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贵族式恋爱》 (HP)贵族式恋爱第1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部分阅读 《(hp同人)贵族式恋爱》作者:伦敦鲸【完结】 ☆、ch 0eless heir 布列特尼大公的继承人是个白痴、哑炮! 侍女们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三岁的西尔维娅耸耸肩,丝毫不受影响地,回到冥想中。 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生的。当她发现自己的母亲出自一个著名的炼金术世家,有一个叫做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家族长辈时,明白了自己正在一个魔法世界。 最开始的时候,无法接受这一点的西尔维娅表现出对这个世界的抗拒。她从刚生下来起就不哭也不闹,到时间就吃饭,睡觉,对于来哄她的人全不搭理,也从不发脾气。直到三岁,她都未说过一句话。 刚出生的小巫师,还不能控制魔力波动,一旦有情绪变化,魔力往往会爆发,导致身旁物品全遭殃。西尔维娅却没有给照顾她的人造成哪怕一次的这种困扰,在外人看来这恐怕不是用乖巧所能解释的。 这令她的母亲异常伤心,以为她是个傻子。 西尔维娅的母亲出自古老的弗拉梅尔家族。自中世纪由欧洲大陆迁至英格兰岛的德文郡以来,他们是英国巫师界最出名的炼金世家,贤者家族。每个弗拉梅尔都是他那个时代最顶尖的智者,但也以短命、子嗣艰难著称。 父亲的家世看上去更为显赫,他的称号是布列特尼的伊利安大公,其家族历史可追溯至盎格鲁撒克逊时代,是高卢骑士与威尔士流放者的后裔,在法国西部的半岛上自成一族,直到15世纪都是独立的公国。即使如今已被划入法国版图成为自治区,其继承人仍然承袭公爵爵位,且因嫁给法国国王路易十二的安娜女公爵,这个家族承认女性继承家主。 西尔维娅一生下来,就是公爵爵位继承者,还将继承弗拉梅尔家庞大的财富。拥有这些,能实现一个人最疯狂的愿望,即使让世界匍匐在脚下,也并非难事。可惜她对此既无实感,亦无兴趣。 这身份交到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黑魔王、白魔头手里,也许还能翻出朵花儿来。 可她能有什么理想呢? 前世就是一直在象牙塔里,考完大学读硕士,还准备继续读博士,对于进入社会,有一种恐惧。 转生之后,吃喝不愁,有一个书怎么也读不完的书库,关上门做做研究,生活就足够美好了。 不过,在家族的藏书里翻出的这么一段记载,引起了西尔维娅的兴趣。 【由于罗马教廷的迫害,传奇的德鲁伊祭司,艾默瑞斯塞纳留斯欧科格林里夫,不得不带领族人,远离欧洲大陆,流亡到英格兰小岛。那时,梅林刚刚找到他的小男孩。为了躲避圣殿的追捕,艾默瑞斯更改氏名为弗拉梅尔,意为燃烧的火焰,希望能把德鲁伊血统,如同火种般传递下去。 弗拉梅尔家族的魔法体系与近代英国传承自梅林一系的魔法有区别。也因此,他们的理念被英国巫师界主流认为是“异端学说”而敬而远之,在现代英国巫师的眼里,更是几乎被划入黑魔法一流。 他们的传承由生命魔法,到灵魂魔法,因为给灵魂能量划分性质而派生出元素魔法。】 这就对了!以前在看罗琳创造的这个魔法世界时,西尔维娅就有疑惑。 传说中华丽至极的四系乃至七系魔法呢?可以瞬间摧毁一个城市的卷轴呢?各种不可思议的炼金术道具呢?这个世界的魔法,怎么尽是些微末技巧,简直像是用来替代麻瓜们能用机械和技术来完成的那些琐事?好容易有关于时间转换、空间转换和魂灵的记录,可全都只是用法而已,对原理全无提及! 由家族保存的古老记载中,西尔维娅得知,魔导师、圣武者,都是曾经存在过的——在这个星球更年轻的时代里。随着灵气的日益干涸,修炼变得极为困难;再加上修炼者向来敝帚自珍,把传承死死捂着,导致许多修炼方法都已失传了。而今,这个世界的魔法水平已沦落到极低的境界。 想想被英国巫师界噤若寒蝉的那个黑魔王,以为把灵魂分裂成几份就等于备份了灵魂,多寒碜!来弗拉梅尔家看看,一千前就掌握了如何保存灵魂、备份生前记忆的方法! 当今的巫师们会施几个咒语就以为那叫魔法,见到个无杖魔法就惊叹高深,甚至不知道自己所使用的魔力本源从何而来!搞不清魔力与精神力的区别,也不懂得如何修炼,以为增强魔力的方法只有喝魔药,西尔维娅只想大笑三声!对于魔法,连一个前麻瓜都比他们想法多! 父亲的家族曾经是侍奉教廷的圣殿骑士团成员。家族藏宝库里也流传下来为数不少的宝剑与武技秘典。 自己说不定也能混个魔武双修? 西尔维娅试着打坐放松,进入冥想。通过弗拉梅尔祖传的梳理精神力的练习方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域的拓宽,但是对于元素的体会,却并不成功。她继而在弗拉梅尔书库里翻找理论依据。 【蒙佩兹艾默瑞斯奥尔蒂斯弗拉梅尔是公认的第一位元素魔法师,他受古希腊赫拉克利特学派的影响,将其传袭自艾默瑞斯的生命魔法结合起来,分离出了火系魔法因子。他的后人加内特艾默瑞斯芙蕾雅弗拉梅尔将其完善,形成了四系魔法体系。】 到了三岁的时候,她开始渐渐捕捉到四周活跃的红色粒子,和无处不在的蓝色粒子。 风和火,西尔维娅很满意。 巫师自身的魔力,相比于大自然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力,实在渺小的可怜。用自身魔力去发动魔法不是很傻吗? 德鲁伊魔法,其本质就是通过维护、增强人与自然的联系,借用森林的自然之力。 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找到一种借用自然元素之力的方法呢? 如果成功了,必然会对现有的魔法体系造成根本性的变革!其影响力,不会在工业革命之下。也许未来的魔法史书上会说:“一切始于二十世纪,魔法完成了从低级手工业阶段到工业化的过渡……” 西尔维娅发现自己是有“野心”的。 她决定潜心钻研炼金术这门十分有潜力的学科,想早日制造出传说中的那些“火云连城”“末日暴风”“冰封千里”之类的华丽卷轴。扔一个毁一座城,湮没一整支军队——这简直是魔法界的原子弹啊! 这是我的人生,她心想,是不该被预设的。谁也别想操控我。我只会利用这些资源,达成我自己的理想。 前三年塞西莉亚一心扑在教养女儿上,想打造出一个完美继承人;希望破灭后又寄希望于下一个。出于对她身体的爱护,伊利安公爵劝说她,他并不需要继承人,他甚至可以过继一个侄子,来继承他的爵位。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健康来得重要。然而塞西莉亚像走火入魔一般,一心执着于自己的家族传承。 在西尔维娅三岁时,两人的婚姻终于破裂了。对于这对传统保守的英国淑女与浪漫多情的法国帅小伙的结合,西尔维娅向来没看好过。时间早晚而已。对于自己的去向,她也早有安排。 这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回到英国十分安全。 公爵对前公爵夫人情深义重,对自己可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是戕害母亲身体的罪魁祸首,西尔维娅可忘不了这一点。自己多半会被塞西莉亚带去英国,被扔在弗拉梅尔庄园的角落里自生自灭。 她对此满怀期待,她正是在那座华美的庄园里诞生的。 弗拉梅尔庄园有一座不可思议的藏书库,里面还住着许多画像和幽灵,他们脑子里装着所有的书,堪称活动的百科全书、会说话的巫师宝典。 然而出乎西尔维娅的意料,她的母亲把她扔下了。伊利安公爵却将她留在了身边。 因为“白痴”、“哑炮”的流言,法国的上流社会对他们报以排斥、嘲讽与幸灾乐祸。面对侍从们的冷眼,不断上门拜访推销女儿的贵族们,不胜其扰的伊利安公爵离开了雷恩斯庄园,带着长女四处旅居。 年轻的公爵耐心地陪伴西尔维娅。她读书,他也在静静处理文件;发现她不爱搭理人,公爵大人甚至愿意为她离开社交界。两人最终定居于法国南部的乡间,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公爵对她堪称百般宠爱。如此过了两年,在西尔维娅觉得自己简直要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 “西尔维娅,回到你母亲身边去吧。她需要你。” 西尔维娅感到全身血液瞬间充上大脑。她突然明白过来。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依然不是自己。 这个男人在她出生后,无法忍受妻子一心扑在女儿上,爱家族超过爱自己,宁可与她分开,守着对她的爱恋度过余生,却不能容忍她对自己哪怕一丁点的伤害。为了满足她的愿望,顶住压力悉心养育一个“毫无天赋”的“白痴”女儿,为了有朝一日能使她从家族的负担中解脱。 即使对象是她的母亲,她仍然感到嫉妒。 “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西尔维娅恢复了冷静,头也不回地走向壁炉。她什么也不需要带走,弗拉梅尔庄园里应有尽有。 他用了几年的时间,确认了自己不是傻子,甚至颇有天赋,就要把她送出去,用来讨好那个女人。 而对方,甚至已经不爱他了。 当年离婚时年方26岁的塞西莉亚弗拉梅尔依然年轻貌美,在因战导致巫师人口骤减的英国,如此一个纯血统贵族仍然单身简直暴殄天物,很快她就嫁给了布莱克家的小儿子。这些年她专注于照料那个沉默而有些懦弱的小伙子。似乎是他们生不出孩子来了,才会希望她回去,继承弗拉梅尔庄园。 在她迈进飞路网的前一刻,她听到颤抖的声音。 “西尔维娅,我爱你。” “得了吧。” 西尔维娅没有回头,独自踏上前往英国的旅途。 ☆、ch 1flourish and blotts 1983年,伦敦,对角巷。 皮鞋踏上石板路的沉闷声响回荡在清晨的街头。 时间尚早,晨曦刚刚露出第一抹曙光。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大步走过的黑袍年青男子停在一家店前。这里是有着百年以上历史的丽痕书店,却与他记忆中阴暗狭窄的模样不太一样了。 赭石色的石墙被拆掉了,换成宽度近两米的落地玻璃窗。窗前摆放着厚重的牛皮沙发,可容四个成年人并排坐下。在沙发中央,厚实的红木长桌上,摆放着一株茉莉盆栽,正沐浴在阳光下。 男子抬头看了看,没错,紫檀木的招牌上用花体字铭刻着“flourishandblottsbookstore”,右上方镌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立体红色荆棘花。这是弗拉梅尔这个以火焰为名的家族的族徽。 镶金的厚楠木大门超乎想象的沉重,年轻的魔药教授不得不用力将它推开。 此时距西尔维娅回到英国已有一年。一年多来,西尔维娅在家族老祖宗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指导下学习炼金术,一边探索弗拉梅尔家的秘辛。每个弗拉梅尔都有异常的记忆力,看过一遍的文字就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但这绝非这个家族最神奇的地方。 比如弗拉梅尔这个姓氏,在麻瓜界也是显赫望族,西尔维娅的爷爷便是英女王亲封的爵士。而爱克赛特的夏宫,甚至是英国南部的著名旅游景点。弗拉梅尔家的产业遍布麻瓜界的世界各地,每代家主都被要求学习麻瓜知识。就连她的母亲,一个纯血的巫师贵族,也有剑桥工商管理学的学士学位! 对此,尼古拉斯还颇为遗憾地评价到:“塞西莉亚是家族中学位最低的。唉,只读到本科毕业也太低了,而且是一门这么……缺乏技术含量,毫无研究价值的学问,都因那时你母亲急着嫁人……” 但对弗拉梅尔家族来说,子嗣延续的优先级是最高的。因为对智力的过度开发,家族成员的身体一向孱弱,寿命通常很短。事实上,爱克赛特的夏宫从未拥有过一个以上的继承人,用中国人的老话就叫做“一脉单传”。 因此,结婚生子对于一个弗拉梅尔来说,是最神圣的任务。除去家族延续,弗拉梅尔家主还需管理好横跨巫师与非巫师界的庞大产业,牢牢占据威森加摩和梅林骑士团的世袭职位之余,还必须在政治上维持绝对的中立。而这些,还只不过是弗拉梅尔家族所认为的“雕虫小技”。 这一切让当年芳龄双十,父亲刚逝的塞西莉亚·弗拉梅尔不堪重负。她藉着联姻,逃离了战争日盛的英国巫师界,丢下大量产业无人打理,被称为弗拉梅尔有史以来最没落的一代。 在西尔维娅回来之后,塞西莉亚就把这一切全扔给了她。西尔维娅不得不在学习之余,耗费心力来整顿自家产业——其中不少是在亏损中,有的甚至已成了坏账资产,例如对角巷内的丽痕书店。 丽痕书店的主营业务是小巫师们的教科书。但这项生意利润过低,损耗较高,且季节性依赖,导致书店年年亏损,店里也囤积了大量卖不出去的往届课本。这又反过来造成了书店空间狭小,环境不佳。恶性循环的结果是,除去每年开学日的其他时候,书店的生意几乎门可罗雀。 现在正值7月学期末,通常没什么生意上门,西尔维娅正在书店进行改建。 书店大门被移至正中。左侧设有红木办公桌,右侧开辟出一个阅读角,可供人喝茶歇脚。数十个书架中一直延伸到二楼的数万本书,她准备全部重新整理。然后再用空间魔法,让店面更加宽敞。 这个清晨,当西尔维娅爬上梯子,整理高耸入天花板的书柜时,沉重的大门却以一种被踢开的气势呯地打开,西尔维娅连同整个书架的数百本书一起摔到地上,被埋在了书山里。 踏入书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小女孩儿从书堆的尖尖上伸出脑袋,璀璨的鎏金色头发在晨曦中形成一抹灿烂的圆环。 现在她正眼神迷茫地看向自己,褐色的眼睛里泛着雾水。就在年轻的魔药大师以为她会大哭而皱紧眉头时,小女孩却灵巧地从书堆上爬出来,拎起裙子对他行了一个屈膝礼。 西尔维娅仰着头打量来人。男子十分年轻,个子瘦高,黑发垂至肩膀,黑色长袍与同色的裤子使他显得身材修长挺拔。他眼神深邃,鼻梁高挺,但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便是他面色的憔悴,肤色苍白,眼袋很重,眼睛中泛着青红的血丝,看上去习惯于熬夜。脚下黑色的皮鞋上布满尘土,能看出这是个对穿着打扮仅有最低限度要求的男人。 自打被赶回英国以来,西尔维娅便有了心理准备,她将会在霍格沃兹遇见各个名人,救世主波特,长胡子的校长也许还有黑魔王,以及……眼前这个男人。她想过也许会在第一次分院上看到他,第一次魔药课上听他用低沉的语声叙述那段她熟记于心的著名开场白,但她从未想过会是以这种狼狈的姿态。 似乎是对她过长的注视感到不满,男人眉心的“川”字愈发深刻,在对方犀利的视线下,西尔维娅掩饰住懊恼,一丝不苟地自我介绍,言语中却带着一丝火气:“您好,先生。我是西尔维娅·艾黙瑞斯·德·布列塔尼·弗拉梅尔,这家书店的主人。我想您应该接到了我们停业整顿的通知,我们将在8月30日重新开放。那么现在,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先生?” 年轻的魔药大师感到碰了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挑了挑眉毛,他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小姑娘。 弗拉梅尔家标志性的泛古铜色的金发被一股脑扎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个相对她的年龄来说有些可笑的银框眼镜,身上穿着的宝石蓝裙子沾满灰尘几乎变成蓝灰色。无论怎么看都可以说是“邋遢”的打扮,却显得那么不重要,相比于她标准得可以画进教科书的屈膝礼,一板一眼的贵族腔调,和她那种在自己的注视下仍然从容自如的、一点也不似一个孩童的镇定。 根本不用去听她那一长串名字,任谁一眼就知道,这孩子出生高贵,教养良好。 但也有人对这种贵族姿态并无好感。此时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刚结束一整个学期的繁重工作,在熬夜批改完小巨怪们令人惨不忍睹的期末试卷后,他有些微贫血,和缺乏睡眠的眩晕。 这使得他格外缺乏耐心。 “我假设你抗拒接待客人,即使我并没有看到相关告示。”指出西尔维娅的工作失误后,男子接着道:“我想你们在十日前接到了我的订单,到今天已超出你们的广告上承诺的最长期限。” “哦,是的是的!”小姑娘走向办公桌,从抽屉拽出一张羊皮纸,样子有些烦躁。 “我想您就是霍格沃兹最年轻的院长兼教授,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内普先生?是的,您的订单我们收到了。《来自印第安的诅咒巫毒教的魔药应用》、《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代不可饶恕咒》与《体验死亡——你所知道或不知道的死亡魔咒》,您该知道这里有一册孤本,两本禁|书?” “‘为您弄到您想要的任何书’?”男子用一种微嘲的语调缓缓地念出拜访在门口的醒目广告,那声音该死的好听,却令西尔维娅更加恼怒。“我假设你急于做出一番成绩,却无力兑现夸大的承诺,那么你完全可以勇于道歉,这并不有损你的贵族风范。” “当然不。”西尔维娅突然冷静下来,轻扯裙角再度行礼:“我为我先前的言行失当表示歉意,先生。这三本书事实上都存于弗拉梅尔的藏书室,如果您坚持需要,我会为您把它们抄录一份,前提是您不介意我的手抄版,并愿意让此事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 年轻的魔药教授当然知道它们的来历。实际上这些书的作者便是某一代的弗拉梅尔。丽痕书店是弗拉梅尔家族的产业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个家族几乎垄断了巫师界的文化产业,霍格莫德的唯一一家书店也是这家人开的。 斯内普之所以会订购这些禁|书,也不过是因为看到过分夸大的传单,想起了学生时代他常来蹭书时对他大吼大叫的胖店主,而产生了刁难的冲动。只是他当然不会料到,受到刁难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弗拉梅尔继承人,而且是个如此年幼的小女孩。 “那就不必了。” 冷淡地说完,魔药教授转身便离开,而这个时候,西尔维娅冲上去拽住他的衣角。 “不,既然您订购了,我就有义务完成您的订单!” 西尔维娅很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她不希望引起这个男人的反感。 “这也是我的愿望。让我抄一遍书,这是很好的学习过程,不是吗?” 西尔维娅扬着小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试图打动对方。 而斯内普侧过身子,不悦地抿着唇,俯视着小女孩。 “我不认为一个你这样的小孩子适合接触这样高深的黑魔法。” 看见她一脸“赌上弗拉梅尔的名誉”的坚决,他的嘴角微微上拉出一个假笑。 “作为一个家里经营书店生意的小姐,我一定不用提醒你有些书极度危险,有些咒语像你这样的小孩即使看一眼也会被吸干魔力——” “感谢您的提醒,但我恐怕您的担心是毫无必要的。” 西尔维娅骄傲地说:“即使再难缠的书也不会难倒一个弗拉梅尔!” 魔药教授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攥在她手里的袍子给拽了回来。 “您不反对,我就当您默认了。” 望着他的背影,西尔维娅叫了一句。 这句也没收到回答,她就当这单生意做成了。 ☆、ch 2decle of aristocracy 接下魔药教授的订单后,西尔维娅耗费了两天的时间抄完这三本书,并附上一封信。 “尊敬的斯内普教授, 关于《巫毒教的魔药》,与其说是一本书,不如说是一份手稿。我在抄录整理的过程中,意识到几处不妥。我在其后附上了个人见解,期待您的指正。与此同时,对于《死亡魔咒》这本书,我找到了另一册笔记,记录了试验这些魔咒的效果,以及改进,可以说是这本书的下册,如果您对此有兴趣,请一定不吝于告诉我。 从订购到交货,刚好十天,承诺之内,不是吗?衷心期待您再度光顾丽痕书店! 真挚的, 西尔维娅艾黙瑞斯德布列塔尼弗拉梅尔。” 在魔药教授回复了这封信后,西尔维娅很快又提出新的问题。感谢弗拉梅尔家的先祖,她永远不缺乏话题。到了学期末,积攒下的信与西尔维娅“手抄本”,堆在魔药教授的书桌上,竟然已厚达一英尺。 又一封信送到了书桌上,封口红色印鉴上镌刻着一朵精致的白玉茉莉花。 打开信封,由高级羊皮纸制成的信纸质地轻薄光滑而泛着银光,散发出浅淡的茉莉花香。 “敬爱的教授, 转眼就到了学期伊始。在暑假的通信中,我从您那里学到了许多宝贵知识,请允许我向您表示对您学识的赞美与尊敬,以及对您不吝耗费时间来指点我的诚挚感谢。请原谅我的猜测,作为斯莱泽林的院长,魔药课教授,也许您会有机会引领新生来对角巷?可否容我在此邀请你,路过对角巷的丽痕书店时进店小憩,相对于上次给您留下的令人遗憾的印象,相信焕然一新的它会给您带来惊喜。” 斯内普瞥过落款那一长串令人眼花的名字,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 今年霍格沃兹的新生事实上不必跑去书店,学校随通知书一同寄去的书单后,附了一张丽痕书店的邮购单,只需动动手指在上面打钩,他们坐在家中便能收到全部的崭新教科书。这件事既为学生带来方便,也给学校省了麻烦。出于丽痕书店长久来的良好声誉,再加上缺乏竞争者,据蛇院院长所知,小弗拉梅尔甚至没有动用家族在霍格沃兹董事会的权力,便顺利申请到这单生意。 现在就连弗拉梅尔也要开始钻营了,年轻的魔药大师心想。 可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即使她有着超越年龄的聪慧,源自家族传承的渊博知识,在战后大势面前,她这点小举动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们的没落,已势不可挡。 战后,大量麻瓜种的巫师占据了要职,在清算时,所有的古老贵族都遭了秧。即使是不偏不倚的弗拉梅尔家,也被人以“不作为”而提出过起诉。因为弗拉梅尔家族实在太过富有,若不是这一代的弗拉梅尔联姻的对象是位高权重的法国公爵,他们的许多传统产业,在贪得无厌的魔法部觊觎下,大概难以保全。 不管弗拉梅尔小姐出于怎样的考虑,导致她对于与自己的交往显得如此的……热情,蛇院院长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去俯就一个小女孩。这份轻率的邀请自然被他置之脑后。 他也极少被派去迎接新生。需要引导的学生大多是麻瓜种和混血,这种人通常不会被分进斯莱泽林,并且被邓布利多认为是凤凰社天然的生力军,向来是由他老人家一手掌控着,派亲信去处理。 但破天荒地,今年斯内普也被分配到了接引学生的任务。从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年轻的教授便在心里诅咒起了邓布利多。那孩子是个混血,生活在麻瓜界中,穷困潦倒,穿着不合脚的破旧皮鞋,十几年前式样的旧袍子,长相清秀,腼腆、话少。伊克西尔·霍怀德——活脱脱便是1971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年轻的教授即使不悦,仍尽职地完成任务,没有过多与男孩交谈,他知道他需要什么。魔药教授轻车熟带着小男孩去二手店,风卷残云般扫荡完笔纸服装等必需品后,男孩提出想去书店看一看。 修葺一新的丽痕书店就坐落在对角巷的正中心,宽达五米的店面全部装上了落地玻璃,中央的大门用珍贵的红楠木制成,中间的镂空镶嵌着精美复杂的黄铜纹饰,推开时有清脆的铃响。 跟着魔药教授走进店内,伊克西尔霍怀德立刻发出一声赞叹。刚由炎热的户外走进来,施了清凉咒的室内显得格外凉爽。随着大门在身后合上,街道的嘈杂也被完全阻隔在外。 店内空间看起来比上次宽大了一倍有余。 从天花板垂下奥地利产的水晶枝形吊灯,映衬着光可鉴人的榆木地板,三面墙上环绕着高耸入天花板的书架,用深紫色天鹅绒的防尘幕布遮盖着,整个空间显得富丽堂皇。 西尔维娅正坐在办公桌前,埋首于左右两堆书山中,听到铃响,她看向门口。 亚麻色头发的小客人看上去有些局促,他站在门口的波西米亚式橙色地毯上,低着头,无措的视线四处游离,从黄榆木地板到黄铜枝水晶吊灯,像是担心踩坏地面一般不敢迈步子。黑袍的高个男子站在他身后,双手交握,矜持地放在身前,脸上像戴着面具一般,不带一丝表情。 “哦,欢迎光临,两位绅士!” 西尔维娅带着笑容,快步走上前,行礼之后说道:“很高兴见到您,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得到男人嘴角微微上钩作为回答,西尔维娅点点头,挂上和善的微笑,转向亚麻色头发的男孩。 “您好,先生,我想您是霍格沃兹的新生?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 伊克西尔霍怀德局促地说:“请问,店员在哪儿?” 西尔维娅笑容不变,仰视高她十公分的男孩:“很高兴为您服务,先生。” 这么小的女孩?伊克西尔吃惊地打量眼前的小店员。桃心形的小脸,皮肤非常白皙,脸上带着眼镜,却仍然显得很可爱。身穿宝蓝色裙子,披散下来的卷发有着浓重的色调,璀璨得像是熔化的黄金。 伊克西尔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到书单上说,有二手的课本……我想,也许我……” “哦当然!您可以选择二手的课本,它们是新书的五折,也可以选择租借,事实上我个人推荐这一种。一学期的租金是一个银西可,如果您愿意上交一篇不短于一英尺的读书笔记,那么租金就是免费的。” 男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几乎迫不及待地说:“这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我要租书!” 西尔维娅了然地微笑:“本店所有的书全部提供租借服务,我想在教科书以外,您还会愿意看看其他的。不妨来这边小坐片刻。斯内普教授,不如来杯茶?” 年轻的魔药教授不耐烦地哼了声,眼角迅速瞥了眼窗外,街上正阳光肆虐,这才抿着唇点了点头。 ☆、ch 3iproper friends 待两位客人在沙发上落座后,西尔维娅召唤了家养小精灵,送上伯爵红茶和软司康饼。阳光从玻璃窗里照射进来,室内的空气却极为凉爽。桌面中央的茉莉盆栽散发出宜人的清香,与热茶的佛手橘甘香一道,营造出让人心情愉快的氛围。 伊克西尔在看到他的课本后,显得不可置信,又高兴不已。 “这些真的可以租用吗?我是说,它们看上去和新的一样!” “是的。”西尔维娅有些自豪地说,因为这项巨大的工程是由她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请尽管放心使用。这些书上被施了咒语,不仅时间无法在它们身上留下痕迹,一般的伤害也一样。您也可以放心地在上面记笔记,当它们还回来后,我们可以轻易地消除这些痕迹。” 年轻的魔药教授也感兴趣起来。他伸手取过一本《标准咒语初级》,研究了一番。 “时间魔法?” 西尔维娅赞叹道:“是的,您真是见多识广!我是从一本200年前的笔记中翻到这条咒语的。” “能够停顿时间的魔法吗?”伊克西尔有些向往地问道。 “它能用到日常用品上吗,我是说,比如衣服、鞋,能使它们不变旧?” “当然。”西尔维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这令男孩的眼神变得有些狂热。 “这难道不是使事物变得‘不朽’了吗?如果用到人身上,不就能使人长生不老了吗?” 在西尔维娅为他正确的思路叫好时,魔药教授却从鼻子里发出短促的“嗤”声,眼神变得有些恐怖。敏感的男孩察觉到教授变黑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而显得有些惶恐。 “事实上,”西尔维娅说:“这个咒语的发明正源于对吸血鬼的研究。我们知道吸血鬼在被初拥的那一霎,就失去了生命。它的肌体细胞在一瞬间全部被杀死,它不会再生长,所以无法变老。它们不能说是活着,所以也没法死掉,但那样的已经不能被称为‘生物’了。” “这是常识吗?”伊克西尔心道自己的魔法知识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这令他感到沮丧。 “哦,不。”西尔维娅体贴地解释道:“因为是家族一位长辈的研究。我想在霍格沃兹,他们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会教到的。嗯,重点是,这个咒语只能用在没有生命的物体上,如果用在生命体上,我们不妨试试——” 西尔维娅抽出魔杖,指着桌上的茉莉花,小声念:“aetas…” 与专注于观察那朵花的变化的男孩不同,魔药教授留意到的是女孩所使用的魔杖。 那是一根看上去十分古老的魔杖。 它甚至不是笔直的,而是如同老树枝一般弯弯曲曲、坑凹不平。约莫14英寸长,深玫红色,看上去很有分量,表面十分光滑。很容易联想到它的主人一定对它常常抚摸,悉心照顾。 见多识广的魔药大师毫不怀疑,用这根魔杖,能轻易发出夺走人的生命的强力魔咒。 如此强力的武器,却被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捏在她纤细的手指里,用来制造一朵假花。再看看那个比她大上五岁的男孩,却正对着这么一个小把戏惊叹艳羡不已。 这就是差别。贵族出身的孩子从出生起就继承了庞大的庄园,数不清的财富,即使什么也不用做,也能随心所欲地拿对角巷唯一的书店来折腾。 而有的人,苦读七年,才换得进入霍格沃兹禁|书区的许可。即使他已过了愤世嫉俗的年龄,不再会对此感到不平,却很难做到、也不想勉强自己做到……心平气和。 “您对它感兴趣吗,先生?” 西尔维娅留意到男子的视线,将魔杖捧在手里递过去。 斯内普哼了声,仍然纹丝不动地坐着,一点也没有领情的意思。 “我想这么一根充满了强大魔力的魔杖,绝不是用来给小孩子耍戏法的。我建议你遵守魔法部的规定,去换一根适合你用的儿童魔杖,而把这根归还给你祖先的收藏,弗拉维尔小姐。” 话音方落,不待西尔维娅有机会发言,斯内普站了起来:“霍华德先生,我假设你的课本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也许准备一并解决你的午餐?毕竟你已经喝光三壶茶,还有两盘的——” 他看了眼空空的盘子,那里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线索,他抿紧薄唇,神色愈发不悦,直到涨红脸的小男孩自己小声接上:“司康饼。” 可怜的男孩头快要埋到桌下去了。好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西尔维娅躲开了这尴尬的场面,起身去招待客人。 “《隐形术的隐形书》,在第5个书架第28排,从右边数第15本。” 伴随着清脆的语声,银白色的书架活动起来,灰色封皮的书本自己跳出来,落入小姑娘的手中。 在被惊奇地问到:“它们居然不再捉迷藏了?我记得以前要找到一本隐形书,可得费老大的劲儿。它们不会再消失了吗?”西尔维娅彬彬有礼地回答:“请不必担心,它们会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我们对它进行了……技术上的处理,绝不会有碍阅读,并且附加自动除尘的功能,外加防皱防水,耐磨抗摔。” 因为今年学生们并不需要上门购买教材,生意显得清淡。不过但凡来光顾的客人,无不对书店如今高效率的服务与卓越的环境赞叹有加。待西尔维娅送走客人后,先前的两位客人仍站在原地。 想到他们大概在等待完成借书手续,西尔维娅理解了斯内普教授那因过长时间的等待而显得有些发黑的面色,并在心中暗笑了一下。 “真不可置信!你像是熟知每一本书放在哪里?” 伊克西尔是如此惊奇,以至于忽略了他旁边的教授正散发着森森冷气,仍热衷于交谈。 西尔维娅也假装没看到,点头道:“毕竟它们是我亲手分类放置的。” “可是,这太不可置信了!你怎么能记住这么多东西?”伊克西尔结结巴巴地嚷道。 “如果你没有蠢到无药可救,使得我不得不从三年级或者更早的时候开始剥夺你参加魔药课的权利,”回答他的是极度不耐烦的魔药教授,“霍华德先生,你将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记忆魔药的东西。” “我可没有喝过任何魔药。”西尔维娅小声分辩。 “哦是的,一个弗拉梅尔,”斯内普讽刺地说,“我没想到你更愿意被称作是‘会走路的两脚书橱’。” “当然!”西尔维娅骄傲地仰起下巴,“自从安布罗修斯·奥雷利安纳斯·弗拉梅尔获得了这个称呼之后,代代弗拉梅尔都以它为荣。” 眼见年轻的教授气得要命的表情,西尔维娅乖觉地消停了,转而对有些目瞪口呆的伊克西尔微微笑道。 “霍华德先生,请跟我来。在这里签上您的名字,这些书就是您的了。注意事项都列在了这张契约纸上,您可以回去后再细看。” 伊克西尔将书珍重地抱在怀里,犹豫了片刻,不自信地问:“我可以和你通信吗?” “当然!”西尔维娅和善地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男孩清秀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而斯内普则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院长大人绝不认为这种不对等的“友谊”能维持到超过这男孩认识到斯莱泽林的生存法则的时间。 ☆、ch 4writg letters 1983年的夏季,西尔维娅的时间全部贡献给了职业经理人的角色。 完成对丽痕书店的改造之后,她又相继对几处产业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在它们的生意都有一定起色后,西尔维娅回到了爱克赛,潜心钻研炼金术。 与魔药教授的通信在西尔维娅的努力下维持了下来。她把自己在炼金术上的各种创意产物邮寄给魔药大师,有一些非常实用,像是能方便地对魔药材料进行自动拣选分类的储藏盒,请求他使用后给予评判。但是也有些稀奇古怪的议题与对方的专业毫不相干,甚至脱离了魔法的范畴。 “弗拉梅尔小姐, 关于时间卷轴,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但是有关在巫师界倡导引进东方的养生学,我认为你并不真正需要我的评论,你大概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我认为作为你未来的魔药教授,我并不适合你的日记本的角色。我相信只要你动动手指,霍华德先生会很乐意听你倾诉任何让你心情忧郁的小秘密。如果你的时间富余到无处消磨,比起打扰一位繁忙的教授,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的朋友霍华德先生,他在斯莱泽林可过得不怎么如意。” 在三个月的通信后,他仍然油盐不进,建议他少喝魔药、保证睡眠时间,被他以这种毫不客气的方式嗤之以鼻。西尔维娅苦恼地对着回信,感到一阵沮丧。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对方是个年轻而卓有成就的 (HP)贵族式恋爱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部分阅读 魔药大师,而她只是个不到7岁的小姑娘。如今的他是不会听进自己的建议的。 “尊敬的教授, 很抱歉,我再不会用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来打扰你。您瞧,没有亲人和我住在一起,我也没有交到什么可以谈论学术的朋友。因缘际会让我认识了您,一位魔法素养深厚,对魔药学与黑魔法尤为精通的大师,我有些得意忘形了,请您原谅。 悔恨不堪的, 西尔维娅。 ps:谈到我的朋友,伊克西尔先生,您对他的关注让我非常感激。我能做的非常有限,他需要您的鼓励。对于这样一位具有天赋的年轻斯莱泽林,作为一位负责任的院长,您一定会不吝指导的,不是吗?” 这样一封字里行间充满怨念的来信,却让人看着想发笑。自从斯内普在《魔药研究》上发表论文起,就开始收到成打的读者来信。在他成为了英国魔药协会的会员而渐渐声名鹊起后,每天收到的信也以成打计,其中不乏一些愚蠢的、被他视作粉红色的“地雷”的,表示倾慕的女性读者来信。 斯内普丝毫不能理解,这些人怎么会对她们一无所知的人轻易产生好感?她们对自己的过去什么也不知道,甚至面对面见到也认不出自己来,却在信里对“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热情赞美。 但是多么可笑。她们中的一些人在某些场合接触到他的时候,无一例外的先是大吃一惊,对他并不能说是英俊的外貌感到失望,接着被他阴沉的个性吓退。 每每看到那些愚蠢虚妄的幻想破灭,他只会嘲讽地勾起嘴角。 在斯内普所收到的信件中,这个小姑娘的表现,无疑是出众的。她把分寸掌握得很好。在言之有物与撒娇卖痴之余,适当的恭维奉承,这一切都让人心情愉快。即使是苛刻的魔药教授也承认,这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聪明好学,在学术钻研上也真正有独到见解,尽管有些不成熟,但某些奇思妙想即使是他也常常为之深思。关键是,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假设真如她所说,只是想交个“笔友”,自己也绝不是适合的对象。 难道她家族的长辈没有告诉过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弗拉梅尔小姐, 如果我没记错,你有一位家族长辈就居住在爱克赛,著名的长寿炼金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我尊敬的教授, 您的记忆当然不存在问题,但是说到尼克,您那句‘长寿’一定是讽刺吧?上次我们提到过吸血鬼与时间停顿的魔法,事实上尼克所炼成的那块魔法石,也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尼克现在当然没有死,也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他甚至一步也不能离开他那小屋,因为他的一切‘生命’活动都依赖于魔法石提炼出的产品。他这几百年来都专注于研究如何让自己从这种状态中摆脱,我每次的造访都会演变成给他的研究做助手,这一点也不有趣。 一点也不想帮助老人家安乐死的, 西尔维娅。” “弗拉梅尔小姐, 我认为这种家族秘辛,并不适合随随便便写入信里。我想你的家人一定希望你能对你的言行采取更加谨慎负责的态度。” “我亲爱的教授, 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事实上在《炼金术研究》1418年第3号上,就有对魔法石的副作用的详细介绍。我得知您曾经在1977年的圣诞期间拜访过尼克,想必您对此早就知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您在我尚未出生时,就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事情呢? 对您保密得如此之好感到惊讶的, 西尔维娅。” 瞪着信封上的茉莉花印鉴,下意识地,西弗勒斯·斯内普,握住了自己的左臂。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溯。 1977年,他是一名准食死徒,黑魔王通过马尔福转达了“弄到魔法石”的指令。那时他身无长物,一贫如洗,除了一心想利用他的马尔福外没有什么可靠的朋友,权势和地位更是遥不可及。 而与此同时,弗拉梅尔家却是赫赫有名的炼金术世家,极其富有,从不参与权利斗争,学术上地位超然。在拉文克劳们的眼中,弗拉梅尔这个名字宛如一座丰碑。这个家族的居所,爱克赛的夏宫,被公认为是不可征服的。 对于一个世代都有炼金术大师坐镇的家族,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会在自己的领地安装些多么可怕的防御措施。历史也说明了这一点。历经千年的动荡,从妖精叛乱到格林德沃的崛起,它只是冷眼旁观,而从未被什么所攻破过。 以他的情况,去挑战这样一个家族,说是不自量力也好,痴心妄想也罢,总之是鸡蛋碰石头。 年轻的斯内普硬着头皮来到爱克赛,情形却与他所想大相径庭。他跟随着麻瓜旅行团混进庄园,恰好碰上身怀六甲的塞西莉亚·弗拉梅尔,与她那英俊富有且颇有权势的丈夫。得益于旧日情谊,塞西莉亚没有过多为难他,反而把他带去见了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在斯内普入学的那年,塞西莉亚是拉文克劳的级长。秉承家训不参与政治斗争,但对人温和友善,乐于助人。她管理着一个书友会,接受旧书捐赠,供人免费借阅,其中她自己捐出的书占了很大比重,斯内普的许多课本就是塞西莉亚用过的。而且她在对待格兰芬多与斯莱泽林的冲突时不偏不倚,即使她并非有意,也在无形中给予了他关照。 见到了尼古拉斯与他的妻子,得知了魔法石的局限性后,斯内普彻底放弃了抢夺魔法石的想法。而听取了他的报告后,黑魔王也打消了利用魔法石的念头。 尽管没有得到魔法石,但敢于闯进大名鼎鼎的弗拉梅尔庄园已是令人侧目的成绩,卢修斯马尔福也对他的这一壮举高度赞扬。这件事让他得到了黑魔王的信任,被刻上印记。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他与光明渐行渐远。 西尔维娅明显感觉到,在这封信后,斯内普的态度有所软化。至少在通信时,当她渐渐开始在学术讨论的末尾,抱怨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会再受到反对,顶多是被他置之不理。西尔维娅心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上升到世交的高度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时间渐渐流逝,在1984年的圣诞节,斯内普收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礼物。古铜色的门钥匙,上面铭刻着弗拉梅尔的家徽——缠绕着两根带刺蔓藤的荆棘花,被包在一片古旧的羊皮纸里。而这张像是从什么上撕下来的纸片,上面写着短短的附言,字迹很潦草,甚至忽略了使用敬语。 “教授,我现在是准家主了。欢迎随时造访。” 考虑再三,斯内普还是决定走一趟。绝不是接受邀请,而是去看看那小姑娘究竟是中了谁的夺魂咒,或者是被什么危险的炼金实验弄坏了脑子,才会草率地将欧洲最负盛名的魔法宫殿的门钥匙,包在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纸片里,随随便便寄给一个并无深交的前食死徒。 ☆、ch 5the sur pace 1983年的12月31日,天空飘着柳絮般的飞雪。 时间是早晨8点。雕花的铁门紧闭着,透过黑色与金色相间的栅栏,能看到一个宏伟壮丽的花园。匠心独具的园艺造型呈对称分布在甬道两翼,甬道尽头是一个方形广场,中央有个大喷水池。在三段式的台阶之上,目力所不能及的远处,隐约可见宫殿式的建筑群。 大雪覆盖着庄园,地上积雪已厚达一英尺。 门外有三三两两提前到达的游客。他们大多躲在门房里,捧着热可可和马克龙。 在漫天遍地的银白色中,只站着一名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 他的黑发被雪浸湿,略贴着脸,表情甚为阴沉,正对着门口的的告示,露出森森的牙齿。 “宫殿参观时间:周二至周日: 最后参观时间 停止售票时间:17:50 花园: 每日开放 园林: 冬狩准备期间,暂不开放。” 见鬼的弗拉梅尔庄园!斯内普的内心诅咒着。谁来告诉他怎么进去?花十英镑买张参观券吗? 哦不,该死的,他又看到下面一行小字。 “淡季(11月1日至3月31日),开放时间为 斯内普彻底丧失了耐心。正在他打算破门而入,又十分想掉头就走时,铁门打开了。 西尔维娅沿着长长的甬道一路跑来。 她今天身穿着一件维多利亚式长裙,柔滑的丝绸勾勒出窈窕秀美的身段。她的胸口正因喘息而上下起伏,在镶满珍珠的精致花边的烘托下,圆润的弧度显得格外诱人。 “教、教授,您可真早!” 西尔维娅边说边喘气,金色的长卷发披散着,额前一缕弯曲的发丝,被银白色花朵形状的发卡固定住,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衬托得更为迷人。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二八芳华、青春可人的少女。 “增龄剂?”斯内普挑起眉毛。 “才没有呢,是炼金术!”西尔维娅有些自豪地举起挂在胸前的金链怀表:“您瞧,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我自己做的!您知道的,我可从来不喝魔药。它使我感到不信任。” 不去管魔药教授不悦的神情,西尔维娅欢快地说。 “教授,您来得真巧!今天是我的生日,能在今天见到您可太让人高兴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成为被围观的对象。原本躲在门房里的外国游客们都跑了出来,好奇地看着他们,自以为别人听不懂,而用他们的本国语言大声议论着。 “教授,我们先进去再说?您瞧,您的外套都湿掉了。”西尔维娅提议道。 斯内普很不满意这个安排。他本打算见到她把钥匙交还就走,但瞥了眼一旁嘈杂的人群。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微颌首表示同意,他大步向铁门里走去。 从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抱怨。西尔维娅叫来一名门卫,向他吩咐了几句,然后便拎起裙摆,小跑着追上去。当那位身穿红黑制服的帅气小伙子公布:“今日园主生日,提前开放,免费参观”后,人们纷纷欢呼起来,兴高采烈的声音被远远抛在后面。 “教授,请等等我!” 皮鞋的细跟在雪上滑了一下。西尔维娅小声尖叫,整个人往前扑去,撞在了男子身上。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双手紧拽着对方的衣服,而斯内普磨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单个的单词来。 “弗拉梅尔小姐,现在,立刻,放手——” “您走得太快了!”西尔维娅恶人先告状:“我一直认为您是位绅士,能更体谅一名女士!” 望着气鼓鼓地瞪着他的小姑娘,斯内普有一瞬的无语。 过去从未有人以一个绅士的标准来要求他。 尽管如此,作为一名传统的英国男性,他从骨子里就知道该如何做,并不需要人去教。因此,当西尔维娅抱怨着脚有些磨破了,希望他能扶她一把时。 斯内普微微抬起手臂。 西尔维娅挽着男子,走在花园中线的林荫大道上。 道路的两翼有数个小花园,用高大的灌木与花草剪成各种几何图案,左右严格对称,内里点缀着各个时期的喷泉与雕塑,即使是冬日仍然郁郁葱葱,美不胜收。 “这里的历史可以上溯到金雀花王朝,原本是安茹家族的狩猎行宫。” 一路上,西尔维娅尽职地扮演了主人的角色,边走边解说道:“森林之子特里斯坦?弗拉梅尔娶了狮心王理查一世的妹妹玛格丽塔公主,这里作为陪嫁,并入了弗拉梅尔的领地。这也是它的名字‘夏宫’的由来。” “我所关心的是,究竟还要走多久,弗拉梅尔小姐。” “噢,谁叫您不使用门钥匙呢?”西尔维娅有些幸灾乐祸。 “对于门钥匙,”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我向来感到……不信任。” 这个人可真记仇!不过一想到自己待会儿的打算,西尔维娅心情又变好了。 “教授,您看,这条路的尽头是我最喜欢的花园,它可是从来不对外开放的呢!可惜我脚痛……”西尔维娅有些遗憾地说:“改天再带您参观。” 斯内普瞥了眼她脚下,在缀满蕾丝花边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银白色尖头小高跟鞋,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您瞧,那个方向是后山,原先是皇家猎场,当年的弗拉梅尔家就隐居在其中的一处陡坡上。特里斯坦就是在那儿遇见了受伤的公主,并与她相爱。为了纪念他们,新年后的第一个月被定为冬狩期,届时后山的园林会开放,在月末的那天会举行冬狩节,这可是爱克赛的传统盛事。”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隐约起伏的丘陵。 那里有一处陡坡,覆盖着繁茂的青草,下面有一个湖泊,湖边有个小屋,他曾经去过。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夫妇就住在那里。 上次他来这里时,是被男主人——布列特尼的伊利安公爵用佩剑指着喉咙,一路押送过去。 而现在…… 他看了眼挂在他手臂上的小姑娘。 如今他却在庄园小主人的指引下,被当做客人一般对待,尽情享受着这座皇家园林的奢华唯美。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不可预料。 两人的视线相会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旁边传来了声音。 “那个……啊抱歉,hello!那个… 听到结结巴巴的英语,西尔维娅向一旁看去。距他们五六步开外,站着一个红着脸的日本小姑娘,在她旁边还有六七个同伴,看年纪多半是正在修学旅行途中的中学生。 “你可以和我说日语。”西尔维娅露出招牌性的和善微笑。“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对方又惊又喜:“您的日语说得真好!” “这没什么。”西尔维娅斯文地说。 斯内普感到不耐烦,他抽出手臂,站到了一旁,用眼神催促西尔维娅别磨蹭。 然而西尔维娅瞬间就被包围住了,那群学生看着她的兴奋神情,似乎是很想伸手摸摸她,这令教授沉下脸,把那群小动物吓得往后缩了缩。 “你们是明星吗?是不是在拍戏?”作为代表开口的仍然是和他们打招呼的小姑娘,其他孩子则用一种敬佩而又羡慕的眼光看着她。 “我是说,我刚才看见你从里面走出来……” “我住在这里。”西尔维娅答道。 那群孩子顿时尖叫连连。 “天哪!太帅了!” “真是太幸运了,居然遇见了这里的主人?!” “我们可以和你合照吗?” 西尔维娅优雅地点点头。当她看到一个男孩手中的宝丽来时,突然有了个注意。 “可以请你帮我们合影吗?” 日本男孩欣然答应。 可怜的教授大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在说什么,正抱着臂在旁边不耐烦地站着。一见西尔维娅朝他走来,哼了声就要转头。西尔维娅扑过去抱住他的一边胳膊,在他皱着眉侧过头的时候,闪光灯适时地亮了。 “你们看起来很般配!”男孩子双手把照片递过来。 西尔维娅则满心愉悦地回答:“非常感谢!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看着她诡异的笑容,斯内普感到有阵莫名的寒意。想问问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又直觉那一定是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在他皱眉纠结的时候,西尔维娅已经把照片小心地收了起来。 ☆、or 穿过花园,经过喷水池广场,一路走上环形阶梯。 这时雪已经停了,太阳露了出来,占地足有2万平方米的宏伟宫殿就在两人眼前。 庞大的建筑群呈凹字形;高大而坚固的墙壁砌成米白色,辅以深玫红色的琉璃瓦顶,看上去华丽而威严;城堡的主楼长度超过百米,显得极为气派;两翼延伸出去,形态宛如欲起的雄鹰;东侧连接着一座罗马式四方形塔楼,镶满浮雕的尖顶上覆盖着白雪,看上去银装素裹,分外美丽。 “教授,”西尔维娅问道:“您把门钥匙带在身上了吗?” 斯内普拿出了钥匙。西尔维娅极快地捉住他的手,用藏在指尖的刀片,划破他的手指。 血滴在门钥匙上就立刻不见了。像是吸收了血液一般,缠绕其上的带刺蔓藤流动起来,古铜色的花瓣旋转着打开,露出藏匿的花蕊,精致的花柱升起来,顶端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深红色宝石。 这一切在一眨眼功夫便完成了。然后,就像是奇迹发生了一般。 两人面前庞大的建筑群轰隆隆地向旁边挪开,另一座和它几乎一模一样的宫殿出现在半空中。 浮在空中的旋转阶梯通向雄伟的拱门。 白色大理石铸成的长廊尽头,富丽堂皇的门厅向他们敞开。 “这才是真正的弗拉梅尔庄园。”西尔维娅偏着头,优雅地作出“请”的动作,然后往台阶上走去,看起来就像走在半空中。广场上有三三两两的游人,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尽管因这幕奇景有所动容,斯内普仍然对她先前逾越的行为耿耿于怀。 “教授,没关系的,”西尔维娅站在浮空阶梯上,回过头催促道:“他们看不见的,在他们看来,我们只是很普通地走进了大门。” “我想你需要对我作出解释,弗拉梅尔小姐。”一身黑衣的教授仍矜持地站在原地。 “哦,您听过弦理论吗?”西尔维娅的眼睛开始放光,语速也变快:“那是物理学的奇迹!您知道吗,这个世界存在着远比我们所能感知的更多的维度。麻瓜只能感受到三维,巫师能做到更多——他们能克服时间与空间的障碍,利用整个四维世界。像是幻影移形、门钥匙的使用——” 斯内普不得不打断她:“弗拉梅尔小姐。如果你的大脑没有退化到巨怪的水平,你就该知道,我所说的是血——” “哦,教授!”西尔维娅最讨厌在兴致勃勃的谈论学术时被打断。带着几分悻悻,她有些无赖地说:“很抱歉我没有事先告知您。但是不这样的话,您是没办法看到它的,更别提进来了。” 斯内普觉得她隐瞒了什么。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教授~”西尔维娅从楼梯上蹬蹬地跑回来,双手拖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说:“您不想看看弗拉梅尔世代的藏书吗?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可是没办法邀请您的。” 这时候,斯内普想到了那封驱使他走这一趟的信。 照信里所写,她已经成了准家主?这么说,弗拉梅尔家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这与他毫无关系,不是吗。斯内普又恢复了淡定。 他板着脸,抿紧唇,用眼角俯视着西尔维娅。 看见男子不为所动的表情,西尔维娅心中也有些气恼。 自己这么死乞白赖地,本来就够憋屈的,对方还不领情。 既然他全无兴趣,自己强人所难,实在没意思。 出于前世的记忆,她一开始就对这位命途多舛的斯莱泽林院长抱有一点兴趣,觉得他是值得交往的人。但也仅限于那么一点。而今,这个男人又臭又硬的姿态,已差不多把这点好感磨光了。 “很抱歉耽误您时间。”西尔维娅不自觉地抬起下巴,声音变得冷淡。“教授,如果您要离开,得稍稍走一段距离去镇上。庄园里没有联通飞路网。门钥匙您可以还给我。慢走不送。” 这小姑娘站在家门口,把她邀请来的客人赶走? 年纪轻轻、似乎没有资格笑话别人的院长在心里笑起来。 果然是小孩子,一生气就翻脸,变得比要下雨的天还快。 事实上话一出口,西尔维娅已感到后悔,但她决不承认,依旧板着脸死撑着。 这点小情绪又怎么瞒得过极为敏感并且极具洞察力的前双面间谍。 看着西尔维娅一脸懊恼而又快意的纠结神情,斯内普想通了一些东西。 她只是想炫耀自己喜欢的东西。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都展示给人看,包括她的学识、研究,她引以为傲的家族历史,和她所居住的庄园。一个小孩子,能对自己安什么坏心呢? 多半只是太寂寞而已。 斯内普下了决定。不过,他认为首要原因是,弗拉梅尔家的藏书是他抵抗不住的诱惑。 “弗拉梅尔小姐,”低沉华美的声音让西尔维娅心中一跳,“钥匙你当然要收回去。” 西尔维娅觉得心脏像被什么捏了一下。她冷哼一声,接过了钥匙。感觉到止不住的失望、无力。她沉默而迅速地转身,快步走上楼梯,然而,那优美到可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并没有说要离开,弗拉梅尔小姐。” 西尔维娅愕然地停下脚步,回过头。 年轻的教授眉心仍然刻着皱纹,嘴角却细微地上钩:“请带路。” 这人可真古怪! 西尔维娅愣了好半天,直到他的背影都快看不见了,才匆忙赶上,并恨恨地走到他前面。 在西尔维娅的带领下,他们穿过宽敞而奢华的门厅,路过数十个或大或小的华丽房间,直至走出主楼,进入长长的走廊。在两旁画像的注视下,穿过一道道镶嵌着繁复浮雕与镂空图案的哥特式拱门,顺着回旋状的阶梯爬上去,这才走进弗拉梅尔的家族藏书库。 进门后,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霍格沃兹四大院院长,目光也有瞬间的呆滞。 ☆、dant books 走进门,首先看见一个高达十米的石板,这是一整块的血红玛瑙石,顶端凿刻着两个花体字,是拉丁文的“绝对理性”。家族纹章之下,挂着一张深红色挂毯,上面用秘银丝线纹着族谱,如同一颗倒立的大树,只有最顶部的一个名字亮着,正是“sylviaerysdebretagnefl”。 绕过它,便是一个可容纳千人的宏伟厅堂,即使比起霍格沃兹的宴会大厅也毫不逊色。 塔楼顶部的四面墙上,镶嵌着异常华美的彩色琉璃窗;高达数百米的空间里,巨大的环形吊灯垂下来,宝塔状的黄铜架上,密密地插着一层层燃烧着的蜡烛。 底层的布置像一个教堂,地面上铺着一张直径足有一百英尺的圆形地毯,墙壁垂挂着深银灰色的天鹅绒幕布,在它上面用彩色的线条绣着极尽精美的叙事画,人物的神态动作都栩栩如生。 从第二层开始的空间全部用来收纳藏书,层层书架环绕墙壁摆放着,一直堆到高高的穹顶。 无外乎外界传说弗拉梅尔家拥有全英国最丰富的藏书!各类书籍、笔记、卷轴,足有数千万册,即使大英帝国图书馆也不过如此。更别提,其中还有树皮、竹简、龟壳之类奇异的载体。在三楼的东南侧,他甚至看到了一整柜子的石板,上面一定刻着古希腊的楔形文字或者拉丁语的前身如尼文字。 “教授,这边请。” 银色的阶梯从二楼延伸下来,走上去是一个宽阔的环形平台,建筑风格像是罗马式阳台,一排排桦木制的桌椅绕着它整齐摆放着。 西尔维娅有些自豪地介绍:“这里是索引。您可以尽情使用它。” 这里充斥着各种炼金制品,有秘银制成的类似中央电脑的检索器,灵巧的活动书架,随处都能取用的上等羊皮纸和魔法钢笔。而这些,事实上都是西尔维娅自己制造的。她参照麻瓜的现代图书馆管理,把这座私人书库的功能拓展得应有尽有,查找、取书都极为便利。 “教授,您请随意。”西尔维娅看了看挂脖上的怀表,遗憾地说:“我就先行告辞了。” 把客人扔下,主人告辞?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 “请等等,弗拉梅尔小姐。” 上了二楼,斯内普才发现问题。在一楼大厅的边缘,呈放射形凸起一个个可疑的长方形,上面刻着人体轮廓的浮雕;再仔细看,还会发现上面刻着相距数十年的两个日期。 如果他所料不错,底层之下的地窖,就是弗拉梅尔家族的墓地。 西尔维娅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她耸耸肩,说道。 “他们对这些书如此不舍,以至于死了也不放手,把自己埋在下面,就像看守着金子的巨龙。” 在对待藏书的态度上,每个弗拉梅尔都是守财奴,贪婪,吝啬,向来只进不出。 “所以这里的书没法带出去,即使是我也不行。”西尔维娅撇撇嘴。 “所以教授,您只能在这里进行阅读了。噢,请期待吧。总有一天我要废除这个规定。” 斯内普对此倒并不感到惊讶,古老的家族总有些稀奇古怪的规定。 只是,尽管她避重就轻,斯内普也不难联想到,这种家族祠堂一般的地方,是绝不应该允许一个外人进入的。 好在钥匙已经还给了她。一点也不想惹麻烦的年轻教授心想。 斯内普在这里找到一本10世纪初的《魔药配方大全》,它简直可以说是现代魔药学的始祖。里面记载的一些炼药方法现今已经失传了。在被告知手抄本可以允许带走后,他开始进行抄录。直到晚饭时分,这个工作依然没有完成。 西尔维娅似乎就等着这一刻,她用愉快的语气对百般不情愿的教授说道:“教授,您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您的假期还有十天呢。您知道,这栋庄园里是没有装飞路网的,你来往的交通可不怎么方便。”顿了顿,小姑娘接着说:“您瞧,今天可是今年最后一天,明天,我们可以一起迎接新年第一天。” 也许是新年最后一天这个概念多少会造成惆怅感伤,踌躇了一阵子,斯内普接受了留宿的提议。 主要原因是书库实在奢华舒适,同时也存在着部分其他的因素。 房子虽然大,夜晚却依然寒冷。外面那栋麻瓜建筑里侍从和佣人虽多,但小姑娘却似乎是自己住在这栋魔法建筑里,一个人。斯内普很不想承认,在知道这一点时,他在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类似怜悯的情绪。 临近午夜十二点,西尔维娅的床头响起窸窣的耳语。 “西尔维娅、快醒醒,西尔维娅,时间到了!” 西尔维娅的睡眠一向很浅,极轻微的响动也会扰到她。因为入睡极为困难,所以她最恨被吵醒。 然而那个声音持续地像蜜蜂振翅般嗡嗡着。 “西尔维娅,别偷懒了,为了今天,我们可等得太久了!” “噢不!你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杜绝老祖宗的窥视,西尔维娅把房间里所有画像都请了出去。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麻瓜的相框,里面是她喜欢的美国摇滚歌星。现在,那个金发帅小伙被可怜地挤去了角落。整个相框被一张大大的脸占据着,前额满是皱纹的男子正急迫地扒在相框上,尽力向外探出头去。 西尔维娅抓起一个枕头拍过去。啪地一声,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相册应声而落。 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有办法进入麻瓜的相框? 而且居然一直隐藏着这一点,直到关键时刻才派上用场。 她还需要再排查一遍,确保把这些烦人东西都清除出去。 不知道下次她使用电子相册,他们准备怎么钻进去? 噢,这是场长期的战争。 西尔维娅举着烛台,独自走在黑暗的长廊上。 走道很宽,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尽数吸收,四下静悄悄的。右侧是高大的窗户,随着她的经过,一幕幕紧闭的窗帘无声打开,今晚是满月,被微风浮动的树木枝叶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左边的墙壁上每隔数米都挂着画像,方才叫醒他的男子在一幅幅画像里行走,陪着她一路向前。 这绝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他太聒噪了。 “西尔维娅,快点!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西尔维娅也烦躁起来。她捏紧手上的烛台,寒气森森地说:“你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把你定在里面,拽下来撕掉,说到做到。” “哦不,我的孩子!你就会欺负可怜的老安布罗修斯!” 第二代的弗拉梅尔,最后的德鲁伊大法师,安布罗修斯奥雷利安纳斯弗拉梅尔,穿着白底宽腰带的罗马式长袍,留着一把白色长胡子,皱得可怜兮兮的脸在画像里眼巴巴地看着他的玄重孙女。 而西尔维娅正嫌恶地看着手里的烛台,把它拿得离自己尽可能地远。 “你再吵吵,我手稍微抖抖,这东西就会掉火星在地上。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这房子烧光的!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用手电筒。等我当上家主,绝对把这条改掉!” “没问题,我的孩子。”老德鲁伊愉快地眨眨眼:“只要你通过测试。” 西尔维娅走进了圣弗里曼塔楼,推开秘银质地的雕花大门。 大厅里亮如白昼。墙上四壁的帷幔高高升到空中,每一块幕布下都有一副活动的油画画像,对应着一块大理石墓碑,上面刻着拉丁文的墓志铭。星星点点的珍珠色影子,从墓碑上他们的浮雕中走出来,环绕着深红色的地毯,围成一个环形。 “准备好了吗,西尔维娅,穿过试炼之门?” ☆、ch 8heritage 午夜十二点,弗拉梅尔的家族墓地圣弗里曼塔楼里,正灯火通明。 