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小女生》 楔子 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打开门,住在隔壁的房客,提着洗衣篮,皮肉不笑地看着我:「你睡觉的打呼声挺大的嘛──」 我抓抓头发,歪着头看她:「我?我还好吧?」 岂料我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那个小女生,只见她又叫又跳,手上的洗衣篮像是随时都会飞起来:「还好?什么还好!你知道吗?我整整听了你的打呼声两个小时了!」 「啊?有这么久啊?那你可以不要听啊……」我打了个呵欠,不等那小女生说话,我继续说道:「欸……我都没说你跟你男朋友的叫床声很大声耶……我一周都听个两、三次耶……」 听到我这么一说,那小女孩的脸红的跟番茄一样:「什、什么男朋友?还有……哪、哪有叫床声啊!」 我低下头看着小女生,无奈地摇摇头:「不是男朋友,难道是砲友啊?是说砲友的话还没关係……至少不要是t就好,你知道,台湾的女生已经够少了,要是有一对女同志出现,就会让两个男人失去机会耶……」 「你烦死人了!」不等我说话,小女生就火速地把房门打开,提着她的洗衣篮,一溜烟地衝了进去,我耸耸肩,像是没事般地去买吃的东西了。 是说一个星期多搬来前……其实我对我的居住环境还算满意,不过一切都在我隔壁的房客开始抱怨后,我完美的生活品质就被打乱了。 男生嘛……多多少少也都会看a片的,更何况我又没有女朋友,所以定时抒发一下也是挺合理的,但是正当我要发射的时候,隔壁的房客怒气冲冲地来敲我房门:「喂!你的影片声很吵耶!」 结果,我卡弹了,我整整阴鬱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我才把上次卡弹的部分附加利息,一次结清了,但事情还不只如此。 到了周末,原本我可以放松地看看周末电影,配着饮料,吃着洋芋片,多么地愜意!但是……隔壁房客的房间却开始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听也知道是做爱的声音,这下子,换我不爽了。 老子我他妈的活到了二十岁都还是原装货,还得靠着a片固定来清仓,你这隔壁的房客自己有解决的对象就算了,干嘛要打扰我抒发的时间啊! 上帝说:「当别人打了你的右脸,你的左脸也让他打。」但,很不好意思,我不信上帝,我也不想得永生,我就是一个以牙还牙的人。 上次你敲我房门,这次就换我敲回去!我走出房门,使尽我全身的力气拚命地拍在那扇门上:「喂!你们的声音很大声耶!」 结果房内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一声惨叫:「啊!你射进去了啦!」我知道我报復成功了。 不过,在同时间,我知道我和隔壁的房客梁子结大了。 第一章(1) 吃完早餐,我哼着歌走回我的房间,而那小女生正准备要出门,她用着厌恶的眼光看着我,彷彿我是什么噁心的东西似地:「你的房间很臭耶!」 我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表示:「没办法,男人味嘛!」 小女生脸上厌恶的表情更深了,她掩着鼻子,只差没带上n95那种超高级防护口罩:「我看是霉味吧?需不需要我拿清洁剂帮你去霉啊?」 看着小女生,我的嘴角上扬起来,拜託,想跟我比嘴砲?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我用着吊儿郎当的语气回她:「那你讲话那么臭,脾气那么坏,需不需要我拿通乐灌你嘴巴,拿马桶刷帮你清洁一下啊?」 听完我的这些话,小女生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不再回嘴争斗,这一次的对话是我占上了风,不过,只要那小女生不搬走,我想我跟她的战争是不会停歇的。 看了看手錶,现在是早上九点多,我打了个呵欠,妈的,学校没事干麻要在二月十四号註册,虽然我没女朋友,但一想到要被非常召集回学校,想想还真是乱没情调的。 拿起学生证和钱包,我走出门,幸好没在看到那小女生,不然的话,大概换我要洒盐巴驱除恶运了吧?这也让我深深松了一口气,幸好,要不一直看到她跳上跳下的,我还以为是白雪公主中的小矮人在对我怒吼呢! 穿上拖鞋,我缓步在校园走着,来到了註册单上的指定地点,还没进教室跑流程,一个人猛然圈住我的脖子欢笑着:「唷?这不是查理吗?」 我无奈地扯下他的手,听这语气也知道是我那爱出餿主意的浑蛋朋友:「什么查理?拜託,那也是上学期的话剧了,别再提了好不好?阿奇。」 岂料,阿奇反其道而行,开始学独角兽查理的怪叫声,我看了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傢伙是我高中同学,脑袋里的怪点子一堆,人帅功课又好,女朋友多得像大白菜一样任他选,有时候我看了都忍不住会忌妒起来,难怪有人会说:「人正,真好。」 阿奇继续搂着我的脖子,色瞇瞇地看着我:「欸!跟隔壁那小女生进展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赞助你保险套?」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出这什么烂主意,我根本不可能接受:「拜託!你是想太多喔!那小女生脾气又坏又差,我只是倒楣,才会不小心搬到那里。」 阿奇拉着我去排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是推销员似地开始试图说服我:「反正樑子结大了,乾脆就盖栋房子嘛!而且房子都盖了,再要不然……生个孩子也不错啊!」 我对着阿奇比了中指,翻着白眼看他:「智障唷!我在怎么缺,也不会跟那小女生怎么样。」 阿奇却还是一再怂恿我:「哎唷!聊胜于无嘛!后年拍毕业照的时候,带着孩子一起拍,多好啊!」 我领了我的註册单,随手用力地巴了阿奇的头:「要生你自己生,我才不要。」 阿奇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拿起笔在註册单上签名,然后把笔递给我:「真是的,我的提议那么好,你却不领情。」 我啐了一口,一点也不想搭理他,拿起笔随手撇一撇,然后把註册单给教官签章,顺便缴了系费,便去导师办公室报到。 我们的老师是个个性和蔼的人,不过他对成绩相当重视,每次开学前的註册日,他总是会殷切地跟班上每个人谈话,希望能够藉此鼓励同学能够在新的学期更加努力。 照惯例,我会先进导师的办公室,阿奇进了大学之后,每学期的平均基本上都是九十分起跳……老师不会跟阿奇谈太久,反倒是我,每次进了导师办公室,都得跟老师聊很久才有办法脱身。 一进到导师的研究办公室,她扶着眼镜,非常仔细地盯着我的成绩单:「白同学,你是不是翘课翘太兇了?怎么成绩还是没什么起色呢?」 我坐了下来,抓抓头,我总不好跟老师说因为家里没钱,所以我一直轧班打工,所以才成绩不好吧?导师见我不说话,语重心长地对着我说:「白同学,你应该向瑞奇同学多多学习,你看他每学期的成绩名列前茅,你们两个不是好朋友吗?有空向他多问一下,不然你这成绩蛮危险的。」 导师叨叨絮絮地念着,而我唯唯诺诺地回应,不是说我不受教,只是,成绩也不一定代表一切吧?虽然我现在成绩不好,但也不代表我未来一定会不好,但眼前的人说到底还是我的老师,我只好毕恭毕敬地听从她的教诲,在导师唸完之后,我就迅速地闪出老师的办公室了。 阿奇对着我眨眨眼:「这次是十五分鐘,比上次的十七分鐘少了两分鐘,有进步喔!」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他咧嘴一笑,就走进了导师办公室,在他走进去之后,我就用手錶开始计时,这是我跟阿奇两个无聊所玩的游戏,反正就记录对方进去导师办公室需要多久的时间,省得在外面等的人无聊。 当计时到一分五十秒时,门打开了,阿奇搂着我的脖子,开心地笑着:「怎么样?有没有破上次的记录?」 我摇摇头:「上次是一分四十八秒。」 阿奇看着我的手錶,最后他耸耸肩:「呿!算了,没关係,我们把学生证拿去盖章吧!」 把学生证拿去盖章完之后,註册的手续就到一个段落,而今天是星期五,为了这流程还特地回学校一趟,想想还真是不值得,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阿奇却用力地拍拍我的背:「叹什么气啦!今天是骑人节耶!」他将双手放在腰间两侧摆动,而下体则是前后动着,做出了一种很猥褻的姿势,而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格外地显眼,我头痛地看着他:「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做这动作!」 阿奇无辜地看着我:「别生气嘛!如果骑不到人,也可以去『擒人』啊!才不会辜负二月十四日这个节日。」 我没好气地看着阿奇:「我是要去抓谁啦我!」 阿奇对着我挤眉弄眼,一面往楼梯走着:「隔壁的房客啊!如果能来个三人行,应该会很好玩唷!」 我跟在阿奇身后,说实在的,我不太想理他了,自从跟他说隔壁房客的事情之后,每次见到我,嘴巴总是要亏几下,只能说误交损友,就是这种情形。 阿奇见我不说话,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不然来个小三之恋也不错啊!你看你原装货耶!搭给那隔壁的房客,她也不算太亏啦!」 第一章(2)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楼,阿奇看了看手錶:「唷!都这时候了,我要去接我的小美人了,我要先走啦!掰!」话才刚说完,阿奇跑得跟飞一样,我摇摇头,这傢伙也太猴急了吧?真怕他会吃快弄破碗…… 缓缓地踱着步,今天早上没事……下午和晚上要去打工……有时候觉得大学生活不应该只有打工,但是家里的情况……还是打工吧!能帮家里分担也是我这长男的责任。 走回到我租的套房,看看时间,也是时候煮午餐了,我从小冰箱里翻出了昨晚吃剩的白饭、仅剩的一颗鸡蛋还有半碗的洋葱跟两指宽的鸡肉,就在电火锅中炒了起来。 不是我在自夸,从小到大都在厨房帮忙煮菜,炒饭的话,更是我常在做的,油锅热之后,迅速地将蛋翻炒、起锅,接着放下洋葱、鸡肉以及饭,将饭炒到粒粒分明,接着将刚刚的蛋放下去一起炒,随后倒下酱油调味,扑鼻而来的香气,真是让人沉醉其中。 将饭炒好以后,我打开电风扇,对着窗外吹,想把味道散出去,以避免整个房间都是食物的味道,岂料,这时有人敲了我的房门。 是隔壁的房客,那个小女生穿着露肩的雪纺粉色洋装,搭配着咖啡色的腰封,穿着七公分高的鱼口鞋,手叉着腰:「你房间的味道很重耶!」 虽然穿上了七公分高的鞋子,但矮还是矮,我的身高给了我优势,我斜眼看她:「怎样?不行吗?」 她看着我桌上的炒饭:「谁准你炒饭的?整个走道都是这个味道!」 我大剌剌地耸耸肩:「我就爱炒饭啊!怎样?你咬我啊!」 小女生气得忍无可忍,她伸出手像是想推我,结果不知道是因为鞋子太高了让她的重心不稳,还是她太笨,被自己的脚绊倒,她整个人向前倒,扑在我的身上,而我没有超能力,也没办法预料这种情形,我被小女生压着向后倒,只见现场一片惨样,我的头嗑到了我的单人床,没想到平常看张床像是快坏了,结果撞到头……还是挺痛的。 小女生趴着我身上,想不到她身体发育还挺好的,这深度……应该有d吧?而在我的房门外,一个声音惊呼着:「安琪儿!你、你跟这男生……」小女生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而我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原来是这小女生的砲、咳、男朋友。 那男生泪眼婆娑:「我刚刚在楼梯就听到什么『爱炒饭』还有『咬』……安琪儿,你不是说你只会帮我『咬』的吗?你、你居然跟这男生……还穿得那么漂亮……」 我打着呵欠,看着眼前的闹剧,说真的,这男生不去演戏的话太可惜了,脸皮够好,三秒鐘掉眼泪的技术也很棒,完全就是演技派的。 那小女生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只是个意外,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那男生摇摇头,手无力地垂下,他落寞地唱着:「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嗯……声音不错,如果演戏这条路走不好的话,还可以朝着歌手这条路发展,我在旁点头论足,小女生看到我这态度更生气了,她用力地搥了我的胸口:「你快点解释啊!」 那男生看着小女生的举动更加落寞了:「说了再见,才发现再也见不到──」然后,他泪奔了,留下了我跟小女生。 小女生的脸色很难看,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拿起桌上的炒饭开始吃了起来,小女生恨恨地看着我:「你太过分了吧!」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小女生,嘴里嚼着炒饭:「咳!你说……我、咳咳!哪里过分了,是你自己要跑过来我房间挑衅又摔倒的耶!关我什么事?」 小女生气得跑走了,看她走得歪歪倒倒的,我忍不住好心地提醒她:「欸!穿那么高小心又摔倒唷!」而小女生气得头也不回,我一边吃着炒饭,一边小心地关上门,省得等等又有人来闹事。 吃完炒饭,也快一点了,距离我打工的时间也快到了,我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隔壁的房间灯是关着,也许那小女生去挽回那演技派的男朋友了吧?不过那也不关我的事……我继续往一楼走,才刚走出门,就看到那演技派的男生和那个小女生难分难捨地黏在一起,演技派的男生将小女生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是我的安琪儿,你每晚都在我心里跑着……」 「……」果然是演技派的,我只差点就把炒饭给呕出来了,幸好我打工方向不是往那,不然闪光弹的威力那么大,我的眼睛应该会瞎掉吧! 走到打工的地方,店里的人已经开始忙起来了,老闆挥汗如雨,他看到我之后,非常高兴:「小白啊!赶快去用桌椅,等等要开始忙了!」 我点点头,就开始去排桌椅,我打工的地方是一个茶饮冰品店,每天的生意都很好,有时甚至可以忙到凌晨一、两点,老闆每天几乎都是数钱数到笑咪咪,虽然自己煮茶,让老闆每天都很累,但辛苦总是值得的。 店内的桌椅很快就排好了,老闆将脸上的汗用毛巾擦一擦后,看着我:「小白,今天外场的人不够,所以你去忙外场吧!内场的事,我再安排。」 我披上了店内的制服,就开始招呼来店里的客人了,也许是因为情人节的关係,来店内的情侣特别地多,一对对恩恩爱爱的,你儂我儂吃着雪花冰,看久了,其实多多少少还是会羡慕。 只不过一想到住在隔壁那小女生的骄纵样……还是算了吧!省得气伸鲁命,我还想活久一点…… 「喂!」回神一看,我的妈呀……眼前居然是那小女生,她一手搂着她男朋友,一手叉着腰,一副皇上驾临的模样:「我要巧克力雪花冰,玉米片少一点,oreo的饼乾屑多一点,然后……」她挑衅地看着我:「我要你送过来。」 虽然她男友一直扯着她的手暗示她别这样,但是,那小女生还是依然故我地点完东西,颐指气使的模样,真的差点让我抓狂起来,不过,我才不会被这小女生激怒呢!我依旧微笑:「是,一份巧克力雪花冰,玉米片少一点,oreo多一点,这样一共是五十元,请先结帐。」 演技派的男生一脸尷尬地付钱,我将零钱找好之后,告诉我身旁的女生:「小梓,等等我来送,你先帮我顾一下收银台。」 小梓睡眼惺忪地点点头,我看着她,一脸无奈,大概又是网路游戏玩整夜吧……不过现在我也没时间管她了,我跟小梓换位置,开始製冰,并且依照那小女生的要求,平常放一匙的玉米片,今天只放半匙,而oreo的饼乾粉,平常放一匙半,今天则是放到两匙。 第一章(3) 用好之后,我将碗放在托盘上,并且附上两隻汤匙,端过去给那小女生,我将碗放在小女生和那演技派男生的桌上,把汤匙放在桌上,正要离去时,小女生开口了:「等等。」 我回头看着小女生:「有什么问题吗?」 小女生指着汤匙:「这汤匙脏了,我要乾净的。」 我看着她,用着有礼貌的语气:「小姐,这汤匙是我刚刚从厨房拿出来的,它是乾净的。」 演技派的男生拉着她的手,但小女生却还是刁难着我:「喔?对啊!你说的没错。」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你把它放在桌上,所以脏掉了,我要换汤匙。」 我忍着不生气,保持微笑:「好,我马上换。」 我迅速地把汤匙拿走,又换了两隻新的,并且把汤匙放在冰碗上,岂料,小女生蹙着眉:「冰融掉了。」 「……」我觉得我开始格格地磨牙了:「小姐,今天天气比较热,所以冰会融掉是正常的。」 小女生昂首:「不对!是你动作太慢了,我的冰都融掉一半了,你要我怎么吃啊!」在小女生说出这句话之后,四周的客人开始议论纷纷了:「这服务生的动作明明就很快了……」 「这女生怎么这样啊?」 「根本是没事找事做吧……」 我微笑地看着小女生,舆论是倒向于我的,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小女生扁着嘴,不再说话了,我就站回我的岗位继续工作。 回到收银台,我呼了一口气,虽然今天小女生是不会找碴了,但同时,我也烦恼起来,被这小女生知道我打工的地方,要是她三不五时都来乱的话,那我不就惨了? 不过接下来也没时间让我烦恼了,蜂拥而至的客人接续不断,到下午六点都是热闹滚滚,我和小梓忙着做冰、用饮料、收钱,甚至连抽空交谈的机会也没有,顶多就是说:「蜜茶一杯,半糖。」、「芒果雪花冰。」、「梅子可乐。」虽然才二月,但天气已经热得让人受不了了,这也难怪老闆今年这么早就开始卖冰了。 到了六点半,老闆笑嘻嘻地从厨房走出来:「小白,你今天是整天?」 我点点头,老闆从收银机里拿了钱给我:「先去吃饭吧!小梓先帮你顾,等你回来,小梓就下班。」 扭扭痠痛的脖子,我走出店外,在四处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晚餐,在我常去的便当店路上,又是那对熟悉的身影:演技派男生还有那小女生。 虽然我很不想走过去,但是我想买便当吃,于是我只好很尷尬并且很安静地想不引人注意从旁默默地走过去,但是,在我距离他们一公尺时,演技派的男生指着我:「安琪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小女生别过脸,语气充满不屑:「谁喜欢他?他噁心死了,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根本没别种意思。」 演技派的男生盯着我几秒,又把头看向小女生:「那你下午干麻一定要去找他麻烦?安琪儿,我说过了,我们可以去别间店吃冰,你还硬要去,甚至故意惹他,为什么要这样子?」 小女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就是讨厌他,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人可以让我出糗,谁叫他先惹我的。」 演技派的男生摇摇头:「安琪儿,你变了,你以前不会那么特意针对一个人的,但是,自从上次他害我们中出之后,你就一直在针对他。」 小女生不说话,我用着小声但演技派男生听得到的音量说:「是这女人先来惹我的,不然我没事干麻去找你们麻烦。」 演技派的男生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安琪儿,我们在一起快半年了,最近这男生搬进来之后,我觉得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小女生还是不说话,演技派的男生就继续说下去:「在今天下午,你们两个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却难保你们之后会发生什么,安琪儿,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没什么把握能够继续跟你在一起……」他吸了一口气,沉重地看了我和小女生:「虽然在情人节这天讲这句话很过分,但是……安琪儿,我们分手吧!」 我愕然地看着演技派男生,他的眼神流露出沉痛,双手紧握着,这看起来不像是在演戏,而小女生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像连珠炮般,轰轰地炸出问题:「你要跟我分手?你有没有搞错?是他惹我的,然后你要跟我分手?」 演技派的男生不回答小女生的问题,他转身,安静地走掉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这场面很沉重,但对我来说,我现在只有烦恼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吃饭的时间快过一半了,再不去吃饭的话,小梓就没办法准时下班了! 第二章(1) 静默漫延,我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转身就想走进便当店,小女生磨牙,恨恨地说:「你要去哪?」 我回头看着她:「当然是去吃饭啊!我等等还要继续打工,谁像你这么悠间。」 小女生蹬着她那双高高鞋,比我抢先一步走进了便当店,还顺势踩了我一脚,穿着拖鞋的我,脚顿时红肿起来,我面露痛苦,而那小女生却是一脸得意地买了个鸡排便当,开始吃了起来。 我拖着脚步走进便当店,一边夹菜,老闆一边操着破破的台语亏我:「少年仔!三人行喔!行情不错喔!什么时候帮我介绍一下?」 我不理他,夹完菜,我背对着那个女生吃饭,希望她等等别再来我打工的地方闹了……我边扒饭,一边沉痛地想着。 岂料,那小女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间把盘子里的饭菜扫空了,她起身,用着甜美的笑容说:「老闆,他会连我的份一起付喔!我先走了,谢谢!」 我嘴里哽着饭,差点没被噎死:「你说什么!小女生,自己吃得自己付!谁要帮你付啊!」 小女生看着我,用着喔呵呵地笑容:「谁叫你吃得那么慢,那钱就给你付啦!我先走一步了!」 泪流满面,是我现在的写照,干!这小女生是怎样?吃了鸡排,整个人都鸡排起来了,整个就是超欠揍的! 但更欠揍的是便当店的老闆还拍拍我的肩膀:「孩子,就算我煮得那么好吃,也不用吃到痛哭流涕,饭钱我还是一样照算的,那女生的钱我也会帮你一起算进去的喔!」 「……」好不容易从便当店脱身,我垂头丧气地走回打工的地方,小梓已经稀哩呼嚕地睡着了,老闆站在收银机前,看到我回来,他很开心地招手:「小白,回来啦!」 我无力地点点头,老闆从收银机的檯子走出来,然后摇醒了小梓:「下班囉!」 小梓迷迷糊糊地收下钱,把工作服换掉,摇摇晃晃地走掉了,看到她这样我不禁担心,她会不会等等就睡倒在马路上之类的…… 晚上的客人不多,跟下午比起来算是轻松多了,正当我觉得松了口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杯百香果啤酒绿。」 干……又是那个小女生,我今天被她整得还不够吗?不过她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我在心里叨唸着,一边帮她把茶饮端上她要坐的位置,我就继续回去工作了。 正当时间到了九点多开始准备要收摊时,小女生的桌上多了好多空瓶,我打从心里暗自觉得不妙,我拿起瓶子,还没看到名字是什么,就一阵浓厚的酒香窜入我的鼻子,呛得我好想哭,干!这小女生喝威士忌,还喝到醉茫茫,这下该怎么办? 我无奈地告诉老闆我隔壁的房客喝醉了,老闆摆摆手,告诉我:「今天第一天,我看你也不要太累,就先回去吧!把那女生搀回去,别吃人家豆腐喔!」说完这句,老闆还对我眨眨眼,拜託……谁想吃这小女生的豆腐,她别来吃我豆腐就不错了! 虽然说我的力气不小,但是搀一个女生,我才明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小女生的重量是不算重,但是她喝到醉醺醺的,手脚不住地乱摆,还一边囈语,实在是很难很轻松地扶她回去…… 最后,我乾脆背着她走,岂料,好像压到她的腹部了,小女生就非常直接而乾脆地吐在我的背和头上。 「……」干,我今天真的是很衰小,路上的行人看着我身上的「盖饭」,咯咯地窃笑着,我花了十分鐘才总算把小女生背到我租屋地方的楼下了。 我从口袋拿出钥匙打开门,继续将小女生背到楼上,等到了小女生的房间时,我用手拍拍她的脸:「欸,你房间到了,醒一醒。」 小女生嘴里嘟噥着,但是却没拿出她家的钥匙,不得已,我只好从她手中拿起她的包包找到她家的钥匙,打开门将小女生送进去,一打开灯,我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白纸,上头用麦克笔写着:「隔壁的房客最讨厌了!」 「……」我无言了一会,其实我也觉得你很讨厌……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我将小女生扶到床上,她的衣服上也沾到了一些秽物,不过,我可没那么好心帮她换,谁叫她自己爱喝酒又乱吐,把她送回来就已经很好了,谁理她身上脏不脏。 我把小女生的包包和钥匙摆在桌上,然后把她的门反锁,就回到了自己睡的地方,满身的臭味,让我只好赶快去洗澡,顺便把衣服泡一泡。 洗完澡,释放了一天劳动的辛劳,我打开窗户吹着自然的风,好不愜意,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明天早上再洗衣服吧!我这么想着。 等头发擦乾,躺上床,我闔上眼,告诉自己明天又会是崭新的一天,只要隔壁的房客没来闹的话,明天就不会是悲惨的一天。 梦里,我追逐着一个女孩的身影,琳瑯的笑声在我的耳边,感觉好愉快,「她」是谁?我加快走上前,想要看一看女孩的脸,在我还来不及看到她时,一阵粗鲁的敲门声把我吵醒,我揉揉眼去开门,只见隔壁的小女生气极败坏地对我大吼:「说!