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女有什么错》 不喜欢穷男人 夜里十一点,图书馆响起闭馆音乐,钟仪方才收拾书本准备离开。 大三上学期,钟仪已经开始备考研究生,她最近每天都会学到这个时辰。 此时和她一起出馆的人很多,人群熙熙攘攘,嘈杂万分,钟仪带上了耳机,将自己与世界隔离。 钟仪所在的学校明海大学,虽是末流一本,但因处在高校云集的明海市,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导致学生就业压力大,整个学校在高压中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严苛的学习氛围。 钟仪随着人流缓缓向宿舍走去,耳机里放的是小众民谣。轻柔沙哑的嗓音唱着少年的迷茫,带着钟仪一起,如迁徙的动物一般疲惫地行走。 突然,钟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看去,是一个男生,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跟自己说着什么。 钟仪扯下耳机倾身去听,只在沸腾的人声中听到后半句:“……能加个微信吗?” 今天第几个了? 钟仪快速打量着眼前的男生,普通的看不出牌子的白色短袖,几百块的品牌运动鞋,看不见背的什么包,但脸上的麻子一目了然。 这种货色是怎么好意思开口搭讪的?钟仪腹诽。 搭理他就是给他脸了。钟仪觉得真是耽误时间,浪费生命。本来今天学习到这么晚已经够烦的了! 钟仪一下子没了好脸色,对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连装都不用装。冷冷地开口:“不方便。” 翻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快速撤离。 钟仪很美,而且美而自知。不但美丽,还有点小才华和小聪明。所以眼高于顶,这是理所应当的。这样的女人找不到对象,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学三年,寝室的女生谈恋爱、约会、出去过夜,如火如荼。但钟仪的桃花一朵没开过,或者就是令人倒胃口的烂桃花。 当然了,被室友们挂在嘴上的男朋友在钟仪看来也是倒贴给她都嫌恶心。 钟仪虽然眼高于顶,但会伪装。室友面含春色地向她描述她们恋爱的甜蜜细节的时候,她也会给足她们情绪价值。 “哇,我要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这么会做饭,以后有口福了你!” 俨然一副渴望被爱情滋润的小姑娘。 心里却暗暗嘲讽,一个几百块的项链都高兴成这样?会做饭说明家里穷没厨子。天天都只会在学校隔壁的星月湖散步,得穷成啥样啊,约这么不值钱的会。 钟仪想找个有钱人,不是一般有钱那种。 钟仪虽然没有公主命,但有一堆公主朋友。很邪门,从小身边就有一堆讨人厌的有钱人围着她。 上初中的时候,明海市还没有现在像春笋一样一个个冒出来的贵族学校,大家都是在公立初中享受义务教育。 一次体育课,钟仪正在偷偷照镜子,一个小女孩突然跑钟仪身边夸张的赞美:“我觉得你好漂亮啊!” 出于礼貌,钟仪客气道:“谢谢你也是,还这么会打扮!” 然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到了周末那个叫沉乐琪的姑娘就开始约钟仪出来玩。 大部分时间是钟仪陪她逛街,沉乐琪会撺掇钟仪买买买,说这么好看的衣服穿你身上衬的你天仙下凡。 没眼色地看不出钟仪囊中羞涩。钟仪只能挑衣服这的那的毛病,算了吧,再看看吧。渐渐的沉乐琪也看明白了,不再进行这种让人难堪地恭维。 钟仪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动与人结交的,但沉乐琪非常热情大方。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初中的友谊本该是很纯粹的,直到有天班里一个看起来就贱兮兮的男生跑到钟仪身边问:“你怎么跟沉乐琪成为朋友的?你好厉害!” 她不解道:“怎么了?” 那个男生用夸张的语气说到:“你知不知道她是沉建南的女儿。” “所以呢?” “沉建南是万都集团的董事长!市中心那个万都商场就是他旗下的。” 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钟仪的肩膀:“你以后有福了!” …… “我不知道。” 她方才明白学校里的同学是怎么想的,自己故意和沉乐琪套近乎呗。 十四岁的小钟仪已经学会喜怒不流于表面。看起来表面上无所谓,但心理却有了疙瘩。 后来钟仪跟着沉乐琪认识了许多富二代官二代,也渐渐了解了那些靠自己努力这辈子都买不起的大牌。 拖朋友的福,自己也享受了许多别人享受不到,甚至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便利和特权。 然而借的光总归是有限的。那时候的她只是隐隐约约地想着,她要把光变成自己的。 看走眼 回到寝室,房间还灯火通明,两个室友正在聊天。 原本是四人间的宿舍,有一个女生和男朋友搬出去租房住了,现在只剩下三个人。 见钟仪回来,其中一个叫朱婉的女生发出尖叫,说仪宝你终于回来了!跟我们一起去吧! “去哪?” 朱婉说是要去联谊,她失恋后难过痛苦寂寞了很久,决定走出来看看不同的森林……你放心,这次质量杠杠的。 不等钟仪拒绝,朱婉就飞速爬下床抱住她的胳膊:“求求了求求了,看在我失恋的份儿上,陪陪我吧。” 有点心机的女生不喜欢和美女出去联谊,因为会被衬的像个小丑。 但室友不介意,只觉得领上钟仪这种大美女很有面子。 可钟仪并不想给室友面子,心想你们联谊的对象能有什么好东西……什么锅配什么盖。室友们什么水平,她心里门儿清。 “去吧,燕北大学的。”在上铺默默看着的另一个室友孙嘉说道。 她看透钟仪的心思,开始明码标价。 燕北大学这个全国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学,里面学生是能卖个好价格。 钟仪有些心动,能考上的人智商反正不会差。万一就捞到了呢。 犹疑间看到挂在自己身上可怜巴巴的朱婉,仿佛不答应的话会没完没了。 “好吧……” 好耶!朱婉开开心心爬上床,终于没在纠缠她。 周末晚上六点,钟仪和室友打车去了万都商场。 商场一楼是国际顶奢的专柜,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消费起这些的人毕竟太少。 她留恋地对那些奢侈品看了又看,然后跟着室友坐电梯直达五楼餐饮区。 楼上楼下两个世界,这里有电影院和各色各样的奶茶店以及连锁餐厅。所以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间烟火。 普通人只能消费起这层,再穷一点的连这个商场的大门都不愿踏入…… 地点选在一家人均两三百的日料店,据说是联谊的男同学订的。朱婉十分兴奋,月生活费一两千的大学生很少会来吃这么贵的东西。 钟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从小跟着沉乐琪那帮人混,什么好的没见过。看着室友兴奋的模样,有关这家餐厅的真实用餐体验,她想了想,没说出口。 燕北大学的几个男生已经在包间等了。三个男生对应这边三个女生,整整齐齐的配对,不多不少。 打眼一扫,有个男生帅的出奇,在学霸世界里格格不入。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短袖,卡其色的工装裤,脚上是一双棋盘格板鞋。 很普通的日系少年的打扮。钟仪看完就在心里计算好了一身的价格。 落座后,她和帅哥面对面。其实本来不是的,那个帅哥说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在她对面了。 钟仪客客气气的自我介绍,不冷不淡。帅哥虽好,但是没钱。她热情不起来。 几人随意闲聊一会儿,开始上餐。蒲烧鳗鱼、刺身拼盘、厚切牛舌等菜摆了满桌,看食材新鲜的程度就知道价格也到位了。朱婉她们开始举起手机一顿猛拍。 钟仪抬头,面前的帅哥也仿佛看见新大陆一样拍个不停。 下头。 他在她心中被彻底pass了,所以后面他对钟仪的殷勤和示好统统被钟仪忽视。 因为对他全然不感兴趣,导致吃到最后,钟仪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朱婉和孙嘉她们倒是挺能聊的,一顿饭吃了一两个小时,吃的她如坐针毡。 那帅哥看出钟仪的心不在焉,开始安排大家散伙,说时间不早了,女孩们太晚回宿舍不安全。大家下次再聚。 然后排排队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偷偷戳了戳钟仪,拿出手机二维码,挑眉:“加个微信?” “哦……不用了吧,谢谢。”不想解释那么多,钟仪对男人的一贯风格。 一锤定生死,两人再无可能。 走到商场门口,朱婉她们依旧聊的难舍难分。钟仪等在一边,和帅哥相顾无言。 “贺斯钰?” 一声清润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旁边的帅哥和钟仪同时扭头看去。 “哥?” “钟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帅哥叫这个男人哥哥,这个男人在叫自己。 啊?我认识你吗? 钟仪在脑海里像搜魂一般过了一遍自己遇到过的这种霸总类型的男人。 …… 真的不认识。 他穿着一身剪裁妥帖的黑色西装,腕上的手表价值不菲,旁边停了辆宾利飞驰,在夜月衬托下整个人都显得矜贵。 看出她的困惑,这个男人温柔笑道:“我是贺跃。” 贺跃……贺跃! 想起来了。钟仪慌忙掩饰内心的震撼,流露出几分老同学重逢的喜悦:“哇!你现在好帅,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为什么震撼,因为这个男人变化实在太大,用脱胎换骨形容都不为过。 贺跃是钟仪高中时期的同桌,又矮又瘦又白,说话轻声细语,像个同性恋。她也真的把他当同性恋了,将所有的少女心事一股脑倒给他。他知道她所有快乐、痛苦、不堪的秘密。 和男友分手了,和男友和好了,和男友做爱了。事无巨细。 连钟仪的大姨妈日期,他都被迫记得一清二楚。 她一直知道贺跃的父母和沉乐琪的父母是一个圈儿的,也都是金字塔尖尖的人物。 但是那个身材和没打激素的美队一样的男生看起来太不具有富二代的气质。 钟仪对他生不出攀附的心思,也对他提不起一丝多余的想法。 所以……眼前这个身高快一米九,长得比明星还帅,更有金钱加持的男人和记忆里那样豆芽菜般的男生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 她的初恋 贺跃听了钟仪的夸赞轻笑了一下,眼底却带着几分冷漠,他的目光淡淡看向她身后的贺斯钰,问:“你跟我弟弟认识?” 贺斯钰是贺跃的弟弟,那必然也是非富即贵。她看走了眼,自己刚刚还冷冰冰的拒绝了人家。 不是想找有钱人吗,小公子刚在给你端茶倒水呢,老天爷给了你机会,你却不争气。 贺跃这人不用想了,她不会和一个掌握她过去的人纠缠,而另一条路却也刚刚被自己走死。钟仪有些懊恼。 “今天刚认识,没想到是你弟弟。好巧。”她乖巧的笑了笑,实话实说,心却在滴血。 肯定要吸取教训的。钟仪决定以后不那么草率的拒绝别人了,或者拒绝的时候委婉一些。 要让男人知道自己都是身不由己,以后可以做朋友……那种。 “是很巧。”贺跃顿了顿,似乎并不是非常情愿地问:“你要回学校吗?……我送你?” 钟仪扭头看了看自己室友。她们摆手示意,走吧走吧,和你的帅哥玩儿去吧。还挤眉弄眼。 想必是她们是误会了,钟仪决定回去再解释。她本想拒绝,却听贺斯钰开口问道:“哥,你不送我?”他问的是贺跃,看的却是钟仪。 刚刚这个女人对自己冷漠无情,一副眼高于顶的态度。到他哥这里却全然不存在,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有点意思。 “走吧。”贺跃说完转身就走了,钟仪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她和贺斯钰坐在后排,虽然她觉得这么坐不太礼貌,衬的贺跃像个司机,但不想坐他副驾驶的心情战胜了愧疚。 只是没想到贺斯钰会坐她旁边。 钟仪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贺跃,还是一如既往的粉白皮,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嘴巴薄而红润。即使穿着深色西装,把自己扮的很成熟,却还是像个外强中干的小白脸,那一身行头其实是靠伺候富婆挣来的。钟仪不禁想笑,似乎寻回了一丝高中时期的他。 贺跃也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五彩纷呈的表情,想到高中时期的这个女生跟自己聊别人坏话的时候也是这种神色,立刻猜出她心里没想什么好东西。 他好奇她在想什么,可再见面两人已然疏远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 钟仪不想表现出特别热络,毕竟贺跃以前是自己的小跟班,自己不能下了面子。但看车里实在冷清,于是忍不住开始主动找话题。 她问他近况。 他说他毕业就去留学,现在回来自家公司上班。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接手的不是庞大的商业帝国而是一个小厂子。 钟仪则说起自己高考失利的事情,后来又复读了一年才考上现在这所大学。 贺跃不知道她复读的事。高三的时候,他就转学了。 贺斯钰听着两人的叙旧,偶尔插上一嘴,哦你们是高中同学还是同桌啊。真巧。 然后又掏出微信二维码,对钟仪说既然这么巧咱们加个微信呗。 这次不是礼貌而温柔的询问。语气中带着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强硬。目光紧逼着她掏出手机扫码添加,看起来并没有死心。 钟仪想了想,觉得他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于是伸出了手机。 “那万明泽呢?你们分手了?” 后座两人正互换微信,前面兢兢业业的司机问了一句非常唐突的问题。 “早就分了。”钟仪看了眼贺斯钰,后者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她无视了他的探究,继续说道:“高三的时候分的,后来没再联系了。” “哦……”车厢内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为什么钟仪不喜欢遇到高中同学的原因。叙旧的话题永远离不开万明泽。 他们在一起整整高中三年。谈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却在毕业的时候偷偷分道扬镳,踏入从此没有彼此的人生。 分手的时候不太体面。 当时万家破产,一夜之间,众人捧月的贵公子跌入泥潭。 钟仪说分手吧,考上大学以后会有更精彩的生活等着我。人一旦摔了,很难爬起来的。我没有时间去赌。 你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贫贱夫妻百事衰懂不懂? 言语刻薄,她残忍地辜负着别人的真心。 其实早就有预感的。 他陪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送自己的礼物越来越廉价。 学校里不断有风言风语传出,说万家出事了。 少年也开始有了沉沉的心事。 然后钟仪看着,听着,然后在一旁火上浇油,给他最后一击。 所以千万别提万明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去兼职 人生没有回头路,钟仪从不往回看。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车上还有个贺斯钰。现在并不是老同学忆往昔的好时候。钟仪没了说话的兴致。 车子很快驶到明海大学的北四门,从这里进去就是宿舍楼。 和他们兄弟二人道别后,钟仪回了寝室。 等她收拾好躺在床上,室友们才回来。 朱婉一进门就逮着钟仪问东问西:“你跟那个西装男什么关系啊,以前认识?他是不是喜欢你。” 与此同时贺斯钰也车上在问他哥:“你喜欢她?” “你想多了。”钟仪翻身带上耳塞准备睡觉,又补充一句“他可能都不喜欢女的。” 而那边的贺跃知道自己弟弟在想什么,冷嘲热讽道:“怎么?你不会对她一见钟情了吧?” 自家的堂弟是个什么德行他比谁都了解。仗着自己长得白净帅气,初中就开始玩女人,贺家出了名的混。比自己还会装。 “她很漂亮啊。”贺斯钰感叹。 是很漂亮,在高中的时候他就认识到了。可惜心地不善,心眼还多,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不喜欢她,随你。”贺跃说道。 …… 第二天,钟仪又去了图书馆,夏秋交集,天气微凉,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 学完两节课,钟仪看了一下手机。微信消息炸开了锅,和沉乐琪她们的姐妹群已经显示出了九十九加的小红点。 她点进去,消息还在不停滚动。 马上就是国庆长假,她们在群里商量去哪里玩。有说去泰兰德,有说去巴厘岛。还在不停@钟仪问她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钟仪不打算去。 每年她们组织的旅行,她几乎都没参加过,姐妹儿们也豪气地说过可以请她,让她安心享受零元购旅游。但钟仪还是没有那么厚脸皮。 接受了人家的钞子,起码得给人家提供点儿情绪价值吧。大小姐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脾气,平时照顾沉乐琪就已经够累了,沉乐琪还算她们中间性格最好的。和她们出去事情肯定不会少。 钟仪准备国庆节出去兼职。假期到处都是人,她不喜欢凑这个热闹。上学期的奖学金也快花完了,她得赶紧去充实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刚把消息发出去,沉乐琪就开始给她私信,据理力争地挽留。 钟仪只得说家里有事,实在腾不开身子。 这样熟练的撒谎是后来和沉乐琪相处中养成的习惯。 因为有些事情没办法和她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呢?说自己没钱?但自己有尊严?说咱们虽然是闺蜜,但我看到你们光鲜亮丽,而自己如同草履虫一样就会自卑,嫉妒? 太阴暗了。这样的负面心理钟仪不能跟任何人剖白。 此刻,她克制自己不去因为这一件小事而怨天尤人已经是非常坚韧的了。不是吗? 手机又传出几声提示音,钟仪不打算再看,专心学习起来。 等到晚上图书馆闭馆,她拿起手机查看遗漏的消息,才发现刚加上的贺斯钰给他发了句:“在干嘛?” 时间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了。 想了想,钟仪回复:“下午在图书馆,刚结束。” 刚发出去,聊天界面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他也太闲了吧,像二十四小时守着手机。 然后钟仪收到信息:“这么用功?周末还学习?” “是啊,笨鸟先飞嘛。哪儿能和你们燕大的比。” 两人的初次见面,钟仪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相处的印象。所以现在也不做伪装,说话夹枪带棒的。 两人互相扯屁,你来我往。贺斯钰说哎呀,妹妹学习太辛苦了,不然国庆节哥哥带你出去玩。 谁是妹妹谁是哥哥啊,钟仪忍不住想翻白眼。 你哥哥在我这里也是小弟,你算老几。但这句她可不敢发出去。 这些公主少爷们脑子里除了玩儿没别的了吧,一个两个都来约人。 “不去了,我要兼职。”钟仪如实说。在男人面前显露贫穷没什么,他们心眼比针还小,看到女人比自己强,就会内心扭曲,非得找个地方让他们觉得可以胜你一筹,压你一头。所以钟仪从不介意带给他们这种优越感,更可况贺斯钰各个方面也确实非常优越。 果然,那边一听她这么说就来劲儿了。说兼职什么啊,我给你买断行吗。在哪儿兼职不是兼?这边朝阳九晚五,还有帅哥陪伴。 “哈哈,感觉你说的跟要包养我一样。” “也不是不行。” …… 有些玩笑女人开无伤大雅,男的说出来就变味儿了。钟仪典型的只许女人防火,不许男人点灯。本来被贺斯钰逗的满含笑意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不打算搭理他了。 有些话虽然对男人来说是调情,但大部分女生听了都会生理不适,要真拿去做文章吧,又显得小题大做。 所以得凉他一段时间,或者立马表态,告诉他自己的不满。不能太狠,更不能轻飘飘地过去,不然男人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时不时地恶心你一下。 回到寝室,室友们也在讨论国庆去哪儿玩。钟仪看着大家都在计划假期,决定自己也提前安排一下。 钟仪给傅成鹤发了个消息:“上次你说的兼职,能具体说说吗。我想假期去。” 纯利用 他说见面详谈,钟仪同意了。 第二天,结束了满满一天的课,她来到校门口。傅成鹤已经到了。 他远远站在马路边的花坛台阶上,身材颀长,肩膀挺阔,穿着简单的白T,阔腿牛仔裤,背着一个泛旧的帆布斜挎包。正低着头给钟仪发微信:“到哪儿了?” 手机的亮光映在他的银框眼镜上,泛着幽幽蓝光,衬的他在傍晚的余晖中有些清冷。 有路过的女生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成鹤!”钟仪小跑过去,声音在跑步过程中有些不稳。 听到她的呼唤,他将手机塞进兜里,上前几步接过钟仪的包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想吃螃蟹。” “现在不是季节……”他无奈道,“我知道一家烧烤还不错,想吃吗?” “嗯……那行吧,到季节了你再请我吃。”钟仪掰指头算算,差不多国庆后就是螃蟹最肥美的时候。 “嗯,好。” 傅成鹤伸手拦了个出租车,往市中心驶去。 初中的时候,他的爸爸和钟仪的爸爸在一个公司跑出租车,两个人关系好,买房的时候商量着买在了一个筒子楼。 有时候钟仪妈妈会坐在门口洗全家的衣服,瘦小的妇女抱着衣服用力在搓衣板上来回摩擦,水花四溅。这里排水系统不好,不一会整个房间都会被水淹泡,潮湿又寒冷,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这时候他会过来将钟仪带出去买辣条,一人一包,吃的鼻涕眼泪直流,但就像上瘾似的离不开。然后嚼个口香糖,确保嘴里没味儿了再回去。到家以后,钟妈已经把房间收拾如初。 后来,傅成鹤妈妈在临近的街边开了家水果摊,钟仪和他下了课会去帮忙,忙完后用手劈开一个西瓜,两个人就蹲在路边埋头苦吃。 夏天没有空调,水果容易腐烂。他们在这种夹杂着酸臭味的水果摊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夏天。 再后来,他家的水果摊越做越大,又开了连锁店,没多久一家人就欢天喜地从筒子楼里搬了过去。又没多久,钟仪的爸爸出车祸,走了。她和妈妈也搬走了。 两家的联系从没断过,他家也在或多或少帮衬着她们母女俩。她很是感激。 她清楚他对自己有心思,但从来没回应过。享受着他的付出,又不想委屈自己。 同样是筒子楼出来的人,为什么老天爷会如此区别对待呢。钟仪有时候会为自己忿忿不平。 傅成鹤高中的时候家里已经替他实现了财富自由,偏自己又非常聪明,大学三年,他做考试枪手,代写论文,轻轻松松挣了三四十万。 这些钱如果钟仪想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但钟仪不会开口,她不能为了这种蝇头小利而折腰。 虽然他是个潜力股,家里也有点小钱,但比起沉乐琪那种富了几代的人来说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或许普通女孩能谈到他这样的男人就已经可以过得非常幸福了,可钟仪并不会满足于这种唾手可得的平凡幸福。 这对他可能很残忍,但她不会心疼。老天爷对自己这么残忍,她又能找谁哭诉。 傅成鹤带她来到一家韩式烤肉店,坐下后,熟稔的给她摆筷子、添水,扫完桌面上的二维码,将手机递给了钟仪,一气呵成。 接过手机看电子菜单,价位让钟仪咋舌,虽然知道他不缺钱,但没想到豪到这种地步,韩式料理因为一般没什么昂贵的食材,人均一两百就顶天了,而这里远超正常水平。 钟仪勾了几个常吃食材,也没问他意见就点了提交订单。然后询问兼职的事。 “学校有个教授,跟我关系不错,他假期要为儿子举办生日派对,你可以去做主持人。” “主持人?”钟仪疑惑,“可我没做过主持人。” “主持证我帮你搞定。”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放心,你的形象很好,可以掩盖一些主持功底的问题。” “可是……” 看她犹豫,傅成鹤打断了她的话,“一场活动三万。” ……钟仪心动了。这些钱如果放到平时,得打几个月的工才能挣到,现在只需要站几小时主持一场活动就能轻松到手。 “我配吗?”有多少主持专业的学生苦练十几年,挤破头都想得到这样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却被人用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了自己这个外行人面前。 他沉默着看她露出那种小心试探又渴望被肯定的神情,轻笑道:“我觉得你配,那个教授觉得你配,就可以了。” 他知道钟仪缺钱,也知道她的自尊,所以用这种方式把钱送到她的手上。 钟仪也笑了,“好的,我去。” 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从出生开始的每一步都需要钱权的加持。如果这只是个开始。那么她希望这样的机会能再多一些,哪怕是利用身边的人。 生日宴偶遇 很快到了国庆节。教授儿子的生日宴在第六天,时间还早,钟仪先去了一个快时装品牌店做导购,将假期安排的满满当当。假期的薪资很是可观,没有人会嫌弃赚的钱少。 兼职的时候她忙的没有时间看手机。等到终于有时间打开微信,发现沉乐琪给自己发了很多自拍和海景视频。美好而自由,这才是真正的青春。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虽然修身,但十分廉价,还有好几处线头和洗的掉色的品牌logo……别再想了!钟仪不愿沉浸在这种情绪中,活像个怨妇。 消息里还夹杂着贺斯钰的,他询问她在哪里上班。连着问了几天,被钟仪搪塞过去。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贺斯钰,要是被他看到自己服务员的形象,两人心里的阶级鸿沟只会更加明显。 韩剧里财阀男主和灰姑娘的故事美好如厮,但人们忽略了男主视角下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凝视。 她不想被这样对待。 很快到了第六天,钟仪早早的起床,开始护肤、化妆…… 前几天她和室友一起去租了件粉色的礼服,考虑到是小朋友的主场,俩人挑来挑去,选了个保守的泡泡袖的款式,有些俏皮可爱,也有一些小心机,鱼骨拼接的收腰和鱼尾样式的裙摆显得钟仪前凸后翘,身材曼妙。缎面的材质走起路来波光粼粼,低调又耀眼。 朱婉替她盘了个公主头,并在妆容上稍作修改,显得更加娇嫩。 十月的天气温差巨大,早上凉风习习,钟仪在礼服外套了个长风衣,方才出门。 为省钱,钟仪将高跟鞋装在大托特包里,穿着运动鞋去坐了地铁。 到了举办宴会的五星级酒店,有个三十岁来岁的男人在门口接应钟仪,他给钟仪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并安排她和一个小助手碰了面。