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1V1)》 初生 夜晚十点。 倪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寝室,十小时厚重的玩偶服,足够让她筋疲力竭。 “啊……清清你好臭,干嘛去啦?” 宋染捂住鼻子从位置上跳起来,嫌弃得只能分出一根食指推着她往浴室走。 “抱歉,穿了一整天玩偶服,出太多汗了。” 倪清自觉加快脚步,很快将自己单独隔绝。 “是说你怎么一整天都不回消息,班群通知不见你回,吃饭也找不到人。”嘟囔着功夫,宋染已经帮倪清整理好了衣服,贴心的帮她放在了浴室门口的椅子上。 高考是倪清第一次走出大山,也是她第一次真实的看到人们口中所谓的现代化都市。 那时的她如初闯人类世界的野兽一般与这里格格不入,却凭着自己优秀的天赋,成功拿下了北城影视学院表演系文专双料第一。 暑假三个月挣到的钱,开学第二天就上缴了学费,她现在经济状况十分紧张,兼职也做得猛些,否则下个月的生活费要不够了。 洗完澡出来,身体只剩沐浴露的清香,她站在全身镜前用毛巾揉擦头发。 说起来,这种二人间原是研究生宿舍,但今年北城影视学院扩招,本科生寝室数量不够,便按入学成绩分出来一部分,住进了更豪华的研究生宿舍。 作为室友兼同学,宋染人好,家境也好,没歧视过倪清的出身,理解她对金钱的执着,在见识上更是帮了她许多,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寝室用不了大功率电器,外面公用的电吹风按次收费,倪清感觉不划算,从毕业学姐那里花十块钱收了个小功率的,唯一的缺点便是风小,每次得花不少时间。 刚给小吹风插上电,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鲜少有人给她打电话,但最近出了那档子事,她的生活也开始不太平。 拿着手机去走廊上接,半晌后,她推门回来,便看到宋染正撑着下巴看她。 “怎么了?”她问。 “清清,是不是那个变态又在骚扰你!”宋染脸上有担忧的神色。 倪清嘴角的弧度也慢慢回落。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人渣,”宋染义愤填膺的替她骂了好几句:“等我这周回家,帮你问问我爸那儿的法务。” “其实也还好,他也就只敢在电话里威胁我几句。” 至少现在是。 刚开始打工时,她还差一个月满18岁,只能拿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做担保,才有地方要她。 也就是那时候,她被这个所谓的杨导盯上,谎称有剧组招群演,带她去试了镜,签了约。 倪清那会儿和法盲没区别,眼看着做演员是自己的梦想,不愿意放过机会,便糊里糊涂签了名字。 谁知那位杨导根本就是骗了她,签的合同和卖身契没差,后来还对她上下其手想占便宜。 倪清抓着机会逃了,却还是被他一直纠缠,最近两周各种威胁的电话短信尤其频繁,这才被宋染发现。 虽然提心吊胆,但倪清知道对这种人不能示弱,狐假虎威,也拖了几个月。 作者有话说:好爱新女儿清清,一颗正在努力长大的小草! 撞上 周五,倪清难得空闲一天,本想好好补个觉,却一大早被宋染拽了起来。 刚睁眼,她便看到宋染递过来的一张学生卡。 陌生的名字和面孔,她揉了揉眼眶,沙哑着嗓子问:“这是谁呀?” “二十块钱租来的学生卡,走,咱俩试镜去!” 宋染眼睛放光,说话间,把自己那张也展示出来。 学校有规定,大一新生是不让出去拍戏的,明曰首先学好专业知识,但今天业内着名的大导演喻柏来校内选角,这样好的机会,谁都想把握,可惜试镜过程全程保密,除参选者之外的其他人根本没机会。 于是,宋染出此下策,租了两个学姐的学生卡报名试镜。 倪清听她讲述了完整计划,担忧道:“校领导很重视喻导这次选角的,咱们要是被发现,肯定得吃处分,别冒这个险了吧,熬到大二就能光明正大了。” “不行!喻导这是第一次选素人女主,听说他对每个试镜演员都会耐心指导给予意见,万一就选这一次,咱不就亏大了!” 宋染意志坚定,却还是不敢自己冒险,强行拖着倪清一起出了门。 试镜地点在小礼堂,两人谎称感冒,戴着口罩蒙混进去。 宋染热情的向已经试镜结束的学姐取经,倪清则紧张的在洗手间门口来回踱步,看着学生卡上那张与她没一处相似的脸,害怕被当场送报校领导。 那样,她暑假私自在外签约被骗的事情大概也要牵扯出来,按照校规,是很有可能被开除的。 头脑发懵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前方有人,就这样愣头撞了上去。 “啊!” 她痛呼一声,双手捂住鼻子,尖锐的痛感几乎要让她怀疑自己是否破相。 “抱歉,你还好吗?”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好听,却清冷疏离。 倪清下意识睁眼抬头,想探寻一番这样好看的声音背后会是一张怎样的脸。 男人生得好看,眉眼是亚洲人少有的深邃,她一眼便将自己看进了他那双眼睛,以至于疼痛也要暂居第二。 见她没反应,男人蹲下身捡起了那张学生卡:“这是你的吗?” 心虚这才追上来,她赶紧接过卡片,仓促回答:“是我的。” “需要送你去校医院吗?” 谢屿霖盯着她的鼻梁,是充满歉意的表达,眼底却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啊?” 倪清赶紧回头去洗手间门口的镜子上照了照,发现了自己鼻梁上的那一大块痕迹,中间横着一条红,还有血丝渗出。 再回头,男人站在她身后,胸前赫然点缀着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领带夹。 谢屿霖没多大耐心去等一个女生仔细钻研伤口,便在洗手池上轻放下一张名片:“需要赔偿可以联系这个电话。”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男厕。 倪清回过神来,没急着去拿那张名片,而是跟着男人的轨迹望了过去。 在这个视角还能寻到的地方,她见男人倚在白墙上,往嘴里递进一根烟,随后用打火机点燃。 她没注意到自己有多么的明目张胆,直到打火机火焰熄灭的那一瞬间,男人抬眸与她对上。 从他嘴里呼出的那缕白烟似乎隔着距离呛在了她的眼睛上,惹得她红脸低头,随手将名片摸起后便匆忙离开。 突发善心 回到候场室时,倪清已经平静下来,她赶紧找宋染帮忙看伤。 就这么一小会儿,鼻梁便肿起来了个小包。 两人东找西借,最终在上场前成功弄到了一个创可贴,但图案花得很,是粉色hellokitty。 没有镜子,倪清自己看不到,但宋染的评价是,小乖女瞬间变小太妹。 她的顺序在宋染前面,忐忑着进去后,她用假身份做了自我介绍。 “导演好,我叫林菲,表演系大三本科生。” 谢屿霖本来低着头,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张学生卡。 他抬眼看去,礼堂的灯光亮,比在洗手间门口看得清晰,却也足够明显的让他看出,她与那张学生卡上面孔的不同之处,以及……扎眼的hellokitty创可贴。 “咳咳,”他轻咳一声,伸手拿起了面前的资料册,却不想只是个简单的名册,没有照片。 “有兴趣?”喻柏饶有趣味的看向他。 “没有。” 耳边是助理正在讲她需要试演的片段,倪清却没法沉下心来,目光总不自觉的往谢屿霖那儿看。 她怕他戳穿她。 助理讲解结束后,她有两分钟的准备时间。 这是一段女主与混混男友在巷子里对峙的戏,她的创可贴倒莫名应景。 助理的话她没听进去多少,只能硬着头皮按自己的理解去演。 虽然害怕谢屿霖的打量,但她与宋染一样,同样不想放弃这难得一次被大导演指导的机会。 表演结束,她忐忑着微微鞠躬:“辛苦导演赐教。” “很不错,你的眼睛很有戏感,但情绪的发泄上与剧本的原生表述略有不同,可以分享一下你自己的理解吗?” 喻柏进入专业状态,谢屿霖仍是那副样子,让人看不出喜悲的打量。 “我认为……” 和喻柏的交流很是顺畅,结束后是同样的话术,让她回去等通知。 离开时,她回头忘了谢屿霖一眼,直到房门合上,才扯断两人缠在一起的目光。 “啧啧,”喻柏的唏嘘让谢屿霖收回注意力:“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女孩条件不错?我看可以让她再来试试。” “算了吧。” 谢屿霖再次打量了名册上的“林菲”二字,心中已经笃定这是位冒牌货。 “为什么?我看挺好的。” “因为我是投资人。” 扔下这句话,谢屿霖再度起身往外走。 本就是心血来潮陪喻柏过来看看,自然也是想走就走。 “金主了不起啊!” 喻柏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并未让他停下脚步。 说起来,因为他是金主爸爸,所以,想突发善心放过一个违规冒名顶替女学生也是可以的。 就当是对她鼻梁的补偿了。 倪清来到礼堂门口的长椅上等宋染结束,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口袋里的那张名片。 她想,作为补偿,或许可以请求他保守秘密。 拿出名片,她仔细阅读了抬头。 信宇资本。 竟然是信宇资本。 这个名字她不敢忘。 那个骗他的经济人,就是用信宇资本的名义和她签的约。 就在她脑子一片空白时,谢屿霖再次出现。 他从小礼堂的台阶上下来,也从她身边经过。 冷漠 “先生!” 倪清起身去追,一个侧身挡在了他面前。 拦了去路,又是这么突然,差点再次撞上,谢屿霖悄无声息后退半步:“有事?” “请问您是信宇资本的高层吗?我向您举报,你们公司经纪人借职务之便骚扰合约艺人。” 谢屿霖眉头微皱,不等她拿出所谓的证据便迈步绕过她离开。 作为他的众多公司之一,信宇资本不过是渺小的一个,眼前这位“林菲”的事情更是微不足道,不需要他特地过问。 “谢先生别走,我不是在胡搅蛮缠,我叫倪清,三个月前遇到贵公司的苏力,他……” “你叫倪清?”谢屿霖打断她。 脑子瞬间空白,她为自己的不打自招感到后悔。 “我记得刚才只见识了林菲同学的演技。” 他话里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与此同时,来接他的车也在路边停了下来。 “但是我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如果是,你大可以走信宇资本官方申诉渠道,而不是试图越级引起我的注意力。” 说完,他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倒也不能怪他想的多,只是这样的把戏他见到太多,但无一例外,都只是为了攀附金钱权利玩出的把戏罢了。 电影学院女学生这一类人,在他这个圈子里不是什么好称呼。 他身边那些朋友乐在其中,他却不想沾染。 失落的站在路边,倪清的手机上还展示着满屏的骚扰短信,甚至在她刚才试图向谢屿霖求助时又新进来了一条。 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他,对他那张好脸的印象也磨灭几分。 什么官方渠道,不过是冠冕堂皇,若是真有用,她就不会到今天还受此困扰。 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破灭,倪清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回到长椅上继续等宋染。 虽说有些小插曲,但两人在这一场试镜中的受益都匪浅。 度过跟打仗一般慌乱的一上午,两人去食堂吃了一顿小火锅犒劳自己。 与此同时,倪清也感受到了自己钱包的紧张。 两天前她把上个月兼职赚来的钱寄回去大半,兜里揣着的没剩几个子了。 饱餐这一顿后,她迅速联系了中介小哥,让对方这段时间多给她介绍些工作。 几个月的交情,她工作又认真,和中介公司关系处的很不错,对方也乐意带着她赚钱。 晚上,对方告诉他最近有个大活,是个私人车展招车模,她们这些电影学院的女生条件好,很合适。 原本是不敢轻易踏足这些地方的,但一晚上的工资又实在让她心动。 纠结之下,她把这事儿告诉了宋染:“你说,这能靠谱吗?一晚上给这么多钱,会不会不正经。” 毕竟是经历过一次被骗的人,她现在做任何工作都小心翼翼。 “好眼熟的地址啊!”宋染感叹。 “是熟人吗?” 倪清期待的看着她,心想若是熟人,这单便能接下了,毕竟宋染家世好,认识一些小公子也不奇怪。 “不敢不敢!”宋染摇了摇头:“能住在这儿的非富即贵,我可高攀不起。” “哦!”倪清泄了气:“那我回绝好了,还是不要冒险。” “别呀,钱干嘛不赚,再说也不是什么法外之地,我陪你一起,就当玩玩。” 在宋染一番说服下,倪清也不得不向金钱低头,最终答应了中介的邀请。 骚扰 一周后,倪清和宋染准时出现在了林湾别墅。 北城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一直都在不断刷新她这十八年来的认知,今天也是。 一栋房子竟能豪华至此,再听宋染告诉她这栋别墅的拍卖成交价是3个亿时,她差点不会数数。 衣服是车展提供的,有专门的一个小洋楼分给他们这些模特换衣服。 中式白旗袍很显身材,只是岔开得有些高,连安全裤都露了出来。 倪清偷偷看了眼其他女生,本想去问问他们怎么防走光,却无意间听到几个人凑在窗边“选夫”,合理分配勾搭对象,她便清楚,不露大概是没穿。 无奈,她只能拿出杀手锏,拽着宋染找了间空房间,现场改造。 “清清,你怎么出门还带针线啊?” 宋染没见过这些,眼睛瞪得老大,看倪清缝衣服跟欣赏新鲜玩意儿一样,这也好奇那也要问。 “就怕不合适嘛,我刚才问了中介,说这衣服算送我们的,才敢改。” 从小她穿的衣服大多来自城里孩子的捐献,基本碰不到合身的,但即使这样,一年到头也没几件新衣服,若是不会缝缝补补,早就衣不蔽体了。 估摸着两人的尺寸,她连着其他地方也勾了几针,再上身已经接近完美。 车展还没开始,两人站在小阳台能看到院子里的盛况。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样张扬的车却配古典雅致的旗袍,主人审美还真奇特。 “无聊。”宋染回沙发上窝着。 “怎么了?”倪清疑惑。 “本来还以为能看顶层人士社交言商,没想到就几个纨绔子弟开趴。” 倪清笑了笑,她不懂这些,只想着三个小时后,就有五千块入账。 高跟鞋踩在半软的草皮上,她感觉脚下有些虚浮,到场后便按工作要求,站在车旁摆姿势。 毕竟听到过那些女生的议论,她想到今天晚上大概会遇到些糜乱之事,却不想来得这么快。 仅仅是一个无意的转身,她便看到一旁的车里竟然有一对男女正在激吻,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褪下大半。 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倪清赶紧转身朝着另一边继续工作。 宋染没和她分在同一辆车,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身边的女生也开始和一个男生勾手摸腰时,她几乎要站不下去。 “美女,一起喝一杯吗?” 突然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不知何时身旁竟出现了一个男人。 休闲衬衫半扎进裤子里,头发一半红一半黑,看得倪清一言难尽。 “不好意思先生,我在工作。”她委婉拒绝,知道自己惹不起这车展上的任何一个人。 “巧了,就是我花钱应聘的你们,我让你喝一杯也得算公事。” 说着,一杯酒已经被强行塞到了她的手里。 余光寻找宋染许久也没看到她的身影,倪清实在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拒绝:“老板,我想去趟洗手间,不方便,这杯酒实在不能陪了。” “哦!”男人猛的一拍大腿,张狂的状态让倪清不解,却又好心的给她指明方向:“就在那边,去吧。” 顺着男人所指,倪清进了不远处的别墅,只为了短暂的躲一躲。 一楼没找到洗手间,她只得上二楼,没走几步,突然一个重力把她压在了墙上。 “害羞是吧,没关系,我俩进房间慢慢喝,厕所也有的上。” 是刚刚的男人。 倪清用力抗拒推搡,捂着男人的嘴不让他亲到自己,又阻止着他那双过分放置的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走开啊!” 她大喊几声,希望有人来救救她,却只听到了自己的回音。 男人越来越用力,她也深知自己与他力量悬殊挡不了太久,便一个冲动,抬腿往他那里顶了过去。 这是最有用的一招,男人马上放开了她,捂着胯间半蹲在地上痛呼。 倪清心里却是不解气,高跟鞋在他腰间重重补了两脚才罢休,报复他摸她腰的那两下。 冲动过后,她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后退几步,她茫然的看着男人痛苦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草,贱人。” 似乎是疼痛有所缓解,男人起身再度朝她扑了过来。 倪清抬手去挡,但意料中的触碰并没有到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突然变乖。 她瑟缩着睁眼,发现不知何时面前站了另一个高大的背影。 胸的触感 “带着你的人和东西,马上滚。” 倪清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看不到正脸。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色坯倒是怂得很彻底,点头哈腰的下楼了。 等那人彻底消失后,倪清也缓过神来,准备好好谢谢这位解围的大哥。 也是这时,他主动朝她转身。 四目相对,她即刻便认出了他。 信宇资本的谢屿霖。 “是你!” 倪清抓着裙侧,心中莫名紧张。 谢屿霖对她不算印象深刻,但也很快想回忆起来。 “谢谢你替我解围,之前的冲动申诉,我也像你道歉。” 在他开口赶人之前,她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倒给他架住了。 “没事,”他淡然回应。 目光无意间打量到她的全身,他随口问:“来这里干什么?” “兼职车模,一晚上五千,”提到钱,她眼里的光熄灭大半:“当然,现在可能要倒贴。” 对车展主人大打出手,还不知道对方要如何追究她的责任。 “谢昇的车展?” “谢昇是?” “刚才被你打的人。” 他的回答惹得倪清尴尬,羞愧的点了点头。 脑子运转着,她突然想起眼前这位也姓谢。 “你和他?”她试探着问。 “我弟弟。” 一时无言,把人家弟弟打了,倪清越发难为情。 谁都不说话,本就淡漠的氛围雪上加霜。 “那……”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您先说。”倪清礼貌道。 “你没有责任,是他乱来,工资一分都不会扣,我个人再替他付你一部分赔偿金,也希望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要有任何的追究行为。” 公事公办的态度,谢屿霖完全是出于谢家的颜面着想。 “真的吗?谢谢!” 听到不扣钱,倪清感觉自己瞬间复活,至于后面的补偿,她不想接受。 “赔偿金我就不要了,如果方便的话,谢先生不如帮我解决一下合约的事情吧!” 她鼓起很大勇气才重新提出这个大胆的请求。 谢屿霖眉头微皱,这个回应让她察觉不妙,赶忙解释:“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赔偿金也行。” 刚想开口答应,她又这样谦虚一句,谢屿霖有些哭笑不得。 但对于眼前这个女生,他倒不得不承认,自己前些天或许是真看走了眼。 三两句的交谈,他恍然觉得她似乎是蠢笨的真诚。 许久不见这种人,不乏有趣。 “mx……”报出一串邮箱:“把你的诉求以文件形式发到这里,我看过再做决定。” 震惊到张大嘴巴,倪清很努力才忍住了自己尖叫着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知道了!谢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 “好人?” 谢屿霖轻笑一声,没应下这句恭维。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好,不管怎样,今天还是谢谢谢先生。” 顾着高兴,倪清忘了自己刚刚被谢昇生扑时扭到脚腕,又踩着八厘米高跟鞋,迈出步子后才被疼痛拉回注意力。 刺痛感使得她的重心失去稳定,身体往谢屿霖所在的那侧倒去。 所以,她发誓,她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找支点,绝不是故意要抓他的胸。 更绝望的是,胸没抓稳,手下滑时又拽住了他的领带。 谢屿霖也没有提前准备,冷不丁的被她带了下去。 就这样,两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摔在了一起。 他撑着墙,身体弓着但没倒下去,她则不能幸免,和地面来了趟亲密接触。 “啊,”倪清痛呼,挣扎着侧身爬起。 而谢屿霖,着实无法忽略脚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她胸口被旗袍包裹的两团,如此巧合的贴到了他的皮鞋上,还有那么一部分,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而隔着西装裤摩挲他的小腿。 拉她起来时,谢屿霖的耳尖染上红意,却在这暖黄的灯光下不明显。 倪清也回忆起掌心刚才的揉抓,身体僵硬得大气都不敢喘,更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 似乎怎么说都不对。 “咳咳。”谢屿霖轻咳两声,将头偏至一旁缓了缓:“你还能走吗?” “应该可以。”她小声回答。 但实际情况是不行,刚扶着墙走出两步就疼得她倒吸凉气。 是谢先生 脚疼得走不了,但倪清不敢麻烦谢屿霖。 好在宋染出现得及时。 眼看她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跑上楼梯,一溜烟便来到了倪清身边:“清清,咱们赶紧走,快!” “啊?”倪清撑着她的胳膊:“我的脚扭到了,可能走不快。” 宋染低头看去,也正好注意到一旁的谢屿霖。 视线在这一男一女之间轮换几次,她的眼神足以拼凑出一场大戏。 “哎呀不是!”倪清红着脸打断她:“快走吧,你扶我下去。” 自己的情况也很紧急,宋染收起八卦心,搀扶着她往楼梯处走。 到一楼时,倪清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原处的谢屿霖,微笑着向他轻微点头以示告辞。 没来得及等到他的回应,三人的目光就都被吸引去了门口。 大门被喻柏一脚踹开,发出的声音很大。 几秒后,倪清察觉到他似乎是冲着宋染来的,因为身旁的人也明显紧张得腿都在发抖。 “跑是吧?”喻柏拽过宋染的手腕。 宋染一言不发,倪清只得回头求救谢屿霖。 “胡闹什么?” 接受了她的求助,谢屿霖出言拉回喻柏的理智。 趁着机会,宋染拉着倪清以最快的速度朝门外跑去。 说是跑,但倪清腿脚不方便,和走没什么区别。 喻柏正想追上去,就被谢屿霖叫住。 成功离开别墅,两人都有种外面的空气格外新鲜的感觉。 “十点了,打车吧,不然宿管阿姨要锁门了。” 说着,倪清揉了揉自己刺痛的脚踝。 “行。” 宋染拿出手机开始叫车,陪她一同坐到路边的石阶上休息。 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半山腰,打得到车就怪了。 下单十分钟还没有司机接后,倪清认命起身,忍着疼痛准备和宋染一起走下去。 “二位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老成的男声。 回头看去,老者脸上有慈祥的笑容:“先生让我送二位回去,请上车吧。” “先生是?”她问。 “谢先生。” 听到这个姓氏,倪清心头突然有种奇特的思绪溢出。 她下意识望向刚才的别墅,发现他正站在二楼阳台,仿佛也正看着她。 身体灼烧出一股热意,她赶紧躲进了车里。 赶着宿管关门的最后一刻,两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宿舍。 本以为这脚是要等明天才能去校医院看,但下车时那位老者从后备箱里拿了冰袋和药给她。 不用多言,也是谢先生所给。 宋染一进房间就开始八卦,编故事的能力让倪清脸红心跳,却又说不出什么,最后不得不拿喻柏出来反问她,才终于消停下来。 于是,两人默契的不再发问,互相保守住这点小秘密。 第二天上午没课,倪清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骗约事情的原委和证据,发到了谢屿霖给她的邮箱里。 可惜,发过去便只是发过去,对方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望着还源源不断的威胁短信,她忐忑的等待结果。 终于,三天后,她收到了苏力的最后一条信息。 【臭婊子,别以为上了高层的床就有人给你撑腰,等被甩了,看老子怎么弄你】 起初她并没意识到这条短信与其他有何不同,直到她接到信宇资本法务部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去公司处理合约事宜,才后知后觉苏力这句话的意思。 从信宇资本的大楼里走出来,再到躺回寝室床上,倪清都有种不真实感觉。 这件事情未免解决得太过梦幻,她甚至拿到了补偿。 包括那位谢先生,仿佛只悄悄替她搞定了所有便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好几次她捏着那张名片想打去一通电话向他道谢,最终却只以把名片收回抽屉结尾。 作者有话说:宋染和喻柏就是副cp啦 笑死,点击惨淡到不如完结这么久的上一本的零头罒w罒不过还是有人看我就炒鸡高兴了哈哈哈 酒吧再遇 脚踝养了一周才见好,倪清也整整一周没接任何兼职,多亏那笔准时到账的五千元支撑开销。 至于信宇资本的赔偿,她拒绝了。 说到底,她也是初出社会太过天真才会被骗,看到苏力被抓进去就足够。 以她卑微的价值观来说,金钱是太过重要的东西,谢屿霖已经帮她太多,不能再接受。 享受了几天的闲适,她开始寻找新工作。 但这一次,比中介小哥更有效率的是宋染。 宋染日常娱乐活动多,那天缺个蹦迪搭子,想拉她去,被她以等兼职为由拒绝。 不甘心的宋染当场替她发送简历,应聘酒吧夜场服务生,接着便以面试为由拉着她去了。 这种场合她心里有所芥蒂,所以一开始并不想去,但后来发现经理也是宋染的朋友,并且向她承诺再承诺绝对安全后才答应。 她这学期没有晚课,酒吧这边工资高,每晚只来四个小时,还能坐上回学校的最后一班地铁。 当然,最希望倪清来的还是宋染。 宋染经常到dr.s喝酒,倪清若是在这儿工作,她自然乐得有伴。 一来二去,倪清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 正式上岗后,她的工服是经典的白衬衣加包臀裙,只是比日常穿的紧身一些,更显身材,却并不暴露。 面容姣好的她上岗迅速,被接受程度极高,一周后还顺利开辟了销售新业务。 一些同校的同学知道她是学妹后,会愿意把酒记在她的名下,提成算得上不小一笔。 本以为日子要这么平静向好的过下去,却不想,竟能再次遇到谢屿霖。 是客人让她跑趟腿,下楼拿个东西。 晦涩灯光下,电梯门打开,她抬眼便对上了他的脸。 不似平日的正经克制,他今天眸色里更多的是放松,和友人交谈时也会露出微笑。 倪清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两秒,呼吸也跟着不舒畅。 他也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擦肩而过时,两人互相点头算作一个友好的招呼。 随着电梯门合上,她看到他往包间的方向走去。 脸颊发热,也不知是不是里面太闷,她对着镜面的四周好好调整一番才平复下来。 上来后,她照常工作,心神却总是似有若无的往谢屿霖刚才走的地方飘去。 快下班时,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在电梯口等宋染一起回去,不想又万分巧合的遇上了从包间里出来的他。 他刚才与朋友一同进去,现下是独身一人出来。 她背靠在电梯旁边的墙上,而他面对着电梯门,两人也算面对面。 