留言请掛断,快速留言请在嘟声后按#字键”。 “怎么?”席景年双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道路。 “我妹陪她学姐喝酒,现在两个人估计已成尸体状态。”余诺蹙起眉头,他是知道席景年的,他这个人一直都有轻微的洁癖,他怕他会拒绝让两个喝的醉醺醺的人上车。 “地址。”席景年没有什么表示,面上没有任何嫌弃,依旧是平静无波。 * “小姐,你们该走了。”服务生有些为难地看着余若和许棈。 “好……好……我们要走了……”余若强撑起重的像是石头的脑袋,推了推一旁早就睡死的许棈:“喂,起来了。” 服务生看着两人有了意识后才离开,这时余若掏出手机,果不其然,上头有许多未接来电,全是余诺打来的。 按下余诺的头像,手机的另一头迅速接起:“喂?” “哥,你在哪?”余若根本没有发觉这个声音不是余诺。 “如果你要找余诺的话,他已经进去了。”男子的声音有些冰凉,似是寒冬中深沉的湖水。 余若倏地瞪大双眼,纵使酒还没醒,她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在还没回过神时,手指已经自动替自己结束这场谈话。 “……”席景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被掛电话呢? ——————题外话—————— 1.下礼拜暂停更新。 2.我真的不想取章节名,因为我想不出来。 若没有遇到适合的人就孤独终老 “……”余若看着手机萤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发愣。 她突然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居然随便叫了一个陌生人哥,而且口气还是用她跟余诺平常对话那种没大没小的语气,老天,最严重的是她居然连道歉都没说就掛了电话……嗯……难怪余诺常说她蠢,她真的蠢到自己都想哭了。 “糰子。”余若听到呼唤声抬起头来。 余诺大步朝着余若走来,到了她面前便看见她因酒精而涨红的双颊和有些迷离眼神。 “你到底喝了多少?”一靠近,浓浓的酒味就让余诺皱起眉头。 “蛤?好像有五瓶吧……”余若歪着头,有些不确定地算了算。 “走了,回家。顺带送你学姐一程吧!”余诺牵起余若的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棈。 “欸?没事!等会儿我弟会来载我,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就不麻烦了!”许棈挥了挥手表示无碍。笑话!她许棈都把人家小妹给灌醉了,哪来的脸请人家载她回去?况且这还不是第一次。老天!冤枉!她根本没要灌醉她的意思,就是酒品差些,醉了常会发酒疯,但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 听到许棈的回答,余若才放心地跟余诺离开了餐厅。 冬季明明该是寒冷的温度,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或许迟来了些,一踏出夏生堂居然没有刺骨的东北风扑面而来,反而是令人舒适的凉冷微风轻抚着双颊。 酒精的威力似是这时才完全爆发,余若开始感觉到头重脚轻,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脑中渐渐停止运转,睡意一波一波朝她袭来。 她快昏倒了。 “糯米……”余若摇了摇头保持清醒。 “嗯?”余诺看着一副快昏倒的余若,也了然她醉的不轻。 “揹……”不等余诺回答,余若直接用自己仅剩的力气用力一蹬,跳上余诺的背,接着眼睛一闭,睡死过去。 “……”余诺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没摔成狗吃屎。稳住身体后,他第一个想法是:她到底有多重?第二个想法就是:她需要减肥了。 席景年坐在车里等着,看见余诺揹着余若走近后才下车帮余诺将余若放进后座。 “哇哦……鮭鱼炒饭……”一道软糯的声音传进耳里,席景年扬眉。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方才跳上余诺的背时,余若一头短发早已乱成一团,此时正如鸟窝一般遮住了自己一张脸,所以席景年才会认不出她是谁,否则他一定会记得眼前的女孩就是差点害他摔成脑震盪的兇手。 “所以这位就是我的病患?”席景年看着眼前睡得一塌糊涂的余若有点讶异,毕竟余若的性格与他的猜测相差的有些大。得知矫正者是余诺的妹妹时,他以为她会跟余诺一样,没想到两人根本就是完全不同性子。 “嗯。”既然席景年对那声“鮭鱼炒饭”没有任何反应,余诺也就没有做解释。有些尷尬是没错,但细想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再丢脸的事都遇过,梦话喊着鮭鱼炒饭算什么? 到了公寓前,席景年放下余诺和余若便离去了。余诺辛辛苦苦地将余若从公寓底楼拖到她卧室床上,看着她一碰到被子立刻把自己缠成蚕宝宝的样子,他也就放弃叫她起来洗漱的念头。 于是余若一觉到天亮。 * 冷风从窗户的隙缝闯入室内,不一会儿,里头的温暖迅速被蚀尽,冻人的温度让余若打了个寒颤,逼迫仍游走在睡梦中的她醒来。 “好冷……”余若眨了眨眼,将露在被子外的手脚缩回被窝,将自己重新捲成木乃伊。 脑袋昏沉,宿醉的感觉真的不好受。顳顬突突地跳着,脑子里的东西像是发酵的麵包要胀破她的脑袋。肚子里彷彿有一根棒子在翻搅,要不是她忍着一口气,否则昨晚进了肚子里的食物定都会吐出来。 余若穿上放在身边的龙猫外套,接着将已经套上毛袜的脚放入毛兔拖鞋中,拖着快散架的身体步入餐厅。不出所料,余诺早已离开,只留下桌上的咸豆浆、油条和一杯附着便利贴的胡萝卜汁。 “先喝了它。”余若看完纸条便拿起胡萝卜汁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 冰凉的果汁顺着食道往下,真的缓和了宿醉带来的不适。喝完果汁,余若将冷掉的早点热了热,捧着暖呼呼的咸豆浆开始边吃边看《福尔摩斯》影集。 听着时鐘“滴答滴答”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早上十点,余若想起自己还得去书店工作。简单的打理好自己,一切保暖衣物都用上后,余若才骑着机车来到“时遇”。 “呦!来啦!还以为你会因为宿醉而请假呢!”看着余若狼狈的走到她身边,许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开口调侃,完全看不出昨晚有喝酒的样子。 “我也想啊!但我总不能当个靠哥族,全花我哥的钱还好吃懒做吧!”余若脱下大衣,小声地回道。天知道她就想这么做,可惜她的羞耻心不是无下限,否则她哪会在大冷天的跑来上班? “好了,换个话题,昨晚没问,你怎么带上牙套了?当初不是放大话说,谁逼你去戴牙套,你就跟谁拚命去?”许棈盯着余若的嘴巴瞧。 “说是这样说没错,但那个谁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爹娘,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跟他们说:爸妈!要我去做牙套,就踩过我的尸体吧!”余若一脸哀怨:“这样多不孝啊!” “欸!那帮你做矫正的那个牙医帅不帅?现在帅哥最多的行业不是牙医吗?”许棈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谁知?见都没见着,不过光听这个名字,我猜人长得应该还不错。”余若耸耸肩,将大衣掛上衣架。 “嘖嘖!你这样是不行的,虽说没有早恋是很好,但连动心都没有,姐真的为你的未来感到担忧。你也已经二十三岁了,眼里不能再只是看着美食,多注意美男好物色自己未来的老公啊!你再这样下去,你的青春就要被你浪费光了!”许棈回到工作岗位,一边替一位小姑娘结帐,一边语重心长地劝导余若。 “先说,我早就没青春啦!还有,我才二十三岁,时间长的很,就算之后到了三十岁都没找到适合的人,大不了就一个人这样孤独终老,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找个人度过馀生嘛!”余若赶紧推着书车开溜:“好啦!我去干活了!”不等许棈回答,余若已经不见踪影。 “这丫头!”许棈摇了摇头。 ——————题外话—————— 为啥《最美的安排》只有在台北上映?愤怒。 这世界为毛这么小?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狗屁!这是余若看到这段歌词的第一想法。如果问她何谓最遥远的距离,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是,明明美食在前,你却吃不到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别人的口中。 “余诺,行行好,别拿着苹果派在我眼前晃悠。”余若双手捂着双眼,语气是满满的不爽。 “你可以对它视而不见。”余诺拿起派咬了一口。 “堂堂大男人,爱吃甜点什么的,真是太可耻了!”纵使她眼睛看不见,但她真的无法忽视飘进她鼻子里的派皮上的肉桂香。 奈何她牙齿痛不能咬…… 该死的牙齿痛! “有法规规定男人不能爱吃甜点?”又咬了一口,美妙的滋味让余诺微瞇起双眼。 “……”还真没有。 余若和余诺爱吃甜点是打从娘胎就有的喜好,在余母怀余诺时,只要一经过甜点店就得停下来买一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余母在怀余诺前本就喜爱甜点,只是在怀上余诺后对它的念想稍微深了一些,所以余诺是喜欢甜点,但没有到没有它就活不下去的地步,然而余若却相反,不,应当说她对食物都是如此。其实对于余若,余父和余母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到底是谁的基因导致他们的女儿对食物有如此强大的执念? 在怀余若的期间,余母的胃口变得异常的好,应该说是太好了。一天下来,除了必有的三餐外,再加上那些额外的点心和宵夜,怎么说也是一般人的两天饭量,可在余母这边就一天来说,还嫌少了些。当然,在余若出生后余母的饮食又恢復了原状,因为那些嘴馋已经完全转移到余若身上。 看到食物就想扑上去,肚子痛不给吃还哭给你看,你说,这不是执念,那什么才是执念?余母和余父还曾担心自家女儿会不会因此变成小猪妹,好在上天垂怜,余若并不是易胖体质,否则他们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已经有一口爆牙,如果再加上小猪的身材,谁真要娶他们家女儿,他们还会反问对方确定吗?索性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欸!妈跟爸到了!”余若看到不远处的身影喊道。 余诺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派,才朝余若指向的地方看。 一对夫妇手上提着大包小包,不,正确来说,只有妇人的丈夫手上提着许多物品,至于妇人则是拿着自己的皮包在前头走着,这个画面就像一位高傲的女王后头跟着一只哈巴狗一样,有点滑稽。 余父余母出国去玩了三个月,终于在过年前的一个礼拜前回来。 “母亲大人,欢迎回来!请问玩得还尽兴吗?”余若上前接过余母递来的皮包,有些諂媚地问。 “还行。”余母斜眼看了眼余若口中的牙套点点头道:“我花了十万块只为了拯救你未来的幸福,别让我白浪费了这钱懂吗?” “是……”余若乖巧地点了点头。 “对了,这只小傢伙以后会跟我们一起生活,好好照顾去。”余母回头朝余父手中拿过一个宠物航空箱,余若可以听见从里头传来细而尖的叫声。 “天竺鼠!?”余若朝里头一看,一个黑色的小鼻子刚好探出来。 “你们怎么会带回牠?”余诺接过余父手上的行李,一听也有些讶异,毕竟余母其实不太喜欢老鼠这类动物。 “有缘。”走出机场,余母简单的回了句话,将一切行李交给余父后便上车补眠。 “我们是在祕鲁遇到的,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办天竺鼠节,说是最丑的会被吃掉。我跟你妈也只是路过,突然看见一团黑色毛球从看似厨房的地方朝我们撞过来,你妈抱起它当下就决定要将牠带走。”余父原本要去放行李,结果被儿子挡开,这才和余若解释。 “什么!?祕鲁有人吃天竺鼠!等等,这不是重点。爸,你是说牠输了比赛?” “是啊!”余父有点不明女儿为何如此激动。 “那牠不就很丑!?”余若立刻从笼子中抱起天竺鼠,果不其然,牠不像一般可爱的天竺鼠是白色、黄色和褐色的相间,牠的前半部是黑色,中间深棕色,屁股才又是黑色。 “……”余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余诺关上后车箱的门,幽幽地说了句:“难道你就很好看?” “……”余若无言,难道在她哥的眼里,人跟天竺鼠没有分别吗? 回到家,余诺和余父去整理行李,余母因为时差的关係便先回卧室睡美容觉,整个大厅只剩余若跟怀里的天竺鼠。将手中的天竺鼠放回它的小豪宅中,余若跟余父和余诺打声招呼便又出了门。 上次拔牙时,余若终于体会到“度秒如时”的痛苦,而这次的定期检查却让她知道什么叫“逝者如斯”。 转眼间,距离上次看诊居然已过半个月,明明一切就像昨日发生。 经过第三个红绿灯,转过第二个弯,前方五百公尺处那间牙医诊所离她愈来愈近,心里的憋屈还不是一般的深啊! 走进诊所里,病人寥寥无几,平常拥挤的诊所现在倒有些空荡。 “你好,我是余若,今天有预约看诊。” “请问你有带健保卡和约诊卡吗?” 依言,余若从包包里拿出约诊卡和健保卡上缴。 “请问刷牙了吗?” “还没。” “这是你的牙刷和诊单,刷完牙就可以上楼了。” 余若移动的脚步顿了下,“今天不是在一楼?” “你是掛席医生的号吗?” “是啊!” “那没错啊!席医生都是在二楼看诊。” “席医生回来了?”余若有些惊讶。 “是的,他昨天就开始看诊了。” 余若仔仔细细地将牙齿刷了一遍,心中感叹:以前刷牙大多两分鐘左右就可以结束,但自从带了牙套,哪次刷牙不是超过两分鐘?还得用牙间刷和牙线辅助,比她做护肤保养还费功夫。 上了楼,牙医助理将余若手上的诊单拿走,并让她到其中一张治疗倚上坐下稍等。在等待的过程中,余若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其实室内的设计跟一楼都差不多,高档一点的就是至少还有音乐陪你度过这可怕的治疗时间。 又等了五分鐘左右,余若依旧没有看到“席医生”的人影。实在太无聊,她便拿起左边扶手上装着漱口水的小杯子喝了一口。 漱了两三下,眼角馀光瞥见一道穿着白袍的身影正朝她走来。余若赶紧回头想看清楚这传说中的“席医生”,没办法,来了两次都没见到真人,此刻终于要看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心里有点小激动啊! 然而当余若看清走到她身旁的席医生的长相后…… “噗!”蓝色的漱口水成水雾状喷出。 正常情况,余若会感叹她这口水喷得真是完美,可此时她只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缺氧昏过去最好。 问她为何?因为,她将整口漱口水全喷到眼前的男人脸上…… 你妹!这不是她上次在“prédestiné”扑倒的禁慾系男神吗? 这世界为毛这么小! 今天就是这么衰 “……” “……” 两人同时愣住,最后还是席景年先回过神来。 他从白袍的口袋拿出他随身携带的手帕,将脸上和颈部上的漱口水擦乾后,跟余若说了声“抱歉”便又离开了。当他再次回来时,方才沾上漱口水的衬衫已经换成一件新的白色衬衫。 跟余若初次见他时一样,釦子全部都有系上。 终于回过神,热气一下从脚底窜升至大脑,余若整个人宛若熟透的龙虾。 “席医生,我真的非常抱歉……”尖细而破碎的声音从余若口中流出。说完话,余若还坐立难安地抖了抖身子,手指将上衣下襬揉成一团。 “没事。”席景年彷彿没有看见余若的慌乱模样,将治疗椅的高度往下降,自己则是坐上治疗椅前的椅子上看起余若的矫正资料。 余若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方都已经说“没事”了她还能怎么办?可连续做了两次这种丢人的事,还都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她脸皮再怎么厚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可看这位席医生没有任何表示,难道他根本没认出将他扑倒在甜点店的就是她?余若一脸纠结。 要不然她现在直接跑走?这样尷尬什么的就不存在啦!想了想,余若真是觉得机智如她,正想滑下治疗椅来个全速奔跑时,双眼作死地瞥向一旁的席景年,忽然与他来个四目相接,准备动作的手脚立刻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席景年疑惑地问。 “抽…抽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余若再次动了动自己的手脚。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可以。”余若依言乖乖躺回治疗椅。 助理替余若的胸前围上一块布,席景年戴上硅胶手套,将手术灯的照射范围推至她的鼻子下方。 “嘴巴张大。”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蠢,余若心想。 “上次林医生有没有说今天要做下排牙套?” “有。” “那么他有通知今天要缴钱的事吗?” “……什么?”眨了眨眼,余若有些疑惑。 “看来是没有。”席景年准备的差不多时,再次示意余若张大嘴。 塑胶模子塞进嘴里的那刻余若蹙起眉头,她有点后悔平时没有好好擦护脣膏。嘴唇本就有些乾裂,现在又把嘴撑到最大,原本裂开的伤口又再次受到撕裂的伤害,真该死的疼啊! “那个——”余若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可还没说出完整的句子就被席景年打断。 “不舒服可以提出,其他事情待会儿再说。” “……”好吧,现在说她的嘴唇有点痛,席医生好像也不能怎样。 接下来的过程无非跟上次一样,插上那根抽唾液的管子,强风灌进嘴里,可有唯一一点不同,那就是此刻在帮她做矫正的医生是个帅哥,而不是一个中年大叔。 余若也是个会欣赏俊男美女的正常人,就算方才再怎么尷尬,眼前有个美男,她哪会错过这个养眼的机会?于是她仔细地将席景年的脸看了一遍,从额头到下巴,从双眼到唇瓣,无不一一细瞧,当然,这般“炙热”的视线席景年怎会没有察觉?若是一般人,多少都会感到些许不自在,但席景年岂是寻常人?他直接忽视了女孩闪闪发亮的双眸继续他的工作。 “curelight.”席景年从助理手中接过卤素灯,将它的前端抵上刚黏上矫正器的树脂后随即移开目光,余若看了橘色小圆盘一眼,也跟着闭上眼睛。上次余诺有跟她小小科普了下知识,这个小圆盘的功能是用来滤光的,而那个蓝色的光看多了说是会对眼睛造成伤害,亏她上次还看得这么认真,敢情她就是个蠢蛋啊! 忽然牙齿被人扳了板,余若睁开双眼。原来是席景年在测试矫正器是否坚固到可以系上钢丝。 这个过程无聊又漫长,余若几次还差点睡过去,仅能靠着打瞌睡来弥补她消耗的精力。不知又过了多久,口中的模子被拿走,她看见牙医助理握住灯罩的手柄将它推离,治疗椅的高度开始上升,接着从床的模式变回椅子的模式。 “你可以下楼约回诊时间了。”没有多馀的废话,席景年将挡在余若前面的檯子移开。 原本还想再次道歉,但看到席景年似是不甚在意,余若也就放弃开口的打算。下楼跟柜台前的小姐约了回诊时间并且讲好缴钱的问题,余若来到机车停放处,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向右转动。 “碰!”引擎放出巨大的声响,后头的排气管冒出一阵黑烟,将余若吓得从机车上跳到旁边的人行道。 小心翼翼地坐回机车上,又试了几次,她的小绵羊就像死了一样,完全没有动静。 拿出手机,犹豫一秒鐘,余若果断按下余诺的头像。 “糯米,我的小绵羊掛了……” “……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骑来的时候没问题,回去的时候就满满的都是问题啊……”说到这余若也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么知道这部从大学陪伴她到现在的老伙计突然就这么坏了? “……我现在没有车,车被爸妈开去找朋友去了,你等等,我待会儿再打电话给你。” 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字,余若颇为无奈。大冷天的,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粉色针织衫配上一点也不保暖的黑色打底裤。当初她就想,反正温度也不算低,而且马上就要回去,路程也不是很远,所以她连外套也没带,现在冷得她都快冻成冰棒了。 “哦!老天!冻死我!” * “席医生再见!” “再见。” 席景年转开办公室门把的同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喂?”脱下白袍,右手拿起手机靠近耳边,左手解开衬衫上的钮釦后扯下领带。 “我是余诺。” “有什么事?”两人认识多年,每次通话都是这般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妹的机车坏了,现在我也没车去载他,你可以帮忙吗?” “……好。” “那我叫她回诊所等?” “嗯。” 窗外的天色已近乎全黑,唯有天边夕阳的馀暉在这片灰暗中保有一丝金橘。席景年顰眉望着渐渐落下的夕日,一会儿才关上窗边留下的小缝,一丝冷风趁机吹入,吹乱了他额头上的瀏海。 系上灰色的围巾,披上墨色大衣,一切就绪后,席景年提起装着脏掉衬衫的纸袋下了楼。 正想寻找余若的身影,一道粉色的影子迅速窜到他眼前。 “呃……席医生,我们又见面了。”余若此刻的表情要说多有趣就多有趣,其中夹杂着的讨好、懊恼和一点点的羞涩席景年可谓是看得一清二楚。 剎时,席景年松开蹙起的眉宇,嘴角微乎其微地翘起。 不知为何,方才对这女孩有些不爽的情绪都在这时烟消云散。 ——————题外话—————— 这章原本是准备在昨晚更的,奈何一直有事打断思绪。 美丽的书封 发放于此,诸位共同欣赏。 感谢白宓,单宇,若允,沁。 没有最衰,只有更衰 余若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子,只感觉头顶上有千万只乌鸦飞过。 果然,天要亡她,她想要活也活不了。机车掛点,老哥没用,身上除了健保卡、机车和家里的钥匙外连一块钱的没有,现在的她也只能指望已经得罪了两次的席医生能够饶恕她的罪过,好心地将她送回家。 “大冬天的,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蛤?” 眼前的女孩一脸呆样,席景年暗自将她与余诺拿来相比,结果发现两人根本无法重叠。明明是亲兄妹,怎么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她哥的影子? “哦!我想说没那么冷。”余若顺着席景年的视线来到有些颤抖的身子。 这回席景年没有开口,迟疑了几秒,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下交给余若。没有替她披上是出于礼貌,毕竟两人的关係也并没有熟稔到哪去,会给她大衣完全是因为她是好友的小妹,不然这种带着曖昧的行为他是最讨厌的。 “谢谢,席医生。”余若没有多想,直接穿上。 “嗯,走吧。”席景年朝柜檯的助理点了点头,率先迈开脚步,推开玻璃门,一阵寒风猛地灌入。 真正走出诊所,余若才发现有多冷,温度该是又下降了几度,她猜。双手缩回袖子中,这时她开始庆幸席医生有着一双大长腿,否则这件大衣绝对遮不到她的膝盖。 准备再次向席景年道谢,转头正欲开口便看见只围了一条围巾的席景年。 “天啊!席医生真的非常抱歉!”看到穿得比她更“单薄”的席景年,余若立刻脱下大衣将其推给他。 “没事,上车吧。”席景年想反正也到了车子旁,车上有暖气不怕冷到余若,于是没有推託地接过大衣。 “……哦。”拜託老天!千万别让席医生感冒,不然她会内疚到死…… 上了车,席景年立刻发动引擎,趁着热车的时间将脚边装着脏衣服的袋子放到椅背后方,而这一切刚好让四处张望的余若看见了。 “呃……席医生,今晚你有空吗?” “什么事?” “请让我请您吃顿饭吧!” 眼看绿灯已转为黄灯,席景年索性踩下煞车踏板,转头看向余若。只见女孩一双手死死捂住双眼,只留几丝缝隙让他可以看见她闪闪发亮的眼珠子。 “为什么?” “请让我弥补我造成的错误。”说完,余若还指了指他背后的纸袋。 “有钱?”席景年挑眉,他记得这个小姑娘可是连钱包都没带呢。 一个问句让余若愣了下,接着手指指尖的小缝隙立刻消失,微微低下头让发丝遮住她羞红的双颊。完了……她在席医生的面前已经没了形象,平常的“蠢”和“呆”展露完全啊…… “下次吧!等你缴了第一次的费用再说。”听到这句,余若更觉得自己没救了。 “我会去跟糯米拿……”当初自家母亲将十万块都放在余诺那里是怕她私自捲款潜逃。 “糯米?”红灯终于转为绿灯,席景年踩下油门。 “我哥。” 席景年察觉到余若的尷尬,也就识趣地不再开口。一路上余若都维持着手捂住脸的姿势,直到席景年开口说“到了”她才赶紧道谢,然后拉开车门没命地往家门衝。 “余诺,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特别蠢?”余若关上门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余诺问道。 “你一直以来都很蠢。” “你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蠢事吗?” “你天天都在干蠢事。” “我吐了席医生一脸漱口水。” “……” “再来一个更可怕的,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我扑倒一个人吗?今天发现那个人也是席医生。” “……” 整个客厅安静的只剩下电视里犯罪影集里男主角的说话声,余若看见余诺的目光瞥了过来,身子不自觉地成立正的姿势。 “我以为你已经够蠢了,没想到你还可以更蠢。”余诺捏了捏眉头,他刚刚还叫席景年去载自家小妹,他没拒绝他真是奇了。 “怎么办?重点是我还说要请他吃饭,结果还是他提醒我根本没带钱出来。” “啊!我已经没形象了啊!” “……”余诺被这一连串的讯息给弄得无言到了极点,连最后一点吐槽都说不出口。他们还是亲兄妹吗?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他从没见过这么……嗯……算了!说多了都是心酸。 最后的最后余诺实在受不了余若的自言自语,伸手把她丢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余若伸手将一旁熊本熊的娃娃抱进怀里。说到这只玩偶,它的岁数可是比小绵羊还要大,陪伴她度过有些难过的高中生涯,也和她一起面对了许多的挫折,算是她玩偶中的长老。 “黑糖你说怎么办呢?这次的丢脸跟以前完全没法比耶……”余若一边戳着熊本熊脸上的红晕,一边继续未完的喃喃自语。 忽然想起许久没有碰的粉丝专业,余若点开手机,上一次发文距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果不其然,留言已经变成让她发文的请求。这种情况其实挺常见的,余若很少发文,偶尔还会叫余诺替她来经营。 “今天大概是我最衰的一天,吐了牙医一脸漱口水,最后还是坐人家的车回家,因为相伴已久的小绵羊突然无法发动。哦!顺带一提,这个牙医师就是我扑倒的那个禁慾男神。 现在我尷尬症发作,我该怎么办?” 按下“发佈”键,余若还来不及等到有人留言,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喂?糰子吗?” “花生?”花生是个有着娃娃脸的小鲜肉,是她的经纪人。 “你知道最近有一本网路言情小说很红,叫《闪闪发亮的你》吗?” “呃…不知道。” “它要出版了,那个作者想要请你绘製书封,你同意吗?” “好哇!反正我最近也挺间的。” “那事情谈好我再跟你说?” “嗯。” 掛掉电话,余若再次点开粉丝专业。 “不怎办,禁慾男神耶!糰子你应该高兴才是!这辈子有多少人想扑倒禁慾男神,但都没成功,你实在太幸运了!(*′?`*)” “卧槽!这缘分!搭禁慾男神的车感觉怎么样?” “又是禁慾男神?身影呢?不秀糯米的就来禁慾男神的吧!” “只有我发现禁慾男神是牙医吗?” “哪家牙医诊所?我也要去看禁慾男神啊!如果偶遇糰子就更好了( ̄3 ̄)” “等等,我问个奇怪的问题,糰子你搭男神的车回来,那你的小绵羊呢?” 余若手指滑呀滑,看到这条留言后原本轻咬着下唇的门牙不小心一滑,矫正器在上唇擦出一个洞。 “嘶……”余若瞬间瞪大眼睛,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shit!她的小绵羊! ——————题外话—————— 这章写得有点匆忙,抱歉…… 明天寒辅,顿时觉得人生没了希望…… 话说我最近突然再次迷上火影忍者 超级狂热的那种 每每听到歌眼泪就会狂飆 第三次相见 寒风在窗外咆啸,窗户时不时地传来碰撞的声响,灰暗的光线自窗帘的隙缝射入,隐约能够看见房间的模样,忽然,单调的“滴滴”声密集地响起,打破了寧静的时刻。 在闹铃声响起的第一刻,席景年醒了。伸手按掉恼人的声音,缓缓坐起身来,眨了眨眼,让双眼能够适应还处在灰暗下的四周。掀开被子的一角下了床,随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黑白条纹的针织外套穿上便来到浴室的镜子前开始打理自己。 席景年看着镜中的自己蹙眉,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地蜷翘,眸中还带着未消散的睡意,整个人都散发着他最讨厌的感觉,“慵懒”。转开水龙头,捧着水就往自己的脸上去,脸上冰冷的刺痛感终于让他完全清醒,瞇着眼再次看向镜中的男人,眸中的睡意不在,席景年满意地拂去面上的水珠。整理好那些外翘的发丝,将外套上的釦子一一扣起后才打开房门下了楼。 想着离父母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席景年来到餐厅后从柜子里拿出咖啡豆、磨豆机、滤纸、温度计和咖啡壶。 吊灯暖黄的光为周遭的每样事物镀了一层柔和的温度,驱走了灰暗的冰冷,整个气氛也变得舒适、间暇。席景年转开瓦斯炉,放上茶壶烧水,在等水开的时间他缓而慢地磨着咖啡豆,清脆而规律的声音与外头刺耳的风声形成对比。 他很喜欢这种与自己独处的时光。 “景年早安!”一个小时后席母披着厚厚的披肩,打着哈欠走下楼梯。 “早安。”席父接在席母后头。 “早安。”席景年将泡好的咖啡和烤好的土司推向两人的位子前。 “休假怎么还是这么早起?”席母咬了一口烤的香脆的土司问。 “习惯了。”席景年将报纸递给席父说道。 “刚从澳洲回来就好好休息,别把自己逼太紧。”席父接过报纸后瞥了一眼席景年。 “嗯。” “啊!景年,你今天不是要陪小涵去市区逛书店吗?”席母突然大喊一声,猛地看向席景年。 “是的,怎么了?”抿了一口带有果香的黑咖啡,席景年享受地闭上眼。 “忘了告诉你们,我和你爸要去同学会,今天你们的午餐和晚餐就在外面解决了吧!市区不是有几家购物中心和衣服店吗?书店逛完带小涵去那儿晃晃吧!那丫头说她上次看上一件毛衣,想买结果忘了带钱,你就跟她去看看吧!” “好。”席景年应声,看到席母的咖啡杯欲要见底,贴心地将它倒到八分满的位置。 “我儿子就是细心!”席母笑眯眯地又拿起一块土司放入嘴里。 “还行吧。”席父翻了页报纸淡淡地说。 席景年微笑不语。 * “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席涵用力扯了扯席景年大衣的下襬。 “你说待会儿进书店时帮你找《闪闪发亮的你》。”席景年拉着完全没有注意车辆的席涵过了马路。 “欸欸欸!我告诉你哦!书封是糰子画得耶!真高兴!自从《糰子和糯米》出版后他就没有再出作品了,偶尔在粉丝专业出没一下,然后又是几个礼拜的消失。”过了马路换席涵拖着席景年走,满脸兴奋的样子。 “糰子?糯米?”席景年挑了挑眉,总感觉是很耳熟的词? “就是那个我很喜欢的插画家啊!之前你不是还看了《学渣的日常吗》吗?” “我只是随便翻翻。”席景年延路被拉着走,差点还因为一个铝罐而绊倒。“话说,你完全不担心你的学测成绩?” “担心又不能怎么样,反正都考完了当然要好好的玩一下啊!”终于来到书店门口,席涵松开席景年的袖子,先一步进入。 推开玻璃门,一排排的书架立即佔满视野。往上一看,室内的两边各有一排木製的栏杆,连接着它的阶梯是通往二楼的道路。书页独有的香气瀰漫在整个空气中,搭配上温和的光色令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我在一楼找,你去二楼找ok?”这间书店席涵来过不少次,它奇异的点就是每个同样的小说类别在一、二楼都有一区,但小说却不是同时在这两个区域中,偶尔在一楼,偶尔在二楼。 “嗯。”席景年看着席涵往里头衝后才上了楼。 没有音乐的播放,因而每个人的说话声都变得明显不少,然而客人却没有因此而大声喧哗,或许是气氛的关係,所有人都一致性地降低了说话的音量,以致于书店里头没有像菜市场般吵杂。 席景年踏上最后一阶阶梯,看到二楼的样子后有些惊讶。从底下往上看还以为空间挺小的,不料竟然如此宽阔。 依着书架顶端的牌子走,绕了几个弯,席景年才找到“言情小说”区。此时的席景年因为室内十分暖和,早已脱下身上的大衣转而掛在左手上,一件黑色衬衫显露于外,使得他原本就沉稳的气场上更带几分神秘。 视线扫过一本本言情小说,来回看了几遍就是没有席涵所说的那本。正欲放弃,准备下楼的席景年,手机忽然传来简讯的“滴滴”声。 “哥,一楼这没有,店员说在二楼,你帮我找找,如果找不到就向二楼的相关人员询问,我刚刚看到一本超好看的小说,你找到再下来找我。” 一脸面无表情的席景年,心里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从小就被教导要“好好疼爱妹妹”的他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认命地再次找了找,依旧是一无所获,这时他眼角的馀光刚好瞥见离他不远处的书架上正有一位女孩站在梯子上整理书籍。 跨步向前走去,这个白色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小姐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闪闪发亮的你》吗?” 席景年在梯子的下方问,但女孩带着耳机,根本没有注意到下方的席景年。 “小姐。”这次席景年加大了音量。 “啊!” 应该是被席景年的叫唤给吓到,女孩惊呼一声,往后倾倒时转而正面面向席景年。难怪席景年觉得她的背影有些熟悉,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害他差点摔成脑震盪、吐了他满脸漱口水的余若。 ——————题外话—————— 余若:“我的戏份呢?” 尧:“给我们亲爱的禁慾男神席医生了。” 席景年:“终于想到我了?” 尧:“别高兴的太早,下章你就要被扒衣服了。” 余若&席景年:“……” 明天开学啊…… 突然有点佩服自己怎么办? “砰!” “嘶拉!” 重物撞击和衣服撕裂的轻微声音同时响起,引得周遭的客人经过时不由得回头张望。 “痛啊!”余若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余若,先站好。”低沉悦耳的嗓音让余若吃了一惊,发现环在腰上的大手后立刻站直身子,推开背后的人。 “席医生!?”看清楚眼前的男子后,余若惊呼。 “好久不见。”席景年收回揽住余若的手臂。 方才看到余若朝他扑来时,他下意识地闪躲,但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就这样跌下来肯定会受到不小的伤害,于是在最后一刻他伸出手揽住余若的腰,然而还是没有来得及阻止她撞上书架的额头。 “欸!席医生你的衬衫上好像有一个裂缝!” 余若向前一步伸手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席景年顿时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后退:“没事,你不用——” 脚跟踢到一旁的梯子,身子晃了下,衬衫的袖子刚好被余若抓住,也因为这么一晃,余若的脚一拐,指甲勾住袖口的袖釦,一个拉扯,“哗!”,余若跌坐在地板上,手上是衬衫破碎的另一半。 “呃……”余若整个傻眼,怎么就……裂了呢? 席景年看见余若抓住自己的袖口时便知道糟了,可惜不等他反应,胸口一凉,由右肩的衣领开始,裂缝直直延伸至衬衫的下半部,那处的衣料正稳稳地待在余若的手里。衬衫中间的连接处鑑于方才的拉扯,大部分的釦子已经散落在地上,左半边的衣服因没了右半的连结,正从席景年的左肩慢慢滑下。 这衬衫的处境已经不是一分为二这么简单了,根本就是五马分尸…… 周围的客人见到这一幕也是震惊满满、无法转移视线,不单单因这件事的本身,还因眼前的男子模样实在太撩人。精壮的胸膛于残破的黑色衬衫中若隐若现,衬得那肌肤愈发白皙,优美的线条是肌肉上美好的纹身,不是那种视觉震憾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而是那种穿衣显瘦,脱下却又不失饱满结实的身材。 不过几秒鐘的时间,周遭的人已经快步离去,尤其是年轻的小姑娘,脸红得跟苹果似的,离开的速度都堪比飞机飞行的航速了。没办法,这么劲爆的画面不是谁的可以坚持住的,除了还坐在地板上的余若。 脸不红,气不喘地盯着人家的胸膛看,不是她觉得这没有什么(虽然余诺的也是如此),也不是她不害臊(纵使她脸皮厚),而是她的大脑已经呈现当机状态,无法接收资讯,也无法发号施令,只能这样继续呈现呆滞的傻样。 席景年面上依旧是那般冷静沉稳,将手腕上的大衣迅速披上,系上釦子,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站得起来吗?”席景年的双眼对上余若,眼里平静无波,却是让余若打了个寒颤。 “站……站得起来。”余若扶着一旁的书架起身,等站好后看到手里的衬衫尸体,一脸尷尬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 操!余若在心中爆了粗口。完蛋了!完蛋了!现在该怎么办?虽说席医生看起来跟平时毫无两样,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散发的寒气啊!这次她真的死定了,谁能来救她? 席景年看着头垂得低低的余若,此刻她的行为跟上次吐了他满脸漱口水时的一模一样,同样抓着衣服的下襬,同样不停的吞嚥,同样懊悔的表情,只是这次又多加了两样,不停颤抖的双腿和一脸的生无可恋。 看到一个小姑娘被吓成这样,席景年稍微敛起一身冰寒,就在这时他听见席涵的呼唤声。 “哥!怎么这么……久……”终于找到席景年的席涵,本来想埋怨为何这么慢,结果看到余若手上的衬衫碎片,嘴巴立刻呈现一个o字型。天!这真是太激情了! “发生了一点意外。”回答席涵后,席景年转而对余若说:“这件事待会儿再谈,请问有《闪闪发亮的你》吗?” “有……有!等…等我一下!”仿佛得到特赦般,余若急忙抬起头往回跑,手上还拿着席景年身上衬衫的另一半。 一离开席景年的视线范围,余若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压压惊。时隔一个月的相见还是如此惊心动魄,怎么一次见面比一次还要惊悚!? 余若来到言情小说区,从书架下的柜子中拿出最后一本《闪闪发亮的你》。没想到这本书一上市,立即被抢购一空,其中当然还包括她的功劳,这张书封可是花了她不少时间啊! 书也拿了,是该返回去找席医生他们,只是一想到席医生那一身寒气她就想直接回家!瞄了一眼手上的残布,说它是烫手山芋也不为过,真的很想逃啊!怎么办? 余若一脸纠结,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 “哥,你认识刚刚那位姐姐啊?”席涵好奇地问。以她哥极好的脾气来说,会让他连情感都表露于外的人实在很少,除非是一而再,再而三惹火他的人。 “她是我的客户,同时也是我好友的妹妹。”席景年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一见到余若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事,难道她是专门来剋他的? “欸!是那个姐姐。” 正穿过书架间的余若身子一僵,原本准备叫许棈把书交给他们,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谁知席景年和席涵没有待在原地等她,居然四处逛了起来。这下好了!她如果这个时候再当作没看见地下楼,以后席医生一定会搞死她。 怎么两次逃跑计画都是给他们兄妹俩揭穿啊! “请问只要这本吗?”硬着头皮来到席景年面前,余若的双眼依旧对着脚下的地板。 “是的!”席涵一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书,不顾旁人感想,直接大事喊道。 余若点点头,来到收银檯前将书放入纸袋替他们结帐。看着席景年付完钱就要离开,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次道歉,毕竟她让他在眾人面前失了脸面,想想,这么淡漠、儒雅的席医生一次次被她搞得没了形象……天……突然有点佩服自己怎么办? ——————题外话—————— 席景年:“佩服自己?” 余若:“当然啊!你想想,还有谁扑倒你后又扒过你衣服?” 席景年:“……” 席医生辛苦你了!xd 立刻从“闯祸的蠢货”晋升到“金主大人” “席医生……” “嗯?”席景年听言回头。 “我为我所做的事情深感抱歉,不管是之前或是今天的事,我想我都没有好好的跟您说声对不起,今天我在此慎重道歉,还有那件衬衫我会赔偿您的。”说完,余若还小心翼翼地观察席景年的表情,纵使她看不出个所以然。 席景年不动声色地望着余若,席涵在一旁为余若着急,于是用力撞了下自家亲哥。 席景年冷冷地瞥向席涵,席涵随即怂了,又过几秒后席景年才开口:“钱带足了?” “蛤?”余若有些错愕,还以为席医生不准备回答她,猛地来这么一句,她还真听不懂。 “漱口水那次。”席景年想起上次这位小姑娘兴致满满地说要请他吃饭,结果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于是好心地提醒了下。 “……我这次有带钱包。”完了,她现在在席医生心中的形象肯定就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客户。 “那我们走吧!我顺便去买件衣服。”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席涵有些头疼地拉起两人的手就往外头一楼的门口衝。 “欸!等等!我还没拿钱包啊!” * 白色的灯光驱走来自室外天空的灰暗,雪白的墙壁上掛着一件件衬衫,底下木製的架子上满是搭配性的服饰配件。架子与架子间都摆有一面镜子好让试穿的顾客可以随时照看自己的模样。 这间服饰店是依照顏色分区,每区的色系都不同。正门面对的是柔和的色系,右侧是鲜艳的浓重色彩,左侧则是偏暗的冷色系。 此时余若和席景年正站在满是温和色彩的正门前,至于席涵,她已经先一步进入,跑得不见踪影。 “呃……”五彩繽纷的顏色加上琳瑯满目的服饰,余若的脑袋此刻正呈现浆糊的状态。 “跟着我走。”看到余若呆滞的眼神,席景年只好扔下一句话,直接朝冷色系那区走去。 “哦……欸!等等啊!”余若拉住席景年的袖子,将他往身后一拉:“我带路!” “……”就在眼前的地方,为何要带路?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次犯蠢的余若拉着席景年直往前走,来到一堆暗色衬衫前才松开席景年的大衣袖子。 “黑色?灰色?深蓝色?”余若从架子上拿了三件不同顏色的衬衫下来,在席景年面前晃了晃。 “黑色。”听完席景年的回答,余若点了点头,将其馀两件衬衫放回架子上。不出她所料,席医生只穿这种暗色系的顏色。 “尺寸是?” “l。” 余若翻了翻架子上的衬衫,里头不是xl就是s的。l没有就算了,居然连件m号都没找着! “难道现在的男人除了胖子,就只剩矮冬瓜吗?”余若说完立刻瞪大双眼,唔……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ー△ー;) “……”席景年无语了。 原本有一个“轻微发福”且“身高不高”的男子在一旁挑衣服,听到这番话后愣了一秒,捂住脸立刻跑了出去,嘴里还发出类似“嚶嚶!”的哭声。 余若:“……” 席景年:“……” 男子:身为胖子跟矮冬瓜的我到底哪里错了?(〒▽〒) “咳!我去问服务人员。”余若轻咳一声,随手拿了一件xl号的衬衫就往前跑。 “我跟你去。”席景年回道。颈部皮肤和毛料大衣之间没有相隔任何的衣物,摩擦的他有些疼。 余若没有反对,于是两人便在满是顾客的走道里寻找服务人员。走着走着,余若才发觉这家服饰店大的有些过分,要不是有头顶上的指示牌,她都快被困在这灰暗色系的衣堆迷宫中出不去了。好不容易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身穿黄色制服的女孩,余若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心情不佳的小姑娘正在整理被顾客搞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察觉到有人拍了她的肩膀,脸上带着不耐的表情转身看向身后的余若,然而这一切烦躁的情绪却在看到余若身后的席景年后瞬间消失。 “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小姑娘温柔地笑着,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子去了。 余若:“……”现在的顏控都这么善变吗? “请问这件衬衫有l号吗?”席景年没有觉得女孩夸张的笑容有任何不对,从余若手中拿过衬衫向女孩问道。 “好的!马上帮您找找!” 小姑娘从席景年手中接过衬衫后,用跑百米的速度消失在两人眼前,不一会儿又拿着另一件出现在他们面前。 “试衣间在这里右转,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地方请儘管叫我。”差点没说出“吩咐”这个词,女孩朝他们点了点头。 “好了!就这样!你进去吧!”从头到尾都被忽视的余若一把抢过衬衫塞进席景年手里,连衣带人地将他推进试衣间。 席景年:“……” 女孩:“……”这么欺负帅哥真是罪不可赦! 余若:反正钱是我付得,我现在就是席医生的金主,他也不能把我怎样。d=(′▽`)=b 余若已经自己把自己的位置从“闯祸的蠢货”晋升到“席医生的金主”,这位阶升的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等了几分鐘,席景年终于掀开帘子从试衣间出来,一直未离开的小姑娘看到席景年的模样立刻倒抽一口气。你要知道,方才的席景年可是穿着大衣,整个上身到膝盖上部的位置都被隐藏住了,如今没了大衣的遮掩,修长的身材展露无疑。 或许是席景年实在太过吸睛,不管是在场的男士或者女士们的视线此刻都停留在他身上。 女士们:笔直的双腿,精瘦的背影,还有撑起衬衫的精壮胸膛,啊啊啊!鼻血要喷出来了!禁慾!禁慾!妥妥的就是个禁慾男神啊! 男士们:不就是个身高超过180的人吗?(虽然我没这么高)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想要这样的身材啊!) 余若:她这个当金主的也是不错啊!顏值高的男人不多啦! “就这样吧,去柜台。”手上拿着换下的破碎衬衫,席景年来到余若面前凉凉地开口。 “哦!好的!”余若立刻回过神来往右转。 席景年看着余若就要往错误的方向走,伸出手拉住她大衣的衣领:“错了,是另一边。” 余若最讨厌被拉衣领,席景年这个动作刚好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于是她当下立刻有些愤怒地回道:“金主是我,你个抱大腿的给我安静!” “你说什么?” “大胆!你还敢问金主问题!”余若回头,双眼对上席景年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背后寒毛竖起。 “金主?抱大腿的?”席景年松开余若的衣领,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今天她的嘴巴怎么一直背叛她?(◎ー◎;) ——————题外话—————— 抱歉这么晚更,最近状况有点不佳,怕自身情绪影响到文才拖到现在。 