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掌控(骨科1V1)》 重见(修) “宁茹!宁茹!藕带采摘好了没?我等着呢!” “好了,好了!”宁茹在淤泥里站直身子,手上还握着两条藕带。 妥善交给许妈,宁茹才去打来一桶水,烧热了抬进木屋泡澡。 她来这个朝代有一年了,在刘县令的庄子里做苦工,每天养殖护理莲花园,正值夏季末秋季初,平原的藕带长的最好,吃的最甜了。 也正是一年的这时候,宁茹也最忙,最累。 洗干净身子,天色已晚。 虽然是庄子,木屋却在最边上,根本没什么人前来,宁茹照旧穿着改良的吊带裙,拿着荷叶扇着快风。 “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七星连珠!哇,我最近是不是有好事发生,竟然在这里看到?”宁茹自娱自乐的,也是,木屋除了她,还能有谁和她聊天! “三爷,那木屋是咱亲戚刘家的。”毕风暗骂,刘家怎么出了个不要脸的丫环,大晚上穿着勾人,肯定提前知道了三爷下庄子散心呢! “她是刘家丫环?”东方子倾还未娶妻,祖母倒是催着他先要个通房,熟悉熟悉这闺房之事… “回吧,太子的信还没回复。” 毕风大喜,三爷没被刘家丫环蛊惑。连忙答:“好嘞,三爷,这边走。” 宁茹数星星犯困,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吊带滑落,露出柔软,东方子倾越过草丛时,宁茹的脸恰好落入他眼。 东方子倾眼底暗了暗,遮住毕风的双目。 “呃,三爷?” “别问,若是爷没有回去,你早些休息吧。” 毕风不解,却按照命令行事,等快到庄子的住处,突然明白过来,三爷不会看上那木屋丫环,今夜要纳通房了吧? 宁茹嘴唇一嘟一嘟,粉嫩嫩的做着梦。她没感觉到危险。 东方子倾丢开她手里荷叶,抱起她进木屋,拴门。 宁茹在梦里看不清对面是何人,竟然扯开她的肩带,架起她双膝,长驱直入,疼得她渐渐苏醒,等看到东方子倾近乎完美的脸,无形一盆冷水泼下来! “大人……”宁茹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东方子倾孟浪冲进她的花穴,好疼! “宁” 她看着东方子倾的唇形,害怕极了。 “茹” “没想到在这种破地方,遇见你。命运,真有趣。” 这句话,无疑是把宁茹打入死牢。 “首辅大人,为何您就不肯放过奴婢。”她没忘记东方子倾把下人丢进化粪池,腌了好几个时辰捞出来再送回家。 虽不知那家仆惹的什么祸端,却也让人惊恐东方子倾的手段。 宁茹也怕,所以当得知长安刘夫人爱藕带,想派奴才到庄子看管莲花园,她才有幸提前远离了东方子倾的掌控,来到这个庄子苟且偷生。 “长安繁华,爷让你做通房,你不要,偏偏另辟蹊径,逃离爷?” 东方子倾说话,脸是笑的,声音却没有温度。 “奴婢哪敢呐,是因为刘夫人爱吃藕带,派了奴婢来守着,还请首辅大人明察。”宁茹明显感到体内的物什大了一圈,她的小穴艰难吞吐着巨物。 看着她努力点头,东方子倾缓缓弯腰,继续道:“小骗子。” 宁茹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手臂剧痛,身子呈抛物线落到硬硬的桌子上 “不要!” “嗯?”东方子倾冷冷一笑,什么不敢,小骗子挺敢拒绝他的。 “三爷,奴婢知错,知错了!请您网开一面,放过奴婢…”宁茹近乎恳求,她要从桌子爬下来,却被东方子倾死死按住。 “小骗子,不装叫爷首辅大人了?还是三爷从你嘴里叫出来好听。”东方子倾如今才慢慢地脱去全身衣袍,看宁茹脸色越发惨白,他阴凉的笑更甚。 宁茹知道他衣袍之下,异常勇猛,她不要…… “别啊。”宁茹借势推他,竟也成功的推开了。 窗户是开着的,她庆幸地爬出窗外。 再快,快不过一个八尺男儿,她被东方子倾拉回桌面,东方子倾目光冷厉。 “你以为你还能继续活着是为何?”身下的女子剧烈地颤抖着,东方子倾扫了一眼她露出的大片雪白,姿色尚可,再长大一点或许能嫁个总管之子。 “奴婢什么也不知。”宁茹强压恐惧感。 “好一个什么也不知!”东方子倾收紧手力,逼她承认。 “你不知会来庄子躲避?你不知却怕极了爷?” 大掌顺延而下,捏住了她的脖颈,太柔弱,再发一分力气,她便能永久保存秘密。 窒息的感觉太痛苦了,宁茹绝望,无力反抗。 “你不是最擅长摘藕带么,首辅府有大片莲池,明儿个,与爷一道回去。在这之前,你得让爷爽一回。” 小屋传出女子激叫和男子的粗喘,一夜无眠。 缚在身边(修) 宁茹坐在马车里,东方子倾冷眼扫过宁茹,还算老实。 宁茹耷拉着靠在窗户,去首辅府,她便会失去自由。 东方子倾不是好惹的,一向冷漠,与她欢好又尽显风流,宁茹心颤抖了几下,认命地闭上眼睛。 走一步算一步吧,直到有离开首辅府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那个秘密,你和谁提过?”湿热的呼吸突然喷在宁茹脖颈,宁茹回过神,眸色可怜兮兮:“三爷,奴婢没跟谁提过,奴婢性命担保。” “你性命值几个钱。”东方子倾瞥见她衣领子藏不住的紫青,眸里深了几许,丢给她一支药膏。 “爷自有法子查你所言真假,你用这支药膏,半个时辰,你身体便会恢复雪白。” …… 首辅府。 下人们齐整等侯主人回归。 罗总管提点道:“三爷去了刘家庄子半月有余,听闻庄子下人精通服侍,照顾三爷照顾得可好了!你们要做的更好,要是出了差错我也保不住你们!” “罗总管,表哥要回来了?”宋悦悦杏眼含春,两缕头发飘在胸前,她来不及等罗永春回答,已经奔去大门了。 宋悦悦死死咬住下唇,下来的女子是何人? 宁茹心有不愿,却不能逆东方子倾,乖巧跳马车,又用双手扶着东方子倾下来。 “表哥,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悦悦日夜盼着表哥回京呢。额,这位姑娘是谁?”宋悦悦故意问询。 宁茹无奈的躬身,“回表小姐,奴婢宁茹,打理莲池的。” “哦”宋悦悦笑着踢了宁茹一脚,“表哥未发话,你个婢子真当自己是哪门子主人!” 腿肚子抽抽的痛。 宁茹心知古代封建主义盛行,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对抗不了这位湖北巡抚的女儿。 于是,宁茹咬牙忍痛,无声跪地。 毕风在旁边热闹看着呢,不知规矩就别说话,非给自己找罪受,宁茹改名蠢茹得了。 “表妹,何必与一下人计较,气伤了身,这下人多少条命也换不回来。”东方子倾神情冷漠,没看宁茹,他跨入门槛,宋悦悦赶紧跟在他身后。 “表哥,她真的只是来采藕的?你没骗我吧?”宋悦悦将信将疑。 “你以为表哥会看上这种姿色?”东方子倾冷淡答道。 宋悦悦讨好道:“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不先去西院瞧瞧祖母?” 她使了个眼色给婢女飘叶,飘叶急匆匆去大门口,扶起宁茹。 “今儿个起,不准出现在三爷的跟前,表小姐可盯着你呢,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自造孽不可活!” 宁茹巴不得一辈子不见那位爷,连忙弯腰道:“谢谢姐姐提点,以后奴婢恪守本分,不让表小姐失望。” 飘叶一听,松缓了些许,“瞧得出来你是个识本分的。给你个好差事,打理好莲池,月银少不了你的。” “奴婢省的。” … 来到祖母西院,东方子倾朝里喊了声。 只听到里头祖母苍老的回应:“子倾,我的乖孙儿,快快来让祖母瞧瞧,瘦了。” “瞧您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儿上战场似的。” “回来就好,上次同你说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上次祖母要给他物色通房,东方子倾面无表情, “祖母,不急的事,公务繁重,等忙完这段时日,再议论那事吧。” “祖母真是拧不过你呀,对了,悦悦……”东方老太太招了招手,把宋悦悦叫到跟前,“你自湖北来已有数月,再过半月便是长安城里桂花宴,你到时候相看相看,让子倾陪你去。” 堂堂首辅大人,那些个参加桂花宴的公子小姐且看东方子倾面子,宋悦悦相看人家也方便颇多。 但宋悦悦不依,“祖母,悦悦想常侍您左右,表哥也舍不得悦悦嫁出去的,是与不是?” 说完宋悦悦那楚楚动人的目光夹杂着几分期盼,殷切的盯着俊美无铸的表哥。 东方子倾冷道:“悦悦听话,祖母是为你好。” 聒噪! 东方子倾讨了个借口,晚饭也不吃了,到好友府赴宴去。 脱 酒席间,歌舞升平。 莫红峰叫了两个歌姬到东方子倾身边,“去去,将我好友伺候好了,有赏!” 两个歌姬互看不顺眼,扭着妖娆的身子分别坐于东方子倾的左右,东方子倾闻着她们身上的胭脂味刺鼻。且,令他咽喉不适。 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忽然想到那小婢女身上淡然的香气,熏香吗?不见得。 小小婢女哪会钱去买香,莫约是她身上自带的体香。 “三爷喝呀,奴家给您倒上。三爷喜欢去听曲吗?小女子可到您府上去吹给您听。” “姐姐瞧你这急不可耐的。三爷,不指望去府上,只要您来大人这儿,奴家第一时间来伺候您,您看行吗?” “行。”东方子倾看着这俩欢喜的样儿,他笑意渐深,敲了桌上那两大坛子酒,“一人一坛,能不带喘气儿喝下去的,不仅重重有赏,今夜就去爷的府上。” 两大坛子酒,壮汉喝了胃里哪受得了呀!两个歌姬眼泪被着当朝首辅逼了出来,怯懦的不敢伸手去拿酒。 莫红峰鼓掌,“不愧是子倾兄。三言两语便能将人噎得说不出来话,退下吧。” 当大堂恢复了平静,莫红峰正色道:“子倾,泉皇后如你所料,把控整座长安转运盐肥差,此事你看如何办?明天早朝上奏?” “泉皇后乃是当今太子亲生母妃。又得皇上宠爱。没有十足证据,若是奏请皇上,我们不仅扳不倒泉皇后,反倒惹火烧身。不急,且缓缓此事吧。红峰,我让你查的事可有消息?”东方子倾又喝了一杯酒。 莫红峰无奈说道:“恕我直言,你让我去查东方二房失散的嫡女,犹如大海捞针。这两年未曾有半点消息。” “半点都无吗?”东方子倾蹙起入鬓的眉,“祖母年事已高,年底寒冬,祖母棺材瓢子尚未可知,必须让她看见亲孙女。” 一听好友这般凄凉之语,莫红峰转动着心思,“最近江湖有一大名派 突然崛起,因为擅长追踪,只是对方要价过高,我实在舍不得花那银子。” 东方子倾摔了杯盏,气道:“花点银子有何不可?明日爷便请人送两箱黄金,你在年底之前找到爷的二妹。” 莫红枫笑道:“有你此话,红峰万死不辞,定然你找到二妹。” 夜已深。 莫红峰派了自家马车,送东方子倾回首府府,到首辅府门时,东方子倾生出些眷恋那清香的心思来,并让开门管事带了路。 宁茹擦了门栓,正欲吹灯休息,突听敲门声。 “开门呀。三爷找你。” 他找我干什么?宁茹皱着眉开门。 东方子倾摇晃着身进门,反把门拴上,“不准在外偷听,马上离去。” 看门管事黑脸一红,跑出这婢女的院子。三爷白日还说着与这婢女毫无关系,看不上这婢女的姿色,到夜里却来找这婢女,没成想三爷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呢…… 东方子倾酒醉,却未来得及呵斥那管事,提点闭嘴之类的言语。心思也全在这小小婢女身上,他暗了眸色,“脱。” 对抗 “三爷,您今儿在石狮子前说过看不上奴婢这等姿色。夜已深,奴婢请毕风侍卫过来。”匆匆掠过东方子倾,宁茹却被他拉住。 东方子倾翻身压上宁茹,宁茹看他酒醉,将被子扯到胸前,蜷缩在床踏一脚。 “别过来!” 东方子倾眸色深沉,“是你过来还是爷过去?” “谁也别过来过去的,三爷,您不能说话不作数。你在门口和表小姐说过的,大伙儿都听见了,您不能这么对我。” “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别忘了你不从爷的后果。”东方子倾冷声。 他们的第一回,宁茹后悔极了。那日她送吃食阴差阳错探得这东方子倾的秘密,转头便被毕风发现,将她压进东方的院子。 当日她便看见那耍赖家仆被割了舌头,她吓怕了,分不清是东方子倾给她下马威,还是那家仆罪真该致死。当即忘了跪地求饶。 当时东方子倾去莫红峰处饮了酒,许是东方子倾被这特别的求饶方式产生兴致,忽然想起多年未有通房,见着宁茹姿色尚可,便起了歹心。 因为宁茹害怕,也会像那家一般下场,便从了东方子倾。 但在东方子倾脱去她衣裳。宁茹不愿屈服,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东方子倾呵了一声,下一步竟直接将她膜破了去,疼得宁茹置身地狱,一晚上无法入睡,东方子倾却餍足极了。 自此后,宁茹虽没有因为秘密被东方子倾处死,自己却躺了足足三日。 后来才寻着机会,到刘夫人的庄子去。 “奴婢没忘,三爷怜惜。给奴婢个出府期限。” “爷怎知你不会将秘密抖着出去?这秘密若被旁人知晓,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刘夫人给爷的那份卖身契,写的你无父无母,自小便被卖到刘家,你出府到何处去?” “天高地远,奴婢愿意!”宁茹瞪着眼,缩在床角就是不屈服。 看门管事闲的坐在门栓底下,远远瞧见表姑娘来了。 “表姑娘,您大半夜的不在屋里歇着,来门口作甚?是要到何处去?” 宋悦悦说道:“我表哥呢,他还没从莫大人那儿处回来吗?” “哦您说三爷呀,早回来了,已经去宁茹屋子,啊不是不是。”看门管事心中一惊,瞌睡都被自个儿的话赶跑了。 他索性当缩头乌龟准备遁走,却被宋悦悦的婢女飘叶拦住去路。 “什么叫三爷在宁茹屋子!说清楚!”飘叶发问。 “表小姐饶命啊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的。不信你、你去问宁茹…”唉呀,若是表小姐马上去宁茹屋里不就看见三爷了? 宋悦悦撕烂了手里的帕子,“走,到那贱婢屋子去!” 