不知该不该寒暄,倪清紧张得咬唇,想偷偷抬眼看他,却发现了他更为直接的打量。 这让她也跟着大胆。 “在这里工作?” 谢屿霖先开口。 他身上有酒味,但不浓,大概是微醺,说起话来比平时更缓。 “嗯,兼职。”她回答。 “挺好。” 回应二字后,谢屿霖便闭目养神,她原也想开口寒暄他是否与朋友前来,却再找不到机会。 一分钟后,电梯门打开,宋染也匆匆赶来。 谢屿霖侧身,让两位女士先进去。 无言至门口,又是点头分别,这仿佛成为两人之间的默契,直到挤上人满为患的地铁,倪清都没能从重遇谢屿霖的紧张中缓过神来。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以后都两点左右更,加更另算~ 容老谢再多绷两天?ˉ??ˉ?? 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 洗漱完已经深夜,倪清疲惫的从浴室出来,一转身便看到宋染如衙门老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等她,就差旁边站俩人给她喊升堂了。 她心虚,却并不疑惑。 “宋染姐姐,我有点困,先睡觉吧!”她抱着宋染的胳膊撒娇,企图混过一场审问。 “美色无用,老实交代。” 宋染面不改色,从手机里调出刚才在电梯口偷拍的那张照片。 谢屿霖背对着她,看不清神色,但这小姑娘的目光明显拉丝。 “天雷勾地火,清清,不会是我打扰了你们吧!”宋染不停挑眉。 “哎呀没有……” 刚平复下去不久的心情又开始凌乱,倪清捂着脸颊掩饰红意。 “只是见过几面,不熟,就是那天送我们回来的谢先生。” 她的解释太苍白,而宋染也无心再追问什么,直接下定论:“清清,你惨啦,你坠入爱河啦!” “没有!”倪清当即反驳:“我只是尊重,他帮了我好几次,我很敬重谢先生的!” “哦,”宋染这一声托得绵长:“慕强,我懂你,我也喜欢厉害的男人。” 倪清蹲在地上,小小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再推诿的底气。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承认咯!”宋染激动万分的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又将她推到全身镜前:“宝贝,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这张脸,没有男人会拒绝你的好吗?赶紧去告白,不然我会很遗憾的!” “我也不知道啦!” 倪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羞赧的同时也很疑惑。 这是喜欢吗? 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出现这种感觉。 或许,还得再观察观察? “小可怜,这样,宋老师教你一招试探自己的心。” 宋染捧起倪清的脸蛋,自信道:“你就想,如果他现在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是什么心情?” 倪清很听话,她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发现仿佛是那么回事儿。 她的第一次悸动,对谢先生。 “可是,我还不认识他。” “爱情是从告白开始的,不是从认识开始的,你不告白怎么进一步认识。” 任她怎么犹豫,宋染都能头头是道的把她说服。 这一晚,倪清难得失眠。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期待能否和谢屿霖再见,到那时,或许她真能鼓起勇气尝试表达。 于是,第四次相遇来得很快。 三天后,她又看到了他。 这次,她是在工作时,无意间发现经理去电梯口迎接他和另一群人,把他们带去了二层的包间。 心中不免失落,倪清这才发现自己的期待不过枉然,他是被簇拥着的那一个,而她似乎连与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宋染今天没来,没人架着她上去。 熬到下班时间,她回休息室找自己的衣服,正脱呢,却不小心听到了隔间几个女生的对话。 “你说,一会儿贴哪个比较稳妥?传闻龚家少爷比较好色,是不是更好钓?” 另一个女生笑笑:“他算什么,要我说,那位姓谢的才是大鱼,他的背景可比其他那些玩意儿来得大。” “那也要钓的到啊。”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进口货,保证他喝下去之后对我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倪清再怎么天真也能听出她们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直觉她们说的就是谢屿霖。 解扣子的动作暂停,她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提醒谢屿霖。 那两个陪酒的女生出去后她才跟着出来,第一时间去储物柜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凭着印象拨通了那张名片上的号码。 无人接听,三次都是这样。 她又把号码复制去微信,搜出一个昵称为x的账号,不管不顾的先发送了好友申请,又在验证信息那儿说明了刚才听到的情况。 可惜,还是没有回应。 半晌,看经理已经带着那群女生往楼上走,倪清再也坐不住,快步跟去了队尾。 就这样,她也糊里糊涂的跟进了包间。 作者有话说:清清:老公清白我来守护! 挡酒 陪酒有陪酒的规矩,女生们先站成一排供各位老板挑选。 倪清一个正经服务员,哪里能配合这种,好在经理回头时发现了她,因着和宋染的交情,先把她拽到了一边,低声让她面对墙壁站着,否则被看上了不好拒绝。 她知道,这房间里的人来头都大,她想守清白就是在为难经理,只能先听话站在门边。 身后选妃似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个男人对女生的各种评价更是露骨到不堪入耳,她听着都脸红。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担心谢屿霖。 他也是那样的人吗? 她忍不住偷偷侧过脑袋往沙发那儿看。 谢屿霖长相出挑,她一眼就认出来。 他坐在角落里,一手搭在沙发边缘,一手端着酒杯,垂着目光,视线并不如旁边那群男人一样盯着女人。 反而,她在他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耐烦。 还好,她的心安下来许多。 一排女生当中合眼缘的被挑走后,剩下的便簇拥上去自己寻位置伺候。 就这样,她发现了那两个扬言要给他下药的女生。 此刻,她们已经端着酒杯凑到了他面前。 隔得远,音乐声也大,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空担心那杯被下了药的酒。 经理结束任务过来拉她:“赶紧走,以后没事别往二楼跑!” 倪清心思不在这儿,根本没听清经理在说什么,目光全盯着谢屿霖的动作。 在那杯酒被递到他面前时,她终于忍不住要过去。 “对不起经理,你自己走吧,我一会儿再下去。” 经理阻拦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来,眼前的人就已经不见。 直指下药算砸场子,倪清不得不想其他法子挡酒。 就这样,情急之下,她用自己的身体撞了上去。 酒杯被她的腿撞到地上,心防松懈之余,她自己也没控制住重心,不慎被惯性往前带去,最终整个人压在了谢屿霖的身上。 沙发背够软,不至于压疼他,她双手撑着肩膀,与他的距离拉到了认识以来的最近。 鼻尖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就连唇都几乎要贴上。 她慌乱抬眸看他,紧急挪开自己顶在他大腿上的膝盖,顺势滑动到了他的身边,扯开了这不清不楚的距离。 谢屿霖反应过来后脸色很差,疑惑的看着她,不明说,但是要解释。 还不能顾及他,倪清得先把这两个女生打发掉。 她学着妩媚的笑容,松弛着身体躺进沙发里,头偏向他的肩膀,模仿在电影里见过的坐台女。 “不好意思,两位姐姐,我先来的。” “谢先生,这!”女孩们明显不乐意,企图找谢屿霖评理。 可惜,没有回应。 谢屿霖本就不喜女人靠近,连不推开倪清都是念着对她那一点自以为是的了解,在等一个说辞,对这两个明显想爬床的,就更不会理。 不敢主动僵持场面,两个女生只坚持半分钟就落寞退场。 危险解除,倪清的身体立刻重回紧绷状态,僵硬的坐起身退开他身边。 “对不起谢先生,是我冒犯了,不过事出有因,我可以解释的!” 谢屿霖也跟着起身,把手里早已被撞翻内容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甩了甩手掌沾染上的酒水。 “你说。” 见他给机会,倪清才没那么紧张:“他们递给你的酒里下了药,就是……”春药二字,她说不出口。 “就是,那种药,你应该懂的。” 不算荒唐的理由,但谢屿霖没有首先相信她,而是往不远处看了看离开的那两个女生。 无缘由的相信 斟酌几秒后,谢屿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选择了相信倪清。 明明也有可能是她联合那两个女生故意攀附他,不是吗? 他望下一眼撒了一地的酒水,轻笑一声,自己给自己又倒上半杯,这才缓缓而问:“你怎么知道的?” “啊?” 音乐声音大,他的声音小,倪清没听清楚,下意识的倾身又靠他近些。 谢屿霖这次没躲,反而迎合着俯身在她耳边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换衣服的时候偶然听到的,给你打了电话发短信都没回,只能上来了。” 这回答的声音于颈窝处传入耳中,湿热的感觉令他恍然这距离的越界,不动声色的将身子直起来。 “今天没带那只手机。”他回答。 “哦。” 倪清心里惊讶,这手机和号码还能一天带一样吗,真是奇怪,但她没问,只点头回应。 一晚的无趣早已令他厌烦,现下她这反应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便没急着把人打发走, “为什么不觉得我会和他们一样接受那杯酒呢?”他问。 “谁们?”倪清疑惑。 谢屿霖抬手指了指她身后。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好几个活色生香场面。 酒水怎么用嘴喂?男人的手怎么到处乱摸?又怎么能在人群里吻得难舍难分呢? 她惊慌失措的将身体转回到他这边,因为亲眼目睹而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有趣的反应,谢屿霖往角落里挪了挪:“介意的话,可以坐过来一些。” 这种场面他见怪不怪,反倒是她的样子,实在新鲜。 他没说,其实,即使她不出现,他也不会接下那杯酒。 努力平复下来,倪清珍惜这点空间,却没意识到自己不仅坐了过去,还直接没保留与他的任何一点空间。 隔着西装裤,谢屿霖能感受到她大腿因为害羞而灼热的温度。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追讨。 “就……就是不觉得,没有原因,谢先生帮过我好几次,我理应做到力所能及,更何况,您不希望我不觉得吗?” 小姑娘的真诚让他感到难得,可这收尾一句反问,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该怎么说呢?不是不希望,但大概也没指望。 新杯子里倒满三分,他递与她:“要试试吗?” “不了吧!” 不是客气,是不敢,倪清没喝过酒,山里没那个多余的粮食分出来酿酒,来城市后也从来没有契机。 “别担心,这杯绝对安全,你不是相信我吗?就当交个朋友。” 朋友?倪清思绪一瞬间飘远,这算跨过表白先认识了吗?那要不要正好表白一下呢? “嗯?” 谢屿霖低头捕捉她的目光,成功把她的想法拉回来。 昏头昏脑的,她嘴巴竟快脑子一步说出了好这个字。 于是,酒杯被塞到了她手里。 倒也不是怂包,拿都拿了,她干脆大方起来,坦然的笑了笑。 “那好吧!”顺着,她推着自己的杯子在他的上面轻轻碰了碰:“干杯!” 谢屿霖又是一愣,这干杯样子,他上一次见是在自己七岁的小侄女身上。 “干杯。”他配合着回应,一饮而尽。 倪清见他全部喝完,也不得不一口干。 实在难喝,她很努力,却还是没能做好表情管理。 这样苦的东西,她真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一杯接一杯的喝。 随后,没等她尝试理解,便发觉脑子似乎有些飘飘然。 收留 倪清还想撑,但醉酒的状态太明显。 谢屿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仿佛做了错事。 “还好吗?”他试探。 “应该没事,我还要回学校,就先不打扰谢先生了。” 她在暗处猛掐了自己的大腿,才勉强站稳些。 谢屿霖抬手想扶她,但她已经自己跑开,似乎不需要他。 回更衣室后,倪清喝下两大杯水才压下嘴里的酒味,换衣服时又差点睡着。 这酒简直比安眠药还管用。 出酒吧后,外面的冷风让他清醒不少。 现在这个时间,地铁没了,寝室也已经关门,她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往哪儿走。 深叹一口气,她无奈妥协,拿出手机边走边搜索附近最便宜的旅店。 谢屿霖已经在台阶下站了许久,眼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而半点都没发现他这个人,不得不开口叫她:“倪清。” “啊?”下意识回头寻找声源:“谢先生结束了吗?” “嗯,”他没多解释:“我送你吧。” 司机和车都在一旁等了许久。 “不用了,我今天不回学校。”她慌忙拒绝。 “我知道,”谢屿霖拉开后座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巧,他刚才也不慎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 “是我耽误你的时间,不如让我负个责?” “真的不用啦。” 倪清还是不自然。 难得的耐心,他打趣道:“门都帮你打开了,再拒绝,我会很没面子。” 话说得这样严重,倪清哪里还敢拒绝,配合着坐了进去。 他报出一个地址后便闭眼假寐,她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却也不想打扰他,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跟着去了。 车经过他的学校,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正好在她学校附近有一处公寓,刚装修好不久。 跟着他一起上楼时,倪清紧张得醉意全无,脑子里只剩各式各样的胡思乱想。 谢屿霖给她指了一间房后,她便一头扎了进去。 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是谢屿霖,他给了她一套没穿过的男士睡衣。 房间里生活用品很全,还有单独的浴室,她先简单冲了澡后,发现洗衣机有烘干功能,便将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滑稽,裤腰松松垮垮,她用皮筋扎上一部分才不会往下掉,袖子和裤脚也要卷起来大半。 门外很久没有动静,她想他大概是走了,便准备去厨房找点水喝。 然而,她刚出来,就迎面对上了正坐在沙发上的他。 “还没休息?”谢屿霖轻声问。 “嗯。”她点点头,本想问一问,却意识到这本来就是他的房子,他走不走当然不必顾虑她。 “有点渴,想喝水。” “冰箱里有。”他并未起身,抬手为她指了方向。 “好。”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脚步因为害羞而加快。 谢屿霖及时低头,却还是感受到了下腹一紧。 没穿内衣的女孩儿胸口两团随着走路动作而上下起伏,衣服贴在软肉上,将形状包裹得明显。 尤其,是那顶端的两点,格外突出。 她从他面前走过,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刺激。 “怕你不适应就没走,我在主卧,有问题随时叫我。” 他不忍指出,按她的性格,肯定是要羞死的。 说完,他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脚步,也在加快。 他不能让小姑娘看见自己鼓起的某处,太丢脸。 冷水从花洒打下来,那出却并没有几分低头的意思。 精液在手心释放后,身体才终于舒展。 并不是羞于自渎,而是他实在难掩自己的罪恶,总忍不住想起刚刚的风景。 她挺立的胸乳,害羞时脸颊的红晕,以及最后回房时起身回头望的那一眼,她吞咽时内里有上下蠕动感的白皙脖颈。 以致,竟有了第二次抬头的趋势。 谢先生点你 倪清是第二天一早才发现自己昨晚的囧态,起因是谢屿霖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在微信里告诉她有事需要提早离开,在客厅里为她准备了干净衣物。 她道谢后,出来发现他连内里衣物都准备了,下意识在心里对比尺码时意识到自己一直没穿内衣。 这一瞬间,她羞愧到呼吸困难,忍不住去猜测他是否看到,却半点不敢问。 自己的衣服已经烘干,她便没有动那一套。 整理好居住过的一切痕迹后,她便悄然离开。 按理说是要和他打个招呼的,但她现在没那个脸和他说话。 时间不够她回寝室,便直接去了教室。 课上一直被宋染质问夜不归宿的缘由,她删删减减拼凑出一段简洁版故事,却还是惹得宋染浮想联翩。? 那天之后,两人短暂而各自热烈的交流在时间中慢慢平息,她连续两周没再在酒吧看到他,聊天记录也戒指在她那句谢谢。 甚至没有得到回复。 这天,她机械般的重复着送酒的工作,却突然被经理叫到了后台。 看经理严肃的愁容,她还以为是自己犯了错,却听到他说:“倪清,楼上有位客户……点名要你上去陪酒。” “开什么玩笑?”她反应很大:“您知道,我不做这个的。” “之前是这么说的,但你上次不是主动去过一次吗?现在人家继续点你,我也不好解释。” 激动的情绪在听到这话后很快稳下,但她心中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是那位谢先生吗?”她需要确认。 “对,就是他,你好好考虑一下,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再上去争取。” “去!” 难掩语气里的期待,小别之后以这种方式再度交汇,她感受到心里那份悸动更胜从前。 她的答应算解了经理的燃眉之急,但有些话不得不嘱咐:“你答应最好,不过陪酒的尺度确实比较大,有什么不适应,也得尽量忍着。” “他不会的。” 没来由的,她这样笃定。 经理没再说什么,带着她上了楼。 包间里不似上一次那样糜乱,但火热程度也不低。 一眼与他对上。 谢屿霖勾唇轻笑,翘着二郎腿,放松的靠在沙发里,看到她后,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倪清点头,走过去坐下:“谢先生好。” 他主动俯身凑近些:“介意我打扰你的工作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玩笑似的解答:“上来坐会儿赚得更多哦!” 谢屿霖目光沉了沉:“好,以后都点你。” “啊……”她面露难色:“我喝不了酒的,上次就有点醉。” “为你准备了果汁。” 他指了指面前的小桌,确实有明显区别于酒水颜色的液体。 “这么贴心,不会目的不纯吧,谢先生别为难我哦!” 饮尽一杯酒,谢屿霖侧靠在沙发边缘,手随意的撑着额头,不知是否微醺的缘故,总让倪清觉得他现在不清醒。 “你不在,总有人来骚扰,身边坐个人,可以挡不少上次那种情况。” 倪清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哪有人要用这样暧昧的语气说这种话,却又偏偏让她无法拒绝。 所以,她实在想不到理由放过这个与自己正爱慕的男人拥有更多相处时间的机会。 “那,感谢谢先生送钱!” 默契的,两人各自拿起自己的那杯,杯壁碰撞间,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正微妙的蔓延开。 作者有话说:一更,今天应该会更三章 谢先生,我喜欢你 一回生二回熟,上来陪了一两次后,倪清便逐渐放开,与谢屿霖的关系也慢慢拉进。 偶尔,他为了挡别人,还会将手往她的腰间搭上一会儿。 她会和他讲一些学校里的趣事,他也会耐心听着,时不时发表两句意见,但更多的时候是在逗她。 他不会总来,但一周至少还是有一两次,他也从未耽误过她的时间,总能掐着点送她回去。 宋染前段时间被一个学长拉去参加一项竞赛,课余时间基本都被占用,项目结束之后才终于有时间出来浪。 这天,她和倪清一起来酒吧,本想向经理多买两瓶酒,借倪清半晚上陪着一起蹦一蹦,却不想刚进来没多久,她就再也找不到倪清的人影。 晃荡许久,她偶然碰到经理才问起倪清的去向。 经理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倪清在楼上陪酒这件事。 宋染当场酒醒一半,话还没听完就直冲楼上,一脚踹开了包厢大门。 “倪清,你给我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气到上头,她吼完才注意到包厢的环境。 不同于想象中的,这间包厢连音乐都是典雅悠长的,沙发上零星坐着几个男人,长得都不差。 今天是朋友小聚,故不似生意场那般乱象。 倪清身边那个,她很快就认出来。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她也意识到大概是自己想错了。 “哈喽!”她苦笑着,内心有种当众裸奔的尴尬:“不小心走错了,再见,帅哥美女们。” 说着,她缓缓退后想溜,但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 喻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起身朝宋染走去,大拇指和食指替她提了提肩带,回收部分春光。 “成年了,胆子大了是吧?” 闪躲着他藏到的目光,宋染装傻:“帅哥你好,我们认识吗……再见!” 她抓着机会快速逃跑,喻柏也跟了上去。 倪清不放心,怕宋染那爆炸的性子和人闹矛盾,也起身想跟过去看看。 刚走出半步,手腕就被拉住。 她回头看着谢屿霖:“她是我朋友,我不放心。” “放心,旧相识,不会出事。” 这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也信任的重新坐回他的身边。 包厢里的其他人似乎被扫了兴致,不到几分钟就都走了,只剩她和谢屿霖。 可即使位置这样宽敞,两人似乎也没想着适当坐远些。 “他们是旧相识吗?” 倪清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不曾注意过其余人的动向。 “嗯,从前在国外,喻柏和我说过,他心里有个记挂的人,就是你的朋友。” “谢先生怎么知道?”她追问。 “见过照片,所以,我们不要打扰别人情趣。” 倪清沉默下来,就这样知道了宋染不愿告诉她的事情,当然,此刻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谢屿霖这个人身上。 她直勾的眼神令他无法忽视:“在想什么?” “我在好奇。” 倪清鼓足了勇气,又或许是听完喻柏和宋染的故事,羡慕心作祟。 “好奇我?”他坐起身,来了兴致。 “是啊,我在好奇,谢先生对别人的感情知道得这么清楚,那自己呢?” 是好奇,也是试探。 她想,她不能再等更久了。 “我很寡淡,你不会有兴趣。” 简单两个字便将自己概括,谢屿霖低眉合眼,脚尖随着音乐节拍轻点。 “不!”她急着否认:“我很有兴趣,寡淡的话,我想帮谢先生丰富一些,可以吗?” 骤然睁眼,她的意思谢屿霖听得清楚。 冷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没说话,但态度已然明显。 倪清的心跳很快,心头燥热的火却在他的沉默中渐渐淡却。 半晌,他理了理衣袖,起身离开,仍是不打一声招呼。 “谢先生!”她慌忙的叫住他。 谢屿霖顿住脚步,却并未回头。 “我喜欢你。” 各自迷惘 谢屿霖用沉默和离开拒绝了倪清。 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有宋染这个难兄难弟,倒也能分享疗伤。 那天回宿舍,宋染告诉她喻柏是喻家的私生子,见不得光的时候在她家寄宿过几年,那时候关系很好,但自从他出国后就再也没有联系。 试镜时他们就认出了彼此,再后来就是一系列的纠缠。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个半生不熟的哥哥,偏偏他又穷追不舍的要管着她,所以很头疼。 倪清听得入神,但也有这俩人不会就此打住的预感。 可对于她自己的喜欢,她看不透前路。 “清清,你还喜欢那个谢先生吗?” 深夜,她以为宋染睡了,却突然听到这样一句提问。 在心里斟酌半晌,她回答:“嗯。” “那就怪了!”宋染表现得很惊讶:“要是有男生拒绝我,我会马上就不喜欢他,怎么你就不行呢?” “可以这么快的吗?”倪清哭笑不得。 “怎么不能?他拒绝你,不就说明他品味低下伴随视觉盲目吗?这和残疾有什么区别。” 宋染的脑回路新奇到她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却又不能及时架构到自己身上。 一夜长谈后,两人谁都没再提彼此的他,安静正常的过着生活。 倪清再没有去过二楼的包厢。 有时她仍能在工作时看到远处楼梯上他一闪而过的身影,但那道炙热又温和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到她身上过。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间酒吧工作了两个多月,她几乎已经赚到了未来一整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圣诞节之际,也是她在这间酒吧工作的最后一天。 她向经理辞职,准备专心回学校准备期末考试。 这天的酒吧人格外多,多到她忙得连坐下的时间都没有,也没能在人头涌动里看到他,便以为他没来。 所以,再度在电梯口遇见时,她感受到了加倍的惊喜。 她看得出,他喝了不少,眉头微皱,半醉的状态很明显。 但即使这样,他也做到了对她如陌生人般的极致疏离。 这一趟下行的人很多,她被挤到了角落里,他也被人就冲到了她的身前,高大到足够挡去一切不安分的因素。 烈酒混合着薄荷的清香,倪清恍惚有种自己也醉了的感觉。 “谢先生。”她小声唤。 狭窄的空间里时而有人说话,嘈杂得很,她不指望他能听到,但他给了回应。 只是一个幅度微小的转头,却也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谢先生,圣诞快乐!” “我还是很喜欢你。” 电梯门正好打开,她见他随着人流走远,那股迷惘的醉意也清醒过来。 坐进车里,谢屿霖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内心。 一天之内连续好几件糟心事,刚才他的心情还可以用糟糕二字形容,但听到她那几句软话后,便不再能找到合适的词汇。 “李叔,查一查倪清吧。”他声音里充斥着疲惫感。 “好。” 一来一往的对话,到此为止。 车里的暖气有些闷,他将窗户打开,任由冷空气灌进来,帮他找回理智。 其实,他以为自己对倪清是欣赏,认可她的真实和努力,也想着她条件不错,等大二她学校允许了,就着手给她喂一喂资源,当颗小草似的,培养着玩玩。 但那天之后,那句“我喜欢你”之后,这颗小草,似乎就养脱了。 戒断反应 平安夜后,谢屿霖莫名对那间酒吧产生抗拒,不想再去,但喻柏跟着了魔似的,总拉着他去那儿蹲点宋染。 好几次,有女人见他身边空了位置主动凑上来,都被他甩脸拒绝。 其实以往的他没这么大脾气,但这会让他不自觉的想到倪清的一场美救英雄。 可,他已经许久没在这里看到她。 