这个小助手是在小朋友做游戏环节,帮着钟仪传递道具的。 两人串好流程之后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悠闲喝茶,等待宴会开始。 参加生日会的宾客陆续进入,钟仪在后台默默地看着他们互相寒暄,将一个六岁孩子的生日宴当成了自己的社交场所。 “姐姐,你好漂亮。”钟仪扭头,是那个一会儿要给自己打下手的小助理。她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自己,眼底有几分崇拜。 “谢谢。”钟仪笑了笑,看起来十分真诚。 这样的眼神对她来说司空见惯。很多女孩子的梦想都是成为钟仪这种漂亮的女人。 小姑娘看钟仪没有想象中的高冷,兴冲冲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姐姐,你主持一场下来能挣多少钱。” “你呢?”钟仪问。女孩这样直白地询问让钟仪起了防备之心。 小姑娘神秘兮兮道:“六千块钱。”又将高兴溢于言表,“这次是我的辅导员推荐我来的,六千块够我一年的生活费呢!”。 她长得灵动可爱,看起来一副没什么心眼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是好好搭配了的,却还是有种捉襟见肘的穷酸。 钟仪放下心来,十分捧场道:“哇,那挺好的呀!我也就比你高了一点点……但要主持一整场呢!想想都累!”作势还撇了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听说姐姐是专业主持人,如果每天都可以主持这种活动,也好多好多呢!”女孩无心说道,“姐姐真厉害!我以后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钟仪心情复杂,但并未显露。反而 真的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说小女孩以后可以去考主持证,说好多同行都是半路跨专业出身的,这行来钱快。 她的话半真半假,听的小姑娘连连应声。 钟仪越说越没有底气,不知道以何身份在这里说教。她有些烦躁,在自己艳羡着会场贵客的同时,有这么一双稚嫩的眼睛羡慕的望向自己。她好心虚。 钟仪越来越三心二意地与小姑娘闲聊,余光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有灵犀般,那人也朝自己看了过来。 他愣了一瞬,露出惊喜的表情,迈开长腿,超她快步走来。 “贺斯钰。”钟仪轻声叫道。 贺斯钰走过来的步伐略显心急,他走近后打量着眼前的女生。 第一次看到妆容精致的她,本就漂亮的五官更显明艳,一双狐狸眼笑得弯弯。他的心脏跳的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强烈。 “你怎么在这儿。”贺斯钰语气不自觉轻柔起来。 “我是主持人呀。” “……”贺斯钰挑眉,忍不住戏谑道:“早说你兼职干这个,就应该听我的。我给你安排的价格只高不低。” 钟仪被他说的云里雾里:“啊?什么意思?” 看她一脸呆傻,贺斯钰笑道:“李欣的妈妈是我亲姐。”然后挑眉道,“你不知道吗?” 李欣然就是今天生日宴的主角,钟仪恍然,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眼神往男人身后看去,扫视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了贺跃的身影。 短短时间里和同一个人偶遇两次,她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巧合。 “钟仪。”男人在身边轻唤,叫回了她的思绪,“一会儿结束后时间还早,我带你出去玩呗。看你最近一直这么辛苦,也得好好放松一下吧。” 再次见面,仿佛命中注定般。贺斯钰觉得自己和她真是有缘,于是又迫不及待抛出橄榄枝,完全忽略了自己已经被拒绝多次的事实。 本来在钟仪心理已经把贺家两个兄弟都排除在攻略对象外了。没想到他这么坚持,接二连三的约她。 她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再拒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下次想遇到像贺斯钰这样的男人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 于是乖巧应声:“好呀。” ……她不是这样的。贺跃远远看着女人在自己弟弟面前的一颦一笑,与记忆中年少时的女孩相去甚远。 宴会很快开始,钟仪随着欢快的儿童音乐走向舞台。甜美清凉的嗓音念着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 本来以为自己没有经验,会怯场,没想到进行的这么顺畅。主持到后半场,钟仪甚至可以游刃有余的控场,现挂。 有些人天生就应该在灯光下被人注视。 主持完固定流程,众人就开始自由活动。钟仪提起一杯香槟走向今天的小寿星,他的身边围满了人,人们看似发自肺腑的夸赞实则看尽他身后父母的脸色。 来往恭维的人源源不断,干等下去不是办法,钟仪找准机会挤了过去。 她向孩子的父母打了声招呼,道:“李先生、贺女士,我是……来向您们道谢的。” 李书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小心翼翼的女生,知道她是为何而来,轻点了下头道:“不客气。” 钟仪感觉空气中有些寂静,赶忙双手捧着酒杯递了过去:“我可以敬您一杯嘛?” 男人没有说话,抬起手里的酒杯轻轻一碰,然后抿了一下,便抬眸示意钟仪。钟仪见状赶忙地将自己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从食道烧到了胃里,钟仪暗暗吐槽李书屹,呸,装什么呢。 旁边的美貌妇人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们,开口问道:“你和成鹤什么关系啊?”然后露出一副八卦的神情,“我见他对你很是上心,要我们好好照顾你呢。” 贺家大姐贺颜虽已三十来岁,但保养得当,又露出一副娇俏的神情,看起来就像自己的大学同学,毫无距离感。 “哈哈,他是我的哥哥。”钟仪笑着摆了摆手,回答的坦荡。贺颜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八卦,便不再询问。 钟仪又附身捏了捏李欣然的脸颊,夸赞了几句,说小朋友真是聪明,刚刚的游戏就属他表现的最好。 她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但此刻俨然一副爱心泛滥的样子,对着李欣然猛夸。小朋友什么都不懂,但知道眼前的大姐姐是个美人,也开开心心的甜声说谢谢姐姐。 然而钟仪演完一套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就又被等在旁边时刻准备恭维的人挤了下去。 算了,人家必然不会把自己的这种小人物的一两句赞美挂在心上,那么卖力干嘛呢。 钟仪不欲再去社交,自己这种身份去,面对这个场合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得巴结讨好,没什么意思。 她找李书屹的秘书结清了报酬,拿到自己应得的工资后,高兴的感觉走路都轻盈了许多。全然不知自己在他人眼里已然一副醉酒的状态,脚步虚浮。 正在闲听风投公司老总向自己极力推荐新项目的男人远远看到女人这么一副醉态,不自觉地抛下众人,跟了过来。在她摇摇欲坠到快要失去平衡的时候,猛地握住了她的胳膊,将人提溜起来,往自己怀里带。手里的肌肤柔软滑腻,上面被自己掐出了几道红痕。 钟仪醉眼朦胧地抬眼,在男人看来暗含秋波,像种无声的勾引。她努力辨认来人,本来因抗拒与陌生男人亲密接触而紧绷的身体随即放松下来,笑的勾人:“贺斯钰啊。” 奇怪的贺跃 男人搂着钟仪的腰,将人圈在自己怀里。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并不体面,尤其是对女生的名声有碍。所以他想避开人群,从后门离开。 然而怀里的人并不老实,扑腾的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吵着闹着说要折回去,拿自己的包。 包还在休息室放着呢,里面的东西可贵可贵了。丢了自己就不活了,跟你没完。 他只能捏住女人纤细的胳膊,让其不要乱动,附身将人公主抱了起来,并加快脚步去往停车场…… 打开车门,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人摔在副驾上。钟仪吃疼,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抱怨,只听“砰”的一声,车门被狠狠关上。 男人看也不看在车座上瘫软着的钟仪,扭头走了。 狗男人……钟仪有些委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在酒精的加持下,眼眶越来越酸,不一会儿眼泪便涌了出来。 男人没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拎着钟仪刚才吵着闹着要去回去拿的包包。 他取出里面的运动鞋,打开副驾驶的门,附身握住女人的脚,将她的高跟鞋脱下来。 穿着在拼团软件上买的19.9包邮的高跟鞋站了一天,脚后跟已经被磨出水泡。 在人前,她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没有表现出一点痛苦。然而现在,女人正在小声啜泣。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但男人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粗暴了。 他蹲在钟仪面前为她穿运动鞋,低垂的脸上看不到表情。然后,她听见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 车子行驶在快速通道上,副驾驶的人已经睡着,呼吸均匀。 他纠结了半晌,最终带钟仪去了贺家名下的一家酒店。 进了房间,他将女人放在床上后默默地观察着她,嫣红的脸颊还有些醉酒的余韵,水润的小嘴微张,胸脯一起一俯,丝绸的裙子已经卷到了大腿上,再往上一点点就能看到更私密的部位。 两人现在共处一室这个念头突然在他的心里升腾,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鱼骨束腰的连衣裙会影响她的呼吸。他这么想着,两手从女人腋下穿过,将其半搂起来,圈在了怀里。然后在她的后背摸索半天,找到了隐秘的拉链,缓缓拉下。 身上的束缚退去,女人姣好的身材展露在他的眼前。 小巧的双乳上贴着一个花朵状的胸贴,浑圆挺拔,像清晨花朵上的露滴。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但看起来柔软无比。 ……他起了生理反应。 意识到这点,他狼狈走进浴室,甩上了门并反锁,打开淋浴,用哗啦啦的水声掩盖喘息,然后掏出硬的发涨的阴茎,快速撸动起来…… 钟仪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听着浴室传来可疑地声音,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感到十分震撼 贺跃……到底什么意思? …… 一杯香槟还喝不醉钟仪。况且以她的性格,就算喝醉了,在没有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也会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哪怕需要用刀扎进自己的肉里,她也毫不犹豫。 就在刚刚,她敬完酒后准备告诉贺斯钰自己要提前走了。高跟鞋磨脚,她疼的实在受不了,只觉得自己像刚刚上岸寻找王子的美人鱼,每一步都踩在锋利的刀片上。钟仪没了和贺斯钰出去游玩的心思。 去往休息室拿行李路上,她见贺跃穿着熨贴的西装与几个看着就很精英的人谈笑风声、游刃有余。 那张清秀的小白脸在一群大腹便便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看着晃眼。 自从上次与贺跃偶遇到现在,他的态度令人感到十分困惑,没有半分老同学重逢的热络,礼貌中也带着点疏离。 人精如钟仪,甚至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淡淡的不满。 但是为什么呀,她自问没有得罪过贺跃。 直接问肯定是不行的,他的态度就表明了如果钟仪打直球,那么下场只会变成一个小丑。 两人从无话不谈,变成无话可谈。即使中间隔着几年光阴未曾联系,也并不至于到如今这般生疏的地步。她想知道原因。 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钟仪正在疯狂思考现下对策。浴室门打开了,她赶紧躺下装睡。 没一会儿,贺跃走到了床前,还没来得及给钟仪反应时间,就将人提溜了起来。然后带着怒意地吻上了钟仪的唇。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现在一丝不挂,下巴被贺跃捏着轻轻抬起,迫使她的双唇紧紧地贴着他的。他边吮吸边见缝插针地将舌头挤进钟仪的口腔,勾拢、挑逗,然后在她的上颚轻扫。 一股电流过遍钟仪全身,她爽的头皮发麻。 要不要装醒!钟仪心里天人交战。 突然,她的嘴唇一阵刺痛,然后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嘴唇被男人发狠般地咬破了。钟仪轻呼出声,太痛了! 听到钟仪发出声响,男人顿住了,然后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你在装睡?”贺跃舔了舔下唇的血,眼中烦躁并未消散,“你什么时候醒的?刚刚知道我是谁吗?” 钟仪连忙抓起被子挡在胸前,因为被咬的太疼,流出几滴生理性泪水,她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神色慌张:“我不是……跟贺斯钰在一起吗?” “呵。”贺跃眯起双眼,冷笑一声,“我跟贺斯钰除了长得差不多高,其他地方哪里像了?”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今天如果遇到别人,你也会跟别的男的走,然后被带到酒店脱的精光吗?”他带着怒意地质问着。 钟仪本准备继续绿茶下去,突然一想,哎,不对,他凭什么责问我啊? 钟仪警觉自己差点进入自证误区。 于是盛满泪水的美眸燃起出几分气焰:“你凭什么说我!跟别的男人走还不一定会被这样对待呢!你对我又做了什么?”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钟仪乘胜追击:“说话啊人渣!几年不见变成畜生了?” “我什么都没做。”贺跃说谎不打草稿,“你吐身上了,我帮你把衣服清理一下。” 钟仪心中冷哼:“是吗?清理衣服把我嘴唇清破了?”默了一会儿,又道,“老同学,你现在变化可真大!” 听到此话,贺跃怔怔地看着钟仪,他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咽下了,不冷不淡道:“是吗?你也是。” 他现在变得真奇怪。 钟仪忍不住想把他刚在浴室自慰的事情抖落出来。 还有他在地下车库捧着自己的双脚来回揉搓,还有方才帮自己揭下胸贴的以后,他偷偷闻了……统统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然后嘲讽他,辱骂他,说他恶心、下贱。将他的尊严撕碎,踩在脚底下。 他就继续像高中时候的那样,跟在自己的身后,给自己当牛做马吧。 两人静默无言,钟仪正在脑补那些画面,已经在钟仪脑子里成为牛马的人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对钟仪说:“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待会儿给你叫份晚餐送过来……”不等钟仪拒绝,他又补充:“不想吃的话直接走就行。”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不公的社会 贺跃走后,房间一下子恢复了寂静,钟仪放松了下来。 她先是看了眼手机,发现贺斯钰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问她去哪儿了,怎么不理他,还打了很多电话。 钟仪正准备打字回复的时候,他的电话又来了。 手忙脚乱地接起后,那边劈头盖脸地一通询问,语气听起来有责备的意味。 “对不起啊斯钰。”轻柔而沙哑的声音一出,那边声势弱了下去:“我喝醉了,好难受,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钟仪本来也刚刚哭过,虽然是假的,但再装出几丝哭腔不是难事。 “哎……你别这样。”他显然是开始懊悔自己的逼责“你真是傻啊,喝醉了不舒服可以来找我嘛,我可以照顾你。” “嗯,知道了。下次会的。”去找你不会更危险吗,钟仪冷笑。 而贺斯钰那边听到柔柔的声音传来,因被放鸽子而产生的怒气随之消失殆尽。 “那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钟仪道:“我已经回寝室了……今天不想出来。” 累了一天,还喝醉了酒,不想出来,合理。贺斯钰心想,已经完全忽略了她再次拒绝自己的事实,脸皮厚到前所未有:“那明天呢?” “明天我准备去图书馆。”话音刚落,钟仪脑海里响起警报,于是赶紧又转了个弯说句:“你能陪我吗?” “我真服了你了,每天不是学习就是打工。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虽是责备的话,但明显语气明媚了很多:“那明天我去你学校找你。” “嗯,好。” 贺斯钰虽是燕北大学的,但钟仪觉得他每天闲的像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可能是托了关系,她心想,有钱可真好。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后,准备收拾东西回学校,然而却发现自己只有一个礼服和风衣,胸贴还被贺跃扔进了垃圾桶里。贺跃这个神经病! 正在发愁要不要再把繁复的礼服穿上回学校,房间门被人敲响了。钟仪披上浴袍去开门,见外面的站着酒店的工作人员。 “小姐,有人给您点了东西送在前台。您收下吧。”说着递给她几个看起来很有质感的购物袋。 “哦……好。”钟仪懵懵的接过去,关上门。 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衣服和一套内衣,她比划了一下,内衣的尺寸刚刚好。 能送到这儿的除了贺跃不会有第二个人。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来的太及时了。 换好衣服后,钟仪直接打车去将礼服退掉,然后回了学校。 这个时候室友们还没回来,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耳机里放着她最喜欢的小众民谣,边听边翻看银行软件的理财产品。 想了想,又给她妈妈转过去两万元,然后发微信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钱的来历。 不一会,她妈的电话就来了。 “妈?” “嗯,小仪……吃饭了吗?” 没有,走的时候贺跃给自己定的餐已经到了,但她是买没什么胃口。 “吃了吃了,在食堂吃的粥。” “那就好,别为了学习不按时吃饭。” “好的……” “小仪,下次挣钱了自己花吧,不用给我了。平时我住在农村用不了几个钱,你爸……” “妈。”钟仪打断了她,“你花不了就先帮我攒着。就当给我攒嫁妆了。” “哦……好。”她妈妈是一个嘴笨又木讷的女人,和钟仪平时并没有太多话题,基本是钟仪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自己的主见。女儿这么说了,她只能乖乖应下。 “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妈妈。” “好的。” 挂了电话,看着银行余额只剩一万多,钟仪没了投资的心思。 过了没多久,电话又响了,是沉乐琪。接通以后,她邀请钟仪出来玩,说自己从泰兰德带了很多礼物,快过来拿。 想到已经答应贺斯钰明天的邀约,她只能婉拒。 沉乐琪瞬间不开心起来,说这次和她的姐妹团出去玩的一点也不开心,每天都有人因各种各样的事情闹矛盾。如果钟仪在就好了,她肯定会全程只跟钟仪黏在一起。 钟仪真的很想问你们的姐妹情多么塑料难道没有一点数吗。沉乐琪实在没有心眼,浑然不觉。她的姐妹团可是天天明枪暗箭,互相战队,不亦乐乎呢。 “那我等过几天去找你,你给我具体讲讲发生了什么。”钟仪安慰她。 “好呀好呀!” 她们没聊两句,室友也回来了,叽叽喳喳地说着出去游玩的经历,顺便问了钟仪这几天怎么样。 除了打工就是打工,自己的假期生活没什么可说的。 她想起来小的时候每一次过生日,父母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都会回答:书。 家里的经济情况,她无比清楚,所以会非常贴心地说出一个不会给任何人造成经济负担的答案。 一本十几块钱的书,钟仪视若珍宝。那个时候的她有书、有爱,精神世界富足。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有瀚海、有山川,有着各色各样的人间事与悲欢。 小时候钟仪对这个世界一直抱有期待和幻想,所以不断地从书中汲取知识。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读书可以。 当时的她以为,读书可以超脱物质的束缚,使自己不必困顿于眼下的贫穷。 然而生活给她沉痛一击,她现在一无所有。 第二天,贺斯钰开着车来到校门口。 钟仪站在车窗前问他:“咱们去哪儿?不去图书馆吗?” “带你去别的地方自习,哪儿环境更好。” 钟仪听罢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繁华的街道,渐渐地,周围景色变得荒凉,人烟稀少。又过了没一会儿,车子拐进一条窄长的只容得下一辆汽车通过的小道。 看出钟仪的不安,贺斯钰解释:“这里是我家的私人庄园。你不是想学习嘛,我又想让你放松一下。这儿的环境挺好。” 说罢又强调了一下:“一般人我不会带他来这儿。”足见他的用心。 钟仪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景色,笑道:“谢谢。” 下车后,钟仪望去,碎石铺就的甬道伸向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周围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庭前种满艳丽的木芙蓉,在秋风里正开的的繁荣。 她跟在贺斯钰的身后,缓步走过碎石路,穿过长廊,假山,来到一个四方的玻璃房前。 贺斯钰坐在房门旁的沙发上换上了拖鞋,然后拿出一个女用的放在钟仪脚旁:“换上吧。昨天我安排人专门儿给你买了新的。” 钟仪愣了一下,贺斯钰挑眉:“要我帮你换?” “啊,不用不用。”她连忙拒绝。 换好鞋后,他们在一个长长的侘祭风实木书桌旁坐下。 两人坐在同一边,前方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能看到一片清澈的人造湖。 环境确实不错,钟仪心里惊叹,打造出这样一副堪比景区的私人宅院,要花费的成本是她无法想象的。 说是来学习,就真的认认真真学起来,贺斯钰也拿出电脑开始敲来敲去,钟仪对他在做什么没有半分好奇,于是两人互不打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钟仪被一道高数题困住了,她绞尽脑汁看了半天也没有头绪,突然想起身旁不是就坐了个学霸吗,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就是傻子。 扭头看去,也就是这种时候,贺斯钰有点学霸的气质,微皱的眉头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严肃而认真。 他其实和贺跃一点也不像。钟仪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他的轮廓更加锋利,虽年纪小,却没有贺跃那股女相的阴柔,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看着我干嘛?” 钟仪一惊,刚刚看着他走神了,连他扭头看向自己都没发觉。 “我有个题不会,你能帮我看下吧。” 贺斯钰往她的身边凑去,顺着她的手指看到那个令她困惑的题,想了一会便开始写解题过程。 钟仪边看边思考,但等他写出答案,也还是没弄明白。她跟不上他的思路。 他本来写完后已经潇洒地收笔,抬头才看见女生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只得捞出草稿,一步步给她解析。 “先看必要性……根据泰勒公式展开……根据假设……两边取极限。”他把每一步用的知识点都写的明明白白,终于让钟仪看明白了。 讲完以后,两人又探讨了一些其他的题目,贺斯钰甚至好心的帮她把知识点一个个梳理了一遍。并告诉她说以后有不会的问题都可以找他,夸钟仪很聪明,只是基础太过薄弱。 可不是吗,虽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但他们这种人,从小到大身边的叔叔阿姨不是教授就是院士,资源共享,不给别人活路。 钟仪心里不平,敷衍应声。 捡到一只猫 两人学到中午,宅子里的管家过来请他们进餐。 管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还吓了钟仪一跳,她以为诺大的私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中午的饭菜非常丰盛,是一些看起来就很养生的原始珍馐。味道不重,十分鲜甜,美味且健康。 有钱人真是会享受,钟仪觉得古代皇帝也不过如此。 吃饱喝足,两人在庭院里散步消食,钟仪并没有刻意保持距离,所以贺斯钰紧紧挨着她。 两人边走边聊。 “我记得第一次吃饭,你的室友说你在准备考研?” “嗯,是的。”钟仪没想到他记的这么清楚。 “想考哪个学校?”他问道,“有考虑来燕大嘛?” 燕大,她想都不敢想。以自己的水平,考上个985大学都已经值得烧高香了。 “没有,我考不上。”她坦承说道。 “试试吧,我可以帮你。”贺斯钰好心鼓励她。 “我认识不少研究生导师。”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引荐。” 钟仪被他突如其来画的大饼砸的措手不及。 因为不知道这人可信度有几何,平复了一下心情,应道:“好啊!我试试。” “我大一的课程不是很多,可以用所有空闲的时间陪你学习。”他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承诺着。 钟仪还没来得及细品他的热情,就被另一件事情震惊到:“什么?你才大一?” “对啊,我刚成年。”贺斯钰理所当然地应下,对钟仪的大惊小怪感到不解:“上次联谊是陪学长去的,我自学的课程已经到了大四,所以经常找高年级的人探讨。” “当时我跟你说过的。你没印象吗?” …… 那次钟仪当他是小虾米,对他的事情完全没有在意。 她因为复读,已经比正常同届的学生大了一岁,咬牙切齿道:“弟弟,我比你大了四岁。” 