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时雪野(1v1)》 Chapter1初到挪威 万里荒寒,飞机降落在特罗姆瑟。轮子在雪地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飞机慢慢停下来后,机舱内人员开始走动起来。 林冬宜隐隐约约听到声音,摘下了眼罩,睡眼蒙眬中扭头看向飞机舷窗。 好久没见这么大的雪了。 挪威的冬天,下午三点半。夕阳已经在天边候着了,和周围的雪山桥梁相辉映着。 林冬宜拿下行李,随着人流过了海关。快出机场时,姑姑林昱打来电话问她在哪,林冬宜忙说快要出来了。挂了电话后,她看到她的行李出来了。 裴子野在这边等待着行李出来。 冷帽之下隐藏的是短硬的寸头,有着线条分明的脸庞、琥珀色的瞳孔。 弟弟裴子烁从厕所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 “还没出来啊,我都上个厕所回来了。”裴子烁不耐烦地说。 裴子野并没有回答,他看着转动的传送带出了神,并没有看到来来往往的游客在他身上游离的眼神。 忽然,他的眼前跑过去了一名女子,卷起了一小阵风,风里还带着点山茶花的味道,很熟悉。 他的母亲就来自满是山茶花的地方。 裴子野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行李出口。 姑姑姑父一家三口自六年前因为女儿谢霁楠来这里念书也随之移民到了这里。并且开了一家木屋民宿,临着海洋和森林。推拖了好久,在她辞职后,才想要来这里散心。 窗外已经黑天了,林昱驾驶的车子在公路上很慢。姐妹两人在后座依偎在一处,看窗外一闪一闪的车辆和远处的房子。 特罗姆瑟是挪威在二战期间唯一一座没有遭到破坏的城市,五颜六色的彩色木屋有幸得以留存至今。十七世纪的老式建筑就这样,散布在绵延不断的雪山之上。 车子停在了一个两层彩色的房屋面前,三人将行李拿下车。林昱打开了大门,这里临海而建,一扇大窗外面是随四季而变换的美景。客厅的木质地板上铺了大面积的白色地毯,沙发围着火炉。 一进室内,里面温暖的柴火气味,让林冬宜慢慢地缓了过来。虽然穿了很多件衣服,但还是透心的冷。 林昱看林冬宜还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温,转身去厨房给林冬宜倒了一杯热巧。 林冬宜接过后跟着谢霁楠上了楼,楼梯也是木制的,踩在上面会发出微微声响。一上二楼的左手边就是林冬宜接下来要生活一段时间的房间。 姑姑在很多事情上都细致入微,她重新打扫了房间,放置了安心的香薰,床品也讲究了搭配,用了温暖的淡黄色,添置了梳妆台,方便林冬宜使用。 “好啦!”谢霁楠放下行李转头对林冬宜说,“厕所就在走廊尽头,我爸妈一般住在民宿那里,很少在家里住,他俩房间在一楼,二楼就咱俩。” 林冬宜微笑着摸了摸谢霁楠的头,“谢谢我们楠楠。” 姑姑和姑父不在家住,一般宿在民宿。那里人手不多,在林昱将要走时,林冬宜下楼送别她,“那姑姑你开车路上慢点,到了说一声。” “好,等明天你歇过来了,带你去看姑姑开的店。这里治安不错,不用担心。乖。”林昱微笑道。 林冬宜站在窗户前面目送林昱的车离开,车子变成一个红色的点,消失在静谧的雪山中。 谢霁楠在厨房热饭,起了身看着立在窗边的林冬宜。 被挽起来的头发因为长时间奔波也零零散散地垂在了肩膀上。她很高,从侧面看薄的很,只有一对胸挺出来,能看出是常年在健身的。不施粉黛,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静静地望着远方,窗外群山上的星星点点。 谢霁楠回过神来:“来呀,给你做点东西垫垫。” 林冬宜回头望着她的背影,走过去坐在餐桌旁,捧起热巧吹了一口,微笑地冲她说:“大学生活怎么样?” “还好,每天上课下课,没什么特别的。” “真的?听说挪威帅哥很多。”林冬宜挑眉看她。 谢霁楠摇了摇头,“谈过三四个,但是每次时间都不长就分了。感觉还是不太合适。” “没事,你还年轻。”林冬宜安慰道。 谢霁楠回身拿微波炉里的鸡肉卷饼和冲热巧的壶,“民宿那边最近太忙,家里就剩这些卷饼之类的半成品了,等明天我们一起去超市,虽然这里的吃的比起国内来说也很匮乏。” “好。但明天我想先去民宿看看,来之前不是说好我去那里帮忙的。”林冬宜拿起卷饼咬了一口。 谢霁楠拿起杯子,“你慢慢来,不着急。” 第二天早上十点,天微微擦亮。林冬宜坐起来,往窗户外看去,雪山上遍布的彩色小屋错落有致,远方冒出来一点的太阳向她问早。 吃完早餐后,林冬宜开车带着谢霁楠来到了姑姑和姑父开的民宿。 前院很大,大门旁是一块刻了民宿名字的石头。 之前春季种的花都被雪埋起来了,旁边是一座落了雪的秋千,看来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还有一个堆好的雪人,围着红色的围巾,静静地立在那里。 院子正前方是一座用来接待客人和一起用餐的矮房,一进门左手边是前台。往右走是开放式厨房和长长的餐桌,铺着竖长的餐布和几支白色蜡烛。客人们可以自己在这里做饭,民宿只是提供早餐。 木屋里烧了炭火,燃烧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屋子,平和又温暖。 地上铺了红色地毯,踩上去绵绵的脚感,中间的柱子旁边立了几个滑雪用的单板、双板和雪仗。 林冬宜抬脚往后院走去,刚开门就被惊叹到了。原以为姑姑姑父只是小生意,现在看来他们走不开要住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了。 整个民宿的规模算是比较大的,道路两旁一座座矮木屋呈纵向连起,直通后院的海。左边木屋的后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森林。路尽头几座建筑是两层带着露台的,露台上就有姑姑说的木桶温泉。 这时姑父谢众从后面走了过来,“小宜?”林冬宜转头,“姑父!” “刚才在厨房里忙着呢!我们好久不见了吧。”谢众笑着说道。 “对啊,真的好久了。你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你先和楠楠玩,我去厨房忙。” 林冬宜和谢众打完招呼,深呼吸了一口。空气里满是清冽的味道。雪还未化,路尽头海和雪连成了一片,哈出的雾气让人难以分辨。 “冬宜姐,你先在这屋子里待着,外面太冷了。我先去后面,帮我妈打扫着屋子。”谢霁楠看着林冬宜。 “放心,去吧。”林冬宜招了招手。 林冬宜往前台走去,在前台的椅子上坐下来,仔细端详着这个房子。 过了一会儿,门外挂着的铃铛声响起。 林冬宜转头一看,木屋的门吱呀作响,两个混血面孔,英姿挺拔的男人抵着门走了进来。寒风也随之扑面而来,两人的脸在雪色里衬的更加白皙红润。 裴子野抬头,又是一股熟悉的山茶花香。 来到挪威的第二天,他好像从未再闻到过第二个人身上有这种味道了。 Chapter2雪山暮色 裴子野一家在法国生活,每年都会去欧洲各处旅游。 趁着裴子烁大学假期,正好他主理的时装公司也运转正常,不用他时时刻刻盯着,便来了这里。 裴子野看了一眼前台的林冬宜,留意到她绾起头发后露出的后脖颈,肌肤白里透粉。慢条斯理地问道:“Can we have breakfast now?” 林冬宜愣了一下,她还没有熟悉这里的工作流程,贸然回答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她只说:“Wait a minute.” 林冬宜往厨房方向走去。 谢众在厨房听到107的房客回来,便端出早餐,金枪鱼和牛油果迷你卷,牛奶和气泡水。林冬宜接过姑父手里的餐食,他又接着进厨房忙了。 裴子野看着林冬宜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然后他看到了旁边立着的雪具,或许可以和裴子烁去最近的雪场滑雪。 可是这里打车并不方便。 裴子野想了一下,看向林冬宜问道:“请问这里的民宿可以载我们去最近的雪场吗?或者...这里方便租车给我们吗?” 林冬宜愣愣地看向裴子野,看他长相以为是外国人,没想到竟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也不太清楚,我刚到这里。我待会儿可以帮你问问。” 裴子野诧异:“你不是工作人员?” “嗯...不算是,我也是刚到这里。”林冬宜回答。 裴子野看了她一会儿,确认了是机场那个女孩。 “好,谢谢。”他道谢,开始用早餐。 林冬宜再次进了厨房,问他能不能载着他们去雪场滑雪。 谢众说:“可以送你们去,但是...”谢众犹豫了一下看向林冬宜,“我现在走不开,小宜你能帮我送一下吗?” “好,你给我雪场位置就好。”林冬宜答道。 “那让楠楠陪着你吧?你一个人去我有点不放心。”准备要出发时,姑父跑来跟她说,身后还跟着楠楠。 林冬宜摆摆手,和姑父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不行,你第一次出去没人陪着不行,而且我还没带你出去过呢,正好咱俩也出去玩玩。”谢霁楠兴奋地说。 “让她陪你一起,正好她也很久没滑雪了,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姑父劝说道。 之后林冬宜开车,四人上路去往滑雪场。 车内。 “你俩也跟我们一起滑吗?”裴子烁探头问前排的两位女孩。 “对啊,来都来了。”谢霁楠回。 车内再无说话声,冷冽的寒风吹进,暖气似乎也并不怎么起作用。林冬宜虽说开了几年车,但是在雪地里的经验还是少,并不能开太快。 到了雪场后,裴子野两人坐缆车去高级雪道,几人约好下午四点门口见。 谢霁楠帮林冬宜穿好雪具,带她先上了初学者的雪道后,用双板教她慢慢地滑了一圈。 一圈下来林冬宜摔了好几跤,但是幸好听进去谢霁楠的话了,顺着力往两边倒下去就好。 林冬宜小脸被吹得通红,冻得身体也在发抖。随后决定去雪场的咖啡店先缓一缓,让谢霁楠不必等她,等她滑完两圈林冬宜也就缓过来了。 谢霁楠没再执拗,陪林冬宜买完热巧看她坐下之后也去高级雪道了。 裴子野再次排队坐缆车时,看到谢霁楠独自一人在前方排队。她身边并没有那个人。 裴子野想了想,对裴子烁说道,“我去上个厕所。”也转身去了休息区。 一进门,裴子野就看到对着窗外发呆的女人。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肤光胜雪。竟让人不忍心打扰她的安静。 裴子野要了一杯冰美式,看着她慢慢走近。 周围的人看到裴子野也纷纷转头,只穿着滑雪服也引人注目。 “滑累了吗?”裴子野走过来低头看她。 林冬宜回头,“外面太冷了,进来缓一下。”林冬宜看向裴子野手中的冰美式,“你也...滑热了?” 裴子野低头看,笑了一下,“是有点。”林冬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你不会滑雪?”裴子野问道。 “对,我在南方住,不怎么有机会滑雪。” “你朋友去那边的雪道了,雪道很长,一时半会儿下不来。”他喝了一口冰美式,问道:“要不要我教你?” 林冬宜心里蓦地一下,看着对方的琥珀色的瞳孔,一时没反应过来。嘴上却回答道,“好。” 裴子野领着她去了初级雪道。 排队前裴子野蹲下将林冬宜的鞋子拉紧一格,再帮她把雪鞋踩进了双板里。 两人一同坐上缆车,国外缆车一般只有一根横杠横在身前,并不安全,林冬宜第二次坐还是害怕。 他思虑片刻,忽而道:“我叫裴子野。” 林冬宜抓紧横杠说:“哦。我是林冬宜。冬天的冬,时宜的宜。” 裴子野点了点头,“你和民宿的老板是亲戚吗?听你叫他姑父。” “对,来这里住一段时间。想散散心。你来这里旅游?”林冬宜也有问有答地说。 裴子野转头看向林冬宜的脸,明明害怕却装出一副很镇静的模样,“陪我弟出来玩玩。” 林冬宜点点头,随后探头看向地面,“唔...可是我有点不太好教诶,身体太冷了,没怎么缓过来。” 他点点头,慢慢地说道:“没关系,我在呢。” 林冬宜抬头看向他,听他缓缓地说话,坚定的样子,阳光穿透他的琥珀色瞳孔,高高的鼻梁下泛着一些阴影。脑袋嗡嗡响起,头顶上缆车牵引的声音貌似也听不见了。 缆车到站后,裴子野带着林冬宜到了空旷的一处,便说:“刚才你朋友应该教了你点基础的姿势吧?” 林冬宜不太自信的点了点头。 裴子野低头给她整理手套,“两个雪仗拿着就好,刚学的时候不要用它。更不要在摔倒的时候试图用雪仗阻止,会摔得更惨。滑的时候,膝盖稍微并拢,微微弯曲。”他微微按下她的背,“对,身体向前倾。确保小腿前侧的骨头,抵在雪鞋的前侧,这样身体重心在前面,就不会来回晃了。”裴子野专业且耐心地教着。 林冬宜低头看着自己的姿势,听着他的声音调节自己的动作。 “一个雪仗先给我,另一个雪仗举着和胸平齐,两手与肩同宽抓着它。”裴子野在雪地里画了一个弧线,面对着林冬宜,站在比她矮一点的山坡上。 “来吧,前两圈我先扶着你。”他将手握在了林冬宜的两手中间的地方。 林冬宜没反应过来,难道他还打算陪她滑很多圈吗? “走吧。”裴子野命令道。 “你就这么...跟着我?你倒着滑下去吗?”她担心的问。 “你不用担心我,注意自己的姿势就好。” 林冬宜看着他身后的斜坡,深呼一口气。身体和脑子往一处使劲,慢慢地滑下去。裴子野也开始慢慢地往下滑,不离半寸。 山峰上的风吹着两人,三三两两的人从他们身旁错过去。他看出林冬宜异常紧张,宽慰道:“滑的很好,马上就到终点了。” 林冬宜点点头,现在这个速度在她看来已经很快了,不敢分神,只能低头看雪板。 滑到终点时,林冬宜回头望向刚才下来的山坡,心里有了一点点成就感,开心地笑着。 “再来?” “好。” 谢霁楠在高级雪道滑到第二圈的时候,摔倒在道路左边的坑里,有点崴脚的痛感,一时站不起来。 裴子烁滑雪的中途,看到熟悉的背影一直在坐着,一副并不打算起来的架势。他放慢速度滑向左边,停下。将单板从雪鞋中撤下来,踏着雪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喂!帮帮我,我起不来了。”谢霁楠一副要哭的样子。 裴子烁皱眉,“这么大个Warning Sign你看不到?”他指了指她身后的警示牌。 “我也不想啊!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快点!要不要扶啊!” 