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之前》 徐东-02愿望 我犹豫了下,还是挣扎着爬过去将恶魔拖过来,触碰到恶魔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幸好恶魔眼睛始终闭着,一动不动,这让我安心了些。 恶魔很重,我用尽全力,眼前发黑,才勉强将他拖到一旁墙后的暗室里,我在这里很久了,对环境也能说熟悉,毕竟这里是恶魔惯常惩戒我的地方,光是想到要进入就让我颤抖不已。吃力地爬入暗门后,我把恶魔也连拉带拽的一同拖了进来,悄悄掩上了门。 门外开始喧闹,我用仅剩一半的听力,努力辨认着声音,听上去是他的仇人,于是我安静的等待他们放弃搜寻离开,突然喉头一阵痒意袭来,我身无寸缕,只好赶紧趴伏到恶魔身上,咬住他的衣服,将咳嗽声掩在布料里。 嘴里有些液体涌了出来,夹杂着腥气,大概是咳血了,我木木的想着,弄脏了恶魔的衣服,不知道这次会得到怎样的惩罚?希望这次恶魔可以慈悲些。 恶魔依旧不声不响的躺着,我听着门外的声音逐渐远离,大概认为恶魔跑出去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恶魔的身体,我的视力已经不大好了,在暗室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慢慢摸索,好一会儿,我摸到一处濡湿,应该就是伤处,于是我再费尽力气脱掉恶魔的外衣,努力了许久,总算勉强把恶魔的伤口用衣服绑好,或许绑的也不够紧,毕竟手使不上力,不过我已经尽最大的力量了。 外面好久都没有声响,我想了想,慢慢推开暗门,再度爬了出去,我想找些水跟食物,腿处摩擦着地面,传来阵阵痛感,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毕竟站不起来,就只能用爬的,双手好不容易捧住了个瓶装水,我又去寻找着吃食,幸好这里吃的很多,扶着椅子撑着身体,我烤了些麵包。 平常进食时,只能扒着盆子用嘴跟手吃,似乎好久没有这样捧着完整的吃食了,我想着是否要趁着难得的自由机会,偷偷吃一些,然而胸口不停翻搅着噁心反胃的感觉,实在吃不下去,想想也是,这么长久的时间都只有能让我勉强活着的流质食物,还常常必须倚赖营养针剂,怎么可能还有食慾。 再度吃力爬回暗室时,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我将食物放在恶魔身边,便找了处角落,努力缩起手脚,摆成最习惯的姿态,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为什么要试图救恶魔?我也说不上来。 曾经有过朦胧的心动早已灰飞烟灭,我连阳光的味道都已经忘记,现在见着了他,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我知道我快死了,虽然被盯着无法自杀,但残破的身体、时常昏迷的状况让我知道,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庆幸的是父母已经过世,在这世上我已经不再有任何牵掛。 我曾无数次问过他为什么却得不到回答,无数次想像着报復却无能为力,更多的时候,我幻想着逃离,或是幻想着他后悔了,回到从前冷淡却温和的样子,然而现在我已经学会不再做梦,只想要安静等待死亡。 当他在我眼前遇上危机,我才发现,即使我曾想过那么多,但实际发生时我已经没有气力感到喜悦。既然我的生命即将结束,就当作是最后一次任性吧,他曾经佔据了我无数日子里隐密的心思,此后就让他继续他的快活人生,而我,也将不再疼痛、恐惧。 或许,这次睡去便不会再醒了,我衷心期盼着。 徐东-05上药 恶魔说,我救了他,可以选个报酬。 我戒慎地看着他,我很清楚我根本没有做什么,所以这必定是个陷阱。 他却催促似的望着我,彷彿一定要我说些什么。 我张了张口,不敢祈求太多,只能小小声地开口:「能……每天三碗粥…跟水吗?」 为了保持身体的乾净,我基本上不能吃太多东西,只能吃些流质的食物,大多时候都依靠注射的方式补充营养,其实饿着饿着也习惯了,并不那么渴望饮食,事实上我胸口总是烦闷欲呕,也吃不下太多东西,但火烧似的胃疼又往往让我夜间惊醒,所以我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但恶魔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果然还是奢求太多了吗?我赶紧改口:「两、两碗就行了……不,一碗……」恶魔的表情越来越可怕,我颤颤地住了口,不敢再出声。 恶魔朝我伸出了手,我下意识的一缩,又想起不能躲,只好僵硬的停在原处,怎么忘了,恶魔又怎是我可以讨价还价的对象? 恶魔却没说什么,只是将我翻了个身,拉下了我的裤子。 我趴伏在床上,无力的手抓着床单,已经半残的手是抓不牢任何东西的,但也只能这样。 腹部下垫了一隻温热的大手,热力透过掌心传进肚腹,却带来不了丝毫暖意,因为这是属于恶魔的手。他将我的臀部垫高,双腿自然就分开了些。 裤子被褪到膝弯处,闭上眼,我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疼痛。 其实应该要扭腰摆臀,说着之前被教导的「请操奴的贱穴」之类的话,不过因为长期的惨叫,声带受损,发出的声音沙哑破碎,一点也不动听,恶魔听的不高兴了,便不许我再随意出声。而几日前这没用的身子又发起了高烧,现在连动一下、翻个身也无法做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在床上而不是在地上,这样不是会弄脏床吗?或是等等我得想办法把这床被洗乾净? 正胡思乱想间,一根物体伴随着膏体,探入了那个早已撕裂的不成样子的后穴。 我颤了颤,好一会儿才从那温热的触感及指尖的脉动明白那个是人的手指。 恶魔竟然将他的指头放进了那个骯脏的处所! 认知到这个事实令我惊恐至极,忍不住开口哀求:「不……会弄脏……您的。」 我想过很多东西,粗糙的木棍、冰冷的铁棒,或者是酒瓶还是各式男人的阳物,却没想到这个,一想到早已坏掉而不受我控制的后穴弄脏恶魔的后果,我便恐惧的全身颤慄。 恶魔却对着我的右耳说:「给你上药,别乱动。」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如他清冷如月的面容一样,带着些悠远的磁性感,我呆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却更加不明白了。 上药?上什么药?我是不被允许涂抹任何伤药的,就是被折腾的狠了,也只能被大发慈悲的准许休息几天,可是,身体内部并没有传来任何麻痒感,似乎又不是催情用的药物。 恶魔用他修长的指节仔细的抹满甬道的每一寸,那不知缘由的药物带来丝丝的清凉感,我茫然着任由恶魔动作。 恶魔也不如我猜想的会突然改成将拳头塞进去,只是将我的裤子穿好,又把我抱在怀里,带着热意的指尖随意的探入柔软的布料内,肆意抚摸这具乾瘪而伤痕累累的身躯。 随着他的抚摸,我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惊怖难安,指尖来到胸口时,甚至有了他会立刻戳穿我的胸膛,掏出我的心脏的错觉,但虚弱的身体并不让我有太多清醒的时间,慢慢地我闭上了眼睛,再次昏睡了过去。 昏睡前似乎隐约有听到恶魔说话:「你能吃的,不只有那些。」不过彼时意识已经模糊,我想那大约是幻觉吧。 只是我不明白,自从那次清醒过后,似乎就再也无法明白恶魔的行动轨跡了。 这让我很是害怕。 徐东-06道歉 我的身体依旧很糟,常常在昏睡,也常常咳嗽不止,这天我突然醒了过来,发现床旁边多了个人,努力睁眼辨认了会,是恶魔。 恶魔瞧我醒了,突然抱着我不放,我隐约听到吸鼻子的声音,背后隐隐有湿意,我困惑地慢慢伸手摸过去,好一会儿才勉强确定,恶魔在哭。 有好一阵子了,他都没再找人玩我,我没什么时间的概念,不过能感受到总是不得休息的后穴似乎在恢復,或许这也跟他给我抹的药有关,甚至现在他餵给我的食物,也不再是流质了。 我有点忧虑,由奢入俭难,如果我习惯了这样安逸的日子,等揭晓那刻必定更加痛苦,就像那一次一样。 所以有一天,趁着恶魔不在的时候,我抓了个瓶子,想要偷偷练习一下,瓶口很硬,我感到自己后穴又裂开了,不过这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所以我继续塞,却被突然进来的恶魔发现了,恶魔看上去相当愤怒,我想道歉,我不知道那瓶子那么贵重,可是我太害怕了。 情急之下,我爬过去用嘴拉下恶魔的裤子拉鍊,一口含进那沉睡的巨大性器,我的身体反射性颤抖着,可是我还是非常努力的吞吐着讨好他,直到嘴里那热物逐渐膨胀,射出,就在我习惯性地要全数吞嚥下去时,一双手扣住我的下巴,那个恶魔将我抱到浴室,逼我漱口,又帮我清洗好换了衣服后,才把我塞进被子里。 我完全拎不清状况,只能呆呆看着恶魔做完一连串包含涂抹药物的举动,那之后,房间里总有人盯着我,确保我顺从的吃饭喝水、吃药打针、还有睡觉,而恶魔不知为何消失了。 恶魔消失了有段时间,这个房间能看到日升日落,我数着日子吃东西,最近每天都能吃到好多食物,根据那些穿白衣服疑似医生的人的说法,我每隔一小段时间就得吃一点东西,让胃部慢慢适应食物。虽然每次吃都会反胃,不过我还是听话地吃掉了,只是有时会吐出来,有时可以成功吃进去。 数了一天两天,又有些忘记数到几了,在颠三倒四数到十后,恶魔出现了,可是,他却抱着我哭? 我茫然不已,想伸手拍拍看恶魔的背,又不敢,恶魔随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不是他允许,我随便碰了他只怕会生不如死。 恶魔似乎在说着什么,含混不清,我扭头努力用右耳靠近他,总算听清了。 他说:「对不起。」 徐东-07无所适从 我换了一个房间,比之前更加奢华舒适,入夜后我才知道这是恶魔的卧房。 恶魔很久没打我了,也没再让我疼,所以我面对他时反射性地颤抖似乎消退了不少,但同床共枕这件事仍让我全身僵硬。 我试着想让恶魔明白,我很骯脏,是真正意义的骯脏,破败的身子,尤其是下体被摧残过度的两处地方,常常不受我控制,事实上我常常试图想要回到地上,只是最近总是被阻止……真是奇怪,他们寧愿每隔一段时间更换一次床单,也不肯把我放回笼子里。 恶魔脸色阴沉,似乎不太满意我僵硬的躯体,只是将我揽到他怀里,我的鼻尖碰触到他温热的胸膛,还能感受到其中的搏动,他抱的力度不至于勒痛我,但也无法挣脱,我只好乖乖闭上了眼睛,任由虚弱的身体将我带往黑色的梦境。 恶魔的行为越发诡异,不只是餵我吃饭喝水,甚至是洗澡、排泄,他都不假人手,我也任他摆布,再下贱淫荡的姿态都曾被他瞧过,并没什么好羞耻的,我也没有害羞的权利,反正这破破烂烂的身体在他手里,想做什么都行,我总是听话的。我清醒的时间不算多,但每次睁眼,都能发现恶魔在看着我。 他的眼中多了很多情绪,其中似乎有着悲伤,这让他看上去不再那样高高在上,恶魔也会难过吗?我不知道。 彷彿有把刀悬在头上。如同一开始我不能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在也无法理解这份从天而降的温柔,如果这是一场新的游戏,我寧愿早些揭晓最后谜题,好过这般不上不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天我忍不住了,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声音有些颤抖,我依旧害怕着来自他的暴力。 他疑惑的看着我,我努力解释,声音因为被注视而被切的断续:「身体…好…很多了,可…以…使用,不、不…会…那么…快…睡…过去…了。」我想来想去,对于恶魔的反常,唯一的解释只有他要将我给一些比较高贵的客人使用,所以得把身体弄好些,免得太快就昏厥,反而惹怒贵客。 恶魔也听明白了,又露出我不能分析的表情,我以为他生气了,但又不太像。 他伸出手将我抱到他怀里,恶魔的手掌很烫,不像我总是被虚汗浸湿的冰冷,他的怀抱也很暖和,只是就这样的动静,我还是下意识的闭上眼,尽量放松身体。 恶魔今天高兴吗?会打我吗?还是他听了我的话,想要使用我了? 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任何行动。只有恶魔的手,在我的背后一下一下抚着。 固定的拍打节奏让我意识逐渐迷离,只依稀听到他在我的右耳边吐气:「睡吧。」 我就真的睡过去了。 ※※※※ 今天更06amp;07唷 徐东-09手术 恶魔让我动了手术。 我不太明白,不过双脚大张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让麻药注射进去的时候,我很害怕。 