你昨天有没有对我怎样?还有……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我打着呵欠:「白痴,你身上那么臭,谁要碰你啊?你自己在我们店里喝醉了,我只好把你背回来啊!不然把你放在路上喔!」 小女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那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我有些受不了地看着她:「当然是从你包包拿的啊!谁会有你家钥匙呀!你是有病喔!你家的钥匙,就算送我,我也不要。」 小女生还在思索,我不等她讲话就准备关上门:「没问题了吧?那我要去睡觉了,神经病……一早就来乱……」 正当我关上门,小女生这才反应过来,她敲着我的门,老羞成怒:「什么神经病?你才是神经病!」 我凉凉地回她:「谁答话,谁就是神经病,好了,我要继续睡了,不陪你疯了,晚安。」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明明才早上七点,我却已经毫无睡意,都是隔壁的房客害的,我气得牙痒痒,不过,我可不像她一样那么神经病去敲别人的门乱叫,我提着洗衣篮,步履蹣跚地走到五楼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又缓缓地走下楼。 小女生正准备出门,她看到我,又是一脸厌恶:「你也会洗衣服喔!」 第二章(2) 我耸耸肩:「没办法啊!谁叫某人昨晚喝醉酒,吐了我整身,臭死了。」我低下头,瞇着眼看着小女生:「你说某人是谁呢?」 小女生满脸通红,说不出话,她迅速地关上门,正当我得意洋洋准备走回房间时,她却往我的肚子狠狠地揍了一拳,然后指高气昂地离开了。 「……干。」我摸着肚子,眼眶含着泪,这女人到底是有没有良心?昨天好歹我也背她回来,她就是这样回报恩情的?难怪古人会说:「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说真的,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不是很明白,忽喜忽悲,有时候真的搞得男人很靠杯,我叹了口气,走回房间,呆愣地拿起手机,也不知道该找谁诉苦,找阿奇……那淫魔色胚,肯定又会问我是不是跟隔壁房客搭上了…… 在手机上的通讯录上下键不停地按着,最后,我停在小梓的手机上……小梓这时候应该是醒着的吧?如果是同样身为女生的小梓,应该可以知道那隔壁的房客到底在想什么吧? 不过……小梓会答应跟我出来聊聊吗?我吞了吞口水,按下了通话键,响了好几声,都还没人接,正当我放弃,想要掛电话时,小梓接起来了:「喂?小白?」 我结结巴巴地问着:「那个……小梓,就是你等一下九点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餐?我那个……就是想跟你聊聊。」 小梓顿了很久,我开心担心起来,她会不会以为我要拐她之类的?不过我只是想问问女生到底在想什么而已,沉静了一分鐘后,小梓回话了:「嗯,约哪?」 我呼了口气,还好小梓没直接给我闭门羹:「7-11转角旁的美而美怎么样?」 小梓考虑了半分鐘之后,回覆道:「好,可以。」然后她就掛掉了电话,是说……虽然约到了小梓,但是小梓淡漠的态度,真的可以帮我解决问题吗?我不禁烦恼了起来。 好不容易晒完衣服,时间也到了,我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美而美,小梓已经到了,她看到我点点头就走了进去,我尾随在后,顺手拿了点餐单,等小梓坐定之后,我将点餐单递给她:「想吃什么?我请你。」 小梓接过点餐单,摇摇头:「不,各付各的。」 面对小梓,我开始怀疑找她来聊聊是对的吗?小梓她跟一般的女生比起来好像不太一样……想归想,当我跟小梓点餐完后,小梓非常直接了当,劈头就问:「想问什么?」 我没想到小梓会这么直接,我吞了吞口水:「那个……就是女生到底在想什么?」 小梓歪着头看我:「你说你隔壁的房客?昨天来店里的那个女生?」 我满脸通红:「对,我真的觉得她很奇怪,没事一直惹我。」 服务生刚好把餐点送来,小梓将吸管戳进饮料杯里,啜饮了一口:「赌气吧?我猜的。」 赌气?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梓:「干麻赌气啊?没必要吧?」 小梓拿起猪肉堡慢条斯理地咬着:「也许是她的自尊心过高,然后你侵犯到她吧?谁知道呢?」 我啃着鮪鱼烧饼,嘴里含糊不清地:「咳!怎么……怎么可能啊?」 小梓拿起卫生纸擦了擦嘴:「唔?女生心里是很难以理解的,有时候一些小举动也有可能惹怒她们。」她拿起猪肉堡继续吃着:「也许吧!」 嘴里吃着鮪鱼烧饼,但我总有食不知味的感觉,我还是搞不懂女生在想什么,尤其是我隔壁的房客,我有惹到她吗?干麻处处针对我?真的是莫名其妙。 结果,在和小梓吃完早餐后,我还是不知道女生在想什么,说真的,小女生每天这样闹我,我也是会受不了,但是至少得住一年……小女生在这样下去,不用等到一年,我就先疯掉了吧! 而今天难得不用打工,我沿着街道走着,晒晒阳光,倏地,我想到了我得去大润发採购生活用品,我回家拿袋子,幸好隔壁的小女生还没回来,不然她要是在揍我一拳,我可能就直接吐给她看了。 走到了大润发,我习惯性地推了推车,开始在卖场里晃,因为是早上,所以还没有特价商品,不过也没差,我身上的钱还够用,于是我开始买了起来。 「萝卜买个一条好了,家里还有香菇,顺便在买盒绞肉……洋葱也不贵,唔……还有什么要买呢……」我在蔬食和肉食区晃来晃去,最后,我买了萝卜、绞肉、洋葱以及高丽菜,顺便再去买了一条土司,我就把推车推去结帐了。 回到家,我将高丽菜和洋葱冰冰箱,拿起香菇泡水,今天来做萝卜糕好了,我这么想着。 拿出上次多买的在来米粉,我先放置在一旁,然后,我把萝卜洗乾净、刨丝,接着,我拿起虾米下锅去炒香,扑鼻迎来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我接着将绞肉倒了一半去炒熟,然后切香菇拌炒,再倒入萝卜丝,最后,将在来米粉跟水的比例调匀,将炒料拌在一起。 当我把所有的材料用好,并且把它拿去电锅蒸时,已经十一点了,我把桌子收拾乾净,等着萝卜糕蒸熟。 十一点四十分,我将电锅的盖子打开,并且把筷子戳进去判断萝卜糕是否蒸好了,看了几眼,我再三确认萝卜糕已经蒸好后,便拿起碗用汤匙挖了一大口,开始吃了起来。 正当一切事情都很顺遂时,又有人来敲我的门了:「喂!」 听声音也知道是隔壁的房客,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碗,隔着门问道:「干──麻──有什么事?」 小女生在门外又吼又跳,真怕地板会被她蹦坏,我不得已只好打开门:「干麻啦?我又没惹你。」 「我的门打不开了。」小女生瞪着我,我却只感到莫名其妙:「你的门打不开,关我屁事啊?你的门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小女生固执地继续问我:「你昨天是不是反锁我的门?」 我以一副看着白痴的神情看着她:「废话,不然要让你家门户大开,让大家来欣赏你的睡姿吗?」 小女生生气地剁脚:「这种门不能反锁啦!反锁后再锁一次就会坏掉。」 我看着小女生:「所以呢?你自己昨天要喝醉酒的,我把你背回来已经很好了喔!不然你还想怎样?」 第二章(3) 小女生手叉着腰,气势万钧:「赔我!」 「谁理你。」我回过身就想把门关上,小女生却使出蛮力将门打开:「躲什么躲,你用坏掉的耶!当然是你要负责啊!不然还是我自己出钱喔?」 看着小女生,我真的觉得她很蛮横无礼:「自己喝醉酒,害我还要背你回来,你还吐我一身耶!怪我啊?」 小女生双手环胸,用着更兇狠的语气:「要不是你害我跟我男朋友分手,我干麻去喝酒?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害的!」 我开始有种抓狂的感觉:「还不是你自己处处针对我,不然你男友干麻跟你分手?莫名其妙,像你这么泼辣的女生,谁敢跟你交往啊!」 小女生却没有因此感到羞愧,反而越加猖狂:「还不是你先在自己房间看a片,莫名其妙!」 我用着更大的声浪吼回去:「我不能看a片啊!」 我瞥向小女生的身后,房东先生面红耳赤地看着我跟小女生:「呃、那个,嗯……算了,没事,你们自己处理。」接着,他就落荒而逃了。 小女生用着他的手戳着我的胸膛:「你看a片就算了,还放那么大声是怎样?变态啊你!想给全世界的人听到喔?」 我抓住小女生的手,瞇着眼瞪她:「那你跟你前男友做爱就可以很大声?干麻?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我看你才是变态!」 小女生气得满脸通红:「那你害我男友中出是怎样?」 我继续吼回去:「那你害我没办法清枪是怎样?」 「谁叫你那么变态!」 「我看你才下流!」 结果,吵架的等级越来越像国小生互骂了,吵到最后,我和小女生都因为精疲力竭而呼呼地喘气,小女生大声地问我:「你要不要赔?」 我坚决地摇头:「决不!」 小女生气得暴跳如雷:「不然你到底是想怎样?」 我将小女生推出门外,然后用尽丹田的力量吼道:「我要吃我的午餐!你少烦我!出去!」随后,不等小女生回话,我就迅速地关上门,将我和她隔离起来。 将小女生推出房门之后,我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种邻居相处,明明就是小女生先惹我的,为什么记恨的都是她?虽然我是害她跟她男友中出,但还不是因为她害我卡弹! 小女生拍着我的门:「隔壁的房客,你给我出来!你不要以为龟在里面就没事了!快点把我的门修好!不然我跟你吃不完兜着走!」 小女生持续在门外吼一分鐘,我根本没心情继续吃萝卜糕,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时,房东先生的声音传来了:「那个、那个……」 结果,过没一分鐘,房东先生的声音发抖着:「呃……没、没事,我看房客间的纠纷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好了……」房东先生又再次落荒而逃了。 「……」我看我还是出去好了,打开门,我用着屎面看着小女生:「不管怎样,我都是不赔的,就算你用狮吼功吼我也一样。」 小女生将她房门的钥匙递给我,我看着她,搞不懂她在干麻:「干麻?约我开房间喔?」 小女生用她十公分的高跟鞋,非常用力地踩了我的脚:「你不想找人来修,不想赔我的话,那你就负责把它修好!」 我泪眼婆娑,为什么这两天我一直被小女生踩?接过她的房门钥匙,我插进去之后就开始转,结果转了三分鐘之后,门依旧纹风不动,开也开不了。 小女生斜眼看我,一边用脚打着拍子,着实让我压力不小,在又气又急,门还是打不开的情况下,我非常用力的搥了门。 小女生巴了我的头:「你搞什么啊!我是叫你来开门,不是叫你来拆门,快点!把门打开!」 「……」这女人这么火爆,当初那男生怎么会想跟她交往?我在嘴里碎碎唸着,没想到却引起了小女生更多的不满:「你唸什么?快开门啦!有时间唸,不如快点想办法帮我把门打开,我要进去啦!」 你想打开门,我更想回我房间吃午餐,不过我不敢再继续唸了,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搥了门的关係,钥匙再反覆试过三次之后,终于把门打开了。 小女生不发一语地走进门内,将门闔上,关起来又打开,看起来没问题……正当我觉得解脱时,小女生将门打开,看着我:「里面锁门是没问题……」她顿了顿,接续着说:「不过……我得再试试看从外面关门和开门有没有问题。」 我的妈呀……这小女生到底是还要搞我多久?我看着手錶,已经一点多了,为什么我人生中这么宝贵的休假日要浪费在这个小女生身上呢?欲哭无泪,恐怕是我现在的最佳写照了。 小女生将门锁上,我嚥了嚥口水,老天爷,拜託让这小女生打开门吧!不然我怎个下午的时光都要帮这小女生开门关门了! 小女生将钥匙再转一次,门打开了,我大声地欢呼:「干!门好了!」没想到,小女生看着我:「谁知道是不是巧合?」于是,她决定再试了一次。 再反覆试了五次没问题后,小女生终于满意了,我满心欢喜地准备进我的房间,谁知道,小女生的一句话,泼了我一身的冷水:「如果下次门坏掉,我还是会找你的。」 「……」干!我跟这小女生的孽缘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啦! 第三章(1) 在开学前的星期日,我特意将班表调开,以享受一下开学前的悠间,也幸好在门好了之后,隔壁的房客终于不来闹我了,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表明了对对方不屑的态度后,我跟小女生的关係降至冰点,关係就犹如当初的美苏冷战一样,看到对方只会一脸嫌恶地赶紧开门躲回房间,一点也不想跟对方再有交集。 不过,对我来说,这样反而是件好事,否则小女生的个性这么番,只怕我还来不及搬家,就会先被她气死。 但是,就当我以为我跟小女生不会再有交集时,人生总是会有意外,而这个意外逼得我不得不跟小女生继续开口说话…… 「两性关係谈?」星期一早上,我和阿奇一起去吃早餐,阿奇看着我今天的课表,不由地讚叹:「『两性关係谈』听说不错耶!我学长说这门课不难过,而且老师给分也不会太低,可惜我没选到……」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这老师也很奇怪,在第一次选课确定之后,就不能在加退选了。」 阿奇用着羡慕的眼光看着我:「那你也太幸运了。」他用手肘碰碰我:「欸!如果你有看到什么很正的妹,就帮兄弟介绍一下,要是你私底下暗槓,那就不够意思了喔!」 我翻着白眼看着阿奇:「你不是有个什么『小美人』了?还要我帮你介绍?」 阿奇用着嘻皮笑脸模样看着我,满脸的不在乎:「唉呀!反正又还没结婚,又没差!又不是有女朋友就不可以交朋友,我的内心啊!可是每天都『欧喷欧喷』的喔!」 有时候,我真的是很受不了阿奇,虽然他有一个什么小美人了,但他每天还是非常精力旺盛地在校园「打猎」,不过这些打猎的目标,对阿奇来说不过是暂时玩玩的而已,他最在乎的还是那个小美人。 不过在乎归在乎,他三不五时还是想认识正妹,也因为这样,阿奇一直以来都是班上的公关,为了全班男生的「性福」,努力地衝衝衝。 但说到阿奇是公关,我就想到了一个很惨痛的经验…… 还记得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对着联谊还有着美好的憧憬,而阿奇也信誓旦旦地说这次的妹有多么的正,于是,我也跟着衝了。 但,妹是很正,不过都被其他的人载,阿奇自己载的是什么系花的,美艳动人,而我却是载了一个体重大概有三位数,穿着大尺码小可爱、迷你裙的女生,当她坐上了我的车,我好似听见了我的摩托车在悲鸣,轮胎的气好像快速地在洩漏…… 而到了咖啡厅开始玩起联谊小游戏时,我跟那个大尺码女生总是被凑成一对,什么用吸管传橡皮筋啦!还是什么国王游戏,所有的人都笑语盈盈地跟着身旁的正妹愉快地玩,而我表面上笑着,但我的内心实在是有够煎熬,尤其那大尺码女生不时在我的耳间吹气,脸红地看着我,说我很帅之类的…… 终于在抓到空档时,我在厕所里抓着阿奇的衣领:「喂!你自己载的妹那么正,你好意思喔?」 结果阿奇一改他嘻皮笑脸的态度,他用着非常正经而严肃的脸看我,并且拍着我的肩膀:「小白,你要知道,人的内心不是光靠外在就能够评论的,而我相信你不像是我还是班上的其他男生一样肤浅,所以我只好把『小甜甜』分配给你啦!」 他还对着我眨眨眼:「听说『小甜甜』对你的评价不错喔!」接着,他就很开心地走出了厕所,留下我无语问苍天。 而在那次的联谊后,那位大尺码的女生原本还打算特地考来我们的系,甚至还放风声说要成为我隔壁的房客,不过幸好当年次的转学考不好考……我才没有遭到这种毒手…… 每次回想起这段回忆,总是搞的我一阵恶寒,阿奇看着我打着哆嗦,一脸疑问地盯着我:「今天有这么冷吗?」 我的心冷还不是你大一的时候造成的……我在心里腹语,不过,我可不想说出来,省得阿奇一时兴起,去寻找大尺码女生来捉弄我。 在吃完早餐后,我的「两性关係谈」也差不多该上课了,于是我便和阿奇道别,独自一人走到了指定的教室。 到了教室,大多的学生已经坐好了,而教授也已经站在讲台上,我赶紧走进教室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教授笑容满面,他拿起麦克风先简单地做自我介绍后,继续说道:「各位同学,因为课程的关係,所以我们在选课确定之后,就不能够在加退选了,这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教授停了一下,接续说道:「那么,因为这堂课是两性关係谈,所以我们要来做分组,不过为了避免各位同学自己分组,总是跟自己比较熟的人一组,所以是由老师我来帮忙分组喔!」 接着教授就开始分组了,四个人一组,而且每组刚好是两男两女,只能说这门课不仅加退选有限制,我看连人数跟性别也都还有做过筛选吧! 「白易为、许梓元、顏季、郭馨淳。」教授唸到我了,我默默地站了起来准备到被分配的组别入座时,一抬头,耶?这不是小梓、演技派男生还有隔壁的恰北北房客吗? 于是我惊声乱叫:「老师,我可以换组吗?」 不等老师说话,名叫郭馨淳的小女生一甩脸,用着冷冷的语调:「老师,我才不想跟这小白脸男生一组。」 名字是顏季的演技派男生剁着脚,一脸委屈:「老师,不能换组吗?」 小梓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又叫又闹,只是插了一句话:「嗯,好吵。」 教授看着眼前的闹剧,依然是保持着微笑:「第十二组的同学,像你们就是典型的范例,要如何从一开始认识的衝突,到彼此之间好好做朋友,也是一门艺术喔!如果你们到期末能够变成好朋友的话,相信你们的两性关係课程就是真正的学全了。」 接着,教授就表示分组分好了,请各位同学坐定,并且开始向其他人做自我介绍,看来分组是没有转圜馀地了……我沉痛地坐了下来,而小梓坐在我旁边,演技派男生坐在小梓的隔壁,而小女生则是坐在我跟演技派男生之间,不过小女生跟我间隔了至少十五公分以上的距离。 但这情形维持没多久,教授就走下讲台,将我跟小女生的距离拉近,而我跟小女生都是一脸屎面,彷彿几天没洗脸一样。 第三章(2) 看着大家都不讲话,小梓首先打破沉默:「我叫许梓元,你们叫我小梓就可以了。」 而演技派的男生接续介绍:「我是顏季。」 剩下我跟小女生了,正当我准备开口时,小女生也正准备讲话,我们两人互看了一眼,小女生抢先说道:「我要先讲。」 我向小女生瞥了一眼:「谁理你。」 在我跟小女生谁也不让谁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同时说道:「我名字是白易为,你们可以叫我小白。」 「郭馨淳,没绰号。」 在我介绍完后,小女生一开口就是在嘲讽我:「喔?小白?也是啦!小白脸绰号叫小白非常适合。」 我也不甘示弱地反呛回去:「小白脸又怎样?」我刻意装做非常认真地在看小女生的脸:「哪像你,好可怜喔!小黑脸又黑心肝,我看我帮你娶个绰号叫做小黑好了,哈哈哈!」 「……」小女生沉默了几秒,接着,她就用拳头代替说话,狠狠地朝着我的肚子揍了一拳,看到我痛苦地摸着肚子,小女生昂起头:「怎样?哼!」 我一手摸着肚子抽蓄,一手则是举了起来,对着老师的方向,微弱地喊着:「老、老师……」 教授走了过来,他看到我的模样,关切地问着:「同学,你怎么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小女生一眼,然后开口向老师祈求:「老师,拜託你帮我换组,不然我会疯掉。」 没想到,老师的反应居然是摇摇头:「不行喔!」我用着疑惑的眼神望着老师,他接着谈论他的想法:「吵架有时是种艺术,而动手有时是种沟通,不管怎样,老师还是希望你们四个人能够好好合作,一起完成这学期的课程喔!」 老师拍拍我的肩膀,鼓励着我:「加油!你看,别组的同学不是都相谈盛欢吗?老师相信你们也可以的。」 「……」反正不能换组就对了……我哀怨地目送老师离去,而其他组的同学很快就热络起来,开始了他们的两性交流,而我们这组的气氛犹如冰天雪地般,在这样下去,我看原本的爽课根本会变成地雷课…… 原本我以为一星期得跟小女生见一次面,而且还要同一组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老师接下来做了更残忍的一件事,他发下了一本小册子,要我们同组的组员去吃饭,一周至少要一次,并且要做记录,而且他期许大家能够藉由此机会对对方有更深的认识。 拿着小册子,我的手发颤,我根本不想跟小女生有更深的认识,为什么我要选到这堂课?选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跟小女生同组?同组就算了,居然还要一起吃饭……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惨的事吗? 正当我还在自艾自怜时,小梓她翻过小册子后开口:「我们这一组要约什么时间一起去吃饭?」 顏季顺着小梓的话题:「对啊!大家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小女生冷冷地看着我:「如果说,可以不要跟小白脸男生一起吃饭的话,我基本上都有空。」 听到这种话,我马上对着小女生比中指:「谁想跟你吃饭啊?」 「怎样?」 「你又怎样?」 眼看我们又快要打起来了,顏季充当和事佬,缓缓我们的情绪:「别这样啦!」他脸一红,手指搅动着:「别为了我吵架,我会害羞的……」 结果,我跟小女生不约而同地揍了顏季一拳,然后继续剑拔弩张地互瞪着对方,而顏季则是脸趴在桌上,身体不住地抽蓄,只能说他太白目了,当和事佬就算了,还当成这样,又爱演戏,活该被我跟小女生揍。 而小梓对于眼前的闹剧,神情还是一样淡漠:「我知道你们彼此都不想一起去吃饭,问题是这是课程要求,拜託你们理智一点。」 在听完小梓的话后,我跟小女生解除了斗鸡状态,心不甘情不愿地讨论起各自的时间,在小梓的帮助下,我们终于决定在星期五晚上七点去吃饭,以便完成小册子上的记录。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老师没打算上完整整两堂课,在第一堂课快下课前的十分鐘,老师提了一个建议:「同学们,有没有人想听听哪一组的某个男生和女生,看到彼此之后的第一眼想法是什么?」 于是,班上开始起鬨,互相推来推去,原本以为我们第十二组应该不至于被提名到,但没想到第十二组被呼喊的次数居然是最高的,这下子,我的脸都绿了,拜託,不会吧?我今天是怎样?没看黄历是不是?怎么今天特衰啊! 结果,我跟小女生被提名为全班最想听到对彼此第一眼想法的男生和女生,我沉痛地走上台,老师热切地将我拉到左手边的位置,而小女生则是站在另外一边,老师鼓舞似地看着小女生:「来,女士优先。」 「淫邪、无耻、下流、猥琐………」小女生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像是炸鞭炮一样,用着各式各样的形容词怒骂着我,搞得我一直在心里问候着小女生的祖先。 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开始回敬回去:「鸭霸、不讲理、霸道的样子像是慈禧太后一样,整个人欠揍又失礼!」 而台下的同学还有人白目地问着:「那你是她手下的公公吗?」 「……」我用着噁心的眼光看着小女生,小女生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而老师还是带着一脸笑意:「好了,各位同学,我们等期末再听听这两位同学对彼此的看法有没有改变,今天的课就到这边,至于小册子,大家回去要记得记录喔!」 轻快的鐘声响了,解救了我,我看原本的星期一症候群,在这学期,恐怕只会更加严重,我只祈祷这堂课都已经这么难过了,拜託老师在期末的时候给分好一点,至少能够让我得到心灵上的慰藉,才不枉我这么辛苦,得跟这个讨人厌的小女生同一组一学期! 等阿奇的通识课结束,中午了,于是,我跟阿奇一起去吃午饭,而在听到了我上课的悲惨遭遇,阿奇的反应是哈哈大笑,而且还笑到流眼泪,只差没喷饭:「唉唷!我的妈呀!你跟这小女生根本就是活宝,整个就是超好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哈哈哈!」 第三章(3) 我气到把筷子放下,狠狠地推了阿奇一把:「干!你笑屁啊!自从我搬去做她隔壁的房客后,我都觉得她要变『烦客』了啦!我气都气死了,你还笑,有没有良心啊?」 阿奇还是忍俊不禁,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抽蓄地笑着:「没、没办法啦!真的是太好笑了,我跟我的小美人都没这样过招过,你跟那个小女生这样,整个就是超好笑的……」好不容易,他收起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说兄弟不够意思啦!怎样?要不要我赞助你保险套?省得到时候你们擦枪走火……哈哈哈!」说完他自己又大笑起来,惹得我忍不住一直给他白眼。 我啐了他一口,继续吃着菜:「真是的,你今天上课还好吧?对了,你养的宠物最近怎么样?」 阿奇搂着我的肩膀:「我的课程啊?我的通识课还好,哪像您这么精采呢?」他对着我微笑,还眨眨眼,我气得牙痒痒,开始对着拳头哈气:「你是欠揍是不是?小心我等等送你一个黑轮!」 阿奇赶紧从我身边弹开:「真是的,男人的气量不要这么小嘛!偶尔被亏一下又不会怎样。」 「……」问题是你不是偶尔亏我,你是看到我就一直猛亏!像是感觉到我强烈的气势,阿奇终于不再亏我,而是聊起其他话题:「你刚刚问我宠物怎么样喔?」 我扒了口饭:「你之前不是说你养的鸟都不吃饲料?」 阿奇将他餐盘的里的菜一扫而空:「最近是还好了,欸!你这星期会回家吗?」 我摇摇头,一边喝完汤:「不会。」 阿奇开口询问着我:「那你周末可不可以帮我顾一下我的宠物鸟?