在众多期待而焦躁的视线下,西尔维娅表情轻松地,踏着不徐不缓的步伐,撞向红玛瑙石照壁,很普通地穿过了它,从另一面走出来。 城堡内的幽灵们顿时松了口气。 “通过了!噢艾默瑞斯,我就知道这孩子极有天赋!” “她生下来到现在魔力还没失控过呢,我早说过,她会是最出色的弗拉梅尔之一。” “哼。” 在幽灵们的注视下,西尔维娅继续走向大厅中央。 此时地毯已不见了,白日被掩盖住的魔法阵亮起来。呈中心严格对称的几何图形与行行魔文泛出迷人的银色光芒。在光晕的烘托下,法阵中心摆放着的玉石棺材,显得神秘异常。 玉石是极好的魔法载体,能够几乎无损的传递魔力。它又具有一项特性,能够屏蔽不良波动的干扰。当西尔维娅进入石棺后,与外界的一切物理联系就被彻底地阻隔了。 而通过艾默瑞斯留下的德鲁伊魔杖,她的灵魂便与祖先们的连接上了。 西尔维娅把她从不离身的红橡木魔杖轻轻搁在地上,躺了进去。 它其实是生命之树上取下的一段树枝,是极好的心灵传输导体。 棺材盖合上了。西尔维娅闭上眼睛。 弗拉梅尔的家族传承并没有多么复杂,事实上只是继承从古至今的弗拉梅尔们所有的记忆而已。 对于这个代代皆出炼金大师的世家,人们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弗拉梅尔家的血脉传承,很少有人想到这并不正常——即使纯血家族也时常诞生哑炮。 可以说,弗拉梅尔家是在“炼成”炼金大师。他们不会把事关家族命脉的传承寄托在“遗传学”这种他们早在中世纪就研究透彻的不可靠的方式上。弗拉梅尔们只信任自己掌握的知识。 经过代代弗拉梅尔的研究、乃至牺牲,这个家族发展出稳定的传承体系。 孩子们从出生起,就通过血脉传承魔法,激发出大脑的全部活力。 正常人的大脑使用率差不多是5%,巫师在此之上23倍,而弗拉梅尔们,几乎开发了大脑的全部区域。因为他们拥有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精神力,所以才会个个都过目不忘。 然而对脑部过度的开发,相对于人类脆弱的身体,负担过于沉重了。因此弗拉梅尔们的寿命都很短。但是对于一个弗拉梅尔来说,生与死的界限其实很模糊。因为即使死后,他们的魂灵仍然存在于圣弗里曼里,像生前一般做着自己喜欢的研究,并还能将结果留传给后人。 从第二代弗拉梅尔发明魔法绘画开始,巫师们才学会用绘画保存记忆。这之后,阿尔弗雷德·威克塞斯·弗拉梅尔提出了灵魂能量的概念。在此之前,死后是否会留下灵魂是不确定的,通过“救赎者”阿尔弗雷德的努力,脱离肉体的死灵才能够稳定地存在于世。 在对灵魂的研究上,弗拉梅尔们走得比任何人都远。 西尔维娅能感觉到具有黏度的水渐渐从下面涌上来。 这是按照羊水的成分配置的营养液。炼金大师们认为,羊水是传输营养最好的导体。 可是当水漫过胸脯时,西尔维娅感到胸闷与呼吸不畅。 咸腥的液体灌进嘴巴里,西尔维娅开始恐慌。 该死的,这东西不是说可以提供氧气么?可她感觉到窒息! 西尔维娅感到肺部传来巨大的压迫感。她开始敲击顶上的盖板。 水已经充满了整个空间。肺像是要炸了一样。液体造成巨大的阻力,每划动一下手臂都极为困难。眼睛感到刺痛。四下一片黑暗。她使出全部力气踢打顶上的石板,可它纹丝不动。 糟糕透了。 魔杖在外面。 艾默瑞斯·塞纳留斯·欧科·格林里夫的一生正在眼前涌现。 而西尔维娅的意识开始模糊。 她简直可以想象自己的墓志铭。 家族的第一人活了三百多年,最后一人夭折于7岁。 这时候,第一段记忆已经被消化得差不多了。这真是家族秘辛!西尔维娅从来不知道,伟大的德鲁伊祭司艾默瑞斯,他的传奇一生,居然是结束于一个宏大的自我献祭魔法! “用吾之名,开启后代血脉之灵智,得袭erys为名者,皆受生命之树庇佑——” 就是这个!西尔维娅抓到一线生机。 调动着所剩不多的清明,她用力咬破嘴唇。 “以艾默瑞斯为名,智慧与生命之树,回应我的呼唤!” 赞美艾默瑞斯! 橡木魔杖出现在手中。 “除你武器!” 玉石板被掀飞开来,砸到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重撞击声。水遍洒出来,地面一片狼藉。 浑身透湿的小姑娘狼狈地爬出来,踉跄地走了两步,就跪倒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见鬼的——”西尔维娅喘息、咳嗽着,还感到恶心,想要呕吐。 本应是提供氧气和水分的液体,把她弄得差点窒息。 可是对于传承失败,比她更沮丧的大有人在。 “恶人先告状!” “小姑娘,遇到问题不要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该有的教养。” 弗拉梅尔家的幽灵们凑过来,七嘴八舌的全都是指责。没有任何一个人问一句她情况如何。 西尔维娅头发凌乱,身上还在滴水,视线还有些模糊,恐怕是窒息后遗症。这使得她格外暴躁。 而幽灵们仍在不住唠叨着。 “我们哪里会想得到,你居然有幽闭恐惧症!” 哦该死!西尔维娅想到原因了。转世后遗症。她投胎过来时,在母体里度过了幽闭般的一个月。 “错过了今天,我们需要再准备一年。” “这一整年的时间里,这个弗拉梅尔庄园,就处于完全无防备的状态。” “历史上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噢艾默瑞斯!弗拉梅尔还没有绝嗣呢,家里就没有一个当家人了!” “这都是你的轻率和失察所造成的恶果,小茜茜。” “我们希望你日后能引以为鉴。” “搞清楚状况,”西尔维娅忍无可忍地开了口,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戾气。 “现在是你们求着我。” 清澈的琥珀色眼睛里,聚集着阴影。 “讲讲道理。我都快闷死了,你们没一个想到过来帮把手。我死了你们有什么好处?” (HP)贵族式恋爱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部分阅读 “得了吧,你死不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的魂魄说道。他是19世纪中期的遗传学大师阿图尔·让·弗拉梅尔。“这是一种病态心理。”他用权威性的语调断言道。 这委实是太没有人情味了一点。西尔维娅气极反笑。 “你们以为我稀罕,继承这个家,嗯?” “对呀。”立刻就有幽灵发出嗤笑声。 “一个能拿继承人钥匙去对男人献媚讨好的姑娘,我们当然知道,她有多不屑自己的家族。” 西尔维娅瞬间脑门暴起了青筋:“那钥匙谁要谁拿去!谁稀罕!我就是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原意捡!” 完全的答非所问,也算暴露了她的心虚。 “威克塞斯,你可别这么说!”一名优雅的女性看到她已然气炸的状况,有点担忧地出言制止。 “怎么不能说,她能做得出,还怕人说?” “就是说呀。她把一半的庄园和财富,包括或者不包括她自己在内,巴巴送去人面前,人家还不屑于顾。这姑娘难道要步米蒂亚后尘?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给她个称号了。” “噢,心碎者茜茜——” “闭——嘴——!不要这样叫我!”西尔维娅尖叫起来。 “好,先不说这个。”墙上安布罗修斯的画像开了口,大家这才渐渐静下来。善解人意的老好人问道:“茜茜,你真的不愿继承家业吗?我能问是为什么吗?” 西尔维娅冷笑了几声。 极度发达的大脑带来了过于敏锐的感知,这意味着超出常人数倍的折磨。过于细腻的感受性,让人体会到更强烈的快乐,可更通常的是更为频繁、深刻数倍的痛苦。 就好像感情细腻的艺术家,往往死于自厌。 艾默瑞斯用灵魂与生命的代价对血脉后人所施的这个魔法,很难说是福利还是诅咒。 西尔维娅很早就察觉了。她比常人更易怒,更暴躁,也更容易伤感、钻牛角尖。若不是有前一世的阅历,她更小的时候,在爹不痛娘不爱的童年,估计早就自我了断了。 每个弗拉梅尔都曾被无处宣泄的感情所折磨过。青春期对于弗拉梅尔来说,更是噩梦般的折磨。安布罗修斯的儿子,吟游诗人勒斯特瑞尔,就是死于抑郁与自我厌恶。这种死法在弗拉梅尔家族史上,却是司空见惯。 所以弗拉梅尔的家训才是“绝对理性”。 他们要求后代拥有凌驾于感情之上的理智,能精密地操纵自己。就像把人当成机器来对待。 弗拉梅尔重视知识胜过一切。 他们根本只把人当做传承知识的工具,才会弄出这么个变态的传承系统。 什么最理性的家族。 什么事事讲究精密,完善。 什么事事讲究传统与传承。 什么狗屁贵族世家。 西尔维娅怒吼道:“我根本不稀罕!” 就像一瓢凉水泼进了热油锅,幽灵们炸开了。 “很好!我们家又出了个视财富为粪土的姑娘!噢艾默瑞斯,多么值得歌颂的高洁情操!” “多么可怕的姑娘,家族血亲说不要就不要。你的谥号我决定了——就叫做冷酷的西尔维娅!” “这里躺着一个姑娘~她有着可爱的脸蛋儿~可她的心,比顽石还坚固,比寒冰还冷酷~哦,西尔维娅~”这是一名文艺复兴时期的幽灵法伦海特圣加西亚,从他嘴里溜出一系列华丽的歌剧腔调。 “和她母亲一样。我就知道,女孩儿没出息。你瞧,你们早该同意我只生男性后代的提议——” “够了!给我闭嘴!”西尔维娅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 “不、要、把我,和那个人、相提并论——” “哈,这下我明白了!” “我也总算想通了!” 接二连三地有幽灵拍着手叫起来。 “噢茜茜,别那么没出息,不就是个背叛了你的女人么——” “我们就当她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好了。你瞧,家谱上都抹掉了她的名字!” “以前你俩都叫茜茜,你抗拒这个称呼我还能理解。可现在只有你一个茜茜了,你不高兴吗?” “你们这么说,她大概只会更伤心,噢,我的孩子,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一个人孤零零的,真可怜。” 幽灵们你一句我一句,刺人的话语像道道荆棘,鞭打在小姑娘的心上。 “住嘴!给我住嘴!!” 如同洪水一般,把西尔维娅的理智全冲走了。 西尔维娅抓起什么就扔什么。褪掉手上的戒指印章,拽下胸前的怀表,还有那柄曾经寄给过教授,又被退回来的门钥匙。各种各样的零碎被一股脑扔出去,狠狠砸在墙上,叮铃咣当地落在墙角。 “统统还给你们!滚,现在都给我滚!” “噢茜茜,你知道,我们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圣弗里曼。”这是性情温和的特里斯坦。 暴戾的威克塞斯则是吼了回来:“要滚的也是你——无能小辈!” “别这么暴躁,她只是叛逆期。好歹是最后一个弗拉梅尔,多宽容点吧,不然能怎么办呢。” “茜茜,别太激动,生气不利于身体健康,这可是过来人的忠言。如果你想多活几年,不至于像我一样,死于——嗯,多少岁来着?” 他的儿子接过话:“死于我两岁。” 西尔维娅再也无法忍受了。红着眼睛,她一头撞进火焰之门,消失在石板内。 这个时候,幽灵们陡然沉默下来。 “外面的那位先生。”作为代表开口的是家族辈分最高的安布罗修斯。 “请进。” 斯内普无法,只得从半开的门外走进去。 ☆、ch 9the jas garden 不久之前,斯内普被房间里的画像叫醒。对方是位熟面孔,魔药教授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室里见过他的画像。圣·安德鲁·西耶尔顿·弗拉梅尔,霍格沃兹的第二任校长,他定下的许多规定沿袭至今,影响深远。 这位校长被史书称为“完人”,以理智内敛著称。外表华丽得体,风度翩翩,听说具有安茹皇室血统,被封为某地的伯爵。 在校长室里,他总是高高在上俯视着所发生的一切,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胡闹折腾,他一不评论,二不插手,总是像在看戏。 可他眼下正头发散乱,垫肩都歪掉了,慌慌张张,毫无风度地叫自己去救救他家的孩子。 当斯内普赶到时,小姑娘已经自我拯救成功了。他无奈地旁观了一场家族内讧。 “很遗憾我们不能给你提供一个座位,教授——斯内普先生。” “这不是问题,校长先生。” 站在圣弗里曼高高的穹顶下,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斯莱泽林院长也感到了压力。 对面这群二三十个的幽灵,看起来都很年轻,有的甚至就2、30岁的模样。可是任何一个稍有见识的巫师,看到这样的阵容都会感到眩晕。之前那位圣人安德鲁已经变得不起眼,这里传说中的人物太多了。第一个亡灵法师芙蕾雅,第一个元素法师蒙佩兹,光是较为近代的一位克劳修斯,其空间理论上的造诣就让无数人膜拜,他算辈分应该是西尔维娅的爷爷。更别提还有一名梅林时代的大魔导师,安布罗修斯,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他们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面对自己时斯文而疏离,带着标准的贵族式笑容。 “如果你不介意站着,可否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私人场所?” 斯内普挂起了假笑:“不凑巧。” 他可不想惹毛他们。 尽管他从头到尾旁观了刚才那场激烈的对峙,但那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他可不敢和那有恃无恐的小女孩一样,去反抗这些个个都是魔法史上首屈一指的大人物的弗拉梅尔们。他们绝对有办法让他出不了这间屋子。就算没有了身体,只剩下灵魂,他们依然带给他沉重的压迫感。 “既然这样,我们是否该让你支付代价,为了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可怜的小姑娘,大概正在哭吧。” 他就知道!斯内普格格地咬了咬牙。惹上了大麻烦。 谁叫他没抵抗住诱惑,他这是自讨苦吃。 不情不愿地接下了任务,斯内普转身就要走。 “等等。” “你不带上钥匙,准备去哪儿找她?” “钥匙有什么用?”斯内普问道。 “权限与象征。” “没有得到钥匙承认的人一旦走进,火焰之门会将他燃烧殆尽,连灵魂都不剩下。” “茜茜……塞西莉亚她前几天寄回了这把钥匙,正式放弃了身份。祖宗之名尽数从她名字中剥夺,她现在只是塞西莉亚·布莱克了。” “这把钥匙对西尔维娅来说是多余的,西尔维娅从小就有另一把钥匙。” “钥匙之间相互感应。” 原来如此。斯内普听出了他们言下之意。 小姑娘无法接受被母亲背叛,就把她的钥匙泄愤一样地随便给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解决了内心的疑惑,斯内普一阵风一般地拾起蜷缩在墙角的零碎物件,大步流星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并不需要钥匙的指引,斯内普猜到她会在哪里。 走进花园,沿着林荫大道,走过大约二分之一。白天她指着这条小径,说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小路的尽头,有一个隐密的花园,院门被繁茂的常春藤密密缠绕着,秘银打造的精致小锁断成两截,躺在地上。 年轻的教授放轻脚步。 用修剪成方形的灌木植物围成的小院子里,架子上吊着藤椅,一大片洁白的茉莉花田中,白裙的金发小女孩背对着他。她赤脚蜷在地上,头埋得极低,肩膀在颤抖,双手用力揪起花草,再狠狠扔出去。 夜风把清淡的茉莉花香送过来。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啜泣声。 白天她那么活泼而骄傲,向他介绍着各种传说轶事,谈起学术问题时神采飞扬。 斯内普感到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一定不想被人看到这个样子,斯内普判断。 他故意把脚步放重。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西尔维娅心脏一缩,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来,手里的魔杖指向了来人。发现是教授,西尔维娅有一瞬的不知所措,随即是不可遏制的羞恼和怒气。 “我以为作为一个绅士,您充分地理解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先生。” 小女孩微扬起脸,带着浓浓鼻音,和竭力维持的平静。 斯内普看到她的长发因为被水濡湿而变成深色,几缕额发零乱地贴在前额上,皱起了眉。 “如果不是你忘记了东西,我就不必要走这一趟,弗拉梅尔小姐。” 斯内普拎着钥匙,向她示意。 西尔维娅狠狠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踏过花田,向他走去。 她的脚冻得通红,上面还有道道伤口。 “我想你的大脑还不至于被冻成一个空空的陶罐。但如果你继续如此轻率,我就不确定了。”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先生。” 西尔维娅从他手上接过钥匙,捏在手心,攥紧拳头,浑身发着抖,像是在忍耐什么。 斯内普挥手给她施了个温暖咒,说道:“现在,如果你坚持要在十二月的寒风中赏花,”他瞥了眼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的花田,“我就不奉陪了。” “恕不远送。” 西尔维娅站在原地,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狠狠地把钥匙扔了出去,扔得远远的。然后转过身,有些呆滞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花茎,绿叶和白色花瓣。 她每天都记得浇水。看见它们零落在自己手中,她感到心疼,又有种破坏的快意。 “对不起。我真没用,只能向你们发脾气。” 西尔维娅感到悲从中来。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在,她什么也没有。 去而复返的斯内普,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白裙的小女孩,蹲在花田里,对着地面放声大哭。她挥动魔杖,一株株地把它们栽回去,花田恢复如初,但她仍在哭泣。 静静站了一会儿,感觉到她没有消停的迹象,斯内普快步走过去。 西尔维娅被一把拎起来,“谁?干什么?” “送你回家,小姐。” “我不——” “我也不愿意。你可以自己亲自和你家人去说。” “那群老东西!如果你受到了他们的威胁——” “哼。” 斯内普不由分说地拎着她的衣领,走向门外。 “放下我!”西尔维娅尖叫道:“我又不是没长脚!” “是的,你当然有,只不过它已经冻成一块硬邦邦的火腿了。” “您不能给我变一双鞋子出来吗?” 斯内普懒得回答,只是挑起眉看她。 要求一个未婚男子给姑娘变鞋子,实在是强人所难。 察觉到这一点,西尔维娅恨恨地把脸转过去不看他。 十二月的寒风中,只能听到富有韵律感的脚步声,和袍子被风猎猎鼓起的声音。西尔维娅被拎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她感到头晕。头很重,鼻子堵住了,耳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不真实。 “不,我不要回去!” 越接近庄园,西尔维娅感到越抗拒。 “那里不是我的家!” 斯内普嘲讽地说:“如果你坚持,你只能流落街头,西尔维娅小姐。”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西尔维娅被戳痛了。她奋力推开男人,跌落到地上,很痛,但她没有管那些,只是从衣服里面拉出另一把钥匙,狠狠地扔出去。它划出一道银色弧线,落进喷水池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斯内普面色不善地盯着她,见她脸上一丝悔意也没有,只有一脸发泄后的阴沉快意。 “我不是无处可去。我选择留在这里,是因为它对我有用。” 西尔维娅倔强地抬起脸,面上带着自嘲、痛苦,却仍维持着骄傲。 “我会学到一切,然后把它推平了。我会自己造一个比它强得多的房子。” 姑娘冷静的宣布。 他有点明白了。 这东西也许价值万金,对她来说却可有可无。 这孩子是真的没把这里当家。“这房子谁要谁拿去”,她方才对她祖先们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不管这里如何奢华舒适,她只不过在欣赏它。家族的圣地,她只当是书库。她住在这里,就像一个过客。 他想他明白这种感觉。就像蜘蛛尾巷对于他来说一样。 斯内普看着小姑娘,她的脸冻得通红,膝盖上青紫,脚上在流血,身体在寒风中发抖,他紧皱着眉头,又往她身上扔了好几个温暖咒,但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她在发烧。 手伸向她衣服后领,目光接触到她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改为去握她手臂。那么软,那么细,感觉稍微用力就会捏断似的。最后,他不得不采用了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陌生的动作——将小姑娘从地上抱起来。 瞬间,双方都僵硬了。 西尔维娅感觉到一双手臂有力地托着自己,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这是极为陌生的感觉,伊利安也没有抱过她几次。她双手抵着他的肩膀,不敢向前倾,身体僵直地,努力保持着平衡。 不敢靠近,却也不想放开。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弗拉梅尔小姐。我记得你一向很放肆。” 西尔维娅恼羞成怒。她挣扎起来,对方却趁势把她抓得更紧。 “别乱动,弗拉梅尔小姐。你安分点,有助于这种折磨提早结束。” 低沉的,华美如大提琴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西尔维娅感到耳垂有些发烫。 也并不算是什么折磨。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福利。 倔强了一整晚的小姑娘,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的,现在终于放松下来,软趴趴地靠在男子宽阔的肩膀上。 斯内普抱着小姑娘,大步向前走去。 寒风被他的身躯和手臂阻隔在外,西尔维娅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竭力压抑着,不想被发现,但在距离为零的情况下,毫无秘密可言。他瞥到了怀中小姑娘脸上晶莹的痕迹,感觉到她身体的细微颤抖。 他回忆着稀薄的童年记忆。在他母亲还没有被发现是个女巫时,他的父亲曾经宠爱过他那么一阵子。那时他是怎么做的?斯内普犹豫了再犹豫,用一只手把她抱紧,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迟疑着,摩挲了一下。 西尔维娅瞬间僵住了。 她想问,喉咙却被堵住了,张开口什么也说不出。她剧烈地颤抖了好一会儿,克制不住地向他怀里扑去,纤细的胳膊圈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呜呜地哭着。 斯内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把手在她的头发里轻轻移动,继续抚摸她的头。 很快便到庄园门口了。 “弗拉梅尔小姐。” “嗯?” “你的家人——” 斯内普觉得自己应该说出来。 那群幽灵们焦急地来找他救人的神情,在她跑掉后明显颜色变淡,却还气势全开地对他颐指气使。 可如果他们并不想让她知道…… “我会为您报仇的,教授。”西尔维娅嘴角弯了弯,眼睛里放射出邪恶的光芒。 “总有一天,我要把书搬走,把塔楼推倒,用烂石瓦砾把他们全埋起来!” 其实她知道的。幽灵没办法触碰到任何东西。故意激怒她,也是家族传统。 为了锤炼她,言语刻薄甚至恶毒,希望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早日学会听到见到什么都不为所动。 代代弗拉梅尔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知道归知道。 “我要把他们用强力魔咒固定住,塞进一个小箱子,外面灌注上秘银,一丝风也别想跑出来,然后把他们扔进大西洋,让他们在海底呆上永生永世!” 西尔维娅神色疲惫,眼神却愈发清亮。 看见怀里的孩子小脸又恢复了骄傲,琥珀色的眼睛里又绽放出光芒,斯内普的眉头今天第一次地舒展开来,略微放松的唇边隐隐带上一丝笑意。 ☆、ch 10patient and ipatien 小姑娘生病了。 这是一个大约一千平方英尺的房间,墙面上贴着深棕色与金色相间的华美墙纸,天花板上垂下两盏奥地利产的水晶吊灯。房间拥有四个足有2米高的窗户,古铜色的窗框上雕着复杂的花纹。面对窗户放置着一张造型古朴而宽大的紫檀木桌,引人注意的是,桌旁架设着一台如今还极为笨重而昂贵的电脑。带着厚厚天鹅绒帷幔的四柱床在房间内侧,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株盆栽茉莉。 斯内普把小姑娘送回来时,她已经烧得满脸通红,意识迷糊。被放在软软的被褥上,西尔维娅感到自己好像漂在空中。头很痛,痛得睡不着;好热,感觉就像脸上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散发热气。 “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西尔维娅虚弱地嘟囔。一杯水出现在眼前。西尔维娅企图躺着喝水而失败了。杯子被弄倒,水大半泼在枕头上,小半沾湿了教授的外套和衬衫袖子。 斯内普的眉头紧紧揪在一起。但小姑娘咳嗽不止,他不得不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再去倒上一杯。 “哦教授,我很抱歉!”西尔维娅咕嘟咕嘟把水喝得一干二净,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眼圈红红,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斯内普,“教授,您可真好!我、我能再喝一杯水吗?” 在小姑娘眼巴巴地注视下,斯内普只得照办。喝完了水,西尔维娅还是拽着对方。眼看着外套之内的衬衣袖口已经被拽得皱巴巴,还被扯出去好几公分,斯内普的眉毛倒竖起来,声音里带着命令:“放手。” “哦……”姑娘可怜巴巴地应了一声,但手仍没有松开。 “教授,我好热,好难受……我该不会烧成傻子吧?您能帮我量一下|体温么?体温计在——” 斯内普随手挥了挥魔杖。 低沉迷人的嗓音报出一串数字。 西尔维娅却被吓了一跳,用一副自己快要死掉的语气,快要哭出来的脸,可怜地看着对方:“一、一百多摄氏度——我还活着吗,教授?!” “……华氏度!” “……呜呜。” “现在,放手——” “可、可是……” 音调危险地上扬了八度:“我叫你放——手,弗拉梅尔——” “我很抱歉,教授……”西尔维娅蔫巴巴地耷下脑袋。 生病的小姑娘变得多话而黏人,但还没忘记分寸。 感觉到他已经忍到极限了,姑娘声音虚弱地说:“把您卷进这些麻烦,请相信这绝非我的本意。您不用管我了,我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很抱歉打扰了您的睡眠。请早些休息,您的黑眼圈更重了。” 小姑娘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看起来仿佛真心实意,可斯内普却在暗暗咬牙。 原本他还在犹豫。她家的大人还有画像和幽灵,把她交给忠心耿耿的小精灵照顾也并非不妥。可被小姑娘这么一说,他就彻底没法不管了。该死的以退为进。狡猾的贵族! 斯内普不得不去熬药。而进入弗拉梅尔家的炼药房后,这点不情不愿就立刻烟消云散了。齐全到近乎奢华的设备,堆积如山的魔药材料,乃至装满数十个柜子的成品,无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有人把里面的药材全部卖掉,一定能成为大英帝国最富有的人!更何况有些珍稀药材绝对是有价无市。其中有已消失了几百甚至上千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动物身上获取的材料或者珍贵的宝石。这也许就是贵族的底蕴。 在药房耽误了过多的时间,以至于回来的时候,小姑娘的状况看起来非常不好。 西尔维娅陷在噩梦里。 身体动弹不得,意识却是清醒的,想起身,却无法控制手脚,她急得大叫,却发不出声音。就像是被绑住压上了大石块似的。谁来救救她? “……伊利安。”西尔维娅眼角淌下泪水。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大概是病魔让她软弱了。反正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也没人能看到听到,就发泄一把吧…… “伊利安,我讨厌你。需要的时候,你总是不在。你在哪里?……我恨你。” 西尔维娅感觉到一丝清凉。过了一会儿,迟钝的神经才反应过来,有什么凉东西覆上前额。她舒服地叹口气,手臂僵硬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一双大手。 “伊利安,不、不要走。为什么要抛弃我?” 斯内普被小姑娘死死抓住手,他一试图挣开,她就又哭又闹。对这么病得可怜兮兮,哭闹着叫爸爸的小姑娘,他着实拿她没办法,只能任她握着,并极力忽略她抹在自己手上和袖子上的黏液。 “……尼克,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皱着眉头,额上渗满汗水,嘴唇干涩,甚至干裂出血,却不断发出呓语。 她的梦可真够阴暗的。斯内普边用棉球蘸水敷在她唇上,边在心里想。好端端一个出身良好的小姑娘,多半是因为一直以来都一个人过,常常被扔下而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梦见所有她在乎的人都离她而去,而且是以最决绝的方式。 “不要死,教授……”西尔维娅边流着眼泪,边喃喃地,蹭着那双温暖宽厚的大手。 斯内普定住了,他很确信,小姑娘叫的就是他。 西尔维娅感觉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很醇厚,很好听,但听上去那么不真实,像在梦里似的。她头很重,即使这声音再好听一倍,她也不想起来,恍恍惚惚地,她回答了什么。 “谢谢,您也生日快乐,先生。” 但对方似乎变得很生气,声音也放大了好多。 “弗拉梅尔!我说的是,起来喝药!” 西尔维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深刻如刀凿般的眉心皱纹,斯内普正皱着眉看着她。西尔维娅嗓子沙哑地说:“哦不对,新年快乐,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几点了?” 斯内普抿紧唇,把一杯魔药放在床头柜上。 西尔维娅勉强睁着的眼睛,看到浓绿色的粘稠液体,立刻厌恶地闭上了。 “现在几点了,教授?” “凌晨三点左右。”斯内普不耐烦地答道。 “哦,新年快乐!教授,”小姑娘假装没看见那杯药,嘟嘟囔囔地说:“今年我是第一个恭贺您的人,我也能第一个听到您的祝贺,这可真好。虽然我不想以生病开始新的一年,但是能在这一天听到一声问候,总是好的,哦,您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 “新——年快、乐。”斯内普咬牙切齿一般地,字字从牙根里蹦出来。 “您不祝我生日快乐么?”小姑娘用往外滴水一般的水润双眼注视着他,可怜兮兮地说。 教授的呼吸变得沉重,一再运气,最后还是一字一顿地说:“生、日、快乐。” “现在,弗拉梅尔小姐——” 躲不过去了。西尔维娅把头偏向一边,又跌回枕头里。 “您饶了我吧。” 斯内普咬了咬牙,强硬地把杯子塞到她嘴边。 西尔维娅勉强打起精神:“虫龄草,蛇皮,湿荨麻……提神剂,不,我不要喝!” 斯内普挑眉,嘲讽地说:“回答正确,但没有加分,弗拉梅尔小姐。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被烧成一个美丽的摆设,就赶紧喝下去!” “不。不用喝,也很快就能好的。”西尔维娅闭上眼睛,紧闭着唇,无声地抗拒着。 如果有什么事情比照顾霍格沃兹的一群小巨怪还更像噩梦,那一定是照顾一只生病的小巨怪! 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忍了又忍,咬牙说道:“我毫不怀疑你具备相当的炼制魔药的水平。难道你从来没有尝试过你自己做的魔药吗?” 比弗拉梅尔家代代都是炼金术师要稍微不那么出名一些的,是他们个个都是魔药大师。参考弗拉梅尔家的传承,这点就很好理解了。在进入炼药房时,斯内普注意到相当的使用痕迹,这个房子空无一人的情况下,只可能是小姑娘自己炼制的。 “从不!”西尔维娅斩钉截铁地回答。“用那些材料做出来的东西真的是人类能喝的吗?千奇百怪的植物也就算了,嘌呤虫,豪猪刺,毛虫,恶……”光是想想,小姑娘就感到一阵反胃。 年轻的魔药大师终于忍无可忍了。 “如果你以为我很闲……我可没有更多时间给你浪费!” 说着,就把药剂重重搁在床头柜上。 西尔维娅见他真的生气了,立刻服了软,软糯糯地撒娇道。 “我不要喝魔药!给我一片阿司匹林!我头好痛……” 小姑娘拽住他的手,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 “阿司匹——林……?”年少时在麻瓜界的经历,使他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是,麻瓜的药能够优越过魔药吗?年轻的魔药教授感到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 “弗拉梅尔小姐。” 斯内普用一种上挑的、危险的语调说道:“我花费宝贵的时间为你熬制的药剂——” “是您亲手做的?”西尔维娅吃了一惊。“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没想到您会亲手为我熬制药剂!我、我真是太感动了……该怎样感谢——” 斯内普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以为这栋房子里还有别人能熬药剂吗?” “我以为是小精灵或者……”西尔维娅鼻子红红,眼睛水汪汪地,扑扇着眼睛看着他:“我以为,您直接从架子上拿的,那里有许多我过去的习作……” 接触到男子不耐而不悦的视线,西尔维娅乖觉地说:“我知道了,我喝!” 如此爽快的答应,反而令受尽折磨的年轻教授有些不适应,他怀疑地盯着她。 “我、我只是,不喝自己做的药,”西尔维娅结结巴巴地,极力向他解释:“要知道,没有人为我熬过药,从来……” 斯内普沉默着。 他在药房里看到的成品中,大约有三个柜子,上百瓶药,贴着“sebf”的标签和近两年的日期。 这需要至少几百个日夜的努力和坚持。在这栋大得过分却空空荡荡的房子里,这个小姑娘,独自一个人,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她能做的只有阅读,实验,炼药。 不算温柔,却有力的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坐起来,喂她喝完了那剂药。看着她躺下,年轻的教授给她盖好被子。药剂里加入了少许生死水的成分,西尔维娅安稳地睡着了。 ☆、ch 11duke of elyaa 当西尔维娅一觉醒来,早晨的阳光正从高高的水晶窗里照射进来。休息得良好,姑娘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进入一楼大厅。长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旁边的沙发上,黑衣黑发的男子正在阅读报纸。 西尔维娅彬彬有礼地打了招呼:“教授,早上好。” 斯内普没有放下报纸,只瞥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她没有提昨夜,那是不愉快的经历。她觉得教授也一定这么认为。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没有多说什么,西尔维娅坐下来,开始吃早饭,并阅读已被熨平的报纸。 早饭过后,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 西尔维娅叫来家养小精灵,吩咐把书信送去书房,她要开始处理文件。这时,小精灵却汇报说,男主人,布列特尼的伊利安公爵,她的父亲,已抵庄园外的马厩,很快就要到了。 西尔维娅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她猛地站起来,撞得椅背发出声音,这在她的教养而言,尤其是一旁还有客人的情况下,是不被允许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他怎么……至少,事先应该送封信,这太不像话了——” 墙上的壁画调侃道:“哦茜茜,什么时候父亲来看女儿,变得和走人家做客一样啦?” “不,昨晚就送来了拜帖,闯闯把它放在您的书桌上,哦,都是闯闯的错!” 小精灵开始狠命揪自己的耳朵,又是用笔尖狠狠戳自己的手背。 “闯闯应该看着您读它的!应该确保您看到了它的!都是闯闯不好,闯闯是个失职的坏精灵!” 西尔维娅不得不安抚它:“不,闯闯,谢谢你,你做的很好。现在,先下去吧,我会安排的。” “不需要安排午饭吗?老主人长途跋涉,一定很疲惫,闯闯去准备洗澡水,哦,要用瑞士山峰融化的雪水,阿维尼翁产的薰衣草冷香皂,哦,还有澳大利亚产的羊绒毛巾……” “不,都不用!闯闯,你退下!”西尔维娅声音有些尖利。 “我很抱歉,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西尔维娅才说道。 “一再的意外状况,让我没有尽到主人的责任。我想我没有办法陪您了,但除此之外,房子里的一切您请随意使用,请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或者某个研究机构……” 斯内普沉默着点点头。别人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实在不想去参和。而这栋房子本身,它的藏书室,炼药房,以及炼金实验室,都相当的吸引人。 他转身正要离去,从墙上发出的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茜茜,你不觉得该向他们彼此引见吗?” 西尔维娅有种不祥预感,她挥动魔杖,但仍然慢了半拍,不想听到的话还是被说出了口。 “这房子的前任男主人和下任男主人——哦不!” 啪的一声,法伦海特在另一幅画像上出现了,抚着胸口,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方才自己呆着的画。“停顿咒,还有时间停止咒……噢艾默瑞斯!如果慢上稍许,我就被永远粘在上面动弹不得了!” 另一幅画像出言声援他:“茜茜,你不能剥夺人说话的权利!” “我也有不听的权利。”西尔维娅高傲地扬起下巴。 “女士先生们,我注意到,茜茜不再抗拒被称作茜茜了!” 西尔维娅冷哼了一声,看上去满不在乎,这令等着看她发火的画像失算了。 “你爱叫就叫吧。”西尔维娅冷笑了一下,“嘴长在你身上。” 也算是提前预习。西尔维娅这么想着,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这是不是代表她心情变好了?因为心爱的父亲要来看她的消息振奋了她?” “闭嘴!”西尔维娅心烦意乱地说:“我还没想好……见或者不见他。” 墙上的画像们顿时打了兴奋剂一般马蚤动起来。 “看样子你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打算连中饭也不招待他?” “哦,真可怜,伊利安小伙子,被妻子抛弃,被女儿不待见。” 西尔维娅在颤抖。握紧拳头,她捏紧魔杖。 “哦,得了吧,茜茜,你明明想他想得发疯。” “昨晚是谁哭闹着叫爸爸,随便抓着什么人就当成爸爸一样撒娇?” “烧得糊涂不清时明明那么渴望,可一旦清醒过来又打死不肯承认?” “茜茜,你还能再别扭一点么?” 粉饰的太平被打破了。西尔维娅本想淡定地面对这群人的挑衅,决心不为所动,被叫叫讨厌的名字又算得了什么呢。但最后这句话把她的决心粉碎了。 “可怜的姑娘,害怕自己心碎,所以故意断定他不会来,不去期望,就不会失望——” “闭嘴——!” 西尔维娅愤而挥舞魔杖,一道强力的四分五裂咒准确地打过去,那枚画像瞬间炸掉了。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西尔维娅在冷笑。 “有时候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宽敞的客厅里,炉火在富丽堂皇的壁炉中噼啪燃烧着。 壁炉旁边摆着几张奢华的靠背椅,西尔维娅正坐在其中一张绸面镶金的椅子上。 她穿着银灰色的绸缎长裙,双手平放膝上,上半身挺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脸上带着淡雅的笑容,半边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愈发显得皮肤白嫩,脸色娇艳,整个人美得像花朵一样。 当伊利安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位年轻淑女。 西尔维娅抬起头,看向来人。冬日的阳光倾洒在他的金发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身材高大得不似法国男人,完美的体格和矫健的身姿无不显示出维京人的血统。年轻的公爵皮肤白皙,鼻梁高耸,眼窝颇深,脸庞的轮廓完美得像是最杰出的艺术家照着希腊神话里的美男子一丝不苟凿成的雕塑。他在上流社会有一个称号,叫做黄金的伊利安,正因他一头柔软的金发如同融化的黄金一般华丽。碧蓝色的眼睛好像不带一丝杂质的蓝宝石,注视着自己时显得愈发晶亮。 伊利安手碰帽檐向她鞠了一躬,脱下帽子和外袍交给家养小精灵,再将银质手柄的手杖搁在桌子上,走到西尔维娅身边,单膝跪下,亲吻她带着白纱手套的手背,然后起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两下。 “西尔维娅,甜心,天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他捧起小姑娘的脸,用充满怀念的眼神眷恋地打量她:“我把你的相片放在怀表里,时时拿出来看;每天晚上要亲吻你的画像,才能睡着。你还记得吗,去年我的生日,你为我做了一天的模特,就是那副画,我把她安置在床头。哦我的姑娘,这就是你未来的样子吗,多么迷人!可我想念那个一年前从我怀中溜走的姑娘。西尔维娅,为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好吗?” 看着他温和而忧伤的神情,听着久别重逢的喋喋不休,西尔维娅此前的一切心理建设,全部坍塌了。她垂下眼睛,拨动怀表的指针,借着机会稳定心神,不让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泄露了自己。 恢复到原本的身高和年龄,西 (HP)贵族式恋爱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4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4部分阅读 维娅的气势却不减。歪起头,她有些傲慢地说。 “现在,先生,解释一下你的突然造访?” 伊利安有些忧郁地苦笑:“我给你写了三百多封信,送了无数礼物,却没有收到一字半语。我想也许你还在恨我。但这是你的生日,我想怎样也要亲眼见到你。茜茜,生日快乐。” 三百一十二封。开始是一天两封,因为迟迟没收到回复而变成一天三到四封,后来则渐渐变少,最近一个月一封没有。西尔维娅在心里冷笑。瞧,忘掉一个人总是不那么困难的。 尽管这么想,西尔维娅仍然矜持地回答道。 “我以为即使比一个国家还要更贵重的礼物,也抵不上一次亲自到访的真心实意。” 伊利安笑了起来:“是的,宝贝。但是这次的礼物,你一定喜欢。来,跟我去看看?” 西尔维娅矜持地点点头,正捏起裙子,准备优雅地起身,却被金发男子一把抱起来。不,简直是被扛在他的肩膀上。这种不稳定的姿势和过份的高度令西尔维娅尖叫起来。 “放下我——这、这太没有风度了!” 年轻的大公愉快地笑道:“别怕,茜茜,我不会把你摔着的。也别管什么风度了,我和你母亲不同,不会用那些来要求你。况且,我的宝贝儿从来都像一个最高贵的公主!” ☆、ch 12father and professor 在房屋建筑的背后,有一大片草坪,一直延伸到后山园林。冬日的暖阳照拂着柔软的翠绿青草,父女俩走过来,停在一颗梧桐树下。西尔维娅被要求不许偷看,然后伊利安便走开了。西尔维娅不安地闭着眼睛,直到听到父亲去而复返,正要睁开眼时,“呼哧”声在耳畔响起,一个热乎乎的、冒着气的什么东西,凑到了脸上。西尔维娅吓得尖叫一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大而圆亮的眼睛,嵌在大大的马头里——咦?是一匹白色的小马!西尔维娅好奇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 它并不太高,但矫健俊美,通体纯白,银白色的毛发柔顺而充满光泽,看上去漂亮极了。眼睛正看着自己,鼻子呼哧地吐着热气凑到自己手边,像是对自己充满好奇,让人觉得心不由软下来。 “喜欢吗?”伊利安观察着西尔维娅的表情,确认她此刻心情非常好,这令他十分高兴。 “它叫什么名字?” “这是你的,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是位女士吗?”西尔维娅迅速决定了:“就叫海拉吧!” 伊利安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爱女,脸上的暖意简直要把冬天的冰雪都融化了。 西尔维娅不相信伊利安会送给自己一个这么平常的礼物,但又不想直接问,那样像是认输了似的。她围着小马仔仔细细地转上了好几圈,直到这匹活泼的小马驹有些不耐烦地低下头用前蹄刨地,她才发现了。 “哦天哪!”西尔维娅轻触它额心正中的小鼓包——隐藏在银白色的毛发中的短角,和胁下收起的翅膀,惊喜万分:“它是匹天马!” 伊利安满意地欣赏着她的表情,笑道:“是的,我的宝贝儿。你以前说想要一头独角兽,但是那东西太娇贵了,不好养活,如果它死了你会伤心的。这种天马就要健壮很多,它能陪你很多年。” 西尔维娅简直迫不及待了:“我能现在就试试吗?” “当然,宝贝。”伊利安满口答应。“不过,暂时只能在地上跑。她才半岁,还飞不稳。等到你满9岁进入社交界时,正好骑着她主持冬狩。到时候,我的宝贝绝对是猎场上最耀眼的阿尔忒弥斯!” 他伸出双手准备抱她上马,但是西尔维娅不愿被当成小孩对待而断然拒绝了。伊利安苦着脸,说小马还没安马鞍,让她独自骑太危险;西尔维娅皱起眉,抗议他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正在争执时,伊利安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像苍鹰的视线一般锐利,脸色沉下来,右手挨上了佩剑柄。 西尔维娅朝那边看去。在房屋的三楼,长长的走廊中央的某个窗户,和黑发黑眸的男子的视线接触上了。 “教授!”西尔维娅诧异的叫声与伊利安大公的怒喝声重合在一起。 “是你!你居然混进了这里?!” 一团混乱后,三人在客厅里坐下来。 伊利安在沙发上落座。他左手持着手杖,将金色的剑柄虚握在右手中,金马大刀地占据了整个长沙发。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但犀利的视线、微皱的眉头,使他看上去不怒自威,充满压迫感。 斯内普坐在他对面的靠背椅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眉心一如既往地皱出一道刀刻般的褶皱。他矜持地抿着嘴,像是没察觉到对面的公爵的不满似的,向小姑娘开口道。 “这把钥匙,我想应该还给弗拉梅尔小姐。” 斯内普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几件东西。 其中有两把钥匙。一把玫红色、花瓣盛开;另一把鎏金色,花瓣仍被荆棘蔓藤缠绕。 年轻的公爵几乎跳起来。但因不明就里,他以非凡的修养按捺下来,憋着气等待小姑娘解释。 西尔维娅却只是对教授说:“您要还给我哪一把?” 斯内普挑起眉毛,不明其意而并未作答。西尔维娅挑出其中一把,而把另一个留在他手里。 “弗拉梅尔不接受第三次拒绝。”她高傲地仰着头。“如果您再次把它退回来,您将永远与它失之交臂。” 斯内普嘲讽道:“如果我没数错,那么你再扔一次,也就永远放弃了它?” 这人真敏锐!“您说得没错。”西尔维娅假笑着说:“感谢您的提醒。” 伊利安终于按耐不住,“给我解释一下,”他饱含怒意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把钥匙,怎么会落到他手里?茜茜,你不知道吗,他是个肮脏的、卑劣的、前——” 教授的脸上像是挂上了面具,看不出其下的任何波动。西尔维娅不安地看向他的眼睛,果然,像是隧道一般深邃而……无神。 “他救了我的命!”西尔维娅大声打断她的父亲,“昨晚!” 伊利安怔住了。西尔维娅接着说:“昨晚,继承仪式,失败了。我有幽闭恐惧症,差点死在里面。要不是教授,你今天来,看到的也许是我的尸体。” 房间里有片刻的死寂。不仅是公爵大受打击,魔药教授也神情诧异地看着小姑娘。 她的确没有说谎。作为生命树的祭司,德鲁伊的后人,弗拉梅尔是不能撒谎的,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尽管没有说谎,可她诱导了她的父亲,让他以为是自己救她出的祠堂,并且巧妙地掩盖了自己在此之前就得到了钥匙的事实。什么救命之恩,只有梅林知道,自己不过给她熬了一剂治感冒的魔药! 好半天,公爵才找回自己的言语。 “噢,茜茜,我、我不知道……”他极为沮丧,“你、你昨天经历了那么危险的……” “这没什么。”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说。她知道越是这样,他就越难受。 “不,亲爱的!”伊利安痛苦地皱着脸,消沉地说:“我应该陪着你的,” “都过去了。”西尔维娅生硬地说。“好歹你让我在生日后的第一天就听到了祝福,我对此充满感激。要知道去年这个时候,我刚刚一个人到这儿,正在和灰尘作斗争呢。对了,还有,今年的礼物我很满意。” 伊利安发出一声悲鸣,把脸埋在手里,声音开始变得哽咽。“那点微不足道的礼物,和你所遭遇的、所承受的相比,简直……太滑稽了。对不起,宝贝。我以为……不,我不该心存侥幸。亲爱的,能让我补偿你吗?” 西尔维娅没有做声。伊利安不安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和我回法国好吗,宝贝儿?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巴黎,雷恩斯,或者你还是喜欢普罗旺斯?我在阿维尼翁的庄园种了几十公顷的茉莉花,你准会喜欢的。” 闻言,小姑娘皱起眉头,歪着脑袋,像是在苦恼和思索中。至少她没有一口拒绝,这令公爵颇感安慰。他面露忧郁而充满期待地仔细观察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这个男人是一方领主。无论是在巫师界还是麻瓜界,都拥有相当的身份与名望。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却被一个小姑娘攥在掌心,被她一举一动牵动着心神,甚至被折腾成这幅眼圈红红,懦弱不堪的模样。 斯内普眉头拧得死紧,有种冲动想把这两个让人心烦意乱的人给扔出去。 可一想到他们才是主人,他不悦地哼了声,站起来准备走。 注意到他的动静,年轻的公爵站起来,表情在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伊利安虎视眈眈地盯着黑衣的青年,周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甚至令他的发丝都飘动起来,就像一头护着地盘的黄金狮子。 “等等——” “你才要等等!”西尔维娅也站起来,表情满是不悦,“我和你一起回去,这房子就又空下来了。我想教授能够很好地照顾它,使它不致荒废,能量得以循环。” 见斯内普用可怕的眼神射向自己,西尔维娅忙解释:“不,没多么麻烦,教授。您只需要照常来这里看书,或者使用药房就可以了,不需要您额外承担什么责任。” 说完,她对父亲说:“您看,从教授无意中获得这把钥匙开始,他就一直在拒绝,试图将它还给我。这充分说明了教授对它毫无兴趣。您还能找到比教授更可靠的保管人吗?毕竟,一旦它成为无主之物,是非常危险的。” “过去已经过去了。”姑娘重重地强调。 这令斯内普心里突然一重,但随即又感到隐隐的轻松。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过去。可是,这令她的诸多行为变得更加不可解了。 伊利安仍是满脸不赞同。他的意志一点也没有因为姑娘的说理变得有丝毫松动。在场的另外两人都发现了这一点。斯内普以为自己得以解脱而正在心里松口气,姑娘突然一改沉稳冷静的表现,眼圈开始泛红,晶莹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都不关心我!昨天我差点死掉!我还梦见了你,在梦中叫着你的名字!可那时你在哪儿?” 即使是钢铁般的意志也被这串利剑般的话语粉碎了。“茜茜,居、居然,发生过这种事……”伊利安几乎站立不稳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瞬间失去了光芒。“我、我……” 见他这副样子,罪恶感也悄悄涌上来。“带我回家,伊利安。”西尔维娅扑上去,圈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伊利安,我也很想你。能和你在一起,天天见到你,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 像是获得了救赎一般地,英俊与阳光又回到了年轻的公爵脸上。他惊喜得简直结巴起来。 “茜、茜茜,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答应和我一起回法国了?天哪!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感情充沛的法国男人把小姑娘抱起来,举过头顶,即使这样也无法宣泄内心的喜悦。 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深感吐槽无力的年轻院长在心里叹口气。 伊利安没有再提起钥匙的事情,也没有再对斯内普有所怨言,甚至吝于分给他一丝注意,简直当他不存在似的。但这也是一种妥协。 西尔维娅知道,自己这位父亲并不那么好糊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无条件宠溺自己。 当然,要防止他的后手。在长期斗争方面,她相信自己经验丰富。 ☆、ce 1985年的四月,普罗旺斯。此时正值冬末初春,花朵盛开的季节,这一地区的传统产业是玫瑰与杏花,然而在漫天遍地的红色中,却有一大片耀眼的白色花田。那是公爵为爱女所种植的茉莉花,几公顷的土地上,数百名园丁的辛勤劳作,使得茉莉花能一年四季开放。 西尔维娅自新年和父亲来到法国后,一改过去凡事漠不关心的态度,跟随父亲四处走动,体会到了作为布列特尼地区的领主,伊利安公爵的忙碌。 形势并不乐观。事实上,贵族这个东西已经快要从公众的概念中被遗忘了。现在法国已经没有了皇室,贵族阶级,也处在尴尬的边缘。在赋税权丧失之后,贵族们的传统收益就没有了,所谓领主,也成为了历史名词,荣誉性远大于实际意义。因为失去了经济来源,许多家族荡然无存,剩下的紧守着祖上传下的产业,在自己的小圈子内交往,与外界渐渐脱节,最终难逃走向覆灭。 在21世纪,绝大多数人以为这个阶层已经消失在法国了。 而布列特尼家族垄断着许多地区性的行业,诸如金融、地产,这对政府而言是很难容忍的。最近,针对是否取消所谓的大公称呼,地区议会召开了听证会。当今所谓的“变革者”,和大革命时期处死路易十六的激进贫民相去不远,仍然不放过传说中的“贵族阶层”。 尽管忙于政事,伊利安也没有忽略爱女。两人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两个小时的晨训。 伊利安是神圣骑士的后代,家学渊源,再加上自己也是军旅出身,拥有一身出色的武技。而西尔维娅平时只喜欢看书研究,极少运动,以前宅在弗拉梅尔庄园里,连阳光都很少见。 伊利安端详着爱女过于苍白的面色,毫无血色的嘴唇,认定西尔维娅遗传了弗拉梅尔的孱弱身体,更加热衷于传授武技给她。他认为,强健的身体能使西尔维娅的幽闭恐惧症不治而愈。 西尔维娅对他的安排并不抗拒,学习格斗,这其实挺有意思的。刺、挑、抹,她慢慢地掌握了众多击剑技巧;并且西尔维娅发现,这是一种外在的修炼方式。伊利安拔剑时,就明显带有“剑气”。像奇幻小说中所谓斗气外放过于玄幻了一点,但是伊利安生气时,场面明显充满压迫感。而最近,西尔维娅在练习疾刺时,也开始有气感。 伊利安始终觉得自己过于忙碌冷落了女儿,趁着巴黎放春假,两人去了南部的阿维尼翁。 回归到田园生活,西尔维娅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早上四点起床打坐冥想,五点和伊利安练习剑术,八点开始阅读、写作,下午在花房里喝茶,晚饭后冥想直至午夜。 这天下午,西尔维娅正在庄园内的暖房里,花丛中的躺椅上,躺着看一本法文诗集。这是一座玻璃制的尖顶花房,内设许多造型别致的展台,兰花,郁金香与茉莉盆栽争奇斗艳,摆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珍稀品种。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在精致的小方桌上,上面放着洛可可式的粉色茶壶与茶杯、茶盘,和点心。西尔维娅放下书卷,掰碎了小曲奇,轻轻捻在地上,看着一队蚂蚁兴高采烈地把碎屑搬走。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喧嚣打扰了宁静。西尔维娅看到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女性,由侍女打着阳伞,正向这边走来。其中有一个姑娘频繁发出尖叫与尖利的笑声,声音非常刺耳。 “看哪,这就是公爵心爱的花房!噢,它是多么精致、可爱!我敢肯定,公爵一定是位卓有情趣,品味高尚的人儿!” 这位走在最前的姑娘明显是她们的头儿,身穿嫩粉色洋装,上面缀满多层次的蕾丝,金发碧眼,算得上是个可人儿,只是脸上过厚的白粉,和骄纵而自以为是的语气,令人不禁皱眉。 西尔维娅提起胸前的金色怀表,细嫩的手指拨动指针到十点钟方向。 当那姑娘踏进暖房,看到的便是一位令人眩目的美女。 她有着桃心形的脸,白嫩的皮肤光滑细腻,简直不像欧洲人种——上面没有一丝丁点儿雀斑!她懒洋洋地歪在椅背上,灵动的大眼睛扑扇着,带着丝漫不经心;挺拔而小巧的鼻尖之下,娇艳的嘴唇边挂着丝嘲讽的笑意。她看上去十分高傲,带着丝疏离感,可正是这种神秘更增添了她的魅力。 在猛然涌上的强烈危机感与嫉妒心之下,那姑娘粗鲁地质问西尔维娅。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西尔维娅眼睛都没抬一下,仍然漫不经心地研究地上的蚂蚁,这幅无理的态度激怒了对方。 “噢,该死的!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赶快出去!” 她边说边冲过来,站在躺椅前,冲西尔维娅喷着唾沫。 “你是谁?”西尔维娅只回了三个字。 尽管在法国住了三年,但西尔维娅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很好,伊利安面对她时都说英文,并要求下人这么做,导致了她的法文掌握得不算好——听和读都没问题,但是说得不怎么样。 考虑到接受传承之后,她脑子里会被“植入”几十辈子的知识,其中包括各国甚至各种神奇生物的语言,她也就没有在法语上下功夫。 一听是英文,对方发出重重地鄙视声:“真是下等人!” 西尔维娅懒洋洋地抬起眼,继续用英文问道:“你是谁?” 对方高昂起头,挺了挺快要爆出来的胸脯,自豪地说:“我是公爵的客人,来自石头镇,我的父亲是葡萄园主,我的母亲是阿维尼翁的参议员,我是奥黛丽·诺阿德。” “也许还是未来的公爵夫人~”旁边的女伴嬉笑道。 奥黛丽露出沾沾自喜的笑脸,完全没有加以否认的意思。 “哦?”西尔维娅挑起弧线优美的眉毛,慢条斯理地笑道:“我可没有从公爵那儿得到任何讯息,他准备迎娶任何人。” “你是什么人?和公爵有什么关系?”奥黛丽的危机感愈发加重:“哼,赶紧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要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西尔维娅的红唇拉开一丝嘲讽的笑意。优雅地站起来,她微仰起头,用眼角瞥着冲她叫嚣的姑娘,戏谑地说:“在我的庄园里驱逐我?” 奥黛丽暴躁万分,简直是吼道:“不!公爵才不会和你这样下贱的女人有任何联系!” 旁边围观的姑娘里发出了惊呼。“不,她是西尔维娅小姐!我,我见过公爵作的画!她与公爵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西尔维娅骤然眯起眼睛,直起身子,仿佛一只肌肉绷紧的猎豹,充满了即将发动的紧张感。 奥黛丽也不免发出惊呼:“你就是公爵的傻女儿?” 西尔维娅倒是笑了起来。“诺阿德小姐,你在逼迫我以诽谤罪起诉你?” “你、你,”奥黛丽被堵得脸色涨红,“公爵不会让你胡来的!你根本不受宠!” 这纯粹是争口气。谁都知道伊利安大公爱女成痴,走到哪儿都带着,还护得死死不让外界看到,以至于西尔维娅的形象在法国贵族圈子里充满了神秘感。 “这么说,你对公爵的影响,能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更重要?”西尔维娅轻笑道。 奥黛丽的脸涨得更红,但她听到背后吃吃的笑声,恼羞成怒之下,为了争口气而豁了出去:“哼!我会建议公爵,把你随便扔去什么乡下!你站在这里,简直是玷污了这片美丽的庄园!” 西尔维娅拍手笑道:“我一直以为这里就是乡下呢!还有比这里的葡萄园更泥泞的地方吗?” 感觉受到侮辱的葡萄园主女儿大声吼道:“我一定要建议公爵,将你赶回英国去!” 西尔维娅眯着眼睛,笑容倒是愈发灿烂,但不知为什么,却令人感到寒意。 “你还没有入主公爵府,就能对公爵施加如此强大的影响力,使他能赶走他的亲生女儿,法定继承人,未来的布列特尼公爵?” 旁边的姑娘发出吃吃的笑声。西尔维娅早就把旁人的反应尽收于眼底。见到奥黛丽吃瘪,其他的姑娘有人目露冷漠,有人目露鄙视,更是有人兴高采烈的等着看笑话。看来这位奥黛丽小姐,可不怎么受欢迎。 “你是在暗示我,在你赶走我之前,先动用一切力量,摧毁你?” 西尔维娅终于收敛了笑容。眼中透着寒光,瞬间变冷的语气,让奥黛丽打了个寒颤。 “我拥有普罗旺斯数千英亩的土地。而诺阿德家的小葡萄种植园,也在其中。你们每年3月份需要借贷,到8月成熟后卖掉成品,才能偿还债务,以及交付租金。事实上,因为经营不善,你们最近三年的租金,都没有付过吧?” 奥黛丽的脸色开始变白,西尔维娅却步步逼近。 “而向你们发放贷款的兴业银行,如果今年驳回了你们的贷款请求,让你们连一根藤也种不下去,会怎样呢?” 话音未落,对方脸上已看不出一丝高傲,颜色也变得煞白。 “资金链断裂,再加上所欠巨额租金,我向法院提出清算,你家就破产了吧?所有的资产,房屋、车子、股票、现金,乃至于你身上的首饰,全部——要用来拍卖还债,不过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西尔维娅轻蔑地昂着头,而奥黛丽已全身发抖。被逼到绝境,她反而爆发出一股泼妇般的悍勇。 “你、你竟敢这样威胁我!我要告诉我母亲!你不会再嚣张下去的!” “事已至此,你还能嚣张地对我口出妄言,我又为什么不?”西尔维娅冷冷地说。 “我父亲把他拥有的不动产全部记在了我的名下。我是这里的地主,是本地银行的股东,这个镇上几乎所有产业都有我家的股份。