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于无缘的回忆,沉沦》 楔子 眼前,即使是模糊的身影,也透露着熟悉。 走近一瞧,是记忆中她的模样,与当时如出一辙。 我疑惑地猜想究竟是实,是虚,但仍然未开口问起,也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强烈情感,只剩下一丝丝的依恋。就这样随着时间渐渐流去,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虽然直觉是记忆中的她,但仔细一想,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只是有种感受引导着我的想法。 我们对望了许久,四目交接,这让我想起一篇文章:「在没有事先沟通的情况下,两个人是无法双眼对看超过一分鐘,其中一方必会移开视线,除了热恋中的情侣以外。」那我们又是如何对视这么长时间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她与景忽然变淡,最终消逝,我却什么都来不及记下。 再次睁眼,景色已变为原有的房间,而她,早已失去踪影。 房里的天花板像似梦境,而与她的会面,才让我感到真实,究竟,我存在于虚还是实呢? 「叮—铃—」晨曦的闹铃声使我清醒,并把我拉回现实。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我苦笑着,并期望能回到与她的虚假,但,终究只是脑中短暂的相遇。 ***** 我踏上旅途,环顾着寥寥几人的列车,与平时的喧扰与拥挤,相去甚远。望向窗外,享受着早晨的寧静与寒冷,令人心旷神怡。我照惯例掏出耳机,却看到缠成一团的思绪,不免想起今早的梦境,有点惊讶竟会如此相似。 终于能够戴上耳机播放音乐,以消磨这旅途的漫长,列车微微地晃动也令人昏昏欲睡。 在我闭眼之隙,馀光瞥见旁人也遇到相同的困扰,我笑了笑,回想起似乎以前也发生过类似情景,那是个女孩,我们互视而笑,然后我们相遇。 昔日眼前的你, 如今出现于梦里。 没有悲伤, 没有言语, 只有彼此的对望。 时间如自空倾下的瀑布, 瞬息使记忆模糊。 忆起当时的懵懵懂懂, 如今, 都无影无踪。 —《被时间冲淡的记忆》 The first-啟程,返回 九月的天气,虽然已经入秋了,却仍感到些许炎热。不知是暖化影响,还是对于新学期的来临而感到焦躁,我没有一如往常的冷静。 踏进教室,尷尬与陌生朝我袭来,似乎同学们也有相同情绪,但有些掺杂了兴奋。在等待老师现身的期间,几乎没什么人说话,只有几个貌似早已认识许久的聊着天。 就像其他的开学日一样,老师发一些资料要给我们带回去,再来就说明学校的规定等,似乎对我们这么安静感到好奇。 「虽然你们现在很安静,但我想再过一个星期就会开始变吵了。」老师经验老道地说着。 当时我不太相信,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快的。 结果真的如老师所说,不到一星期,班上一下子就变得热闹,感觉就像许久不见的朋友,虽然有些尷尬,但后来就渐渐熟悉了,没想到能那么快就打成一片。 我也因为篮球,而认识了几个死党,千明、韦其和祤霖,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吧。 不过这只是开端而已,我与她的相遇在后来才正式开始。 ***** 刚开学时,都还在认识彼此,也没有特别注意有哪些人,后来才慢慢地注意到她。 一开始也只是单纯欣赏,但无意间注意到,她的话语、她的微笑、她拨头发时散发的发香,不知不觉地吸引着我,尔后才发现我对她一见钟情。有时如阳光般的灿笑,温暖且难以直视,偷偷的一瞥,便成为每天上课的动力。有人笑我太夸张,太过做作,但若有心仪的对象,不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即使我们不常互动,不常交谈,但对她的感情仍旧未冷却,却也不敢进一步的发展。 直到那次的时机与我的衝动,才开始有了互动。 在当时打扫时都规定要搬椅子放在桌上,而我每次都会偷偷的在打扫结束后,帮她把椅子搬下来。 但她后来还是发现了。 现在回想起,我怎么会做那么大胆的事呢? 过去总是, 装作不经意地, 瞥一眼, 在视线交叠之际, 移向别处。 打扫时间为你, 搬椅子, 只要能够看见, 你的微笑, 便心满意足。 —《青涩》 The first-低调?貌似对你无效 午后,夕阳将云彩渲染成橘红色的晚霞,在风的挥拂下,形成一丝丝橘白相间的缎带,衬托着这幅短暂的美丽画作。鐘声响起,每日最长的下课来到,却也是最繁忙的时刻,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鐘,扫地、嬉戏、运动,各个活动在此时发生,而我在这喧闹的时刻,低调地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确认她不在时,偷偷地,抬起、放下、靠上。在即将上课时,我都会替她把椅子放下,等待着她回来后的表情,及肩的长发与吹弹可破的婴儿肥,如花萼般衬托着她的微笑,见此,心情也跟着受到渲染,因她而快乐。 直到一天,我一如往常地搬着椅子,却听见熟悉但令我惊吓的话语。 「那个……」后方传来的她的声音。 「呃……」我回过头,有点尷尬。害怕她的反应与想法,怕她讨厌而不再和我说话,但这种种的担心与紧张,在下一秒就立刻瓦解。 「原来是你帮我搬的,谢谢囉!」她脸上浮现我熟悉的微笑。 「不客气。」她的反应让我松了口气,幸好她不觉得奇怪,不过我们的对话也仅止于此。 虽然想再继续与她交谈,但脑内却一片空白,什么话题也想不到,只能看着她坐回位子,与朋友聊天。虽然如此,我依旧持续着,但不再偷偷摸摸的,也能渐渐面对她的微笑,接受她的道谢,我们或许也更近一步了吧。 如同释放困兽的号角响起,告知令人窒息难耐的课堂暂且结束,我也终能小睡一下,要是在课堂打瞌睡,只会惹得驯兽师的破口大骂。 「那个……可以教一下这题吗?刚刚老师上课说的我听不懂,还是你现在要休息?」就在我准备趴下休息时,身旁传来某人的话语。 「嗯?」我转头,是她。「没关係的,哪一题?我看一下。」 「就是……这一题。」她靠近所散发出的发香,令我愣了一下。 「哈囉?别神游了,是这一题。」她对我的发呆而感到好笑,但不具恶意。 「喔喔!抱歉,刚恍神了一下。」我思考着题目,边好奇她是用哪牌的洗发精。「这题就是,先把题目的实例转换成方程式,再利用联立……」 「好哦,我再自己算看看。」 「嗯,有问题再问我。」我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没想到距离会这么近。 望了一会儿她认真的侧脸,我沉迷于其中,就像是被石化一般,动作停滞,不过她不是蛇发女妖,而是天使。在她发现我之前,好险我已移开视线,因为下一秒便听见她的询问。 「这里还是算不出来。」我转头瞥见她疑惑的表情,再看到她写的算式。 「你把0写成6当然算不出来。」我笑道。 「欸?对吼,我怎么会看错。」 「这样算应该就解开了吧?」 「嗯,感谢,下次有问题再问你。」 老师上课时犹如催眠曲一般,我看到后排同学都已倒一片,只剩前排的几个还在奋斗。 「欸,这星期假日要不要排练啊?」千明小声的说。 「要吧,歌曲找好了,但还没合奏过,再不练就来不及了。」看了一眼老师,我才转头回答他。 「好,那等等也找祤霖和韦其他们吧。」 「ok!」 「这星期假日也要排练。」 「还要排练喔?我要补习。」祤霖抱怨。 「老师干嘛出这种考试,我还以为音乐是营养科目。」韦其附和。 在几週前,音乐老师的讯息如世界末日的警告般,在同学间引爆。 「音乐期末考将以表演呈现,请你们找回收的铝罐、奶粉罐等当作乐器,分组演奏出一首乐曲,等一下会给你们看《破铜烂铁乐队》的影片,可以参考看看,下课前给我分组名单和组长。」 于是,我、千明、韦其和祤霖理所当然地在同一组,在找寻各种曲目和工具后,才终于定案,准备要来排演。虽然是已经决定的事,但免不了一些抱怨,以至于有现在的对话。 「没办法,她都说了我们也不能怎么样。」千明无奈的说。 「而且再不练就来不及了。」我也觉得很麻烦,但也只能照做。 「也是,那就约星期六下午一点吧,练完还可以打个球。」韦其的提议似乎也不错。 「好,那就这样决定囉,记得带一些铝罐之类的过来。」 ***** 星期六的午后,和煦的微光照耀着,虽然仍感受到冬天的寒冷,但温暖的阳光缓和了些许刺骨冷颤,我静静的等待着他们来到。 「你们好慢喔!」我看着他们朝我走来。 「你太早来了吧,现在离约定时间也还差几分鐘。」千明提着几个铝罐过来。 「人都齐了就开始吧,等等练快点就能多打几场球了。」韦其在走廊上边运球边说。 「好险现在教官不在,要是平时,你早就被骂了。」 「现在就是要做教官不在时,才能做的事啊。」 「好像自己做的事没错一样。」 「等等用我手机放音乐喔。」祤霖开始准备曲目,看来也想快点打球。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在不知是音乐还是噪音持续一段时间后,才开始渐渐熟悉这种只有节奏的乐曲。 「我怎么听不出来我在演奏什么。」千明困惑着。 「恩……我也只听得出节奏而已。」我们这些算是敲击乐器,演奏大部分是由节奏呈现。 「我只知道……考试要考。」韦其看着宝特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们的乐器要不要再更多样化?感觉声音都差不多。」 「用橡皮筋弹纸盒呢?但感觉手会很痠。」 「可以试试,之后再看看吧先继续排练吧,感觉有人等不及打球了。」韦其看着祤霖。 「对啊,快点吧。」 在终于练习完打球时,还差点发生一件惨事。我们先把乐器放在场外篮球架旁,便开始我们的对战,而球,真是难以预料的生物,有时不按牌理出牌。 「这里!」我看着韦其传球给祤霖,马上过去拦截。 碰到了球,但没抓稳,还是飞了出去,不飞向祤霖,它往我们的乐器翱翔。 「欸!」虽然注意到了,却来不及阻止,我准备看着被压扁的铝罐和保特瓶。 「碰!」篮球奇蹟般的擦撞到篮球架桿,沿着反射线飞出。 「要是没撞到篮球架你就惨了。」韦其走向原本应该在铝罐上的篮球。 「如果真的撞到了,你就要负责把乐器重新找齐了。」祤霖笑骂着,我不敢想像如果真撞到的后果。 「放心吧,我刚刚拦截的时候计算好了,不会撞到的!」 「如果真的计算好了,怎么会没抓住。」千明一个突破盲肠(? 夕落时分,却见到层层云朵聚集,没有前阵子的晚霞,有的是天空阴晴不定的想法。我与千明骑车并行离开,与他们道别。路上,我抱怨千明总是被拦截,他抱怨我总是投不进,总归一句,我们输了好几场。嬉闹的时间过得很快,我们也不是住在同个方向,在分道扬鑣后,我祈祷着天空的心情变好,别将哀愁降于我身上。 忽然,馀光中出现了她,她身着灰蓝色羽绒衣搭配着全黑窄管裤,即使戴着帽子也认得出来,我放慢速度考虑着该不该打声招呼,她却提前发现了我。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我想你。」* The first-雨你,与你 「嗨,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从球场离开,今天和千明他们排练音乐期末考,刚好遇见你。」 