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 「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 朱禹棠 ＃1 「朱禹棠，起床了」老妈的叫声，准时在我耳边响起。 「起床了~」我跟平常一样应付着，今天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当然不能迟到。 我吃着早餐，趁出门前的空档，滑一下手机。 七点半，出门穿鞋，等妈妈载我去等校车。 习以为常的生活，却在今天悄悄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东西带齐了没？」 「有啦！」 换了教室，一下子要爬到四楼实在是很累，可能在一楼懒久了，渐渐忘了楼梯的发明。 因为校车司机一路上把平面道路当高速公路一样奔驰着，我维持着一贯的作风七点初就进到班上了。 我选了个小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从书包拿出卫生纸，擦了擦桌面，顺便擦了椅子，就要坐下。丢了垃圾准备坐下的那一刻…… 「棠~你坐哪？」一道响亮的声音入耳，不用转头就知道，她来了。 「随便找位置坐，还是你要坐我旁边？」她想也不想地背着书包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我的麻吉三人团之一，云珊。我们从国中就一直同班到现在，她的个性就像她的名字念法一样，大自然，温温和和。虽然不爱讲话，但是待在我这个超级会聊的人旁边，想太安静也很难，老是说自己都是被我带坏。 自己喜欢讲话，只是没人陪而已，硬要牵拖耶！ 我坐下，拿出我几天前赶出来的暑假作业，云珊凑了过来，我把纸张往旁边移了一点，让她瞧瞧本姑娘的下笔如有神。 看了几眼，她只有调侃，还有眼底的淡淡不屑。 云珊藏不注眼里的敬佩，「ㄟ！你也太会掰了吧！写那么多」 「不瞒你说，这是我前几天才写出来的，反正就东扯一点，西拉一点，拼拼凑凑加一点点的唬烂，就生出来啦！没差啦，反正我们志在完成不在比赛嘛！」 听完我的唬烂理论，我的头就狠狠地被巴了一下。 不用想，也知道，黎恩慈，长得漂亮，写的字也漂亮，很有想法的女生，可惜名花旁边已经有小草守护了。但是名字里有一个慈字，可是打人的力道，一点仁慈都看不到呢？ 班上的人在七点半以前陆陆续续到了，由于我所读的班级是语资班的关係，所以班上总是在学期末都会有一些人来来去去。只是这学期好像少了不少，却多了一位新同学呢！ 简单说一下，我读的高中呢，既不是大家欣欣嚮往的明星高中，也不是公立的，但却是私校中前三好的，关于敝校的班级安排原则，有分高中部和国中部，不管哪个部，最前面跟最后面的都是好班，专出好学生，考上着名高中或大学的好班，也是许多老师喜欢拿来比较的班级，这些班里的学生，资质好的不输一中、女中，资质稍微差一点的也能摸到好的私立大学。 在高中部，前面的班级是社会组，后面的是自然组。 我人生第一个重大决定就是决定我要读社会组。 这也是我爸妈第一次让我决定自己的生死。 一来是轻松很多，课业压力不会那么大，二来是我对于地理歷史公民方面比起物理化学，有兴趣多了，与其说是兴趣，不如说是花的时间比较少，对于背东西这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 只是我的物理化学生物其实也没差到哪里去，也不会道没兴趣，就只是怕以后繁星的趴数倍拉低而已。 「期待，是每天的动力」 ─ 朱禹棠 ＃2 忘了说，我们学校最有名的，也是最好的招生手段，就是大学的繁星计画，看得不再只是看学测成绩，而是加了平常成绩，从高一到高二，整整四个学期。（不得不说，我就是衝着这个继续直升学校高中部的） 开学第一天，免不了的就是选干部，选打扫工作，还有新座位。 想当然而，干部这一块，我不需要提名任何人，因为就是会有人陷害我。 万年卫生，又重出江湖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愿意接干部啦！只是我怎么选都敌不过卫生魔咒。 要我当干部只有一个原则，就是──你不要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我不是一个太有原则的人，但是我的忍耐也不是没有上限，我坚持是不过三，在三次内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一样，但是一旦到了第四次，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大家好来好去就好，目前是没有人敢来惹我啦！因为大家都这样讲，我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敢，还是…… 一大早的繁琐事情，顺利的进行到了我上台的时间，也就是大家的打扫工作，这学期的外扫区域是楼下的专科老师教办公室，我跟副卫生协调之后，决定来个世纪大交换，只给我三分之一的人，包含我自己。 卫生与副卫生交换，我要当副卫生！ 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这就是我要带头作乱的开始……不是啦！我是说我悠间生活的开始。 我努力的维持着一贯的笑容，结束了打扫工作之争的协调。 很好，很和平，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学艺在黑板上抄了这学期的课表，我慢条斯理的抄着，数学、国文、英文、地理、歷史、公民、音乐、班会… 等等，这学期有…音乐？为甚么阿…… 虽然音乐老师人很好也很漂亮，但是，音乐课，感觉就是会拉低我的平常分数的科目啊！ 算了！豁出去了~大不了巴着我们家昇昇嘛！ 说道昇昇，本名方子昇，帅哥才子一枚，会弹吉他，万眾看好的热音社副社长，却是个大闷锅，长得帅就能跩？哪门子的道理，不过我会跟这个班草搭上边也是很离奇啦！