吃货都是变脸大王 “嗯?”席景年将双手插入口袋,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盯着余若。 “咳咳!最近《霸道总裁爱上我》看太多,一不小心就把台词背出来了,别理我!别理我!求您别理我!”听到这,一旁的服务员都替余若感到汗顏。 这么离谱的答案有谁会相信? 就在服务人员在心中这么吐槽时,席景年开口了。 “这种东西有这么好看?”眉宇微微蹙起,一脸正经,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嗯啊!超级好看!”说到这,余若眼睛都亮了起来。 上次许棈一直推荐她,她就抱着“试试”的心情去看,结果一看不得了!霸道总裁什么的,真是太讚了!(*/?\*) “那种东西别多看,伤脑子。”席景年这次没有提起余若的衣领,而是轻拍她的背,叫她往对的方向走。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已经开始移动,余若愤怒地说:“你才伤脑子!你全家都伤脑子!” 这次席景年没有反驳,不是他默认,而是他实在不想和一个智商不在线的小姑娘争辩。 两人渐渐淡开人群的视线,至于方才那个站在他们身边的服务员则是一脸懵逼。 服务员表示:摔!这个发展不太对吧!这么扯蛋的答案居然有人相信!?美男醒醒!三岁小孩都知道她是在骂你啊!还有这位姑娘,都说是金主了,那么说好的霸气呢?气都还没撒完就被美男的话题给带跑了,霸气去哪了?天!这样的神转折,宝宝不接受啊! “前辈,你怎么了?”穿着黄色制服的小姑娘看到服务员“精彩”的表情,上前关心询问。 听到声音,服务员迅速朝小姑娘看去,一脸悲痛道:“宝宝要看矛盾,看狗血的争吵,还要看火辣辣的激情!” 小姑娘歪着头:这些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霸道总裁》系列的剧情,难道……前辈才是那个中毒最深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居然爱看霸道总裁什么的……等等!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w⊙`) 已经离去的余若和席景年完全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付了钱便去店外找席涵匯合。 “哎呀!你们也是够慢的,我都已经等了好几分鐘了。”席涵拿着自己新买的衣服来到席景年和余若面前。 “人多。”席景年将大衣穿起,此时的他已经换上刚才买的那件衬衫。 余若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察觉到自己的胃开始感到空虚,她连忙说道:“时间不早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就先离开了,你们也快走吧!现在正是用餐时间,不快点的话餐厅会没位子的!”说完,余若朝他俩挥了挥手,转过身正欲离开时,大衣的衣摆却被拉住。 “余若姐,你待会儿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席涵紧紧抓着余若的衣摆,深怕她跑了似的。 “应该没有……?”她书封的稿交了,下午也没有她的班,她现在应该是个清间的状态。 “那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席涵的眼睛顿时blingbling地闪着。 余若:“……蛤?” 席景年:“……”她又想搞什么鬼? “来嘛!我觉得我们俩挺有眼缘的,我们可以在吃饭时来个深度了解呀~况且我哥这个人这么无聊,我真不想跟这个大木头一起吃饭!”席涵詆毁着自家亲哥,心中完全没有丝毫歉疚。 余若:“……”孩子,你这样在当事人面前说出事实对吗? 席景年:“……”他哪里得罪到这位小祖宗了? “怎样?好吗?”席涵晃了晃小手,对余若绽放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又用眼神“警告”了席景年:不许来坏事! “呃……那席医生……”余若不知该拒绝还是答应,朝席景年投去求救的目光。 “来吧。”接收到席涵闪着精光的双眼,席景年揉了揉眉头说道。 看到余若一脸犹豫的样子,席涵冒险拋下一个巨大诱因:“去吃眾神的饗宴?” 眾神的饗宴,一家挺有名气的餐厅。餐厅名字是夸张了些,但给你的待遇却也真的让人感觉自己仿若高高在上的神一样。里头的美食除了一些焗烤类是现点之外,其馀都是自助式供应,该有的前菜、主餐、水果和甜点一样都不少,而在这些美食的中间有一个吧檯,想喝什么饮料儘管说,只要不是什么太离谱的答案,服务生都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就是这样一个优良的用餐场所掳获了大批民眾的心,不管它是不是随着时间而涨价,民眾也是心甘情愿地拿出钞票进去用餐。 余若之前对这家餐厅一直有所耳闻,奈何她的工资都花在画具和平时的小甜点上,况且真要她吃,她也实在狠不下心花掉三个礼拜的点心钱来换这么一顿饭,毕竟她的目光从来都是放在长久的未来嘛!但现在居然有这么个机会……! 余若本要答应,随后想到自己目前就是个穷光蛋,扬起的嘴角又迅速垮了下来:“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这话不假,钱包里的现金全花在席医生身上那件衬衫上了…… “没关係,我们请你!”再差点,鱼就要入网,席涵怎么会放过余若呢?再拋下一个更大的诱因,不怕你接受,就怕你不接受! “这样真的好吗?让你们破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余若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不怕,我哥钱多的是。”席涵衝着目前处于面瘫状态的席景年眨眨眼。 “我正好可以看看你的情况。” 说到这儿,席景年忽然觉得自己这位小病人也是挺可怜的,每每看诊都遇到他突发的研习状况,上次是学术研究,这次则是他去国外较偏僻的乡镇替孩子们看牙,这样算起来,他真正帮她看牙的次数用五根手指都算的出来。 席景年本想为这些事道个歉,结果还来不及继续说下去,余若就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那还等什么?走吧!”余若立刻摆脱“犹豫”,欢呼一声,拉着席涵直接往外衝。 这个时候,矜持什么的都是p!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要积极进取!为了吃的,她豁出去了!反正脸皮早就练得够厚,这些都是小意思啦~ 席涵:“……”原来吃货都可以当变脸大师。 席景年:“……”终于激发出一丁点的内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没想到席医生的妹妹是自家粉丝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场,家庭主妇在他们的战场上争夺促销商品;学生在他们的战场上振笔疾书,考取高分;商人在他们的战场上互相谋取最高利益;军人在他们的战场上为民征战,保家卫国,每个人在自己的战场上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此时,身为吃货的余若,她的战场便是眼前充满美食的这一个餐厅。 至于一个吃货所要完成的使命,那就是不辱使命的吃吃吃! 周遭拥挤,走着走着,难免会和别人有些许擦撞。余若眼睛圆溜溜地转着,脑袋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手上的动作更是堪比光速,迅速地在各个自助餐台中来回穿梭。 不一会儿,手上的盘子又被装满了。 原本还想再拿一个盘子,但想到座位还有两盘等她解决,纵然有点不捨,余若还是决定先将这三盘吃完再继续出来觅食。 回到座位余若立即开吃,小心翼翼地用汤匙盛起一个小笼包放入口中咬破,放了一会儿的小笼包不再滚烫,温热鲜美的汤汁流入唇齿间,将嫩滑的肉馅和细薄的麵皮融合在一起,美味的差点让余若连汤匙一併吃了。 一个、两个、三个,小笼汤包迅速消失在白色的瓷盘中。嘴里还嚼着东西,右手却是不听使唤地开始准备攻陷另一盘中的糖醋排骨。油亮的光泽包裹着深褐色的肉块,肉质q弹,甜中带酸的滋味令人捨不得将其吞下。 很快的,装着满满食物的盘子已经见底,余若搓着双颊,双眼瞇成弯月状,一脸幸福。 “余若姐,你……还可以再吃多少东西?”席涵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这样的食量……应该是她的午餐加晚餐吧…… 吃掉最后一块生鱼片,余若咂了咂嘴,一脸意犹未尽地道:“应该还可以再来几块蛋糕。” 席涵:“……(゜▽゜;)” 沉默不语的席医生:“……”小小身板居然可以装下这么多东西? 察觉到席景年有些幽深的眼神和席涵吃惊的表情,余若才想起自己对面可是还坐着一对席氏兄妹。猛地从自己的小世界蹦出来,余若有些不自在地拿起溼纸巾擦了擦嘴巴,面上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表情,然而心里却是各种担心。 不会是她的吃相吓到人了吧?可自五岁后就没发生这种事了呀!难道……是她牙套上的残渣!? 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余若瞬间瞪大双眼、闭紧嘴唇,双手捂住了嘴。 自从戴上牙套后,余若发现生活上有了许多的不方便,例如矫正器偶尔会勾破嘴唇、牙齿酸疼、刷牙的程序变得繁琐,除此之外还有一项就是牙齿会卡残渣。有次她吃完晚餐没有立刻刷牙,倒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笑了大概有五分鐘吧!余诺忽然将镜子丢给她。 “怎么了?” “照照镜子。” 余若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看了一眼马上跑去刷牙。 到现在都还心有馀悸,那个画面实在太美,美到让她眼睛脱窗啊…… 从那之后,她在用餐期间嘴巴都尽量合小,不让牙齿露在外面。 其实席景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有些惊奇罢了,偏偏余若来个带着“欲盖弥彰”意味的动作,脑中晃过什么,一个偏头便看见堆成一座小山丘的鸡骨头。 “之前没有说太硬的东西不能吃?” “蛤?” 余若捂着嘴抬头,顺着席景年的视线看到一堆叠的整齐的鸡骨头。 余若:“……”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不能吃太硬的东西什么的…… 她这算是又把自己往坑里推了吗? “咳咳!那个……这个……席医生你这次研习做了什么啊?”硬着头皮,余若转移话题的技能为零。 算了,吃都吃了,他又不能叫她吐出来。 席景年看着余若一脸尷尬的模样,也没有多为难她,直接回道:“这次是国外的牙医研习,其实正确来说更偏向义诊,主要是帮那些看不起牙医的人们治疗。” “难怪你消失这么久,辛苦了。”余若记得之前余诺也有参加过这类的研习,回来时虽然疲惫,但却难得拉着她说了好长一段话,基本上都是关于研习期间的事。 “真的挺辛苦的,我哥昨天半夜才刚回来,睡不到三个小时又被我妈叫出来陪我。”吃饱喝足的席涵翻着刚买的小说,一边看一边插话。 闻言,余若讶异地看向席景年。果不其然,深邃的双目下方确实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我去结帐。”席景年站起身,在余若带着惊奇和崇拜的眼神向走向柜檯。 在离开之前,席景年睨了一眼从方才就一直有古怪行为的席涵,怎样都想不出她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后者看到自家哥哥略带警告的眼神后则是笑得一脸纯真。 她这是在帮他解决人生大事啊!快三十岁的老男人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身旁的好友也没有一个是女的,若她不是知道他的性向属于一般大眾款,她还真怕某天他告诉她,他要出柜了! 等等……她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咦?这是《糰子和糯米》的吊饰!”席涵一手抓住余若的手,双眼猛盯着她手机上的吊饰。 “什……什么糰子?”余若吓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我的偶像啊!插画家糰子!你看,这本书的书封就是他画的。”谈到偶像,席涵连忙将书凑到余若眼前,深怕她看不见似的。 “哦……哦!她……她也是我的偶像!”余若笑得有些僵硬,拍了拍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席涵。 “真噠!好巧,我就知道我们很有缘!”席涵忽然发现自己眼光实在有够好,找到未来嫂子的人选,此人还是跟自己一样是糰子的粉丝! 余若有些错愕,她也不知道原来席医生的妹妹竟然是自己的粉丝,况且看这个样子,她貌似还是死忠粉的那种元老级粉丝。 “是啊,确实很巧。” 她一直知道自己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家,也知道自己有着不少的粉丝,但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最多也就是在网路上回覆留言,看到席涵这样满是崇拜的目光,心中忽然涌现的自豪感还蛮新奇的。 ——————题外话—————— 最近有人跟我说这两人的步调有点慢,虽然我也想要赶快,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没办法写出立刻就相爱的剧情,心中总有个坎过不去,常会觉得不太合理什么的。 说一个坏消息,我开始卡文了,后悔当初没有给这文设个原形〒_〒 下个礼拜可能无法更,等我考完再说~ “皇上”登场 “我回来啦!” “吱吱吱!” 余若拔出钥匙,把门带上。在同一时刻,一阵强而有力的呼唤声响彻整个家中。 “来了!”余若放下包包,快步走向叫声的来源。 来到客厅的落地窗旁,一只天竺鼠正待在牠笼子里的二楼,以尖而细的叫声催促牠的主人给牠放饭。 “我就说你真该叫阿肥。”余若抓了一把牧草和饲料,放入笼子里的瓷碗中。 “吱吱吱!”皇上衝着余若叫了几声,回头开始啃牠的牧草。 想来目前无所事事,余若索性就待在笼子旁看这只天竺鼠如何展现牠的吃货属性。 皇上来到这个家里也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熟悉一切之后,拋下初次见面的胆怯和恐惧,现在只要一有需求就张嘴呼叫,随即就有人送餐点到牠“屋里”,当然,别怀疑,这个人就是余若本人是也。 别问她为什么如此心甘情愿,她明明就是被迫的!她亲爱的母上大人永远都是这样三分鐘热度,前一个礼拜养的勤,三餐给我们皇上伺候的服服贴贴,一个礼拜过去,餵养皇上职务立刻转移到她身上来。你看看,多么悲摧的歷程,老哥工作忙,没空养,亲爹忙着当母亲大人的老跟班,这工作自然落不到他身上。按余母的话来说,就是:“你爸已是我的老奴才,看你整天无聊的要死,那么你就去皇上身边当小宫女吧!” 呜呜呜!她堂堂一个人,居然给一只天竺鼠当佣人,这合理吗?更悲哀的是她连取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她无法理解自家母亲的思维模式,为何要叫皇上?叫阿肥不是更贴切?模样像,叫声更像!(肥,请用闽语唸,这就是天竺鼠的叫声,没骗你。)哼!要是没她余若在一旁伺候着,一只天竺鼠担当的起这个词吗? “吱吱!” 彷彿察觉到余若鬱闷的情绪,皇上放下啃到一半的牧草,灵活地跳出笼子,用头蹭了蹭余若的手掌,接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带着天然、纯真的情感望着她。 余若:“……”算了,她就勉为其难地将就下吧!(つw-`o)っ谁叫她无法抵抗这种蠢萌、蠢萌的生物? 皇上:“朕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 ̄)?” “电话!有电话!”诡异的电话铃声顿时把皇上吓得跳回笼子里的木屋中。 皇上:“朕要休息了,这一切就交给小余子你吧!” 看着皇上扭着牠深棕色的屁股努力挤进小木屋的模样,余若心里暗自决定她要给这只天竺鼠来个减肥课程。 “花生?”看到许久没联络的经纪人,余若毫不犹豫地按下通话键。 “糰子!”嗯,阳光大男孩的声音听着就舒服。 “怎么了?” “现在有空吗?我要跟你谈谈新案子的事。” 十分鐘过后,余若来到两人约好见面的咖啡厅。 “嘿!花生!”余若一见到自己的经纪人便举起手来打招呼。 “我帮你点了你最爱的抹茶拿铁。” “谢谢。”余若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啜饮一口,顺滑的浓郁口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好,说正事。”花生也喝了口自己点的咖啡,接着道:“自从上次你接了那个书封案后,接连几个作者都想要请你为他们的作品绘製书封,且是要那种文艺画风的,你意下如何?” 余若皱起眉头:“小说的文案先记给我,考虑好再给你答覆。” 儘管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一下增加这么多“文艺案”,她还是觉得有些烦躁。 五年前的余若还没有开始连载《学渣的日常》,笔下的人物也还不是如今的q版,而是以水彩为主的那种文艺画风。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现在这么有名气,几乎算是绘图界的小透明。有次她接了个案子,内容是要求她画四张校园青春爱情的图。 那次的案子花了她许多时间,幸好最后她有在期限内缴交,对方也有将承诺的费用匯去她的帐户。原以为这次的案子也跟之前的一样就此完美落幕,谁知几个月之后,她的图竟然出现在别人的作品集中!?那时她才发现自己被盗图了,惊讶片刻后她立刻去检举,可惜那时候她还是个小透明,也还没有花生这个经纪人,对方根本没有理会,甚至还反过来辱骂她,说她血口喷人。 那次余若终于体会到网路的可怕。 对方不同于她的地方就是人家不是个小透明,而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对方的粉丝看到自家绘者被人骂了,什么也没有查清楚便来到她的网站对她展开各种辱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说了,口无遮拦地让人心惊。因为这件事余若还消极了一段日子,放弃了原本那个帐号,再也没有去理它。之后的復出也是因为参加网路比赛的关係,只是这次她的画风完全改了,偏可爱的那种类型,再来她开始红了,与花生签约,那件事才又被挖了出来。 得知这件事还是余诺告诉她的,原来她不是唯一一个被盗图的人。这位画名为“舞”的作者专门找些图画得好却没有人气的小透明,同样是用“案子”的方式盗图再拿到自己的作品集中。这次曝光也是她自己造的孽,这次的受害绘者跟“舞”之前遇到的不同,不是个好拿捏的柿子,不管粉丝怎么辱骂她都没有消失,持续向“舞”的工作室反应和检举,一个帐号换过一个帐号,一次次的检举终于引起其他网友的注意。 当时流行“肉搜”,看到不爽的人就号召大家人肉搜索,“舞”就是这么被一群间间没事做的网友以好奇的心态扒出来的。有些人一开始好奇为什么没有证人或者证据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舞”不是完全没有画工的人,说不出多么出色,但起码还是比一般人来的强,所以爆出这件事,大多粉丝是不信的,然而被网友扒出来的通话内容或者威胁讯息却真正证实了这件事的真相。 当初的余若就是被这样骗的,“舞”跟她谈案子都是用通话,唯有最后传图是用简讯,恰好余若习惯删掉通话记录,所以她什么证据也没有。也许是她太好搞定了些,网上出现的那些威胁短信,她倒是没收过。 余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受害者其实都是跟自己一样年纪或者更小的绘者,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并不知道可以寻找什么样的管道求助,至于“舞”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找他们下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舞”自以为事情做的隐秘,谁知最后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强悍的妹子,一切心血付诸东流。 ——————题外话—————— 席景年:“我到底是不是男主角?” 在下:“当然是!别怀疑!” 席景年:“说好的戏份呢?到现在一点实质的进展都没有!” 在下:“谁叫你这么禁慾,而我们余姑娘又是个吃货而不是花痴。” 席景年:“……” 有人说我们席医生跟余若一点进展都没有,乾脆跟余诺搞基算了。回头瞄了瞄,似乎还真像这么回事(′⊙w⊙`) 考完试了,早上6:00跟妈去买菜,想睡觉。 追爱,去不去? 之后的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由于这牵扯到太多人,并且这件事的共犯还是一整个工作室,到现在余若都还记得,整整一週的新闻和报纸版面都被这件事所佔据。 再来不出她所料的,所有被害者都被挖了出来,里面当然包括自己。有些当初基本资料做的全的,连真身都被曝光,幸好她聪明,所有资料都是掰来的,否则她同学大概都会知道她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个礼拜有许多的网友来到她绘图的网站下留言,有同情的、有气愤的、有道歉的,居然也有求当初那个画风图的声音。而后那些什么採访,什么麻烦的事都是花生处理的。别看他一副年轻没经验的样子,能力是真不错,所有事处理的服服贴贴的,余若完全没有为这事操一点心。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但仍旧在余若心上留了个疤,于是她完全忽略了那些求“文艺”案的委託者。心中有个坎跨不过,余若一时也拾不起当时那个画风,毕竟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画过那种文艺的风格。 直到《闪闪发亮的你》。 余若这几年也不是没有接过书封案,只是画的都是q版。这件事在绘画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总有一些被拒绝的委託者会拿这个来说事,但这对她没什么影响,所以她也就没有去理会,可这个作者却是对她千求万求。 原本她是打算拒绝,但花生即使阻止了她,并且分析好一切的利弊给她听。她思考片刻后也觉得不应该就这样限制自己的出路,于是她答应了那个作者,结果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觉得勉强就推了,反正你目前也不缺这几个案子。”花生看到余若一脸纠结,好心地说。 余若抹了抹脸,道:“不用,早要习惯的。”说完,她拿起花生给她的资料:“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离《学渣的日常》出版也快要四週年了,粉丝一直要求我们推出相关商品。”花生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思:“这事当然不急,但你的意思是?” 余若脑中忽然闪过席涵崇拜的表情,她一边将资料放入包中,一边回道:“可以,这次商品的数量也可以增加。”喝完最后一口抹茶拿铁,余若站起身,“至于这次商品有关什么样式的,让我再想想。” 一切谈妥,余若便先花生一步离开。一回到家,余若就将那些小说文案看过,并且先找几个她最重意的作者通话,谈论一些关于书封版面的问题。 别看余若平时一副傻傻的样子,在工作上她可是一点也不傻,虽说她看起来就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其实比谁都坚强。 * 余若终于将该联系的都联系好了,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也不管今天的气温有多低,拿起牛奶就是一阵猛灌。 “嘶!”她一时忘了她有敏感性牙齿,猛地来个这么刺激感官的疼痛感,真是够了…… 才刚接完案子,离校稿日期还有一段时间,此时是余若最间的时刻。由于自家爸妈的车开去保养,不得已,余诺只能将自己的车贡献出去,所以她这个做小妹的,一天下来,唯一重要的任务便是在余诺下班时去载他。算了算,接下来的时间除了这件事要做之外,她似乎可以继续当个废人了? 决定当个废人的余若立即开啟“颓废”模式,从厨房的零食柜中掏出一大包薯片,拿起手机直接躺上电视前的沙发椅。一切就绪,她点开名叫“墨画”的绘图交流平台,登入自己的帐号,去查看快被她荒废的粉丝专页。 “《闪闪发亮的你》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春天,给你带来一段最甜蜜的爱恋。”最后发文的日期是一月中旬,文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是官方语气。 “这本书真的是超级好看的啦!甜到我都快蛀牙了!” “这绝对不是糰子发得文,语气不对。” “同意楼上,有90%的机率是糯米,要不然就是花生。” “回楼上,剩下的10%呢?” “留给糰子的面子哈哈哈!” “各位打住!这样的事在私底下说就行了,在公共场合我们应该要保持安静:)” …… 愈下面的留言,愈令余若感到无语。 看看这什么样?她还有没有地位啊!不过这些粉丝说的真准,这贴文还真不是她发得,因为靠她这个简单到不行的脑子实在打不出如此文青的句子,事实的真相就是她将帐号丢给花生,叫他帮她打理一切。 想了想,余若决定偷偷透露《学渣的日常》相关商品的一点风声:“距离我们初见的日子似乎快要四週年了,听说你们一直要求再制商品来着?不错,本糰子可以考虑看看_(:3」∠)_” 不到五分鐘。 “我居然一上线就看到糰子发文了!?” “听着语气,定是我们家的傻糰子( ̄▽ ̄)” “这是隐晦地暗示我,终于要再推出系列商品了吗!” “别考虑了!我的荷包只为你消瘦!” 余若看着愈来愈多的回覆,随机挑了几条来回应。打字打到一半,手机萤幕忽然蹦出一条讯息。 【棈】女:“我要重新追爱去了,跟吗?” 追爱?才刚刚分手就找到新目标? 【若】是吃货:“好了伤疤忘了疼?” 【棈】女:“别废话!一句话,去或不去?” 【若】是吃货:“你追爱,我跟去干嘛?” 【棈】女:“寻爱总是要踏上一段漫长的路途。” 【若】是吃货:“……说人话” 【棈】女:“一段旅行总是要有个伴,他在我国遥远的另一端。” 【若】是吃货:“有什么好处?” 【棈】女:“我们的友谊还不足够让你为我赴汤蹈火?” 【若】是吃货:“呵呵!你觉得呢?” 【棈】女:“……这段时间的餐费?” 【若】是吃货:“成交!” 按下“传送”,讯息立刻呈现“已读”状态,但等了下,许棈却是没有再回覆。 呵呵!已读不回。没关係,反正事情已经定下,她也不怕她反悔。 余若冷笑几声,才将手机塞进口袋,拿起小绵羊的钥匙出门。 看到熟悉的身影 “出门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余诺等余若检查好行李才把早餐递给她。 “嗯嗯,好的。”余若认真地点了点头,只是眼球直直盯着手中纸袋里三明治的样子,是怎样也无法被忽视的。 看到余若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在听。 余诺有些头疼:“别瞧了,车要开了,待会儿在车上就能吃了。” “对哦!那我走啦!糯米掰掰!”听到广播,余若朝余诺挥了挥手,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不久,铃声想起,火车门关上,空气顿时稀疏了些。 余若把后背包放下来,掏出手机给许棈发了一条短讯:“出发啦!大概九点会到。” 不到一分鐘,许棈立刻回:“好,到站的前一站给我发简讯。” 余若回了个笑脸便将手机收回口袋。 车上有些吵杂,余若戴上耳机,迫不及待地开始解决早餐。 上次去牙医诊所复检,钢丝又换了一种更复杂的方式缠绕,导致她现在吃东西得更小心,否则要是有残渣卡在牙缝,在没有牙刷的情况下会更难清理。 余若速速地啃完高级潜艇堡,又将豆浆吸到见底,才把垃圾通通装到牛皮纸袋。 接下来的时间余若都在发呆,望着窗外飞快略过的景象,努力忽略填满食物的胃正在搅动的事实。她忘了自己会晕车,不能吃太多和太快,现在肚子胀气,想打嗝却又打不出来。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终于到了站,余若飞奔出车厢。 “嗝!”大大地吸了几口气,又走了几步,堵在胃里的气最终在她的蹦蹦跳跳下吐了出来。 解决了身体上的不舒服,余若沿着许棈“详细”的简讯内容走到定点。看到熟悉的背影,朝她跑了过去。 “这么快?”许棈有些惊讶余若的速度,她可没忘记余若是个路痴。 “小时候有来过。”余若拖着行李,气喘吁吁地回道。 “好啦!既然你到了,我们就先去名宿放行李吧!”许棈开心地拉着余若离开火车站。 两人到了民宿,打开房间的那刻,余若惊呼:“美啊!” 房间简单乾净,一张双人床正面对着落地窗,窗外正是湛蓝大海,一波波浪潮推向沙滩,流下白色的泡沫。外头没有公路破坏这幅美景,只有一条小径,路旁长满蒲公英。 “满意吧!价钱不贵,早上又能在鸟叫声中醒来。”许棈将窗帘绑好,顺手将落地窗拉开一条小缝。 海风吹进,一股海上独有的咸味飘进余若的鼻子中。 余若开心地笑道:“是啊!” “好,那现在我们开始干正事吧!”许棈背起包包,将余若推出门外,锁上房间的门后拉着她急急下楼。 “去哪啊?”余若差点被自己的右脚绊倒。 “追爱啊!”许棈事先租了两台机车,她把其中一把机车钥匙丢给余若。 余若接住钥匙,看到许棈已经发动好引擎,“呃……我可以知道对方是干嘛的吗?” “快点!待会儿就知道了!” 这次大概是余若看许棈骑车骑得最快的一次,虽然比不上她火力全开的速度,但也跟她飆车的速度一样快。平常都是许棈叫她骑慢些,今天却相反,全程一直大喊着加速。 “快!要迟到了!”许棈停好机车,也不管自己现在是否狼狈,急急忙忙地又开始奔跑。 想骂脏话!余若忍住飆粗话的衝动叫道:“到底要干嘛?” 答案一出来,余若立刻扭到脚踝。 “上美术课!” @*α%&¥£¢!我从北边来到南边就是为了上一堂美术课! * “怎样?帅吧!”许棈眼睛差点没有变成心形。 “这就是你要追的男人?”余若看着眼前教素描的男子小声说道。 “嗯嗯嗯!”许棈激动地点头。 站在讲台上的男子名叫顾舟帆,自己开了这个美术班。听说本人还是留法的,前年刚刚定居在这。 “他看起来比你前任还渣。”深思熟虑后,余若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许棈的前任是个看起来特别斯文的男子,说白点就是自带“仙气”。那个模样,正常人都会多看几眼,而就在一般人心里,这种男人大多都是新好男人的代表,谁知道他最后会脚踏两条船,背叛许棈。 而现在这个叫顾舟帆的,一头鬈发,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薄唇含笑,看起来妥妥的就是个花花公子。 “唉!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啊!”许棈扶额,难道第一个不是说“好帅!”之类的吗? 余若想了想:“没有” 活到这么大,她还真没有谈过恋爱。 “难怪这副没开窍的样子,明年你就二十五了,然后现在你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 “嗯啊!”余若完全没有觉得这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算了,这之后再解决,现在专心上课!”许棈拿起素描笔,“装模作样”地学着初学者的样子画了起来。 余若:“……”搞得你不会似的是在干嘛? 熬了一个小时下课,等其他学员都走后,余若惊见许棈高高兴兴地衝过去抱住顾舟帆,而对方也是同样的方式回拥。 “……”不是追爱吗?追到了怎么不说! 许棈在顾舟帆旁边说了几句话,接着余若看到对方朝她走来。 “你好!我是顾舟帆,许棈的男朋友。”说完,他还朝她眨了眨眼。 “……你好,我是余若,许棈的朋友。”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子是位大逗逼? 余若跟顾舟帆寒暄几句,觉得此人还蛮可靠之后才离开。 她可不想在两人之间当电灯泡。 在骑车回民宿的路上,余若决定自己一个人来逛逛这个地方,反正指望许棈会跟自己在一起是不可能了。原来叫她陪她来追爱的意思不是要把人追到手,而是追着人家到南方来啊!操!她就只是许棈骗她妈的一个理由,想想都觉得她们的友谊要切八段了!????? 等许棈回来,她一定要逼她把他们俩之间的事都招了!不然她就不姓余! 放下安全帽,踏入民宿的那刻,余若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疼得她脸色瞬间发白。 “天……不会吧……”余若慢慢爬上楼梯,左手捂着小腹。 爬了两楼,在进去房间,关上房门的前一刻,余若好像看到了席景年,但她也没有确定,因为她现在疼得快死了…… * “怎么了?”吴严勋看到席景年没有跟上来,转头问道。 席景年顿了顿才道:“没事。” 方才他似乎看到了余若的身影? ——————题外话—————— 嗯嗯嗯,等着。 人生第一次的公主抱 南方的天气果然比北方的暖和,余若无比庆幸这个时候她待在比较温暖的南边,而不是又湿又冷的北边。 刚刚许棈发简讯来了,问她要不要帮她带回晚餐,她回绝了她。余若一直知道自己看人很准,她觉得顾舟帆这个人挺靠谱的,许棈遇到这么多个渣男,这次眼睛终于擦亮了,既然是这样,她也就不打算打扰两个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只是就她目前的处境来说,找个晚餐堪比登天啊! “唔……”该死的!她怎么就脑子抽风灌了冰牛奶! 余若从躺了一整个下午的床上爬起来,穿起大衣,拿着钱包和房间钥匙出了门。 拖着沉重的脚步,余若忍住小腹带来的不适,以蜗牛般的速度走下楼。现在的她疼到忽略了肚子的飢饿感,只想去民宿对面的小七买止痛药来吃…… 看看,一个吃货都可以做到这样,你就知道有多痛。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到了对面的便利商店,余若来到柜檯询问,得来的却是店员这么一句:“小姐不好意思,只有药房才买的到止痛药。” “……你妹的。”原本很有魄力的脏话,来到她嘴边立刻呈现软绵绵的烂泥状态。 余若从来没有这么后悔住在大海的旁边过。 为什么她们要挑这家民宿!?为什么民宿对面只有一家便利商店!?为什么她今天生理期刚好来!?为什么前几天她头壳坏掉地灌了冰牛奶!?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要是还有力气,余若现在绝对会爆粗口,可惜此时她连开口都办不到了,只能在心里来各种吐槽。 “小姐!你还好吧!”年轻的店员小伙子看到余若听到没有卖止痛药后蹲坐在地板上,整个人都吓坏了。 天啦嚕!可别出什么大事才好,人家第一天上班啊!什么都搞不清楚状况,等下不会有什么警察叔叔来之类的吧? 余若没空理会站在一旁乾着急的店员,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她真的没力了。 上次被这种无力感包围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学会独立自主不再麻烦别人,可现在这个情况,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说也说不出话,想要找人也不知道要找谁,最可悲的是,她感觉到那股热流一直不停地流淌,量还不是一般的多,她怕等会儿就要流到裤子上了。 “疼……疼……”太疼了,余若喊着喊着就哭了。 泪珠一颗颗从余若的脸颊上滑落,双手紧捂着自己的腹部,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将年轻的小店员吓得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是等等,救护车是110还是119?啊啊啊啊啊!他不知道啊! “景年,那是怎么回事啊?”吴严勋用手中的啤酒推了推席景年问。 席景年闻言看向柜檯,只见年轻的男店员慌张地蹲在一位女子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去看看。” 席景年率先迈开步伐,吴严勋随后跟上,两人很快走到了男店员的身边。 “这是怎么了?”吴严勋拍了拍男店员的肩膀。 店员看到有人,立马求救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小姐一听到店里没有卖止痛药就成这样了。” 店员刚说完,余若立刻从原本的无声流泪转为小声啜泣。 别怀疑,这次是羞的。 别跑,小伙子,看我不揍死你!说成这样,没认真听的人还以为我跟三岁小孩一样没糖果而闹脾气哩! “余若?” 余若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艰难地抬起头,刚好撞上那双深邃的黑眸中。 “席……席医生?”余若惊讶地瞪大眼,这是什么鬼? 席景年看到余若一脸苍白和满脸泪痕,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余若摆了摆手,拚命忍住小腹的疼痛站起身来。 开玩笑!生理期这种事是可以在大庭广眾下说出口的吗? 席景年随着余若站起身的动作瞧见她猛捂住小腹的手,忽然了然她发生了什么事。席涵来生理期时的状况虽然没有余若这么严重,但总归还是会有点不舒服,而那时她的动作跟余若现在的一模一样:捂着小腹。 “唔……”原本有稍稍缓和的疼痛,忽然来的更猛,余若疼的一个没注意又要往地上栽去。 “小心!”吴严勋刚从席景年认识这位女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立马又看见要往后摔的余若。 然而就在吴严勋准备接住余若时,席景年快了他一步,长臂一伸,将人轻轻地揽入怀中。 “你这样不行,我先送你回民宿。” 余若明显是走不动了,席景年只好将人揽腰抱起,大步走向便利商店的自动门。正准备跨越马路的席景年脚步一顿,转头朝一脸懵逼的吴严勋喊道:“药局在前面两百公尺处有一家,你去买盒止痛药,顺带一碗粥回来。” 吴严勋:哥们儿,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就拋下自家兄弟离去?说好的兄弟情呢?●︿● 余若被席景年抱在怀里,头轻靠在他胸膛上,她感觉的到席景年很小心地抱着她,尽量不加重她的痛苦。这种感觉有点奇妙,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被人整个抱起来,况且这个人她还三番两次给他添麻烦。 “房间?”席景年看到怀中的女孩脸色难看的死白,脚步便加快了些。 余若气若游丝:“二楼最后一间。”她觉得她的命快被这经痛给搞没了…… 后来余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席景年抱回房间的,回过神来时就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小腹上还放着一个热水袋。 “醒了?” 余若寻声望去,便看见门边的席景年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彷彿知道余若心中的疑问,席景年开口说道:“中途你睡着了,所以送你回来后我去跟老闆要了一个热水袋。” “啊……谢谢席医生。” 余若摸了摸散发着暖意的热水袋,纵使并不是完全消除疼痛,然而多少还是有缓解的功效。 “止痛药在这儿,我刚刚借用你的手机给你的朋友打了电话,她待会儿就会过来。” 看到席景年递来的药,余若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谢谢席医生。” 席景年听到余若的称呼,眉头微微蹙起。 ————————题外话———————— 这应该算是一点进展吧……? 话说下下礼拜就要拆牙套了,开心~ 还有,这礼拜没更新了。 超Q的余若(图) 我不会说我最爱的其实是余若穿长裙的那张?( ̄▽ ̄?) 感谢绘者倾娪的奉献,爱你呦~ 如果没有意外,下次可能会有我们席医生的图出来? “很奇妙”的感觉 余若没有注意到席景年脸上的变化,接过药,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拆开药盒的包装,拿出一粒白色药丸吞下。一切动作结束后,余若才发现尷尬的来了。 现在怎么办?她刚刚发现席医生一直盯着她看,而且还皱眉! “席……席医生,担误您这么久实在很不好意思,您……要不要先回去?”咬了咬嘴唇,余若顶着席景年“过重”的眼神,勉强开口问道。 一心认为是自己给席景年添麻烦的余若面带愧疚,声音也随之乾哑。 被余若这么一提醒,席景年也发现他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一位成年男子待在另一位成年女子的房间里,先不论现在是否深夜、他们是否认识,就算他们认识,但以他们俩“微薄”的关係来说,现在这个情况还真是对一个姑娘家有些不好。 “嗯,既然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也不等余若反应,席景年大步走向房门。 转动门把,打开房门,人立刻消失在余若眼前,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余若:“……”怎么感觉是她赶走了席医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止痛药发挥了功效,余若终于能够下床不脚软。趁着现在不难受,她赶紧吃完粥,拿了衣服进去浴室给自己来个放松的热水澡。 也不知道许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当她洗好时,打开门便看到许棈带着充满歉意和内疚的脸。 “呜呜呜呜!若若啊!我对不起你啊!”许棈看到余若从浴室出来,立刻上前抱住她哇哇大叫。 “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这么浮夸。”余若嫌弃地拍开许棈的双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还是让姐姐我来吧!你只要乖乖坐着便是。”许棈抢走余若手中的吹风机,替她吹着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 许棈将最后微湿的发尾吹乾,放下吹风机,眸子满是好奇的光点。 “打电话给我的就是你之前说的禁慾男神?”许棈也有追踪余若网站的动态。 余若看到许棈笑得有些诡异,迟疑地点了点头。 “刚刚我在走廊遇到他,顏值超高啊!” “对啊!”这点余若无法否认,席医生顏值真的高。 “那还不扑倒!” “……咳咳!”余若被自己的唾液给噎到。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许棈看到余若脸上写着“你有病”的表情,赶紧说道:“不是吧!这样的你都看不上,你眼光到底多高啊!” 余若:“……”不好意思,这两件事是有什么关联?我们有在同个频率上吗? “这样不行,余若说真的,到你这个年纪的女性同胞都已经谈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恋爱,而你在恋爱上居然依旧是个处!?”许棈惊慌地摇了摇余若的肩膀,继续道:“高中的青春没了,大学四年也给你浪费了,我的天!你是打算当剩女吗?” 许棈愈说愈起劲,余若不得不挣脱她紧握着自己肩膀的双手:“好啦!这事我有自己的打算。”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唉!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许棈有些挫败地抓了抓头发:“难道你就没有一次心动的感觉吗?” “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呃……无法言喻。” 余若:“……”你特么耍我玩? “不是啦!该怎么说呢?”许棈努力组织语言:“就是很温暖,很奇妙,心跳很快的那种。” 听到“很奇妙”这三个字,余若脑中忽然蹦出她被席景年拦腰抱起的画面。 他的双手很有力,温暖的手掌支撑着她的重量,他的步伐很稳,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关心这个带给他许多麻烦的她。 许棈:“……”为啥余若脸红了? 伸手在余若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没事。”这个奇妙的感觉应该不等于那种奇妙的感觉……吧? 余若眨了眨眼,想将脑子里那些诡异的东西赶走。不这么做还好,一晃脑,席景年的脸猛地沾满了她大脑的主机,脸上还写着“禁慾男神”。 “卧槽!”余若被自己吓得不清,赶紧推开许棈嚷嚷:“你走开,都是你害我看到可怕的东西,我要睡觉去,你快走。”说完,余若毫不留情地将许棈推下床,棉被一掀,把自己埋进被子,看起来像是被盖白布一样。 她哪里错了?许棈表示:朋友又抽风,心累! * 早上七点,温和的阳光从窗帘间的隙缝缓缓洒落,海浪拍向沙滩的浪潮声犹似安眠曲中的曲调,余若处在温暖的被窝中睡得香甜。 “嗶嗶嗶!嗶嗶嗶!” “鸡蛋糕!啊!” “砰!” 原本寧静祥和的早晨,又……这么没了…… 余若睁开双眼,右手伸出的方向除了天花板外,哪还来松脆的鸡蛋糕? “许小姐,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好理由,解释为何把我从美好的梦乡中叫醒。” 回过神,余若火气立刻蹭了上来,爬起身,一个飞扑,将准备关闹鐘的许棈推回床上。 “哎呦!当然是有正事才这么早起床啊!”许棈揉揉撞到墙壁的背,再次起身去关掉那恼死人的嗶嗶声。 “什么事?” “舟帆昨天请我们去海边衝浪。”许棈走向浴室,没过几秒就丢出一条毛巾给余若,“洗脸。” “事情都不用通知的?还有,你们小俩口去玩,我凑什么热闹?”余若仔细擦了擦脸,将毛巾丢回给许棈。 “这次他哥哥和妹妹都会去。”许棈使用完浴室,回到床边将还有点睏倦的余若推进去,“告诉你件事,他们一家人的性子都挺好的,再加上顏值高,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景象。” “嘖嘖!才过几个月?连家长都见过了,这速度真是绝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给我快点!”许棈翻了个白眼,准备一巴掌拍在余若头上。 “切!”余若一个闪身,躲过许棈邪恶的魔掌,“我等等去跟你情郎说你都是怎么欺负我的。” “别废话,快进去!” ————————题外话———————— 好忙,好累,快掛了,最近烦心事特别多。 期待剧情的各位,请相信尧正在努力让我们席医生和糰子赶快“看对眼”,一直想要让两人在一起,但一直找不到时机。 请原谅我,我就是没办法写个一见钟情呜呜呜呜! 谢谢你们的等待,下章我决定让我们的静静和小瑜出来客串下嘿嘿! 来个衝浪吧!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海鸥翱翔于蔚蓝的天空,湛蓝的大海在日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大人牵着孩子的手一同在其中嬉戏。 “若若我先过去了,你先在这里陪静煦姐吧!好点了再来。”许棈抱着衝浪板朝余若大喊。 “嗯。”余若挥了挥手,表示知道。 今天天气异常的好,才三月多,温度就已经来到二十八度,也不知道夏天真正来到时,他们会不会被晒成黑炭。 现在正是四天连假,又因为天气预报说未来的一个礼拜都将会是大晴天,所以大家都趁着这个时候来到海边,想先嚐点夏天的甜头。 余若看着三道人影正朝着浪潮来的方向游,愈游愈远。屈起双腿充当临时的画架,放上四边已经贴上胶纸固定的水彩纸,拿起铅笔先起个简单的草稿,随后用清水将图纸的上半部弄湿,接着把画笔浸上调好色的顏料,直接往画纸上涂。 “你身体还好吗?”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余若手上的动作。 “静煦姐!”余若看到巫静煦两手拿着甜点朝她走来,赶紧上前替她接过。 巫静煦看到余若有些慌张的样子,有些无奈地道:“虽然身为一个孕妇,但拿这么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可是瑾瑜哥说这样很危险。” 刚见面时,余若便看见对巫静煦照顾的无微不至的顾瑾瑜。那叫一个暖啊,什么事都不让巫静煦做,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着注意事项,从头到尾静煦姐只要负责当个美美的小姐就行了。 “他太大惊小怪了,其实没这么严重的。”巫静煦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是瑾瑜做的甜点,看合不合你胃口。” “真是太感谢了!”余若看到眼前的抹茶千层派,眼睛都成了心型。小心地舀起一口送入口中,眼睛瞬间因为震惊而睁大,“这是prédestiné的味道!” 巫静煦对于余若灵敏的味觉有些惊讶,“你常来我们店里?” “所以你们是prédestiné的老闆?!” “是的。” 余若又吃了一口,一脸幸福地说:“我超级喜欢你们店里的甜点。” 巫静煦笑了笑,摸了摸余若的头:“下次请你。” “好哇!”余若高兴地点了点头。 第一眼见到巫静煦时,余若就打从心底喜欢这个人,像个姐姐一样,温柔又温暖,反之,再想想余诺……唉!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幸好今天许棈邀她来玩,不然错过这么个美丽又婉顺的姐姐,她真会慪死(′△`) 吃完甜点,余若感受了下自己腹部的动静,没有绞痛,没有月经来该有的症状。 今早她去浴室查看,不知怎的,月经毫无预警地停了,经期不顺对她来说已经算是稀松平常的事,虽说这样不太好,然而她还是无比庆幸它今天没来,否则难得来海边,不去海里玩玩怎么对得起她自己呢? “静煦姐,我去跟许棈他们匯合啦!”余若站起身,朝巫静煦说道。 “去吧!小心点。”巫静煦朝她挥了挥手。 “嗯。” 余若收起画具,将包包整理好,进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 藏青色的衝浪衣,两袖的图案是青花瓷上的白地蓝花,墨色的潜水裤,沿着双腿外侧的弧度有一条白色圆滑线自上而下,显得双腿特别纤细。这样的装扮对这片满是火辣比基尼的海滩上来说朴素的很,可余若一点也不在乎,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里又没有她喜欢的人,穿成怎样只要她高兴就成,况且她也不太喜欢比基尼,这种“开放”的衣服她几乎是不穿的,什么露腰、秀事业线的行为真是太羞耻,她真心做不到呀●︿● 在人海中搜寻着,然而不管怎么看就是没有看到许棈他们的身影。 “算了,先玩了再说。”余若耸了耸肩,背起衝浪板往海边走。 双脚踩尽浅水中,浪花一波波拍打在她的小腿上,一直走到海水没过腰身后,余若才趴上衝浪板,双腿夹紧板子,两手开始滑动前进。 这个海滩是本国着名的衝浪圣地之一,对初学衝浪的新手来说,这里的浪是强劲了些,但对余若他们这种已经有经验的,是再适合不过的衝浪地点了。偌大的空间不用担心会与他人相撞,地形起伏不算大,浪高适当,海底也没有危险的暗礁,这样好的地点是每个喜爱衝浪的衝浪者的首选。 滑到定点,余若转了个弯,面朝沙滩的方向。这时她身下的海水深度约莫可以淹过她的头顶,或者更深。记得当初学衝浪时,对于这种深度她害怕的紧,因为在衝浪板上站起的那刻,只要一个不稳,便会跌入海里。那种脚踩不着地,手伸不出水面,肺部缺氧的心慌感真的是特别可怕。当然,这是每个衝浪者都要经歷的,只要熬过了,那种随着浪将你带回陆地的快感便会让你觉得什么都值了。 等了几波浪,远处终于有个强度够的浪潮正朝余若这里来。她能感受到海水的强劲和速度,周围的海水开始產生波动,衝浪板渐渐开始移动,速度由慢至快,浪涛声愈发急促。 一个起身,她稳稳地站在衝浪板上,双膝微弯,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这次的浪比前几个都兇猛,余若可以察觉到离她不远处的几个衝浪者因为掌控不好平衡而摔下水去。身体重心下压,左手虚扶着衝浪板,一个回转,她乘浪而行。 从小,余母就有预感自家女儿跟她哥绝对会是两个极端,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余若从来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孩子,你说往东走,她会在北边、西边、南边这三个方位挑一处走,但就是不走东边。 你不能说她调皮,因为她几乎没闯过什么祸,你也不能说她是个令人操心的孩子,因为事后所发生的一切她都可以自己处理好,不需你担忧。 其实,余若就只是个好奇心特别强烈,都要到达爆表程度的孩子而已。 席医生和余糰子(图) 实在佩服我倾娪大大,美爆了~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拆牙套了o(≧▽≦)o 叶欣的到来 这些好奇心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也因这些好奇心才成就了现在的余若。 原本直朝岸上去,余若一个侧身,将板子转向,顺着浪潮的推力逆着方向往一旁去 才没有被冲到沙滩上。 “欸!景年你看那个人,帅呀!”吴严勋指着海上一道穿梭在浪花间的人影道。 只见那道人影使着高超的技巧,就算浪再怎么大、再怎么高,也不见人影摔下。 “学长你们在看什么呀?” 闻声,吴严勋打了个冷颤。 席景年的视线从海上那道人影移开,转而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白色比基尼将女孩姣好的身材完全展现,外头套着一件宽版的长衬衫,纤细地腰肢若隐若现,让人看了直想犯罪。 “学长你们刚刚在看什么呢?”叶欣走到席景年身边问道。 “没什么。”席景年退后几步,与叶欣拉开了距离。 吴严勋见到如此,赶紧拿起一旁的衝浪板欲要离开:“我先走了,待会儿要是你有空再跟上。” “学长等等,我也跟你去。”叶欣拉住吴严勋的袖子,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吴严勋整个人都不好了。 前天吴严勋和席景年去x大跟好久不见的教授叙叙旧,谁知竟会摊上这位小祖宗。这位学妹一见面就看上席景年,缠着他问各式各样的问题,其中除了一些专业知识外还有“你结婚没?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私人问题,当然,以席景年的个性来说,他基本上是不会搭理这人,不论男女,可叶欣似是没有察觉到席景年的冷淡,依旧缠着他。 今天他们俩刚走出民宿,便撞见隻身一人的叶欣,他们看见她的同时,她也看见了他们。接下来就成了这样,原本两个男人的游玩中硬是塞了一个学妹进来。 如果这个时候席景年还不知道叶欣的意图,那么他就可以撞死在豆腐上了。 等等,你以为我这么说,席景年就是知道的意思吗?错了,他真的可以去撞豆腐了。席景年对叶欣冷淡,单纯是因为他不喜欢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靠太近,至于没有跟叶欣说清楚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正在倒追他,况且从小席母就教导他要礼貌对待女性生物,就算他心中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会给个回应。 “学妹,衝浪可是个技术活,你会吗?”吴严勋有些无奈地问道。 叶欣歪着头笑道:“也许没有海上那位女生厉害,可我也不差。”说完,叶欣朝席景年挥了挥手:“学长,待会儿你要好好地看着我哦!” 席景年:“……” 吴严勋:“……” 一开始吴严勋还以为叶欣只是说大话,结果真正看到叶欣轻松地站在衝浪板上随浪而行时,他颇为汗顏。 衝浪这活不是专门给他们男性同胞装逼、耍帅用的吗?怎么现在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会??_? “景年,这学妹真有两把刷子,恐怕你真要栽在她身上了。”吴严勋拍了拍哥儿们的肩,一脸惋惜。 人美,还考上x大的牙医系,现在连浪都会衝,虽说有时过于骄傲,但吴严勋不得不承认,叶欣这个妹子还真是不错。 “……你又再乱想些什么?”席景年晲了眼吴严勋。 “没,就是觉得你终于要被收了,心情有点激动。”吴严勋装模作样地抹了把脸,一脸真挚地说。 以前也不是没人倒追过席景年,只不过追他的女孩们脸皮薄,他只要像平常一样冷冰冰地站在那,要不了多久,女孩们就会因尷尬而放弃。 现在看来,也许席景年一直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的关係。 叶欣双手滑着水,眼睛紧盯着前方一道纤瘦的身影。女孩的动作熟练、俐落,一看就是个衝浪老手,她朝着她的方向去,想要跟她比较比较。 叶欣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里,父亲是某大企业的董事长,母亲自己出来开美容院,如今收入也是颇高。因为是独生女的关係,叶欣真的是叶父和叶母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但也因为这样养成了叶欣自傲的性子,目前展露在吴严勋和席景年面前的,已是收敛许多后的样子了。 从见到席景年的第一眼,叶欣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要得,既然是她要得,那么迟早都会是她的,只要她继续追求他,她不信他的心不会被她给掳获。 衝浪?她会的不只是衝浪,不过目前看来席景年对于这项运动似乎有兴趣,那么她就来展现下,这样他的视线应该会停留在她身上吧? 不远处的余若趴在板子上休息一会儿,准备在下一次浪来时顺势回到沙滩。海浪来袭,余若这次没有再花心力去炫技,本想就这样回到浅滩,结果另一个衝浪板忽然出现在前方,在撞上的前一刻她即时转开自己的衝浪板,才让对方的背部免于受到重击,可这么一来余若却是无法躲避对方的板子。 “唔……”巨大的衝浪板用力撞上余若的右脚,一股断裂般的疼痛顿时让余若失了神。 两人一起摔下海里,这里的深度依旧可以灭顶,余若想要探出水面,却再次被浪潮打回水里。双眼紧闭所带来的黑暗让她开始害怕,双手扑腾着想要找到自己的衝浪板。 此刻她已经没有多馀的精力去管同她一起的另一个人。肺部开始抗议没有空气的进入,鼻子里满是海水,只要她吸一口气便会让这些进入她的鼻腔里,接着那种刺痛感便会搞得她发疯。 ————————题外话———————— 抱歉晚了,最近忙。 下章猜猜我们席医生会以什么方式出现? 这熟悉的触感//// “咳咳!”余若终于抓到板子,仰头浮出水面大声咳了几声。 四处张望,她发现与她撞上一块儿的人正头朝下,身子在海中半沉半浮。 要命! 余若有点吓到,也不管自己受伤的右脚,踢着水来到那人身边一把将她拉起。 女子生得极美,余若晃了下神,回过神后赶紧拍了拍女子的脸颊喊了几声,可女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吧……衝个浪怎么就要闹出人命呢? 她们两个女生离人群有点远,这里的水较深,余若也没有办法踩到底,况且她脚上的疼痛有加重的趋势。 “喂!救命!” 余若别无他法,只好大声呼救,结果风逆向吹来,将她的声音吹散在她背后的海洋中。她鍥而不捨地又喊了几声,可依旧没有人朝他们这里游来。 放弃求救,余若决定靠自己的力量将她们两个带回沙滩上。可就在她晃动她的左脚时,腹部传来熟悉到令人害怕的绞痛。 “……”嗯,原来祸不单行是这个意思……干嘛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让她体会这个词的涵义啊!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她不应该贪玩下海。 一股热流涌出,余若的脸色开始发白。 她不会因为这样细菌感染而死吧?血染大海应该不至于,不过……不会因为这样就引来鯊鱼吧…… 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顿时佔据余若的大脑,所有恐怖片、惊悚片的血腥画面综合在一起,那杀伤力真不是盖得。 哥,我对不起你,没有乖乖听你的话,不要在半夜三点看恐怖片?????(>д<;)????? 儘管余若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最后,她还是慌了。去他的生理期,去他的扭伤,管他三七二十一,她要回到陆地! 这次余若真的豁出去了,拉着昏迷的美人开始往岸边游。或许是肾上腺素飆升的关係,那些疼痛不再那么强烈,生理因素解决了,然而现在还有个问题,那就是绑在美人身上的衝浪板真的是天大的累赘,它会一直将美人往反方向带,阻挡她们回归陆地。 奋斗了七、八分鐘,余若发现她根本在浪费时间,她们一直不断地被海浪衝回原来的地方。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她听到背后传来水花声,一下、两下,重物落入水面而激起的浪花声。 “不是吧……真有鯊鱼啊!”余若脑中再次被恐怖的断臂残肢给填满,顿时,汗如雨下。 如果这个时候常识君还在线的话,余若就会知道鯊鱼移动是没有声音的,况且她还会看到它的特徵:鯊鱼鰭。可惜现在她大脑里所有岗位的员工全下班了,此刻呈现“大脑残,满地伤,我的笑容泛着酸”状态。 噢不!她连笑都笑不出来。 声音离她们愈来愈近,余若又想哭了。 她怎么就这么倒楣?来趟海边这么多波折?生理期莫名到访,衝个浪也有人来相撞,现在好了,她跟一个陌生但生的极美的人待在一块儿,连认识都还来不及就要死了,怎么这么苦逼啊!(别怀疑,你们的糰子就是标准的顏控。 余若还在胡思乱想,肩膀猛然被握住。 “啊!”这声尖叫的分贝已经足够震碎所有的强化玻璃了。 “卧槽!”吴严勋被吓的直接从水上摩托车上掉进水里。 席景年后到,看到三人中的余若时眉毛不自觉的挑了挑。 还真是她。 “余若。” 余若闻声回头,一眼望进席景年深邃的眸中。 那刻,她发现她的心跳有些乱。 “席医生?”余若睁大眼睛,一脸懵逼的样子。 “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席景年发现余若苍白的脸色,再想想昨日发生的事情,眉头不可闻地蹙起。 “学妹,你还好吗?” 余若正要伸出手,听到吴严勋的声音后立即收回念头,转身想要去看看方才“昏迷”的美人。 席景年也发现叶欣醒来了,但她身旁有吴严勋陪着,纵使本人看起来有点体力透支,然而似乎并无大碍,跟余若比起来,脸色还比她好看了几分。 “吴严勋,先把人带回岸边。” 两人许久没有见到叶欣的影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向办活动的工作人员临时借了两台水上摩托车来寻人,没想到会再次遇到熟人。 “余若,上来。” 余若打了个哆嗦,席医生听起来好像有点生气? 没来的及看上美人一眼,她赶紧游到席景年身边,借着他的手爬上摩托车。这么一动,方才稍稍缓和的疼痛再度涌现,那股热流也有加剧的现象。 “唔……”余若双手捂着腹部,面部有些狰狞。 一件充满男性气息的外套突然包裹住她,头上传来磁性的男声。 “忍着点,等会儿就到了。” 席景年看得出余若此刻非常不舒服,所以他让她坐在她前面,此外还把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他不敢让她坐在他背后,要是等会儿一个不注意,人摔下去可就糟了。 余若第一次坐在水上摩托车上,儘管席景年放慢了速度她依旧被颠的难受,可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互相碰撞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她就像大街上被妈妈圈在怀中骑机车的小孩,时不时撞到身后人的胸膛,想要努力坐正身子不让更多肌肤碰触发生。 刚这么想,她就“摔”入席景年的怀里。 席景年:“……”后座力有些猛。 余若:“……对不起。”好想装死,可是不行〒_〒 “没事。”席景年不知道小姑娘尷尬,以为她坐的不舒服,于是他揽着余若的肩往他这儿靠。 别多想,我们席医生只是想让我们的余糰子好受点,才没有要吃豆腐的意思。 真的没有:) 双脚踩上金色的沙滩,余若发现她真的是爱死了“脚踏实地”的感觉。这时她忘了她的脚还有伤,结果走了几步,她立刻因疼痛的右脚软了脚,身体往前扑去。 席景年一直走在余若身后,眼看她就要跌倒,下意识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他的方向带。 但席景年的力道似乎没有抓准,一个用力过猛,两人一起倒向沙子里。 他垫底,给余若当肉垫。 席景年:“……” 余若:“……”这个似曾相识的触感→_→(捂脸)(/w\)(好害羞)←_← ————————题外话———————— 这惊人神似的场景……! 他们共乘一辆车 “抱歉!抱歉!”余若慌张地从席景年身上下来,眼神有些慌乱地说着对不起。 “……没事。”除了这句话,席景年不知道他还可以说什么。 余若着急地想站起来。她可没忘记突然拜访的“亲戚”,然而奈何右脚无力,完全无法支撑她的身体重量。 席景年也看出余若受了伤,想了想开口问:“你要去哪里?” “不远处那家甜点店。”余若有些丧气地回道。 刚说完话,余若就看见一双手将自己抱起。 “啊!” “你现在不方便走。” 正好上岸的叶欣恰巧看到这幕。 “学长,她是谁?”叶欣其实没有昏迷,她意识一直很清楚,只是太累了才无法回应余若的叫唤。 “她是我们两个好友的妹妹。”吴严勋也是在昨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眼见席景年这样罕见地“热心”,他下意识地瞄了叶欣一眼。 “是吗。”语气淡淡,吴严勋也搞不清楚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 “欸?席医生也是今日的下午要走?”许棈讶异地问。 “是的。”席景年的目光从正在包扎脚伤的余若转向许棈。 “那真是太巧了!余若也是今天下午要离开,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坐火车,你可以送她吗?”许棈拍了下脑袋,故作伤脑筋的样子,双眼还不忘偷偷打量席景年。 席景年没有注意到许棈不怀好意的神情,想了想,小姑娘这个样子却是不方便,于是他开口:“好。”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余若你不用自己搭车啦!”达成目的,许棈立刻朝余若那方大吼。 余若盯着包得紧紧的脚发呆,听到许棈的呼唤才一脸茫然地回了句:“什么?” “她说有人可以送你回家了。”顾舟帆替余若擦好药,缠好绷带后说道。 余若扶着顾舟帆的手起身,一脸错愕。 “那刚才那个人怎么办?” 席景年知道余若问的是叶欣。其实从他们进入这家店的后一秒,吴严勋就传简讯告诉他,他先送叶欣回去,他自己看着办。 “吴严勋送她回去了。”席景年说完后又朝余若问了次:“所以你可以吗?” 余若下意识回道:“好。” 这事很快就定下来,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他们一起用过午餐,余若请许棈和顾舟帆向临时要產检的顾瑾瑜、巫静煦,和陪着他们俩的顾伊人道再见,确认所有行李没有遗漏才上了席景年的车。 上车后,余若正襟危坐地抱着自己的包包坐在副驾驶座,眼神直视前方,没有要看席景年的意思。 “余若,你可以睡会儿,到了我会叫你。”席景年开车之前有联络余诺,余诺跟他说了一些关于余若曾经睡过头而发生的事,所以他以为余若是怕自己忘了时间。 “好……好的。”余若结结巴巴地答,动作有些僵硬地靠向椅背。 达到目标,席景年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余若现在其实挺崩溃的。小心脏自从公主抱后便开始不争气地噗通噗通跳,让她觉得更莫名其妙的是逐渐加速的心跳。 “呼……”余若用手搧风,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空气愈来愈稀薄了呀!(???????) “很热?”席景年见到余若的动作,伸手调低冷气的温度:“这样行吗?” “可以可以!” 余若猛点头,说完话她决定自己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吧!靠她自己这个阿呆真的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能弄的自己这么紧张,算了!不如别想了,给自己添堵不是她的作风,放空脑袋睡觉才是她现在该做的事。 想清楚后,余若往后一靠,头一歪,很快进入梦乡。 就在余若睡着的下一分鐘,轻柔的钢琴声从车里的音响中流出,缓解一切不安定的因素,余若抿了抿嘴,往更深的黑暗中去。 席景年将风量转小,音乐也控制在适当的音量范围内。 在连假的倒数第二天总是会有一堆人赶着回家,虽然比不上明天,但这阵仗也是不容小覷,你看,这不就马上给塞上了吗? 车速从原来的一百变为八十,再来六十、五十,最后在三十五之间上上下下。席景年以往在这个时候都会打开广播来收听,不过因为讯号不是特别好,常常会出现一堆杂音。自己一个人是无所谓,但此时副驾驶座还有一个人,她才刚睡着,他不想吵醒她,所以他才关掉广播转而放席涵之前丢在他车里的cd片。 这片恰巧是钢琴催眠曲,正好符合现在的情况。 车子走走停停,过了半小时他们也就走了五百公尺左右。这样无聊的时刻,余若睡得倒是香,头不知磕碰了多少次玻璃都没将她给弄醒。席景年从方才就不断地把余若的头转向,不过她最终都会朝车窗的玻璃撞去。 趁着现在所有的车辆都动弹不得,席景年双手离开方向盘,尽量轻巧地将副驾驶座的椅背往后倾倒,再将余若的姿势摆好。收手之前,他不小心拂过她的短发,柔软的像是天上的云朵一样。 突然的想法促使我们席医生仔细打量起余若的小脸。 牙齿经过几个月的矫正后好了许多,不再像他刚见她时那般突出,不过原本的样子也不是可怕到哪里去,真正要说改变的地方,应该就是从“青涩”变成“成熟”了吧。 其实席景年一直不觉得余若需要矫正牙齿,但余诺这么坚持他也不反对,毕竟余若也不是他第一个这么劝的人。人戴上牙套后多多少少都会改变一些,可能是脸型,可能是身材,可能是心境,这些都会使你与原本的自己不再相同。 例如余若,现在席景年才真正看清她的不同。初次见面时她在他眼里就是个青涩的高中生,然而现在她却有了一个成熟女子该有的美丽动人。 等等,他这是在做什么? 席景年将视线移回车前,双手重新覆上方向盘,一脸面无表情。 ————————题外话———————— 余糰子:“席医生,我觉得刚刚有人盯着我的脸!难到是阿飘?!” 席景年:“你想多了。”不是阿飘,而是我。 久等了,我终于有空间回来更文了。 记忆中的小女孩 “余若吗?稍等一下哦!席医生还有三个病人。”牙医助理匆匆忙忙从余若身旁经过,走过头又返回到她面前:“来,你的病歷先给我。”抽走病歷又问了句:“刷牙了吗?” “刷了。”幸好她刷了,洗手檯那边已经排了好长一条。 “好的,请等一下。”说完,牙医助理抱着好几本病歷风风火火地走了。 今天诊所也是忙的够呛的,等候区塞满了人,座位不够,余若只好站着等。趁着等待的时间,她拿出手机翻出她昨晚赶出的书封。她有个习惯,那就是每件作品完成后,她都会替它们拍张照片,手机萤幕上的这张书封便是《闪闪发亮的你》。 这张书封是余若所有案子中画得最久的,明明是最早接的案子,却是最晚完成。这本书一看就知道类型是属于校园青春那种,内容无非就是高中少年、少女的青涩爱恋,然而与其他本不同之处是它没有什么三角恋或是爱不到等剧情,它比较着重在两个高中生是如何了解喜欢的感觉,接着慢慢地学着交往、恋爱。 余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完全不清楚当初作者要求的“青涩、清新的爱恋”是什么感觉,她试了又试,画风对,色调对,人物对,可不管怎么看都与这部小说的内容有些违和。她将初稿寄给作者,对方也觉得这不是她要的,后来她又修修改改来回好几次,终于在截止日期的前三天完成了这张书封。虽说不到自己心中“完美”的标准,可那种“初恋”的感觉却是表达出了个八、九分。经过那次,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接这类的案子,然而就在这个星期,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知道“青涩的爱恋”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余若!请到第三檯这边!”牙医助理走出诊间朝她挥了挥。 余若赶紧将手机塞入包里,揹上背包走入诊间。 “牙齿有什么问题吗?” 牙医助理替她胸前围上围兜,等她坐好,把手术椅向上调,等她躺好,刺眼的手术灯光顿时让她睁不开双眼。 “席医生,第三檯的病人好了!” 余若闭着眼,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自从连假结束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她也开始过着忙碌的生活。两天解决一个案子,除此之外还有《学渣的日常》周边商品和第五週年纪念版等着她处理,忙得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升天了。要不是昨天手机收到诊所的简讯,她大概会错过今日的检查。 皮鞋踩在光滑地板上所发出的清脆愈来愈近,接着脚步声停止,换成旋转椅的轮子摩擦地板的声音。隔着眼皮也能感受到的刺眼被阴暗所取代,耳边传来医用手套的拉扯声和金属器具的碰撞声。 “余若,有没有问题?”沉稳附有磁性的嗓音让余若闭上的双眼动了动,睫毛也随着微微颤动。 “没有。”强压下捂住心口的衝动,余若轻轻地回道。 “嘴巴请张开。” 余若照着话行事,张大嘴巴,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医用手套在她嘴里拨弄着,她得努力忍住才不让自己的舌头去舔到对方的手。 “今天要打骨钉,这件事你知道吗?” “什么?!”余若震惊地睁开双眼,一眼就望进那双黑眸中。 “打骨钉这件事上次助理应该有跟你说过。”席景年拿起病歷翻了翻,看着一脸紧张的余若说道。 “呃……可能有,但我忘了……”余若尷尬地笑了笑。 “好,那先打麻药。”席景年点了点头,立刻从早就准备好的助理手里接过针筒。 “……”妹的,这速度…… 纵使不是第一次让针尖刺入牙齦里,余若还是害怕地发出类似老鼠的“嘰嘰”声。 “好了,等麻醉效力生效,我们便可以开始。” 余若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席景年根本没有察觉,起身去往下一檯的病人那。 “呼……”走远的身影让余若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说也奇怪,自那天席景年送她回家后,她的脑子开始时不时出现他的脸,偶尔还会想起他抱着她的感觉,特别有安全感。宽厚的肩膀、厚实的胸肌……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变态!(?_?) 余若搓了搓发热的脸颊,不停晃脑。直到席景年回来时,她才平復好情绪。 席景年准备好一切,叫余若把嘴张开。 余若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有点像是螺丝起子在她的牙齦里鑽洞,不痛,但感觉很诡异。 等弄好一切后,席景年短暂地跟她道别,请一旁的牙医助理教她如何带橡皮筋后又离开了。 她本来还想跟他说掰掰的…… 余若心里有点沮丧,不过回过头想,她干嘛沮丧啊?正准备细想,柜檯的小姐已经出声跟她约下次看诊的时间。 所以就这样,让余糰子搞清楚心中那股奇妙感觉的时机又错过了。╮(╯▽╰)╭ *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席景年脱下白袍,松开领带却没有将衬衫最上头的釦子解开,走到办公椅旁坐下,闭上眼休息。 “铃铃铃~”无趣的预设铃声响起,席景年睁开眼接起电话。 “喂?” “哥,回不回家吃饭?”席涵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 “嗯。”席景年揉揉眉头,应了声。 “好的,快回来啊!” 席景年按掉通话键撑着桌子起身,发觉笔电没有关机,他握住滑鼠才发现萤幕上的病歷正是余若的。 余若。 他今天似乎没有跟她说上什么话。 想起她今天的穿着,一件樱花图案的淡粉色薄长袖配上灰色的修身裤,脚上一双小马靴,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跟他在海上看见的那个衝浪技术一流的女孩完全不同。 席景年扬眉,他发觉自己最近常常会想起这个女孩。 原本在记忆深处中糢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里头的小女孩竟然变成了现在余若的样子。 他愣了下,把电脑关机,拿着自己的物品走出牙医诊所。 怎么会猛地想起那个孩子?只不过一面之缘,他居然没有忘记那个小女孩,真是奇怪。 席景年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发动引擎,将杂乱的思绪拋到脑后。 她似乎恋爱了……? 席涵今天一个早上都在忙申请大学的事,她这次学测考了个不错的成绩,所以并不用太担心。刚扑上床想要打个小盹儿,手机的通知铃声响起,她抹了脸才滑开屏幕。 糰子:心跳莫名跳得很快是怎么一回事? 瞌睡虫全都在这一刻跑了,席涵瞪大眼睛盯着留言快速累积。 “心脏病?” “楼上的,心脏病只会痛ok?心律不整还比较有可能。” “压力太大?糰子辛苦了!” “难道是血糖太低?” “前面几位的话干嘛都这么正经?我家糰子说不定是羞的:)” “没有抢到第一条留言,伤心~〒_〒” …… 席涵看到愈来愈多的留言,回过神正准备回覆,谁知糰子居然转发了自己的文,发了新的动态。 糰子:自从看到禁慾男神后。(糰子:心跳莫名跳得很快是怎么一回事?) 卧槽!几个月不发动态的糰子,一来就给了这么个重弹!那些糰子资深粉立刻骚动起来。 “!!!!!!!!” “!!!!!!!!” “!!!!!!!!” …… “楼上的可以不要跟着保持队形吗?问点实质上的东西啊!” “禁慾男神?那个帅的嫑嫑的牙医生?(*′?`*)” “@糰子这是开窍的节奏?” “@糰子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Σ(?w??)?” …… 席涵看到留言这么多,她也不甘示弱地@了糰子,直接发出一句:“这是恋爱了!” 一般来说,糰子是不会随便回覆粉丝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回了,而且她回覆的还是席涵刚刚@她的那条。 眾人:!!!!! 席涵:我决定今天去签乐透!被糰子翻牌好开心!(灬>w<灬) 糰子:“真的?恋爱是什么感觉?” 席涵看到回覆,愣了几秒,才依自己在小说上看到的回覆,毕竟她没谈过恋爱,所以她也不清楚。 糰子是我神:“心跳加速,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人,会想要天天见到他、看他好不好,在大街上会想待会儿会不会偶遇他。” 另一头,余若仔细看着一条条的留言,忽然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声将她的眼从手机萤幕移到自己可怜挨饿的小肚子上。 “好饿……”余若放下手机走进厨房开始觅食。 因为赶稿的关係,她昨天搞到两点多才睡,今天将近中午十二点才起床。一下楼才发现她哥去工作,父亲、母亲大人也去帮他们一个好友看病。他们两个都是中医师,有自己的口碑,不用有固定的工作时间也能养得起她跟余诺。 余若常想,他们两个学霸怎么就生出了个学渣呢?难道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学渣隐性基因刚好都到她身上吗?不然全家都是从医的,就她一个做了与医学完全无关的工作,重点还不是她不想,而是因为她考不上〒_〒 从冰箱拿出两片土司丢进烤箱,再从蛋架上拿了一颗蛋出来。将橄欖油倒进不沾锅,等着温度够高,单手破蛋壳,蛋清一碰到锅子的表面立刻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等着蛋熟的时间,余若又从冰箱下层翻出一根小黄瓜,洗乾净放在砧板上切成薄片,这个时候土司恰巧烤好,她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后夹出土司,两片各上浅浅一层鱼子酱,接着放上小黄瓜片,最后余若走到瓦斯炉前将火关掉,把美丽的太阳蛋放上土司,再把刚刚的步骤反过来再做一遍,好吃的三明治就这样大功告成了! 余若开心地啃着三明治,坐回椅子继续刚刚未完的工作。翻着翻着,余若终于找到那位用户名叫“糰子是我神”的妹子回覆。题外话,这名字太露骨,好害羞!(*?▽?) “心跳加速……时不时想起他……?”余若左想右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会吧……她爱上席医生了?!⊙_⊙ 今天早上余若是被自己给惊醒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梦。她原本睡得好好的,梦里有好多好多美食,结果莫名其妙的,席景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不知怎么搞的,过往那些她犯的尷尬事像是录影带一样播放一遍,只不过地咚那个地方成了最后一幕,而且她不再只是趴在席景年身上,她的唇都印在对方的唇上啦!(???д???)!!! 再想到过去一个礼拜里脑中不自觉地出现席景年的身影……答案呼之欲出,但她就是不太确定,到底也是没谈过恋爱的小白,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 可是看到这么多的留言回覆,事实好像就是她恋爱了,而对方还是她常惹麻烦的对象。 “完了……”余若懊恼地抓了抓头。 她方才算是做了春梦吗?她居然意淫了席医生!天!天!天!夭寿!她居然染指了这么纯洁的禁慾男神,她罪该万死啊!(貌似搞错重点? 慌乱了好一阵子,余若憋得慌,实在没办法才去找正在睡美容觉的“皇上”。 “皇上!醒醒!”余若毫不温柔地把皇上从牠的木头小屋里给扒了出来,开始摇晃。 被吵醒的天竺鼠有些小情绪,身体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吱吱吱!”放肆!谁准你没有经过通报就进来朕的寝殿的! “我好像喜欢上席医生了怎么办?怎么办?”余若把皇上抓到与自己视线同等高的位置,准备正经谈话。 “吱吱吱吱吱吱!”朕怎么会知道?打扰朕休息你该当何罪?谁来将这蠢货拖出去斩了! “我之前做过这么多丢脸的事,不仅把自己的形象给崩了,连带席医生的面子也给丢了啦!完了!”余若看到皇上这么奋力地扭动肥胖的身躯,她还以为牠感同身受,于是她的话更多了。 “……”心累不爱,这蠢货过动吧!摇来摇去,她不晕,牠都快吐了!为啥牠摊上这么个蠢主人?〒_〒 我要追他! 春天离去的脚步正在逐渐加速,明明才四月半,温度就已经高达三十一度。 余若趴在房间的地上,手中拿着水彩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洗笔筒里的清水,不一会儿,一丝淡蓝染进透明中,直到愈来愈深的蓝色将整个水面给弄成了美丽的宝蓝色。 “欸……”盯着眼前空白的水彩纸,余若早已不知叹了多少次气。 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后余若挺开心的,但开心完便开始失落,原因不因其他,单单就接下来的步骤就足够她烦恼了。追席医生?怎么追?她跟他除了每个月固定见面或去找余诺偶尔会遇见他外,其馀的时间根本毫无交集。这就是她困扰的地方,到底是直接上呢?还是慢慢感化他,但感化步调是否太慢?然而如果直接上会不会吓到席医生?会被讨厌吗?这些想法都是在她有了“喜欢席医生”的认知后產生的。 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第一次搞清楚名为“喜欢”的情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初恋所带来的青涩,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如此陌生,却又如此新奇。 过了五分鐘,她放下画笔,站起身衝出房门,接着她来到余诺的房门前,连门都没敲直接撞了进去。 余诺:“……” 此时的余诺正在换衣服,才刚穿上白色衬衫,连釦子都还来不及扣就看见一脸通红、眼睛还带着诡异光芒的余若撞开他的房门,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余若,我记得我有说过进人房间前要先敲门。”幸好他西装裤已经换好,否则就算是自家亲妹他也会把人直接丢出房门外。 “哥!”余若根本没在听余诺讲得话,她兴奋地说:“我喜欢席医生!” 余若:“……” 余若继续忽视余诺像吞了苍蝇的脸,直接把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我要追他!” 余诺:“……”wtf……? “然后你要帮我!”说完一切,余若的眼睛愈发明亮了,烈到像是天上的小太阳,把余诺闪得都快瞎了。 余糯米顿了下,把衬衫的釦子扣上,系上领带,转身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余糰子。一张小脸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羞的,细软的短发因奔跑的关係变得有些凌乱,双眼闪着奇异的光芒,这样有些疯狂的样子大多都是余若看到好吃的东西时才会出现的模样,如今居然是为了一个异性动物?有点意思。 “怎样?行吗?”余若被余诺看得毛毛的。 余诺打理好自己,沉默几秒后才问:“你要什么样的帮助?” 余若:“……帮我追他?” 余诺:“你要我帮你追他?” 脑海中猛地出现一个画面,两个穿着白袍的牙医生互相面对着面,一个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禁慾男神,一个是……是……她哥?周围还有一群牙医助理和看诊的病患等着见证“基情”降临的时刻。 “席景年,我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爱上你了。” …… “不!你不行追他,也不能爱上他!”余若大喊了一声,朝余诺扑去。 余诺完全是在状况外,但幸好他反应速度快,接住了突然化身为小怪兽的余若。 “你又发什么疯?”余诺拍了下余若的头。 “你到现在都没有女友不会是因为你喜欢席医生吧?然后因为怕爸妈不同意所以你就乾脆单身。”余若愈想愈觉得自己是对的,“你不用担心!现在婚姻平权法案通过,你可以去结婚了!” 余诺听到后头,额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欸!等等!完了!这样你不就可以跟席医生结婚了吗?不行啊!你不能抢你未来的妹夫,这样是不对的!你……你可以——” 余若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嘴巴立刻被余诺给捂住,头又挨了一击。 “唔……!!!” 余诺气得咬牙切齿地说:“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人?” 余若:“……唔唔唔!”你说你要追他! “我从头到尾有说我爱他吗?” 余若:“……”似乎没有…… 看到自家妹妹一脸呆滞,整个人呈现当机状态,余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为席景年感到悲哀。” 这句话成功引回余若的魂,甚至让她像炸毛的猫一样准备对余诺伸出爪子。余诺眼看不对,松开余若,一个转身,余若扑到床上去。 “余诺,你说!你什么意思!”余若迅速翻下床,恶狠狠地开口。 “今天晚上我们聚餐,可以带家属,你要来吗?”余诺知道不能太过,索性给了余若一个提案。 这个消息成功止住余若的行动,她又从小野兽变成了萌萌的余糰子。 “要要要!”余若在原地跳了跳,高兴地喊。 余诺眼见上班时间快来不及,打开房门匆匆拋下话语:“那么就先把稿赶完,别再让你家编辑催稿催到我这里来。稿赶完了,让花生给我打给电话,晚上六点来接你。” “喂!等等!”余若一听,不得了!追到楼下时余诺已经开车走了。 大长腿了不起啊!╰(`□′)╯余若踢了下大门,结果遭到客厅余母的伤害。 “别踢,那门贵的很,比你还值钱。”余母正看着剧,幽幽说道。 “吱吱吱!”皇上躺在余母腿上跟着附和。 余若:“……”比不上一扇门就算了,现在一只天竺鼠都能跟她叫嚣,她在家的地位已经到了最底吗?(??_?) 现在早上十点半,距离傍晚六点还有七个小时又三十分鐘,在这段时间她要赶出《学渣的日常》限量手机壳和钥匙圈的图。去他的!她一定要宰了花生,敢跟余诺告状,不想活了!分不清谁是主子的奴才就该杖毙!(╯`□′)╯┴—┴ 远在办公室的花生正在替余若处理案子的事,处理到一半,身子忽然抖了下,打了个打喷嚏,后背的寒毛全部竖起。 花生:是谁的杀气如此浓厚?°Д° ————————小剧场———————— 余糯米:“在此告知,我不是弯的。” 尧:“那你干嘛单身到现在?” 余糯米:“这不是你害得吗?” 尧:“……” 尧:“席医生,你是直的还是弯的?” 席医生:“直的。” 尧:“那你为什么单身到现在?” 席医生:“很快就不是了:)” 尧:“你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吗?” 席医生:“至少我有得秀,不像某人连爱都没有:)” 尧:“!!!你信不信我把你男主的位子让给别人?” 席医生:“你确定你不先担心你自己?段考了还在这混?再不走,死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尧:“……”我竟无言以对…… 我真想在新学期前完结《年年》,但似乎不可能〒_〒 聚餐 “叶医生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牙医诊所的老闆黄医生笑着问道。 “这是个很好的环境,我很荣幸能在这里工作。”叶欣微微一笑,语气真挚。 “哈哈!这样很好!对了,今晚为了新人们办了个聚餐,记得来参加啊!顺便替我告知景年,这次他可不能不来啊!”黄医生拍了下叶欣的肩膀,笑着走了。 叶欣应声后回到工作岗位,一进诊间便看到那道令她心跳加速的頎长背影。 “这样就行了,接下来请注意牙齿清洁,您的牙齦有些红肿发炎的现象。”席景年叮嘱完毕,一旁的牙医助理替椅子上的女高中生拿下围兜。 “好!席医生掰掰!”女高中生朝席景年挥挥手,露出一口钢牙。 “再见。”席医生点了点头。 女高中生也是因为爆牙而来矫正牙齿的,那因笑容而瞇起的双眼竟让席景年想起了余若。 “美女医生掰掰!”女高中生经过叶欣身边时被惊艷了一把,同样用灿烂的笑脸向叶欣道了再见。 “再见。”叶欣也朝女高中生露出笑容,温柔、优雅。 “叶医生好!”站在席景年身旁的牙医助理看到叶欣赶紧打招呼。 听说这位刚来的美女医生正是他们诊所最受欢迎的席医生的学妹呢!看这样子是来找席医生的,他还是快走吧! “你好。”叶欣朝匆忙离开的牙医助理问好后才来到席景年身旁,这个时候席景年恰巧起身,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减了不少。 “学长,黄医生请我向你告知待会儿的聚餐一定得来。”叶欣率先开口,笑盈盈地将黄医生的话叙述了一遍。 席景年不留痕跡地退后一步,“我知道了。” 叶欣并没有因为席景年的退后而感到任何尷尬,她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说:“学长,我今天是搭车来的,并不知道聚餐的地点,等下搭你的车方便吗?” 同是一个大学毕业,况且还是同个系,所以光叶欣这声“学长”席景年就不会拒绝,虽然他不是特别喜欢和不熟的人有接触。 “可以。” “是吗?那十五分鐘后我们约在一楼门口的等候区?” “嗯。” “那就等会儿见了学长。”达到目的,叶欣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儿。 适可而止,这个词她还是明白的,虽说之前一直都是别的男人追她,然而头一次倒追一个她心仪的男子也不是多难的事。谁都不喜欢死缠烂打,况且她和席景年认识的时间不长,过于强势是会惹他讨厌,从他疏离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喜欢她的纠缠。 不过这样又如何?至少她在他心中留下了个影,这样就足够了,对目前的情况来说。 * 还有十分鐘的时间…… 余若随便从衣橱里抽出一件条纹长板帽t和一件黑色紧身裤换上,慌乱地把手机和钱包塞进自己的小包包里,经过镜子前才发现自己一头短发像是炸开的花一样。 怎么办?余若看着快到头的时间,心中一横,管他去呢!下楼跟余父余母说了声便赶紧衝到门口,果不其然,余诺的车已经准时在外头等候。 “我还以为你今天完成不了工作。”余诺从照护镜看到余若的一头乱发,扬了扬眉。 “呵呵……”余若用手梳发,乾笑了两声。 “没完成?”余诺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心虚了。 “欸欸欸!别停车啊!我跟花生约定如果这个週末没有完成就请他吃一顿高档的。”意义是:事情我都乔好了,你不用担心再有人打电话骚扰你。 "希望是如此。”余诺也没有真的要停车的意思,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余若罢了。 到了约定的定点,余若也差不多把自己像是开了花的发丝弄得整齐些。跟着余诺走进餐厅时,她清楚察觉到自己心跳的变化和手心冒出的汗水。 余若在熟人面前就是个话捞,不过在陌生人面前根本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她本身就不是什么自来熟的个性,纵使看到陌生人不会害怕,但总归是不自在的。 “哎呦!我们人气爆棚的余医生来啦!”余氏兄妹两人刚进入包厢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调侃声。 “不敢当。席医生在这里,我可不愿抢了他的风头。”对于这种调侃余诺听多了,自然而然地将这皮球丢给了坐在角落的席景年。 “过奖,我还没有这个能耐。”席景年语气淡淡,晲了眼这个认识多年的好友。 方才欢乐的气氛因为余诺的到来变得更加火热。这次的聚会并不是全部的人都有参加,到场的都是年轻的一辈,于是看到余诺身后的余若时完全没有在乎什么会不会“吓到别人”,直接喊道:“不是吧余诺!什么时候成家了也不说一声?” 余若一直都站在余诺身后,身高处于劣势的她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余诺突然的移开让她吓了一跳。 “这是我妹妹余若,她脸皮薄,经不起玩笑。”余诺脸不红气不喘地替余若说了谎。 熟人都知道余若脸皮厚的可以,不过她在生人面前确实是个脸皮薄的。 余若?席景年听到名字时抬头朝余诺身后望去,刚好看到余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余若姐姐!” 余若任由人打量,正当她因尷尬想去踹余诺时,她听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闻声看去,她看到了席涵。 “嗨!”终于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余若报以微笑。 要知道,余糯米的长相可是不输给席医生的,由此可知他们家的基因必定也是不差。所以身为余糯米的妹妹,就算是顶着一口爆牙的余糰子也不会说难看到哪去,而且经过几个月牙套的陪伴,这爆牙也是收敛许多,于是本就不差的顏值更是升了好几个level。 ————————题外话———————— 暑假开始,我努力更新! 吃饱=想睡=亢奋状态 “我天!余诺你这样不对啊!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怎么藏着掖着?”大伙儿里头有人开始调笑。 方才余若不经意的一笑确实是惊艷到不少人。双眼微瞇,可以从里头看到细碎的光芒在她眼里闪烁;灿烂的笑容点亮了整张面容,使脸的轮廓更加柔和,给人的感觉似微风拂来般舒服。 席景年微愣,心中的弦被轻轻撩拨。 没有张狂的美,不是一眼的惊艷却是耐看的很。不说世上有多少人有与她相似的五官,又有多少人的容貌在她之上,然而此时此刻,唯有这个女孩,在他心中刻下了一痕,不重,浅浅的一刀倒是让他的心有些痒。 “你们怎么不说席景年?