一想到贱婢诱惑表哥,宋悦悦快气的吐血。 “小姐,依奴婢看,那贱婢今天白日说的都是谎话,必须给她点厉害瞧瞧,挖了那一双小鹿眼,您觉得如何?” “挖眼睛便宜她了!快点走。万不可让贱婢玷污了表哥。”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东方子倾酒醒了大半,像是女子脚步声。 宋悦悦!想到那聒噪表妹,东方子倾兴致缺缺,心下有了主意。 “宁茹,你方才的话,爷可以当作从未听到过,但今晚晚些时候,爷再来找你,你逃不掉。” 东方子倾离开片刻,宋悦悦和飘叶猛拍门,“飘叶,给本小姐踹开这扇门!” 太像了 飘叶那一脚正要下去,宁茹已穿戴齐整,把门栓一拉,飘叶一脚落空,踉跄着摔了个狗吃屎。 宁茹克制要笑的冲动。 宋悦悦跨门,大致扫了一眼屋内干净整洁的被子,但她不死心,一定是这贱婢隐藏了什么,便扯开宁茹衣襟,雪白如昼,并无不妥。 宁茹捂住雪白,“表小姐,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要受您这般折辱?” “哼,你心里头清楚!”宋悦悦说,“管事,表哥是不是朝宁茹屋子来了?” 外头,看门管事直往里瞧,宁茹暗戳戳的扫了眼那管事。 “表小姐,奴才万万不敢说谎,奴才是真的没见三爷来。奴才夜里喝多了两杯酒,不信你闻闻?”开门管事这时候精明的很,三爷不在宁茹屋子,定是藏了起来,若他还不识好歹与表小姐说三爷确实来了这处,没准真惹三爷发怒,将他发卖出去! 何况他方才与宁茹眼神对上,看到宁茹眼里无喜无悲,开门管事心中了然,咬死三爷没来过。 宋悦悦气道:“飘叶,给我翻了这屋子!本小姐还真不信了,贱婢没落下什么马脚?” 飘叶回了一声是,便仔仔细细的翻找。丢宁茹包袱,包袱撒了一地,无非是贴身衣物,三只木簪子。 飘叶不死心,翻那衣柜,衣柜空空,因为宁茹还来不及摆放,那柜子一眼能看尽所有。 翻找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飘叶:“表小姐、没,没有!” 宋悦悦脸色黑沉如墨,管事真的酒后乱言? 她看宁茹,好歹算是姿色尚可。表哥也是有可能看上的。 宁茹轻声说道:“表小姐,今儿你也听三爷说了,看不上奴婢这蒲柳之色。若三爷来此,不正是打了他自己的脸。” 宋悦悦和飘叶一怔。 那开门管事心道哎哟,这不拐着弯儿骂三爷表里不一嘛!幸亏这爷不在场,免得宁茹讨不到好,他也跟着遭难。 宋悦悦今夜出丑,自己下不来台。便使唤飘叶将宁茹压在地上,一巴掌要下去。 “住手!” 是祖母跟前的易嬷嬷。 易嬷嬷在,那祖母她老人家……宋悦悦连忙收手,她在祖母跟前一直以柔弱姿态示人,却教易嬷嬷看见动手打下人! 宋悦悦惊涛骇浪,果然祖母在众人的搀扶之下,来到跟前。 “发生何事了?夜深了,悦悦的你在下人房里做甚?”今夜老太太去二房院子待到如今时辰,经过见此处亮堂,就来了。 宋悦悦咬着下唇,该怎么跟祖母说?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开门管事拜了一拜说道:“老夫人吉祥,老夫人,是表小姐掉了银钗,到处找。又在宁茹的屋子发现了这枚银钗,所以产生了些误会。”说完,开门管事便双手举过那只银钗,宋悦悦一摸发髻,果然不见了。 于是,宋悦悦欢喜道:“是啊,祖母。是我误会宁茹了,宁茹你还不快点起来,免得让人误会我要欺负你。” 老太太这才注意到一直垂低头的宁茹,“你抬起头来。” 宁茹抬头时,老太太呼吸一停,宁茹与二儿子居然有着相似的一张脸。 “为何老身从未见过你?” 不知老夫人为何这般激动?只不解的道:“奴婢今日才来府上。” “那你家中可有亲人?” 宁茹摇头。 老太太更是激动,竟有些踉跄的站不住脚。 易嬷嬷扶住老夫人,“您怎么了?” 老太太意味深长,“像,太像了。宁茹,你可愿到西院伺候老身?” 宁茹眼前一亮,去老夫人身边,仿佛多了一层防护墙,东方子倾便无法近她身,毕竟有老夫人撑腰,想到东方子倾那冷的令她生畏的模样,就巴不得离开。 而且,到时候定能寻得出府的机会。 “老夫人,奴婢愿意!” 毕风看到宁茹心甘情愿的这一幕,摇摇头,这小婢女还真不让三爷省心,竟去西院!惹恼了三爷,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还是速速和三爷报备先! 容你几天 “三爷!老夫人到宁茹屋子去将宁茹要到自个儿院子做婢女了。而且她还说……”毕风适当将语气放缓。 他本就看刘夫人庄子这鬼丫头不舒坦,如今总算逮着了。 “宁茹说什么了?”东方子倾搁下手里羊毫笔,若宁茹规规矩矩等着他,为他暖床,东方子倾会考虑过几年后,把她许配给总管之子,若不听话……东方子倾黑眸沉下,随时能炸出倾盆大雨。 “宁茹不仅立刻答应了老夫人,还对表小姐说您表里不一。开门管事和飘叶在一旁都听见。卑职绝不敢撒谎。” 一说完,毕风明显觉着周围的降了温。 好你个小婢女?爷当真小看你了。东方子倾暗想,公务刻不容缓,先容你到老太太那待一阵子,等爷处理好内阁繁忙事务,定要你生不如死。 远在老太太西院的宁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鼻子,不知是谁在骂,不会是东方……呸呸,总之来到老太太的屋里,远比在原先屋要强。 翌日大早,宁茹起了大早,到门前扫起了枯叶。 不时有人经过,对宁茹流露出羡慕之情。 她不知原因,让他们如此羡慕?等枯叶扫了干净,西院的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易嬷嬷到门便见宁茹,昨夜老夫人对宁茹另眼相看,就打量起这小妮子,有闭月羞花之姿。 若生在官宦之家,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姐,何况看她的双眸并无贪婪狡黠之色,反而多的是沉稳淡然。 易嬷嬷仔细瞅,越发喜欢。 “宁茹,你刚来西院还不熟悉这里,等会儿让阿杏带你四处逛逛。晚些伺候老夫人不碍事的。” 阿杏等易嬷嬷走了,便上前惊讶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易嬷嬷这般对下人,逛逛?西院可不是随便人能逛的。易嬷嬷大抵对你有好感。让我猜猜……宁茹你是三爷院里的人?” 宁茹好笑的点了点矮她一头的阿杏,“你年纪轻轻的,还学会以色查人了!易嬷嬷岂是我等能探查的。错错,我不是三爷院里的,我原先在刘夫人庄子采藕,只是三爷在下庄子时看到我善于打理莲池,要了我的卖身契。”宁茹不愿与东方子倾有连线。早早断了阿杏的联想,与阿杏一道在西院走动。 看到一园丁在捯饬花草,宁茹从小就对打理花花草草有兴趣,忍不住蹲过身去凑近园丁。 “这位小姐,你莫要挨的这些花草太近,容易招虫蚁。”大荒以为宁茹是老夫人请来的贵客,怕失了礼数,便要跪到地上说些自责的话,以求贵客的原谅。 “别。”挡住他下跪的膝盖,宁茹道:“我不是什么小姐,我跟你一样,我是新来西院伺候的奴婢。