莫名想起了实验室的青蛙,我现在的模样,大概就像那样吧,赤裸裸的任人审视,拿着刀子随意切割。 我哀求的望着恶魔,虽然根据过往的经验,这是没有用的,但还是想要求饶。 恶魔却只是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忍耐一下,会好的。」不知为什么,恶魔向来乾燥稳定的手微微汗湿,似乎还在发颤。 是错觉吗?是错觉吧。 这具身体接受过太多的药物,麻药无法完全起效,我昏昏沉沉的忍受着一波一波的疼痛,只觉身体彷彿在海上颠簸,载浮载沉。 意识模糊间,厚实而温热的手带点潮意地碰触着我僵冷而麻木的脸,恍然间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疼到泪流满面。 真奇怪,明明这并不是最疼痛的一次,为何我会娇气地哭成这样呢? 手术过后休息个几天,很快又来一个手术,大大小小的手术不停在我身上进行着。 穿着白袍戴着口罩的医师盯着我,像在裁缝在修补一只残破的娃娃、工人在维修一部年久失修的仪器,将我从头到脚都敲敲打打一番后,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留下依旧木訥僵硬的我与恶魔面面相覷。 恶魔对着我勾起一抹笑容,似乎也和医师一样满意。而后,他开始紧盯着我每日做復健。 復健的过程是相当艰难的,我的身体受伤太久,早已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要重新教导这个萎缩无力的身体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可以抓握、可以行走,拥有基本地肌肉能力,要花费巨大的气力,而且成效非常缓慢。 我总是筋疲力竭,汗流浹背才能取得一丁点进展。 恶魔离我很近,若是我因为气力用尽或是平衡太差跌倒了,他总会第一时间抱住我,拿出一条大毛巾将我流出的汗液擦拭乾净,再继续督促我练习。 他开始吻我,好像完全不在意我因为疾病伤痛而相当难闻的口气,唇舌深入的程度常常让我错觉自己要被吃掉,他总不厌其烦的逗弄着我的舌头,让他的气息彻底侵入我的口腔,就像在标记似的,周遭环绕着的都是他的气息,这让我总是下意识地绷紧身体,直到被吻到彻底失神,软瘫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下体那两处位置也动了手术,恶魔常常抓着我练习收缩运动,据说这也是復健的一环,不过具体能好到什么程度,我想还是有限的。 恶魔,似乎是认真的想要把我修好。 修好我之后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猜测。 即使是很缓慢的进展,也是很确实的前进,当我终于不用扶着东西,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缓缓踏出一步时,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说不上来,但持续的復健就像一个新的任务,我专注在上头,看着任务的进度条逐渐填满,也许这进度条即使能够走到终点也无法完全恢復,但这的确让我悄悄地有了些寄託,或者说,希望。 一转头却看到恶魔正在凝视着我,目不转睛,我在他的眼神下逐渐畏缩,一个没稳住又向旁栽倒,正好让他抱了个满怀。 不管跌倒几次,他似乎都能接住我,连同他的气味我都渐渐熟悉,也渐渐不再那样慌张的总是想求饶。 不过,我还是无法不恐惧他。 徐东-10失控(H) 这天,恶魔突然失控了。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浓郁的酒气。喝了酒的他,赤红着双眼,就像卸下了偽装的野兽,狠狠抓住了我。 我微弱的哀呼助长了他的粗暴,他一把扯掉遮蔽我的衣物,将我压在床上。 我赤裸着在他的身下颤抖,他却衣冠楚楚,用单手扣住我的双手按在头顶上方,带着酒味的舌尖啃咬着我的脖颈,彷彿要留下印记似的辗转吸吮。 他顶开我的双腿,将我的腿放在他的腰际,摆成环绕着他的腰的姿势,而他的身体也顺势挤了进来,他另一隻手掐着我的乳尖,力道不重,就是又揉又搓,我整个人笼罩在他身下,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而后,我感觉到有个坚硬的热物顶在下身的穴口。 隔了这么久,恶魔终于再度露出獠牙,未经任何扩张的甬道只能再次被彻底撕开,不过我也休养了很久,身体好了许多,应该不至于一插就昏吧,全身被压制着完全动弹不得,我闭上眼睛,等待他毫不留情的长驱直入。 恶魔却没有动作,我慢慢又睁开眼睛,就见到恶魔伏在我上方,通红的眼睛离我极近,他慢慢开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叫我一声吧。」 恶魔……的名字?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以前了,如果要叫他的话……我想了想,乖乖地开口:「主、人。」 很少开口说完整的话,出口的声音甚至让我觉得陌生。 恶魔却更加暴躁,似乎要活活啃下我的肉似的:「不是这个!叫我的名字!」 我惊惧的再次闭上眼睛,如果不是全身都被压住,现在我一定已经成功把自己缩起来了。 恶魔却松开了我,将我拉起,牢牢锁进他怀里,我的双手依旧被他单手反扣在背后,胸口被迫挺起,露出两粒已经红肿的乳首,他用另一隻手让我紧贴着他,赤裸的肌肤摩擦过衣料,带来阵阵无法自主的颤慄,我坐在他的腿上,能清楚感到那热物并未消退,但他现在似乎没有要我立刻用自己的身子满足他的意思。 「你,那时喜欢我吧,难道连我的名字你都忘了?」恶魔冰冷的开口,他悦耳的声音紧贴着我的右耳畔,话语浸染了冰雪的锋利,刺的我的胸口也绞痛起来。 原来,他都知道…… 心头一片寒凉,我在他面前,是否就如小丑般可笑。 我偷偷恋慕着他,自以为隐藏的天衣无缝,却不过是猎人眼里的一道风景,他哂笑着布下天罗地网,将我诱入,而后狠狠踩到泥里,直到万劫不復。 只因为他知道我曾经隐蔽的心意,所以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到现在,还能以此为武器,在我胸口插上一刀。 恶魔却不肯罢休,他固执的扣起我的下巴,不让我垂下头:「叫我一声。」 似乎不满意我的僵硬,他松开禁錮我的手,一手揽着我,一手则开始在我身上游移,熟练无比的抚慰着我的敏感处,曾被调教过的身体即使不愿意,也在他的抚弄下无法自抑的喘息,下体那处性器已经很久没反应过了,现在还是没有动静,后穴却像是感知到将发生的事,开始一张一闔的蠕动着。 他将手指探了些进去,呵笑了声,也不急着进入,而是继续摸索着我身体的每一寸,就像在观察着这身体因他而生的每一个下贱的反应。 我忽然觉得非常悲伤,虽然他并没有开口嘲弄,泪水却还是一滴滴滚落,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他,只能哽咽着喊出本就铭刻在心底的那个名字:「江…浩……」 那两个字如同一把剑,斩断了所有迷雾,我不能再自我欺骗眼前的男人就只是一个陌生而残暴的恶魔,没有其他。 他曾是我白嫩可爱的邻居,我费尽心思地照顾他、保护他。 他更是我曾在心底偷偷喜欢的人,分别后惊鸿一现又消失,之后再以一个清贵优雅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如天边的月亮高不可攀,最后却将我带到了地狱。 我哭的不住喘气,江浩开始一遍遍舔吻着我的脸颊:「东哥,乖,别哭了。」手里动作却不停,他抹了一大坨膏体,刺入了我的臀间,直到甬道内一片泥泞。 那声东哥叫的我浑身发颤,我呜咽着被他分开双腿,逐分逐分的吞入了粗长的阳物,他却还不肯放过我。 「你,还喜欢我吗?」江浩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如同魔鬼的引诱。 我用力摇头,摇到头都晕了也不敢停下:「不、不敢了……呜,我不敢了……饶、饶了我吧。」 他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稍稍抽出一些,復又重重顶入,如一根巨大的楔子将我钉在他身上,被活活穿刺的感觉让我不住哀求,而他只是表情冷静地,再问了我一遍。 那一夜,他不停的问着同样的话,任凭我如何哀哭求饶,也置若罔闻,我却怎样也无法答出他要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听什么。 直到我再也受不住,彻底昏过去时,体内的热物仍不知疲倦的在深处律动着。 徐东-11碰触阳光 隔天清醒时,江浩犹自沉睡着。 他横过一隻手臂,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眉头紧紧蹙着,睡得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不知何时他也将衣服脱个精光,动弹不得的我只好盯着他的肩膀看。 那上头有一枚胎记,花瓣似的纹路,点缀在他白皙却隐含力量的肌肉上,相当漂亮。 仔细想想,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裸身,虽然曾经共浴过,但我从不大敢去注视他,与他优雅的清俊面容相反,他的躯体强健而结实,覆盖在骨骼上的肌肉群薄削而形状漂亮,并不张扬,却潜藏着无比的劲道。 身上不见黏腻,相当清爽,想来在我昏迷后,有被带去清理过,就不知道为何他完事后还要与我坦诚相见的抱在一起睡觉。 无事可做,又不敢推开他,我只好数着他的睫毛发呆。 他的睫毛相当浓密纤长,洋娃娃似的,随着他的呼息像两片小翅轻轻颤动,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睡脸意外的天真无邪,足以欺骗世人这是个天使。 昨晚他古怪的行为歷歷在目,我很迷茫。即使这段时间里,我长了些肉、精神好上许多,也比较能及时做出反应,但喜欢这两个字,对我而言还是太过遥远,遥远到只剩模糊的两个音节。 对于一个以供人发洩为目的调教的物品来说,喜欢这两个字简直是大不敬的词汇,在不久之前,我甚至不能作为一个人生存在这片空间。 而江浩也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早已被彻底掏空的我,根本什么也不剩下了。就是昨晚因他而勾起的过往回忆,也已经相当遥远,遥远到那时的那份感情,与我就如玻璃门内外,清晰可见却无法触摸、无从感受。 可是我很听话的,他主宰我所有的哭与笑,还有一切的恐惧,就是现在,只要他一个命令,要我立刻跪下去舔他的脚、要我张开双腿任人摆布都没有任何问题,对于他而言,这样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正放空着随意思考间,江浩醒了。 他看着我,先是笑了,而后又板起脸,眉眼冰冷。 我不安的缩了缩,突然想到,昨晚他已经用过我了,那再来,是不是又要有很多人?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已经修好了很多,虽然大概还是比一般人要糟上许多,不过拿来取乐用的话,应该也足够了。 想到可能重回那样的生活,我既有些恐惧,又有些释然,活生生将生命耗尽的感觉相当可怖,好处是我已经学会了不再反抗,不会再如最初一直被惩罚,而且也不用再七上八下的悬在空中,等候着他随时可能的翻脸无情。思及此处,我也平静了许多,安静地回望着他。 江浩语气森冷:「连一次都做不完,你也够没用的。」 「……」昨晚记忆中断前,的确江浩还未曾洩出,而我便昏了过去,只是江浩却也没有如从前那样用各种手段将我弄醒,逼迫我清醒的承受一切。 我抖了下,想了一会儿,决定先道歉:「对…不起,请主、主人惩罚。」说着就要摆出跪伏标准姿势,下一秒一股大力袭来,我直接被压回床上。 突如其来的推力让我一时间头晕眼花,眼前阵阵发黑,好一会儿视野逐渐清楚,回过神来,江浩还在床边看着我。 他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理我,逕自转身走到衣柜,拿了几套衣服出来。 不是我惯常穿在身上的柔软布料,而是略为硬挺但式样休间的外出服。 他要我穿上其中一套。 我的双手还是不太灵活,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穿上,而他早已整装完毕,不发一语的牵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知他的目的,惶恐地跌跌撞撞跟着他,许久未曾用过的后穴传来一阵阵酸软的不适感,我不敢喊停,只能尽量跟上他的脚步,双脚因为走的太急了,才刚出大门门口,便疼痛的要软倒在地。 