而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宽容。” “你刚才再三对一个公爵继承人挑衅、污蔑、甚至威胁,毫无疑问将会给你的家族带来毁灭性的打击。”鲜花般的唇瓣,吐出残酷的话语。“在仗势欺人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分量。” “哦不!”奥黛丽尖叫着,浑身抖得像一个筛子,“母亲不会让这些发生的!她可是个议员!” “你不知道?可怜的姑娘。你母亲的政治献金从哪里来?你那正在读大学的男友,为什么会有一大笔钱,买游艇,开1966年的积架跑车?包括你父亲,你当真以为,你是唯一的诺阿德小姐,嗯?” 西尔维娅的字里行间充满了不良意味的暗示,而接收到的旁观者里接连爆发出惊呼。 那姑娘瞬间慌乱了:“不,不要说,求你!” 西尔维娅用怜悯的眼神,俯视着她,没有再发一言。 然而先前说出的一切已足够了。 姑娘的意志快被摧毁了。她瘫软在地,眼泪迸发出来。 “噢不!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早就在调查我、窥视我!你这个、这个——魔女!” 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提醒她:“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小姐?” 旁边的人发出哄笑声。奥黛丽死死咬着嘴唇,惊恐而怨恨地望着那些之前还奉承着她的人。 “瞧,人尽皆知,就是这样。”西尔维娅摊手道。 那姑娘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吼道:“别开玩笑了!公爵,公爵会惩罚你的!” “茜茜,该受惩罚的,绝不是你!胆敢冒犯我唯一的女儿,怎样处置也不足够。” 伊利安从人群中走到最前面来,温和地注视着西尔维娅。 “你做得很好,我的女儿。布列特尼的骄傲不容被挑衅。” 那姑娘不可置信地,祈求地仰头看着他,而伊利安那英俊的面孔显得极为冷酷。他就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像那处粘着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 奥黛丽终于绝望了,她拍着地面,开始嚎哭起来,很快就有庄园的侍从把她架了出去。 “姑娘们,要喝杯茶么?今天的阳光很温和,我们可以在这里办一个茶会。” 就像方才的事情只是打扫尘埃一般不足为奇似的,西尔维娅笑着招待剩下的姑娘们。她们面面相觑,惶恐不安地看了看公爵,又将视线移回小姑娘身上,害怕接受,又不敢拒绝。但在西尔维娅镇定的表现之下,她们还是提心吊胆的坐下了。西尔维娅不以为意,挑起话题。 她极擅长赞美他人,能关注到种种细节,又对当前的流行发饰、服饰、美容用品如数家珍。很快地,姑娘们都加入了话题。西尔维娅还很善于聆听。她完美地掌控着气氛,留意到谁开的口较少,而把话题引到那人身上。最后,所有的姑娘都感到自己受到了欢迎和喜爱,被极好的对待。离别时,她们简直依依不舍,完全忘记了之前那个带着她们来到这个庄园的奥黛丽·诺阿德。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是一个最受欢迎的主人。 漫长的一天结束了。 西尔维娅回到庄园,在起居室里,看到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红酒的伊利安。 “你为什么要出来?”西尔维娅说道,“你知道我能应付,并不需要你出面。” “是的,但是没人能侮辱你,我的女儿。”伊利安的语气沉郁,听不出喜怒。 “那算不了什么。”西尔维娅问道:“你真的没关系吗?我知道你需要她母亲的支持。” 伊利安捏紧酒杯,有些发愣地看着姑娘。 “别那么看着我。”西尔维娅笑道。 “你虽然不想让我知道,但是你的书信往来、重要文件,从来没绕过我。” 他从没有什么事情隐瞒过自己。而自己对他,却无法做到同样。因为那最大的秘密,他们对待彼此的认知,无法对等。 “茜茜,并不需要你这样做……” 就像每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一样,他想把女儿完全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她经受一点风浪。 “你知道,我可以帮助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茜茜,你的好意我很了解。我知道你可以,但是你并不喜欢。我只是希望你快乐一点,幸福一点。其他的,都交给我。” “我们两个人,一起,过一辈子,这样不好吗?” 这是西尔维娅第二次提出这件事。 “哦,茜茜……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我唯一的爱。” 是的,但是和她所企盼的并不相同。 这算是谈崩了吧。 也许因为早就预见到了,西尔维娅反而异常冷静。 “那么,我就回英国了。” 而伊利安也显得并不吃惊。只是,他脸上的忧郁和心伤,简直叫见到的人心都碎了。 “茜茜,目前的情况,你不适合再呆在法国了。可是,你一定要这么表现得这么毫不留恋吗……我以为,不会由你提出来。” “我可不愿每次都做被抛弃的那个,父亲。” 西尔维娅好像是调侃般的语气,但是却让伊利安有丝维和感。是什么呢? “噢茜茜!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父亲呢!” 伊利安站起来,动作如此之冲动,以至于酒杯都弄洒在了地毯上。 向来沉稳有度的公爵完全失态了。能叫他这样的人里,其中一个是自己。 “是的,你是我的父亲,不是吗?” 说完,西尔维娅不想再多留一秒。她捏紧手里的门钥匙。 ☆、apes office 当西尔维娅抵达霍格沃兹的地窖时,斯内普正坐在桌前批改作业。 此时已入夜,房间点燃着烛火,映照着略显空旷的空间,令这间石头地窖显得格外阴暗。 不速之客出现的瞬间,魔药教授扔下羽毛笔用魔杖指向来人。 长途空间旅行令小姑娘脸色苍白,西尔维娅扶着椅背,按捺着晕车般的头痛与胃部不适。 “解释一下,你陡然闯进我办公室的理由。” 阴森森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西尔维娅觉得自己需要食物,水,与休息,但是面对魔药教授黑得吓人的脸色和慑人的目光,她选择了先坐下。 “钥匙,教授。” 缓上了一会儿,西尔维娅有些疲惫地说:“这是空间之门的钥匙。它是一个接点,能将持有者所处的空间重合。具体原理涉及量子力学中的场论,如果有时间我一定向你演示狄拉克方程的推导。总之,它和幻影移形的原理不同,利用了虫洞,将空间对折,所以即使是霍格沃兹之内,也能畅通无阻。” 因为常常能从姑娘口中听到麻瓜的物理学,魔药教授对这些新名词接受度很高。这一长串解释并没有能成功模糊焦点,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戳破小姑娘的企图。 “我说的是理由,不是原理,弗拉梅尔小姐。” 犀利的目光射向西尔维娅,她感到不大对劲。 眼下她坐着的椅子正对着魔药教授的位置,距桌子大约五六米的距离,正处在地窖的正中心。四周空旷,头上是低矮的天花板,再加上与对面的距离感,很容易造成压迫与紧张。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审问一样,这一定是给犯错误被关禁闭的学生所设的惩罚性座位。 西尔维娅露出企求的神情:“教授,我头晕、想吐。能让我喝杯水么?” 说得好像自己虐待她似的!斯内普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怕,“你指望我去给你倒水?” 西尔维娅连连摇头:“不不,我是说,这是您的办公室,里面的一切我不敢擅自移动。您瞧,我坐在这里动也不敢动呢。您能允许我为您和我自己泡一杯茶么?” 斯内普哼了一声,对她的识相还算满意,但仍连嘲带讽地说:“很遗憾我这里可没有弗拉梅尔们喝惯的上等茶。只能供应水龙头里流出来的自来水。” 得到了许可,西尔维娅起身走到房间一隅的水池边,挥动魔杖,桌上出现了茶壶、茶杯,还有茶匙和过滤器,等等用具一应齐全。她身上带着空间魔法道具,魔药教授心想。 西尔维娅指挥着带有自动烧水功能的茶壶,控制水温,熟练地温杯、洗茶、过滤、最后冲泡,一系列流畅的动作下来不过数分钟的时间。很快,茶就泡好了。 西尔维娅狗腿地把杯子送过去,放在教授手边。 这是茉莉茶的升级版茉莉龙珠,是新鲜采摘的春茶,翠嫩芬芳的叶子在水里伸展出漂亮的形状,清香四溢,难得的上品。即使是冷峻的魔药教授,面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我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叹口气,西尔维娅挥动魔杖把凳子挪到桌旁,坐在魔药教授的对面,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我成了他们攻击他的靶子。”小姑娘双手撑着下巴,忧郁地说:“伊利安本该是强悍的,无畏的,完美无缺的。但因为我的存在,他变得缚手缚脚,甚至被人拿捏。” 斯内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动作矜持而优美。 “我可不认为有谁能欺负得了你,弗拉梅尔小姐。”他似笑非笑地说。 西尔维娅顿时感到惊喜:“教授,您可真了解我!” 她眼里放出光芒,好像受到了莫大的赞扬和鼓舞似的,这令斯内普的表情微微一滞。 他的本意可不是夸奖她!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对于这个小姑娘,接触至今,虽然算不上多熟悉,他也对她的行为模式有一定了解。 狡猾得像蛇,骄傲得像鹰,能看出受着最正统的贵族教养。从她对待自己父亲和家族先人的态度上能看出来,她绝对受过贵族式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教育。对着最亲近和心爱的人,她也能耍手段,而且不屑去掩饰这一点。这是个对待别人和自己都能狠下心来的姑娘。她是个有能力继承家族的人。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个姑娘一定会被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弗拉梅尔,至少不会让这个古老的姓氏在她手上衰落。 如果他这番想法给小姑娘知道了,西尔维娅肯定会更高兴的。 “我当然不会让人占便宜!但是,伊利安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说着,小姑娘的情绪又低落下来。“难道伊利安还不如教授您对我有信心么?” 西尔维娅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对方,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在她的眸子上落下阴影,使她清澈的瞳孔看起来更加深邃。 斯内普看着一桌之隔的小姑娘,讥讽的话语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却没有说出口。 姑娘也没指望他的回答,径自说:“他把我当成责任,是需要保护的存在,而不是把我看做一个和他平等的,可以并肩作战的人。噢,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爱情?斯内普本来还不确信他听到的是——表达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察觉自己说漏了嘴,西尔维娅慌乱中站起来,过大的反应反而使自己露馅了。接触到对面的男子皱起眉头的表情,怀疑的视线,西尔维娅却突然有一种冲动。仰起头,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傲慢,西尔维娅说道。 “是的,我爱他,想要陪伴他度过我们此后的余生。” 仿佛是压抑已久的情感猛然找到了突破口,她语速变得更快、更亢奋。 “为什么非要那个人不可?她根本不爱他,只是为了找一个庇护。而我不同。我爱他,了解他,能支持他,帮助他。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那颗脑袋在法国被狐媚子占领做了巢|岤,还是被冬虫夏草寄生吸干净养分成了一个空空的壳子?”斯内普被小姑娘这番爆炸性的发言弄得有些暴躁。 为什么不可以?还用问!即使不存在大脑的没壳蜗牛也能回答这个问题! 作为一个魔药大师,他当然听说过有些小姑娘有恋父情结,但是严重到这个份上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识。她准是不知轻重——还是故意口出妄言,想吸引自己注意?不,他很快否定了后面这种可能。以这小姑娘骄傲的性格,断然不致如此,更别提她是个被限制只能说实话的弗拉梅尔。 西尔维娅看到了对面教授阴晴不定的表情,但她懒得去揣测他的想法,自顾自辩驳道:“为什么不行呢?英国没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了禁止近亲结婚。有些古老家族为了保持血统纯粹性,堂兄妹结婚到现在也是被鼓励的。就算是亲兄妹,也并不是没有先例。而法国更加开放,以布列特尼公爵的权势,又有谁敢反对?” 被小姑娘的振振有词又刺激了一下,斯内普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姑娘居然是当真的。 “那会是丑闻。你要毁灭自己和你们所拥有的一切。”他阴沉地说。 “不。”西尔维娅的脸上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绝,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已经盘算了很久。“我们两个人一起,哪里都可以去。即使放弃身份地位,乃至于抛弃财富,以我们的能力,也能活得很好。世界之大,哪里又去不得,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果然是小孩子。这番天真的说辞反而令人放下心来。 “你在这里对我表白也没什么用。”魔药教授镇定下来,又是一番冷嘲热讽:“该听到这番令人感动的表白的当事人,他又是否知情?对你的上述决定,那位先生有什么反应?” 就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西尔维娅脑袋耷拉下来,表情变得沮丧。 “这就是问题所在。” 她当然没有勇气对当事人直言,只敢绕着弯子试探,而结果相当不尽如人意。 “我大概又被拒绝了。” 斯内普嘴角弯出一个假笑:“那么事情就圆满解决了。” “哦不!我真讨厌这种有责任感,又是个痴情种子的男人。” 西尔维娅突然想起了什么:“教授,您也是这样子的吗?” 斯内普被噎住了。在他还没搞清楚这事情怎么扯到自己身上带着时候,见那姑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定要讨到一个回答,他脸色难看地挤出一句话:“我可不是你的父亲,布列特尼的公爵小姐!”有这样一个麻烦的女儿,他简直开始同情那位公爵了! “如果我说我爱上您了呢,教授?”西尔维娅豁出去了,拼着被赶出去,也要问到底。 斯内普的脸霎时 (HP)贵族式恋爱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5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5部分阅读 变得黑透了,他咬着牙:“你还是去找你那位真、实、的父亲,去好好谈一谈吧!” “对,也许我应该坦言,好好和他谈一次……” 迷茫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您说得对,我放弃得太轻易了,也许我该更加坚持一点。” 梅林在上,把这个蠢姑娘收回去吧!斯内普腾地站起来,以一种阴森得可怕的语气,质问道:“你的耳朵构造一定比木耳还要更像真菌!你到底从哪个词里听出我有鼓励你的意思?” 教唆一个小姑娘犯罪!他可不想被安上这样的罪名! 斯内普觉得自己蠢透了,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牵着走,就一个愚蠢的问题讨论了这么久。 “你,弗拉梅尔,哪里也不许去,在这里好好反省!”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很需要教训。她那发疯的大脑需要冷静。 魔药教授以关禁闭的惩罚,将事情一锤定音,西尔维娅却愣住了。 她以为自己铁定会被赶出去,并且接下来几个月都见不到这个人了,但没想到居然是被留下来? 尽管斯内普并不情愿,但弗拉梅尔家的钥匙确实留在了自己手里。这令他觉得自己和这小姑娘间隐隐有着某种联系。他并没有被施什么魔法,这点他能够判断。大概只是接连发生的事情造成的暗示,令他也不由重视起这把钥匙来。 西尔维娅有些茫然,但随即想通了什么,而变得激动起来。 她蹬蹬绕过桌子,跑到教授面前,在他的膝盖跟前仰视着他。 “先生,您要收留我吗?” 梅林在上,斯内普真想劈开这姑娘的脑子,看看到底装的什么! “斯内普先生,您可真好!”西尔维娅却等不及他的回答,冲动地握住他的手,扑闪着星星眼,感动地说:“关于我那小麻烦,伊利安提供的解决方案是,只要锻炼体魄,精神的强度也能跟上来。但我想我可没法在一年之内,达到他那种水准。为了治疗,我都想去找心理医生、去麻瓜医院住院呢!您见多识广,知识渊博,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的吧?” 她要去看心理医生?斯内普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姑娘的脑子里藏着许多在巫师界也被视作禁忌的秘闻,要是麻瓜的心理医生从她脑子里掏出什么…… 魔药教授简直懒得搭理这个蠢货,但是又得防着她真的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来。 薄唇死死抿着,斯内普挤出这么一个词:“大脑封闭术!” “这不是专用来对付摄魂取念的么?它还能治疗心理疾病?”注意到对方极度不耐地神色,西尔维娅忙说:“哦教授,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的理解肯定比我的浅见深入很多。还请您不吝赐教!” 斯内普紧绷着脸,缓慢地说道:“它是一种对你思想全方位的保护。也可以用来摈弃杂念,稳定心神。”挑起眉,他怀疑地问道:“我不相信,弗拉梅尔的藏书里没有解决方案!” 西尔维娅不由也咬牙切齿道:“家里那群老东西,叫我自己想办法。说是在接受传承上遇到的一切困难需要自己解决,这是祖训。” 西尔维娅注视着教授,明亮的琥珀色眼睛里露出企求、希冀的光芒,声音里也充满诚恳:“能请您教教我吗,教授?正好我要被您关禁闭,这期间能顺便教我一下吗?我不会浪费您很多时间!我可以做您的助手,分拣药材、炼制药剂什么的我都挺擅长的,哦,您可以考我的!如果您不介意,我还可以帮你批改作业、查找论文的资料,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看着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斯内普想到她家庄园里除了幽灵和画像,也只剩下家养小精灵了。想到上次失败的传承,他觉得不管怎么说,握有她家的钥匙,借用他们的资源,也算是负有责任。 魔药教授抿着唇,没有做声,但也没有反对。 那就是默认了! “谢谢您,教授先生!” 小姑娘心情一松,居然扑去他膝头上,捧起他的手,吧唧地亲了一下。 斯内普的拳头霎时间握紧,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弗拉梅尔——” ☆、cy 这是一间有两百英尺大的石头地下室,呈椭圆形,左边墙上挂着银绿色的挂毯,上面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大蟒蛇。 在它两侧靠墙有好几个大架子,上面摆放着许多玻璃瓶,里面漂浮着存放于粘兮兮的试剂里的动物牙齿或者是别处的切片。中间正对着门的是办公桌,背后是窗户。右侧有一条长屏风,背后隔出的空间便是教授的休息室。这里正是霍格沃兹四大院中斯莱泽林院长的办公室。 这是西尔维娅在这里的第三天。此时已近黄昏,姑娘正站在椅子上,踮着脚,努力把书放回书柜的顶层。这时,门以惊人的气势被打开了。当斯内普走进门,看到的便是小姑娘抱着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的书,悲惨地蜷在地上,似乎摔得很重,半天没有起来。 被斯内普揪着衣领拎起来,西尔维娅抽抽搭搭地说:“教授,我请求对您的书架做一点小改进。” 斯内普挑了挑眉毛,眼角的视线瞥到挂毯旁边圆形的桌子,和两个黑色的靠背沙发。 这是小姑娘来了之后搬来的。因为她,这里还添置了长条沙发;因为她体质虚弱,向来空空的壁炉里如今时刻燃烧着温暖的火焰。还有各种增设的炼金器具,尽管提供了方便,但是短短两天之内,这屋子慢慢被填满,使他有种莫名的焦躁。 “教授,您这里书很多,但是缺乏整理,我想是您太忙,没有时间。而且您大概记住了每本书摆放的位置?但是随着您的藏书越来越多,总归是不方便的。”接着,西尔维娅提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提议。 “把它改成活动书架如何?您不必把书抽出来,就可以通过指挥书架的移动来排列它们。它还会自带一些——‘程序’,会按照书名或者作者的首字母自动排序;还能加上自动除尘、防潮、防虫的功能——” “你准备把你家里还是你书店里的架子搬过来?”魔药教授满脸不悦。 “才不是呢。”西尔维娅皱起眉,嘟起嘴:“不需要那么麻烦!它们只是我不成熟的炼金产品。我也可以把这里的书架做成那样,也许还能发明些更好的功能。” 看到魔药教授有些吃惊的表情,西尔维娅感到扬眉吐气,她骄傲地挑起眉。 “那都是我自己做的,以前家里的书架可没这些功能。我家的老祖宗信奉身体力行,他们向来是爬梯子——认为这能起到锻炼身体的效果,”西尔维娅撇了撇嘴,“被动的。” 可是说到这个,斯内普也不能赞同她。这小姑娘实在不像话。她可以坐着看上整天的书,动也不动一下。他早晨出去上课到下午回来,发现她陷在沙发里,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再想到她即使做个短途的空间旅行,之后也得脸色煞白地休息上半天,不由觉得弗拉梅尔家的老祖宗非常有先见之明。 “我认为,也许你该增加运动,弗拉梅尔小姐。” “哦!我可没想到会从您口中听到‘运动’这个词!”她十分想说:彼此彼此。 斯内普的嘴唇重重地抿了抿,脸色开始变差,西尔维娅忙转换话题:“教授,您今晚有什么安排?” “大脑封闭术,弗拉梅尔。”斯内普板着脸说:“我正想问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这里可不是给你度假的地方。” 西尔维娅有些抱歉地说:“是的,您说得对。我在这里呆着,都让您没办法罚人关禁闭了。”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糟糕,而小姑娘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教授,我有个想法。您知道催眠术吗?它可以是一种治疗方法,本质上却是一种作用于人的精神的魔法。如果把它和摄魂取念结合起来使用,也许能做到无形之中修改他人的记忆,甚至操纵他人的思想?要知道催眠术和暗示,可比夺魂咒要隐蔽得多,效果也更持久。” 这令魔药教授神色一振,露出深思的表情,许久没有做声。 西尔维娅忍不住问:“教授,这可行吗?我拿来了一些精神分析与暗示方面的书,您如果愿意看——” “也许,”斯内普用他低沉而带着鼻音的声音打断了她,慢条斯理地说:“是可行的。” 在小姑娘眼睛放光的同时,他面色不改地接着说:“但是,现在你没必要去研究那些。我建议你,弗拉梅尔小姐,你先脚踏实地的把最基本的大脑封闭术掌握,再来谈掌控他人的思想和内心。” 西尔维娅嘟着嘴,小声说:“噢,那当然!你说得再正确也不过,而我只不过提出个想法,就成了不脚踏实地、好高骛远——” “嗯?”斯内普用他沉郁而醇厚的声音,危险地哼了一声。 “什么也没有,教授。”西尔维娅识相地闭了嘴。“我们这就开始?” “我假设,有关它的文字性叙述,无需我再浪费时间解释,你已经倒背如流了,弗拉梅尔?” 斯内普站在西尔维娅两步开外,用魔杖指着她,两人像是决斗一般的面对面站着。实际上的教学过程也和决斗差不多,一方攻击,一方防御。男子高大的身躯给西尔维娅造成了压迫感。练习需要,她不得不仰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而那张阴沉的脸,犀利的眼神,充满压迫感的气势,无不让人头皮发麻。这是西尔维娅第一次直面认真起来的教授。 她此刻才明白,当和这个男人对上时,能给人造成多大的恐惧感。 “不、等等——” 西尔维娅有些怯场了,然而男人已经举起魔杖,自顾自地数道:“准备好,一、二——摄魂取念!” 银色的光芒迎面袭来,西尔维娅挥动橡树魔杖,果断地将它弹开。 “不许抵抗!我假设你的脑子还正常地运转着,你该知道,你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严厉的训斥声令西尔维娅不得不放下魔杖。 “看着我的眼睛,排除杂念,”命令般的短句,紧跟着是毫不留情地:“摄魂取念!” 霎时间,西尔维娅感到一股冷光笼罩了自己,不受控制地,脑中浮现一幕幕画面。 “不!”西尔维娅咬牙抵抗着,努力让思想变得空白。 我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谁? “西尔维亚,那是我们的纪念之地。就叫她西尔维娅吧!” 温和而饱含感情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一幕幕连她自己都不曾亲眼见过的景象,在眼前飞速掠过。 ‘她在吸取我的魔力!’ 美丽却憔悴的女子,满脸惊恐;英俊的金发男子,表情忧愁。 ‘她会是个天才!’一把金色胡子的老头哈哈大笑。 但眼看妻子日益衰弱,温和而英俊的青年几乎愁白了头,数个日夜的踌躇斟酌后,他半跪在爱妻膝下,提议让这个孩子流产。 ‘哦,亲爱的,你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孩子是梅林赐予的礼物!’ ‘是的,我承认即使最邪恶的黑巫师也不会伤害一个小巫师。’年轻的公爵将头埋在爱妻膝盖上,掩盖着憔悴的面容,吻着爱妻的柔荑,轻声说:‘但你的健康和生命是不值得用世上的任何来交换的。’ ‘我可能没办法为你再生一个继承人了。’ ‘这不重要……与你相比。’ 我是不被期待的。 西尔维娅挣扎着,从梦魇中苏醒。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阴暗的地下室,一片沉寂,只能听到炉火的劈啪声。西尔维娅捂着胸口大口喘气,黑发黑衣的高个男子,正站在对面,一言不发,投过来的眼神复杂而深邃。西尔维娅憋住眼里的泪水,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请继续。” “五分钟后再开始。” ‘我不需要同情!’ 西尔维娅几乎要吼出来。但她克制住自己,接受了那个男人极为难得的,算得上是温柔的好意。 “准备好了?” 西尔维娅镇定地点头。 这次她抵抗得久了一点。 直到,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再度出现。 ‘西尔维娅,回到你母亲身边去吧。’ 那是两年前的圣诞前夕,公爵大人焦躁不安,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数次望向自己,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了口,一开口却是这么一句。 ‘你要抛弃我?就为了一个抛弃你的女人!’ 西尔维娅连脖子都涨红了,扔下手中的书,她猛地站起来,攥紧的拳头上爆出青筋。年轻的父亲叹息着半跪下来,把她的小手捧在手心亲吻着,用忧郁而抱歉的眼神注视着他的小女儿。 ‘我爱你,也爱你的母亲。’ 西尔维娅盯着近在眼前的淡灰色双眸,讥笑道。 ‘不!你只爱她,谁都不爱!你当初最终愿意生下我,只是为了让那个女人能摆脱她的责任!’ 伊利安摇着头,不安地说:‘她是你的母亲,你不应该这样说她。她现在需要你。’ 她冲他尖叫:‘就我们两个人不好么?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如果你觉得寂寞,我不介意——’ 年轻的父亲迅速打断她,语气肯定。 “不,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会再有妻子,你会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西尔维娅清醒过来时,看到跃动的烛火,在地上形成阴影。黑影笼罩着自己,在正上方。 她正倒在地上,头顶上方男子的脸有着深刻的轮廓,黑色的发丝快飘到她脸上。 见她醒来,他迅速支起身子,并将她拉起来。 “这没什么。”西尔维娅面无表情地说:“我真没有想到,这么区区的小事,居然会被认为是什么最痛苦的回忆。相信我,这绝不是什么不可接触的秘密。”她耻笑自己道。“就算是说出来,也没什么的。更何况您持有钥匙,我们算是家人,给您知道,更没有什么大不了。”像是说出来就会成真似的,西尔维娅不给自己任何空隙,一口气说道。 “哪个姑娘没有点恋父情结呢!稍微严重点也不会死人。况且伊利安是个正派人,不是能被轻易引诱的。”西尔维娅摆出毫不在意的表情:“其实说老实话,教授您刚才发射魔法时的姿势帅透了,我觉得自己刚才看呆了。如果您下次在我的脑子里翻出对您的觊觎,请千万不要动怒,事实上那是很容易发现的。” 斯内普只是沉默地,听着小姑娘的语无伦次,甚至是胡言乱语,直到西尔维娅镇定下来——当然她自己认为自己从头到尾都很镇定,然后冷静地说:“教授,请继续。” 她倔强地站立着,炉火映照着她的脸,明亮的眼睛里像是跳动着火焰。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正灼灼地盯着他。斯内普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手臂却自发地挥舞起来:“摄神取念!” 这小姑娘总是超出他的想象。刚接触时感觉上骄纵任性,喜欢强人所难;虚伪、高傲、傲慢,一切用来形容贵族姑娘的负面词汇都很适合她。但渐渐地发现,她有足够的才华,即使恃才傲物,也叫人不能不容忍。研究之路从来是寂寞的,孤独的。谁能想到,这么个养尊处优,众星拱月惯了的千金小姐,竟然有超出常人的毅力和耐心,能够捱得住这样的枯燥呢? 说她骄纵任性也不对。她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做事情很有分寸。在他这里的几日,小姑娘只在征询过他的意见之后,才会增添设置;从不去碰她不能碰的东西;没有试图影响过他的生活;甚至像是对霍格沃兹毫无兴致似的,一次也没有提出过要出地窖走走,也真的做到了完全没有踏出房门一步。这种谨慎的态度,使人满意的同时,也让人觉得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 他知道被入侵思想时的不快与不甘。正因为极度痛恨那种感觉,他把自己训练成大脑封闭术的大师。就连他,也对摄魂取念深恶痛绝,并且怀有一丝本能的恐惧。谁能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还有这样的坚韧?尽管身体脆弱,精神却倔强又坚强。 西尔维娅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动作,像是放弃了抵抗,清澈的眼神里甚至能看到他的倒影,他的动作很帅?斯内普突然想到这么一句。尽管明知道是她为了掩饰而胡言乱语,多半她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丝恍惚。 这令他的精神出现了一丝缝隙。 西尔维娅恰到时机地挥动魔杖,把咒语弹了回去。 ☆、ch 16the treatn 西尔维娅成功地抵抗住摄魂取念,反噬回去的咒语,令她侵入了对方的思想。 伦敦的街道上。往来人群如梭,但看不清面孔;四周熙熙攘攘,但听不清声音。她站在路中央,像是突然跌进一张老照片,颜色昏黄,粗粒,具有胶片质感。 她看到一个小男孩,很瘦,穿着破旧泛灰、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外套,有些肥大的裤子用旧皮带紧紧系着。他脸色苍白,眼睛下有一圈青紫,渴望地抬头盯着一块刻有荆棘花纹章的招牌,那是二十年前的丽痕书店。 他深吸口气,走了进去。地上到天花板上都堆着书,位置狭小,人多,空间拥挤。小男孩轻车熟路地走进最里面,那里有堆旧书,像是建筑工地的砖块一样乱糟糟地堆着。他在里面翻翻捡捡,一本书的出现,令他眼睛都亮了。书名很模糊,大概已经被记忆遗忘了;但是见到书的喜悦,印象却难以磨灭。他捧着书,手都有点发抖。他抬头看了看,店员正在最前方,招待一群吵吵嚷嚷的孩子和他们挑剔的母亲。他把书藏进袍子里。突然,一只手覆上他的头。男孩被惊得几乎跳起。‘别站在这里光看不买!’胖店长嘟嘟囔囔地。‘怎么不见了?哦,我记得我把它放在……’男孩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悄悄地,让书从袍子里漏下,将它塞进书堆与书柜的缝隙,然后竭力平静地转身。‘哦哦,找到了,在这里!’把声音抛在脑后,男孩快步走出店门。 回忆就到此为止。西尔维娅回到现实。尽管只有一瞬,却已看完了整个故事。西尔维娅面临着艰难的选择。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混过去,还是……坦诚,认错?留给西尔维娅的思考时间极为有限。 面前的男子,苍白而略显疲惫的脸上像带着一张假面具,看不出表情。 视线接触到他那双深邃眸子的瞬间,本能就替理智做出了决定。 西尔维娅朝斯内普扑过去。高度所限,她只能抱住男子的腰。 “对不起,教授!”死死抱住对方,她大声说。 西尔维娅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大手抓上她的肩膀。她更紧地收紧手臂,在被扔出去前,努力说着:“教授,我看到了,对不起!可是,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已经过去了。现在您拥有一切,权利,名望,地位,学识,应有尽有。而那些过去的事情,绝不会使您的人格有半分的损伤。” “弗拉维尔小姐,”语调危险地上挑,“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有必要被你——‘安慰’?” “才不是安慰。我向来不懂得安慰人。” 西尔维娅抬起脸,尽可能诚恳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我只是向您表示歉意!” 被他人刺探到内心,是他这样的人无法容忍的。她明白的,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的。 “您也看到了我不想示人的东西,我想这扯平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弗拉梅尔小姐。” 男子微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眼角上挑,唇边挑起微讽的弧度。 那表情令人感到危险,又带着一丝说不出魅惑。 “你在我面前数次的——行为失当,已经使你一直以来试图建立的贵族风范,荡然无存。我并不认为在你与我的表现之间,存在任何对等性可言。” 西尔维娅被说得胸口一痛,这人简直是瑕疵必报! 斯内普愉快地欣赏着小姑娘皱着脸捂住胸口,痛得咧起嘴的表情。 “我、我只是……” 西尔维娅试图反驳,但是实在没话可说,她哼哼唧唧地嘟着嘴,脸都鼓了起来,可爱的表情令人直想发笑。按照她以往的风格,大概会装作若无其事,就当这个意外没有发生一般混过去。也许是因为她难得一见的坦诚,令人感到难能可贵。她努力传达的诚恳,他接收到了。 斯内普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薄唇微颤,看上去想笑又想维持镇静。这与他平时的假笑、讪笑、讽刺的笑容截然不同。能看出来他似乎是被娱乐到了,这笑容发自内心。 西尔维娅甚至忘记了她正在赌气。 她攀上对方的膝盖,摇晃着他的衣摆:“教授,您笑了!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您笑!哦,您笑起来可真好看,您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这次轮到斯内普被噎住了。顿了顿,他僵硬地说。 “弗拉梅尔!如果有什么令你产生错觉,使你误以为你可以在我这里放肆——”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先生。”西尔维娅眨着眼睛,表情很无辜:“您知道,我只能说实话。” 可怜的教授被她绕进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只能说实话,并不代表她需要把每句“实话”都说出来。然而已经错过了辩驳的时机,思考了这么久才开口,反而显得像是他很在意似的。 面无表情地站立了片刻,斯内普一把推开小姑娘,转身走了。 西尔维娅发誓,她看到了他耳朵上的红晕。 接下来的几天里,西尔维娅巩固了学习成果,已能熟练地掌握大脑封闭术。 下一步,就是测验幽闭恐惧症是否已治愈了。 周六下午,地窖里,地上放着一具棺材。 这是高级的殡仪品,白色橡木质地,四角镶着鎏金,盖子上雕刻着复杂的家徽:最底下是缠绕蔓藤的荆棘花,中间的生命树上盘踞着一只雄鹰,最上方像是天空,纹有云朵和金色的雷纹。 美轮美奂,堪称艺术品,尽管如此,但这仍然只是棺材。 斯内普瞪着这具东西,脸上露出明显的嫌恶。 西尔维娅也感到很抱歉,她解释道:“一时找不到其他东西,就把我的棺材搬来了,很抱歉,教授。您就当它是个普通盒子好了。” 注意到其中的问题,斯内普开了口:“你自己的?” 姑娘点点头。“从生下来,每个弗拉梅尔的墓地和一切所需的下葬仪式就准备好了。” 事实上,倒不如说,从一生下来,一个弗拉梅尔的一生就被决定了。 但是,西尔维娅心想,她才不会乖乖就范呢。 西尔维娅躺进去,挥动魔杖指挥棺材盖子合上。 黑暗笼罩全身,周身环境进入绝对的寂静。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西尔维娅再度感到透不过气来。她努力回忆成功施展大脑封闭术时的感受——深呼吸,调整呼吸频率,放松,放逐脑中的杂念。四下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自己的吸气声。她的呼吸在变急促。 恍然间像是回到了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不能睁眼的日子。全身被绑缚着,冰凉的恐惧感,失去自由,不受控制。西尔维娅不可抑制地发出尖叫。 听到盒子里面传来沉闷的踢打声和挣扎的动静,斯内普立刻掀开盖子。 小姑娘头发散乱,身上被汗水浸湿透了,她蜷缩着,身体在痉挛抽搐。 斯内普单手把姑娘捞出来,另一只手拍打她的脸,让她恢复呼吸。 西尔维娅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感觉到有力的手臂圈着自己,她渐渐放松下来,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为什么会害怕?”她听到柔和低沉的声音。 “很黑。我动不了。” “为什么怕黑?害怕黑暗里有什么东西?” 西尔维娅木然地答道:“不,是因为什么都没有。” “既然没有东西会伤害你,那么这没有什么可怕的。” 沉郁、浑厚的语声,仿佛带着袅袅不绝的余韵,在脑海中持续盘旋。 “不……”西尔维娅神情恍惚。 “我被放进了棺材。我没有死,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把我埋进土里,然后走了。我一个人被留在地下,动弹不得,我有意识,它还没离开身体,但我什么也做不了。” 就是这个梦。已存在了不知几年,反反覆覆,沉沉浮浮。 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西尔维娅开始哭诉。 “我的意识被束缚在这具身体里。它不是我的!她不是我!我像是活在一个纸片的世界里,周围都是假人。没有人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寄宿在这具虚伪的身体里,伪装成与他们并无不同,和他们说话,交谈,呼吸不存在的空气,把蜡片制的东西吃下去,假装自己从它们上获得了养分,模拟‘人’的机能。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只有我一个人!但连我自己也快要忘记了。” 不,等等,这不对劲。 西尔维娅惊醒过来。她惊愕地盯着男子近在咫尺的脸。 “您……你对我用了催眠术?”她不可置信地,颤抖地问道。 斯内普毫无歉意,事实上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你的体质很容易被催眠,弗拉梅尔小姐。” “我、我信任您!而你趁我最虚弱的时候——”姑娘几乎是咆哮出来。 “总比你找麻瓜的心理医生强,弗拉梅尔。”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完,看着姑娘仍然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站起来。 “现在,我对你的问题有了一个猜测。你在这里等着。” 西尔维娅却扑过去,抓住他的长衣下摆:“您要去哪?” 出乎意料地,斯内普没有指责她,只是说:“跟上。” ☆、ch 17the fear 西尔维娅跟着教授,走出地窖,路过教授的私人储藏间后,爬上一段石台阶,面前是一条长走廊。 此时正是五月初的一天,周六下午,风和日丽。离期末还有两个月,即使最用功的学生也犯不着这时候就开始复习,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大多在城堡附近闲逛,草坪上、湖泊边,都散着三三两两的人。 但是这时,他们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了。 一楼的走廊上,他们的魔药教授、院长,穿着惯常的那身黑衣,像轻盈的大蝙蝠一样掠过,不同寻常的是,向来独往独行的魔药教授——身后居然跟着个小姑娘! 西尔维娅正埋头赶路,顾不得欣赏古典的哥特式走廊,哪怕左边中庭正阳光普照。男子的步伐又大又快,西尔维娅人小腿短,走得满头大汗,仍然跟不上他。她不得不出声:“教授,稍等一下。”小手捏住了斯内普的衣服。 “哦天哪!” 旁边爆发出一阵惊呼。 “那是谁?” “是斯内普的女儿吗?” “不,怎么可能!看她的头发,眼睛,他们完全不像!” 学生们自以为私密地,热烈讨论着。 “就是说啊!她那么可爱,就像个安琪儿,怎么可能和那老蝙蝠有血缘关系!” “那是他亲戚的女儿吗?不然他怎么对她那么好!她是谁?” “那叫好吗?他看起来像要把她吃了!” 斯内普不耐烦地停下来,阴沉沉地回过头,瞪着姑娘。 这令旁观的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姑娘非常可爱,金色的卷发披散着,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大大的,像是会说话,教堂壁画上的小天使也不过如此。与此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几乎有两个她那么高的男子,站在廊下的阴影中,像一片黑沉沉的乌云。怎么看这两个人的组合都显得古怪不已。 “教授、很抱歉。”西尔维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对自己如此废柴的身体,她感到很无奈。 斯内普眼角瞥到姑娘苍白的面色,和仍然有些湿漉漉的额发,扫了眼三三两两的小怪物们神色各异的脸,在投向这边各种各样的视线下,不耐地啧了声。 拎起姑娘的手,他几乎是把她夹在手臂里,迅速穿过走廊,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令被留在身后的学生们充满惊疑。 他们的魔药教授(院长),绑架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西尔维娅被带到了三楼教师的休息室。里面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老旧的圆形桌子,和两把椅子。墙边立着两个破破烂烂的储物柜,靠内侧的柜子自己摇晃着,下层上着锁,里面不时传来呯咚的撞击声。 斯内普一挥魔杖,把那东西放了出来。 那是个博格特。西尔维娅心想,也许它就是哈利波特在三年级将使用的那只。原来它一直都在这里? 西尔维娅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然而打开的柜子里什么都没有。不,只有一团黑雾。它飘出柜子,在西尔维娅面前的头顶上空盘旋,扩张,延伸,有种虚无感,像是在模拟无边无际的宇宙。 它在暗示我最怕的是空间旅行?西尔维娅被搞糊涂了。可偏头去看教授,他却一脸‘果然如此’的了然。 “斯内普先生?”她一挥魔杖,将那团黑雾关进了柜子里。“这东西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不知为什么,斯内普看着她,表情有些古怪。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你害怕的,是孤单,弗拉梅尔小姐。” 这令小姑娘几乎立刻跳起来。 “不!”西尔维娅眼睛瞪得大大的:“怕孤单?我怎么可能这么软弱!真是那样的话,我早死掉了。” 没有理会姑娘的反驳,教授只是懒洋洋地说:“恐惧孤独、寂寞,并没有那么难接受,弗拉梅尔小姐。” 西尔维娅不得不正视这一切。怕黑,怕被一个人留下,连博格特也这么认为,这大概是真的了。 她想到一个最为现实的问题。 “教授,那我的传承怎么办?难道要您陪我一起进去吗?” 斯内普再次为小姑娘的厚颜无耻感到一阵无力。 “那是你的传承,不是我的,弗拉梅尔!”他厉喝道。 西尔维娅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般地问到:“教授,您最恐惧的是什么?” 话落,她却立刻感到后悔。她不该问的。会看到莉莉波特的尸体吗? 斯内普抿着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表情也不像在生气。 柜子正在不安地晃动着。为了掩饰失言,西尔维娅挥了挥魔杖,想把博格特给锁紧。但她用力过度,却起了反效果,并不牢靠的柜门受到撞击,反而“呯”地打开了。博格特飞了出来,停在男子跟前,变成了另一团浓雾。一模一样的一朵黑色的阴云,相比刚才的而言,只是颜色更浓,形态更不可捉摸。 西尔维娅呆住了。如果她没搞错……是不是说? 他最害怕的,也是独自一人? 西尔维娅不可置信地看看斯内普,又看向那团黑暗,再看回他。 看着她这幅蠢样,斯内普不耐烦地开口了。 “如你所见。” 他一挥手把博格特又锁了起来,用那好听的低沉声音说道。 “和你一样。” 不知为什么,西尔维娅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热。 没有完全治好,起码找到了问题所在。西尔维娅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这次唯一的收获,也许是得到了能够随时进入教授办公室的许可。下次再去,虽然他一定不会欢迎自己,但至少不会把自己赶出去。 西尔维娅回到德文郡的城堡,回归了幽闭、研究、与幽灵们斗气的日子。她感到自己太过封闭了。也许交上一两个朋友,对她有好处,西尔维娅这么想。 催眠状态下说出的话,一直萦绕心头。幸好,听到的人是教授,他只是觉得小姑娘哲学看多了而变得悲观,没发现更深层的秘密。她没想到,深埋心底的对这个世界的不认同,原来并没有消失。这样下去不行。西尔维娅一点也不想像个活着的幽灵一样,好像漂浮在这个世界上,那不是无异于行尸走肉了吗。 得益于惊人的记忆力,前世的事情她一件也没有忘记,连上辈子都不记得的一些细节,她此刻也能想起来。也许再过两三年,她可以回去中国看看,甚至去医院守着自己的出生。但眼下,她需要更认真地对待自己的生活。在这里,她就是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伊利安之女,弗拉梅尔的继承人。 西尔维娅向爱克赛的萨丁顿小学递交了入学申请。这所学校就建在著名的爱克赛大学一隅,她的母亲、爷爷乃至许多个弗拉梅尔都曾就读于这里。他们通常在6岁时入学,在进霍格沃兹之前读完小学和中学,从霍格沃兹毕业后再直接读大学。西尔维娅从没有对家族的哪条传统像对这条一样由衷地喜爱。 这所学校曾是专为贵族阶层而设立的,如今也仍然因学费昂贵而显得高不可攀。打从西尔维娅一出生,她母亲就给她在学校注册了。七月时,西尔维娅参加了五年级的期末考试,然后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插班,九月初正式从萨丁顿小学的六年级开始读起。 学校是寄宿制,为了培养孩子们独立自主精神,前一个月不允许家人探望,允许学生带管家。 西尔维娅身处一群12、3岁的孩子们之间,刚开始两方都怀有困惑。西尔维娅认为自己拥有成年人的智慧,而在他人看来她只是个不满8岁的孩童,可一接触下来,彼此惊讶地发现居然并不愁话题。 英国的孩子们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有想法,再加上这所学校的学生都出自社会上层阶级,良好的教养和开阔的视野,使得这里的学生聪慧、敏锐,而且对人生充满了见解。有时他们甚至会讨论到人为什么活着,人之为人的价值、责任,这令西尔维娅大为惊叹。西尔维娅发现她实在有很多要学习的。像是言谈举止,招待朋友,举办宴会,骑马等等,这里都会系统性的学习,这绝不是闭门看书就能懂得的。 在半学期的校园生活后,圣诞假期到了。西尔维娅接受了一位同班同学的邀请,去她家盘桓了两天,那姑娘的父亲是伯灵顿伯爵,在上议院拥有世袭职位。愉快的社交过后,西尔维娅回到了弗拉梅尔庄园,留在英国过圣诞。今年她需要解决继承问题,因而邀请了半年未见的魔药教授。 ☆、dlord 1985年,年末。 飘飘扬扬的大雪已下了三天,整个爱克赛地区的建筑都笼罩在银装素裹中。飘雪中,马车驶出铁门,一路雪沫飞溅,直至停在市中心的火车站前。一个披着银灰色披风的金发小姑娘从车上走下来,在车站进出的行人好奇的注视下,挽住站在屋檐下的一位黑衣男子,对他露出美丽的笑容。 “教授,您好!久等了。” 这是斯内普大半年来首次见到西尔维娅。期间他偶尔会来查阅书籍,而被告知小姑娘读麻瓜的寄宿学校去了。两人这期间一直保持着通信,因而再见时并没有感到多少距离感。他发现姑娘变得更加沉稳了。态度变得从容,见到自己彬彬有礼地行礼,活脱脱一个上流社会的小淑女。 斯内普伸出手臂,让西尔维娅扶着他登上马车。 车厢的使用面积远比外面看上去的宽敞,地下铺着厚厚的毡毯,座位看上去柔软舒适,桌子上沏有茶,茶杯仍在向外散发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的香氛,外面是寒冬,内里却温暖如春。 落座后,西尔维娅先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说道:“您能来过圣诞,真让我很高兴。” 相比于她的兴高采烈,斯内 (HP)贵族式恋爱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6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6部分阅读 普只是简短地说:“你不去法国?” 伊利安当然希望她圣诞能去法国过。但布列特尼是个庞大的家族,每年圣诞晚会的重要主题便是年终分红。到了利益分配的时刻,各路人马勾心斗角,手段尽出,堪称刀霜风剑,乃至血雨腥风。作为族长的伊利安更是处在利益纠葛的中心,西尔维娅既不想趟这摊浑水,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比起法国,”西尔维娅意有所指地眨眨眼:“英国的绅士让我更加念念不忘。” 斯内普漠然地说:“我可不知道,麻瓜的小学,还教人油嘴滑舌。” 西尔维娅自动过滤掉这句,“说起这个,我阅读了您在《魔药研究》增刊上发表的论文,您对月见草的功效的研究之深刻,着实令我印象深刻!我相信,它一定会入选本年度十佳论文的!” 可惜魔药教授实在难以被讨好。他只是淡然地说:“巴结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弗拉梅尔小姐。” 西尔维娅拍手道:“您觉得被巴结了吗?那可真是无心插柳!我一直在苦恼该怎样讨好你呢!” 斯内普挑起眉毛,“弗拉梅尔,你实在是……” “厚脸皮?”为了避免从他口中听到不好的词,西尔维娅索性自己抢先说出来。 “噢,假如我没有这点越挫越勇的韧性,我大概都不会认识您呢!” 斯内普感到今天的小姑娘实在有些活泼过头了。他怀疑她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仪式而感到紧张的缘故。好在西尔维娅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会发笑的。天知道她只不过是在他越来越容忍自己的情况下,原形毕露,得寸进尺罢了。 谈笑间,马车驶进了庄园。晚间,两人一起用过了丰盛的晚餐。 西尔维娅送给斯内普的圣诞礼物是一个炼金天枰。是她亲手做的,参照了家族藏宝库里的几个国宝级天枰。用的材料是极其稀有的秘金,精度超过了市售的任何天枰,具有许多巧妙的功能,造型小巧,却可以称1000磅以上的重量,手工艺也不输给原本的那只,拿到外面也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她收到的礼物则是一本魔药笔记,这令西尔维娅满足不已。不提其内容的含金量,光是整整一本书分量的手写笔迹就叫人足够欣喜了! 西尔维娅极欣赏斯内普的书写,那种长胳膊长腿的字体好看极了。而他的遣词造句也很考究,通篇用词丰富,却又简洁干练,文字看上去力透纸背,具有一种犀利的美感。 她以前就悄悄拿走过斯内普办公室里扔掉的稿纸,用来当摹写的字帖。这曾令她父亲伤心不已。公爵大人可是每天抄写一篇长文或者诗篇,专供给他的小公主用来临摹,可她居然要去模仿别人的!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12月31日,西尔维娅满8岁了。今天,她将再次启动一年前未完成的仪式。这次,魔药教授也会在旁观礼,这令她心里感到踏实。最差的结果,也不至于被闷死就是了。 尖顶的塔楼,于午夜鸣响,高高的穹顶,仿佛俯视着众生。 走进圣弗里曼,每个弗拉梅尔的归宿之地。 “准备好了吗,茜茜?”墙上的画像问道。 西尔维娅回答:“我也不清楚,只能尽力。” 这反倒令安布罗修斯老头有些欣慰:“茜茜,你变得成熟了。” 西尔维娅耸耸肩。与一年前的踌躇满志、毫无畏惧相比,她确实变沉稳了。 那也许是了解了自己心中的恐惧的缘故。 仰望着所谓的火焰之门,她吐了口气。 伫立在门口充当照壁的这块红宝石,叫做肯撒石。有关它的记载能上溯到圣经时代,它实际是一整块的火元素结晶。只有思想最纯粹的人才能毫发无伤地穿过它,而弗拉梅尔们用它来检测内心。 它象征着净化,能过滤一切杂质。 最可怕的是,它能作用于灵魂,如果是心怀不轨的人,将被它焚烧殆尽,一丁点儿渣都不剩。 西尔维娅回过头,对斯内普说:“教授,在此之前,能给我一个祝福吗?” 斯内普皱起眉头,眼中露出疑惑。 西尔维娅走过去,握住他的双手,抬头望着他:“能给我一个吻吗?就像父亲那样的。” 斯内普立刻甩开她,目光恶狠狠的,像是不明白她怎么敢提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要求来。 “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被烧坏的话——”他咬着牙,一个一个字地说:“就该知道我的回答。” 意料之中。西尔维娅也没指望他会答应。 “既然这样。” 她踮起脚尖。 “我吻您也是一样的。” 在他脸颊上轻触了一下。 在那之后,她的心情真的变得极为宁静。 感觉到自己状态非常好,西尔维娅微微笑了,从容地迎向火焰之石的试炼。 与她的轻松相比,男子的内心正在经历波涛汹涌。 斯内普想发火,但又不得不忍住。这里正在进行重要的传承仪式,若是被他扰乱,那边的幽灵们会把他给活活撕了。噢,该死的小鬼,狡猾的小混蛋!他在心里诅咒着,攥紧了拳头。 但是,在愤怒之下,却有点别样的情绪,在悄悄滋生。 小姑娘的吻,都是这么柔软的吗? 就像鹅毛一样,在他的心里挠了一下,很轻很轻,却带来瘙痒。 久远的记忆里,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曾经得到这样的吻,来自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 斯内普看着西尔维娅从容的背影。 纤细的背影融入红色的结晶石,刹那间像是被吞进高涨的火焰。奇迹般地,她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另一面,但鎏金色的发间似乎缠绕着点点金红的火焰。是的,他没有看错。长长的卷发上,流动着斑驳的光点,那些像盛开的玫瑰一般的辉光,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魔幻、梦境般的氛围中。 不,他怎么会把她和莉莉小时候的感觉弄混呢。她们是截然不同的。 这姑娘可不是什么纯净无暇的白色茉莉。就算她再钟爱茉莉,身上也萦绕着茉莉清香,也绝不会叫人错认。她是一株带刺的蔷薇,是由弗拉梅尔家的精血浇培灌注,被精心雕琢出的火色荆棘。 穿过试炼之门的时候,西尔维娅没有让思想变得空白,而是平时怎样就怎样。她确实感到头脑中有灼烧的感觉,但是关系不大,可以忍受。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明白过来了。像她上次那样,什么都不想,那是一种逃避,是投机取巧。并不是要把脑子里的所有想法都排除出去,而是控制它们,让那些负面的思想,不能动摇自己。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意志的淬炼,使它强到能容纳尖锐的情绪存在。 这一项顺利完成后,走近玉石棺,西尔维娅轻轻躺进去。 身处一片绿色的世界,她居然觉得十分宁静。 温暖的液体与思想同时向她涌来。 这是一个循环,西尔维娅感到自己被接纳进去。就像是原本的单机被并入了网络,成为了一个“系统”。死去的与活着的,被联系在一起。一个个弗拉梅尔生前的记忆,和附有他们灵魂力量的书籍,再与自己,联成一张网。由他们把知识传递给自己,而自己把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发展的事物与信息反馈回去。藉此,死去的知识也重获生命,得以继续存在下去。 幽灵们开始歌唱,伴随着管风琴的鸣响。 整个房间的魔法阵发动起来,银色的字母浮到空中,结成满溢的光网,向中心流动。 这是一幕奇景,连旁观的人也被带入这种神圣空灵的情绪。 房间里刻着一层层的法阵。每一层都是一代弗拉梅尔智慧的结晶。沿着历史的轨迹,西尔维娅一一辨认着它们。由最早艾默瑞斯的牺牲,使得灵智被开启;安布罗修斯耗尽灵魂的力量,使得死灵能在这有限的空间内存在;蒙佩兹弄来了这块火结晶,用以补充幽灵们的能量。 后来,有人刻上了收集能量的法阵,使得进入这里的人每一次走动、每爬一次梯子、每一次情绪波动所泄出的微小能量,统统被收集起来,纳入圣弗里曼的循环。最后,为了拯救因房屋空置太久,而显得虚弱的幽灵们,是自己亲手画上能激化情绪的魔法阵,使得愤怒抑或悲伤在这里变得尤为难以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当斯内普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小姑娘那边已经结束了。 绿色的玉石板悄无声息地移开,西尔维娅坐起来。她动了动手指,身上立刻变得清爽干净。 看着姑娘走出来,盈盈向着自己微笑,斯内普感觉到,她的气质似乎有些变化。琥珀色的眼睛清澈一如往昔,但在那之中多了一分睿智,仿佛看透了时光变迁,却仍然满怀希望,显得格外明亮。 “茜茜,祝贺你。感觉如何?” 幽灵们迫不及待地围上来。 原本珍珠色的身体变得像白雾般稀薄,它们在刚刚耗费了很多能量。 西尔维娅扬起脸:“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有很多要做的。” “你准备做些什么?” 幽灵们像是一点也不关心它们自己的状态似的,只是感兴趣地问。 瞧见他们这副模样,她心里就有气。 搞得像牺牲多伟大似的。既然这么喜欢自虐,那就叫他们痛快到底。 “比如改家训。” 幽灵们惊呼起来。西尔维娅没有多费唇舌,只是一挥手。金色的大字出现在空中,覆上家谱。 “傲慢是原罪,这句话送给你们。” 家谱挂毯之上,几个拉丁文的单词,就由“绝对理性”,变成了“傲慢是原罪”。 如此干脆彻底,沿袭了千年以上的家训就被换掉了,这令斯内普都觉得难以想象。 像是嫌刺激还不够似的,西尔维娅接着说:“我要把家徽变成茉莉花,把电缆和网线引进庄园。”她停顿了一下,欣赏完家族老祖宗们痛苦的表情,再慢条斯理地继续:“不过这需要时间。所有的产业上的标牌都得换。反正它们也用得太久了,全部重新定做就好。换下的标牌,正好捐给博物馆。” 幽灵们和画像们发出阵阵哀叫,堪称名副其实的鬼哭狼嚎。被吵得头痛,西尔维娅阴测测地说:“你们放心,不管我要改变什么,一定不会忘记,把你们这群老臭虫,干净、彻底地清理出去!” 当然,西尔维娅始终只是说说而已。继承了家主后,她就对庄园的一切负有责任了。她必须住在庄园里,维持庄园能量的循环,给幽灵们的存在提供支持。因此当假期结束后,尽管回归了学校生活,但西尔维娅也常常回家,有时还会邀请同学过来做客,当然是在外面的那栋普通房子里。 学年结束时,她以出色的成绩,考入了爱克赛公学,直接进入二年级就读。她在小学里交到的女友乔治亚娜卡文迪许,拒绝了家里安排的女校,和西尔维娅一起去了这所男女混校的私立贵族中学。 她的同学们堪称非富即贵,其中显贵如希腊船王的孙女雅典娜德米兰达;具有皇家身份的也不在少数,比如女王的外甥女萨拉菲利普斯,摩纳哥公主的女儿艾米娜卡西拉奇。事实上,女王本人也是她们的校友。两年时间,西尔维娅边享受交友的乐趣,边读完了中学。 很快,她就到了要接到霍格沃兹通知书的年龄了。 ☆、ch 19birthday party 隆冬,弗拉梅尔庄园。由于庄园里没有飞路系统,客人必须先抵达庄园外的驿站,乘上马车,驶过一条约1000英尺长的林荫大道,进入庄园正门,再穿过花园和喷泉广场,最终才能看到宫殿般的建筑。 这种建筑风格充分说明了庄园主人的避世。 尽管如此不便,数百名客人依然从大不列颠群岛的各处纷纷赶至,庆祝小主人的生日。 1988年的1月,西尔维娅满十一岁了。作为巫师,这正是进入社交界的年龄。在下半年即将进入霍格沃兹之前,举行舞会,邀请同年龄的孩子,为小巫师进入霍格沃兹找到同伴,这是贵族们的传统。 由于女孩子进入社交界必须由女性长辈带领,尽管相看两生厌,西尔维娅仍然不得不请来塞西莉亚。以舞会发起人的身份,邀请巫师界的贵族们,来参加她进入社交界的舞会。伊利安也千里迢迢从法国赶来。 此刻,塞西莉亚正独自站在大厅门口接待客人,在她的指挥下,数百名侍从团团转地忙碌着,每一个细节都追求完美,力求使得每一名客人都享受到最高规格的服务。 而主角西尔维娅,却躲在休息室里,和她的父亲正下着国际象棋。 “茜茜,我想你差不多该准备一下了?”眼看着己方的王再度被逼入死角,伊利安笑着说。 “不,还早着呢,”西尔维娅嘟着嘴:“别让我,再下一局!” 像是看不过去她欺人太甚,墙上的画像说道:“小姑娘,你太难被讨好了。” “输了不高兴,赢了还是不高兴。你别再为难可怜的伊利安小伙了!” 西尔维娅不高兴地把棋盘一推,“我要用自己的实力获得胜利!” 