我上次带回家,被我妈骂个半死,这次回去,我看我还是不要带好了,省得我妈又一直唸,她烦,我也烦。」 我仔细地思索了一下,虽然我周六是要去打工,不过应该不会怎么样吧?还是问问看老闆能不能够把鸟带去店里,不过就算不带去店里,放在家里应该也不会怎样,于是,我开口答应:「应该是可以啦!那你星期五再把宠物鸟给我吧!」 阿奇很开心:「太好了,就知道兄弟你最好了。」但他将话锋一转:「不知道小鸟放你那,你那隔壁的小女生房客会不会怎样,真期待我从家里回来的时候,又会听到什么故事。」 「……」干,我就知道阿奇根本就是白目一个,简直就是欠揍!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其他的通识课没有在遇到那个可怕的小女生了,至于我的主科,一直以来都是平平,勉勉强强在及格边缘,而该上课的时候,我也有去上课,所以老师也不会特别针对我,我就像是隐形人般,在难过的主科中,艰困地求得一线生机。 至于阿奇,他根本就是我们系上的奇蹟,还记得上学期,有时他玩太疯,睡过头没去上课,但老师交代的作业,他还是以最完美的姿态交了出去,每次都会让老师们一阵惊艳,而他表面上是很谦逊地说是老师教得好,但私底下,总会跟抱怨我说其实这作业很难做,他搞了好几天什么的。 好不容易到了星期五了,我跟阿奇都没有课,于是,我就到了阿奇家,虽然阿奇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放荡不羈,但其实他对于生活品质是蛮注重的,一走进他的房间,淡雅的空气清新剂飘散着,房间的物品放得整整齐齐,连棉被都折得跟豆腐干一样,至于他的宠物鸟,则是在牠的笼子里打着呼嚕,看起来睡得正香甜。 我忍不住想要去逗一逗那隻白色的文鸟,阿奇却一把拉住我的手,小声地制止我:「喂!别闹小猫,真是的,干麻第一次见到牠就想闹。」 我愣愣地看着阿奇:「你说你的宠物鸟叫什么名字?」 阿奇理所当然地回答:「叫小猫啊!你不觉得这名字很适合牠吗?」 我的头上彷彿冒出了好几条黑线,哪有人把自己的小鸟取名叫做小猫的啊?我看着阿奇,这傢伙真的是有够让人傻眼的,幸好他还没有养儿女,不然依他乱取名字的个性,小孩的名字要登记时,恐怕会把户政事务所的人吓死吧? 而接下来,阿奇在不惊动他宝贝文鸟的音量下,告诉我该如何照顾这隻小宠物,并且多给了我好几天的饲料,但又耳提面命地交代我别让他的宝贝文鸟吃太多,省得他回来看到一隻不会飞的胖鸟。 在阿奇叨叨絮絮交代完如何照顾好他的文鸟之后,他就准备搭火车回家了,而我提着文鸟的笼子以及饲料回到我的租屋处。 虽然阿奇有点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文鸟让我寄养,小女生会不会又发飆之类的,不过,幸好小女生还没看到这隻鸟,目前我还是safe状态,我绝对不要让阿奇看好戏的心态得逞! 原本以为,我今天一整天会悠间地在我的房间待着,但没想到,老闆在中午的时候拨了通电话给我,问我今天晚上的六点能不能够去帮忙代班,我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但掛掉电话后,我才想到,我今天晚上七点要去跟小梓、演技男还有恰北北小女生去吃饭。 我的头痛了起来,这下该怎么办? 第四章(1) 在已经接下班次的情况下,我只好打电话跟小梓说我今天要打工,所以就他们三个人一起讨论,小梓的语气还是平平,但感觉得出她有一点不悦,不过,这也没办法,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只是临时忘记我还有事要做…… 到了晚上六点,我忐忑不安地去打工,老闆看到我的脸色有些许怪异就问道:「小白,你怎么啦?拉肚子啊?」 我猛烈地摇头:「没事。」不等老闆说话,我飞快地穿起制服,开始做起今天的工作。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鐘走到七点了,我吞吞口水,他们三个人现在应该开始在做记录了吧?说不想去,其实算是违心之论吧……虽然我跟小女生很不对盘,但是为了通识成绩,去做记录也许会比较好…… 「喂!跟别人约好了,都忘了是不是?你这小白脸。」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猛然回头,是小女生。 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火大,我站出柜台试图想为眼前的情况做解释:「等等,我只是临时忘记我要去做通识记录了,反正差我一个人应该也不会差太多……所以就你们三个人去吧……」 小女生走近,她不发一语,只是目露兇光,正当我感到不寒而慄的时候,小女生又是一拳打向我的肚子,我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一手扶着我,另一手迅速地把我的工作服剥掉,接着就是一肩将我扛起,面对眼前的状况,我简直傻了。 「小白?」老闆从厨房探出头时,我摸着肚子,而表情则是痛苦万分:「老、老闆……」 不等我的话说完,小女生扛着我,对着老闆说:「老闆,小白脸已经跟人有约了,而且是课业上的事情,所以我先把他带走了,就这样。」小女生说完也不等老闆的回应,就扬长而去,而隐约间,我听到老闆对着老闆娘说:「阿梅,我们家的小白长大了,有女生要他了,等等下班要不要吃红豆饭,庆祝一下小白即将不再是处男了?」 「……」干,老闆是想到哪去了,完全不是这回事啊! 一路上,我跟小女生都没有说话,小女生一把扛着我,走了十分鐘以后,她来到了一家餐厅的门口,她雷霆万钧地打开了门,所有客人的目光都望着小女生,我不禁一脸尷尬,用着非常小的声量:「欸,放我下来啦!很丢脸耶……」 小女生却依然故我:「你放我们鸽子我都没说什么了。」 「……」小女生真他妈的很爱记仇,正当我还在碎碎念时,小女生却把我丢在椅子上:「点餐。」 小梓和顏季已经在座位上,他们都已经点好了餐,甚至连小女生的桌上也有一份餐点了,我吞了吞口水:「怎么你们不三个人讨论就好?」 顏季优雅地擦擦嘴,用着哀叹的眼神看着我:「没办法,这样组员就不齐了。」 「拜託,你要讲就好好讲,没事演什么戏啊?」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真受不了这个演技派的男生……真是的。 小女生阴沉地看着我:「没必要的废话少讲,赶快点餐,赶快写小册子。」 看到小女生这样,我也不敢再造次了,我随便点了一个餐点后,继续开口:「可是我没带小册子耶……」 小女生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不会拿一张纸抄喔?就已经放我们鸽子了,连这种小事还不会想办法解决啊?」 「……」认命如我,我拿起了一张点餐的纸,跟小梓借了小册子,就开始在纸的背面依样画葫芦地写了起来。 沉默不语的小梓总算说话了:「小册子上面说请写下你们对这顿晚餐的看法。」 小女生看着我,一开嘴就没好话:「某人放鸽子,还得劳驾我去把他扛过来。」 我开始有点不高兴了:「欸,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难道是蓄意的喔?」小女生瞪着我,我也回瞪回去,这时候,顏季试图想要让气氛和缓一点:「哎呀……别吵了。」他喝了口饮料,低下头,面色微红:「老是为了我吵架,我会不好意思的……」 白目如顏季,他又被我跟小女生一起揍了,他全身蜷曲得跟虾米一样,只差没在地上滚来滚去。 在这样吵闹的过程下,我的餐点来了,是一份炸薯条和饮料,小梓看着我:「你不饿?」 我点点头:「还好,原本以为要打工,所以有先吃点东西了。」 顏季滚到小梓的位置旁,像是怨妇一样哭诉着:「呜呜……小梓你怎么都那么关心他,我被揍了,你怎么没顺道关心我?」 我一脸噁心地看着顏季:「喂,你噁不噁心啊?不要去骚扰小梓。」 小梓却也毫不在意:「没差,无所谓。」结果,顏季就像八爪章鱼一样黏在小梓的身旁,看得我是差点把吃下去的薯条又全部吐出来。 在这样吵吵闹闹的光景下,我们还是完成了一部分的小册子,这也多亏了小梓的帮忙,否则的话,我看在小女生、顏季和我的混战之下,小册子根本不会有完成的一天。 由于我跟小梓住的地方是完全的反方向,所以在吃完饭,小册子也完成之后,我和小梓分道扬鑣,而小女生因为跟我住在同一栋房子里,虽然无奈,但我跟小女生只好一起走,至于顏季,他住哪里关我屁事,所以一出店门口,我就自顾自地走了,谁管顏季要怎么回家。 我跟小女生虽说是一起走,但想也知道,我跟她不可能肩并肩地一起走,我腿长,速度又不慢,我领先在小女生的前头,一路快步地走着,但小女生似乎不想走在我的后头,拚命追赶,于是我跟小女生就像是在比赛狂走着。 到后来,小女生走不赢我,她索性用力地踹了我的小腿骨,害我痛得忍不住蹲了下去:「……你有病喔?」 小女生的嘴脸显得洋洋得意:「谁叫你挡光,害我看不见路,不是我要踹你喔!是因为你挡光,我的脚一时无法控制,所以才会『不小心』踢到你的。」小女生特意在不小心那三个字加重语气,但想也知道她摆明是故意要踹我的,我站起身,以老鹰抓小鸡的姿态睨着她:「是喔!那我走你后面好了,如果你挡光,害我不小心踢到你,那我也没办法囉。」 第四章(2) 小女生的脸色大变:「谁理你啊!神经病!」小女生拔腿就跑,不过,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她踢的我的小腿骨痛得要死,我紧跟在小女生后面怪笑着:「有种你这短腿的就不要被我追到!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不过,我不得不佩服小女生,明明是穿着有跟的鞋子,却跑得跟飞的一样,是说小女生在这方面也是挺有天份的,但我还是追到了她的后面:「唷?现在换你挡光啦?要是我的脚『不小心』踢到你的话,还请你多多包涵耶!」 小女生又气又急,但短腿如她,频率已经发挥到了最极限,一个不注意,眼见小女生就要跟地面来个深情的吻了…… 不知为什么,我伸手挽住了小女生的腰,但我嘴里不饶人:「你是小孩子啊?走路还会走到跌倒,真是的,还不快点感谢我,没让你在马路上仆街。」 小女生满脸通红,却仍旧是狠狠地瞪着我:「要你管!」 「呿!好心没好报。」等小女生站稳之后,我凉凉地看着她:「好啦!不闹你了,看你是要大鹏展翅、急速行走,还是要小鸟依人、像龟在爬都随你。」 话说完,我就自顾自地走了,小女生也没跟上来继续乱,这不仅让我松了一口气,而我想到阿奇的宝贝鸟……我不由地加快脚步回家,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牠应该是乖乖地在笼子里睡觉吧? 回到家,阿奇的宝贝鸟瞅着大眼睛看着我,越看越可爱……跟隔壁的小女生房客比起来,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我将笼子的门打开,把小猫轻轻地放在我的手掌上:「好乖好乖……」 又是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想也知道应该又是隔壁的房客在发神经,我忍不住翻着白眼:「这次又是什么事了?」 由于怕小猫会乱飞,我便想把牠放回笼子内,但小猫却突然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在我的天花板上盘旋,搞得我神情紧张:「小猫!小猫!」 但敲门声却毫不停歇,而小猫又在乱飞,最后,我只好将门打开一个小缝,并且把脸凑过去:「干麻?」 小女生像是被我的行为吓到了,她盯着我:「你在干麻?」 我深怕小猫会飞出去,所以没好气地说着:「关你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关门了,我很忙,没时间跟你瞎混。」 岂料,小女生用着鄙视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了,你又在看a片了,是吧?难怪这么忙啊?」 我感觉到身后的小猫好像朝着门飞来,没时间跟小女生斗嘴了,我赶紧将门关上:「想太多,没事的话别烦我!」 小猫飞到了我的肩膀上,一边啾啾地叫着,说真的……还蛮治癒人心的,我将小猫放到我的手上:「乖乖,不要再乱飞囉!」 正当我要将小猫放进笼子里时,隔壁的小女生又在敲我的门了,结果小猫被吓得又开始飞起来了,我不禁火大了:「你到底是想怎样啦?」 隔着门,小女生也对我吼着:「我的门又打不开了啦!」 我用着更大的声量吼回去:「你不会去找锁匠帮忙喔?我又不是专门开锁的。」 小女生又继续用力地敲门,颇有千军万马来袭的气势:「还不是你搞坏的?而且你自己看现在几点了,最好现在还有钥匙行有开啦!」 看着手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虽然不甘心,但小女生说的话是对的,我的气势不由地弱了下来:「那不然你想怎样?」 「找个地方让我住。」小女生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这个请求,虽然是个简单的要求,但我根本没办法帮她:「我女生朋友又没几个,你是女的,去找女生朋友借住,应该比我去找简单多了吧?」 不过,小女生一旦卢起来,就算是百万军队也拉不住她:「谁管你,反正你要给我负责!」 最后,我只好打电话给小梓,但小梓的住处却传来高亢的歌声,小梓的语调平平,但她好像还是有点尷尬:「抱歉……我现在不方便让人过来。」 「……」结果,我还是没找到有哪个女生朋友的家可以让小女生借住一晚的。 结果搞到最后,小女生以万般委屈的姿态,嘴里不饶人地说只好暂时在我房间待一夜了……我想这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小女生一进到我房间,我就赶紧将门关上,小女生盯着我:「你是在干麻?」 「等等鸟不见!」听到我这句话,小女生才迟钝地发现我的房间里有一隻鸟,她望着乐得乱飞的小猫:「这鸟怎么不关起来?」 还不都是你害我一直没办法把小猫关进去的……我腹语着,但嘴巴却是随口胡诌:「人都有放风时间了,何况是鸟。」 接着,又是一片静默,我正想开口,小猫却以战斗机的俯衝姿态猛然地飞了下来,然后,小女生的头遭殃了,小猫居然把排泄物非常顺势地拉在小女生的头发上,看着看着,我就噗哧地笑了出来。 可是,小女生不是那种会善罢干休的人,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什么人养什么鸟,你搞什么东西啊你?」 我耸耸肩,一脸皮皮:「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控制鸟。」是说阿奇那么白目,难怪小猫也很白目……想到后来,我忍不住又笑了,但小女生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掐着我的脖子:「把那隻鸟给我关起来!」 只见小猫飞来飞去,神情好不愜意,小女生气极败坏地吼着:「你要是再让牠乱喷,小心我揍你!」 之前被小女生揍过的地方隐隐作痛,这小女生明明看起来没几两肉,却有着一身怪力,打得我是痛不欲生,为了避免再度被小女生打,我只好用着柔情攻势呼喊着:「小猫──小猫──回笼子里囉!」 「……」小女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刚刚喊牠什么?」 我别过头:「小猫啊!」不过,那名字又不是我取的……这下真的被阿奇料到了,为了这隻鸟,我跟这小女生可能还有场大战要打…… 经过了一声声柔情的呼喊之后,小猫最后终于乖乖地进笼子开始睡觉了,折腾了一阵子,我也累了,但隔壁的小女生在这,说真的,根本就是做什么都不自在嘛!而小女生看着我:「欸,我要洗澡。」 「……」我的理智线简直就是快崩断了:「你没带衣服,洗个屁啊!」 第四章(3) 小女生手叉着腰,瞪着我:「还不都是你害我有家归不得的,还有你那该死的鸟在我头上乱拉,反正我就是要洗澡,你快点去想办法啦你!」 到最后,我只好说服小女生借穿我的t-shirt,小女生嘴里还喃喃虽然很噁心,但也只能勉强接受……等语,而我只好去7-11帮她买一件免洗内裤了。 等我买回来时,小女生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了,我没好气地敲着门:「喂!你的内裤,拿去。」 浴室的门开了一个小缝,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手上的内裤已经被小女生拿了进去,是说这么快的身手,这小女生前世该不会是一条蛇吧? 又过了十分鐘,小女生总算是洗完了,她穿着我宽宽大大的t恤,美好的胸型若隐若现,而且由于我的t恤很长,小女生就算不穿裤子,也都可以当裙子穿了,两条白白嫩嫩的腿……说我看了没反应是骗人的,但她是隔壁那讨厌的房客,可恶的小女生……我才不会、我才不会喜欢她呢! 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小女生还是那兇巴巴的样子:「喂!你看什么看,快点用好床,我要睡觉了!」 「你要是睡床,那我要睡哪?」我看着小女生,隐隐有些不悦。 小女生理直气壮地说着:「你当然是睡地上啊!拜託,来者是客,你总不会让我睡地上吧?」 虽然早就知道这小女生的脸皮跟城墙的厚度恐怕是不遑多让,但听到她这么直接的话,还是让我欲哭无泪,算了,我还是去洗澡比较实在…… 把床上的东西用好之后,小女生就一溜烟地爬上去睡了,我默默地把我的衣服拿去浴室,浴室里水蒸气瀰漫,刚刚小女生就在这里洗澡……一想起雪白的大腿,我的鼻血忍不住就快喷了出来,还有那软软的胸部……回想到那天小女生不小心跌坐在我身上时,那触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胡思乱想的下场就是……我的小兄弟昂起头,但我今晚不能看a片发洩啊!逼得我今晚只好用冷水洗澡,虽然也快三月了,但还是有点冷啊…… 等我用冷水洗澡完,我的小兄弟也平静下来了,为了避免再发生刚刚的惨况,我只好一直在心里默背着心经……这样,应该可以让我的小兄弟停消些吧! 当我打开浴室的门,小女生好像已经睡着了,我摸黑寻找吹风机,找着找着,我好像不小心摸到小女生的腿了……摸起来滑滑嫩嫩的跟布丁一样,我的手忍不住一颤,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忍不住咒骂着自己,接着,缓缓地将手移开。 我拿起我的手机用着微亮的光照着,好不容易找到吹风机了,我呼了一口气,便将吹风机拿到浴室里开始吹头发。 折腾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把事情都做完了,我默默地把地上的毯子铺平,把棉被盖好,隐约间我想到一个笑话:一个女的对男的说:『如果你晚上对我怎样的话,那你就是禽兽』,结果男生到了早上什么都没做,女生就对他骂着;『你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我才不是禽兽,像是催眠似的,我对自己说着。 虽然我不是禽兽,但是小女生的睡相实在是太差了,一下子是手搁在我的肚子上,一下子腿越过界,被她这样闹来闹去,我根本就睡不下去啊……她的鼻息很沉稳,应该是真的睡着了,但我却翻来覆去,根本毫无睡意。 最夸张的是小女生睡到后来居然滚了下来,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我忍不住哀鸣了几声,我的妈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睡像这么差的女生啊? 同样的洗发乳和沐浴乳,在小女生的身上却成了诱人的一股芳香,我嚥了嚥口水,小女生的长发散在我的身上,这真的是甜蜜又痛苦的负担啊……当柳下惠真的是不容易,当我把小女生搬回床上时,这是我心中的结论…… 我的小兄弟又硬挺起来了,但我却什么也不能做,我总不好半夜开着电脑看a片打枪吧……越想越哀怨,这明明是我的房间,为什么我得迁就这个小女生呢? 好不容易我终于睡着了,但在半梦半醒间,小女生好像又开始尖叫了……我勉强将眼皮打开,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你是又怎样了?」 没想到小女生却狠狠地踢了我一脚,这下我是完全醒了:「你到底是想干麻啦?」 小女生指着地上的被子:「说!你昨晚有没有对我怎么样?不然我的棉被怎么会在地上?」 什么你的棉被,这房间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打着呵欠,语气有点不耐烦:「你自己睡相差还敢怪我喔?」 小女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七彩霓虹灯旋转一样:「所以你没对我怎么样囉?」 我拿棉被蒙着头,说真的,我还很想睡觉,一点都不想跟小女生在那里搅和:「谁会对你怎样啊!白痴……」 小女生不说话了,她把地上的棉被拉起,可能也想继续睡吧?不过我也不想管她了,现在,我就只想睡觉,谁也不能阻挠我! 第五章(1) 当我完全清醒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揉揉头发,床上已经看不见小女生了,她可能已经回去了吧?没想到,当我一回头,小女生的脸近距离的在我面前,害我吓得往后退,头还差点嗑到柜子:「你神经喔?七月半还没到,你不要没事近距离看着我,人吓人会吓死人,你是知不知道啊?」 小女生一脸不屑,用着像是在看草履虫的眼光看着我:「这么没胆啊你?你妈生你的时候,忘了把胆子生给你了吗?」 「关你屁事,还有,现在锁店应该已经开了,快点去把你的门处理好,我才不想一直被你骚扰!」我心有馀悸地拍了拍我的胸口,这小女生的脑袋真不知道在想什么,要是哪天被解剖的话,她脑袋构造说不定跟正常人都不一样,怪人一个! 小女生又用着指使的语气对着我说话:「你去锁店。」 「什么?你没脚啊?不会自己去喔?」说实在的,我很讨厌小女生的这种个性,他妈的是有那么娇弱喔?锁店也不远,不会自己去啊? 小女生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又没裤子穿,所以当然是你去啊!」 说到没裤子穿……我看着小女生……所以在那宽宽大大的t恤下,除了那条免洗内裤……我有种精血衝脑的感觉,为了避免我的小兄弟又再次兴高采烈地抬头,我只好狼狈地抓了钥匙出发去锁店。 走出门外,我的脑袋就清醒多了,我头痛地走去锁店,在经过一番比手画脚之后,我终于把锁店的人带到小女生的门前了。 在锁店的人研究了一下之后,他只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时间就把门修好了,而也因为有特约商店的关係,所以只付了些微的费用,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当门修好之后,小女生飞奔回自己房间,迅速地把衣服换好,就把她穿过的t恤还给我:「自己拿去洗。」 「……」我也只能摸摸鼻子把衣服拿回来自己洗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但当小女生离开我房间之后,我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从以前到现在,我并不是没喜欢过女生,但女生那种娇惯的个性,说真的,我实在是应付不来,我不像阿奇可以逗他们开心,也没办法周旋在女生之间,或许我喜欢的是可以自己动手的女生吧?但小女生那个性……既火爆又会指使人,我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想到这,我的脸一阵惨白,干,我他妈的又不是m,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种喜欢虐待人的女生啊! 为了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我赶紧把小女生穿过的衣服拿去泡水洗掉,而小女生睡过的床,我也迅速整理成我原本睡觉的样子,我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真是的,小女生离开我房间,我应该是要洒盐去霉,怎么反而会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呢? 正当我还在魂不附体的状态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我那损友──阿奇,这傢伙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呢?虽然内心觉得奇怪,但我还是接起他的电话:「喂?」 电话里的阿奇,语气显得紧张而无助:「喂!小白,你现在能出来吗?」 我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嗯?怎么了?」 阿奇的语气像是快哭了:「陪我说说话吧!不然我觉得我快疯掉了。」 「……」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的资优生阿奇如此困扰?虽然很好奇,但我还是先安慰着他:「好,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在哪里?」 阿奇说他人在学校的凉亭内,基于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在迅速梳洗完之后,我就赶紧飞奔而去,一出房门,那小女生好似也不在房间内,不过她在不在房内关我什么事啊? 在我到了学校的凉亭之后,阿奇抓着我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紧握着那块浮木:「小白,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拍了拍阿奇的肩膀:「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阿奇有些囁嚅,脸色发红,一脸的不自在:「我、我把我女朋友得肚子搞大了……」 听到这则消息,我简直被震慑到无法言语:「怎么会?