只是因为上学期抽座位的时候悲哀了点，坐在这傢伙前面，而有一次我不经意跟他借个立可带，竟然开起了我们的话题，聊着聊着就发现其实他的话也是不少，就是太有个性了点，常常一脸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彷彿我跟他来自不同星球。从此我们偶尔会间聊几句，分享一下彼此最近听到的八卦。 算了，快抄完的时候，老师说要开始抽座位。 抽座位！终于啊！ 我今天起床的动力，我今天最期待的事情。紧张紧张，刺激刺激！ 「你们两个有鬼！」 ─ 黎恩慈 ＃3 终于！ 在黑板上画出格子，从最第一排开始到讲台抽籤。我们班直排位数6个，有七排。 一大早我坐的位置是第七排最后一个。 可恶！老师竟然从第一排开始叫上台。我死命地盯着黑板的位置看，第一横排被抽走三个，庆幸啊！虽然知道机率是一样的。 「下一排，第七排。」 「朱予棠~换你了，快去抽，不要再聊天了。」 我慢慢地往前走，当我们这排最后抽的。我随便拿了一支籤，对照之后，我选到…… 噢不！六之四，看了看我的周围，目前都没人，还好。 「你坐哪？」一回到座位，黎恩慈就立马转头问我。 我语中带点威胁，「六之四阿，你最好抽到我附近。我后面还没人抽到。」 「抽哪里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黎恩慈露出无奈的表情。 时间慢慢地过，但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不安感向我袭来，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结束了，我努力想着我左边那位同学的名字，李崇毅，我国中时期就几乎天天见面，却只有对对方略知一二的人，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很安静的宅男，标准的屁孩，但是头脑很好。至于我们为什么天天见面，就要归功于我国中时期的好闺蜜，硬是要我陪他一起当理化小老师，我们的理化老师在我们这个年级只有接两个班，明明没甚么事做，却老是拉着我一起到李崇毅他们班拿老师上课要用的麦克风。 因为在同一层楼所以老师说两班用同一支麦克风，我们班要上课的时候再去们班找他拿就好，下课的时候再拿回去他们班；只是因为国中时期，男生都一个样，很痞，所以我每次经过中间班级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很多人说那是臭脸）。 因为是美语班出身，又是最后一班，所以常常觉得自己走路有风，每次经过中间班级时，免不了眼中有一丝丝的轻蔑。表面上维持一号表情，就是所谓的｜面无表情。 很多人都说我不笑的时候很兇，很像在生气。好啦，我承认，我是长的很兇，也常被说像黑道，但是我又没有杀人放火或是作奸犯科，也没有生气啊，脸长的臭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我都是尽量，努力的保持我的笑容。 不认识我的人看到我，像看到黑道出巡一样，避之唯恐不及，认识我的人看到我，像是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的打个招呼。 我们在搬各自的桌椅时，我因为比较近，就先搬好了，整理好书包、抽屉，我转头看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忙，正巧，跟李崇毅对上眼。 「要帮你吗？」 「喔…喔好啊」 我笑着问他要不要帮忙，面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他可能吓到了。毕竟他在班上也不是会主动找人搭话的，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但是他却不是孤僻，总可以看到他跟男生们有说有笑。 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那天的一句话竟然是他在班上第一次有女生主动跟他说话，而且还不是因为公事的。 「缘分总是在默默之处悄然孳生」 ─ 朱禹棠 ＃4 自从换了新位置之后，我依然不改我一贯的风格，坐到哪里都能聊。不管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我都可以找到话题。 我的右边是一个我不常搭话的女孩，不过我也不会忽略她，偶尔还会跟他聊聊天，只不过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跟李崇毅聊天罢了。 我发现其实他很好聊，虽然很多时候都在打屁聊天，但是我们却能又拉回正题，聊一些我们的看法。还聊到他对我的第一印象。 「ㄟㄟ！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甚么？」 他楞了一秒、两秒… 「ㄜ……很兇…吧」 「很兇？」 我转头看着他，「对阿，你还记得国中的时候吗？我们都是理化小老师。」 他的双眼对上我的，我没有忘记。 「恩」微微点了下头。 「恩，就是那个时候，你会来我们班拿麦克风，每次我都超怕的。」 「为甚么？我又不会吃掉你。」 他的眼神躲开我的，「可是你的脸很兇──」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跟我一起的也是……」 再次看向我，他的眼神流露着微微的不安。 「你们两个都一样啦！都很兇。」 「喔。」莫名的兴奋感，唤醒了我内心的小恶魔。 我转回正面，坐在位子上，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想要吓吓他，没想到…… 换他转身贴近我。 他想要干嘛？离我远一点，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不需要贴那么近吧？ 我感受到他身体的热气，「ㄟ~你生气囉？还说没有很兇……」 我一个转身，两个人的距离，几乎都要亲上了，他瞬间退回自己的位子，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哈哈哈~吓到你了！