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风(穿越女强)》 穿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穿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穿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穿越 缓缓睁开双眼,适应着周遭的光线。眼中的焦距渐渐聚拢,入目的是残破的屋脊,还有那极为老旧的瓦顶。 抬手扶额,口中尽是干燥度感觉。晕眩伴随着无力的四肢,在大脑中掀起阵阵余波。试着深呼吸,换了几口气。微微挣扎,一双手肘抵着身下的木板缓缓支起上半身。 “吱呀——”一声,稍显破旧的门板被人由外推开。床上的人犹如突然受惊般,猛地侧脸,看向门口。只是由于那疲软的身体,那样的动作并没有料想中的突兀。 看见那走进门的身影,床上的人轻轻的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 那是一位五六十岁上了年纪的老妪,此刻的她手中端着水碗,正面带笑意的踏入屋内。见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眼底染上惊喜之色。 她默默上前,走到床边站定。一手伸向床上的人,却不料被床上的人出其不意的反握住手腕。 “你是谁?” 虽然此刻的单风全身无力,可多年的职业病,让她无法轻易信任任何人。也让她明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示弱。 从她醒来后,所见的一切都让她太过迷惑。她的后脑还在隐隐作痛,记忆还处于断档的阶段。她暂时停止回忆,只想让自己弄明白现在的自己,到底在哪里。 看着破屋子的样子,还有那古色古香的桌椅。她确定,这里就算不是在深山,估计也是一个很落后的乡村。 然而,当她见到进门的老妪这身打扮,心里猛地一突,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小伙子,我前几日在路过湖边的时候救了你。”老妪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并没有因为单风的态度而被吓到。 拍拍单风的手,她将拿着碗的另一只手递到单风面前。 “喝点水,你才醒来,定然是很渴。” 湖边? 单风一双英气的眉慢慢拢了起来。 虽然她心底还是有诸多迷惑,但她想她是误会了这位老人家,就她在此这件事而已。 心中有点愧疚,不禁露出歉意的笑来。 “实在抱歉,我想刚才是有些误会。” 看着老人递给自己的水,单风随即接过,一股脑儿便全喝下了肚。 “喝……”爽快的感觉令她发出一声感叹,将碗还给老人,她随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这才发现那宽大的袖子,本不是她身上原来那件军服。 将心理的麻乱掩藏起来,单风看着老人在屋子里忙碌着,拿出一些换洗衣物。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选择开口。 “大婶,这里是哪里?” 然而才说一句,口突然涌上一股刺痛,令她忍不住低咳起来。 “哎!快躺下快躺下,你还发着烧呢。” 老妪的声音带着焦急,她放下手中拿到一半的衣物,折回床边,一手扶着单风,一手顺着她的背。 “有什么想问的,等你烧退了再说。现在的你呀,就是需要休息。”边说,硬是将单风按着躺下。 单风也不多言,她能从老妪的表情动作中看出她的诚恳。这是位淳朴善良的老人家,而这样的人,单风不想让自己的猜忌伤了她。 闭上眼,她放任自己再次陷入黑暗。 对她来说,这一连串的诡异变化太令人措不及防。即便是她这个被称为第三科“终极武器”的家伙,也无法立刻就将所有的情报消化。 算了,她已经够累了,这么久以来……她想,她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外的天色已暗。 昏黄的烛光下,老人正坐在不远处拿着针线对一件旧衣服缝缝补补。 许是听见了她刻意发出的声响,老人停下手中的活,继而探看向床边。 “醒了?”几步走近床边,伸手探了探单风的额头。“呼……退烧了。” 她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接着又露出那慈祥的表情。 “想吃点什么?家中无他物,仅有一点粥。等荀儿回来了,再让你好好补补。” “不忙。大婶,你也坐。我有些事想请教,怕是不问,心里始终不踏实。” 她记起来了,她想她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是,她还需要再确认一下,这一切的一切是否如她预计般一样。 “这里是哪儿?” “这儿是岩城边郊,前几日我与儿子进城送菜,结果在湖边发现了昏倒的你。于是,便把你带了回来。” 看来,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一丝苦笑隐隐在唇边流露,心底百转千回。单风不由闭了闭眼,沉淀着心绪。 她都记起来了。她是如何能在此——来到这个世界的事。 三天前的那场意外,她在一次任务返航途中,飞机意外失事。接着,她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从第一天的震惊,无奈,发泄般走过了不知名的森林;到第二天的麻木,坚定,最终走出了那片森林。然而,□的她,终于因为体力透支及身体机能的严重缺水而产生一连串负面反应。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了水源,却在接近的过程中,抵不住身体的负荷,失去知觉。 那么看来,确实是眼前的老人及她尚未蒙面的儿子救了自己。而先前的多心,果真是太过多虑了。 此刻,对眼前的老人,单风的态度已然不同。 听得老人提及他的儿子,不免心中疑惑。 “老人家,他何时回来?我想当面谢谢他。当然,也谢谢您。” “客气啥。他呀,明儿个就回来了。”老人想到他的儿子,脸上的皱纹因着她的笑意而更深了。“想来啊,那小子知道你醒了,定是高兴得不得了。” 说着,她转身往外头走,嘴里叮嘱着:“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热热粥去。” “不忙,劳烦您了。我待会儿自己去就好。” 单风急忙阻止,起身下床几步便拉住了往外头走的老人。 “您坐下,我还想跟您聊聊呢。我是个外地人,对这里的事还真不了解。” 老人点头,“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小伙子该是个读书人,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着落魄至此,还晕倒在湖边?” “这个真是一言难尽。”当真是一言难尽,单风可没半点虚言。不过,碍于自己这段太过匪夷所思的经理,她想她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 “家道中落,本是想来外头做点小生意,怎奈路上遇到匪盗,盘缠全数丢了去。幸好,小命尚在。” “这就好,这就好啊。小伙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莫怕莫怕。今后,便现在我这儿住下吧。” 老人不疑有他,看单风眼底一片清澈坦荡,反而越发同情起她来。 “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不知这岩城属哪儿?”听得老人一言,单风也不再犹豫。心里想着,今日定要将该问的问个明白,也好知道今后自己该如何走得一个出路来。 “咦?”老人心底微微惊讶,然却是坦然相告:“岩城是阑风王朝十二主城之一,以商业繁华而著称。” 原来如此,阑风王朝。竟是自己闻所未闻,跳出历史范围的国度吗?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是交上了百年难遇的“狗屎运”。 单风自嘲一笑,想到刚才老人表情中的诧异,主动解释道:“不瞒您说,在下并非阑风王朝的人……” 未等她说完,老人便匆匆打断。 “那即是金耀、北水、逆寒国而来的?亦或是三族六邦十八寨中人?” 见她此时眼底瞬间而逝的光,单风不由一愣。 这老妪…… 惊觉自己的失言,老人忙开口道:“抱歉小伙子,实在是阑风国内,外来者太少太少,才会令我如此惊奇。” “外来者少?这是为何?”一个大国,必定是需要商业往来,才能令其繁荣昌盛。若是闭塞一方,即便能保得自给自足,也不过是一时之计。 老人听言,无奈的一声长叹。 “现在这儿呀,一片荒乱。新王登基以来的几年,咱们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据说新王沉迷歌舞享乐,大肆兴建行。还听信奸臣之言,封锁阑风国中几大要城的通商渠道,扬言搞清国内政的改革,我们岩城便是其中之一。如今,这苛捐杂税又一天天加重,日子当真是难熬得很。” 说到这儿,老人的脸色暗淡不少。 “过去,我们家还住在城中。虽然不能说是日日鱼,但也过得凑合。如今这几年……哎,不提也罢。像你们这样的外来者,本也不少。都是些来往的商人。但自从国政变后,商人在此都没法子经商,自然也就没有来往的必要了。” 单风能感到老人眼底的无奈与沉重,心情也随之有些低落。 看来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该是提前结束才好。想了想,她决定主动换个话题。 “跟您说了这么多,还不知您如何称呼。” 老人一愣,随即笑着说到:“叫我况婶就好。” “况婶。” 也不犹豫,立马就用这个称呼唤了起来。 这样一来,与老人的关系似乎比刚才更亲近。对于缺少亲情很多年的单风来说,心底那份隐约的感动被慢慢挑起。 “我叫单风,您以后唤我一声小风就行。这段日子,怕是要叨扰您了。” “行行行,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们家人少,你来了正好和我儿子凑个对,跟他说说话。你看,我一个老太婆,跟他总聊不上什么。” 听单风叫得她那么顺口,老人的脸上立刻笑开了。 “你看看,咱们一聊就又忘了事。我看呐,还是我去帮你热粥,侧屋还有些热水,你拿着干净衣服快去洗洗去。” 单风的目光不由落到桌上,那里放着刚才况婶正在缝补的衣物。 原来,那些是给自己准备的…… 心里一阵感激,单风点了点头,随后扶着床沿走下地。 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已经好过白天的不适。 “那我先去洗洗。” 她慢慢走近桌边,拿起干净的衣物,再缓缓离开木屋。 本来没有在意,直到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才发现的确因为连日来不曾换过,已经有了异味。 深深的皱眉,单风将全身的衣服脱了光。 跨入热水中的那刻,她不由呼出一口气。 好舒服,很久没有那么舒服了。 抬手搓上自己的手臂,接着是腰腹,不平的伤痕勾起她过去的记忆。 快乐的,不快乐的。但似乎成不了正比,前者远小于后者。 最后,她的手落在自己平坦的前,连她自己也没发现,那一脸茫然的表情。 这就是况婶叫她小伙子的原因。 单风再也不掩饰脸上那纯粹的嘲讽与冷笑。一手猛地拍向水面,溅起的水珠洒了她整脸,最后沿着她清俊的侧脸,滑过她喉头明显的喉结,最后滴落桶中。 娜尔斯。 一种长期服用,会完全掩盖女第二特征,转化生成雄激素的药。 作为第三科的“终极武器”,在完成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刺杀了e国首脑后,她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活下去。 活着,不被人找到,不被人发现,然后继续着她身为特工的生涯。 穿越在线阅读 穿越 肉文屋 / 穿越 穿越 相识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相识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相识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相识 单风的记忆中还清晰的保有过往的一切,故而她清楚的明白,对于自己这副不男不女的身体,唯有等娜尔斯的药效渐渐褪去,才会缓缓恢复。只是到那时,会带来怎样的副作用,她却不得而知。 幸而,单风并没有打算在这座城池留得太久。一旦她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掌握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情报,也就是她离开的日子。 毕竟,谁也无法接受一个男人渐渐变为女子的过程。到那时,怕是她定会被当成妖孽而成为众矢之的,下场可想而知。 刷地一下站起身,单风刚欲跨出木桶,却突然挺直了背脊,绷紧了神经。 “谁?” 一声低喝,伴随而来的是推门而入的响声。 骤然回头,惊讶的眼神对上同样惊讶的一双眼。继而在无声的对视中,两人皆是怔楞转身,背对着对方。 “对……对不住,我没想到这儿有人……” 忙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屋门再次被关合。直到此时,单风才呼出口紧屏的一口气。 虽说对方只看见了她的上半身,而此时的她与男子无异。然而,事实上她毕竟还是个女人,也有着一颗女人的心。尽管这颗心比起普通人来,坚韧太多。 不再犹豫的跨出木桶,尽可能的快的擦干全身。看着那搁置在一旁的繁复衣物,单风一对英气的眉不由轻皱起来。 “算了……”低喃一句,随手撩起衣物,胡乱的套上。 正是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刚才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可否入内?” 单风没有应声,而是直接走到门前,一把打开了屋门。见男子错楞的举着想再次敲门的手,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位大哥不必如此拘束,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亦无异。” 单风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事实上在刚才瞬间的紧张过后,她反而露出了本。很难令人相信,这位本该是冷淡漠的军部特工,其实私底下却是个开朗热情的女子。 男子黝黑的脸被单风说得发红,他尴尬的搔搔头,接着别开眼去。 眼前的少年,当真是长的俊俏,而那双如渊般的黑眸,更是要命的吸引人。男人这不在,并非因为对方的调侃,更多的却是心底那不可抑制的躁动。 单风看着男子,眼转倏尔一转。脸上的笑意,因为对方诚实憨厚的表现而越发扩大。 “这位大哥可是姓况?” 这里地处偏远,况家又是一看既知的贫户。若真是恶人,怎么也不该挑上这等地方来闯抢。看那男子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只是身上处处留在长年在外奔波的沧桑。联想到先前况婶说的话,单风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 “在下况荀天。”男子轻轻点头,此时心中的异样感稍稍褪去。念及这般不敢对视的模样实在太过失礼,不由歉意的对单风笑了笑。 哪知,话音刚落。眼前的少年猛地一把握住他的双手,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双手带着颤抖。 “太好了!况大哥,在下姓单,单名一个风字。日前承蒙大哥与大婶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替大哥分忧解难。大哥若是不弃,便认了我这小弟如何?” 单风自然有她的盘算。 她初来此处险些丢了命,幸而遇到一对好母子。这是上天眷恋于她,待他不薄。然而,往后的日子并非一直如此好运,她有心感激,更是想借着况荀天从而了解这个世界。 况荀天经常出入城中,若是自己成了他的义弟,自然能跟着他出入城中。更关键的是,单风看得出况荀天单纯憨厚的子,此人若是认定了一件事,便会真心相待。即便自己惹出祸端,他也定然不会不理不顾。 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尽快融入这个世界,就不会变得毫无头绪,也有了一份保障。 况荀天先是惊愕,继而一双幽深的褐眸中泛出点点异样之色,渐渐聚拢成激荡的情绪。他忽而回握住单风的双手,忽略心底那异样滑腻的触感。 “好兄弟,今后我况荀天便多了一位好弟弟。” 他本是个豪爽之人,当日救下单风,便是出于对他初见时难以自制的好感。虽说不上此中原由,况荀天却相信自己的直觉。 更何况,单风的豪爽同样合了他的意。 念及刚才自己突然的闯入,竟被义弟那半裸的身体迷惑而失了方寸,况荀天不由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感叹之余,却听得单风开怀的笑声,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哈哈哈……” 刹那间,之前的种种尴尬一扫而空。两人之间的友谊,就这么筑基而起。 眼底映出单风清俊的面容,那偏白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细致。一时之间,竟叫况荀天迷了心智,看呆了去。 直到单风的唤声一再响起,这才勉强拉回心神。暗暗责骂自己的不该,他笑着一手拍上对方的肩膀,却不知自己的大力简直让单风痛得暗底龇牙咧嘴。 单风脸上的笑容一阵抽搐,面对爽朗过头的况荀天,只能无奈暗自叫苦:这男人的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咧嘴掩饰那不自然的笑容,单风道:“大哥,你看我们俩在这站着也好一会儿了。小弟尚觉肚腹空空,想着大婶热的粥呢。” 用手揉了揉肚腹,倒也并非夸张,的确是感到阵阵饥饿。 见单风那模样,况荀天了然的点头。顺势一条壮的胳膊绕过单风那削瘦的肩头,搭在他的肩上。 “走,找我娘去。”俩人就这样勾肩搭背的出了小屋。乘着这夜色,往另一处木屋而去。 行径途中不过须臾,况荀天却已耐不住兴奋说起了好些事来。单风依事而行,答问亦然。从对方口中得知不少自己想知道的讯息,不由感叹自己的确是找对了人。 别看这况荀天不过一介猎户农夫,却因时常入得城内,又与那城中有名的酒肆有货物往来,平日里得知的风声还真不少。 此刻她心中正筹划着,看看明日如何能跟着他一起入城。太过专注,故而错过了况荀天那探究的眼神。 “风弟?风弟?” 见单风恍然回神,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况荀天不禁摇了摇头:“才这一小会儿,风弟却已是走神。看来定是身子尚虚,未得好好休息。” “大哥莫要笑话我了。实在是小弟肚腹饥饿之极,怕是要等用了粥,才有气力继续跟大哥畅谈一番了。” 开玩笑,好不容易决定明日借机入城。怎地能让况荀天将自己留在家中? 不过…… 单风悄悄打量身侧的男人,借由朦胧的月光,这一次是从上到下细细观察。这才发现他的这位大哥,除了外形高大外,体格也是强悍之极。而那张刚毅的脸上,一双浓眉衬着那褐色双眸,高挺的鼻梁下是丰厚饱满的唇。 没想到,乡野农夫竟也有如此容貌。想到况荀天刚才的表现谈吐,那隐隐流露的落拓豪迈,单风不由替他觉得可惜。 此人若是生在士族大家,或是帝王之家,定是能成就一番功业之人。 “风弟,怎地如此看着我?大哥脸上可有什么?” 注意到单风的眼神,况荀天微微一笑,伸手了自己的脸颊。 单风佯装一咳,接着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大哥再不快些,怕是小弟真要晕着行不得路了。” “晕着行不得路?” “饿的。” 愣愣的看着疾步往前走去的少年,况荀天倏地眯眼看望,继而低低的笑出声来。 有趣,当真是有趣。 这个风弟,他是真心认定了。 俩人先后入屋,那况婶早就在屋内候着。见着自家儿子与单风一起回来,惊讶之余不由笑问:“你们俩个,怎地一起回来了?” “这不,我和大哥有缘。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想来大哥与干娘定是我的贵人了。”单风这话说得动听,那声“干娘”更是跟着自然出口,叫得老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见她欲言又止,单风忙出言打断:“前一刻我已认了大哥,此刻见着您,自然该唤声干娘。这都是小子擅作主张,不知干娘是否愿意……” “当得,当得啊!” 老人连连点头,激动之情显而易见。 “来来,风儿快坐下,这粥还热着,再久便要凉了。” 单风坐到屋子里唯一一张老旧的木桌前,端着老人递来的热粥。看着那屡屡白烟下飘着末的白粥,鼻子一酸眼眶倏地就红了。 当真是触动了心中的琴弦,让她不再平静。 过往的自己,亲情淡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唯有深刻的记忆,便是从无比黑暗的你死我活开始。利益纷乱中,好久不曾有人真心相待。如今此刻,她才确确实实的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已与过往一刀两断,别无所样。 她单风,是真的可以重头来过。在这个世界,为着自己而活。 喝下的这碗粥,暖了自己的双手,更暖了自己冰冷已久的心。 相识在线阅读 相识 肉文屋 / 相识 相识 唐府(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唐府(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唐府(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唐府(1) 清晨一早,尚且**鸣。 岩城外的偏颇山脚,一处不起眼的木屋内走出一道人影。背上沉重的箩筐,推着停靠在篱笆墙外的翻车,迎着还未天明的暮色,缓缓向岩城城门的方向前行。 走了几里远,突觉身后异动。推车前行的况荀天慢慢停下脚步,斗笠下的面容不由微凝。 不动声色的瞥向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奇怪,难道当真是他多心? “大哥。” 只听熟悉的叫声从身后传来,那路旁杂草丛生的小道里钻出一人,匆忙间已小跑着来到况荀天身边。 “大哥。大哥是否到城里送货?能否带上小弟我?” 单风跟在况荀天身后已经很长一段距离。她本就擅于追踪之术,只是未曾料到况荀天竟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倒也并非是怕他发现,只是若坦言跟随,或许会被大哥以身体未愈之由而留在家中。 “风弟?你怎么跟来了,你的身体……” 果不其然,一见到单风,况荀天脸上的表情立刻从起初的惊讶,到之后的担忧。 “身体无碍。大哥,我想随你进城看看,留在家中也是无事。小弟既说叨扰大哥与干娘留在此处,总也不好白白当个吃闲饭的。” 况荀天听闻不禁一叹,却是不在阻止。 自从昨夜畅谈一番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新结识的这位弟弟子豪爽喜动,是个凡事都会好奇的小子。 不过也正是他这般的子,对上况荀天这样老实憨厚的家伙,才能正好配合上。 “既然风弟觉得在家中无趣,便跟着我进城吧。” 单风一听,自是欢喜得不得了。高兴的挂起笑容,并肩走到况荀天身边。 俩人一路进城,相谈甚欢。以往这一路都是况荀天独自一人,如今有人陪伴在自己身侧,与自己天南地北地闲聊,时间就过得飞快。 转眼间,俩人已到了城门之下。 “大哥,这岩城果然是有气派。”看着高耸的城门,单风的眼底闪着惊喜与好奇之色。 她初来这个世界,对外界的事物都对了一份好奇。况且就单风本身而言,过去作为一名特工,她无法表现出太多自我的情绪。 如今来到此处,他就如同脱缰野马,情绪四溢,再也无需遮遮掩掩自己的真情。 况荀天见他如此,好笑地摇了摇头。见他东张西望的模样,想到刚才这一路行来比往常轻快许多的路程,心底微动,对单风这弟弟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风弟,大哥还要前往唐家。你若觉得想到处看看,便自行去逛逛。到午时,咱们一起在汇丰楼等候如何?” “汇丰楼?是酒楼吗?” 收回好奇是视线,单风跟着那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过城门。 一入得城内,那繁华的早市景象令他驻足停留,惊讶的微张双唇。 “大哥,好热闹啊!” “岩城以商旅聚集而闻名遐迩,如今的早市已经大不如前。过往这时候,比现在更热闹。”况荀天不难理解单风的惊讶为何而来,毕竟岩城的早市,在四国间也是出了名的。 “汇丰楼是岩城相对出名的酒肆之一,今日是唐家月结银两的日子,待大哥取了银两,请风弟吃上一顿。” 况荀天想得简单,他况家虽不富裕,然而日子还算过得去。更何况,他与风弟昨日结拜,还未真正饮酒以鉴。今日之约,一来是赶好不如赶巧,而来则亦是为了他与风弟结拜而行的庆贺。 单风心思活络,当然一猜就知道况荀天的意思。然而转念一想,况家本不宽裕,再看大哥日日如此辛劳,还要将这不易收入花在此处。心中感动之余,不由出言婉转拒绝。 “大哥好意单风心领,不过单风向来以为,只要彼此认定,即便未曾行酒鉴之礼,这兄弟的情义亦是真真切切。何况,比起那汇丰楼,单风更希望大哥能带小弟到处逛逛,尝尝这岩城地道的小吃。” 说道此处,她还故意上前一拍况荀天宽厚的肩膀:“大哥,没你带着,小弟可是不敢在这偌大的岩城晃悠。小弟身无分文,可是哪儿都去不得呀。”说到此处,还不忘故意眨了眨眼,佯装无奈:“所以,大哥还是乖乖带上小弟一同前往唐府吧。” 被他夸张的模样逗乐,况荀天一声“好”字,俩人便双双往那唐府而去。 说起这唐家,单风想听,况荀天便也毫无保留地将其所知全数告知。 唐家是岩城的大户,据说唐家最早是从镖局生意起家的江湖中人。之后慢慢的经营起酒楼、布匹,甚至连船运的生意也有所涉及。 现任的唐家家主似乎很年轻,而唐家的生意在其手里更有扩展到北方的势头。 唐家除了这么位颇负盛名的家主,还有位出名的大美人,唐二小姐。据说此女一出,倾国倾城,乃是南方数城评出的第一美人,关键的是,她至今云英未嫁。 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消息,单风暗暗感慨:看来无论是到哪个时空朝代,古往今来,这小道消息总是能传得最快。 转过宽敞的大路,转入稍显狭隘的小道。贴着高墙旁的林立楼宇,便是唐家府邸。那占地盛广,气势宏伟的模样,让单风打从心底感叹。 俩人走到后门前,况荀天有礼地上前敲了敲门。不过多久,便有人前来应门,却是一位年过半旬的老者。 “是况小子来了。进来吧进来吧,把东西都搬进来,地方都给你屯好了。就那北楼后的木屋子。” 听那老者一言,单风心里明白,看来况荀天与这唐家间的生意来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都已经成了熟人了。 “余伯,我明白了。您老放心吧。”说着,撩起膀子,将那满车的竹筐一一卸下。 看着忙活的况荀天,单风也不好在边上旁观,也学着况荀天的模样,撩起膀子。 不料,他才做出这么个动作,便听到一阵调侃的笑声。 “哈哈哈,我说阿况,怎么今儿个带了个帮手来?只不过,这白净小子一副瘦弱的模样,别是越帮越忙才好。” 单风听闻反的抬头,见那余伯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男子出来。看似模样不过二十,模样倒是生得不错,可惜了这张讨人厌的嘴。 微微皱起眉头,而后又倏地松开。须臾间,单风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只见她不疾不徐地从推车上搬下一箩筐,继而双手拍了拍,冲着那男子莞尔一笑。 “这位账房先生,敝人单风,是大哥新认的义弟。”冲着对方有礼一揖,而后挺直背脊,语气倏地一转,带上几分嘲讽:“先生有所不知,小弟虽看似瘦弱,却是由于家中贫困,自小做惯了活。这些事对小弟来说,稀松平常。虽比不上大哥的能干,却也难不倒我。您知道,咱们这种人,总不好与您这等知识人相比。” “呵,小子挺能言善道。你怎知我是账房?”男子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也不恼单风之前略带讽刺的话。习惯地取出腰间的算盘,“刷刷”两下上下一摇,让那算珠在齐齐晃动发出整齐的声响。 “先生您手中所持何物?小弟虽是人,可此物还识得。” 单风好笑地看着玩耍着金色小算盘,独自显摆还未曾自知的男子。脸上那嘲笑的表情更是明显。 实则,她单风眼力过人,观察力亦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之前见到男子的同时,早将他好好打量一番。那挂在他腰际的小小金算盘,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 加上男子一身料子比余伯上层许多,衣着也相当讲究。在这唐府定是有一些地位之人,想到大哥之前所说,今日乃是唐府月结银两之日,自己便有此大胆猜测。 看来,这一回倒是给他猜中了。 男子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单风是吗?好,好!” 猜不出他心思,况荀天与单风皆是疑惑地看着他。而相较于单风的淡然,况荀天眼底不经意流过一丝担忧。 毕竟唐家的势力,别说在这岩城,即便是在整个阑风国,怕也是不可小视。而唐家里的人,也跟着威风起来。正所谓一人得道,**犬升天。显然,唐家上下,亦是如此。 这小小的账房先生,他们亦是得罪不起的。 念及此,况荀天不免低头赔礼道:“唐先生莫怪,我这小弟平日直爽惯了。他初来此处,还望您见谅。” “阿况莫要多心,我也看得出,你家小弟是个直子。” 男子搭上况荀天的肩膀,两手稍稍用力,硬是将人扳直与他面对而立。然而那一双眼却是越过他,对上了他身后的单风。 “在下唐笑之,乃是唐府账房总管。风小弟眼力过人,心思敏捷。如此聪明人,不知可否有所高就?” “我帮着大哥做事。” 单风简单的回答,看出况荀天的为难,她才想到刚才的自己差点犯了大错。若眼前的人乃心狭隘之人,那她岂不是会害得大哥今后断了与唐家的往来?得不到稳定的收入,亦或许会比之更糟。 如今想到这里,单风不免收敛起刚才外放的傲气,毕恭毕敬起来。 “如此的话,可否想到唐府当差?”唐笑之说完,见单风并无太大反应,不免惊讶。想到唐家做工之人多不胜数,眼前这小子倒是特例。 “这待遇一日十钱,不会少。” 他倒不信,说出这句话,对方不立马答应。 单风对这里的钱还没有太大的概念。只是看见况荀天微变的脸色,他知道这开的价绝对不低。 只是,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可不会傻傻立马答应,在搞清楚对方为何而招揽自己,又要自己担任何职之前。 不能正面立刻回绝,单风当下一思索,便道:“先生您看,咱们话说到此,这车上新鲜的菜物还未搬入府中。还是想容我与大哥将东西搬进去吧。” 唐笑之也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对方一时半会也给不出答案。点了点头,对单风的欣赏更多了几分。 “也好,你们把事做完了,顺道来账房领了这月的结银。” 说完,人便转着手中的金算盘,悠然离开。 唐府(1)在线阅读 唐府(1) 肉文屋 / 唐府(1) 唐府(1) 唐府(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唐府(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唐府(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唐府(2) 单风帮着况荀天将运来的生蔬运往指定的北楼木屋,不消一会儿,便将该搬的都搬了个干净。此时停消下来,已是旭日高照,俩人皆是一身汗流浃背。 拍了拍沾着泥土的双手,单风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她从小就格外怕热,没到夏天总会窝在空调房里足不出户。除非遇上组织任务,才不得已出动。 昨日听况荀天提及,这里现在刚值春末,尚未入夏。可现在的天气,已然带着几分闷热。想到夏日的酷暑,单风不禁吞了吞后水。 “风弟可是觉得口渴了?大哥去取水来。” 一旁的况荀天一直都注意着单风的一举一动,不经意间发现他的小动作,忙出声询问。 也不知为何,自从单风出现在他身边,他就总是心神不定。下意识的在意,如今已是超出了常理范围。 心中一寒,忙收心凝神。脸上的笑意,也因此而稍显僵滞。 然而单风哪里知道况荀天百般婉转的心思,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口到:“大哥莫要忙活,待取了银两,离开唐府,大哥再带我去喝上一碗凉茶即可。” 说话之际,俩人一前一后穿过后楼小路,转入侧廊。 眼前景色与刚才的后院截然不同,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单风心中一动,不由左右打量。对她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实的古代建筑。 唐家不愧是大户人家,院内亭台楼阁,绿荫池波,小桥流水,令人心旷神怡。 转过又一处偏径,突然一声声低喝传入耳中。单风脚步不由停驻,双眼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赤着上身的健壮男子正整齐划一地打着套拳,每招每式都是虎虎生威。 这才想到,唐家是以镖局声音起家,想必这祖上传下的生意,直到如今也是不会抛下。府中的人看来也是个个不凡,皆有一身武艺。 思及此,心中不免一动。 是了,他怎地没想到这点? 注意一定,她不禁欣喜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况荀天,唤他的声色中带着兴奋:“大哥。” 然此一见,却发现了况荀天那专注的面容,不由心中疑惑。却是在况荀天回以的浅笑中,不复存在。 “大哥,唐家乃是镖局出生起家,你看我行不行?” “你?” 况荀天惊愕之情显而易见,之后又犹豫地探问:“风弟该不会是想,来此当个镖师?” 单风毫不犹豫的点头,看着况荀天的那双黑眸是晶亮晶亮。 “大哥,你别看我如此瘦弱,我自认自保还是没有问题。刚才那唐笑之提及要我入府当差一时,我其实也已经考虑过,决定答应。我既然决定在此处留下,与大哥同住,总也要谋份差事,赚些银两贴补家用。那账房先生看来在唐家颇有地位,是个能做得了主的人。你说我同样是入府当差,与其做个下人,总还是当个镖师好得多是不?” 她将此事分析得仅仅有条,却忽略了况荀天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沉。 “大哥,我看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以为如何?” 况荀天看着那白净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染上红晕,突然间心中猛地一动,却是别开头去,不敢正视。 垂在身侧的双手松了又紧,似是在压抑什么。暗暗深换了口气,才转而淡笑的对上单风的眉眼。 “风弟是想听大哥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单风一愣,继而说出这么一句。 况荀天沉默须臾,接着平静中叹出一口气:“若是真话,那大哥是不允的。若是假话,那大哥希望你好生斟酌。” 此话一出,见单风那双略带英气的眉慢慢拢起,况荀天不由死死握拳,控制不探手抚平的冲动。 “风弟,你初来岩城,对此地又不为熟悉。叫大哥如何放心你来此谋职?更何况,是武职。并非大哥不信你无自保之力……若风弟真要来此,那大哥希望今晚风弟能让大哥讨教一番,再做决定。” “大哥?” 单风吃惊的看着况荀天,似乎没想到从他的口中会说出这番言辞来。 他那么说,是向自己坦白了什么,又是向自己透露了什么。 刹那间,单风舒了一口气,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大哥的意思,小弟明白了。那么一切都等明日再提。大哥,小弟饥渴难耐,还忘大哥先去取了银两,好照顾小弟的肚腹。” 况荀天见单风脸上表情一变在变,最终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似乎刚才自己所透露的事,在他看来也并未有太多疑惑,也未立马追究底。心中也跟着一阵放松,露出与往常无异的爽朗笑容。 “是大哥疏忽,走,这就去。” 俩人来到账房,却见里头空无一人。等了又等,直到一名小厮匆匆路过,俩人彼此互换一个眼色,单风便笑呵呵的迎了出去。 “这位小哥。” 她将人喊住,冲着对方有礼的一揖。对方是名下人,如何受得过如此礼遇,忙错乱无章地依样画葫芦,却是一点儿不像令人啼笑皆非。 耐着笑声,单风问道:“小哥,我等依着唐先生的吩咐在此等候,却不知先生去了何处,我与大哥等了个把时辰也不见人影。” 那名下人打量了单风一番,见他虽然身着布衣物,却是一身气质难掩,定非俗人。再看不远处静静站立的男子,心中一惊,眼神慌乱下匆忙低头。 “家主今日回府,唐管事正在前厅议事。两位若是找人,小的可以替两位带路。” 单风张了张口,却因为震惊而不知该说什么。 他与大哥是何身份,怎地这位小哥如此表现? 单风是何等心思细密之人,再细细回想刚在此人匆忙中一瞥,似是见到了大哥后,整个人才变得如此拘谨起来。 她不由暗暗向况荀天投去一眼,见他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心底却有些沉重起来。 “这……” “哈哈哈,是唐某疏忽,竟然忘了先前与阿况相约来取月结之事。” 正是这时,突然传来一人笑语,引得单风侧目望去。 但见那账房门前的院落正走来俩人,一青一白。那青衣的男子,正是账房先生唐笑之,而他身侧那名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一身锦袍,气息内敛浑然天成。一看,既知不是池中之物。 他身形高挑,错身走过况荀天身边,单风才发现俩人身高所差无几。而相对于大哥的面容,那男子又是别样风格,白皙俊逸,当真亦是出尘人物。 那白衣人不声不响的径自走入账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理人,径自入得账房内室。 这等掌管钱银之地,岂是寻常人可以入得的?而此人,却是随意入得,并且熟门熟路。想必,定是与唐家关系匪浅了。 “怎么?风小弟看我家少主看呆了?竟是连眨眼都不舍得了吗?” 单风这才回神,同时心下一惊。 原来刚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家少主,亦是唐家现任当家——唐慕龙。 关于唐家少主的事,初来乍到的单风自然是从况荀天口中得知。在他看来,唐慕龙就像是岩城的一则传奇,而他更是传说中的人物。 不料今日能有所巧见,与其说是兴奋,不如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这么个人物,会是这么个模样,好奇他的为人与长相。如今看来,唐慕龙的外表的确出色,而这为人,也与一般大家无异。像极了单风过去所读的小说人物,冷漠疏离,高傲自持。 “是小弟失礼,今日能得见唐家少主这般的人物,实属小弟之幸。”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单风想着,这么一说,即便是唐笑之这听似讽刺的话,也着实没了下文。 果不其然,唐笑之闻言只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他转而面向一旁不动如松站立着的况荀天,竟是面带歉意。 “抱歉阿况,少爷临时回来有要事相商,耽误了一会儿。” 这场面着实诡异。堂堂的唐家账房总管,竟然对着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鄙送菜汉子道歉,还格外真诚。 联想到刚才心底犹疑的画面,单风不得不怀疑:这唐家与大哥,到底是何关系? 但见此时,那漠视几人踏入内室的唐慕龙正捧着几册账本缓缓走出。那一双黑沉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中的账册,对周遭之人全然无视。 直到踏出门槛,被唐笑之恭敬地唤了声“少主”,这才木然停下,缓缓抬眼。 唐慕龙抬眼,看的却不是唐笑之,而是唐笑之身后的况荀天。 只见那脸上平静无波的脸色不变,只是眼底的波澜不惊,掀起些微情绪。 “许久不见了,况兄。” 在单风的惊讶表情下,唐慕龙冲着况荀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在下还有事,下次前再约况兄一起去喝一杯。” “随时奉陪。” 况荀天回以一笑,落落大方地接受了对方的盛情。同时,他也不打算掩藏他与唐家间那丝丝缕缕的关联。 唐慕龙听闻,脸上倏地绽放出一抹浅笑。他的那双黑眸渐渐有了温度,视线落在况荀天身上不动,片刻后才收转回来。 不经意间,他的视野中跳出一张活络的脸,心中微微怔楞,却是被外表的淡然隐藏。 沉默不言,他再次变回那高高在上之人,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而此之后,况荀天也没有二话,直接招呼着单风跟在身后,随着唐笑之取了月结的银两,告辞离开。 临行之际,唐笑之再次询问起单风意愿,想要他留于府中。单风好奇之下,不由问道:“先生为何如此看中我?” 唐笑之微楞,而后“哈哈”大笑。 “与其说是看中你,不如说我想帮你大哥一把。” 于是,就在这么句不明深意的话语下,况荀天脸色微变的带走了单风,离开了唐府。 唐府(2)在线阅读 唐府(2) 肉文屋 / 唐府(2) 唐府(2) 夜话(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1) 是夜月明星稀,微风拂面。况荀天与单风两人下午在城中小逛片刻后,早早回到了家中。此刻正用过了晚膳,两人相皆而伴在屋外不远处的林中漫步。 一前一后的身影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不远不近,却恰好能在幽静的小道上拉出两道相叠的暗影。 两相不语,单风与况荀天,竟都是定力非凡之人。而单风有此子,是出于过去特殊的身份,后期训练打磨而成。而况荀天,却又是多了几分浑然天成,只不知该说他是太过老实憨厚无所觉,亦或是心机城府无人及。 不过无论是哪种,在单风看来,端得都是一般无二。 能费心救一个毫不相干来历不明的人,在他看来,要对况荀天起几分戒心,实在没有必要。 自己过去的经历不算少,见过的人形形□。单风自认,况荀天就算有心隐瞒了一些事,也决计不会是害他的事。 更何况如今的她,只身一人,孤苦无依。又有什么好处,要让他费心来取? 然单风看开看淡,在他身前缓缓而行的人却是不然。 况荀天今日在唐府就已暗中观察,他与单风相交不久,却总有相见恨晚之感。身后的少年在无形中,总会牵动他的心绪。 今日在唐府亦是,他本不想让这样一名少年牵扯入太过复杂的俗世。奈何唐笑之那狡猾小子,偏生看出了小风与自己的关系,竟还借势提出了那种要求。 心中反反复复,盘算着如何开口。 自己这身份难以道明,一来二去间,俩人已经沿着竹林走出好远。 “大哥。” 身后那声唤起得及时,况荀天这头还来不及收拢思绪,心中一凸,脚下的步子不由骤停。 半转身间,他心中已经想了个清楚明白。既然真心与风弟结拜,如何能有所隐瞒? 当下,张口欲言,却不料迎上对方突来的一拳。 身体本能的起势避让,转瞬间人已经越来数步,与那瘦弱的身影遥遥相立。 惊讶过后,况荀天才发现单风脸上所挂的淡淡笑意。联想到白日俩人在唐府所言,心中不由一动。 好小子,这是在借招拆招,出其不意的来个试探呢。 “再来!” 从况荀天刚才的那一手,单风已经看出了他这位大哥的不凡。不过几秒便已不着痕迹的拉开彼此距离。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看来他这大哥,还真是藏了不少秘密。 不过,想要他单风妥协,可没这么容易。 身形陡然移动,单风就像是伺机而动的猎豹,那惊人的爆发力,让他下一刻再次贴近况荀天。而这一次,况荀天并没有退让。俩道身影你来我往,遂即在这并不宽敞的竹林中颤抖起来。 每一次交手,俩人眼底的神色就会变上几分。 一是惊叹于对方身手的矫健,一是欣赏对方充满巧劲的武功套路。 而这其中,单风却并不知道,为了避免误伤,况荀天纯粹只是用了招式。至于他那一身内力,却是丝毫不曾带入掌风。 五十招过后,单风一个回跃,拉开彼此距离。当下喘息未定,已是抱拳行礼。 “大哥让小弟好生佩服。” 这话说的实在,单风来此才不过几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人的武功。看来,她这在现代被称为“最终武器”的特工,面对古人高深莫测的武学,还是需要小心为上。 “风弟别这么说。你小小年纪能有此身手,实属不易。” 况荀天走近单风,见他脸颊微红,气喘未平。那月光之下,白莹额头还挂着汗珠,心中那股异样再次萌生。 撇开头去,他压抑着自己略微转沉的呼吸。忙于找寻借口,转带情绪。 “风弟不曾好奇吗?我不过一介山野农夫,却有此武功。与那唐府的少主之间,也似是有所相交。” 此时此刻,便是单风忍得,况荀天却是忍不得将话挑明。 单风听闻,却是豪爽地一拍况荀天宽厚肩胛。 “大哥想说,必然就会同小弟说。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自然与大哥都是君子,那些繁复心思,何须记挂在心里?” 君子之交淡如水? “好!风弟不仅为人爽快磊落,身怀绝技,更是饱读诗书的才子。看来是大哥浅薄了,竟小看了风弟。” 况荀天爽朗大笑,情不自禁的双手搭上单风双肩。 “大哥也不想隐瞒。大哥少时遇到一位高人,在家中留有数月,教授一套内功心法与我。外加一本武功秘籍。那位高人算是大哥的师父,只可惜他不过数月便离开此处,再也不曾出现。之后,我日日潜练武功,几年前将那武功秘籍上所学殆尽,便按着师父昔日之命,将之烧毁。” 说到此处,单风见况荀天脸上出现追思之色,心中暗叹。这况荀天也是情中人,对那位缘分浅薄的师父,还时时放在心里。如今对自己这义弟,想必也是掏出了真心。 当下有些惭愧,为得当初提及结义时,自己那满底子的花花心思。 不由暗自告诫自己:单风啊单风,你可不再是过去那个需要时时提防的单风了。如今的转变,该去慢慢接受一切了。也唯有这样,才能真正抛下过去,脱胎换骨。 这厢,单风心思百转;那头,况荀天继续说道。 “我与那唐家的缘分,说来也巧。唐家是以镖局起家,我与娘搬来岩城郊外之初,一次巧然下遇到唐家镖师队伍折返。许是途中生变,那仅剩的几人个个身受重伤。途径此处的我出手搭救,将几人安全护送回岩城唐府。那日唐家少主正在府中,知晓此事故而答谢。也因此,我与唐家算是有几分交情。” “大哥既然与唐家有几分交情,为何不在唐府谋份差事?” 这样也好过日日昼起夜归,辛苦半天还赚不到多许。 “当日唐家少主也有提过。只是……”况荀天抿了抿唇,此刻的他脸色微带肃然,刚毅的轮廓突显了主人的本。 “只是大哥的子太直,不想因此而催讨来一份人情。大哥啊大哥,真是木头脑袋。” 单风接下况荀天的话,说到最后,不免摇头晃脑起来。 “不过也正是如此,大哥才称得上君子。” 这种子放在过去,单风定是当他二楞处理,要不就是个呆子。只是如今放在况荀天身上,似乎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相反的,单风对这位大哥的好感,更深了几分。 “这话风弟说得,看是把我捧太高了。” 况荀天柔化了一脸严肃,唇边挂起浅浅的笑意。 “在唐府工作,势必不能再日日留在家中。娘年时已高,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人。钱固然要赚,可在我看来,为人的孝道更为重要。若因我不在而让娘倍感冷清孤寂,实非我所愿见。” 如此,他还宁愿自己辛苦,至少他与娘过得开心,日子也并非太难熬。 “何况,若我真入得唐府当值,怕是今日无缘与风弟相识相交了。”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缘分。 单风但笑不语,被牵动的心绪在那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变化。想到家中那位面目慈善的大娘,她的眼底也不禁流露温情。 这就是亲人的感觉,而对于单风来说,已经好久未曾体会。她想珍惜,也贪恋着这份美好。 往日的打算有了变化,她想,或许就一直留在况家,与大哥干娘一起生活,也未尝不是件乐事。 “风弟在想什么?” 夜里的凉风吹皱俩人心湖,在彼此都未知的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没什么。” 单风抬眼,那双漆黑晶亮的眸,就这么直直对上对方。忽而莞尔一笑,瞬间柔化了她那脸上唯一突显英气的眉。此刻的单风,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犹如玉立少年。 “只是在想,大哥学习的那秘籍为何物。” 况荀天微楞,继而好不犹豫的作答。 “一套拳法,仅此而已。” 他练功夫,是为防身,为强体,也是为了平日里打猎下田,更为轻松。 事实证明,他练武的身体,的确比常人更能吃得起苦。在常人看来难以负重之物,他却能轻松拿捏。 单风闻言挑眉,继而指着一旁的几颗翠竹道:“大哥可否将其拦腰折断,仅凭一招?” 刚才俩人的切磋中,况荀天本没有用上丝毫内力。而仅仅是招式,单风就能感觉到他那身掌法的高妙。如今,她很好奇,况荀天的内力修为有会有多深。 况荀天依着单风所言望去,不远处那整齐排列着五颗翠竹,高挺耸立。而那壮的竹干,一看即知这几棵翠竹,都已有多个年头,已长得深蒂固十分结实。 虽然有些难,倒也并非不能一试。 只见况荀天凝气于掌,双目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倏地一挥,一道劲风扫过。片刻静止后,那不远处的五棵翠竹齐腰折倒。 “好!” 单风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她可是第一次身临其境,亲眼目睹高人出手。此刻的她敢肯定,她这位大哥的武功当真是内力深厚,而他犹不自知。 凭着以往那些电视剧与武侠小说的描述记忆,单风心里那些主意越发坚定起来。 “大哥,你若信小弟,小弟倒是有不少好礼相赠。” “喔?何等好礼?又是如何相赠?” 况荀天并未将单风这话当真。 单风何等聪明,又怎会听不出况荀天此话中真意。怕是他将自己的话,仅仅当做了笑谈。 可单风却不然,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可行。 过去看过那么多读了那么多,若是将那些武侠中的招数一一道来,又不知大哥能从中吸取多少,又真正演练出多少? 想到此,单风不依不饶起来。 “大哥可不要笑话小弟,让小弟一一说来……” 夜话(1)在线阅读 夜话(1) 肉文屋 / 夜话(1) 夜话(1) 夜话(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2) 单风这厢话匣子一打开,可就没刻消停。她将自己记忆中那些个武功招数,那些个比划招式一个个说予况荀天听。一双灵动的双眼染着激动之色,整个人兴奋地上下比划。 况荀天最初只是笑着静听,渐渐的却被单风话语吸引。那些闻所未闻却着实古怪的招数,还有那些高深莫测,自己从来无法窥探的武学,让他不能自已地面容肃然起来。 最后,当单风说到剑法之时,况荀天眼神一闪,凌空挥出一掌。 身侧青竹半腰齐裂,只见一道身形晃过,转眼间况荀天手中多处一截翠绿细竹。 迎风而动,身姿卓然。 而那略带清亮的声音在月空下回荡,在寂静的竹林中与那破空之声渐渐相容。 一人闻声起武,一人应武出声。 “若是围众之势,当与凌跃之姿,视细微之势。由上而下五处大,天柱、攒竹、阳池、璇玑而破气。” 单风说到此处,但见况荀天足尖轻点,借着侧竹几步踩踏,身轻如燕凌空而起。而后手中青竹一挥而下,势如破竹连连出招。五招过后,人已落地站稳。 单风见状刚欲拍掌叫好,却不料在开口的瞬间,见况荀天周身五颗高大青竹齐齐断裂。那张大的口便发不出任何声音,睁大的双眼一眨不眨,真正的呆若木**。 “风弟这招可真狠,大哥受教了。”况荀天心中欢喜,今日仅凭单风三言两语,竟是抵过了他过去十几年来的苦心练习。 抛开手中以为剑用的翠竹,他转身大步就欲朝单风走去,却不料撞见单风那惊呆的表情。心中错楞,而后朗声大笑:“哈哈哈,风弟这是怎地?” 单风回神,面上微红,心中暗暗羞恼。 “大哥,单风今日算是服了。”这等才华,才真正符合那些书中所提之练武奇才。 双手作势一揖,一派心悦诚服。单风心底则是为况荀天的悟而高兴。如此一来,大哥今后的出路,该是多了几分。 这么一想,突然间令单风怔楞不已。 不过短短几日,甚至说不上深交。可他对况荀天的信任,却似乎出人意料的深厚。这实在是件令人咋舌之事,就她这般的子竟也会这般。 看来,人的际遇果然会改变人的秉。此话,当真不假。 况荀天随意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的薄汗,此刻已经收势宁神。待走到单风身边之时,已恢复与往日无异的常色。 听得单风的恭维,他心中颇为高兴,却也不胜自在。 “这话该同风弟说才是。为兄惭愧,不知风弟竟是演派弟子,实在是失礼。” 话至此,况荀天脸上之色颇为感慨,继而对着单风亦是深深弯腰行礼。举止间一扫过往犷之感,俨然大气。 演派?那又是什么? 单风不明就里,被况荀天突如其来的举止惊住,继而不知所措。 “大哥别这样。你这样对小弟,岂不是太过拘束?” “世间天下,谁不知演派髓博大,能遇上其中弟子,即便非宗室嫡传,亦值得人尊崇。” “可是大哥,无论你是否相信。小弟我确实并非什么演派弟子。恕小弟惭愧,小弟甚至不知何为演派?大哥又为何如此尊崇。” 况荀天闻言愕然,看着单风的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然而面对单风清澈纯粹的眼神,他不由相信,单风的所言非虚。 心中感慨,继而猜测,莫非他这义弟当真是隐士一族之人?天下之大,却也不无可能。 “大哥可否告知演派为何?” 单风有此一问,也是为了她自己。看来她要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还需要费上好一番心思。而今日之事也令他懂得,凡是切记不可外放于行,以免他日招来横祸。 幸好,今日自己一时不慎的显露,面对的是他的大哥。就大哥的子,决计是不会将此事声张。 况荀天一点头,继而缓缓道来。 “当今天下派别众多,江湖之中,庙堂之中,皆是如此。而其中,演派尤为受人尊崇。原因无他,演派弟子出世甚少,然每一位出世弟子,却是入得庙堂则身居高位;闯入江湖则扬名天下。并非其武功之高,而因是才智天下。” 说到此,他稍稍一顿,看着单风的眼神也变得深邃了几分。 “刚才大哥之所以会将风弟当作演派弟子,便是因为风弟出口而成,竟是通晓诸多绝世妙招。如此博学之才,也唯有联想到演派弟子了。” 原来如此。 “不过如今,小弟却是要让大哥失望了。” 心中辗转,单风迅速构筑起属于她的故事。若非如此,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所谓,瞒过大哥。虽然欺骗他并非本意,然而如今却不得不为。 若让况荀天得知自己来历,定会招来无法估计的麻烦。 “实不相瞒。单风自小身弱骨差,本不是个练武的料。”单风说得不假,她可学不来古人这些武功心法,身上也丝毫没有况荀天这样的“内力”。 “小弟家中关系复杂,从小便不受喜爱,家中也无人教授自保之法。无奈之下唯有整日以读书为乐,倒也并未受到管辖。” 真真假假,单风小时候的确不受家里人喜欢,只因她是领养过继来的孩子。而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做的事就是看书,往往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上整天。 “今日说与大哥听的便是书中所见,大哥也该知道。我这身本是,毫无内力,皆是多年来自己强身所学的一些巧劲功夫。防身可以,却成不了大家。也因此,家中终究是不喜爱我的。先前与干娘提及外出经商之事是真,然实则亦是有所隐瞒。家中对我此人,早是可有可无,我亦不想留在家中,徒添他们心烦。故而出走于外,怎奈遇上匪盗,人多势众……” 说到此处,单风脸色渐渐暗淡。心中有些罪恶感,不过话既然说出了口,那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况荀天见眼前之人脸露伤感之色,不知怎地,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 身体力行,思绪尚未落定,人已经忍不住上前搂住矮了自己大半个头的俊秀少年。 单风着实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却在感受到对方口传来的温度时,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很难得的温暖,那紧贴在自己耳畔的规律心跳,让她面色渐渐舒缓。 她知道,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向来独来独往的她,即将多了一份羁绊。 可这样的羁绊,她却不想抛却。 来到异世后那连日来的孤寂,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此时此刻在这个拥抱中得到慰藉。 放任自己在他怀中放松身体,依靠着这份暖意,听见发顶传来他浑厚的声音。 “放心,大哥以后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即使不看他的眼神,单风也能从这坚定的语气中,看到他那张肃然的面容。 这个人,当真是对自己真诚相对,当真是掏心般对自己好。 心思不再平静,眼前的男人,在单风的心底渐渐激荡起涟漪。 “不管过去是什么身份,今后你便是大哥的弟弟。”况荀天一字一句说得真切:“从此之后,大哥定与风弟有福同享,有难大哥来当。” “哈哈哈……大哥,小弟还是第一次听得兄弟间有你这般的结拜之言。可是,小弟可不想有难唯有大哥来当。我们既然是结拜兄弟,自然是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这一席话脱口而出,却同时令俩人彼此皆是一愣。 生死与共…… 这样沉重的誓言。 “大哥,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不要让干娘挂心。” 身子一挣,便离开了那人怀抱。单风背过身前,先一步往折回的路走。 她不敢回头,她还清楚的感觉到脸颊传来的热度。 这是怎么了?她可没忘了,现在的自己,还是个男人!而她,必须在身为女人的她彻底出现前,先离开这里。 即使会有不舍,却无可奈何。 看着那默默前行的背影,月色下的况荀天无奈暗叹,紧跟着脚步尾随其后。 他知道单风还有事瞒着自己,可他不愿戳破。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单风既能对自己不闻不问,那自己又何必追究底。 每个人都有段过去,是不希望被人知晓的秘密。只不过,对如今的况荀天来说,单风的沉默却反而增添了他心中的失落。 他想告诉他,想让单风渐渐了解真正的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对单风…… 想到此处,况荀天猛然收住脚步。心中大惊的同时,背后竟是渗出一片冷汗。 他的眼底闪过惶恐的神色,全身僵硬的看着那正停下脚步转身探看的身影。 那面色如玉的少年,那俊秀挺拔的少年。 况荀天的视线扫过他平坦的前,继而落在他喉间突兀刺目的凸起。 垂在身侧的手猛地用力握拳。 况荀天,你究竟在想什么?别忘了,他与你是结拜兄弟。 不过认识短短两日,面前的单风,却已然叫他心中方寸大乱。 夜话(2)在线阅读 夜话(2) 肉文屋 / 夜话(2) 夜话(2) 夜话(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夜话(3) 沿着来时的小路前行,快要抵达家中之时,远远的便看见一名老妇的身影,在屋前翘首张望。 心中一动,从未有过被人侯门的感触,如今却在这方陌生的异世初次体会到感动。单风小步疾走,向那站立在风中扶门而望的老妇直直走去。 人未到声先行,单风口中那声“干娘”出口,老妇才发现她与况荀天的身影。 带着皱纹的磁脸庞展露笑容,见俩人平安归来,没有多加问询,唯有那脸上舒缓的表情彰显着她前一刻忧虑的心情。 “更深露重,还些进屋子吧。” 单风与况荀天相继进了屋子,才发现桌上还有替俩人准备好的热汤。 “干娘,以后别这么费心了。” 心中不无感动,说到底,她与他们也不过相识数日,相知也甚少。然而眼前的妇人与她的大哥,却是对她关怀备至。 思绪一时纷飞,不由令她再次想到过去的自己。 那种时时奔走在死亡边缘的生活,看尽了世间冷暖;那些虚伪的面容,唯有强者至上。 是该真正敞开心扉,学会相信了。面对这样一对淳朴的母子,单风这一刻的笑容,爽朗到明媚。 况婶上前轻拍单风的手背,语带几分叮咛。 “去去寒气,快喝了吧。” 语罢,转而替又盛了一碗,递给况荀天。 “天儿,喝了后就去早点歇歇,明儿个不是还要赶早去市集吗?” “娘,孩儿知道了。” 况荀天一口将碗里的汤喝尽。放下汤碗之时,才发现另一侧的单风依旧在细品慢嚐。 就是这名俊秀瘦弱的少年,如今已是他的结拜兄弟。 缘分之事,当真无可料及。或许当日救他一命,便注定了他与自己的因果之理。 不知不觉间怔愣相视,直到对上单风略带质疑的双眸。 忽而撇开视线,嘴上的开脱之词接连出口:“娘,孩儿先去歇着了。风弟也早些休息,明日就别跟大哥入城了。” 单风一听,眉头轻皱。 不让自己跟?这是为何? 她心中不快,脸上倒是没有太过表现。就某些方面而言,她亦是迟钝之人,哪里看得出况荀天的犹豫。 “大哥可是嫌我碍手?” “怎会?” “那为何不愿让我同往?” 见单风面露不悦,况荀天无奈暗叹,只好改变口风。 “只是担心风弟身体。若无大碍,那明日大哥自然乐得与你同行,路上也好有人相伴,不显乏味。” 单风一听,立马眉开眼笑。翻脸跟翻书似的,大概便是指他这般。 “大哥,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见。” “行了,你们这俩孩子,时辰不早。都回去歇着吧。” 况婶将俩人的神色变幻看在眼里,却是但笑不语。她可以预计,这两兄弟间的感情,日后定会更深更重。 她看得出,单风并非一般商家子弟。若是日后有他在天儿身边,自己百年之后也可安心。 况荀天略一颔首,先一步离开屋子。他的房间在最外侧,原是堆积杂物之处。自从单风被救回之后,那里便成了他暂时居住之处。 单风本不知晓此事,之后虽则知道,却在况荀天的坚持下无奈任其继续留宿在那里。 其实男子俩人住一间并无不妥,更何况如今的他们是兄弟。 只是在单风心底,自己毕竟是女儿身。如今她停用“娜尔斯”,也不知自己的身体何时会发生变化,故而还是谨慎为妙。 只是要说服况荀天与他换屋子住,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于是,单风心中的坚决又多了一分。 明日,他便去答应唐笑之的要求,在唐府谋份差事。 心中主意已定,单风开口向况婶道晚安:“干娘,那风儿也去睡了。” “别急,坐下,娘有些话想同你说。” 单风心中微微吃惊,她依言坐下,倒是很想听听这位妇人有何事想问自己。 她见多识广,早就知道无论是她大哥还是眼前的老妇,都不是简单的农家户。只是他们不说,自己也就不提。 想必隐于此处也有他们自己的苦衷,那么自己又何必追究底。 “风儿,你觉得天儿如何?”老妇平静的看着单风,一双眼若是细看,便能看出那隐涩的光。 “大哥?”单风想到况荀天,不由自主的笑开:“大哥自然是好的。” 见她如此,老妇也随之勾起唇角:“天儿和你结拜也是种缘分。当初救你,他花费了心思请来大夫,之后又细心照料。你醒来那日,是他在家多日后第一次出门,亦是见你身体好转,才放心离去。本是告知第二日才能归来,哪知他连日在晚上便提前回来了。”她的意思很明显,她在向单风表明,况荀天待她的好。 此话若是放在过去,若是听别人说来。单风定会嗤之以鼻,笑其心机深重。可是当她听得眼前的老妇说来,却只觉得心中感动。 况荀天这人,她是懂的。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住,心中有点不自在起来。 单风,不过短短两天,你竟也敢跨如此海口,说你懂他? “风儿,娘别无所求。以后你跟天儿好好过。娘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你们俩兄弟日后有个照应,娘也放心。” “娘这是什么话,您身子还硬朗的很。何况,大哥可是要讨媳妇儿的,要管也该是嫂子来管才是。” 单风此话说完,心中竟是有点不舒服。 老妇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孩子。不过也是,你和天儿都是要娶妻的,希望我能活着见到。你年纪尚小,而天儿的婚事……哎,不提也罢。” 不提也罢? 单风有些错楞,情不自禁的脱口相问:“大哥有订过亲?” “是也不是。”老妇深深一叹:“哎,当年小时候有门亲事。如今我况家这般境地,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若是娶得贪慕名利的女子,当真是不要也罢才对。”单风此话说得有些愤愤。说完后,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脸颊倏地感到一阵滚烫。 幸而在昏暗的烛光下,难以辨别。 “呵呵,风儿说得好。如今,我只盼天儿能平安康泰,至于亲事,倒也是随缘而定。倒是风儿你,再过个一两年,也该考虑考虑了。到时娘替你琢磨琢磨,邻村有几家女子,还算是乖巧可人。” “干娘!”单风听老妇越说越起劲,忍不住匆忙打断。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娶个女人?她自己,可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啊。 再过个一两年,难不成要她顶着个凹凸身材,去对同样的女子提亲吗? 见单风被自己说得面色微红,想必是这孩子年纪尚轻,脸皮又薄。老妇“呵呵”一笑,便也再不为难。 “好了好了,此话以后再提不迟。风儿也快去歇着吧。明日还要与你大哥进城不是?” “那娘也早点歇着。” 单风起身,见老妇对自己所言并不答应,心中放心不下。 “娘还有事?这么晚了。” “日子快到立冬了,赶着给你们做点过冬的衣衫。” 老妇也不隐瞒,起身走到床边拿出缝制到一半的衣衫。 “说到这,风儿你过来。”她冲着单风招招手:“这衣衫也不知合不合身,端是看着你身形自个儿约着的。风儿来比比,让娘看看合穿不。” 单风心里一热,鼻头突然就有点酸。 这已是第几次了?自从她遇上了这对母子,似乎特别容易如此。她单风,都快不认得这样的自己了。 又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本。 老妇上下比划了几下,拉着单风背过身去,再将衣服贴着她后背量了量。口中喃喃自语:“不错不错,正好合身。” 单风听闻,不禁转身用手握了握老妇的手。 “娘,今天别缝了,您该好好歇息。往后有我跟大哥在,家里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她看见老妇手中那缝制一半的布麻袍,她也知道况家的家境一直不好。 然而,从她被醒来至今,他们母子却一直都将家中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 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如此。看来她单风还真是受老天眷顾,在她来此异世后,让她遇上了况家母子。 “行了行了。你去歇着,娘知道。” 放下手中的袍子,老妇将单风送到屋子门口,仍不忘再次叮咛。 “明日进城凡事跟着你大哥,有他照应你也不怕生。” 单风用力点头,而后在转身走出几步后,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关门声。 缓缓舒了口气,不由举头望天。 明月依旧,照不进古今是非;再世人生,焉不知祸福何时。 然,无论是非祸福,她单风此生便是注定与况家的缘分。 目光瞥及最左侧的木屋,里头已是漆黑一片。脚下的步子一停,就这样隔着甚远的距离,默默的望着屋门发呆驻足。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中已进驻了一人,而如今的她,却尚不知这份悸动所为何来。 “哎……” 钻牛角尖向来不是单风擅长,收回目光,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然而当他合上门扉之时,却不见那左侧的屋门,打开的悄然无声。 一抹身影,在确定四下寂静无人之后,迅速的跃出屋子,飞身而去。 夜话(3)在线阅读 夜话(3) 肉文屋 / 夜话(3) 夜话(3) 迷案(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迷案(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迷案(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迷案(1) 依旧是天边白露初现之时,况荀天与单风便带着今日需送往城中的货物往岩城而去。 行至唐府,又已是日头高照。烈日下的单风,一次次擦着额角耳鬓流下的汗水,想到昨夜干娘同她说的一番话,忍不住向身旁的况荀天询问。 “大哥,娘说这日子该是接近立冬,为何如今依旧烈日如暑?” “风弟有所不知。我们这岩城地理位置特殊,一年之中唯有夏冬两季之分,过几日啊,这气候就会骤然而变。到时候,你这身子可是要多加注意,别因交迭的气候而生出病来。” 况荀天今日有所准备,取出多带的水壶,递给单风。 “喝点儿水,明儿个我们不用进城,你也能好好休息。” 此话音刚落,那头一人已是“唰啦唰啦”晃着手中的算盘,由远及近。 “啧啧,原来是荀天来了。怎地,今儿个又带上了小兄弟?” 唐笑之人影才出现,那喝着水的单风及卸着竹篮的况荀天身影皆是双双一顿。 “怎么着?见我在此令两位倍感惊讶?” 单风咽下嘴里的一口水,拍了拍口,略显夸张的说:“惊讶,怎会不惊讶。唐先生特意前来相迎我与大哥,思量着身份,怎么着也该惊讶啊。” 那头的唐笑之听闻,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这小子,还真是……。 “我也是恰巧路过,见到你们,才顺带过来打声招呼。” 单风眯眼一笑,故意提高了声量:“唐先生的‘恰巧’还真是时候,那我与大哥还需谢谢先生的一番用心,特意前来‘打招呼’。如此,先生这招呼是打了,不知可否允许我与大哥继续干活?” 单风这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更何况从昨日大哥在唐府的情形来看,有了唐家少主这么个金钟罩罩着,唐家之人也不能耐他何。 再看唐笑之着鼻子不置可否,心中便知自己这话当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她径自在这头得意,身侧的况荀天却是无奈摇头笑叹。 “不知先生来此到底有何贵干?”想到刚才唐笑之尴尬的模样,况荀天能得也起了捉弄的心思,学着单风,唤了他一声“先生”。 “先生不敢当。荀天,几时候你也会调侃我了。”唐笑之当真的无奈,心底却也不恼。“我来此还不是因为昨日之事。” 他提及此,几人便都知道他所提何事。 昨日单风的去留,可还未曾敲定。 单风心里虽早有主意,可眼下见唐笑之对自己去留如此上心,仍不免心下生疑。 “唐先生,不知可否容许单风问几个问题?” 也不待唐笑之答应,她接着开口:“先生如此用心,单风自认并非拥有大才之人。若只是想帮大哥,也不至于如此惦记我的去留。唐府之中,怕也并非缺人少用到如此境地吧?” 唐笑之实是未曾料到单风会话锋急转,不过倒也回得利落。 “倒是在下太过猛切了。”说话间,目光在单风及况荀天身上流连,继而手中的珠算一摇,叹道:“荀天对我唐家有恩,只是你这大哥为人太过刚直,数度不愿接受任何回报。如今小弟你出现,若无他处可去,我等也好安排份差事,令你在此安顿得宜。” 这话说得中肯实在,单风想到昨夜与大哥一番谈话,此刻与唐笑之的话不谋而合。心中本就猜到了几分原因,看来果真如此。 也罢也罢,自己心中不早也做好了打算? 当下对唐笑之双手一揖,抱拳敬道:“刚才是单风无理了,先生莫怪。昨日先生提及之事,若是唐府能雇用单风,那自是不敢推脱。” 她此话一出,况荀天与唐笑之表情各异。前者脸上微露惊讶,却是在下一刻淡淡隐没。而后者,顿时朗声大笑,连连称好。 “如此,明日单风便来唐府找我,到时咱们再来商议月钱之事。” 唐笑之心情显然大好,把玩着手中的金算盘,踱步走到况荀天身边。一拍肩胛,言语间也是难掩高兴。 “荀天放心,你家风弟在我唐府,定是吃不了亏。”说完,又是用力拍了几手:“就这么说定了,那么在下先去办事了。告辞。” 单风见唐笑之摇头晃脑的走远,这才“嗤”地一下笑出声来。 “大哥,此人好生滑稽。看来大哥对唐家的情谊,他们可是看中的很。” 她只顾着说话,回头忙于手中的活计,却没有发现况荀天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悦。 片刻之后,单风与况荀天离了唐府。今日完事的早,看着天色,单风提出想在城中逛逛。 昨日的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的城中市集游览,看得诸多昔日只有听闻未所见闻之物。直到日落西山,依旧是流连忘返不够尽兴。 自然,今日一出了唐府,她便拖着她大哥再行昨日未尽之兴。 走走停停,单风从街头一路逛道街尾,最后在一处摊子前停下脚步,停留良久。 一路上跟在他身后的况荀天,百无聊赖的与她谈笑,陪她闲聊。见她脸上多变的表情,心中不免宠溺之色显露无疑。 此刻见她把玩着手中一把匕首,竟是颠来复去端看许久,不禁上前向那摊主询问价格。 “大哥?” 单风自然知道况荀天的意思,只是自己身无分文,哪里来的银两买这把匕首? 然而,看着手中匕首繁复错综的雕刻配鞘,还有那虽带锈色,却依然锋利的刀口。这把匕首,像极了过去的自己,最最贴身的那把。 而那把曾经在危难之时救过她无数次的匕首,在她坠落此处之时,已是不知去向。 “想要的话,大哥替你买下。” 他又怎会看不出单风的心思,当下取了银两递与老板。 见况荀天已作势买下,单风也不再推脱。当下欢喜的收起匕首,对着况荀天感激一笑。 “多谢大哥,单风一定会好生收藏。” 闻言,况荀天黝黑的脸色倏地暗红,不着痕迹的移开眼神。 “谢……谢什么。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风弟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很喜欢。”单风眯起了眼,尚未察觉况荀天的不自在,径自笑得高兴。 况荀天一侧身,转过头去。带着些急切道:“风弟也该饿了,咱们先去客栈吃点东西。” 明知道背对她的况荀天看不见,单风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点头。 这头的街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时值饷午,人群只多不少。被人群冲撞来去的俩人,逆着人流往回折返。 而此刻,眼见身前况荀天离自己越行越远,被路人撞散的单风心中一急,挤开人群几步上前,自然的伸手握住身前那人宽厚的手掌。 