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夫要从良(NPH,狗血,搞笑)》 第一章好好好,转眼就遇见他,真是太有缘了 7月份的东南亚,植被茂盛,水汽蒸腾;物种繁荣,杀气冲天。 比人还多的虫子在雨林浅表土层乱窜着,比人还灵巧的鸟在枝干树叶间穿梭着,比人还高大的树木在厚实潮湿的土壤中扎根着,人就在这么一群忙碌的生命所遗漏下的微小夹层里,小心翼翼匍匐前进,提防着动物植物或者真菌细菌病毒的攻击。死于一场以休闲为主的旅行,总引人唏嘘发笑。 虽然对人不友善,但这片初步向游客开放的雨林边缘区在宋蕙的视角里却像一支闻所未闻的古老民谣,踩上一步,就变换一种旋律,或热情,或凄清,一天之内,她已听到不下一百种歌曲。 这里没有枯燥的人类脸庞,只有她最爱的植物,千面乘以百态,就是来自于大自然的万般面孔。她此时生活在植物的天堂。 “蕙蕙?”宋月章身上有两个背包,一前一后。他来到宋蕙身旁,“我看到那里还有新的菌子,你要看看吗?” “我去看看。” 她把相机挂在胸前,走到他前方。 宋蕙留了一头平齐于肩胛骨的黑发,在15岁生日后,她去挑染了大半边的复古红,在各色花花绿绿中很是显眼,向一团飘荡的红绸带。她经过宋月章身边时,宋月章也不自禁着魔想摸那猖狂的赤红,就问了一句,“蕙蕙,我们就来找植物吗?” “太阳马上落山了,我们得回去。” 她瞥了一眼西边,正有一颗艳丽的太阳缓缓落幕。只是它还吐露着玫瑰一样的色彩,将天空每一处都染上了蔷薇科植物花瓣所能拥有的颜色,热闹灿烂,丝毫不显落寞。每个云块均挤成了被包扎好的花束,齐刷刷捧出动人心魄的霞光。它们扎根于落日而非薄薄的土壤层,因此活得比地上的还要优越漂亮,还具有一种不为人所动的神圣感,凌驾于万物。 在人类聚集区活久了,返回到大自然,才能发现自己的平庸。宋蕙这么想着。 她拍好照片,转头看向她的跟班,“晚上去逛逛?” 宋月章牵起她的手,脸颊也染上了粉,不自在扭头,却小声道,“要一起逛。” 宋蕙任他握着,见他的笑容愣了一瞬,“那就……一起。” 两人下山时,雨林已过了最后的盛时,稍显暗寂,也因此初露杀机。河流里的鱼被水鸟捕捉了一条又一条,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永不枯绝的母河,对它们仁慈,对外人残酷。水蜿蜒绵亘,妖娆伸展,颇有兴趣瞧着那对年轻的男女,目视他们下山远去。这时母河本能应时,同暗寂的森林一样,散发出独属于雨林、潮湿苦涩的气息,这厚实的涩味,让人呼吸得有些钝痛。 宋月章逐渐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胸前越来越难受。呼吸道仿佛吸入了沙子,肺部好像被灌进泥水。宋蕙灵敏地注意到了他异样,“你怎么了?” “有些……难受……”他倏地抓紧了她的手,眼前一黑。 宋蕙扶住他,“你先坐下来,靠一会。”她带他慢慢走向那颗离他们最近的树,赶紧卸下他的背包,让他靠着树先歇会。 可是,还是不够。 太狡猾了,操纵空气对地球生命就是抓住了生命的心脏,一下就无法挣扎。为什么宋蕙不受影响呢?宋月章来不及思考,大脑就极力嘶鸣一声,震得五脏六腑都瞬间警戒起来。 宋蕙见他脸色如此糟糕,心里也沉了许多,凑上去仔细看他的情况,“我打个电话吧……” 还没说完,她的嘴唇就被宋月章急切地赌上了,铺面而来的,是湿热的不属于她的气息。 他就是把她当成了新空气的来源,利用她的呼吸系统,宋月章短暂地清明了一阵,又松开了她,唇齿间还黏出了几根银线,可一离开又不舒服起来,“……难受……” 宋蕙没能说一个字,就又被他缠了上去。宋月章贪婪地袭向她的唇舌,先用舌头野蛮地制住她的舌头,再大口吞咽下她口腔里的空气还有一些涎水,宛若婴儿吸食母乳,不知停歇。宋蕙想推开他,他连忙用一只手勾着她让她坐入怀里,另一只手压着她的头方便自己吞食,宋月章的窒息感,就这样逐渐消失了…… 只有满足了生存才能想起其他。朴素的求生也开始变了味,宋月章也不再压制宋蕙,转为慢慢安抚她,水渍声在幽静的树木林中微微响起,自然地融进婆娑作响的黄昏。清波荡漾,二人犹如沉溺于水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忽然,有一声尖锐的悲鸣给这个幻梦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月章、月章……” 女孩焦急地望向宋蕙,“快醒醒啊!!” 「我永远在你身边。」 「好好好,蕙蕙,我去买。」 「对不起蕙蕙,是我错了。」 「主人……」 「汪汪——汪!」 「清也……清也……」 “清也?” 有人敲了敲她的课桌。 所有的爱与恨,都顷刻消失无踪。至于雨林和晚霞,早就都被打碎在凶残的河流之中了,连同她的生命一起—— 她在手臂间抬起头,“陈老师?” “哎——清也同学,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啊。” 亓官清也听到了陈老师的叹息声,“清也,对决赛时间公布了,比往年提前了几天,就在十月一日晚上7点钟,在州华联大外国语学院进行,具体的内容我发你邮箱了。” “没事的,老师,我有准备的。” 陈老师的语气明显上扬,“那可不,老师也相信你,但就是希望你不要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 “好的,老师,交给我就行。”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老师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亓官清也一直勉强应付,只是笑了一下,“嗯。” 陈老师走后,牟东就转身进了教室,“同学们,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学校邀请了上大学的学长来给大家加油鼓劲,马上就到我们班级了。” 亓官清也不知为何,眉心一跳。她应该不会看到熟人吧?无论是宣修凤还是秦安,她都不想见到。 根据墨菲定律,当秦安出现在讲台的时候,她的笑容立马从脸上滑了下去,低头翻着化学专业书。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他竟然还是领头的! “大家好,我是博安大学的秦安,很高兴能见到今年高三的学弟学妹们,这样吧,我也就不长篇大论念经了,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关心的问题,我们都会一一回答。” 一个女生率先提问,宋蕙扭头打量着她,她好像叫刘梦瑶吧:“学长,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学习的?” 秦安今天换回了A中的夏季校服,白衬衫红格子领带,加上黑色休闲裤,给宋蕙的第一印象就是:青春。 第二章她也不过如此;大善人的帮助对象泣血 秦安身形颀长,黑发浓稠如墨,垂顺滑落至腰侧,双眸笑意盈盈。不同于他的体型,秦安意料之外拥有柔软的五官,弧度优美的嘴唇和挺拔的鼻梁上,是好似映着星光的眼眸,还有那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让秀气的面孔多了些不羁。他勾起嘴唇,弯下眼角,却丝毫不显虚假,整张脸都闪烁着太阳射进屋内的光晕。 少年爽朗地声音也随之响起,“嗯,我想想,冲刺阶段,心态最关键吧。我当时就是焦躁急切,觉得没问题又认为自己什么都不会。跟上老师复习的节奏,按计划来,踏踏实实保持训练,就行了。” 亓官清也趴在桌上看着讲台上的秦安,灵机一动,对啊,她可以跟别人打听他,各种八卦和小道消息,反正听了不白听…… 刘梦瑶崇拜地望向秦安,此时还有一个男生举手问道,“我想问问学长们,你们大学谈恋爱了吗?” 台上几个大学生,下意识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笑了。 王北园乐了,这届学弟还真是猴急,她说道,“想谈就谈呗,又不抓小情侣,你还指望学校给你发个对象?不过还有半个月就要模考了,模考后召开第三次家长会,你们可别忘了啊。” 底下立马开始哀嚎叹气,还不断窃窃私语着。 前桌见亓官清也丝毫不为气氛所动,目光平静如水,出于热情对她说,“清也,我就说上届学长学姐颜值不错吧,咋样?” 亓官清也倒是笑了,“的确不错,”随即话锋一转,“话说他们都是一个大学的吗?” “不是啊……” “安静!都安静下来!”班主任牟东拍拍桌子,班级里的声音立马停了,学生们都望着老班,等待发号施令。 牟东严肃不了几秒,咳了一声,“接下来,你们自由走动跟学长们交流,十分钟时间,开始吧。” 亓官清也看着班级里大半人开始下座位,问问题的,聊天的,乘机上厕所的,继续看书的,都有。 她悄悄打量一眼,那几个不好惹的公子小姐们都没怎么动,觉得他们就是空气。 她为什么不动,连座位都不想下?她刚刚盯了自己那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一点表示?她在想什么?想他的破绽在哪里?想他真会演戏?还是说已经查完他的老底,开始打心理战就赌他憋不住没有耐心? 秦安表面上在应付高三三班的学弟学妹,心里却忍不住乱想,几乎想把她摇清醒点:有本事快对我动手,还磨蹭什么! “诶,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几个胆大的小女生叽叽喳喳地笑着问出口。秦安低下头,羞涩笑了,“已经有了。” “哇,是谁,谁啊?” 秦安余光忍不住偷偷落到宋蕙身上,“跟我一个大学,她叫车玉冰。” “哇——”又是一轮惊叹。 虽然老是问恋爱的事情,可一到三班学习都不差的,只是嘛,苦中作乐,聊聊这些全当放松了。 前桌激动地对她说,“我靠啊,那个秦安的女朋友是车玉冰,跳舞特长生,前几天我还刷到了她的视频,几十万点赞啊!” 亓官清也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能不能爆点更猛的料?她就等着对方滔滔不绝,“车玉冰,我之前把学校贴吧每一篇帖子都看过,她真的老有名了,长得也好好看……帅哥美女成了真cp,偶像剧成现实了,知道吗?!” “我们学校,好像就是校园偶像剧的常见取景地吧。” 前桌意味深长道,“现在,我们班成为知道此消息的前线,等着吧,他们在贴吧发了不少帖子了,有一篇,诺,”她把手机给宋蕙看,“‘学弟学妹英勇打听之上届学长的对象信息,惊天大瓜!’,我们三班要出名了!” 亓官清也转头拿了水杯,“哦……”,她无意间对上了秦安的那双眼,手就有些抖,“我先回家了。” “哎,忘了你都不需要高考,呜呜呜……” “我也在学,又不是高枕无忧了,别哭嘛。” 前桌一脸不信,“我没哭,只是感叹一下,哎——” 她边收东西边安慰前桌,走的时侯还下了钩子,“好好学,放暑假我就请你去蹦极!” “嘿嘿,清也最好了!” 前桌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牙齿缝里还有一根菜叶。在秦安眼里,那个女生粗俗丑陋,丝毫没有礼仪风度,也不知道亓官清也怎么想的,交了这种朋友!可笑的是——她宁愿对她笑,也不愿意多瞧他一眼。 人前喊着“秦安哥哥”,叫的多亲密啊,可人后就立马不认账,真会算计的女孩。跟那些庸人蠢货也没什么两样。这样想着,秦安的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 车玉冰下了男人的车后,回到寝室。整个教室都弥漫着躁动难安的气息,车玉冰不动声色地发了一条消息给对面床铺,“出事了?” 女生看到消息,就抬头瞧了她一眼,啪啪啪不停在打字。车玉冰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难道他们有人扒出来男人是谁了?知道她跟他在一起了?会不会骂她侮辱她?就这么煎熬等了许久,闺蜜还是不停在写着,好像在写一篇大作文。 消息是发来了,全是字—— “一,秦安说你是他女朋友,真的假的?……让他请寝室姐妹一人一杯奶茶呗?要点贵的!” “二,你的比赛,老师问还参加吗,如果参加学校可以给你放假……” 车玉冰真不知道,就一个酒店大床房的下午,学校发生的事情那么精彩。 她看完就立马洗漱去了,一直在思考男人跟她说的话,还是忍不住用手机悄悄给秦安发了消息:你说我是你女朋友?然后就这样捱到12点多。 过了十分钟,秦安发来消息,“嗯,应付一下,希望你能理解。” 车玉冰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外加觉得秦安脑回路真奇葩,上公共大课时,她有时路过他的座位,都有一个冲动,一脚把这个家伙踹死得了,可惜她贪生怕死,如今还靠他过上了好日子,也就是想想,唉,人性! 她私底下用小号在论坛爆料秦安是两面派,利用捐款操纵捐助对象的帖子都秒没了,至于那些猜他在自家房子里可能搞了人体实验,有血迹血腥味的帖子根本发不出来。她有时又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知道秦安私底下的另一幅面孔,还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了利益关系——就希望赶紧住到男人给她买的房子里,彻底摆脱秦安。 这个时代啊,癫狂得很。 怎么,就有钱就任性呗,士农工商,就没有其他力量把秦安捶死?车玉冰只敢脑子里过把正义凛然的瘾,可当初——车玉冰还是恨过他,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秦安小学时生过一场大病,他说因为这段经历所以想着帮助他人,她也天真认为他会帮她,呵,天大的笑话。她被他骗,也是傻的可以。 他只是商人的儿子,就这么精致利己,虚伪傲慢,要是他将来继续往上爬她都不敢想秦安能成什么鬼样子! 那些看脸就爱他的蠢货们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了个什么玩意,还以为是偶像剧呢,多金帅气学霸公子哥独宠小娇妻,实则就是被他玩弄的命。 要是能在秦安头上割一刀,灌下水银,把他的皮囊剥下来,给——给谁好?宣修凤?那个毁容的宣家“皇太孙”,也是A中同一届的校友,正好需要那么一张脸——也算造福花痴了。 Round2路人女配番外:跟金主玩抽烟游戏,梦 晚课下课后,车玉冰就走了。今晚是朱勇智规定的“陪伴时间”,她得去男人在此市一处房子上门陪伴,还要过夜。 朱勇智虽然不高,但起码没有啤酒肚和烟黄口臭牙,坚持跑步锻炼,车玉冰有时做着做着还动了情,主动亲吻男人。 “智哥,这是什么呀?”少女看卧室大床上放的一堆布条,娇嗔道。她嗓音甜甜腻腻,余韵悠长,男人也忍不住哼哧兴奋起来,“不对啊,宝贝该叫爹的,你快快换上先,今晚爹让你爽死。” 车玉冰利落地拿起它们,直接当着朱勇智的面脱换衣服。诶,猥琐中年富商的爱好真够庸俗下流的:塑料绳紧紧勒住乳房,夹着胸前两堆肉,托着它们,走路都要荡来荡去;底下就是流苏链子,挂在腰间,屁股的一半都没遮到;还有黑丝,也不知道都裸成这样了穿着这个有什么意义。 “宝贝,今天爹叫你抽烟,你先好好夹。” 她躺在床上,腿张的大开,朱勇智一见到车玉冰的粉缝就失了魂,插了几根手指,不断戳刺着,揪揪掐掐,水儿就更多了。 “啊,慢点慢点……” 车玉冰被挑起了欲望,谁知道朱勇智拿起一根香烟,顺道插穴里了,看小口又觉得太少,又塞了三四根。 “来,宝贝先起来,坐到那边的椅子上。”车玉冰红着脸,用力夹着香烟,防止掉地上。香烟在小嘴里磨着,还别有一番异样的滋味。 她坐在椅子上,对着男人,慢慢岔开了腿,“点火喽,宝贝,嘴得一吸一呼,这烟可贵了,不能浪费。” 还没等车玉冰来得及反应,朱勇智拿起打火机点了火。他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头,“小傻子,快吸啊,等下就要烧到你的逼了。” 车玉冰顿时急了,下意识夹住,看到冒烟了又松开,朱智勇一看,嘿,真的有烟被吸进去了,他们说的是真的!“继续,就这样吸,四支一千块,够你的物业费了。” 她懵懵懂懂学会了抽烟,一夹一放,不断操作,感觉有股气都被吸进阴道,钻进子宫里!直到男人看差不多了,拿着一个烟灰缸往烟上一拍,火是灭了,烟头也一起被拍进小嘴里了。 接下来就是喂车玉冰吃大东西,本以为今晚只有一个游戏,可以早点睡觉,她正被揉奶狂草的时候,卧室门却开了。 “爸?” 来的不是大老婆,正是朱勇智的儿子,朱辉。朱辉见父亲抱着一个穿了黑丝的女人进行活塞运动,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她是谁啊?” “哈、哈,今晚水好多,怎么,呼,见了我儿子,就夹紧了?小骚货真,骚……” “爹,你好棒,用力点,就那里……对……阿……” 朱辉立马转身就走,两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忘情地交配。 运动结束,车玉冰在卧室里洗漱睡觉。朱勇智在客厅对儿子紧急进行心理健康教育。 “不是,那女的是谁啊?” 朱勇智在群里发了录像和特写,头也不抬,“博安一女大学生。” “啊?博安还有出来卖的?真是博安?是那个博安?真的假的?”他爹也想让朱辉进博安,只是博安不接受捐资挂名,一切以成绩论英雄,后来朱辉去了私立的民办大学。 朱勇智无不自豪,“博安大学的车玉冰,你现在搜搜。” “什么‘che’啊?” “车子的车,碧玉的玉,冰块的冰。” 朱辉看的眼睛睁大,“还是大学挺有名的一个美女,爸,你真有本事。” 朱勇智无不自豪,“那可不,哪天让她给你做个性启蒙,老子早就看不惯你追的那个女的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就没见过好东西,才舔着那个女的不放。” “真的,哪天啊,能快点吗?”朱辉一想到父亲答应把车玉冰给他睡,下面的东西就勃然起立,很大诚意致敬她的美貌和身段。 “她等下睡了,上点东西,你就可以摸了,等明天爸再让她亲自教你怎么操的。” 父子同床,乐趣无穷啊。 梦里,车玉冰把钱甩到秦安脸上,“给老娘跪下,当我的小四,我考虑买下你。” 秦安咬牙,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玉冰姐,买下我吧。” 车玉冰把秦安安置在一个破小区,破落户只配住烂房子!比她家还破还烂,还会停水停电的贫民窟! “给老娘伺候好了,老娘考虑接你去淮明居那栋房子里。” 秦安闻言,卖力舔啊舔,脸庞、鼻子、嘴巴、脖子、双乳、肚脐、大腿、小腿、双脚都没放过,跟给菜涮油一样,舔的那叫一个痴迷——用心、细致。他最后吃的是自己的小嫩穴,一想到自己还抹药保养,她就觉得便宜这狗比了!舌头先把整朵花又吃又咬,舔弄了许久阴蒂,再舔到穴内深处,抽插旋转着舌头。 好舒服……秦安真会舔啊! 谁准他插入了?不是,她让他干自己了? 可是她叫不出来,秦安捞起她的腿,放肆疯狂地抽插着小花苞,一下一下,磨的大腿根都开始疼了。 谁……准你……放肆的…… 车玉冰想推开他,意识并不完全清晰,只是听到了一句,“爹,我要让好哥们也来享受享受,可以不”,这句话刚被识别出来是中文,大脑还没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就彻底陷入昏迷。 等一个月后,她的限制级视频被疯传,终于传到班级同学手机里,车玉冰就从博安大学离开了。“有了男朋友还跟外校七八个男生出轨”“原来女神竟然早就被包养了”、“败了博大的名声啊这个贱人”…… 这些评论虽然被朱勇智处理了,但车玉冰的悔恨才刚刚开始。朱勇智跟她说,将来会买一个民办大学学籍给她,只要一直跟着自己,也不让她跟别人睡了。走投无路的车玉冰,没想过从此脱离这个男人,也不想回去还有姐姐弟弟的老家,只能答应了。她的闺蜜也被她删了联系方式,最后一次见到车玉冰,她正扶着一个孕妇,殷勤地给女人托着裙子拎包,很是讨好。 “小车,今晚就不用你来了,休息两天吧。”吴太的阿姨给她发了消息。 不用被朱勇智和朱辉作践,还能给朱辉再养个分家产的弟弟,她很开心。至于招她当保姆的吴太跟其他女人打牌时还会打趣,“别说,那个小笨妮干活倒勤快,眼里有活,不懒!” “我当时还以为她要上位了呢,笑死了,现在通房都当不上,成了小丫鬟了,吴姐,不怕她勾引你家里人啊?” 吴太啧了几声,“这你可不懂,她将来是要为我出力的,我听说朱辉他外公七十多岁还在玩小姐,我挑个时机,让她把药下水里,老头子要么死要么玩瘫了,外公家倒了,搞倒那个女人就方便多了。” 车玉冰看见老同学,心里不是滋味,但一看她穿着廉价的裙子,不住想着,自己靠着还算善良的四太一个月能赚2万,还有自己的那些财产,早就是打工仔半辈子才能赚到的东西,也不羞愧了。 她又把闺蜜加了回来,“今天那是你吗?” “不是,车玉冰,你怎么想的,你不是说先转到其他学校念书,还要继续考民舞大吗?” 车玉冰回道,“过几年再念,我先攒钱。” “你……是……在当临时工吗?” “是吴太,她人可好了。” “啊?”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毕竟我们的档次已经不一样了,世界不同,不欠你的理解。”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车玉冰几乎都要笑出声,快速敲下几行字,“等我工作稳定了,我请你去西藏旅游,实现你的梦想。当时我俩翻地图可说好的啊,要一起爬珠峰!” 第三章他的初恋长得像蛋糕,只能勉为其难咬 亓官家小女儿满月礼,在市区的别墅举办。 宋婉仪发了不少请帖,请帖似乎都顺着那条河流飘向王谢之宅,主人们再带着帖子逆流而上赴宴,造就这番胜景。 当然,客人里不仅是与这个千金小姐有血缘的亲戚,还有些友人也会看在小孩子的份上,为她捧捧人气。 秦以恩带着儿子驱车到了老宅,一下车,就有引宾的管家领着母子二人走照顾路线见苏何紫。她今天身上这件就是苏何紫独家设计的衣服,没有繁复的图案花纹,仿照古希腊女神风格的礼裙很符合她干练利落的女性气质。儿子秦安倒被妈妈衬托得像个可爱挂件,走起路来都是小碎步。 “哎呀,秦以恩,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苏何紫正给女儿挑马上要穿的裙子,看好友来了,立马挥手招呼。秦以恩望着这个地方,被苏何紫称之为她的“永恒花园”,简直就是衣柜里塞个大房间。苏何紫要从群芳中跳出最合她心意的一朵,估计是已经翻了好几遍了! “苏阿姨好。”秦安认得这个经常变身的阿姨,他立马打了招呼。苏何紫高兴笑道,“秦安长得可真快,都这么高了——”她低头看向全场最矮的小白菜,“对了,宋蕙,快,来熟悉一下秦阿姨和哥哥。” 小白菜宋蕙顺着妈妈的声音抬起头,“秦阿姨,你好。秦...哥哥,你好。” 秦以恩自从儿子脱离观赏期朝混蛋期过渡,对好友的乖宝贝很是喜爱。虽然她可能不知道宋蕙的天真有邪,但她就看宋蕙顺眼。她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几道,手自动摸摸小白菜,“蕙蕙,还记得阿姨吗?” 宋蕙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我记得,阿姨你下来时,带走了一堆奖状...” 苏何紫带女儿参加过江都市的企业会展,主要就是见秦以恩和找合作产商。至于奖状,就是秦以恩拿下的个人和企业名誉。 秦以恩被宋蕙说到最近心里最甜的一部分,这算被小孩子认可了吧,她恨不得揪过小白菜扑哧扑哧咬几口小脸蛋。但面上还是要矜持,“我们家蕙蕙真棒,阿姨真开心。” 其实宋蕙刚才有点卡壳,因为她总觉得两个大人漏了什么,例如那个秦哥哥一直被忽略,连名字都没告诉她。没办法,作为连小学都没上的宝宝,她只对不高的大宝宝感兴趣。抬头望着大人,太累。 秦以恩和苏何紫聊得很欢快,旁边的小孩子们自然而然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时候的宋蕙,审美属实纯粹直白。什么风格都不懂,什么搭配都不要,她只爱穿自己心目中好看的衣服。 她本来要穿的是一件七彩公主裙,裙背还有一只粉绒绒的翅膀。苏何紫好说歹说,说这场宴会是为了小姑姑举办的,她不能穿的太张扬。宋蕙才勉强同意,换了一件米白色宫廷风的蕾丝裙,配了珍珠蝴蝶结的发箍。 宋蕙被几个长辈养得白皙细嫩,这么一穿,再加上她那双圆眼,晶莹剔透,宛若黑夜中的漫漫月辉,亮到秦安恍惚以为它们要像精灵一样飘出来,环绕在她身边。他瞧着她,好奇打量着,她的眼睛背后究竟是什么呢?是小灯泡吗? 他从她身上抽开眼神,终于想起来她像什么了,她像自己去年生日吃的翻糖蛋糕。只不过,她比那个蛋糕大得多。不知为何,他冒出一个念头:他想咬一口,看看她是不是跟蛋糕一个味道。 宋蕙张了张嘴,决定自己来打破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安。” 他走过去,手指戳戳发箍上面的飘带,蛋糕上也有类似的飘带,不过能吃,还是奶甜味。“你长得好像蛋糕诶。” 她的头发,摸起来也很滑。 宋蕙不能理解这句话,不过她能感受到,这一句话是夸奖。 她的右手,被秦安小心翼翼地牵起来,举到自己胸口,再抓到嘴边。 秦安越发好奇了,他先是摸了一下,再张开嘴巴,露出牙齿,尽可能地放柔了力道,咬了一口她的手指。 “不是蛋糕。” 他喃喃自语。 宋蕙目瞪口呆。这个哥哥,是在咬她吗? “你为什么要咬我。” 他解释道,“因为你有点像蛋糕。” 宋蕙更加不能理解了,“我看你长得像笨蛋。” 秦安低下头,没有放开牵着她的手,“对不起,我是笨蛋。” 宋蕙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损他,不过嘴上主客还不太分清楚,“我叫秦笨蛋。” “秦安,牵着妹妹跟我们走啦。”秦以恩和苏何紫挽着臂,回头笑着跟她们说。 焉了吧唧的秦安又像是得了水的鱼,立马活蹦乱跳,他应了一声,“好的,妈妈。” 十几年后,秦安再次和妈妈来到这个茗风山庄。不过这回来的还有继父孟岩和妹妹秦宜。 亓官星虽然还有几年才到达法定成年年龄,可许久未露面的亓官厉却到了江都给侄女庆生,让这位千金的13岁生日会更显不普通。 “苏阿姨好。” “苏阿姨早上好。” “哎呀,以恩,终于见到你了。”苏何紫打扮见到好友一家,眼睛弯了弯,“两个小家伙都已经这么大了啊,快坐下快坐下。” 秦安先熟稔走向那个沙发,坐到了上面。秦宜第一次随父母来到山庄,很是拘束,见哥哥坐下来了,也跟着坐到沙发上。 “妈,你打通了清也的电话了吗?”宋津走过来,拿了手机,还不住皱着眉头,问苏何紫。 苏何紫疑惑不解,“清也不是说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吗?而且,你小舅舅也会顺道把她带过来。” “哦,那我给小舅舅打个电话。”宋津让一旁的人理了理衣服,就又离开了。 秦宜默默看着宋津风风火火走出去,目送他消失在门口。秦安一分眼神也没给宋津,点着手机屏幕,“是吗,宣家的人也要来?” 对方肯定地回复,“毕竟亓官厉来了,他们肯定会卖这个面子。” 孟岩跟着妻子见了苏何紫,大致扫视了一眼这个会客厅,当看到女儿扭过身子一直盯着门外的宋津时,微微皱起眉头,又很快调整平复了。 门外,宋津拨了电话给苏何白,“小舅舅,你接到清也了吗?” “嗯,她现在在车上,手机没电了在充电,你要跟她说几句吗?”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 亓官清也接过苏何白递来的手机,“哥?什么事?” “死丫头,这个时候手机没电了,你可真行!奶奶让我告诉你一声,让你到了先找她,听到了吗?”宋津愤愤不平,一股脑把想说的说完,都不带喘气的。 亓官清也轻轻说道,“好,我会去找奶奶的。” 兄妹俩又简单说了一些,就挂断电话了。亓官清也把手机又送回给苏何白。 男人穿了件棉麻短袖衬衫,下面是宽松的素色长裤,整个人穿搭得很随意。他看过来,宋蕙才发现他只是背影看上去很瘦弱,但整个人却峻拔匀称,健硕的体魄包裹在看似简单的衣服下,才柔和了那几分压迫的气势。 苏何白还留了狼尾,他长身玉立,眉目慵懒含笑:“清也,这么多年没见,成大姑娘了。” 亓官清也看了看手机的电量,听到他的打趣,掩唇含笑,“小舅也长了不少,厉害多了。” 苏何白脸色有点委屈,“蕙蕙是嫌小舅老了?” 她表面上哭笑不得,心里却对他的无端亲近稍显烦躁,连忙辩解,“哪有,小舅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第四章重生的苏何白痛忆悲惨前尘,昔日“妹 市区交通正好赶上早高峰,因此车开的速度并不快。苏何白极力掩饰自己炽热的眼神,低下头,右手上移缓慢捂住胸口,只是就这样静静看着亓官清也。 “清也,博安大学的化学生物学专业有我认识的教授,需要小舅先带你见见他们吗?” 亓官清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摇摇头,“不用了小舅,我目前先不考虑大学的事情。” 苏何白想了想也不再坚持,不过又转身拿起一个木盒子,上面还绑了红色的丝带。“清也,舅舅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小舅,实在不必了……我……”亓官清也本想拒绝,看到男人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接过盒子。 盒子还蛮沉。她一拉那个蝴蝶结,再打开盖子,里面铺了好几层的圆润珍珠,中件栽了一丛由黄金打造成的兰花。尤其是那丛黄金兰花,工匠雕琢打磨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丝毫之间,将黄金的华贵与兰花的清雅尽数展现。 苏何白见少女着实对这件礼物一眼惊艳了,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再度加深,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蕙蕙,喜欢吗?” 亓官清也听到苏何白的话语,稍微冷静下来,“小舅,这太贵重了,我……” 他连忙打断了她拒绝的话,耐心地哄着她,“蕙蕙,收着,别老跟小舅客气,不然我真的难过了。” 亓官清也点头,露出一丝笑,眼睫有些颤抖,鼻梁上的一颗小痣也被苏何白看得异常清楚,“那好吧……我跟母亲说一声。” 苏何白靠近少女,忽然握住她的左手手腕。他一只手就能牢牢锁住她,仿佛圈牢了春日里初绽的玫瑰,那样娇艳明丽,不染纤尘。亓官清也吓了一跳,“小舅?” 他们能给的,我苏何白一样能给! 苏何白俯视着不解的少女,喉结一动,慢慢松了力度,还没有完全放开她,“蕙蕙,这是舅舅想送给你的手链。”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放到她的腿上。白色的手帕被他揉开,铺陈在黑裙之上,露出里面熠熠生辉的绿宝石手链。亓官清也僵硬地感到男人的手指暧昧地划过大腿,瞬时引起一阵鸡皮疙瘩:“先放开我,小舅。” 苏何白修长的手指勾起手链,然后把手链温柔地扣在她的左手腕上,像放一条冰冷的青蛇,而青蛇很是顺从地包裹上那只白皙的手腕:“小舅亲手做的,蕙蕙,记得给它起个名字。” 小舅自回国后,就一直很奇怪。亓官清也抿了抿唇,并不情愿:“好……” 这时,车子也停了。不过由于停车的时候车子太过平稳,二人刚才都没注意到。亓官清也见车门向后滑动,连忙推开了苏何白,“小舅,我先去找奶奶了,待会再说吧!” 苏何白眼见亓官清也匆忙下车走向别墅内,神情也随之转向冷漠。重来一世,他定不会让那些人再接近蕙蕙! “苏少爷,这边请,夫人在三楼。”一名侍者侧身,请他进去。 他眼里颇为厌恶,那个女人,两辈子都是他路上的绊脚石。他们苏家怎就生出这样一个蠢东西?不过苏何白还是走上三楼,看到苏何紫,一秒内就自动换上了之前人畜无害的微笑。 “二姐,我来了。” 苏何紫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亮,“小白?你来了!” 秦以恩站她旁边,也见到了这个传说中苏何紫的小弟弟,想着今天来的人估计不少,这场宴会也要热闹了。 苏何白走上前,跟二姐寒暄了几句,又看向秦以恩,“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好友,叫秦以恩,是长相衣的创始人。” 他佯装震惊地望着秦以恩,语气很是钦佩,“原来是秦总裁,我一直只知道长相衣,没想到我姐姐的朋友就是它的创始人,实在佩服啊!” “苏先生哪里话,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就是踏实做事出了点名堂而已,算不了什么。”秦以恩也客气回道。 就在这时—— “妈,我能带妹妹先去宴会厅吗?”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苏何白全身的骨头都开始疼痛,那是厉鬼的索命,魔鬼的奸笑啊!他活着恨着这个人,死了都没法忘记他,重活一世,苏何白更难以置信:他怎么还如此阴魂不散! 少年容貌昳丽,身姿修长,法兰绒双排扣的西装,和随意扎起的长发马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沉静。他似乎天然存了隽雅的气质,跟漂亮的妹妹秦宜站在一起,都难掩光华。 苏何白脸色惨白,双腿都在发颤,他、他不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恐惧之中,前世的血腥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我听说在几百年前,对一个男人最严厉的惩罚就是把他贬为E级,让优育局处理他。” 一位披散着长发的男青年坐在明式的皇宫椅上,左右两边都站立着七个黑衣男子。他看着地上不住哀吟的苏何白,跟看一条欠教训的狗一样。 