画像叹息道:“小伙子,她的意思是,你得输得更有技巧。” 伊利安笑着摇摇头,表示毫不在意。看出她也无心再下,他说道。 “茜茜,想不到你已经到了进入社交界的年龄了,时间过得真快。” 西尔维娅满心别扭:“11岁!社交界!这正常吗?连英国宪法都规定满16岁才算成|人呢!” 说实话,伊利安也无法理解,但不得不尊重巫师的传统:“你知道,巫师们……发育较早?” “噢,总之……伊利安,你真的不能和我跳第一支舞吗?” 这才是西尔维娅别别扭扭,想尽法子拖延的原因所在。 而向来对爱女百依百顺的公爵大人,在这点上却意外地坚持:“宝贝儿,和父亲跳第一支舞,会让人以为你没人追的。去走个过场吧,等你16岁时,我在法国再为你办一场正式舞会。前段时间我见到了丹麦的王太子,他正就读于伊顿公学。我和他说起你,他对你很感兴趣。也许你愿意和他通信?如果你不满意他,还有挪威、希腊和摩纳哥的王子……” 西尔维娅断然拒绝:“伊利安!如果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王子,我才会愿意考虑一下。” “哦,茜茜~!”父亲大人满眼满心的感动,眼眶都红了起来:“你真乖巧!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从生下你的那天起,我就有所觉悟,迟早要把你送出去的。尽管我希望那一天再晚一点、再晚一点。我会是最爱你的人,直到你有更好的人来爱的那一天……” 画像们纷纷嚷起来:“得了吧,给她介绍谁她都不会满意的。” “她要的是你本人!” “可怕的伊拉克特拉情结!” “真、真的吗?我觉得很感动……”这是搞错了重点的父亲大人。 入夜,华美的宫殿敞开大门,宽敞的大厅里灯火通明,制服笔挺的侍从们来来往往,盛装打扮的绅士淑女们三三两两聚集着,小声交谈着。七点三刻,女主人宣布今晚主角即将出场,大厅里的灯光黯下来,人们停止了说话,注视着楼梯口。轻柔的音乐声中,金发的英俊公爵,挽着小小淑女,出现在二楼。 来的人可真不少!因为处于灯光的焦点,西尔维娅看不清下面都有些谁,只觉得黑压压一片。有些意兴阑珊,她神情淡漠地挽着伊利安,踏着红地毯,缓缓走下台阶。 她今天穿着火红色的礼服长裙,露出白皙纤长的脖子与小巧圆润的肩膀,柔顺的金发自由披散着,在灯光下泛出迷人的光晕。她旁边的绅士同样出众。法国公爵的身材挺拔俊逸,身穿红黑相间的法国海军少将礼服,灿烂的黄金色头发,忧郁而深邃的眼神,无不令在场的女性神魂颠倒。灯光打在他们头上,将那两人本就完美无瑕的脸衬托得如同宝石一般精致。 这对父女的出现,令场面先是一寂,随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如同浪潮一般,久久未曾停息。 这时候,一个高个子的黑发男子刚刚走进大厅。 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受到了邀请。 邀请人是宴会女主人,曾经给予他帮助的学姐,这令他无法拒绝。他只打算来走个过场,所以踩着点到来,正好看到了那对仿佛闪闪发光的父女在万众瞩目下出现的场面。 伊利安·布列特尼大公,30岁出头,正处在一个男子最诱人的年纪。世代贵族出身的涵养与卓尔不凡的风度,长期手握重权所养成的气势,令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的魅力。像是对那些痴迷的视线毫无察觉似的,伊利安全部的注意力都献给了小姑娘。他看向西尔维娅的眼神,专注又深情,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西尔维娅和她母亲站在一起。姑娘身材高而瘦,穿着5公分的高跟鞋,有168公分,略略高过她母亲。两人脸部轮廓有些相似,气质里都带着弗拉梅尔式的骄傲,但感觉上却截然不同。塞西莉亚是忧郁、苍白的,有着一种学者式的避世和冷傲,而西尔维娅的美,却带着倾略性。塞西莉亚也曾是倾倒霍格沃兹无数男生的美人,曾经拉文克劳的高岭之花,但此刻,所有赞叹、欣赏、迷恋的目光,都投向了她旁边的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美得极为艳丽,她有着白皙的巴掌小脸,大而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下巴习惯性地微微上扬,拉出颈部优美的曲线。她的眼角带着漠然,嘴唇上挂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就像是什么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再好的一切也被她踩在脚下。这不是一个处在天真无邪的年龄的小姑娘该有的气质。这令她具有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斯内普瞥到他旁边的小男孩迷恋的目光。自从西尔维娅出现,那男孩就像丢了魂一样,火热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很不幸那还是他学院的学生,斯莱泽林三年级的首席布莱德·奥勒敦。 对此,斯莱泽林的院长感到丢脸。他转身走出大厅。 ☆、ch 20terzzo 斯内普沿着长廊,走出主建筑。凹字形的建筑外,是柔软的草地,和一片人工湖,一条长长的水榭通入湖心,上面有个凉亭。这是宫殿里著名的一景,据说巴黎的枫丹白露宫里的池塘,就是仿造这里而来。 走上巴洛克风格的精致水榭,脚下不时有从岸上飘来银杏树叶。旁边是清澈的湖泊,气氛静谧而美好。走了一大半,他停住了。这个地方已经先被人占领了,而那人正是与他有好久没见的西尔维娅。 “教授?”西尔维娅听到脚步声,回过头,见到来人是斯内普,她满心的厌烦变成惊喜:“您怎么也在这里?您也感到不耐烦了?噢,我早该想到,您对这种场合是没有一点兴趣的。原谅我,都是因为这场该死的宴会,让您受这种折磨。” 被这种好像很了解自己的语气弄得有点烦躁,斯内普抿着唇说:“作为主人,我想你的缺席应该是不被允许的。” “噢,我以为您现在既然站在这里,准能够理解我呢!” 西尔维娅正被刚才与各式各样的人的寒暄弄得满腹怨气,这下子可算爆发出来。 “瞧瞧那群所谓贵族,言语无聊,思想无趣。要么谈家世,要么谈血统。哦,可是问他们巫师从哪里来,魔力起源是什么,又没一个说得清。国际大势一无所知,只懂得关心些鸡毛蒜皮的八卦。尽是些谁嫁谁谁娶谁,无聊透顶。好像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似的!巫师界的未来,真是前景黯淡。” “这真是狂妄过了头,弗拉梅尔小姐。”斯内普的语气平淡,但不管怎么听都带着一丝讽刺。 “我记得你修改过的家训,叫做‘傲慢是原罪’。” 西尔维娅却有点高兴:“您居然还记得!噢,那正好是三年前的事了。其实最近它已经变成了‘真实自我。’” 斯内普挑眉道:“我认为这是代代传承的家训,不是什么一天一变的每日谏言。” “每日格言,这倒是个富有建设性的主意。”西尔维娅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家训用来教育谁呢?反正我家里的人也只剩下我一个。” 斯内普没有答话。他抿了抿唇,斜着眼睛打量小姑娘。 她正望着湖面,微风把金色的卷发拂动起来,她微扬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态。火红色的长裙,包裹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这具身体虽柔弱,却又有一种不安定的爆发力。很容易叫人产生征服欲,叫人想要掌控她,却发现在那之前已先被她征服了。 11岁的姑娘,已经拥有一种模糊的魅力。像是引人进入无边黑暗的小仙子,又像是诱人犯罪的洛丽塔。 三年多不见,他没想到,小女孩成长得这么快。 “教授,正好,我有东西想给您看!” 西尔维娅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她有点紧张,担心他会拒绝,因而没有故弄玄虚。 “我在信里提到过的,最近的研究,稍微有了些成果。” 见他没有反对,她高兴起来,稳稳地握住斯内普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只不过几步之间,周围的空间变得模糊,他们直接进入了宛如空中城堡的弗拉梅尔庄园。 这里除了他,外面那些人都进不来。这令斯内普有种微妙的虚荣感。 走进弗拉梅尔的炼金实验室,西尔维娅关好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几个绒布锦囊。她取出一只蓝色的袋子,将一颗米粒大小的蓝宝石倒在斯内普手掌上。 “教授,您试一下?调动您的魔力试试?” 这是纯净的水元素结晶。其中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令斯内普也不由郑重以对。 蓝宝石发出光芒,就像是有水在其中流动。 西尔维娅兴奋不已地叫道:“果然,我就知道!教授,你果然是名水系魔法师!” “蒙佩兹的自然元素理论?” “是的!”西尔维娅点头说:“由他开始,人们认识到魔法力可以按照自然元素的性质来分类。这几块是我提纯的六系元素结晶,只差暗系结晶,制作起来有点危险。教授,您要不要都试试?” 斯内普没有理由拒绝。他依次拿起土黄|色到纯白色的几块石头,除了最开始那块稍有发光外,其他的动静不大,这也与西尔维娅的预测完全相符。 “水和土,教授,这与您的性格非常相符。”西尔维娅总结道。 “教授,也许您可以考虑,通过修炼来使得魔力增长。” 西尔维娅一翻手,一个小火球出现在她掌心。 见到对方瞬间睁大的双眼,西尔维娅愉快地笑道:“这是最低级别的火球术。我正在研究魔力的分级。我想使用这些石头来测量人的魔力等级,这样才能根据不同的级别,制定合适的修炼方法。” 尽管已从她的信中大概得知了她的研究,但只有当亲眼见到了,斯内普才意识到,这项研究有多么宝贵。她没有使用魔杖或者咒语!倒不如说,这种魔力发动的方式,与现有的体系完全不同。 “魔法的本质,与那些心电感应者用意念力弄弯勺子没什么区别。都是通过精神力,来影响周围的物体。魔杖的发明帮助了那些集中力不足的人,而咒语只是种精神暗示。” 西尔维娅一摊手:“结论就是,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是用不着魔杖和咒语的。弗拉梅尔家的魔法运转,与梅林一脉并不相同。我们注重与自然的沟通,认为能从自然界获取力量。”小弗拉梅尔骄傲而叹息地说:“可惜,元素魔法最辉煌的时代,已是上一个人类纪。残存下来的,只是断垣残瓦罢了。” 斯内普正认真听着小姑娘这番新奇的论述,墙上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与其在这里聊逝去,不如好好把握你的未来,姑娘。” “你母亲找你快找疯了,还不快点出去!” “舞会正在等你,你要去跳第一支舞!” 西尔维娅觉得极为扫兴。但是很快,她又恢复过来:“教授先生,能请我跳第一支舞吗?” 斯内普还未及拒绝,画像们炸开了。 “傻女孩,你知道第一支舞意味着什么吗?半成以上的姑娘嫁给了邀请她们跳第一支舞的小伙子!” “外面有那么多好人选,等你等得望眼欲穿。” “你为什么要邀请这个不情不愿的老家伙?” 西尔维娅非常讨厌他们这种说法,她争锋相对地顶回去。 “我认为这位才是小伙子,而你们所说的那些则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头!” “茜茜!你知道我们家的传统一向是量身定做,自己培养。” “这个男人年纪太大,可塑性太低。茜茜,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你知道的,我们的选择很宽泛,就算是麻瓜也没问题。” “即使是麻瓜,我们也能把他培养成大魔法师。” “但是必须尽早选定,早些开始养成。” “其实你父亲提供的几个人选都不错,如果这些巫师小鬼你看不上,丹麦王子你考虑下?” “不!要么是他,要么是伊利安!”西尔维娅叫道。 对于这家人向来无视他人的意见而擅自下决定的作风,斯内普真是受够了。 他已经按捺不住,准备拂袖而去,幸好西尔维娅一直关注着他,适时地紧紧扯住他的袖子。 “教授,等等!”姑娘坚持道:“我可不想因为随便挑了什么人跳第一支舞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选一位长辈跳第一支舞,不是最合理的吗?对于保护一名淑女的名誉,您难道不愿意提供帮助吗?” 姑娘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表情企求,又带着一丝倔强。 “拜托了,教授……如果您不答应,我这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出去了!” 见到男人不好的脸色,她急忙说:“不,这不是威胁,是没有办法。如果您不愿意提供帮助,我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也不希望……” “好。” “请您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请务必……” 西尔维娅突然反应过来:“您刚才说?” “我说,好。”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如同在大提琴弦上滑动一般,令人心里为之一颤。 ☆、ch 21the first dance 大厅里依然灯火通明,人们举着酒杯,热烈交谈着,场面一片祥和。西尔维娅悄悄溜回塞西莉亚身边。一见到她,塞西莉亚训斥道:“你去哪里了!扔下这么多客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好在旁人的出现解救了西尔维娅的耳朵。一名年近四十,戴着半框的金边眼镜,看上去和蔼儒雅,并且充满书卷气的绅士走了过来。塞西莉亚立刻停止了对女儿的教训,换上笑容:“茜茜,过来拜见一下!这位是劳伦斯·布伦特·白格努诺先生,著名的炼金术师,在治疗魔法的研究上卓有成就。这是他的儿子艾里克,正就读于拉文克劳的四年级。” 艾里克是一名斯文的金发碧眼的男孩儿,个头在一米七五以上,带着眼镜,鼻梁高挺,脸庞清秀,西尔维娅几乎要叫一句:“好一个美人儿”。两位父母相互恭维着,而艾里克则和西尔维娅聊起他有个小妹妹,今年也将进入霍格沃兹,可惜她摔断了腿而来不了,但她有送上礼物。希望到时她们能成为朋友,延续两家长辈的友谊。 伊利安敲了敲杯子,场面安静下来。在简短的致辞后,男主人宣布舞会开始。人们纷纷移动到场边,将中央的舞池空出来。灯光汇聚在西尔维娅头上,艾里克接收到父亲和塞西莉亚的示意,向西尔维娅鞠躬,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尊敬的西尔维娅小姐,我能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 而这时—— 黑衣黑发的男子跨进大门,大步流星地横穿过舞池,在人们有些惊愕地注视下,径直走向西尔维娅。 尽管并不情愿,但是他答应的事情,是会做到的。 斯内普朝小姑娘伸出手。 旁边传来不可思议的抽气声,塞西莉亚与艾里克愣在当场,而伊利安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向这边走过来,但是人群挡住了他,而这时,西尔维娅已经朝斯内普回了一礼,把右手交到他手掌心里。 轻快的舞曲声响起。西尔维娅的心情好极了。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腰上,那双深沉的黑色眼睛里,能看到自己的倒影。西尔维娅笑着朝他靠过去。软软的身体几乎贴在他胸膛上,这令男子的身体一僵。 “弗拉梅尔……”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往外挤着字:“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我认为你的举动应该不那么轻浮一点——” “噢,别那么扫兴,教授。”认识了这么久,西尔维娅早对他的刻薄与毒舌有了抵抗力。她不以为意,笑容依然甜美:“我现在心情非常好。不管您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而我却恰好与你相反,弗拉梅尔。” 斯内普一字一顿地咬牙说,捏住她腰的手紧了紧,这令西尔维娅眉头皱了皱,险些痛呼出来。 “教授,您弄痛我了。”西尔维娅眼睛水汪汪地控诉道,声音又软又糯,即使是铁石心肠,在这样撒娇的语气下也准会软化。但是很可惜,眼前的这位先生,心肠比石头还坚定,比寒冰还冰冷。 对方的脸更黑了。 天知道她真的没有调戏他的意思!西尔维娅嘟着嘴想说什么,但是对方已经拒绝交谈。伴随着音乐的一个停顿,他将她用力甩出去。在旋转中,大红色的礼服裙绽出艳丽的花朵,煞是好看。 斯内普的步伐很大,一举手一抬足,动作果断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也许有人会觉得刻板,但西尔维娅却极为欣赏这种自律和极富效率的美感。这种风格,和她那位军旅出身的父亲十分类似。 西尔维娅也不愿示弱。以一种年轻小姑娘特有的朝气与奔放,姑娘灵活无比地旋转,配合。 两人满场移动着,把华尔兹跳得激|情四射如同探戈。 黑衣的男子和红裙的姑娘,这对组合看上去意外地和谐。 即使人们一开始感到他们从年龄和身份再到外貌与打扮都相去甚远,此时也纷纷鼓起掌叫好。 西尔维娅被猛地甩出去,再被拉回来,这令她头有些眩晕,但却觉得很刺激。他的手臂很有力,而且她有种莫名的笃定感,认定他即使再生气,也绝对不会当真把她摔出去,让她有半点损伤。 “教授,您的舞跳得真好!” 斯内普个子很高,有185公分以上,西尔维娅的高度刚刚到他的胸膛。她不得不努力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两人靠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她能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清冷而带有草药的苦味,令她微微眩晕。 “我想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享受。” 西尔维娅直视着男子的眼睛,睁大的琥珀色双瞳里盈着水光,看上去楚楚动人。 “下次有机会和我跳探戈好吗?那一定比华尔兹更适合您,而我也一定能让您得到满足。” 这是货真价实的挑逗。斯内普觉得自己的额头开始抽痛。 “弗拉梅尔,别忘记你刚才怎么说的。我认为你刚才把我放在长辈的位置上——” 西尔维娅狡猾地说:“如果没有您,这场舞我肯定不会跳的。您是这里在场的所有绅士里,唯一能打动我的一位。” 有关是否是长辈的问题,她没有回答。 斯内普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声音再度变得平静:“弗拉梅尔。方才你家的先人叫我记得提醒你,赶快挑一个,不然等到两年后,好小伙就都是别人的了。” 他语气刻板,眼睛瞟着斜上方,声音轻而且快,纯粹是完成任务。这副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做的表情,居然令西尔维娅觉得……十分可爱。 西尔维娅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凑近他,以耳语的声音轻轻说道。 “这里有位绅士,即将步入人生的第27个年头,风华正茂,事业有成,堪称一等一的黄金单身汉。任何一个有眼睛长了脑子的淑女,都不会放弃这样的人选,而去屈就什么其他的。” 斯内普脸色一僵,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 西尔维娅又被重重地甩出去。 这时候已陆续有更多的人加入舞蹈。比如儿子的邀舞失败的父亲,正和女主人携手走进舞池,像是一种弥补似的。而艾里克乃至于一直以痴迷的目光盯着西尔维娅的布莱德,都找到了各自合适的舞伴。 西尔维娅瞥了眼四周,露出嗤笑的表情:“您知不知道,那位白格努诺先生,可是那女人读书时的情人。 斯内普没作声,姑娘继续说道:“这名字您不觉得熟悉么?它属于上一届的魔法部长。可怜的先生,他母亲陷入战争的漩涡太深,这是他被甩的唯一理由。她远远逃去了欧洲,最后嫁给了一个避风港。” 看着姑娘又露出桀骜不驯的神态,斯内普动了动喉咙:“你母亲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的家族能得以存活下去。” “是的,当然,谁都有理由。”西尔维娅对此嗤之以鼻:“那么我也该如此吗?找一个强到足以庇护我的人,把自己嫁出去,就像我母亲那样?您也是如此建议我吗?在这里,这些人之中,有合适的人选吗?” 不,那是不一样的。姑娘和她母亲,完全是两种人。而那时与现在的形势,也有天差地别。 但是斯内普并不想说这么多。他已经说得够多了,远超出他的立场。 最后他只是缓缓地说:“也许,这是一种明智的——” “我是问您本人的意见!”西尔维娅果断地打断他,目光直视着他,丝毫不允许躲闪。“您当真这么认为?我认为以您和我的关系,我们之间能够更加坦诚一点。” 他们之间的关系?接触到姑娘坦然而热烈的视线,斯内普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以前从未想过,或者说避而不想的问题,被她硬生生揭开,不允许再模糊下去。 可是,他和这姑娘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定位呢?说是朋友,这绝不可能。和一个11岁的小姑娘交朋友?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太荒谬了。那是什么呢?从接到那把钥匙开始,两人之间就被一层隐约的纽带所联系起来。自己不止一次地帮助过她,但也收到相当的回报,很难说谁从谁那儿得到的利益更多一点。 西尔维娅紧紧盯着斯内普的表情,直到他游离的视线再度落在她脸上。 斯内普看着眼前这双琥珀色的眼睛,浅淡的颜色令它显得极为清澈,细密的睫毛在上面投下阴影,她那么直接地盯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就像燃烧着火光。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他的学生们畏他如蛇蝎,从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的目光。就好像不害怕他会从她眼睛或者脑子里发现什么秘密似的,把自己坦坦荡荡地呈现在他面前。 这是个像一团火焰一样的孩子。充满了不安定与危险感,会伤到她自己,让人无法置之不理。也会灼伤他人,那些与她最亲近的人。最开始只是因为看不下去,觉得没办法放着不管,直到演变成现在这种,类似监护人的角色。 是的,监护人。从他今晚答应邀请她跳舞的那个时候,他就把自己带入了姑娘监护人的角色。 “教授?”西尔维娅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到他似乎得出了答案。 “弗拉梅尔小姐。” 低沉好听的声音令西尔维娅心脏一跳。她屏住呼吸期待着,可他却只是说。 “专心。舞曲即将进入 (HP)贵族式恋爱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7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7部分阅读 最后一节。” 一曲终了。这真是极富爆发力的一舞,就连年青力壮的魔药教授呼吸也有些急促,而西尔维娅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刚跳过舞的男女们相视而笑,旁观的人在鼓掌叫好,小姑娘则咯咯笑着,软倒在男子的手臂里。她双手仍然圈在男子的腰上,仰着头笑道:“先生,我带您去湖边走走?” “我认为,你更想要休息,弗拉梅尔小姐。” “茜茜,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西尔维娅吐了吐舌头。愤怒的父亲正朝这边大步走来。 好在刚散场,舞池里正混乱着,伊利安一路上被人不断打断,他不得不一一和那些人打招呼。 而斯内普也看到另一个他此刻并不想见到的人。卢修斯马尔福,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他,现在也正试图突破重围,挤到他们这边来。 “教授?”西尔维娅用纤细的胳膊攀住他肩膀,脚尖几乎离地地挂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再不走,就逃不掉了。” 斯内普果断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然而小姑娘柔软的手臂和身体就像蔓藤一般,不管扯下多少次,都能再度把他缠得紧紧的。眼看着那铂金色的头发越来越近,斯内普不悦地哼了声,夹起小姑娘,迅速消失了。 ☆、ch 22let’s go shoppg 1988年的7月,西尔维娅接到了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同时寄到的还有一张列有必备用品的清单。 尽管采购的意义并不大,西尔维娅还是决定去走个过场。不想一个人逛街这么凄凉,她叫上了交好的女友乔治亚娜·卡文迪许。 在英国这样一个直到17世纪仍然相信魔法与精灵的国度,人们对于神秘学的接受度是很高的。被最好的朋友问到毕业后去向时,西尔维娅如实回答说,要去上一所教魔法的寄宿学校。而乔治亚娜丝毫没有怀疑这是天方夜谭,并由她主动提出,签订了保密契约。这使得她们的友情更为牢固。 8月中旬的一天,西尔维娅与乔治亚娜经由丽痕书店,直接抵达了这条购物街最繁华的地段。 乔治亚娜年方十五,和她那位以私生活放荡而闻名的女性祖先颇有相似,生性热情奔放,交往过的男友众多,可却偏偏长了一张极为纯洁的脸庞。今天她身穿层层叠叠的白色纱裙,淡金色的头发绑成希腊式发辫,斜戴着一顶漂亮的枚红色淑女帽子,由侍卫为她打着一把精致的白纱小阳伞。 西尔维娅则穿着钴蓝色洋装,它出自克里斯蒂安·迪奥的顶级设计师之手,极好地勾勒出小姑娘纤细高挑的身段,再加上颇为成熟沉稳的气质,使西尔维娅看上去和乔治亚娜年纪相仿。 两人身后跟着一队黑西服墨镜,那是卡文迪许家的保镖团。 “宝贝儿,你都需要买些什么?” 西尔维娅的入学信正攥在乔治亚娜手上,里面有很多不熟悉的词汇,她一项项艰难地读着:“我看看……坩埚?用来学厨艺吗……书,我想这你就不用了;制服——哦对了,你需要做衣服!” 乔治亚娜一下子兴奋起来。四周张望,发现长袍店就在隔壁,她立刻拽着西尔维娅往里冲去,嘴里嘟囔着:“哦!还有龙皮手套?天哪,我也要做上几双!” 保镖兼侍从为她们推开门,两位淑女走了进去。 两位小小姐戴着时尚而昂贵的帽子,上面罩有薄纱以保护她们娇嫩的肌肤不被阳光与空气所伤害;纤细的小手上戴着柔滑精致的手套,以保护她们的柔荑不会接触到不干净的东西。看到这样两位客人,摩金夫人立刻判断出她们是需要谨慎对待的大客户,急急忙忙地迎上前去。 此时尚在8月中旬,天气炎热,也没有到霍格沃兹学生采购的高峰期,店内人不多,空间还算宽敞。店面的左翼有两排衣柜,上面挂有样衣,右边内侧设有试衣间,墙上有一个大的全身镜。 乔治亚娜浏览了一圈,失望不已:“哦,茜茜,你要去的学校,必须穿这种黑沉沉、一点也不显身材、看上去像个睡袋一样的制服吗?亲爱的,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一下,关于是否要就读于这所学校的决定。” 西尔维娅坏心眼地说:“我早提醒过你,别对巫师界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购物水平有所期待。” “何止上个世纪,简直是数个世纪前!我敢肯定中世纪的衣服也不能比这更保守。”乔治亚娜嫌弃地说:“亲爱的,我们还是去逛巴黎的香榭丽舍吧,整个欧洲也只有那里的水平勉强符合我的审美。那里可是你的地盘,记得要招待我。”言下之意,要多介绍好小伙子给她。 “这不成问题,亲爱的。但是在那之前,我的制服问题还是必须解决的。” 西尔维娅对店主颌首。她是一名胖胖的女巫,身穿一件紫色的长袍,此刻脸色显得极为不好:“姑娘,请摘下你的手套,不然我没法给你准确测量。” 在西尔维娅摘下手套后,摩金夫人的脸色骤然变了。她紧紧盯着那双纤白秀美的手,那上面戴着两枚戒指,一枚是象征家主的荆棘花纹章,另一枚茉莉花图案的则是私印。 “哦对不起亲爱的!”店主的态度一下子过于热忱了:“您是弗拉梅尔小姐!梅林啊,您也已经成长到这个年纪了!我还记得您母亲的样子,那时她还和您差不多大,也和您一样漂亮——” 西尔维娅略有些冷淡地说:“对于您一向周到的服务,请允许我表示由衷的感谢。” 摩金夫人仍然处在激动中:“哦亲爱的,真没想到你会亲自光顾。你知道,你家的传统,一向是我们为你们上门服务。” “茜茜,抱歉,我不该拉你进来。”意识到是自己的鲁莽,乔治亚娜连忙道歉。 “没关系,安娜。你不是要买龙皮制品么,这可正好。” 西尔维娅不以为意,表示既然来了,那就在这里做好了。 银色的尺子开始给西尔维娅测量。像是知道这位客人来头甚大招惹不起,它规规矩矩的,西尔维娅丝毫没有受到传说中的马蚤扰。这一步完成后,她被请去镜子前。乔治亚娜拿着一件样衣,在西尔维娅身上比划来比划去,一边被会说话的镜子逗得咯咯笑,一边向店主提出种种要求。 “这边,再短一点;这里,再收紧一点!里外要用不同的料子:内衬要最柔软的;外侧则用更挺括的。用你们最好的布料!算在我的账上。”乔治亚娜把西尔维娅裹在袍子里,从身后搂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亲吻了她白嫩的脸颊然后说:“以示道歉,也是我对你上学的祝贺。” “美人计是没用的,亲爱的。你可别想这么就把我打发了。” 西尔维娅狡黠地笑着,斜着眼睛看她。 乔治亚娜哈哈笑着,用手里的折扇挑起她的下巴。 “宝贝儿,瞧你这小模样,真不知会迷死多少好男孩。可惜我不能亲眼目睹,而这都是你的错。我想除了一场告别舞会,我不能再为你做得更多。我自己还需要有人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呢!” 西尔维娅笑道:“宴会?这再好不过。你可以使用夏宫,安娜。” “你家那房子法国风味太浓,都不像是城堡了。” “哦得了吧,不知是谁向来住着不想走。” “嗯,很适合开宴会,我不得不承认。” 两位姑娘嘻嘻哈哈地走出店门,留下侍从与店主讨论付钱与取货的事宜。 看着姑娘们的身影融入灿烂的阳光,摩金夫人在心里叹气。 她看到大街上有个红发男孩,一直站在橱窗外,一脸痴迷地注视着两个女孩儿打闹嬉笑。她敢肯定那个麻瓜女孩儿瞥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小姑娘们,可真是些小恶魔!那位小弗拉梅尔,还真不知道会使多少霍格沃兹的男孩子心碎乃至绝望呢! 西尔维娅要买的东西当真不多。坩埚,药材,她家的库存够她挥霍上几辈子。宠物,她拥有一只血统优良的海东青,那双有力的翅膀足够它飞跃英吉利海峡,从法国一趟趟地将伊利安寄出的厚厚包裹安全送达。文具,她所使用的笔纸乃至墨水,都是特别定制的,花纹和香味都遵照规范,极尽考究,外面根本买不到,能买到的那些她也用不着。 结果买得最多的仍然是衣服饰品。乔治亚娜给她和自己一口气订制了许多双龙皮靴子、龙皮箱包,还有各种珍奇异兽的皮毛制品。接下来,两人扫荡了饰品店,买了些会说甜言蜜语的小镜子,能自动给头发造型的梳子、发卡什么的。在购物欲得到满足后,西尔维娅只剩下魔杖要买了。 弗拉梅尔的代代家主都使用传自艾默瑞斯的红橡木魔杖,不过她也需要一支个人魔杖来应付魔法部的登记和审查。而那支魔杖早在她出生时,父母就给她定制好了,她只需要去取一下。 因为预计花不了太长时间,也担心像魔杖店这样魔法物质集中的地方,会损害没有魔力的人的健康,西尔维娅请乔治亚娜等她一下,独自走进奥利凡德。 与方才不同,她才刚刚进门,老店主就认出她来。 “噢,又一个弗拉梅尔!瞧你们具有标志性的发色,决不允许人弄错。” 陡然从阳光普照的户外进入阴暗的小房间,西尔维娅的眼睛尚且不适应,她矜持地答道。 “我认为金发十分寻常,奥利凡德先生。” 奥利凡德是个干瘪的老头,满头花发,脸上满是皱纹,腰背有些佝偻,一副典型的老手工艺人的形象。 “我的孩子,你没有对着镜子仔细看过吗?弗拉梅尔的金色,内里带着火红,在阳光下的照耀下,炫目夺人,宛若夕阳西下,玫瑰般的鎏金,那是一种兼具了热情与理性的颜色。” “您懂得可真多!感谢您优美的词赋。” 西尔维娅拎起裙子行了一礼,然后问道:“我可以取魔杖了吗?” “噢当然,孩子。” 西尔维娅从他手上接过一个银色的长盒。造型古朴、秘银质地,雕花精美绝伦的盒子一看便知出自12世纪以前的妖精之手。打开它,黑色绒布的内衬上,一柄银白色的魔杖静静躺在上面。 “十一英寸,橡木质地,内芯是纯净的蓝宝石,混合了父亲与母亲的血,最适合施展精细而轻灵的魔咒与治愈术,与弗拉梅尔之名十分相称。” 它的确美极了。西尔维娅拿起它,手轻轻一挥,一道璀璨的玫瑰色轨迹划过天空,宛如彩虹。 “多谢您,奥利凡德先生。”西尔维娅也不由为它有些着迷。它的内芯不是普通的蓝宝石,那是上品的风元素结晶。“我给它命名为凡希尔,它将成为我最忠实的朋友。” 老先生愉悦地笑道:“这真是太明智了!没有什么比把魔杖当成朋友来对待,更能得到它的忠诚。事实上,这种熔炼宝石的技术,是由您的先祖所发明的。还有萃进人血以调和魔杖与巫师间的相性的发明,堪称是奇迹般的伟大功绩,我该为此向您表示感谢才对。” “这没什么,先生。为此,我们也得到了魔杖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西尔维娅谦逊而不失风范地答道。“吉伦特的西耶尔顿与第五代奥利凡德先生的共同研究,使得魔杖的制作有了更多种可能。这是被载入魔法史的重大事件,我很高兴弗拉梅尔之名能出现在这一进程中。” 等西尔维娅出门时,发现乔治亚娜并不在刚才的地方。 不远处,聚集了一群人。 身处正中心的是一名有着铂金色长发的男子,他戴着时髦的黑帽子,穿着考究的银黑相间的长袍,手持银色蛇头的手杖,尖端正直直指着一名漂亮姑娘。在她周围,数名穿着黑西服的男子已经东倒西歪地捂着肚子蜷在地上。 “快让他们起来!你这混蛋!”乔治亚娜跺着脚,看起来已经气极了。毕竟,“混蛋”已经是她这样的淑女能够说出来的最脏的话了。 而卢修斯则高昂着头,狠狠讥讽道:“这个麻瓜到底是怎么偷偷摸摸地混进来的?” “什么麻瓜,”乔治亚娜毫不示弱,极为彪悍地用折扇指向他:“我看你才是泥巴呆瓜!” 大约从没被人当面这么无礼顶撞过,卢修斯的脸立刻涨红,随即变得铁青。而一旁的亚瑟韦斯莱则哈哈大笑。这傻姑娘!西尔维娅警惕地关注着卢修斯手里的魔杖,一边分开人群,快步走去。 “有眼无珠的人!”乔治亚娜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瞪圆眼睛,趾高气昂地说:“你该尊称我为阁下!我是拥有子爵头衔的乔治亚娜·卡文迪许,我的父亲是女王亲封的伯灵顿伯爵,我的爷爷是第七代德文郡公爵,由上一任国王乔治六世亲自加冕。而我的朋友——哦,她来了!” 乔治亚娜见到西尔维娅,立刻把她扯过来,骄傲地说:“她出自德文郡最古老高贵的家族之一,其血统可上溯到诺曼时代的威克塞斯王朝,曾几度与王室联姻;而她自己,西尔维娅·弗拉梅尔,是法国大公之女,极有可能承袭其爵位,拥有最正统的教养,是淑女当中的淑女。” 在英国有句老话,叫做要知道一个人是怎样的人,得看他与怎样的人来往。 对于英国人来说,自吹自擂被认为是轻浮而缺乏教养的,而赞美他人的行为则是高尚的。所以你常常能见到两个英国人相互吹捧,因为把朋友狠狠夸一番,无形中也提高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很遗憾,乔治亚娜的这番话,并没有起到如她所料想一般大的作用。因为这些信奉梅林的巫师,与女王所赐封的荣耀,完全处于两个系统。 “我说是谁,原来是西尔维娅·弗拉梅尔小姐。”卢修斯故作惊奇地叹道。 “我就在奇怪,有胆量与能力将一群一无所知的麻瓜带到伦敦巫师界的心脏地带的巫师,除了您,还有谁呢?我的老朋友西弗勒斯最近怎样?” “很遗憾我无法作答。对于一个未来才将成为我的教授的人,我必然不如您了解,马尔福先生。” 西尔维娅将乔治亚娜护在身后,面对一脸愤恨的马尔福族长,挂上无懈可击的假笑:“尊敬的先生,我缺席了方才的事件,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至于我无法判断这件事上孰是孰非。但我认为,像您这样出身高贵的绅士,与我的朋友这样受到女王庇佑的女爵,应当不会愿意看到,由于你们之间的冲突,而使得你们所处的阶级双方,对彼此产生任何负面的影响。” 这种不偏不倚的态度取悦了卢修斯,其话语中的隐含意味也安抚了乔治亚娜。在西尔维娅的调停下,两人决定,不再站在大街正中让旁人看笑话(提到这点时,他狠狠瞪了亚瑟韦斯莱),而是改日再约时间地点,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一点点小误会”。毕竟,侮辱一个贵族的名誉,这种重罪是不被容忍的。放在中世纪,即使是生死决斗,也不过是用来解决类似事件的办法。 卢修斯走后,西尔维娅赶紧拉过乔治亚娜,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彻底地检查,以确认她没有被悄悄施上什么恶咒。这时候,亚瑟仍然没有离开,看上去很想搭话,似乎是希望能和一个活生生的闯入巫师界的麻瓜再多说上几句。没耐心应付他,西尔维娅挥动刚买的魔杖,依次恢复了地上的保镖们,并顺便给他们施了遗忘咒与混淆咒,让他们以为她们刚才逛的是伦敦的摄政街,然后带着好友离开了。 ☆、 the tra 9月1日,西尔维娅拎着小箱子,告别了将她送进车站的老管家,走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她提前了半小时到,时间还很充裕。火车上总归是空气不流通,西尔维娅静静地在站台上等待。她手上只有一个精致的小皮箱,是即使拎着逛街也不会嫌累赘的程度,这使得她站在周围大包小包的学生们中间,显得格外悠闲而从容。 “您好,请问您是西尔维娅·艾默瑞斯·德·布列塔尼·弗拉梅尔小姐吗?” 这时,一个男孩过来搭话了。火红的头发令西尔维娅有种猜测。他皮肤白皙,很深的双眼皮令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深邃,下巴很尖,脸庞轮廓有些坚硬,但不失为一名清秀的男孩子。 “我们前阵子在对角巷见过,您还记得吗?我叫做帕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说实在的,西尔维娅对那天对角巷里看到的人中是否有他毫无印象,不过她还是礼貌地说:“您好,韦斯莱先生。感谢您的问候,我能认出您来。” 帕西高兴不已,并且迅速涨红脸。 西尔维娅向四周瞥了眼,没有看到帕西的家人,对于向来全家集体出动的韦斯莱一家来说,这有些反常。她猜测可能是帕西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而要避着家人的。这有部分料中了,只是她没想到,驱使帕西这么做的理由,正是她自己。 “弗拉梅尔小姐,”帕西问道:“您的行李在哪儿?也许我能帮您将它们送上火车?” 西尔维娅笑道:“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不过它们大部分已经事先寄去学校了。” 帕西惊讶地说:“还可以这样吗?噢,您可真有办法!” “这没什么,您知道,如果不试一试,是不会知道的。学校的管理实际上是相当人性化的,什么问题都可以通过沟通来解决。”西尔维娅解释道。 这并不是全部的事实。真相是家里曾经出过一任校长,且又持有学校的股份,弗拉梅尔家在拉文克劳是有专属房间的。不过西尔维娅并不想宣传这些特权。 权力还是用来享受就好,而绝不适合用来张扬。 她对帕西的印象很不错。他没有自来熟地试图直呼她的教名;尽管热情但是颇有节制,简直不像是个格兰芬多。聪明而懂分寸的人是她喜欢交往的。 走上火车时,帕西询问西尔维娅找好位置没有:“您准要去火车头的包厢吧?” 西尔维娅点点头。帕西有些遗憾地说:“我得和我的两个哥哥在一起。那么我们学校见?” 目送着姑娘的背影,帕西突然一改方才的沉稳,几乎是晕晕乎乎地,飘进了比尔和查理所在的隔间,神情恍恍惚惚地念叨:“梅林啊,我和她说上话了!赞美梅林,她和我说话了!!” 他的两个哥哥面面相觑,遗憾地发现对方也不知情后,相互做了个鬼脸。 火车头左右分别有两个包间,里面施用了空间魔法而显得比实际大小宽敞许多,地面铺有厚而柔软的地毯,摆着看上去很舒适的沙发,圆桌上还放有茶杯和茶壶。 按传统,应当是分作男士与女士各一间,但此刻左边那间里只有一个睡着的小女孩,右边那间则坐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其中有几个熟面孔。西尔维娅先走进空着的包厢,放下箱子,把窗帘拉上,将毛毯轻轻搭在女孩肚子上,再到对面去打招呼。 之前在舞会上见到过的斯莱泽林四年级布莱德·奥勒敦,将她介绍给了其他人,其中有一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和几名斯莱泽林的级长、首席。几名小绅士与淑女对西尔维娅的到来表示了在他们的礼仪所允许的范围内最热情真诚的欢迎。 一个人总要找准在社会上的位置。这些人日后有的可能是她的大客户,有的也许会成为合作伙伴,这就是她的交际圈子。而这些孩子较同龄人更为成熟,尤其在对待同等身份的人时,往往表现出他们最好的一面,祥和、体贴,进退有度,这令西尔维娅十分欣赏。 在头等包厢的隔壁就是级长包厢,西尔维娅还碰见了另一位老朋友,伊克希尔·霍怀特,如今五年级。他与西尔维娅的通信断断续续维持了两年,在他升上三年级后,就再没收到过他的来信了。今年年初,他突然又写信来,说想竞争级长,但如今看来,应该是失败了。他变了很多,有点油嘴滑舌,看上去不择手段地想往上爬,西尔维娅并不喜欢和现在的他来往。 火车开动了。今年能够进到头等包厢里来的新生,竟然只有西尔维娅和那位小姑娘。 她们这一代出生时正逢战争,许多巫师家破人亡或是被迫远离家乡,新生儿出生率极低。西尔维娅记得,在哈利波特的后面几届,新生的数量激增。这正和二战结束后全世界的“婴儿浪潮”类似。 在级长们出去巡逻后,西尔维娅回到方才的包厢,这时那小姑娘已经醒了。 “噢您好!是你替我拉上窗帘的吗?真是非常感谢!” 金发的姑娘正揉着眼睛,茫然地看向自己。 “我还以为是艾里克回来了呢!” 西尔维娅仔细打量她。金发蓝眼,皮肤白嫩得像能掐出水来,婴儿肥的圆脸蛋,鼻翼两侧有几点可爱的小雀斑。她提到了艾里克,这就令西尔维娅得知了她的身份。 格丽埃塔·白格努诺,出身于拉文克劳世家,祖母是前任魔法部部长,父亲是英国炼金术协会的现任会长,但母亲却是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小姑娘是个混血。 两人的话题由她们共同认识的人开始。格丽埃塔说她的哥哥去美国的犹他州立魔法学校做交换生了。本来因为担心她,他坚持要放弃这次留学的机会,但被小姑娘卯起来说服了。 姑娘光着的脚大大地分开踏在地上,双臂伸展地瘫软在沙发上,舒服地叹口气:“你瞧,如果是在家里,我要是这么没规矩,会被祖母骂死的。现在总算自由了,我才不要有个人时时刻刻盯着我、管我呢!” 西尔维娅正坐在窗边,捧着一本书,微笑着听那姑娘讲话。她的双腿并拢,平放在地上,腰背笔挺,颈脖纤长,脸上的微笑像是用尺子丈量过一样,标准、优雅、迷人。 “噢亲爱的,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的。”等她弄明白西尔维娅并非在勉强自己,而是习惯成自然,姑娘惊叹道:“梅林啊,你真是淑女的典范!要是你来到我家,我的祖母会爱死你。而我又要被当做靶子训斥了。”小姑娘翻了个白眼。 西尔维娅神情不变,笑着说:“那么现在,你觉得解放了吗?” 格丽埃塔连连点头:“是呀!这里只有你和我,这不是很舒服吗。我知道他们不屑和我来往。” 姑娘努着嘴巴,朝对面示意。 “因为我是个混血。虽然我不喜欢我妈妈的做事风格,但也轮不着别人来说什么。艾里克说过,你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喜欢你。所以,那些我不在乎的人,我才不稀罕他们接不接受我呢!” 小姑娘这番话,赢得了西尔维娅的尊重。 “格丽埃塔,我能叫你艾塔吗?” “哦那当然!”格丽埃塔一下子跳起来,高兴地说:“当然、当然,能这样可真是太好了!哦,我可以叫你茜茜吗?” 这姑娘虽然单纯,但是有种本能的直觉,能觉察到别人的态度好恶以及是否发自内心。 西尔维娅微笑颌首,姑娘兴奋不已地连声叫道:“哦亲爱的,你真的太甜蜜了!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你大概很难接触,毕竟艾里克说过,厄……” 她适时地刹住了,但西尔维娅也完全能猜到。 好听一点会是“冷淡、高傲”,更坏一点的则有可能是“目中无人”。 “总之亲爱的,你和我先前所预料的太不一样了。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格丽埃塔高兴地手舞足蹈,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蒲扇着,看上去就像个大号洋娃娃。 西尔维娅略有些遗憾,她觉得以这姑娘的性格,十有□会被分进格兰芬多。 果然,姑娘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茜茜,你肯定会进拉文克劳吧!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必进拉文克劳的秘诀?” 西尔维娅依旧圆滑地回答:“你家里有流传下来那样的方法吗?” 格丽埃塔点点头:“艾里克悄悄告诉我,可以在分院考试时背一篇论文。噢,我真想不到他们会考得这么难,这叫那些没脑子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可怎么办。” 两人聊着天,大部分时候是艾塔在说,西尔维娅聆听。到了中午,布莱德过来邀请她们一同用餐,艾塔受不了那种拘束,拿出了自带的三明治,西尔维娅则与几名斯莱泽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享用了家养小精灵的手艺。下午的旅程在艾塔的昏睡中度过了,入夜时,他们抵达了。 ☆、ch 24hogwarts 宏伟的城堡在夜幕中,高悬在众人头顶上,它建筑在悬崖之上,新生们乘上小船,在黑色的溪流中穿行,穿越峭壁与峡谷,再走上好长一段山石路,才抵达了城堡。 在麦格教授对四个学院与分院仪式进行说明后,她带着新生们走进正门大厅。 宴会礼堂宏伟极了。 深邃如夜空的天花板穹顶约有五十米高,四张极长的桌子周围,有数千的蜡烛漂浮在空中,将整个大厅照耀得光亮如白昼,长桌上的金色碗碟发出璀璨得有些刺眼的光芒。新生们都看呆了,就连出身优越而又生性叛逆的格丽埃塔也发出惊叹,不停地赞美这是她此生见过最伟大的地方。只有西尔维娅表情平静,甚至都没有过多地打量大厅的设置。事实上她正在走神。 进入城堡的范围时,西尔维娅身上佩戴的炼金饰品监测到异常的能量波动,那应该是霍格沃兹的防麻瓜结界。西尔维娅带着不少电器用品,像是如今还极其昂贵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提电话,她有大量的资金在股票和资本市场中,必须用它们来跟盘盯市。要想使它们在霍格沃兹里正常使用,得费上一番工夫,来研究分析出结界的原理。还有反幻影移形咒,西尔维娅相信一定有破解的办法,毕竟,它针对家养小精灵以及邓布利多都不适用。 “茜茜、茜茜!” 听到小声的叫唤,西尔维娅抬起头,这才发现新生们都已经跟随麦格教授走进去了。 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边。她面对着两排长桌中间的过道,教师长席在最前方,横着的一条,分院帽就放在它的正中央。左右两边的学生们,包括坐在最前方的教师们,都在看着她,各种各样的目光射过来,有好奇的、轻视的,还有来自格丽埃塔的焦急中略带怜悯的目光。 考验她教养的时刻到了。 西尔维娅歉意地笑了笑,虽快步但仍从容不迫地走进去。 她面带微笑,下巴微微上抬,头挺得很直,拉出颈部优美的曲线;肩膀放松,腰背挺直,身体始终维持在一条直线上;而她的每一步都仿佛用标尺量过似的,踏在同样的距离上。这是一种只有经过长期而严格的教育,才能造就出来的完美仪态;以及她顶着全场的注视,却仍然悠闲自在、处变不惊的气度,使得这个本就美丽动人的小姑娘,更加显得出众。 斯内普也和其他人一样,正注视着这样的姑娘。 距离上次见到她又有超过半年的时间,小姑娘看起来又长大了许多。 斯内普注意到,姑娘身上的校服,看上去和其他人的不一样。那也许不能被称作长袍,而更应该说是件黑色披风。它长度略及脚踝,质地飘逸柔软,剪裁贴身,而胸前的用料挺括,将小姑娘的气质衬托得郑重而华美。披风的中间敞开着,露出双排扣的藏蓝色上装,领口和袖口隐约露出纯白的花边。这种宛如19世纪的造型,搭配着一双天青色的龙皮长靴,让小姑娘显得英气又迷人。 她正向自己这边走来。柔软的金色卷发披散下来,白嫩细腻的脸庞上,温和的浅褐色眼睛仿佛闪闪发光,柔软的粉色嘴唇正含着迷人的笑意,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书店里,那时她还那么小,几乎只有自己的一半高,头发乱蓬蓬的,戴着夸张的眼镜,茫然地看向自己,那副有点古怪的样子,和眼前这名优雅淑女的形象,简直很难重合在一起。 斯内普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把它归因于小姑娘长得太快了,让人有点无所适从。 西尔维娅归队后,麦格教授开始念名单。顺序有些奇怪,并不是按照名或姓的首字母,也不像是按照年龄,也许是按照注册的顺序?西尔维娅心想,那么把本届学生的档案调出来,按出生日期排列一下,就知道是否如此了。姑娘又走神了,直到艾塔的名字被念到。 格丽埃塔小脸发白,样子看上去极为忐忑不安,西尔维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谁料她激动地一头扎进西尔维娅怀中,紧紧地拥抱了她,然后深深吐了口气,一边念叨着:“艾里克说过,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用发抖的腿,走上台阶。 帽子花了好一阵子,才叫道:“拉文克劳!” 格丽埃塔用力握了握拳,做了“yes”的胜利动作,冲西尔维娅挥舞手臂,用口型说:“我——在——这儿——等你!”然后转头跑进了掌声阵阵的拉文克劳长桌。 轮到西尔维娅时,后面只剩下两个人。 现在她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分院名单是按照注册顺序的倒序而来的。西尔维娅出生于年末,比同级的许多孩子都大,她的名字也较早地出现在了霍格沃兹的学生名录中。 西尔维娅保持着微笑,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上台阶。 这时候,大厅里安静下来。 从西尔维娅的名字被念出来时,她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原来她就是弗拉梅尔!”许多人用“难怪如此”的表情打量她。即使是没听说过几个巫师世家的麻瓜学生,也很快在左右人的科普下,迅速了解了有关这个家族的众多传奇或者说八卦。譬如说每个弗拉梅尔都是拿全o,这个名字几乎占据了优秀毕业生展柜的半壁江山之类的。 “拉文克劳!”帽子几乎在碰到西尔维娅头发的瞬间就尖叫起来:“拉文克劳!!” “噢,又一个弗拉梅尔!他们脑子里的东西塞得太满,老帽子可吃不消。” 西尔维娅仔细辨认着帽子的嘟囔,而没有留意到自己已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拉文克劳的长桌此刻沸腾成了一片海洋。在级长帕特森·巴沙克的带领下,许多学生都站起来拍巴掌,间或有这样的呼声:“我们有弗拉梅尔了!”毕竟,得到一个有着“两只脚的活动书橱”以及“会说话的百科全书”之名的家族教养出来的学生,这将是他们争夺学院杯的利器。 西尔维娅刚走下来,格丽埃塔就张开双臂扑过来,像个小炮弹一样,把西尔维娅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茜茜、茜茜!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进拉文克劳的!”尽管她这么说,但是西尔维娅有留意到在自己确定被分进拉文克劳后,这姑娘的表情大大松了口气。 “帽子本来想把我分进格兰芬多,而我坚决拒绝了!我对它说,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哥哥都在拉文克劳,如果它把我分去格兰芬多,我就绝食抗议到底!” 格丽埃塔朝西尔维娅笑得一脸得意,仿佛在邀功一样。 尽管认为这其中自己的因素微乎其微,西尔维娅仍然笑着道谢。 西尔维娅在帕特森身旁落座,对面是火车上匆匆见过的女级长海伦娜·罗德,一个冰美人。在西尔维娅对她微笑问好时,她只是冷哼了一声,就侧过了头。尽管帕特森小声解释,她对陌生人向来如此,但西尔维娅能感到她对自己的态度更为冷淡,甚至隐隐透着敌意。她非常希望这只是错觉。 本届共有44名学生,其中16名格兰芬多,14名赫奇帕奇,9名拉文克劳,而斯莱泽林的新生的数量下降到历史性的5名。据说斯莱泽林的学生数这几年每年都在破新低。 西尔维娅往教师席最左端看去。 斯内普今天坐在教师长席的角落里,最远离人群的位置。他正扬着头,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从这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这个角度反而使他的鼻梁显得更为英挺。他的黑眼圈有点深,在过亮的光线的照耀下,肤色看上去尤为苍白,使得本就浓黑的眉毛和眼睛,显得颜色更加深沉。 躲在最边上的他,看上去愈发像一只惨白的吸血鬼,黑与白的浓艳对比,带着一种哥特式的艳丽感。西尔维娅的视线紧紧缠绕在他略显苍白的唇瓣上。他抬着下巴,白皙的颈脖只露出了一小截,大半掩藏在黑色长衣的竖领中,有一种禁欲式的美感。 这不对劲!西尔维娅陡然皱紧眉头。她今晚的注意力太容易被分散了。 斯内普感觉到灼热的视线,抬起头时,姑娘已经把目光移开了。 在邓布利多的简短致辞后,晚宴开始了。 西尔维娅盛了半盘蔬菜沙拉,吃了点鱼和水果,就放下了刀叉。 而午饭用三明治打发掉的格丽埃塔则扒拉了一大盘食物,仍在拼命奋战中。 西尔维娅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又游离到教师席上。 斯内普和她一样,早早停了刀叉,现在正低着头,在啜饮红酒。 西尔维娅瞟了眼邓布利多,老校长正笑眯眯地,用慈爱的眼神满足地看着学生们狼吞虎咽,一边把蛋挞和泡芙往嘴里塞,奶油粘到了胡子上。 没人在注意她。西尔维娅取出笔纸放在膝盖上,在桌子的遮掩下飞快写上字,然后把它叠成一只纸鹤,再施上变形咒和一个复杂的隐形咒。 “去吧!”西尔维娅逗了逗小纸鸟的嘴尖,把它托在掌心里悄悄送出去。 人声鼎沸的大厅里,没有人注意到有一只小小的纸鹤正歪歪扭扭地朝角落里飞去。 斯内普感到脸上有点痒,并且闻到了莫名的茉莉花香。他用手拍上去。 张开手掌,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纸鸟落在他掌心。 魔药教授骤然把手握住,抬头朝四周看去。没人在看他,但是可疑的只有一个。 斯内普用凌厉的视线扫了眼西尔维娅,见她正与她旁边的拉文克劳男生级长相谈甚欢,不禁哼了一声。打开纸条,他看到非常熟悉的字迹,张扬的花体字,潦草却别有一番飘逸的美感。 “教授,您吃得太少,睡得太少,这令我对您的身体健康感到担忧。请您再多用一些?今晚的鱼肉和蔬菜,十分的美味。” 旁边画了个鬼脸。 斯内普攥紧纸条,用锐利的目光再度看过去,西尔维娅这时也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今晚第一次相遇了。 西尔维娅看到那双看似毫无感情的黑眸,和他略高傲地扬起的头。尽管他仍是一副面瘫的表情,不知怎么,她能看出他的情绪有些迷茫。 西尔维娅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冲他略举起手里的杯子,红润的双唇轻轻吐出:“cheers!” 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斯内普哼了声,偏过头,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 正在偷笑时,西尔维娅惊悚地发现邓布利多正注视着她。她不得不冲老校长点头微笑,并顺带用目光一一问候整张桌子上的教师,然后低下头,在心里反省:今晚自己这是怎么了? ☆、ch 25the first potion css 晚宴过后,唱完校歌,学生们就解散了。在两位级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城堡西边的拉文克劳塔楼。走廊尽头,老鹰形状的青铜门环把守着休息室大门。它每次都会提出挑战智慧的问题,大多数时候并没有正确答案,只有回答得巧妙而使它满意,才能获准进入休息室。 帕特森解释完后,回答了问题,表示这次他们可以全进去,下次可就得靠自己了。 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建得极为梦幻。有造型可爱的拱形窗 (HP)贵族式恋爱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8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8部分阅读 ,富有想象力的星空穹顶天花板,舒适的厚地毯,||乳|白色的柔软沙发,还有高大的书柜。装饰风格十分柔和,色调和布置都偏向女性化,女孩子一眼就会喜欢上这里,西尔维娅对它非常满意。只是在分配房间时,出了点小问题。 西尔维娅的房间早就被安排好了,那是弗拉梅尔的固定单间。但是格丽埃塔吵闹着要和西尔维娅住在一起。事关隐私,即使西尔维娅向来表现得温和好说话,在这点上也无法退让。 她安抚小姑娘道:“亲爱的,住在一起非但无助于我们的友谊,更可能给它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距离一旦靠得太近,我们就会无可避免地暴露出坏习惯,而破坏在彼此心中的完美形象。现在你瞧,我们住在隔壁,你只需要越过这堵墙,就能找到我。这样可不是更好?短短的距离使我们彼此想念,让我们更加珍惜每一次的相处。而你知道,当你需要的时候,我随时都会准备好,为你而出现。” 这番甜言蜜语说得艾塔心花怒放,使她立刻改变了主意,说“我不能同意你得更多”。 走进自己的房间,西尔维娅眼睛一亮。这是间长宽都在五十英尺以上的宽敞屋子,拱形的落地玻璃窗上挂着天青色的天鹅绒窗帘,一整面墙上都是书柜,古朴的四柱床上,被褥看上去十分柔软。 西尔维娅渴望地看了看被子,扫了眼仍堆积如山的行李,叹了口气。 地面上堆着十来个箱子,里面有不少东西被施过缩小咒,其中包括一架斯坦威的三角钢琴和一架爱尔兰竖琴。即使在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下,她仍然可以预见,今晚的睡眠时间不会太多。 她先将其中最大的一个打开,把用柔软的丝绸层层包裹住的画像拿出来,小心地挂在墙上。 画像里的是英格丽德·安茹·弗拉梅尔,西尔维娅的祖先之一,狮心王乔治的侄女,吉伦特的公主。相对于她的那些或暴躁或活宝的男性先祖,西尔维娅对几名温柔高贵而教养良好的女性先祖亲近得多。画像在霍格沃兹里能起到非常多的作用,譬如监视、打探乃至传递消息。 第二天一早,被英格丽德叫醒的时候,西尔维娅发现画像简直救了她一命。她因整理行李而睡的太晚,以至于险些在第一节魔药课上迟到。 西尔维娅匆匆赶到魔药课教室时,门是紧闭着的。 这是一间粗石砌成的地下室,此刻窗户全部关上了,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西尔维娅轻手轻脚地进门时,斯内普那番著名的演说正进行到“如果你们不是巨怪脑子”的地方,临近尾声。 这节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左边靠窗户的一排坐着小拉文克劳们。西尔维娅看到艾塔正在第四排,留出了靠窗的位置给自己,现在正在冲自己焦急地挥手。 “停止你愚蠢的招手,白格努诺小姐。我敢肯定弗拉梅尔小姐的眼睛没有瞎到看不清前面这个显眼的空位的地步。” 斯内普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 “弗拉梅尔小姐,因为你的迟到以及扰乱教室秩序,拉文克劳扣——” “时间显现!”西尔维娅适时地截断他的话,魔杖指点着空中浮现出的金色表盘。 “九点差三分,教授。” 斯内普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说:“顶撞教授,拉文克劳扣两分。” 西尔维娅没有再试图分辨,拎起裙子行了一礼,便快步走到座位上落座。 “噢,他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赶上了——” 西尔维娅伸出食指,对愤愤不平的艾塔作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她别再激怒魔药教授。 第一节课的内容是雷打不动的烫伤药水。 教学大纲多少年一换?西尔维娅在弗拉梅尔的家族记忆中搜索。至少截至塞西莉亚为止,他们都是这么教的。西尔维娅的目光移到斯内普身上。他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在同一个教室,学习同样的内容。那么当他也这样教导学生时,会想到当初他上学的时候吗? 斯内普正在提问,没有人举手。学生们都躲避着他的目光,唯恐被点到名,这时候他的视线和姑娘的撞上了。斯内普一挑眉,说道:“弗拉梅尔小姐,也许你能告诉这些脑子空空的女士和先生们,怎样才能有效地避免炸坩埚?” 请不要给我这样拉仇恨值。西尔维娅在心里抱怨着,脸上表情不变,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站起来,一脸淡然地作答:“我想注意点可以归纳为以下三项:1温度;2药剂状态;3放入时机。关于这三点,分别可以从这些方面监控它:温度,由火候所决定,而它可以通过火焰的色泽来判断;药剂的状态,我想除了反复检查、严格遵照黑板上的说明,还需尤为注意粉末里是不是有结块,防止它因受潮而变质;时机方面,我想主要根据汤剂颜色、状态以及粘稠度的变化……” 非常详尽而贴心的说明,即使斯内普本人也不能解释得更多。艾塔的眼神充满迷恋,看上去简直像要扑上去亲她两口。可是,斯内普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而是径直说道:“我想你们都听清楚了。那么再有谁炸坩埚,别怪我关他一个月禁闭。下面,开始。” 这令满心期待的拉文克劳们发出低声的抱怨,艾塔更是暴跳如雷:“他没有给你加分!” “我也没有举手,”西尔维娅十分淡然地说,“宝贝儿,我们快去拿药材吧。再晚可能就被人拿光了。” 事实上西尔维娅当真觉得加分与否无关紧要。她脑子里的东西是被灌输进去的,就像科幻小说植入芯片那样,一夜之间变得无所不知。用在学校的考试上,她觉得这简直是作弊。 把她放在和其他孩子一样的水准上给她加分是不公平的,她觉得斯内普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 点齐了药材,她们开始着手制作。一开始的分工是艾塔处理材料,由西尔维娅负责熬制。在艾塔切割豆子时用力过猛而把它蹦出去,险些打到斯内普的脸上,并因此被扣掉了五分之后,西尔维娅就包揽了所有的步骤。艾塔只需要用双手托腮看着坩埚,不时向西尔维娅汇报药剂颜色的变化。 西尔维娅熟练地研磨干荨麻,之后再给蛞蝓角切片,纤细的手指如蝴蝶般轻巧地翻飞,双手的动作宛如弹奏乐器一般和谐,一段段丑陋的魔药原料竟然也像有了生命力,在她手下被驯服,被码得整整齐齐,再被依次放入坩埚。这简直像是一门艺术。艾塔都有些看呆了。 小姑娘双手交握,带着一脸梦幻的憧憬神色:“茜茜,你真是个天才!” 西尔维娅摇摇头:“我只是个弗拉梅尔。” 恰巧这时候斯内普巡视到她们身边,听到这番话,他不屑地“哼”了声。 西尔维娅在心里笑了一下,提醒自己:‘傲慢是原罪,别太把自己或者弗拉梅尔当回事儿。’ 