刹那间的震惊,心头重重的悸动。 他转头,与她四目相对,差一点难以压抑心中那股陌生的感情。 “大哥,走吧。” 单风不疑有他,只觉握住他手的那刻,心中的急躁也得以平复。 不敢低头垂看相握的双手,他再次将心中的冲动深藏。 况荀天僵硬的回过头,只是相连的双手,被他握着紧了紧。 若是能这样走完一生…… 脚步生生一顿,在下一刻,复又前行。 况荀天,你究竟在想什么……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懂。对单风的感情,为何会这么突然,这么强烈,又这么……天地难容。 渐渐的,他们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不着痕迹间,况荀天先主动松开了相握的双手。他依旧没有回头,而是抬头望看那高悬的牌匾,对身侧的单风介绍道:“这里是岩城三楼之一的芸楼,都说不到芸楼品三鲜,不得世间百珍味。芸楼三鲜,可是享誉整个阑风,甚至名扬天下的一绝。” “如此美味,想必这价格……” “诶,虽说昨日风弟说得没错,可既然来得岩城,大哥也总该尽尽地主之谊。何况,今日还需庆贺风弟谋得差事,加上你我结拜之喜,也可谓双喜临门了。” 双喜临门? 单风脸颊突地一红,而后忍不住道:“大哥真是,还是快些进去吧。” 此话一出,言语中竟是带着三分娇嗔。 况荀天这才恍然,尴尬地在原地愣上一愣,这才抿紧了唇,尾随入内。 两人一身布衣,芸楼的小二迎上前来,见状态度未变,依旧笑脸相迎。 “两位客官,哪里座儿?” “就挑个靠窗的闲坐,麻烦小哥。” “好嘞!” 被带着坐在一楼的空坐,此时刚及午时半刻,楼中渐渐热络起来。待况荀天点完了菜,客栈的一层已经座无虚席。 单风双手搁在桌上,眼神四下打量。这芸楼布置别出心裁,倒是与她想象中的客栈大不一样。就说那挂在墙上的字画,显得此处不像客栈,倒更像是附庸风雅的茶庄。 手中传来异物触感,片刻回神,才知是况荀天递来的热茶。 “多谢大哥。” “自家兄弟,何必那么客气。” 俩人相座于此,却是各有心思。一时间,除了这些客套话,皆是沉默以对。 而临桌的流言蜚语,便是在此时钻进俩人耳朵。 “听说了吗?昨夜又有人遇害了。” “是啊,最近城里真是不太平。这都第几个了?是街口冯员外的独子吧?” “正是。今日林捕头带人来的时候,我恰巧路过。那冯罗的尸体啊,啧啧,真是可怖之极。整个儿面目全非,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落得如此下场。” “人?这一起又一起的。半年来都快十起了。都说不是人呐,而是那北苑项家出的冤魂作祟……” “欸欸,吴兄莫要乱言,莫要乱言呐。” 俩人声音渐弱,单风不由好奇的小心循声张望,这才发现是邻桌两位穿着得体的公子,在那里压低了声音谈论。 此一时,似是俩人都颇为顾忌,止了这个话题,纷纷埋头饮酒。 他们的话是说完了,可单风却是因俩人的话被勾起了兴趣。眼珠乱转间,只听“啪”地一声,不响不轻,不重不弱。 转眼看去,原来是况荀天饮尽了杯中之茶,将那刻花瓷杯一下搁在了桌面上。 迷案(1)在线阅读 迷案(1) 肉文屋 / 迷案(1) 迷案(1) 迷案(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迷案(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迷案(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迷案(2) “大哥,怎么?” “没事。” 况荀天替自己续了一杯茶,复又端起杯子,细细品尝。 对座的单风不疑有他,心中想的尽是先前所闻。 许是日子过得太过平乏,与过去大不一样。如今听得些有趣之事,不由压低了嗓音,向况荀天问道:“大哥可知道刚才那两人口中所说的冯员外,还有那北苑又是哪里?” 况荀天见单风眼底的疑问,略一停顿,而后笑了笑。 “风弟真当大哥是岩城中的包打听吗?大哥不过是区区一介农夫,家住岩城之外。如今,怕是要让风弟失望了。” 此话说完,错开单风看来的眼神,将目光落在双手中的瓷杯之上。 若有似乎,还是自己的错觉? 单风觉得,眼前的况荀天,此刻竟是有些不悦。 看来是自己多心,亦或许自己对诸多事情太过好奇,让大哥心烦了。 听大哥刚才所言,单风顿时觉得有些尴尬。然而想开口解释,却又怕越描越黑。 她可从来没嫌弃大哥的出生,不过潜意识间,她总会凡事去依靠他。而直到今日为止,从况荀天口中她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一次踢得铁板,单风心里自是不好受。而她更担心的是,大哥是否会因此心存芥蒂。 “大哥……” 试着开口表达,一时间又梗在喉咙口,不知如何说来。 “客官,您点的菜来咯~” 这头,小二适时端着俩人点的菜,一一奉上。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佳味,单风心中突然一动,有了主意。 陪着笑,她主动举筷替况荀天夹了几筷。 “大哥,乘热吃。你不吃,小弟可不敢动筷。小弟承蒙大哥照顾了,日后还请大哥多担待。小弟过去说话直来直往惯了,有得罪大哥的地方,大哥可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这一番话,正是为了安抚刚才况荀天那几句略带自嘲的气话。此一时说出口来,倒也没有单风想象中的尴尬。 想必,也是明白况荀天的为人,单风才如此不去介怀。 况荀天看着对方殷勤的笑脸,心中本就没多大的气一下子便消得无所无踪。 “哎……” 无奈一叹,想到刚才的他确实是反映过激,心中也稍有愧疚。再对单风开口,语气柔和下来:“风弟,江湖上的事,我等还是少管为妙。有人想出世于市而不得,有人想大隐于市反受累。这世间的浑水,还当真趟不完。” 这番话说得语带三分,别有所指。单风何等聪明人,怎会听不出来。 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反问:“噢?那不知大哥是前者,或是后者?” 况荀天淡淡瞥了她一眼,遂低下头叹道:“前者如何,后者又如何?终究不过是沧海一粟,水主沉浮。” 况荀天的话触动了单风心底深处的某细弦,令她怔愣之后,不禁无声的缓缓舒气。 大哥说的话,确实有理。 天地之大,人之渺小;世间之奇,瞬息变化。 如今的她,亲身体验,感同深受。 好不容易从死亡的领域中走出,单风啊单风,你又为何偏生不安于平淡,不懂珍惜。 “今日之言,单风受教。” 肺腑之言,绝无虚假。 “不谈这些,今日可是来此好好庆贺。来,风弟,大哥敬你一杯。” 况荀天先替彼此斟满刚上的好酒,托起玉杯递向单风。而单风一手接过,看着他的眼中带着连她自己也毫无察觉的炙热。 “大哥,该是小弟敬你。昔日结拜之词,今日便在此间铭记……单风先多谢大哥的照顾。” 到嘴边的话突然一转,那句“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若真有这一天,单风想,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不喜欢真正的“同生共死”吧。 两人一杯饮尽,皆顺势侧杯见底。而后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不言而喻。 放下手中杯酒,况荀天看了对座的单风几眼,此刻不过一杯下肚,那酒气晕染起的绯色,竟生生就染上了她的脸颊。 不动声色的撇开视线,正欲开口,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众人举目望去,但见一名穿着麻布外衣,形象狼狈的中年男子,正被几名小二驱赶着下楼。 男子步伐不稳,显然是喝过酒后的醉态。而此时的他,手中还拽着酒壶,即使被推得一步三退,还是不愿放下手中的酒壶。 “别推,推什么。老……老子自己会走。” 灰色的袍子,加上踉跄的脚步,男子明显说话底气不足,满是醉意,更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正因为这样,那几名店里的小二,赶人的嗓门又提高了几分。 “去去去,就你这老最鬼,又拿不出银子来了。给我到掌柜那儿去,扒了衣服好好看看还有什么值钱东西抵着。” “值钱?没钱,要命倒是有一条。哈哈哈哈哈……” 男人听闻,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好笑事,张狂的笑声顿时充斥在整个一楼。 另一头两名小二听了,无不脸色铁青。 这要饭的没钱也就算了,现在还借着酒力在此发疯了不成?没钱?今天就算是真没钱,也定不能让他好过了去。 “给我走!” 两名小二都是高个子,一人一把上前扯着男子的左右手,就这样一路把人往掌柜那儿拽。 这么个闹法,已经丝毫不顾男子的面子。而被他们拖着走的男人,似乎也不甚在意,还犹自挂着一抹笑容,醉眼朦胧的看着前方。 他们三人很快就成了楼里的焦点,连单风与况荀天也不禁被吸引了注意。 只见三人来到那掌柜跟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三言两语的低声过后,那毫不反抗的男子突然发起狂来。 “都给我滚!谁敢砰这东西!谁敢!” “砰”一声,怀里的酒坠落地面跌个粉碎,男人死命的握着一把匕首,将他狠狠抱在前。 他谨慎的看着眼前几人,眼底布满血色,有些慎人。 “谁敢过来,我就杀了谁!” 此言一出,当下楼里响起一些轻哼与不屑。在此的不乏江湖中人,见男人如此发酒疯,已经有些血气方刚的,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助阵:“别怕了他,就一个要饭的好耍酒疯,真当这芸楼是随便哪家小馆子吗?” 芸楼在这里的声望很高,能在这里用上饭,也是代表种身份。 本身,那些自命不凡的侠客就看不惯有男人这样的流浪汉与他们同进芸楼,如今见了这场面,更是落井下石,恨不得跳出来给他几脚泄泄愤。 这芸楼,岂是这种家伙能来的? 无非是降低了他们的身份。 眼下,一群人闹哄哄。有些借势而行的,更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好一个疯子,敢在此处撒野。我倒是看看,你今天如何在本大爷面前杀人。” 一名年轻的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侧桌面上放着一把华丽长剑,此时正义正言辞的站起来,指着那醉酒的汉子讥笑着道。 随后,附和声不断,瞬间局面就一边倒。 而一直旁观于外的单风,见此情形,却不免微微皱起眉头。与他同桌的况荀天自然是看见了他的表情,心细如他,不由看出了单风的不认同。 “风弟可是有何想法?” 试探着问道,却见单风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想,那匕首对那人来说,定是比生命更贵重的东西。” 能让一个身无分文,以酒为生的男子如此拼命想护的东西,其重要不言而喻。 只是可惜了,这场闹剧中,人多总是占了上风。想要毫发无损的走出这地方,看来是不可能。 突然间,单风的心理不舒服起来。说不上是不忍还是怎地,他收了收心神,才发现对座的况荀天一双眼自刚才就一直盯着自己。 心中微动,从他的眼神中,单风渐渐缓下情绪,叹了口气。 “大哥,我们走吧。” 这顿饭遇上了这事,当真是扫兴。既然不愿看见男人之后悲惨的境地,那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若是自己一人,指不定就出手相救,大不了就是带着人跑了干净。 可如今,他之前在唐府就已经因为任意妄为而差点害了大哥。再加上此一时彼一时,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自己若是真的对上,还不知会如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不由再往那挣扎的方向瞥去一眼,单风默默的起身。 况荀天似乎能了解单风在想什么,也不多言。他在桌上留下足够的银钱,随后便与单风俩人不着痕迹的往门口走去。 而就在此时我,楼内的喧哗声越来越盛。当俩人跨出芸楼门槛之时,意外就这么从天而降。 只听得一声:“小心”。也不知是谁出言在先,接着,那本该在狼狈汉子手里的匕首就这么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的往门外俩人的身影飞去。 况荀天何等伸手,早就察觉异动。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瞥,来不及做出任何表情,人已先一步顺势一挡,接着反手将单风拉至身后,另一手轻轻一挥,便接住了那飞向俩人的匕首。 手中一沉,况荀天眉眼几不可见的一挑,心中霎时一阵感叹:好东西! 几乎只这么一阵掂量与惊鸿一瞥,况荀天就能肯定手中这把匕首的价值。 怪不得,那大汉无论如何也不脱手,却原来,这乃是罕见的玄铁金钨锻造而成! 迷案(2)在线阅读 迷案(2) 肉文屋 / 迷案(2) 迷案(2) 炼器(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1) 况荀天这才小露一手,芸楼内,立刻哄闹起来。 然这哄闹声为的却不是外头两位,而是里头那位发了疯红了眼,想挣脱几人拉扯,往外跑的汉子。 这匕首便是在刚才的拉扯中,被人故意扔出来的,不料却被况荀天接住。此刻,他与单风无疑成了焦点。 “这位兄弟我,好好拿着那东西,可千万别还给这嚣张的乞丐。”有人这么说了一句,立刻换来众人附议。 “呸。就你这德行。来啊,再说要杀人啊,我看你怎么动老子。” 那夹着汉子的一名小二,此时嗓门也大了起来。仗着人多势众,又全都偏着一边倒的帮着自己。立马抡起拳头,作势就往汉子肚腹招呼而去。 “住手!” 单风一声低喝,眼见那拳头正要落在汉子身上,被她这么一喊,倒是停了下来。 楼里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单风,见她那一身打扮,不少人已经面露不屑与不耐。蠢蠢欲动正欲开口,可单风又岂会给他们机会。 “大哥,匕首。” 单风顺势从况荀天手里拿过匕首,一步步折回楼里。 周围的人的眼光对她来说毫无影响,她只顾自己走到被俩名店小二夹着的汉子身前,将匕首递了出去。 “你的东西。” 似乎是被单风的意外举动唬住,顿时没了声音的众人,直到此刻才又哄闹起来。 “这小子以为他在做什么?” “***,我看又是个脑子被驴踢过的傻子吧。” 而然下一刻,况荀天高大的身形一出现在楼中,刚才开口的几个人顿时乖乖闭嘴。 那单薄的小个子他们倒是不怕,只是刚才那大个子突然间露出的一手,倒也令人有几分在意。 人多势众是真,可这些人毕竟也算是有头有脸,此刻芸楼的声势已经惊动了不少外人前来围观,他们自然是不愿成为那出头鸟,成了别人口中的话题。 此一时,不少人倒也静坐下来,不再帮着起哄。 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凑热闹,喜欢落井下石,但一看时间不对,便立马撇清关系。 哼。 单风在心底冷笑,早就算准了这些伪君子不会当众以多欺少。 再一看那汉子,眼神里清明一片,哪里是醉酒后的模样。心中不免诧异,倒是也没立刻说出来,眼下时机不对。 “掌柜的,他欠了你多少酒钱?” 话是对着掌柜问的,单风的眼神却是转向了身侧的况荀天,那眼底的无奈与歉意,另后者的眼神不禁一柔。 况荀天明白,单风在担心,也在无言的道歉。可是,能为他挡风遮雨,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当下出了全部的银两,交给单风。 那掌柜是个明人,看见如今围堵在芸楼门前里里外外的人,心里不禁懊恼。本来一件小小的事,这回却被闹大了。 如果再不息事宁人,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再说,若真是惹了麻烦让这群人在楼里动手,那砸坏了东西可怎么算?江湖草莽,可不会跟你讲道理。 心里这么一算计,立刻有了答案。 “够了,这些便够了。” 掌柜对着单风俩人是满脸的笑,可一转眼,对着手下的小二,却不假辞色起来。 “你们几个,放人。还嫌不够乱的吗。” 小二也算是无辜,当下松了手鼻子。不好再多言,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眼前掌柜的心思,倒是到了几分。 想到楼里因为此事而影响了生意,当下一撇嘴,不用掌柜说的,各自招呼着客人干活去了。 单风将匕首塞进汉子手里,刚才那严肃的脸此刻也随之收起,挂上了原本那副笑嘻嘻的面容。 一双眼扫过四周,最后对那掌柜说:“我与大哥初来此处,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掌柜大度,这来芸楼的人,也果然是与众不同。那么掌柜的,咱们先走一步了,下回再来光顾。”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让里里外外的人全都听个清楚明白。 给众人带个大帽子,给足了芸楼的面子。这下,连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家伙,也顿时放弃了要他们好看的念头。 毕竟,人家都退让到这份上了,还夸了自己一番。若自己暗自动手,岂不是成了真小人?再者,这事本身就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单风与况荀天俩人双双离去,身后,那汉子亦步亦趋跟着他们俩走出芸楼。 一场闹剧落幕,芸楼又恢复了以往般人声鼎沸的热络。 跨出芸楼的况荀天,那前行的步子微微一顿。不着痕迹的与单风并肩而行,眼神却冷冷的瞥向身后芸楼二楼某处。 他身侧,单风状似无心,却将况荀天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也不说破,俩人沉默的前行。 “等等小兄弟。” 被叫住的单风与况荀天一同停住,转而看向身后的汉子。 汉子几步赶上俩人,脸上依旧带着红润,醉人的酒气萦绕在他周身,可那双眼却不像是喝醉之人。 “今日之事,多谢俩位。他日必当回报。” “先生,出手并非是为了图个回报。若图回报,我们早就出手了。” 单风此话不假,本是不欲出手的,是见不惯那群人欺人太甚。她平日里,最看不惯人多欺负人少的。 只是又连累了大哥,这个月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些银两,就这么被花了个光。 “你叫我先生?” 汉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啊。” 他这么个人,怎么看也配不上先生这样的称呼。可单风的这一声“先生”,却着实令他高兴了。 “能有玄铁金乌锻造的武器之人,配不上这一声‘先生’吗?” 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汉子这才正眼对上况荀天的双眼。这一看,心底一惊。 “这位兄弟好眼力。” 玄铁金乌所造之器,可谓真正的神兵利刃。 “此物乃是家传宝物,乃是先祖所留与我。是我太贪酒,竟然惹出今天这样的事来。” 况荀天点了点头,恢复了沉默。 他不多言,也对那匕首兴趣不大。可他的表现,在汉子看来就真是吃惊了。 谁人能在知道玄铁金乌之后还如此镇定自若,看年轻人的模样,只是一介平民,又如何知晓这么多? 一团团疑云在几人身上盘旋。 而就在此刻,看着正欲告辞离去的单风俩人。汉子做出了这辈子做正确的选择。 “若是不弃,俩位可否去我家中坐坐。” 单风与况荀天对视一眼,随即点头算作应允。 随着三人渐行渐远,芸楼二楼的雅座里,两道靠窗而立的身影,此时也重新落座回到席间。 两名男子皆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一人身着青衫,腰挂白玉;一人身着蓝衫,手持玉扇。青衣男子但笑不语,双眼间光一闪,看着对座的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一脸冷漠,仿佛没有看见青衣男子的视线,只顾着自斟自酌,好不惬意。 “啪”地一声,玉扇收拢。 青衣男子允子任其在手中打着拍子,等着对座的男子一杯饮尽,忽而开口。 “团子。” “噗——” “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见蓝衣男子手中的杯子瞬间在手中化为碎片,而他口中刚刚饮尽的酒全数喷了出来。 “该死的苏括,有种你再叫一遍看看!”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苏括,也就是那位青衣男子作势张口,却在刚发出一个音后,整个人一闪,已经远远离开了座位。而刚才还坐着人的椅子,此刻“哗啦”一下,全数散了架。 “哇靠!我说你这家伙,出手也太狠了吧。” 这一招,起码用上了五成功力。而自己,怎么说也算是这冷血动物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吧。竟然连自己也不放过,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残狼”。 “我说了。你有种再开口。” 一手举起内力,蓝衣男子冷冷的看向苏括,蓄势待发。 “行了行了。阿战,我不跟你闹。” 苏括眼珠一转,嘿嘿赔笑着走回桌边。 “你这小名,我不叫就是。你也别生气,咱们俩正事还没说上呢。” 见对座的蒋战收起招式,苏括暗自松了口气。他这哥们的脾气,还真是难搞。亏自己还是他名义上的主子,要他看,这主仆之分怕是颠倒得太明显了点儿。 “说。” 蒋战冷冷的看苏括另挑了把椅子坐下,而后冷冷的提醒。 苏少爷的脾气,嬉闹没正经,要从他嘴巴里谈上正事,不用点特殊手段,怕是八辈子拉不回正题上。 正好,他倒想看看,苏括还要跟自己绕多久。只要苏括不怕自己再次动手的话。 “行了。我只是在想,刚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他’。” 苏括依旧带着笑脸,言语间轻描淡写,只是随意的一问。可蒋战的脸色,却随之而恻严肃起来。 “如果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他,那就决不能姑息。” 苏括笑容依旧,只是那眼底隐动的冰冷及周身的杀意,令一旁的蒋战不禁微微低头。 炼器(1)在线阅读 炼器(1) 肉文屋 / 炼器(1) 炼器(1) 炼器(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2) 况荀天与单风随着那汉子来到他家中。三人一路闲聊下来,俩人才知道汉子其实是名锻造师傅,而他那一身嗜酒如命的毛病,则是拜其师父所赐。 离开芸楼前那最后一壶酒,便是奉了师命带回去孝敬的。无怪乎他不肯放下酒了,原来竟是因为自己贪杯将银两用尽,又不得不带酒回去交差。 幸而遇上况荀天与单风,才能避过一劫。 “我那师父,脾气有些古怪。不过你们是我的恩人,待我说明一切,他定也不会说什么。”青峰,也就是那名汉子笑着对俩人说。 况荀天与单风面面相觑,而后皆是一笑而过。 此一行,况荀天完全是顺着单风的心思而来。不过在单风知道青峰是一名锻造师后,心里却是盘算了起来。 她来到这里以后都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再看看大哥,空有一身功夫,也没见他有称手的兵器。这不,缘分使然结识了青峰,如果不借此向他“讨”兵器来,那未免有些太多不住自己。 她心中有了盘算,嘴上却是不说。这一路与青峰热络相谈,俩人的感情立马就飙升起来。 待带了青峰与其师傅的住所,这俩人差点就勾肩搭背起来。 “小风,到了。” 青峰停下脚步,满脸笑意的看着身旁的单风。与她不过多聊了几句,他就由衷的生出一股欢喜来。这小子,值得相交。 单风抬头一看眼前的建筑,却是嘴角一阵抽搐。 草屋,竟然是草屋。 她曾听大哥说起过,这个时代的锻造师身价不菲。而这个时代的武器,还处于铁器与青铜器相交替的时代。 这样一个倚重兵器的时代,堂堂的锻造师,竟然连木屋也住不起? 连大哥与干娘,住的还都是木屋,待的还都是自个儿的院落。 可眼前的草屋,就那么个草屋,再无其他。 疑惑的眼神瞥向青峰,单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近他问道:“青峰大哥,你确定你没喝醉了带错路?” 头顶突然被人一拍,一声笑骂传来:“臭小子,我有没有喝醉你就看不出来?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吗?跟我来。” 当下,对着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况荀天一使眼色,先一步往草屋走去。 而他身后,单风着被敲过的头,脸上倒是挂着不在意的笑容。 嘿嘿,别有洞天?听他那么一句,单风的心底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青峰带着三人入了草屋内。简单的草屋与普通的房间无异。然而,待青峰挪开墙上挂的一顶草帽,按了按墙面上一块毫不起眼的凸石后,在那简陋的石床之下,忽然就开出了一道口子,显露出一条通道来。 青峰开完暗门,转身来到通道前。看着一脸吃惊的单风,不禁挑眉道:“小风,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了吗?” 知道,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单风不说,反而给足了青峰面子,不减脸上的惊讶之情道:“原来青峰大哥的家当真是别有洞天,刚才倒是小弟浅薄了。” 他身后,一双宽厚大掌无言的拍上他的后背。接着,况荀天的声音自单风身后响起:“锻造师所处的锻造室必须保持一定的湿度与温度,而锻炉所在之处,也需要心挑选。小风从未见过并不奇怪。走吧,让青峰大哥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单风从未见过,的确是不该奇怪他的表现。不过,况荀天一介农夫,又如何能见过?而今他所说所言,倒是令单风与那青峰更有所思。 单风习惯了他这位大哥的语出惊人。如今,要他相信大哥只是名“农夫”,就像是在对她说猪在天上飞一样。她是猪,也不会去相信。更何况,她是何等明的单风。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况荀天不说,自己就不问。她只要明白,她的大哥一直都是向着自己,绝对不会害她,那就足够了。 她相信,终有一天,况荀天会将一切告诉自己的。 而相对于单风的简单心思,青峰的心思可就复杂多了。 当初一语道破他手中匕首的材质,如今又见怪不怪他打开暗门。这况荀天,到底是什么来头? 其实自己带单风与况荀天来此,也是出于一片试探之心,却没想到还当真给自己试出了些什么。 当下,眼底的光一闪,带着两人走下那深邃的暗道。 三人越往下,湿气越重。单风清楚的感觉到了口的闷塞感,心中不由疑惑。 这地下室般的地方,照理说是二氧化碳的聚集地。若在此炼器造炉,不是自杀行为吗?才这么想着,却突然觉得一股清新冰凉之气迎面而来。单风心里一震,顺势看去不由脚下步子骤停。 一大个水潭,还泛着冷凝的水气,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这寒冰潭乃我师父发现,乃是千年难见的极寒之处。这里虽充斥着塞气,倒也因为它的存在而散去。” 青峰的声音不想不轻,不急不缓。顺着他这句话说完,他随手一抬指向前方岔路。 “那几扇门里,便是我师父的住所及炼器之室。往日里唯有师父与我锻造之时,我才会出入这里。平时,那茅草屋子,可是只住我一个人。” 说到这儿,青峰的脸上一阵委屈,抱怨之意犹未明显。 却是这时,单听一声“轰隆隆”的石门开启之声,一道人影便随着清亮的男中音自石室内显出。 “不肖弟子,竟然在外抱怨师父,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随着那人影缓缓走出石门前的影,单风与况荀天也渐渐看清了男人的模样。斯斯文文,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实在很难将其与一名犷汉子联想在一起,更无法想到他竟然是一名锻造师。 转眼,男人已经走到了三人身前,在单风与况荀天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将俩人上下看了个遍。嘴角微勾,男人的目光不曾从俩人身上移开,口中的疑问对着身侧的青峰道:“徒弟,这俩位是?” 青峰见到男人,恭敬的行礼,而后将那壶酒递给男人。 “师父,说来是徒儿惭愧。” 青峰是个直子的汉子,不多会儿变匆匆将三人的相遇相识统统都说与了眼前的男人听。 而这时,男人的脸上依旧是那股云淡风轻的笑容。待听完青峰的话,这才客气的对着单风与况荀天略一点头。 “今日的事多谢俩位出手,在下还有事要忙,青峰。”唤了身旁的青峰一声,随后背过身去,不再看向俩人:“你招呼着吧。” 言罢,转身走到寒潭边,便是着手只顾着自个儿的事了。 如此冷然随的模样,将单风与况荀天俩人顿时晾在了一旁,不再给予理会,甚至连自家的姓名也不肯报上。 单风微一眯眼,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不满。 这个人,到底还懂不懂待客之道了?再看身侧青峰一脸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想来眼前这男人子本就如此。 单风不想为难青峰,无奈下只好冷冷一哼,算是表现了自己的不满,却没有再出言相向。 站在单风身侧的况荀天自然明白单风的子,拍了拍单风的肩,对着那青峰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与风弟便告辞了。青峰,今日一见也算你我有缘,日后便是有缘再见了。你那把玄铁乌金匕首可要好好藏着,免令他人起了贪念。 一番话说话,便与单风双双转身朝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我送你们。”青峰瞥了眼自家的师父,然后匆忙出声,几大步追上俩人的身形。 他心底不明白,明日里师父虽然冷漠,却也不至于拒人千里。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令他如此表现。 然而自己是他的徒弟,当然不能多言,只能尴尬的将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客人再送了出去。 “等等。” 就在三人即将走上入口台阶之时,身后传来了男子清越的声音。 三人齐齐回头,却见那寒潭边的男子一双锐眼直直盯着况荀天,而后突然冲着他微一低头。 “之前有所怠慢还望见谅,能知道玄铁乌金者必非池中物,是在下轻忽了。在下莲清,不知俩位如何称呼。” “莲清?你与当时三大家族的莲家是何关系?” 况荀天听闻莲清名号,突地有此一问。然而此言一出,脸上的震惊却依旧未褪。 莲家之人,又为何在此出现? 若他真是莲家人,那他岂非就是那传言中的一代天才少年铸剑师——清鸿。 莲清此时看着况荀天的眼神也不再平静,能就从一个名字联想到莲家与他的关系。此人对当今天下局势可谓知之甚深,与这山野农夫的打扮还真是格格不入了些。 当下,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言语中也不再带着轻慢。 “还不知两位兄台如何称呼。” “不敢当,在下况荀天,这位是我义弟单风。” 见他没有否认,看来自己便是一语中的了。不由心底一阵感慨,似是带出一些难以忘记的回忆。 一旁的单风早在俩人对话时便仔细听着看着,此刻况荀天那细微的变化,他亦能清楚的感受到。 他这大哥,还真是越来越神秘。 不过片刻,事态一变。青峰看的一愣愣,自家那古怪脾气的师父,此刻已经堆满笑容,与况荀天相谈甚欢起来。 “况兄见识渊博,竟是知道玄铁乌金。” “不过是偶尔得知罢了。唤我一声荀天即可,兄字不敢当。” “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荀天,你也唤我一声清鸿便可。” 青峰面容有些僵硬,再看看身旁百无聊赖环着双看戏的单风,无奈下暗自叹息。 这怪事年年有,今天却让他一连串儿全碰上了。 青峰不傻,他当然看得出他师父之所以前后态度大变的原因,当初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只是没想到,况荀天与他师父,竟然犹如一拍即合,当下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了解师父的脾气,想来戒心极重,如何会像今天般轻易便信了别人?更何况是初次相见之人。 眼下,见莲清将人带往他的炼器石室,青峰的一双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这这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连他都不轻易放行的地方,师父竟然二话不说将他带去了?! “师父,你还真是偏心!” 忍不住,跟在末尾的青峰一声抱怨。 在莲清的带领下,四人相接走入另一道石室,室内别有洞天,一别刚才空旷无物唯有的寒潭。此一处,俨然就是个洞府般的小型居所。 单风好奇的四处打量,那挂在墙上大大小小的刀剑之器令她忍不住心底暗暗赞叹。而心中原本所想的念头,也为之更加坚定起来。 见莲清与大哥此刻畅谈的模样,眼珠一转,不由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来。 “大哥,你与莲清大哥如此投缘,真是实属难得。” 唤对方一声莲清大哥,免去了生疏之感,体现了亲近之感。 单风暗暗观察莲清的反应,对方只是眯了眯眼看着自己,倒也没有因此而出言反驳。看来,是下意识的默许了自己的称呼。 不过单风心底清楚,莲清这类的人,佩服的是像大哥这般的见多识广,而恰巧,面对武器这块领域,自己的认知到是不在大哥之下。 当下,心中有了盘算,再开口时话锋一变。 “大哥,你瞧这屋子里的刀剑之器,唯一眼便知皆是不凡之物。便如左侧这把弯刀。”单风一手轻轻一指左侧墙上的一把款如单臂的弯刀:“虽则不如玄铁乌金来得贵重,但能用上铁质煅烧,也算是难得一见。” 这个世间青铜铁器交替,尤以铁器为上。一般的剑客,还用不上铁器的物品。能识得铁器的,当然也该是大家公子。 单风不过是如此三两句,给予莲清与青峰的震撼,却是十足。 而事实上,此话一出,那莲清看着单风的眼神便陡然变了一变。 炼器(2)在线阅读 炼器(2) 肉文屋 / 炼器(2) 炼器(2) 炼器(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炼器(3) “想不到单风公子也是一位行家。”莲清将目光转向单风,此刻眼底早就没了刚才的轻视,灼灼目光紧盯着他,口中的称呼自然一变,语气也带了几分敬意。 单风何等心思,早就料到自己的话一出,便会招来莲清侧目。其实莲清这人很好懂,她单风阅人也算是无数,像莲清那种带着点傲骨,却又因手中专而狂的人,有时却反而是最好接近的。 当下也不掩饰,笑着一眼扫过大哥双眼,毫不停留的又转而与莲清对上。然只刚刚那清鸿一瞥,极有默契的俩人便各自心里有数。 “莲清公子太抬举在下了,在下不过是区区无名小卒,只是恰好对兵器多了几分兴趣。” “对兵器多了兴趣?”莲清嘴里喃喃自语,倏地一双眼底露出光。“莫非,单风公子竟是懂得如何绘器?” 绘器师,是这个世界中另一种职业。绘器与锻造相结合,才能造出真正强大的兵器。虽则刀亦是刀,剑亦是剑,然这刀剑之中,还分上下。而这关键,便与绘器师早期所绘的到形密不可分。 更甚者,绝妙的刀剑之形,比之锻造之体更为重要。 在莲清及青峰两人的咋舌下,只见单风依旧但笑不语,倒是他身侧的况荀天开了口:“绘器师谈不上,家弟不过是对刀剑颇有兴趣罢了。” 其实,况荀天心里对单风刚才所言也是震惊不已。只不过,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单风,那他的惊讶也不过是瞬间,之后便成了释然。 是单风的话,没什么不可能。 他这义弟,本身就是像个拨不玩的茧,每一层都叫人惊艳。 单风见大哥开口说话,遂也跟着点头。 这一回,他眼底光乍现,故意释放出傲人之色。 想要达到心中的计划,那么此刻的这最后一招必须显露,更何况若是成了,那也不过是推波助澜,正好合了自己的意。 “莲清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取来纸笔。单风早就有一想法,乃是关于兵器之形。只是单风未曾遇上如莲清公子般的锻造师,如今见到公子,倒是想让公子看一看。” 莲清哪里抵得住这般诱惑。他的思想早就被单风及况荀天带过去。此时看着俩人的眼神,再不具任何轻忽。眼下的俩人在他眼里,都成了深藏不露的世外隐者。如此好运的被自己遇上,怎能不好好把握? 他天生对锻造兵器痴迷不已,也因此无法忍受家族中为了利益而臣服朝廷为之锻造杀人兵器的那些家伙,故而离家出走偶再不返回。 此一时,他心中兴奋不已,早就不管对方的身份。只招呼青峰立刻取来纸笔,交予俩人。 “公子,请!”莲清一激动,整个人一双眼直盯着还尚无墨渍的干净白纸,死死不移开。 而单风,此时却是一笑。也不做作,当下取了笔墨,开始在纸上书画起来。 她一动笔,整个人就陷入了自我状态。 过去在军部上课,学了不少关于机械枪支的专业知识,之后由于个人对武器的喜爱,她还特地将古今中外的一些著名兵器都一一了解了一番。 此一时,单风虽不知这个时代的武器都进化到了何种模样,但她相信,无论是哪个时间哪个空间,那些融于传说中的东西,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就如同她此刻笔下,那渐渐成形的薄如蝉翼的修长剑形。 “这……这……” 莲清开始还能保持冷静,不过随着单风笔下的剑形逐渐而成,他眼底的震惊之色越来越深。最后,整个人仿佛如被雷劈中般,呆愣在原地,瞪着那画纸,双唇颤抖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赤霄。” 看着莲清的模样,单风心底不禁暗叹又好笑。他还当真是一个痴子,为了锻造而投尽心血之人。 也正因为此,单风才在他面前,将自己心底早早就描绘好的剑形,书了出来。 她想要这把剑,传说中的赤霄。 而能造出这把剑的人…… 单风看着眼前的莲清,淡淡笑道:“莲清公子,不知你是否能尝试造出此剑?” “我……我……” 莲清的口剧烈起伏,他是名锻造师,他曾经阅剑无数,可他看到单风绘出的赤霄时,还是忍不住震惊。 仅仅是看着,他的心中就升腾起无限的欲望,想要造出这把旷世宝剑的欲望。 “赤霄,它叫赤霄吗?” 喃喃自语,莲清的目光不离图纸。 “好,好一把赤霄!”突然,他长声大笑,收回目光看向单风:“单风,你放心,这把剑,我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单风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她的目的达到了,并且比预计的还好要。听莲清对自己的称呼,连客套词都去了,自己也不由心一松。颇为诚恳的道:“莲清大哥,那就有劳你和青峰大哥了。” 莲清本是爱剑之人,又甚喜锻造。能得如此绘图手稿,自是不会拒绝单风的要求,一颗心彻底投进了铸器之事中。 于此后不多久,便耐不住子,让青峰帮忙招呼俩人,自己则先行告辞离开,直直往锻造室而去。 临走前,莲清肃然向单风保证:“给在下半月,半月后,定让赤霄出世!” 看莲清信誓旦旦,单风的心里唯有乐得高兴。自己的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多留,与况荀天一起向青峰告辞。 青峰将俩人送到屋外,脸上也是挂着几分兴奋急躁。想必是一心念着那造剑之事,却出于待客之道而无法立刻离开。 “行了,青峰大哥就送到这里吧。不过是半月而已,半月后你我还能再见。”单风看出他那着急的模样,分明心思已经飘远。 心中暗笑,一把赤霄,就让他们俩这般投入。若是这赤霄能成,那下次不妨可以试试其他的,也好为自己要把称手的武器来。 告别了青峰,看看天色不早,单风与况荀天没有再回到城中闲逛,而是选择出城归家。 一路上,单风的心情特别好,而况荀天似乎也被感染到那股喜悦,唇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大哥,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耐不住一路的沉默,单风欢喜的看了况荀天一眼,一双大眼笑成了弯月。“大哥猜猜,我为何那么高兴?” 况荀天一摇头,却是选择但笑不语。 单风不乐意,偏要他说个究竟,拗不过她,他心思一动,脱口而出:“是为了那把赤霄?” “正是。大哥,你觉得这赤霄如何?” 细细一想,况荀天倒也不含糊的回道:“若真能造出此剑,他日必是惊煞四方的一代名剑。” “哈哈哈,大哥说得是。不过名剑也要看主人,大哥以为呢?”单风这是在套况荀天的话,这样明显的意图,况荀天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微微一叹,抬手了单风的发顶:“剑当然要看主人,若主人不济,那也只会让好剑蒙尘。所以……” 这头,况荀天话还来不及说完,单风便果断出言打断:“所以,这把剑便是我替大哥绘的,也是我想替大哥争来的。若不是为了大哥,我定也不会画出这把赤霄来,更不会引动那莲清锻出这把剑。” 单风此话一出,况荀天当真愣在原地,犹如惊雷落下,不知如何反应。 片刻后,心底的澎湃之情无法压抑。霎时心中感动,顾不得身在何处,竟是一把拉过单风,将他紧紧搂进怀里。 “小风,若是能得此剑,大哥以后便用这把剑来护你一生。” 这样轻易就许下了一生的承诺,看似轻如鸿毛,实则重如泰山。在况荀天的心里,这句誓言在不久的将来,成了扭转他一生的重要信念。 那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在这一句话的作用下竟忍不住缓缓抬起,轻轻的反拥住对方。这一刻,单风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悸动在悄然蔓延。 她的心里渐渐出现了一种意识,那就是:眼前男人,或许会成为她这一世中最深的羁绊。永远,也无法抛却的羁绊。 有瞬间的冲动,让单风差点忍不住将心事坦白。看着况荀天那温柔的双眸,她的心里却渐渐沉重起来。 过去的计划已经被渐渐改变的心境打乱。才短短数天,她已经在乎起了这个男人。这个对她许下承诺,并且待她如亲手足般的男子。 还能离开吗?还能走得洒脱吗? 这一刻,单风迷茫了,坚定的信心也随之动摇。 可是,若她不走,终有一天。她的秘密会被发现,而他……是否会将自己当成妖魔? 单风发现,尚未走到那一步,她却已经害怕起会从他眼中看到的眼神。 “小风,不管以后会如何,相信大哥的话。大哥既然说到,便一定会去做到。” 况荀天的话突然从头顶再次响起,重重落在单风心头。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言语,恰巧正中了她最担心的话题,奇迹般的安抚了她慌乱的心。 “大哥,我相信你。” 她相信况荀天,只是因为他是她单风这一世认定的兄长亲人。 炼器(3)在线阅读 炼器(3) 肉文屋 / 炼器(3) 炼器(3) 北苑(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1)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1) 单风与况荀天到家时,况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三个人围着一桌开心的吃了顿晚饭,单风便将她在唐府谋得差事的事告诉了干娘。 况婶听了连连夸奖,又不忘叮嘱单风小心当差,有不顺心的也别委屈了自己。 第二日,单风依旧与况荀天一道上路,只不过后者是送他去唐府,到了唐府也就没他的事了。 一大早的,俩人才入到府外,那门口守夜还未来得及换岗的府卫就看见了俩人。应是得了唐笑之的告知,见到来人出现,也不阻挠就让他们入了府中。 单风本想让大哥送她到府外即可,可况荀天偏生固执,非要见到她遇上唐笑之才肯作罢。 故而,当唐笑之出现见着这两兄弟时,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不过转眼即逝。 “阿况放心,你家弟弟就交与我吧。我已与家主商议过,不需要同单风签任何字契,银钱就按着月头来结,如此便可。” 大户人家的下人,哪里来得这等待遇。不是签个死契就是签个终身的,而单风能得如此待遇,当真是绝无仅有。 单风心里倒是早就料到,她早就想过,如果要自己签字契,那也必定不会签终身,最多也就是跟合同似的签一年。别人或许无法谈条件,但凭他大哥与唐幕龙的关系,唐笑之也不会真跟自己签个死契。 “如此就谢过唐兄了,家弟尚幼,劳烦多加照顾。” “哪里,阿况你太客气了。若是想单风,尽管可以来唐府坐坐。少爷也常常念着阿况,希望你来和他再喝上几杯。” “会的。” 俩人寒谗了几句,况荀天便告辞离开。 单风在唐笑之的带领下前往后院,一路上张望四周,尽可能的几下这座大院子的布局。前几次来这,因为与自己无关,所以也没有留心去记下。现在自己在这里当差了,总要留个心眼儿,以免以后遇上什么事儿。 唐笑之不知道单风心思,只将人带到自己的账房。他让单风在花厅呆着,自己则跑去内间不知取什么东西。 不久,单风便见他捧着一大堆的本子出来,然后将这些蒙尘的本子统统堆在单风面前的桌子上。 “这些,这些,还有那些。” 唐笑之指过一堆堆的本子,然后握拳的手抵在唇前咳了咳。 “小风,今天起你就作我的副手,将这些账册都整理好吧。” 整理账册? 单风倒是没有想到,唐笑之给自己找的竟是这么份差事。心中犹疑,不免看着唐笑之的眼里便带了几分质疑。 她也不说话,显然是等着唐笑之自己解释。 见她这般模样,唐笑之无奈自己的鼻子。这小子,真不知是来当差还是来做客的。不过也罢,既然是自己要她来得府中,也算是早就明白了她的与众不同。 毕竟是况荀天身边的人,若真是凡夫俗子,也不会让那人这么宝贝吧。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小风,你是识过字读过书的人,这些应该还难不倒你。” “我不否认这些事难不倒我,我只是没想到先生让我来,是给我找了这么份闲差。先生,以后单风可是就作你的副手,不会做完了这些,就将我调往别处吧?” 说着,单风眯起眼,显然是在讨个承诺说法。 好小子,果然明。这不,已经咬着自己刚才的说辞,要让自己给个说法了。 “罢了罢了,你小子放心。我唐笑之说出的话,这府中还没几个人敢来质疑。既然说了今后你便是我副手,那就不会让你前往别处。稍后我让人带你去你的住处,往后每五日你可回家歇息一日,这样可好?” 这样的条件,该是打着灯笼没处找了吧? 单风当下笑眯了眼,高兴的接了话:“如此,单风多谢唐先生照顾。唐先生放心,小风定当尽心尽力,将您交代的事一一办妥。” 得了这么份差事,当真是与米虫般的生活无异啊。 于是,单风在唐府就这么住下了。也不知是不是唐笑之将他的情况告诉了况荀天,待她第五日想要出府回家探望大哥与干娘时,旦见门口站着一人,正带着温柔的笑容看向自己。 “大哥!” 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单风与况荀天五日不见,如今见了他才发现心底竟然满是想念。 “大哥,这几日过得如何?” 与他并肩而行,落日的余光照着俩人的背影,将俩人的身形拉长再拉长,直到融为一体。 这几日城里不太平,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直到看见大批的人围在出城的路口,单风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 “大哥,是不是这几日城里出了什么事?” 不能怪她谨慎,她可还记得几日前在芸楼发生的事。自己的百般好奇惹得况荀天不快,所以这次问起来格外留了几分心眼。 况荀天见着单风的模样,心里一阵内疚。他想到几天前的事,稍有些后悔。 了单风的发顶,装作不经意的回道:“这几日城中接连有人在深夜被杀,岩城林捕头带人久寻不知线索,让那北苑项家冤魂作祟的传闻越演越烈。引起了府尹大人的注意,下达了命令说是一月之内必须将作案人抓捕归案。” “原来是这样,大哥,小风有些事想问你。” “小风是想知道北苑项家的事吧?” 单风才说了这么句,就被况荀天发现心思。脸上有些烧疼,微微红了起来。轻笑声在头顶响起,接着,未等单风说话,一只手就这么自然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北苑项家,原是岩城中与唐家一样的大族,十年前,他们乃是阑风王朝出了名的商贾望族。项家地处岩城北苑,整个北苑地区,全是项家的府邸,可见其家底雄厚。项家是以盐商起家,之后一路发展,衍生出其他多种产业。 项家最鼎盛之时,连贵在皇朝天都的摄政亲王都亲自下了北地前来相交,自此之后,项家更是如日中天。 然而,自古官商不合,又岂会因为北苑一家而改变。项家之财太过庞大,真正是富可敌国。眼红之人不在少数,江湖庙堂皆有之。所有转变,便是在项家家主救回了一个孩子开始。 这名孩子年纪轻轻便能言善道,项家家主一看即知非凡夫俗子。项家收留了他,并让他做了项少主的伴读。俩名孩子一见如故,相交甚深。 谁知这孩子就成了北苑项家与阑风皇室间的导火线,最终导致了项家的灭亡与没落。 “大哥,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会招来如此祸端?” 走在她身侧的况荀天背脊倏地一挺,在单风未曾注意下继续前行。 “那孩子太过张狂,得罪了前往岩城游玩的少年太子。” 很老套的故事,少年与少年,同样的年少轻狂,却有着不同的背景实力。一个是项家养子,一个贵为当朝太子,两相比较,劣拙皆现。 然而,两名少年都不曾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阑风王朝摄政王的谋。项家养子与阑风太子都不过是阑风为了除掉北苑的两枚棋子。 借口以下犯上,北苑被灌上了逆某之罪。数日后,又曝出项家贡盐中所含剧毒,中不少太监侍女皆因此身亡。 一时间,原本富甲一方名利双收的北苑,成了众人眼底避如蛇蝎的存在。 项家被抄家的那日,家主含恨吐血,悲愤而亡。项夫人鸳鸯情深,竟然当即自尽而亡。留下项家少主,背负了项家百千口人姓名,少年指天怒骂,下誓诅咒阑风王室一干众人,阑风王朝必将覆灭。誓言一出,便也自刎当场,血溅三尺。 而这场闹剧中的棋子,那北苑家的养子却正巧在抄家当日外出,躲过一劫。自此,便无人知道其下落。 如今,时过境迁,北苑的事被世人渐渐忘怀。直到今日接连而出的命案,大家才将北苑项家的冤魂与之相联。 想来,这阑风王朝到了如今皇帝昏晕百官荒唐的地步,也真是印证了当日项家少主的血誓之言。 人心动荡,不少人回忆起当日的北苑项家,纷纷开始揣测其中的冤情。如今的岩城,便是生出了此等动荡谣言,才迫使府尹不得不多加重视。 听到此处,单风不禁幽幽一叹。自古功高盖主者,必遭排挤引来灾祸。项家之事,正是再次印证了此事。 然而,一个鼎盛王朝的繁荣,少不了大家族的支撑。阑风王室如此的猜忌,毁的也不过是他们自家的前路。 知人善用,才是取决位高者是否长存的关键。昔日的刘备,正因深得此道,才能开创出与曹同分天下的局面。 “大哥,依你看,此事当是如何?” “是如何不是如何都与我无关,逝者已矣,再用来做文章未免太过不敬。项家之人个个都烈如火,昔日遭蒙大难,亦不过是以死明志,想必即使是化作冤魂也是不屑用此种方式回来报仇的。” 单风点头,听大哥这么说,他也能想象出项家人的格。视线迎上况荀天,却发现他眼底闪过一抹细微的沉痛。 是自己错看,亦或是多心?单风瞬间怔楞在原地。 “哈哈哈,这位兄弟说得好。看来,兄弟对当年项家之事颇为清楚。” 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俩人转身,两名风格各异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几步开外。一人面容冰冷肃然,另一人也正是开口之人,正摇着玉扇,笑看着单风两人。 北苑(1)在线阅读 北苑(1) 肉文屋 / 北苑(1) 北苑(1) 北苑(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2)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2) 单风看着眼前两位风格迥异的男子,心中突然就冒出“来者不善”四字。不等身旁的况荀天回话,她先一步挡在他身前,冷冷的看着两人。 “清楚不清楚都与你们无关。”说完,便拉起况荀天的手,急欲离去。 “站住。” 轻描淡写的一言,摇着玉扇的苏括一使眼色,身旁的蒋战便飞身挡住了两人去路。 单风眉目一敛,喝声随之而起:“你这是何意?光天化日下,为何拦住我们去路?哼,即便是官家挡路,也要说出来意。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单风狂,当真是习惯了狂。此时被俩人的行为激怒,那掩藏在本里的张狂之气便忍不住犯了出来。 “东西不敢当,既然小兄弟想要讨个说法,我们哥俩自然是能给出个说法。”苏括摇着扇子不疾不徐的缓步上前,他走到单风身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突然收起折扇,伸出扇尖轻佻地抵住单风下颚。 “滚!”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况荀天猛地皱眉,一声呵责抬手便挥去那递来的扇尖。 同一时间,苏括身边的蒋战也出手了,掌风骤然扑至于面门。况荀天反的避让,下一刻两人你来我往,交起手来。 单风心里暗自担忧,脸上却面色不改。狠狠的看向苏括,忽然似是发现了什么,慢慢收起了眼底的情绪,化为满脸淡漠。 苏括就站在单风身前,面对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皆是一目了然。心中稍有诧异,倒也不急着开口。 俩人目光皆放在那交缠争斗的蒋战与况荀天身上,而争斗中的俩人却已然不知外界变化,一双眼中唯有眼前不分伯仲的强劲敌手。 “好!” 突然,那黑衣男子蒋战一声喝道,接着身形猛地一跃而退。然而下一刻,手中寒芒顿出,三尺青峰纵然闪现。 “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能在百招内就逼我动剑之人。弑云,洛寒先生生平所铸最得意之作,当今天下排行第三之神兵。能败在它手下,你也该知足了。” “哼,当真是笑话!” 不等况荀天说话,单风愤而向前,唇边挂着冷笑,目光紧锁那黑衣男子。 “我大哥没有带武器在身边,你被我大哥逼得不得不使剑,还大言不惭的说出此话。这就是你们武人所说的侠义之道吗?我看本是狗屁!”单风说完,毫不顾那黑衣男子微变的脸色,一手指着对方,不屑的继续说道:“我与大哥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无故来扰在先,你出手伤人亦在先,如今是想怎样?难不成想光天化日下还在这岩城门口伤天害理谋杀寻常百姓不是?” 此言单风说得格外响亮,一声正气在身,故意挺直了背脊瞪向对方。 这一惊动,便引起了不远处众多出城百姓的瞩目,连带那些把持城门的卫兵也皆往他们看来。 蒋战从没有遇到这么尴尬的场面,此刻那冷硬的脸色多了几分暗红,显然是被单风所说的话给惹出的。而那握剑的手微微用力,突然不发一言的撤力一挥,收回了刚才祭出的宝剑。这无言的退让,昭示着他的妥协,让一旁将此情形看在眼里的苏括忍不住一阵摇头。 这蒋战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变通,脾气太犟。瞧瞧,不过是被人随意说了几句一阵煽动,便将他们俩人来意全给忘了—— “怎么回事?那边的几个,你们在此岩城之内闹事,是都想进衙门做客吗?” 远处一人带着几名卫兵朝单风走来。看来是被单风惊动,才故意找上门来的。 单风见状,不仅不慌,反而勾起一抹淡笑。这人,来得还真是时候。 侧脸一瞥那找茬的俩人,转而再看向况荀天,对着他暗暗使了个眼色。 转眼,那几人已经走到单风等人身前,带头的一人穿着官服,配着衙门的腰牌。单风抱拳行礼,恭敬的对着来人唤了声:“林捕头。” 原来,此人便是负责调查城中命案的总捕头林羽。虽未曾与单风打过照面,但单风却是知道此人的。 正是两天前,此人还曾带人来到唐府,而唐府的账房先生,她的顶头上司唐笑之,恰巧不巧的与此人正是旧识。 单风敢之前在蒋战面前大声说话,一来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她看出了此人的几分心,二来便是她眼见利索,看见了远处正突然出现的林羽。 有了林羽在,想必这俩人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出手。至于两人的目的,她想……她的大哥必然已经心底清楚。 不管怎样,先拜托了俩人再说。 想到这里,单风脸上突然带起几分无奈与愤怒,对那林羽说道:“林捕头,我大哥今日来唐府接我,正欲出城归家探望娘亲,这俩人突然出现,不分青红皂白便与我大哥动手。大哥与我不过是寻常百姓,与他们无冤无仇,还请林大人替我们做主。” 他一言出,林羽便认出了眼前的单风。这不正是笑之口中寻得的得力副手吗? 见是熟人,往日里公正廉明的林羽不免起了几分私心。何况,单风不过是唐府里区区一名账房副手,怎么会招惹江湖中人?定是眼前的俩人故意找茬。敢在这岩城撒野,也真是够胆大。 当下,林羽面色一冷,看向蒋战与苏括的眼神充满敌意。 “俩位,不知此事作何解释?” 蒋战是沉默不语,抿紧了唇一言不发。他本就不善言语,如今人一多,更是不愿说上半字。而苏括则依旧是一脸笑眯眯,没将林羽难看的脸色放在眼里。 他一手拿着玉扇,在另一手中打着节拍。慢慢悠悠,半天才说出一句:“在下无可奉告。” 林羽见状,当真怒从中来。眼前的苏括与蒋战,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侍卫一挥手,几名侍卫便将俩人团团围住。 “既然无可奉告,那就免不了请俩位随我走一趟衙门了。”说完,随手拍了拍单风的肩,声音里的怒气也缓和不少:“小风,你与你大哥先回去吧。这天色不早,再晚了城门一关,今天可就出不去也见不着你娘了。” 言下之意,就是准了俩人离开,将这里的事留给他来处理了。 单风闻言,顿时眯开眼笑。连声谢过林羽,拽着况荀天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她心中窃笑,这俩人想找麻烦,也要看看对象是谁。 殊不知,在她身后,那苏括一双眼正紧盯着她,一刻也不曾转移。 “俩位,请。” 林羽算是客气,并没有对俩人动手。 苏括收回眼神,懒懒的看向眼前正气禀然的年轻捕头,突然“啧啧”地连连摇头。 “林捕头是吗?要请我与这座大冰山回去,只怕你是没这个能耐呢。” 林羽一听,一对剑眉立刻就皱了起来。 这人,未免太过猖狂! “俩位,在下是好言相对,你们还是自己跟我走一趟吧。岩城乃阑风领土,天子脚下自然有的是王法。俩位无故在此闹事,当真是不将王法放在眼中。” 林羽此言一出,蒋战与苏括皆是表情微变。前者嘴角微微抽搐,后者则是索放声大笑。 “好好好,没想到这小小岩城中,尚有如此忠心之臣,实乃我阑风之幸。林羽是吗?很好,我记住了。” 苏括笑声即止,看着林羽的眼神也变了。 此时他上前一步,明明是那么随意的一步,却让周围一干侍卫及那林羽皆是忍不住退后几步。不同于常人的气势陡然而生。 “林捕头,跟你走一趟倒是没有问题。不过,在下可要说清楚了,在下是欣赏林捕头的为人,才陪着林捕头走上一遭。不过,若是你家大人因此而怪罪,在下可是不会出言相救的。” 这请还是不请,就看林羽的选择了。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林羽一阵沉默,接着突然喝道:“带走。” 他不是没有听出男人的威胁,也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的身份不简单。然而林羽骨子里的傲气,依旧让他选择了这条路。 他并没有错,无论是否得罪了男人,他的职责只是保得这岩城一方太平。 北苑(2)在线阅读 北苑(2) 肉文屋 / 北苑(2) 北苑(2) 北苑(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3)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苑(3) 自那城门口的一场闹剧后,单风与况荀天之间忽然就有些变得微妙起来。这无关于俩人之间的结义之情,而是在一些其他的方面。 其实单风想得很开,对于况荀天没有告诉自己的私事,她觉得冰没有必要追究底。每个人都会保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使是夫妻,都还不尽然是完全彼此坦诚的。更何况,他与大哥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兄弟之情。 不过在况荀天看来就不同了,古人重情义,兄弟之情甚至在某些方面大过结发之妻。对于自己隐瞒了某些事,对单风没有坦言这样一件事,况荀天心里已经挣扎了很久。而这些日子来的挣扎,终于在城门事件之后爆发出来。 晚饭过后,单风被况荀天叫去外出散步。 依旧是这片竹林,上一次是单风展露了自己的另一面,对况荀天来说那是一种信任的表现。而这一次,换做他……来讲述过去的自己。 单风看着今夜一直沉默的大哥,心里总感觉有些隐隐不安。待他忍不住想要开口之时,对方却是先开口了。 “小风,有些事大哥想让你明白。大哥与你是结拜之交,是约定过生死的兄弟。本来这些事我不该隐瞒,可我有我的苦衷。” 用这些说辞作为开头,让单风听了立刻集中了神。不好奇是一回事,但况荀天真的告诉自己听又是一回事。 “北苑项家,的确与大哥有些渊源。只是这次城中的命案,却也不过是有心人为了掩饰一些事实而拽上北苑当垫背的而已。”况荀天说到这里,眼睛微眯,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岩城中的区区命案,竟然也惊扰了上京里头的那些人,还派来几个做得了主的。看来,近期城里怕是不太平了。” 今天见到的那俩位,况荀天已经牢牢记住了。之前一番打量,与蒋战的比试中也发现了端倪,那人身上佩戴的暖玉,正是京城蒋家的标志。 既然连镇国将军府的人都来了,那另一位跟他在一起的男子,身份可见也不一般。 单风听了,倒是没有太过吃惊。早在那一次茶楼中,当自己追问北苑家之事时,他就看出了况荀天的反常。如今由他口中说出缘由,也不过是印证了单风心中的猜想罢了。 “没想到大哥与北苑家有关联,那此次的事,大哥是否会遭到牵连?” 这才是单风担心的事,既然是和北苑家有关,那就难怪那俩人会找上门。而那俩人既然找上门,那自然代表他们对况荀天的身份了如指掌。 闻言,况荀天温柔的看向单风,眼神中的无奈被小心的掩藏。 “别怕小风,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他是绝对不会让单风受到牵连的:“明日起,你便留在唐府吧,近段日子也别回来了。娘这边,我会说清楚的,也不会让她担心。” 他百般隐藏,想要远离纷争。他放下仇恨,躲到这城外荒郊。他甘为凡人,只当名下地农夫。可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摆布,再次面对那些人。 阑风皇室,究竟要逼人到何时! 单风有些微愣,接着慢慢皱起眉来。 “大哥,我不同意。”她的声音有些冷,这是俩人结拜以来单风第一次这么沉着脸同况荀天说话。 如果说之前的她还不确定,那么现在的她很肯定,自己早就被这大哥给“算计”了。 唐笑之提出邀请是个巧合,可更多的是拜她这名大哥所赐!她清楚的记得第二天唐笑之见到自己后的反应,那么希望自己留下,并且在入府后竟还给自己安了那么个好位置。 谁会空来风对个外人这般好?单风可没忘记商人本——奸诈狡猾,无利不图。唐笑之就算不是个纯正的商人,那至少也算小半个商人。要不是看在况荀天的面子上,他怎么可能要求单风留下? 想必,况荀天早就料到了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才会未雨绸缪,替自己找到了靠山找到了出路。 唐家好歹是地方大族,在整个阑风王朝也是数一数二。而他比之过去的北苑,还有更为强盛。之所以至今依然保有超凡地位,而不被排挤陷害,这是因为唐家之中有位小姐,可是非比寻常之人。 这些,单风这段日子在唐府都已经得一清二楚。包括唐小姐为何会那么受人尊敬,全是因为她有位了不起的叔父,亦是当今天子的老师——右相郭权。 所以别说唐家做事向来知分寸懂进退,还在为皇帝尽力办事;哪怕那天唐家真成不了事了,皇帝看在右相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追究才是。 想到况荀天竟为自己早就找好了退路,单风想通一切后,心底有的不是感动,而只有满腔的愤怒。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兄弟!” 这话的确是说得过重了,可是单风却不后悔。她本就是故意要说出重话,为得便是让况荀天清楚的知道。就算他现在想要撇清彼此的干系,想要让自己置身事外,那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如果今天遇上的那俩个人就是大哥的麻烦,那现在那俩个人的眼中,自己俨然也成为了猎物之一。 更何况,她从来就不喜欢大哥为了她那么做。 “大哥还记得我们结拜时的誓言吗?难道大哥把我们的结拜之情当做儿戏不成?我单风,就如此让大哥看不起?就如此让大哥没有信心?” 单风此时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却都是心中怒气使然。 一旁的况荀天起初是被单风的反应所震,无从反应。之后听得单风一连串的质问,心中竟是生出丝丝柔情,暖到了心坎里。 这头听单风把气话说完,人便已经忍不住将单风搂进了怀里。 “是大哥不是,大哥给小风赔不是了。大哥说过,这辈子会保护小风,那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小风真的因为我而出了事,那大哥如何能原谅我自己?” 他的顾忌是有原因的,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单风拖入这趟浑水中。 “小风可知道大哥的身份?” 听况荀天这么问,单风也就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她何等聪明,前因后果一连起来,心中自然有了数。只是况荀天不说,她便也日日装作不知罢了。 “若是我没有猜错,那大哥便是当年被北苑项家收留的那个孩子,是吗?” 果然,单风早就猜到了。 况荀天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唇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轻轻一叹,他顺势着单风柔滑的黑发。 “不错。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有些沉闷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逸出,声音仿佛带着穿透里,将他的思绪拉回过去。 “自我有意识以来,我就一直在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没有固定的家,跟着娘四海为家。我不知道为什么娘从来不在一个地方落脚,娘也一直不许我问起。我只知道,我们走过很多城市,日子过得清苦却勉强能维系。直到有一天,我们在岩城落脚,遇上了北苑项家的人。” 况荀天的眼神淡然的看着前方,其中充满了回忆。 “也就是那时候,我意外的救了项家少爷。” “大哥说小时候有高人教过大哥武功心法。便是那时候,就已经有了功夫底子是吗?” 单风靠在况荀天口,已经习惯了他的体温。这些日子来的相处,那些细微的变化单风不是不知道。如今,她已经不想去压抑,而是顺着他自己的心。 “不错。”况荀天点头,拉回目光落在单风白净的脸上。“其实说是得到高人相传,却是连师父的样貌都不曾见过。我只知道,当初留在家中的那册武功心法,是次日在床边发现的。之后,娘便带着我离开了那里,继续漂泊。” 想到这里,他颇为感慨:“说来惭愧,他日若有缘能见到师父,我却也是认他不出。” “大哥,那干娘知晓你与项家关系,当年你们又是如何逃避追杀?” 单风岔开况荀天的深究,将话题引回正轨。 许是想到当年的事令况荀天心里不好受,此时他的脸微微一变,有了瞬间的扭曲,继而恢复常态。 “当年的事,我不是不恨,可这些年来我从未想过报仇却也是真。风弟,你可知为何?”说到此处,况荀天松开搂着单风的手,继而错开他半身,望向不知名的远处。 “少初要我亲口发誓,绝不会为他而丧命。他用他的命换来我的活路,在我无能为力前又怎能再次轻易丢弃?所以,我唯有背负着他的信念与项家血债,苟且偷生的活下来。” 那语气最后已转为深深的悲哀与讽刺。他替项家悲哀,而讽刺的却是苟延残喘、遮遮掩掩的自己。 “为了娘,我可以不报仇;为了答应少初的承诺,我可以大隐于市。可是,我即便这么做,也料到了阑风皇室不会放过我这中刺。小风,大哥答应过保护你一辈子,这誓言不会改变。如今,大哥想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单风虽然不知道况荀天想要自己答应什么,可就凭借况荀天待自己的好,她也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大哥你说,只要单风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即便是做不到,她也会尽力去做。 “照顾好你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这,便是况荀天要单风答应的事。 “若是日后我不在了,替我照顾娘。当年的事,阑风并不知道我娘的存在。即使我当初与项家交好,日日与少初同进同出,可娘却依然选择独自一人住在这岩城郊外。也因此,避过了一大劫难。如今,那些人找上门,我娘必定不能有事。” “大哥,你究竟是想……” 单风蹙眉,她早该想到的。这位待人宽厚,只想着别人的傻大哥,一定会说出类似的话来。 可是,没等她反驳,况荀天就堵住了她的话:“风弟!难道大哥唯一的嘱托,你都要拒绝吗?” 单风哑口无言,无奈的只能回出个“不”字。 况荀天听闻,明显送了口气。 “如此便好。明日,你便回到唐府去。日后,你有空回来看看娘,照顾着便好。” 听出他语气中的诡异之处,单风挑眉看向他:“大哥是有什么打算?”听况荀天这话,似乎是要离开? 他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刻离开,又是想做什么? “今日与我交手之人,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可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只要我不在这里,他们便不会对你与娘动手。这点,我还有把握。” 也正因为如此,唯有他离开,才能让单风与娘安全。即使,自己离开岩城也无处可去,更可能自此遭到各路人马的追杀。 因为一旦离开,那么也就代表着——他况荀天,承认了他的身份,与北苑项家之间的关联。 北苑(3)在线阅读 北苑(3) 肉文屋 / 北苑(3) 北苑(3) 兄弟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兄弟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兄弟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兄弟 夜色衬得月色发亮,投下的白光照在单风与况荀天身上,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并将那一前一后的影子互相交叠。 单风停下脚步,在她身后的况荀天也跟着停下。他默默的注视着单风的背影,突然间心头袭上忐忑。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股不安的由来,然而看着沉默在彼此间蔓延,他却无法控制这股自身的情绪在心底扩散。 “小风……” 他想打破沉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有人阻止了他的想法,将他未出口的那些话堵在了喉咙口。 “大哥,你待我如何?”单风背对着况荀天,她故意不回头,故意让况荀天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 她不是在生气,但又忍不住想生气。矛盾与感动同时席卷向她,令她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单风当然知道为什么况荀天想让自己离开,他说得可是够清楚的。然而,她单风,别人对她好的,她绝不会吝啬不予回报。别人给她的温柔,她接受了,却也不会在危机来临之时而独自一人自私的离开。 呵呵,如果她单风能自私一点,或许今日的她就不该在这里,不会与况荀天遇上。当然,老天待她不算太薄,在她来到这陌生的乱世之后,让她遇见了他。 她向来懂得满足,在经历过过往的那些风浪,她最想的要的唯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定。如今,她终于体会到了这份感觉,虽然日子不长,虽然以后或许会被打破,但即便有一点机会,她也要将这份感觉维持下去。 然而,待她如亲手足的男人,如今却要将她独自推开。 看着况荀天欲言又止的模样,单风没有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倏地回头,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露出笑顔。 况荀天看傻了眼,他怔愣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的呼吸顿时变得缓慢阻塞。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眼前衣炔飘飘的男子,看着月色将他那清丽俊雅的脸照得甚亮。接着,他听见了这辈子无论如何都难以忘却的一句话,彷如誓言般,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激动的情绪,唯有那最真实的口吻,对着自己说出比任何口气都更为坚定的话语。 “我想大哥与小弟的情义是相同的,大哥对我好,单风铭记在心。我与大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是的,就如同过往与兄弟们在一起时的那份珍重,彼此互相扶持,渡过一次次的难关。单风觉得,她对况荀天的感情,与过去那些与自己生死相随的兄弟们一样。或许随着时间的冲洗与考验,会比过往更为浓烈。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轻声的喃喃自语,重复着单风那平淡却坚定如誓言般的话语。况荀天只觉得心跳如奔腾烈马,再也压抑不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与情绪。 一把上前拉住单风,手上的动作一僵,再见单风依旧平静淡笑的表情。况荀天终究是没忍住,将人揽进了怀里。 “被小风这么一说,倒是做大哥的不是了。”确实,单风有这样的心思,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与自己同甘共苦,而自己呢。则是不顾他的意愿,一味以为将其推开,是对对方好,就该那么做。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怪。或许是从初遇的那场意外开始,他的心底就埋下了怀里这男子单薄的身影。能说出如此重情重义的话,他相信小风对自己的兄弟情义,定与自己相同。不管时间长短,这份羁绊是深蒂固的种下了。 “小风,原谅大哥,大哥可是没顾虑周全。倒是小风的话点醒了大哥,多谢多谢。” 有单风的这份兄弟情义,他况荀天便觉得足矣。至于其他的感情,他不会让小风发现,不会让此时此刻彼此间这份可贵的情义,被改变被玷污。 “大哥真是的,我也没有怪你啊。” 单风就是喜欢况荀天这个子,其实骨子里他与自己是同一类人,所以自己刚才短短几句,他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对了大哥,有一样东西我要给你。” 从况荀天怀里悄然挣脱,从怀中取出几张写满了蹩脚字符的东西,递给况荀天。 “大哥,这个你勉强凑合着看,我想应该还能看得懂吧?”单风脸色微红,颇有些尴尬。没办法,谁让她学习古代的那些繁体字才没多久。这个时空里的文字虽然与自己知道的中国繁体字相同。但是自己过去写惯了简体,加上毛笔她也不怎么用得好。写出来的东西,如今当然是有点像涂鸦。 不过她花了几番心思,尽量将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都面面俱到的写到了。部分内容,她还用心画了图画,该是不难理解吧? 况荀天摇了摇头,虽然还没仔细看内容,但小风那么用心写的东西,他当然不会说不好。 接过她递来的那小叠纸,在单风的示意下低头看起来。然而这一看,不仅心中震惊。 “这……” 况荀天天资聪颖,学武的年数也不少。他一身功夫虽然没有完全显露,但单凭他几次的小露身手,单风便也知道对方的武功强弱。 然而,单风总觉得况荀天的武功中少了一份狠劲,而这缺陷正是自己最擅长的。单风过去服役于特种兵营,他们学习的东西都是最实在,最实用的。无论是拳术还是杀人技巧,无论是自保技能还是野外生存的求生技巧。快、准、狠是每一位军官对他们的要求。 将这份心得融入拳术当中,结合一些基本格斗技巧,单风便是将这些东西记录了下来。令外,作为现代人,单风看过的东西也不少。中华五千年历史积淀中真实的武学,例如太极。还有那些虚构于现实外的武侠小说内容,单风也一并提及了。 她要给况荀天的东西说普通,也算是绝无仅有。她只是希望这些东西对况荀天的武学能有所帮助。哪怕只是一点点细微的进步,也算是值得。 或许如况荀天说的,未来上门找麻烦的人可能还比比皆是。毕竟,如今已经有人发现他身为项家幸存者的身份,那么也就意味着危险总有一天会来临。 单风不担心自己,却替眼前的男人着实挂心。 “好!好啊!” 况荀天看得激动,已经完全沉迷其中。不过是简单的第一卷,就让况荀天颇为受益。他的义弟,他的小风,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到底还能带给自己多少惊喜啊! “哈哈!” 朗声一笑,况荀天随手收起单风给的纸张,接着身形一闪,抬手一招开打。身形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巧妙之极。 很快,一旁的单风眼底光闪烁。不愧是他的大哥,果然是绝世武学天才。自己不过给了点提点,他短短时间便能将一套军拳融入自己所学的武道之中。 看来,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 最后一招练完,况荀天大汗淋漓的一个飞身回到单风身前。 “小风!谢谢。” 真心的道谢。然而,他没有问得更多。似乎与单风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属于他们各自的秘密,总有一天,他们会告诉彼此。所以,实在是不急于一时。 “大哥无需跟我说这些话。对了,干娘还在等我们回去,时辰不早,咱们该回去了。” 单风转移话题,同时她也转开了视线。况荀天的视线太过灼热,让她无法再淡定自持,唯有与之错开。 “啊,大哥。说起来,似乎离与青峰大哥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呢。”许是刚才由武引来的记忆,单风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大哥,不知道赤霄会被锻成何种模样。不过,绝世的好剑只能配上与之匹配的男儿。大哥,我……” 单风自顾自说着,不知不觉竟然将心底的想法全数说出。才回看况荀天,发现对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漆黑的眸一瞬不瞬。轰地一下,单风觉得从脖子一下的血气突然上涌,让她双颊发烫。 “这个……我也不过是说事实。大哥你别误会……” 该死的!怎么总觉得越描越黑呢?自己也没怎么样啊,不过说了句与大哥匹配而已。 “小风。” 轻轻的握上单风的手,况荀天虽然忍不住想捉弄单风,但心知凡事还是适可而止。 “大哥懂你的意思。那么连带赤霄这份谢意,大哥就一并在此跟你道谢了。” “行了行了。”单风没挣开,却依旧不敢回看。“走吧大哥,咱们还是回去吧,别让娘久等了。” “好。” 谁言夜凉如水,至少这一晚,在单风与况荀天心里,都感受到了最温暖的暖意—— 两人回到家中,单风又是一惊一乍的拉住况荀天,在他面前,单风越来越肆无忌惮。 “大哥,几日后便是我们相约取剑的日子。你可还记得?青峰大哥当日与我们约定的便是这几日了呢。” 况荀天闻言,这才想起:“不错不错,确实是与莲清公子相约之日。那日青峰可是说会在门口等候?” 单风点头应允,想到莲清与青峰给况荀天锻铸的剑,心中也是颇为激动与兴奋。不知那剑与自己想象中是否一样?真到做出来,又是何种模样。 赤霄赤霄,还有几日,便能让你见得天日,识得主人了。 两人先后入屋,与况夫人聊上几句家常后,老妇人催着单风去休息,却将儿子留了下来,帮忙自己收拾些东西。 单风不疑有他,忙活了一天也确实累了。待他离开屋子,那屋里的灯光依旧还点得通亮。 “况儿,告诉娘。你觉得小风如何?” 一改往日的慈爱,此时的老妇人眼底光毕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毫无一丝笑意。 她观察了一段日子,也查证了一段日子。如今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况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小风他是个男人。” 她总觉得况儿与那孩子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自从单风出现后,他确实改变了况儿不少,自己也乐意见到况儿如此的改变。但若那皆是因为一些不容于世的感情,那恕她无法接纳。毕竟,在她眼前的人,还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啊。 如今,她只能道:作他娘的一天,她就要在他身边守一天。直到那群人来接回他,直到他取回他该拥有的东西。 而在那之前,她不能令他深陷泥潭。 “小风是个好孩子,有他在你身边帮着你,我很放心。不过,况儿也要答应娘,心里要圈出个圈,不能逾越了底线。孩子,娘没别的盼头,指望能早日抱着孙子,能让我这老人享享老人家的福。” “娘……” 况荀天欲言又止,他心中的清楚明白的。只是没想到,连他娘也看出了他与风弟间的那种亲腻吗? 不,不行。即便他能容许,他也不能让风弟受人非议。他的风弟,不能毁在他手中。 “娘放心,我心里明白的。” 他这话说得苦涩,然而他心中也有了决断。虽然他的风弟要与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但他,又怎么会舍得。 况且,刚才娘提到了自己的身世。他没有忘记,他身上还背负着的血海深仇。 “明白就好,娘也不想多说什么。小风对你的好,你也要牢牢记得,日后大仇得报,要让他也过上好日子才行。咱们况家的人,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主。况儿,你明白吗?” “娘的意思我明白。”他懂娘亲的意思,要让他对单风好,等他大仇得抱后,他能给予的便有许多,其中一项便是能让单风平步青云,能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但这真的是小风希望的吗?又真是自己所愿吗? 此刻的况荀天不想去想,更不愿去想。 “娘,那孩儿告退了。您早些休息。” 况荀天似是有意逃避,匆匆告退之后,转身便离开况夫人的房间。而他离开后,况夫人看着况荀天离去的背影,久久、久久,才缓缓的叹出一口气来。 屋外的月色正浓,清风依旧。树叶的被撩拨起轻吟声,沙沙作响。 屋内,几人的心思各异,随着那夜色,转浓,更浓。渐渐的,乱了,都乱了。 轻微的异动声过,况家院子外,先是一道黑影闪过,不一会儿,又是一道黑影飞速掠过。 接着,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就如同最普通的夜,最普通的月。 兄弟在线阅读 兄弟 肉文屋 / 兄弟 兄弟 疑点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疑点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疑点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疑点 不知不觉,单风回到唐家继续工作又过了一周。这日,单风正忙完手头的账册,闲来无事正盘算着下工后该与大哥去何处小歇片刻。如今,她已经熟悉了唐家的格局,而唐笑之也在看过了单风算账的本事后,放心大胆的将一些账册统统交给她来管理。 其实就单风看来,唐笑之不愧是唐家人,这商人家的账房总管,整个抵得上一明商人了。他表面上是信任自己,将所有事交给自己打理。实际上就是想要奴役自己,物尽其用。单凭自己与大哥况荀天之间的关系,他就不怕自己不用心干。所以,唐笑之现在看见自己可是一笑到底,谁让自己帮他处理账务之后,将他大部分的担子全都挑下了呢?他不笑才怪。 不过,在唐家的日子单风也没闲着。东打听一些,西发掘一些,如今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远比初来乍到时要多上更多。而其中一点颇令自己在意,也是今日打算与大哥详谈之事便是关于两个人,两个他们得罪过的人。 将近日落之前,单风将账册交给了另一名账房下手,令其转交与唐笑之,自己则是匆匆从偏门离开,出了唐府。 “大哥。”几日不见,再见况荀天,单风立刻眉开眼笑的。她也不禁奇怪,似乎现在只要见到况荀天,自己脸上就情不自禁会露出笑容。这可不比过去自己出任务时必要的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风,这几日可好?” 况荀天便问便打量单风,直到上上下下都打量完一遍,这才放心。 “看来,小风该是过的不错。”似乎人胖了些,气色也很好。况荀天定下心来,其实单风在唐府工作,自己该是最放心的。他了解唐家那几个管事的子,也了解唐慕龙的格。 “怎会不好,自是不错了。”单风上前与况荀天并肩,两人自然的走往热闹的大街。 “大哥,你猜为何前几日的青峰大哥会来信,让你我晚上才去取剑?”一周不见,单风有许多话想说,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件诡异的事。 原来,几日前唐府小厮来找自己,说是有人带了封信要交予自己。单风诧异,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如果况荀天来找自己,不该是来信,而是人就直接找上门了。 打开信笺一看,才知道是青峰写给自己的。自己当初与他们约定取剑之日临近,而本该约定的日子往后延了一日,更是将时辰定在了晚上。 单风虽然觉得奇怪,但铸剑之事她可什么都不懂。心想必定是青峰师徒两人有他们自己的盘算,这才麻烦人带了口信给况荀天,两人约定今日晚上前往取剑。 “这……我也不懂铸剑,恐怕这其中原由还需要今日你我登门拜访时才能明了。” “呵呵。大哥,我好高兴,今日就能见到赤霄了。往后,大哥也能有称心如意的副手了。” “这还多亏了小风。”说到赤霄,况荀天忍不住抬手上单风的头顶,心中充满了柔情。 单风侧过头,两人眼神相对,皆是突觉双颊一阵燥热。 “咳咳。”佯装咳嗽化解尴尬,在况荀天尴尬的放下手时,单风适时开口:“大哥,不如咱们就去常去的那间楼子吃些东西。随后就去青峰大哥那儿取剑,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两人来到楼子坐下,随意喊了几个菜。单风想起自己这段日子打听来的消息,心中忧心的同时话还是不得不说。 “大哥,有件事我需要跟你一提。还记得前几日你我在出城回家前遇上的那两人吗?” 轻皱眉头,回忆到那晚的冲突,想到那两人的身份,单风心底毕竟还是有些忐忑。 “怎么?” 况荀天看似轻描淡写的回应,他表情不变,只是心底想法到底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大哥可知道那两人的来头?这几日我在唐府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据说京城里头来了两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听那些下人们谈论的口气描述,想必就是那两人了。那日你我们离开之后,他们被官差带走,最后竟然毫发无损的出来。第二日那带走人的官差大哥反而被革职查办了。你说,这如果来头不大,会出这结果吗?” 官道讲求的就是一个权字,有权势有地位,那就是主子。主子要责难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嗯。” 况荀天的回应依旧平平,听单风这么说,他的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这不仅让单风挑眉,颇为奇怪她家大哥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说吓傻了?又或者,他其实早就知道两人的身份地位? 想必最后一个可能比较大吧。 单风可没有忘记,就是在那一日的夜里,况荀天同自己谈论起他的身份,还有那一段过去。 “大哥,实话说你是不是知道那两人的身份?” 况荀天喝茶的手一顿,接着慢条斯理的将杯中茶缓缓饮尽。 “我是知道。不过,当日我也不肯定。毕竟时隔数年,又只是远远惊鸿一瞥,我也不能确定当年的人与前几日的人是否是同一位。”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单风越加好奇。那两人的身份竟然牵扯到当年北苑项家的案子,怪不得大哥立马就起了让自己离开的念头。 况荀天沉吟片刻,喟叹一声,接着压低了嗓音:“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项家满门抄斩。刑场之上,正坐着那日之人的其中一位。而那一位,便是当今澜风皇帝的三弟。” 听得况荀天语出惊人,单风霎时睁大了眼。怪不得只听得传闻那人来自京城,身份显赫,却始终不知到底是何身份。想必王爷出行自然需要低调,以免有人找麻烦上门。而那日的官差大哥也算是倒霉,竟是遇上了难缠的三王爷。 不过这倒是奇怪。那日他们会在城门口与大哥扛上,不就是怀疑了大哥的身份吗?更甚至,单风怀疑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找到当年北苑项家的漏网之鱼,就是来找大哥麻烦的。但这么一来,为何不利用特权直接将大哥带走?又或者一次不行,接二连三的来围追堵截?可他们没有这么做,非但没这么做,还亲力亲为的来找人。 这亲王做得,未免太累。还有他身边的那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小官才对。 “大哥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来的目的。” “是奇怪。但也没什么好奇怪。” 况荀天的话令单风疑惑:“大哥这话怎讲?” “小风不知道也是正常,澜风皇室里头,三王爷与当今皇帝之间的关系微妙,两人可谓水火不容。当年是皇帝要北苑家的人头,他可还是反对的。如今他来这里,如果是为了找我,那想必其中的缘由值得深思一番。” “原来如此。”但这么一来,单风倒是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来到这边关。正如大哥所言,如果他们是为了他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小二正冲着这桌来。单风与况荀天自然而然的停下了交谈。等菜色上齐,楼中闲杂人等亦是越来越多。两人默契的再不谈论此事,静静的开始用餐。 于此同时,二楼的贵宾阁却是另一幅情形。 一身黑衣的蒋战与白色儒衣的苏括各自为阵分坐两头,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色,两人却没人动筷,气氛低沉。 “听说皇上要抄余将军的家?”江湖上的事可以由江湖人自己解决,然而朝廷之中的事,江湖人即便想官,恐怕也是鲁莽不得。 他苏括可以管尽江湖事,却对于余将军抄家一事无能为力。 蒋战一双英挺的眉渐渐皱拢,他就知道苏括不会不提这件事,而他最担心的也就是苏括冲自己提起这件事。 别人不知道苏括的身份,他与苏括从小相识,他的师父更是与苏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的两人,他不会不知道苏括身为江湖最神秘的玉燕山庄庄主,其有着多大能耐。说其富可敌国可能尚且不足,但也几乎可谓。然而,玉燕山庄掌控了各位之间大部分绝密情报,这却是实实在在之时。 也就是说,无论是哪国的官人商贾或是江湖中人,都要卖玉燕山庄几分薄面。 他认识的苏括,从小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要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做不到的。然而有一件事,他却始终没有做,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暂且不去做。 只是如今看来,眼前的这笑面虎终究快沉不住气了。 “苏括,你想干什么?”明知道对方的想法,不过在对方没有明确提及之前,蒋战还是选择装一回傻。 “哎。”微微叹息,苏括话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强势:“阿战,你我兄弟一场,有些话我今日也同你说明白。余将军是忠臣,他为澜风王朝鞠躬尽瘁,实在不该任由皇上听信小人谗言而污蔑入狱,甚至还判了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说到这儿,苏括原本带笑的表情不见了,眼底渐渐转为冰冷,眼神锐利:“当日我就说过,我不会看着澜风走向覆灭。如今,阿战你还是没有决定好吗?” 蒋战心里明白,苏括怕是因为余将军这事,已经对皇帝彻底失去了信心。然而,他身为皇帝臣子,又是澜风的皇室,他又能如何?皇帝,毕竟是他的亲手足,亲哥哥。 这次余将军的事,他早就觉得不妙。之前,他联同右丞相及尚书大人等向皇上上书求情,可皇上却压不听。自己虽是文南王,手中又握有澜风一半的兵权。但也正是如此,自己更不可能硬逼着皇上改变他的决定。如今的澜风政局不稳,民心动摇,顽疾颇多,他也不是不知道不担心,只是…… “阿括,你该明白。先帝临终前,我有在其面前发誓辅佐大哥,终身不得背叛……” “哼,你这话我听了这么多年,已经够腻味了。”苏括虽然嘴上这么说,看着蒋战的眼神却渐渐柔软下来。 是了,他不是不明白蒋战的为难。也正因为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当今的这个昏庸皇帝。 先皇也是好手段,将自己最心爱妃子的儿子推上了皇位,却明知道其无能昏庸的个,在自己临终前用半分兵权,换来一个忠心耿耿的文南王为其看着澜风的江山。 “阿战,你有没有想过先皇本就是在利用你!这样下去,澜风迟早……” “别说了!” 他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然而,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他在先皇面前所起的誓言,如何能自毁?他不能,不能啊! 苏括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为蒋战可惜、不值、又心疼。 “罢了,我不同你说这些。”苏括垂下头去,不再看蒋战的表情:“余将军曾经有恩于家父,我不会放任其不闻不问。” “你什么意思?”蒋战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提高。看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不能避免发生。 苏括笑得无奈:“什么意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意思就是,我不会让余家上下被斩,若是真要行刑,那我只希望当日的监斩官,不要与当年的北苑项家一般,又是你被推在众人眼前,成为朝廷的挡箭牌。”因为这一次,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想劫法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口气。他和苏括这么多年的兄弟可不会白当,对方心里的那些心思,如今已在他的脸上清楚的表现出来。 “我只是不想与自家兄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但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他苏括想做的事还是会做。 “罢了,我会尽量。”颓然的叹了口气,蒋战已经无从选择。的确就如苏括所言,当年他已经犯下了错,如今他不该再替他那位皇帝兄长再次阻止这位同样是自家兄弟的苏括所做的义举。 想到昔日的北苑项家,蒋战借此机会将话题悄然转移。 “对了,那件事查得如何?” “你是指?” “关于项家昔日收留的那名少年的身份,不是说有疑点?” 其实蒋战早就知道北苑项家幸存少年的存在,也知道他这些年都去过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而他之所以一路相安无事,蒋战托苏括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只是近来,苏括得到了一些消息——一些关于那名少年真实身份的消息。或许,那名项家的少年早就已经不再人世,而如今顶着北苑项家“余孽”存在的那个男人,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嗯,还在查。阿大这几天就回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确认。” 等真相查实的那一天,也就是他们该做出决定,是否动手的那一天。 疑点在线阅读 疑点 肉文屋 / 疑点 疑点 宝剑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宝剑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宝剑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宝剑 从客栈用过饭后,单风与况荀天便一路前往当日青峰带两人去的那间屋子。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然而抵达那朴素的小院之时,单风却莫名觉得周身一冷,不由微微一颤。 “小风?”在他身侧的况荀天一直注意着单风,故而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单风的异样。看了看渐渐沉的天气,分明还未到太阳落山之时,这天却一下子变了。 脱下身上的外衣,况荀天替单风披上:“先披着,千万别着凉了。” “谢谢大哥。”面对况荀天的关心与好意,单风也不忸怩,坦然的接受了:“这天气似乎是要下雨。大哥,咱们还是快些进屋吧。” 几日前接到青峰来信之时只是奇怪,但也不觉有异。如今两日只想着快些见到赤霄,也就没有多虑为何到了这里,青峰师徒也不来相迎。 两人前后入了萧瑟的别院,屋门紧闭之后,院外忽悠人影驻足停留。 见两人一前一后入了院内,黑衣的蒋战不免蹙眉思索。 “怎么?奇怪两人为何来这里?”开口询问的正是苏括。 原来两人之前恰巧与单风在一家店内用膳,结果将近离去之时才发现楼下熟悉的两道身影。苏括是何等心思慎密之人,当下拉着蒋战观察两人动向。之前城门口那段交手已经让两人知道单风是个丝毫没有武功,但善于耍小聪明的人。而那况荀天的武功,却是不弱。故而两人不敢紧跟,拉开了一段距离悄悄尾随两人之后来到了这座小院落。 “到底是何原因,进去探一探便知。”事关重大,蒋战心里不免有些急了。对于况荀天的身份,他们显然就要查到底细,然而这几天却莫名受阻。不知那里来的一方人马处处与他们派出的人作对,显然是不想让他们顺利查到真相。 然而也正因为这一点,让蒋战对于况荀天的身份更加揣测再三。当年北苑家的幸存者,到底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见蒋战就要有意进入院落,他身后的苏括立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战,稍安勿躁。我觉得如此冲进去并不妥当,若是其中有埋伏,咱们岂不是要着了道?”仿佛是应和了苏括的话,突然,身侧的风声作作,隐约细微的脚步声从另一头传来。 “有人来了!” 苏括与蒋战都是何等的高手,立马屏息敛气。但见几名蒙面黑衣人小心翼翼的从院子另一头跃身而入,接着彼此之间默契的纷纷进了那屋子。 只是,原以为接着会传来打斗之声的两人等来等去,却依旧只是等来一片寂静。心中感到疑惑的同时,见刚才那几位蒙面人又退了出来。 “苏括,你看……” “嘘,你听。” 密音传耳之法,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默契的分头行动。只见白色身影不动,黑衣蒋战一个闪身,人已借着树荫的遮掩悄然靠近那群黑衣人。 “一号,他们不在里头。消息如果无误,那他们会去哪里?”蒙面人中一人沉不住气,首先向为首的男子问道。那名被喊作一号的男子显然就是这群人的带头人。 只见那男人稍作沉寂,接着眼神一冷:“定是有密室,老三,你回去禀报堂主。其他人跟我在此守株待兔。哼,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几名黑衣人互相一点头,分别行动起来。而他们刚才的话自然是一句不差的落入了蒋战与苏括耳朵里。 想来,他们也是冲着况荀天来的?难道这群黑衣人就是百般阻挠自己行动的那批人?为了楸出幕后主谋,蒋战知道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他与苏括今日来此本是向探探况荀天的底,却不料还遇上了这批人,还真是天助与他。 既然黑衣人准备在此守株待兔,那他与苏括何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而屋中,循着记忆打开密道的单风与况荀天再次来到了这座木屋掩藏后的洞府之中。眼前豁然开朗,两人再次置身当日与莲清相会之处。然而此处与当日的格局又有变化,洞内乱世崩云,似是有过激烈打斗痕迹。 心中莫名的一沉,单风从况荀天的眼中看见了与自己相同的眼神。 “大哥,这是……” 况荀天知道单风想说什么,只是他与单风都是冷静之人,没有因此而失了方寸。 “先别急,咱们看看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 两人分别在洞内巡视了一圈,洞内没有明显的刀剑兵器划痕,难道这洞内的乱石皆是深厚内力所震碎? “大哥,你看有无这种可能?” 况荀天闻言摇头:“不可能。就算是内力再深厚的高手,也无法将此地弄得如此天翻地覆。况且,风弟不觉得这里的模样仿佛就是可以而为?”况荀天边说,边示意单风来到自己身边,看一处碎裂乱石之处。 “风弟且看,此处碎石与其它几处相比,乍看之下毫无区别。”况荀天蹲身拿起一块,在微弱的光线下交与单风:“风弟你再借着光看看这块碎石。” 单风依言而行,在微弱的火光之下,石头幽暗糙。心里一愣,看着况荀天的眼神带上钦佩:“不愧是大哥。” 原来借着光线,便能看出此块碎石与其它碎石的区别。显然,这一处石头原本不属于这座洞府密室。 “这么说来,竟还有人故意把外头的石头搬来此处做掩饰?目的又是为何?大哥可有头绪?”单风的话虽然是这么问,不过他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面对他的问题,况荀天只是淡笑:“小风心底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大哥的想法,怕是与小风不谋而合了。” 这里的情况,显然是外力所为。或许一般人看不出来,然而单风与况荀天并非第一次来到这座洞府,再加上两人都是心思细密的人,便不难发现此地的异处。 会这么做的人其实并不多,青峰与莲清都喜爱清净,铸剑之人讲求便是专注。上一次若非单风与况荀天出手相助青峰,青峰也不会主动带他们来此。再来,若非单风的学识博得莲清的共鸣,莲清也不会搭理两人。 就这两点来看,便不难看出两人平日里的子。这样的两人,不会随意就将外人带来此处,那么讲这里弄得如此糟踏的原因就呼之欲出。 “看来,他们给咱们的暗示很明显了。” 单风似是在喃喃自语,而一旁的况荀天闻言,默然点头。 的确,或许从青峰给单风来信之时,他们就意识到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而他们必定有难言之隐,才以这样的方式来传达。 会将这里弄成这样,是因为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密室。而弄乱密室的,正是青峰与莲清自己。 可是,这么一来,他们两人又去了哪里? “大哥,还记得初次来此,莲清说过这里还有一间转为铸剑而辟的内室吗?” “风弟,咱们分头找找。”况荀天立刻明白了单风的意思。回想当日,莲清确实有提到过。只是当日随着单风的一语惊人,留住了莲清,也让他们无缘见得那铸剑室的正确方位—— 两人来来回回索,单风过去在特种部队也曾遇过相似的经历,还记得一次任务将他们困在一座古墓当中,到处都是封闭的密室。眼看大家氧气用尽,最后还是被单风发现了出路。 回想当初的经历,单风不由感慨。如今找寻出路,为的不是逃生,却也对她意义非凡。 突然,一处突兀的碎石布局让她心生疑惑。拨弄几下,凭着感觉左右摆弄。只听“咔嚓”一声,有什么松动的异动。接着单风只觉得身侧突然传来一股热浪,不禁侧目望去。 “大哥!快来!” 况荀天闻声而来,两人纷纷怔愣,为眼前看到的景象而震撼。 “天……” “这就是剑炉吗?” 上百把宝剑高悬在一口巨大的黑铁高炉之上,而刚才那扑面而来的热浪,正是那蒸腾在锅炉下的熊熊烈火所致。 高炉之旁搭着一把简陋的梯子,显然是为了观察锅炉中的情形而设。再看锅炉周围放着那些铁毡,锤子,各种打铁的器具。这里该就是莲清所言的铸剑室。 单风两人先后入了室内,身后的石门犹如有所感应,缓缓合拢。两人对视一眼,接着便在这间宽敞的铸剑室内查探起来。 “奇怪,他们并没有在这里?那又去了哪里?” 单风边低声咕哝着边来到一旁武器架前,看到上面罗列的武器,虽然都只是半成品,但也看得出那锻造工匠的锻造功力深厚。每一个凹槽刀刃都开得恰到好处,锻造这些武器的主人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心细而坚韧。 虽然与莲清接触不过短短一回,可单风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这点。踱步晃到唯一的书桌前,上门放着一些凌乱的画纸,还有一张墨迹被热风吹得已经半毁的字纸。 字纸? 在这一堆图纸里,还真是分外惹眼。 单风拿起那字纸,想要努力辨清上头已经被晕染的字迹。然而只认出一字,便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愣在原地。 此时,况荀天也察看完另一头正巧绕回单风这边,看见单风的模样,微微蹙眉靠近。 “小风,怎么了?” 对他的叫唤,单风依然站在原地举着纸,完全不给予任何反应。这让况荀天不由担心,视线越过单风的肩膀落在那张模糊的宣纸上。 火莲冰峰,血铸魂。 隐约间,唯有这行字能勉强辨认。 然而,这样一句代表了什么?为何会让单风如此震惊,甚至眼底还渐渐带上悲痛? “小风,这……” 况荀天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却在下一刻被单风转身猛然揪住衣襟,整个头低下抵上他的前。 双手在颤抖,整个人僵硬不知动作。 “小风?”况荀天这回是真的忧心起来了,单风这般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然而他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隐约间觉得该是与这张纸头上的内容有关。况荀天动了动手,心中亦是在挣扎,却在想要回搂对方的那刻,听得前传来单风沙哑的声音。 “大哥可知道,如何铸出世间最上等的绝世宝剑?” 单风觉得心痛难当,怪不得青峰大哥只以信笺方式让他们来取剑。怪不得担心有人闯入此地而故意在外头布上障眼法。原来如此,原来他们竟是…… 若知这剑会是如此铸成,他决不会在当初留下图纸,决不会要求莲清替自己铸剑! 不等况荀天回答,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以身祭炉,以血铸魂。” 当年,干将莫邪便是如此而成,想不到今日,青峰与莲清他们…… 单风没有抬头,然而却已然悲愤自责到极点。过去,即便经历再多生死离别,他也能忍住悲悸,忍住眼中的泪。却如今,她的情绪在此决堤。 况荀天感觉到前渐渐被染上的湿意,听到单风的话后,他也是不可置信的错愣当场。 没想到,真的有人会这么做。 青峰与莲清,以你俩人命换来的绝世宝剑,让他况荀天如何受得起! 仿佛感受到了两人的悲悸的感情,那高大的黑铁锅炉突然嗡嗡作响。单风与况荀天先是一惊,忙看向声源。只见悬挂与锅炉之上的数百把剑竟然渐渐颤动起来,发出低微的轻鸣。 宝器出世,必有异象。 如此异象之下,系着数百把宝剑的悬索竟然齐齐断裂,宝剑纷纷掉入熔炉,瞬间被高热的火焰炼化。 而在此之后不过须臾,一红一青两道光柱冲天而起。在单风与况荀天骇然的眼神下,两柄长剑从锅炉中缓缓升起,竟是空悬于锅炉之上。 在单风与况荀天尚来不及有所反应之际,两柄剑似是自有意识般猛地向单风两人。 “小心!” 况荀天武艺高强,首先反应过来。他一把环住单风的腰,一个飞身跃离原地。 “噌——” 晃动的剑柄还在剧烈的摇晃,入土三分的力量却显示这刚才剑的冲力何其恐怖惊人。 青红两道光柱在两柄剑飞离之际也自锅炉上方缓缓褪去。 若非刚才闪得快,怕是这惊人的剑势就要撞上单风两人了。心中惊吓之余,况荀天也不由皱起眉峰。 这两把剑,便是莲清师徒以命向投,锻造而出的绝世宝剑吗? 单风此时已经收拾了心绪,不管如何,木已成舟。这两把剑到底是否拥有剑魂,那也只有试过才知道了。说不定若是他与大哥运气好,还能再见到青峰与莲清也不一定呢。 “大哥,我们且试上一试。”单风自然的拉起况荀天的手,而他身侧的况荀天也任由他带着走到两柄剑前。 两人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彼此间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大哥,宝剑认主必饮主人之血。若是青峰大哥与莲清的心意,那必定是能认得咱们俩人的。” 况荀天点了点头,喂剑的道理他也懂得。毫不犹豫的赤手空拳握上剑刃,说也奇怪,尚未开封的宝剑轻易就割破了他的掌心,在其手掌之中纵横着划下一道不小的口子。 鲜血顺着剑背缓缓划过整柄剑身,接着诡异的红光渐渐自剑上浮现。 单风见状,如释重负。经历过刚才的那番感情起伏,难得她此时因眼前的景象而放松心情,露出极淡极淡的一抹浅笑。 而他自己,也学着况荀天握上另一把剑柄,升腾起的青光与之前一样。 直到两把宝剑饮足了血,况荀天与单风掌心中的伤口竟然不药而愈。而那光洁的剑身似是从未饮过血般洁净。 单风与况荀天皆是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两柄剑,他们心头有期盼,却不知道是否能得以实现。 然而随着静默的延续,时间点滴过去。两柄剑依旧在原地,而周围也再无异象,整个铸剑室内徒留干燥与高温。 是失败了吗?是自己猜错了吗? 果然,这个世间本不会有牛鬼蛇神,那些传言都是虚无缥缈的呢。 想到这,单风不禁有些低落。如此看来,青峰大哥与莲清也都是白搭了,他们如此牺牲,只怕也未必能换来真正的效果。 “如此质疑我俩的牺牲,小风啊小风,你要我俩情何以堪。” 悠然空洞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盘旋于头顶上空,却又似游弋自四面八方。 只那口吻那声音,单风梦地抬头,激动得四处张望。 “大哥!大哥你听见了吗?” 单风一把拽住况荀天的袖子,兴奋的眼底染上泪光。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剑魂,他们成了剑魂了! 况荀天也从不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然而今时今日,他却不得不改变自身的想法。这个世间,总还有天地灵物存在,只是过去的自己不曾接触,也无从了解。 然而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还如何能不信? “是,我听见了。”况荀天肯定了单风的想法,他安慰着拍了拍单风的手背,接着犀利的眼神四周一巡,朗声道:“两位不出来与我们见上一面吗?两位如此牺牲,恐怕我与小风无力受此大礼。” 随着况荀天的话,两道隐约透明的身影在炉火的照下缓缓在室内暗的南面角落形成。 那身形那模样,不是青峰与莲清又该是谁。 “都已经让火莲与冰峰认主了,你们两个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可是我与青峰选中之人,我们可还等着看你们如何让这两柄神兵利器,被传颂千载,才不负我与青峰的绝决啊。” 这话是莲清所言,他见得两人依旧愁眉不展,不禁幽幽一叹:“你们也别多虑了。或许你们并不了解我们铸剑之人一生几世所求为何。无非是见证自己锻造出的兵刃能成为千古神兵。如今,我与青峰以当日的赤霄为原本,修改锻造出两柄比之更为锋利的神器。然而真正的神兵利器还需要拥有灵魂,所以我与青峰才会有此选择,以身投炉换来火莲与冰峰的出世。这其实是成全了我们的梦想,尔等真的无需自责。” 莲清说的这话可是大实话,他与青峰都不曾后悔这个选择。而如今,他与青峰寄宿与两柄宝剑之内,那是由于两人在人世间还尚存执念。他们想见证以他们血铸成的宝剑,成为此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绝世兵刃。 待那一日,他想他与青峰才会甘愿离去。 莲清身旁,青峰此时也适时点头。他没有多话,从出现那刻起,看着况荀天与单风的脸上始终是挂着微笑的,就与当初相见那日一样的温暖笑容。 “我与青峰不能待太久,毕竟我们只是灵体。今日一别,他日再见想必也需要很久。记住,火莲与冰峰是一对双雄剑,千万不要辱没了它们。”莲清说完,对着两一点头:“行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外头会那么乱的确是因为我与青峰最后投炉之前发现有人来这洞府外的院子探寻,虽不知目的为何,却怕是来者不善。小风,你与荀天要小心。” “莲清……” 单风这才开口,颤抖的声音让她只堪堪喊出这个名字,就止住了话语。 “还有。”莲清却仿佛没有看见单风眼底的湿意,继续最后的交代:“你们该坦诚的时候就要坦诚,别等错过了才后悔莫及。人活在世上该是为自己活,旁人的眼光真的那么值得在意吗?” 莲清说到此,便不再继续,他似是喟叹地摇了摇头,接着与青峰两人的身影便慢慢淡去了。 “青峰大哥,莲清大哥……谢谢。” 单风眼见两人离去,轻轻的道出心底的感激。她听进了莲清的那番话,她想她能够理解两人当日做出这个选择时的心情了。 所以如今,她与大哥回报两人的方法只有一个。 “大哥,明日开始,请传授我剑法吧!” 有了上好的宝剑,承袭了青峰大哥的嘱托,她如何能让这份心意石沉大海? “好。” 况荀天当然不会拒绝,只要是单风的意思,他必定会满足。更何况,他也能明白小风此时的心情与决意。 只是,此刻的单风与况荀天都不知道。在外头等待他们的,是一场可怕的“天变”…… 宝剑在线阅读 宝剑 肉文屋 / 宝剑 宝剑 分离(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分离(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分离(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分离(上) 单风与况荀天收拾完凌乱的铸剑室,这里曾经是莲清与青峰最后驻足停留之地,也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 接着,两人合力将通往铸剑室的大门封起。依照莲清最后离去前的指示,防止再有任何人闯入这里。他日,火莲与冰峰剑定能扬名天下,而有心之人终究会找来这里。两人不希望有人在这里做文章,自然要将这里封存。 带着火莲剑与冰峰剑,认主的两把剑此时安静的被单风与况荀天被在背后。走出通往地下的长廊,两人再次回到了朴素的木屋之中。 单风比况荀天早出来一步,然而只这一步间的惊鸿一瞥,她便看出了这里与之前的不同之处。 回头对着还在密道内的况荀天打了个手势,况荀天停下脚步,皱起了浓眉。 有人来过?除了他们以外,到底还有谁知道这里? 显然的,那群人并不知道存在于这间木屋里的密道,否则他们不会那么安稳到现在。 单风不敢在屋中乱晃,他没有况荀天那样深厚的内力,无法察觉屋子外头是否有异动。再者,若是外头真的有人布下了埋伏,如果人数众多,他与大哥也无法逃脱。 现在有冰峰与火莲在手,但实际上两人与剑的磨合都不够。况且,单风自己还是个完全不懂剑术的累赘。高手过招,哪里还能容得犹豫。 悄然的退回了密道之中,单风先再次合上密道的入口。转而商量的眼神看向况荀天:“大哥,怎么办?” 况荀天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不如让为兄先出去探一探?”那些人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只要自己将人引开,小风就能顺利出去。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大哥忘了吗,几日前你我还曾经起誓过。”就知道况荀天会这么提议,单风当日不会同意。 “小风你听我说。”况荀天一反常态:“如今眼下局势不明,外头的人到底是为了青峰他们来的,还是为了我们,这点咱们还搞不清楚。你要知道,之前莲清也说过,有人来探他们的底。莲清毕竟是铸剑大家的子嗣,有人闻名寻来也是有这个可能。这事若只是江湖事,倒也就罢了。你我还能推脱一番,借机离开。只怕是冲着我来的,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才说不能让大哥冒险。”单风坚持,打断了况荀天的说辞。 况荀天摇了摇头:“不是要去冒险。小风,大哥答应你一定会没事的。如果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那你就回去给娘亲报个平安。然后在家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他怕单风反对,又补充道:“我一个人的话,逃脱不是问题。只要不和他们硬碰硬,就有机会。但是小风你在,反而会让我分心。” 单风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她该不该告诉况荀天,其实自己并不害怕。那些出生入死的事,她经历的还算少吗? 然而她也知道,这里不比过去。如果来的是那些武林高手,拥有深厚内力。那么自己那些夺命的招式,在他们面前就成了花拳绣腿。 “大哥,我明白了。” 喟叹一声,她紧紧的抓了抓况荀天的手:“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况荀天温柔的一笑:“放心,现在我还有火莲陪着,不必太担心。” 说完,再次打开密道的门,闪身出了去。 不久,外头传来了兵器交戈之声。渐渐的,那些打斗声原来越远。而此时的单风,伺机而动,出了木屋左右张望,确信无人在此之后才往熟悉的小道飞奔而去。 单风与况荀天收拾完凌乱的铸剑室,这里曾经是莲清与青峰最后驻足停留之地,也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 接着,两人合力将通往铸剑室的大门封起。依照莲清最后离去前的指示,防止再有任何人闯入这里。他日,火莲与冰峰剑定能扬名天下,而有心之人终究会找来这里。两人不希望有人在这里做文章,自然要将这里封存。 带着火莲剑与冰峰剑,认主的两把剑此时安静的被单风与况荀天被在背后。走出通往地下的长廊,两人再次回到了朴素的木屋之中。 单风比况荀天早出来一步,然而只这一步间的惊鸿一瞥,她便看出了这里与之前的不同之处。 回头对着还在密道内的况荀天打了个手势,况荀天停下脚步,皱起了浓眉。 有人来过?除了他们以外,到底还有谁知道这里? 显然的,那群人并不知道存在于这间木屋里的密道,否则他们不会那么安稳到现在。 单风不敢在屋中乱晃,他没有况荀天那样深厚的内力,无法察觉屋子外头是否有异动。再者,若是外头真的有人布下了埋伏,如果人数众多,他与大哥也无法逃脱。 现在有冰峰与火莲在手,但实际上两人与剑的磨合都不够。况且,单风自己还是个完全不懂剑术的累赘。高手过招,哪里还能容得犹豫。 悄然的退回了密道之中,单风先再次合上密道的入口。转而商量的眼神看向况荀天:“大哥,怎么办?” 况荀天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不如让为兄先出去探一探?”那些人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只要自己将人引开,小风就能顺利出去。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大哥忘了吗,几日前你我还曾经起誓过。”就知道况荀天会这么提议,单风当日不会同意。 “小风你听我说。”况荀天一反常态:“如今眼下局势不明,外头的人到底是为了青峰他们来的,还是为了我们,这点咱们还搞不清楚。你要知道,之前莲清也说过,有人来探他们的底。莲清毕竟是铸剑大家的子嗣,有人闻名寻来也是有这个可能。这事若只是江湖事,倒也就罢了。你我还能推脱一番,借机离开。只怕是冲着我来的,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才说不能让大哥冒险。”单风坚持,打断了况荀天的说辞。 况荀天摇了摇头:“不是要去冒险。小风,大哥答应你一定会没事的。如果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那你就回去给娘亲报个平安。然后在家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他怕单风反对,又补充道:“我一个人的话,逃脱不是问题。只要不和他们硬碰硬,就有机会。但是小风你在,反而会让我分心。” 单风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她该不该告诉况荀天,其实自己并不害怕。那些出生入死的事,她经历的还算少吗? 然而她也知道,这里不比过去。如果来的是那些武林高手,拥有深厚内力。那么自己那些夺命的招式,在他们面前就成了花拳绣腿。 “大哥,我明白了。” 喟叹一声,她紧紧的抓了抓况荀天的手:“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况荀天温柔的一笑:“放心,现在我还有火莲陪着,不必太担心。” 说完,再次打开密道的门,闪身出了去。 不久,外头传来了兵器交戈之声。渐渐的,那些打斗声原来越远。而此时的单风,伺机而动,出了木屋左右张望,确信无人在此之后才往熟悉的小道飞奔而去。 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只希望这样的忐忑是自己太过多虑—— 莲清的这座小屋并不在岩城城内,所以单风没有被门禁困扰,而是循着上次青峰给指的小路一路狂奔回到了干娘所住的那处村落。 喘息未定,扑面而来的异味让单风整个人呼吸一滞。 空气中弥漫着腥味,单风不会记错这股气味,曾经无数次亲身经历的死亡气息。此刻正弥漫在这处城外偏僻的小村庄里。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单风摇摇晃晃的踏进村子,况家其实并不住在这座村庄里,而是在这座村子之后的山脚下。 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单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醒着自己的冷静下来。而随着他踏入村庄,背后的青峰竟然“嗡嗡”的轻盈颤抖起来。 青峰是把神兵,他有自己的意识。而现在,周遭的这股气氛让他很不舒服,不禁发出响声提醒自己的主人。 脚下踩到了什么粘稠的体,单风心头一震,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良久,她才缓缓的循着自己的脚下看去。 暗红的色泽跃入眼中,连同那可怕的修罗景象。 “……”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单风只是在欺骗自己,而如今她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这座村庄,被屠了。 拔足狂奔,一路向着况家的小屋而去。 心在狂跳,坚强如她,竟在今日之中两次感觉到了眼角的湿意。 干娘,您千万不能有事! 分离(上)在线阅读 分离(上) 肉文屋 / 分离(上) 分离(上) 分离(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分离(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分离(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分离(下) 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的双眼欺骗了自己。漫天血色,印染了原本宁静的院落,脚下的步伐明明在摇晃,然而却固执的向前。 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肚腹绞痛,抽搐得她的双唇、她的脸色渐渐苍白。 在她咫尺面前,那静静闭着双眼的老者发丝凌乱,衣着破烂。记忆中慈祥的面容不再,扭曲与痛苦隐没在倔强的嘴边。 “干娘……” 单风颤抖着探出手,触上妇人冰冷的脸颊。晚了,她还是回来得晚了。到底是谁,是谁那么狠心! 前世,她面对无数生死离别,此生,她原以为可以重新来过,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她始终笑容以对,带上了过去没有的喜怒哀乐。她率而为,不再冷沉默,她想任由自己放下心中芥蒂,好好放松的活上一回。 然而,为什么还是要面对这样的历程,为何她永远摆脱不了鲜血的色泽。 “啊——” 悲悸地嘶吼,却换不回怀中人的体温。 从湖边救起她的妇人,那位慈祥的女人。她甚至还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秘密。她还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来回报她的恩德。 记忆产生了胶着的合点,那些一次次失去亲人兄弟中渐渐冰封的心。失去了笑容,仿如行尸走的日子。她怕,怕压抑在心底深处的黑暗再次将她吞噬。 不,不可以,她还有大哥。大哥…… 不忍再看怀中的冰冷的尸体,单风沉痛的合上双眼,沉淀着心中的酸楚与悲愤。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转瞬间便来到了单风不远处。 “还有活口?那小子是谁?” “该也是这里的人,抓了问问是否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 简单的两句话便能知道他们的来历,正是这群人对这里进行了这场屠杀。 黑衣蒙面人们看着那瘦弱的少年抱着一句冰冷的尸体,不屑在他们眼底浮现,靠近的脚步毫不犹豫。 然而下一刻,当那少年缓缓抬眸,那仿若十年寒雪的冰冷双眼,还有那眼底深藏的嗜血寒意,竟迫得一干习惯在腥风血雨中行走的杀手们都怯了脚步。 单风轻柔的放下怀中的妇人,接着缓缓站起身。她解下身后的冰峰,一股通透的凛冽冰冷刺透了她的掌心。 仿佛感觉到了单风心中的痛与恨,冰峰在她手中轻轻呜咽,似是在安慰它的主人。 “冰峰,今日是你出世之日,就让眼前这些人的血来替你庆生。” 淡淡的口吻,轻柔的指尖抚过剑身。她单风不会使剑,不会花俏的剑招。 反手一握,长剑在手中成了诡异的姿势,就如同在握一把欣长的匕首。她面无表情,然而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身上的煞气却足以震慑眼前的每个人。 为首的黑衣杀手一眯眼,他看出了眼前少年的不寻常。凭借多年的杀手经验,眼前人与自己一样有着鲜血的气味,绝对不是普通的村民。 “小心。她不简单。咱们上。” 周围的杀手也个个是身经百战,自然知道他们的头儿所言非虚。眼下各自提起了心胆,小心应对。 清风拂过,带着点腥浓的气味。黑色的发丝在眼前流窜而过,尚来不及回味那淡淡的皂角想,身体的剧痛就让他谨慎的眼底化为无限的震惊。 好快!真的好快! 彷如夜魅鬼影,瞬间便出没在身侧,让人防无可防。 短短数秒,五人中已经重伤两个,另三人也纷纷挂彩。这还多亏了他们有着单风所没有的内力,在第一时间知道单风攻来之后便做出了应对之策。 单风自知自己的这点弱势,所以要杀眼前几人只有靠自己诡异的杀招及竟然的速度。然而显然此刻的她不在状态。不知为何骤然而起的腹痛,让她感到了四肢的无力。力量渐渐流失,而这段日子以来习惯的安逸生活,也让她没有再如从前般锻炼身上的机能,让她如今使出过去的招式颇为吃力。 若是过去的她,那现在眼前的五人早该死了两个,三个不死也废了。 如今,失去了最佳时机的她,再要杀他们五个,就颇为困难了。毕竟,她没内力可以支撑,这是她致命的死。 视线微垂,目光不经意瞥见身后地上的况大娘。她迫使自己握紧了手中的冰峰,咬牙强忍。 她在心痛,她不知若是大哥回来见到此情此景,又该是如何悲痛。 “你们,都该死。” 就算他们死了,也无法抚平自己与大哥所承受的痛苦。 “人各为主,这位小兄弟。这位小兄弟,只要你告诉我北水三皇子的下落,我就可以放小兄弟一条生路。” 杀手试图说服单风,说真的,他还颇为欣赏眼前的少年。只可惜,眼前少年所散发出的煞气太过惊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范。若再过几年,成为一方霸主绝非不可能。这样的少年留不得,也不可留。 但是在他死前,他必定要问出那个男人的下落。这样的少年说与那男人没关系,决不可能。 此等穷乡僻壤之地,这样非凡的少年为何会甘于在此?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还能为谁? “小兄弟,或许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我问的该是,你可知道况荀天此人?” 单风的心一沉,眼神微闪。而这一幕自然落入了黑衣男人眼中。 果然,这个小子知道对方的下落。 黑衣人毫无预警的拔剑迎上,运足了十分的内力。单风举剑向抵,然而金戈相交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真气猛地透过冰峰冲入自己身体。 “噗——” 一口鲜血喷出,单风犹如脱线风筝飞了出去。背脊狠狠撞上身后的木篱笆,力道之强将那篱笆都压得破败不堪。 这就是内力,这就是她与他们的差异。 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单风瞪着眼前缓缓靠近的黑衣人,她却无能为力。单风隐约感觉得到,若非挡在自己身前的是冰峰,她怕如今早就去了半条命,哪里还能如现在勉强挣扎身体。 “小兄弟,你看这又是何苦。告诉我况荀天在哪里,我就替你疗伤可好?” 黑衣人嘴上这么说,却是残忍的一脚踩上单风的口,毫不留情。 剧痛几乎覆灭单风的意识,然而她却倔强的狠狠怒视黑衣人,她牢牢记住了男人的声音,若今日她大难不死。日后她必定百倍千倍偿还!她单风想来是眦亩必究之人。 “要我说……” 喘息间开口,他感觉到踩在自己口的脚松了松,似是在等她开口继续说下去。冷冷一笑,牵动嘴角,“你让我起来。” “头儿别信他,这小子定是想耍什么花样。” “无妨。“黑衣人不屑的看向单风:“这小子半分内力都没有,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黑衣人一把揪住单风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单风拉扯着他的手,似是要他松开。男人一挑眉,顺着他的意思松了手,“说吧,那男人在哪里?” 单风微微一顿,接着猛力啐了一口。男人与他不过相隔不到一尺,自然是被单风吐出的污血喷了我满脸。 “哼,想要我说,你不配。”单风冷笑的看着男人,随即闭上眼。她是故意在激怒黑衣人,她知道黑衣人不会杀他,因为她知道大哥的下落。可她如何会出卖大哥?所以,如今的她只希望在大哥来此之前,这群黑衣人将自己带走。 “你这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头领身侧,另一名黑衣人就要举剑刺来,却在半途叫黑衣头领拦了下来。 “小子你别嘴硬,信不信我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时候只怕你是求着说,让我饶了你。”黑衣头领口上虽是在恐吓,但眼底反而升起一股欣赏。眼前的小子有骨气,若是他澜风的兵士能个个如他一般,如今的澜风也不会沦陷至此了。 “哼,想要我说,那也要你有那个本事。” 单风一手捂着腹部,一手以冰峰撑地,仰起下颚,露初姣好的脖颈弧度。月光之下,那一如其秉的清冷面容,嘴角带着妖冶的红色。 矛盾却又融和的存在,一如单风如今给人的感觉,妖艳而又孤傲冷绝。 黑衣人这才发现少年有着少有的清秀俊美,真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山野间养育出的孩子。恐怕这少年的来头身份,也是值得人深思的问题。 既然这少年不否认认识况荀天,而看他的态度还百般护着对方。想必他与况荀天关系匪浅,抓了他还怕况荀天不现身? “走!” 黑衣男人提起单风,对着身边另几人一声令下,几人迅速的撤离了这被屠的村落。 然而步子最后却是一顿,黑衣人在踏出那被血浸染之地,不免蹙眉回头,心中颇为不悦。虽是杀手,但这行事的手段还真是差强人意。 不折手段,心狠手辣。作为杀手,他们必须做到这点。然而屠村这档子事,即便是他们愿做,主子也是绝不容许的。 所以……将这里的几十口姓名一一屠尽,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狗! 分离(下)在线阅读 分离(下) 肉文屋 / 分离(下) 分离(下) 身份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身份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身份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身份 来到这漆黑的暗室已经一天一夜,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那群人关着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那天被蒙着双眼带来这里,单风由于抵不住身体的不适而失去知觉。再次醒来,身上的伤痛还在,肚腹的疼痛却稍稍减缓。她心底不安,总觉得身体有什么在变化,而在感到下体微微粘稠的感觉时,她震惊中更有错愣。 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在这个时候身体起了这种关键变化。单风没有忘记她本就是女人,只是靠着长期服用雄激素药物,才让她的身体变得雌雄不分。如今,她来到这里后便一直未曾再继续服药,身体里的药渐渐褪去,也让她身为女人的那部分再次回归。 她知道这些微的月事来临只是个开始,幸而症状轻微,她还能掩饰过去。眼下她还弄不清状况,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打算怎么对付自己。只希望大哥安然无恙,不要被他们找到。 靠在冰冷的石墙之上,单风小口的喘息,身体的乏力尚在,令她做上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觉得全身酸痛。 一手上身侧的冰峰,剑上残留着自己的体温。单风看着剑的眼中带上一丝疑惑不解,为何将她关在此处却没有收走她的随身武器?是他们不担心自己会逃,还是他们太有自信? 回想到黑衣男人的眼神,单风不由的皱起眉,抿紧了双唇。 “咔哒” 突兀的声音响起,黑暗无光的暗室被打入一丝光亮,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个人的身影缓缓跃入单风视线。 单风抬头看去,心中顿时明了。原来主谋是他们,怪不得要找到大哥的下落。心中冷哼,只可惜想从她嘴里套话,也要他们有那手段本事。 “又见面了,小兄弟。”一袭白衣,潇洒不羁的男子正是苏括,而他身侧自然跟着一身黑衣的蒋战。 不同于苏括挂笑的脸,蒋战默默的打量了单风一番,随后招来身后的属下,“开门。” 苏括有些惊讶于他的举动,但却没有阻止。说到底,这事关系着澜风,身为皇室成员蒋战自然比他上心。若非自己与蒋战的关系,他倒还不愿意趟这浑水。更何况,他对澜风现今的皇帝可没有半点好感。 单风缓缓用剑支撑着站起身,身前开门的冷面男子突然戒备的看着她,“锵“的一下便拔出了随身佩剑,架上单风的脖颈,仿佛她再敢轻举妄动,这冰冷的剑刃便会毫不留情的斩下。 “阿战,你的属下未免紧张过头了。我看小兄弟这身子可经不起吓,而且咱们还要招呼小兄弟与他兄长大哥见面呢,这么一吓唬若是吓晕了小兄弟,那咱们不就白费心思了吗?” 苏括笑摇折扇,一脸不赞同,实则看好戏般的观察着单风的反应。果然,在他说出这番话后,单风淡然的表情虽则不变,但身上却显出了一股煞气。 “咳咳,我说惊雷,放下你的剑如何?”苏括用扇柄敲了敲举剑的男子,而后那男子虽则皱着双眉明显不认同,但还是收起了自己的剑。 苏括是他主子的兄弟,也等于自己半个主子。他的话,自己不能违逆。 “别用激将法,也别跟我耍手段。要我信你们,那就把大哥带来见我。”单风倒是不喜欢虚与蛇尾,他不信对方已经找到了人。且不说大哥一身本事过人,就凭自己在这里安安稳稳妥妥当当,他也不信对方抓住了人。否则,他们还留着自己做啥? “看不出来,小兄弟还明的很。不过话说回来,这回咱们可没骗小兄弟。”苏括见一旁的蒋战始终不说话,无奈由他来下令命惊雷封了单风一些道,将人带出暗室。 “小兄弟,为了让你见你家兄长,多有得罪了。这苦头你吃着也不冤枉,你觉得呢?” 他已经知道了单风的那些本事,故而对她动点手脚也无可厚非。 此时单风被封了道,只觉得浑身犹如蚂蚁啃咬刺痛,再也提不出一点儿力气动武,然而倔强如她却是一声不吭,冷冷的看着苏括取走冰峰,看着他与蒋战转身走在前头。 直到惊雷压上她的肩头,想将她架着走。她才转而挣开对方的扶持,在对方警告的视线下挺直了背脊独自跟上前头的两人。 一路上,前头的人走的不快,可单风跟得却脸色苍白喘息不已。她的身体状况太糟糕,能这么一路走来,全靠强大的毅力支撑。 苏括与蒋战虽然走在前头,但对于身后的单风一直都有留意。不过短暂的接触,苏括却对身后的单风已经有了一番改观。再看看身旁的好友眼底流露出的欣赏,就知道对方想的与自己一样。 “阿战,云破说得不错,这小子是个人才。”才对大的年纪,就能经得住这番折腾。要他说,连得一般江湖铁汉都无法挺过的事,这小子却是忍得一句疼都不喊。这样强大的毅力,假以时日栽培,定是为将为帅的好苗子。 蒋战这次倒是大方的点头附议。的确,就刚才一路的表现,单风很得他心意。军中少人才,澜风又在危难之际。若是能将此人收入军中,倒也是一件好事。 怕只怕,若没有能说服他的条件,他是绝对不会遵从的。更何况,他现在想必只将自己当成恶人,仇人。 苏括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免摇头叹息:“我说阿战,人明明不是咱们派人杀的,被误会了你怎么不吭声?你倒是沉得住气,非待让他亲眼看到事实真相不可。还有,别忘了他和况荀天的关系,就算他是澜风人,他不知道况荀天的真正身份,但他们是拜把兄弟这事,却是不可抹杀的。你想这样的家伙,能为我们所用吗?” “不能。但不是绝对。” “噢?”苏括微微眯眼,瞥向身后的单风。他们两人间的对话,身后的人显然听不到:“你是想……” 蒋战回以一瞥,接着默然颔首肯定了苏括的揣测。 一般的情况的确不能让单风这样的人屈服顺从,但是本就不要单风的屈服。他要的是一把利剑,能重塑澜风王朝的利器。 那么有一种东西,就能办到。 “呵呵,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就祝你成功。”苏括一拍蒋战的肩膀:“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单风可不是普通的剑,而是一把双刃剑。若使好了当然厉害,但若使不好,可是会两败俱伤的。” “我知道。”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决定一试。 两人出了宅院,门外几人已经在马边等候。待蒋战与苏括带着单风一出现,几人中一面容刚毅的汉子眼光微微一闪,却是看向两位主子身后的单风。 几日不见,似乎对方又虚弱了不少。这少年,还真是傲到了骨子里。硬是在这几天不闻不问,光就独自在那暗室里待着。 转回目光,男子冲着苏括与蒋战行礼:“属下云破参见两位主子。” “行了,在外头别这么多礼。阿战你瞧瞧你的人,多拘束。”苏括摆摆手,径自翻身上马。接着,凑到蒋战身边弯下身子低声道:“人是你的,所以带人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啊。哈哈哈!” 苏括说罢,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的策马而出。 蒋战无言的瞥了眼身后的单风,先一步上马后,随手一拉便将人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前。 单风一惊,却是没有乱动。身后男人结实紧绷的肌贴合着自己的背脊,陌生的气息瞬间包围了自己。 她不喜欢这样,却无可奈何。她知道就算自己问要去哪里,对方也不会回答,所以她只是一味的沉默。 既然这周遭的一切她看不入眼,那就不如不看。所以,她闭目养神,还能减轻自己身体的痛苦,少费些神。 只是…… “小子,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由你。” 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单风耳畔响起,让她轻合的眼睑微微一抖,表情却已然平静如水。 “人,不是我的人杀的。澜风的军人作风如何,我不能一概而全。但我手下的人,却定不会做违犯军纪之事。” 这短短几句话,单风听得了,也确实听进心里了。 蒋战这是在用他的荣誉对她解释,原来当日屠村的人并非抓他回来的那些个杀手。原来那些个杀手还有另一个身份,文南王蒋家军的一份子。 虽然与蒋战接触不深,也仅仅两次。但一如初次见面他给单风的感觉,单风相信蒋战是个耿直刚正的人。如今,他军人的身份,更是引起了单风的共鸣,让她相信了对方大半。 不过信归信,她还是需要一个答案来证实一切。况且,她还要知道为何他们在找大哥,又为何还有人要对大哥他们痛下毒手。 单风依稀记得当日黑衣人初次问自己大哥的下落,口中说的是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北荀天。 北姓,北水国的国姓。 大哥他…… “你在想什么?” 身前的少年整个身子比寻常男子瘦弱得多,这样的身子真能扛住军中训练吗?蒋战不由得怀疑。 还有那过度白皙的皮肤,也让蒋战不由的皱眉。 这身体必须好好磨练一番,否则定会成为军中笑话。说他蒋家军里,还养起这么个小倌来了。 显然,蒋战已经替单风安排了后路,将她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回答我。”单风微微睁开眼,颠簸的马匹让她的不适感增强,她想她该借由一路的景色转移大脑对身体敏感的注意力。 突然,她感到一股真气缓缓顺着背脊注入体内,缓解了她的痛苦。颇为讶异身后男人的所作所为,然下一刻,马儿撒蹄狂奔,伴随着男子的解释:“这样你会好受些,咱们必须赶路了。” 单风沉默了,她着实猜不透蒋战的想法。 “十五年前北水国易主,年幼的三皇子为躲避太子追杀而逃离北水,从此不明踪迹。”说到这里,蒋战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少年,注意着她的反应。感觉到她渐渐僵硬的身体,他不由收紧了双臂,稳住马背上的她:“我想,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 原来,除了北苑家义子的身份,北荀天才是大哥真正的身份。 苦笑在唇边扩散,她是否还能告诉自己,其实连大哥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这重身份?无关乎初次见到干娘,对方虽是山野村妇,却总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度。却原来,她亦不是寻常女子。 大哥,为何要这样隐瞒自己?为何! 身份在线阅读 身份 肉文屋 / 身份 身份 打赌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打赌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打赌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打赌 单风是个冷静的人,然而正因为这份冷静,令她在知道这样的答案时无法痛恨身后的男人。 她曾经是个军人,她自然知道军人最重要的便是对国家的忠臣。在这一点上,身为贵族的蒋战没有错,因为对于他来说,异国皇储北荀天无疑是个隐患。只是,自己既不是北水国人,也不是澜风人。对她来说,只有在她心中重要之人,才值得她去付出。 很多事她虽然还没有真正弄明白,但是有一定单风知道,蒋战不杀自己自然有他的理由,他带自己去见大哥,也必定是出于某些目的。 “你叫单风是吗?”身后再次传来蒋战低哑的声音:“我与你打一个赌,你愿是不愿?” 来了,对方终于忍不住想要说出目的了。 “赌什么?”单风顺势回问,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四两拨千斤,想要和她打赌,还请先将内容说个明白。她相信,蒋战既然提出打赌,自然是手中有几分把握能赢,否则谁会没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是知道这层理由,单风才不敢轻易答应。 蒋战倏尔一笑,对于单风的反应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一次,他当真是没看错人,即使是此时此刻,对方还是冷静自持,打细算。看来,眼前瘦弱的少年不经毅力惊人,脑袋更是明。 军中多莽夫,真正能运筹帷幄的文武全才却是少之又少。 对于单风,蒋战更是势在必得。看来,与苏括的计划又要临时改上一改了。 “赌你。” 对,赌的就是她! “赌我?怎么赌?输赢为何?” 看来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自己,他本就没有打算杀了自己。只是,单风不懂蒋战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是他还有自信还是有什么谋需要利用自己? 蒋战亦是心思细密之人,他知道单风不会轻易相信于他。本来他就打算把话都说个明白,就算单风不问,他也会坦白的告诉她。因为她知道,单风这样的人,最经不得的就是隐瞒。只是这说,还待看时间分场合辨局势,而说得几分还需拿捏稳当了。 “你可知本王的身份?” “文南王。”平静冷淡的口吻,丝毫不带敬意。 蒋战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着点头:“不错。既然知道本王是文南王,那你可知道本王手下的蒋家军?单风,本王无论你是何出身何种身份。本王要的只是你的心甘情愿,你的忠心归顺。本王与你打赌,赌的便是你是否会来找本王。你我以十日为限。若十日后你愿意,那便来岩城西三里坡的驿馆找本王。若过了十日,那此赌注便算作罢。只是今后若再见,本王不会再留情面,自是将你以叛国之罪论处捉拿。如何?” 难得拿出文南王的威信,却是为了与眼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谈赌注,看来他这王爷还真是越做越回去了。不过,只要计划能顺利,那过程为何,他也就不计较了。 “听王爷的意思,如果今天我接下了这赌局,那之后的十日内,无论我做什么王爷都不会手了?” “自然。放心,你与你大哥之间任何事,这十天内我都不会管。哪怕你们离开岩城,远走高飞,本王在这十日内也不会手。” 言下之意,十天里,他就彻底眼不见为净了。 其实这是肯定的,然而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单风在听闻后却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我答应。” 原因其实很简单,恐怕如果今日自己不答应。那么这叛贼之名,她立马就要坐实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拖延得一时算一时。 “单风,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之后想要反悔,本王可容不下你。” “若我不答应,恐怕我下一刻便该是马蹄下的亡魂了。”单风自嘲的一笑,是笑对方,亦是笑自己如今这幅难堪的模样。果真是时势就人,就算昔日执行最危险的绝命任务,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 蒋战此人还算是正直,而就她这些日子听闻的关于文南王的传言,似乎也都是褒义。澜风如今还能保有现状,若非靠文南王与蒋家军,就那昏君,恐怕早就被他国踏平了。 这样的男子,她单风就相信一回,与他赌上一次。 “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蒋战细细回味单风这八个字,忽然爽朗大笑。 “好好好,好一个单风。”笑过之后,看着单风的一双眼更是炙热:“前方是十里外的旧址有你要见的人。 