苏何白有气无力,咬牙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可惜现在已经没了优育局,这该怎么办……”貌若好女的男人没有理会他,自言自语着,“要不,就在他的德尔庄园,当着所有奴隶的面,把他四肢砍了做成人彘?如果她想玩,就做成花瓶送给她。” “是,少爷。” 苏何白愤恨地看向那些男人,“放开我!啊!!” …… 苏何白惊恐地退后几步,少年抬头冷漠盯向他的眼睛,恍若那天的砍刀一把砍中了他的胸口,血浆四溅!苏何白脑子一炸,差点没站稳。 “妈妈,我想去玩嘛……”秦宜拉了拉秦以恩的衣服,嘟囔说。 “那你带妹妹先去吧,记得找宋津和清也啊!”秦以恩摸摸女儿的头,跟秦安嘱托道。 秦安没再看苏何白,而是牵过小女孩的手,“走吧。” 苏何紫望着兄妹二人的背影,“连小包子都长这么大了……” 话音未落,她们就听到了巨大“扑通”一声,下意识回头看去——苏何白两眼紧闭,瘫倒在地上! “来人哪,快叫医生……” 三楼,走廊的人也开始骚动,不明所以寻找着呼喊来源。不过很快,几个白大褂就匆匆忙忙跑了过去,一些人跟着医生挤到门口张望议论:“怎么回事……” “好像是苏夫人的弟弟……” 秦安脚步一顿,那个人认识他?害怕、恐惧、震惊、不解……苏何白方才的神情都被他捕捉个干净。 “哥?”小不点抬头看向他。 “带你去吃蛋糕。”秦安止住思考,继续带着秦宜走路。 他还得找亓官清也……算账。 —— 宋婉仪挽着女儿亓官星,身旁围了一圈来恭贺的贵夫人和小姐们。 亓官星穿了酒红色的天鹅绒斯巴尔长裙,海藻般的长发微卷,脸蛋莹白透粉,见人就笑,很是讨人喜欢。大姐宋婉君越看越喜欢,转头对她们得意夸道:“这个孩子,是有福气的。” 那可不有福吗,亓官家的二小姐,还是父母老年得子所生,以后呀,必定是千娇百宠的命。 衣蓉也应和着,望着亓官星也不自禁笑了,“我们小星可真好看。” “奶奶,姑姑。”亓官清也终于找到了宋婉仪,走上前打了招呼。 宋婉仪眼睛一亮,松开胳膊,握住了亓官清也的双手,“清也,奶奶好久没见到你了!” 亓官星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母亲热切迎了上去。她表情不变,也笑了起来,就像小时候望着宋蕙喊姐姐: “清也,好久不见。” 第五章亓官清也大展演技,顺便调戏邻家小哥 亓官清也一身漆黑的及膝裙,腰上系了一根水青色的皮绳链带。亓官星脸上笑容如花,心下却冰凉一片。她今天就穿这么一件黑裙子奔入宴会场,刺棱棱吞食着宴会上所有的色彩,只要是有颜色的物体无不敢恨不敢言,什么东西也不能阻止自己被她践踏。女孩笑意浅淡,审判的目光顺着腰游弋到她的左手手腕,玻璃似的绿色宝石正黏粘在她洁白的手背上,像一根青绿的鸟羽扎进血管寄生在皮肉里。 亓官星几乎站立难安。她害怕妈妈真的要偏心亓官清也了。看哪,宋蕙跟宋婉仪聊得热火朝天,连刚才夸赞自己的姑姨姐妹都也去祝贺她了,多像亲母女的一对祖孙啊。她凭什么姓宋,又凭什么要在我面前跟我比较?不,该死,既然生了她,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嫌我不如她,就要让我过天天与宋津宋蕙比较的生活? “蕙蕙,”亓官星一如曾经天真可爱的样子,提起裙子,婷婷袅袅走到宋婉仪身旁。她无意瞥过亓官清也的深蓝耳钉,最后的目光直白落向那张因为吸食太多颜色而艳丽过分的面孔:“月章哥……他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语气轻佻,小女孩眉眼还是那么不会遮掩厌恶,得意张扬地笑,能挥起无形的扫帚把她从庄园赶走,就能把她从宴会赶走。这是一个万能的公式,从未有超出此范围的难题需要亓官星多费精力去思考。 亓官清也还真如她预料,表情骤变,“我……” 少女脸上一瞬间便褪去了血色,她咬紧了嘴唇,失了魂杵在原地,她呆滞地望着亓官星,亓官星本以为自己要胜利了,谁知道仿佛下的心毒超量过猛,亓官清也站的身形不稳,一个趔趄,竟然差点跌倒。 宋婉仪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孙女,“蕙蕙?” 围观的小姐夫人们也变了神情,像一群蚂蚁扑向一块面包屑一样把两个人包得死死的,几乎透不了风。 里面的少女,呼吸的很焦急慌乱,空出的另一只手颤抖地捂住了心口,半靠在宋婉仪身上,哀求地望着宋婉仪,“奶奶,我……”宋婉仪心疼地抱住小孙女,“哪里不舒服,蕙蕙?蕙蕙……” 宋婉君见亓官清也状况不对,高声对旁边几个侍者吩咐道,“快,快喊人过来!” 亓官星就站在包围的人群里,笑意顿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人群中央的亓官清也。一句话,就让她昏倒了?她根本不会相信这个女人!宋蕙就是在演戏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 不久,柴三叔大步走了过来,他拨开这堆女人,瞧了瞧少女,“先送她去房间里歇着。” 宋婉仪急得要哭了,紧紧抓着宋蕙的双手,“蕙蕙她没出事吧?” 柴三叔静静地看着痛苦的亓官清也,眼中也浸染上几分痛惜,“没事,只是受了刺激,平时神经太紧张了而已。” 老妇人这才平复下心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男人怀里的宋蕙理了理裙子,目光怜惜,凝视着这个小时候喊她妈妈的少女,“傻孩子……” 亓官星僵硬地站在原地,双脚无法移动。而她的亲生母亲,关心的却是旁人! “阿星,阿星?” 宋薰走到她跟前,轻轻喊了她几声。 亓官星好似没听到一样,目送宋蕙离开了宴会厅。 宋婉仪也没有回头,而是跟宋婉君聊起亓官清也。 宋婉君听妹妹简单说了亓官清也的情况,也没继续追问,“那丫头好好休息就行,今晚是阿星的生日,你得多关照她。” 宋婉仪回头,走向自己的女儿,并未苛责她,只是说了一句, “阿星,以后不要再提那件事了,这次,是你过分了。” 亓官星咬唇,“以后不会了……” 她扭头看到宋婉君一派平静的脸,“二姨……” “宴会好好表现,阿星,别让大家失望。”宋婉君没再看她眼睛,而是望着远处的舞台。 跟刚才相比,现在的气氛无疑冷清凝重了许多。亓官星神色怔然,顿时失去了捧月的众星,成了一朵遗世孑孓独立的红玫瑰。那裙子一地迤逦,滚落流淌着刺眼的血泪。 —— 宋蕙在众人离开房间后,才睁开眼睛。 笨蛋,真是笨蛋。她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地笑出声。 死的人永远死了,死在了那个夏末。她为什么要为他痛苦,不好好利用他留下来的遗产争取自己勾勾手就能得到的东西?她的一片痴心,正好是献给爷爷奶奶最真诚的投名状啊。 算计活人,算计死人,算计到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太可恶了。 可是她得活着,得抓住一切精彩地活着,她想要得到很多很多,贪心到攫取本不属于自己的温情和爱;亓官清也的外貌与才华,本来就可以得到这些,而不是跟着没多少地位和本事的爹妈就此告别丰盛的世界—— 她的确会失去,但她也会得到更多,更多。 沉浸在想象中光辉灿烂的未来,宋蕙伸手拿起水杯,杯子里是盛的温开水,多好啊,她要的就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有人这样体贴自己。 就在这时,喀挞一声,门开了。 宋蕙抬头,原来是那个留着长发的哥哥,秦安。 秦安走进来,顺手关了门。他站在床边,冷冷打量着宋蕙,“你并不伤心。” 宋蕙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无力低咳道,“秦安哥哥,我身体不舒服。” “是吗。”秦安坐到床上,冷不防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搭了上去。 他冷哼,把她的手扔回去,“演技不错。” 宋蕙轻哼一声,像小猫哼哼唧唧,“疼……” 秦安多看了眼她的那只手,忽然注意到什么,“你的护身符呢?怎么换成了一条手链。” 她的护身符还是她九岁那年,两家人集体出去旅游,顺道去归元寺求的。 “诺,在裙子口袋里呢。宋蕙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小木牌。 自从有了护身符,宋蕙发现她的生活好像真的有神明照应一样,不说是一路顺遂,只要她在树下许下愿望把纸条埋在土里,那个愿望就能够实现。所以,宋蕙对这个护身符宝贝得很,几乎不离身。 “秦安哥哥?”宋蕙见秦安无声注视着自己,在他眼前挥手,“怎么了?” “休息好了就跟我回去。”秦安淡淡说道。 这次又是能糊弄过去了吧。 宋蕙乖巧点头,慢吞吞地应了,“好。” 她要下床,掀开了她们给她盖的被子。只是刚才她乱动啊,裙子早就跑到一边去了,就那么猝不及防一下子露出了紧实白嫩的大腿根,修长的双腿重迭翻转,她的脚随即踩上那双锃亮的小皮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安惊了一下,下意识只顾看着那能反射出他身影的皮鞋,不过声音比之前稍显沙哑,“直接去宴会厅?” 宋蕙弯腰,给鞋扣好带扣,“好饿,直接去吃饭吧,反正招呼都打了。”按身高优势,他几乎能看见少女低头时,胸前露出的起伏,一晃一晃,属实是不怀好意,他咬牙移开目光,不知是不舍还是不该,然后微微转身,“走吧。” 宋蕙简单理理裙子,跟在秦安身后,秦安走到门口开门,听着她的脚步声,“跟着。” 可她又一不小心撞到他背上,力度跟呵痒痒差不多,让秦安浑身都颤栗了一下,仿佛是被砸了肉包子的狗,饥饿的他,目前还不能放下身段去吃嗟来之食。 “哎呀……对不起,秦安哥哥。”少女轻呼,貌似带了促狭的笑。 秦安站定身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耐下来了,“走路小心点。” 第六章礼貌小孩哥无差别创人,小舅被迫回忆 亓官家向来低调,这次生日宴被压了规模,但也掩不住各方的诚意:就一个普通的酒店餐厅,十几个桌,请了一些演员上台演出,客人也走来走去交谈聊天,气氛很是轻松。 “哥,他们这么年轻为什么就会胸口碎大石,跟国内大爷几乎一样。” 宋津已经看入迷了,随口说道,“也许是亓官澈教的?” 秦安清清嗓子,“蕙蕙,这帮人是亓官澈的同学,学了武术,忘记了?” 宋蕙呵呵一笑,秦安有时候比亓官津更像他亲哥。她也不再执着问这个无聊的问题,抬头看向秦安,眼睛亮晶晶的,“秦哥哥,你给我夹一只虾呗?” 就坐在她左边的秦安一声没吭,拿起公夹就给她夹了两只大虾。宋蕙的腿立马蹭了上去,几乎是磨蹭着他的小腿,一下下的,很是痴缠,她面上依旧是无辜的微笑,“谢谢秦安哥哥。” 秦安呼吸有些沉重,不露声色挣开她的腿,垂下眼眸,“不用谢,想吃再叫我。” 她已经看了拔河、肉搏、战舞,现在又是胸口碎大石,有趣啊,反正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就发现她哥都忘嚼嘴里的饭了。 “这只是基础项目罢了,看似简单,其实一点都不难。” 一个声音闷闷不乐地响起。 宋蕙看向右边那个男生,他撑着下巴,眼皮都快闭上了。 “你说的话,还的确是一句话。这么外向,他你家里人知道不?” 说完,宋蕙低头,吃了一口米饭。 不过当她抬头时,就对上了一双好奇的眼睛,还是少见的异瞳,一蓝一棕,跟显微镜观察细胞近似的视角,死死盯着她,移都没有移!她瞧了一眼,就觉得被眼中迸发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了。 “你!” 他怎么跟鬼一样! 少年稚嫩的脸庞,匹配上那双正审视她的眼眸,露出探究的神情,但一开口就让人不能理解,“采点你的头发。” 还没等宋蕙来得及反应,他就托起她垂下来的黑发,没有任何痛觉,她就看到少年指尖捏住几根长长的发丝,拿出一个塑料密封袋,装进去了。 “不是!你谁啊,想干什么?”她立马朝袋子伸出手,想阻拦他。 少年的力气大得很,丝毫未受影响,收好头发后才肯搭理她,丢下两个字:“好奇。” “好奇?”秦安放下刀筷,餐盘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他站起来,绕过宋蕙,走到少年面前,“未成年?” 不知道戳中哪块神经,少年忽然冷笑,“我是未成年啊,跟我打架,你得进监狱,还不快滚?” 宋蕙扯了扯嘴角,又是哪家不懂社交的自恋小孩跑出来创人了。她拍拍秦安的肩膀,凑近少年几步,示意他别动怒,“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更欠揍,真是应了一句话,越小越拽,“你不配知道!” “喂,你这个小屁孩,叫什么呢?”宋津也注意到了几个人的争执,皱眉嚷道。 可惜宋蕙不说能比得上亓官星吧,起码也是被人纵容着长大。敌强她就强,逆反心理爆发,她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揪下他几根毛,反正这个猖狂得意的家伙也没预料到她还会反击,眉头疼得一皱,眼睛瞪大看向她,“你、你干什么?” “回去验验dna,看是哪家的小孩,这么没礼貌。” 本以为少年是头脾气古怪的狮子,谁知道他却甜甜笑了。 “哦,不用验,宣升元是我的姑父。” “什么?宣叔?你究竟是谁?” 少年有些失望,咂咂嘴,“你自己慢慢想。” “??” 他被揪过的头发蓬蓬的一丛,几乎快要盖住整个额头,又戴着黑色的一次性口罩(鬼知道怎么没有人指出来这一点),加上明显年纪就挺小,皮肤就像是白腻腻的奶油做成的,宋蕙都能清楚看到他不停扇动的长睫毛,嚯,是哪家的娇贵少爷?宋蕙很想给谢升元翻个白眼,你训儿子的时候还漏了这位! 原来是位脾气暴躁的二世祖。秦安没说一句话,慢条斯理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瞧了一遍。 “看什么看啊你!” 少年一阵寒颤,往后退了几步,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神经已经进入初步兴奋阶段,跃跃欲试想对这个人做点什么:“眼睛不要我可以拿来喂狗!” 秦安毫不在意他的威胁,似笑非笑,“我记得局里貌似对人员有规定吧?” 少年猖狂的气势立马掉了一大半,他脸上一愣,“啊,你……” “小津、小蕙,你们怎么在这里?舅舅找你们找了好久!” 看呆的宋津赶紧把嘴里的饭吞下去,“小舅,宴会结束啦?” “还没,不过快了,你妈让我问问你们今晚回哪里。”苏何白眼神不自觉飘向宋蕙,还有……秦安!他刚才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不会再害怕他了,他现在不是宣尚鸾,不是宣家的继承人…… “哥,我回海云天。”宋蕙往秦安身旁退了几步,跟宋津对上了眼神。宋津瞬间明了,“小舅,我和她不留在山庄,等下坐车回市区。” 苏何白忙不迭点头,痴迷地望着宋蕙,笑得过于恶心,还流着口水。秦安脸色铁青,眉头死死皱成一团,他想杀了他! “没问题没问题,舅舅开车送你们回去……”他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 “操!你这个老头子能不能有点礼貌,招呼都不打,没看见我们在聊天吗?” 少年感觉被这帮人冷落了,阴下脸色,几乎是一瞬间,苏何白就被他一只手按在座位上,像一只老虎被小猫咪一掌就拍乖了,“说院少爷好!” 苏何白惊恐、不,极度震惊地张大嘴巴,眼球都被吓突出了,怎就又来了一个魔鬼:“院之炎,你怎么在这里!” “说不说!”猫逮了一只老鼠,不是很饿,那就玩玩好了。院之炎训斥道,还多用了一丝力。 苏何白一个条件反射,很没骨气地哀嚎道: “院、院少爷好!!” 他上辈子就栽在宣尚鸾和院之炎手里,一个把他四肢砍了,一个把他差点玩死。就因为他爱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 “你竟然敢碰我的老婆,找死!!”院之炎一脚把他踹出五米远,苏何白好似一条肉虫被轻松弹飞,不甘地大叫,“有种你就直接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把你变成只能被男人操的公狗不是更有意思?把那个什么无敌版宝剑拿过来。”院之炎带上了手套,接过一根几十厘米长五指粗的彩色橡胶阳具。 苏何白被按在地上,撬开嘴巴被喂下了一管甜水,然后被脱下裤子。当着几十人的面,男人的私处被展示的一览无余:原来他的阴茎和睾丸,已经被切割干净,尿道口插着透明软管,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屋内的人见此场景,不约而同感到了下体的幻痛。 他的肛门处露出一个微开的口,一个戴了手套的男人走上前,伸出手指插进了苏何白的后穴,然后几番搅动,慢慢拖出了一块长条的猪肉。 苏何白身子舒畅许多,加上药力作用,轻哼出声:“啊……” 可是没过几秒,就变成一声惨叫,“啊!!!” 院之炎把彩色阳具整根捅了进去。用不着他用力,这种新型阳具自己就疯狂旋转起来,还快速闪烁变换颜色,让整个屋子充斥着绚烂耀眼的光芒……像一朵七彩的妖花! “舒服吗?” 苏何白的屁股努力迎合那根无敌大宝剑,越插越爽,越爽越爱,一秒变成了荡夫,“舒服死了啊啊啊啊……” “交给你们了。” 那一夜,是苏何白尊严被碾成泥的一夜。就靠着那根雄伟宝剑,那几十个熊壮男人,他彻底打响了绝代名零的名声,为以后的男妓生涯赢下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 第七章集体目送小霸王离开,小舅贱M属性大爆 院之炎很是满意,松开了他,回头颇为骄傲地哼道,“你们给我记好了,我叫院之炎,这次就先放过你们……” “院之炎,你在做什么?” 少年慢慢站起来,在宣正雅严厉的质问下,像猴子遇到了真大王,乖巧的很。少年挪腾到他身边,牵了牵他的衣袖,低头认错,“对不起。” 宋蕙这才如梦初醒,这里的动静有点大,不少人都下位走动,状似无意地往这瞧呢。她顺着这一道声音看去,发现是宣……宣正雅? 宋津歪头惊奇道,“诶诶,宣正雅,你怎么来了?” 宣正雅穿着比一身死宅风的那个什么院之yan要正式多了,西装领带加皮鞋,头发也是梳的齐整,俨然就是宣升元侄子该有的模样,太有宣家味了,她总认为宣正雅应该给宣升元当亲儿子。 宣正雅从容不迫,看向三人,进而微笑说道,“是小姑姑生日宴,就过来看看。” 可当他瞥见秦安时,不安和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一向对陌生人不感兴趣的宣正雅启唇问道,“这位是?” “他是秦安,我们认识很久了。”宋津简单介绍着,“秦安,他叫宣正雅,也是宣修凤的堂哥。” 秦安温和地笑道,丝毫不见刚才逼人的气势,“你好。” 宣正雅推了推眼镜,并未回应,他跟宋津继续说着,“我先带他回去。” “噢,”宋津不怎么会跟宣正雅打交道,又看向那个躲在宣正雅身后的少年,“他说他叫院之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宣正雅笑容不变,“是我家小表弟,真是抱歉,冒犯到清也妹妹了。” 宋蕙挺怕这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了,因为她猜不透他们的真实心思。不过刚才自己好像动手揪了回去,被他看到了吧,但她也不后悔。 “没事没事,小孩子还挺可爱的。”要命,怎么说得像是爸妈的语气。 少年抬头,不满地看着她,“我不是小孩子了。” “嗯,是我说错了,对不起。”宋蕙立马顺着梯子下,还能下到负一层,让对方哑口无言。 少年皱起眉头,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只是气鼓鼓地看着她。真的,一只爆炸河豚躲在微笑着的宣正雅后面,具有强烈对比冲击感。 她站在秦安身后,也跟着微笑,然后她就看到,少年瞪得火都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哈哈,逗一个小孩,貌似还挺好玩的。 “我真的没事,正雅哥(先这样喊着吧,哎),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带他看看医生?” 宋蕙关切问,似乎是真看见爆炸河豚难受了。 宣正雅回头瞅了院之炎一下,“嗯,过会儿我带他做个检查。” “我没有——生病!”院之炎不服气,用眼神跟他示意。 宣正雅转头前也瞪了他一眼,“人家不想聊了,懂吗,我们任务完成就走了!” 他像疼爱弟弟的哥哥,扶住院之炎,朝三人抱歉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告辞。” “好,那……再见。” 待两人走后,秦安的脸色却逐渐凝重起来,“……他应该是宣修凤的表弟吧。” 宋蕙意识到不寻常之处,思忖道,“宣正雅和宣叔关系近,也许真是宣叔的意思?” “那家伙是姓院吧?”宋津收敛了笑容,起身扶起苏何白。 苏何白早就被院之炎吓得丢了三魂七魄,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过,目光涣散表情呆滞,仿佛又回到那淫乱不堪的前世,被各路男人玩弄爆操,还跟…… 宋蕙不知道、她不知道……所以一切还来得及…… 苏何白渐渐清醒,眼神又回到宋蕙身上。他这辈子不会再对哥哥姐姐下手了,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赶走那只家犬,让宋蕙爱上他。他要和这群人公平竞争。不过这一世跟前世不太一样,宋蕙根本没和宣家那几个人一起生活,而且宣尚鸾还不在宣家,哈,老天爷都在帮他实现夙愿。 “对,叫院之炎。”应该是这个炎字吧,她猜的。 宋津凝了脸色,“是宣修凤的表弟,刚才太安静了,我根本没问。” 宋蕙看着客人又陆陆续续离开,那两人一去不复返,“估计才上初中吧。” 她又看向苏何白,“小舅,你没事吧?” 苏何白心怀不轨,被她一点,心虚地没敢看她,支支吾吾,“没事,没事……” 手臂上传来一阵不是很重的疼痛感,宋蕙拍下他作乱的手,小声说,“别闹,都看着呢。” 秦安忽然开口,朝宋津示意,“人走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先离开吧。” 刚要和宋津坐上苏何白的车,宋蕙停住脚步,回看着矗立不语静静望着自己的秦安,眨巴眨巴眼睛,“他刚才没和你打招呼,你要记着。” 秦安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话并不对题,“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 苏何白送两兄妹回海云天后,盘算要怎么接触宋蕙。半年前他被男人们丢进水池淹死,醒来后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35岁这年。不光是重生,苏何白发现这个世界也有所改变,院砚竹和宣尚鸾早已死亡,亓官厉未提出要收养兄妹俩。因此,苏何白分析,前世纠缠至死的这帮人,这一世根本就不熟。 秦安到底是不是宣尚鸾,他还需要确定,不管怎样,他都得早日抓住时机,报折辱之仇,让他们血债血偿。 苏何白吹苏何紫的耳边风,让她把女儿接到这边母女一起居住,自己就隔三茬五的找理由跑过来进别墅写生,和宋蕙一起给花浇水,统计别墅花园的植物种类与数量,等等。这些温馨平淡的日常是他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白日梦,苏何白重活一世,看认真干活擦汗的少女,认为就这样死了也不亏。 可好巧不巧,苏何白有次出门和母女两人去吃法餐。还没到目的地,他拉开车门,脚刚挨到地上,呼啸而来的电动车就直直冲向他,他被撞得极速扭转了一圈,然后像一只铅球重重砸到柏油马路的滚烫地面。 再度睁眼,苏何白发现自己又回到那个昏暗的小屋子。 天花板的电子屏上写着:“今日收入:150;人数:15”。苏何白不可置信地从床上跳起来,不顾一切猛冲向掉皮的墙壁,鲜血飞溅后,苏何白从病床上苏醒... 右腿粉碎性骨折,颅脑轻微骨折,他需要休养至少大半年。 因祸得福,他顺道借受伤这件事,就此住进姐姐的别墅。 清晨去楼下吃早饭,宋蕙照沙发一旁的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长了一点,几乎已经可以垂到肩膀。亓官清也的喜好经常变来变去,她之前就直接把那头长发剪了,说是告别过去。宋蕙惋惜了几天,只好接受现实。 “蕙蕙,帮舅舅冲杯牛奶好吗?/(ㄒoㄒ)/~~谢谢~~” 她拿起手机。是苏何白发来的消息。 宋蕙对这个小舅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厌烦。虽然他比苏何玄和苏何金对她和母亲更友善,但这段时间着实太殷勤了,显得别有目的。 “妈,我上楼给小舅送杯牛奶啊。”宋蕙回头喊了一声。 “赶紧去吧,我真怕你小舅饿死了。” 到厨房拿了热牛奶,上楼,宋蕙轻轻推开了苏何白的房门。 房内漆黑一片,她这几天已经熟悉了开关的位置,就顺手开了灯。 “哈,啊,啊...” 宋蕙被这声销魂的呻吟惊得手一抖,牛奶差点洒了出来。 “舅舅?” 她的脚旁,一片狼藉。 地上,一个男人的右腿被石膏绷带固定,另一条左腿弯曲着。他一手握住挺立黑紫粗硬的阴茎,大龟头还在吐着清水,处在高度的亢奋中。他好久没有自渎过了,动作越来越快,仿佛要把这昂扬兴奋的生殖器撸出火花,燃起大火,操了全世界! “蕙蕙、清也,快踩上来啊啊啊啊啊——” 苏何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阴茎快感里,手快速撸动着,他不自觉地扭着白花花的大屁股,双眼迷离地望着宋蕙。 第八章(擦边h)阴暗男误打误撞救下宋蕙,小 清晨,黛紫的烟飘腾了整片天空。刚轮回一轮后的地球,尚且醉心于饮下的凉酒。 扑面而来的是它饮时的凉快,还是醉时的幻象,他在一阵阵拍打着脸庞的风里,思绪也变得古怪混乱,也许是两者兼有结成的自然现象。不是吗? 问题跟着挑拨他失常的尘埃,齐刷刷被风剥落,在他的衣角打转。 刚升起的太阳孕育下的光新鲜油润,养得草地也成了腊绿色的膏脂,还散发着甜美细腻的香味。 这栋房子,是亓官途和苏何紫夫妇非必要就不回的家。宋津上了大学,女儿离开祖父母,选择性地住在这里。 他蹲了下去,盯着那些草。虽然他简单吃了早饭,可胃还在分泌酸水,似乎在渴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一头长发即刻扎根在土地里,抓取每一丝的养分。贪婪的食欲在作怪,加上草的色与香,他着迷地接近了草尖,没入其中,徜徉在潮湿微苦的气息之中。 秦安忍不住,用身子掩着,拔了几根草,连着稍许泥土,极快地咀嚼再吞进肚子里。 吃完草后,他手臂颤抖,脚步轻浮。草艰难地通过食管进入胃,他觉得胃得到了久违的充实感,终于填补了那种饥饿。口腔里还有点泥土,有些令他恶心,但他可以忍受。 进去后,一位家政阿姨给他倒了水。他小心翼翼地,把泥土漱了干净,又变成了未有怪癖的好学生。 “哦,是秦安呐,找清也的吗?她去楼上了,你先等一会啊。”苏何紫正要出门去工作室,见到秦安就猜到是来找女儿的。 “那……阿姨,我就在这里等她吧。” 秦安百般无聊地看着电视。屏幕大且高清,花花绿绿的颜色,匆匆闪现的背景。 剧中男女主正被同学起哄说是一对情侣,邪魅狂狷的男主狠狠推开女主,头也不回地走了。女主脸上飞起被羞辱的颊红,咬紧唇,捡起散落的课本文具。 这一变故之下,让周围同学顿时噤声。 此刻也变得得安静许多。 他拿出手机,简信里都是老师同学,而背景却是茫然的一片绿。他挑了一个群回了几句,好让自己有事可做。 数字跳为8:00时,秦安把手机装进口袋,走到电梯口,按了向上的箭头。 几秒之间,他已经到了二楼。 “清也,你究竟在哪间房间里呢?” 秦安气定神闲,挨个挨个查看每个未上锁的房间。他初来时温和阳光的面容,不知道是否因为背光的缘故,竟显得阴沉恐怖;那双灵动的眸子,也满是潮湿的浓雾。 排查完后,只剩一个上锁的房间。 秦安站在门外,他的脸色仿佛鱼不小心冲进黑水里,活了几天就爆裂了咸腥的内脏。他欺身逼近,阴影将秦安整个人都完全吞没。 —— 在苏何白眼里,宋蕙就好比清甜纯洁的梨子,咬一口就能解渴。 白色的真丝衬衫,包裹住少女发育几年的胸部。虽然模糊,但完全可以看出来,宋蕙已经发育了,开始鼓囊丰满,像香甜的蜂蜜牛乳蛋糕,看得苏何白恨不得现在就凑近闻闻那奶香。 下面她穿的是高腰的西装短裤,冷灰裤筒下是上了玉釉的长条瓷器,就那样笔直挺立着,真是美丽的艺术品。 苏何白单手撑地,学蛇游向宋蕙,然后忘情地舔上她的小腿,用口水膜拜着小外甥女的腿。 鼻涕虫一样的舌头一遍遍擦拭着小腿,宋蕙恶心的想吐,用力挣脱开男人的口舌,想跨过他跑远一点,“滚啊,滚……”手里的牛奶也没注意洒到男人身上,玻璃啪地碎了个彻底。 “蕙蕙,踩我,踩我——”苏何白眼疾手快,抓住了宋蕙的右脚。宋蕙一个不稳,失去平衡,幸好扶住了墙壁。 苏何白摘掉拖鞋,痴迷地望着这长得漂亮的脚。他凑过去,一口含住了三四根脚趾,柔软的舌头还在脚趾缝不断游弋滑动,他的手离开了宝贝肉棒,撸下来黏液就往脚背和脚心涂抹着,就着滑腻的液体,苏何白开始大肆揉捏着宋蕙的右脚。 “苏何白,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宋蕙尖叫,再度把苏何白踹开,谁知道脚上一滑,还没走一步,就跌倒在地。 屋内,留着胡茬的赤裸男人,慢慢爬向瘦弱的少女,“蕙蕙,就让我操一次,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小唧唧,你的洞就是天堂,粉粉嫩嫩还会喷水……就操一次可以吗……我疯了半辈子了……” 搁浅在沙滩的鱼还奋力挣扎,一刻也不停拨开男人不安分的手,她绝望地看着苏何白逼近的脸庞,怒斥道,“畜生,放开我!!” “给我滚开啊啊……” 苏何白把她的腿分开再倾身压制住,穿过西装裤和内裤,探向做梦都想摸的圣地花园。 宋蕙突然身子一颤。 手指戳刺到洞口就争先恐后挤进去,捅得越来越深,她又哀声骂道,不免有了哭腔,“滚、滚……” 苏何白的双手不断往里伸着,果然跟昔日一样,滑嫩炽热,吃的手指都要爽死了。紧致的花穴时隔多年才再次摸到,他眼中暴了许多红丝,甚至因为激动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多久没有碰过女人,用大屌操干女人的阴道了?呵呵,他都忘记亓官清也是什么滋味了! 该死的柴月章,该死的宣尚鸾,该死的院之炎……他的大屌可是他毕生的骄傲之一,他还给大宝贝拍了几十张唯美艺术性感照,匿名发给亓官清也。结果被这帮男人嫉恨,把他的东西几下就剁了,还切片喂给了狗! 他往前耸动,就当苏何白要扒开宋蕙的裤子一把操进去时,门开了。 他吓得一抖,东西也没多大胆量,缴械投降,一秒就泻。精液顺着方向喷洒在灰色短裤上,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守,人已经几步走过来时,苏何白被秦安狠狠踹到角落里,还翻滚了一圈。 “秦安!秦安!秦安……”宋蕙看到来人是秦安,眼泪瞬间喷涌而出。秦安赶紧蹲下身抱起她,心疼地哄道,“别怕,别怕,我来了……” 见宋蕙浑身狼狈衣衫不整,他立马转过头,踩上了苏何白已经软下去的阳具和卵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苏何白翻了白眼,凄惨地尖叫道。 秦安抱紧宋蕙,有她在他不能恋战,先把她安置好,“我们赶紧离开。” 宋蕙眼中含泪,往他怀里拱了拱,不愿抬头,哽咽着,“快走……” 在走出房门前,秦安停了一步,怀中的人还在抹眼泪,他低头瞧着她哭花的脸,从袖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改装袖箭。 宋蕙用他的衣服蹭完眼泪,意识到他迟迟不离开,哑着嗓子,“秦安?” 话音刚落,一根短小的三棱刺刀就倏忽飞出,狠狠扎中了苏何白的另一条腿。苏何白很应景地发出秦安想听到的惨叫,像被刺破的气球颤巍巍地泄了气。 第九章宋蕙跟苏家闹翻,开锁大师兼神刀手借 这件事可大可小,大则男性长辈兽性大发侵犯小辈,小则宋蕙不小心把小舅拌了一脚致其摔伤。 还在一楼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朝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秦安直接无视,把宋蕙放在车子后座,一路加了速开向海云天小区。 宋蕙什么都不想,闭上眼是刚才垂着口涎的疯狗,睁开眼是衣衫不整的自己,还有裤子上的水痕。 先关机吧,放松思绪。 她不知不觉抱紧自己,放空大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灰的蓝的绿的热烘烘的,都要融在一起了,晃荡着花花绿绿的悬浊液,极快地刷过眼皮—— 车停了。 别说,平时很少能使唤动的人这时候良心爆发,也没提让她自己下车走路,而是抄起她就往家走。 上楼、开门、进卧室,简直一气呵成。 放在之前,宋蕙要么得搞点恶作剧,比如:“啊秦哥哥你看那片绿化带新不新鲜”,暗示他可以去啃啃;“秦哥哥你看小蓝,一只猫不吃猫饭却老吃我种的玫瑰”,暗示她知道他偷摸拽花园里的花胡乱塞嘴里;“秦安哥哥那个小姐姐有点像你女朋友车玉冰诶”,暗示她早就知道他试图挽尊想气她…… 秦安情绪稳定得可怕,她的玩笑开了一个又一个,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宋蕙也就不用这种方式了,小动作接连不断。撞他、绊他、不小心打到他……都是家常便饭。结果这家伙跟炒不烂的豌豆一样一点儿都不受影响,她就彻底杠上了,逗他还真玩过了火。 宋蕙至今也觉得有些荒谬,两人不过是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缘故,咋就走到这么近,还进化到亲亲抱抱的关系呢? 暧昧——可真有些渣了,在一次他用她的手打手枪,一次她让他顺便帮忙舔舔后,她爽完就懊悔了,这可是真过了火! 