有时他端着酒杯站在单向玻璃前欣赏楼下的热闹,最终却总会突然回神,发现目光不知何时,开始自觉在人群里搜寻。 这种不可控的感觉令他烦躁,便也总容易不小心喝多。 喻柏半个月没等到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唉,哥,你说她多没良心啊,小时候粘我粘得要死,现在我想见他一面都难。” 没良心三个字,谢屿霖又控制不住的联想。 该把这三个字用在倪清身上吗,还是他自己更加适合呢? “学校不去,每天来这里,我也不懂你怎么想的。”他无差别的对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没耐心的样子,说话也夹枪带棒。 “你以为我没去过?上次她当场掀了我的帽子和口罩,大喊一声喻柏在这儿,所有人都围上来了,她跑了。” 想起伤心事就气,喻柏灌下去两大口酒才压下心中的难受。 “对了,哥你最近怎么闷闷不乐的,也没见宋染她室友,闹矛盾了?” 总得拖一个人一起下水,他便开始关心谢屿霖的私生活。 “我和她闹什么矛盾,本来就只是利用她挡一挡那些女人。”谢屿霖答得很快,但就是太快,让喻柏觉得不可信。 “啧啧,那你怎么聚会局也带着她?哥儿几个可都以为你总算想开了。” 勾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谢屿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别一天到晚往我头上扣帽子。” “谁扣了?圈子里谁不知道咱们谢公子是大圣人,不玩女人只奔事业,大楷模一个!” 别人说这话是嘲弄,唯有喻柏不是,说起来,两人算同病相怜,他十分理解谢屿霖的情感洁癖。 谢家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谢屿霖父母是商业联姻,也是玩咖,他们因为任务生下了谢屿霖,但从未给过他半点父母的爱,反而让他见识到了男女之间那点事上所有的恶。 所以,谢屿霖讨厌任何无意义的交汇和不负责任的交合。 政治关系和商业利益的维持从来不是一个人有能力就能解决的事情,所以他们这些人生来就是注定要走谢屿霖父母那条路的,与其抗拒,不如享受,这是更多人的观念。 但谢屿霖还没对自己的心妥协。 而他喻柏的可怜之处,则在于他是小三生下的孩子,豪门中的意外,不被接受的存在。 “说真的,哥,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你守身如玉,你未来老婆可不一定非你不可,遇到喜欢的就谈着呗。” 这些话听得谢屿霖烦躁,他用力砸下一个酒杯,随后起身离开。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早就送过来但他还没打来的文件,倪清的调查书。 如今打开,他确认她几乎无聊得像一张白纸,除了贫困和朴实,调查不出任何内容。 她太平凡,平凡到他们都不能为彼此负责到底。 心头的闷感逐渐蔓延全身,他将调查的几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样干净又能牵动他情绪的一个人,他要是连一点黑料都调查不出来,又该如何说服自己冷静呢? 事到如今,他再怎么迟钝也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对倪清的感情同样越了界。 所以,当再没能“偶遇”她后,他迎来了强烈的戒断反应。 冲动 期末考试结束后,倪清和宋染最后聚餐一次便各自打包行李暂离学校。 只是,倪清是不打算回家的。 对她来说,那个家里最需要的是钱而不是她这个人,她自己的生活也只能依靠工作维持。 大山进出一趟太麻烦,她便踩点了好几个老旧胡同,最后找到了一间老人出租的小阁楼,大小勉强能放下一张床。 最重要的,是便宜。 宋染知道情况后有邀请她一起回家同住,但被她拒绝。 正式入住后,她便在附近的餐厅找了份临时工,为期一个月。 因为,距离过年只剩一个月。 新年在她心里有特殊意义,所以那时她要给自己放假。 与谢屿霖长久不见,她心中的火热也慢慢降温,金钱带来的满足感更让她享受。 日子磨着磨着,来到了除夕。 她本打算出去采购一些食材,然后借老人的厨房给自己做顿年夜饭,但宋染邀请了一帮同学去酒吧跨年,这其中就包含她。 新年钟声响起之前,就有一大片受不住酒精的力量倒了下去,她这个只喝果汁的算全场最清醒的人。 有人号召大家一起拍张集体照,算作对这一年的纪念。 倪清闲着无聊,便用这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于是,十分钟后,她接到一通电话。 谢屿霖的年关约等于打卡,这几天把几个长辈家里问候了个遍就不会再有人管他。 几个朋友都早已有家有室,唯一单身的喻柏正拿着他的钱在深山老林里拍戏,便只剩他一个人,面对周遭清冷的热闹。 那条朋友圈照片,他一眼就找到了她。 她坐在角落里,笑得很甜,看起来也可爱得很。 他当然能认出这间酒吧,所以在知道失踪了这么久的人身在何处后,他像个愣头小子一般冲动了。 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庄严肃穆的学校找她,但不能忍住这个给他们带来千丝万缕交集的夜场。 倪清面对这串号码,差点没缓过神。 卡座太吵,她特地跑到外面接起。 而这一秒一秒的等待时间,都让谢屿霖觉得,自己是否已经成为她生分的人。 “谢先生,是你吗?” 她一路小跑出来,还有些喘。 “嗯,”他应答:“你在酒吧?” “和同学一起跨年。” 她不知他为何要问,只知回应他的事事。 对方沉默半晌,倪清也跟着心情忐忑。 “好。” 令她听不懂的回应。 这通电话到底为止,她有些失落,心底忽然丛生出来的那些期待,被他的莫名其妙泼下好一盆冷水。 再回到卡座,距离十二点还差40分钟,酒吧的跨年活动已经开启,不少同学已经进了鱼池,宋染更是冲在第一个。 她没这个兴趣,便坐着看。 最后十分钟时,她不想让自己太不合群,便决定尝试上去一起蹦一蹦。 也就在这时,一天消息提示让手机屏幕亮了亮。 她打开,发现竟然又是谢屿霖。 【我在酒吧外,你还好吗?】 是一句你还好吗,没有指向性的包含了太多,那些她需要的好。 倪清一头热的困在这一句话里,再没想起来舞池,而是比上一次更快的往外赶去。 自食恶果 没有酒吧里的喧嚣,马路上安静得连微弱的风声都能刺激到耳膜。 谢屿霖双腿交迭着靠在车门上,看到她之后才起身。 倪清也慢下来。 她当然不准备掩饰自己对他这一眼的惊艳和心脏恢复的跳动。 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她吸引进去。 他头发随意搭在前额,内里是休闲的毛衣和家居裤,显得外面那一件黑色大衣是赶着出门才套上的。 她停下,因为他正走近。 “谢先生。” 在距离快要超出友善界限时,她及时叫停他,自己也退后一步。 “谢先生有事找我吗?” 谢屿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29岁的人,这事上却比初中生还青涩。 见他不说话,倪清也冷下来。 “那我先进去了,朋友还在等我。” 她干脆利落的转身,也确实堆积了一些不快。 她不喜弯弯绕绕,所以不避讳对他的倾慕,但更不喜他给她的错觉。 腰间突然插入一双胳膊,她被力道带着往后倒,就这样跌进了他的胸口。 她穿着厚重的棉服,这双胳膊的存在感却还是强烈到让她连呼吸都只敢在胸腔起伏。 “倪清,你赢了。” 侧仰着头,她对上他的眼神,惊诧的同时,却并没有多少高兴。 深呼吸平息下来,她用力推开了他的手,转身面对着他:“我赢谢先生什么了?”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这样的说辞让她介意。 “倪清,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好人。” “我不要好人!”她打断,也反驳。 “我只想尽力的抓住当下在乎的每一点东西,不管好坏。” 就像她小时候过年时会尽力挽留回来一两天的父亲,挽留被病痛带走无力回天的母亲,挽留城里来的志愿者教她多一点知识、多给她讲讲外面的故事。 就算知道总有一天会失去,甚至根本不可能得到,她也想为自己留住些什么,纵然努力过后没有结果,也总比未来因为遗憾而痛苦要好。 但他似乎不是这样想的,甚至误解了她的坚持。 “抱歉,是我措辞不当,倪清,我……”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一连串的烟火在天空绽放开。 新的一年到来,而她错过了最后的倒数,在这里和他置气。 她沉浸在色彩丰富的天空中,谢屿霖却很快从被打扰中回神。 “我后悔了,现在向你告白还来得及吗?” 他诉出自己被打断的后半句。 如此直接明了,比烟火冲上天的声音还震耳。 她无法回答。 不是不想答应,但她感受到了他浑身散发着的妥协之意,却不懂他是在为什么而妥协。 “我喜欢谢先生,但是您看起来很为难。” 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宋染。 大概是发现她不见了,正四处找。 “朋友催了,我先进去,谢先生手都冻红了,早点回去吧,新年快乐。” 她再次往回走,谢屿霖尝到了自食恶果的味道。 “倪清,我喜欢你。” 他不得已舔着脸追上去。 她不回答。 “真的,真的喜欢。” 他继续。 “平安夜我就后悔了,倪清,是我太自以为是,不敢对自己承认。” 倪清的脸越来越红,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 她要窒息了,在心里感叹他这张嘴不把门时怎么这么会说。 “好吧,那你明天什么安排,我能有幸知道吗?” 在她快要绷不住答应之际,他却退而求其次。 推门而入之前,她忍着笑意回答:“没什么特别安排,就到处逛逛,感受一下这里的新年气。” “好,新年快乐。”他见好就收,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回答就是心软大半了。 “新年快乐。” 小声蹦出一句回应后,她便匆忙逃进了酒吧。 诸法因缘生 凌晨才回家,倪清第二天多睡了一会儿才起床。 楼下老人家里来了客人,听得出很是热闹。 被这样的氛围环绕,她不免心生些许悲凉。 奶奶不喜欢她,来北城后,她唯二两次给村长家里打去电话让奶奶接,对方都只提到了钱的事情,后来她也就不再叨扰。 对奶奶和弟弟来说,定期把钱放进信封邮寄回去,比她的任何关心都强。 或许是一直处于各式各样的忙碌中,现在清闲下来,倪清才发觉自己还未在这里找到所谓的归属感。 老人家的厨房今天要待客,不方便借给她,之前也和她打过预防针,因此她早就屯了一箱方便面,中午吃过一碗后便决定出去走走。 地点选定的是城郊小山上的一座寺庙。 中午不堵车,她下午两点就到了山脚下。 往上看去是一条看不到结尾的楼梯,路边有一些老奶奶在卖香火和纪念品。 一步步走上去,倪清开始感受到檀香的气息。 寺庙的大门令人肃然,她跨进去,领了免费的香火,虔诚礼拜。 她未刻意信过这些,但面对大雄宝殿里散着金光的释迦牟尼像,她仍如万众信徒般合十掌心。 人呢会在跪上蒲团的那一刻惊觉心中一切所愿。 她也是。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 这会是一场令她此生回想起来都恍若隔世的巧合。 从蒲团上起身回首的那一刻,谢屿霖轻倚殿侧,正注视着她。 她不知道,原来他就是排在她身后的那一个。 在她迷惘的目光中,他走到她刚起身的那处蒲团跪拜。 倪清在殿外等候叁分钟,他便出来。 “第一次来?” 他先开口,在她询问他怎会也在之前。 “嗯。”她点头回应。 “我带你逛逛吧!” 他仿佛不容拒绝,不等她回答就将手掌贴上她的后背推着她往前走。 倪清被他直接带去了后院,这里有一颗四百年历史的古树,长得高大,寒冬里仍有绿叶环绕。 “带我来这儿干嘛?”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棵树下玩,有一次,因为私自乱爬,被方丈压着悔悟了叁天,他们说这棵树是神树,所以,那会儿我也经常对着它许愿。” 答非所问,但成功把她的心神后勾了去。 “那,愿望都实现了吗?”她追问。 谢屿霖轻笑:“没有,一次都没有。” 不完全有就算了,怎么还一次都没有,倪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尴尬着开不了口,安慰几句仿佛也不像样子。 “不过,”谢屿霖侧身面对她,望向她的眼神比过往任何一次都认真,没有玩味,没有推拒,更没有疏离,只有让倪清能直觉感受到的牵拉,他要把她拉向身边。 “什么?” “不过,现在有一个新愿望,如果能实现,就不算一次都没有。” 明明昨天才听过他说喜欢,她现在却被看得不自信起来。 是她想的那个愿望吗? 她不敢随意应声,他也沉默着等待回应。 “清清,”谢屿霖还是没那个滔天的耐心:“你能替佛祖实现这个愿望。” 肯定句的表达。 作者有话说:据报道,谢某名下一套老房子目前火势极大,难以抢救…… 那我试试吧 再一次被打断的回答。 谢屿霖手机响起来,似乎是很重要的电话,他转过身去接起,交代些什么后,他只让对面稍等就挂断了电话。 “谢先生,我……” 整个人突然被他拉进怀里,倪清的回应被打断,只听他道:“清清,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 倪清没有刻意等他,又不是没有联系方式,但她把寺庙整个逛完也没再接到他的消息,怕下山太晚,又怕打扰到他的事情,便先行下山了。 台阶走到一半,她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果然是他。 谢屿霖来得急,呼吸节奏明显很乱:“抱歉,我来晚了。” 倪清看他大冬天的,额角还有汗珠,平静的心被搅得混乱不堪。 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先帮他擦了汗,而后主动握住他的手掌。 “那我试试吧。” 你能替佛祖实现这个愿望——那我试试吧。 眼见他深沉的眼神突然变出几许清澈,再后来,难得的大笑,跟拿回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倪清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想将羞红的脸示与他。 被他抱着的感觉,很陌生,但也幸福。 谢屿霖捧起她的脸颊,低头与她额头相抵。 倪清抬眼间与他对视,她脑子里有关男女之爱的一切知识储备都来源于村长家那台电视里偶尔播放的电影。 这样的眼神,她称之为“欲望”。 回神得及时,她匆忙捂住他那正极速向她靠近的嘴。 “佛门清净地。”她嘟囔。 还没完全走出寺庙地界,她怎么说也是不敢的。 轻轻推开他,她忍着笑意继续脚下的路。 谢屿霖叁两步追上去,牵着手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他的车就停在山脚下。 这是倪清第二次坐上这辆车,不同的是这一次司机变成了谢屿霖。 “吃饭了吗?”他问。 “嗯。” 寺庙的斋饭,味道还不错。 谢屿霖目光染上歉意,将她的手指放入掌心揉了揉:“抱歉,家里长辈身体不好,刚才一直耽误着不能去找你。” 谢家家规,大年初一礼佛祭祖,谢屿霖爷爷身体不好,今年便办得更加隆重,老人刚才晕倒在禅房里,他作为晚辈,不得不陪着。 “没关系,我本身就是一个人来的。”她安慰。 “送你回家?” 天色不算早,再安排什么活动也匆忙,谢家那群人也随时可能找他。 “好。” 地址报给他后,倪清便倚着休息,只是这眼神,总一不小心就黏到了他那张脸上。 “收敛一点,”谢屿霖警告:“再看我开车要分神了。” 这样直白而火热的恋慕,他一个大男人是拒绝不了的。 “谁看你了!” 面对身份关系的转变,她尚且还拘谨着,不能完全在他面前放开。 胡同里的路太窄,车开不进去,谢屿霖只得在外面找地方停车,陪她走进去。 安全带刚送来,倪清正准备开门,身体却突然被从左边侵略过来的他堵进了角落里。 “干嘛?”她惊讶的问。 “现在不是佛门清净地。” 后面的话被堵成了闷哼。 第一次尝到接吻的味道,湿的,热的,软的,她紧张到不会呼吸,只能抓紧他的领口寻求寄托。 直到真要缺氧,她才迷糊着把人推开。 作者有话说:终于在一起了,我要亲亲抱抱吃肉肉啊啊啊,不过……手机坏了,靠,旧手机没梯子登po全靠运气,明天尽量上来更,50珠的加更放到后天或者大后天吧,我尽快把手机修好。 带回家 倪清整个身体都被吻得酥麻瘫软,下车时差点崴到脚。 这种感觉,太奇妙,她忍不住轻舔自己的唇角,那里还保留有属于他的味道。 没等反应过来,她又被他整个搂住往前走。 “清清这么害羞?”他俯身逗趣她。 “不想跟你说话!” 她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腹,直起身子想推开他,但不管怎么推搡,手都紧紧的被他的掌心包围着。 小打小闹,两人乐在其中。 胡同里这段路却变得格外近,让她以为还没能和他说点什么,就要分开。 “我就住在那里,有点小,就不请你上去喝茶了,先上去了。” 倪清往他怀里钻了钻,是撒娇也是不舍。 谢屿霖却皱着眉头,脸色不好。 他冷淡着声音和她确认:“你指的是那上面的阁楼?” “是呀!”她并无这方面的羞耻感,所以坦然告知时,也并不会在内心有任何芥蒂:“这个便宜嘛,而且老奶奶人很不错,住得挺舒服的。” 她的舒服在谢屿霖这里,和睡大街没什么区别。 他自然也是不愿意让她身处这种水深火热的,连解释都不做,拉着人就往回走。 “干嘛?” 倪清被他带得不知所措,更是反抗不开,只能任由他把她塞回车里,再替她系上安全带,往她不知道的地方开去。 感受出他的不满,这也是倪清第一次彻头彻尾的体验到所谓的贫富差距,大概认知有所不同,就是他们需要磨合的第一步吧。 “谢先生,别生气嘛,我要是真拿着每个月一点点的生活费在北城这个地界租个大房子,那才是不对的!” 她主动勾手安抚。 红绿灯路口,他停下车,扭头严肃的看着她:“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在里面能挺直腰吗?” 太一针见血,倪清讨好的笑着,没法立刻反驳他的问题。 因为那阁楼的挑高确实是从一米五开始的,她一米七的个子,只有最中间不到一天走廊的距离能让她站直。 “答不出来就跟我回家。” 绿灯亮起,谢屿霖踩下油门加速。 “啊?”倪清吓了一跳:“我怎么能去你家?不方便吧,还是不要了。” 谢屿霖没说话,只是笑着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强吻上她撅的老高的嘴唇来抚平她所有的抗议。 意外的,倪清发现来的地方是上次做车模的别墅,好在下车的最后一秒,谢屿霖告诉她他是一个人住,才让她轻松些。 这处地产是谢屿霖奶奶生前拍给他的,谢家唯一对他保有真心二字的人,他不忙时会过来小住。 过年几个阿姨都被他放了假,现在偌大一片地里只剩他们二人。 倪清还没来得及拘谨,就被人一把揽到了沙发上。 她被谢屿霖强硬的抱着,整个人几乎压在他的身上,明明是不舒服的姿势,他的表情却让她觉得他乐得不行。 “压着很重,你让我起来。”允许他胡作非为一会儿后,她便想起身整理衣服。 “再抱一会儿,”不仅没松开,他反而将人搂的更紧。 早就想这么干,谢屿霖自以为已经够收敛。 作者有话说: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手机修好了,明天加更~ 是一个可以合法做爱的成年人 不小心趴在谢屿霖身上睡着,倪清是被吻醒的。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位置所有变换,她成了被压在身下的那个。 屋子里暖气充足,进门时她便脱下了厚重的棉服,现在看来,仿佛是更有利于某人越界。 高领毛衣的快要被拉扯成低领,男人的鼻息和唇瓣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缓慢移动,惹得她身体发痒。 腰后横亘着一只手,也早已钻进衣服,贴着她的身体抚摸。 “醒了?” 她愈发明显的喘息是他完美的成果展演。 “谢屿霖,你好……” 你好色,可她不敢说完整。 把她弄得面红耳赤,他自己也不好受。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从她身上起来,他主动退开许多,刻意控制着自己。 “二楼左转第二间,你的房间。”他抑制下沉重的呼吸,先把人打发走。 倪清打量他此刻的隐忍,一个不慎,就注意到了他腿间顶起的帐篷。 慌乱挪开视线,她连忙起身逃离现场,却在经过他身边时再度被抓住。 “偷看?”他逗她。 “我什么都没看到。”她现在无法正面应对他手掌炙热的温度,抓到机会便急切的往楼梯跑去。 房间很大,她捂着脸躺在床上,有种不真实感,不敢相信自己真和谢屿霖在一起,也真做了刚才那些亲密事,实在是略超她的理论范围。 打开手机,她发现宋染叁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纠结半晌后,她慎重打下一行字。 【我在谢屿霖家里】 对方秒回了一整个屏幕的问号,接着便直接是一通电话。 刚接通,她就感受到了宋染的兴奋:“倪清,不要遗漏任何细节,夜很漫长,请如实交代!” “没什么可交代的,他可能就是看我住得不太好,就把我带回家了。”她不想表达得那么热情,刚刚发生的事情,更是直接忽略。 “同居是吧?我懂了,睡了没?他猛不猛?有没有实战经验分享一下!” 宋染口无遮拦,即使周围没人,倪清也下意识捂住听筒。 “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宋染你想象能力能不能不要那么丰富啊!” “哦,对,才第一天!”宋染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也全然没听进去倪清的解释。 “没关系,都住在一起了,擦枪走火指日可待!”宋染又变身慈祥粉头,开始热心感慨:“我们清清已经是一个可以合法做爱的成年人了,我很欣慰,你等着,我马上就把我珍藏多年从不示人的好东西都发给你,你尽快学习,争取早日做上!” 倪清实在听不下去,单方面结束了这通电话,去浴室往脸上拍了好几下凉水才抑制住身体的燥热。 等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房门又被敲响。 她跑去给他开门。 “睡衣给你,今天将就一晚,明天带你回去拿行李。” 还是一样的男士睡衣,倪清脑子里闪过上次的囧事。 “哦,好!” 她用微笑掩饰内心的尴尬。 而谢屿霖,只用一句话就能戳破她硬撑出来的伪装。 他捏小猫似的捏着她的后颈,圈住她的细腰,先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再俯身伏到她耳边低语:“别不穿内衣出来,我怕我太禽兽。” 说完,他带着笑意退进了她对门的房间,暂时结束对她的逗趣。 升温 宋染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珍藏的“好东西”都给倪清发了过来。 倪清秉持敬畏之心,最终还是不敢点进去。 平静一晚,倪清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见对面房门还紧闭着,以为谢屿霖还没起床,便没打扰,去厨房准备早餐。 然而,偌大半面墙的冰箱里,竟没几个能吃的东西,几乎全是各式各样的酒。 她感到难办,拿出手机想点外卖,又发现这里太偏,完全超出了配送范围。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腰间环上来一双手,带着沐浴露清香,谢屿霖整个人从后面贴上来。 “在找什么?” 他在四楼跑步时就看到了她下楼,草草结束运动后冲了个澡便也跟下来。 “你一个人在家都不吃饭吗?”她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哦,阿姨放假,我怕东西放坏,就让他们提前清理了。”他答得理所应当。 “那你这几天吃什么?”倪清追问。 谢屿霖挑了挑眉,没回答,他不好意思说,在把人拐回来之前,根本就没有在这儿过年的打算。 不想在这儿僵持,他转移话题:“带你收拾行李,顺便出去吃,快上去换衣服。” 倪清听话的点头,准备照做,他却不满意她的平淡,强拉着人在嘴上啃了好几口才算罢休。 他没那么大的架子,陪她吃了简单的路边摊,后来也一点不嫌弃的进了她的小阁楼。 结束后,她算了算,距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她大概都要住在他那儿,便和他一起去超市给冰箱补货,也购入了一些生活用品。 从头到尾谢屿霖都很乖,老实的跟在后面推小车,付钱,提东西。 结账时,倪清不免多看了几眼一旁货架上的计生用品,整个人都跟着不自然起来,但想着他虽然怪粘人,也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便强制自己不许再想。 起初几天,两人很和谐,白天谢屿霖会带她出去走走玩玩,晚上回来被他拉着亲一会儿抱一会儿就睡觉。 要说不和谐的开端,还得归功于酒精。 那是倪清住进来的第五天,大年初五,她洗过澡想去花房里浇浇花,却意外发现他也在。 现在她便懂了,原来特地在花房里放桌椅,是为了方便他小酌。 看到她,谢屿霖勾着唇将二郎腿放下,在大腿上拍了拍,让她过来。 倪清在他腿上坐下,顺势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干嘛躲到这里喝酒?” “习惯,”他回答:“我奶奶下雨的时候很喜欢坐在这里边喝酒边赏雨看花,被她带的。” 外面阴雨朦胧,称在院子的灯光下别有一番风味。 倪清将头倚在他肩膀上,也跟着一起享受宁静。 慢慢的,他发觉他搭在她腰间那只手开始不老实,从虚放着变为四处点火,下移的程度已经超过了警戒线,竟隔着裤子对她的臀瓣揉弄。 倪清没有反抗,只是紧张的抓着他的衣领,呼吸与他一同交融着走向沉重。 而他,也在她的不抗拒中开始更加大胆,不再只满足于那处的流连。 边缘 第一次接吻时,倪清还只会被动接受,连张嘴都不知道,谢屿霖好几次都无法顶开她的牙齿,现在两人的舌尖会十分自然的勾在一起,动情时,她甚至更为主动。 难舍难分之际,谢屿霖放下酒杯,另一只手也沉浸到她的身体上。 花房里恒温,她便只在单薄的睡衣外面加了一件开衫。 他从上衣下摆钻进,令她的肌肤与他的手掌没有任何距离的紧贴,倪清被他掌心的高温热得全身紧绷。 “谢先生,”她找回一些理智,躲开他更深一步的吻,喘息着提醒他是否过界。 “清清,要喝点酒吗?” 谢屿霖重新拿起杯子,不由分说的递到了她的嘴边。 “我酒量不好。”她小声推拒。 “就一点,这款味道很温和,度数也不高。” 他轻声细语的哄着,倒真让倪清糊里糊涂的接住了杯子。 于是,在他的注视中,她慢慢仰起头将酒倒进嘴里。 “哼嗯……” 她一瞬间瘫软,酒杯也没握住滑落到了地上,没碎,顺着坡度滚出几米远。 吞咽的动作也难以做到,酒水从唇角溢出来一部分,连带着的,还有她控制不住的低吟。 谢屿霖故意的,用酒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趁机冲上去一只手握住其中一团软肉。 没有温柔的前奏,来临时便一举突破内衣,粗糙的揉捏了好一会儿。 稚嫩的触感令他痴迷,也感受到被抵在嫩肉和手掌中央的乳尖逐渐挺立起来。 扶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替她撑着身子,他再度吻上她颤抖着的双唇,婉转却又不容半分抵抗的进攻着。 期间他调整好姿势,让她跨坐在他腿上,另一只手便也能加入进去,两团一并揉玩。 这个动作,他的硬挺,也直接贴近她的下身,让她清晰的感受着他的兴奋。 睡衣领口不算高,他抓弄时乳肉被顶起来,弄出可见的沟壑。 很快,他不满足于唇齿的依赖,将吻转移到脸颊,脖颈,再挪动到领口最低处,就着用手推出来的半团白嫩吸咬。 很难形容的感觉,酥麻的感觉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倪清必须倚靠在他身上才不至于跌倒。 那些她用力压抑后仍旧溢出的呻吟令她羞耻,在他一通弄下,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偷着红润。 “谢先生……” 她快要承受不住,终于隔着衣服抓住了他仍没放松半分力气的手腕。 “清清不舒服吗?” 情欲使然,他说话时嗓音低沉了许多。 “内,内裤好像湿了。” 