而且刚刚还在请教他高数题。 “嗯,我知道啊。” 钟仪感觉手心被人轻轻勾了一下,他想要牵她的手。 不动声色将手移开,她正准备和贺斯钰说这些什么。 “喵~”一声猫叫从两人头顶传来。 抬头望去,有一只长毛三花猫,看起来不足三月,正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贺斯钰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喜欢猫,尤其是那双占据了半张脸的大眼睛会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左右张望,准备找人帮忙把猫咪驱赶出去,按理说私宅里不应该出现他不喜欢的东西。 正在他焦虑不安的时候,钟仪脱下针织外套扔在了贺斯钰怀里:“帮我拿一下,我得把它救下来。” 说完不等他反应,就开始摩拳擦掌准备爬树。 贺斯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瘦弱纤细的女人还穿着长长的裙子。 感性战胜了恐惧,他捏了捏眉心,上前掐住钟仪的腰肢,将人拽了下来。 无奈地命令她:“在这儿等着,我来吧。” 钟仪看出来他心中的不情愿,想说没关系的,自己以前经常爬树。 却见他已经矫健地爬到了小猫所在的枝干。 然后就是漫长的人与猫的博弈。 钟仪见他明明已经快要抓到小猫的时候,又不知为何虚晃一枪,将手缩了回来,看起来就像在和空气打架。 她并不知道贺斯钰是因为害怕。关心地问他:“你行不行呀?要不我来吧?” 这样的话听在贺斯钰的耳朵里,倒像是在质疑嘲讽。于是一咬牙,伸向了猫咪。 “喵!!!!”小猫受到惊吓,从树上一跃而下。钟仪惊叫跑去着用自己衣服兜住了它。 受惊的小猫在她怀里疯狂挣扎,锐利的指甲将钟仪的皮肤抓破几道口子,但她浑然不觉。 已经被吓的冷汗淋漓的贺斯钰从树上下来,看到这一幕,觉得这猫真的该死。 猫咪太过幼小,而且因为流浪,没有太多精力,没一会儿就在钟仪怀里安静了下来。 贺斯钰看着她渗血的伤口,现下是无法再去学习了。 “走吧,我带你打针。”他运势要去握钟仪的胳膊。 “不用。只有被发病的猫狗咬伤才会得狂犬病。这样小的猫咪,如果发病肯定早就死了。”钟仪向他科普。 贺斯钰皱眉,执意道:“不行,以防万一吧。” 拗不过他,钟仪被他紧紧拉住胳膊,往停车的地方走。 她抱着小猫堪堪跟上他的步伐。 “这猫就放这儿吧,我找人照顾它。”贺斯钰道。 钟仪拒绝了,她知道他不喜欢猫。更何况放在这么远的地方,她想再看一眼会十分困难。 去往防疫中心的路上。小猫一直喵喵喵地叫个不停,贺斯钰头都大了。 钟仪倒是非常开心,反正已经被它抓破了皮,索性放开手脚开始逗弄它。 “斯钰,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贺斯钰眼皮跳了一下,因为被猫咪激发的爱心,让钟仪此刻格外温柔,甚至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于是他也放松了一些,问:“你想养它吗?” “他太小了,不照顾它,它肯定活不下去的。”钟仪有些怅然:“可是我住宿舍,根本养不了它。” “不然问下我朋友吧。”她掏出手机准备给沉乐琪打电话。 贺斯钰陷入沉思,如果这只猫能让钟仪变得这么温柔可人,那么收养它也不是不行。 豁出去了。他在钟仪拨通电话的时候出声制止:“不用问了,我来养吧。” “你不是……不喜欢猫吗?” “并没有,我挺喜欢的。”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道:“我现在住校外,猫咪在我那里你可以随时去看它。” 沉乐琪虽然没有住校,但却跟家人在一起,如果放在她那里,以后想去探望猫咪也并不方便。而且钟仪对沉乐琪的家人打心眼里反感。 没有更好的选择,钟仪同意了。 “那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它跟我们多有缘分啊!”她雀跃道,看起来打心眼里开心:“要不就叫林妹妹吧,她是从天上掉下来到我怀里的。” 贺斯钰发表意见:“为什么要姓林,不姓贺?既然跟咱们有缘,它应该随我姓。” 钟仪翻了个白眼:“只有你们男的才会在意冠姓权,才会在意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经过一天的相处,再加上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弟弟,她逐渐开始暴露本性。 贺斯钰被怼的哑口无言,但又觉得此刻的钟仪生动无比。 默了一会儿道:“它在玻璃房前被发现的,要不就叫玻璃?” “听起来很脆弱,感觉叫了这个名字就活不长了。”钟仪吐槽。 “……” 两个起名废物讨论了半天,最后钟仪一锤定音:“就叫松绒吧。” 她想起中午餐桌上的松茸,香的她一个人吃完了大半盘。 “好。”这名字勉强能听,就这样吧。他不敢想钟仪以后给她自己的孩子起名得多么炸裂。 “松绒~” “绒绒~” “松宝~” 驶往防疫中心的路上,钟仪已经又给小猫的名字变幻了十几种叫法。 …… 此刻的她是贺斯钰从未见过的放松。钟仪真的很喜欢猫咪,他心想。 玩砸了 到了防疫站,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哎呀,我就不该手欠去摸流浪狗。你咋回事儿啊?” “被我家仓鼠咬了,我害怕……” “医生医生!能先给我孩子看看嘛?” “让你以后还敢随便招惹流浪猫!” …… 喜欢招猫逗狗的人还不少,小到三四岁的儿童,大到五六十岁的老太。 一群看见小动物就喜欢的走不动道儿的人在这里互相交流被害心得。 叫号机上的数字不断更新,终于到了钟仪。 她伸出胳膊任护士在她的伤口处扎了四五个眼,血液从针孔里汩汩往外冒。看起来比被小猫抓的地方还吓人。 半个胳膊都被扎都麻了,给贺斯钰吓了一跳。 “晚上请你吃点好的,给你好好补补。”他心疼道。 “再说吧,咱们现在得去给绒绒检查一下。”她随意擦试了一下,并不在意。 驱车来到贺斯钰小区楼下的宠物店,医生将小猫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说没有什么问题。 店员颇有眼色的一直粘着贺斯钰推销。 他很给面子,大手一挥,冲了五万块钱的卡。 人傻钱多说的就是他,钟仪在一旁看着,没有制止。就当给宠物店做慈善。 买了必备物品后,俩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贺斯钰的家。 他的公寓处在一所高档小区,精装修交房,没做任何改动,连沙发都是开发商配好的。 屋内空空荡荡,冷清的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两人一猫热气腾腾的进屋,伴随着交谈声和猫叫,瞬间将冷冰冰的房间烘托出几分人气。 钟仪从贺斯钰手上接过购物袋,很自然的开始收纳东西,不一会儿就将餐边柜塞得满满的。 本来任劳任怨的干活呢,一抬头看见贺斯钰像个大爷一样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玩手机。她顿时火冒三丈。 “你干嘛呢!能不能过来搭把手啊!” 因为一只猫,两人结成盟友,共同拥有了一个生命的抚养权,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暂时牢不可破 她开始把贺斯钰划为可以提要求,甚至颐指气使的对象。 散发出来的怒气中带着未察觉的娇意。 “好的。”贺斯钰收回手机,过来接过钟仪递给她的盒子,开始帮忙。 放她一个人忙碌,确实不够贴心。 又忍不住解释道:“我刚是在看养猫注意事项呢。还挺复杂的。” 他虽然不喜欢猫,但此时此刻,充实忙碌的钟仪和需要照顾的脆弱生命,令他产生了作为男人的一种强烈^_^责任感 钟仪没再说什么。 等收拾完,两人往沙发上一坐,疲惫瞬间袭来。 尤其是钟仪,困倦感拉扯着她的身体,她不想再出门吃饭了。 叫个外卖吧,钟仪提议,贺斯钰欣然答应。 订完餐后,贺斯钰将手机伸到她面前,问:“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短短时间,这人已经加购了十几种猫窝。 “额……感觉都差不多啊” “那就都买了?”贺斯钰理所当然的询问。 “别发神经!” 两人一起研究了半天,直到贺斯钰感到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才意识他俩挨的有多近。 他扭头看向钟仪,饱满的嘴唇因方才的运动而变得红润,娇艳的如蜜色柚子。 她清甜的气息紧紧包裹着贺斯钰,勾引他附身吻了上去。 钟仪吓了一跳,准备挣脱,却被他用力扣住后脑勺,使得两人的贴合的更加紧密。 她的嘴唇被舔弄,吸吮。 为了防止自己窒息,钟仪张开嘴换气,却被对方顺势入侵,划过口腔每一处的敏感,与她舌头纠缠在一起。 两人的津液互相交融,亲的啧啧作响,世界仿佛被他们散发的热气灼烧成灰烬,只剩下彼此之间的这片靡靡之地。 贺斯钰用毕生所学撩拨着她。 她被照顾的一阵战栗,下腹涌起热意。 怪不得有人说嘴巴是人的第二性器。她心想着,忍不住轻嘤出声。 像是一个隐晦的信号。贺斯钰以此为令,心安理得的将手覆上她的大腿,一路向更私密的地方摸去。 事态在逐渐失控,但汹涌的欲念占据了钟仪的脑子。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来不及思考。 直到对方温热的指尖挑开内裤边缘,即将探到那片已经潮湿的禁地。她才终于意识到得赶紧叫停。 意识回拢,她疯狂的挣扎开来。从沙发弹起。 贺斯钰怀抱突然空落,看向钟仪的眼中还带着潮湿的雾气。 钟仪苦笑,在心里埋怨自己。她不该放松警惕。 现在已经不是能好好说话的气氛。为了防止事情的走向更加不可控制,她抓起自己随身的东西,匆忙离开了他的家。 贺斯钰没有挽留。 看着钟仪离开的身影,同样的懊恼涌了上来,确实是有些随便了。他判断失误,会错了意。 大腿张开往沙发靠背上一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胯下高高顶起的鼓包,心想,但她也很有感觉的不是吗。 贺斯钰绝对是个老手,小小年纪却比自己经验还丰富!钟仪气的牙痒痒,自己差点如同一个小绵羊,傻兮兮的把自己送入虎口。 坐在摇晃的公交车上,她开始复盘和贺斯钰相处的点滴。 她不排斥和他做爱,但不应该是由他引导。 钟仪向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没想好之前,她有些反感贺斯钰的刻意引诱。 真实的人生 爱是什么,很重要吗,有些人天生没有。 曾经有人问钟仪,你爱我吗。钟仪说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十六岁的少年会无数讨女生欢心的方法,却在她的反问中失了方寸。 得让她知道,不知道的话又怎么爱上老子? 于是一呼百应的小少爷指挥自己的跟班们每天给钟仪递一张纸条。 问题:什么是爱?答案,各有不同。 少爷下了命令,一群在学校里出了名的文盲混混抓耳挠腮,屁都憋不住来,却还是兢兢业业的写着。 这世界有万千种爱,不论它的底色是喜悦或悲伤,总归是牵动人心,令人沉溺的。 可钟仪是一潭死水。 没有爱的人,喜欢的东西,想吃的食物,向往的地方。 十六岁的她可以接受自己随时死去。 …… 过了很久,少年又问钟仪你到底爱不爱我?钟仪想也不想地回答:爱!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问我这个问题了? 他小声抱怨,那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爱不爱你? 因为我知道你超级爱我啊。 嗯,那也是,我确实超爱你。 钟仪不需要爱,她要的是用金钱和权势堆砌出来的安全感。谁能给她,她就爱谁。 没有爱,更何谈爱欲。 性对于她来说只是生理上的刺激。高潮的瞬间,大脑是空白的,这种爽意不需要心理上的抚慰便可以做到。 手、玩具、男人,都可以…… 假期结束钟仪又进入了繁忙的学习状态。每天教室,寝室,图书馆,三点一线,来回奔波。 考研并非易事,永远有不解的难题和遗漏的知识。 每当钟仪思维陷入僵局,惊觉天赋的重要性,而自己无能为力之时,贺斯钰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疯狂扎根,被刺破的心脏痒的发疼。 人是最会趋利避害的动物,所以当捷径摆在面前的时候,即使知道不是毫无代价,也会令人产生动摇。 寂静的夜晚随着闭馆音乐的响起变得沸腾起来。 而钟仪依旧是那个在热闹的人群中独自行路的人。 那天之后,贺斯钰没再主动约过她,只是偶尔发过来一些松绒的视频,第一次用猫砂的、吃猫粮的、打碎家里东西的。钟仪没有回复。 周末,钟仪终于赴了沉乐琪的约。 坐落于万都大厦顶楼的RONG11餐厅是名媛聚会最喜欢的地方,粉色ins 风的装修和私密的包间为女孩们提供了绝佳的照相与聊天场所。 沉乐琪一边找角度拍照一边跟钟仪吐槽假期的奇葩经历。 “其实我觉得一切的源头都是李可染。本来都玩的好好的,她一直在找茬,特别不合群。弄的宋雨朵她们实在受不了,反驳了几句,结果就吵起来了。” “要我说,她就是嫉妒苏瓷,以前大家都是围着她转,以她为中心,宋雨朵她们天天被她来回使唤。大家早有怨言,只是为了圈子,忍着没说。” “苏瓷又美又比她有钱,大家喜欢苏瓷不是很正常吗,谁知她就不乐意了。说我们狗腿子,恭维。拜托!我们夸苏瓷可是发自内心的。” 名媛的圈子,钟仪不懂。从小到大,身边一直陪伴着的女性朋友只有沉乐琪。普通女孩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李可染她们的圈子是无比畸形的。 同样的年纪。嘴上说着好姐妹,实则分了三六九等。大家比家世,比长相,比男朋友。 而李可染就是这个圈子里一直以来的最高上位者。 沉乐琪家比李家有权势,但她在家族中并不受宠,不像李可染,她是真真正正众星捧月的公主。 而且李可染长得肤白貌美,腰细腿长。 女生觉得能跟她做朋友特有面子,和李可染走在一起,似乎帅哥的目光都会往自己身上分上几分。 作为沉乐琪的朋友,钟仪也曾试图加入过她们的圈子。 她深深记得李可染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然后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钟仪是吧,久闻大名。能让万花丛中过的万家公子收心,挺不简单。哎呀,长得确实漂亮。” 黏腻的语调仿佛在说钟仪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婊子。 她们不是一类人。 “对了,我刚开学的时候还想追万明泽来着,没想到他居然跟你在一起了。哈哈。” 你这个臭老鼠也配截胡我看上的男人。是这个意思。 后来钟仪和万明泽分手,李可染出人意料地来找她示好,强行带她买了一身昂贵的衣服,又拖她去看了场电影。 电影结束,她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差不多有二百多斤的体型,长得像个癞蛤蟆。 她说钟仪啊,听说你分手了,我实在怕你难过。这不,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我还有事先走了,让他送你回家吧。 说完转身上了劳斯莱斯。 钟仪想跟这个男人说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吧。就被人拖进了车里。 二百多斤的体重压在她的身上,钟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尖叫着,哭泣着,用尽力气狠狠甩了眼前这个人一巴掌。 “操!你他妈敢打老子!” 男人怒极,一巴掌扇了回来。 啪!二百多斤的巴掌有多疼呢。钟仪耳边响起嗡鸣,男人辱骂的声音渐行渐远,只觉得一阵眩晕。我快要死了吧。 啪!啪!又是几个巴掌。 没了兴致的男人揪起钟仪的头发把她像破抹布似的扔下了车。 “去你妈的!真他妈扫兴!给老子滚了!” 汽车扬尘而去。钟仪遍体鳞伤。 其实应该谢谢他的,只是挨了顿打而已,她不觉得疼。 也应该谢谢李可染。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没了万明泽的庇护,她在面对怎样的人生。 “就李可染那个性子,真不知道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沉乐琪喋喋不休的吐槽着。“对了,她最近又看上个男的。笑死了,希望她别成功。” 钟仪对李可染的事情不感兴趣,她现在可没有任何能力去李可染的面前找存在感。 漫不经心的问道:“谁啊?” “我想一下,说是那男人去她的学校进行科创交流,上台展示自创机器人的时候一下子就把李可染迷住了。”沉乐琪努力回忆着:“哦,好像叫贺思域!” 贺斯钰,钟仪敢肯定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本来她需要一个契机,劝说自己去接受他的诱惑。这不,契机来了。 “琪琪,我最近兼职赚了好多钱,这顿我请吧。” 谢谢你啊,沉乐琪。 这条鱼有点好钓(h) 从某种程度上说,贺斯钰和钟仪是一类人,绝对的利己主义。 他可以对你温柔绅士,言听计从,但他想要的东西,你也大大方方的给了,否则一切免谈。 跟着这样的男人,只要乖乖的,就会很幸福,前提是不要爱上他。 钟仪自信满满的在心里拟定计划,就等贺斯钰再发来松绒的视频时,她就顺着台阶下,从而缓和两人的关系,皆大欢喜。 却没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连着一个星期,没有任何消息。 不会真的被李可染搞到了吧。钟仪有些按耐不住。 要真搞到了,他们俩也到头了,她会无比唾弃他的品味。 她给贺斯钰发了个短信:到松绒接种时间了,别忘了。 当初贺斯钰为了让钟仪与自己产生联系才收养的猫,现在反成了钟仪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工具。 过了很久,等的钟仪都快睡着了,那人回了消息,一张照片,是他在夜店拍的自己举着酒杯的手。 像在隔空和钟仪干杯。 明天我去你学校接你,他又发了一条。 庄周梦蝶,钟仪钓鱼,不知道是钟仪钓上了鱼,还是鱼故意咬上了钩。 第二天,钟仪来到北四门,看到旁边停着的宾利,一时愣住。 直到里面坐着的人按了几下喇叭,她才走上前去。 “我车子前几天撞上地锁了,先借我哥的车开着。”怪不得,钟仪长舒口气。 三次坐上贺跃的车,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心情。 关上车门的瞬间,属于他身上独有的香味就铺天盖地的袭来。 其实若不是上次和贺跃在酒店的经历,钟仪不会对这种淡的快要闻不出来的味道如此熟悉。 和贺斯钰在一起最让人不快的事情就是老是让人想到他的哥哥。 车子向市中心最繁华的区域驶去,两人准备先回贺斯钰家接松绒。 那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又坐在一辆车上,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意味着什么,作为成年人,两人都心知肚明。 不同的是贺斯钰没有再做那个主动的人。正好,钟仪也不喜欢他这样。 想了一下,她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把玩,然后把它放在自己大腿上。 贺斯钰的手背隔着轻薄的纱裙能感受到钟仪滚烫的体温。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继续目不斜视的开车。 只是单手开车确实有些难度,车速渐渐变慢了起来。 “你热吗?”贺斯钰问,如果她说热,他会立刻挣脱她的手心去调控车内温度。 这样回家的道路不会变的这么艰难。 可她说不热,然后轻柔有力的攥了一下他的指头。 “钟仪……” “嗯?” “我硬了……你摸摸……”实在按耐不住,他只好坦诚。 真是不值钱的东西,钟仪心想。然后她被人拉着手,伸向那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本以为她会退缩,谁成想她真的张开手,惩罚式的揉搓着那个鼓起的大包,像是在盘一个物件。 “伸进来摸。” 得了命令,她的小手像一条柔软的蛇,从裤腰滑了进去。 捏捏富有弹性的龟头,然后在马眼处打转。 钟仪正在玩玩具似的,不带任何经验的四处煽风点火。 贺斯钰却突然猛打了下方向盘,车子顺势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一路油门踩到飞起,不知道走了多少里,两边的景色终于变得荒无人烟。 像所有被欲望支配的男人一样,不待车子停稳,贺斯钰就急匆匆的拉开裤子拉链,释放出已经硬的发肿的欲望,把钟仪的手按在棒身撸动起来。 “钟仪,你自找的。” 对啊,不自找的主动联系你干嘛。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并不配合。她挣脱起手,像上次离去一样突然。 慌乱中,他听见她说:“你先给我口。” 贺斯钰觉得自己在被她做服从行测试,并且成功了。 男人的脑子一旦长在了鸡巴上,这种紧要关头,随随便便就能被女人拿捏。 他甚至庆幸的想着,还好她不会再走了。 “去后面。” 添越加长的后座十分宽敞,钟仪刚坐上去就被男人翻身压住,他低头和钟仪接吻,像上次那样极力挑逗,勾的钟仪下面的水汩汩往外淌。 然后不再过多试探,贺斯钰直奔已经泥泞不堪的小穴,手指轻轻划起一丝淫液,还犯贱似的伸在钟仪眼前,轻轻捏了捏。 你看,还会拉丝。 然后附身从她的嘴唇一路亲吻下去,精致的锁骨,因情动而挺立的乳房。 再往下,他跪了下来,用修长细白的手将长裙推至她的腰腹,矜贵的头颅埋进她腿间。 仅是这样的视觉冲击,钟仪已经爽的不能自已。 他的舌尖从临近菊穴的地方慢慢向上舔去,不断涌出的汁水被他吃进嘴里,然后那个长长的,滑溜溜的舌头伸进了她的身体。 “嗯……啊……” 钟仪忍不住挺身,手指插进他的发根,按着他的脑袋作为支撑地。 本来没想到他会同意自己的提议。 更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细致的让人想要退缩。 “要不算了吧,太脏了” 舌头从穴里退出。贺斯钰用高挺的鼻尖蹭她敏感的花核,钟仪攥着男人头发的手被刺激的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里的味道。” 说完再次低头含住尿孔前方的花核,灵活的舌头来回挑逗,锋利的牙齿偶尔划过带来更强烈的刺激,然后不断吸吮。 “啊……啊……贺斯钰……我想尿尿。” 钟仪娇喘着,惊叫着,却不自觉的挺起下体,将其向他脸上送去。 这样的话刺激的男人更加卖力。 他说:“尿吧,尿我脸上。” 终于,巨大的快意冲进钟仪的脑中,她在男人的舔弄下到了高潮。 贺斯钰低头看了看抽搐着的一张一合的穴口,起身搂住还在高潮余韵中瘫软着的女人。握住已经挺立许久的阴茎,在湿润的穴口磨了几下。 太湿太滑了,几乎没有阻碍的就插了进去。 他说,该我了。 我们试试吧(h) 贺斯钰粗长的阴茎刚插进窄小的甬道,就被紧紧裹住。 因为高潮还未平息的小穴正在痉挛就被突然入侵,只能更加卖力的收缩着排斥外来物。 他忍不住发出满足的轻叹声。 而这突如其来的插入让本来享受着的钟仪吓了一跳。虽然默许了和贺斯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却并不想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形式。 即使车子贴了防窥膜,但灼热的阳光还是从四周的车窗中奔涌进来。尽管在荒无人烟的郊外,她还是十分害怕会有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窥探到车里的一切。 仅是脑补这样的画面,钟仪就开始紧张,小穴不由来夹的更紧。 她用手抵着贺斯钰的胸口说:“咱们回去吧……啊……我害怕……” 刚说完要回去就迎来他一记深顶。她的小腹传来酥麻带着微微的疼痛的感觉:“啊!你轻点,你是不是顶到我子宫了!” 贺斯钰咬牙切齿说道:“刚给你舔的时候怎么不说害怕呢。老子顶死你。” 边说边加重了力度,根部的囊袋打在钟仪的下体,发出啪啪的声音。 高潮后的她本来已经进入了不应期,恢复清明的脑子开始感受到一丝荒唐和羞耻。 但没多久又被男人插的失去了理智和。 两人的下体紧紧连接在一起,不断磨合。 贺斯钰凑身想要亲吻钟仪的嘴唇,被她用手挡住:“你刚舔过那里……脏。” 他被她气的想笑,更加猛烈的,惩罚似的操弄着,整根没入,又整根拔出:“我吃的时候都不嫌脏,你倒是嫌上了。” 然后拉过钟仪的手放在她之前已经被玩的肿胀的花核上说:“扣扣这里,会吗?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啊……我不要……”钟仪挣扎着拒绝。 穴内的敏感点已经被他照顾的很好了,再刺激这里的话她真的承受不住。 贺斯钰忽略掉她带着求饶的语气,自己伸手摸了过去,指腹上的细微纹络在敏感娇嫩的花核上反复摩擦。 里外夹击下,灭顶的快意突然袭来,她又到了一次高潮。 “两次了,我们今天到三次就停好不好?”贺斯钰趴在钟仪耳边轻喘着说道。 变态! 钟仪抬起腿准备踢他,却被他轻巧的捏住脚踝,举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的姿势,钟仪可以清晰的看到布满青筋的粗大阴茎是如何一点一点没入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男人不知疲倦似的抽插着,每当看到他一副要高潮的神情,钟仪就拼命夹紧他的肉棒,祈祷着他赶快射精。 然而每次他都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拔出来,只用龟头轻轻研磨穴口,耐力非比寻常,循环往复。 如果知道这个过程是如此漫长,钟仪一开始也许不会刻意撩拨。 高潮到最后,她的小穴已经麻木到无法抽搐,只剩下持续的快感无处释放,折磨的她快要疯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连续的高潮耗光了她的精力。身体是困倦的,脑子是模糊的,只有下体的感觉清晰无比。 两人结合的地方水淋淋的往下滴水。 终于,她听见他问:“我能射里面吗?” 听到这句话,钟仪强撑着倦意抬起纤细无力的胳膊,向他扇了过去。 然后被他一把捉住,放在嘴唇上轻轻亲吻。 他说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 最后快速挺动几下,拔出肉棒,射在了钟仪的小腹上。 精液猝不及防喷的到处都是,贺斯钰愣了片刻,赶忙拿出车上的备用湿巾为钟仪清理。 她的小腹,裙子,甚至下巴,都沾满了粘稠的精液,很快就会干在身上。 “对不起……我好久没做了。”贺斯钰现在倒是温柔绅士了起来。 处理好钟仪身上的脏污,又将她的下体擦拭清爽,然后说:“去副驾坐着吧,这里我来处理。” 这是贺跃的车子啊,意识到这个事情,钟仪只觉得她们两个人真是有点没素质。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提醒:“记得把车清洗了再还回去。” “这个我知道。”贺斯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到前排驾驶座上。 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做过以后,两人的心情显然发生了改变,主要还是贺斯钰。 他一路握着钟仪的手,十指交缠,驱车开往市郊一个高档商场。 钟仪不想光屁股坐在车上,还穿着已经着湿透的内裤,裙子上的精斑也已经干涸,难以处理。贺斯钰只好带她来这里给她买身衣服。 钟仪给他报了自己的三围后,他让她等在车上,自己下去挑选。 本来钟仪还想跟他视频,发表一下对服装的意见。