裴子烁听到这话挑了一下眉,“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啊?” “你不救...你不救我你没车回去!” 裴子烁撇了撇嘴,像是无话可说,耸了一下肩,踏上单板就走了。没再管她。 谢霁楠闭了闭眼,“有病吧。”随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由于在雪地里坐了太长时间,手脚冰凉,都被冻僵了。 高级雪道人太少了,这么冷的天很少有人出来滑雪。手机也放在了山下的储物柜里,除了刚刚路过的裴子烁真的没有人能救她了。 谢霁楠越想越觉得憋屈,这时有人走路过来,踩在雪地里 发出声响。 谢霁楠一抬头,愣住了。他怎么又回来了? “走不走?”裴子烁伸手,谢霁楠顺势搭上,一把将她拉起来。随后裴子烁转身左手环住谢霁楠的腰身,固定住她。 “别乱动。”他一脚踩住谢霁楠雪板的锁扣,让她把脚拿出来,然后再将另一只脚拿出。左脚拿出来的时候确实费点劲,裴子烁看出来了。 蹲下将双板和雪仗插进雪里,猛地将谢霁楠打横抱起,走向他刚刚滑过去的地方。 “你你你...” “干嘛?你又没法走路,我难道一步一步扶着你走下去吗?” “那你就打算这么抱着我滑下去吗?” “怎么,不行啊?不行你自己走下去。”说完便将谢霁楠放下去。 谢霁楠听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那...那还是这样吧,你滑慢一点!万一两人都折在这,可就都完了。” 裴子烁笑了一下,穿上单板,跳了两下调整了一下位置,便开始出发。 谢霁楠一开始不敢看,毕竟是第一次这么“滑雪”,害怕抱着她的人一不小心就抱着滚下山。过了一会儿,她发现真的很平稳,才睁眼看向那人的下巴。 他看起来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头发蓬松柔软,清澈的眼神中迸发出鲜活的生命力。 咳...也就那样吧~ 两人一路平安地到达了山下,因为中途并没有休息,裴子烁也累得够呛。看了眼时间,也快到要回去的时候了。又背起谢霁楠去休息区,换衣服拿随身的东西。顺便发消息告诉哥哥,他们在这里等着他。 谢霁楠虽然很感谢他,但是也没忘了刚刚,他毅然决然抛下她远去的身影。别扭地说了句谢谢之后就没再说别的。 第三圈滑完后,林冬宜有种似乎是征服了一项运动的骄傲感。 还想接着去滑的时候,裴子野说:“要四点了。” 林冬宜抬头望向他,裴子野站在背着光的地方。此时夕阳西下,整个雪山被罩上了一层金色。不禁感叹了一下,“夕阳真美。” 裴子野也透过层层雾气看到了女孩儿的眼睛里的橙色雪山,暮色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沉醉地透彻。 “这里的日出更好看,去看吗?” 裴子野被他自己吓了一跳,回程的路上都在懊恼怎么这么唐突。 但是脑子里只记得女孩的一句话, “明天吗?好。” Chapter3日出时分 不知怎么她脱口而出,在犹豫着是否该说点别的时,却已经错过了最佳机会。 算了,就当是为了明天的日出。 回到家,她洗了个热水澡,围着热炉和谢霁楠聊了一会儿天,便去睡了。 7:30 a.m. 林冬宜摁掉闹钟,洗漱完看谢霁楠还没起,就悄悄下楼吃了一点早餐,又上楼换了一套嫩黄色的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毛衣,散着头发,化了个淡妆,拿上手机就下楼了。 裴子野说好今早要来接她的。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汽车尾气的声音,林冬宜听到了,但是想故作矜持再等一下。随后有人敲门,林冬宜这才起身,开了门看向门外的人。 这次他没戴帽子,看到短硬的头发竖着,整个人变得更加硬朗了。 林冬宜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说:“走吧我们。” 裴子野侧身让她先走。 林冬宜打开车门,“我们去哪里看日出呢?” “去个小雪山坡上。” 裴子野来的路上就已经把车热得差不多了,林冬宜上车后寒冽的冷气都被阻挡在外。 “出门的时候给你从民宿带了点热巧。”裴子野递给她。 “谢谢。”她手接过来,看了一眼裴子野,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裴子野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出发了。” 林冬宜喝了一口,香浓的巧克力味道萦绕在嘴中。一股暖流经过嗓子,胃里也变得暖暖的。“你昨天是和你弟弟去看的日出吗?” “对。” “这样,”林冬宜点点头,“你俩相差几岁?” “八岁。” 林冬宜点了点头,看向前面道路两旁的彩色房子,一层一层迭在山上,天还没亮,只有车轮滚在雪地上的声音。 其实她并不擅长聊天,长期待在舒适圈里,跳出来让她接触陌生人确实有点难以自洽。她抿了抿唇,可是昨天他的话还挺多的。 虽然是昨天是教她滑雪,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判若两人。难道有起床气?林冬宜悄悄往旁边看去,看清他专注开车的侧脸,那双眼睛似比夜空的星还要亮。 裴子野余光看到了,她在以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眼神偷瞟他。他右手开着车,左手放在车窗旁杵着脸。 “偷看我干嘛。” “哪,哪有?我看那边的海。” “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以为你有什么事。” “谁鬼鬼祟祟,我光明正大得很。” “哦,那你就是光明正大地看我。” “……” 她张了张嘴,撇嘴偏过头去。心里却因为跟他拌了几句嘴,小别扭也没了,调整坐姿继续看向前方。 两人结伴而行共处在一个空间里,温暖的空调和即将亮起的天也让林冬宜慢慢卸下了防备。 车子停到路边,裴子野让她下车,回身从后排拿起了相机。 “这就到啦?”林冬宜下车裹紧她的羽绒服,看到他手里的相机,“你还会拍照?” “有时候工作会需要,随便学了学。”顺手向前指了一下,“往上走走就到了。”裴子野低头看了她一眼,放慢脚步和她一起并肩前行。 “今天阴天呢,能看到吗?”林冬宜小声嘀咕。 “不出意外可以,昨天来看也是有这样一段时间。慢慢等就好了。” 两人终于爬到一个小山丘上,这段路本身地势偏高,站在山丘上基本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特罗姆瑟有一座布鲁维根大桥,将小岛和陆地连接起来。对面是绵延不断的雪山和海洋,港口的红色房子立在那里,偶尔有车辆经过。静谧的空间和时间就停在这里,无限放大人的感官。 “冷不冷,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要去车里待着?” 林冬宜看了看手机里的日出时间,确实还有半个小时,“也行。” 说完便转身上车,“你不上来吗?” “我先在外面待会儿。” 林冬宜点了点头,开门上车。车内发动机的声音陪伴着她,纵使有美景帅哥在前,三日来连续早起,她的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阖了阖眼,便睡过去了。 裴子野举着相机拍了很多照片,手也微微冻僵。感觉应该是快要日出了,回头看了一眼车内,居然睡着了。他踩过厚厚的雪,走向她坐的那一侧车边,车窗上有点雾气,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的睡颜。 裴子野轻轻敲了两下玻璃,试图叫她醒来,害怕一开车会吓到她。敲了两次后林冬宜才醒过来,裴子野指了指天空,招手让她下来看,然后就走开了。 林冬宜会意,整理了一下自己,便下车走到他身旁。 “睡得好吗?” 林冬宜揉了下眼,略微尴尬地笑了一下,“时差没怎么倒过来。” 裴子野静静地看着她,刚才那一觉让她的脸又变成粉红色的了。羽绒服的鲜亮颜色衬着她没有刚见面时那样清冷,不易近人。 9:13 a.m. 天空开始挤出一道光亮,金黄的地平线、白色的雪山和静谧的海交织在一起。 盛大的日出,在雪山上延绵不断,映在湖面上,发着橘色的闪光。 林冬宜眼前开始微微模糊了。 她在看光,看纵横的线性变化,看一场无与伦比的美丽。 她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只知道此时无需多言,一生仅这一次也足够。 裴子野看到她呆了的样子,想稍后退一步,看林冬宜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退远了一些。 拿起单反拍了一张她与特罗姆瑟日出的合照。 金色又神秘的光笼罩在她整个人身上,穿过发丝,落在雪地里。 林冬宜意识到身边没人了,抹了一下眼。回头望去,笑着问,“怎么去那边了?” 裴子野从取景器中看到这一幕,心脏漏了一拍。女孩的脸上洋溢着很幸福的笑容。手里的快门却忘了按下,他把相机放下,“站得远看得更全一些。” “是吗?我也来。”林冬宜跑过去,“嗯!也还不错。”林冬宜瞅了瞅他手里的相机,“能给我来一张吗?” “那你站过去。” 林冬宜听话地站过去,背朝他,脸侧了过来,仰头微笑看着天空。 长长的黑发直着到腰,微风吹起扬在空中,白皙的脸上有两颗小酒窝,身后的美景也正在说我们好配。 裴子野拍完回放给她看,“有点技术的嘛。”林冬宜打趣道,“你要来一张吗?” “不了,我拍拍风景就好。” “那我们走吗?我有点饿了。” “回去吃还是外面吃?” “找个店?我还没吃过这里的菜。” “好。” 上了车没多久,裴子野就找到了餐厅,准备出发了。挪威的餐厅营业时间比较短,冬天白天的时间就这么几小时,所以裴子野也找了很久。终于在市中心找到一家小店,裴子野将车子停在店前。 “看这个店面,应该就是当地的吃食了。下去看看吧。”裴子野解开安全带说道。 林冬宜跟着裴子野进了门,她看了看四周,环境很好,温暖舒适,飘着淡淡的香味。 两人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服务员递上菜单。裴子野问:“有什么忌口吗?” “不太习惯辣的。” 裴子野微笑了一下,“这里应该没太有辣的。” “那都行,你看着点。”她起身去厕所。 裴子野点了一只新鲜的帝王蟹和一份羊排。等她回来后,便把菜单递给林冬宜,“看一下,至少看看它提供的有没有自己想吃的,我不能做主。” 林冬宜接过去,细细地看了一遍,点了一份意式面包和一份青口和虾。 等待菜上来的同时,裴子野看着对面的人,问:“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林冬宜喝了一小口热水,“还没想好,目前打算...两个月?” “你现在在工作?” “辞职了。” 裴子野抬眸,挑了挑眉问:“工作不开心吗?” 林冬宜点了点头,“现实与雄心不匹配,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妈说来这里散散心,就算是从了解自己开始吧。” 他点点头,“适时做出一些改变,或许也可能有不同的人生。不过在不那么焦虑的情况下,你能激发出一些新的动力,在哪里都不会错的。”裴子野回答道。 林冬宜抬头,看向裴子野。他也正巧看着自己,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两人,刚刚在外面的冷酷泄了一地。烛光在两人的脸上交错,林冬宜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看向了他骨节分明的手,宽大白皙。她舔了舔嘴唇,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有主理的服装品牌,但算是给我父亲打工。” “怪不得衣品这么好。” 裴子野听到这个评价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微妙恍惚,脱下羽绒服只穿一件白色紧身的毛衣,才真正地显现出来她的曼妙身材。刚才她从厕所洗完手出来向他走过来时,屁股带着蜜大腿动着,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坐下时她傲人的胸乳微微颤抖了几下,看得裴子野下身微微绷紧,平复了一下心情。 正好第一道菜上来了。是林冬宜的意式面包,她用叉子插起一片,烘烤酥脆,入口绵软又飘着蒜香的意式面包。 “你也吃,还可以。”她往裴子野的方向推了推。 两人一同吃起来,外面的冷空气会消耗人的脂肪,一进店的时候两人肚子都在咕咕叫,现在终于得到了缓解。 随后上了帝王蟹和羊排。 帝王蟹敲开放进咸香的汤中,浓郁的香味散漫到空中,裴子野先拿起她的碗舀了一勺汤又把蟹腿放进来,光是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听说今晚可能会有极光。”裴子野喝了一口汤说道。 “真的吗?在这里?” “听这里的极光猎人说的。” “那你们要去看吗?” “试着去追一追吧。” “方便的话能带上我吗?” 裴子野抬头看她一眼,“记得穿厚点。” 其实他并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极光出现,不过只是想今早的笑容在她脸上再绽放一遍。 林冬宜说:“那我要从现在就开始祈祷,祈祷我们晚上真的能看到。” Chapter4山茶花香(微微h) 裴子野将她送回家后便返回民宿,进门没看到裴子烁,上楼发现他在露台泡温泉。 裴子烁看他从门内出来,疑惑地问:“你大白天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出去办点事,吃饭了吗?”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没有。”裴子野也不等裴子烁说话,就回房间休息了。 他脱下冲锋衣,捏住颈前领子向上提起扒下毛衣。一身肌肉纹理紧实,凹凸分明,肤色白里透粉,肩背宽阔厚实,性感俊美。 幽暗深邃的琥珀眸子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转身走向淋浴间,水滴成雨般落下。裴子野闭上眼睛仰头,水便打湿了他的脸庞,顺着发丝流向各处。 