你没戴套吗?」 阿奇扭过头,吶吶地开口:「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准……不戴套比较舒服嘛……而且她一直都说她会吃避孕药,谁知道真那么准,就给搞大了……」 听到阿奇的这番话,我很不爽,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爽快就不戴套呢?于是,我狠狠地巴了阿奇的头:「干!黄瑞奇,你是在想什么啊?你因为一时的爽快就把对方搞大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落荒而逃啊?」 阿奇抓着头发,像是个孩子一样,一脸慌乱:「我哪知道会这样……原本我是要回家了,结果小美人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情要跟我商量……我一到她那边,她就告诉我她有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形……所以、所以我就逃走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现在呢?她没打电话给你?」 阿奇紧握着手机,脸色惨白:「我没接……」接着,他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手扭断:「小白,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被我爸妈知道,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说真的,男欢女爱,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因为这样而搞出人命……那就不太对了…… 回想起我的成长背景,我那倒楣的母亲就是被搞大肚子而奉子成婚的,而那个应该是我父亲的人,却在结婚后的几个月跑了,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然而,那个人却偶尔跑回来跟母亲要钱,面容憔悴的母亲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只要一拒绝,马上就会受到那个人的拳打脚踢。 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身上总会有些瘀痕、红肿,傻傻的我,在看到那个人偶尔回来时,甚至还兴高采烈地喊着他,而他摸摸我的头,便示意要我出去玩耍,而我也乖乖地出门,直到我高中之后,我才发现那个人殴打我母亲的事实,愤怒的我,当然就是打回去,那个人嗷嗷怪叫,说什么婊子生的龟儿子,根本不是他的种,而我才不管他说什么,拿着扫把,我就把他赶出去了。 直到现在,那个人偶尔还会来窥探我和母亲的生活,而我叮嚀过母亲,千万别让那个人进屋内,母亲也遵循我的话,才得以过着不在被殴打的生活…… 看着眼前的阿奇,他会不会变成那个人的翻版?而阿奇见我不说话,便怯怯地拉着我的手摇着:「小白……」 他的眼神里带有一丝的期待:「你会帮我吧?」 我还是沉默,正当尷尬的气氛漫延时,阿奇的手机响了,阿奇苦笑着,然后把电话接起:「喂……嗯……呃……晚上?嗯……我知道了……」 第五章(2) 掛了电话,阿奇看着我祈求:「小白……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晚上小美人跟我约在学校的操场见面,你帮我去好不好?」 看着阿奇无助的样子,我无奈地说:「你要我去做什么?」 阿奇见到我的态度稍为有软化的跡象,便乘胜追击地游说我:「你帮我跟小美人说……就说把她肚子搞大是我不对,但是现在还不是生孩子的时机……所以就是看能不能拿掉之类的。」 对于阿奇,我实在是没办法狠下心来苛责他,一个从小到大都是资优生的人,突然遇到这种事,会慌了手脚也是正常的,只是,那个小美人该怎么办?心里苦苦的,母亲的形象在我眼前晃着,但,我又还能说什么呢? 最后,我还是答应阿奇,晚上帮他去跟小美人说话,而阿奇也把小美人的电话给我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究还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了。 到了小美人指定的地点,说我不紧张是骗人的,但在我眼前的,却是隔壁的房客,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女生。 诧异地看着小女生,我提出了我的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女生盯着我:「在等一个畜牲。」 等畜牲?阿奇把人搞大,吓得逃走了,的确是很畜牲……但小女生在这里做什么?我嘴里说出了我的推测:「你是小美人?」 小女生一拳挥过来:「你就是那个畜牲?」不等我回话,小女生异常暴力地对我挥拳:「变态就算了,还这么畜牲,你的脑袋到底有没有身为人的意识啊?」 我狼狈地闪着小女生「北斗神拳」,嘴里向她讨饶着:「等等、等等,你先听我解释啊!」 小女生追着我打,气势完全不饶人:「等什么等?你这畜牲,把人搞大了就可以这样躲起来吗?是男人的话就负责一点啊!」 是说我怎么不知道阿奇是跟小女生在一起?而且小女生脚踏两条船?同时跟顏季还有阿奇在一起?我瞟了瞟小女生的肚子,看起来也不像怀孕啊?正当我头昏脑胀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阿馨,别打了,不是他。」 小女生这才停下了她的毒手,嘴里还教训着我:「不是你干嘛不说清楚啊?你那么喜欢被打喔?」 「……」你是有给我时间说清楚吗?听到小女生这番话,我差点忍不住想去掐死她,这傢伙……表明了就是白目! 小美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她穿着雪白的洋装,左顾右盼着:「阿奇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转述阿奇的话:「呃……阿奇要我来跟你说……就是……把你搞大了是他的不对,但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机,所以你还是拿掉吧……」 小女生瞪了我一眼:「搞大了就没事啦?真是畜牲一个。」 小美人落寞地笑着:「是吗?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来的……」 不忍心看到小美人如此绝望,我开口安慰着她:「那个……阿奇他从小到大都是资优生,一时间遇到这种事,难免或不知所措……」 小美人对着我露出悵然的笑容:「是这样吗?从大一联谊过后,我就和阿奇在一起了,我知道隔校的关係,阿奇那个性,偶尔也是会去拈花惹草,但至少我跟他一直以来都在一起,我以为他最爱的是我,会负起责任的……」 听到小美人的这番话,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帮阿奇说话,小美人说得没错,阿奇偶尔会拈花惹草,但他最在意的人还是小美人,只是这一次,他却临阵脱逃了,也难怪小美人会如此绝望了。 小女生瞥瞥嘴:「别在意啦!早点认清那种畜牲,省得浪费青春在他身上。」 是说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小女生会在这:「你为什么会在这?」 小女生昂着头:「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 我看着她,还是不明白:「我是阿奇的朋友,那你跟小美人是朋友?可是小美人不是跟你不同校?」 小女生似乎也不想多讲,她骄傲地别过头,只说了一句:「关你屁事?」就带过了这话题。 小美人见阿奇是不会来了,就对着小女生说:「载我回去吧!看来阿奇他是不会来了。」 看着小美人默默地走着,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欸,那你肚子里孩子该怎么办?」 小美人回过头,给了我一个笑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孩子。」她垂下肩膀,对着我解释:「我只是为了看阿奇是不是会负责而已,所以才骗他说我怀孕了,只是没想到阿奇的反应会是这样……」 我乾笑着:「那……你跟阿奇?」 小美人背着我继续走着:「可能会跟他提分手吧!没有担当的男人,实在是让人挺失望的……」 对于小美人的话,我是感同身受,一个没有担当、不敢负责的男人,说穿了根本就是人渣一个,就像那个人一样,对于我的母亲予取予求,他以为他是谁?古时候的皇帝吗?以为所有人都要绕着他旋转?幸好那白痴已经不太敢过来骚扰母亲了,否则我一定会赏他一顿粗饱…… 等我走回到凉亭时,阿奇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听我宣判他的刑期:「小白,小美人说什么?」 看着阿奇那副可怜的样子,却没有让我对他起了同情心,反而只是让我感到很厌恶:「想知道的话,干麻刚刚不自己去?」 阿奇像是路边的流浪狗,可怜兮兮地,耳朵都快垂下来了:「我不敢去……小白,小美人到底说了什么?她有接受我的说法吗?她会把孩子拿掉吗?」 我终于明白有时候人不是成绩好,态度就ok了,看阿奇每学期的成绩那么好,但遇到这种事情,却像乌龟一样,躲在壳里面,不敢出来面对事实:「阿奇,你要听真话?」 阿奇猛力地点点头:「当然要,我想知道小美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她之后会怎么做……」 第五章(3) 我露出了一个恶意的微笑:「小美人是骗你的,她根本没有怀孕。」阿奇傻楞楞地张着口,不等他说话,我又继续说下去:「她只是想测试看看你的反应和表现,很不巧,你的反应让她太失望了,她决定不要继续跟你在一起了呢!」 阿奇抓着头发,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小美人那天说的信誓旦旦,她说她真的怀孕了,她去验孕,那、怎么会?小美人是在测试我?我、我……」 我鄙夷地看着阿奇:「如果小美人真的有了,你能负责吗?你不就是这样逃走了?你还怪她骗你吗?」 阿奇的脸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号称情场王子的他,这次终于听到铁板了,这一击,很痛,但我想应该可以给阿奇一个教训吧? 阿奇嘴里喃喃:「我要去找小美人,我现在就要去!」不等我说话,阿奇就逕自离开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敢跟小美人好好谈这一次的事情了。 因为我没有陪阿奇去,所以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事后,陪阿奇喝酒时,听到阿奇转述小美人慧剑斩情丝,不愿意再给阿奇机会了,就算阿奇苦苦哀求,小美人还是无动于衷,从大一到现在的感情,就随着阿奇的懦弱而消逝了…… 虽然遗憾,但阿奇学乖了,他不在四处拈花惹草,对于女性朋友抱持着只敢远观,而不敢褻玩的态度,就这样持续到了毕业。 至于我跟阿奇的友情,还是差不多,不敢说完全一样,因为在见识到阿奇的胆小、不敢负责时,偶尔偶尔,他会跟那个人的影像重叠,只是看到阿奇的转变,我知道阿奇应该不至于会落到跟那个人一样的地步,只有这点,才让我感到比较欣慰而已…… 而小美人在挥别阿奇之后,对于感情上也比较谨慎了,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虽然她是系上的系花,但在她与阿奇分手之后,即使有一大票的人,排队对她释出爱慕的心,但小美人还是不为所动,据说也是单身到了毕业…… 而我跟隔壁的房客,在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后,关係根本就是降至冰点,当小女生看到我时,就一脸鄙视,甚至有一天还说出:「物以类聚。」 虽然很无言,但是,也不能怪小女生会这样想,一想到阿奇当初这么样没担当,我到现在,偶尔也还是会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就算关係降到冰点,但课还是得上,饭还是得吃,在两性关係课时,小女生还是坐到我旁边,只是像是把我当成隐形人一样,视而不见,至于每周固定得吃饭时间,小本子的纪录都有做,只是就觉得有隔阂。 过了几个星期之后,顏季首先发难,在路上偶然碰面时,他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你跟安琪儿是怎么了?关係这么冷?是一起去同游南极喔?」 对于顏季能够在三秒内眼睛水汪汪,我实在是深感佩服,但我跟小女生的问题,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于是我就随口敷衍他:「对啊对啊!南极的企鹅不错喔!改天可以去看看啊!」 顏季踱着脚使性子,搞的四周的人都开始围观了:「你说嘛!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顏季的眼泪就这么样晶莹剔透滑了下来,我的理智线大概又崩了:「靠杯!你哭屁啊!」 顏季啜泣着:「呜……在怎么样也该给个交代啊!不然人家怎么办……」 「……」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不得不拉着顏季离开,但在我和顏季离开时,那一片口哨声是怎么回事?甚至还有人说:「加油加油!快上啊!」 「突破捡肥皂的防线!」 我简直都要泪目了:「干……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头看顏季,他一脸贼笑:「怎么样?可以说了吧?」 他那一脸的灿烂千阳,跟刚刚的眩然欲泣,根本就是判若两人,我忍住了打死他的衝动:「你很无聊耶!没事问这干麻!」 话虽那么说,但我还是跟顏季说了阿奇和小美人的事情,并且也把我家的情况简略跟顏季提了,顏季歪着头看我:「所以安琪儿是在牵怒?」 我耸耸肩:「谁知道?」 不知道顏季是跟小女生说了什么,小女生的态度终于从零下一百二十度,回復到了原本的零度左右,同组吃饭时,场面没那么尷尬了,至少那层隔阂不见了,跟以前一样还是会吵吵闹闹,小梓还是得想办法稳住讨论的议题,否则每次几乎都在我和小女生吵架,以及用力地揍顏季中,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至于上课,小女生的态度也缓和一点了,就像一开始那样吵吵闹闹,也许这样就很好了吧? 偶尔在走廊遇到时,也会打声招呼,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至于我打工时,小女生偶尔也会过来买东西,不过她不再闹我了,反而是跟冷面的小梓聊聊天,或是两性关係课程,就某方面而已,还是有一定的效果存在的,我默默地想着。 第六章(1) 学期都快了快一半了,不能免俗地,学校要准备来办运动会了,说到运动会,我实在是没什么热情,我跑也跑不快、跳也跳不高……每次学校的运动会一到,我就傻傻地在观眾席看比赛。 至于阿奇,能人如他,从国小到大学,几乎不少比赛都一手包办,要不是怕他累死,说不定所有的个人项目,阿奇都会包下来了吧! 不过阿奇现在陷入了情伤的低潮,这次也只是很含蓄地报名了大队接力还有四百公尺个人赛,每当体育干事和班代游说他时,他总是一脸忧伤地婉拒了,是说这也难怪,从小到大都事事如意的他,哪有过什么失恋的经验呢…… 而小梓则是被拉去参加啦啦队比赛了,现在每周五的吃饭时间,每次都看她有气无力快睡着了,幸好我跟小女生不在一直争锋相对了,而顏季有时甚至乾脆让小梓趴在桌上休息,而他帮小梓做笔记什么的……是说这人娘归娘,但有时倒也挺体贴的。 说到顏季,就真得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还记得上课的时候,老师看着累倒在桌上的小梓,正想要叫醒她时,顏季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抓住老师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师,直到老师开口问小梓怎么了,顏季半仰着头,用着极为忧伤的神情看着老师:「老师,最近梓元忙于啦啦队的事情,她累坏了。」 没想到老师不仅没有生气,还觉得顏季真是体贴入微,很贴心的好孩子……结果我们这组的两性关係谈,居然就因为这样而被老师加分了,说起来,还真是有那么点不可思议…… 当我跟顏季谈起这件事时,他却耸耸肩,一脸觉得没什么:「拜託,当然不能硬碰硬啦!你要知道大人这种生物,有时是很讨厌被挑战权威的,与其用鸡蛋砸石头,不如像我这样,身段放软点,阳奉阴违一般不就好了……」 「……」原来除了那诡异的演技以外,顏季的脑袋还是有装点东西的,这是我最新的体认。 而顏季虽然运动会没参加个人项目,却「据说」在进场时要表演之类的,只希望到时他别演得太过火了…… 而小女生,没想到短腿如她,居然要去参加大队接力,当我听到这消息,一脸诧异时,她却坏脾气地看着我:「怎样?我不能参加?」 而我却很白烂地直接说出了我的感想:「以前的人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你们系上是没人才了吗?你腿那么短,是要怎么跑赢其他人啊……」 小女生很难得地没有开口回损我,但是小腿瘀青了三天,让我走路都不方便时,我深深地觉得:小女生,你还是开口骂我吧!把我踢成这样,也太过分了…… 于是,虽着时间过去,运动会即将来临时,整个学校都如火如荼地动起来了,体育室每天犹如抗战时期一样,阵日都有人跑来跑去。 而跟着教官学美姿美仪……咳!我是说拿旗子的那些同学,你们辛苦了……幸好我不够高,不然在大太阳底下一直练习,我应该会崩溃吧? 于是,在其他人都很忙,而我却一派优间的情形下,运动会终于到了。 一早要入场时,我一直在张望,看顏季到底在哪,不过很不幸的是,学校的人太多了,根本就看不到顏季在哪,正当我放弃搜寻顏季时,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找我?」 只见眼前的人,穿着一身红裳,彷彿是古时的嫁裳,一弯秀眉,眼睛水灵灵,嘴唇抹着护唇膏,看起来亮亮嫩嫩的,十指艳红的蔻丹,怎么看都应该是个女人,但我啥时认识这个人了? 不等我的反应,眼前的人跺着脚,突然间那股熟悉的感觉,像是电流一样,流串了我全身,我微颤颤,指着眼前的人:「不、不会吧?顏季?」 眼前的人笑了,笑得是光彩夺目,而我的感觉却是天昏地暗,不会吧?顏季这傢伙居然可以变成偽娘?而且他要是不开口,我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男生扮得啊! 顏季却是得意洋洋:「看来小梓得化妆术还真成功呢!」 顿时,我又有种被炸到的感觉,小梓?她什么时候跟顏季好到帮他化妆了?不等我细想这些问题,顏季拍拍我的肩膀:「我要去排练了,等等要看我的进场表演喔!」 而阿奇等顏季走了之后,用手肘撞撞我:「哇呜!哪里来的正妹啊?你还真有艷福耶!」 当我一脸无奈地告诉他顏季是男生时,阿奇却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脸惊慌地看着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想不到你有这种嗜好,咱们兄弟一场,拜託你别桶我。」 「……」这年头是怎么了? 当我想解释我性向正常时,台前的表演开始了,只见扮成女生的顏季,拉着身旁要死不活的男生:「相公!相公!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日,怎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而那身旁的男生却还是死奄奄,此时,一个身穿白袍的男生,跳了进来,开始了令人熟悉的广告词:「健生中医关心你欸洞房花烛夜,那是腰谋定当,阿是你举不起来,请来五十四届运动大会,保证侯你生龙活虎,整晚活跳跳!」 顿时全场的人都笑了,而那死奄奄的男生,像是嗑药一样,马上恢復精神,开始动了起来,而顏季一面娇喊着:「哇──五十四届运动大会真棒,我的相公动起来了!」 虽然全场都笑了,但台上的师长脸都黑了,不过在这种场合,师长也不便大发雷霆,于是表演就这样过去了。 等顏季又跑来找我时,我还是忍俊不禁:「你们的表演也太好笑了吧?都不怕老师会生气喔?」 而已经穿回正常衣服的顏季哈哈大笑,满脸不在乎:「管他的!反正效果还不错啊!大家都在笑。」 虽然顏季有时少了一根筋,讲话又很白目,但能认识他,感觉还算不错啦……那我对小女生呢?我很开心认识她吗? 想到这尷尬的问题,我又觉得头痛了起来,我对小女生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一开始是看她非常不顺眼,但是到后来也觉得认识她也很好,至少生活不在那么枯燥,不再只是打工而已…… 像是察觉到我恍神了,顏季晃了晃我的肩膀:「欸?失神了喔?在想什么?」 或许小女生的前男朋友可以给我点意见吧?我开口问她:「你对小女生的感觉是什么?」 第六章(2) 顏季歪着头,脸上一脸疑惑,像是觉得我很奇怪怎么会问这问题:「就朋友啊!不然还能怎样?分手还是可以做朋友吧!」 我看着顏季:「你才刚跟小女生分手耶?你都不会觉得心痛喔?」 顏季耸耸肩,开始向我解释着:「其实安琪儿她刚转来的时候,身形比较胖,所以班上的男生不是很常跟她说话……」 我继续问:「然后呢?」 顏季接着说道:「其实也没怎样啦……就安琪儿瘦下来之后,开始学会打扮啦、化妆啦!所以班上的男生就开始去黏安琪儿,但是依安琪儿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想理他们?」 「那小女生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我问着。 顏季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因为从她胖的时候,我就跟她是朋友啦!而且安琪儿一直觉得那些男生很烦,所以乾脆就跟我交往,省得那些男生一直卢她。」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顏季看了我许久,又开口了:「其实,你也不用一直跟安琪儿争锋相对嘛!安琪儿只是嘴巴兇了一点,个性其实不坏。」 默默地,我望着顏季没说什么话,而顏季说他等等还有事情要先走了,于是,留下我,思索着,我跟小女生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想了很久,内心却还是没有答案,而操场上,比赛轰轰烈烈地进行着,我走到草皮前,看着比赛。 而运动场上正在进行的是大队接力的预赛,只见各系都非常努力地跑着,想要争取进入决赛的资格,而小女生也一样,只是对于她的穿着,我非常不能苟同。 哪有人跑步穿牛仔裤的?就算是到大腿好了,跑起来还是会卡卡的吧?而且小女生居然还穿帆布鞋……简直就是够了,她还嫌自己的腿不够短,跑起来已经很不顺了,居然还穿成这样?她有病啊? 小女生不解我为何愤怒地看着她,她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来,等枪声一响,小女生开始起跑时,我冷冷地看着她,就不要等一下跌倒!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而小女生腿短归短,跑起来却跟风一样,一下子就超越了好几个人,当她安全地把棒子交给下一个跑者时,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 当然我没过去找小女生,而她站在操场内的草皮观看着自己系上的比赛情况,当二十棒全跑完时,没人掉棒,而且小女生的系上还是这一组的第一名。 在看完比赛之后,我回到自己系上的休息区,而系学会的干部们正在带活动,由于我们系上的女生比较少,所以就跟坐在我们隔壁系的同学一起做活动。 「来来来!接下来这一关是『我打从你门前过』,由四个人为一单位,就像在点名一样,我们会喊『昨天我打从你门前过,你正提着水桶往外泼』,被点到『泼』的同学,必须回答我们的一个问题,如果答不出来的话,就会被其他三个同学泼水!好了,谁想来玩啊?」 看着隔壁系的女生半推半就地被抓去玩游戏,我不禁莞尔,不过我才高兴没几分鐘,系学会的干部就把我抓上台了。 没想到在我上台之后,小女生居然也自愿来玩游戏,原来她是做在我们隔壁的系啊……我默默地想着。 小女生看着我,一脸恰巴巴:「喂!你刚刚干麻瞪我?」 我瞟了她一眼:「管我?我高兴。」 对于我这敷衍的态度,小女生当然很不满,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把我泼到跪地求饶。 游戏开始了,一开始是点到隔壁系的另外一个女生,她羞怯怯地答对了系学会干部的问题,于是下一回合又开始了。 而这次却点到了我,系学会的干部一看到我就摩娑着下巴,一脸嘿嘿你死定了的表情,而且还附带诡譎的笑容:「小白,请问圆锥形的手相,他的个性是如何?」 看着眼前系学会干部用着在命理社学到的知识在恶整我,我的内心一阵恶寒……我他妈的是有得罪过你们吗?我不是算命仙,而且我又没看过手相的书,我怎么会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啊? 