你脸红喔？」 「蛤？没有好吗？你看错了！」 「好啦！不闹你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兇啦！那个叫做──面无表情。」 「哪有！明明就是很兇。」他还是不敢转头看我。 「算了，除了兇，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不知道。那你呢？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以前阿，就觉得你是很聪明的屁孩，跟我一样很聪明，只是我把聪明用错地方，而你只是刚好把聪明用对了。」 「喔。」 这是句点吗？ 瞬间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我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 他的脸形，他的轮廓，即便只有侧面，也可以让我感受到，如果他有女朋友，应该是会对女友很专情的，只是…… 他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就我所知，他很安静，标准的动漫迷，有点像gay，但是，他是吗？ 话到了嘴边，却又让我默默吞回。没那么熟，问这个也很奇怪吧？ 有时候，我们会在课堂上聊天，有时候，我们会各自坐自己的笔记，眼角的馀光却飘向对方… 「齁~偷交往？」 ─ 方子昇 ＃5 每个礼拜三的第二节是音乐课。 而缘分，总是那么巧妙的出现了。 让我们坐在隔壁，只是这一次桌子──连在一起了！ 教室的冷气，吹的我的手越来越冰，虽然我的手本身就会随着温度上升下降，外面的太阳晒的我都快要烧起来了，为什么我的手却像是刚从冷冻库里走出来一样？ 一个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 我的手碰到他的，好温暖，好想握着…我心里开始想着。我到底在想甚么阿？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一次，他主动开口，「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我默默地把手移向他的，好像在找什么…… 「没有阿，只是在冷气房待久了我的手又降温了，怎么，你的手要借我回温吗？」 原本以为只是随口问问，他的回答却让我的脸瞬间红了。 「好啊，你可以放着，握着也可以。」 他讲的很平淡，听起来很习以为常，但我的心却漏跳了一拍。 这到底该说他大方吗？还是……？ 不不，绝对不是！ 我相信他只是怕我的手太冰而已，没有别的，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自作多情。 但我还是将我的左手放在他的右手上了。 我转向右边，跟叶芷晨，国中就同班的好朋友开始聊天，聊得非常开心。 他转向左边，和其他男生一起谈笑风生；而我们好像都忘了「手」的存在。 因为坐在最后一排，所以老师也没有特别留意，突然一道声音出现。 方子昇，对，我很幸运地跟他同组，他坐在我们的前一排。 方子昇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们偷交往喔？」 「没！有！」我甩开他的手，把整个身体转正。 他似乎也被突然这么一说吓到了，他也松开我的手。但是，手，放开了；系上的却是…… 在我们两个都聊得很开心的时候，他牵着我的手，垂在我们的座位中间，乍看之下，真的很像小情侣偷交往，害怕被发现。 我们甚么都没有多想，只是这样「牵着、牵着、牵着……」。 此时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跟我一样吗？为什么我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为甚么我会有心动的感觉？我就这样想着，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突然，叶芷晨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你脸好红喔！」，不知道是刚才太害羞了，还是紧张才这样…… 就这样，原本平静的心，似乎起了小小的涟漪。 「老天爷一直在帮你製造机会」─ 黎恩慈 ＃6 像往常一样，回到教室，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我相信我们都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甚么，唯一没有保证的就是对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一样心动了。 每天的生活都很乏味，体育课跟黎恩慈一起打球，偶尔跟云珊一起跑步或慢走，再偶尔李崇毅也会跟我们一起练球，只是他好高，高到我不敢盖他火锅，高到我选择远离他，当个旁观者，其实不管是我还是恩慈都有感觉到，他来打球的时候，总会帮我挡下快k到我的球，但我也知道，那只是一般的保护队友罢了。没有什么的…… 不知不觉中，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跟园游会到了。每到这个时候，园游会除了班级需要摆摊之外，运动会在升旗或是比赛的时候，教室都需要有人留守。碍于公平公正原则，每个人都要排到，由抽籤决定。殊不知，一切都还是有黑箱的。只不过当我知道的那一刻，结果还真是颇令人傻眼的，我竟然跟他一起？是有没有这么「幸运」？我还以为我可以跟我那麻吉团一起呢……不过也好，被排到的时间刚好是某某人物致词的时候，每次都只能傻傻的站着听，太阳又总是在那天特别的热情，能够躲在教室吹冷气也是不错的！ 口头上是这样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开始有了小小的期待，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期待那一个小时的相处时光。