谁知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打开一看,还挺符合钟仪的审美。一件黑色半身绸缎鱼尾裙和一件香奶奶家的外套,以及一个黑色吊带做内搭。 还有一套尺寸刚好的内衣。 钟仪诧异的看了眼贺斯钰,问:“老实说,你干过几回这种事了?”也太轻车熟路了。 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别想多了,SA直接搭配好给我的。” 一段由性展开的关系,必然会生出诸多猜疑。目的不纯的开始,本身就是恋爱大忌。 钟仪并不在乎,她问贺斯钰只是为了揶揄他,于是撇撇嘴说:“好吧。” “其实我没跟人做过几次爱。”贺斯钰看她一副并不信任且略带鄙夷的表情,又莫名其妙的解释道。 钟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你才十八岁,做几次就熟练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 …… “那你呢?”贺斯钰问,她说她不介意,但自己也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情更加复杂。 “之前有过一个。你应该知道,你哥问我的时候,你在车上。” “哦……想起来了。”那个白月光。 贺斯钰余光瞟了眼钟仪,伸手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里。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见你就想睡你。” …… 钟仪想说一些刻薄的话,比如“你不是想睡我,你只是发情了”,“你是见个女的就想睡”,“哦那我还得谢谢你对我如此专一的发情。” 忍了忍,最终没说出口,沉默着等他的后话。 “钟仪,咱们试试吧。” “好呀。”钟仪勾唇笑笑。 他说的试试,而不是在一起。他对她的感情并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境地。 贺斯钰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能察觉到钟仪并不喜欢他。她的一切行径,他无从探究,但他不打算探究。 要钱要势那就给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他拥有很多。别说一个钟仪,十个他都给得起。 所以说出的话让自己保留了一点无人在意的体面。 反正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的人,对所有女人都是,对钟仪也应如此。 你哥的车 第十四章 回到家,两人刚一进屋,松绒就喵喵叫着小跑来到钟仪身边,拖着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腿上蹭来蹭去。 贺斯钰倚着门框酸酸地说:“它怎么从来不这么对我。” “它不喜欢你。”钟仪不留情面的一语道破。然后蹲下身,两手并用,使劲蹂躏着猫头。 松绒发出呼呼噜噜的声音。 等她撸尽兴了,终于想起来搭理贺斯钰:“走吧,打疫苗去。” 本来他们从学校出发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两点,谁知中途打了岔子,现下到家已经五点多了。 她说再晚宠物医院就会关门,催促着贺斯钰说赶紧走吧。 “不用去了。”他上前搂住钟仪,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她依旧不舍得撒手地抱着松绒 “啊?为什么呀?” 正在摸猫猫头的她被人摸了摸头:“我已经带它打过了。”贺斯钰说完,发出得意的哼笑声。 钟仪轻轻肘击了一下他表示不满,却被他猛的带到怀里:“怎么?我不是顺了你的意吗?” 说的随意,听的人却心惊,她自以为是的小心机被看的透彻。 “谁叫你后来都不来找我了。”钟仪顺杆子往下爬,一副委屈的样子埋怨他。 被埋怨的人瞬间乐开了花。 “晚上想吃什么?”下午两人耗费了体力,现在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饥饿感,而想起耗费体力的原因,贺斯钰忍不住又低下头将嘴唇往钟仪脸上凑了过去。 她一巴掌把他的脸拍了回去,说:“我要吃螃蟹。” “行啊,那我自己做吧。”说着放开搂着钟仪的手,开始给人发消息,要那人来送点新鲜的母蟹。 “你会做饭?”钟仪表示惊讶,虽然他的身上几乎没有富家子弟的奢靡,但也没到这么接地气的程度。 “我敢说我做的比外面的好吃,等着吧。” 说罢他潇洒起身,去了厨房。钟仪忍不住好奇地跟在他身后,见他打开冰箱,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新鲜蔬菜,和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调味品。 看到这样个精心布置过的冰箱,他的话可信度达到百分之六七十。 “想吃什么味儿的?”他边问边在里面捡取要用的食材。 “香辣。” 钟仪说完,他拿出青椒、花椒、干辣椒、青菜等,问:“能帮我洗菜吗?” 没等钟仪开口又摆了摆手,一脸不信任:“算了,我担心你洗不干净,玩儿去吧你。” …… 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一道玻璃门隔绝了里面的油烟。 钟仪正拿着逗猫棒和松绒玩,一副岁月静好只等开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凑过去往猫眼里一看,顿时紧张起来。 贺跃怎么会过来! 她不想开门,想装作没听见,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只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反正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心慌的! 见给自己的开门的人是钟仪,贺跃愣住了,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钟仪心想,嘴上咧开大大的笑容:“我和你弟弟在一起啦。” 贺跃愣了一瞬,冷笑道:“我弟弟真是有福了。” 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的语气。 “谢谢啦,我也有福了。”钟仪故意恶心他,说完还娇俏地吐了吐舌头,方才侧身放他进来。 他的手上拎着一个保温箱,上面印着卖蟹的广告。钟仪瞬间明白他是来干嘛的,心里暗骂贺斯钰,叫谁送不好,非得叫他。 贺跃走进厨房将装着十几只大螃蟹的保温箱放在岛台上,贺斯钰转身见到他,也是一脸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开车,明天准备去云州出差。” “至于吗,你的车那么多。”贺斯钰无语:“你开走了,我开啥?” “周叔开车,他说这个跑长途舒服。”贺跃顿了顿,又说:“车库里的其他车你随便开,别飙车就行。” 刚满十八岁那会儿,贺斯钰拿到驾照十分新鲜,隔三差五就和一群狐朋狗友相约飙车。 直到出了车祸,几百万的超跑被撞碎半个头,人也差点进了ICU,他的开车自由终于被全部剥夺。 现下亲哥放权了,贺斯钰笑着放下手上的铲子,赶忙去给他找钥匙。 拿到钥匙后贺跃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准备离开,目不斜视地路过钟仪的时候,听到身后贺斯钰说:“我哥他就是不太有礼貌,你别介意。” “嗯,没事啦,他可能是觉得和我这种人打招呼没什么必要吧。”俨然一副委屈的不行的语气。 他脚步一顿,又加大步伐迈了出去。 人走了,贺斯钰准备继续回厨房忙碌。 一只脚还没踏进厨房,突然被钟仪呵住,他扭头看向她,只见她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额……你哥的车……” 贺斯钰沉默了……和钟仪面面相觑。 虽然他下午已经很认真的擦拭了所有留有痕迹的地方,但满车可疑的气味和可能被忽略的角落还是很有可能让事情暴露。 他们做的有点不太道德。 半晌,他安慰道:“算了,没关系,让他自己处理吧。”又继续回去处理他的螃蟹。 天大的事都比不过他即将出锅的美味料理。 贺斯钰的手艺确实好,一大盆香辣蟹,汤红油亮,麻辣鲜香,端出来的时候,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诱人的香气。还有一份蟹黄拌面,汲取了螃蟹的精华,甜辣口的,吃起来香而不腻。 “你真的很会做饭哎!里面放了什么?”钟仪掩饰不住地惊艳道。 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到他的胃。反过来亦然,她现在被贺斯钰的厨艺狠狠征服了。 “说了你也记不住,以后我给你做。”他一边帮她剥蟹壳,一边说道。 虽然知道他说为自己做饭只是因为热爱,厨房是他的天地,他一个人也可以充满激情地做下去,但不得不承认,钟仪还是被他的话打动了一下。 贺跃的过往 钟仪和贺斯钰其实并没有特别多的共同语言,但两人相处的时候哪怕长时间的冷场也并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他的随和,润物无声地给了钟仪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安全感。 两人一猫,满桌美食,融入在万家灯火的夜色中,仿佛平凡而幸福一家人。 然而这种美好的氛围很快被打破,贺斯钰手机响了。 他还在帮钟仪剥蟹壳,戴着手套,满手油腻,于是指挥钟仪去接电话。 看了眼来电,是贺跃…… 两人对视一眼,他仰头示意:“接吧,开下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呼呼啦啦的水声。贺跃压低了嗓音,怒意令他的言语更显刻薄:“贺斯钰,你他妈没钱就别学大人谈恋爱,还是把那女的当什么玩意儿啊,去酒店的钱都不舍得出?” 听到此话,钟仪的脸有些挂不住。贺斯钰赶忙扯下手套准备按下挂断键,却听那边一顿输出后就响起嘟嘟嘟忙音。 他面带愧疚的看了眼钟仪,她正歪着头看着挂断的界面,美艳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清绝。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心情有些酸涩,但并不是因为贺跃的话,而是他们重逢以来,他这种冷漠疏远的态度。 高中生涯是钟仪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连带着那时候的人和事都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贺跃对自己而言不仅仅是高中同学,还代表那些回不去的往事。 而他轻轻一挥就粉碎了她的梦,告诉她什么叫物是人非,他是如此,其他人呢?那个人呢? “我哥确实不太好相处,对不起啊。”贺斯钰拉过钟仪的手,歉意地说。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他只是做出了对陌生人该有的态度。 钟仪笑了笑说:“没事,我不在意。” 看他依然一副抱歉的模样,又故作随意地问:“你跟你哥关系好吗?” “就那样吧,他小时候又矮又瘦,我俩站一起,旁人都以为我是哥哥。我跟朋友打篮球,他也参与不进来。长大以后他就一直在国外。” 听贺斯钰这么说,她突然想起来贺跃跟自己说过他高三就出国了。 而当时忙着恋爱的钟仪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消失。只以为他们分在了不同班级,大大的校园里,两人一次也没有相遇。 她忍不住好奇贺跃经历了什么,问道:“他为什么要出国。” 贺斯钰摸了摸鼻尖,有些难以启齿,轻叹了口气说:“说起这个,我觉得我哥已经很不错了。” 高中时期的男生荷尔蒙分泌旺盛。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抽条,变声,长出喉结,开始对两性关系产生不可抑制的好奇心。 然而贺跃是个异类,他依旧保持着尖细的,儿童般的嗓音,瘦弱低矮的身体,皮肤白的发光,和躁动的青少年格格不入。 连钟仪都怀疑过他是个同性恋。 而少年们的恶意要比钟仪的想法残忍的多。那是具象化的,刀刀见血的恶。 他们将作弄他人当做乐趣,自以为是的开着低俗的,下三滥的玩笑。用讥讽的语气辱骂贺跃是同性恋,死娘炮。他在寝室换衣服也会被他门说成是蓄意勾引。 他们对他避如蛇蝎,厌恶写在脸上。 贺跃从来没有找任何人倾诉,白天和钟仪一如往常的吃饭闲聊。晚上一个人将那些霸凌的言语默默消化。 直到有一天,一个学生家长找上学校。 她盛气凌人地要求学校将贺跃劝退,说他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在这里读书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 当时的贺家不比如今,而那位家长却是校长需要巴结的权贵。校方只好叫来了贺跃的家长。 他的姐姐来了,在校长办公室据理力争,说别的小孩儿我不清楚,但我弟弟是个什么人我比谁都了解,他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然而再多的解释在已经形成风气的“事实”面前都显得单薄。贺跃看着被气红了眼睛的姐姐说:走吧,我也不想在这里上学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贺斯钰耸耸肩:“我就说,我们家的基因还是非常优秀的,我哥怎么会是万人嫌。” 钟仪没有应声,她已然陷入震惊中无法自拔。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他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经历着这样的折磨,而自己却从未察觉!被霸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比谁的清楚。 怪不得,怪不得。他是应该恨我的。钟仪心想,自己确实没有资格以好朋友的身份与他重逢。 无边的黑夜像吞噬万物的巨兽,钟仪坐在出租车上心情怏怏。 吃完饭后贺斯钰本来极力挽留她今晚留宿,他还想和她温存一会儿,却被她拒绝。 两人只好打车赶在宿舍门禁前回去。 她看着和贺斯钰十指交缠的手,想起贺跃得知自己和他弟弟在一起时,脸上那种毫不遮掩的不满,后知后觉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亲爱的弟弟。 钟仪拒绝了贺斯钰要她搬出去住的请求,觉得刚在一起就迫不及待的同居不太好。拒绝的理由是想保持一些神秘感,端是一副娇羞的神色,贺斯钰见此立马心甘情愿地放过了她。 但她收了他给的卡,他说里面有点钱,想买什么随便买,不够的话随时来要。 钟仪点头说好,附身隔着车窗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然后迅速抽离,转身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那个少年 钟仪点头说好,附身隔着车窗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然后迅速抽离,转身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碍于背后那道炙热的目光,钟仪头也不回的径直走着,直到消失在贺斯钰的视野中,方才拐了个弯,来到24小时自助取款机前,将手上的卡片插入读卡槽中。 这是一张至尊附属信用卡,里面有500万的共享额度。钟仪撇了撇嘴,并不是很满意。 信用卡意味着她只能用于消费,买一些很快贬值的商品。她更希望获得能自由支配的金钱,这样她可以用于投资,让这些钱进入股市或者做一些长投。 聪明的贺斯钰能读懂她的窘境,但因缺乏经验还是让他的殷勤显得心余力绌。也或许是他低估了钟仪的野心。 十一月的明海市经历了跳崖式的降温。 第二天去上课前,钟仪被室友提醒要多添些衣服。于是她在碎花连衣裙外加了件黑色系带收腰大衣,随意的搭配显得整个人静谧而高贵。 几百人的大课堂,她一进门就吸引了诸多目光,大部分是男生的。 她皱了皱眉,那种黏腻的像虫子一样的目光令她感到恶心。 有的女人需要用一生去看透男人的本质,而钟仪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因为她过分美丽。 在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年纪,已经有男生天真烂漫地问她有没有来大姨妈,用无知而赤裸的目光打量起她刚刚开始发育的胸脯。 又或者是用其他类似的轻浮的话语去激怒她。然后等她反抗,发疯,高抬起腿踢向他们的时候,将她细白的小腿一把抱住,嬉笑着摸来摸去。 然后四周响起阵阵哄笑声,她像个被人随意玩弄的鸡。 沉乐琪试图过默默陪伴来拯救她,最终结果是她被划为和钟仪一类的女生中。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大小姐地位摆在那里,没人敢随意招惹,却也管不住背后的窃窃私语。 所以她怀念过万明泽,因为他的出现替她隔绝了很多这样恶意的凝视。 当时高中开学没多久,语文老师带着学生们参观校园,并要求以此为背景写一篇描述景观的作文。 钟仪跟在队伍的后面认真的记录着,每一处花坛、展示栏、雕塑等等,全都被她祥实地写在一张大大的纸上。 她能听到那些男生在前面的窃窃私语,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她并不在意。 直到一阵大风刮过,卷起了她的草稿,直直地将其吹远,吹进大门敞开的男厕所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和巧合。巧合到让不相信那是巧合。 所以学生们发出热烈的爆笑声,纷纷起哄。 “哎呀,钟仪,这下你得进男厕所拿了。” “哈哈哈哈,这不是正如她的意吗。” “快进去呀,快进去!没关系,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这种看似娱乐的话语,每一句都是对她的轻视。 高中刚开学没多久,按理说班里的同学都认不全,不应该对一个女生产生如此大的恶意。 但是钟仪不一样,她像一束光,在夜色中吸引着各种各样的昆虫。 他们飞扑向她,将她的光牢牢遮住,企图让她与黑暗融为一体。 时间再往前推移,当时开学军训还没结束,班上有一个男同学向钟仪表白,她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他,他却恼羞成怒地强吻了钟仪。 当时的她并不懂社会的复杂,人心的险恶。毫不犹豫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班主任。 结果是那个男同学被叫了家长,而他本人没有受到任何处分,他也没有因此收敛。 正义的审判是站在她这边的,但不多。校园里多的是黯然无光的,无法伸张正义的角落。 因为此事,男生们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对她恶意造谣,女生们觉得她是个惹祸妖精,纷纷疏远孤立。 所以,当她站在男厕所门口被众人不怀好意地起哄时,也并不觉得出现这种情况有多么奇怪。 她已经麻木地接受这种让人窒息的环境。 钟仪低着头,绕开人群,直接回了教室,看她没什么反应的同学也觉得无聊了,渐渐散去。 老师马上就要进教室检查大家参观时记的笔记。 坐在座位上的钟仪准备凭借自己的记忆再默写一遍,来应对老师的检查。 正当她专心默写,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的时候。 一张手拍在她的桌子上,手下压着她记录的密密麻麻的笔记。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凸起,显出淡淡得青筋。 失物归位的瞬间,这只漂亮的手便收了回去,手的主人头也不回的潇洒远去。 钟仪赶忙扭头,只见到一个挺拔俊秀的背影,双手插兜,步如流星,端的是一个意气风发。 她想起来一句古诗:事了拂尘去,深藏功与名。 但钟仪其实一眼便认出了他,那样的少年肆意,班上不会有第二个人。 她记得她叫万明泽。 即使后来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再后来又难堪地分开。 钟仪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午,他像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客,沐浴着霞光,剑起疾风,披荆斩棘,拯救了浑浑噩噩的自己。 狐假虎威 第十七章 世界上的男人对钟仪来说只分两种,一种是烂掉的,一种是即将烂掉的。 那万明泽呢? “我不知道。”钟仪摇了摇头,自从和他在一起,还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独属于男人的劣根性。 “那我呢?”贺跃问。 钟仪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说:“宝宝你是我的好姐妹,不要和傻逼男的相提并论。” …… 只要拥有金钱和权利,每个人都可以变得开朗又善良,钟仪在万明泽身边的时候就是如此。仿佛一夜之间,她融入了这个班级大家庭,和前后左右的同学分享男朋友给她订的昂贵点心,仿佛大家都只是被钟仪的善良收买。污言秽语瞬间匿声,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恭维讨好。 那个强吻钟仪的男生像犯人一样被人押送来,跪在她的脚下。 万明泽搂着她问:“想不想亲自动手?” 低头看去,跪着的人浑身颤抖,泪流满面,求饶着,再不见分毫盛气凌人的模样,像个任人宰割的牲畜。 钟仪往万明泽怀里缩了缩,拉着他的衣袖,小声嗫嚅着说:“我不敢。” 那人身上全是泥灰,哭的鼻涕糊了半张脸,她嫌恶心。 “行吧,就你那力气,打不疼人还伤了自己手。”万小少爷招了下手,立马有人递上来一根细长的钢筋棍子。 初中物理学过,同等力的情况下,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被这棍子打一下绝对疼的要命。 万明泽臂力极强,用尽全力抡过去的时候又快又狠,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脸上的神情是钟仪从未见过的暴戾。 仅是一棍子,被打的男生就如风中的草芥,摇摇欲坠着往地面栽去。 看着他倒地不起的窝囊样,万明泽嗤笑一声,将作案工具潇洒扔给跟班后,转身扬起温柔的笑意,搂住钟仪说:“走吧。” 她点了点头,紧随他的步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身后拳脚到肉的声音和哀嚎声此起彼伏。万明泽又下了命令:“别弄死就行。” 太爽了!钟仪在内心疯狂尖叫,面上不显,内里已是翻江倒海。这种感觉就是大人们争相追逐的吗?怪不得,怪不得! 仅是体验了一瞬,就让她兴奋的仿佛坠入云端。 她的心脏砰砰跳着,心里的火种被眼前的男人点燃。她攥紧了万明泽的手,一路跟着他的方向。她想她会铭记此时此刻的感受,且会用尽一切手段将此把握在自己手里。 自从上次和贺斯钰分开以后,两人又是一周的时间没有见面。钟仪偶尔询问他一些学术问题,或者双方讨论一下松绒,除此之外别无交流。 贺斯钰没有在意,钟仪更不会。 周五晚上他倒是殷勤了起来,给钟仪发了个短信,问周末要不要出来玩。 她又是下意识地拒绝,说是要去图书馆自习。想了想又补充道,可以晚上一起吃饭。 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约她,钟仪心知肚明,索性省去一切虚与委蛇,直奔主题。 这次他倒没再坚持,也没主动开口说来图书馆陪她。本来嘛,能走直线到的终点,何必弯弯绕绕。他也心知肚明。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周末那天钟仪最终还是和他见了面,她主动的。 那天本来钟仪正在专注的看自学教程,沉乐琪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她将其挂断后,回了个消息,说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微信联系。 然后手机就开始震动个不停,震的她完全没办法再专注到课本上。只能拿起手机看沉乐琪给她发了什么。 她说,钟仪,我今天和李可染她们出来玩儿呢,你猜我看见了谁? 贺斯钰! 李可染也忒不要脸了,人家都说有女朋友了还那么殷勤。我真他妈看不下去。 真想带你见识见识啊。第一次见她这么卑微哈哈哈哈。 连发几条,看的钟仪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走去楼梯间,拨出了贺斯钰的电话。 那边响了几下便被接起,他似乎对这通电话非常的意外:“钟仪?” 听筒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和人声,她小心翼翼问道:“嗯,斯钰,你在干嘛呢?” “我跟我朋友一起呢,在外面玩儿。还有几个女生,有个叫沉乐琪的,你俩是不是认识?”那边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他的声音变得清晰。 钟仪嗯了一下,然后沉默着等待他的邀请。 “你想来吗…?”他不确定地问道:“想来的话我现在去接你。” “好呀,那你来接我吧!” 回座位上将书本、电脑收拾好,钟仪又收到了沉乐琪的信息。 天呐天呐,刚刚贺斯钰说要去接女朋友过来一起玩儿,李可染脸都黑了! 我也很好奇他女朋友长什么样,肯定比李可染好看一百倍。 啊啊啊啊啊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我待会儿给你实时转播! 他是人群中心 第十八章 明海大学在城西,贺斯钰他们玩乐的会所在城东,城市的两端,一来一去,要花费三四个小时。 这时间长到钟仪回寝室化了个全妆,还等了许久。 而这么费事折腾的贺斯钰直到接上她那一刻,才察觉自己对她是多么的有耐心,这种耐心是从来没有给过其他女人的。 他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关系很硬的朋友,需要醉心钻研的学业,他的世界非常完整且充实,并不会轻易的让一个认识了不久的女人挤占自己的时间。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她,只是这种想念不足以让他在忙碌的生活中分去太多目光。所以他对她的生活,也不甚在意。 但当钟仪主动表露出想要来见他的意思时,他发现自己还是非常开心的。 以前谈的那些女人,在一起后时时刻刻都要关注他的动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他的身上。花他钱可以,觊觎他的时间不行,钟仪就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今天穿了件刷贺斯钰的卡买的Max Mara的卡其色大衣,里面搭配了一件同品牌的棕色修身针织连衣裙,衣长刚好到她的小腿肚之下,能露出半截光着的纤细脚踝。脚上穿了双裸色尖头细高跟,手上拎着个Hermes冰川白菜篮子。 一身装扮在深秋里显得静谧而优雅。洁白的脸上一抹朱唇,自带风韵。 贺斯钰看着来人,觉得她是因为自己而变得这么滋润美丽,不由得心生一股暖意。 两人到达城郊的会所是已经晚上六点了,正在等电梯上楼的时候,遇到一行人叫住了贺斯钰。 