叫我宁茹就好。” 大荒脸上掠过红润,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奴婢,不禁看得痴了。 宁茹有点害羞,但看大荒不是好色之徒,他的眼里充满着真诚,对他咧嘴一笑,“我对打理花草挺感兴趣的。你叫什么呀?” “他是大荒大荒,是西院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大荒哥!宁茹姐姐,大荒哥还未娶妻哦。”阿杏眼咕噜动,好像大荒哥和宁茹姐挺配的嘛。 大荒垂低脑门,挣扎了一会儿说:要不我教你怎么打理花草?” 宁茹沉默着,看大荒失落,她笑道:“那就谢谢大荒哥。” 反正来老太太的西院,与东方子倾离得甚远,宁茹爱做什么便是什么。 围墙上的毕风指着宁茹林心骂道:“好啊。成了三爷榻上的人,还敢想着别人。” 三爷让他守着宁茹,自个儿忙去了。本来还有些不解,区区一个小婢女,为何需要一等侍卫的他守着! 哪曾想三爷早就未卜先知,宁茹不是个守本分的! 毕风掏出小本本,记了一笔宁茹的账。 实力派 内阁首辅座下,汇聚了近十年精英臣子,为首坐在座中央的俊美男子,面容疾厉,摔落大沓折子。 “本官不在的半月,尔等留了多少烂摊子!湖北贼寇、淮南旱灾……长安民女失踪案这等子破事,也处理不了?!” 内阁游铁杵无奈道:“禀首辅大人,湖北巡抚来报过,说他能降伏贼寇,下官准备去调查淮南旱灾的时候,次辅大人驳回,还有长安民女失踪案,似乎和次辅大人的表亲有关,下官不敢妄查……” “似乎?游铁杵,无凭无据不可下定论。尔等不需要找借口,今儿务必给本官解决问题方案!滚出去。”东方子倾揉了下眉心,次辅章旭是泉皇后弟弟,若是旱灾严重,民女失踪真与章旭有关,他不相信泉皇后不知情。 至于湖北巡抚,他那远房舅舅剿匪不力,直接处置便可。 游铁杵等人围坐讨论方案,次辅章旭浑身酒气走进来,众人看向害他们被首辅责怪的罪魁祸首,无言以对。 章旭迷糊道:“诸位来的早哇,游阁老,你常年住在内阁,你娇妻无甚意见?” “呵呵!次辅倒是记得下官娇妻。” 游铁杵短短一句噎得章旭酒醒半分,章旭非常狭隘,又喜欢已婚妇孺,偶尔两回登游府,看上调戏了那游夫人,当游夫人对着丈夫哭诉此事,章旭轻飘飘说什么“没的事,贵夫人乱传,当心惹祸。”令游铁杵刮目相看,才知道章旭为人。 章旭怒道:“本官记得的人多了!比如杨扬三个妾,孔璠两个平妻!” 内阁杨扬,内阁孔璠面色大变。一室顿时鸦雀无声。 “平日本官松懈了你们,竟然纵容的你们不知礼数,连本官也敢嘲讽!来人,抓游铁杵打十板子。”章旭暗想,要杀鸡儆猴,拿游铁杵开个头!身后有风,他以为是内阁侍卫来捉人,却见众人行礼,章旭回头一瞧,是比自个儿大了一级的正首辅东方子倾。 “首辅大人,您何时回的,下官还想去城门为您接风洗尘的。”章旭换了张脸,他真惹不起东方子倾的,东方家族为三朝元老,根基稳定,特别到了东方子倾这代,深受皇上喜爱,更凭借本事做到一朝首辅,而章旭呢,能做到次辅,完全沾了姐姐的光。 在东方子倾跟前,章旭不敢造次,开始怕东方子倾闻到他身上酒气,想找个借口脱身,还没说什么,便被游铁杵凉飕飕插话。 “首辅大人,恕下官直言,您就算到了城门,也不见的次辅会准时来。” 言外之意便是章旭又去混迹哪个温柔乡了。内阁成员纷纷捂嘴笑起来。 偏偏章旭不敢当东方子倾的面喊人打游铁杵,只能咬牙忍。 东方子倾冷看这场闹剧,章旭和游铁杵在想什么,他都清楚,只道:“章阁老,你喝酒了?你可记得内阁第一条?” 内阁第一条不准迟到,不准喝酒。 章旭冷汗冒出头,脊背渐渐缩起来,完了,喝酒误事! “首辅大人,下官知错。下官甘愿领罚。” 东方子倾不怒自威,只是点了点矜贵的下巴,章旭便如霜打茄子出去,很快,板子声和哀痛声响彻内阁。 半个时辰后,灰头土脸的章旭和游铁杵等大臣目送拿着方案离开的东方子倾。 东方子倾到首辅府里,直奔西院,路上毕风念给他听小本本事迹。 “昨日,宁茹与西院园丁大荒眉目传情打理花草,一个时辰。夜里,宁茹接了园丁大荒送的两支小头玫瑰,今早,宁茹喂鸟跟鸟说宁可伺候鸟也不伺候三爷……” 东方子倾倏地顿住腿,小婢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两日不见,学会勾搭园丁了?当西院是避风港,他偏不让她如愿。 答应要通房(1) 老太太坐在罗汉床,边上炉里烧着淡淡的香,宋悦悦给老太太捏腿,“祖母,您这里要多按按,以后悦悦常来给您疏松筋骨。” “你有心了,悦悦,待十日桂花宴,你寻得好人家,老身定会替你做主,省得你爹时常来信唠叨,生怕乖女儿嫁不出去咯。”老太太放松了身子,就是她宝贝孙儿清心寡欲,这不,去内阁两日没见影子,她何时能抱上曾孙...... 易嬷嬷跑进来:“老夫人,三爷归。” 宋悦悦起身,喜悦朝门槛进来的八尺男儿看,表哥风尘仆仆,却没半点邋遢,天生龙凤之相。 “孙儿给祖母请安。这两日内阁忙坏了,听易嬷嬷说您夜里还问起孙儿归家与否。孙儿不孝,让祖母牵挂了。”东方子倾给祖母拜了三拜,打量屋内,没见小婢女。 “子倾,你要是不想让祖母惦念,就早日娶妻,哪怕纳一通房也使得。”老太太叹了声,心道孙儿定是同样的答案,却听见东方子倾道:“可以。” 一语惊四座,竟无人开口回应。 东方子倾巡了好几遍,确认没那婢子,随口问:“秋季躁得慌,今日孙儿想吃藕带,但毕风说打理莲池的婢女来祖母院,祖母可否借她给孙儿一用?” 老太太仍然没能从惊喜里出来,自然答应:“易嬷嬷,带三爷过去。” 宋悦悦咬碎银牙:“祖母,我也去。” 老太太拍了拍宋悦悦,“快到学绣花的时辰了,你跟去做什么,小芮,送表小姐到前厅去。” 一等婢女小芮搀扶起宋悦悦,宋悦悦蹲久了腿麻,小芮便扶着宋悦悦出西院,看出宋悦悦不舍,“表小姐,您若对三爷有意,不妨先把刺绣学好,听闻大老爷看了三爷母亲绣的鸳鸯,才相中三爷母亲的。” 宋悦悦记得确实有这么回事,先不管宁茹那婢子了,反正短时间内掀不起风浪,表哥又不是一般人,不会被宁茹蛊惑的。 这厢,东方子倾跟易嬷嬷到后院去。 宁茹拿着鸟笼,用鸟食逗弄浑身金黄的金丝雀,大荒为宁茹打了伞,另一只手用剪子剪花草,不认识的还以为小夫妻间的日常。 “宁茹,三爷来找你去采藕带,你把鸟笼给大荒。” 易嬷嬷让开身子,东方子倾似笑非笑。 才两日!她就看到东方子倾了!?宁茹把鸟笼给大荒,“大荒哥,你先替我养鸟,谢谢哦。” 大荒见到贵人就慌,闪躲眼神:“哦,好好。” 宁茹冲大荒笑,大荒也冲她傻笑。 东方子倾看来,她在和一个园丁打情骂俏,其乐融融,瞬间目光如剑,“爷想吃藕带,为何还不走!” “三爷,你大可在东院等着,不出一个时辰,奴婢就能摘藕带去膳房,自有大厨做给您吃。”宁茹不会傻到和东方子倾单独相处,东方子倾的脾气她见识过,简直睚眦必报。 “若爷说要看你摘藕带呢。” 易嬷嬷心惊道,三爷怎么和宁茹耗上了,宁茹来首辅府前和三爷发生了什么?她自小看三爷长大,三爷素来狠厉严肃,不禁担忧宁茹处境。 宁茹心里大骂东方子倾神经病,求助的目光看向易嬷嬷。 