不得不说，他对我真的很好，平常手机只有在家里用，根本不会带来学校，妈妈也不准我带，所以这两天，唉～就算带来了也没有网路，就跟没带没什两样，莫名的心累。还好多亏他借我网路，让我能够好好的追剧，前阵子因为考试中断的剧可以一次看个好几集呢！ 找了一个舒服的座位，附近又是有插座的，坐好、乔好姿势，开始追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教室里瀰漫着淡淡的尷尬味儿，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吗？还是因为我在追剧，所以空气突然安静了？因为我太沉浸了吗？感觉不太像阿……当我还在走神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默默的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了，他也在滑手机，很专注地盯着萤幕，我开啟了赖传了讯息问他，「你很无聊吗？」 明明两个人之间，不到一步的距离，只要开口对方就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却还是用手机打破寂静；这无非要归功于科技的发达吧！平常我再吵，话再多，也有没话题的时候，也有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尤其，旁边的人是他。 不知道怎么的，我受不了安静的氛围，开口说话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追剧？」，带着闪烁，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他回答我。 「也是可以。」听起来感觉有点无奈，却总觉得他想跟我更靠近一点，更了解我一点，难道是我平常太神秘了吗？ 不免要吐嘈他一下，「感觉很勉强耶～」。 「哪有～」，明明就讲得很无奈。 「不然你可以坐我后面的桌子。」，我寄出邀请。 身体不自觉地挪了一个他也能看到萤幕的姿势，按下播放键，我又回到剧情中的世界。 不知道是脖子酸了还是怎么的，自动把头枕到他的腿上，很舒服，没有太多的骨感，肉也不会太硬或是太软，挺舒服的，舒服到我都快睡着了。 很平常的动作，平常在家里我也会躺在我妹的脚上看影片，这个对我来说，习以为常。 下课鐘声响起，班上有同学回来了，看到我们俩的姿势，有些人投射出异样的眼光。 「担心都是多馀的」─黎恩慈 ＃7 也许真的不太雅观，也许真的不该这么轻易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的脑中却浮现了妈妈的脸，脸上尽是责备，我忽地又想起我的立愿，我不想在高中交男友。但是一切的一切，来得好快，来的令我措手不及，是不是我打破承诺了，对自己的承诺。 我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自己的手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也许这个时机点还不适合。也许我应该对自己多留一点馀地，也许我应该遵守对自己的诺言，不能交男友。 其实他没有做错甚么事。他是无辜的，没有他也许我的高二还是很平淡无趣，没有他也许我的高中生活一点留念的意义似乎也被时间带走了。 如果我给他一次机会呢？如果我给自己一次机会呢？事情会怎么样？我会跟那些对爱情充满嚮往的女孩一样吗？一样相信他，一样相信爱情。身为学生的我，喜欢看爱情小说的我，不也一样渴望有一段酸酸涩涩、轰轰烈烈的爱情吗？要有曲折离奇，要有携手面对，要有他的陪伴。 「你一个人搞甚么自闭？」黎恩慈走过来，拿了一包炸薯条给我，在我旁边坐下。 「没阿！我很无聊就在追剧，我哥的戏耶！怎么能不看！」其实我是想要跟他独处……吗？ 「你干嘛？不要说谎！想独处就说喔！」她用诡异的眼神看我，慢慢地朝我靠过来。 耳朵好痒，她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里。那一瞬间，有一种说谎被妈妈抓包的感觉。 不想再想这些问题，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不想因为她问又再次让自己脑子打结，我想把结解开啊！不如再换个环境吧，今天都还没逛到，最后一次了，不逛白不逛，钱都缴了，总要花一下。 「走啦～陪我去逛逛。」我拉着黎恩慈就走。 虽然嘴巴上不情愿，但是身体挺诚实的，「我很累耶～才刚回来，又要出去。」 「好啦！不然请你吃东西？」我想用食物收买她。 没想到竟然不管！？「我不会饿啊！」 不过她还是被我拖下楼了，我们边走边看，学弟妹热情的邀约，想尽办法推销產品，这时候发现人红真的是钱要够！我竟然才走完一排就花了一百元？天啊！还有两三条还没逛耶！该怎么办呢？ 我坐在旁边楼梯边休息边解决手中食物的时候，看着这黑压压一片的人影，我还真第一次看到学校的这种胜景，以往都没有这么盛大，表演的时间到了，刚好，是昇昇呢！一堆迷妹早已占好位子，我就默默的走到舞台旁边的小角落，欣赏方子昇弹吉他的英姿，第一首歌〈离开地球表面〉瞬间炒热全场气氛，大家都跟着上下跳，尽情的沉浸在摇滚中。任由音乐带动自己的身体，原来方子昇会迷倒一堆学妹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首接着一首，听得陶醉，都忘了我还没逛完，我先退场了。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想吃点热食，再来跟冰棒，对了！他吃了吗？要不要帮他带啊？ 「ㄟ～他吃了没？要不要帮他带啊？」我转头问慈。 她用揶揄的眼神看我，「他都那么大了，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不需要担心好吗。」 我在担心他，吗？ 「比起情人，我们更适合当朋友。」