今日又不是只有我带了家属。”本就是可以携带家属的,结果不知怎地只有席景年和余诺两人这么做了。 这时大家哈哈笑了几声,调侃的对象变成了席景年和席涵;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席涵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大学新鲜人,调笑还是有底线的,这里除了席涵之外其他都是已经出了社会的成年人,什么时候该开什么样的玩笑,这点还是懂的。 “余若姐!好久不见!”余若来到座位刚坐下,席涵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好。 “好久不见!”来到一个满是陌生人的地方,见到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人稍微让余若松了一口气。 余诺看到两个小姑娘认识彼此时有些意外,拉开席景年身旁的椅子坐下。 “奇了,你居然会来参加聚餐。”余诺替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席景年。 “拒绝这么多次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刚好席涵有空,于是便来了。”席景年收回瞧着余若的视线,因他看得隐晦,所以余诺并没有发现好友的不对劲。 余诺正想开口说几句,眼角却扫到朝他们这边走来的身影。 余诺和余若基本算是最后到的,在他们入座后即刻开始今晚的聚餐。叶欣从看到余若的第一眼便认出她就是当初那个衝浪高手,也是救她于危难的女孩。 “你好,我是叶欣,谢谢你救了我。”叶欣直直走到余若面前站定,鞠躬。 叶欣的家教就是如此,公私分明,不论对方是不是你的仇敌,只要对方对你有恩就该以涌泉回报。 余若愣了几秒才惊觉眼前的人是谁,惊讶地说道:“你就是那个美人姐姐!” 叶欣:“……” 席氏兄妹。 席涵:“……” 席景年:“……” 身为余若的亲哥,余诺只是无奈摊手表示:我妹都是靠顏值来当别人的第一印象== “一般人都会这么做的,你不用谢我。”余若摆了摆手,朝叶欣笑道。 “既然如此,那么今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儘管说,能做的我一定会做到。”叶欣很欣赏眼前的女孩,儘管她早已对她產生了戒心。 糟了……余诺看到自家小妹听到“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一定做到”时发出闪光的双眼就知道大事不妙。 “余若,等——” “那你待会儿可以帮我付一半的餐费吗?” 余诺面无表情地收回准备暗示余若的手,用力地抹了把脸。叶欣没有注意到余诺的异样,眨了眨眼道:“当然可以。” “那等等就麻烦你了。”余若一脸兴奋,双颊都起了红晕。 “不会。”叶欣点了点头。 跟余若打完招呼,叶欣转身面向席景年和余诺。 “你好学长,我是叶欣,今天刚来的牙医生。”叶欣这次朝着余诺的方向頷首。 余诺微诧,“你好,我是余诺,很高兴认识你。”直到话说完,余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叶欣。 叶欣:“……”这眼神的意思是……??_? 席景年微蹙眉头,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余诺。 “你等等就知道了。” 余诺忽然想到自家小妹正打算追求身旁这位禁慾十足的好友,脑中不自觉浮现余若的“追求大法”。 余诺盯着席景年好一阵子,突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真挚,语带感慨,“你也挺不容易的。” 席景年:“……”关他何事?⊙_⊙ 一餐下来,各位牙医生基本上都记住了余诺的妹妹名叫余若。 为什么呢?请看不久前才发生的事蹟。 当别人的餐点才吃到一半时—— “不好意思!我想要再点一份义式燉饭!” 眾人:正常,人家比较饿嘛! 三十分鐘过后,大家仍旧是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餐点依旧没有使用完毕,这时—— “小姐!可以给我一份水果总匯松饼吗?” 大家看着自己盘中还剩一半的餐点,再看看余若那边,眾人表示:人家都已经进行到甜点部分,他们的进食速度似乎慢了些。 又一个三十分鐘过去,终于到了甜点时间,服务生已经在一旁等候。此时—— “服务生,我想要一杯抹茶欧蕾和两个起司蛋糕。” 女服务员僵住四肢,聊得正high的人们也减弱了音量。 服务生&眾人:还要继续点? 晚上九点,到了餐厅关门的时间,没开车的人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就在大家互相道别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呃……我还想要外带一份草莓圣代行吗?” “砰!”有人摔倒在地上。 “这人谁啊?这么猛!”那个摔倒的人爬起来,拉着旁边的好友问道。 “她啊!她是余诺的妹妹,余若。” 从此余若一战成名,虽说她根本无心,也无意想红,不过这次意外确实让余若靠着别人的口耳相传在诊所里红了一把,导致她之后出现在诊所时,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欸!这不是余诺那个小吃货妹妹,余若吗?”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该散的都散了,最后只剩下余氏、席氏兄妹和叶欣五个人。 “今天谢谢你了。”余诺朝叶欣点了点头,要不是今天有叶欣帮忙分摊余若的伙食费,他的荷包大概又要扁了。 “……不会。”叶欣脸上的微笑有些扭曲。 余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带给别人的困扰,因为将胃塞得满满的缘故,此刻的她有些倦意。在这里提个醒,对余若来说酒醉只是个状态,并不是只有喝了酒才会醉;想睡、饿肚子和生病发烧都会让余若出现酒醉的状态,而她酒醉时就会特别的亢奋,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有行动全部为反射动作,什么三思而后行都变成了行后三思,当然,“思”是在她清醒时,也就是她睡醒之后。 吃饱=想睡=亢奋状态,总而言之,现在的余若就是半个疯子,这还不是最糟的,还有更糟的,那就是离她不到五公尺处站着的人是席景年。 席景年对于余若来说是什么?是她的初恋,同时还是她想要倒追的对象。 我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席景年从走出餐厅,眼神便一直停留在余若身上。 女孩小小一团,一头短发像是天上蓬松的云朵,让人不禁想伸手去揉一揉;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女孩面色红润,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显水灵。倏忽,女孩原本垂着的头猛地抬起,两人四目相接,他清楚看见她眼中的光芒。 余若脑中一片混沌,眼前的景象也是一片糢糊,忽然她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瞳眸,接着人影渐渐清晰,美丽的双眸、高挺的鼻樑和性感的嘴唇…… 余若嚥了嚥快流出来的口水,一双大眼愈发明亮。 不同以往,今天的席医生不再是白衬衫和西装裤的打扮。上身一件米色为底,灰色条纹的棉质短袖,下身则是简单的棕色长裤。明明就是非常一般的打扮,她却觉得席医生比平常还要帅上百倍,不,是千倍、万倍! 双脚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太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因为此时此刻她非常想要扑倒席医生!(???) 余若一步一步朝席景年走去,眼睛闪着诡譎的光芒,看起来像一只飢饿的狼(?) 几秒鐘过去,余若好不容易将她与我们席医生的距离缩短到只剩两公尺的距离。余若微微压低身子准备起跳,结果不等她来个跳跃大飞扑,她的右脚就被自己的左脚给绊倒,面朝地面亲去……⊙w⊙ “!!!!!”席涵看到这副景象,吓得将身旁的席景年推出去。 席景年:“●_●……” “砰!”席景年稳住身子,顺手接住差点“毁容”的余若。 席景年这一步踏的挺大声的,引起不远处余诺和叶欣的注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余诺看到瘫在席景年怀里的余若倍感惊吓,他又错过什么了……? 叶欣顰眉蹙额,看着被席景年拥着的余若,只觉心中有股说不清的厌烦。 余若原本就晕,被席景年这么一抱更晕了。这一跌,她的鼻子恰巧撞上席医生的胸膛,鼻尖顿时盈满衣服晒太阳的阳光味道。 很好闻,这是她脑子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很舒服,这是她环上席医生的腰时產生的第二个想法。蹭了蹭席景年的胸,余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席涵:“……(*′?`*)”幸好她有推她哥出去,这个画面太美了!>///< 余诺:“……(゜▽゜;)”没想到自家小妹这么彪悍,怎么有股女流氓的即视感:) 叶欣的脸更黑了,也不管礼貌什么的,头也不回地离开。 席景年被余若这么一蹭,立刻僵住。 女孩温温软软的一团,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甜味,一脸满足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刚拿到自己喜欢的礼物。不知为何,席景年忽然觉得余若有点像短腿柯基,萌萌噠的小狗狗,蠢萌蠢萌的。 我们纯洁的席医生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姑娘,有股衝动想要紧紧抱住她好确认她是不是如他所想一样柔软。 余若:这张床的软硬度适中,舒服!( ̄▽ ̄*) * “然后呢?”余若弱弱地问。 余诺晲了眼自己的蠢妹妹一眼,“然后当然是我把你抱回家,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然后?” 余若用头撞了下桌子,羞的准备趴在桌上装死,不过换个方向想,至少她勇敢了一回,那就是在不被人怀疑的状况下正大光明地吃了一次席医生的豆腐。╰(*′︶`*)╯ 虽然她因为太想睡觉而不太记得…… “算了!这样也好,对于倒追来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余若开始自我安慰。 这么想也没错,既然要倒追,那么所谓的羞耻心就该全丢进垃圾桶!矜持是什么?能吃吗?管它能不能吃,她余若从现在要拋弃形象包袱,在倒追男神这条路上愈走愈远!(糯米表示:呵!你根本没形象这种东西!) 我们余糯米看到余糰子充满自信的脸庞,默默地抽了抽嘴角,他能想像接下来席景年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离週六还有两天的时间,余若为了让自己能心无旁騖地追男神,连两日通宵赶图;三餐草草了事,就连自己最爱的小说连载和漫画更新都放弃看了。其实除了追男神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就是她真的不想请花生吃饭。虽然自己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插画家,收入也不少,然而每个月扣掉买画具、食衣住行的钱,所剩的也并不多,况且她还是个孝顺的孩子,每个月会定期上缴两万块给她的父亲和母亲大人,这样算算,其实她还能称上是“穷鬼”了…… 将所有的case解决,余若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不曾如此忙碌,过了多年这种想画就画,不想就免谈的生活真的让她堕落了。自从她重拾起另一种画风后,工作可谓是“源源不绝”。 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感觉自己不再浪费生命,而是尽量在这短暂的岁月里留下属于自己满满的痕跡。 余若未曾想过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过去消极的想法,那种遇事就躲,躲不掉就逃的态度。 在发觉自己爱上席景年之前,余若是个认真的插画家;在发现自己爱上席景年后,余若努力成为“拚命”的插画家。 拚命地接案子,拚命地不让自己过得无所事事;努力想起早已忘得差不多的另一种画风,努力尝试那些她常偷懒丢给花生做的工作,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厉害、成功。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它总是潜移默化地改变许多东西,当你察觉时,你已经成为另一种模样,一种你所期许和幻想的模样,而这些都只是为了使你能够更无畏地去追求你所倾慕的人。 从背后跟随到并肩而立,从远处偷看到彼此相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追上你的脚步。 一种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想和你在一起,让你看见那个最好的我,让别人知道站在你身边的我其实才是最适合与你牵手和相爱的人。 他想抱抱她 “恭喜你糰子,你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花生恭喜余若的同时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平时这位小祖宗可没这么勤奋,儘管期限到了,能拖一天是一天,虽说图的质量很高没错,但这也不能成为她拖稿的理由啊! “欸!花生,最近我需要减少我的工作量。”余若啃了一口刚刚他买给她的潜艇堡说。 余若最近异常地认真,有往“工作狂”的趋势发展。原本花生想跟余若谈画集的事,听到余若这么一说,脑袋里的机器暂时停止运转,“怎么了?” 余若笑得异常灿烂,“我想谈恋爱了。” “咳咳!”花生用力拍了拍胸口,一个不小心居然给口水噎到。 “其实正确来说,应该是我准备谈恋爱了。” 夏季将至,咖啡厅的冷气机“嗡嗡”作响,头上的音响放着舒服的音乐,顾客们轻声细语地谈话;在这样的环境下,余若说完话的下一秒,嘴里彷彿嚐到一点淡淡的甜味。 高中和大学生活是大家口中最适合谈恋爱的时期,也是幸福最容易降临的时期。她错过了那段属于自己的青春岁月,浪费了属于自己的青春时光;她常听别人说,过了大学再想谈恋爱就晚了,因为接下来大家便忙着生活、工作,再也不会有这么一段与同一个人天天相处的机会。 她不会透过网路、聊天的app或相亲来认识对方,更不会去什么酒吧想来个艳遇,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不切实际的。 之前还因为许棈失恋的样子而產生“就这样单身一个人也不错”的想法,毕竟当时还没懂“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如今轮到自己,这才真正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想到自己恋慕的对象而傻傻痴笑。 因为一想到他,你就会跟吃了蜜一样,心里甜甜的呀! “对象是禁慾男神吗?”想起之前余若在网上发的文,花生问。 余若用力点头,“是啊!我要努力去追他。” “我还以为你当时只是在开玩笑。”花生没有料到是真的。 “这种关係到终身的事,我会开玩笑吗?”看到花生一脸惊讶,余若翻了个白眼。 “好吧!原本想和你谈谈画集的事,那就推后吧!反正现在确实不急,然后之前几个我想帮你接的案子也都推了好了。”明明惋惜的很,还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花生感到蛋疼。 那些都是钱啊!现在就这么飞了! “那就拜託你啦!我先走了,下午还有约会~”余若笑嘻嘻地朝花生挥挥手道再见。 花生也挥了挥手,心里想的却是:趁这个机会,我也来找个女朋友好了。:) 离开咖啡厅,余若直接朝停在路边的蓝色tiida走去。 “捨得回来了?”余若坐上副驾驶座系完安全带,朝好久不见的许棈来了一记“弹额杀”。 “哎呦!疼啊!这么暴力,你就不怕吓走你的席医生?”来不及反应就这么给弹了正着,许棈搓着额头气愤道。 “哼!使用暴力是分人的,对象是你,温柔待你是眼瞎。”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等等我就把你脸画花!”待会儿她的妆还得靠她上呢! “也不知是谁在你失恋时陪你买醉,也不知是谁跟你跑去大老远的地方只为了陪你追爱,当初说好的餐费没使用到多少,我倒是被恋爱的酸臭味给熏的半死。” 看余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许棈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算了,我不跟缺少爱情滋润的女人说话。” 许棈原本说出这话是想给余若添堵的,不料—— “没关係,反正要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因为我闪瞎了眼。” 许棈:小心我诅咒你追不到男神哦!:) * 艳阳高照,夏季悄悄来临。随着春天的离去,原本舒适的天气开始暴走,随随便便就飆到三十五度高温,这还只是六月初而已啊! 游乐园挤满了人,全都是准备去玩水的民眾。在这满是噁心汗臭味的人堆里有两股清流,特别显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两个身高超过一百八的男人站在树荫底下,阳光自树叶与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自带“焦点光环”。 两个男人都长得很吸引人,不过那个穿着白色棉t、黑色九分裤,还散发着“禁慾”气息的男人却更令年轻女孩频频回望。 倏忽,一阵微风拂来,只见光影晃呀晃,晃到男人的头顶时,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阳光中似是金色的蝶翅。双眼因阳光刺眼而瞇起,顿时,严肃的面容带了几分撩拨人心的霸道感。 眾女孩们:哪来这么的极品男人?分分鐘想扑倒啊!怎么办!//// 余若和许棈从门口奔来,这一幕正好也给余若见着了。 “好帅!”余若小声尖叫,表情立刻跟旁边的妹子同步,上头写着“想扑倒”三个大字。 “冷静点!收起你这副女流氓的表情,不然还没开始追男神就先吓走了对方。”许棈一巴掌拍在余若的头上,猛翻白眼。 “对哦!”这次余若没跟许棈计较,因为她现在脑里装的都是她的席医生。 余诺正想给余若打电话,结果抬起眼恰巧看到自家小妹那张“痴汉”脸,嘴角不由得抽蓄起来。 席景年察觉到余诺的目光方向,于是也跟着望去。 脸颊红通通的,眼睛闪着光芒的小脸撞进他的瞳孔里。 昨日余诺特地邀他今日和他们一起去游乐园,原本他是想拒绝,然而听到“余若”这两个字时,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为什么呢?他答应的瞬间立刻反问自己,可是没有答案,直到现在看见这张小脸他才知道原因。 因为这个拥有一头像云朵一样的短发,露齿笑能看到一排牙套,眸中总是闪着小灯泡的女孩,让他第一次產生这种奇特的想法——他想抱抱她。 ——————————题外话—————————— 尧:“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痴汉瞬间变萌萌噠小姑娘!” 席医生:“那是当然,自己的媳妇儿不管怎样都是美的( ̄へ ̄)” 余糰子:这话重听!直接扑倒吧! 暑辅开始,每天累成狗,永远考不完的试,想哭!(tДt) 奇怪,她居然怕了 “接下来我们去玩那个!”余若兴奋地指着眼前的云霄飞车。 云霄飞车规模很大,什么三百六十度转椅、九十度垂直下衝、断轨设计和巨大喷水设施全都包含,对于喜爱极限运动和寻求刺激的人来说,不去坐一次根本对不起心中的热血魂! “等……等,让我休息一下……”许棈一脸苍白地抱着路旁的树干,忍住不把早餐吐出来。 “糰子等一下……”而在许棈旁边的余诺脸色已经不能再更难看,他方才已经先吐了一回。 他们才刚陪她玩完自由落体和咖啡杯结合的另一座云霄飞车,再这之前还玩了五遍的海盗船,全都是坐最后一排,中间一点休息空档都没有,如今还要马不停蹄地赶去玩这个“惊悚”的玩意儿,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余若看到自己亲哥和好友已经快被gameover,停顿了下才说,“可是不早点去,排队要排好久……” 许棈深吸几口气,要不是她快吐出来,她一定先去给这个蠢妞一拳! 想起过去的两个小时,她跟余诺(其实只有她)是如何努力製造机会给她的!结果呢?想要借机离开她还不给,硬拉着他们一起玩了一趟又一趟的游乐设施。 哦!她的天!当初是谁说要追男神的?言情小说看这么多都是白看的吗?傻白甜不会装吗?一进游乐园秒变汉子,比真男人还男人,什么都忘了,就是没忘了玩!亏她还给她化了美美的淡妆!有毛用啊!(╯°□°)╯︵(\.o.)\ 许棈愈想愈生气,这时左臂被撞了下。 “干嘛!——”许棈转过头发现是余诺,立刻闭上嘴巴。 余诺没有在意许棈憋红的脸,他朝席景年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许棈立即明瞭他的意思。 “余若,你跟席先生去玩吧!我跟你哥休息一会儿,等等就过去!”许棈讲这话的同时完全没想到席景年,反正那是余若的事。 “真的吗?”余若原本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嘴角上扬,双眼发亮,一脸期待地望着席景年。 席景年面上表情淡淡,可其实他的胃正在经歷无比难忍的煎熬;紧蹙着的眉是他难受的证明,可当他回望余若那双似藏了满天星斗的双眸时,拒绝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片刻,席景年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耶!”余若高兴地大喊。 许棈&余诺:终于朝正确计画迈出一小步…… 余若成功找到人陪自己一起玩,心情好到一路哼哼唱唱不停,当他们走到云霄飞车的入口,果不其然,在外头已经大排长龙。 “你们如果刚刚不拖拖拉拉,现在就不用排这么远了……”烈日当空,一颗颗汗珠自脸庞滑落,感觉妆都要花了。 黏腻所带来的不舒服让我们余糰子有了小情绪。 “对不起。”席景年看到余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动作笨拙地揉了揉她的头表示安抚。 细软的发丝被晒的热烫,有些扎手。 席景年收回手的那刻,余若终于想起今天的目的。 自双颊往下开始发热,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子。 “热坏了?”席景年发觉余若的脸愈来愈红,语气透露些许担心。 “没有!就是……担心…呃…工作目标无法完成……”余若有点不敢看席景年的脸。 “是什么样的内容?也许我能帮你。” “还真需要你帮忙啊……”余若嘀咕道。 她的目标就是要把他追到手,结果几个小时过去,她全忘了这事,只记得玩! “什么?”席景年没听清楚余若的话。 “咳咳!那我就不客气啦!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都是作为我工作内容里的参考资料。问题如果觉得过于私人可以选择不答……当然,能回答请尽量回答。”不进则退,余若想想,还是进比退划算,索性为等等的行动先丢掉节操。 “可以。” 席景年稍微顿了顿,接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一个问题,你目前有女朋友或是什么未婚妻之类的人吗?”余若最会的就是“装”,例如现在她明明羞涩到不行,可是面上却是一脸正经,彷彿这真是什么专业问题一样。 “没有。”席景年不太明白怎么大家都在问这件事,先是叶欣再来是她,不过从她口中问出来,他不讨厌就是了。 “第二个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生?是妖艷魅惑型,还是清水白莲花型,或者……圣母傻白甜型?”余若有点害怕席景年回答“妖艷魅惑”型,首先她要胸没胸的,腰身纵使不是水桶却也称不上盈盈一握,脸上刚好又没有最重点的勾人凤眼和不点自朱的唇色,如果席医生真喜欢这型的,她就是彻底完蛋了! “爱笑的。”搞不清楚那三个类型到底是什么,恰巧脑中晃过她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席景年开口回答。 “嗯……”笑……这不是她最会的事吗??'w'? 余若忽然觉得自己胜算还蛮大的,深吸一口气,她豁出去了! “那你觉得我——” “先生、小姐,现在只剩车尾的两个位子,你们愿意乘坐吗?” “怎么样?”还没说出口,余若便被工作人员打断。 原来云霄飞车只剩最后两个位子,而因此游乐设施的设计关係,最后两个位子是最晃的,他们前面的几位游客都不愿意,所以才会轮到他们。 “可以吗?”余若转头询问席景年,她怕他无法接受。 右手抚上还在翻搅的肚子,席景年轻轻的“嗯”了声。 “好的,那请两位这边走。”工作人员带着两人来到座位,替他们压下桿子和系好安全带,又嘱咐了所有安全事项后,说了声“祝玩得愉快”便离开了。 三十秒过去,他们开始攀升。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席景年闭上眼,不去看悬空的脚下和渐渐靠近的最高点,试图和余若聊天来转移注意力。 “嗯?啊……我忘了……等想起来再跟你说。”余若抓着握桿,眼前蔚蓝的天空使她脑中一片空白。 风“呼!”“呼!”地吹着,刮乱了她的头发,部分发丝黏上脱落的肤色妆粉。闷热感逐渐消失,她的满腔热血也随着离去,勇气不知跑去哪,她突然开不了口重复刚才没说完的话。 好奇怪,她居然有点害怕了。 ——————————题外话—————————— 我不太知道现在看《年年》的你们对它是什么感觉,潜水的你们可以同我说说你们的心得吗?最近有点迷惘。 我给你当女朋友好吗? 记得许棈高中时,有次为了要找隔壁班的男生告白,事先拉着她练习了不下二十回,每次都是说的哩哩啦啦,好不容易准备好了,最后却又在那个男生面前结巴。 当时她就笑许棈怂,结果现在换她,她比许棈更怂。 就连一句简单的“你觉得我怎么样?”都说不出口,一个字都不行。 “呼……” 余若闻声看向左边,只见席景年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 “席医生你还好吗?”余若小心地问,她发现他的脸色真有些不好。 “……”席景年没有回答,他怕他一睁眼便会看见那令人头晕目眩的景象。 余若:“……”好乾……没有对话要怎么继续交流啊……‘︿’ 终于来到关键时刻,前排有些人已经开始放生尖叫,席景年顰眉,抓着握桿的手指泛白。 余若眼尖发现这个小秘密,不过碍于剩下的时间只剩几秒鐘,为了不伤男人自尊又要直奔主题,她只好迅速且委婉地说道:“席医生,如果等会儿你觉得太晃,你可以抓住我的手。” 时间算得刚刚好,她话一说完,失重感瞬间充满感官。 尖叫声四起,风所带来的阻力让席景年的胃更不舒服了,他实在不懂为何有人喜欢玩这种可怕的东西,难道他们没看过新闻上那些乘坐云霄飞车而发生意外的游客吗? 就在这时,一个晃动,挡在前头的握桿向前移了一点,身体与安全桿不再是零距离,席景年感觉心脏吓得快停止跳动,连忙握住余若向上举高的左手。 原本空空的手忽然多出另一只手,余若僵住了身子,片刻,她看向身旁的席景年。 男子面色又苍白了几分,双眼依旧死命地闭着,这个样子的席景年不如为何就让余若想到“视死如归”这四个字。 又来了几次翻转,席景年的手劲也愈来愈强,余若也不顾尷尬不尷尬的问题,用力回握那双紧抓着她的大手。 席景年察觉到手心中的小手回应,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一股暖流沿着指尖蔓延至心肺,顺带缓解了胃中的不适。 对方没有立即抽回手,余若松了口气,要是席医生真那么做了,她可就无地自容啦! 这次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眼前的画面全调慢了整整一倍的速度,感官所带来的感觉也都放大了许多倍,例如现在的她知道,席医生乾燥的掌心上奇蹟似的没有手汗。 天呀!她喜欢! 不论是他的眼还是唇,就连他身上的一根绒毛,她都喜欢,喜欢到想要天天见着,天天摸着,甚至可以抱着的地步。 她决定了!她非席医生不嫁! 走失的勇气忽然找到回家的路,也许是因为席医生没有松开她的手,又或许是飆高的肾上腺素,她又做了一件需要丢掉节操的事。 在急速下,不管声音会不会被吞噬,她转头看着席景年,而席景年也心有灵犀地在这时睁开双眼。 大风在耳旁呼啸,席景年原本打算就一路这样闭着眼不睁开,谁知自己脑袋抽了,在这个可怕的时间点睁开双眼。 然而,这次他没有注意到悬空的双脚,可怕的失重感,和不停变换且糢糊的画面,因为他对上了余若的眸子。 他清楚看见她一头短发乱成一团,脸上的淡妆有些糊,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那对清澈的双眸在此刻亮到极致,像是两道光射入他的眼底,让他看清楚她的模样——女孩顶着緋红的双颊,正努力想要做出标准的口型。 席景年看不懂唇语,可他却明白了她想说的话,只因在这极大的风声和尖叫声中,他听到属于她的声音。 轻柔,软糯,温暖。 那个带着快乐和兴奋的声音告诉他——席景年,我喜欢你,我给你当女朋友好吗? * 叶欣看着眼前的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交过几个女朋友,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就觉得噁心,说实话,要不是碍于自己的修养,她还真想将手上这杯热茶淋在他的头上。 “啊呀,都我一个人在说,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那么换叶小姐了,请问你有过前任吗?”对面的男人终于说完自己的事蹟,于是开始向叶欣发问。 “没有前任。”叶欣淡淡地道。 “这样好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没有过于复杂的前任关係,这样我们两个相处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只要是雄性动物多少都有一点大男人主义,这是人之常情,没关係,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让叶欣无法忍受。 她平生最讨厌这样的男人,自以为是又有强烈的大男人主义,自己的前任用双手都数不完,现在还用挑商品的眼神看着她,这种人不配作为她的相亲对象! “那么你现在月入多少呢?我希望——”男子准备再次开啟“话捞”模式,结果话没说完就给叶欣堵了满嘴。 “可我有现任,而这个人,不是你。”字字清晰,缓而慢的语速让男子完全听请了叶欣的话。 不管男人此刻是什么表情,叶欣拿着包就要离开,谁知在她经过他身旁时,他拉住她的手让她转身面对他,随后就是一巴掌。 男人力道不小,她的腰侧撞上椅子的把手,瞬间感受到右脸和腰火辣辣地疼。 “臭女人!你耍我呢!” 叶欣双手扶着桌子边缘好支撑身子,眼中带着鄙视,语气依旧淡淡地道:“我没有耍你,但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一个把自己有过多少女朋友掛在嘴边当成荣誉的人,这样的人不配和我谈感情。” “你——” 男人脸色红一阵青一阵,表情变得更加狰狞,抬起手准备再次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点教训时,身后不知从哪来冒出的另一个男人,伸手将他拉后,接着给他一拳。 “打女人的男人不配称男人。”吴严勋丢下这句话就将发懵的叶欣带离开了店。 吴严勋将人拉出咖啡厅,又走了段路才松开叶欣的手说道:“给人打一次不够,还想让人打第二次?” ——————————题外话—————————— 席医生:“为什么不让我跟我媳妇儿继续下去?都要成了。” 尧:“因为你媳妇儿害羞,叫我把她的戏份给撤了,所以我只好找另外两人替补。” 叶欣&吴严勋:真相总是这么伤人…… 原来他爱上了名叫余若的女孩 叶欣愣了下,随后蹙起眉头道:“我没这么傻。” 她原本是要给那个男人一脚的,谁知后来他会出现。 现在他多管了她的事,还怪她? “算了,没事就好,我走了。”吴严勋跟叶欣不熟,今日替她解围也是恰巧遇上,现在没他的事也就准备离开了。 “欸!等等!请问你有席学长的手机号码吗?”虽然跟席景年共事已有半个月,然而他对自己依旧不冷不热的,每每相约他都以“自己有事”为由拒绝她,所以现在其实除了工作的时候,其他业馀时间她几乎与他没有交集。 “你在追他?”自上次旅游,只要是正常人都能发觉叶欣看向席景年的眼光过于灼热,除了席景年自己没有发现叶欣在追他以外,吴严勋可是特别清楚叶欣的意图。 “嗯。”叶欣坦荡地回道。 “呃……可是景年不喜欢随便透露自己的资料。”吴严勋其实挺支持这个学妹去追自己好友的,毕竟人家顏值高,又是个聪明的,不论怎么看都跟席景年挺配的,不过……真给她电话号码,他怕给席景年杀了,他那个人最讨厌别人将他的隐私资料不经他允许就给人。 “不用担心,我就说领导给的,不给你添麻烦。”叶欣自己也摸清一些席景年的个性,她不傻,不会给自己添堵。 “那……好吧!我给你,祝你成功拿下我们x大有名的禁慾男神。”吴严勋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了叶欣席景年的手机号。 “谢谢学长。”叶欣把号码存入手机保存。 回家之后,她立刻阻断父母给自己安排的任何相亲,接着把自己要“倒追男人”这件事说了。叶父叶母都是开明的人,知道自家女儿有主见,于是便答应她取消所有安排,并祝她成功。 “席景年,我一定要住进你心里。”叶欣微笑看着手机里的号码,呢喃道。 * “哥?哥!” 席景年回过神才发现席涵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他面前,一脸怒容。 “什么事?”席景年拿着报纸,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自从你去趟游乐园后就常常恍神,你该不会是吓傻了吧?”席涵可是知道那天的情形,听说余若姐拉着他哥玩了各种刺激的游乐设施呢! “游乐园”三个字让席景年想到那天游玩结束时,女孩匆匆忙忙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落荒而逃”的样子。 剎那,嘴角微扬,眉宇染上浅浅的喜意,眸中满是笑意。 “哥,你不会真傻了吧?!” 天啊!想想以前,要她哥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表情可真难,天天冷着一张脸跟个木头一样,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不过最近那种冰块脸倒是少了,多了一种叫“温度”的东西。 “我很正常……”席景年顿了下又迟疑地说,“可能也有点病……” 席涵:“……”这么呆萌的人绝不是我哥……(゜-゜) “你说,我只要见到那个人,就会想去揉揉她的发,甚至是将她拥入怀中,这样的我是不是病了?”席景年扶额,每次遇到余若都有这种感觉,这样好像自己是个变态似的。 席涵:(???д???)!!! “咳咳!哥,你老实说,你不会是爱上余诺哥了吧?”讲出这话,席涵也是花了挺大的勇气。 认真想想“每次见到”这句话,符合这样标准的人似乎也只有余诺哥了。 谁会天天见到她哥?余诺哥。 是谁邀她哥去游乐园玩?余诺哥。 他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恍神的症状?去完游乐园后。 omg!这讯息量有点大,她需要好好消化。(__)ノ|壁 完蛋了,如果他哥是gay……那她到底该叫余诺嫂子还是哥夫?等等,有哥夫这个词吗?●_● 她还等着余若姐成为她大嫂呢!怎么成这样了?她公民没学好,不知道等余诺嫁过来,她该唤余若姐什么呀!(tДt) 席景年觉得自家妹妹可以去当演员,这生动的表情实在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然不是,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他怎么可能跟余诺有关係? “呃……对不起,最近bl漫画看太多……”席涵有点尷尬地道。 “别看那些有的没的,什么霸道总裁,什么bl漫画,伤脑子。”席景年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余若撕破他衬衫那次,貌似他也是这么说她的。 “欸!你歧视啊!就你脑子好!”席涵骂完立即发觉话题歪了,“咳咳!回来回来,哥啊!你没病,你可能是恋爱了。” “恋爱是什么感觉?”席景年微蹙起眉头问道。 “心跳加速,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人,会想要天天见到他、看他好不好,在大街上会——”席涵说到一半定住,她怎么觉得这些话她有说过? 席景年没主意到席涵的停顿,他正在细细品嚐那句“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人”。 脑中偶尔会突然出现她的身影,见到她时心跳确实会变快些,原来他没病,只是爱上了那个名叫余若的女孩。 “我可能真是恋爱了。”席景年篤定了这个想法。 “我就知道——什么?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席涵真觉得自己快被席景年搞疯了,从以为他是同性恋变到他谈恋爱,这跳跃的距离有点大啊…… “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容易傻。”席景年一脸正经地说完,推开席涵上楼。 席涵:哪天你需要帮助,你tm别来求我!┻━┻︵ヽ(`Д′)?︵┻━┻ * 余若一直以为告白后,自己会每日彻夜未眠,结果恰巧相反,她每天都睡得异常的好。 不是她不担心什么的,而是她根本没时间担心! 《学渣的日常》四週年纪念版正式贩售后就窜升到各大书店排名的top前十,而限量版商品也是不到一个礼拜迅速被抢购一空,说实话,这样惊人的成绩真的吓到她了。 然后最近公司那边要办活动,说是为了庆祝在站上待了有五年之久的各位老前辈们办的。她本是可以选择不去,结果因为这次作品意外畅销,听花生说公司那里也替她准备了活动。 唉!想想就觉得烦! ——————————题外话—————————— 尧:“糰子和席妹妹脑洞都很大啊,你们根本就是想把席景年和余诺配一对吧!” 席涵:“胡说!我还期待我偶像成为我嫂子呢!” 余若:“那是!男神才不是追假的!” 席景年&余诺:我们也不想在一起好吗? 席涵:“不过……也不是不行,我是真的挺想看的///” 余若:“别说了!其实我也有幻想过///” 尧&席景年&余诺:……这世界已经被腐女占领了啊 他们彼此惦记 公司每次办的尾牙或是庆祝活动之类的,余若可说是一次都没有参加过。基本这种要现身的场合,她都是请花生帮她婉拒。 她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暴露在大眾面前的人,虽说她创作了《学渣的日常》和其他几本关于她生活琐事的插画没错,然而里头那些可能让大家查出她现实生活的线索却是完全不存在的。 从刚踏入绘画这条路到现在也有五、六的时间,除了她的顶头上司、编辑和经纪人,还真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如果真要比的话,她还不是公司最神秘的,最神秘的大概就属那位传说中的作家大神:清寻。 不到三年粉丝就到达百万的他神秘的令人好奇,没人知道他的性别、年龄或高矮胖瘦。 他从未和粉丝沟通过,也从未办过签售会,就连想用笔跡分辨他是谁也无法,因为他的签名也有好几款。 她这次愿意参加公司活动而没有拒绝的其中一个原因就与这位大神有关係,听说这次大神会来到这次的庆祝会! 从编辑那里得到的八掛,据说公司老闆与清寻大神交情不浅,这次能请到他完全是因为看在老闆的面子上。 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不去简直对不起自己。 她可是清寻大大的粉丝啊!国中第一次读到他的小说就成了迷妹粉,所以能见到大神的机会就算只有0.1%她也去! 也因为这个原因,余若再次回到工作岗位。 听花生说,公司这次替她办的活动其实是小型的粉丝见面会,身为“糰子粉丝团”的资深粉才可以参加。 她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以前不办签书会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是学生,并不想曝光于大眾面前,可现在她已经成年,当初的顾虑便不存在了。 于是这几天她都在忙粉丝见面会的事,根本没有多馀的心思去想席医生,因此当她再次想起“告白”那件事时,距离游乐园那天又过了一个礼拜。 “哥,席医生最近在干嘛?”余若实在忍不住,只好去找余诺打探消息。 “他出国了,听说是去参加朋友婚礼。”余诺并不知道余若已经告白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余若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既希望他给自己答覆,却又不想知道他的选择。 这种纠结的感觉真不好受,她怕他拒绝她。 第一次告白,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真是白看了那些言情小说。 余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走到落地窗前。 炙热的温度随着风涌入那个她在窗预留的缝中,朝她扑面而来。 听说这个週末会有颱风登陆,难怪最近天气热到她想抓狂,水气都被颱风给夺走了呀! 余若拉上窗帘,开了电扇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再过两天就是粉丝见面会的日子,她还能见上她的偶像,怎么这时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 席涵出门前又检查了下自己的包包,确保所有想要给糰子签名的作品都带了,还有那封她写给糰子长达一万字的书信,最后还有一个她亲手做的糰子掛饰。 她没想到有天她会以“糰子资深粉”的身份去参加粉丝见面会,听说因为是小型的关係,只有他们这种几乎从一开始就追随他到现在的粉丝才有被邀请。 天啊!好幸福有没有!(?*>?<)?? 席涵换上鞋子准备出门时,放在口袋的手机却开始震动。 “喂?” “席涵你在干嘛啊?你忘了今天是回学校的日子?” “蛤?”席涵一脸懵逼。 “上次你自己答应的呀!校长有邀请我们这些学测满级的学姐回去给学妹们演讲啊!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我还真忘了。”席涵完全忘了有这件事,当初朋友们有问过她的意见,而那时的她也没收到邀请,于是便答应了。 现在想来,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我管你!反正二十分鐘内我要看到你出现在校门口,否则校长那里你自己说去。”朋友掛上电话,席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席涵大叫一声,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席景年早上七点才回到家,还没睡满一个小时便被席涵给吵醒。这么一吵,席景年也是睡不着了,索性起来看席涵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了?”席景年下楼,对着一脸着急的席涵问。 席涵闻声回头,看到席景年那刻,原本崩溃的情绪瞬间平復。 她找到解决方法了。 “哥,我平常待你不差对吧?”席涵狗腿地问。 席景年看到席涵那一脸贼样,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下楼。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的偶像就是插画家糰子,今天有一个小型的签书会,只请我们这种资深粉。”说到这,席涵有点小骄傲,“然后我刚刚才想起今天早上我要回去学校演讲,你也知道我期待糰子办签书会很久了,如果这次拿不到签名,我一定会哭晕在厕所的!”说到这,她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泪。 “所以啦!亲爱的哥哥,请你帮我去c市参加签书会,我办完事情会立刻前往的,拜託!”席涵说完话,还搓了搓手给他三拜。 席景年:“……”搞得他好像死了? 席景年对于这个名为“糰子”的作家印象全部来自席涵,他知道他这个妹妹真的很喜欢这个插画家。 轻叹口气,席景年不忍拒绝席涵,只好答应。 “喔耶!哥你最好了!”席涵看到席景年点头,立刻跑来给他一个大拥抱,接着开始交代注意事项。 “你看啊!这些书都是要给糰子签名的,然后这封信跟这个吊饰请务必转交给她,一定啊!这是我的心血,别忘了!”席涵又提醒了席景年几遍,才匆匆忙忙地出门。 席景年无奈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宇,看来他今日又没了时间。 原本想要小睡一会儿,接着去找那个跟他告白后立刻落荒而逃的傻女孩,现在看来是一定要凑足一个礼拜分离的日子,才能换来一次与她相见的机会了。 何清宁 车潮拥挤,交通堵塞,外头时不时传来令人烦躁的喇叭声。烈日灼灼,就算搁着玻璃窗和窗帘,余若也能感受到那烫人的温度。 到站,她背着包下车,拿出手机沿着花生传给她的路线走,终于来到相约的地点。 “余若!”花生看到余若的身影,赶紧朝她挥了挥手。 “清寻大大真的会到吗?”余若喘着气跑到花生面前。这温度真不是盖得,才下车不到五分鐘她就满头大汗了。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说的。” 接到人,花生带着余若穿越人潮走向捷运站,搭乘手扶梯时恰巧瞥见余若的后背包。 “我的天,你知道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吗?今天的庆祝会是个正式场合啊!”花生真的很无言。 余若上身一件军绿色素t,下身一条黑色破洞修身裤;脚上一双圆头系带小白鞋,背上一个生鱼片造型的后背包。 明明就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成年人,现在看起来却像高中未成年。 “我知道啊……可是今天余诺不在呀……”余若眼神飘来飘去,心虚地不敢直视花生的眼睛。 花生:“……”人家都是妈宝,到你这里来怎么就成了哥宝?你幼稚园吗?还要你哥帮你准备衣服?(」?ヘ?)」 余若自己穿搭衣服,永远是那种萌噠噠的风格,别人都以为她就是走这种调调,可真不是这样。她本人对穿搭这种事本就不是太了解,她的衣服直到国中毕业都是余父买的,要不是余诺看不下去她到高中还穿得像个小公主,她哪来的牛仔裤和素t? 这真的是她最成熟的衣服了! “算了,那你等等画个淡妆,会让你成熟点。”花生带余若刷过悠游卡,走到他们要搭乘的捷运路线。 “呃……好。”她不敢说她不会化妆。qq 九点整,他们到达公司大门口。花生带余若先进会场,因为还有其他工作,于是花生对余若简单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 庆祝会九点半开始,余若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整个人紧张的很。在场的其他人似乎都有认识的人,彼此聊着天,唯有她站在角落不知该做什么。 先找座位吧!余若心想,结果一转身便撞上了人。 “抱歉抱歉!”余若摸了摸鼻子,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就先低头道歉。 “鼻子还好吗?”清冷的女声从前方传来,余若抬头望。 眼前的女子一头齐耳短发,眉目间带着女性少有的英气。五官立体深邃,一双凤眼平静无波,唇瓣微抿,一看便知道她绝不是那种柔弱的性格。 “还好……”余若这个顏控看痴了,样子呆呆的,不太灵光。 “你成年了吗?”对方打量了余若几眼,眉头一皱问道。 “蛤?哦!我成年啦!我是来参加今天庆祝会的绘者糰子。”余若回过神,赶紧向对方自我介绍。 女子扬眉,说:“《学渣的日常》的绘者?” “欸?是的!”她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有点小开心>///< “我有看过,很有趣。”女子嘴角微扬,语气带着兴致。 “真的?谢谢你喜欢!”余若瞪大双眼,随即眨眼微笑。 女子点了点头,“祝你今日愉快,我先走了。” 看到对方准备离开,余若才想到自己还要化妆的事。眼看只剩十五分鐘庆祝会便要开始,她赶紧拉住对方衣服下襬。 女子回头看向她,“还有事?” 余若脸开始发热,硬着头皮开口:“你会化妆吗?可以请你帮我上个淡妆吗?” * 化妆室。 余若看着镜中的自己,惊讶地张大嘴巴。 “合起你的嘴。”女子毫不留情地将余若的下巴往上抬。 “姐姐呀,你真厉害!” 略施粉黛的小脸与先前的素面朝天,相差的是属于女性的那份成熟。方才对方只是为她上了点粉底液,用棕色的眉笔替她简单刷过眉毛,在眼尾画上眼线,最后再用豆沙色的口红轻轻在她唇上点了下,天!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别张大嘴巴,也别咬唇,你的牙套会弄掉口红的顏色。”女子提醒。 “好的。欸对!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本名叫余若。”到现在余若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问过对方名字。 “我叫何清宁。”女子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清?是清水的清吗?” “嗯。” “好巧!我超级喜欢的作家,他的笔名也有个清字。”想到自己的偶像余若免不了开始激动。 “清寻?”何清宁问。 “对呀!姐姐你也知道他?他是我偶像耶!”余若兴奋地说道。 “要是他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女孩喜欢她,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何清宁轻笑出声。 “今天来参加庆祝会就是听说他今日会露面,好期待哦!”余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化妆室。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今天并不会露面。” “为……为什么?”余若停下脚步,一脸惊讶。 “他临时有事,无法参加。”何清宁淡淡地道。 “……有点难过……”余若沮丧地垂下头,眼神透露着此刻的情绪。 “……给我你的电子信箱和手机号。”何清宁开口说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余若太过失望,也没有质疑她,直接说出自己的电子信箱和手机号码。 “进去会场吧!活动要开始了。”何清宁推着余若进去。 “姐姐你不进来吗?”余若发现何清宁并没有跟着自己进入会场。 “待会儿吧,再见。”何清宁挥挥手,消失在门口。 余若再次回到自己一个人,不过幸好,活动已经要开始,她也不会感到尷尬。她寻着号码找到自己的座位,恰巧就在摆放糕点的餐桌旁,这下好了,心中剩下的一丝紧张感彻底消除。 今天要克制,她决定这次只吃三盘。 —————————题外话———————— 清宁小姐姐在后头还会出现,为了帮助我们糰子。所以别嫌弃她佔掉了一章节的字数?'w'? 我给你当男朋友好吗? 余若一直待到庆祝会结束,果真如何清宁所说,清寻因为有事而没有出现。现场也有和她一样是粉丝的人,难免有点失望。 在这段期间,她认识了几位绘者和作者,却是没有再见何清宁。 庆祝会结束时间是在十二点左右,而她的签书会是在下午两点开始。时间上有点赶,她简单吃个饭(幸好有在庆祝会上吃个半饱^_^),再请人补点妆,时间就过了三分之二。 “花生,我待会儿要干嘛呀?”余若拉了拉花生的袖子问。平生第一次要见自己的粉丝,紧张都紧张死了。 “不要多想。因为资深粉总共也就三十多个人,说是签书会,不如说是小型粉丝见面会更贴近一点。”花生看着手錶上的时间,准备带余若进入会场。 “所以……没有流程?” “活动三个小时结束,前面一个半小时让你们互动,就是类似q&a那样。后面的一个半小时便是签名和粉丝送礼物的时间。” 花生带着余若从会场后方进入。 “等下主持人介绍完毕,你就可以进去了。” “好。”余若搓了搓手,扭了扭头,一副要去跟人打架的样子。 花生:“……”这样也不错,有活力。:) “下面欢迎我们今天的主角,糰子!” “走。”花生从后推了她一把。 满腹斗志的余若快步走上台,结果一看到前面满满是人,整个人就呆掉了。 由于考虑到人数问题,这间会场并不大,可以容纳他们所有人却不显拥挤,当然也不会给人太“空旷”的感觉。 可是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她离他们有点近,然后这让他们人看起来更多了。〒_〒 “大家好,我是糰子。” 今日来的粉丝女性偏多,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六岁,最年轻的应该和她岁数相同。 粉丝们愣了一秒之后,开始放声尖叫。 粉丝们:糰子好年轻、好可爱、好漂亮~ 余若:⊙_⊙这分贝有点惊人。 每个粉丝的名牌都是自己在网上的名称,余若认得出大部分的人,少数认不出的是因为他们发言甚少,很少看他们在网上露面。 她找了找,却没发现“糰子是我神”。印象他是粉丝团的管理员,甚至在不久前还教她什么是“恋爱的感觉”。没来有点可惜,她还想看看人长什么样呢! 一个半小时过去,她也和这群可爱的粉丝熟了起来。他们问的问题都非常温和,不带刺激性。关于最初被抄袭的事件,和中间种种的网路霸凌都未曾提起,都是她可以简单回答的,例如:“有没有考虑画漫画”、“会不会再出关于《吃货》的系列作”和“会画这次带牙套的经歷吗?”之类等轻松的问题。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余若偷瞄了一眼手錶,时间过得可真快! 有位穿着粉红色洋装的女孩立刻举手,还狂挥舞双臂,余若不想点她都不行。 女孩看到麦克风递向自己,语气激动地接过,开始说:“糰子,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回答。” “……好。”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女孩水汪汪的大眼闪着光芒,问:“你真爱上禁慾男神吗?” 现场尖叫。 “呃……是的。”余若抖了下麦克风。 “那你有倒追计画吗?” “没有有……吧!”之前想的根本全作废,追人不到几个礼拜就告白,也是没谁了。 女孩笑得灿烂,“我们亲手写了方案,不介意的话你愿意收下吗?” 余若:“……” 眼神扫过全场,果然这些人全都用跟粉色女孩一样期望地眼神看着她。 “劳烦你们了,谢谢你们的礼物,我一定好好使用。”余若接过那个十页左右的“方案”,感觉到烫手。 “不会,我们等着你倒追成功!”这次是大家一起喊的。 余若:“……”这个时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好。:) 到了签书这个环节,余若才真正体会何谓“真爱粉”。每个人都有她所有的作品,有些人居然为了典藏版愿意花第二次钱购买。幸好她有练过,不然她字本就不是太美,签了这么多本,后头不变成鬼画符都难。 粉丝的礼物放在另一边的盒子里,几乎都是手工製作,各式各样的种类。其中一个真是财大气粗,知道她是吃货,买了一箱零食送她,来源居然来自世界各国。有些牌子她是见过的,以为此生自己不会吃到(真贵呀!),结果今天这么幸运!拥有这群粉丝,她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界!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过去,当余若签完最后一本,准备圆满结束这次签书会+粉丝见面会时,花生突然来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糰子是我神”要来?”余若问。 花生也是刚刚接到电话,说是再等五分鐘。 基于她想看看“糰子是我神”的好奇心,余若答应了,反正等得时间不长。 好奇心一直不断地膨胀,直到她看到来人——砰!爆炸了。 谁能告诉她,席医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_⊙ 粉丝们在这次见面会之前都有出来会面过,所以当他们看到妹子团长变成禁慾男神时,一个个都是懵逼脸。 这世界玄幻了? “席、席医生?!”余若紧张到一开口就结巴。 “余若?”席景年在见到余若的第一秒惊讶过,后面就恢復正常。 原来从席涵嘴里听到“糰子”这个名称会觉得熟悉是因为这个名称常常从余诺嘴里喊出,在叫余若的时候。 才刚经歷过“倒追方案”的粉丝们,此刻特别灵敏。 (牙)医生+男子的形象(禁慾男神)=糰子喜欢的人。 看偶像渐渐脸红的样子,他们决定为糰子做一点事。(?*?*?) “席医生!”站在最前头的一个粉丝按照糰子的称呼叫道。 席景年扬眉,回头看向那位粉丝。 “你知道我们糰子喜欢你吗?”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在乎那一叠“倒追方案”。 席景年用馀光瞥见他斜后方的女孩脸愈来愈红,眼神却也愈发明亮。 “知道。” 余若完全不知道她的粉丝们这么疯狂,可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告白都说了,她还担心席医生不知道她在干嘛。 听到这句话,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那你喜欢我们糰子吗?”那个粉丝又问。 余若的心又猛力跳了下,然后她看见席医生转身面对她,脸上是她熟悉的,她给他惹麻烦时的无奈,再加上一个平时根本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东西。 她想,那个叫温柔。 接着她听见他缓而慢地说:“余若,我给你当男朋友好吗?” 我给你当女朋友好吗? 我给你当男朋友好吗? 她觉得她要炸了。 ——————————题外话—————————— 闷骚席医生即将上线,说!你们期待不?留言啊亲爱的们! 下一章,情定! 美丽的书封2 感谢荼白和渐渐赠封~ 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吻 余若的灵魂在外头飞了好久,当她回魂时,她已经躺在牙医诊所的治疗椅上。 “嘴巴张大。”席景年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双眸。 余若依照指令张大嘴巴,席景年将钳子放入她嘴里,替她剪去那段突出的钢丝。 趁着这次钢丝跑掉,席景年顺便将余若下次的进度也做了,重新绑上钢丝。 直到两人来到席景年的办公室,余若还是一脸呆滞。 “回神了。”席景年无奈地微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余若的视线平行。 “我做梦了?”余若有些茫然。 席景年牵起余若的双手放在他的腰上,而他则是轻轻将她带入怀中,让她靠在他胸前。 “这样你还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吗?” 余若清楚听见宽厚胸膛下稳定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落在她的心上。 如果这真是梦,她希望她别醒来。 这样真实,如果不是真的,叫她如何分辨现实和梦境的差别? “我刚刚不是想确认吗?所以才用力咬了下两颊的肉呀!谁知钢丝会跑掉?” 情况是这样的。 余若在听到“我给你当男朋友好吗?”这句话时,居然兴奋到牙齿打颤。席景年在粉丝的尖叫声下走到余若面前等着她的回答,怪她太激动,想磨牙。她用力咬了下两颊的肉,正想回答“当然好”,悲剧便发生了。 钢丝不知怎地,从牙套上崩开,直戳她上顎的牙齦。 接下来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匆匆结束签书会搭高铁回到a市,接着席医生带她到牙医诊所来处理这个意外。 想想也是无奈,浪漫美好的气氛就这样没了。别怪她怀疑自己在做梦,确认关係的事才进行十分之一就被打断,要她怎么相信她真的追到人了? “看来你不是单纯的傻,而是已经傻到无药可救。”席景年松开余若,两手抚上她的双颊捏了捏。 这件事他很早就想做了,果真如他所想,手感不错。 “所以我真的把你追到手啦?”余若拍开席景年的手,表情依旧有些呆。 不等席景年开口,余若又开始自说自话:“我还以为要打持久战呢!谁知道禁慾男神这么简单攻略?该不会我遇到的是假的禁慾男神吧?” 席景年:这女孩的脑子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席医生,不然你亲我一下吧!我还是有点懵。”反正已经确认关係了,人也不能跑,余若开始展露她“厚脸皮”的一面。 席景年对于“席医生”这个称呼感到莫名刺耳,于是他蹙起眉头说道:“换个称呼。” “……席景年?” 软糯的声音中带着迟疑,虽与上次在云霄飞车上的坚定不同,席景年的心却还是柔软下来。 忍不住的笑意在嘴边蔓延,席景年在余若的额头印上一吻。 余若眨眨眼,脸上红扑扑的,咧嘴一笑。 那一笑灿烂如破晓晨光,耀眼如黑夜星辰。 席景年见余若笑得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平时面无表情的面容染上了温柔的情意,他低下头捧起余若的脸,情不自禁覆上她的唇。 似是绵绵春雨般轻柔,没有侵略霸道,没有激情缠绵,犹如夏天的一缕微风,撼动不了无边的海平面,却可以让池中的水微起涟漪。 席景年最后又轻啄了下怀中女孩的唇,才结束这个长达一分鐘的吻。 余若喘着气,她现在有点缺氧,脑中一片空白。 “又傻了?”席景年拨了拨余若额前的碎发,笑着问。 “我才没傻!”余若拉住席景年衬衫的领子抗议道。 席景年顺势搂住余若的腰,笑着说:“你没傻,我却有点傻了。” 两人都是彼此的初恋,他们站在同条起跑线上,在同个时间点上开跑,用同样的速度跑了相同的距离。在这段感情上,他们都是新手,无关年龄差距,无关性格差距,无关阅歷差距,他们都还在摸索阶段,就像初次说话的孩子试着用自己仅会的几个字努力拼凑成一个句子一样,他们也正试着用第一次动情的心学习如何成为一对情侣。 于是乎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谁超越谁。他们一起感受拥抱的温暖,亲吻的美妙和成为情侣所带来的亲密。 “这样也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比较“亲民”,不然我还以为我在跟教导主任谈恋爱。”余若可没忘记席景年冷冰冰的样子,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她高中时制服穿错而给教导主任骂的回忆。 “不会让你失望,以后我肯定愈来愈“亲民”。”席景年挑眉,一字一句说清楚。 “我等你哈哈哈!” 后来当余若想起今日都挺后悔的,她冷漠、淡然的席医生一去不復返,只剩下一个闷骚又腹黑的席景年。 她果然是遇到假的禁慾男神!qaq * 傍晚六点,糰子发了一条简单的动态,上头写道——禁慾男神是我的啦! 席涵一口茶喷了出来,瞪大双眼看着那条动态,硬是愣了一分鐘,随即打开他们资深粉们的聊天室。 糰子是我神:“刚回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完讯息,其他小伙伴立刻秒回。 糰子好吃:“团长可惜你没来,禁慾男神帅的勒!” 小米粉:“是说为啥禁慾男神的称呼也是“糰子是我神”?团长,禁慾男神是你亲戚吗?” 我也是吃货:“不可原谅!团长,你居然没说你认识禁慾男神!” 嘿嘿嘿:“明天我也要去矫正牙齿!来场艳遇哈哈哈!” …… 糰子是我神:“……” 席涵不笨,回想之前回覆糰子的话和开导席景年的话根本一模一样,还有糰子所叙述的禁慾男神,自家亲哥完全符合啊! 哇赛!她女神要成为她未来的嫂子啦!开心!^_^可……余若姐怎么办?席涵忽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之前她还去凑合余若姐跟她哥,看两人有戏的样子,谁知今天她哥却被她女神给拿下了? 脚踏两条船不好,可是她总觉的对不起余若姐。 嚶嚶嚶!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她现在该怎么办?〒_〒 ——————————题外话—————————— 想写感情戏,感情戏却是我弱点,短短一章花我两天来写。 爱情的力量,不可限量 感情定下来,也就代表余若的苦日子又要开始了。自见了那群“资深粉”之后,余若觉得她应该办一场真正的签书会来感谢那些支持她的小伙伴们。询问花生的意思,那就选在画集出版之后顺带办签书会。可问题来了,出版一本书要花的时间可不是单单几个礼拜就能完成,她希望在今年办完签书会,然而现在她的图只画完一张,如今六月中旬,再过五个多月就是新的一年,真的很令人着急。 推着运书车走过排排书架,这种久违被书包围的感觉真好。介于上次赶稿,余若向许棈请了一段长假,现在看来不久后她又得再请一次假了,也多亏许棈与她是好友,不然她这种员工早就被fire了吧! “等等中午接你去吃饭。”余若从口袋拿出震动的手机,上头显示席景年传来的讯息。 再过半个小时就是中午十二点。 “我胃口挺大的。”余若憋笑回道。 “见识过。”对方似乎不忙,很快回覆。 “不怕我吃穷你?” “我还没穷到养不起女友。” “女友前面请冠上吃货两个字。” “上次听你说女性都好我这口“禁慾男神”?” “嗯啊!怎么了?” “那么兼职去做陪酒的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余若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条线,她继续回道:“如果真是这样,席医生,我有个建议你要听吗?” “你说。” “陪酒时记得穿衬衫,前三颗釦子解开露出你的锁骨,相信我,你会得到许多额外小费。” “……” 余若这回忍不住,轻笑出声。 调戏禁慾、正经的席医生真的是个非常好的消遣活动! 牙医诊所。 “辛苦你了,以后就请你多担当些了。”余诺瞥了眼席景年手机上的简讯内容,拍了拍席景年的肩膀。 不用别人说,光看余若昨天回家兴高采烈的样子,再加上今天席景年嘴角一直掛着浅浅的笑意,他就知道这两人大概是成了。 “……”席景年颇为无奈,不过眼神却透着温柔。 会被她吸引,大概就是因为她这样毫无修饰的直白个性吧! 傻傻的却是一个用心的女孩。他没忘记昨天他在会场上见到的她,画上淡妆多了几分成熟女性气质的女孩正一脸认真的和站在她前方的粉丝交谈。 那样的余若是他未曾见过的。 最初的相见都只有她给他带来麻烦,事后总是慌张地给他道歉,让人以为这个女孩就是这样呆呆的样子,可谁知道,其实藏在她傻傻呆呆的外表下是个强大且美丽的另一个余若。 余诺:“……”见鬼了,席景年居然对着萤幕傻笑。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不可限量的。 余诺走出办公室,遇上准备进来的叶欣。 “余学长。”叶欣朝余诺頷首。 “叶医生。”余诺不像席景年眼瞎,也不像余若天然呆,他看得出叶欣对席景年的感情。 余若是他妹,胳膊往里弯是人之常情。叶欣没有做错什么,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是每个人的权利,更何况这感情的事也是席景年该处理的,他无权插手。 可还是有那么点不爽。 叶欣自然注意到余诺不咸不淡的态度,也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今早她就发现席景年的变化,不再是冷漠疏离的样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幽深的眸子闪着柔和的光芒,那抹光正好刺伤了她的眼。 她知道那道温和的光芒代表的是什么,也知道一个人遇上爱情的样子,席景年的变化通通符合。这样也就不难猜出为何余诺的眼神中会有敌意,儘管他极力隐藏,还是不小心给她瞧见了。 看来席景年心中的人正是余诺的妹妹,余若。 胸口有些闷,心脏有些疼。 但那又何妨?她叶欣从来不是个会因为一点阻碍就退却的人,她的父母教导她“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而她从小也是这么做的。她有她的骄傲,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连第一步都没跨出去就转身离开,就算没有她的骄傲,她也不准自己这样懦弱的放弃。 “席学长,看你今天不太一样,是有什么好事吗?”叶欣收敛好情绪,朝脱下白大褂的席景年笑问。 “算是吧。”想到余若,席景年笑得愈发明显。 可不是吗?他找到了一个女孩,拥有灿烂的笑顏,会说话的眼睛,和一颗喜欢他的心。 光是这样简单地想,席景年就想赶紧见到余若。 果然,爱情是会遮蔽人心的,让你忽视此刻你该做的,满脑子只有那张美丽的脸庞。 席景年从来就不是个会因个人情感而左右自己的人,相反得,他最讨厌那样公私不分,做事没有先后顺序之分的人。 但如今,自己却成了那样。照理来说他应该再晚二十分鐘才能离开,可事实是他早已不耐地脱下白大褂准备提早离去。从前他不耻做的事,现在的他却不在意。 叶欣握了握拳,脸上依然带笑,“不论何事,我先向你说声恭喜了。” “谢谢。”席景年礼貌地回话。 “对了,杨教授的生日快到了,他办了一个聚会,想问学长有没有空参加。” “我现在有事,详细事项可否再传简讯给我?”席景年赶着离开,也没细想自己根本没有给叶欣自己的手机号码。 “没问题,学长先走吧!一会儿我再传。”叶欣朝席景年挥挥手,她是有他的手机号码的。 “嗯。” 席景年来到书店门口时,距离十二点还提早了十五分鐘。他走进书店,来到柜檯便看见余若的好友许棈。 “席先生?你是来找余若的吗?”余若向许棈摊牌了,所以许棈自然知道席景年中午会来书店接余若。 “嗯。” 许棈微笑道:“你早来了。余若在二楼的翻译文学那区,你可以去帮她的忙,如果提早弄完可以提早走。” “谢谢,那么我上楼了。” 许棈看着席景年上楼,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是疯狂大笑。 哈哈哈!这两人终于在一起了,论功劳她也是功不可没,没有她策划的游乐园之旅,余若怎么会告白呢? 等哪天一定要好好削余若一顿,补足她多年投资在她身上的伙食费! 来日方长,足以陪你走完这段岁月 席景年来到二楼,寻着书架上的牌子找到“翻译文学”小说区,走到最后一列书架才看到心念的身影。女孩带着耳机站在梯子上整理书籍,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这样的景象令人格外熟悉。 “余若。”席景年叫了声。 奈何余若听歌听得正high,完全没有发现下方的席景年。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席景年加大音量再次唤道。 余若原本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无法自拔,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心里一惊,猛地睁开双眼,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站在梯子上,右脚下意识往后一步想要稳住身子,结果不料踩空,整个人往后面倒去,她吓得闭眼。 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背后有一双手稳稳地扶住自己。余若吓了一跳,连眼都还没睁就转身给身后的人道歉。 “真的非常对不起!非常抱歉!”余若不停地鞠躬。她觉得她完蛋了,上班听歌居然没有理会顾客需求,她会被投诉的! “这次没有再撕破别人的衬衫,值得嘉许。” 她等了老半天也没听到对方吭声,睁开眼正想抬头却听到那个她等了一整个早上的声音。 “席景年?”余若拨开挡住视线的发丝,有点错愕。 “我来早了,许棈说帮你整理完书可以早点走。”席景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呼!干嘛不说话,害我以为我闯大祸了!”余若心有馀悸地拍了拍胸口。 “给你点教训,不要站在梯子上听音乐。”席景年替她整理好有点凌乱的发型和制服的领子。 余若吐了吐舌头,“不过也挺巧的,自从初到这里工作到现在就发生过两次意外,一次是撕破你衬衫那次,另一次就是方才差点摔倒,想想我们也是蛮有缘的,两次意外都与你有关哈哈!” “那是我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裸着上半身。其他人基于礼貌还不会紧盯着我不放,你倒好,看得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席景年至今都记得那日余若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看,一脸呆滞。 “我那是吓傻了!讲得我像个变态一样。” “是,我们停止这个话题吧!还有多少书没有整理完?” 回归正题,余若看了眼运书车上书的数量,大约十本,五个不同书名。 “不多,范围都在这区。很快的!你等我一下。” 余若抱起书本,正想去不远处的书架放书,突然手中一轻,席景年从她手中接过书本。 “先去把运书车放回去,接着把制服换了,我马上就来。”席景年右手轻推余若一把,催促道。 “你确定你会?”余若有点怀疑。 “席涵以前有在书店打工过,我见过。” “……那我先走了?” “快去。”席景年亲了下余若的额头。 余若瞪大双眼,“公共场合,席医生!”打了他一拳,余若害羞地跑下楼。 席医生勾起嘴角。余若方才那一拳完全没有出力,打在他胸上,实则打在他心上,让他的心变得很软很软。 许棈看到下楼的余若脸颊红得能滴血,忍不住揽人发问:“说!在我们书店神圣的二楼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嘘!你别将这么引人遐想的话说得这么大声!”余若连忙捂住许棈的嘴。 “嘖嘖!不得了啊!谈恋爱后居然有了羞耻心,连带脸皮也薄了许多。”许棈感叹。 “怎样?想打架?”余若急了,摆出一张恶狠狠的脸。 “别,你也知道我打不过你。”开玩笑,别看这小妞傻,拳脚功夫可不简单。 “哼!知道就好。”余若推开许棈的手,跑去员工休息室换衣服。 余若进休息室的后一秒,席景年下一秒便出现在楼梯口。许棈看见掛在席景年嘴边的那一抹笑摇摇头。 整间书店都被这两人污染了,充满了恋爱特酸臭味! * 席景年和余若在走出书店前又被许棈调侃一番,才得以离开。余若昨晚睡的不是很好,于是在席景年的车上打了盹,车子熄火时她立刻惊醒,结果眼前不是任何一间餐厅,而是一栋公寓。 “公寓可以开餐馆?”余若被席景年牵下车,刚睡醒的脑袋还晕乎乎的。 “傻瓜,这是我的公寓。”席景年笑着握紧余若的手走进公寓里。 当余若看见房间的整个样貌时,心中產生的第一个想法是:果然是这样。 两房两厅,摆设简单,乾净舒适,所有一切都打理的一丝不拘,就像席景年这个人一样。 “你去客厅待着,我来做饭。”席景年松开领带,捲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欸?我来吧!我手艺不错的!”余若赶紧拉住席景年的腰带。 席景年有点无奈,拉回往前衝的余若说,“是我说要带你吃饭,午餐自然是我做,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你还得赶稿。” “可是——” 席景年不等余若说完,直接打断,“客厅有你工作需要用到的用具。去吧,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展现你的厨艺。”说完,席景年吻了下余若的唇,将她推向客厅的位置。 “等等,岔开下话题。席景年你说,你是不是愈来愈喜欢撩我了?”余若一边走一边说道。 动不动就亲,他以为只有男人是狼啊? “我只是顺从我的心。”潜藏意思就是:因为我想亲,所以亲。 “你不要不相信我,小心我扑倒你啊!” 席景年看余若有点小抓狂的样子笑了笑,“虽然我很期待,不过下次吧,再这么下去等会儿就得延迟吃饭时间了。” “好啦!我去画图,你快去煮饭!”余若完全不能接受晚吃饭这种事,听到席景年的话她赶紧把席景年推进厨房,然后乖乖走去客厅开始画图。 离去的小身影上镀了层从窗口洒下的光芒,柔和了背影的尖锐,整个人像是置身在金色的稻穗中,迎着朝阳,充满希望。 来日方长,席景年想。 长到他可以牵着她的手走完这段岁月。 他比不上一个自助吧 自从那日知道席景年有自己的小公寓后,余若现在基本上是天天来那里报到。余若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能严以律己的人,待在家里工作效率会降低许多,之前要赶稿都是去许棈租的房子,然而现在人家有了男友也是有诸多的不方便。幸好在她询问后席景年非常乐意让她在小公寓里工作,要不然光是画图的地点又有得她愁的了。 公寓有两间房间,一间是卧室,另一间则是当作书房使用。 现在余若在准备画集的图稿,可平常花生替她接的案子她也没拒绝,于是偶尔需要赶稿时,她便会来借住公寓几日。她这个人只要一赶稿,生活作息也跟着不正常,通宵熬夜,没有吃饭都是常有的事,纵使她是个吃货。 她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只要一赶稿,她便会到外面小住。以前待在许棈那儿,现在则是在席景年这儿。 应她工作需求和自己的要求,她住在书房那间。她跟席景年是情侣没错,不过鑑于两人都是有着“底线原则”,两个人是分房睡的。 余诺知道这件事,他了解好友和自家小妹,所以睁隻眼闭隻眼,只要余父余母问起,他都会帮忙掩饰。 * 下午正是太阳最烈之时,余若一个人待在书房开着冷气画图。今早她已经完成了一张画集的图稿,基于这次画集走的是浪漫唯美风,她准备用水彩来完成这次画集的所有图。正准备着手画第二张,她接到花生打来的电话。 “喂?”余若放下水彩笔。 “余若,记得上个礼拜你完成一个关于书的海报案子吗?”花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记得。”那张海报总共花了她三天,加上一日通宵才完成。 “那位作家其实事先委託了另一位绘者,没想到我们会接这个案子,于是和另一位绘者取消了委託。那位绘者图其实已经完成一半,突然被取消非常生气,现在在网上散佈消息,说是你抢了她的案子。”花生的声音愈来愈烦躁。 “那位绘者是谁?” “琉璃兔。” 余若开始头疼,“那个作者人呢?” “人现在消失了,联系不上。” “……”余若蹙起眉头,这样情势对她非常不利。 “这事你别操心,现在你不要在网上发言,其馀的交给我处理。” “放心吧!你也知道我很少发文。” “好,那就这样,掛了。” 余若放下手机,一时之间也没了心情继续画稿。 忽然,她背后传来敲门声。 “请进。” 席景年端着柠檬汁进来。 将杯子放在桌上,看见余若有些疲惫的眉眼,席景年捧起余若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工作上的问题。”余若此刻心情不佳,双手环上席景年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 如果她没记错,她记得琉璃兔也是个名气不小的绘者,她是在她消失的那几年猛地窜起的绘者,画风与她及其相似。前几个月才爆出她的基本资料,本人长相甜美,还是某个集团总经理的宝贝女儿。 如果这事没有解释清楚,依这个情况下去,吃亏的恐怕是自己。 “发生什么事?”席景年顰眉,回拥余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想也是够心塞的,她好好画她的图,谁也没招惹,怎么就莫名给人安上这种罪名?可是这种小事拿来烦席景年又有点不好意思。 席景年拉开余若,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不一会儿席景年吻了下来,她惦着脚尖还得仰着头有点累,倏地,双脚似乎离开地面,一紧张,原本环住腰身的双手改而攥住对方的肩膀。 席景年将余若抱起,让她坐在他的双臂上,缓而慢地吻着她的唇。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气氛充满曖昧,余若察觉到心跳的加速和缺氧的肺部。 “停……我快没气了……”余若喘着气,想要推开席景年,才发现自己现在全身无力,连指尖都在发麻。 席景年轻笑几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下次一定记得提醒你呼吸。” “下次绝对换成你!欸?你不嫌重啊,快放我下来。”等到平復好气息,余若才拍了下席景年的肩膀要下来。 “不重。”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席景年还拋了下余若表示。 “啊!”余若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席景年的肩膀。 “你看,不重。”席景年又亲了下余若。 “嘖嘖!席景年,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会说话。”余若笑了出来。 “有特别请教过。”席景年一脸正经地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一直觉得奇怪,余若的食量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余若是个挺懒的人,可他想不通的是,这人的食量跟她的体重怎么没有成正比?结果亲眼看见她赶稿的几日,他才知道答案。 赶稿的日子,她的生活作息是一团混乱,睡睡醒醒,吃饭胡乱扒几口就算解决。曾问过她为何不好好坐下吃顿饭,她给的答案是:情绪不佳,烦躁,会影响到吃饭的心情。 敢情只要心情不好,就绝食? 难怪她不胖,这样能胖他也觉得奇怪。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吧。什么事让我们伟大的糰子脸色这么不好?不要左顾而言他。” 原本打算撒娇带过的余若望入那双令她悸动的深邃双眸,准备好的说词全忘了光,只好实话实说。 席景年严肃起来,他拍了拍余若的背像是安抚,“这几天别上网,那些留言只会让你心情不好。既然你的经纪人有打算,那么就让他处理,别瞎操心。” “嗯。”余若乖乖点头,蹭了蹭席景年的胸口。 “好了,来找你是要跟你说件事。明日你要不要跟我去参加我大学教授的生日会?”席景年是收到叶欣的提醒才想起还有这档事。 “那是你老师,我去做什么?” “给他老人家看看自己学生美丽的女朋友。” “不要,我谁都不认识,怪彆扭的。” “你认识我。” “其他都不认识。” “有我还不够?” “又不可能全程只跟你说话,到时有人来找你叙旧我才不要待在你旁边,会尷尬。” 席景年抿着唇停顿了下,又问。 “如果餐厅是自助式取餐呢?” “什么?” “吃到饱餐厅。” “……来来来!我们现在去挑你老师的生日礼物!” 席景年:“……” 他居然比不上一个自助吧。:) 恰巧你就是我的慾望来源 赶稿期间余若都是睡到自然醒,平日席景年要去诊所上班,无暇顾及她这种极为不健康的生活作息,只有在週末休假时才能监督她。 今日星期六,聚餐时间为中午十二点,余若毫不意外地起了个大早,早上八点半。 “不要吵我睡觉……你走开……”余若用枕头盖住脸,遮挡刺眼的阳光。 这几日生活下来,席景年终于见识到余若的起床气。破口大骂倒是不至于,不过她赖床的功力可是不容小覷。 “起床了,你已经睡了足足十个小时,再睡下去对身体不好。”昨天他早早在十点就把她推去睡觉,没有他督促还不知道她会弄到凌晨几点才睡。 “睡不死的……”余若在床上滚了几圈,声音中是满满的睏意。 席景年无奈地搓了搓眉头,来到床上将余若拦腰抱起。来到餐桌旁,刚要松开双手却被她狠狠圈住脖子。 “余若,别闹。” “没闹……”余若用脸蹭蹭席景年的胸膛,八爪章鱼似的攀附在他身上。 席景年:“……” “再不起床,你会错过聚餐的。”席景年怕余若摔下去,只好再次将人抱起,不过不是公主抱而是像父亲抱孩子那样拖着余若这个人。 “吃到饱……?”余若双眼仍旧闭着,蹭不到胸膛只好蹭脖子。 “嗯,吃到饱。”席景年觉得自己真的快成了爸爸。五岁年龄差,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嗯,现在还有个心智年龄差。 吃到饱……余若睁开眼睛,眨了眨眼,迅速抬起头对上席景年的双眸,道:“真噠?我以为我昨天做梦呢!” “再不清醒,就真成了梦,白日梦。” 听到这话,余若松开圈住席景年脖颈的手,乖乖从他身上下来坐到餐桌前。 席景年叹息,他真的找了个孩子来当女朋友。 * 余若这次出门特地找了件裙子来穿,淡橘色为底,上头绣着一朵朵白花,上身搭配一件军绿色的背心,脚穿一双绑带凉鞋。脸上画了个淡妆,口红的顏色为橘红色,整个人的气质成熟不少。 “怎么样?好看吗?”余若很得意,这可是许棈帮她特训的结果~ 席景年也换好衣服,亚麻色上衣搭配深蓝色长裤,上衣的图案是泼墨画样式,不会让人看起来过于单调或朴素。 他望着余若愣了几秒,随后大步走来,双手将人抱起亲吻。左手撑着余若的重量,右手则是插进她的短发中,让她更靠近自己。这次吻的时间比之前的都要来的久,席景年咬了下余若的唇,余若吃痛叫了声,正好给了席景年机会,他轻易撬开她的唇,吻得更深,更肆意,彼此的舌互相纠缠不觉疲惫。 余若脑袋完全放空,只是跟着席景年的引导。他们从前的亲吻并没有这么深入,这样的情况好像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吻让她全身发热,烦躁不已。 “呼吸……”察觉到余若愈发凌乱的气息和揪住自己衣领的小手,席景年趁着吻与吻之间的空档呢喃道。 “唔!”余若还以为席景年要放过自己,谁知他再一次吻过来,同样缠绵,同样激烈,她觉得自己快因窒息而死。 不知又过了多久,席景年终于结束这个吻。此时余若真的是全身无力,连气都差点喘不过来,整个人趴在席景年身上,后颈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席景年同样有些喘,然而跟余若相比还是好了许多,至少他还抱得起怀中不停喘气的女孩。 “席景年……你、你一定是……假的……禁、禁慾男神……”一句话被说的断断续续,余若还咬到自己的舌头。 “禁慾男神也是有慾望的,恰巧你就是我的慾望来源。”席景年帮余若拍着背,替她顺顺气。 “你把我……口红全吃了……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时间涂口红吗?”想到就来气,她好不容易画出个完美的咬唇妆,结果两三分鐘就给席景年吃了个乾净!怎能不气? 余若面对着席景年开始指控。 打理好的短发有些翘,一双瞳眸氤氳着雾气,双颊通红,方才画着橘红色口红的双唇露出最原本的粉嫩、水润与光泽。 余若本还想再说几句,谁知双眼被席景年给捂住,“你做什么呀?” “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控制不住。” 在恋爱以前,席景年觉得男人不能控制自身慾望这件事实在是荒谬,直到遇到余若,与她相恋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控制力实在弱的不堪一击。这种感觉在和她生活后愈来愈强烈,她随便一个回眸、微笑,都能牵动他的心,一声叫唤都能让他的心化成水。 亲吻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无时无刻都想吻她,拥她入怀,让她叫着他的名。偶尔甚至还有想将她压在身下的衝动想法,可是不论怎么说,他都不是这样一个不顾后果而一头乱衝的人,他不会放纵自己的这种幻想,更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除非一切是双方同意,否则他不会强迫余若。 “席景年?”余若迟疑地叫了声,她能感受他不再平稳的气息,和逐渐上升的体温。 席景年松开余若,放下遮住她双眼的手道:“我去冲个澡,你去补妆,然后我们再出门。”说完,席景年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 余若有点懵,这个时间点干嘛要冲澡? 由于之前的行为让余若的大脑有些当机,导致它失了灵敏度,错过看见席医生耳朵发红的奇景。 要知道,我们席医生可是未曾害羞过的。 浴室里水声潺潺,席景年站在花洒下冲着冷水。细小的水流自头顶流至地板,身上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降低。 这样不太好,席景年想,他真的很想办了余若。 纵使两人相恋的时间不长,可也实实在在相识了一年多。 看来该是考虑求婚的事情了。 ——————————题外话—————————— 我错了,原本要进剧情,结果一不小心就成了这样。话说下礼拜一开学,我的小论文还没想完,开学考也没读,我这是作死的节奏? 她曾是个混蛋 席景年和余若到达聚餐地点时才十一点半,整整提早半小时抵达。两人并肩走入,一位男子立刻上前。 “哎呀!这不是我们当年牙医系男神席景年吗?真是好久不见了!”男子上前打趣,拍了下席景年的肩膀。 “确实是好久不见。”席景年微笑回应。 “欸?这位是?”男子看见席景年身后的余若,一脸问号。 “我女朋友,余若。”席景年手放在余若的腰上,让她往前站。 余若这下连躲也不能躲,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你好,我是余若。” “你好!你好!我是林正,席景年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林正一脸惊奇,赶紧自我介绍。 “余若,他是我大学朋友,林正。”席景年同样向余若介绍林正。 “很高兴认识你,林正。”余若朝林正点点头。 林正回了个微笑,接着道:“好了,其馀的我们进去说,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余若有点紧张,伸手抓住席景年的手。席景年也知道余若有点怕生,回握她的双手并将她拉进自己。 “席景年。”走进包厢,低沉带有威严的声音立刻传到余若的耳里。 “杨教授。”席景年闻声看向声音来源处。 杨教授本名杨文曄,过了今日恰满六十。身为今天的寿星,杨教授脸上却没有笑容,依旧保持在学校的样子,一脸严肃。 余若随着席景年向杨教授走去,近看才发现杨教授身旁还站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她曾救过的美人,叶欣。 “这是你女朋友?”杨文曄一眼就看见席景年身旁的女孩。 看杨教授的目光瞥向自己,余若鞠躬说,“你好,杨教授,我是余若。” “到是个可爱的女孩。”杨文曄点了点头,眼里带了点笑意,声音却还是一样平静。 “教授,余小姐还救过我的命呢!”叶欣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朝余若温柔一笑,差点没电晕她。 “原来你就是那个衝浪好手,小姑娘不得了啊!”杨文曄一听,眼睛亮了亮,笑了几声夸奖道。 “没有的事……”余若开始脸红。同时被人夸奖,又有美人姐姐朝她笑,她有点承受不住。>< “教授,吃饭时再聊吧,十二点了。”席景年适时打断他们的谈话。 “好!等会儿再好好聊聊!”杨文曄挥了挥手,走之前又看了余若一眼才离去。 余若抖了下身子,她怎么觉得杨教授那一眼颇为耐人寻味呢? 叶欣随着杨文曄离去,走着走着,杨文曄突然开口,“是教授错了。” 叶欣愣了下,随即说道:“您没有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杨文曄叹了口气,“叶欣啊!教授知道你的性子,适时收手别跟自己较真,那个孩子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余若是个好女孩,那样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可她就是放不下。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才刚认识,他却已成了别人的男友,她怎么也不会甘心。 “你自己知道就好,世界上不是只有景年一个男子,不要往死胡同里鑽。” “……我有分寸。”既没答应,也没否认,叶欣对自己的话总是留有一手。 杨文曄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席景年和叶欣都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上回席景年来看他,让他得知他还单身时,他便想到叶欣这孩子。叶欣这女孩虽说是骄傲了点,可人不坏,同是他爱的两个学生,他就想做做媒,凑合这两人。现在看来,本来没事,倒是给他搞出了个事端。 他知道叶欣有极大的好胜心,对于自己执着的人事物都会想办法得到,本人又是个固执的个性,只希望她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好。杨文曄如是想。 另一边的余若和席景年已经入座,吴严勋也在这时到来。 “景年,这是你女朋友?”吴严勋的眼神有点惊讶。 “嗯。余若,这是吴严勋,上回衝浪后你应该有见过他。”席景年没有发觉吴严勋的异样。 “你好,我是余若。”余若微微一笑。 “我是吴严勋。”吴严勋微微蹙眉,一脸复杂。 这时候,女性都会比较敏感。余若能察觉道吴严勋神情中的纠结,但她没有深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若他不喜她也没办法,她又不是跟他交往,跟她交往的人叫席景年不是吴严勋。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吴严勋打从心底觉得叶欣比较适合席景年,所以对余若稍微有些排斥,然而对方却又是自己同学的妹妹,他实在纠结的很。 聚餐吃了整整三个小时,余若在这场聚餐中知道不少席景年大学时的事蹟,突然庆幸自己今日有来,否则这些有趣的事情她根本听不到。 中途余若跟席景年说了一声,自己跑出会场透透气,结果就在通往大厅的转角处撞上了人。 “非常抱歉,我没注意到来人。”余若摸了摸撞痛的额头,朝对方鞠躬道歉。 “你是……余若?” 余若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却想不起为何熟悉的脸。 “请问你是……?” 对面的男子笑了声说道,“还真是!我是你国中同学黄泉守啊!” 余若听到“国中同学”几个字,身体下意识僵硬,随后才装作没事的样子微笑道,“好久不见黄同学!” “还真是好久不见,你的变化实在太大,刚刚差点认不出你来。” “你的变化也不小。”余若很想离开,奈何对方有攀谈之意,她不好拒绝。 “欸?对了,你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杨教授的学生吧?” “陪男朋友来的,你也是读牙医系?” “是呀!我也是杨教授的学生,今天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叶欣学姐!”黄泉守谈到叶欣时,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嗯啊!啊!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反正待会儿还会在会场见面,那就先这样啦!掰掰!” “再见。”余若看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并不想再见到黄泉守,不单是他,任何国中同学最好都别见。 这样起码不会让她时时刻刻想起那段混蛋的日子,她曾是个混蛋的日子。 她的骄傲成全他们的爱情 席景年和杨教授说完话发现余若还没回来,她已经去了三十分鐘,席景年有些担心。正想离开会场去找人,却被迎面而来的叶欣叫住。 “席学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叶欣不像平时见席景年一样脸上掛着合适的笑容,而是神情严肃。席景年没有拒绝。 “那么请学长随我到外头,在这里有些不方便。”叶欣松了口气,她很怕席景年拒绝她。 “好。”席景年要走之前,顺手给余若发了简讯,告诉她他跟叶欣出去谈事情,若她回到会场没见到他,别着急。 叶欣带着席景年离开会场,来到一个人比较稀少的地方。 “席景年,我喜欢你。”叶欣不再称呼席景年“席学长”,她想要好好叫次他的名字。 席景年愣了下,却是没有开口。他看得出叶欣还有话没说。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便喜欢上你。