宋蕙就后退了,几天都没回自己的房子。 然后,被他堵了,再然后,两人又一起散步了。 平和的日子还没过多久,亓官清也发现秦安有点不对劲。 怎,怎么说呢,她倒不是嫌弃他的异食癖,他不是很听她的话比不上宋月章就算了,老想着影响她,老想在外人面前碰她,她不满的点多了,就出来让宋蕙歇着,主张要断了这段感情。 宋蕙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亓官清也没在日记本上写清楚这一点啊,搞的她继续调戏玩弄秦安,啊啊,这下是真的剪不断理还乱了。 “换件衣服。” 他把她放到床上,简单说了一句,就去了客厅。 宋蕙等他走后,慢悠悠起来,开了衣帽间的门,随便找了短袖长裤,换裤子时她冷不防想起苏何白对自己干了什么,又去浴室泡了个澡。 鼻间总是有股臭气在飞来飞去,宋蕙在水里放了不少东西,誓必要把自己腌入味了。 秦安就在客厅随便找电视台外放搞笑综艺当背景音,今晚他就是不走了。这几个月他就是把宋蕙送来送去的搬运工,果然,不逼她她就默认自己得围着她转。 “秦、安?” 泡完澡,宋蕙本以为人已经走了,哪知道小蓝趴到沙发上的秦安身上,努力地帮他舔他的长毛。 秦安头也没移一下,淡淡地说道,“阿姨问我苏何白怎么回事,他已经失血过多进了急救室,还在昏迷。我还没回。” 宋蕙的注意力被这么一扯,就继续想着苏何白的这件破事,坐到一旁,“我来回,我要让苏何白身败名裂——” “证据呢?还有他的身份,你想他该怎么坐牢?” 秦安把小蓝抱起来,小蓝挣脱了他,扑到宋蕙怀里,抬起头娇娇地喵了一声。 宋蕙摸着猫头,皮笑肉不笑,自动进入阴暗状态:“全部抖出来我也无所谓,我在乎的是他会不会被苏家保住,让我妥协。” 秦安忽然回头看着她,“手机我帮你取了,回苏阿姨一下吧。” 宋蕙注意到茶几上有她的手机,“谢了。”说罢,她就看到简信的消息高达99+,随之冷哼一声。 她就干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宋蕙回母亲,仅仅简单一句话:【苏何白叫我去房间,想对我不轨。】 第二件事,她特意找到苏家的一个家族群,直接阴阳: 【苏何白不会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们要是千里迢迢跑来威胁我和我妈,我不介意大家一起登报纸进电视台上热搜榜,网络时代,投一个石子都能激起一群鱼呢,要是我下点值得吃的鱼饵,估计会很热闹吧。@苏何玄@苏何金@Neflibata(钱)@自由与爱】 歇斯底里,彻底闹掰。 拜拜,再见,再也不见。 至于母亲会不会照旧站在苏家那边,更不重要了。 发完后,她放下手机,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秦安这时候突兀来了一句,“我呢?” 他是这个事件的大功臣。宋蕙还不能把他冷处理含糊了他。 宋蕙脑子里疯狂计算秦安能否被掰成阳光美男子的可能性,又见他满脸都是忍耐的渴望,真难办啊! 小蓝开始在沙发套上磨爪子。连大宝也不安分地把尾巴甩成螺旋桨,四处转悠着。 宋蕙暗自咬牙,心一狠,起码他还有用——她脸上挂起微笑: “秦安,我们复合吧。” 秦安一愣,听到这句话后也笑了起来:“嗯。” 他悄悄按下裤子口袋内录音笔的记点键,面上却无事发生。录个音怕她骗感情,理所应当呀。 “那……我们先吃饭休息?” 秦安看似很犹豫,语气迟缓。 “行啊,休息,我们点个外卖吧——对了,”宋蕙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找到那个房间,还进去了?嗯?” 秦安脸上全都是关忧:“我找你出去玩,阿姨说你在楼上,我就去了啊。感觉不妙,我找根铁丝凑巧把锁开了。” “你……真是开锁大师。” 笑话,那锁还没简单到一根铁丝就能打开的地步,况且铁丝在打扫整洁的别墅里就那么好找? 估计他真有什么开门绝技不想透露给自己,她得偷偷把这个本事给学走,嘿嘿。 宋蕙抓了一大把猫毛,随手扔在地上。她不禁想笑,都是修行几百年的老东西了,鬼鬼祟祟互演到这种地步,以后的好日子估计还有很多。 走着瞧! ———— 午后,两人美美睡在一张床上,虽然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打算,有种同床异梦的意味在里头,可不妨碍他们睡得很踏实啊。 苏家这边,大水冲了龙王庙,急的不行。 苏何白一直在昏迷,那棱刺斜扎得很深,还擦刺到了股动脉,幸亏那时候别墅里的保镖开始上班了,巡逻到二层及时给苏何白止血,加上主要伤的不是动脉,再晚一会,他估计真得搭上一条命。 医护人员拿着苏何白的手机挨个挨个打电话,大哥、大姐、二姐……全通知到位了。 沉寂许久的家族群就像被甩进油锅里开大火炸着,噼里啪啦,一条条的消息接连弹出来。 最可怕的还是亓官清也的那段字。感情她转行成了黑道千金干起黑社会的活了?还是说仗着亓官家欺负他们这帮清白读书人? 钱木怜刚在州华联大的互助会换届里拿下想要的职位,就看到手机里的那些消息。 急什么呢?苏何白死不死关她什么事,又关她妈什么事。亓官清也又不是杀人放火,搞的苏何白好像是苏家的宝贝金蛋子。 不过那嚣张的话还涉及她了,她就接下这个战书呗。亓官清也从小就看她不顺眼,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行为举止、待人处事是有多糟糕。 唉,上帝怎么会优待起这样一个女的,她觉得很不公! 第十章(h)情毒之下,无人幸存,就是做了才 忙忙碌碌,就到了开学。暑假,宋蕙干了一件大事,就是和前桌李筱蹦极。 蹦完极,两人就各奔东西,一个去天都的博安大学,一个去湖西路武元市的州华联大。真可谓“君向潇湘我向秦”,她想到这句诗,很难不想起某秦姓男子,大学几年还要和他在一起,可真是刺激。 苏何白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他德行有亏,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苏家又不是本人不急太监急的大集体,还有苏何紫极力反对帮这位准植物人。他们也就派人看护着,尽点表面上的人文关怀。 苏何紫和宋蕙的关系也急转直下。 除了开学时,全家出动送她进寝室顺道参观校园,还被记者社的学生记者采访直播外,宋蕙对苏何紫冷了不少。 秦安是她这段时间的默认配置,别说,有个同校学长当男朋友,面面都可俱到,感觉不错。 她有时候不回寝室过夜。巧了,寝室里不止她一个。要不是第一学期不能外住,宋蕙也不想住宿舍。 她下课后回了“家”,顺便打包了两碗面。进了门换了鞋,宋蕙还没走几步,就看到阳台上秦安弯腰忙碌的身影。 阳台上,宋蕙只搬过去了两盆花:蓝雪和百合。从她的角度看,那盆蓝茉莉恰好正挂在他的腰侧,软塌塌地靠上去,柔弱无骨,几乎没了根枝。 他手上是一盆绿色叶子,宋蕙一眼认出那是盆兰花。 无端的,她回忆起几年前两人还不太熟的时光。 她早听说过秦安的事迹,帮助他妈处理初创公司的事宜,还早早弄起了一些项目,长相衣稳定后,母子俩创立了相依助学金,专门提供给A中的贫困学子。 可就在这幅面孔后,宋蕙发现秦安来茗风山庄时,会偷偷摸摸跑到她的花园吃花,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她见面。 宋蕙不知为何没有愤怒,就这么纵容他犯罪,从不戳破。 因为她好奇他能演化成什么样子,神经兮兮的秦安,聪明善良的秦安,会不会跟她一样,灵魂撕扯分裂成两种人呢?这也不是病,不需要纠正和治疗吧。 21岁的秦安,身材高大,鹤立鸡群。站定后,松土的手却停了。三盆植物在他周围,拦不住他的目光,他喊,“宋蕙,你怎么现在才来?” 宋蕙在餐桌放下吃的,随口答道,“去买吃的了,晚了一点。” “都9点了,我不想吃饭。”秦安走过来,开了吧台上的酒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瓶瓶罐罐,像巫师制作药剂,很快就端起一杯粉红色的酒,递给她。 “试试我的新作品,叫——情毒。”秦安见宋蕙迟疑接过酒杯,缓慢地开口,笑意隐隐。 “又苦,又辣。这也叫酒吗?” 宋蕙只尝了一口,皱起眉头。她怀疑秦安给她下药了。 秦安暗下眼神,神神叨叨地在说着, “为什么不叫酒呢?有甜美的酒,就有苦辣的酒。你眼中的酒,就是酬劳味觉麻痹神经的安慰剂,可也有一种酒,面目可憎,犹如鸩毒,爱它的人以它度日,靠它续命。酒为何不能像这样,惩罚人类,带给我们无尽的苦痛呢?” 说罢,他夺过宋蕙手里的“情毒”,直接一饮而尽,还呛了好几口酒,粉色的液体流下来,渗进白色短袖上。 “你又犯病了?” 宋蕙吓了一跳,把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 秦安把酒杯甩到吧台上,然后抓住宋蕙的肩膀,舌头急冲冲地闯进去,扫荡每一寸地方。宋蕙被圈在怀里,愣是成了无法挣扎的鹌鹑,一根一根,拔下可以飞的羽毛。 宋蕙的舌头都被舔麻了,刚反应过来,结果那厮又换了一种方式,模仿男女性交抽插着她的口腔,从喉咙深处到舌尖反复扫荡,还用手死死地掐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再用点力,她真就被按进秦安的身体里了。 太苦了,她的嘴里都是酒的苦味,还被迫吞下对方的口水,说不定已经顺着食管流进胃里。 轰——宋蕙的脸急剧发热发烫,也许还红了。漏出的口水还流到下巴,她来不及思考自己有多狼狈,双腿之间就有一个东西慢慢磨蹭起来,硬挺地硌到了她。 她被弄的喘不过来气,服了,这人都不需要呼吸的吗?秦安也到了极限,抖着眼睫放开了她,还喘着气呢,手又不安分,沿着短袖下面就摸上了她的腰。 “痒,别动——” 她一抖,想逃离他,结果下一秒天旋地转,被抱起来扔在沙发上。 天啊,这个沙发怎么这么大。秦安他是故意买这么大的。 这回不仅仅是摸摸腰了,他的手爬到上面,推起短袖和内衣,有一下没一下,温柔地揉捏着那两团肉。 “不是,秦安,你在干什么!” 宋蕙不可置信地瞧着已陷入满脸情欲的男人,最可怕的是大概最近也没什么亲密接触,弄的她也有些……舒服。 可是服务他的男士现在跟疯子差不多,鬼知道等下她会成什么样子。 “我在,摸你的,奶子。” 秦安哑声说,低头咬上其中的一颗红葡萄,还用齿尖研磨着,宋蕙又是一抖。 “你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起来,起来!” 宋蕙把他的头推到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磕磕绊绊地吐字,理了理衣服,“你你你清醒一点啊,别……我靠,你干什么!” 秦安从她后面伸出双臂,卡住她的脖子和小腹,把她又禁锢在自己身上。 他不太正常地笑着,贴住她的耳朵说道,“趁我的药劲还在,不好好大做一场怎么行?做爱做爱,越做越爱!我俩正儿八经没做过一回,做了就会更爱了!走吧!”说完,捞起她就大跨步进了卧室。 这家伙自己吞了春药或者伟哥,怎么还推到她头上了? 一进卧室,秦安转头就把门给踢上了。啪叽一声,几个机关都自动移到自己的位置上。卧室里亮的是水波纹的氛围灯,还有一个星空投影灯在绕来绕去。 “蕙蕙,看镜子,我俩是不是很般配?” 床还没上,秦安抱她走近床头的镜子,脸贴着脸,目光迷醉。 “不错,我觉得吧,我们颜值都挺般配的。”宋蕙扯了扯嘴角,对方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秦安欣慰一笑,随即把她的衬衫给——扯了。 宋蕙身上一凉,镜子里赫然出现了赤裸的上半身女体,“还有,你没发现吗,你的两只乳房跟我的手匹配度很高,就像这样……刚好能握住,又多了一点。” 镜子里,靠在男人怀中的女人,她的两个乳尖被身后男人捏着,挺拔的乳房被灯纹上弯曲的光线。 随着光的变动,秦安转而按捏着饱满的奶肉,下巴倚在她的肩上,通过手指仔细感受正青涩的一对果子。宋蕙难耐地加重了呼吸,身体不安分像快出生的婴儿,在他怀里躲着。 长发也飘散到宋蕙的腰侧,秦安见了,拢起自己的长发,铺到她渴望疼爱的奶子上。 镜中,强撑着骄纵高傲模样的女人,她鼓鼓的胸脯被披上了男人的黑发,有两只手弹琵琶般忽快忽慢拨弄着发弦和胸乳。 每次经过挺立的奶尖时,男人还额外多弹好几下,还恶意骚刮着柔嫩的乳孔,弹的女人一颤一颤,终于忍不住开口,可又逐渐变了调,喉咙里满是黏腻的甜浆,滚出的是欲拒还迎:“停下,停下,嗯……” 这么一瞧,男人的长发把她钳住了,绑紧了,绞死了,交织成沉甸甸的乌云,包含在其中的倾盆大雨,在她上方,即将奔泻。 第十一章(h)激烈性爱,做到彼此面目不堪, 弹完娇乳琵琶后,秦安舔上了宋蕙的脸,让本就晕乎乎的宋蕙觉得自己溺在温暖的潮水里,呼吸之间都是沉沦的快感。 “要是清也的小奶子能流奶就好了……给我的头发喷点奶香,染个色什么的,我身上都是清也的气味,他们也会知道我有老婆,我老婆还能产奶,多好。” 秦安轻佻地在她耳畔低语着,舔弄起她的耳垂。 宋蕙软得讲不出一句话,如同强制催熟的柿子,几乎要腐烂在他身上。 “秦……安……” 他低头,捻起发尖,一左一右,一起扎向奶眼,激得女人又是一阵推搡,急喘:“别……” “做吧,我提前吃了记Ⅰ型避孕药。以后得给我留奶喝哦,清也。” 秦安把她转了一个身子,宋蕙的脸红红的,浑身都被他扯弄的异常凌乱。他看着爱抚过度的那对乳,伸手把它们聚拢起来,然后含咬了上去。 宋蕙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她可以承认,他的手法很是不错,而且也比较有情调,还会玩——天,她以后都无法正经直视他的头发了。 男人埋首于她的胸前,发出啧啧的口水声。宋蕙空闲的手报复般抓乱他的长发,还把他揪痛了,惹得秦安眉头忽然一皱,可他也没停下吃奶的嘴,还扒下了她的裤子,抵开她的腿。 “去床上,地上硬……” 秦安闻言一顿,停下了动作,把她抱到一旁的床上。宋蕙刚要脱衣服,秦安就伸手阻止她,“先别脱。” 宋蕙一愣,有点不知道他的意思。秦安倒是几下脱光了衣服,溜着一个大鸟就向她扑来,舔着她的唇,沉浸在自己努力的成果,还嘻笑着:“我要亲自扒这些衣服。” 说着,他就脱下她的裤子,然后帮她把短袖也脱了。强制情事变和谐床事了?这人这么容易变?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她纯粹想的太好了。秦安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根黑色细棍,细棍两端还有两个皮扣。他摸了摸宋蕙的脸,“清也,喜欢吗?” “不是,你就不能先给我介绍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秦安拿起细棍,解开皮带扣,分别扣在宋蕙的小腿上。宋蕙笑容一敛,赶紧踢了他一脚,可惜没踢到他挺立的家伙上:“喂,你想干什么?”下一秒,宋蕙的双腿就无法并拢了,她总感觉今晚可能不是半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 “我想干昏你啊,还能干什么,跟你盖被子纯聊天?” 秦安哼道,又压向赤裸的宋蕙,“放心,你会和我一样爽……”他边说着,就把舌头伸到她嘴里,还用手指拨开了已经流水兴奋的湿红阴唇。 “清也的屄怎么跟我的屌一样,都会流水,流了还不少。” 他的声音好像上了磁,说起荤话来简直违背了他外在人设。 宋蕙顺道咬了他一口,结果他的动作更激烈了,两根手指都挤进去后,又多伸了一根,三根手指开始用力戳刺柔滑泥泞的女穴。许久不见滋润的穴道把闯入的外来者绞得紧紧的,再违背主人的理智,不停给此物吐露出甜美的蜜液。 这感觉和之前用小玩具不同,无法掌控,只能承受它给自己的痛苦和欢愉,最后都在肉壶里黏糊糊搅成一团,无脑地往外喷泻,大腿根处都是淋漓的潮湿水渍。 手指在里头泡久了,他又想起几月前发生的事,见宋蕙受用地迷离起双眼,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 秦安缓慢抽出来,那紧闭的红润小口已经启唇,如将绽的花苞微微翕动,勾引着随便什么外物就要吞进去。 腿无法并拢,因而也就阻止不了他的动作。秦安宛若鱼闻到饵食,一口堵住了穴口,张大嘴粗暴吃着最新鲜的淫花,爽滑艳冶,比他尝过的任何一种花啊草啊滋味都要甜美的多。 他轻松举起宋蕙的腿,将整个身体套进那个圈,飘飘乎乎的宋蕙只觉得自己要飞了,还没全飞起来,粗壮猩红的肉茎没有任何缓冲的打算,直接一下子撞进了细孔里柔软的水肉。 她刚刚的舒适全飞走了,整个人被那根邪恶主人的凶器这么不要命一干,劈过剩余的上半身,再沿着脊髓直达大脑,眼泪都不争气飙出了,话带哭音: “秦安——你去死!!!” “你把我榨干,我就死了。” 秦安甚是贪婪地看着她的眼泪,抓牢她的腿,根本不给她闪躲的空间,把阴茎抽离只剩一个头,又恶趣味地狠狠全送进去。 “呃……啊……啊……死秦安……死秦安……好满……” 宋蕙的思绪因为这一连串的操干变得支离破碎,用喘息的哭腔还不忘骂他,亦不自禁直白地呻吟。 秦安也好不到哪里去,豆大的汗珠自额头冒出,他要主宰这场床事,就必须忍着大发的兽欲按原本的计划走,现在还处于把宋蕙操软的阶段,可不能直接压上去大战了事。 他要给宋蕙——亓官清也一个毕生难忘的性爱! 可是即使再天赋异禀的男子阴茎,第一次也难抵挡销魂贝肉的吞咽包裹,抵到深处,便是将自己整块沦陷进她身体里。 秦安的腿差点支撑不住,忍者不交代出去,计划要变。 他的腰跨迅速动起来,用粗大的肉棒肆意逞凶。 撑开的花穴只能适应他胡乱撞的节奏,敏感的阴蒂踌躇着加速淫水的泛滥成灾,牵扯到外面的嫩瓣都跟着吞进吐出,腿心没闲着,阻挡起两颗阴囊的进入,被打得又疼又爽。 宋蕙连话也说不出口,仿佛声带生锈了,仅仅能发出不规律的哭吟,嗯嗯啊啊个不停。 男人爬到她面前,身下依旧不停,让饥渴已久的长屌抽插了不知多少下。 她呆呆地望着他。 他就是盖着珠的椟,把她压到自己床上,还要任凭他操弄。 结实的胸膛蹭起她的双乳,把它们挤平挤大了;贲张的腹肌,像怪物的鳞片,她傻傻地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纹路就苏醒活动;随后变成禽兽的秦安真的红了眼眶,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只手粗暴地解开腿扣,把她的腿分得极开,试图顶弄起水淋淋的肉穴最深处的圣地胞宫。 宋蕙连尖叫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被暴力地扼住脖子,呼吸都只能沿着那丝缝隙艰难运行。 体内的防线全部失守,她肯定是疯了,才会觉得死畜生好像干进自己的自古里去了。 那柔嫩脆弱的宫口,第一次被触及操弄,这超出女穴反应的情况,只能让穴里的水更多流出,半分不能改变男人的控制。 她在做什么,宋蕙都忘了,能确定的是有怪物在和她疯狂交配...而且很快乐...不过她好像快要死了... 秦安近乎痴迷地沉醉在性交中,看她在自己的支配控制下失神又达到了高潮,他心理快感和生理快感齐飞上云霄,狠厉一撞,把浓浓的精液射进她的宫腔里,射完后,才松开脖子上的手。 她咳了几声,又是那个男人不要脸地凑过来,把她抱入怀,轻柔地按摩她的脖子。 宋蕙回过神,抬起手用指甲狠狠抓过他的脖颈,抓出道道红痕。 不如她预料,秦安很是享受,眼眸潋滟:“太温柔了,你再用点力。” 第十二章曾经和过去,无法释然的人生,与贪 宋蕙没说话,疲惫闭眼。秦安不再跟她调笑,默默地看着她,确定她睡着后,起身下床。 初秋的夜晚,竟然安静地下起了雨。天还是那么黑,浓密得不见任何星体。打扫战场的秦安,望向窗外,只有树影的摇动。爱欲相依,竟会使人永堕于其中的温情。 他聆听着这沙哑温和的雨声,不禁开始回溯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 很小的时候,自己还不叫“秦安”。 他生活在大陆另一端某个国度的收容院,跟一帮一样不知来历的孩子们抢饭,只为了能活下去。 吃不到饭的时候,就去啃食杂草野花,摘到不知名的果子,嘴都毒麻了,饥饿的本能,让他继续往嘴里塞那些果子。 关爱、尊严、人格……彼时还幼小的他,不曾知晓,也从未拥有。 长了头发,也被年纪较大的“哥哥们”侮辱式地剪去剃光,污秽的词汇写满了脑袋和脸庞。他当时,以为他们在给他化妆。 稍大一点,他就偷偷逃跑了,在异国的国度流浪,靠施舍和捡垃圾为生。 有次听那些红棕头发的乞儿说,前面有个慈善露天晚宴,一个大肚子富商在撒糖和纸钞,可惜人太多挤不进去。 他无事可做,就去晚宴碰碰运气。人潮涌动,他靠平日的技巧灵活钻进了最前方。 谁知道被一个抱孩子的男人狠狠一踢,他一下子就被踢进红线之内,一个女人的鞋旁。 他蓄起眼泪,狼狈抬头,却看见那位短发女人蹲下身子,“你的眼睛很漂亮。是华裔吗?” 他用生疏的中文回答道,“我是流浪孤儿……” 在干净整洁的女人面前,他又低下头。 “跟我走吧,我还没有孩子。” 女人笑,朝他伸出手。 那一句话,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七岁那年,他有了母亲,也有了名字,“秦安”。 新生活很快让他从营养不良的虚弱状态脱离,让他明白什么是天壤之别,什么是优渥富贵。 母亲很忙,但有空就带他在自己身旁。无子的女人,无家的孤儿,彼此慰藉温暖着,秦安开始拥有,“爱”。 也是在那年,他遇见了母亲的一位朋友,遇见了宋津和宋蕙。 原来他需要靠堪称奇迹的运气,才能抽中的命运彩票,有人一出生便已拥有。钦羡之余,还有不甘,他要把握机会,改写自己如飘蓬的人生。 “秦哥哥,你妈妈说今晚要跟我妈妈一起住,你跟我和哥哥一起玩吧。” 秦安低头,一如既往顺从母亲的安排,“好。” 宋蕙的小手一把抓住了他,“哥!哥!我们去楼上吧!” 秦安也不敢反抗,任由她牵着自己朝宋津走去。宋津也不见怪,走楼梯时还喜欢一步跨两步,急得宋蕙一直在叫哥哥等我。 而他跟在宋蕙后面,看她小步倒腾着上楼,像只不断甩着触角的加速蜗牛,有点想笑。 “哥,今晚我们玩什么?”宋蕙看着宋津。 大房间里等候的喵喵发现来了个新人,一直绕着他走,宋津一把把它抱进怀里,宋蕙见是喵喵,立马大声对秦安说道,“秦哥哥,他是喵喵,你多大呀?” 秦安还是老实回答,“七岁。” “喵喵十二岁了,他是二弟,你是三弟!喵喵是大哥!” 秦安的目光落向那只奶牛猫,喵喵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还特意喵了一声。 大哥...... 宋津点头,“那我叫你二弟了?“ 宋蕙又大声宣布,“哥,你是二哥,你应该叫三弟!” 宋津恍然大悟,贱兮兮喊了一声,“三弟好,你来抱抱喵喵大哥吧。” 猫的身体柔软温热,秦安被这对兄妹连阵攻击后晕乎乎抱上了自己新认的大哥,喵喵兄。 兄妹俩还拉着他对喵喵叩拜,说这是必要的礼仪,秦安也跟着叩头了。 三人一猫,玩得是不亦乐乎。 因为身体原因,他休养一年,八岁那年才开始上小学。一有机会,他就跟着母亲跑去茗风山庄和兄妹俩一起玩耍。 好景不长,四年后,亓官家连着来了两个有着世交的男孩,一个为了迎合宋婉仪和兄妹俩,改柴为宋;一个是临时避难,流着宣家血脉的病弱少爷。也是在那一年,亓官星出生。 看到他们这些出生便含着金汤匙的同龄人,看到原本的三人组合不复存在,他又再度逃离。 初一那年春天,他和妈妈来到茗风山庄。吃了几朵挂露珠的红玫瑰,他如芒在背,抬头看向楼上。 是长大后的小蛋糕。 她已不像以前那么亲人可爱,见到他就把帘子拉上了。 秦安仿佛回到了以前流浪的时候,在别墅栅栏前偷偷摸摸摘叶子充饥,现在已演变为戒不掉的异食癖,时不时发作。 她……看到了……她会怎么想……她要告状吗……她要跟宋津说吗……她会不会不再理他…… 随即而来的难过,让他陷入破罐子破摔的旧时思维,自暴自弃想着,她早日看清自己,也没什么不好。 可她从未声张,甚至对此事不发一言。 那他在她心里……是不是特殊的存在…… 这世上,还有人会把他放在心里吗? 她可能会是。 眼前的一幕幕在轮番播放,坐车、吃草、午餐、补课、散步、舞蹈……他最后看到的,是那片花园中央,身材挺拔的女孩。 一群衣饰华美的妇人簇拥着她,不断夸奖年纪尚幼的少女。 少女举手投足之间还留有几分青涩生疏,却难掩她的自信,尤其是两只乌亮的眼睛,如同长出了一对神鸟,时刻都在披光展翅,挟光欲飞,连她的笑也同嫣红的玫瑰花一道,疯长得灿烂。 而他站在最外围,看着她的珍珠耳坠一晃一晃,像凝结的月光。 凭什么。 凭什么。 她生来就有幸福的家庭,别人的赞美。 她到底受谁的眷顾,连无法拥有眼泪的缺陷,都可以被大家忘却。 久违的不甘涌至少年心头,奔啸着要撕毁这一切。 秦安不再多想,继续干活。 给床上的女人清理好盖上被子后,他拎起那个收集了两人体液的敞口瓶。 敞口瓶上贴着一个标签,写了“营养液”三个字。 来到窗边,正好有盆夹杂着紫红斑点的兰花。瓶身倾倒,白色液体渗进土壤里后,他把鲜嫩的叶子圈入手心,轻轻捻着叶片,意犹未尽。 秦安的眸色,恍若亮起长夜的寒星,垂于宁寂的上空。 “你也要这样爱我,亓官清也。” 第十三章一把上膛的枪就这么对准她,只需要 天已大亮,亓官清也一睁眼,便看到睡的香甜的秦安。 她把他的手放到一边,试着活动手脚。细微的声响让秦安有些清醒,“醒了?” “嗯。”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 “再睡一会儿,我好困……” 亓官清也不再动了,秦安继续抱着她。知道怀里的人是她,他的那颗心脏,裹了蜜粘上糖,填补了表面的空洞。 他受不了她再退缩,说出“我们不要在一起”的话,他绝对会越加疯狂,拖她同坠阿鼻地狱。 “秦安……” “我大后天要去武元市参加比赛……” 墙壁上,面目模糊的女孩提起鲜红的裙摆,侧身凝眸望向草地里的银色喷泉。裙摆的中间,有个隐蔽的孔,藏匿于孔里的枪,正瞄向他面前的“宋蕙”。 一把上膛的枪就这么直接对准她,他只需要勾住线,就能射出子弹。 她死了,他会抱着她的尸体,从十二楼一跃而下。 极致享乐之后,便相拥奔向终结的绞绳,用鲜血作证现在过去与未来,荡尽所有的平庸丑恶,谁还说这不是爱! “需要我陪你吗?” 他的唇轻轻贴在她的脖颈之间,很快就找到了搏动的动脉血管。 秦安张开嘴唇,露出牙齿,用牙尖掐咬着那处的皮肉,和皮肉包裹下弹跳的血管,咬上的那一刻,全身跟触电一样,肌肉也因激动而绷紧了,整个人都是一副恨不得把亓官清也几口吞进肚子的架势。 “那,你就跟我一块去吧。” 亲密的抚触下,亓官清也直达心脏的血管急剧扩张,心跳疯狂加速,在淋漓大雨的黑夜中大步狂奔…… 红色的肉,红色的血,红色的线——纵横交错,整个世界都是畸形破碎的……她在血日中不断下沉……那天,那天……她看到了…… 神明冷漠地禁锢住她,似乎有意让她的灵魂飞不出没用的身体,就像铺天盖地全都长着尖刺的字,扎破了玻璃状的晶体,流出一地的血水。 休息吧,宋蕙,这个世界不适合你。 —— 州华联大外国语学院教研所,b304室。 参赛选手已全部到位,只差一人。 “离比赛开始,还有20分钟,还有一位考生,没有进行签到。” 一个监考官在吵闹的走廊用喇叭又喊了一次,见无人上前,转头跟一个女考官说道,“估计是不来了吧。” 女考官皱了眉,“到了这一步还有人弃赛,现在的学生究竟怎么回事...” 她这句话马上就要说完时,面前就出现一张报名表和资料表,她放眼一看,是戴着铭牌的一个女生。 亓官清也稍微歇了一口气,继而笑道,“老师,这是我的报名表,还能签到吗?“ 两个考官立马手忙脚乱起来,检查她的表格,确认信息后让她签到,然后抽签。 备考室内,亓官清也按下电子抽签器,屏幕上显示为1,机械女声报数后,备考室里的参赛选手们几乎都看向了宋蕙。 在他们眼里,这个对手平静得异常,脸上还带着微笑,一边跟监考官说话,一边拿着签跨过自己坐到了最前面的座位,翻起了考试须知。 她也懒得看他们,比赛完,她立马离场,全程不超过1个小时。 【我先跟李筱见一面,我们晚点再去元河滩,你记得来图书馆二楼找我。】 秦安回: 【好。】 李筱在图书馆二楼的活动大厅门口,戴了红袖章,指引来宾签名入座。 “咳,同学,我该在哪里签名啊?” 李筱看到亓官清也,惊讶地多瞧了她好几眼,“我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呢,话说这里是什么活动?这么热闹?” 亓官清也签了名,好奇问道。 “是我们图书馆学生协会和互助会共同办的联谊交流会,好像有十几所学校的人来吧……反正签个名就可以进去,等下你和我参观参观。” 这一阵没人登记,李筱的话多了一些。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还有一个巨型香蕉雕像,听说每年还会举办香蕉节,比赛谁吃的香蕉多。我就说水果店的香蕉便宜的跟不要钱似的,我们几个就买了十箱香蕉,舍友和我一起框框吃了一周——一周!也没吃完……” 一个男生径直走到登记台前,刷刷写完名字就嫌恶地看向她们俩: “吵死了,能不能闭嘴。” “你是连香蕉都买不起了吗,能不能有点素质。” 李筱一愣。亓官清也笑了,眼神幽幽:“这里没有贴禁止喧哗的公共标识。你的素质呢?” 男生推了推眼镜,冷嗤,“没素质的穷鬼。” 李筱听到他想说的是什么,走到他旁边,然后——一脚把他手里的杯子踢到地上!玻璃水杯砰地掉在地上,叽叽喳喳的同学都望向李筱……和那个男生。 “操,你他妈找死吗?知道我是谁吗?”男生冲上去,抓住李筱的衣领。 傲慢就罢了,连演都不屑演一下?亓官清也掰开他一只手,不等他思考,微笑着就往反方向用力一按。 “啊——啊——” 男生脸色发白,额头瞬间开始冒冷汗,惨呼道。 最近怎么老遇到这种烦人的苍蝇呢?亓官清也抬步,想把他另一只手也给校正一下的时候,大厅出来一个人。 “大学生都还这么吵啊。” 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大厅的门就被一掌拍到了——地上!!巨大的“轰”一声,地狠狠都震了一下! 那个喜欢带黑口罩的男生,就那么水灵灵出现在门倒下的后方! 院之炎???他是州华联大的学生?额,他应该还在上中学吧?不是,世界还能再小一点吗? 亓官清也眼睁睁看着院之炎抬起脚朝他走去,然后像剥瓜子一样把他从开始聚集的人群包围下提溜出来,把大倒霉蛋就那么轻轻一甩,男生就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优雅柔美地划出一个弧线,飘出了众人的视野。 他甩人时,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没有任何阻力,连重力都为院之炎所屈服几分! 他生活在月球! 院之炎瞥了亓官清也一眼,就像打卡签到完毕,扭头抬腿就走。 “等等,你别跑!” 李筱和其他听到动静的老师很快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她看着一地的狼藉,思索再三,也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走廊外,院之炎被几个老师拽住了衣服,严厉质问道,“说!你是哪里的学生!” 院之炎乖巧地回答,如同一只小巧的白兔子,“我是一中的交流生。” “什么名字?”一个老师不耐烦地问。 院之炎静静地盯着他,仿佛是陷入复杂精密计算的计算程序,迟迟没有应答。 “你叫什么?”一老师掏出手机,用手指快速点击着屏幕。 院之炎一下子删除所有蒙混过关的思考,好烦这些人,他就不应该听姑父的话来见表哥,要不是他们不让,他都想把学校拆了。 不是没这个能力,院之炎现在纯粹不想闹太大。想清楚后,他面无表情拂开老师们的手,等老师们稳住身子时,他熟练地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啊??? 走廊沉寂一秒后,老师们又急忙跑到窗户往底下看。 从二楼跳到一楼,院之炎就跟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灰,大步往校门方向走去。 旁边早就聚集了许多学生,他所到之处,学生们自动行注目礼,并齐刷刷给他让出一条路。 有人忽然喊道,“快打120,他吐血了!!” 大家又手忙脚乱起来,亓官清也瞠目结舌,这个院之炎还真是……中二……不过也挺有实力的! 不知为何,她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他取头发的神情,不像是拔头发,更像是……掐断头发? 下能无声息掐头发,上能毁门扔人跳楼,院之炎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估计很多! 第十四章竹马哥丢西瓜捡西瓜,本文开始转乐 宣修凤一袭黑色晚礼服,配了紫红色的绶带,胸前还别了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脸上的刺青此时却并不显得可怕,而是多了几分活气,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挽了一个女伴,女伴穿着打了几处褶皱的酒红色拖地晚礼服,踩了一双纤细的高跟鞋,烫了鱼尾卷的头发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闪着光泽。 不是小女孩的娇气任性,而是成熟女性的自信大方。 几乎是他心目中,蕙蕙长大该有的样子。 他喜欢给她送各式各样的花,甚至送了她一栋种满四季时令花卉的别墅。女人开心地提起裙摆不停欣赏,回眸与他对视一笑,好似那年月下,在花园里为宾客念诗的亓官清也。 “雪柳,外面好像出事了。” 宣修凤扶着她坐下,“我出去看一下。” 南雪柳在理礼裙,只应了一声。 刚才院之炎跑出去后,他还在跟老师讨论相关交接事项,根本来不及阻止。 就怕他受了刺激,轻则打人毁物,重则血流成河。 可他出去看到的是什么呢? 看到了亓官清也,还有一个男人。 是……秦安。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站在一起。 “蕙蕙?” 宣修凤走过去,扯出一抹笑。 女孩抬起头,不解:“你是?” 宣修凤脸上明显的萎缩性瘢痕和瘢痕增生,已经被更明目张胆的刺青遮掩完毕。