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 分卷阅读1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 书名:枷锁 作者:妖谨 简介 只要我们紧握彼此的手,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小说关键词: 主角:解临安、常翊 ┃ 配角:解瀚之 ☆、两个人的生活 天色渐晚,夕阳敛起最后一丝的光辉,隐进山的那头,白日里被太阳照得亮闪闪的招牌此刻黯淡的看不清字。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倚在高墙上。只见那影子晃了晃,终于变动了姿势,快速向前走去。 解临安不意外的看着迎面跑来的常翊,攥紧揣在兜里的手,姿势别扭的小跑过去,被常翊捞了个满怀。解临安把头撤出常翊的怀抱,呼了口白气,说道:“等多久了?冷吗?” “也没多久。不冷。”常翊抱着解临安小小软软的身子,声音有些闷闷的。解临安把脸埋在常翊的肩膀上蹭了蹭,很自然的把左手塞进常翊宽大的口袋里,猫一样的把脖子缩起来。常翊把自己的手也伸进口袋里,包住解临安略带凉意的手。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头顶着月光的余晖,静静的走着。 “刚刚……二叔来过。”解临安吸了吸鼻子,用胳膊把自己用力的夹紧,口袋里的手反握住常翊的,阻止他抽出手去脱外套的动作。 “嗯,我看到了。” 解临安听到常翊平常的语气,松了口气,又不自觉地不满,将头扭到一边说:“你都不好奇吗,他来找我干什么。或者说,他是要我回去的……” 常翊好像没有发现解临安的别扭,平淡的说:“啊,反正你也不会回去的。” “你什么意思啊!”解临安有些恼怒了,以前只要是解家的人找过来,常翊都会是一副战战兢兢生怕他一下子就不见了的模样,现在即使不是患得患失,却也不该反应这么冷漠。难道是没所谓了吗……解临安心里泛起了点点不安。 常翊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解临安茫然的脸蛋。因为天气和体质的原因,解临安的脸早就被冻的红红的,碰一下还会有丝丝的痛楚,可他就是爱死了常翊摸他脸时那种专注的表情,眼睛里还会溢出平时不常有的宠溺和爱意。 常翊摩挲着解临安耳后的碎发,一下把他揽进了自己的怀抱,轻声骂道:“傻瓜。”顿了顿,又说。“解二爷走的时候,托我照顾你。” 解临安愣了愣。记忆中的二叔,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样子,就是在家宴上被解老太拄着杖大骂他窝囊的时候,也只是软软弱弱的苦笑一声,道了歉说了软话早早的退场了。这个窝囊的二叔,是解家唯一真心祝福他的人。 解临安伸出有些冻僵的手环住常翊的腰,赌气似的用力收缩。常翊的鼻尖刚好凑到解临安的发梢,洗发水的香气幽幽的钻进鼻尖,说不出的好闻,手指在解临安的脊骨上徘徊。两个人在无人的街道上紧紧相拥,谁也不想让这份宁静流走。 没过多久,解临安的肚子突然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看着爱人使劲往自己怀里钻的样子,常翊好笑的摸了摸解临安泛红的耳尖,说道:“饿了?今晚想吃什么?” “火锅。”解临安抬起头,眼睛闪闪的。“上次那家店的。” 常翊却皱起了眉头,捏住解临安的脸蛋,说:“不行!上次吃了就拉肚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肠胃不好……” 解临安一把抱住常翊,在他的脸颊上啃了一口,打断了常大爷喋喋不休的数落,略带不满的说:“行行行,那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好容易把常大爷哄开心了,两个人手牵着手回家去。 解临安想,所谓的幸福,就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对方满足的笑容,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相拥亲吻,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手牵着手回家,在饭桌上腻歪的为对方夹菜添饭,相互依靠着吐槽无 厘头的电视剧,最后做一些运动,相拥而眠。 拉起掉在地上的毯子给解临安盖上,专注地盯着他天真美好的睡脸,常翊轻轻的叹了口气。 常翊第一次遇见解临安还是在那个美得像城堡一样的宅子里。 现在回想起幼年的时光,常翊看着解临安——他曾经的小主人,突然的明白了,解临安就像这牢笼般的宅子里铺满的蔷薇花一样,妖艳美丽却极其敏感和脆弱。 那一天,也有很美好的天气,雨后的阳光柔柔的洒下来,蔷薇上的雨露悄悄滑过娇嫩的花瓣,携着芬芳坠入土里,整个花园甚至是宅子都散发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常翊一下子就被这梦幻的景色吸引住了,美得不可思议的童话城堡,以及,美得不可思议的蔷薇精灵。 那个孩子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坐在窗台上摇晃着白皙的脚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精致的像陶瓷娃 娃的脸上满是漠色,眉宇平展,半阖着眼,微微的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翊觉得世界仿佛停止了,他静静的仰望着美丽的精灵,似乎身边管家呼喊声,仆役们的惊叫声,一切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了。 突然的,他所仰望的精灵突然被人从窗台上抱下,身影突然消失在视野中。 常翊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美得像童话的蔷薇精灵的梦。 “常翊……常翊?” 常翊轻轻的呻吟,睁眼看见了梦里的主角,顿时惊醒。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说道:“你醒了啊。” “什么啊,明明是你睡着了。”解临安把揪成一团的毯子摊开叠好,有些好奇的问。“你刚刚做什么梦了?表情好色。”10本10文10由10甜梦网10网10络10社10区10为10你10提10供10下10载10与10在10线10阅10读10 常翊咳嗽了一声。解临安警觉的眯起眼睛,瞪他道:“说!梦到谁了?是不是钟玲那个毛丫头?”常 翊刚想找个理由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就被解临安一把扑到在地上,只见解临安坐在他肚子上,两手掐着他的脖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分外认真。 常翊眼疾手快的把手插进解临安的两臂之下,开始肆意妄为。解临安尖叫一声,扭着身子放开常翊滚到一边。常翊得意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2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2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2 一笑:“还来不来?” 解临安磨着牙,又是一下子扑过来一口咬在常翊的脖子上,含糊的威胁道:“就来!快说!”常翊这下不反抗了,闭上眼睛甩着手躺在地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解临安看他这幅无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爬起来回房间去。 听着爱人赌气似的关门声,常翊无奈的笑了笑。自打他带着解临安离开解家开始,每当有解家的人找上门来,他就总会在梦里回忆过去,梦魇一般。不告诉解临安,大概也是为了他的自尊吧。 常翊揉了揉被爱人咬过的地方,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梦到别人了吧。幸好没被咬断脖子,常翊事后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头。 晚上两个人如果不是腻在一起看电视,就是一人一间房上网工作。解临安是个画师,偶尔接一些插图广告的活儿,所以干脆就把画室当成了工作室,而常翊则是占据了旁边的书房。 待气消了,解临安偷了根牛肉干叼在嘴里,趴在门框上,幽怨的看着把键盘敲得啪啪啪直响的常翊,模样好不可怜。常翊工作的时候会戴上眼镜,坚毅的轮廓被眼镜柔化,唇瓣紧抿,专注的样子有些无情却更显得知性和帅气。解临安看的脸颊红红,屁颠屁颠的跑回画室拿来纸和笔,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画爱人的样子。 常翊敲完策划案的最后一个字,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解临安突地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爬起来屁颠屁颠把之前热好的牛奶端过来放到桌前,半蹲在他的转椅旁,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极了犬类撒娇求爱抚的样子。 常翊又被解临安的萌态瞬间秒杀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抚摸着爱人的发顶。突然目光转到还摊在书房门前的画本,开口道:“你又坐在地上画画了?要画我随时都可以啊,别坐地上,容易着凉。” “嗯,知道了。”反正都画好了,解临安心底跟了一句,嘴上还是乖乖的应着。开玩笑,常大爷啰嗦起来可不比唐僧差。 对于解临安的阳奉阴违常翊当然是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只能暗自叹气,拍了怕解临安的脑袋,常翊说:“这么晚了,快去洗澡。” “嗯,你快来。”解小白兔捧着常翊的衣服屁颠屁颠的翘着肥屁股蹲进浴室里等着。 “嘿嘿……”常大狼怪笑两声,从鼻子里流出可疑的暗红色液体,锁上了浴室的门。 ☆、相遇相知相守 冬天的清晨来的有些晚,寒冷的风透过树叶、灯光、窗帘,直直的打在人身上。常翊睁开眼,将自己麻掉的手臂从解临安的头下拯救出来,掀开被子下了床。关上窗,转头看见瞬间把自己裹成一直硕大的茧的解临安,常翊嗤笑一声,把暖气调高。 晨练是常翊从小养成的好习惯,以前老头子还在的时候,天天领着他满山跑,累了还不准休息,五六十岁的人轮着棍子精气充足的跑在后头,常翊一慢下来就是一棍子,总的来说就是四个字,苦不堪言。不过这也造就了常翊的好体质,跟身体差到几乎每个月都要上医院的解临安完全不同,他从出生就没去过几趟医院,壮的跟头牛似的。用老头子的话来说,性福的前提就是需要一副好身体(腰、肾)。 近两个小时的晨练让常翊身心舒畅,回到家洗完澡,解临安必定还赖在床上装成蚕宝宝。 常翊拍了拍解宝宝巨大的茧,柔声道:“临安,起来了。”蚕宝宝动了动,调整好姿势,继续装死。常翊扯了扯蚕宝宝的茧,声音放大了些。“临安,不早了,快起床。”蚕宝宝抱着自己的茧努力的滚了两圈到床的那头,无声而清晰的表达了自己赖床的决心。常翊叹气。“好吧,我还做了煎饼果子,可惜了。 蚕宝宝动了两下,过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蚕蛹里探出头,黑着一张脸伪装成毛毛虫,奋力向着浴室蠕动。常翊忍俊不禁,扯掉解临安身上的被子,把他抱起来扛在肩上。 解临安缩着身子头搁在常翊肩上,弱弱的哼哼了两声:“冷。” 常翊拍了一把解临安软软嫩嫩的小屁股,又猥琐的捏了两把,说:“暖气都开了,不冷,快去刷牙。” 把解临安放到浴室门口的毯子上,把拖鞋拿了过来放到他脚边,看着解小白兔红着脸踩着拖鞋捂着肥屁股一头钻进浴室。常大狼心情愉悦的进军厨房埋头给自家小白兔榨豆浆。 解临安从小肠胃就不好,一不谨慎就容易闹肚子,所以常翊很少给解临安吃外面的食物,跟别说是路边摊。常翊也听解临安说过,他妈生他的时候他还不足月,差点就给流了,出生的时候才四斤多,跟猫崽儿似的,几乎就活不过来了。 遗憾的是,解临安偏偏和其他孩子一样,嘴馋好吃,瞒着他蹲在小摊边偷吃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天晚上就红着眼睛跑厕所。虽说是自作自受,但这一闹腾,倒霉的还是常翊,跑上跑下的给他买药揉肚子煮粥,严重了还得上医院。可解临安就是屡教不改,记吃不记打。不得已的,常翊被培养成了星级大厨。从家常小菜到豪华菜肴,从小吃到主食,从中餐到西餐,各个领域都有涉足,这才勉强治了解临安吃野食的毛病。 君子远庖厨,他已经快被解临安折腾成彻头彻尾的小人了。常翊想。 有的时候,解临安会觉得自己活在梦里。八十多平方的房子,乱七八糟的画室,五彩斑斓的画,滴答滴答响的钟表,总是漏水的水管,呼呼送风的空调,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常翊带给他的,也是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生活。 解临安还记得遇见常翊之前,有的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一直做着他该做的事情,做着解家人该做的事情,行尸走肉一样。解临安从记事开始,就住在远离本家的m市郊区,宅子里永远只有一群冷漠无语的仆人和自视高傲的管家。仆人管家对他的蔑视他都能感受到,但他不在乎,也不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突然有一天,管家带来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的眼睛很亮,跟其他人不一样,男孩会对他笑,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一下子就刻进了解临安的记忆里。在只有两个人的书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3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3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3 房里,那个男孩很努力的站得笔直,短短的头发跟倒刺一样,很精神,只听他用略带拘谨的声音说:“您好!解少爷!我叫常翊!常常的常,翊翊的翊!以后就是您的贴身仆人了,有事尽管吩咐!” 解临安觉得这人有趣,常翊,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依旧是面不改色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埋头写字。解临安的态度明显给常翊浇了一盆冷水,常翊有些局促的站着。 解临安记得,从那天开始,他们有足足三个星期没对过一句话。不,应该说,常翊有三个星期没听过解临安说一个字。 “解少爷,老师今天不来了,管家让您准备稍后的课程。”那天午后,常翊尽职的转述管家交代的话。 解临安点了点头,拿起桌前的一本书,手一歪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一摞书。常翊赶紧蹲下身要收拾这些的书,却在某一本黑白分明的经济管理书下发现了彩印本,常翊把那本书抽出来,才发现是一本童话,书突然被夺走,常翊惊讶的看着面色通红的小主人。解临安抱着书,瘪嘴瞪他,只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飘着雾气,这幅惹人怜爱的样子实在是让常翊心存罪恶。他又是摆手又是晃头的连连保证绝对不会拿走他的书并且不会告诉管家,解临安这才收回怨念的目光,手在彩绘本上摸了摸,心满意足的坐回书桌前。 常翊被解临安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这些日子下来,小主人所表现出的姿态就像是机器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常翊压抑不住自己的怦然心动,刚刚解临安委屈的样子简直让他想一把抱过来狠狠地疼爱一番。 “你叫常翊。”这一天的最后,解临安抓着被子盖过鼻子,用那双深深的眼睛看着常翊。 “嗯,我叫常翊。”男孩有些意外,挠了挠脸颊,踌躇着露出了笑容。 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 也许他就是被这个笑容所救赎了。解临安这么想。 ☆、寂寞了要爱抚 “临安,我去上班了。”常翊看着游神到外太空的解临安,不禁摇了摇头,这家伙,吃饭也能发呆。 “啊,哦,早点回来。”解临安凑过去在常翊脸上啃了一口,晃了晃举着叉子的手。在常大爷开始唠叨之前抢着说。“盘子不用洗放厨房就好,出去的时候别忘了带手机钱包钥匙,别一整天都待在画室里,别忘了吃饭,药煲着一会儿就能关火,喝完以后三碗水泡一会儿放去煲,煮成一碗……行了吧,常妈妈?” 捏了一把解临安的脸,常翊恶狠狠的说:“知道就好,别光听不记,要是你都能做到我还用得着天天重复吗,想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竟然被你叫成老妈子。” 解临安揉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摆出嫌弃的表情,娴熟的扔了个白眼,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迟到了要扣工资的。” 常翊无奈的笑了笑,两人再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腻腻歪歪地墨迹了一阵,在擦枪走火之前,常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满面春风笑意满满的出门了。 接下来,整个屋子就只剩解临安了。对解临安来说,家里没有常翊,时间会过的十分漫长且带着无限的乏味。 解临安转动着酸痛的脖子,隐隐听到骨头咔咔的声音。墙壁上的挂钟正奔向四点,他又忘了吃午饭。 解临安呆坐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药也忘了喝,心虚的捧着早已经冷掉的汤药,三两下喝了底朝天,又把药壶里剩余的药渣倒掉,心里有些愧疚。这些药都是常翊特地找老中医给他包的,用来调养身体,可基本上只要常翊不在家,他就基本只喝一次,而且是冷掉的。 我错了,下次一定不这样,解临安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在心里忏悔和发誓,边自言自语着边把药壶洗干净放回柜子里。擦干手以后解临安又觉得别扭了,挪到客厅里开始擦地抹桌子。 常翊在家的时候,解临安是什么都不用做的,不是他不会,但常翊就是嫌他手笨。所以每次常翊在做家务的时候,解临安就抱着熊宝宝在沙发上看着他。常翊的动作很娴熟很麻利,低头的时候刘海轻轻晃动,时不时遮住了眼睛,睫毛随着刘海的摆动会颤动。常翊不管做什么都是这么专注,把解临安迷得移不开眼。 等解临安把整个家打扫一遍后,发现才五点过半,他扯过沙发上的熊宝宝搂在怀里头埋进熊宝宝软软的后脑勺。发呆的时候,钟表的声音,滴水的声音,暖气的声音,甚至时间流过的声音都被放的无限大,有些空虚。解临安盯着时间看了很久,突然跳起来,在客厅转了两圈什么都不拿,只套了一件外套匆匆出了门。 常翊的公司离家不远,隔着两条街,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解临安只去过两次,一次是陪常翊面试的时候,常翊是满面春风一脸得意的进门,脸色苍白口吐白沫的出去,解临安好几次怀疑常翊当初到底被做了什么;第二次是两个人在约会的时候常翊突然被告知要加班,于是两人只能让约会戛然而止,常翊穿着休闲装脚踩夹趾鞋灰溜溜的跑回办公室做个勤劳的小员工。所以在解临安心目中,常翊的老板一定是那种大腹便便冷血无情毫无人性天打雷劈无恶不作不懂体恤员工极其可怕的老霸王。好吧,解临安弱弱的承认了自己的艺术加工有点过头。 解临安赶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下班的常翊。常翊的公司对服装要求不是很高,所以他喜欢穿一件衬衫搭配着牛仔裤,天气冷的时候再加一件外套,看上去又年轻又潇洒。只是这个帅气的常翊旁边有个很煞风景的人正搂着他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只可惜搂着常翊肩膀的不是什么风度翩翩的才子大帅哥,而是一身ol装脚踩高跟鞋的女人。解临安就差没磨利爪子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不等解临安气鼓鼓的奔上前抓着常翊的领子来个加速版的点头舞,那女人敏锐的转头看见了他,只瞧那妞儿阴损一笑,将自己的烈焰红唇印在常翊的脸上。 解临安气的整个人都燃了,冲上前一把拉住常翊的领带,不给两个人任何说话的机会,单手拖着比他高壮的常翊一路过关斩将,连路人都不自觉的让开了道。他在家闷了一个上午,画棵树都会想到常翊,可他却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4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4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4 和女人在公司亲亲我我有说有笑,解临安这样想着,有些委屈,心底的小矫情全都涌了上来。 同样被吓到的常翊看着怒气冲冲的解临安,在心里把钟玲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常翊伸手搭上扯着自己领带的那只手,扯过他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向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常翊!”解临安气的脸颊通红,语气里是满满的怒气,想把自己的手从常翊的手中抽出来。突然解临安不设防备的被压在了墙上,面对近在咫尺的爱人,解临安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怒,结巴道。 “你……你干嘛……这里……可是外面啊。” “谁让你一副‘不抚摸我就生气给你看’的样子。”常翊叹了口气,凑上去在人的唇上点了一下,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解临安的脖子上。“钟玲只是开玩笑,明天我会教训她的。所以不生气了,嗯?” 面对常翊的态度,解临安揉了揉围巾,有点别扭又有点开心,虽然心里不满总是被当做小孩子一样哄着, 但是明显的比起钟玲,常翊更加偏瘫自己。这样想着,解临安满意的跳起来挂在常翊身上来了个热吻。 常翊就喜欢解临安这点小心思,特好哄。 一吻结束,常大狼在解小白兔的翘臀上又拍又捏过足了手瘾,才依依不舍的放开衣衫凌乱满面通红秀色可餐的解小白兔。 “走吧,晚饭想吃什么?” “唔……菠萝。” “嗯,菠萝烩饭?” “好!” “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诶……喂!这里是外面啊……啊!你的手放在哪里啊!!” 门一开,解小白兔立刻埋头捂着肥屁股飞奔进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常大狼将回家时绕路买的长毛地毯摊在书房门口,才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进了厨房。!本!作!品!由!甜梦网!社!区!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命里无时莫强求 要问解临安最讨厌的季节,不需要考虑,无疑是冬天。 月底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一夜的时间,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像是往完美的画作上突地泼上了白色颜料。真是败笔,解临安腹谤。但偶尔的时候,解临安也会在窗前架起画板,缩头缩手的描绘窗外的景色。 每当春假来临,常翊和解临安就该商量假期的行程了。解临安坚定不移的表示要去温暖的南方过冬,他说想去澳洲,看袋鼠和考拉。常翊却对埃及罗马等历史圣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正当夫夫俩争执不下时打算进行肉搏战时,解临安接到了一通电话,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喂,你好……嗯,是我。” “……诶?” 打来的人是解瀚之解二爷的管家梁尤,年过花甲的老人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带着沧桑以及死亡的气息,一头盖过了解临安的全部思想。 『临安小少爷,二爷……走了。葬礼在明天,另外,有些东西,我认为还是交给您比较好。』 二叔,对解临安来说,这两个字承载着童年全部的亲情。