江浩伸手一捞,直接将我抱在臂弯,我不知所措的窝在他身上四处张望,依旧有些朦胧的视野,却能很明显的知道现在已经来到外面。 这里应该还是江家的地盘,不过对我而言,已经算是「外面」了。过往佣人忙碌地穿梭而过,阳光无所顾忌地照射而下,皮肤被阳光碰到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痛,我赶紧抬手将脸埋进去,不敢多看。 曾经我非常渴望自由,然而现在,只是跨出了那间屋子,就令我无所适从,满心惊惶。 彷彿所有的丑恶终于摊在光明下,无所遁形,而我是长于阴沟的老鼠,只想转身回去,用尽气力蜷缩起来,任思绪麻木地放空,将一切隔绝在外。 江浩不管我,只抱着我抬腿便走,不多时就将我放了下来,我不安地左顾右盼,发现这里是一处凉亭,隔绝了些光亮与热意,精心打理过的景色优美如画,地上还有几隻嘰嘰喳喳的麻雀忙碌着跳来跳去,一派生机盎然。 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好了吃食,热腾腾的,江浩为我盛好了白粥与配菜,便要我自己吃乾净──自从他开始盯着我復健后,不管我吃多慢,洒出多少菜,他都要求我拿好碗筷,把食物通通填进肚子里。 我不太饿,其实也很久不曾有过飢饿感了,不过还是听话的将这份早膳一口一口餵进嘴里。 江浩自己也跟着吃,他吃的不快,举止优雅,气质卓然。 他对我说:「等等晒晒太阳后,就跟我出门。」 徐东-13意外的报恩 一日,下班的路上,我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老人,生死不知。 这里比较偏僻,经过了几个人,也只是投以关注的视线,并不打算有所行动。 在现在的社会,自保还是最重要的。可我放不下,老人蜷缩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逝去的父母,我上前查看,老人似乎是昏过去,双目紧闭,但犹有呼吸,于是我拨打了急救电话,守在一旁等待。 救护车很快来了,我依着要求填了些资料,隔日还得早起工作,我不能在这上头耗费太多时间,听他们说老人状况是有惊无险,便很快离去。 隔了几日那老人却找上门了,硬是说我救了他一命,坚持要答谢我。 我吶吶的试图拒绝,明明救人的是医生,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打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又能算得上什么大恩大德,但我太少开口,口舌僵木,根本说不过如今面色红润说话连珠炮似的老人,一不小心被他绕进去,还被套了些话。 老人见我再三推辞,眼珠一转,最后给我介绍了个工作,他大约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即便号称是在报恩,也是强势而不容拒绝。。 他名唤陈建展,我都叫他陈先生,陈先生原来是间公司老闆,已经退休了,底下事业交给独子打理,他让儿子安插了个不轻不重的职位给我,对我说:「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说起来你是正经学校毕业的,就只是动作慢了些,不是没能力。当然也要好好做,若是偷懒摸鱼,我儿子可不会客气。」 他的好意难以推拒,再说,我也的确是渴望得到一份可以应用所学的工作,于是我诚恳地再三谢过陈先生,接受了他的好意。 新的工作不像原先的清洁工作,只管埋起头来单纯的打扫便行,这是一间有数百人的公司,我必须想办法与人交流,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挑战,直到如今我还是畏惧人群,也害怕着肢体接触,因为动作慢,常常需要加班才能将事情完成,但就这样练习着练习着,似乎也逐渐上手,慢慢适应了。 公司人多嘴杂,对于我这个不速之客,一开始也是颇有微词、冷眼旁观,偶尔还隐约能听到些间言碎语。这很正常,人总会排斥特殊的人,我更非俊男美女,自然难以得到什么特别关爱,比起这些,我更关心的还是如何尽快熟悉手边被分配的工作项目,根本无暇他顾,不知不觉间,有人开始对我释出善意。 而我在这间公司,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对所有人统一说词,都说我曾出过一场严重车祸,才会导致身体如今境况,因为有旧伤又畏寒的缘故,所以不喜欢露出肌肤,就算是夏天也是长袖长裤,倒也没引起怀疑,甚至还有好心的大姐在给孩子熬煮补汤时顺便给我稍带了一碗。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大半年过去,我甚至开始找了些工作相关的专业书籍研究,想让工作上能更得心应手。 夜里还是时常惊醒,身体还是容易痠痛疲惫,那段时日的折磨已经深入骨髓,我想或许就这样了吧,我无法想像再与人有任何亲密,也做好了一辈子孤身一人的打算。 至少,比我原先以为的,毫无尊严、赤裸着被禁錮在笼子里,羞耻而丑陋的在男人身下死去那样的情况好上许多,现在这身子再差劲,也是我自己的,就算无法完全回復,修修补补,总也能过下去。 徐东-19真相(H)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那画面早已深植脑海,我愣了神,不自主的颤慄。 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胎记吗?不,或许是我看错了。 体内的热硬依旧填满我的甬道,将我与他紧紧相连,他温热的大手扶着我的腰,缓慢而有力的挺动着。 「怎么了?」几乎是第一时间,眼前这男人便发觉我的不对劲,他关切地问着,腾出一隻手抚摸我汗湿的发际。 「江…浩?」我嘴唇蠕动,近乎无声地吐出这两个字,全身开始不受控的发抖。 明明这么小声,他却听见了,体内的律动霎时停住,那隻手从发际慢慢移到我的脸颊,原本温柔的神情染上了抹似笑非笑,再出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变了,熟悉的音色让我立时全身虚软:「原来你发现了吗……东哥?」 眼前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将我抱在他怀里,他有力的指节扣住我的右手手腕,另一隻手则环住我的腰,操控我的身体,起起落落。 我无助地坐在他的巨大上,被他牢牢掌控着,承受一下又一下的刺入。 直到他的舌尖舔上我的脸,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泪流满面。 「放、放过我吧。」我哽咽着哀求,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不堪入目,赤裸裸的身体毫无任何遮蔽,双腿大大张开,身下的穴口不住颤动着,吸吮着正深入体内的那火热的粗长巨物,我慌张的试图挣扎,左手一不小心便挥到了他的脸。 意识到我竟然打了他,我惊恐地立即闭上眼道歉「我不…对不起……」想将身体缩起来,但全身都在江浩的控制下,根本无法变换姿势,我畏惧至极,曾经的恐惧在此刻排山倒海重新涌上心口。 钉在体内的那根物事停了下来,厚实火热的手掌在我的背后轻轻拍着,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凑到我的右耳畔,轻轻响起:「东哥…东…不怕,我不会打你,不会伤害你的。」那声音缠绵又温柔,引诱我张开眼看他。 脑中一片空白,我只能呆呆看着他,这份意想不到的衝击太过强烈,我完全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久未经操弄的后穴在漫长的前戏里早已敏感至极,像有自己意识似的不住吞吐,将那粗长的阳物完全吞没,敏感处重新被撞击着,他的动作依旧很慢,却极为有力,藉着这姿势来到了极深的地方,每一下顶入,都能让我跟着抽搐一下。 好一会儿后我才找回自己的舌头:「饶、饶了我吧,求求你。」泪水再次滴落,我几乎是泣不成声,不明白为何这男人要如此耍弄我。 他对着我微微一笑,昏暗的视野里截然不同的面孔在此刻重叠:「东哥,你在说什么呢?不是说好要与我一辈子在一起吗?」 我虚弱地摇头:「不……那是凌溪……阿!」 他突然将我抱起,下体依旧紧密相连,如一根棍子将我钉穿在他身上,他抱着我下了床,行走间那滚烫的巨大随着他的步伐在我的后穴里搅动,我无力的伏在他肩膀上,任由他为所欲为,只能不住流泪。 室内光明大作,江浩扭开了开关,对着因为光亮而惊惶瑟缩的我说:「瞧,我不就是凌溪吗?」 眼前是旅馆内的半身镜,恰好照出了我与他,养了这么久依旧相当胖不起来的身体在他精实的体魄映衬下显得越发苍白单薄,上面是密密麻麻斑驳的伤疤,丑陋至极。而他正用肌肉线条漂亮的手臂紧紧抱着我,属于凌溪的面容此刻显得相当陌生,那滚烫的肉棍自下而上一遍遍的贯穿下体那处柔嫩的穴口,迫使我发出阵阵喘息。 我的面孔因为哭泣的缘故而泛出一层晕红,眼睛红肿的被他吻着,如误入蛛网的小虫子,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摆动。 那画面煽情而淫秽,我看了一眼便别过眼,他也不勉强我,只是低笑着说:「你把我完全吃进去了呢,东哥。」 「呜…不、不要了,饶了我……阿阿!」江浩突然一记重重顶入,在我的哀叫中再次走回床边,将我放躺在床沿,抬高我的双腿放在他的肩头,开始猛烈的操干着那处已经彻底敞开的穴口。 寂静的室内一时间只有我哭泣似的呻吟与他微微粗重的鼻息,肉体撞击连同水声啪啪作响,迅猛的撞击让我思绪破碎,无法思考更多,已经洩过一次的性器因为方才被唤醒的缘故,竟然又微微挺起,被他的手掌包覆住开始逗弄。 在他的套弄下我的身体忍不住弓起,哭着再度射出一股白液,高潮引发甬道收缩,体内粗大的阳物开始一抽一抽的颤抖,像标记似的全数射入我的体内。 而我也在这时候,如愿的昏了过去。 徐东-20惊惶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在温热的水流中载浮载沉,身体睏倦至极,我勉强睁开了眼睛,就见凌溪正温柔的搂抱着我,身下是浴缸,而我正趴躺在他身上。 「醒了?」低低的声音擦过我的脸颊,落在我的耳畔。 记忆逐渐回笼,我忆起了眼前这个面容俊朗的青年,其实是换了一层皮的江浩,极度的恐慌伴随着惧意在心里头翻腾,曾被狠狠摧残过的身子在经歷情事后,却乏力的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只能感受着自己的双腿被岔开,穴口在温水的刺激下一张一闔,而江浩的手指正探入其间来回抠弄。 「我…不行了,求…您……」我望着他幽深难明的眼眸,勉强自喉间吐出沙哑的可怕的声音,低声哀求。 这莫非是新的游戏……?可我实在玩不起了,他又要将我再一次拖进地狱吗?动弹不得的身体瑟缩着,彷彿已经回到最痛苦的那个时候。 「东哥别怕,我帮你清理一下,不清出来可是会肚子疼的。」 他对我露出温柔的微笑,吐出的却不是「凌溪」的声音,而是深植在记忆深处的清越音色,似乎看出我的惊恐,他轻声诱哄着我。 多可怕的人,我从不知道江浩还有这等变声的本领,怔愣了一会儿,我小声囁嚅道:「我......不再出现您面前,钱都还给您,好吗?」他与我本就云泥之别,可他高高在上让人仰望,我也早已不再想要进入他的世界。 他伸手抵住我的唇瓣:「东哥,你承诺我的,想要反悔吗?」 我畏惧的一颤,几乎以为他要打我,但他并没有动手,于是我继续小声道:「你说玩腻我了……我、我是说,你……长的好看,有钱又有能力,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唔!」 他低头封住我的声音,吻的绵长无比,几乎要将我的气息全数夺走,才捨得松开,望着不断喘息的我,他笑的一如饱足的大猫:「我是可以找到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呀。」 「我不想玩你,我,只要你。」 不同过往清冷俊美的五官,如今的他看上去端正英挺,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流洩出令人心惊的执着,我闭上眼,不敢再看。 闭上眼后,身体的触感更加清晰,那只修长的指节在我的体内搅动,体内有什么正缓慢的流淌出来,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我窘迫极了:「不,我、我自己来……」 我试着抬起上身,虚软的身体却拒绝配合,身后那个无法闭合的小穴更是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酸胀感,结果就是我狼狈的再次扑倒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抽出停在穴内的长指,安抚般的拂过我的脊背,又停在臀间:「会痛吗?