休息了两天终于渐渐地放下了戒备,工作上的事情让他并不能很轻松地度过每一天。连轴转的日子使他身心疲惫,闭塞了那么多年也不是能轻易打开自己的内心的。 自母亲去世后,父亲的精神状态也渐渐变差,落在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虽然子烁一有空也会来帮忙,但主持大局,统筹一切的目前只有他了。直到母亲去世前他都以为一家四口会一直这样幸福平安地度过这一生,可是天不遂人愿。 参与服装设计,管理公司阶层的事情并不是他真正想做的。 大学时他就读于贝尔维尔建筑学院,大学时期的那六年,是他目前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分析模型,参观各处的建筑作品,花大量的时间把建筑中最宝贵的空间,描绘得淋漓尽致。 可是没想到,母亲的去世给全家人一个重重的打击。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时间的循环里,渐渐地裴子野走了出来,父亲却被永远地困在里面,神志不清,时好时坏。 母亲生于云南,是个温柔且平易近人的女子,他小时候去过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只记得外婆家里有一小棵山茶花树,每到冬春之际,盈香满室。 或许母亲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么来的吧,小时候的他想。 母亲去世多年,终于他又再次闻到了这个味道。那阵风吹过来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泛起酸涩。 又想母亲了。 裴子野睁开眼睛,洗了一会澡便擦干身子躺床上了。 橘黄色的日光刺痛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她回头,嘴角翘起来,眼睛弯起来,两颗小酒窝挂在脸上,好看极了。 裴子野猛地一睁眼,晚上八点了。 居然睡了这么久,想着给林冬宜发消息才发现没有她的电话号码。穿上衣服就出门去前台找老板问林冬宜的联系方式。 一开门,坐在前台的不是她是谁呢? 林冬宜听到后门有声音,回头一看,裴子野进来了。 “你休息好了?”林冬宜微微笑着问道。 裴子野点点头,走近了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家睡了一会儿就来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不来叫我?” 林冬宜被问得懵了一下,她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解释说:“刚才在点水瓶的数量,明早打扫要放客人房间的。” “那你吃饭了吗?”裴子野追问。 林冬宜点点头:“吃过了。” 这时裴子烁从前院进来,身边搂着一位长相明艳的亚洲女孩,看起来不大,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 “Hi!”那位女生很热情地招呼裴子野。 “你醒了啊哥,看你没动静我就出来吃饭了。”裴子烁对他哥说。 “你又闲了?”他看到裴子烁搂着女孩的手,两人依偎在一起,不禁皱了眉。 “我是享受生活。”裴子烁说完就撇下他上楼了。 林冬宜看着那两人开门走远,和裴子野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随后裴子野在民宿里用了饭,看林冬宜坐在前台盯着电脑。 还是穿太少了,挪威的凌晨一两点可太冷了。 裴子野踌躇了一下,走进前台,一只手搭在前台桌子上,倾身向前问道,“你要不要来我房间挑一下衣服?” 林冬宜抬头,愣了一下,“要...要干嘛?” “你穿成这样不行,半夜出门看极光会冻发烧。来我房间挑挑衣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林冬宜妥协,起身跟他走向后院。 两排路灯在一条铺满雪的路亮起,将一小块一小块的雪照亮,呈黄色的反在林冬宜的眼中。 这是她第二次踏向去后院的路,上次是参观,这次是要去他房间换衣服。 一路上两人无言,相对静谧的空间中只有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一深一浅。越靠近裴子野住的地方,林冬宜就越不自在。两人并肩走着,明明可以塞进口袋里的手却都露在外面。林冬宜想着,突然往前踉跄了一下,裴子野迅速扶起她的小臂,才让她幸免一跤。 他看着宽宽的围巾里埋着的小脸,笑着说,“想什么呢?” 林冬宜的脸一下子唰地红了起来,“没有。” 裴子野看着她放开她的小臂,没再说什么。 终于走到裴子野住的107,就是林冬宜当初看到的,带有木桶温泉的几栋小别墅里的其中一套。外观是红色的两层带一个大露台,里面的陈设比较现代化,一应俱全。 “来吧。”裴子野让她进来,一楼客厅并没有开灯。 一进门就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冬宜并没当回事儿。他转身便走进了长长的走廊,走廊也很黑,几乎看不见什么,林冬宜紧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很快,忽然感觉到什么立马停下脚步。 林冬宜一没留神便撞上他的后背,惊呼一声。 裴子野转过身,透过窗户带来的微弱光芒,看到他正在用一种很复杂的神情看向她。 “怎么了?”林冬宜这样被他盯着腿有点软。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林冬宜在这条窄窄的走廊里除却了一切,好像只能看见对面那个人琥珀色的眼眸。 林冬宜这才反应过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并且正在以越来越响的分贝钻入两人的耳朵里。 “啊...重一点啊...宝贝,快摸我的奶子。啊!不行了...慢点啊...” “骚的你...” “好...好棒...太舒服了...我真的要到了...啊啊啊!” 林冬宜听得脸通红,嘴唇早已干得要裂开,下身软得想要扶墙。懊恼怎么刚才没想起来呢? 裴子野这边也不好受,只是单纯怕她冷。带她来试试哪件衣服合适,没想到忘了这茬。 小屋走廊,寂静黑暗。 两人因为叫床声站了好久都没反应,他裤裆的兄弟早已叫嚣着,裴子野动了动,好难受。 林冬宜没注意到裴子野的小动作,她便说:“我开一下灯。”说完就进裴子野的房间,摸了一下墙壁就把灯打开了。 裴子野的那句‘先别开’都没来得及说。 林冬宜回头便察觉到裴子野的不便了,他涨红着脸,粗粗的呼吸声传进林冬宜的耳朵里。那里竟然支起了粗长的一条物什,因为他穿的灰色运动裤从而变得更加显眼。 林冬宜紧接着伸手‘啪!’的一下又关上了灯。 空气瞬间凝固,裴子野被她的动作整笑了,“怎么又关上了?”裴子野慢慢靠近她,只剩一步之遥,停住。 林冬宜感受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脸,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脸颊逐渐染上渐渐的红,气氛逐渐被暧昧侵袭。 她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再看下去的话,她的心跳就会取而代之成为这个房间里最明显和无法忽视的存在。 “你...你那里...”林冬宜小声地嘀咕,不敢看他,侧倚在门框。 “哪里?” 林冬宜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既然他没什么,她自然可以坦坦荡荡,“你鼓起来了!” 裴子野一听,低声笑了。 刚才因为勃起的害羞样子似乎是装的,他在笑她的脸庞红润,撒娇语气,还有她的可爱至极。 “笑什么!”林冬宜气恼且不解地质问他,却也不敢太大声,害怕吵到别人的香艳情事。 “这不是人之常情,小姐?”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要她好过。 “那你也...太夸张了吧。”林冬宜扁了扁嘴,撇开头不去看他。 裴子野右手覆上门框,杵在她头顶上方一点的位置。左手握住开着门的把手,一米九的臂长自然也很长,这个姿势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圈进他的怀里,却又丝毫没碰到。 “没办法,我尺寸就是这样。你觉得呢?” “什么啊?” “初次见面不给点评价?” “我...我和谁初次见面,这里又没别人。” “装。” 林冬宜:“……” 她微微抬头,便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颌线。他皮肤白净,颈项修长。林冬宜收回目光,只是前方,但是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她的心绪。 “走开啊,不是说给我找衣服吗?”林冬宜有点气急,虽然她刚刚也情动得站不住了,没经历过的她对于这一切都保持好奇和幻想,但是现在的情况让她有点害怕同时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等会儿,缓缓。”裴子野的额头上有汗珠冒了出来。 林冬宜嘟起嘴,“你光站在这里就能缓过来了?” “不然你帮我?还是我当着你面解决一下?”裴子野打趣道。 “我才不要。” “那你乖乖站着。” 其实他当然可以自己找个地方手动解决一下,可是月光沐浴下,美人怀抱里。 虽然并没有拥入怀里,但是这也让他舍不得现在离开。 可能是太久没做了,不然不会这么快起反应的。 只是他看到眼前的小姑娘随着气息起伏的胸脯,靠近时后颈脖散发的阵阵花香,她嘴上随着光动会发亮的唇彩,晶莹剔透,就想让人一口咬下去,久久不分离。 Chapter5挪威极光 林冬宜坐上车的那一刻都没缓过来,只觉得他身上的清冽味道已经串到自己身上来了。 裴子野找了当地的极光猎人,带着他们去追极光。只凭自己的观测肯定是有限的,不如直接找专业的人帮忙追寻。 只是到了晚上,整座城市变了一坐白夜森林,避开城市地光和云层,车往郊区开去。前方的路像是被劈出来的一样,让人分辨不清。极光猎人右手边的电脑显示着很多红红绿绿的数据,他根据这些数据开往更有可能观测到极光的地方。 猎人看着后视镜说:“我们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除了靠科技的预测以外,剩下的就要看天气和运气了。” 林冬宜环着胸,头仰靠在座椅上,听到这一番话,安慰自己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很奇妙的体验了不是吗? 和认识没多久的人一起滑雪、看日出,如今一起去追极光…… 或许等这一切结束,抽回灵魂回到现实中,会怅然若失。但是她觉得,有过一些片段就足够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逃避片刻做回自己的时候,还是尽情一点吧。 林冬宜回过神来,“It’s ok,It's good to experience it once.”(没关系,能体验一次就很好了。) 裴子野听到挑眉,她还蛮乐观。其实他在冰岛看到过很多次极光,北欧夜晚的景色相差无几,不过是陪着一起经历这些的人不一样罢了。他看着坐在身旁的人激动的神情,也跟着祈祷。 裴子野想着,突然感觉他这边的前车轮一下子陷了下去,车子顺势往左边倾斜。林冬宜坐的那一边翘了起来。司机一个紧急刹车,裴子野的手瞬时拦在林冬宜身前。 车子陷在了一个坑里。 极光猎人:”Shit!Wait a minute. I'll get out of the car and take a look. Don't get out of the car.”(等一下,我下车看看,你们先不要下车。) 林冬宜警惕地看向四周,因为是郊区,建设并不完善,房屋并不是很多。裴子野安慰她:“应该是车子抛锚了,别担心。” “那怎么办?”林冬宜裹紧围巾。“我们不下车吗?” “等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带他们追极光的人上车,“我们的车可能出不来了,附近没什么村庄和车辆,我刚才给我朋友打电话求助了。幸好我们离目的地不远,你们可以在车上等一下,我朋友马上来。” 林冬宜有点担心怕错过极光,“这里能看到极光吗?” 极光猎人看了一下手机的预测app,说:“有点困难,还要再往前走走。这里的云层有点厚,不如前面视野更好。” 裴子野说:“你朋友大概还有多久?” “半个小时吧。” 裴子野脑子宕了一下机,半小时有点太长了。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极光怕是一会儿就会出来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看向旁边默不作声,也在想着什么的林冬宜。 “要不我们走下去?” “我们走着过去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相视一笑,裹紧厚衣服拿上相机就下车了,让极光猎人带一下路。极光猎人答应,将车子留在这里,打上双闪,便徒步和俩人一起行走在茫茫雪原之中了。 “你怎么也会想下车走路?”裴子野一边行走一边看着林冬宜脚下的路,怕她踩到不安全的地方。 林冬宜一脚踩出一个脚印艰难前行,大声说道:“一生很少有机会能看到这些啊,如果这次我们努力了,还是没看到的话也没关系。我笃定,过程比结果重要。” “以前有过这种经历吗?” “没有。那你以前看过极光吗?”林冬宜脸颊红红、大声喘气地问道。 裴子野看到她被风吹起的发丝,“在雷克雅未克看过几次,挺美的。”然后自然地转身面向她,双手将她的围巾裹得更紧了点。 林冬宜被他的动作吓到,但是并没有往后退,继续问道:“也是和朋友去的吗?” “和我父母去的。”裴子野整理完她的围巾,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林冬宜跟随他的脚步,“哦,真好。” 裴子野没有接她的话,只觉得此时无须多言。他抬头看向天上,觉得应该快到了。