他从小就被赶到离解家主宅很远的地方,在冷漠与蔑视中渐渐的沉淀,然而有一天,一个青年突然来访,将他捧起来,护在怀里。解临安还记得,那个男人温和的笑着,手拖着他的身体,声音温润有力,说:“临安,我是二叔。” 年幼的解临安还不太懂二叔是什么,但是心底坦率的承认喜欢上了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因为二叔的到来,他第一次在餐桌上有了挑食的权利,第一次被人抱着听故事,第一次可以不用整天都待在书房里,第一次在花园里享受下午茶,第一次被人哄着睡着了…… 那个时候解临安就想,二叔,一定是和天使一样的人。 管家说明来电的目的时,解临安下意识的看向了日历。十二月,离愚人节还远…… 解临安没有在电话里问关于解瀚之的任何事情,连管家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都不知道,他愣愣的放下电话。在常翊担忧的目光中,木木的竖起画板。解临安笔下的青年面容平静,轮廓柔和,眼睛不大却很亮,睫毛长长的,柔顺的发丝乖巧的散在头后,论五官长相,都远不如解临安精致,但是他嘴角边淡淡的笑容,却令人如沐春风,暖到心底去。用温润如水这个词来形容他,再适合不过。 第二天一早,常翊将解临安的围巾手套给人戴好,解临安嘴巴压在围巾里,找寻着更多的温暖,闷闷地说:“陪我一起去。” “解家人都会去。”常翊边给解临安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边平静的说。 解临安紧了紧握住常翊衣角的手,头靠在常翊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常翊的心跳声就像鼓,震得解临安的心也开始嘭嘭嘭的跳动,耳边响着两个人的心跳声,似乎是安心了些,许久才开口道:“陪我。” 常翊勾起嘴角,眼里浮着浅浅的宠溺,把解临安的碎发拨到脑后,在他冰凉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声道:“乖,今天是解二爷的葬礼。扰了他的清净,不值。”听到这,解临安才松开了手,头低低的,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常翊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解临安的脸冷冰冰的,加上嫩滑的皮肤,真有些像瓷娃娃。“我等你回来。今晚想吃什么?” 解临安突然想哭,咬着下唇,吸了吸鼻子,压着哽咽,哑声道:“炒饭。” “嗯,好。早点回来,路上小心点。” 坐上解家的车,家渐渐被抛在视线之外,解临安还有点没晃过神来。这是他认识常翊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常翊没有在身边。 解瀚之的葬礼是由解家一手操办,来的不见得都是和解瀚之有多大关系的人,但是他们无一不在一脸悲痛的诉说怀念解二爷的话,争先恐后的在表现自己,只为博得解家恩宠。 解临安突然觉得烦躁,解瀚之活着的时候,跟他说句贴心话的人还不如现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5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5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5 在来看他死的人多。 解临安咬着牙,面无表情的跟解家人打了招呼,逃似的走出了灵堂。很少有车经过的街道显得异常干净和开阔,明明是十二月底的寒气,解临安却觉得燥热,头晕脑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解临安蹲在马路边,狠狠地干呕了几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解临安蹲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来,因为他发现有人在盯着他。那人叼着一根烟,严肃的西装偏偏解开了两颗扣子,外套搭在手上,背靠在灯柱上,有些痞气。他的五官很立体,脸上同时有着东方和西方的特点,即使他不像书里描述的混血儿那么美貌惊人,但也能让人过目不忘,说不出的顺眼和帅气。 解临安见过他,在解瀚之生前最爱的照片项链里的一张合照中,那个时候这个人还很年轻,眉清目秀,穿着轻便的休闲服,在阳光底下笑的很张扬,似乎不在乎任何的风吹雨打。解瀚之说,那是他们二十多年来唯一的一张合照。那语气,平静中也能让人感到心酸。 解临安看着陆晟灭了烟,踩着发亮的皮鞋走了过来。 两人就近选了一家咖啡厅坐下,解临安要了一杯红茶,常翊不让他喝咖啡,陆晟则要了黑咖啡。陆晟抽出一支烟却不点燃,用两只修长的手指夹着,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也喜欢红茶,什么都不加,涩涩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好这口,只要有卖这玩意儿他就会点。” 解临安愣了半响,才发觉他说的是解瀚之。解临安有些不解,问道:“你爱二叔吗?” “不爱。”那人的回答不带一丝的停顿,眉间不留痕迹的皱了一下,语气平淡的可怕。 “二叔很爱你。”解临安皱起眉头,语气有些冲,他不由得为解瀚之不值。 “那又怎么样。”这次陆晟的语气带了些不耐烦,他皱着眉碾着烟头。 解临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有一团莫名的气堵着,很不好受,最后,他只能用委屈的声音控诉道:“他都死了,你为什么不能说句爱他。”解临安知道自己很幼稚。人都死了,爱不爱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死人不会感觉到痛了。 但是他就是不愿意,解瀚之为了这个男人花费了近二十年的青春,散尽了所有的才华和心血,死前最后一秒都念着这个人的名字,最后却换来心爱的人一句坚定不移的‘不爱’。何其讽刺。 解临安突然想起来,最后一次和解瀚之一起喝下午茶时,解临安说想听他和陆晟的故事。被解临安缠的没办法了,解瀚之温和的揉了侄子的头,平静的轻轻一笑,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相爱本来就是星球相撞的几率,我和他,只是恰好没赶上这个几率。 解临安鼻子一酸,捧起送上来的红茶喝了一口,外面卖的的红茶大多数加了很多添加剂,远不是纯正的味道,解临安只觉得这玩意儿入口就甜到发涩。 ☆、命里有时终须有 陆晟把碾的不成样的香烟扔在烟灰缸里,靠在椅背上,这懒散随意的动作由他做起来相当顺眼。陆晟慢悠悠的说道:“他跟我认识快二十年,我们从高中就是一个班的,又上了同一所大学,他读历史,我读经济。他那人你也知道,性子说得好听是温柔善良,说得不好听就是懦弱,就是个烂好人。我记得大学毕业那会儿,我跟老头子崩了,那时候年轻脑子热,一心就想着自己闯出个天地,叫那老头子后悔。哼,好兄弟都奔着大公司奔着父母去了。那会儿经济危机,谁还敢顶着风头自己干?没有资金没有人,干什么都是白搭。兜里来来回回就只剩十多块,我每天都只能吃馒头开水。 “有一天心里闷得慌,去泡吧,喝的肠子都吐出来了,也不知道谁告诉他的,他把我拖回他家。那天晚上的事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第二天他拿了一张卡给我,说里面有七十万,我还说该不会是我的卖身钱吧,他的脸一下子就青了。”陆晟仿佛想到了那时候解瀚之的脸色,觉得好笑,勾着唇抿了口咖啡。“有了钱什么都好办,我请他加入公司。明知道没什么前途,他还是二话不说答应了。那段时间我们都忙的跟孙子似的,一天就睡一两个小时,东奔西跑,都没时间好好吃饭。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之后公司好不容易上了正轨,招了些人,日子也好过了些。温饱思淫欲,满满的我也就顺其自然有了几个温柔乡。”陆晟看了解临安一眼,第一次说了解瀚之的名字。“其实我知道瀚之的意思。天天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想不知道都难吧……但是没办法,我当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最落魄的时候只有他帮着我信着我,我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兄弟!所以……就当着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陆晟叹了口气,平静自己激动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咖啡杯,眼里一片透彻。“好景不长,我的秘书,我的红颜知己卷了公司的钱,跑了,公司垮了,人都走了。那天我们就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喝酒,他又哭又笑的,滑稽的要死。也许是酒精上头,他哭着对我说,陆晟,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爱了你十年,为什么你就不爱我呢。我一下子就懵了,想也没想就跑了。本来想那之后也就当他酒上了头说胡话,可是每次看着他的脸,我就……我只能躲着他……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陆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已经十年了,他也不再是那个年轻、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公司垮了我没地方去,刚好父亲听到消息,派人来找我,公司垮了欠了员工不少钱,还背上了一大笔债,我就只能回去接管他的公司,我已经没资本再摔一次了。本来想带着他一起去,可是又想想,我们俩变成那样,在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样反而尴尬,就给他介绍了别的地方。我知道他很有才,拒绝了我,一定是有更好的去处吧,我听说以前就有很多人来挖他。” “我不觉得我有错,我只是不爱他而已。但是我不能否认,这辈子是我负了他。我也不知道他过的那么不好……” “我要走了,今晚的飞机,去德国……我会再回来了。这个就留给你吧。” 陆晟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老照片,两个身穿校服的少年互相搭着对方肩膀,夕阳下的笑脸格外的灿烂,背景是火燎的天和大片的绿地。俨然是学生时代的记忆。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6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6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6 解临安突然想道,原来解瀚之珍藏的那张合照不是唯一的,只是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在那个曾经单纯青涩的年纪里留过的记忆。 两个人的记忆拼凑起来,是解瀚之此生无法圆满的爱情。 解临安在人员稀少的咖啡馆里做了一下午,看着那张照片,想着解瀚之,想着陆晟。 不久以后解临安在解瀚之的日记里知道了,陆晟的公司之所以会倒,是因为陆晟的陆家和解瀚之背后的解家。解家扳倒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不允许解瀚之爱上男人,解家的孩子生来就必须为他们所用。而陆家更简单,陆父想儿子继承家业,却没想到他不愿意捧着金碗,硬是自己把公司做起来,陆家百年基业,若是这么断了,陆父自叹无颜面见祖宗。不管出于商场尔虞我诈的公或是家族血脉延续的私,也不能让陆晟和解瀚之继续走下去。 梁尤出现的时候已经接近日暮了,作为解二爷的管家,他的穿着考究,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闪烁的眼睛透着精明,一如以往。只是这个老人的眼里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悲伤。对他来说,解瀚之所带来的皱纹被狠狠地刻在了心上,无力抚平。 梁尤交给解临安一个盒子,他说:“解二爷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临安少爷您,我想,把这些东西交个您,他也会安心吧。” 盒子里的是解瀚之的一生,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喜欢的东西一个个的全部收藏起来,坏掉的腕表,手机卡,耳钉,球服,一块钱硬币,一本日记,还有一枚照片项链。解临安下意识的觉得这些东西对于解瀚之而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后来,解临安在那本日记的某一页看到这么一句话,解瀚之用它来描述自己无望的爱情。 he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he seagulls fly off, the ;roll a;;.』 (我们如海鸥之与波涛相遇似地,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涛滚滚地流开,我们也分别了。) 这天解临安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吃不下晚饭,早早的爬上床休息。常翊收拾好屋中的一切,莫名觉得家里静的可怕。他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屋里一片黑暗,常翊没有开灯,摸黑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颤抖的蚕蛹。一双手先探了出来,摸到了常翊的衣角,然后悄悄的把头挪出来,整个人扒在常翊的腰上,很用力的抱紧,想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抱紧最后一块木板,拼命挣扎。 常翊吻着解临安略带湿意的唇,抚摸着他颤抖的身子。两个人歇斯底里的纠缠在一起,被进入的这一刻,解临安由身到心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泪终于冲破了眼眶的禁锢,他颤抖着尖叫着迎接灭顶的快感。 “常翊,我爱你——” ☆、无风雨不见彩虹 时间永远不会在意人的喜怒哀乐,骄傲的大步远走。~甜梦网~网~小~说~下~载~与~在~线~阅~读~ 春假前两人为旅游的事情争得唾沫满天飞,可当春假来临,他们却哪儿也没去。自从解二爷走了以后,解临安的情绪一直不好,自然是没心情去旅游。常翊本想趁着春假带着解临安去散散心,可又刚好接到了几个通知,假期得缩短,初四初五几天又有朋友聚会,想想也就在家待着好。 解临安裹着毯子效仿毛毛虫一拱一拱的在沙发上挪动,常翊看着觉得好笑,也不阻止他。解临安拱了一会儿累了,趴在常翊的腿上缩成一团,说:“好冷,暖气再高点。” “还冷?”这么说着,常翊把解临安搂在自己的臂弯里,把毯子裹好。握着人冰凉的手,常翊皱起眉。 “怎么还这么冰,给你买个暖水袋,抱着就不会了。”说着,把解临安抱来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又把他最爱的熊宝宝扯过来塞进去。“我要出去参加聚会,回来的时候给你打包,自己在家乖乖待着,睡一觉,不准在开着窗子画画,知道吗?” 解临安被捂得严实也不那么冷了,有点开始想睡觉,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听着,点头表示知道。常翊揉了揉解临安有些长了的发,拿好东西出了门。 解临安晕晕乎乎的睡了一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有几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临安少爷,老夫人请您走一趟。”不速之客这么说。 解临安没想到解老太会来m市,虽说是婆孙,但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的清楚,甚至交谈的字数都能数的明白。解临安出门前搜出常翊的围巾围上,将鼻子埋进围巾里,呼吸间都是令人安稳的气息。 近来第二次坐上解家的车,解临安觉得自己是忘了翻黄历,上面肯定写着忌过冬。 车行驶到了郊区,在解临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宅前停下。 解临安在管家的带领下越过花园,这里依旧是大片大片含苞待放的蔷薇花,美得不真实。解临安虽然在这里住了近十年,但从来没有来过花房,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花房里很暖和,清冷的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隔墙懒散的洒进来,花密密的挨着,每一朵都娇艳的绽放着,蝴蝶轻轻抖着翅膀,流连在花丛中。花房的中央摆放着桌椅和小秋千。解老太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品尝着下午茶。 解临安坐在解老太对面,管家为解临安倒了杯茶,端上点心,鞠躬退下。 两人的会面一如既往的沉默。 解临安抬眼看了对面的女人。风雨的磨砺和岁月的沉淀并没给这个老人多少压迫,七十多岁的女人风韵犹存,人们第一眼看见的是她冷静尖锐的眼睛,而不是她眼角的皱纹。对这些女人来说,精致的妆容,华贵的服装,没有东西比这些更能取悦自己。 “出去了这么些年,教养都没了。”注意到解临安的视线,解老太不紧不慢的说。 刻薄的话语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人来说是武器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7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7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7 ,也是盾牌。 解临安无疑被重重地捅了一刀。 解临安面无表情的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平静的说:“奶奶说的是。” 见解临安这么说,解老太不知是否满意的微微点头。自从谢老爷走了,她做了解家十多年的当家,女人当家不易,她能做也表示她的不凡,这样的强人,不免对所有人都带着傲气。解老太放下茶杯,用有些漫不经心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也玩够了,该回来了。” 解临安抬起头看了解老太一眼,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掌,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哼,不明白?”解老太嘲弄道。“我就不明白,男人玩男人,有什么好。你也看到了你二叔的下场,男人对男人,哪来的真心?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堵死了。” 听见解老太用不屑的语气批判自己的儿子,解临安一口气提到了喉咙口,差点就喷了出来。解家二爷解瀚之爱上男人,被抛弃,然后自杀。这是解家脸上的一道疤,更是一个笑话,但作为母亲竟然如此评价自己的儿子,着实让人寒心。解临安深吸了口气平静自己的情绪,面对不擅长面对的人,解临安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奶奶,我和常翊是认真的。” “认真的?”解老太提高了音调重复,有些刺耳。“男人对男人有什么认真的?!这是不道德!是恶 心!”解老太突然停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再次开口显然冷静了些。“你以前小也就罢了,现在都大了,也应该明白了。你二叔就是死不悔改才落得这下场,难不成你还想走他的路?” “奶奶。”解临安有些无力。 解老太放柔了语气,说道:“听奶奶的,回来帮你大哥,等事情都安稳了,你迎娶欧阳家小姐让奶奶早点抱上孙子。这群孩子里就数你最乖了,如果到那时候你还喜欢那个男人再说,奶奶为你做主。” 解临安突然很想常翊,有些后悔没在他早上出门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奶奶,我在这里住了十年,这是第一次跟您一起坐着说话。”解临安深吸一口气,觉得心头空空的。所谓的亲情,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他已经无力去分辨了。“我想跟您说说我的心里话。我在这个地方遇见的第一个长辈是二叔,他教我在无味寻找乐趣,教我在夜幕中等待黎明,教我就算认命了也得努力。如果没有二叔,我想我绝对不会爱上常翊,更没有机会像这样跟您一起喝一次下午茶”想起那个温润的男人,解临安的眼睛又有点湿了,他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常翊对我来说,是太阳。被救赎的人是我。常翊他,是理想型的伴侣,做饭家务照顾人样样都难不倒他,不管什么事都会先考虑我,不嫌弃我什么都不做,虽然有的时候会使坏,但一直都是全心全意的对我。他了解我喜欢吃什么,了解我喜欢看什么电影,了解我睡觉的时候喜欢翻向哪一边,了解我喜欢哪个画家,他了解我所有的一切。我和二叔不一样。我没打算走他的路,因为我绝对不会丢下常翊一个人走。不,应该说,是我绝对离不开常翊。” “我不会娶欧阳家的小姐。如果有必要,我会放弃继承权,和解家断绝关系。对不起,奶奶。” 解临安站在花园里,雪薄薄的铺了一层在蔷薇花田里,有些冷,在手心里呵着气。 这个时候常翊应该还没有回家。 好想见他。 大概是八年前,也是在这个花田里,蔷薇花盛开的时候,常翊将花编成的花圈戴在解临安头上,然后颇为隆重的单膝下跪,半大的男孩古灵精怪的眨着眼睛,勾起唇来,用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亲爱的王子殿下,您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然后过了不久,常翊遵守承诺,在蔷薇花还盛开的时候,解瀚之亲手把自己最宠爱的小侄子交给了常翊,常翊牵着解临安走出了解家,从此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如果没有了常翊,他解临安可谓是一无所有。 解临安半跪在花田里,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双手捂在心脏的位置,从那里涌上来的思念让脑子都沸腾起来了。 真的,好想见他。 ☆、不可逆的两个人 天气终于渐渐的暖和起来了,关掉了暖气,脱掉了羽绒服,蚕宝宝也迎来了破茧的季节。 解临安哼着歌打开画本坐在沙发上仔细的画着常翊的背影。阳台上,常翊点着烟夹在指间,咬着烟嘴专注的看着天空的那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翊很少会抽烟,除非遇到很烦心的事情。解临安记得常翊上次抽烟,是因为公司新来的主管强势追求他,惊动了终极boss,差点被开除。最后是解临安抱着常翊在那个主管面前宣布主权似得热吻了三分钟,才终于平息了这件事。不过常翊是同性恋这件事瞬间传遍了公司,在办公室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解临安曾经好奇的问过为什么常翊惹了这么多麻烦还让公司抹了黑,老板却还没开除他。然后,常翊轻轻的愉快的笑了,解临安就不敢再问了。要问为什么。因为那个笑容就是大灰狼看见小白兔菊花时的表情,即淫荡又下流。解临安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他继续问下去会发生什么。 “想什么的。”常翊一进门就看见解临安便秘似纠结的脸。 “啊,没。”解临安当然不会如实的说明自己在脑补常翊被其老板压在办公桌上做的啊啊啊叫。“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还抽烟了?” 问到这个,常翊皱着眉蹲下身和解临安平视,一脸暴雨将至的表情,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我说,我要结婚了……”解临安看着常翊,眨了眨眼,突然脸颊升起了红晕,略带羞涩的抿唇笑了。常翊咽下口水,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继续说。“……和我未婚妻。” “……”解临安很平静的继续微笑着,十秒后,缓慢的站起来走进厨房拿刀子。 “诶,临安别乱来!你听我说!” “受死吧负心汉!” “喂!会死人的!” “你去死!” “你先听我说啊!