「音乐期末考?有这种东西,我怎么没印象。」 「你忘了?就是让全班哀嚎遍野的那次上课,她还有放影片给我们参考。」 「啊!对吼,我都忘了有这件事,要快点准备了。」 「感觉你要来不及了,光乐器和曲目就要一段时间了,还要排练,节哀顺变。」 「吼~不要唱衰我啦,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比你还高分。」 「那就拭目以待囉。」我微笑。 「听你那个语气,感觉还是瞧不起我。」 「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 对话嘎然而止,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想不到要聊些什么,我开口,打算与她告别。 「你现在有空吗?能帮我想一下乐器和曲目,之后再跟组员约时间我怕会来不及,想请你先给一些建议。」她早我一步说出口。 「但是我可能无法提供很好的建议。」虽然能再相处久一点令我很开心,但我怕尷尬。 「我看你没带伞,说不定等等就下雨了,难道你要淋雨回去?」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天空,天空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纱,而且似乎有变厚的趋势。 「应该不会这么衰吧,我又不是雨男。」 「雨男?」 「雨男就是,只要有他在,下雨的……」 「滴。」 「滴答。」 「滴答滴答……」 「……机率就会变高。」 我看着天空,似乎在回应我般,泪下他的哀愁。我想对他说:「停止。」但他却执意地,将感情洒落在我身上。眼前浮现的一片水蓝,阻挡了泪雨,让我以为放晴。「走吧!」转头,见到她微笑着,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放晴,而是你,就像温暖的太阳,替我阻隔惆悵。 「又在发呆,再不走就让你淋雨囉。」 「啊?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形容这篇景象给读者知道。」 「形容?读者?」 「呃……没事,当我自言自语。」 我接过她的雨伞,原本是想把脚踏车放在我们之间的,但怕她会被雨淋到,于是便站在她的左侧,这距离,让我想起教她功课时,她的侧脸与发香。我不时地注意她是否被雨淋到,不时瞥见她的侧脸,平静且不带表情,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话。 有点尷尬,我努力地找话题,突然想起她留住我的原因。 「你刚刚不是说要讨论音乐期末考的事?」 「我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开口。」 「蛤?」 「没事,我想说先找个地方在讨论,不然下雨也有点麻烦。」 「喔……」 我想着她那句话的意思,是期待我先开口吗?为了什么,为了想了解我?不,我不了解,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一个公车站,只经过但不长期停留。猫的叫声唤醒了我,我低头,看着绕着我脚边走的橘虎斑猫。 「是猫欸!」她很惊讶地说着,边说边蹲下想摸牠。 橘猫闪躲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一眼她,然后走到我脚边,但离她有一段距离。 「你这样会吓到牠的。」我莞尔。「要慢慢来才行。」 我慢慢地蹲下,牠跑到离我有一段距离,我蹲着看着牠,一边朝牠前进。一开始,牠有些退缩,似乎有点胆怯,但时间一久,牠开始愿意朝我靠近,并让我抚摸,每次听到猫的呼嚕声,总是觉得很疗癒。她跟着照做,花了点时间,也终于能摸到牠了,在成功的那瞬间,她那天真的表情,就像小孩收到礼物一样,充满惊奇。 「虽然这么做能拉近与猫的距离,但并不是对每隻猫都管用。」 「怎么说?」 「有些猫因为被人欺负过,已经產生阴影,只要人靠近就立刻跑开,根本来不及培养感情。」我有点无奈。 「唉,没办法,有些人就是很间,把生命当玩具。」 「真的,有些流浪狗也是一样。」 我们就这样摸着猫,静静地,享受着寧静的氛围。感觉时空停滞,没有声音,没有动作,眼前只有你与猫。我突然开始想像,温柔地摸着你的头,而你抬头地望着我,就像猫一样。直到她,突然发现什么似地开口,梦,惊醒。 「欸?这家咖啡店有编织教学的活动,要不就在这里讨论吧。」那家店招牌上写着斗大的几个字,softcoffee柔謐之境。 店面并不大,小小的但感觉很温暖,微弱的橘光笼罩着,显得十分有气氛。似乎已办过好几次活动,入口处旁的木製墙壁掛着许多纪录与照片。就连桌椅也是木製的,看到木製桌椅让我格外兴奋,很喜欢木头的色泽与带来的触感。我们坐定后,店员朝我们走来。 「请问想好要点什么吗?」 「能问一下编织活动甚么时候开始?」 「呃……不先点餐吗?」店员笑着问道。 「先点餐,我要一杯拿铁,你呢?」我连忙看着菜单,他们的菜单是写在一块黑板上的,有种怀旧风。 「卡布奇诺。」 「好的,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活动大约三十分鐘后开始。」 「刚才怎么先问活动的事,一般不都先点餐的吗?你害店员有点尷尬。」我莞尔。 「我怕错过时间啊,等等忘记就错失好机会了。」 「你是金鱼脑喔,这么快就忘。」 「你才金鱼脑!好啦,对于期末考有什么建议吗?」 「嗯……我觉得可以选择节奏感强烈的音乐,乐器的话声音要大一点,不然可能会听不清楚……」 就在我们讨论的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咖啡也喝了大半。时光就像是台湾的河流一样,因坡度过陡,而无法长流,不过我们则是太过欢愉,而没注意。 「嗯?活动是不是要开始了?」我看见柜檯聚集越来越多人。 「啊对,快点过去佔位子,不然等等来不及了。」 双色毛线交错又重叠,水蓝与白相间,本应会呈现相衬的线条与渐层,但在她的手中,我却看不到,或许该说,看不出来。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手中像是归西的毛线,似乎在哀嚎,虽然它不是活的,但我想它一定很想开口喊「救命」吧。我对着它双手合十,为它默哀三秒鐘,节哀顺变。 「你干嘛啊?」她看到我奇怪的举动,像是看到外星生物一样。 「我在为你手中那团毛线默哀中,不过好像超过三秒了。」我继续双手合十。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毛线,又看了我一眼,愣了数秒后。 「吼哟!我才刚学而已,不然你可以试试看啊!」她扳开我合十的手,把毛线塞给我。 「呃……我也没试过啊,也让我练习一下。」 不过,我试着试着,将水蓝与白毛线穿进又穿出,重叠又分离,竟然就这样织出来了。 「嗯?好像也不怎……」我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抬头就看到她瞪着我。 「啊!这边毛线分叉了,难怪你织不出来,我来帮你一下。」我转移她的注意力,顺便藉此教她。 我耐心地一步一步「提示」她,怕她认为我帮的太多。 「喔!终于完成了!」不一会儿,她高举她的成品,高兴地欢呼着。 「终于喔……」我小声地说,也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她脸上天真的笑,我也已满足。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活动结束后,也渐渐地晚了,总觉得这种时候,时间都过得特别快。 「今天谢谢你囉,给我一些建议,还让我有这个机会得到这个。」她举起那隻蓝白相间的毛线企鹅。 「这样也不错啊,我难得找到一间顺眼的咖啡厅,也体验了一下织毛线,不过……」我笑了笑,「你的女子力要再锻鍊一下吧,不然我看之后对你也不太好。」 「要你管,我熟了以后,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好哦,我就看你说的『大吃一惊』什么时候会来到,明天见。」 「一定会的,明、天、见。」 我看着她的背影,回想着与你的甜蜜,细数再过多少小时,才能再见你。 *「吼哟!」「好兇喔……」我偷偷想着,不过,生气的你,也是你* The first-教室存在的意义 一般教室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但我们的教室,有着更深层的意义。 「快开门!」 只见一群在聊天的女生,被男生关在外面,这也「归功于」一般教室少见的阳台。 不过后来还发现阳台的大小与年级成反比,到三年级时教室已经没有阳台了。 离题了。 班上女生常常在阳台聊天,男生有时会把门和窗锁住,虽然后来都会放她们出来,不过有她在的时候,我会先偷偷地把锁解开。 「快开门!」 「才不要咧!」 「快点吼,等一下上课还要考试欸!」 「反正对你又没差!」男生们边笑边离开。 「喀啦。」我偷偷地把铁门的锁给松开。 「谢谢你!应该只有你会帮忙开了。」她微笑着。 「呵呵,不客气。」我回以微笑。 在她面前,我只希望能帮上忙,不需道谢,只愿能看见你的微笑,就足够了。 但是,我有机会像这样一直帮助你吗? 这种事做多了,也是会被发现的,虽然男生们习惯我的「英雄救美」,没多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如此,而太明显了吧。 阳台还是不定时的贩卖机,学校里是禁止外食的,但同学都会利用阳台围墙的缝隙,外送手摇杯。 「一共是115元。」 「好的,我算一下喔。」负责交钱的急忙掏钱出来。 「欸!教官来了,快蹲下。」负责把风的大声警告。 我看着在阳台交易的同学迅速蹲下,店员也跟着照做,回头教官经过,看了一眼,就继续走了。 「快!快!快!」 阳台的活动又继续进行,快速完成交易后,店员马上离开。 每次都很佩服他们的速度,简直就像是跟教官竞赛一样。 不过有一次被发现,让我永生难忘。 「找您15元。」 「谢了,饮料先给我就好了。」 「你是不是找错钱了?」 「我看看……对了,我算错,抱歉……?」店员想都没想的回答。 煞时,气温骤降,时间冻结片刻。 「……」交钱的同学抬起头,看见站在店员身后的教官。「呃……教官好。」 「喔,你好,请先把饮料给我。」教官看着同学,他只好认命交出。 「这个还你,钱请先给我。」教官对店员说时,还面带微笑。 「好……」店员带着饮料无奈的离开了。 事后,有买饮料的都被找出来了。 「有谁跟他一起订饮料的?」 「……」 「没关係,不承认的话我不会记警告,每个人大过一支,钱我不退回,我向上呈报。」教官说话时仍旧面带微笑,我怀疑他是不是顏面神经异常。 最后,每人一支警告。 结案。 这事让我们班笑了很久,没想到会被发现,而且还是被「校外的」教官抓到,虽然他们也满可怜的就是。 教室,提供我们读书的环境,却常发生与学习无关的事。 「啊!我忘了带铅笔盒。」在去实验教室的途中,千明忽然想到。 「你是忘在家里还是放在教室?」我调侃。 「没有啦,今天有带,我回去拿一下。」 「那我跟你回去吧,反正还有时间。」 