他那处硬着,湿润的布料被顶得贴在穴口,并不舒服。 “别……” 她不知自己这话对谢屿霖有多大的刺激,只能感知到刚说完,乳尖便被他用失控一般的力气给夹住。 “湿了,说明清清很满意。” 谢屿霖伏在她耳边说些没羞没臊的话,舌尖时不时便要将她的耳垂勾进嘴里舔吸。 除了彼此的呼吸,还剩花房外的雨声作配,见证这一场失控的开端。 他太会抚弄,甚至让倪清忍不住去期待下一步的进入。 所以,当他把她抱回房间终止一切起身如正人君子一样离开的时候,她才惊讶。 指柔 倪清不解为何他不说一句话就停下,又不好意思去问,只能洗澡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有些无法面对江晔,饭桌上始终低着头假装无事发生,就连吃完也是闷着声回房,不和他有直接交流。 一直到中午再出来做饭,他突然从后面贴上才,才算打破这僵持的氛围。 “生气了?” 心口堵着气,她没好声的回应:“我气什么?哪有地方让我生气?”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她的锅铲便被抢走扔掉。 不锈钢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滋滋啦啦的声音,不等她反应,天然气也被他关掉。 最后一步是她这个人。 谢屿霖强势把人转了个圈面对他,拖着屁股往上一抬,让她坐到台面上,与他一般高度。 “气我没让你爽到?”他眸中带着笑意。 多么令人羞愤的一句话,倪清身体都僵硬了几秒。 谢屿霖可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用吻堵住一切抗议,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横扫。 吻得太激烈,倪清快要控制不住津液的分泌,濡湿嘴唇的同时,更有一部分从嘴角流出。 她没反抗几秒就瘫软在了他的怀中,不仅是因为呼吸被掠夺,更是他对乳尖和软肉玩弄,令她痛痒难耐。 左边被他的手掌整个包裹,嫩肉溢出指缝被抓弄出各种形状。 他似乎预料到她要在这种刺激下连连后退,便恶趣味的在右乳上下了功夫。 夹烟似的,乳尖被她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她后退一点,她便轻轻往他那儿扯一扯,把她的重心再带回原处。 “嗯……谢屿霖……” 她抓着机会艰难说出这几个字,如蚊子般小声的哼唧却给了他更大的鼓舞。 趁她喘息间,竟分出一只手直接钻进了她的裤子里。 隔着内裤,他拇指指腹钻入缝隙,找到了凸起的那处花心按上去。 如此私密的这处第一次受到外来侵略,她僵硬着挺腰,却正好迎合上了他的位置,容他开始捻磨按揉。 湿意来得很快,倪清将他的手掌夹在两腿中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除了最初控制不住的那一小声尖叫,她用力咬住下唇忍耐。 谢屿霖怕她疼,强制往她嘴中没入两根手指,阻止了她对自己的摧残。 粗糙咸腻的感觉刺激着她唾液的产生,舌头竟不自觉的抵上他的指腹舔舐。 感受到一小股水流喷涌出来,谢屿霖将内裤挑到一边,用她的水迅速将两根手指浸湿,开始扩大范围的在整个穴口摩擦。 尿意越来越强,倪清夹紧双腿,半痛苦半升天的闷哼着,最终一阵颤抖,倒在了他的怀里。 两只手都不干净,谢屿霖用唇吻净了她眼角的泪痕,把人横抱起送回房间。 退出厨房之际,倪清一晃眼看到台上的小片水渍,羞耻感攀升至极。 “清清这次舒服了吗?” 她躺着,他半压在她身上。 “谢屿霖,你……你……”她嗓音难掩抽泣:“你是不是不行?”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连裤子都不脱,实在不能怪她多心。 哭笑不得,谢屿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下身火热的坚挺带去:“这么没良心?让你爽了竟然光想着我不行,你要不要摸摸看。” 两秒钟的触碰,她极速抽回手掌,却仍是感受到了一瞬那里的尺寸和硬度。 “我才不要,那你……” 那你为什么不用它? 她实在没脸说出这种话,支支吾吾半天只让脸颊更红。 “清清,你太小了,真让我感到罪恶。” 她才18岁。 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好几下,使尽浑身的自制力才强迫自己不进行到最后。 “没良心,我现在要去收拾自己,你算算时间,看我行不行?” 说完,他起身征用了她的浴室。 水声传出,倪清糊里糊涂的盯着磨砂门,忍不住联想,却又并不明白他所谓的自行解决是怎么个办法。 作者有话说:今晚要加班,浅吃一章,明天高低让他俩做上! 年龄差 倪清从床上坐起来,拘谨得很,他在浴室里,她便不能立刻处理下身的黏腻。 宋染【滴滴滴,今晚出来喝酒】 正巧宋染发来了信息,她捏着手机纠结好一会儿,先拒绝了邀请,再慎重提问:【谢屿霖有点奇怪】 宋染【展开说说】 倪清【就是,什么都做了,但每次到最后一步就停下。】 虽然只有两次,但这对她的小心脏也是莫大打击。 宋染【他不行?】 这叁个字让她想到刚刚那两秒钟的触碰。 应该如何去计算行不行呢?按照宋染这几天断断续续给她的科普,仿佛是比较突出的款式,至于其他,她还没体验到。 突然,她脑子里浮现他那句话,便原封不动的发了过去。 宋染【他很老?看起来不像啊,不会运气全用来长脸了吧。】 倪清【我也不知道,总不能要他身份证看岁数吧。】 话是这么说,但按她这几天的体验感来说,应该比他打不了几岁才对。 宋染回了她一连串句号,也是拿她没办法。 以为聊天要僵在这儿,她自己也濒临放弃,却不想宋染的热心属性在这方面也能爆发。 宋染【我找喻柏问问,你等着,他最近在山里拍戏,联系起来比较慢。】 倪清八卦【你们缓和了?】 宋染【屁,为了你短暂放他出黑名单两天。】 还没想好该怎么回,浴室门突然打开。 谢屿霖光着上身,下面也只围了她的浴巾,一些形状被包裹得格外明显,实在是……色情。 她捂住双眼,背对着他躺下,有现在的羞,也有刚才的耻。 他直接把人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不然容易生病。”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她偏头不看他。 谢屿霖发笑,直接把人抱去了浴缸里,倪清吓得不轻,但好在没有更过分的动作,等他走后,她才起身脱衣服。 热气蒸腾,水流洗刷下身时,她忍不住念起刚才在身体里出现的感觉。 可她自己的手指抚过,并不能带来他那般的刺激。 宋染一打听就是好几天。 这几天里,倪清不停的在被谢屿霖欺负,他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拉着她摸上一会儿,尤其是睡觉前,总要玩到她全身发软颤抖着抽泣才肯罢休。 而他自己,真就成了活菩萨,裤子永远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 终于,到了初九,倪清才再收到宋染的消息。 原来,谢屿霖岁数真的不算小,已经29岁。 或者,更具体一点,是快30。 11岁多的年龄差,难怪他总把她当孩子,还说什么罪恶感。 她和弟弟年龄相差10岁,带入一下自己,便很能体会。 不过,这也是倪清来到城市后才接触到的价值观。 在她生长的地方,老夫少妻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思考中,一阵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接起这串陌生号码,对方道:“您好,是倪清小姐吗?您的快递到门口了,过来拿一下吧。” 并不记得自己买了什么,倪清挂断电话正准备去软件上求证呢,突然看到宋染几分钟前给她发来的消息。 【给你寄了好东西,记得查收!】 教学 倪清下楼时没看到谢屿霖,她加快脚步跑到门口,生怕被发现。 宋染口中的好东西是个不算大的盒子,打开后,先是一张小纸条,告诉她谢屿霖的生日就在大年初十。 而今天,是初九。 一阵慌乱,她没见他表现出任何要过生日的感觉,消息来得这样突然,她还什么都没准备。 拿出纸条,她心烦意乱的看下面的东西。 至尊超薄的字样差点让她没拿稳盒子。 竟然是避孕套,还有好几盒。 仔细一看,是各种尺寸都来了两盒。 周围空无一人,但她感觉在当众裸奔。 把东西塞回盒子里藏好,她赶紧往回走,想把东西藏进自己房间,免得被发现后社死。 然而,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谢屿霖。 赶忙把东西藏到身后,她慢下脚步,努力表现出很正常的样子,但越是这样,越不自然。 谢屿霖走到她身边,揽腰把人搂进怀里:“脸怎么这么红,出去干什么了?” 说着,他注意到她手中的盒子,伸手去接,却被她反映强烈的躲开了。 她整个人都跳脱到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把盒子放在身后,怎么也不肯拿出。 “去拿快递,跑得有点热,宋染要跟我视频,我先上楼了,一会儿见!” 她匆忙逃跑,不给谢屿霖任何触碰到她的机会。 一进房间,她就给宋染打电话,可对方似乎预料到了她要干什么,根本不接,只给她发来一句【好好享用,替我祝谢先生生日快乐】后,便彻底消失。 避孕套被倪清摆在床上,她盘腿坐着与它们僵持,心里竟也被宋染这个色鬼带出一丝期待。 可是,这也太丢脸了。 眼看她上楼后就没再下来。 谢屿霖晚饭叫了外卖,见她不出来,只得亲自上去请,也正好看看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然而,刚走到门口,他就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倪清花了很大的勇气才点开宋染传授的教学视频。 她刚刚搜过,男人一直忍着是非常难受的,还可能憋出病来。 虽然才18岁,但也成年了,不至于对喜欢的人这都付不出去。 陌生男女赤裸的身体,她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从接吻开始的前戏,她都很熟悉,那些已经是她和谢屿霖演练过无数次的东西了。 但当男人脱下内裤,让那女人给他口时,她差点进行不下去。 别的不说,视频里这跟也太丑了,黑乎乎的,皮一圈一圈的皱着,这怎么能下嘴呢。 可那女人不仅吃了,看上去还吃得很享受,男人也后仰着不停喘息。 强迫自己脱离感慨,回归学习状态,她仔细观察着女人的动作,嘴巴含住顶端时,手也在下面上下滑动。 倪清抬手模仿视频里的样子,看得入了神。 谢屿霖在门缝外窥视到了一切。 他本不忍打扰,却不料欣赏到一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暴露了他的存在。 四目相对的这一瞬间,手机里男女的呻吟还在继续。 大脑一片空白,倪清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谢屿霖毫不尴尬,按断电话后明目张胆的走了进去,更近距离的欣赏到了她手机屏幕里的内容,和她刚才一直藏着不敢示人的“快递”。 作者有话说:还没做上,我有罪,两章了,有点纠结今天写完还是留到明天 吃饱点 “想学习?” 谢屿霖食指勾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避。 倪清沉默不答,实在是没脸说话。 下一秒,她落进他的怀中。 “这不是有现成的老师,干嘛看这些乱七八糟的,好看吗?” 他把视频关掉,又随手抓起一盒避孕套看了看:“对我这么没自信?” 他正好摸到了最小号的。 “别说了,我要没脸见人啦!” 倪清拳头虚空着在他后背上来了两下,脸死死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出来。 谢屿霖收敛,不再说玩笑话,认真的把人抱紧:“清清,你还小,太早接触这些,我怕你后悔。” 这句话让她从羞愧的情绪中脱离大半。 不到最后一步,是他对她的保护,也是他给两人之间关系留的一丝余地。 可倪清没这么想过,她爱一个人是勇敢的,不被未来的不确定群束缚的。 否则,和谢屿霖如此天差地别的阶级距离,她就不会主动靠近。 抬头看他,她伸手帮他把皱着的眉心抚平。 “谢先生,你不老,我也不小。” “十五岁的时候,奶奶为了五百块的彩礼,差点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续弦,如果不是村长,我就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在我这里,性不意味着受到伤害,所以,谢先生不必忍,如果这件事能让我们都高兴,我真的不介意。” “而且……”她再次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继续:“前几次,我很高兴。” 她每次都要被谢屿霖弄出好大一滩水,身体那种奇妙的感觉,她并不排斥,有时甚至贪心的想让他的手指进来更多。 谢屿霖唇角勾起,他摸了摸倪清的头发,很深长的叹出一口气。 “起来,先吃饭。” 他拉着人出了房间。 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沉闷的一顿饭,倪清因为那番话没得到回应而不敢再说下去。 而谢屿霖更是没怎么动筷。 她每每抬头,都能感受到他赤裸的目光,让她也吃不进去。 实在僵持不下去,她很快就放了筷子,小声道:“我吃饱了。” “这么快?”谢屿霖挑眉,夹起一块肉送进她的碗里:“多吃点,不着急。”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听话的把这碗饭吃了个干净,又或者说,是吃到他满意。 最后落筷时,谢屿霖出去接电话了,她把桌子收拾干净,便准备继续回房间窝着,顺便处理掉宋染的“礼物”。 她上楼梯时还看到谢屿霖站在客厅里,等进房间关门时,他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一手抵着门板,迅速探进来半个身子。 “吃饱了?” “嗯,还有事吗?”她尴尬的笑了笑。 “那该我了。” 话音未落,倪清整个人就被悬空抱起,不等她反应,又被甩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让她回弹几下,想起身,却看他已经跨跪在了她的大腿两侧,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床上,一手开始解自己居家服的纽扣。 “谢先生,你?” 以吻封音,他一切行为都带着攻击性,让倪清无力反抗。 引导(H) 倪清手贴在他胸口,可以感受到里面那颗心脏正在火热的跳动着。 她没有抗拒,一切的发生都十分顺利。 吻了许久,谢屿霖放开她,一道银丝还牵扯在唇间。 两人的呼吸都是乱的,她惊恐而又期待的看着他的眼睛,等待他下一步的侵蚀。 谢屿霖膝盖支撑着身体,在胸口寻到她温软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接着,便引导着送去了裤腰处,勾出两根手指搭在腰带上。 “要感受一下吗?” 他像一个掌控力十足的引导者,让倪清无法拒绝这番邀请。 脱离他手掌的指引,她听话而又主动的顺着缝隙深入。 最先触碰到尖端,硬物被搁置在他的右侧,倪清指腹试探着与它接触,感受到丝丝湿意,那里似乎也与她的下身一样,有水流出。 “感受到了什么?” 谢屿霖绷紧大腿,克制着那一下触碰带来的激励。 “湿的。” 回答时,银丝扯断,回弹到谢屿霖的下唇上挂着,不知为何,她好想上去舔舐。 “因为它很兴奋,摸摸它,好么?” 用行动应答。 倪清壮着胆子握了上去。 很热,它的温度要高于他们二人此刻的体温。 硬的,她一个手握不住。 “额嗯……” 她不小心用力了些,便召来他这一声沉重的喘息。 谢屿霖后槽牙都咬紧,才压下去那股恶念。 看他额角的青筋都凸出来,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赶忙松开想退出来,胳膊却被他抓住,重新送了回去。 “别松,你做的很好。刚才不是学习了吗,要不要实践试试?” 再度抚慰上去,她头脑一片空白,其实并不太想得起来自己之前关注的细节,只记得视频里的女人仿佛是握着那根上下抚弄,她便也学着,轻轻的,上下带动。 “很棒,”谢屿霖及时反馈。 倪清糊里糊涂又想到那女人似乎还用嘴含住了最上面,可她现在仿佛没空。 于是,她探进去另一只手,将头部放进掌心包裹起来,轻轻的,给它一些压力。 “怎么这么聪明。” 谢屿霖享受着她的套弄,舒适感倍增,竟还没进入正题,就莫名萌生了射在她掌心的卑贱之思。 情难自禁的吻下去,这一次,他温柔的进展,细腻的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最后缠绕上舌尖。 他自然不会只让她受累,沿着熟悉的方位摸下去,轻松挑开了她的内裤,指尖钻进了穴口缝隙在入口处来回打磨。 感受到她的湿润后,她便用润泽过的指腹去揉弄花心,九轻一重,恶趣味的享受她忍耐不住却又被他以吻封唇时的局促和闷哼。 随着她身体颤抖幅度越发明显,他顿时中断,也将她的手从他裤子里拿了出来。 倪清飘忽着哼了一声,朦胧着睁开眼睛投去疑惑的目光,夹着双腿磨蹭,迫切需要他去止痒。 谢屿霖安慰的落下一吻,随后拉着她坐起来,帮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遮掩。 边缘再多次,这也是第一次清晰的见到那宝贝的花穴。 穴口毛不多,都被淫水打湿四处贴着,皮肤很白,拨开缝隙后,里面又透着粉。 她害羞的想合上腿,他却偏不让,用了力气,强硬掰开欣赏。 最好的体验(H) 谢屿霖不忍心让她空虚太久,只逗了两下,便俯身对准阴蒂吸了上去。 “啊!” 倪清尖叫一声,惊讶他竟然用嘴去接触那里,也是因为他突然吸这一下,让她整个身体逗酥麻了。 “谢先生,你快起来,脏!” 她推他的肩膀,却并没有任何成效,他头也不抬的继续舔吸,从阴蒂到穴口,唇肉包裹着穴肉作弄。 倪清渐渐没了推人的力气,她怕夹到他的脑袋,只能尽力将腿张开。 手指穿进他的发间,刺激感惹得她分泌出不少生理性泪水。 快感一路堆积,她感受到身体里的异样,怕弄脏他,颤抖着声音告诫:“谢先生,求你了,我好像,好像要不行了!” 话还没说完,她便没忍住从穴内喷出几股淫水。 谢屿霖没有躲闪,一半喷进了他嘴里,一半喷到了他脸上。 让她更觉难为情的是,他竟直接将那些水吞了进去。 高潮的余韵让她整个身体都是软的,可以任由他摆弄。 谢屿霖起身站在她面前,摸着小手搭到自己腰上。 “帮我把裤子脱了,好么?” 倪清稍稍用力,那根东西就弹了出来,太长,若不是她躲得及时,差点打到她脸上。 难以忍受她的慢动作,谢屿霖自己叁两下脱干净一切,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也微微张腿,这样,小穴便悬空着,能让他伸手下去继续玩弄。 倪清将脑袋伏在他肩膀上,尽力让自己忽视他那横亘在两人中间竖着的那根肉棒。 入口早已找好,谢屿霖先用食指探进去一段指节。 无数湿软的肉芽迅速吸上他的指节,才这么一点,他便感受到了进退两难的滋味。 “嗯……”她幽幽哼着,意识已经脱离清醒范畴。 指节在里面晃动几下后,他在加进去中指,两根一起,缝隙被扩张得更大,挤压感也更强。 听着她的声音,他不断往里面探得更深,最终两根手指全数进入。 “难受吗?”他贴心的问。 倪清摇了摇头,忍不住轻咬一口他的肩膀:“有点痒。” 谢屿霖勾唇:“好,我动一动。” 这是扩张,他希望给她带来最好的体验。 缓慢的开始尝试抽插,指节也微微弯曲着扣动里面的肉壁,到她要再次受不住时才收手。 粘满黏腻淫水的手指离开小穴,穴口没能及时回缩,还呈现出一个小小的洞口,只是,比起肉棒的大小,这洞口还是太微不足道。 把人放到床上躺着,他挑选出一盒尺寸对应的避孕套打开,给自己弄上去。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他沉下腰去,让肉棒紧贴上穴口,扶着棒身在外摩擦几下,确保足够润滑后,才挺腰进入。 刚进入一个龟头,两人便都受不住了。 十指紧扣,倪清仰着头快要找不到呼吸,说不上多疼,但好涨,和手指的感觉不一样。 谢屿霖则是快被她夹射,不得不停下来缓缓,暂且让自己适应肉穴的紧致。 半晌,他继续推进,倪清也已经适应,反而不乐意他慢吞吞的动作,自己扭着腰迎接。 怎么忍心不给,他用力一挺,送进去大半,无缝衔接上抽插的动作,阴囊拍打在她的腿根发出啪啪声。 她高昂的吟叫让他不断加速,不停用力。 “太深了,谢先生……不行……” 倪清侧过身体,脑袋快要在快感中缺氧。 可全跟没入才是最爽的,他知道她也在攀升。 “背过去会省力一点,要不要试试?” 他哄她。 倪清感到声音都在忽远忽近,更别说独立思考的能力,随着他想要的趴了过去,任由他摆弄出喜欢的姿势。 拖着她的腰,谢屿霖扶着棒身从后面进入,这样的位置天然便要入得深一些,给他带来的刺激也更强。 进入的瞬间,她感觉脊椎都麻了,手肘更是撑不住身体,直接趴倒在了床上,唯有腰臀被他稳稳的拖着进出。 “谢先生,够,够了……不行了……” 直冲大脑的快感再次把她送上高潮,整个人向上飘的同时又被他往下扯,天堂和地狱的交替让她控制不住的喷出更多,她以为自己快要失禁。 可他还在继续,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好几次颤抖后,她才感受到了他的冲刺。 抵在她最深处,谢屿霖放纵的射了出来,即使有套挡着,此刻,他也感受到了顶峰。 无力的被他揽进怀里索吻,倪清虚弱的配合着,以为是在享受事后的温存,却不想,竟感受到身体里半软的那根又在一点一点恢复气势。 作者有话说:虚了,晚安 帮你弄出来 倪清一早是被他顶醒的,迷迷糊糊间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在臀缝里蹭,把她从睡梦中拖拽回现实。 感受到身后他体温的火热,她迅速清醒,挣扎着想离他远点。 这点力气对谢屿霖来说跟玩儿似的,她身娇体软,挣扎间胸口泄出的风光更令他兴奋。 “别动,小心滑进去。” 他低声警告,总算把人给震慑住。 肉棒擦进穴缝间,龟头囫囵着方向,在阴蒂周围乱顶,本就是身心薄弱的清晨,她的情欲也快速被勾起。 淫水润滑下,他加快速度,也掌握着方向蓄意勾引。 眼看她压抑着低吟,明显不够的皱着眉,他边把玩嫩乳边安慰:“套用完了,进去很危险,一会儿出去买新的。” 一盒五只装,他一晚便全部用掉,倪清在床上被摆弄得身体酸软,结束时全靠赖在他身上洗澡,却被他拉着在浴缸里又来了一次。 “其他规格不对,用不上,清清应该已经体会到了。” 解释也不忘荤黄几句,倪清扭动几下腰身抗议,谁知竟真不小心让肉棒滑进去半头。 两人都是一惊,谢屿霖快速抽出,彼此的兴致都褪下大半。 “都怪你!” 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她想去厕所检查,却还来不及起身就又被他压了回来。 最传统的姿势,他轻哄:“弄出来就好了。” 他没射,也只放进去了一瞬,概率其实并不大,但能逗一逗她,何乐而不为。 将她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对准入口扣进去两根手指。 “是这里吗?” “不用着急,交给我。” 他用指腹顶了顶离入口不远的软肉,粗糙的摩擦感让倪清湿痒难耐的挺起腰身。 送上来的乳尖,他顺势含进嘴里,用舌尖慢慢挑逗。 伏在她身上大动干戈,她喘得越来越急,他也不断加快手上的速度,不放过肉壁的每个角落,更加倍磨蹭最敏感的那处。 水流的喷涌彻底停下后,他才缓缓停了动作,将粘满透亮液体的手指展现到她眼前:“应该都喷出来了。” “那你放开我。” 倪清羞于让自己清醒着一丝不挂的赤裸在他面前。 “我还没出来,清清帮帮我,好吗?” 没有立刻松手,他怕人跑,先拉着手安放到了肉棒上,带着她撸动几下,才彻底将战场交给她。 赶着结束,倪清起初没控制住力道,稍微扯得重了些,让他痛呼好几声,哭笑不得的劝阻:“清清,慢点,它很脆弱。” 她不得要领,他便充当指挥官角色,一点一点带她摸索,告诉她用指腹按一按上面的眼儿,用掌心揉一揉下面的精巢,打着圈撸动射的更快。 完完全全的一节教学课,倪清十分艰难才让他在自己手里射出来。 乳白色的粘液挂得她小臂都是,腰腹也沾染许多。 “抱歉,弄脏你了。” 说着,他便又要借机上手。 倪清迅速躲开,谢屿霖太可怕,让他摸到,这一遭恐怕后患无穷。 随手扯来一块毯子将自己围起,她一路小跑进了浴室。 上台面 倪清心里很憋屈,这男人太不懂节制,下楼还动手动脚,非要勾个指头。 早上这一番闹腾,十点了还没吃上饭,她昨晚垫的那点东西早就被他折腾得一干二净。 来不及做什么大餐,却想着是他生日,她用冰箱里仅有的材料给他做了一碗尽可能丰盛长寿面。 他似乎很忙,下来后便在不停的接电话,一直到坐上餐桌才勉强消停。 “生日快乐,祝谢先生天天开心。” 她亲自把面捧到他面前。 谢屿霖认出这碗面的价值,拉着人坐到自己腿上:“那你得天天陪着我。” “乱说!” 倪清捂住他的嘴,不想让他在这种日子讲这些话。 说到底,她没那个自信一直陪着他,所以,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开心的必要条件。 “你知道今天我生日?”他惊喜的望着她。 “染染告诉我的,你叁十岁咯!” 她忍着笑,知道他在意年龄,刻意强调出来也让他吃个闷亏。 果然,男人面色即刻便僵硬许多,但也只表现出几秒的落败,随后就开始了对她的反攻:“十八岁的小姑娘体力还没有叁十岁的老男人强,谁比较不行?” “谁跟你说这个啦。” 她羞愤的挣扎着从他腿上起来,逃回餐桌对面,闷闷的吃自己那碗普通面条。 很给面子,谢屿霖饭量不大,但这一餐连面汤都没放过,回馈给了她一个很干净的空碗。 不同于过去二十九年,有了她,今天他便没兴趣出去参加任何活动,但场面已经有人替他摆上,无论如何他不能太驳面子,该露个面。 所以,他选择强行把她揣在手边一起带了去。 倪清很忐忑,她知道总不过还是以前在酒吧里看到的那群人,也知道他只与其中很少几位正经人有真交情,从前她可以坦然的坐在她身边,但现在身份不同,她甚至并不敢自信的以为自己能是他放在台面上公开的女友。 位置在城郊一家会所,下车后,她偶然看到远处几对男女,打扮无不精致亮眼。 这样看,她这身似乎太过朴素。 不是没考虑场合问题,她原定只穿条秋冬款裙子,出门时却被他强行说冷,不由分说地套上一件大白袄子,导致她现在完全和这里格格不入。 进门后有暖气,她马上脱了袄子,让服务生帮忙保存起来,才勉强多半分底气。 “我有点紧张。” 她靠在他胳膊上,仰头撒娇。 “就认识几个普通人而已。” 化好妆后她就不允许他再亲,所以面对如此娇娇的她,他只好忍耐着只在脸颊上蹭一蹭。 电梯门打开,要面对其他人,她马上正经起来,不想拖他后腿。 谢屿霖倒是很自然的带着人进去,以他生日名义聚起来的一场,他的到来当然引人瞩目。 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他都不冷不热的回应,再向她介绍一番他们的姓名。 他们会和她礼貌招呼,却没有更多的话。 从进门开始,她就感受到了无数打量和不友好的目光。 这种情况因为坐下后他百无聊赖且明目张胆的拉着她的手玩而更加严重。 这让她很不自然,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供人欣赏的大熊猫。 捞女 坐得太闷,倪清靠近他小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去?” 谢屿霖一手从她腰后绕过,带着她往怀里拢了拢,十分享受与她贴着的感觉。 倪清嫌弃的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又悄悄送了他一个白眼。 “小学生吗?还手拉手上厕所。” 她起身,又强行把他按在沙发上不让他跟着。 本来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就很复杂了,一起去洗手间,指不定人家脑子里要蹦出什么奇思妙想呢。 也不是有尿意,她单纯想出来透个气而已。 脸上有妆,她只能打开水龙头冲手提神。冰冷的流动触感让她平静下来许多。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思绪逐渐飘远,可身后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吓得她全身一抖,差点把水洒人家身上。 “你好呀,小妹妹,还记得我吗?我们刚才见过。” 女人长得很高,穿上高跟鞋恐怕有一米八,又自来熟的将手臂撑在她肩膀上,趁得她又无辜又弱小。 倪清记得这个女生,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的,来跟谢屿霖打招呼时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也无意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角落里吻了很久。 “记得,你好。” 她礼貌回应,并没想深入聊什么,对方却主动开辟话题:“你看起来很小诶,还是学生吗?我俩加个微信认识认识呗,以后可以一起玩。” 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倪清亮出自己的码给对方扫。 “对了,你是怎么勾上谢屿霖的呀,我好几个姐妹都失败了,圈子里都说他最难搞。” “什么圈子?”她茫然的问。 女人被她清澈的目光戳中笑点,仿似震惊的表达:“赚钱的圈子呗,跟他们这些人在一起还能为了什么,妹妹,跟我装呢?” 倪清垂眸沉默下来。 捞女,只是没说得那么直白。 世俗目光里,如果没有同样显赫的身份,她似乎就只配以这种方式停留在他身边。 要澄清吗?但那好像更可笑,人家大概会觉得她在做白日梦。 “清清。” 转角传来谢屿霖的声音,她回头望去,他倚在墙边。 “来了。” 他的出现算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不打扰你们,回聊。” 女人很识相的自己走开。 擦干净手上的水后,她便仓促的跑向了他。 跑进他怀里,她圈住他的腰,把自己半藏进他的大衣里。 “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回家。” 谢屿霖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牵着人下楼离开。 车上,他无意间问起刚才她和那女人在聊什么,被她支支吾吾遮掩过去。 不敢让他知道,怕他生气,更怕他不生气。 以为会直接回家,但车先开到了超市门口。 想到冰箱里确实快空了,她便挑挑选选,买了一些菜和水果,但直到结账时,她亲眼看到这男人从货架上推出来一溜避孕套,她才明白这一趟对他的意义。 拿一盒便算了,他拿了整整八盒,货架那一层都快被他拿空,前前后后的人看着,收银员也难掩嘴角笑意,弄得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与她相反,谢屿霖仿佛是没有一点羞耻心。 快到家时,这两件事都绕在她心里散不开,良久,她才鼓起勇气看向驾驶位的他:“谢先生……” 情人示范 “谢先生,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请求。” 说这话时,倪清是心虚的,她对谢屿霖自信又不自信。 “当然。” 庆幸他正在开车,不会一直盯着她。 “在关系内,我们可以是一对一吗?我不想有其他人参与,等你不想继续的时候,我们再断。” 话音刚落,一个急刹差点把她甩出去。 扭头看去,他脸色已经黑到极点。 “什么意思?” 冷漠到令她陌生的语气。 “就,可以还是不可以?” 她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再没底气的重复一次自己的提问。 “倪清。” 在一起后,他一直唤她小名,就算偶尔吵架也没像今天这样气过。 “你把自己当什么?关系内……你以为自己只是我的一个情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否认,他却没给她机会,油门几乎踩到底,瞬间包围的推背感让她只能害怕得抓紧安全带。 今天之前,她对他的落差感都还没有那么大,但她做不到完全封闭,那些人戏谑的眼神,那个女生赤裸笃定的话,都只提供给她一个信息,那就是她不配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 所以,冷静下来后,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放低姿态到如此地步。 明朗向上的倪清不会作践自己,如今却萌生出委曲求全的念头。 开到家后,她几乎是被他从车里拽出来的,又一路扯到客厅,不等她站稳,又被推倒在了沙发上。 “倪清,你在看不起谁?” 他粗暴的由领口撕开她的裙子,挤出一只胸乳覆了上去。 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单纯的用力,很快白皙的软肉上就留下了交错迭加的红印。 她推不动他,只能被动承受,用眼泪消解疼痛。 “他们怎么玩情人的,你知道吗?” 他是真被气到了,撕开裙子后,又将手钻进裙底去拉她的内裤。 以为他真要做,倪清开始反抗,但两下就被他制裁住了双手。 他带着她的手往自己皮带上放:“情人不需要我来脱衣服,怎么不动手,嗯?” 纵使眼底没有任何情欲,她的身体还是让她硬起。 其实已经开始不忍心,但一想起她车里卑微的样子,他便强迫自己继续这一场教训。 皮带抽开一半,他解开扣子,扯下拉链,肉棒顺势顶出。 她没湿,穴口干涩到手指都无法推进。 强行掰开她的大腿,他生硬的挺进去半个头。 “不要,啊……” 疼,撕裂一样的疼,初次没体会到的疼痛,她现在正深刻的感受着。 停到这里,他不再继续深入。 他也不好受,拉链搁着肉棒底部,龟头被她过度吸挤,毫无快感可言。 “情人不用湿就能进,也不会戴套,你自己吃药,怎么样,能承受吗?” 脖子被扼住几分钟,倪清脸都被憋红,她哭得太狠,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到这里,谢屿霖才终于停下。 他从她身体里推出,将人拉起到自己腿上,恢复到细腻温柔的状态,一点一点的吻着她的眼睛。 “好了,不哭了。” “清清,那才是情人,你不是,你是我很珍惜的宝贝,不要乱定义自己,好吗?” 作者有话说:本来想整口肉吃,结果有点卡,又没吃上,明天再炖吧,验证码一直错误发不出去,我真的会谢 没结束的惩罚 他的粗暴惹下来许多眼泪,把人抱着哄了许久都没完全平静下来。 靠在他怀里,倪清哭好了些,便开始注意到身体上的不舒服。 那一只胸是被硬生生挤出来的,另一只还被裹挟着,领口勒得皮肤生疼,她没那个本事当着他的面调整,只能躲在他怀里扭扭腰缓解。 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动作,她扭时,穴口的软肉也在他大腿上捻磨。 不动声色,他不戳破,只是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上移,到背后拉链处,再一泻而下。 裙子上半身顿时顺着胳膊垮下来,她下意识挺直身子,两团厚乳也顺势弹到他脸上。 两秒钟的窒息让谢屿霖的鼻腔被乳香占领,近距离观察到的风景更是逼迫他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往下身那一处涌入去。 刚才被他捏的地方更红,连乳尖都比另一个肿大许多。 心疼她,他张嘴接住那些红痕,舌头在圆润饱满的胸上舔着,一处都不放过,最终停留在了乳头上。 先用舌尖勾住挑动,再学着幼婴天然的吸奶动作有节奏的舔吸,辅上上下牙齿在小球底部轻轻咬磨。 怀里的人没几分钟就开始颤抖,随着他动作的娴熟程度,抑制低吟的难度也在上升,好几次实在无法忍受,她拖着娇淫的尾音喘出来,他听到,便如同受了鼓舞一般加倍继续。 刚才干涩到差点受伤的小穴,此刻已经流出了不少淫水,连他的西装裤都被打湿一小块。 “够了,谢先生,我今天不想……” 她被折磨得难受,他恶趣味太足,总喜欢让她吊着,摸不到更高又不甘心后退。 “好,听你的,今天不做,但让我检查一下小穴有没有受伤,好吗?” “不要!” 她夹紧双腿,腿间却横亘着他的腰身,想遮掩根本是枉然。 “不能不检查,万一受伤怎么办?” 不顾她反对,他把人放倒在沙发上,长裙推到腰间,碍眼的内裤直接剥离,再把双腿推成M形状,穴肉那条缝隙便自动为他打开, 他看得认真,手指也似乎没有冒犯之意,只掰开穴口往伸出探看。 那还有什么疼,倪清整副身体都只能感觉到巨大的空虚。 迫切想要被塞满的空虚。 她不想自己竟会有如此淫荡的欲望,羞耻的咬住下唇不敢说话。 谢屿霖拿捏得很好,欣赏着穴口一吸一放,继续装傻让她空着。 倪清感受到在洞口处徘徊的那根手指,忍不住怀念他伸进来扣弄穴壁的感觉。 委屈压抑不止,她小声抽泣。 “看起来没有受伤。” 谢屿霖收回手,也放开她的双腿,却仍紧紧的把人压在身下。 “怎么还在哭,是哪里难受吗?清清,告诉我,我才能帮你解决。” 他惯用诱导的手段,让惊慌失措的兔子自己走进陷阱。 倪清被那根粗硬的东西抵着,再对上他被温柔粉饰的目光,也猛然意识到,他的惩罚根本就没结束。 “你好过分。”她颤抖着指责。 “过分吗?”谢屿霖微笑:“那清清回答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答对了,就都给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今天就这一章吧,叁次元遇到个恶心人,影响码字心情ー`′ー 女上位 倪清哭着被他抱进房间,是他的房间,她还没在这张床上睡过。 刚躺下,她又看着他出去,再进来时手上拿了两盒避孕套。 当着她的面,他慢条斯理的撕开一个给自己套上。 单膝跪在床上,他身体微微前倾伸手抓住他的脚腕,一下将她拖到床边,俯身压了上去。 本以为他要进来,她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然而,结果是,他声势浩大,却依旧在入口徘徊,扶着肉棒在穴口轻轻蹭动,又巧妙规避那些能为她蹭来快感的地方,只偶尔带到令她全身颤栗。 “以为我要进去?”他边吻边问,她抵抗的声音被堵得模糊。 带成处罚意味的撕咬。 她一刻不回应,他就越发别扭,折磨人的花样也一个接一个。 “恋人,是恋人关系,好了吧?” 挣扎着让他松开自己的嘴,她终于获得一点说话的机会。 “现在才愿意说?” 他反手掐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对视。 半抬起头,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到他的手上,她委屈着抱怨:“你就知道亲亲亲,给我嘴巴空时间回答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手上的力道也松开几分,毕竟,这主要错误还是归于她。 “你也就知道找理由,就不想对我负责呗。” “把我当大款傍,你真行。” 侧躺下把人揽进怀里,他一连抱怨好几句才罢休,越说抱得越紧,这次不吻唇,却歹着脸颊那一点肉咬着玩。 几句话一听,倪清对他的年龄认定从叁十岁降低到了十叁岁。 她弟弟都不带对人这么撒娇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把自己说得跟遭了多大罪一样。 脸颊有点疼,她抽出一只手拍开他的脸:“牙齿收一收!” 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倪清主动献上一吻,哄人似的:“真知道错了,你再那样,我就要生气了。” 气得快哄得快,他再复问一次:“再说一遍,我是谁?” “谢屿霖,男朋友。” “没点别的称呼?” 把倪清问得愣住,她对他哪有过别的叫法。不过在脑子里搜寻一圈后,她想起了宋染对酒吧里那些暧昧对象的称呼。 “别的……好哥哥?”她声音很小,更显娇柔。 摸在腰间的手深入臀缝,从后面抠了一把穴口。 “还是这么湿,最后一个惩罚,自己坐上来。” 倪清的小视频还没学到这一步,她看着他由趟变坐,再把她拉到腿上,肉棒十分有存在感的往天上翘着。 从这么高坐下去,会不会被顶坏。 想到这里,小穴不由自主的吸紧,她扶着他的肩膀,做了两分钟心里建设,还是没开始。 手指没离开过她的花穴,她各种紧张的情绪,他都能感知。 “在想什么?吸这么紧。” “我不会。” 她红着脸撇开脑袋,目光不敢在肉棒上放太久。 “我教你,先坐过来。” 他又成了一副良师模样,不容置疑的带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靠近穴口,直到肉棒完全抵在穴口。 接下来是手,他摸着她的双手同样送去那里。 “用手把洞口掰开,这样比较好进。” 他眼神太直,又一本正经的让她做这种事,羞得她动不了一点儿。 可惜胳膊被他牵扯,不能随意撤退,肉棒又直愣愣的顶在穴口诱惑。 她也很想要。 “不用害羞,它很期待你。”他诱引。 指尖微微向两侧发力,被淫水黏腻在一起的缝隙被拉扯开。 “很好,往下坐。” 他盯着进度,不漏下她每一个愉悦的样子。 试探在他肉棒顶上滑蹭两下,可他太大,肉棒沾了她的水一下就滑走,并不是轻易能进去的。 心一横,她整个身子往下沉了沉,总算卡进去一个龟头。 两人皆是一喘,饱胀的感觉令她双腿紧绷,一时难以继续下探。 “轻点吸。” 谢屿霖双手扶在她的臀瓣上,给她借力。 被包裹挤压的感觉十分舒爽,但仅仅卡着龟头是完全不够的。 “疼吗?怎么不继续?” 如此湿热,他当然知道她不会疼,说这话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趁她听话的时刻,他一个上顶把肉棒全部送了进去。 重心和力气都被顶散,只能抱紧他当做支撑,横冲直撞的快感令她脑子都空白了许久。 于是,他刚拔出来,她瘫软的身体就紧跟着追坐了下去。 整根都没进去,温热紧致,谢屿霖咬着她的锁骨才憋住没释放。 缓过来后,倪清渐渐感受到不够,好痒,整个肉穴都在痒,需要他用肉棒剐蹭止痒。 “谢先生,你动一动……” “你在上位,是你主导。” 忍不住,倪清糊涂的听着他的话,当真跪着上下动起来。 “嗯……” 谢屿霖乐于欣赏她漂浮情绪的脸,她动的慢,快感并不很足,但肉眼所见她的样子足够让他精神高潮。 “累了可以试试前后摆动。”他往上顶了顶。 “啊……我……” 力气用得差不多,她吸着肉棒,也觉得动得不得章法,不如他主动得爽。 “谢屿霖,”说全名便是代表她着急了。 “相信我,前后摆。” 为了让她更好操作,他垫了个枕头躺下,赠与她足够大的空间。 没了前面的支撑,她值得将双手放在他大腿上,仰着身体分担力量。 前后摆动确实更省力,肉棒在穴里顶的地方也完全不同。 这样似乎更能触碰到最敏感的那一点。 渴望更多,她不自觉的加快速度,也加大了力度,溢出嘴边的呻吟也干脆不忍,放荡的叫出声。 她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知道她快登顶,谢屿霖把着她的大腿,开始迎合她发力。 “谢屿霖……我……啊!” 他撞起来更深,顶得更猛,倪清没忍几下就尖叫着喷了出来。 前几次她要潮吹,他都会提前抽出来让她释放,这次不同,她上位,所以他仍顶在穴里。 高潮时穴肉的痉挛压得肉棒无法动弹,不规则的软肉像一个个触手吸盘,又吸又挤,给他带来的快感也是极致的。 与此同时,本该喷出来的水淋在了肉棒上,顺着缝隙流出来,在他小腹肌肉的沟壑里蓄成一滩。 这样的峰值持续了二十多秒,等她痉挛快结束,他及时起身接住了她的身体,也无缝衔接的开始了他自己的冲刺。 “不要……太快……哈嗯……” 刚经历过高潮,她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猛烈地冲击。 贴在她耳边,谢屿霖把自己欲望的喘息都送进她的耳朵里。 很快,倪清被他送上第二次,新涌出来的水连同之前蓄在他小腹的那一滩一起将床单的浅灰染成深灰。 太尽兴,他抵在她深处射出来许多,最后抽出来时,还释放出不少被堵在里面的淫水。 瘫软在床上,倪清的呼吸迟迟无法顺畅,更没力气睁眼去找他。 直到……撕避孕套包装的声音又响起…… 作者有话说:两千诶!感觉我好久没写过这么多字的一章了 你女朋友背着你偷吃哦 自从谢屿霖开了荤,倪清的生活只可以用淫乱二字形容,偏偏生理期在他生日之前就结束,连叫停的借口都没有。 终于,在她感觉补肾计划迫在眉睫之前,宋染拯救了她。 一周前,宋染和家里人一起出国玩,也间接导致她连约着出去玩的朋友都没有,只能在家被他玩。 现在宋染回来,她马上有了出门不带他的理由,正巧,宋染有个朋友组局。 一直到约定日期上午,她才告诉谢屿霖她的计划,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不情不愿,但困了她这么多天,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只是在她离开前讨了点小补偿。 久违的见面,宋染激动跑上来把她抱住。 本是一个超大友情的拥抱,但她脖子后的草莓没藏好,就这样被发现了。 “我去,这么多!” 宋染直接在餐厅把她领口掀开往后背看。 “谢总牛啊,宝贝,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别乱说,小心别人听到。” 倪清用力扯着衣服,死死捂住领口不让再看。 她很努力了,特地穿了高领打底,但经不起人家扒拉着看呀。 每次床上她都要怀疑谢屿霖是不是属狗,喜欢后入时趴在她背上咬她,胸口就算了,连后背也经常红着一块又一块。 “害!”宋染长叹一口气,感叹道:“我们清清已经成大人了,我怎么就还是个孩子啊!” 沉闷的给自己灌下一整杯橙汁,她豪言:“今晚一定努力,争取吊个脸帅屌大的!” 挑了挑眉,倪清没反驳她。 她是了解宋染的,上大学几个月,新认识的帅哥三大卡车都装不完,但没一个有实际发展,每次撩的火热,但把人家撩上头她自己就下头了。 吃过饭,对方生日派对就要开始。 倪清是到了人家家里才知道,原来宋染这个朋友是个已经出道且小有名气的偶像。 俗话说,帅哥只和帅哥玩,所以,这屋子里二十几个男生,大多都是娱乐公司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弟弟,一个赛一个水嫩,剩下几个是已经出道的,人气和长相都不差。 宋染一进来就被迷了眼,拉着她疯狂社交。 她们只有18岁,这些个男生甚至还有比他们小的,叫起姐姐又甜又娇,不一会儿宋染就已经飘忽了。 两人长相出挑,来搭讪的人不少,倪清用葡萄汁当红酒,已经喝了不下两瓶。 天色全黑之后,一群人开始组局玩游戏,寿星架着手机加入了她们所在这一局。 经纪公司要求他全程直播,用私生活的趣味性吸引更多粉丝。 他号召大家对着镜头打招呼后,便把手机架到一旁沉浸进来。 很俗套的几个小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和卡牌轮流来。 气氛使然,倪清今晚也玩得很开,没半点内向。 谢屿霖就不同,他一个人吃了晚饭,一个人运动,一个人在沙发上计算时间。 他给她的最迟门禁是十二点。 还剩三个小时。 没了她在怀里抱着真的很不适应,总觉得什么都缺一点,令他烦躁。 就在他百无聊赖准备回书房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时,手机连续震动几下,喻柏发来好几条消息。 有视频,有截图,也有文字。 最先看到的是文字。 【你女朋友背着你偷吃哦!】 微醺下的抱怨 知道那是哪里并不难,因为那位小顶流出道后签约的是他名下的一家公司。 三十分钟后,他的车停在了那男的家楼下。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辆车追着他的尾巴停了下来。 扭头一看,是喻柏。 深山老林里待久了,人看上去都粗糙不少,现在也是一阵风尘仆仆的样子。 “巧啊。”谢屿霖讽刺。 “不巧,你女朋友和其他男人和交杯酒哦!” 喻柏双手插兜,不甘落后。 照片和视频都是他在热搜上看到的,一带而过,但清楚的截到了倪清和宋染两个人的脸。 “你是不是看漏了,那男的右手还挂着一个人,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叫宋染,没错吧?” 一句哈让喻柏咬牙切齿,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 喻柏拿出手机给宋染打电话,用告家长的噱头威逼利诱人下来。 与他相反,谢屿霖只是沉默的靠在车门上,没有任何动作。 “你不上去?”喻柏忍不住问。 “她会下来。” 对倪清的了解够充足,只要宋染走,他相信她绝对不会独自留下。 结果和他的预料没有半分差别,不一会儿,倪清和宋染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从单元门里走出。 没注意到外面的人,倪清还在安慰宋染:“别担心,喻导应该就是吓吓你,实在不行一会儿你把责任都推给我,反正我和谢屿霖报备过。” “是吗?” “是啊!” 不假思索地一句回答,脑子却在三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仿佛是谢屿霖。 她抬头一看,两个男人都站在不远处,脸色一个赛一个阴沉。 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是惊讶的走到他身边,疑惑道:“你怎么也来了?” “先回家。” 打开副驾驶门,他直接把人推进车里,行云流水一通操作,不等她挣扎两下,车就已经疾驰而去。 “宋染不会出事吧,喻导电话里态度挺差的。” “那你看看我态度好不好?” 谢屿霖一阵无语,他不知道是自己没表现出来还是她感知能力太差。 “你也怪,是被喻导拉过来的吗?那你人还挺热心的,哈哈。” 她说话越来越飘,谢屿霖发现不对劲,将车停在路边往她这块凑了凑。 很轻微的酒气,大约是对常人来说尝不出酒味的量,但已经让她微醺。 “no!” 倪清眼疾手快的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禁止亲亲,你太粘人了。” 她以为他要亲她。 “所以,你嫌弃我,要和别的男人喝酒?”他质问。 飘忽状态下,倪清半天都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蹙着眉在心里合计,手也渐渐放下。 “嗯……不知道,你别问了,快回家吧,我想睡觉。” 没了闹腾的环境,她刚坐下一会儿就产生困意。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还有四天就要回学校咯,到时候,就不用被你老拉着做爱啦!” 她说得开心,他却再也听不下去,不顾反对的用嘴堵住了她的一切抱怨。 照顾 迷迷糊糊从床上醒过来,倪清顺了顺头发,发现这是谢屿霖的床。 昨晚的记忆很模糊,她隐约记得自己最后上了他的车,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印象。 身体被无力感包围,她用力摇了摇头才找回清醒准备下床。 正巧,谢屿霖推门进来,手机端着一碗白粥和一杯水。 “躺下。”他呵斥。 倪清动作停住,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凶。 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够,他强行把她按回床上。 “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就敢去不认识的人的聚会,我真小看你了。” 听得一头雾水,倪清委屈道:“我怎么了嘛……” 看她还不服气,谢屿霖直接拿出了医院的诊断单。 昨晚她吻着吻着突然晕过去了,怎么叫都不行,那么点酒不至于把人搞成这个样子,身体也一直高热,他赶紧把人送去医院,给喻柏打电话够,确认宋染也有这个症状,便猜到了个大概。 最后结果出来,果然是被下了药。 她挂了一整晚的水,他就陪了一整晚,天快亮才把人带回家。 看完诊断单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又收到谢屿霖扔过来的几张照片。 看视角就是那个小偶像楼下,大概是狗仔拍的,一群女人正一块儿往单元楼里走,衣着各式各样,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暴露。 “要是没及时发现,你现在不知道会从哪个男人身边醒过来。” 顺着,他端起白粥,舀起一勺吹了吹,试好温度才递给她:“吃点东西,下不为例。” 哪里有心情吃东西,倪清直接扑进他怀里落泪。 不忍指责更多,他无奈叹息一声,而后又温柔安慰:“没事了,我在。” 温情了好一会儿,直到粥快凉,他才把人推开喂吃的。 他似乎有事要忙,安抚好她之后就单独去了书房。 躺了几个小时,倪清感觉体力恢复不少,便想下楼走一走。 人还在楼梯上,她就隐约闻到了一股糊味。 加快速度往厨房走,站在门口,她确认厨房空无一人,但必然经历过一场战争。 锅里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水槽里鸡蛋壳和各种被切的奇形怪状的菜一起堵着,灶台和地上也都不干净。 唯一能看的,是燃气灶上的一锅粥,她用勺子搅了搅,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几粒米,和米汤无异。 “你怎么下来了?” 谢屿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面色尴尬的把她往外拉。 “一会儿就有人来收拾,你别看。” 他奇怪扭捏的模样暴露一切,她忍着笑意问:“我吃的那碗粥是你煮的?” “别说不好吃,我看你早上吃得挺配合。”他给自己找台阶。 “还不错啦。” 白粥再怎么煮也不会有其他味道,那算他唯一成功的一个。 把人横抱起送进房间,他悄悄话般的在她耳边道:“水放多了,我把米都捞给你了,不准嫌弃我。” 有感动又好笑,倪清抱着他吻了两下算奖励。 午饭时已经变了天,端上来的是四菜一汤,她才知道是家里阿姨被他连夜叫回来工作了。 年过完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也是因为他不想让人打扰二人世界,推脱着不让来。 矛盾初现 倪清搬回学校的前一天,被谢屿霖做得差点晕过去,弄得她三天没理他。 住回宿舍,生活重心回归到上课,这突然的转变让她总有种和谢屿霖的亲昵恍若隔世的感觉。 其实谢屿霖在学校旁边置办了房子,也委婉表达过想让她住进去的意思,但她装傻,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 交完学费,账户上少了一大笔钱,猛然把她的危机意识给提了起来。 于是,找兼职又提上日程。 按谢屿霖那爱吃醋的性格,再去酒吧他肯定不乐意,但其他工作赚的少,这让她纠结了好几天。 最终,她选择了几个一对一家教,相对能为谢屿霖留出更多时间。 上班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她去谢屿霖那里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原本在她后面碎嘴子呢,一听她要工作,他即刻安静下来。 手里忙着切菜,她空不出太多功夫哄他,只能先应付一吻:“你去沙发上玩会儿,吃饭再说,好不好?” 难得听话,谢屿霖果真松开了她。 简单的三菜一汤上桌后,她小跑着去沙发上搂住醋坛子的脖子一顿亲。 “怎么不开心嘛?”她在他怀里撒娇:“我之前不也兼职嘛,而且我这次只接了家教,晚上可以过来陪你的。” “不够。”他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手臂用的力气极大,快要勒得她疼。 “要不你别工作了,来陪我,我付你薪水。” 这话听得倪清一愣,她当然知道他没有恶意,但这话不仅让她察觉到了他过分的占有欲,仿佛还有一道认知上的鸿沟,是他们无法为彼此跨越的。 “谢屿霖,这话很过分。” 她投以认真的目光。 “怎么过分了,不都是工作,有什么不一样?” 心里憋着一口气,她还是耐心解释:“靠你和靠我自己就是不一样,我才不要当被你圈养的金丝雀。” “哪有你这么磨人的金丝雀,吃饭吧。” 话题中止,但问题没有解决。 这晚倪清没留下来,而是回了宿舍。 她把这件事告诉宋染,宋染却很能和谢屿霖共情。 宋染告诉她:“这些公子哥都这样,我哥也是,换位思考一下,我要是个男的,我这么有钱,当然不乐意女朋友为了一个对我来说价值和随手扯一张餐巾纸差不多的东西而冷落我。” “清清,你做好准备,这只是刚开始,谢屿霖那种人,生来就是需要别人去迎合他的。” 