说罢,一夹马腹,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两人一马跑了不小一段的距离,终于追上了前头的苏括。蒋战,见到苏括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苏括的人狠狠地拽下了马背。 自然,这样的行为引来了某人一阵抱怨。 “我说王爷您今天吃错东西了?见不得我穿这身料子也不必故意糟蹋了它吧。” “行了。”蒋战在苏括面前,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块脸,话也变得少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苏括与蒋战那么多年兄弟不是白当的,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战让身前的单风自行下了马背,看着她困难的动作却没有出手相帮。直到对方在苏括面前缓缓爬上苏括的马,这才拽了一把发愣的苏括,将他带上自己的马,坐在自己身后。 两人就这样一个发愣一个静默的看着单风缓慢的踩上马镫,悬上冰峰剑,牵上缰绳,接着策马而出。 “喂喂喂!你到底搞什么?” 苏括这回是回神了,在蒋战身后一把抓了他肩上的衣料。 蒋战冷冷回眸一瞥,淡淡道:“见不得我穿这身料子也不必故意糟蹋了它。” 一愣,继而咬牙切齿:“蒋战,你好!”什么时候,这木头也懂得学自己的开起玩笑来了。只是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行了阿括,我你还信不过吗?回去跟我等着吧。” 苏括松了手,无奈了叹了口气。说到底,他只是个陪客。江湖人管江湖事,他早说过,要不是他与蒋战的那份兄弟情义,他才不会管对方死活。 如今这主事的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不听命行事能成吗? “行了,我不管你。不过你要知道,错过了这次一网打尽的机会,说不定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捉到北荀天了。” 蒋战狭长的眼倏地眯起,他想到了两人辛苦追查了数年的消息。 当年北苑项家灭门后,他与苏括四处奔走,就为了找回那名遗骨,想要暗中保护栽培,也好就近监视。一来防止他的报复,二来也算是弥补他大哥犯下的罪孽。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数年来一步步的追查竟然慢慢解开了一个竟然的秘密。原来北苑项家的祖籍竟是夙梁,而夙梁则是北水国的都城。接着,他与苏括一路查探,动用了玉燕山庄与自己手下所有密探暗卫,这才将事情渐渐查处了真相。 十五年前北水国内乱,中发生了几件大事。北水国君易主,昔日得宠的灵妃殉情自尽,三皇子意图谋乱不成连夜逃离。而当时的三皇子身边,只跟了一个姓况的娘。 之后的事情,便很好拼凑。三皇子隐姓埋名,碎了娘的姓。为了躲避其兄长追杀,他入了澜风到了岩城。一路上追兵不断,幸而北苑项家派人相助。而项姓,恰巧是那灵妃未嫁入中前的姓氏。 当然,其中还颇有一些疑问。比如项家为何来到澜风落脚,为何年幼的三皇子不自量力的想要谋乱。但是有一点终于可以弄明白,为何项家人对这么个收来的义子,看得竟比全族人的命更重。 原来,况荀天是北荀天,是北水的三皇子,更是项家家主的外甥! 于是,想救人的就变成了抓人。这么些年来四处打探,也亏得北荀天好本事能瞒天过海躲了这么久。若非前些日子有人见到向来孤僻的唐家家主与一陌生男子称兄道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去查探,他们还真不知道北荀天竟然会躲在这边关之地。 放任那些北水来的人马潜入岩城,亲自从京城赶来坐收渔网,却不料出了个不知是何来历的单风,要命的勾起他的兴趣。 连苏括的人都查探不到任何背景的人物,想必北荀天也一定不清楚她的来历。而就他所知,北荀天与她也不过是认识不过。正因为这样,蒋战才动了想要单风归顺的念头。 毕竟,如若单风真是北荀天的人,那就算是再有才华,他也唯有斩草除。 想到单风,蒋战漫长的沉默以叹息结束。他拉转马头,示意惊雷云破带人随自己折回。对于苏括,他自知还缺了局解释,自然是要说予对方听:“阿括,你该了解我,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肯定,十天后的他一定会是赢家。 打赌在线阅读 打赌 肉文屋 / 打赌 打赌 动摇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动摇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动摇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动摇 十里外的旧址,萧瑟的灰墙掩不住历史的沧桑,破败的门槛显示着此处的荒凉。那镌刻着斑驳痕迹的府邸牌匾斜挂在木梁之上,经历过风雨吹打竟还没有落下,也不知是何原因。 单风停下马,几乎是滑着落到地上。脚跟才踏稳,抬头入目隐约几字:项府。 原来,这里竟是北苑项家的别庄?怪不得如此大的府宅却毫无人迹,方圆几里也都显得荒凉。也是,昔日的辉煌早在那场灭门案中悉数败尽。而项家一倒,周围的人无比岌岌自危,就怕与之扯上些什么关系。 目光穿过门廊,单风将马住栓在门外,走进了昔日的项府。 蒋战说大哥在这里,可为什么在这里,蒋战是如何得知的,对方却没有说得明白。想必这些,是要靠自己去找寻答案了。 穿过门廊,她凭着感觉绕向后院。说是后院,可在这些年无人问津之后,如今的庭院也只是一派杂草丛生罢了。 地上茂密的野草在踩踏之下发出“唦唦”响声,几步之后,单风停住了脚步,目光定定的看向不远处跪地的一人。 熟悉的背影,不熟悉的却是此时男人身上的那股萧瑟冷。 “你来了。” 背对着单风的男人平静的开口,显然是意识到了单风的到来,也猜到了来者何人。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这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即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态度,熟悉的嗓音。单风垂在身侧的双手一个用力握紧,接着回以淡然的应答:“是,我来了。大哥。”最后两字出口,她欣慰的看见对方明显一震的背影。 “哎。”况荀天喟叹,他依然没有转身,只因他不知如何面对单风。 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他的秘密会曝光,却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早。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要的是什么,他父皇不知道,他母妃不知道,娘及外公他们也都不知道。 直到单风的出现,况荀天突然发现,从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与他惺惺相惜,从相惜而衍生出异样的感情。只是如今,他才明白过去的那段日子终究只是大梦一场。 “对不起。”誓言犹然在耳,此刻他却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独自苦守。 “说什么对不起。大哥,你我都有各自的秘密,你没问起我的秘密,尊重于我,那我自然也尊重你的选择。”单风苦笑一声:“只是我知道,大哥还是决定离开澜风,决定留下我。” 是的,单风知道。在今日看见况荀天的第一眼后,她便心中明了。 她的大哥,是要回北水去,是要夺回一切。然而,却没有打算带上自己。单风不会自命清高,之前的经历已经让她清楚的了解到这个世界与过去的不同。在这里,再没有她擅长的枪械,只有冷冷的兵器。在这里,搏杀术厉害,可没有内力依然只是弱者。这样的自己跟着况荀天回北水,或许只会成为对方的累赘。 “小风。”况荀天站起身转而面对单风,多少次,每每总是被说服,总是被动容。单风就像是上天赐予他的宝物,可如今他确实只能无奈留下他,也将他的心一并留下。 况荀天看着单风略显蹒跚的向自己走来,面色一寒,几步上前扶住对方:“他们对你用刑?” 他们,指的当然是蒋战与苏括。况荀天这一言也表明了他早就知道单风被谁所抓,在谁手中。 “都因我牵连,对不起。” 单风摇了摇头:“他们没用刑,这也不怪你。当日我回村见到干娘遇难村子被屠,恰巧蒋战的人追来,以为是他们所为,失了冷静与他们大动干戈,却是自不量力落得一身伤还被他们带走。”说到最后,又成了自嘲的苦笑。 “小风,别这样说。”况荀天早知道单风虽有些招式能自保,却缺乏内力,这应该也与单风的身世有关。只是单风不说,自己便一直没有问。 如此说来,他便能理解为何刚才小风会说出那番话了。虽然他知道小风有所隐瞒,却还是认了这个弟弟不是吗?想必,小风也是如此看待自己。 相交,最重的交心。 “大哥,让我看看干娘。” 越过况荀天的身子,单风的视线落在其身后的无名墓碑上。况荀天会意,将单风扶着走到墓碑前,两人比肩而立。 微风撩起双颊畔纷乱的发丝,那无言的喟叹便也随之远去。 “大哥,那日我回到家时,干娘已经断了气息。我亲眼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冰冷身体,可我却无能为力。”这份无奈,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一样,对于死亡的恐惧与无力。 况荀天无言的握紧双手,“小风,娘的仇我会报。”且不说昔日带他逃离北水的那份恩情,就是这么多年来的辛勤照顾,况荀天也早就将况大娘真正视为亲娘侍奉。 只可惜,这位妇人吃了一辈子苦,最终还是受到自己连累。这份愁若是不报,将来到了曹地府,他也无颜以对将他视如己出的娘。 风起了,日已西斜。 就这么静静的悼念,过往这份静默中渐渐远去,而未知的未来也随之慢慢靠近。 终于,单风那苍白平静的脸上起了波澜。坚持了那么久,腹部又一波的绞痛提醒着她不同以往的窘状。 “大哥现在的落脚处在哪里?” “客栈。小风,你与文南王他们……” “大哥。”单风微微抬头打断了况荀天的猜测,而此时正面对上单风,况荀天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同寻常。 “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必,只是老毛病饭了而已。劳烦大哥带我回客栈,然后给我准备些干净衣物可好?” 单风说着,一个脱力,人便摇摇欲坠。幸而身侧有况荀天支撑,这才勉强站稳。 “你……” “我这病普通大夫看不好,大哥信我。带我回去。”单风又是匆忙打断,她坚持要况荀天答应。 而这样的固执,最终让忧心不已的况荀天无奈妥协。 “好,我们先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动摇在线阅读 动摇 肉文屋 / 动摇 动摇 协议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协议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协议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协议 一路回到客栈,刚将单风安置回房,况荀天便立刻按着单风所说的东西去准备换洗衣物及热水。而支开了况荀天后,单风有了喘息的余地。事到如今,她是不是该向况荀天坦白?然而这样不可思议的经历,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诞无稽,彷如大梦。别说是告诉他人。就算是大哥,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只不过,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而现在自己的状况恐怕也很难再隐瞒…… 不久,况荀天便准备好了一切回到了屋里。见到站在窗边的单风,拿着衣物的动作一缓。被风吹乱的黑发正轻拂过她柔和的侧脸,一瞬间,那份安然与宁静触动了他的心,让他不舍得打破这份美好。 然而下一刻,听闻那细微压抑的咳声,况荀天忙走上前,将那打开的窗户合上。 “天色晚了,还是别吹太多的风,会受凉的。”将那些衣物搁置在一旁,况荀天转而将手伸向单风前的盘扣。 “大哥?” 单风一惊,慌乱的往后倒退一步,而况荀天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是那么突兀,那么的不合宜。尴尬的缩回双手,呐呐的解释:“我不过是想帮小风,这……小风可别误会了。大哥这就出去,你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不适就喊我。” 说罢,人便匆匆转身走出了屋外。 况荀天一出屋子,反手合上门板。他没有走远,而是静静的默默的站在原地。脑中突然就蹦出与单风初见时的画面,那一幅好比美人出浴图的画。如今回味起来,更是在记忆中带上几分朦胧美。 脸上“刷”地就滚烫起来,回头一瞥身后紧闭的屋门,定定的看了良久。直到屋内传来水声,况荀天才似被人踩了尾巴般仓惶而去。 他没有走远,在客栈内的小院内茫然的踱步。而不多久,他发现即便自己想安静下来,思绪却依然絮乱纷飞。心中默念一声,火莲剑感应到主人的召唤,一道白光闪过,那本该安静躺在另一间屋内的火莲剑此时正悬浮着立在况荀天身前。 抬手取过剑,他来回轻抚着剑身,似是询问又似是在自问:“莲清,若是叫风弟知道我心底那可耻的心思,他是否还会认我这大哥?” 苦笑一声,其实他本不打算说,又怎么会让单风知道呢?所以这么问,不过是喟叹惆怅的心思作祟罢了。 然而诡异的事却在下一幕发生,火莲那冰冷的金属剑身竟在况荀天手中微微发热。况荀天惊讶的看着剑身,心中忽然传来阵阵鼓动,犹如心跳在耳畔清晰地打着节奏。 他差点忘了,火莲剑拥有莲清的魂魄。莲清说过,虽然他无法如那次在剑炉时般现身,然而他却是确实存在寄宿于剑中。这么想着,况荀天不禁联想到此时火莲剑的异常,是在向自己迎合刚才的询问吗?只可惜莲清无法回答自己。 “罢了,莲清,多谢安慰。以后,可要靠你多担待了。” 况荀天深吸一口气,长剑骤然出鞘,扫起剑风阵阵。剑锋所指,剑气扫荡,落叶纷飞中,身若惊鸿。 况荀天挥剑如虹,一招一式间惊险刚强,而火莲剑在他手中轻吟作响,仿若龙吟声唱。一人一剑在夜色中相辅相成,身姿飘然犹如行云流水。 若是任何一位江湖上排名顶尖的高手在此,都会为眼前这一人一剑而拍手叫绝。人剑合一的境界,可非常人能及。 练剑让况荀天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本就内力深厚,对周遭的一切五感放得及远。此时感到不远处的异动,一招走势后飞身而上,旋身取走身边落叶一而出。 身形落定间,脸上以是一惯的平静无波。他在等,等着对方自动现身。 “孤云神功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这一回是我失算了。哎,恐怕要让霓虹楼的姑娘们伤心了。” 屋脊上男子一跃而下,落地无声,显然有着绝妙轻功身法。月色下,男子踱步而来,俊美的一张脸,被左侧脸颊上的那道血痕破坏。一身白衣,一把折扇,唇角带笑。本该是一派风流,奈何时不逢景。 “三皇子,好久不见。”弯腰作揖,只是这份礼数不免让人看着讽刺之极。 况荀天眼神一冷,他刚才那招只用了五分力,但寻常人也绝对躲不过。不过在看到眼前的人出现时,他不禁后悔刚才为何没有使出杀招。 “玉燕山庄庄主大驾光临,不知找况某何事?” 来者正是苏括。 对况荀天的冷言冷语,他不甚在意。办大事者不拘小节,况荀天的这点脾气,苏括可不会放在心上。 “诶,三皇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所谓人分三六九等,姓为尊者,应以重也。三皇子虽然在异国游历多年,但这国姓怎能说改就改?三皇子,孤云神功可是北水皇室不外传的秘诀,据说每代北水国君只传太子不传其他子嗣。既然三皇子能得到北水上任国君的传授,那么现任的北水国君这位子,恐怕坐得可不踏实。” 况荀天不奇怪苏括会对北水国皇室之间的消息知道得那么清楚,毕竟玉燕山庄的底细,他也知道几分。而玉燕山庄做得不就是情报买卖? 只是苏括会这么单独来见自己,其中必有原由。而听他刚才那番话…… “苏括,你我不必拐弯抹角。你与蒋战的交情匪浅,如今来找我,他倒是不阻拦?既然知道我与北水之间的关系,还能放任你这么做?”他不信,蒋战是这种人。 苏括也不回避,玉燕山庄替他们蒋家做了那么多事,他与蒋战的关系早不是什么秘密。 “他知道了当然会阻拦,可他若不知道,自然就阻拦不了。” 况荀天闻言一挑眉,颇为诧异。不过,在苏括没有同自己说个明白前,他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两人都是聪明人,彼此心思一眼便能瞧出几分。既然是苏括主动找上门,那么这该谈的事当然该由他来起头。 “北荀天,我只想问你。之前慕龙给你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慕龙?唐慕龙? 原来,苏括与唐慕龙本就相识,无关乎自己的行踪能让苏括了如指掌。 况荀天心中暗惊,表情却是冷硬。 他想起与唐慕龙的相识,彼此间虽然交谈不多,但也算得上惺惺相惜。只是这份关系扯上了苏括,那就等于扯上了国与国,此间的变质自然再所难免。 “以慕龙的子,顾着家中的生意以是他最头疼之事,本不会去关心澜风与他国的政局。那日他同我提起,我便觉得怪异。原来是你从中怂恿,让他来探我口风。” “可别这么说。”苏括笑着摇了摇折扇,“慕龙只是欠我人情,不得不还而已。他可是真心欣赏你这半个救命恩人。想必,罗刹门的杀手可不好对付,当初为了慕龙你也颇为头疼了一阵。” “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况荀天眯起眼,危险的看着眼前的苏括。这个男人,果真是只老狐狸。 只可惜自己一直身处他国,旁无外力,更无心猜忌。结果,却是被人摆了一道而不自知。 苏括大方的点头,完全无视了况荀天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其实三皇子何必掩藏自己的壮志雄心?三皇子的经历,坦白说我苏某也略知一二。苏某就想问三皇子几句话,亲眼见母妃被迫害而死,您当真的一点不痛?身受非议而被迫背景他乡,您当真的一点不恨?异国流亡的日子,您当真没想着有朝一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若您说不痛不恨不想要,那我苏括也不会信。”笑容不变,然那说话的口气却咄咄逼人起来:“如今,若是三皇子想要回国夺回一切,那么我苏括倒是愿意忙上一把。您看如何?” 这是比交易,毫无疑问。 “你的条件。” 简短的四字,给出了苏括所问的全部答案。 母妃的死是他心中的痛,至今他还记得那总是带给自己温柔的女人,如何在自己面前失去体温变得冰冷。 背井离乡遭人非议,昔日的高傲被践踏,留下的唯有掩藏在平凡下的自尊。他不想背负弑兄的罪名,手足相残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局面。然而他忍了这么多年,已经放弃,已经离开。可得到的却是不死不休的追杀,永无止尽的迫害。 最终,连他的娘都被他所害。他如何还能说服自己放下,如何还能一再忍让! 如果苏括是想和自己做买卖,那自己就与他谈这笔交易。他,要去北水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北水国三年内绝不入侵澜风,若澜风腹背受敌,北水必须出兵支援。” 苏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因为接下来的话题,绝对不再轻松。而看着此时况荀天眼底那丝了然,他的心微一沉。 这场交易,他与他都在赌。可就是在刚才那刻,本该占尽优势的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苏括,有你这样的兄弟,该是蒋战的福气,也是澜风的福气。”这是他的真心话,然而想到蒋战的为人,他不免提醒:“不过,要让蒋战真的起兵,你还需要花一番苦功。” 苏括自嘲一笑:“三皇子说的是,那个木头不懂变通。不过,我会让他开窍的。” 这澜风皇朝若再不易主,恐怕败国只是时间问题。他本是江湖人,江湖人没有国与国分,然而他亦是蒋战的挚交,蒋战的身死他不能置之不理。 现在,是因为蒋战还有点用处,可以为澜风挡去他国威胁。所以皇帝才放任着他握有兵权。然而,昔日功高盖主而不得好死的例子多如过江之鲫,听着探子回报的消息,苏括对蒋战的担心一日比一日加重。 暗地里,皇帝已经开始有了行动。若蒋战再不反,那么 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三年,他给自己与蒋战争取三年,为的就是保住澜风。只要北荀天在登基,那么他的计划就有了最好的后盾。即便澜风的内战再如何激烈,他国虎视眈眈,却不会料到会有个北水是站在自己这边。 “三皇子,你我就以三年为限,如何?三年后,你我协议结束之日。这天下局势如何把握,便看你我各自本事了。” “苏庄主,三年之约我不反对。不过还有一事,是我的条件。” 苏括心中诧异,表情却是不变。况荀天此言莫非是……“三皇子请说。” “单风与我乃结拜兄弟,此次回北水,我并不打算与他同行。” 听得况荀天一言,苏括面露了然。 果然故此,与自己想的一点不差。看来况荀天对单风的重视,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上许多。 “放心,他在蒋家军中会是很好的磨练。他日你登基之时,我必定会让风小兄弟带上大礼到场。” “如此,便多谢了。”况荀天表情一柔,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而这个笑容,看得苏括不由瞪直了眼,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淡然,面露震惊。 这个冷冰冰的强硬男人,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笑容。不过显然,是想那个叫单风的小子,他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咳咳。”佯装以咳嗽掩饰失态,苏括从怀中取出早就拟好的协议书:“我已经在上头签字,如今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你我各持一份。日后在你登基前,玉燕山庄所有的密探都可以为你调遣。至于银两问题与最初的落脚处,我也与慕龙兄商量过了,北水境内的唐家银庄与玉燕楼,都已经做好了安排。” 况荀天接过协议书,一一看过,最后磕破指尖,就着血色签下名字。 “十日后,城外会有人等你。至于几日前屠村的那批人,我已经……” “不。” 况荀天突然打断了苏括的话,他眼神早已恢复冰冷,听见苏括提及那批杀手,身上更是迸发出杀意。 “那批人,我要亲自对付。” 这是他给皇兄的警示,他北荀天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协议在线阅读 协议 肉文屋 / 协议 协议 温存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温存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温存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温存 苏括像是掐准了时间办事似的,待他离开后况荀天才回到自己与单风相连的那片院落。火莲剑在他手中微微发热,忽而脱离了他的手,悬浮在盘旋在半空。况荀天无奈的顺势看去,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失了动作。 月光下,身着白色里衫的翩然少年静静站立,苍白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晶莹剔透,乌黑的发丝还滴落着水珠,纤细的脖颈下是单薄的双肩,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小片白皙的皮肤。他仰着头,轻合双目,沉静的面容似是追忆又似沉思。 身侧,那与火莲同生同息的冰峰剑感应到了同伴的气息,“嗡嗡”发出轻响。而唯美的画面就在下一刻被打破。 单风一个侧脸,四目相对,有错愣,有一闪而逝尴尬与逃避。 况荀天猛地握了握拳,而后取过火莲紧紧握在身侧。他一步步想单风走去,脚步看似寻常实则每一步都在震颤。 来到单风身前,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刚才的那幕画面太过摄人心神,叫他怎么也无法抹去。 “大哥。” 单风轻唤一声,引得况荀天心中突然一阵抽搐的疼。是啊,他是他的大哥,也只能是他的大哥。至少,在他无法给予单风任何保证前,他不能自私的让自己的感情成为他的困扰。 若是这一次他真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当单风与他再见之时,或许他不会再轻易放手。即便……这是段不容于世俗的感情。 男人的挣扎单风没有发现,她独自沉溺在自己的尴尬与无措中。这具身体过去的药已经在慢慢褪去,迟早有一日,她会恢复女的一切特征。状若不经意的抬手一抚,轻触过喉间的凸起。这里,迟早也会不复存在。或许,就在下一次他与大哥见面之时,他们的兄弟情谊便会终结。 突然之间,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单风抬眼看着况荀天,唇边绽笑:“大哥,不管如何,你都会认小风的对吗?” 她想得他亲口一句应允,就算他日一切皆非,至少她还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出现在他面前。 “小风为何这么说?”心中有些不安,今晚的单风太过不寻常。过去,他虽然能从小风身上感受到偶尔的落寂,却不曾如今日这般……飘渺不定。 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不由紧皱双眉:“别忘了小风你亲口说的同生共死,我怎么会忘记。小风刚才那话,以后别再提及。大哥听了,不会高兴。” 够了。真的够了。 单风一反常态,又或者说是第一次放任自己像个寻常女子般任由情绪主宰了自己的身体。 当她顺着自己的心思不顾一切的抱住况荀天,她并未看到任她抱住的男人脸上,那痛苦扭曲强忍压抑的面容。 “大哥可别忘了你今晚所说之话,若他日你出尔反尔,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单风说着,自由唇边的笑容扩散,直达心底。 僵硬手停在半空,久久才似下了决心般回搂住单风。 “小风,你教我如何是好。”这份感情,如何是好。 单风不傻,隐约间总能体会到况荀天一些心思。过去的她一直逃避,一来是不想当自己有朝一日变回女子,惹来他人非议,把自己当成个妖物。二来,当初的她并未打算长久留在此地,更没想到会有一个男人,能轻易走进自己的心里。 单风从不信命定之说,可是如今发生在她与况荀天身上的事,渐渐让她觉得,或许她来到这里是上天注定。 她相信眼前的男人,就算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不会改变他们之间感情。为此,她愿意赌上一赌。 在况荀天错愣与僵硬之下,单风迅速的抬头,凑上了自己有些干裂的唇。 亲亲一吻,犹如羽毛拂过双唇,可那真实的触感却深深动摇了况荀天的心。双眼渐渐变沉,搂着单风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紧。 “是我会错意了吗?我以为大哥与我该是一般心思,不会在乎那些狗屁世俗礼教才对……” 然后,他仿佛听到脑中紧绷的弦清脆的断裂声,在那一句话尚未说完之际,便放出了心牢中那头饥渴许久的野兽。 不再是浅尝即止,心底渴望着她的一切。单风,单风……这个令自己陷入挣扎的少年,想要倾注一切来保护的人。 疯狂的吸吮着她干裂的唇,润湿每一份此刻只属于他的领地。舌尖轻顶,对方毫不抗拒的启唇相迎。唇与唇的啃咬,舌与舌的纠缠,是一份被错认的感情在发酵,在膨胀。直到抚上那与自己一样平坦的膛,感觉到与自己一样躁动不安的心跳。狂乱的神智才渐渐清醒,喘息间不舍的离开对方的唇。 况荀天的眼底依然还带着情欲,此时却被强大的理智压制。他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单风,想到他身体的虚弱,不禁暗恼自己的冲动。 小风不是习武之人,身体还受了伤。自己怎么就忘了……只怪自己一是情不自禁。 单风脸颊微红,她可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只是面对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她还是免不得有些尴尬。更何况,对方那手还一直停在自己的前。发烫的温度实在让人想忽视都难,虽然现在的自己的只是一片飞机跑道……咳咳,可该有的感觉她还是一点不差的好吗。 “大哥,咳……这……” 况荀天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一直占人便宜般着对方的。 一时尴尬,他也是脸色一红。手顺势一滑来到单风腰际,改为扶着对方。 “小风,进屋去吧。外头有点冷,你刚洗完,实在不该跑出来吹风。还有,这头发还是湿的,大哥替你擦擦干……” “大哥,你还没老呢。” “嗯?” “怎么就像个老头子了……” “……”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语,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发展。那日之后,况荀天与单风都没有轻易的提起十日之约,也没有再提及那日晚上彼此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有些回答,用行动证明更有说服力。 就像此时的单风与况荀天,一人在厨房忙得焦头烂额,一人却在院子里修补着昨夜被雨水打破的屋顶。 那天之后的隔日,两人便回到了昔日住的小屋。这里与之前一样,平静得毫无人息。几日前的腥风血雨,仿佛从未在此上演。 回到这里是单风的提议,况荀天也没有阻止。单风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最危险的地方便也最安全,所以她才会选择回到这里,安安静静的与大哥过上平静的九日。当然,况荀天也没有点破单风的心思,而事实上,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只因为他知道苏括与唐慕龙都不会让人来打扰。 “该死的!” 一声低咒从厨房里冒出,况荀天停下手中的活,一个飞身掠下屋檐。只一眼,就忍不住露初宠溺的笑容,他边无奈的摇头,边解下单风替自己围上的古怪布褂。 小风说这叫工匠服,而她自己此刻穿在衣服外头的则叫围裙。况荀天虽不知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但就凭这些东西是小风亲自花了一整天赶工做出来的,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天天穿着它。 “大哥,你别进来!我很快就好,真的!我保证,相信我。” 单风抹了抹额头的汗,她确实不擅长煮饭烧菜,可恶!打架杀人难不倒她,做个菜却让她差点玩死自己。 算了。她放弃了心中想要为况荀天煮上一桌子好菜的心思,认命地简单做了两菜一汤,端上了桌。 洗净了手的况荀天已经坐到了桌前,而单风也解下了围裙,与他对面对的坐下。 扫了眼桌上的三个菜,一个是蛋花汤……好吧,如果这像糊状的东西真的能被称为汤的话。另一个是红烧,虽然这些有些黑乎乎,不过闻起来还算是那么回事。最后一个菜是唯一单风过去就经常煮给自己吃的菜,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清蒸鱼。 况荀天拿起筷子,不言不语的默默吃饭。相比昨日的菜,今天算是……不会吃死人了。嗯,那鱼的味道不错,味道鲜美。看来以后他可以将鱼当成自己最爱吃的菜告诉小风。 见况荀天吃的颇为高兴,单风心中一松,也开始动起筷子。她本就爱吃鱼,但看见况荀天那么爱吃,心中就想着少吃些。移动筷子,将自己的目标变成了那黑乎乎的红烧。其实……还能入口。再来是蛋花汤,其实可以当粥喝。 一顿饭吃完,况荀天开始自动收拾起碗筷。这是小风的分工,她煮饭,自己洗碗。说这是他们家乡的习俗,老公老婆间就该这么做。 况荀天不太明白,什么是老公?老婆又是什么意思?小风脸红的不愿说,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心一软也就不强迫了。不过况荀天总觉得这老公与老婆之间,该是十分亲密的关系,就像他与小风一样。所以,他心甘情愿这么做,心里也觉得能这么做很高兴。 于是,小风的围裙被围在了自己身上。而她则去了另一间屋子等他。 当况荀天在厨房洗碗碗筷回到房里,便见盘腿坐在床榻上的单风认真的看他写下的那些纸。 他说着是他给予小风的回礼,回报上次小风给他提点的那些武功招式。轻轻的走近床榻边,见单风依然埋头深思,便也不打扰她钻研。那散落在床榻上的另几张纸上,狂放刚毅的字迹一如写字的主人最真实的情,而为首的几个大字最为霸气——破月心法。 孤云破月,乃是北水不外传的两大神功。北水国创世太祖,便是靠着这两套神功,打下了北水的江山。世人只知孤云神功,却不知破月。那是因为,自从创世太祖之后,破月神功再也没有现世。 破月神功是昔日创世太祖八拜之交,与之一起打下江山的武相迟风清毕生绝学。当年太祖统一北方数百部落,武相与他出生入死几经波折。之后,北水初建,迟风清理所当然被封为宰相,而他又身负绝世武学,故而世人称为武相,意为文武并济,天下无二。 创世太祖一生未娶,为北水鞠躬尽瘁。武相忠君爱民,在太祖病逝后一年,为北水心力交瘁,终也相继逝去。而北水新君,直到武相死后,依着先皇遗言将两人合葬一处,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原来,太祖一生未娶是因为与武相间刻骨铭心却又不容世俗的感情。而这,也成为了他们北水皇室只传帝君的秘密,孤云破日自然也一样。 只是,世俗之人毕竟肤浅,每代北水君王都不愿尊崇的先祖们受到非议,自然不会将此事公开。何况,破月神功需要像武相那般的男子才能练成,而历代北水皇后,不是异国公主千金,便是大臣宰相之女,如何能练得?渐渐的,世人便只知孤云,不知破月。 许是上天注定,让他遇到了单风,并且对她产生了此般违逆常理的感情。这破月功法,他只想让单风练,也只有单风能练得。 “大哥替我看看,这里我不是很明白。” 单风早就意识到况荀天的到来,她又不是书呆子,还真一头埋进学习力失了感知。只是知道时间不多,要记的却太多。而况荀天,也似乎没有打扰自己的意思,于是便一直看到现在。 此刻遇上难处,稍稍挪过手中宣纸,便能让靠在他身侧的男子看见纸上之字。 “这里,还有这里,大哥给我解释解释。” 眼神温柔,况荀天斜下肩,让单风正好能靠着自己的肩头。而他一手绕过他单薄的肩,搭上她略显冰凉的手,另一手搭在她腰间,靠在床头,缓缓的沉声解释。 日月更迭,转眼间在此间八日即过。第十个日出升起的清晨,简朴的小院里却是风声鹤唳,刀光剑影。 这是冰峰与火莲第一次彼此对峙交锋,可它们却与她们的主人一样兴奋。 单风是用尽了全力,而况荀天则是卸去了一身深厚内力,只带了两层护身,与单风认真的过招。 他知道能教她的不对,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独自走过。她也知道离别在即,再相见必是天翻地覆,定要成为他的助力。所以,他们都是毫无保留,认真的攻守每一招。 一招飞花探月,却被况荀天举剑挡下,单风一时好胜心起,知道况荀天只留了两层内力,故而调转起自己不过练就了几日所积聚起的微薄内劲,再加上过去习得的巧劲,竟是直直与况荀天扛上了。 浓眉一挑,看穿了单风的心思,况荀天倏然撤剑旋身,令单风怔愣下冲势踉跄,却在下一刻落入一具温暖的膛。 “小风服输吗?” “一辈子不服。”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自然流露。 比划过后,一人进屋开始收拾行囊,另一人照旧入了厨房准备饭菜。到了用饭的时间,况荀天才再次看见单风。 他不经意的细瞥,见到那微微充血的双眼,心底生疼却没有表露。自己何尝不是在刻意压抑,但是他绝不说那些离别之话,这是他与单风的默契,亦是彼此的约定。因为他们会再见,定会再见。 用过饭后,况荀天讶异的看着帮他收拾碗筷的单风。后者只是回以一笑,没有再多说其他。 两人沉默的收拾完一切,接着又与寻常一样看书的看书,陪看的陪看。直到日落西斜,直到晚风悄然来临,直到……不得不分离。 夜幕降临,况荀天悄然的下了床榻。背后紧贴的温度一失,单风几乎立刻感到了心中涌现的苦楚与眼底的酸涩。 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双眼却等得很大很大,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墙面。听见脚步声在屋子里徘徊,听见物品细琐零落的声音。最后,屋门被打开,良久没有了动静。 心中不定,单风突然猛地坐起身,转向身后。下一秒,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自己,温柔的唇贴上了自己。 离别的吻辗转难分,胶着的气息引落了最不愿展现的感伤。泪湿了衣襟,痛了心扉,也浓了别愁。 “小风,等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单风头顶响起,单风只是一味抓紧了男人腰际的衣衫,低着头抵在他的前。 良久,她却出塞在腰带内侧的小布包,悄然打开。里面,是两只糙的木雕戒指。 拿起一只递给男人,抬起的脸上已经带着勉强的笑意:“大哥替我带上。” 况荀天不疑有他,接过木戒指,在单风示意下套上她的无名指。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中感慨万千,却又说不出是为何而如此激动。 而单风何尝不是如此,她比男人更动容,因为她深知此意为何啊!拿起另一只戒指,她试着套上况荀天的手指,不料有些小,套到了中途就有些困难。 一只大手握上她的手,在她尚未回神之际猛地就势用力,将那木戒指猛地一套入底。 破了皮流了血,可况荀天心里只有高兴与安心。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小风。”不忍单风这般模样,况荀天故意这么说。 单风噗嗤一笑,摇头道:“大哥却还是我认识的大哥。” 拍了拍单风的肩膀,他道:“替大哥去泡杯热茶吧。” 单风身子一僵,却是应声下榻,定定的看了况荀天许久,才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点了火,上了壶,热了水。托着微烫的杯,她却没有再回到刚才的屋子,因为她知道,那里已经失了人,凉了温。 目光直视着远处那驻马而立的人影,就着月光,对着那一人一马的方向,单风仰头饮下杯中热茶。 以茶代酒,为她的大哥——送别。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温情过了。终于让这两只分开了啊分开了。 温存在线阅读 温存 肉文屋 / 温存 温存 商阳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商阳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商阳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商阳 朝阳初升,驱散了夜幕下的冷凝。晨雾尚未散去,露珠凝落。岩城西三里坡的驿馆外,官家的宽道上了无人影。 驿站楼下,五六骑马静立门前。为首的蒋战依然一袭黑色,只是往日的锦衣换成了软甲,空荡的腰际悬上了宝剑,而身下则是他的爱驹玉骢。他在等,等与他约定的那少年,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平静的表情开始出现裂痕。 当日他信誓旦旦,有成竹。如今他却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赌注是否下错了。 “爷,若再不启程就晚了。” 身后,惊雷忍不住策马向前一步,靠近蒋战身侧出言提醒。 二日之前,苏括便告辞离去,他作为王爷身边心腹,自然知道苏爷此去的目的。余将军的刑期将近,而早就扬言要动手劫囚的苏爷,这便是赶着往京城去了。 虽则王爷与苏爷私交甚密,然而毕竟一在庙堂一在江湖。苏爷不懂王爷的苦处,若真让他劫了法场,皇上哪里还能容得王爷。要知道,王爷本就被皇上猜忌颇深,若非碍于王爷的兵权,又苦无借口削兵,早就将王爷这眼中钉除了去。 无奈王爷心系澜风大局,即便知道自己手足兄弟如此狠毒心思,却还是一再隐忍不发。但恐怕这一次,王爷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来。 “爷。此处到京城路途快也需花上三四日,若咱们在不启程,那么苏爷他……” “惊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再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官道远处,蒋战调转马头。 看来,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只是不来此处,那小子又该何去何从? 抬头望眼天色,蒋战却无法继续再等候。惊雷说得不错,若自己再不启程,只怕回到京中,一切皆晚。 若只是余将军一事也就罢了,只是他实在没想到,皇上竟听信谗言,荒唐到做出那样的决定。他澜风南疆若是失了岭峡山脉与霖州三城,还如何能保得疆土无忧! 如今唯有自己回到京中,才有可能搏上一搏,力王狂澜。 “走吧。” 随着主人一声令下,五六人齐齐驱马转身,向那京城的方向举鞭欲策。 “且慢!” 一声惊鸿之声乍现,引得几人顿下手中动作,而蒋战更是眼底一亮,猛然转身。 一骑一人绝尘而来,尘土飞扬间,人影渐近。 然而当那人转眼靠近,蒋战脸上本欲扬起的笑容却僵持凝却。 “文南王。”男子骑术湛,垮下的亦是良驹。马儿在蒋战身前骤然停下,男子顺势抱拳行礼,带着江湖人的落拓大方。 “在下唐家家主,替朋友送封信给王爷。” 唐家家主? 眼前气宇轩昂的男子便是富甲一方的唐家少主唐慕龙? 伸手取过对方递来的信笺,却没有急着打开,而的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番,出言问道:“能令唐少主亲自走上一趟,这位朋友对唐少主来说,想必意义非凡。” 唐慕龙坦然点头,既不否认亦不解释。他本就不善言辞,也无心遮掩。虽与苏括联手,但他却是打细算,最后才与苏括达成协议。而此番前来送信,亦是他看重与荀天的交情。若非那人是荀天的义弟,自己也不想与文南王牵扯上关系。 “既然信已经送到,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京城路遥,苏兄几日前临别亦托我给王爷您带个口信:京中乱世,切忌小心。” 此言刚落,人便策马转身。不顾身后几人灼灼视线,扬鞭而去。 好一个肆意洒脱的男子,好一个唐家少主。 这乱世江湖,亦是人才济济。可惜朝堂**,兄长不明。令他这兄弟心中悲戚,唯叹相煎何急! 展开手中的信笺,为纸上那糟糕的字迹而哑然失笑。落笔名为单风,不是那自己心心念念等待的少年,又是何人? 果然,他这一次的赌局,还是败了。 败了,却未必输得彻底。 蒋战将看过的信笺捏握在手中,微一运力,抬手一扬,那如末的粉尘随风散去。 身服干戈事,岂得念所私。即戎有授命,兹理不可违。 单风,本王又小看了你一回。没想到区区单薄的身体,却有着如此固执倔强的心。也罢,此是多事之秋,那少年若在身边,对他来说也未尝是件好事。只要他上从戎之路,何忧他日不入自己麾下? “喝!” 一家夹马腹,垮下玉骢如弓似箭,一马当先飞而出。 一路往南走了半月,满身风尘的单风终于来到了南疆最著名的岭峡关。这半月来单风走的辛苦,往南疆的路途颇远,即便有唐慕龙相赠的千里良驹,可无奈她却是个路痴,对路况毫不熟悉。于是,她只能走一段问一段赶一段再歇一段,花费半月,总算安然抵达。 这一路上,单风对澜风国这片南关边疆地带也作了一番了解。岭峡关为澜风第一险关,外有岭峡山脉为天然屏障,内有三座重城呈三足鼎立之势,互扶互持。而单风如今所处的,正是距离岭峡关较远的三城之一——商阳。 边关人杂,商阳城作为澜风南疆要塞,来往通关行商之人亦是络绎不绝。单风入得商阳第一日,便觉得此处与岩城颇为相似。一路上途径不少城池,这才深刻体会期间诧异。当日只觉得岩城繁华,却不知繁华背后城与城之间的落差。如今见过旱地贫瘠的灾民,遇过一手遮天的贪官。才真正意识到澜风的破败,皇帝的昏庸,还有边关百姓的水生火热。 就如这商阳城,看似繁花似锦,却不过是虚无的表现。 “铛铛铛铛——” 一阵铜锣敲得震天响,百姓们渐渐聚拢,张望那放出的皇榜。 “看来这南疆是要变天了。” “我想也是。大家还是回家收拾收拾,尽早离去吧。” 一群百姓围拢在一起,见那大红标榜的墨色字迹,不由你一言我一句,小声议论纷纷。 单风不疾不徐的踱步靠近,破月心法练了半月有余,如今的她视线所能见的范围已是往日的几倍,而其余感官也越发敏锐。 是故,即使他时隔半条街,亦能看清皇榜上的逐字逐句。而其上最醒目的两个大字,恰巧正合了她此行的目的。 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哼,尔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胆小怕事!身为澜风子民,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像你们这样见了募兵就跑的家伙,真是令我们男子丢尽颜面!” 突然,围观的人群后冒出一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高大壮实的汉子蓄着胡渣,满脸愤恨的站在人群之后。 那本想反驳的人立刻噤了声,谁让男子不仅看起来高大,那肌纠结的手臂更是让人觉得可怕。 “不想从军的都给老子让开,别挡了老子的道。” 男子一手拨开人群,被他推得的人摇摇晃晃,只觉得一股蛮力袭来,令他差点跌倒在地。而推了他的汉子却浑然不觉,自顾自走到登基的募兵官处。但见他双手“砰”地往桌面上一砸,惊得那募兵官惊魂未定,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要……。” “大人,小的想从军。” 温文尔雅,俊美无寿。莞尔一笑,惊煞旁人。 单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大汉子身旁,与之比肩而立。她笑看着对坐的募兵官,见对方傻傻的看着自己,无从反应,心中一叹,径自替他提起了笔。 “大人,是否在此处落笔签字即可?” 前一刻被惊得差点破胆,后一刻又被惊得面红耳赤。年轻的募兵官连连点头,却依然说不出一句话,就怕惊扰了眼前俊俏非凡的小哥。 瞧他一身衣物虽带风尘,却是看得出料子做工的细。想必是身家非凡的公子,却为何要来此受罪从军? 不懂,当真是不懂。 单风得到答案,大笔一挥。不同于他面容的致,只能尚且算得上“矿”的单风两字落到红纸之上。 而落笔未定,身侧忽而又响起彻耳怒骂。 “格老子的!你这不男不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跟大爷我抢第一!” 单风眉间一动,斜斜的瞥了那高大汉子一眼。微一挑眉,唇边倏然绽放浅笑。 不男不女?臭未干? 上一个这么说自己的人,似乎还在地狱里等着投胎没出来。 很好,这个梁子,她想是结定了! 商阳在线阅读 商阳 肉文屋 / 商阳 商阳 闹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闹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闹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闹事 铁风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诶,男子。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只听过形容女子,但今时今日,要让他将这话套在眼前的男子身上,他也甘愿。 怔愣在地,倏尔又恼羞地双颊通红。想到自己被一个男子迷惑了神智,耿直的汉子不由佯装愤怒,抬手一指对方眉间大声道:“就你这般模样还想从军,简直招人笑柄!” 虽说他不过借由此来掩饰心中尴尬脸红,但他说的话倒也算是出自真心。瞧他细皮嫩的,个子也不高,身板更是显得单薄。这样的一个男子从军,他就不信能挨过三日。 “这位兄台,我从不从军本与你无关。”单风笑得更深,只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声音清冷,难辨其中心绪。 说罢前半句,她故意顿了顿,见汉子口起伏,双颊比刚才更为通红。她这才眉眼一挑,复又接着道:“不过,兄台三番四次拿在下的颜面做文章,更是不顾在下的颜面当众奚落嘲笑,更刻薄地贬低在下一片忠报国的决心。如此,若在下不问兄台讨个说法,似乎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丑话说在前头,接下来可别怪他“心狠手辣”。谁让对方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了她单风。还几次三番,戳人痛处。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以牙还牙有仇必报,才是她奉行的真理。 不急着动手是因为单风在等对方动手。早在汉子靠近自己的时候,她便探知对方虽有一身蛮力,可气息平乏,喘息有声。连她这才修习内力不足月余的人都能探知底细,可见对方并非什么高手。 一个无啥内力的寻常人对上习武的自己,可别说她持强凌弱。 心中一撇嘴角,单风等着那火爆脾气的冲动汉子朝自己挥手相向。奈何令她诧异的是,等了半天,拳头未见挥来,倒是他整个人摇晃着退后退后几步。一双怒目直瞪着单风,可也就只是瞪着,再无其他动作。 铁风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他面对这样一个男子,这样一张脸,无论如何他都挥不下拳头动不了手! 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风,明明在眼前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冲着自己挑衅的男人。自己怎么就只觉得脸颊似火烧,心口如雷动呢? “格老子的!”一句口爆出,却不是冲着对方,而是对着自己。 口起起伏伏呼吸过度,随着那双晶亮深沉的眸子看得久了,这等感觉越发严重起来。 于是,汉子一声重重冷哼,继而错开一步走到登记的桌案前,举起狼嚎,大手一挥落下自己大名。 他告诉自己,不与臭未干的不男不女较真。否则,岂不是失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即使此刻铁风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侧那一道滚烫的视线盯着自己,他依然面不改色的盯着那登记桌上的纸笔,没有侧头探看。 然而,这名字也登记完了,字也早就写完了。可这人,却还是直直站在那,并且有越来越僵硬的趋势。 终于…… “你看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做什么!” 单风现在对这汉子倒是起了点兴趣。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急着送他去见阎王了。毕竟,她还待为大哥多积点福,好让大哥复辟之事一路顺畅。再者,怎么说她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私下斗殴这样的事,即便要做也不能做在光天化日之下啊。 单风笑了。她本就在笑,只不过如今的笑,像极了某种狡猾的动物。心中盘算着,其实短暂接触就能令她对眼前的汉子做出几分结论:耿直老实,偏又毫无心机,不懂掩饰。火爆冲动,偏又心慈手软,摇摆不定。这个男人其实只是——嘴贱。除去这点,他倒还入得了自己的眼。 “我想做什么兄台猜不到?” “放屁!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哪里能知道你想什么。” 把他当神仙了?他神农山庄的人最多也只能算个半仙。断了气的还能救,腐为化为骨的却是无能为力。 若是神仙,那自当不同了。 “哦,既然兄台猜不到,而在下又不想说,那我看此事便作罢吧。”单风状作云淡风轻,实则暗中窃笑不已。 瞧这汉子的模样,该是快忍不住了吧。 “吁——” 一道高昂尖锐的马嘶声平地乍起,本还围拢在皇榜旁看好戏的路人闻声纷纷循声探看,这一看不禁吓得各自四散奔逃,慌乱避让。 只见城中不算宽敞的街道上,一匹栗色马儿自城东疾驰而出,一路向南门而去。路经之处不避不让,无视被自己一路撞翻的摊与躲避受伤的人,嚣张之态简直令人发指。然而骑马之人一身戎装,腰挂宝剑,显然是位兵士,而能在城中驾马佩剑的,少说也该是个从七品副校尉。谁让敢得罪?又不是不想活命。 不过,这也只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还有少部分人,思维与与常人的。就好比某个突然发疯冲入街道中的汉子,还有另一位电光火石间,飞身而出的影子。 铁风虎目圆睁的看着那行迹恶劣的一人一骑,他虽平日冲动,却也懂得分辨何事该管何事管不得。他知道自己这等毫无身份的草莽来此投营,绝不该得罪了上头的将领。他也知道眼前那驱马狂奔的人,就是那不能得罪的那类人。所以他隐忍,他只是愤恨的瞪。 然而,当事态变得脱离掌控,当他见到一名孩子孩突然从路旁蹿出,而转眼间,那狂行的马儿已经近在咫尺。 “格老子的!” 话音未落,人已冲了出去。 他皮厚,或许还能在马镫子蹄下活命也说不定。 铁风赶上了,他将孩子一把抱进怀里,用整个身体来掩护。他本就没想过还有余力躲开马蹄,所以他只在第一时间反的闭上了眼,等待剧痛来袭。 不过,等了半天,等来的是一声凄厉的马嘶,接着便是重物落地扬起的尘土。 咦?这是…… 铁风倏然睁眼,却差点叫眼前的一幕看得瞪出眼珠! 单风双手环,一脚稳稳站立于地,另一条腿却是保持着侧踢的姿势,直到那一人一马翻到在地,这才缓缓收回。 三分内力七分巧劲,对付这一人一骑恰到好处。 “哼,澜风军中竟还有这样的败类。罔顾百姓命,在城中纵马行凶,这就是澜风军中军纪?” 冷言冷语相加,气势凛然令人望而生畏。 单风板着脸,威严自生。而她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瞥向一旁,见那蹲跪在地上的一大一小毫发无损,这才缓缓舒了口气,外加“噗嗤”一笑暗暗在心。 那个汉子的表情,太有趣! 那人仰马翻的将士狼狈地从地上挣扎而起,半天才忍住一身的痛,咬牙切齿的怒指单风。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官动手!你知不知道本官是何人?本官可是商阳都统副校尉!今日乃是奉都统大人之命前往遥平报信的!耽搁了本大人的要事,当众藐视朝廷命官,竟然还出手相向!哪一条,都能治了你的死罪!” “噢?在下可还真不知道你是谁呢。所谓不知者无罪,这……我想校尉大人不会同在下计较才是吧?” 单风斜目笑看,表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在下未来商阳前曾有幸得一位故友告诫,说这岭峡关霖州三城的三位都统,就遥平都统是最忌惮他人狐假虎威,还借机扰民的。曾有其属下一亲信,因纵容家中之人在外作恶,故被鞭尸分骨,悬尸城外。不知校尉大人可曾听闻?” 单风语气平平,然四周之人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在岭峡关的人又岂有不知此事的?当初为了此事,无论官兵百姓,皆是人心不安。这遥平都统的喜怒无常,残暴冷血,可是他们亲眼所见啊! “我……我不与你这等劣民一般计较!” 心中不甘,但若真错过了送信的时辰,那晴不定的遥平大人还不知会如何。而自己是商阳都统的属下,那遥平都统虽然不会将自己就地正法,可单凭他那些可怕手段,这一查一探一状告上自家大人那,自己还是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权衡利弊,那校尉牵过站起的马儿,一咬牙,便要翻身上马。 “大人,城内不宜策马,策马不可扰民。在下觉得大人眼力并不太好,骑术也不太湛。此处离城门不过一刻的距离,大人不妨到了城外再上马吧。否则,若让有心人见着了兴风作浪起来。恐怕对您不利。” 单风善意的提醒,想当然而,换来对方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恶目相瞪。 不过,她却不慎在意,还状若不知的耸肩摊手,询问周遭看戏的百姓:“各位,我可没说错。我这是为大人考虑周到。” “哼!你小子叫什么?”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姓单,单名风字。大人日后若要关照小弟,不慎荣幸。” 单风一派淡定,竟还能寻对方开心。看得铁风瞠目结舌,摇摆不定的主意在心中瞬间便做下决定。 “单风,咱们走着瞧!”别让这小子犯在他手里,否则定要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人一马狼狈离去。周遭百姓看着单风转身走回铁风及那孩子身边。瞬间一人带头叫好,其余人纷纷鼓掌响应。 真真是大快人心啊! 商阳都统府出来的人个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他们平日饱受欺辱,却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有人替他们出这口恶气了。 不过恐怕这外乡来的少年,日后的日子不得在这商阳过下去了。 单风走到铁风和孩子身边。那铁风护住的孩子突然挣脱了铁风的臂弯,冲入单风怀里。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乍然响起。 单风一愣,看着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眼底却是温柔与赞赏。 为难这孩子了,从刚才一直忍到现在,只怕是吓坏了。 安慰的拍拍孩子的肩,顺顺他的背脊,渐渐的止住了孩子的哭泣。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才想各自离开的围观百姓,倏然只听闻“噗通”一声,好奇地回头看个究竟。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铁风冲着单风双手撑地,毫不犹豫的磕下一记。 单风惊讶得微微张口,喉咙里却似堵了异物,叫她发不出声音。 才说这个男人耿直老实,火爆冲动。这一回,又让她跌破眼镜。不过,在众目睽睽下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喊一拜…… 瞬间,单风嘴角隐隐抽搐,竟是恨起了眼前汉字的毫无心机。错阳差下,让她成了众人焦点,更让她无从拒绝。 “你先给我起来。” 她抚额,感觉额头隐隐作痛。 “不,师父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他一定要拜他为师!难得他能真正遇见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最关键的是……他看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应该还会更。 闹事在线阅读 闹事 肉文屋 / 闹事 闹事 拜师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拜师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拜师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拜师 “你再说一次?” 单风眯起眼,周身气势一变。她没听错吧?这家伙还当真敢说! “我……弟子……” 支支吾吾,刚才的勇气被单风这轻描淡写的一瞥,全部化为乌有。 不过是一句“看上你了”,他执意拜她为师,又不曾有其他非分之想。 “哑巴了?刚才不是说得很顺口吗?怎么,刚才敢说得如今就畏首畏尾了?我可不会收个无胆竖子作徒弟。” 单风被气得不轻,虽是被气,不过能把她气得哭笑不得那也要有本事。而眼前,死缠拉跟着自己回客栈的铁风,显然是有这等本事。 听单风这么一说,铁风可急了。自小到大,他最执着的就是当个名副其实的武人!他一定要扬名立万,到时候让家里头的那群老家伙刮目相看! 小时候的一些记忆被勾起,令他心中不甘愤怒不已。 他放下男子傲气当街拜师,这份诚意是真真切切。虽然他知道之前才得罪了眼前的男子,不过如若他放弃了这次拜师的机会,或许会后悔莫及。 好不容易,让换来对方一句“起来说话。”却没想到,如今跟着他到了客栈,他却对自己不理不睬。而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他竟然……竟然…… “师父!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单风气,铁风何尝不急不气。 “我出尔反尔?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出尔反尔了。” 刚才他当街拜师的事,她还没同他算账,此刻这呆头鹅还张口就占自己便宜。呵,不教训教训,也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刚才明明答应了收我为徒。” “噢?我哪里说过?你又哪只耳朵听见我说?” “我说师父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师父之后也说起来说话,这不是……” 单风好笑的看着他,眉眼间尽是讽刺:“你自己也说了,我只是让你起来说话,前前后后不过四五字,哪里提及收你为徒之事?” “你!”铁风大怒,瞪着单风,不过却在下一刻作势下跪。然而,这膝盖尚未磕地,就让一人拽了衣襟一把提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下跪,你就这点儿出息?我若是你娘亲,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铁风脸色郁,一双眼睛充血通红,颤抖着双唇却是倔强的不肯移开与单风对视的视线。 “若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那我更不配称为男子汉。若是无法给我娘亲半生无忧,我也不配做她的儿子!” 他双手握拳,死死用力,直到骨节泛白犹不停。 单风一愣,没想到铁风会说出这番话。早就在想这汉子会莽撞的拜自己为师,还那么执着不顾颜面,定是有什么目的。如此听来,确实有什么隐情。 心中一动,她松了手上的劲力,一拍铁风的口:“去倒杯茶来。” 铁风不知道单风在想什么,却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转身自桌上取了茶与杯,倒了一杯热茶。回头之时,旦见单风稳当的坐在床榻边。 铁风不疑有他,默默的走到床前,伸手将那杯水递给单风我。 “没规没距。拜师的礼仪都不知道,还学人家拜什么师?” 单风一挑眉,脸上收起了笑容,一脸肃穆的看着铁风。然而在铁风看来,比起刚才那刺目的笑容,如今的单风一言一行无疑振奋人心。 脸上瞬间露出憨厚爽朗的笑容,高大的汉子倏尔单膝跪地,低垂下头,双手递上杯中茶。 “师父,请喝茶。” 手中的茶杯一空,再接着,他被轻轻扶了起来。 “铁风,我知道你想跟着我学习武功。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先说清楚。我的武功与众不同,能否学会,要看你自己造化了。” 单风所言不假,她自己所学的武功心法是大哥所授,当然不能外传。而自己空有一身杀人招数,但却丝毫没有内力。 当初,在她不敌惊雷等人而被抓后,她便开始冥思苦想。过去她在军中怎么说也是被称为“终极武器”的人,虽然之后重伤落伍,但那份荣耀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军人需要的坚韧与不屈,她可是一样不少。逆境在前,需要的不是逃避,而是如何逆流而上。 所以,她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之后事情会一变在变。如今自己习得“破月”心法,也无需再尝试当初自己原定的计划。 正好,铁风的出现,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化为现实。如果成功,那自己可就多了名忠心耿耿的好徒弟好帮手;若是不行……哎,顶多也就再多了个同自己一样只能与人短暂交手,却空有招数没有内力的二流高手。 “弟子明白,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努力去学,不让师父丢脸。” “错了错了,是不让你娘亲丢脸,不让那些欺负你看轻你的人好看。” 单风唇角轻挑,勾出一抹浅笑。铁风愣愣的看着她,忽而就红了眼,只是这一次,纯粹是因为心底的感激。 “来同师父说说,阿铁家在何方,为何要来这南疆从军?” 既然打定主意收了这徒弟,总不能连对方身世家世一概不知。 原来,铁风姓淳于,乃是神农山庄的庄主的三子。神农山庄世代为医,其中不乏皇御医江湖名医,但闻神农山庄出来的弟子,江湖朝廷莫不礼让三分。而这样的神医世家,却出了个淳于铁风,被神农山庄的那群长辈说起来,就是离经叛道的孽子。 铁风的母亲在嫁入神农山庄前,是江南寻常商贾之女。铁风父亲淳于阳一次路经南方小城,遇上了那时被病魔困扰的铁柔。于是,在治病的过程中,两人日久生情。 淳于阳从小就定有婚事,其未婚妻乃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烈焰堡堡主之女。两家的联姻被无数人看好,因为烈焰堡的武学冠绝天下,而神农山庄医术神妙,两家门当户对,相辅相成。 本来,淳于阳没有遇到铁柔也无妨,只可惜这意外的感情来的突然来的猛烈,竟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淳于阳打算回到神农山庄,表露自己心意,与那烈焰堡解除婚约。 铁柔虽然身子病弱,但子却犹如她的姓那般倔强刚毅。知道淳于阳的打算,便下定决心与淳于阳回到神农山庄。 两人回到山庄后,果不其然遭到淳于家族一干长辈的反对。为了让淳于阳打消悔婚另娶的念头,他们竟然铤而走险,将独门绝技梅花针用在了淳于阳身上。 “梅花针是神农山庄创始人独创秘技,所谓一针在手,神仙避走阎王愁。梅花针可以医人亦可杀人,而我爹便是受害者。那群老家伙用梅花针封塞经,让我爹饱尝痛苦,渐渐还丧失了对我娘的记忆。我爹丧失记忆后,便对我娘不闻不问,那群老家伙本就打了主意,只要我爹记忆褪去,他们便能赶走我娘,让我爹迎娶那烈焰堡的女人。哼,可惜老天有眼,我爹意外得知我娘已经怀了我,而那群老家伙也在震惊下无奈作罢。” 铁风说到那些过往,脸色不愈。虽然那群叔伯之后待自己甚好,可惜有些事他怎么也放不下,尤其是娘亲受了那么多年委屈。 “哎,可惜我爹早就忘与我娘之间的情义,后又在我出生后,要与我滴血认亲。”这无疑是在怀疑娘亲与他之间的清白。“娘亲伤心欲绝,本想带我离去。但想到她一妇人家,带我一孩子讨生活的艰苦,无奈下只能任由爹的作为。结果自然是证明我是身份不假。” 难得的,铁风脸色也露初了自嘲与不屑的表情。只不知这份自嘲是为了谁,而不屑又是对着谁。 “就这样,我和我娘才留在了神农山庄。不过,我爹与我娘之间是回不到过去了。梅花针一出,既无退路。知道怎么施针,却不知怎么取针。所以我爹的记忆,那群老家伙无能为力。我爹自从没了记忆,对任何人都是冷漠无情。似乎那些以往的情感都随着他的记忆一并被封存了。渐渐的,老家伙们也知道当初做错了,可惜他们无力回天。我娘与我爹始终未正式成亲,而我娘更是为了我有家归不得。” 一名随情郎私奔的男人,一个未婚生子的妇人,若是被人知道,恐怕也只会遭人唾弃。 “哼,我娘受的这些苦,都是因为那群老家伙。所以,我怎么也不会如了他们的意。他们要我继承山庄医术,我偏不。他们不让我学武,我就要习得一身好本事给他们瞧,他们不让我入朝,我就偏要做官!哼,等我做了大将军,我就带着我娘回她家,我看谁敢阻拦,谁敢笑话我娘亲!” 自始自终,听铁风说着他的身世,单风始终保持着笑容。只是隐约间,还带着几分落寂。 她笑,是因为铁风有位好娘亲,因为铁风的幸运。而她笑中参杂的伤感,却是源自自己。 孤苦无依,随波飘萍。这是她十岁前的生活。 父母在她年幼时便过世,各家亲戚无人想要照顾个年幼孩子,恐其拖累。只是为了贪图她父母留下的家产,个个带着伪善的面具靠近。 小小年纪就看透世态炎凉,成熟懂事。遇见她的人,个个都这么夸她。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些赞美并非是她的骄傲,而是她的悲哀。 十岁之前,她被家中亲戚轮流领住。十岁之后,她因家财外露,被不法之徒绑架,而家中亲人却不闻不问。自此,她算是彻底有了与那些人决裂的理由。 她命大福大,养父执行任务中意外解救了她。她认了养父做父亲,过了几年正常孩子的生活。直到养父一家被杀,才知道她养父的真正身份——一名游走于生死边缘的特勤人员。 她毅然走上了与养父相同的路,起初只是为了报仇。而在报仇后,才发现割舍不下的还有那群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之后,她一次任务险些丧命,而跟她的兄弟们……退役后调往文科部门。最后在一场飞机逝世中“丧生”。 本以为那些过去都已经淡去,遇上大哥,是她人生二十几载又一转折。她以为可以平淡,可以安宁恬淡。只是,似乎自己这辈子就脱离不了纷争,不是为别人就是为自己。 情不自禁凝固了唇边的笑意,眼底不经意流露出一份沉重。而单风如此的表情,被铁风全数看了去。 “师父,你……” 他没能忍住,抬手伸向那张俊美无寿的脸庞。然而下一刻,手腕一痛,叫回神的单风一把捏住。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 “师父,我看你似乎不舒服,只是想探探你额头。”他眼神游移不定,心虚作祟。都怪师父长得太漂亮,才让他忍俊不住。 不不不,他可是个正常男子汉,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 铁风脸色一白,急忙甩了桎梏退后几步。 “师父,我先下楼去让小二准备晚饭。”说完,狼狈遁逃。 “……”无声长叹,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起身将房门窗户落了锁,她回到床前缓缓解开衣扣。长衫落地,露出清瘦的身躯;衬衣落地,露出纤细的腰肢;束白布圈圈落地,露出不属于男子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继续更新。 拜师在线阅读 拜师 肉文屋 / 拜师 拜师 都统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都统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都统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都统 当铁风安排好晚膳想要唤单风下楼时,换完一身干净衣物的单风已经先一步从客栈二楼缓步走了下来。 此刻的单风面容稍做了些改变,之气身体还留着药物成分,让她虽然面容过于清俊,但好歹身体是“男儿”;可如今,由于药效渐渐退散,她身体也在渐渐变回女人。幸好,喉咙部分的“喉结”还在,而她眉宇间的英气也足够让人确信她的别。 只是,防范之心不可无,心中下了决定,她便将自己变得“黑”了些,而眉毛也了些。如今看来,除了清瘦依旧,其他都掩饰完美。 所以,当她刚出现在铁风眼前时,对方几乎认不出自己,更是差点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不自知。 “孽徒。” 单风忍住心中的笑意,冷冷冰冰的扫了眼铁风,直到对方骤然怔愣的瞪着自己,才终于勾起唇角的浅薄弧度。 “怎么,连师父都认不出,不是孽徒是什么?” “师父?!” 铁风怪叫,引来其他客人的瞩目。随即被单风一瞪,连忙又闭上了嘴。 天!师父怎么变成这样了? 铁风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这才发现若是仔细看,师父的五官还是那么致,而脸蛋还是一样的俊俏。只是看下,自然大不如前,也不会再特别“引人注目”了。 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师父的用意,不知为何,铁风心里一阵高兴。他巴不得没人关注他家美人师父,这样一来,美人师父的好就能自己独享了。 “师父,你这易容术真厉害。”铁风靠近单风,凑近她耳畔小声的说。 易容术? 单风眉稍一挑,不以为然。这对她来说是最基本的技术活,过去出任务,常常需要伪装自己。而成功的伪装,能成为一个特勤人员最好的保护。少了这层保护,带来的威胁也许就是死亡。 “这和易容可不同。”单风也不多作解释,眼角余光一瞥,就往客栈仅剩的几桌空位其一走去。 身后的铁风自然是跟着单风落座。他好奇的眼神始终落在单风的脸上,心中思索再三。不得不叹师父的技艺高超。 说这不是易容倒也不假,毕竟师父的相貌未变,更没有带着人皮面具。可说不是易容,但眼前的师父乍看一眼又极为不同。模样只是稍稍改了些细节,可整一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 “有些人即使易了容,也能让人一眼认出。有些人即使面容相同,却能告诉别人两人截然不同。阿铁,你知道这其中最关键的是什么?” 单风知道铁风好奇,心中一动,决定教他些最基本的识人本事。这些,都是过去在特勤组训练的成果。而铁风既然拜了自己这个师父,也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带的“新兵”。她决定下番功夫,让他也成为出色的“特工”。 “我知知道江湖上有些易容高手,也能同时识破别人的易容。却不知道他们为何能不让别人识破,却能识破别人。” 铁风摇头,他确实不懂。说来他下山不久,过去在神农山庄的日子,下山的机会也可谓少之又少。 “这是因为细节。”单风一语直切要害。铁风听得似是而非,却没有嘴,等着单风继续解释。 “一个人的面容可以改变,可是细微末节的习惯却无法改变。在最潜意识下做出的动作,往往会败露一个人最真实的身份。”怕铁风不理解,单风进一步举例子说明:“比如杀手。无论他如何伪装,都无法掩饰那一身的血腥与戾气。心动杀念的那刻,就是他伪装败露的那刻。” “师父的意思,要学会善于观察细微末节,才能真正看透一个人?” 单风眼露赞赏,这小子子是差了点,但脑子却是聪明的很。 “不错。就好比你说我这易容,明明外表未有多大变化,可是看着感觉却不同。现在你知道是为何?” 铁风又细细打量了单风一番,接着微一点头:“之前师父给我的感觉是淡漠疏离,现在却是温润如水。” 