然而,我们都忘了,最后离开教室的都要锁门窗。 「现在怎么办,回去吧,也开不了。」上锁的铁门在面前嘲笑着,嘲笑千明的记性与我的无能为力。 「还有办法的,山不转路转。」我灵机一动,想起了窗户的锁。 窗户的锁是一般常见的半圆形状,往上扳扣住卡勾上锁。看似稳固,其实只要将窗户上下摇动,就可以把锁松开,但仅限有点松动的锁。 而我有时忘了带东西,也常这么做,习以为常了。 「喀啦。」我抓着窗户的两缘上下晃动,不一会儿就开了,就这样成功潜入。 有次,那顏面神经异常的教官经过,我还装作在找人一样,好险他看了一眼就走了,不然可能被发现窗户怎么是歪的。 我们几个死党常聚在一起,千明本名千守明,而韦其和祤霖,分别是韦子其和祤文霖。在死党中,我跟千明比较熟。他上课时很认真,我还没看过他打瞌睡,不过私底下是个常讲干话的人。他的绰号除了跟名字有关,也与他的干话个性有关。 「这张考卷是谁的,连名字都看不懂。」很多老师都很疑惑,也常常问这句话。 「那应该是千守明的。」我反射性的回答。 「喔!对,那是我的。」 「你怎么写的,千写的像4,守写的像宁,只有明勉强看得出来。」 「老师,这你就不懂了,我写的字是『艺术』,拿去卖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 「原来你名字叫『艺术』,我现在才知道。你可以请美术老师帮你加分,不过这堂课我会『帮』你多扣一点分。」 「对不起啦,老师……」本来说完这句话后,也就没事了,不过…… 「……抱歉让你嫉妒了。」 然后?他那科濒临不及格边缘。 没有然后了。 还有一次,在上课鐘声响起后,同学们仍旧聊天嬉戏,老师进来就破口大骂,其中还包含了经典的对话。 「你们只会聊天,该做的事不做,可以获得什么?」 「……」 「经验值。」千明在一片寂静中说出口,虽然又惹的全班大笑,但我看老师的脸更红了,下课后,我看到他和老师在「讨论」些什么。 他的干话还不只如此,有些也让人很无语。 「为什么最近捷运的旅客特别多?」 「因为耶诞城吧,圣诞节也快到了,每次都有一堆情侣去,不过我也没兴趣到那里当电灯泡。」我看着眼前一对情侣经过。 「应该他们才是电灯泡吧,在那边伤害人的眼睛。」 「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虽然对我来说,长大后圣诞节也不具意义了。」 「你可以庆祝行宪纪念日啊,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没人庆祝。」 「干一般人哪会庆祝啊,我还没听过有人庆祝的。」 「有啊,我们这种没对象的人。」 「……」我无言的看着他。 他是如此的干话,但还是个不错的朋友,也常教我功课,只是话多了点。 ***** 猛地,肩膀突然被碰了一下,使我从回忆中醒来。 我看着身旁的女孩靠着我的肩膀,还睡得很熟,有点尷尬,却又不敢乱动,就这样静静的,无法再度入眠。 以前似乎与她没有过这种甜蜜的曖昧,不过不曾一起搭车,没有也是正常的,对于那段回忆无太多印象,努力想起,却只剩残缺的片段。 一阵晃动,使得身旁的女孩惊醒,在察觉自己靠在我肩膀时,如虾子般弹起后坐正,愣了几秒后看着我。 「对不起我睡着了。」她双颊微红并小声地说。 「没关係,我不在意,想要继续睡的话也可以借你。」我开玩笑以化解尷尬。 「真的很抱歉,最近比较累,才会睡那么熟。」 「没关係的,真的」我看她很累的样子,「你是要到哪一站?」 「终点站。」 「嗯……那部不错看……啊不是,我也要坐到最后,不如到站后顺便叫醒你吧。」 「那就谢谢你囉。」看到她面露微笑,应该不会那么尷尬了吧。 随着车子的摇晃与空气中的安謐,我也渐渐入睡,又回到了过去,不一样的是肩膀消失的重量和与女孩的约定。 *「那部不错看。」* The first-何时会再次因我而笑-END 距离上次与她讨论音乐期末考,也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她练得怎么样。之后她就没有找过我讨论,最近也没什么交集,应该是进行的满顺利吧。而且,除了音乐还有其他科目要准备,我也不能这样继续混下去了。 「别发呆啦,下星期就要考试了。」我从千明的叫唤声清醒。 「喔喔,抱歉,刚恍神了。」 看着眼前的几个死党,再过几个星期,就不会天天见面,虽然我们也有约出来骑车,但就是有一种已经「结束」的感觉。音乐是最后一科,大概在期末考前会很无趣,不过看着全班都在读书的氛围,也是挺稀奇的。 在上次分别以后,我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突然有种念头闪过,我是为什么而喜欢呢?仅仅是因为她的外貌,还是有其他我说不出的原因?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曾经我们几个死党讨论过,班上谁最好看,就像漫画与偶像剧情节一样,班上男生们总是为女生们排名,后来被发现后,被女生们集体骂了一顿,不过我们没那么傻,只讨论过谁顏值最高而已。当时记得我选的是她,祤霖选的是另一个,也满可爱的,不过每个人的观感不同嘛;也有人很狠,只回了一句:「不予置评。」 「喀!」我一没注意,当作鼓棒的竹筷互敲,手滑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几圈,朝韦其飞去。 只见他往左侧一倾,便躲过竹筷的袭击,反应之快,可谓神乎其技。 「 好身手!」我朝他比了个讚。 「给你,认真一点行不行,别发呆啦。」 「好啦!」 但到了期末考当天,我还是没想出答案。 我的肢体如机械般的运作,随着旋律而起舞,随着节奏而下手,在演奏途中才清醒。果然有练还是有差,我们还算顺利的结束,虽然中途有抢拍,或是没跟上节奏,但整体来说还可以。不过结果出炉,我以为是我看错,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还是一样。我们这组是63分,而且还是唯一及格的组别,我这才感受到音乐老师的强大。 「我们有及格欸。」 「这样才及格,也太扯。」千明一脸不悦。 「看在她要退休的份上,就算了吧。」韦其并不在意。 我也是不在意的,毕竟我们已是班上最高分了,一定会过的。 放学后,我看到班上几个女生在安慰她,我才知道她因为不及格而哭了,想去安慰,但现在过去感觉有点怪,我等到其他人离开。 「还好吧?」 「没事啦,过一会儿就好了。」她抬起头,擦乾眼泪,勉强笑了笑。 「不要再去想就好了,我想不会因为这一科不及格,而被当掉的。」 「嗯,谢谢。」她笑了,但看得出来还是很难过。 我想陪她到校门口,她没说什么,就这样让我陪着。我不太会安慰,于是就跟她聊之前发生的事,下雨、猫和咖啡厅之类的,藉此让她转移注意力,的确有一点帮助,虽然感觉她仍强忍悲伤。 出学校后,我们分别,她向右,我向左,然而我不知道,那是我们分歧的起点,也是我得知真相的转捩点。我们分别,在走了一段路以后,突然想起要不要约她再去一次softcoffee,我往回走。 走进校门口映入眼帘的,是她与另一个男生聊天,她正在笑着,不是勉强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那氛围,不是我能接近的。 ***** 「喂,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千明天外飞来一句。 「蛤?没有啊,你误会了吧。」我总是这么回答着。 他们不只问过一次,但我都矢口否认,我仍旧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就算是死党。但是最近我开始怀疑,究竟我对她的感情是什么呢?我知道我喜欢她,但这种喜欢,是怎样的喜欢? 又想起昨天放学的情景,不知男生的来歷,如果问她可能会觉得我很奇怪。不知为何,我这时想起与她相处的情景,从一开始的搬椅子、教她数学,到后来的咖啡厅与编织。原本的陌生在几次交谈后渐渐消逝,虽然称不上熟稔,却也有些交情。但在昨天之后,我却感觉好陌生,感觉我与她之前的相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我对她的认识,远远不足我的预期。 暑假将临,我想,应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了。 在思考的同时,我的视线也不自觉地飘向她,看起来似乎已忘却昨日的悲伤。 「我劝你最好不要喜欢她。」从身旁传来警告般的话语。 我转头,看见平时与我交情不错的女生,正想开口询问,却被上课鐘声打断。对她的那句话感到疑惑,好奇心驱使着我,必须去询问。因为觉得直接说出口,感觉有点奇怪,更何况有被听到风险,于是,我以诗的方式,在下课时询问。鐘声铃响,她只回了一句:「中午再说。」 中午,我得知她有男友,据我所知就是昨日放学时看到的那位。这件事并不让我惊讶,因为我已有所感觉。惊讶的是,这件事所带给我的意义──失恋,却没有人们所说的痛彻心扉,我的心很平静,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海洋,原本几十呎的浪花,转变为阵阵的馀波盪漾。或许是我的喜欢不够,或许我们相处不够久,或许那心中的喜欢仅仅是单纯的欣赏,但这些时光,仍带给我美好回忆,将之存于心中,日后再次品尝。 即使我们没缘分。 想爱,但不能爱。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路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节录自孙燕姿《遇见》 谢谢你,能够遇见你,是我无法预见的事。 ***** 依稀听到人的声音,我在曲毕后清醒,眼前出现人影,是身旁的女孩。 「喂,终点站要到了,怎么变成我叫你啊。」她莞尔。 「嗯?抱歉,刚刚的电影让我沉迷,片尾曲才刚结束而已。」 「电影?」 「是啊,是我专属的电影,别人都无法经歷。」我看了一眼站名,「距离终点站还有一点时间,虽然你看不到,但是可以说给你听,要吗?」 「我洗耳恭听。」她期待着。 我再次进入回忆,不过这次带着别人一起旅行,遨游于心海里。 *即使我们没缘分,我仍庆幸与你相遇。* The first 番外-为你写诗-《女孩》 那一个女孩, 笑起来像太阳, 善良、活泼、可爱。 想和她说话, 说不出口, 想向她告白, 也不敢说, 不敢正眼看她, 只能偷偷望着她。 她是一个温暖的太阳, 又, 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这是过去的我写的,真不知当时怎么想到的zz The second-茫茫人海中遇见你 我们在淡水站道别,期望下一次的机缘,能让我们再次相见。 「我有荣幸得到你的line吗,这样联络也比较方便。」 「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我就给你。」她莞尔。 「假如我们在多年后相见,但是面貌都与现在不同,就可以透过line唤醒记忆。」 「说不定到时候,我早就忘记line上的你,是什么人了。」 「嗯……你先加一下line,我有个方法,你绝对不会忘记。」我嘴角上扬。 「你那个笑容感觉怪怪的,不要给我乱来喔。」