有这意思宋染表达得很委婉,但她还是因此失眠一整夜。 看似平等的关系里,还是隐藏了太多不对等。 深思熟虑后,她把周日的家庭全部推掉,只剩下周一到周六,留出完整的一天给他。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后来她兴致冲冲的告诉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因此高兴很多。 或者说,他的体谅只有1和0的绝对值,没有适当。 不过,还好他没继续反对,工作的事就这么定下来,尝试几周后,她确认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和谐。 毕竟,谢屿霖也不是闲人,从前整日整夜和她厮混的时间都是要还的。 非礼勿听 倪清的生活节奏太紧,连宋染什么时候和喻柏在一起的都不知道,还是劳动节放小长假,谢屿霖约她去山上露营,她下车后发现这俩人勾勾搭搭自己撞见的。 后来一合计,她们确信这俩男人一定是有一个剽窃了另一个的计划,以至于连位置都不小心订在了一处。 所以,顺理成章的,两队人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倪清这边的计划是两天一夜,白天爬山,晚上露营等日出,第二天四处逛逛再下山。 他们选择的是徒步路线,毕竟这点坎坷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从山里出来的孩子不嫌山路难走,一路还能看看风景。 所以,与旁人格外不同,她和谢屿霖手牵手在路上溜达,一点也不敢进度。 傍晚到达山顶,倪清正准备去找租帐篷的地方,却被他拦住。 看到成品后她才知道,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当然不会住两百块租的帐篷。 他早就派人提前上来置办好了一切,就等人住进去了。 而且这一片很平静,周围两圈小林子环绕,甚少有游客踏足。 至于他这个游客为什么可以踏足,料想大约也是钞能力。 夕阳完全消失后,帐篷里的小灯亮起来。 五月份的日子,山顶微凉,两人都裹着外套。 该有的菜一样不少,甚至还是已经切洗好的,为了暖身体,她便决定煮个小火锅。 然而,她没想到他只准备了两个小燃气罐,不一会儿就用完,而吃的还半生着。 “算了,别累了。”谢屿霖拦住她,不让去外面拾柴:“那么多零食呢,够吃。” “咱们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零食多不健康!” 说完,她还是拿着手电筒出发了。 谢屿霖快步跟上,山路夜行很难保证安全,他只能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控制速度。 前两天山上下过雨,湿柴很多,找了好久才捡到一小袋。 走着走着,前方隐约能看到一点灯光,料想是别人的营地,倪清怕打扰他人,就准备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灯光出传来。 这一秒,倪清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但随之而来的呻吟喘息声让她知道自己实在冒犯。 “快走吧。” 她低头遮掩羞红了的脸,拽着谢屿霖的衣服一刻都不敢停留。 “跑什么?” 谢屿霖从她身后将人搂住:“脸这么红,手也发热,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想吃饭,还能想什么!” 淫乱声越来越大,还混杂了男人的喘息声,她满脑子只有非礼勿听四个字。 回到自己的营地,倪清已经紧张得流了一身汗。 用生火转移注意力,小锅架在火上很有生活气息。 然而,她在努力让自己忘了刚刚的听闻,却没注意谢屿霖早就起了色心。 再感受到他的靠近时,倪清清清楚楚的察觉到腰后有那么一根硬挺的东西顶着她,而他也是直接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舔咬。 “谢先生,你怎么……” 她扭腰挣扎,他却越收越紧。 “清清,直到刚才他们的行为叫什么?”边问边咬耳朵。 “什么?” “叫野合。” 作者有话说:我好像似乎也许是欠了不少章没更,但今天考试完全没空写,明天努力一把(?????) 野合 起初不想配合,但谢屿霖的手太不老实,摸着摸着就进了裤子,不顾她夹腿的阻拦强行将手指塞进阴唇缝隙里。 三两下阴蒂的刺激就够让她站不稳,手里的柴火已经被他扔到地上,整个人借着他的力气才能维持站着的姿态。 “谢屿霖,拿出去啊!” 所剩不多的力气,她用手肘往后顶他的胸口,试图让他松开。 “小穴在吸我,我怎么拿出去?” 食指和中指裹满淫水后,直接摸索着洞口进入,直捣她最敏感的那一点。 “嗯……” 倪清咬着下唇,整个人缩进他怀里不敢动弹。 “变态……”她虚着音色吐槽。 “清清给变态肏一肏,嗯?” 吃饭的事情抛之脑后,谢屿霖把人抱起,转身之际用脚随意勾散了柴火,不至于让火势影响到性事。 刚被放到行军床上,穴里的两根手指就撤走,倪清闷哼一声,身体顿时感到空虚难耐。 微凉的天气,裤子被扒下时,连穴肉都感受到了寒冷,缩紧的同时往外喷出一小股水流。 零星几滴溅到谢屿霖的手背上,让她很是不堪。 行军床很小,四角靠铁架支撑,明明有充气床,她也不懂他为何要把她放在这里。 同样脱个干净的他压上来,她便一点活动空间都不剩。 肉棒顶住穴口不给一丝喘息机会就全部没了进去,倪清被撞得差点控制不住尖叫。 “放松一点,太紧了,我不好动。” 谢屿霖握着她的腰肢一点一点往外磨,穴内的触感爽到他恨不能立刻疯顶,但她还没适应,不能太粗暴。 “啊……谢……你别……” 他越是围绕那一个敏感点捻磨,她越是难以自持的颤抖缩紧。 “嗯……不要……你出去……” 不听她的,谢屿霖抽出大半根肉棒,再用力顶回去,掌握着频率开始抽动。 他没动一次,铁架摩擦着发出的吱呀声都在刺激着她的大脑,这仿佛是他正在肏弄她的证明。 “慢一点,不行了……” 乳头也被他吸到发麻,倪清下身来了尿意,又被他粗壮的肉棒不断刺激,快要控制不住。 “喷出来,没关系。” 速度不减反增,谢屿霖愈发狂野。 这是野外,帐篷门没关,倪清心里害怕,全身每个器官都变得敏感起来。 突然,两个陌生人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吓得她身体缩起来的同时,穴也跟着往里夹。 “嘶……” 遇到阻碍,谢屿霖暂时不能动弹。 “有人,快出去……” 回头仔细听了听果真是有人声,恶趣味上来,他把人抱在怀里,让她上位坐在他腿上,这样上顶能让铁架声小一些。 “那清清不能叫得太大声,不然我们野合就要被发现了。” 浅出深入,他不再动用力气,转而将冲击放进阴道深处,吸奶也更卖力。 太爽,却又太羞,眼泪润湿眼角,她张嘴咬在他肩膀上,才能勉强堵住淫乱不堪的声音。 “……不行……真的不行了……” 她推搡着他,却还是敌不过满天冲击,坐在他腿上泄了身,将淫水淋满了整个肉棒。 谢屿霖也被她夹上高潮,用力一顶,浓精喷射而出,与她一同登顶。 作者有话说:感觉7月真的是我的水逆月,今天又出事,人一直麻木到现在,码字也进行不下去,后续又要召来一系列连锁反应,对不起大家,但是可能要再停更几天,就两三天吧,等我把这堆破事处理好马上回归 温存 在山上乱来的事情倪清气了谢屿霖好几周,回来更是一连几天都没让他碰。 开始一周他还黏着哄,后来不知怎么的,联系突然就少了,见面时一切都正常,但他似乎有了不少需要忙碌的事情。 有那么一点失落,但期末月的鞭笞让她根本没空去在意这些。 最长时间里,她和谢屿霖有半个月没见,这是谈恋爱以来从未有过的。 好不容易结束最后一门考试,她彻底放松下来,也和家教那边迅速沟通好暑期安排,基本上空出了所有时间。 大一结束,她现在可以开始接戏,比起兼职让存款丰腴起来,她更想在保证生活没问题的情况下多尝试角色。 离校那天,谢屿霖来接她,两人许久没见,刚到家里他就缠着要了几次。 事后,她被他圈在怀里,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后,醒来才发现他脸色很差,手里还夹着一支烟,只是并未点燃。 “谢先生,再皱眉就要长皱纹了。” 她抬手在他眉间抚了抚,从侧躺变为半趴在他身上。 “怎么不多睡会儿?期末考试辛苦了。” 抓着她的手吻了吻,见她醒过来,他脸上表情才缓和些。 “你怎么会抽烟,以前都没见你抽过。” “偶尔,放心,现在不抽。” 偶尔抽的言下之意,那便是心情不好时才碰。 “到底怎么了?可以跟我分享吗?” 她很好奇,甚至有些着急,交往以来她头回在他身上感受到不安的情绪,也牵动着她难受。 “生意上的事,你不用听。” 话虽这么说,但倪清能感受到只是敷衍之词。 或许是真有什么不能告知的事,她不再追问,只撑起身体窜动到他脸颊边吻了两下。 “好像什么都不能帮你,亲亲算吗?” “不算。”他总算笑开,把人搂的更紧:“要热吻,伸舌头那种。” “臭不要脸!”她捂住他的嘴,往被子里躲。 正中下怀,谢屿霖追过去,把人压在身下,刚才做完没穿衣服,所以倪清现在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肉棒的变化。 越来越大,越来越硬,越来越烫,呼吸也变得沉重。 “都肿了,今天不行。” 她膝盖往上顶了顶,红着脸颊不敢与他直视。 “是吗?我摸摸。” 说到做到,放在胸乳上抓揉许久的手即刻就摸到了穴口。 “好像没肿,但湿了。”他打趣。 他在她身上到处纵火,怎么能不起反应。 就着湿滑挤进去两根手指,在吸挤的肉穴里曲指抠弄。 “嗯……” 细碎的呻吟声忍耐不住,她蜷缩在他身下颤抖。 “……别” 他越挖越深,指尖不放过每一寸肉壁,快感堆砌起来,让她难受。 “清清,我现在很高兴。” 他俯身去追她的唇,将她娇软的声音都包裹进自己嘴里。 手指撤出,肉棒就着刚刚开辟出来的小洞深入进去,拥着她的身体抽插挺动。 这一刻,至少这一刻,他还能抱着她,她还能属于他。 他喜欢她难受到极致时在他后背留下的抓痕,每次都要恶趣味的拖一拖她的高潮,享受她情动不自知的样子。 努力一文不值 倪清在昏睡之前告诉了谢屿霖准备去跑剧组的事情。 谢屿霖很惊讶,提出把她签进自己公司,给几个小角色让她找找感觉,最终被她严厉拒绝。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膈应什么,似乎可以坦然在生活上依赖他,而事业则不行。 从一开始就注定的鸿沟,如果连未来职业的发展都要依赖他,那就不再符合她对他的感情。 她和宋染两个人约好去北城附近的一个影视城跑龙套试戏,为期一个月,所以她能在他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三天就要离开。 对于这点,谢屿霖更是不乐意。 当然,在这方面,他这条大腿也拧不过她瘦弱的胳膊,最终还是不得不放人。 宋染的经济条件足够她租一个很不错的房子,但为了迁就倪清,两人只租下了一个小小的一室一厅,月租便宜,家具配备未还过得去。 起初几天,两人奔波于各个剧组的龙套角色,连露脸镜头都没有的角色,积攒下一些实地经验后,便开始空出一两天时间去参与剧组重要角色的公开试镜。 虽说基本不会有商业片导演愿意用他们,但攒一攒见识也是好的。 这样的生活充实而忙碌,倪清忙起来回复谢屿霖的机会就变少,每次打视频都能隔着屏幕感受到他的怨气。 这天,她和宋染正面试一个剧组的群演,两个角色有三分钟的露脸,所以他们格外重视。 正排着队呢,身后突然有一辆车停下,起初两人并没刻意看什么,直到车窗摇下,喻柏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么巧?染染,倪清。” 他笑得妖媚,宋染却并不给面子,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倪清只好充当缓和气氛的角色:“喻导,好久不见,你来这边拍戏吗?” “过来见个投资人,晚上有空吗?请你们吃饭。” “没空,赶紧滚。” 宋染替两人回答了他。 喻柏面露尴尬,正想说什么,不远处的执行导演已经凑过来。 “没想到咱们剧组还有喻导朋友,实在是怠慢了,喻导您忙不忙,不如来我们这儿看看,指导指导?” 导演一脸谄媚,周围人见这情形,看她们二人的眼神也染上几分猜忌。 “下次吧,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喻柏拉上车窗踩油门离开,墨镜戴上之前特地给宋染留下一个幽怨的眼神。 导演目送喻柏的车离开后,立刻转身对她们二人笑了起来。 “二位既然是喻导的朋友,自然不用在这儿和大家挤着试镜快进去坐,我让人和你们聊一聊角色。” 说完,导演转身对后面众人大吼:“散了吧散了吧,今天结束了。” 倪清很不适应,宋染却坦然拉着她往里走:“狗东西在这儿搭腔,故意埋汰我们呢,送上门的资源,不用白不用,清清我们走。” 就这样,倪清和宋染得到了这两个角色,不仅如此,导演还给他们加了戏份,连拍摄周期都拉长到了一周。 直到晚上回租房,倪清都还有着满满的不真实感。 她主动给谢屿霖拨通视频。 对面的男人正坐在车里,脸色微红,眸光也微散,约是微醺。 “我们清清总算想起家里还有个孤寡老人了。”他调侃。 深深叹出一口气,她道:“谢先生,我有点失落。” “遇到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今天试戏碰到喻导了,他只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导演就把角色给了我们,态度也大变,这让我觉得,我的努力一文不值。” 陌生女人 那天面对她表现出的所有困惑,谢屿霖只回复了一句话:“清清,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钱权高于能力,奢靡优于质朴。 他那些以玩笑名字表达出来的要签她,给她塞资源,带她见导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并不是帮她走后门,而且帮她得到一个被公平考虑的机会。 但后面这些他还是没说出来,他的倪清甚至还没踏进社会,不必要圆滑得如此早。 其实他也说过想去看她,但经历喻柏的事情后,倪清不想把自己再显得更特殊,就拒绝了他。 毕竟,从那次见过喻柏和,她和宋染的身份直接从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一跃成为特约演员,甚至有导演递给他们更大的角色。 两人不想太快飞升,这才没有接受,只选了几个小角色参演,但也因此延长了在影视城待着的时间。 只是,她的低调,总有不经意的事情替她打破。 这天,她和宋染互相对戏,一场需要走动的戏,两个人找了个不影响拍摄的地方,正沉浸角色呢,突然拐过来一辆车将她撞倒。 倒没什么大事,毕竟是剧组内,车速不快,司机也及时刹住了车。 “清清!”宋染吓得手里的剧本都飞了,赶紧冲过来检查她的情况。 车后座门也在第一时间打开,走下来的是一个女人。 “妹妹,你没事吧?” 女人面色凝重的走过来询问她,帮着宋染一起把她扶到了旁边。 “我没事我没事。”她笑着回应,揉了揉扭到的脚踝,痛感也不强。 “我送你去医院吧,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女人比她本人更关切她的身体,几乎是强行拖拽着她往车里去,动作却在她抬头拒绝的时候突然停住。 “诶?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女人摘下墨镜仔细打量倪清这张脸,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和宋染一脸懵,根本没见过这位漂亮姐姐。 能开进剧组的车里面绝不会坐普通人,这边的动静迅速惊扰到了拍戏的导演,几乎是一群人都赶了过来。 “柳曦小姐,您没事儿吧?这边回事?” 导演先是急切地打量了柳曦这个撞人的,确定她没事才把目光转向倪清,反应过来这俩也是喻柏的关系户后,脸色也平和不少,开始当和事佬,随便扯了个人:“还愣着干嘛,把人送医院啊!” “真的不打紧,导演,我还能拍!” 倪清着急的起身转了个圈证明自己没事,本来就是小角色,她去医院一趟,位置必定是要让出去了。 “我想起来了!” 站在一旁沉思半天的柳曦开口:“你是谢屿霖身边那个小姑娘对吧,我听人说过你们。” “啊?” 还轮不到倪清“啊”,这一声震惊先是导演表达出来的。 “姐姐,我不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注意到导演明显惊恐的目光后,她实在没办法承认。 “没事,我没恶意,以后说不定会经常见到,就当提前认识一下!” 柳曦脸上笑盈盈的,对她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多问什么,这场闹剧最终以倪清坚称自己没事收尾,导演后来把柳曦接待走,她和宋染找了个无人角落继续工作。 上药 本以为白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然而,凌晨两点手工回出租屋时,她远远就看到了破旧居民楼下熟悉的车。 “哎哟!”宋染从她眼神中看出了不对劲,嚷嚷着把钥匙从她包里摸了出来:“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你明天别迟到哈。” 说完,宋染就一溜烟跑了,她的身影一消失,车上的谢屿霖就下来了。 看他不断加快步调朝她张开手走过来,倪清也忍不住向他跑去,只是没两步脚踝就开始抗,刺痛差点让她摔倒。 “别动。” 谢屿霖沉闷的发出警告,随后将她直接抱起来送进了副驾驶。 “我们去哪里呀?”她问。 “医院。”他瞪过来一眼:“要是别人不告诉我你受伤,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没有啦……” 讨好的将身体凑过去?蹭他的脸:“没什么大事,跟你说你肯定担心。” “那是谁走路都困难?” 面对他的质问,倪清还是只能糊弄的笑一笑,不一会儿,车子经过一个药店,她拉了拉他的胳膊让停车。 “不要去医院了嘛,你帮我去药店买一瓶跌打酒揉一揉就好了。” 男人的反应是无动于衷,谢屿霖连车速都没降低,她不得不继续劝:“现在都快三点多了,去医院检查要好久,我明早七点就要开工,你舍得我通宵吗?” “那你别演了,脚好了我补偿你一个角色。”他应对自如。 “谢屿霖!”她态度认真些:“不要嘛,说好不准管我演戏的,你现在怎么这样……” 她松开他,在副驾驶撅着小嘴,整张脸都写着“委屈”两个大字,嘴里也不停嘟囔着对他的指控,磨得他不得不妥协,调转车头回了刚刚的药店。 “等着,我下去问问。”他一脸不悦的选择了听话。 不一会儿,他带着一袋子药回来,没着急上,而是先开车回了酒店。 他特地订的最好的房间,知道她虽然不说,但这段时间肯定没休息好。 “要我帮忙洗澡吗?” 他把人送到浴室门口,变成了倪清熟悉的谄媚挑衅的样子。 “刚刚还心疼我,现在就想折磨我,谢先生,你好双标哦!” 她把人推出去,自己速战速决洗完澡,在她洗漱的时间里,他也去另一间浴室快速搞定,在她出来之前研究好了几瓶药的使用方法。 她一出来,谢屿霖就把人抱到床上,抱起受伤的那只脚开始上药。 “疼吗?”他小心试探力道。 “不疼不疼!”倪清心里只剩甜蜜,要不是腿挡着,她真想靠在他怀里好好抱一抱他。 “谢先生,你怎么这么好呀?”她夸奖。 “倪清,你怎么这么笨呀?”他被夸得一脸春风,但依旧用嘴给自己保留面子。 揉着揉着,倪清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谢屿霖帮她调整好姿势睡下,自己坐在床尾继续帮她抹药。 意思朦胧间,她突然想起今天那个柳曦,惺忪着开口问:“是柳小姐告诉你我受伤的吗?她是你的朋友吗?” 带其他女人回家 这个问题让谢屿霖的手明显一顿,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隐约已经睡着,但悬空的心却并没有落地。 他该怎么解释柳曦的存在。 两个月以前,他也没想过柳曦会这么早回国。 沉默的帮她继续按摩脚腕,结束后,他轻轻躺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人拥进怀里,珍惜,也珍重此刻的温存。 第二天一早差点迟到,倪清没来得及和他多说几句话就回了片场,而他也因为工作原因,没等到她收工就回了北城。 等戏时,倪清和宋染聊到过有关柳曦的话题,这个只在片场高调出现过一次就消失的神秘女人,当然,最让她们耿耿于怀的,还是那一句关于谢屿霖的话。 导演给两个色加了二十几场戏,杀青时间一不小心往后拖了将近半个月,最后是剧组杀青他们才一起结束。 离开之前,导演告诉她们剧组会在北城安排一场杀青宴,本来作为小角色,他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柳曦,谢屿霖,喻柏这三层关系一起,导演对他们的重视程度不比任何一个主演差。 她本意拒绝,参加几乎等于承认自己和谢屿霖的关系,但她开口前宋染已经答应,还给她洗脑说多认识投资人没坏处,最后强行替她定下了这项日程。 回北城的日子,她特地没告诉谢屿霖,想给他一个惊喜。 离开学只剩不到半个月,剩下的时间她打算全部用来补偿他。 正好在阳台休息,远远她就看到谢屿霖的车开回来,便匆忙下楼去迎接。 而此刻在停车场熄火的车子里正坐着两个人。 柳曦从后座挪到副驾驶:“来吧,拍张照,让我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呗。” 拒绝写在脸上,谢屿霖没有明说,但偏头躲开了她凑上来的嘴唇。 “没必要。”他回应。 “你都不知道家里压我多紧,咱俩再不表现出一点感情突飞猛进的架势,谁都没好日子过,你家几位不强迫你?” 柳曦一脸烦闷,她也不乐意,但戏该演还是得演。 “还有,今天我爸找人跟踪我们了,一会儿借我个房间睡一晚。” 她强行把谢屿霖的脸掰正,凑上去让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自拍了好几张才结束。 两人一同下车,上楼这几步路她已经把朋友圈发出去。 刚走到门口,谢屿霖正准备开门,门却自己从里面弹开。 “谢先生,我回来啦!” 倪清一脸甜笑的探出脑袋,却在看到柳曦后尴尬的收回了全部表情。 “柳小姐……” 她茫然的目光在门口并排而战的两人身上来回切换。 “清清,你……” “哈喽,倪清你好,又见面了!” 柳曦主动凑上来抱了抱她:“我今天特殊情况,和男朋友吵架了跑出来的,刚回国也没什么朋友,只能让他收留我一晚了,你不介意吧。” 心里并没有很接受这个说辞,但倪清也没办法不给别人面子,只能强撑着微笑:“当然不介意,快进来吧。” 谎 柳曦有眼力见,确认自己的客房后便立刻神隐,完全不再出门。 倪清则也拉着许久不发一言的谢屿霖回房间教育。 “谢先生,我有点吃醋哦!” 她把他按在沙发上,自己则居高临下的站着。 “清清,对不起。” 谢屿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只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了她柔软的小腹处。 感受到他不快的情绪,弄得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她没见过谢屿霖这么脆弱的样子,自然一下就心软下来。 “清清,让我抱一会儿。”他闷着声,而倪清竟从这句话的语气当中听出了几分颤抖。 暂时不再说话,倪清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肩膀,算作无声的安慰。 大约五六分钟后,她才被放开。 恢复行动,倪清在他身边坐下,主动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工作很累吗?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脸色这么差。” 他的憔悴不是假的,但并不明显,能被她看出来,是他此刻面对着她,真的快要伪装不下去。 家里的态度很明显,不干涉他任何婚外情行为,但前提是他必须和柳曦结婚。 身不由己的无力感每天都包围着他,尤其在今天三人对峙的那一刻到达顶峰。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父母那样的婚姻生活,但他必须承认,他好像更离不开她。 所以,刚才明明是个绝佳地甩手机会,他第一时间在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撒谎掩盖。 “想你想的,谁让你一走一个多月,对我这个孤寡老人一点都不关心。” 再次把她揽进怀里,他用力的圈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失去。 “对不起嘛!”倪清主动在他唇上蹭了蹭表达歉意:“我是在努力变优秀呀,这样才能骄傲的站在谢先生身边。”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还在做梦,梦想那道鸿沟梦用努力跨越,阶级能用脚步飞升。 无法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怕再听到什么让他动容的话,局面失控。 “柳曦的事情,很抱歉。” “别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哦!” 说到这个,倪清正式起来,狠心将人推开,表情也回归严肃。 “第一个问题,诚实回答哦,有没有出轨,任何意义上。” “当然不会。” 眼眶中闪过慌乱的神色,谢屿霖心虚的躲开她的目光,不敢直视。 “好,过。第二个问题,带柳小姐回家的事情,有没有打算和我报备?” 诚实的答案是没有,但谢屿霖已经开口撒了第一个慌,就只能继续圆。 “有。” “问题结束,这次就不惩罚谢先生了,不过以后这种事情必须先报备,再带人,当然……如果我不在家,最好不要带,知道吗?” 她很自然的说出这些话,并没有因为谢屿霖是谁而改变与他的相处方式。 他是她的恋人。 “好。” 温暖和愧疚糅杂在一起,他这才敢对上她的眼睛,看清她眼里毫无保留和遮掩的爱意,感受她主动送上的吻。 然后,拒绝。 给她唯一 第二天一早,倪清发现柳曦趁他们还睡着就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张纸条。 见没客人需要招待,她又回床上腻进了还没起床的谢屿霖的怀里。 “谢先生,怎么还不起床,今天不用工作吗?”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眼皮,逗他睁开眼睛。 “嗯……”沙哑着回应一声,他侧身把人抱紧,也压下了她乱动的两只手:“今天在家陪你。” “真的吗?”倪清很兴奋,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那你陪我去逛商场吧,我想挑一件礼服,用来参加杀青宴。” “什么礼服?”谢屿霖睁开眼睛:“我让人送来家里给你挑?” “不要,你送的肯定很贵,我买不起。” 她总是这样诚实,腻在她温柔俏皮的表情里,他也跟着开心:“把你卖给我正好够,怎么样?” “才不要,陪我去嘛,谢先生……谢屿霖……好不好嘛?”她扭着身体撒娇,脸颊在他颈窝里磨蹭,让他说不出拒绝二字。 “好,起床,陪清清最重要。” 拉着她一同起来,他被她推进浴室洗漱,她自己则去楼下准备早餐。 镜子里的他眼下乌青又重了些,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把倪清哄睡着后,他去找了柳曦,摊牌了他只会有倪清一个人的想法。 对比,柳曦很惊讶,很不解,也感到很可笑。 她没遇到过能把这种承诺做到的男人,所以即使他风评跟和尚似的,她也不信。 “结婚以后各玩各的,这是两个月前我们就说好的,你放心,小姑娘很可爱,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只要她不怀孕,我们永远都是战略伙伴关系。”柳曦坦然。 “不,现在不是。” 两个月前情况紧急,他也糊涂,不得不接受这份看起来双赢的提议。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不会让倪清受那份委屈。 