此时已经有点灰绿色的光芒了。 他碰了碰她的手臂,指了指天上,“看。” 林冬宜仰头,哇怎么会突然一下出来呢?明明刚才还没有的,她正感叹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时,前面的激光猎人说:“再往前走点,我们去那个地势高一点的地方。” 他们停在了一片雪原之上,偌大的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人类是如此庞大,却又如此的渺小。他们一抬头,除了星星在闪烁以外,已经满天空都是绿光了。身旁的地都被映亮,难以形容的震撼。 她要流泪了。 正专注于星空的林冬宜突然被一股力量拽进了雪地里,狠狠摔了一下,回头便看到裴子野得逞的笑容。 “你故意的啊!” “你躺下来看,不一样的。” 林冬宜半信半疑地看躺在雪地里坦坦荡荡的他,两手迭在脑袋下面放着,自由坦荡。 林冬宜白了他一眼,顺势躺下,她倒要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随之向上看去,她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海底,时间静止,只能看到头顶上的绿光波光粼粼,随着云层大气在舞蹈。 这一场极光大爆发,是连裴子野都没有想到的,本来以为能看到三级就很不错。没想到已经是五六级的强度了。 看来是老天觉得他们这一群不怕冷的人这一路艰难奔波,被感动了。 林冬宜叫喊了一下:“啊!” 裴子野转头看她以为要发什么神经,结果她手脚张开成‘大’字形来回在雪地上滑动,拨开的雪有一点撒到了他身上。 裴子野看她那么开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拿起相机拍下这一瞬。镜头中是她无忧无虑地笑容,被极光打亮的雪原,还有他在地上的影子。 也算是第一张合照? 裴子野摇头笑了笑,对她说:“过来,给你和它合一张照。” 林冬宜听到坐起来,歪头对他说:“你不照吗?” 裴子野:“之前照过了。” 林冬宜听着切了一声,“那怎么能一样?”起身夺走他的相机,越过他走了两步递给了极光猎人,拜托他帮忙拍两张照片。 “怎么能拍单人照呢?又不是一个人来的。” 裴子野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塌陷,看着她缓缓走向他,在他面前停住,面向镜头的时候又露出了她的酒窝,此时此刻,一切的词语都很匮乏。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时光就在这一刻停下。用它填满你无聊且漫长的生命,哪怕只是一瞬间。 而此刻,她和一场浩大的极光盛宴落在了他的生命里。 林冬宜上车对他说:“等一下记得把照片发我,还有今天早上的日出。” “扫一下。”裴子野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是他的微信二维码。 “你叫Elior?”林冬宜看到他的名字问道。 “对,但是一般不怎么用国内的社交软件。” “看出来了。”除了头像名字没有任何东西,朋友圈更是没有。 3:00 a.m. 林冬宜回到家后,悄悄地洗漱完便躺下了。 看到微信上裴子野已经把照片传了过来。一张是日出她抬头看向天空的,一张是他俩并肩站在星空下的合影,她自己笑得很开心,裴子野只是微微笑了笑,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露出一双眼睛明亮且深沉。头微微偏向她那边,高傲地看向镜头。还有几张是他拍的风景照。 林冬宜看着聊天框,开始打字,“早点休息。今天谢谢你。” “你也辛苦。” 林冬宜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短短时间,他们似乎成为了不用多说,也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的朋友。 朋友吗...?她也不确定。 她闭上眼睛,慢慢入睡...... 仿佛又置身于那个神秘而广阔无垠的空间里了。 那夜,群星闪烁。 不远处的绿光在夜空跳舞。 好像是定格了在这生命的一瞬间。 连接人与天地,贯穿精神和肉体。 Chapter6回南法(自慰h) 自那次极光后,林冬宜就没有空去民宿帮忙了。家里要留一个人照顾腿脚不便的谢霁楠,姑姑姑父那里也开始忙了起来,来了几个人要长住,姑姑姑父也要一直守在那里了。 谢霁楠懊恼地把头靠在林冬宜肩上:“好烦我自己,你刚来也没能陪陪你,就受伤了。” “可是我陪你的同时也同样在好好休息啊。”林冬宜反手捋了一下谢霁楠的发丝,“什么都不想,每天就只想着该给我们妹妹做点什么好吃的呢?” “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也是小馋猫嘛?”谢霁楠开心地打趣道。 林冬宜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觉得呢?” 这时司机已经开到目的地,让两位女士下车。 谢霁楠站稳后说:“反正我快好了,大差不离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去医院复查了。” “毕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使好了,你也少出去蹦跶。”林冬宜叮嘱谢霁楠说道。 两人说着话一起往大门走去,谢霁楠抬头看到对面的人停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说完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女人。林冬宜也看到了,他又换女人了。自那次偷听后第一次见裴子烁,不过并没有看到他身边的那个熟悉的人。 裴子烁站在台阶上,俯视着站在他下面几个阶梯的谢霁楠,“医院你家开的啊,我为什么不能来?”说完揽了一下身边的女人,“我感冒了来看一下不行啊?” “你...” 趁着俩人没吵起来,林冬宜问了一句:“你哥呢?” 裴子烁看向林冬宜,问道:“你关心我哥?他早回南法了。” 林冬宜害怕被看出什么来,没再问了。 原来是提前回去了。 林冬宜有点失落,接下来陪谢霁楠看病的时候心不在焉,心里塌陷下去了一小块地方。她知道,彼此只是在浩瀚的人生长河里的某一个很小的尘埃,相知,相识,错过,这才是人生的常态,她这样安慰自己。 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医生嘱咐谢霁楠即使走路比以前好很多了,但还是要少活动,下楼梯或者做其他的剧烈活动还是要注意。 林冬宜小心跟在谢霁楠身后上楼梯,等谢霁楠坐到床上后,谢霁楠问她,“姐,过两天我们去喂驯鹿吧?带你去体验一下,那个农场的主人和我爸很熟的。” 林冬宜坐在她床边,问谢霁楠:“医生刚说了你不可以剧烈运动。我再带你出去,又复发了怎么办?” “没事啊,我都可以走路了。哎呀我也好久没出去了,在家待了三周,真的受不了了姐姐。”谢霁楠欲哭无泪,双手摇着姐姐的小臂不放开。 林冬宜被她这黏人的劲儿逗笑了:“真受不了你,再说吧。”转身出了房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谢霁楠冲门口大声喊道。 过了两天,晚间。 谢霁楠敲响林冬宜的门,林冬宜听到门外声响便急忙收起手中的小玩具,胡乱抽了张纸擦了擦下体,盖好被子,打开昏黄的台灯,然后清了清嗓子:“什么事呀?” 谢霁楠欣喜地开门探头进来,“姐,明天上午我们去农场吧?” 林冬宜皱了皱眉,努力回想,“什么农场?” “那天和你说的啊!你说等我再好一点就带我去的。”谢霁楠有点期待地说道。 林冬宜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样,“哦。”了一声,本来不想这么快就带谢霁楠出门玩的,但是下身实在是黏腻的不太舒服。她刚才在自慰,才爽到攀上顶峰,还未喷完,就被谢霁楠的敲门声打断。但还是好脾气地说:“那你明天要乖乖地哦。” “保证听你的话!”谢霁楠开心地回话,“不过,冬宜姐你的脸好红啊?不舒服吗?”她看着林冬宜,如幼兽一般纯净的眼眸,巴掌大的小脸,正静静地望向自己,听到自己的问题,脸颊逐渐染上淡淡的粉红色,在黄晕的灯光下更为明显。 “嘿嘿,不逗你啦,早点睡,明天穿多点。”谢霁楠调戏完她,关上门。留林冬宜独自在房里,害羞得脸要滴出血来。 窗外的飞雪让街道变得更加寂静,林冬宜慢慢地躺下,床边四格玻璃的白色拱形窗,透出一月大地的寂寥。 她探向身下,湿漉漉地触感,刚刚到达的顶峰冷不丁地被触摸一下,又有感觉了。每到快来生理期的那一段时间,她总是容易想要,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与她灵魂和肉体上都一致地契合。没有。 她打开抽屉,拿出玩弄阴蒂的震动小玩具,她足够敏感,只要一档的震动,就可以让她阴道不断缩紧。二档时,她颤抖地直接可以喷射出来,源源不断的水,浇湿了身下的床单。 但刚才那次,她开到了三档。 当她第一次尝试三档的时候,脑子里便不自觉地浮现了裴子野那张脸。 穿着衬衫马甲,西装裤熨烫平整,手腕上的手表滴答转动着,手指修长,要是伸进去她洞里面...她的小穴又涌出一股水。他琥珀的眼眸深情且明亮,看谁仿佛都是带着情欲的眼神,那样扰人心神,使人害羞不已。 她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闭上眼睛,伸向乳尖,双腿张开。手抚上小穴开启震动,玩具带着冰冷的空气触到她微微涨红的小阴蒂,她紧紧地缩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开始揉搓起来。 偶尔借他的脸和身体幻想一下,林冬宜还是很爽的。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在他房间门口的那一刻,他俯身贴在她耳朵旁,暧昧气息铺满整间屋。昏黄的路灯照在木质地板上,他宽大的手扶上她的腰身,上下抚弄着。 在她的幻想里她也并没有拒绝,跟着进了他的房间。房间很大,自带浴室,裴子野紧盯着她,“可以吗?” 她点了头,被他推在床上。他快速地除去自己的上衣,希腊般的雕塑身形便展现在她面前,宽厚的肩膀,窄瘦的腰。林冬宜的目光滑向那一处,还是那条灰色的运动裤,记得只是因为楼上那点声音,就能让他支起他那粗长吓人的阴茎。 “摸摸它。”她听到他的指令,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去。 啊...小穴紧紧缩了一下,身下的阴蒂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继续闭眼幻想。 他开始低下身子脱去她的奶罩,白色的蕾丝边缠绕了他满手的温柔。终于露出了她的乳,白里透粉,皎洁明亮。他狠狠地吸吮,又反复拨弄。“嗯...”林冬宜情难自已。 “湿了没?” “好湿...嗯...”林冬宜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没在这无限缠人的情欲里了。在她的脑中,他是如此的温柔,又是如此会玩弄一个女人的身心,所有的所有,一切小心思都会被他拿捏。但是她又深深沉沦在这种感觉里,无法自拔。 身下的玩具和林冬宜抚摸奶头的速度越来越快,脑中的裴子野也在说:“冬宜,今天就射给你好不好?射到你的乳上,射进你里面。我们做好多好多次,好吗?” 林冬宜听到羞耻的话语,身下开始麻痹起来,直到六秒以后,她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瞬间抬高,头顶着床头,手脚卷曲,下面喷了一注水在空中,便落在床单上,狠狠颤抖着,嘴里控制不住地喊:“啊...到了...不行...裴...” 刚喊出了一个字,林冬宜便捂了一下嘴巴,不能,不能叫出他的名字。 她的自尊心在暗暗作祟。 而林冬宜还在高潮的快乐中意犹未尽,谢霁楠便敲门进来了。 问她明天能不能去农场。 Chapter7怒雪纷飞 第二日,林冬宜和谢霁楠整装待发。一路开去,越来越多的松树沿着山上平缓的地方铺展,在一片茫茫大雪中交织出青黛色的模样,在树枝的尽头,雪花开始堆积。房屋散布在几座山头之上,饱含风雨,经久不衰。 车停在停车场后,林冬宜下车,拿着背包,跟在谢霁楠身旁,往山上走去。 她们进入到一片森林之中,空中没有飞鸟,林间偶有三两驯鹿驻足。凛冽的寒风袭来,卷起阵阵飞雪。积雪已经到了脚腕,一路走下来,伴着耳边仅有的簌簌声,两人的鞋印刻在雪地上,一深一浅。一切仿佛已静止,成了永恒的存在。这里没有所谓的路,层层迭迭的树干交汇在一起,往天上看去两旁的松树直直伸向天空,汇成一个点。 到了萨米原住民的农场,谢霁楠带着林冬宜先去小木屋跟农场主打了声招呼。农场主所在的林中木屋显得格外萧瑟,小小的一座,古老地沉睡着。台阶前放着扫雪的扫把和一些喂驯鹿的桶,两人走进木屋,一位年老的人朝门口走来,看见谢霁楠,开心地拥抱她说:”I haven't seen you in a long time.” “Sure. My dad really doesn't have time, but I bring a friend to play with you.”谢霁楠撒娇地冲着对方说话。 转身向旁边的林冬宜介绍道:“这位是农场主Oliver,我爸的朋友。旅游旺季的时候会和民宿一起合作,把房客带到这里,跟着驯鹿车队一起坐驯鹿雪橇,喂驯鹿,体验这些活动。” 林冬宜听完惊讶地点了点头,嗯...原来还能这样,“算是北欧一日游吗?” 谢霁楠开心地笑笑,“对呀,驯鹿一日游,不过我们来这里是免费的。免费当劳工,Oliver开心还来不及。”说完转向Oliver那一面:”This is Valentina, my friend.Come with me today to help you!” Oliver也去拥抱了一下她:“Hi,Valentina.Glad to see you.” 林冬宜回抱了她一下:”It’s my pleasure.” 谢霁楠拉了拉林冬宜的袖子,“走吧走吧,我带你去喂驯鹿。它们趴在雪地里不肯动呢,肯定是太饿了!” 