原来,最好的伪装并非是一个人外貌的变化,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不同。可是要能做到这一点,何其困难。 “先从观察开始,别急着尝试。”看出的单风心思,单风举起手握竹筷的手,轻轻一点对方的空空的瓷碗。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径自发愣的铁风猛地回神。 “阿铁,你看那人,说说你看出了些什么。”单风见铁风回神,眼神示意对方看向左侧一桌一位独自饮酒吃菜的灰袍男子。 铁风顺着单风所指的方向望去,眉峰轻皱,细细观察着对方。从细节着手,不要看表面。 他看到了男子糙的灰袍,还有搁置在桌上的简单包裹。接着看到男子斯文的动着筷子,小斟小酌慢慢喝酒的模样…… “该是位落魄书生。” 铁风下了定论。 孺子不可教,不过这本事也急不来。 单风笑着一摇头,否定了铁风的猜测。 “那依师父所见,该是何种人?” 铁风倒没有被否定的不悦,反而更为好奇。显然对于刚才单风所说的这项“本事”,他颇有兴趣。 “武人。” 单风简单两字,让铁风瞬间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那灰袍男子。 只听身边的单风清越的声音缓缓在耳畔响起,不响不轻,恰好让她与铁风两人听得清楚明白。 “沉而不发,是为风范。指腹薄茧,是为武道。即便是个文人,也不是普通的文人呐。”单风眯起了眼,唇边笑得几分莫测:“你说他落魄,灰袍虽劣,可那存许露出袍子的袖口内衬分明是上好的丝料吧?还有那腰间的束带,你可曾见过文人束带不用布而是用乌金的?” “乌金?!” 铁风的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天下兵器何其多,然却以乌金最贵重。能用得上乌金锻造兵器者,怎地也该是一方霸主,或是天下闻名的人物。 他不曾见过乌金,自然不知道那腰际的束带乃是乌金质地。不过,他师父又怎么会知道…… 怀疑的目光看向单风,下一刻立马被单风轻轻一巴掌拍上脑门。 “臭小子,敢怀疑我,真是孽徒。”单风笑骂,却还是不吝啬地解释:“你师父我博学天下,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还没说自己有一把比乌金更贵重的绝世宝剑呢,否则这小子不是要震惊得晕了? 想到这里,单风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若是铁风的子,或许真的会这样。 “师父,你笑了……” 铁风看着单风,久久回不了神。不能怪他,单风本就美,之前虽然脸上也时常挂笑,但总感觉笑得不真切。如今这般爽朗的笑法,当真是发自内心,也叫铁风看得眩目。 单风笑声顿止,她微愣,这才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唇角。那里还保有着刚才笑过的弧度,只是眼底的余热却已褪去。 放下手,单风拿起桌上的杯子倒满酒,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令她忍不住仰头一饮而尽。 刚才的自己,笑了。那是大哥离开后,再也没有过的情绪。 铁风这小子…… 单风看向铁风的眼神,渐渐变了。是啊,来到这里的自己已经变了。而最初令自己改变的人,却已不在自己身边。 “师父,少喝酒多吃饭。” 铁风蹙眉看着单风放开喝酒的模样,似乎刚才的笑容只是昙花一现。他主动夹了菜往单风碗里放,瞬间就将对方空荡荡的碗里堆满了小山似的食物。 “……” 单风本不想多话。她在想一些事,也目光也停留在手中被自己转动着的酒杯之上。 只是铁风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而视线中突然就多出了一些突兀的东西。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单风嘴角又一次隐隐抽搐。这是第几次了?铁风,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够了!”单风深吸一口气,阻止铁风继续夹菜的手。 她试图放缓语气,只是脸上依然维持不住笑容,“你自己吃你的,别管我。我挑食,这只会让我浪费食物。而浪费,可耻。” “……” 铁风不语,手保持着夹菜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师父生气了?关心她还有错了?这徒弟,太难做了。 “我不是怪你。” 单风越来越发现,自己一眼就能看懂这个呆头鹅徒弟的心思。 “我只是不习惯。” 她以前孤身一人惯了,本就没人来照顾自己。而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她想的也是如何照顾大哥,并非需要别人的照料。 总之,铁风的热情让她感到十分……恐惧。 铁风将手缩了回来。低下头开始只顾自己吃饭,不再多话。 单风见状,心底喟叹一声。这男人都多大了,还发这种孩子脾气。心里头也有些愧疚,毕竟对方也是一片好意,她并非不识好歹的人。 于是,单风举筷夹了一块红烧,刚想将放进铁风的碗里,却因靠近桌边的影而停下动作。 “两位,不知是否可以拼桌?” 单风侧头一看,不是刚才的灰袍男子又是何人。 只是此时男子眼底光毕露,面容似笑非笑,带着三分痞气。与刚才沉闷的模样一比,又是截然不同。 “在下闲元晦,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闲元晦? 单风眉眼一动,眼底是闪过一抹了然。 若她没有记错,霖州三城除了商阳与遥平,剩下的便是唯一依山傍水左右通阔的永闲城。而永闲城的都统,乃是岭峡关三城中唯一与皇室沾边的人,这身份上自然比另外两位都统高了几分。其家中那位嫁入皇为妃的表姐,正是姓闲。 单风倏尔浅笑,伸手冲着对方比了个“请”字,见对方坦然入座,这才小酌一口。似是有感而发,单风喟叹一声,笑道:“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 目光轻转,她再看向身侧端坐平稳的男子。冲着他举杯相邀:“尊姓不敢当,在下单风,不过区区市井小民。” “哈哈哈,若先生也算是市井小民,那这商阳之地可真是卧虎藏龙之地了。” 闲元晦赞赏之意再不遮掩,周身的气势更是陡然一变。一股王者威严尽显,眼底还有抹深邃难辨的意味。 他好久不曾这么高兴了,这次商阳之行,果然没有白走一趟。 闲元晦,闲城元晦,亦是闲城都统,关明岚。 日月为之明,山风为之岚。明岚为亮,元晦为暗。 关明岚,字元晦。 他笑,她亦笑。 这一下,还真是棋逢对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继续更新 都统在线阅读 都统 肉文屋 / 都统 都统 入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入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入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入谋 铁风不知道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看师父对此人的态度并不半分厌恶,他这喜爱热闹子的人自然也不会拒绝与对方一桌。 眼前俊尔不凡的男子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与师父的气质很接近,却又隐隐不同。见师父与他彼此都介绍过,他当然也不会落后。 “在下铁风。”在外,他很少说出自己的姓氏。毕竟,淳于这个姓太过鹤立**群,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位兄弟该是爽快之人。”关明岚面带笑容看向铁风,而后在单风与其之间打量一番:“单兄与铁兄是……” “他是……”铁风刚相接口,又想到之前单风对自己的态度,瞬间眼神黯淡下来,到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回去。 “他是我徒弟。” 清亮的声音接过铁风的话,继而换来两道诧异的目光。 铁风错愣的看向单风,他原以为虽然之前在楼上单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可依着他的子必定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宣扬。没想到这一回,却是单风自己开的口。心底一阵激动,连得眼睛都有些微酸。 单风心底一叹,表面却状似无意的将眼神扫向铁风,接着皱眉一瞪。铁风尴尬的别开头,他看懂了单风眼底的意思: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在外头就这么眼酸,还真是丢人眼。 这师徒两人的你来我往一旁的关明岚看在眼里,心中觉得有趣。他来商阳是为私事,不想惊动任何人。本今日就打算回永闲,在此停留随意用一顿餐歇脚。不料,刚才单风与铁风细微的议论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而他更在意的是…… 目光依旧不离单风,眼底闪过一抹诡辩的色彩。 温润如玉,谦卑有礼,明明一身布衣却有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悍然之气。他阅人无数,即便眼前的男子再怎么掩饰,那眉宇间隐约流泻出的那股气势也瞒不过自己。 此子,非平凡人。 “不知单兄师徒来此商阳是为何事?又有何打算?” 他开门见山,两人不似南疆边关常住民,身上没有半分边疆人的气息。就刚才两人饭桌前的一些东西,倒是南方人的习惯更多些,该是从澜风内城而来。 “不瞒闲兄,在下与徒儿是想来南疆从军的。”单风心思急转,她来此目的本就是为了入营,而在商阳开罪了副都统,虽然心里不在意,但也知道这商阳的军队是入不得了。正打算另辟蹊径,眼前就送了条路上门。 眉峰一挑,看着单风的眼神带了抹审视。从军? “呵呵,单兄是打算在商阳落脚?” “在下初来乍到,对南疆也并不了解。之前在大街上见到有皇榜招兵,已在募兵纸上留下了名。只是……” 单风说到这里,语气一转,眉宇间染了几分无奈。 “只是如何?” “只是在下与徒儿恐怕是从报效不了澜风,还待要无故赔上自己的命。” “噢?”不知为何,关明岚听单风这么说,心中略有不悦,“单风不是说初来南疆?难得今日刚进城中就发生了什么事?” 单风摇了摇头,却是不打算在说。而在一旁的铁风可耐不住子,冷哼一声代单风开口道:“这商阳城里官兵横行,本没有王法。我与师父前一刻还在街上救下一位孩童。得罪了在城中策马横行的副都统。” 原来如此。 关明岚恍然大悟,看向单风的神色一沉,接着淡然道:“单兄若真有心替澜风效力,在下倒是可以推荐,只不知单兄是否愿意虽在下走一趟。” 等的就是这句话! 单风早就知道关明岚的身份,也知道对方为何一再试探。不过她不怕,她的身份在“干净”不过,即便往后他要查,也要有本事查得出什么。 自己在商阳开罪人,说怕倒也不怕。只是刚才对关明岚的一番话也是真。她本想着在麻烦找上门前先离开商阳,而去处则是遥平。遥平都统重武,要有真本事他才不管对方是怎么个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即可。可眼前的这场巧遇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既然三城中地位最特殊的永闲都统亲自请人,她何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虽然单风心中偷着乐,表面却还是要装上一装。 “闲兄,并非在下不愿。只是怕拖累了你。” “单兄,你既然都已猜到了我的身份,何来担心拖累?又或者单兄不信在下的能力?” 此一时,身着布衣的男人依然浅笑而言,然一股无法违逆的威严由内而外不可抗拒的流露,令铁风惊讶的不知所措,而单风则是低头垂眉,避开了对方继续探视的目光,沉声道:“单风明白了。” “此地不方便详谈。两位吃完后,便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在外头见。”说完,关明岚径自起身,“与单兄结实,在下心中高兴,这顿便算是我请。” 留下一定白银,他潇洒离去。 “师父,他到底……” 铁风本想问清楚,却被单风一个眼神制止。他虽然子冲动,但很聪明。知道察言观色,也知道有些事什么时候能谈,什么时候却说不得。 当下,两人匆匆吃了饭,上楼收拾了一番后退了房离了客栈。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在客栈外看到三匹高大骏马。而其中一骑上正端坐着一人。背着阳光,令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可那股流露的气势,却已经揭示了他的身份。 单风眯起眼一步步靠近,铁风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能在城中骑马的,唯有高官显赫…… “上马。”关明岚眼底带着一抹清冷,与刚才的模样又是不同。他心中有事,暂且又说不得,才会如此。 前一刻他才出客栈,便收到手下飞鸽传说,而内容却是叫他震惊。如今,他只一心想快些回到永闲,不想浪费半点时间。而等单风,已经让他拖延了时间。 单风不多问,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马。 而铁风也跟着上马,只是眼下的情形让他忍不住嘟哝一声:“才在城中教训过恶人,没想到这回自己也要成恶人了。” 城中驰马,本就不该。 “抱歉。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确实迫不得已。放心,此时已近黄昏,人本就不多;而我们可以从商阳成边道走。” 商阳城的边道与城门之间虽然远了些,却是专为驰马而设。想必单风与铁风遇上的人只是习惯了在城中肆无忌惮,才会选择在城中心驰马。 “走吧。” 单风微一蹙眉,不知短短时间关明岚为何心思重重。随着他一扬马鞭,单风也不作细想,策马跟上。 一行三人在商阳城门西侧被城门侍卫拦下,侍卫不识得位高权重的关明岚,却在看见他拿出的通行令牌后诚惶诚恐跪拜在地,直到三人驰马远去,才愣愣的从地上站起。 “那位大人怎么会来此?” “不知咱们都统大人知不知道。” 两名侍卫喃喃自语,彼此拿不定主意。 “你们是怎么回事?不好好把持城门,反而在此发愣走神?!” 侍卫被吼得心里一抖,看见来人忙冲来人行礼:“商将军。” “你们两个是哪个营里的?商阳城何时出了这么不尽忠职守的城门侍卫?” “大人恕罪,我两人是……” 一人想说,另一人却私下猛一扯对方衣摆。 商琛挑眉,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两名小兵分明是心里有事。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被拉扯的侍卫心底一横,便将事情说了出来:“大人,刚才我两人守城。此时已是城门关闭之际,该是不得让人随意进出。不过刚才有人持了闲王令,我等不得不放行。” “什么?!”一声怒吼,男人怒目瞪视。两个侍卫被他吼得震翻在地,四肢跪地瑟瑟发抖。 他们真是倒霉,今儿个什么人不好遇,竟然遇上了最可怕的商将军值守。 “闭城门,今日再不许任何人进出。”商琛说完,疾步转身离去。 他必须走一趟大哥那儿,闲王令从不离闲王身,而身为永闲城都统的闲王,如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想到近来的一些风声,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沉。 看来,这霖州要变天了…… 单风与铁风很快就到了永闲城,一路上两天两夜,马不停蹄。只在疲力尽时才在荒郊野外歇息片刻,随即复又上路。 幸好三个人都是“大男人”,铁风武功不济,不过身体底子好,骑术更是湛。虽然疲倦,到还撑得住。单风则是凭着内力的运转,勉强抵挡身体的疲劳,将自己撑到了极限。而最无事的就是属关明岚,两天两夜下来,他丝毫看不出疲态,唯有眼底那淡淡的红,透露了他两夜未合眼的事实。 三人抵达永闲城已是第三日上午。刚到永闲城,便有人开城相迎。 来不及打量四周,单风与铁风就见关明岚对相迎之中为首的男子说了几句,男人点头先一步离开。而其余人中只留下两人,来到她与铁风之间,有礼的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让马儿缓行。至于关明岚,则是一马当先,早就跑没了人影。 单风知道,关明岚这是急着处理他所谓的急事,而自己与铁风,则没必要也没资格参合。 松下一口气,一路急赶,如今早就脱离。她不想逞强,于是就放松了身体,坐在马上任由人牵着走,四处打量。 永闲城与商阳城截然不同,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格局,但却又相同的繁荣。不,比之商贸繁华的商阳,永闲城更多了一份宁静。 井然有序是他对永闲城的第一印象。这里有区分清晰可辨的驰马道,有摊贩商人集聚的集市,分布在驰马道的两旁,而那些店铺商家则在最外围依城而建,与城环绕。 单风在观察,铁风也在观察。四周百姓对骑着马儿的他们见怪不怪,说明在永闲城中骑马是稀松平常的事。更何况,他们这走的,该是特设的马道。当真是不一样的人呆不一样的城。想到这儿,铁风不禁对单风感慨:“师父,瞧瞧这城的模样跟那商阳还真不一样。这姓闲的家伙……” “阿铁。”单风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铁风的话,警告的眼神扫向他,冲着铁风微一摇头。 这人不重心机,对南疆也不似她,来此前对此地做了一番了解。猜不到关明岚的身份也是正常。不过这一路上,其实关明岚早就没有再刻意掩饰他的身份。况且出商阳时的时候他便拿出了闲王令,而入永闲城时,还有人亲自来迎。 这个阿铁还真是少筋。 铁风闭嘴不再多话,看见单风的表情,心中默默开始回想一些事。 怪不得他一时间想不明白。一路急赶,谁能细想那么多?再者,出城时的令牌,他只知道其意义非凡,却不知道那是什么闲王令。从神农山庄出来便一路奔南疆,为的就是个从军,哪里还会去打听什么。 最最关键的是,其实真没什么人能跟他师父一样,那么明到可怕吧?! 不久,两匹马儿一前一后停了下来。单风与铁风尚不及细看,朱红的大门已从内向外被人打开。 “单公子,铁公子。在家主之命在此等候相迎。” 中年男子蓄着两撇胡子,脸上挂着斯文和煦的笑容,掩藏起眼底的明与打量。 单风跃下马,冲着男子拱手作揖,“客气。”不卑不亢,他一开始就知道关明岚的身份,自然在看到大门牌匾上几个黄灿灿大字时没有多大震惊。 不过,另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铁风瞪直了眼珠子,脖子微扬,好似被定在了原地般动弹不得。 闲王府。 三个大字入目,他终于想通了心中的诸多疑点。他虽孤陋寡闻,但澜风闲王的名讳还是听过的,也知道闲王在南疆永闲城中,还有一个身份——永闲都统。 “该死的。” 小声低咒,师父一定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不让自己在那闲公子面前说三道四,想必是怕自己口无遮拦。 格老子的,第一次铁风觉得自己真该学着聪明些。而心底里头,对单风的敬佩更多了几分。 “请单公子随我来,王爷已在屋内与诸位大人议事等候。”中年男子是这闲王府的总管,赐姓关,名培山。 他不多说,想必依着身后之人的聪明,自己刚才只字片语,已足够令他明白王爷对其的看重。 说不惊讶是假,不过单风表面还是维持着一派平和。她跟在关培山身后,心中想的则是:关明岚为何如此信任自己?不仅将自己直接带来王府,更是让府内总管带他前往议事之处。 揣测了几种可能,却似乎都不符合。单风默然喟叹,如今只能随遇而安。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没什么好怕。 随着中年人绕过庭廊花柱,在她即将被偌大的闲王府转晕头时,对方终于将她带到了目的地。 “两位公子里头请。”关培山说完,便退到了一旁静立不语。 单风隐约听到里头的说话声,她没有刻意去听,而是举手敲了敲门。 得到应声后,这才示意铁风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如今是正式的场合,也算是他与关明岚第一次正式的见面,虽然不习惯向人低头,但该有的礼数她还是没有落下。毕竟,既然注定要在此陌生的时代中存活,总要顺入大流。 “草民单风,见过闲王、诸位大人。” 刚才一瞥,屋子里坐着一人便是闲王,另外还站着几人,前后一算恰好六位。想必在这屋子里的人,才是永闲城的骨干,关明岚的心腹。 而他召见自己的目的,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单风不禁开始期待,又有些怀疑。 “铁风见过王爷。” 铁风自然是跟着师父,师父怎么做他便怎么做。应对这种场面,他还是头一次,以免出错跟着师父总不吃亏。 这一回,他是学明了。 “两位都免礼。”关明岚没有露出半分喜色,这并非是因为不乐见到单风或者铁风,而是如今他心中有事,大事未解实在无法露出笑颜。 “单风,本王没有时间绕弯子。本王欣赏你的才能,原是想引荐你入城中军部,但如今看来,在此之前本王觉得幕僚更适合你。只不知你是否愿意跟随本王?” 换了口气换了称呼,便是换上了彼此一高一低的姿态及地位。然而此刻关明岚不得不亮出身份,他相信单风心底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就算私交甚笃,在众人面前一国封王之人也该秉持应有的威仪。对于这点,单风自然是明白的。 “若是王爷不弃,单风自当尽力。” 一口答应,是因为想要在此一展才华,更是为了借用依附闲王来磨练自己。当然,对于关明岚这个人的本身,单风也颇有好感。 不似一般贵族的嚣张跋扈,直爽的一面叫人快意。 “好。”自此,关明岚竟忍不住微微勾笑,眼底更是不掩激动。“凭单风机智,此事挽回局面的可能更大了几分。” “不知王爷忧心的到底是何事?” 其实她早就开始好奇,只是碍于身份没有问。因为……总觉得这件事关系甚大,并非易事。 关明岚想到那件事,好不容易勾起的笑容瞬间又隐没了。他双拳倏然紧握,随后沉声道:“京城密探来报,皇上有意主动割让霖州三城,以求与翔琳国交好。” 这等与卖国求荣无异的举动若是昭然天下,澜风必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而到了那时,恐怕国之基动摇,家国不保百姓受苦。 单风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么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怔愣的许久,直到一室的沉默让人窒息,她才勉强提起神来。 自己无权无势,如今面对这样的消息,又能如何?他闲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闲王爷,我……” “单风,你知我为何如此信你?”关明岚目光灼灼,直直看着单风。 不等单风回答,他便将答案揭晓:“我与苏括,乃是至交。苏括早些日子传信与我,猜测你会来商阳。而我会出现在商阳城,并非是个偶然。不过与你在客栈的相遇,的确是场巧合。我未曾料到能如此轻易找到你,或许这就是你我的机缘。”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向来是他秉持的一贯作风,而他手下的大将,被他选中的亲信,至今为止皆是忠心耿耿。信任一词对位高者而言确实难,但又不算难。 而他,向来相信朋友。苏括所言,从不会怀疑。 原来是苏括…… 想到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子,单风忽而皱眉。 若真如关明岚所言,那苏括此人岂非神算?又或者是此人心机谋划之深,无人能及。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会错失半分能利用的机会。而大哥与苏括之间,是出于彼此的利益,她可以放心让苏括帮助大哥。至少目前为止,她想苏括是没空去算计大哥的。 “王爷,还请将当下的局势告知单风,再容单风想一想。” 大局都不曾了解,如何能想应对策。 “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不是不更,而是爆发在一起更了==! 各位见谅吧。 小小声,其实这几天是看史书看入迷==!汉唐史真的有很多jq的地方…… 入谋在线阅读 入谋 肉文屋 / 入谋 入谋 度势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度势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度势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度势 当今澜风,乃是蒋家天下。先皇在位期间,育有五子六女。而此中,皇后长子蒋青理所当然被封为太子。 然而,中尔虞我诈非常人所知,一朝更迭,便是风云变幻。文顺末年,老皇帝身体日益弱下,皇位之争自此浮上水面。 彼时,五子蒋战在外领兵征战,未曾被卷入其中。令四位皇子分为两派,太子与四皇子为同母所出,自然站在一派。 三皇子为人狠毒,心机城府无一不重,其母乃得宠容贵妃。二皇子则无欲无求,本不欲参合其中,奈何三皇子胁其母要挟,无奈与之合为一党。 一场皇位之争,中刮起腥风血雨。最后,以太子蒋青一派落败告终。老皇帝心痛皇位之争,自觉无力回天,在未看到骨相残的最后写下一封书信,撒手归天。而这封信,被亲信之人送出京城,送到了五皇子蒋战手中。 无人知道其中写了什么,或许只有蒋战才知道。 太子在老皇帝驾崩后,隔日便身染怪病暴毙。而四皇子蒋恒意图篡位,被冠上叛乱之名被斩于门之外。 三皇子因此而顺利登基,而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令在外征战的五弟蒋战奉命回京。 不得不说,三皇子蒋厉手段狠辣,而心思也足够细密。召回蒋战,便是要看看这与自己一母所出的亲兄弟,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留下。幸儿蒋战没有让蒋厉失望,回京之际只带了随侍二三人,以吊丧之名在京城外便卸甲弃兵。其中意思,蒋厉岂能不知。毕竟是同父同母亲兄弟,感慨之余也对蒋战放了几分心。 论功行赏之时,蒋战没有参与变,却因身为皇族被封了文南王。之后皇帝忌惮他的兵权,故削了一半兵权,交予自己一派的心腹。而蒋战自始自终顺应皇命,这也是皇帝能容下蒋战的另一个原因。再者,蒋战武艺高强,实乃澜风战魂,若无了他,边疆再难保安宁。 至于与三皇子一派的二皇子,则被封宇王,赐三千户,琅州地千里。表面听起来很是风光,实则是将其流放。他料定二皇子蒋非不会不从,因为蒋非最敬重的母亲被他软禁在后之中,终不得离去。可见,蒋厉手段之狠,无所不极。 自此,澜风皇朝改国号厉天,进入了如今蒋厉执政的厉帝时期。 就如同单风过去知晓历代皇朝之争一样,腥风血雨过后,留下的便是难以挽回的伤。政治权利金钱荣耀,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迷惑着人心。想要得到天下者,便要有足够的能力与野心。成王败寇,若是如今的厉皇帝能与李世民般开创盛世,那也罢了。偏偏在她所知,如今已是民怨迭起,而他依然在中朱门酒,宠信奸臣。 “霖州三城乃南疆的屏障,设有三位都统,各自领兵。三城兵力相加,现有十万,足够保南疆无忧。如此状况之下,我实在无法理解皇上的作为!” 关明岚显然是愤恨至极,他说到此处,已是口起伏剧烈,双眼发红,再无法继续。 单风沉默不语。她一路走过许多大小城池,如今虽尚未去过遥平,但从商阳与永闲两城来看,此南疆三城比之外头确实好上许多。无论百姓的生活还是商贸发展。 不过都统不同,城中风气自然不同。相比永闲,商阳的百姓则是由于都统的私利而吃了不少苦。 “翔琳有意攻打我南疆?” “在翔琳的探子并没有传回任何关于此类的消息。” 回答单风的是站在关明岚左侧一人,他一身武人装备,该是关明岚手下的大将之一。 “那么是翔琳主动提出此事?” “该不会。翔琳国新帝即位五年,虽然国力大增,但还不足以撼动澜风国。” 说话之人站在关明岚右侧,手持纸扇,该是名文人。不过,说是文人,但却非手无缚**之力,但就那绵长呼吸来看,便是武艺不凡。 单风问了两个问题后,心中已然有底。她看向关明岚,在他眼中看了一闪而逝的痛苦与挣扎。她想,或许此人早就猜到了几分皇帝打的主意。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由自己代他说吧。 轻声喟叹,单风眼神扫过四周分散而立的几人,最后落定在关明岚脸上。她深深一揖弯下腰去,而后沉声道:“请王爷赦免草民之罪。” “单风你何罪之有?” “草民妄自揣测圣意,疑有犯上之名;在闲王面前大放厥词,挑拨人心。” 关明岚双眉紧蹙,看着单风的眼底蹿过杀意。不过最终,他闭了闭眼隐去了眼底的不平,肃然道:“说吧。” 单风得到闲王赦免,便直起腰挺直了背脊。唇边绽放笑意,却是冷彻人心。 “皇上为人,王爷比我清楚。猜忌度人,疑心甚重,更有小人随侍在侧,奸臣肆意朝中。南疆与京城相隔千里,皇上长年看不到个真切,自然心底是不踏实的。” 这番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大震。只除了……关明岚。 单风见状,继续往下说:“南疆三城不会真的割让,这不过只是个试探。而试探出的结果,才注定了南疆的命运。在京城中设探子的,可不止王爷一家。那遥平都统,商阳都统难道没有耳目?再者,如今诸国林立。不说其他小国,单单澜风外四方大国,岂有不在澜风放暗桩的?所以单风断定,这个消息如今已不再是秘密。或许皇上本只是试探,可造成的结果却无法料及。” “太过分!我等在南疆为其辛苦卖命,如今他却反过来对我等耍尽心机!” “放肆!”关明岚猛地拍案,怒视刚才出言不逊之人。而那名将领抿紧了唇,脸上满是不服,却也不敢违逆。 单风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道关明岚此人也是一忠心之人,心中对他好感也多了几分。 不过适时度人,眼下可不是讲求忠心就能了事的。况且对澜风的皇帝……单风冷笑,她可从没有好感。 “王爷,君心莫测,今日他怀疑一时,明日便可能掀起腥风血雨。单风斗胆,在此想问王爷一句,家国天下,忠孝大义,王爷何以为先?” 凌厉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单风,关明岚发现,她神色自若,丝毫不惧自己的威慑。如此之人,令他不得不佩服。 澜风,终究还是走到了他最不想见的一步。 “天我关明岚不过出身微高,仕途顺遂,承蒙皇上不弃,自当以家国天下为重,忠君为先。” “那么,王爷认为忠君与爱国,该是等同吗?” 单风此一问,众人无比蹙眉。关明岚没有回答,面容肃冷看着单风。单风知道他是不想说,而在等自己说下去。 “忠君该是忠明君,明君治国,方能安天下顺民心,得以扬国。如此,才算是爱国。若忠了昏君,又谈何爱国?” “大胆!” 关明岚怒斥,猛然从座上起身。 “来人,压下单风!” 单风身侧,立刻有人上前。而铁风至此才回过神来,想要阻止,却不料也一并被人拿下。 “王爷,我说的话你不妨好好想想。既然你与苏括是至交,那么苏括的想法,你也该早有预料。单风坦荡,不以为所说之话有错。若是王爷觉得单风所言当诛,那单某自然无话可说。” 她话就是说了,人也被拿了。不过她不在意,想要她的命还待看看够不够本事。不反抗只是因为知道,关明岚决不会杀了自己。 对上关明岚晦暗幽深的眸,她倏尔一笑,见关明岚微眯双眼,心中已然有底。 关明岚一挥手,命人将单风与铁风带了下去。屋内如今只剩下左右一文一武两人,闲王这才颓然收势,坐回原处。 手侧的热茶已凉,他却似不在意,拖过茶碗一饮而尽。这才刚放下茶碗,右侧黑岩已是忍不住开口。 “爷难道并不打算启用单风?”就刚才短暂的接触,他便对单风此人印象深刻。其所言字字犀利,一针见血。分析局势见解独到,是为大才。 “你懂什么,爷这是在考验。”左侧刘玉之心思比黑岩慎密的多,自小跟随关明岚,对其了解也深入几分。“苏爷与爷是至交,单风虽是苏爷所荐,但此人来历非但我等查不到,苏爷自己也说不甚清楚。唯一可知便是其与北荀天之间关系匪浅,乃是其义弟。不过如今北荀天与苏爷交易在先,协议为证,不怕单风不为爷所用。” 关明岚脸上的肃然稍稍褪去,想到单风刚才言行,说不欣赏是假。只是正如玉之所言,防人之心不可无,试探一番是必须的。 “关单风与铁风三日,三日中派人严加监视,将其一举一动禀报上来。”他倒要看看,此人在此情况下会做如何举动。 “另外黑岩,明日传书去遥平,约遥平都统来永闲一叙。” 黑岩一惊。王爷向来不私下与其余都统往来,以此避嫌。如今这么做,难道真是下了决定? “王爷,请三思!闲贵妃她……” “从家姐嫁入中为妃那日起,便不再是闲家人,不再是关家人。”她,只能是皇帝蒋厉的女人。 “可是王爷能有今日地位,坐守永闲,都是因为闲贵妃。王爷隐忍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 “黑岩!”杀气骤然四溢,关明岚看向黑岩,面目冷寒:“若再敢多言一句,本王便斩了你。”就算是多年的亲信,也不容姑息。 黑岩双拳紧握,青筋暴突,最后仍是请罪下跪,遂领命而去。 “哎,爷这又是何必。” 轻声一眼,听得关明岚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殇痛。“玉之,我错了吗?” “怎会,爷下的决定,玉之决不会质疑。”今日所为,也只是为了那份大义。 “闲姐她,恐有危难。”关明岚太了解蒋厉的子,如今自己起了反义,他如何能容得下与自己最亲近的闲贵妃。 当年,闲飞情乃当世第一美人,被蒋厉看中,无奈送入中。自此,他与那位自小宠溺自己的绝美女子便再未见面。 闲妃得宠后,闲、关两族唯有自己因平定南疆霍乱有功,后又得文南王认可,从而被册封为王,赐永闲城,驻守南疆。 这些年来,虽不得见闲姐,却处处得其照料。她在中安眼线,为保在南疆的自己,不惜以身犯险。一有风吹草动,立命人来永闲送信。也因此,南疆这些年相安无事,永闲得以壮大。 如今,一封书信,他终于明白了当年闲姐甘愿嫁入中的真正目的。昏君当道,如何能不清? 她,不过是想以绵薄之力,试图逆转乾坤。即便丧命,亦再所不惜。而身为臣弟,他关明岚又怎能拂逆。 “不到最后关头,还不知道结局如何。玉之,派中探子转告闲姐。要她无论如何不能先放弃,我必定竭尽全力让人先带她出。另外,将这封信交给苏括。” 取出怀中的信,慎重的递给刘玉之。 “王爷放下,玉之必不辱命。” 三日后,单风与铁风出狱。再次见到关明岚之时,面对的不仅是他一人,还有整个永闲城的数万兵。 这可是永闲城最大的秘密,关明岚将它展现在两人眼前。那么两人结局只有两个,或荣,或死。 单风依旧笑如春风,不为眼前之势所惧。 “单风不怕?”关明岚挑眉,三日时间,足够让他做下决定。 “为何要怕?”单风反问,后对关明岚抱拳一礼:“能得闲王重用,单风受宠若惊,他日必呈与军功,以谢王爷赏识。” “哈哈哈哈!好!”关明岚爽朗大笑,上前一拍单风肩:“单风,本王相信那日必不会远。”他以眼神让单风看那楼台下队列整齐的兵士,“这是我永闲所有的兵力,厉帝知有三万,为霖州三城中最弱。今单风看来,如何?” 肩上搭着的那只手让单风微微蹙眉,不过她知道此事不宜表露。审视的眼神看向楼台下的兵士,接着淡然道:“三万雄狮能抵十万兵士。况且王爷又何止三万雄狮而已。” 关明岚放下搭肩的手,双手负后。他走到点将台边,将单风引到了自己身侧。 “单风听令。今特封你为‘风将军’,领永城五万兵将,兼都统大夫,即日上任。” 文武并封,这便是天下名将出世之初。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光棍节快乐~ 度势在线阅读 度势 肉文屋 / 度势 度势 军心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军心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军心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军心 对永闲城的那些兵士来说,单风是这座永闲城有史以来第一位将军,也是唯一的一位将军。 永闲城不同于其他两城,在闲王未来此上任前,此处也并非叫永闲城。之后,闲王上任,对城中施行改革,得到民心拥护,兵士敬佩。城中需要官员治理,军中需要武官把持。不过除了闲王左右侍大人,永闲城中的文官不少,武官却寥寥无几。除却正副校尉之职有人担任,将军职位一直空缺。 本来,大家不曾在意。以为闲王怪癖,无意设立将军职。如今单风出现,不禁让他们跌破眼镜。 当然,军中无人认识单风,而得知此人乃外城而来,更是心中猜忌其身份,质疑惑问。对他们来说,单风就是空降兵,要他们受服,显然是不可能。 只是碍于闲王之命,表面上众人都不会反对罢了。 单风成了将军,不过铁风却是个小兵。就单风的话来说,白手起家比较适合他。他与单风同一天出现在军营里,不过不住在一起,平日里更是见不上面。 铁风离开那天,单风给了他一些手稿,让他以此自学。 转眼,单风入营已有三四日。从他住入军营开始,除了径自在营帐里看名册,再无其他。晨练不见他出现,平日的习更见不到他身影。军中三名校尉,六名副手,无人看得惯这位文弱将军,更别提手下的那些兵士了。 然而所有人都看不惯单风,却有一人非要逆流而上,逞强不平。 “将军,属下急报。” 单风正坐在榻上看书,这是最后一本,她基本上都已看完。从名册到杂谈到军中开支锁索文书。她每一本都没放过,总算是掌握了她需要的讯息。 听闻外头来报,放下手中书册。“进来说话。” 一名小兵低头入内,心中颇为忐忑:“将军,请随我来救人。” 单风挑眉,救人?这里是永闲城的军营,私自斗殴轻则仗五十,重则立斩。谁人敢违背军纪? 起身走到小兵跟前,单风一拍小兵背脊,吓得小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我很可怕?” 她觉得好笑,来营中后多见的是嚣张跋扈,不将她这将军放在眼里的。如小兵这样的反应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敢。将军还是快随我来。” 小兵心里焦急,竟是顾不得其它。见单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肆意伸手去拉。 握入掌心的手与自己有些相似的柔软。单风诧异,看着小兵的背影眯起双眸,接着唇角露出了然的笑意。 跟着小兵一路疾走,在周遭兵士吃惊的眼神下来到西区练兵场。练兵场外无人值守,而越过门内,旦见场内蜂拥着一群人,围成了一圈,吆喝得厉害,却不知为何。 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忽然松开,单风来不及开口,就见那小兵一路狂奔,向那围观的人群奔去。 “给我住手!统统住手!将军来了,你们还不快给我停下!” 小兵很瘦弱,不过显然力气不小。就这么一推一拨,竟然还真的挤进了人群。 单风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不过好奇心倒是被引了上来。看来她在这里还真是没有半分威严,将军的名讳对眼前这群将令来说就是个屁。 很快,单风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哼,小子别多管闲事。我们教训人管你什么事?” “阿梁理他做啥,不过是火头营里的小厨子,能有什么本事。将军,哼,就那娘们似的将军,来了也没用。” “哈哈哈哈,不错。来了更好,咱们一起打!” “是吗?那你们可以试试。” 清冷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先是无人理会,接着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单风,一声“将军”,让众人都停下了动作,震惊的看着来此的单风。 “违背军纪,私下斗殴。不懂上进,不知练,你们还真是好本事有出息了。”单风冷笑,她本不在意那些诋毁,不过军中私械斗殴他却不能不管。 一手拨开人群,众人还未见她出手,只觉得一股大力,几个站不稳的兵士狼狈跌倒在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高挑却瘦弱的黑脸将军。 单风一步步靠近中心,最后入眼的一幕令她原本平静无澜的眼底猛地散发出杀意。 地上躺着一人,狼狈不堪趴到在地。不是铁风又是何人。 单风举步走到铁风身前,周遭鸦雀无声,无人敢开口。就见单风蹲□,伸手拽住铁风的衣领,不顾伤重到底的男人,一把拉起了他。 “嘶……” 铁风疼得咧嘴,被打去了半条命,这一动全身都在痛。隐约听到有人喊单风的名字,心想师父怎么会来这。为了一探究竟,偏生要睁开那肿得跟馒头似的眼。 “哎哟。”睁开的结果,是疼得眼泪狂流,下一刻又闭起来装死。心中后怕,果然是他师父,这下完蛋了。 打架被抓包,还是好死不死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师父必定看不起自己,少不得被怒骂。不过,他就是忍不住,都几天了,日日听人说单风不是,铁风忍不可忍,才会发生今天的事。 说来他也算本事,一个人打了四个。结果对方喊了人来,成了一群人打他一个。 “有什么屁话,等伤好了我自会跟你算。”单风说得咬牙切齿,她知道,她失态了。不过看到这样的情况,她不失态才有鬼。 不用看也知道为什么铁风会与人打架,早该想到将人放在这里会出事。只是自己一时疏忽,也高估了铁风的忍耐力。 本想从明日起好好整顿立威,如今看来是拖不得了。 “将……将军,把风哥放下,他……他受着伤。” 袖子被人拉扯,单风这才看见一旁的小兵正瞪着眼看着自己。心中一动,作势松手,小兵立刻准轻柔的接住来人。 单风笑在心里:阿铁好福气,哪里找来这么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扶了铁风,听到单风问话不禁一愣,接着结结巴巴道:“我……我……淳于嗣衣。” 单风一口口水差点噎死自己。 这淳于家的后人,怎的一个比一个单纯,就这样的还敢出来闯荡? “咳咳。”佯装咳嗽两声,接着道:“嗣衣,将他带去疗伤,告诉他等伤好了前来找我受罚。”赏罚分明,就算是替自己出头,也不能作罢。 “厄……好。”淳于嗣衣才不管那么多,她千辛万苦骗过家里人,一路追着风哥来到这里,最后混入军中做个小伙头兵,为的就是能跟在风哥身边保护他。 如今风哥受伤,她心里比谁都难过。她要快些离开,不然就忍不住眼底打转了眼泪了。 扶着铁风,矮小的小兵瞬间成了大力士,在众人傻愣的表情下将人扶走。 “连一个火头兵都不如,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在此炫耀自己的本领?” 冷冷的话语让众人回神,看着新封的将军,沉默以对。 “怎么?觉得我话说得不对?”单风看着一干众人。为首几个表情尤为不驯。“火头小兵尚且知道在军中守纪,知道来通报本将军。你们知法犯法,扰乱军营,何该有理了?本将军现在罚你们在此每人杖责五十,你们服不服?” 厉眼扫过众人,无人应声。 “不服!” “为何要服?” 一片沉默后,有几人突然开口。接着,引起一阵共鸣。 单风不恼,看向带头反驳自己的几个汉子,心中有了决计。既然他们带头不服,那就拿他们开刀。 杀**儆猴这招,自古以来便是最有成效之举。 “不服本将军的给我站出来!” 一改刚才的平稳声音,单风一喝,面目肃然。而嘈杂的声音顿时消退,众人被单风气势震慑,不曾料到这看似文弱的黑面男子竟还有如此魄力。 众人之中,有两人在一阵犹豫后毅然走出。接着,又走出了三人。 单风打量三人面容。为首者面容刚毅,薄唇紧抿,身材魁梧。第二人表情冷漠,眼露不屑之色。再三人,也个个对单风流露鄙夷。 这五人单风认得,名册中记得清清楚楚。连得五人的子,单风也是一清二楚。所以此五人出列,早被她所料中。不过这五人,却没有一人在刚才的斗殴中动手。这一点,让单风心里颇满意。 “薛平、蔡恒武、钟燕、齐焕、严承枫。”五人的名字一一报出,单风不意外看到了五人一张张怔愣的面容。 “我给你们五个人三次机会。与我比试三场,只要你们五人中任意一人赢了任意一场,我便辞去将军之职。” “什么?!” 众人哗然,不可思议的看向单风。 这人,莫不是疯了?此五人是永闲军营中最出色的兵士,只是出身不好,故而无法被提拔。连正副校尉都连连叹息。可现在,眼前这瘦弱将军竟然说要比试,还在此大放厥词? “怎么?不敢接受?” 用语言相讥,三人会答应。 “好。” “哼。” “你可要说话算话。” 果不其然,除蔡恒武及钟燕,其余三人应声。 单风又看向令两人,慢条斯理道:“那你们是选择放弃了?出生家境无法选择,可事在人为,若人本本无心,怪出生何用。呵。” 单风一声冷笑,换来两人应声。 “你不必出言相激,今日我与你比试,不为别的,只为你刚才那句话。” “正是如此。” 单风笑着点头,不同人用不同手段。前三人子与铁风相似,言语相激最是管用。后两人心中有缔结,出生低微却怀大志,最恨别人戳其软肋。 “既然如此,那么在场众兄弟为证,你们与我单风,在此约战三场。” 众人面露怪异,单风那一句自然唤出的兄弟,总觉得让人心中一动,颇有暖意。 而于此同时,聚集在练兵场内的人越来越多,不乏从别处赶来凑热闹的。众人围观,想不惊动他人都不行。 当军中正副校尉闻讯赶来之时,刚相怒斥属下对单风无礼,却不料在练兵场门口遇上了另一行人。 “属下见过王爷,冷都统。” 一群人惶恐跪拜行礼,没想到会遇上这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行了,都起来吧。要看戏就给我小声些,别一个个拉扯着嗓门,坏了我与冷飒的兴致。” 关明岚面露笑意,一点也看不出紧张不悦。而他身侧,站了位高大的男子,整张脸覆着一张面具,青面獠牙,十分慎人恐怖。这人,便是遥平城都统,冷飒。 “没想到今日冷兄来见我,刚好赶上这么场热闹。不妨看看我新封的将军如何?” 冷飒为人寡言沉默,面具下一双幽深的眼看向场中,接着踱步走到一旁的假山下,提气轻巧登上山头,占了个最佳位置——居高临下。 关明岚知道冷飒子,一撇嘴,不甚在意。命属下不许惊扰单风,自己便跟着飞身而上,站在了冷飒身旁。 两人不语地看着热闹的场中,几人已经定下了比试项目,纷纷做起准备。 军中比试,自当以武为重。而武又一分为二,一为骑力斗,一为兵法伐谋。 单风知道让人最快接受自己的方式,就是以武力来解决,而兵法谋划这些东西,是为将之道。现在跟眼前五人提及还太早。所以比试的项目很简答,几乎不受争议。 “一为箭,一为耐力,一为力量。” 单风将三项比试解释清楚,规则也一一说清。 “第一项箭,每人十支箭,可选择如何。箭的分数,按每支箭来计算。若是遮蔽双眼蒙,那中的分数便能加倍。不过还请各位量力而行,选择清楚了。” 之后,单风在靶子上画了五圈,将五圈代表的五分定义告知众人。 “第二项本该是骑术,不过这里不比野外,无法进行,故而改为耐力。行军者重耐力,有足够的耐力,才能不成疲兵,不为拖累。沿着这场地绕圈跑,谁最后停下,圈数最多,便胜出。” 这比试单风知道其中的意义,不敢小瞧。可显然其他人都不以为意,觉得有点可笑。但正因为觉得可笑荒唐,没什么好比,所以都轻视了这一项,无人反对。 “最后一项为力量,看到那里竖立的杆子了没?” 顺着单风所指的方向,一群人看见场中竖起的三杆子,搭成了门框的样子。 单风走到杆子下轻轻一跳,双手一抓,拉着杆子吊在半空。 “看好我的动作。” 单风双臂用力,身体挺起,一个标准的引体向上演示完美。 跃下地面,单风拍了拍手解释:“这是考验臂力,谁做得最多,谁胜。” “无聊!” 冷冷的声音打断单风,她挑眉一看,就见钟燕皱眉环,满脸不屑。 “这种无聊的比试,也只有无聊的人想的出。既然你不想太出丑,那我就陪你玩玩。” 在他看来,光明正大打一场不是更省力,而且还省下时间。 单风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她不在意耸肩。 “是你们先答应比试三场,如果觉得无聊,那就快些赢了我,我自然就会滚出永闲城。” 她说滚出永闲城,说得半分不犹豫,还带来几分洒脱。 “这小子,竟然那么不屑将军之位?”见单风如此,关明岚心中动气。 “有趣。” 听闻平稳的两字响起,关明岚心中憋着的气瞬间又成了吃惊。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冷飒,却看不出他面具下此时的表情。 能让冷飒说话,关明岚觉得自己才对此觉得有趣。 不久,比试开始。 六人面前十指箭,一条黑巾,远处架起六个空靶,准备就绪。 军心在线阅读 军心 肉文屋 / 军心 军心 输赢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输赢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输赢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输赢 第一场比试开始,六人中最先出手的竟是钟燕。只见他毫不犹豫的蒙上黑巾,取箭搭弦,臂力一发拉出满弓,接着一步后跨,微微站定。 “咻——” 箭羽还未停止晃动,如雷的叫好声轰然而起。钟燕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想到刚才在自己面前张狂的那张脸红,心中冷笑不已。 跟他比箭?还真是找死。他钟燕出身微寒,少时居于深山,家父不过是一名猎人。然而正是如此,自小便跟着父亲外出打猎为持生计的自己,最为骄傲的便是自己这身少有人及的箭之术。 “好小子,看来这场不用我们出马也能轻松拿下。”薛平拍掌叫好,掩不住脸上的兴奋。比起钟燕这小子,箭方面他自叹不如。 而周围另外三人显然也与薛平想法相同,五人中只要一人一场赢了那单风便能取胜,既然知道自己不如钟燕,那么也就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转眼间,钟燕已经将十箭完。取下萌面的黑巾,看着远处在靶子,有人在那里按照之前的规则数分。 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他等着对方报出惊叹,虽然他早就算出了自己出的分数。 “厉害厉害!惊人八支在红心之中,还有两支也不过偏差一二。不愧是军中神手。” 钟燕心中一惊,循声看去,竟是站在自己身侧的齐焕。自己眼力过人,却不料有人与自己相同。不,或许更甚。若是自己,绝对无法断定地说得出那么准的数字。 “禀将军,八中红心为八十,二中红心外一圈为一十八,总和乃九十八。”负责鉴定报数的小兵来到众人身前,冲着单风禀报。小兵不是这个营的,为了公正才被差来。不过不管是什么营的,对单风都不会服气就是了。所以此时的小兵虽然低头禀报,看似恭恭敬敬,但那垂着的脸上,表情甚为讥讽。 “按着将军的说法,蒙着眼睛还待加倍,那么就是……” “一百九十六。” 不等小兵细算出口,蔡恒武替他说了出来。接着他一改刚才的淡漠,冲钟燕淡淡一笑,“钟兄弟得准,在下自叹不如。” “好说。”钟燕对营中兄弟从不上心,不过今天听蔡恒武如此大方的认可自己,心中倒也是记住了此人的脸。 单风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其中,她知道了钟燕的善,也意外得知了薛平有着好眼力,蔡恒武对数字颇为敏感。 恩,这些细小的优势,倒是可以加强运用发展。 而这群人因为钟燕的出色表现而个个高兴不已。比之刚才的瞎闹起哄,反而更像个团结的整体。很好,这只是个开始,她会让这群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成为真正的军人。 不过现在,她不得不为了保住自己的将军之位努力。 “咳咳。”故意打断那群人的热络,单风的突然响起的咳嗽声让众人顿时沉默下来。 但见单风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压力。以轻松的姿态缓缓走到桌前,拿起弓仔细看了看,再取了一支箭好好揣摩了一番。 心中有了底,单风这才放下两样物品,拿起黑巾。 其实,箭与练枪是一样的。重手感,重五感。 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动摇。沉稳,是成功的基本。 拿弓取箭。她一步后跨,沉腰展臂,母指拉弓,屈压控力。 松劲,箭发。 “喝——” 周遭猛地发出一片抽气声,单风却是不为所动,继续起三支箭矢。 刚才试了试感觉,熟悉的感觉勾起了她心中某片属于她骄傲的回忆。此刻她唇边绽放出耀眼自信的笑容,却不知周遭目光中的错愣、震惊、欣赏、兴味…… 她本就是个神手,只是比起弓箭,她更擅长用枪。不过无妨,无论是弓是枪,手中这份感觉都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好强天。 拉弓满弦,这一次并非三箭齐发,却是三箭连发,箭箭相贴,正中靶心。 “……” 周围安静的可怕,蒙着黑巾的单风仿佛感觉不到气氛的变化。拿起第七支箭,轻巧出,“喀喇”一声脆响,不轻不响,却在安静的空气中流动四散。 单风挑眉,刚才那箭该没有落空才是。 于是,第八支,第九支,脆响连连。 第十箭,她骤然转身反手拉弦。 轻风扬,乱鬓发;弓满弧,输赢落。 这一幕,深深刻在了每一位在场将士的眼里。这一刻,他们无法移开视线,唯有心中落下一人身影。自信肆意,张狂不羁。 单风放下弓,拉下遮掩的黑巾,看向远处的草靶。微一蹙眉,对于这个成绩,其实她并没有百分百满意。虽然十箭都正中红心,不过最后那支箭却还是偏颇了些。 罢了,这就是疏于勤练的结果,她都快记不得上一次箭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若是换作枪,那么无论何种角度都难不倒她。 “去算分吧。”单风冲一旁的小兵下令示意,不过小兵却呆呆的愣在原地,好似丢了魂。 单风心中不悦,声音不禁提高了些:“还不快去!” 小兵这时回神匆忙转身,不过还没跑出一步,就听身后钟燕道:“这位兄弟不用忙了,将军箭术高超,钟燕自叹不如,输得心服口服。” 他不甘,他落寂,可他还有勇气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输便是输,既然输了便该认,否则如何能称为男人。 看向单风箭的箭靶,钟燕心中苦笑不已:这又何止差了一点,该是十万八千里。且不说三箭齐发三箭连还能箭箭命中的本事,那靶上如今只留下了七支箭,因那中心一箭上,重叠了另三支! 人外有人,是他太过浮夸自负了。 突然,钟燕觉得肩头被人一按。骤然抬头,一张黝黑却不失俊逸的朗离他不过几寸。而那双深邃的眸中,带着令钟燕无法辨析的色彩。 单风一言不发,只是在钟燕疑惑的眼神下用力拍了几下他结实的肩,接着转向另四人,咧嘴一笑:“第二场,我想你们就不用休息了吧?毕竟我和钟燕尽力一搏的人都没喊累,你们这些不战而败的人更没资格说累。” 这个人是故意的!可恶! “你……”薛平刚想说话,却被身旁的蔡恒武一手按住。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单风笑眯了眼,抬手挥了挥,动动胳膊道:“别说我占你们便宜,下面两项可是我的强项。我看我就让着你们点,我先跑,跑完十个圈子你们再开始。” 单风说完,也不等剩下几人的反应,径自做起古怪的动作。其实这些动作并不古怪,只是压腿拉韧带,防止腿部长时间肌紧绷而抽筋罢了。 做完准备工作,单风准备开跑。 “将军说得是。不过我想将军还是不要将话说得太满,以免断了自己的后路。”齐焕冷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就是听不得她狂妄自大的语气,还有那瞧不起人的模样。哼,就算箭术出众又如何?剩下两场,像个娘们样的她能赢得了? 比试就是比试,哪里需要人让?何况还是这么个人。 “不错,将军不要小瞧了我们。”严承枫也是一脸愤然,浓眉紧皱。 单风讶异,接着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是了,她怎么忘了这群汉子心高气傲,如何需要自己忍让?她这番好意,恐怕又成了变相的“侮辱”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让不让其实都一样,现在想来,不让还好些。毕竟,若让了他们还输,定会成为军中所有人的笑柄。 可惜了,自己输不得也不想输,给不了他们面子,实在无奈又可惜。 两个时辰过后。 “啪嗒” 身体倒地双脚抽搐,严承枫已经无法继续下去。剧烈喘息的同时,他不由看向跑在前头依然脚步稳固的男人,接着缓缓移开了视线。 “喊军医吧!” 周围有人出声,接着严承枫听见凌乱的脚步,而他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身体达到极限后的痛苦渐渐蔓延。 “想赢是好事,但太过逞强,不懂变通可不是个好习惯。凡是适可而止,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单风此时又是一圈跑完,看着倒地的五人,先前四人不似最后的严承枫,尚且还只是面色难看喘息快了些,稍稍休息就该没事。唯有严承枫,看他模样该是痛苦万分。这样的感觉单风不会陌生,曾经的自己也曾因为倔强固执吃过不少苦。不过正是这类人,往往能更快的被培养起来,强大起来。 蹲□,单风出手按住严承枫的一条腿,开始帮他按摩舒缓起来。 “练小跑,比的是耐力而非速度,像你们这般开始猛冲却后劲不足,其错为一。明知是考验耐力,在比试前却不懂放松舒展身体,以便保持状态,其为错二。盲目自信,刚愎自用,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这种心思都是行军之人大忌,而你们却将这份心思落实得踏踏实实,其为错三。”单风说到这里停了停,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 她这话是说给所有兵士听的,也不仅仅是与自己比试的这五人。希望这群年轻人能将她的话听进些去。 心中一叹,最后的话总结出口:“在做一件事前必须考虑周全,做好准备工作。这在兵法中叫未雨绸缪。我希望我单风带人的人,不只有武力,还要有心思。” 手中的皮肤不抖了,肌也不再僵硬。单风抬手擦了擦汗,抹了把脸,脸上疲倦一闪而逝。 她站起身,背过身走到一旁席地而坐休息。而躺在地上的严承枫默默的看着她,细细的凝视,继而抿紧了双唇,双拳使劲用力直握到指节发白泛青。 双手环抱在前,单风看似淡定而坐,可那双交叉在腋下被掩藏起的双手,却隐隐发颤。 心中苦笑,她还真是大不如前。不过就算身体不适,她也不会暗中用内力来缓解。 既然答应了公平比试,那就要真真正正的公平。 何况,单风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军中,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团队,是集体。所以就算一个人武艺再如何高强,也成不了大事。那么,她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来迫使将士们承认自己?即便承认了,恐怕也是违心。 “给你们半个时辰恢复,咱们再来比最后一场。” 说完,单风闭目调息。 这一次,倒是无人反对。看来,他们终于懂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半小时过后,第三场比试开始。这一次,不等单风开口,却有人提出了要求。 “将军刚才说过,之后两项都是你的强项。既然如此,这第三场比试,将军是不是该让步?” 说话的竟是薛平。 说不惊讶是假,她倒是想过会有人提出,不过薛平决不再自己考虑的范围内。再看他周围几人,面色如常,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狼狈。想必是休息的不错,如今又与薛平想法一致,都站在了一个阵营。 显然,她成了他们五人共同的大敌。 倏尔一笑,单风点头道:“我是说过。如果你们愿意,那我就先做上二十个,二十之后便归零。从头与你们一起开始,如何?” 这二十个,可是单风私下里打细算过的。若让得再多,她也不敢夸口。毕竟,如今可不是她的巅峰时期。 “好。” 二十个,若是二十个还输,那他们无话可说。 于是,第三场比试开始。 结局,不言而喻。 “将军,我服了。” “我也服了。” “钟燕望将军不弃。” “望将军不吝栽培。” “承枫誓死追随将军。” 五人跪地整齐,垂头抱拳,一字排开。 接着,在他们身后目睹三场比试的将士们也纷纷跪了一地,与他们一样垂头行礼。 “将军,我等愿请罚。” 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早已激动澎湃。能得到他们的认可,也不枉她费尽苦心。 然而面色一变,肃然怒道:“都给我抬起头挺起腰杆来!” 众人闻言,立刻听命抬头挺。但见那站得笔直如松的男子背光而立,周身是不可违逆的威严魄力。心中不免感慨:是他们有眼无珠,竟将雄狮当病猫,如今才算见识了真面目,幸好还不算晚。 单风踱步走道这群将士面前,不管是刚才参与闹事的还是之后来此观摩看戏的。她接下来的话,是对着整个永闲城军营的将士说的。 “不满可以冲着我来,违背军纪不是明智之举。军中之人,彼此为兄弟,该是万众一心。你们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目的,即便上了战场,你们也该齐心协力。不为其他,只为了活下去。然而今日,就在不久之前,你们结群斗殴,围观放任,更无人善予阻止,藐视军纪!看看你们的样子,兵不像兵,何言兄弟!难道昔日,闲王爷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单风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若真是如此,那从今日起你们给我听清楚记明白了!我单风带的人里,若违背军纪,罔顾军令者,绝不姑息!到那时,别说我不讲情面,不讲道义。丑化说在前,若是想离开者现在就可以走出这永闲大营,我绝不阻拦。然而留下的,我单风在此发誓,要让你们成为最强,让你们名动天下!” 这一刻,单风的誓言就如同滚烫的烙印,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引起共鸣。这一天,日后威震天下的“凤军”,在这澜风边远的南疆之地,建立雏形。 输赢在线阅读 输赢 肉文屋 / 输赢 输赢 切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切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切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切磋 “好狂妄的口气。” 远处,关明岚看完整场比试,听闻单风一番狂词,非但没有不悦,甚至目光中透着兴奋与赞赏。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单风此人,乃是世间难得的将帅之才。 其实,关明岚何尝不在关注单风此段日子的一举一动。会带冷飒来此,便是因为黑岩的禀报。他一直在等,看单风有何能耐在军中立威。今日,单风算是给他看足了一场好戏。 一阵凉风拂过,关明岚回神,惊讶的发现身侧的冷飒不知何时已经一跃飞身而下。转瞬间,人已落定在练兵场中,向单风一步步走去。 “今日之事罚你们每人军棍三十仗,可有异议?” “没有!” 整齐划一的声音让单风微微讶异,心中也多了几分欣慰。这群年轻人有着满腔热血,他日必成大器。 冲身边一人颔首,单风淡笑道:“雷校尉,此事就交给你了。” 一旁的雷鼎怔愣,心中暗惊:风将军是何时知道自己在此的?自从单风入军营后,他们似乎没有见过面吧?她又是怎么认得自己的? 不过心中虽是疑惑重重,但此事的单风已经让雷鼎彻底心服。遂躬身领命:“将军放心,此事我定当严办。” 突然,身边一道劲风扫过。单风口中的话尚未出口,脸色骤变,猛地一手隔开雷鼎,另一手化拳为掌,迎上对方。 对掌一记,单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内力透过手掌袭入全身,全身钝痛。眼神一冷,退后的步伐被自己硬生生止住。抬眼看向出手的男子,脸色沉。 “何人擅闯军营?” 然而,当她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却是双眉紧皱,心中渐渐浮现一人名字。 “竟然是你。” 她认得此人。青面獠牙的音色面具覆盖整张面容,一身黑色长衫令他看上去格外肃杀冷。而周身散发的冷意,着实令人退避三尺。 能自由出入军营而不受阻止,能出现在这里而未被发现,此人身份武功都不低。综合此些种种,单风口中清冷的吐出一人名字:“冷飒。” 遥平都统,冷飒。 “放肆!都统名字岂是你随便能喊的?”冷飒身边突然出现一人,面容刚毅犷,身材高大,身后背着两把双刃刀。 他出现的无声无息,可见此人武功之高。 单风一见此人,脸上竟不复刚才的肃然。慢慢的,唇边还勾起一抹笑来。她与他素不相识,但她却能准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慕淮。” “你?” 慕淮惊讶的看着对方,不知为何对方能喊出自己的名字。自己似乎从未与此人见过面吧?而南疆之地,他也从不曾听闻单风这一号人物。 单风不做解释,反而是看向慕淮身侧的冷飒。一改刚才的肃然,只是口气依然冷淡:“遥平都统,不知刚才是何意?这里是永闲军营,可不是在遥平。” 言下之意,要放肆尽管回去,在她这里伤人就是不行。若非刚才自己反应及时,那雷鼎就被伤着了。 更何况,只是刚刚一招,单风就知道冷飒的武功之高。像雷鼎这样的将领,虽然武术高强,但未必身怀内力,怎能与之抗衡? 冷飒在面具下的一双眼幽暗深沉,忽而推开身边的慕淮,冲单风靠近一步。他口气依然是冰冷无波,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单风。 单风挑眉,丝毫不躲避与他对峙相识。若是在气势上就输,何谈之后能赢。 “好。”良久的对视让冷飒吐出这么个字。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光,单风是第一个能与自己对视而没有丝毫逃避的人。 只是这一点,他也有资格作为自己的对手。 单风不为所动,她等着对方挑明意图。冷飒不会无故来此,也不会真的无故出手。如今想来,刚才想必是对自己的试探,看看自己是否懂武,内力如何。 想必他已经对自己探知一二,就不知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做。 想到唐慕龙在自己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心中颇为无奈。从唐家少主口中,她知道了冷飒此人,实为武痴。凡他感兴趣的人,必然要与他交手一番。 也好,她正好借此机会试试自己近来习武的进度。再者,既然闲王喜欢偷窥,自己便满足了他。 目光一瞥,单风冷笑。 站在山丘上的关明岚突然觉得背脊一凉,浑身抖了抖。 “黑岩,你说单风有没有发现我们?” 他身侧,原本站立冷飒的位置,现在则由黑岩代替。 “爷,此处隐蔽,必然是发现不了的。”话虽这么说,但黑岩心底却也不能确定。 场中,周围的将士们一听“冷飒”之名,再听“都统”之称,立刻倒抽一口冷气。遥平都统冷飒,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阎王。 见他与单风之间对峙的场面,不禁替他们家新任将军捏了把冷汗。 “出手。”冷飒废话不多,站在原地说出两字。 他给单风机会先出手,刚才一掌他已探知了单风的高低。让她,自然是不想占便宜。 单风眼神冷洌,一改刚才无害的模样,周身的煞气猛升。既然对方给了自己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 身形一动,人已欺身而上。 冷飒眼底微亮,单风毫不拖沓的选择进攻,并没有像过去那些手下败将般自称君子不屑退让。好,真是个有趣的对手。 单风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自己内力不深,而对方可是真正高手。硬碰硬自然是不行的,那就唯有利用自己的长处来搏上一搏了。 贴身进攻虽然危险,但对单风来说无疑是一大优势。近代搏击术,无论是柔道、跆拳道、截拳道还是自由搏击,全部都是贴身进攻。还有,能借力打力的太极,也是近身才能施展。为此,一开始单风就以最快速度靠近冷飒,没有花哨的功架,出手第一招便是将人拽近身侧。 冷飒没想到单风会出这么一招,讶异之余自然出手反击。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他无疑出手伤人,故而出手皆只带了三分内力。 不料才一掌推出,对方一个侧身避让,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接着,他尚未来得及出招,只觉得腰际被人一抱,在他错愣的情况下,一股大力将随即将他飞身推出。 “……” 冷飒凌空鹞子翻身,稳稳落地。可是看向单风的眼神却变了。 他从没见过那么古怪的招式,那是什么武功?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单风。一握双拳,内力猛增三层。 该死!这就是轻功?真他妈叫人憋屈。 单风刚才使出的是柔道,见被自己扔出去的冷飒轻巧化解,心中好胜之心也遂然而起。哼,想她过去“终极武器”头衔可不是白拿的。眼前的男人,让她想要好好打一场! 唇边扬起一抹笑,眼底激出更多的战意。她知道,她其实与他一样,都渴望好好打上一场。 单风不曾忘记当初被惊雷俘虏时的屈辱,可这对她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因为,他们教会了她看清这个时代与自己过去所在时代的区别。也让她尝到了失败与不甘的滋味,而她发誓,再也不想尝第二回! “来!”冲着冷飒伸出手,四指一屈,挑衅的勾了勾。 面具下的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只是无人能够窥视看清。冷飒提气,这次换他来攻。 单风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面对冷飒六层内力的一掌,她以太极推掌化解。左右双手先后错身而出,将那来势汹汹的攻击掌击一夹。乘冷飒身形顿住的一瞬,单风左脚一扫,肩头一挺。 冷飒反的避让,而单风还有后招。见他避让,夹住他的双手一松。冷飒只觉口被人大力一拽,以为单风又要用刚才那招,想要出手化解,然而下一刻肩部一沉,心道不好却是太晚。 天旋地转,瞬间他背脊一痛,人已倒地。 单风可不想给冷飒机会,好不容易给了冷飒一个过肩摔,她可是爽快的很!若能将高手打趴下,怎是个爽字了得。 膝盖、手肘,身体穿透力最强的部位都成为了她的利器。眼部,喉部,颈部,双肋,小腹,裆部……她熟悉人体身上最脆弱的部分。 地上的冷飒才刚起身,另一道劲风已经欺近。抬手阻下单风手肘的攻击,却没躲过单风膝盖对腰部的攻击。 眉头轻轻一动,他内力一震,将单风弹离身边。而眼看单风又一次靠近,冷飒脚下一点,人后退数步拉开距离。 他想他知道单风打的主意了。不可否认,她很聪明,懂得用她擅长的古怪招数弥补她与自己内力上悬殊的差距。 看她的年纪,该是不过二十。像他如此年纪时的自己,该是还没有如此能耐吧? “呵……” 轻声一笑,却是让所有人震惊。冷飒会笑?黑阎王会笑?遥平都统会笑?简直闻所未闻! 冷飒无视周围人的目光,他眼中只有眼前的单风。她真的是个好对手,很不错的对手。如果再给她三五载,她会让自己更兴奋才是。 不过如今,他也无意占人便宜。看穿了她的意图,她想要再赢自己,怕是难如登天。 “卸力。” 他对单风淡淡说,意思是两人都不用内力,就单纯的武技比上一场。 单风不得不佩服冷飒,对方一定识破了自己的意图。而他会这么做,是不想占自己便宜。 正好,自己与冷飒的比试,能让将士们好好学习。心中才这么想,她眼神探向周围,发现自家队伍中,大部分人只是一脸紧张,而有几人却是带着沉思,疑惑,探究…… 薛平五人在其中,还有几张自己心中看好的面容。 恩,没想到这几个家伙也来凑热闹了。不错不错。 单风转回眼神,突然提高了音量朗声道:“遥平都统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单风自叹不如。如今冷都统愿意卸去内力,单纯与单风来一场纯粹武技较量,单风谢过,也必定竭尽全力,不让都统大人失望。” 说完,对冷飒抱拳抬手:“都统大人,请。” 又一次,单风与冷飒过起招来。这回冷飒再不敢掉以轻心,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很快也适应了单风的招数。然而单风招数刁钻,处处攻其弱点,出其不意,也着实让冷飒吃了不少苦头。 反观单风,冷飒虽然没了内力,可毕竟习武十多年,基本功扎实的很。加之他日经月累而得来的灵敏五感,单此两点,就足够让他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在他手上,也一点儿讨不了好。 半柱香后,两人彼此拉开距离。冷飒额头微微渗汗,而单风则更为狼狈,全身是汗不算,口起伏厉害,大口喘息。 该死的! 她低咒,第一次发现了男人与女人最本质的区别,天生体力上的不同待遇。 如今的她,若再与冷飒耗下去,输的必定是自己。这点,已经毫无疑问。 可是,她不想输! 冷飒看着单风握紧的双拳,接着视线上移,看到他剧烈起伏的口,纤细的喉咙划下汗珠,紧绷的下颚……最后停留在他紧抿了双唇。 眼神一暗,带着面具的男人突然背过身去。 “走。” 对怔愣在一旁的慕淮下令,脚步未停的往练兵场外走。 这比试,他不想打了。 “冷都统!” 单风在他身后喊住他,看见他转身离去的那刻,单风心中讶异,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她总觉得,冷飒似乎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会终止这场比试。 可是,为什么?他不是高傲之人吗?他不是很想赢吗?为什么他要在最后放弃? “他日再战。” 冷飒停下脚步,半侧过脸,淡淡说出四字。 他瞥见了单风愕然的表情,心中生出几分愉悦。他想元晦刚才的提议倒是不错,他该与元晦喝上一杯,顺便听他说说是怎么找到这么个有趣的人。 脚步不再停留,冷飒的身影渐渐走出众人的视线。 听冷飒说到再战,单风心中的沉闷渐渐退散,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她很期待,她与他的再次交手。 转身,她看向一个个“木桩子”将领兵士,稳住呼吸,朗声道:“明日开始,辰时集合,开始训练!” 时间不多,这群人是她的机会,也是她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日子,坚持的真辛苦==! 又要开始工作日了,哎…… 切磋在线阅读 切磋 肉文屋 / 切磋 切磋 练兵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练兵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练兵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练兵 地狱般的训练正式开始。短短五天,单风这个名字已经成为梦魇,深深烙印在永先军营所有将士们心中。 五天,被重新划分的五大军营一万名将士,都受到了风将军的“好生招待”,从开始的不满抗议,到如今的心服口服,潜心训练。才不过五天时间,或许还看不出实质的飞跃,可将士们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在改变,他们会在风将军的带领下,成为他口中无坚不摧的锐部队。 烈日当空,单风依旧一袭软甲走向校场。她唇边挂着一抹浅笑,想到昨晚来自己帐中求见的那几个小子,心里一暖。薛平他们,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昨晚能来求自己教他们搏杀术,看来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练兵的目的。 