等等给你上药。」 方才耗尽的是最后一点气力,我再也无力拒绝,只好由得他继续折腾,直到他满意了,又像帮小娃娃洗澡似的,将我从头至脚洗了个遍,穿好睡衣抱到床上。 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不敢放纵自己睡着,硬是撑着一丝意识警戒地看他搂着我,一手拿起吹风机给我吹发。 最后,他将我的双腿再次分开,拿出药膏仔细的涂抹,还轻轻按摩周边过度使用的肌肉群,直到它们彻底放松下来。 在一切完毕后,他拥着我,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许诺:「东哥,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所以不要怕我,我会用时间证明一切,现在,来睡个觉吧。」 他睡得很快,不知是真是假,我听着他逐渐绵长的呼吸,他的手臂如铁钳,即使睡着了我也推不开,不知不觉间,我也昏沉睡去。 或许是内心的衝击太大,将我这一年来竖立的城墙尽数冲毁,我隔日便发起烧来,原本预定的行程也无法继续,这样也好,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时,我想,至少不用勉强自己与他出游。 江浩寸步不离地照顾我,如凌溪般的细緻周到。 迷糊间,我问了他:「你的声音都回来了,为什么不把脸变回来呢?」 他似乎愣了下,旋即失笑:「我的脸是变不回去了,这样也好。」他神情愉悦:「你看到那张脸会害怕吧,那样的话,我就不要了。」 我想抗议说我怕的不是那张好看的脸,话到唇边,却转出了另一句:「为什么……如果,只是要我的话,那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我不过一个普通人,他可以给我自由,也能轻易将我再度关起来,就我现在这般,连跑步都没办法的身体,难道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他叹了口气,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我要的不只那些。」温热的手掌往下移动,紧紧贴在我的胸口:「你的心,现在总算有了缝隙。」 「我说要和你在一起,可不是在欺骗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会向你证明这一点。」 我还是不明白,额间滚烫的热意也不容许我明白,于是我再次闭上了眼,放任自己在黑暗中得到短暂的安寧。 或许,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吧,意识矇矓的最后,我脑海里只闪过这句话。 徐东-24意动(H) 春寒料峭,身强体健的江浩竟然生病了。 虽然他有意遮掩,然而生活在一起,便是拿了块胶,紧密相连,我的发夹杂着他的发,他的气息混合着我的气息,交换着体温与心跳,自此模糊了一切界线。 我难得也强硬了一把,按着他要他乖乖休息,忙前忙后的顾着他。 他因为感冒而有些朦胧的眼睛湿润的看着我,向来乌黑深邃的瞳孔此刻罩上一层水雾,让他显得意外的脆弱,即使我很清楚他皮子底下一点儿也不柔弱。 等我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安稳的睡着了,虽然知道他其实是个心思深重的男人,但此刻熟睡的容貌,却天真的像个孩子。 我想,我必须跟他说清楚。 不过在我开口前,江浩已经先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 「唔!阿阿……不要了…不要…呜……」我平躺在床上,双腿被折到胸口,身下的洞口正辛苦的吞吐着眼前男人的硕大,江浩很小心地避免压迫到我而引起潜意识的恐惧,刺入体内的凶器却毫不留情的猛烈抽干。 身上的敏感点被长指若有似无的刮搔,一下又一下,这男人比我更熟知我所有的反应,激烈的快感蔓延至大脑,我的思维一片浆糊,只能随着那进进出出的滚烫阳物而呜咽着。 我怎么会以为江浩感冒时望着我的湿漉眼眸脆弱呢?那里头闪烁着的分明是浓烈的慾望。 稍早这个已经回復元气,精神饱满的男人就这样将我搂过来,笑嘻嘻的说:「东哥,你这样照顾我,我好感动。」话语方落,他微厚的性感唇瓣已经欺上了我的嘴,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等我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直接侵占到我的最深处,还在我耳边呢喃的说什么躺在床上时最想做的便是这件事了,当时怕将病气传染给我,现在总算可以找我一同身体力行之类的浑话。 满腹准备好的草稿给他搅弄地七零八落,我目光涣散地看着他,口里能发出的只有喘息与呜咽,江浩这次格外的卖力,体内不停抽动的热物又大又烫,激烈的进出引发酥麻的快感,从脊椎处向上攀升,不管做过几次依旧难以适应的节奏让我全身颤抖。 似乎是这姿势做的腻味了,一阵天旋地转,我改成坐在他身上,撑满体内的那个火热也跟着摩擦肠壁一圈,刺激的我闷叫一声,无力的趴倒在江浩胸口处喘息。 江浩躺在床上,摸着我的头发,略抬起身又是一记深吻,他的气息极度浓烈,让我感觉全身都沾满了他的味道,而他的下身依旧强而有力地动个不停,因为姿势的关係,那处小洞将那阳物吃得更深入了,江浩的性器在尾端有些弯度,在顶弄我的时候,总会戳到肠壁内的某些点,或许是因为感冒初癒,累积了太久,江浩这次连要了好几次,终于我忍不住求饶:「好累……呜……让我、休息吧。」 江浩注视着我,眼神温柔而怜爱地,含住我右边的耳垂,在我忍不住抖了一抖时,温柔的说:「好。」旋即一阵狂抽猛送,顶的我叫都叫不出来,方才射出一股股浓浆。 我猜我应该表情空白了有好一会儿,等我回过神时,已经与侧躺在江浩身边被他拥抱着了,口角似乎流出了些唾沫,又被他吻去,累到说不出话,连指尖都抬不起来,我闭上眼睛,几欲睡去。 江浩将我抱了起来,带去浴室里清理,肌肤摩擦间,我能感受到他强盛的慾望竟然尚未获得满足,又开始抬头,虽然极度疲倦,我还是犹豫的睁眼:「你……还是我用嘴帮你?」 江浩垂下头,乌黑的眼对准了我,不知为何有些难为情,我别开了头,只听得江浩说:「我自己解决就好,你睡吧,我在。」他的指间爬过我汗湿的发梢,力道深浅适中的按压着我的头皮,我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了声。 在被他诱哄着睡去之前,我挣扎着吐出有些含混不清的话语:「我有事…跟你说…明天说吧……」 徐东-25承诺 这个房间的採光还不错,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了进来,给室内添上几分暖意。 角落摆了花瓶,插上几株早晨新採的花,光影下静静地盛开着。 我在桌上摆了一个装满水的袋子,还有一把剪刀,有些紧张的坐在椅子上。 袋子跟剪刀是我考虑很久后,特意准备的。我的口舌还是太过笨拙,只要太紧张更是僵立如木,若是有些小道具,或许能让我将心头话真正表达出来。 对面是江浩,他英俊的面孔上有些疑惑,却极为沉静的随意坐着,修长笔直的腿轻松的舒展开,带来强烈的存在感。 「东哥,你想说什么?」结果还是江浩先开了口。 我看着他,他的位置比较靠内,阳光有部分打在他身上,让他的侧顏明亮的耀眼,背光的地方却埋在阴影里,彷彿同时兼具了天使与魔鬼的身分,一时间恍如隔世。 「你为什么总是叫我东哥?」我犹豫了下,先挑了这个话题,事实上我也的确疑惑,从前他明明都直唤我名字的,我也只比他大上两岁而已。 江浩望着我,好一会儿后嘴角弯出一抹怪异的笑弧:「你要听实话吗?」 我顿了顿,莫名觉得这笑里分明不怀好意:「假话也可以。」 江浩哈哈笑了,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这下子他全身都笼罩在阳光的范围下,映着那张足以欺骗世人的面孔,竟有几分纯真之感:「因为,每次我这样叫你,你不自在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而且......在床上时那个洞口还会因此缩得紧紧的,把我含的实在是舒服......」 我啪地一下用力拍了他的手,只觉满脸烫的犹如火在烧,他最后几句几乎是贴在我的耳侧说的,呢喃又煽情,我瞪着他,他却笑盈盈地,一丁点儿害羞或尷尬都没有。 ......觉得方才他看起来纯真的我大概被什么东西踢了脑吧。 江浩摸了摸我的脸,表情也回復了正经:「东哥,你真正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吧。」像哄着小孩似的,他声音轻柔的飘散在空气里,同细碎的尘埃一起漂浮着:「告诉我,你想问什么?又想要说什么,嗯?」 我将头往后退了些,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专注的视线:「你...真的想跟我过一辈子,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江浩将我的脸别回来,他伸手牵住了我,十指交扣,热气传递过来,不一会儿我的手也与他有了同样的温度,江浩就这样盯着我,一字一字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怎样也弥补不了,不过我用一辈子的时间,证明一件事,也就足够了。」 「......」我沉默许久,才慢慢地说:「我的确不信你,我也...还是害怕你。」 夜里偶尔惊醒,恍惚间还在那座绝望的牢笼,巨大的悲哀便会袭上心头,那段惨痛的记忆刻入骨髓,几乎要变成本能的惊惧,我又如何能够,若无其事的放任这样不明不白的状态持续下去? 晃了晃手,我挣脱了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了那个水袋:「我不明白你那时为何要那样对待我,反正,那也过去了,你不说我就不问,如果你是因为愧疚,觉得对不起我,这么些日子过去,我跟你也两清了。」 水袋摸在手里,能感受到里头水的波动,袋子形状随之变化,填满了手掌的所有缝隙,我闭了闭眼,继续说:「我跟你坦承,以前我是偷偷喜欢你的,喜欢了很久很久,就如这个袋子一般,满满当当,每一个空隙都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想着要写信给你知道。」那些信的内容,现在想来幼稚极了,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知道江浩是否看过,若是看了,大概也只会感到无聊又可笑。 心口开始流过些情感,酸酸涩涩,还夹杂着疼痛,遥远的过往里青涩的情感似乎又被勾了起来,我不由得微微驼了背,看着江浩,狠了狠心,又拿起了剪刀,一下刺破了袋子。 里头装的只有清水,透明无色,汩汩向外流去,我刺的时候划开一道颇大缺口,水流的很快,袋子没多久便乾瘪下来。 江浩的眼神闪动了下,抬起了手,似乎想着要留住什么,须臾又放下,我也无意理他,这话起了头,便需要一鼓作气说完,否则支撑着脊柱的那股气散了,就难以说出了:「江浩,人非草木,你现在对我那么好,我也不可能没有感觉,但就像这样,破了,再怎样装水,也回不去原来。」 「永远也无法再装满水,就这样子,你还要一起过你所说的一辈子吗?」 即使感情事本无公平可言,可是,假如江浩这次不是骗人,而是认认真真的,如此,无法回馈同样深度的感情,我还是会感到愧疚。 他看着我,久久不语,直到我以为他总算决定放弃了,他却站了起来,将我牢牢抱住:「我要。」 「如果你无法装满,那就由我来填满剩下的那些部分吧。」 「不要离开我,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听着这话,我闭上了眼睛,眼瞼合上后就只有黑暗,但现在是白天,外面还有着强盛的阳光,所以能感受到光的脉动,我伸手碰触他环抱在我腰际的手掌,觉得那话就如一条蛇,将我的一辈子也给绕住了。 「好。」 江浩-01好奇 江浩曾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伤害他的人都付出代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而他也做到了。 