但是格丽埃塔却怒不可遏,冲斯内普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而斯内普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敏感地回过头。不用说,格丽埃塔又被扣掉了五分。 半小时多一点,她们就完成了。理所当然的第一名。但是并没有得到加分。什么都没有,这堂课就这样过去了。这令旁人都对西尔维娅报以同情的视线,她不得不一一笑着冲他们点头,尽管内心充满不以为然。‘什么加分、学院杯,等你们到社会上时,就会发现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她在心里说。 西尔维娅这一整堂课都没有表现出与斯内普有任何超出师生关系以上的联系。她甚至没有和斯内普有过多视线接触,即使在他讲课时也盯着他的手或者魔杖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直到出了教室,进入走廊,格丽埃塔还在不断抱怨:“茜茜!那个老怪物绝对是在针对你!” 其实他更多是在针对你,西尔维娅心道。她迟到也只被扣了二分,而艾塔却总因为有些模糊而奇怪的原因被扣分,程度还颇为严重。事实上,斯内普对于给格兰芬多以外的学院扣分时,向来较为理智,不过是一分两分的程度。艾塔准是惹到斯内普了,但是西尔维娅并不知道理由。 西尔维娅不想叫人知道她与教授熟识,但绝不想听到有人这样诋毁他。 “不。那些药剂我五岁时就能做出来了,这对其他人不公平。而斯内普教授的判断是公正的。” 但对方仍然不服气:“哦不!他至少该称赞你!你后来一直在指点别人。要不是你,好几个赫奇帕奇的坩埚就要炸了!他一定是嫉妒你,你那么可爱,大家都信服你,而那个可恶的老摄魂怪——” “嘘。”西尔维娅伸出食指按在她唇上,轻轻说道:“教授在你后面。” 格丽埃塔吓了老大一跳,等回过头,看到空空的走廊,拍拍胸口:“茜茜!你吓死我了!” 西尔维娅认真地说:“如果你不停止,总有一天,你会被抓到。” “噢,可是——” “艾塔。”西尔维娅打断她:“你还没吸取刚才的教训吗?如果你再因为背后说教授坏话被抓到,而给拉文克劳扣分的话,我想你就会从拉文克劳最受欢迎的姑娘,变成|人人都敬而远之的不受欢迎者了。” “噢,说到全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女孩子,那一定非你莫属——” 西尔维娅果断地打断她,把话题再度拉回来。“总之,绝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哪位教授的坏话,不然,我会给你施封口咒,直到你记住为止。” “噢茜茜!你可真严厉,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可是好酷!嗯,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拉文克劳的荣誉着想。噢茜茜,你是多么善良宽容!” 艾塔是个好憎极为分明的人,看问题非常主观,对于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可以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除了斯内普,又有谁会被说坏话……” “嗯哼?”西尔维娅斜挑眼睛,嘴角危险地勾起,这令小姑娘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了!”格丽埃塔连忙举手发誓:“我不会说他的坏话了!” 两个姑娘说笑着在长廊里走着,没有看到,墙角的背后,黑衣男子正站在那里,眼神柔和。 他以为他毫不留情地给她扣分,会令她难堪;以为没有给她应得的加分,会使她生气。他甚至准备好接受姑娘的质问,毕竟她一向是那么大胆而放肆。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她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完全可以说是不公正的对待,反而在别人面前为他说话,维护他,而且是那么圆滑巧妙,不露痕迹。 斯内普看着姑娘的背影,直到飘动的黑披风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转身走进地窖。 ☆、pleasaer 开学的第一周很快过去了。和第一天一样,西尔维娅在魔药课上从来得不到加分。斯内普对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优待,相反对她更严厉,就像是她所有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不过这正合西尔维娅心意。而这点很快在其他课上弥补回来了。变形课的针尖变火柴,魔咒课的漂浮咒,西尔维娅都是第一个完成。她从不举手,被提问到时也从不拒绝,不管多么疑难的问题,都能迅速而精准地给出答案。不愧是个弗拉梅尔!一个月下来,大家都这么觉得。 拉文克劳是一个充满自由气息的学院,学生们有着共同点,都具备高智商,而神经较为纤细,感情往往更丰富。因此,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常常充斥着一种诗意的氛围。兴之所致时,他们也许会突然发起辩论、或者即兴演说。就像昨天,罗杰·戴维斯,一个二年级的男孩子,站在台阶上饱含激|情地朗诵了自作的十四行诗,而当时在场的学生们,纷纷给予了他掌声鼓励。 因为谁也不敢说下一个“发疯”的是不是自己,所以大家对彼此十分包容。西尔维娅对这种气氛享受极了。虽然她一直表现得理性克制,但是时机到了,她也会把休息室的资源好好利用起来的。 但这一个月中,格丽埃塔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她热情洋溢的性格,和多数时间有些莽撞的行为,被人认为有些疯疯癫癫的,许多人不理解她是怎么被分到拉文克劳来的,都觉得她更像是个小狮子。 很快便进入了10月份。 这天一早,早餐时分,长桌上空响起例行的扑棱拍翅膀的声音。西尔维娅根本没有抬头,只是挥舞魔杖施了个隔离咒,防止羽毛落在自己的食物上。她的报纸向来由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烫平整后直接送过来。西尔维娅从不在早餐桌上收取信件或者包裹,她认为读信需要隐私的空间。 但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从窗外飞进来的大批灰褐□头鹰中,有一名信使格外卓尔不群。 那是一只雄鹰,白色羽翼,翅膀上带着金褐色花纹,像小滑翔机一般俯冲下来,身姿矫健、勇猛,是只难得一见的猛禽。它的到来引发了一阵惊呼。尤其以鹰为图腾的拉文克劳们,都对它表示欢迎,并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只漂亮的鹰隼停在西尔维娅肩上。 斯内普今天也在早餐桌上用餐。他从西尔维娅一走进大厅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旁边的白格努诺实在是太吵了。他也看到了那只白色的鹰,这令他眯起眼睛。斯内普知道它叫海明威,来自雷恩斯庄园,名字出自一名西尔维娅喜欢的麻瓜作家,一个真正的硬汉——小姑娘住在法国时使用这只鹰来寄送包裹,在第一次接到它送来的信时,西尔维娅用长篇累牍介绍了它以及它名字的由来。 斯内普看到小姑娘骤然站起来,小脸霎时变得惨白,紧紧攥着信的手在发抖。她这么慌乱的模样,他只见过一次,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从法国寄来的信,她父亲出什么事情了? 西尔维娅感到脑子一片空白。她猛然起身,撞到了格丽埃塔,对方尖叫一声,浓稠的南瓜汁淋在西尔维娅衣服上。艾塔连忙道歉,而西尔维娅只是说要回去宿舍换衣服。 “可是已经快要上课了,茜茜。”艾塔担心地说。 西尔维娅脸色苍白,极力平静地说:“我会在那之前赶到。” 西尔维娅换好了衣服,在九点差三分钟赶到了教室。魔药课通常会提前一点儿开始,她进去时,斯内普已经开始讲课。但是他没有给西尔维娅扣分,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没看到她似的。对这种状况感到极为满意,西尔维娅在第四排靠窗的固定位置上坐下来了。 这节课的内容是疥疮药剂,要点是不能在仍生着火时放入豪猪刺,但是等西尔维娅回过神的时候,坩埚已经冒出刺鼻的绿色烟雾,并且发出滋滋声。正与旁桌人说话的艾塔这才回过头,发出惊呼。 西尔维娅甚至回忆不起来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看样子,应该是豪猪刺的加入熔化了坩埚,她立即往锅里加入石灰粉,使得熔解反应停止;调小火量,一边小心搅拌,边依次加入调和药性的泡泡茎、苦艾和白鲜。最后,疥疮药水仍然作成了。粉红色、粘稠,看上去和正常的并无区别。 可是,送上成品去打分时,斯内普用一种“别想糊弄我”的语气作了评述,并且只打了p。 “虽然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但这并不能掩盖你愚蠢、低级的错误,弗拉梅尔小姐。即使药性没有产生变化,但你新加入的珍贵药材,大大增加了试剂成本,使得这瓶普通的疥疮药水,变得比强力恢复剂还要昂贵。”最后他还嘲讽道:“这真是只有弗拉梅尔才做得出来的‘聪明事’。” 这完全是吹毛求疵,听到的人都这么想。然而,艾塔头一次的放弃了和斯内普对着干。 她感到好友的状态很不正常:“茜茜,你怎么了?” “我大概有些不舒服。”西尔维娅答道。“中饭我就不去吃了,我先回宿舍了。” 艾塔立刻说:“需要我给你带一点东西吗?” “不必,”西尔维娅说:“我会叫小精灵送到房间里来的。” 艾塔仍然担心不已,把西尔维娅一直送回了房间。 下午的课西尔维娅请艾塔帮忙请假。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中午直到下午。期间艾塔过来敲了两次门,没有得到回答。格丽埃塔把耳朵贴在门上和墙上,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西尔维娅对隐私度的要求很高,房间里隔音咒、防盗咒、防窥探咒一应俱全,一年级的小女巫对此毫无办法。 正当她不安地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休息室方向传来的嘲杂声令她抬起头,接着艾塔便呆住了。 “斯内普?!” 西尔维娅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房门被猛然打开。 斯内普站在外面,后面跟着费尔奇,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人。 魔杖呢?该死。魔杖埋在不知名的某处。西尔维娅立即挥手发出无杖魔法,但是已经迟了。 只需要一眼,斯内普就把房间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华美的丝绒制的窗帘被撕扯成几块,像破布一样可怜地蜷在地上;枕头和靠垫扔得到处都是,有的还开膛破肚地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棉絮;高大的落地台灯四分五裂地歪倒在地上,地面上满是玻璃渣;到处都散着撕烂的羊皮纸。唯一完好的便是墙边的一排书架,可它伫立在堆满各种零碎的破烂、根本无从插脚的地面上,反而显得更为凄凉。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像刚被暴徒洗劫过一样。 “呯”地一声,门重重地在眼前合上,若不是斯内普早有准备,一准会鼻子撞扁。 过了一会儿,门再度打开。 西尔维娅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守卫在门口,轻喘着气。 姑娘的发丝还有些凌乱,但气势却极为凌厉。 “我触犯了哪条法律吗,先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结队擅闯?” 西尔维娅眯着眼睛,微抬着下巴说道。 “房间检查,弗拉梅尔。” 斯内普俯视着她,用他特有的极富韵律感的语调说道:“我们在外面按过数次门铃,也敲过门,但全部被你忽略了。迫不得己,才采取这样——紧急的方式。” 他瞥了眼门缝,语速变得更快。 “我注意到,你的房间就像刚被轰炸过后的伦敦,惨不忍睹、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居住的场所。” “那一定是因为您打开门的方式不对,教授。” 西尔维娅侧身让开。 在场的两名教师走了进去,而好奇的学生们都堆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那是一间非常精致的房间。家具都是小叶紫檀的质地,造型华美至极,每一件都珍贵无比,堪称有价无市。房间里光线非常充足,落地窗户占据了半面墙壁,窗前摆放着一架超过一人高的竖琴。另一面墙壁上,联排的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墙上挂有一张画像,墙角有一架高大的三角钢琴,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摆设任何饰品。风格简约、实用、偏于硬朗,很难想象这里住着一个女孩子,但是与一名学者的身份十分相称。 斯内普在里面踱了一圈。 很好,房间完全恢复了原样。窗帘好好地挂在窗户上,台灯也完好地立着,床铺整洁得像是没有人在住一样,地面干净得发亮。无懈可击。仿佛刚才那副乱象是幻觉。 “没问题。”费尔奇先生勉强地说。 他一心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证据被西尔维娅毁灭的很彻底。 而这时西尔维娅开始反击。 “我可从没听说,霍格沃兹存在什么房间检查这一说!” 西尔维娅凶狠地盯着斯内普,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而且是女生寝室。那么您们两位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费尔奇凑过来,脏而稀少的长发在眼前飘来飘去,辅以阴测测的声音:“入学检查,小姐。新生入学后,固定的例行检查,防止你们在房间里藏什么违禁品。” 他方才在后面伸长脖子张望,但被斯内普挡住了视线,导致什么也没看见,现在正一脸不甘。 “可这是触犯隐私权的!”西尔维娅几乎要咆哮道。 斯内普俯视着她,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意:“这是你的祖先圣安德鲁所规定的。” 西尔维娅词穷了。“可是,为什么是您?你不该去检查你自己的学院吗?” “斯内普教授负责检查所有的学院。”费尔奇先生裂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他最喜欢在晚上巡逻,抓住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小恶棍。” 在西尔维娅的怒视下,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弗拉梅尔,你的房间状况,是巨怪级别。” “噢好吧!”西尔维娅抬高下巴,用了最后一丝忍耐,从牙缝里说:“祝你们愉快,先生们。” 然后嗙地关上了门。 在他们走后,西尔维娅又开始破坏。一脚踢倒高大的落地台灯,将银质的烛台砸向地面,举起凳子扔出去,把桌子上的墨水、笔全部扫到地面上。最后她精疲力竭地坐在一地狼藉中,狠狠撕扯着窗帘。它质量太好,很厚,她的手都拽得生痛。她开始用牙齿撕咬它,用力地,绝望的。 “茜茜。”墙上的英格丽德犹豫着说:“你、我不知道该怎么……你要不要对斯内普先生说出来?” “对他?为什么!”西尔维娅猛地扔下手里的东西,怒吼道:“关他什么事!” “既然他拖我下水,还是由我来解释。”本该在校长室里的英俊男子出现在画像里。 “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茜茜。” 西尔维娅从鼻子里发出不耐烦地哼声。 在外人面前,还能装一装理性,勉强表现得节制、克制。对待特定的人时,骄傲而暴躁。她的老祖先叹了口气。弗拉梅尔的特性,极为典型。 “那项规定,是因为当初战时,敌对情绪日益严重,危险已经蔓延进学校,我才会建议军事化管理。时过境迁,这项规定在现在的霍格沃兹,形同虚设。但他把它从故纸堆中翻了出来,用在了今天。这是8年来霍格沃兹首次这样彻底的检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说,他是为了……”西尔维娅觉得说不出口。 就为了她?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太傻了。光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为了早上那封信。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圣安德鲁毫不犹豫地说。 “他一直在看着你。” 没有给西尔维娅逃避的空间,他径直说。 “他为了进这一间房子,敲开了霍格沃兹所有的一年级学生寝室,你明白吗。” 西尔维娅并不傻,也不迟钝。恰恰相反,她拥有一个难以被超越的聪明头脑,以及极度敏锐的神经。斯内普的确是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他极擅长假公济私,比起被感激,宁愿被人怨恨。 但她仍不愿相信这种判断。 “可是、这、这说不通……他明明可以使用钥匙……” “你叫那样一名28岁的成年男子,闯进一名少女的房间?” “他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西尔维娅再也说不出话来。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见到他。她握紧胸前的钥匙,心中又有丝忐忑。如果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子?如果是他们妄自揣测,万一出错了呢?如果……是自作多情? 不,等等。西尔维娅回忆到某些细节。 他看到了,但是什么都没说。他为她挡住了后面的人,留给了她时间。 再往前回想,从上午的魔药课开始,他就一直在暗暗关照她。 想到下午那匆匆的一面,斯内普有些疲惫的神色,和时而按住胃部的动作。 我要见到他!整个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所有的声音都在叫嚣。 西尔维娅攥紧钥匙,冲出门。 ☆、d cure 阴冷而略微潮湿的地下室里,黯淡的烛火静静燃烧着,在粗糙的石头地面上投下阴影。秋日的凉风从对面的窗户里灌进来。魔药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前,背对着窗户,低着头,在羊皮卷上写着什么。 西尔维娅本打算见到他就扑上去,哪怕之后被怒斥被推开,有那么一瞬的拥抱已经很好了。 然而见到这幅宁静的场景,她平静下来。 斯内普瞥了一眼,看到是她,他没有说什么,重新又埋头伏案。他的左右都堆着高高的羊皮卷,积压的工作也许会使他忙碌整晚。 西尔维娅走到斯内普身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色的怀表,挂在对方脖子上。 “教授,”西尔维娅凑在他胸前,看了看表上的数据,声音有些颤抖。 “五项里有三项泛红。您瞧,疲劳、睡眠不足,胃部不适……您今天是否没有吃晚餐?” 西尔维娅身上通常配戴着众多炼金饰品,光是怀表,就有三块。斯内普知道其中一块是用来改变身体的年龄。现在他知道了,还有一块是用来监测身体状况的。 西尔维娅的视线扫过他桌上堆满的文件。正在他笔下的一张,是学生的论文,上面的文字巨型得可笑,两行字之间的间距宽得简直能再写一行,但也仅仅是勉强刚够要求的长度。而下面他的评语,写得密密麻麻,甚至比那孩子的原文还要长。西尔维娅感到心中有一股情绪在膨胀。 “斯内普教授。”小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奇异地平静。 “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进食,可以请您和我一起用餐吗?” 晚餐很快被送上来。霍格沃兹里有一名专为弗拉梅尔家服务的小精灵,他完全知道小主人的喜好,送上了品种丰盛而口味偏清淡的蔬果和鱼汤。 两人在办公桌两边,面对面坐着,文件被移到了别处,宽大的桌子暂时充当着餐桌。 西尔维娅只吃了极少的一点。然后她下意识地拧着硬法棒,把它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扔到汤里,却并没有喝,而是盯着它,眼神飘忽。 斯内普放下了餐具,说道。 “弗拉梅尔。我假设你深夜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用汤和面包来做你愚蠢的小游戏?” “我、”西尔维娅艰难地组织着语句。她感到尖锐的情绪在胸腔里震荡。最后她放弃了,用最简短的话解释出一切。 “她怀孕了。” 只有两个词。斯内普却迅速地理解了。 “是伊利安写信告诉我的。” 西尔维娅脸色惨白,眼睛下有浓重的阴影,嘴唇干枯,头发也显得有些毛躁而凌乱。 白天里数次歇斯底里的发泄耗尽了她的精力,她现在精神状态有些恍惚。 “他该怎么办?他会有多伤心!他居然还叫我替他照顾那个女人!” 西尔维娅用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着。 梅林原谅他。斯内普第一时间想到,姑娘可能会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为此而烦恼。 西尔维娅一直以身为弗拉梅尔而骄傲,尽管她表现得对弗拉梅尔的财富和传承不屑一顾,但如果多出一个人来和她抢家产……他觉得以这姑娘激烈的性格,大概会把那个“弟弟”烧得渣都不剩。 不,那个见鬼的婴儿也许压根没有被生下来的机会。 现在他知道了,姑娘的关注点与他的设想完全不同。 “我要去法国。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西尔维娅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神情恍惚地发出呓语。 “你要——休学?”低沉的声音在夜幕中静静响起。 西尔维娅摇摇头,但有些迟疑。 “到不了休学的地步,但也许会花一点时间。” 斯内普哼道:“那么,具体多久?” 西尔维娅又摇摇头,表情充满茫然。 斯内普感到一阵烦躁。 这个姑娘的脑子一定是被弗洛伯毛虫啃得一点不剩了!离开这里?在学期刚开始一个月的时候!她说要陪伴……那么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哦是的,弗拉梅尔们也从来没把霍格沃兹当回事!他们说不准更注重在麻瓜界的教育。在霍格沃兹的七年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一生全部的教育历程,但是对弗拉梅尔来说,却仅仅只是人生中一段不长不短的“经历”。 “这就是你的决定?”斯内普的表情阴沉而危险,声音冰冷、严厉。“自控力,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你的自控力都被狗啃了吗?你现在的表现,就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的巨怪!” 西尔维娅吃了一惊,她抬起头,只看到对方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你要退学?拿不到证书,你根本不被承认为一名巫师。” 斯内普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西尔维娅,音色愈发沉郁,令她感到沉重的压迫。 “你当然可以蔑视巫师界,只要你能够不生存在这里。并且是永远。” 魔药教授嘲讽地勾起嘴角,“你把上学当儿戏。是的,你当然可以,你以为学校已经不能再教你什么,你觉得在你八岁接受传承之后,就已经懂得了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咒语和魔药配方,你以为你强过整个霍格沃兹的所有学生,甚至老师,我、乃至邓布利多。” “不——”西尔维娅急于分辩,但是立即就被他打断了。在极近的距离,他瞪着她的眼睛。 “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有任何概念吗?我曾以为你知道。但事实上,你从没把那当回事。” 毫不留情的说辞刺痛了西尔维娅的神经。但他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空隙,流畅地说:“你要面对的重压,来自整个巫师界!有多少古老的家族,曾经极尽辉煌,但难逃渐渐消亡。这样的故事,我相信你比我知道得要多上几打。如果你的能力只有这么一点的话,”他加重语气,冷冷地说。 “弗拉梅尔,你会被人摧毁。” “看看你今天的举动,惊惶失措、逃避!你完全丧失了判断力,你让软弱控制了你。” 那低沉醇厚的声音柔滑如丝绸,悦耳之至,却透出冰寒之意。 “在那些觊觎你的财产、你的能力的人面前,你将受人摆布,任人宰割!” “而、没有人,可以帮你。”他一字一顿地说。 秋夜的凉风在呼啸,壁炉里的火焰不时发出“噼啪”声。 暂时的沉寂笼罩了阴暗的地窖。 良久。 “您说得对。” 在安静而空旷的空间里,响起西尔维娅的声音。 “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西尔维娅重复道。 她低着头,脸掩藏在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那冷彻而空洞的声音,令斯内普感到隐隐的不对劲。 感谢他的提醒,危机感又回到她的身上。西尔维娅意识到,像她这样身负责任的人,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没有任性的权利。 今天的失态,委实是过了。自己还需要许多的磨练。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需要解决。” 西尔维娅变得出奇的冷静,大脑也开始运转起来。 “以她这样的年纪,那样的身体状况,选择怀孕,她是在找死。” 斯内普没有做声,但他一直仔细地听着。 “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才突然有消息,”顿了顿,西尔维娅说道:“我敢肯定,他们一定用了某种有违常理的方法,甚至会带来巨大的牺牲。” “伊利安叫我不要担心他……他说替他照顾她……” 西尔维娅面无表情,麻木而僵硬地说。 “这才是他的期望。而我并不是真正的在关心他。我大概只是担心他会因伤心和失望,投入别人的怀抱。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考虑。” 这姑娘,为什么总认为人性是如此的……令人绝望? 斯内普微微皱起眉头。他担心自己是不是把这姑娘打击得过了头。 教育的要诀是糖与鞭子。 作为一名资深的教师,他理所当然地深知这一点。对霍格沃兹的小巨怪们他从来不屑扔什么饲料,只是一味抽打他们。但是为了驯服眼前这匹骄傲暴躁而又桀骜不驯的小马驹,他必须富有技巧。 “我认为你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弗拉梅尔。”极为醇厚、悦耳、华丽如大提琴般的声音,轻轻滑过西尔维娅耳畔。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接触到斯内普的视线,她这才确信。 他的确是在鼓励她。尽管表情仍然阴郁,西尔维娅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我当然不是,教授。” 骄傲又回到她的脸上,她高昂起头,唇边绽开一个有几分诡异的微笑。 “我会尽一切努力保住她的小命,既然这是他的期望。” 接下来的几天,西尔维娅调用了伊利安的情报系统,阅读了自塞西莉亚嫁进去后,对布莱克家的所有监控报告。内容具体到每天,这家的所有人包括家养小精灵的进出记录,所有购买记录。 西尔维娅将数据输入计算机,用统计学软件进行回归分析,很容易就得出了塞西莉亚受孕的具体时间,从而推算出在此前后所消耗的药材。不排除他们有使用自家存货的可能性,西尔维娅把这个因素也加入了假设,再次建模,得出另一个结果,而两者叠加的准确度有96%以上。 西尔维娅攥着两张清单,跑进斯内普的办公室。 一周以来,斯内普除了在魔药课上,即使在餐桌上也再见到过西尔维娅。 此刻,他眼前的小姑娘像是干瘪了一圈,原本饱满的脸庞明显消瘦下来,颧骨都凸了出来。面色苍白甚至发青,眼睛里带着血丝,眼圈带着青色的阴影,但她的精神却显得极为亢奋。 “教授,请帮我看一下。” 在听西尔维娅讲述了她的推演过程后,斯内普对数理统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事实上算数占卜里也有类似的理论,但是利用了计算机强大的运算能力后,数据挖掘简直产生了无数的可能。 分析过程十分复杂,但是结果却很简单。在两张魔药单中,斯内普认为其中一个最有可能。 “一种通过父母双方的献祭,换来后代的古老巫术。” 当今英国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用他那极富魅力的语声,不容置疑地下了结论。 “更类似于一种召唤术。将祖先的血脉,在新生中唤醒。毋庸置疑的黑巫术。” “没必要提什么黑巫术白魔法了,先生。这种人为的分类毫无意义。” 耸人听闻的结论丝毫没有扰乱她的内心,西尔维娅出奇地冷静。 “我早料到了。” 冷笑着,她轻蔑地说:“雷古勒斯·布莱克……哼,就他那副身体,怎么可能让她怀孕!” 小女孩肆无忌惮的爆炸性发言,令斯内普有些瞪圆了眼睛。他张了张嘴,却又想不出该怎么说,而微微愣在那里。而满脑子不和谐念头的西尔维娅没有留意到他的反常。 “我必须要去看看。” 假如那个见鬼的胎儿,真是以母体为养分而存在的话…… 为了让那个女人能活下去,她不介意做点技术性的处理。 西尔维娅格格地咬着牙齿。阴郁的眼神,带着某种血腥味。 她这幅表情,在魔药教授的脑海中萦绕不去。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西尔维娅做了去布莱克家的决定,并且开始为之做准备。 ☆、ch 28rivallove 接下来的几天,证实了那不是斯内普的错觉。 西尔维娅借用他的办公室,熬制了许多耸人听闻的魔药。诸如闻闻味道就能让孕妇坠胎的危险品,再比如说一种无色无嗅的液体,只要沾一点在皮肤上,就能让人陷入永远的沉眠。 如果这是在16世纪,这个邪恶的小女巫准会被英国教会钉上十字架 (HP)贵族式恋爱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9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9部分阅读 然后削下脑袋。 当然也有更多的安胎药剂和营养药剂。西尔维娅内心仍在矛盾中。作为德鲁伊的传人,她实际上是被禁止伤害生命的。而谋杀一个新生的纯洁无辜的生命,更将使她的灵魂永远堕落。西尔维娅决定做两手准备。等去了布莱克家摸清楚情况,再选择采取哪套方案。 这其中大部分魔药具有毒性、腐蚀性,不适合在自己房间里熬制。而有求必应室断然在选择之外。西尔维娅从圣安德鲁那里得知,那里有无数双眼睛!至少只要邓布利多想,他能轻易地得知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情。想来想去,西尔维娅还是请求借用魔药教授的地盘。 西尔维娅开始频繁地造访魔药教授的办公室,而这一切都被上次房间检查的结果,“最脏乱的宿舍”和随之而来的“顶撞教授,一个月禁闭”,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很快便进入十月中旬。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周三,下午的飞行课照例是两个学院一起上。 此时的霍格沃兹飞行课教授是一名退役的魁地奇球员,大卫·杰拉德先生。他热爱魁地奇,非常热衷于诱发小巫师们对天空和魁地奇的热爱。并且生性爽朗,极富冒险精神,鼓励学生们在课上自由发挥。他也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顾问,常常和他们一起训练,玩在一起。 当天的教学内容完成后,有几个飞得好的孩子,在杰拉德先生的看护下,开始了自由活动。 西尔维娅看到塞德里克·迪戈里在空中飞得好极了。格丽埃塔也十分擅长飞行。据艾塔自己说,她魁地奇也打得不错,得益于从小她哥哥艾里克和朋友们玩球时经常带着她一起。 而西尔维娅一点也不擅长飞行。每次课上,她从来只完成最低限度的要求,不多也不少。假如这堂课的内容是叫她们学习拿起扫帚,她绝对不会骑上去。倒并不是说西尔维娅不喜欢在空中的感觉,究其原因,她总觉得乘坐扫帚飞行很危险。扫帚非常精密、敏感,时而会失灵,需要频繁的养护、校准。就这样,还不能百分之百确保它在使用途中,不会出差错。 在天空中纯粹依靠那种他人造的、不可靠的东西?那太不符合一个弗拉梅尔的谨慎了。 西尔维娅觉得,还不如使用漂浮术呢!现在她的风系魔法已经进入了第三层。后天级别上一共有七层,她已经算小有所成,可以使用风系魔法让自己漂浮起来并停在空中了。 塞德里克和格丽埃塔开始在空中互相扔球。格丽埃塔不时做出俯冲、疾停等高难度动作,引得下面的孩子们纷纷尖叫,玩得高兴极了。西尔维娅也和旁人一样,在地面上着看他们,不时鼓掌欢呼。 像西尔维娅这种稍微走多几步路都会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运动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不能和好友一起尽情玩耍固然令格丽埃塔感到遗憾,但更使她意识到,好友和自己不同,是柔弱的、需要照顾的。这激起了披着鹰皮的小母狮浓重的保护情结。 飞行课结束后,西尔维娅和格丽埃塔一起往休息室走去。 在即将离开中庭进入城堡的时候,她们被人截住了,来人是帕西·韦斯莱。他从窗户里看到拉文克劳在上飞行课,专门在这里等着西尔维娅。 “弗拉梅尔小姐,有件事情我觉得必须告诉您。” 帕西看了眼四周。现在是放学时分,人流量很大,许多熟人从她们身边走过,还会打个招呼。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他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引起了格丽埃塔的好奇。在艾塔的积极响应下,三人来到一楼走廊和楼梯交接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死角,她们可以背靠在楼梯拐角,一有人走过来就会立刻看到。 “我的哥哥查理,我想您应该认识他,他是男生学生会长。” 帕西脸上露出骄傲又混合了嫉妒、以及自负的复杂表情,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他听人说,你的房间,被评为全霍格沃兹最脏、乱、差的房间。” 艾塔立刻叫出声:“怎么可能!!哦,他怎么敢——” 帕西点点头:“我也不相信。我想查理也不信。但是对他这样说的人,是一名级长,所以……” “这句话是斯内普说的!他是个老骗子!”艾塔怒吼出来。 西尔维娅制止了她,迅速分析道,那天只有拉文克劳的学生在场。听到斯内普说这句话的,只可能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既然帕西说是级长,那么人选就很明显了。 海伦娜·罗德,拉文克劳的女级长。帕西不好直接说出她的名字,他没有想到西尔维娅能这么快地得出正确结论。帕西用几乎是尊敬的眼神看着西尔维娅。 “她一直在散布不利于您的传言。您一定要当心!” 西尔维娅点点头,感谢了他,然后问道:“韦斯莱先生,您把这条消息提供给我,会对您自己或者您的兄长,造成不好的影响吗?” 帕西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露出非常柔和的眼神,声音也轻下来。 “弗拉梅尔小姐,您这个人、您可真是……哦,请不用替我担心,请您自己务必保重。” 西尔维娅笑着答应下来,然后告别了他。 在帕西走后,格丽埃塔立刻摆出八卦的神情。 “茜茜,那个男孩是个格兰芬多吗?他喜欢你!” 西尔维娅笑着摇摇头。接触到她不以为然的神情,格丽埃塔急忙叫道。 “你可别不信!你瞧,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一直专注地看着你!” “艾塔,我们才一年级,谈这些事情还太早。”西尔维娅镇定地答道。 “很早吗?”小姑娘露出有点苦恼的神色:“可是按理说,我们明年就该订婚了呀。” 这倒是真的。巫师的纯血家族里,女孩子们有这样的顺口溜:十一岁进入社交界,十二岁订婚,十七岁步入婚姻,二十岁生出继承人。理论上,她们明年都会被家里安排一个订婚对象。 当然幸好弗拉梅尔并非一个纯血家族,而她上面也没什么人来管她。塞西莉亚倒是有可能,但是她的意见西尔维娅从来不会考虑在内。 “你家里开始和你提这方面的事情了吗?”西尔维娅问道。 艾塔先点头,再一脸庆幸的摇摇头:“提过,但我祖母说,我至少要到十五岁,她才打算把我放出去。不然一准是去祸害别人家的,她可丢不起这个人。但是,艾里克就快要去相亲了。” 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小脸开始放光:“茜茜!!你为什么不和艾里克订婚呢?” 西尔维娅被她这跳跃性思维弄得一愣,还不及反应,格丽埃塔就自顾自嚷嚷起来。 “茜茜,你们多么般配!我们父亲是炼金协会会长,而你母亲是荣誉副会长!他们两个据说还有过一段罗曼故事呢!我妈妈到现在还在吃醋!” 这小姑娘好像对她妈妈颇有微词,以她妈妈的憾事为乐,甚至以一种“为什么我们不是亲姐妹”的遗憾眼神不住地打量西尔维娅,这令西尔维娅感到背脊发凉。 “茜茜,你嫁给艾里克,所有人都会高兴的!到那时,我们就成为姐妹了!!梅林啊!那该多好!”小姑娘止不住地呵呵笑起来,跳起来拽着西尔维娅的手不住摇晃,身体还扭来扭去地撒娇,一副一定要她答应的模样。 “艾塔……”西尔维娅感到相当的无语——那姑娘已经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了。 “哦茜茜,你们是多么般配!你们两个都长得那么漂亮,到时候一定能生下很可爱的孩子!”格丽埃塔越说越亢奋,内容也越来越离谱。“我一定要做你们孩子的教母!他的名字该叫什么好呢?”小姑娘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主观妄想的状态,表情沉浸在一种梦幻的氛围中。 她们慢慢地向前走,刚走到走廊尽头,另一侧的楼梯下方。这里是个分岔口,往前直走便是魔药教授的私人储藏室,往下则是魔药课的地下教室,爬上楼梯就能回到拉文克劳的塔楼。 格丽埃塔正一蹦一跳地,倒着走路,边走边冲西尔维娅手舞足蹈地嚷嚷。 然而这时候,旁边的门陡然打开,格丽埃塔狠狠撞上背后的一堵“墙”。 西尔维娅没来得及扯住她。接着,便露出了不忍卒视的表情。 格丽埃塔抬起头,回过身,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黑着脸的魔药教授,正从上方俯视着她。 “白格努诺小姐,”可怕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恭喜你刚为拉文克劳赢得了十分。” 天真的小姑娘露出困惑而又欣喜若狂的神色,而斯内普带着阴险的笑容,恶狠狠说:“——负的。而你,弗拉梅尔。”他转头冲西尔维娅阴森森说道:“由于你没有阻止白格努诺小姐愚蠢的行为,你刚为自己赢得了延长一个月的禁闭。” 在斯内普走后,阴沉的气息仍萦绕不去。 格丽埃塔心有余悸地拍打着胸脯,边说:“茜茜!我简直不敢置信!他居然又要关你的禁闭!” 西尔维娅心里偷笑,脸色却丝毫看不出端倪。她一本正经地说。 “斯内普教授学识渊博,经验丰富。帮他处理材料,我也学到了许多。” “噢,我真不敢相信!”格丽埃塔惊呼道。“你知不知道,好多人在说,你拯救了大家!最近他频繁关你一个人的禁闭,以至于其他人被罚得最厉害也不过是扣分和罚写论文的程度。” 那只会增加他自己的工作量。西尔维娅在心里想。 一定要建议他换一个方式。罚抄课本怎么样? “茜茜,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哦,都是讨厌的斯内普,打断了我们愉快的话题!” 最近西尔维娅一直在地窖熬药,格丽埃塔突然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和她这样相处过了。 小姑娘热情地扑到西尔维娅身上,紧紧黏着她,像扭麻花一样缠住她撒娇。 “茜茜,快答应我,你一定要嫁给艾里克!这样我们就能天天都在一起了!” 莫名飘来的阴云罩上头顶。 艾塔被人从西尔维娅怀里拎了出去。 她感到熟悉的寒意爬上脊椎,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正是去而复返的魔药教授。 他的脸黑得像被格兰芬多们所烧穿的坩埚底,正冲她露出森森的牙齿。 格丽埃塔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她极力控制着尖叫的冲动。 尽管她早已面对过无数次蛇院院长的黑脸,但此刻对方气压全开,恐怖指数呈几何级别蹭蹭上蹿。面对这么可怕的千年蛇妖级别的蛇王大人,可怜的小雏鹰吓傻了。 “白格努诺,”用几乎是出自地狱底层的低沉声音,蛇王大人嗞嗞地恐吓:“拉文克劳的分数,就要因为你而见底了——” 西尔维娅没法再旁观下去了。她向前迈了两步,把格丽埃塔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朝魔药教授深深地鞠躬:“斯内普教授,请原谅我们。我们不该在走廊上大喊大叫,扰乱学校的秩序。” 她现在离教授极近,头发几乎擦到他的衣服前襟。他正俯视着她,双手矜持地在袍子里交握。在他飘动的袍子遮掩下,西尔维娅的小手灵巧地伸进对方宽大的袖子,准确地捉住了他的手掌。 “教授,求您……” 西尔维娅轻声地恳求他。 如果再被这么扣分下去,格丽埃塔在拉文克劳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 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斯内普吃了一惊,本能地抽回手,但却被拽得紧紧的。他不得不重重地捏了她一下,以示惩罚。 那双柔软的小手在发着抖。他感觉到手心滑腻。她出了很多汗,说明她很紧张。 西尔维娅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她在害怕吗?怕他?他还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这姑娘有害怕的时候。 斯内普哼地一拂袖,从她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白格努诺,下次你要是再像一只被砍掉头的巨怪一样分不清‘前进’和‘倒退’这两个动作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剩下来的时间里永远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方向!” “你,弗拉梅尔。现在过来关禁闭。”说完便转身大步走开了。 西尔维娅回头冲格丽埃塔挤出一个笑容,示意她别担心,然后匆匆地追着斯内普,往地下走去。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背影渐渐远去,小姑娘感到一阵悲愤。 “哦不!他怎么敢!”格丽埃塔的内心在咆哮。“茜茜是我的!不许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茜茜,她是多么美好!善良,隐忍,顾全大局而甘愿牺牲。这样不行!她要拯救她!格丽埃塔感到,自己是一名勇敢的骑士,要将善良美丽的茜茜公主,从斯内普大魔王手中夺回来! 而走进魔药教授的办公室,西尔维娅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弗拉梅尔小姐,如果我是你,就会立即停止与那样一个长着巨怪脑子的小姐交往。” ☆、flic 西尔维娅一走进门,就被拽住衣领,推攘到墙上,后背被粗糙坚硬的石壁撞得有点生痛。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谨慎’这个词的存在。” 魔药教授瞪着她,鼻尖几乎擦到她前额,高大的身形像乌云一样罩在她头顶上。 “和那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巨怪脑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地调情,不顾廉耻地谈论什么婚姻、生子!梅林,你才一年级!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给人生画上句号?” “不、先生——”然而对方没有给西尔维娅辩解的机会,勾起嘴角,嘲讽地说。 “白格努诺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是的,现在形势不同了。你要弥补你母亲的遗憾吗?” 就算是口不择言,这也太过分了一点。但是西尔维娅决定不和说气话的人一般见识。 “请恕我直言,教授。”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您……是在吃醋?” 斯内普陡然瞪大眼睛。在他就要怒吼出来之前,西尔维娅仰着头软绵绵地说:“您现在的样子,和伊利安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说真的,教授,您真像一名专|制的父亲大人。” “我可没有那个荣幸,做你的公爵父亲!” “可您是我的教授,我的导师。中国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小姑娘用热烈而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他:“教授,您和伊利安给我的感觉很像!您知道,都是一样的成熟、稳重,阅历丰富,极有能力。噢,您和他一样,都有魅力极了。” 想到她那可怕的恋父情结,斯内普感觉冷汗冒了出来。想好的说辞都被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给堵了回去,斯内普已经记不起来刚才自己说到哪儿了。 趁着他嘴角抽搐时,西尔维娅抱住他手臂,将他拖到沙发前,推他坐下,然后去一边的水池打水,泡茶。不出一会儿,茉莉清茶的芬芳弥漫散开。姑娘把细瓷白的茶杯送到斯内普手边,再去叫来小精灵。已经是晚饭时分,她细细思考着,力求搭配出一张与前一天不重样的菜单。 看着姑娘前前后后忙得团团转的身影,斯内普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她说的对,自己是他的导师。 这是他的学生,并且是得意门生。这姑娘有着极好的素质,远大的前程,但是仍然稚嫩,还很需要磨练。而他正在一手参与打造她的过程。是他将这块满是棱角的原石,一点点打磨,期待她成为璀璨的宝石。他既然已经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就决不允许有什么来阻挠他看到最后的成果。 从在分院仪式上开始,看到那该死的小巨怪对她动手动脚,三番五次,还那么粗鲁!他就克制不住想要狠狠折磨对方的冲动。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竟然还敢叫嚣什么让她必须嫁过去! “弗拉梅尔,”斯内普用不容反对的语气命令道:“立刻、停止,与那个蠢兮兮的小孩交往。” 西尔维娅在脑子里迅速思考对策。艾塔几乎踩中斯内普的所有禁忌,性格、不擅长魔药,乃至魁地奇。他肯定也和帕西一样,看到了艾塔方才在空中炫耀般的表演。 “你的耳朵聋了吗,弗拉梅尔。我没有听到你的回答。” 短暂的沉默被正在发怒的教授翻译成了不良的回答。他正坐在长沙发上,微微靠着沙发扶手,上身笔挺,修长的双腿平放着。整个人看上去威严而极有气势地,怒视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 看着西尔维娅低下头,脸上出现难得的不安,斯内普的脑中突然闪过模糊的片段。 那时他也曾冲着一个小女孩大吼过,叫她不要与那个蠢兮兮的雀斑玛丽来往。 然后那姑娘也生气了,嚷回来,说不许侮辱自己的朋友。 那是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分歧? 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他几乎以为是上辈子的记忆。但是如今却鲜活地浮现出来。 因为眼前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斯内普心想,那是不一样的。那时无能为力的事情,现在要做到却轻而易举。 他有权利管束这个姑娘。他是她的老师。 “我以为你至少有基本的判断力,知道和什么样的人来往有助于你,而什么样的人则会把你带进陷阱。一旦弄错了这两者,你不但会一事无成,更可能使自己陷入更棘手,而危险的境地。” “先生,您了解的,”西尔维娅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企求。 “我不能说谎。所以和人交往的时候,必须小心翼翼。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找到一个交心的朋友,是很困难的。而艾塔单纯、天真,而又忠诚。和艾塔的相处,至少不会给我造成负担。” 她走过去爬上沙发,跪坐在上面,扯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 “您知道,只有在您这里,我才能真正肆无忌惮,什么都不必担心。” 斯内普立刻甩开她。 该死。她都学会用无耻的甜言蜜语来撒娇了,还把这招用到他身上!就像每一个感到自己的孩子变坏了的父亲一样,他们总会把过错归咎到别人的孩子身上。教授大人更加怒火中烧。 “的确。在容易□纵、轻易被控制这一点上,白格努诺小姐的天赋无人能及。”斯内普嘲讽地勾起嘴角:“你要把她当做宠物饲养,那也得首先保证,你自己不会受到她的不良影响,变成她那种厚颜无耻、自以为是的蠢货,脑容量小到从来记不住尊重他人这几个字该怎么写。” 西尔维娅并不赞同他的“宠物”理论,不过也不准备反驳。这一点上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要是没有艾塔,生活中会少很多乐趣的。其实一开始,我见到她,也觉得她应该是个格兰芬多。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想它一定能娱乐到您。” 西尔维娅笑得一脸神秘。见斯内普没有反对,她继续说下去。 “您知道,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需要回答问题才能进去。格丽埃塔很好奇它究竟能问出多少个不同的问题。前阵子,她终于干了。整整一夜,她守在门口不停地回答问题,先进来再出去;最后索性坐在门口和门环问答……” 西尔维娅快乐地说:“您猜猜,结果如何?” 斯内普懒得搭理,而小姑娘咯咯笑起来。 “一共有3865个问题,拉文克劳的进门口令。她还用速记羽毛笔把它们记录了下来……” “我不认为以白格努诺堪比蟾蜍的脑容量能够想到这一点。”斯内普挑眉说。 西尔维娅惊异于他的敏锐,不得不承认:“是的,是出于我的建议。总之,她编成了一本‘拉文克劳口令大全’的册子。这可令她在一年级的学生里大受欢迎。” “这真是天才的主意。”教授大人不以为然地嘲讽道:“愚蠢的程度不下于把古灵阁的钥匙挂在金库的门口。这一定也是出于你的提议?” “哦是的,”西尔维娅狡黠地笑道:“于是弗立维教授调整了进门的口令系统。现在,它见到艾塔,会要求她提问,而不是回答。并且,那个提问必须在现有的3865个问题之外。” 联想到那个巨怪脑子被关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外的蠢样,教授大人果然获得了娱乐。 “您瞧,格丽埃塔,她是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分院帽的确善于发现一个人的本质。” 见他的眉头微微放松,判断出他有所松动,西尔维娅用异常轻柔的声音说道。 “先生,我知道您担心我受到坏的影响。但是,您难道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吗?而且在您的看护下,即使我有任何不妙的苗头,也会很快被纠正。还是说,您准备就此不管我了?” 西尔维娅跪坐在沙发上,白皙的小脸仰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距离很近,阵阵茉莉花的清香在干扰他的情绪。斯内普看着身边的小姑娘,用他那低沉而醇厚的动听嗓音说道。 “我不得不遗憾地提醒你,弗拉梅尔。太过明显的谄媚,只会适得其反。” 他已经软化了。西尔维娅认为现在他能听进去一些话了,于是她认真地说:“教授,您瞧,表象是不可靠的。人们的潜力远远我们的超乎想象。在看不到的地方,就算再意想不到、看上去再不可能的人,也会有令人钦佩的一面呢。” 判断完全正确。斯内普确实听进去了,并且疑心这姑娘意有所指。 在出了塞西莉亚的事情后,斯内普已经了解到弗拉梅尔和布列塔尼的情报网叠加起来,所覆盖到的范围,可以事无巨细到怎样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从一开始就清楚他的食死徒身份。也应该对他不堪的出身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更多…… 意想不到,令人钦佩。这个小姑娘,一直是这样看待他? 针对艾塔的事情,斯内普迟迟没有表态,西尔维娅也并未心急。 大概并非一时之功。但是她相信,总能够解决的。 “教授,您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都快要凉了呢。” 西尔维娅望着他,娇艳的脸上绽开令人目眩的笑容,一副娇俏而心无城府的模样。 这是个狡猾的小混蛋。斯内普在心里暗暗骂道,但却有一丝莫名的轻松。 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姑娘。每当他觉得已经足够了解她的时候,她总会做出些超出他想象的事情。没有和他顶撞,没有针锋相对的叫他不许干涉她。面对冲突,以那样聪明柔软的方式,一点点地让他的怒火消弭。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与那时完全不同。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跟着她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却发现她的决定根本毫无变化。 在晚饭过后,西尔维娅准备去熬药。而斯内普叫住了她。 “最近有一些,关于你的——传言。” 现在西尔维娅已经很善于从斯内普看似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上捕捉到各种情绪。看到他脸色略显不自然,西尔维娅立即想到,他说的是海伦娜·罗德放出的流言。 教授们也有搜集学生流言的渠道?那么是不是说他对于学生背后对他的议论,也了如指掌? 这么一想,西尔维娅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她又不具备大预言术。她说上一千一万遍,我的房间也不会真的变成巨怪栖息的巢|岤。”西尔维娅轻蔑地笑道:“就让他们说去吧。” 有什么比得知一个从家世到容貌再到学识都完美的姑娘,私下里房间脏乱成性、私生活混乱不堪来得刺激呢?人人都喜欢这种八卦。 “你知道是谁,并且了解动机?” “如果说今天之前我还犹有存疑,但是今天、恰好,”西尔维娅露出诡秘的笑容。“获得了一点提示,使我想通了前因后果。” 看着她一脸尽在掌握的神情,斯内普低沉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现在很忙,腾不开手。就让她再蹦跶几天。”西尔维娅微扬起头,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先观察,再行动,永远是弗拉梅尔的行为准则。 她还需要时间,来看清楚形势。都是哪些人最早发起、哪些人在推波助澜;哪些是真的被蒙蔽,哪些是唯恐天下不乱。等摸透每一波人都在想什么之后,再定好策略,一举击中。 周历又被撕去了一页后,时间已经临近万圣节。 西尔维娅向弗立维教授请了假,希望周五的课程结束后,她能获准离校,到周日再回来。她如实提到母亲的身体状况。塞西莉亚也曾是弗立维教授的得意门生,听说她身体堪忧,和蔼的矮个子教授也担心不已,并对西尔维娅充满同情。他一口答应了西尔维娅的请假,并且自动给她延长了时间,表示周六周日她都可以外宿,只要周一赶回即可,他会替她和校长亲自沟通。 万圣节晚会正是本周五的晚上。 当格丽埃塔兴冲冲地跑来问:“茜茜、你晚会上准备装扮成什么?”的时候,西尔维娅不得不告诉她,她压根没准备参加晚会。这令满心想和西尔维娅扮成双胞胎狼孩的艾塔大失所望。 西尔维娅安抚了她,就匆匆地转身离去了。望着她的背影,艾塔暗暗握住拳头。 关于西尔维娅的流言愈演愈烈,最近已经逆袭到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就连一部分的本院学生,甚至都产生了疑惑。万圣节晚会,若是茜茜缺席,海伦娜·罗德一准又要大放厥词,诸如什么“羞愧过度而无颜见人”之类的。想到这里,艾塔怒不可遏。不就是个级长么!英勇的艾塔骑士在心里呐喊:战斗吧!为了友谊与忠诚,赌上她英勇无畏的名誉! 在地下教室,西尔维娅把坩埚里的最后一点魔药倒入水晶瓶,然后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斯内普正坐在沙发上,在翻阅一本杂志,西尔维娅瞟了一眼,眼珠就定在了那里。 那不是《魔药研究》或者《魔咒深度观察》,而是——《巫师周刊:女性版》?! 斯内普放下杂志,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您是指……?” 在瞬间的疑惑后,西尔维娅领会了他的意思。是说他要一起去? “谢谢您的好意,教授。”西尔维娅有些不可置信,又觉得感动。但是决定仍然不会改变。 “我准备自己一个人去。” 然而对方完全没有在听,只是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出发的时间。” “不,教授。”西尔维娅坚持。 “我感激您给予的建议与所提供的帮助。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您。” 自己到时候一定会翻脸的。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到她那样的一面。 斯内普瞥了眼,没有再作声。当然决定也没有改变。 看看她做的那些药水!再想想她那恐怖的破坏力。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这么瘦弱的身体,可以造成那种仿佛数十个霹雳爆炸叠加起来的效果。 这样一个缺乏管束、脾气暴躁的破坏狂,一个诡计多端的小恶棍,即将上门拜访抛弃了她的母亲,以及对方现在的家族。斯内普很怀疑布莱克家在此之后会不会成为又一个历史名词。 她要毁掉什么也不要紧,问题是别把自己陷进去。他必然要在场盯着。 ☆、ch 30visit to the hoe of 伦敦。十月的第三个周六,上午。 黑色的中型商务车悄悄地驶进伦敦东区。这是一辆克莱斯勒的定制保姆车,内部极为奢华,外壳所使用的材料也同样用在装甲车上,使得它即使被持枪歹徒围追堵截,也能给车主带来一线生机。但它的外型却绝不张扬,看上去和二十万英镑上下的奔驰面包别无二致,尽管价格是它的十好几倍。 但这一片是传统的贫民区,就算这辆车十分低调,也仍然引起了诸多猜测。 在众多道窥视的目光下,车子停在一个脏兮兮的小广场上。两名身穿迷彩衣的壮小伙迅速从前座上下来,绕到后面,不发出声音地拉开车门。一见他们矫健的身手和那身行头,其中一些蠢蠢欲动的视线便知趣地收敛了。他们鼓鼓囊囊的前胸,行家一看便知里面穿着弹夹背心。 从克莱斯勒的长车厢里,伸出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再是一截莹白笔直的小腿。 这是一名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士,披着大而厚实的黑白格子三角围巾,头戴一顶黑色女士呢帽,帽檐上的珍珠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看身形约莫十五岁,穿着黑色风衣,一看便知出自班宝丽的经典款式,黑色呢料,质地十分挺括,完美的剪裁极好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双腿显得极为修长。 西尔维娅在保镖小伙子们的护卫下,走进一条宽度不到两米的窄街。 巷内阴暗而潮湿,扑面而来一股可疑的马蚤臭味。道路左边是粗糙的红砖墙,右边是一条尖顶平房。房型狭小,墙壁肮脏而布满黑褐色的油污。缺乏检修石板路面极为不平整,杂草在路两边生出来。西尔维娅的鞋跟踩在青苔上滑了一下,幸好身后的侍卫队长及时扶住了她。 “这里路况很糟,请允许我搀扶着您,小主人。”年轻英俊的士兵请求道。西尔维娅微微颌首,同意了小伙子揽着自己的腰。往里走了约莫一半的路程,停在11与13号之间。 西尔维娅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的十点还有将近十分钟。按照英国人的习惯,晚一点上门是礼仪。西尔维娅十分有耐心地一直等到十点半钟,仍然没有主人将出现的迹象。 西尔维娅往身后扔去一个眼神,侍卫队长迅速点头,立刻分配下去。训练有素的精悍小伙子们极有效率地散开,将附近区域清场,确保这条街上的居民都老老实实关上门,拉好了窗帘。 西尔维娅抽出魔杖。拿出一个直径十公分左右的黄金制罗盘,四下踱了两圈,找准四个点,用魔杖在地上做了标记后,她取出四块宝石,手一挥,它们便依次落入方才标记的地方。 随后,她高高一挥魔杖。 伴随着刺目的光芒,拥有风火水地四种能量的宝石爆炸开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掀起气浪。漫天的沙石灰尘隐约勾勒出一个四方形的透明罩子,而它正在迅速坍塌。眼前的场景就像扭曲的画一样。左右的房子轰隆隆地向两边挪开,露出中间原本不存在的一个金属制大门。 西尔维娅摘下帽子,弹了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挺直身板,优雅地走上多出来的台阶,戴着手套的小手扣了扣银色的蛇形门环,使它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门打开了一条缝,出现一双警惕的灰色双眼。 那是她许久未见的母亲,正从门缝里愠怒而不安地瞪着她。 “西尔维娅、你竟然暴力破除结界!艾默瑞斯啊,你真是太、太——” 塞西莉亚嗓音沙哑,金色的细卷波浪长发被盘在脑后,使得她颧骨过高的脸庞显得更为瘦削,肤色苍白得有些憔悴,惨白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神色看上去紧张而神经质。 “艾默瑞斯已经不保佑您了,布莱克夫人。”只用淡淡的一句,西尔维娅就令塞西莉亚闭了嘴。在她羞愧难当的面色下,西尔维娅优雅地抬起手,将夹在两指间的白色信封递到她眼前:“这是我的拜帖,与一周前送上贵府的那封相同。写明十点,准时,若未收到回复,便视为您已认可。” 