─ 朱禹棠 ＃8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担心，我不知道这些事不是我该担心的。我只是在关心「朋友」而已吧！这没有甚么稀奇的。我也会这样关心其他人。 「那你喜欢他吗？」「他是你的菜？」「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如果他是你要的，那就勇敢地追吧！」这些话，不断的在我脑中回盪着，挥之不去，就连睡前，我都还在问自己，「我喜欢他吗？那是喜欢吗？」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在我的观念里，我认为──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 谁说喜欢一定要在一起，喜欢可以是默默付出，可以不求回报，做他背后的守护者就可以了。 高中生活，日復一日，每天除了读书、考试、活动……哪一个不是为了半年后的学测努力？我们读私校，想要的就是拚上一个好大学，我们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着。 在这段过程中，我没有想过交男朋友，我喜欢跟大家做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好吗？为甚么一定要在高中经歷轰轰烈烈的爱情才是高中生活，有谁规定高中一定要有过酸酸涩涩的初恋吗？在我的规划中，高中除了朋友、志工、社团、读书、考试以外，剩下的我都没有想过。也许有了他，我的生活会变得有些不同；也许有了他，我的生活还是会维持原来的步调。但是我喜欢照着自己的规划，照着自己的步调走，我不喜欢有人打乱我的步调，更不喜欢有人破坏我的规划，而他，却这么做了。 那天我们放学回家后，依然继续使用通讯软体聊天，我们依然会开彼此的玩笑，但是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今天让我躺你腿上，你都不介意吗？」这句话只是起个头，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他的回答很平淡，「不会啊」 「那你有让其他女生躺过大腿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其实我没有很想知道我是第几个啊！为什么要让我小鹿乱撞？ 「恩，好」我想问他……他对我是什么想法。 好奇心，杀死的不是一隻猫，是我往后的生活。「我可以问你，你对我是什么想法吗？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不好说」他是不想讲？还是不敢讲？可是我好想知道…… 「拜託～告诉我～」我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是好事要发生了吗？还是坏事呢？ 「那你呢？对我是什么感觉？你喜欢的人是谁？」他杀我一个措手不及啊！ 我们的关係是什么？不就是「朋友」而已吗？不然还能是什么？ 不能让他把话题给转了！「不然一起说吧！」 「好，1、2、3后一起说。」「恩」 「1」 「2」 「3」 「你」「我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我？我哪里值得被他喜欢？我没有想要交男朋友啊！ 过了十分鐘，我的回答「ㄜ……好」 他的回答依旧不变，「恩」。是很失望吗？还是他后悔了？为甚么我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我该找谁谈谈这件事？我不知道从朋友跳脱到男女之间是那么地轻易，却又那么的复杂。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我以为时间久了，他也会发现，我们比起情人，更适合的是朋友。 「跟我在一起，好吗？」─ 李崇毅 ＃9 这个假日过的特别漫长，明天就要上学了。我该怎面对他？我该拒绝他吗？还是答应他？好烦，好乱。为什么我平淡的高中生活因为一个意外踏入的男孩乱了步调？我不喜伤害谁，不管是家人、朋友，甚至是他。如果可以，我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最初的平行线。 对我来说，友情是平行线，即使交合，也顶多重叠，在立体空间中，依然是平行的。然而，爱情却是交叉线，由两条原本平行的线交叉而成，而交叉之后，彼此会迈向不同的地方，再也不会有焦点，再也回不去平行线。 我问了黎恩慈，她虽然平常跟我嘻嘻笑笑的，但是当我遇到问题时，却能冷静地陪我一起面对、解决。她告诉我…… 「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吧！」 不要为了成全别人牺牲了自己，她的初恋很重要，但我的初恋固然重要。不可以草率啊！所以，我喜欢他吗？我想跟他在一起吗？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想信，感情可以培养，但是考试快到了，这样好吗？ 隔天一早，我背着书包，拖着沉重的步伐，走道位置上，默默地吃着我的早餐。奇怪了，手没事干嘛抖？为什么眼皮不自觉跳了一下？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不以为意地继续啃着手中冷掉的烤肉蛋吐司，这是我的最爱啊！怎么今天吃起来特别没味道？ 黎恩慈一进到教室，放好书包就朝我跑来，硬是把我拖到教室的后阳台。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你想清楚了吗？」她一脸正经地问我。 「我想应该先等考完试吧！毕竟交往真的不在我的规画当中啊！只是我不想伤害他，我想先过阵子再说，说不定他也还不清楚对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也许到头来他发现对我的感情只是依时的情竇初开，那就算了，没关係的。 