兵强,非一人之强,而乃十日百人千人皆能如一人之强。将每个人培养成武林高手,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单风不会将心思花在不切实际的遥想上。更何况,战场中搏的是命,不需要花哨的招数,只需要能保护自己并杀死对方的狠招。 而就这点,速度乃是其一,准乃是其二,应变乃是其三,接着还要有勇有谋,坚毅能忍。这些在战场上需要的东西中,那些所谓的内力就成了狗屁。所以她才说,一名优秀的军人,永远不该遥想万夫莫敌。活路,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 校场内,烈日下数千名将士整齐有序的正在完成单风布置的日常训练任务。部分在锻炼臂力做引体向上,部分在负重攀越,还部分在枯燥的耐力小跑,剩余的还有蛙跳、匍匐、箭…… 然而,不管他们在做什么,每一个项任务他们都必须在今天完成达标。如果没有完成,那么他们就会被将军以军令惩罚。而惩罚的内容,往往比现在的训练更痛苦。 即使这样,庞大的校场中无人偷懒,也无人面露倦容。因为他们都记得在风将军正式召集训练的第一天,那一身白衣看似清瘦的温润男子,是以怎样一种肃然威严的气势站在他们面前,说出一番听似严酷却暖人心脾的话。 “之后的训练,可能会令你们不堪忍受。你们之中,有曾经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将,也有刚刚入伍的新兵。但是在我单风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我将一视同仁。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我训练的方式,无法忍受我的安排,那大可以离开。永闲军营的大门永远是开着的。我不会阻止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你们也不用担心王爷会有任何疑义。” 白衣飘然,声音淡漠,不轻不响,却刚好能传遍整个校场。 “今日你们在这里多流一滴汗,明日在战场上就能少留一滴血。这一点,你们必须牢记!无时无刻都要提醒自己!明白了吗?!” 顿时高昂的声音,激发了最响亮的回答。 “明白!” 数万将士整齐划一的声音,穿透了云霄,直冲天际。 这是将军对他们的希冀,每个将士心中都感到无比温暖。从未有人这样对他们解释流血与流汗的意义。 单风踏入校场时,脸上微微露出讶异。还记得五天前这批人还个个带着颇重的怨气,甚至还挑衅质疑自己的训练目的。如今看来,他们适应的很好,并且比自己预期的进步还快。 果然是群可造之材,也可以见得当初在征兵挑选时,关明岚是花了心思的,而并非一味只求数量不求质量。 很好,这样可以为她节约不少时间。毕竟以她与关明岚的约定在,还不到半月的时间,南疆必定变天。而那个时候,这批将士,便要跟随自己踏上征途。 垂在身侧的双拳猛力一握。单风不否认心中的不安与惶恐,但是如今她作为将军,一统上万士兵。她决不会将这些表露在外,影响军心。 这场战争还未开始,而眼前的这些年轻人,尚不知道此时已是山雨欲来的前夕。 既然知道面对的将是强大的敌人,还有无法预计的局势。那么唯有让他们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抵御任何风雨,扛起一方天地! 单风眼神一变,冷冽中带着几分坚定的光芒。沉声吸气,她忽然开口一喝:“列队!” 分散在校场四周各地训练的兵士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有序的往场中集合。数千人井然有序,在短短的半分钟内边将队伍排的整整齐齐,不差分毫。 单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在三天前来此看过他们罗列队形的人,如今必然会大跌眼镜。 三天前,一声命令下达,顿时千人成为一盘散沙,狼狈不堪。互相冲撞的、推挤的、还有索不满大骂的、甚至还有动手的。 一场队列在单风沉冰冷的注视下,竟然排了足足半个时辰。最后,在单风极端命令下,才得以平息。 “连队伍都排不好,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不如滚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单风怒骂,接着沉重的话字字句句落在将士们心里:“若这是真的战场,敌攻我守,就凭你们这样,守阵尚未布成,便早就在把命都留下了。与其到那时候替你们收尸,不如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这番话对单风来说,只是实话实说。可对将士们来说就截然不同。他们听出了单风话中另一种关心,虽然只是隐晦一提,却足够让这群血汉子窝心不已。 于是,三天后的现在。他们没有让单风失望,也没有再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很好。”单风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对于今天他们的表现,她不吝啬给予肯定。 眼神一扫,落定在几人身上。差点忘了,这几人每天都来参加训练,早就不分什么营什么时间段,会看到他们的脸也属正常。当然了,难得她手下有这么些肯用心不怕苦的兵,单风自然不会阻止他们“苛待”与“折磨”他们自己。 单风心里笑叹:这么卖力,想不让她刮目相看都难。 “薛平、齐焕。”从左往右,单风先喊了两人名字。 “是!”两人齐声应道,接着快步出列站定。 “蔡恒武、钟燕。” “是!” “严承枫、铁风。” “是!” 单风喊完三组人,接着对剩下的将士下令:“其余人全部原地坐下,你们六人三组出列到最前头来。” 六人没有疑义来到最前方,单风一眼扫过他们,最后在铁风身上停了停。 看来,铁风恢复的不错。那小姑娘把他照顾的不错。而前几天,她已经将过去在现代所知的一些武功心法全部写下来给了铁风,至于他能学会多少,是否真的能学会,就看他的造化了。 毕竟,从武侠、野史、传记、残本等等留下来的东西,其真假还真是有待考证。 这也就是为何当初单风说,她一直没有机会试,却想让铁风来试的东西。毕竟,铁风作为医学世家的传人,对于人体构造气的了解,可比自己多得多。这样,或许他能参悟一些,学到一些也说不定。 “今天,我教你们近身遇敌时候的一些搏击保命之术。往后的五天里,每五十人一组,轮流两两练习。每组中最后的十个人……”单风话没有说到底,只是唇边倏尔勾起一抹笑容。 而这样的笑容,令所有经历过这几天单风训练的将士全身发冷,不寒而栗。他们是知道的,这个笑容代表的意义。而他们,绝不想成为最后被惩罚的那十人之一。 “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睁大眼睛用心记清楚了!听明白了没?” “明白!” 吼声震天,将士们信心满满。 而这震撼人心的一慕慕,全然落入了小丘上并肩而立的两人眼中。 “遥平都统最近很闲吗?怎么老是往我这永闲城跑?” “闭嘴。” “呵,冷都统这么不近人情。好歹本王还提供了这么个风水宝地,供冷都统欣赏本王家的风将军那慑人英姿。” “你家的?” “恩?冷都统有疑义?” “……” “难道冷都统有断袖之癖?” “……” “原来如此。”双手击掌一拍,关明岚恍然大悟:“冷都统放心,本王一定保守秘密。不过就算冷都统真的有此嗜好,还请别对本王的爱将动手。本王怕你吓走了风将军,那本王可是要心痛不已的啊。” “滚!”冷飒冰冷的看向关明岚,接着双眉一皱,足尖一点而下。 他不善言辞,不与争辩,可这不代表他愿意听关明岚疯言疯语。特别是关明岚嘴上那个讨厌的称呼——我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各位会不会觉得这些内容枯燥==不过,这是单风成长的必经之路。 练兵在线阅读 练兵 肉文屋 / 练兵 练兵 惊觉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惊觉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惊觉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惊觉 落日余辉洒落满整个永闲城,与练兵场截然不同的后方兵营门外,单风一袭轻甲踏入她这些日子居住的处所,尚未来得及走往主帐,便瞧见了主帐外两道不陌生的身影。 眉头轻皱,她脚下的步子稍作停留,在对方看见自己的同时,便再次举步走往自己所居住的主帐。 为了练将士们,单风托人回拒了关明岚的好意住往别处,日日留在军营中以方便与将士们一同训练。 心中有底,虽然表面上关明岚没有任何举动,但实际上,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毕竟,这是他永闲王的城池,他再怎么信任自己,也不过与自己才相识半月不足。 有时候,单风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苏括那么信任自己?为什么关明岚就那么信任苏括?从而任用自己。 当初,在下决心不前往与蒋战赴约时也一样,她从没想到唐慕龙会亲自来找到自己。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帮自己的忙。单风知道唐慕龙与况荀天是兄弟,但之后才得知,原来唐慕龙与苏括两家,亦是有着深厚血缘渊源。 苏括此人,如今在单风看来,才是最无法猜透之人。而她与苏括算来见面不过三次,但说来奇怪,此人在单风记忆中却每次都落下深刻印象。便是现在,提及苏括,单风脑中也能映出一人的身影。 几步上前,冲帐外两人点了点头,脸上微露笑意。为人谦卑和善,但处事雷厉风行绝不手软。这乃是她如今给所有人印象,也是她想要维持的形象。 “两位在此,想必王爷与冷都统在大帐之中?”单风说罢,目光扫了眼未被掀开的羊皮门帘。 “风将军,爷在里头等候多时了。”话说的是正两人之中温文尔雅的刘玉之。 单风我点头,目光转向与刘玉之比肩而立的高大男子。面容严肃冷硬,沉默不语。只那一双淡漠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一刻不放松。慕淮,冷飒唯一容许跟在身侧的侍卫。 单风略点头,撤回视线。心中无奈一叹:她,似乎没有得罪过他吧? 既然得知两人来意,单风也不多话,抬手撩起羊皮门帘,跨步走入帐内。 自己的主帐内,如今来了两位位高权重地的人物,在这南疆几乎一手遮天。单风在两人面前,自然是毕恭毕敬。尽管,她心中颇不以为然。 弯腰拱手,单风向两人行礼:“单风参见闲王,冷都统。” 她是武人,在这军中行的该是单膝跪拜之礼。不过她骨子里无法逆转的平等观念,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屈膝。 幸而,无论是永闲王还是冷都统,对他如此行径都不甚在意。 “风将军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快过来坐。” 关明岚一脸笑意,招呼着单风上前。此帐中一张茶几四块毛皮垫子,单风一入座后,四面便去了三,独留一面正对营帐门帘。 刚屈腿盘膝,一杯热茶便递到自己面前。单风惊讶的抬眼看向对方,冷飒双目微闭,双手抱,沉默无声一如初见时的冷。而与她对座的关明岚笑如三月春风,此一时屈尊降贵,这杯茶正是他替自己满上的。 “多谢王爷。”单风迎手接过,慢慢喝上一口,润了润早已干涩的喉咙。一日练,她费力不少。 “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 这一句自己人关明岚说得理所当然。如今单风是他手下的将,也是大局之中重要一子,足以当得“自己人”三字。 不过此话一出,单风眉宇间轻微一颤。忽然感到一股凛冽之气扑面而来,转瞬间侧目探去,但见原本闭目养息的男人此时已睁开双眼,面具掩去他脸上的表情,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看向单风,停留了须臾,便又再次闭起。 不解冷飒的反应,也不习惯关明岚刚才刻意亲近的说法。单风低下头,默不作声。她把玩着手中茶杯,在坐三人,该开口说明来意的绝不是她。 忽然,关明岚一手越过茶几。他的目标是单风握杯的手,却在半途遭人拦截。 “冷都统这是何意?”看着扣住自己手臂的冷飒,关明岚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笑意,脸上却装作疑惑不解。“本王不过是想替风将军再续上一杯热茶解渴,还是说冷都统也渴了?那该是本王不是,忽略了冷都统。本王在此赔不是,来者是客,倒是本王未尽得地主之谊。” “闭嘴。”冷飒皱眉松开手,睁眼看着桌上的茶壶,倏尔抬手取走壶,径自替单风空了的茶杯满上茶水。 刚才,是他冲动。如今,又让某人戏耍,看了笑话去。 果不其然,在撤回茶壶的同时,冷飒感觉到了关明岚投来的戏谑眼神。冷冷轻哼,他继续沉默。 这……是怎么回事? 气氛怪异到了极点,令单风不着头脑。她进帐之前想过诸多中可能,却没有一种像眼下这样的局面。 “单风谢过冷都统。” 单风对冷飒笑着点头,随后慢慢饮茶。 冷飒倒的茶,她不喝白不喝。 “正题。” 见不得关明岚再拖沓惹事,待单风喝完第二杯茶,冷飒冷然的看向关明岚,要他将两人在此等候的真正意图表明。 关明岚渐渐收敛起那份玩世不恭,开玩笑可以,但玩笑开过头就不妙了。况且眼前局势,也容不得他再浪费时间。 心中一紧,他转而取出一封信,递给单风。 “你先看看这个。” 单风接过信,毫不犹豫的打开阅览。她相信所有的事便是由这封信开启,包括两人来此的目的。 细细阅读之后,双手猛然一颤,目光落在最后两行凌乱的字迹上。 关明岚见到单风的反应,眼神微闪,平缓的声音响起:“这是昨日玉之回来后递与我的,我与冷都统已经过目。如今你是我闲王的将军,我想你有权知道眼下的局势。” “这信中所言……都是真的?” 单风抬头,镇定的看着关明岚。只是那一双紧握信笺的手,稍稍泄露了他的情绪。 “家姐在中安了密探,而本王与苏兄在京城中的暗桩也不少。我派玉之前往京城中送信,才得到了这封回信。眼下局势紧张,若非是真的,苏兄与家姐决不会轻易放出消息给我。” 毕竟,若是消息有误,则会影响全局。 “皇帝真有如此大的野心?” 她实在没有想到,澜风的皇帝竟然深藏不露至此,谋算计狠毒残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连她都看不下去。 “雍城该是离南疆不远,那里的情况如何?” 她曾看过澜风地图,也知道如今几个大国所在分布。只是澜风国大小城池数千座,她来此时日尚短,绝不可能一一详记。 “雍城不过是座边陲小城,在澜风也没什么名气。不过如今看来,想必天下人很快便会知道雍城大名。”关明岚笑得讽刺,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冷。“无视百姓命,只为得知寻觅多年的乌金矿脉,竟然密令屠城。这等令人心寒的皇上,早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皇上了。” 昔日,姐姐嫁入中。他虽然知道皇帝的残暴,却道廷中的兄弟相残历代皆有,只愿家姐得到宠爱,在中安然度过一生。而自己,则愿意竭尽所能,替澜风效力。 可时至今日,他才算是彻底心寒致死。想起苏括的话与决定,不由庆幸当初因着一份友谊,并未与苏括作对。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单风脸上亦不复笑容,面色肃然,心中为这个消息而沉重不已。 其实说到底,她并不算澜风国人。可是当她在澜风岩城醒来,当她决定在此从头来过时,单风便决定将自己融入这乱世,把自己看做澜风国的人。 至于况大哥,昔日不知他身份。如今即便得知,她也相信以况大哥的为人,不会在乎自己是哪国人。因为她与他的约定,不分国界。 单风敛眉凝思,暂且放下心中另一人身影。曾经身为一名军人,家国百姓在她心中无比深重。人命,不该被轻易践踏。而澜风皇帝的作为,让她久违的正义感膨胀开来。 “王爷,是否可以让刘大人进来?单风有些话想问问。” 听单风突然开口,关明岚微有诧异,不过还是准了单风的要求,将刘玉之叫了进来。而在帐外的刘玉之早就听见了帐内的声音,此时一得到命令,便跨步走进了营帐。 在关明岚的示意下,刘玉之跪坐在三人围坐的茶几外,眼神看向单风,心中不免猜测对方有何话问。 “刘大人,前些日子余将军被株连九族一案,如今怎么样了?” 单风开口,问的却不是关于信中之事,反而问了另一件大事。她来此之后便如同“与世隔绝”,成日想着的全是如何提高武学造诣,如何练兵速成,如何配备良兵利刃。对于大局,她心中有数;然对于那些琐碎之事,没有必要,她不会去问。 眼下她会问,自然是觉得有必要。 刘玉之一愣,暗中与关明岚交换一个眼神。随后如实相告:“文南王入京,自然能扭转乾坤。” “烦请刘大人将余家之事详说一番。” 刘玉之颔首,将此事具体细述:“半年前余将军因涉嫌与敌国勾结被迫入狱,几番查证罪证确凿,中枢丞与右相、密林使等朝中数名一品权臣联名上书,定了余家八大重罪,条条都是死罪。皇上震怒后,下令余家株连九族。因八大重罪条条滔天逆反,皇上在将余家直系十多人捉拿入狱的当日,便下令其余人就地正法。” 说到此事,当时轰动了整个澜风。百姓敢怒不敢言,心中替余家不值。就连远在南疆边关的他与王爷,都知道余家世代忠良,替澜风国立下汗马功劳。 “余家惨遭不测,在边关驻守的文南王得知悲痛不已。想到与皇上之间的亲手足之情,便修书一封命人回京求情,表明与余家军毕竟有同袍之义,希望能见其最后一面。又因为公务缠身,恳请皇上压缓刑期。而皇上因文南王之故,才暂缓了余家行刑日期。“ 文南王蒋战。 想到此人,单风心中竟有些莫名恍惚。此人给她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之前会针锋相对,完全是因为大哥之故。如若撇开大哥的事不谈,她对蒋战还是欣赏。 “不过,前几日朝中又有人上奏,说是余将军一事不该再缓。皇上这才最终决定了行刑之日,但半月前,行刑之日当天,有人暗中谋划伺机劫法场,恰逢文南王回京赶到阻止。劫犯大部分当场被捕,而此事之后,文南王求见皇上,在朝堂上言辞切切,句句忠恳,还拿出了有力证据推翻了先前八大重罪之说。不仅如此,文南王还反将谋反一事矛头逆转,指向了中枢丞一派。” 说到此,刘玉之已是面带兴奋,心中对文南王佩服不已。 他澜风虽有一残暴昏君,却何其有幸能有一位文南王! 刘玉之的话同时落入其他三人耳中,单风心中颇为触动。才转眼抬头,就见刘玉之难掩激动的神色,还有关明岚眼中的敬佩,就连那带着面具的冷飒,身上的冷然也缓解不少。 想来,蒋战在这些人心中,该是占了不低的位置。 “如今,余将军虽然还被关押在狱中,却暂时没有了命危险。” 说到这里,刘玉之脸色舒缓。不料单风接下来一席话,却让他怔愣。 “当真没有命危险吗?” 对于刘玉之的说法,她不敢苟同。而就刚才了解的事中,她已隐隐猜到了一些。 “将军何出此言?” 刘玉之蹙眉,不悦的看向单风。此人到底是何目的?如今,他还真看不透这个单风了。 “刘大人先回答我个问题,余将军通敌之罪,通的是哪国的敌?余将军戌守边关之处,又位于澜风国何处?” “余将军早年便驻守在彭城,与那落国遥对。因余将军威名,落国自先皇还在位便已与我澜风达成协议,互不相犯。” 单风顿时面色沉,不再探问,转而面向关明岚与冷飒。 声音一沉,话锋骤转。心中所想所虑,她不再遮掩不谈。 “王爷,想必这一切本来就是个谋。” 她径自起身,快速从不远处的桌案上拿来纸笔墨。回身落座茶几前,摊开宣纸,沾了笔墨开始圈画起来。 “王爷、冷都统,请看。” 单风在纸上画了几个记号,分别代表澜风京城与四方边关,还有几处边陲要塞。 “霖州三城,雍城,彭城。此三处皆在京城南面,余将军驻守在彭城,彭城与雍城不过数里之隔,几乎相接。而南疆到雍城,看似遥远,但若是如此走水路,半日足以。” 单风边说边画,在永闲与雍城之间,画出一条行径道路来。 “先是余将军入狱,再是传言南疆危机,如今又得到密报说要屠杀雍城。期间大小祸端暂且不谈,可这些事端引发之后,真正落实的又有几件?” 单风一问,继而抬头看向沉思的另三人。 “余将军与文南王的交情,我想皇上是知道的。南疆危机出现后,皇上迟迟没有动作,直到文南王回京此事便没了下文。至于今日传来的密报……中眼线,又何尝只有一方。我想过几日,今日的密报便不会再是‘秘密’。而单风不认为,忠义为先的文南王会为此不闻不问。” “单风,你究竟想说什么?” 关明岚紧紧看着单风,声音中竟透着几不可闻的颤抖。他不想揣测,却被单风的话一步步引入深渊。 在他身侧,冷飒倏地握紧双拳,同样透露着他的紧张。 “王爷,文南王手握重兵,一心为澜风奔波。先皇驾崩前,他便已是澜风一方霸主,虽未正式册封却与亲王待遇无异。” 单风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觉万分压抑。最后,她呼出一口浊气,握笔之手一挥而就,在那宣纸上重重一划,落下万分沉重的一笔。 “这些,全都在昔日文南王封地之中。” 此言一出,冷飒与关明岚浑身一震! 两人都是人上人,担得重任。单风肯定,他们已经猜到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了。 屏息闭眼,换了口气后,单风睁眼开看着几人,缓缓将她的猜想说了出来。 “皇帝,是想逼反文南王!”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会加快更新速度的。 惊觉在线阅读 惊觉 肉文屋 / 惊觉 惊觉 镌狂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镌狂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镌狂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镌狂 死一般静默,那简单有力的一句话仿佛带着千万斤的压力,迫使所有人屏息。 握笔的手松了劲力,笔尖掉落引起突兀的响声。闭目换吸间,沉淀心中诸多纷乱。她知道,信与不信,他们心中早就有所决断。 “飒……”那一声称呼百般沉重,竟是一字便止,再没有了下文。 “……”一阵晃动,茶几外侧的高大男子骤然起身,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力握拳,那泛白的手指几乎压断他的指节。 气氛沉闷,各人心思不同。但惟有一点相同,他们都知道,澜风不能没有文南王! 不言不语,寡言的男子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冷。举步而走,撩起羊皮卷的门帘,他头也不回的跨出帐外。 “等等!” 关明岚匆忙起身追了出去,而单风与刘玉之也紧随其后。两人才出营帐,便见关明岚立于冷飒身前,阻止其继续前行。 “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冲动行事。冷飒,你冷静点。” “让开。” “冷飒,你听我说……” “滚!”冷飒的声音中透着肃杀,面具下那双漆黑的双眼直直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关明岚,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气。 关明岚毫不退让,此刻他脸上亦是决然,厉声喝道:“即便你想与我动手,我也不会轻易让你回去!冷飒,今时不同往日,你有没有替遥平城的百姓想一想?” 高大的身影猛然一震,身上的煞气渐渐褪去。他依然站在那里,可那身影却因为关明岚的话顿时显得颇为萧瑟。 到底是怎么回事?单风微微蹙眉,她可以肯定,冷飒与蒋战之间有某种联系,而且一定不简单。再看关明岚的态度,便能更为肯定。 两人都是一城都统,若说是对文南王的尊崇,那两人的态度该是一样。不过刚才瞬间,冷飒失态了。除了那一身戾气,她还看到了浓重的忧虑与隐约的心慌。 身侧,刘玉之是三人中最为冷静的一个。如今见冷飒被王爷一语惊醒,他及时上前劝道:“事情还有转机,一切还只是揣测。若是我们贸然动手,才是正中下怀。冷都统,还望您三思后行。” “不错。”单风附议,她是对事不对人:“虽然那人有心逼迫陷害,但也知道他兄弟是何种为人,断然不可能轻易上当。所以这才一环扣一环,逐步将其耐磨灭,逼其动手。即便其不动手,早晚也会有人动手。若是那些拥护者先动手,那就将此罪名坐实了,那时才叫百口莫辩。” 单风避嫌,没有将话中人指得太明白。不过她说的话,让三人心中又是一惊,继而看向单风的眼神变了。 半月前,她还不过是个局外人。半月中,她对澜风了解并不多。然而仅凭零星几次相谈,她竟能不漏细微分毫,如今将事态看得无比通透。 若非为他们所用,那单风此人定是不能留! “王爷,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单风心中有她的打算,她也知道澜风不能没有文南王,不过一切都才开始,真正要摆脱这一切,唯有让澜风——改朝换代! 心底无比沉重,眼前两人的心思她尚且不知,如何能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唯有逐步试探,深思熟虑,方能下决定。 冷飒没有坚持,转身走回营帐。在踏入营帐前,叫上了慕淮一同入内。 “去把黑岩叫来。”吩咐刘玉之后,关明岚才走进帐内。 片刻后,帐内集聚了六人。气氛凝重,无人先出一语。 单风见状,暗中摇头叹息。既然他们都不说话,那就是等自己开口了。也罢,既是自己引出的事,那便由自己开口解决吧。 “王爷,冷都统。若是愿意相信单风,是否可以将你们与文南王的关系说与单风听。” 想要有对策,首先要将所有事都了解清楚。若是错漏一分欠缺考虑,那也可能会导致全然死局。 关明岚眼神微闪,却是不语看向冷飒。 “你说。”冷飒这话是冲着关明岚说的,他不善言辞,寡言沉默惯了。要他解释势比登天难,还是让关明岚代为开口比较好。 关明岚得到授意,便没有顾忌。他冲单风一点头,将过去那段不为人知的轻狂岁月告知单风。 蒋战十二上战场,十三名扬天下,十四威名远播,十五已然手握大权。身经大小数百战役,他至今未尝败绩。而冷飒,是他在南疆剿匪时遇上的匪首,因为惜才,又因其没有罪大恶极乱杀无辜,他放了冷飒一回。当年,若是没有蒋战庇护包容,就没有如今的遥平都统。 救命之恩冷飒一直铭记在心。故而当苏括出现在他面前,问他是否愿意为蒋战效命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冷飒知道,这些并非是蒋战的意思,可他心甘情愿成为苏括替蒋战埋下的暗桩。遥平都统,是苏括为此让给予他的身份。而他,毫不犹豫的接受至今。 苏括,还当真是神通广大! 单风眯起眼,想到苏括此人,心中冷哼。为了蒋战,他还真是无所不尽其用。兄弟做到这份上,对蒋战来说还真不知是福是祸。 “我与冷飒,虽然际遇不同。不过对于苏括,我欠了他一份情,而这份情,足教我为他倾尽全力。” 关明岚声音不轻不响,徐徐而落。然字字坚定,无可撼动。 若是没有苏括,姐姐早就在中消香玉损。后中的尔虞我诈,岂是常人能懂。 “看来,苏庄主真的是神通广大。” 单风潜意识一句话说,众人目光各异,却整齐的看向单风。 “这……单风说错话了?” “风将军知道苏兄的身份?” 单风点头:“玉燕山庄庄主,文南王自小的青梅竹马,结义兄弟。” 关明岚脸色古怪,却是不反驳。 “怎么?”单风怎会看不出,只是碍于身份,她或许不该问。然而出于好奇,她又情不自禁问出口。 她不怕好奇心杀死猫,因为她知道若真是苏括一手设下的棋局,那自己早就被他摆放其上,挣脱不得。而从过往那些种种,单风又得出了一项认知:对于苏括来说,自己或许是至关重要的一子。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担心眼前的几人会要她的命? “没什么,你终会知道的。”关明岚没有正面回答,却从侧面让单风知道,苏括的身份绝对不止玉燕山庄庄主那么简单。 她挑眉,却没有追问。关明岚说得不错,想要自己深入这盘棋,那就势必会让自己知道一切。不管早晚,都逃脱不掉。 “王爷,冷都统。单风还有一事想求证。” “说。”冷飒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无波。 “冷都统与闲王爷,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就知道苏庄主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事到如今,王爷再对单风隐瞒未免太信不过单风。在下既然愿意来永闲城替王爷领兵分忧,那么王爷的决定,自然便是单风的决定。王爷,你说是不是呢?” “……”目光灼灼看着单风,幽深得无法辨析其中情绪。 单风但笑不语,她在等,等对方亲口说出事实。然而,她的沉默同样换来满室沉默,渐渐的,她失去了耐。 冷笑一声,她释放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份傲然与霸气。在她眼前的这些人,她要让他们明白,她单风并非是他们可以掌控的。想要利用,想要她臣服,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的存在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为心中的那份坚持。她不是善人,也并不仁慈。她不会说假话,也不会夸海口。所以她能做的,只是审时度势,切切实实的将她的想法付诸行动。 如果澜风昏君无能,令民不聊生,那就弑君易主! 如果天下王者争权,无视百姓疾苦,那她就助能者一统天下! “改朝换代又如何,当今我皇帝不仁,亲小人远贤臣,致使百姓疾苦民不聊生。这样的澜风,迟早走向覆灭。哼,既然如此,那苏庄主有心促使文南王上位谋反又有何不可?还是说,各位心中的想法与在下并不相同?” 单风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冷笑在唇边扩散,眼中光乍现,整个人一改往日谦卑顺从,狂霸之气油然而生。 这才是单风的真正面目? 冷飒也好,关明岚也好,还有在场的其他人,全都为眼前人无以伦比的气势震慑。未经历风雨曲折,不会有这样逆天的言辞;未尝过生死殊途,不会有这样透彻的眼神。而这份气势,这份傲然,这份镌狂又是从何而来?这个清瘦的身躯中,到底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苏括话中的意义。或许,单风真的便是那关键之人。 他们开始期待,天下诸国的命运,还有……澜风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不解释。 话说,总觉得我在唱独角戏==!这没留言的日子啊,苦比不已。 镌狂在线阅读 镌狂 肉文屋 / 镌狂 镌狂 戏弄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戏弄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戏弄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戏弄 既然选择把话说明白,卸除自己的伪装。单风就没打算再委屈自己谦卑恭敬,在人前遮遮掩掩。 那日谈话,她知道自己已在冷飒与关明岚心中留下重要地位。果不其然,自那日后,但凡局势变化,他们都会招自己前往一同参与商议,制定应对之策。 军中的训练没有因单风的忙碌而落下,反而在单风三日一次的校阅中,将士们频频表现出色,他们的进步程度,超乎单风的预计。 是夜,单风心中忽然不宁。外头风啸声阵阵,看来之后将有一场暴雨侵袭。 披上外衣,单风撩起羊皮门帘,一张刚毅的脸庞没有预计的跃入眼睑,令单风怔愣在原地。 对方也同时楞住,而后尴尬的退后几步,拉开些距离。 单风回神,笑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连月来的训练让他本就黝黑的皮肤彻底成为了均匀的古铜色。想到刚才他接近时的悄无声息,单风忽然眼底闪过抹惊喜。看来,他练习的不错,不枉自己苦心背默了那么多中华千年智慧结晶给他。 “铁风,进来说话。” 两人退回了主帐内,在单风的示意下席地而坐。 替她倒了杯热茶,递与他暖手。而后,自己也倒上一杯,捧在手中。 “找我有什么事?” 铁风在军中不曾怠慢任何一回训练,而晚上训练结束后,他又一心钻研单风给他的那些纸笺,勤加练习。所以,短短时间内他武功耐力都有飞跃提升,只是见单风的次数寥寥无几。 此时来找人,也是事出有因,拖沓不得。 “师父,徒儿有事相求。” “什么时候说话那么婆妈了?有什么事先说出来听听。”单风明显感觉到了铁风的变化,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子上的。 到底是什么让冲动的他顿时学会收敛?莫非是因为…… 单风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噗通”一声,铁风忽然起身在单风面前跪下。单风蹙眉,却没有抬手阻止。 “师父,请饶了嗣衣一回,徒儿会立刻总她离开的。” 单风闻言挑眉,铁风的话证实了心中所想。看来,这个呆木头终于发现那姑娘的身份了。 “饶了谁?” 故意冷下声,她打算借此机会试探铁风。 “师父,徒儿知道嗣衣犯了军中大忌,可是师父看在她未曾惹出什么祸端,做事麻利安分守己的份上,便饶了她这一回吧!师父,徒儿请您了。” 铁风不知道单风的意图,只觉得单风冰冷的声音像极了动怒的前兆。想到两人初见时,他的师父便也是这般口气,最后给自己留下深刻教训。只怕如今也是如此,那嗣衣岂不是…… 更何况,如今他师父已经是永闲城的将军,身份不同以往。 想到这儿,铁风心中一紧。纵使机会不大,他还是希望单风能看在两人师徒情分上,饶了嗣衣一回。 不做多想,铁风作势要磕头求情。 似是理所当然,他这一拜又没能成功。出现在眼前的手明明比自己小上一圈,却无比坚定有力的托住了自己。 “看来,你是没将为师的话放在心上了。” 不悦的口气令铁风心里一凸,接着一股劲力助他顺势站了起来。 “我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便就求人下跪。以后若再如此,出去别说是我单风的徒弟。” “师父……” 铁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想帮的是不是那日来主帐找我去救你的少年?” “……师父,其实嗣衣她……”瞒不过去的,终究是要被看穿的。即使师父现在不知道,以后也定然会知道。与其东窗事发无可挽回,还不如自己先坦诚,博得饶恕。 “嗣衣姑娘的事我心中有数。” 单风轻描淡写飞来一语,铁风瞬间僵硬无所适从。 拍了拍年轻汉子的宽肩,单风觉得刚才那试探还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瞧这木头的模样,估计也探不出个名堂。 “淳于嗣衣,很不错的姑娘。” 铁风猛地回神看向单风,见到那眼底戏谑的笑容,心中莫名有些发闷。 “师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日她来我这搬救兵,我便发现了。”单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她没有喉结,这不难猜不是吗?” 想到淳于嗣衣那日的表现,单风脸上的笑容有了温度。那个小姑娘,似乎颇对自己胃口。 “铁风,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单风不过是随口问问,也是出于对嗣衣的好感与好奇。 “嗣衣是大长老的孙女。”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 “师父别误会,嗣衣只是不懂事。她来这里是为了找我回神农山庄,可是我已经告诉她决定留在这里,直到出人头地。要我就这么回去,我怎么甘心。” “所以她来这里,其实是因为你小子?她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不放心你。” 铁风一愣,没想到单风会这么说。脸上倏地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半饷,才言不由衷说道:“谁让她私自下山来找我了。她是自作多情,我可没要她那么干。神农山庄里,她可是大家的宝贝,就连我爹娘都疼她。可我就不同了,就算我下山,那群家伙也只会无动于衷。我看,她是故意来给我找麻烦拖后腿的,她一不见,指不定那些家伙就会派人寻来了。到时候,还不是我挨骂。” 单风惊讶的挑眉,继而眉头轻轻一皱。尚未来得及开口,那大帐的羊皮门帘忽然被人一把掀开,身着火头营兵服的小个子士兵大步跨入营内,无视了两人诧异的表情,直冲铁风跟前。 “真的是这样吗?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小兵不是别人,正是淳于嗣衣。此时她红了双眼,咬着下唇,一瞬不瞬的看着铁风。“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个麻烦。” “嗣衣……”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打听到你的下落,一路从神农山庄赶来这里。” “嗣衣,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个麻烦!从小到大,我对你来说一直是个麻烦!” 淳于铁风的话,她听不下去。她怕听到更伤人的话,怕自己真的对这个男人绝望。 “嗣衣!其实我……” “够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淳于嗣衣双手捂住耳朵,猛地转身往外头跑。 “来人,有人欲行刺本将军!给我拿下!” 单风突然高喊,瞬间外头脚步声阵阵。淳于嗣衣与淳于铁风两人被急转的形势震慑住,一直不知所措。也正因为这片刻的犹豫,两人轻易便被带兵前来的雷硕围堵捉拿。 单风见状,笑眯眯的踱步走到雷硕身前。看向铁风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雷校尉,替我将铁风带回他的营帐去,从明天开始,他的训练量增加五层。只要不曾完成训练,那便不许休息。” 什么?! 雷硕吓呆了,良久才一个激灵回过神,目光在铁风与单风之间来回。 “雷校尉?本将军的话你没听见吗?” “是,是将军!”雷硕心里明白,得罪谁都别得罪风将军,否则就等着倒大霉吧。这不,铁风一定就是得罪了这位将军大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果然是阎王将军,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可怕,可怕啊。 “你们几个把人留下,都出去继续巡逻吧。” 单风命人将淳于嗣衣留下,接着径自走回桌案后,盘腿坐下。 宽敞的帐篷内此时就剩下了两个人,坐靠在桌案前挥洒笔墨的清瘦男子,还有站立在大帐中踌躇不安的小兵。 沉默,让气氛更显压抑。良久,淳于嗣衣终于抵不过心底的忧虑,抬眼看向桌案后的男子,张嘴开口了几次,最后双拳一握,开口唤了声:“将军……” “你可以叫我风。” 停下手中的笔墨,抬头的同时,从小兵琥珀般的眼瞳中看到了微笑着的自己。 “你是铁衣的妹妹?” 闻言,小兵震惊的看着单风,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是神农山庄的淳于嗣衣,大长老的孙女。” 这一回,嗣衣脸色一下变得沉了下来。 “你喜欢铁风吗?”挑眉,眼底闪着恶意的戏弄之色。 下一刻,嗣衣踉跄的退后几步,脸色血色全无。她依然没有回答,但她的反应已经昭示了一切。 “如果本将军说要你当我的女人,我就放过铁风,还能多加照顾。你愿意吗?” 嗣衣心痛难当,更是恐惧万分。她不知道眼前的风将军到底知道了多少,又会怎么惩罚铁风和自己。自己倒是没有关系,可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牵连了铁风,那才是自己无法容忍的事。 她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怎么能让他出事! 可是,她的心里只有那木头家伙,她这辈子只想做他的新娘啊…… 放下纸笔,单风一手支着下颚,目光细细打量淳于嗣衣,忽然轻笑出声。 “来,过来。” 冲着嗣衣勾勾手指,她不怕对方不从。她可还没有玩够呢。 “我想你不会拒绝我,永闲城军营中,如今是我一手遮天。昨日永闲王爷还将虎符交予了我。” 嗣衣此时已经面色灰败,她知道她反抗不了。就算真的要被眼前的男人糟蹋了去,她也不能不顺从。 当初怎么会觉得眼前的人很可靠呢?怎么会觉得眼前的男人给她一种温暖与信任呢? “我真是……看走了眼。” 嗣衣愤然,说话的口气却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单风大方的点头,笑呵呵的看着嗣衣一步步走向自己,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巨大的痛苦。 “不错,你的眼神的确不够好。不过想在我面前不看走眼的人,我至今尚未遇上,所以这也怪不得你。” 说话间,人已经一把拽过了走到身前的嗣衣,在对方惊恐的尖叫出口前,先一步抬手堵上了对方的嘴。 “啧啧啧,这小嘴儿那么美,可不是用来舌燥的。若是不能物尽其用,那我只能把它给……吃了。” 单风笑得邪恶,对着嗣衣眨了眨眼。 嗣衣只觉得一连串的变化让她快承受不住,口剧烈起伏,呼吸都不顺畅起来,那一颗心儿更是要蹦出喉咙般的难受。 她看着调戏她的男人,眼底渐渐染上了不甘与恨意。若非为了铁风哥哥,若是他真要强迫自己,那她也只能选择一个方式来保护自己的清白了。 “小丫头,这冲动子倒是与铁风有几分相似。呵呵,凡事在做之前需要好好想想后果。我想,若是神农山庄的小姐在我这出了岔子,那么神农山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儿,单风故意停了停,接着眉眼一挑,低下头凑近嗣衣的小脸蛋。 “不过呢,我这人最讨厌没事找事的人。通常情况下,自动上门找麻烦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们回去重头来过。” 嗣衣彻底绝望了,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她怎么就忘了,眼前的人是闲亲王亲封的风将军,位高权重,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更不是神农山庄可以轻易招惹的。 若是注定要痛苦,那她一人承受便够了。 单风一撇嘴角,心道:这丫头果然是善良过头。 刚才一番接触,单风清楚的知道嗣衣武功不低,内力更纯深厚。可在他面前,她倒是没有动丝毫歪念,想必是担心铁风受牵连。 之后,自己百般逼迫,她想到的也只是以死明志,不连累任何人。只可惜了,这样的子出来行走人世,迟早是要吃亏的。 与其真到了那么天无法挽回,还不如自己给她先生动的上这么一课。 “哎。本将军心地善良,为人仁慈,最讨厌别人心不甘情不愿。本将军再问你一次,是否愿意心甘情愿的跟着我?” 单风眼底带笑,只是单纯和善的笑。 嗣衣死寂的眼底闪了闪,随即迷茫起来。 “呐,本将军给你点提示,不过这个秘密无人知晓,你是除了本将军外的唯一。” 单风俯□子贴靠在嗣衣耳畔,轻柔的声音犹如三月春风,夹杂着清爽之气拂过嗣衣的颊鬓,勾出她心里一阵酥软震颤。 “其实,本将军是……” 渐渐瞪大了双眼,震惊的面容上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最后,淳于嗣衣忽然放柔了表情,在双唇得到自由后,更是不可抑制的勾起美好的弧度,绽放甜甜的笑。 “风,我愿意跟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单风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我想大家肯定能猜到。 所谓孤军奋战又怎么比得上协力合作好呢?要掩饰某些秘密,总要有人帮忙才行╮(╯▽╰)╭对吧! 戏弄在线阅读 戏弄 肉文屋 / 戏弄 戏弄 北水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水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水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北水 寥落古行,花寂寞红。白头女何以在?悠悠数十载,繁华尽落。 北水一年中有半数月节偏寒,而距边关千里之外的国都重梁,巍伟的殿楼宇之中,歌舞升平,笑语连阙。 今日乃是北水当今主权者翰帝的生辰,年轻的帝王身坐龙椅之上,居高临下,俯览群臣。他身侧,坐着一国之母,庄皇后。相较于皇帝慵懒肆意的笑容,皇后却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与这大殿中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忽然,有大臣酒劲起兴,上前向皇帝皇后敬酒。此人人高马大,长相犷,是北水如今手握重兵的祁连将军。 “臣祝皇上早日君临天下,我北水一统山河。”果然是酒喝高了,声音洪亮的汉子一开口便是狂言妄语。只不过,殿上众人虽心惊,却也未曾表露分毫。几名重臣脸色不变,目光却是向皇帝看去。 “哈哈哈,好!”皇帝倏尔大笑,倚在龙椅中的身子缓缓站起。高大挺拔的身形立现,狭长的双眼微眯,俊美无寿的脸上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祁连爱卿,朕承你吉言,日后还望爱卿替朕东北西走。”皇帝举起手中的空杯,身侧的随侍太监机灵的上前替他斟满杯中酒。 “来!朕与各位共饮这一杯,愿我北水盛世长存!”举杯一挺,殿下众臣忙纷纷起身,恭敬的敬上一杯,共同回应帝王的恩赐。 “我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一副君臣同心,皇恩浩荡,群臣归依的景象。只可惜……这一切不过虚有其表,实则暗潮汹涌罢了。 敛目低头,庄皇后默默的起身,与身侧的男人一起喝下敬与群臣的这杯酒。酒入喉辛辣,入肠如火灼,心酸在不可发。 眼眶忽然转红,却被她很好的压下。喘息间,她抬手压在前,难受得皱起了一双柳眉。 “翎儿,怎么了?”皇帝发现她的异样,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皇上,臣妾没事。只是有些乏了。”皇后淡淡回答,只是那苍白的脸色不见好转,额头更是渗出薄汗。 “朕看还是唤太医给你看看。” “皇上不必惊扰他人,今日乃是皇上的生辰,臣妾怎能坏了众人的兴致。臣妾看,不如先让红儿带臣妾回去歇息,皇上不便离席。” 皇后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皇帝自然没道理拒绝。他点了点头,只是依然不忘叮咛:“一定要注意身子。来北水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般弱的身子。如此,将来怎能孕育朕的子嗣,替皇家开枝散叶。” “……皇上……”皇后脸色微变,苍白中带上点红晕。 “行了,去吧。”皇帝笑着伸手,替皇后拢了拢身上华丽的狐裘披肩。随后看向她身侧女装备的一靓丽女子:“红儿,替朕好好照顾娘娘。” “皇上放心,奴婢会随侍在侧的。” 皇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直到两人远离视线,这才幽幽回神。此时听闻殿下有细微的感慨之声。 “皇上与皇后伉丽情深,实在羡煞旁人。” “可不是,咱们北水的皇贵族,哪一位能如皇上皇后这般恩爱的?” “确实如此啊!” 皇帝勾起薄唇,笑中带着几分讥笑几分薄凉,只可惜无人能看透其中真意。 殿上依然弦乐不断,殿外去飘起了片片小雪。寒风刺骨,吹不散殿内浮华倩影,吹不去这北水琼楼玉宇连绵阙中,那无法沉淀的斑驳沧桑。 “去派人看着皇后。” 目光依旧看着殿中热闹的场景,表情依然与群臣同乐。然而心思冰冷,将那份刻骨的恨意压抑在外表之下。 微风拂过,他知道暗卫已经领命而去。而他更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能让皇后如此失态,竟然连最擅长的伪装都迫不及待的舍弃。 有意思,真有意思…… 其实不难猜,能让那女人如此失态的人,这世间唯有一个。只不过,如若真是那人回来,还大胆至此闯入皇,那么明年今日,便该是他的祭日。 双手一握手中玉杯,瞬间在白瓷杯上落下裂痕:王弟,莫怪皇兄无情。给了你逃离的机会,奈何你不懂珍惜,非要回来找死! 踏着匆忙的步伐,提起累赘的裙摆。她顾不得身上渐渐滑落的披肩,还有那被风吹得凌乱的鬓发。身后,她的贴身奴婢红儿紧紧相随,两人一路穿过皇后的岚清殿,直往后深幽处奔去。 空寂无人,凉亭冷清。白雪飘飞中,那死寂荒凉的冷近在眼前。 停下仓惶的步伐,她大口喘息未停,柳眉更是皱紧几分。抓着口,这一次是真的心悸,无法抑制的难受。 “娘娘,你没事吧?”身侧的红儿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自她尚未入便随侍在侧,自然知道主子天生所带的心疾。此刻心中担忧不已,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与娘娘是暗中来此,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不仅自己自身难保,更是会连累那位爷,从而让小姐痛苦不堪。 “没事。红儿,别叫我娘娘,我不爱听。”女子面带痛苦,提及此事,话中更带几分急促。她暗握双掌,心中几分刻骨的恨意泛起。 “小姐,红儿知道了。”红儿心中无奈喟叹,这是非对错,无奈皆因情字起。 “快些扶我进去,师父说他今日会来,那就必定会来。师父的话,从没错过。” 想到即将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她脸色的痛苦之色淡去不少,唇角更是勾起一抹带着温度的甜美笑容。 好久不曾见到小姐这么笑过了。刹那间,红儿觉得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起来。扶着她走了几步,身侧的人忽而一个踉跄,红儿心惊的看向自家小姐,但见她唇色发紫。 是心疾发了!可此处却不是岚清殿内,无药可取! 心急之下,红儿不知如何是好。眼泪直流,又怕哭声引来巡逻卫兵,只能苦苦压抑,不知所措。 而脸色苍白双唇发紫的女子无力地跪倒在地,一手紧握红儿的手,另一手则颤抖着撑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双肩忍不住抖动,喘息更是急促。只觉得浑身犯冷,意识更是恍惚起来。 忽然,一股热流自背脊钻入体内。渐渐的抚平她体内的寒意,顺着经脉游走,驱逐了她心口的刺痛。 意识回拢,才发现手中握着的不再是红儿那单薄细小的手,而是一只有力宽厚的大掌。记忆如潮涌,将她瞬间淹没。心绪是从未有过的翻搅难平,此时全身的颤抖不再是因为病痛,而是难掩的激动。 转身看向身后搀扶自己的男子,她猛然僵在原地。眼中强忍的泪终究止不住滑落,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似乎怕眨眼间,眼前的一切便会消失离去。 “翎儿,你觉得怎么样?” 低沉浑厚的声音,犹如带着魔音,渗入骨髓般叫人沉醉。是她熟悉的声音,不错,是她的大师兄。 “师兄,这里不安全,咱们先离开这里。” “好。” 两名男子目光交替间心中达成共识,一人拉起一名女子,几个飞跃间已不见踪影。 待两人离开后,一道黑影出现在冷门外,面无表情的脸一扫四周,随即蹲□伸手捡起一缕难以发现的长发…… 这冷之中,何时有人涉足了? 眼中光一闪,黑影眨眼间不见踪影。 京中百花巷夜夜热闹非凡,此一处乃是花楼林立,夜夜笙歌**处。百花巷中著名的琼华楼,此时正逢最热闹的时候,一楼座无虚席,二楼的包厢全部满客,三楼的雅间也是所剩无几。唯有四楼三间天字房,非身份地位权势财富一流者不得入,是故不常有人进入。然今日,三间房中竟被占了两间,着实令人好奇。 将人安置在床榻之上,转而倒了杯热茶递去。看着床上女子清瘦的脸颊,心中泛起一阵怜惜。然而,也仅是兄长对妹妹般的怜惜而已。 “翎儿,这些年他对你不好吗?”他原以为,以那人对他的宠爱,会倾尽所有寻遍天下名医,将翎儿的病治好。可如今,似乎并非如此。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师妹他跟那狗皇帝之间,怎么可能……” “二师兄!”慕翎出言打断屋内另一名男子的话,她轻颤地捧着手中暖暖的茶杯,双眼垂落。“皇上毕竟是皇上,你不可胡言乱语。” 她并非是替那个可恨的男人说话,事实上,她不过是想知道眼前回来的男子对自己的心意…… 不可思议的看着慕翎,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这怎么跟他所熟知的慕翎截然相反?慕翎不该是恨死北翰天的吗? “封,翎儿说的没错。大逆不道可是要被问斩的,祁连家世代忠臣,可不能毁在你这小子手上。”看向身侧的师弟,此话说得可不带任何调侃之意,而是严肃十分。 祁连封,正是祁连家幺子,祁连宏大将军的胞弟。只是两人自小分离,一则离家上山拜师学艺,一则家中聘请名师相授,跟从父亲。故而两人之间并不亲近,而本就有间隙的亲情,更因为皇家恩怨而彻底决裂。 祁连封出生至今,心中最敬重的人寥寥无几。而眼前的男子,恰好是其中之一。祁连家的血脉中有着一份刻骨的忠臣,一旦忠于一人,便会誓死相随。所以即便眼前此人如今逝势已久,两袖清风,一空二白。他也不会改变心意。只是如今看来,他总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好好好,是我口无遮拦。你们都对,都行。”耿直的子与他大哥如出一辙,不悦的一皱眉,拉起屋子里始终低头静默的红儿,负气道:“既然我惹人厌,那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哼,红儿,封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就这么一拉一扯离开屋内,只剩下惊愣的慕翎,还有一脸无奈的男子——北荀天。 沉默蔓延,又在一声沉重的喟叹中结束。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多年不见,她变得更为成熟动人,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追着自己的稚嫩孩童。而如今,因仇恨回到北水的他,不仅不能给予她任何承诺,更会让她因自己而陷入危险。 “你不该如此莽撞。”明知师父这辈子最疼爱的人便是她,便借助这份疼爱让师父骗自己前往中与她见面。 这一时,怕中已发现皇后失踪,不久后皇帝就该有所行动。 “我不是莽撞,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慕翎激动起来,她猛地抬头看向对方,眼中不掩浓浓情意:“师兄,当年你明知道皇帝的计划,为何要一再退让。这皇位即便非你所望,难道看着一干忠心于你的属下血洒皇城,头悬城外,便是你心中所想吗?” “父皇不希望我们兄弟相残。若我离开,他答应放过所有其他兄弟,也答应会好好治理北水国。那些追随我的兄弟为我舍命,日后我下了地狱自然会对他们负荆请罪。然而,我相信他们能明白我一番心思,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年若他不走,或许他能登基,或许他能称霸,那些兄弟也不会死。可是,其中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沉重。 兄长比他早执政三年,三年中能掌控的比他这太子多上太多。而那些卑鄙的手段,掩藏在兄长虚伪的善意下,当他发现,已是措手不及。母后及一干其他兄弟姐妹,无比受其蛊毒控制,就连父皇,也是因他的狠毒含恨而终。 他说:若你放弃太子之位,离开北水,我便好生照顾你母妃。至于那些兄弟姐妹,毕竟都是我北水皇家的血脉,是我北家栋梁,为兄有怎么舍得伤害? 北荀天却觉得凄然,在兄长眼中,不舍得伤害任何人,却唯独放不过自己。然而自己无心朝堂,若能为此保护家人,那便罢手又如何。 所以,他离开北水,他放下一切。他知道,这不过是兄长冠冕堂皇的借口,那些话不过是□裸的威胁。可是,他累了,也厌倦了。 只是,虽心中有准备。可当传来母妃逝世的消息,当听闻昔日追随的兄弟们惨遭不测。他还是尝到了痛苦不堪的滋味,难忍心中涌起的恨意。 这些年,他远避他国,只徒平淡一生。遇上单风,是他此生之幸。前路的坎坷磨难,因为单风的出现而不再日夜难平。却不料,北翰天依然不放过自己,甚至还狼子野心,意欲控制澜风朝政,颠灭澜风。 小风是个特殊的男子,看似单薄的身子里蕴藏着比一般男子更坚韧的意志。那段日子,北荀天清楚的知道单风骨子里的正气刚直,若北水举兵相侵,他断然不会看边关百姓惨遭铁蹄不幸。 所以……他必须回来,回来阻止这一切! “天哥……为什么翎儿觉得,似乎从未认识你。”慕翎眼中含泪,却倔强强忍,不愿落泪。“师父他曾说过,你是当世枭雄,他日定是能颠覆天下之人。可是为何,为何你会违背师命,远走他乡放弃一切?”也抛下她! “我回来了。” 轻描淡写的四字,让看着他的女子再也止不住又一次泪流满面。她踉跄下榻,冲入男子怀里,她看不清男子轻皱双眉的为难表情,也不知道男子僵硬无所动作的双臂。只是自顾自的放肆大哭,想要宣泄这些年的委屈。 “我本不爱北翰天,我不想做什么皇后,我不想要什么殊荣,更不想母仪天下!天哥,这么多年,我只想你回来,只要你回来……” 她失态了,从不曾说出口的情义在时隔多年后倾尽而出。紧紧抓住北荀天的腰身,她将头深埋在他前。 “天哥,北翰天要的不过是个傀儡皇后,他要的是我家族的势力。南唐北慕,实为一家。天下间何人不知唐家的财富,还有与其密不可分的慕家。北水能在数年内强悍如斯,慕家出了多少人力物力,可他们却不知,我慕翎非但不爱他,更恨他入骨!” “翎儿,你……”北荀天不知如何安慰。慕翎说的没错,澜风的唐家与北水的慕家,其实乃是一脉传承。经历百年之后,才衍生出两家。然而若遇上任何危机,两家自然联手共敌,不分彼此。是故,得慕家一分支持,便算是得了唐家的那半份倚靠。 眼色微沉,他推开怀中女子。 “翎儿,对不起。” “……”震惊的看着北荀天,眼中渐渐灭了生气。“师兄,你变了……”过去的他怎会露出这般冷淡抗拒的表情?过去的他怎么将自己推出身外不管不顾? “翎儿,我是你师兄,将你当亲妹子般的哥哥。”他与她可以有亲情,却不会再有其他。 “难道,你有了中意的女子?”目光落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上,突兀的圆环套在指间,就如同一种束缚,又像是一种不能言明的誓言。这个东西,让她觉得撕心的痛,更让她觉得刺目! 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慕翎一个上前拉起他的手,发疯般的想要取下那突兀的圆环。 “翎儿,你干什么?”不悦的阻止对方,却发现对方失控的力气大得出乎想象。怕伤了对方,可又心中生怒。北荀天一手环住对方的肩,以此固定对方乱动的身体。“慕翎!别胡闹!” 连名带姓的称呼让她终于挺直了动作,可接着却发疯般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么多年,原来只是我自作多情!北荀天!师兄!大哥……我好恨,我好恨呐!北家的人,为何个个都要折磨我至此,为何要让我尝尽天下之痛!” 忽然,口绞痛难忍,她面容扭曲,不复端庄美丽。身体缓缓滑落,意识渐渐抽离身体。 “翎儿?翎儿!” 北荀天没想要伤害对方,却知道若是自己心软,这份情就更难斩断。他爱的不是眼前的女子,所以即便是伤害,他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小风,这份坚持只为你。 托着昏倒的女子,他尚未做出下一个动作,却听“砰——”地一声屋门大开,一群黑衣侍卫涌入屋中,而在那群侍卫之后,缓缓走入一人。 四目相对,多年前的历历往事再次浮现在眼前。恩怨是非,转眼间沉浮落定。 他负手上前,走近抱着女子的北荀天,勾唇露笑,却是冰冷无情。 “五弟,好久不见了。” 沉默不语,无视眼前迫人的威慑,他将慕翎放倒在床榻上。身后阵阵强烈的杀气,他却只是一笑置之。 转身间,隐没眉眼间一丝异色。再次面对那明黄的身影,他傲然挺立,唇角不屑的一挑:“皇兄,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晋江在网站维护,几天都上不了无法更新。今天我从登陆界面上的,不料却成功了。更新一章字数够的,弥补这几天的断更。如果来得及,我晚上再更一章。 这章是过度,接下来就是转折了。 北水在线阅读 北水 肉文屋 / 北水 北水 变故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变故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变故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变故 阔别多年未见的兄弟,再见面该是如何场面?饮酒高歌?把酒畅言?亦或是激动难抑…… 错了,世人所谓的兄弟情义,早就在尔虞我诈的皇位之争下荡然无存。北荀天与北翰天之间,留下的是恨是怨,是仇亦是一份刻骨的痛。 一夕间的风云变幻,一念下的容忍退让。他失去的不仅是挚友,更是本该属于他的天下。北荀天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兄长,表情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江山美人如画,在他心中却犹如粒沙。然而最看重的亲情,却成了夺命利器,将他逼落悬崖。 如今,他从崖底爬起,他不再避世退让。只因他心中有了一个重过天下,无法舍弃的他。 心中百转千回,他的沉默换来北翰天越发沉的面色。北荀天知道,今日会是个转折,他既回来,便没有再打算空手离开。 “皇兄将北水打理的很好。” 北翰天冷冷的勾起唇角,在他眼中,眼前的五弟从来不是个等闲之辈。曾经,他也真心对其付出兄长亲情;曾经,他亦将他当做疼爱的五弟。 可自己的愚蠢换来了什么?被冷落的身份,被嘲笑的下场。他堂堂北水皇后所出长子,却抵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太子之位被夺,让后一干男男女女看尽了他的失宠。朝堂之上,他再无说话余地。他尽心尽力想要为父皇分忧,却得不到半分赏识,反被排挤。 这些,他都忍下了。可他无法忘记,父皇是如何在母后面前残酷无情,为了他宠爱的女人,竟然要废去母后的地位。他更无法忘记,他曾经眼中的父皇,是以如何一种冰冷带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母后病死冷,直到他身边忠心的随从将真相告知。他才懂得,原来这个世间还有这样一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叫作恨! 逼死母后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他,学会隐忍,学会虚伪,学会谄媚迎合。自尊不能让他得到天下,傲骨不能让他站于顶端。而那个傻傻的小子,却信了他做的一切伪装,只可惜最后……还是让他逃脱。 “这么多年不回来见为兄,是还在怪兄长吗?五弟,其实当年为兄也是迫不得已。哎,如今你回来,为兄真是太高兴了。今后,我北水又能多一位出众的亲王,这是我北水的幸事。” 北荀天垂下眼睑,淡笑在唇边浮现。 “皇兄真不介意臣弟过往种种?” “当年你我年少轻狂,你离开北水,为兄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状况。只可惜派出的探子都是空手而回,得不到五弟半点消息。” 得不到消息?却能在岩城追杀自己与娘? 唇边的笑意更深,再抬眼,他不掩眼底的讥讽:“数月年与臣弟最亲近娘也离臣弟而去,臣弟在外再无所依,故而才厚颜回到北水。”说到这里,他轻抚手指上的戒指,心中微暖。 “臣弟曾经害怕过,担忧过。数年在外漂泊,不知这北水国是否依然如故,是否还似过去般强盛。如今回来,心中的忐忑不再,臣弟也多了几分决心。” “噢?不知臣弟所谓的决心是……” “呵呵,臣弟的决心很简单。”北荀天忘进那冰冷无情的双眸,对方眼底映出另一双同样深不见底,却寒冷无比的褐瞳。 “取回我该有的一切。” 瞳孔猛然骤缩,一股杀意赫然迸发。帝王面色冷,脸上的笑容再难维系,徒留最真实的恨与仇。 “五弟好胆量,只不过五弟似乎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宰,这里的统治者。五弟以为能有力量与之抗衡而非命丧黄泉?为兄奉劝一句,慎言慎行,莫要狂妄自大,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呵呵,皇兄多虑了。臣弟不过是在想,有皇兄庇护,又有谁敢动臣弟?毕竟,臣弟回来的这些日子,忍不住去探看了一些故友,才得知皇兄对臣弟情深义重。臣弟若遭小人迫害,想必那些故友定会与皇兄一起替臣弟主持公道。” 北荀天看着对方紧握身侧的双拳,微一挑眉。心中爽快,难得心情大好。 “对了,臣弟唐突有罪,还望皇兄见谅。”退后几步让出空位,他让皇帝能一眼即见床榻上昏睡的女子。 “臣弟记得今日是皇兄生辰,本想进祝贺。无奈臣弟多年在外,中变化万千,那些值守的侍卫早不记得臣弟这位‘皇子’。臣弟不得入内,心中挂念皇兄,这才贸然依着少时的记忆,找到了当年与皇兄一同发现的那条特殊的入之路。不料臣弟才入,便遇上皇后娘娘,并且发现娘娘旧疾复发。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臣弟无奈下才将人带来此处找人医治。” 一番话所得诚恳无比,似是真真切切。 北翰天早已怒气滔天,然却隐而不发。他怎会听不出对方口中的要挟与奚落,还有那嘲讽讥笑。 好,好一个北荀天! 没想到他这次回来,竟然还是有备而来。怎么他的暗卫竟然没有丝毫探出消息?到底是谁在背后手,谁在助北荀天与自己作对? 若是让他知道,必定要那些人生不如死! “五弟这番心意真切,为兄如何责怪?只是皇后毕竟是国母,若要医治也该由中太医。让那些江湖郎中接近皇后,臣弟不觉得太过鲁莽,失了皇家颜面吗?皇后,可是朕、的、女、人!” 最后几字说得咬牙切齿,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北荀天的机会。即便他暂时还对北荀天有所需,不能随意便杀,他亦不会容忍对方在他面前放肆而为。 “皇兄息怒,臣弟怎会失了皇家颜面。请来医治皇后娘娘的不是外人,皇兄也该熟悉才对。只是此人之前出门取药,尚未回来罢了。” 隐隐觉得又上了对方的当,可北翰天却无法不顺着对方的意思踏入圈套。 “臣弟似乎总能为皇兄带来惊喜。不妨说说,此人是何人?” “祁连家的幺子,千机老人门下关门弟子,江湖人称‘鬼医’的祁连封。” 千机老人是世外高人,其名声不仅享誉江湖数十载,连带几国朝廷都素有耳闻。而其门下所出的弟子,个个皆是一方霸主,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或是朝堂上呼风唤雨。 然而世人皆知千机老人弟子十人,熟悉的却唯有出世的那几位。至于剩下的,却不得而知。 当年北翰天赢娶慕翎,为的不仅仅是她的家世与美貌,也因为她乃千机老人门下,唯一的女弟子。 北荀天回来的这些时日,赫连封将发生的事一一告知。当年他不知北翰天与慕翎之间是场交易似的娶嫁,只希望慕翎能得到幸福。他从未对慕翎说,其实他早就看清了北翰天的情意,那个狠的男人是真的心中有她。 而这份认知,也是促使当年他放弃离开的理由之一。 竟然是他? 简短的惊讶一闪而逝,继而笑道:“原来朕身边还有这么位非凡人物。祁连家之人世代为我北水朝中忠臣,为我北水鞠躬效力。看来,朕身边不久便又能多上一位能人贤士。” 状若不经意的举步上前,走到床榻前。北翰天不顾外人在场,一把将床榻上的女人横抱在怀中。 “如此能人若能为我北水效力,朕必定礼遇十分。臣弟,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想必听臣弟与其交情,该是不难。况且祁连家个个都是忠臣,想必那祁连封也不会让朕失望才是。” 不再以兄长自称,如今这份带着无上地位与强势的自称,本就为了不让任何人有反驳的机会。 能治好慕翎的机会,他不会放过。即便,那个人将会是隐藏的敌人。 “臣弟遵旨。” “明日早朝来中觐见,朕要当真群臣的面,赐封朕的皇弟。” “臣多谢皇上。” 北翰天停下走往屋外的步伐,倏然转身微眯双眼,笑意冷然:“既然是谢朕,那怎不跪恩?难道朕的这份恩赐,不值得五弟跪谢吗?” 没有犹豫的一撩衣摆,单膝屈跪,一手置于口,一手横于腹前。 多年平静的日子,直到如今,北荀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始终不曾忘记,不曾淡却心中那份记忆。 这一跪大方得体,皇族中标准的上下之礼。 “臣弟,谢过皇上恩典。” 失踪多年下落不明的前任废太子回朝,一时间朝中议论风云,众人皆惊。 几多失落几多愁,朝堂上大部分的朝臣都曾经历过那段晦暗的皇室风云。如今能身居高位的,若非真正的能人志士,便也是当年替北翰天稳固天下的重臣。 而在这些群臣之间,真正在当年保持中立的,寥寥无几。至于当年那些临时倒戈的,或是老皇帝与太子党羽的,早就被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 聚散离合,一朝皇帝一朝臣,这边是最真实的朝政。 北翰天当众赐封北荀天,并非真心接纳。只是放任对手在暗中壮大,实不如将人安置眼前,任由对方的一举一动化暗为明。他倒是想看看,北荀天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再者,北翰天也是在警告对方,让对方看清眼下的局面。这个北水天下,这个翰天帝的朝堂,哪里还容得一个流放而归的皇子。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他如何在自己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若这样还能让他篡位谋权,那自己也算当真不配坐这个皇位,当这个北水的国君。 冷眼看着殿中独身跪地听旨的男人。自昨日相见后的郁,在此刻稍稍缓解。 北荀天,任凭你找来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你的命运。回到北水,你的下场唯有一条,那便是个“死”字。 而如今,在没有得到“孤云”神功之前,且让你好好享受这卑微的感觉。在朕的面前,你唯有屈膝跪拜! “离王,接旨吧。” 皇帝的随身太监缓缓走到北荀天身前,将明黄的锦布递向对方。 低头沉目,他慎重的接过圣旨。 谢恩起身,自此北水多了一位离王。而在那北水后冷旁,则建起了另一座冷僻简陋的行——离。 ********** 念离王离散多年,不舍远离,故赐离一座。闻离王在外多年,不喜喧闹奢华,故独辟蹊径,持俭无随侍之人。而离王安危,则亲派禁卫军守固。 “呸!这是什么鬼恩赐!” 是夜,离之中,两人在一处幽静的小屋内相对而座。一人拿起前几日皇帝下诏的圣旨独罢,忍不住低声咒骂。 北荀天失笑,眼底却多了几分深沉。 “封,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想到前几日北荀天私下里跟他提的事,祁连封全身一顿,脸上的动怒之色渐褪,双眉微蹙。 “师兄,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不是我打算这么做,而是我必须这么做。” 祁连封闻言脸色大变,他原以为北荀天不过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嘴上说说而已。却没想到,他当真是有那份决意。 “师兄!不可!”即便是师父的意思,他也不同意师兄那么做。他从不信世上的鬼神之说,这些荒唐的东西,怎能轻信? “凭借师兄的本事,想要推倒北翰天并非不可能。为何要铤而走险?何况,师兄有澜风唐家与那苏括两方助力,加之这些年来我替你埋在北水国内的暗子,若要动手,定能搬到他!” “然后呢?”清幽的口吻反问,却又在祁连封皱眉沉思间径自给予回答:“然后再一次看着中血流成河,朝中人心惶惶,民间百姓忐忑,北水时局动荡。而随之各方四伏危机乍起,那些虎视眈眈的他国皇帝乘虚而入,边关百姓遭罪,北国元气大伤。” 北荀天每说一分,祁连封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封,我怎能让北水成为第二个澜风?还是你觉得,我理该不比那澜风文南王?既然他能为其澜风子民做到隐忍不发,那我又为何不能为这个天下,放弃一份坚持。” “他做到的只是隐忍不发,而你放弃的却是这个天下!”祁连封再也坐不住,“噌”地一下从椅子中站起,他压低了声音,可那口气中的激动却无法掩盖。 “你生来便该是结束天下纷乱的帝星,你要做的不仅是这北水的皇帝,而是整个天下的皇帝。可如今,你却说你要放弃一切?你这是在逆天而行!这个天下有什么不好?站在巅峰俯览天下有何不好?师兄,你冷静些,你再好好想想!” 天下没有什么不好,站在巅峰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些世人看重的地位权势,并非他心中看重之物。 对他来说,有比之更为重要的东西。 再高的地位权势,千百年后亦不过徒负虚名。唯有此生得偿所愿,才不枉这人世间一生轮回。 而他,很庆幸自己已经找到,那份他此生的羁绊与执着。 “封,今日我找你来,不过是想告诉你这样一个决定。” 北荀天目光坚定,未曾流露一丝动摇的间隙。而在这般毅然坚定的目光下,祁连封心中留下的唯有无奈与怅然。 “何况,若我命定如此,即便再怎么做也无法改变。若我真注定要作这天下的帝君,那么无论如何更迭,也无法躲开宿命不是吗?” 淡然一笑,带出他骨子里那份不羁与洒脱。 “封,师父仙逝前给我的嘱咐,我始终不曾忘记。如今我再次回来,自然会按照师父当年的嘱托,按着他老人家留下的这些锦囊,步步为营。” “……” 祁连封不再多言,他知道任由谁也无法改变北荀天的决定。这个男人,是所有师兄弟妹中才能最出色的一位,也是师父最得意的门生。故此,当年师父离世的时,才只令他一人留守身边,直到安然离去。 而在此后至今,若非师兄前几日亲自开口相告,十位师兄弟妹中,除他之外依然无一人知道师父已逝世多年的消息。 “苏括也好,唐慕龙也好,终究心中另有所图。即便我登基为王,只怕时局会更诡辩莫测。我时间不多,只希望封能助我一程。”助他真正得偿所愿,能用自己的势力去守护心爱之人。 祁连封颓然垂肩,一声悠长喟叹出口。 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即使那是一招险棋,如今也只能但愿险中求胜,且是要大获全胜才行。 “我明白了师兄,就按师兄的意思吧。” 北荀天感激一笑,伸手拍了拍祁连封的肩膀。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封,还有一件事要你答应。”他无比肃然的看向祁连,收起了惯有的淡然笑意。取下手中的戒指,不顾那被自己蛮力拉扯,硬是脱下而留下的划痕。他慎重的将戒指递给祁连封。 “若我败了,请你替我将这个戒指转交给一人。”他想起那记忆中清秀的面容,心中充满思念:“她叫单风,如今该是在澜风军中。不时必将名震天下之人。” ********** 多事之秋,诸国风云变幻,天下群雄蠢蠢欲动,各方霸主无比伺机而动。 一朝突变,引起两国纷乱;皇权争夺,血染多少英豪。 当北方寒冬落幕一场兄弟相残,南边的澜风亦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报——” 千里加急传来的口信,翻身下马的传讯兵尚来不及喘息,疲累发软的双腿便自然而然的跪拜在地。 