曾经欺辱他的人都得到了相对应的报復,打过他的人如今每天被打,玩过他的人如今每天被玩,通通只能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还有那个以爱为名噁心他的人,他特别优待,将他卖给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只能终日哭喊求饶,用曾经养尊处优的身体赎罪。 可是江浩最没办法放过的,还是第一个让他绝望的人,徐东。 所以在仇恨报尽后,他回去找他,那个人依旧天真傻气,可也是这样的人将他推入深渊,曾经他将那人视作自己的阳光,如今却只剩憎恨。 于是,即使听着那人哭泣惨叫,也能无动于衷。 可笑的是那人一开始还常常哭着问他为什么,正是那人让他窥见更深的地狱不是吗?他也不过是把曾经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转嫁过去罢了。 只是那人并不像他有办法在之后一举报仇,反击回去,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只变的越发麻木顺从,听话无比,不敢有丝毫反抗。 江浩以为一切就会这样结束,那个人早已不成人形,没多少日子了。 可是当仇家寻仇时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当时一片混乱,他开枪将对方通通射杀,却也中了弹,倒在地上,估计再过不久,第二波人马就会到来,他必须赶紧行动,正当江浩这样想时,却感受到那人注视着他的视线,他突然来了兴致,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逃跑吗?还是趁机杀了他?又或者一动也不动,继续安静而顺从的跪在原地? 于是江浩故意一动也不动的闭着眼睛。 一动不动的感受着那人吃力的拖着他,进入一旁暗墙里的那间暗室,关上了门。感受着那人细弱的喘息声,还有咬住他衣服时的闷咳声,鼻尖传来血的腥气,也不知是谁的。他继续感受着,那人非常努力地企图帮他止血,他知道那双手早已扭曲变形,指头冰冷毫无生气,但那人还是吃力而缓慢地将他的伤口包好绑住。 他听到那人出去的声音,果然还是逃了吗?看在他这次作为的份上,他可以考虑宽大处理,江浩漠然想着。 正在思索着要再等多久才要去抓人,如何让那张恐惧而绝望的面孔更加扭曲,那人却回来了,同着他一起来的,是水的声响与热腾腾的食物香气,被悄悄放在他身侧。 随后,那人似乎躲到了角落,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良久,江浩听到自己底下人的声音,看来这波引蛇出洞已有了结果,于是他站了起来,扭开暗室的灯光,那人蜷缩在角落,用非常不自然的姿势,整个人看起来很小一团,已经昏睡过去。 那是他习以为的姿势,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被允许被摆弄成这样,像狗一样缩在笼子里。 江浩走了过去,将那个只剩下一把骨头、伤痕累累,轻的不可思议的赤裸躯体抱了起来,又望了望地上的吃食,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望着在病床上枯瘦的人,乾涩稀薄的发丝凌乱的铺在枕上,只剩巴掌大的脸几乎陷进枕头里,双眼紧紧闭着,偶尔还会吐出几句含混的呜咽,像是在昏迷中也无法逃脱噩梦,医生正用着维生器材与营养液在延续他的生命,他细细扫过那个惨不忍睹的身躯,想起监视器里的画面。 被打断过数次的双腿没有得到良好的照料,加上过分虚弱的体力,那人根本不可能走路,画面里,那人匍匐在地,挣扎着前行,一般人一两分鐘就能做到的事,却耗费了半个鐘头才勉力完成。 ......为什么?江浩很有自知之明,若是自己,就算不杀了对方,也绝不会试图施以援手,他睚眥必报,就算被无数次诅咒不得好死,也从不心软。就这点来说,江家将他教育得很成功。 现在,他突然对这个名为徐东的男人產生了好奇。 他想明白徐东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明明与他遭到了同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对待,为什么却与他截然不同? 甚至连同过往深信的一切都有了些微的怀疑,是否那些往事有他遗漏的地方? 一念生起,便縈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他决定再彻查一次。 在那之前,徐东可得好好活着,他伸指抚过那张凹陷惨淡的脸庞,漫不经心地想。 江浩-02往事 江家是一个漩涡,所有搅进里头的人,都将面目全非。 被带进江家不到三个月,江浩的母亲便「意外」过世,他有了名义上的许多亲人,却是举目无亲。 所谓的流落子孙都要带回去,可不是要善待他们,就像是养蛊一样,他们都是饵食,是给正统血脉成长茁壮的养分。 在那正统子弟当中,排行第三的少年对他很好,他称呼他「三哥」,三哥比他大上数岁,对他百般照顾。 江浩的容貌承袭父母的优点,又正当年少,身骨还未完全长开,别有一番雌雄莫辨的美丽,三哥老爱捏着他的脸打趣说,阿浩这么漂亮,以后一定有大把的人要追在你的屁股后方跑。 事实上三哥生的也是好看的,温文儒雅,让人看了就想要亲近。 有段时间他甚至被戏称是三哥的小尾巴。 知道一切不过是在作戏是因为一场偶然,他想给三哥一个惊喜,却意外听到了那些人的间聊,原来初入江家如刺蝟般的他只是一个赌注,而他的三哥成功赌赢了,其他人嘲弄的说:都赢了你还要在那边装模作样,我都要同情那被你耍得团团转的小子了。 三哥依旧笑的让人如沐春风:让那高傲的小鬼低头撒娇,不也别有一番乐趣?一个野种却没有自知之明,我...... 后面的话他没再听下去,他悄悄掩上了门,转身走开。 彼时他只觉周身发寒,想着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巨大牢笼,然而这天下之大,未成年的他却不知自己还能去哪里。 于是他想到了徐东,他童年最温暖的记忆,一个总陪在他身边的邻家哥哥。 他悄悄的瞒过江家耳目,来到了徐家,从认识他的邻居口中探听后才知道徐东为了就近读书在外租屋,于是他又几经转折,总算找到了徐东。 徐东见了他很是惊喜,还带着他去吃一顿好料的,徐东口中的美食自然比不过江家的珍饈,但配着徐东开朗的笑脸下饭,他竟然还多吃了两碗。 不过几年不见,徐东在他眼里,已经过份天真单纯,虽然被傻傻骗了这么久的他也没有太多资格说他。总之,在他支支吾吾的说了些母亲过世、他想要在外面独立,想暂时投靠一下徐东这类的话,徐东便毫不怀疑的信了,还对他拍胸脯保证说:「那有什么问题,不过嘛,来,先叫声哥听听。」边说还边朝他活泼的眨着眼。 徐东不是要口头佔他便宜,幼年时徐东就喜欢拿这个逗他,或许是因为初次见面时,徐东的妈妈嘱咐他说要好好照顾隔壁家的小弟弟的关係,于是仅仅大他两岁的徐东便总爱以哥哥自居。而即使他闹了彆扭,几乎没怎么叫过,徐东依旧笑呵呵的,牵着他四处玩耍。 至于现在,大概是看他神情不安,所以想安抚他吧。证据就是他乖乖叫了声东哥后,徐东反而满面通红,不知所措。 只是江浩没想到,仅仅是承诺后的隔一天,徐东便出卖了他。 被带回江宅时,他眼睛都红了,而那群人还笑着对他说:「真是多亏了那个叫徐东的,否则也没那么快找到你。」 金钱真的这么吸引人?他被按在车子里时,眼睁睁看着徐东与江家的人相谈甚欢,还拿过一个纸袋,看起来像是在道谢的模样。 徐东本质上还是善良的,这点他倒是很肯定,所以徐东必定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残忍的事情,但这不是原谅的理由。 那之后江浩敲响了地狱的大门。 为了确保他的服从,让他不会再想逃跑,他们直接将他秘密送到调教室,剥夺所有尊严,强迫他学习各种取悦人的技巧,虽然为了不伤到他可以作为商品出售的脸蛋与身体,即使是打他,也不会让他的身上留下永久性的痕跡,但取而代之的却大多是各种羞辱性的惩罚,让他更为难捱。 三哥常常来看他,依旧是温柔的笑靨,抚过他因为各种折磨而不停颤抖的身躯,怜爱而又哀戚地对他说:「阿浩,不要怪我,好吗?我也是没有办法,江家就是这样,你也知道的。」又总爱说:「乖乖听话,等你都学好了,以后想要什么都行,我很爱你阿,为了我,你要好好的。」 大概是极为相信调教的成果,三哥越发肆无忌惮。 他默然听着,总算明白自己从前有多愚蠢,但慢慢地,他也学会了虚假以对。 日以继夜的折腾下,即便是血,也是冷的,江浩清醒着看到属于自己的情感一点一滴在流失,而他对此欣喜不已。 无用的东西还是早点捨弃比较实在,江浩发现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了,他可以一边做出任何被要求的模样,一边居高临下俯视一切,计较出所有得失。 他的三哥依附着的是大哥,而他便是那些竞争继承权的正统子弟们底下的一个棋子,他被大哥这方看上了,便千方百计地要打磨他,将他调教一个最好用的道具,供他们驱使。 这些,江家的长辈不会不知情,却通通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江浩想,自己果然是继承了江家的血脉,那些调教没能让他学会乖顺,而是在最卑下的泥泞里开出了仇恨的花朵,他一步一步编织出天罗地网,最终完成他当初想做到的一切。 然而,仇恨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当他千辛万苦翻过山头后,却发现眼前只剩一片平坦的康庄大道,再也没有任何起伏,乏味至极。 如今的他身量已经长开,高大强健,再也不是当年只能任人摆佈的无助少年,却感觉生活一天比一天无趣。 所幸还有徐东可以让他打发些时间,但也仅止于此。 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情绪波动了,几乎是无悲无喜,漠然看待所有一切。 只希望那调查结果能有几分惊奇。 江浩一边想着,一边转开放置徐东的房门,发现徐东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左顾右盼地。 维生的线被扯得乱七八糟,初初结痂的伤口再次迸裂,又流出血来,徐东却彷彿一无所觉,神情困惑而茫然,莫名让他看的有些不悦。 「不好好躺着,你在做什么?」 江浩-03两清 徐东从昏迷中醒来了,依旧顺从而麻木,对他充满了恐惧。 只要碰触他,就能感受到掌下肌肤的颤抖。如果可以的话怀里的这人必定马上撒腿就跑吧,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但被调教的乖巧而听话的人,只懂得在面对他时匍匐在地认错,祈求着一点点的悲悯。 徐东的身体极度虚弱,清醒的时间大多短暂,所以即使再害怕他,只要他抱的久了点,还是会乖乖在他怀中颤抖着陷入昏睡。 等他发现时,已经乐此不疲了,就是这身体实在太瘦,还得再养胖些。 江浩除去了徐东的颈圈,命令他不能再把自己当狗,强迫他重新适应衣服的触感,适应柔软的床铺,成效是有的,但不甚明显。 就像徐东颈间残留的痕跡一样,就算抹去了身外的束缚,这个人也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他老是茫然的摸着衣服,又疑惑的碰碰脖子,更多的时候,则总是想要用那孱弱至极的身体跑到地上蜷缩着。 如果他状态比较好,有了些气力,便会试图摆出任人索取的姿势,安静地等待着,不过大多时候,他都只能无力地躺着,充满畏惧地看着他。 睡着的时候徐东总习惯将自己缩成很小一团,几乎不占地方,非常扭曲的姿势,他的面容却麻木而平静,好像一点都不会不舒服似的。 林林总总,过去江浩是不放在心上,现在开始清查旧日往事时,却渐渐觉得无法忍受,于是他总会仔细的慢慢把那一团摊开,那个身子太过孱弱了,不容易清醒,所以只要用上耐心,便能把人整个舒展开,乖乖任他抱着。 他让医生给徐东做了份体检报告,满满的红字触目惊心,医生很诚实的警告,徐东所有身体的机能都严重低于标准值,如果想让他能多活几年,建议分阶段一步步调养,未来还得动些手术,才有可能如常人般生活。 收起了检查报告,江浩再次来到床边,凝视着眼前昏睡的人。 因为前后皆带伤的缘故,徐东只能侧着身子睡,小心翼翼的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被子被他弄到一旁,显然还没习惯盖着被子睡觉。 他现在并不好看,事实上就算是绝世美人,被折磨的骨瘦如柴后,也不会有丝毫的美丽可言,更何况徐东原本就只是个样貌清秀的普通青年。 枯黄乾涩的发丝,有时候一扯还能掉一堆下来,枯瘦的躯体上薄薄覆盖层皮,还伤痕累累,疤痕密佈,脸颊凹陷下去,衬的眼睛睁开时格外的大,却没有丝毫神采,嘴唇灰白而乾裂,偶尔开口时,吐出的总是求饶的话语。 按照医生所评估的,就算做了治疗,也只能勉勉强强的活着,那诸多内外伤不是轻易就能痊癒的,必然会留下后遗症。