「反正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也有可能到最后我也没培养成功啊！又或者我们培养出『真的』感情也说不定，反正我今天应该是会先跟他说再看看啦！别虾紧张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甚么。我更不会为了他牺牲掉我的梦想，而且万一我们以后在不同地方，岂不是要发展远距离吗？我对远距离……没什么自信，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黎恩慈依然不安地看着我，似乎感受到了我一整夜失眠的样子。「好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其实很多人都跟我说过，我是一个发光体。对很多人来说，我就是天空中，耀眼的那颗星星，大部分的人都会抬头仰望我，不自觉地绕着我转。我脸蛋不是回头率的主要关键，是我的气场，我会吸引很多人，我的朋友很多，但是我认定的知心并不多，我愿意吐露心事的人少之又少，就连家人我也不一定会直白的表示我的心声。 有时候我很享受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但有时候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像个平凡人一样，没有太多的注目，没有那么多吸引人的气质，我想就平平淡淡地过我的生活，在老师眼中就是个乖学生，而不是个「万能」的学生。我常常很羡慕云珊，因为他总是安安静静的，话不多，在老师眼中就是乖巧的女孩，当然她不像我一样活泼，老师自然就不会主动找她交代事情。我也想这样。只是矛盾如我，我喜欢被肯定，喜欢被称讚，我享受当一个发光体。 而他，对他来说，我也是一个发光体。他曾对我说过：「你就是光，你跑在前头，我只能追着你的影子前进。」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听到时该是高兴吗？我想了很久，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并肩向前跑，一起追像那梦想的艷阳。 有时候，跑在前头的人，也有累了需要休息的时候啊！ 我跟慈一同走回位子上坐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告白的缘故，我跟他今天少了嬉闹，少了玩笑，多了的是平常少见的尷尬，一时不知道该用甚么心情面对彼此。我脑中犹然记得，他昨天最后一句话。「跟我在一起，好吗？」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朱禹棠 ＃10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带着不安，走在他身后，陪他走去搭校车，在他上车前，我说出来了。只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失望。 「现在的我们不适合谈感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谈感情，感情不在我的高中规划当中，现在的我想跟大家都当朋友，好朋友。等考完试，如果我们之间没变，那就再说吧！但在这过程中，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也会努力看看，好吗？」我用期望的眼神望向他，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声「恩」就转身上车了。 从小到大，我不是第一次被告白。不是要炫耀自己行情很好还是什么的，只是我的个性喜欢人人好，大家好来好去的。女生，就是好姊妹；男生就是好哥儿们。以前我把告白当玩笑，装傻带过，甚至是根本没发现那是告白，朋友常说，我在很多方面看起来都很精明，唯独感情，我对感情真的很迟钝。 由于距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我索性不回教室，走到篮球场旁的矮墙坐下，看夕阳。此时真的很符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如此美丽，我的心情却一点也美丽不起来。 不知何时，黎恩慈已经默默地走到我旁边坐下，「你又不吃饭啦？这样母汤喔！小心我跟棠妈告状」这位小姐现在是在威胁我吗？我问号。 「干嘛这样啊～不要以为你跟我妈很熟你就可以这样威胁我喔！」因为我们两家的妈妈认识的关係，所以慈跟我妈很熟，我也跟黎妈妈很熟。时不时两家妈妈都会相约出来喝个咖啡。 「好啦！我知道你很烦，但是饭还是要吃啊！」果然是好姊妹，关心我的饭有没有吃。虽然忘记或是不吃饭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可想而知，不管是我妈还是黎妈妈都有特别交代她要提醒我吃饭，说是提醒不如说是逼我吃饭吧！ 「原来伤害一个人，是这么的令人心疼」即使我的眼睛看着夕阳，我知道慈有在听。 「你没有伤害任何人，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长痛不如短痛，不要给别人我们做不到的承诺」她语重心长的说着，看似平淡，但我知道她也经歷过。 现在的她，虽然名花有主，但是她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见色忘友，她跟我一样，把朋友看的比情人重。 从那天过后，我跟他又恢復到了以前嘻嘻笑笑，互相玩闹的模式，彷彿前一天的尷尬，随着夕阳落下而烟消弥散了。 取而代之的，似乎让我们之间有了更多的互动空间，看起来更加亲密，但我们都知道分寸在哪里。不要逾矩，对我们都好，毕竟还有一年，大家撕破脸只会让场面更加尷尬而已。 而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往往在不留意间，已经来到了考前一个月。