压力给到了易嬷嬷,易嬷嬷为难道:“宁茹,听三爷的话。” 宁茹只得垂眉,“奴婢听易嬷嬷的。”心不甘情不愿走到东方子倾身边,东方子倾闻着她自带的清香,有股热气冲向下身。 答应要通房(2)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首辅府莲池有五里地大,虽值秋天,莲池的水一如既往的清澈见底,不像刘家庄子淤泥浓重。 莲叶朵朵遮掩着一只小船。 东方子倾官服没有褪去,下身巨龙却嵌进了宁茹干涸的蜜穴,惹的宁茹痛唔,两行清泪涌了出来,湿润耳边青丝。 “求、求、求三爷怜惜……” 怜惜,亏这小小婢女有脸求情,对宋悦悦说他坏话时怎的没想过今日?甘愿到老太太西院怎的没想过今日?与大荒打情骂俏怎的没想过今日? 一想到大荒碰过她,东方子倾狠力顶了一下,“大荒有没有这般弄过你?” “没有,大荒哥没有碰过我。”宁茹一向害怕他的魁梧,本以为光天白日之下,东方子倾顾忌人臣,不会分不清礼义廉耻,却被他拉到小船,强迫她行苟且之事。宁茹恨,但她挣扎不得。 大荒哥都喊出来了,这叫没关系么。东方子倾的唇亲吻宁茹的耳畔,“爷不信,你且受着。” 随即,宁茹瞪大双目,看着东方子倾撕烂她的婢女衣裳,扔到莲叶上,她一丝不挂,只得尽力贴在他身下以求庇护,偏偏东方子倾不如她意,擒住她双手,用官服腰带死死扎紧她的手腕,更被东方子倾抬高了雪白的腿。 宁茹低头就能看到东方子倾突出冗长的巨龙,带出黏腻的白,又抵住她未能闭合的穴,强势进入抵住她的宫颈。 “疼,不要了。”宁茹害怕往后缩,可是小船面积不大,自己动缠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东方子倾还有一半狰狞巨龙露在空气中。 “不要爷,要你大荒哥?他能满足你吗,天天风吹日晒的,干不了你多久。”东方子倾一下又一下激烈撞进宁茹的宫颈,突然感受到她穴里开了点口子,眸色深沉,盯着宁茹苍白的神情,“好好受着爷给你的恩惠。” 东方子倾把剩在空气的那部分狰狞一股脑儿插进宁茹的小穴,攻破了宫颈,卡在子宫里不动了。 宁茹疼痛到极致,手指都是颤抖的,但她手腕被束缚,腿又合不拢,疼得她把腰部缩起来,东方子倾大掌按压她腹部,凸起的巨龙形状令他惬意。 “与爷表妹说爷表里不一,你可知错?嗯?”东方子倾见她不答,威胁地顶弄了下,疼的宁茹点头,“奴婢知错……” “明儿从老太太院子搬进爷东院,就说方便你采藕给爷吃。” 这个神经病!她一旦从老太太西院搬出,宁茹想,天天成为东方子倾床上奴隶吗?她想要摆脱他,想寻时机出府,现在受不了与东方子倾欢好。 所以宁茹怎能答应这混蛋过分的要求!否定的话正要脱口而出,东方子倾捏住她的胸脯,爱不释手把玩着,“想好了说。” 宁茹泣声道:“奴婢听话。” 区区一个奴婢,又是孤儿,卖身契也在他手里,宁茹能顶天了不成?说到底,他东方子倾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见宁茹雪白肌肤浑身上下都是他弄出来的青紫,便不再保留,大开大合数百下,将白灼撒进宁茹子宫深处…… 等到夜色昏暗,小船孤独停靠在池边,宁茹拖着变形的腿,坐在青石板,她仰望天空一轮月亮,湿润满脸。 东方子倾餍足后先回东院了,也没让毕风继续监视她,很显然,东方子倾有十成把握,觉得她不敢反抗,明天就会入他东院,成为禁脔。 “宁茹,坚强点,你是新时代女性,东方子倾那个封建男人左右不了你。”宁茹看着莲池飘荡她破碎的衣裳,心中愤懑,坚决不肯让东方子倾如意,她身上穿的是摘藕带的防水衫,西院知道她是采藕的,宁茹穿到西院也不会惹人怀疑。 快到西院时,阿杏在宁茹后边,昏暗中辨出是宁茹,“姐姐!” 宁茹身子变得僵硬,本以为这时候大家忙着膳食,阿杏怎的出现了?不能让阿杏看出她行走不便。 “阿杏,你是从哪里回?”宁茹笑的比哭还丑。 “我听易嬷嬷的到东院送三爷爱吃的桂花饼,说来奇了怪了,三爷一向肃正冷厉,我进东院时,三爷衣衫不整,还是官服呢!官服有些湿漉漉的,脸上带着笑……姐姐,你在听我说吗?” 好个别人眼中的肃正!好个别人眼中的冷厉!宁茹恨死了东方子倾表里不一,恨死他夺走她的清白,与不喜欢的男人欢好,还让她间接知道那男人事后一副得逞姿态……宁茹想,比凌迟她还难受。 “姐姐,你去采藕了?可采着了?” 阿杏目光在宁茹的采藕衫服定格,姐姐去莲池了吗,为何衫服没有变湿,没采藕吗?那穿衫服做什么? 宁茹掩饰愤怒,深呼吸才道:“我行驶小船没看到多少藕带,三爷怜惜,说让我下次再采了送过去。阿杏,回院吧。” “哦哦,好的姐姐。”阿杏和她并肩而行。 她强忍腿酸,好不容易进了屋,换了身衣裳,她从屏风出来时,易嬷嬷就坐在椅子,“你与三爷是怎么回事?” 答应要通房(3) 易嬷嬷上下打量宁茹,三爷若是能看上宁茹,是她的福分。 只是刚入府,便勾搭三爷……易嬷嬷把不住这小妮子的路数,若将来做了三爷的通房,会不会勾走三爷三魂七魄? 一想到此,易嬷嬷对宁茹的好感消失殆尽,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宁茹心中咯噔,好在沐浴时放松了身子,走路与寻常无异,便福了福身子,恭敬对易嬷嬷道:“奴婢无父无母,自小在刘家做奴才。” 易嬷嬷点头,“这我知道。” “奴婢渴望有一个家。”看得出易嬷嬷略显紧张的神色,宁茹接着:“刚入首辅府,奴婢就得了表小姐提点,离三爷很远很远。然而无法抵挡表小姐对奴婢的猜忌,是以表小姐夜闯,若不是老夫人救奴婢,给奴婢在西院安家,奴婢如今是死是生,仍旧说不定。” 易嬷嬷早看出了那天晚上宋悦悦想伤宁茹,又点头:“你把西院看成是自己的家?” 见易嬷嬷神色缓了缓,宁茹将声音放慢:“兴许今日您见了三爷对奴婢的态度,会有些不信,但奴婢保证,奴婢绝对三爷绝无非分之想。若有,叫奴婢天打……” “好了不要说下去。这发誓,以后若成真了,你哪里受的?”易嬷嬷嘴上是这般犀利,却已按下宁茹的手。 “今后摘藕便交给专人打理。你去后院养那只金丝雀,还有大荒他是个好孩子,人踏实。你若与他结缘,后半生生个一儿半女,也使得。” 宁茹一愣,没想过与大荒在一起,易嬷嬷显然是在撮合她与大荒。 她不敢当场拒绝,毕竟东方子倾那神经病搅了趟浑水,再让易嬷嬷怀疑必定不行。 于是宁茹笑道:“谢易嬷嬷提点,奴婢不敢奢求有一段好姻缘,但若是老夫人的意思,奴婢愿意尝试与大荒相处。” 易嬷嬷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此次要传的话,正是老太太的意思。便又说了两句体贴的言语,转身离去。 宁茹坐在桌上喝了杯里的冷水,琢磨着怎样能离开首辅府。 琢磨了半天,眼下最好的一条出路便是与大荒在一起,和大荒出去约会观察地形,方有一线逃离生机。 可她的卖身契仍然在东方子倾手里…… 起身走到阿杏屋子,敲了一下阿杏的门:“阿杏,我有事问你。” 阿杏偷吃了膳房的馒头,嘴巴鼓囔囔的,还没吞咽下去。 “宁茹姐,晚上来找我,有啥事儿呀?” “此事望你不要传出去。”