塞西莉亚没话可说了。她压根不想接待这个和自己一点也不熟悉的女儿,但是也没理由拒绝,所以想让她吃个闭门羹,或者至少给她个下马威也是好的。然而直到现在,都处处被她压制。 看着对方面色由青转红,西尔维娅在心里冷笑。班门弄斧。妄图用从弗拉梅尔家流出去的技术来拦住一个弗拉梅尔?而且只不过是个山寨版。 塞西莉亚极不情愿地让开:“进来。”然后对着门外的保镖们喝道:“他们留在这里!” 霎时间,上膛的咔嚓声齐刷刷地响起,小型冲锋枪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小伙子们的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门内的女主人,把她吓得尖声惊叫,却因嗓子过于干涩而只发出漏风声。 看着塞西莉亚举着魔杖的手在发抖,西尔维娅嗤笑了一声,抬起两根手指。小伙子们点头退下。 “他们不会进去。”西尔维娅说道:“但是当我召唤的时候,他们会立刻出现。不惜一切代价、即使夷平这里,也会把我带出来。” 塞西莉亚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低吼道:“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把这里当成什么,龙潭虎|岤吗?谁还会打你的主意不成!” 西尔维娅冷哼道:“谨慎是弗拉梅尔的美德。这个地方能够把一个好端端的弗拉梅尔吞下肚去,洗成了黑色(布莱克),我不得不存疑,轮到自己时,是否会被吞噬得渣都不剩。” 塞西莉亚的脸已经涨得血红。深吸口气,她高昂起头,讥讽道。 “我注意到你今天穿着一身黑。我得说实话,西尔维娅,这个颜色一点也不适合你。你知道,过于苍白的面色,会被黑色衬得更为苍白憔悴。你在穿衣打扮上永远是那么不成体统。” 西尔维娅带着面具一般的微笑:“您今天的灰绿色裙子,十分适合您的年龄,将您衬得皮肤更加幼嫩,脸色更为娇艳。您的卓越品味,真是十年如一日。” 塞西莉亚差点被噎得岔了气。哼了一声,她转身走了进去。西尔维娅在门口微微跺了跺脚,蹭掉鞋跟上的泥泞,才优雅地走进门。 沉重而锈迹斑斑的大门在背后呯咚合上了。 这时,窄街上出现了一名黑发黑衣的男子。 这才是刚碰面,还没迈进门槛,她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着姑娘消失在门内,斯内普有种没白来的想法。 西尔维娅走进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面前是一条幽深的走廊,左边的墙上有一排黄铜吊灯,蜡烛微弱的光芒,照出地下坑洼的路面。房间里没有电,也看不到任何麻瓜的东西。 塞西莉亚,她完全抛弃了曾经作为一个弗拉梅尔的生活方式,融入了纯血的世界。 “没有教养的小鬼!” 刚走出长廊,进入门厅,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 大约有五十平方米的里大厅十分黑暗,只有微弱的自然光从楼梯上照射下来。正对着门口的一扇打开的窗帘之内,坐着一名和真人一般大小的老太太。灰白色的头发,皮肤蜡黄,满脸褶皱,瞳孔是无神的黑色,模样看上去活脱脱是麻瓜童话中邪恶的老巫婆。 她正用像是毒虫一般的眼神,恶毒地盯着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却像毫无感觉一样,仍是一派轻松自如的神色。她手一挥,地上出现一把罩着精致的绣花绸缎的靠背椅。优雅地落座后,西尔维娅直视着布莱克老夫人,直到她忍不住再度破口大骂时。 “沃尔布加夫人。”西尔维娅手里拿着帽子,不带一丝烟火气地说道。 “如果这就是您的教养,那么请恕我见谅。按照您的标准,我承认我没有教养可言。” “噢,你这个——”沃尔布加·布莱克破口大骂:“不懂人话的小□!你是不受欢迎的!回去!不要在这里破坏!回到你那充斥着臭烘烘的麻瓜和麻瓜的大粪、狗屎的家里去!” “我建议您。”西尔维娅站了起来,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锐气:“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里。如果我是您,一定不会选择轻率地激怒一个家里的先祖发明了魔法画像的家族的继承人。要知道……您已经死了,而我活着。不要把您存在于世的最 (HP)贵族式恋爱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0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0部分阅读 后证明,也轻易毁掉。” 西尔维娅的声音一点也不重,但却仿佛久久地在空洞的大厅里回荡着。其中暗含的可怕意味,令布莱克老夫人尖叫起来:“茜茜,茜茜!快过来!把这个小恶魔给我赶出去!” 塞西莉亚捏着魔杖,冲了出来。 西尔维娅的视线投注在她的腹部。还未满三个月,十分平坦。 “有关,这个孩子……” 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说,却令塞西莉亚重重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 没有搭理她,西尔维娅冲着脸色变得更为可怖的老夫人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单独谈谈?” 西尔维娅把帽子挂在老得吱吱响的衣帽架上,再度在客厅里坐下来。克利切送上了红茶和松饼,西尔维娅真诚的道谢令他眼睛迅速湿润,但马上他就被布莱克老夫人呵斥下去了。 沃尔布加优越地笑道:“哼,肮脏的小杂种!对卑微的仆人也这么毕恭毕敬,真是有失体统!” “我认为这是整个布莱克家族里最值得结交的成员。”西尔维娅平和地说。 “一个忠心耿耿的小精灵,总好过一群尽是些叛徒的家庭成员。” 这深深戳中沃尔布加的痛处,在她的脏话喷洒出来之前,西尔维娅及时地制止她。 “我不是来和你争吵的。”西尔维娅心平气和地说。“我们是来商量解决办法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塞西莉亚多半就没命了。然后您的儿子,也活不下去。这个孩子,多半还要靠我来收养。” “呸!他是尊贵的布莱克家族的第六代继承人!你少做梦了!”沃尔布加怒吼起来:“布莱克家很繁荣、非常的、我们的子孙绝对不会交给一个和麻瓜厮混的下贱人!” “这么确定是个男孩?”西尔维娅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好吧。当然,他还有一个蹲监狱的伯父,和几个嫁进别人家已改姓的姑姑。”语气里充满浓浓的嘲讽与不屑,西尔维娅微扬起头。“很繁荣?据我所知,在剥夺了一个儿子的继承权后,目前姓布莱克的人,只剩下一个,唯一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而他的儿子,会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继承人。” “这是布莱克家的家事,”沃尔布加的脸色煞白地骂道:“和你没有关系!小贱人!” “作为他的亲姐姐,”西尔维娅只是平静地宣布:“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收养他。” 西尔维娅站起来,背着手,头高高地扬起,俯视着画像,唇边挂上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而作为布莱克家的最后一个继承人的抚养者,这个家族,最终会落入谁的手里?” “你想都别想!”沃尔布加双手扒在窗框上,样子很像是想冲出来把她撕成碎片。用尽全身的力气,她冲外面咆哮道:“茜茜——纳西瑟斯,和马尔福先生,他们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西尔维娅背着手,在大厅里优雅地踱着步子。高跟鞋踩踏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一下下地,让听到的人感到心跳如鼓。就在偷听的塞西莉亚忍不住大口喘气时,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我不得不向您更新一些消息,夫人。在威森加摩,马尔福家的席位已经被取消了。而现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伯恩斯,一名拉文克劳,她的儿子是我同学院的学长。很不幸,当前威森加摩的大法师里,五十六人中有二十九名出自拉文克劳,超过半数。” 西尔维娅停下步子,半侧着头,用眼角斜视着沃尔布加。 “您知道,在拉文克劳的圈子里,弗拉梅尔家族的名号,还是相当受崇敬的。我相信要联合这些拥有同样利益的人,并非难事。而您,我怕是连上庭作证,也办不到。” “绝不、绝不!布莱克家的荣耀,绝对不会受到半点玷污!你休想、你做不到!” 沃尔布加发出一连串空洞的威胁,这令西尔维娅的笑容更为加深。 你当初可以谋划利用塞西莉亚霸占弗拉梅尔家,现在反过来,感受如何? “不要想着您还有一名在阿兹卡班的血脉。”西尔维娅露出阴暗的眼神。 “七年时间,再健康的人,也被折磨得只剩下了一口气。”西尔维娅慢慢走近沃尔布加,眼神愈发晦暗,声音渐渐低沉:“您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地方?您可曾见过那里的犯人?哦,据我所知,您生前访问阿兹卡班的次数,一共有三次,分别在81、82和85年,对象是,或者说都是……” 望着近在眼前的西尔维娅,沃尔布加老夫人反而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声音也变得色厉内荏。 “你吓不倒我!你这邪恶的小畜生!杂碎!” 西尔维娅凑在画像跟前,好好观赏了她惊恐的眼神,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继续。“在您探视你的侄女贝拉的时候,我知道您有去看您的长子。那时他还有个人样。现在,唉,可就……” 西尔维娅摇晃脑袋,发出啧啧声:“被摄魂怪一刻不停地吸取着能量,他是那么苍白、虚弱;每天只有一丁点儿硬面包来糊口,瘦得只剩下骷髅;七年没有洗过澡,他的衣服成了破布,长长的头发没有人替他修剪,脏乱而散发着恶臭——” “不、不!”泪水从沃尔布加那干涸的眼睛里涌出来。 西尔维娅故作惊奇地说:“既然您已经将他的名字抹下族谱,我还以为您会更希望他从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呢。”她露出恶魔诱惑人们出卖灵魂时的笑容:“需不需要我给您看一下他的近照?” 老夫人慌乱地摇头,满是褶皱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与其活着受到无穷无尽的折磨,也许平静中永远逝去,是他的期望呢!或许我该帮他一把?” 沃尔布加发出隆隆的抽泣声,瘦弱的肩膀颤抖得像筛子一样,再也没有咒骂的力气。 然而西尔维娅仍然没有放过她。 “至于那个可能与我抢弗拉梅尔家产的小东西,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他来不到这个世界上。” “不、你不能杀生——”躲在一旁的塞西莉亚终于忍不住叫出来:“你会被契约抹杀的!” “或者等他出生,等布莱克家只剩下他一个人……”西尔维娅完全没有理会她,用一种轻松到诡异的语调,“您知道,要干掉一个纯洁的、柔弱的婴孩,是轻而易举,甚至并不需要我自己动手。光是把它放在冬天的户外,过一整夜,它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朝阳。” 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之后,大厅里陷入死寂。只能听到两名布莱克夫人的沉重喘息声。 “你要什么。”布莱克老夫人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满12岁的小女巫,实在是个强悍可怕的敌手。她太低估对方了,错把这姑娘这些年来的不声不吭,当成软弱可欺。 当初,她以为失去母亲的孩子会愤怒地上门。到时只要抹杀她,弗拉梅尔家就落入了自己手里。但是这孩子那时只是冷静地发布驱逐塞西莉亚的公文,索要回了钥匙,完全没有展现一丝一毫的情绪。多么可怕,她那时才那么点大!现在想想,这孩子从那时起,就开始了,潜伏在暗处,毒蛇一样,紧盯着布莱克家!只等着成长、强壮起来,再狠狠地咬上一口。是什么令她如此耐心、而狠毒? 沃尔布加喘着粗气,用极度愤恨、不甘,然而又惊惧的眼神,狠狠剜着西尔维娅那艳丽的面庞。假如眼神有魔力,西尔维娅早被她施上了数十个钻心剜骨。 “你到底要怎样?” “我很高兴您终于认清了形势,夫人。”西尔维娅唇角绽开胜利的笑容。 “现在,我需要与您的儿子和儿媳分别单独谈一谈。” “不——”布莱克夫人立刻叫了出来,像是怕被抢走什么似的,尖叫道:“不要接近她,不要试图偷走她!她是我们家的人!” 西尔维娅厌弃地说:“我不想提醒您,是谁从谁那里偷走了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她的语气阴沉下来,“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一切……”她抽出了魔杖。 “不,你不能对妈妈不敬!”塞西莉亚也抽出魔杖对着西尔维娅,护卫在画像前。 沃尔布加露出得意的神色。西尔维娅冷笑地用魔杖指着她:“别以为策反她是您一生中做得最得意的一件事。现在她是个大腹便便、体质虚弱的普通女人,而我,才是这一代的弗拉梅尔。” 见塞西莉亚露出警惕的神色,双手下意识地护在小腹上,西尔维娅感到一阵厌烦。 “别做出那个样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至少——现在,今天。” “不许!茜茜,不许听她的话!这个恶魔之子、这个亡灵的后裔,她——” “闭——嘴。”西尔维娅猛地用魔杖指向沃尔布加,魔杖尖端几乎刺到她嘴巴里。 老太太惊恐地后退了几步,而西尔维娅更加逼近她,阴测测地在她耳边说:“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我不清楚。停止你的侥幸,弗拉梅尔知道一切。让一个世家险些绝嗣,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你应该不希望,我将日后的精力全部用在摧毁布莱克家上。”西尔维娅昂起头,高傲而轻蔑地说。 “就算那费不了多少工夫。我也不希望,将我宝贵的人生,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完败于她之手,布莱克老夫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塞西莉亚不情不愿地和西尔维娅走上楼。 ☆、ch 31cecilia bck 走上二楼,进入起居室后,塞西莉亚立即质问道。 “茜茜,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妈妈!” “她是你妈妈,不是我的。”西尔维娅答道,随后她忧郁地笑了笑:“我的妈妈是你。” 塞西莉亚愣住了。她性格单纯,谁对她好,谁就是好人。谁要稍微冷落她,她就会感觉受到伤害,而躲着那人走。 塞西莉亚早年的生活十分幸福,家境优越,父母宠爱,在学校里也饱受追捧,一路顺风顺水。直到遭遇战争、父亲离世,母亲随之离去,一连串的打击下,她丧失了主心骨。于是她立刻把自己嫁了出去,挑选了一个强壮而强势的男人。但是对方身份太显赫,家族又过于复杂,她受不了大家庭里的明争暗斗,承受不了公爵夫人的身份地位随之而来的责任,又逃回了英国。 她知道自己是个天赋并不出众的弗拉梅尔,因而更需要肯定与鼓励。沃尔布加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以最廉价的甜言蜜语,笼络了她。 所以布莱克老夫人才那么抵触自己与她单独相处。她耳根太软了。 西尔维娅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实在是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拐骗走,但是骗回来,却也很容易。 “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吧。”西尔维娅表情柔软,语气温和。 塞西莉亚露出犹豫的神色,但是戒心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明显。西尔维娅露出伤心、自嘲的神色:“我发誓,不会伤害你。方才说的都不是真实的,因为老夫人她逼人太甚,我才说的气话。” “妈妈人很好!”塞西莉亚反驳道。 她差点杀了我!西尔维娅在心里怒吼。你那弗拉梅尔的智慧都传承到狗脑子里去了吗?试都不用试,西尔维娅确信,如果对她说沃尔布加的阴谋、企图,她一定不会相信。 “也许因为我太不讨人喜欢。”西尔维娅心灰意冷地说,“你瞧,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塞西莉亚瞬间羞愧地低下头。带着同情的神色,她喃喃地说:“噢茜茜、对不起、我没想到……那时候你看上去那么、厄、不亲近人,所以我……我不该放弃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西尔维娅制止了她的道歉,语气轻柔地说:“谢谢你,为了一切。” 塞西莉亚感动地看着西尔维娅。 “我知道你对孩子的爱,当初要不是你,我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想帮助你。让我帮助你,也许,我能找到办法,让你平安地生下孩子,并且看着他长大。” 塞西莉亚的眼睛亮了。她完全知道怀孕的风险,但她仍然选择了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孩子。 然而一旦知道这种牺牲也许是不必要的,她的决心也动摇了。 西尔维娅以更轻柔的、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道:“妈妈,你可以生下他,亲手哺育他,参与他的成长;你可以抱他,教他说话、写字、听到他叫你妈妈——” 塞西莉亚完全动心了。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女儿,充满期待地问:“茜茜,真的可以吗?” 西尔维娅的微笑里带着一丝胜利的味道。点了点头,她拿出一块黑色晶石,示意塞西莉亚接过。塞西莉亚依言发动魔力,石头里的黑色变得愈发浓郁。 西尔维娅又用上了其他的炼金制品,给她检查了身体,随后紧紧皱起眉头。 斯内普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他们的确用了那种禁术。并且塞西莉亚现在的体质,已经完全转变为了暗系。她可以说是一个亡灵魔法师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西尔维娅质问道:“你以为就凭你,能平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西尔维娅失去了耐性。而塞西莉亚也暂时未能察觉,她正低头不语。这把年纪怀孕,面对已经成长起来的女儿,她也觉得难堪。 西尔维娅扔出一个盒子:“里面的药,每天一定要吃。” 塞西莉亚打开盒子,吃了一惊。17英寸大小的金丝楠木盒中,分成上下两层,每层有数个格子,里面装满了亮晶晶的玻璃瓶和一包包的粉末药剂。 “西尔维娅……”她投来感动的视线,这令西尔维娅十分地受不了。 “别那个样子,你怎么总是容易被些小恩小惠收买。”西尔维娅有些厌烦地说。 “我认为最好是把这个小鬼流掉。他一定会害死你。” “哦不!”塞西莉亚惊叫道:“我一定要生下他!” 那样子就仿佛去掉了这个孩子,就是要她的命。 这种反应也在西尔维娅意料之中。这个女人内心软弱,需要人来支撑,她无主见,需要别人来告诉她该做些什么。缺乏主心骨的话,就像菟丝花,无法一个人活下去。 而她总能及时给自己找到避风港。丝毫不像一个骄傲而自由的弗拉梅尔。 但她却有着一个母亲的坚强。谁也不能指责她什么,自己更不能。因为自己能降生到这个世界上,还是多亏了她那番执着。 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 塞西莉亚的情况摸清楚后,西尔维娅直截了当地提出:“让我去见雷古勒斯·布莱克。” 塞西莉亚已经完全对她放下戒心,没有受到过多阻拦,西尔维娅被带到地下室。 走进房间,阴森森的寒气迎面而来,简直像是地牢一般的氛围。 但是仔细看看,房间布置却极普通。里面摆着床、书桌,墙边有一排书架,若说异常的地方,只有房间正中心铺设的圆形地毯十分眼熟。 西尔维娅眼里闪过一道光芒。 房间里,一名黑发的男子,坐在一个带着滑轮的木凳子上,她进门后,他僵硬地转过头。 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的短卷发服帖地梳上去,露出高高的额头,鼻子尖而挺,但眉眼却甚为温和,皮肤非常白。西尔维娅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有这样惨白的面色,即使是魔药教授那著名的苍白皮肤,拿来和他一比也算是阳光健康。那是简直如同死人般的灰白,而且是那种死后在福尔马林药水中浸泡着的尸体所有的卡白。 忽略掉这一点的话,他的脸观赏度是相当高的。眉眼透着阴柔,轮廓甚为清秀,假如他再年轻几岁,譬如说十五岁上下时,一定漂亮得像个小姑娘。 塞西莉亚走过去,将厚厚的毛毡毯搭在他膝盖上,细心地整理好。西尔维娅提出要与雷古勒斯单独谈谈时,她不满道:“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仍然蹲在他膝盖前,看样子并不打算走。就在西尔维娅不耐地准备开骂时,雷古勒斯小声对她说了什么,在她前额上吻了一下,塞西莉亚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出门时轻轻把门虚掩上。 ☆、ch 32regus bck 西尔维娅不出声地观察着雷古勒斯。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比他实际年龄要年轻。但是目光却平静安详,那几乎是七老八十的人才会有的平静眼神。他正温和地笑看着自己。 谈判桌上占据不败之地的要诀有二:让对方先出牌;要让对方摸不透自己的想法。最终的胜利,取决于谁先诈出对方的底牌。而获得成功所需要的素质,除了耐心,还是耐心。 西尔维娅挂着假笑,注视着雷古勒斯。直到对方忍不住开了口,她在心里得意地笑了一下。 “西尔维娅,你为什么不说话?这个地方让你感觉太闷吗?很抱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外人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丝空灵感,说出的话却与她的设想大相径庭。接触到雷古勒斯真诚的眼神,西尔维娅的笑容僵了一下。感到和这个人拼耐心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她索性先进入正题。 “布莱克先生,根据一份调查报告,您在二十岁那年,遭遇了一件巨大的——” 西尔维娅恶意地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男子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才接着说:“——意外。这导致您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共场合。但是据我所知,那件事情所造成的伤害还远不止如此。我可以请问您,是什么让您至今仍然坐在这里,并且能与我进行这种活人之间的交谈呢?” 西尔维娅之所以会造访布莱克家,目标之一便是雷古勒斯手上拥有的魂器。她不希望未来的霍格沃兹成为战场,而陷入那么悲惨的境地。要想避免这一点,她还需要做很多布局。首要便是把魂器搜集起来。但是这件事情不能由她自己去做。她既不想被邓布利多利用,也不想被黑魔王恨上。 雷古勒斯,就是个合适的人选。由于消灭魂器是他的主观意愿,这样一来,他去搜集、摧毁魂器纯粹是他的个人行为,和她不会有半点关系。她能够完全置身事外,还能收到想要的结果。 “你说得完全正确,西尔维娅。那件事使我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若不是碰上你的母亲,你现在一定已经看不到我了,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雷古勒斯坦然承认道。 “请恕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什么,因为这牵扯到一个重大的秘密,和许多人的生命。”严肃地说完后,他的表情又柔和下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大概并不能算是活着。也许,我已经是和人类不同的‘生物’了。如果没有你母亲的照顾,我随时可能离世而去。” 西尔维娅有点目瞪口呆。她本以为需要经过漫长的试探,数度拐弯抹角的交锋,才能激发他的怒火,引诱他进入陷阱。她甚至打算通过讥讽、怀疑他的男性功能,使得他坦诚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还没等她用上诱供、逼供,他自己就把底牌揭开了!西尔维娅有种泄气的感觉。 “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干涩。 雷古勒斯温和地笑道:“你是塞西莉亚的孩子,一个正直的弗拉梅尔,我信任你。而且说实话,你们过于聪明敏锐,即使隐瞒也早晚被发现。” 这个人,他根本不按牌理出牌!西尔维娅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男人是个斯莱泽林,出身纯血家族,是怎么能养成这么单纯、而光明磊落的个性?竟然这么轻易地付出信任!艾默瑞斯,自己都比他像个斯莱泽林!难怪他当年过得不如意。他这样的性格,在斯莱泽林,保准被啃得渣都不剩。 稍许的混乱后,西尔维娅定了定神,修改了策略。单纯的人处理起来,倒还更节省功夫。 “既然您如此坦率。”西尔维娅直截了当地说:“你从那里带出来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什么。” 雷古勒斯陡然大惊,双手不自觉用力抓紧轮椅扶手,神色极为紧张,用颤抖的声音,他说道:“你是说——你说、那是,什么?” “挂坠,魂器。”西尔维娅平静地说。“有关它的处理,我想一定让你很头痛。” 雷古勒斯身子前探,死死盯着西尔维娅,声音激动地颤抖着:“你、你是说,你有办法……” “我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办法。”西尔维娅回答。“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剩下的魂器在哪里。” 雷古勒斯重重抽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待他情绪有所平复。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我想应该全部告诉你。” 雷古勒斯从他自黑魔王那里得到保管挂坠的命令开始说起,直到最后,“……我被阴尸抓伤,并且被拖下了湖底,喝进了潭水……是克利切找到了我,把我带回来。” “你被阴尸抓伤了?”西尔维娅露出惊疑的神色,心里却暗道果然如此。她在房间里踱了好几圈,用了消失咒,将地毯全部揭开,蹲下来细细查看。不出她所料,这里的地面上有许多复杂的魔法阵,看起来如同弗拉梅尔家墓地里魔法阵的山寨版,简单粗糙了不少,但是基本功能类似。 最重要的效果便是聚灵,使得这个空间内充满阴气,更适宜魂魄的存在。 “所以,你实际上已经死了,现在是灵魂被固定在这个身体上?” 见他默默点了点头,西尔维娅故作惊奇地问道。 “我其实并不能理解,你为何甘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消灭他?他曾是你的主人,不是么?” “他欺骗了我们!他是邪恶的!” 雷古勒斯带着痛苦的神色,双手抱住了头。他用嘶哑的声音,表达出他因为曾追随他而造成的悔恨,以及为了纠正自己的错误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情真意切的样子,使得西尔维娅微微动容。 “我有个提议。”测试出他仍然致力于消灭黑魔王,西尔维娅甚为满意。 “如果你得知了剩下几个魂器的去向,以及消灭它的方法,你会怎么做?” “那么必须、必然,要彻底毁掉!”雷古勒斯握紧拳头,狰狞地叫道:“但我的身体——” “我有办法。”西尔维娅淡淡地说。“我能让你站起来。” 雷古勒斯看向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然而西尔维娅扔出一个羊皮卷轴,表明他需要先签订灵魂契约,保证不会将西尔维娅今天的话泄露给任何人,包括塞西莉亚。否则灵魂会受到诅咒而即刻消亡。雷古勒斯没有过多考虑就同意下来。之后,西尔维娅将同样测试过塞西莉亚的黑晶石递给他。 “这是南非最近开采出来的。产自埃斯康迪达的黑色钻石,里面具有一定浓度的暗元素。既然你现在已经变成了阴尸,不如考虑用阴尸的办法活下去。试试看,能否吸取它的能量精华。” 在西尔维娅的指导下,雷古勒斯很快就掌握了窍门。 “我能感觉到它的力量!”他惊喜地叫道。 西尔维娅笑了笑,扬手将整个鼓鼓囊囊的黑色锦囊都扔给他。“这些早开发的矿品级不高,给你当做零食。一旦熟悉了它的吸收方式,你可以试着开始吸收魂器了。” 雷古勒斯大惊,而西尔维娅给他解释了死灵法师的理念。 雷古勒斯和魂片同属阴灵,是能够相互吞噬的,而且吸收掉魂器,将使他更强大。但是炼化吸收的过程存在风险。那是两方灵魂的角力,有可能被反噬。雷古勒斯承诺自己不会轻率地尝试,必然会等到有她在场时。西尔维娅建议,他可以多吸收暗之力,将灵魂凝练强大之后,再开始炼化魂器。 在幽闭了这么多年之后,陡然接触到如此大的信息量,雷古勒斯的情绪极为亢奋。就像一个刚获得心爱玩具的小男孩,他一连吸收了好几个晶石。渐渐地,他的脸上罩上一层黑云。 “怎么回事?”西尔维娅发觉情况不对劲。 “我感觉头要炸开了。”他的脸憋得青紫,面容上泛着沉沉的黑气。 “看着我的眼睛!”西尔维娅蹲下来,捧着雷古勒斯的脸,吼道。 他勉力抬起头,死人一般的白色双眼看着她。西尔维娅迅速抽出魔杖:“摄神取念!”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侵入了对方的头脑。一幕幕画像在眼前飘过,她极力忽略它们,而把精神力“沉”下去,透视他的身体。这是她第一次尝试,把精神力凝练至极,就像触手一样伸出去。 情急之下,她做到了。虽然微弱,但是银白色的细丝仍然成型,并缓缓流入对方的身体。 西尔维娅用极强悍的精神力压制了死气的暴动,并引导它们疏通流入身体各处的血脉。 但是当她感到疲惫时,黑雾顺着两人意识的链接朝她袭来。 几乎用尽全力,西尔维娅才切断了链接。气喘吁吁地滑坐在地上,她咒骂道。 “见鬼的……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的灵魂和身体没有一丝的融合?” 雷古勒斯苦笑道:“所以我没法动弹,只有嘴巴能说,手还能动。” 西尔维娅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难道说他就像“穿”着一个尸体吗?然后笨拙地用灵魂力量来硬生生地、从外部控制它?难怪他只能发出声音、移动手指! “塞西莉亚,她怎么处理的?”西尔维娅气急败坏地说。 雷古勒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是她每天用大量魔药给他泡澡、擦拭身体,在极为小心的养护下,才将这具身体保存到现在。也就是说,身体和魂灵,是分别通过不同的法子保持下来的。 西尔维娅感到一阵荒谬。这个世界有记载的最后一个亡灵法师叫做米蒂亚·弗拉梅尔!塞西莉亚,可真不愧无能者之名!她把祖先的记忆都喂给狗了吗? “愚蠢!愚不可及!” 气得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后,西尔维娅才勉强用平静的声音开口说。 “能量不是光吸收就可以,你还需要消化!你必须立刻开始修炼。用暗系的魔力渗透你的骨血,循序渐进地改变你的体质,你将会成为一个死灵法师。你介意吗?” 雷古勒斯当然摇头:“完全不。西尔维娅,就拜托你了。” 西尔维娅摘掉手套,把手贴在他的前额上。有了方才的经验,这次就不那么困难了。她闭上眼,将精神力凝练、压成一丝极细的神识,再小心地输入对方的身体。 由于西尔维娅此前没有过经验,没料到检查身体内循环是这么私密的事情。那就像是在对方的身体里游走了一圈,这比用手在他全身上下抚摸一遍还要来的敏感。雷古勒斯忍不住发出了轻哼。 听到甜美的鼻音,西尔维娅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等她收回灵识时,雷古勒斯已经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额上也渗出汗水。瞟到他下面变硬的某件东西,西尔维娅的脸也“刷”地涨得血红。 她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警告你!!”西尔维娅凶神恶煞地吼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雷古勒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心态上要好一些,见她这幅模样,怜惜地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西尔维娅,别担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见鬼!被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西尔维娅简直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的性格非常的……天然。至于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还有待观察。 “总而言之。你记下来刚才的魔力流动吗?”见到他点头肯定,西尔维娅感到松了口气。她站起来,但是腿一软,她扑倒在雷古勒斯身上。 “西尔维娅?”雷古勒斯伸出双手搀扶她,眼神里写满担忧。 “没事。”西尔维她摇摇头,心里却在叫苦。她的精神力完全掏空了,现在大概连一个最低级的漂浮咒都用不出来。她伏在男子的腿上,缓了好一阵子,才聚集了站起来的力气。 “西尔维娅,我、我的腿好像有感觉了!”雷古勒斯的脸上放出光芒。 西尔维娅也有些吃惊,她试着敲了敲他的膝盖:“有感觉么?” 雷古勒斯的声音在颤抖。“是、是的……我感觉到了!” 能这么快见到效果,说明这条路是完全可行的。但是修炼方法上,还有待研究。照搬元素魔法的修炼方式毕竟非长久之计。西尔维娅正思索时,雷古勒斯用尽全力,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西尔维娅、你看,我站起来了!梅林啊,我从来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再次站起来!” 雷古勒斯激动得不能自抑,抓住西尔维娅的肩膀,热切地说:“西尔维娅,你真是我的天使!” 姑娘本来就浑身无力,腰腿发软,被他这么一摇晃,两个人都失去了平衡。 “咚”的巨响过后,雷古勒斯把西尔维娅扑倒在地上。 “西尔维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还好吧?”雷古勒斯闷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你一定是我的灾星……”西尔维娅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她的后脑勺狠狠撞在地面上,两眼发黑,嘴里有丝血腥味。雷古勒斯双手撑在地上,试图爬起来,但是并不成功。更糟糕的是,西尔维娅还感到,某个因为方才的探查而被刺激挺立的坚硬物体,仍没有消停,正戳在自己小腹上…… 当塞西莉亚听到声音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第一时间尖叫起来。 “哦不!你们在干什么!西尔维娅,你这个魔鬼、魔鬼——” 西尔维娅现在都快哭了。她伸手去推雷古勒斯,但是对方沉得像尸体一样。她完全透不过气来,魔杖也摔去了别处。“有时间鬼叫,不如把他拉起来!”她从齿缝里勉强挤出这句话来。 这时候,一双宽厚的、男子的大手,拾起几步之外的魔杖。 然后拽着西尔维娅的衣领,把她从雷古勒斯身下拖出来。 西尔维娅抬起头,呆住了。 在阴暗的地下室里,黑发黑眸的男子望着她,脸色铁青,薄唇紧紧抿着,捏着她魔杖的左手在微微颤抖。狠狠盯着她的幽深目光,简直就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教授?” 西尔维娅从不曾见到斯内普这么生气过。他看上去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t fl 阴暗地下室里,充斥着潮湿的、阴沉沉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刺鼻的味道。 斯内普把西尔维娅拉开后,塞西莉亚扑到雷古勒斯身上。 折腾了好一阵子,她仍没有安顿好雷古勒斯。 西尔维娅说道:“雷古勒斯,你——” 塞西莉亚大吼起来:“不!不!不准靠近他!你这个恶魔的孩子!” 西尔维娅的脸色变得铁青。 雷古勒斯安抚着塞西莉亚,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对西尔维娅使了个眼色,右手做出写字与拍翅膀的动作。西尔维娅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出门。 刚走进阴森森的长廊。 西尔维娅就被拽着衣领,扔到了墙上。黑发的男子双手撑着墙,从上面俯视她。 “教授,我可以解释,刚才那是意外……”西尔维娅说着,却感到一丝委屈。那种尴尬的事要怎么解释?她顿在那里,而男子也没有做声。半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响。 西尔维娅决定换一个话题:“您怎么会来?什么时候来的?” 斯内普一言不发,深深看了她两眼,突然转头就走了。 西尔维娅被独自留在黑暗里。 这样也好。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西尔维娅摸出一个小瓶,喝下恢复魔力的魔药。尽管并不对症,但聊胜于无。她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她的头很痛,但是精神力并没有什么快速补充的方法,它只能通过冥想慢慢补回来。 药剂刺鼻的酸涩味令西尔维娅皱紧了脸。 这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却再度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西尔维娅抬起头。 去而复返的斯内普,看到的就是小女孩抱膝缩在墙角,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珠。 他感觉心脏紧地一缩。 方才看到那一幕,令他理智全无。他想训斥她,又想到这里并不适宜。他以超凡的忍耐力忍下了,但是又不想见到她的脸,那会使他心烦意乱。所以他离开了。但是想到她怕黑,最怕被一个人留下,他又回来了。 斯内普把她拽起来,托起她的下巴:“这是什么?这里不是给你自怨自怜、哭哭啼啼的场所!” 用大拇指迅速捻掉她脸上的泪珠。 他准是误会什么了。西尔维娅在心里发笑。却觉得这种误会没什么不好。 斯内普拖着小姑娘的手,带着她走过了这一段阴暗而坑洼的道路。进入客厅前,西尔维娅整理好头发和衣领,换上战斗式的微笑,优雅地走了进去。 一见到她,沃尔布加·布莱克就冲她咆哮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你又在这里破坏了什么!雷古勒斯、雷古勒斯还好吗?茜茜、茜茜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茜茜!” 冲着她这副唾沫横飞的架势,西尔维娅掏出手绢,边故作擦拭脸,边厌恶地说:“鬼叫什么。他们都还活着好好的。但是很快,我就不能保证了。” “什么意思?” “您儿子的状况,您比我更了解。”西尔维娅露出恶意的笑容:“他能坚持到孩子生下来吗?毕竟,那孩子、噢、现在只是个胚胎。它的成长,需要吸收父母双方的魔力、大量的。” 沃尔布加气急败坏地剜了她几眼,又瞪向站在她身后的魔药教授。 “这个男人,他为什么在这里,叫他滚出去!他不该听到!他是个混血的杂种!肮脏的——” 西尔维娅愤怒地一甩魔杖,红色的橡木魔杖尖端发射出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准确地击中了画像的嘴和。从沃尔布加嘴里冒出大量的肥皂泡泡。她的嘴惊恐地一张一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我早警告过你。”西尔维娅的声音冰冷而坚硬,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 辱骂她的话说上一打也对她构不成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侮辱他的话,她却一刻也无法忍受。 “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西尔维娅冷冷地说道。“第一,我保证那孩子能够生下来。第二,在它生下来之后,他的父母仍然活着。第三,我会从牢里捞出西里斯·布莱克。” 沃尔布加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而斯内普在听到这个名字,眉心陡然皱起。但是他随即想到,她既然愿意付出如此高的价码,她要换得的,绝对还在它数倍之上。他不动声色地听她说下去。 “有了个身强体壮的儿子,您想给他安排多少个纯血姑娘,换来多少个纯血子孙都可以。” 说得好像是给纯血的狗或者马配种似的。斯内普嗤笑了一声,而布莱克老夫人气得直哆嗦,脸色难看得像是屎黄|色。 “我的条件,”西尔维娅背着手,踱着步,响亮的脚步声在幽暗的空间里回荡。 “第一,孩子归我。第二,雷古勒斯不再姓布莱克。” 沃尔布加想咆哮,但是发不出声来,而塞西莉亚却冲了进来,用仇恨的眼神死盯着西尔维娅,举着魔杖指住她,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要抢走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你怎么不去死!” “尽管是不合格的弗拉梅尔。”西尔维娅停下来,冷冷地看着她,“我以为你至少有脑子。” 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争取最大的利益。没有人一开始就摆出 (HP)贵族式恋爱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1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1部分阅读 底牌,必然是先狮子大张口,留出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这实在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塞西莉亚解开了沃尔布加的封口咒。老夫人立刻尖叫起来。 “茜茜、噢我的宝贝茜茜、你真可怜……你怎么生下了那么一个魔鬼——” “你要为了布莱克,杀掉一个弗拉梅尔?”面对塞西莉亚的魔杖,西尔维娅声音冷彻入骨。 塞西莉亚微微怔住,而沃尔布加更嚣张地挑唆道:“你们已经把她逐出家门了,哦,我可怜的茜茜,那时她伤透了心!要不是我们收留了她——” 西尔维娅只是挥了下魔杖。银色的光柱击上画像。沃尔布加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从头到脚唯一能动弹的只剩下眼珠子。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塞西莉亚。 “你看她也没用。”西尔维娅懒洋洋地坐下来,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咒语,她是解不开的。” 塞西莉亚冲到画像旁,试图解开诅咒,但是连试了几个咒语都不成功。 直到这时候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不管是魔力还是能力,甚至见识上,自己都远远不如这个女儿。 瞧瞧这个姑娘。即使她坐着,自己站着,却总感觉她在俯视自己。冷静、理性、强大。她是称职的弗拉梅尔。这令塞西莉亚感到嫉妒。 “你感到委屈吗?觉得我欺负了你?”感受到对方怨毒的视线,西尔维娅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你知道自己无法胜任家主,所以想到了我。你希望推卸责任,而只享受利益。后来,你鬼迷心窍,要把弗拉梅尔的家产献给布莱克,所以弗拉梅尔们一致决定,驱逐了你。” 西尔维娅冷冷地看着这个干瘦、苍白、颧骨突出的女人。 “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或者你愿意给点补充?” 塞西莉亚双手扭着衣角,看上去不安而羞愧。良心没有在她身上完全死去,只要没有某个阴魂不散的老巫婆教唆。因为雷古勒斯还有用,西尔维娅本不打算他妈妈赶尽杀绝,但是她改变了主意。 塞西莉亚最开始对家族是忠诚的。从她坚持没有改姓,并且生下的孩子也跟随母族姓也可以看出来。但是,这些年来不见天日、离群索居的封闭生活,已经使她陷入了疯狂。 “我不管你生这个孩子是想干什么,霸占弗拉梅尔家,或者继承布莱克家,又或者真的出自于你对雷古勒斯的——爱,”勉强自己说出这个字,西尔维娅感到胃部一阵抽搐。 而塞西莉亚神经质地叫嚷道:“你不许提他的名字!” 这女人永远抓不住重点!西尔维娅气得笑起来。“总之,和我签订牢不可破咒。这个孩子以及他的子嗣,还有你可能将有的所有子嗣,从此以后,都和弗拉梅尔家没有一个纳特的关系。” 塞西莉亚像被刺伤了一样,大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 西尔维娅右手一翻,一只小瓶子出现在她右手中,里面翻腾着银色的雾气状的液体。 “它会将父系的血脉从你身上完全剥夺。”西尔维娅一面逼近她,一面冷冷地说:“喝下去,你就能从弗拉梅尔的名字里彻底解放了。家族的责任,那不是你一直以来所要逃避的吗。” 塞西莉亚惊恐地死死盯着她的右手,一边向后退去,背部陡然撞到墙的时候,她一惊,挥舞魔杖向西尔维娅发射魔咒。从旁边射来的金色光线阻挡了它,来自一直沉默不语的教授大人。 “西弗勒斯?你怎么可以对付我!原来你不是来拜访我的?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巧!” 塞西莉亚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身体颤抖着。 “你为什么要包庇她!当初是我救了你,当伊利安要杀你的时候——” 这女人简直恬不知耻!听到伊利安的名字的从她嘴里说出来,西尔维娅感到一阵烦躁。 “塞西莉亚。”斯内普低沉地开口了:“地面很凉,对你的身体不好。如果你还想保住孩子,就最好先起来。”这令西尔维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对付塞西莉亚这种女人,逼迫绝不是最好的办法。刚柔并济才是取胜之道。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扮恶人,而他在扮好人。 塞西莉亚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样,但是她拥有一种敏锐的女性直觉。 “她竟然连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质问道。 斯内普没有做声,代替他回答的是西尔维娅:“那不关你的事。” 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默契,塞西莉亚陷入了绝望。一个西尔维娅就让她毫无反抗之力,而她旁边还有一名实力强悍的男巫在保驾护航。自己这边,连妈妈的画像都被封印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塞西莉亚哭诉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是‘无能者’,可是我又能怎么做?见鬼的弗拉梅尔!那么重的担子、当时又那么混乱,我不能杀生、不能说谎,觊觎我们的人那么多……这不是叫我只能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你说说我能怎么做?!” “你忘了你还有脑子!”西尔维娅烦道。“你手能动,脚能跑,嘴能说,这已经够仁慈了。” 这个人太软弱了。她只会对亲密的、不能伤害她的人发脾气,却不敢对外面的敌人有丝毫呛声。而且她有种奇特的直觉。知道自己实际上不会对她怎样,因而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 “我又不像你!”塞西莉亚用一种自卑、嫉妒混合着伤心的神情狠狠盯着她。“你六岁时做到的事情,比我二十六岁时还要多,这怎么可能!你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恶魔的孩子!” 西尔维娅发出了嗤笑。“夫人,我记得,你的传承记忆,我并没有从你脑中抹去。是什么令你变得如此孤陋寡闻、狭隘偏执?我认为,身为一个弗拉梅尔,我的表现再寻常不过。” “你已经遗忘了我们传承里的精髓。”姑娘高昂起头,眼里闪动着不屈的光芒。“如果是我,哪怕是手脚全部断掉,哪怕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要我脑子还在转动,就绝不会有什么令我屈服。”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弗拉梅尔,斯内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西尔维娅冷冷地俯视塞西莉亚,把瓶子凑过去,“要么和我签订契约,放弃对弗拉梅尔的一切权利;要么喝下去,彻底抹消家族血脉在你身上的印记。” “不、不……”塞西莉亚叫道,就像躲什么致命病菌一样头拼命向后仰。 西尔维娅的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她直接揭开底牌。 “你不会死,你孩子也不会死,丈夫也还是你的。只不过你们再也不用被布莱克这个名字所束缚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沃尔布加不能再以布莱克家的荣耀、延续来要求你做任何事。” 塞西莉亚呆了,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为什么……” “我猜你已经做出正确的决定了。”西尔维娅下达最后通牒。“没有人逼你。是你不要逼我。” 签订了牢不可破咒后,西尔维娅掏出一张手帕扔她脸上,冷漠地说。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伊利安看到,会绝望的。你这辈子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就是及时地离开了他,在你还最美好的时候。” 塞西莉亚仍处在恍惚中,斯内普朝她走过去。两人的交谈给了西尔维娅时机。 西尔维娅走到老布莱克夫人的画像前,拿出一块棱形的绿色石头,把它按进画像里,与画像胸前的一枚绿宝石胸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任谁也看不出这块石头是后来加进去的。 “事不过三。我一再警告你,不要试图挑衅我。但你一错再错,这是你自找的。” 在沃尔布加惊恐的眼神中,西尔维娅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这是产自西奈的绿松石,古埃及人用它来镇守坟墓、防止恶灵作祟,因为它有一种特别的特性,能够吸收灵魂的能量。” 西尔维娅露出邪恶的笑容:“我特意调整了它的密度。它会很缓慢、很缓慢地削弱你的灵魂。直到有一天,这幅画,只剩下空空的背景。在那之前,你身上的永久粘贴咒绝不可能被解开。你将在永远动弹不得的禁锢中,慢慢地享受一点点变虚弱、一步步走向消亡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那之后,西尔维娅大步走出这个阴暗恶臭的房屋。 外面已经是午后,温和的阳光令西尔维娅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她一走出门,就被一个充满阳光气息的怀抱接住。这是名英气勃发的短发帅小伙,是她父亲派给她的侍卫队长克雷格·雷恩斯。 他是孤儿,被收养在雷恩斯庄园里,和西尔维娅打小就熟识。他参过军,毕业于法国海军学院,在少校军衔上退下来,现在正在伊利安所控股的一家雇佣兵公司里担任队长。 克雷格早就等得心焦,一见到小主人,他像大狗一样扑上去,一边抱起她,一边嗅着她的头发,还把头在她肩膀上拱来拱去,一边连声问:“您的帽子呢?手套也不见了?您的嘴唇是被谁咬破了?您的身上满是灰尘!上帝啊,您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我要怎么向老板交代!” 西尔维娅埋在他强健的怀抱里,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阳光味道,感觉到自己被治愈了。 “车里可有备用的?”她撒娇地笑道:“帽子可是淑女必备的武器。” “必然有!如果其中没有您满意的,我也能十分钟内给您找来!”克雷格自信地说。 正说笑着,教授大人走出来,一见到这副画面,立刻抓住她的衣领,要把她拉下来。 克雷格的右手还揽在小主人的腰上,左手已经稳稳地拿枪指着对方。而教授大人一只手紧紧捏着西尔维娅的手臂,右手所持的魔杖尖端也直直指向士兵的头。 “克雷格,住手!”西尔维娅推开克雷格,叫道:“他是自己人!” 忠实的士兵不得不放下枪,并且在西尔维娅的命令下,带队退出了巷子。 对于西尔维娅如此识相的举动,教授大人还算满意,但是下一句话却被理解为“他是我的男人”。(he’syan) 他清晰地听到啪的一声。那一定是脑子里有根弦断掉的声音。视线不受控制地定在她被谁咬破的嘴唇(其实是摔倒时被自己牙齿磕破的),也难以忽略被刚才那条类人犬弄乱的衣襟、发丝。 “我可没有那个荣幸。”斯内普再次把她压在墙上,在极近处瞪着她,眼睛有些充血,语音低沉,饱含怒意与暴躁:“你就这么喜欢搂搂抱抱?和一些年长的男人?” 西尔维娅瞪大眼睛,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光看着他。接触到她仿佛是谴责的视线,教授大人感到胸口有阵钝痛。可一想到方才那副情景,叫做理智的东西就被熊熊怒火给吞噬了。 “只要是‘父亲’,不管有没有血缘,你都来者不拒?”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毒液自发地、不受控制地喷洒出来:“还是说,你故意报复你母亲,而去勾引你的继父?” 西尔维娅快气疯了。她想尖叫,但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胸口撕裂般地痛,头也痛得快炸开。她只觉得眼前冒着金星,而向前倒下去。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教授大人惊痛、悔恨的脸。 ☆、ch 34kiss you goodnigh 西尔维娅做了一个梦。在黑色的湖水里,自己被阴尸拖进湖底。 惊醒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嘴里呓语着“雷古勒斯”。她勉强爬起来,一块干手帕从额头上滑落下来。她看到床边有一个破旧的矮柜子,上面放着她的魔杖。 这是一件狭小的卧室。天花板很低,高度不足两米。狭长的窗户紧闭着,黑色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分不清现在的时间。房间里干净整洁,但无论是墙壁还是摆设,都显得破旧而寒碜,看上去并不像常有人在此居住的氛围。西尔维娅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忆起晕倒前的事情,西尔维娅发出了闷哼。 噢不,她竟然是被气晕的!这一定是她此生最丢脸的事情。 其实她不过是体力和精神力双重透支,导致身体虚弱,病魔入侵。在她晕倒时,斯内普及时地捞住小女孩,把她带回了科克文思镇的蜘蛛尾巷。 西尔维娅整晚都在发烧。看着她惨白兮兮的小脸,汗津津的额头,原本教授大人心软下来,并且满怀愧疚,却因为她陷入梦靥时不停地呓语“雷古勒斯”而再次拂袖而去。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西尔维娅看到教授大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把水放到矮柜上。 她嘴里还留有魔药的味道。她昨晚一定出了很多汗,但是脸上和脖子上却十分干爽。一切都说明,自己得到了良好的照顾。但是,教授大人宁愿对着沉睡的她发呆,却不愿多看清醒的她一眼。 一放下玻璃杯,他就转身又要走。 西尔维娅只来得及喝下一口水,就呛得拼命咳嗽起来。剩下的水都洒在了被子上。 她忍住把杯子朝他扔过去的冲动,用嘶哑的声音,冲背对着她的男人叫道。 “给我一个冥想盆。” 不能放过他。西尔维娅心想。必须让他知道他的错误。 像是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似的,斯内普径直走了出去。 但是不多久,一个灰色的盘子就被放到了床头柜上。 西尔维娅把属于雷古勒斯的那部分记忆都抽出来,除了自己和雷古勒斯的谈话之外,都展示给斯内普看。关于湖底的那一部分,是她摄魂取念时获得的。 看到魂器、挂坠,斯内普大吃了一惊。他简直不知道这段记忆中,哪个部分更震撼一点。是黑魔王居然撕裂了自己的灵魂,还是雷古勒斯的背叛、与牺牲。 西尔维娅把魂器的发现完全推到雷古勒斯身上,说经过他调查,黑魔王不止有这一片魂器。 斯内普的眉头紧紧拧着,而这时西尔维娅说道:“邓布利多,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斯内普吃惊地看着她,见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一定曾经说过,他还会回来之类的话。” 他的确说过。斯内普回忆起来。就在他得知莉莉死去的当晚,去质问他时,他说莉莉还有一个儿子,而黑魔王还会回来。而那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原来,是这样?黑魔王之所以还没有死,是因为魂器? 西尔维娅剧烈地咳嗽起来。炎症仍未消退,她咳得撕心裂肺,感到喉咙里有血腥味,胸口也痛得厉害。看着她的小脸痛苦地皱到一起,斯内普用最快的速度调配好魔药,拿来递给她。 西尔维娅却偏过头,不去理会送到她嘴边的药。 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嫣红。 但她咬死牙关不喝药,一副赌气到底的模样,面颊都被气得鼓鼓的。 在他看过了雷古勒斯的记忆后,知道错怪了小姑娘。 但是叫他说道歉的话,打死也做不出来。 斯内普放下杯子,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候西尔维娅突然把脸埋在手里,双肩颤抖起来。 感到不对劲,教授大人快步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去。 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涌出豆大的泪珠,顺着白皙的小脸滑落。 这是他丝毫不熟悉的西尔维娅。 他见惯了小姑娘骄傲、火爆的模样,见过她不安但仍然倔强的模样,在布莱克家也见到了她锋芒毕露、甚至阴狠的一面。但是他从未见过她在清醒时表现得如此脆弱。 “该死的——”心烦意乱之下,斯内普第一反应是喝止她。 西尔维娅把嘴唇咬得发白,不发一言,只是死死盯着他。 斯内普立刻伸手抚过她的唇,不让她再咬自己,而她顺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教授大人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小姑娘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用脆弱但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眼泪落到他的手背上。那明明是温和的温度,却烫得他手一缩。 “弗拉梅尔,你到底——” 这个小巨怪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她拼命忍着呜咽,身子不住地抽动,脸已经涨得通红,但是仍然用悲伤至极的目光看着他。 斯内普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即使面对黑魔王的钻心咒,面对邓布利多的胁迫,他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只觉得脑子空空。仿佛再恐怖的威胁,也不及一个小姑娘的眼泪让他来得慌张。 他完全无措了,只知道伸出手,触碰到她柔软的脸颊。他去擦她的泪水,但是越擦反而越多。他的整个手掌都落满了泪珠,淌到他的手上,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心上哆嗦了一下。 她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分?嘴唇还那么干……一会儿一定要灌她喝下几大缸的纯净水。 魔药教授脑子晕晕乎乎地想。 怎么办?他在脑子里拼命搜索。 但是这个记住了几千张复杂魔药配方的大脑,找不出来哪怕一个哄小女孩高兴的办法。 这位英国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以冷酷无情著称的斯莱泽林院长,在一个小姑娘的眼泪攻势下,思考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想到那本为了看专栏连载而买的女巫周刊,里面有写讨好女巫的十个头条什么的,他似乎有瞟到关键词……礼物? 送她喜欢的东西! 斯内普转而思考,她喜欢什么? 对了,花!女巫周刊上好像也极力推荐过。 斯内普当机立断地使用了幻影移形。 他的身影出现在雾气笼罩的小镇上。此时正值深夜,没什么人。他一家家地开始搜索,在巷头的一户人家门口,找到了茉莉花。它栽在他们门外的小苗圃里。他靠近时,那家的狗在门内感应到不速之客,狂吠起来。叫声响彻深夜的小镇,引得附近的狗都一起咆哮起来。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甚至连挥挥魔杖叫它闭嘴的功夫都没有,只是急忙把花拔起来。 回到卧室,小姑娘扑在被子里,把脸闷在枕头里,样子像是要把自己闷死。 看到她这幅模样,他感到一阵心慌。 西尔维娅其实已经没在哭了。人都走了,她哭给谁看? 感觉到有人把自己往外拽,她赌气不去理他,但是最终还是在男人的蛮力下被拽出来。 