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8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8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8 ” “去死去死!” …… “婚约是我爷爷定的,那时候小,又是邻居,就经常在一起玩,后来不就跑去伺候你了吗,也就没当回事。谁知道他们竟然来真的。”常翊把解临安整个人罩在怀里,含糊的将小时候的事情一笔带过,唇挨着解临安的发,继续说道。“老爷子说佳佳早上就上车了,让我去接她,完了就先住我们这。” “你真打算让她住这?!”解临安气的抓着常翊的手臂就是一口。 揉了揉解临安的发表示安抚,常翊安抚的说:“当然不是。反正接了人,跟她谈谈,劝好就让她马上回去。”解临安磨着牙,总觉得不对劲,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作罢。 两个人又互相说了几句恶心巴拉腻死人的情话,待时间将至,常翊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解临安也换上衣服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常翊叹了口气,手在他头上用力的揉了两下,说道:“相信我,等我回来。”于是,不等解临安反应,就迅速闪身出门。 解临安一直觉着,爱人正大光明的带着女朋友回家什么的狗血情节,就只有八点档的电视剧里才会出现。可看着常翊把一个土里土气戴着大黑框眼睛满脸雀斑的乡下姑娘进屋时,解临安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我室友解临安。临安,这是陈佳佳。”常翊一如既往带着柔和的微笑向两人介绍道。解临安有一瞬间恨不得撕碎了那张自己最爱的笑脸。 “你好,我叫陈佳佳。”女人的嗓音柔柔的,带着点点的乡音,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解临安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刺耳,他也很震惊自己能平静的微笑回应一个由自己爱人带回家的陌生女人。解临安突然有点迫不及待想让这个纯洁的姑娘变脸了,道:“你好,我是解临安,常翊的爱人。” 陈佳佳显然被吓到了,求证的眼神化解在常翊柔和的目光里。常翊也不做解释,就冲她柔和的微笑,不留痕迹的拍了拍解临安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解临安看着深情对视的两个人,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一阵阵的燃烧了理智,哪还管常翊有什么动作,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手,闷头撞开陈佳佳向门外冲去。 “啊!”“临安!”女人的惊叫声和常翊的喊叫同时响起,下一秒却消音似得陷入了沉静。 解临安抱着膝盖把自己缩起来,让茂盛的灌木丛遮住自己。 常翊从来不会对解临安说谎,他从来不会用那种专注又深情的眼神看除解临安以外的人……不是,常翊的注视对象有谁?除了钟玲,解临安发现自己想不到任何与常翊有关的人,他的朋友是谁?他的家人在哪?常翊绝对是个好爱人,在家从来不谈工作,但也从来不说自己的人际关系。聚会也是……常翊不管在外开心或是不开心,从来都不会跟解临安分享自己的心事。 解临安突然陷入了恐慌,常翊是他对外的枢纽,了解他所有的一切,然而……对于常翊,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解临安越想越觉得可怕,泪水接二连三划过精致的脸颊,滑出一条条水道,他隐忍着呜咽声,打心里厌恶自己的懦弱和矫情。 可只有常翊……只有常翊不能够被夺走。 这样想着,解临安扯着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对啊,他必须去夺回常翊,而不是和女人一样躲在角落里哭。 “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您这样哭,是责怪我没有保护好您吗?”青年的声音略带沙哑,没了那时的清亮,却同那时候一样温柔。 『亲爱的王子殿下,您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像极了迷惑人心的罂粟。 从背后被拥住,常翊的气息在解临安的耳边,烫的解临安缩了脖子。 好狡猾……明明是自己任性,却总是被护在怀里哄着,解临安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身上也有所谓的有钱人家孩子的特性。解临安有些自怜自艾的靠在常翊的胸膛上,听常翊的声音幽幽沉沉的在耳边响起。“佳佳已经同意解除婚约了,只是来看看的。我没告诉她我的爱人是男人,这不,还没解释清楚,你就跑了。” 解临安难得不觉得常翊的笑声可恼,相反觉得更加安心。常翊的话语,总有一种令人无条件信服的魔力。 “跟我回家吧,嗯?”常翊捏着解临安的手,他的疑问句总是尾音上调,说不出的性感,也有种毋庸置疑的霸道感。 “嗯……” 解临安从不会怀疑常翊说的话。 陈佳佳是个随遇而安的姑娘,既然主人相继都跑了,她就只好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来,打量着这个小屋。 屋里的装扮很简单却很温馨,墙纸是常翊喜欢的米色;沙发是咖啡色的软皮,虽软却不至于让人陷下去;沙发旁的复古式摆钟估计是这个家最另类的代表,这是常翊出差时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他特别喜欢这种旧玩意儿;茶几很矮,是钢管和玻璃搭配的常见样式;茶几和沙发中间铺了毛地毯,陈佳佳发现这个家最不缺的就是毛地毯。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主卧,整个地板都铺了毛地毯。这些毛地毯都是常翊为了防止解临安坐在地上画画时着凉准备的,因为他发现解临安和女生一样,很喜欢毛茸茸的玩意儿。 过了大半个小时,陈佳佳终于等回了主人家,只见两个人手牵着手靠在一起慢慢悠悠回来了。 常翊礼貌性的拉着解临安跟陈佳佳道歉,解临安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乖乖的说了声对不起。 陈佳佳这才有仔细观察解临安的机会。瘦瘦小小的身子很适合被抱着,头发有点偏向褐色,瓷娃娃一样白皙无痕的脸精致漂亮,在太阳底下有种透明感,连睫毛也是又翘又长,眼睛又大又亮,茫然的时候会睁大眼,迷迷糊糊的好不可爱,解临安总是不经意嘟起唇,小巧的指甲放在嘴里咬,就像小孩子一样,这些无一不激起了她的母性,天使一样的孩子啊!让身为女性的陈佳佳又爱又恨了一把。 陈佳佳看了解临安好一会儿,由羡慕解临安变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9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9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9 成了羡慕常翊,她也好想抱抱天使娃娃,想着就差口水泛滥 而下。陈佳佳心里一个不平衡,这妞儿狡黠一笑,冲常翊努努嘴,怪声怪气的说道:“难怪你不肯娶我,原来家里有只天使娃娃。不过也难怪你说被迷得神魂颠倒,好吧,我自行弃权。” 常翊突然强烈的咳嗽了一阵,横了陈佳佳一眼,心里不停地腹谤,果然女人和小人是一个意思。 被迷得神魂颠倒?常翊说的?解临安看着望天看地忙的不亦乐乎的常翊,还没回过神来。 送走了陈佳佳,两人相视了半响,同时扑向对方,迫不及待的扯着对方的衣服滚到地毯上。被撕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落在地面上,常翊的上身穿戴整齐,一刻不停挺动着腰,被打湿的发随着他的动作跳动,微微皱起眉头,隐忍的样子野性而迷人。额角滑下的汗滴在解临安的胸口上,解临安全身都染上了桃红色,一手抓着常翊的上衣,一手为自己增添快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解临安不得不张口呼吸,盛满了泪水的眼睛早就失去了焦距,水渍在他脸上横行,微微扬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性感的让常翊心头一动,腰动的越发放肆。 中场休息的时候,纵使被做的头昏脑涨,解小白兔还是保持了好奇心,在常大狼的帮助下艰难翻个身。解小白兔趴在常大狼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昏昏欲睡,软哼哼地问道:“常翊,你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真的?啊——”话音还没落,解小白兔的小菊花又被捅了。 “这事儿不准再提了。”常大狼一边呼哧呼哧的摆着腰,一边拍着解小白兔的肥屁股警告道。 “可是……啊,不要……” “还有力气说话?嗯?” “……” 昏昏欲睡的解临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努力的睁大眼对常翊说道:“常翊,下次你去聚会,能带上我吗?” “嗯?”常翊觉得很奇怪,谢临安属于家里蹲的宅男,只要不是非出去不可就绝对不会往外跑。 “我想了解你。”解临安忽闪的大眼睛闪烁着点点的亮光,像极了翘起屁股的小白兔。常翊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探进了被子里,对着那诱惑的翘臀上下其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解临安强撑着最后的理智,坚持道。“好不好,唔啊……” “乖,让我舒服了,带你去哪都行。” “啊……” 完事后,勤奋耕耘的常大狼一身汗水,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扛起解小白兔往厕所去,心里盘算着今天心情好,应该多来几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月初,解临安和常翊收到了同一封信件,来自钟玲的结婚请帖。 钟玲,常翊的同事兼绯闻女友,两个人的关系更类似于常人经常说的,友情以上恋人未满。作为一个有着红颜知己和现任爱人的成功人士,常翊表示压力很大。不知怎么的,钟玲和解临安天生的对不上眼,只要是两个人碰上,绝对是星球大战现场直播,然而每次被炸得体无完肤的必然就是常翊。即使每次的结果都是常大狼心满意足的搂着解小白兔跟钟大狐狸谈判要好处,但在看到钟大狐狸成功嫁人后,解大狼还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谁娶她谁倒霉。解临安心情大好的诽谤。某个女人结婚了,以后就不会和自己抢男人了。 钟玲这个人,用解临安的话来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添油毫无口德智商从不用在正道上一肚子坏水阴损至极的小人”。整天有事没事的就跟常翊黏在一起,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偏偏某个不长心眼的男人被美女缠身还挺高兴。解临安边腹谤着边瞪了身边的常翊。 常翊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短发散碎的翘在脑后,衬衫最上面两颗的扣子随意的解开,红色的玫瑰绽放在胸前心脏的位置,野性又迷人。 穿的那帅,难道是想抢婚么。解临安咬着爪子气呼呼的瞪着在和新娘寒暄的常翊。解临安的西服是常翊选的,亮眼的白色,很适合瓷娃娃一样的解临安,让他看起来少了份稚气,多了份严肃。 钟玲的婚礼是西式的,也许是身体里那部分的西方血液作祟,这个活泼大方的女孩从小对西方产生着浓厚的兴趣,她说就算这辈子没法嫁给西方人也得结个西方婚。钟玲的丈夫是个长得很忠厚的人,但绝对别被他的脸骗了,这个人骨子里极度的阴酸刻薄,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解临安记得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脸就放松了警惕心,结果被其算计的体无完肤,从此他把这个男人和他的老婆放在了同一个认知上,男人也可以即女人又小人。不过由此而言,这两个人还是天生一对。 婚礼开始前五分钟,常翊牵着解临安到了二楼的尽头,这里视野很好,正对着那天使,还隐约可以看到楼下的宾客,但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来这干嘛?婚礼快开始了。”解临安看着楼下的宾客们,忽然想到如果他和常翊结婚了,婚礼上会不会也来这么多人。 “这里视野好。”常翊高深莫测的笑了,伸手捏捏解临安的脸。解临安不疑有他,站在护栏边向下看。 婚礼开始了,新娘由父亲牵着走进了教堂,天堂般清澈的歌声回荡在这个神圣的场合中,新郎接过新娘的手,两人对视的目光纠缠在一起,打了结绕进心底。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神父苍劲有力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他说:“dearly beloved, ;gatheredoday to join this man and this ;in holy matriomony.doher of you have any reason why you should not legally be joined in marriage?”(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 新娘和新郎相视一笑,幸福灿烂。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0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0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0 / 常翊伸手抓住解临安的,解临安了然转过头去看着他,手张开和他十指交握,两人的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 解临安觉得,如果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了。 神父顿了顿,又说:“is there anyone who bsho;just beople should not be legally joined in marriage?”(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没有人做声。 神父略微的点了点头,对新郎说道:“then, heqi sheng, do you take zhongling to be your laife?”(何启生,你愿意接受钟玲,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yes,i do.”“yes,i do.”(我愿意) 两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但解临安几乎就在音起的那一瞬间分辨出了声音的出处,那个低沉的声音总是在尾音处上勾,有种莫名的性感。解临安听了十年,也从不会腻。 解临安转头看着一直深情注视他的常翊,神情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动,眼睛里也渐渐泛起了水雾。 “and you,zhongling,do you take heqio be your lawful, wedded husband?”(钟玲,你愿意接受何启生,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yes,i do.”(我愿意) 钟玲的声音坚定而美好,仿佛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够阻拦她的东西了。 解临安张了张嘴,常翊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着整个世界的珍宝,虔诚而又无法抑制的热烈。解临安咬着音,想要告诉全世界,“yes,i do!”(我愿意) “the rings, please.”(请交换戒指) 常翊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枚银戒,上面仅用钻石铺了英文字母‘yi’,常翊笑着拉起解临安的左手,解临安的手指很漂亮,指骨分明,小巧又柔软,因为画画所以手上起了薄薄的茧,指甲被修剪的很短,每一根都圆润可爱,常翊将戒指戴进解临安的无名指,套牢了他。 对上解临安无措的眼睛,常翊笑了笑,说:“口袋里。” 解临安突然觉得常翊和钟玲是一类人,都那么狡猾而且无赖,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让他又激动又无奈。拿出口袋里的戒指,是同样的款式,只是英文变成了‘an’。常翊的手很大,手掌很宽,手上几乎没有茧,手心的温度略高。这双手总是牵住自己,给他温暖带他去任何地方,解临安想。常翊的手很适合戴戒指,银戒在他的无名指发亮。 “by the po;ed ihe laws of ow pronounbyou husband and wife. you may kiss the bride now,heqi sheng.”(以c国法律所赋予的合法权利,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夫妻。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何启生) 教堂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新郎新娘忘情的热吻,幸福在此刻被定义。2本2书2下2载2于2甜梦网2小2说2社2区2 解临安双手环住常翊的脖子,被常翊压在护栏上发狠的亲吻,唇齿之间都是彼此的气息。结婚的意义就是给了伴侣一个无声的诺言,我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后来的解临安常常会想,如果当初的常翊没有给他这一枚戒指,他是不是就不能如此坚定地相信两个人能在一起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事后钟玲对解临安说:“我公布结婚的第二天你家那位就拉着我跟我说要借我的婚礼,还跑了好几家店定制了婚戒。有这样的男人护着,你真挺幸福。” 解临安是第一对女人怀有感激的心理,虽然说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做还白看了一出戏。 ☆、幸好遇见了你 后来,解老太松了口,让常翊去解家公司面试,被常翊跟公司签了约为由拒绝了。解老太二话不说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涌上了常翊顶头boss的办公室,结果当场被毫不留情的轰了出去。听说后来解老太还被请去喝茶,这个一辈子没怎么输过的女人最终却败给了这个终极boss,阴暗着脸用力的拄着拐杖离开了。这些事都让解临安对常翊顶头boss的身份更加好奇,他锲而不舍无孔不入很富有文学范儿的在各种话题上都能提出疑问,但常翊只要听他吻了,就二话不说的甩着大尾巴扑上来。经过几次实力悬殊的‘肉搏’,解临安还是选择乖乖的放弃了好奇心。 梁尤又来了一次,他表示已经跟解家请辞了,打算回乡和儿女共享天伦之乐。解临安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好。解临安知道,解瀚之生前最放心不下的除了陆晟就是梁尤,梁尤像他的长兄又像他的父亲,在任何时候都陪伴着他。解临安想了很久,还是把解瀚之的日记给了梁尤,这个老人把解瀚之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疼,解瀚之死了,最难过的还是这个伴了解瀚之三十多年的老管家,留着解瀚之的记忆,也让老人也好有个念想。 解家的现任当家是解临安的表哥,解临安对他的印象最多就是在家宴上,那个大小孩酷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着张小脸,见到他还傲气的冲他抬了抬下巴,当做打招呼。他也不知从哪听说了两人的事,寄来了两张去荷兰的机票和m市郊外那栋宅子的房地产证,打了通电话过来急吼吼的说,不能让解家的人没名没分,房子就当解家送他们的贺礼,然后不等解临安回话就挂了。解临安觉得,这个大表哥一定是收到什么刺激导致性格极度扭曲了,从记忆出发,这个冷酷的小男孩什么时候会这么热络的跟他说话,更别说是送礼了。 冬天开始的时候,常翊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1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1 枷锁 作者:妖谨 分卷阅读11 带着解临安去了澳大利亚,解临安画里的主角从常翊变成了卖萌耍宝的考拉和袋鼠,为此常翊不知道那根经搭错了大吃干醋,拉着解临安在海边做了整整一个下午,把解临安做到抽筋瘫软一声都吭不出来为止。结果第二天解临安就受凉发烧拉肚子,常翊又是后悔又是内疚,只能跑上跑下的给解临安端药送水,好不快活。 趁着解临安这一病,常翊干脆请了长假,带着解临安跑遍了整个南半球,直到冬天结束。解临安尝到了苦头,再也不敢冷落常翊,生怕他哪天又神经搭错线来整他。于是之后解临安的画里无论主角是什么,都不会再少了常翊的身影。当常翊看到自己站在汉普夏猪身旁带着猪耳朵和猪鼻子笑的一脸灿烂的时候,整个人都凌乱了,他压抑着自己愤怒到颤抖的声音。 “临安,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艺术加工啊。” “我什么时候这么白痴过!” “滚开!不要侮辱我的艺术创作。” 常翊二话不说把画扔到一边,抱起解临安一下扔到床上去,开始用身体来教育这个脑洞大的艺术家。于是解临安眼泪婆婆开始忏悔,果然不该脑子一热把画拿给常翊看,现在是哭天喊地都已经没有用了。 解临安果然没有再遇见过陆晟,没去打听他的消息,就感觉似乎这个人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解临安在经过的每一个寺庙都为解瀚之祈祷,他希望解瀚之来生能够幸福的多。 旅行真的能让人见识到很多东西。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景色,奇怪有趣的习俗,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应接不暇。解临安和常翊大胆的在白日的大街上十指交握,在被壮丽的夕阳感动后热情的拥吻。一个旅行摄影师被这幅美得像画的场景迷住了,偷偷的按下了快门,将此刻永远保留。他央求解临安和常翊让他把照片放到杂志上,解临安和常翊欣然同意了,并带走了一张留作纪念,离别前,摄影师有些乐不可支:“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接吻!你们真是棒极了!一定要走下去!” 来自陌生人的祝福让解临安觉得整颗心都热腾起来,夕阳下,少年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的嘴角旁点缀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迷人。常翊也看呆了,但余光撇到那个摄影师惊喜的脸时,立刻黑着脸把解临安拉走了。 解临安和常翊还在芝加哥的同性恋酒吧遇到了还在念书的同乡人,那是个相当开朗奔放的少年,脸上有些小豆豆,笑的时候总是恨不得露出牙根,小巧的虎牙白白亮亮的,还挺可爱。他还直言不讳的说,他同时对常翊和解临安一见钟情了,得知两人是爱人后,笑嘻嘻的说了一堆新奇的祝福话送给他们。 他跟解临安所认识拘谨而守旧的国人都不一样,解临安觉得很有趣,很快就和这个少年成了好朋友,几乎天天背着常翊在角落里说悄悄话。但是很不幸的是,解临安计划反攻的第二天就被常翊戳穿了,得知计划都是从那个奔放的酒吧少年脑子里传过来的,常翊顿时冷汗直冒,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年代,防偷防盗还得防爱人交友不慎!万一哪天就真的被反攻了,他也该是没脸出去了!想到他和解临安从此人设对调,常翊苦着脸说不出的别扭。 第二天一早,常翊就麻利的把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解临安打包拖上了飞机,解临安觉得很遗憾,他还没和他的新朋友聊够呢!昨天说好的极品春散还没拿到呢!还有一堆没见过的玩具!解临安决定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酒吧少年取得联系,必须坚持他们的反攻大业! 生活带来的惊喜总是接连不断。当常翊在普罗旺斯送了他一大束薰衣草的时候,解临安想,男人和男人相爱本就是星球相撞的几率,而他和常翊,恰好在星球相撞的时间下相遇了,于是情感像爆炸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的某一天,解临安突然一时兴起给一个画展大赛投了稿。