放在之前,江浩心里是怎样也丝毫不起波澜的,只是近来总是容易回想起往事,徐东曾经灿烂的笑脸对比如今的模样,让他再次伸出手,滑过那苍白的脸庞,心里想:「我跟你两清了。」 江浩想,就算他现在把人放了,就这状况徐东要如何活下去?因此他决定要将这人养好,不再折磨他,而是放在身边当个可以呵护的宠物。或许这样的作法能够带给他更多乐趣也说不定。 他的靠近惊醒了徐东,只见那双黯淡的眼睛濛濛的睁开,因为脑内有瘀血的缘故视力并不好,好一会儿才辨认出他是谁,那副躯体立时剧烈震了一下,瑟缩着挣扎想起身,却力不从心的只能做出微微的起伏。 他眉头微皱,伸手环抱住那瘦弱的身体,掌下皮肉霎时僵硬,传来热烫的温度,衣服已经被虚汗浸的湿透,他探了下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在医生过来前,他先翻出一套衣物,将徐东的衣服脱掉,拿毛巾擦拭乾净后,帮他换上乾爽的睡衣,床也都因为大量出汗而湿了,他无意将人放回去,就抱着人要求僕人重新更换一遍。 过程中,徐东始终戒慎恐惧地看着他,但他此刻因为高烧而全身无力,大概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在他怀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喘息,因为出汗的关係,徐东嘴唇都乾裂了,于是他拿起水,小口小口的餵徐东饮下。 好一会儿徐东才吃力地吐出声音:「生病……会…传染……」 瞇起眼,江浩扫视着徐东的面容,那眼瞳空荡荡的,除了极深的畏惧,什么也没有,显然不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 大概是怕他有什么万一的话,会责罚他吧。 「那你希望我把你放哪里?」他似笑非笑的低头问着徐东。 「随意…丢……」因为高烧的缘故,徐东已经睁不开眼,只闭着眼小声说。 哼了声,江浩将人放回已经回復乾爽温暖的床里,直到医生给人打了剂退烧针,又掛了营养液后,注视着又沉沉昏睡过去的徐东半晌,才转身离去。 江浩-04线索 江浩对徐东说,徐东救了他,可以要求报酬。 徐东看他的眼神,总是彷彿他是头上顶了两只犄角、背生蝠翼的魔鬼似的,久了江浩也有些不耐,于是他想,不然就让徐东开口要求,这样他便能名正言顺的对他更好。如果徐东要求自由,那他便哄着他,等他身体康復了再走。 结果徐东回他的却是最基本的生存要求,连请求他不要再折腾他都不敢,那一刻江浩觉得不舒服极了,胸口莫名的抽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打翻了调味料似的,齐齐涌上心头,顶的喉头都难受。 自他将徐东抱起来放到床上起到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他不曾再饿过他伤过他,徐东却依旧僵硬呆滞,而且非常坚信他很快就会回復原状。 或许,这个人在面对他时,永远都会是这副模样了。 江浩抿唇不发一语,他向来很有耐心,既然用说的行不通,不如就直接行动。 于是他将人翻过去给他上药。 徐东的身体伤的厉害,从前冷眼旁观时没有太大感觉,但亲手摸进去后,才发现他早已不堪重负,身体处处是凸起或凹陷的伤疤。本应湿热紧致的穴口总是流淌出不知名的黏稠液体,甬道处处是不平整的伤疤,有的才刚结痂,乾涸的血转成黑色,就在他帮他抹好药膏的一会儿工夫,那处脆弱的伤口再次迸裂而又流出了些鲜红的血。 而徐东似乎没有所觉,连一声呼痛都没有,安静地神色彷若在等待什么……难道他认为自己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不成?把人裤子穿好,抱在怀中继续抚摸着这具羸弱身子,到后头乾脆直接贴着徐东心口,感受那微弱却持续的心跳,他的手法很轻,但徐东还是不停颤抖着,直到无力维持清醒,再度昏睡过去。 江浩静静看着徐东紧闭双眼的苍白面孔,好一会儿后,勾起一抹微笑,他面孔俊美,气质优雅,这一笑颇有几分动人心魄的魅力,他俯下身舔了下徐东的右耳,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你逃不了的。」 徐东似有所觉,不安的缩了缩,刚好缩进江浩怀中,江浩见状,舔了下唇,笑的更加愉悦。 就算这个男人想要封闭自我来逃避一切,他也要敲开外面那个壳,将里头柔软的内在夺到手里,牢牢抓紧。 就这样,江浩开始照着医嘱渐进式的顾着徐东,虽然因为过于虚弱导致伤口復原的慢,但在他每日不间断的涂涂抹抹下也开始癒合了,尤其是受伤极重的后庭,那些撕裂过的伤口现在已经不会再流血,就是无法仅靠药物痊癒的部分需要等他身体再好些了才能动手术。 徐东的饮食都由营养师设计,随着他情况的好转,饮食也从纯流质变为半流质半固体,这也让徐东胖了些,虽然还是极瘦,至少脸上有了一丝丝血色了。 奈何徐东并未为此而高兴。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徐东竟然抓了个空花瓶就想往自己的后穴塞,那处好不容易好转些的穴口再次开裂,发现时江浩只觉内心涌起一股无以名状的怒意,难道这傢伙被操的久了,现在一段时间没做就空虚难耐? 不过徐东明显带着痛苦的神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享受,发现他来了后,更是变的惊恐畏惧至极,他想自己现在的面孔一定相当阴沉,所以徐东哆嗦着身子,竟然爬了过来意图讨好他。 嘴里还含糊地说着对于弄脏花瓶的歉意。 江浩都要被气笑了,那人却慌张过度,竟然一嘴含住了他身下。 因为年少经歷,他本身慾望相当淡薄,就是报復徐东的那段时日,也没亲身下阵过几次,这会儿突然被含住,他不由愣了下,回过神来时,徐东已经开始吸吸舔舔了,不得不说,徐东的技术的确被训练得很好,即便他并无此意,依旧很快被撩拨的肿胀起来。 然而,底下那苍白惊惶的脸庞却又莫名的异常刺目,在他按捺不住射精后,便立刻扣住那想要吞咽的下巴,直接将人抱去漱口。 那张嘴是清乾净了,心头的烦躁却挥之不去。 就如同徐东被塞进被子里迷茫的神情般,江浩也很困惑,他究竟想要徐东怎样呢?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想要一个身心都只属于他的乖顺宠物,而想要更多。 然而还没等江浩来的及想明白,他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当年之事被掩盖过,几乎找不到任何痕跡,江家那些人死的死疯的疯,底下的爪牙们也早死了八九成,如今存在的都是一批换过的新血,江浩本也不抱希望,没想到又突然有了眉目。 江浩-05无声的信件 一个知情人约莫是疯的厉害了,用话引他,竟还真的将旧事说了出来:「听说那人被你折腾得只剩半条命啦,真好笑,哈哈。」他脸上的颧骨较之常人更加突出,这般阴阳怪气的笑着,更添上几分刻薄:「那可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喜欢你的人啦。」 江浩神情漠然,藏在袖口里的手不觉攥紧,面上不显丝毫波澜:「不过又是一个背叛我的人,有何好说的?」 眼前的男人形容狼狈,闻言眉头不受控的抽动,瞧上去不太平静,他嘲弄一笑:「江浩,你好天真,你真以为江家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了的?当年你一出江家,就被跟上了,可怜那个叫什么的,就当了替罪羊。」 那人还不罢休,又继续说道:「那小子也是傻,跟他说你只是闹脾气离家出走,也就相信了,还叮嘱我们要好好顾着你,以免乱跑危险......拿个地址给他,就千恩万谢,说要写信……呃!」 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扣上了那男人细细的颈项,一个捏紧,本正得意说话的人霎时两眼翻白,口里荷荷作响,两手不住挥舞挣扎,却丝毫推不开眼前掌控他颈部命脉的人。江浩时机掐得很准,在那人快厥过去前又松了手,那男人立刻软倒在地,不住大声咳嗽。 江浩蹲下身与那男人平视,口气轻柔的不可思议:「告诉我那信在哪,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那男人咳着咳着,说不出话来,眼神慢慢又转为混沌一片,露出了痴傻的笑,也不管江浩了,逕自拿头锤地,一时间沉闷的撞击声砰砰的响了起来,看来是疯病又发作了。 江浩嫌恶的瞥了眼,转身便走,问不出更多又何妨,只要能找到那所谓的「信」,依旧能够水落石出。 他遣了数人好好看护着徐东,便开始了搜索工作。 江家家大业大,虽然给他搅得天翻地覆了,但要找到几封书信,依旧颇有几分大海捞针之感,更别提那所谓的信也不知还在不在,但江浩却极是执着,或许徐东早就成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抹执念也说不定。 也许是天意眷顾,竟还真让他找着了。 一堆厚厚的信连拆也未拆的,被随意搁在一个不起眼的陈旧箱子里,盖子没扣紧,纷纷扬扬进了一层灰,显然收信者对此并不感兴趣,就随意扔了进去,日积月累倒把那箱子填了个半满。 江浩拂去落在其上的尘埃,按着信上压的日期,依次序重新摆好,而后拆开。 时隔多年,这纸里的话语,终于还是落入了所欲传达的眼里。 听他们说你跟哥哥吵架闹脾气离家出走,已经把你接回家了,可惜没来得及跟你好好道别,能够再次看到你,好高兴。你哥哥一定很疼你,如果不开心了,我随时都在。 天气热了,可不要成天吹着冷气又只吃冰,希望你一切安好。 以往你总爱喝我妈妈煮的绿豆汤,现在我也能煮出很好喝的绿豆汤了,或许有天能让你尝尝。 一直没收到回信,也不知怎么联系你,你安好吗?不方便的话没关係,我写,你看着就好。 秋天到了,邻近的山里落满了枫叶,走在小径上,风吹过来,凉爽极了,哪天一起去瞧瞧吧。 不小心感冒了,鼻子堵住,好难受。如今早晚温差大,请好好保重身体,出门还是要记得带一件外衣。 这几天好冷阿,爸爸坚持跑步可以强身,又抓着我早起慢跑,冻的鼻头都红了。 最近找到家好吃的火锅店,寒流里喝上一口,全身都暖洋洋的,又不贵。 窗外近来总是有小鸟儿啾啾叫唤,我将窗户拉开,发现竟然多了个鸟巢,真是个美好的早晨。 ......春去秋来,寒冬热暑,或寥寥数语,或滔滔不绝,却从未有过间断。 我要毕业了,之后开始找工作,大概没太多空间再写信了。这么久没联络上,我却一直写信,你一定很嫌弃我烦吧?我挺想念你的,若有朝一日能与你碰面,一定是最好的事情。 这是最后一封信。 就这样维持着一个月一两封信的频率,即使不曾收过回覆,也固执地写下去。 笔跡由青涩稚嫩逐渐成熟有力,内容琐碎又平淡,絮絮叨叨,如同家书般,带着经久不衰的关爱,跃然纸上。 在他还在江家苦苦挣扎时,其实有那样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一直试图将他的情感传达过来,一直想要照顾他、带着他到处玩,与他分享喜怒哀乐。 信纸晕开一粒水滴,慢慢扩大,再一滴……眼看字要被糊掉,江浩伸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落了泪。 江浩-08放手(微H) 那医生姓杨,是唯一一个曾经看尽他丑态还能安然无恙的人。 一来是因为这人医术真的好,可说的上是天才型的医生,二来是因为这人的眼神,永远冷冷淡淡,在他眼中所有人大概都是一样的,兴许还能细分出骨骼皮肉,而对他,更是从不曾变过态度,无论是曾经赤裸而满布痕跡的他,抑或是之后被眾人敬畏的他,都是一样冷淡,张嘴吐不出讨喜的话。 这样一个从不屑参与江家事务,仅凭自身能耐便立下一足之地的男人,此刻正推着眼镜,一脸漠然的道:「江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你对于徐先生,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他当然发现了,可惜太过后知后觉,所有得罪他的都被他狠狠报復过后扔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只有徐东,总是要放在眼前。 ......他早该明白的。 他渴望徐东,深浓的慾望让他甚至想要活活撕咬那个男人,破开他的喉管,将他的血肉据为己有。 即使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胸口还是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伤到他。 有时他会想,不如乾脆把徐东杀了吧,这样一个不稳定的、会影响他的因子,根本就不该存在。可是一想到徐东从此失去呼吸心跳,他的心脏就彷彿被重重锤过,震的他心神发麻。 「江先生,不破不立。你若想得到,就得先放开。」 