即使以宣家的实力,全球求医,也无法根除他的缺陷。 秦安用胳膊挡住他,不善地盯着他,“注意分寸,这位……”他顿了稍许,“这位同学。” 宣修凤的右半边脸上,是持神盾的女神,矛指向头顶太阳神鸟的男神。额头右侧至眉角,是一丛荆棘。 他左脸勾出明显的笑容,而右脸上的两位神却因为笑容拥挤在一起,扭曲变形,隐约透出了凄酸的叫声。 亓官清也似乎被他脸上的刺青吓到了,往秦安身后躲了躲,拉住他的卫衣,“宝宝,我们快走吧。” 某人吓得差点没站稳,不过由于眼前碍眼的家伙,秦安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嗯,蕙蕙,我们走吧。” 宣修凤脸上的笑容谢了下去,不顾秦安的阻拦,上前一步,“我是宣修凤啊,蕙蕙,你不记得我了吗?” 亓官清也半信半疑,“你是宣修凤?” “我前段时间纹了刺青,还给你发了照片,你忘了吗?” 她听完他解释的话,逐渐卸下防备,“我记起来了,刚刚不好意思啊,修凤哥。” 不等他回话,秦安牵住她的手,“晚上想吃什么?” “吃烧烤,还有嗯……我要喝你亲自调的酒!” 亓官清也转而看向落寞的宣修凤,“那再见了?修凤哥?” 宣修凤勉强应了一声,“……再见。” 他们亲密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楼梯处。 “宝宝……” “我要喝你亲自调的酒!” “宣修凤!你在干什么?” 愤怒的女声,响在他的身后。 南雪柳踩着细高根,哒哒哒跑到他跟前,“她是谁?” 宣修凤不着痕迹避开她的目光,“一个朋友的妹妹而已。” “妹妹?”南雪柳并不相信,况且他那么失态,会是普通的妹妹:“你在唬小孩子呢?”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宣修凤不想在这个话题跟她多说,“你想到哪里了?” “你别跟我装蒜,”南雪柳注意到已经有人往这里好奇张望,脸色铁青,“回去再跟你算账。” 宣修凤嘲讽地笑了,显然不认可她的说法。 “算账?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别给我扣帽子,一天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不累吗?” 南雪柳的火冒了不止三丈。这个男人深情起来令天着迷,今天却因为一个陌生女人伤心难过! 她换了一种攻击方式,脸皮这东西他爱要就要,她不要了:“你去追她啊,不是很舍不得她走吗?还回头看我做什么?妹妹?谁知道你跟她发生过什么!” 宣修凤定定望着她。 为什么……她变得不乖了。 才貌双全的女神,也会为了莫须有的事情,为了其他女性,跟他吵架。 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她要的安全感,他试图给她,可南雪柳总是否定他。 爱褪却了原本的热情浪漫,原来竟是如此丑陋下流的模样。而他们互相喂对方咀嚼吃剩的骨头和皮毛,还沾沾自喜,爱的可真久!爱的可真有劲! 这是什么爱! 他忽然笑出声,犹疑地摘下左手上的戒指,最终手一松,把它丢在地上。 “这可是你说的。” 南雪柳瞳孔一缩,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冷声道。 “你……” 宣修凤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扶住楼梯栏杆,不顾一切地奔向下面。 “宣修凤!!!” 女人尖叫,想跟上他,可惜高根鞋让她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而楼梯上不停的脚步声,喧闹一阵后,也归于寂静。 —— “小炎,你在哪里?” 宣修凤打开手机,拨了电话。他坐在公园的亭子里,开口问。 “表哥,我在元河看老头们比赛游泳呢,老精彩了,你要不要来?” 宣修凤听到小表弟的话,想着他没事就好:“帮我一个忙,有点急。” “嗯?什么?” “帮我找两个人,亓官清也和秦安。” 对方不解:“他们把你揍了一顿?需要我怎么打回去,正打还是侧打?” “不是不是,我有事找他们两个,很急,你最好快点。” 宣修凤有一下没一下揪着叶子,不屑想着,秦安?能比得上他?他现在就让亓官清也和秦安当场分手! “你啥态度,我不帮了!我是什么很贱的工具人吗?” 院之炎听他吩咐的语气,不屑哼哼。 “小炎最好,最厉害,最可爱啦,亲亲小炎,下次我亲手给你切牛排吃!全流程为你服务!快帮哥哥找找他们吧?好不好?” 宣修凤深吸一口气,诱哄着。 “嗯,行,我就勉为其难,浅浅帮你找找哦。” 少年挂了电话。 院之炎从旁观的人群无声退出去,开始在沙滩上扫过每一个路人的身影。 诶? 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一个烧烤架子,围了好几个小孩,还有几条大狗中狗小狗。 在架子上忙碌翻串,戴着粉色猫咪口罩的女生,不是亓官清也吗!给她打下手的男生,不是秦安吗? 他循着香味走过去,别说,还真的想让人流口水。 亓官清也正在给牛肉串撒孜然粉,突然有人吞了吞口水,“放点辣椒粉,多烤一会,对,那串烤得最焦,最适合我吃。” 她扫了那人一眼,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不过好熟悉哎,她就多看一眼—— 惊呼出声:“院之炎?你怎么又来了?” 院之炎牢牢盯住那串牛肉串,“能不能给我吃一根,看在我帮你甩了人的份上……” 秦安忽然抬头,“你说什么?” 少年满脸疑惑,不过美食在前,他脾气格外的好:“我为她甩了一个人啊,怎么了?” 秦安又瞥向亓官清也,“看不出来,你挺有魅力的。” “哈哈,那多谢你了,稍等一会啊。” 她笑着,不接秦安的话,她还怕院之炎扬了她的烧烤架子,踢翻她的小推车。 她丢不起这个人! 亓官清也压低声音对秦安说:“懒得跟你打嘴炮,就是一个欠揍的男的,回头跟你解释。” 秦安脸色这才由阴转晴,低下头把烤好的肉串放到盘子里。 院之炎接过牛肉串,拉下口罩,吧唧吧唧几口就吃完了。她忽然觉得不太妙,只见少年很无辜看向自己,可怜巴巴地努努嘴,“还有吗……” 于是,等宣修凤心潮澎湃地踏上元河滩,三个人差不多都吃完,准备告别各回各家了。 “蕙蕙,我想跟你说一句话,就一句。” 他无视两个大石头,拦下亓官清也。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油腻的城市霓虹浮在表面的一层涛上,长风一刮,水便牵动刺眼的纤维状的银缕。 “跟他分手,我来追你。” 第十五章血染沙滩(血腥预警?) 被冲上来的秦安一拳打到地上的时候,宣修凤还是懵的。 他刚用手撑着起身,又被秦安一脚踢了上去,正中胸肋。 咔嚓—— 宣修凤好像能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痛之下,他几乎没办法起身,狼狈地看着不远处的亓官清也,“蕙蕙……” 可是,秦安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刀后,宣修凤惊恐地不断后退,“你别过来!” “你……要不把宣修凤赶紧运走?” 亓官清也面上一派平静,过了几秒,才开口。 院之炎慢条斯理地说,“哦?为什么?” 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他的态度太轻松自在,甚至绕有趣味地看戏。 “本来姑父就嫌表哥弃政从文没前途,还高调谈恋爱闹八卦。秦安毒打他一顿,就当让他脑子清醒清醒吧。” 院之炎戴上口罩,毫不在意地说。 亓官清也清晰地望见秦安手中的匕首,也顾不得思考,几步冲上前,“停下!” 秦安动作停了,可是脚依旧没有从宣修凤身上离开: “你让我停下?” 跟暴力的动作相反,他眼皮轻掀,瞳仁里聚集起郁寂的黑,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却捏的发白。 也许那天应该拉下那根细线的。 至此,他一路溃败。心软后,总有苍蝇绕着她转。 不、不,他不允许亓官清也被他们缠上,她理应优越从容地活在她的世界里,而他只不过从觊觎她的路人,成为她生命中一抹浓重的色彩。 她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呢? 难不成这段时间,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嘴唇只动了一下,望着深爱的恋人,在她的惊呼中,举起匕首,像是高举起无形的绞绳,将自己裁决上刑:“你劝我,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说完,他迅速俯下身,往宣修凤的胸口扎去! “啊啊啊!!!!” 宣修凤还在惨叫时,秦安一只手推开了想要夺刀子的亓官清也,唇角弯了弯,把刀没入自己的腰间! 亓官清也哭喊着爬了过去,“秦安!秦安!你疯了吗?” 鲜血滴落在沙滩上,一滴,一滴,很快就染红了一片。人是比沙子组合得更精密的众多血点,也在极速塌陷。 “清也……” 她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浑身都在抖,“电话,电话,120,120……” 靠在她怀里的秦安,从喉咙深处溢出低低的笑,丝毫不觉疼痛,眼都不眨地把红刀子拔出来,近乎真挚地牵起她的左手。 “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亓官清也什么也听不到,只顾跟接线员报地址,“在元河滩,彩色的报刊亭这一块……啊!!” 还在滴血的刀片,抵住了她的脖子。 亓官清也整个人都僵住了。 “如果……我以专业的手法,割了你的动脉,也许……你的血……能喷很高……哈哈……” 他很是凄怆地,痴痴笑了。 刀片在抖,不知是他受伤的缘故,还是他不忍下手。 院之炎的呼吸也下意识屏住了。 方才看打戏,他本就有些激动。他是冷血吗? 看不相关的男人把宣修凤打得快没气,他竟然看出一种暴力的美感;当秦安捅了自己一刀,他大脑轰地一声瞬间被激活,很快他又给了一个惊喜,秦安竟然想杀掉亓官清也! 是啊,就这一点,宣修凤永远比不过秦安。他和南雪柳之间算什么,一个见色起意,一个为图名利,还是模范情侣,院之炎都嫌这两货矫情虚假。 院之炎欣赏地望着两人,依旧不阻止。 既能带她进天堂,亦能与她下地狱,毁天灭地,歇斯底里,把所有无辜和不无辜之人统统斩首…… 他有点好奇秦安。看样子他的癔症,不比自己轻啊。 血腥味随夜风流散到院之炎鼻尖,轻吻他的脸庞。 “蕙蕙,你一刀,我一刀……” 刀从脖子上移了下去,可手臂上又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秦安抓住她的左胳膊,与自己的右胳膊并拢,轮流用刀割着。 “放开她!” 警察拨开围观人群,厉声训斥道。 四肢无力,一条胳膊还在流血的亓官清也被一个女警察扶起,她没再回头看他们,只是由着对方搀扶着坐上救护车。 —— “先把事情压下去,记住,不准媒体——包括自媒体报道。” 宣升元系好领带,给宣正雅扔下一句话,就大跨步登上了车。 “是。” 等车队开远后,宣正雅脸上的恭敬不知何时褪去,只留冷漠讽刺。 那个废物究竟要堕落到什么程度,宣叔才肯放弃他…… 武元市和平医院,急救室 “所以,我儿子就是被他差点捅死?” 宣升元面目不善地看着床上昏迷的秦安,“血源有匹配上的吗?” 宣升元穿正装的时候,平时那些隐藏的凌厉傲慢,会被放大千百倍。 一旁的中年秃头男偷偷摸摸窥到他的目光,如深潭的眸子正森冷俯视着自己,他吓了一跳,连忙回道: “先生,我们已经紧急在查血库,不出十分钟,血源就会到达医院。” 宣升元继续打量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是谁?” 随行秘书打开电子屏,汇报道,“秦安,博安大学学生,今年21岁,是江都市优秀企业家秦以恩的长子。明面上是如此,可我们查到一丝端倪,他应该是七岁时被秦以恩从国外带回收养的。” “停!国外……带回?” “是。” 宣升元的心脏被揪紧了,“你现在,立刻派人,请秦以恩,让他们俩做个亲子鉴定。” “是,先生。” 秘书刚打开呼叫机,宣升元又阻止了他,神色慌乱,“不,你现在,先找人做我和他的。快点!” 随行秘书这才意识到什么,语气都带上几分激动。 “是!” 当年院夫人出走国外,不幸死亡。带走的宣尚鸾小少爷,还一直杳无音讯。 宣家这么多年都在找,还动用了国外的关系。国外无果就找国内,鉴定做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点希望。 可如今……有个年龄貌似对的上的可能对象,他们怎能不再试一试? 院砚竹怀的是异卵双胞胎,没法精准确定宣尚鸾长大后的模样。现在一看,这个秦安虽然和宣升元不是很像,但也不是毫无相似之处。 对了,院夫人的照片,要全拿出来。那个当道士隐居山林的院砚梅,也得拿着自己的照片出山。万一外甥长得像舅舅呢? “宣叔……” 警卫见是亓官家的小姑娘,给亓官清也放了行。 “清也?” 亓官清也不敢多看床上的人,低下头忍着泪水,“我……” 宣升元瞥见她胳膊上的绷带,“你伤着了,还跑过来看什么?家里人来了没?” “我哥哥马上来了……” 宣升元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心里不是滋味,“着急啥,我会吃了你,还是会宰了你,从小到大,你见叔叔我生过你气没?好好养伤,别想其他有的没的。” “嗯……”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愿意走,叹气,“那里还有一个床位,你先躺在休息。” 第十六章缸中之鱼,窒息而死 亓官清也做了一个儿时的梦。 “爸爸”“妈妈”有了新的女儿,一个陌生的女人告诉自己,她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和哥哥,随苏何紫搬进了妈妈的家。 “妈妈说过,小孩子不可以咬手指。” 宋蕙转头,咬着手指看向对她一字字认真说话的小女孩。她努力用脑袋瓜思考着,面前这个姐姐是谁?还没思考完,又听到小女孩再说: “哎呀——不能咬,你不乖哟,别咬了呀——” 宋蕙有点呆,似乎懂了她的意思,松开那几颗发痒的小牙齿,想把小磨牙棒放下来。 可是动作跟不上心中所想,忽然,也就是她刚刚松口的一瞬间,小女孩生气了,她的眉毛朝下紧皱,似乎绞到快要爆发的极限。 “你好脏呀,快把手放下来!” 小女孩等不及了,靠近她,把宋蕙的手指抓住按到她的肚子上,真挚地说,“很脏的。” 宋蕙彻底呆住了。 从来没有人说她脏。脏这个字,宋蕙已经能理解了。脏是臭水沟,脏是黄泥巴,脏是爷爷养的小黑拉的粑粑。 可她不是“脏”,他们都夸她是宝贝,是小仙女,是好孩子。 小女孩没来得及松开制住她的手,宋蕙就忍不住哭了,几秒之内,越哭越委屈,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宋蕙的哭声。 宋津在门外跟着几个表兄弟在玩斗牌,忽然有个阿姨过来喊他:“小津,你妹妹哭了,赶紧过来!” 宋津纳闷地把牌放下,跑到声源处一看——看不到,人都包着在,那个阿姨带着他挤进去。 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了。纯哭,也没说一个字。 苏何紫把她抱起来拍着背在哄:“宝宝怎么哭了,不哭了,妈妈在这里...” 一旁的小女孩由苏何金牵着,不知所措地躲在她后面。 宋津出于孩子的本能,不喜欢苏何金,至于那个表妹,他没印象。 可是妹妹是那种会哭着耍赖置气的小孩吗,明显不是;她小小年纪,就学会察言观色,在人多的场合只会卖萌加甜甜的笑,从来没有哭过! 肯定是那个表妹惹她了! 宋津望向那个表妹,她叫什么来着?他得好好记住她,以后带妹妹远离这个家伙。 几个女人过来把看热闹的人群疏散,最后也跟着走了,走时还不免回头望望,这小孩子的纠纷,旁人还真的不好掺和。两个当妈的赶紧搞好自家孩子,那么一切就照旧。 宋蕙止住了哭,苏何金细心地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轻软,像滋养万物的水,让宋蕙也不禁安静下来:“跟二姨说说,我们宝贝怎么哭了?” 她有点委屈地开口,“她说我脏...” 苏何金稍微紧闭了嘴唇,随即浅浅一笑,安慰道,“我们宝贝不脏的,是怜怜说错话了,二姨让姐姐跟你说对不起,好吗?” “好...” “钱木怜,跟妹妹道歉。”苏来宁牵过自己的女儿。 钱木怜整个人都像被抽去水了一样,双手紧握,步伐迟滞,在宋蕙眼里就是一只背着壳在慢慢爬的小乌龟。她等呀等,钱木怜终于走到她面前,“对不起。” 宋蕙小声回道,“没关系。” 苏何紫松了一口气,看向终于释然笑了的姐姐,“以后我也会好好看着小蕙的。” 苏何金在给女儿抹眼泪,听到妹妹的话,不以为然,“没事,我不在意,你也别往心里去。” 也许是苏何金戴着的红宝石项链晃到了宋津的眼睛,也许是他认为自己作为哥哥有必要在这一起争执事件说点什么。宋津在苏何金抱起钱木怜的那一刹那,跑去拉住了妈妈的衣裳,大声说道,“我要带妹妹回山庄!” “小孩子脾气呀这是……” 大人嘻笑,并没把宋津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兄妹俩撞见母亲和舅舅姨姨,在一间卧室里衣衫不整…… 茗风山庄是祖父母晚年生活的地方。河流同对面的山峰一起包裹着此片建筑,成为碧绿的半透膜,不时就渗一些五颜六色的杂质进来。 万里无云时,它是灰绿色的洞穴;风雨来袭时,它是无情隔绝光线的鱼缸,缸中之鱼,窒息而死。 长大一点后,她听见一些风声,说亓官景和她的父亲亓官途关系亲密。 可是之后再无此类流言传进她的耳朵。宋津一直守在她身边:蕙蕙,不要怕,有哥哥在。 亓官星长大了,知道自己不跟妈妈姓,总压一头的“哥哥”和“姐姐”却姓了“宋”,连月章哥哥都和他们有一样的姓。 她哭着让“哥哥姐姐们”改掉宋姓,闹了一场。 亓官清也为了让奶奶和爷爷愧疚,主动提出要姓“亓官”。 一面享受众人同情、让亓官星背上自私骄纵名声的亓官清也,另一面却偷偷找宋津商量: “哥哥,你能不能坚持,不改这个姓啊。” 宋津低头摸摸自己妹妹的小脸,“我不会顺了亓官星的意,放心好了。” 亓官清也很高兴,她就是想让亓官星每争一步,都毫无所获:“好耶!” 因为她很清楚,他们兄妹就是无爱婚姻的产物。父母需要用孩子和明面上的家庭掩盖自己不容于世俗的混乱关系。 心疼孙辈的爷爷奶奶把他们接过来抚养,不到几年,有了亓官星。 没有完全的依靠,只有二择一时不选择他们的亲人。 什么东西都需要争,需要让对手如鲠在喉,竞争失败,为他们让路。 学习如此,资源利益如此,人情和关怀,亦是如此。 三个小时后,亓官清也离开只剩下护工和私人保镖的病房,在走廊遇见了风尘仆仆的宋津。 “怎么绑成这样了,谁伤的?”宋津看到她左手臂的绷带,不满地问。 亓官清也简单活动胳膊,展示给宋津看看,“轻伤,只是被割了几刀。” “坐下来说。”她坐到附近的椅子上。 “到底是谁伤的,还有秦安呢?他不是跟你一起来武元的吗?人在哪?”宋津坐不住,挠挠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回头一定要跟他算账……” 亓官清也打断他的话,“是秦安伤的。” 宋津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大怒,“老子我也要拿刀,给他享受一下,他人在哪里躲着!” 她按住要起来算账的宋津,“他伤的比我严重,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 “这小子睡着更好,我把他的手卸了!”宋津反手把妹妹按在座位上,“你再拦我,我等你好了一块揍!” “哥……”亓官清也连忙拉住他的手,无奈道,“别这么冲动,我的心很累,真的很累!” “他连你都下手!你……哎!气死我了!” 宋津的头一跳一跳,靠在墙边,努力平复着怒火。 “蕙……蕙……” 穿了病服的秦安慢吞吞出现在病房门口,艰难地朝她走来,“我……” 秦安整个人早没了之前狂傲暴力的精气神,像蔫了的小白菜。他按住腰侧受伤的部位,祈求般地望向她:“清也……” 他错了,他不应该那么极端,那么不相信她…… 看到目标的宋津走过去,还没有接近他,就被保镖拦下来。 “让开。” “先生有令,让我们保护他,得罪了。”一个领头的客气地说道,可眼神和动作一点也不客气,示意宋津离他们远点。 “秦安……你长本事了啊。” “哥,他们是宣家的人。”亓官清也并不想看秦安,他们之间算是结束了。 “清也!”秦安焦急地叫道,试图扒开那堵人墙,走到亓官清也身边。 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 亓官清也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转头朝宋津喊了一声,“我们先走吧。” “亓官清也!!” 她的身影被走廊吞没的那一瞬间,秦安撕心裂肺地吼道,拼命想推开那些保镖,“给我让开!听到没有!” 那个领头毫不迟疑,示意让人把他劈晕放到床上。他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去,把他们拦下。” 第十七章贪得无厌,毫无道德,只想用她…… 还没离开医院,亓官清也和宋津被不知何时跟在他们后面的院之炎拦下了。 “这样,他们那帮人只听从秦安的意思,而姑父下令他们保护秦安。我请你们去促进合作局临时参观旅游,顺便通知给姑父,你们也不用见到秦安了,如何?”院之炎斜靠在墙上,拨弄自己的头发。 宋津并不想给院之炎多少好脸色,他一改平时好说话的模样,拉过亓官清也就要绕道走开。 院之炎动作比他更快,几乎在亓官清也被拉上的一瞬间,两只手臂就搂住她的腰,朝宋津调笑道,“宋津,她可是宣家的功臣啊,没这么容易离开的。既然你们不配合,我只好当个坏人喽。” 他把她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亲密地抱住她说,“担心你妹妹的话,让那帮人送你去合作局,我就只为她一人服务啦!” “松开。”亓官清也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宣示让院之炎放下她。 宋津深吸一口气,直接挥拳上去! “离我妹妹远点!” 院之炎自然轻松躲过,甚至还笑了起来,把宋津当成空气:“今天你请我吃了烧烤,我就为你做个向导吧,很多人想进都没资格进呢。” 亓官清也来不及反应,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等她终于意识到周围是什么环境后,宋津已经追在车后破口大骂了。 院之炎还抱着她,玩人偶娃娃一样,勾起她的发丝,在那捻起转儿:“我该叫你什么呢?亓官清也?叫——” 亓官清也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谁知道他又贴过来,含含糊糊地凑近她的脸,“秦安可能是宣修凤的弟弟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喉咙里发出似笑的声音,“不会是一家人。” “怎么不会呢,”他拢紧她的身体,头埋在她的颈侧,嗅闻她的气息,“以后我也是你的伴侣,你觉得你的心思,有作用吗?” 亓官清也今晚只觉疲惫,抽筋拔骨烫坏喉咙那种疲惫,全靠平日里的意志在强撑:“亓官家不能有这样的情况。” 现在社会,单一伴侣多子女的家庭在社会上占比最多。除此之外,政府允许配偶人数大于2的多元关系组合去登记注册。核战后重建纪元,传统家庭早已被粉碎,为了恢复人口,不仅提倡优生多育的政策,还逐步取消了名不存实早亡的旧婚姻制度。 社会迈入新纪元后,对缺乏人文关怀的重建纪反思颇多,但其遗产之一,却得已长久保留。 “哎呀,那就是两家对对碰了,你想我为哪一方出力呢?”他的手指细致地描摹她的嘴唇。 可真柔软啊。 院之炎抱她下车,对迎接的工作人员说道:“先去我的房间,准备一套女式洗漱用具。” “是,先生。” 促进合作局的大楼是新型建筑材料建成的,外表丝毫不会引人注目,是普通的三栋大楼,外加一个广场,一个大草坪。 最外面广场上是一个互动时钟摆件,名叫“环线之摆”。 环线之摆,先是一根粗大如巨木的黑线,再迭加环绕千根螺旋线,构成单向时间的含义,只是黑线的两头,还被螺旋线缠绕扭曲,通向另一根也被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螺旋线环绕着的黑线。 安上发电机后,高处的摆推动两根黑线,再带动这一片环线跳跃舞蹈,通过光影和镜面屏,在路人看来,几十根黑线和无数根绚烂迷眼的螺旋线交缠摇摆,螺旋线的颜色是当今人类所能造出来的所有色彩,每一根颜色都各不相同。 环线之摆每一刻展现出来的形状和色彩都不一样,是本国有名的拍照打卡地。 环线之摆的底面上,有各计时制的现在时间,甚至还包括月球火星那些人类开发区的时间。 亓官清也一路被他拉上楼。一群挂工牌的干事跟着他们,什么也不干,好像在监视记录,等门打开又关闭时,干事们才集体散去。 路过一个空旷大厅时,她发现墙上贴了一首图画诗。 至于为什么那些字词还没挨在一起还算诗,那就要问当今的诗人和文学家了,定义权又不在她手上: 梦 时序 逻辑学 真理 神秘 或然 星空图 环 谬论 多维 折迭世 镜 空间 必然 道德 “你觉得这东西有趣吗?看了那么久?” 他在心里不屑地啧了一次,又听见她开口说:“比较吸人目光而已,有点没意思。” 院之炎一向不理解诗存在的必要。宣正雅却为“诗”要死要活,说那是他的脚踝,支撑他走路的第一骨骼。 他干脆领着她按了一下左边的按钮,“空间”和“或然”就换了位置,成为一首崭新的诗歌。 “我也觉得很无聊呢,就像这个世界,世界的秩序都很无聊。” 所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让我有希望又回归失望,你可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简单了。 之前他还好奇,亓官清也真的跟钱木怜是表姐妹关系吗,也是随手掐点头发去做了鉴定,结果为真。 人类亲缘关系就是那么奇特奇妙,一枝头能结出来黑果,还可以结出来白果,它们还有相同的基因,进化遗传的伟大!无聊的中学生活,让他遇到乐子就想研究。 不过现在不仅是她,秦安也很有意思。他怎么会错过让生命变得刺激有趣的人与物呢? 想到这里,院之炎有些蠢蠢欲动。 亓官清也正思考这首诗的意思,还有门口的摆线。促进合作局为什么只挑逻辑循环空间方面的艺术品来布置,难道是暗示什么? 她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可下一秒,她就被推在墙上。 院之炎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此刻他一想到自己将拥有的东西,神经就变得无比紧张兴奋,叫嚣他赶紧满足欲望,款待自己: “你跟他做过几次?” 亓官清也一愣,随即冷笑道,“怎么?你不会是想和我上床吧?” 她厌恶地抓住他的手,殊不知是在给繁殖期的公蛇送温暖,浑然不觉达成主动的亲密接触:“原来是欲求不满的小孩,去买个机器人磨磨你的那根针,别烦我!” 他打开的皮肤感受器因亓官清也的动作而尖叫颤动!院之炎呼吸加重,掐着的手力度无意识地继续用力。她下巴越来越疼,不堪忍受地叫唤着,还要恨恨地望着他,“畜生,给我松手!” 她鄙视的言语,也被他听觉接受翻译给本兴奋的神经,刺激欲望的疯狂分泌,从手到腰,再到那根“针”,被羽毛再那么一扫,全都贪得无厌、毫无道德,都想用她来发泄—— 他欲求不满?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他年龄小?是她低估了院之炎! 果然——她是会反抗他的人,而非死物。 院之炎接受到综合分析的提示,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牢了她,仿佛设置了一种永久追踪她的程序,来获得超高回报率的亡命赌徒。 “把你变成我的东西,不会很久。” 第十八章院之炎上欲练口技,下关好兄弟,两 亓官清也脸上扬起奇异的笑,她握住他的手加了力道,指甲死死掐入他的皮肤,院之炎并无反应,晦涩地摩挲起她的下巴。 “行,那你今晚把自己洗干净,别带着一身烧烤味上我的床,给我闻饿了。” 他蹙眉,哼道,“你的烧烤味更浓,没资格说我。” “我这一身烧烤味是为了谁?辛辛苦苦给你做吃的,结果你连澡都不肯洗,还嫌弃我。” 亓官清也怅然苦笑,把手从他身上移开,“我要换一条绷带了,先回房间吧。” 院之炎喉咙滚了滚,古怪地看着她,在直接硬上和让她休息的纠结中最终选择了后者,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撒手了,“……那你跟我过去。” 怎么回事啊,自己突然萎了,哎! “小炎啊,话说他们俩没死吧?” 她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很希望他们死吗?”院之炎录入了虹膜信息,门打开后,他先走进去。 “看他们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有点担心。”她站在门口,看他在茶几附近的草垫坐下来,才跨进门。 院之炎总觉得亓官清也话里有两层意思,是希望他们别死,还是希望他们赶紧死?怎么她说话也那么复杂了?烦! 促进合作局的保育员早就给院之炎泡好了伽蓝薰衣草茶。院之炎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声之下,是经常处于紧张状态的脑和肌肉,因此安定神经,也是他日常调养的重要目标。 他瞧着她疲惫的脸色,不知不觉话脱口而出,“把这个喝了。” 亓官清也没问这是什么茶,直接赶紧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感激地道谢:“想不到,你这么会体贴人,真是好孩子。” 院之炎一梗,还没回嘴,茶杯清脆地撞击壶承后,壶承上被溅洒几滴茶水,吓得他脑中一激,连忙寻找声音的来源。 当他发现她几口喝完杯里的茶,还不注意力道差点把茶杯摔了,嘴角抽搐,“你……怎么比我还粗鲁?” “啊?有吗?对不起,我太渴了……咳咳咳……” 火在胃里不上不下的,院之炎也拿起自己的杯子一口闷完,嘟囔道,“我真是瞎了眼……” “快来人哪!他突发眼疾了!”亓官清也立马惊恐地往后爬了几步,扯开嗓子尖叫道。 抬眼间,门口已经站了一排穿着不同颜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其中红衣服的人拿起对讲机,房间里响起了清甜的女声:“院先生,需要我们帮助吗?” 院之炎咬牙,“不需要,麻烦你们了。” “那……您能看的见吗?” “要不要把眼球挖下来给你们鉴定一下?” “呵呵呵,您真会开玩笑,那我们就离开了,有事请按铃。” 按铃?某人似有所悟。 亓官清也慢腾腾坐回草垫上,“太好了,你没事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转头,两个太阳穴都在突突突地跳,“你给我等着,以后我再被你耍了我就跟你姓!” “你干嘛要咒自己,你把我耍了我跟你姓,行吧?” 院之炎抿嘴,狠狠地看着亓官清也,想用眼神杀死她! 决定了,他要苦练口才,不把她气进医院不罢休! —— 宣升元接过报告单,深吸一口气,直接翻到结果页,再无动作。 宣正雅、两位秘书、四位保镖还有两个送结果的机构人员,齐刷刷投来急切的目光,18只眼睛聚集在薄薄的那张纸上,恨不得把纸烧出一个焦黄的大洞。 “院砚梅到了吗?”宣升元下意识摸了摸眼角,声音难以抑制地激动,“快让他来见自己的外甥。” 院之炎微微欠身,对姑父说道,“姑父,爸爸大约十分钟后到医院,已经在路口等红绿灯了。” 宣升元点点头,眉头舒展,吐出一口浊气,不断抹去不自觉泛出的眼泪,“好好好……这下终于把砚竹的孩子找回来了,十几年了……我……唉。” 他把那张报告单攥在手心,努力平复起伏的胸口。 “姑父,需要召集其他宣家人吗?” 院之炎继续问,眼神落在一直沉默的宣正雅,又移开了目光。 “不用。秦以恩还没到吗?” 宣升元否定了他的话,问着。如果她不肯放儿子,儿子也不想回家,那可怎么办! “她在国外参加纺织业企业交流展会,估计叁天内回不了国。” 宣升元沉吟,“小陈小吕,你们现在联系管家,等秦安醒了我会带他回家,还有,联系律师团,万一有什么事,随时开启谈判。” “是,先生。”两位秘书退到一边,打开电脑开始联系其他人,不再参与指令的接收。 “正雅,你去看看修凤的状况,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院之炎极淡地勾起唇,“正雅?” 宣正雅这才注意到宣升元和院之炎的视线都在对向自己,收起情绪,平静地答道,“好。” 父子重逢的喜悦让宣升元忽略了宣正雅的情绪,他一直在房间不安分地踱步,神经兮兮重复念叨道:“尚鸾回来了,回来了……” 院之炎见他如此兴奋,悄悄地离开房间,按记忆来到宣修凤的ICU病房前。 宣正雅像一尊破败的雕像,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格外的显眼。呵,还是第一次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呢,怪新奇的。 “正雅,小表哥回家,你又多个弟弟,以后我们四个打牌都可以凑一桌,不用再请宣齐鹤,多好啊,你别伤心嘛。” 他拍拍宣正雅的肩膀,借着近距离又小声说了一句话,如恶魔般低语窃笑,“或者,不会是当年宸风叔从中作梗,你怕被查出来吧?” “你!”宣正雅的面具碎裂,可肩膀被他勾得牢牢的,甩也甩不掉这个牛皮糖,“别忘了,是谁让他们打架,目前两人还在昏迷的!”一个未成年小孩有资格笑话他? “可是,如果没有我这一遭,他们还会这么快就认亲吗?”