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田里,两个男人紧紧相依的背影,矮个的男人头顶着花环,两人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手指上的银戒闪着光,阳光从对面直直的炸开,在天空上晕开了。解临安给这幅画写了一个题记,幸好遇见了你,陪我走到地老天荒。 解临安在旅行结束的时候,在祈愿牌上写下了一句话,牌子已经遮住了整面墙,有很多的人来这里许愿,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拥有了想要的。解临安把牌子随便挂在一个位置,很快就被牌海掩埋了,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满意的歪头一笑,跑回常翊身边。常翊拉着解临安的手,赶着夕阳完全下山之前离开了。 被淹没的祈愿牌上的一行字,在阳光溜走后暗淡了下来。 『只要我们紧握彼此的手,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枷锁 作者:沐九 下吧。」 同样是整整一个下午,莫卜坐在床沿,男人坐在对面大理石地板上,先是继续灌酒,酒喝完了埋下头,久久不曾抬起,他身边是一堆酒瓶的碎片。 最後男人终於站起身,已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对他说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我和她的孩子。」 男人语气平静地说,「你可以走了,」然後看似不经意补了一句,「三天後的那个训练你可以不用去,我会让莫泽去的。」 不过是训练临时改人,莫卜自然没有在意,何况弟弟也开始习惯了,而且似乎比自己习惯多了,简直可以说得心应手,莫卜苦笑。 但让莫卜惊异的是,除了体能训练没有终止,男人让人接手了他手中极低层的家族业务,他自然求之不得。 也是在这个期间,他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san。 莫卜在列车月台上等待,鼻梁上架着墨镜,一旁的保镖尽职查看着四周,他也是突发奇想,扔了轿车想坐火车玩玩。 「太太,买份报纸吧。」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她的脸虽称得上清秀,但金黄色的头发乾枯着,显得她乾瘦无比,比起那些他经常见的光彩照人的女孩,她实在显得暗淡。 妇女不耐烦吼了一声,她身体一缩,没有再纠缠上去。也许是因她年龄相仿,更是一时兴起,莫卜让身边的保镖走过去跟她买了一份报纸。 因为火车还未到时间,胡乱在车站乱逛,莫卜却又见到了那个女孩,她正在花店里付帐,一束万寿菊,她付帐的钱全是硬币,数额很小,甚至有他从来都不把它当钱看的十美分。 「对,帮我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 她细小的声音从花店里传来,为了使自己不显得不礼貌,莫卜转了视线。 妈妈……为什麽自己要倔到如此,她不与他联系,他也不与她打电话呢?其实他是在害怕真正的答案,害怕她不曾真正在乎过自己。 莫卜曾听说,两个人如果在一天之内遇到三次便是有缘,那麽他与san从来都不缺缘分。 他在列车上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大片的麦田与自己错过,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瘦弱的女孩,手上拿着万寿菊……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莫卜头一次发现这也是一种令人沉醉的美。 他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打破了车玻璃,然後跳了车。 从地上爬起,没有顾及身上的泥巴,他冲向她。 他与她从来都不缺缘分,他们缺的是时间,就跟所有的初恋一样,他们毛毛躁躁、朦朦胧胧,却又觉得彼此之间无比了解。 他们缺的是时间,两个月後,san死於一场愚蠢的斗殴,她居住处两个愚蠢的小子言语不和,用了枪,流弹击中了她的头部,他们私自处理了她的尸体,那时他们喝了酒,甚至不知道尸体藏在哪。 莫泽一直以为在宴会上遇到的san是他的初恋,正是与她的分手让莫卜花心,但他却不知他的初恋是在一片清新的麦田,而不是让人厌恶的灯红酒绿。 训练结束,莫泽回来时却是坐着轮椅回来的,他的下肢瘫痪了,但他的表情平静,不是莫卜想像的痛苦与绝望。 他才十三岁呀!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他像发了疯了似的要去找到父亲,莫泽拉住了自己的哥哥,摇头,然後对他笑。 「哥哥,看在你还是这麽白痴的分上,我再对你说一句实话……我恨你。」 莫泽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刻在莫卜的心中,他愣在原地。 之後,莫则看似又恢复了原先对他亲热的态度,但莫卜知道有什麽东西彻底地消失了。 莫卜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对他的维护竟然会到如此地步,男人发现莫泽想要自己的命後,毫不犹豫与莫泽断绝了父子关系,难道莫泽不是他爱的女人的孩子吗!? 莫卜这时才知道,连莫泽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只不过自己的母亲要求将本来扔在外面的孩子让她来抚养,给他一个未来。 「你那两个哥哥还算有自知之明。」男人轻笑道。 这几年他几乎没有经手任何家族业务,男人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打算把家族事业给他的话,那又为何纵容他胡来? 乔魏找到莫卜说要离开这个国家时,他没有犹豫。他与他之间几乎没有什麽共同点,尤其是在偏好的性伴侣类型这点上。 莫卜没有想到的是,之後乔魏那家伙会发展到基本上不碰不对他胃口的人,像他有时也会尝尝新鲜的,而乔魏完全不会。 乔魏的兴致也冷得出奇,有时候一个月换一次的情人他未必碰过,倒楣的连接吻也许都没有,这种情况一直到他快二十岁时才有所改观。 某次,莫卜在乔魏的床上看到了一个少年,十分漂亮。他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乔魏。 注意到莫卜的视线,乔魏抬起头来。「对我胃口的太少,反正感觉也差不多。」 莫卜紧抿着嘴没有说什麽,他一直都很反感男人与男人做,但像他的大哥和二哥虽也是喜欢女人,可只要他们不是扮演下面的角色,他们并不在意,而自己却是厌恶到不行。这正是当初那个男孩的事给他的影响,这点他早已意识到。 唔,谢谢巧克力了,没想到自己能收到。xddddd 在这个国家待的时间比他想像得要长,一年後,莫卜与乔魏一起来到了乔魏母亲的故乡,是个美丽的小城,四面环海,他甚至闲着没事去上了高中,虽然依旧混社会与人打架、每天跷课。 第一次见到蓝田那天,他刚刚想拐上某班花,在莫卜灿烂的笑脸下,她却还是说了一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莫卜微笑,心里却是在冷笑。反正女孩也不是很对他的胃口,东方人毕竟发育得比较慢。但不知为何还是越想越气,他抓住一旁小弟的衣领,阴森森地吩咐:「去,把她喜欢的那个人调查出来。」 高二a班,蓝田?成绩不错,一直占据着学年的第一,他打量着照片上少年的容貌,挺对乔魏的胃口的,乾脆不揍他把他扔去让乔魏上了吧,不过说不定乔魏会觉得用暴力浪费体力。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对男人做爱反感的莫卜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再说了乔魏不是外表对胃口就好了,像这种冰冷的人不见他找过,而想揍少年一顿的念头也在下午打架後消失得一乾二净。 洗完澡後,莫卜在教室门口对着小弟们不耐烦比划着,手抬起时却触到了一个光滑的物体,那种像丝绸般的触感足以让碰过无数女人的他心中一跳,他碰到什麽东西了?! 莫卜回过头去,看到了照片上的那个少年脸上印着一道红印,他略略看了莫卜一眼,目光停留在他的耳环和敞开的衣领及胸口的纹身上,表情冰冷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然後平静离开。 莫卜发誓他当时是想说抱歉的,但如今自己真是他妈的无比想揍他。 因为前门锁着,蓝田走出班级必须经过莫卜身旁,经过时蓝田撞了他一下,力度不大少年甚至没有察觉,但他撞的地方昨天才刚刚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 尽管知道他绝非故意,但那时的莫卜火冒三丈。那麽一张脸真是让人看了不爽,不管是他漂亮的外貌或是他冷漠的表情,身边的小弟整整四个小时没敢靠近他。 但是所有的闷气在第二天起床时就消失了,也懒得找人去打他,乔魏来学校找莫卜时也见过蓝田,在莫卜开玩笑问乔魏他是否对少年感兴趣时,他只是说了一句「他,不是会有交集的人」。 明明对别人根本就不了解,却还说着这麽深奥的话,莫卜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随着年龄增长,乔魏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莫卜只要与乔魏在一起,那些平时打死不肯离他半步的小弟却根本不敢附上来,基本上离他们二十米远,敬畏地看着他与乔魏谈话,这敬畏自然有给他的也有给乔魏的。 之後整整一年中,莫卜依然当着学校那片区域的老大,心情好了就去上学,但因为他和乔魏过多的接触,再加上乔魏那一看就十分唬人的气质,不知怎麽就传出了乔魏是某某跨国组织的老大,自己是啥他手下,莫卜倒也懒得理会。 但对於蓝田,莫卜却是注意到这个人了。 从三楼不经意俯视下去时,看到他坐在树荫下看着书,大多数时都不会在意,但偶尔也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莫卜暗中咬牙,这家伙怎麽越看越让人不爽。 最近的一次见面也相距了两张桌子,莫卜注意到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他身上也的确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僻气质,同样是冷漠,但与乔魏却是截然不同。 尽管对他有几丝好奇,但莫卜没有再向别人问过关於少年的事,除了他学习很好,唯一知道的事,就是之前他想搞到手的那位班花向少年告白时,就被他以一句「我没有时间」给拒绝了,十分伤自尊心,但那位小姐却觉得真是他的个性呀,依然不肯放弃。 正如乔魏所说,他,的确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自己没有必要了解他什麽,乔魏更是。 直到那个炎热的夏天,蓝田主动跑过来找自己。 章十四 人生不总是平行与相交 到了乔魏住处後,莫卜将少年从後车厢里拖了出来。 蓝田的样子自然狼狈,但还是那一副冷漠的样子,所以将他拉进大门时,莫卜没有犹豫地踢了他一脚。 蓝田神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这栋别墅。 因为经常出入这里,没有特殊情况莫卜来从不用通报乔魏。乔魏对於他们这样奇怪地出现,而且其中一人还带着血,没有表示任何诧异,看了一下来了什麽人後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文件。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有话快说。」莫卜不耐烦地对蓝田说。 蓝田犹豫了几秒,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开口:「那个你……你那几个小喽罗来找我麻烦是不对的……」 随後彷佛抓到重点一般,蓝田开始念一堆很专业的辞汇,後来莫卜才知道他是在念高中两年他所学的政治内容。 结果乔魏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不会让那几个小混混再找蓝田的麻烦,但他也没有还要继续与蓝田来往的意思。 带蓝田离开时,莫卜深深地看了乔魏一眼。 蓝田注意到了,他看了看乔魏,又好奇地看了看莫卜,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狗。 莫卜脑中嗡的一声,心中顿时明白了什麽,他不信一个冷漠的人能够做出如此的行为,那麽这家伙的性格绝不是表面上的冷漠。 几天後他又在医务室遇到了蓝田。莫卜刚刚把美女校医给气走了,百般无聊,然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那几天莫卜一直很好奇乔魏的态度,在蓝田的面前,不知他是否有心,他身上的戾气明显少了很多,出於好奇心理,他拖着蓝田去见了乔魏。 带他到了乔魏住处时,莫卜没有找到乔魏,回到客厅去找蓝田时,却发现他正和乔魏聊得很开心,至少蓝田很开心,他的脸因为兴奋有些红,看上去神采飞扬的样子。 这家伙看上去很喜欢乔魏呢,那就好办了,就算乔魏想让他当情人,他也不会存在什麽不接受的问题,莫卜觉得情况十分有趣。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那时认为像蓝田这样长得漂亮的家伙,比起他来,对於男人的感情应该是更容易接受才是。後来莫卜才知自己大错特错,但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乔魏对於他决心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手。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周转。 那时他就应该意识到,乔魏他能因为一个「不会有交集的人」的理由放过蓝田两次,但绝不会有第三次。他的手段也许不疾不徐,但该狠毒时他从不会犹豫。 其实一切问题不是出在乔魏或者蓝田的身上,而是他自己。 一开始他只是想把蓝田当作好玩的玩具罢了,他不该对他产生感情。 蓝田以为自己是在与他做朋友是他脑子蠢,但蓝田冲来为他挡匕首时他完全愣住,不过经过训练的身体还是敏捷地抓住了匕首,将少年拉到了身後,但时机却因为蓝田突然冲来错过了,他的手还是受了伤,并不轻。 制服那个男人後,原本打算将他肋骨踩断几根,但莫卜注意到自己身後的人身体软了下去。蓝田的眼神有些空洞,呆呆看着他,然後晕了过去。 莫卜迅速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受伤,但不排除这家伙有些心脏病之类受不了刺激的疾病,他打电话叫人来处理,经人检查後,医生说少年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莫卜烦躁地说,「没有问题会随随便便地晕倒?」 「有可能是晕血之类的毛病,」医生小心地看着自家的少爷,「少爷,你的手……」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莫卜的手马上疼了起来。 见鬼!刚才抱这个白痴和开车时怎麽没疼!? 就在莫卜犹豫再犹豫,终於决定如蓝田所愿,认真地与他做朋友时,他发现那白痴竟然根本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在抖,然後将少年提起,直接将他扔到了不远处的游泳池里。之後半个月,只要自己受伤的手一疼,他就毫不客气地掐蓝田,弄得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而因为对莫卜心怀愧疚,蓝田也忍了。 但时间一长,蓝田对莫卜也从最初忍着被他时不时地欺负,到後来对莫卜冷嘲热讽、拆台、幸灾乐祸,在别人血流满面时慢吞吞喝茶……成了老油条一根。这时的蓝田比起莫卜当初见到的那个冷漠的少年,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的弟弟、家族的事务,莫卜逃避了整整三年,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去。程模||一开始他派去照顾弟弟的人,又回到了莫卜的身边,不过他已经是一具死尸,明显受到残忍的虐待。 也许他还可以假装下去,认为莫泽一开始肯接受程模的照顾是原谅了自己,认为这几年莫泽没有因为处事残忍无情而名声大振,更认为他没有与一个有势的男人||加德瑞在一起。 烙铁在尸体的右臂肌肉组织上烧下三个字,「哥,还你。」 还他,还他什麽? 莫卜不让自己去想莫泽在与父亲断绝关系之前所做的点点滴滴,不去想他的恨到底到了什麽程度。 关掉了电视,他走了出去,蓝田正在客厅看书,莫卜抱住了他,没有说话。 蓝田也是习惯了莫卜莫名做出的行为,他与他是两种人,与自己不同,与乔魏更不同,否则他在与他待在一起时不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本应该属於自己这个年龄的愉快,更不会在拥抱蓝田时觉得心安理得。 他睡着了,醒来时莫卜身上多了一把之前用来耍蓝田玩、却被他夺去玩了一个多月的枪,这小子不会以为他是为了一把枪这麽反应不对头吧?! 肩头突然疼痛,伤口不大,却深,瞬间他似又掉入那个夜晚。 「为什麽要从中做鬼?」莫卜冷冰冰地问独自一人前来的莫泽,「父亲上次受到枪击,你牵涉其中的因素又有多少?」 「你说呢?」莫泽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为什麽?平心而论,就算你认为原本遇到意外而瘫痪的人应该是我,但这点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去恨吧。」 他哈哈大笑:「哥,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对於我来说,那不算天堂,那里永远充满让人厌恶的血腥。」 莫泽平静下来,说道:「哥,但我的条件毕竟是优厚的,你看不到前程的光明,我却看到了。如果我一开始什麽都没有,我也不会如此,哥,怪只能怪我一开始有的太多!」 接着莫泽露出少有落寞的表情,他轻声继续道:「我本来也有机会收手的,因为她……她真的不介意我是个废人……只可惜现在永远不可能,哥,我想让你们死,你!还有加德瑞!」 「为什麽……你不爱他?」莫卜震惊,因为听到了加德瑞的名字,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莫泽不会到今天的地位。 「爱他?!」莫泽再次大笑,「他杀死了我最爱的女孩我还会爱他?!哥,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一个男人身下待着是什麽味道!」 这句话刺得他无地自容。 「只不过他还是太爱我了,一开始他犯下的错误就应该由他承担!」莫泽的脸完全因为痛苦和愤怒而扭曲。 莫卜顿时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莫泽想让他们两败俱伤。不杀莫泽,加德瑞会因为莫泽而想弄垮莫家,而杀了他,那男人必定心存报复。 劫,一样逃不过。 方法只有一个。 「把他带走,关起来,别让他自杀。」他吩咐手下,用莫泽做筹码虽然有可能适得其反,并且他自投罗网来得诡异,但方法只有如此。 莫泽很冷静,甚至没有反抗,他突然说:「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花园做陷阱抓兔子,结果兔子没抓着,倒是把人陷进去了几个的事吗?」 他眼神朦胧,继续道:「我们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直到父亲从灌木丛中把我们抓到。」 他指的是十岁之前的父亲,对於他,该有的亲情他曾得到却又失去,这比不曾得到还要残忍。 「我记得,」我记得,我自然记得,我一切都记得,莫卜微微缓和了声调,「莫泽,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你想清楚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事无绝对。」 「哥,你离我好远。」 莫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柔和,莫卜心软了。他走上前抱住了莫泽轻声安慰:「一切都会好的,别怕。」 一把小巧的匕首刺进了莫卜的身体,虽然小得过分,但运用得当依旧可以用来杀人,所以从十一岁起它便是莫卜的贴身之物,蓝田曾擅自拿了它然後很白痴的用它削了苹果,末了还跟莫卜嘟嚷这削铅笔的刀拿来削苹果还真不利索。 莫卜接受的教导是这刀要嘛不用,用就必须置对方於死地,因为用来它防御还不如用根草,谁会想到它还可以用来削苹果? 莫卜露出美好的笑容,告诉蓝田这刀曾沾过人血、割过人肉,导致蓝田把吃下去的苹果全吐了出来。但其实这次才是它的第一次沾血,是他自己的血。 他之所以走近莫泽,是因为清楚莫泽身上没有武器,但他却忘了自己身上有。 他忘了莫泽知道自己随身带刀的习惯,并且知道自己放在哪。 保镖制住了莫泽将伤口加深的动作,莫泽狼狈的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但却带着近似孩童般天真的笑意。 莫卜面无表情的从身体里拔出匕首,血顿时涌了出来,他做了件多馀的事,用匕首刺穿了莫泽的肩部。 他知道他必须狠心了,所以他很愚蠢地试着让自己毫不犹豫地伤害莫泽,而真正狠心的人不会这麽做,他们会直接挑断莫泽的手脚筋,以防後患。 「带他走。」莫卜挥了挥手。 「哥,那个叫蓝田的长得还真是又漂亮又有味道。」 莫卜猛地回头,不可思议地瞪着微笑着的莫泽。 「看来我还真是压对宝了,只可惜他的漂亮没什麽用了,职业杀手可不屑於用操他来折磨他,不过不知道他的眼睛被挖出来、手指全断掉、皮肤被分成一块一块时,他还会那麽漂亮吗?」 他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莫泽的腹部,莫泽闷哼了一声。 恐惧充斥了莫卜的全身,他冲他吼:「你妈的快给我解除掉单子!」 还来得及,一切还来得及。 莫泽无情的声音却刺入他的耳膜。 「现在大概已经结束了吧,不过我忘了要求过程录影了,没关系不是吗?至少事後有张照片我可以给你。哦不,我差点忘了,你可以亲眼看到,哪需要什麽照片?」 他补了一拳,血从莫泽嘴角流出,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但他近乎疯狂地笑,莫卜感觉事情不对头。 他说:「哥,你要记住是你杀了我。」 大量的血从他口中涌出,他那两拳绝不至於如此。 抢救他的过程中莫泽紧紧抓住莫卜的手,莫泽的手痉挛着,弄得莫卜生疼。 「哥,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哥! 哥,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哥! 哥! 哥! 莫泽被推进手术室後,莫卜冷漠的面孔再也无法维持,他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身体,努力不让自己颤抖。 「蓝……田……」他从嘴角嘶嘶吐出他的名字。 这时莫卜才明白自己对那位叫拉斐尔的人本能的厌恶正是来自於那句话,拉斐尔认为他会害了蓝田的那句话。 是他害了他,他让乔魏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和蓝田有这麽多的接触。却以为众所周知不喜欢男人的他,是不会给蓝田带来灾难的。 自己竟是这麽愚蠢! 「少爷,请起来。」陈峰语气恭敬但却不给人任何馀地。 他用颤抖的双手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乔魏的号码。 「他没事,」乔魏给了答案,「他已经睡了。」 「你怎麽发现的?」莫卜问。 「一个叫拉斐尔.谢理德的人。」 乔魏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明显冷了几分,他不喜欢拉斐尔.谢理德。那人||一个蓝田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人,对於蓝田的影响力未免过大,遇到关於谢理德的事,蓝田甚至会暂时无视他的话语。 之後死亡原因调查出来了,如莫卜所想的一般,莫泽身体状况变得很差,後来才查出他曾被人一次注射了大量毒品,器官衰竭,但认真调养也许还可以支撑十年,却绝对受不住他那两拳,更何况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怎麽能够让他不死? 後来又在莫泽口腔中发现一咬就可以破裂流出剧毒药物的胶囊,一开始,他就设定好了自己的结局。 此处是加德瑞的势力范围,不宜久留。 途中,莫卜拨打了父亲的电话,简短地说了发生的一切,父亲果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可惜了」,这句可惜了也许给的还不是莫泽。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麽解释?」 「为什麽你会忽视莫泽至此?甚至不及大哥、二哥的百分之一?」他逼问。 父亲没有隐瞒,他得到了答案。 