宁茹道。 将馒头渣子嚼劲肚皮,阿杏道:“哎哟,好姐姐,放心,我嘴巴可严实了,答应你不说。”阿杏眼里含着天真,什么事儿呀这么神秘,宁茹姐声音都低下去了。 宁茹进屋关上门,“你知道怎样才能从这首辅府要回卖身契吗?” “姐姐你想赎身?主子待人宽厚,老夫人最体恤咱们奴才了。” 那是你们没有见过东方子倾心狠手段,她可是亲眼看见家仆被他割了舌头残忍致死。宁茹语气里带了丝急迫:“好阿杏你就告诉我?姐姐就是好奇问问。” 阿信性情天真活泼,未曾多想,“一个是自己花银子赎身,第二嘛是请夫君为你赎身,还有就是我想想……到了年纪,也能走。” 自己赎身?易嬷嬷有意撮合她和大荒,现在就急于筹银子赎身,易嬷嬷便会觉得她有城府,到时也有可能不愿放她出府。 与大荒成亲……她很崇拜他打理花草的技能,可她并不喜欢大荒。 到了年纪?唉,也不知道到时候老太太还在不在?东方子倾想杀了她很容易。 这出府之路漫漫。宁茹有点泄气。 阿杏啊了声,“对了,还有一个!若是您救了家主,那主子感激你,你提出赎身,主子定会无偿把卖身契给你,没准亲自送你出府呢!” 宁茹眼里亮闪闪的,她在危难中救主子,可是大功一件!但这样的机遇,该百年难得……特别是在这太平盛世能发生什么危难啊…… 答应要通房(4) 从阿杏那儿回来,宁茹觉得不能就这么向东方子倾妥协,明儿东方子倾见不着她到东院,指不定要想着什么法子来惩治她…… 实在耐不住心中的烦躁,便偷偷出去,见两个下人抬了浴桶进老太太的屋子。 她不由得想,像一般下人是没有资格经常洗澡的,要是洗也只得等初一这些特定的日子。 恍惚了一下,等老夫人的那扇房门关去,轻轻越过老妇人的屋子,不远处便是东方子倾为老夫人修建的小桥流水,流动的水是取自长安内河。 宁茹脱去鞋子,扶旁边大石头下水,入秋的水在夜间很冰凉。 她有逃出水的冲动,但一想到与去东院相比,冷算得了什么? 宁茹抓紧了大石头,直到全身都进入小池子,闭上了双眸。 冷,好冷。 抖着发白的嘴唇给自己催眠:“我在洗澡,洗干净回去。” 竟真给自己隔着衣服搓起澡来。一个时辰,宁茹抓紧大石头上岸,这时的她被冻的发僵,手脚麻木。 “阿秋!”惊喜的捂住嘴唇,宁茹深吸一口气,便颤巍巍的往自个儿的偏屋走。 一进到偏屋,没有马上换衣裳,坐在板凳小半个时辰,觉察自己额头发烫,这才放心的拿出干衣裳,用厚被子紧紧盖住。 院落第一缕晨光,宁茹拿着扫帚,沐浴在晨光中。照例将秋叶扫尽。 易嬷嬷从膳房回来,遇到宁茹,关切道:“今后不必做其他下人的活,多睡一些。” 易嬷嬷打心眼喜欢这姑娘,弄明白了她无攀附高山之心,对着宁茹也宽厚些。 宁茹福低身子,“听易嬷嬷的。” 易嬷嬷见宁茹乖巧,从膳房带来的盒里拿出一枚肉包子,递到宁茹手里。 “谢易嬷嬷,奴婢不敢要主子的吃食。” 易嬷嬷对昨日怀疑更心虚,这姑娘连主子的肉包子都不敢吃,大早晨饿着肚皮来扫树叶子,是个老实巴交的。真是不该说那些话。 如是一想,易嬷嬷拉住宁茹的手,惊觉她的手很是冰凉。 附上她的额头,滚烫的! 易嬷嬷啊了一声,“你这是风寒!快回回屋歇着,我替你去找大夫。” “哪敢让易嬷嬷帮奴婢请大夫?”宁茹摇头,“您对奴婢好,奴婢知道,可这找大夫的事儿,不若让奴婢亲自出府?只需一个时辰便回来,您看可否?” 待在老夫人的身边的易嬷嬷,确实有小特权,比如准许下人短时间内出去。 宁茹正是钻了这个空子。但她没想到易嬷嬷是个人精。 易嬷嬷关心之余,也担心一个病着的婢女出府,若倒在半路,失了名节事小,折损的是首辅府的名声。 “不若让阿杏陪你一道去,昭阳街的医馆离府近。” 宁茹只得回答:“好的嬷嬷,奴婢这就去找阿杏。” 宁茹吃了包子,阿信也正好穿好衣裳,扶着宁茹往后门走。 开门管事认得宁茹,那夜三爷去她屋子,他没少忘记,自然不敢得罪宁茹,听阿杏说风寒,便快快将后门打开,请这位小祖宗出府去昭阳街。 宁茹见开门管事挤眉弄眼,难不成还要给赏钱?她一个婢女没多少月银,何况他也没得着东方子倾半点好处。 遇到这些破人破事,真倒了她三辈子霉,如是一想,宁茹感觉自己病情更重了。 好在出了首辅府,看这一方繁华天地,悄悄将经过的地方记下。 昭阳街果然不远,也就小一刻钟,宁茹有些失落,这才记下三条街。 罢了。若她的病还未好,就能一直出来记地形了。 阿杏领她到了其中一家医馆,医馆大夫给宁茹把脉,说了半天是风寒症。 宁茹心道这还用你重复?但明面上不好驳了大夫的面子,“请大夫为我开具风寒之药。” 大夫点头又摇头:“可这风寒之症来得蹊跷,是昨夜刚得的病症,今日就这般严重?又是为何?姑娘可曾落水或者沾了什么冰凉物?” 宁茹一脸不以为然,“大夫,病来如山倒,您说的落水冰凉物,我没有碰过。” 阿杏心想姐姐从她屋子出来,便也回了自己屋子休息。这大夫就是少见多怪,实在烦人! “大夫,我姐姐昨夜一直在房中休息。哪会碰水?” 宁茹放松,阿杏不仅没有怀疑,还替她辩解,她又酸又涩。 “大夫,我身子快扛不住了,请您尽快为我开药方吧。”说着宁茹做昏倒状靠在诊台。 排队的人正朝着诊台处张望,大夫不想砸了医字招牌,不再重复问话,迅速写上一张药方,咆哮道:“去!到那边付钱拿药!下一个。” 回府依旧是走后门,管事早就候着了。 “宁茹,你这病耽搁不起啊,我来帮你煎药!可是待会三爷回来,我得给三爷开门……唉,这可如何是好?” 忍住翻白眼,宁茹看出管事假好心肠,她可受不起。 房檐上的毕风打着哈欠,以为昨夜三爷没让他去盯着宁茹,他还以为三爷回心转意要留他伺候。 未曾想三爷在出发前再次叮嘱他盯着宁茹。 毕风面无表情,从袖中掏出毛笔,在小本本记下:小婢女与开门管事就煎药接触小一刻钟。宁茹自行煎药半个时辰,躺自个儿屋整一上午,中午未进食…… 记完这些,毕风无语看着密密麻麻的小本本,他堂堂一等侍卫,本该拿刀横向刺客,如今只能一笔一本写画杂事。唉,他就不该带三爷到刘家庄子散心,不该扒开那重重荷叶。 宁茹当真病得不轻,浑然不知毕风守了她一个上午,方才阿杏来找,说是老夫人听闻她得了风寒,要来探望…… 感谢viola一直鼓励我(笑脸) 答应要通房(5) 毕风正无趣在屋檐守着呢。 突听闻易嬷嬷之声。 不会吧,老太太特地来看望宁茹?! 毕风正了神色低头一瞧还真是! 瞅着太太面容憔悴,毕风又骂了那婢女,惹祸精,老太太都来看望你了。 易嬷嬷本想着宁茹还能起身接一接老太太,可宁茹连坐起身都费了好大劲。 易嬷嬷叹了声,主动上前将宁茹扶着半靠床柱子,“唉呀,桌上没水了。宁茹丫头,你可吃过了?” 宁茹中午喝了药,便昏沉沉睡着了,并未进食,这肚里空空。,反倒让她病情加重了。 瞧着和儿子有几分像的婢女,老太太百感交集。 “小芮,到膳房去看看还有肉食吗?若没有,让膳房的人炖只鸡汤来。” 小芮暗自吃惊,老太太怎能对一个粗使婢女这般好?想自个儿生病也,老太太只不过让易嬷嬷来代替问候。 到宁茹又这吧,亲自问候,要炖鸡汤?小芮忍不得细细打量宁茹。 “还不快去。”易嬷嬷拧了下小芮。 小芮心中堵了一口气,这才出了屋子。 “谢老夫人记挂。奴婢病情加重也是快好的症状…” “瞧你这孩子,刚到西院没几日便受了风寒,唉,是老身忽略了你。