男人的一些交谈,女人是不方便听的,他只能交代钟仪先上楼去稍等片刻,顶楼一整层都是他们的场子,直接进去找地方坐着就行,里面的人也有很多互相不认识的,不用担心。 她听罢乖巧进了电梯,贺斯钰帮她刷了私人会所的贵宾卡,并按下楼层。 到了楼顶,电梯打开,她抬眼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屋子的人。 原来电梯直通顶楼的复式豪华公寓,四周是360度全景落地窗,几百平的面积,被设计师用巧妙设计出了会客区,娱乐区,水吧等,远处的露天阳台上还有个巨大的无边泳池。 虽然秋天的夜晚已经带着浓浓的寒意,还是有人在酒精的催化下奋不顾身的往水里跳去。 房顶四周的音响放着Wave point的《Words》,声音穿透在空气中,仿佛是从天上传来,富有节律的鼓点将人声淹没其中。少有人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钟仪。 这里的女人们穿着性感的小礼服,或者打扮的非常前卫,在这种环境下游刃有余。 男人们倒是穿的随意。 钟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场面,即使是高中和万明泽恋爱时期,也无从经历。 看着眼前的纸醉金迷,自己精心的一身打扮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完全融入不了这里。来这里干嘛来着?她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 目光在房间巡视几圈,钟仪看到了李可染。 沉乐琪也在此时发现了她,尖叫着跑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问钟仪!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笑了笑说:“我陪我男朋友过来的。” “男朋友?”李可染从沉乐琪身后出现,问道。在她听到沉乐琪惊呼的时候便忍不住好奇跟了过来,看到是钟仪,露出鄙夷的神色:“你男朋友在这里打工啊?” 她穿着一件带着金色细闪的挂脖连衣裙,精致的如同手办的身材和漂亮脸庞让她在斑驳的光影中耀眼的瞩目。却在看到钟仪的瞬间,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被人看见。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钟仪噗嗤一声笑个不停,直笑的李可染浑身发毛。 她皱起精致的眉头,看着发神经般的钟仪,准备再出言讥讽几句。贺斯钰的声音突然从电梯的方向传来:“钟仪?怎么不进去坐着?” 钟仪没有回头,属于李可染那种鄙夷的神色转移到了她的脸上,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李可染。没有放过分毫她脸上从惊讶转为怨怼,再到愤恨的神情。 沉乐琪也瞪大了眼睛,用口型问钟仪:怎么回事? 钟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贺斯钰上前揽住她的腰,掐了一把,觉得衣服太厚了,附身在她耳边问:“外套脱了行吗?这里有恒温系统,怕你热。” 钟仪点了点头,他便上手帮她将大衣脱掉,搭在自己的胳膊上。不久便有人走上前对他说:“贺少,我帮您拿吧。” 嘈杂可以掩盖一个人的踪迹,但掩盖不了贺斯钰的。 钟仪和他窃窃私语半晌,一抬头便看到刚刚无甚在意这个角落的众人纷纷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李可染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尖锐,她问:“贺斯钰!你什么时候跟她好上的?你知不知道她以前……” “我做什么事需要跟你报备?”贺斯钰挑眉打断她的话。将胳膊搭在钟仪的腰上,带着她往最里间的封闭包厢走去。 钟仪连忙扭头对沉乐琪招了招手说:“过来!”,才又想起来要征求贺斯钰的意见。 贺斯钰说:“随你。” 李家的狗 hao se we n.c o m 第十九章 沉乐琪连忙快步跟上,没有理会李可染在后面的叫喊。她看着前面的钟仪在贺斯钰怀里努力扭头对自己挤眉弄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三人进了包厢,关上门的瞬间,外面的声浪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下子隔绝出去。 空气安静不少,只剩下麻将甩在桌面上发出的清脆碰撞声。 房间内的四个男人正在打麻将,正对门坐着的男人抬头看见贺斯钰,立马哀嚎起来:“贺哥!你可终于来了!你知道我这几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吗!”说着便起身,牌也不打了:“还是你来吧,别再让我顶替了,我他妈的要被这群人虐死,尤其是李柯帆。”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钟仪看到了李柯帆。 他也往这边看了过来,不似贺斯钰周正温柔的长相,他的薄唇微抿,眉眼冷峭,上挑的丹凤眼带着几分邪气,随意的看人都觉得别有深意。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c g.co m “他是李可染的哥哥。”沉乐琪在钟仪耳边小声说道。 她听罢心头一颤,微微蹙眉,却见紧盯着自己的李柯帆开口数落眼前这个向贺斯钰告状的男人:“陆三,能不能有点儿礼貌。不让你贺哥介绍一下吗。”说罢朝钟仪的方向挑了下眉。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这是嫂子吧。”陆三赶紧走到钟仪身前,微低着身子,伸出右手:“嫂子好!” “去,离她远点儿。”贺斯钰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拉住钟仪的手,走向刚刚被腾出来的空位上,挨个介绍,给她认人。 全部都是他的发小,右手边这个是李柯帆,对面的是阮冬,左手边的也是他现在的大学同学,叫方卓安。那个人是陆三。 “不是……不是?我就叫陆三呗?”陆三发出抗议:“我没个正儿八经大名是不?” 贺斯钰没有理他,对钟仪解释“他叫陆嘉绥,陆家排行老三。你不用理他。”钟仪缓缓点头。 陆三还想说些什么,又被贺斯钰打断:“你们嫂子叫钟仪,”陆三连忙止住未说出口的话,规规矩矩地说:“嫂子好!”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叫了声嫂子,除了李柯帆,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叫哥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地位。钟仪隐隐约约看明白了。 沉乐琪还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站着,钟仪轻轻戳了下贺斯钰,他低头看着她,顺着她目光所示的方向望去,瞬间明白过来。 不是她的提醒,他还真忘了这号人。于是又跟众人介绍起沉乐琪,说是钟仪朋友。 沉乐琪的名字众人只是听着耳熟,但提起她哥哥沉乐琛,立刻恍然大悟。 一番介绍后,他们催促贺斯钰接手陆三的烂摊子,别耽误他们打牌。 贺斯钰问钟仪想玩吗? 她是想的,对于这种需要一定心算能力的游戏她一向很感兴趣。但他们玩的筹码太大,她不敢。 “输了算我的。”贺斯钰说。 “赢了算我的?”钟仪追问道。 “废话。”贺斯钰弹了下她的脑门,。 “嫂子,看不起我们贺哥呢!”陆三在旁边起哄,被贺斯钰甩了一记白眼。 钟仪在原本陆三的位置上坐下,身后一边坐着贺斯钰,一边坐着沉乐琪。 刚看了眼手上的牌,她就两眼一黑,感情陆三他玩了这么半天,连一码完整的牌都没有凑到。真是蠢到家了。 忍着吐槽陆三的冲动,她放平心态,反正有贺斯钰为自己兜底。但不论她如何力挽狂澜,最终还是以李柯帆自摸收尾。 贺斯钰本来坐在她的身后是想指点一下的,却发现她的思维和自己完全契合,压根不需要他这个外援。 第一次输掉纯属因为手上的牌太烂。赌博是有运气的成分在,她已经尽力了。 再后面几局,钟仪渐渐竟能打的和李柯帆平分秋色,两人输赢相当,让本来吊儿郎当的他也开始重视起来。 他们两个厮杀的起劲,阮冬和方卓安却是一路输到尾,完全变成战场炮灰,脸都要挂不住了。 虽然大家面上不显,但贺斯钰已经开始在内心感到有些骄傲。 中途李可染进来坐了一会儿,美名其曰是来找她哥。 看着他们打麻将,谈论东西她完全听不懂,也插不上话,没一会儿就觉得尴尬,又走了。 沉乐琪倒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也渐渐明白了麻将的规则,不懂的地方还会小声询问钟仪。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又结束了一局。钟仪觉得坐的腰疼,又累又饿。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赢了几十万,于是跟贺斯钰说不想打了,边说边锤了几下自己的侧腰。 “那就不玩了,时间不早了。”他说着上手帮她捏了捏肩背,看起来也没有上桌的打算。 少了一个人,牌局自然继续不起来,众人纷纷散伙。 “饿了吧?”贺斯钰问,钟仪点点头。 沉乐琪听着两人的对话,便说自己晚上吃过了,你们两个去罢。说完就准备开溜,给他们二人世界。 她第一次觉得在钟仪身边显得多余,以前钟仪谈恋爱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万明泽特别会活跃气氛,不但照顾钟仪,还照顾她的朋友,力求给她身边所有亲朋好友都留下好印象。 贺斯钰显然不是那样的人,他只在乎钟仪。 也挺好的。 告别了沉乐琪,钟仪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了,自己玩的忘了时间,干坐着陪自己的两个人竟然也是毫无怨言地坐了五六个小时。 她本来没有觉得特别累,看完时间后却仿佛心里暗示般,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 钟仪跟贺斯钰说要不然先回去吧,她累的什么都不想吃了,现在只想能立刻躺床上。 贺斯钰目光沉沉看着她,点头答应。 这个时间的城市已经熄灭了所有的灯光,车辆行驶在黑暗中如同深海里的一叶孤舟。 一辆劳斯莱斯上,李可染正在责问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柯帆:“不是让你帮我追他吗?人都把女朋友带来了,你帮出了什么名堂?” “我不懂能帮你什么,要不你明示一下?贺斯钰那种人,他会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李柯帆慵懒地看着窗外,说道。 夜色将他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别装了,爸要你整的人,你都能帮忙收拾了。怎么到我这里不会了?钟仪有那些人难搞?”李可染冷笑一声:“不要忘了,你只是李家的一条狗。” 浴室前戏(h) 听了她的话,李柯帆冷呵一声,问道:“那你是想我把她绑了还是杀了?……或者我去勾引她?” “都行。”李可染略有不耐烦地回了句。 ……真他妈是个蠢货。 李柯帆在心里暗骂。 钟仪跟着贺斯钰回到家,想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略过某个环节,她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然而刚进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抵在墙上,急促而炙热的吻瞬间袭来,密不透风包裹着她,亲的钟仪大脑缺氧。 早在下午贺斯钰接到人的时候就升起的欲望在此刻尽数发泄着,鼻尖萦绕的是她的发香,这香勾了他一整个晚上。 “贺斯钰……你先放开……”钟仪用手低着他的胸口,从嘴角挤出断断续续的话。 她的高跟鞋还没脱,妆还没卸,澡还没洗,就站在玄关和男人热吻。 她不喜欢这样,第一次只是不得已。这次已然回到家中,她希望能好好清洗一番,让贺斯钰就像侍寝的妃子那样做好准备工作。 听见她轻微的呼唤,贺斯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微微后退,低头问道:“怎么了?” 声音还带着沙哑和喘息,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在空气中升起热气。 他的手往钟仪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轻轻揉抓着,把她腹部往自己胯下带。 “那个……今晚能不能先……” “不能。”贺斯钰看出钟仪的消极抵抗,立刻打断。 她只能抬起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撒娇:“那你放我去洗个澡吧。” 话音刚落,贺斯钰的双手便从她的臀部下滑直腿窝,轻轻一提便将人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钟仪能感到他胯下滚烫的硬物隔着内裤抵在自己的穴口,他每往前一步,那个地方就狠狠摩擦一下,就这么几步,她的下腹升腾起酥麻的热意喷涌而出。 她忍不住轻声尖叫,声音因为走路晃动而断断续续。 进入浴室前,贺斯钰脱下她已经湿透的内裤,将她剥了个精光,放进浴池里,拧开细小的水流试了下温度后加大阀门,温热的水灌满浴池。 钟仪赤身裸体坐在大大的浴缸中,看着贺斯钰的动作,大有要给自己洗澡的打算。像对待一只小猫咪。 对了,松绒呢? 这么想着走了神,她的头往敞开的浴室门外探去,想寻找松绒的踪迹,却被人挡住了视线。 准确来说是一个半勃的阴茎映入眼帘,吓了她一跳。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清晰的看到他的下体。 长得非常标致,龟头粉嫩,可可爱爱的仿佛是个玩具,伞盖下是与外表不符的庞大身躯,粗如婴儿手臂。 它现在已经完全勃起,在钟仪的目光中兴奋的颤抖了一下。 浴池里的水位逐渐攀升,没过她的下体,带来的触感让钟仪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淫液还是水,只觉得下面无湿滑无比,体内的欲望徒然攀升。 在贺斯钰跨进浴缸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他的性器。手感也很好,茎身又粗又硬,龟头富有弹性。 …… “钟仪你在干嘛?”贺斯钰握住她的手。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血气涌上脑子,恨不得立刻把她操翻。 浴室内蒸腾的热气熏的钟仪神智不清,并不清楚自己的动作是在煽风点火。 他的性器被剐蹭抚摸着,却像隔空瘙痒,不得要领。 贺斯钰一把将人捞起,抱坐在自己身上。嘴巴含住凑在脸上的乳房,舔弄吸吮,发出“啧啧”的声音,一只手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去,深入腿心,摸到一手黏腻的汁水。 他惩罚式的重咬一口钟仪的乳尖,笑道:“刚才不是还说不想要呢。” “嗯……现在想了。”她的声音在水雾中显得黏黏糊糊。 贺斯钰手指撑开滑腻的穴口,缓缓送入,并往更深的地方探索。 很快找到一处突起,轻轻一戳,钟仪便瞬间如全身过电,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她的穴太过窄小,不做好润滑的话连入口都找不到,第一次的时候贺斯钰便发现了。所以他卖力地用手抠挖着柔软的甬道,只想让钟仪待会儿能更舒服一些。 现在已经到了钟仪的睡眠生物钟,她伏在贺斯钰的身上,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穴里持续不断的刺激却让她像条件反射般不断收缩着内壁的肌肉。 每次和他做爱,都像在挑战生理极限。 “斯钰,你插进来呀。”钟仪带着倦意地说道,说完便去拉他的手。 贺斯钰顺着她意,跟随她的指引。 她将他宽大的手掌覆在自己的乳房上,带着他抚慰硬挺的乳尖,然后伸手扶住他已经粗大的性器往自己穴口怼去。 她决定掌握一下主动权,不然贺斯钰的进展太慢了。 鸳鸯浴(h) 钟仪一只手在下面艰难地动作着,另一只手在他的胸膛、腹部来回游走。他常年打球锻炼出的身材,线条分明,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过分狰狞,也不羸弱。 贺斯钰上半身靠在浴池边沿,看着女人跨坐在自己身上,努力取悦的动作,双目深沉,微微翘起的嘴角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好心情。 阴茎被她的小手堪堪握住,劈开紧闭的肉缝。 刚勉强塞进一个头,她就发出一身惊呼。撑着他的胸脯,撅起屁股,便要起身。 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 钟仪决定放弃所谓的主动权。 但贺斯钰怎可能让她如愿,在她准备抽离的瞬间,掐住她的细腰,将她狠狠按在自己身上,阴茎一下子大半根就没了进去。 “啊!疼!”浴池水让进入过程变的滞涩,钟仪感到有轻微撕裂的疼痛。 虽然也还有些爽意,但她还是选择忽略掉,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狠狠埋怨。 “嗯……对不起,宝宝。”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挺腰耸动了几下:“我实在忍不住……我会轻点的。” 体内的敏感处被频频抚慰,起初轻微的不适瞬间被快感代替。 他托着她的臀部,像对待性爱娃娃般在自己性器上套弄着。每一次都像恨不得把她钉死在自己身上。 钟仪身体剧烈摇晃,花心被磨的发热、发软,汁水从里面奔涌出来。 “啊……贺斯钰……你……轻点!”她指责道,说出的话却频频被自己无法克制的呻吟声打断。 贺斯钰嗯嗯啊啊的应着,真放缓了力度,女人又夹紧屁股自己发力套弄。他有些想笑,觉得钟仪实在是可爱。 只能假装听不见她的埋怨,埋头卖力肏穴。 她觉得自己仿佛坐在船上,晕晕乎乎的,荡起的温暖水波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腹腔内。 她浑身瘫软在贺斯钰的身上,脸埋在他的颈间,浴室内热气腾腾的水蒸汽将两人黏在一起。 又一次臀部被拖起,然后重重落在那根滚烫的性器上,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她的下腹传至全身。 “啊!”钟仪紧紧抓住贺斯钰的肩膀,阴道内壁猛烈收缩,淫液如泉水从他的龟头浇灌下来。 达到高潮的一瞬间,收紧的小穴也夹得贺斯钰也舒爽难忍。 他连忙将性器抽了出来,两根手指伸进她徒然空落的甬道,轻车熟路地填补她的空虚,为她延长高潮的余韵。 没有带套。他努力恢复着一丝清明。 即使钟仪这次因某些身体原因让她无暇顾忌,但长期相处下来,对她还算有所了解的贺斯钰并不敢拿这种事去赌。 别的女人和他这种男人做爱恨不得给套子偷偷戳个洞,然后母凭子贵。 但钟仪不一样,如果自己不及时悬崖勒马,恐怕她只会觉得是他不守规矩。 他甚至不敢想象后果。 泄身后的钟仪瘫软地趴在浴池边,喃喃道:“贺斯钰,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贺斯钰扯过浴巾将身体擦干,蹲下身看着她,轻轻将她额前湿透的碎发拨至耳后,露出那张精致明艳的小脸,脸上满是被照拂过的红晕。 “嗯,我们去睡觉。”他声音温柔道:“我抱你去。” 说罢揽住她的腰身,将人从水里捞了起来,湿漉漉,滑溜溜的身子肉贴肉,躺倒在他的身上。 他一只臂膀轻松将她钳住,另一只给她细细擦拭身体。 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睡觉,他的下体还硬的发涨。 陷入柔软的大床上,钟仪下意识地翻身准备进入美梦,却被人拉住小腿。 双腿被人分开,不着寸缕的下体暴露在空气中。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贺斯钰附身埋向自己的腿间。 刚刚未被擦干的地方被他舔舐着,洗澡水和淫水混合在一起,被他尽数吞咽。 “啊……贺斯钰!”她想要起身,但仿佛猜到她的动作一般,她的大腿瞬间被他用手折迭起来,狠狠禁锢着,动弹不得。 他从来没这么卖力伺候过哪个女人,但对钟仪,就像着了魔一般,恨不得竭尽所学。 灵活的舌头滑过她的阴唇,尿孔,然后在阴蒂上来回拍打,本就高潮过一次的身体非常敏感,钟仪又被刺激的泻了身。 连续的高潮让钟仪的身体疲惫不堪,但大脑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清醒,仿佛过了那个生物钟之后,困意就被大脑抹杀了。 所以当贺斯钰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起身带上避孕套,将阴茎对准穴口的时候。 她忽然抬手圈住贺斯钰,将人拉向自己怀里,然后挺身无比配合地接纳了他的欲望。 伸出舌尖在他的耳廓轻轻划着圈,舔弄着,带来的痒意刺激的他腰眼发麻。 他们交合的并不彻底,因为男人僵住了一瞬,直到她在耳边开口:“操我啊?快点!” 仿佛一个巨大的惊喜,带来的狂风骇浪冲击了贺斯钰的大脑,这种感觉就像她成为了他第一个男人,或者比这些还要令人振奋。怎么说呢,这是她给的奖励。 得了命令的贺斯钰如同一只小狗,魂儿都被叫做钟仪的主人牵走了。 不一样的体验(h) 第二十二章 寂静的夜里,诺大的卧室回荡着女人浪叫声,性器在穴内反复抽插发出“噗叽噗叽”声,还有囊袋打在屁股上“啪啪啪”的声音,谱成一曲淫糜的交响乐。 “嗯……啊!”随着腹腔内的敏感被反复挤压,钟仪早已压抑不住身体的躁动,半是痛苦半是欢愉的放声呻吟。 花穴被捣弄的泥泞不堪,不断喷出的液体从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缝隙挤出,顺着股沟流在床上,四散淌开,晕出一片巨大的沼泽。 看来她对贺斯钰的挑逗起到显着效果。 此时伏在身上的人如同发情的狗,猩红着眼,疯狂地挺动着腰身,好像要把她肏烂,每一次都用尽了全力进入,碰撞着她内里那处柔软的敏感点。 他湿滑的舌头舔遍她的细嫩的身体,然后停留在饱涨的乳头上,来回拨弄。乳房随着他有节奏的抽插而来回晃动,波浪起伏。 被贺斯钰的情绪和技术感染,钟仪从未有过如此的性爱体验。 身体仿佛被最原始的欲望支配,和他一起沉沦,刺激的令人发疯。 她发丝零乱,全身潮红。阴道已经被肏开,肏软,甚至发疼,但还是想要更多,不自觉夹的更紧。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样一面,疼痛里带着更多的酸爽。 这种伴随着快乐而产生的痛苦俗称极乐。 她学着电影里的女人开始污言秽语:“啊……啊啊啊……我要被你操坏了!” 素日里端庄优雅的女人此刻说出这种话语,贺斯钰只听的太阳穴的青筋暴跳,整个人都快要失控。 自己开发出了她鲜为人知的一面,这种媚骨天成,勾人魂魄的姿态独属于他。 想到这层,他挺弄的更加卖力,恨不得将整个囊袋都塞进她的穴里。 敏感点被性器磨的发红发热,阴蒂被粗粝的指腹轻轻拨弄,双重刺激下,钟仪被快感支配了所有感官。 她抬腿环住他的腰,微微挺身,收缩括约肌,用力夹住他性器,转着圈的摩擦。 “操!别夹!”女人的动作坏了他的节奏,让他差一点就交代了出来。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上面已经被黏糊糊的液体沾满,指挥到:“转过去。” 女人乖巧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抬高屁股,让自己湿漉漉的下体紧挨着他的性器,然后扭动着臀部,轻轻在阴茎上摩擦,发出盛情邀请。 被肏弄的殷红穴口一张一合,吐出清透的淫液,就这么暴露在眼前。 他暗骂一声,便迫不及待的将阴茎塞了进去,猛插几下:“啊……真想一辈子长你逼里。” 本想换个姿势冷静一下,不要交代的那么快。谁成想后入的姿势让两个人更紧密的贴合,性器插的更深,快感更甚。 贺斯钰抱着她柔软的腰肢快速往自己胯下带动,在她的哭叫声中甩了她肉感十足的屁股几巴掌。 这种屈辱的姿势和毫无尊重的动作让钟仪心生异样快感。 非常神奇,她以为自己会非常排斥,却没想在他抽上自己臀部,发出啪啪声响的时候,她竟尖叫着喷出几股淫液,不可思议的又到了高潮。 突如其来的高潮让她失去了自主意识,支撑不住身体,塌着腰往床上倒去。 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发出软绵绵的呜咽声。 这样的姿势使得阴道内壁更加紧实,贺斯钰被夹的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掐住她的细腰,帮她起身,将人往自己身下送。 “啊……让你夹我……”他兴奋地大开大阖,发狠地顶入,又整根拔出,穴口内的细嫩软肉透出熟透的殷红色,被连带着翻出,艳丽无比。 胯下的女人早已被接连的快感冲击的失了神,只剩下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低头猛干。 不知又抽插了多久,贺斯钰终于将浓浓的精液尽数喷洒在了她的体内。 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的钟仪,再睁眼时已经日上叁竿。 她强撑起身子,发现床单、被褥已经被人换过,身上也清爽无比。只剩满身无法清洗,也无法遮盖的红痕。 松绒趴在卧室的阳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一声呼唤,就蹦跳着爬上床卧在了她的怀里。 贺斯钰不知去向。 她抱着松绒下了床,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根发软。 虚浮着脚步走出卧室,走进餐厅,她闻到了阵阵食物的香气。 男人正在厨房热气腾腾的忙碌着。 她没有打扰,安安静静在餐桌旁坐下,上面已经摆满了吃食。 皮蛋瘦肉粥,糖叁角,清炒西兰花,看得出贺斯钰对中餐情有独钟。 没等男人上桌,钟仪舀起一勺粥尝了一下,不咸不淡刚刚好,散发着米香和皮蛋的碱咸味,非常适合没有什么胃口的早晨。 正当她小口吃着粥时,贺斯钰端着一盘烤的脆到炸开的黑椒脆皮肠从厨房出来,放下盘子,温柔地揉揉她本就凌乱的头发问:“好吃吗?” “嗯!”嘴里含着吃食,她从嗓子里发出了认可的声音。 夹了几块切过的烤肠和西兰花到她碗里,贺斯钰说:“多吃一点,荤素搭配。” 温柔的模样和昨天夜里的他判若两人。 想到昨天自己的表现,钟仪还有些觉得羞耻,并不欲与他过多互动。 然而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边和她共进早餐,一边将她照顾的面面俱到。 末了说:“等下我去收拾厨房,你想睡的话再去睡一会儿。”他顿了一下,提醒钟仪现在已经下午两点。 她浑浑噩噩睡到现在,还以为是清晨。 “晚上有个饭局,你得和我一起去去。”他安排道:“你不是想考燕大吗?准备的怎么样?” “什么?”钟仪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到这上面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基础课和高数已经学完了,英语政治没有开始,燕大的专业课题也没有做。” 贺斯钰点了点头:“晚上我约了燕大经济学院的赵明德教授。” 赵明德是燕大经济学最知名的教授,也是经济学院的院长,诸多着作被本学科的学生老师奉为圭臬。 