每天都泡在书堆、考试堆中的我们，还在为自己奋斗着。无时无刻不抱着书苦读，连睡觉也不放过，每天睡眠的时间都被压缩，我们之间除了互相问对方问题，他问我英文，我问他数学外，剩下的就是「早安」「晚安」「加油」这三句在轮流。 看着黑板上的日期一天天的减少，我的心情也一天天越来越沉重，紧张却一天天的增加了。考前一个礼拜，开始调整作息，开始配考试时间读书，一开始很不习惯，渐渐地不上考试的轨道，心情也不再那么不安了。 剩下那一、两週我戒掉了3c產品，彻底地连电视也不看了，手机早在三个月前交给妈妈保管，平常就用爸爸的手机尔偶回个讯息而已。我早已习惯黑洞的生活，没有赖的讯息跳出，没有太多的资讯要过滤，反正重要的讯息自然有人告诉我。 终于到了考试当天。 「大家都要拋弃我去北部？」─ 朱禹棠 ＃11 那天我们班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学校考。对于自己的学校也熟悉很多，当然也降低了考试所带来的恐惧感。 我属于学测定生死的，我必须全力以赴。相信自己，相信我不会对不起过去努力读书的自己。 在走去考场前，他向我走来，「加油！」 「你也是，加油！」我们各自走向自己的试场。 鐘声冷冷地想起，似乎宣告我的死期来临，考试开始了。我看着第一科，国文，接着数学、社会，到了隔天英文，最后一科自然。当中我写的最有把握的是国文，最没有把握的竟然是英文。 我的英文从国中过后就开始慢慢地退步了，以前考补习班在撑，国中又是美语班，我从没担心过自己的英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还好我的数学在考前有去补习，临时抱佛脚还是多少有点帮助的，只是那个英文……就随他去吧。 国文，由于在考前，国文老师不断的利用时间帮我们加强手写部分，选择题也是一写再写，对于题型大致上都很熟悉了，因此真正上战场的时候相对没有那么害怕。 反正都考完了，可以好好放寒假，春节可以好好地玩回来，剩下的等开学成绩出来再说吧。 今年的寒假特别的令人心神不寧，原来真正可怕的还不是上战场，被打得遍体鳞伤，像砲灰一样而已，真正刺激的在后头呢！成绩的出炉，才是令人心烦气躁、坐立难安的。 又是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到了成绩公布的日子。我的梦想是南部的s大外文系，可是我的成绩……唉～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国文拿到了顶标，其馀的除了社会是前标之外，都是均标而已。 跟预期的差不多，我的分数刚好可以上另一所南部的国立学校。很多人都问过我，为什么不去北部？北部的资源很多，你也适合去北部阿，那么方便。 我必须承认，我不喜欢北部，北部的伙食很贵，我只选择国立的大学就读，就是因为想帮家里节省开销，爸妈支付我读了六年的私立中学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如果去了北部，没抽到宿舍，势必得自己租房子，那又会是另一笔开销啊！ 我决定大学要申请就学贷款，自己的学费自己处理。 放榜后几天，班上大部分人都要参加繁星计画，大家热烈的推估自己的顺位，以及有机会录取的学校。还好我平常够努力，即使再混都有维持一定的成绩，只是那个体育……我真的救不活阿～ 「你想好要贴哪里了吗？」他主动跑来问我。不得不说他的成绩一直都比我好，虽然我们也有不相上下的时候，只是他这次学测几乎都前标跟顶标，跟我基本上无法比啊！ 「你呢？要贴哪？」其实我是不知道才先反问他的。 「台北的学校吧！我想去北部看看，我应该会贴n大吧！」他的眼中有着微微的不安，语气有种在试探我的反应的意味。 「我喔？还不知道，反正有国立大学念就好了」语带保留的回答他，留下很多空间让他猜想，但他没有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也罢。 「棠～你要贴哪？」云珊着急地跑过来找我，这次我们的成绩差不多，很多人、老师都说我失常了！但我觉得没有，我的实力也许就真的这样而已，毕竟考试会紧张，我也不是当黑马的料。 「我还不知道耶，你呢？」我拿过她手上的纸，上面列着满满的学校，大部分都在北部。 「我可能会贴私立的吧！我的成绩应该排不到国立的，再说我爸爸希望我去北部看看」现在是怎样？排挤南部吗？南部就不好？我就喜欢南部的纯朴，喜欢南部悠间的步调，为甚么上大学还不能好好地玩，好好地当个大学生享受大学生活呢？北部只是资源多啊！ 「好窝～现在大家都要拋弃我去北部就对了！」没关係，我坚持去南部！ 繁星贴榜到放榜的时间，委实不长也不短。不久后大家都已经有学校念了。我如愿地去了南部的国立学校，慈也去了北部的学校，云珊也去了北部的学校，就连叶芷晨也去了北部，最后他一样如愿上了北部的学校(n大)。唯一不同的是方子昇，我们上了同一间大学。 接着而来的是高三下的放松生活，大部分人除了出去玩以外，都忙着上驾训班、找打工，我也不例外。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玩，至于打工吗？先出国回来再说吧，短时间内头的履歷也都没有回覆。 每天必须照常到学校上课，只是学校比较不管我们，只要我们不要打扰到要考指考的同学就好。同时，老师也安排了许多有趣的课程给我们。日復一日，我们就这样快了的过了下学期，终于到了是时候离别的日子了。 「毕业快乐！」─ 朱禹棠 ＃12 毕业典礼，学校决定在晚上举行，希望不要遇到下雨比较好，还有我想放气球ㄚㄚㄚ～原本学校决定今年要取消传统，说是要响应环保的。但是经过大家联署之后，学校决定买环保气球，在一定的时间之后会自动分解，只是费用要自己出，使用者付费。 当然要啊！这是最后一次了！「毕业之后，就不是假释出狱了，是上天堂了，离开地狱了！」 从毕业生进场，到致词，到颁奖，到最后欢唱毕业歌，慈的脸颊早已两泪纵横，我们开心的拿着手机合照，找老师、同学大家一起拍大合照。 终于到了放气球的时候。 我选了我最喜欢的蓝色气球，他选了白色的，他走到我旁边，我们一起倒数「3、2、1」 「毕业快乐！」