她把手机交给我。 「不会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拿起我跟她的手机,快速打几个字之后,再把手机给她看。 我把我手机上,她的line改成「终点站的闹鐘」。 她的手机上,我的line改成「捷运上的睡枕」。 「这样总不会忘了吧?」我看着她的表情,浮现一个向上的弧度。 「那就期待你,再次当我的睡枕囉,开玩笑的。」她挥手。 「有缘再见。」我们道别,等待下次的相遇。 我会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的氛围,很适合回忆,当然仅限没有人的时候,儘管回忆很破碎。每次想怀念过去时,就会开啟这趟旅程,边走边想,心情随着波浪而起伏,遨游于心海。 ***** 再次见到炎热的艳阳,又是另一个开始,从那之后,又再次见到你。 我问你怎么会告诉我她有男友,你说有感觉到我对她的感情,出于好意而提醒了我。 「怎么每次都觉得暑假一下就过了。」我靠着墙。 「可能都在玩吧,平常上课时,都感觉时间过超久。」她跟着靠在旁边。 「真的。」我点头表示认同。 「我之前听过一个关于喜欢的说法,要听吗?」她转头看向我。 「好啊,洗耳恭听。」我手拄在墙壁,撑着我的头。 「喜欢分为两种,一种是一见钟情,另一种是相处后而產生的情感。」她清了清喉咙解释着。 「所以我和她属于第一种囉?」皱眉。 「我觉得应该算,你,现在还会难过吗?」她就如此自然地触及我的内心。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你说完后,我竟然没有感到难过,反而很平静。」耸耸肩。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她音调提高,有点惊讶。 「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我对她的喜欢没有我想像的多吧。」莞尔。 「我当时还有点后悔跟你说,怕你之后难过。」她有些愧疚。 「没差啦,早死早超生,而且你就算不说,我之后也会知道。」我挥挥手叫她别担心。 「也是。」微笑。 我们平常有时也会聊天,但经过那次以后,相处的时间也变长了,也算是另类的「因祸得福」吧! 嗯?你问我怎么会是「因祸得福」?那是因为,在相处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地,对她產生了感情。也就是她所说的,第二种喜欢。 在我破碎的记忆中,只记得一些片段,我们常常打闹,时不时从教室头追到教室尾,从前门逃到后门,但是,脑中却记不清与她的对话,即使当时很喜欢她。似乎在感情愈深的地方,记忆也愈模糊。 我们走得很近,但因为我们平常就有交集,也不容易被发现我对她的感情,死党们问我,我仍旧否认。 「欸,你到底喜欢谁啊?」祤霖有一次这么问道。 「没啊,又没有对象。」我别开视线敷衍着。 「你屁,明明就有。」他站到我的面前。 「那你跟我说你喜欢的,我就跟你说啊。」我耸耸肩。 「就跟你说,我没有喜欢的吼。」 「那就算啦!」我也知道他没有,只是以此当藉口。 「好啦,那我说我喜欢的是之前转学的那个。」他装严肃。 「屁,你跟她又没有交集。」我一听就知道他在唬烂。 不管问几次,我还是极力否认。不过,在我们四个死党中,我跟女生比较熟,跟她又特别常在一起,所以他们把她取做「正宫」。而曾经喜欢过,现在有男友的那个,取做「小三」。我也懒得理他们了,纯粹是儿时的幼稚,不过,他们是不敢再当事人面前说的。虽然当时他们喊正宫,我也没阻止就是了,也是因为我的一点私心。 虽然记不太清,也没有其他通讯纪录,仍有印象深刻的部分。 有次上课,老师放电影给我们看,已经忘了片名,只记得那是部很无聊的电影,电影放了两节课,在第一节下课后,因为没兴趣而到外面走走,顺便上个厕所。回来后发现她正在算数学,我便走了过去。 「怎么不看电影,在算数学?」我拉开椅子。 「电影不好看,想说把作业写一写,不然又要迟交了。」她边写边回答。 「我也不太想看,有问题我可以教你喔!」探头看了她的作业。 「嗯……这题要怎么算……」她立刻抬头,把作业转给我看。 当时的场景,我还记得很清楚,因为在看电影,灯都是关的,前排座位一片漆黑,她的座位在教室后面,是藉着窗外午后的阳光写作业。 而我,就坐在她的对面,时不时的聊天,时不时替她解惑,享受着与她的时光。 在几十人的教室里,感觉只有我与她两人,忽略阳光照亮以外的区域,就只有两人的小空间。 有时谈笑风生,有时静静地,望着她认真的脸庞,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模样? 她是我唯一亲密的女生,身高比我矮一点,有时喜欢摸着她的头,看着她瞇眼的表情,着实可爱,让我不想放下。虽然她总是说,我摸的是她的额头,害她都要整理瀏海,但我仍旧不愿更改,想保留与她的打情骂俏。 虽然并不知道她的想法,不过她能接受我摸她的头,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吧。 唯一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牵过手,也没那个机会。 听到有人叫我,我从思考中醒来,只见我的脸颊被人戳了一下。 「你是在学《不能说的秘密》吗?」我笑道。 「看你在发呆,就忍不住想试一下。」她顽皮的笑着 「嗯……我该说……其实感觉还不错?」我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对了,你刚怎么知道是我?你明明没回头。」她脸微红,转移话题。 「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你。」其实我会知道是因为,只有她可能这么做,而且,她身上有一种香水还是洗衣精的气味,有几次以为是你,结果是我认错人。 每次闻到便想起你,与你的甜蜜。 *「你知道你每次摸我的头,但都是摸到额头?害我都要整理瀏海。」「嗯?是吗?但是,我喜欢你瞇眼时浮现的可爱。」 备註:插图为玄乐绘製,请勿抄袭,违者死。 The second-在人群中等待你的应诺 秋意渐浓,也从燥热的空气转为凉爽的微风,但这也代表段考即将来到。看着老师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地赶课,学生在座位上「手不停笔」抄着重点,也不知自己是否了解,只是请笔记本记住,好骗过自己的罪恶感。虽然我也一样,抄下来后有很多地方没听懂。 果然考试要到了就是不一样,原本喧闹的教室,转眼间成为寧静的自习室,虽然仍有稀稀疏疏的说话声,但跟平时相差甚远。我通常在考试前两星期开始复习,即使平常小考前有看书,但到了段考还是有些担心。 「你们觉得办读书会有用吗?」我突然想起她问过我,能不能在考前办一个读书会。 「看个人吧,有些人认为自己读书效率比较高,要办也是可以啦。」看来千明是同意了。 「但如果办了,结果都在聊天也没用吧。」韦其考虑着。 「就不要找太多人就好,不过这是她想办的,如果真要办的话,要先跟她说一下。」 「我没意见,人不多的话就可以。」祤霖也同意。「不过我有可能没空,补习班要考前复习。」 「那我就先跟她说囉!」 读书会当天总共来了六个人,但祤霖还是没办法来,他陷入补习班的考前轮回。 我们找了一间餐厅,在确认没限时后便决定在这里复习。因为我们约中午,刚好想说可以吃个饭,就在讨论下选了餐厅。 除了我跟千明、韦其和她,另外两个男的平常有时也玩在一起,听到我们要办读书会,即便我们笑他们来了也没用,还是跟来了。别说我们坏,这是事实。(误) 我们点餐之后,才准备开始复习,但却不知从何开始。 「不然就先写题目,有问题再讨论吧。」韦其提出建议。 「就这样吧。」我看大家都点头后说道。 写了一段时间后,我休息一下,看见一位客人走进来,竟然只穿白色吊嘎和拖鞋,身旁其他客人大多穿着长袖球鞋,至少也有穿件短袖。他找了位子坐定后,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看服务生,没有一位服务生过去替他点餐。只见他也没什么生气,开口呼喊服务生点餐,然而,服务生仍然没有理会。 我那时心想,就因为穿着而不替客人点餐,会不会太夸张了?虽然这样穿不太好,但也没有规定,要穿什么服装才能用餐吧。 大家似乎发现我心不在课业上,而开口问我在干嘛。我朝那位客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看向那里。那位客人有些不耐烦,看看手錶,又看看眼前的服务生,但服务生依然无动于衷。眼见火山就要爆发,却没有人愿意去阻止。 「碰!」一声巨响打断了餐厅里的喧闹,只见那位客人怒火冲天拍着桌子。 「叫你们的经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吗?」他环顾了四周,盯着其中一位服务生。 那服务生连忙跑开,把餐厅经理带过来。经理慢步走过来,边走边问服务生发生什么事,一看到那位客人,愣了一下,抬起右脚,身体向前倾,马上快步向前,在客人面前九十度鞠躬。 「礼节就不必了,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客人的眼神盯着经理,像是猎豹在狩猎时,观察猎物的眼神。 「抱歉,因为那些服务生是才刚进来没多久的,还没有教育到,您便前来用餐了。」 「新来的?那就算了。我以为你们想关店休息,之后再也吃不到这间的料理了。」他环顾四周边笑着说。 看来那些服务生要被骂了,说不定还会扣薪呢。 这戏剧性的发展,让我反应不过来,这件事,也在经理的道歉下结束了,那位客人也享用了迟来的一餐。 后来我才听闻,那个客人是个商人,赚的钱是平常人的好几百倍。这世界上的人,真是无奇不有。 阳光斜照进店内,原本店里坐满的客人,现在只剩寥寥数个,我也读得有些累了。转头看了一眼,她不时闭眼休息,不时提笔书写,似乎也有点疲倦。 「要不休息一下,出去走走?」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只有我们两个,这样好吗?」她看了看其他四个人考虑着。 「就当作放松,一直读书不休息也不会有好效果。」 「那好吧,反正现在天气还不错。」 我们两个一离开座位,便被四双眼睛看着。 「呃……我们出去一下,等等就回来~」我转身。 「嗯,等等就回来。」她挥手后便跟着我出去。 「欸!等等!」 「喂!」 我听见千明和韦其的呼喊声,逐渐离我们远去。 ***** 虽然秋天的凉风依旧吹着,但偶尔露出的阳光给予我们温暖,而她,驱走了我心中的寂寞。 在人们来来往往的街道上,我们并肩而行,早已听不见死党们的声音。 「没想到现在人还满多的。」 「现在是下午,而且天气不错,大概都趁这个时候出来透透气吧。」 「要不吃个冰淇淋?那边有一家。」我看着那里有人拿着冰淇淋走着。 「不是才刚吃完饭吗,又想吃冰淇淋?」她莞尔。 「甜食不是用另一个胃吃的吗,我的第二个胃还空着呢。」 「但是我怕胖,还是不要好了。」 「没关係啦,我不觉得你胖就好。」我说完以后,愣了几秒,才注意到我说什么。 「嗯?什么意思?」 「呃,我是说你没有很胖,不然我请你吃。」我立马转移注意力。 「喔,那我就破例吃一下吧!」 