从上回衝浪旅游到如今的诊所上班,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追随你的脚步。”叶欣就是叶欣,告白没有一般女孩的扭捏,大大方方的就像在谈论今日天气的好坏一样自然,“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有“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想法的男人。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余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看看我还有没有那个可能。” 席景年看着眼前的女子,沉默一会儿才开口。 “叶欣,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学妹。如你所说,我已经和余若在一起,那么我便不会再考虑其他的可能,所以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席景年看着叶欣的双眼,一字一句皆清楚传入叶欣耳里。 叶欣点点头,像是早就料到结果,“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听完我的告白,也谢谢你愿意当面拒绝我。”这大概是席景年和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虽然原因是为了拒绝她,她也认了。 席景年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幸亏叶欣也是个不需要别人给予多馀关心的人,于是席景年直接向叶欣道了再见,先行回到会场。 在席景年走后,叶欣保持着浅笑的面容垮了下来,眼泪在瞬间积满,却倔强地不肯从眼眶滑落。方才面上的云淡风轻都是装的,不在意的语气也是装的,没有人知道她努力站直身子是为了让双腿不再颤抖,没有人知道她听到席景年那番话语时是怎样的心如刀割,儘管这些在她请席景年出来前便有预想过。 杨教授是她敬重的长辈,就算没有他的那番话,她也早有了这种想法。她是叶欣,爱上一个男人是她自己的事。为了她的固执,她向席景年告白;为了她的骄傲,她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了她的良善,她主动去找席景年让他拒绝她。 原本她是想继续纠缠的,可她今日她见着那位女孩,余若。她曾救过她的命,在自己也自身难保时,她依旧没有放弃她,光这些,就足够成为她放弃席景年的原因。 让她去试一试的是她的自尊,使她放弃的还是她的自尊。她喜欢那个看起来有点傻的姑娘,她的笑很纯真,纯真到让她为她心中曾產生过的想法感到愧疚。是了,她叶欣是个骄傲的人,她不屑去抢别人的男人,也不屑当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所以她今日明知会心痛,她还是来找席景年,只因她想和这一切做个了断。 让喜欢的人使自己看清事实,虽说是最难受的,但也是最有效阻断自己痴心妄想的方法。 终于,泪水落下,糊了精緻的妆容。叶欣想,解脱的感觉大约就是指此刻明明她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仍旧轻松到忍不住微笑这样的感觉吧! 大约哭了二十分鐘,叶欣终于将所有的情绪给发洩完。拿出纸巾随便擦了擦早就毁的差不多的妆容,发了简讯给教授说她身体不舒服需要提早离开。在她离开那个地方后,一旁的的走道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正是之前余若遇见的国中同学,黄泉守。 “原来是余若,她居然感让学姐你那么伤心……” “放心,学姐的仇我会帮你报的,不会让学姐你委屈!” 从席景年和叶欣离开会场的那刻,他一路尾随。他喜欢叶学姐三年了,知道她看上曾为牙医系风云人物的席景年也不恼,他只想默默守护在她身边,让她幸福。谁知席景年居然会拒绝她,原因居然是与他的同学余若有关。不可原谅!骄傲的叶学姐从来不流泪,今天竟然哭得连妆的花了。 黄泉守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紧抿着唇,紧握着的拳松开,离开了那条走道。 ——————————题外话—————————— 这章有点短我知道qaq,整整少了500字。 想在开学前完结果然是妄想,这礼拜最后一更,下礼拜我争取更新(╥_╥) 话说,算算这礼拜居然有四更,我也真是神了xd 叶欣的戏份大致上到这里,接下来应该只会打酱油吧! 我是否清白,从不是由别人判定 席景年知道余若需要赶稿,回到会场后跟杨教授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回家的路上,余若不同以往像只麻雀一样嘰嘰喳喳的讲不停,反而安安静静的,这让席景年有些担心。 “原本带你来聚餐是想这几日你太辛苦,藉此机会让你放松些,现在看来,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余若关上车门便听到席景年这么说,声音中带着歉疚,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的事!我很高兴能够和你来参加聚餐,吃了好吃的东西,也得知许多你大学时的风光伟业。我很开心,真的!你别难过!”余若主动牵上席景年的手晃了晃,一脸真诚的说。 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满是着急,似是担心他的情绪不佳。席景年暗自叹了口气,将握住他的小手抬至唇边吻了吻,“如果太累或是遇上什么麻烦事,记得要跟我说,别自己闷着。你也不希望我自己胡乱猜测对吧?” “嗯!”余若用力点点头,“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席景年看得出余若并不想说出方才困扰她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她不愿同他说,他也不勉强。 两人相爱仍旧是独立个体,不需要谁迁就谁。他没有那种对自己女友拥有绝对掌控的怪癖,也没有那种双方成为恋人后就一定要完全对彼此坦诚什么的念头。他的女孩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解决事情的能力,他不需要去干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他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给予她想要的支持。 “对了,下星期三要去诊所回诊,别忘了。”余若本就健忘,每每都需要牙医诊所记通知简讯才会想起自己要去回诊。自从有了席景年后,这样的情况更严重了,因为席景年会将她的一切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她什么时候要交稿都比她本人还要清楚。 “知道了!”余若皱起鼻子,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很简单,余若依旧待在席景年家闭关赶稿。她没有上网去看留言,偶尔听见一些消息也是装瞎装聋。花生既然说将事情交给他办,那么她就不必再费心力去理这些,现在还是赶稿为重。 可事情似乎没有余若和花生想的这么简单,这几日网上的留言愈来愈发不可收拾。她从前的事蹟全被翻出来,当年的抄袭事件再次被拿出来说事,将她的网页搞得乌烟瘴气。有些网友不嫌事大,不知从哪里得到她的照片,将之给公佈出来,然而不幸中的大幸,那张照片是个糢糊的侧脸,而且似乎还是国中时的照片,与她现在的容貌有些差异。 这些事是花生跟她说的,她上去许久未点开的网页,果然如她所想,场面并不是太好看。 经过花生的同意,她发了近态。做完事,余若下线,继续赶稿。 网路是个好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许多人以为在网上匿名便没事,胡乱发言,从不去验证事件的原尾和真实性就开始仗着“正义”两个字要讨伐事件的当事人。这人和事明明与你没关係,你偏偏搞得像是自家事一样,说什么要替受害者伸张正义,但连真正的受害者是谁你都弄不清楚,你要如何去伸张你的正义?而你的伸张正义难道就是将对方骂的狗血淋头,将对方的家教和祖宗十八代拿来批评,用舆论让对方產生想要离开世界的念头? 余若随意翻了几页留言,顺便去琉璃兔那里看看。上头清一色都是琉璃兔的粉丝和自家粉丝再撕逼,当然还有一些网友来凑热闹的。最让她意外的大概就是琉璃兔亲身下来蹚浑水,完全不顾形象的大骂说自己委屈,不过想起她的背景资料后,她也不觉奇怪了。她的确有那个资本使别人相信她。 琉璃兔实际上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大学新鲜人,长相甜美可人,又是考上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这样的阅歷不论谁看了都会不自觉相信她是受害者,因为和她相比,她糰子的资料过于简单,而恰巧她又不是和琉璃兔一样会发些伤心难过小短文的人,这样相较之下,她的不发言好像就成了默认的表现,于是言论更偏向琉璃兔那边了。 余若放下画笔,揉着胀痛的顳顬。现在的她不再是刚成年的小姑娘,踏入绘画界有四、五年的时间,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她还不至于伤心欲绝想不开去跳楼。早出社会有早出社会的好处,提早别人看清这个社会的原貌,提早适应网路言论。也许再年轻几岁,她的情绪波动会比现在大,也会像琉璃兔一样去留言攻击,但经过岁月洗礼,就算她再怎么傻、天然和纯真,怎么可能再浸入这个大染缸后还能够洁白无瑕? 她之所以没有上网去和人掐架,不单是相信花生,也是因为她看惯网上的这些谩骂。被骂的是糰子,还不是余若,只要不牵扯进现实生活一切好说,这也是为什么余若没有去找席景年抱怨的原因。 长这么大,这点气她还不至于沉不住。 * 席涵最近的关注点全在糰子的网页上,每天见到上头恶毒的留言都恨不得去给琉璃兔那个女人来一顿揍,如果可以,连那个消失的作者也一起更好。 看到这些留言她很难过并且替糰子担心,网上的留言真的太难听,她很怕糰子承受不住这一切。 就在这时,她看见糰子最新的发文,本来低落的情绪瞬间恢復。 糰子:“我是否清白,从不是由别人的言语中判定。请别让我们走上司法程序。” 这样的发言无疑是给粉丝们一个安抚。 偶像都发话了,他们怎么能继续怂下去?你可以为你的偶像打抱不平,也可以为你的偶像感到心疼,但你不该在所有一切未明朗化前跑来别人家指着对方的鼻子辱骂。 你家偶像是你们的宝贝,我们家偶像也是我们的宝贝。就准你们自己去骂别人家孩子,还不准别人反抗了? 席涵心底的火气蹭了上来。他们家糰子的清白由他们粉丝来捍卫!她一定会找出那位该死的作者! 席医生是余糰子的 平日席景年在出门前都会替余若准备好午餐再走,今日也不例外。余若在看完网页后又没了心情赶稿,只好提早一个小时吃午餐。 今天的午餐是泰式酸辣冷面与彩虹沙拉,饮料是蜂蜜柠檬特饮。此时正值炎夏,每天温度都飆升至三十五度高温,就连自豪自己是吃货的余若也提不起什么胃口,于是席景年近日都是准备冷食或是口味清淡的食物给她。 余若拿起木筷开始扫荡,酸甜的酱汁加上新鲜的沙拉真的特别开胃,再加上酸酸辣辣的冷面和冰凉的特饮,她的胃口终于恢復到原本的状态。 吃着吃着,门铃响了。 “谁啊?”余若带着满口的食物,跑去开门。 打开门那一瞬,余若无比庆幸她的咀嚼速度不慢,否则她会将嘴里的东西全喷到她母上大人的脸上。 “妈、妈?”余若差点没把眼睛给瞪出来。 余母一身干练的服装,手上居然还抱着许久未见的“皇上”。 “还记得我是你妈?”余母左手抱着皇上,右手轻抚他身上的毛发,脸上没有任何发火的跡象。 “那是当然!您快进来坐。”余若赶紧邀余母进来,倒了两杯水回到客厅端正坐好。 余母把皇上放在腿上,开始打量余若。余若被盯得有些不舒服,心中是满满的煎熬。他们家不是迂腐的家庭,却也不是开放到与另一半同居不用向家长报备的程度。余母的性子一直属于火爆类型,当年国中实在过于混蛋,要不是有余父拦着,她的腿大概真会被打断。随着年纪增长和余父的温柔以待,余母的脾气似乎有渐渐有缓和的跡象…… 但余若知道这都是假象,她妈可是只真正的母老虎。 时鐘“滴答滴答”作响,一滴汗水自余若的发鬓滑落,就在这时,余母终于开口。 “人什么时候带来家里?” “……蛤?” 余母收回凌厉的眼神,语气平淡道:“你知道我跟你爸从来不干涉你和你哥的感情问题,也不会做棒打鸳鸯这种事,有了对象就带回来,你妈又不会吃人,躲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余若:“……”敢情她妈是觉得她怕他们会拆散她跟席医生才没跟她说她有对象这事? “咳!妈,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这交往才几个礼拜,等稳定再带来给你和爸看。真不是故意要瞒你们。”余若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说。 余母瞥了余若一眼,“明年你就二十五了,比起你哥你是让我跟你爸操最多心的,可就算如此,当年搞出那种事,我们不也没阻止你继续画画?你想做的,我们都支持,有事也不要闷着什么都不说,有困难就解决,自己不行就找我、你爸或你哥,别想说自己躲到这儿来就不会给我们添麻烦,你以为你妈不会上网吗?” “……网上的事您看见啦?” 余母拍了下余若的头,“没看见,你妈我会找来这儿?然后还发现你背着我去跟男朋友同居的事?” 余母那一下力道不轻,余若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网上的事我会处理的,然后我要解释,我没同居的意思,是因为我要赶稿,怕吵到你们才来这里住的。稿赶完就回去了,真的!” “反正下次找个时间,带人来家里给我和你爸看看。其实来这里还有件事要麻烦,我跟你爸要出去一段时间,不会在家,所以皇上要在这里借住一段日子。牠的东西我都带来了。”余母看了眼手錶,赶时间道。 这情况转变太快,当她回过神时,只见门口多了一堆天竺鼠用具,而皇上正扒着她的脚背。 “吱吱吱!”还不给朕去铺床?朕要午觉! 余若:“……许久不见,你还是一样嚣张。”还真把自己当皇上了?!我午饭都还没吃完呢! 一场惊魂,等席景年回到家时余若将一切事情全给说了。 席景年认真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你一个女孩子确实不该在没有向父母告知的情况下跟一位成年男子同居。” 余若:“你这是要赶我走?” 席景年轻笑几声,搂住一脸惊讶的余若道:“当然不是,我怎么捨得放弃与可爱女朋友同居的机会?我意思是,我们确实是应该找个时间去见见伯父伯母了。” 余若拍拍胸口,槌了席景年一下,“话一次说完啊!一脸凝重的样子,害我以为你要把我跟皇上送出去呢!” 皇上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是从木头小屋探出一个黑黑的小鼻子来。 谁敢做这种以下犯上之事?拖出去斩首! “其实有皇上陪你也不错,这样你一个人在家也不会觉得寂寞。” “别把我说的跟小孩一样,我赶稿都来不及,怎么来得及寂寞?” 余若小小翻了个白眼假装嫌弃的样子,双手却是去环住席景年的腰。 她很喜欢去拥抱席景年,因为身高差的关係,两人相拥总是带给她许多的安全感,然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席景年的身材很好,有腹肌哈哈哈! 这些她都曾和席景年说过,然而其实还有一点,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这样抱着他,他这样给她抱着,让她有一种幸福感,那种感觉就像在说席医生是她余糰子一个人的一样。(*′?`*) “席景年。”余若喊了一声。 “嗯?”席景年同样抱着余若,碍于身高的距离,他得微微弯腰才能将她拥入怀中。 “席景年。”余若用力蹭了蹭他的胸口。 “嗯?”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席医生?”余若仰起脖颈,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嗯?”他同样亲了她一口。 “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余若一脸正经地说。 “我也发现我挺喜欢你的。”席景年垂首让两人的额头相抵,声音中带着笑意。 余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她严肃道,“等我把稿件交了,网路上的事处理好,我们就手牵手去见家长吧!” 席景年扬眉,“手牵手?” 余若煞有其事地点头,“这样比较不会怕。” 席景年被逗笑了,“好!” “啊!”余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等牙套拆掉吧!不然看起来有点傻。” “你本来就挺傻的。” “……席景年!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你以为你还跑的了吗?”席景年把余若拦腰抱起。 “切,你高了不起啊!除了让你好看以外根本没有功用。” “你错了,这样还可以让我们未来的孩子身高不至于低于平均。” 余若:“……你这个臭流氓,调戏良家妇女。” 席景年:“幸好我顏值高,否则良家妇女也不愿被我调戏。” 余若:“……”说好的高冷、禁慾呢?这个人是谁?他绝对不是我的席医生。:) 皇上心中os:朕的皇后,你在哪?朕的爱妃呢?后宫一片荒凉,朕孤单寂寞觉得冷。 不一样的她 今天是回诊的日子,余若再次踏入牙医诊所感觉就像回家过年一样。这里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和席景年的关係,每见一次调侃一次,熟悉到她都觉得他们是没有血缘的亲戚一样。 “余若姐,请上二楼~”在柜檯小姑娘充满曖昧的眼神下,她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当作没事一样上楼。 下午下了点小雨,她是骑机车来的,途中免不了被雨淋到。来到二楼等候区,把诊单交给助理小姐,她找了个偏角落的位子坐下。 等了十分鐘,终于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答声,她被带到诊间的治疗椅坐下,不一会儿,便又见到今早才见到的人。 “嘴巴张大。”席景年看了看余若牙齿的情况,“再带一次橡皮筋,下回就可以拆牙套了。” “好。”余若含糊道。 席景年朝余若点点头,开始替她换钢丝和重新缠绕橡皮筋。 过程中,席景年没有像在家里一样,全程保持他的形象,要不是余若见过他闷骚的另一面,她一定还会把他当男神看。不过余若也喜欢席景年这样公私分明的态度,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她没有当眾秀恩爱的喜好,她相信席景年也没有,况且他们目前还是医生和患者的关係,之间的互动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会以为席景年是个不检点的人呢! 换钢丝的时间不过十几分鐘,一切处理好余若跟席景年打了招呼准备离开,结果刚转身就被人给叫住。 “余若。” “嗯?”余若回头。 这时候诊间的门是关上的,助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此时室内只有他们二人。 “过来。”席景年朝余若招手。 “干嘛呀?”跟叫狗似的,心里嘀咕可余若还是乖乖地朝他走去。 来到离他只剩下两步的距离,手忽然被席景年一扯,右脚一个不稳,整个人跌进席景年的怀里。 “席景年!你当这里是你家啊!”余若惊呼,立刻朝门的方向看去。 “想你了。”席景年抱着余若不撒手。 余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愈活愈回去?身上那股禁慾气息快散没了他知道吗? “我们其实只分开七个小时而已。” “是我们相隔七个小时才见到面。” 余若有点无奈。昨天他们谈完见家长的事,晚上吃饭时恰巧看见一则在报导一对原本甜蜜的夫妻,最后搞到要离婚地步的新闻,她一时感慨就说,“唉!其实恋爱这种事挺不靠谱的,前面爱得幸福,后来居然弄成这样你我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局面,这样看来不结婚还比较好,否则后头还有什么财產、孩子抚养权之类的问题要处理,怪麻烦的。” 席景年:“你曾经想过不结婚?” 余若没有注意到席景年声音里的探究,随便回道,“嗯啊!我以前还想过自己孤独终老呢!大不了再找一只黄金来陪我。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曾经是个不婚主义的人,觉得婚姻就是个累赘的,去民政局签证就是失去自由之身的契约。” 当时她也就随口说说,后来席景年的举动就变成了这样:情话满满,动不动就抱她。 搞得她像是个随时会拋弃他的女人一样。 “好了,你我还有工作要做,我等等还得去买水彩顏料。在混下去,等下美术材料行关了,我找谁哭去?”过了一会儿,余若推了推席景年道。 “也是。回去小心点,路滑。”席景年点头,在余若额上印上一吻后才放开她。 “今天晚饭我煮,不许跟我争。”余若临走前提醒他。 “好。”席景年笑了笑,朝她挥挥手。 余若走出诊所,天空的乌云还没散,有降雨的跡象。她穿起雨衣,骑着机车朝美术行去,果然,骑了一段路后,雨又开始下了。 遇到一个要等两分鐘的红灯,手机在口袋里开始疯狂震动,她拿出手机,发现是她网页上的通知。登录帐号上去看,她的网页被刷版,一张大大的照片配上一篇文被推上网页最顶端。 看了眼,余若傻了。 脑中一片空白。 下面的留言全是对照片上女孩的咒骂。 两分鐘的红灯转为路灯,余若停着没有动,直到后面的车子对她狂按喇叭后她才回过神。 双手颤抖,心脏狂跳。 思绪很乱,她感到恐慌,脑里太多东西要消化、思考。 余若短路了,忘了催油门,忘了自己还在车潮中,一个恍神,只觉得眼前一片光亮。 那是对面车子的车灯啊。 “砰!” 余若觉得她刚才说错了话。七个小时果然太长,距离刚才他们分开才过了五分鐘,她现在却想念席景年想的打紧。 尤其是他的怀抱,现在正是她想要也需要的东西。 * “唉!没想到这个糰子居然是这样的人。”柜檯的小姑娘拿着手机一边滑一遍感叹。 席景年正好下班,耳尖听见“糰子”二字,所以向女孩问,“发生了什么事?” “欸?席医生啊!”小姑娘惊讶道。 “你刚刚说什么糰子?” “哦!就这个绘者呀!最近被爆说耍大牌抢新人资源,现在他的身份被爆了出来。”小姑娘把手机推给席景年。 屏幕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留着一头俐落的短发,看起来很中性化。烟燻妆,黑色上衣配破牛仔裤,嘴里嚼着口香糖,右脚踩在车前盖上,双手插进口袋,一副痞样。 这个人席景年不陌生,他方才还将她拥入怀中,说他想她。她临走前还跟他说,今天晚餐由她来煮。 跟他认识的她不太一样,可她确实是她。 他的余若。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上头显示联络人是余若。 席景年接起。 “余若。”席景年率先开口。 “喂?请问是席景年先生吗?”席景年右眼跳了下。 “我是。”席景年拳头不自觉握紧。 “这里是xx医院,余小姐发生了车祸,请问您方便来一趟吗?” 在席景年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他已经坐上车开始狂飆。 只要她是余若,我都会一直爱着她 余若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全身上下除了右手有比较严重的扭伤和擦伤外,身上其他部分也就是一些小破皮。 方才她以为她死定了,幸好来车的速度不快,即时煞住车子才免了她的命。车子里是对情侣,当两人走下车时,没有她料想中的责骂,两人居然还热心的将她送来医院,直到刚刚才离开。她身上的伤也与他们无关,在他们要撞上前她就先因为忘了握紧把手,把自己和机车一起放倒了,不幸压到右手腕,疼得她直想尖叫。 眼前走过不知多少人,余若垂着头,看着各式各样的鞋子毫无预警地闯入她的视线中,随后又急速地离开。 双脚前后盪着,余若脑中正思考着要怎么跟席景年解释这一切。 忽然,左眼馀光瞥见一双黑色皮鞋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余若没有多想,直到皮鞋停在她面前,她才意识到席景年来了。 摔车那一刻,她想起她国中时发生的那次车祸。那时她没有驾照,却骑着机车跟别人四处飆车,直到某次上天看不过去,让她撞了次电线桿才让她消停。那次的伤势挺严重的,右脚骨折,头上破了个口,她还差点因为电线桿上不知哪来的钉子瞎了眼。 也许是因为年轻,经歷太少,没有顾忌,撞上电线桿那刻她居然没有害怕,是余母进来病房甩了她一巴掌,又抱着她痛苦流涕她才惊觉,原来在被余母抱住前,她的四肢一直在颤抖。 现在不同,年纪大了,成年了,有愈来愈多的东西束缚,所以在看到车灯闪烁和听见喇叭猛按声音的那瞬,她怕了。可能是亲情,可能是爱情,可能是对于未来美好的幻想,束缚了她曾经的疯狂,让她不需一个巴掌便开始恐慌,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余若脑子乱哄哄的,怎么也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到网路上的事情,她就难受。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糢糊了视线,也糢糊了四周吵杂的交谈声,她像个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一样,只感受到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愤怒、难过和说不清的慌乱。 余若哭得像个走失的孩子,止不住的泪水浸湿了她身上的七分裤,也浇熄了席景年心底燃烧的怒火。 席景年叹了口气,屈膝蹲下,将哭成一团的小身子拉入怀中。余若一接触到席景年的胸膛就不愿撒手了,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不停啜泣。 席景年终于体会到,当你心爱的女孩在你面前哭泣时,你的心到底会有多疼。 “我在这里。”骂,也不捨骂,席景年索性将想好的说教词吞回腹中,拍着余若的背替她顺顺气。 她不知道他接到消息的当下是多么恐惧,那种心慌是他未曾体验过的,像是条绳子勒住你的脖颈,不足以让你因缺氧而死,却也不给你足够的氧气活下去。 那时他脑中第一个出现的画面就是她向他告白的时候。她说,席景年,我喜欢你,我给你当女朋友好吗? 他们认识半年多才在一起,经歷过几次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才在一起,懵懵懂懂中学会“喜欢”才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他曾幻想过他们未来,他们可能拥有一栋自己的房子,里头有一间房间是专门给她的工作室,当她画完稿,他可以为她做点小点心犒赏她;家里的墙壁会掛满她的画,书房会有一个小书架专门放她的作品集,在他累的时候他便可以翻翻那些图,看看那些画,笑一笑。 然而这些幻想,却都在他听见她出车祸的消息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怕了,是真怕了,怕失去她,怕来不及牵着她的手走完这段岁月她便先离去。 “席景年,你喜欢我吗?”余若瓮声瓮气地问。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些,其实眾人的目光她并不是很担心,她最担忧的是当她的席医生看见后会怎么想? “我爱你。”席景年替余若抹去脸上的泪水,对顶着一双哭红的双眼的余若说,“我还等着你为我做饭,还有你说的,你要扑倒我。” “噗!”余若被逗笑了。 柔和了眉眼,席景年用低哑的声音回道,“我说过,有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要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顿了顿,他又说,“我爱的是余若,不是她某个部分,而是她整个人。所以不论她曾经是什么样子,未来是什么样子,只要她是余若,我都会一直爱着她。” 止住的泪水差点又要溃堤,余若哽咽道,“嗯,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我好像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了。” “我来想办法。”席景年吻着她的泪痕,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来想办法。”他再次保证。 “好。”余若在他怀里点点头。 她知道他看过那些消息了,也知道他在得知那样的消息后,他仍旧喜欢她、爱着她,不会离开她。 安抚好人,席景年先找人把机车送去修理,接着带着哭成泪人儿的小姑娘回家。 打开门,在家里间间没事的皇上赶紧跑来迎接。 “吱吱!”皇上看见自家小宫女掛彩的样子,担心地蹭了蹭她的脚踝。 “我没事。”余若很感动,自己伺候这只天竺鼠这么久,它终于学会关心她了! 席景年倒了杯水回来,“坐下,让我看看你到底伤了哪里。” 恢復理智,看到一身伤的余若,席景年灭了的怒火又蹭了上来。 风风火火的个性是该改一改,不然他还得经歷多少次惊魂? “哦。”很会察言观色的余若知道席医生生气了。 她屁颠屁颠的来到席景年面前,乖乖把医生告诉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静了片刻,席景年冷声道,“下次再分神,我就将小绵羊给卖了。” “好。”就算有百万个不愿意,她还是点点头。 “手腕既然扭伤,就好好休息,别逞强去赶稿,否则伤势更严重了谁也救不了你。” “好。” 席景年看余若顺从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 “去换个衣服睡一下,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泥土和雨水。 “好。” “睡完觉,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谈谈你出车祸的原因了。” “……好。” 席景年看余若有些憋屈的脸色,微微一笑。以为可怜过后就能躲过他的盘问?门都没有。 再出尔反尔,她就是该死的绿茶婊 在余若小睡的期间,席景年接到花生打来的电话。 “如果有必要,我们就走司法程序。她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诽谤,并且为我们的生活上带来许多麻烦和压力。” 这时的席景年早已没有和余若相处时的温柔,此刻从他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都是带着他性子里的冷酷。 席景年这个人在别人眼里一直是淡漠、禁慾的形象。他的温柔只给自己在乎的人,对于陌生、不重要的人便是疏离的礼貌。他的冷酷从来没有显露于外,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个外向的人,能勾起他情绪波动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可现在的他却是将那股鲜少出现的情绪对着一个不熟的人。 在怎么不会察言观色的人,现在站在席景年身旁一定都能感觉得到他生气了。 他不想什么事都替余若想好,尤其是工作这方面。专业不同,遇到的困境自然不同,他的女孩告诉他她能自己处理,他相信她,可如今她抱着他委屈的哭着,那么他便不能再坐视不管。 和花生谈论完,席景年放下手机,馀光恰巧瞥见一个小身影从客厅转角的小长廊闪进卧室。 余若睡得不是很熟,因为右手腕的伤疼得她睡不下。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听见从门缝传来的谈话声她才真正清醒。躲在卧室里听了老半天,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摸摸走出去,谁知一出去席景年便掛了电话。 席景年走进卧室,看躲在棉被里掩耳盗铃的余糰子无奈摇头。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别把自己闷坏了。”席景年说完话,清楚看见被窝里的人轻微抖了下。 夏天是个炎热的季节,为了节能减碳,余若从没把冷气调到二十七度以下。这种温度是她将被子盖在肚子上最舒适的温度,而不是把整个人塞进棉被里。 是真的热啊!可她不敢起来。先撇开网上的事不说,等下她是要把以前那些她干过的浑蛋事都说出来。当下做的时候不觉丢脸,现在人长大了,知道顏面是什么东西,想去过去那堪称“中二”的岁月,她就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余若还在自己的小剧场里烦恼,一个没注意,被掀了被子。 余若:“……” 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两人只要再向前倾五公分便可吻上。 “不热?”席景年连人带被拉近自己,将一脸通红的余若困在怀里。 “……热。”不想跟他对上眼,却也不想弱了气势,现在两人四目相接完全是余若在硬撑。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你总不能睡一辈子。”席景年说。 “谁说不行?掛了就可以。”余若毫无底气地胡说八道。 “再说一次试试。”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余若终于在席景年的眼神压力下垂下头。她告诉自己,她绝对不是怕了他,而是因为她仰头脖子酸的缘故。 “余若,我们说好的。” 一句话就让余若焉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事我懂,可是现在它牵扯到你,我们不谈便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我不了解情况,我要如何帮助你?”席景年逼着她看他,“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的未来。余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伤害时不愤怒的,更不会在见到她伤心流泪时不心疼的。” “席景年爱得余若,是那个勇敢向他告白的女孩,是那个无时无刻充满活力与朝气的女孩,同时也是那个无所畏惧、不会畏畏缩缩看着自己任人羞辱而不反击的女孩。”席景年再次说道,“余若,我心疼你,心疼那个在医院里无助、徬徨的你,心疼那个逃避过去的你。” 她疯了,余若想。否则她怎么会在这么严肃的时刻想去亲席医生一口呢? 从相识到现在,席景年从少话到多话,从不会说情话到现在随口一语都能撩拨她的心弦。 他一定很喜欢她,不,是爱她。 一个天生淡漠的人愿意为你改变至此,她不感动就不是人;感动后她还矫情的出尔反尔,她绝不是人,是小说里最该死的绿茶婊。 “我说,我说。”余若望着席景年,温柔在他眼里蔓延。 够了,她彆扭够了。他眼里的那抹柔情让她有些愧疚,又不是高中生,一个成年人还要人哄。 余若推开席景年,下了床来到客厅。先走进餐厅给自己倒了杯鲜奶,再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零食,工具准备全了,她要开始说故事了。 席景年没有阻止她这些行为,他坐在沙发上,以一种间适的姿势,让余若提起的心渐渐放下。 “我要先声明,我小时候是浑蛋没错,但我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嗯。” “我也没有杀人放火,虽然偶尔会打打架,但也没有把人揍到他爸妈都不认识。” “嗯。” “我曾经无照驾驶,有发生车祸没错,可没有危害到其他人,自己弄断腿后就消停了。” “嗯。” “我还有——” “余若。”席景年开口制止余若,“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哦……”余若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吧,我要说了,这次是真的。”花了五分鐘,余若整理好头绪、组织好语言才开口。 “好。” “可是可能有点长。” “没关係。” “呃……可能有点无聊。” “我不会觉得。” “可能很暴力和血腥。” “我可以接受。” “我——”余若瞥见席景年的脸色,赶紧闭嘴。 她知道她惹得他要发火了。 “余若。”席景年克制在脑中燃烧的怒火。 “蛤?” “别逼我把你藏在书房里的零食丢掉。” “……”卧槽!被发现了!(☉_☉) ——————————题外话—————————— 尧:“糰子,席医生,我们登上收藏榜了耶!” 席医生:“哦。” 余糰子:“哦。” 尧:“为什么反应这么冷淡?” 席医生:“你现在才知道?” 余糰子:“其实之前登上热门新书时就有登上。” 猛然冒出的静静&顾先生:《此生有你》也有过。” 尧:“……真噠。” 眾人:就你一个蠢蛋没发现,还要人告知:) 今天不小心按到排行榜,看到<年年>有在上面有点小惊讶。其实我压根忘了有排行榜这种东西,<此生>登过也是后来我朋友跟我说的xd 小声说一句,明天我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曾经的不良少女 网页那篇置顶文,除却那张一脸痞样的余若,另一张照片则是定格在女孩踹向男子的那刻。两人身影糢糊,但鑑于第一张是余若的照片,不难联想这张照片中的女孩是谁,况且发文的匿名人士也将余若曾经的事蹟说的清清楚楚。 她余若,曾经是个不良少女。 余若一出生就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刚学会爬便常常搞失踪。有次余父把女儿放在床上,去浴室洗个手,回来便发现女儿不见了,找了老半天才发现她在客厅底下。再来靠着学步车学走路,余母不知道一个被困在学步车上的孩子这么有能耐,一台学步车都能让她变成赛车来,横衝直撞,不是撞倒桌上的玻璃杯,就是因为速度太快而翻车。 还不会走就这样,学会跑时还不知怎么折腾。果然,到了余若三岁,基本技能都学会后,她彻底成了混世魔王。余诺和她是同个幼儿园,每次余若闯祸,余诺都得先代替余父余母向老师、同学的父母道歉。随着年纪增长,余若愈来愈皮,小学便带着班上的女孩们和男孩们打架,被老师罚站打手心也没消停。 国中时期是余若疯狂的最高峰,也是这一切荒唐的终点。这个岁数的孩子处在最令人头疼的青春期,情绪起伏不定,脑中还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余若在这个时期遇到了一群和她同样野的孩子,上学翘课,考试作弊,顶撞师长这种事少不了,还学会无照驾驶,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便是他们从没碰过毒品。 其实这群孩子本性不坏,然而却因为他们的行为而成了人们口中的“不良”。那个时候的余若让余父余母很是绝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女儿成了这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站、罚跪的次数平凡,小腿、手心上的红痕也不少,可余若就是怎么也学不乖;架照样打,课照样翘,车照样飆。 也许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妹妹,余诺特别早熟,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就算再怎么成熟,依旧改变不了他也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余若国中,余诺就是高中的年纪。十八岁的余诺每每看到十三岁的余若就觉得丢脸,两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相看两生厌,余诺不认余若是他妹妹,余若也不认余诺是她哥哥。有次余诺看不下去余若的行为,和她大吵一架,说出最重的话是——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只会让爸爸妈妈担心、难过!我希望你从来没有出生,我余诺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这样的话没有谁听了是不难受的,余若到现在都还记得当下的她有多受伤。那是余诺说过最重的话。这些话恰巧被刚回家的余父余母听到了,余母进门二话不说,直接给余诺一巴掌。余父在一旁没有说话。余诺并没有回问余母为何这么做,他转身上楼,走到一半停下。 “我不会道歉,因为我是真的这么想。我也不觉得我有说错,一个这样只会惹麻烦的人不是我妹妹。” 听到余诺关上房门的声音,余母没有看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也上了楼。余若记得很清楚,她记得她看见余母微红的眼眶和在里头打转的泪水。接下来只剩她和余父,沉默片刻,余父也准备上楼。离开前他看了余若一眼,那一眼很复杂。有恨铁不成钢,有责备,有失望,但这些都比不上其中最浓的情绪——伤心和难过。 余若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她的家庭起了变化。余父余母不再搭理她,没有打,没有骂,余诺也没有再和她说过话,不看她,不劝她。 她恍惚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 余若觉得难过,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因为可笑的自尊拉不下脸道歉。 在国二下她离开了家,不去学校,没有回家。她的那群朋友知道后立刻劝她,可是她固执,决定离家就是离家。最后她也离开了这群朋友,因为他们还是太天真、善良;她不要扮家家酒的打架,她要真的帮派斗争,最好真到能把她过去的错误都打掉。 余若最有本事让人找不到,躲呀躲,最后到了一位奶奶家。奶奶看她可怜没钱,暂时把她孙子的房间给她住。其实余若早就后悔,在踏出家门那刻。奶奶看得出她的烦恼,好好跟她谈了谈,余若才决定回去认错。 你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最亲的家人和你好说歹说你听不进去,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关係的陌生人才说一遍,你不只听了,还觉得他说的很对。 离家后的第三个礼拜,余若准备回家认错。可也不知是不是老天要给她教训,搭车回家的路上,她遇到以前一个她招惹过的混混。这件事没有给任何人知道,因为惹到这个人不是因为她调皮捣蛋弄的,而是她脑子抽了去见义勇为,救了被他堵在小巷子里要钱的女孩,害他们被警察抓走。 当下知道大事不妙,她拔腿就跑,不料还是给人逮住。余若在打架这方面颇有天赋,就算以一对三也没落了下风。到底还是个女生,体力这方面的缺点在时间的流逝下显现。眼前自己打不过,中对方拳头的次数愈来愈多,余若想,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对方三人是骑机车与她撞上的,见到她急着解恨,下车忘记拔钥匙。余若找到空档,费尽最后的力气骑走其中一台开始狂飆。身上的伤不少,对方后面居然还抽出瑞士刀在她右脚大腿划上一刀,还在渗血,胸口方才因一个没注意被踹上一脚,肚子也被殴上几拳。余若那时的状态很差,眼冒金星,全身上下都疼,这些导致之后的悲剧发生——她撞上电线桿。 撞上电线桿前,余若已经晕的差不多了,昏过去前只感觉到疼痛感加重,还来不及想别的就失去了意识。 是谁救了她,送她到医院她都不知道,反正当她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 ——————————题外话—————————— 尧国小时带领班上女生去跟男生打架,后来被老师打手心罚站。有次自己吃了亏,被别人用沙子丢了眼睛,爸妈知道很生气,说要找对方家长理论,我当下立刻怂,千拜託万拜託才阻止这两个愤怒的家长。 拜託,到时候反被对方家长告状我就完蛋了,那时他们还不知道我是领导人。为了保全膝盖和手心的安全,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 她的委屈,她的难过 人刚清醒便听到护士按下头顶上的呼叫铃,不一会儿医生来了,余父余母,甚至是余诺都来了。碍着外人在这里不好失态,在医生简单叮嘱过后离开,余母也不管余若身上是否还有伤,用力打完她一巴掌,使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放声大哭。 余父在余母身后也慢慢红了眼眶。至于余诺,他看余若没事后又离开了病房,直到晚上替她守夜才出现。 余若再见余诺感觉尷尬的很,上次撕破脸就没再说过一句话。纵使知道自己错了,要道歉,余若的嘴巴开开合合不下十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想来不自在,余若决定睡觉,反正吃下的药也要发挥功能了,睡着后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在她半睡半醒间,快要牵到周公的手时,她感觉到自己放在身侧的手被牵起。小手被另一双大手包裹住,耳边隐约传来糢糊的道歉声,一滴泪滴上她的手背,滚烫如同沸水,烫伤了她的心。 要不是药效发挥的缘故,她其实很想起来抱住余诺跟他道歉。从小闯祸,都是余诺替她揹黑锅、处理善后,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她被欺负了,他会在第一时间去给她讨公道,不管她对错与否。 她从来没有忘记他的好,只是在他们吵架的节骨眼上她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余若花了两、三个月才将自己身上的伤完全养好。经过这次惊魂,余若性情大变,余父余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余诺要她干嘛便干嘛,不迟疑,不反对。 一直安分到现在。 “这张照片应该是那个时候我以一对三时拍下的,文上说什么我当混混去收保护费这种事根本就是捏造的。我浑没错,但从来没有央及无辜!”余若一口气说完,累得气喘吁吁。 缓过来,余若盯着席景年瞧,不想错过任何意思细微的表情。 席景年对上余若的眼神,没有回避也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他朝她张开双臂。 余若愣了一秒,立即扑向席景年,用力抱紧他。 两人都沉默不语,席景年没有对这些事表达看法。这些事都是余若的成长岁月,也许过程不尽完美,却也是早就了现在的她。 谁敢说自己在那段青涩的年岁里没干过些疯狂的事?只不过事情可大可小,分严重不严重,她余若确实是做了不少坏事,好在她后来知错能改;不是说这样便是对的,然而至少她有勇气弥补她的过错。 能道歉的道歉,不能道歉的就给人打一顿;时间无法倒流,她能做的唯有继续向前走这条路。她没有否认自己的过去,也没有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敢做敢当,她余若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 她从来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过去,只不过升上高中就是安分读书。她不想再让父母再担心,可惜她的学业成绩一直平平,甚至是中下。 其实余若不能算是个学渣,在学科方面她的成绩确实挺糟的,然而她异能科的成绩却是班排前几,尤其是美术,每位美术老师都对她讚誉有加。很多人都用学科成绩去判断一个孩子是否有企图心,嘴上说成绩不代表什么,可老师爱的,同学喜欢的便是那种学科成绩特优的人,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偏偏都是余若的痛处。她不懂明明她真心悔改,为何还是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标准? 