莫泽的母亲竟是十几年前一位权倾一时的女人的孩子,她爱上了父亲,但那时父亲已与母亲结婚,拒绝了她。但是她很乾脆地囚禁了尚不是莫家掌权人的父亲,为大局着想,父亲只好假装爱上了她。 为了保护好莫卜的母亲,他甚至夺取了自己姐姐和父亲手上的权力,几年後那位女人大势已去,自杀而亡,却给父亲留下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他与她的孩子。 对於一向自傲的父亲,这段经历无疑是他的耻辱,这个的孩子更是这段耻辱的见证者,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杀掉他,因为莫卜母亲的阻止。一开始就想要除去的东西,十年没有见过面,亲情的缺失随後也是自然。 「莫卜,我需要你来协助我。」男人讲述完这个故事後说道。 莫卜凝视着视讯电话上父亲的脸,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也老了,受到枪击後他的身体大不如前,精力自然也不足,若是小风小浪大可以应付自如,但一个失去爱人的男人的怒气,却是谁也想像不到的危险。 莫卜很清楚他答应了後,他可能面对的局面,在外人面前莫家的继承人一直是自己的大哥或者二哥,他这个在外面胡来的三儿子是受到忽视的,他的一句「好」必将自己推上风头浪尖。 「给我时间。」 其实莫卜知道自己该选择什麽是很明显的,现在也许莫家上下会团结一心来抵御外来的风暴,但藉此立威及权力分割少不了。 一旦一切结束,在父亲受伤期间代理了父亲职位的他必是众矢之的,让他代理职务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那两位哥哥早已不是什麽泛泛之辈,而莫泽的死更是让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 不论原因有多麽错综复杂,莫卜他已经无法抽身。 挂上电话,他只感到疲惫无比,事情为什麽会演变到如此? 莫泽,如今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至少现在我可以祝福你了吧…… 尽管也是你将我带入漩涡之中的。 乔魏告诉莫卜他不想再等时,莫卜没有说话,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宣称如果乔魏敢动蓝田,那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他对立的莫卜了。 但他依旧试图挽回些什麽。 「现在这样有什麽不好?他很重视你。」 「他也很喜欢你,」乔魏一脸淡然,「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他会认为你是在对他开玩笑。他就算是明白了也只会采取逃避的态度,认为我不是认真的,随时都可以变。不过,我会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明白。」 心中咯吱一下,眼前的景物有些晃动。他沉默,这相当於默认。 「至少等他生日过完。」 莫卜答应了父亲,但要求等他十天。 蓝田,这十天便是他送他的生日礼物。 其实与其说这十天是给蓝田的礼物,不如说是他给自己的礼物。 莫卜很享受与蓝田在一起的时间,那种午後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对於自闭长达十几年的蓝田来说,自己与乔魏几乎是他的世界,这点莫卜很清楚。 当其中一人要弃他而去,另一人却要用一种残忍的手段让他完成自己的成年礼,他会怎麽想? 莫卜封闭了自己的思想,在蓝田的面前,依旧是与他初遇时的样子。 独自一人时,莫卜会想到很多关於蓝田的事,指尖掠过纸面,凝思苦想的表情、撑着头不知在打什麽主意的样子,通常他这样子都是想去自己家蹭饭,或者被他折腾受不了准备找时机报复……很多很多…… 蓝田生日那天,莫卜来到他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依旧熟睡的蓝田,他手上还拿着一本经济学的书,今天以後他应该再也不会为了他与乔魏去学这些了。 他的手覆上他纤细的脖颈,然後缓缓加大力度,他没有任何反应,就这麽不醒来也好吧。但在他因为呼吸不畅被自己弄醒之前,莫卜松了手。 蓝田的皮肤没怎麽见过阳光,白皙而细腻,像极了婴儿的肌肤。蓝田曾笑咪咪地说他是见光死,以此为藉口打死也不肯跟莫卜学骑摩托车。 莫卜笑容古怪地看着他:「见光死?蓝田,你是蟑螂吗?」 蓝田正喝着水,听他这话,呛到了。 晚餐中,莫卜强迫蓝田喝酒,他自然不干,最後酒全洒到了莫卜身上。 蓝田没心没肺的笑,莫卜却不会像以前一般因为他的幸灾乐祸而带上怒气了。 「生日快乐。」他用纸巾随意擦了擦外套,对蓝田说。 乔魏送他戒指是莫卜没有想到的事,可蓝田还认为这是他们为他准备的馀兴节目。 尽管牛头不对马嘴,乔魏仍强硬地将戒指套上,莫卜注意到了他套上的位置……左手中指……一般是代表正在恋爱中,按照乔家的习惯却是已订婚。不管如何至少它都宣示了所有权。 他看了蓝田与乔魏几秒,然後回过头继续看着电视,蓝田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莫卜,蓝田试图从莫卜身上弄清楚什麽,也是莫卜一定程度上的置之不理让他没有反抗得过於激烈。 几个小时後,一切都结束了,莫卜对走下楼的乔魏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你要喝吗?」 他们沉默着喝了大概半小时的酒,然後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莫卜便与乔魏告别,他该走上正轨了。 「你不想再看看他?」莫卜穿上外套时乔魏在他身後说。 他顿了顿,回答:「没必要。」 转身走开,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他终於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动作及面部表情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枷锁 作者:沐九 一夜之间。 两天後,莫卜却还是看到了蓝田,因为他有事找乔魏,却得知他在蓝田那。 他下意识的想回避,但莫卜知道如果他是真的不在乎蓝田,那他就不会介意看到他,所以他推开了门。 一进门他就看到乔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沉默地凝视着蓝田,蓝田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尽管昏迷着,但表情不安而痛苦。 蓝田曾习惯用冷漠的表情来掩饰自己,之後他就改成用胡说八道来掩饰,这样脆弱的蓝田莫卜是第一次看到。虽然知道蓝田的体质很差,一定会在床上躺几天,但连续两天高烧不退、昏迷至今却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虽然乔魏这两天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蓝田身边,但他该做的事一件都没落下,所以一进门莫卜就将文件夹递给乔魏。 乔魏的左手手指无意识按压着蓝田因为打点滴而有些浮肿的手背,不知在想些什麽。回过神来,接过文件夹,先叫了护士进来让她处理一下针头,处理完後,他才开口跟莫卜讨论具体事宜。 莫卜努力使自己专心於乔魏的话,但他似乎听到了蓝田的声音,开始以为是自己错觉,後来才发现真的是蓝田在说着梦话。 原以为会听到哭喊求饶的声音,听仔细了他念叨的却又是一堆α、β、m等一堆不知是哪国的公式,不时还掺杂一些英语和法语,尽是些白痴的类似於「你吃了吗」的话,然後开始背世界名着。 乔魏不疾不徐地继续补充一些意见,看来蓝田这几天没有少说梦话。 讨论进行到一半时,不知蓝田在昏迷中的世界里触动到了什麽,他的身体突然痉挛起来,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 针头脱落,蓝田的血滴洒在床单上。因为连接着针头的细软管的晃动,药液洒在床铺四周。 乔魏扔下文件夹,大步走上前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压在床上,不让他再去伤害自己。蓝田的身体削瘦纤细,再加上高烧造成的体力消耗,乔魏很轻易地就制住了他的挣扎。 莫卜这时注意到了蓝田手腕上鲜明的红印,伤口已经结痂,看得出是手铐造成的,而且要极其猛烈的挣扎,但就算如此依旧不能让这个男人在那晚住手。 「救我……」两个字从蓝田紧咬的牙关中吐出。 那时莫卜自己没有任何感觉,他以为自己终於能够狠下心来,而後想来其实不过是物极必反罢了。 「我……疼……老卜……」 冷汗自蓝田的额头流下,汗湿了枕头,不出意料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阿魏……」 听到自己的名字,乔魏没有丝毫情绪上的变化,而莫卜也做好了听蓝田苦苦求饶的心理准备。 「阿……魏……救……救我……对……对不起……我太……疼……疼了……」 蓝田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制住他的男人身体明显一僵,但转瞬即逝,依旧冷漠地压制住他,直到他终於没有力气去挣扎。蓝田的眼角似乎有泪光,但始终不见眼泪落下。 乔魏,救我。 对於蓝田来说,那晚伤他、强暴他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乔魏,是另外一个陌生人,完全的。 因为挣扎,蓝田的衣服散乱着露出了上半身的大部分,他身上的吻痕,全都深得可怕,赤裸裸地掠夺,不遗任何馀地。乔魏用了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要了他。 大约两个小时後莫卜与乔魏讨论完毕,整理好文件加上批注,准备离开。 蓝田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眼神浑浊,移到莫卜的身上时似乎闪了一下,他似乎努力想说些什麽,却无力开口。蓝田用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幅度,靠着枕头,对莫卜摇了摇头,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摇头的话,只是这麽一个微小的动作又让他晕了过去。 不要走,莫卜知道蓝田要说什麽。 最终,他连他都是相信的。 接下来几天莫卜无非是增加了手中事务的处理量,为回去做着准备。直到某天中午,留在自己住处的手下,打电话告诉他蓝田在家门口等他。 莫卜挂了电话示意讨论继续,直到最微小的细节都确定下来,才让人开车载自己回去。 远远的就看到蓝田埋着头、双手抱膝蹲在院子外的台阶上,因为莫卜的吩咐,房里的人没有让他进去。 听到声音,蓝田疲倦地抬起头朝这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他看了来往车辆无数次,但始终不见他想见的。 蓝田站了起来,却又不稳的摔倒在地上,没有莫卜的示意车子自然没有停下,蓝田挣扎着爬起跑到车前。 莫卜用了一种最刺人的态度对他,甚至说明自己是故意不阻止乔魏的,蓝田摇头然後说他依旧是喜欢他的。蓝田选择了原谅,可他却已受之不起。 他挂出完美的社交所用的笑容,礼貌地说,「谢谢,我很开心。」 蓝田足够聪明,有那麽一瞬间莫卜以为他会哭出来,蓝田後退但又马上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他恨他。 是试探,莫卜没有想到蓝田竟会倔强至此。 透过莫卜的眼睛蓝田什麽也看不清,但已足够让他明白莫卜再也不在乎他了。蓝田猛地转身就跑,试图逃离这一切,慌乱加上体力不足,他摔倒又爬起数次,很久才彻底消失在莫卜的视野中。 车子穿过树荫的一瞬间,莫卜才意识到蓝田是真的绝望了。 弯下腰,用手撑住头,在蓝田与他说话时他感受到的竟然是欣慰!没错!很该死的欣慰!欣慰於他依旧信任自己!欣慰於他对自己的感情!另一只手攥紧,恨不得挖下自己肉来。 莫卜试图用别的事去驱赶自己的思绪,但却又想到莫泽的意图,莫家的团结加上乔家鼎力相助,何况因为乔魏的关系可以得到「筱」的支援,莫泽真的认为可以让莫家与加德瑞同时消亡?明显加德瑞是处於下风的,莫泽想让他死的人中真的包括他与父亲吗?或者只是要利用他们报自己的仇? 哥,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莫泽的声音响起在莫卜的耳边。 随着眼前的景物一点一点暗淡,他听到自己的心逐渐碎裂的声音。 章十五 拉斐尔.谢理德 地狱吗……? 他毫不怀疑。 回忆杂乱而恍惚,莫卜睁开了眼,肩头的枪伤几乎有麻木的痛感,可什麽也比不上心口的空洞来得可怕。 「你醒了?」乔魏对他说。「你周围的人没有问题,蓝田的事问题不出在你那。」 「陈峰随你处理。」莫卜说,然後闭上眼。他终是明白了什麽,一开始父亲想要的就不是自己泯灭自己的感情,而是就算喜欢也能用理智控制。 不是不允许感情用事,而是不能让它损害自己太多。 可一切已经太晚了。 陈锋说自己这几个月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时不时会说梦话。 那麽……他的噩梦该结束了。 在蓝田的梦里,他依旧哭着,他紧紧地缩起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再受伤害,四周没有一个熟悉的事物,是一片白茫茫的空旷大地。然後有一个温暖的东西拥住了他。 直到蓝田晕了过去後,乔魏才走了进来,将少年单薄的身体抱起,蓝田的手指紧抓着男子的衣角发着抖,意识不清。 蓝田在梦中发着抖,他不知道为什麽他安全了还会发着抖。醒来时发现脸上和枕头上泪水已乾,只剩下泪痕还在提醒着蓝田昨天发生的事,眼睛也肿痛得厉害。 蓝田不愿意去想莫卜的情况,也不愿意看到乔魏,不想看到任何人。这时却突然地想到了一件事……他当时待的那个浴室是有监视器的…… 蓝田脸上没有半丝血丝,当时落魄的样子竟是被瞧了个一乾二净!但乔魏一直没有来找他,几乎可以想像到乔魏面无表情看着监视器的样子。虽然当时他是不想见他的……但当时的他是需要他人的安慰的……就算那人是乔魏。 乔魏。 还真是理智到近乎无情。 他有些想笑,自己遇上的都是些什麽人!只是他不知乔魏却是出於保护他的自尊心,就像他当初强暴他後,暂时不主动见他一般。 晚餐时不得不下去见乔魏,蓝田的胃口并不怎麽好,一直保持着缄默。 「乔魏,我想去上学。」他对他说。 「不行。」乔魏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顺手换了一份德文的报纸。 「你之前咳出了血?我很担心,所以再待几个月。」 「乔魏,」他盯着他手中的报纸,「你自认为担心我吧。」 第二天蓝田没有下楼去吃饭,忽视掉端上来的饭菜,自顾自看了一天的书。 第三天乔魏亲自端了晚餐上来,修长的手指用汤匙搅拌着清粥,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他将粥弄温了後递到蓝田的嘴边。他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头,继续算着座标。 胃口已经饿得没感觉了,是一种可怕的空洞感,但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他就是不想吃。乔魏也没有说什麽,只是放下了碗在一旁。 中午门被推开,乔魏看了一眼几乎没动的饭菜,让人换了清淡的粥,再次舀了一勺递至蓝田的嘴边。 「太久不吃饭对胃不好。」他开口说道。 蓝田茫然抬起头又垂下,继续画着图示,构思下一步的轨迹,乔魏重复了一遍,他还是没有反应。 乔魏离开前补了一句:「饿了就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晚上乔魏进来时没有合拢房门,再次做了两次尝试无果。他姿态优雅地站了起来,高大而修长的身形罩住了蓝田所处的角落,房间光线本来明亮,但在那一瞬却显得昏暗。 从蓝田的角度来看,乔魏身上镀上了淡淡的金色光晕,但却让人无法直视。他突然间觉得有些莫名的害怕。他望着门口进来的人还有些莫名其妙。 「给他灌下去。」乔魏简单地吩咐了一句。 =========================== 突然感觉乔和莫其实都挺渣的……orz 蓝田试图挣扎,手腕很简单就被固定住动弹不得,他侧过头看着乔魏,头很快被拉了回来,他没有挣扎,任由他们强行打开自己的嘴。 蓝田知道有什麽东西不可逆转的改变了,从他对莫卜开枪那一刻开始。 杂乱,思绪杂乱无章,一切分明是按自己的打算进行。乔魏微微合上眼,但又很快睁开,眼中的迷茫只是一闪而过。 食物很快就灌完了,身上的压制也松开了,蓝田撑起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麻木地走到桌子边继续看着书,画着图示,这才是他的世界。 其他随它去吧,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它,摸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他感到一阵疯狂而悲哀的喜悦。 乔魏在蓝田身後似乎站了很久才离去。 但这些都不重要,对於蓝田来说,他才解完了三道题而已。 没有再与乔魏说任何话,一日三餐也全是乔魏让人给他灌下去的。他还是会吻他,蓝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着眼心算些资料。蓝田当时并不觉得有什麽大不了,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之後想想却还真是行尸走肉的生活。 对於外部的环境,他的在意程度甚至不如一株植物。 对於拉斐尔.谢理德这个人,蓝田总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等蓝田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置身於房屋的一角,床铺简单铺在地上,他身上裹着被子。这房屋明显不是最近几天自己居住的地方。 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微微笑着、望着他的黑发男子的脸,他的笑容温和柔软,彷佛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睡够了?」拉斐尔问。 蓝田浑然不知地点了点头。 拉斐尔毫不客气将蓝田身上的被子卷到自己身上去,往枕头上就躺了上去。 「四小时後我会醒来,你不要出门,无聊的话那边有个坏了的密码箱,里面有枪,你可以玩玩。」刚说完话拉斐尔就已经睡着了。 蓝田惊愕得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以至於到了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着拉斐尔的短款风衣这个事实,连内衣都不在了。他的大腿下部分都是赤裸在外的,感觉自己就像穿了个愚蠢的连衣裙,蓝田突然很想掐死眼前熟睡的这人。 房间的衣柜里空空荡荡,只找到了一套衣服,上衣是无袖的衬衫,对於蓝田来说,後颈的开口未免太大,最让他无话的是一条黑色短裤……搭配的居然是长靴和白色长袜,但明显是给男人穿的,对於穿惯了白色衬衫加黑色或白色长裤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刺激。 也不能身上老裹着这件风衣了事,他无奈穿上了无袖衬衫和短裤,还好还有件适合他身形的风衣,可以遮住这套蠢衣服的大半部分。本来执意不想穿上袜子,可过了两个小时他又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不得不屈从。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副打扮还真是陌生。 蓝田依照拉斐尔的话从密码箱中取出枪枝,出乎意料,全是枪枝的零件。 四个小时过去了,拉斐尔撑着身体起来了。看到蓝田的穿着,拉斐尔似乎愣了愣。 难道不是他特地准备的衣服,蓝田暗下嘀咕。 他的眼睛从少年的脸、脖颈缓缓向下看着,蓝田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 拉斐尔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 接下来的事完全是在混乱中度过,依照拉斐尔的吩咐换衣服、化妆,对着镜子他真的认不出自己了,他们打扮着游客的样子出入境。 拉斐尔没有问他在这大半年所发生的事,蓝田也没有问拉斐尔,他的麻烦解决了没?他们相处的更多时候,拉斐尔手把着手教蓝田使用各种枪枝的技巧,追踪和反追踪的方法,他们也定下了一些暗号。 没有事时蓝田做得更多的,是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两年前他无比庆幸自己去了那个停车场…… 而现在…… 他後悔了。 没错。 他能够就这样靠在沙发上发这几个小时的呆,心中的空洞似乎什麽东西也弥补不了,蓝田突然意识到他以前过的生活真的离他远去了。 他再也回不去了,可是他却没有前行的力量与勇气。 心脏处的空虚渐渐扩大,缓慢吞噬着自己的身体。嘴唇、眼睛、脖颈、手臂……消耗着他仅存的力量。 身体渐渐麻木……这个世界不属於自己。 他不知道他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麽意义。 直到…… 我的热情就像一把火,熊熊燃烧着我……燃烧着整个沙漠…… 听着这让人火冒三丈加格外热的音乐,蓝田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mp4捏得死紧。没错,从自由後的一个星期内,他的确像死人般的毫无生气。 他现在要说的是他活过来了! 连续三天都没有喝水、在沙漠中不断地打转、某人悠哉的表情、连拉斐尔递给他消磨时间的mp4里,都是如此「火辣」得让人彷佛瞬间水分就被蒸乾了的音乐,刺激得他活过来了! 外面日头过毒,拉斐尔找到了一处古城废墟暂且歇脚,蓝田闭上眼睛,土黄色的土墙越看越渴,他不动声色继续按下一首,依旧是让人觉得自己快被烤乾的音乐。 你混帐是故意的吧?!想自杀还顺便拖上他!他可不想变乾尸! 怒气从他在拉斐尔的背包里发现妫兀靥较兆灾游手册玑崽嵘到了极致,xx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沙漠,敢情你根本就不熟悉这里,还往这里晃!? 「感觉如何?」这时某人不知好歹地问正在怒火中烧的少年。 我感觉想把你剁了再清蒸。 乾渴加上高温,身体上的不适必将带来心理上的狂躁。 心中默念着冲动是魔鬼,蓝田紧抿着嘴,一言不发。黑发男人微微一笑,在少年面前蹲下了身,那张英俊的脸经过这些天的折腾居然依旧神采奕奕。 「蓝田,闭上眼睛。」 蓝田在心中冷笑一声,依言照办。 嘴唇被温柔的摩擦着,他惊了一下,想挣脱。 但是?是……湿润润的? 水从拉斐尔嘴里递了过来,清甜得不可思议。 蓝田完全是本能的吮吸着,舌尖不可避免地与他交缠在一起,拉斐尔也极尽温柔,不知是否是终於得到甘甜的水的缘故,异样的触电感从大脑延伸,蓝田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实在是太渴了,根本顾不上那麽多,因此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与跟拉斐尔接吻毫无区别。 蓝田看着拉斐尔,心中有些不安,他们明明已经没有水了。 那口水该不是起保命作用的水吧?可是全都让他喝下去了,那拉斐尔怎麽办? 拉斐尔依旧笑咪咪的,看着少年因为水的滋润及亲吻而显得红润的嘴唇,手抚上他的脸。 「欢迎回来,」那一瞬间他蔚蓝的眸子几乎让蓝田沉醉,拉斐尔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他重复道:「欢迎回来,蓝田。」 蓝田愣愣地看着他,下一秒他抱住了这个男人。 之後行进途中车子出了问题,拉斐尔下车看了一会儿,决定徒步。 尽管是选择了太阳直射角并不高的下午,可蓝田的体力消耗还是惊人的,何况蓝田体育的成绩从来都没有及格过。他很快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些晃动,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终於脚下一个踉跄,径直向沙子中倒去,一双手稳当地扶住了他。 蓝田知道他是拉斐尔,可他已经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我们休息一下。」 蓝田笑了笑。 其实以拉斐尔的体力背自己走出去是完全做得到的,而且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拉斐尔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自己走出去。 「我们必须在六点之前走出去吧?」蓝田说,「不然整个计画都得变动,犯了一次错,就会犯第二次。」 他站了起来,继续走着,尽管有种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感觉,发胀、发酸,因为乾渴,嘴里乾涩得要命,眼睛更是剧烈的跳痛着,可他依旧没有停。 走了不到五百米,蓝田又感觉自己真的是到极限了,就快坐下时,手却突然被拉斐尔牵住。 