随口脱出的话,让我的心跳刚才漏跳一拍,瞬间无法呼吸,时间就像停滞一样。不过还好她没会意,但是,她是真的没听清楚吗? 我们漫步到一座小公园,少了马路上喧嚣的人声,多了都市丛林中稀有的寧静。打算在这里小歇一下,我们逛了许久,天也逐渐转暗,也到该回去的时间了。我与她静静地欣赏夕阳,没有谈话,却很享受馀暉下的静謐,并不尷尬。 「走吧,来回忆一下童年。」我向前走去。 「嗯?你要去哪?」 我不说话,带着她来到鞦韆旁,示意她坐下。 「怎么?你要帮我推吗?」她莞尔。 「总是在偶像剧或动漫看到,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想体验看看。」我站在鞦韆后,看着她向我走来。 我慢慢地将她推高,朝向浩瀚无边的云彩,渐渐升高,就像踏上未知的旅途。 想这样,在背后支持她,在身后保护她,儘管不知是否能长久,至少,让我好好记住现在的你。 也请你,不要忘记这段回忆,专属我们的微电影。 *「没关係啦,我不觉得你胖就好。」→「你放心啦,还有我喜欢着你。」* The second-眼中只有你的笑容 「所以你们那天到底去哪里?」我看着三个人围住我,像在逼供一样。 「没有啊,就只是到附近公园晃晃而已啊。」 「公园?你们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祤霖一脸邪恶的笑。 「想太多,你们是欲求不满喔,这么会脑补。」我嗤之以鼻。 「那你们到第几垒了?还是已经完胜了?」韦其用平常的语气,说出奇怪的话语。 「我连跑都还没开始跑,你们是不是该看眼科啦?」我叹口气。 「我觉得你才该看眼科,不过似乎来不及,已经陷进去了。」千明大笑。 「靠!你别拐一个弯嘲讽我,再说,先顾好你自己吧,等到有老师看懂你的名字再说吧。」 「感觉老师不是会看那种电影的人。」千明严肃地说着。 「……」其他人。 在那天之后,我就像罪犯一样被他们逼供,只差没有行刑了。不过就算我跟他们说实情,他们也不相信,我都怀疑是我说的话有问题,还是他们的理解力不够。 「好像有说过之后要出去拍照,是去哪?我有点忘了。」 「好像是士林官邸吧,听说是坐公车去。」听千明一说,我才想起有这回事。 导师是教英文的,但她除了英文,还兼任艺术,她说要交照片当期末作业,之后要带全班到士林官邸参观,于是我们就赚到一次校外教学。 「你们有去过吗?」听说韦其有去过,但没什么印象。 「没啊!」我跟千明异口同声。 「那里只是给人参观的吧?」我连听都没听过,有点好奇。 「难不成有游乐设施吗?要是有就不叫官邸了吧。」 「祤霖你有去过吗?」 「没,但我想就是有很多建筑物的地方吧。」 结果真的被祤霖说中了,不过不全是房子,也有些造景,不然就太单调了。当天还下起绵绵细雨,更增添了一点朦胧美,还有些凉意,看来离冬天也不远了。 「你们觉得要拍人物还是风景?」千明提议。 「那就拍我吧。」韦其说得好像只有他有资格入镜一样。 「别吧,我怕我的相机会坏掉。」我嘲讽地说。 「靠,你不是一直想换一台吗?这样你就可以换一台新的了,你看多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千明了?这样不优啊。」祤霖一句间接嘲讽。 「乾,关我什么事,躺着也中枪。」千明抱怨。 「谁叫你这么干话。」我们其他人异口同声,还真有默契。 走了许久,也不晓得要拍些什么,于是想说先分开行动,不然有点浪费时间。 我发现官邸内的围墙,大多有圆形的出入口,有点像拱门,而它们通常排成一直线,往洞内看去,便能看见洞中洞,有点像是镜子反射的倒影,也是不错的景緻。 除了房子,还有些水池,旁边有着小径和树木衬托,经过雨的洗涤,显得十分唯美。这让我想起曾经于爬山时看到的情景,记得那是很隐密的地点,名叫七星池和凯达格兰遗址。 存于树林之中,在爬过几百公尺的阶梯后,还需鑽进草丛走一大段路才可到达。刚开始走会有点紧张,因为身旁都被比人高的箭竹包围着,只有一个小空间能让人通过。 七星池是山中的湖,平时是乾涸的,一旦颱风过境,大雨注入溢满便会形成湖,是独特的地形景观。湖底遍地都是柔软的草地,就像大自然的温床。虽然去了几次都没看见水满的样子,但是乾涸的七星池也令人叹为观止。 凯达格兰遗址仅是谣传,没被证明是否属实,但在那里的景物有类似人类活动的行跡,有像祭台的双石拱门、半月状的洼地、像金字塔的巨岩,附近还有山神庙与前人的墓地。 也不知发呆了多久,才因为她的声音而清醒。 「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看到这场景,忽然想起以前爬山的经歷。」我回想起过往。 「爬山?」她站到我身旁。 「嗯,我记得我有拍照,等等可以找给你看。你的三张照片都拍完囉?」我转头看着她的相机。 「还没啊,也才拍一张而已,这里感觉不错,等等也可以拍。」环顾四周。 「怎么没跟她们一起?」她的身后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想要到处看看,我们就先分开走了,你也是吗?」她耸耸肩。 「对啊,不然感觉要拍很久,那要一起走吗?」我指着前方。 「好啊!」我们相视而笑。 我们漫步于微雨中,听着雨滴在伞面上为我们弹奏,自然之音从耳边响起,边享受着两人时光。 「好像很少有机会这样子。」我们边走我边问道。 「很少有机会怎样?」她转头看我。 「就只有我跟你,身旁没有其他人。」我平静的说着,没有透露太多情感。 「是啊,现在反而有点不习惯,不过感觉还不错。」她莞尔。 「你刚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 「我说有点不习惯。」 「下一句?」 「感觉……还不错?」 我望向她的眼睛,而她只是微笑着,猜不透她的想法。 难以猜透。 「你有考虑之后要读哪间吗?」我换个话题,不然怕会不小心展露我的感情。 「没有欸,就顺其自然吧,也不知道能上哪间。」她耸耸肩。 「我也没有想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吧。」点头认同。 「你成绩不错啊,应该可以上好学校。」 「但还是没有千明他们那么强,我们在不同level。」苦笑。 「你这样说那我怎么办,我不是更惨?」 「每个人的长处都不一样,说不定之后就会找到你的专长啊,就像你绘画很厉害。」我安慰着她。 「这句话你也该对自己说,每个人都会有别人没有的优点的,你会弹钢琴也算是专长。」她微笑。 「嗯,也是。话说你生日好像要到了吼,再过四天吧。」我忽然想起。 「对啊,下星期一。你要送我礼物?」她看起来有点期待。 「当然,好好期待吧!」我露出神秘的微笑。 「那会有卡片吗?这样要求会不会太多w」 「放心吧,会有卡片的。」 「谢啦!」她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那你跟你喜欢的那个怎样了?」 我曾经跟她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但没有透露很多。 「就有时候会聊天啊,跟之前差不多吧。」我装作不在意。 「没想过要告白吗?」歪头。 「感觉时机未到,再看看吧。集合时间也快到了,该回去了。」我加快脚步。 「真的欸,我们好像也快走一圈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回到集合地点与千明他们会合,他们也才刚到没多久,听见他们在谈论拍了什么照片。 「……大部分都拍房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拍的。」我靠近时听见祤霖说着。 「你回来囉,你刚去哪?」千明转头看到我过去。 「我都快逛一圈了。韦其呢?」 「他刚去厕所,你拍了什么?」 「我拍圆形拱门啊,感觉那个还不错,虽然不是最好的景色。」 「我也有拍那里,重复应该不会怎样吧,还是我要换一张。」祤霖犹豫着。 「没关係啊,我还有其他张。」 「你是说你跟她的合照吗?刚刚看到你们一起回来。」韦其突然插嘴。 「……」我无言以对。 「还想说怎么消失那么久,难怪。」千明又补了一枪。 「对啦,她是最美的风景。」我望了远方的她一眼,不理会他们的嘻笑。 *「感觉还不错。」* The second-期待着那天你的回覆 我期待着那天的到来,却又感到不安,但我仍鼓起勇气,送出我的心意。 我听着死党们的间聊,心思却没放在他们身上,我望着她,思考着一个绝佳的时机,不引人注目,却能说出心底话。 「喂,你在发呆喔?」千明突然说话,打破我的思绪。 「没啊,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我头连转都没转。 「你会思考?」他看我没反应,便嘲讽我。 「废话,我也是人好吗!」 一如往常的嘲讽,仍然没有缓和我心中的紧张,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时」渐增长。 「今天体育课好像是打篮球欸。」 「千明,今天有体育课?」我忽然发现了那一丝丝的机会。 「是啊,怎么了?」 「没啊,好险我今天不是值日生,不然就要留很晚了。」 「对吼!我今天是值日生,每次只要是打篮球,篮球一定不会准时收齐,有时候还会拖到上课……」祤霖哀嚎。 我们互看一眼,又看向祤霖。 「节哀顺变。」我们异口同声,双手合十为他默哀三秒。 「乾!你们这样让我更不爽了!」 体育课前一堂课,我偷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确认一遍,其中包含围巾、巧克力和两张卡片。 围巾是上家政课时织的,那时想说刚好能派上用场,而且对于织围巾我也有经验,还满熟练的。我想她应该会喜欢吃巧克力吧,而且我之前吃过味道还不错。至于卡片有点忘了,印象中依稀是两首诗吧。 我趁着教室人群离去,偷偷叫住她,在确认没人后,才拿出礼物。 「喏!生日快乐!」我伸出手。 「谢谢!还想说怎么突然叫住我,怎么不刚刚就给?」她开心的收下了。 「刚刚人太多,不太好意思。」我莞尔。 「原来你也会害羞喔,看不出来。」灿笑。 「每个人都会这样吧,那么多人感觉就有点怪怪的。」我搔搔头。 「我可以看吗?」她边说边打开牛皮纸袋。 「等等!可以回家再看吗?」我连忙抓住袋口。 「为甚么呢?」她看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的意图,但我却深深陷入。 「等等就要上课了,还是回家再开吧。」我连忙别开头,看向墙上的时鐘。 「那好吧。」她并没有失望,好像知道些什么地笑着。 送完礼物的我,松了一口气,感受到雨过天晴的清爽与忐忑不安的期待,不晓得,她看到信后,会是什么表情,是一如往常的平静,还是闔不拢嘴的笑容,亦或是陷入无法抉择的两难。 虽然是我最喜欢的篮球,但仍不断地分心,漏接了好几球,还被队友骂。想着刚刚与她的对话,瞥见和煦的阳光下,球场上绑着马尾的她。 「今天状况不好?看你漏接好几球。」千明于赛后问我。 「嗯……也算是吧,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分心了。」 「也快要放寒假了,不过还有一个期末考要过。唉,真想直接放假啊!」我看着伸懒腰的千明,想到了一件事。 寒假,就看不到她了,我们私下也很少见面。 