余若改头换面后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高冷难相处,而是温和好说话,所以这常常导致别人的错觉。以为她随遇而安,以为她无求于任何事,可这怎么可能?余若从来都是个倔脾气,对待事情,她会用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去达到目标,你说她不行,她偏行给你看,例如画画,例如衝浪。 可学科那边她已经尽力了,成绩却依旧毫无起色,这才是真正打击余若的地方。 我不打架,不翘课,却还是让父母操心。 明明学霸跟学渣只相差一个字,然而其中的差距却不是一米、两米,而是天与地的差别。 当朋友们暗自比较自己与他人成绩高低之分时,余若向来默默离开。当同学的家长各自炫耀自家孩子的校排名次时,余若总是感觉特别对不起余父余母。自己的双亲都是中医师,亲哥又是个牙医,这两种职业说出去都是有头有脸的,然而每次想到这个家里有个如此不上进、以前还天天打架的她,满满的无力感都快将她压垮了。 高中学校和国中学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区,没人知道余若的事纯属正常。 她不想惹麻烦,所以她安分守己,与国中时期的高调相反,低调的让人讶异。 画图一直是她的长处,从小便是。它陪伴她度过浑蛋的国中时期,压抑的高中时期,一直到现在如此绝望的时刻,它一直都是她的支柱。 余若察觉到席景年的手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非常温暖且令人安心,眼泪无声流下。 她难受、委屈。 她伤心的不是因为有人揭开她的过去,而是那人用最恶毒的方式来指责一个他不知实情的事件,并且说的头头是道。 整篇文的最后一段上写——对于她耍大牌这件事我不予置评,但基于她过去做的种种事情,我相信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混混能干出什么好事呢? 图片恰巧正是她差点没命的那次以一对三的画面。 粉丝是盲目的,网友是不嫌事大的,看见琉璃兔天天发文是怎样愤恨又是怎样不甘,纷纷开始来到她的网页留言,就连私讯也被灌满。 原本言语就不怎么好听,看到这篇文后的发言更是恶劣。 “呵呵!这种人也能当插画家?我们琉璃做了什么事让你可以这样糟蹋?混混就该待在牢里,放出来就是个祸害!” “我有认识的朋友说她高中时的性格很阴沉,和她说话不理人,眼神很是冰冷。” “高中的时候她成绩不好啊!整天吊车尾,拖低班平均。” “天啊!我到底都看了什么?小小年纪就这样?国中几岁?十三岁到十五岁左右吧!就会打架、飆车?看照片上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表情很痛苦啊!” “听说她无照驾驶撞过人,那人最后伤重不治,这是真是假?” “我曾经被人霸凌,每天都被逼迫交保护费,看到这篇文我真的觉得这位插画家令人噁心!她不应该活着,而是去死!” “原来觉得琉璃兔那人作的很,以为她只是想红想疯了才会诬衊糰子,现在我不得不好好想想了。” 我一生非你不可 席景年的下巴靠在余若的头顶上轻轻摩擦,双手将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了些,轻拍的动作没有停止,依然规律地拍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余若抱着席景年没有说话,一张小嘴紧紧抿着,双眼睁大,眼泪不停地留。 “余若,你还记得我们的初遇吗?”席景年突然开口。 “当然记得,我跟人抢奶酪,结果不小心撞倒了你,把奶酪全倒你脸上。”余若哽咽道。 黄昏时分,日落的景象被乌云给遮挡,只能从云与云的隙缝中瞥见一点金橘。细雨绵绵,夹杂淡淡的夕日光芒从乌黑的云层落下。沙发椅背对着落地窗,室内昏暗没有灯光,余若仅能靠着窗外微弱的亮色维持视野的清明。 她仰起头想要看席景年,结果刚抬眼便对上另一双瞳眸。 她隐约可见他的面容,不过比起糢糊的五官,她看得最清的还是那双眼。 那里头有亮光,让她在他眼里寻到她自己,看见自己的模样,原来她是被如此温柔的一个人环抱于怀中。 “余若,那些可能是属于你记忆中的初遇,可对我来说却不是我们的初遇,而是第二次相见。” “我记忆中,属于我们的初遇,是我抱起已经昏迷的你进救护车,而你紧紧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余若,那个送你去医院的人是我。” “什么?”余若瞪大眼睛望着席景年,一脸不敢置信。 “知道你这个人是因为席涵,她告诉我是这个姐姐救了她,帮她把坏人赶走。第二次知道你是因为你捡了个里头含有两千元纸钞的钱包去警察局,不巧,那个钱包是我的。”席景年说完轻笑几声。 “在你还是个浑蛋时我就认识你,我不熟悉你,却知道你。我所知道的你,虽然是个会打架、翘课和上课作弊的熊孩子,可同时也是个会见义勇为和把遗失物品交给警察的善良女孩。” “我没有想过我们第一次相见会这么惊心动魄,在你清醒后我有想过去和你说几句话,可因为当时家里出了点事,我离开了。再想来看看你,你早已离开。” 光源在夕阳落下后消失,余若的视野更灰暗了。 “一年年过去,我忘了你。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印象并不深,只是有个非常糢糊的影子偶尔会在脑里出现。也是直到你刚刚把事情说出来,我才又想起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人。” 余若眨了眨眼,发现席景年的眼睛愈来愈亮,像是在燃烧的焰火,愈烧愈旺,使四周的温度开始上升,燻红了她的脸。 “余若,早在十年前我便见过你。” “早在十年前,我们就遇见了彼此。” 余若的脸像是煮熟的龙虾般通红,一双眸子有着讶异、感动和爱恋。席景年一个没忍住,俯身吻住她。 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他们见过面,在好久之前。 十年之前,她是个坏蛋,她打架救了席涵;十年之后,她不是坏蛋,她和别人抢奶酪推倒了席景年。 她无意与他相遇,命运却一次次将她带到他身边。不论她浑不浑、坏不坏,她都遇上了他。 她最后还是恋上了他,和他走到一块儿。 席景年愈吻愈强势,左手摁着余若的后脑勺不让她逃离,右手攥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他吻得兇猛,余若有点怕,不同以往,她察觉席景年不打算如之前一样克制自己。 席景年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他不想停。两人的理智都在这浓浓的曖昧气氛下渐渐消散,全身燥热不已,似乎唯有肌肤互相碰触才能拂去身上散发的热气。恍惚间,吻不再只是停留在唇上,席景年的吻沿着余若的眼睛、鼻子、下巴,一路到她敏感的脖颈。 余若吸了口气,想要赶走脑中的混沌。这些想法在一只手探入她衣服下襬、抚上她的腰后,瞬间崩解。他的手在她的腰侧流连忘返,最后甚至到达她背部文胸的相连处。 “席景年……”余若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她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带着一丝胆怯和不知所措。 席景年闻声停下手上的动作,离开她的锁骨处,抬起头与她四目相接。 “余若,我想要你。”他的声音同样沙哑,只不过其中不是迷茫而是坚定,坚定中还参杂些无法压抑的情慾。 “我……”余若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道理,也知道两情相悦发生这种事很正常。 她不排斥,但她害怕。 “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不会强迫你。余若,只要你现在拒绝我,我便停止。”席景年微微喘气。 她知道席景年在隐忍,他尊重她,只要她现在开口,不管怎样他都会停止。 余若用双手捧住席景年的脸。他的发鬓被汗水浸湿,从口中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脸上,望进他的眼,眸子依旧亮,亮的有些灼眼。 席景年在等,等余若抉择。 余若静默片刻,拉下席景年,自己把唇贴了上去。 “轻点,我怕疼。”说出这句话不知要多少勇气,反正余若是没脸了,索性继续毫无章法的啃咬席景年的嘴,这样就看不见他的表情。 席景年愣了下,随即轻笑。那笑声可真诱人,搞得余若羞的快没勇气亲下去。 “不知道当初是谁说要扑倒我,那时气势可足了。”席景年反客为主,主动攫住余若的唇瓣,在她喘息的期间凑到她耳旁呢喃。 余若咬牙切齿,拍了下在她身上作怪的手,“再说一句,现在停!” 席景年再次笑道,“那可不行,盼了好久才盼到,怎么可能说停就停?”说完,他解开了她的文胸,一手抚上。 “嘶……”余若倒吸一口气,这有点超乎她的想像。 席景年脱掉自己的衬衫,掀起余若的上衣,亲了上去。 余若快哭了,这种程度她有点受不住。 “席景年……”声音颤抖,她攀上他的肩膀,因为没有衣服给她揪。 “余若,我爱你。” 席景年吮吻着她的肩,在她叫完他的名后瞬间抬起头看她。 “我爱你。”他蜻蜓点水地亲了下她的唇。 “我席景年一生非你余若不可” “余若,我爱你。” 余若缓缓松开紧抓着他肩膀的手指,“我也爱你。” 她眼眶微微泛红。 “我余若一生同样非你席景年不可。” “席景年,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话音落下,余若将自己整个人交给了她爱得这个男人,席景年。 而席景年,于今夜,他用整个夜晚向他爱得女人证明,他一生非她不可。 ——————————题外话—————————— 我要静静,一个吻戏写了两天,这个我想了四天。接下来全剧情不过分对吧? 大鱼海棠的背包来啦~今天背着它去南庄晃晃,真的是热死我。 听说这几天最热37.9度,我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性子火爆的陈悦 雨下了整夜,直到清晨五点才停止。雨后的气味清新乾净,拂去空气中的热度、地面所散发的热气。 卧室里的窗开了半扇,风从外头吹来,窗帘随之飘盪。 席景年先醒了过来。 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被凌乱短发所遮挡的小脸。视线往下,落在鼻子和嘴唇的发丝因脸的主人所吐出的气息而往上飘。 席景年愣了会儿,笑了起来。 嘴边扬起一个弧度,无声的笑,没有惊动眼前的人儿。 余若睡相不算好,一条被子被她踢的全给了席景年,徒留一小角在她的肚子部分。微凉的风吹进房里,轻抚露在凉被外的肌肤,席景年将被子重新拉回余若的身上。 昨晚结束后他抱着余若洗了澡才睡下,结果睡不到两个小时又被她叫起。儘管她也是想睡的紧,奈何她的飢饿,他只好起身简单煮了碗麵给她。怕吃太多会闹肚子,麵的份量是她平时吃的十分之一,庆幸她还是半睡半醒,没有吵着说太少,糊里糊涂地吃完了麵。 基于自己的职业强迫症,他没准她不刷牙便上床。半哄半骗的让她刷了牙,刷完牙后她已经睡昏在洗手檯,他只好再把她抱回床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床单和凉被都是新换上的,旧的已在昨晚被他丢进洗衣机中。 倏忽,余若动了动,右腿跨上他的腰,右手攀上他的肩,整个人迅速朝他贴近。 他不是在今晚才知道她的睡相极差,每天去书房叫她起床时他已经见识过,可他没料到的是她在睡觉时会这么黏人。 余若这么一扯,也将他拉近她。身高的差距让她的脸避开他的脸,撞上的是他锁骨稍下点的地方。安置好自己的位置,余若扭了扭身子,蹭了蹭,终于找到个舒适的角度才不再乱动。 席景年:“……” 余若的发顶靠在他的下巴处,发梢的几根发丝不停搔着他的鼻子。鼻子和微张的嘴不停吸气吐气,弄得他有些痒。 敢情这姑娘是同时用嘴巴和鼻子呼吸的。 客厅忽然传来音乐,那是余若的手机铃声。他不许手机在睡觉时入房,一方面担心电磁波干扰睡眠,一方面阻止余若还在半夜玩手机。 席景年轻轻扒开像是八爪章鱼贴在他身上的余若,搞了老半天才让她老实,离开前在她怀里塞了她的熊本熊玩偶。 轻轻带上房门,席景年快步走向客厅的小桌子前。皇上听到声响,看到人影,开始吱吱叫。 “等等。”席景年出声安抚。 拿起余若的手机,上头联络人显示“陈悦”。 他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过的人。 犹豫了下,按上接听键,不等他开口,对面的人直接就是一顿骂。 “妈的余若!老娘刚回国你就给我看这则消息!两、三年没见就是这样对待的?前几日通电话时也不吱个声,报喜不报忧,你行啊!我知道你改性了,但不代表这能让对方欺到头上来啊!窝囊成这样,别说老娘看了火大,其他人看了要不气死?我告诉你,你想不出办法解决,老娘来!我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怕过,哪会怕一个只会唉声叹气、哭哭啼啼的女人?管她老爸是什么总经理还是董事长,我呸!去他的!老娘弄不死她!我有的是方法,就你一句话,是你做还是我做!没有退让这个选择,你再这样沉默下去,我去找你们公司,什么破公司?放任网路上那些混蛋这么骂你!” 席景年没有回,他正在消化对方说的话。这讲话的速度快,跟机关枪似的,射子弹没有停歇的。 “不回话是什么意思?笨到连话都不会说了?”陈悦拉着行李箱正要招计程车,听到回答差点没把行李箱丢出去。 “不好意思,余若还在睡觉,我是席景年。” 陈悦:卧槽! “你是谁?”她怎么不知道席景年这个人? “我是余若的男朋友。” 陈悦:“卧槽!”这次是真的爆出口。 “你是我家余若的男人?” 席景年:“……” “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你有要娶我们余若的意思吗?我告诉你啊!关係都有了,别最后搞大了我们余若的肚子结果不负责啊!这样我会带人去弄死你。”陈悦也不是个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听席景年这样讲,猜也能猜到他们昨晚干了什么事……嘛!十之八九是吧? 这话讲得可真是粗暴,像我们席医生这样斯文的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沉默片刻,他开口,“我不可能离开她。” 陈悦听到这话乐了!这男人的声音不错,听起来倒不像个骗子,不过还是得见面,见面看了人她才能确定这人适不适合余若。她没忘他们余若的恋爱经歷可谓是一张白纸,猛地出现这么个雄性,她吓得可不清。 “这话说的好听,实践可是需要时间。罢了!现在不提这个,余若说要来接我,既然她还在睡就算了吧!醒了叫她打电话给我。” 席景年隐约察觉这人是余若很好的朋友,于是他开口挽留,“陈小姐你人在哪?我代余若去接你。” 陈悦闻言挑眉,“不用麻烦,你告诉我地址吧!我自己去。” * 余若没想过自己醒来是这副景象。 陈悦:“小美人,该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余若:“……”⊙_⊙ 她一定是还在梦里,不然为什么起床的第一眼见的不是她家席医生而是这位大祖宗。 两位大小祖宗眼对眼,足足互望了三十秒,陈悦先没了耐性,直接给余若一击爆栗。 “嘶……”余若捂着额头打滚,真疼! “还要看多久?太久没见面忘了我长什么样了?说好来接我,结果自己睡到太阳高掛才起床!”一说到这个就来气,陈悦又捏了下余若的腰。 “陈悦你够了!太久没打全身皮痒是吧!”余若拍掉陈悦的手,迅速滚下床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呦!你还有本事?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生锈了呢?头脑本就简单,现在连四肢都无用,你不丢脸,我都觉得丢脸。”陈悦嘲讽道。 “陈悦,你讲话还是这么难听。”她听了这么多年也没习惯她的说话方式。 “知道难听?那就让我说不出难听的话来!”陈悦更气了,技巧性伸手拉过余若受伤的右手。 “你在想什么?乖乖给人在那边骂不反击,看到事情大条后又出车祸,怎样?想要学狗血小说里面的剧情好让大家都同情你?”陈悦一脸鄙视。 “曾经的余若可不是这样的人,不爽解释就揍人一顿,让那些嘴碎的人闭嘴。我没说现在你也要用拳头说话,但这样默默给人骂有意思吗?”陈悦松开余若的手,“以前的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伤春悲秋的,上头乱写不会想办法解释只会哭?坐牢的都有机会出来重新做人,我们只不过是年轻的时候打打架,还就没有翻身的馀地了?” “不是说打架这事对,但我们又没杀人放火!偷拐抢骗没做过,保护费都没收过你心虚什么?做过就是做过,错了就是错了,但你有悔改啊!这些浑蛋还不准我们改过自新了?”陈悦愈讲愈大声,连外头的席景年都将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 “你不打那渣男还等着让她打你吗?什么叫那男的看起来好痛苦、好可怜?奶奶的!叫说这话的人去给他打,我看他还说不说!成绩不好是个事?世界上这么多成绩吊车尾的不说,专门来说你?我去!”陈悦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脸涨的通红。 我们去见见老朋友 余若:“……” 原本还有些鬱闷,看陈悦这样大骂一场,纠结瞬间消失。 嘛!话是说的直白了些,不过不得不说,这些话真是对极了她的味口。 现在只有一个字能代表她的心情:爽! 陈悦喘着气,看到余若在一旁笑实在很无奈。你奶奶我在这里替你打抱不平,你在那边笑得开心,我何苦呢! “还笑?看我在这里大吼大叫很有意思是吗?”陈悦有小情绪了。 余若哪敢说是,赶紧收起嘴边的笑,一脸正经的回答:“没有!” “罢了!想笑就笑吧!”陈悦挥挥手,“还不是怕你伤心我才这样,看来某人心大着呢!用不着我操心。” 余若急了,“哪有啊!我是真伤心,不过听你刚刚机关枪似的直骂,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啊!” 陈悦看余若一脸着急的样子,嘖了声,“性子终究是改了呀!这么经不起逗。以前鸟都不鸟一下,现在真有女孩的样子了,矫情成这样,我们的交情还不足以让你摸清我的性子?我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怎样吗?” “那倒是。”余若当然知道陈悦的性子,只是太久没见到面,都快忘了以前是怎么相处的,自然而然便拿出练习过千百遍的语气和说话方式。 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忌的说话方式真的是许久未使用,时间一久便忘了该怎么说话。 “好了,起来就去吃早餐吧!赶紧出去,免得你男人以为我在对她女朋友进行什么暴力行为呢!” 余若听陈悦这么一说,才发现她忘了跟她说席景年的事。 “呃……男朋友这事不是有意瞒你,事情太多一时忘了。”余若尷尬地笑笑。 “哼!”陈悦傲娇的不说话。 两人走出卧室,席景年正好将早餐放上桌。 “起来了?”席景年拉过余若的手,打量她全身。 棉质t桖遮住一切曖昧的痕跡,然而颈部的还是隐约能看见。 “嗯。”余若顺势揽住他的腰撒娇。 陈悦在一旁翻了个大白眼,想吐槽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自己默默走到客厅回避。拜託!光天白日下,克制下好吗?一个外人在你们面前,这样也好意思? 席景年等着陈悦离开,才靠近余若的耳边问道:“还不舒服吗?” 这话说的隐晦,当事人却是一听就懂。余若僵直了身,双颊开始发红,一巴掌打在席景年臂上,“说什么呢!” “正经的,别开玩笑。还疼吗?”席景年知道女孩们脸皮薄,问这样的问题他也是不得已,可毕竟还是以余若的身子为重,这么想,话便没那么难说出口了。 “不疼,就是有点不舒服。”余若闹了个脸红,说话跟机器人一样,声音没有情绪起伏,僵硬呆板。 到底还是念着她年纪小,又是初次,儘管情动,他该克制的还是克制的住。 席景年看着脸上红通通的姑娘,低吟笑起来,蜻蜓点水吻了下她的额头,推着她来到桌前坐下。 “先吃早餐。” “嗯。” 另一边的陈悦还在刷屏幕,看着一条条的留言心里堵的很,却又忍不住想看。 真是犯贱。 先不说有无证据、证人或是非对错,这风向得先往这里自己吹,否则再给他们这些浑蛋搞下去,不知情和糊里糊涂的人还不给带偏了? 想着想着,陈悦想到自己朋友圈不就有这么一位大神吗?一句话出口,不保证人全部倒戈,百分之七十还是行的。 陈悦也是个行动派,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她立刻点开联络人一排,找到那个人点下拨号键。 不一会儿,接通了。 “喂?”对面传来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些许慵懒。 “我陈悦。” 对面顿了下,“找我什么事。” 陈悦:“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朋友是网路上小有名气的插画家糰子,近期惹上点麻烦,想要请你用你雄厚的资本能力去改变下留言的风向。” “糰子,余若?” 陈悦一听回答便知道有戏,“哎呀!原来认识啊!那这忙是帮还是不帮啊?” “既然是朋友,这忙我当然帮。”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等着消息。” “嗯,掛了。” “掰掰!” 陈悦放下手机,喊了声:“yes!” * 余若的右手伤了,自然是无法拿画笔。经过昨日这么一哭,该发洩的都发洩完毕,心情也就轻松许多。今早席景年接到花生的电话,说是那位作者找着了,一切闹剧都会在这几日结束。 余若吃完早餐,简单洗漱后便被陈悦拉着说话。 “当年的坏孩子们也好久没见了,这几日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我约中午吃饭,赏个面子,来吧!”陈悦说。 余若眨了眨眼,“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当然去啊!” 想当年他们五人组在国中那段岁月里也是称霸的存在,浑了点没错,但那种拉风的滋味确实让人怀念。后头大家各奔东西,出国的出国,留在国内的也是离了好几个市。手机都存着彼此的电话,通话的次数却是寥寥可数。 不是说友情淡了,情谊在那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只是生活圈不一样了,遇见的事也不同了,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要过,忙着忙着也就忘了,联系也跟着少了。想想,还真是好久没见面,怪想念的。 “席景年,听见没?中午我带余若去同学会啦!” 纵使席景年有点不愿,还是说了声“嗯”。 余若现在需要找人说说话,好久不见的人见见也好。听着声音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 “好,那我们现在出门吧!顺便将那些糟心的事解决了!”陈悦拉着余若起身。 “我开车载你们。”席景年拿起车钥匙道。 陈悦是坐车来的,余若本身开车技术不佳,也就剩他给他们当司机。 “我去整理整理。”余若说完赶紧朝房间跑。 “我在楼下等你们。”陈悦先一步出门下楼。 席景年在外头站了五分鐘才走进卧室。 此时余若正在衣服,白色衬衫搭黑色修身裤,样式简单、俐落。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往背后伸,企图勾住拉鍊向上拉。 席景年停在房门,顿了顿,走近余若的身旁,举起手,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的左手,垂头靠在她的肩上。 白色衬衫里还加了件白色细肩带背心,席景年这个角度望去,恰巧可以看见隐藏在里头的,昨晚他留下的烙印。 心猛地跳了下,他情不自禁吻上余若的肩,末了还轻轻咬了下。 我们模样变了,心却没变 席景年的脚步轻,基本上算是无声,余若面前又没有镜子,她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人。被搂住的那刻,她抖了下,想到家里也就只有她和席景年才放下提到嗓子的心,正准备转身叫席景年别闹,露在衬衫外头的肩膀被另一只手抚上,随后一个吻落下,伴随着唇离开后的轻咬。 这时她才想起她“衣衫不整”的状态。 余若老脸一红,愈想挣脱席景年的牵制,开始奋力挣扎。 席景年没有放开余若,替她把背后的拉鍊拉上,一个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你干、干什么?”余若的舌头打结,好好一句话被说成三字经。 席景年没有说话,头兀自向前,先亲了她的眉间,接着是鼻尖,最后才是嘴唇。 “你吃完早餐后都没有跟我说话。”席景年深深望着余若的眼,眼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有陈悦这么一个人。” “……” “虽然早上她那样跟你说话让我有点不舒服,但是她说的没错,可是那些话应该是我要跟你说的,只是我一直在想要怎么说才够委婉,不会伤到你的心。” “……”这潜意思是陈悦抢了你的台词是吗? 余若无语,看席景年这样一脸正经,她又不好意思笑,只好拚命点头。 “中午我也可以煮很多你喜欢的菜,你要不要留下跟我吃饭?” 余若:“……” 余若再次觉得自己遇到的是假的禁慾男神,而且这山寨的有点过分,不到一个月形象就崩坏,坏的彻底,找不到当初那股仙气了! “席医生,你确定你是我当初遇到的席医生,而不是冒充的?”余若无奈地揉了揉席景年的脸颊。 席医生:? “全身都散发着醋味。” “……” “我吃完饭就回来了,就几个小时。”余若拍了拍席景年的头道。 席景年也不是真的要禁止余若,就是心里有点不平衡。他似乎还没有足够了解她的女孩,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陈悦,谁知等等是不是又来了个什么人?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 “小心你的手,举不起来别逞强,饭吃好了给我打电话。”席景年啄了下余若的唇,将她放回地面。 “好!”余若大声喊。 虽然这样的席医生不禁慾,不过没关係,爱吃醋的席医生她也爱! 在送陈悦和余若去聚餐时,席景年恢復原本的样子,没有再崩自己的人设。等到了定点,待两人下车,他再次提醒余若要记得打电话给他才离开。 “嘖嘖!看来你眼光不差啊!找到这么个男人。”陈悦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嘖了声。 “那是!”对此余若非常认同,自己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陈悦带着余若进入餐馆,一路上余若的心不停地跳,有些忐忑不安。 看到人要说什么?好久不见,真想你们?还是淡定的说“你们好”? “哎呀!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到!” 两人走上餐馆的二楼,订位是在最里头的窗边。走近,座位上已有另外三人。 “这不是约见面吗?期待啊!多久没见了?三年还是五年?”李岳阳第一个开口。 “我们陈悦好不容易回来,五人终于要合体啦!”顶着一头闷骚鬈发的王石安挥了挥手臂。 “是真的很久不见了,看我们糰子,女大十八变呢!”邱郁感叹道,里面他年纪最长,在他们五人中担任兄长的角色。 余若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真的是未见许久。 大家都变了,跟当时的幼稚样根本是天壤之别。李岳阳当年还是个染金发的中二少年,如今摇身一变,发色变回原本的墨色,带着金丝边眼镜,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王石安还是一样骚,那头短发从来没有直过,各种捲度都试过,今天是泡麵头,加上身上的v领t-shirt和破洞牛仔裤,要是再配把电吉他,活生生就是个乐团主唱。邱郁永远是大哥哥的模样,打扮永远比他们成熟,今天他一身西装,似乎是用中午休息赶过来。 这不是他们最初的模样,当时的他们总是扮着最古怪的装扮,做着最叛逆的行为,如今的他们,回归社会大眾的正常里,正常的装扮,正常的行为,但儘管如此,他们还是他们。没有因为变了样就觉得陌生、疏离,如同余若再见陈悦一样,只有熟悉和想念。 他们的情谊不会说忘就忘,一见面开口就彷彿回到那段岁月,打打闹闹,互相调侃。口气一样,相处的方式一样,只是少了年轻时的不成熟举动,多了成长后的稳重。 哎呀!你看看,真的过了太久不见,大家都变了。 “邱郁,你是在嫌我以前丑吗?”余若入座,晲了眼邱郁。 “别这样说话,搞得好像你从前美过一样。”王石安一脸欠扁,看到余若投来锐利的目光才改口,“没有美过,但有可爱过。” “好久不见,我差点没认出李岳阳来。以前打扮成那副鬼样子,现在突然变得人模人样,怪吓人的。”陈悦负责点餐,点完餐便等不及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悦,你没有因为你这张嘴丢了工作,真是奇了。不知你病人是不是耳朵聋了,还是有被虐倾向,居然受得了你。”李岳阳嘴巴又是厉害,从以前到现在没有少和陈悦斗嘴。 “哼!那你不如去问问王石安,一脸欠揍也能当模特儿?长成这副人妖样也有人粉他,我怎么就不能当心理医生了?”陈悦去外国研读心理学,而王石安近几年也开始往国外发展。 王石安的长相属于雌雄莫辨那种,阳刚中不失优雅,迷了不少妹妹和姐姐的眼。 “你不知道天使的模样就是这种处于中性的样子吗?你方才的说词就是间接地说天使丑。”王石安翘起食指摇了摇。 邱郁看这几人快打起来,赶紧制止。 “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可不可以成熟一点?”邱郁扶额,“现在看来你们之中脑子有跟着长的只有余若了。” 陈悦闻言又想起今早的事,于是冷笑,“是啊!长脑子了,遇到事情不会不动脑就用拳头解决,而是自己在那边伤心难过,还因为这样发生车祸。呵!真是成熟。” 余若:“……”玛德,刚刚就应该一把掐死你。 ——————————题外话—————————— 我又开始忙了,而且是超忙。合唱,剧本,考试,还有好多事要做,更新晚了抱歉! 情况逐渐明朗 “真的?陈悦你认错人了吧?暗自哭泣这种事不符合我们糰子的人设啊!”王石安翘着二郎腿晃呀晃,一脸惊讶地说。 余若看着王石安那张欠扁的脸就想打,心想,你可以再惊讶一点,我立刻给你吃拳头! “可能是有了男人的关係吧!”陈悦掏了掏耳朵。 “男人?!”李岳阳的惊讶表情是货真价实的,不想王石安那样欠扁。 “嗯,重点是还挺帅的,整个人走禁慾路线。” 听到这里,唯一没有惊讶的便是邱郁了。 “这样挺好的,长这么大如果还没有个女孩的样子,确实令人担忧。”邱郁已经完全把自己带入“操心父母”的角色里。 “等等,我们脱离重点了吧?重点不是网路上那件事吗?”李岳阳忽然想起。 王石安:“切!网路上那么多没脑的,你管的了一个还能管全部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就这样放任?说实话,我刚知道消息时差点没被气死。”陈悦歪着头问。 余若:“……” 这不是来聚会吗?怎么牵扯到她身上来了? “呃……我们别再谈这些东西了,行——”余若还没讲完便被打断。 陈悦:“闭嘴。” 余若:“……”(╯°□°)╯︵┻━┻ 此时餐点一一送上桌,王石安吃了口自己的食物:“那件事我们这几个最清楚,大不了糰子你标我啊!哥们挺你,你不用担心给我带来负面影响什么的。一个爷们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乾脆去变性算了!” 余若:长成这副妖媚样,搞的好像你很爷们一样。 李岳阳:“那件事当年不是有被报导吗?只不过念着你未成年所以给你打了马赛克和用化名,真要找也不是找不到。” 陈悦:“欸!这么麻烦,让网路警察去找出那个匿名人士,我直接开扁。” 余若:“……” 这几个人,杂七杂八说了一堆,她已经搞不清哪个建议是有用的,哪个又是无用的。 邱郁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他与他们年上差距的优势,智力:“我有认识的律师朋友,提告吧!这已经涉及到网路诽谤罪。不实指控和那些流言蜚语已经严重侵犯到你的生活。” “公司那边有在安排了。”余若没说假话,既然现在作者人找到了,澄清文和提告的事,若没有变故的话,应该是花生处理。 其实若没有必要,她实在不想弄到上法庭这个地步。席景年也不是没跟公司联系这个问题,还是她拦着他,才让他打消念头。 在场几人看出余若是真的不想谈这件事,于是几人识相地转移到其他话题,不再谈论。反正他们有的是方法去帮助余若,这无须担心。 * 一群人边吃边聊,弄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席景年来接人时发现现场只剩余若一人。 “其他人呢?”席景年蹙眉。 余若系上安全带:“都走啦!”被她打发走的,不然那群好奇宝宝不知见到席医生会是怎样一个情形。 “以后别这样自己站在外头等。”席景年觉得余若这样一个女孩子挺危险的,忽略抢匪犯罪率,被搭訕的机率可谓是大大增加。 “好。”余若点点头。 席景年趁着等红灯的时间看了眼余若,她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眉眼弯弯,嘴里一直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没受伤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膝盖,昨日负面的情绪在她的身上找不着踪跡。 “很开心?”席景年问。 “很开心!” 确实开心,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了,再聚时大家都已成年,想法成熟许多,能谈的自然更多。 要找到有一群懂自己的人不容易,可偏偏她余若遇到了。举刚刚的例子,在用餐时大家发现她的右手受伤,相处多年的交情,除却陈悦,另外四个人都知道她不想把重点放这里,所以也只是简单的说声保重便没在多说什么。 这就是一个互相了解的幸福,无须多馀的指示,你一个眼神便能理会其中涵义。 “那么再告诉你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席景年看着女朋友露出他熟悉的开朗笑容也是松了口气,这才是他的女孩脸上该有的表情。 “什么事?”余若歪着头问。 “若我没记错,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最爱的作家名叫清寻。他于下午两点时发了文,对琉璃兔和网友的言论进行批判,并@了你。他一发话,网上的言论方向瞬间往我们这边靠,随后那位导致这起事件发生的作者也发了澄清文,证据清清楚楚,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对发生这样的事深感抱歉。” 余若瞪大双眼,嘴巴微张:“清寻大大?你说清寻大大帮我讨伐了网友?”哇赛!这消息太劲爆,害她都没注意到席医生后头说了些什么。 席景年:“……”这是跑出了个未知情敌的节奏? 兴奋完,余若回过神:“等等,所以现在事情是解决了吗?” 席景年说:“基本上是这样,至于琉璃兔和匿名人士的告诉也会由你们公司提出。余若,这件事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他们出言辱骂你,不只是影响到你,同样损失到公司的名誉,所以接下来的事便与我们无关了。” 余若没有说话,虽然她不想让场面那么难看,不过席景年没说错,他们确实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形象问题。 后来琉璃兔的文已经严重偏离事情本身,除了装可怜外,她看见匿名人士的文后对她写了堆难听的话,之后甚至骂到他们公司去。 或许是仗着自己年轻和有位了不起的爸爸的关係,琉璃兔从来没有顾虑,想骂谁就骂谁,完全口无遮拦,但她可能忘了,法律从来不宽容任何人。 “匿名人士知道是谁了吗?”余若沉默了会儿才开口。 “花生说那人的名字是黄泉守。” 红灯转为绿灯,车子开始行驶,导致席景年没有看见余若揪紧衣服下襬的双手。 “是吗……”余若呢喃道。 她对于匿名人士的身份早有预测,有猜想过对方可能是自己的国中同学,但她没料到会是不久前才见到的黄泉守。 ——————————题外话—————————— 新文的简介出来啦!其实我真的不太会写校园爱情,因为我本人对于在高中谈恋爱什么的没想法,所以新文不是校园的青春风,你们可以猜猜男女主的关係。 p.s:男主角身份特殊(? 局势翻转 回到家,余若等席景年放下手上的东西后上前抱住他。 “怎么了?”席景年从善如流,双手环住她整个人,下巴轻轻靠在她的发顶上。 “我讨厌那个黄泉守。”余若整张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我也讨厌那个黄泉守。”席景年没有问原因,他顺着余若意思说道。 “我现在很想去揍他一顿。” “我跟你一去揍他。” 余若抬起头:“你干嘛要揍他?他又没惹到你。” 席景年用额头抵住她的,来回摩擦:“谁叫他让我女朋友不高兴了,我女朋友只要一不高兴,我也会跟着不高兴。” “噗嗤!”余若笑了出来。 “席医生,我发现你现在很会说情话。”余若笑着蹭了蹭他额前的碎发。 席景年叹了口气,在余若的眉间印上一吻:“没办法,现在得跟着时代演进,我怕如果我不会说情话,等会儿我的女朋友就跟别人跑了。” “我看起来像是会始乱终弃的人吗?”余若一脸惊讶,她觉得席医生在质疑她对他的爱。:)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备案总是好的。”席景年轻笑几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 余若头发的长度及肩,早已不是席景年初见她时毛绒绒似是天上云朵的样子。这样的余若少了几分稚嫩,却多了几分成熟女性该有的柔美。 “好了,我猜你现在应该吃不下东西,我去泡蜂蜜柠檬水给你解腻。”席景年拍拍余若的头,手指从她的发中顺过。 “嗯。”余若确实吃不下东西,刚刚真的吃太多甜食了。 打发走余若,席景年来到厨房。熟练地从柜子拿出蜂蜜罐和柠檬,正握刀欲将柠檬切半,手机铃声响起。 “喂?”席景年接起手机。 “席景年,你就是个大坏蛋!”席涵高分贝的声音差点没让席景年聋掉。 “什么事?”席景年放下手机按下扩音键,转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余若姐就是糰子!” 席景年:“……” “说话啊!哑巴啊!你知道我为这件事困扰多久了吗?高兴你把到我女神糰子,却又感觉对不起余若姐,你知道我纠结多久吗?”说到后面,席涵基本上是用吼的。 敢情她自己一个人担心这么久,其实她就是个智障? 席景年默了几秒,手中的柠檬已经切好:“不是故意瞒你,我也忘了这件事你不知道。”挤完柠檬,柠檬原汁已有一小杯:“还有,我不是一直告诉你不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吗?” 席涵明明在电话的另一边,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了下。她当然知道席景年不喜欢别人干涉他感情方面的事,以前他之所以让她乱搞大概也是因为他觉得她就是一时兴起而已吧! “算了,先放过你。对了,我们糰子怎么样?你现在是人家男朋友,她还好吧!”说不出其他理由只好转移话题,果然迷妹就是迷妹,席涵那担心的语气是装不出来的。 “没事,人挺好的。”席景年知道席涵指的是余若的情绪方面,那些被掀开的过去对于席涵来说没什么影响,她甚至觉得糰子帅炸了! “那就好,我现在激动到不行,我得去冷静冷静。好好照顾我们家糰子啊!你胆敢惹她哭,你就死定了。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会放过你,我会是第一个出来揍你的人。”席涵匆匆忙忙地说完,完全没给席景年反应的时间,直接掛断电话。 开玩笑,时间就是金钱,她正忙着准备礼物去她哥的公寓拜访偶像呢! 席涵其实很懊恼,她可是粉丝团的团长啊!就算新闻上的照片上头的糰子有口爆牙,她也不能没有认出她来啊!这真是太损她身为团长的威严了,居然是另一个小粉丝提醒她,她才发现。 不行!她要赔罪,犯下这种严重的错误真的不可原谅!她得去负荆请罪,直接跪在糰子面前懺悔! 另一头的席景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自己的妹妹将会来打扰他和余若的两人世界。 席景年:“……”余若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 * 余若并不知道席涵察觉自己身份的事,她正专注地看留言。 过去一日,局势翻转。那些恶毒的留言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道歉和她的粉丝们替她打抱不平的话语。 她看到清寻大大的发文了。 清寻:“我不知道真的有人素质差成这样,没有证据,全靠片面之词便可定人罪状,甚至是号召自己的粉丝去和人掐架,原来考上名牌大学的人也不过如此。除却这位绘者不说,诸多网友的行为也是令我不耻,智商不高就别说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我都替你们丢脸。事件原委不知道,不会查证,就开始说出那些狠毒的词句。” “现在的人是怎么了?书都唸到哪儿去了?罪人都有上法庭替自己辩护的机会,为何你们要这样苦苦相逼一个才二十三、四岁的女孩?事实的真相你们不知道,却可以像编故事一样替她编造了个可恶的人设,不觉得可笑吗?” “挺不巧的,这位女孩我恰巧认识。她是位可爱的姑娘,这几日看到网上的留言,很心疼她。@琉璃兔@糰子#糰子曾是不良#糰子应该去死” 清寻大大是很少发文的人,就算发文也就几个字而已,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打这么多字,还只是为了替一位绘者打抱不平。 粉丝疯了。 “靠!我清寻大大都这么说,我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就挺这位绘者!” “清寻大大说的真是太好了,现在一堆上了名牌大学的人就是跩。人品差成这样,国家的素质就是被这些人给拉低的。” “那些网友真的是过了,人家一个女孩子也没做什么就给骂成了这样。” 留言有好有坏,不过那些坏的都抵不过清寻粉丝们的战斗力,直接给轰成炮灰。 余若看到后头发现陈悦他们也发了文。 陈悦:“@糰子老娘的青梅,从小看到大的。同是混混五人组的其中一人。” 李老师:“@糰子多年过去,战斗力下降了?” 邱总:“不多说,直接看图。【图片】” 我是王石安:“我们的好朋岂能给你们欺负?各位,是否该考虑重出江湖?@糰子@陈悦@李老师@邱总。” 现在不止粉丝炸了,网友也炸了。 ——————————题外话—————————— 推荐新剧《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这个陈小希是我的菜xd 席涵和皇上的初次见面 “卧槽……那不是我们学校顏值排名前三的李老师吗?” “陈悦?之前在国外发表了什么关于心理学的论文还刊登上杂志的那个陈悦?” “天啊!邱总竟然跟我们糰子认识?邱氏企业的邱总!” “……我一定是眼花了,我们小石头居然发文了!” …… 除却余若,另外四人在自己的领域里都各自拥有粉丝,因此他们的文这么一发,就算还有人在下头酸,也激不出什么大浪来。事实真相摆在面前,余若有沉默寡言的清寻大大力挺,还有一些其他领域的名人帮着澄清,网友眼睛再怎么瞎都不会搞不清楚状况。 接下来的局势完全对余若有力,舆论也全部倒向她,可花生还是烦恼。儘管耍大牌这事是子无虚有,但国中时期的不良少女却真真实实是余若,这样的事被爆出来,不论如何都会成为她工作生涯的一个污点。 不过幸好有邱郁的发文。 邱郁po出的照片正是当年那起事件的详细内容,报纸、新闻电视都曾刊登,如今找到那些久远的证据不知花了邱郁多少心力。也因有这些,黄泉守加油添醋的那起余若揍人进医院的事,让别人得以知道真相。 席涵是在看到照片中的报纸内容才想起余若的,太久的记忆,她根本忘了自己曾被堵在巷子口,要不是有邱郁这张照片,她真的不知道余若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偶像、嫂子,她该怎么报答恩情才好!╰(*′︶`*)╯ 说好是这个礼拜入住自家亲哥的公寓,席涵说到做到。隔天大早就搬着个行李箱站在席景年家门前,毫不犹豫按下电铃。 “嗯……”余若将被子拉盖过头,转身撞进席景年的怀里。 “继续睡。”席景年拍了拍余若。 天气转凉,已是夏末,树上的叶子每天都会飘落一些。天气不再都是热死人不偿命的炎热温度,有时是阴天,有时是微冷却有太阳的日子。今天恰巧就是这么一个舒适的温度,阳光柔和,没有热度,外头的风有些凉,绝对是睡懒觉的好日子。 过了一分鐘左右,席涵发觉没听到屋里有脚步声,于是又连续按了三下。 “是谁啊?”余若蹙起眉头,有些烦躁。 “应该是按错的。”席景年抱着余若不想起床。 开玩笑,软玉在怀,谁想起床? 席涵又等了会儿,还是没人给她开门,所以她决定使出必杀技——夺命连环按电铃! “靠!”余若是真的生气了,她掀开被子,把席景年推了出去。 “去开门!”余若把席景年赶下床,用枕头按住脑袋,试图阻挡那些恼人的电铃声进入她耳里。 拜託!昨天她被折腾到半夜两点多才睡啊!可以不要这样对待她吗? 席景年站在床边颇为无奈,叹了口气,替余若盖上她一脚踢开的棉被才走出房间。 席涵在门外站了五分鐘,终于等到席景年来给她开门。 席景年开门一看见席涵,一张脸瞬间黑掉。 “我说过要来你家住的。”席涵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导致席景年的脸更臭了。 “现在才六点四十五分。” “我知道啊!但我等不及见我女神。” “你吵着她睡觉了。”席景年想起刚刚余若赶他出去的样子,忽然嘴角一扬。 谁会喜欢一个这么没礼貌的粉丝? 席涵瞪大眼睛,有点懵。 “完了!我要去赔罪!”话说完立刻往里衝。 席景年:“……” 还来不及阻止,席涵一个劲地往里衝,眼前突然出现一团棕黑色小毛球让她即时煞住了车。 皇上:⊙_⊙ 席涵:⊙_⊙ 席景年回过神赶紧抓住席涵。 “余若昨晚很晚睡,别吵她。”席景年拉着席涵说道。 席涵没有理他,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只毛色诡异的天竺鼠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只天竺鼠长的这么丑。 席涵:“你知道你很丑吗?”她对着皇上说。 皇上:卧槽!侮辱朕的龙顏实在不能忍!不给这狂妄的傢伙一点教训牠就不姓皇! 皇上一个助跑,跳上席涵的小腿,一咬。 “啊!” 席景年:“……” 在房内的余若:“……”┻━┻︵ヽ(`Д′)?︵┻━┻ 余若一脚踹开被子,也不管身上是怎样的衣衫不整,一脸气冲冲的跑出去想找人单挑。 “到底是谁!吵我——”余若还没吼完,就给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席医生的妹妹在这?等等,她还是我粉丝呀,不对不对!重点错了,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居然看到一场堪称世纪的人鼠斗争?! 余若从没看过皇上这么灵活过,居然可以随便跳上跳下,发出的叫声也是中气十足,一下攀到席涵大腿,一下去撞她的脚踝。席涵就有些倒楣,不是差点抓不住皇上,要不就是抓了却让牠逃走了。 还在愣神之际,肩上一沉,她的龙猫披肩出现在视野中。 席景年替她披上披肩:“今天早上天气凉,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 昨日给她换上的衣服恰巧是宽领的白色长袖,露在衣服外头的锁骨和肩的边缘都能看到一些令人害羞的印记。为了顾及自己女朋友的面子,席景年好心地递上外套。 余若也忘了自己生气的事,指着前方的一人一鼠:“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我们先吃早餐,他们应该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来熟悉彼此。”席景年一把将余若抱起,离开这荒唐的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席涵和皇上休战,原因是因为俩又饿又累。 “不打了?”席景年从餐厅走出来。 席涵和皇上都没有出声,方才那场战斗不知消耗他们多少卡路里。 “现在听着,给你个向你偶像赎罪的机会。”席景年朝席涵眼前挥了挥。 