易嬷嬷,你速速去请郎中来,让郎中快些来,有赏银。” “使不得。”宁茹不觉得自个儿能受老太太器重,她无才无艺的,在外名声不过是个采藕小妹, 就这么浸润无声,宁茹被老太太看得头皮发麻,觉着老太太是透过自个儿看另外一个人。 不过两刻钟,一等婢女小芮端大碗鸡汤来。小芮本想喊宁茹伸手来接,可是老太太先接过还还用勺子舀起汤在嘴边吹了吹。 才喂进宁茹的嘴。 宁茹愣了片刻,着急忙慌的用手端鸡汤碗。 “老夫人,奴婢自个儿来。” 许是突然接过,老太太一时拿不稳这大碗,不小心撒了些到宁茹衣袖。 觉着发烫,宁茹便将鸡汤碗掷边上,捞起袖子查看有无烫伤。 小芮尖声:“你怎能在老夫人跟前捋起袖子!莫要污了老夫人的眼。” 宁茹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古代,捞袖子有伤风雅,又何况是在主子跟前。 将袖子退回到一半时,老太太忽然道:“你手肘梨形胎记…老身瞧瞧。” 嗯?这梨形胎记自她穿越过来就一直在手肘上。 若是在现代露出这梨形胎记,定是不好看,这古代,长袖遮掩倒也不必担忧。 宁茹听话举起手肘。 哪曾想老太太干枯老朽的手摸上她梨形胎记,便泪也止不住的流淌,吓坏了小芮和刚进门的易嬷嬷。 易嬷嬷问:“老夫人,谁把您气着了?” 小芮也是一脸愤怒:“易嬷嬷,是宁茹惹的祸!” 易嬷嬷皱眉道:“宁茹,老夫人对你甚好,还为你请来大夫,你就这般报答老夫人?” 老太太叫易嬷嬷的小字:“桂敏,她是二房嫡女啊。” 易嬷嬷明白为什么老太太要宁茹到西院做差事了。 这眼睛鼻子,不就是二爷的翻版? 宁茹以为自己听岔了。 什么二房嫡女,竟不知老太太还能给她弄出一个嫡女的名头? 屋檐上的毕风的小本本掉落,回过神用脚回踢差点要掉到屋檐下的小本本,重新掌握到手中,神色相当复杂,他施展轻功,匆匆往内阁飞行。 这事得快些让三爷知晓! 答应要通房(6) 内阁外四里茶楼雅间。 莫红峰和江湖人士一同来见东方子倾。 东方子倾面上难得露出一丝欣喜:“红峰,可是找到了我堂妹?” 莫红峰坐下来喝茶,也流露出欢快,他点头道:“正是!此次来找你,便是与你说,你堂妹有消息了。还请侠士与我这好友报喜。” 身着蓑衣斗笠的侠士所在派系收了大把银子,让帮派三年内无衣食之忧,因此侠士面露恭敬。 “您堂妹尚在人间,她手肘有一枚梨形胎记,被乡间粗鄙之人卖进了长安刘府。” 这江湖侠士越道越离谱!东方子倾暗暗忖度侠士话中真假,说起刘府,宁茹便是刘府的丫环。 见东方子倾面露不悦,莫红峰示意侠士继续道来。 侠士从腰间取出一半长命锁交与东方子倾。 东方子倾将随身荷包拆开,里面是另一半长命锁。 侠士道:“当年那乡间粗鄙之人掳走了这半长命锁,拿去当卖。当铺老板见着长命锁工艺不似普通人家,便一直收藏至今,与您手里的这半长命锁天生一对。” 东方子倾闻言,把两半长命锁合二为一,竟是完全匹配。 他不由得信了侠士几分,“那你可查到我堂妹在刘府是何境遇?” “这话该小的问您,”侠士笑着,“前些日子,您把堂妹从刘家庄子接到了首辅府,她一直就在您身边啊。” 东方子倾愣怔,掌心的长命锁应声摔落在地。 莫红峰只以为好友高兴坏了,便双手抱拳,“恭喜子倾兄找到堂妹。袋我闲暇时,定去贵府拜访,也顺带瞧瞧堂妹…” 侠士自知完成了贵人交代的任务,便先行离去。 莫红峰还说着期待遇到堂妹,未曾察觉好友一声不吭,闷闷喝着杯里的茶。 莫红峰讲的口干舌燥,拿起茶壶,想给自己倒杯茶水,发现那茶壶早已被好友喝的见了底。 “小二再来壶茶。” 东方子倾冷道:“你继续喝吧。我先回内阁处理公务。” 不再理会莫红峰在后边直叫唤。 … 内阁,毕风在厅堂已走动多时,见着三爷归来,不知该喜还是该气:“三爷,那宁茹是二老爷的亲生女儿!老太太认出她手肘梨形胎记,这会儿正抱着宁茹认亲了。” 什么!老太太竟然也知晓了!东方子倾猛地闭上双眸,回想与宁茹三次欢好,长命锁、梨形胎记…本不该有错,但东方子倾心存侥幸,他又猛地睁开眸子,望着桌上那堆成小山的奏折。 一甩袖袍,回府! 内阁臣子们忙的那是焦头烂额,却见着首辅大人破天荒地在工作时辰明晃晃阔步离去! 纷纷猜测。 竟有比内阁公务还要急的事儿? 那一等侍卫毕风牵骏马,臣子们才知道大人回的是自家府邸。 这长安城最不缺的是新鲜事,首辅大人家定出了大事! “次辅大人,您这般望眼欲穿,不如跟着首辅大人一道回府去如何?” “…嗯,如此甚好。”章旭将心中所想自然而然的道了出来,回头一瞧,是游铁杵冷冰冰的一张粗犷脸。 章旭慌了神,呵斥道:“游大人,你是何居心?本官让你写的旱灾拨款文书呢?快拿来!” 游铁杵自袖中抽出文书,“请次辅大人请过目。若无其他,下官先行告退。” 也不等章旭回复,游铁杵便自行到厅堂工作去了,章旭恨的牙痒。 等首辅大人回来,要以目无上级罪名参游铁杵一本! … 这厢东方子倾快马扬鞭到府门,管事立即开了门,“三爷您回…”还未说完,一阵风划过,三爷哪还有影子。 管事自觉在这下人之中,是唯一知晓三爷与宁茹那点子事的人。 老天捉弄,二房嫡女竟然是宁茹!要这么说来宁茹与三爷那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二妹(1) 往常的西院冷清,不像今日进来了这么多人,热闹仿佛要过年似的。 大门口也挂了两只红灯笼,灯笼上刻着福到二字。 东方子倾脸色灰暗,这人一多,不都知晓宁茹是他二伯家的嫡女了? 主屋老太太坐在红木桌前,后站着一堆亲戚。这亲戚里不乏有外姓来讨好的。 随着老太太一道紧张瞧里头。 大夫给宁茹诊脉。 她为奴婢时,不必顾着大夫,可她成了嫡女,便要纱幔遮掩。 一根红绳透穿过轻纱,另一头则在大夫的指腹之下。 这一场把脉便是两刻钟。 大夫起身,为小姐写了张药方子,吩咐小去拿药。 “老夫人,东方小姐身子虚脱。但总体无碍。我为东方小姐开三日药,三日后,我再来替东方小姐把脉。” 老太太谢过了大夫,坐在大夫的位置,边掀开纱幔。老太太看宁茹就喜欢,更何况是自己亲亲孙女儿。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宁茹便被安置在了主屋,与老太太仅一墙之隔。身子底下绒毛般丝滑的触感。让宁茹想待在这张床榻上,一辈子不起身也未尝不可。 正欲与老太太道谢,目光触及东方子倾那张肃穆至极的面庞,吓得缩进了被褥! 老太太觉察身后一道犀利目光。便扭过头去。 “子倾,过来瞧瞧你二妹。造化弄人啊,未曾想你二妹竟是你亲自带进府的。” 老太太这般说,东方子倾脸色。更差了。 方才听到大夫说东方小姐长东方小姐短,如今老太太都换了称呼! 床榻上的妙人…以后要唤他东方哥哥? 老太太人自顾自言说着:“茹丫头,待你病好,就认祖归宗!还有…不出十日便是长安桂花宴,本来悦悦一人参加这游乐宴,等你得了东方家的姓,就同悦悦一道去…” 又唤东方子倾到床榻,将东方大掌覆盖到宁茹的小手背。 宁茹瑟缩了下,不料东方子倾却将她小手牢牢桎梏掌中,挣脱不得。 