林冬宜赶忙回头和Oliver打了一声招呼:”See you later!”接着就被谢霁楠从寂寥却温暖的小屋拉到一望无垠的雪世界里,驯鹿分散在这个农场的各个地方。 谢霁楠带着林冬宜去饲料室领了饲料桶,里面装了一些苔藓和石蕊。 半驯化的驯鹿,知道她们的桶里是食物,所以会追着有桶的人满场跑。一旦桶空了,给它看一眼,它掉头就走了,去找有食物的人。但它们很温顺,林冬宜慢慢走近驯鹿,抚摸它们身上厚实的皮毛,结实的鹿角,长长的睫毛上面覆上一层薄薄的雪粒,它在安静地吃饲料,林冬宜感觉驯鹿吃的有点费劲,便抬高一点桶,让它们吃得舒服。 谢霁楠看林冬宜玩得开心,便说要给她拍两张照片。林冬宜一手抚摸着驯鹿,一手垂在下面,轻松且愉快地看向镜头,背后是延绵不绝的雪山。林冬宜里面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紧身毛衣,外面是一件浅棕的麂皮加绒外套,戴了个白色毛茸茸的帽子和灰色的窄围巾,下身是一件能穿到零下30度的灰色竖条打底裤,长发垂在腰间,随风摆动,看起来整个人软软糯糯的。 在外面玩了很久,太阳快要下山了,又是一轮落日将要在雪山松树下见证了。林冬宜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低头微笑。谢霁楠不明所以,“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吗姐姐?”林冬宜回神,清了清嗓子:“没有,太冷了。回去坐坐吧。” 林冬宜两人掀起帐篷的帘子,众多旅客都在这里休息,围炉煮茶,因为还没有到开饭时间,当地人就在这里讲养殖驯鹿还有伊米民族的风俗文化。因为不是跟的人家的团队,也并没有花钱来这里,所以林冬宜拉着谢霁楠躲在了角落里,也蹭蹭里面的柴火,听听当地人是怎样驯养动物,留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以它谋生,在这扎根的。 她捧着一杯热巧,坐在一根用木头打造的座位上,原汁原味地建造,使得林冬宜对这个帐篷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津津有味地听着当地人讲述他们的故事。 忽然,一阵冷风袭过。 她转头看向帐篷门口,当地人掀起帘子侧身,给后面的人让路,应该是有人要进来,她想。 进来的人是裴子烁,随便坐在了一个位置。当地的人放下帘子也跟着进来,站在正在演说的人身边。 林冬宜紧紧盯着裴子烁,他怎么会来这里?也是来体验这个驯鹿一日游的?这么巧也偏偏选择了这里? 林冬宜的问题一下子冒出来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发现裴子烁有往后看或者在等人的迹象。她低头自嘲了一声,那个人早就回家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出现呢? 她看到帐篷一角又被外面的风吹了起来,风越来越大,吹得雪也止不住地向天上扬去。 就是透过那一角,她看到了有人在走路,接近,停步。 抬起骨节分明、冻得通红的手掀起帘子。 像是一部漫长的电影,一帧一帧地告诉你,林冬宜,宇宙浩瀚,时间的漫漫长河里很少有人能参与你的喜怒哀乐,不妨放手一搏,快意恩仇。 柴火点燃,裴子野悄悄走到裴子烁的身旁坐下,与他小声交谈着。他仍穿一身黑色,光华内敛,气质斐然,直起身子跷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看向解说人。 与她隔着人群,隔着烛火,隔了千千万万的山水,但仍在发着光,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投过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怒雪纷飞,雪景怎会这样美。 Chapter8终身伴侣 “Oh, ma chère enfant. Pouvez-vous me tendre ce verre d’eau ?”(我的孩子,可以把那杯水递给我吗?) 裴子野的父亲双手撑起床边,艰难地直起身说道。 “Bien s?r.”(好。) 裴子野回答着,并转身给父亲拿了一杯水过来。 距离他从特罗姆瑟回来已经过去了一周。 起初接到用人Anna的电话时,他并不惊讶,多年卧病在床的父亲又发生了新的状况,只是他不得不回去处理。因为不想打扰到弟弟度假的清静,他觉得还是独自一人承担比较好。仅仅交代了公司有事,让裴子烁不必担心。定了最早一班的飞机,便回法国了。 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过是在母亲弥留之际时一直在身旁照顾,所以大家都没有察觉,连同他自己。 当真正挂心的事没了,人才会骤然间倒塌而去。像大厦顷刻那样,虽然只身在外,但也能看见它的倒塌,带来的尘土,损伤,哀痛,和不计其数的死亡。 裴子野坐在父亲的床边沉思着。 父亲放下杯子转头看向Elior,他的Elior,转眼间早已长大成人。不再是连上马都要惧怕的小孩子了。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清醒的时刻很少,所以他想认真地记住还没有流逝的时光。 “Elior,什么时候结婚?” 裴子野从他父亲之前的种种回神,他微微一笑,对于父亲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他想他要好好地回答。 “您希望我现在成家立业?” “当然,”父亲咳嗽了几声。“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和你的母亲步入婚姻了。那一年,我们共同买下了这座庄园…”父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过了。 “那么父亲有什么打算?”裴子野问道。 “我...”父亲说话开始有点费劲,“我自然希望你可以自由选择你爱的人,不过有一点你也要考虑进去。”父亲想让自己做得更直,裴子野上前扶了扶父亲。“莱昂德家的小女儿等你很多年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能不顾,若你还是不肯,那你一定要和她说清楚。” “好,我明白了。” “希望在有生之年,我还能有机会看到你步入礼堂的那一刻。”父亲欣慰地说道。 “你自然会的。”裴子野肯定地说。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父亲摆了摆手,让裴子野出去。 裴子野站起身,出门将Anna叫进来后,鞠了躬便向父亲告别。 今年他已经30岁了,在他的规划里还没到结婚的时候。但父亲的提醒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是不是该让父亲心满意足地离开呢? 或许他是想,能到天堂给母亲一个交代,告知母亲,他的终身伴侣是个怎样的人,是否如母亲那样,温柔知性,大方善良。 终身伴侣? 他的脑子里转瞬间浮现出林冬宜的脸,她吗?其实他能感觉出来,那一晚他们都对彼此有点感觉,至少他是这样,想再进一步,但是后来的事情,他并没有想过。 他又想了想,父亲刚才提到的Frida,莱昂德家的小女儿。小时候跟在他和弟弟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他从前并没有当回事,不过经过父亲一点,好像是该好好考虑和Frida的关系了。 又一周过去,父亲情况有所好转。裴子野决定启程,回去继续他的旅程了。 “所以那个车的油能支持我们回到民宿吗?”裴子烁问道。 “我看了一眼,恐怕悬。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赌运气。看看今晚,要不在这里住下,要不就问问这里的游客,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座位,能载我们两个人回去。”裴子野低头看向眼前的柴火,燃烧起来的样子让人着迷于其中,不肯挪眼。 “外面的风这么大了,即使有车,恐怕也很难开。”裴子烁听着帐篷外的风声说道。 “那就做好百分之八十的准备,今晚我们可能要住下了。如果有空房间的话。”裴子野舒展了一下身体,跷起二郎腿。便抬眼向正前方看去,空气弥漫着热巧和烛火燃烧的气味,萨米人低沉的声音在整个帐篷中环绕。 他喜欢这个场景:篝火、帐篷、热巧、讲故事的人,还有人群中那张熟悉的脸。 对面那么多人,裴子野独独看到了她。 那个同时也正在看着他的女人。 Chapter9万种风情 林冬宜迅速低下头,怎么会被他逮了个正着,明明坐在角落,帐篷里的光根本照不到她。被吓到的羞耻感在她脑中蔓延着,但她面上仍然稳稳地,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现在很窘迫。 她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那边,裴子野似乎没有往这边看了。她的眼睛索性就再往裴子野那边稍稍挪了一点,那一抹黑色却消失了。 林冬宜立即朝正前方看过去,果真没人了。她焦急起来,他很喜欢玩这种看不透摸不准的游戏吗? 人群里突然有一声惊呼。 林冬宜的肩膀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她害怕极了。随即看向右侧,本来空无一人的座位居然被一抹黑色占了个满满当当。仿佛停滞的瞬间,两人的眼睛双双对视着,眼眸里跳跃着不同的光芒。 林冬宜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周围的神情有点不太好意思。刚才那一叫,惹得所有人,包括谢霁楠,都向左边的角落里看过来。 她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用口型讲了一个sorry。那些萨米人便继续他们的演讲,游客们也恢复了平静。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林冬宜转头看向他,他的身上散发出好闻的松木香,暖暖的气息。黑暗的角落,这么久没见,她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情愫,忽明忽暗地干扰着林冬宜。 裴子野低头看向她,似乎不满他们之间的距离,向左靠得更近了一点。两个肩膀挨在一起,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你姑父推荐这里,就来玩了。” “哦,真巧。”她点点头,“我表妹也一直想来玩,在家把她闷坏了。”林冬宜跟他开始说起话来后,脸就渐渐地红起来了。一定是帐篷里太暖和,身上的衣服裹着她太燥热了,她现在好想去外面的雪地上躺着冷静冷静,待会儿应该就不会说错什么话了。 但是不是的,她也曾和这个人一起并肩躺在雪地里。 那晚的雪地,冷得刺骨。可是也没浇灭她想和他多待一会的心。 好吧,和温度没什么关系。她微微一笑,“怎么这段时间没见到你人?只看见你弟弟了。” 裴子野见她终于问到这里了,解释道:“前段时间我父亲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我不得不赶紧回去处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没告诉我弟弟,免得打扰了他度假的心情。” “这样子,伯父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每一两个月都会来这么一次,我们其实已经习惯了。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掉以轻心。生命的逝去有时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的确。”林冬宜担心的眼神看过去,裴子野接收到了,但是不想这个沉重的话题在这个温暖的时刻继续,便转换话题问道:“你有找过我?” 林冬宜羞涩地低声反驳道:“当然没有,我就是在路上遇到你弟弟,打招呼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裴子野小声笑着,双手抱胸:“怎么会,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还没过完,当然要回来继续好好享受了。我可不能让裴子烁独占别墅,在我的地方胡乱撒野。” 林冬宜忽然想到什么,和裴子野对视一眼。便一齐笑出声来。 这时,帐篷里的演讲也已经完毕,到了开饭的时间。人们纷纷往外面走去,走向另外两顶帐篷外面排队取餐。 林冬宜和谢霁楠在前面走着,裴子野和裴子烁在后面跟着。几人并没有交谈,风雪此时正在呼啸着,天空给大地穿上了一件灰暗色的衣裳,只有农场上昏黄明亮的光打在人身上。 裴子野打量着前面穿着单薄的林冬宜,上身还好,下面只穿了一条灰色的打底裤。上身的衣服很短,因此并没有遮住紧身裤勾勒出来的臀部的形状,两瓣屁股下缘挤出的那条线,随着她的走动隐约浮现出来。 裴子野紧紧盯着那两条线,浮想联翩。心里的种子仿佛就要破出来了,他感知到下身的反应,趁着夜色正浓,没人注意这里,他右手拿餐盘挡着裤子拉链那里,左手扯了扯裤子,让它变得松快一点。 人们顺着队伍慢慢排队向前走去,林冬宜打头阵,谢霁楠、裴子野和裴子烁,还有后面的旅客跟在身后。 好巧不巧,前方控制人数的负责人冲裴子野说道,不好意思先生,帐篷里的就餐人数满了,希望从他开始,后面的人可以去隔壁的帐篷用餐。 裴子野愣住了,裴子烁在后面说走吧。前面的谢霁楠因为林冬宜的转身,也停下了脚步往后看。裴子野和她两两相望着,中间一条红色的带子把他们分割在两个空间里。 裴子野丝毫没有犹豫,“你好,你介意和我弟弟一起吃饭吗?”没等谢霁楠同意,他就已经两腿一跨,越过那条红绳进来了。 谢霁楠会意,看向林冬宜那边,大声笑着说:“好呀。” 林冬宜抿了抿唇,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和谢霁楠说等会儿吃完饭在Oliver那里见,便进去取餐了。 