席涵一听到偶像,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原本瘫在地上的姿势瞬间变成跪姿。 “我现在要去诊所上班,你好好盯着余若,别让她拿笔画画。她伤还没好,等等让伤势更严重,损失的是你们粉丝。”席景年故意加大音量,好让坐在卧室床上生闷气的某人听到。 “喔喔!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席涵用力点点头,眼睛亮的跟什么一样。 四脚朝天的皇上:“……” 累到吱不出声来,看来这个骂牠丑的小宫女脑袋一定是坏了,这眼神……嘖嘖! ——————————题外话—————————— 让我们来倒数完结~ 可以先说说想看什么番外,让我想想^_^ 还在赌气呢! “席涵,我是你偶像对吧?”余若盯着席涵问。 “对!”席涵用力点点头,眼中满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之情。 “你会答应我任何要求对吧?” “会!” 余若眼光一闪:“那么把画笔给我——” “不行!” “砰!”余若一头撞上身后的墙壁。 席涵没有理会余若心灰意冷的眼神:“身为粉丝团团长的我没有认出自己的救命恩人已是罪该万死,如今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定不负眾望!替其他粉丝们照顾好糰子的身体健康!” 余若:“……” 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想要慰问下席景年的祖宗十八代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随便给她的小粉丝灌输奇怪的想法! “可是我答应你们画集会在今年底之前完成,目前我还有1/3的图没有画完呢!你想想,如果我食言了,其他人该有多失望?”余若丢出杀手鐧。 “可是……”席涵明显有些动摇。 余若知道机会来了,正想再多说几句,又被席涵打断。 “不行!哥哥说这样你的伤会更难好。” 余若:“……”皇上!皇上!出来战斗啊! * 最后余若还是没完成自己的目的,虽然心里也知道这样对她的伤復原情况没有帮助,可是她自己承诺过会在今年出画集就不可能食言。 这本画集对粉丝来说是个全新的体验,对她来说同样也是意义重大。 这本画集的製作的期间经歷了她的过去、现在,是她重新找回最初的余糰子,和在余糰子更之前的不良少女余若的过程。 她希望这本画集有突破,可以融合过去和现在的画风和画法,但这不是个简单的事,所以现在右手的伤才让她这么苦恼。 这可拖了她不少时间。 余若盘腿坐在沙发上,跟对面的席涵乾瞪眼。对看几秒,余若开始叹气,见席涵没反应,她故意将声音放大。 原以为席涵会有点不好意思,谁知她居然说:“余若姐,我知道你难受,但这么叹气真的没用,我不会让你拿画笔的。” 余若:“……”小粉丝的眼神太过纯粹、乾净,她能说什么? 席景年你最好别回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 另一边正在上班的席景年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牙医助理看到,关心地说:“席医生,现在天气转凉,小心别感冒了,你看你今天都打了多少个喷嚏啊!” 席景年很淡定的点点头:“没事,鼻子痒罢了。” 至于这个导致他不停打喷嚏的罪魁祸首不言而喻,定是他那待在家且不能画画的小姑娘。 早上的班结束,余诺经过席景年的身边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返回来找他。 “席景年,你知道后天是余若的生日吗?” 席景年拿病歷的手一顿,没有回答。 看来是不知道了,余诺想。 “那天你就带她出去玩玩吧!我爸妈出去找朋友了,回家也没人替她庆祝。” 席景年看了余诺一眼:“那你呢?” 余诺一脸无所谓:“你们出去玩的时候,我替你们照顾皇上。” 身为余若的哥哥,余诺也不是说不想替自己的妹妹庆生,但今年是余若和席景年交往的第一年,他想过往都是他们一家一起庆生,今年她应该会想跟自己的男朋友一起。 在经歷过这么多事后,余诺也在努力让自己成为个合格的哥哥。网上的那些他都见着了,他之所以没有打电话给余若是因为他知道那刻她最不想要的关心可能就是他和余父余母了。 那些记忆都不是什么好的,那时他年纪太轻,行为和思想都不成熟,当下不觉得有什么,长大后才知道他当时说的话、做的事有多么的伤人。 既然都是彼此的伤疤,那么也就没必要去故意将它掀开。她的旁边还有个席景年,他也就放心了,在她伤心、难过时有个人陪着她,他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如今看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他也是乐意见的。 “好。”既然人家哥哥都发话了,席景年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是这个还真得好好想想,怎么个庆生方式才是会让余若觉得新奇而不无聊的。 直到下班,席景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他忘了家里那位小祖宗还在生着气呢! 席景年打开大门的那刻,发现平常都会来迎接自己的小姑娘没有出现,才想起早上的情况。 “哥,你会来啦!”席涵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动静回头朝他看来。 “余若呢?”席景年见余若没有跟席涵待在一起,不由得问。 “房间里睡觉,说是太无聊。”说到这里,席涵的眼神变的幽怨起来:“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女神怎么会一整天都不搭理我?”说完,席涵拿起个抱枕便朝席景年丢去。 席景年抬手接住朝他飞来的抱枕:“没人要你来,既然这么不满,你可以回去了。” 席涵哼了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你们俩?哼!我偏不!” “我帮你报名了美术班,下礼拜开始上课,别忘了。” 席涵因为喜欢糰子,所以她选择的科系正是余若当年所选的科系。这次能上她所想要的大学真是走了狗屎运,术科的成绩完全是踩线过,差个一、两分便考不上。 席景年如愿看见席涵吃惊的样子,他没有等她回过神就朝卧室走去。 轻轻推开房门,床上棉被下的正中央凸起一块,席景年走到床边坐下。 “余若。”席景年喊了声,没得到回应。 “余若。”席景年掀开被子,看见余若睁着眼背对他,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看来气还没消呢! 席景年有些无奈,他第一次见识到余若的记仇功力。 论魅力:清寻大大>席医生 “余若。” 余若睁着眼睛盯着前方,就是不想理身后的人。 她听见席景年又唤了几次,接着便没了声音。等了几秒,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余若心里那个气啊! 好啊!哄一下就没耐性了是吧!要你哄人就这么困难吗? 愈想愈气,愈想愈委屈,余若想要起身却又拉不下面子走出卧房。开玩笑,她在床上躺了起码有半小时以上,结果席景年倒好,随便叫了几声就走,她这个时候走出门如果撞上他不就很丢脸? 余若心里烦,想要人哄,可是没人搭理她,让她气到不行,气到后来竟然还流了几滴泪, 席景年从书房回到卧室,拿出钢笔盒绕到余若面前,结果礼物没送出倒是被她的眼泪给吓到。 “怎么哭了?”席景年有些无语,伸手抹去余若脸上的泪,口气无奈。 “哼!”余若狠狠瞪着席景年,可惜在她以为兇狠的表情,在席景年的眼里就是个哭红眼睛的彆扭孩子。 “别气了,气多了不好。”席景年坐上床,把余若抱到怀里哄。 余若没有挣扎,乖乖地靠在席景年胸前。 “我知道你着急,可是就你现在这样,想要完成一张画都有问题。不仅对伤势没有帮助,画出来的东西可能连你自己都不满意。”席景年抱着余若轻轻摇了摇。 余若的气立刻消了大半,她伸手环住席景年的腰,也没想她气是不是消的太快了些。 “我知道,我就是紧张。”余若道。 席景年知道她压力大:“其实你的伤并不是太严重,但依旧需要要静养,不然这样,我们再等一个礼拜,这週过去我们再看看情况如何。“ “好。”余若应声。 把人哄好了,席景年再次从外套口袋掏出个精緻的长条木盒,递给余若:“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余若记得她并没有向席景年提起。 席景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要和我学写字?”连女朋友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这种事太丢脸,席景年不想承认。 “对哦!我差点忘了!”余若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记得第一次看见席景年写得一手好字是在她第五次去牙医诊所看诊的时候,那时他们并不熟,所以当余若见到席景年拿着原子笔写病歷的时候,儘管讶异他的字异常好看,却也没有上前和他说。 他们交往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大概是在确定关係的那个礼拜里,她忍不住和席景年提了这个要求。后来太忙,这事她也就忘了,没想到他倒是记得清楚。 其实她的字也没有说难看到哪里去,属于少女体的那种风格,不过看到席景沉稳、大气的字体后,她就沦陷了。 她偶像清寻大大的字也是这样,帅到一个炸天!想学这种字体也是因为清寻大大,不过既然遇不见清寻大大,她还有个席医生可以教她。 想到清寻,余若突然发现一件事。 “啊!我发现我还没跟清寻大大道歉!”余若拍了下大腿,赶紧从席景年身上下来,推开房门跑进书房。 人家大神主动替她打抱不平,她没给对方个回应实在太失礼! 席景年看余若匆匆忙忙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果真是个小姑娘,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窗子没关,风不停从窗口灌进室内。床头柜上的书被风翻开了页,不停发出清脆的书页撞击声。席景年将窗户关上,替余若把她挤成一团的棉被摊平折好。 出去玩的事等等在和她提好了,反正日期是在后天,席景年一边收拾时一边想。 到了傍晚六点鐘,天色比平常暗的都要快,现在已经接近全黑。 结果到了晚上,席景年也没和余若说成,因为她跑出去和清寻大大面基、吃饭去了。 余若觉得自己最近幸运指数爆棚,连狗屎都没有踩到就有这么大的运气。 她停好自己的小绵羊,来到她和清寻大大约定好的餐馆,她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里头不像一般的餐馆一样吵吵闹闹,顾客的人数不算多却也不少。也许是气氛使然,大家下意识地降低自己的音量。 “请问有定位吗?”服务生朝余若问道。 “有,姓余。” 服务生查了下名单,点点头:“余小姐,两位。方才已有另一位小姐入座,请随我来。” 余若跟在服务生后面,心跳不自觉加快,天!她的偶像啊(?w?*) 绕过几桌,她看见她定的位,其中一个背对她的座位已有人坐下。 那人背影挺直,一头俐落短发,右耳掛了个银环,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里就是余小姐定的位,祝两位用餐愉快。” 服务员离开后,余若还没坐下,她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清、清宁姐,你、你是清、清寻大大?”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这个时候余若应该要觉得丢脸,但是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是呆愣在那里。 何清宁笑了笑:“好久不见,余若。” omg!清寻大大好漂亮!好帅气!她在对我笑!(灬?w?灬) 余若小迷妹上线,反应能力瞬间降为零。 何清宁没想到余若会这么激动。 眼前的人双眼瞪大,满脸通红,嘴角似要裂到耳根子,两只手微微颤抖,看起来像只犯了毒癮的熟透虾子。 何清宁没有见过粉丝,也没和粉丝互动过。偶尔会去网上看看评论,但从未回覆,所以她不知道当粉丝遇见她这个传说中的清寻大大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似乎会很激动了? “先坐下吧!”何清宁看着小迷妹说道。 “哦、哦!好!”余若赶紧来开椅子坐下。 此时余若双颊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过于闪亮。要是席景年看到余若此刻的样子,估计会被气死。 跟他在一起时都没激动成这样,只不过是见个偶像,搞得跟见到神一样,到底是男朋友能陪你还是偶像啊!(╯°□°)╯︵┻━┻ 坐下后,余若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这才想起她是来道谢而不是犯花痴的。 ————————题外话———————— 席医生:“为什么最近我的戏份这么少?” 尧:“因为我们的清寻大大要出现了啊!” 席医生:“我比不上一个何清宁?” 尧:“你看看你女朋友。” 余若看着清寻大大的手机号不停地笑。 席医生:“……” 今早你哄我,现在换我哄你 “哥,求你心里阴影面积大小。”席涵用筷子夹起一根麵条放进嘴里,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席景年冷眼扫过去:“不想吃了?” 放在平常,席涵定会吓得半死,可奈何今日她哥的眼神过于幽怨,一直猛戳她的笑点,让她想憋笑也憋不住。 席涵叹了口气。 果然他们家糰子就是厉害,能把她哥变得这么接地气,应该也只有余若姐一个人了吧! “别难过啊!哥,后天就是你们两个的独处时间啦!allday!所以现在你就体谅体谅嫂子嘛!你没追过星,你不懂那种见到自己偶像的感觉,尤其是像清寻大大这样像神一般神秘的存在。”席涵又吃了口麵条:“嘖嘖!该怎么说呢?应该只能用爆炸来形容,砰!脑子里像放了烟花一样,激动到你都会怀疑此刻身上的血是不是沸腾到要蒸发乾了。” 其实听到余若要去面基清寻的时候,席涵也想跟着去。她一直追着的偶像是糰子没错,可是在文圈里她最崇拜的就是清寻大大了。要不是看她哥一个人孤单、寂寞,她又怎么会陪他这样一个无聊的人吃饭? 从余若离开到现在,席景年那张脸愈来愈冷,席涵都要怀疑等等他的脸是不是会出现冰霜。没办法,只好叫声嫂子来哄自家亲哥高兴。 唉!席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挺拚的,为了逗他开心还要说出这种违心的话。如果可以,她怎么也不想喊这一声嫂子,弄得好像糰子是她哥的一样。 身为粉丝,心里很难接受自己崇拜了这么多年的偶像突然属于另外一个人;身为席涵,却也很开心糰子能够成为席景年的女朋友。 唉!真的很矛盾啊! 席景年没有理会席涵的内心戏,他注意着手錶上的时间,再过十分鐘他就该出门去接余若回家了。 外头天气凉,如果他没记错,余若出门时上身只穿了件圆领灰色毛衣配一条看起来并不怎么保暖的黑色修身裤。 没有围巾,外套也只是一件秋季的军绿色夹克,目前温度下降到十九度,席景年一想到余若的穿着就头痛。最后还是他沉不住气,抓了围巾、毛大衣和车钥匙便赶紧出门去。 席涵:“……”她哥这闷骚劲,嘖嘖! * 外头的风刮的令人心惊,窗户不停地来回晃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像是在下一秒就要被掀起似的。 “清宁姐,你要怎么回去啊?”余若搓了搓手臂。 “我开车来的,陪你等到人后我就走了。”何清宁看到余若穿成这样也觉得冷。 余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口袋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 “喂?”余若接起手机。 “你别出来,继续在店里待着,我来找你。”席景年的声音被风声干扰,但不妨碍余若听清他说的话。 “好。”余若回了声。 “掛了。” “嗯。” 何清宁朝余若问:“人到了?” “是的。”余若点点头。 果然,不到一分鐘的时间,店门打开,伴随着系在门上的风铃声,余若见到穿着藏青色大衣的席景年。 席景年一眼就找到余若的位置,大步来到她面前,朝她身旁的何清宁頷首:“多谢你没有先走,陪她在这里等。” 何清宁摆了摆手:“不会。”说完看了余若一眼:“既然人来了,我就先离开了。”走之前她又朝席景年点了点头。 余若看到自己的偶像就这么离开,心中的不捨可真不只有一点。还想说什么话,结果鼻子一痒,猛地打了个打喷嚏。 “哈秋!”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余若揉了揉鼻子。 席景年在一旁看了火大,立刻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接着把围巾一圈又一圈缠绕上她的脖子。余若乖乖地没有说话,因为席景年的表情实在黑的可怕,她不敢冒然出声,怕撞上枪口。 “回家。”席景年将人带出餐馆,先把余若塞进副驾驶座,自己再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 回家的路上,全程无交谈,连眼神上的接触都没有。家到了,车停好,依旧是零交流,余若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她在席景年要下车的前一秒,越过他,锁上车门。 席景年看着余若没有说话。 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想早上她还是被人哄的命,晚上就换她哄人了。衰的是,她这么好哄,而席医生……她还没试过…… 算了!她认了,自己选的路,用爬的也要爬完。 余若给自己来了点心灵安慰,随即一鼓作气亲上席景年的下巴。 没办法,这个角度她亲不到席医生的嘴巴。 余若又亲了席景年一下,双手环上他的腰身,眼里闪着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在生我的气吗?” 席景年晲了眼余若:不然? “你不会心疼吗?” 席景年又晲了她一眼:你说? “你在气什么?” 这次席景年有出声:“你猜?” 余若火了,她推开席景年兀自下了车。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喜欢拿我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啊! 结果她走没几步路,身后便传来车子锁上的声音,随后她的右手被拉住,整个人被带入温暖的怀抱中。 “不是不想理我吗?”余若推了推席景年的胸膛。 “确实不是很想理你。”听到这句话,余若又想打人了。 “可是现在除了我之外,也没人会理你了。”席景年帮余若把大衣的釦子扣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气冷,穿这么少,等会儿感冒有你受得了。” “如果我感冒,绝对不是冷的,而是被你气的!”余若还待在席景年怀里,两手捏着他外套两边遮在她前方当作挡风板。 席景年没有理会:“上楼先喝杯热开水,再去洗热水澡。” 余若的动作导致两人困难行走,席景年只好让余若踩着他的脚往前走。反正一百六的身高在他眼里还是小个儿。 “啊对了!后天有空吗?我生日耶!”余若扭了扭身子,感觉大衣限制住她的行动。 “我带你去玩?”席景年左手拦着余若的腰,以防她往前扑。 “好呀好呀!”余若两手抓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欢呼。 两人就这样合体回到家,结果一进门却发现灯光全暗。席景年放下余若,走去打开客厅的灯,这才发现桌上留了张字条。 “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我要回家了。糰子别忘了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席景年你这个浑蛋!给我记住,下次见面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余若看完纸条一脸疑惑:“你做了什么事?” 席景年接过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我能做什么?” 他做了什么?他不过是在刚刚去接余若的路上,等红灯时将自己有女朋友这件事透点风声给他母亲知道罢了,并且委婉地告诉她,直到二十八岁才谈第一次恋爱的儿子并不喜欢身旁有个这么大的电灯泡,等会儿吓到自己女朋友,把人给弄没了就惨了。 我只想和你年年有今日 余若并不知道自己小粉丝席涵可怜的遭遇,还以为她是有什么急事才离开,哪猜得到这一切都是她身旁这位腹黑的席医生做的? 席景年达成自己的目的,满意地勾起嘴角。 呵呵!想跟他斗?门都没有!哥哥第一次算计别人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へ ̄) 终于得偿所愿,隔日,席景年和余若待在家里歪腻了一天。 早上天气冷,两人在温暖的棉被中多待了一个小时。七点鐘,余若幽幽转醒,想要动一动身子,这才发现她整个人被席景年抱在怀里。想起昨晚她冷的慌,又是抢被子,又是在床上滚来滚去,席景年无奈才搂着她睡。 余若枕在席景年的左肩,他的右手放在她的腰上,有些重,但却有她喜欢的安全感。两人身上的棉被都盖到锁骨处,席景年还没睡醒,他眼上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瞼处形成阴影,余若忍不住,小心抽出左手,用指尖轻轻扫过那片浓密的羽睫。 睡着的席景年少了平时对外人才有的冷漠,眉眼柔和,是属于她的席医生。 余若窝在席景年胸前,怕吵醒他,所以她也只是扫过这么一次便收手,结果她忘了,席景年是个浅眠的。 “在做什么?”余若缩到一半的手被握住,她知道她吵醒了席景年。 “玩你睫毛呀!” 席景年听到余若的话,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一下从黑暗到光明需要几秒鐘来适应,席景年眨了眨眼,眼前糢糊的小脸逐渐清晰。 头发又是乱成一团的样子。几缕发丝遮住她的右眼,其馀的全散在枕头各处,有几根飘到他的脖颈处,弄得他有些痒。 “醒多久了?”席景年揽住余若的腰,右手从她睡衣的衣摆下进入,抚上她腰侧的肌肤。 平常都是他比她醒的早,今日倒是相反。 “刚醒。”余若在回话的同时,顺便打了下在她衣服底下不安分的手。 席景年吻了吻余若左边的太阳穴,右手没有因为挨打消停。它顺着背脊的凹陷向上游走,来到蝴蝶骨的位置后,轻且慢地往前方移动,来到她隆起的下缘,左右摩擦。 余若倒吸了口气,僵直了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揪紧席景年的衣服,双眸瞪大,望着另一双幽深的眸子。 “席景年!你——” “嘘……”席景年用唇堵住余若的嘴,两片唇瓣相贴,他在阻止她破坏这美好的时刻。 一个男人既然开了荤,便休想要他回到吃素的日子。又不是柳下惠,心爱的女孩在怀,不產生点想法还是男人吗?何况他席景年还是到了二十八岁才初次嚐到缠绵的滋味。 席景年用自己的唇描摹着余若的唇,吻了又吻,舌尖擦过她的上唇来到她的下唇,来来回回、周而復始。余若的呼吸开始急促,反观席景年还是一副气定神间的样子。 余若觉得自己又要缺氧了,每次亲吻只要超过十秒,她就会开始头晕。此刻她脑袋晕乎乎的,但她还是能察觉到在她身上游移的手。 右手的拇指不停地在她身上画圆,被他抚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一般炙热。意识朦胧间,余若被席景年抱起,翻过身,压在他身上。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于是余若可以感觉到他身下的躁热。 凉冷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随着两人的动作都热了起来。 “停……停,现在白天”余若喘着气。 席景年亲吻着她的锁骨,微微抬头:“我爱你从来不分昼夜。” 余若:“……” 席景年瞧见余若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有气无处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 “我有分寸。”席景年没有给余若拒绝的馀地,俐落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翻身让余若躺在自己身下。 余若即时抵住席景年的胸膛,热能不断从掌心传来。 “……你保证?”几秒过去,她只憋出这句话。 席景年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我保证。” *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一切结束是在一个小时后,余若直接瘫死在床上。不想动,想睡觉,肚子饿怎么办?凉拌!她要做一条咸鱼!数种想法从余若的脑中掠过,她累到连移动她的手指都有困难。 席景年早就收拾好一切,把环境整理好,替余若洗了个澡才来打理他自己。他走出浴室,回到床上,正想环住余若便被她阻止。 “你个骗子……”余若咬牙切齿道。 说好的分寸呢?这就是你的分寸!她的一整个上午又要荒废了? “我帮你揉揉腰。”席景年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余若提分寸,他确实有分寸,只不过他的分寸和她的标准似乎不一样。 “哼!”余若在席景年的按摩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席景年替余若盖好被子,从书房拿来笔电陪在她身边。事后余若总喜欢黏着他睡,果不其然,等他一坐好,就算是睡着,余若也可以凭本能找到他怀里来。 “睡吧。”席景年拨开挡在余若面前的发丝。 余若嚶了声,扭了扭才安然睡去。 席景年左手绕到余若背后,轻拍着她的背,右手却在笔电的键盘上飞快打字。 明天就是余若的生日,后天他特地请假就是为了带她出去玩。 这是他第一次陪她过生日,总是希望能给她多点惊喜。他们相识一年,此去今年,明年、后年、大后年,他都想陪她过这个生日。 从前在网上看见一句话,过去的他不曾为这句话动容,可如今身旁有了余若,他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美。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只想和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席景年闔上笔电,抱住睡着的余若,吻了吻她的唇。 从今往后,他席景年,只想和一个名叫余若的女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你个坏傢伙! 余若再次醒来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她摸索床的另一侧,冰冷一片,很显然,原本抱着她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伸手探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按键,上头的时间刺伤了她的眼。 正午……十二点……她果然荒废了她美好的早晨…… 这时候余若肚子传来一阵咕嚕声,那叫声让她更绝望了。 看看,她原本是一个安静、靦腆的女孩子,认真勤奋,以养活自己、父母为目标而努力赚钱。结果后来右手受伤,没了工作负担的她直接成为无业游民,接着她像是打怪一样,天天升级,从一个美少女晋升到……大米虫(tДt) 起床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赖床的次数也愈来愈多。饭量没增加多少,运动量却是直接降到零。不用出门找花生,吃饭不用买食材(有席医生她根本就不用操心),牙套生活也接近尾声,于是看诊的时间也没那么频繁了。 余若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肚,捏起一小层肥肉。这个发现真的是让她绝望到想撞死在豆腐上凸(-_-)凸 席景年天天变换新菜色,变魔术一样总能带给她许多惊喜。伙食太丰盛她把持不住,再加上少的可怜的运动量,就算她不是易胖体质也长出了几斤肉肉。 @*#%&¥!在这样下去她就要变成猪啦!余若一脸忧伤地掀开被子,结果冷风灌进来她又想躺回去了。 席景年想去叫余若起床吃饭,一推开房门便看见超级颓丧的余若。 席景年:? 余若抬头瞧见穿着围裙的席景年一脸茫然,脸上的表情愈加生无可恋。 再装!老娘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得,你还装! “吃饭了。”席景年走到床边,想去揉揉余若的脑袋,谁知道直接被她拍开。 席景年:“……”又怎么了? 余若眼神幽怨地指控:“都是你害的!我肚子上有赘肉了!” 席景年:“……”关他什么事? 似是读懂席景年眼神中的话语,余若睁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席景年你居然是这种人!不承认自己的过错就算了,还给我装傻!” 席景年冤枉,但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沉默下去,恐怕余若会气到打他一掌,于是他只好直接认下这个罪名:“我错了。” 余若看席景年的态度还算可以,起码没有继续逃避自己的罪责,她点点:“你知道错就好。” 席景年:“……”到现在他也没能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好了,不是要吃饭吗?愣着做什么?走啊?”余若身上只穿件薄薄的发热衣,光溜溜的脚丫没有穿着袜子就想往冰冷的地板上踩。 席景年眼皮一跳,赶紧按住余若的肩膀制止的她的动作,迅速从旁边的衣架拿起一件粉色长宽高领毛衣给她套上,再把睡前她踢乱位置的拖鞋放在她要下床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嚷嚷着自己胖,转身随即忘记,席景年表示很无奈。 余若下床起身时有些脚软,晃了下被席景年接住。 “不会胖。” “蛤?”余若被席景年突然冒出的话弄得糊涂。 席景年环住她的腰,认真地道:“你这样刚刚好,摸起来舒服。” 余若:“……”我你个@#*¥! 席景年知道余若快要发火,可她的表情过于精彩,还是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走吧!吃午餐,吃完午餐得要打理明天出游的行李。”席景年拦着余若往外头走。 “行李?” 席景年“嗯”了声:“不是生日吗?带你出去玩。” 余若好久没有出门玩了,眼睛闪着精光:“真的?去哪儿玩啊?” 席景年微笑:“明天就知道了。” 余若:“……”哼!吊人胃口的坏傢伙!( ̄へ ̄) * 为了接下来三天两夜的小小旅行,余若和席景年花了整个下午在卖场採买旅游需要用到的食物和用品。 “我想要吃那个!”余若指着架上的番薯片喊道。 “好。”席景年还在寻找他长买麵条的那个牌子。 “我要吃这个!”余若又冒了出来,这次手上拿着一包巧克力派。 “好。”他终于在后排麵食区的架子上找到麵条。 席景年把麵条放进推车,决定去另一区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蔬果可以带去的。 “余若,我去蔬果区那边,一下就回来。”席景年逮住四处乱跑的余若。 “好!”余若用力点点头,等他松开手又又像一阵风一样不见踪影。 席景年无奈地摇摇头,又不是没来过卖场,怎么会这么兴奋? 大概过了十分鐘左右,席景年结束挑选,想要把东西放入他们的购物车,结果他发现他们的购物车不见了,绕了绕,终于在零食区找到。 席景年:“……”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购物车被推至糖果区停放,里头的东西多到满出来,都堆成小山丘了。 突然有个身影从他身旁跑过,他眼尖发觉这人正是余若,赶紧伸手拉住。 “席景年?”余若还想是谁拦住她,原来是他呀! 席景年头有些疼:“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购物车会这么……”满? 余若随着席景年视线望去:“哦!你说那个啊!那些都是我想吃的呀!” 席景年很无言:“我们只去三天。” 余若不明所以:“我知道啊!” “我们吃不完。” “可以放在家里当存货,地震的时候就不会饿死。” “第一个,吃太多零食对身体不太好;第二个,地震吃这些会渴死。” “可是那些在特价!大特价!” “你不可能吃完这么多零食。” “我可以!” 席景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听我的,零食对身体真的不好,你看你把推车堆的这么满,等等还要买的必需品放哪?” 余若开始犹豫:“……可是我真的想吃。”说完,她的脸上写满了“我很委屈”四个字。 席景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余若说,看了眼推车,里头起码有三十包饼乾糖果。 “只能挑五包,不能再多。”席景年给出答案。 “可是——” “没有讨论的馀地,再说就都没有了。” 余若:“……”你个坏蛋!大坏蛋! 我喜欢你对我好 最终席景年还是耐不住余若的苦苦哀求,破了自己的底线,七包零食。 席景年:“……” 明明只去三天两夜,也不是去露营,一台四人座的车子居然连驾驶座后方的两个座位都能塞满,席景年实在佩服。 两人的行李箱放在后车厢,余若睡觉要用的被子、枕头则是堆在后头的两个座位上,至于她的画具则是和他的笔电放在一个箱子里,里头装满了他们准备消耗时间的物品,都被他安排在后车厢。 照这样的数量来说,想要塞满整辆车是不可能的,但余若偏偏做到了。 “可以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席景年努力绷住自己的表情问道。 余若放下最后一罐自己私藏的巧克力,拍了拍手:“嗯……有些是自己买的,有些是粉丝送的。” 大部分都是你买的吧! 席景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既然你的存货这么多,昨天为什么还要买那么多零食?” 余若用一脸“你傻啊”的表情看着席景年道:“民以食为天呀!我很担心带的食物不够多,到时候我们闹饥荒。”说完脸上居然还带点小得意。 席景年无奈揉了揉皱起的眉头:“那里的民宿会提供三餐,我们不用怕没有东西吃。”况且现在商店那么多,就算食物没有也不用担心啊!到底怎样才会让她认为他们会闹饥荒?又不是在非洲! 余若依旧不以为然:“有备无患嘛!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它们都吃完的!” 没人担心你会不会吃完它们…… 席景年看着满车的食物觉得无力。光巧克力就有三罐,薯片有马铃薯、番薯和芋头三种口味,猪肉乾、牛肉乾、鮪鱼丝各有两包,茶泡饭、起司速食年糕、牛肉泡麵都是两盒入一起的,接下来还有各种小零嘴,什么米果、软糖、果冻全部可以装成一箱! 野餐都没有这么夸张! 席景年想开口说几句,可看到余若那一脸“天真”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被吞回腹中。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山上,明后天温度会下降到十度以下,保暖衣物都带齐了吗?”席景年决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直接忽略那些显眼的食物。 “嗯嗯带齐了。”余若抱着自己的绒毛毯毯点点头。 “好,那么我们出发吧。” “好呀!” 席景年负责开车,余若则是负责陪他聊天。怕席景年自己开车太无聊,余若想了好多话要和他说。 刚开始她嘰嘰喳喳地和席景年讲了一堆话,然而到了后面她眼皮愈来愈沉重,直接开啟“睡眠模式”,睡死的那种。 席景年看余若抱着自己毯子,不停地点头,于是在开上山路之前,他把车子先停在路旁,替余若把座椅调成可以平躺的模式,再把她的毛毯从她手里拿出,给她盖上才又重新回到路上。 这段路程花的时间不少,起码有三、四个小时,席景年没有在中途休息,一鼓作气来到目的地。 不同于平地遭到污染的空气,山上的空气清新、沁鼻。白色的雾气使眼前的一切景物变得若隐若现,颇有种置身在仙侠世界的错觉。席景年关掉车上的空调,摇下车窗,车内里的温度瞬间下降。 可能是感到冷,余若在睡梦中扭了扭身体,把头埋进毯子里。席景年怕她着凉,从后头的座位拿了她的被子给她盖上第二层,自己也同时穿上御寒外套。 开了这么久的车,席景年也累了。看余若还在睡,他也就放倒自己的座椅,跟着歇了会儿。 醒来时,雾散了些,身旁的余若早已不见踪影。 席景年愣了神,一瞬间清醒过来,推开车门就往外走。 今日是工作天而不是假日,人少的可怜,四周停车的就他们一辆。左边三十公尺处是他们住的民宿,席景年先去那儿,向柜檯人员问问有没有看见一位短发的女孩经过,对方说没有。 空气有些稀薄,温度也低,随便吐个气都能变成白色的烟雾。席景年往另一个方向走,那里是梅林,梅花开了一片,白色的花朵点缀着黑色的树梢。 席景年往里面走:“余若!”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继续走,走着走着,他发现前方的梅林里有一处露出了半个脑袋。他往前走去,发现这个小脑袋的主人就是余若无误。 余若穿着自己的粉红色羽绒衣,整个人看起来圆鼓鼓的,胸前背着相机,手上拿着一枝梅花逗弄着在她前方不远处的鸟。 那隻鸟完全不怕人类,就连余若朝牠前进一小步都没有惊扰到牠。牠跳上跳下,叫了几声,歪着头,直到席景年不小心踩断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才飞离去。 “你醒啦!”余若转头看,发现身后的人是席景年,进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怎么自己跑来这里?”席景年拉余若起来,握住她手的那刻,提起的心脏才又落回原位。 “我看你很累的样子,就没叫你起来,想说出来晃晃就回去,谁知道遇到一隻这么有趣的鸟。”余若把手缩进羽绒衣中,挥了挥,像是鸟在拍动翅膀那样。 席景年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别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尤其这里人少,容易发生危险。” “我记住啦!”余若蹭蹭席景年的手,伸手给他一个熊抱。 “好了,我们先去放行李,待会儿再出来继续走。”席景年没有拨开余若的手,他揽着她往回走。 “我等等想要来画画。” “好。” “你看书陪我。” “好。” “……算了,你还是当我模特儿好了。” “可以。” 余若抬头笑道:“你对我真好。” 席景年也笑了:“不对你好,对谁好?” “谁知道,不过我喜欢你对我好。”余若嘿嘿笑。 席景年扬起嘴角:“我也喜欢对你好。” 雾又散了些,阳光倾泻而下,这是三天旅程里一个美好的开始。 一个想和他过一辈子的人 古道旁是陡峭悬崖,上头浮了层白云,席景年和余若走在这条路上。阳光明媚,虽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暖意,但那金色光芒却使周遭的风景更显生命力。 “明天会很冷,气温低至零下负五度。”席景年对拿着相机东拍拍、西拍拍的余若说道。 余若放下相机,小心看着脚下的碎石路:“真的?那有没有可能下雪啊?” “若是湿度够的话,应该会下雪。”席景年跟在余若后头,就怕她突然发生个什么意外。 “真希望下雪,长这么大都还没看过呢!”余若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下雪天很冷,别不小心感冒了。” 早上他们把行李全部放入民宿,午后,趁着雾散去、太阳出现,他们来到附近的古道看看。此古道非常有名,据说是日治时期打通的道路。 这条古道非常狭窄,旁边就是陡峭山壁,脚随便踢都可以让那小石子翻滚坠崖。余若怕那件羽绒衣会勾到山壁上的尖石,看天气不错的样子,就把羽绒衣放在民宿了。 “才不会,我身体好着呢!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生病?”余若拍了拍胸膛道。 “好好,我拜託你看着路,别东倒西歪的,危险。”这路本就窄小,看余若走路这样蹦蹦跳跳的,席景年觉得自己都快被吓掉半条命了。 “好啦!” 因为古道后头的路实在过于难走,席景年和余若只好在中途停下,顺着原路返回。来的时候是上坡,回来时便是下坡,小路旁的防护措施只有简单的几根钢筋插在土里,上头缠着硬红绳,让你别不小心跨越界线而已。下坡的路比上坡的路要难走,在加上不停往山壁上吹的风在耳旁呼啸,两人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好好走路。 走回古道口已经是二十分鐘后的事,古道口距离民宿又有一段路,眼看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两点,再不下山,等会儿天气变了,想下去也难了。山上的天气多变,你无法预料下一刻的天气会是如何,席景年怕等下会起雾,赶紧催促着余若回到民宿。 待两人成功下山后,如席景年所料,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随即笼罩山区。 上楼,余若直接瘫在床上。 “我要去洗个澡,好累……”余若一脸疲倦。 “去吧,洗完再睡。”席景年看余若快要睡着的样子,赶紧把她推进浴室。 余若花了三十分鐘才出来,席景年知道她已经是极限,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好头发才让她回到被窝。 等席景年洗完澡,窗外的天空已经昏暗到接近晚上七点的那种程度。不想吵醒余若,席景年只有打开床旁柜子上的小夜灯,借着暖黄色的光芒,余若的脸庞清楚地呈现于眼前。 小脸红扑扑的,嘴巴微张,吐着气。 红?席景年蹙起眉头,抚上余若的脸颊。从掌心传来无法忽视的热度,答案显而易见,余若发烧了。 幸亏在来之前有好好整理行李,席景年来到自己的行李箱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里面装了各种药物。找到退烧的药片,再倒一杯温水,席景年回到床边轻轻摇了摇余若。 “嗯……”余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眼皮似有千斤中,怎么也睁不开。 席景年扶起余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起来吃药,我们吃完药再睡。” “为什么要吃药?”余若觉得全世界都在转,头晕得不行,喉咙跟被火烧似的,乾又疼。 “叫你多穿点衣服就不听,现在好了,发烧了,身体难受你高兴了?”席景年无奈地喂了一口水给余若。 余若喝了口水,吞了送到她嘴边的退烧药:“……不高兴,我难过。” 席景年知道她不好受,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再睡一会儿。” 余若依然靠在席景年胸前:“我冷,很冷。” 发烧的人都是这样,头烫的跟什么一样,四肢却和额头產生极大的反差,冷冰冰的。 “那你想怎么办?”席景年摸着余若的头发问。 余若瞇着眼回答:“你陪我睡觉,你暖烘烘的,抱着舒服。”说完,她立刻像八爪章鱼一样扒着他不放。 席景年叹了口气:“快睡吧!等下我叫你起来吃饭。” 余若点点头,抱着席景年的腰重新躺回被窝,不一会儿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席景年知道她睡着了。 窗户被风吹得喀拉喀拉作响,室内温度也愈来愈低,席景年打开暖气。看余若这个样子,今晚想要庆祝生日应该是不可能了,想来也是可怜,居然会在自己生日当天生病。 席景年陪余若躺了下,在晚餐结束前来到楼下,和民宿老闆借了厨房,简单煮了些清淡的食物准备等余若醒时给她吃。 “给小女朋友准备吃的吗?”席景年还在熬汤,不知什么时候,老闆娘站在他身后。 “嗯,她发烧了,身体不太舒服。”席景年微微一笑。 “哎呦!你这年轻人不错啊!懂得疼女朋友。”老闆娘笑了笑。 席景年试了试咸度,点点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不疼她能疼谁?” “哈哈!说得好!你这样的孩子也是少见。”老闆娘笑着等席景年完成一切事情,才从怀里拿出热水袋:“这个给你,若我没有猜错,凌晨的时候应该会下雪,记得穿保暖一点。这里热水袋有两个,你拿去用,好好照顾好你女朋友,明早起来便可以看到雪景了。我们这里的雪景可漂亮了,知道旁边的梅林吧!其实在里头还有个小地方,开的梅花有红色和淡粉色,之前来的情侣都喜欢去那里拍照。” 席景年接过东西:“谢谢您,我们会去看看的。” 老闆娘点点头:“去吧!” 席景年和老闆娘道了再见,回到房间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余若身体呈现大字型的模样,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已经掉在地板上。 席景年:“……”这么多年来她居然没怎么生过病,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这时余若翻了个身,没醒,嘴里呢喃道:“席景年,我要吃饭……” 席景年刚好走到她身边,听到余若的话,顿时哑然失笑。 席景年吻了下她的额头:“小吃货。” ——————————题外话—————————— 下章完结。 后记 这篇文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余诺的番外还有我们小包子席若的番外我会单独开一本放的,以后如果有小段子也会放那里。 会想到糰子和席医生的故事,契机是某天我去牙医诊所回诊,那个时候矫正牙齿的时间已过了三年,每次去都会被牙医生问候到底有没有好好带橡皮筋,恰巧当时我又看了《世界微尘里》,于是就有了想要记录这段辛苦歷程的想法(纵使后面的剧情基本上都跟矫正牙齿无关≥﹏≤) 其实当初开书时,整个故事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大纲,中间的剧情和事件完全是后来想的。说实话,写到中间我有点紧张,因为我的感情线从来都是非常慢的那种,一定要水到渠成、不突兀,每次看到留言说想要让两个人快点在一起的,都让我很想崩溃(ˉ口ˉ) 《年年》的前半部真的太欢乐,导致现实生活中的我情绪低落时,完全更不下文。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年年》,让你们喜欢的糰子和席医生变了样。 《年年》是我的第二部作品,这一路走来,真的得到许多意外的肯定。登上热门新书和收藏榜、收到许多美丽的书封、多了新的读者们之类等等,都是我没想过的情况。其中我特别谢谢倾娪,她真的很努力地画了许多图给我,现在上面那张图就是她画给我的。 让我有完结《年年》的动力,全是因为你们的留言。很高兴你们能够喜欢《年年》,喜欢我们的糰子和席医生,喜欢我笔下的这个故事。 余若的过往和席景年的理解和安慰,是我想要和你们说的。每个人都曾做错过事,但每个人都值得拥有一次机会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年年》的完结让人不捨,里面的每个人物我都非常喜欢,最喜欢的大概是余若的朋友陈悦,她虽然毒舌、讲话太直接,但她是真心为了余若好。有个姑娘我也挺喜欢的,那就是叶欣。她的骄傲,她的洒脱是我嚮往的个性,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对象,她便不会继续纠缠,这样的女孩谁不喜欢? 好了,《年年》是真的完结了,这段时间非常庆幸有你们的陪伴。曾有人问我《年年》会不会出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说我尽量,如果到时有了馀力,我想我会试试自行出版的。 剩馀那些未兑现承诺的番外们,我会放在另一本专门放番外篇的书里,后面会附连结。 那就这样啦!接下来我会开始更《何诉倾心》,欢迎你们去那里找我。若真的有想给我心得的人,我的信箱就贴在“给读者的话”上。 最后,再次感谢追过《年年》的你们,在此献上祝福,愿你们未来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