蓝田至今都没能想明白拉斐尔在牵他的手时心境到底如何,他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倾斜的阳光造成了迷惑人的阴影效果,蓝田笼罩在黑暗之中,在这个男人的前方是||光明。 他牵住他的手那一瞬间,蓝田感觉力量缓慢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微微闭了一会眼,缓解了眼睛的乾涩後,然後继续和拉斐尔一起深深浅浅地向前走去。 蓝田戴着游客常戴的大宽沿帽子,穿着短裤在柜台边沉默地喝着果汁,等着拉斐尔。 从沙漠中走出来三天、绕了一个大圈後,他们到了这个小国,蓝田一直怀疑拉斐尔是故意迷路的,不管如何,在沙漠中的艰难跋涉确实让他重新睁开了眼,开始换一种眼光来看这个世界。 在这半个月里他们一起出入艺术品的展览,拉斐尔细细跟少年讲解画的线条、色调、背景,让他自己慢慢学会判断和赏析,久之少年发现这些东西的确十分拥有韵味,他现在所穿的古怪色彩搭配的衬衫,就是从展览会买来的。 在各个气候、地形区到处跑的生活,让蓝田几乎认为他与拉斐尔是在旅游。 他们的生活变化不定,有时住在高级套房,拉斐尔教他一些礼节和举止,有时则跑到鱼龙混杂的酒吧,在那混上几个夜晚。蓝田静静的看着那些醉酒狂舞的人,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和他们并没有区别。 蓝田对上拉斐尔的眼睛,他湛蓝的眸子同样清澈,然後变得涣散,蓝田明白了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看上去和他们毫无两样,将自己隐藏起来。 现在蓝田已经不会喝醉了,甚至还学会了如何品尝酒,分辨不同的种类,只可惜还是无法很好的判断年代。 他们还花了一些时间在天台,拉斐尔教蓝田如何瞄准,迅速拆卸、组装不同的枪枝,以及出拳的基本姿势和如何去抢劫嗾馐且幌钪匾的生存技能,拉斐尔微笑补充帷… 蓝田收到了讯息,按照约好的暗号是要他回去的意思,而蓝田点的小吃却到现在都没上来,地中海附近的人生活都是相当悠闲,连点「快」餐都得等上至少一个小时。 晚上蓝田洗完澡,感觉十分疲倦。没想到拉斐尔却翻了个身压住他,他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拉斐尔俯下身似乎想吻他,蓝田尽量让自己不那麽厌恶地扭过头去。 「蓝田,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接吻的哲学吗?」拉斐尔笑咪咪开口。 这些天拉斐尔与他始终都没有过於亲密的接触,蓝田甚至有种感觉,他是在故意避免,因此与他相处蓝田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敢情他当时讲那麽多,各国的、历史的、亲人间的、情人间的、朋友间的就是为了这个?! 蓝田毫不客气地让脸上厌恶的表情露出来,让男人打消这个主意。 拉斐尔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就当报答我行吗?」 蓝田迟疑了,然後撑起身来,将脸靠近拉斐尔,男子微微一笑,然後闭上了眼。这可好,这样想退都没路了。 他狠下心把唇凑了上去,在唇碰到的那一瞬间他却心软了,拉斐尔为他做了那麽多,他却什麽也没给他。 一不做二不休,蓝田试着用唇轻轻吮吸着男子的嘴唇,动作很生涩。 正在他想离开时,身体猛地被压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拉斐尔的吻落在蓝田的身上,温柔地在他身体上厮磨,身体的反应连蓝田自己都没有料到,拉斐尔过於高超的技巧让他起了感觉,那是一种情欲,更是因为蓝田累了,是真的渴望他人的拥抱。 直到身体赤裸时,蓝田都没有回过神来去推开拉斐尔,拉斐尔与他接吻的同时小腿看似不经意放置到对方两腿之间。在双腿被男子微微分开时,蓝田的理智占了上风,他使劲推开了男子,然後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去做。 但拉斐尔看上去丝毫不介意,张开手臂,叹口气,颇为遗憾道:「好吧,看来我们只能一起睡了。」 那你把衣服穿上好吗?!!!! 被厚脸皮的某人搂得死紧的蓝田几乎抓狂的想,但是两人真的就这样赤裸着上身一起睡了一晚。 之後蓝田又发现自己对於与男人的亲密接触不是那麽过於敏感了,在那之前他一直很反感与同性皮肤接触,无疑是拉斐尔那晚轻柔安抚的吻,最後还抑制住自己的功劳。 他有些弄不清拉斐尔是否是真的想要自己。 拉斐尔.谢理德。 还真是个让人难以理解的人。 一切彷佛就像一场梦般,蓝田被闹钟的声音吵醒,望了望四周,却不见拉斐尔。 「蓝田。」男子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声线一如初见般温和。 他循声看去,见到了拉斐尔的手机,手机旁是一条银色的手链,正在播放一段录音。 「很抱歉为了不给你带来危险,我必须离开,时间一长谁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会发现我与你之前的联系,一个月已经是我的极限。」 蓝田愣了愣,在手机旁缩起身体听着。 「我们邂逅得不是时候,我只能如此说。」 蓝田感到迷茫……自己竟又要变成一个人了?他丝毫不想动弹,但很快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因为…… 「蓝田,你听到这时,我已给警察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有人在我们现在落脚的地方从事毒品交易,不想被抓住盘问,最好在六分钟内离开……」 他蹭地站起身,疯狂将自己的行李扔进背包,还伴随着拉斐尔充满笑意的声音:「蓝田,慢慢来,不要急……」 蓝田满脸黑线将手机扔进口袋,边飞奔出去边将拉斐尔留下的银色手链系上自己的手腕。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开离。 看着警车向自己相反方向而去,他咬牙切齿,拉斐尔.谢理德,这家伙还真是…… 手机还在播放最後的录音。 「蓝田,相信我……死亡只是轮回,很多时候我们也无需回头……」 …… 他放慢车速,手颤抖着,这家伙,不是只是离开、甩了自己这个拖油瓶吗?为什麽说得彷佛遗言一般? 最终他还是微笑起来,那麽如拉斐尔所愿,他会继续向前走去。 手机上还有几段录音,分别标明了时间,他可以打开的时间。还有一段简讯||愿意见到一个人吗?就在你手机里的电子地图有标注。 眼前是一栋海边的高级大楼,电梯是防弹玻璃做的,里面多人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可以清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典型的豪华俱乐部。 蓝田耳朵中塞着无线耳机,望着不远处的街灯,冰冷的金属反射着透骨的寒意,蓝田神情平淡,他在等待。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从一楼的电梯中他看到了||莫卜。 男子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条纹衬衫,黑色的头发梳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的脸一向都很硬朗、俊气,如今轮廓深了几分,他看上去更为成熟了,那是需要阅历磨练出的成熟。 莫卜无目的地向透明玻璃外看着,旁边还有几个贵公子哥,在他们间他出色得显眼。 他的视线对上了少年的||一个在路边听着音乐,手中抱着纸袋的路人,他一开始没能认出他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六十米,莫卜後退了一步,似乎想出去,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莫卜没有做出什麽过激的反应,来到玻璃前静静与少年对视,他的表情相当奇怪,十分平静、平静得古怪。 蓝田抬起头来,目送他上升,然後对他微微一笑,顺手摘下黑框眼镜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 莫卜…… 你已不再是我的心魔。 他转身,从拐角处彻底消失在莫卜的视线中,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这是他在这个国家的第一场雪。 章十六 乔魏 蓝田开始了旅行,甚至在一个小镇上有了一处固定的居所,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小镇高中废弃了的库房。 有天蓝田突然发现原本他的座位上被一个同龄人占了,他身前摆着一台笔记型电脑,熟练地操作着。那人的身形与蓝田相差不大,西方人像蓝田这个年龄的,极少有身材这麽削瘦的。 对於蓝田的进入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蓝田愣了愣,不禁觉得眼前场景有些熟悉,记起自己自闭时也是冷漠如此。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开始翻看资料,怪不得觉得他异常亲切。 正如蓝田所料,他与他最终还是说上了话,虽然只是简短的互报了姓名。 智多星,他们都叫我智多星。他说,因为他是个电脑天才。 那天之後,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他们像朋友一般长时间待在一起,却各做各事,极少交谈。 可蓝田却也不觉得怪异,他相信智多星也是如此想的,脱离了自闭的生活之後,蓝田从未想过那段生活还可以再帮他交到一个朋友。很自然地他也认识了简||智多星的妹妹。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孩,开朗大方和智多星的性格完全不同。 突然某天简满脸通红地跑进了库房,扑进了蓝田的怀里,他吃了一惊,但胸口柔软的触感让蓝田感到一丝暖意,他定了定神,疑惑道:「怎麽了,简?」 「我被人……调戏了……」女孩脸红得更厉害了。 「……」蓝田打量了一下女孩的衣服,完好无损,不禁苦笑,估计是被人当面告白了所以害羞不过。 「小姐,我没有恶意……」 随着这句话,一个金发男子走了进来,他容颜俊美,身材高@挑修长,蓝田的视线却落在男子的手腕上的手表,是一款银色豹头手表,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到两人都看着他,一人有些羞涩,另一人眼中瞬间闪过警惕後又恢复平静,男子有些愕然,但他随即又微笑:「小姐,我真的只是想请你吃顿饭,不放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枷锁 作者:沐九 的话,可以请你的朋友陪你一起。」 男子自我介绍是安德列,似乎还是个贵族,来这个小镇子暂住一段时间休养。 蓝田脑中只转着一个念头,他那手表绝对不便宜,自己还是让简小心的好。 进餐时男子的确极为绅士,举止一副优雅无可挑剔的派头,并且礼貌地送两人回了家。 看着简到家後,蓝田松了口气,安德列询问仍在车上的他:「蓝,你家在哪?」 蓝田随口报了一处地址,然後说道:「简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您只是来度假寻找艳遇,麻烦您放弃。」 安德列看着少年,微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既然那位小姐不愿意,那你愿意和我交个朋友吗?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男子温柔地笑着。 蓝田竭力让自己嘴角保持正常,说道:「好。」这种情况如果答应了这个家伙,也许还不会引起他太大的兴趣,说不定过後就忘。 他下了车,却听到安德列在自己身後说道:「蓝,我觉得简喜欢你,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蓝田一愣,扭过头去,安德列的目光淡定而温和,让他几乎和拉斐尔重合在一起。 「我要在这待三个月左右,能与你们相识我很开心。」完全是真诚至极的语调。 智多星出了远门,安德列的出现正好弥补了三人组的空缺,他像个大孩子般的和两人一起野营、爬山、远足。 对於他不遗馀力帮自己和简制造相处机会的行为,蓝田有些无力,他对简有好感,但真的没有其他想法,更何况自己还是无法完全放下,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彻底遗忘。 观察一段时间後,他发现叫安德列的男子是真的对简没有恶意,有些人也的确是性格开朗乐於交友,也许就是这麽简单,相处几个月便不再见面,彼此间留下美好的回忆。何况这个镇子的人彼此十分熟悉热情,碰到什麽麻烦也会相互照应,认定了这点後,蓝田开始准备自己下一次的长途旅行。 跟简告别後,他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小镇。 「蓝田,你第一次见我时,大概认为,我觉得你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所以你一直小心防备着我……」 拉斐尔的声音笑着,蓝田拾起乾枯的树枝,用火石升起了篝火。 没错,我的确当时对你戒心十足,我不愿你伤害到我所在乎珍惜的人。 蓝田深吸了一口气,林中清新的氧气进入大脑的感觉十分舒畅,他用树枝将火挑得更旺。 可我现在有些後悔了,後悔当初没有更深地与你来往,更深层次地了解你这麽一个人,因为是出於好感,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好感。 蓝田暂停了录音。 可也正如你所说的一般,我们无需回头。 有些人错过,便不会再重来。 这时我们只能祈愿,对方能向前走去,连带自己的力量一起。 在野外倒楣的历史很快重演,不过这次蓝田没有迷路,只不过遇上滑坡加土石流了,所谓野外旅行从来都是充满着危险及倒楣,没有什麽因为你是特别人物会被奇妙的优待之类的事,这点老天一视同仁。 土石流和滑坡挥舞着「此路不通」的牌子,蓝田只好翻开地图,查找另一条路,这下麻烦了,自己今天又得在野外住了。 蓝田在低矮的树林里寻找着野营需要用到的材料,脚下突然一滑,他只来得及抓住湿滑的藤蔓,这时蓝田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一处有一定高度的陡坡上,不过繁茂的灌木遮住了这一切。 掉下去不好受,爬上去自己又没那个本事,蓝田真是欲哭无泪。 看着藤蔓逐渐有断裂的趋势,他想,这下可好了,老天爷帮他选择了,是掉下去。 自己紧握着藤蔓的手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握住,蓝田吓了一跳,还未回神,身体已经被人拉了上去。上帝,他是向他祈祷自己不要摔死而不是有人来救他,而且这个人会不会长得太像乔魏了? 蓝田看了眼前的人数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不是像,就是乔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乔魏。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问起。 乔魏先开了口解释:「从昨天起我一直在後面跟着你。」 「你什麽时候知道我的行踪的?」蓝田看着一脸平静的男子。 乔魏的视线落在蓝田手腕的银色手链上,回答:「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蓝田汗颜,那时自己才刚刚和拉斐尔分开,自己竟是无用到如此程度,刚独自一人行动便被发现? 「事实上,你手腕上的手链装了追踪器,拉斐尔.谢理德将信号接收器寄给我了。」随之寄过来的还有一封简讯。 「……」 蓝田悲哀的发现,拉斐尔比他想像得还要来得疯狂。不过这麽说来乔魏早就知道自己待在这了,却一直没有什麽动作,甚至没有干扰自己的生活。 「蓝田,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了。」 话虽是这麽说,蓝田却感到自己被男子拥入怀中,他的吻落在自己的颈间,炙热得可怕,他挣扎,却丝毫不得动弹。 「唔……?!」蓝田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感觉不对,完全不对。 他被乔魏吻过,也被他用手抚摸过,可这回的感觉完全不对,柔软与强硬绝妙地结合在一起,嘴唇轻柔的触碰和牙齿恰到好处的撕咬,尽管肌肤上呼出的男性气息依旧如此清晰,但这种气息却给了他更加刺激的感受,完全异样的触电感从脖颈处升起,连指尖都不受自己控制的颤抖。 他的身体虚软下来,乔魏就势搂着他的腰,头埋得更深,那种细腻柔软的触感他也十分享受,何况可以如此贴近自己喜欢的人的体温及味道。 「谢理德叫我讲究点技巧,」乔魏摸着蓝田的嘴唇,看着一脸通红、喘息着的少年,突然间有些想微笑,「看来他说得对。」 该死!几乎是恼羞成怒,蓝田一脚向他踹去,但乔魏没有动,任由一个泥脚印落在他那价值不菲的西裤上。 收回脚,蓝田十分心疼那裤子。 「你既然不会强迫我,麻烦请你离开,不要再跟着我。」蓝田冷冰冰地说。 「好,」出乎意料,乔魏答应得爽快,「但请让我把话说完。」 蓝田皱了眉。 乔魏说:「这几个月我有时间便会来看你,」後面的内容让蓝田惊悚不已,「我很喜欢你,我喜欢你一个人看书、发呆的样子,事实上,你不管是什麽表情我都喜欢,我很喜欢触摸你的感受,那种感觉几乎让我疯狂。每次只是简单看着你的时候我便很开心,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你的样子……」 蓝田彻底被雷轰了,他无法相信这些简单但充满暖意的话是乔魏说的,对象还是自己,你说这些话也就罢了,为什麽还是那样一副全天下人欠你钱般的阴森森的表情,他久久愣在原地。 这也就罢了…… 我想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深的话语,我不敢,我怕你哂笑。 因此我嘲笑自己,把我的秘密在玩笑中打碎。 我把我的痛苦说得轻松,因为怕你会这样做? 我想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真的话语,我不敢,我怕你不信因此我弄假成真,说出和我真心相反的话。 我把我的痛苦说得可笑,因为我害怕你会这样做? 我想用最宝贵的名词来形容你,我不敢,我怕得不到相当的酬报,因此我给你安上苛刻的名字,而夸示我的傲气我伤害你,因为怕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痛苦? 我渴望静默的坐在你的身旁,我不敢,怕我的心会跳到我的唇上,因此我轻松地说东道西。把我的心藏在语言的後面,我粗暴的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害怕你也会…… 「乔魏,够了!不要再背泰戈尔的嬖岸〖缌耍 估短镆桓鐾妨礁龃螅别人也就罢了,他看的书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少,那些什麽诗歌他知道得再清楚不过,如今这种情况让他觉得雷声滚滚,几欲抓狂。 乔魏停了下来,有些无辜地看了自己一眼。 没错,的确是无辜的眼神,蓝田想哭。这世界的天都塌了下来吗? 为什麽他会露出那种神色?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啊? 快来一个穿着标着fbi、cia哪怕tv制服的人告诉自己,其实是外星人开始入侵地球了,乔魏不幸做了第一批牺牲品吧,而他的大脑其实已经被外星人占领了。 再也忍受不了,蓝田连工具都没有整理完,统统扔进车後厢,插入车钥匙,开车狂奔。 所谓的讲究技巧就是学会跟拉斐尔.谢理德一般的厚脸皮吗?蓝田突然觉得人生现在真是绝望透顶。他狠狠踩下油门,他不知道他此时的车速比起莫卜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上封推了,文一周要发一万字以上,所以估计这周就能发完~ 刚刚才如经典偶像剧里面男主角一般大背情诗的乔魏、蓝田怀疑外星人入侵过他大脑的男子,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是蓝田最为熟悉的冷漠而阴沉。 乔魏在原地注视着车子远去。 发现蓝田被拉斐尔带离後,乔魏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吩咐人去寻找,直到再次见到蓝田,心脏瞬间充盈起来的感觉让他明白自己缺少的、想要的是什麽,自己大概放不了手,也不想再用暴力。 对於蓝田,他认为自己喜欢他,感情方面便不屑於用过多的手段,但不是不会、不懂。 拉斐尔.谢理德说得没错,自己忘了技巧也包括手段。 自己有一时的迷惘,正是因为自己对蓝田的感觉特殊,而不愿意采用一些方法,结果强迫造成的结果适得其反,相同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三弟,没想到你也会有空来?」安德列||也就是乔然说,他微笑看着乔魏。 「我只是顺路,」乔魏回答,递给乔然一封邀请函,「有人托我送这个给你。」也不客套什麽直接离去。 乔然的目光跟着走下楼的乔魏移动,视线在他手腕上定了一秒,但又很快移开。乔然有些诧异,他深陷入红色天鹅绒座椅中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麽了,先生?」身边的人询问。 「没什麽?帮我找个人来。」 乔然找到蓝田时,他正躺在田间的一处麦田里,太阳晒在麦子上的清新的味道舒缓着他的神经。 「安德列……?」蓝田抬起头,有些惊讶在这里看到他。 乔然微微一笑,在少年身旁坐下,问道:「你似乎很享受,我让人找你找了快两个月了,如果不是你只将旅行的东西带走了的话,我大概以为你要彻底离开这呢。」 「如果我要离开,我会跟你告别的。」少年微笑。 乔然一愣,随即也微笑道:「是呐,你总是这麽可爱。你在这做什麽?」 「等天黑,」蓝田指了指就在麦堆旁车子上的天文望远镜,「再过一会我打算观星。」 夜幕渐渐降临,血色的夕阳染红了天边,蓝田的眸子中印满了天空被渲染的色泽,乔然仔细打量着他。的确,自己以前怎麽没有发现他长得是如此对三弟的口味。 「那是一种血色的浪漫……」乔然笑道,他站起了身。 蓝田一愣,血色的浪漫吗?倒是符合,安德列认为这是带着血腥,只能说在他眼中夕阳是血腥的,蓝田突然生出一丝不安感。 「蓝,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 「你是我的三弟||乔魏的什麽人?」 蓝田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跳起,向车子跑去。 早已准备好的乔然将人牢牢按下,他笑道:「这麽说你果然是他喜欢的人了?」 「我们曾经是情人,但现在不是。」蓝田硬着头皮回答。 「哦,那告诉我为什麽到现在他还会戴着和你相同款式的手链?」 蓝田诧异,如果拉斐尔给他的手链是装了追踪器的话,他为何还要给乔魏同样一份手链?不至於连「定情信物」都为自己准备好了吧,真是让自己哭笑不得。 「大概他喜欢。」蓝田说道:「不过你最好放开我。」 「为什麽?」乔然眯起眼。 「因为车子上有着遥控炸弹,而我不介意我们俩一起死。」 这句话让乔然脸色微微一变,他随即又恢复平静,说:「蓝田,你多久没有和简联系了?我原本以为你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她是否安好呢?」。 蓝田心中一惊,他习惯旅行起来便与外界隔绝,对於简的事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和焦急,问道:「她现在人呢?」 「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乔然站起身,像个绅士般地对仍躺在麦穗里的少年伸出手,「不如我们先回去再说。」 「先让我见简。」蓝田竭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好。」乔然答应得爽快。 章十七 这该死的he 蓝田站在楼顶停机坪处,脸色苍白,看着直升机落下,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女孩绿色的眼眸本是灰白惨澹一片,在看到少年时彷佛重新焕发了光泽。 蓝田快步向少女走去,简只是望着他,却没有挪动半步,风吹拂着她的黑发,那新绿的眼睛透着凄婉。蓝田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乔然也没有预料到,少女的身体顷刻就从楼顶坠了下去。蓝田那一瞬间彷佛听到了骨骼挤压在一起的声音。 自己再次失去了吗? 他几乎站立不稳,脸色苍白地看着从急救室走出的医生。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摘下口罩对蓝田摇了摇头。 蓝田大脑一片空白,以至於没有注意到乔然走进了病房。 「我们已经报警,希望你们可以留下来配合警方。」 蓝田迷茫地抬起头,为什麽? 看了一脸茫然痛苦的少年,医生说道:「她怀孕了,而且身上有暴力的痕迹。」 怀孕?! 乔然走了出来,和医生耳语了几句,然後转过头来。 「真可惜,早知道她怀上我的孩子,我不该让她来见你的。」男子笑得轻松。 蓝田扑了上去,却被几个强壮的男人牢牢按在地下,自己的脸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愤怒、耻辱、无力。 