双手呈上一封信笺,对着正座的男子垂首禀报。 “将军,京中传来的密信!” 小兵手中的信笺被人轻轻取走,心中一沉,小兵没有抬头,却是紧皱双眉,紧张得脸色微白。 “苏先生有话需属下亲口转告:葭月起反之事已定,嘉月初传来回讯,离王被斩于梁都,悬尸城外示众。” “啪嗒——” 信笺中迁出的异物落地,一分为三的断裂木戒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手中的信笺被紧紧握在手中。握白了她的骨节,握红了她整个掌心。她看着地上断裂的木戒,心中如火如荼,灼然肆意的大大火起于瞬间,映红了她的双眼,也烧痛了她的全身。 败了,她一心所系的大哥,她此生认定的亲人爱人良师挚友,竟然败了……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誓言犹然而在,一朝别离,却是天人永隔。 “啊——!!!” 愤然仰头长嘶,手中信笺化为点点粉末,飘散空中。 终于,她又尝到了这份滋味——这份死不如死的滋味!无论在哪里,她始终看着最在意的人自她身边消失,一次次、一次次。 同生共死,她答应了他,他亦答应了她的誓言,如今他失信在前,而她亦不得不毁约在后。 “蒋、厉!北、翰、天!我单风发誓,必将亲手取尔等首级,以祀大哥在天之灵!” 变故在线阅读 变故 肉文屋 / 变故 变故 冲动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冲动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冲动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冲动 谁都不能阻挡她复仇的决心,彻骨的痛伴随而来的是无法磨灭的恨。一时间头脑发热失去理智,过往沉稳冷静不复存在,一夜整兵待发,三万兵马举旗在即。 况荀天的死讯给单风带来多大的打击不言而喻,跟随单风已有一段日子的将士们从未见过他们的将军有如此恐怖的面容。 冰冷无情,双眼充斥着血丝,不知是因悲愤亦或怒火。点兵台上一袭戎装,腰间悬挂的冰峰剑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双拳紧握,单风一沉心绪,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充彻着坚定与浑然天成的威仪。 “人生来不同,有些人活着就像死了,然而有些人死了却被人流传千古。想要离开的,现在出列,本将军绝不为难。然今日在此留下的,我单风曾说过要让凤军之名威震天下,今日便是凤军为此踏出的第一步!” 场下一片静默,片刻过后,震天地回应声撼动天际。 “誓死效忠将军,为守我澜风江山万里!” 在这些将士们心中,短短数月,站在高台上的清瘦男子,在他们心中已经占据了不可撼动的崇高地位。 他们会追随他,不仅因为他的为人,更是被他那股天生的王者风范吸引。 正如将军所言,他们每个人都是铁铮铮的男儿郎,来此从军为的便是报效家国,为最亲爱的人守住澜风这片家园。若是有朝一日即将面临死亡,需要牺牲命,那也要用自身的热血来捍卫他们的家国。 单风眼眶有些微热,心中被仇恨占据的部分渐渐冷却些许。面对眼前这些将命交予自己的将士,忽然之间,她才发现自己所需要背负的重任。 这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自私之人。她急于起兵,为的却是那一则令她希望崩解的消息。可是如今,她再难压抑这份冲动,也没有退路可走。 唇边勾起一抹略显凄凉的笑,不成功便成仁,如今的她即将踏出的这步,是即便后悔也 无法回头的一步。 举起手高抬过头,三军将士整装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 “单风!” 一声急切的叫唤自后方传来,单风身体一僵,接着缓缓放下手转身往向身后。 那一抹飞奔而来的身影,须臾转身几个飞跃,便跃上了高台立定她身前。 “单风,三思而后行,这是你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怎么如今,你自己却忘了这最重要的话?今日你整军在即,可曾想过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等耐着子苦苦等待时机,眼看局势逐渐明朗,你如何能在此刻出兵,毁了我们原先的计划?” 单风抿唇不语,她不答话是因为她知道关明岚这番话说得没错。但即便他说得不错,单风也不打算轻易改变心意。 那种痛,太过刻骨,以至于若非倚靠仇恨的支撑,她便无力坚持下去。 所以,她必须出兵! “王爷,单风记得,一个月前,您亲手将文南王的密函交予我手中,将霖州遥平、永闲两城兵符交予我手中。如今,两城将士不再受都统管辖,由我凤将接收。而我,也不再是永闲王钦封的风将军,而是澜风文南王麾下的凤军统帅。几日前,王爷被迫下狱,遭人陷害。我身为王爷的属下,又岂能坐视不理。” 言下之意,出兵是必然,没有商量余地。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单风的一席话让关明岚听得心中生气,“若真是因为王爷下狱而要发兵,那早在数天前,你便该在此整顿三军准备起义。但那时的你,可不是这么对本王及冷飒说的。” 得知文南王下狱的消息,最激动的不是单风,而是冷飒。当然,第二个也轮不到单风,而是自己及一干心系文南王的亲信。 冷飒本欲起兵,却被单风制止。单风心思慎密,知道这半年多来京中局势变化万千,而文南王会在此下狱,只说明一个可能:文南王对皇帝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当然不会弃之可惜。可为什么皇帝觉得澜风即便少了这么个驻国武将也无妨呢?原因只能是他不惧外患,或者该说是他这个皇帝,私下里早就与外绑达成了某种协议。 只是没想到,与皇帝合作的竟然是北水,而其中受到波及牵连的,竟是单风心中最在意的那个“大哥。” “风,你冷静些,如今起兵,咱们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功亏一篑?王爷是不相信单风的领兵能力?”她没有带过大规模战斗,但是她也曾亲赴战场作战,知道该怎么处理接下来面临的诸多问题。这点,她还有自信。 “我不是不信你,若是不信你,怎会在当初就将兵权交给你?”心中有些不悦,也有心心寒。单风竟然不信任自己,他还以为,这么些日子,足够让他们成为单纯的朋友。 知道劝说单风很困难,可关明岚依旧语重心长的劝说:“风,大兵压境前还要面临另一个敌人,难道你忘了吗?别忘了这霖州三城中,还有一座可始终都是皇帝的眼线。我敢说,我们的这些动作,必定早就落入了那人眼中。或许,皇帝也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行动与打算。皇帝,并非你我想象中的那么无能。” 他指的,自然是商阳城中的那位坐镇统领。 “那又如何?”这一点,她也早就猜到。不过她也早就料到,那位统领不会那么愚蠢,真的不给自己留有后路。天高皇帝远,而冷飒与关明岚又是心思细密,手段狠辣的人。安在商阳城里的眼线绝对不少,若那位统领真向京城中发出什么消息,自然是逃不过他们眼线。 “我既然敢出兵,自然就有把握收服商阳那些兵力。”正确说,这本就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 “我知道你的计划,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皇帝关押文南王之后,便一直迟迟在没有动作?此中原有,单风如此心细之人,难道就不曾想过?” 关明岚一瞬不瞬的盯着单风,发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心中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单风抿紧了唇,她的确猜到了关明岚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自己也并非没有察觉,只是被一时涌现的各种负面情绪掌控,一时间当真失了方寸。 如今想来,报仇心切是一回事……但若因此而得不偿失最终报仇不得,那会更令单风懊悔。 “我明白了。” 握在身侧的双拳猛烈的紧握了几次,这才淡淡对身侧最信任的副将雷硕道:“去通知钟燕、承枫他们,让各自的人都回去歇着吧。” “将军?”雷硕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自然将王爷与将军两人在这兵台上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对于眼下局势,他知道得不少,然而两位手握重权的人物所说的话,他不敢有丝毫揣测的意思。 只是这三军都整装待发,如今却当真不发兵了? 将军大哥过世,狗皇帝竟然与北水勾结陷害文南王,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兄弟们揭竿起义反了这皇帝了,更别提狗皇帝过去还做过种种恶行。今日将军本欲出兵,让他们兴奋了许久,这半年来非人的折磨训练,如今是他们一展身手的时刻,却不料半路王爷杀出,如今局面一边倒。 “就按我说得去做吧。让大家好好休息,机会会有的,我等万事俱备,如今只欠东风而已。一月后必定发兵,若那时还未刮来这阵东风,本将军也必将这东风亲手送来!” 雷硕领命离去,而单风心中暗叹,带着依旧沉重的表情,对关明岚弯腰:“微臣刚才有所冒犯王爷,还请恕罪。” “别这样风,听闻你大哥的事我和冷飒都不好过。如今,苏括也已经动身前来永闲,想必三日内便能抵达。到时候我们一起好好商讨一番,你放心,我们一定能为你大哥报仇的。”关明岚安慰的拍了拍单风的肩膀,希望缓解她心中的痛。 一手上腰侧悬挂的冰峰,单风垂下眼睑,掩藏起眼底的沉思的情绪。 她没有让关明岚发现眼底的那抹异色,她感觉到手中冰峰散发出阵阵薄凉,不冻人,却透着抚平人心的清爽之意。 她知道,这是冰峰在安慰她。而随着她练就的破月神功心法越来越上层,她内力也不断增长,对于冰峰的感触也就更多更准确。 就如同现在,她清楚的感觉到冰峰想要表达的意思:火莲尚在,未曾易主。 这说明什么?难道大哥未死? 正是心中隐隐升起的这股希望,让她克制住了那漫天的杀气及怒火。 她想,她的确该好好冷静想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做……或许,是该她先独自行动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会更。 临近年末,公司的事情又多起来了,一直在忙工作。更新可能没法每天了,但是有空我就会多更些的。 现在的更新一般都会在晚上十点后了,如果你看到像今天这样白天的更新,那就说明我今天休息==或者是修改…… 冲动在线阅读 冲动 肉文屋 / 冲动 冲动 失身(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失身(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失身(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失身(上) 香炉轻点,烟丝缭绕;孤壶玉杯,酒香四溢。月光清亮斜入帐,油灯将尽忽明忽灭,映出那床榻上半醉潦倒的身影,还有那随侍在榻前独自伫立的女子。 “将军,别再喝了。”终究是看不过去,伸手夺过那挂在对方手上的半壶酒,愤然的转身放置桌几上。 几天几夜,自从听从闲王吩咐不再出兵,她却在此独醉解千愁。奈何酒过之后,徒添愁上愁。她的双眉始终紧皱,眉宇间的那份凝伤刺痛了自己,也同样刺痛着她的心。 原来不知不觉间的日夜相处,在淳于嗣衣心中,早将单风当成了自己的姐姐。虽然在军中弟兄面前,她常常喜欢戏弄自己,也总装作一副亲密的模样。但是只有嗣衣心里明白,那不过是种伪装,是为了在这军营中保护她而故意做出的姿态。当然,这也是为了刺激铁风,为了看看,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她。 想到铁风,嗣衣唇边泛起苦涩的笑容。她与单姐姐的亲昵,换来的是他越发的冷漠与疏离,而他对于单姐的忠心与尊敬,有时连她都感到嫉妒抓狂。 恍惚间看见床榻上的人坐起了身,嗣衣连忙退开几步,却拦在床榻前倔强的不愿离开。 “够了,如果大哥看见单姐姐如今的模样,一定也不会高兴。”压低了嗓音,仅以彼此听得见的声音,嗣衣蹙眉劝说。 这么下去,她会累垮。而整个凤军,不能没有她。 “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嗣衣不要太过担心了。”她可以迁怒任何人,唯独面对眼前单纯善良的嗣衣,她无法将脾气与怨恨发泄到她身上。 这些恩怨都与嗣衣无关,而几个月来嗣衣对自己的某些方面的照顾与掩饰,令她格外感激。 “你去休息吧,别把自己的身体累坏了。” 她赶人,却是想走回桌几前,拿回那还未被她喝完的酒。 “你别再喝了。”嗣衣不退让:“这几日就是你月事来的日子,酒气对你身子影响太大,你体内余毒未清,深蒂固,更是不宜饮酒。” 她是神农山庄当世神医,早就探出了她体内带有古怪的毒素,改变了她的体质,还让她看上去像个男子。 这种毒素太过古怪,让她体内阳爆发,而本应遵循的女柔部分则被完全破坏。天生阳被本末倒置,违背了常理。如此下去,最坏的结果便是破坏内府乃至整个脏器,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幸而,在她整治出病症前,这类毒素已经被抑制未有继续服用。而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则是单姐以后是否还能孕育子嗣。 她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单姐,如今的局势也不容她说出这些事来扰乱单姐的心绪。 “嗣衣,我真的无碍。这酒是好酒,能缓解我心中的痛。” 单风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不知名处,口气很是彷徨。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姐姐不也说大哥未必身死。况且,即便身死了,姐姐难道就真的能放下一切追随大哥而去吗?同生共死的誓言,说到底不过是你们之间情义深重的表现,不管是你还是大哥都不会真的希望对方跟着自己一起去死。更可况,姐姐如今背负的不是自己一条命,还有凤军千万将士的命。姐姐难道忘了曾经答应过闲王什么?又答应了文南王什么?还有那些全心全意相信姐姐的将士们,遥平城与永闲城的百姓们。” 嗣衣难得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她跟在单风身边的这些日子,成长了,也成熟了。她本就有颗七窍玲珑心,看待事物自然通透。 如今,单风忽然觉得,身边能有这么位丫头相伴,真是她的福气。 怅然喟叹,她抬手了矮自己半个头的嗣衣,唇边努力牵扯出一抹笑容:“嗣衣,谢谢。” 这声谢是真心诚意,她明白嗣衣是真心为她。如果没有她在身边,自己这越来越弱的药,当真令她在军营中难以维持“男子”的形象。何况现在一到每个月的那几天,头一日的她,总是病弱到无法起身的地步。若是没有嗣衣从旁照顾,恐怕她早就被人怀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目前为止,她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别身份,但在众人眼里,还是完美的凤军统帅,凤将军。 “还跟我这么客气。”嗣衣嘟起嘴,装作不乐意:“如果姐姐能多听些嗣衣的话,那嗣衣就很高兴了。如果真要谢谢嗣衣,那现在姐姐就该好好回床上睡一觉,什么都别想。明儿个还有好多事要等姐姐处理。” 嗣衣走近单风,将人拉回床榻边按着坐下:“我去熬完热姜茶给你去去寒,你身子酒气太重,受不得寒气。” 硬是将她鞋袜脱了,让她躺进被窝里,嗣衣才肯离开。 单风无奈,顺着嗣衣的动作,穿着单薄的中衣躺入被窝。身体有些发热,但四肢却是冰凉。她的身体向来怕冷,就算在过去,她也是极怕冷的。只是在外人面前向来骄傲倔强的她,从不会表露这点。 靠在床头假寐,她知道嗣衣匆匆离去,也知道她不久后就会回来。心里沉淀这几日的各种情绪,用酒麻痹自己不是她的作风,可难得却能够为她排挤一些愁苦。她明知道醉酒无用,而军中亦是禁酒。但叛逆的子一上来,怎么也就克制不住。 其实,她是在借此折腾自己。明知道月事将来,明知道那种挠心肝的疼会让她老虎变病猫,说生不如死是假,但也真是差强人意。可能是因为之前药物的关系,这几回月事一来,她简直痛不欲生,整个人在抽搐发冷,更是有几次直接痛晕过去。 想到那种感觉,就连向来坚强的单风,也不仅有些后怕。 与冰峰交流了几次,单风已经可以肯定大哥没有死。她不知道当初到底是何种原因让苏括与天下人以为大哥死了。他们所见那挂在城门外的人头到底是何人所有,单风也不得而知,可她知道冰峰不会错。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断定大哥的生死,那必定是与大哥的火莲剑相生相持的冰峰。 一切的谜团都在等她自己的解开,如果大哥只是受伤躲避,那到未尝不是件好事。等自己解决了澜风这边的事,害怕大哥没有后盾倚靠?!怕就怕大哥现在落在敌人手中,最后成为敌人要挟自己的筹码,那到时候…… 垂在床侧的手猛然用力,帐内搁置在一边的冰峰忽然响起一阵鸣叫,“嗡嗡”声让闭眼假寐的单风倏然睁眼,凉风骤然吹入帐中,尚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便矗立在自己床榻前。 男人手持一柄乌黑长剑,轻巧的贴在单风颈侧。他背着光,幽暗的油灯忽然“扑腾”一跳,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而男人惊鸿间露出的,唯有那面具下清冷无波的褐色双眼。 “交出虎符。” 犹如地狱索命罗刹,破哑难听如铜锣的嗓音,冰冷的吐出一句话。 不是威胁,而是命令。若是不从,他手中的剑便会在下一刻施力,取了床上人的命。 只是,他太低估了床榻上的清瘦男子,低估了单风的冷静与胆色。 须臾之后,床榻上的人复又闭眼歇息,呼吸平缓,没有丝毫被惊吓的痕迹。 举剑的男子眉眼微挑,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惊讶与沉思。他没有动,他在等,等对方先一步开口。 “交出虎符,在下小命不保;不交出虎符,在下尚且能苟且片刻。这位兄台,若是此刻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单风缓缓的道出心中所想,一点儿也不介意架在脖子上的冰凉剑锋。哪怕脖子上已经有些微刺痛,感受到滚烫的体滑落,她也无动于衷。 这份胆色,这份气魄,不愧是文南王看重的左右手。 “三千两买你命,你出几千两?” 男人再次开口,依旧是破嗓音,但这回听起来,却比刚才那回能入耳些。 单风因为男人的话而睁开眼,她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意:这个男人,还真有意思。 “没想到我的命还挺值钱,三千两,我可拿不出这个价。”单风动了动脖子,见对方没有逼近剑锋,唇边的笑意更深:“我想,我的这条命是买不回去了。兄台不妨告诉在下是何人想要在下的命?也好让在下在阎王府里侯着,等他下来再找他好好讨回公道。” “五千两,我买你。” 男人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大额银票,“啪”地一下单手压在床头。接着,在单风震惊的目光下,收剑出手,瞬间便点了单风全身大,令她动弹不得。 单风从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招。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遇上了个古怪的断袖杀手?难不成他还真看上了自己的美色? 五千两买下自己?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偏偏这个时候,她却丝毫不得动弹反抗。而当那带有剥茧的大掌抚上单风脸颊的那刻,她才发现到男子的异样。 灼热的温度,异常急促的喘息,浓重的呼吸,还有靠近后透着月光才发现的额头——布满了隐忍的汗水。 这个男人,竟然中了毒?而且……还是那最不利于自己的春毒! “娘希匹的,你敢!” 虽然虚弱,但她仍压低嗓音抗议。看见男子面具下清冷的眼渐渐带上欲望的热度,还有那双挑开自己前襟的手,单风的心底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想到前不久离开的嗣衣,她想,或许她还有机会。只要嗣衣能及时赶来,只要她能拖延住男人的动作。 “我是男人!而你也是男人!” “无妨。”只要能解了自己身上该死的毒,他无所谓男女。反正无论男女,对他来说都一样。 无情之人,何须顾及情爱。他要他,只是要他来除去身上的毒,让他能够不至于娶了那个女人。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娶那个女人。即便用了这样卑鄙的手段,即便自己要背负断袖之名,与一名素不相识的男子交欢。 “哼。”清冷的一声冷哼,想到那个狂妄自大的女人,男子下手的动作反而更果断迅速了几分。 适得其反的结果让单风简直要瞪出眼珠子,一口气提到了嗓子口,全身却依然无法动弹。 忽然,她下定了决心,就算要受重伤也要冲开全身道。 却是这时,屋外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单风一愣,便见男子扬手一挥,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出一柄墨剑。诡异的伸手,简直叫人寒颤。 这个男人,绝对有能力在嗣衣进来的瞬间,无声无息的杀死对方。而从他眼底,单风清楚看见了这点。 “不,别伤她!我会让她离开!” 她心中焦急,已经顾不得自己。只想着怎样才能让嗣衣停止靠近,离开这里。 于是急中生智,扬声道:“是嗣衣吗?对不住,我已经躺下了。许是酒作祟,人昏沉的很。姜茶就不喝了,这起身一动又该冷着。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想必睡上一觉明儿个我会好上许多。” “将军你有没有事?”几步来到帐前一撩帘子,里头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月光看到床榻上背对着自己静静躺卧的单风。 微微蹙眉,最终还是无声一叹,“如此,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替你看看。”既然已经睡下了,那就不要再累她起身了,免得着凉。 “恩,嗣衣你放心,快些去歇着吧。” “好。” 嗣衣走后,一道黑影从暗处现身,眨眼间,人再次翻上床榻,将床榻上的人固定在自己身下。 俯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瘦脸庞,男子倏尔眯起双眸,一股淡淡的不悦赫然出现在眼底。 “那是你的女人?” 他问,却又在下一刻感到后悔。他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为何会变得如此莫名其妙? 看来,必定是那春药作祟,而最该死的,还是那个女人! 该死的殷国公主,他阡陌阳绝不会放过她! 而在此之前的今晚,就只能委屈了身下这澜风国的凤将军了。 “抱歉。” 凑近单风耳畔低声一语,接着再不犹豫的掀开单风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把小风第一次送出去了…… 失身(上)在线阅读 失身(上) 肉文屋 / 失身(上) 失身(上) 失身(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失身(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失身(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失身(下) 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额头,隐忍住喉间那即将逸出的呻吟,急促的喘息下,那双黑眸却依然清亮犹如寒星。 她看着男人的情绪渐渐失控,看着他挑开自己的前襟,伸手探入,看着他微微怔愣的眼神,视线落在她前那层层缠绕的白色布条之上。 “你受伤了?”刹那间,阡陌阳的心中涌现出一股陌生的愤怒。“是谁伤了你?”今夜之后,他即是他的人,他有权知道人的过往,也自会保护人的安全。 单风沉默不语,唯有抿紧的唇昭示着她紧绷的情绪与心中的抵触。她不悦,她强忍,她感到羞耻,她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 单风只是在等,等待最佳的反击时机,而机会,往往只有一次。特别是面对眼前的男人,她本无法探出对方本事,不知对方武功修为高低。没有万分把握,她实在不敢贸然动手。 面对单风的沉默,阡陌阳心中不悦。他大手一扯,拉开那束紧的结头。白色的布条瞬间松动,而床上被点了全身道的人脸色倏地一冷,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苍白。 阡陌阳习惯了在黑夜中视物,自然看得见单风神色的变化。他心中疑云乍现,想到如此俨然有序的军中,如何会让统帅受伤?来此之前,他也从未听闻凤军统帅被人刺杀的消息。他是第一个前来探水的人,而如今的局面,连他自己也着实没有预料。 “你不说没关系。”因为,他想知道的事,没有得不到答案的。而如今,他该先看看身下的男人,是不是还能够承受自己接下来的掠夺。 毕竟,尽管他是个将军,是个男人。可阡陌阳的理智,也几乎在强大的药效下瓦解。 运功于掌,轻轻一挥,那布条在须臾间化为片片。那需要多大的功力,才能将这份掌力拿捏的如火纯清,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都会伤到身下的人,而他,却是正好毁了阻碍,没有伤人。 只不过,下一刻入目的美景让阡陌阳瞬间忘了呼吸失了心魂,而就在这失神的片刻之间,单风也得到了她期盼已久的机会。 “冰峰!” 清幽的蓝光闪过,冰冷的长剑诡异的挡在单风与阡陌阳之间,锋利的剑刃在黑夜中泛着白光,此时正贴在阡陌阳的脖子上。 “别动,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不会成为冰峰的祭品。” 阡陌阳从欲-望中抽回神志,脸色波澜不惊,心中却掀起各种激烈的情绪。他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冰峰剑,眼神忽明忽暗,令人无法辨析其中意味。 听到单风的警告,他不动声色,等着单风接下来的命令。 “滚下去。”单风压低了嗓音,语气中透着冰冷与坚决,然而她强行冲开受阻位,身体里的真气此时正惊涛骇浪般地胡乱冲撞。 额头渗出更多的汗,却不是紧张亦不是暧昧的窒息感…… 阡陌阳看着单风,突然脸色一变,不顾那架在脖颈上的长剑,猛地伸出按住单风左肩。 而他出手快,单风反应亦不慢。架在阡陌阳脖子上的剑因为对方的推搡的气力而一偏,却在下一刻改为刺向对方心口。 近在咫尺的距离,凭借单风的能力绝无可能失手。然而不知为何,冰峰剑生生停在对方前不再挺进半分,而从肩膀处传入体内的灼热真气,让单风在回神间改剑为手,一掌运足了剩下的四分内力,拍向阡陌阳口。 “……”一声不吭,硬生生接下单风这一掌。唇边渗出些许血丝,但贴合在单风肩头注入内力的手,却没有撤离。 “你……”单风不是迟钝之人,在感觉到体内痛苦舒缓之时便知道男人是在将他的内力注入自己体内,助自己疏离经脉。 瞧如今男人一身是汉,已分不清是因为药效内伤亦或是流逝内力所致。然而他不言不语,即便自己出手伤了他,他也没有半分恼怒。 若他此时住手,想必自己定会被其内力反噬,受伤不轻。然而他那么顾忌自己,又是为何? 单风有些迷茫,也有些懊恼。如今的她,似乎没有了对付他的理由。而心里的感觉,连恨都谈不上了。 有时候,她着实为自己恩怨分明的子着恼。可惜,这骨子里养成的习惯深蒂固,让她做不来小人。 “够了,你走。今夜之事,本帅可当做没有发生。”她可以不问他来历,不问他动机放他走,只为他这一次出手相助。之前种种轻薄举动,她全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作罢。 阡陌阳仿佛没有听见单风的话,他只顾自己替她疏离受阻经脉,直到全部疏通,这才缓缓收敛气息。 “噗——” 才撤回掌力,他再也压抑不住喉咙间翻搅的感觉,一口气血喷出口,溅红了干净的被褥。 神智有些模糊,而身上春药的毒却反而没有刚才那般强烈。如今焚烧在体内的痛与苦压过了本能的欲火,让他踉跄间下榻,却连一步都未跨出,便轰然倒地。 “喂!”单风一惊从床榻上跃下,在他到底的同时伸手扶住对方高壮身躯。此时,覆在他脸上的面具轻微松动,单风不懂医理,却也知道带着面具不利于他此时呼吸。 毫不犹豫的伸手取下面具,并非为了一窥究竟,只是出于好心。面具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陌生的没有丝毫记忆。 单风确定,她不认识他。可从刚才冰峰剑上传来的感觉,她的心中又有瞬间茫然。 阡陌阳显然已经撑不过去,意识沉浮挣扎了几回,终于彻底昏死过去。而无奈下的单风只能一咬牙,将人搬上她的床榻。 快速整理衣装,匆忙的去找救兵。这救兵不是别人,正是已然准备躺下的淳于嗣衣,当然也只能是她。 可是单风却没想到,今晚的热闹竟然凑合在了一起。 “嗣衣,跟我走。” 没有打一声招呼就闯入嗣衣的营帐是她的疏忽,可是看见铁风与嗣衣在床榻上“纠缠”,这是怎么回事? 单风脸色瞬间一变,过去这种场面也没少见,只是眼前即将上演活春的是自己熟悉的两人,还关系不一般,着实让她有些尴尬。 然而尴尬的同时,在单风看见嗣衣眼角的泪痕时,她想到刚才差点被一个陌生男子侵犯,心中顿时烧起一把无名怒火。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女人就活该被强迫?就活该被男人不顾意愿的伤害?去他妈狗屎的谬论。 “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嗣衣看见了单风眼底酝酿的风暴,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她对单风的脾气也颇为了解。 “闭嘴,不许你替他说话!” 单风恨铁不成钢,心中气极。没想到有人还不卖他帐,想必也是积压许久的不满与怒气爆发,一向唯命是从的徒弟,竟然当众与她顶撞起来,似乎又变回了两人初见时的模样。 “这是我与嗣衣间的是,现在该离开这里的是将军。我与嗣衣之间还轮不到将军来手。” “你说什么?!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吗?该死的,这里是本帅的营地,不是妓院!你他妈想玩女人就给我出去玩,别在这里玩上火!” 怒气大了,自然口无遮拦。她也不知今晚是怎么了,情绪在与铁风的争锋相对中,立刻失控。 “单风!你不要太过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未免太过伤人。 铁风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直到骨节泛白。他克制了冲动,生怕自己忍不住对眼前的师父拳手相向。 “过分的是你!”单风毫不相让,直与铁风相对瞪视。双唇紧抿,她倒是要看看今天铁风会怎么做。 “够了,你们别再吵了好不好,出去,都给我出去!” 带着哭腔的声音乍然响起,引得两人回神。看见床上拉拢衣服卷缩在角落的女子,单风心中顿时犹如雷劈。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她该死的刚才说了什么胡话,她怎么能伤害善良的嗣衣。 妈的,都怪刚才那名男子,她今晚才会彻底失去理智。 “嗣衣,对不起。是我错,刚才不该那么说。明知道你是个好女人,是我太嫉妒才会那么说。你不要生我气好吗?” 是对嗣衣的歉意,也是对铁风的报复。而她,丝毫不担心嗣衣会拒绝自己此刻的“柔情”。 果然,嗣衣默默摇头,只是无声落泪,垂头不敢看向任何人。 单风冷冷瞥了眼铁风,而后走到床边。她刚想替她披上外衣,却被横截而来的一条手臂阻拦。 “怎么?怕我冒犯嗣衣?我可不是你,不会像头发情的野兽般乱咬人。” 嘴上不饶人,她就是不要让铁风好过。 故意与嗣衣暧昧了几个月,这个男人只是一味漠视躲避,如今在嗣衣打算彻底放弃时才来挽回,单风怎能轻易就让他得逞? 背过身暗暗对着嗣衣一眨眼,两人心中默契十分,嗣衣瞬间就明白了单风的意思,乖乖配合。 “将军这么晚来找嗣衣一定是有急事?是哪里不舒服吗?” 单风之前因为况荀天之事大受打击而卧病在床,这件事军营里的人都知道。 铁风缓缓放下阻挡的手臂,死死看着单风扶起嗣衣,然后温柔的替她披上外套。他掐进了双拳,咬紧牙硬是逼自己不要冲动行事。 他何尝不了解师父为人,光明磊落,决不会占人便宜。他也知道,师父和嗣衣之间或许有暧昧,却绝对是清清白白。心中说不担心是假,单风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而这些日子来发生了许多事,他看着师父脸色的笑容一天少过一天,温柔不再徒留悲伤。 然而正是这些,让他恍然明白一些事。世事无常,他不该再漠视自己的心,放任嗣衣从自己身边离开。他不想自己后悔,不想直到失去才幡然悔悟却莫可奈何。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闯入。 如今看来,他的心意,今日是无法让嗣衣明白了。 “嗣衣,有位朋友来探望,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受了伤还中了毒。” 口气有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焦虑,拉起嗣衣的手便往外头走。她边走边解释,传音入耳,显然不愿旁人知道。 “铁风哥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带兵练不是吗?我去替将军熬些药,很快就回来。” 匆忙解释过,片刻间人已走远。 五更天,凤军营外来了两匹快马,马上之人风尘仆仆,下马之时与前来迎接的两名男子各自拍握双掌。 “终于等到你了。” 一人始终沉默,另一人习惯的代为开口。 下马立定的男人微笑颔首,疲倦的面容掩不住天生的俊朗。 “事不宜迟,带我去见他。”不做歇息,他开口便要两人带路。 三人一行,身后还跟着各自心腹,直往主帐而去。 此时天尚未明,可凤军营中的将士们已经陆续用了早食准备练。整齐的队列,井然有序按着日常训练内容开始各自演练。 经过他们,男人眼底蹿过一抹赞赏。看来,师父所言不假,而阿战这次,终算是选对了人。 来到单风的营帐外,乍闻“噗通”一声重物落地。几人怔愣,尚未掀帘入内,便闻单风的声音响起。 “阡陌阳,现在你可以给我滚了!” 闻言,几人面色各异:有震惊、有错愣、有凝重、有无措…… 阡陌阳?他不是…… 接着,又听闻另一道陌生的男音响起:“你救了我,我跟着你。” “不可!” 一把掀开羊皮帘踏入营帐内,出言阻止的同时迎面对上那双晶亮的黑眸。 男子一震,而与之对视的单风脸上也露出惊讶之情。 “苏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在想,没留言的日子,总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写文顿失乐趣……哎。 失身(下)在线阅读 失身(下) 肉文屋 / 失身(下) 失身(下) 买卖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买卖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买卖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买卖 来者正是从京城一路赶来此地的苏括。比起预定的日子早了三四日,连夜的急赶,为的是争取更多的时间部署一切。 没想到还没与单风见面,对方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个“惊喜”。 眼神在阡陌阳与单风之间来回,情不自禁微微蹙眉:“凤将军,你与此人……” “苏括,他与我没任何关系。”单风本不想解释,但同时,她也不想让苏括误会。苏括的身份特殊,自己还不想得罪。她行得正坐得直,她心中只有一人。况且,别人她不敢说,苏括却是知道自己与大哥之间的事。他以为自己与阡陌阳能有什么? “你真是阡陌阳?”慕淮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有些狼狈,却依然一脸淡然的男子。这样的气氛没有让他流露丝毫局促,男子一派坦然自若,到是有几分像传言中的狂妄男子。 慕淮在归附冷飒之前,一直在外闯荡江湖。他是唐家的异类,自愿除去唐姓,也要得到他所追求的自在。 即便之后唐家易主,他兄长慕龙当家解除对他的流放,他也只认回唐慕龙这大哥,却没有打算回家落脚。 对于江湖上的事,他了解的不少,自然听过阡陌阳的大名。 “我是。”脸上的面具在他醒来时就已不在,他倒不在乎。或许过去的阡陌阳会耿耿于怀,可惜他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位少主。 此时单风也意识到阡陌阳的身份不简单。原本以为他只是名杀手,或许在江湖上较有名,可如今看来不止如此。苏括似乎认识他,慕淮也认识他。而看冷飒与关明岚也是一脸肃然,想必也是知道阡陌阳此人。 “你到底是谁?” 看向阡陌阳,对上那褐色的双眸,心底的异样感又滋生出来。 “阡陌阳。”他是阡陌阳,如假包换。 苏括在单风与阡陌阳之间来回打量,忽然露出一抹浅笑,舒缓了周围沉闷的气氛。 “阡陌楼主,没想到你会来到这边陲小城。” 苏括一言令阡陌阳倏地眯起眼,而单风一双漂亮的眉更是皱紧几分。 “素问天下楼晓天下事,知天下人,掌天下风雨。楼主千里迢迢此番来此是为何?” 一语道出对方的身份,气氛又再次紧张起来。 “哼。”阡陌阳冷哼一声,接着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苏庄主名满天下,曾闻庄主与文南王关系匪浅,如今看来确实如此。苏庄主是生意人,阡陌也喜欢做买卖。有人出五千两买了凤将军的人头,而在下恰巧接了这笔生意。” “你说什么?!” 关明岚等人脸色骤变,慕淮更是直接抽出佩剑,蓄势待发。 阡陌阳轻蔑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眼底尽是不屑。若他真有意杀单风,此刻早提着人头离开。哪里还轮到在此与人说明来意,等人宰割? “莫冲动。”苏括一眼扫去,冷飒心中不悦,却以眼神令慕淮收起武器。 “呵呵,楼主真爱开玩笑,我倒是看不出楼主有半分杀意。而刚才若非在下错听,楼主似乎说是要跟着我家将军?” “你家?”原本毫无杀意的眼底瞬间布满霾,不过转眼即逝。 “不错,昨日遭人暗算,她救了我。我阡陌虽不是什么善辈,但也不会恩将仇报。”他口中的她非“他”,只可惜,没人听得出,唯独当事人单风。 而这时阡陌阳不经意的侧脸,恰巧与单风眼神相对,后者心中一颤,不着痕迹的撇开脸去。 心中尴尬,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单风暗恼昨晚发生的事,让她被他抓住了把柄。此事还不宜暴露别之事,至少她不愿面对无法掌控的突变。 ——放心,我不会说的。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会守着一辈子。 耳中突然传来声音,单风惊讶的看向阡陌阳,看见他眼底的温柔与笑意。果真是他利用深厚的内力,密音传言。 心中微微刺痛,她强忍着那股袭来的陌生悸动,故意忽略。 “既然如此,在下也跟楼主做笔买卖如何?”一名好的商人自然善于洞察先机,若是放过今日如此好的一笔买卖,那他也不配坐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这就要看苏庄主要和我做什么买卖了。”阡陌阳也不是傻子,苏括的为人他有所闻。此人心机城府无一不深,要与之周旋,必然需小心翼翼。且听听对方的意思,再来考虑要不要做买卖。 “小风,介意我等在此叨扰吗?”刻意拉近彼此关系,这一声称呼说得顺口,倒也没有违心。 算起来苏括与单风见面才两次,不过两人之间书信间的往来这半年从未间断。更甚者,单风早就知道了苏括与况荀天达成的约定,也知道苏括在暗中对况荀天给予的帮助。 只可惜,世事难料。想必当初的苏括也不曾想过北水国君会与澜风勾结,而他一心悬在京城之事上,当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时,已经无力挽回况荀天在北水的颓败局面。 单风知道,苏括与况荀天算不上朋友,彼此间的交情就是那场交易。然而,撇去这层关系,半年的书信往来,曾经一路苏括给予的点滴相助。单风心中早就没将苏括当外人。 她知道,或许苏括所有的作为只是为了利用自己。不过,光是一份知遇之恩,也足够单风铭记在心。 没有苏括,关明岚不会任用自己,唐慕龙不会关照自己,而如今的自己也不可能成为文南王麾下的一路统帅,凤军也无法集聚在此。 他给了自己机会,助了自己是事实。而至于他能得到什么,单风不管不顾,也不想深究。 如今,大哥不知所踪,而她能做的唯有助文南王夺得大权。凭她对蒋战的一些了解,若他登基为王,也必然不会忘记自己这个功臣。到时候再提出些要求,想必他不会拒绝才是。 如今,苏括在自己面前,单风不会放弃亲近的机会。 “我以为苏大哥不该这么介意,没有苏大哥,我单风怎会有今日。” 一句话回答得自然,反倒让苏括微微怔愣。而后朗声大笑称是,招呼众人各自坐下。 单风一言,苏括心里听着舒服。若说过去是因为师父之言而接近单风,那么如今却是他自己心里也偏向了眼前清瘦之人。 “阡陌楼主,小风是文南王麾下的凤军统帅,是我澜风的义军统帅。楼主说有人花五千两买小风人头,又说小风对楼主有恩。如今楼主不打算伤害小风,眼看这笔买卖是做不成了,在下的生意可以让楼主不赔本,还能还了这份‘恩情’。” 苏括笑看着阡陌阳,见对方不发一言,等着自己说下去。便也顺水推舟,将心中那份盘算说个明白:“在下想雇楼主一月,日俸千两保护小风安全。” 一语既出,震惊四场。 苏括倒是不在意,从怀中取出一叠千两银票,放在阡陌阳面前。 “这里是定金,楼主若是跟苏某做这笔买卖,剩余的部分会在日后结清。” “成交。”有银子不赚是傻子,管他什么目的,他阡陌阳都受了这买卖。更何况,他能留在这女人身边,何乐不为。 只是,苏括与单风间此时“眉来眼去”的模样,着实令他心生怒气。故而下一刻,人已倏地挡在两人之间。 “我有事跟凤将军说。”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一阵风过,大帐内哪里还有单风与阡陌阳的身影。 “高手。” 冷飒目光看着微动的门帘,发出感慨。阡陌阳的武功之高,若非亲眼所见,他亦绝不相信。 雁过无痕的身法,江湖流传了几十载却从无人真正使出。如今,他有幸见到,心中顿时被激起战意。 关明岚自然知道冷飒的脾气,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会有机会的,不必急于一时。” 再看苏括恬然自得的模样,似乎不担心刚才离开的两人。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下,苏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而他,不会怀疑苏括的决定。 苏括抬眼,恰巧看到关明岚的松气的模样,不由笑叹:“师弟,看来这么些年你的子还是没变。” 一时感慨说出的话,换来几人又一次震惊。 此番来永先城,苏括自然不仅是为了蒋战一人之事,还有一些私事。 “怎么?师父难道没有跟你提过你有几位师兄之事吗?” “不。”师父有提过,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师父口中那些不成器的师兄里头,还有一个我。”苏括接下关明岚的话,语气是轻松自在的。他不尴尬,早就知道那老头会怎么比喻自己。 关明岚一听,脸色骤变。若之前还只是吃惊犹疑,现在他却是信了七八分。“不成器”这几个字,还就是师父最长挂在嘴边的话。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文南王不就是…… 渐渐睁大的双眼倒映着苏括的笑容,只见他略一颔首,关明岚瞬间犹如五雷轰顶。 “阿战也不是谁都愿意帮的,我亦如是。家姐虽然是位情女子,但让我们决心帮助的却是一份同门师兄弟的情义。” 不错,他与蒋战都是关明岚的师兄。至于剩下了那几个,他暂时还不打算说。 “师父仙逝前,我赶回了鹤山,知道了一些事。”思绪有些偏远,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然:“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说。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异世凤降,天下归一。这是师父临终前的话,想必这个天下长久分裂之势,将要终结。” “你是说……” “不错,澜风易主已是大势所趋,而单风,则是寻找异世之凤的关键。”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不知道会不会再更。继续码字去……还有一章,进入第三卷:京城风云,澜风易主。 买卖在线阅读 买卖 肉文屋 / 买卖 买卖 守护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守护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守护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守护 永闲城外有一处凤凰泉,据说此地本无泉水,一日天降祥光,金凤临世落于此处。片刻间化平地为清泉。 前一刻被带出营帐的阡陌阳与单风,如今正一站一蹲在泉水前。 撩起一抹清泉泼往脸上,洗去脸上的倦容。一夜无眠,多日忧心,单风眼眶下的黑影越发浓重。站在她身侧的阡陌阳静默不语,安静的等待单风做完想做的事,没有开口的打算。 虽然是他将人带出来,也是他有话要说。但此刻的宁静,却让阡陌阳不忍打破。他不喜欢单风与自己争锋相对地说话口气,如果自己打破这份宁静只会换来另一场争执,那他宁愿慢些开口。 呼出一口浊气,单风从地上站起身子。腿有些发麻,轻微踉跄的身形立刻被人从一旁扶稳。微微蹙眉,心底惊讶于他的动作,也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杀手还这么体贴。”讽刺的口吻出口,单风觉得唯有如此才能安抚她心中的躁动。 “我何时说我是杀手?不过是接了笔杀人的买卖,可不代表我专司其职。况且,你可是我接的第一笔杀人买卖,而我显然不适合做这类生意。”阡陌阳眼底带笑,他说的话都不假。或许答应这笔买卖本身就是出于对单风此人的好奇,还有那冥冥中牵引自己的机缘,而非真的想要她的命。 现在来看,他真该庆幸自己接了这笔买卖。否则,他如何能识得世上绝无仅有的奇女子,如何能有借口跟在她身边博取芳心。 能让他一眼看见心中悸动的人,他相信这就是命,就是缘。 不错,他的确是看中了她。而她,只能是他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眼底波光流转,他暗藏起自己的决意,唇角勾起的笑容越发加深。 “这话倒是不假。”单风想到阡陌阳昨日的狼狈,不由嗤笑:“赔了夫人又折,这似乎与你现在的处境不尽相同?喂,我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对于他的跟随,单风已不那么排斥。特别在亲身体验过阡陌阳深厚的内力,还有那诡异的武功身法后。能有这样一个人跟着自己,那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该是助力不小。 想必苏括也是想到了之后的艰险危难,才会在刚才向阡陌阳提出了新买卖。只不过…… “你可知道苏括为什么要你跟着我?” 阡陌阳挑眉:“保护你。” 这该是显而易见,他不认为单风会不自知。 “我的武功不弱。” 虽然及不上绝顶高手,譬如眼前的男人,又譬如冷飒还有大哥。不过如今的她自认抵御一般状况,还是绰绰有余。 “我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也惊讶于单风的功力,据他所闻,此人习武该是不久,如何能有十多年的内力修为? 即便她练得是失传已久的孤云破月功法之一,也不该有如此骇然的飞跃。 “你可否服用过什么药物?”这么想来,不仅心中忧心:“习武之人切忌贪图捷径,急于求高。你的这身功力,如何得来?” 单风微眯凤眸:“你是何意?” 阡陌阳摇了摇头:“天下楼知天下事,我身为楼主,自然知道你的一些事。你的武功心法源于北水不外传的皇室秘技,孤云破月功法之一。此类武功虽然诡异,或许能助人速成,但你不过习武半年,如何能有数十年的功力?莫非是服用禁药,那便是有奇遇。”可单风一直在这营中,如何能有什么奇遇? 是她的错觉吗?为何阡陌阳的口气竟是在替自己担忧? 单风默默不语,而阡陌阳却心中焦虑:“你可知道禁药的可怕?它能提升你的功力,但也同时能毁了你,杀了你。若是走火入魔,若是被药物反噬,到时你便是小命不保!” 越想越有这样的可能,阡陌阳竟然后怕起来:“不要再服用药物,告诉我之前你服用了什么,我会找人除去你体内的毒气。” “哈哈哈……” 单风听男人唠叨了一堆,倏尔大笑。这回并非是嘲笑,她不会嘲笑一个真心替自己担心的人。 “你放心,我服用的不是什么禁药,而我的奇遇便是嗣衣。淳于嗣衣,你见过,也该知道她是谁。”天下楼既然以网络天下情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闻名遐迩。连她这无名小卒都能探得究竟,那么神农山庄的事,他们又怎么会不知。 “原来昨日那位姑娘是神农山庄的之人。”而且还是那位传言中的神农山庄下任继承人之一。 只是没想到,神农山庄大肆命人寻找的人,竟然会在单风身边,会在这军营之中。 若是自己放出这个消息,想必不到半日,神农山庄的人便会找上门带走人。当然了,他不会这么做,银子还是要赚,但他可不想被眼前的女子怨恨。 “既然是神农山庄的‘素手仙衣’暗中相助,那么你这身功力的由来也就理所当然了。”神农山庄珍贵药草无数,炼就的仙丹妙药更是世间难求。昨日自己中的“**散”本该无药可解,可事实证明世人的认知都错了。他的毒就是在淳于嗣衣的手中被化解。 早料到那女子非凡身份,却一时间忽略了那神农山庄。 单风淡淡瞥了阡陌阳一眼,随即眺望向凤凰泉的彼方,冷冷开口:“我武功不差,你武功更高。苏括要你跟在我身边,是因为我此去凶险万分。你堂堂天下楼主,当真愿意抛下一切陪我走上一遭?即便需要以死冒险,你也决定跟着我?” 她必须将事情说清楚,她不希望阡陌阳在此后后悔。更关键的是,她希望他能打退堂鼓,因为阡陌阳的存在,让单风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个喜新厌旧的女子,她相信她对于感情的忠臣,也绝不愿意背弃与大哥之间的约定。 单风又想到不知生死的况荀天,想到他的温柔他的好。还有他给予自己的温暖及体贴。她心中抽痛,狠狠捏紧五指,掐紧手指上那枚戒指。她在提醒自己,不该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以死冒险?”阡陌阳淡淡重复,口吻中带着几分狂妄与自信:“有我在,谁能伤你?何须你以死冒险?” 他自然是知道眼下局势,若他有所畏惧,他何须说出刚才那番话?若他有所畏惧,那他就不配做天下楼主,也不配拥有那份记忆。 “我是要去京中救出文南王,助他离京起义。若是失败,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我便是那乱臣贼子意图谋反之人。” 她忍不住再次提醒,声音更是扬高了八度。 而回答她的,则是他固执霸道的猛然一扯,将她拉入他的前。 “不管任何理由。你想做的,我必为你实现;你所要的,我必取到你面前。若有人敢伤你分毫,那边先踏过我的尸体!” 心猛然皱缩,抬眼的瞬间,她对上那深不见底的褐瞳。纷乱了记忆,温暖了心。她与他不过初识,为何他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为什么? 她不懂,也不想去懂。她怕,怕一旦懂了,后悔的必将是自己。 而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动摇,为什么会因为阡陌阳这个陌生的男人,而悸动。 不该,不该啊。 “你……放开我。” 阡陌阳依言放开她,他看见了她眼底的挣扎,看见了她心中闪过的沉痛。她想到了谁?想到了什么? 他想问,却没有问出口。或许他知道她的痛源自哪里,可即便知道,他也无能为力。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一些需要背负的沉重,他如何舍得将其加诸在她身上。这份压抑与痛苦,由他来担便够了。 “风,你知不知道异世之凤的传说?” 他试着转开话题,说出他带她来此避开众人的真正目的。 “异世之凤?什么东西?” 单风果然被阡陌阳的话吸引了注意,心中不再胡思乱想。 凝眉沉思,潜意识的觉得那‘异世之凤’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异世凤降,天下归一。” 阡陌阳逐字逐句将这句话说出口,表情已是凝重万分,盯着单风的面容一瞬不瞬。 “风,你是女子的身份,必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此一句话出,单风已然恍悟。 “你的意思,我便是那异世之凤?” 异世,难不成意指她穿越而来? “这是谁说的?” 若真的能知道她穿越来此,那说出这话的人必定是世外高人!说不定,自己能从他口中得知些什么?至少她能知道是否还能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 她虽则不留恋那个时代,却也想知道那个时代仅有的一些朋友,是否都安好。这份记挂,她永远也无法平歇。 “我师父。”他的师父,同样也是苏括的师父。而这一点,他知道,可惜苏括却不知道。 终究,师父还是给他留了点后路。若是让苏括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想必如今的局面,便不会发展至此了。 “那你师父人在何方?是否可以代为传信,我有事相求!” 单风显得有些激动起来,忍不住扯住阡陌阳的袖子。 阡陌阳摇了摇头,眼神忽然有些暗淡下来:“抱歉,家师已经仙逝。” 单风一愣,心中怅然。看来不该得的终究无可得,不该求的注定无处求。 她喟叹一声,带着几分失落背过身去。 良久的静默,才换来她近乎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放心,我还没那么傻。” 如今得知这则寓言,她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个女子。除非蒋战登基为皇,除非他在登记后给出明确的态度,给足自己自由空间。那或许在她还愿意为他卖命,找到大哥后的前提下,她会将这件事告诉蒋战。又或许,她可以试着真助澜风——一统天下。 阡陌阳悄悄的贴近单风身后,看着那凝思远眺的清瘦之人,余照下的侧脸俊秀十分,带着几分英气,几分妖娆。 天下女子,怎会有人将这两种气质如此融洽的结合?唯有眼前独一无二的单风。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他忍不住贴近她,将她虚揽在怀:“所以,不要拒绝我,哪怕我知道你心中的那人,不是我。” 僵硬了背脊,她没有回头,没有挣脱。渐渐的,她放松下来,淡淡的回眸一瞥,眼底唯有清冷。 然而,无人知道这份清冷下的反复的焦躁,还有那对未知前路的迷茫与忧扰。 “明日,我们上京。”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结了,接下来是第三卷。 话说**不知道是抽了还是怎么,留言前一刻还看见一条后一刻就显示被删除。 你妹的连寥寥无几的一两个留言都要被抽掉,我真不知该对**说啥。 哎,继续感慨无人共鸣的日子。这文真那么不招人喜欢吗……那或许该我反思了…… 守护在线阅读 守护 肉文屋 / 守护 守护 入京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入京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入京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入京 暹尔,澜风自开国以来便定都于此,后人称之为上京。 京城乃天子脚下,繁华声嚣自不用说,络绎不绝的往来客亦是众多。城门守有重兵,一日两次开城之时拿捏准,非持有特许文书不得在此时间外出入上京。 此一时天空刚及破晓,城门缓缓打开。排着队的商贩百姓有序进出。城门口的驻守着两队人马,检查来往行人的便有七八个。 队伍排得悠长,耐不住心底烦躁的外乡人不禁向身边的友人抱怨:“上京入城需要如此繁琐的检阅?这队伍可要排到什么时候才算到头。” “哎,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阵子京里不太平,否则哪里会派这么多官爷守在这哟。” 回话的大爷一看就是位热心的主,推着翻车的他显得有些吃力,听见外来的年轻人抱怨,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兄弟这话待会儿就别说了,免得得罪了官爷。吃亏的总也是咱们老百姓。” “多谢大爷提醒。”凤眼一眯嘴一挑,露初一抹明媚的笑。 老大爷瞬间看傻了眼,心里头暗叹:这小兄弟长得可真俊。 “大爷我们来帮你。”手肘轻轻顶了顶身侧的木讷之人,两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帮着老人家推起翻车。 满车的蔬菜看着很新鲜,还带着泥土的清香。推着翻车缓缓前行的两人,面色各异,却不知是想到了何事。 怀念的感觉,带着点点心酸与苦闷。说不出的惆怅,还有那无言的心痛。 单风怀念在岩城的日子,虽然默默无闻,却是自己所求的平静。她与大哥,靠着自己的双手自立深,不需要别人看得起,唯自觉顺意即可。可惜,大哥与自己,终究难得这份清闲宁静。 “在想什么?” 单风回神,瞥了眼身侧的男子,随即收回眼神。她选择沉默,却没有坚持到最后。良久,淡淡回道:“不,没什么。” 阡陌阳眉头轻微一动,压下了心中的不悦。她有事瞒着他,可他却没有立场去要求她坦言。 一路从永闲而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成了固定的模式。白天赶路,晚上歇息,中途都不会有太多的交谈。她习惯沉默寡言,而他只能选择无言接受。 难得几次主动的交谈,聊的也都是关于上京,关于澜风,关于局势……还有文南王。 想到文南王,阡陌阳心中有气。单风与文南王交情笃深吗?为何他从她口中听到的蒋战,那口气那表情,就好似认识了数十年的挚友,又充满了敬重。 她和蒋战,本就见过两次而已。是什么让她对他推心置腹、深信不疑?还愿意为了他独闯龙潭虎,不顾安危。 脸色沉,他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想下去。 “在想什么?” 这一回,换单风问阡陌阳。她心思细密,自然发现了身旁男子陡然间转变的情绪。她好奇,却在开口之后才后悔莫及。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关心起这个男人的事来了?他想什么,与自己何干! 懊恼的抿紧唇,紧皱的双眉久久未松。 “哎,没什么。” 他的心情因为单风的这一问而稍稍转好,扑捉到她懊恼的表情,他心底更是欣喜。只是,他不会点破,他是懂单风的。 接下来一路沉默,两人之间气氛诡异。推着翻车通过检查,缓缓进入城内,两人不需要老大爷的感谢,在对方张罗摆摊的时候,转时间离开。 当老大爷想要对两人说句“谢谢”时,才发现早没了他们的身影。 京城里也有天下楼的分舵,单风跟随阡陌阳一路来到天宇楼门口。看着外观颇为气派的酒楼,加之一路对上京的所见所闻,单风不由感叹。 “原来,你真的是个生意人。” 天下楼网罗天下情报,知天下之事。这样的存在,她原本一直以为只是个强大的情报组织,所谓的生意不过是靠贩卖情报。 只是如今看到了天宇楼,她才知道,原来阡陌阳口中的生意,可不仅仅是贩卖情报。而他,也不仅是个情报头子那么简单。 “我早说过我是生意人。” 阡陌阳从不夸言,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当然,有些事他说了,别人未必会信;而有些事他不说,自然是不想别人知道。 就比如,他真正拥有的势力,还有天下楼所有的财富。 谁言天下首富乃是唐家?谁言天下第一庄乃是苏家?还有那慕家,赫家,又算什么? 过去的阡陌阳喜欢避世,觉得无需谈及;如今的阡陌阳虽不得不出世,却也不该太过招摇,违逆了他的心愿。 不过为了单风,只怕想藏也藏不了多久了。 “你得意了。”单风忽而浅笑,却在看见阡陌惊讶的表情时瞬间隐没。 “还没有开门,你这老板知道有侧门吗?”她转移话题,显然刚才的事令她有些尴尬。 其实,她已经渐渐发现了自己的改变。这一路以来,阡陌阳对自己的温柔与照顾,她不是不知道。单风看在眼里,动容在心里,可因着那份执着,她无法给对方任何回应。 一旦心软,那决堤的大坝便再也无法阻挡洪水来袭。她不能这么做,也不该这么做。 感情是毒也是伤,上了瘾再戒很难。她尝过一次那样的滋味,绝对不要再尝。况且,她确信大哥还在世,她对大哥许过此生,怎能背弃? 突然有些看不起自己,从没想过原来自己也是个水杨花之人。 单风有些恼怒,气阡陌阳,更是气自己。 “来这边。” 阡陌阳很自然的想要拉住单风的手,没想到被对方一掌挥开。他有些怔愣,这一路他以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拉近,怎么原来却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认吗? “楼主自重。”冷冷的口气,冷冷的表情。 单风是在恼怒,因为刚才脑中诸多思绪。她需要发泄,而阡陌阳正好撞上她的枪口,成了灰。 阡陌阳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不再维系那份温柔与笑意。一双眼神黯淡下来,渐渐深不见底。表情冷肃,不苟言笑的他显得更冷。 两人皆在负气,彼此沉默不语。 从侧门出来迎接的伙计看见了阡陌阳手中的令牌,脸色顿变。不多久,几位管事便匆忙赶来。 “给我们准备两间房,备一桌菜。” 连日赶路,没有好好睡一觉吃一顿,有时为了避人眼目,还需要夜宿在外。自己是男子还好,而单风虽则子刚毅,可阡陌阳却终究忘不了她是女子的身份。 说到底,他还是心疼她。 管事看了看阡陌阳,又看了看他身侧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清瘦少年,当下点头命人去准备。 能成为天宇楼的管事,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非比寻常。此时虽然主子与这少年看似不亲近,但能让主子带上门的人,必定身份不凡。 就不知主子和少年郎之间是何关系? 管事年已不惑,算起来也是天宇楼创办的元老。当年从天下楼出来时,少主还是个孩子。此后十数年间,见面次数甚少,却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到少主的亲切。 可是这一次,管事觉得少主变了。那份亲切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天生的威严,还有潜藏的霸气。 管事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该问有些不该问。可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所以这一张口,心里的话没忍住就脱口而出。 “听说前阵子主子病得厉害,现在亲眼看到主子身体安康,老奴也算是安心了。” 阡陌阳脸色一变,看着管事面带关心的脸,生生压下心底的不悦与愤怒。 毕竟,他还记得这位管事对天下楼所作出的贡献。这上京内的所有情报,皆是由他掌握传递,而他这数十年来一直都完成的很出色。 “原来你也会生重病?”讽刺之极的口吻。 在单风看来,阡陌阳这类人是不可能真的生病的。本身武艺高强者就不易得病,更何况他若真病了,怕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吧? 孤傲自负,狂妄自大。 若非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他会因为自己让嗣衣救了他而甘愿留下吗?哼,想必是不会吧。 他心里到底怀了什么心思,她如何能不知道。可惜,过去的她未必会要,如今的她更是要不起。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于他,她就该残忍些。 阡陌阳克制着脾气,淡淡道:“不管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如若我真病重,你就会多分在意吗?” 他自嘲的笑,想必是不会吧。 她心中所想,还是她那大哥。况荀天,你何德何能。 怪不得亦恼不得,抢不得亦无可争,解释不得亦无从解释。所以,阡陌阳只能独自吞下所有苦水。 “不会。” 果断的回答,淡漠的表情。 “我知道。”他苦笑,莫可奈何。“走吧,吃过饭就去休息。剩下的事,等养足了神再议。放心,那个人不会有事,在没有探得情报前,不要轻举妄动。” 文南王的事,不能急于一时。他们显然已经比预计早到上京,有足够的时间筹谋一切。 “我是我,你是你。你无权管我做什么,我也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 单风越过阡陌阳往前走,经过一旁随侍的一位仆人时故意露出和善的笑:“劳烦这位小哥带路了,我想回房。” 年轻的小厮受宠若惊,忙不迭垂头弯腰,看到单风身后管家使来的眼色,立刻转身带路。 待两人走后,站在原地的阡陌阳依旧纹丝不动。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声不响,一直注视着那抹背影走出自己的视线。 “主子接下来是用膳还是歇息?” 管家恭敬的问,随侍在他身侧。 “不用了。德叔,劳烦将京城所有堂主都召集起来,我有事要交代。”说完,人便往记忆中的岚阁走去。 那里是天下楼主每次来此议事时的地方,只要是被召集前往那里,便说明楼主必有要事需吩咐。 被唤作德叔的管事先是一震,接着尚未平复心底的激动,便脸色顿变。 “是,老奴这就去。” 容不得他多想,那少年郎与主子之间的事暂且放一放。若非发生大事,楼主必然不会召集上京所有天下楼堂主去岚阁。 此时的老管事,心中难掩揣测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昨天是太累所以没更,今天是外出太忙所以晚更。 总之还是这句话,基本更新都是晚上十点后了。等不及的筒子们就第二天看吧。 在此要谢谢一直支持的心儿~3这文能不烂尾不坑你的冒泡功不可没。 12/8今晚更新很晚,估计在凌晨,熬不住的筒子请明天看。——还在公司加班中的某炎留~ 入京在线阅读 入京 肉文屋 / 入京 入京 怀疑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怀疑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怀疑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怀疑 京城中分布着天下楼三十六堂中的五处,天下楼势力遍布大江南北,而原本在澜风皇城中只有天宇楼一处据点。然,自从澜风君王易主后,这些年来天下楼渐渐注意到了大局的变化,楼主更是未雨绸缪扩大了皇城中天下楼的势力。 听到楼主来京的消息,五堂堂主皆为震惊,而像今日这般的召集,令他们五人齐聚一堂真是前所未有。 不过,推其原有,他们不难猜测楼主的心思。 这几年来澜风日渐衰弱,帝王残暴专横,亲小人远贤臣,贪爱声色之欢,纵情享乐。大半年前,一场政变令朝堂中一干忠良接连受害,而两朝权臣的余将军也罗列其中。 时逢文南王回京,再三请命,力王狂澜,联合朝中仅有的清闲之士死谏,这才保得余将军一家。 哪知法场之上顿生突变,先是行刑提前,接着又有人来劫法场,最后是文南王携圣旨到场。这才平息了一切动乱,抓的抓,押的押,审的审。 皇帝心中对此不悦,本就对文南王生存芥蒂。此一时由于文南王抓的行令官乃是灵妃亲舅,而灵妃日夜喊冤在他耳畔吹风,自然对文南王就更失了心。 京城浮萍风雨之际,文南王自释兵权,美其名留京得闲,实则是不愿皇朝动荡民心不稳,希望他的一番行动能搏回皇帝的信任。 怎奈,一代豪杰光明磊落的行径还是无法挽回皇帝的心。诸多刁难相继而来,昔日朝堂上的政敌争相落井下石,最终在月前文南王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 这一连串的变故发生的突然,又顺其自然。但凡天下楼中人,清楚其中缘由的,心底也唯有感叹皇帝的昏庸,文南王的耿直忠诚。 阡陌阳召见几位堂主,其实想要了解的也就是这些。对于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事,他知道的并非那么清楚。 面对这些对自己推心置腹的堂主,如今的阡陌阳却不得不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获取这些消息。无法,他想了解的这些事本该早就以书信方式传递至自己手中。奈何中途发生变故,还是个无法说出口的变故。 “所以,如今文南王的处境并不乐观?依照几位堂主的说法,这蒋战本来早就能逃离,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一心想留在天牢中等着被处决?” 阡陌阳想起仅有的几次与蒋战之间的接触,此人的子的确刚烈耿直。否则,也不会明知自己的大哥是何种人,还愿意坐以待毙,宁愿等死。 左京堂主提出自己的看法,他是几人中心思最细密的,每次都会有独到的见解。 “楼主,依属下看文南王未必真的无所作为。此刻他在牢中,并非坐以待毙,以他的能力,即便明日就要问斩,只要他不愿,依然能逃离。如今他在牢中无所动作,恐怕只是时机尚不成熟,又或者,他在等人来救。” 阡陌阳心中一叹:还真被他说对了,单风不就来了吗。 “各位,其实这次我来上京,正是为了此事。” 阡陌阳不想有所隐瞒,既然要救人,自然要拿出所有的本事家底,也要让天下楼在京城的一切助力都运作起来发挥作用。毕竟,要从皇帝手中救人,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确不是件容易事。 “楼主这么说是……” “不错。此番来上京,是为了救出蒋战。” 阡陌阳话一出,众人纷纷怔愣当场,傻傻的看着他们的楼主,不知做何反应。 什么时候楼主与文南王有交情了?楼主向来为人低调,不喜惹事。这一次的举动实在有违常理,要在上京里救出文南王,不惊动皇帝简直是痴心妄想。 即便是花上了所有途径门路,最多也只能顺利救出文南王,护其离开上京。可这一路能走多久而不被发现,就真的无法预料了。 “楼主,其实属下觉得皇帝并不如外人眼见的那么无能昏庸。相反的,其狼子野心,狠辣手段,藏得太深太重。表露在外的,不过是掩饰其本的假象。” 五堂堂主中另一位莲云堂主提出他的看法。 他是五人中最早在上京落脚的,所以要论对京城的情报掌握,所有人都不及他。就连天宇楼,当初也是从他手中被建立完善的。 故而他的话,阡陌阳极为重视。 “莲云堂主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些?” “就属下近年来的观察,外界对皇帝的传闻并非空来风,却也未免夸大其词。属下总有种感觉,皇帝知道外界对他的一切评价,却没有采取任何手段镇压或抵制,这是因我皇帝不想。楼主可曾想过一个原因,皇帝其实并不想做这个皇位。” “莲云堂主可是在开玩笑?谁不知道当初为了登上皇位那人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手段,如今你却说他不想要皇位,这着实说不过去。” “的确,这说不通。” “如果他不想要皇位,那他大可让给文南王,又为何要为难他?” “不错,就过去种种来看,莲云堂主的话没有任何可能。” “……”阡陌阳不语,任由其他四位堂主反驳,独自陷入沉思。 沉默与争执中,他忽然睁大双眼,一切豁然开朗起来。 “各位。” 他一开口,原本还在争执的这些人立刻噤声,纷纷转而看向他。 眯起双眼,他试着将他的想法提出:“据我所知,蒋厉过去在皇帝面前并不受宠。可其母妃容贵妃却十分得老皇帝喜爱。照理说母凭子贵,爱屋及乌。皇帝若喜欢容贵妃,又岂会冷落蒋厉?反之,容贵妃唯有独子一人,却为何不喜蒋厉?其中定是有缘由。”而恰巧,这个缘由他曾在翻阅历年天下楼一年一汇总的情报总册中,曾有看到。 只是当时以为是市井野史之流,恰好被探子听闻颇为有趣才记录下来。可如今想来,着实觉得有惊人的秘密。 “我曾在历年总册看见天字密探甲一记录下的书信,其中有提及其曾在殷国边境巧遇一位疯妇,听过其一段疯言疯语。” “楼主所说的疯言疯语是……” 几人都是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知事情有蹊跷。 “疯妇自称容贵妃,生有一龙子在中。” 果然,阡陌阳语出惊人。而五位堂主震惊得无以复加,一时间只能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言语。 良久,洛昇堂主才恍然回神,忍不住道:“如果当年中的容妃是‘假’的,而甲一发现的疯妇才是真的……当年中到底发生过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皇帝宠爱的容贵妃不喜欢自己孩子,因为蒋厉本不是她‘亲生’的,而那个容贵妃也是假的! 那么皇帝呢?皇帝是否知道容贵妃的真假?前朝老皇帝是个清明的君主,政务上虽没有太大作为发展,却也让澜风在稳步中固定局势,慢慢发展。能做到这一点,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能力。 而这样的一位皇帝,面对日夜睡在自己身侧的枕边人,能不知其真假吗?答案其实很明显…… “皇帝知道容贵妃是假的,却在其后半生几乎独宠其一人。面对心爱妃子的儿子,却冷落一旁不闻不问。” “怪,当真是怪!” 几人一言我一句,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而善于收集情报,网络天下之事的这群情报贩子,对这类事的推敲有着惊人的天赋及洞察力。 拼凑片段,揣摩真相,向来是他们擅长的事。 如果真的像他们推测的这样,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蒋厉要当皇帝,是因为恨与妒。他恨容贵妃与皇帝的冷落,嫉妒得宠的蒋青与其他皇子。而最恨的人,其实就是在外征战的蒋战! 同样为容贵妃之子,蒋战得尽极宠,皇帝圣旨早早就将军权交予他。可蒋厉他呢?却像个可怜虫。 所以,他要皇位。而夺得皇位后,他却不得不利用蒋战替他守住澜风。 可是如今,或许是因为一些原因让他厌烦了,又或者他终于无法再掩饰自己对蒋战的恨与妒? 可他却没有立刻杀了蒋战,而是将其入狱软禁。 到底其中有什么关联?阡陌阳知道,要解开谜底,只有一个方法。 “任玖,你去一趟西华,让甲一带人去殷国,三日内我要知道的是答案,而不是随意的猜测。” 