杨医生神情依旧淡淡,出口的话就如同他手里的手术刀,精准的落在江浩的胸口,一刀正中靶心。 心烦意乱,他忍不住喝高了。 他不会喝醉,然而酒精使大脑迟钝,加上曾经的经歷,他并不爱饮酒。 可是酒精又是那样有用,酒意上涌,他便能借酒装疯了一把。 扯开男人单薄的睡衣,居高临下的压制住微弱的挣扎,江浩总算将一直想要说的话问出口。 你喜欢我吧。 那份总是溢满在你眼中的光芒如今躲哪去了?还能回来吗?我会好好的对待你,只要你变回去……继续……爱…… 徐东哭了。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肯闭上,晶莹的泪水蓄积在眼底,无法负荷的落下,很快沾湿了双颊,他颤的厉害,哽咽地听从他的命令,呼唤了他的名字,声音嘶哑,低不可闻。 此刻的男人看上去脆弱无助,不堪一击,然而,明明对他毫无抵抗的动作,却又清清楚楚写满了拒绝。 江浩知道自己很残忍,强硬粗暴的撕开了徐东裹在外壳的那层膜,强迫他开口,可是他无法再忍耐了。 是的,他一直很清楚,徐东看着他却也不是看着他,这个男人将他看做恶梦的代表,看做虚无的恐惧,独独不再承认他是个活人,好像这样便能徒劳无功的保护好自己似的。 至少还是有收穫的,不是吗?江浩笑了,笑的温柔万分,他把徐东的眼泪舔进嘴里,酸涩的味道蔓延开来,一如怀里剧烈发抖的身躯,薄薄一层肌肉贴附在骨骼上,彷彿一伸手就能捕捉到他最想要的那颗心。 今夜过后,至少徐东会清楚地承认,他是江浩,是一个人,一个在许久之前的过去里便与徐东相识的人。 他无法控制,也难得的不想控制,酒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他不再苦苦压抑,他伸出指头沾上了润滑用的膏体,一遍遍的探入那个因为这段时间的休养调整又重新缩紧的小穴,摁进了徐东火热的内部,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原本乾涩的甬道开始变的又湿又热,被刺激的一张一合,不住的吸吮着那根指节。 他又唤了声久远前的称呼,曾经那句东哥可以让眼前的人彆扭害羞,现在却只让这人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浑身发颤,就着这般状态被他分开双腿,让他一点一点的侵入,直到完全占有。 江浩牢牢的抱紧眼前的人,紧贴的程度不留一点空隙,心口对着心口,传递着不同速度却同样跳动的心跳,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当初他回头去找他时,无论何时都能看到那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羞涩眼神,如今却是无论问上几次,都能得到「不敢了」的求饶。 徐东终于还是昏了过去,垂下的眼睫犹掛着一滴泪珠,欲落未落,鼻子通红一如被逼到墙角的无助小兽,可怜兮兮的。 心灵的刺激与压力导致后穴剧烈地收缩,即便徐东已经昏迷,身体却依旧不受控的抽搐,江浩冷不防被那肉穴一夹,霎时被刺激的射了出来,而怀里已经陷入昏迷的身体内部被带着热度的体液冲刷,一颤一颤地发着抖,唇角再次逸出微弱的呜咽。 望着眼前苍白憔悴的赤裸躯体,他忍不住又硬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向来几乎无感的慾望原来可以如此强烈,想要将这人一片片的吞吃入肚,又想要让自己永无休止的填进这人体内,永永远远密不可分。可是…… 伸出摸了摸徐东前端毫无反应的那块软肉,江浩扭曲地笑了,这就是答案,徐东根本未曾动情,所有的回应不过是久经调教的身体无意识的反射动作罢了,徐东并没有真正得到快感……所以,他果然必须做下那个决定,这当中亦不存在后悔的可能性。 将自己的慾望拔出,不顾仍然硬挺着的发痛的那处,江浩将人抱进浴室里清洗,徐东的体质依旧相当虚弱,可不能因为他的一时衝动而又生病了。 待一切都妥当,徐东因为泡过热水浴而显得放松,双颊也蒸腾出几许红晕,沉沉昏睡时,时间已入深夜。 江浩将衣服全数解下,将徐东从头到脚又吸又吮地舔了一遍,直到印满了属于他的气味后,才与徐东赤裸相拥。 今夜过后,他会将这人放开,让这人在外面的世界里得以重新喘息着站稳脚跟。可是,这不过是短暂的别离,徐东既然招惹了他,就注定被他黏着缠着,一辈子过着。 江浩-09注视 监视屏幕里,江浩近乎贪婪地注视着里头的人,视线有如实质般黏稠的将那人包围,那个男人却一无所觉,慢吞吞地做着手里的事情。 他已经这样看着这个人很久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每一个抬手伸腿,都不愿意错过。就如同杨医生所言,徐东在一开始的迷茫惊慌过后,用缓慢但坚定的神情靠自己立稳了脚跟,在这个全新的、没有他的世界、江宅以外的世界。 换个环境果然真的这么有效,脱离了江宅的徐东的精神状态简直是不药而癒,现在的徐东,虽然无法像从前那样活泼爱笑,但又是一个安静寡言,认真生活的普通人了。 徐东与他,便是如此的不相同。 他的选择是将所有人一同拉进地狱里沉沦,一同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好过。 而他的徐东,即使并不特别聪明厉害、淹没在人群里也不显眼、甚至也不特别坚强硬气,却选择了放下。 有股说不出的力量确确实实支撑着这个男人,让他即使在受到伤害后,还是能够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身上罩了个壳,内里依旧柔软善良,不受怨恨左右,不被苦痛蒙蔽双眼,而能持续向前。 即使现在仍旧害怕着很多事情,又容易受到惊吓,总是习惯性地回避人群,但他依旧勇敢,就像一隻受伤的小兽,躲在角落悄悄舔舐着伤口,却还是慢慢伸出爪子,试着探了出去。 用他的双手与双脚,与这个世间拉起了一条线,努力的活下去。 曾经被他折腾的空落落的眼里,也开始装进了东西,如破晓后第一道微光,细碎的微光就这样慢慢填进那双黑森森的眼睛,江浩偶尔不满足于失真的影像,便会拿起望远镜亲自看过去,如果说在江宅的徐东是一张空白的纸,如今就是一幅画,一天比一天鲜活。 这样的徐东就像阳光一样,吸引着江浩,无法自拔。 也许徐东并不特别好,也许世上还有很多人也与徐东一样有类似的特质甚至要更胜过他,但他们都不会是徐东。世上千千万万人,也就这么一个人,刚好撞入了他的心底,成为他唯一的特别。 徐东的一举一动很明白的显示了,他只想要安静稳定的生活着,直到更遥远以后的未来,往事俱已远去,到那时候,即便他曾经带给徐东无比的梦魘,也终归不过是过去的一个小点。 对于徐东这种显而易见的渴望,江浩并不打算实现,他看着徐东,一直一直看着,每一次都是心如擂鼓,慾望在蔓延,无穷无尽,他想要拥有他的一切,想要占满徐东的心里,他的生活,让徐东身边只能有他,再也不能有别人。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若是他出现了,只会让徐东惊吓的缩回壳去。 那,该怎么做? 江浩又看了看徐东所在的房间,觉得实在不满意。 徐东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即使他懂得坚定地一步步往前走,夜里无数次惊醒也不逃避,但他不懂得更细緻的照顾自己如今依旧比常人虚弱许多的身体,不懂得让自己吃的健康营养,也放任生活的环境粗陋无比。 他明明给了徐东足以吃穿无忧一辈子的钱,徐东却只有一开始用过一些,后来有了工作后便不曾使用,甚至江浩还牙痒痒的发现,徐东在微薄的薪资条件下依旧开始储蓄,似乎想要归还他使用过的钱。 这般省吃俭用对他的身体復原很是不利,即使徐东很认真,每晚都会挪出时间练习那些復健的动作,试图让自己的肌肉更加柔韧有力量。但缺乏足够营养补充的身体,仅能勉强维持现状,难以再进步。 江浩看着看着,终于做下了决定。 整容不是轻松活,尤其他要做的,是彻底的换一张脸,这是相当不舒服的体验,自从他开始翻身掌权以来,已经很久没这样不适了。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靠近徐东的话,他倒是甘之如飴,甚至连身体他都有动刀,只为了让自己彻彻底底变成另一副模样。 再次照着镜子,呈现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 不同于过去清冷俊美的姿容,如今的他看上去英俊挺拔,他对着镜子,勾唇一笑,原本沉甸甸的黑眸竟然流转出蓬勃的朝气,他开口说了几句话,音色也与他真正的声音截然不同,这并不难,当年的调教课程就有这一项,就为了取悦不同口味的客人。他又将肤色晒的再黑了些,看上去就是个健康明朗、气质优雅的男人了。 他给自己编好了故事,再随意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就买下了徐东隔壁的房子。 接近徐东的过程相当顺利,徐东还是那样,带着点淡淡的天真,总是容易相信他人,他又很温柔,连路边倒地的老人他也会救,于是江浩便顺着这点温柔,攀进了徐东的世界里。 江浩知道徐东还是有所保留的,并不是针对「凌溪」,而是对着所有的人。 不过那并不重要,反正他还是一点一滴的侵入了,更成功将徐东的那堆碍眼无比的泡麵全数扔掉,嘱咐底下的人配好营养均衡的饭菜,偽装成外食餵给徐东吃。 看着监视画面里徐东夜里胃疼的毛病有所缓解,江浩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又舔了舔嘴角。 ※江浩的视角主要是要补足一些无法在徐东篇写出来的剧情,从这篇开始会有点流水帐,不过也快完结啦(洒花) 江浩-10心的间隙 这是江浩第一次告白。 他错过了太多次说的机会,直到现在,才能以另一个身分表明心跡。 他喜欢徐东,还是江浩的时候喜欢,现在作为「凌溪」,更真切地与徐东有了近距离的实质接触后,还是喜欢,这样的情感似乎没有尽头,一天深过一天。 也因为如此,他逐渐不能满足这般的距离,他想要更亲近的碰触、想要舔遍徐东的每一寸,佔领他所有的表情,更想将徐东牢牢栓在身边,圈禁起来,永远只能看着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可是不行,这样做只会让徐东日渐枯萎,而他想要的并不只是这个。 按下心里沸腾的阴暗,他一脸温柔的说,喜欢没有理由,我想与你一辈子在一起。 即使内心有多想直接将人拆吃入腹,也一定要温柔的哄着,若是惊吓到这人,便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簣。 而让他成功开口的机缘,起因于那次徐东突如其来的生病。 监视画面里徐东夜里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即便睡去了眉心也是紧拧着,于是江浩隔天一早就去敲门,不看到徐东安好他绝对无法放心,当然,若是徐东无法应门,那他只好强行破门而入了。 结果徐东出现是出现了,却是一个脸色白到泛青,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的模样。 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摆。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记,血液差点都要为之冻结的冰冷感。 于是他不顾徐东的抗拒,强行将人带回自己房里,仔仔细细地照料着他。 睽违许久,总算能够亲手碰触这具躯体,但望着痛到不住抽搐的人,江浩心里一点旖旎的心思也升不起来,只觉得胸痛如绞,恨不得此刻躺着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这个男人。 直到徐东状况缓解,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江浩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望着徐东熟睡的容顏,江浩陷入了思考。今天他做的明显逾越了,已经超越了邻居甚至一般朋友的范畴,徐东再迟钝也不可能毫无疑惑,那他下一步又该如何行动? 思虑再三后,江浩决定赌一把看看。 结果,徐东跑了。 比起出师未捷的挫折感,看徐东惊慌失措的跑掉,也是挺有趣的。 只是,才刚大病初癒,就这样随随便便走了出去,也不想想自己体力还没恢復,果然还是没学会照顾自已。 江浩不悦地开着车,悄悄跟在后头,直到徐东挑了个地方坐下,他才悄然站在不远的隐蔽处注视着。徐东傻傻坐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正想着这般给太阳晒久了,不知会不会又出问题,要去把人强行牵回家,就见徐东被搭訕了。 