看来要好好把握这段时间了,有一阵子看不见她,或许会有点不适应和感伤。 ***** 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在河岸旁的石椅上,睡了许久。后方的淡水老街,人群也渐渐多了起来,喧闹的人声使我也没有继续睡下去的兴致。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喃喃自语。 起身后环顾了四周,伸个懒腰,考虑着要离开还是顺便逛一下。 「还是逛到街尾,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吧。」我迈开脚步,随着人流走去。 有缘无缘,命运总是偷偷安排。 ***** 放学后我漫步走到家,照惯例地先洗个澡。虽然今天有微弱的阳光,不再是阴雨绵绵,但冬天里的热水澡仍旧是一大享受,尤其当热水流过后颈时,一天的疲惫就此释放,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结束了温热的洗涤,想着这时她应该看到我的礼物,不知会是什么表情。顺手打开网页,点了fb,进到网路的世界旅游。 看了看之前与她的讯息,她的怨懟与难过,存于字里行间中,我很荣幸地成为她交心的对象,也很佩服她的坚强,她曾说过:「不常跟男生说心事是因为,男生总是以轻浮的语气带过,而我觉得你与一般的男生不同。」 我也想对她说:「你在我眼中也很不同。」但那时还没有告白的勇气。 于讯息中进入回忆,回忆栩栩如生般地像在现实,而我,差点没注意新讯息的提示音。 她:「预料之内的告白,逼问也不过是想亲耳听到你说而已:d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唷,这样你就不是一厢情愿了吧ww 爱情爱情爱情哪~没想过对象会是你ww 不过,我很开心唷! 可是还没想过要在这段时间谈恋爱,所以以后再说吧ww」 我:「我也很高兴能够喜欢上你xd」 当时我很开心,开心到被爱冲昏了头,以致于我已为她的意思是「答应」。 *「你在我眼中也很不同。」* The second-误会,无法挽回-END 爆竹声四起,街上到处充满着喜气,新的一年高调地来到。不过下学期也悄悄来临,约一个月的假期即将结束,而我与她已许久未见。 曾听别人说过:「时间会改变很多事的。」而在寒假过后,我领悟了那个道理,当时仍不明瞭我为何改变。 开学第一天,终于感觉没有那么寒冷,微风传来了些许春意。 「你们寒假都在干嘛?」我与死党们许久未见。 「时间那么短也没能做什么,顶多在家玩电脑,有空就找韦其打球,过年期间跟家人一起到外面人挤人吧。」祤霖耸耸肩。 「不过有时候祤霖约的时候,我刚好在补习。」韦其莞尔。 「感觉寒暑假过好快,转眼间就结束了。」千明每次都这么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寒假有点长。」他们三个突然转过来看我。「干嘛?就真的有这种感觉啊。」 「这一个月的假期,你跟她有见面吗?」千明直接了当地问。 「嗯,没有。」我叹了口气。「我本来就不太习惯约别人出来,所以也就没约她了。」 「是喔。提醒你一下,时间,会改变很多事的。」他语重心长地说。 而我,后来也发现时间对我造成的改变,真的影响很大。 时间。 没有平时的打闹嬉戏,不知为何,我对她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欸!我好无聊,陪我玩。」 「呃……等等吧,我现在有点忙。」我以微笑婉拒了她。 「喔,好吧。」 那时我并没有察觉,她找我的次数愈来愈少,我们,也愈不常在一起。 「我要去合作社,要一起去吗?」 「等等就要上课了,还是下节课再去吧。」我还是微笑着婉拒。 甚至,出现了绝佳的机会,却没把握。 「你今天也留下了喔?等等要一起回家吗?」 「没有啊,我要走了。」我觉得我的笑,愈来愈不真实。 「嗯……」我看见她眼神闪过一丝失望,这是我第一次看出她的表情,但却是这种状况。 我发现面对她时,总有一种尷尬,一道薄弱且无形的围墙,但我当时并未处理,导致它日渐增大。 时间的距离,造就这样的尷尬,原因包括对爱情的迷茫。 还有,我自以为是的误解。 那天她的讯息,一直回盪于脑中,虽然只是文字,但我听得见声音。 「预料之内的告白,逼问也不过是想亲耳听到你说而已。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唷,这样你就不是一厢情愿了吧?爱情爱情爱情哪~没想过对象会是你。不过,我很开心唷!」 爱或许是致命的,也是混乱的。就像希腊神话中,天神爱上凡人的禁忌之爱,引起嫉妒、羡慕与战争,造成凡人为爱而逝去,但天神却无能为力。 爱或许是盲目的。因听信了花言巧语,误入他人的怀抱,一旦不慎揭露那人的本性,便因此陷入危机。 但她既不是天神,也不危险,我仍被爱冲昏了头,使自己混乱,让自己陷入两难。 我以为她的回应便是即将到来的答应,而过度开心,导致我认为她已接受我的感情。 而当时我不知道,接受之后该做些什么,要有什么行动,从没有过这种经验。 我慌了。 再加上时间的疏离,造成我与她的尷尬,每每想起都后悔莫及。 不论我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已成为过去。 我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剧本,没有不愿放手的纠缠,这杯平淡微甜的咖啡,在饮用完毕后,无法续杯,只见杯底什么都没有的结尾。 「我觉得,我们好像不太适合,可能无法接受你的好意了。」她说。 「嗯。」我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任何可以挽回的话。 你就这样走出我的生命,不再停留于我身旁,继续朝你的未来前进,而那里,并没有我。 两人命运的交叉线,从实线变为虚线,偶尔互动,偶尔远离,失去了已踏进一半的感情。 仅仅,由误会而生。 直到那天,我才了解什么是失恋,真的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像是卡在心中的棘刺,不拔会隐隐作痛,拔了便会血流如注。 虽然后来我与她也变为一般的朋友关係,尷尬也渐渐消失,或许这样对我们都好吧,放了自己,也放了彼此,不再受枷锁束缚。 不过,回忆的痛仍留存心中。 那天过后到我恢復正常,我记的不是很清楚,印象中我一直重复听着一首歌,一首詮释我与她的恋歌。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恆。」——节录自五月天《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你走后,空气中没有你的气息,使我沉闷。 天气寒冷时,想起我送你的围巾,与你灿烂的微笑。 走在路上,闻到与你相似的气味,回头一瞥,却发觉那不是你。 曾经与你一同去过的场景,勾起我的回忆,然而发现你已不在我身旁。 明知你不在,还是想问,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愿你在未来的途中,能遇到属于你的幸福,就这样忘了我,只有一个人。 希望你能记住,每次摸你的头的人,却总是弄乱了你的瀏海。 希望我会记得,每次摸你时,你那可爱的瞇眼。 再见了,回忆。再见了,你。 但是,在毕业前我的最后一次生日,她送我卡片。 最后一行写着:「谢谢你喜欢过我,让我知道原来我这种人也会被需要。」 ***** 「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那个,不是有一家满有名的……」 我被街上的人群吵醒,睁开眼从椅子上坐起。发现脸上有点湿湿的,是下雨吗?但身旁的行人却没撑着伞。 「或许是来自回忆的心情吧。」我自言自语。 这时又瞥见椅子上的罐装物,我拿起来看了看,是一罐伯朗咖啡,未开封而且还热的。我正疑惑是谁忘了带走的,就传来一句话语。 「喝吧,那是要给你的。」我抬头,看见来程时陪伴我的「闹鐘」。 「你怎么会在这?」 「刚刚事情忙完,就顺道来逛一下,没想到就看到有人在椅子上睡觉。」她莞尔。 「太放松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话说你刚刚又在看电影了吧?似乎是满悲伤的剧情。」 「蛤?喔……对啊。」我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你看到囉?」 「看你刚刚流着眼泪,不过你现在没事就好了。」 「别担心啦!只是一时的情绪罢了。」我强顏欢笑。「但我现在可能没办法跟你说剧情了。」 「嗯,没关係。我只是看你在这睡觉,有点有趣才停下来的。」她偷笑着。 「你把我当动物观赏喔!」我又好气又好笑,她倒是直接开怀大笑,一点也不顾虑我的心情。 「好啦,我要回去了,要顺便一起吗?可以跟你讲最后一个故事。」 「还有喔?」她还继续笑。 「是啊,最后一个。」我看了她一眼。「你可不可以别再笑了?」 「好啦,抱歉。但是……哈哈哈。」我转头就往捷运走去。 「欸!等我一下!」 不过随着她的笑,我的心情也平復了不少,没那么难过了。 *让我知道原来我这种人也会被需要。* The third-等待谁来填补心中的缺 那天之后,心痛仍持续了很久,就像她将我的心上锁,而将钥匙拔出时不慎断裂,卡在锁中,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我藉由听歌来发洩,五月天好几首的慢歌,在我耳边环绕了好几週。然而,「借酒浇愁愁更愁」,我发现慢歌就像酒一样,虽然十分符合我的心境,但却让我徘徊于负面情绪中,如陷入泥沼一般,愈挣扎,陷越深。 慢性中毒。 即便如此,还是得去学校。 我时常在座位上放空,只有上课时才会清醒,提笔听讲,让大脑活动活动。 然后我开始,学会回避。 我开始回避她的目光,一对到眼,便转头。走在同一条路上,会假装没看见似的,从旁边经过。面对她,似乎只能逃避。直到某一次,我被她朋友拦截,说她想跟我聊一聊。 「你还在因为我说的话,而难过吗?」 「我没事啦。」我看向她后方的天空。 「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不希望你闷在心里不说。」她把我的头拉回来,与她对视。 「你以前有这么强硬吗?」我笑了笑。「放心吧,过几天就没事了,目前还在调适而已。」 「嗯。好吧。我不希望我们因此当不成朋友。」 「嗯,不会的。」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似的摇摇头。 「你还是一样擅长隐藏内心。」她笑。 「但我却因为你,而慢慢学会看透别人的情绪。」我说。 「我也在你上身学到了很多,这也算是难得的经验吧。」 即使我们并没有开始,但对我来说,这才算是真正的分手,我感到放松了不少。 那天之后,我们相处减少,我也开始为我心中的缺,而寻找。 *** 「你今天也有便当喔?」 「是啊,刚刚我妈送来的。」 「真好。」 「不过我之后要跟你们一起订了,觉得有点太麻烦我妈了。」 我因为大考开始补习,于是就选了这间距离学校只有一条街的补习班,就在学校对面而已。