他没有太多时间耗费,三日是他力所能及的。在这三日,他会倾尽全力阻止单风乱来。不过三日过后,怕是他也再无理由拖延,到那时若是单风一冲动,他本无法阻止。 “是!” 任玖二话不说领命离开。 “此事关系重大,在没有得知确切真相前,任何风声都不能透露分毫!违令者,杀无赦。” “尊楼主命。” 其余四人恭敬抱拳俯首。 过去的他们,只闻楼主其声不见其人,今日一见,四人心中的信念更坚定了几分。 这天下之人形形色色,他们所见过之人多如过江之鲫。皇亲国戚,富贵商贾,江湖豪杰……这些人或傲然,或华贵,或霸气…… 然而,阡陌阳只有一个,绝世无双独一无二。他的身上不需要太多的形容,因为再多的形容都不足以描写那股气质。若真要说,那也仅有四字:浑然天成。 而这样的一个人,正是他们此生效忠的唯一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真撑不住了……回到家就10点==!吃饭洗澡然后开电脑,瞬间瞌睡虫袭脑囧! 写了三千,大家凑合。其实情节上大家看得出来,在渐渐抽丝剥茧,希望大家慢慢看某炎写来。 另外,我想到这里,大家对阡陌阳的身份该是都心里清楚了吧…… 怀疑在线阅读 怀疑 肉文屋 / 怀疑 怀疑 强占(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强占(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强占(上)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强占(上) 单风回到房里,放松下的情绪让身体中的疲劳瞬间爆发,坐在软榻上回想一路上阡陌阳对她的照顾,不由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对他的态度。 阡陌阳在局势最动荡的时候突然出现,却博得了苏括的信任。而面对苏括的认可,包括自己在内无人会质疑。 单风告诉自己并非是因我阡陌阳搅乱了自己的心,只是不得不与之相处。而让他知道自己的别身份,也只是一场意外。 然而真的仅仅如此吗?这个答案,只有单风自己知道。 无言喟叹,轻轻触冰峰的剑鞘。想到当晚诡异的画面,心中便没来由的焦躁。 疑惑始终困扰着单风,自从破月神功突破六层,她与冰峰之间的感知便越发强烈。冰峰除了只听自己的命令,而那夜却不愿意伤害阡陌阳。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青峰生前认识阡陌阳? 可惜,自从初识之际见过青峰,她便再也不曾见过青峰了。不过她知道,青峰一直都寄宿于冰峰剑中,并一直守护着她。 “不管怎么样,既然你不愿意伤他,我自然不会违背你的意思。”单风不知道青峰是否能听见她的话,但她已下了决心。 “但若他招惹我,那也别怪我无情。”能伤人的,未必只有利器。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大哥,即使大哥如今生死不明。 屋外响起敲门声,努诺的声音响起:“公子,主子吩咐的酒菜已经准备好了。” 单风放下手中的剑,起身前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年约十五六的小姑娘,穿着丫鬟装,干干净净的脸上满是忐忑之色。 见到突然被打开的屋门,她似乎受到惊吓,睁大了眼怔愣几秒,接着连退几步垂下头。 暗暗搅着双手,紧张的视线在地面上打转。刚才听梁哥说,主人今日带来的公子虽然俊美却难以亲近,为人冷漠脾气暴躁。据说就连主子,他也是不假辞色。她就怕自己一个不慎得罪了此人,那后果恐不是自己能担得起的。 “谢谢,我不饿。” 出乎意料的温润嗓音让小丫鬟先是一愣,继而缓缓抬头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见单风并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若不饿,那奴婢派人去撤了酒菜,等公子饿了再重新做。” 说完,小丫鬟恭恭敬敬的对着单风欠身行礼,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不由自主的唤住对方,见小丫鬟回头,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丫鬟那么惧怕自己,单风没心思去琢磨,她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你家主人在何处?” 刚才她一走了之,现在想来实在不妥。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与阡陌阳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对她来说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所以她决定尽早商议对策,尽快救出蒋战。 “主人在岚阁。” 小丫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 怎么他原来不在饭堂吗?那桌的菜是他专门替自己准备的?不管她吃不吃,似乎那个人都不打算与自己同用。 这一路上,若要说累,他比自己辛苦得多。就算吃住,都是他替自己张罗,而他自己凑合即可。 堂堂天下楼主人,何须做到这般地步? 单风自认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更不是苛刻小人。这一回对阡陌阳,她却着实坐实了这两种。其实说到底,她只是心中惧怕,不敢坦然处之罢了。 “菜不用收了,劳烦姑娘领路,在下想与你家主人共用。” “是,公子请随我来。”小丫鬟连忙带路。战战兢兢的走在前头,不敢回头。 单风默默一叹,看来自己是真的太过分了,以至于连个小丫头都知道了自己嚣张跋扈的事迹。 好歹这里是他阡陌阳的地盘,自己还是学着收敛些吧。 一路辗转,单风才发现天宇楼的后院大的惊人。来到饭堂的时候,阡陌阳已经在门厅前等候。 见到单风,他露出一贯的和煦笑容。单风本想维持脸色的淡漠,可想到刚才自己的决定,再经过自我反省,调节情绪,她试着回以淡淡一笑。 这淡然一笑,让阡陌阳傻愣眼,接着心底升起一抹狂喜:看来,他的努力总算没有完全白费。 只是他不知道单风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正是决心坚定她对况荀天的承诺,才故意对他露出笑容,因为她要的便是这份不露情绪的疏离。 “我听人说你找我来。”想到单风早上的态度,阡陌阳忍不住求证从下人口中听到的传话。 单风点了点头,依然浅笑着:“是我说的。我想应该没有叨扰到楼主休息吧?”她没忘记小丫鬟说他在岚楼,那里该是他居住的地方吧。 “不会。快做下吧,赶路没有好好吃上一顿,尝尝天宇楼的菜,这里的菜可是汇聚了大江南北的名厨所做,总该有一款和你胃口。” 招呼单风坐下,替她倒了杯茶,举筷便开始往那空空的碗里夹菜。 “多吃些,瞧你瘦的。”还真不像个男人。后半句话,阡陌阳自然是不会说出口,以免惹得单风不快。事实上,无论她如何掩饰,如今在他心里都是实实在在的女人。虽然她不得不以男装示人,但其中却不包括他。这样的单风,更需要他在身边照顾。 “不用那么客气,我自己来。倒是楼主,这一路多谢对单风的照顾,之后的事还望多多相助。想必文南王之事落幕后,苏大哥与王爷必定不会亏待。” 她自觉的拉开距离,转移话题。 夹菜的手一顿,阡陌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刚才心里还盛满了欢喜,如今就犹如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叫人心寒彻骨。 “你是什么意思……” 这才发现对他称呼的改变,听出她口气中的疏远。 “楼主莫要误会,单风只是实话实说。楼主这次鼎立相助,他日若王爷真能顺利登基,那也算是一大功臣,论功行赏,决不会亏待了楼主。” 她这话伤人她是知道的,她本不该说,可却忍不住脱口而出。 此时此刻,单风又厌恶起自己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骨子里还有一种不自知的子,叫做刻薄。 “啪嗒”一声,手中的竹筷被生生握断。 “单风,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贪求功名,唯利是图?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路跟随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千方百计只求留在她身边?这个人,是自己所认识的小风吗?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温柔善良,坚毅耿直的人吗? “楼主在单风眼里,自然是一方霸主。这样,可有何不妥?” 她**同鸭讲,故意忽略他口气中的失落与脸上的受伤。 “一方霸主?”轻声反问,忽而放生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一方霸主。” 他倏尔起身,单风微微皱眉,尚不知他是何意,只觉得耳畔生风,再想反映却已是来不及。 整个人一歪,她被强行拽到他面前,被强势地桎梏在他前。 下颚猛然被抬起,单风这才惊觉彼此间的亲密,那浓密的麝香扑鼻而来,令她双颊渐升燥热。 又来了!这样心底悸动的感觉又出现了! 单风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眼神丝毫不退缩与阡陌阳对视。脸上收起浅笑,徒留冰冷寒霜。 指尖划过脸颊细腻的肌肤,微凉的触感令他心中的痛更重。 “单风,我阡陌阳是欠你的,前辈子欠你的。”嘶哑的声音沉重,带着令人恍惚的悲痛,却不知是为何理由。 “小风……” 这一声唤得轻柔,带着某些记忆深处的画面,泛起某种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情绪。 一时间迷惑了彼此,蛊惑了彼此。他静静的看着她,她没有挣扎没有抵抗。渐渐的,灼热的鼻息靠近她冰凉脸面,干燥却温热的唇贴上她略显薄凉的双唇。 犹如被闪电击中,她浑身震颤,好似就连灵魂都被震慑,整个人无法动弹。 这样的感觉,无论过去现在,她活了二十多年中唯有一次。只有一个人,能仅凭单纯贴合的吻就触动她的心。 可是,他不是他,他不是她的大哥! 猛然回神,双手用力一推,巨大的力气让他措手不及整个人踉跄后退,更甚至撞在桌角。 抑制住心底的异样,看着他痛得扭曲了脸。她撇开眼,故作镇定。 “楼主未免太放肆。在下是文南王的人,请楼主不要忘记,牢牢记住这一点。” 其实单风的本意是想提醒阡陌阳,她还有文南王撑腰,并非他想怎样对待都是可以的。 然而,她错估了男人的心,更忘了男人本身就是一种争强斗狠,喜欢吃醋的生物。 “文南王的人?”眯起眼看着单风,阡陌阳轻笑出声。“呵呵呵,小风这话说得可不对。” 他靠近单风,带着危险的气息。而单风显然发现了,本能的退缩,显露出了不安与仓惶。 此刻的阡陌阳就如同一头发怒的猎豹,而单风,则成了他眼中唯一的猎物。 豹子一旦盯上一样东西,就绝不会放过! “若真要说小风是谁的人,那也合该是我的!” 不容单风躲避,凭借深不可测的诡异功法,仅仅一招便将人重新卷入自己怀中。 “文南王知道你是女人?” 他轻佻的问着她,眼疾手快瞬间点住单风道,令她动弹不得。 “文南王尝过你这里?”他轻吻她的唇,接着吻过她雪白的脖子:“还是过这里?”放肆的大掌拉松她腰间的玉带,探入她前衣襟。 单风脸颊通红,不知是愤怒还是其他。她死死瞪着阡陌阳,想尽办法运转内功欲冲破道,可惜未果。 “别白费力气了,同样的错误,我又岂会犯上两次?” 上次是他小看了单风,才会出手留情,也令她得以不惜伤害自己身体而冲破位。所以这一次,他利用独家点秘法,不容出半分差错,更不会让她再伤害她自己。 “阡陌阳,别让我恨你!” 恨? 阡陌阳所以的动作顿时一停。 他没有听错,小风的确是说恨。她是要恨自己吗? 心里的痛已经深入骨髓,若得人细瞧,哪会没有发现阡陌阳泛白颤抖的双唇。只可惜她无心细瞧更无法思考。而他,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若真如此,那便恨吧。” 既然不再有爱,那恨又何妨。 一把打横抱起单风,大步往他的院落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也要上班,无法==! 最近天冷,大家要注意保暖呀~ 强占(上)在线阅读 强占(上) 肉文屋 / 强占(上) 强占(上) 强占(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强占(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强占(下)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强占(下) 说起来可笑,单风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经历过风风雨雨,感情的事也不算贫瘠。不过如同现在这般真刀实枪的戏码,她还是头一遭。 在军部三科转任文职前,她还是一名特工时,她也曾利用过自己的身体去完成一些任务。当然,她不会傻傻真配上了自己,那些沉迷声色的男人总会在床第间迷失自己,最终让她一招了结肮脏的生命。 而在转为文职后,她出色的容貌也招来不少追求者。只是那些人始终无法打动她,并且她冷僻孤傲的子,渐渐也让那些人自觉无趣。 于是至今为止,她任然保有女人最初的美好。遇到况荀天的时候,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没有任何邪念。何况两人之间兜兜转转的误会,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着实让两人绕了不少弯路。最后好不容易看清彼此心意,又因为乱世纷争不得不分隔两地。 单风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躺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身下,毫无反击之力。 “小风。” 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阡陌阳抚着她酡红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深情。那样的表情让单风心中迷惑,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她不禁沉迷其中。 这样的眼神就好似在看情人,其中融入的感情更绝非是几日接触便能积聚。单风不禁又一次疑惑:为何阡陌阳会对自己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又为何她看不出他眼底任何的虚伪。 那股真挚灼热的感情,犹如在单风心头点上一把热情的火焰,瞬间引燃了她的全身。 她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堕入其中,更无法推拒眼前的男人分毫。 那一声声低吟呼唤,与情人间的呢喃无异,让她心中泛起涟漪,酥麻不已。 “你……你走开。” 这样的话本没有丝毫说服力,更何况单风还动弹不得。 阡陌阳闻言轻笑,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整个人覆在她上方,低下头凑近单风脖子边,故意呼出一阵热气。 单风心中猛然一颤却无法动弹,皮肤上泛起一阵微红,敏感的令她微绝羞恼。 就算今日真的**与他,单风倒也不会在乎。只是她既然心中认定了况荀天,如今的反应与作为便如同在背地偷人般,着实让她不好受。 但若真要说恨,她对阡陌阳却也恨不起来。刚才那些话不过是气话,毕竟任何人被这般对待都会觉得屈辱。 单风是个真情的人,她的观念开放大胆则是源于她异于常人的经历。面对此刻心中的情绪,她没有自欺欺人,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阡陌阳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出手,说到底还是自己刚才失言所致。可惜现在就算想明白了,恐怕对方也无法停手。 □那异物抵触的感觉令她双颊通红,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瞪着阡陌阳。 “你真打算这么对我?” 如果真的就这么交出第一次,她绝对会呕死。 “放开我。” “我要你。”坚决的声音透着执着,“小风,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或许……”忽然抿紧了唇,他双掌撑在她脸颊两侧的床榻上,俯身细细看着单风。眼底闪过一抹异样,那是化不去的深深无奈。 “或许……你能感觉到令你熟悉的气息。” 他脸色因着这句话而渐渐苍白,喘息加重。 “或许……你并不会觉得……讨厌。” 话音到此乍然停住,他猛地闭眼,额角竟然隐隐渗出薄汗。他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仿佛这一刻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事实上,他的确在忍受那几乎灭顶的心绞之痛。这是他泄露“逆天命格”的惩罚,亦是对他的提示。若他再透露更多,那就不仅仅是撕心之痛,而是裂心之实。 而他,还想守在她身边,还要保护她一辈子,实现他对她的承诺。所以,他不能说,不能! “放开我。” 单风看着他一连几变的脸色,心中突生不舍。 她不否认刚才那瞬间,无论是他的称呼还是他的气息,都让她心悸不已。那种感觉透着些微的熟悉,却又截然不同。 回应单风的是一连串挑逗的动作,熟练的解开衣襟,松开终日被束缚的曲线。阡陌阳沉默地极尽挑逗之能,在单风身上引燃名为“欲望”的火焰。 无论男人与女人,也不过都是官能动物。何况是郎有情妹非无意。 他一**的引诱,俊美的脸此刻在欲火的侵染下显得妖邪狂放;她被迫承受一切,却渐渐不受控制的回应。而此时的她,理智慢慢远离,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亦被抛弃。 阡陌阳细琐地吻着单风,一路从脸颊到脖颈,吸允这锁骨,辗转流连于前。 “唔……”轻微发颤的呻吟自她口中逸出,迷醉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刹那间与记忆中的重叠,令她彻底抛却了最后的矜持,拿出本回应他的热情。 而此时,她依然未曾意识到,自己的道早已解开。 “小风,我的小风儿。” 他每唤她一句,便吻她一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全身,他没有错过她任何一回颤抖与兴奋,渐渐记下了她全身所有的敏感点。 “小风儿,你是我的,以前现在将来都是我的。”他□涨得发疼,却依然不愿意让她的第一次留下任何影。所以,他轻柔的对待,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要让她尝到极致的美好滋味。 只是,当她攀越到顶峰之时,他再也无法抑制自身的需索。 一个挺身,他深埋入她体中。 “啊……”短暂急促的呼喊,接着隐没在他与她贴合的双唇之间。 这点痛对单风来说没什么,她会喊出声只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占有。而那种被人进入的充实感在最初的撕裂之痛后化为无比的热流,一阵阵钻入她骨子里,蔓延至全身。 她仿佛中了毒般,浑身燥热难耐,唇与唇之间的吸允已经无法满足她的饥渴需求。 “阡陌阳,你……别这样。” 虽然大胆,但毕竟是第一次。到嘴边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那些可耻的要求,在最后变成了带着颤抖的恳求。 “我怎样?”阡陌阳发现他爱极了在自己身下的单风,卸去了平日里的冷漠疏离,也收起了全身带毒的刺。眉宇间透露英气此刻为她添加了别样风情,真正蛊惑人心。 “风儿,你不知道你此刻多诱人。”而他,不再需要她任何提示,克制不住的在她身上动作起来。 房里瞬间响起低浅不断的呻吟与喘息,交织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从天空尚明到一片漆黑,又从日落到日出。他与她在床榻间缠绵,一次又一次,不知多少回。直到她筋疲力尽睡去,而他犹不满足。 将单风搂在怀里,阡陌阳撩开她前额被汗水湿透乱发,清瘦的脸庞在褪去了往日的英气与傲然,此刻竟显得单纯妩媚。 阡陌阳疼惜的替她拢紧被子,不让她受到一丝风寒。而他更是紧紧贴靠着她,给予她取之不尽的温暖。 眼底那弄得化不开的疼宠与爱意,从来就不曾掩饰过。只是在单风熟睡的此刻,透露得更为直白坦诚而已。 他爱她,理所当然。他疼她宠她,毋庸置疑。 阡陌阳觉得这些都无需理由,从他病重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一份不属于他原本的记忆时,他就决心找到这名女子。 见到单风的第一面,他掩饰起心中诡异的悸动,只想着如何脱困。没想到两人之间的机缘会来得那么及时,解决了她的一场危机,也帮了他一个大忙。 那时,阡陌阳觉得单风与自己是命中注定会走到一起。如果不是她,他不会故意接下悬赏金,假装前来刺杀;也不会因此中了媚药,差点被人陷害。当然,也因为那场刺杀,他知道单风原来是个女人,便也是师父所说的“异世之凤”。 他决定留在她身边,绝非仅仅因为师命与好奇,若无半分喜欢,以他阡陌阳的子如何会甘受冷落也要跟着她。 然而,醒来后的阡陌阳,早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便被她蛊惑。分辨不清是因为况荀天的记忆还是出于本身的好奇;见到她后,他的沉沦也变成顺理成章。 “……” 无言叹息。 阡陌阳知道,或许等她醒来一切会回到原点。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对单风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而就算自己解释了,她也未必会相信。 一个人拥有两人的记忆,这样诡异莫测的事即使到如今,阡陌阳自己都还觉得是黄梁一梦,更何况是其他人。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更是无法对任何人说。而在知道单风对况荀天的感情后,他心里有的只是苦涩。 他不是况荀天,可他也算是况荀天。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他自己到底是谁…… 自嘲的勾起唇角,露出的笑容自然带着些苦涩。 然而,不管是记忆中的况荀天,还是他阡陌阳,都是固执的人。决定是事不会变更,认定的事不会放弃,而想要得到的东西更不会退让。 突然,怀里的人动了一动。阡陌阳拉回思绪,看了眼怀中依然闭着眼的女子。良久,他忍不住凑近双唇轻轻碰触那柔软的脸颊。 “小风儿,我会护着你一辈子。” 轻轻的一言,重于泰山。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过12点了,这章算在13号更吧。 ps:谜底揭晓,小风被吃。故事在继续,往后更彩。 接下来,就是正题了。咱们王爷还等着再次亮相呢>.< 强占(下)在线阅读 强占(下) 肉文屋 / 强占(下) 强占(下) 麻烦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麻烦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麻烦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麻烦 醒来的时候有瞬间的迷茫,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渐渐让单风想起了那彻夜的疯狂。 她真的做了!和那个才相识不过月余的男子,那个阡陌阳! 鬼使神差,她伸出手轻轻抚过身边另一侧的床面,那里还留有些许余温,说明他才离开不久。 挪动身体,下身那酸疼的感觉顿时侵袭。单风咬紧牙关,抿紧双唇,抑制住喉头那几乎冲出口的呻吟。 “……该死的。” 她不期盼醒来后能见到阡陌阳,事实上如今这样的局面对她来说如释重负。这场可以说是强迫的意外,着实令她尴尬难堪。 尴尬的是彼此间发生的关系,难堪的是在最初抵抗之后,她几乎贪恋上他的味道,两人的交合让初尝**的她感觉格外美好。 对,就是该死的美好!仿佛天生契合,他满足了她的要求,而她想必也不会令他失望。无所谓古代人的贞观念,爱对她来说,存在于观念中就是开放的。显然,若阡陌阳是个牛郎,他必定会成为最红的一个。 单风皱起一双漂亮的眉,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心情烦躁的很。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不恨阡陌阳,一点儿也不。 这太奇怪了。就算她再不注重自己的第一次,可被强迫总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何况她心里还有个许下承诺的人。他日遇上大哥,她又该如何说? 虽然单风兵部认为况荀天会在乎,可至少是个男人,特别是古代男人,都不会高兴才是。然而,单风又想到况荀天本不知道自己是女人,心里瞬间又生出一股无力与苦闷。 错阳差。 当初与况荀天离别的时候,何曾会想到会有如今的事发生? 若真知道,她或许就不会轻易许下承诺…… 想到这里,单风瞬间全身一僵。她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难道她心中真的对阡陌阳生出了别样情愫? 一日前还信誓旦旦要遵守与大哥之间的约定。可转眼间,她上了阡陌阳的床,与他发生了关系,更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动摇。 一时间,单风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或许,就感情这方面来说,她依然只是个普通人。无法洒脱,更无法说忘就忘,说离就离。如今与阡陌阳发生了关系,想要撇清与他之间的关系,恐怕难上加难。 只是,想到自己最初是被强迫上的床,单风怎么也无法给阡陌阳好脸色,也没办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罢了。”她喃喃自语,突然发现左手上的异物。那是一串红色的琥珀念珠,赤红如血色,纯净无杂质。 不经意上念珠,温热的感觉渗入心脾,瞬间驱散了单风周身的微寒。 这串念珠是何人给她戴上的?答案不言而喻。昨晚之前,她的手上还没有任何的东西。 阡陌阳给她这个东西,是为什么?他从没亲口说喜欢她,也没有对她说过其他。可他表现出的态度却证明了一切。 单风苦恼,其实就算阡陌阳说了又如何?自己依然不会答应。在她的心里有个结,或许她解开了这个心结,他日……他日或许能接受他? 不管怎么说,她要先找到大哥! 阡陌阳是个强势的人,武艺高强又有强大的势力。如今的她得罪不了,如果他能帮着自己找人,是不是希望会大一些?茫茫人海,单风知道单靠自己要打探况荀天的消息,并非易事。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再怎么后悔愤恨又有什么用?阡陌阳与自己的事,就等她找到大哥后再说吧。至于现在,她不想再那么为难自己,亲密的关系让她无法再将他拒之千里,也无法冷言相对。 而最关键,单风无法忘记昨夜他一声声在耳畔的低唤,还有自己心中升腾起的温暖与心动。自欺欺人无用,那便顺其自然。 缓缓叹出一口气,单风慢慢下榻,这才发现床边已经放置了一套干净的男装,大小正好合身,而屏风后的里见,已经安置好了热水浴桶。 脑海中自然而然想起阡陌阳那张刚毅的脸,没想到他也有如此心细的一面。心中的气本就消停了大半,此刻又少了几分。 待单风洗漱完毕,换完衣衫。门外的庭院突然喧哗起来,一群凌乱的步伐越来越近,却在靠近阡陌阳的房间前停下。 单风挑眉看着门外映出的几道人影,一声不吭,等着来人说明意图。 “郡主,这是主人的房间,不得令者皆不能入内。” 单风闻言,唇边微微一动。原来是有人想要找麻烦,这个时间拿捏的可真准。她倒是没想到,原来阡陌阳还颇受欢迎。 不疾不徐,她转过身故意背对房门,伸手撩起满头披散的青丝,拿起束发的系带,慢条斯理的绑着长发。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到这个世界一年有余。而这头长发,便是最好的凭证。 恍惚间有人撞开房门,一阵冷风拂过她的后背,伴随着嚣张跋扈的叫嚷声:“原来你就是勾引阡陌楼主的贱人!” 贱人?单风眉梢微挑,唇边勾起冷笑。这个词倒是许久不曾听人用在她身上了。 少时被家中长辈嫌弃推搡,被泄愤时曾有过如此称呼;待从了军,被同营里的一些顽劣的大家族富二代如此贬低过;之后转入三科,成了一方人物,有时也因为任务不得不被人“捉奸在床”,被那些少夫人、太太如此称呼过。 不过自从退役转入文职至今,三四年间倒是第一次从这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郡主口中,头一回再次听见这么个称呼。 “郡主,请不要为难我们,请您出去。” “给我滚开,谁敢阻挡本郡主的路?”她可是堂堂华威郡主,乃是华威侯的独女,皇上最喜欢的义妹。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当今皇上! 可惜,挡在她面前的是天下楼的人。而天下楼中所有人,只遵从一个主人。即便是皇帝,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抱歉郡主,属下只是依照命令办事。” “哼,你们就不怕本郡主告诉皇兄,让他判了你们的罪?”少女面容高傲,口气更是嚣张。她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于违逆她的人,向来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正此时僵持之际,那背对着他们的清瘦之人却束好了满头乌丝,缓缓转过身来。 面容俊朗不凡,眉宇间英气逼人。薄唇轻挑,眼神深邃;鼻梁高挺,肤色白皙。 好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只一眼,便叫人惊为天人。 阻拦的两名侍卫看傻了眼,而那华威郡主更是看得张大了嘴,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贱人”,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名男子,而且还是名出色之处丝毫不亚于阡陌阳的男子。 “郡主。”不卑不亢,单风对着红衣女子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大哥不在此处,若要找他,恐不是时候。” 她这一句话,瞬间划清了与阡陌阳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也让红衣女子顿时生红了双颊,眼神尴尬游离。 她太过莽撞,暗恼自己的冲动。之前那般蛮横无理姿态,怕是叫眼前这俊朗男子看尽了。 若是知道屋里头没有女人,只有阡陌阳的兄弟。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乱来,如今却不知眼前的男子如何看待自己。 少女芳心悸动,早忘了自己还有个心上人,正是天下楼的楼主,这儿的主人。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她想亲近此人,又觉得自己问得无礼,忙补上一句:“本郡主乃华威侯之女,皇上亲封的华威郡主,亦是皇上义妹。” 她搬出自己的身份,也是想借此博得男子青睐。 可惜,单风并不是真正的男人,就算是个男子,也不会是普通男子。所以面对华威郡主的这番自抬身价,她心中只有冷笑与不屑。 华威郡主,来得还真是时候。既然她白白送上门,自己又怎好负了她一番好意,理该妥善利用才是。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承蒙郡主看得起,在下乃阳大哥结义兄弟,姓单,单名一个风字。” “单风……”华威郡主喃喃低语,眼神晶亮:“好名字,风哥哥。”她试着唤了一声,见单风莞尔一笑,脸颊顿时通红。 “风哥哥,我……我能这么唤你吗?刚才是我无礼了,风哥哥莫要见怪。” 无礼?见怪?呵呵,怎会! 单风在心底冷笑,面容上却是笑得温柔:“郡主莫要这么说,想必郡主是心中挂念大哥,才会如此……” “不,我和阡陌大哥没什么的。” 虽然她也喜欢阡陌阳,可惜她每次找机会见阡陌阳,对方总是一脸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假辞色。 与之相比,眼前的单风可温柔多了。而且,单风的俊美与阡陌阳不相伯仲,一文一武,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对她温柔有礼的男人更让她倾心了。 虽然,她们才第一次见面。不过她相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只要她好好把握表现,在这京城里,还怕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单风谦虚有礼的姿态,此时已经深入华威郡主的芳心。 单风看着这红衣女子,十**岁的模样,面容娇好,可惜那眉宇间隐藏了太多心机。出身皇室的女子,有这样的城府也不令人意外。 只可惜了,这女人遇上了自己,终究注定一败涂地。同为女人,她自然能揣摩她的心思。 既然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单风若不利用她得到自己的目的,又岂能甘心。而首先一步,自然是要亲近。 看向身旁两名阡陌阳的手下,此时他们正蹙眉打量自己。单风冲他们两人微微一笑,两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见到单风眼底流露出的眼神,瞬间讶异之色闪过眼底,随后恢复常态。 “劳烦两位去通报大哥,就说风弟已休息够了。郡主特意前来拜访,还望大哥尽快回到楼中。” “是。” 两人口气也是恭敬。 此番情形落在华威郡主眼中,心底对单风的身份更深信不疑。而单风的善解人意与体贴,也叫她又一次萌生爱慕。 如此公子般人物,想必也配得上自己。 “风二哥,戚薇饿了。能不能带我去吃些东西?咱们一边吃一边等阡陌大哥来好吗?” 单风点头,依旧一脸温和俊雅的笑。 “郡主一早来此,定是劳累。若不嫌弃,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她在昨日便听下人说过,阡陌阳交代这里的下人对自己有求必应。俨然,她便是这里的另一个主子。 只可惜,在阡陌阳看来,给她权利是因我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而此时的单风,却利用了这一点来故弄玄虚。 “郡主,请。” 华戚薇娇羞的低头,接着又对单风投去一个羞涩的眼神,继而转身走在前头。 身后,单风只觉得浑身一冷,**皮疙瘩掉了一地。脸上的笑容发僵,幸好对方背过身去没有看见。心中不由哀叹: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麻烦在线阅读 麻烦 肉文屋 / 麻烦 麻烦 闹剧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闹剧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闹剧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闹剧 古有美人计使得君王不早朝,今又美男计令那华威郡主日日来拜访。 看着巧笑倩影跟随在自己身侧的年轻郡主,单风心中突如其来升腾起一股不忍。欺骗纯情少女心,这种不道德行为若是放在过去,她才不屑为之。只是如今,她在此无权无势无门道,为顾全大局也只能走此下招。 “风哥,今日我们去哪里逛逛?”华戚薇挽着单风的袖子,丝毫不介意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单风的温润子及他那份细微与体贴深深打动了她的心。若说当日初见只是惊艳于他的外表,那么如今,她算是彻底沉沦,喜欢上他这个人。 单风脸上虽是带笑,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股忧愁。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答话,反是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到:“郡主希望去哪里,单风奉陪便是。” 华戚薇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停住脚步。单风自觉她的异常,也跟着停下步子侧脸看她,这才发现她脸上的不悦,那双柳眉蹙得紧紧,唇角的笑容也隐没了去。 突然,她松开挽着单风的手,退开几步双手叉腰。她鼓起腮帮子,动怒道:“风哥刚才唤我郡主。戚薇还记得前几日风哥还答应我,会唤我薇薇的。”她以为,单风心里是有点喜欢她的,否则也不会任由她靠近,还对她如此与众不同。 她不是傻子,这几日她派人刻意观察单风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平日里的单风并不爱笑,严格说来该是不苟言笑才对。而且,她为人洁身自好,没有任何恶习,更不似时下男子喜欢去青楼楚馆听戏玩乐。 正因此,华戚薇才更钟情他。 而刚才单风那一声称呼,着实令这名往日嚣张跋扈的郡主心中不乐意了。 单风喟叹一声,故作心事重重。似是心中有难言之隐,退后几步冲着华戚薇拱手弯腰行礼。 “华威郡主,这几日是单风唐突。承蒙郡主错爱,单风如今自认配不上郡主金贵之身,还请郡主原谅几日来单风的逾越。至于往后,若有用得着单风的地方,单风自是愿替郡主分忧解难……”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带着几分沉重。然而话未说完,便叫人打断了去。 “住口住口!”华戚薇情绪激动的打断单风的话,接着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风哥哥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 她不信单风是自愿说出这些话的,今日之前他们不还是好好的吗? “是不是我爹派人为难?”她揣测着,但见单风微微错愣的表情,心中笃定了几分。 她就知道是爹从中作梗,她喜欢的人爹爹每次都会派人用各种理由驱逐。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华戚薇才不吃这一套。她爹越是想要她嫁入皇室,她越是不要。 “哼,果然是他。风哥放心,这事儿我来解决。” 单风见华戚薇转身就要走,一个闪身挡住她转身欲走的势头。 “薇薇,别冲动。” 华威侯的确有派人来警告自己离开京城,不过这非但没造成单风的困扰,反而是单风期待已久的桥段。 而单风不得不感慨,华威侯其实并不算是小人。至少,他没有为了女儿做出卑鄙的小人行径,对自己,也只是派人威胁,说清事情利害罢了。 “我不是冲动,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华戚薇心中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单风的劝说。 说完,人又往前走。 单风再次阻拦,无奈华戚薇越听劝心中越生气。单风阻拦了几次不成,无奈下索与华戚薇一起回侯府。 华威侯府外,华灯初上,一派热闹景象。 原来,今日华威侯特意设宴款待友人,而受邀前来的不仅有中当朝权贵,还有一些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阡陌阳独自坐在靠近窗边的一桌,这一桌坐的都是些江湖中人,而且都是些大有来头的人。 北方三十六寨的代表;江湖第一盟的舵主;阎王殿的判官;飘渺的左使……而自己,当然是代表了天下第一楼。 只是,如今阡陌阳坐在这里,却没人知道他便是阡陌阳。 抬手不经意的触左脸那道狰狞的刀疤,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这里的人,他都一一记下了。看来这次收获不小,回头给这些个地方的正主儿捎封信去,看他们有没有意思跟他天下楼做笔买卖。想来,那几位雄霸一方的正主儿不会吝啬这么点钱,毕竟养着一群吃里扒外的叛徒总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各位今日来此,是给足了我华某人的面子。在此我敬各位一杯。”华琦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举杯。 “华威侯客气了,能收到华威侯的邀请,也是我们的荣幸。” “不错,承蒙华威侯不弃邀请,理当是咱们敬侯爷一杯才是。” 当场便有人给予回应,狗腿的很。 阡陌阳淡淡瞥去一眼,说话的是三十六寨的代表。此人外表看来老实憨厚,没想到却如此“会说话”,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心中记下一笔,该明日回头便给石云报个信去。 接下来,在场哄闹成一片。不多久,华威侯便派来了舞姬助兴。 看着眼前声色歌舞的场面,阡陌阳倚靠一侧,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心中暗暗冷笑。转动着桌上的斟满酒的白玉杯,不多久,满满的酒杯便诡异般的滴酒不剩。而再细细一看,阡陌阳额头微微渗出一层薄汗。 他,竟是在用内力隔着酒杯蒸发杯中之酒。 如此美酒为何不饮?为何费尽力气要做这等事? 这是自然,酒中有毒,如何能饮? 百般无聊,这头好戏还未进展至□,阡陌阳的耐却已是被磨到头。正想着如何脱身,今晚宴会的主人却在此时发话了。 “各位,今日邀各位前来其实是有事相商。不满各位,本人承蒙皇上不弃,一直为皇上尽心尽力。而皇上知我华琦真心,交付了一项重任与在下。” 阡陌阳双眼一亮,看来好戏终于来了。 “各位知道,当今皇上心宽大,善待百姓仁政好施。可惜,这朝内朝外总有不识好歹,不辨是非之人。半年前,皇上因其弟文南王之事而一直内心淤积,愁眉不展。文南王得皇上宠信,却罔顾皇上厚爱,利用一己私利与皇上作对,促使朝廷要犯余姜等人潜逃。后有不顾皇家颜面,拒绝皇上赐亲迎娶北水公主。其所作所为,早构成问斩之罪。皇上念及亲情,命人将其下狱,迟迟不定罪论处,只希望文南王有心悔过。” 华威侯说到这里,一张老脸上表情百出,生动得很。只可惜,知情人都知道这是在唱大戏,事实的真相如何,大家心中清楚明白。 “如今,有人上报文南王昔日部下蠢蠢欲动,似有逆反之心。而霖州三城那里似乎也有异动,皇上大怒已派人彻查此事,如今事实属实,皇上决意不再姑息文南王。只是要办了文南王,京城必然引起一阵动荡。昔日文南王也算是澜风一员猛将,拜在其门下受其恩惠之人比比皆是。皇上希望,在问斩当日,城中一切安好。各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想必一定会乐意替皇上分忧才是。此事之后,皇上必然会有重赏。” 华琦这番话虽然动听,但在座的人也都是有脑子的主。是非黑白到底如何,他们怎会不知。这华威侯是在利用他们,想让他们做得罪人的冲头。澜风局势如何,他们也是知道的。若说在这澜风谁的威严盖过文南王,恐怕是连当今皇帝都不能! 问斩当日掀起的,只怕不是动乱,而是一场皇室内部的内战!皇帝一直不敢动文南王,就是怕文南王借此谋反。就算文南王没有夺位之心,他的属下能按兵不动,可那也是因为文南王没有生命之忧。 今日,皇帝是真想要除了文南王这眼中钉中刺,容不下他这个威胁存在。那么文南王的那些手下,哪里还会坐视不理? 若杀文南王成了,那倒也罢。事已成定局,没了文南王那群人犹如群龙无首,自然不足畏惧。怕只怕杀之不成,让文南王逃了去。那文南王也不是傻子,皇帝既然不再顾及兄弟情义,有意杀之,他不反也待反,不会再坐以待毙。 眼下华琦所言,就是要他们做个帮凶,好保证问斩当日不出岔子。 而文南王蒋战——必须死! “侯爷,此事甚大,我做不了主。是否能容我回去禀报主再做定夺?”飘渺的人先打破这份沉寂。 这话一出,就等于是在拒绝。不好当面回绝,只能借此脱身,至于回去之后,他哪里会真的傻傻禀报,让主知道自己背着她来此攀附权贵,贪图好处。 “不错,我等也不能做主。”三十六寨的一名矿汉子也跟着附议。 “各位这么说,未免太贬低自己。本侯相信各位有这个能力,这才邀请各位前来赴宴。如今这菜也吃了,酒也喝了,话也说开了。各位若再这么说,未免太不给本侯面子,也……太对不起自己。” 华威侯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接着,众人脸色纷纷大变,有些内力薄弱的当场无法站稳跌倒。 “你!堂堂华威侯,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江湖第一盟的那名舵主愤恨之余,也只能无奈瞪着华琦。 “哈哈哈,舵主别这么说。本侯不想有违圣上嘱托,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请各位英雄莫要见外,他日事成之后,本侯今日承诺过的赏赐绝对不会少,若各位有兴趣入朝为官,本侯也会在皇上面前力荐。” 众人一听,想到如今他们已是没有退路,也只能纷纷妥协。华威侯面露得意笑容,看着眼前这些人的眼神甚为不屑。 此时众人开始商议起当日之事,而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爹!爹!” 华戚薇不顾仆人的阻拦,横冲直撞走进院落。在她身后,单风一言不发,只是脸上带着几分忧色。 “薇儿。”华威侯老来得子,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心爱妻子临终嘱托,令他好好照顾。这十几年来他的心头唯有华戚薇。 听闻华戚薇的声音,不顾在场满座客人,起身迎出厅门外。 只是,见到华戚薇身后的单风时,那一张带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薇儿你真是越来越胡闹。这是华威侯府,怎可随便带外人入府?” 他是聪明人,早在看见单风时心中便联想到了华戚薇近日来亲近的男子。只可惜他明白自家女儿子,无法真对这男子动手,若非,他早命人取了这肖想自家女儿的狂徒命。 如今,也唯有给他难堪,希望他知难而退。 “爹,风哥不是外人,而是女儿的心上人!” 华戚薇倨傲的抬高下颚,不满的看向自家的爹。 “住口!” 华琦闻言勃然大怒,是他一直宠溺,才造成如今女儿这般刁蛮任的子。 瞧瞧她是什么态度什么口气,京中有哪家人家的大家闺秀,会当众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华威侯的脸,今日算是丢尽了。 奈何他心中依然不舍责怪女儿,可身后那群江湖人在场,他势必不能示弱。 “给我将她带回房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第一次拿出在官场的威严面对女儿,华戚薇也震慑于父亲的迫人威慑,一时怔愣在原地。直到被人抓住带离,想要抗议,却发现被人点了道,为时已晚。 原来华威侯早知女儿子,所命之人亦是侯府中的高手,他的心腹。 如今没了华戚薇在场,他再面对单风,面容顿时狰狞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自称阡陌楼主义弟之人,只是本侯倒不知,阡陌楼主何时有了一位义弟。”华琦脸色沉,笑容嗜血,眼底已然泛起杀意。 “今日,若小兄弟能证明你确实为阡陌阳的义弟,那么本侯就卖阡陌楼主一个面子,让天下楼欠了本侯一个情面,放了小兄弟一马,赦免你乱闯侯府之罪。但若是证明不了,那么小兄弟也别怪本侯不讲情面,擅闯侯府之人,本侯有权就地处决!” 单风此时脸上也收起了伪善的忧愁,唇角轻挑,一抹不屑在眼底浮现,笑容中更是冷寒之极。 这老不死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亮,先不论自己是不是阡陌阳的兄弟,他这番话一出,结果都是他受益处。 奈何看来自己如今所处劣势,是自己低估了这华威侯,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招。只不过,最坏的打算亦不过硬闯出侯府,暂时不会阡陌阳那里,坐实了欺骗之罪罢了。她单风出道至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了这么个老不死? “小兄弟,倒是给本侯一个说法。” 单风心中一凛,就要开口,却不料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底。带着几分错愣,她看着那陌生的面容步伐坚定的走出厅堂,走近自己身边。 “侯爷要的说法,不妨由在下来给。” 转眼间,人已在单风身前站定,挡住了单风与华威侯对视的双眼。 他就如同一道高强,为单风瞬间筑起坚实的屏障,不容任何人侵袭危害。而此时此刻,单风听闻这熟悉的声音,肯定了他的身份,亦觉得双眼没来由的一阵温热。 蓦然垂首,静默了片刻,再抬头,眼底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然而看着那宽阔挺直的背脊,单风的眼底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温柔。 “阁下是……”他若没记错,此人是代表天下楼来此受邀参加宴席的。若此人为那男子作证,倒是可以证明男子与阡陌阳的关系。 华琦双眼微眯,掩饰心中百转千回的算计。 他真不想放过那个名唤单风的男子,这么个人,光是刚才那惊鸿间展现的神韵,便让华琦心惊。深知单风此人,定非寻常人物。而他,心中其实早就确定了单风与阡陌阳的关系。 若能利用单风博得天下楼欠他的一份人情,倒也不算亏本。只可惜,要除去单风便不能在今日,只能另寻时机了。 “侯爷,好久不见。” 出人意料,面对华威侯的疑惑,男子抬手自脸上一掀,撕去了那层伪装,露出真实面容。 他的计划,已在单风出现的这一刻彻底被搅乱。今日,只怕注定要跟华威侯提前撕破脸。 “阡陌阳?!”惊讶之余,掀起滔天怒意。 “正是在下。”笑意盎然,只是不达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两天实非本意,天天加班到十点回家十一点半,洗完澡吃晚饭都十二点多。==!直接被老妈赶去睡觉……哎。 还是那句话,有时间就会更,尽量多写。 闹剧在线阅读 闹剧 肉文屋 / 闹剧 闹剧 缓和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缓和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缓和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缓和 认出阡陌阳是一回事,但真正见到他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维护她,单风心中还是激起了阵阵涟漪。 那日的亲密发生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阡陌阳。说是没见过,可阡陌派人无时不刻关心着自己。单风突然有种错觉,阡陌似乎熟知自己的脾气。可她却无从求证,也无心求证。 单风知道,阡陌阳那样的人一旦答应了的事,就必然会尽力去做。所以,她不担心他不帮着自己解救蒋战,而如今在这里见到他,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虽然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想必他与自己一样是想从华威侯这方下手,这才会出现在此。 他易容来此,必定有他的理由。如今为了自己露出真容,想必会坏了他的计划吧? 单风想到这里,不禁眉头紧蹙。 她并不想欠他,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才会用她自己的方式接近华威侯,探查情况。只是没想到,错阳差下,她还是与他撞到了一块儿。 想到之前阡陌阳易容来此,如今却因为袒护她而自曝身份,想必这期间必定已坏了他的大事。不过,事已成定局,再见他如此毅然的站在自己身前,单风心中涌现感动的同时,走出阡陌阳身后,与华威侯锐利的眼神对上。 “侯爷,既然已证实了我与大哥之间的关系,是否可以容我俩先行告辞?侯爷不待见单风,我也并非是不识好歹之人。郡主天活泼开朗,若侯爷真不希望单风接近,该是加派人守随侍郡主,而非在单风身上下功夫。” 言下之意,错在华威侯有个不安分的女儿,而不是他单风。 这番不讲情面的话一出口,华威侯脸色顿时一变,语气更是森冷几分:“无名竖子,今日若非看在楼主面子上,你又何能站在本侯面前大放厥词?你信不信即便此刻,本侯也能定你的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侯爷是这京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更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单风自叹不如。” 单风垂头静立,不再开口。然而任谁都看得出,他那语气里本没有半分恭维,有的也只是讽刺。 “风弟,今日之事是你不对了。” 见华威侯又要发难,阡陌阳连忙开口。他笑意盎然的冲着华威侯一揖,“世伯原谅晚辈唐突,今日来此府邸原也无心掩藏身份,只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如今,晚辈义弟年少无知又得罪了世伯,还望看在阡陌家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回。” 搬出老交情,只为了赌一把,看看自己在华威侯心里还有没有利用价值。若赌赢了,那今日他与单风自然可以安然离去,若是输了,只怕还是刚才那句话:不得不撕破脸。 “哼,既然还称我一声世伯,那看在华家与阡陌家彼此交情一场的份上,今日之事只要世侄给本侯一个交代,那本侯便作罢。” “不满世伯,子京前些日子重病在床,这些日子才渐渐转好。楼里的事物有一阵子耽搁了,继而又接到一些较为棘手的委托。这才连日赶来京城,来不及上门拜访世伯。今日前来,也是在办事的中途赶来,故而忘了自己还带着这面具,实在惭愧。” 他在说胡话,而这样简单的胡话自然是被人一听就能听出门道。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待他说完,还未必会有人敢揭穿他。 “世伯也知道,天下楼的事我也好久不手亲自去办了。只是这一次碍于一些老友嘱托,令子京我不得不亲力亲为。” “哦?” “世伯可是在想是何人能令子京推脱不得?”佯装反问,实则就是要说个明白,“这些人里有三十六寨的曲副寨主,飘渺的凌圣使,阎王殿的笑阎王……这些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天下楼既然接了他们的生意,自然不能自砸招牌。” “哈哈哈,看来贤侄这次是做了一笔大买卖。” 笑意冷然带着杀意,华威侯如何听不出阡陌阳的意有所指。 “不过,贤侄可要记得,做买卖也是需要分辨的。若超出自己能力的买卖,天下楼也未必接得起。” “世伯的教训,子京心中铭记。世伯今日用美酒佳肴款待,子京谢过。义弟莽撞无知,子京自然会严加管教。近日京城中的事还未办完,子京暂时还不会离开,暂时住在天宇楼。若是世伯有需要的地方,可派人来寻,子京定会赴约。” 适当的时候示弱是必须的,若是能避免一场碰撞,即便是委曲求全,他也无所谓。反正,口头上讨饶,本不痛不痒。 华威侯眼底闪过芒,不过转眼即逝。 想必,阡陌阳再怎么厉害毕竟是个毛头小子。刚才那一局他也不可避免中了自己所下的蛊毒,如今只能听令于自己。那么即便他受了各大江湖势力的委托找寻叛徒,恐怕也不会真将他与这群人合作的事抖落出去。如果,他还想要保住他小命的话。 “既然如此,本侯就不为难了。本侯尚有许多客人在宴,就不招待贤侄了。呵呵,咱们改日再约。” “子京定当赴约。” 对着华威侯再次作揖告辞,待人高傲的折回厅内,这才松下心中紧悬的心。 “走吧。” 他自然而然的牵住单风的手,接着一路沉默走出华威侯府。 刚出侯府,阡陌阳便松开手。几日前与单风的亲密画面在牵住手的瞬间涌入心头,迫使他平静的心涌起阵阵波澜。他喜欢单风,爱着她。他清楚的知道这点,却也知道另一个残酷的事实——单风不爱他,甚至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她是否恨着他。 “怕你不认识路……”他想解释刚才握住她手的意图,可解释着一半却又立马停住。 他为什么要解释?他就是想握着她的手而已。况且,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妻子。 于是,阡陌阳抿紧了唇,不再多言。 “上马。” 他翻身上门,对单风伸出手,目光却是落在别处,没有看向她。 单风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知这个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似乎从头到尾,发生关系后吃亏的都该是自己吧?她一个女人都没介意了,他这是在闹什么子? 来时并没有骑马,此时单风也不娇柔做作,直接拉住阡陌阳的身,一个借力翻身上马骑坐在他身后。 双手自然的绕过他结实的腰身,感觉到他猛然僵硬的身体,单风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字子京?” “……嗯。” 良久,他回神,策马而行。 “那么子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个老不死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单风一直不问是因为时机不对,可这不代表她会一直保持沉默。阡陌阳刚才对华威侯说的那番话绝对有问题,凭借她敏锐的直觉,该是与这场鸿门宴脱离不了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吃火锅,撑死==然后逛网店买绝版书……泪牛满面发现又花了好多毛爷爷……otz…… 缓和在线阅读 缓和 肉文屋 / 缓和 缓和 承诺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承诺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承诺 单风(穿越女强) 作者:濯炎 承诺 如阡陌阳对华威侯的那一声称呼,华家与阡陌家的老一辈素来交情颇深,只是之后前者致力于从政,后者不屑庙堂之争甘于从商,故而渐渐疏远。 然而,自天下楼崛起后,华家一次偶然间得悉其幕后执掌者身份,昔日不再熟络的那份交情便又被搬了出来。碍于两家老一辈间的交情,过去对于华家的要求,能答应的天下楼从来都不会拒绝。可是如今,阡陌阳却为了她趟了这趟浑水。 “如今若你撤手还不算晚。”若阡陌家族中有人因此做文章,对阡陌阳不利,那可不是自己愿意欠下的人情,也无力去还。 “若我要撤手,不必等待今日。”若他不想帮,当日就不会干预,更不会主动提出与她来京城。可是如今这个冷情的女人,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当下,阡陌阳的口气也冷硬起来。与单风接触的这段日子,他从未用这般口气相待,可此刻,心中的怒火着实烧得厉害,为她的不知好歹,不领人情。 单风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脱口而出,如今听阡陌阳说出此话,一时间也无法责怪。她是知道阡陌阳对自己的感情,之前她一直无法接受,直到刚才那刻,她也只是不再排斥而已。可仅仅这点改变,就足够让她对阡陌阳感到愧疚。 她向来是个直爽的女子,张口便为刚才的鲁莽道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不过我并不是质疑你。你提及两家交情,只怕家中长辈不会乐见你与华威侯为敌。” 沉默了片刻,没有得到身前男子的半点回应,想到刚才阡陌阳轻描淡写提及华威侯在那场鸿门宴中下蛊之事,又念及这些日子来阡陌阳对自己的付出与用心。她不是木头傻子,也早不是过去那个故意伪装成冷石心肠的单风,心中一旦有情,便无法再维持外表的淡漠。 “阡陌阳,刚才……”破天荒的,她想要再次解释,却被身前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 阡陌阳心中早在单风道歉之时便掀起惊涛骇浪,他难以平复激动之情,是高兴更是释怀。他是气,但那些气早在那句道歉声中便作罢。 猛然勒马,他动作流畅的将身后之人一把提到自己身前,并让她在自己身前面对面的跨坐在马背上。 接着,不等单风惊讶稍定,俯身便吻住她的唇。 没有激烈的索求,只是温柔的贴合轻触,耳病厮磨。 “风,小风。” 又是那种轻声低语,饱含柔情。 “我知道你对我并非无情,可我愿意等,等你接触那身束缚,换回你的自由。” 他懂她!他竟然看见了她的挣扎与彷徨?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流露出这么多秘密,在她面前…… 可是,单风还是刺痛了双眼,红润了眼眶。只为他这一言一行,为他的温柔。 “是,我是对一个人有了承诺。”她不想骗他,也决心坦诚。 “没关系,我能等。”他淡然一笑,颇为洒脱:“先来后到的道理我懂,是我错过了与你先相识的时机,怪不得别人。可若要我放手,绝无可能。” 单风忽然沉默,接着声音颤抖说道:“我大哥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他一定活着,可我不知道他在何处,我又何时才能找到他。只是这样,我无法给你任何回应,即便找到了大哥,若他对我一如往昔,我亦无法割舍……” 之后的话,单风没有说下去,可她的眼神已经表现的很明白:即便这样,阡陌阳,你还愿意为我等待吗?还会义无反顾的守在我身边吗?哪怕……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若他真爱你,他会看出你眼底的感情,分辨你爱的到底是谁;若他真爱你,他就会让你得到幸福,不会为难与你。小风,过去我不放手,因为我还未曾努力,不甘认输。如今我不放手,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并非无情。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回到他身边,只要是你的选择,我会放手。”他虽这么说,可他未必会做到。只是到了那时,未免自己伤害她,他必定不会再留下。 “我说过,谁要伤害你,便先踏过我的尸体。即便是我,也不能伤害你。”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还有,昔日你大哥对你做的一切,我无法与之相比。可往后,他做到的我必定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一定竭尽所能为你做到。” 阡陌阳不是在夸海口,他只是有个秘密,暂时还无法对她说。他会带着况荀天的份,一起守护小风。 单风已不知该说什么,酸涩的感觉已经泛滥,很快便化为灼热的体沿着脸颊滑落。 好久不曾流泪,没想到来此之后,却频频感受到这等滋味。这些个男人,为何每一个都叫自己如此感动又……气恼无奈。 她原也不信见鬼的一见钟情,可她此时便如同亲身经历。回想当日与阡陌阳的初遇,那时便隐约为他的眼神感到心悸。之后点滴相处,他也总能让自己在某些时候陷入交错的回忆。她知道阡陌阳与大哥不是同一个人,然而他们却有着惊人的相似——譬如对她的温柔,譬如对她的真心付出。还有那一样熟悉的称呼、口气,偶尔展现出的眼神…… 单风原以为,只因阡陌阳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他与大哥况荀天是同一类人。而自己,或许正是因此对阡陌阳产生了共鸣,衍生出不一样的感情。 可是,细想一下,他们两人之间却又截然不同。相较于况荀天,阡陌阳更深不可测,多了份与生俱来的通透。还有那份沉稳,那刻运筹帷幄,那明的头脑……他或许不是天生的王储贵族,却绝对堪称当世霸主。 而今,不过短短数月,她与他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看来他与她,恐怕真是只能——纠缠不清了。 想到此,单风心中真正豁然想开了。 既然如此,她也只有随遇而安。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如阡陌阳说的,当她找到大哥的那日,再来决定一些恼人的事也不迟。 为此,单风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却是发自内心无比真切。 “你……” “好了。别说了。瞧你现在的模样,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位‘俏公子’,可不是柔弱的美人儿,更不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小傻子。” 阡陌阳抬手温柔的拭去她脸颊的泪痕,故意打趣。 单风知道他的用意,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她轻轻挣脱他的双臂,冲着他伸出一手,四指握拳徒留小指。 “既然你给了我承诺,那就不能反悔。跟我拉勾,谁反悔谁下辈子就沦为畜生道。”她擅自改了改拉勾变小狗的固定模式,只是怕阡陌阳这个“古人”笑她幼稚,才故意如此。 不过,显然她说得还不够狠,所以她才在他眼底看见了惊讶及忍不住的笑意。 带着一丝窘迫,单风一手拉过阡陌阳的大掌,勾上的他比自己上一圈的小指。 两指相勾,落下属于他们之间的约定承诺。没有海誓山盟,却坚若磐石。 侯府发生的事很快便带来之后一连串的变化。天宇楼作为隐匿于京城的天下楼产业也很快暴露在众人之前,这对天下楼来说无疑是一大打击。 天下楼以搜集天下情报著称,而如今天宇楼再不如往昔门庭若市,反而寂寥无人,乏人问津。倒是不少好奇的江湖客或平民百姓会在门前徘徊,偶尔也会有些来往过客,仅仅是用过便饭转眼匆忙离去。 “果然是个老不死,竟然玩的。” 后院之中,青芒闪过,冰峰剑在单风手中宛如蛟龙,带出气势磅礴的凌厉招式。这套“燕飘零”剑法来来回回只有三招,不过照阡陌阳的说法,若能将这三招真正领会,那足以抵过千百招。 单风此时不过学会这三招,想来离阡陌阳说的那个境界,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隐约间,每次使这套剑法,冰峰似乎总带着愉悦。看来,这套剑法很适合她的冰峰剑。 单风是在练剑,亦是在发泄。从她嘴里的抱怨愤慨,便能知道这发泄的对象是何人,所谓何事。 变化接踵而至,阡陌阳忙得不可开交。华威侯美其名拜访贤侄,在隔日就带着大批“慕名”者前来天宇楼。 老狐狸笑得险,当众点颇阡陌阳的身份。一群人哄闹而起,“众星捧月”的结果,则是第二日天宇楼的门庭冷寂。 当日阡陌阳差点破功,单风就在他身侧,见他双拳握了又紧,怒极反笑却只能沉默不语,唯恐一开口便当真撕破脸。 怎么说对方也是华威侯,在京城呼风唤雨。阡陌阳若还顾及着一些,就不会那么冲动。 事实上,他的确是做到了,也忍下了。只是这口气,单风却憋得窝囊。 “哐”地一声收剑入鞘,单风脸色一变,心中一时间下了决定。 来到京城也过了十多日,眼看救蒋战的事没一点着落,莫名其妙的事却惹了一堆。自己想办的事一件没成,不想做的事……却叫人做了个彻底。 脸颊微红,竟然又回忆起那晚发生的旖旎。 单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迫使自己转移思绪。她想,是不是该行动了?再这么拖下去,边关不知是如何局势。 “单主子。” 从客人变为主人,不知何时起天宇楼中上上下下就对单风换了称呼。而且,单风多次发现那些人看着自己与阡陌阳站在一起时,眼神总是那么古怪。 单风懒得纠正那些人的称呼,因为她试过很多次,可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想来他们也未曾真当自己是主子,就算自己是他们的主子,那也是个副的。她可没忘记,他们还有个姓阡陌名阳的家伙,是他们头顶上的天。 清秀的仆人很快就来到单风身前。 “单主子,外头有人找。” 主子不在,令他们凡是都听从眼前的清俊少年,而他们向来不会违背主子命令。只是这一次,他们有些诧异,也皆看出了主子与此名少年间的暧昧不明。 可是这样两个男人……难道真的是龙阳之好? 面对仆人好奇打量的眼神,单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无奈之下,她只能佯装咳嗽,迫使对方慌乱移开视线。 “可知是什么人找我?” “对方没说,只说是你故人。” 故人?她在京城哪里来的故人?不管怎么说,单风决定先去看看。 来到门口,看见门外站立着一名两名女子。一前一后的两人皆是人间绝色,前者眉目如画,一头青丝宛城繁复发髻盘在脑后。她虽穿着普通的裙装,可那一身高贵出尘之气却隐约透露出她出身的高贵。而相较之下,身侧的那名女子虽也娇俏,可却少了份电典雅高贵,多了份谨慎与仔细,不时的左右打量,似乎是在留意提防着什么。 看见单风时,前头站立的女子双眼一亮,而她身后的那位女子先是一愣,接着跨近一步,在女子身边小声询问道:“娘……夫人,就是他吗?” 单风挑眉。这声音虽然细微,不过她们彼此间不过数步之隔,况且如今的单风身负内力,听觉自是比昔日灵敏。年轻婢女的话,她一字不差听进耳朵里。 娘……夫人?这世上可没这种称呼。怪不得婢女如此小心翼翼,谨慎提防,原来是这名女子身份非凡,唯恐引来有心之人的故意招惹。 几步上前,单风轻挑地笑问:“这位夫人来找在下不知所谓何事?能得夫人如此绝色美人青睐,单某当真是三生有幸。”言罢,伸手便往女子水嫩脸颊探去。 “大胆!”女子身侧的婢女见状,立刻犹如炸毛鹌鹑,一下子挡在单风面前,脸色沉:“区区刁民竟敢如此放肆,简直是不要命了。你可是你眼前的是谁?她可是……” “悠儿,住口。” 淡淡的轻斥,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婢女立刻噤声,一瞥主子皱起的眉头,无奈只能退回其身后。 女子对单风有礼地略一颔首,浅笑间风情万种:“单公子可别只夸奖我,就我看来,单公子若是女子,必定是倾城美人,相比之下便是我显拙了。” 单风惊讶,看着女子的眼神也变了变。 “看来,夫人真是单某故人,看单某这记。”单风忽然潇洒一笑,对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若是夫人不弃,请进来小叙片刻。在下想请客人喝杯茶。” 女子大方回以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阡陌阳是收到逆影的禀报,这才放下手头的事及一干分舵堂主们匆匆赶回天宇楼。知道一位来历不明自称是单风故人的女子找上门,他心底不知是何滋味。他有些担心,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单风在京城本没有故人。如今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故人”到底是谁?来找单风又是何目的? “逆影,我曾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小风身侧半步。”上层的轻功毫无保留的使出,脚尖轻点数回,人已越过好几家的屋檐,直往自家府上掠去。 “今夜,去刑堂领罚,没有下一次。” 在他身后,被调往单风身边的天宇楼暗部主事无言沉默,无可反驳。 阡陌阳的确是这么对自己下的命令,可将他调去保护单风不是出于他的意愿,他的责任是保护少主,而不是阡陌家族外的人。 这一次“擅离职守”,逆影不否认有一半是故意为之。本想借此机会让少主将自己调回身边,哪里知道自己又走错了一步棋。 “属下领命。” 他知道,少主这么说已是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同样的,他也是在警告自己,若再犯,那么将会有另一名‘逆影’来代替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则将彻底消失。 两人不久便回到天宇楼,逆影在管家开门出现之前便已离去,先一步回单风身边暗中保护。而阡陌阳,则是一边听老管家的陈述,一边往单风此刻所在的清风院走去。 尚未到门口,一阵开朗的清越笑声蓦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拨动着阡陌阳的心绪,脚步一缓,他没有立刻暴露自己的身形,反是躲入一侧隐蔽墙角,悄然探看院落中的情形。 只是这一回,却震得他忘了遮掩,目瞪口呆。阡陌阳仿佛中了邪术般,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院落中的一道艳红身影。 窈窕身形凹凸有致,曼妙身姿飘然若仙。青丝飞舞间,巧笑倩影间,仿若天地一点异色,摄人心魂般的倾国倾城。 他从没想到,这么快便能见到这样的她。早知道她很美,如今却依然为之震撼。 此时,那高挑的身影忽然转身,青丝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紧接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带着几分惊愕,对上阡陌阳炙热的双眼。 “小风,看来是我赢了。我就说,你这模样谁看了都会被迷住。” 一旁,女子端起香气四溢的茶怡然自得地慢慢喝起。眼神即便不看向那对视的两人,也能感觉到那两人之间传递的暧昧之情。 心中喟叹:若是王爷知道始终不曾忘怀的“单风”是名女子,不知是何想法。还有,若是他知道她已有了中意之人,不知又会如何。 可是这些烦恼,如今尚且可以搁置一边。既然她等的正主儿已经回来了,那么她也该将话题引入正轨。 起身,女子缓步向前走了几步。突兀的动作终于让另两人回神,一则尴尬错开视线,而阡陌阳则是蹙眉看向那女子。 这女子的面容……好熟悉。 “阡陌楼主,久仰大名。” “你是……”阡陌阳本还在搜索记忆中的名字,却因对方突然展现出的笑容,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闲飞情?” 闲飞情闲贵妃,当朝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年末,忙到死。公司年会,部门年会,部门总结活动,还有大量工作……一直在外头,天天回家都是深更半夜。文的更新应该会在一月份恢复日更。各位见谅。 ps:其实有回来看看是不是有催文留言的,可是每次都有些失望==!哎…… 12/27昨天凌晨存稿没注意到一部分重复内容,现在删减并添加了刚才新写的内容,买过的童鞋就不会再收费了。抱歉抱歉,昨夜是我迷糊了。 承诺在线阅读 承诺 肉文屋 / 承诺 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