后面的一众亲戚干看热闹,易嬷嬷笑道让小主子们认祖归宗那日再来再来探望二小姐。 待亲戚散去,老太太这才老泪纵横,茹丫头吃得苦太多了,她自觉对不起二儿子。当年她将茹丫头弄丢了去,就冲这一点,该好好宠茹丫头! “丫头,你想要的,祖母都替你寻来。” 东方子倾面色阴沉,老太太这般承诺,岂不让这小婢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宁茹不敢答应啊!旁边东方子倾眼底的凶光着实令人害怕。 便推脱,打了个哈欠,“老夫人,我还有些晕,想多睡一会可否?” 老太太抹了把泪,“好好,你休息,但以后你得叫我祖母。” 东方子倾到另一屋子哄睡了老太太,悄无声息进到宁茹房中。 宁茹忽而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凉意,她睁开眸子,东方子倾便一把撩起她的衣袖,果真见到手肘的梨形胎记,面色大变。 “你真是爷的二妹?” 宁茹从他掌中抽出细嫩的手臂,“老太太说我是,那我便是。以后还请兄长君子有情,止乎于礼。莫要再像之前那般与我纠缠不清。” 东方子倾反倒冷笑两声,宁茹还没来得及细想他那冷笑的含义,便被狠狠压在榻上,惹的她低喘。 “你可知过了今日,爷本是要向老太太把你要过来做通房的?而今通房没有了,却多了嫡妹。你倒是给爷好一个惊喜!” 这东方子倾难不成在知道她是妹妹的情况下,仍不肯放过自己?宁茹本就风寒而蜡黄的脸,更染上了层憔悴。 二妹(2) 东方子倾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跟你拼了……宁茹心中呐喊着。 奈何自己风寒,伤了身子手脚无力,被迫与东方子倾对视。 良久,东方子倾也未曾碰过。 累得侧过脸去,突兀的凉意袭来,竟是东方子倾食指与中指捏住她的脸,迫她转头看他蓄满风暴的眼眸。 “兄、兄长,不要…” 这一声兄长,犹如晴天霹雳,将东方子倾激得向后大退好些步! 好个兄长,他一甩官袍,奔出院门! 毕风见三爷出来,便要上前扶着。三爷脸色不虞,莫不是在嫡二小姐那吃了硬果子? 便想劝慰两句,还未出声,被东方子倾狠狠瞪了回去,毕风像噎着了,缩回了手,改为搓搓手心。 扭头就见三爷急急出大门,骑上那高头骏马。 莫府,莫红峰在前厅欣赏着歌舞。管事来禀报:“老爷老爷!首辅大人来了。” 白天方才见过,又想他这个兄弟了? 莫红峰喝干杯中酒,带着两个小妾迎接东方子倾。 东方子倾面色不快,冷盯着头顶的一方月亮,不知在想甚。 认出东方子倾心绪不佳,莫红峰酒醒过半,小心道:“表妹可还好?” 莫红峰还以为是表妹病情严重,影响了好友心绪。 却未曾想到东方子倾脸色更差。 “不提她!今夜不醉不归。”说着东方子倾便推开莫红峰左右两个妾室,赶莫红峰到前厅去。 这厢,东方子倾离去后,宁茹睡得极安稳。 醒来时,外头阿杏传来声音:“二小姐,奴婢能进来吗?” 听着阿杏自称奴婢,她恍如隔世,前不久还在易嬷嬷和老太太跟前称奴婢,一转眼。她便成了二老爷亲女儿。 这番转变,着实让她感叹造化弄人。 “阿杏,进来。” 阿杏端着托盘,里边是膳房加班为二小姐做的粥食,还加了淮山。 阿杏嘴馋,成为嫡小姐还能吃上这般好的美食。 看阿杏低眉顺眼的模样,宁茹心疼:“阿杏,我没胃口,你吃吧。” “奴婢不敢吃。” “你我情同姐妹。不必这般,若你在强行区分你我的身份,我会生气的。”宁茹假意气道。 “别啊宁茹姐!”阿杏装不下去了,将托盘放置在桌上,小口吃着淮山粥,“你如今是小姐,是老夫人令我来伺候你的,以后我就不用再做三等奴婢了。连月银都加了二两呢。但如果我做错什么,老夫人定当怪罪于我… …老夫人对你是极重视的,等桂花宴,让我服侍在你左右,悄悄记下你中意的郎君…” 阿杏天真又活泼,听得宁茹解了身上的乏。 方才东方子倾与她对视,那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就这样翻篇。 阿杏说的这桂花宴…不知是什么玩乐事,但从阿杏嘴里,能知晓这次桂花宴若能两情相悦,大概是要结亲的。 如今她被东方子倾破了身子。在这个封建朝代,被人知晓内情,宁茹不仅名声有损,嫁给老鳏夫或不入流的子弟家,也是有可能的。相比如此结果,倒不如展翅高飞,做个闲散游人……宁茹捏着被褥,思量起来。 二妹(3) 多亏了大夫及时来诊脉开方,夜里她便觉着身子发了汗,一觉醒来宁茹呼吸也变得通畅了。 一大早阿杏端来水盆,为宁茹擦拭身子,换去湿濡的单衣 起身后,宁茹行走也有了力气。 “阿杏,扶我到外面去。” 放置好水盆,阿杏便扶着宁茹姐姐到外头晒那早晨的暖阳。 毕竟天气有些寒凉,阿杏找了件大氅,披在姐姐肩膀。 宁茹躺在软椅打起了瞌睡。 宋悦悦进院子便看见她睡着了。 “表小姐。”阿杏喊。 “嘘。”宋悦悦伸出食指。“嫡二小姐乏了,我在此候她醒来。” 这表小姐的脾气阿杏有耳闻,虽未正面见过表小姐苛待下人,却也不是个好惹的,就这般乖顺等姐姐睡醒? 飘叶冲着自家小姐耳语:“小姐,您对宁茹这般尊敬作甚,好歹您是湖北巡抚的千金呀,要不…奴婢在此等二小姐醒,到时知会您一声?” “不可。二小姐刚入府,你我那般苛待她,已经生了芥蒂,若我半路走掉,她身旁的婢女定会如实告知……又深了误会,我还怎么在表哥身边呆着?” 宋悦悦昨夜思虑过重,一夜未睡。她这是猪油混了脑子,竟怀疑宁茹与表哥奸情,这下好了,宁茹成了老夫人心尖上的人,要风得风! 她得趁着表哥尚未归来,哄好了宁茹。 躺椅上的宁茹梦回了自己生活的时代。每天都在拼命的复习考公的知识,刷着不同版本的资料,准备进考场时,有个长得跟东方子倾一模一样的考官,在门外拦住了她,非说他不是本人,还污蔑她是替考。 急得宁茹猛的睁开眼眸,是梦,怎么哪儿都有东方子倾这坏胚子。 日头有些烈了,宁茹遮住额头。 “妹妹你醒了,姐姐为你亲手做了藕汤。这藕是今早新摘的。” 宋悦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为她亲手熬汤。 宁茹未有多大兴致,声音中带着困顿,“那便谢谢表小姐了,表小姐若无事,我回屋了。” 起身便要走回屋内,飘叶拦住她。 “二小姐,奴婢给您跪着赔罪,恳请您原谅我家小姐。”飘叶双膝落地,对着宁茹狠狠磕头。 “够了,不要再磕了。我可以原谅你家小姐。却不是因为你磕头才原谅的。” 对着宋悦悦,宁茹继续道:“宋悦悦,你如今唤我声妹妹,那我便喊你一声姐姐。姐妹没有隔夜仇,希望以后在这首辅府,你我能和平相处,莫生事端。” 宋悦悦愣了一会,方才露出激动之色,不禁感动,她是个大度的。 “妹妹,姐姐一定听你的,和谐相处。” 今儿风大,宋悦悦便约了宁茹一同到后花园放风筝,时辰尚早,宋悦悦便先回了自个儿屋里。 飘叶过了会回屋里,“表小姐,打探清楚了。三爷午膳后才回来。等三爷归,门房管事便会告知三爷去后花园二小姐会在后花园放风筝。” “办的妙。”宋悦悦捂着手帕,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