但我是个慢熟的人,进了补习班足足过了约一个月才认识同学,那期间几乎没说什么话,我也不晓得当时怎么忍受的了。 刚刚和我说话的是,补习班的好友王柏弘,平常都会聊天什么的,算是最熟的。他的成绩在我之上。在另一个同学离开后,就变成我们那班成绩最好的,现在回想起,我结交的男性好友成绩都比我好,难道这是另类的吸引力? 总之他是个成绩虽好,却很幼稚的人,甚至自称「小孩」,常和我做一些蠢事,例如把眼镜反戴在头上,或是戴双重眼镜。虽然如此,但他的成绩好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那种会玩也会读书的类型吧! 补习班都会订便当,然后再请店家外送,通常便当上都有橡皮筋绑住,我们都会收集一堆,留到之后再「运用」。 「准备好了吗?」我问道。 「来吧!」他一说完,便开始我们的橡皮筋大战。 我先发制人,把橡皮筋勾在右手食指指甲缝,左手像弹弓一样拉长它,在指尖与视线平行瞄准好后,放手射出,橡皮筋咻地从我手上消失,在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前进,避开课桌椅的支柱,在他还来不及回避的瞬间,「啪!」一声,精准地击中目标。 他也不容小覷,马上举起双手,架起橡皮筋,经过縝密的计算后再发射。我看着橡皮筋飞来,心想应该是逃不了了,幸好我运气不错,眼前的课座椅挡住了他的攻势。 战争愈来愈激烈,空中飞舞的橡皮筋,像子弹般的飞来飞去,而且还散落在教室各处。我们的速度与回避率随着时间提升,技巧更加熟练,击中双方的次数降低,连地板上的灰尘也因此被吹起,但我们的武器即将见底。 「喀啦。」门被缓缓开啟,我们双手凝滞在半空中,随着声音看向门口。 「你们在干嘛?」门口的人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地上。「你们是太间喔?」 我和王柏弘互视一眼,看向那位想笑又不忍笑的同班同学,默默地放下准备攻击的双手,把地上满地的橡皮筋捡起来。 「你要笑就笑出来好不好,那样看了很不爽。」语毕,教室里响起高八度的笑声,虽然明知回音需相距17公尺才会发生,但在此刻并不成立。 「是有那么好笑喔?」我看着她一直笑不停。 「因为……哈哈哈……我一走进来就看到你们定格,然后地上都是橡皮筋,脸上一整个被吓到的样子,也太幼稚了吧。」 我看向王柏弘,用眼神示意,问他为什么没锁门,刚刚不是说好要记得锁门吗?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橡皮筋和教室的门锁,对我翻了个白眼,表示我不知道。 干!去你的白眼。我无奈的瞪着他。 喔!对了,那位引起教室回音的同学是李羽静,平常和我跟王柏弘和「她」都玩在一块。在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时,没想到李羽静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嗯,我很无言,所以我又瞪了王柏弘一眼,然后顺便揍了他一顿。(最后这句是开玩笑的,我们那么要好,怎么可能会打他呢,你们说是不是?) 那个「她」又是谁呢?她就是暂时填补我心中的缺,这段故事的女主,第三个女孩。对她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相处过后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第一个女孩,我们其实不太熟;第二个女孩,我们平常都相处在一起;而她,虽然熟悉却很陌生,平常都一起补习,后来才发现她的事我很多都不知道,例如喜欢的电影之类的锁事,都不晓得。 *熟悉的陌生人。* The third-眼中的她渐渐变的不一样 其实还在上一段感情时,我就开始补习了。她是在我进去后隔了一阵子才加入,那时我还跟班上同学不熟。 某天赫然发现,不知为什么,班上有些地方不同以往,却说不出哪里不同。一样的上课,一样的嬉闹,一如往常的聊着天,但感觉有所改变,然而我却不知晓。 手摸额头,嗯,没发烧;身体健康,也无病无痛;教室也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我一直思考那奇怪的违和感,直到终于察觉异状的那天。 直到…… 她朝我走来,像平常一样的跟我打招呼,我举手回应。然而却发现,她经过时微风吹拂,带着一股芬芳。她招手的模样引起我的注意,莫名的难以移开视线,深深地吸引着我。 我很会认人,但却总是记不住长相,虽然能很快将人的名字和脸对上,但一没看见人就会忘了他的脸,记性不太好。不过若是几年后,在路上遇见曾经看过或认识的人,虽然不一定记得他的名字,但我一定记得他的脸。 不过她不一样,就算没看见她也能记得她的模样,她的背影、她的步伐总能让我一眼认出她,这时我才发现,所谓的不同,原来是我对她的感受,原来,我喜欢她。 她很爱笑,很容易因为小事就触动她的笑穴。身高比她高十几公分的我,看着眼前大笑的她,觉得很可爱,让我沉迷于她的快乐之中。 射手座的她,有着乐观、开朗的性格,虽然同星座,但却与我相差很大。她的生日比我早两天,生日时我都会笑她比我老,但她总是不以为意,说她比我还成熟。 有时候她遇到不会的数学题目时,会问我或王柏弘,通常我会主动教她,是我一点小小的私心。不过她国文很好,每次我都得向她请教,互相往来嘛! 「教我数学,这题要怎么算?」她转过身,问了坐在她后面的我。 「嗯?我看一下喔,你先去算别的吧。」我开始思考。 过了没多久,她又转过头。 「你算好了没,怎么这么久?」 「还没啦,哪有那么快的。」 「吼!很废欸。」 「……」 「老子都帮你想了,还嫌?」我在心中想着。 有时候我也会小小捉弄她一下,例如某次她去丢垃圾的时候。 我看见她从眼前走过。 「欸!王柏弘,过来一下。」他刚好从旁边经过。「嘘!小声一点。」 「什么事那么神祕啊?」 「你信不信,她等等会衝过来问我们在干嘛?」我朝王柏弘瞄了一眼。 才刚说完,馀光就瞥见某人小跑步过来。 「什么?什么?你们再说什么,我也要听。」她好奇的瞪大眼睛。 「哈哈,你也太坏了吧!你自己处理。」王柏弘边笑边离开。 「没有啊,我们没说什么。」我微笑着敷衍她。 「屁!明明就有,说一下啦!」 「就真的没有啊。」 「快啦!」她直接站在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好啦,我刚刚跟王柏弘说你很美啊。」我转身就走。 「听你在那边说,喂!等一下!」 *其实那是我的实话。* The third-离别、抱怨与恋 通常我和王柏弘都是被捉弄的那方,因为她和李羽静联合起来,势不可挡。 「帮我把这个交给赖老。」李羽静对着王柏弘说。赖老是我们补习班的导师,每次上课都会先把联络簿交给她。 「干嘛叫我去,才不要。」王柏弘抱怨着。 「帮忙一下是会死喔!」她附和着。 「好啦好啦,我去我去。」他不情愿的拿着联络簿离开。 好险当时我不在,不然也要被抓过去了。 当时李羽静跟我传纸条,而我用即时通和她聊天,那时候即时通还没消失。 每天看着来回交换的纸条,装载着心情与话语,我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忘了是为了什么开啟这段桥樑,不过我记得聊天时李羽静跟我提到之后可能会转学,离开补习班的大家。虽然纸条我还留着,但许久未看,已经忘了很多。 「我之后有可能会转学,但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她的纸条上写着。 「真的?为什么?」我内心的惊讶全显现在纸条上。 「爸妈说我成绩不好,目前还在考虑中。」她的字里行间充满着无奈。 「不过好不容易变成朋友,之后就要分别了,还真有些不捨。」我属于慢熟的人,所以更珍惜这份友谊。 「谢谢你囉,你是第一个留我的男生呢。」我似乎能感受她的雀跃。 「不客气,那她知道了吗?」我指的是我心仪的女孩,她们是闺密。 「还不知道,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没说,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要请你让她快乐喔。」她写的字期待着我的应诺。 我当时只是笑了笑,因为我应该没办法完成她的愿望,毕竟我不是她。 李羽静还跟我聊喜欢的对象,那个对象也曾经待过补习班,而且在学校我跟他同班,有时李羽静会请我帮忙传纸条给他。 跟「她」聊天则是透过已经消失的通道——即时通。 那时即时通还很盛行,补习班下课后或是假日,只要时间允许就会和她小聊几句,不过当初对话纪录并没有备份,我也记不太清楚跟她说过什么,唯一还记得的,是跟静的别离有关。 那时候静情绪不好,她的闺蜜常跟其他同学说话,让静觉得自己不再被需要,或许就这样离开就好,当然我也是劝静,因为对方不知道实情,可能以为你在闹彆扭吧。 「她」也曾跟我抱怨李羽静,对方说她很吵,但她说对方自己平时也很吵,怎么有资格说她? 我就这样当她们的中间人,安慰着两方,直到后来李羽静说不用转学,因为她的成绩变好,她们的关係才终于恢復。 能解开她们的误会我很高兴,现在想起来,感觉自己就像调解委员一样,或是垃圾桶。 不,是「心灵倾听师」。或许我有这种天赋呢! 不过,我虽然希望李羽静不会离开补习班,继续和大家在一起读书,但我却提前离开了,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心灵倾听师。* The third-总是错过-END 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错过,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使得人有很多错误的抉择。 我其实和她没有多熟,有时聊个几句而已,相处的时间也仅仅只有在补习班,所以每次的谈话与嬉闹,我都希望能好好珍惜,即便如此,我们仍时常错过。 某次放学后走出校门,碰巧看到她。那天下着雨,她撑着白色雨伞,踏着轻快的步伐。 我很少主动与人聊天,因此我正在思考该不该叫住她,犹豫不决。就在迟疑的期间,她拐个弯便消失于我眼前,我什么也没把握,就这样让机会流失。 ***** 看着窗外的雨,使得回忆更贴近现实。肉体停留于此刻,但灵魂已游回过去。 「欸!怎么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了。」女孩的手在我眼前挥舞着。 「哈哈抱歉,一不小心就沉溺于回忆了,今天真适合回想。」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是因为雨吧?挺切合你故事中的天气。」她看了窗外,回过头笑了笑。 「是啊,几乎一模一样呢。等等我说到一半停下来,就打醒我吧。」我开着玩笑。 「没问题,我等等一定会做的。」她摩拳擦掌。 「别,我只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啊!」我压下她蓄势待发的双手。 「好啦,不闹你了,继续说故事吧。」她撑着脸颊。 ***** 她的生日比我早两天,所以每次在过自己的生日前,都会先准备她的生日礼物,不外乎是一些卡片或是特别的巧思,曾经摺过纸星星作为装饰,而且总是会有巧克力。 