院之炎继续嘲笑他,“如果姑父回过头来重查当年的事情,需要我送你出国跟宣齐鹤相依为命吗?” 在他心目中,宣正雅比宣齐鹤和宣修凤顺眼多了;可是为什么秦安是在国外丢失却没有找到,院之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十几年前,姑父的势力范围还不完全,让竞争对手兼弟弟宣宸风钻了空子。 院之炎能漠视宣正雅比亲表哥更受宣家上下赞赏的事实,却不能容忍他们父子俩站在亲人的苦难上,享受不该有的一切!宣叔还没反应过来,他得先行一步,控制住他们! “你要跟我反目成仇吗?院之炎?” 宣正雅被他抓住衣襟,艰难开口,“就因为你莫须有的猜测,或者是怨我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你的两个表哥却不行?” 他一点也不生气,而是拍拍宣正雅逐渐苍白的脸,“所以,就先送你体验一下,专人专房72小时豪华套餐了。” 作为被促进合作局培养的特殊人才,院之炎年仅15,本身即是权力的来源之一,在宣家有权下令“看护”某人,连宣正雅都无法反抗。 看哪,宣正雅被保镖拖走的样子,与宣齐鹤大闹宴会被扔上飞机,似曾相识嘛。 “少爷,我们把宋津安排在您隔壁房间了。” 等宣正雅彻底不见,角落里的阴影才闪现出一个人影,头发稀疏,面容苍黄。 隔壁……勉强还可以接受吧。 他颔首,吩咐道: “去州华联大找两个人,叫陶理善和钱木怜。把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到我的工作室。” “遵命。” “清洁工”应诺,无声息地退下了。 钱木怜……以你贫乏的想象力,爱上蹿下跳四处惹事的灾难性后果,你应该想不到吧? 第十九章苏家前仆后继接连打卡医院,亓官清 院之炎的下属办事效率一流,还不到五个小时,两个大粽子就已经绑在工作室的凳子上,头上套了黑袋,嘴里被塞了布团,呜呜呜地叫唤。 尤其是陶理善,他半夜躺在病床上还在睡觉呢,就被人连床单整一块打包起来偷走了。 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游,直到被二次打包,才后知后觉这不是梦。 钱木怜是在蜜爱俱乐部厕所被迷昏转运上路的,迷药劲一过,她就开始转醒,却发现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她惊出一身冷汗,疯狂思考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她就不用思考了。一道声音,自头顶上方,幽幽传来。 “不是说想征服我,想让我跪在你脚下为你卖命吗?怎么到现在还装死?” 完了。 是院之炎! 头套被拽掉后,钱木怜看到院之炎一身白衣白裤,手上戴了黑色十字架戒指链,那双桃花眼流动起妩媚的水波,整个人恍若来拯救她的纯洁天使。 “醒了,你先挑一个,地毯、灯罩,或者是大衣?” 钱木怜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想说话却动不了舌头,只能呜呜呜地发声。 “那就地毯吧,把她的头放在架子里就开始了。” 院之炎收起册子,不再看她一眼,钢台上,已经有一个赤裸的人四肢被固定,注射了麻药。 她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头就被一旁的无影鬼魅按在支撑铁架里,对准钢台的方向,两只眼皮用胶带扒开黏住,想闭也闭不了。 “钱木怜小姐,下次再唆使你的狗乱吠,我会请你去不同的地方丰富下人生阅历,开开眼界。” 一朵朵血花开在他的白衣服上,如雨后春笋冒出头,急遽扩张起自己的国界,在灯的照耀下,犹如一副反色的水墨丹青图印刻在她的玻璃体内,再也无法消失。 钱木怜从漫长的噩梦苏醒过来时,第一眼见到的是妈妈苏何金。 女人担忧地为她掂好被子,没注意女儿已经睁开眼睛,“木怜怎么突然昏了这么多天,一直没反应……” 她看见苏何金,就想起那天晚上陶理善背上脱落的皮,妈妈的皮是不是也被扒下来没了,只好跟他穿同样黑色的衣服? “木怜?” 苏何金察觉出异动,转身看向床上,然后被躁动的女儿扑到地上! “妈妈——妈妈——你的皮呢——皮——” 钱木怜神神叨叨,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拼命往苏何金的身上盖着。 苏何金从未觉得女儿的力气如此之大,神情癫狂像被鬼附身,“木怜?木怜?你怎么了……救命啊——”她被翻了个身,女儿把她当成猫抓板似的疯狂抓挠,疼的苏何金尖叫出声。 刚到的护工把钱木怜抓住绑起双手双脚,苏何金终于从女儿的魔爪下脱离。可她还没有喘上一口气,病房里又闯进一个胖妇人,短短的胖手拿着一把刚开刃的菜刀,胡乱挥舞着,“苏何金!你女儿把我儿子害死了!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护工们立马闪开,从缝隙里一个接一个跑走了,差点酿成踩踏事故。留下不断后退的苏何金和留着口水的钱木怜,哎呀,毕竟她们要忙着报警和打急救电话,命都没了还怎么救她们? “李太太,你冷静一点……”苏何金靠在柜子上,拼命地在摸找可以防身的东西,面对胖李太的菜刀,她依旧哆嗦个不停。 李太太目光朝下移去,钱木怜正拼命在地上蠕动,移动速度近乎为0。她箭步上前,举起菜刀,就往钱木怜脸上一划。苏何金心一痛,可发现那个疯女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狠心咬牙跑出病房。 钱木怜感觉不到疼痛,血珠自脸上冒出,嘴里还不停喃喃道:“皮、皮……” 苏何金跑出病房,才发现门口守着一群彪壮大汉。一个中年男站在最前面,见她慌张地左瞧右瞧,大起嗓门:“把她给老子抓住!” “我操你们苏家叁代祖宗!我儿子因为你女儿惨死的!老子今天就是要践踏法律把你们弄死!” 他狠狠地捏着苏何金的脸,“老子现在才知道,他为了那个贱种大把大把花钱,还骗他说没钱,老子今天才知道你家可有钱了,给老子赔钱赔命!” 苏何金惊恐地望着他那穿上铁掌套的手!不过钱木怜已经听不到母亲在外面的痛呼了。 “怎么回事……最近怎么一个一个都躺进医院了。” 苏何玄表情凝重,抽起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烟圈。 “是不是亓官清也干的,想把我们全弄进医院!” 苏西啸正开车,神色同父亲一样,还多了几分愤恨,不平地应和道。 “她有这么大的本事?你还真信她能把你二叔腿废了,把你大姑脸打肿,把你表妹绑起来捅了好几刀?” “怎么不可能!我要告亓官家滥用职权,破坏军人形象,还把我们苏家迫害得家破人亡!” 苏西啸总觉得父亲太低估现在的年轻人,低估亓官清也的恶毒阴险!她喜欢绑架囚禁伤人是吗,他就以牙还牙,看她是不是还能那么嚣张! 他回过头,“爸,我们也把她绑架了,杀掉都可以!” 苏何玄含上雪茄,淡漠地瞅了他一眼,“你是给她送人头的。” “可就这样,下一个会不会轮到——” “回头!看车!”苏何玄忽然暴喝一声,指向左前方! 苏何金气息奄奄,躺在病床上。她的脸上缠满绷带,憔悴的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和苏何白在异世相会。 “我哥来了没……” “小姐,少爷还在路上……”女佣给她接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 vip病房有台大电视,女佣调了一个电视台,播的是一部土味狗血剧:《少爷和他的千金女仆》。男主刚表示与女主没有关系,可望见男二和女主在校园里并排走路,就立马飞奔上去,试图把他踢开,谁知道脚滑一个飞铲铲走了男二…… 女佣连忙看了女主人一眼,“对不起,我换个节目……” 苏何金闭眼,“就这个吧。” “女人,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少爷您、您没事吧?啊——你的屁股流血了!你来大姨妈了?” “闭闭闭嘴!我那是痔疮破了!”全场静默叁秒后,男主发出悲号,“啊啊啊啊啊我在说什么!” 苏何金睁眼,电视却切了画面,是记者披着雨衣在现场直播介绍: “现在我们来看一下天江高速连环车祸的现场,叁十车连撞,部分车辆起火,还有部分车辆受损严重,车身已完全变形……” 画面上有八个大字:特大车祸紧急报道。 “小雨,打电话,快打电话!” 第二十章(h)水♂果♀榨↗汁↘不?幸?被?发 全靠秦安仅剩的一丢丢良心和身体的自愈力,亓官清也睡了一晚,第二天,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门,开了一条缝—— “姑父,放心吧,姐姐她的伤今天就能好,我还特意留下来照顾她,哪有什么问题?” “放屁!你昨天把我妹妹掳走,她到现在还没醒,鬼知道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又不是跟她偷情!我问心无愧,你别污蔑我!你自己猥琐,还觉得别人也无耻下流! ” “够了——” 亓官清也继续回床上装睡,哎,为什么不能让她回家! “我把她推出来给你们看看,行吧?我真是吃力不讨好,命真苦!” 院之炎冲进她的小套房,抓住推杆就把亓官清也连床带人推到了茶几前面。 “咳咳咳……咳!” “我妹妹咳得这么厉害,你给她吃药了吗?”宋津迅速抓住另一边的推杆,质问着。 “她没这个病!” “够了!”宣升元再次斥道,“院之炎,把她送回去。” 院之炎悻悻然,动作比之前慢了不少,二人一床,又出现在空荡的房间。 亓官清也等了一会,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张笑的太欠凑的脸,还有咬牙切齿的声音,“早上——好啊。” “怎么是你!” “让你见到我,我很抱歉,可惜,很可惜,我就在这坐下了。” 院之炎一屁股坐到她床边,床都一震! 亓官清也无言以对,干脆不管了,“塌了你换个新的就行,你慢坐啊。” “哦,你早上还没吃吧,我喂你一点水果。” “不用,我怕你给我下毒。” “这他妈只是水果,我怎么下毒,你有没有点良心!” “比如给苹果涂毒药啦,给香蕉注射毒素啦,给葡萄浸泡药水啦,我是普法栏目剧的忠实粉丝,你别想毒死我。” “……” “呵呵,不会被我说中了吧,果然,最毒男人心。” “……老子不给你喂了,给你下面的嘴喂!” 亓官清也脸色一变,“不行,我喊人了——” 院之炎舔了舔嘴唇,歪着嘴邪魅一笑,“我给你喂的饱饱的,还能榨汁……” 她想也没想,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朝他的脸投了一个球! “啊!我的鼻子!你是不是想毁我容,毒妇!” 院之炎勃然大怒,掀开被子,“我开始咯!” 裤子在被扒下来,亓官清也简直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我诅咒你日后阳痿弱精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哈哈,我不知道会不会阳痿,你被我操是肯定的!” 碰到那条脆弱的缝,院之炎呼吸猛地加重,毫不犹豫挤入两根手指。水津津的蜜液热烈地包裹住它们,小穴还不小心吸了一下,亓官清也大为羞惭,抬起脚用力一踹,“给我去死,小屁孩!” 院之炎根本没防备,顿时就飞到地上,可这点痛实在不算什么,他举起留有黏液的手指,放进口里吮吸着。 这就是女人的淫水吗? 热热的,用来沾水果吃味道肯定很不错。 本来想捉弄亓官清也,现在他只想给自己谋福利,反正她也会爽到,共赢,多好! 他打了一个响指,亓官清也的手腕脚腕被机关扣在床边。她瞪大双眼看着院之炎从地上爬起,拿起一串葡萄,“我们一起吃水果……” 他拔下一颗紫红色的葡萄,对着两片紧闭的肉瓣,慢慢推进去,直到手指不能再深入为止。 “唔……你!放开我……” 院之炎仿佛没听见她的叫喊,把葡萄一颗颗塞到诚实的小嘴里,看哪,都流那么多口水了,他得多喂一点。 “蕙蕙,既然宣叔在,那我先回房间了啊!有事找我!”宋津敲了敲房门,喊了一声。 “小津啊,那房间隔音,你别敲了。”宣升元示意他,“你给她发个消息就行。” “嗯,你在干什么!”她那里很满,他还想再塞一颗,都要塞爆了。 “一共十二颗。”院之炎低下去,伸出舌头,从两片红瓣舔到露出的葡萄,引起她的阵阵颤栗。 他又拿起一根香蕉,抵在那小半颗葡萄上,声音也不如平时嬉笑不正经,喑哑低沉许多,“你可以的……” “嗯——嗯——不——呃……”亓官清也想往上躲,可根本躲不掉。那一根香蕉借助院之炎的力气,被塞了小半截到穴内。 院之炎握住香蕉,肉棒也挺立起来,初衷继续变味,不提枪实干都对不起自己,“叫床声真好听……多叫一点……” 葡萄是皮薄肉多的特供品种,在香蕉的捣弄下,前面的那几颗纷纷爆皮露出果肉,又压成小型的碎块…… 亓官清也翻不了身,也躲不开,只能怒目而视,穴里的葡萄被院之炎用大香蕉疯狂捣泥榨汁,红肉中黄棒黏带着果肉果皮,极速地在张开的小口里进进出出,甚至差点挤进宫颈口。这种被当成碗具使用的耻辱感慢慢滋生出异样的快感,在院之炎的舌头探进花穴吃果肉的那一刻,带着许久未见的阴精,正好射进他嘴里。 不应该有快感的。 他原本可爱的面孔,变得和秦安一样癫狂。 她迎合着院之炎的嘴,忍着不喘出声:吃干净些啊,全吃掉,留在里面太难受了…… 院之炎化身许久没吃肉的狗,把嘴唇都挤进肉碗里,张口就舔咬。亓官清也腿抖着,泻的水也顺道被他吃下肚子里。 可还有更里面的没吃到呢,他就退出去了。再度送进阴道里的,是一根漂亮的粉色大肉茎,还没等亓官清也出口拒绝,院之炎就开始没有一丝章法地胡乱冲撞起来,“我的肉棒是不是很大,操得你爽不爽?” 什么刺激,什么欲望,什么被迫沉沦,都被他这一下搞飞了。 亓官清也理智复苏,心脏破了一个大口,苦味在喉咙里窜动,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她在黑洞里下沉,趁着还能看见亮光,说: “你技术好烂……” 啊字还没出口,她只感到穴内有一股液体射了出来。 “……” “……” 本热闹的战场,此刻诡异的安静。 院之炎脸一下垮了,慢慢抽出来,然后风卷残云般收拾好床铺,解开机关,再扔给她一卷纸巾和一包湿巾。他的嘴好像被人用胶带粘住,咬的死死的不肯开口说话。 做完这些,他立马忙不迭开门跑远了。 “诶,小炎,你蕙蕙姐醒了吗?” 宣升元还在客厅开视频对着秦安的脸死命瞧着,见他平静地出来,有点惊讶。 院之炎嗯了一声,“我先走了。” 宣升元看他跑的差点打滑摔跤,摇头,“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他顺便走到套房瞧了一眼,见房门紧闭,也转身离开了。可刚要走的时候,他闻到那残留的气味,瞬间僵住! 这是什么…… 第二十一章(h)桐花与童话,雨夜,破碎的女 梧桐的第一片落叶,通常昭示一段节令的将尽。 梦里很安静,没了那些习以为常的聒噪声?。那棵碧绿的梧桐树下,有个男孩,等着她。宋蕙却有点踌躇。 她只是远远望着那个男孩,他的裙子飘逸风流,“蕙蕙……你怎么还不过来呀?”宋月章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笑着催促她。 应该还是在夏天,太阳在此刻格外毒辣,烤炙她的每一寸肌肤;焦灼的热风也在曖昧地将她扫去那片唯一可及的清凉之地;他爽朗的声音,他在阴影和光线中轻微拂动的身姿,让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想走向前去。 可是,刚走一步,她竟然就躺在了宋月章的怀抱里。 他的眼神像浓密的梧桐叶,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时节的秘密。当然,不是关于时令的变迁了。 叶子里面藏有少女培育好的花园,他倚靠的梧桐,只是他早有预谋种下的无数惑人的诱饵之一。眼睫有些轻颤,也只是透露稍许悔意,太试图继续撒谎。 宋月章看了看面前那位踏错一步就持续堕落的可怜人,“蕙蕙,我喜欢你,不是那种家人或者朋友的喜欢,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 她愈发苍白狼狈了。 一种毁去故物的冲动促使她走向那幽秘的丛林中,期待落下清凉的露水和雨?。 宋蕙只看到,他朝她吻了下来。像故意撞入牢网的蝶,也像附在叶子上的霜露。她无法接受,但理智被她内心叫嚣摧毁?。 多么美丽的时光啊,如果永世停留在这一刻就更加美丽了……既然这样,她就不会再出去了,她要在梦里,在花园,把故意使坏的蝴蝶,制成标本,一辈子珍藏。 对不起,他抱紧了她,我也有我刻意营造出的幻梦,但是就这样吧,你会走进来的,我们相互锁牢对方吧。如果这真是你的幻境,你的想法……这是属于他们俩人的桃花源。 宋月章想亲吻女孩的头发,可是又发觉有片梧桐叶悠悠地飘了下来。顿了顿,他继续热烈地嬉闹在这幽凉的夏日丛林,也没什么不好。 “对不起。”他气弱开口。瞳孔有一对深陷其中的灵魂,被定格在时间的琥珀里。她抬起潮湿的脸看向他,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要道歉。手被紧紧抓住了,很大的力道。 “其实我……”也喜欢你…… 她的勇气孕育了又在嘴唇间流产?。如果说出来,将不会再有这种平静的时光;如果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后果,因为两人早已心知肚明。越懦弱,越想走向打破一切理性的癫狂。 他看到,叶子好生落在少女的胸部,暂时找到了落脚地。情到浓时,他很自然地凑上去,衔住枯黄的落叶,再把它丢到一边去。少女颤了一下,很急切地喊,“姐姐!”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又将脸埋进她的胸前,柔软妩媚又滋生爱意。呼吸间是她身上无尽的香气。双手很罪恶地攀上那两处高峰,蹂躏着伫立的两点。揉捏时他感觉像揉一团绵密的面,又是蓬松有筋道的软面包,他要反复体味这种异样的快感。触感享受完了,接着是味觉,或者说是双唇。隔着这层衣料,他啃食这初次的甜味,享受这青涩。 女孩的脸早已经红透了。感受着面前沉醉堕落的男孩,她靠上了梧桐树,悄悄松开了两人裙子的拉链和结。不用语言沟通,他也顺势把上半身的裙子褪到她的腰间。双手环着她的背和腰,他开始正式与她同游这片梧桐树下的桃花源。 一个人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尽力得到手。他划过她的每寸肌肤,从脸颊到脖颈、再到双乳和腰侧。他都尽力了,留下不少明显的痕迹。听着她的心跳,他把手按在还未退完的裙摆那里。他的渴求,已经很明显了。而她俯视她,俯视弯绕在密林间的溪流,能汇成一片汪洋。 “唉,蕙蕙又傻了。”他叹气,分开了宋蕙的双腿。宋蕙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依旧在笑,笑着直接挺进了她的体内,软濡温暖的体内。 少女的身子上落满了梧桐叶,抖落下一片叶子,又会粘上新一片落叶。很快,躺在地上的他们身上都是梧桐叶。但他已经不会管了。他激动地又哭又笑,丧失了语言能力,只会重复几句牙语。 她成功了,一片刺眼的光芒中她看见落进深渊即将万劫不复的宋月章。直到射精,他把这种疯狂活动的最后一个钥匙交给了她后,慢慢把她抱起来,圈进他的怀里。他叹息着闭上了眼,留下了或是喜悦或是后悔的泪水。少女也有所疲惫。但无论是那种,这便已经足够。 老桐树上的花,已经落了不少了。但还是有幸存者,看来这场风雨,既温柔又残忍。 从未说过的喜欢,从未提及的遗憾。她把所有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都推给了死去的宋清也。 “蕙蕙,那你改名后,是叫亓官清吗?” 宋蕙窝在他的怀里,他长大后没再穿裙子了,“加一个字,叫‘清也’。” 他笑,“以后等你改回来,我叫你宋清也。” 叁岁那年的某天下午,她看见一个姐姐孤身一人抱坐在花墙旁的地上,还以为是宋津,立马抱住了他。 “姐姐”浑身一颤,抬头看向她,她逐渐发现人不对,手忙脚乱离开了他。 当时亓官肃为了她和哥哥,跟柴叔讲好让他推荐人过来陪着兄妹俩,柴月斐和柴月章这对姐弟和他们生活了几年,最终只有柴月章留下来了。 快要成年之时,宣修凤亲手捧着红宝石玫瑰,跟她表白。她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宋月章。 宣修凤看出她的拒绝,依旧坚持,“我可以等,等你爱上我。” 去找宋月章商量的路上,亓官清也很快便遭受了生命中第一个报应。 在遥远的美洲,宋月章长眠不醒。 葬礼上,她一滴泪都没掉。碗里的面,她吃了两口就饱了。 失魂落魄的亓官清也收拾东西离开这伤心之地,撞见了宣修凤和一个女生并排坐在车上,他还送给她一枝镶钻的红玫瑰。 “别看了,我们一起回家。” 是宋津,磅礴雨夜,他打着一把伞,朝她走来。 他见到亓官清也的第一眼,她孤独地站在台阶上,黑色的百迭裙,配上了白衣长衫和绣着弦月的白纱衫。裙衫质地轻盈,无风也似飘在空中,像天降的寒凉雪光。 如果这座庄园目前最受瞩目的人是她,这在宋津的看来,无异于大象有个麻雀心脏,羸弱又能维持生命的运转。实际上这里不仅有她和他,还有宋婉仪,和亓官星。 她只是头尾尚且不齐就要逃离的一颗鱼苗而已。 要逃到半年前,要逃到十五岁那年,要逃到还天真的叁岁那年。 满世界的血腥有序褪去,成了绝对无人的神秘暗世。那个幽冥只有一个主宰此世的女妖,她以土为床,以海为衣,以血肉为食,面容妖艳,心机深重,还习得了幻化之术。“宋蕙”,就是她的分身。娇软无辜的少女,坐在万花齐开的花园里,甜甜地微笑:“清也,这样就可以了吗?” 亓官清也舔了舔红润欲滴的唇,“不错,就是这样,才能隐藏好我。” 作为王国的公主,花园里的女神,她认真地许诺,眸子亮亮的:“清也,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可是他们都把她们杀死了。 支撑着这具身体的骨架,在穿过漫长的花径,看到女神和公主肮脏的尸体后,轰然倒塌。 第二十二章哥哥,哥哥,对不起;宣修凤立志 “叮咚—叮咚——” 宋津刚吃完早饭,在房间转悠完一圈后,就听见门口的可视化门铃响了。 “蕙蕙?” 宋津赶紧开门,只看见一脸冷漠,仿佛被吸干精气的亓官清也。 亓官清也拢好身上的黑色披肩,头发倒很齐整洁净,唇色却发灰,像亚成的小鸟回巢寻求父母的庇护,“哥,我们回去吧。” 他见她这个模样,也不犹豫,握住她的胳膊,就出门下楼。 宣升元在院之炎房间看到兄妹时,还与宋津点头示意了一下,基本没人拦着他们。 “你这个样子,要不要跟学校请几天假?” 宋津是自己驱车赶过来的,直接驱车几个小时,回了江都海云天,拿起她的手机,看着沙发上烂成泥的妹妹。 亓官清也觉得说话很困难,只蹦出一个字:“好。” “请几天?叁天不行,七天有点短,半个月……也少了,那请一个月!我陪你!” 宋津继续念叨个不停,“反正线上可以开会,就当给他们跑国内项目了,我也不回去了!” 亓官清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瞅着宋津给她请完假又给自己请了假,打了四五个电话,刚要放下手机时,又拿起那个方块叭叭起嘴: “我说了家里出大事了要请假……帮我?不用不用?什么?叁天前的消息?我没回?什么消息你直接跟我讲得了……很重要?不是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吗……行,我看看啊。” 说完,宋津翻出那条消息,脸上闪过片刻的惊愕,随即又恢复如初。 亓官清也没见哥哥打回电话,手指点了几下,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要不要我把莫姑喊过来?”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从小到大,自己好像只会给哥哥惹麻烦,让他放下手里的事情耽误他的时间,“不要……” 她望向宋津,“哥,你带几个专业的人,要有刑侦勘察的背景,然后去秦安曾经的房子里,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顺便把我的私人物品拿出来。” “好嘞,那我找人看看,有事跟你说啊!”宋津佯装轻松,走到阳台,拿起另一部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消息。 【我妹妹的情况又不太对了,麻烦你多带一些人过来看看。】 【文医生: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今天下午就可以。】 【文医生:知道了】 妹妹这样是他的失职!退一万步讲,放手让其他男人接近照顾她,一放手就成这个样子! 他这个哥哥当的真是失败! 妹妹替他挤掉讨厌的表弟去参赛,他问都不问,以为她大了不需要自己操心。 她为他努力奋斗,还被别人欺负的时候,自己还在名利场,跟那些人谈笑风生! 宋津的心,又回到小时候,妹妹靠着他哀泣之时。他怎能忘记她的眼泪呢?带着妹妹去国外,可是他第二个十年计划里最重要的一个! 亓官清也几乎没有犹豫,趁他走掉的时候,解开手机的锁屏,划到那个聊天页面。 【第叁届学姐卫君:如果几十年一见的流星雨在25号降临了,你能陪我一起去看吗?】 【不会,目前我不考虑谈恋爱。】 哥哥…… 亓官清也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有个不会拖哥哥后腿的自己出现,那该多好? 最后还能动的女孩,朝昏睡的亓官清也一笑,不做任何反抗,任由画里的子弹穿过眉心。 —— 宣升元接过郑妈的黄芪鸡茸粥,分装进小碗里,心疼地看着病床上面色萎黄的秦安,“我……喂你一点吧?” 秦安垂下眼睫,没拒绝他的讨好亲近。为了母亲和妹妹,也得抓住他这个亲生父亲,他不想母亲毕生事业,毁在自己手里。 “好……” “还有你让我去看蕙蕙怎么样了,”混合着甜润果香的淫靡之气还在宣升元鼻尖缭绕,他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对小儿子说出口,“她很好,你放心吧。” 遇见小辈在做那种事,宣升元尴尬了一天。可能自己也很久未找女人疏解过欲望,导致下面始终软不下去,实在恼火。 宋蕙不一定能跟他在一起也算了,可是如果真和他表弟搅成一团,那是做父亲的失职不负责。 所以他放两兄妹回江都了,还派出小吕,专门给院之炎安排丰富的日常行程。 这次他就当不知道!秦安也不知道! “你状态不比你哥强多少,医生说你心神不宁,别多想,爸在这。”宣升元喂空了一碗,又盛了一碗,恨不得把补汤灌进秦安的肚子里,让他活蹦乱跳下床绕地走叁大圈。 秦安握紧被子下的耳机,他纯粹是被狗男女气的,他还没死,两人就滚在一起了。 幸亏他在亓官清也的衣服里缝上微型监听器,不然他是不是还要感谢宣升元让院之炎拦下她,感谢院之炎贴身照顾她? 一个个道貌岸然,他要把身体养好,把院之炎腿打断! 单人1号病房外,小陈给宣升元递上一个保温杯,“先生,10号病房……能下床走路了。” 他一晃杯子,“里面放了什么?” “就放了枸杞,没放其他的。” 小陈心里嘀咕,这一对比,宣修凤也忒惨了点,爹不疼娘没有,只有院砚梅隔叁差五关心几句,把他捅进医院的亲弟弟,还被爹捧在手心里。 “先回市政府的办公室,等下让郑妈给他也做一份汤,盯着他喝完。” 宣修凤不愿相信,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被秦安差点弄死,反而是一出父子团聚亲人重逢的喜剧,踩着他的血达成皆大欢喜合家欢! 父亲嫌弃他为了女人丢尽洋相,舅舅得了新外甥只有在秦安睡着的时候才赶来看他,连南雪柳听到他出事,不来看他就罢了,还去元江边放了叁天炮庆祝! 呵呵呵,连亓官清也的人影也没见到,他可真是举目无亲,伶仃孤苦啊! 最可恨的是,为什么偏偏是秦安,他不应该在异国的收容院被毁容虐待,被献给权贵做娈童,被人当狗玩弄吗?为什么那贱人运气这么好,被秦以恩带回国收养,脸上没有一点疤,还把他的蕙蕙拐走了! 宣修凤大口吞咽那补汤,往嘴里塞着药:他要早日恢复,把弟弟的脸也毁了!就因为被烧毁容的脸,家族老人对他不看好,父亲朋友觉得他无法继承父业,他想纹个刺青,他们都能断了自己的零花钱。 不对呀,秦家会放秦安走?秦以恩舍得? 生活总会让你觉得无望的时刻,带来更加绝望的消息。 秦安将改名为宣清鸾,承认宣升元是自己的父亲。宣升元也很大方,不强求宣清鸾与秦以恩断了关系,甚至邀请他们一家叁口来宣家吃饭(依旧需要静养的人除外),送礼道谢合影纪念。宣修凤看到照片上每个人都在幸福地微笑,触及伤心之处,不禁嚎啕大哭! 他恨这个世界!恨冷漠的爸!恨无情的妈!恨气人的便宜哥!恨绿茶的堂哥!恨中二的傻子表弟!恨墙头草的小舅!恨化身毒妇的前女友!恨不理睬他的青梅!恨跟堂哥结婚的表姐!恨半路杀回来的双胞胎弟弟!恨那场大火!恨烫嘴的汤!恨寒冷的风!恨冰冷的雨! 他好恨啊! 病房电视被投屏,AI男声开始激情念起一本书:《你若不勇敢,谁替你坚强》。 不都说他心无大志荒废学业只顾风花雪月吗?他宣修凤从此断情绝爱,再也不笑,头悬梁锥刺股,刻苦学习,让所有抛弃轻视他的人后悔痛哭! 第二十三章院之炎:小三只是一种平常的态度 情趣体验馆·三楼 “这真的管用?”院之炎将信将疑,看着一排排形色各异体态多样的女性性爱机器人,对院之森的建议难以理解。 院之森弹了弹手中的报告,语重心长地对弟弟叹道:“目前来说,对于处男最快的提升方法那就是,克服胆怯心理,内补滋养阳气,外加多次练习,最终修成正果!加油,哥哥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从被女人嘲笑一次三秒,到夜御十女不成问题,一个字,干!就完了!” 他说话期间,一个电子触屏的机器人走到院之炎面前,字正腔圆地提醒:“院之炎先生,A01号正等着您,您是否要我们分析本次过程的时间、方式、言语词汇、高潮次数等数据?” A01号正站在机器人后面,瓜子脸,长头发,鼻梁上有一颗小痣,美目盼兮,勾勾地想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把院之炎吸进自己肚子里去。 院之森见了A01号的脸,咳咳几声,回头看院之炎的脸色,“如何?够像吧?” “像,挺像的……”他第一次认真沿着复制品的轮廓,描摹另一个女人拥有的外在。可妩媚顺从的眼神,时刻期待他临幸自己的表情,会在亓官清也的脸上出现吗?不,永远不会——院之炎身体都没有对赤裸的A01号有本能感觉,那张脸只引起他的不适,越相似越虚假。 他顺着A01号喜悦的目光向前走了两步,轻声诉说自己的喜憎,“我不喜欢这张脸,很讨厌很讨厌。” 他像摘下一朵花,捧住A01号被精心雕琢成的脑袋,往上一提,那个仿真的头颅就滚落在他脚边,还在微笑的美人头,最后看向院之森,才不舍地闭上双眼。 “喂!你这个败家子,知道她多贵吗?” 院之森吓了一跳,把脑袋捡起来,心疼地瞧着里面的线路和块板,“你不要就给我啊……啊!你干什么——” “把这张脸扔了,”院之炎把哥哥脱臼的右手掰正还给他,“你不许打她的主意!” 院之森忍不住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你,你秒射的时候是不是把自己的智商也射出去了,我是你哥又不是你仇人!” “所以啊哥,不要惹到我,你打不过我的。”院之炎顺口说道,“剩下的给我打包起来就行,我先回去看看她。” “赶紧滚远点,我祝她看都不看你一眼!” 院之森一脸不服,“沫沫,今天我们出去玩,气死这个小学鸡!” 识别出是老顾客的声音,沫沫跑到院之森怀里嘤嘤嘤,“老森哥,你弟弟怎么可以随便杀机器人,吓死我了……” “那是他脑子有问题,哪天我带他做个睾丸切割术,才不让这只疯狗伤到我的宝贝沫沫呢,好不好?” “森哥~~你真好~~~” 院之炎想都没想,给院之森来了狠狠的一脚! “森哥,你没事吧!” “快给我报警,报警……”双膝跪地的院之森手指向院之炎,“抓他……” 娇小的沫沫抓起院之森,把他扛到自己肩头,“森哥,我们没时间,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院之炎才不在乎报警抓自己的事情,在一天之内学习两性生殖知识,看了各色女人和女性机器人后,他觉得有必要去见见亓官清也,通知她准备准备跟他登记。 对啊,认识,有感觉,为什么不能登记,他是特殊人才受政府管理,不能乱搞男女关系,亓官清也敢辜负他,他就打报告! “谁让你们放她走的!”院之炎退出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冲到一个办公室,一拳给桌面砸出一个洞。 蓝衣女不慌不忙地答道,给他递上一个通话机,“因为宣先生的要求。请您跟他沟通交流一下,如何呢?” “姑父,亓官清也呢?”院之炎也不打招呼,开山见题,急切地问。 宣升元沉默了好一阵,才慢慢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她是跟清鸾而不是和你……” 院之炎瞥了一眼想看好戏的蓝衣女,转身出了办公室,压低声音,“我知道啊,可规定又没说我不可以跟她在一起,这又怎么了?” “……他不是以前的秦安,他是你的表哥!” “姑父,时代不一样了,你就别老是拿着你那些老观念看我们,像个老古董,真的,当年宣奶奶不也是有个老公照样抢了一个良家妇男吗,观念开放点,OK?” 院之炎边走边悄悄上了一辆车,在驾驶面板上输入“江都”,车辆就开始自动出库行驶。 “小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才几天,你就想掺合进别人情侣之间的事情!你疯了不成?我知道了,你爸!我都说了多少遍,别学你爸,跟你爸那些女人离远点!” 院之炎笑了,“不对啊,姑父,我是跟你学的,那个什么吕助理还在我的车后一路狂奔呢,你就等着吃我们几个人的喜酒吧,我又不是想让宣清鸾退出,我可没那么小气!” 宣升元一下子被激怒,大吼,“你真是反了天了,给我回来!” 院之炎哼着悠闲的小曲,把电话挂断。 —— 宣正雅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个女人,“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听到没?” 女人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步之遥,听见他的话,许久才应了一声,犹豫低头,“嗯……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听不懂人话?”宣正雅对强塞给他的这个女人没有丝毫耐心,“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姑父他……马上要举办团圆宴了,你……”女人往后退了几步,怕他动手,还是忍着害怕把话说完。 “我团什么圆,现在他们怪我占了那个人十几年的便宜,都要赶我走了,我还凑上去做什么——”宣正雅摘下眼镜,把眼镜掼到地上,转而恶狠狠地盯向她,“现在,我倒了,宣修凤进了医院,你还是想想怎么扒住你的哥哥弟弟吧!” 院之羽吓得一抖,“对不起对不起……”那两个异母的兄弟根本不会管她,她谁也指望不上——二十多年都是这样战战兢兢过来的。 “不过,”宣正雅深呼吸了一口,习惯于算计的大脑飞速运转,“宣修凤还有点价值,反正南雪柳不在了,你接上。” 院之羽脸上扯出一丝苦笑,摇摇头,“他是我表弟,真的不行……” “什么行不行,你想让我替我爸背锅,再把奋斗的一切全拱手让人吗!当年可以,为什么现在就不行!” 宣正雅见她瑟缩着往后退,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欣赏起她的痛苦,“不想我送你去,你就乖一点,还有,你真正要接近的,是宣清鸾,知道吗?” “知、知道了……” 这个“童养媳”也就这点用处了。没有脑子,没有美貌,什么也没有的女人,就凭自己姓院,成了他的妻子! 蠢到极致,才顾及那点血缘,不摘下从小长在自己身旁的果子,让几个女人轮番在宣修凤面前出场。 蠢到极致,才相信爷爷的承诺,任由自己和宣修凤玩弄,连告状都不敢。 宣正雅绝不会承认这种蠢货是自己的伴侣。他本来都快要把宣修凤踩在脚下,为什么又杀出来一个宣清鸾,把这一切全部夺走? 我会抓住你的把柄的,秦安。 第二十四章(h)单方面的强迫,是他的精神盛宴 苏何白的状况始终不乐观 ,苏何玄醒来后,他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苏何玄在儿子的死亡通知书签下名字的第二天,苏何白的死亡通知书也交给了他,心碎综合症突发,又躺进了医院。 苏家,这是真完了。 苏何金毁容了不肯出门,钱木怜疯癫还在治疗,只有苏何紫出来主持大局,联系医院和各方故交远亲。 “如你所愿,当年差点害死你的凶手死了,他们家命都不好,估计要走的齐齐整整。” 索恩剪下一段雪茄,点了火,叼在醉里,不屑地看着前来默哀的人群。 Fayvern不说话,隐于黑暗的半边脸没有任何神采,让他看起来就像无生机的人偶,只负责操控别人下地狱。 “回去吧。” 他闭上眼睛。 索恩也不再多说,叼着雪茄,给车点火。那辆给苏家送丧葬用品的破旧面包车,就在众人的眼皮子下翩然长去。 —— 院之炎楼下守了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亓官清也下楼,盘起的长发被簪子固定,坠下的小花一晃一晃,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抓住时机,就把亓官清也抓进自己的房车里。 车子停在大平层不远处的楼前草坪上。房车有点小,但那张大床绝对够两个人滚来滚去。 “妈的,怎么又是你,作业太少了是吧?”亓官清也的簪子被院之炎抽走,看清对方的脸时,不禁骂骂咧咧,“我要告诉宣叔!” 院之炎捞起她的发丝,放在鼻前陶醉地嗅了嗅,显然直接过滤掉她的话,“还有一年,一年,我们就可以登记了。” 她惊愕,还不理解他的话,院之炎继续揩油,还不忘说着,“我回去查了,你第一次是跟那个宋月章吧,然后才是秦安?那我亏了,你得好好补偿我……” 亓官清也打掉他想解开内衣的手,两只腿都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又是熟悉的一幕——“有话直说,我听不懂!” “这段时间,你得陪我,顶多去跟那个宣清鸾正式场合应付一下,知道吗?” 院之炎压向要开口大骂他的亓官清也,故意在她胸前蹭了蹭,掐着腰就眼也不眨地慢慢撕开她的衣服。初秋暑热还没过,大街上都是短袖短裤,方便的很。 “第一次恋爱,我不懂怎么谈,你必须照顾我一下,比如……让我看看你的胸和我的有什么不一样。” 亓官清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胸口一凉,“我什么时候跟你谈恋爱了,你这个小畜生脸皮还真厚,给我滚……” “哇,清也,你的胸比我厚多了,这次我能好好看看吗?” 院之炎也脱掉自己的上衣,拍拍自己的胸脯,“你知道吗,我一出生就被妈妈抱给别人养了,喝的都是奶粉,后来条件好了回到自己家,我却长大不能喝母乳了。” 亓官清也喉咙里堵了一团棉花,那股气不上不下的。院之炎继续讲故事,“所以我很羡慕刚出生就有母乳喝的小孩子,好想让妈妈疼疼我,她却忙着跟律师商量,想抛下我和哥哥。清也,你会疼我的,对不对?” 她心里咯噔一下,大感不妙,“什么奇葩故事,我听不懂,你是不是编的?” 院之炎刚溢出的笑容一顿,“靠,果然不能指望你,你还是给我闭嘴吧!”否则他忍不住想打死她! 他给亓官清也塞入口球,带上口枷,满意道,“你就享受享受我的服务吧,少说点风凉话。” “果然,还是被绑起来的你最美。” 腕子白皙,挣扎成在霜雪中开放的腊梅,让人忍不住想攀折蹂躏。 哪有主动邀媚的亓官清也啊,这世上压根就不存在。 不存在,并不令人绝望。他有资本,捕捉同在云端俯视蝼蚁的飞鸟。 “他刚回宣家,你就不希望有人帮他吗?他靠一时兴起的父爱,能活多久?” 院之炎亲她的额头,并不着急长驱直入,而是跟她分析道理。 丑小鸭宣清鸾啊,可他关她什么事!她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你就不希望我帮帮他,站稳脚跟后,尽情尽兴地爬上更高处,享受比现在更精彩的荣华富贵吗?” 他又不是宣升元,还给她开起口头支票了,可笑。 院之炎流连在她挺拔的山峦上,越说越过分,把怀胎十月说得像操比一样轻松,全然不顾下面的人不是给钱就能玩一顿的妓女,也不是一屋子等待他光顾的机器人,而是与他同等身份的女人,甚至她的家境远比他要好几倍,“要不你怀个孩子吧,我想看看你怀孕的样子。” 亓官清也抓不住他跳转的思维,那根挺立的肉棒早已抵上干涩的小口,让她有些恶心。 他觉得这回插入比之前艰难,随便倒了一点润滑液,抹在紧闭的阴道口,也不做扩张,就那么直接缓缓挺入,以大进小,被包裹得紧致难受,可只要看见她也在忍耐这种无法反抗的痛苦,他就不免兴奋——比射精时还激动,仿佛灵魂深处都被这种单方面的容纳,第一次温情地抚慰了。 还是草的少了,多操几次可能就没这么爽了。 院之森说过,刚开始的处男容易把第一个女人上供起来,甚至让她反控制自己。他不能被她拿捏,绝对不可以,那是弱者的表现,他为了受人夸赞追捧,为了肆意横行,流了多少血和泪? 可以说,用着一身老天爷特赐的天赋,院之炎就是生来要践踏在弱者身上的,弱肉强食,不然怎么能供养出这般特殊的自己?她可以在他这里享受稍微温存的待遇,但还是须服从他的人生法则。 她倒希望院之炎粗暴抽插一番算了,这种慢动作的强迫真是凌迟! 可为什么远没有第一次舒爽呢,太过温馨反而迷惑了征服的本质,他在心虚,地位权力尚不能与她家的亲人比,甚至比宣家兄弟还要低一些,连性能力也有待提高……嗯,还是得当上主宰一方势力的军官,不靠宣家的权威,甚至不需要自己开口,就可以让别人把她送上自己的床! 那时候,根本不需要守在亓官清也身旁,不需要打着旗号,直接把她栓在身边,多有前途的未来! “唔——” 连喊叫都发不出声,她被抱起来抓住双乳,坐在他身上,任由陷入沉思的院之炎机械大力地操弄起来,也许他真的很爽,交合之处噗嗤噗嗤作响。 而她什么都不去想,放空脑袋,想象自己是在洗衣机里被清洗的小熊玩偶,洗完了晾晒干净,那会是新的一天。 第二十五章回忆篇·最有心机的小女孩和她的 宋津高中毕业,出国留学。宋蕙中考后升入高中,这里马上真如亓官星所愿,成了她一个人的乐园。 “蕙蕙,东西后天就要收拾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宋蕙抬头,思索着,“12点吧,半夜奔逃,不是很刺激吗?”她努力将日子过得刺激丛生,毫不留情。 宋月章失笑,一如既往的包容支持,“好,那我们半夜出发。” 说着,宋月章踩了一双自动鞋套,踏上楼梯,张开双臂,“下来吗?” 少女颈间的绿宝石项链在晃啊晃,那绿犹如一小块剥离自大地心口的皮肤。宋蕙笑了,她站起身,细细打量最新最近的他。“你黑了不少。”“被晒黑的,怎么了?” 她理理头发,摸了一下胸口的绿宝石。手指就在表面轻轻划过,纤细的指尖让宋月章再度有些异样。虽然宋月章是异性,可她并无多少羞涩和紧张,就像面对镜子,倒映出来是白黑绿叁色晕染成的宋蕙,她背后,还有一弯弦月。 “你先换衣服吧。” 这次晚餐不像平时随意,略带几分正式,算是临别宴。亓官景也带了儿子过来,只是亓官征一家长居他市,没有参加。亓官星小孩子心性,今晚最是兴奋,她先跟二哥二嫂聊了很长时间,再缠着母亲说要搞场小家宴,送送二哥一家。 宋月章就是留下来守护她的骑士,一分一毫都为宋蕙考虑妥当。他去自己房间换了衣服,打理好后就去同宋蕙下楼。路过叁楼某间房间时,他锻炼出的好耳力敏锐探测出两道声音,顺着未严密关紧的门缝,钻进他的耳朵里。 “那当然,姐跟你都是一个爹的,能跟宋津宋蕙比吗?” “姐姐,那他们走了之后,我还要留在这里吗?” 女人抬高了音调,自信满满,“你是我们家的小公主,这个宅子都是要给你的,他们终归是客人。” “而且,阿星我先告诉你,不要老跟宋津宋蕙比,你将来要跟的也是你大哥,说实在的,你明白吗? ” 小女孩怯怯地问:“大哥?” “如今我们家都是你大哥在管事,你就是跟宋津宋蕙他们一起长大,忘了他们的身份了,你该多跟大哥二哥他们来往啊。” “月章少爷,这是您掉的手链。” 宋月章晃过神,才发觉手里的包装袋已经掉在地上。汪妈交给他,拍拍他,眼神示意他赶快离开。 他捏紧了袋子,大步离去。 房间内正播着复古动感的音乐。宋蕙坐在沙发里,见他回来了,不禁抱怨,“你好慢。” 宋月章眼睫动了几下,解释道,“我听到了亓官星和亓官景的谈话。” “说了什么?” 宋蕙嘴上这么说,兴趣却没多少。 “亓官景对亓官星说,她们是一个父亲的,庄园是亓官星的,我们都是客人......”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陷入如同水波的舒畅音乐之中,嗓音也变得迷蒙起来。 宋蕙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你过来吧。” 少年顺从她的话语,只是来到沙发旁时,又没了动作。 宋蕙这才想起来这个家伙不正常,补充了一句,“跪坐随意。” 宋月章安静盯着她,动了动身子,缓慢地……跪在她腿旁。宋蕙勾起他戴的皮制项链,“那你说,我该怎么回报她们的恩情?” 项链内侧刻了一行字。宋月章颈边的字如其人,他最听她的话。他是亓官肃心腹家的孩子,从小跟兄妹俩一起长大。 起初宋津对宋月章有点意见,认为让他守在妹妹旁边实在不合理。可惜宋津上学后也没功夫盯着这两人,而且在亓官肃眼里,宋月章先是姓宋,再是老柴家的老四,很后很后……才能想到性别。 宋蕙却觉得宋月章是柴家的异类。 “不知道……但我支持主人的一切行动。” 宋蕙在宋月章眼里读出了熟悉的温驯。温驯之下,是潜藏的反叛和执拗。 “真的吗?”她松开了手。 宋月章忽然抱紧了她的腿,“我永远在你旁边。” 下了楼,亓官景与她的儿子明霁坐在椅子的一侧,和奶奶还有亓官星在闲聊。看少女和宋月章一道从扶梯上下来,叁人不约而同都顿了一下。宋婉仪见终日埋首书本的孙女也出来走动,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蕙蕙,快下来,姑姑和表哥来了。” 日子……终于不无聊了。 “那个英文竞赛,明霁准备的如何了?” 明霁一如既往的乖巧安静,他回答道,“每天都在准备,应该不错的。” 亓官景摸摸儿子的头发,语气骄傲,“加油,逸天,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她看宋蕙未言,接着笑道,“小蕙,你也接着努力,不骄不躁,好好学习。” “姑姑,我会的。” 宋蕙浅笑,眼里全是受教的真诚。 亓官星坐在宋蕙正对面,穿了鹅黄色的波点裙,编辫子盘了个法式的发型,整个人看起来活泼开朗,恰如永朝太阳的葵花。 “你们马上要一起上高中了,”亓官星转头朝她笑,“蕙蕙,以后要多回来看我,别忘了!” 宋婉仪摸了摸她的头发,“傻孩子,他们又不是跑了,只是上个学,你把自己说得跟被抛弃了那样。” 亓官星嗔道,“我现在就是被抛弃了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了,而我还要好几年才能上高中呢。” “那妈给你叫几个孩子再来陪你?看你哭丧着脸,丑死了。” 亓官星把脸一扭,“那你别看了,都这么丑了,你还笑我。” 她的目光恰巧落到宋月章身上,眼睛一亮,“月章哥,你还会留下来吗?” 宋月章一愣,答道,“我也会走。” “哎——都走吧,走吧,只有我一个人了。”亓官星往后一瘫,望着天花板长吁短叹。 “小姑,你别伤心。我们放假会来看你的,你也多过来A中找我们,就坐大姑的车,怎么样,奶奶?” 宋蕙安慰她,看向宋婉仪。 “对嘛,小星,多找找你外甥侄女,至于这么伤心嘛?” 亓官星扑倒母亲怀里,“我只是有点伤感,毕竟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妈,你再说我真想哭了!” “别哭了丫头,”宋婉仪抱着她,温声道,“上茶吧。你润润嗓子。” 宋婉仪今日泡的茶是龙井,用的是她收藏的一套紫砂壶,再配上清透的琉璃壶承,悦目且舒心。 母亲优雅,儿子矜贵。 可再多的努力在宋蕙眼里无用。就像抓起一把沙子问她要不要去炼玻璃。她倒打算炼化这对母子俩的表象,让他们凸显出实际本色。 杯子,不合时宜地坠地。 宋婉仪十分敏锐地转头,熟练而又无语地骂道,“死丫头,你就不能好好品茶嘛!” “对不起,奶奶,茶太好喝了,没收住。”宋蕙不好意思地擦擦嘴。 “你这丫头,这茶给你喝,简直——简直就是牛嚼牡丹!对牛弹琴!” 宋蕙撇下嘴,“奶奶……” “也不指望你多优雅,今天逸天也在,你好好学学人家。女孩子家,还不如表兄文雅,你可羞愧!” 宋婉仪恨铁不成钢地叨叨,可只是嘴上骂着,却没怎么动怒。 宋蕙抬头看向明霁,尬尴地笑笑,“姑姑,表哥,别介意。” 亓官景往后一靠,安慰她,打趣说道,“哎呀,妈,这又不是什么事,清也还小,别急,慢慢来。” “这丫头,叁天两头就要气我一次!我养了一个小祖宗这是!” 嘴上依旧这样骂,可宋婉仪脸上,浮现了几抹笑意。 晚餐后,亓官星黏在宋婉仪身旁,和亓官景走进了书室。电梯一直在被搬家人员使用,因而叁人走楼梯上楼。上至第二层时,她跟在明霁后面。 明霁不解回头,就看见宋月章守在楼梯口,而宋蕙倚靠在墙上,绕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表哥,你知道你妈妈的光荣事迹吗?” 第二十六章回忆篇·她和他互相舔舐伤口 这是监控死角呢,估计表哥不知道吧。 “你、怎么了。” 明霁身体也往上挪了几步,整个人都绷紧了,话都是一字一字飘出口。 宋蕙继而明媚一笑,“我说——”,她上了几步,放低声音,“你妈妈跟我爸……爱得要死要活。” 明霁瞳孔瞬间放大,不过很快他就抓上了栏杆,提高音量,“滚!” “你妈才是神经病。哥,管好你妈,也小心遗传她的变态!” 宋蕙用故作受伤的语气说着,但毫不犹豫地骂了回去。 “你!!!” 明霁身子都僵直了,只能有气无力地斥道。 “明霁哥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生气嘛,我走啦。” 宋蕙回头笑道,宋月章也跟了上去,二人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明霁浑身都被泼了冰水,这个疯子!她说了什么?他妈和她爸?亓官途?姐弟?他妈曾经?自己仿佛被人强塞一口饭直通到胃里,未经过咀嚼那般难以理解,又难受得恶心。他下意识觉得混乱和不可能,可也不能亲口去问,只能自己去调查了。 回房之前,宋蕙低头瞥一眼客房的方向。她进屋,心里想着,今日的演技,精进了一分。有我在,你们休想过得舒心。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电脑,查看监控。她早就让宋月章在三楼亓官景待过的每个房间都放了极其隐蔽的微型摄像头,专门挑祖父不在的时机窥探这对母子。现在要走了,这些摄像头也该拆下来了。她相信之前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我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手机消息提醒了一下。 宋蕙十分开心,几乎都要笑出声。报复吗,对方能觉得不舒服才是检验标准。 【表哥,你不要多想。是我的老师推荐我报名的竞赛。】 【:你那朋友圈,是不是仅我一人可见?你是在跟我宣战?】 【随你怎么看。】 明霁捏紧了手机。 她有本事怎么不去明面上闹!撒泼,打滚,哭着要糖吃嘛,宋婉仪不是很宠她吗,她怎么不去撒娇要奶奶赶走他们啊,就知道来找他出气?他恨不得抽她一顿,罚她跪着念家规,好让她不敢再放肆!所以亓官家到底是怎么管教她的?养出这种玩意! 留在这里的行李并不多,她在晚上九点多到晚上11点59分这个时间段,随时可以拎包入住真正的新家。 可宋蕙酷爱不寻常。正如她前十五年,都生活在这个大家庭中,是因为爷爷奶奶一句承诺:怕他们父母干的事影响到孙子孙女,接过来养,待他们如亲子。结果就是,三年之后,亓官星便出生了。应验物的意义在于,到底是违背还是遵从那句话,全看老夫妻俩的意思。所以这个大家庭一大重要议题就是,如何公平地对待孩子们。 宋月章把自己的包早就放在宋蕙的房间。宋蕙现在地毯式搜索房间的各个角落,争取把属于自己的物品全部带走。 10点20分,宋蕙和柴乐章一起开始看电影:《芥蒂》。无关成功学和哲学,这部是被写烂的爱情片,主角有男亦有女;它的评分,也不算高,只能说是中等水平。 宋蕙首先看到的是演员的衣服搭配。这部是黑白片,老衣服,可能是因为旧,宋蕙只是受母亲影响,她倒觉得里面人穿的十分“浑然天成”,彷佛衣服是他们身上随时随地就能长出的外皮一样。 “月章哥,你说现在还能买到她穿的裙子吗?” 宋月章稍微瞥了一眼,“老电影,估计只能仿版做出来了吧。” “哦。那你看,那时的宴会也跟现在差不多诶——我爸就好像在宴会里侃侃而谈的路人甲,嗯?”宋蕙往前一挪,定睛一瞧,“长得也有点像。” 只要涉及亓官家的长辈,宋月章的语言系统一下子超负荷,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好在宋蕙是自言自语,不需要他特意附和一句。 “为什么这些人没走在一起,就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故事着实不算长,甚至无聊得令人乏味,连薯片爆米花汽水都比平时更有味道。 “因为,‘芥蒂’”。 宋月章看着宋蕙。 宋蕙无意义哼哼了一下,“你倒会接话了。” 宋月章笑了起来,看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半。” 宋蕙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个懒腰,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放松,“准备准备,走吧。” 11点50分,电影进入尾声。至于结局,马上离开的二人都没注意。 11点59分,这个房间的一切都进入倒计时。暗蓝色的灯将于59秒关闭,电影将于59秒落幕结束,时钟的秒针将于59秒停摆,而他们,将在倒计时最后一秒内,拉开门,离开这里。 11点59分59秒,过去静止,随即继续前进。 宋蕙和宋月章安静地下楼,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她回头一望,沉沉的阴影似乎永坠心间。午夜12点,她才有了能舍弃它的超能力。 “车在停车场,我们走吧。” 宋蕙忍不住多望了一眼,不甘就这么像飘萍一样随意的离开。她说道,“等我一下。” 宋月章背着包,看她跑向她早就不打理的花园。花园被她刻意废弃,几个月前就是荒芜也繁盛的世外之地。宋蕙的衣裙,也成了浮薄的海藻,朝前漾动,勾起一片死寂的死水。 可她能带回何物呢?宋月章等待海藻再度浮现。阴与漆黑之间,宋蕙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她似乎抓了一棵什么花或什么草。 她彻底走近宋月章,才让他看清是一朵鸢尾。 “唯一还在的花。”她轻轻说道。 宋月章忍不住,手指点了一下它。宋蕙心情没那么糟糕了,“我们走吧。” 她最后带走的是一朵鸢尾。自从知道了归期,宋蕙也没把茗风山庄当成家,自然也赌气地放弃昔日最爱的花园。它们活在她手下,就失去获得其他人照料的资格。 宋蕙让人把花园铲平了,最好铲得狼狈狰狞,让它们再也回不去昔日的梦幻模样。毁灭欲下是畅快的报复感,她以前有多爱,目前就有多厌恶,真奇怪啊。 可见还有花活着,宋蕙的心还是被触动了一下,为什么还要求生以体现生命的力量呢,好把她无能的愤懑赤裸裸展示得一览无余吗。捧起她的那瞬间,宋蕙就像捞出荒海仅存的遗珠,惶然无措,随即抓紧她,手掌的血管也疯狂蔓延到花茎上,吸收着花的营养。 最后一眼,暗绿的山,黑水,连山庄的灯也昏了。宋蕙趴在车窗旁,直至再也看不清那里,长在心肺肾肝脏的根终于彻底拔起,让她不禁抱紧了身体,逼住眼泪,适应离去的应激症状:这是迟早的,你越拖,你就越失败,越像一场笑话。 有人从后背把她轻轻抱住。宋蕙手指动了一下,再也没有动作,就那么让他抱着。这个拥抱像覆盖上漏风皮骨的又一层人皮,她既觉得温暖又自动感到排异的恶心。宋月章为何要懂她的不舍和难过,还那么及时地靠了上来,真是让她更加像被舍弃的人了。 “你好讨厌。”她的声音闷闷的,没有多大威慑力,甚至洇上几分委屈的意味,让他心尖一抖,把她抱得越紧了。 宋月章一动不动,缓慢地说道,“当初,我离开家来到这里,你也是这么抱我的。” 第二十七章回忆篇· yel u8 .c om他最爱玩的 宋蕙瞧他的动作,忽然笑道,“马上就是我们的天地了。” “嗯……”依旧温弱的应和。 宋蕙见他没表现出来高兴还是失落,又补了一句,“高中诶,我如果打算早恋,你不会反对吧?” 旁边的少年几乎在她话音未落时就又抓上了她的左手,宋蕙好久没见他这么大反应,还没意识过来,就见他那双眸子里都是急切,眉也皱起来,“你要谈恋爱吗?” “不可以吗?” 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转而帮她揉了揉手,“对不起,对不起。” 宋月章继续轻声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难过和不甘,“蕙蕙,答应我好吗,我可以……帮忙把把关,或者……有了男朋友,也别忘了我们的关系……以你为主,你想怎么做,我是来帮你的。” 他的力度很温柔,只是牢牢覆盖在宋蕙上的手让她以为宋月章是在夸赞一朵花却不夸赞它的容颜,先提它的栽培历史和文化底蕴,言左右,重点是在其他。可他嘴上又是直说了。真是矛盾的一个人。 —— “月章,我要吃冰淇淋,香草味。 ” 宋月章把少女抱到路灯旁,宠溺地对宋蕙柔声说道,“好好好,蕙蕙,我去买。”看书请到首发站:y es esh uwu.co m 女孩留着垂至腰间的长发,飘散的油烟下是她那身粉蓝拼接的及膝裙。乌黑的眸子中,似乎被这不懂规矩的烟火逼出了绵绵泪丝。她的脸在深蓝夜色和橘红灯光之下显得格外苍白,似乎被洒上一层刺人的扬沙。 可慰的是她的唇还有血色,像幽怨诗加的几句喜调,让人稍微不那么忧愁——的确,因为这画龙点睛的一笔点在了她的唇上,给她注入了尚有生机的血液。 见宋月章带着冰淇淋来了,宋蕙眼睛一亮。宋月章把冰淇淋递到她手上。冰淇淋是不需要喂的,因为蕙蕙说自己吃起来更方便。 “蕙蕙……” 宋月章见她有些累了,连忙让她靠在怀里。 很快,老胡的车开过来了,是银紫色,炫酷艳丽,宋蕙最爱。 回到离中学最近的小区,海云天的四单元大平层,家里瞬时忙碌起来。三位阿姨做好了饭菜,桌上有凤尾虾、八宝鸭、焖乳鸽、冬笋玉兰片、七翠羹、茉莉凝露蜜……反正宋蕙只记自己和月章爱吃的。食材也是专门配送的,反正山庄和亓官家有的,这里也会有。 做完饭,一个专门打下手的阿姨就先走了,回到亓官家专门为阿姨们准备的第二个房子,楼下的平层。 宋月章也开始了他很喜欢的一个环节,喂宋蕙吃饭。她先指菜,他夹过菜,如果需要处理,就先处理,然后轻柔放进她的口中。几乎是除了咀嚼不能代劳,其他的宋月章都帮她做了。吃完饭,宋月章隔着衣服,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内心再度涌出有些病态的满足感。看她在自己的服侍下吃得开心惬意,胃腹因自己而被填满,他就激动,又喜悦,甚至想跪在她脚下,恨不得媚惑地邀功。 自己快速把饭吃完,继续跟在宋蕙后面。 他带她在房内转转,消消食。然后回到她的房间,歇一会儿,两个人一起做作业。 做完作业,宋月章就充当人形躺椅,让宋蕙歇着。他一动不动,却尽量调整配合宋蕙,让她躺得最舒适。眼前,正是FG集团送来的,根据宋蕙个人数据定制的新型材料人体工学椅。 看着一次也没被用过的椅子,宋月章更是高兴。瞧瞧,他多有用…… “月章,我想试试嘛。” 宋蕙坐在他怀里,撒娇道。她就是细腻浓厚的法式牛奶布丁,他习惯捧她在手心,只会舔舔舔,也不舍得多咬一口。 刚入学,这几天老师上了性教育课,她就想试试,和宋月章再亲一回,是什么感觉。 宋月章有些颤抖,极力平复下去,“蕙蕙,我们不能再来一次了,好不好?” “我已经长大了!” 少女立马不悦道。 “对不起蕙蕙,是我错了。” 宋蕙轻哼,“你没错。” 忽然,宋月章动了一下,等宋蕙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抱到床上,和他一起躺了下去。 少年眼神如水,似乎盛着星星,他在宋蕙额头上轻吻着,“我错了……” 宋蕙有些开心,“那开始狗狗时间,好吗?” 宋月章听了忍不住轻颤,他把狂喜转化成遵从命令的认真,“主人……” 他下床,从抽屉取出狗狗带的东西。皮制狗项圈,内面刻有“Yuezhang is Huihui's dog”的一行英文,还有狗链。宋月章熟练地给自己脖子套上,长长的狗链拖到地上,他捡起来,把那一头交给了宋蕙。 “狗狗真可爱。” 宋蕙牵着狗绳,把宋月章带到卧室阳台。 宋月章跪着走路,来到阳台桌子旁,跪着把她喝的甜花茶配好,然后跪坐在她脚边。 “狗狗,叫几声,我想听。” 宋月章抿了抿唇。 “汪汪——汪!” A中高一二班的老师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尖子生,私下最喜欢服侍宋蕙,跪在宋蕙脚边,学狗叫,被她蹂躏。 “狗狗趴下。” 宋月章迅速趴在地上。 宋蕙把脚放在他的背,但是不安分,还故意踩了他几下屁股。 宋月章的下体胀硬得更厉害了,他好想就这样蹭蹭地板,可是要给她当脚垫,他不能动。 月章好好踩啊。 “狗狗起来吧。” 宋蕙玩尽兴了。 宋月章脸色潮红,跪在她身边,看她裸露的右手臂,呼吸不自觉凝重起来。 好想舔…… 宋月章把抵在地板上,反复磨蹭,唇则是努力不经意擦过那白皙娇嫩的皮肤。没多久,裤子就湿了。 “狗狗,你怎么了?” 宋月章有些吞吐,“有些不舒服……没事……” “那我们先停止游戏,你先休息。” “月章,你想回珞海市看看家里人吗?” 女孩用还空着的右手擦擦眼角,发现自己没哭,才开口继续话题。 刚才动作后她的头发无疑乱了不少,那身裙子软若泥沙,又如烟云腾雾,两重质感迭罩在她瘦削的身体上。窗外都市的霓虹灯打穿进来,房内的灯也调的微弱,光的拉扯之间,正好把她的脸庞一半绘得妖异瑰丽,一半染上晦暗凄楚。 知非复人…… 宋月章想捧着她的脸庞,从饱满的额头到鲜艳的嘴唇,去品尝熬浓的新鲜骨汤…… “你想去珞海市,我陪着你。” 宋蕙垂下眼睫,也轻柔地扫了他的一片心,“我问的是你的想法。” “好……去看看吧。” 宋月章拿起桌上备着的木梳,“头发乱了,要我帮忙吗?” 她瞥了他一眼,嗔怪道,“哪有半夜梳头的……算了,顺便帮我按一下吧。” 她真的很难拒绝他的体贴,特别的是一旦想到他对于自己的特殊,就无法推开他。 宋月章则用梳子把她头发仔细梳了一遍,然后就伸手为她按摩。她躺在他膝上,秀丽黑发在他手中摩挲、揉捻,就是不知道这种发丝能不能做成弦——啊,想岔了。 他悄然看向宋蕙,发现她已经舒服闭上了眼睛,宋月章余光瞟到窗上的倒影,少年嘴角勾出了得意的笑,他真是太荡漾了啊。 他只是遵父母之命,遵她父母之命,想牢牢抓住她罢了,他能有什么错! 第二十八章命运彩票迟来的兑现,大团圆下的 宣升元找回的亲生儿子,还是与宣修凤同一届的A中同学,谁能忍住不感叹一句,命真好! 车玉冰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她治好病后,用攒的钱租了一个房子,报了个成人高考复读班,彻底收心准备考试。 命吧,就是这样子,想奋斗一下,别人直接一键启动在她一辈子都够不到的起点。 该死!她要不是惜命,绝对给自己全身加上阴道里都涂上毒药,把那些有钱的畜生统统毒死。说不定还能上个新闻,在数字时代获得永生呢。 “我当时比你还惨,你凭什么想着拿这笔钱给你弟弟?人就是犯贱,”秦安笑得十分悚然,“为了活下去,连垃圾都翻的日子,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狗叼的,就因为她把相依助学金的钱转给弟弟,他就断了资助。只要让秦安不满意,他随时收回那些金钱,逼迫他们摆出痛悔的表情,才肯罢休。 他永不吃亏。 观川园·主楼二楼 今日的宣家,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卿老太太从乡下庄园特意赶来,戴着一串水胆玛瑙项链,两只耳朵长了一对艳润的方形翡翠,深蓝的v领拖尾裙,依旧让人能领略她年轻时璀璨的风采。 她身边还有个穿蕾丝纱纺裙的老奶奶,流苏串上的珠子颗颗洁白如玉,被映衬的像在茫茫大海里飞跃觅食的海鸥,弱势却也吸人眼球。 宣升元把宣清鸾带到二人面前,卿老太太还没等宣升元介绍几步就捏住了宣清鸾的手,一旁的女管家也连忙帮她提起裙子,“尚鸾啊,奶奶终于见到你了!!” “奶奶……” “姐姐,是‘清鸾’啦,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愿嘛。”另一位老太太开口,也小步上前,颇为感叹地打量起宣清鸾。 卿时瑶被妹妹卿时玖这么一提醒,也改了口,伸出手一下下够着宣清鸾的头发,彻底忽略了宣升元,“好,好,听孩子的,叫宣清鸾,真是个俊小伙,就是瘦了点,得多吃饭多锻炼!吃的饱饱的!” 宣清鸾略微弯下腰任奶奶抚摸念叨,梦里仰望的画面一朝实现在自己身上,依然让他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卿时玖噗嗤地笑出来,“姐,秦家没虐待他,他长得可高了,什么都好!” “哎呀,都忘了,秦以恩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她在哪里,我要跟她结拜成为姐妹……” 两位老太太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宣清鸾想起母亲,笑容不禁有些僵硬:秦以恩不想参加这场聚会,因为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她的儿子了,他要姓宣…… 在绝对权势之下,宣家获得迟来十八年的圆满,才不管秦家人愿不愿意,高不高兴呢。 “清鸾,这是你的大哥,宣齐鹤。”宣升元因为儿子归来,把宣齐鹤召回,替代宣修凤的角色。 宣齐鹤早就看破这些争斗,直接痛快地喊道,“小弟,欢迎回家!” 宣清鸾也礼貌回道,“大哥好。” “这是你的表哥,院之森,你的表弟,院之炎,还有她,你的表姐,院之羽,也是你正雅哥哥的妻子。” 院之羽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宣清鸾,心里不免紧张,怕宣修凤出现把那些事捅出来,“你好……” 宣清鸾点头示意,并朝她安抚性地笑笑。 长相自不用说,宣修凤没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然对比惨烈,又要惹那位大少爷发疯了;脾气比宣修凤稳定,谦和有礼,听说还早早开始创业?只可惜,只可惜……这么多年都流落在外。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爷子,停在卿时玖身旁,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看向宣升元,却问着宣清鸾,“叫‘清鸾’?” 宣升元明白始终要给这些长辈一个交代,“通‘秦’,我们宣家得记这份养育之恩。” 宣子御挽起妻子的手,不反对也不赞同,“是得记着,孩子回来就是大好事。” 卿时玖不想丈夫管姐姐家的事情,转而对宣清鸾说道,很是温和,“你堂姑在美洲,实在抽不出空,她只要回国,我就让她来见见你。” “小妹也忙,打个视频就行,那至于这么麻烦,”宣升元不让宣清鸾接他们的话茬,护崽的很,“谁的时间不宝贵,又不是非得亲自见一趟,那工作都不做光坐飞机了!” 