裴子野跟在身后,看向她的发丝,她窄小的肩膀,高挺的胸乳,走起路来会扭着的腰,还有被打底裤勒出的屁股那里两条若隐若现的线。 在他看来,万种风情。 Chapter10暴风雪 不像有格调的餐厅,人人都保持绅士礼节,大厅中央还会放架钢琴。 这里脚踩的是沙子和石块。头上顶着的是古老而闪烁了千万年光芒的星星。驯鹿逐苔藓而栖息,这些以它们为生的萨米民族也追随它们在森林里流浪。他们的生活只关于森林、驯鹿、星空、雪山、太阳、月亮,还有雨、雪、风、火和酒。 这间帐篷里的座位也不算规整,一排排座位呈半圆圈状围着正中央的篝火。没有正经的桌子,偶尔几个地方会有树桩,人们就把餐食放到这上面食用。 餐食是传统的三道式晚餐,开胃菜是冷熏三文鱼,之后是传统的萨米食物,一碗热腾腾的咖喱土豆驯鹿肉饭。最后是一些芝士蛋糕甜点。在寒冷的天里,他们的胃里暖暖的。 “还好抢到了一个树桩。”林冬宜说着抬头看了一下周围,有好多游客蹲在地上,餐盘放在椅子上吃的。 “There's a seat,you can sit here.”(这里有座位,坐这吧。) 裴子野站起身,将一个年迈的奶奶扶过来坐到他的位置上。林冬宜见状赶忙起身,将树桩上他们的餐盘挪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Thank you, young man. You guys are so nice.”(谢谢你,年轻人。你们真好。) 林冬宜见这个老人身边没人陪着说:“Are you here on your own?”(您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我的丈夫前几年因出海捕鱼,风浪太大了,没活下来。他生前想来这里的。他没来,我就自己来吧。”奶奶和蔼地笑了笑,拿起汤匙盛起一口饭来。 裴子野和林冬宜听完愣了一下,两人都没再说话。 关于特罗姆瑟,世界最北的不冻港。这座海港养育了千千万万个靠海生,因海死的人们。人们惧怕海洋,同时,也渴望这深不见底的海,能保佑每一个从这座港口出行的人,平安康健地回来。只是有的人愿望成真,有的人被遗忘在海中,再无天日。 坐在永不熄灭的篝火旁,老人短短两句话,为生,为死,为海,为风,讲述了短短半生的无奈。 “I have eaten well,Goodbye.”老人起身远去,留下了一个单薄却坚韧的背影。 “太残忍了。”裴子野低声道。 “的确。相爱却无法在共度余生,只留一个人独活在这世上,确实残忍。”林冬宜微微叹了口气,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心中的幸福和哀叹谁也不知晓。 “我是说那个人死了很残忍。” 裴子野抬头看向吃饭吃到一半停住的林冬宜。 “呃...当然,当然很残忍。” 裴子野看她羞红的脸,问道:“这几天都去哪玩儿了?” “没怎么出去,我表妹脚崴到了。在家照顾她呢。” 谢霁楠把餐盘放在凳子上,不情愿地蹲下,“都怪你,走得那么慢。‘桌子’都没抢到。” “你好意思说我,都一样的东西,你挑来挑去。”裴子烁边说一边给两人倒热红酒。 “不一样好吧?有些吃的上面都落灰了,你是不是瞎。”谢霁楠注意到玻璃杯,“可以了可以了。你倒酒这么满干什么,红酒倒一点点就好的你不知道啊。” 裴子烁瞥了她一眼,“小公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你不冷啊?多喝点暖暖身,爱喝不喝。” “切。”谢霁楠喝了一口就开始吃前菜,其实她不太会喝酒,小酌一下没问题,喝太多了她会完蛋的。上次高中毕业,她和前男友一起喝多了,在开party的房间里随便找了一间,便不管不顾地做爱了。 说起来那时候也太疯狂了,所以从此她就发誓要锻炼酒量。不过大四了,也还是那个样,两杯倒的主。 “你哥怎么来了?不是说已经回去了吗?” “公司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不回来干什么。他好不容易有假期,可不会轻易浪费的。” “哦,那他和我姐是怎么回事?” 裴子烁低头吃着饭,听见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直起身放下汤匙。抬头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圆圆的眼睛,乌黑的长发,鹅蛋脸,也算温柔可爱的长相吧。怎么话这么多? “你有完没?你关心他俩你就去问。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趴在我哥身上活着。” “欸,你难道不八卦?我不信。那你哥谈过多少女朋友啊?” “他结婚了。” “什么?结婚了?”谢霁楠一下子站起了身,没站稳直接往旁边摔去。结果打翻了餐盘,不仅人摔倒了地上,饭也都洒在了裴子烁的身上。还有几粒米掉在了裴子烁刚才说到的,温柔可爱的鹅蛋脸上。 裴子烁:“......” 谢霁楠非常不好意思地、艰难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后,拿起身旁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抹布和餐巾纸,胡乱地擦了擦裴子烁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比较惊讶。” 裴子烁努力镇定地说:“我骗你的。怎么跟你在一起总是慌慌忙忙的,你能不能稳当一点?” 谢霁楠听到之后抬头,用一副你纯活该的表情看向他,“那你就是咎由自取啊。” “谁知道你来这一出?我服了。幸亏是防水的,你再泼个红酒,我这件衣服就别想要了。” 工作人员拿来一盘新的驯鹿饭给谢霁楠,俩人换了一个新的树桩吃饭。“那我今晚上去拿一件我爸的衣服给你送到107不就好了。” 裴子烁继续坐下来吃饭,“不了,今晚大抵是不回去了。” “为什么?” “外面风这么大,没办法开一个小时的车回去。万一被掀翻了怎么办,只能在这里住下了。” 谢霁楠点点头,“啊?这样。那你在这里预订了啊,这么有先见之明。” 裴子烁:“...没有,我打算待会儿去问问。” 谢霁楠听到笑了,“原来只是嘴上好听啊。” 这边林冬宜两人吃完饭,从帐篷里出来。外面的情况可以算得上是暴风雪了,林冬宜裹紧外衣,还是单薄的很。裴子野见状直接一把揽过来,将小小的人包裹在怀里,向前走着。 风雪好大,耳畔就是他有力的心跳声,连同自己的一起。节拍不同,却都在为同一件事心动。 两人并肩同行的脚步在雪地里走了好久,逆着风声互相支撑。帐篷上面的大灯,照射出来黄色的光芒,打到地上,形成一个黄色的圆圈。被照耀的圆圈离他们越来越近,过了那个点后,又离他们越来越远。 两人到了森林之中,往那个小屋的方向走去。此时,树也被风刮得左摇右摆,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雪下的尘土伴随着大雪,在灰暗的天空中来回飞舞着。 林冬宜感知肩膀上的手又紧了紧,仿佛害怕她也会被吹到天上一样。她其实很喜欢这种末日之前会来临的感觉,她总未体验过,今天也算是经历了一把。和他一起。来这里的一段时间,有很多时候的第一次都是和他一起的。虽然林冬宜被冻得发抖,但心底里还是开心的。 “别笑,把嘴闭上。”裴子野勒令她。 她笑了?她什么时候笑的?她都没有察觉。 随后她抬头,看到了一点光亮。认出了那是Oliver的房屋,便指了指那里,裴子野会意,直直朝那个方向走。 林冬宜和裴子野在小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谢霁楠两人。便问Oliver,谢霁楠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Oliver只说,不会的。谢霁楠走过很多回这条路,Oliver很放心她。 过了一会儿谢霁楠果然来了电话,说她和裴子烁准备在那里的农场里面的屋子睡了。裴子烁的衣服湿了,谢霁楠的腿脚也不方便,不准备到Oliver这边来了。 说完谢霁楠便匆匆挂了电话,也没说裴子烁的衣服怎么会湿了。 Oliver听完后,告诉林冬宜,这个天你们都没办法走,风太大,路上开车肯定不安全。他这个小屋虽然只有两间房,一间Oliver自己的,一间是放工具的房间,有额外的床架,可以搬进来。也比在野外求生要好。 裴子野点点头,便跟着Oliver去外面将床架搬到房间里。是很久没用的铁架床,铺好床坐下去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但是在寒风大作的天气,有个落脚地已经很知足了。 Oliver90岁的身体能如此健壮,已经很不错。不过扛到这时候,Oliver也很累了,安排好两人的住处,便准备去睡觉。 林冬宜和裴子野望着这个矮小的工具间,四壁和地板都是木头,想必隔音一定不好。角落里点了一个小小的暖炉,床架上的被子厚厚的迭了两层,两个枕头胡乱扔在床上。房梁正中央有一盏垂下来的灯泡,摇摇晃晃,快要抵在他头上。一些工具被挪到了客厅,客厅太冷了,一旦停了炉子,便不能住人,只能到房间里取暖。 林冬宜看着那个一米五的床架子问道:“我们...我们该怎么睡?” 小小的窗户外面,月光洒下,松树仍在晃动。裴子野看向外面,仰了一下脖子。思虑了一会,便说:“你睡床上,我睡地板上吧。” “不行,没有地暖,这和睡在雪地里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少了点风和雪。” 裴子野看她义正言辞的拒绝,戏虐地说道:“那就只能睡在一张床上。” 林冬宜仰头看向他,她一米六八的身高以为在女生里算不错的了,可是一看他,还是有种会被他包裹在里面的感觉,让人安定且放心。她抿了抿唇,眼波流转,似有很多话要说。裴子野像是看懂她眼神里要说的话,朝她迈了一步,“你愿意吗?” 林冬宜被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胸脯微微起伏呼吸着,转头盯着那个床铺。裴子野见她不说话,先把外套脱了,剩下一件高领黑色毛衣和一条黑色工装裤,脚踩一双高帮的棕色马丁靴。寸头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整个人硬朗且让人招架不住。他一个眼神袭过来,林冬宜腿又要软了。 脱完外套后,裴子野便把灯关了。 林冬宜惊呼道:“我...你干嘛关灯?” “嘘。” 林冬宜快要被他这个磨人劲儿弄疯了。越是不知道他要怎么样,心里越是害怕。 马丁靴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快要和她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了,嗒、嗒、嗒。 “抬头。”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 Chapter11窗外雪野(h) 暴风雪过后,人们总是不愿出门。沏一壶茶,躺在火炉旁,留声机里缓缓道来乐声。 林冬宜睁眼,望向被雪遮住了三分之一的窗户,出门大概就要到腰部了吧。 昨夜,一米五的床将他们黏在一起。她动了动身子,两腿之间被磨得有点痛。那时,两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她笑笑,将手拿出来,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鼻梁、嘴唇、头发。 裴子野被她的抚摸弄醒,迷离的眼神看向她。林冬宜笑了笑,这可和昨晚要吞了她的眼神一点都不一样呢。 那晚,林冬宜顺着他的话语抬头。窗外松树的影子打在裴子野的脸上,晃来晃去。 骤然间,她的屁股上多出来一只宽阔的手,她惊呼着。摁着她的那只大手狠狠用力,按着她的屁股,迫使林冬宜向他快速迈了一小步扑了过去。裴子野俯下身趴在她的耳旁,一边捏着她的两瓣屁股一边说:“刚才就想这样了。” 林冬宜整个人僵直,根本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对她。平时疏远礼貌,话少的样子一扫而空。 见她没反应,裴子野加大手中的力度,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狠狠揉在怀里。裴子野闭眼享受这一刻。“刚才在你后面走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你今天的上衣没遮住下面,看的我好热。” “别...不要摸...”林冬宜受不了他这样的反复捏弄揉搓,腿慢慢软了下去。他见状用双臂将她向上提了提,轻笑着逗她说:“软了?” “才没有。别...”林冬宜挣扎了几下,这点劲儿在他看来不过是和他打趣。 “冬宜。”他认真的看向她。 林冬宜停止挣扎,看向他。看他眼里控制不住的情欲和红血丝,精致的脸,短寸的头还有他的喉结。空气在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他渐渐放大的脸,林冬宜微微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到他温暖宽大的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然后,她在等着,好漫长的等待,过了一个世纪那样。 他终于含到她软软的唇瓣,轻轻吸吮着,留下一串电流般的感觉。急促地呼吸并不能掩盖裴子野内心的激动,于是他等到了林冬宜微妙的回应。他中断了亲吻,后退开来。他们彼此凝视对方,月光中,在那晃动不停的松树的阴影下,她的黑色眼睛明亮动人。裴子野将手放在她细软的腰上。 然后他又吻了她,宇宙在旋转,星光也顺着她旋转,越来越分不清了。裴子野伸了舌头碰到她牙齿,却被她阻挡着不肯让他进来。他像是惩罚她,一只大手覆上那颗傲人胸乳,隔着衣服摸怎么也会这么大? 林冬宜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想张口叫喊,却被他趁机而入。在混乱之中,裴子野含糊着低喘道:“小点声,这里隔音不好。”随后,厚厚的舌头便闯入清凉之地,两人的口水交融着,她嫩滑的舌头像如甘露般甜美,充满了醉人的味道,让他充满渴望,渴望得到更多。 