她闻言心头一颤,激动的看向贺斯钰。 看到他满含笑意的眼睛,一切的不可能都有了答案。 钟仪激动的扑进他的怀里,捧起他的脸,在湿润的唇上印下重重一吻。 贺斯钰顺势揽住她的腰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宠溺又不失理智地提醒道:“只是给你做个引荐,一切都还要看你自己。” “我知道!”钟仪知趣地答道。 这样已经足够了。 只要给她提供一片土地,哪怕不够肥沃,她也会努力扎根生长。 搭桥 依山而建的的私家庄园里,一辆银色的帕拉梅拉缓缓驶入。贺斯钰坐在驾驶座上,边开车边交代钟仪放轻松点。 说只是一个私人宴会,一共就叁个人,东家还是你的亲亲老公。 听了他不着四六的话,钟仪忍不住笑出了声,紧张感消失了大半。 贺斯钰是一个非常靠谱的人,无论是做人还是办事,只承诺能做到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情绝不轻易应下。 诺不轻许,言之必践。 他甚至很诚恳地向钟仪解释,说自己现在年纪小,人脉资源不足,这是在他能力范围内能找到可以帮她的人里最位高权重的了 钟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年龄阅历再丰富一些,或者再深入家族内部权势一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她弄进燕大,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他是在为自己的人微言轻感到抱歉。 但这样的反思却让钟仪心中暖意更甚,他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 贺家人可能对古风建筑情有独钟, 一进入庄园,映入眼帘的便是唐风中庭,从外观到内饰都透露着古朴典雅。 庭院深深,栽树种花,四周假山上的瀑布潺潺而下,落入湖中。 水中锦鲤百来头,又大又肥,颜色艳丽,如花团紧簇。 在侍应的引领下,两人穿过曲廊,几经折转,来到偏院的会客厅堂。 房间正中摆着个实木方桌,上面整整齐齐放置着叁人份的碟碗茶具,皆是精美的青花瓷器。 等的人还没到,贺斯钰拉出椅子让穿着高跟鞋的钟仪先坐下歇脚,抱怨说不知道建这么大的地方干嘛,还得走这么远,又问钟仪:“你能记得来时的路吗?” 她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刚开始还勉强有个印象,到后来景色重复不断,长廊百转千回,岔路繁多,早已经把她绕晕。 贺斯钰说他也不记得了,又笑道:“这儿可太适合藏人了,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迷路。” 钟仪听罢也咯咯笑了起来,补充道:“而且连个地图都没有。” 这不好笑吗,主子对自己的房子都没工作人员熟悉。 俩人笑作一团,吐槽有钱人的挥金如土,思维清奇。丝毫忘了他也是这里的主人。 今天是钟仪见到贺斯钰穿的最正经的一次,上衣是一件盘扣设计的中山装,门禁绣着竹叶纹样,衬的整个人清俊如竹,倒是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顷刻间驱散了他身上的距离感。 赵明德教授到的时候,贺斯钰正在给钟仪沏茶,顶级的大红袍散发出的茶香余韵悠长,充斥着整个房间。 看到教授踏门而入,两人纷纷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快步相迎。 “赵老师!” “斯钰啊,好久不见!” 两人握手寒暄后,赵明德看向一旁的钟仪问:“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是的,老师,她叫钟仪。” “嗯。”赵明德含笑打量着她,这种打量更像是长辈对孩子恋爱对象的把关。 “赵老师好。”钟仪微微俯身和他握手:“久仰您的大名,我拜读过您的《集体主义与经济秩序》。” 一幅恭敬而崇拜的姿态。 果然,赵教授对这种马屁非常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那你看过之后有什么见解?” 突然的发问在钟仪意料之外,但她并不慌张,因为她所说的没有半句虚言。 何止是《集体主义与经济秩序》,她简直把他的所有着作都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透彻。 于是说道:“看完以后,给我最大的启示就是,无论是人的成长,还是经济发展,不仅仅需要‘计划经济’,更重要的是去创造进步的有利条件。” 这本书简直写进了自己的心里,钟仪心想。 她借着这个场合,大言不惭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等待机会,制定计划对她这种人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创造机会才是她的一贯风格。 话音落地,屋内鸦雀无声。 半晌,赵明德发出爽朗笑声,他用力拍了拍贺斯钰的肩膀,摇了摇头:“怪不得,你小子能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这个评价非常中性,但看到贺斯钰脸上难以掩饰的自豪,钟仪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教授对她的印象不错。 叁人落座之后,菜品也逐渐上齐,依旧是一些私厨菜肴,沙茶牛腩堡、黑松露干捞鲍,松茸鸽子汤等等。个个摆盘精致,味道鲜香。 钟仪一边享用美味,一边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原来赵明德是贺斯钰外公的学生。 而且贺斯钰是因为赵明德才去了燕大。 他从小就对各类电动玩具很感兴趣,六岁的时候,家里给他买的自动汽车,被他拆了又组装,组装好后再拆开,反反复复,只为研究其中原理。 长大以后的他更是义无反顾想要赴德学习机械自动化。 而当时的赵明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现在国家极力提倡科技兴国,燕大引进了全世界的顶尖人才。 很多哈佛、牛津的华人科学家们都已经回国,并带回来很多前沿技术。 他感兴趣的机械自动化更是重中之重,因为这门学科关系到很多行业的发展,比如航天卫星和火箭发射。国家正处于此行业高速发展的时期,未来不可限量。 最终贺斯钰被说服,留了下来。 两人的谈话密不透风,钟仪很难插嘴,但她也并不觉得难熬,而是听的津津有问。 听学界大能说话本就是一种享受,无关功利,仅是开拓眼界就已经是赚到了。 直到他们提到两人的母校,燕京大学。贺斯钰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钟仪现在在备考燕大的研究生。” “哦?是吗?”赵明德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随即恍然大悟:“钟仪学的经济学吧!” 她故作嗔怪地瞪了了贺斯钰一眼,笑着答道:“是的,赵老师。” 随即立刻表明了决心:“赵老师,我会努力的。我的梦想可是成为您的亲传弟子!” 一句半是俏皮的话语逗得赵明德仰首大笑,说道:“好好好!期待能在面试的时候见到你!” 贺斯钰和她对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以自我为中心 夜色渐深,厅堂里,暖黄的灯光照的整个室内都弥漫着柔柔暖意。 餐桌旁上的宾客早已进食完毕,服务人员将残羹剩饭收走,换上新沏的花茶。 茶香四溢,交谈声不止,他们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贺斯钰向赵明德介绍自己专业的时候,脸上熠熠生辉的神情看的钟仪心生艳羡。 那个拿着儿童玩具里的电子元件就能研究一整天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可以自主设计机器人的处理器模板,对各种仿生结构熟记于心。 而这些也仅仅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她羡慕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身上流露出的自信和从容,那是钟仪从未在别人身上见到过的。 普通人仅仅是处理生活琐事就已经耗费大量精力,更别提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深耕。 就算有,也需要整个家庭付诸努力,牺牲家人的幸福。 更何况大部分的人穷极一生也无法探寻到自己真正的天赋点。 他们的世界就只有眼前的一亩叁分地,如同井底之蛙,看不到更多的可能性。 眼界不够开阔,所以纵有天赋也会白白埋没。兜里没有金钱,所以追梦路上,创业未半便会中道崩殂。 如果不考虑挣钱,你会从事什么职业。大多数人的回答都不会是现下手头的工作。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但要怎么办呢?每天早上起来一睁眼,最先面对的就只是眼前的苟且。 钟仪也是。 当初选择经济学只是觉得这个专业容易就业。 起早贪黑的学习也并不是因为热爱,而是因为她笨,她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才能提高自身竞争力,才能在毕业后于高楼大厦中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格子间。仅此而已。 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她透过落地窗,眼睁睁地看着雨势逐渐加大。 雨滴融化在池塘里,于路灯的照射下,泛起的涟漪清晰可见。 钟仪偶尔也会接过贺斯钰和赵明德的话题闲聊几句。 更多的是神游天外,心中的涟漪也荡的让人无法忽视。 看得出赵明德对贺斯钰非常赏识。世代经商的贺家,唯有贺斯钰是一股清流。 他继承了母族的衣钵,醉心学术,所以格外招赵教授喜欢。 雨势渐缓,两人的交流也接近尾声。 赵明德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告别。 他看了眼钟仪,想对贺斯钰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最终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好对人家。” 院子里绿植繁多,雨后激发出浓烈的青草香,清新怡人。 深秋夜晚本就寒冷,现下又多了几分湿气,钟仪抱着肩膀摩挲了几下,企图驱散透骨的寒意。 送别了赵明德,贺斯钰见她瑟缩的像个鹌鹑,自然地将昂贵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只身穿一件白色的t恤。 不知道他的衣服都是从哪里淘来的,t恤薄的能透出他的乳头和肌肉轮廓,仿佛轻轻一扯就能碎掉。 “……要不你留着自己穿吧,你里面的衣服太单薄了。”钟仪作势要把他的外套褪下。 不是心疼他,只是觉得有伤风化,像是穿了一件透视装…… 贺斯钰豪气摆了摆手:“没事,不用担心,我不冷。况且一会儿咱们就坐车上了。” “……” 刚刚对他的敬仰和艳羡仿佛泡影,顷刻间烟消云散。 想起来两人在日料店的第一次见面,他那精心准备但依旧不修边幅的形象令她判断错误,差点就此错过。 钟仪想着,忍不住翘起嘴角。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贺斯钰余光瞥见她坐在副驾驶上独自傻乐,忍不住好奇。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以后不能太过以貌取人。” “啊?你也没有吧?”他想了想钟仪最近接触的人,说道:“我和赵教授都挺表里如一啊,你看谁看走眼了?” “没谁。” “哦……别对自己太严格,别天天自我反思。”他安慰道。 …… 驱车前往明海大学路上,贺斯钰持续劝说钟仪别回学校了,问她:“你不想抱着松绒睡觉吗?我不想抱着你睡觉吗?”又自问自答:“肯定想!” “不想”钟仪说,但很耐心地解释道:“明天早八,我晚上想早点休息。” 说罢幽幽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她嫌他晚上太磨人了。 贺斯钰喉结滚动了一下,知道多说无益,只能不情不愿地将人送了回去。 钟仪这个人,太有主见,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谁都强迫不了。 这是好事,她不会粘着我,也不会任人摆布,贺斯钰心想。但不知怎么,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这样的个性也意味着她永远会把自己的感受放在本位,不会为任何人妥协。 他也不是那个例外。 车子在校门口停稳,这个时间已经快到门禁,附近没有任何学生的身影。 钟仪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贺斯钰一把扯进怀里,炙热的气息包裹着她,禁锢的她动弹不得。 滚烫的大手熟练地从她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在光滑的腰间游走。 细腻的触感激起男人心中更深的渴望,他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蓬勃的欲望在寒冷的秋夜里如一场大火,在一望无际的枯草丛中快速蔓延,升温。 他湿滑的舌头强势撬开女人紧抿的唇,在口腔里四处游走,舌尖划过柔软的内壁,引起阵阵酥麻的痒意。 “呜呜……呜!”钟仪想说的话被他堵在口中,只能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她有些生气,床上的暴力是一种情趣,但此时此刻,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就是一种负担,一种骚扰! 贺斯钰的手还在往上抚摸,直到伸向内衣卡扣。 “啊……”他突然痛呼一声,放开了钟仪,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疼到麻木的嘴唇,看了眼手上的鲜红液体,他被她咬出了血…… 他疼的发蒙,理智逐渐回拢。 钟仪却有些心慌。 这人刚刚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自己的举动有些像在过河拆桥。 但她又觉得自己没错,她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脑中电石火光间,她的眼眶蓄起了泪水,伸手轻轻抚上贺斯钰的伤口,难过溢于言表:“对不起……斯钰……我不是故意的。” 指腹正在他的唇上摩挲着,贺斯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道:“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眼底已经有了钟仪读不懂的情绪,失望?冷漠? 她第一次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她有些心慌,更将委屈演到入木叁分,撒娇道:“你刚才吓到我了,我……”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他打断她的话,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钟仪不擅长哄人,也不喜欢。撒娇的手段用一次不管用的话,就不会再尝试第二次。 听贺斯钰这么说,仿佛在下逐客令,明白了今晚解释的再多也于事无补。更何况她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于是点头说:“好的,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然后利落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背影,贺斯钰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口气,只觉得心中郁结更甚。 要不出去开房 第二十五章 钟仪并没有为和贺斯钰分别时的不快而纠结太久,因为在她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 回到寝室,室友已经熄灯休息了,看着自己桌子上堆的满满当当的、连包装都没拆开的衣服和包,她决定将出去租房子这件事提上日程。 一是现在买的东西太多,寝室的一亩叁分地已经快放不下了,二是无论是她在图书馆学习,还是出去约会,都会回来的很晚。这会影响到室友们休息,她不喜欢给别人制造麻烦。 前段时间朱婉见她买了那么多奢侈品,还向她打听,问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被她用买的是a货搪塞过去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宁愿被人说虚荣,也不愿意被人说在傍大款。 只要有一丝被荡妇羞辱的可能性,都会令她变得格外敏感。 钟仪眼光不错,也下足了功夫,买的都是保值率很高的品牌经典款,准备过段时间再倒卖出去。 这些操作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她害怕这种套现行为会影响到贺斯钰的信用卡使用。 总之,寝室里继续住下去会面临诸多不便。 第二天上文学选修课的时候,钟仪坐在角落翻看租房软件上学校附近的房源。 她非常认真,甚至拉了个表格将看中的几套房子优劣势都一一记录下来,仔细比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正专心学习。 就在这时候,傅成鹤的消息弹了出来,问她:“晚上有空吗。” 钟仪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上次见面之后,两人就处于失联状态。 她知道他现在刚开始实习,非常忙碌,所以没有去打扰。 按理说,别人帮忙介绍兼职,她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请吃饭或者做些别的表示。 但对于傅成鹤,他的恩惠已经成了理所当然。要计较的话,她也已经还不清了,索性心安理得。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又发了一条消息:“你现在还需要兼职吗?” “不需要了。”钟仪回复。 “……晚上我去找你吧,想你了。” “……好。” 下课之后,钟仪来到教学楼后面,这里有一片巨大的人造湖,他说他在湖边第叁张长椅那里等她。 尽管是下课高峰期,这里却十分寂静,学生们从教学楼出来要么直奔食堂,要么回了寝室。没人会绕道走这个地方。 她远远地看到傅成鹤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仰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 烟雾被他轻轻吹起,又因重力铺洒在他白皙的脸上。他额间的头发被抓的凌乱,下巴冒出了青色胡渣。 几天不见,看起来颓唐了不少。 秋叶被风吹过,滑过他挺立的鼻梁,又飘落在地上。整个人仿佛与秋色融为一体。 钟仪走了过去,默默在他身旁坐下。 坐定的瞬间,他就掐灭了未燃尽的烟头,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将其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将钟仪紧紧抱住…… 他的下巴蹭在她的脖颈处,新长出的胡渣像一把小刷子弄的她发痒。 但她没有动作,任由他抱着,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简直要定格在这夜色中。 许久,她听到他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道:“钟仪,他要回国了。” 钟仪听闻立刻僵住,浑身血液好似停止了流动。 缓了许久,方才找回思绪。 她抬手搂住他的腰:“嗯,所以你最近很辛苦,是吗?” “你是不是恋爱了?”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兀自问着。 “……你都猜到了干嘛还要问我?”她声音轻柔的仿佛在哄小孩儿,但让人感到冷漠。 傅成鹤抱着她的胳膊逐渐收紧:“不是让你等我吗?你不信我?” “我信啊。”他勒的太紧了,钟仪有点喘不过气。 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说出的话依旧不留情面:“但我更信我自己。” 他冷笑一声,刻薄地讥讽道:“信你自己?还是信你勾搭的那些男人?” 傅成鹤这样的出身,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在别人手下做事。钟仪从来不觉得他能成为自己用的趁手的工具,但贺斯钰不一样。 起点不一样,站位便不一样。她不是低估傅成鹤,而是不想只在一个希望渺茫的棋子身上下注。万一输了呢。 这些话她不会跟他说,买卖不成情谊在,她对他还是有最起码的仁慈。 “你说什么呢?勾搭不勾搭的多难听,他是我男朋友。”钟仪嗔怪道。 他闻言放开了对钟仪的禁锢,修长手指覆上她的脖子,轻轻摩挲着:“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做那种事?你也太天真了。” 摩挲的力道逐渐加重,搓的钟仪生疼,又道:“只有我可以,钟仪。” “我会让他有可以去做的那天。”她皱了皱眉,感觉脖子上的皮都快被搓掉了一层。 早上为了掩盖痕迹铺的粉底被他揉搓干净,露出斑驳的吻痕。 傅成鹤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痕迹,喃喃道:“你再等等我……你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钟仪长叹口气:“不想做的话不做就行了。” “我不是说这个……” 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耸耸肩:“你要不开心,咱们今晚出去开房。” 这样的退让也并没有让他感到安慰,反倒是更激怒了他。 傅成鹤突然低下头在脖颈那处殷红上狠狠咬了一口,钟仪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将他推搡开来,语气也带着几分怒意:“傅成鹤你疯了!” 他委屈地看着她,问:“你想让我当小叁?” 钟仪挑了挑眉道:“你以前也不是没当过,装什么呢?” 多年前两人心知肚明的秘密被徒然摆在明面上,他只愣了一瞬便又放松下来,面不改色道:“也是。” 随即一改颓态,利落起身。态度变化之快、之决绝如同川剧变脸,令人咂舌。 他一把拉起钟仪,快步往校外走去,钟仪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那走吧,开房去。”他说。 傅成鹤发癫(h) 直到站在酒店床前,可笑的荒唐感依旧萦绕在钟仪心间,挥之不去。 一起长大的玩伴此刻正欺身上前,叁两下便将她的衣服除尽,按倒在床上。 他的面容在背光的阴影中逐渐变的模糊、扭曲、面目全非。 但这怨不得谁,她在心里叹息,自己好像有搞砸一切男女关系的本领,万明泽是,傅成鹤也是。 和傅成鹤关系的崩坏在高二的一个暑假。 那天晚上凌晨两叁点,睡的迷迷糊糊的钟仪接到了一通跨洋电话。 熟悉的声音瞬间惊起了她一身冷汗,电话那头的人说:“钟仪,今天是你父亲祭日,去祭拜的时候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礼貌客气的仿佛是她多年老友,语气却阴冷潮湿的如同一条在她耳边吐着舌信子的毒蛇,恶心的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她手心津满冷汗,滑得快要握不住手机时,电话里适时地响起了忙音。 如同一个午夜幽灵,功成身退,只留下受害者在寂静的深夜里被黑暗吞噬。 傅成鹤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看到钟仪单薄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路灯下,如一抹游魂。 像极了两年前她父亲刚离世的那个夜晚,他发了疯地寻找她的身影,将她常去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处烂尾楼的房顶寻到了摇摇欲坠的她。 一模一样的惨白的小脸,了无生气的眼瞳,看的他心里发慌。 但至少这次她愿意跟他打电话,她在求助…… 傅成鹤心下稍微有些安慰。 快步上前将冰凉的躯体抱在怀里,他听见钟仪说:“我想喝酒,你陪我吧。” 没有真正痛苦过的人无法理解酒精带来的好处,它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使身心得以暂时从现实中解脱。 几杯酒下肚,钟仪的大脑开始变得迟钝,全身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哭的泣不成声,所有的痛苦和恐惧都借着酒意尽数抒发了出来。 再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醉酒的钟仪终于恢复一丝清明的时候,她已经和傅成鹤在床上滚做一团,纵情热吻,津液沾满两人的嘴唇。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傅成鹤在反复地、急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钟仪……钟仪……” 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用一种不甘心,又带着点期待的语气。 钟仪的身下已经泥泞不堪,她分不清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只觉得整个人欲火焚身。 她渴望有人填补身体里的空虚,迫切地需要一个有力的支撑点来给她依靠。 于是带着引诱的意味道:“嗯,我知道……我知道,快进来……” 肿胀充血的性器被她用力握住,引领着往身下湿漉漉的穴口探去。 傅成鹤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的手抚慰鸡巴要比自己弄的时候爽这么多,更可况这人是钟仪。 他已经快要克制不住原始的冲动,只想立刻插进温暖的穴里。 但他还是忍住了,固执的要确认一个问题:“你不会后悔吧?” “不会,不会……插我……啊…啊!”钟仪急的不行,性器就在湿滑的穴口摩擦着,却迟迟不愿意乖乖进来。她开始纵情呻吟,像一只发情的动物,企图勾引身上的人快快帮忙疏解身上的痒意。 傅成鹤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钟仪,放荡的让他感到害怕,又无比沉迷。 仿佛被她拉进了欲望的沼泽里,共同在那片柔软湿润的泥土中慢慢沦陷。 直到窒息,不妨是种解脱。 他顺从她的旨意,遵循她的指引,进入了潮湿狭窄的穴洞里, 刚塞进去半截,柔软的肉壁瞬间挤压上他的柱身,密密麻麻的吮吸感从四面八方传来,爽意直冲天灵盖,包裹的他不敢动弹。 “啊……好爽!”钟仪借着醉意耍酒疯,一些从来不会在万明泽那儿说出口的话此刻信口拈来:“啊……你动一动……成鹤……插死我……” 说罢搂着他的肩膀开始晃动腰身,半截肉棒在小穴里转着圈的摩擦。 