「毕业快乐！」 「你知道为甚么我选白色吗？」他突然问我问题，真的很突然。 「不知道，不适你随便选的吗？还是他们随机发的阿」我一脸问号，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蓝色。蓝色代表你，就像天空一样，但是蓝空需要白云的衬托，需要白云的陪伴阿，所以我选白色。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在意是不是远距离，跟我再一起好吗？」 天啊！为什么要在今天？该不会他也踏上顺风车，跟多数人一样，觉得在毕业当天就算被拒绝了，以后也比较不会尷尬是吗？ 「我们当朋友吧！就算喜欢你，我也没有把握远距离恋爱，谢谢你，就算当不成情人，我们可以当红粉知己啊！」 「好」他露出坚定地微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回抱他，「你会遇到那个对的女孩！加油！」 「嗯！毕业快乐！再见，棠」他放开我，转身离去。 「毕业快乐！再见，李崇毅」我在他身后大喊，即使他没有回头，我也知道他有听到。 「谁说喜欢一定要在一起？喜欢可以是默默的关心，喜欢可以藏在心里」 毕业快乐，我的高中！ 毕业快乐，朱禹棠！ 后记＃高中篇 后记＃高中篇 一直以来都是你跑在前头，而我只能追着你的背影。我期盼你停下脚步等我的那一天。今天，我知道了。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曾经感觉拥有你。今天就让我帅气地离开吧！让你看着我离去的背影，让我帅气的转身，放下对你的一切。毕业快乐，致爱，朱禹棠！ 今天要换新位子，不知道可不可以抽到她附近？每次都很羡慕坐她附近的人，上课都不怕无聊，也不用怕孤单，有她在的地方总是有笑声。 换我了，她座位旁边还有空位呢！「五之四，朱禹棠旁边」老师看着我的籤告诉我我的座位。 真开心，可以坐她旁边耶！但是她会不会找我聊天啊？万一她都不找我聊天怎么办？算了，不要想那么多，她不是那种人。从国中见过她到现在，她是面恶心善的人。 「要帮你吗？」她带着笑容问我，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我搭话，也是这个班上第一个除了公事之外主动找我搭话的女生。天阿～为什么我有种小鹿乱撞的心情？我不能拒绝她的好意，我不能就让我们的话题断了。 「喔…喔好阿」我在结巴甚么啦。但是好开心喔！ 我喜欢每天都跟她这样嬉嬉笑笑的，虽然有时候讲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也很珍惜跟她讲话的时光。 没想到，连音乐课都能跟她坐隔壁。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她的手怎么那么冰？一个女孩子手脚冰冷是不好的，虽然现在已经春天了，但是大家都还穿着长袖，教室也没开冷气，怎么会这样呢？ 她总是那么爱逞强，她总是不示弱，她太坚强了。坚强到让我觉得她就算没有其他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只是她总是在第一时间想到别人，忘了顾虑自己的感受。这样的她，让我心疼，我想好好的保护她，但很多时候，她才是保护我的那个人。 有时候我真的会想，自己是不是配不上她？她的成绩虽然不是顶尖的，但也都维持一定的水平；她上课看起来都是在玩、聊天，但是我知道她有在听老师讲的，她很聪明，只不过她没有把聪明发挥到淋漓尽致。 我常常在想，也很好奇，像她一样，总是跑在前端，总是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周围总是围绕着许多朋友的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总是带给大家欢乐，笑声充斥，很少看到她生气或是难过的样子，就算有也一下下就过了。这样的她是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还是只是不想展露出她受伤的样子呢？ 不知不觉中，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天啊！好主动！但是我知道，只是因为我的手是热的，比较舒服罢了，不过她愿意让我握着，我就很开心了。 「你们偷交往喔？」该死的方子昇，不讲话没人当你哑巴。 她立马甩开我的手，她觉得丢脸吗？还是害羞了？ 过了几天我们都没提到这件事，生活一如往常地过着。接着而来的是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暨园游会。我们被安排到一起留守教室。 她今天有带手机来耶，平常的她是不会带手机来的，就连回家划手机的机会也很少，即使每天都跟她聊天，但是时间总是特别短暂，后来才知道她平常不会碰3c產品，大部分都是用她爸爸的。然而，今天她带来了却来抢我的手机？好吧！没关係，陪她一起看她最爱的韩剧也不错。 意外的小插曲，她竟然把我的腿当她的枕头。我知道她平常大喇喇地，跟大家都很不错，不过她部会不知道这样很引人遐想吧？我们可是「朋友」关係啊！（顶多加个我喜欢她……而已＞＜ 没关係，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我当然不介意，我很享受呢！ 惊喜总是来的特别突然，那天回家之后我们在通讯软体上聊着聊着，我竟然有一股衝动，我想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很喜欢她，我想跟她在一起。 「我们一起数吧！」「3、2、1」 「你」「不知道」原来她根本没有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她其实也是对我有一点点动心的呢？ 她说了，她会努力看看的，代表我还有机会吧？ 我决定，毕业典礼那天，再跟她告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