卿时瑶也赞同儿子的观点,“打个视频嘛,几分钟的事,让友容别被影响了,好好打拼事业。” 宣清鸾听这堆老人扯了半天,原来是堂姑有事不能来,怕他和宣升元在意,礼貌话说了一大堆。 亓官家的人呢……退一万步讲,亓官厉作为宣圣玉最后一任丈夫,他不来,总要让几个小辈来吧? 观川园外,那些排列有序的士兵和两方安保人士要是齐喊一声“nihao”,倒是能让这一片尘土飞扬,至上云霄! 好久没见这么大阵仗了,亓官清也难免被这种君临天下莫非王土的气势感染到了,走路也正经端庄许多,倒有些不骄不躁的千金风度,优雅吗,她装的。 可恶啊,中彩票的怎么偏偏是秦安,气死她了。亓官厉知道她和宣清鸾关系异常亲密,直接敲定她和哥哥作为代表送上车。 其实她也不想把机会让给其他人,不说亓官景亓官星了,那几个关系还可以的堂哥堂姐都不行。跟宣升元熟络的是他们兄妹,跟宣修凤和宣清鸾亲近的也是他们兄妹,凭什么要把几代世交拱手相让? 计较完利益,亓官清也开始计较成败。该死,宣清鸾的事还没结束,估计很难甩开他,院之炎还狐假虎威扑上来捣乱,让她觉得自己不仅是被院之炎强迫了,还是被整个宣家一起精神强奸了! 大场面她不敢造次,不过让这两货不舒服,她绝对敢。 “妹,这街也堵太长时间了吧?” 宋津抬起头,消消乐已经连通十五关。 “再等等吧,不急。” 转瞬之间,他们已经是第一时刻都朝拜不上宣家的门外客。 卿家、司家、院家……都来了人,亓官家的人这是不来了? 宣升元眼神示意让助理打电话询问,挡下“外戚”和亲信探究的目光,“齐鹤、之森,你先带弟弟妹妹们上楼歇一阵,喝点茶准备准备。” 宣清鸾早被管家领着参观过观川园,因此不觉陌生新奇。只是被几个人包围时,看到异常沉默的院之炎,他还是起了怒意,根本不想给他多余的眼神。 宴会结束的第一秒,他就把这个傻吊打断腿,打到住医院…… “清鸾,这是宣家最常泡的龙井,”院之羽接过汪二妈捧来的茶盘,亲自端到他桌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还有其他的茶,汪妈会给你泡的。” 众多珠玉在前,普通平淡的女人殷勤地为他倒了一杯茶。 被移植在玲珑之地多年,总长不成尊贵傲人的模样,她在宣清鸾亲和的道谢声中不禁酸了眼眶,悱恻的心思在苦涩中枯死一片,满地凋零:他会不会也像宣修凤,人前叫着亲亲表姐,床上就喊她“童养媳”“理应给他们都享受享受的共妻”,甚至伙同宣正雅,把她迷晕送上宣齐鹤的房间…… 宣清鸾继续表面应付这帮兄妹和混蛋玩意,根本没理会院之羽讨好下的复杂情绪,心里的石头不断滚落:难不成闹脾气了,她不肯来? 以她的性格,怎么不可能在他的事上发飙,怎么报复他最狠她就怎么做。 第二十九章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大舅子! “宋少爷和亓官小姐来了,马上要上楼了!” 院之炎难掩住激动,放在腿上的双手握成拳,连忙低下头颅。 宣清鸾见状,本在克制的怒意作祟,“院之炎,坐正了,你这像什么样子!” 话一说出口,他都有些愣怔,好像已经不需要拉近距离,直接便可以自然地管教这家伙。 院之森和院之羽一起被吓了一大跳。 院之森很快反应过来,随即跟着训斥,“小炎,坐规矩点,别丢了我们的脸。” 汪二妈这时又端来一个茶盘,续上茶水。院之炎被宣清鸾这一声弄的不明所以,他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熟了?还有,怎么哥哥也帮腔? 院之羽没有吭声,只是做着手上的事,显得自己很忙管不过来。不知道传说中那对兄妹是什么样子?宋津应该是清俊阳光的贵公子,亓官清也大概是明媚文艺的千金大小姐吧,他们才是宣家真正的世交,她和司风然算个什么? 门口,一位打着领带的西服男人旁,一个女人简单一身黑色短西装外套加上阔腿裤,可脸上病恹恹的她明显撑不起气场,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宋津状态倒是好很多,替妹妹展现了两家结合下的优秀基因,扬起笑容打了声招呼。 这是……亓官清也……吗…… 她坐在宋津身边,仿佛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跟哥哥交谈。 宣清鸾的心拔凉拔凉,她生病了?“清也?” 特意找化妆师画了“病弱破碎感”妆容的亓官清也转头看向宣清鸾,忽视挤眉弄眼的院之炎:“有事?” 在特殊妆容的加持下,身上衣服再一对比,就能让人一眼觉得她不对劲不舒服。本来她就心不甘情不愿,金钱和资源的堆砌也经营不出那种在场所有人类似的精致感,作为礼物绑在外表上的蝴蝶结比其他人都要松一些。 宣清鸾握住了她的手,想褪开她的袖子看看,可终究没有轻举妄动,“……好点了吗?” 感受到脸上的目光越发灼烈,亓官清也反牵上他的手,挨着他坐下来。 “小伤而已,就是还有点疼。” 宣清鸾心尖一颤,腰间伤疤因为她的话开始幻痛。他拖着尾音,低低道,“对不起……” 亓官清也依旧温温柔柔的,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今天不说这个,都过去了,今天你可是主角,别难过呀。” 她身后的宋津,淡蓝衬衫外穿了白色西装外套,面料丝滑细腻,被熨烫得十分妥帖。蓝天白云的搭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开朗潇洒,随时随地飘到上空,用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给宾客盖下印章,显得不太端正。好像被她衣服上的黑锁在双脚,他才不敢肆意轻浮地飞。 那张脸,与亓官清也,从额至唇,无不相像。右眼下的一颗红痣,率先割开这差不多有四分的类似感,仿佛被刻意点上的细朱砂,不加份稳重就算了,还恍惚若泪,格外多了点违和的悲伤。 院之炎不经意被那颗红痣吸引去,只觉未来的大舅子不愧是亓官清也的哥哥,这份美貌真不是盖的。自己今天也不差吧?更何况他年纪尚小,未来只会更英俊帅气! 宋津的眼冷不防盯向他,跟刚才进来时模样大相径庭,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瞄准到入侵者,时刻都准备用毒牙咬住院之炎的脖子,注射进毒液! “你就叫院之炎?” 院之炎心下了然这敌意的缘由,正经答道,“很高兴认识你,宋津先生。” 宋津转头打量起一旁装愣的院之森,勾起唇,漫不经心地说,“不愧是一家人,的确像。” 院之羽总感觉气氛不太对,可也不敢出声参与进神仙打架,要是宣修凤在她还有点话语权,现在只能缩头当乌龟。 —— 宴会上,大多是宣家旁支。占据社会财富的上层家族,没有历史的攀附个祖宗,意图追溯到核战前,有历史的更加光鲜亮丽,枕头的花都要用到各种技艺绣法,以彰显血缘的尊贵。 亓官清也本身作为世代繁衍出的蠹虫一员,自是明白多少繁文缛节还等着宣清鸾。 小时候住在茗风山庄,亓官肃轻礼仪重礼法,能在一波末世里存活成长下的家族自是看重构建的秩序,祖传的家学之书一改再改,传到她手上依旧不离历史和传统。在现代技术加持下的社会,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之后,开放和保守并存,一左一右,拉扯出当今世界的怪诞模样。 亓官家主在军队,所以要“迎合”社会保守大流,只允许一夫一妻;苏家更多在学术界,支持开放观念的知识分子流派,让只有一个丈夫的苏何紫成为最老的古董。 宣子御望着座上的那对璧人,给目前最有权势的后辈建议,“让他们登记成婚,利于两家,合作双赢。” 宣升元阖下眼皮,再度睁开,“不急,以后再说吧。” 他最烦的,便是家族安排的婚姻。母亲和他与“琚夫人”争了多久,孩子的悲剧,皆由宣卿二家漠视造成。 座下,亓官清也自顾自喝着低度数的果酒,不远处的宣清鸾自顾不暇,有资格走到前排的男女老少,纷纷来此打卡。 管家团队严阵以待,一一为宣清鸾介绍,保姆式教导,透露出昔年的家族史,不管在外界听起来有多么惊世骇俗: “这是卿一灵老夫人,也是卿夫人的生母。老家主,娶的是她叁胞胎女儿,子御老爷,娶的是她与第二任丈夫兰今安的小女儿。” 卿一灵年老体衰,只坐在电动轮椅被人围过来看了他一眼,歪着头,又被人赶紧推走了。 “司风然小姐,宣正雅的表妹,宣齐鹤的前妻。司家与我们联姻已久,她亦在您的可考虑范围之内。” “司奕生先生,司樊生夫人的同胞哥哥,风然小姐的父亲。” 宣清鸾纵是接触过亓官家和周家,对这种婚配联姻到底陌生,更何况……他心目中的(未来)妻子仅亓官清也一人。现在是何种形势呢……内部互相繁殖的家族,缓缓给他打开新世界大门,共夫共妻,多偶群婚,频率之多,反而凸显了他所念的不寻常。 如果回到宣家,被操控或异化堕落成那些模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亓官清也抬起酒杯,支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对衣冠楚楚的父女,还有,越来越羞窘无措,下意识瞥向她的宣清鸾。 这是管家们说的第几个“可考虑范围内”了? 可供宣家男人们使用的女人嘛,像谷仓里的稻米一样多,一抓一大把,手指缝还能漏下不少。 要不是有她在,宣升元照样给宣清鸾来一场,宣修凤享有过的“选妃大会”。现在只是顺嘴一提,已经很礼貌了。 生日宴上的亓官星,照样接过宋婉仪送给她的一本相册,各种各样的准男友,供她挑选。没成年又怎样,早就有人迫不及待送上门。 当年她就是这样选中柴月斐和宋月章的,一点也不稀奇。 秦安的反应,对比冷脸不语的平时,太惊慌失措,挺可爱的。 在又一对貌似领了年轻女孩的父母走上前时,宣清鸾站起身,从不着调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极力修补表情上的尴尬,吩咐道,“累了,带我回去休息。” “是,少爷,那亓官小姐……” 亓官清也懒洋洋地笑着,问道,“需要我去吗?” 宣清鸾见她如此舒适,不禁气血上涌,为什么不管他!就这样让他应付一波波卖女儿的爹妈?你还爱不爱我,在意我几分? “需要。”他冷冷道,不想多看她一眼,走在管家队中间。 亓官清也放下酒杯,跟上去,“清鸾少爷,等等我。” 第三十章癫疯相见,火星撞地球,正宫加工想 一道惊雷从他的天灵盖劈到脚底板,让他浑身都被吓的站不稳,“亓官清也,你……” “少爷,您没事吧?”亓官清也连忙扶住他胳膊,亲昵地搂住他的腰。 宣清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亓官清也真是越来越爱演,把他当狗驯呢!他不免又多了一丝恼怒,“放开我……” “清也姐姐,清鸾哥,需要我帮忙吗?” 被宋津一顿好打的院之炎刚被宣升元从训诫堂放出,立马赶上了末班车,扬起刻意的笑容,殷勤道。 阴魂不散,真晦气啊。 亓官清也松开手,让宣清鸾站稳后,走到院之炎面前,替他拍了拍衣服上无形的灰,“伤不严重吧?” 院之炎一愣,她知道?她不抗拒了?她同意了?他几乎是一秒代入那些与少爷共享妻子的下属角色,眼里泛起无害的水光,洋溢起幸福的微笑,“只是小伤,我已经习惯了。” 宣清鸾放大瞳孔,不可置信地望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举止,“你们在干什么?” 管家接受到少爷的指令,上前阻止,“院之炎少爷,若无我们家的安排,您不得干扰亓官清也小姐,即使是多婚,也必须签字排表后才能自由出入。” 院之炎的笑容黯淡了下去,唯唯诺诺应了一声,烦死了——这些规矩—— 宣清鸾的大脑,听到这些话,剧烈地轰鸣!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把亓官清也分给院之炎?他四肢都在颤抖,像木偶一样拽过她的手,胸腔起伏明显,“滚,把院之炎关到禁闭室——今晚不许出来!” 老管家眼中一片惊愕,可很快平息,“是。” 院之炎看着小表哥怀里的女人,暗自苦笑,那天性爱所带来的权力幻觉太过美好,才让他一时忘了压在他头上的宣清鸾。 她埋在他的胸前,尽量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表情,好吧,有他在的好处便是热恋期间还未冷却,被她刺激容易上头,赶紧利用这一点,也算入股分红了。 血是热的,激素是快速分泌的,同被砸中的大奖一同爆发,怎能让宣清鸾不会快速适应角色,站在山巅对别人发号施令? “我要回家。”她轻声,抓紧了他的衣服。 宣清鸾一怔,随即搂住她的腰,不肯放手,“陪我,好吗?” “不好。”她偏不想如他的意。 “蕙蕙。” 声音变得焦躁,带了哀求。 “回家。” 腰间一轻,正当她想从他怀里挣脱时,只听见他难辨喜怒地说, “那好,我们回家。” “少爷?” “今晚我不在这里,你们退下吧。” 老管家眸光幽深,如在台下看戏的过客,“不知您需要我们送亓官小姐吗?” “不需要,我和她一道回去。” 宣清鸾不敢压着她的右胳膊,也不敢对上的眼睛,“我们走吧。” 亓官清也任由他牵着自己,在旁人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中,离开观川园。 气温骤降,江都市晚上明显比前几天要冷不少。 宋津靠在银紫加长车前,见妹妹身后多了一个人,目光不善,“他怎么跟过来了?车上可没他的位置。” “清也,我可以坐其他的车的,你想回茗风山庄还是海云天?” 宣清鸾自动忽略宋津的话,手指拽紧她的衣袖。亓官家的随行卫兵不知道该不该拦下他,毕竟今非昔比,等待宋津的发号施令,“少爷?” “我回山庄,你还跟?”女人一出了老宅,气势逐渐变得冷漠。 “等我,我会过去的。”宣清鸾接到许可,悬的心暂时放下来,止住步伐。 宋津冷哼一声。车门开后,亓官清也先上车,他剜了宣清鸾一眼,才继续上车。 “去禁闭室。” 车队扬长而去,亓官清也的身影没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宣清鸾戴上手套,拿起一根曲球棍。用这种棍子揍人,拿起来顺手,打出去舒心。 不,不止这个。鞭,刀,剑,刺,镖……他参观过那一层收藏,全是杀伤度极高的艺术品冷兵器,简直就是杀人爱好者的天堂,虐人爱好者的圣殿。 宣升元不爱玩这些,宣修凤喜欢撒钱装牛叉,宣正雅看不起血腥暴力,院之炎没资格进,几千件东西就这样落灰多年。 他那几间地下室,不过就是小核桃壳。 宣家也有热兵器,宣清鸾也能手搓出来不同形制的手枪。不过一枪打死了院之炎,不仅不好玩,而且根基不稳容易被算账。 “呵呵,想不到,你也会玩这些啊?”院之炎被扣在铁架子上,看着宣清鸾手里的玫瑰花刀,忍不住笑起来。 宣清鸾没说话,这把刀他特意让宣升元给他安排的随从保镖,拿去加工,顺便淬了毒。 一刀下去,不仅血肉飞溅,而且毒素随血液播散,造成二次伤害,损伤内脏器官。所以,他先打算请家规让别人先抽这死小孩十几鞭,自己再帮他把打烂的肉割下来,顺便给他做个骨头再造术,全程不超过一个小时,院之炎就能顺利住进医院啦! “不过呢,小表哥,”院之炎嗤道,丝毫没有小命不保的觉悟,“你还是不够狠,要是我,就把棍子割了,卖进妓院接客,公开他的卖身录像,等他彻底废了以后,剥皮煮了喂狗……” 宣清鸾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我说你为何那么嚣张,原来是政府合法培养的杀人武器,宣家需要的得力疯狗。” “哈哈哈哈,所以啊,你不仅不能弄死我,还要把我乖乖治好,还给互助局!” 院之炎猖狂地大笑,旁边行刑员接过泡过盐水的鞭子,毫不犹豫抽在他赤裸的脊背上。 “哗——” 抽鞭子自有一套流程,行刑员抽的丝滑流畅,甩鞭子时,颇具美感,仿佛只是在绘画,而不是完成“一鞭见血,二鞭见肉”的要求。 院之炎闭上嘴,咬紧牙关,倔强不肯出声。 “她不会理你的,只是为了气我,而且气我,也是为了让我百倍千倍地折磨你,别被她施舍的温情给骗了。为了一时的兴起,跟我作对,成为两家的笑话,这就是你大脑缺失的后果。” “你以为只有这些?州华联大学生分尸案,呵呵,的确年少轻狂啊。喜欢玩这些的能有几个好人?我从未置人于死地,拿你的身体,养些虫子和菌丝,不是更能作践你吗?” 宣清鸾明显兴奋起来,这与做爱不同,是一种不同方式的刺激,把他兴奋阈值不断提高。所以他不需要正常的性爱,需要新奇暴烈的刺激。放在院之炎身上也能说得通,温情脉脉地和女人做爱,他能不能勃起来还是个大问题! “哈哈哈哈哈,好啊,那你养吧,养出来我会喂给她吃!这是我的血肉,是由我长成的东西,我要让她尝到我到底是什么滋味,看看合不合她的口味,烂在她的肺腑肚肠里!!” 溅出的血,割开的肉,剥离的衣裳和嫩皮,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为了那空无一物的潘多拉礼盒——男女关系本不清楚、恋情爱欲从未厘清,婚姻家族从不考虑,转眼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红泥滚滚,躯壳崩塌,面目全非! 可不像!不像任务失败接受惩罚的不甘,不像被规矩限制的烦躁,更不像为了塑造这身利器所必须忍受的皮肉之苦! 招惹了一个陌生女人,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吃的是血亏,压根就不值得。可院之炎心满意足,洋洋得意,仿佛巨渊地狱逃出来的亡者,从不回头,独步天下! 骨头也请给他卸了重装吧!烂在献祭台上,陷落进热汤里。临近死亡,他急需彻底被摧毁,最好脑浆也一道冲进咆哮的冥河,在稀烂的骨根上长出崭新的自我,能比之前更聪明有力,无往不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继续……继续……弄死我!!!” 宣清鸾在院之炎的痛呼狂笑中,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这下看来反而是让他爽到了,精神上他是愉悦的,在不可匹敌的高山之巅俯视自己,嘲笑自己的怯懦与自卑! 无边的挫败感让他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为什么?只有自己掌控别人的份,哪有被挑战者压制的时候? 第三十一章(配角h)宣家的基因指定有点说法, 败局一览无余!宣清鸾完好无损,衣服整洁;院之炎已成血人,半死不活。 可他感觉自己跪在院之炎脚下,像一条狗期待主人的发号施令,即使死了也不舍得吃主人的肉,还为他守坟看碑! 赢得轻松,赢得光彩! “少爷?您?” 宣清鸾连西服还没有脱下,只是比对着左臂,拿着刚刚割掉院之炎一块肉的玫瑰花刀,磨蹭着几层高级定制的面料,眼也不眨,压了下去,再划拉——移动! “少爷!!!!” 他满意地扣开那几片冗余的布块,方形的切割伤口跃然于眼前。 宣清鸾在院之炎的笑声里,指甲掀起一角,额头冷汗冒出,可他依旧忍耐,整个身体都在发颤,然后剧烈地颤抖! 一点点撕下,每一厘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露出新鲜的粉红肉……宣清鸾已经跪在地上,鬓边头发已被染湿,“福尔……要快……” 令人称奇的是,由于刀法稳准,伤口看上去异常整齐,还带了点美观性。 院之炎没再被折磨,自娱自乐陶醉在献祭复生的臆想里,又哭又笑,快活得很。因为大家一窝蜂都在“恭送”宣清鸾这个神奇子孙! 天哪,自从他一出现,宣家便是医院的常客!你说神奇吧? 血肉横飞,灾祸相连,为什么就是杀来打去,不肯罢休呢? 得请大师来做法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忌讳! 福尔马林泡着宣清鸾手臂上的一块皮,谁也不知道他想用来干什么。活生生,无精神病病发史,不打麻醉,不灌水银,不半途而废,四少爷真乃宣家第一狠人啊!以后吹水都有料了! 院之炎算什么,我们少爷敢眼都不眨生撕下自己的皮,他敢吗?谁敢嘲笑我们宣家后继无人,支系反噬?时无英雄,让竖子成名尔! —— 坐在车上的亓官清也跑了好几个AI,要求他们写“如何假装安慰实则讽刺既要又要最后一无所获的追求者”,总结了一下稍加润色,发给了宣修凤。 嘿嘿,不用伤心,她还记得修凤哥哥呢~~ 那么长时间她不理他不看他,只挑宣清鸾完全公开身份后的第一时间联系他,就怕他想不开自杀了,看她多贴心。 最后还补了一句: “修凤哥,别伤心难过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祝早日康复!” “砰——” 手机掉在地上! 院之羽连忙捡起来,交给他,“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她,她……”床上的人眼眶越来越红,声音哽咽,把柔软的被褥当鼓一样疯狂捶打着,好像在申大冤。 南雪柳?第一时间跟他分手的女朋友?院之羽余光瞥见备注“蕙蕙”,心里不是滋味,脱口而出,“是亓官清也啊,她……” 照顾表弟的堂嫂立马住嘴,亓官清也背后是宣清鸾! “她故意的!故意的!我不傻!她就是在报复我!报复我当年找了替身!” 宣修凤把锤烂的被子一把掀开,“这他妈的什么破世道,一个两个都疯的要死,我不疯是不是就活不了!” “把你的衣服给我脱了!” 发泄!他现在连女人的床都上不了,只恐伤了元气。可不安定的内心需要通过欲望疏解,那么陪护陪伴陪玩的家养女人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院之羽犹豫了一瞬,不肯动,“修凤,你身体还没好……” “没好照样能操你,过来,上衣脱了。” 作为被宣修凤和宣正雅操熟的人妻,院之羽的身体养得很滑嫩,符合两人的审美喜好:知性优雅,方便带出门;懦弱自卑,方便玩弄羞辱。 长发及腰,双乳如瓜,远观就有欲望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太差? 他喜欢了宋蕙多年,还是嫌弃她任性,其实亦觉得她未长开,不如成女有万种风情。院之羽脸不如她精致,可身体他却很喜欢~ “汤,蘸了喂给我。” 其实病人不能喝太多的汤,还是得用科学方法按营养元素补齐才行。可架不住院之羽的衣服把胸前一对乳房裹得太诱人,诱惑的他天天都要嗦一嗦,让乳头蘸药蘸汤沾奶喂给他。喝不完的也不能浪费,全喂给她下面的小嘴里,撑到肚子鼓起来为止,再吐掉。 院之羽扒开内衣,对着那碗还在冒热气的菌菇排骨汤,挺上了胸。 宣修凤痴迷地欣赏着,顺便拿摔过的手机拍了一张照。 “今天手机拍出来还挺好看,我给正雅瞧瞧啊。” 交流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从嘴巴到乳房,再到小逼和双脚,私房拍了很多,圣洁的、淫荡的、屈辱的……都有,她毕竟是他人体模特,是堂哥的写诗纸张。更多的是这种无意间记录下的美好时刻,让里里外外都被操控的女人,活在摄像机的审视之中。 宣正雅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文绉绉点评,而是问道:【你还想争吗?】 【妈的,我连女人都争不过他,还想有的别的呢,你也别想了,带着你老婆养老去吧。】 【就因为争不过女人,你放弃了?】 【是啊,你爱咋咋地,老子不管了,不过她我要继续干。】 【我计划,让她去睡了宣清鸾。】 【哈哈哈,你又开始卖老婆了,想让全世界见证她水有多少啊?你脑子里进了她的逼水啊?傻逼。】 【我们现在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方圆十米都出不了!只有院之羽可以不让人怀疑地行动!让她破局,未尝不可!】 【她的逼水把你毒傻了吧?】 【她是我老婆,你不吩咐,我跟她讲,只是时间不等人,就算真上了对我们也没损失不是吗!】 “喂,你觉得我弟的屌有我的大吗?” 宣修凤嗦了一口奶子上的汤汁,状似无意随口一提。 院之羽的双乳在二人调教下已经喜欢受虐,再加上听到新的名字,刺激翻倍,小穴开始也有点湿,不甘心自己被送来送去,又期待新男人狂草自己的沉沦模样…… 宣齐鹤为什么对赤裸的自己没有欲望呢?他不也就是宣修凤同样的纨绔少爷吗?为了司风然守贞?不,不可能…… 那他呢?要是能和他们俩一样,草草自己,那滋味可真不错! “不知道,应该不会大到哪里去吧……”院之羽哼了一声,任由他舔舐。 “那你去比一比,先用嘴巴做个比较,再拿尺子量一量,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把数据报给我。” 宣修凤恶毒地想着,万一宋蕙给宋月章守着第一次呢?毕竟宋蕙可喜欢宋月章了。万一舔狗宣清鸾还没舔到床上呢?毕竟宋蕙眼高于顶,喜欢使唤男人。万一宣清鸾短小阳痿且无精,还是绿帽奴呢?毕竟他没什么女人,连高中男厕所比唧唧大赛也不参与。 他的脸毁了,为了有个大几把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术,保证能正常射精的情况下,几把在不勃起时已经长约17cm,勃起时完美过二十大关,长约23.28cm,迈入粗长名屌堂之列!超过了一干天赋型选手,迅速恢复他因为容貌败坏的口碑!鄙夷他外貌的女人,看到他的屌,都会吞吞口水,好奇地摸摸。 那他还是能操一回蕙蕙的,他还没亏! 嘿嘿,说不定蕙蕙会被他这根粗长大屌狠狠征服,爱得死去活来,为他疯狂。 卧床多日的宣修凤,又觉得自己行了。这么多年,待在宣家的,是他,不是宣清鸾!一时的失败,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笔笔账,他一定会讨回来。 第三十二章亓官小姐,您慌张什么呢?是害怕 亓官清也衣锦还乡,荣归故里,顺道把宣清鸾彻底拐回家的事情,早已传遍茗风山庄。 浩浩荡荡的车队,照亮了暗寂的山谷。全庄上下,都为二小姐和叁少爷的归来做准备,反主为客,很是隆重。 久居双礁岛的亓官厉,这几天因为宣家的事情,飞回国内,暂居在哥哥生前的茗风山庄。亓官清也对他并不熟悉,幸亏宋津利用留在山庄里的柴家人悄悄检查了房屋和庄园天地,确保无遗留问题,才安心下来。 “我看到直播了,你们做的不错。”亓官厉戴着多边形眼镜,金色的眼镜链垂在毛衣上,笑容和煦,与向来威严少语的亓官肃形成了鲜明对比。 宋津接着问, “二叔公,那您还会去宣家吗?” “除非他们请我,我是不会去的,基地建设还需要我帮忙。至于清也……”亓官厉缓缓说来,语调平稳,只是多看了一眼她,“以后有大事了记得找我,还去那个军队驻地联络办,找文秘书,走私人通道。” 亓官清也都拿不准自己能和宣清鸾过几天,老一辈的已经觉得他们半只脚已跨入婚姻殿堂,就差给大家送婚礼请柬了。 她有些忐忑,可目前亓官厉是最可靠的长辈,让她在一连串的冲击中站稳脚跟有了底气,这可不是宣升元能比的。 “嗯,叔公,我们记下了。” 亓官厉扶了一下眼镜,把话说的意味深长,“别想太多,你们好好学习,以后人生路还长,一时的兴衰荣辱算不了什么,更何况外界的评判呢?沉下心忙自己的事就行了。” 风言风语传遍江都上层圈子,什么兄弟争一女,未来公婚……本来离谱出奇的事情,越传越癫,赶着买长相依股票的,顺带投资秦家其他公司还不止,甚至已经有人开始问宋津那几个初创项目需不需要注资,把他的电话都打爆了。 亓官清也作为女主角,手机碰都不想碰,天天99+,从早忙到晚,还焦虑失眠,第一次喝起了咖啡。 她的确能捞一笔巨额的有形和无形资产,毕竟沾了光的宋津都被人排队跪着舔,可这形势明显不对,所有人都失了智地在赌,赌两家结婚,宣家和亓官家再度联合,赌半路回家宣清鸾能“打败”昔日的独苗宣修凤。 当初为秦家办理收养手续的一批工作人员,对秦安不照顾也不虐待的几任丈夫,沾亲带故,全都鸡犬升天。赌吧,也许不会让人失望! “我已经找人联系上博大和天顶大了,让他们少让学生宣传这些事情,你们可以安心学习。” 亓官清也喜欢靠谱的沉稳,她混沌的世界急需有人指引自己,而不是拉她一起下地狱:“谢谢叔公。” “嗯,有我在,你们不用太在乎他人眼光,干自己的事。” 灰白头发的老人闲靠在椅子上,檀木桌前白玉瓷杯,绿叶袅袅上浮,茶香盈室。 他品了一口茶,“这茶叫禹川金。我祖母的祖父,你们往上数应该有快十代了,当年重建开发禹川市时,无意买下的一个山,后来在土地调查中被认定最适合种茶树,其中有一棵茶树出产的茶叶与众不同,那棵树是亓官家独一无二的茶叶来源。” “因为只有我们家有,被我们几代家主下令保护,珍贵的禹川金才能活过一次次大建设和区划改革,”亓官厉捧起莹润的茶碗,用杯盖撇去浮沫,“这是我们才能养出来的奇迹。我哥应该没让你们喝过它吧?这几天尝尝。” 他似乎怕兄妹俩被自己的气势吓到,努力把严肃的事情说得轻松点,“只有得到过足够珍贵的,才会看清自己想要什么。” 宋津颔首,不见之前在宣家的激愤,而是一脸平静,“叔公说的对。” 兄妹二人出来后,没有回房,而是去花园散步聊天。 现在还有人睡得着吗?无人安眠。 “清也,你听说过州华联大学生分尸案吗?前几天,警方宣布是失业男子报复社会进行谋杀,拐走医院门口的一名男大学生,杀害并侮辱尸体。” 宋津忽然开口,眼瞳乌黑没有光芒。 “不是他,绝对另有其人。” 亓官清也拽下一朵红玫瑰,揪起一片花瓣,就往嘴里送。 宋津也伸手拽了一片红瓣,放入口中,吃下去后继续说道,“那名学生和钱木怜有关系,家里并不普通,因此钱木怜和她妈现在都在医院。苏何玄和那个表哥来看她们的路上,出了车祸……” “天不容苏家,死了吧,我们不会收尸。”亓官清也说不出玫瑰花是什么味道,但香气扑鼻,勉强可以下咽。 “太过巧合,一般都是人为!!!” 宋津见妹妹心不在焉,提高音量,语速也随之变快,“院之炎是宣家人,我们没想过让苏家全死,他们更没有理由,你真相信这些都是偶然?” “不,偶然的必然而已。” 亓官清也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旁的玫瑰,“因为开启了一个偶然,逻辑链自动运行。可现实是巨大的混沌无规律系统,多个因素相关,引起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并不奇怪。” “又或者,真有想让苏家死的人,”她笑笑,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这些与她无关,“他也顺应了这个趋势,推波助澜,坐收渔利。” “你没发现吗,这些花园里的花都按亓官星的要求换了品种。” “看出来了。” 她撇下无趣的花,和哥哥往前走着,不久走到庄园的边缘地带,他们童年时的秘密基地。 “那几棵老树,也争不过新移栽的树,”宋津接着说,“几年前还空着呢,现在长得很快,绿油油的,花看上去也漂亮,就是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有了棵新树,怪看不顺眼的。” 那棵新树,就坐落于曾经的一片荒地上。 “园丁种的?” “是啊,而且看地方很空就种了,说可以储蓄地下水加强下渗,让花园的土更湿润一点。” 亓官清也越瞧越奇怪,“不,那棵树不对劲。” 那一棵树,独立于灌丛荒地之中。安排的太难看,更显刻意。 自从他们走后,偌大的庄园,只有宋婉仪和亓官星,这两人又不是狠心的主,很难说不会被人糊弄。 她走近一看,好像是一棵……苦楝?花期已尽,树上都是黄绿的果实。不适宜的气候,不精心的打理,使得这些果实矮小稀少,叶子蜷曲,萎缩在热闹山林的一隅。它在高爽清朗的秋天煎熬地活着,日复一日等待彻底崩塌的时刻。 此时的空气水份尚足,亦不显得湿冷,因此她呼吸明确受到自然以外的影响,慌乱而急促,咽下曾经掩盖的麻木。 它不是江都市的原生树种,气味独特,怎么会有专门打理园林的人想种? 涉及兴趣爱好的领域,亓官清也大脑里的警钟突响。 仿佛是有人刻意利用她这一点,登堂入室,赤裸裸地挑衅自己,丝毫不在乎后果。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此大费周章地折腾,只是想移栽一棵树吗? 十七年的人生里,有谁躲在暗处一直“惦记”她? 苦?楝? 苦楝、苦楝…… “谁要栽的,”亓官清也脸色苍白,“我要见他!” 第三十三章魂兮归来,那寄生在她身上的卵胎 宋津对妹妹应激的状态不是很理解,但看她脸色逐渐不镇定,也想起来她的喜好,便安抚道,“一棵树罢了,找园丁问清楚就行,别担心。” 怎么只会是一棵树呢? 荼蘼落尽,桐花凋零。 整个庄园淅淅沥沥下起雨,浸没在灰蒙蒙的青铜雾气里,虫鸣,抑或叶响,他们撑起透明的雨伞,漫步在这一个独立于都市的子世界。或者是在雪天,雪花落在门前,落在远处大树的鸟巢里,她悄悄地……捧起一抔雪,盛在青瓷碗里,等待它融化。 等到了春夏,她试着用雪水泡茶,总不好喝。那时候万物繁盛,窗前的玫瑰也爱看忙碌的她,以及她身后,一个男孩的影子…… 遗弃的植物并不能质问它们为什么被斩杀殆尽,昔日的君主没有拯救自己于机械利刃之中。现在的山庄依旧有着令人沉醉的美貌,比之前犹过不及,可是土壤之下,是累累的硕骨,曾不该死的和本不该死的,统统让位于新女主的爱憎。 应该飘下一棵菟丝子,生根发芽,攀附在光洁白净的皮肤之上,这样被扯下来时,才会发现,喂养的是血肉,甚至连血茎都彼此相连。数不清的洞孔,密密麻麻,曾经骄傲的外表,也徒有虚名。 转身而去的,不仅是那一道沉默寡言的影子…… 她逃避式地,拉着哥哥回到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早已被她搬空。这次回来暂住,似乎是心有魔障,亓官清也总觉得惶恐不安。 宋津再次推门而入时,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一块进来了。 “她是当时负责园艺的徐女士,我让她来给你当场解释一下。” 徐女士朴素的布衣,黑黄的头发,确实像个一无所知的工人,她对二小姐的召唤有些惊讶,然后说道,“我来自蜀川路,前一阵看那块地空着,就随便种了老家的树,是不太合适吗?小姐?” 她看着徐女士,总不肯否定自己的直觉,只是含糊道,“没什么,只想问问原因罢了,打扰你了。” 徐女士脸上才堆积起讨好的笑容,“那我放心了,不过要是不合适,就把它砍了吧!” 亓官清也不愿对着牛弹琴,“嗯,以后再说吧!” 等那人走后,一头雾水的宋津坐在懒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要我去把那棵苦楝挖了吗?” 