裴子野将手从毛衣下摆往里伸进去,没有衣物隔着,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触感让林冬宜更加颤栗。他熟练的先剥下了左边的白色乳罩,林冬宜随着他的动作更加贴近他,阻止不了他,就只能靠近他,依附于他。裴子野冰凉的手直接伸了进去,满手的细腻滑嫩,像是能掐得出水一样。 他停止了亲吻,手臂拉开了一点距离,方便更清楚地看清林冬宜的乳房。他顿住,怎会生的这样美。两颗奶被他端在手心,雪白嫩滑,中间的粉红乳头高高立起。 “冬宜,你这里好美...乳头这么硬?”他修长指尖夹住她的奶头,来回撩拨。然后再狠狠的拔起一下,带起整个乳摇晃。 “嗯...痛啊...”林冬宜仰头看向裴子野,她爽的下腹酸胀,小穴不断缩紧,水一股一股地流出来,把内裤洇湿。 他又拔了她乳头几次,层层乳浪看的他下身紧的拉链要爆了。“你软了,我硬了。”浑身的热气仿佛都冲向了一处。双眼充血,在粉红的奶子和她害羞的脸颊来回看。好爽。好满足。 林冬宜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捏紧,他全身都是硬硬的,她好想要,人体雕塑就在眼前,上帝都要失心疯。“你不要这样...” “你也好爽,是不是?”他将她翻了个身,从后面环住她。左手更方便的揉搓她的乳头,右手环紧她的纤纤细腰,往自己怀里扣。弯腰低头吻着她的颈脖,细细啃噬着。 林冬宜离开了墙面,身边根本没有能扶着的东西。手慌乱的扶着他的粗壮的手臂,只能被他玩着。她仰头靠在他的胸上,眼神迷离的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微开启,抑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发丝微微扎着他的脖子。 裴子野指间捻着乳头一下一下拨弄,两人的耳朵都泛红,他舔了她耳廓一口:“冬宜...”他喘着,“乳头好挺,帮你揉软了好不好?嗯?” “你...你好色...嗯...啊啊!” “头发好香。”他停下,幽深的眼神看向她,一切都沉入了幽暗的静寂。忽然,他顺着腰往下摸,摸到两腿之间,她已经湿穿了灰色的打底裤。他垂下头,看到她颜色变深的紧身打底裤,狠狠按了一下她的小穴,一手的冰凉水渍。 “你流了这么多水?”说完,将手摸到的湿润抹到她的乳上。 林冬宜被他说的羞涩,他摸的她撅着屁股,后穴正抵在他鼓起的地方,来回摩擦。奶子在冷空气中挺着,耳边只有他在羞辱调戏她的话。她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摸着,奇怪的感觉让她无从适应,小穴在狠狠的缩紧。 “嗯...那里好酸...不行,裴子野我站不稳了...等一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出的抵抗。林冬宜越是让他停下,他来回摸她的速度越快。“啊啊啊...真的不可以啊...” “你行的。”裴子野不满足只隔着打底裤摸她,手果断地从打底裤的松紧带伸进去,破除内裤的阻碍,直直探进冰凉的小穴里揉捏,“冬宜小穴里好多水,你是不是也想我这样摸你?嗯?” 他从后面使劲顶了她一下,她的小穴被撞的哼唧了两声,那股强烈的感觉慢慢攀升。小脸红彤彤的皱着眉,转头看向窗外。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的她感到羞耻,却又很兴奋,她好像很喜欢裴子野这么粗鲁的一面。被一米九的他环绕在内,感觉好安心。 裴子野一把扯下她的打底裤,褪到屁股根。他摸到了稀疏的毛发和那颗突起的豆豆。轻笑,“呵,才隔着衣服揉了这么一会,就肿的这么厉害?” 说完食指和中指夹着突起的阴蒂来回揉搓,手掌左右来回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打到她的逼上发出水声,充斥了整个房间。让林冬宜的心理防线直接崩溃。 “啊啊啊啊...”林冬宜颤抖着,一手捂紧自己的嘴巴,一手捏紧他正在乱动的胳膊,阻止他的邪淫。“你怎么伸进去了!那里...那里真的不行,裴子野...!” 她手急切地下移,抓住裴子野的手,指尖泛白紧紧掐着他的皮肉,“我害怕...裴子野...好想...”她忍不住身体最深处根本瞒不住任何人的反应,在头脑不清楚的情况下,只能靠着本能去做... “想什么啊?嗯?”他狠狠的按了一下她肿大的阴蒂。 林冬宜抖了两下,全身绷紧。不行,要到了...要到了...她感到全身的力量分散在四肢各处。她不想在他面前这么失态...不可以...“想尿...好难受啊...啊啊啊!”林冬宜小声尖叫着。 空气安静了一瞬。 “咕噜”下面喷出一股又一股水流,他手都兜不住,穿过指缝滴到她灰色的毛绒打底裤上,颜色变得更深。有一部分喷到裴子野健壮的小臂上,汗毛里也都是她的汗和骚水。 林冬宜翻了白眼,微微尖叫着,被手掌捂着听的并不清楚。全身痉挛,弯着腰撅起屁股,不停的颤抖着,膝盖合在一起,她的私处还夹着已经被她淫水泡烂的手指。 她阴蒂高潮了,人生第一次喷水居然是被裴子野指奸弄出来的。林冬宜腿软的直接跪到地上,双手撑起,腰拱起来痉挛着。手边还有自己刚才喷出来的淫水。 缓了一会儿后,她才微微回神。被欲望和他冲击的她毫无自己的想法,什么都说出来了,情欲一触即发,根本没有自己能思考的空间。现在才想到,好羞耻,怎么就被他这样弄出来了,而且她刚才被他看遍摸遍,现在还让她高潮了。 他神情淡漠,居高临下的看她跪在地上,适应身体的激烈颤抖。其实他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她,想要温柔的对待她。 窗外仍旧狂风大作,远方的松树上都是打着旋儿落下的雪。屋内的火炉烧得正旺,气温渐渐上升。窗户上的几片雾气形成几颗小水珠,缓缓地落在木色窗台上。 Chapter12松木,雪,火炉(h) 松木,雪,火炉。 情欲的燥热让他微微出汗,他脱下自己的上衣,身上只剩下黑色裤子和马丁靴。汗珠随着上身肌肉的起伏,月光投下的高大影子射在她身上,压迫感笼罩着她整个人。 短短时间林冬宜还没有缓过来。她抬头望着身前的穿衣镜,很久没用了,上面有很多灰尘。但还是能看到身后高大的裴子野,肌肉在他的身上恰到好处。再向上看去,他的脸被光挡住看不清,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扎人的短寸,刚才摧残她狠的带劲儿。现在想起来配上他这张脸,她简直...她又要浮想联翩了,真人明明就在这里盯着她。 “刚才舒服吗?”他也看向镜子中的她,白白嫩嫩的脸,高潮过后的脸红润养人。想让人操。 林冬宜低眸,抿了抿嘴唇并不作回答,害怕他待会儿又要做什么惊人的举动。 看林冬宜不想理他的样子,以为在跟他闹脾气。从后面将她抱起揽在身前,和刚刚摸她小穴一样的体位。 “不开心了?”裴子野埋头在她肩膀里,蹭了蹭,“刚才高潮了看你好舒服。以后不这样了。”说完啄了啄她颈侧。 林冬宜站起来后,将被打湿的打底裤提起来穿上,一直卡在大腿根好难受。穿上后内裤也湿湿的,好难受。她穿起衣服一动一动的,空气里泛出若有若无的骚味。两人都闻到了,裴子野故意嗅了嗅,“什么味道?” 她面色僵硬,尴尬的想往地下钻,好后悔今天答应跟他同一个房间。可是刚才他弄的自己真的好舒服,现在停下来了她也有点遗憾,只是他可不可以不说出来啊! 裴子野用下身顶了顶她,“我还没好,帮我弄出来。” 林冬宜回头瞪了他一眼,无声的抗议让裴子野更加兴奋,不管她说什么,直接将她转过来身面对着他。拿着她的手摸向他下体的拉链处,“揉揉它,有点难受。” 林冬宜抽出手来,“我不要!” “快点。” 林冬宜看向他,不容置疑。 裴子野看她表情有点松动,直接自己解开松紧带脱下,漏出了黑色的紧身内裤。贴身的布料将他勃起的阴茎和头部溢出的水渍勾勒得更为清晰。 林冬宜除了黄片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生殖器官,还是这么大一坨的。她有点害怕,瞟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 他将她拉过来,低头盯着她。拿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肉棒上。“帮我脱掉。” 林冬宜有点犹豫,不懂为什么明明可以自己干的事非要强加于别人。但是再一看他的脸,好像也可以理解一下,于是慢慢脱掉了他的内裤。 一个粗壮的、白里透粉的阳具,跳出来打在了她的手上,前端淅淅沥沥的沁出了点前液。 她眨了眨眼,吞了下口水。看向那个正在跳动的阴茎。 裴子野看着她的反应,“第一次见?” 林冬宜老实的点点头,好像又回到刚刚开始情动的时候,害羞又不知所措。裴子野笑了笑,拿着她的手从上到下慢慢撸动着,很快的他也开始微微喘着气。她并不知道,正上方有一双眼睛,迷离地看着她,紧紧的盯着她,脑中想了很多什么场景怎样操她。 这是第一次他们彼此探索,裴子野不想这么快的打破两人之间的感觉。慢慢来,是他对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的尊重。 他抓着她的手撸动的越来越快,看着对面的林冬宜,奶色的毛衣被撩在双乳之上,胸罩被褪在腰间,露着半乳。正专注的为他疏解着,认真的神态想让他进去那里。 裴子野喉咙动了动,“好想操你。” 林冬宜瞪大眼睛看向他,不敢相信这种话怎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裴子野不等她反抗,将她翻过身背朝着他。两只手环在她腰间,勒着她向他的身体靠近。迫使她的屁股翘起来,伸手让她的细腰塌下去。 “啊!你要干嘛...裴...裴子野!”她轻声叫喊着,不敢出很大声音。怕隔壁的Oliver听到。 裴子野并没有理她,只是说说,并不会真的操她。 他观察了一下,他俩的身高差,后入还是有点困难。他微微蹲下,以站马步的姿势,一只腿挡在她两腿之间,微微分开。粗长的鸡巴骤然插进她大腿根部,微微磨着她的小穴。她穿的打底裤被她穿上,还没有脱下来。上面微凸的毛裤条纹质感,磨着他的敏感神经。还没怎么动,就已经爽的裴子野红了眼。 他两只宽宽的大手抚摸着林冬宜的大腿外侧,让她闭上了腿。“夹紧它。”林冬宜感受到小穴外有一条肉棒在缓缓抽动,时不时的刮到阴蒂。 “啊...你别碰到那里...好酸啊。”林冬宜小声抗议道。 “我不进去,等一下就好了...乖...”裴子野温柔的安慰她,底下的动作却不停,越来越快。他按着林冬宜的两胯快速抽动着,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屁股,带动着她整个人也被顶的来回动,连同她的双乳一起,荡来荡去。白色的乳浪一下又一下,中间的小粉点也跟着一起。 他爽的闷哼一声,像是失去了理智,一下把她的裤子和内裤褪下来,肉棒贴到她的小穴上,小穴的淫水流淌不停,全沾到他的阴茎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两人都因为毫无阻隔颤抖了几下,林冬宜惊叹道:“你干嘛!裴...嗯...裴子野...我害怕你这样...”她挣扎着两手,想要提上裤子。带着点抽泣的声音,他刚才不是还很温柔的吗? 裴子野一手擒住她两个手腕,背在她后面控制她。又觉得这个姿势太难受,索性直接将她从后面抱起,站直身体,环着腰从后面剧烈的顶她,磨她的私处。 “别哭。让我磨一下...”说完就强制她闭上大腿,他雕塑般的身体一下一下的撞她。当龟头顶到她的阴蒂,她小声尖叫了一下,随后捂紧小嘴。“别顶那里啊!真的不行...啊...” “就要。” 他偏偏故意摩擦她的阴蒂,明明自己也憋的不行。一下又一下,红肿的阴蒂有太多敏感神经,何况林冬宜是第一次。刚才那次高潮她还没缓过来,又要来一次了吗? 作恶的肉棒还在她的小穴里快速摩擦着,“爽不爽?冬宜...说话...”他边说边低喘着。 “啊...快点...”林冬宜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嘴唇微张,爽得快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使劲向前抽送顶弄着她,“冬宜...要到了吗?”他倾身上前,将她的双乳拢在一起,两个乳尖捏在一起玩弄。加快速度用力猛顶,整个房间都是两个美好的肉体在碰撞的声音。“嗯...”他爽的也在低低呻吟。 雄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响起,将她操的失魂。“啊...要...要到了...不行了啊...裴子野...”她腰弓更往下,手在空中乱舞,完全失态于情欲的样子让裴子野着迷。涂着白色指甲油的脚趾抓着空气,头抬的越来越高。 “啊!”她尖叫一声,静止不动。小穴喷了几下,溅满了他的整个阳具和阴毛。地板上也都是两人情欲的爱液。之后她开始剧烈的痉挛,感受因高潮而产生的极致收缩。挣脱裴子野的手和底下的肉棒。比刚才那次高潮还要激烈。 “啊...啊!”手使劲打击裴子野的手臂,让他放开她。然后直接弹射出去,整个人趴在地上颤抖着。嘴里嘟嘟囔囔的,深棕色的地板映着她的身体更加的美妙。要露不露的视觉效果,和刚才又被他弄到高潮的自豪感带给裴子野更大冲击。 这时门外有动静,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声。 “Is everything okay?” 裴子野听到,立马低身将他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随后穿上自己的高领黑色毛衣。小声说道:“是Oliver,先起来。”将她缓缓扶起来。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抵在门上,以防Oliver突然进来。 裴子野带着情欲的磁性声音说道:“It doesn't matter, she was dreaming just now.”(没关系,她刚才做梦了而已。) “Oh,Okay.”Oliver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冬宜才敢大声呼吸,用力捶了一下裴子野的胸肌,娇喘道:“都怪你...” 裴子野低头看她,两手圈住她的腰。笑着对她说:“都怪我啊?” 食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是你自己太敏感了?” 