「蓝田,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乔然微笑,微微张开嘴唇,宛如叹了口气,最终又抿成性感的弧度,「看来我们注定做不了朋友。再见。」 朋友?这是个多麽可笑的称呼?自己是否真的拥有过什麽朋友? 那天应景的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蓝田浑身淋得透湿,发着抖,他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从不知道安德列是什麽人,不知道他的年龄、他的底细、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国籍是哪。 他缩在街角,现在街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手上的血和雨水混杂在一起,他希望自己的身体能难受,更加难受,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缓解自己心口处如刀割般的痛苦。 自己该怎麽办?该如何是好?该做些什麽?该说些什麽? 这样的自己是如此软弱而可笑、可恨。 权力真的是种重要的东西。 「阿……阿魏……」他打了乔魏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声音颤抖。 「蓝田?」 听到乔魏熟悉的声音後他顿时就哭了出来,泣不成声,他太需要宣泄了,却发现自己能联络的却只有乔魏一人,他唯一的寄托就是他。 不管爱恨,他如今只想见到他,甚至渴望他的拥抱。 「蓝田,在原地等我,我马上来。」 「蓝田,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我那时尚且不知如何去爱人……」 乔魏不断地讲着,讲了很多话,太多了以至於蓝田根本都记不清。 眼泪依旧不停地落下,少年几乎接近崩溃,他缩在电话亭里,听着乔魏的声音。 那晚他对他来说几乎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人,唯一的温暖。 他等着他。 等着他从噩梦中叫醒自己。 等着他的拥抱。 但是乔魏没有来,一直到他寒冷交加、发起高烧最後晕倒在街头,乔魏都没有来。 蓝田醒来时已躺在医院,他近乎茫然地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莫卜。 莫卜脸上是深深的疲倦,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吧,那麽他将尽力。 「蓝田,乔魏死了。」 他疑惑地看着莫卜,只是疑惑。 「乔魏来见你时……直升机发生意外……坠……坠毁在海里了。」 莫卜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从西装口袋中掏出当时蓝田扔进垃圾桶的眼镜,他将它捡了回来,似乎捡回来後还能再弥补一般。 「蓝田,对不起,我不知道乔魏已经知道了你在哪。」他还有很多对不起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莫卜将眼镜递给蓝田,苦笑的看着毫无反应的少年,伸出手将他搂进自己怀里,他身体的温度温暖着少年冰冷的身体。 莫卜说道:「现在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蓝田,你已经没有什麽可以害怕的了。」 在这个小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几个月来,自己那种惨澹的感觉终是已经淡去,对於乔魏的死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不清晰,更不真实。 蓝田坐在这个小岛国家设立的观测台台阶上,整理着最近观测的某小行星轨道运行的资料。 台阶被太阳晒得发烫,坐久了还是十分舒适。台阶下就是沙滩,蓝田将脚埋在沙子里,海水拍打着他的脚趾、脚踝,痒痒的,似乎舒服到了心底。 涨潮时海水会淹至石梯的中央,观测站设在这里,经纬度方面的问题就罢了,还设在海边,明显更加注重的是环境的优美。 这里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理想的观测点,多阴雨天,但蓝田可以隐约猜到这里会出现一个天文站的理由,对於莫卜来说真的不难。 远处一个人静静地凝视了蓝田许久,海风将蓝田的衣服吹得更贴紧身体,使人显得愈加单薄。 似乎察觉了什麽,蓝田转过头去,看到莫卜倚在一辆黑色越野车边。 莫卜微笑地看着他,笑容明显是在蓝田看过去的一瞬间才刻意产生。他穿得很随意,随意得不像是他应该如此的穿着,每次来见蓝田,莫卜都如此打扮,就像蓝田十六岁,他十八岁时一般。 莫卜的眼神平静,喜怒哀乐不露丝毫痕迹,这之於他早已是一种习惯,就算在蓝田面前再怎麽掩饰,依旧还是习惯,难以改变,莫卜早已是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了。 「蓝田,我要结婚了。」他说。 蓝田望着莫卜,不知该说什麽,恭喜还是……结婚? 他们相互望了有一分钟,莫卜弯下腰,打开车门,伸出了他的手,一个女孩搭着莫卜的手走了出来。 「蓝田,她是san,我的未婚妻。」莫卜说。 女孩羞涩地对少年笑了笑。 蓝田反应过来,一拳打在莫卜胸口笑道:「老卜,为什麽这时候才告诉我。」 力度很轻,莫卜看着蓝田的手腕,十分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也是最近才刚刚定下来。」 女孩很大方也很开朗,三人在小岛上废弃的小木屋里喝了一个下午的酒,看着醉倒在木板上的蓝田,喝醉酒後的样子很恬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莫卜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他的身上,将人抱了回去。 在莫卜离开房间後,蓝田睁开了眼,从阳台上望着车子离去,海风吹在他的身上,他却不觉丝毫寒意,不愿动…… 哪怕是一个手指头…… 心中的空洞似乎什麽也无法填满……蓝田大口大口地吸进空气,希望自己能恢复正常。 一切已经结束了…… 莫卜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却一无所知,自己对於他,是个负担吧,心灵上永远的负担。 但蓝田能看到这个负担在渐渐减轻……直到现在莫卜有了自己完整的生活,可爱的妻子,还会有三、四个孩子…… 他…… 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蓝田在原地站了许久,下午他找到船离开了这个岛屿。 「莫先生,为什麽要骗他你要结婚了?」金发女孩有些好奇的问。 男子一笑,不置可否。他想告诉他,他很在意他,却对他没有任何肉体方面的想法,他希望蓝田能放下乔魏给他造成的感觉,能够恢复到以往和自己在一起时一般,只是朋友。 如今他结婚了,蓝田便不会对自己的感情抱有怀疑的态度,再清晰明了不过。 他希望他能快乐、能够幸福。就算有一天终会忘掉自己这个给他留下不好的回忆的人。 他的人生不如同自己,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站在简的墓前,蓝田放下了鲜花,想伸手触摸墓碑,却还是垂下。 「对不起,这麽久才来看你。」 是负疚而不愿见,也是莫卜希望他能待在那个岛屿上平静、安全地度过馀生,而现在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不再需要他。 脚步声让他抬起头来,蓝田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智多星。 「你终於来了。」 蓝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对不起。」他艰难地开口。 「你走吧,我不会怪你,但也不会原谅你。」智多星没有看他一眼。 自己的最後一个朋友也彻底失去了,自己终是没有什麽可以顾忌的了。 蓝田在原地站了许久,直至华灯初上,行人匆匆。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拉斐尔曾用开玩笑的语气告诉他,戈林森给他的那串项链可以召唤出一条神犬。 「k,帮我一个忙好吗?」 乔然依旧是那样一副贵族样十足的派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有些吃惊,他微笑:「蓝田,在男厕重逢似乎并不怎麽浪漫。」 「但至少我可以把枪带进来。」 蓝田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枪口对准男子的额头。对方早就发现了他,这点蓝田十分清楚,可他的真实目的乔然却没有猜到。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蠢到开枪。」乔然叹了口气,身边有几个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枪口全都对准少年。 「把枪给我。」乔然伸出手,接近蓝田,少年的脸埋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乔然出手的动作极快,蓝田还未来得及挣扎时,他已经卸下了他的武器。还真是深藏不露,蓝田讽刺地笑,那笑容让乔然一愣。 爆炸声响起,所有的事情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等蓝田回过神来时已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黑暗,好像有什麽东西从自己小腿穿了过去,估计可能是钢筋之类的,疼…… 疼得让人发颤,哪怕只挪动一丝痛苦都更加加深,自己的背部也被石块狠狠的砸中,喉咙口似有腥甜的味道,绝对伤到了内脏,他一丝一毫都不得动弹。 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能杀死乔然,但如果简希望,他会尽力亲手杀死他。最後果然还是要借助k在楼顶安装的炸弹,他自己可没有那种混进大楼安装的本事。 同归於尽,一开始也是他的打算,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炸弹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结束了吗?就如此结束也好。 他趴在冰冷的地上,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死亡降临得比他想像得还要慢,但蓝田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在渐渐流失,大脑意识也开始迷蒙起来,疼痛渐渐减轻,死亡倒真的不是那麽可怕。 「蓝田!蓝田!」 焦急的声音传入蓝田的耳朵,他这时才发现,他前方的石块似乎已经被搬开。莫卜的脸上满是汗珠与灰,蓝田从未见过他如此焦急的样子。 蓝田咳嗽了一声,口中的鲜血随之溢出。 莫卜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就算身体已经冰冷得连感觉也迟钝,却还是觉得生疼,莫卜的痛苦通过这个动作明确地传达给了少年。 「蓝田……没事的……」他咬着牙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原来他还是错了,就算是莫卜在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摆脱自己给他的阴影,作为朋友他也该陪他,一直到莫卜彻底忘记自己,不再负疚於自己。 他对他微笑,自知是不可能得救,用尽自己力气对莫卜说道:「老卜……你要快乐的……生活下去……你还有你的未婚妻……你们会幸福的……我知道……」 血从少年口中越溢越多,莫卜几乎在吼:「人怎麽还没来?!蓝田,别说话,别说了……」 蓝田摇了摇头,努力发出微弱的声音来:「老卜……我对……对不起……你……」 「够了!闭嘴!」莫卜脸上的表情近乎疯狂,软弱的神情无法遮掩,「够了……蓝田……不要说话……一切都会好的……」 蓝田勉强抬起头想要清晰地再看莫卜一眼,但却看到了神情茫然的站在他身後不远处的乔然,表情是奇怪的疑惑,他果然没死。 缺口处的光线射入狭窄的空间,是如此的刺眼,让少年视线模糊,身体已经开始感觉不到疼痛。 然後|| 他看到了乔魏。 那一瞬间还未了解自己的心情,泪却涌出来。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错觉,可目光无法扭转。 「老卜……那个是……」 莫卜随着蓝田的视线转头看去,蓝田看不到莫卜的表情。 莫卜转回头,手足无措地擦着蓝田的脸,想把他的眼泪擦乾。 「蓝田,别哭,那里什麽都没有,你是安全的,你不会有事的。」他不会再让乔魏伤害他。 蓝田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里,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否则乔魏怎会如此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连一步都不肯踏进来。 莫卜的声音他已经听不清,因为泪水抑或是生命的流失,他的眼睛早已模糊一片。但他还是努力的分辨着缺口处的人影,脸上早已湿成一片。 恨或是爱,死前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乔然的死活已经与他无关。 可他不知道为什麽移不开自己的目光,却任由自己泪流满面。 他其实有听到,有听到那突然杂乱起的声音,以及乔魏最後对他说的一句:「蓝田,我爱你。」 甚至直升机坠毁的声音自己也有听到,不过是他不愿相信,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心其实在黑暗孤寂的雨夜便已彻底打开。 所有混乱的思绪最终还是清晰起来,头脑的空茫逐渐扩大。 最後,他终於明白…… 乔魏。 赢的人是你。 番外之一《helicopter》 &er 熟练锁门、打人、踢飞人、面无表情地拿着枪威逼比自己大上几十岁的保镖……做得一气呵成的乔魏开动了直升飞机。 七、八岁的男孩现在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总体来说还是稚气未脱。 他表情向来高傲,一副让人很想揍一顿的模样,但如果真的有人这样做了,那他会非常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老妈为什麽要生他。 有计画地在各个地方逛了一圈後,准备返回时油却快耗光了,乔魏看了一下地图,罗摩.洛斯特的别墅似乎就在附近,两家虽不是像莫家一样的世交,但关系还是能借点油的…… 洛斯特在看到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是乔魏时并没有吃惊,反倒是笑咪咪地说,「是你呀,乔三少爷。要不要见见我家的朱恩?他一直都没同龄的孩子陪他玩。」 同龄?如果没记错他家的孩子只有三、四岁吧!而且你家那孩子又不是亲生的,目前还正在和他亲生父亲打官司呢! 忽略洛斯特的话,乔魏直接说明了来意,洛斯特挥了挥手也不在意,便让人帮乔魏带路。 在躺椅上坐了许久,修长的手指把玩了半天的柠檬,洛斯特问,「朱恩怎麽还没来?」 「抱歉,还没有找到他,先生。」 一人恭敬地回答,心中暗念,是谁怕朱恩一个人无聊,直接把花园改建成迷宫,导致送人进去容易、带人出来难。 「他会不会已经出来了?直升机那找过了?他一向喜欢到那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枷锁 作者:沐九 」洛斯特突然间猛地抬头看向已经成为一个黑点的直升机,心中大叫不好,「我们的那架直升机和乔家的是同款的?」 「是……」 那个家伙可是逛街都会逛到札黑丹那种地区的人,自己的孩子跟他一起还不完蛋!要玩勇者斗恶龙你一人玩去! 柠檬瞬间成汁。 此时「勇者」乔魏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毫不客气推开拉着自己甜甜地叫着「大哥哥」的黑发小男孩,就差没用脚踹。 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瞅着乔魏,眼睛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也忽闪着,似乎奇怪有人怎麽这麽对他。 「大哥哥……饿……」男孩再次努力的睁着大眼睛。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接着乔魏发现直升机也出问题了,几经纠缠,终於让直升机坠落在树上,接着轰隆爆炸了,凭着降落伞在空中飘悠悠的乔魏心中想法只有一个,保险公司最多能赔多少钱? 扔下从直升机上拉下的小男孩,整理降落伞准备走人的乔魏,又很不幸看到了正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警察,逃跑无望,乔魏索性站着不动。 乔魏的外公被叫来检讨自己外孙的「惊人之举」,总之一切老人解决。 做笔录时,美女警察问那个一看就是软绵绵棉花糖样的小男孩,「小弟弟叫什麽名字?」 「朱恩……」 朱恩? 眼前这个纯正的东方血统的男孩是那个洛斯特的养子? 而後唯一懊恼的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外公,最後把那个无聊的小孩带回了家,然後通知洛斯特,谁知一直到晚上他还没来接人。 这天乔魏睡到半夜惊醒,不出所料,果然看到那个叫朱恩的小男孩抱着自己一条胳膊睡得正香。 他怎麽跑自己床上了?挥手推开,小孩竟然没有醒。 於是接着睡着,又惊醒,这次是自己的腿被抱,他再次毫不客气用脚踢开继续睡,但在重复n次後,耐心有如乔魏也只得放弃。 清晨,醒来的乔魏不经意的瞥到了小孩的手,白嫩嫩、肥嘟嘟的,又小小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他现在身上竟然还有奶香?抓起他的手,乔魏做了件匪夷所思的事,直接咬了下去。 小孩疼醒了,哇哇直哭,泪水流了满脸。乔魏松了口,看到了在门口已经呆掉了的外公。 乔魏下床整理一下衣服,特冷静的分析:「我大概是想吃奶香馒头了。」然後走了出去。 孙子呀!想到自己孙子之前某句「我一直在想人肉包子吃不出什麽特别的味道吧」,老人不禁要泪流满面,以此来哀悼自己的孙子有了食人肉的倾向…… 洛斯特来时,小男孩还在哽咽,怀里抱着几乎和他身高一样的枕头,一看到洛斯特顿时大滴的眼泪啪搭直掉。看到自己宝贝手上的牙印时,洛斯特皱了眉,但没有问什麽,老人松了一口气。 经过楼下大厅时,乔魏还真的拿了个牛奶馒头在啃。 朱恩看到他明显一缩,躲在洛斯特腿後,看到馒头又睁大眼,眼巴巴地直瞅,很明显,他饿了。 本想叫佣人给人家一个,但没想到,乔魏皱了皱眉,主动招了招手,然後某人就忘了悲惨的「历史」,直接扑了过去。 递给朱恩馒头後,乔魏伸出手去捏人家的脸,一边自言自语,「这手感……做沙发不错……」 很不幸,乔魏的外公听到了,而且洛斯特也听到了…… 老人只得乾笑,然後在心中痛哭…… 半年後。 女子的声音依旧萦绕在洛斯特的脑海里。 「你不是他的父亲,有些东西是你给不了他。」 几乎快让这孩子死掉的绑架经历,洛斯特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蓝田在洛斯特怀里胡乱地蹭着,他想叹气,却始终动不了。 他将男孩抱到了直升机的座椅上,隔着玻璃看着男孩,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节。蓝田在玻璃上呵了口气,上面凝结出了水雾,他张嘴说了什麽,然後用自己稚嫩的双手在上面画着,洛斯特模糊看出来了,他画的||是一只蝴蝶。 气流逼得他不得不後退,他开始有些後悔那麽早下令让飞机起飞,洛斯特听不到孩子的声音,大脑空茫得让他觉得刺痛。 小男孩笑得甜甜的,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着什么。 那时男孩的笑容,是洛斯特在人生仅剩的十几年中最难忘、温暖而美好的回忆。 ||番外helicopter缤 =========================== 还有一个番外加一个尾声 尾声 尾声 他原以为乔魏忘掉了一切,於是将蓝田藏起,处理掉一切关於他的东西。那场空难让乔魏几乎忘掉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却只记得他||蓝田。 莫卜曾对乔魏毫不客气吼道:「够了,你已经不记得,两个人都是解脱,你他妈根本不知道他的任何事,不了解他的任何爱好、习惯,你知道你自己对他都做了什麽混帐事吗?!」 吼完後,他才发现乔魏脸色居然有些苍白,不同於刚出院时那种病态的苍白,莫卜突然发现也许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猜到了乔魏想问什麽,乔魏想问||我到底对他做了什麽? 莫卜发现乔魏居然也会害怕,害怕自己做出了难以挽回的事,莫卜仔细回忆了一下乔魏的所作所为,他妈的还真的可以挽回。 莫卜想过如果他遇到一个他喜欢但对方不喜欢他的人,他会如何做?他也许会纠缠着直到对方答应,但如果是像蓝田这麽倔强、一根筋的呢?他发现他无法想像下去,如果对方是蓝田。 他那句话让乔魏暂时放弃了,可一切只是暂时,莫卜知道乔魏一旦思考清楚了自己想要什麽、想做什麽、以及要付出代价,马上就会作出决定,但那天接到自己手下打来的电话,乔魏也在自己身边真是一种命运。 仅仅只是个名字却让乔魏执念如此之深,自己的运气是否就真的这麽不好?莫卜有些苦笑的看着坐在蓝田床边的乔魏,走了出去。 乔然靠在墙边对莫卜微笑,说道:「怎麽?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死盯着他,不再让三弟接近蓝田呢?」 「乔魏毕竟也是我的朋友。」莫卜说,蓝田在清醒时从来都没有见过乔魏,也勉强算作没有见过,只有在蓝田睡去时乔魏才会出现。 那次抢救的经历莫卜至今不愿回忆。乔魏不同於紧紧守在急救室外坐立不安的自己,他只是垂首坐着,看上去异常冷静,可後面莫卜才知道,乔魏那时是在几近崩溃的重复低语「能活下来,不再纠缠你」。 而在得知蓝田终是脱离生命危险之後,看到还未站起身便直接倒下的乔魏,这才让莫卜意识到:乔魏的感情并非不如他来得深刻,那种强烈情感让这个一贯阴冷的男子神经绷紧、几近晕厥。 蓝田活下来後,他更没有想到乔魏开始着手准备彻底离开,他很好的遵守了自己的誓言,如今不知所措的是自己。 「再说了他明天就要离开了。」莫卜说。 乔魏看着蓝田的睡颜,想回忆起自己是否曾经见过他安睡的样子,可过去的记忆早已离他远去。 他该离开,的确该离开,最後蓝田见到自己时一直在哭,曾经如此强硬下定决心要找到那个叫蓝田的人,但却没想过让他难受。 「门关好了吗?」 乔魏愣住,看着张开眼睛的蓝田。 「阿魏……」他轻声叫着自己,「别走……」 之後的经历彷佛在梦境,肢体的交缠,主动的亲吻,甚至於他进入少年身体时,他也不再压抑自己痛苦的呻吟。他生涩地配合着他,告诉他他已经爱上他了,他不希望他走,希望他能留下。 「我在家里等你。」高潮来临时蓝田虚弱地在自己耳边说道,然後晕了过去。 乔魏这时才意识到在这过程中,快感一直都是他自己的,而蓝田身体如此虚弱根本难以承受他如此发泄。 清理好一切後,他接到了乔然的电话。 「你不打算离开了,对吗?」 「……」 「这样也好,依照你自私自利的性子,我怀疑你迟早还会再回来的。有件事我告诉蓝田了。」 「什麽?」 「你忘了?我本对他没有恶意,你是故意让我看到你手腕上的复制手链,让我对他产生兴趣。就算是把那女孩捉来,我也没有想好如何利用她和蓝田,只是觉得情况有趣,」乔然叹了口气,「虽然我白白担了一个昵考棣氲淖锩并不是你计画的。」 「你大可告诉他你没有做。」 「告诉他?」乔然讽刺道:「告诉他那女孩被至少三个人轮奸折磨过?依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大概会直接疯掉吧。但其实我觉得让人轮奸那个女孩不是你的本意,或者说根本不是你的意思,你不会让蓝田对於一个人过於愧疚、挂心。」 乔然微笑,他一开始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想想看有没有这麽一个人,他注意到我把一个女孩关了起来,却优待着,而你却打算给点小教训,比如断几根指头之类的好让蓝田恨我,并把他推入无力的处境而来找你求助,最好你还能为他做些让他看得到的牺牲。 「而在另外昴歉鋈甩胙壑校你想教训那女孩,但却都没有派太可靠的人来做这些,这时如果晁胨呈秩萌俗龅霉激是件很简单的事。这人认为一些小事多了,我们就很有可能对立起来,而我们的对立对他只有好处。」 乔魏沉默了一会,回答:「大哥?」 乔然微笑:「毕竟我和你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不是?更多的时候只是我不喜欢你罢了,这次飞机失事我建议你再深入的查下去。」 「忘了告诉你,」乔然继续说,「担了个莫名的罪名实在有些不愉快,所以我告诉了蓝田关於我对那女孩身上发生的事的猜测,并说你有可能将你强暴他的过程录了影,方便日後威胁,总之我能想到的关於你的事的底细都明白的告诉他了……」 乔魏挂了电话,没让乔然再说下去。 他在想,这是什麽时候发生的事?在他主动吻自己之後吗? 乔魏在公司处理完所有的事务,直到夜晚他才坐车回到家中。缓步走进别墅,客厅中没有蓝田的人影,卧室、书房也没有。 