所以,在一阵鸡飞狗跳……正确来说,是我猛力地挣扎后,两个系学会的干部架着我,而其他三个人拿起水桶就往我身上招呼……小女生还泼得特别大力,我就知道她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我在内心哀痛地想着。 而一把我泼水完之后,系学会的干部就笑嘻嘻地宣布要玩下一个游戏,而全场的气氛也开始慢慢炒热起来了,我就知道他们只是想泼我水,然后顺带吸引大家目光罢了! 全身湿淋淋,但要回家换衣服又好麻烦,我只好任着水一直滴,一边没好气地看着台上的活动。 而顏季跟小女生是同系的,刚刚在玩游戏时,他并不在场,所以当他回来时,看着我一身湿,就用着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你去游泳喔?」 我翻着白眼,忍住想揍顏季的念头:「你游泳会穿衣服下水吗?白痴喔!」 岂料顏季又装成一脸可怜的小媳妇样,跺着脚,泪眼汪汪:「你怎么可以那么兇呢?」 「……」这三秒鐘掉泪的功力,不去演戏的话实在太可惜了,我默默地想着。 由于顏季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过没多久他又一溜烟地跑走了,我站在休息区前的栏杆,吹着风。 但寧静的时光总是过没几分鐘就被打断了,这次换成小女生手叉着腰,用着兇狠的目光看着我:「你刚刚到底为什么要瞪我?」 我手拖着下巴,连理都不太想理她,可是,小女生并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她用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喂!说话啊你!」 终于,我不耐烦了,我回过头对着她冷冷地说话:「哪有人跑步穿得像你这样的?你是看你腿不够短,所以还要增加阻力是不是?小心等等跌倒。」 对于我这种冷嘲热讽的话,小女生自然是不甘示弱地回击:「是喔!还真谢谢你的关心耶!不过放心好了,我没那么笨,我才不会跌倒!」 第六章(3) 小女生气冲冲地跑掉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其实有一点懊悔,我干嘛对她那么兇呢?不过懊悔归懊悔,我还是不可能去跟小女生道歉的! 场上的比赛继续进行着,阿奇的四百公尺个人赛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决赛,而且还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绩,系上的大队接力也进入了复赛,小女生的系也是。 不过,由于赛程的关係,大队接力要隔天才会继续了,至于下午则是啦啦队的比赛。 过了中午十二点,所有的赛程都宣告暂停,而场上的人休息的休息,去吃饭的去吃饭的,而当阿奇来找我时,我便和他一起去吃饭。 跑了一上午的阿奇,嘴里嚷嚷肚子好饿,而下午阿奇不用再比赛了,所以当阿奇说要去火锅店吃饭吃到饱时,我也不置可否地答应了。 到了火锅店,阿奇迅速地点锅、装饭、倒饮料,活像是饿了八百年一样,我都还没决定好我要吃哪一种锅类,阿奇已经扒了一碗饭,外加喝了三杯饮料了。 当我点锅完时,阿奇点的锅已经煮好了,我看着阿奇以非常快的速度在消灭眼前的食材,无奈地摇摇头:「你是有那么饿吗?」 阿奇咬着汤里的肉,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话:「唔……握整个揪是超饿的……泡了一早上,好累……」 为了避免阿奇喷饭,我只好制止他继续说话,当我点的锅来的时候,阿奇已经吃完了三分之二了,我默默地吃菜喝汤,过没多久,阿奇已经吃饱喝足了,只见他一脸幸福地瘫坐在位置上:「吃饱了,真好。」 「……」默默地我继续吃着我的火锅,而阿奇那死不正经的个性又来了:「欸,你现在又多一个选择了耶!早上那男生不错啊!看你要当壹还是零,兄弟我都会支持你的。」 正在喝汤的我没说话,不过左手的中指代表了我的回答,阿奇却还是不死心地劝着我:「你看,我多么世界大同啊!不管兄弟性向怎样,我都会包容的!」 阿奇这死个性看来真的是没救了,不过看他这样……至少没被情伤所困吧?就算分手了、失恋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好不容易,在阿奇的废话底下,我吃完了午饭,付完钱后,我施施然地走着,而阿奇则是继续鼓吹我跟顏季可以凑成一对,为了避免继续听阿奇的胡言乱语,我只好藉口说我要回家一趟,便趁机闪人了。 回到我住的地方,打开门,我便躺在地板上,连动也不动,反正这层楼只有我跟小女生住,我索性连门也不关,就这样赖在地板上,享受着那一点沁凉。 正当我瞇着眼快睡着时,隔壁的小女生很大声地打开她房间的门,我半撑起身子,小女生刚好也看着我,我开口了:「这么粗鲁?小心门又坏掉,到时就别哀哀叫,说你没地方住。」 小女生走进了我的房间,用她的脚狠狠地踩了我一下:「是喔!还真感谢你的提醒!」 「……」这小女生一天没使用暴力是全身不舒服吗?有病耶!我坐起身,含泪摸着我的脚,而小女生在我的房间里张望,当她跑进厕所,看着马桶时,我一脸无言地看着她,小女生到底在干嘛?她想找什么?随后,她开口发问了:「小猫呢?」 是说小猫在阿奇失恋之后,阿奇就把他接回去照顾了,据说阿奇在伤心的时候,小猫有时还会伸出翅膀给他拍拍,不得不说就算是动物,有时候还蛮有灵性的。 我耸耸肩,回答着小女生的问题:「阿奇……呃,那个,我朋友把他接回去了。」 岂料一听到阿奇就两个字,小女生的脸马上露出鄙夷的神情:「阿奇?就是那个孬种吧?」 虽然阿奇真的很孬种,但跟他做朋友做到现在了,我也不好直接说他的不是,于是乎,我只好尷尬地笑着。 但小女生却毫不领情,她瞪着我,眼睛活像牛眼似的:「哼哼……我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我微笑地看着小女生,对于她的话予以辩驳:「是喔?」 只见小女生对我大咧咧的一笑,不过,我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就顺着小女生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既然如此,你住在我隔壁,我不是好东西,那依照你的理论,你应该也没多好囉?」 小女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也许没想到我会这样反驳她吧?看着她那像是七彩霓虹灯的脸,我不禁大乐了起来。 不过小女生最厉害的就是耍赖还有使泼,在听到我的这番话之后,她不多说话,只是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再度踢了我两脚之后,就缓缓地走回了她的房间。 摸着被连续踢三次的脚,我的内心感到十分悲壮,脚啊脚!幸好你们今天不用参加跑步比赛,不然依照小女生这种踢法,我恐怕跑个没几步,就已经软腿了吧? 在被小女生闹过之后,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睡了,为了避免小女生等等又来我房间乱,我赶紧闔上房门,这才是上上策。 打开电脑,我无聊地观看着学校bbs的消息,突然,一个标题映入了我的眼帘「小白、美丽系花以及娘泡的淫秽多人行?」,嚥着口水,我打开了这篇文章。 第七章(1) 这标题里的文章,大体上是一个人的抱怨,他说他楼下的房客老是在咆啸,而且话题几乎都跟性有关,什么中出啦、清枪啦、卡弹啦!而且都还吓的房东先生不敢大声说话,每每要劝阻,就会让那两个兇神恶煞的「小白」还有「系花」吓得落荒而逃。 至于「娘泡」则是「系花」的前男友,原本「娘泡」还有「系花」在一起好好的,但是「小白」却无缘无故来搅局,害的他们分手了,而发文章的这个人却举手称庆,说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接近「系花」了,但那可恶的「小白」却绊着「系花」,害的其他人都没机会去把她。 而「小白」还有「娘泡」之间,似乎也有不可告人的关係,好几次,「娘泡」都在学校的公共场所,用着幽怨而哀愁的眼神对着「小白」,甚至眼眶还含着泪,如泣如诉地让「小白」十分心疼地拉走他。 而这篇文章到最后,就隐隐约约地影射着分手只是个幌子,而「小白」、「系花」还有「娘泡」三个人其实过着痛苦又欢愉的生活。 看完了这篇文章,我的头痛了起来,他妈的,到底楼上的房客是谁那么间,有时间打这妖言惑眾的文章,而底下的回应,有人推,但也有人嘘,有些人甚至还厚顏无耻地说可不可以再多几个人,来个多p行,晚上会更性福。 理论上看完这篇文章的我,应该是要勃然大怒,但我却觉得好像有点无所谓……反正这些话也不是事实,不过话虽这么讲,小女生跟顏季应该会很介意吧?拿起手机,我拨了通电话给顏季。 顏季接了电话,但听起却是乱哄哄的:「喂?」 我开口问道:「顏季,你在忙吗?」 顏季用着很大的声量说话:「我在跟小梓讲事情,你有什么事吗?」 顏季的大声量,让我的耳朵开始有点嗡嗡地耳鸣了:「你等一下有空吗?」 顏季停顿了几秒,才回答我的问题:「等等小梓要比赛耶……怎样?要找我喔?」 对喔……等等要啦啦队比赛,或许等比赛完之后,可以和小梓、顏季讨论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至于小女生……她脾气那么火爆,还是先别告诉她好了,省得她抓狂,在下了决定之后,我就告诉顏季等等会去找他。 走出房门,小女生刚好也走了出来,但她的脚却好像怪怪的,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我看着她,说出了我的疑问:「干麻?脚扭到啊?」 小女生倔强地撇过头,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虽然这态度是有点欠揍,但我还是继续关切地说着:「你明天不是还要比赛?脚不舒服就待在家里啊!」 小女生却丝毫不领情:「你管我?我开心怎样就怎样啦!」 对于这种青番的态度,我实在是很无言,但我还是好声气:「干麻这么生气?你是吃炸药喔?」 小女生瞪着我,说出了令我哭笑不得的话:「谁叫你的脚那么硬,害我踢到好痛,你要负责!」 「……」我也没叫你踢我啊!是你自己爱乱踢人,现在自己脚痛,又要怪我喔?不过我却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尽量维持着好脾气:「不然你等等没事就在家里休息吧?」 小女生非常用力地摇头:「我要去看小梓的比赛!」话一说完,她就拖着她的脚一跛一跛地走掉了,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脾气那么坏,个性那么倔,说不定上辈子是驴子投胎来的,嘖嘖…… 在小女生离开之后,我也缓缓地往运动场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各个系的啦啦队员花枝招展,手上拿着彩球或是其他道具,今天的比赛应该会很有看头,我默默地想着。 到了小梓的系上,顏季和小女生都到了,小女生看见我就臭着脸走到另外一边去,而顏季则是拿着防晒乳在帮小梓擦。 看着顏季的动作,我发觉我被雷到了:「顏季?你在帮小梓擦防晒乳?」 顏季一边抹,一边用着困惑的声音问我:「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有什么不对,而是……小梓不是不太喜欢跟别人太过亲暱地接触吗?有时我打工站在她旁边时,她都会自己默默地往旁边移开十到十五公分左右的距离,什么时后她跟顏季好到可以帮忙抹防晒乳了? 不过这些问题我都沉闷地吞到肚子里了,一个男生要是太八卦的话,那感觉好像也不太好…… 在小女生走到一旁时,我把握着这个机会,跟顏季约比赛完的时间:「顏季,等小梓比赛完,你跟小梓一起到我家一下好不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们看。」 一直默默不语的小梓总算说话了:「发生什么事了?」 而顏季却绞着手指,一脸扭捏样:「真的要去你家喔……我会害羞耶……」 打在顏季的肚子上是我的回答,看着顏季一脸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却没有半点同情的感觉,只能说他白目讨打。 小梓也不顾在地上滚的顏季,开口发问:「她呢?」小梓默默地看向了小女生,我耸耸肩:「那个……等你们知道是什么事情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她吧……反正我跟她住隔壁间,连络起来也挺快的……」 小梓点点头,又不说话了,而顏季滚了老半天,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他时,他就从地上爬起,去找小梓讨拍拍了, 看着小梓和顏季的互动,有时真的会觉得很好笑……是说像小梓这么安静的人,居然能够忍受顏季那么吵的傢伙,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至于小女生……我偷偷瞥了她一眼,不晓得她又在闹什么脾气,唉……要是她看到bbs上的文章,不晓得会怎么样呢…… 在我的担忧下,比赛开始了,首先进场的是理学院的系,只见他们十分搞怪地男生穿裙子,女生穿西装,表面上看起来很乱,但是动作却十分一致,而且呼喊声量也够大,当他们退场时,全场响起了热络的掌声。 接着是工学院的系,不晓得他们是不是太紧张了,才甫入场,有些人的彩球就掉在路上,累得他们还得赶紧跑回去拿,而且有些人甚至赶不上音乐的节拍,当他们下场时,有些女生乾脆直接哭了出来,跟前一系比起来,气氛截然不同。 在前几个系表演完之后,终于,要轮到小梓的系上场了。 第七章(2) 顏季一改一脸皮皮的样子,只见他十分郑重而认真地对小梓说:「等比赛完,我请你去吃饭。」 小梓还是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顏季却笑笑地拍了拍小梓的肩膀:「加油。」小梓点点头,便和她的队友们上场了。 我彷彿在看外星人一样瞟着顏季:「……你什么时候跟小梓那么好了?」 顏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小梓她很善解人意啊!而且她个性还挺热情的,怎么会跟她不好呢?」 「……」脸上几乎没表情的小梓会很热情?而且几乎都在旁边当隐形人的小梓会很善解人意?我真的觉得如果不是顏季疯了,那应该就是我疯了吧? 当我还想继续深入地问顏季时,他却制止了我,因为小梓的比赛开始了。 不得不说,小梓他们的系非常用心,不管是在选衣服、化妆还是道具,都做得十分用心,而在舞技上面,也看得出来他们花了想当多的时间做练习,每个人的动作看起来整齐划一,虽然表演还没结束,但四周的人已经开始鼓掌叫好了。 虽然比赛的规则禁止拋上拋下,但是举人并不在规定的范围内,而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小梓居然是站在最中间被举起来的女生,平时看起来总是昏昏欲睡的小梓,现在看起来精神抖擞,而且所有的动作都做到很完美,真看不出来小梓居然可以做到这样,我在旁边看得嘖嘖称奇。 当小梓表演结束时,顏季非常开心地迎了上去,开始恭维小梓表演得很棒,而小梓还是一样完全没有表情,而顏季就自顾自地一直说下去,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顏季在小梓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形下,还能自己说得那么开心。 不等比赛结果出炉,我就拉着顏季还有小梓奔向我家,一路上顏季一直娇羞地说他不想要当零号,不过我也没力气揍他了,到了我家,小梓就坐在我的床上打哈欠,一脸昏昏欲睡,而顏季则是好奇地东看西看。 等我开了那篇文章,快睡着的小梓才醒了过来,她瀏览完文章之后,只讲了一句话:「抹黑?」 相较于小梓的泰然自若,顏季则是冷汗涔涔,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小梓,用着试探的语气:「那个……我……」 然而小梓却一脸毫不在意:「嗯?」 但顏季在看到小梓的表情之后,却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我实在是被搞糊涂了,他们到底是怎样啊?怎么连说个话也像在打哑谜一样! 不过终究还是没让我问成,正当我想开口时,又是一阵熟悉的敲门声:「喂!小梓他们系啦啦队第一名耶!」 我尷尬地去开门,隔壁的小女生还没继续分享这件事所带来的喜悦时,她看见了房间里的顏季和小梓,小女生望着他们两个:「你们在这里干麻?」 我还来不及制止顏季和小梓,小梓就把小女生拉到电脑桌前,让她观看那篇不堪入目的文章,而顏季则在一旁叨叨絮絮地说着发文的人有多可恶之类的。 瞄着小女生阴晴不定的脸,我深深地知道:毁了……等等小女生要抓狂了……拜託苦主不要是我就好…… 可是小女生却没有如预期般张牙舞爪地向我咆啸,反而只是紧锁眉头,然后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和顏季面面相覷,小女生是怎么了?居然没有像酷斯拉一样又叫又跳?她该不会是病了吧?望着小女生的背影,我这样想着。 虽然这篇文章的苦主都看过了,但小女生自顾自地跑了,而顏季在看到小梓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之后,就表现出反正也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小梓还说出了谣言止于智者之类的话。 我面孔抽蓄,拜託,被人这样污衊,哪有这样闷不吭声的啊?好歹也要反击之类的吧?虽然我平常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是犯我者,我必定加倍奉还! 在得知我的想法后,小梓和顏季却一脸兴致缺缺,他们压根没想到要做这种事,或许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了吧? 在表明不愿意对这个发文的人反击后,小梓表示了要回家的意思,而顏季则是一脸殷勤地想要送小梓回家,在小梓不反对的情形下,顏季和小梓双双离开了我的房间。 结果,就只有我想反击吗?隔壁的小女生在看完那篇文章后,在房间里乒乒乓乓的,不晓得在干麻,而我则是开始思索,楼上的房客有谁。 我们这间房子,一楼是租给服饰店做生意,二楼是房东他自己住,至于三楼,就只有我、小女生以及另外一个唸研究所的男生,四楼的话,有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但他们是谁,我就不甚清楚了…… 为了要查明四楼住的到底是谁,平常跟房东几乎不打交道的我,特意跑去敲了房东的门,而房东一看到是我,马上瑟瑟发抖,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样:「同、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我跟小女声吵架的时候,声势很浩大,而且场面很震撼,但我又不是坏人,我不拿枪也没持刀,房东干嘛怕成这样?如果房东是猫的话,说不定尾巴膨得跟刺蝟没两样呢…… 看房东那么害怕,我尽量表情温和,并且简要地说明了我的来意:「是这样的,四楼的房客好像把东西掉在我房门口前,我想拿去还给他们,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所以想请房东告诉我他们是谁,这样我比较方便去还。」 虽然说……说谎是不对的行为,但在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如果告诉房东有人在网路上抹黑我,我他妈的想找出他们是谁,并且去揍他们,我想房东绝对是不可能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的。 而房东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地开口:「那个……不然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代为转交?」 我立刻就拒绝了房东的美意,开玩笑,给房东转交,那我还有什么戏可以唱?:「没关係啦!我顺便想跟他们认识一下,毕竟大家出外人嘛!彼此间认识,互相也比较有照应。」 结果在我好说歹说之下,房东用着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后,就马上恭敬而且有礼地把我请出他的房间,并且将房门深锁。 得出来的情报是,住在四楼a间的是吴天佑,b间的是林恩玫,c间的是张益原,d间的是陈瑀泉,在知道他们的名字后,我马上学校网站,去查询他们的学生基本资料。 结果,吴天佑和林恩玫都是工学院的,而张益原和小梓同系,至于陈瑀泉和小女生则是同系而不同班。 第七章(3) 听顏季说过,当出小女生刚转来时,比较不受男生欢迎,是到后来小女生开始打扮之后,他们系上的男生才开始追着她,这样说来,应该就是陈瑀泉嫌疑最大了?他跟小女生虽然不同班,但是同系…… 经过了这一番的追查,时间也晚上了,又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我打着呵欠从冰箱翻出了青菜和麵条,随便煮了一碗麵之后,就打发了我的晚餐。 虽然知道了嫌疑犯,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该守株待兔吗?那样应该很奇怪吧?而且我从来也不关心楼上的房客,他们的作息到底是如何。 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乾脆去五楼的楼顶吹吹风好了,我这么想着,便穿着拖鞋走出房门了。 小女生好像不在她的房间,房间里的灯是暗的,不知道那傢伙又跑去哪里了……真是的,老是爱乱跑,我有点担忧,不过想到小女生那一身孔武有力,我又不担心她了,我该担心的是……如果小女生哪天不小心防卫过当,把男生打到重伤的话该怎么办。 走到四楼,d间的门半掩着,咦……那不就是陈瑀泉的房间吗?我好奇地走上前,房间里头,传来了小女生的咆啸:「一定就是你po的那篇文章,你还想狡辩?」 我用眼睛瞄向里头,一个带着黑色粗框眼镜的斯文男子,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耸耸肩,满脸的无辜:「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小女生双手抱胸,用着不满的神情看着对方:「陈瑀泉,你不要在赖了,当初系上就你追我追得最勤,要不是我跟顏季交往,我看你每天还是会继续对我死缠烂打吧?」 陈瑀泉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喔?所以你想表达什么?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跟我有什么关係?」 小女生气得想动手,只见她扬起手,想往陈瑀泉的肚子招呼下去,但陈瑀泉的反应却比小女生更快,他一隻手就想小女生制伏了,他轻蔑地笑着:「我又不是住你隔壁间的那隻软脚虾,你以为我会让你称心如意吗?让你想打就打?想踢就踢?」 隔壁间的软脚虾……不会就是在说我吧……一想到被这样污衊,心情整个大受打击……妈的,不过,我还是打算先按兵不动,看看陈瑀泉到底还想做什么。 而小女生试图想用脚去踢陈瑀泉,但陈瑀泉冷笑一声,他手一转,将小女生的右手向后扭,小女生的表情痛苦,眼泪像是快掉下来了。 陈瑀泉见小女生不敢再造次,便将力道放松一点:「怎样?还想乱打人吗?」 小女生虚弱地摇摇头,陈瑀泉将小女生拉到了他的床上坐着,而他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不过是bbs上的一篇文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女生恶狠狠地瞪着陈瑀泉:「所以那是你放的文章了?」 陈瑀泉不可置否,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小女生话还没讲完,她又想动手了,这一次,陈瑀泉没那么客气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双手把小女生的手抓住,而他的脚则是把小女生的下半身压制住,他将小女生抵在墙上,形成了一种曖昧的姿势:「早告诉你……不要再乱打人了,老爱逼我动手……」 小女生被陈瑀泉固定得死死的,她使尽全力想要挣脱陈瑀泉的控制:「你干麻?放开我!你这浑蛋!」 陈瑀泉的脸更冷了:「干麻?还不是你自己跑来我房间来找干的?看我怎么搞死你!」 只见陈瑀泉一个反身,便将小女生压在床上,他一手便将小女生的双手控制住,另一手则是开始在小女生的胸口游移并且搓揉着:「怎样?还舒服吗?」 小女生气到都快哭出来了:「你快点放手!谁准碰我的!」 陈瑀泉冷笑:「谁叫你总是那么傲,看我怎么教训你!」 话刚说完,陈瑀泉便将头低下来,在小女生的脖子上亲吻着,小女生摇着头,但却无法敌过陈瑀泉的力气,陈瑀泉一面吻,一面将小女生的衬衫解开,手伸进了内衣里头…… 「喂……变态也要有个限度吧?」我推开了陈瑀泉的房门,一拳打向了陈瑀泉的脑袋:「你是脑子不清楚吗?人家都不愿意了,你自己在爽个屁啊?」 陈瑀泉回过身,用着左手抚着被我打过的地方,他瞪着我:「软脚虾?怎么?想英雄救美啊?」 我冷哼一声:「英雄救美倒是免了,打醒你这混帐还绰绰有馀。」我又是一拳招呼过去,陈瑀泉想闪却被我另一隻手打个正着:「不是说我是软脚虾?那就快点打赢我啊!我好害怕喔!」 