林冬宜瞪眼反驳:“是你太色了,我下面好难受...”偏过头去不看他。 “是好难受啊,还是好爽啊?”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来回摇,发丝也跟着,在空气中动着。 “别碰我...”她打掉他的手。 “明明你也很舒服。”裴子野看着她娇嫩的模样,呼吸声又重了。挑着她激凸的乳尖,摁着她的手往他阴茎上摸去,“帮我,这里还没好。” “你...你自己弄出来...”被他摸得乳尖又大了一点。她忍住淫叫,装作镇定地看向他。他皱着眉,难受的表情让人更加想折磨他。可是她目前并没有这个胆。 他没回话,忍着身下的躁动。将裤子完全脱下来扔在一边,下身腿上的肌肉和阳具上的青筋全部露出。 他坐在窗户下面的椅子上,“站在那别动,如果不想让我上了你的话。”说完叼起毛衣,手握上阳具,开始撸动着。琥珀色的双眼紧盯着站在对面的林冬宜。 内裤被他脱到脚踝,上衣仍旧在那对奶子上面,胸罩被丢在地上,好奇的看着他。她长长的发丝垂到腰间,后面的火炉在她身侧,另一边的头发映的火红。月光照耀在她的乳上,雪花落在她身上一般洁白。 林冬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站在那里。火烤的她身上越来越热,她看着窗户底下坐着的如同古希腊雕塑那般,骨架均衡,肌肉发达的人体,露出的腹肌让林冬宜有种冲动。背着光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只一个轮廓足够。 他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死死盯着她两腿之间,想到第一次见她在前台露出的小脸,想到那天看日出回头的笑容,还有那天夜晚近在咫尺的嘴唇... 他手指故意刮到自己的马眼。快感油然而生,裴子野抖了一下,松开嘴里的毛衣。幻想着这张脸,如果被他按在身下会是什么样子。 林冬宜皱着眉,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只能看见薄唇微张,“啊...冬宜...林冬宜...快了...要射了。”他低吼,再也忍受不住。精关一松,浓稠的精液从马眼喷射而出。一股浓郁的精液味道混着柴火弥漫在整个房间。他身体微微颤抖的低声喘着,肉棒在愉悦的跳动。 裴子野满足的喘息着,“看着你射了。” Chapter13昨夜风雪(副cph) 昨夜的暴风雪已经将整个城市变成了全白的地平线,群山之上的房屋传来呼啸声,天空仍然高悬于他们之上,远在天边。 林冬宜抬眼看向正在驾驶的裴子野。 她清晨就醒过来了,直到刚才她都在想,接下来该如何与他相处。他们之间并没有挑明关系,裴子野醒来后也是像往常那样,绅士,多情。她知晓自己不该纠结于这些事情上,虽然她的感情经历一定没有他丰富,但是她懂得保护自己的心。如果这一段旅途中,有他陪着,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开心的度过,那就足够了。 她并不打算奢求什么真情实意,她不指望这些。 继续转头看向窗外。 到了谢家后,裴子野和裴子烁下了车,帮两个女生拿行李。裴子野抬眼看了一眼林冬宜,悄悄绕到她身后说:“回去好好休息,我再联系你。” 林冬宜回头看他,他眼里有笑意。她也回了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便先进去了。 谢霁楠和裴子烁嘀嘀咕咕在旁边拉扯着什么,谢霁楠看林冬宜进门,裴子野好奇的看向他俩,她就快速的撇干净裴子烁,麻溜进了门。 “你俩干嘛呢?”裴子野上车后问裴子烁。 “没事啊。她问我要不要参加她的邮轮party。” “你俩这么熟了?都邀请你去她的party了。”裴子野笑了笑,握着方向盘看前面。两人的身高在这个小车里,显得很憋屈。不过昨夜暴风雪,不能让林冬宜开车,即使是雪胎也很危险。 “啊?还行,反正也没事儿就当给她个面子。” 谢霁楠回到房间,回想昨晚。她又要流水了。 昨晚,因为暴风雪他们无法再走路回Oliver的小木屋,只能住在这个农场里面的下榻酒店,很破旧,但是也能勉强住一晚。 她刚洗完澡,隔壁的裴子烁就来敲门。说自己的房间里没有热水,要来她这里洗澡。 后来,不知道是洗澡的时候蒸汽太多,还是窗外的暴风雪给人想要互相依偎的感觉更强烈。总之两人吻在了一起。 她好像知道他来这里交过女朋友,还撞见过他们俩在一起。只是,她看见洗完澡之后的他的肉体,是那种自然晒黑的肤色,宽肩窄腰,肌肉分明。 她就这么沉沦了。 裴子烁的吻激烈而又绵长,缠着谢霁楠不放。他粗暴的扯开她的浴袍,发现竟不着一缕。他整个人都硬了起来,“这么骚?”他俯身咬着两个乳尖,啧啧有味,吻的谢霁楠快要溺在他的怀里。 谢霁楠推开他,迷离的仰头,舔了一下嘴唇,“你吻技不过如此啊。” 裴子烁挑眉,“别激我。” 谢霁楠笑了一声,“谁激你了,你自己别比好吧?” 裴子烁收起笑容,“那试试。”说完便再次吻上她,他将谢霁楠推在床上,“做过没?” “你说呢?”谢霁楠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散落了一床,她扭着屁股,慢条斯理地跟他说。 “今晚可没有套。” 谢霁楠看着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裴子烁。硕大的肉棒,在内裤下面等待着的是惊涛骇浪。可是她不怕,她又看向裴子烁的脸,这一刻她只想好好和他一起躺在这条船上,在巨大的海浪上迎接这场暴风雪。 她拉了一下他的内裤松紧带,然后又弹了回去。他瞬间明了谢霁楠是什么意思,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清纯可人,实际上是个会磨人的妖精。 他迅速俯下身,脱了内裤。摸了摸那里,湿的够厉害。裴子烁摸着她的小穴,中指拨着她的阴蒂,笑了一下:“怎么硬起来了呢?还肿肿的。” “少废话,快点进来。嗯...” 裴子烁按了一下她的阴蒂,手指快速动起来。 “滚啊...不行...那里会喷的...” “那你快喷,我想尝。” “死鬼,滚开啊...”她嗯哼了几声,颤抖着泄了身。 裴子烁看她刚刚高潮,提了枪一下子捅入。“啊啊啊...你他妈...”谢霁楠受不了下面这样,刚高潮就插进去。 “妈的,这么紧。”裴子烁仰头叹息,包裹着他鸡巴的感觉真舒服。 “嗯...裴子烁...抽我...” 裴子烁皱眉:“你还有这癖好?没看出来呢?”然后俯身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抽了一下她的奶子。 谢霁楠尖叫:“啊...舒服...” “叫我名字。”裴子烁直起身,俯视着看她情动屈服于自己的样子。边挺动着边想再羞辱她,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忽然顶到了阴道里的一个凸起点,谢霁楠抖了一下,咬住自己的手指,脸红着不肯屈服。 “怎么,是不是顶到你G点了?”裴子烁搅动着他体内的阴茎,缓慢的磨她内壁的点。 “你好快...就找到了。”谢霁楠晃动着她的双乳,“啊...之前很少有人顶过我这里...” “那我是不是比那些人都厉害?”他重重的顶了她一下。“嗯?” “嗯...你好幼稚。” 裴子烁看她娇气的样子,像是四月里刚开的花,和外面冰冷的寒日截然不同。更像要被好好保护在室温里的一样。主要是她很会,夹的他好舒服。与他肉体紧密切合的人很少,她算头一个。 他一边操着,一边说:“当炮友吧。” 谢霁楠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你发什么神经?”她手自己拨弄着乳尖,缠绵的叫着:“啊...你快一点...”她好爽,被他撞的G点让她的小穴不断紧缩着。 他停下,看着她。“答不答应?” 本来快要到了的谢霁楠被突然截停,一股恼火升上来。“就这么短时间你当什么炮友啊。你是我们家住客,又不是住下不走了。” “那我当你答应了。”他快速抽动起来,用力扇她的奶子。将她的双腿举到她的肩膀上。更清楚地看到两人交合处。 谢霁楠本来就快要到了,他这一动作,带她去更容易喷的地方。“啊...慢点...我要到了裴子烁...裴子烁...啊啊啊...” 她第一次被无套进入,操到高潮。转头看向窗外,雪山森林,一望无边。 好像跟他当个炮友也不错? 谢霁楠回神,看林冬宜从她门前路过,全身紧身的黑色瑜伽服,包裹着她的身体。谢霁楠在走廊上将她叫住:“冬宜姐,过两天我们学校有舞会,你也一起来吧?” 林冬宜笑了笑,“不是学生也可以去吗?” “当然,我邀请你的嘛。”谢霁楠把着门说,“我们学部是主办方,所以我们定邀请名单啊。” 林冬宜点头答应了她的邀请。 宴会前一天,裴子野给她打来了电话,问现在要不要出来。她说不了,天气太冷她想要在家里呆着。 裴子野也就作罢。他本来想告诉她明天他也会去。可现在看来,她好像在躲他。 Chapter14海上邮轮 宴会进行到中途,她脑海里都在回放这一切。夕阳和雪,沿着大海航行的那条路,来去无迹的海鸟,甲板上一对亲吻的恋人。拥挤的大厅里人们笑着的脸庞,钢琴的音乐声,还有一股熟悉的松木香味。 林冬宜不太适应周围吵闹的环境,她在国内很少参加这种聚会。不远处穿着红色吊带裙的谢霁楠正在和朋友交际,无暇顾及她。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起来,她被人群推到窗边,在火炉旁边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沙发很柔软,坐下去塌陷了一块。她看着火炉开始不自觉的发呆。 当身旁的座位又塌陷去一块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木质盘子,上面放了几个裹着草莓酱的牛角包。 “尝尝?”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盘子又往前伸了伸。 她看着眼前人,腰上系了一个金色腰带,黑色礼服在他身上更显气质。宽大的肩膀时不时的触碰到她。那深邃双眸,此刻也在注视着她。 “你怎么会来?”林冬宜接过盘子问道。 “你穿这么少不冷?”裴子野招手叫来服务生,叫他把大衣拿过来。她只穿了一条白色露肩的拖地裙,现在一说,确实有点。依偎在火炉旁稍微取点暖,脚踩着软软的毯子,让她被人群扰乱的内心也渐渐被抚平。 “我想去另一个地方,这里太闷了。” 裴子野给她披上黑色的大衣,拿着两杯红酒带她出了门。去到背风而行的甲板上,两人找了个扶手站住,看着在另一边相拥的情侣。 林冬宜扶着被风吹动的发丝,“你说明天早上起来我们会看到鲸鱼吗?” “这个说不准,心诚则灵?” “或许吧。” 蓝调时刻,她面向海浪站着,邮轮缓缓向前开,带出阵阵浪花在船尾漂浮着。他们站在船舱尾部,看着整个世界都在向后倒去。白色的裙摆偶尔打到身旁人的西裤上,带起阵阵山茶香。 他除去眼中一切风景,只看她。那胸前敞开的白色的薄纱低领,皮肤的光泽与锁骨的线条,还有铂金项链上那个吊坠发出闪耀的光芒,随着船舶的幅度轻轻晃动着。此刻,他想把它含在嘴里。 她深呼吸,穿过身背靠扶手,“我曾在游轮上打过工。” 裴子野挑眉,“有趣吗?海上的日子。” 她微微点头,“我曾在船上拥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从清晨四五点到夜晚十一二点。它停靠过大大小小的地方,遗憾的是我从未下去过。我看过下雪的大海,刮台风的夜晚。转眼就是春天,六月。时间过得真快。” “真的会怀念打工的时候吗?有些人对此很讨厌。” “航行的日子虽然枯燥,但是旅程中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还是挺有趣的。”她举杯,裴子野低手和她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自由真好,是一段值得收藏的记忆。”裴子野点点头,“只是这些年,很少有能让我记得特别清楚的事了。”他低首看向地板,“我曾是建筑生。父亲身体不行了以后,才接手了时装公司。” “原来是这样。但是出来这么久你公司没问题吗?” “偶尔一两次没关系。虽说他把这个事交给我了,但我也只是先帮子烁打理一下,他是学经营的,我们商量过,等毕业之后就会回到他手里了。” “那你呢?放弃之后去做什么?” “继续我的建筑,建设我自己的建筑设计公司。” “看来你已经计划好了。” 裴子野笑了笑看她,“对此我毫无疑问。” 平和的冬景让人们的内心得到抚慰,月色与雪色间,她的笑容更加清冷明亮。裴子野低头靠近她,在离她两厘米处停住。“今晚要不要一起住?” 林冬宜盯着他的鼻梁,薄唇,她垫脚吻了上去。身体倾斜靠近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生来安全感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从未在他人身上获得过。 然而今夜船舶,月色入海。风扰乱了两人的发丝,还有他们的心。众人因为寒冷,选择不出大厅,在厅内邀请自己的舞伴跳舞,因此甲板上只有他们。 裴子野一手搂她的腰,带着她向左轻轻的迈出一步,接着往前。跟随钢琴缓缓流出的乐曲,在海上舞蹈,她脚踩着高跟鞋在地面旋转,带出白色的圆圈。 海风、月亮、音乐,围绕着甲板上的两人。 她说,我从未这样跳过舞。 她笑了。 仿佛他也跟着她看过四月花开,看四季变换。 他想,如若有一天真的能摆脱现状,梦想成真的话,身旁若有一个她,那该有多好。他想起了父亲对他说的话,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终身伴侣,像父亲和母亲那样,相濡以沫,永生永世。 可是他们之间没有讨论过这些,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够深刻,除了肉体,裴子野觉得灵魂才是人真正需要触及的地方。他们貌似都向对方打开了一点心扉,不是吗? “我也是第一次!”船内的音乐声和机械运转的声音太大,让他不得不大声喊着。他们开心的笑着。 像是老电影的结尾,镜头渐渐拉远,远洋大海上有很多被月光点亮的驳船,唯有他们这一艘,胜过无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