乔魏呆坐在沙发上,他已经走了吗? 本已放弃,给了自己希望,却又消失。自己该怎麽办?再次用手段让他留下来吗?可自己如今真的是有些疲倦而不知所措,记忆的散失,并非没有让他对这世界产生陌生和迷茫。只是蓝田这个名字,他仅仅记得的名字一直让他坚信着他与这世界的联系。 而在森讲了一句话後,乔魏顿时放松下来。 「少爷,他在最顶楼的阳台上。」 乔魏站起身,台阶墙壁上挂着的色彩浓艳的抽象派画作让他思绪迷乱,他一步步走了上去,毫无时间概念,似短又似一生般漫长。 他看到少年在一架天文望远镜前调整着什麽,柔和的月光洒在少年的身上。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一如他十九岁时见到他一般,身形修长而纤细,气质清雅。 听到脚步声,他略微转过身,如他所期望那般,对他笑道:「阿魏,你回来了。」 乔魏走上前,伸手抱起了他,病愈後的身体依旧单薄。 他是真的在微笑,用手勾住了自己的後颈,精致的眸子微微眯起,勾勒成了月牙的形状。 那一瞬间。 世界就此复苏。 ||全文完 番外之二――尾声之後 「阿魏在一楼。」蓝田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头也不抬对着进来的莫卜说道。 「我是来找你的。」 「事情办完了?」蓝田将书放到一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七点五十了,他有些诧异,「你没去喝酒之类的,乔魏说过晚上七点这里还有个宴会要参加,所以要等到八点半才能动身离开。」 「宴会的主角不是我,是乔魏,有一堆人愿意陪着他,」莫卜摊了摊手,「何况他不记得我了,我自然没必要去自来熟,再说了我很忙。」最後一句话莫卜故意拖长了语调。 蓝田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身体往沙发旁边移了移,给莫卜让出了空位,对方也毫不客气地在蓝田身边坐下。 「你多久没打高尔夫了?」蓝田突然问道。 「上个星期四才刚刚去过,怎麽问起这个了?」 「我想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去烧烤野餐,下次要打的话记得带我去。」蓝田回答。 「蓝田你脑子真不正常……」莫卜嘴角抽搐了下。 没有注意到莫卜的话,蓝田突然想起了他与莫卜还刚认识不久时的一件事,当时这位大少爷跑到乔魏家来了次「野营烧烤」,等不及木炭买来,乾脆劈了客厅里的茶几来烧。 …… 「你就不能找点正常的东西点火,」发现用来点火的居然是桌腿,蓝田嘲讽道,「还是你是想展现你拆桌子的本事。」 「嗯,」莫卜也笑,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是应该找点更贵、更值钱的东西来烧,说不定味道会更好。」 蓝田警惕向後退了几步,莫卜笑着逼近他,在对方神经绷得非常紧张时,他的手伸向了蓝田身後的根雕,大手一挥很乾脆地扔进了火里,笑道:「蓝田,这个比你值钱多了,我保证。」 …… 虽然蓝田当时的感觉更多是愣神,但如今却是情不自禁地微笑。 「脑子不正常的是你,我还从来没做把价值百万的根雕拿去当烧烤的柴火烧了这种蠢事。」 「我当时烧了的那个根雕似乎是乔魏的?」莫卜没有反驳蓝田,而是突然陷入了回忆中。 蓝田一愣,转过头去看莫卜。 莫卜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只是轻声自言自语道:「找时间还是……」 蓝田皱了皱眉,想说什麽但语言还没组织好,莫卜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後站起身拍了拍蓝田的肩膀,说了句「待会见」便离开了。 蓝田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突然明白自己想说的是:「你和乔魏之间没必要分得这麽开,以前是怎样,现在依旧可以。」 蓝田拉开门冲了出去。 一眼望去,走廊已经不见了莫卜的踪影,他停顿在门口,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望着笔直、了无一人的走廊,蓝田突然间产生了一种窒息感,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墨镜遮挡了他大部分容颜。 蓝田低下头,准备到楼顶的人造花园吹吹风,让头脑清醒点。 因为低着头,所以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时他没有注意对方的容貌,直到手臂被拉住。 一直有人跟着他,所以蓝田没有过多注意周围的情景,看着处於他三米之外被人掐着脖子的保镖,蓝田非常冷静地想,看来下次绝对不能就这麽出来。 他很快发现其实情况没有那麽糟糕,因为还有森这个漏网之鱼面无表情用枪抵住抓住他手腕的男子||拉斐尔.谢理德後背心脏的位置。 但拉斐尔丝毫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自觉,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微笑的注视着蓝田。 「偶遇?」蓝田深吸了口气,问道。 「偶遇,」拉斐尔肯定道,「我原本打算在这里取样东西然後马上离开,我没想到乔魏会带上你。」 「我很开心你还活着,」蓝田笑了笑,「现在方便吗?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我倒是方便,不过怕你不方便。」 听到这话,蓝田愣了一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阿魏」,蓝田挂断了来电,发了条短信「我马上回去」。没有对拉斐尔说再见,他直接转身离开。 「不要我的电话号码?」蓝田听到拉斐尔在自己身後问道。 「下次见面再说吧。」蓝田微微一笑,但双方都知道下次见面遥无定期,这次回头他却突然发现森并没有收起枪。 「把枪收起来。」蓝田看了森一眼说道,对方没有任何动作。 「我再说一遍,把枪收起来。」 森这个人通常都是块砖头脸,但那一瞬间蓝田从他脸上看到了迟疑,蓝田突然意识到也许乔魏针对拉斐尔曾经下了什麽命令。 「你敢开枪杀了他,我不介意对自己也来一枪。」蓝田厉声说道,对於森,恐怕也只有自己的性命最具威胁力。 「放了他。」两人正僵持着,但一个声调平缓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对峙的气氛,乔魏说完话就直接离开。 确认了拉斐尔已经安全後,蓝田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蓝田找到乔魏时,他已经回到套房的办公桌前站着,乔魏望着不远处的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魏,我不会真的对自己开枪的。」 「我知道,」乔魏回答,「因为你不可能会让谢理德死的。」 乔魏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一丝声调起伏,表情与以往相比也没用什麽变化,但看着对方侧脸,蓝田却莫名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忍住想後退一步的冲动,绕到对方面前,抬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语气坚定说道:「阿魏,我不可能看着任何一个人死在我的眼前,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想法。」 「你身体好些了吗?」乔魏突然转了话题。 「早就没事……不是吗?」 蓝田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接着他感到对方的手指正在他的耳後触摸,勾画着他耳部的轮廓。 蓝田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 这些个月以来从来都是他主动亲近对方,而乔魏主动的事几乎没有,彷佛回到了那个再也单纯不过的时候。 「你说过你爱我。」男子的语调并没有怒气,但也没有一点暖意。 「是,我说过,」蓝田深吸了口气,回答道,「但阿魏,我……」我不喜欢在这,我们去床上。 乔魏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蓝田感到腰椎处一疼,酸麻感顺着筋骨延伸至手背。蓝田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所以当对方按住他的手臂亲吻他时,蓝田本能地扭头躲闪。 蓝田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被压到了办公桌上後,怒意在他脑海中闪过。 乔魏……蓝田攥紧了拳头,最终却又松开……乔魏他果然永远都学不会去尊重别人。但几乎就在他停止挣扎的那一瞬间,身体的重压突然消失,蓝田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拉住了对方。 「我只是觉得这里视野有点过於开阔。」虽然周围没有什麽更高的建筑,外面看不到屋内的情景,但因为透明、宽大的落地窗就在几米之外,蓝田的心理上有不适。 他没有松手,继续说道:「不过阿魏你想在这的话,我也可以。」 乔魏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蓝田说的话,他的视线重新回到蓝田身上,对方的衣服散乱,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乔魏感觉自己呼吸有些艰难。 两人的视线对到了一起,乔魏看到蓝田的眼眸中有些许错愕闪过,然後蓝田侧过头去。 如果只看表情,蓝田从来都看不出对方情欲的冲动,看这次他却看出来了,没有任何明显的迹象,只是一种单纯的感觉。 蓝田虽然避开了乔魏的眼神,但他手上的动作只停滞了一、两秒,细长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衬衣,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动作虽然缓慢却没有停顿。乔魏本以为对方最多只是脱去上衣,但接着蓝田将皮带抽去,他的一系列动作乾脆俐落,黑色长裤滑落到大理石的地板上。 脱去了鞋袜後脚的感觉十分冰冷,带着让人颤抖的寒意,蓝田他伸手去解乔魏的领带。 两人贴得是如此之近,以至於有些动作看似发生得十分自然,蓝田的脚绕到了男子的身後。 乔魏顺着对方线条漂亮的脖颈向下,乔魏愈加感觉呼吸困难,他想抬手阻止什麽,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医院那一次之後,你就没有再碰过我,你是不是在害怕证实什麽?」 蓝田的声调十分平静,他将解下的领带缠绕到指尖。 「其实你的感觉也对,医院那一次我身体太虚弱了,以至於过程中除了累真的没有多大感觉,现在回忆起来记忆也真的不清楚……但我那麽做的目的你很清楚,我希望你留下。」 「蓝田……」这是男人第一次感觉难以开口却仍然想问,他想问对方是不是爱自己,但最终说出口的仍是与爱无关的内容,「那你知道我想做什麽吗?」 「我知道你想做爱,并且会很过分,而我不想倒楣,」蓝田的笑容中带着狡黠,「所以我尽力配合你的。」 乔魏有很多事都想问蓝田,但是语言的表达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变得苍白,乔魏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他并不想将所有的纠缠不清的思绪发泄到对方的身上,也不想一切的事由这种方式暂时遗忘。 蓝田顺着对方的动作躺下,紧紧贴着冰冷坚硬的木质桌面的背部十分不舒服,蓝田打了一个寒颤。 乔魏动作停了下来,搂住蓝田的腰部将人抱到了沙发上。 蓝田试图去解开对方衣服的扣子,但手却被抓住,诧异之中他听到了一句更为意外的问话。 「你恨我吗?」 「你觉得你要做到何种程度,我才会原谅你?」蓝田平静地说道,「阿魏,你又从不相信身体上的占有……」 「不,我信……」如果我不信我当初就不会那麽做了,乔魏原本打算这麽说。 「那就开始。」蓝田乾脆地说,然後果断再次吻了上去,乔魏还想再说些什麽,但在对方的略显冰凉的嘴唇亲吻到他的一瞬间,任何理智都不再存在。 番外之二――尾声之後 结束後蓝田看着自己手腕、胳膊到处青紫,他不由哭笑不得,这些明显不是什麽所谓的吻痕,因为他身上真正的吻痕却是咬得几乎见血,是鲜红色的。 「阿魏……你能解释下这些你是什麽时候掐的吗?」蓝田问,虽然还是疼,但不得不说如果配合起来的,过程并不是那麽总让人觉得难堪。 乔魏看了一眼蓝田身体各处的青紫,说道:「忘记了,我当时太激动了。」 如果你也会激动,我还真不知道什麽叫冷静。蓝田想道,不过并非不能愈合的伤,对於乔魏的敷衍他也并不在意。 「对不起,」乔魏抱紧了对方说道,「其实当时我还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乔魏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蓝田吓了一跳,蓝田微微晃神,但很快恢复。 「另一种方式?」蓝田想到了什麽,他感觉自己头上似乎有黑线产生,「你的另一种方式该不是设计让我倒楣得不能再倒楣最後拉我一把或者假装你倒楣得不能再倒楣让我可怜你……」 「……」乔魏沉默了会,解释道:「不会让你看出来的。」 「……」蓝田嘴角抽搐了下,「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我开玩笑的。」乔魏面无表情地说道,将蓝田拉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外套套上对方身体,拉紧衣襟,然後站起身开始穿戴衣物。 这个玩笑也太冷了……或者说乔魏根本不是适合开玩笑的人,蓝田的身体僵硬了片刻,还是放松了下来,望着乔魏穿衣,半天没有说话,甚至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当时自己在想什麽。 乔魏回过头,发现蓝田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时,看起来似乎有些许惊讶,但没有多说什麽,弯下身体将剩下的衣物捡起来了。 蓝田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直到乔魏将衣服塞进洗衣机然後按下按钮,他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乔魏把他的衣服给洗了,接下来他穿什麽出去?! 衣服已经湿透了,蓝田的手抖了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生气。 「你……你是故意的吧。」蓝田转身看着仍在整理自己仪容的乔魏。 「我忘了你要穿,」乔魏回答,上下打量了下身上只套了一件外套的蓝田,「你要这麽出去我也没意见。」 乔魏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接了电话,与对方的交谈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乔魏就挂了电话。 「我做了蠢事。」乔魏面无表情地说,他向蓝田走过去,蓝田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对方用床单将他围成了个粽子。 「在这待着。」乔魏说,带上门就离开了。 门被扣了三下,蓝田本以为是乔魏回来了,但回应请进後,进来的却是蓝色眼眸的男子。 「很……有趣的造型。」看到蓝田的样子,拉斐尔先是一愣,随後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闭嘴。」蓝田把床单从自己头上扯了下来。 一见到拉斐尔,蓝田隐约明白了乔魏这麽做的动机,乔魏解决了自己的衣服,因为他不想自己出去再见到拉斐尔.谢理德。 等衣服洗完了,用烘乾机烘乾了,乔魏也就忙完了,正好回家,但计画赶不上变化,最後拉斐尔还是用什麽办法让乔魏答应了让他见自己一面。 「他改变了很多。」拉斐尔说。 「乔魏?」 「嗯」 「我觉得他除了演戏的方向、风格改了,本质上还真没什麽变动。」蓝田想到乔魏最近的「习惯性」装可怜就不禁嘴角有些扭曲。 「我还以为他忍得住。」拉斐尔坐到了蓝田身边,手指在对方痕迹明显的脖颈上轻触了下。 「乔魏的确忍住了,但接下来我把衣服脱了。」说完蓝田也被自己的话语吓了一跳,随後又释然,在拉斐尔的面前,什麽矜持根本就是天上的浮云。 拉斐尔倒也笑得坦然,手指移开对方的颈部,说道:「咬得真狠,几乎快见血了。你还真是不清楚就算是引诱也要分情况,你这种强度完全是给自己找倒楣。」 「把衣服脱了算高强度……?」蓝田愣了愣,问道。 「你觉得你把衣服在我面前脱了,我的反应会是什麽?」 你的话我想我会完蛋……蓝田迅速下了结论。看来他还是不习惯把乔魏当成一个正常的人,并且觉得对方对於情欲这种东西完全是南无阿弥陀佛的状态,所以之前的行为蓝田给自己的定义是提议,而不是引诱。 「你对莫卜的感觉是?」拉斐尔突然问道。 「喜欢过,恨过,可後来发现没有恨的必要,」蓝田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在乎他,希望他平安幸福。」 「那乔魏?」 听到这个问题,蓝田感觉自己呼吸一滞,拉斐尔他最终还是问了,而他肯定会回答实话。 「老卜上星期四刚打过高尔夫,那天乔魏也是,」蓝田想了想说道,「之前他们很多事都是一起,所以不少事情的时间都会有所重合,那天我也跟去了,但是我没有看到老卜。」 「阿魏和老卜之间其实一直都有矛盾,我刚认识他们不久时,他们曾激烈地争吵过一次,这个激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那种,言语过激的始终只有老卜,但你知道乔魏不说话未必会比说话好到哪去。那次吵架的结果我记得是以老卜妥协告终,那时的老卜尚且有些事与利益不在乎,但现在……」 「再加上你的事莫卜一手遮拦,更加剧乔魏对莫卜的不信任?」拉斐尔补充道。 「现在乔魏不再记得他和老卜以前的事,行事方面只会更没有顾忌,」蓝田点了点头,「以前他们还经常在对方家中讨论事情,但现在我很少在家里见到老卜了。」 「你想做维持他们关系的纽带?」 「不,尽管有被欺骗的成分,但当时我的感觉就是||乔魏是我快淹死的时能抓住的最後的东西,而且我发现了最有趣的一点,自始至终只有乔魏没有离开、放弃过我。当时我独自一人,那种情况下心理已经处於最脆弱的状态……可以说在接通他的电话那一瞬间我已经原谅他了,然後再也恨不起来了。」 蓝田看着拉斐尔的眼睛,那抹蔚蓝曾让他沉醉过、温暖过,也让他疑惑过。 「虽然我原本也以为我只是不会再恨乔魏,而我选择留下的原因是……可我发现尝试着和乔魏在一起,我并非过得不开心,以前我的思维太过先入为主,所以对於一些事非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枷锁 作者:沐九 反感,但我现在甚至能够认为做爱是件我愿意去做、去接受的事。」 「你确定你不是被基於一些不太正常的心理才能接受他?」拉斐尔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中带着笑意。 「不是,如果你要我详细地说清楚理由,我还真说不出来,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蓝田将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将遮住自己视线的黑发理到耳後,秀气的下巴微微扬起,使得他的神情显得懒散。 拉斐尔知道蓝田不过是找个舒服的姿势休息,但他的一举一动却不自觉透露着引诱的味道,以前和乔魏在一起的时候,他只会更加不在意自己的动作,那位大少爷无视了一年多倒也真是一种本事。 「那是你现在的想法,你觉得你能将这种想法保持多久?」 「我不知道,拉斐尔,但是我会尽全力。」 「你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拉斐尔笑了笑,「就和我当初第一次见你,估计的一样。」 蓝田有些诧异,眉头微微皱起,拉斐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猜测你肯定是那种性子很倔的人,虽然看上去很好说话,容貌也过於精致柔和,但你的眼神却……」 说到这,拉斐尔没有继续下去,却突然话题一转。 「蓝田,你喜欢我吗?」 蓝田沉默了片刻,拉斐尔很有耐心的保持着沉默,随後他得到了答案。 番外之二――尾声之後 「拉斐尔,我喜欢你。」蓝田说这话时,他昂起头注视着对方的脸,既然是心里的想法,他说来问心无愧。拉斐尔足够了解他,无论答案是什麽,现在已经对现实产生不了什麽作用了。 「乔魏对於你来说,始终还是有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对吗?」 「是。」尽管也许说出来有些难堪,但身体上的占有却也是既定事实。 蓝田从脖子上解下戈林森那个银色的项链,递到拉斐尔面前,轻声说道:「戈林森的事我很抱歉。」後来他也了解到对方与戈林森之间的关系,尽管戈林森那个家夥是个大变态。 拉斐尔没有接过项链,只是笑道:「这个项链意味着他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 「包括一堆尸体。」蓝田脸有些黑。 「知道我为什麽当初会选择与凯尔做朋友吗?」拉斐尔闭上了眼睛,然後睁开,平静地说道,「因为我知道按照凯尔的性子,他迟早会死,而一个死人泄露不了我想隐瞒下来的一些想法、弱点。」 「觉得我很无情?」拉斐尔侧过头笑着问出於愣神状态的蓝田。 「你现在还这麽想吗?」蓝田思索了会,问道。拉斐尔看着他,笑意加深,任何时候对方总能问到重点去。 「我十九岁的时候就改了这个念头了,那天我改变了很多固有的想法。」 「为什麽?」蓝田问道。 「因为死亡,」拉斐尔笑了笑,视线移到手腕上的手表,他站起身,「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我们下次见面时你还愿意听的话,我们再继续。」 蓝田伸出手,本来想跟对方握手告别,但拉斐尔握住了蓝田的手往唇边贴近,蓝田吃了一惊,当下还是初次在亭子中一样的反应||想抽回手,但对方仍是紧紧握住他的手根本不留给他一丝馀地,却不是让人疼痛的力度,一如这个男人的做事方式。 「活下去。」 拉斐尔说的内容让蓝田思绪有些混乱,但时间也不允许他做出更多的反应,他回答:「好。」 蓝田突然想起了之前疑惑的问题,「拉斐尔,你答应了乔魏什麽吗?」他还真有点担心乔魏提了什麽奇怪的要求。 「我没有答应任何事,」拉斐尔微笑道,「所以我说他变了很多。」 等到衣服从烘乾机中取出後,乔魏也回来了,蓝田没有说话搂住了对方,男子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蓝田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乔魏的神色很难看,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纸。 「拿去。」他的表情好像看到什麽极度恶心的东西一般。 蓝田茫然地接过纸,上面是一串号码,还贴心注明了有效期一个星期到两个星期,是拉斐尔的字体。 「谢理德说他忘了给你留电话号码了,」看到蓝田拿着纸迷惑依旧的表情,乔魏突然想到事情也许跟他想得不太一样,「你刚才……不是为了向我要电话号码?」 「……」蓝田哭笑不得。 「明天去野餐?莫卜说你想去,他也要去。」乔魏询问道。 「老卜?」蓝田有些吃惊,印象中两人很久没有因为私事在一起交谈说话过了。 「嗯,」乔魏表情平淡,「事实上,他刚刚跟我打了一架。」 蓝田这才注意到虽然乔魏衣冠整齐,但是袖口处有一些破损。 「为了什麽?」 「意见不合,」乔魏回答,「我们一致同意比起挑一个地方来斗还是我们两人私下解决的方案更加可行。」 「谁赢了?」 「我,因为莫卜忘了带枪。」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输的理由蓝田听得哭笑不得,虽然信息有限,但他听出明显是莫卜一厢情愿认为打架就是拳头,但是两人没过几招乔魏就拿枪了。 「所以明天他叫我带上你,」乔魏说,「省得他再看到我,忍不住拳头招呼。」 「见鬼,」明显事情还没完,蓝田呻吟了一声,「你们这次到底为了什麽破事意见不合。」 「因为我其实已经记起他了,但我一直懒得告诉他,莫卜坚持认为我这麽做不地道。」 「……」 「你是不是已经记得我了……」蓝田问道。 乔魏点了点头。 好吧,这世界还真是让人绝望吗……?蓝田泄气般地躺倒在沙发上,他侧过头望着乔魏,对方依旧神情平淡带着冷意,视线却也在蓝田的身上,蓝田猛然间惊觉乔魏已经不再像他初次认识的那般阴冷,或者说如今的他在他的面前收敛了太多,一种古怪的冲动涌上心口。 「我爱你。」他想了想,说道。 ||番外姒缤 後记 人生第一篇中长篇小说完结出版真是可喜可贺。xd 当初写这篇文的目的很澹 一、我想写有爱的强x。 二、想写阴森的攻。 三、友情暧昧到极致。 四、想写直升机(……) 这个故事写了两年多,前後的文风、思想变化显而易见orz版本也挺多的,望天。 越是到最後越发现这本书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谢谢温柔可爱的编辑们//// 真是辛苦她们了。’’非常感激你们 ~~ 沐九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