什么东西被送到眼前。 西尔维娅不情愿地抬起眼睛,看到一株蔫巴巴的树。 魔药教授微微喘着气,头发有些潮湿地贴着脸,分不清是夜晚的浓雾还是汗水。他一手拿着它,一手捏着魔杖,两只手上都沾满了泥土,袍子乱着,鞋子上也泥泞不堪。 见他这副模样,西尔维娅眼圈一红。 见她嘴一撇,又要哭起来,斯内普连忙发动魔力。蔫巴巴的枝叶变得碧绿,花苞从新叶中崭露头角,一朵朵洁白的小花慢慢绽开,清香先是包裹住西尔维娅,继而渐渐弥漫了整个屋子。 他为她变出了她最喜欢的花。 西尔维娅瘪着嘴,脸上还带着泪珠,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魔药教授才感觉到,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要把它栽起来吗?”他是逗西尔维娅说话。 西尔维娅总算开了口,嗓有丝沙哑:“它的根被你破坏了,可能栽不活。” 教授大人拧紧了眉。 这人真容易放弃!西尔维娅撇撇嘴:“不过小心养护的话,也许还有救。” 斯内普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你一定能养活它?” “那当然!我可是人称普罗旺斯的茉莉女王!”西尔维娅傲慢地说完,随即又说。 “但是光靠我一个人可不够。它自己也得有强烈的开花欲望。” 斯内普看了看灌注了他魔力的小花,坚定地说:“一定能。” 斯内普找来花盆,又去挖了些泥土,把它栽了起来。然后回到西尔维娅床头。 小女孩正坐着读书。一见到她如此不爱惜身体,他就立刻抽走她手里的书。 西尔维娅眉头一皱,大声指控:“讨厌!还给我!” 斯内普挑眉,是他的错觉吗?这姑娘是不是比以前还要放肆了? “你最讨厌!”说着说着,西尔维娅又哽咽起来。“你怎么能那么说我!你最讨厌了!就算是气话,我也不要原谅你!”一边说着绝不原谅,身体却做了完全相反的举动。 西尔维娅扑到了他的怀里,又呜呜哭起来。 原来是还没有放过他。 斯内普任由她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在床边坐下来,听着她的控诉。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斯内普沉默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西尔维娅环抱着他的腰,感觉到他胸膛的暖意,闻到他身上清冷的草药味道,感到胸中涨得满满的,却也充满酸涩。他总是这个样子,让人误会,把人推开。这样下去他怎么受得了呢? 她一定要提醒他这是个坏习惯。 他的毒舌、口不择言,总会对关系造成一定损害。 就像往一面墙上订钉子,即使事后拔|出来,也会留下一个窟窿。 日积月累,墙就会倒塌。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会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西尔维娅抬起头,眼泪模糊的脸看着他。“那些人说得再多也不痛不痒,因为他们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你不一样!你、我们——” “对不起。” 西尔维娅听到低沉、好听的声音,她陡然怔住了。 他的薄唇抿着,眉头皱着,脸上写满严肃。 “您、您刚才——您说——” 长久的沉默中,就在她以为一定是自己听错、产生了幻觉时,他却又重复了一遍。 “我刚才说,对不起。” 西尔维娅愣住了。等她回过神,却感到一阵悲喜交加。 她更用力地扑过去,把男人撞得半躺在了床上。 伏在他胸腔上,她大哭道:“为什么要道歉?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道歉……你这样轻易让步,就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你果然最讨厌!” 教授大人极为无语。就算是再精明的小女巫,智商在某些时候也会下降到巨怪水平! 他只能拍拍她的背,用手掌抚摸她的头。 过了好一会儿。西尔维娅突然抬起头,脸上犹挂着泪珠,神情却透着股奇特的坚决。 “您可还记得。弗拉梅尔不接受第三次的拒绝。”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微微点头。 “您已经用掉一次机会了。”西尔维娅轻轻地说。 “一个弗拉梅尔不接受第三次的拒绝。如果一个人拒绝了你三次,那么他一定不值得你在他身上花更多的时间。放弃,然后寻找下一个。这是弗拉梅尔的哲学。” 她在威胁自己吗?斯内普拧着眉,托起她的小脸,仔细看了看,发现她脸色苍白,一点也没有威胁之后的痛快,反而是眉眼间带着某种伤痛。 她是在警告,不止是对他,也是对自己。表明她绝不会无原则地原谅、纵容哪个人。 认识到弗拉梅尔究竟可以有多骄傲,教授大人在心里叹口气。 又过了好久,她仍然把脑袋埋在自己怀里,他不由推了推她的肩膀。 西尔维娅一边狠狠吸着鼻子,一边抽泣着说:“您不让我随便抱别人,那您就让我抱个够。” 斯内普一呲牙,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 西尔维娅红着眼圈,鼻尖也红红的,脸上满是泪痕、压痕,倔强地盯着他。 一接触到她的眼泪,他就心软了。 但是绝对不能给她发现这一点。这是个得寸进尺的小巨怪。稍微给她好脸色,她就能爬到你的头上。 “你现在需要睡觉,弗拉梅尔。” 西尔维娅瞪了他一眼,撒泼道:“把我的克雷格还给我!我要我的大狗!我要抱着他,不然我睡不着!” 斯内普黑着脸,冲她露出牙齿。 “你需要在自己乖乖睡觉,和我给你灌下生死水,或者给你施昏睡咒之间做一个选择。” “可不可以有第四条——” “没有。现在,立刻,睡觉!” 斯内普一挥魔杖,床头的灯就暗了下去。 西尔维娅其实很疲倦。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没有。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将窗帘拉开。月光照在小女巫的脸上。 她熟睡的样子如此天真,纯美,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小天使。 是不是满足她的恋父情结,她就不会随便去勾搭什么继父、大狗? 银色的月光柔和地倾洒在金色的发丝上。 斯内普试着俯□子。 皮肤如此细腻剔透,看不到一丝瑕疵。粉嫩的脸颊柔软而散发着甜香,晶莹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他轻轻吻在她的头顶上。茉莉花的清香通过他的鼻腔,充满了他的胸腔。 但是,当教授大人回过神来,回忆方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简直像被什么人施了夺魂咒似的。 一定是月光的蛊惑。是的,月光是有魔力的。带着混乱不堪的脑子,他用力挥魔杖,拉紧窗帘,转身大步、但是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走出房间,关上门。 ☆、ch 35roo of requiren 周日晚上,西尔维娅回到学校,听到了一个消息。 前晚的万圣节晚会上,格丽埃塔和女级长对上了,被她说得败下阵来,很丢脸地当场哭了,并且还被扣了分,从拉文克劳的账上。这令拉文克劳的学生对于双方都抱有怨言。 西尔维娅立刻来到隔壁好友的房间。小姑娘窝在床上闷闷不乐,因为觉得丢人而整天没有出去吃饭。西尔维娅叫来小精灵给她送饭的时候,她感激得眼泪汪汪,像是饿极了的小狗见到了饲主。 西尔维娅等到小姑娘吃饱喝足,判断出她情绪有所好转之后,说道:“艾塔,你信任我吗?” “那当然!”艾塔立刻重重点头:“这还用说吗!” “我很感激。”西尔维娅先安抚她道。“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本该为你而决斗,请相信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怒火深深地支配了我。” 格丽埃塔急忙想说什么,被西尔维娅用温柔的手势堵了回去。“我了解你的忠诚,知道你在这段友谊里,一心付出,而并不期待回报。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亲爱的。” “但是。”西尔维娅注视着姑娘,说道:“相信我的话,就忍耐一时。现在不是对付她的时机。她在霍格沃兹生活了五年,朋友众多,并且各个学院都有。而我们入校不过两个月,连本院学生都尚未认全。而且她还是级长,拥有包括扣分在内的种种特权。和她对抗,现在绝不是时候。” 尽管有些不甘心,不过她对西尔维娅的话几乎无条件的信服。小姑娘艾塔的脸皱成一个包子,但是仍然乖巧地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到了明年,她不是级长了,并且准备竞争女生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当过级长的人都会对学生会主席的位置抱有念想。到明年,在她以为自己即将登顶时,再让她重重摔下来,岂不是更好?” 西尔维娅唇边绽开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艾塔小姑娘却打了个寒颤。 看见艾塔一副害怕的模样,西尔维娅摸了摸她的脑袋。 “吓到你了?”西尔维娅问道:“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不不,”小姑娘头摇得像筛子似的,怯生生地说。 “茜茜、你的笑容,和艾里克一模一样。每次他这样笑的时候,就有人要倒大霉了。” 提到艾里克,西尔维娅也感到棘手。据调查,艾里克对妹妹十分保护,有过分溺爱的迹象。在第一个月,西尔维娅就收到了他的三封信,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信的本身就是一种提醒。 这笔账他一定会算在自己头上,西尔维娅心道。 果然,当西尔维娅把这件事写信告诉艾里克时,他表示已从其他渠道获知了这件事情,而未对她的道歉做任何评论。西尔维娅知道自己一定得罪他了,但是只有等他回到英国后再解决了。 周一的早晨,西尔维娅走进宴会大厅时,发现自己收到了比平常更多的注视。 落座后,她才问艾塔怎么回事,小姑娘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们在赌你会怎么对付海伦娜。有人说会咒杀,有人说会投毒。赌你赢的胜面是一比一,是个格兰芬多发起的。” 西尔维娅笑了笑,说道:“有没有赌我不敢回应?”艾塔想了想,点点头:“一赔三。” “算算他们一共募集了多少赌资,除以三,我们按这个数字,下注全押不回应。” 西尔维娅对于海伦娜的挑衅,采取了完全无视的策略,不理会、不反驳、不在意。在旁人看来却是怯弱与退缩。这使得等着看好戏的人们对于西尔维娅有种“她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也许因为他们是学者。” “为人处事方面可真是明哲保身。” “这可真没劲。” 在输了一大笔钱之后,大家一方面是对她失望,还有一方面是海伦娜的压力,原先投注在西尔维娅身上的注视,慢慢淡下来。而这正是西尔维娅想要的。 她现在每天都在房间里,几乎没日没夜地提纯暗晶石,正需要低调。 然而不过一周,艾塔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茜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海伦娜被罚去帮费尔奇洗城堡了!你没看到,斯内普在大厅里当着好多人的面,说她是‘说谎者’,那样子居然帅极了!” 西尔维娅发觉自己嘴角弯了起来,连忙把脸又板回去。 她最近一直避着教授大人,除了魔药课,都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他。 以为一朵花就能把她收买了吗?还是朵从邻居的苗圃里偷挖的花! 西尔维娅觉得,必须让他记住教训。总是那么口不择言,就算是她也受不了。 艾塔仍在兴冲冲地说着,发现西尔维娅没有反应,有些奇怪:“茜茜,你怎么了?平常你都会纠正我‘不是斯内普,是斯内普教授’。你不是对他的学识和为人最为推崇的吗?” 西尔维娅面无表情地说:“本来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不负责的发言,也不会给人抓到把柄。他只不过是在纠正自己的错误罢了。这和我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 艾塔有些迷糊,愣愣地点了点头。她哥哥告诉过她,弗拉梅尔家的人不能撒谎;再加上她觉得好友比自己聪明能干很多,所以她无条件地信任西尔维娅。 不管西尔维娅领不领情,教授大人仍然狠狠地收拾了海伦娜,罚她去给费尔奇帮忙,清洗城堡、给墙角去蜘蛛网,擦拭铠甲什么的,并且禁止使用魔法,纯体力劳动。还在公开的场合,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我憎恨说谎者”,引起了马蚤动。说谎者这个头衔,可能要跟随海伦娜一辈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西尔维娅的生活十分平静而低调。下课就回房间提炼晶石,每周给雷古勒斯寄去。眼下她的目标,是要想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把拉文克劳的冠冕从有求必应室里弄出来。 进入十一月份,霍格沃兹悄悄兴起了一种游戏。始于赫奇帕奇,一名麻瓜出身的女孩子,送生日礼物给她的巫师朋友时,想出了个新奇的法子。她把线索写在许多张羊皮纸条上,放到城堡的各个地方,每找到一个提示,根据它再找到下一张,一路追寻下去,最后发现礼物。 这种寻宝游戏很快风靡了整个城堡。更有高年级学生把它发展为追求女生的好法子。把线索分别放在几名朋友手上,让女孩子在一一找寻的过程中,听每个人热情地讲述男孩子的优点、调侃一通男孩子对她有多真心,到最后找到的宝贝就是男孩子自己。 在游戏设置上,四个学院的特色十分显著。斯莱泽林们只会找本院学生保管线索。而赫奇帕奇们很善于求助画像、幽灵的帮助。格兰芬多们则粗心大意,常常让纸条被风吹走,让人在缺失其中几个线索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地找到最后的礼物,或者干脆是发起人失去耐心直接把礼物搬出来。 至于拉文克劳,他们的谜题实在太难了,以至于拉文克劳们的送礼物行为只在学院内流通。因为其他学院的学生是一定解不出那些充斥着逻辑谜题或者古老传说、引经据典的艰涩谜语。 临近圣诞,这股风潮愈演愈烈。一个多月下来,整个霍格沃兹城堡几乎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富有创造力的小巫师们研究了个彻底,一些密道、密室,也误打误撞地被发现了。 直到这时候,教授们才意识到学生们对于“寻宝游戏”的热衷有多么可怕。 当邓布利多有天表示他不建议大家在城堡内藏圣诞礼物时,这项活动反而被推向一个高|潮。就连老师们都开始这么干了,至少海格送给麦格教授的礼物线索,绝大部分是藏在禁林里的。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时间已是晚上九点,下了天文课,西尔维娅在休息室门口遇到了帕西。 天很冷,他在门口走来走去,不时跺跺脚,往手心里呵气,一见到西尔维娅就立刻迎上去。 “弗拉梅尔小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帕西有些红着脸,递给她一张漂亮的卡片,打开来,是一个逻辑谜题。 “三楼东侧走廊,有五张画像,五种不同颜色的背景。每张画像里的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带着不同颜色的项链,和不同种类的宠物。问,哪一副画里有下一个线索?” 下面还有一长串谜面。 西尔维娅读完题目的同时就得出了答案。但这只是一个漫长寻宝游戏的开始。 合上卡片,西尔维娅有些抱歉地笑着对帕西说:“韦斯莱先生,我对您发起的这个有挑战性的小游戏再有兴趣不过,但是我最近真的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完成它,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 她对帕西的好印象与日俱增。因为级长对她的敌意,一部分同学对她隐隐有所疏远。而帕西却待她一如既往。她很愿意给帕西帮助,但是必须在她能力范围内。其中不包括满足他的倾慕。 帕西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精心安排了一连串线索,并照着拉文克劳的方式,绞尽脑汁地设计谜题,但是被拒绝也不能不说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打起精神,又说道:“弗拉梅尔小姐,其实,最近我的兄长们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一定还没被其他人发现过……” 西尔维娅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她有预感帕西说的地方就是有求必应室,这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她制止了帕西:“这里是公共休息室的门口,并不是说这件事的好地方。” “我们边走边说?”帕西做出了绅士的动作,请西尔维娅先行。 西尔维娅微笑着点头,披上厚厚的羊毛披风,和他一起走进走廊。 帕西所形容的地方,是一间有很多书柜和看不完的书的房间,并且暖和、宽敞、明亮,还有许多有趣的炼金术实验器材。西尔维娅表示出兴趣,问他愿不愿意带她去。 “现在?”帕西问道。西尔维娅点头,问他现在是否有事?帕西立刻摇头,并答应下来。 西尔维娅被带到八楼的走廊。帕西说要在一副描绘侏儒跳芭蕾的挂毡和人形花瓶之间来回走三次,然后他吞吞吐吐地说,这间房子的样子每次进去都不太一样,具体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西尔维娅笑着说:“也许你希望它是什么样子,它就 (HP)贵族式恋爱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2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2部分阅读 是什么样子。” 帕西先是愣了愣,随即像是恍悟似的说:“弗拉梅尔小姐,您一定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了?噢,我读到过,学校第二位校长就姓弗拉梅尔!”他开始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已。 “不,不是这样。”西尔维娅连忙摇头。“没错,我知道它,但这是我第一次来。您知道,我家的教育是,遵守学校的规定。” 这令帕西又高兴起来,并且对弗拉梅尔家严谨的家教赞誉不已。 就是这样,西尔维娅心道。连帕西都猜到的事情,邓布利多不可能想不到。一直避开有求必应屋显然不太正常。借着这次机会,她刚好可以打消邓布利多的疑惑。 西尔维娅告诉帕西:“据说只要想象你想进去的地方,它就能照着人的希望布置,”说着,她的学究癖性又上来了:“每个人的想法都有不同,怎么能保证我们进入的地方恰好是一样的呢?” 帕西目光极为柔和地看着她,轻声说:“我会企求,要去和你所去的一样的地方。” 西尔维娅笑了笑。走完第一遍,她数道:“一”;返程时,帕西笑着加入:“二”;然后两人一起走完第三遍,异口同声说“三”,哈哈笑着对视了一眼,他们一起走进了突然出现的房门。 这个房间简直有宴会大厅那么大,各种杂物堆成了一堵堵高墙,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 “这是什么地方?”帕西惊叹道,又有些不解。 “我说想进来你藏东西的地方。” 西尔维娅有些狡黠地笑道:“还是说,因为完不成游戏,我就拿不到最终的奖励了吗?” “哦!”帕西先是不好意思地说:“它一定是出错了。真可惜这里不是我藏东西的地方。”然后他热切地说:“不过,礼物一定会送给您!” 西尔维娅笑道:“谢谢。我想应该是我出错了,我大概说成了想进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帕西很想进去看看,但是又瞅了瞅西尔维娅,很努力地克制着。西尔维娅立刻说:“既然来了,我们也看看历代的学生们,都藏了些什么?”得到了帕西热烈地响应。 西尔维娅选了右手边的第一条路,帕西跟在她身后。 这里简直像个废品回收站。各种箱子、书本、扫帚、甚至还有皮鞋,毫无逻辑地堆叠着。 帕西的目光被一枚戒指吸引了过去,而西尔维娅继续往里走。她在找书中所描写的柜子,和麻脸男巫雕像。第一条路到了底。西尔维娅退出来,再从第二条路开始。 地毯式的搜索进行到第三列时,西尔维娅看到它了。戴在一个丑陋的男巫雕像头上,毫无光泽,破烂烂如同废铜烂铁,但是西尔维娅仍然能辨认出来。它就是休息室里的大理石雕像上的那个冠冕。 惦念已久的东西近在眼前,西尔维娅不得不用极大的忍耐力控制住把它迅速收进怀里的诱惑。 太多不确定因素。帕西、幽灵、门口的画像,也许暗中还有监视眼。 没有必要冒险。她另有万无一失的法子,把它弄出来。 西尔维娅冲着男巫雕像的脸作出厌恶的神色,然后移开了视线。 她走到最深处再折回,在路过冠冕时开始计数,用脚步精准地测量出它的距离方位。 又走进另外两排储藏架里转了两圈,然后西尔维娅在帕西呼 ☆、ch 36christas eve 在圣诞前夕,霍格沃兹发生了一条上了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的大新闻。 有一名赫奇帕奇的女孩子,在玩寻宝游戏的时候,从学校的杂货堆里捡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桂冠。开始她以为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后来经鉴定,居然是弗拉梅尔家的英格丽德公主出嫁时所戴的皇冠,专家们普遍推断是妖精入侵时所遗失的。 西尔维娅再三道谢,请她接受十万金加隆的酬金,女孩子多半是被数额吓到了,执意不收。西尔维娅把酬金提高到一百万金加隆,以女孩子的名义办了一个基金会。那女孩是麻瓜出身,父母都不是魔法世界的人,因此西尔维娅创办的这个“玛格丽特弗拉梅尔”基金会,致力于沟通两个世界,帮助麻瓜出身的巫师融入巫师界,或者资助穷困潦倒的巫师在麻瓜界生活。 麻瓜出生的学生或多或少地面临着选择的问题。家里出了一个巫师后,全家人的生活都会发生变化。父母跟随孩子去巫师界生活,这种例子是极少的,因为英国巫师界的保守、排外,尤其是对麻瓜的歧视。最终,大部分小巫师是返回了麻瓜界生活,但又感到和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而对于维持两个世界间生活的平衡,再没有人比弗拉梅尔家更深谙此道。 弗拉梅尔家的夏宫里雇佣的侍从,都是麻瓜界的普通人。其中有部分核心成员出自世代为弗拉梅尔家效力的家族;至于园丁、女仆,则是社会招聘来的普通人。但是他们都签订了魔法契约。一旦企图泄漏魔法界的秘密,就会立刻忘记在夏宫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雇佣麻瓜巫师的父母、亲人,实际上就把这些巫师掌握在了手中。西尔维娅早就打算这么做了。这次的事件,恰好给了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并且她没有打算独吞。基金会是开放的,接受新股东入股。但是她很谨慎地选择合伙人,像格兰芬多和斯莱泽林这样的极右|倾和狂热左翼份子一概不在考虑之内。 圣诞节到了,西尔维娅留在了学校里。今年留校的学生很少,连她在内只有两个,另外一位正是伊克西尔·霍华德。在平安夜,邓布利多邀请他们和老师们共进晚餐。 大厅里四个学院的长桌都被移到了一边,中央多出来一张桌子,只设置了十二个座位,而他们实际上只有十个人。邓布利多坐在最左边,右手边依次坐着麦格教授、海格、费尔奇和斯内普,他旁边空着一个位置。西尔维娅看了看对面的阵容,末席上是特里劳妮、伊克西尔。男学生正在和女教授窃窃私语,逗得她不停地发出神经质的尖笑,而斜对面的麦格教授已经冲着他们脖子快仰成了一条直线,鼻子呼哧地发出哼声。西尔维娅毫不犹豫地在斯内普旁边落座。 晚宴开始后,伊克西尔的嘴就没停,一会儿称赞费尔奇的燕尾服,一会儿称赞老校长精神焕发、胃口良好,就连斯内普,也得到了他的马屁,虽然只得到了一个没几分诚意的假笑,但这已经算是不大不小的成就了。不得不说,他被环境打磨得十分圆滑,活跃气氛是把好手。就连麦格教授时而对特里劳妮的讽刺,也都被他圆场过去。难怪他占卜课上总能拿o,西尔维娅心道。 晚餐进行到一半,老校长提议他们来玩一个游戏。桌上的人依次讲一个自己的小故事,由上一个人所说的最后一个词作为主题。邓布利多自己率先开始,他讲自己尿急发现了一个满是夜壶的房间,留给弗立维教授的词是“夜壶”。拉文克劳的院长撇了撇嘴,用一个关于妖精的夜壶的故事,完美地把留给麦格教授的那个词,定格在“华丽”上。 轮到斯内普时,他接过的是伊克西尔的结束语“荣耀”。但是他开口却说:“有一个老男人,在平静中死去,没有荣耀,或是眼泪。”说完便坐下去了,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满桌人都愣了愣。随即,教师们以一种“你真扫兴”的态度起哄叫他重讲,西尔维娅却感觉自己在颤抖。她不得不在桌下狠狠捏住自己的腿,克制不让眼圈泛红。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讲得不错、不错,很有趣。我们都终将死亡,独自一人。噢,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把‘眼泪’留给西尔维娅可不对,不如换个主题?西尔维娅,我和你的祖爷爷尼古拉斯是好朋友,你来讲讲‘家庭’如何?嗯,以家庭和爱为主题。” 了解内情的斯内普立刻瞟了眼西尔维娅的脸色。小姑娘挂上了微笑,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她已经气得发疯了。他不由怀疑地瞥向邓布利多,只见那双深邃蓝眼睛藏在半月镜片之后,闪烁不定。 西尔维娅优雅地站起来,微笑着说:“我的家族人丁不兴,家人并不算多,但历代祖先们都在画像里守护着我。从安布罗修斯、圣安德鲁,再到安图尔顿,与克劳修斯。” 她每说出一个名字,弗立维教授就短促地尖叫一声,并跳起来站在凳子上鼓掌。西尔维娅彬彬有礼地鞠躬表示感谢。然后,她继续:“对于炼金术师而言,死亡并不可怕,我们害怕的是死去却不能留下只字片语。活着的时候,我们所执着的只有研究、与写作。到了死时,唯有知识,是唯一被允许的随葬品。著作等身,那是对于一个弗拉梅尔而言,最满足的墓志铭。” 以弗立维教授为首,老师和学生们都鼓起巴掌,就连特里劳妮也象征性地伸出两根手指相互碰触了几下。邓布利多评论道:“嗯,不错、不错。完美地表现出对真理的热爱与追求。” 晚宴结束后,西尔维娅冲回房间,对着画像叫道:“圣安德鲁呢?叫他出来!” 英格丽德消失在画像里,过会儿又跑出来:“他不在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难道被拘束在了校长室?西尔维娅脑子里涌上许多负面联想。此刻她能求助的人选只有一个。但是西尔维娅在想:斯内普有没有向邓布利多出卖她? 艰难地思考了一阵,西尔维娅握紧钥匙,直接来到教授大人的地下室。 斯内普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最新的《巫师周刊:女性版》。西尔维娅瞥了眼翻开的那页,果然是小说连载,标题是《你不能不知道的——黑魔王的悲情一生》,作者温斯顿·马丁。 这是一本颠覆性的小说。它黑魔王的视角来描绘他的一生,从在麻瓜孤儿院的受虐生活写起,直到进入霍格沃兹之后受到变形课教授的冷眼、排挤,主旨是“做坏事是因为寂寞”。 桌上放着一瓶打开的红酒。西尔维娅从自己的储物手镯里取出酒杯,倒了半杯红酒。 “关于这篇文章,您怎么看?”西尔维娅没有坐下来,站在距离斯内普两步远的地方问道。 “无稽之谈。”教授大人哼道。 “那您还在连载一开始就买来看?” 预言家日报和巫师周刊,隶属于同一家出版社,而它们都是弗拉梅尔家的产业。 这个项目也是在西尔维娅的授意下开始的。就连许多不为人知的重要素材也是她提供的。但是西尔维娅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具体从哪期开始发表这个故事,她把这件事情吩咐下去,就只等着收报告看数据。直到那天在斯内普办公室看到这本书,她去要来翻了翻,才明白教授是在看什么。 “那是为了看看它究竟能无聊到什么程度。” “您不觉得,校长先生的教育方式的确存在问题吗?” 斯内普这才看向小姑娘。她抿了口酒,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睛变得更为明亮。 “邓布利多是不是在怀疑我。”西尔维娅平静地说。 斯内普挑起眉毛,“你做了什么让他怀疑的事情?” 西尔维娅一仰头,把杯子喝干,然后快速地说:“您有没有和校长说过,关于我的事情。” 斯内普顿时纠紧了眉心,用一种冰寒刺骨锋利的视线射向她,拳头也握紧,左手的杯子在微微摇晃。他的头昂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的防卫姿态。 伤到他了。西尔维娅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胸前:“对不起。我知道您不会。但是我没有信心。我不能确定,在您心里,究竟是我比较重要,还是邓布利多。我不敢赌。” 斯内普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想把她推开。但是西尔维娅搂得死紧。她的身体在颤抖。感觉到这一点,他的动作停顿了。但是也没有表示原谅她。 “对不起,弗拉梅尔的劣根性。我们从不相信人性。”西尔维娅抬起头,眼圈红红地对他说。 “家训说,若要不被抛弃,就永远不要把自己放在被选择的位置上。” 斯内普看着小姑娘,眉头皱得更深了。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所以你们惯于先放弃?” 西尔维娅摇摇头,“不,至少给三次机会。除非情况极为不妙,才会立刻撤退。” 教授大人想到自己还剩两次机会,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有。我没有向他提任何关于你的事情。也没有提起过魂器或者布莱克。” 这简直不像他!他竟然愿意向自己解释!西尔维娅愣愣地看着他。 然而斯内普的脸正绷得紧紧的,仿佛又看不清表情了。西尔维娅感到害怕。她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冠冕。“我弄到了这个。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它就在霍格沃兹里。” 斯内普谨慎地没有去触碰它,而是审慎地端详他,很快就发现它上面附有的黑暗力量,确定了这也是魂器之一。他问西尔维娅:“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这么说着,他突然想到了那则新闻。 “你对她用了夺魂咒?”斯内普问道。 这个人太敏锐了。西尔维娅摇摇头:“我不会那么做,那样痕迹太重,破绽太多。” 她小心翼翼地把一条挂坠从脖子上取下来,那上面悬挂着一个小小的埃菲尔铁塔。西尔维娅对它施了一个咒语,它在桌上变大、像折叠贺卡似的展开,膨胀,直至成为了一个城堡的模型。 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斯内普一看就知道,这是霍格沃兹,里面的楼梯都在不停地移动。 “一比一千四百的比例制造出来的完美复制品,每条楼梯的运动都照搬了进去,并且涵盖了所有的密道和密室。它还可以变大,甚至可以在平地上展开成为另一个霍格沃兹。” 模型实在是精巧至极,斯内普看着它的眼神有些着迷,“你自己做的?” “这是圣安德鲁退任时,他们送给他留作纪念的。”西尔维娅也对它饱含感情。“每一代弗拉梅尔都会根据城堡的变动来完善它。到我手上,还没来得及更新几条最新的密道呢。” 这时候,模型城堡里,传出来微弱的呼救声。 西尔维娅把一张邮票大小的画像摘了下来,有些诧异地问:“安德鲁?原来你在这里?” “太狭窄了,我快透不过气来了!”那声音尖细而几乎奄奄一息。 西尔维娅给他施了个放大咒,把他恢复到正常画像的大小,暂时贴在地下室的墙上。 “呼——差点挤死我!”画像里的男子掏出一块白手帕,擦了擦额头,又要了杯水。西尔维娅把水杯递进画像里,他一口喝干,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看到你把城堡拿了出来,好奇你在里面干什么,所以跟进去看了看,结果被你关了进去。” 西尔维娅坐回沙发上。有了外人在场,她的行为再度变得矜持。交握着双手,她说道:“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么你应该猜到,我做了什么。” 圣安德鲁看了看桌上的冠冕,又看了看城堡,突然发出惊痛交加的呼声。 “艾默瑞斯啊!茜茜,你简直是在犯罪!把你的聪明智慧都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了!” 西尔维娅摇摇头,没有理他。她从头发上取下来一个银白色的贝壳形状发卡,冲着教授大人神秘地一笑:“这是件炼金产物,我给它命名为‘梦游’。它具有记忆功能,能够驱使其佩戴者,重复它在设定的时候,它所经历的动作。” 话已至此,斯内普猜到西尔维娅是怎么做的了。 西尔维娅利用霍格沃兹的模型,把自家的皇冠放在冠冕的位置上,重复了拿走的动作。 她把发卡扔在了草药课的温室里,看着它被一名赫奇帕奇的女孩子捡去。然后她就只需要等到那个女孩子睡着,在梦游中把冠冕送到她制定的地方,然后把它换成了英格丽德的冠冕。 “它还有一个最好的特性,一次性。完成后,自动销毁——啪地,粉碎掉。不留一丝痕迹。” 就像一道闪电在眼前掠过,教授大人突然想清楚了一连串的事情。 “如今的有求必应屋几乎人尽皆知,也是出自你的手笔?” 西尔维娅点头:“是的。把水搅浑,才好摸鱼。而且我也实在找不到不分享它的理由。” “从最早的小游戏开始,那也是你的计策之一?” 不出他所料,西尔维娅答道。 “是的,全部是我。” ☆、ch 37talk about love 她推动了这一切。从最开始,有个赫奇帕奇的姑娘,烦恼该送什么礼物给一名巫师时,西尔维娅建议她,与其在礼物上花心思,不如想一个新奇的送礼法子,并隐晦地提到了麻瓜界的一些好点子。用“长腿叔叔”的信,引诱那名女孩自己想到了“寻宝游戏”。 没有人知道那是出自她的建议,也没有人知道有求必应屋的传言是她散播出去的。每件事都是通过别人的手做成的,她一直隐藏在幕后。甚至有求必应屋,都是帕西·韦斯莱带着她进去的。然后拿出冠冕的人,也不是她自己。 斯内普感到深深的震撼。他不得不再次正视这名将满十二岁的小女巫。 每件事情都看上去非常自然。如果不是她自己说出来,他根本看不出背后有人为操纵的痕迹。但是瞧瞧她做成的事情!魂器到手,并且成立了基金会,为弗拉梅尔家博得了知恩图报、极具社会责任感等等美名,还趁机拉拢了一批盟友。就基金会的性质而言,未来发展不可估量。 如此缜密的布置,如此可怕的心机,梅林的大脑,她才几岁! 这姑娘居然没有被分进斯莱泽林?蛇王又一次对分院帽产生了质疑。他想到姑娘之前说过的话,她的理由是夺魂咒有破绽,而不是她排斥使用不可饶恕咒语本身。再想到邓布利多之所以会试探她,理由多半是因为她家办的巫师日报上面所发表的,关于黑魔王的故事。 姑娘正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里的红酒,长而卷的金发在沙发靠背上披散下来。 在酒的滋润下,西尔维娅的红唇柔润而亮泽,宛如樱花花瓣一般饱满、红艳,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冶。她的眼睛是那么闪亮,正灼灼地盯着自己,那样子,简直如同一朵罪恶之花。 看着这么艳丽惑人的姑娘,斯内普心里突然有种恐慌。 也许邓布利多的怀疑没有错?这个女孩子,会成长为又一个黑魔王吗? “你、为什么要发表那篇文章?你对他感到同情吗?”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西尔维娅站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我对他毫无感觉。但是不可否认,在他的堕落中,邓布利多做了推手。而你看,邓布利多在打败第一个黑魔王前后,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一举成为名震欧洲的魔法师。而打倒第二个黑魔王,让他彻底成为英国巫师界的领袖。我不得不怀疑,那是他为了崛起,而精心打造的踏脚石。毕竟,两代黑魔王都和他关系匪浅。” 西尔维娅转身,对斯内普举起了杯子:“前者是朋友,后者是师生,都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 教授大人的表情看上去目瞪口呆。西尔维娅笑了笑:“您不知道?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先生,是亲友,甚至是情人。而那篇黑魔王往事,其内容百分之百是真实的。汤姆是混血,出生于孤儿院。” 那美艳至极的红唇,一张一合地吐出一句又一句考验教授大人心脏的劲爆发言。 “格林德沃是故意输给邓布利多的。我的爷爷,克劳修斯·弗拉梅尔,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好友。我下一步,将会推出《邓布利多往事》。以弗拉梅尔的智慧担保,里面的内容全部属实。” 教授大人拧紧了眉毛,“你的脑浆该不会被酒精给烧成了一锅炖鼻涕虫?你不会以为你慈祥和蔼的老校长脾气好到能眼睁睁看着你揭他的短,诋毁他的名誉?” 西尔维娅笑了笑:“我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并且会把弗拉梅尔家撇得一清二楚。暂时的怀疑也没有办法。毕竟巫师界没有一家出版社是在弗拉梅尔家族的名义之外的。” 尽管她这么说,魔药教授的眉心仍皱成了刀刻般的纹路。“你反对邓布利多?” “我不认为黑魔王是正确的,正如同我不认为站在他对立面的邓布利多就是正义的一样。不过是利益争斗罢了。死在邓布利多手上的人,绝不比黑魔王少,有可能更无辜。” 西尔维娅看向夜幕深沉的窗外,声音平静却令人觉得冷酷。 “更何况,以‘大义’去引诱年轻人飞蛾扑火一般献出生命,是伪善的。自己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却可以精确地计算牺牲什么人来拯救其他人。哪怕是牺牲一人救一百人,我仍然认为那是伪善。他把自己当神吗?凭什么由他来决定,谁有活下去的资格而谁没有?”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窗外的风声在呼啸,地下室里,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说到“牺牲”,斯内普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忆到了很多往事。莉莉……难道说莉莉的牺牲? 西尔维娅看见他面色变幻不定,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绝非一日之功。 怀疑的种子播撒下去,除了不断灌溉、施肥、除虫,还需要耐心和等待,才能生根,发芽。 这时候,聆听良久的圣安德鲁说话了。 “茜茜。”这个总是以戏谑的语气示人的男人,神情难得的严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想挑起两方的战争?难道这是你的野心?你该不会想在巫师界立国,登基做女王吧?” 说着又不正经了。西尔维娅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绝对中立光用嘴巴说说,摆一个姿态出来就可以吗?一旦交战,两方都不投靠,很有可能将会被双方竖起来做靶子,而受到同时攻击。弗拉梅尔家树大招风,躲是根本躲不过去的。我只是尽可能,让战斗在波及到我们之前,速战速决。”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保?”教授大人仍不放心,追问道。 “除非我想嫁给一个足以保护我的人。否则,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平静地生活下去而不受到外界影响的办法,是没有的。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完全置身事外,必须付出代价。” 然而安德鲁却说了一句让西尔维娅喷水的话:“茜茜,你不是准备嫁给这个人吗?” 西尔维娅呛得连连咳嗽,她用手帕捂住了嘴唇。但是红色的液体渗透布料,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那不止是颜色清浅的红酒,还夹杂着点点梅花瓣一般的鲜红。 斯内普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安德鲁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房间里陷入死寂。 “咳、咳,”西尔维娅连忙摆手:“没什么,只是鼻血。这里太干燥,我先回去……” 姑娘转身想逃,手臂却被一双钳子一样的手抓住了。斯内普强迫性地扭过她的身子,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从她攥紧的拳头中大力抽出了手帕。抖开一看,是血。 “你——” 面对他惊惧得有些扭曲的脸,西尔维娅别扭地说:“没关系,我有在喝魔药。” 教授大人用一种几乎无法呼吸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问:“什么——病?” 西尔维娅摇摇头:“应该只是单纯的身体虚弱罢了。” “应该、只是……”斯内普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睛向她放射出死光:“弗拉梅尔,你,明知自己身体虚弱,还在这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作为号称无所不知的弗拉梅尔,你该不会不知道酒和魔药是不能同时——” 圣安德鲁更是神色大变:“茜茜,你也到了不得不喝魔药的时候了?” 老祖宗终于嚎哭起来,那样子就仿佛自己得了绝症,西尔维娅满脸厌恶。她不得不对神情变得更为阴沉可怕的教授大人解释道:“我们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和魔力暴动,一般来说只有靠魔药来缓解。这也是为什么弗拉梅尔统统都是魔药大师的缘故。”她不以为然地摊手:“因为自己是药罐子。” “茜茜从生下来时就十分乖巧,”老弗拉梅尔边哭边哽咽:“一次也没有过魔力暴动,就好像她对自身的控制力与生俱来。这使我们非常高兴。她小时候不爱喝药,是我们所鼓励的。因为一旦开始靠魔药去维持身体机能,就再也摆脱不了。并且只会越喝越凶。茜茜,你才这么年轻!绝对不可以从现在就开始依赖魔药!” “我可没有依赖!只是有些魔药实在好用,像是浓缩睡眠剂,喝一口就只用睡一小时,节省了多少时间!当我步入魔药的神奇世界后,深深地感到了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狭隘和偏执。” 西尔维娅讨好地看向魔药教授,却被他用凶恶的目光瞪得背脊一凉。 “它只是让你不犯困,并不等于它能代替睡眠!”魔药教授阴测测地教训道:“我即使把你日后七年的作业全部打上t,也不足以反映你那贫乏的大脑所处在的水平有多么无限接近于巨怪!” 圣安德鲁极为不满他对于一个弗拉梅尔的大脑的贬低,“你,小伙子,你没资格说别人。你自己的魔药也喝得太多。”前校长倚老卖老地对蛇院院长品头论足。 “魔药相当的影响男巫的生育能力!这样你们俩一定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这下魔药教授也被呛到了。四道凶恶的目光瞪向墙上的画像,可打扮入时的男子却得意洋洋:“你们准备在她几岁时结婚?她连嫁妆都交给你了呀,在你那里保管了,整整、”老弗拉梅尔扳手指:“3、4、5、6年的时间——” 西尔维娅尖叫起来:“你说谎,是四年!” 圣安德鲁一拍手道:“瞧,她自己承认了!” 西尔维娅的脸涨得通红,她被气得又咳嗽起来。而斯内普的脸瞬间像罩上了一个石头面具,再剧烈的情绪波动也一丝一毫传递不到表面。 他把西尔维娅拽过来,推进沙发里,强迫她闭嘴休息;再一挥魔杖,让画像闭了嘴。 有关钥匙,斯内普现在已经十分确信。从画像们不断的提示中,精明的院长已经推断出了事实。那是弗拉梅尔家的家主给予配偶的钥匙。而解除了配偶关系后,会交予继承人保管。 为什么——会给他,那时候?教授大人极力不去想这个问题。 一杯水被送到西尔维娅眼前。 西尔维娅用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深深地吐了口气,她低着头说道。 “请您相信,我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那瞬间,斯内普感到心脏被什么捏了一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怎么也不该是她的“非分之想”…… “你以后要嫁人的话,该怎么办?”他听到自己极为深沉的声音。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西尔维娅平静地说。 “茜茜!哦不!”画像并没有消声多久。教授大人对画像所施的魔咒,是那天在布莱克家看了西尔维娅所做而学会的,与弗拉梅尔家实际所传威力仍有不及。圣安德鲁又叫了起来。 “你不会真的不准备嫁人吧?噢艾默瑞斯,霍格沃兹、不,全欧洲的小伙子都要哭泣的!” 西尔维娅冷冷地说:“我根本活不了多长,也许三十岁就会死,为什么要去害别人。” 一阵强烈的不适侵袭了他的心。 如果西尔维娅有在看他,就会看到,教授大人目露迷茫,嘴唇在颤抖。那表情,充满了对“失去”的惊恐与哀伤。但很可惜,从钥匙的涵义被揭开之后,她就在逃避他的目光。 “所以说,我们的另一半,都会选择比我们小的。”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说着,又瞪了眼斯内普。 “在我们死后,由他们替我们将孩子养大。所以茜茜,你一定要找这个老男人吗?” “我不会嫁给男人。” 西尔维娅的语气是如此确信,以至于教授大人立刻想到另一个极端上去:‘不嫁给男人,难道说她要娶女人?’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那个粘兮兮的、鼻涕虫一般的白格努诺缠着西尔维娅的场景。教授大人打了个冷战,决心一定要把这两个人分开!罗德的禁闭似乎已经关完了,正好轮到白格努诺。 “难道说你打算做最后一个弗拉梅尔?”老弗拉梅尔惊恐地说。 “不结婚又不代表不能生下继承人。”西尔维娅冷静地说。“不就是一个精子的问题。”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张开了嘴巴。 圣安德鲁凄厉地叫道:“艾默瑞斯!她一定是被威克塞斯那粗俗的大脑给染黑了!我就说传承记忆里不该什么都包括,连私人生活都放进去了,会教坏小孩子!茜茜、茜茜!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 而教授大人则镇定得多,这不是他第一次从这个小女巫嘴里听到类似的劲爆发言。他只是提醒:“如果父母双方的婚姻没有得到魔法部的认可,生下的孩子无法得到完整的传承。” 西尔维娅摇摇头:“那就注册一下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问题。” “把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接纳进生活,不觉得可怕吗?生活、思想都得被分享,习惯会被打乱,平静将被|干扰,那不是活生生的噩梦吗?” 西尔维娅微微勾起嘴角,反问他:“教授,您自己准备结婚吗?” 斯内普被问住了。 “我可以问您理由吗?” 理所当然地没有收到回答。 “就是这样。”西尔维娅一摊手。“您自己都不准备接受的事情,请不要试图说动我。” 一系列完美的反驳。两个成年男巫被一个一年级的小女巫说得哑口无言。 圣安德鲁指责起了斯内普:“噢,都是你!为人师表,却不做个好榜样!” 教授大人用看死人的目光冷冷地瞥了眼画像,这令前校长也感到压迫。想到这里是蛇王的地盘,老拉文克劳不得不有所收敛,不过他那弗拉梅尔出品的大脑立刻转出来一个聪明绝顶的主意。 “茜茜,你之所以会咳血,都是因为算计过多,心力交瘁,再加上疲劳过度、魔力透支。” 为了拿到冠冕,她委实耗费了大量心血,这令西尔维娅无法反驳,圣安德鲁越说越得意。 “你一看书就是一整夜!就在昨天,英格丽德好几次叫你去睡觉,你不但不听,还吼了她!噢,我可怜的老祖母,她跑回家哭了整整一夜。茜茜,你现在一周能睡上10小时吗?” 西尔维娅感到不对劲,她看到教授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黑,瞪着自己的眼睛越来越亮,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别说了,你闭嘴!” “茜茜,是你逼我的!”圣安德鲁的目光透着一种“别以为就没有人管你了,你总归还是有害怕的人”的洋洋得意,“你身体这么差,还不是因为自己折腾!不吃饭、不睡觉,光喝魔药!” 画像告状完毕,又冲教授大人数落道:“你也是!你和她生活习惯差得有一拼!我一看你那油腻腻的头发、惨白的脸色、难看的黑眼圈、卡白的嘴唇,就知道你有多么不爱正常作息、不讲究养生之道。你还好意思说茜茜!为人师表你懂吗——” 教授大人迅速给画像施了封口咒,然后冲着脑门冒汗的西尔维娅,薄唇微微翘起,用他那磁性、低沉到几乎能把人溺死的优美嗓音,不容反驳地宣布:“弗拉梅尔,从现在起,你一步也不许离开这里。在你学会到时间吃饭、按时上床睡觉之前,你别想再去任何地方。” ☆、ly you and 西尔维娅这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关禁闭!不,她简直是被监|禁了! 自从圣诞夜被圣安德鲁告状后,教授大人就发了疯。她每天被关在魔药办公室里,一拿起书就被敲手,一要做实验就被打头。“那我能干什么!”西尔维娅冲他恨恨地跺脚。 教授大人想了想,分出一半学生论文给她。 西尔维娅恶狠狠地全打上“出色”或者少量地给“优秀”,并且用仿写得完全能以假乱真的教授的笔迹,写上温和的批语和鼓励。她心道,一定要让学生们全都知道,教授大人是吃错了药! 假期中,西尔维娅想把冠冕送去布莱克家。她再不会做那种把重要的门钥匙用猫头鹰寄出去的蠢事了。事实上每每想起这件事,她自己就一身冷汗。那时确实是年少轻狂…… 但是教授大人不同意。想到自己上次把那里闹得鸡飞狗跳,她也同意教授的意见,由他把冠冕给送去。斯内普见到雷古勒斯时,他的进展非常迅速。在他吸收了挂坠上的魂片后,不仅现在行动如常,还能支撑塞西莉亚和她腹中胎儿所需的力量。 雷古勒斯托他带一面双面镜给西尔维娅,但是教授大人却不知不觉中把镜子扣留了。 到了开学后,西尔维娅的禁闭仍然在继续。原因是她此前曾经表现良好,被放回去过一次。但是不过几天就故态重萌,被圣安德鲁一状告到教授大人那里去。那之后她的种种悲惨毋庸赘言。 就这样,西尔维娅的囚徒生活继续着。蛇王大人好像对她的课表了如指掌,一到下课就出现在她的教室外,也不管旁边人嘴巴张得多大,把西尔维娅拎起来就带走。 最糟糕的是,她连晚上都不被允许回宿舍!到了十点半,教授大人就强制性让她睡沙发床。 西尔维娅真的受不了了。她冲着斯内普大吼:“我要回宿舍!你这样叫别人怎么看我!” 教授大人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巫师周刊》,理也不理她。 西尔维娅扑上去挥舞小拳头,捶打他的肩膀。她敢变得如此放肆,这也只能怪教授大人自己。 入学后,两人本来就天天能见到,过去一年见上几次时所具有的神秘感已经荡然无存。 而现在他们更是朝夕相对,西尔维娅对于别的孩子噤若寒蝉的那张冷脸、死光射线、冷嘲热讽一概有了免疫,再加上被关得暴躁,她已经快丧失理智了。 教授大人的肌肉很紧实,敲上去让她的手都生痛。 折腾得自己气喘吁吁,他却不痛不痒,坐着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就连阅读都没受到影响。 西尔维娅狠狠抓住杂志,要把它抢走。 这下,教授用锐利的视线瞥过来。那是简直能吓哭小孩子的冰寒眼神,却对西尔维娅毫无作用。把他惹怒才好呢!最好别管我!西尔维娅挑衅地扬着小脑袋。 “您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能不让我读书!限制一个弗拉梅尔阅读,比叫一匹狼改吃素还要残忍,先生!” 西尔维娅跪坐在他的腿上,怒气汹汹地说。 斯内普微仰起头,端详着近在眼前的小女巫。 最近她的下巴不再尖得像是能扎穿一打羊皮纸,小脸看上去有了点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那种软绵绵的感觉。皮肤也不再像是透明的一样,而是转变成一种健康的珍珠白色,还微微泛着光泽。 并且他明显感觉到,她抱起来稍微有了点分量,不再轻飘飘像是棉絮一样。 对自己的成果感到满意,教授大人合上杂志,慢条斯理地说。 “弗拉梅尔。我注意到,你仍然不爱吃饭,而且挑食,睡眠也极少能达到每日五小时以上。什么时候你对自己的约束能力达到一个五岁小孩子的水平,我相信你一定不再需要眼下的监管。” “食欲不振是因为缺乏运动!睡不着觉还是因为缺乏运动!” 西尔维娅愤 (HP)贵族式恋爱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3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3部分阅读 怒地瞪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 “我需要阳光、新鲜空气!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书上说,“适当的让步有助于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教授大人眼睛眯了眯:“可以。” 西尔维娅惊讶地看着他:“真的?您答应了?” “你可以视作是一种奖励。当你达到我的标准时,你可以获得一天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教授大人冲她森森地笑了笑,拿起沙发上厚厚的书堆上最上面的那本,堂而皇之地在西尔维娅面前阅读。那是他从图书馆借来的一本《叛逆期的小巫师在想什么》。 而下面的那本叫做《小巫师每个年级的心理变化》,还有什么《巅峰巫师家庭教育智慧》、《十一岁——少女成长为女巫的重要过渡时期》等等,这一叠书全是这种内容。 西尔维娅简直想掐他的脖子:“我就在您的面前!您想了解我应当问我,而不是翻书!” 书上说,沟通是必要的。教授大人头也不抬地说:“你想要什么?先说在前面,不要妄想出去。” 西尔维娅只得退而求其次:“我要看书!凭什么你可以看而我不行!” 他最近一直秉承言传身教的理念。公平起见,也该允许她看书才对吧? 教授大人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又重新埋下头,从书堆里捡出一本塞给她。 《规矩和爱:了解父母的苦心》,精装版,烫金的封皮上有一条醒目的广告语:每个巫师家庭都应该拥有至少一本的教育圣经。买一本给你家的小巫师,这将是他或者她童年时代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 把书狠狠扔去一边,西尔维娅气得扑上去用脑袋顶他的肚子。 “不要这样,我真的会疯的!这种无聊的日子,会让我崩溃的。我的脑子必须想点什么,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我感到生命有意义。” 西尔维娅不是不知好歹,她明白他做这些都是为她好。但是他的方法太过简单粗暴强硬了!醒悟到和这个男人硬碰硬是绝对赢不了的,西尔维娅改变了策略,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地打滚。 “您看,就和那株茉莉一样,晒不到太阳,我会枯死的。” 教授大人的视线移到窗台上的那株茉莉花上。地下室微弱的阳光下,它的花越开越少,并且最近开的花很快就变黄、凋谢了。 看着他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西尔维娅用小手揪着他的衣服,用柔软的声音糯糯地撒娇道:“我这次和您签订契约,可以吗?我保证会严格按照生物钟时间作息!”她举起两根手指发誓道。 “其实,我也很喜欢住在这里。您每天到时候就叫我吃饭、休息,这样您自己的生活也规律起来了。你最近的气色变得好多了呢!而且我多少还能帮助您分担一些工作。” 教授大人的视线又移回姑娘脸上。看到他一脸审视,西尔维娅感到重要戏头到来了。成败在此一举!她连忙摆出可爱的笑容,靠在他怀里,像小猫一样用脑袋蹭着他的肩膀,极尽乖巧地说。 “您看,我也会很担心您的。在看不到的地方,您是否有照顾好自己,饮食的搭配是否健康,会不会又熬夜批改作业。您也要和我订契约,我才能放心。” 西尔维娅太不了解男人了。说了这么可爱的话,更加叫人没法放她走。 斯内普是真的被上次她的咳血给吓坏了。还有那什么“活不到三十”,每每想起就叫他恨得牙痒痒。 这些日子一直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斯内普才深刻地体会到,弗拉梅尔们在摧残自己的健康上,都极具天赋! 小姑娘身体太差了。稍微运动就上气不接下气,稍微走多点路,就得睡上个两三天才能缓过来。总是容易犯困,但是睡眠却很差,稍有异动就惊醒。神经亢奋起来,又极难睡着。 而她据说是近三百年以来体质最好的弗拉梅尔。因为她强撑着从不喝魔药。其他的弗拉梅尔,必须不断依靠魔药来维持身体机能,一停药大概立刻会死。 弗拉梅尔们自由不羁,又极容易狂热,看到有趣的书,做起实验来,十天十夜不吃不喝也是常事。最令人不可忍受的是,对弗拉梅尔们来说,活着与死去,并没有太大区别。连这么小的姑娘,说起自己的死亡来,也面不改色。他们也许根本就忘记自己是人类了。 大概对于弗拉梅尔们来说,自己是不同于麻瓜与巫师的另一种物种。 正因此,斯内普才会从西尔维娅入学后一直对她严厉。 别看这姑娘在说到弗拉梅尔家时一脸鄙视,轮到她自己,照样我行我素。她已经太骄傲了,认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做事情无法无天。而周围的人也都惯着她。 就算很想在她脚上拴根链子,他也不可能真的毫不顾及别的眼光。而且斯内普也有不轻的教学任务,西尔维娅白天的大部分时间仍然是正常度过的。 于是,教授大人几乎时刻都能见到,在魔药课上、图书馆里、走廊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总之就是城堡的各处,这名小女巫和什么人厮混在一起时的不堪场景。艾塔·白格努诺、帕西·韦斯莱就不必说,还有什么罗杰·戴维斯、布莱德·奥勒敦,跨越了学院、年级乃至性别的界限! 那些人像无头巨怪一样缠着她,傻兮兮地笑得像白痴一样地用尽甜言蜜语奉承她,用各种愚蠢之至的行为吸引她的注意力。每每看到就叫他一肚子火。该死的小巨怪,她应该学会更谨慎一点! 至少,自己是一定不能助长她这种气焰,教授大人心道。 眼下,这姑娘正眨巴着眼睛,琥珀色的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虽然这样子令他心中一动,但是一想到她这副表情是为了而迷惑他而做出来的,教授大人的气场就变得愈发强大。斯内普眉毛高挑,嘴角勾出一个假笑,薄薄的嘴唇圈起来,轻轻吐出一个令西尔维娅感到绝望的:“no。” 到了一月底的时候,西尔维娅给雷古勒斯寄了封信。里面提到,现在可以和马尔福家联络了。 作为黑魔王最忠实、实力最强大的手下,除了布莱克家之外,首推马尔福家。 西尔维娅说她相信黑魔王也把魂器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而这个人绝对是善于审时度势的精明人,既然他已经背弃了黑魔王以求生存,那么有很大的机会,能说服他把魂器拿出来销毁。乃至于策反他。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从背后推他一把,迫使他走不成回头路。 他们不一定需要马尔福这个盟友。但是一定得让他站到黑魔王的对立面上。 另外,西尔维娅提示雷古勒斯,对于莱斯特兰奇夫妇,雷古勒斯作为堂弟,应该去探探监。 他需要向贝拉展示自己对黑魔王有多么忠诚,却又比他们高明得多,没有失去自由,而是聪明地潜伏起来,暗中替黑魔王活动。一定要刺痛她。鄙视她对黑魔王的忠诚、和对他的贡献不及自己,向她炫耀黑魔王因为信任他而交给他的挂坠,很可能会收获惊喜。 最后,西尔维娅表示,信件危险性很大,最好能面谈。 西尔维娅做任何事情都很讨厌留下痕迹。她使用的魔法墨水,在收信人读完后就会消失,但是她仍然不满意。因为光从信纸、信封、甚至信上附有的味道,就能发现太多蛛丝马迹。 把信交给海明威的时候,西尔维娅郑重地交待:“要是有人企图捉住你,就狠狠地啄这个红色的印鉴。戳破它,信就会自动销毁。”亲了亲它的脑袋,她叮嘱道。“然后你就赶快逃跑,什么都别管,保证自己的安全。我等着你回来。” 白色的海东青用坚硬的嘴巴啄了啄她的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然后拍着翅膀飞入天际。 西尔维娅目送着心爱的雄鹰,直到它在天空中变成一个小点。她微微叹了口气,在二月寒冷的天气里,呵出白色的雾气。这时候,她突然感到身后有阵暖意。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头顶,挡住了来自四周的寒风。 回过头,是教授大人。西尔维娅忙笑道:“您也来寄信?” 斯内普俯视了她一眼,“像鸟类这种毛茸茸、脏乎乎、还有一股马蚤臭的生物,身上带有数以千亿计的细菌、寄生虫。如果不幸感染上钩吻虫,你的皮肤会起疱疹、乃至溃烂。到了那个时候,休想我给你熬一滴的魔药。” 西尔维娅苦着脸笑道:“我知道了,先生。我再也不会这么不谨慎地亲近宠物了。” 教授大人哼了声,就转身走去。意识到他是叫自己跟上,西尔维娅忙说:“先生,您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安排我做吗?如果没有,我和人有一个约会……” 约会?教授大人停住脚步,侧头瞥过来,一言不发,却带着一种危险的氛围。西尔维娅忙讨好地笑了笑:“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叫我去图书馆写作业。我觉得不去也可以。” 教授大人这才满意,掉头走了。西尔维娅小跑着跟上,边在心里汗颜地想:帕西,对不住了,我会抽空给你写纸条的。希望在我找到空隙之前,你不用等上太久…… ☆、ch 39a great shock 由于西尔维娅近期的表现十分良好,她得到了每天可以看不超过两小时书的“奖励”。 这天,西尔维娅的实验有了成果。她在尝试做一个测定元素魔法强度的水晶球。她把各系的元素晶石放入一个无属性的透明水晶球里,这就相当于在水晶球里内置了一个元素魔法阵。为了确定每块石头的强度和位置,以平衡相互间的影响,她耗尽心力调整了无数次。现在终于做成了。 西尔维娅兴冲冲地拿着水晶球去找教授大人。 斯内普最近正在研制狼毒药剂。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上,被一些厚厚的、封面就长达一米的大部头书给包围着。见到西尔维娅跑过来,他抬起头。 西尔维娅请教授大人作第一个测试者。斯内普依言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发动魔力。 