某次我生日,和她吵了一架,原因跟我弟有关,但我早已忘了是为什么。 这件事也是我后来才听说的,总之,她原本已经准备好礼物要送我,只差卡片而已了,因为和她吵架,礼物也跟着随之消失。 每次想到,都让我心中有一丝丝的酸涩,我最有机会收到礼物的一次机缘,就被我浪费掉了。 脑中还浮现另一件事,那是我自己的选择,现在却令我不禁觉得自己好笑。 大考将近,我爸妈觉得继续待在目前的补习班,对成绩没有帮助,决定替我换补习班。原本是要立刻换的,但在补习班的劝说之下,我多留了一个月。 李羽静骂我,之前说要挽留她的是我,现在说要离开的也是我,那么我与她的约定呢?不是说好会留到最后。 对此,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事已定,无法改变。 不过,我觉得李羽静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没有因我将要离开,而不理我之类的,反倒是提醒我要好好把握剩下的时间,要不然以后就看不到我喜欢的人。 反而是我,开始不理心仪的她,想藉此忘却对她的情感,让自己难受。 我就这样撑到离开补习班,却仍对她念念不忘。 最后,我还是有向她表白我的心意,明知这是无意义的挣扎。 「我等一下跟你说一件事,可以拒绝我吗?」我用fb传了讯息给她。(已读) 「嗯嗯?」过了几分鐘,她回传讯息。 「其实我喜欢你。」(已读) 「我知道啊哈哈,好啦!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拒绝吧?」 「嗯。」(已读) 「乖啦,别伤心了,还会有比我更好的人。」 「我不知道,但我眼中只有你。」心里想着。「嗯,或许吧。」我传了讯息。(已读) 嗯,或许吧。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然后,也不会有之后。 对我来说,她就像高高在上的公主,只可远观。 而我,只是人群中的一介平民,瞻仰她的威名,像花朵旁的苍蝇,喜欢她,却无法受到她的青睞。 「想这样牵着你一直走,我却不敢伸手。 但是你却从不看着我,的真心。 让我偷偷看着你的手被人牵走,直到我们彼此难过。 想这样牵着你一直走,这次绝对要做。 我尽力不要忘记与你,的甜蜜。 替你承担内心所有痛苦的悲伤, 不论你在何方我的心意不迷茫。」──改编自南拳妈妈《橘子汽水》 *或许,在错的时间遇见你的我,对你而言是不对的人。* 附上原词: 「就这样牵着你一直走,这路没有尽头。 就是喜欢你偷瞄着我,的害羞。 让我紧紧牵着你的手望着星空,直到我们心灵相通。 就这样牵着你一直走,这次绝不放手。 我会努力变成属于你,的流星。 帮你实现心底所有期待的愿望, 不管四季变化我的心意不隐藏。」──节录自南拳妈妈《橘子汽水》 终章 我与女孩踏出车站,刚好故事也说完,路上的人车来来往往,打破回忆中的寧静。外头的天有点阴暗,吹着凉爽的风,身旁女孩的秀发扬起,在空中盪漾。 「你的故事很悲伤呢,后来的爱情也没有结果吗?」女孩转过头,压住飞扬的秀发。 「是很悲伤,因此后来也没再喜欢他人了。」我苦笑着,望向沉闷的云朵。「我已经,忘却喜欢的感觉了。」 灰白的云,渐渐聚集在一起,如同心中的烦闷,愈积愈多,也渐渐变黑。灰暗的云,挡住了阳光的温暖,让人陷于黑暗;心中的愁绪,像缠成一团的毛线,难分难解,堵在心海。 她突然站在我的面前挡住去路,我急忙止步,不然就一头撞上去了。 「别那么消极,你只是还没遇到适合的人而已!」她等我恢復平衡后开口。 「但我真的无法再次感受到喜欢。」我被她的激动给吓到,有点惊讶。「这也不是你的事,干嘛这么激动。」 「因为觉得你太悲观了。」她叉腰,抬头望着我。 「没那么夸张吧,只不过是不想再有爱情罢了。」我对她的认真感到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欸!」她皱眉头,有些怒了。 「但你并不了解我,而且我们也才认识几小时而已,也还是陌生人吧。」我失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似乎因为我的那句话而愣住,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随后收起先前的激动,接着摇摇头叹口气。 「算了,反正是你的事,我也只是陌生人嘛,再会了。」她以相当冷淡的口吻说。 我不发一语,就这样看着她离去,张开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一路上,我想着方才的对话,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现在回头也不能改变什么。 「年轻人,看你心情不太好,要不要听个音乐?或许会比较好喔,我算你便宜一点吧。」我看着路边摊贩老闆的手中拿着一个音乐盒,正放着悠扬的乐曲。 「不用了,我……」 「铃──铃──」摊贩响起刺耳的闹铃声,打断了我原本要说的话。 「嘖,死小孩,别乱玩我的闹鐘,没看到我在做生意吗?去,到一边去。」小屁孩们嬉笑的跑开了。 「唉,真是的。先生,决定的如何啊?」摊贩老闆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我,却不见我的回应。「先生?」 ***** 「嘖,又来了。」身旁传了一阵咂舌声。 我笑了笑,因为邻座的女孩也跟我一样,为了缠成一团的耳机困扰着。 「能让我帮帮你吗?」我看着她手中的耳机。她看着我犹豫一下,似乎再考虑该不该信任我。 「嗯,谢谢。」她将耳机放在我的手上,我不一会儿便解开了。 「我也常常发生这种事呢,已经习惯了。」我笑笑的还给她。 时间流逝,列车缓缓的前进着。 似乎有东西碰着我的肩膀,我的右肩有点沉重。 睁开眼,看着肩上熟睡的女孩,我尷尬的不敢乱动,因为她距离我的脸仅仅差五公分,但又怕一动就吵醒她,那样会更尷尬。 列车一阵晃动,急煞使得她醒了过来。「前方疑似发生问题,目前在检查中,请稍安勿躁。」列车广播响起。 她慢慢的抬起头,揉揉眼睛,我连忙转移视线。她转头看向我,又看了自己,才注意到自己刚刚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瞬间脸红。 她不断向我道歉,但我说不在意,看她很累的样子,也就没叫醒她了。不过她睁大眼睛,紧张的模样,还满可爱的。 列车再度行驶,我们也回到梦乡,不过这次她记得不会再犯一样的错了。 窗外的景色变换,列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即将抵达最末站。 我因为她的叫唤再次睁开双眼,听见她笑我睡得比她还久。我告诉她,自己进入了回忆,才一时醒不过来,也顺势与她分享我的经歷。 她是很好的聆听者,静静地听我诉说过去,适时加点评论或感想,我说得很起劲,不知不觉就到站了。 和她互相留了连络方式,有点高兴,期待之后的缘分,还会让我们相遇。 挥手道别,继续我的旅行。 高掛在空中的太阳,变成了橘红色的昏暗彩云,慢慢进入黑暗。 又再次遇见她,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巧遇,我们一起上车,她坐在我身旁。 「你刚刚跟踪我喔?不然怎又遇到你。」我偷喝了一口她送的咖啡,好苦,不自觉的皱眉,看了一眼瓶身,竟然是黑咖啡。 「谁要跟踪你啊?只是刚好路过罢了。」她看到我皱眉笑了笑。「哈哈,清醒了吧。」 「醒了醒了,真够苦的。」我摆着暂且不喝。 「你不是要说最后一段故事吗?」她提醒我。 「喔对,差点忘了。」我莞尔,开始说起故事。 外头开始下起了雨,窗户因听了故事而哭泣。 *****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人行道上,已离开方才的摊贩。手上拿着一个有铃鐺的老式闹鐘,晃了晃便发出「鏘」的一声,点醒了我,开始驱动我的双腿。 愈走愈快,我不确定该往何方,只知道不能停下。霎时,一阵强风吹来,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我喘着气,手撑着膝盖,无意间看向左方,令我惊讶。 她坐在店内,慢慢搅拌手中的咖啡,心思却不在上面,瞪着杯内混浊不清的液体,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缓了缓,让自己平静下来,推开店里的玻璃门,「噹啷噹啷」门上的铃鐺清脆的响着,她看向门口,我们四目对望。 我走向她,坐在她的对面,她不发一语,我也不知如何开口,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鐘。 「那个……」我看着她抬起头。「刚刚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错,我一时太激动了。」 她盯着我不说话,让我有点尷尬。我才准备要继续说,她就打破沉默。 「唉。」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那样的,只是觉得你说的那话有点过份,但后来想想,自己直接离开太不礼貌了。」 「不,是我不该那样说的,说出那种话很后悔,我想回来找你。」我看向她忧愁的双眼。 「我也不希望我们难堪的道别,于是在这附近徘徊,很傻的等待。」她笑了笑,看着我。「但你真的回来了。」 「是啊,这就是缘分吧。」我拿起沉重的闹鐘晃了晃。 「你买的?怎么会买老式闹鐘?」她拿起我手中的闹鐘晃了晃。 「是因为它的声音才让我醒悟的,顺势就买下来了。」我想起方才的摊贩老闆。 「哈哈,不是有我这个闹鐘了吗?」她揶揄。 「现在比较起来才发现,你比较好,还附带ai。」我开着玩笑。 「哼,我可不会一直叫你起床。」她故作生气样。 「好啦,谢谢你原谅我。」我很真诚。 「嗯?我有说要原谅你吗?」她古灵精怪的笑。 「不会吧,我……」我睁大眼睛一脸紧张。 「我逗你的,看你那么紧张。」她灿笑。「对了,都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嘛,在人生路上,目前我还在迷路,有点迷惘,也记不太清名字了。」我装出一副神秘样。 「那好吧。」她也不戳破。「就叫你『迷路先生』,我愿做你的『指路鸟』,等到你愿意跟我说,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云,散去,天空渐渐放晴,阳光取代了原有的黑暗,心中的烦闷也因她而消散。我们结了帐,看到这幅情景,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的咖啡还不错喝,似乎有点熟悉。」我走到店外。 「嗯,我也觉得不错。」她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洒在店外招牌,使得店名格外显眼,雨过天晴的世界,尘污被洗涤一番,斗大的几个字在空中闪闪发亮着。 softcoffee柔謐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