或许是因为我的满腔怒火,引发了我的斗志,陈瑀泉被我打的体无完肤,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但是他的嘴巴还是不甘示弱:「我、我要去验伤……我要告你伤害罪……」 我微笑地拿出手机,早在我看见小女生在陈瑀泉的房间时,我就开始录音到我走进他的房间:「你去吧!我才不怕,你们刚刚的对话我都有录音下来,强制猥褻罪,你应该有机会成立喔?不怕的话,我们就走着瞧吧!」 我跨过陈瑀泉,走到了他的床边,将吓傻的小女生唤醒:「喂!没事了,我们走吧!」 后来,陈瑀泉也没告我伤害罪,而他自己则是在下个月的时候,灰溜溜地跟房东说他要退租,或许是因为伤还没好,满脸都是瘀痕,据说房东看到之后相当错愕,我猜想……房东可能也知道这是我干的好事,只好答应了陈瑀泉的要求,陈瑀泉就在最短的时间内搬走了,至于,房东之后看到我,则是更加害怕……只差没膨着尾巴哈气了…… 第七章 番外 很痛……但像是解脱了。 瘫在地上,陈瑀泉不发一语,虽然只要稍稍移动一下,就会痛得齜牙列嘴,但他还是将自己翻身,望着天花板,这才发现已经是满脸的泪。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郭馨淳……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目光从一开始的轻蔑,慢慢转换到现在的追随,感觉也不过是一下子的事。 他还记得郭馨淳刚转学过来时,对他来说,体态臃肿,打扮又俗气,看了就讨厌,而身上的衣服感觉像是男生在穿的一样,根本毫无女人味。 他开口讽刺过郭馨淳,说她跟阿婆一样,又丑又俗,也带头去嘲笑过她。 没想到才过一阵子,郭馨淳整个让人惊艷起来。 身上多馀的赘肉逃逸无踪,脸上打着薄薄的粉底,一点腮红,恰如其分,原本无神的双眼,变得又大又亮丽,嘴上那抹红焰,让人忍不住想飞蛾扑火,衣服从原本的帽t和牛仔裤,变成了小洋装,或许是从这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她了。 但郭馨淳的态度很冷淡,似乎根本不屑跟他交谈,没关係,那他就增加与她多接触的机会,上下课的时候,特意跟她接近、和她讲话,就算她有了娘娘腔的男友,他也不在意,还是一样鍥而不捨,不过,郭馨淳还是连正眼也没看过他一眼。 但是,他还是不放弃,甚至还跟郭馨淳住到同栋楼,只为了想跟她更接近…… 凭什么那无耻的小白脸可以接近郭馨淳? 他很愤怒,每每听到郭馨淳和那小白脸男生的争吵,他只觉得,够了,为什么郭馨淳愿意跟那男生说话?却不愿意多理他一点? 他怨,他恨,于是他就在bbs上留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语,试图想发洩他的怒气。 郭馨淳终于愿意跟他面对面说话了,只是一开口,却是斥责,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懂啊!郭馨淳怎么可以这样?他看着郭馨淳那出眾的外表,她应当是属于他的,怎么可以这样和他大声辩驳?她是我的! 心魔怂恿着,把她制服啊!她是你的! 当他扑倒郭馨淳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有着一丝后悔,不过后悔马上被自己邪恶的举动给冲淡了,他要她,现在!马上!就要了她! 没想到小白脸会来保护郭馨淳……当他被打到趴在地上时,小白脸把郭馨淳带走了,如同英雄一般,而他就倒在地上,像是被废弃的垃圾一样。 身体很痛,但是心麻木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下个月就搬走吧?他对自己提议,手机里偷拍郭馨淳的照片,应该也可以删了……还有电脑里,郭馨淳侧脸微笑的桌面,也可以换掉了……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执着,是不是现在就会不一样了? 他哭着,后悔像毒蛇一样,蔓延在他的心头,是啊,只能怪他呢!当初的执着。 第八章(1) 我将吓傻的小女生拉回了她的房门口:「喂!你家到了,赶快进去休息吧!」 小女生像是被陈瑀泉暴力的行为,吓到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脸迷茫的样子,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只好拍拍小女生的脸颊:「醒醒!你没事了!」 小女生这才如梦初醒般,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无奈地看着小女生:「真是的……你要去找那混蛋,干嘛不找我一起去呢?幸好我原本打算去五楼吹风,不然看你怎么办?」 小女生哭得梨花带雨,我像是在哄小朋友似的,摸了摸小女生的头,并且有耐性地安慰她:「好了,现在没事了,赶快回你的房间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要比赛大队接力吗?」 小女生抽抽噎噎地点点头,就开门进了她的房间休息,而我呼了一口气,这bbs的文章是解决了,而我的心情到底解决了没有? 从最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我发觉我好像越来越在意小女生了,每次经过她的房门都会想她到底在做什么,像刚才,小女生不在房间时,我就开始在想她去哪儿了…… 幸好我及时赶过去,不然陈瑀泉那浑蛋……不晓得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阴鬱着一张脸,握住拳头打开了房门,走进房间后,我心思相当烦闷,越在意,就会越去想,小女生刚刚整个人无精打采,我寧可小女生像平常一样嚣张跋扈,也不愿意看她那么消沉的样子。 叹了口气,我决定去洗澡,夏天时,我习惯洗冷水澡,藉由冷水,可以让我的思绪清楚一点,或许只是不想看到小女生被欺负,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她吧? 不管怎样,现阶段的我……还是没办法跟谁在一起,我需要打工,而且光是顾成绩不被当掉就让我很阿弥陀佛了,如果再交个女朋友,分散我读书的时间,我大概就要重修了吧? 澡洗完了,但却越想越烦,我擦着头发,一面无聊地翻着抽屉的东西,转移着我的注意力,一张被压在桌底下的扑克牌被我翻了出来。 那是半张黑桃a,我想起来了,是大一去联谊时,阿奇那畜生说什么要抽钥匙时发的,结果他根本早就已经内定好了,等联谊完,我狠狠揍了他一顿,并不是说载到大尺码小可爱让我很不爽,而是阿奇那傢伙,有好康就自己捞,实在是令人火大! 不过没想到我还会收着那张牌,随手将那半张黑桃a搁在桌上,我哑然失笑,其实,只要是女性,都应该被保护,小时候,看着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我真的很敬佩我妈,也让我对于女生一直是那么地包容与爱护。 虽然大尺码小可爱体积是大了点,不过,说到底她也是女生,或许阿奇是知道我不管对哪个女生都会很包容,所以才会那样内定吧!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我站起身去打开门,小女生站在门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你可以陪我说话吗?」 或许是因为经歷了那种事,小女生现在看起来很虚弱,少了平常的锐气,而我语气也尽量平和:「嗯,进来吧。」 「其实,我一看到bbs的文章,我就知道是他干的好事。」小女生语气很平静地对我说。 我耸耸肩:「我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去问房东楼上住着谁,我才猜是那畜生做的。」 小女生点点头,她坐在我的床边,忧鬱地看着我:「一个人仅仅只是外表做了改变,为什么他周边一些人的态度,变化就可以那么大呢?」 对于小女生这问题,我只是微笑地摇摇头:「这并不一定吧?有些人的态度也是不会改变啊……」 小女生无语,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又继续开口说话:「像他就是那种人……」小女生别过头,语气十分冷淡:「在我刚转学过来时,他把我贬得一无是处,彷彿我是社会上的蠹虫,活着只是在浪费米粮。」 她顿了顿,才继续讲完:「直到我的外表做了改变,说惊为天人可能有点夸张,但他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实在是让我很心寒。」 「是吗?」我走过去小女生的身旁,给了她一个拥抱:「辛苦你了。」 小女生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你干麻?我告诉你喔!我可不需要你同情我,我还是会揍你、骂你的喔!」 对于小女生这欲盖弥彰的态度,我感到很好笑:「没关係,我会骂回去,但是我不会动手的。」我很认真地看着小女生,说出了我的承诺:「我是认真的,不管你怎样踢我或是打我……我都不会对你动手的。」 小女生脸红了,像是红苹果一样娇艷,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不要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心软喔!」她手叉着腰,恢復了一点平常的气势:「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还是一派轻松:「没关係,那就看你吧!」 小女生转过头,像是想转移话题似的,开始看着我的书桌:「没想到你的桌子还收得挺乾净的。」 我只是对着小女生笑笑,而小女生走到我的书桌前,当她看到那半张黑桃a时,她神情有一点激动:「咦……你怎么会有这张牌?」 我不明白为什么小女生的态度会那么激动,我很平静地回答她:「就当初我大一联谊时,我们抽钥匙用的牌啦……」 小女生看着我,开口询问:「那可以送我吗?」 我不以为然地点头:「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我看向我的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便开始赶小女生:「好啦!你该睡觉了,不是明天还要大队接力?赶快去睡觉吧!」 小女生拿走那张牌,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将头发吹乾之后,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一大早,我就醒了,举着左手,我睡眼惺忪地看见我手表才六点五十几,真搞不懂为什么我会那么早就醒来了,我很用力地打了个哈欠,上半身坐起来,我揉揉眼睛,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虽然很不情愿离开我舒服的床,但我还是接了电话:「喂?」 电话的另一头是乐得飞飞的顏季,他的声音高亢,感觉的出来他心情非常的好:「我好高兴啊──」 第八章(2) 「干我屁事啊?」我抓抓我的头发,真搞不懂顏季又再发什么神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啦?」 顏季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好像听见他很开心地跳着:「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哈哈哈!我真的超开心的耶!」 「……」这个疯子,他是中了乐透喔?一大早爽成这样?真是的……虽然感到无奈,不过既然顏季都开口邀约了,我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吧!你要吃哪边的早餐店?」 「晨间厨房!哈哈哈──」在我掛上电话前,顏季还是处于很爽的兴奋状态……希望我待会见到他,他会正常一点…… 结果,在我刷牙洗脸的时候,顏季又打了三通电话,问我到底好了没有,直到我最后一通电话飆了一大堆脏话,还威胁他说再打来乱,我就不过去,才总算打消了他夺命连环call的攻击。 在我出门时,小女生房里的灯是亮的,这么早?不过她有醒来就好,省得等等点名没到,还是比赛没有参加,那就糗了…… 来到了顏季说的早餐店,他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跳上跳下地向我衝来,还对我说:「我昨晚超爽的啊!哈哈哈!感谢你!」 「……」我彷彿看见晨间厨房的工作人员,用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跟顏季,我压低声音对着顏季吼着:「你到底在干嘛啦!你说成这样……很奇怪耶!」 顏季这才意识到他好像让我跟他被误会了,但他却是一脸无所谓:「没关係啦!我又不介意!」 「……」干你他妈的不介意,但我很在意啊!于是,在我的软硬兼施下,顏季和我来到了另一间早餐店,一路上,顏季一直说他很高兴,但是他却没说他到底在高兴什么,直到我们在另一间早餐店坐了下来,并且点餐完后,顏季才很开心地对我说:「我跟小梓在一起了。」 正在喝奶茶的我,直接把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幸好没对着顏季,不然他又大声嚷嚷……我可不想被误会我是gay…… 不过顏季看着我,用手指戳了我好几下:「喂?你还好吗?这消息有那么让你惊讶啊?」 一想到冷面不说话的小梓和吵到会翻天的顏季,我根本怎么也想不透他们会在一起啊啊啊!我虚弱地开口:「是说……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顏季露出了满心幸福的微笑:「喔──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我跟小梓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有讲跟没讲不是等于一样吗?不过算了,顏季他们开心就好,一想到顏季跟小女生之前在一起过,我的好奇心又忍不住涌了上来:「那你之前怎么跟小女生在一起半年啊?」 顏季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了,因为从她胖的时候,我就跟她是朋友啦!而且安琪儿一直觉得那些男生很烦,所以乾脆就跟我交往,省得那些男生一直卢她。」 是说能够分手分得像顏季他们一样,应该也不多了……黏在一起的时候跟强力胶一样,分手的时候又跟切东西一样果断,一点也不藕断丝连,而且他们现在还是朋友,对我这个人来说,这样的发展实在是太神奇了…… 等早餐上桌,顏季叨叨絮絮地说着小梓的美好,说什么她眼睛小,很有古典美人的样子……不过我在心里暗自吐槽,那应该是小梓没睡饱吧?当顏季说小梓沉静少言,我想到的是……她又不是五柳先生,话何必那么少呢?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顏季现在整个人陶醉在与小梓在一起的氛围,小梓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看着顏季那幸福到很白痴的表情,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他。 并不是说我不想交女朋友,而是我怕没办法跟对方好好在一起,以前,我也有过几段小小的暗恋,但是,我却把心思藏了起来,就连阿奇也没发现过我喜欢过谁,对于我来说,现阶段最应该去做的就是课业还有打工。 吃完早餐,我跟顏季就走去操场,而一路上,顏季像是在播录音带一样,一直告诉我,现在他的内心有多高兴,小梓有多么好之类的。 快到我们的休息区后,我终于按耐不住了,我特意将音量放小,而只有顏季听得到的程度:「你再继续『放录音带』,你信不信我等等就打爆你的头?」 顏季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转眼间,他泪眼盈眶:「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把我的一切都跟你分享,你居然还对我这样,人家不依啦!」话一说完,顏季就跑走了,估计大概又是去找小梓讨拍拍了…… 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我只能尷尬地笑,然后,漫步到我们系上的休息区,无聊地坐在那里。 由于今天的重头戏是在大队接力,而早上是师长的趣味竞赛,大部分的人在点名完之后,就纷纷离开,打算等下午再来看比赛。 我也打着这如意算盘,在班代点名完之后,我脚底抹油准备要开溜时,小梓叫住了我:「小白。」 怎么先是顏季来,再来换小梓?标准的夫唱妇随吗?我腹语着,不过我想小梓应该不会像顏季一样那么白目吧? 「喝茶?」小梓还是一贯的少语,问题总是简洁明瞭,而我也想知道小梓想跟我说什么,于是就跟小梓来到了7-11里买了两瓶饮料之后,就在里头坐着。 我看着小梓:「早上我跟顏季吃过早餐,他乐得像是中乐透一样。」 小梓点点头:「嗯。」 接着小梓就不说话了,正当我在想要怎么处理这尷尬的场景时,小梓自己开口了:「其实,人跟人相遇,是缘分。」 我同意小梓的话,而小梓接着说:「会不会在一起,是另一种缘。」 「……」一个是聒噪到不知道说话的重点在哪,而另一个是精简到不知道在讲什么,这一对情侣也实在是太活宝了…… 我还没想通小梓的话,外头的顏季一看到我跟小梓在7-11里,像是沙漠里遇到绿洲一样,他迅速地衝进7-11,猛力地抱住了小梓:「呜呜……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我好可怜喔……」 他一面向小梓撒娇,一面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早上小白白还兇我,呜呜……小梓你看他啦……坏人!」 第八章(3) 「……小白白?」我错愕地看着顏季,什么时候我变成小白白了?顏季却像是感到相当正常地看我:「叫你小白白很奇怪吗?」 不是奇怪而已,是非常奇怪……不过我已经放弃跟顏季争辩了,跟这聒噪的傢伙吵架或理论,我看结果还没出来,我就先被他的话语给淹死了…… 由于顏季吵着要跟小梓有「单独」的相处时光,所以我这个被顏季视为是飞利浦灯泡的傢伙,只好早早离开7-11,省得打扰到他们。 看看时间,也不过是早上十点多,距离下午两点多的大队接力还有很长一段的时间,我便决定回家在床上补眠一下,明明早上可以再赖床个几分鐘,偏偏就是顏季打电话过来发神经,害我现在超睏的…… 等我回到家,小女生的房门没关,我就把头探过去:「干嘛不关门啊?」 只见小女生坐到地上,用左手按住她的右脚,她神情倨傲:「关你屁事!少来烦我!」 「喂?没必要那么兇吧?」小女生又再发什么神经了? 小女生歪歪倒倒地站了起来,我伸手想去扶她,她却毫不领情:「没事的话,就离开我房间吧!」 碰了一鼻子的灰,我只好无奈地回到我房间,算了,小女生怎样也不关我的事,设定好闹鐘之后,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闹鐘叫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由于我早上和顏季吃早餐时,吃得很饱,所以午餐便不打算吃了。 我边打呵欠,边锁着门,不知道小女生出门了没有?基于关心,我敲了敲小女生的门:「嘿!有人在家吗?」 当过了五分鐘都还没有回应时,我猜想小女生大概是自己先去操场集合了吧?所以我把门锁好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去操场。 来到了操场,人山人海,大概是全校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吧?场上的加油声不断,而各系的主持人也很努力地在带活动,炒热系上的气氛。 默默地来到系上找位置坐,没想到没良心的阿奇一看见我,就立刻把我拉上台:「这个是自愿参加游戏的参赛者!」 「……」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声干,我对着阿奇比中指:「你很奇怪耶!没事拉我上台干麻?」 不过,白烂如阿奇,他根本不管我的抗议,就逕自把我拉上台开始了现在的小游戏。 这次的小游戏是「真心话大冒险」,一听到这个游戏,我的心凉了一半,妈的,死阿奇、臭阿奇,我怨恨地看着台下逍遥自在的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由于我猜拳的运气一向不好,第一轮我惨败,所有人都出剪刀,而我出布的情况下,我输得彻彻底底,虽然很不甘心,但我还是认了:「大冒险。」 结果,我们系上的活动组,居然要我拿着告白的情书去跟教官释出我的爱意……女教官也就算了,我们教官是男的耶!对我来说,做人不能够赖皮,在所有人的眾目睽睽下,我拿着那封情书,走到了教官的身旁:「呃,教官?」 教官看着我,一脸疑惑:「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我脸红地低下头,迅速将那封情书交给教官,并且依照活动组的吩咐说出那些话:「这是我对教官的心意,希望教官可以明白。」 教官打开那封信,上面画了许多粉红色的小爱心,上头还写着:教官我爱你直到一万年唷!揪咪! 而且更惨的是……活动组的人还要我唱歌给教官听:「教官。」我有点支支吾吾,但我还是完成了这项超丢脸的大冒险:「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面对着系上的人的哄堂大笑,我真的觉得实在是超丢脸的……希望教官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对我印象深刻…… 活动气氛果然又被炒热了,我他妈的这两天怎么都变成带游戏的祭品啊……虽然无奈,不过看到学弟妹好像也玩得很开心,算了……就这样吧。 一回到位置上,阿奇笑脸盈盈地搭上我的肩膀:「哇!小白,你真有勇气耶!胆敢选大冒险。」 「……」每次阿奇老爱在这种时候靠杯,我斜眼瞪着他:「这个大冒险的活动企画是谁想的?」 阿奇大言不惭地拍了拍他的胸脯:「当然就是我啦!」他调皮地眨着眼睛,不过这只让我更想揍他,我咬牙切齿地说话:「你也太夸张了……没事干嘛要把教官当成是大冒险的目标啊?」 这次……阿奇眼光闪烁着,他好像开始有点心虚了:「欸……这个嘛……」他对我打着哈哈:「因为这样可以让全场气氛high到最高点啊……啊哈哈……」 阿奇对我打着哈哈,我真的是很想打死他:「真的是够了!」我不断地对阿奇比中指:「要是教官因为这样就记得我,你看我该怎么办!」 阿奇这才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大条:「对喔!如果等等教官不爽的话,你就惨了耶!小白,你加油!」 「……」阿奇一定是故意的,不过,最后我要凹着阿奇,如果教官要处罚我的话,就说是他出的餿主意,虽然阿奇是百般不愿意,但在我假装要揍他的情形下,阿奇只好被迫答应了。 「刚刚拿情书、还说爱我、以及唱情歌给我听的同学是哪位?」只见我们系上的教官跟主持人借了麦克风,站在前方的讲台上询问着。 妈的,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是阿奇害的,我愤怒地看着他,而其他同学则是鼓掌叫好:「教官,你想他了吗?」 「教官,你要找他做什么?」 「教官,我支持你!」 站在讲台上的教官,对于这些说话的同学,只是投以微笑,而当他发现同学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时,他的目光炯炯,而我被看得冷汗直流:「呃……教官,刚刚那些事情是我做的……」 不等我话说完,教官点了点头:「原来是你。」 他将麦克风还给了主持人,走到我的面前,双手环抱着胸口:「所以……同学,你很仰慕我,是吗?」 这种时候,我能够说不吗?如果说是同学起鬨玩游戏,到时教官生气的话,说不定后果更惨,我无奈地点点头:「是,教官。」 「那星期一来教官室找我报到,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是,教官。」干!我真的很衰耶! 第九章(1) 损友如阿奇,每一次被阿奇恶搞之后,我总是会深恶痛绝地想着,但每一次都已然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当我走回我的位置,伴随着其他同学们鼓噪的嗓音,而阿奇又是一脸痞痞地看着我:「唉呀!没关係的!教官人很好啊!」 「……」谁晓得教官叫我去找他是要干嘛啊?我用着怨恨的眼神看着阿奇:「认识你这朋友,我看我铁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阿奇耸耸肩,满脸的不在乎:「谁叫我们都认识了呢?」 回想起跟阿奇跟认识的时候,我记得当时阿奇还没那么欠揍…… 我跟阿奇在高一时就同班了,不过,阿奇在班上是风云人物,男生几乎都是跟他一掛去打球、去看妹,而女生则是仰慕阿奇,甚至觉得能跟阿奇同班是件幸运的事情。 而我还是一样的态度,只要没人惹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谁,所以在当时,我跟阿奇根本是八竿子碰不着,完全毫无交集可言。 但,到了高二,班上经歷分组、分班,而在开学第一天,阿奇就坐在我的旁边,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你好啊?感觉好像不常看你说话?以后多指教啊!」 「嗯。」我随意应了一声,反正,我应该也不会跟这种人深交吧?像阿奇这种老在班上呼风唤雨的人,而我几乎算是班上的隐形人,我怎么会跟他做好朋友呢? 