初经人事的少年怎能经得起这样的刺激,慌忙用手钳制住她不老实的腰。 缓了片刻,忍住了射精的冲动,慢慢抽送起来。 身下的人依旧嫌不够,抬腿夹住他精瘦的身体,抬高自己的屁股,更加热情地迎接着他:“…你插快点……用大鸡巴肏死我……” 这幅骚浪的样子简直不给他留半点活路。 傅成鹤眼神暗了暗,适应完窄小的阴道带来的刺激后立刻听话的加重了力道。 深顶几下,将女人呻吟声撞的支离破碎。 他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人,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床上,都是当之无愧的好学生。 不过几次耐心试探,便掌握了钟仪的敏感点,次次往那处进攻。 穴口吐出黏黏糊糊的淫液,打湿了交合的地方,噬人的痒意被层层迭迭的爽感代替,她被肏弄的仿佛在海上漂泊许久后终于找到了接应自己的船。下面被男人的性器塞得满满当当,他给足了安全感。 体内的酒精在剧烈运动下快速挥发着,脑子本该越来越清明,却又被拉入另一层梦境里。 傅成鹤在她身上探索着,逐渐变的得心应手。 铁石般坚硬滚烫的性器反复劈开紧闭的肉缝,又缓缓退出,翻带出殷红的穴肉。 他搂着钟仪,用满是愧疚地语气说:“我没带套。” 身上动作却不停,丝毫不见半分愧意。 “嗯……那就射进来,射给我……啊!”钟仪话音未落,就被猛地深顶了一下。 身上的人像发了癫似的肏的她腹腔内壁生疼,他狠戾地道:“你他妈真是个骚货……以前也不带套吗?万明泽也这么上你?!” “啊!”钟仪被凿的两眼发昏,剧烈的刺激令她尖叫不止,努力解释道:“……我没有!以前从来没有过!啊!……万明泽很乖的!” 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答案,听了她解释的傅成鹤并没有放缓动作,反而更加发了狠似的抽插。 钟仪觉得自己的子宫都要被顶烂掉,小穴仿佛被撞坏了阀门,发了洪灾似的噗噗往外冒水。 精囊袋打在她的身上啪啪作响,质量上好的床都被晃的发出沉闷的响声。 傅成鹤像魔症了一般,全然不顾钟仪的痛呼,只念叨着:“我肏死你……肏死你。” “肏完以后都射你逼里。最好怀上我的孩子,让万明泽喜当爹。” …… 什么玩意儿,他在说什么? 傅成鹤疯了,钟仪心想。 狗男女 因为宿醉,那晚后来的记忆变得非常模糊,钟仪最后只记得她被傅成鹤填的很满,穴内灌满了浓浓的精液,和淫水混在一起,流的满床都是。不知道他射了几次。 一觉醒来,她的心还是空落的发慌,痛苦并没有消散,反而成了一种潜意识,无时无刻伴随着自己,让人无法忽视。 也就是那天,钟仪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在痛苦的时候喝酒或者找人依赖都只是暂时的逃避,并不会让人真正成长。 与其放任痛苦一直折磨纠缠自己,成为执念,不如承认它、直面它、然后击碎它。 父亲去世的时候,钟仪只有十五岁。她拿着巨额赔偿金以为这就是公平的结果,实际上并不是。 这样的结局说服不了她,只是她从来不敢承认。 现在她认清了,她要讨回来! 一开始她和万明泽在一起只是为了在学校里有个庇护。 高中的时候钟仪和傅成鹤因为两家离的比较远,根据学区分配,没有分到一所学校。 万明泽才得以充当了原本属于傅成鹤的骑士身份。 想通一些事情后,她决定拿万明泽当跳板,去谋求机会去除掉痛苦根源。 下体在昨晚因傅成鹤的生疏而轻微撕裂。 他给她买了早餐、避孕药以及涂抹的药膏。帮她给阴道口上完药,又小心翼翼伺候她吃早餐。 钟仪吃的味同嚼蜡,豆浆和着药片一起吞下后,她开口向傅成鹤摊牌。 如果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就能产生出朋友以外的情愫,以她的性格,早就想办法把他搞到手了。 但她很确定自己不喜欢他,所以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更不会为醉后的行为做任何改变。 准确地说,她不喜欢任何人,只是傅成鹤身上没有值得让她放弃万明泽转而投向他怀抱的价值,所以她选择牺牲傅成鹤。 而摆在眼前的难题是她担心他会不依不饶。 傅成鹤的父母常年在外出差,诺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充满腥臊味的房间里,少年低垂着眼眸,看不透心中所想。 寂静无声,落针可闻,钟仪耐心快要告罄。但他迟迟不给答复,不愿意答应帮她隐瞒此事。 半晌,傅成鹤讨价还价,说:“你可以继续和万明泽在一起,但要跟我上床。” 不然他就将这事儿告诉万明泽。 钟仪皱了皱眉毛,不耐烦极了,直接掀桌:“那你说吧,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可爱性感的嘴巴昨晚还在自己身下纵情呻吟,此刻吐出来的话却不留半分情面。 傅成鹤握紧了拳头,闭了闭眼,将眼底即将爆发的戾气尽数收敛,继续退让道:“那我平时不去打扰你,你需要的时候来跟我睡……可以吗?” 端的是一副能屈能伸识大体的模样。 我有万明泽,还能有需要你的时候?钟仪心理嘲弄,但嘴上还是答应了。 他说需要的时候去找他,那就永远不需要好了。 钟仪在心里摆弄文字游戏,想着先稳住他再说。 后来傅成鹤继续与她如同普通的发小一般相处着,再没生出其他波澜。 与万明泽分手后,她才会偶尔在寂寞的时候找傅成鹤帮忙。 他追问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钟仪说,唔……炮友吧。 我怎么觉得我像个备胎?傅成鹤凉凉说道。 她轻笑道,你想多了,备胎是有可能转正的,你没有。 那天夜晚仅此一次的出轨行为因为钟仪的醉酒而变得不具有真实感,所以她并没有经受太多的良心谴责。 但现在不一样,她是清醒的跟傅成鹤来开房。 一想到贺斯钰,他那么诚心实意的帮着自己,虽然没到掏心掏肺的地步,但也算是非常对得起她了。 强烈的道德束缚让钟仪变得非常紧张。 尽管她是一个道德底线很低的人,但在心里划道德红线和真刀真枪地跨过红线,带来的心理刺激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就比如此刻,她浑身赤裸地被傅成鹤圈在怀里,任由他湿热的吻落在自己身上,从额头到眼睑,然后轻柔地舔弄着饱满玲珑的耳垂。 炙热滚烫的大手包裹着她柔软饱满的乳房,食指在乳尖上划着圈的摩擦,直至乳粒微微翘起,变得挺立,像快要成熟的花苞,鲜艳欲滴的快要绽放。 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对钟仪的身体太过熟悉,只是几处随意的撩拨,就如星星之火,燃起她浑身热意。 钟仪身体已经兴奋起来,内裤不知何时已经已经湿透,但心理却仿佛背道而驰,总是浮现一个人来,贺斯钰。 年少的时候和傅成鹤偷情还没有带来太深的愧疚,也可以理解为她的道德观尚且未成型。 但现在的她已经伪装了太久,久到把自己都骗了过去。 她不该这样。 贺斯钰对她很好,舍得为她花钱,为她铺路。她应该好好对他,做一个温顺的女朋友。 最起码应该等找到更有权势的男人之后再和他分手,顺理成章,好聚好散。 而不是这样毫无底线的背叛。 但她为什么又觉得无比兴奋呢? 傅成鹤比贺斯钰会伺候的多,就像一条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他深知她身上所有的劣根性,还巴巴的往她身上凑,甩都甩不掉。 自己的阴暗面可以随时随地的在他身上展示、发泄,从这方面来说,钟仪承认自己已经离不开傅成鹤。 两人一对狗男女,贱人一双,烂命两条,偷欢苟合。贺斯钰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这样的天之骄子会被女朋友带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钟仪的心脏跳动的极快,她诡异的兴奋着,恶劣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绽放。 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也许只有在傅成鹤面前她才能认清自己。 压抑的性癖(h) 身下的女人因情动而全身泛起潮红,眼中聚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被亲到微肿的小嘴半张着,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傅成鹤将已经硬到从内裤边沿探出头来的性器解放出来,抵在她湿滑饱满的阴户上来回滑动。 淫液裹满了柱身,马眼和她充血的花核在运动中不断碰撞,每撞击一次,两人就同时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 他的唇留恋于钟仪胸前大片洁白的肌肤上,如羽毛拂面,轻轻啄吻着,所到之处的痒意引起她的阵阵颤栗。 然后是凝脂白玉般的玲珑双峰,他加重了力道,刚咬住一口细滑的软肉,就听见钟仪在沉沦中依旧冷静说道:“轻点,别留痕迹。” ……她怕贺斯钰看到。 傅成鹤身子一僵,顿感躁郁,觉得现下冗长的前戏没一点意趣。 他喜欢单刀直入,脱了裤子就干,粗大的鸡巴直接捅向干涩的逼里,把她柔软的不堪一击的阴道肏烂、肏流血。 不再克制内心的暴戾,放任自己失控,在她身上狠狠发泄,看着她痛苦又爽到极致的尖叫和呻吟。 但他不能,钟仪和他做爱的时候喜欢要求他进行完美的前戏。 她偏爱欲望迟迟得不到满足的快感,像有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令人惶恐不安。 她享受这种折磨。所以傅成鹤也只能被迫享受。 吮吸着她乳房的时候想狠狠咬下去,但他忍住了。 没有给钟仪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只在行动上表明,他依旧是非常听话的。 好学生不会偏科,即使面对不喜欢的学科,他也能考出令人满意的答卷。 俯身向下,傅成鹤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双腿打开,沾满淫水的阴户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像是一道鲜嫩欲滴的美味佳肴,勾引着他去细细品尝。 傅成鹤将脸埋了进去,一口含住那片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阴唇,鲜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滑嫩的触感像富有弹性的果冻。 舌头伸进紧闭的缝里来回抽插,捣出一股一股的淫水,还没来得及流出就被他尽数咽下。 除了灵活的舌头不断描摹着穴壁的形状,他下巴新冒出的胡渣扎在她脆弱敏感,布满神经的阴户上带来酥麻痒意,更加深刻快感。 她忍不住挺起身子将穴往他嘴里更深处送,并发出阵阵嘤咛,如同仙乐抚过傅成鹤的耳朵,拨动着他的神经。 这样的反应无疑给了傅成鹤莫大的鼓励,舌头更加卖力的抽送,舔弄,身下的女人在刺激中身体逐渐紧绷,如一张漂亮的弓。 他太了解钟仪每一时刻的反应了,预感到女人快到临界值,立刻将舌头从依依不舍的小穴中抽出,转而包裹着她阴唇来回舔舐,再慢慢往上游走,舌尖戳了戳她的尿孔,问:“尿吗?” “嗯……快了快了……”钟仪一只腿搭在他的肩上,脚踩着他的后背把人往下压,无声催促他继续。 傅成鹤便听话而配合地含住尿孔上方挺立充血的花核,轻咬慢舔,齿尖来回刮蹭。女人的呻吟声变得急促。 他伸出中指和食指,并拢着在花缝处滑过,挑开幽闭的穴门,缓缓探了进去,过于紧致的肉穴立刻将两根指头紧紧包裹住。 不需要横冲直撞地摸索就找到了那处凸起的敏感,摩挲了几下后,突地按压下去,像一个开关似的,身下的人顷刻间发出欢愉的惊叫声。 傅成鹤嘴和手同时发力,双重刺激下的钟仪很快到了高潮,小穴紧紧含着他的手,有规律的收缩着,像是擂在他身体里的鼓点,和着心跳声一起震颤。 等她的高潮完全褪去,傅成鹤方才将手指从咬着他的洞里抽出,将裹满晶莹剔透的花液的指尖放嘴里含了含。 刚泄了身的钟仪没有太多力气,傅成鹤往上挪了几寸身子,扶着硬的发疼的阴茎怼在她的洞口,来回摩擦。 贴合的地方全是湿滑的液体,刚挤开肉缝,正准备进去。一只圆润白嫩的脚踩在了他的肩上,血红的指甲油散发着魅惑的淫靡气息。 钟仪用脚抵制了他的进攻,无声抗拒着他。沉迷于性欲的男人满眼迷茫。 只听女人朱唇微启,用命令的语气道:“躺下去。” 他怔了怔,乖乖躺好,只见女人一个翻身跨坐在自己腰腹上,充血的阴茎与她潮湿的下体紧密贴合。 钟仪快速帮他穿上小雨伞,扶着直挺挺的性器,对准穴口,缓缓坐了上去。 傅成鹤只需微微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粗大的阴茎是如何一点点撑开窄小的洞口,被艰难吞噬进去。 肉壁极致的压迫感从传遍每一处神经,傅成鹤爽的咬牙切齿:“这么久不做,你更紧了。” 说罢便忍不住挺身,渴望将剩余的半根全部挤进去。 钟仪轻轻拍了拍他扭曲的俊脸,恶意收缩了下阴道的肌肉,轻笑道:“你错了,我前天才和贺斯钰做过。” 性器在她体内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扭过脸含住她抚在自己脸庞的玉手,顺着指尖讨好舔弄着:“钟仪乖,快点坐下来。” 他懒得计较钟仪刻意的惹火。赶紧肏到她才是正事,不然他紧绷的弦就快断掉。 利益至上(h) jiz ai 9 .c om 被男人舔的湿淋淋的手指从口腔中抽出,钟仪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半是娇嗔半是规训道:“老实点。” 她有自己的节奏。 傅成鹤被紧紧咬着下体,不上不下,竟急出一身汗,让他朝思暮想的销魂花穴只含住半截性器,洞口软肉被撑开到快要变的透明,剩下半截暴露在空气中,冷风吹着,有些可怜。 钟仪的沾着津液的手指从男人凸起的喉结上轻轻拂过,划着圈地挑逗,然后握住他修长的脖子。 傅成鹤只能将手从她腰间往下移动,狠狠揉抓着她的肥臀,借手上柔软滑腻的触感来转移欲望无处宣泄的憋屈,然后发出欢愉又痛苦的沉闷轻哼声。 但凡他意图挺身将性器往穴里抽送,脖子上的玉手便会收紧,掐住他的脖子。力气不大,威慑感极强。 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执剑人竟是钟仪自己,傅成鹤觉得她的快感似乎来源于折磨他。 肉穴一寸寸将性器吃了进去,酥麻的快感缓缓的、无限延长,也拉扯的人快要发疯。 直到整根没入,顶到那处敏感,爽意如过电般流向全身,傅成鹤微微弯曲的性器天赋异禀,不需要任何技巧便能将她照顾的很好。 两人都为这一瞬间爆发的舒爽而激动颤栗,阴茎埋在洞穴深处突突跳着,大量蜜液骤然涌出,从密不透风的空隙中流淌出来,沾湿了男人浓密的耻毛。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 z a i8.co m 钟仪瞬间软了腰身,向傅成鹤身上倒下去,又不愿表现出丢盔弃甲的惨状,双手撑着他的胸肌做支点,终于堪堪坐稳。 肉棒被她紧紧盘绞着,转动几圈,抬高臀部又重重落下,不停吞吐,每一次龟头都能划过甬道里的软肉,钟仪像在对待没有生息的抚慰棒,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骑乘在傅成鹤的身上娇喘连连。 然而身下的男人却紧皱着眉头,搔痒般的快感让他兴奋又难耐。钟仪自以为是的大幅度动作实际上几乎微不可察,除了紧致有弹性的甬道包裹着的温暖,蓬勃的欲望无处发泄,他被钓的太阳穴跳到生疼…… 傅成鹤揉捏了几下随着女人动作而上下晃动的白生生的奶子,将手伸小巧玲珑的花核,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拨弄、蹂躏。 快感徒然增加,效果立显,钟仪的轻声嘤咛变了个调,高八度的呻吟声在唇齿间溢出。 她被他照顾的浑身发软发热,身体里的水分似乎都从穴口流出,淅淅沥沥,小穴夹的更紧,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 聪明的傅成鹤悄然掌握了主动权,在他攻城略池般的手淫东西下,钟仪身子一软,瞬间大脑空白,往他怀里倒去,浑身抽搐着到了高潮。 他趁人之危迅速扭转局势,直起身托起瘫软的女人,按在自己的性器上快速套弄着。 陷入高潮中的小穴一边收缩着,一边承受男人猛烈地撞击。 把她的屁股高高抬起露出大半截茎身,然后轻轻松手在重力作用着狠狠坐回去,严丝合缝,紧密无间,臀肉在一次次下落中荡起层层肉波,发出啪啪的响声。交合的地方如同泛起水灾,每次撞击都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 z a i8 .co m 傅成鹤猩红了眼,不顾一切地肏弄着刚刚虐待自己半晌的穴。 尤嫌不够似的搂着被猛烈欢爱和高潮冲击的找不着北的女人,躺倒在床上,压在自己身下。 这样的姿势使得他的行动更加敏捷,他抱住钟仪的大腿,放在自己肩头,抱着她的臀部一下又一下不停撞击着,连续不断的抽插如同狂风暴雨。 钟仪被肏的惊叫连连,一声完整的呻吟都没能成形,全身心被他带动的兴奋到极点。 她喜欢被粗暴的对待,但也仅限于在心理战绝对压倒性胜利之后的喜欢。 她如此对待着每一个男人。 傅成鹤埋头苦干百十下,低吼着将一泡浓浓的精液射进钟仪体内。 他搂着她半晌没有动作,呼吸绵长,似乎熟睡,性器还放在她温暖湿滑的穴里不舍得退出。 不知过了多久,才恋恋不舍的拔出来,从依旧微微硬挺的阴茎上取下避孕套。 太久没做了,射了满满一管。 钟仪眯缝着眼,昏昏欲睡,问:“你为什么不找别的女人,我找别的男人,你也去找别的女人。多公平。” 不然显得她不是个东西。 傅成鹤将套子扎紧,放在钟仪的肚皮上,面无表情道:“试过了,硬不起来。” …… “哇,哥哥还挺守贞操。” 傅成鹤阴恻恻笑了一声,抚摸上钟仪面带潮红的脸颊:“反正他们都会离开你,只有我不会。钟仪,我等你。” 钟仪只当他是在发表男德宣言,没有细想,催促他抱自己去沐浴,说出了一身汗,恶心死了。 还有你,也赶紧去洗洗,没洗澡就跟我上床,我都没跟你计较。还把用过的套子往我身上放,贱死了,真他妈恶趣味…… 钟仪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辱骂着,是大多数人都没见过的模样。 傅成鹤被骂的浑身舒坦,一把将人公主抱起,往浴室走去。 第二天钟仪睡醒看到傅成鹤站在阳台抽烟,记忆中他是从高中染上的烟瘾,但具体原因她不关心。 双手抱臂走了过去,皱着眉,撅着嘴,状似撒娇对他道:“以后别抽了,抽完嘴巴都不香了。” 虽然知道她这幅神态是装出来的,傅成鹤还是心下意动,掐灭烟头俯身吻了下来。 牙膏的清新味道夹杂着烟草味扑面而来,并不让人反感。 亲完他咂吧着嘴问:“香不香?” 钟仪蹬他一眼,恶狠狠道:“臭死了。” 傅成鹤听了也并不恼怒,轻笑一声。 末了,正色道:“他回国以后应该要正儿八经接手家族企业了。你应该明白,他们家是不会放弃他的。” “嗯……你现在进行到哪步了?” “我现在在替江元坤办事。”傅成鹤思索了一下,向钟仪透露自己的动向。 江元坤,江氏集团的接班人,整个家族势力比贺家有过之而不及,主要是他的哥哥江元乾,是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如果攀上这层关系…… 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信了傅成鹤说的他有能力帮助自己,看来他真的做足了准备。 在这种背景的人手下做事必然不会太过轻松,钟仪心下有些感动,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傅成鹤龇着牙嘴角抽动,没将她不走心的道谢放在心上。他太了解她了,不把真实的、既得的利益放她手上,一切都只是泡影。别指望她念你半点好。 “我说我能做到就一定能,你得信我。”傅成鹤说着,拉住她的小手。 “嗯嗯嗯,行,我知道了。”她敷衍道,不着痕迹地从他手心挣脱开来:“我得回去上课了,要不……我先走了?” 已经快八点,她要赶不上第一节课了。 被喂饱了的傅成鹤心情大好,一扫昨天刚见面时的阴霾,言听计从,叫了车和钟仪一起往她的学校赶。 一路上她坐立不安,生怕迟到。 开玩笑,刚看了眼手机,贺斯钰给自己打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快把她吓死了。得赶紧甩开傅成鹤给人回个电话。 王炸或者烂牌 在校门口送别了傅成鹤,钟仪走进校园内一条无人小道,坐在公园椅上回拨了贺斯钰的电话。 其实她有些不解,以前的工作日贺斯钰从来没有如此紧迫地联系过她,所以昨晚跟傅成鹤混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担心他会突然“查岗”。 这样的行为有些反常。 人在做错事的时候会格外心虚,铃声嘟嘟的响着,跟随心跳的频率,无端惹人烦躁。 过了很久,电话接通了,贺斯钰沉闷的声音传来,招呼都没打便开始质问:“你昨晚干嘛去了?” 钟仪心理咯噔一下,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能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的话,她以后也不用在他面前混了。 稳了稳心神,钟仪装出几分沙哑嗓音道:“贺斯钰,我生病了。” 也不完全是装的,叫床叫到半夜,不哑才怪。 “……怎么了?严重吗?去医院了吗?”他的语气有渐渐软化的趋势。 凡事先装病真是万金油。 “还没呢,只是普通的换季感冒,你不用担心。只是昨晚吃了药困的比较早,没接到你的电话。” “那我现在去接你看医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给钟仪吓了一跳:“额……不用了吧…” 听她推辞的贺斯钰皱了皱,觉得自己有时候是不是太上赶着了。 那晚两人分开以后,白天还好,学习充实,晚上就开始辗转反侧,不断思索钟仪的态度,像捧着玫瑰的小女孩,一瓣她爱我,一瓣她不爱我,反复琢磨。 他不是一个喜欢在这种无聊情爱游戏上内耗的人。以他的主观意识为准,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利利索索的,哪有什么闲功夫搞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样的伤春悲秋。 秉持着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的态度,他立刻给钟仪去了电话,谁知打了一夜也没有接通。 这下贺斯钰更难受了。 现在知道她生病了也不愿意麻烦他,宁愿自己扛着。简直更是火上浇油。 贺斯钰甚至觉得要不要跟钟仪再强调一下,当初说咱们试试的意思是谈恋爱试试,而不是玩玩的那个试试,我现在可是你男朋友。 她的疏离一而再地让他有种酸酸胀胀的难受和无力感。 难道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就是这么的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对女人能这么契而不舍呢。 长久沉默让钟仪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但绝对不能让他带自己看病,不然就会露馅。 回忆了一下最近两人的相处,她确实没把他当男朋友对待,所以有的时候行事过于自我了些,但这样下去显然不适合。 互惠互利的关系才能长远,否则便会反噬。她还有用的上他的地方,不能崩了人设。她现在的身份是他女朋友,而不是不需要走心的其他什么。 于是耐心编造谎言解释:“真的没事,斯钰,睡了一觉,今天已经好多了。可能你没把我送到医院就痊愈了,哈哈哈。” 贺斯钰听她嘟嘟囔囔的说笑,能想象到她娇俏妩媚的表情,忍不住随之低声闷笑,放弃了带她去医院的想法。 钟仪见形势好转,赶紧追问昨天他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借机转移话题。 并没有要紧事,贺斯钰默默想着。 夜间情绪最脆弱的时候想要表达的心意此刻已然无法宣之于口。 只能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明天我有篮球赛,你来看吧。” “好呀。”她甜甜应下,有意缓和两人有些僵硬的关系。 比赛地点在华海大学,这所学校是和燕北差不多齐名的高校。 沉乐琪在这所学校读广播电视编导专业。钟仪顺便约了她一起。 比赛已经进行了半场的时候,钟仪堪堪赶到。 视线巡回半晌,在燕北大学的观众席上找到偷偷为华海加油的沉乐琪,贼眉鼠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卧底。 她艰难地挤过人群,来到沉乐琪旁边,还未坐定,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喝彩,在场馆内掀起巨大声浪。 旁边的女生扭头埋怨钟仪,说不该钟仪刚刚站在她面前,正好挡住了精彩一幕。 钟仪连连道歉过后不明所以地用眼神询问自己好闺蜜发生了什么? 沉乐琪扯着嗓子在人声鼎沸中朝她解释,贺斯钰刚进了个叁分!你旁边那个估计是迷妹! 被学校女生崇拜的主人公在球场上来回奔跑穿梭,汗水浸透了整个后背,打湿的头发被全部抓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五官更加凌厉。跑动时带起的风吹鼓了宽松的球衣,整个人灵活的像一条游鱼。 这种帅气是只有青春期男生才能展现出得潇洒肆意。 旁边的女孩稚嫩的脸上做着夸张的表情,将对男神的喜欢表达到尽兴,那么的生动,是大人们常说不化妆也很美好的年纪。 但这种快乐,对钟仪来说已经非常遥远。明明大学还没毕业,青春却已经率先挥手告别。 高中的时候万明泽也是这样,在运动会上骚包的要命,田径比赛的时候全场女生都在欢呼他的名字,不过慑于钟仪淫威,没人敢说露骨的话语。 那时候的钟仪还十分享受万众瞩目的男人独属于自己的感觉,他的光仿佛也照耀了自己,极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而现在,她看不懂篮球,也没什么兴趣。在喧嚣的助威呐喊声中,思绪纷乱。 如果人生轨迹是一帆风顺的,钟仪大概率会做一条咸鱼,间接性踌躇满志,大部分时间选择摆烂。 可她如今不能。 那个人在国外呆了七年,遥远的让钟仪逐渐放松了警惕,如今突然的回国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本来以为时间很多,可以循序渐进,却不曾想局势突然变得紧迫。她无法坠入任何一条爱河,心安理得沉溺于情爱。 贺斯钰还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力毕竟有限,而她要对付的人却仿佛坚不可摧,更何况她还不清楚贺斯钰最多能为自己做到哪步。 是王炸还是烂牌尚不明晰。 她得赶紧试探一下自己在贺斯钰心中的地位,以确保他能成为有利的武器。 不行就弃了他。 花蝴蝶 第三十一章 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钟仪拉着沉乐琪去小卖部给贺斯钰买水。 一路上平时争抢着要说话的人意外沉默。 没了沉乐琪的喋喋不休,钟仪有些不习惯,疑惑地瞥了她几眼,终于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了?” 沉乐琪总是把情绪写在脸上,轻易便能被看穿。 被钟仪这么一问,她瑟缩了一下,见钟仪逼人的眼神,纠结了半晌,一言难尽地开口道:“他要回国了,你知道的吧?” 钟仪冷哼道:“知道,但这对你影响不大吧?” 做那副样子给谁看,显得咱俩都生疏了。 “不大不大……我意思你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听起来语气冰冷的令人心寒,但沉乐琪知道钟仪是在客观的陈述。 