要说具体是什么时候确认的呢,大概是昨天她说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与他站在同一高度的时候。 她都在努力的追赶他,他又凭什么坐享其成她的喜欢,不为她努力呢? 所以,就算胜算不大,他也要试一试,为了给她一个“唯一”。 “从今天起,我只会有倪清一个人,不管名义还是实际,婚约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你不用担心。” 他对柳曦承诺,也是暗暗对倪清承诺。 “疯了吧你,就算不是我,谢太太这个名分也不会是她一个穷学生的,你难道要为了她和整个谢家作对?”柳曦质问。 “试试吧。”他自嘲道。 “我真是服了你,随你,反正没有你还有别人,我都一样,但没解除婚约之前,你最好配合我继续演。” 他一通话惹得柳曦十分烦躁,连夜叫车来把她接走了。 洗漱好,他下楼找人,在楼梯上就远远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一顿早餐被她做出了好几种花样,他看着已经够麻烦,怕她累,过去把人从厨房拉了出来。 “够吃了,不用做太多。”他道。 “我故意的呀,你不好好吃阿姨做的饭,那我就做丰盛一点,谢先生不会不给面子吧!” 试衣间捻磨 很给面子的吃了很多后,谢屿霖带着倪清出门。 她的消费水平不高,口袋里的钱封顶也就1开头的五位数,虽然这家商场他偶尔会来,但这种平价楼层他几乎从未踏足。 走进一家女装店,店员热情的走过来给她介绍款式,最终在价格的威逼利诱下,倪清选择了三条两千多的进入试衣间。 店员主动提出进去帮她穿,但她有些害羞,即使对方是女生,便拒绝了。 可当她什么都脱下,尝试自己套上这条流苏和系带一大堆的裙子时,不到两分钟就昏了脑袋。 实在太难,尤其是后背。 怕自己把东西扯坏,她小声呼唤店员:“小姐,你可以进来帮我穿一下吗?” 几年的安静过后,外面没有任何回应传来。 她又试探的喊了两声,终于有人将帘子掀开一条缝隙。 然而,探进来的脑袋却是谢屿霖。 “怎么了?”他并非不正经,但目光不自觉的往胸口还未遮掩的风光看去。 “怎么是你?”倪清慌乱的捂住身体:“店员呢?我需要她帮我整理一下裙子。” “哦……” 这一声哦的尾音拖得很长,直到他整个人进来,再拉上门帘缝隙才结束。 “她刚刚去接待其他客人了,我帮你。” “你别乱来。” 倪清拖鞋裙子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耳尖已经红透。 这样狭小的空间,拥挤的氛围,实在是让人不能正经。 “帮你穿裙子算什么乱来?”谢屿霖逗趣着发笑,反问她:“是清清脑子里想到什么乱来方式了吗?” “快出去。” 分出一只手抵在他胸口,防止两个色贴得更近。 “怎么不把人当正经人呢?”他继续逼近。 “你本来就不是。” 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外面突然传来店员的声音,一下子让她紧张得无地自容。 “这位顾客,您刚刚是在叫我吗?” “没有。”她果断否认,双手忙碌的捂着谢屿霖的嘴,不敢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那需要我进来帮忙吗?看您已经整理好几分钟了。” “不用,”头脑风暴几秒,她借口道:“我在试别的裙子,这几秒的镜子够我看效果了,试完……嗯……” 婉转的一声低吟迸发出来,她自己都是惊讶的。 趁她不注意,他竟然将手探进了她裙子底部,手指精准的覆上了阴蒂,毫无征兆地开始碾揉。 “试完我就出去……”她稳住声音把话说完,挺大外面回应一声好,再听到高跟鞋走远的脚步声才放心。 “舒服吗?”谢屿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两个多月未经人事,他一触碰她便浑身瘫软下来,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你……啊……” 她想指责他,他便越发用力,加速对着那一处刺激,让她除了呻吟,什么都叫不出来。 “怎么今天这么敏感?”他边弄边打趣她现在的样子。 “不……拿开……啊……哈啊……” “不行……” 身体紧绷着,她夹紧双腿,努力克制下身异样的冲动。 “别忍,太久的话,店员又要过来了。” 他越发起劲,两根手指夹着阴蒂揉搓,总算让她受不住的喷了出来。 淋水洗穴 倪清抱着裙子出来时,某人正脸不红心不跳的用纸巾擦拭手指。 都弄脏人家的裙子了,当然只能先把这一件买下,连包装都不敢让店员来,都是她一手抱着。 回到车里,她直接把裙子甩在了谢屿霖脸上。 “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你……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太过分了!” “对对对,我的错!” 他油腔滑调的顺着她的话讲,又顺势把人搂进怀里,带着她的手往更加不正经的地方摸。 “还不是太想你了,你感受感受,它是不是更激动?” “谁要感受啊!” 慌乱的抽回手,这一碰,车里的温度都跟着奇怪起来。 一进门,倪清赶紧冲进浴室洗澡,腿间黏腻的感觉让她难受许久。 然而,刚脱完,浴室门就被推开了。 谢屿霖也不做更进一步的动作,就把门大开着倚在门框上看她。 看她羞愤闪躲却又不能处处顾及,全身风光轮流乍现。 “我洗澡呢,你赶紧出去。” 边说边往后退,直到小腿抵上浴缸边缘,差点滑到。 “我想一起洗。” 他走过来轻松将人抱起,带着她一起进了还没放水的浴缸。 “泡个澡吧,跑剧组辛苦了。” 毫无拒绝的可能性,腰间那只手把她圈得死死的,根本没有逃离空间。 被迫仰躺在他身上,倪清明显感受到他那处的坚硬肿胀。 “亏我昨天以为你多贴心,抱着睡觉都不动手动脚,今天就原形毕露了是吧,谢屿霖?”她偏过头瞪他。 “刚回来,不忍心让你太辛苦,今天应该休息好了吧?” 强势的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热烈的唇舌纠缠,他想念太久了。 吻到她没有力气反抗时,双手就能随意把玩两团胸乳。 “不……嗯……” 乳尖被他用指腹按压,奇痒难耐,倪清忍不住哼唧,抓着他的手腕小力推拒。 一旁的花洒开着,浴缸里却十分干爽。 “等……等我洗完澡好不好,那里还不舒服……” 这是她最后的反抗了。 谢屿霖听着她的话,分出一只手探入穴口。 新旧淫水混在一起,确实黏腻。 “没事,我帮你洗。” 说着,他抱着人来到浴缸尾部的放水处。 脑子里装得没他多,倪清看着他试探水温,还没意识到他想干什么。 直到水温调整好后,他将水流放到最大最猛。 这样快的水流拍打下来,好多水珠溅到她脸上,想伸出去调整的手却被他拉住。 下一秒,她被他换了姿势,像抱孩子一样的被横抱在了他的腿上,绕过她肩膀的那只手顺便迭交着握紧了她的两只手腕。 “你想干什么?” 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惊恐的看向已经被他掰开的双腿。 “当然是洗穴,不是你要的吗?” 话音落,湍急的水流就冲到了阴唇上。 “啊!” 被刺激得尖叫一声,双腿下意识夹紧,却还是被他折迭到胸口,由着水柱往阴蒂上打。 明明是最柔软的水流,打在那里却比用手指圈揉更加刺激。 “谢屿霖……变态……” “这么快就舒服了吗?”他笑着打趣,又手动帮她把闭合着的阴唇分开,彻底露出充血到粉红的阴蒂和穴口任水柱拍打。 “啊……哈嗯……不行……你快放开我!” 腰肢扭动着不停挣扎,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全盘接纳,羞耻感的加持让高潮更快来临,意识也跟着进入模糊状态。 “啊啊啊……水进去了……想尿……谢先生,放过我吧……啊……不行了……” “清清,放松身体,享受就好,无论怎样的反应都不是羞愧的事情。” 他不停的在她耳边安抚,本来很抗拒,在他的诱导和激烈的快感下,大脑莫名有种被催眠的体验,身体飘飘然的在半空中,快感一波又一波冲刷进身体。 怀里人的反抗不再强烈后,便真像个婴儿般缩在他怀里红着脸嘤咛。 “洗……洗好了吗?” “快了,等清清高潮出来就洗好了。” 浴缸够大,他折磨人的心也够强,蜷起的腿直直放下去后,小穴与水龙头的距离也拉远。 距离让拍打更激烈,她仰着头僵硬着身体承担,难耐到无法掌控呼吸,像溺水的人渴望支撑,而她是咬住了他的胸口。 “要来了……快……快停下……不要……不行了……啊啊……额嗯……啊……” 见她确实承受不住,他掐着时间关掉水龙头。 没了向下拍打的水,穴里积攒已久的淫水终于有了释放机会。 颤抖着身体喷出好几股,像尿了一样,久久没办法泄尽。 还躺在她怀里喘粗气呢,又被他拽着坐起。 捧着姜枝的脸颊轻轻啄吻,他释放出跨间挺立的肉棒,压进穴口来回蹭磨棒身。 肉棒比水流温度更高,倪清受不住他这样慢慢的动作,内心卑劣的想要更多,穴口一吸一放的挤压在肉棒上配合他的侵犯。 “嗯……谢先生……” “可以到我了吗?”他低喘着问。 “别问……”脸颊红透,她软着嗓子:“快进来……想……想要……” 现在是最佳状态,以最短的时间套上套子挤进去,温热的穴肉瞬间吸上肉棒的每一寸,紧到他几乎不能动弹。 “别吸!” 他一掌轻轻拍在她的臀上,却引她夹得更紧,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主动权。 从慢慢的往上顶,到感知她放松后的用力加速,抱着身下的水流拍得胡乱作响,衬着她娇软的呻吟越发动听。 “要再快一点吗?” 他调整姿势,让她扶着浴缸边缘,从后面进入。 格外深的闯入,倪清感觉子宫都要被入穿。 不堪这样的尺寸,十几分钟时间里,倪清已经高潮几次,身体彻底软成一摊由他支撑。 “怎……怎么还不射?” “不急。” 两个字应付下来,又是几轮猛烈进攻,倪清连叫的力气都要没有,最后他抵在甬道深处射出来时,她嗓子已经哑得不行。 意识停留在他的抽插里,最后是怎么被抱出去休息的,她浑然不知。 觉得自己什么都有后 还好谢屿霖没在她身上留痕迹,第二天的杀青宴不会出丑。 宋染说开车来接她,便没让谢屿霖送。 出门前,她正准备换衣服,却发现昨天买的那条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新裙子。 衣架上贴了一张小纸条,写着“补偿”二字。 她在网上查了查,发现这套裙子是国外的一个小众品牌,定价不高,穿在她身上也不算招摇。 没脸问他是怎么处理那条染水的裙子的,她匆忙穿上这条上了宋染的车。 第一次穿得这样正式,她心情是忐忑的。 进入会场时,正好是导演和几个主演一起切蛋糕倒酒的仪式,旁边还有媒体在拍照。 两人各自拿了一杯香槟找了个空地方站着,等待仪式和采访结束。 这种场合对他们这种不火的小演员来说很无聊,基本上没人会和他们说话,尤其是竞争对手。 偶尔有一两位制作人上来搭话,宋染都抓紧机会毛遂自荐,半场宴会下来,两人加上的微信也有十几个。 后来,记者们都被清出场外时,倪清看到了从休息间出来的柳曦。 不算惊讶会在这里碰到,她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但她惊讶柳曦竟然走到了男主身边,两人揽腰搂脖,旁若无人的亲密了好一会儿。 “我就说选修出道怎么能搭上这部戏的一番,原来是有人捧,清清,心里好不平衡哦,过两年必须让喻柏给我量身定制几部电影。” 宋染小声吐槽,嘴巴都快瘪到地上。 在剧组那么久,这位男主的演技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简直差到老天摔碗的地步。 眼看不剩什么可以交流的人,两人偷偷躲去外面透气。 这里是北城最高的楼,即使不是顶楼,也近乎可以俯瞰整个北城的风景。 灯光,车流,倪清每日看每日新。 手机里有谢屿霖发来的信息,问她几点结束,要过来接她,还叮嘱她绝对不能喝酒,用矿泉水糊弄就行。 说好时间够,她将手机收回包里,心里甜的很。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什么都有,朋友、家人、爱人、梦想,每一条线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喻柏突然打来电话,宋染跑去一旁接了。 她突然想去其他地方看一看,便沿着落地窗往另一边走。 就在她放松出神时,突然,一旁有争吵的声音传来。 她好奇的往音源处看了看,发现竟然是柳曦,但另一个男人她不认识,从对话中,她听到柳曦喊这个男人哥哥。 “柳曦,你现在这是该有的样子吗?家里让你回国是让你和谢屿霖好好培养感情的,不是让你花钱包养明星白脸的。” 男人说话带着怒气,嗓音很大,所以倪清听得很清楚。 包括那句,让她和谢屿霖好好培养感情。 脚步像粘黏在了这里一般,她没办法保持非礼勿听的礼节离开。 “我又不是不和他结婚,大家各玩各的有什么好培养感情的,再说了,他又不是没女人,怎么,我还要为他守身如玉吗?” 柳曦的反驳更是直接,所以倪清很快品出,她口中的女人指的是谁。 如果你们结婚 没有莽撞的冲出去,倪清等待那两个人吵完,男人离开后,才走向柳曦。 “柳小姐,你还好吗?”她强撑出友好的笑容。 这声音吓得柳曦差点摔倒,她转身看向倪清,慌张的问:“你,你听到什么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但是……” 喉咙发紧,怎么也讲不出后面的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问,这件事情有多复杂,又或是有多简单,好在都是她不配涉足的。 “你别多想,我充其量只是谢屿霖的联姻对象,不影响你们在一起的!你也看到了,我还有男朋友呢,根本看不上他,联姻你知道吧,领个证生个孩子就行,我对你们没任何意见的,你……” 说多错多,看着倪清越来越支撑不下去的笑容,她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嘴巴。 “额……我不说了,你想问什么,我直接回答吧。” 柳曦闭嘴,倪清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倪清不忍心再缠着对方,主动开口:“我没有问题,抱歉柳小姐,打扰您了。” 回头离开,她没有再回杀青宴的会场,而且自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冷静。 一直到宴会结束,和谢屿霖约定的回家时间到了,他发来短信说他已经在楼下。 从透明落地窗往下看,确实能看到马路对面的他。 是为了考虑她,特地停在了不显眼的地方。 收拾心情下楼,她一出来,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隔着车流相视一笑,她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过马路上车,直到回家,都没提起柳曦的事情。 安静的洗漱完躺回床上,大约凌晨,她感受到身后陷下去一块,随即一双手搂住了她。 温热的胸口,真的很让人有安全感,但她很清楚,这不能是她的胸口。 “谢先生。”她绝望开口。 “吵醒你了吗?” 因为时差,谢屿霖在书房开会到现在,已经尽力放轻一切声响,但还是没办法不惊动根本没睡的她。 “没有,没睡着,在想事情。” 她翻过身面对着他,主动往他怀里凑了凑,依偎着感受他身上的味道。 “什么事?”谢屿霖没觉得不对劲,对她的主动很是受用,疲惫扫去不少。 “我今天在杀青宴上遇到柳小姐了。” 谢屿霖一愣,而后把人抱的更紧:“嗯,很正常,听说她最近包养了个小鲜肉。” “包养?”她抬头看他的脸。 “她那种三分钟热度,说谈恋爱实在是侮辱这个词,说不定过两天就是别人了。” 心一点一点的凉透,倪清自嘲的笑了笑,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语气能轻松些:“那,如果你和柳小姐结婚了,和我也算包养吗?” 她找不到第二种思考方式去肖想与他的关系,其实心中并没有失望,从知道到现在,更多的是平静而细碎的难受。 好像那些她用天真掩饰的伤口,现在被人一点一点的显形,并提醒她,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好起来的,除非习惯,不然除了割舍,别无选择。 分手 “谢先生,我们分开吧。” 倪清从他怀里退出来,整理好衣服坐起来,拉开一段疏离的距离。 “清清,我不会和柳曦结婚,婚约我已经在想办法解除了。” 谢屿霖想解释,却又发觉一切话语都是那么苍白。 他没发保证什么,所以没发要求她为他留下。 “谢先生,我不是在找你要婚姻,而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有什么脱离人生轨迹的变化。” 她刚才联系过喻柏,对方几乎什么都跟她说了,所以她自以为还算了解他现在的境况。 柳曦的身份不简单,想断了这份婚约,不仅仅是谢屿霖,整个谢家都要背上好大一笔情分债,所以,谢家自然不会允许未来的主理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的存在对他说不上耽误,但已经在思想层面影响到了他,这是所有人都介意的。 当然,喻柏只站在了谢屿霖的立场思考问题,只有宋染问了她:你想要什么? 于是,倪清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想要一段炙热过的感情,有结局最好,但一定不要委曲求全的结局。 所以,她不需要谢屿霖为她委曲求全,她也不可能因为谢屿霖甘心做一个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小三。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许久,倪清长舒出心中一口浊气,从床上下来。 “谢先生,我们就到这里,祝你……” 想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什么。 他不是缺祝福的人。 “清清,一定要走吗?” 抬起低了许久的头,谢屿霖眼眶中有一丝格格不入的红,声音也沾染上几分哽咽。 “一定要走,谢先生再见。” 说完,她起身去衣帽间推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也是刚才就收拾好,不需要更多工程,她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宋染也早就在外面等着。 一切的一切都就绪,只等她和谢屿霖这一场告别结束。 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身后一股拉扯的力量把她带入了他的怀里。 “别走,清清,所有能给你的,我都尽力,再等一等好不好?不会很久。” 没从谢屿霖口中听到过如此低三下四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实的心软了。 平复好心中不该有的悸动,她用力扯开了他的手,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谢先生,你凭什么觉得我能为你委屈?我有我的梦想,有我的坚持,与你是一段教训,以后我会谈一次世俗上平等的恋爱,会努力拥有更多角色,但我绝不会为了你放下我的自尊,这对我不公平,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要试图把我塞进阴暗的角落。” 这番话的杀伤力很强,谢屿霖无法反驳。 这样不对等的身份和渺茫的机会,他确实大概率只能把她压抑成一个金丝雀。 但这不是她该变成的样子。 “再见,谢先生。” 最后的道别,她推着行李箱迅速下楼,一气呵成的找到宋染的车坐了进去,离开了这个属于她和谢屿霖的“家”。 哭 没时间找房子,倪清在宋染的小公寓里住了几天,等到开学便搬回了宿舍。 谢屿霖几乎陆陆续续有联系过她,但她做到了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绝,没有给她和他之间一点可能。 作为她唯一的人脉,宋染前前后后帮她打听清楚了一切,所有的利弊关系,情感牵挂,一应俱全。 她也是听完这些才恍惚,原来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不能懂他的难处,不能参与他的事业,甚至……会成为他的污点。 开学前几天,宋染来给她送东西,告诉她谢屿霖昨天在酒喝醉,喻柏去接人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想起昨晚轰炸的那几十通电话,也算有了答案。 最终她只回复宋染一句知道了,其他什么都没问。 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很痛,但还能忍。 她告诉自己,拥有过这段感情最好的时候,那就够了。 大二的课业更加繁忙,但不乏有去剧组实地学习的机会,影视行业一年比一年发达,来学校海选的剧组也多了起来。 心情需要时间平复,她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不适合演戏,但还是被宋染拉着参加了一个大导演的试镜。 这位导演地位更高,比起喻柏当初来选人的架势只高不低,等候室里乌泱泱一大片人,都盼望着能被幸运眷顾,一次飞升。 推开小礼堂的侧门进去,她没想过还会在这样的场合和他见面。 他还是坐在导演身边,从她进来开始,目光便紧跟不放。 试镜题目是现场抽取,她的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字:哭。 “开始吧。” 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等待她的演绎。 事实上,上次哭还是因为谢屿霖做得太狠,在床上流了几滴生理眼泪,后来分手,她一直很平静,知道今天,都没有过任何想哭的冲动,宋染因此差点担心她生病。 所以,当看到这个哭字时,她茫然了一瞬,觉得自己做不到。 无意间抬头看向导演,却不慎先对上了谢屿霖的目光。 和记忆里一样温柔的眼神,他淡淡的笑着,仿佛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蜻蜓点水,她还在他眼里。 泪水很快模糊视线,无声下落。 意识到问题,她连忙偏头躲他,抬手随意在脸颊上擦了擦,试图通过不停的眨眼睛让泪腺停止工作。 没人看出她和他的纠缠,只当她在表演。 导演点了点头,了然于心后开口:“感谢,后续通过会通知你,请离开吧。” 逃一样的,她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待下去,匆忙下台从侧门跑了出去。 眼泪无法止住,她靠在无人的走廊里抽泣,一遍又一遍,只能想到他刚才的样子。 不合时宜的地方,一场沉默的爆发。 就在她低着头,气息颤抖到极致,身体都要跟着发抖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了余光里。 接着,一只手拖着纸巾帮她沾去脸颊上的眼泪。 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是他。 她慌乱的抬头,想后退,却先一步被他拉住胳膊。 等她变优秀 “明明是你提的分手,怎么还哭这么伤心,倒像是我的错。” 他轻声细语的安抚,让怀里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清清,见你一面好难,还好你来试镜了,不然今天又白跑一趟。” 他说的是又。 不知这一次,这些天,他以投资人的身份踏足过这里太多次,钱和流水一样的砸下去,只想找机会见见她,但也只有今天让他得偿所愿。 “谢屿霖,你没必要这样。” 哭过之后的倪清态度又冷下来。 “我说了分手,就不会复合。” 苦笑着,太决绝的话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算我说,我不会娶柳曦也不行吗?”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求证。 “不行。” 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她强迫自己释然:“如果我在你身边,就只能一直依赖你,谢先生,我想独立,想变得优秀,也……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轻叹一口气,他重新把人揽进怀里,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他知道,自己此刻怎么解释,恐怕都没法说动她。 他的清清,急需要一个自我,也太笃信除他以外的声音。 “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能力呢?”他感慨,却并不指望她回答。 从和她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做准备,其实已经快了,本就大部分交到他手上的生意,他想稳下来,有的是办法绕过那些对他说三道四的人。 只是柳曦回来得太突然,他还不能将野心暴露得太明显,只能暂时瞒着她,委屈她,现在丢了人,他也不能怪谁。 他的怀里很温暖,但倪清不敢多待,怕好不容易稳住的心态又崩溃。 “不要再来了,我们都回到各自的正轨上吧,好吗?” 这个问题,他不决定回答,因为他拒绝,于是,最后帮她将碎发勾到而后,他温声道:“我等着咱们清清变优秀的那天。” 说罢,他不再纠缠,主动离开。 日子仿佛又恢复平静,两个月后,剧组打来电话,通知她试镜通过,希望她能尽快参与女主的拍前准备工作。 说实话,心里有一瞬间怀疑了谢屿霖,但导演说主角是公示选出来的,她可以上网查。 仔细了解一番,她发现剧组确实一早就在也好发了几位待定主演的试镜前段,由原着粉掌握选角权利。 既然如此,她便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导演除了对时间的要求,还让她必须尽快签个经纪公司,方便走合作流程。 这导演拍出来的商业片没有不爆的,所以消息一传出去,上门找她的公司不少,和宋染一起挑挑选选后,她最终签了一家名气不大的工作室,甚至连实绩都不多,胜在几位负责人的态度让她感到有前景。 合同的签订是在一个平常的下午,流程很快,一式两份后,她带走了自己的那份,而另一份,也完好无损的落到了谢屿霖的手中。 喻柏参与了全程,几乎算半个策划人,他问谢屿霖:“有必要吗?费这么大劲。” “也不是捧,只是帮忙兜兜底罢了。” 57 电影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马随着成长渐行渐远,各自走向不同人生的故事,男主角也是新人。 为了迁就他们,导演尽量缩短拍摄时间,大部分戏份都在寒假拍摄完成。 因为是商业片,周期短,暑假就搬上了大荧幕。 作为女主,她陪着跑了很多城市的路演,但毕竟是首次露面,正式上映前,网络上的水花都很小。 后来,电影大爆,票房一周破十亿,她也因此收获了不少粉丝,也好从只有宋染变成了百万粉丝的认证演员。 电影的整体基调围绕“遗憾”二字展开,所以,她和男主还有了一批cp粉,经常喊话二搭。 通过这部电影,娱乐圈从此有了倪清这个名字。 经纪人手上递来了许多本子,其中不乏质量高成的,但考虑学业,她只挑选了在暑假和寒假拍摄的两个本子,一部电视剧女二号,一部文艺电影女一号。 偶尔也会接受公司安排去一些慢综艺飞行一期,没作品时保证存在感,也正好把学费和生活费赚了。 大四毕业时,她的人气已经算得上叁线了。 宋染大叁时演了喻柏的一部电影,家里人出钱出力办了工作室,现在也小有名气。 因为关系好,更从不避讳任何互动,网上也有磕她们的。 离开谢屿霖的日子几乎顺风顺水,同时,也更加忙碌,忙到她差点忘记身边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让她依赖的人。 微信头像在列表躺尸,就算是朋友圈,也再没有过任何互动。 搬出北城电影学院,她住进了一间小公寓,公司出钱租下来,她也没客气。 第二天晚上有一场颁奖典礼。 出道以来,她一共参加过叁次,第一次凭借电影拿下最佳新人,第二次跟着电视剧剧组,今天提名了最佳女配,公司提前和主办方沟通到结果,八九不离十是她稳了,便花大精力帮她借了礼服,做了造型。 知道自己获奖的那一刻,她是开心的,但上台领奖是格式化行为,并没有表达出什么。 