不过,话永远不能说得太早,在认识阿奇后,这句话是我最深刻的体悟。 一直以为,阿奇会想去找以前高一同班的其他男生聊天、打球,没想到,不知为何阿奇却老是找我说话:「嘿!今天过得如何?」 「要不要去买吃的?」 「隔壁有个新转来的妹耶!要不要去看?」 明明我是个如此低调的人,在班上选干部时,阿奇却一把推选我做卫生股长:「他扫地很认真喔!大家不想做可以推给他做!所以大家快选他。」 「……」干,什么鬼啊?我傻眼地看着阿奇,他却对着我眨眨眼:「甭谢我了,为班上服务嘛!我知道你很想的!」 结果,我这卫生股长的位置,就他妈的做到毕业了,幸好大学没有卫生股长这职务,不然阿奇那浑球,肯定又是要推给我去做…… 看着眼前的阿奇,我像是洩气的皮球,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当初高一时,我怎么会觉得阿奇人还不错呢?越认识,就越觉得阿奇这傢伙有够白目的…… 「欸,你当初高二的时候,怎么会想要跟我做朋友啊?」对于这问题,我一直以来都不明白,明明是班上风云人物的阿奇,怎么会想要跟我这种隐形人做朋友呢? 阿奇的眼神变严肃了:「因为啊……」正当我以为他要认真地跟我说话时,他却又是嘻皮笑脸:「我觉得你很好玩啊!」 「……干。」每次都是这种不正经的答案,算了,不过也因为阿奇,我在高二之后,才会跟班上有更多的互动吧?或许就某方面而言,我还得谢谢阿奇呢? 现场的气氛,开始投入在场上的接力比赛,而阿奇也是一样,他色瞇瞇地看着场上的女生:「哇!这腿不错唷!筊白笋、美人腿!」 看着阿奇的侧脸,我想起了小梓的话,她说:「其实,人跟人相遇,是缘分。」虽然每次都会觉得跟阿奇相识是孽缘,不过,因为阿奇,我人生的精彩度才得以增加,否则我还是默默地当着班上的隐形人吧? 「欸欸!你隔壁的房客耶!她有一对好胸唷!」阿奇拉着我来到加油区的场边,指着套着橘色18号衣服的女生,果然是小女生,不过她的脚怎么好像怪怪的?而且精神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正当我还在深思这问题时,阿奇却打乱了我的思绪:「你看、你看,好长的腿啊!要是能摸一把的话,触感应该是滑滑嫩嫩的吧?」 「嘖,你要是有勇气的话,你可以去跟那女生说啊?」我对着阿奇说风凉话。 阿奇那无耻的傢伙却衝着我一笑:「唉唷!这种事的话,当然要交给小白啊!」 「……我才不要。」说完,我就不理阿奇了,而场上的比赛,随着枪声一响,也正式揭开了决赛的序幕,女生的接力比赛开始了。 「蓝队一马当先,而红队不遑多让、紧追在后,哇!橘对异军突起,努力往前衝啦!现场的比赛看起来势均力敌,鹿死谁手,恐怕还不知道喔!」拿着麦克风的播报员,非常认真地分析现场的比赛,而阿奇也是在我耳边嘰嘰喳喳,不过他说的是哪个女生身材好,真是败给他了…… 小女生的橘队一直保持在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间,而小女生看起来神情很紧张,她应该是很重视这一次的比赛吧?而她今天的穿着也好多了,t-shirt、运动裤还有慢跑鞋,看起来,她应该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开心。 棒次来到了第十七棒了,下一棒就会是小女生。 随着第十七棒的脚步离小女生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小女生应该会顺利跑完吧? 当第十七棒同学将棒子递给小女生时,我的眼睛专注在小女生上面,当小女生一开跑,我就觉得惨了…… 小女生她根本没办法跑吧?她根本是在逞强!只见小女生很吃力地跑着,脚步一拐一拐,难怪我今天经过她房门时,她会坐在地上按着脚,原来是脚受伤了。 可是,小女生却还是尽他的全力,努力地衝刺着,明明红队好几次快追到她了,她咬着下唇,很努力地跑着……这小女生,白痴、真的是白痴,越看越心痛,明明就不能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子? 当小女生把棒子交给十九号时,她,倒了下去。 妈的,不管场上比赛还在进行,我粗鲁地从加油区闯进了跑道内的草皮,而现场的气氛都只专注于最后的衝刺,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小女生的身体不舒服,我一把背起了小女生:「白痴、你真的很白痴耶!」 小女生挣扎,她想从我的背下来,妈的,门都没有:「先去医护区啦!笨蛋!」 或许是因为被我骂的缘故,小女生的坏脾气又上来了:「我自己去,用不着你背我!」 第九章(2) 「我才不会让你下来,白痴,根本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我气冲冲地背着小女生,走到了场边的医护区,那里的医疗人员非常亲切:「怎么了?」 我将小女生放在椅子上,我的怒气还是很盛:「她的脚受伤了。」 医护人员马上观看了小女生的脚,并且做了紧急的处理,小女生的脚包了好多的纱布,包扎完之后,医疗人员笑咪咪地看着小女生的脚:「好了,没事了,记得这几天多休息,脚别太使力。」 小女生点点头,站起身,而我走到她的面前,背对着她:「我背你吧!」 但小女生却又开始倔了,她不想让我背,我没好气地看着她,这小女生根本就是牛脾气:「让我背是会怎样?小心你的脚更痛!」 旁边的医护人员也劝着她:「别这样嘛!有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就让他背吧!」 「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小女生面红耳赤,而医护人员也马上改口:「那有这么体贴的男性朋友也不错啊!就让他背啦!」 好说歹说,最后小女生终于肯让我背了。 背着小女生,我们一路沉默,直到快到加油区时,小女生才开口:「我们在场边就好了,加油区里人挤人,我不想过去。」 「喔。」受伤的人最大,我听从了小女生的意思,将她放在加油区旁边的灰色台阶,让她坐在那:「脚痛干麻还跑?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啊?」 「你管我。」小女生噘着嘴,别过头,但我还是一直碎碎念:「自己的身体就要好好照顾,小心老了毛病一堆。」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唸了,跟个老太婆一样。」小女生像是忍受不了我的话语一样,我没好气:「真是的,有人关心你还嫌啊!」 小女生不讲话了,看着她的侧脸,我不懂,为什么小女生要这么好强?就算比赛输了,那也不会怎么样啊!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呢? 场上的比赛换成了男子接力,场上的男生个个跃跃欲试,像是随时都蓄势待发一样。 「我们练习了很久,不想输。」小女生淡淡地说了这些话,我却觉得有股说不出口的感觉在我的心头弥漫,小女生……其实她也是个认真的人吧?对什么事情都不服输,个性很倔强,有好胜心,但…… 「没必要让自己受伤吧?」看着她被包扎的脚,心里头隐约的疼,很不捨……为什么小女生要拚成这样呢? 小女生看着场上,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因为不想输啊……」 我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我的手已经抚着小女生的头:「真傻……你不痛啊?」 「痛还是要跑完。」小女生再次别过脸,不想看着我,而我将手放下,开始看着场上的比赛。 阿奇是最后一棒,看着他穿着40号的衣服志得意满的样子,看起来他应该是胜券在握吧? 不过其他的系也不是省油的灯,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有把握的样子,看起来,阿奇今天应该会有一场硬仗吧? 「那半张黑桃a,你干嘛要一直留着啊?」小女生开口跟我说话了,但她的脸还是不想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小女生对那半张黑桃a,好像挺在意的,不过就是一张牌而已,有必要那么在意吗? 我想了很久,才回答小女生的问题:「可能是因为觉得从来没联谊过,好玩吧?反正就当作纪念囉!」 「那跟你抽钥匙的女生,你觉得怎么样?」 面对小女生这接续下来的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覆她,问我大尺码小女生怎么样?这要怎么回答啊? 为了避免踩到地雷,我只好小心翼翼:「是个不错的女生,就是外表和身材……可能会因为这样……被别人欺负吧?」 「既然外表不好,对你来说应该是个不好的回忆吧?」小女生的嗓音闷闷的。 我搔搔头:「其实也还好啦……」 回想起那次联谊,其实大尺码小可爱也没有那么不好,只是因为外表和身材而被人訕笑,还记得刚开始抽钥匙时,我看见了其他的男生都在默祷:「拜託我不要抽到那隻恐龙。」 「我不想踩到地雷。」 「抽到她,我的摩托车就惨了,拜託不要是我。」 而当阿奇宣布我抽到大尺码小可爱时,全场的男生欢声雷动,根本就像中了大乐透一样:「阿奇好啊!」 「小白加油!」 「你们会相处愉快的!」 载着大尺码小可爱,她的脸有点害羞,但她的手规规矩矩,不像网路上有些人写着说什么载到恐龙就算了,她还会对你上下其手! 至于玩小游戏时,或许是因为空间狭小的关係,所以大尺码小可爱,才会不小心在我耳边吹气吧? 还记得回程时,大尺码小可爱在路上跟我说:「谢谢你没有直接讨厌我。」 其实,大尺码小可爱也很辛苦吧?听她说话,感觉她的内涵应该是很丰富,但是因为外表就被人扣分了,而像联谊这玩意儿,说真的,在话不多的情形下,首先看得当然就是外表了。 「你,辛苦了。」我斟酌着一字一句:「不能怪这个社会,只是在第一印象时,大家都会先看外表,所以,或许你吃过很多闷亏,但,你可以去改变它。」 大尺码小可爱没说话,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胖,不是罪,但是,一些心血管疾病以及慢性病,都跟胖有关联,所以,去改变它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第九章(3) 「嗯……谢谢你。」大尺码小可爱好像哭了,抽抽噎噎:「从来……就、就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你是第一个,谢谢……」 或许是因为这番鼓舞的话,所以大尺码小可爱才会在当年说要考来我们学校,然后说想成为我隔壁的房客吧? 虽然刚开始想起,真的是会有一阵恶寒,但想着想着,到后来,总会笑出来,不知道那女生现在怎么样了?有人欣赏她的好了吗? 小女生又默默不语了,我继续看着场上的比赛,真的是屠杀啊……我想着,我们系上是绿队,整整领先其他队三分之二圈,到最后一棒,阿奇脚步轻盈,像在飞一样,这就算了,他还挥舞着手上的接力棒,一面喊着:「ya!第一名,是我们的啦!你们加把劲好不好?」 虽然其他队伍被这赤裸裸的羞辱给激励到了,但已经是为时已晚,当阿奇衝回终点时,其他的队伍还跑不到一半……难怪阿奇能这么嚣张了…… 「没想到那孬种,跑步还跑得挺好的。」小女生皱着鼻子:「人不可貌相,当初刚看到他时,我还以为他有多好呢……我还想说小玫会这么快堕入情网,应该是不错的对象,没想到却是这种人。」 「小玫?」我回想起了上次阿奇要我代他去见他的女朋友,应该就是那个小美人吧? 小女生理所当然地说着:「就是上次你帮那孬种出面,看到的那个女生啦!」 「为什么你们会认识?」上次我问这问题时,小女生避重就轻地躲掉了,这一次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你们以前高中同班?」 「我们高中又不是唸同一所学校。」小女生用着莫名其妙地表情看着我:「我从小玫的学校转过来的啊!」 难道小女生跟之前是同班?可是我对小女生没有印象啊?还是说她没有去联谊?可是……为什么她又会对那半张黑桃a那么在意呢? 像是所有的事都纠结在一起,但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正当我还想不出来为什么时,台上的师长宣布要闭幕以及颁奖。 我和小女生各自归队,而阿奇则是一脸爽翻的跑向我:「破记录、破记录了!哈哈!我们的大队接力秒数破了前几届的记录了耶!超爽的!」 「是喔!恭喜啊!」我对着阿奇道贺,而阿奇的脸满是陶醉:「幸好我们提早练习,真好,第一名。」 这傢伙……真的是开始得意忘形了,我无言地看着他,这么嚣张,真是的,小心等等被别人盖布袋。 不过,当宣布男子组的接力名次时,我们系上全部都欢欣雀跃,甚至领头的人还带着我们的系旗,在操场跑了一圈才回来,相对于我们系,其他的系,感觉怨念就很深了,没办法,谁叫阿奇那么猖狂,真是的…… 而女生组的接力名次,小女生她们系上得到了第二名,第一名的蓝队,是真的实力很强,就算小女生脚没受伤,恐怕还是没办法赢她们吧! 当颁奖完以后,闭幕典礼很快就结束了,系上的人,决定要去好好地大吃一顿,阿奇原本也拉着我,说要一起去吃烧肉,但一想到阿奇那不正经的傢伙,有可能会把我变成「馀兴节目」,我就敬谢不敏,还是能闪多远,就走多远。 当我要离开操场时,顏季慌慌张张地跑向我,一把抓起我的手:「快过来。」 我不明就理地跑着,而顏季也不像平常如此嘮叨,他带着我来到了他们刚刚闭幕典礼的位置,小女生被一群女生围着:「喂!就是你!本来我们可以雪耻,拿到大队接力第一名的。」 「对啊对啊!」 「就是说嘛!脚还受伤……拖累我们……」 看到这种场面,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顏季要拉我过来,顏季一脸和善地想圆场:「别这样说嘛……脚受伤,也不是谁愿意发生的啊!」 小女生不说半句话,我终于懂了,为什么她说痛还是要跑,虽然有精进的精神是很好,但像小女生她们系上也太超过了吧?谁愿意脚受伤?把话说成这样也太难听了吧? 不等顏季继续缓颊,我跳出来讲话:「你们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带头的女生一脸不屑地看着我:「你谁啊?」 其他的女生也不甘示弱地叫嚣着:「别系的滚啦!」 「又不关你的事,跑来凑热闹干麻?」 「我们处理自己系上的事,碍到你了喔?」 我握着拳,很好,你们这些女生:「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她是我隔壁的房客,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啦!」 那些女生却还是不肯放过小女生,还是照样奚落着:「隔壁的房客了不起喔?」 「姦夫来了。」 「大概是昨晚太恩爱了,难怪脚会受伤。」 好脾气的顏季终于也看不下去了:「够了没?干麻一直攻击小淳?」 小女生不发一语,手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掌心应该都被指甲刺痛了吧?妈的,我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些女生,感到相当生气:「就算她脚没受伤,你们的速度也跟蓝队落差一段距离,从前五棒就可以看出来了,蓝队始终跟你们保持半圈的距离,你们到底在迁怒什么?」 那群女生不讲话了,而我继续把我的观察给说出来:「而且,在她跑步的时候,第三名的红队一直快要超越她了,她都已经尽力把名次为持在第二名了,你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带头的女生终于正眼看我了:「或许你说得没错,但就是会去怨。」 「要怨就怨你们自己。」我环视了在场所有女生:「你们敢说在你们的棒次时,你们都没有失误吗?」 在场的女生开始侷促不安了,就连带头的女生眼神也有些许闪烁,我就知道,摆明了是在找出气包发洩,不等她们说话,我就拉着小女生还有顏季离开了现场。 「哇,小白白,你好厉害喔!」顏季以欣羡地眼光看着我:「带头的女生是我们系上最刁蛮的小辣椒耶!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说服她!」 小女生还是不讲话,我的手去松开她紧抓的双手:「别死撑了,掌心都是指甲印,你不痛啊?」 小女生还是死鸭子嘴硬:「要你管。」 顏季一脸娇羞地看着我跟小女生:「侯!有曖昧,我要闪瞎了喔喔喔!」 肚子上的一拳,是我跟小女生给顏季的回答,顏季摸着肚子,一脸的无辜:「很痛耶!呜……小梓,他们欺负我!」 迎面而来的是冷脸的小梓,她看着顏季,语气淡漠:「老招人打。」 然后顏季就跑去跟小梓开始撒娇了,小梓……真是辛苦你了,我默默地在心里说着,要照顾顏季这聒噪的傢伙……光用想的,我都累了…… 由于顏季坚持星期五晚上才是我们一起吃饭的时间,并且要我跟小女生不要打扰他跟小梓的甜蜜时光,所以,我们决定分道扬鑣。 在路上,我询问小女生要吃什么,小女生却只是摇头,并且说她不想吃东西,我便把小女生送回了她的房间。 一到了她的房间,我便转身要离开,小女生喊住了我:「等一下。」 她拉开了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两张纸卡,在我面前扬着:「我就是那个大尺码小可爱。」 「怎么会?」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在我眼前,真的就是各半张的黑桃a…… 第十章(1) 小女生没有做其他的解释,就闔上了房门,在小女生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她的眼泪,当我反应过来时,小女生的房门深锁。 我生气地拍打着:「喂!你躲屁啊?快点开门!」 或许是因为我的声音太响亮了,楼下的房东咚咚咚地跑上楼,一看到我敲着小女生的房门,他一脸哀悽:「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房客间的事情还是让你们自己处理吧!」说完,房东就灰溜溜地跑走了。 小女生还是不开门,要是我的眼睛有超能力的话,我早就把小女生的房门瞪出了一个洞了:「你躲起来干麻啦?」 任凭我怎么敲门,我说到口乾舌燥,小女生还是不肯出来,在持续了一小时之后,我放弃了。 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 紊乱的思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小女生就是那个大尺码小可爱?可是他们体型整整差了快两倍之多啊! 等等……顏季说过,小女生刚转学过来时,体形有点胖,所以就被他们的男生欺负过……所以,小女生真的是大尺码小可爱?这怎么可能? 回想着今天下午,小女生一直追问着我有关那一次去联谊的事情,而昨天小女生看到那半张黑桃a时,神情也是很激动,所以……小女生,真的就是那个大尺码小可爱? 遇到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该找谁说,阿奇?那不正经的傢伙只会乱出餿主意,顏季?他现在心思都在小梓身上,小梓?说话精简到不知重点在哪,有问跟没问简直是差不多的…… 结果,我就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周末,而小女生还是一直躲着我,只要我出门,她肯定不会开门,而我听到她出门,想要找她时,她却像老鼠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 以前是觉得小女生很烦,巴不得避不见面最好,现在是想找小女生,却找也找不到…… 到了星期一,因为两性关係谈的老师说这周有事没办法来,所以早上没课,我就直接去教官室报到,教官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他也拿了张椅子给我做:「你是白易为吧?坐吧!」 我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不知道教官要交代我什么事?千万不要找我麻烦就好……那游戏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个拳运很差的倒楣鬼啊! 教官一本正经地开口了:「我没有老婆……」 「教官,我对男的没兴趣……」不等教官说完,我就面有难色地打断了他:「我的恋爱性向是女的。」 教官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笑骂着:「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对男的有兴趣啊?」 我支支吾吾:「那教官找我来干麻?」 教官双手环抱,无奈地看着我:「等我说完吧?这么焦急干什么?」 我只好继续坐在椅子上,而教官也接续着刚刚被我打断的话题:「因为我没有老婆,所以我也没有小孩,但是我有一间武馆,需要人手帮忙。」 我困惑地看着教官:「这应该去找有练过武术的人去帮忙吧?」 教官无奈地耸耸肩:「反正就问你有没有空,谁叫你要跟我表白呢?」 「……」这教官还真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明明我就不是要跟他表白的,我是被恶整的! 教官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啦!不会让你做白工,也是用时薪算喔!」 考虑再三,我开口提出我的疑问:「那什么时后需要过去帮忙?」 教官偏着头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询问我:「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你说怎么样?」 今天?我想了想,反正下午三节课上完之后,晚上我也没别的事情了,打工的话,有别的工读生帮忙,应该也不需要我,确定我今晚没事之后,我便答应了教官的请託。 「怎么样?教官有刁难你吗?」下午我到教室时,阿奇像火车一样,迅速地衝了过来,一把搭上我的肩膀:「应该没事吧?」 我别过脸,故意装做恶狠狠的样子:「幸好我没事,不然你就惨了!」 阿奇却逍遥自在地笑着:「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教官人这么好!」 马后炮,看着阿奇那副嘴脸,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不过在上课的时候,却有人传简讯给我,我低头一看,是顏季传的:欸!你跟小淳还好吧?怎么今天看到她一脸无精打采啊? 小女生无精打采?我简直难以相信,为什么小女生要无精打采?被她关在门外的人是我耶!该没精神的人是我吧! 第一堂下课时,我马上拨电话给顏季:「喂?」 顏季马上就接起电话:「小白白?为什么小淳的眼睛那么肿啊?你欺负她喔?」 「我没有欺负她。」我很无奈地说着。 顏季继续说着他观察到的事情:「而且啊!小淳今天都不讲话,我去逗她,她也没理我,整个人失魂落魄,不知道怎么了。」 所以小女生到底在闹什么彆扭?就因为我知道她是大尺码小可爱?那又怎么样?我根本就不会在乎啊! 「顏季,你们几点下课?」希望等等下课有办法去堵到小女生。 顏季马上就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们三点下课,在教学楼的三楼的右侧教室,你呢?」 教学楼三楼?很好,绝对有时间去堵小女生了,我在教学楼四楼:「我也在教学楼,我也是三点下课,我等等就过去,麻烦你先帮我留住小女生,别让她先跑走了。」 第十章(2) 接下来的两堂课,我简直跟度秒如年一样,台上的老师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办法专心地去听,而阿奇还是一样,上课就是昏昏欲睡,等到下课才会有精神,标准的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 好不容易捱到第三堂,老师在下课前十分鐘宣布把习题解出来,跟他对过答案的同学,才可以下课。 我根本不想算什么习题,但是为了去见小女生,我也只好拚了。 解不到五分鐘,我就站起身把我的答案跟算式拿给老师看,老师瞇着眼看着我:「算得不错嘛?步骤是正确的……嗯……答案也对,好了,你可以走了。」 全班诧异地看着我,就连阿奇也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小白,你居然会算?明天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一把抓起了我的背包,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我便兴冲冲地往三楼跑,拜託,一定要让我见到小女生,我在心里祈祷着。 来到了三楼,走到了顏季说的教室,果然他们都还在里头,我瞥见了小女生,她的眼睛是肿的,面容苍白,她到底是怎样啦?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就觉得很生气,妈的,明明是我被她关在门外,她干嘛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又没有欺负她! 下课前的几分鐘最难熬了,我看着手錶,内心感到很焦虑,等等见到小女生,我要跟她说什么? 跟她说我不在意她是大尺码小可爱的事?还是跟她说对不起?但是,我是要对不起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被关在门外的人是我,现在要跑来安慰小女生的人也是我,真的是……不过还能看到小女生,我应该就要感到很高兴吧?