本以为妹妹说要,可他听到妹妹说:“那麻烦你一下了,不用挖断,就看看树下有什么东西就行。” 第二天一早,宋津随便挑了几个人,把苦楝树连根挖出。因为实在没发现什么异样。 连根挖出后,几个人继续挖了几铲子。快要放弃时,宋津忽然听见一个男人大声叫道,“有骨头,不知道是人还是畜生的!” 大家卯了劲在挖。宋津皱起眉头,感觉到事情的诡异,再迟钝也能嗅出一丝阴谋的气息,“我拍照记录,你们继续挖,先别喊!” 最后挖出来一条长长的胫骨。腓骨有断裂之外,那条胫骨还被刻意漂白过,出土时的颜色干净。 周围的人都被吓坏了,这明显不是畜生的,是人的骨头! 茗风山庄有命案! 宋津叫来保镖看住现场,自己上楼叫了亓官厉和亓官清也,顺便叫人拦下所有负责园艺的帮佣。 这远超亓官清也的预料。她估想可能是柴家人偷偷埋了什么东西,现在摆出来的却是骨头,还特意埋在山庄的边缘,人迹罕至的地带。 死亡逼近儿时的理想乡,她还能剩下些什么?这时候堂姐亓官源发来消息,告诉她宣清鸾出事了,在医院昏迷了一夜。 他是又去玩刀子发疯了? 可他比之前拥有的更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钱不能够治愈他,爱也无法治愈他,他就这样挣扎腐烂下去吗? 而她,注视他像一团零余的火,熄灭在寂静的荒原里,再也没了生息。 【这次醒来,就请成为宣清鸾吧。】 不,这种劝告太残忍,几乎抹杀了宣家人的阴谋,和秦安存在的意义。 被收养的孤儿,满是泪水的脸,那红艳艳肿胀的嘴唇。 镜子之外,是活在唾沫星子里,作为二代棋子的“小公主”。 不知何时,她竟能理解狼狈不堪的少年,忽视了他波及到自己身上的暴力。 以前……以前的宋蕙所遭受的痛苦,亓官清也都一一报复回去,从懵懂无知到睚眦必报,她过得一塌糊涂,醉生梦死。 仅此一回。 之前很少有的,以后再也不会有。 【这次醒来,就迎来新的一天吧,真正的活着,活着看想笑的人哭,想哭的人笑。】 苦楝树外已围了很多人。宋婉仪和亓官星也在其中。 亓官清也到的时候,亓官星还嚷嚷道,“那就报警啊,出了命案,叫警察来……” 宋婉仪敲了敲她的头,“这时候别说话,回去做作业。” 蹲在地上,观察着深坑的亓官厉也跟着说了一句,“赶紧回去,别乱看。” 亓官星脸上明显的不甘一晃而过,悻悻离去。 宋津忙着指挥法医查看白骨,没空理他们。 亓官清也沉默不语,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惊诧、好奇、烦躁不安……人类是群居的社会动物。同类的死亡,轰出一堆安然生活在羊圈里的无毛猿猴。 当她也低下头看向法医时,她的余光替她快速捕捉到一个如同幽灵般的身影:潜藏在不远处密林其间,黑衣灰裤,脸上戴着金属面具,没有露出五官。 亓官清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身体下意识地僵住,头却自动抬起,试图看清那道影子。 幽灵身影比她更敏锐,往左一闪,很快融入树木林中,再无动静。 他……是谁? 脑浆迸裂,她也无法思索出问题的答案。可是凭借快要麻木的直觉,那直觉来自于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她的心房一点一点泵出一个已沉睡的名字,随着血液的流动,惊颤了全身! 不、怎么可能呢…… 另一道声音盘旋在上空,仿佛自遥远的美洲传来:怎么不可能呢? “蕙蕙,我不疼……”他趴在床上,背上都是猩红的伤痕,鲜血流的满床都是。她那时还不懂事,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受这样的苦,“我去跟爷爷讲!” 他虚弱地笑,拉住她的衣裳,“别……这是我应当受的……” “为什么呢?”她难过地看着被扔进密林几天几夜的男孩,“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他嘴唇蠕动,半垂下双眸,呢喃出声。 他继续千百次地重复,说给自己听,也说给她: “为了蕙蕙呀……” 未变声前,依旧纯澈天真的嗓音。 为了她……家族的使命。 一次次被“锻炼”的宋月章,会不会没有死去? 亓官清也一旦开始乱想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再也无法坐的住。 她要查看监控,开棺验骨! 第三十四章(h)仿真青蛙能草醒睡美人公主吗? 尸骨的DNA并未能在大数据库里找到匹配目标。警局的人接到上级命令,被要求低调办案。悬案加上豪门背景,再想最近两家风头正盛,难免引人猜测。 亓官清也提前召回了柴月斐,她想过柴家有内鬼替宋月章隐瞒亓官家的可能,因此现在并不完全相信柴氏:“今天,我派人顺便跟你去祭拜宋月章。” 柴月斐听说过山庄的尸骨案,目前亓官家是把那个徐女士推到台前当掩护,只以为小姐是触景伤情,丝毫不怀疑她:“是,二小姐。” 监控显示,当天下午17:53分56秒,无脸面具人最早在密林闪现。58秒,他出现的最完整,露出衣服鞋子。通过技术分析,能初步推断出他是一名身高超过175厘米的成年男性。警察现场去查看他的脚印,发现那些脚印虽多,消失在密林中央的一块空地上,落叶有空气盘旋的痕迹。 应该是嫌疑人通过小型飞行器来到密林观摩现场,被发现后就迅速逃离。 亓官清也让一名不姓柴的心腹,借着祭拜的名义,取样本做DNA比对。 那天晚上,暗夜的鬼魅明显活跃很多。银亮月光之下,昏暝的走廊,一道无声的身影停在房间门口,融入在静默的阴影里。从23点站到凌晨2点半,足足站了三个多小时,他才悠长离去。 DNA结果显示,不是一个人! 即使宋月章真死了,他也没埋在公认的墓园了。 这就是柴家回报给亓官家的东西,欺瞒遮掩,二心背主? 亓官清也压下愤懑不解,准备梳理完自己掌握的证据就交给亓官厉。那一天,她几乎都在房间整理资料,回想起那些相依为命的往昔,不禁自嘲地笑出声。 手机响了。 【蕙蕙,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看到“秦安”二字时,脸上笑容停顿,秦安呢?他是不是也骗过她? 【好好休养,这几天我们家也出了事,等我忙完再去看你。】 回完消息,她简单洗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以前的玫瑰能长到四楼房间窗前,现在不行了。 她拉上绒被,思绪混乱,这一个月所经历的事情堪称剧变,让她被无形的线拉着走,根本来不及反应。 窗外,玫瑰探头。不,也许不是玫瑰,一个庞大的身影,如同一只蝙蝠,攀附在她窗前。 里面的人,已经昏迷,闭上了双眼。 他脚步很轻,不是敏感的人根本听不出来这动静。载着月光的清溪水浩浩荡荡冲入卧室,流淌在她床前,环绕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隔成一条可望不可即的河流。 “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正常的关系吗……为什么放弃我……” 看着床上满脸恬静的睡美人,他到底无法再伪装下去,不住哽咽。 “就这样把你偷走,成为我一个人的东西,好不好?” 他蹲下身,贪婪地注视她的脸庞。 男人挤出微颤的声音,“我来替你改掉……毛病……” “蕙蕙……” 他望着少女,想一口吞下包裹着她的皮囊,但还是藏起了不为人知的私欲,拨开她的额发,目光专注,在她的面前露出温柔的笑容,嗓音低进暗灯中,“回家吧……” 只有我们二人的家……不需要其他无关之人……姓名、家族、荣誉……都是可丢弃的垃圾…… 而且,现在他也不剩下什么了。 剥开碍眼的衣物,他压抑下想横冲直撞的念想,指尖轻触初熟的苹果,碰到殷红的尖儿又下意识胆怯,缩回了手。 “不害怕……” 他再度笑开,激得清波泛起阵阵涟漪,意乱而情迷。 右手覆在鼓胀的乳房上,狰狞的伤疤与光洁的奶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另一只左手,却不见肉皮,直接露出森森的白骨,垂在女人的饱满胸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 倾身逼近的魑魅似乎沉醉在相逢的愉悦里,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怕。那一整块金属面具,眼睛部位都亮起了微弱的蓝点,借助夜视功能,让受损的眼睛得以看清女人的裸体。 骨头可以替换,神经可以接入,人类的科技就这样一点点修补好破碎的人体。虽然他失去了左臂和几块皮肤,永远不可能生育子嗣,甚至视力也严重受损。他终身需佩戴新型机械手臂和保护助视面具,苟延残喘地活着。 植过皮的脸,早已不像从前俊秀灵动,而是比宣修凤更加丑陋狰狞。毕竟当年可是连颧骨和颌骨都碎了,他照镜子都能被那个丑陋的怪物震撼到呕吐,一场场手术下来自然保命要紧,做到再给他补上骨头缝上皮肤就不错了。 十九岁,当同龄的男孩女孩还在频繁照镜子打扮自己时,他的青春凋谢在异国的手术台和疗养院里……消毒水和其他异物被冲刷进他千疮百孔的身体里,在高温下滚烫沸腾,在低温下凝固成形,从此以后他和它们,再也不能分离。 它们是他的钢铁塑料血肉。 他的脑子也一塌糊涂。 重创进一步改变了他的认知、思维和感情经历。多脑叶损伤带来的不仅是精神状态的变化,使得原本温和的宋月章不时躁郁发作,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回国后残忍杀害了苏何白,连带撞死了苏西啸,事后清醒后悔,又陷入情绪的低沉之中无可自拔,医生只好临时给他采取物理治疗,防止他想不开自杀。 哪怕是有了躁郁,视力受损,疼痛感知力下降,加起来也没谵妄的冲击力强。他起初只是幻视,梦见白裙子少女在病房天花板上不停地蜕皮,从脸到脚,慢慢露出不堪的骨架,然后是暴躁兴奋,逐渐演变为攻击行为,在少女蜕完皮的那一晚,他还把一个男护士用水果刀捅死。 如今这个忒修斯悖论之人,还能算是「宋月章」吗? 他甚至都不了解以前的“自己”。梧桐树下,微甜的青涩之果,阔叶林奏响瑰丽的霞光之歌,其中的少女与少年,于变形失真的鱼缸中肆意畅游……那个笑得甜蜜的鬼东西,真的是他吗? 宋月章是她忠诚的骑士,Fayvern又是什么? 是毁容断臂的S2587,还是暴力嗜杀的午夜恶鬼? 倒塌的焦木之后,蹿出来的是有着同一基因的……陌生面孔。 左臂一起被撞断,最终截肢。因祸得福,虽然这“福”他一点儿不想要:最新型的材料骨骼,比人骨性能都好一百倍。他的条件也适宜它:现截现装,第一时间调试,个性化定制。 宋月章舍不得自己的骨头,就用左手骨做了左臂终端的接受器。手骨也是二次加工,里面植入了芯片和线路,以求适配他的左臂,只是看上去的确骇人:自然肤色的仿真手臂,手腕处长着一只似乎画了黑百合的白色左手手骨。 现在,冰冷的手骨像真正的原装手,再度抓住了亓官清也。他以为他再无交配的欲望,纯靠内心不甘的驱使,才迷晕了她。 触碰完明显隆起的乳房后,宋月章试图想起以前他和她偷尝禁果的细节……好像是亲一口、脱衣服,就可以插入了。当时年龄都小,做这个事情也是偷偷摸摸。 亲一口他已经不想去做了,不然还得重戴面具,麻烦。 宋月章把她的裤子脱下。看着那条紧闭的小缝,他感觉自己并不兴奋,只是试图覆盖重复做过的事情。一左一右,两只手的食指纷纷插入尚干涩的穴口,试图把它拉撑开,可惜那鲍唇实在疲累不配合,仅能靠塞满了的手指,逐渐艰难地扩大粉缝。 第三十五章(h)仿真睡美人会梦见电子死神镰刀 两瓣唇被挤进去四根手指后,亓官清也似乎在昏寐状态下感受到下体的疼痛,细细碎碎地哼了几声。 扶住阴茎,他对准紧致的小穴,勉强入了龟头,再也无法自然捅进去。 宋月章的大脑也瞬间停滞了。这个情况下,是要怎么做?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于是,他按住她张开的大腿,腰身一沉,很轻松地把自己送进她身体里。 女人身体,也随着他的动作,猛然一震。 两人交合处,的确开始湿润起来。不是愉悦摩擦出的淫水,而是……丝丝缕缕的血丝。 阴茎像泡在污水的死鱼,几次翻滚后露出白花花的腹部。什么是快感?什么是欲望?他一概不知,涌上喉头的反胃感压倒了一切期待和揣测,啪啪啪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听起来宛若挤成一团的垃圾和臭鱼发酵爆炸的响动,做吧做吧,继续做下流男人的下流事,怀着拉所有人下水的恶意复习往日旧梦吧。 身下的女人并非一具死尸。 她现在不会笑也不会哭,只会运用身体的本能,夹紧疯狂抽插的入侵者,可惜献媚献给了无性快感的男人,反而方便这一场无缘由的肆虐,这个尺度来讲她的阴道无疑是失败的,温情脉脉地抚慰那一根修补过的无机质阳具,换来的还是无情无义地操弄。 两人都没有叫床,发出淫荡的叫声。但远观他们,爱做的却很激烈,男人打桩打得十分认真,虔诚的仿佛在研究怎么把自己全塞进女人的小穴里,而不是单纯草想了一年的比。 哈、哈... 宋月章没有精液可射给亓官清也的。他把东西从水淋淋还流着血的花唇抽出,一点也没被女人的生殖器官征服,他拿着随身带的纸巾,擦去上面的体液,嗤笑道:“不过如此嘛。” 他现在都搞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草到记忆中的小青梅,就应该心满意足地离开,反正要杀他的不是她而是她舅舅啊。 不对,不对... 她光鲜亮丽,而自己只能活在阴影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当年,她可是对“宋月章”说过,以后要他永远陪着自己。 他又想起来跟她搅合在一起的几个男人,光滑面具下极度丑陋的脸不知不觉开始扭曲,可笑吧,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一人活在过去! “呵呵呵呵...” 瘆人的低笑,很快便飘散在床的周围,化身成新生的藤蔓,把两个人都紧紧束缚住。 宋月章又抽出点纸张,给亓官清也简单清理了下体。触碰到那参杂的血丝时,他若有所思,原来这是她的血... 他手上可不止她的血,还有苏家人的血。她会找他报仇吗?应该不会吧,她说不定还要感叹一句,哪来的好心人,送苏家人早日投胎! 她父母和哥哥死了,她还会无动于衷吗? 如果知道是他下的手,她是不是能对他的处境有一丝的感同身受? 既然无法同甘,便一起痛苦最好。 人是自私的产物,大多选择接受一时的甜蜜,而不是长久的痛苦。 他想将他所遭受的一切,细细咀嚼,再反刍喂给她。 喜欢吗?满意吗? 小时候她说想要去童话里的理想王国,那里长满鲜花,没有饥寒苦厄,国王只需要驾着马车,巡视每一寸国土,远远望着国民的笑容就足够。 现实里,国王也只需要驾着马车,宣布大家生活在最美好的国度。哪里需要关心别人是哭还是笑呢,他在那么多张丑陋的人类脸庞里,在那么多忙碌或衰败的街道里,只留意她新鲜美丽的面孔,再与她擦肩而过,钻入低贱蝼蚁与老化钢铁组成的腐烂城市。 他只觉得胸腔里的那团邪火,烧向五脏六腑,连吸收氧气的肺也损坏残缺,一呼一吸都是烧灼的焦味,让他坐立难安。 十月份的氧气酸涩甜腥,被最后的暖热腌熟了流动的汁水,于此繁衍出旧的、新的、丑陋的、美丽的细菌。细菌们在大地的外壳见缝插针地游走,有些脆弱地如同蜡油一样,软绵绵地融化,有些则顽固狰狞地存活于世。 他不会容许有人破坏她的誓言,谁来也不行。 宋月章望着她在两面光滑的大镜子中离他远去,自己则被夹在中间,粘贴出无数一模一样的幻影,从光辉到黯淡,直到连光都无法照彻的尽头,模糊狰狞的影子也跌出那道模糊的边界。 他努力跋涉想追上她,希冀她某一刻转头看向他追逐的身影。 肯定是滑稽又可笑吧。 她轻盈的身影,在太阳升起之时,安睡在玫瑰花苞的露珠里。她有着水做的眼睛,穿着水做的衣裳。 天空上似有一道忙碌的影子。 快跑啊,快跑啊—— 那是死神的狂笑。 高举起手枪的Fayvern对准床上睡得安详的女人,手指轻按下去。 游戏开始了,那就开始让玩家入场。 —— 叮咚…… 宣清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那个女人还是没给他发消息。 他只配呆在原地,期待她的回头吗? 上一次受伤,他等到的是她的转身;这一次,他依旧等不到她关切的眼神。 久违的眼泪,一滴一滴从下巴坠落,打在黑色的手机屏幕上。 是啊,如今谁不羡慕他的好命。他怎么能为不值得的感情而哭呢? 他所到之处均是宣家的私人助理和司机。大概因为他刚回家,有时或许跟着一位管家,还有一堆叫不上名字的亲戚。 似乎是感应一般,助理刚在房间门口接过护士的日例报告单,立马瞥见了宣清鸾的眼泪。 宣清鸾不仅需要做心理测试,还需要他们去调查谁惹他伤心。 让他哭泣流泪的人,绝不是高规格尊敬他的宣家。多可恶啊,有人竟敢惹命苦的四少爷生气!宣升元曾经疯魔到把某市所有适龄男生的鉴定全做完也没找到的孩子,凭什么在众人呵护的环境里悲伤? 那个人简直罪大恶极,狂妄傲慢! “要不要找亓官家?” 助理放下微型的传话器,一如既往地端着空水杯出去了。 “找。” 传话器传来深沉的男声。 助理脚步未曾停顿,只是拐入了一个隐蔽的茶水间。 这时,普院之羽跟在司苒的身后,手上领着一个水果礼篮。门口保镖检查完便放行了婆媳二人。 客厅里的管家见来人是司苒,连忙拦下她,“夫人,您不能进去。” 司苒哼了一声,“我来看望小侄子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还是回去吧,我来转告就可以了。” 管家面带微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司苒从头到脚打量着他,抱胸不满道,“那让小羽去看一眼,这总可以吧?” 女人穿着棕灰的复古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墨绿的大衣,比平时的贤惠模样显得更精神些。在家里,司苒规定了她的衣着,只允许她穿灰扑扑的普通衣服。今天仅是一次例外。 管家亦下了一层台阶,微微欠身,“那请院夫人进去吧。” 司苒这才露出了笑容,回头看向院之羽,“小羽,我在这里等你啊。” 院之羽不太敢直视她隐含威胁的眼神,“好……” 第三十六章她的礼物,他的皮肤 她没穿内衣内裤,大衣口袋还放了避孕套的便携装。 她现在干的就是,勾引男人。 之前被灌醉送到房间还算无辜,这回她便是彻底转变了立场。 可是她没有退路啊…… 看似普通的水果篮,是司苒和她根据调查报告中他的喜好,精心搭配的结果。 轻轻推开门,院之羽刚要放下水果篮子,就听到床上的人开口,“院之炎醒了吗?” “醒、醒了……” 她吓了一大跳。 宣清鸾似乎很是疲惫,眼皮都懒得抬起,但嗓音却是恬淡温柔的,“找我有什么事?” 院之羽努力回想“课本”上的内容,可她本就懦弱不经事,结结巴巴地说出口,“我来……看下你……” 宣清鸾蓦地睁开眼,窗外的金光打进来,映在他琥珀的瞳孔之中。 他淡漠地瞧着她,唇轻轻颤着,“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 他笑了,显然没被糊弄过去,对她说道,“真的身不由己吗?还是说自己本来就想要,便不会拒绝。”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是跟自己在说话。 “我……” 宣清鸾眼神又开始涣散,自嘲般地说,“我现在,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院之羽闭上嘴,身体开始颤抖。 “不满意是吗?你是院家人,毁了让你不开心的所有人又何妨?宣升元会让你死吗?不会吧。” 她连忙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门,“你别说了!” 这个人也太神神叨叨了! 但是…… 他好像是对她说了这番话。看出来她别有用心,地位卑贱?这才几面? 院之羽背后一凉。 “走吧。”宣清鸾躺了回去,转身背对她。 “是……” 她不敢多留,硬着头皮答了一声,拧下门把手,就赶紧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假装喝茶的司苒见她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立马拉下脸色,不过很快变成了笑容,“小羽,怎么样?” 院之羽只敢看自己的手,“清鸾他想休息……” 司苒僵着笑继续演戏,“那我们不打扰他了,先走吧!” 她连忙点头。 等下到二楼,两人出来时,司苒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阴沉,“你是废物吗?” 二人并无内部权限,需要坐电梯下到二楼通过访客通道出医院大门。 院之羽不敢接话,勉强蹦出来几个字,“他、看出来了……” 司苒鄙夷地剜了她一眼,扭头就咚咚咚地往前冲。 她赶紧跟上去。等跑到车库时,坐上车的司苒忽然回头骂道,“自己滚回家!” 院之羽停住脚步。 车子远去,刻意打扮的女人恍如雕塑。她脸上满是无措,像被遗弃的漂亮品种猫。 “小羽?” 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舅……”院之羽迷茫地看向他。 司域也是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她眼前。他碰触到院之羽的左手无名指,还戴了一枚钻戒。 “怎么在这?” 他皱眉。 “夫人让我自己走回去……” 院之羽稍微回神,复而垂下眼眸。 反抗吗?她不敢想。 司域皱起眉,妹妹这是要干什么?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你跟我上车。” —— 身上仿佛被车子轧过一般,眼皮被涂上胶水睁也睁不开。宋蕙痛苦地从深不见底的海里浮上来,触碰到救生圈时,努力往上套着身体,僵化的肉和骨才开始活动。 宋蕙缓慢地睁开眼睛。白纱窗帘,窗前玫瑰……这里是老家!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刚开始回想,脑袋里的一千根针便开始发作,刺得她抱住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不断呻吟。 “啊……” 该死,亓官清也做了什么? 疼痛是一阵接一阵的,趁着空隙,她爬回床头,艰难按下响铃。随后不久,她的意识又回到了不清醒的黑暗之中…… “二小姐可能服用了含有三唑仑等精神镇静类的药物,目前来看也许还有其他成分,造成她的呕吐头痛。我们需要继续做个鉴定才能出报告。” 医生在给宋津汇报。 宋津嗯了一声,“那就交给你们了。”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宋津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妹妹,冷冷勾唇,“怎么又开始吃这些药了?” 自从姑姑和舅舅姨母的事情曝光,她开始服药,性格就有所改变,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冷漠疏离。 跟之前喜欢背地下手表面风平浪静不同,现在的亓官清也无疑像把黑白的一张纸裁开,情绪转变明显快速刻意了点。 这正常吗? 宋津坐在椅子上,扶额思考。 难道是亓官星刺激她了?临走前一次,宴会时一次,难保她不肯罢休。 嘶……亓官景还在海岛上“从军”,小妹妹怎么就不能陪姐姐一起玩水玩沙子呢? 他看在奶奶的份上,才忍住没对亓官星下手。让她多做一点作业少点空闲时间,应该可以的吧。 “哥……” 宋津循声望去,随即起身,扶着女孩靠在枕头上。 她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的狼狈,“她死了。” “……死了?” 宋蕙喃喃道,“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想到一场昏睡就可以让她永远消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他干的,他没死,他回来了!” “柴家……有叛徒!” 少女恨恨地说着,抓紧白色的被褥,似乎想把被褥活活掐死。 看到她似乎是魔怔了,宋津不禁退后几步,“蕙蕙?” “哥,我说,我是被下药了,”宋蕙这才看见他无措的表情,缓和下脸色,低头苦笑道,“也许是宋月章干的,他可能没死。” 宋津的脸上瞬间变得无比恐怖,眼珠子黑阴阴的,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地看着妹妹:“……” 宋蕙继续说,“我都不敢相信,人的变化会这么大。能潜入山庄的只有熟悉地形布局的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 “哥,我已经准备好材料了。先不提下药这件事,我们找找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想要做什么。” 宋月章永远不会对她下手的,对她下手的就再也不是宋月章。 这是底线。 宋蕙冷冷勾唇,半分都没有与初恋重逢的喜悦。 “我去做,你先休息。” 宋津开口。 她摇摇头,黯然道,“我不想躺着,跟你一起吧。现在我一个躺床上都有点害怕。” 说完,她就下床穿鞋。 “蕙蕙……” “怎么了?” 宋津定定地望着她,到底没有问出口,“不舒服叫我。” 她应该也在防着他,先不轻举妄动罢。 医院离山庄有七八公里,但公路畅通,一路开回家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一楼大厅,早有宣家人等着。他们见宋蕙脸色并无大碍,其中一人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绑了黄丝带的红盒子。 “清也小姐,这是我家少爷送给您的礼物。” 男人恭敬地俯身,把盒子递到她身前。 宋蕙不解,“礼物?” 男人继续微笑,“听说最近山庄不安全,少爷还为您安排了女保镖,您如果有事,可以随时联系他。” 似乎怕宋蕙拒绝,他们一起站起身,等男人装模作样拍拍衣服上的灰之后,就朝门口走去。 宋津懒懒散散,饶有趣味看着他们表演,“原来亓官家在宣家眼里,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嘛。” 听到他的嘲讽,男人鞋尖侧转,优雅回身,“那就要看,亓官家有没有把宣家放眼里了。” 宋蕙恍若未闻,坐在沙发上,开始拆礼物盒子。盒子不大,只装了鎏金珐琅槲寄生花环纹路的首饰盒。 她纤长的指尖轻触到那冰冷的艳彩,随即打开扣子。 是一对深蓝色的长流苏耳坠。 耳坠折射出白与金的微光,仿佛流动的银河百亿年才滴落的油脂。 耳坠下面还有一张写了字的卡片。宋蕙迟疑了一下,先取下了它。 卡片上写到: 由包金、金丝软线、矢车菊蓝宝石、群青颜料、宣清鸾上好的人皮制作而成。 第三十七章注射管里的癫狂爱情 “砰!” 耳坠连带复古的盒子,一齐坠地。 宋蕙好像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破碎后,包裹于金玉里的所有自私和伪装,均化作深蓝的血液,从病变的窟窿中自由逃逸。 撕扯着对方的血肉,这真是爱吗? 她不相信爱的。爱是救世主还是创世母神,只要割肉献祭,就能得到拯救? 他怎么能相信呢? 这不荒谬吗? 血亲给不了的父母之爱,一时的恋人又给的了什么? 他怎么能看不到她虚荣繁丽的外表下,空洞的心灵呢? 和他一样的狼狈,不甘,幻灭阿。 史前社会的爱,封建社会的爱,资本主义社会的爱……人类摆脱了一具具枷锁,把爱歌颂的千篇一律,直至铸造神像,送上与宇宙并列的神坛。 爱为自身铁链所缚。 其实「爱」不过自然的造物,和石子没有区别。 她一样地渴望有人无条件疯狂迷恋自己,最好同她相似,光鲜亮丽的形象之下,是吸食他人关爱付出的空壳。 这样,她才有所依存。 可真要照了镜子,宋蕙如同看见性转的魔鬼,面对他的步步紧逼,退后到想逃亡异乡。 爱说多了,便廉价到塑料袋的地步,什么都能装,什么都能有所容纳。 这份泛滥的安心,为全人类所共有。 她捡起那一对耳坠,就像捡起消解后仅剩的骨架。 “蕙蕙?” 宋蕙望向同样光鲜亮丽的宋津。 “哥,你说爱情是什么?” 宋津抿唇,犹疑地看着妹妹手上的蓝色耳坠,以及地上被丢弃的礼盒。 他开口,“没有意义的东西,同生活一样荒诞。” 他不喜欢浪漫的爱情,那过于轻浮,终将迎来幻灭。他也不喜欢激素上头的爱情,太过兽性,做起来有点恶心。 太恶心的爱,便是打着骨肉相连名义的血亲乱伦。母亲从未在控制她的兄姐处解脱,父亲则是与姐姐共坠极乐世界,流亡于荒岛。 憎恨他们,却不憎恨他们所信奉的爱情,就像斩草不除根,心存侥幸。 宋津从不侥幸,按部就班地生活,按照自身规律看淡许多事情,只有几个算作例外。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离开吧。” 宋津愣怔,“离开?到哪去?” “到没有过去的远方。” 他这回倒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妹妹略显激动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而煌煌大厅的水晶灯还浸在昨日忧郁的梦里,蒙了薄薄的一层灰。 “哦,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和你说你做的耳坠。我很喜欢,喜欢的要命,害怕?我为什么会害怕?你很期待我害怕对吧?你不用遮掩,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看见那一行字,我从未觉得我会这么高兴。这可比所有宝石和黄金都珍贵,连金钱无法衡量的东西,我却拥有了,它真的压垮了我生活中任何常规,我的心脏都被它捏在手里高高举起。这是你的杰作,你证明了你不仅有与我相似的品味,敏感的艺术天分,当然,还有步步紧逼的掌控欲。你为什么支支吾吾不说话了?说话啊!” “我现在就想,如果这不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它该有多完美?对物主的我来说,它让我看到了无休止的纠缠,随形如影的你啊。你觉得不可怕是吗?很可怕的一点是,喜悦之后,我忽然觉得这东西很无聊,甚至觉得你也无所谓了。你不想让我讲哪个词?分手还是再见?” “你是想把我生命中所有的氧气抽空才满足吗?” “你为什么要否认……你从未觉得你错了不是吗?你觉得我该包容你,直到献出生命?” “好了……我不想吵,就这样吧,再见。” 宋蕙忽又大声喊道,“难道你根本认识不到,我是那种活在正常家庭的小孩吗?我也有比你更难堪的经历,你应该知道吧?所以呢?我不想回头了!你也别急着过来找我!” 她把手机塞回衣兜里,脸上还残留着急切的红,“哥,我们走!” 宋津被妹妹搞的一愣一愣,只能一概包容,“那些材料……” “我已经放在叔公的房间里了。” 宋蕙急忙跑过来,拉上他的胳膊,“我们快离开这里,他要带人找上门,这个疯子!” 于此同时,江都市某家私人医院,一辆辆车已经从车库出发。 宣清鸾只披了一件黑色风衣,便匆匆坐上车。 让他放手……做梦! 身体并未痊愈,左臂的伤口依旧作痛。他喜欢这种感觉,为女人疯狂就会分泌多巴胺,刺激痛觉拌了蜜糖,神经纤维组织接受熟习此种机制,便再难改正。 她凭什么如此践踏他的心意?爱抽离得这么快?她爱过他吗?他越想越心冷,恐怕只有轻薄的喜欢,以及不及他爱万分之一的爱!怎就有人如此可恶至极——不把他当回事。那他的喜怒哀乐,感染不了所爱之人半分,他算什么?碰壁撞到南墙都回不了头,因为他从未想过如果分开,因为他以后的人生规划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 她考虑过以后吗?有这么认真地在乎过他吗?或者说只想耍他玩,玩够了就分?他不甘心,不甘心……喉咙都难抑住血腥味,冲入鼻腔。 多可恶的一个女人,宣清鸾不住寒颤,抓紧了衣服。他眼底聚起狂风暴雨,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浇灭她心中的肆意妄为! 爱不能这么自私…… 她不是说他和她相似吗?那就让他来表现她隐藏的狠戾绝望,对比她的懦弱和逃避有多么可笑无能! “少爷,我们已经拦下清也小姐的车,车内还有她的哥哥。” 助理前来禀报。 “把宋津放到宋婉仪身边就行,至于她,送进海云天5栋11层。” “是。” 车子依旧在飞驰。宣清鸾拿过一个公文包,取出里面一次性的采血管和针头,把右边胳膊的衣袖撸上去,露出干净健康的肌肤。 他找到一处适合抽血的血管,撕开酒精棉片,给那处皮肤杀菌。 冰凉的针头刺入血管时,宣清鸾舒畅地长吐一口气,望着在针管里流动的鲜血,他心脏跳的极快,都快要破开肋骨蹦出来似的,几乎很难忍住。他只好蹭着座位稍稍动一下,还会发出难耐的喘气。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是药剂的基底液,以及他将对她做的事情,兴奋便再难克制,泛滥成灾。 旁边的司机目不斜视,只当自己瞎了耳朵也聋了。后面坐着的助理却略微瞪大眼睛,不是,四少爷这是……磕了药? 不然,怎么抽自己的血,精神还异常兴奋? 完了,完了,目前来看,众望所归的四少爷也不堪大任啊!为了一个女人,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 好消息,反正谁上位都不影响助理岗百万的年薪。 不过这一点得记下来,自己要后续追踪调查。 到了海云天,一管血已采集完毕。宣清鸾毫不在意地拔出针头,也不止血,先把试管密封存好放回包内,才随便拿棉花简单按住了针口。 11层是他自己的私产。 有一个房间,存放的是各种瓶瓶罐罐。 他只要选短时成瘾类型的其中一种,再混合自己的血液,给她注射进去就行了。 这样她就离不开自己啦,多好呀。 谁说爱情只能靠自身分泌的激素维持?ou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