在台下僵硬着一个表情坐了几个小时,出来时人已经精疲力尽。 车上,她先给奶奶打去十万块,又和弟弟视频了一会儿。 大叁时,她卡里的余额便到达六位数,这是她将所有亲人接出大山的底气。 同样是那时,她将自己积蓄的一半捐给了那座山,用来修路。 几十万很难建起一所能让他们接受完从小学到高中教育的学校,但马路能让他们走出大山,得到外面的机会。 弟弟是个争气的孩子,在新的高中学习很努力,课余偶尔还会来到她这里来给她做饭,照顾她这个行程忙碌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姐姐。 视频里,他告诉倪清,庆祝她拿奖,在家做了好几个菜,正在给她送来的路上。 结束一切社交,她正靠在椅背上休息,突然,一阵猛烈的推背感差点把她甩出去,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碰撞声。 “我去,这都开进小区了,怎么还能追尾!” 助理回头问她有没有受伤,随后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 助理也是女生,倪清怕她一个人搞不定,便也跟着下车。 新欢 很久没看见的一张脸,倪清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活生生的谢屿霖,还是一身黑色西装,两年多的时间仿佛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让他显得更成熟,更……生人勿近。 尤其是在看到她后。 “姐,你先上车吧,我一个人能搞定,万一有狗仔,被拍到肯定又要乱写。”助理冲到她身边抬手帮她挡脸,作势把她往车里拉。 从他的目光中回过神来,既然是他,刚才在心中想好的那些交涉话语便都要不做数。 听助理的话坐回车里,门窗都关着,她不再能听清外面的两人在说什么。 十分钟后,身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助理也上车。 “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了,说走保险。” 很正常的处理方式,没什么挑剔可言。 她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助理继续开车,送她到单元门门口后才驱车离开。 复杂的心情在看到弟弟之后好了一些,至少能笑出来。 “你怎么蹲在这儿?干嘛不上去。” 她走上前把人从台阶上拉起,高叁的男孩子已经高了她一整个头,需要仰视。 “等你啊,我跑步过来的,就在这儿把东西给你就回去,明天还要上课。” 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今晚就住我这儿吧,明天我让人送你去学校。” “算了,”男孩傻笑着挠了挠头:“奶奶不放心我住这边,还是回去吧,你也注意休息,趁这几天不用进组,多睡几个好觉。” 拗不过他,倪清只能放他走。 现在路边看他走远后,她才转身准备上楼。 然而,刚退后一步,身体便撞上一堵人墙,脚下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差点摔倒。 腰被他及时托住,这才免去医院的一趟路程。 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瑟缩在他面前站着,心虚的紧,一想起当初,总归是她提出的分开。便没有底气正视他。 “怎么?对刚才那个男人笑脸相迎,我就避之不及?他是你的新欢吗?” 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怒意,他嫉妒,嫉妒的发狂。 整整两年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过问她的任何消息,但如今的他早就不同,主动权不再是分担状态,和柳曦也在不影响两家利益交汇的情况下和平解除婚约。 他给了她这么长的时间,等她毕业,等她积累作品。 今晚,他的清清拿了最佳女配奖,在他看来,已经足够优秀。 打听到她住在这里,他便特意买了栋房子,今天是第一天搬进来。追尾也是他故意撞上去。? 可是,他费尽心机地做这一切,创造偶遇机会,创造共同环境,并不是想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不是,你误会了。”倪清正要解释,却又被他打断。 步步紧逼,他靠上来,?不容抵抗的握住她的手腕:“我误会什么,误会你让他碰你的手,还是误会你让他摸你的头发?” 感受到被冒犯,她脾气也上来,用力挣开他的手掌,顺着他的意思回答:“对,你没误会,新欢,怎么了,有问题吗?” 堵墙角 谢屿霖愤怒得还要上前,但倪清巴掌给得更快。 脸颊火辣的疼痛让他停了下来,掌心都是麻的,她也茫然,没想到这一巴掌这么重。 没几秒,他的连上便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认的红色掌印。 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着对峙半晌后,她率先离开。 脚步很快,即使高跟鞋行动不便,她也想赶紧逃离。然而,刚进单元门没两步,他就从身后贴了上来。 肩膀和腰都被他扣着,想要挣扎很难,一来二去还被直接订在了墙上。 再怎么强烈的挣扎都没有结果后,她慢慢平静下来,任由他胡闹。 本来就不是舒服的姿势,被抱久了更难受,但她只要一动,他便会多用一分力,逼着她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耳畔有轻微吸鼻子的声音,下意识微微侧头,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但她不敢确定。 “清清,”他压抑着唤这一声两年多都没再喊的名字。 好几声连着,听他越来越哑的音色,她也难忍难过。 这么长时间的苦,再怎么煎熬都过来了,但看到他,被他抱在怀里,竟还是会有往温热的胸口里挤一挤撒娇叫累的冲动。 “清清,你在骗我,没有新欢,没有的,对不对?” 颤抖着叹气,倪清讨厌自己怎么看到他就软了,连拿别人气他到底的能力都没有。 “他是我弟弟,叫倪贺,只是来给我送饭。” 无力的给出解释,希望他能因此放开。 谢屿霖机械的看向地面,原本完好装在餐盒里的饭菜此时正凌乱在地面上,还有汤汁流到两人的脚下。 是他刚刚撞上来才泼的。 “对不起,清清,我……我做给你吃,对不起。” 知道自己闯祸,他姿态更低,转过她的身体面对自己,用最熟悉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 从前他最喜欢把她压在墙上,她矮,总让他有种再用力一点,能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的错觉。 “谢屿霖,我要喘不过气了!”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给出了他熟悉且期待的回应。 把人放开,他抬胳膊想去握她的手,但迎接他的还是一次闪躲。 “不需要你做给我吃,把地上扫干净就行,我真的很累,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今天我就当你不清醒,别再有下次了。” 从与他之间的这一丝缝隙离开,好在这次他没再发疯跟上来。 进门后,她差点直接瘫软在玄关,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上床,脑子里不断闪回今天和他意外的两次碰面,窒息、无力、疲惫,糟糕的感觉几乎将她包围,折磨得她快天亮才睡着 难得没课也没行程,本该睡个自然醒,但天刚亮,手机铃声就开始不停轰炸,吵得她头疼,虚着从床上爬起来去摸昨晚被她随手扔在沙发里的手机。 是经纪人,她接起来,还以为是公司有什么要紧事:“姐,怎么了?” “你昨晚光明正大在马路上和男人搂搂抱抱的时候想不到现在会怎样吗?人家狗仔因为你,一年的业绩都有了,我真是想不到带着你第一个爆的热搜竟然是关于男人的!” 自认前男友 从没让公司操过绯闻心,一来来个大的,倒是让经纪人杨姐措不及防。 匆忙起床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赶去公司,却不想还在路上时,词条热度就已经在下降。 与此同时,一个新词条空降榜上,势头很足。 #倪清 前男友# 怕网友乱说,她点进去,却发现是自己发了条微博:前男友纠缠,让大家见笑了。 大号一直是公司在管理,就算自己登陆也有专用手机,防止手滑误触。 此刻,作为当事人看着这条解释,她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车在公司后门停下,他从停车场的电梯上楼,刚进门就发现杨姐在会议室外面等她。 “你跟我过来,”杨姐脸色蜡黄。 “姐,公司为什么要发那句话?”虽然心里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求证。 “这个一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昨天那人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半关心半担心,她的样子让倪清有些不自然。 “算也不算,是前男友。”她老实回答。 “那行,不算说谎我就放心了。” 这话听得倪清一愣,他疑惑道:“这不是杨姐你发的吗?” “我也想啊,一个小时之前老总带着公关团队过来,把你的一切账号都收上去,进会议室就没再出来过,我的任务,就是安慰安慰你,别让你想不开。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公司什么时候对谁搞过这么大阵仗!” 闭上眼睛叹出一口气,虽然很不想面对,但她已经很确定,是他在操作。 不顾杨姐的劝阻,她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果然,主位坐的是谢屿霖。 底下的人都在监控数据,对她的到来更是一点都不惊讶。 “你想干什么?”她生气道。 “清清,对不起。” 主位上的人欺骗走到她面前,刚想亲昵的拉个手就被躲开了。 “昨天是我太鲁莽,这件事情就让我来解决。” 倪清不想说什么,这认错撞傻哄人的样子,和过去如出一辙。 “你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尊重我的想法?” “当然不是,我是不想打扰你,你……” 他话没说完,眼神便瞟到一旁的经纪人目瞪口呆的神情。 想到身后还有一群人,他确信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便先住嘴,拉着人直奔了走廊另一边的休息室。 “诶,你们别乱来!”杨姐正准备追上去,身后突然传来公司老板的声音。 “最好别追,咱们惹不起。” 作为知情人,这是善意提醒。 连公司都是谢屿霖出钱创的,说起来,他这个董事长最多也只能算打工人,负责帮人把关小姑娘在娱乐圈的一切生活。 一路上都在挣扎,但没结婚,倪清还是被他推进了休息室。 房门落锁,她被推到沙发里,一米八几的男人跟个孩子似的伏在她怀里,脖颈处全是燥热的故意,弄得她全身都不自然。 “这是公共场合,谢屿霖你别犯病!”她警告。 “就抱一下,都两年多没抱了。” 没离开,不想离开 原本推开的念头很坚决,但不知怎么的,他这一句带着些压抑的话一出口,她便自觉停下了动作。 时间突然过得很缓慢,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喷洒在颈窝里的湿热呼吸,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颤抖。 是他在隐忍吗?她的思绪已经沉浸到了他的每一个小动作当中,知道他主动放开。 “抱歉,这样压着,你应该很不舒服。” 他起身,也把她的重心拉回正常角度,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些理智,如果不是手还被他紧紧握在掌心,她会觉得现在是冷静谈谈的好机会。 “谢屿霖,你没必要这样。” 胸腔里堵着好些话,好些情绪,但最后开口,还是只有这无力的一句。 他垂着眸不回答,她只能继续问。 “所以,这家公司实际控制人是你吗?这几年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是吗?” 从前别人尊他,他姿态高,却从不逾矩表现出主人样,今天不同,他让她看到了他有关这间公司的绝对权利。 “不是,”他快速否认,明了这话的严重程度,更知晓如果承认,她会是什么反应。 “我只是让他们签了你,圈子乱,怕你被骗,清清,我只是帮你割离了那些最不堪的东西,所有你得到的,你的角色,演技,奖项,都是凭你自己的努力拿到的,我从未插手。” 他解释得详细,就差没让人送过来这两年多的记录。 眼眶不值钱的红了,转过头不看他,她感觉好难过,分手后揪心不舍的疼痛原来没有被时间麻醉,反而因为他此刻的坦诚加剧。 再次把人轻轻揽进怀里,他在她耳边低语:“清清,我一直在,从来没离开……清清,我不想离开。” 他从放纵自己开始和她的关系时,便没想过再次归于一人。 说起来,两年里,他也不是完全没见过她。 和她分开后的第一个新年,他循着惯例初一陪家人去寺庙礼佛,因为一些捐赠事宜多留了一天,第二天刚从禅房出来,便看到她站在那颗古树下仰望。 差点以为是在做梦,但寒冷刺穿他单薄衣物的感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没上去打扰,他在身后默默跟着,她看佛,他看她,直到下午亲眼送她下山。 大年初一是他们确定关系的日子。原来,她也在想念。 后来他想,大概就是为了错开与他的交集才特地延后一天过来。 第二年,他故意多留一天,果然再次看到了她。 第三年还没有到来,今年,他想牵着她的手一起去。 挣脱开他的手掌和怀抱,倪清站起来让自己清醒。 这个男人太会蛊惑,从前她就受不住他这般软着耍赖的态度,如今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先走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那些话已经发出去,她没办法再纠结什么,破罐子破摔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就算再和他争辩,也是无济于事,网络上说多错多,网友只会猜测得更甚。 而现在,她需要找个远离谢屿霖的地方让自己的脑子回归冷静。 绯闻 在谢屿霖的操作下,他成了纠缠不休的前男友,她成了无辜被缠的弱女子,风向逐渐往心疼美女的方向偏移。 他的身份不方便在公众里暴露,但这不代表圈里的资本们认不出他。 毕竟,他就是最大的资本。 心照不宣的,经纪人杨姐那里新拿到了好几个质量不错的本子,还有几个合作过一直想炒cp的男明星又凑了上来,对她嘘寒问暖约茶约饭。 她一一拒绝,休息的几天里,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倪贺那儿。 他也入了狗仔镜头,虽然脸被打码,但有人从他下半身校裤的款式颜色扒出了他的学校,一连几天校门口都有粉丝打卡认人。 至于谢屿霖,公司一见后,他真的没再来打扰过她。 明明是想要的结果,但她却始终觉得心里像梗着些什么似的,一想起他,呼吸都不顺了。 在她进组的最后几天,宋染杀青回来,两人约着一起去外面走走,左看右看,最后选择了郊区的公园,那里人少,不用太遮遮掩掩,还能趁天气好野餐晒太阳。 角色要求,几个月不见的宋染如今皮肤黝黑,原本就活泼张扬的长相,现在更添几分英气。 忍着没在手机上问的内容,一见面便被打听了个清楚。 “清清,你和谢总是和好了吗?” 面对如此求知若渴的眼神,倪清笑得勉强,应付道:“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你总不能把我当网友糊弄吧,展开说说嘛,不然我就让喻柏去问谢总咯!” 两个人躺在野餐垫上闲聊,这个话题实在没办法回答,她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正想继续逼问,远处突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熟悉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看去,发现竟是有剧组在这边取景拍摄。 误入镜头,两人在监视器里被放大的脸成功让导演给认了出来,结果便是,导演带着一群人过来打招呼,主演工作人员也纷纷来凑热闹。 虚假的社交之后,这块地已经容不下他们旁若无人的放松,两人只能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晚餐没兴致做,倪清将野餐剩下的三明治扔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的时间随手点开微博看新闻,却发现自己的名字又挂在了热搜榜前位上。 #倪清 盛泽# #倪清 宋染 探班# #倪清 恋情# 好几个词条串在一起,她不点进去便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盛泽是今天下午碰到的剧组的男主,也是她三天后拍摄的电影的男主,两人之前在综艺上有过交集互动,微博cp超话里也有几万粉丝。 所以,被娱乐创造能力极强的狗仔拍到,他们写成她在好友陪同下探班盛泽,还准备了许多吃的,恋情实锤。 联系杨姐,对方说已经在和盛泽团队接洽澄清的事宜,公司这边也在下场控制舆论方向。 忍住询问谢屿霖这次是否也在的冲动,她挂断电话,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等到半夜,杨姐才发来方案:不澄清。 据说是新电影那边觉得这是噱头,正好在开机前揽一波流量,有利无害,男方团队也支持这个想法,她这边便不能任性。 端一杯热水站在阳台上,无力感在身体里蔓延。 有时候走得越远,便越看不清自己当初一头热的梦想,她只想演戏,但表演这个词上绑定了太多累赘……于是,想到江晔那句话,她确信,自己仍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骚扰 电影背景是山村,导演组找了座山直接在山里现场搭景拍摄,怕没信号,进山前一天她发了仅粉丝可见的微博。 开机仪式上,她再次见到了那位绯闻男友。 盛泽一身低调装扮,仪式上两人并没有多少交流,尤其是在摄像机前面,偶尔几次对方的示好也被她假装不经意的拒绝。 下午拍摄的戏份还算轻松,因为是第一天,手工早,导演让他们带着助理团队多熟悉来回的路。 离拍摄地最近的镇子距离将近两百公里,所以剧组包了半个村子的空房间,不管咖位大小,统一泥土瓦房。 作为女主角,唯一的优待是这间房里原来就没住人,没有村民也没有工作人员打扫。 电力有限,入夜之后房间里的灯光微暗,看剧本看得眼睛疼,她便想出去走走,散散步。 七月的天气,这里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怕她一个人危险,小助理本想跟着,却被她连拒绝带打包的塞进房间里休息了。 房间外有个小院子,来回走动几步,累了后靠在柱子上看了会儿天,无聊的数星星。 突然,听到大门口传来叮咚的声音,昏暗的环境下,她心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害怕。 “谁啊?”她小声问。 “是我,盛泽。” 眉头跟随听到的这个名字微微发皱,这么晚,她不懂他来干什么,原本就不是什么特别熟络的关系,冲动着想拒绝,但一想毕竟是同事,接下来三个字也要天天见面,她还是上前把门开了个小缝。 “你还没休息啊?” 见她穿戴整齐,他晃了晃手里的剧本:“有几个地方我总觉得处理不好,要不一起聊聊吧!” 从一开始他上下打量的眼神就让她很不舒服,更别说对戏了,没必要是这个时候。 “我正准备睡了,明天再说吧。”她委婉的拒绝。 “倪清,睡太早没意思,咱俩一起去散个步放松放松?” 原形毕露,她早就听说盛泽有处剧组夫妻的习惯,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胆的撞到她这儿来,连导演都因为认出谢屿霖的背影对她毕恭毕敬,他怎么敢的。 “没兴趣,不早了,你请回吧。” 她作势要关门,他却先一步的把手臂卡了进来,突然拉进的距离吓得她惊呼一声连忙后退。 闭上眼睛恐惧的几秒里,意料之内的纠缠并没有到来,反而是盛泽的一声尖叫的倒在了地上。 谢屿霖高大身影挡在她身前,看了她一眼后,便继续上前把人按在地上教训。 “住手!” 她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去制止他们,村里房子不隔音,再喊两声,大家都得出来。 好不容易拦下谢屿霖的两条胳膊,她急促警告盛泽:“滚啊。” 连滚带爬的跑了,连剧本都没来得及带,看对方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她才敢松开谢屿霖。 回头一看,她惊讶的发现,如此模糊的环境里,他眼下的乌青竟然那样轻易,干戈之后,周遭萦绕他的便只剩下单薄的疲惫。 就为了见一面 看了眼院子大门,她知道应该关上,但又不好现在就把他请走,便只能这么站着。 “你怎么来了?” 无言,只有这能作为话题。 他均匀的喘息着,靠在门框上没立刻回答她,只静静的垂眸看着她的脸。 被盯得心里发毛,她只能再开口:“是开车来的吗?村里环境不好,开夜路也不方便,你要不去车上将就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吧。” “都解决了。” “啊?”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让她有些茫然,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时,他正好站直身体,两人距离近了些,她下意识后退,但他快她一步,先握住了胳膊。 “我让他们发了澄清声明,剧组那边也配合转发了,不用担心和那种人捆绑在一起。” 所以,他半夜风尘仆仆赶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吗?心脏跳得好重,她低下头,不知怎么回应。 “清清,我很累。” 说着,他轻轻一拽,把她带进了怀里,说是搂,更像是压,他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沉闷的吮吸她脖颈处的味息。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像个受伤讨糖的孩子,也不忍苛责,在他神伤的这几分钟里,配合着在他背上轻轻拍抚,直到他主动松开。 “很晚了,去车里休息吧。”她提议。 “助理睡车里,我不和他一起睡。” 很无赖的一句话,她又不是傻子,但眼前这人明显想糊弄她。 “可是没有别的地方了,剧组人多,住满了都。”她耐心解释,不主动承接他的画外音。 “我看你这院子不错,挺大的。” 本来还觉得过意不去,他这样直抒胸臆,她心里也只剩嫌弃了。 “清清,我真的很累,你知道吗,我……” “我不想知道!”她打断他,心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软了下来。 “进去睡吧。” 她侧身让位,偏过头去不愿看他。 也是茫然了一瞬,他轻笑两声,顺着她指的方向理直气壮走了进去。 站在院子里,倪清很后悔,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答应了他,房间里明明只有一张床,给他睡了,自己要怎么办,明天还有好几场大戏。 正当她纠结是否要去和助理挤一晚的时候,大门口又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身影。 “你是谁?”她警惕的问。 “倪小姐好,我是谢总的助理,这是他的换洗衣物,麻烦您替我转交。” “辛苦倪小姐了,谢总前几天在南美考察,国内消息存在滞后,一听说您的新闻,马上就派人处理往回赶了,刚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经济舱,下飞机又马上往这边赶,身体比较吃不消,麻烦您了。” 说完,趁她还在愣神,对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东西被强行塞到了她的手里,人也跑得格外快,甚至贴心的替她把门带上了。 带着愠怒回房,谢屿霖已经躺在了床上,占着她唯一的一床被子和枕头。 原来,疲惫感由此而来。 就为了见一面吗?有什么好见的呢?说不清是真假疑惑,眼泪先一步没控制住的滴落下来。 吻塌床 “哭什么,要抱吗。” 谢屿霖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捧着她半张脸用指腹擦了擦。 她继续哭,不回答,他便默默地用纸巾帮她接住每一滴泪,睁着已经快要模糊不清的眼睛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他是真的困,也是真的没法放下她。 和自己的心作斗争的这几分钟里,眼前人的每个动作都令她讨厌极了。 这是蓄意勾引。 终于,她忍不住,认命的挪到床沿主动抱住了他。 “谢屿霖,你真的很烦……”她抽噎着控诉,控诉他为何如此懂拿捏她。 “嗯,我道歉,你不哭了好不好?” 手掌抚在她的发顶,这样心甘情愿的拥抱和撒娇,当真是太久没感受了。 “我对你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不顾自己的身份来贴我?” 从他怀里出来,她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是她对他一切抗拒的底线。 自嘲的笑了笑,他倾身与她额头相抵,不答反问:“清清,我什么身份?” “我只是没人家那么自由,以前,前程拿捏在别人手上,没什么反抗的底气,现在也不算完全站起来,但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牺牲项,我们清清很优秀,是我高攀了。” 是啊,他什么身份,这个问题回问到她时,她发现自己也答不出来。 云泥是所有人为他们下的定义,连她自己都信了。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言语堵在心里,于是,她用吻给了他回答。 杂糅着分开两年的情衷,这个吻从一开始的唇齿紧贴,逐渐演化为后来的吮吸撕咬,漫天的不甘和忍耐都像要借着这个吻有个结果。 血腥开外,眼泪的腥咸也在嘴里蔓延,起初是她先动口,后来却不知怎么,被他反压在了身下。 情到浓时,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扯下一半,但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打断了一切情致。 躲在他胸口喘息,发生这种事,简直要羞死了。 “要不,你先起来,我看看怎么回事?”他安慰的在她脸颊上啄了好几口。 尴尬的起身给他让位置,但作为离床更近的那个人,不必看她也知道是怎么了。 “断了两块木板,问题不大。”掀开被褥检查一番后,谢屿霖得出这么个解困。 正好是两人迭着身子时,腰身压着的地方,受力重。 年久失修的床板情有可原,她却对自己的冲动羞赧不已。 “用椅子垫一垫,今晚将就着睡一睡,明天早上再想办法,可以吗?” 他行动很快,用两个高度合适的木椅支撑在了断裂处,承重能力有所恢复,如果他们不继续的话。 “不说话,还在脸红?”他逗趣。 “哎呀你烦死了!”她拍来他的手,捂住脸绕到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背对着他用被子蒙住脑袋。 “很热,别这样。” “有什么好羞的,名分都还给我了,亲一下又不犯法。” 说着,他跟着躺了上去,把她头上被子扯下,不顾她有气无力的挣扎搂着腰把人带进怀里:“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