毕竟周末,在小女生关上门扉以后,我像是被她拒绝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下课了,一群人一窝峰地从教室衝了出来,我看见了顏季试图去绊住小女生,正当我要进去时,一个人拉住了我:「喂。」 我抬头看着她,是那天带头欺负小女生的那个人,听顏季说过,好像是他们系上最刁蛮的小辣椒吧? 我看着她,一面用眼尾注意小女生跑走了没:「有什么事?」 那女生拉着我,她的神情不像那天那么跋扈了:「那个,对不起,我不该也对你发脾气的。」 「你该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郭馨淳。」我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生:「是『你们』一起去围剿她的,你们应该去跟她道歉,不是跟我道歉。」 「其实……」那女生还想解释,但我根本听不下去,我的心都在小女生那里:「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我喜欢你。」那女生脸色平静地对我说:「从来没有人可以那么理性地说服我,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我带着歉意对她说抱歉:「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郭馨淳吗?为什么?」那女生还是一直追问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只能笑一笑:「或许是因为,她是我隔壁的房客吧!」 顏季快要绊不住小女生了,我不在跟那女生说话,我走进了教室,语气冷冷的:「我都站在你眼前了,你该不会还想躲着我吧?」 「你来做什么?」小女生诧异地看着我的到来,她回头看向顏季:「你叫他来的?」 顏季靦腆地笑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你们慢聊,我要去找小梓了。」说完,顏季就脚底抹油,迅速地跑走了。 小女生别过脸:「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我都跟你说我是大尺码小可爱了。」 「那又怎样?」我根本不懂小女生到底在闹什么彆扭?就算她是大尺码小可爱又怎么样?至少她已经改变自我了啊!为什么她还要为了这道过去的枷锁,而困在里头呢? 小女生的眼眶又红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当初的联谊经验不是很糟吗?」 「谁说的?」虽然一开始会觉得抽到大尺码小女生很衰,但是,跟她相处过,就会知道她其实很有内涵:「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小女生别过脸,我就偏偏故意站在她的面前:「就算那是过去的你,那你也已经为了你自己做改变了啊!为什么你还要一直困在过去的桎梏里头?」 小女生的眼泪掉下来了:「可是,我不懂,为什么外表一变,受到的待遇就会有差别?为什么这社会是这样?」 「因为人的第一印象是外表,虽然很现实,但是,毕竟眼睛会先看到的是你的外貌,既然你的外貌已经改变了,你也不用再为过去而耿耿于怀了。」我严肃地看着小女生:「别在难过了,你当初听了我的话,为自己做改变了,不是很好吗?」 小女生哭着,而我搂着她,不捨地摸着她的头发,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我跟小女生讲开了,她终于不会躲着我了,或许该去感谢一下顏季吧?不过那傢伙要是得意忘形起来,那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晚上已经和教官约好了,在和小女生说明之后,五点半我就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教官室,教官看着我:「真准时。」 坐在教官的车子里,我有点惴惴不安:「等等要帮忙什么?」 「唔……扫扫地、收东西……理论上是这样。」教官一面开车,一面回答了我的问题。 是说理论上是这样,那实际上又是哪样? 但我也没在多问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到了教官的武馆,教官将车子停好后,和我一起走进了武馆。 里头窗明几净,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摆好了,我是要收什么东西? 教官说要先去换道服,便招呼我随便坐,我坐在沙发椅上,一面望着跑来跑去的小朋友发愣,这到底有缺什么人手啊? 第十章(3) 等教官换好了道服,我不由得为之一愣:「教官,你身材保养得挺好的。」 「当然。」教官含蓄地笑着,一面宣布:「各位同学,以后站在我身旁的白易为同学会过来帮忙,大家要好好相处喔!」 结果那群小朋友马上就开始缠着我:「白哥哥,陪我玩!」 「白哥哥我带你去看电视!」 「白哥哥我们来玩跳绳!」 不会是要我来做保母吧?我看着教官脸色苍白:「教官?」 「放心吧!他们都是好孩子,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教官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的妈呀!我根本是上了贼船了! 被小朋友拉着跑来跑去,一下说要玩跳绳,一下又说要来比仰卧起坐,经过这样的折腾,我根本是累翻了,当小朋友的父母终于把他们通通带走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都平安交到父母手上了。」 教官换回了平常家居的衣服:「怎么样?有兴趣来帮忙吗?」 我会有兴趣来照顾小朋友吗?其实我也不知道…… 「薪水不低耶!」我好像看见教官的狐狸尾巴在摇着:「你打工一小时多少?」 「九十……」我说出了我打工的价额。 教官摩娑了下巴以后,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我算你一小时一百五十怎么样?」 一、一百五十?我心动地嚥了嚥口水,如果在这帮忙的话,可以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但是我应付得过来吗? 「理论上是帮忙的时间是星期一、星期四晚上还有星期六下午。」教官看着日历说着:「星期一、四晚上,我可以顺道载你过来,星期六的话,你就自己搭公车过来吧!」 结果,在教官薪水的诱惑下,我还是屈服了他的提议。 等到我后来发现时,已经是好一阵子后的事情,教官其实在那天我跟他表白后,有查过我的资料,他知道我因为家境的问题,需要打工,才提供了我这个机会,而因为在武馆打工,教官也顺便教我一些武术以及防身术,而且不跟我额外收费。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个父亲的榜样可以让我学习,在教官私底下指导我时,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爸……」 教官的身体抽动着,他转过身,不让我看着他:「说什么话呢……快练习、快练习!马步再蹲低一点!」 是说你没回头,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做到呢? 后来我才知道,虽然教官看起来很精明,老是扮猪吃老虎,像是什么事都算得很精准,但其实教官是个很害羞,而且情感很内敛的人。 在这些混乱的事情当中,终于来到了学期末。 而今天是最后一次通识上课的时间,两性关係谈的老师站在台上,看着我跟小女生:「各位同学还记得吗?刚开学的时候,我们请这两位同学,上来发表他们对彼此的看法,现在学期末了,我们再请他们上来一次吧!」 鼓掌声不断,犹豫了很久,最后我跟小女生还是被拱到了台前。 老师微笑地看着我们:「这次还是女士优先吧?」 小女生顿了很久,才吶吶地开口:「那个……其实他好像也没想像中那么可恶,也不像刚开学时,那么讨厌了。」 台下得其他同学个个鼓掌叫好:「哇!好棒喔!」 「看法变超大的!」 「他不再猥琐了吗?」 老师举起手,示意台下的同学安静,他看向我:「那接下来换你说吧!」 我清了清喉咙:「其实,一个人怎么样,不可以凭第一印象而下定论。」我停了一下,老师微笑地看着我,暗示我继续说下去:「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时,所看的只是外表,至于内在,则是需要时间才有办法去慢慢挖掘。」 「对于郭同学,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她人很好,只是在刚开始,我们因为了第一印象的偏执,而和对方造成了误解。」 当我说完时,台下的同学毫不吝嗇地给我赏声,而老师也是嘉许地点点头:「说得好!」 老师请我和小女生入坐,而他说了一些话,来当做这学期这堂课的句点:「两性关係谈就是希望同学们能够在两性之间做好沟通,并且能够相处愉快,希望往后各位同学在和两性做朋友时,不要忘记这学期上过的课。」老师微笑地看着我和小女生:「也别忘了这两位同学的例子!」 在最后一周上课完以后,紧接而来的就是期末考了,说真的每次我都很佩服阿奇,明明上课老是在打瞌睡,而且每次都是第一个交卷,但成绩出来却又是吓吓叫,实在是很惊人…… 等惨澹的期末考周终于结束时,我疲惫不堪地走回了我的房间,小女生手叉着腰,满脸笑意:「你睡觉的打呼声挺大的喔?」 我想起了刚开始跟小女生争锋相对的那些场景,不由地笑了出来:「怎么?都听一学期了还听不惯啊?」 「我下学期还是会住在这里。」小女生用着肯定句叙说着这件事。 我嘴角也微微地笑着:「是喔?」 「那么,下学期还请多多指教囉!隔壁的房客。」 end 番外篇 聒噪的隔壁房客 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意起那个三八会长,她也不晓得了。 刚开始玩网路游戏时,她就一直是当个自力救济的网路玩家,没人帮忙打小王?很好,那她就等级练高一点,自己在劈了那隻怪,没人可以打副本?那她就不要去解那任务,没钱花?那她就自己挖矿挖草拿去卖,这样总会有钱了吧? 每天上线,不会有谁跟她问候,而她也不会主动跟人打交道,反正一直以来,她就是一直默默地玩着自己的游戏。 只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到了那个三八会长把她捡回去的那一天。 「小梓?新手?很好,我逮捕你啦!」一个骑着金毛狮子的法师打量着她的角色,一面对她諂媚地笑着:「嗨!小梓同胞,入我的帮吧!」 入会?那有什么好的?她直接点选了拒绝。 「呜呜……你怎么这样?你是我今天第一个看到的玩家耶!来入我的帮会啦!很好玩的喔!」那法师的名字是演技人生,她彷彿看见了那法师用着可怜兮兮的眼光望着她,活像隻讨骨头的哈巴狗:「好啦?好啦!好啦?好啦!」 幸好我不是渔夫,他也不是屈原,想起了那个买包包的网录影片,她无言了,怎么连好啦好啦都可以用在这上面呢? 不过,小梓还是不想理那法师,毕竟她喜欢自己独处,入帮会?她想都没想过。 但,当一个骑着金毛狮子的法师跟着你的后头,一直好啦好啦好啦的半个小时,在怎么样不想加帮会的人,最后还是会屈服了。 虽然在那半小时内,小梓想过要不要把演技人生加到黑名单里面,说要加,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黑起,毕竟他又没砍她,如果只是说好啦好啦好啦就把他加到黑名单,好像又太可怜了一点? 最后小梓在频道上打上了一个字:「好。」 「好啦好啦好……咦?你答应啦?」演技人生飞快地把她加进了帮会里头,一边自得其乐地宣布着:「咱们第九十八位帮眾出来啦!大家快点欢呼一下!小梓小姐驾到!」 「嗨!你好啊!」 「安安喔!」 「有问题可以发问!」 面对这么亲切地问候,小梓有点手忙脚乱:「大家好。」 演技人生俏皮地回话着,而小梓静静地观察,她发现演技人生虽然讲话有些许夸张,但是他人感觉挺好的,如果帮会里有人解不出任务时,他总会不厌其烦地解说着,直到那个人了解为止。 或许加帮会也没那么不好吧?小梓想着。 至于对网路游戏为什么会越来越沉迷,只是想多看看演技人生的话语、只是想看看他的温柔,明明她不常在帮会里说话,但演技人生一有空,还是会跟她聊聊天,即使她的回答只有「嗯」和「喔」。 「ya!升等啦!」 隔壁的房客,不知道为什么可以那么聒噪呢? 小梓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声响,是游戏的配乐吧?而且那男生有时还会自己欢呼一下,也不晓得他在干麻?感觉真是奇怪……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她不喜欢吵杂,每次玩游戏时,她也不开音乐,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玩游戏要开这么大声的音乐。 隔壁的房客每天都像是很开心一样,玩游戏升等时,他会开心地在房间乱跳乱叫,开宝箱得到金品时,他会在房间里横衝直撞,像是怕没人知道似的喧腾。 幸好隔壁住的是我……小梓听着隔壁房客的声响,一面无奈地摇头,要是别人的话,早就跟房东抗议了吧? 随着演技人生每天的问候,她渐渐地当成了习惯,每次游戏玩到三更半夜,多半也是因为演技人生还在线上,当演技人生下线,小梓也是默默地把游戏登出,一丁点也不想逗留。 「小梓你还是学生吗?」 面对着演技人生的问题,小梓的回答很简单:「嗯。」 「哪一间啊?」演技人生鍥而不捨地追问着,小梓说出了他们学校的名字,演技人生却是一声惊呼:「我也是耶!」 默默地,他们越来越熟,即使小梓每次的回答不超过五个字,演技人生还是甘之如飴,每天总会有固定的一丁点时间来陪小梓说说话。 当演技人生有天哭丧着脸上线,对着小梓说:「我失恋了。」 小梓难得地多话起来:「其实,人跟人相遇,是缘分。」小梓停了几秒,又继续打字:「会不会在一起,是另一种缘。」 或许是因为安慰过演技人生,他的心情像是被抚平了,还是一样开开心心地玩着游戏,每天抽点时间跟小梓聊聊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欸,我通识选到『两性关係』耶!」演技人生向小梓说着。 小梓愣了一会:「跟我一样。」 「ya!真的吗?好期待喔!」演技人生欢欣地笑着。 虽然没跟对方说过彼此的真名,但第一次去上通识课,小梓一听到顏季的名字,就知道是他了,演技人生。 看着他聒噪的模样,不知为何小梓心里头老想笑,那么爱演的傢伙,真的给他们那组带来了一点调和,不然一开始,小白跟另外一个女生脾气那么差,要怎么合作下去啊…… 回到家一上线,演技人生已经在线上了,他叨叨絮絮地说着今天分组发生的事,而小梓的回答只有一个:「嗯,你是顏季。」 演技人生像是被雷劈到一样:「你怎么知道?」 「感觉。」小梓避重就轻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知道顏季就是演技人生,或许是说话的神情吧? 到了约定的小组吃饭时间,又是另外一场灾难。 小白他居然跑去打工了,当小梓默默地宣布时,另一个女生眼睛喷着火,像是想把小白给宰了:「我去找他。」 接着就是顏季的机哩咕嚕时间了,他很开心地分享着他今天在系上发生了什么事,小梓点头示意,顏季瞄着她:「你跟我一个网路朋友挺像的,都不爱说话。」 「我就是小梓。」小梓说着,顏季还来不及追问,小白已经被另一个女生扛过来了,于是他们就开始了小组讨论。 结束了小组的吃饭时间,顏季追了上来,嘟噥着:「怎么这么巧?小白跟小淳是隔壁的房客,而我跟小淳是前男女朋友,而你跟我是网路游戏的朋友。」 前男女朋友?另一个女生?心里头酸了起来,或许顏季喜欢的是可以陪他一直聊天说话的女生吧? 默默地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租屋处,小梓回头跟顏季说:「到了,谢谢。」 顏季怪异地看着她:「你住这?」 小梓点头:「嗯。」 「这么巧?我也是耶!」顏季开心地领她上楼:「我住在401间,你咧?」 小梓站在402的门口前,代替了她的回答。 顏季开心地拉着她转圈圈:「怎么会这么巧啊?」 当小白打电话来说,另外一个女生的门锁有问题,问她能不能让那女生借住一晚时,顏季正开心地哼着歌,在他的房间大吼大叫,小梓有点尷尬地回绝了:「抱歉……我现在不方便让人过来。」 就这样,虚拟跟现实做了结合,真的,蛮巧的。 每当吃饭的时候,顏季会跑来敲她的门,约她一起去吃饭,在吃饭时,顏季还是一样欢天喜地,分享着他的每日生活,而小梓就默默地一边吃饭,一边听着。 直到有天,顏季神情扭捏地看着她:「那个……我……」 「嗯?」小梓不明就理地看着顏季:「怎么?」 顏季得脸红的跟苹果一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喜欢你……」 咦?小梓不明白地看着顏季:「你不是喜欢可以陪你说话的女生?」 顏季低垂着头,连耳朵都红了:「我发现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就算你没说话,静静地听我说,感觉也很棒……所以……」 「让我想想。」小梓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顏季喜欢我?那我呢? 从一开始捡她回帮会,到后来每天陪她说话,她又何尝不是喜欢上顏季了呢? 虽然她没给答案,但顏季还是每天陪着她,不管是打工前陪她,还是打工后来接他,顏季都是风雨无阻,就连练啦啦队,顏季也是一直待在她的身边,替她递毛巾,替她抹防晒乳。 当比赛完了,小白却紧张兮兮地把顏季跟小梓拉去他家,给他们看bbs上的文章,顏季支支吾吾地想解释,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吧?小梓看着顏季:「嗯?」 顏季懂了她的意思,既然是没有的事,又何必那么在意呢? 在回去的路上,顏季郑重其事地带着她去牛排馆吃晚餐,一边说着:「你们拉拉队得第一名耶!真是太好了!」 对于顏季这阵子的付出,小梓知道她的答案了:「在一起。」 顏季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真的吗?」他欢喜的像是要跳到天花板一样:「好棒喔!小梓!」 其实我何尝不是呢?就算我没说话,能够静静地听你说,也是件很棒的事,看着顏季的脸庞,小梓笑了。 end 番外篇 再见面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答应眼前这个男同事的邀约,在星期日的下午,坐在咖啡厅里,听他的高谈阔论,而她只是沉默地微笑,以掩盖她的不耐烦。 「嗨!小美人。」一回头,居然是大学时的前男朋友黄瑞奇,虽然感觉再相见实在是很荒谬,不过她还是礼貌性地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换眼前的男同事感到不耐烦了,或许是因为被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吧?她不明白一直说自己父母有多好多好的人,到底有什么出息?明明都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却还是依眷着父母,难道是少生了骨头给他吗? 而黄瑞奇像是查觉到了她的无奈,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感谢你陪我女朋友打发时间,现在我们要去逛街啦!bye!」 结果在那位男同事的错愕下,她和黄瑞奇离开了咖啡厅,临走前,黄瑞奇还很大方地拿出五百元的钞票放在桌上:「不用找零了,谢谢!」 虽然当初分手的原因实在是让人心痛,不过黄瑞奇今天帮她解围,基本上她还是很感激:「谢谢。」 黄瑞奇看着她,一脸的瀟洒:「没关係啦!还好我有经过,不然依你的个性,可能就会一直听他说下去吧?」 明明分开了那么久,没想到黄瑞奇还是知道她的个性……沉默了快一分鐘,她才开口:「你女朋友呢?」 「没有这号人物耶!」黄瑞奇俏皮地眨眨眼,明明同样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但这表情在黄瑞奇的脸上,却显得相当可爱:「走吧!我知道与其坐在咖啡厅,你喜欢去公园散步。」 走在公园的路上,她回想起了他跟黄瑞奇相识的过程,黄瑞奇那时是别校的公关,而她们班的女公关对于黄瑞奇的频频邀约,最后就答应了,她想起第一次和黄瑞奇见面时,因为她的名字是萧玫人,黄瑞奇就叫她小美人了。 黄瑞奇在那次联谊后,他就开始展开猛烈的追求,不管是来回奔波买消夜,还是在msn上逗她开心,黄瑞奇都做过,经过了一个月的深思熟虑后,她答应了和黄瑞奇交往这件事。 在刚开始时,黄瑞奇嘘寒问暖,十分用心体贴,但是过一阵子后,黄瑞奇就开始在外头拈花惹草了,并不是说他跟谁有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关係,而是黄瑞奇喜欢搞曖昧,有时用言语吃吃女生的豆腐,而那些女生总是会心花怒放,以为黄瑞奇要追她们。 虽然知道黄瑞奇是这种个性,但一开始,她也没打算分手,毕竟她知道黄瑞奇是很在乎她的,只要她不小心受一点伤,黄瑞奇马上就会飞奔过来,这点让她感到相当窝心。 不过最让她有微词的一点,就是每次在做那件事时,黄瑞奇老是因为舒服问题,而不愿意带套子,为了这点,她跟黄瑞奇吵过几次了,但黄瑞奇却还是依然故我。 或许是因为怒气已深吧?有天,她打电话给黄瑞奇要他过来找她,等黄瑞奇来了之后,她告诉他:「我怀孕了。」 虽然只是个谎言,但,从来没遭遇过这种事的黄瑞奇吓傻了,他转身离开,不敢来面对她,甚至还叫他的同学代为出面,从这次的事情后,她心碎了,于是,她快刀斩乱麻,非常乾净俐落地跟黄瑞奇分手了。 没想到在毕业六年后,还会再见面……而黄瑞奇还是一样,说着有趣的事情与她分享着,等绕完公园一圈后,黄瑞奇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那个……」 「嗯?」她转头看着黄瑞奇,黄瑞奇不再嘻皮笑脸:「当初的事情对不起……从那天之后,我欠你一句对不起,虽然,不是每句对不起都可以换来没关係……但我还是想认真地跟你道歉,希望可以为我当初的行为向你好好道歉。」 看着黄瑞奇的脸庞,她觉得黄瑞奇好像长大了,变得有担当了:「嗯,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原谅那时年幼无知的你吧!」 黄瑞奇开心地在原地跳来跳去,明明是穿着西装,但他的动作却很灵活:「谢谢你!」 等他高兴了好一阵子,他又再度开口问她:「我的朋友小白要结婚了,欸……他跟郭馨淳啦!就你们班上的那个原本胖胖的女生,他们这周六要结婚了,要不要一起去?」 小白?就是当初代黄瑞奇出现的那个男生吧?没想到他要结婚了,而且还是跟小淳…… 当初联谊时,小淳很胖,虽然她的心地很好,但是男生都以她胖这件事来嘲笑她,而那次联谊,黄瑞奇安排小白跟小淳一起,虽然小白好像有点无奈,但是却不至于用胖这件事来嘲笑她。 而那次联谊后,小淳下定决心要考转学考,并且要努力变瘦,那时的她笑得很靦腆:「他是第一个不会直接嘲笑我的男生呢!我决定要变瘦,并且考到他们学校去,用全新的一面去见他。」 虽然读到三更半夜,虽然运动到瘫在地上,但小淳真的就成功了,虽然没和小白他们同系,但也转到了他们的学校,只是那时小淳才刚瘦下来而已,就普遍男生的标准来说,小淳还是太胖了。 不过小淳来是很努力地朝着她的目标努力,在她瘦下来之后,听说小白还住到她的隔壁,两个人成了楼友,不过,可能是变化太大,听说小白是之后听小淳说起,他才知道这件事的…… 或许是因为想看看他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她答应了黄瑞奇的请求,在周六的时候,一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结果小白的婚礼根本是被恶搞了,她默默地看着。 从小游戏就可以看出来了,小白居然穿着有标靶图案的西装,供来宾们射,甚至连小淳也兴致勃勃,他们还很开心地喊着:「原本小白不想结婚,直到小女生在他心头射上一箭!」 或许在婚宴时,因为有长辈在,所以黄瑞奇和他的损友们不敢玩得太疯,但当他们来到饭店的房间时,根本就是火力全开了。 黄瑞奇特意奉了一条长鞭,说以后小白不乖时,可以用这个抽他,而另外一个男生则是给了好几包的蜡烛,说可以营造浪漫的气氛……而那男生还一脸害羞地绞着手指,不过同时送皮鞭和蜡烛,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在经过了黄瑞奇的怂恿下,他们的饭店房间乱七八糟的,甚至他们还把小白拖去厕所开始砸奶油派,说要让他变成「真正的小白」。 欢腾了一小时后,闹洞房的人才意犹未尽地撤退了。 而黄瑞奇开着车载她回家,他一直笑着说小白的婚礼不闹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看着有活力的黄瑞奇……不知为何,她好像又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由于她是在外地工作,所以她的租屋处就只有她一个人住,当黄瑞奇送她上楼后,她开口问他:「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提神一下?」 黄瑞奇答应了,她用咖啡机简单地泡了杯咖啡,她递给了黄瑞奇:「不加糖跟奶精,对吧?」 黄瑞奇微笑地点头:「你的记性真好。」 不过为什么从喝咖啡,喝到床上去……这又是个好问题了,萧玫人躺在床上想着,或许是因为对过去的怀念吧?她就跟黄瑞奇上床了。 不过,这一次,黄瑞奇记得带套子了,他俏皮地眨眼:「以策安全嘛!」 当黄瑞奇睡在她身旁时,那种过去的熟悉感上来,或许再见面也不坏吧?她忍俊不禁地想着,微笑,闔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