失望地垂下眼眸,这答案显然并不是她想听的。 沉乐琪从小就没什么主见,口头禅是都行、可以、你说的好有道理,像一个玩具小狗。别人拧一下螺丝,她才想起来蹦哒一下。 而钟仪在她人生任何或大或小的事情上都扮演着军师这一重要角色。 比起别人带着目的接近,钟仪是她唯一一个自主选择的朋友。 她对钟仪除了偶尔的敬畏,更多的是超脱于朋友的信任和依赖。 她是真的很想帮忙。 “那人不是也挺不待见你吗,在他眼皮子底下少说点话就是对我好了。”看小狗垂头丧气的模样,钟仪忍不住顺了顺狗毛,语气变得温柔。 果然见她眼神亮了亮,乖乖应了声:“嗯嗯!”想了下沉乐琪还是补充道:“但你需要我的话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哦。” 她得在钟仪面前证明自己是举足轻重的。 “你放心,我从来不介意麻烦你。”钟仪说。 掐着点回到篮球场,比赛已经接近尾声,钟仪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装矿泉水的塑料袋,胳膊上还挎着沉乐琪。 两人来到场边等贺斯钰结束,却看到了几个熟人,陆三和李可染兄妹。 钟仪和沉乐琪对视一眼,互相用眼神询问对方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自从贺斯钰和她的关系在圈内半公开,沉乐琪就跟李可染绝交了。 说什么既然钟仪选择和李可染做对,作为她唯一的好姐妹当然要跟她统一战线。 话说的像小孩子过家家,其实不绝交也不影响结果,李可染那伙人本来也不带沉乐琪玩了,钟仪不想拆穿。 最终两人决定假装没看见,转身准备回看台上等贺斯钰。 钟仪不是社牛,跟人一回生,二回也不熟。沉乐琪自然唯她是从。 脚尖刚调转了个头,就听见身后一声雀跃地呼唤:“钟仪!沉乐琪!” 这声音除了陆三没谁了。 这下再不打招呼就有点不礼貌了,她俩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李可染还是那副惯有的表情扫视钟仪一眼,便冷哼着转过头去。李柯帆淡淡地点了下头,不做表情的脸有些厌世,看起来很臭。 三个人里只有陆三是真心欢迎钟仪她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钟仪朝陆三打了声招呼,她已经忘了他的本名叫什么,只能敷衍了事。 不着痕迹地拉沉乐琪挡在自己面前,让她挨着陆三坐下,自己坐在沉乐琪的旁边,离他们远远的。 被当作工具人的沉乐琪认命坐下,这种状况对她而言司空见惯。 钟仪空窗了大学三年,有无数追求者前赴后继,遇到实在挡不掉的烂桃花就拉她来做挡箭牌。偶尔挡着挡着,那些男人认清了钟仪高不可攀这一事实,又转头来追求她,把她恶心的半死。事后再找钟仪要点补偿做精神损失费。 五个人中三个人都保持着默契的沉默,只有陆三热情高涨,像是班级里坐哪个位置都会让老师头疼的交际花。 而沉乐琪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一个人努力让他话不落在地上。 假装很感兴趣地听他显摆地讲解比赛形势和吹嘘自己在篮球上造诣,做好一个合格的捧哏:哦是吗?这样啊!这么厉害!下次让我见识见识。 她就像一滴水,在哪里都不显眼,但附着在任何东西上都能很快渗透,悄无声息。 钟仪一边听他俩瞎扯,一边观看比赛。贺斯钰的学校几乎是压倒性优势,比赛结果毫无悬念。 怎么有些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最好? 正常女人会为自己有这么优秀的男友而感觉自豪,但钟仪总是在自豪与嫉妒的情绪中反复横跳。 这些显化的优越条件给她,她自信能活的比贺斯钰还要精彩。依附别人而得到的荣耀哪有握在自己手上来的爽。 …… 比赛很快结束,燕大的学生欢呼着为运动员们喝彩,几个小姑娘飞速跑上前去将人高马大个个帅气的球员团团围住,递上毛巾和水。 贺斯钰没有接,张望着观众席,待看到佳人身影,眼神亮了起来。 钟仪这才收起看戏的心思,起身袅袅走去。 站在一群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中间,她穿着修身的墨色旗袍,衬的身材曲线曼妙动人,狐狸毛领短款大衣外套被搭在手上,及腰大波浪和鲜艳红唇看起来风情万种,整个人和篮球场的氛围格格不入又分外显眼。 像贺斯钰的小妈。 坐在观众席的时候,她的余光就瞟到周围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所以李可染看她更不顺眼了,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以李可染为首的女生们甚至联名写了长长的一封信警告她以后在学校不许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像只迷人眼的花蝴蝶。 不过信上原话说的是她像个狐狸精。 钟仪以前可能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评价,但后来发现一味地迎合讨好只会换来别人更变本加厉的规训。索性不再纠结她人眼光,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最近特别特别忙啊啊啊啊。 云顶 贺斯钰接过钟仪递过来的水,女人抬手用温暖柔软的指腹擦拭掉他脸上的薄汗,随后牵起他的手,一副亲昵的模样依偎在他身上,挤开围拢的人群往场外走去。 这样的程度已经是她在示好了,钟仪祈祷贺斯钰能感受到。 身后的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这就是贺斯钰女朋友?” “他喜欢这种风格啊?” “看起来好成熟。” “呵,老女人罢了!” “人家很漂亮好不好,你嫉妒吧?” 气死了!早知道不这么穿了,钟仪暗暗咬牙。在贺斯钰这种青春大男孩面前还是不能太过随心所欲走熟女路线。 贺斯钰见她走的飞快,高跟鞋踩在篮球场上发出噔噔的响声,对她摆出的这幅正宫姿态非常受用。 三两步走到观众席,沉乐琪他们已经站起来等着了。 陆三见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恭喜恭喜,但是方卓安呢?” 钟仪疑惑地看向贺斯钰,后者疑惑地扭头,只见方卓安穿着8号球衣缓步上前。 真好,又有人被忽视了彻底。 钟仪是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从不上心,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场球赛有方卓安。而贺斯钰则是只要和钟仪在一起,眼里仿佛就容不下别人。 方卓安性格比较内敛,只无奈看着贺斯钰,摇了摇头,然后目不斜视地路过撒狗粮的两人,上前搂住李柯帆肩膀道:“走吧走吧,有些人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谁是娘?我是爹。”李柯帆说着和他一起默默走远。 “去你们的!”贺斯钰笑着咒骂道,拉着钟仪快步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校外走去。 七个人开了两辆车,陆三驾驶着一辆路虎,沉乐琪有眼力见地坐在了副驾,留贺斯钰和钟仪两人坐后排。 一路上陆三嘴巴闲不下来,拉着沉乐琪说个不停。 他仿佛发现了知己,全程处于亢奋状态。 只有她是那么的懂自己,那么的相信自己,那么的崇拜自己。 被李柯帆和贺斯钰打压惯了,他在沉乐琪身上终于找回了身为男人的自信。 沉乐琪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想这就是网上说的普信男吗? 钟仪听他们聊天才知道这场篮球赛是方卓安大学生涯最后一次比赛,他和李柯帆都比贺斯钰大了几岁,今年已经大四快毕业。 所以才会被这群人如此重视,纷纷齐聚。 钟仪假装不开心地凑贺斯钰耳边小声抱怨:“我以为今天是咱俩单独约会呢。” 丝毫忽略了沉乐琪是她拉过来的电灯泡这一事实。 贺斯钰哪儿会想那么多啊,只觉得女人是想跟他独处。 耳朵被温热的吐息吹的痒痒麻麻的,心猿意马地附下身和她咬耳朵道:“这次特殊情况,下回补上,宝宝。” “嗯嗯!那我今天穿的会不会太成熟。”钟仪转了话题。 她承认自己被小姑娘的一句老女人刺中,耿耿于怀。二十二岁而已,哪里担得起老女人的形容,她不喜欢纠结于两人的年龄差,奈何今天无端被人传递了焦虑。 “不会。我就喜欢这样的,很性感。” 贺斯钰的身体因为她的凑近逐渐紧绷。 “那你叫我一声姐姐。”钟仪调侃道,那里吃亏就在哪里补偿回来。 她的旗袍开衩到大腿根部,露出里面薄薄的黑丝,滑溜溜的触感紧挨着男人蓬勃有力、肌肉线条明显的大腿。 贺斯钰白皙的耳朵逐渐泛起红晕,忍不住悄悄伸手挑开裙边滑了进去。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仿佛会自动生成屏障,气氛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旖旎。 “姐姐……” “哎哎哎!”贺斯钰正被钟仪勾的神魂颠倒,突然有人发出狗叫。 陆三徒手敲碎两人建立起的屏障玻璃,汪汪汪道:“你们干嘛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不愧是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开着车还不忘通过后视镜监视贺斯钰的作风,真是好好市民。 贺斯钰瞪了他一眼,收回自己作乱的手,躺倒在座椅上搂住钟仪肩头,警告道:“好好开你的车!” 被训斥的人瑟缩着转头,老老实实观察路况。 沉乐琪扭头调笑地看了钟仪一眼,被女人也瞪了回去。 …… 阶级地位就是这么鲜明。 前排两人不约而同想,怪不得你门两个是一对呢,简直就是暴君妖后。 车子停在明海最大的娱乐会所GOLD WORLD 门前,花坛旁的车位上停满了豪车。 可能是受不了贺斯钰两人在车后排旁若无人的调情,陆三把车开的飞快,到达的时候方卓安一行人还堵在半路上。 车子刚停稳就有侍应生上前招呼,点头哈腰着引他们一行人进入大堂。 整个会所装潢富丽堂皇,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十层楼高的复式大堂垂下,从玻璃折射下来的灯光映照着浅金色的大理石砖,如星光洒满银河。 穹顶绘制着繁复精美的壁画,四周是一圈彩绘花窗。 挂壁上的鎏金雕塑画龙点睛般分布在这座艺术殿堂的角落,精致小巧,美轮美奂。 一旦踏入这里就如进了销金窟,消费没个百千万是出不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不为外人道也的隐形消费。 但在来时的路上,被陆三为了显示自己区别于普通贵客而全部揭露开来。 会客区、休息室、按摩spa、KTV等只是这里最基础的娱乐方式。令GOLD WORLD 区别于其他会所的王牌要数顶楼的赌场,圈内人管那里叫“云顶”。 赌博在华国并不光彩,所以“云顶”只会给有头有脸的人物抛出橄榄枝,并不对外开放。 即便是出生已是人上人的膏粱子弟也会在这里因为承担不起赌输的挫败感而杀红了眼,流连忘返,一掷千金。 但云顶不会让他们输到倾家荡产。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哪方权贵,后果不堪设想。 这里的幕后东家是一个精于做长久买卖的人。 还有一些GOLD WORLD 的优势陆三当着钟仪和沉乐琪的面没法说出口,那便是这里的“女郎”,她们模样技术样样上乘,最主要的是玩的花,放得开,能满足贵客各种变态的要求。 陆三曾对贺斯钰他们立誓如果二十岁还没破处就先来这里学学技术。 游离 这座巨大的水晶宫殿如潘多拉魔盒,用繁华掩盖罪恶,光明隐藏黑暗,吸引着人们在此释放内心深处最丑陋的欲望。 钟仪身处其中,清新淡雅的香薰味从四面八方蔓延至鼻尖,眼前的一切虚虚实实似梦似幻,她看花了眼。 “贺斯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循声扭头,看到了贺跃。 后者目光灼灼,皱着眉看着她和贺斯钰十指相扣的手。 和第一次相似的偶遇场景,但叁人的心态已然不同。 目光从他们紧握的手掌移开,将钟仪忽视了个彻底,对贺斯钰摆了摆手道:“过来。” 不容置疑的语气,像家里长辈招呼小孩子。 在贺斯钰扭头看到贺跃身后站着的人时,就缓缓松开了钟仪的手。听到贺跃的招呼更是快步上前,态度从未有过的恭敬。 钟仪手心徒然空落,微微蜷缩了一下,只抓住一缕空气。 贺斯钰义无反顾地将钟仪抛在身后,快步走向贺跃他们,站定对贺跃身旁的男人微微鞠了一躬。 陆叁拉着沉乐琪和钟仪默默往阴影处挪了几步,隐于暗处,努力降低存在感。 那个男人身份必然不一般,他身材并没有贺斯钰高挑,却并不显得低他一等,反而颇具威严,气场强大。 当然这种压迫感也得益于贺斯钰伏低做小的衬托。 他看起来叁十来岁,乌黑浓密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轮廓硬朗,眼神锐利,妥帖正装穿在身上衬的他身姿挺拔,与GOLD WORLD 的靡靡氛围格格不入。 随着他们的交谈,贺斯钰转身指了一下钟仪她们,男人将目光投射过来,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测。 钟仪瞬间挺直了腰身,调整了体态,使身姿线条更加优雅,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微不可查的小动作并不被男人放在眼里。 只淡淡的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 男人并没有与贺斯钰交谈太久,只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分道扬镳,贺跃与那个身份尊贵的男人一行人往电梯走去。 贺斯钰不想跟贺跃等人一道坐电梯,他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拉着钟仪在大堂休息区假装等李柯帆他们。 边等边解释刚才打招呼那个男人是顾政年,这个名字钟仪有点印象,在新闻联播里见过。 市政法委书记,赵忠手下的大红人,如今风头正盛,商政圈内争相巴结,没点关系是攀不上他这个高枝的,贺跃想必下了血本。 只是没想到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看起来这么年轻!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意气风发。 …… 夜幕降临,混乱的包厢里传来鬼哭狼号的声音。 钟仪受不了了,指挥着沉乐琪把陆叁点的歌曲全部删掉,一把抢过他的麦,结束了这场令人头疼的折磨。 紧挨着的歌曲是李可染的。 她唱了一首粤语歌,语言标准,嗓音柔媚,《人非草木》娓娓动听。 “还未瞑目,只能望穿我那固执的心。” 唱尽暗恋的酸涩,隐喻的情绪昭然若揭。 钟仪边静静欣赏,艺术面前不论人品。边余光偷偷观察着贺斯钰。 后者忙于和好兄弟摇骰子,完全没功夫在意李可染的小心思。 他不是那种女人唱一首歌就往自己身上联想的普信男。 钟仪没有点歌,她对自己的音乐天赋很有分寸,为在大家面前留个好印象,还是不要和陆叁一样嚯嚯别人耳朵了。 沉乐琪点了几个小甜歌,虽然唱的一般,但在这种熟人局,没有人会计较唱功。 只有李可染看不下去,偶尔举起话筒穿插几句,将跑了十万八千的调子拨回正轨。 桌上摆着的成排酒水一点点消了下去,贺斯钰玩了几轮抬眼看到钟仪安安静静坐着,无聊但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这怎么行,本来他贴心地为钟仪准备好了小甜水,还给点了几首他留意到的她常听歌曲。 但她仿佛完全没有融入。 贺斯钰调小音乐音量,把人拉过来教她摇骰子。 时刻关注着他的李可染也凑了过来。 不一会儿大家都没再唱歌,背景音乐轻声放着,包间依旧热闹非凡。 他们玩的“吹牛”,只演示了一次,钟仪便看懂了规则。 待到所有人都学会了,李可染提议说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纷纷赞同。 钟仪有些抵触,这个建议由李可染提出令她觉得是在挖坑,但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她没办法拒绝。 真心话的游戏,只有和感兴趣的人一起玩才有意思。 通过游戏问出平时在意却无法直白询问的秘密,或真或假地做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举动。 如果没有暗恋喜欢的人在场,一切表演都只会成为无聊的独角戏。 第一轮沉乐琪输了,由陆叁提问,他一脸作弄地问她谈过几个男朋友。沉乐琪一下红了脸,有些尴尬地说自己没谈过恋爱,陆叁听完怔住了,也跟着烧红了脸颊。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装作很忙,陆叁一会儿给人添杯酒,一会儿帮人递并不需要的东西,嘴上说个不停,末了来句:“额……我……我也没谈过……” 谁问你了? 大家像看猴一样疑惑地看着他。 又玩了几轮。 李柯帆和贺斯钰过于聪明,几乎立足不败之地,想从他们嘴里撬点东西难如登天。 剩下的人轮流输了几次后,到了钟仪做这个倒霉鬼。 抽签决定谁来提问,机会落在李可染身上。 真是人背运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缝。 “你第一次给谁了?”李可染一脸八卦问道,内容却是不安好心。 太低级了,这个问题让钟仪又对她低看一眼。 和万明泽的陈芝麻烂谷子事,贺斯钰早就知道,对主要人物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白白让旁人看了热闹。 李可染不太聪明的样子。 钟仪笑道:“你不是都知道吗?” 知道还要问,在座各位大都是人精,谁看不出她的心思。针对的太明显了点。 “你的私生活我哪能知道啊?不会不是贺斯钰吧?” “……” “是……” “李可染。”万明泽的名字呼之欲出,李柯帆出声了,漫不经心地看了李可染一眼,眼神里含着警告。 又转头看向贺斯钰道:“想虐狗去别的地方,我可不想听你们床上那档事儿。” 本来沉着脸的贺斯钰瞬间阴转晴,勾唇笑了笑:“怎么,你是不是嫉妒?” 说着将钟仪搂的更紧,也给了李柯帆妹妹一个台阶下,道:“细节不用再多说吧?你要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我代钟仪喝一杯。” 说完也没有理会李可染的意见,仰头将一杯酒喝了下去。这下衬的她仿佛是个小丑。 又蠢又坏的人更让人无法原谅。 钟仪没了继续游戏的心思,借口说自己去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利用 唱歌的楼层是镜像设计,钟仪从洗手间出来失了方向却不自知。 待推开房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一群人时才惊觉自己犯了大错。 顾政年晃着酒杯波澜不惊地看着门口站着的钟仪,他领口敞开,身上还挂着个女人,一副丝毫不介意秘密被人撞破的模样。 紧挨着他的女人穿着缎面抹胸连衣裙,如一江春水包裹着玲珑曲线,细嫩小手握着的男人性器在衣料遮掩下若隐若现,尺寸惊人。 女人虽然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陪酒工作,却一副盛气凌人地看着钟仪,丝毫不惧。 钟仪认出来这个女人是一个三线电影演员,她曾被室友拉去看过她的商业烂片。 而本来正与顾政年交谈的贺跃也转头看向门口的闯入者,像看一头闯进禁区的猎物。 待看清是钟仪,冷漠的眼神中浮现出一股怒意。 他身边也坐着个女人,年纪更小一些,长相丝毫不输女明星,没有露骨的动作,肢体语言却也是暧昧不清。 对上贺跃的眼睛,钟仪猛地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心脏跳的飞快。 她闯祸了! 顾政年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有点见不得光的秘密很正常。 钱权在握,快乐的阈值也会水涨船高,玩的样多少种仪都不意外,官场艳事她以前也听说过。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种事情被她撞见! 顾政年会怎么处理呢,钟仪心中一团乱麻,脚步凌乱地往贺斯钰的房间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上自己,但她还是急切地想要见到他,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突然,钟仪被吓到冰冷的手腕被一只滚烫的大手钳住,拖拽着她往反方向走去。 不容忽视的力道捏的钟仪生疼,她心跳的更加剧烈。 强忍着惧意扭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钟仪被贺跃拉着走的很快,高跟鞋在寂静的长廊踩出凌乱的清脆声音。 灯影摇曳中,只见他嘴唇抿成一道直线,眉头紧皱,肌肉紧绷。 冷峻的表情在阴柔长相的衬托下,阴森的令钟仪遍体发寒。 贺跃将人拖拽进一间空荡的包厢,房内没有歌声的烘托显得冷气十足。 钟仪被甩在沙发上,还没坐稳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他将房门狠狠摔上。 他怎么这么暴力!钟仪心中敢怒不敢言。 可毕竟闯祸的是她,乖巧一点没准还能让他心软帮忙。 然而贺跃接下来的话让钟仪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只见他捏了捏眉心,一副疲惫又自大的模样给钟仪判了罪行:“已经有贺斯钰还不够吗?你还想勾引谁?” “哈?” 本来因为恐惧而紧张的情绪瞬间被荒唐感取代,钟仪差点笑出声:“不是……你什么意思?” “钟仪,贺斯钰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想让他做什么事情做不到,又盯上顾政年?” “你他妈的有病吧!”钟仪被激怒,难以维持平静,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到贺跃面前,激动的声音差点变调道:“贺跃,你凭什么这么揣测我!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房间!你起开,放我出去!” 钟仪最不喜欢与人争论,她认为人是很容易先入为主的,一旦认定的事实很难轻易改变。争吵下去只会影响自己的乳腺。所以她决定离开这里。 以为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没想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惜了。 听到钟仪的话,贺跃皱了皱眉,一副固执模样:“顾政年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以后可以找我……” “……你现在这样和以前在学校背地里说我婊子的人有什么区别?”钟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提起过往,贺跃目光闪烁。 而钟仪已彻底对她心寒:“贺跃,我以为你跟那些人不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贺跃强硬地语气弱了几分。 “你让开!” 男人一动不动地守着包厢门。 钟仪被气的心脏钝痛,再也无法冷静下来,生生逼出眼泪。 利用贺斯钰是真,她无力反驳,但今天的事纯属意外。 她对于贺跃会不假思索地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给她定罪这一行为,不仅震惊,更多的是失望。 他的凝视让她想起高中在背后议论她的同学。 此时此刻,和贺跃呆在一个房间令她感到窒息! 随着泪水涌出,钟仪泪眼朦胧间看到贺跃冷峻的面具片片龟裂,眼中怒火逐渐融化。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语气柔软了下来,但还是皱着眉半天憋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你去死。”怨恨顷刻爆发,钟仪已经没了耐心。 不留情面地咒骂并没有让贺跃起身放人,她色厉内荏的模样反倒令他想起高中时期的钟仪。 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拭去她的眼泪,触碰到她脸颊的一瞬间,又被钟仪狠狠甩了一巴掌。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钟仪是卯足了劲打下来的。 不顾钟仪的挣扎,贺跃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语气僵硬地又一遍解释:“顾政年不是什么好人,你惹上他会有麻烦。” 钟仪知道他说的惹上他是什么意思,但他仿佛高估了自己,又看低了自己。 自嘲地笑了笑:“你倒是说说我能惹上什么麻烦。” “他会看上你。” “呵。”钟仪冷哼一声,对他的假设嗤之以鼻。 “你今晚很美……” 钟仪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我并没有刻意打扮。” 他是觉得她在招蜂引蝶吗?钟仪心想。 “你不打扮就很美……钟仪,你不知道吗?” 高中的时候,贺跃的宿舍里男人们每晚都在讨论着钟仪,他作为霸凌对象并不敢多言语,那些下流露骨的话语令他感到恶心,又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钟仪在男人心中的魅力。 钟仪知道自己很美,但不至于是万人迷吧?道:“你意思顾政年那种人,会对我一见钟情?” 贺跃将她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眼中寒光乍闪,淡淡说道:“一见钟情不至于,但是玩玩你很容易。” 聪明如钟仪,立刻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漂亮的女人会有很多人追逐,但不一定是因为爱,也不一定会得到珍视。 自古以来,红颜多悲剧。 “顾政年是那种人?” 贺跃用沉默回答了钟仪。 其实顾政年是不是那种人钟仪都应该小心,他不是贺斯钰这种初出茅庐的男大学,也不是有几分同窗情分在的贺跃。 她不能把这个世界幻想的太过于简单美好。 将贺跃对自己的误解抛在了脑后,钟仪非常审时度势问道:“那你可以帮我?怎么帮?有什么条件?” “怎么帮你不用知道。今晚这件事,顾政年不会跟你计较,以后少在他面前晃悠。”说罢贺跃又强调了一遍:“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来找我,没有条件。贺斯钰……护不住你。” “你不是很不满意我跟他在一起吗?为什么帮我?” 贺跃被问的沉默片刻,道:“毕竟你是我弟弟女朋友。” 钟仪不信,挑眉笑道:“你觉得顾政年会对我有想法,那你呢?你不会也……” “你想多了。”贺跃冷冷地给了她一记眼刀。 爱上钟仪不会有好下场,就像万明泽。 钟仪没再追问,但她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不禁对贺跃生出几分鄙夷。 她也不是什么单纯小白花,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非常清楚。 更何况,贺跃已经两次露馅了。 这种像缩头乌龟一般敢想不敢认的男人,钟仪有些鄙视。 但他确实比贺斯钰有用,那就浅浅利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