陌生的男人,却似乎与徐东认识的样子。 看一个人看久了,他的喜怒哀乐便会融入眉眼,徐东的惊喜是不假,那男人走后的失落也是真实的,江浩大概猜得出为什么,然而医学总有他的极限,对此他无能为力,只能将人稳妥地送回家休息。 徐东碰见那男人后,两人开始有了联系,如果只有开心也就罢了,他乐意看徐东高兴,就算不是因为他也没关係。 毕竟他日日夜夜都注视着这个男人,也没机会见到他开怀笑过几次。 可徐东却又常常烦恼着,眉头蹙紧,也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望着夜空,神情寥落。 江浩见不得徐东那副模样,唔,也许他的确有些吃醋了,谁叫徐东现在老是随随便便就出了神,那发呆的模样好似灵魂又跑到了他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让他有几分焦躁。 于是他使了个计,把那男人支开了,但他可不是在为难那男人,相反地,是给他生意做,谁叫他是徐东的「朋友」呢,也不能真的欺负了。 只是江浩没料到的是,失去了与那男人看似忙碌频繁的联系后,徐东似乎总算想到了该如何回应他,在那之后不久,直接将他找进了自己家中。 毫不避讳地将衣服脱个精光,还对他说什么只要他不嫌弃就愿意跟他在一起这种鬼话。看着那伤痕遍佈又因为袒露在空气中而轻轻发颤的身体,江浩觉得自己的脾气都要被磨光了,有气都发不出来。 谁让徐东是他唯一的例外。 看的出来,徐东必然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愿意这样做,然而他不喜欢看到徐东自卑的模样,在他眼里,徐东是最好看的,徐东是从前的开朗或是如今的沉静都一样,是他眼里唯一的风景,也唯有徐东,才能挑起他的慾望。 可惜徐东不懂,不懂也好,至少徐东给了他承诺,至少他已经在徐东心里腾出了个角落,安住了进去。 江浩-11无法自拔(H) 徐东认出他了。 就在他花费诸多气力,好不容易诱哄的徐东缓慢而彻底地在亲吻中打开了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任由他长驱直入后。 他埋在紧緻而温暖的小穴里,伸手紧紧搂住徐东温热的躯体,心满意足的感受徐东因为他的抽动而轻轻发颤的反应,徐东却突然一阵僵硬。 顺着徐东的视线落点,刚好落在他的胎记上,死死的盯着,无措而惊惶,他便知道徐东必然是发现他的身分了。 没想到徐东竟然将他的身体特徵记的这么牢,虽说在这个时候露馅有些太早了,比他的计画还要早上许多,但一想到原来他被徐东这样仔细地记住,江浩仍是感到难以言喻的一阵满足。 果不其然,徐东用轻哑到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喊出他的名字,开始发起抖来,如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猫。 心疼中又有些如释重负,这样也好,他就不用再思考要怎样让徐东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发现了,江浩对着正不断落泪的男人,温温柔柔的笑了。 徐东在害怕,他的身体颤抖着厉害,他的嘴里不断哀求着,江浩将人紧扣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将自己彻底埋入那个温暖的所在,那里已经因为细腻的前戏而彻底地松软,毫无设防地任由他进出,又因为紧张而收缩得相当剧烈,像一张小嘴不停地吸吮着他,江浩满足地瞇起眼。 害怕也没有关係,至少现在,他能触摸的到徐东的感情,不再是空洞的娃娃任由他摆布,即使心里上一时无法接受,徐东的每一个反应仍是意外的诚实,就如同他在性事上其实极为青涩般,江浩想起了方才拓宽的过程,徐东害羞又温顺的让他慢慢唤醒他的身子,慢慢地热起来,又慢慢地为了他而打开,这样的过程让江浩非常地享受,一点也不觉得漫长或是浪费时间。 他会让徐东明白的,他注定与他一直纠缠下去,但那不会有痛苦,躯体的交缠与结合可以很快乐,而他即使变回江浩,也不意味着凌溪就是虚假的。 徐东在那之后发起了高烧,或许是被他刻意埋藏的往事再度被挖开的缘故,即使服下感冒药后陷入沉睡,犹自不安稳的落着泪,但他伸手抚着徐东时,却又会被牢牢抓住,如溺水的人攀住了唯一的浮木。 江浩突然想起久远之前的往事,那时他跟徐东都还小,徐东在街角捡了只被拋弃而奄奄一息的幼犬,小心翼翼地捧了回家照顾,那幼犬实在太过年幼,撑了几天还是死了,徐东伤心极了,哭的一点都不好看。 他在一旁,也跟着难过,结果徐东见他难过,又反过来笨拙的安慰他。 或许他给自己换了一张脸,是想要再度见到徐东毫无设防的温柔,虽然罩上了一层虚假的外衣,只会让他忌妒起「凌溪」。 是的,虽然可以欺骗一辈子,但他无法忍受自己永远只是凌溪,属于江浩的部分无法映入徐东的眼里。 这次过后,大概只会再见到竖起防卫的徐东了吧。 其实徐东的心真的很软,江浩低下头,张嘴含住了徐东的下唇瓣,来来回回的舔舐着徐东无意识露出的齿列,汲取着属于徐东的气息。 他有信心,他的东哥是拒绝不了他一辈子的。 那之后,他顺理成章地与徐东同居。 要住哪一边都可以,既然徐东喜欢他自己租的那一间房子,那他就搬过去,这样他便可以更加仔细地照顾好徐东。 江浩自认为是个慾望极淡的人,可是徐东却总能挑起他的衝动,他捨不得伤害身体依旧脆弱又容易受伤的他,往往浅嚐即止,却坚持隔个两三天便要拉着徐东在床上滚上一滚。 床上的徐东非常迷人,染上了一层晕红的双颊、显得有些迷离的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被撞击的彻底失神,完全卸去了平日里的防备,因为他而喘息、因为他而情难自已,也因为他而害羞困窘,每一个反应都如珍宝似的让他爱不释手。 他知道徐东对于他依旧戒慎恐惧,但那并不很重要,时间一直流逝,过往总会逐渐模糊。 徐东总有一天会明白,他不会再伤害他这件事,就如同现在,他可以感觉到,那份恐惧已经很淡很淡了,只剩下无法抹平的一部分,依旧佔据了一块角落。 平淡而长久的相处会使人松懈,现在的徐东,一不小心就会在他眼前流露放松的神情。 夜晚的时光,他喜欢在徐东身上吮吻着,在那些无法消去的伤痕上留下新的红印,亲吻着他让嘴里有彼此的气息,与他紧密相连如同连体双婴般难割难捨,事后再帮已经迷迷糊糊的男人清理一身黏腻还有体腔内留下的白浊,让他可以安稳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徐东的身影随着开啟的门而逐渐显露,直到彻底映入他的眼里。 徐东走路的姿态不像常人轻快,总是有些缓慢地,慎重踏出每一步,江浩迎了上去,将徐东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来,笑着说:「你回来了。」 徐东眨眨眼,不太敢与他对视,只好微微垂下头:「我回来了。」 江浩揽住徐东,轻巧的给了他一个吻,看着那白皙的耳垂染上一层红光,才满足地说:「去洗个手吧,来吃饭了。」 「……嗯。」 徐东下班的时间很固定,江浩坐在餐桌上,漫不经心地想着,周末即将到来,趁着阳光明媚,是否该邀请徐东一同出游。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也是不错的。 江浩-12清算 徐东遇上了绑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江浩双眼通红,里头布满血丝。 是他大意了,他自江家翻身直上,将江家搅得七零八落,自然也树立了不少敌人、埋下了诸多后患。 平静的生活让他忽略太多,包括连原本的监视设备,都被他取下,他原本想着已经不再需要,却没料到对方使出个声东击西,就轻易绑走他唯一的珍宝。 他一边不动声色的装作不在意,顺便又给那伙人添了乱,让他们忙的脚不沾地,一边却又没日没夜地暗地里行动,才总算锁定了徐东的方位。 看到徐东的那一刻,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小心翼翼餵养了这么久的宝贝,好不容易那张总是苍白的脸总算多了血色,又长了些肉,还开始会害羞会脸红。现在却近乎赤裸的被銬在地上,虚弱至极地颤抖,身后那处脆弱的洞口已经被折腾得血肉模糊,而那双眼睛半睁着,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 几乎是用捧着,他将人搂抱在怀中,怀里的身躯在落入他手臂的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江浩脸色惨白的确认了下呼吸心跳,才发狂地用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到江家的私人医院。 所幸救治的还算及时,才没恶化成最糟糕的情况。但徐东被这一折腾,原本养出的肉又全数消掉,脸颊凹了一圈,而即使在昏迷中,他也得不到丝毫安寧,就像是进入了永无止境的噩梦回圈般,不安地不停挣动着。 他只能不停地哄着他,企图给他注入几分稳定的力量。 凭良心说,这不是徐东最狼狈的样子,这个男人最惨烈的神情与姿态,都由他一手主导,只是那时的他又怎知道,有朝一日,他会如此痛彻心扉。 他所拥有之物,绝不能置于随时可能会失去的处所。 于是,他将徐东带到了一个新家。 他曾确实地考虑将徐东牢牢地看护在他眼皮底下,不再让他出门工作,虽然这并不难做到,但江浩也清楚,若他真的这样做了,或许这辈子都无法确实的得到徐东了。 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软磨硬泡的让徐东答应他携带保鑣出门。 对于这次的意外,徐东不但不责怪他,甚至还试图提醒他要小心安全。 江浩只觉心里都融化成一汪软绵绵的糖水,唯一能做的只有温柔地笑着说他都处理好了。 或许是眉眼尚有几分掩饰不住地煞气,总之是惊吓到徐东了,江浩便又抱着人亲热一番,才算完结。 他当然处理好了,江浩慢条斯理地踏入江家隐密的囚室。 那里头只有个男人,除了面色苍白、身形削瘦了些,一切看起来都相当良好。 这便是最后了,其他的都已经被他解决完毕。 「三哥,好久不见。」江浩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 那男人疑惑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江浩?」 「三哥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如何?三哥喜欢我现在这张脸吗?」江浩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轻挑。 那男人用看疯子的眼神注视了江浩半晌,才道:「就算你换了张脸,你还是江家人。」 「我换了张脸,还是江家人,只是三哥你,似乎越来越不像了。」曾经温雅如玉的气质早已荡然无存,眼前这男人即使容色憔悴,眼角眉梢依旧尽是媚意,半点看不出曾是个被精心养育长大的少爷。 闻言,那男人神色扭曲了一瞬。 江浩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的爱人害怕我原来那个模样,所以我才换脸的,可跟你们没关係,不要误会。」 「爱人?」那男人讥笑:「被你瞧上,那傢伙可真倒楣,早知道我当时就该给他一个解脱。」 江浩神情冷了下来:「虽然我很高兴三哥演戏的嗜好总算戒除了,不过三哥还是不要惹我生气比较好,现在,该是我们算算帐的时候了。」 「算帐?」那男人神色透露了几许疯狂,他将自己的衣服扯开,裸露的肌肤处尽是被残暴对待后留下的痕跡:「是我该跟你算帐吧,江浩,你好狠的心!」 「三哥,你说你喜欢我的不是吗?」江浩凝视着那惨不忍睹的身体,眼神毫无波澜,只是似笑非笑的道:「我只是为了江家的发展,请你帮忙接待些贵客罢了。」 「你!」 江浩肃了神色:「如果我当初不动手,如今我与你,也不过就是对调而已。」又摇了摇头:「算了,又何必说这些?大哥与你感情那么好,想必对你很是思念,我这就送你去见他吧。」 他当初报復只求快意,却没想到三哥还挺有能耐,竟然能哄骗的了那些客人,更集结残存的旧党,联合外敌,想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如今的他唯一需要确保的只有徐东的安全,所以现在,正是将过去恩怨一併了结的时候了。 那男人神色溢出了恐惧,大概是想起了死不瞑目的大哥。 「别、江浩,我,我错了,你再把我送回去吧。」 江浩神色冷漠。 正在此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衝了进来:「不!江浩,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