水蓝色的光芒亮起,充满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水晶球。在球体内侧有一个刻度,读出来是五级。整个水晶球能测量七级以下的元素魔力强度。到了七级以上,那就是先天的境界了。 “您已经达到五级的水平了!”西尔维娅惊奇道。 “若是有朝一日您突破了七级,寿命可以至少再延长200年呢!” 斯内普不置可否,他还没有被告知过级别具体是怎样划分的。而关于这一点,事实上西尔维娅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想法来源于前世,实际操作是靠着这辈子积攒的经验自己研究的。 “我想,多半是每个级别所能够发出的法术不同。”西尔维娅略有些不确定地说。 “比如火系一级是火球术;到了二级能够连发;三级应该掌握无声咒语魔法……”她现在双系魔法都处在三级上。想到自己好久没有练习了,西尔维娅伸直手臂,发动一个连发的火球术。 但是没有反应。近来,时常会发生咒语不灵的情况,她以为是身体太弱,魔力耗尽,就暂时停止了冥想。但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反应也太奇怪了。 她试着闭上眼,感受周围的火元素。这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西尔维娅发现,自己的周围空空荡荡,原先活跃的红、蓝粒子,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斯内普发现小女巫的脸色不对劲,问清缘由后,提醒她:“水晶球。” 西尔维娅连忙捧起水晶球,向它注入魔力。 黑色如烟雾一般,充满了透明的球体。 瞬间,西尔维娅脑子一片空白,水晶球脱手掉落在石头地面上,发出“碰”地巨响,还反弹了好几下,滴溜溜地滚去了墙角。 斯内普也惊疑交加地看着她。他目睹了小女巫制作水晶球的全过程,知道这个念头她很早就开始策划,直到最近才动手,是因为暗元素晶石此前一直没有找到。前阵子南非新挖出了黑钻,西尔维娅的收藏品里才加进了这一品种。会出现黑色,就说明小女巫现在具有暗系的力量! 西尔维娅的脸色变得煞白,“我、我怎么会变成,黑暗系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 她想到了,是探视雷古勒斯的那次!那时候,来自死灵的魔力就入侵了,而它一直潜伏着、不知不觉改造着自己的身体。量变的积累引发了质变。 光明和黑暗这两系的魔力是非常霸道的。它们能屏蔽巫师对其他元素的感知。 西尔维娅发现她完全失去了对风元素和火元素的感知。她现在的体质已经堕落成黑暗系的了。 该怎么办?西尔维娅陷入了恐慌。 黑暗系的力量对于一个弗拉梅尔来说是毁灭性的。被死灵之力所污染的灵魂,是没有办法纳入弗拉梅尔家的灵魂系统的。也正因为这样,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和亡灵法师米蒂亚,包括塞西莉亚,都被家族除了名,并且被严令禁止接近圣弗里曼。 那不止是因为他们变成了“邪恶”的不死生物,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被黑暗之力所污染的灵魂,是无法进入弗拉梅尔庄园的。他们会被庄园的防御系统,自动认定为恶灵而受到毫不留情的驱逐。 而西尔维娅现在也变成了这种情况。她现在只有唯一的选择,就是被剥夺弗拉梅尔及艾默瑞斯之名,被驱逐出庄园! 西尔维娅曾经以为自己不在乎家族。死后的灵魂还得留在圣弗里曼,画像得永远挂在庄园里,多么可怕!那岂不是要被弗拉梅尔家奴役到永远?假如碰上一个讨厌的继承人,就像自己这样的,在被使唤的同时还得受气、受尽折磨,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一想到,自己会被放逐,自己的灵魂无法在圣弗里曼得到安息,她就开始感到绝望。 为什么会那么粗心大意?为什么没有早点留意到身体的变化。 后悔如同毒药一样啃噬、腐蚀着她的心。大概是黑暗之力起作用了。西尔维娅感到绝望、悲伤,和对自己的愤恨,种种负面情绪充斥着她的思维。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西尔维娅捂住脸,大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里漏出来。 为什么总是要到失去了以后,才发现失去的是多么宝贵而不堪失去的东西? 小女巫陷入了六神无主的境地。斯内普当机立断地给她的后脑勺狠狠拍了一巴掌。 “教授?”西尔维娅被惊醒似的,呆呆地抬头看他。 “与其自怨自怜,不如思考解决办法!”年长的男巫威严地命令道。 西尔维娅可算找到了主心骨。她用力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必须要把它驱逐出去——” 说着,她又感到一阵无助。该怎么改造一个死灵巫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方法。 斯内普拽住哭泣的小姑娘,把她拎到办公桌前,自己坐下来,而让她站着冷静头脑。 事实上,他在内心居然感到一丝安慰。她是如此地恐惧灵魂的堕落,这说明她绝不可能走上黑魔王的老路。一直掩藏在心里的不安与怀疑,反而因为这件事情,而得以平息。 “好好想想!黑暗的对面是光明。你用光系魔法,试着中和一下。” 西尔维娅明知道这应该不能成功,但总归是一线希望。她拿出一块光系晶石,但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西尔维娅就尖叫一声,把它扔了出去。它就像滚烫的烙铁一样!西尔维娅摊开掌心,上面有一大块鲜红的印痕,宛如灼烧一般的痕迹,甚至还散发着一股焦糊的恶臭。 西尔维娅绝望地尖叫了一声,又痛哭起来。 斯内普捉住她的手,皱紧了眉头。 “圣安德鲁校长先生呢?他在哪里?” 西尔维娅抽噎着,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怀表。 打开表壳,里面一左一右嵌有两张照片。斯内普看到其中一张居然是自己的。是自己不情愿的侧脸,样子很像是正要把手臂从姑娘怀中抽出来。照片不会动,是麻瓜的工艺。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第一次造访时,偶然被拍下来的。她居然一直都带在身上,挂在胸口上? 斯内普强迫自己不要分心,而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张照片上。 西尔维娅挥动魔杖,想把它变大,但是她的凡希尔居然都不听使唤了。 她又取出红橡木魔杖,刚触碰到它,她就又被烫伤了。 而且这次更为严重,要是她再晚一秒放手,整个右手都会被融化成一副骨架。 艾默瑞斯留下的生命树枝,与死灵之力格格不入。 西尔维娅悲痛地抽泣着。 斯内普从她手上拿过表盖大小的相片,把它放大贴墙上,然后用魔杖顶端敲了敲它。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出现在画像里。 听魔药教授说完事件起末后,老弗拉梅尔陷入了沉默。 潮湿的地下室里,黄昏的光线透过低矮的窗户,照射在石头地面上,烘托出一种忧郁的氛围。屋内很安静,只有小女巫压抑的抽泣、哽咽声。 半晌,圣安德鲁才开口:“茜茜,这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西尔维娅有种瞬间得救的感觉,她的脸亮了起来:“怎么做?” 但是老拉文克劳却说:“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愿意吗?” 西尔维娅毫不犹豫地点头,老祖宗叹口气。 “茜茜,其实,我觉得,对于你来说,也许就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好。” 西尔维娅愣住了。 而圣安德鲁接下来所说的话,显然不是一时半刻所想到的。 “我不知道你在恐惧什么。从你很小的时候,你似乎就对身为弗拉梅尔感到别扭。你很有天赋,真的,你从各方面都是典型的、完美的弗拉梅尔,但是,你总是像有一种负罪感。那就像是从贫民窟进入了宫殿一样,住在华丽的房子里,你感觉到不习惯;对于使唤佣人、小精灵,感到不习惯。你热爱书籍,但是对于读圣弗里曼里的书、对于与我们谈论学术,你都感到不安。” 西尔维娅被戳中了。这显然是他在日积月累的观察之下,思考良久的肺腑之言。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被看透、被了解得如此彻底,而圣安德鲁还在继续。 “我曾经以为,是否是塞西莉亚过于淡泊的感情伤害了你。你对一切都感到不信任。你像是从根本上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一样。你甚至怀疑自身的存在。我知道那时你父亲的一些言论伤害了你。但是,他们是爱你的,我们也是。我不希望你始终抱着一种不安定的、觉得自己不得不做的心态,来守护这个家族。” 西尔维娅心中一酸,泪水又流了出来,而老弗拉梅尔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茜茜,弗拉梅尔的家训虽然是‘绝对理性’,但是,其实隐藏得更深的、存在于我们血脉中的,是一种对自由的追求。而这根本是无需言说的。每一个弗拉梅尔从生下来、被教养出来,就会自然懂得。我们做事情只凭兴趣,一切言行、举止,皆发乎内心。我们不是好男人,因为可能下一秒拍拍脑袋,就会一人独自上路。我们只是一群任性的人。” 稍微不正经了一下。但是圣安德鲁在西尔维娅面前,从未表现得如此认真过。这名风度过人的男巫现在这副侃侃而谈、睿智和善的样子,才和他留在历史上的完美形象重合起来。 “所以茜茜,你要改家训,随你喜欢。你对庄园做的任何改动,我们都没有反对过。弗拉梅尔家没有什么传统,或者说传统就是‘改变’。我们的传承早就融入了每一个继承人的血脉里。茜茜,你是一个完美的弗拉梅尔。你本身,就是我们最伟大的成就。” 西尔维娅双手捂着嘴,泣不成声。 她一直没有忘记前世,但又不敢去面对,在她发现,这个时候的中国,并没有她自己乃至她的父母、家庭存在过的痕迹之后。从很小开始,她就往中国、她小时候的住址寄过信,查无此人。长大握有一定资源后,她也请跨国的征信社调查过。 结论是没有。她作为一个中国人的短暂一生,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迹。 她常常在想,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也许只是她读完小说、看完电影,脑子里的疯狂幻想?也许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其实是在电脑桌前,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她不敢放任自己,把感情投注进去。弗拉梅尔家,真的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在问:这样可以吗?享受如此多的资源,是你应得的吗?你是不是要负有更重的责任?正是这种充满禁锢感的想法,让她以为自己对家族充满厌恶。 “我、我害怕。”小女巫哽咽着,说出断断续续连不成句的一个个词语,“我害怕一觉醒来,这世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斯内普目露了然的神色,而圣安德鲁露出非常温和的眼神。 “茜茜。你知道吗,你是我们血脉的传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我们死后,是你,代替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行走。我们的意志,因为你的存在而延续了下去。我们注视着你,经历着你所面对的一切。在你身后,永远站着整个弗拉梅尔家族。你从不孤单。” 西尔维娅哽咽着,重重地点头,而老弗拉梅尔最后说:“家族,也许就是蜗牛的壳。但那绝非你需要时刻背负在身上的重任,而是你随时可以回到的地方。” 那沉静的、饱含深沉感情的话语,将西尔维娅由慌乱中一点点解脱出来。看到冷静、理性的光芒重新出现在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中,老弗拉梅尔这才说:“去吧,茜茜。回到圣弗里曼,族石那里。它能燃尽一切不洁之物。你身上的那点黑暗之力,也不在话下。” 西尔维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是圣安德鲁却表情严肃:“茜茜,你知道,现在你已经被圣弗里曼排斥在外了。当你回去时,会被视作入侵者而受到攻击,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你很有可能连灵魂都被燃烧得渣都不剩——” 斯内普的眼睛瞬间睁大,他看向小女巫,几乎想出言阻止。但她满脸坚毅,用平静下来的声音说:“只要它还给我留下一丁点余烬,那就是我以弗拉梅尔之名所拥有的全部。” 西尔维娅从胸前拿下钥匙,她胸口的外衣上都多了一个钥匙形状的焦黑痕迹。而它一握在她手中,就响起“嗞嗞”的烙铁烧焦皮肉的声音。但她只是皱紧眉,死死咬住嘴唇,竟然仍不放手。 教授大人重重地拍了下她的手,抢走了钥匙,把她粗鲁地夹在手臂下。 在他离开之前,画像上的男子非常郑重地叮嘱他。 “帮助她,替她分担。别让她一个人。” 斯内普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带着小姑娘消失在地下室里。 ☆、ch 40the reckless f 这是斯内普第一次使用弗拉梅尔家门钥匙的移动功能。他们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周围像是宇宙一般黑暗而深邃,脚下浮现出霍格沃兹的高耸的各色尖顶,似乎模糊又遥远。 大大小小扭曲的时钟挂在“墙上”,看上去就像达利的超现实主义作品。 他们跨出一步,脚下的景物就像跨越了千山万水,但在这个空间内,又像是停滞不前。 “这是多维度维面。”西尔维娅解释道。 “我们所感受到的,是四次元的空间。我们正在通过虫洞旅行。” “麻瓜的物理学?”又听到陌生的词汇,教授大人皱眉问。 西尔维娅点头:“刚来到这里时,我什么也不懂,看到什么都无法理解。不得不拼命用所有知识,来理解这个世界。然后我发现,麻瓜之所以无法理解魔法,觉得违背了物理定律,只不过是魔法涉及到的物理规则太过高深罢了。高深的物理在普通人眼里,不也像是魔法吗。” 意思是,她在用麻瓜的视角理解魔法? 教授大人想到,也许因为她在回归英国魔法界以前,都成长在法国。布列特尼的伊利安大公并不是一个巫师,但是他具有“隐世界”的身份。巫师界,只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她这话说得实在古怪,因此他没有吭声。 只有西尔维娅自己知道实情,而笑了笑。 其实多出来一世是绝对的福利。要是再感到抗拒,那就是得了便宜卖乖的矫情了。 姑娘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确信过,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西尔维娅·弗拉梅尔。 钥匙指引着他们,在一团火焰出现在眼前时,西尔维娅一拉斯内普的袖子:“到了!” 她深深吐口气,然后毅然一头扎了进去。 两人从圣弗里曼红色的照壁里走出来。落地的瞬间,西尔维娅就跪倒在地上。 穹顶之下,大厅里空空荡荡。因为抵御外敌入侵的防御系统启动,弗拉梅尔家的幽灵和画像们都被固定在各自的墓碑、画框里,他们只能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西尔维娅。 好烫!好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燃烧起来了。火焰灼烧着她的每一根魔力血脉。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里有无数只虫子钻了进去,在啃咬她体内的血肉。 西尔维娅咬着唇,朝红晶石撞过去,半边身体重击石壁,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重声响。 “弗拉梅尔!”斯内普去抓她,而西尔维娅蜷曲在石壁脚下,头抵着墙壁,死死咬住嘴唇。这幅样子,绝对不要让他看到。然而教授大人迅速扑过去。西尔维娅被堵在他与石壁之间,无处可逃。 “不想撞得头破血流,就控制你自己!”斯内普抓住她的双手手腕,把她扯过来。西尔维娅挣扎着,头顶撞到了他的下巴。他闷哼了一声,仍然抓着她不放。 西尔维娅痛极了,又恨他不体谅,索性扑到他怀里,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嘶——”蛇王大人倒抽了口气,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脑。 但是瞬间的肌肉紧绷后,他却只是拧紧眉,甚至有意识地放松肌肉。 她一下又一下,不断地咬在同一个地方,即使是冬天数层的衣物,也终于被那两排洁白的小牙齿咬穿了。 斯内普感觉到肩上有血流了出来。而那姑娘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竟然开始舔舐他的伤口。柔软的嘴唇不住地吸吮,湿润的小舌头在被咬破的皮肤上打转,让他觉得微微刺痛又无比酥|痒。 得寸进尺!蛇王大人怒了:“弗拉梅尔!”他厉声喝道,并把她往外推。 西尔维娅却用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讨厌……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呜呜……” 听到带着撒娇的鼻音在耳边响起,斯内普心中泛上一阵无奈。 姑娘的身体滚烫,额头上布满汗水,太阳|岤上都爆出隐忍的青筋。 她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胸口,像是执意不让自己看到她现在扭曲的脸。 手不再抗拒她,反而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发丝。 她的身上缠绕着火焰,看上去像是在被焚烧一般痛苦。但与她皮肤相触,他却毫无感觉。 那对纤细的胳膊居然爆发出令他感到腰部隐隐生痛的力量。 不管是咬他,还是这种企图把他勒死的力度,一定都不及她自己的痛苦来的厉害。 斯内普居然感到心底泛上一股酸楚。 教授大人终于伸出双臂,环抱住了她,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插|进发间,微微抚摩着,西尔维娅鼻子一酸,眼睛迅速模糊起来。 她从没奢望过受到这样的对待。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因为曾经读到过的故事里,他是一名隐在暗处的英雄,那就像是接近平面偶像一般的心态,去靠近、撩拨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应,只是觉得好玩。 但是渐渐的,在自己的生活里,他的参与越来越多。 他会讽刺自己、会毫不留情给自己扣分,但是也会把关心隐藏在长长的、拐了好几个弯的句子背后。会用简单粗暴的、但却是他认为的最好的教育方式,来对待自己。 他的手是温暖的。他的呼吸就在头顶上响起。伏在他胸膛上,能听到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那使她感到平静。这个怀抱,这份体温,是真实的。 西尔维娅极力隐忍,把自己的唇都咬出了一个个血印,但仍克制不住地发出小声的呻吟。 为了表示对她的肯定,他说道:“坚持住、弗拉梅尔——西尔维娅!” “呜!”西尔维娅心中一颤,突然开始埋怨,为什么要陡然叫她的名字? 还用这么好听的声音。害得她心脏噗通地跳了一下。这样太犯规了。 西尔维娅打开牙齿,再次咬在斯内普的肩膀上。 很痛,而她一定更痛。但是那股净化的力量仍然没有消减的迹象。 听着她隐忍的呜咽,教授大人在心里诅咒,这该死的火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西尔维娅浑身被汗水浸得透湿,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斯内普能感觉到她的体力在渐渐耗尽,手臂垂了下来,身体逐渐变得绵软无力。 在阵阵心焦中,老弗拉梅尔方才所说闪过他的意识。 “替她分担。不要让她一个人。” 反复想来,原来字字玑珠、意味深长。 年轻的院长陡然间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钥匙,果断利落地把它扔了出去。 放弃成立。 霎时间,火舌把黑发的男子也包裹进去。 觉察到变化,西尔维娅推开斯内普,从他怀里退出来,捂着嘴,惊恐地看着他。 斯内普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放在了中世纪那些炙烤巫师的十字架上。 “唔——”即使是隐忍成性的蛇王大人也忍不住漏出闷哼。 他看着极尽处的琥珀色大眼睛里,眼泪不住地流淌下来,皱起了眉头,嘴角却微微勾起。 “你现在的样子简直丑陋得像只一辈子没洗过脸的巨怪。” 对着西尔维娅泪流满面的脸,斯内普露出极度嫌恶的表情。 “你敢靠近我,我一定把你下半学期的分数全部扣光。” 西尔维娅却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呜呜地伏在教授大人的肩膀上,哭得身子都一抽一抽的。 “为、为什么——您真傻!” “别把我的智商和你自己的相提并论,弗拉梅尔小姐。”斯内普皱着鼻子,傲慢地说:“别把你那充斥着融化鼻涕虫的脑袋里流出来的黏液抹在我的身上!” 说着那样的话,他的手却又圈住了她,在她柔滑的金色长发里停留了片刻,然后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揽进怀中。 “您可真别扭。”西尔维娅闷在他怀里说道。 “哼。”他轻蔑地嗤了声,像是不屑于回答。 西尔维娅紧紧地抱住他,小脸紧贴着对方清冷的胸膛。 在地狱般的灼热中,他仿佛是唯一的一线清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就好像每次在自己最不堪的时候,都有他。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西尔维娅。她对自己说。不能依赖。没有人会永远陪伴另一个人。 但是现在,就这样吧。她把自己完全放松下来,投身进她所能抓住、依靠的唯一存在。 察觉到小女巫的依赖,斯内普更用力地收紧了手臂。 已经很久没有过像这个样子了。上一次和人的拥抱,还是在极小的时候。也许是艾琳,也许是莉莉,时间都久远得他已根本不记得那种触感,以及人体的温度了。 怀中的小女巫那柔软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腰和背都是那么纤细,简直像是柔弱无骨。 很容易让人从心底产生怜惜。 他的身上疼痛,但内心居然隐隐地平静。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巫能够承受的,他不认为自己会存在问题。 特殊情况,偶尔让她放肆一次。休想再有下次,他心道。 宁静充斥于宽阔的大厅里。 教授大人那双肌肉紧绷的双臂,就像钳子一样有力,把她紧紧地搂住、固定在他的怀抱中。 西尔维娅觉察到自己内心的平静,使得身上的烧灼感越来越弱。那也可能是由于她已经适应了。她甚至能清晰地说出火舌正在掠过她身体的哪片区域,正处于某寸肌肤之下。 斯内普发现,灼烧的感觉集中在他的左前臂上。 他吃了一惊,把女孩按在胸膛上,伸出左手,扯开自己的袖子。 火焰在吞噬黑魔印记。 那感觉就像有一百只老鼠、或者几千只蜈蚣同时啃咬着他的手。 但是最终,当火舌渐渐变弱、乃至随风消散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左臂上空荡荡的。 黑魔印记被纯净火元素所净化,吞噬殆尽了。而两人身上的火焰,也终于褪去了。 西尔维娅无力地伏在他的肩膀上。斯内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微弱的喘息声萦绕于耳边,温暖湿润的吐气令他的耳廓感到瘙痒。像是突然醒悟一样,他把她用力推开。 “先、先生。”西尔维娅靠在石壁上,仰着头,对斯内普笑道:“谢谢。” “你怎么样?”教授大人拧着眉头问道。 西尔维娅笑了笑,抬起右手。一阵清风从她指缝间漏过,掀起他左臂上已被扯坏的袖子。 斯内普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做声。 西尔维娅抱起他的胳膊,把它搁在自己的膝上,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抚摸那块原本刻着黑魔印记的皮肤。他的肤色因久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发青,略有些透明。 但是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却极为优美好看。 “先生,您的魔杖芯,是不是独角兽的鬃毛?”西尔维娅有些突然地问道。 男子瞥着她,皱眉点了点头。 西尔维娅笑道:“那说明,您一定是内心非常纯正、纯粹的人。而您现在,又仿若刚生下来时那般纯洁了。” 这时候,幽灵们从四周围了过来,冲着西尔维娅你一言我一语。西尔维娅耐心地一句句回答。虽然她仍略显不耐地皱起了眉,但已经是她前所未有的好态度。教授大人见状,哼了哼,就要离去。 “先生,等等。”西尔维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抽出红橡木魔杖挥了挥。之前被斯内普扔出去的门钥匙回到了她手上。这令斯内普吃了一惊。 据他所知,这把钥匙是没有办法被飞来咒召来的。至少此前,当它被姑娘扔进水池时,为了找到它还给她,他可是站在十二月的冰水中,捞了好久。 但是现在,看着姑娘轻轻松松地做到了原本以为做不到的事情,他突然意识到,在这小女巫的身上发生的变化。那就像是打破了什么壁障一般。 西尔维娅把钥匙递过去:“先生,请收下吧。” 斯内普却没有理会,而是重新审视她。西尔维娅那白皙的皮肤因为汗水而显得莹润,眼睛里透着疲惫,却又异乎寻常地明亮。她噙着笑容,表情看上去极为温润。 那就仿佛原本四散外露、透着锋芒的傲气,如今收敛起来,凝练成蕴含于内的傲骨。 就在一瞬之间,姑娘成长了。 “我以为放弃——就彻底放弃了。”斯内普挑眉说道。 “恰到好处的放弃,只意味着,此前的不良记录被清零了。”西尔维娅笑吟吟地说。 “一笔勾销,先生。” 直到不久以后,斯内普才明白小女巫这些话的深意。当他褪下衣服时,发觉自己胸口的数道、曾经被黑魔王用钻心咒折磨所留下的烧焦印记,统统都不见了。 弗拉梅尔家的火 (HP)贵族式恋爱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4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4部分阅读 石净化了他灵魂中的黑色印记,也顺带清除了身体里所有的废渣杂质。斯内普感到身体状况从未有过的好。精力充沛、肌肉紧实,简直像回到了他才毕业,只有17岁的那个时候。 他不由感到怀疑。 老弗拉梅尔,不可能没有预见到这一点吧? 那么他那句隐晦的提示,如果自己没有听懂、或者不愿意照做,黑魔印记也就不可能去除了。 弗拉梅尔们,果然都是群讨厌的生物。年轻的院长心道。 西尔维娅也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她体内的魔力虽然被清理一空,但是魔脉却得到了整理、拓宽,日后的潜力会更加巨大。而魔力通过冥想,很快就补充了回来,风系魔法更是直接从第三层,突破到了第四层。她的身体也变得比以前好多了,虽然不至于能跑能跳,至少不会再动不动就头痛。 西尔维娅搬回了自己的宿舍。 直到一年级结束,都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有一件事情。西尔维娅收到了雷古勒斯的回信,信里提到:为什么不用他给她的双面镜? 西尔维娅立刻猜到怎么回事。她叫海明威又送了一对双面镜中的一个过去,并且向雷古勒斯索要了他的那面镜子。 ☆、ch 41the send year 1989年9月,新学期开始,第一个会面老朋友的地方仍是霍格沃兹特快。 西尔维娅走进火车头一等包厢,看到好友、好友的哥哥,以及她的死敌。海伦娜正满面笑容地和艾里克交谈。见到西尔维娅,艾里克立刻站起来迎接,而海伦娜则露出满脸不喜。 “麻瓜的衣服真难看!”还没等西尔维娅落座,海伦娜就肆意地对她评头论足。“真不愧是巫师中的叛逆者,成天和麻瓜厮混的人。”她轻蔑地说。 西尔维娅今天穿着一件藏蓝色短连衣裙,包裹腰臀,露出胸前洁白的肌肤和紧实修长的大腿,款式简洁,面料和剪裁都极为高级。 那是上周刚在迪奥的秋装发布舞台上由顶级名模展示过的最新设计品,当场接到无数订单。西尔维娅身上这件无疑是打败了众多淑女,包括意大利总统的女儿,得到的最早的一批定制版。 艾里克用目光赞叹地在西尔维娅全身上下转了一圈,“我倒觉得很有品位。” 海伦娜气得直哼哼。 艾塔则高兴不已:“茜茜、茜茜,快过来坐!”她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西尔维娅,然后像是没看到那里有人似的跑对面去坐下,一屁股把海伦娜给挤了出去。 海伦娜涨红脸,摔门出去了。 西尔维娅和艾塔聊了几句,大多数时候是小姑娘说话她听着。 她发现小姑娘的口头禅又变回了:“艾里克说”。在她刚见到艾塔的时候,她十句话有九句是以这个为开头。和自己厮混了一年后,情况有所好转,但回家才两个月,她就又被扭转过来了。 艾里克带着温和的笑容注视着两个小女孩,这时候斯莱泽林的五年级生布莱德·奥勒敦也推门进来。他的胸前佩戴着闪亮的级长徽章,西尔维娅第一时间道贺:“恭喜!” 英俊的高个子男孩笑了笑,冲她无奈地挑眉挤眼:“这意味着我在接下来,必须去照顾那群小巨怪,确保他们不至于拆掉火车,以至于不能陪伴我亲爱的女士您。” “今年的新生比较棘手?”西尔维娅笑道。 斯莱泽林的级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 “有两个韦斯莱,来得太晚好容易才赶上火车,差点就没扒上车门被乘务员拉进来了。却在一进入走廊就放起了烟火。搞得火车上乌烟瘴气,一团糟。” 匆匆交谈了几句,外面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级长,有状况!” “噢见鬼!”布莱德诅咒着,无限遗憾地和西尔维娅告辞。 “那是奥勒敦家的男孩?那个飞天扫帚的制造商?”在布莱德离开后,艾里克问道。 艾塔立刻点头说:“横扫七星品牌的拥有者!就连扫帚本身都是他们家的人发明的呢!” 艾里克惊奇道:“哦,我的小妹妹可真博闻强识!” 艾塔骄傲地说:“这都是茜茜告诉我的!茜茜才是真的博闻强识、无所不知呢!” 男孩微眯着眼,冲西尔维娅点点头。但西尔维娅却感到那目光里毫无温度。 火车抵达霍格沃兹后,作为二年级生,有马车来接他们。一辆车上可以坐四个人,除了艾塔兄妹,他们马车上的另一名乘客是罗伯特·西利亚德。去年西尔维娅以所有科目全o获得了年级第一,而第二名就是这名金发、较为腼腆、不怎么说话的拉文克劳男孩。 西尔维娅和罗伯特都能看见夜琪,另一边的兄妹则没有经历过死亡。但是艾里克仍然完美地回答了他的妹妹关于夜琪的疑问,而西尔维娅没有出声。察觉到他些微的敌意,她一点也不想去抢他的风头。他们进入大厅落座后,麦格教授带着一年级小巫师们走了进来。 今年的瞩目新生无疑是一对红发双胞胎。他们一路上不停地相互调侃,像是说相声一样,不断地收到麦格教授不满的视线,和周围小巫师们的侧目。但他们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西尔维娅看到帕西坐在格兰芬多长桌靠前的位置,脸色极为难看地盯着双胞胎。 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帕西也看过来。没想到居然是西尔维娅,他嘴巴微张开,一丝红晕出现在他白皙的脸孔上。西尔维娅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帕西的样子看上去高兴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刚开学作业并不很多,也远远没有考试的压力。这时候没人想去图书馆,即使是好学的拉文克劳,也都过得比较悠闲。 九月中旬的一天,阳光温和地照耀着霍格沃兹城堡。在艾塔的极力邀请下,西尔维娅和他们兄妹一起,在湖边的草地上,坐下来享用下午茶。附近有不少学生们和他们一样,享受着微风的吹拂,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这时候,海伦娜走了过来,身后还簇拥着两个高年级女孩。 最近西尔维娅时常能“巧遇”海伦娜。她心知,那是因为艾里克总是跟着艾塔,而小姑娘喜欢粘着自己的缘故。 眼下,她又高昂着头,就好像西尔维娅是空气一般地越过她,直接向艾里克打招呼,然后不甚情愿地冲艾塔皮笑肉不笑道:“唷,妹妹也在。” 艾塔立刻不悦道:“谁是你的妹妹,你这个虚伪的女人。别来打扰我们愉快的下午,你不受欢迎。” 艾里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冲海伦娜抱歉地笑了笑,然后直接转过头对西尔维娅说话。 这下,海伦娜爆炸了。冲着西尔维娅,她叫到:“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受欢迎的!只会奉承、谄媚、舔老师的脚趾头!哼,真是缺乏家教!和你那个没有节操、改嫁的妈妈一样——” 瞬间,西尔维娅站起来,摘掉手上的手套,“啪”地甩到海伦娜脸上,坚实的布料抽得她脸颊都起了红痕。 “罗德小姐。”西尔维娅眯着眼睛,微仰着头,道出自己全名,“我,法国布列特尼大公之女,西尔维娅·弗拉梅尔,来自爱克赛的夏宫。以守护家族名誉为宗旨,向你提出决斗。”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眨眼间就完成了,以至于旁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海伦娜更是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西尔维娅:“你、你——” “如果你的耳朵不止是一个摆设。”西尔维娅不耐地说:“我相信你听得很清楚。决斗,我和你。时间,就现在如何?我可不想把赌上名誉的战斗,变成一场受人围观的闹剧。来吧。” 说话之间,她们已受到众多注目,附近的学生们纷纷围过来,在里面正有韦斯莱双胞胎,他们刚从魁地奇球场观摩训练归来,一看到热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哦哦!为了爱情而战斗!” “女人,你的名字是冲动!” “上吧、打吧!” “来来下注,谁会赢?” 两个红头发的一年级挥舞着拳头,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下地作势对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帕西分开人群,一手一个地把他俩拽回去,然后担忧地看着西尔维娅。 这时候海伦娜已经从那一巴掌中恢复过来,在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下,涨红了脸,愤恨地死盯着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却只是拿出一双新的银色绸制手套,边慢条斯理地戴上,边说:“拿出你的魔杖,罗德小姐。假如你怯战,那么你必须在这里,向我道歉,以侮辱一名贵族名誉的罪名,恳求我大度地原谅你。” “别开玩笑了!”海伦娜唾沫横飞地嚷嚷,“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赶紧回到你妈妈怀里吃奶去吧!你以为我会怕你?” “那就请拿出你的魔杖。”西尔维娅用魔杖指住她,表情冷冷地。“海伦娜·罗德小姐。” 论个头,西尔维娅稍稍矮过对方;论年龄,更是相去甚远。 但是她那强烈的自信,和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的神态,使得她从内而外散发着气势。 相比之下,怒气冲冲的海伦娜则显得色厉内荏。 尽管对方已是六年级,且是前级长,但是下注的时候,大部分人对西尔维娅更为看好。 “你知道什么是决斗吗?你知道决斗的步骤吗?至少要有两名辅助者——” 海伦娜开始卖弄她的博学,而西尔维娅不耐地打断:“现在,立刻,拔出魔杖,退到十步之外。然后,”她转头冲艾里克说:“我相信白格努诺先生会很愿意做我们的仲裁。” 在西尔维娅不容分说的强势下,决斗被迅速决定下来。 在湖边的草地上,数十名霍格沃兹学生的围观下,西尔维娅和海伦娜各自向后走了十步,然后转身,面对面战立着。在艾里克喊道:“现在,鞠躬!”后,西尔维娅微微颌首,而海伦娜却高昂着头,直接一甩魔杖,一道红光朝西尔维娅射过来。 西尔维娅魔杖一挥,干净利落地施了防护咒,把对方的诅咒魔咒挡下来后,继续连挥魔杖。 一个缴械咒发射过去,被海伦娜挡下了,但是接二连三的缴械咒一个又一个地朝她袭去。 这姑娘发射魔咒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恰好盯准海伦娜一个魔咒刚刚发出的时机抵达。 海伦娜被击中了,魔杖脱手飞得高高的,她本人也被接连而来的障碍咒击中肚子而飞出去。当六年级的女巫沉重地摔进五米外的灌木丛时,她的魔杖正落入西尔维娅手中。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茜茜,太漂亮了!”艾塔冲上来,高兴得就像是自己获胜了一样:“完胜!干净利落!” “噢,梅林啊,弗拉梅尔小姐!你打败了一个六年级!而且是在她不遵守规则的情况下!” 帕西也边拍巴掌边朝她走去,满脸的憧憬与赞叹。 西尔维娅分开人群,走到海伦娜身边,把她的魔杖扔她脸上。 “基于决斗规则,你对我家族的侮辱不成立。以后不许再有任何侮辱我或者我的家族、家人的言论,否则,我握有即刻处决你的权利。”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和充满气势的俯视姿态,令西尔维娅又收到阵阵欢呼。 在以艾塔为首的学生们的簇拥下,西尔维娅掉头向城堡走去。 这时候,从草丛里爬出来的海伦娜,顾不得去擦拭满头的杂草与满脸的细痕,第一时间冲西尔维娅大吼着发出一个恶咒:“脓疮堆叠!” 旁边的人发出惊呼。艾塔离西尔维娅最近,但就在她要上前一步时,艾里克拦住了她。眼看着红色的光芒从背后击中西尔维娅,帕西、布莱德等人同时惊叫道:“弗拉梅尔小姐!” “西尔维娅!” 霎时间,西尔维娅头上的花朵发卡碎掉了。而红光被反弹了回去,朝着它的发射者的脸部袭去。好在她用手挡了一下。海伦娜的手背上迅速浮现一个又一个红色疱疹。每个都有硬币大小,鼓起一英寸,内里充满脓水而显得发亮,而且层层堆叠,使得她的手肿得有游走球那么大。 凡是看到的人都被恶心到了,并且感觉自己身上也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西尔维娅转过身,一挥魔杖。 银白色的橡木魔杖发出“倏”地破空声,银色月牙状的光弧弹射出去,击中海伦娜的腹部。 这一击毫不留情,海伦娜远远地飞出去,落进了黑色的湖水中。 沉重的落水声惊醒了湖里的巨乌贼。柔软的触手缠上女巫的身躯,把她在湖里抛上抛下。海伦娜拼命挣扎,声音凄厉地呼救着:“救命、救命!我要死了——呜……” 西尔维娅面无表情地站立着,看着对方的身影在湖水中忽高忽低。银色的粉末沾满她的金发,在阳光下泛成一道耀眼的光圈。那无动于衷的冷酷模样充满魅力,却也令旁人打了个冷颤。 永远、不要招惹一个炼金术大师。 这是当日开始流传在霍格沃兹城堡里的一句箴言。 小弗拉梅尔那利落的身手被学生们津津乐道地谈论了一番,但是更引人瞩目的是她那弹回了强力恶咒的炼金饰品。 西尔维娅趁机作了一番宣传,提到家里新开张了一家炼金器材店,在对角巷、霍格莫德都有分店,出售各种等级的现货,以及接受订购。从普通的例如预防感冒、防止脸上生痤疮的小饰品,到甚至可以抵抗死咒的高级防护用品。并且接受顾客指定做成哪种饰品、以及花样。 当天,小巫师们纷纷写信回家,向父母汇报这一信息,并索要金加隆。 这几日,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十分繁忙,早餐桌上更加充斥着漫天飞舞的羽毛和灰尘。弗拉梅尔家的炼金工房提供邮购服务,订购上一件兼具美观性与实用性的炼金饰品成为如今最新潮的事情。 “你可真会见缝插针。” 在被施上了防窃听咒的一间空教室里,正在上演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艾里克的脸上完全褪去了平时那种温润笑容,眼角略带轻蔑,笑容满是嘲讽。 西尔维娅平静地反问:“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俊美的男巫嗤笑道:“拿我那个傻妹妹为你冲锋陷阵,感觉很好吧?” 西尔维娅哼道:“得罪你妹妹的是罗德。别乱咬人。” “我不会放过她。”妹控兄长果决地说。“你更加不是什么好东西。离艾塔远点!”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西尔维娅冷笑一声,心道:“就算还有用到你的地方,但是等着瞧。不虐你虐到你求饶,我就不是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了!” 走出房间时,西尔维娅惊讶地看到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正趴在门上,用一个佐科笑话店买的窃听耳,附在门缝上偷听。 见到西尔维娅,他们不但不回避,反而大咧咧地说:“唉呀,你们在谈什么秘密,怎么窃听耳都失灵了?” “那是什么巫术,真好用,教教我们吧!” “不过我们要保密魔咒也没用。” “我们又不像他们要谈恋爱,害怕别人听到他们的情话私语!” 这时候,帕西匆匆地跑过来,看到他们这副架势,再加他们的言论,明白情况后,他冲弟弟们发怒了。 双胞胎反而调侃他:“帕西,你晚了一步!” “你追了一年多的姑娘,正和别人亲亲我我呢!” “真逊,到现在你还没被允许称呼别人的名字!” “噢,弗拉梅尔小姐——”弗雷德捧着心,模仿帕西的样子,像是演莎翁剧一般地夸张。 “哦,韦斯莱先生——”乔治顺溜地接道,然后发出哈哈大笑。 “梅林的胡子,像你这样,一辈子找不到女孩子喜欢!” 帕西的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直哆嗦,而弗雷德和乔治嘻嘻哈哈地,搭着对方肩膀跑走了。 西尔维娅站着没动,而帕西紧握着拳头,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露出极度疲惫的神色,他冲西尔维娅苦笑:“弗拉梅尔小姐,对不起,我……他们、厄……” 西尔维娅摇摇头,笑道:“鉴于被称作韦斯莱先生的人在这个城堡里着实不少,今年又新增了两名,我想为了避免歧义,该称呼您为帕西先生。” 帕西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突然笑起来。 “作为回报,我也可以称呼您为西尔维娅小姐?” “噢是的,我允许了。”西尔维娅故作高傲地仰起头,眼中却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帕西忍住笑,右手虚握成拳放嘴边咳了一下,“是什么使得您在与我相识一年之后,突然允许我直呼您的教名?是我通过了弗拉梅尔家的测试吗?” “我想,是的,先生。要获得一个弗拉梅尔的认同,是相当不易的。” “这是我的荣幸。”帕西故作绅士地一鞠躬。 “现在,你心情好点了吗?”西尔维娅挑眉。 “原来……这是我的安慰奖?”帕西皱起了眉头,额上都起了皱纹,令那张清秀的脸看起来像个小老头。这倒是他常会有的神情。尤其是在不省心的弟弟们入学之后。 “不先生,这是你应得的——荣誉。”好容易板着脸说完,西尔维娅也笑了起来。 两人笑作一团,没有发现一片黑色的衣角从身后的墙角掠过。 ☆、ch 42estabilish alliance 回到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西尔维娅敲开艾塔的房门。 小姑娘热情地欢迎了她,拿出各种糕饼糖果摆在床上,邀请好友进行卧谈会。 但是西尔维娅显得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艾塔虽然较为粗心大意,但有种小动物一般的敏锐直觉,发觉好友情绪不对,她立刻追问。 西尔维娅叹气道:“艾塔,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可能需要做出一个选择了,在我和你哥哥之间。” 小姑娘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西尔维娅沉着脸说:“他禁止我们继续来往。” “我看你们之间相处得很好呀!他好像很喜欢你呢,我还在想,也许你们有戏!” 看样子艾塔仍然没有放弃让西尔维娅做自己姐妹的想法。 西尔维娅摇摇头:“你知道吗,海伦娜喜欢你哥哥。” 艾塔惊呼:“所以她针对你!因为我哥哥喜欢你!” 艾里克·白格努诺,各方面来看都十分优秀。家世显赫,成绩优异,长相也极为清秀,可预见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尽管他比海伦娜低一年级,仍然引得了前级长的倾心。 而西尔维娅在那年生日舞会上与艾里克相识后,就流出两家有意联姻的传闻。 对于出身普通巫师家庭的海伦娜来说,这显然是令人发指的。 由于艾里克从没有表现出对哪个女生特别青睐,海伦娜一直觉得自己是离他最近的、最有可能被他求爱的女巫。而西尔维娅的受瞩目程度,以及和艾塔良好的关系,使她产生危机感。 这一点,还是在上次艾塔嚷嚷着叫她嫁给艾里克,才使得西尔维娅想到,为何女级长会从一开始就讨厌自己。 “艾里克并不喜欢我。”西尔维娅摇头说。 “但是,他让别人都这么以为。瞧,连你也被他骗过了。” 艾塔用手捂住了嘴,“梅林啊!他怎么可以!” 小姑娘不傻,在西尔维娅的提示下,一下子就想通了关节。 艾里克不想应付海伦娜那个花痴,就用西尔维娅做了挡箭牌。 艾塔怒了:“这太恶劣了!不,该说是这很有艾里克的风格吗?!可是,他居然敢连你都利用!” 西尔维娅问道:“他平时也是这样?不管对谁?” 这下子可算是戳到小姑娘的痛处。 艾塔跳到床上,神情激愤地手舞足蹈,控诉着艾里克平日的种种罪行:不管是她,还是妈妈,都被他耍得团团转!那人一肚子坏水,骗起人来,面不改色,完全不带打草稿!小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次,她被迫背了黑锅,被禁足、被罚做家务,而他的形象,不管在家还是在外,一直是完美的! 那是个阴险的笑面虎。西尔维娅早就知道了。 “艾塔。”西尔维娅见火候到了,说道:“我很遗憾,你不得不在我们之间选择一个。你知道,我并不想挑唆你们之间的关系——” 她说不下去了,一股力量限制着她。 是契约,西尔维娅心道。她不能说违心的话。 “好吧。”西尔维娅索性放开了。微扬起头,她眯着眼睛,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我承认,艾塔。我觉得你的哥哥需要受到惩罚。我们是怎样的关系,从入学开始,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还睡过同一个被子。而他,凭什么一回来就抢走你?真是可笑。也不掂量下我们之间情谊的分量。如果你还想继续拥有我,艾塔。” 她那红艳饱满的嘴唇轻轻吐出:“有我没他。” 艾塔张大了嘴巴,眼睛呈星星状地看着西尔维娅。 她对西尔维娅的甜言蜜语本来就毫无抵抗力,而对方这幅高傲倔强的样子,更是诱人极了。 好想压倒她!姑娘忍不住扑了上去,抱着西尔维娅,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茜茜、茜茜,你当然是我的!哦,该死的艾里克,他居然敢利用你!我不会原谅他!” 西尔维娅温柔地抚摸她那像小狗的鬓毛一样蓬松的短卷发,露出了诡秘的笑容。 如果她所料不错,艾里克对他的妹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的眼神,太有问题了。 他因为种种原因,利用海伦娜来对付自己。但是那不过是个小丑,什么时候都能收拾。反倒是自己这边,可握有他的王牌。虽然艾塔不可能永远不理他,但是他一定忍不住。 没几天,西尔维娅就等来了艾里克的谈判。 这次,谈话的地点换成了湖边的草地上,一处空旷开阔的地方。有什么人过来,他们立刻就能看到。但是他们说的话,可保不准没有人窃听,尽管艾里克已经施展了一个复杂的屏蔽魔咒。 这个地方是西尔维娅选的,目的就是给他增加心理压迫感。也是提防着自己被灭口。 两人貌似温情脉脉地对视良久,都在等对方开口。最终,由于西尔维娅的筹码更重——更需要这场谈话出个结果的是艾里克,而西尔维娅可没什么在乎的。 因此,艾里克不得不说:“你到底要怎样?” 西尔维娅正懒洋洋地靠在树上,膝盖上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她漫不经心地翻动了一页,视线没有离开书页地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 艾里克捏紧拳头,脸上和善的笑容不改,但声音明显咬牙切齿:“我的艾塔,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和我闹别扭?” 西尔维娅用纤细漂亮的手指,又翻过一页,“我不懂,那是您的妹妹,您自然比我熟悉。要知道她的近况,您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她呀。” 艾里克不得不忍住给她一巴掌的冲动。他当然有对妹妹围追堵截,但是她一看到他,就跑得像兔子一样快!她的宿舍门上都被这个该死的弗拉梅尔施了乌龟壳一样坚固的防御魔法,他打不开! 西尔维娅瞥见他脸上都爆出了青筋,估摸差不多了,再装傻下去他就该翻脸了。 “那是你心爱的妹妹,她心里理应是向着你的,而非一个外人。” 她啪地合上书。 “但是,你这次太过分了,所以连她也无法原谅你。或者说,爱之深、责之切?” 艾里克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而西尔维娅又说道:“她对你期望很高,你在她心目中是完美的。现在发现你居然利用了她的朋友,丝毫不给她面子,她当然会对你失望。” 这女人真识趣。艾里克不由重新审视西尔维娅。 从几年前,她的资料摆在他桌上开始,他就对她有一定了解。极端聪明,当然,她是个弗拉梅尔。早在上学前就积极钻营,拜入霍格沃兹的一院之长门下,说明她识时务,这点上比她母亲强太多。 无论身份、学识、容貌,都是做妻子的好人选。所以尽管她身体有点差,生育方面似乎存在问题,不过他盘算良久,觉得这姑娘娶过来,也未尝不可。所以他去了她的生日舞会。 但是一见到她,他就明白,这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这是个他没法掌控的人。极其危险。最好放得远远的,才不至于引火烧身。 但是谁知道,自己那个傻妹妹,就被她给蛊惑了去! 艾里克在心中第一万次地后悔,去留学的决定。 “西尔维娅。”艾里克斟酌着说:“鉴于你对艾塔的强大影响力,让我明白了你不容忽视的人格魅力。但是我能不能请问你,对艾塔究竟是什么想法?” 她的示好,他了解了。但是,这种不安定因素必须要从妹妹身边去除。除非,她展现更多的诚意。 “艾塔很单纯。”西尔维娅说道,“这点我们都知道。但是,我想你对她有点保护过度。她并不是不知人间险恶。她有一种奇异的直觉,这足以使得她趋吉避凶,逢难呈祥。” “爱笑的孩子有福气。”西尔维娅露出十分温柔的笑容,这在她来说确实是难得的真心话。“艾塔她是个运气很好的好孩子。” “还是说,”艾里克几次想打断她,都被西尔维娅堵了回去。她意味深长地说:“你想让她仅仅活在你的世界里,只为你而活着?” 艾里克瞬间坐直了身体,手臂的肌肉都绷紧,眼中绽放一道刺骨的寒光。 年轻的男巫此刻就像进入狩猎状态的猎豹一样,蓄势待发。 确认他听懂了自己的暗示,西尔维娅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别那么紧张。”西尔维娅说道:“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艾里克仍然盯紧她。她可以断定,他插在袍子口袋里的手,正捏着魔杖。 “没有哪条英国法律禁止亲兄妹结婚。像艾塔这样可爱、单纯、直率的姑娘,假如我是男人,我也会迷上她。但是,我会很头痛。她天真的心,何时才会注意到,我对她的满腔感情?” 西尔维娅用一种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轻声道。 “即使我对她再好,她也只把我当哥哥。她不会仅仅只关注我。她的心,太纯真了。” 艾里克眯着眼,拳头有些发抖,但是声音仍然镇定:“长大一点后,自然会好的。” “我不这么认为。”西尔维娅摇头道。 “她对人的情绪很敏感,能很轻易发现一切男生对女生的好感。但是,除了你。” 他死盯着西尔维娅那双上下翻动的红唇,想找到一个可以反驳的空隙,但是她没有给他机会。 “你的身份,禁锢了她的感知力。她绝不会发现,你想用对待一个女人的方式对待她,即使到死。” 艾里克被戳中了。 他脸色有些发白。这些话,完全说中了他曾千百次在黑暗中独自痛苦、挣扎时,最坏的设想。 而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他想过,应该娶一个妻子,把心爱的姑娘当妹妹一样守护,一辈子。 “你需要帮助。”西尔维娅总结道。 被她这么一挑唆,他感到自己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动摇了。 也许,是可能的?即使艰难一点……他攥紧的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 微风吹过湖畔,平静的湖面上泛起涟漪。远处传来魁地奇球场上的欢呼、高喊声,而他们的四周一片静谧。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你要什么?”艾里克终于说。 西尔维娅摇头:“是双赢。艾塔是我的朋友,我愿意看到她获得幸福。这是一个好机会,我能够试探她对你的心思。” 这对她来说真是难得的坦诚。和她暗地里勾心斗角了这么久,对她的行事风格已经十分了解,艾里克怀疑,自己究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的条件他无法拒绝。关键是,价码他付不付得起? “我不能说谎。”察觉到他仍有顾虑,西尔维娅坦率地说。 “我认为,我和你拥有完全一致的利益。作为盟友,我们可以对彼此更直接。你知道,我们找到并确认一个自己人的过程,是漫长而充满考验的。但是一旦确认,我们就不会再有怀疑。” 艾里克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同意得更多。” 见他总算是软化了,西尔维娅这才开口。 “我需要白格努诺家的立场,艾里克。我保证,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十六岁的男巫盯着这名小女巫的眼睛,在她清澈的琥珀色眸子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良久,他目光一闪:“基金会?协会?威森加摩,也许还有校董会?” 西尔维娅注视着那双深沉的蓝眼睛,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 “属于炼金术师、拉文克劳、中立派的崛起,你没有兴趣吗?” 又对视了良久,小男巫这才缓缓绽开一丝笑容。伸出手,他对西尔维娅说:“合作愉快。” 这样的人,与其做敌人,不如合作。两人都在心里说。 “作为一名称职的兄长,”西尔维娅又笑道:“对于那名使我们产生不愉快的源头、我并不愿意提起名字的人,也许,你会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艾里克把她戴着白纱手套的小手捧在手心里,俯下|身子,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如您所愿,我的女士。” 姿态绅士得无可挑剔,却令西尔维娅恨得牙痒。到底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明媚的阳光下,翠绿的草地上,金发少女抱膝坐在树下,英俊的男孩半跪于地,面对着她深埋着头,几乎像要亲吻她白色长裙的裙角。这副画面如此唯美,以至于很快便传出了流言。 “弗拉梅尔接受了白格努诺的求婚!” 在一节魔药课结束后,教授大人摇晃着她交上来的玻璃瓶,“t!你完全没有按照黑板上的步骤,虽然这使你第一个完成,但是,我开始前就说过,‘严格’、‘按照’,我的指示。如果你的巨怪脑子里对一名教授有稍微一丁点儿的尊重,你就不至于做出如此傲慢的举动。”找茬完毕后,斯内普俯视着她,冷冷说道:“弗拉梅尔,为了惩罚你的傲慢、不遵照我的嘱咐,这周关禁闭!” 这下,西尔维娅不得不在晚饭后去地下教室报道。 她一走进去,看到的就是教授大人的黑脸,以及从地上堆到一人那么高的厚厚一叠书。 斯内普奋笔疾书着,头都没抬,只哼了哼,示意她自己自觉。 西尔维娅踮着脚取下最高一本,打开一看:《少女需要矜持:不要被男巫的甜言蜜语所迷惑!》 抱着想要吐血的心情,西尔维娅汇报了和艾里克之间的交易。 “……所以说,是为了联合拉文克劳的力量。”西尔维娅老老实实地说。 斯内普扔下笔,“因此,你打算通过联姻,来达成统合势力的目的?” 西尔维娅拼命摇头:“不是!” “那么为什么他没有出来澄清?” 完全代入监护人角色的教授大人,用锐利的视线审视着她。 “或者说,闹得人尽皆知,这就是你的目的?一个优秀的绯闻男友?为了满足这种虚荣,你完全罔顾了自己的名声。我相信你在成年后,会明白这样做有多么愚蠢!” 西尔维娅不可能说出艾里克对自己妹妹的心思,那样做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而她被他陷害,用一个吻落实了谣言,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其实她也算是默许了。一来是也得让他出口气,否则自己一直占着上风,使他心存怨气的话,对于长久的合作来说是不安定因素。 而艾里克希望她能暂时配合,来避免他家人给他早早订婚。作为盟友,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她会被唾弃的。并且要帮助他追艾塔,这样也是最好的。 因此,西尔维娅只得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对着一大堆垃圾书籍,托着脑袋生闷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教授大人经常发现他的书卷里,会多出来几本书。 今天的这本叫做《孩子不听话,是因为你说的话不好听》。 教授大人淡定地把它一扫,它就乖乖地飞去了墙角。 那里已经堆积了乱七八糟的这类书,与他买的那堆书对打着擂台。 晚上,西尔维娅抱着膝盖坐在宿舍的床上,对着一面镜子叫道:“讨厌!讨厌讨厌!” 斯内普正脱下外衣,准备洗漱。感觉到胸前的衬衣口袋里,镜子正在发热。他把它掏出来,只轻轻把它的盖子掀开一条缝。有女孩子细细柔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讨厌!□!教授是笨蛋!” 他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斯内普淡定地把它塞回口袋里去。 反正她也不肯定这面镜子是不是在自己手上,只要他不承认。 你就装吧!西尔维娅对着黑黑的镜面,露出森森的牙齿。 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万圣节到来了。 ☆、ch 43halloween nigh 临近万圣节,因为错过了去年的晚会,西尔维娅原本对今年的万圣节舞会充满期待。 然而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霍格沃兹的节日气氛荡然无存。 韦斯莱双胞胎用一个魔法焰火,埋伏楼梯拐角偷袭吓人,一个一年级的拉文克劳女孩路过时,被扑面而来的焰火和它喷射出的巨大绿色毛毛虫吓坏了,后仰着跌下了楼梯。 姑娘差点就摔断了脖子,脊椎也受到损伤,用麻瓜界的医学术语,就是高位截瘫。好在这是巫师界,是有救的,只是并没有快速恢复的方法,只有慢慢修养。 小姑娘暂时办了休学,需要在圣芒戈住院好一阵子。 几乎全体的拉文克劳女孩子们都去看望了她,包括西尔维娅和艾塔。 那名叫做玛丽的女孩子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脖子上戴着固定器,支撑着她的下巴,使她呼吸困难,并且看向来人的时候,必须整个身体一起移动。那样子叫许多女孩子都红了眼睛。 而最可恨的是,韦斯莱双胞胎只来过一次!还是在莫莉和亚瑟的带领下,勉强过来了一下。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说,只有一人一句的“我很遗憾”、“这是个意外。” 玛丽的父母都是麻瓜,对魔法界一无所知,即使上诉也无门,只得流着眼泪对前来采访的预言家日报记者絮絮叨叨,说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上了这么一所见鬼的学校。 而他们受到的全部惩罚,只是关一个月的禁闭,在海格那里。据他们自己说,他们得以频繁进出禁林,跟随着海格,过得更加自在,还为此洋洋得意:“没人比我们更熟悉禁林!” 这真的是惩罚而不是奖励吗? 全体拉文克劳都颇有怨言,艾塔更是快气疯了。 西尔维娅也很恼火。 在预言家日报报道了这条不幸的“安全疏忽”,并对校长先生对学校的管理运营提出质疑后,霍格沃兹的反应是一条禁令,和一次彻底的全校检查。由于焰火是在佐科买的,这种极度危险的产品是不该被带到学校的,对内和对外的公告上都是这么说。 魔法部一直在试图染指预言家日报的运营,妄图把它变成魔法部的喉舌。他们极其热衷于报道邓布利多的任何负面消息。而学校方面的反应,则把责任都转嫁到了第三方头上。 至于佐科的笑话店,实际上是当初炼金术师们的实验副产品。直到现在它与炼金术协会的关系仍然很深,里面出售的大多是炼金产品,并且它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正握在弗拉梅 (HP)贵族式恋爱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5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5部分阅读 尔家手中。 被莫名背了黑锅,声誉和生意都大受损伤,西尔维娅绝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也许以前,拉文克劳们都是好欺负的受气包形象,谁都可以往头上扣几顶帽子,但是西尔维娅可受不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万圣节的夜晚,参加完学校的晚会后,几乎所有拉文克劳的学生都提前回到了学院休息室,原因是晚会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正是耍宝不断的格兰芬多双胞胎。拉文克劳们本就憎恨哗众取宠的行径,更是无法忍受那对格兰芬多的洋洋得意,新仇旧恨之下,差点起了冲突。 艾塔是其中最为愤怒的一个。她今晚好几次想冲上去,找双胞胎决斗,被她哥哥拦下来了。 “你什么时候达到西尔维娅的水平,再去挑战什么人吧!即使那些人比你低一年级。” 艾里克毫不留情地说。艾塔暴躁极了,却又反抗不了她哥,只得在休息室里大骂韦斯莱双胞胎。而她的周围渐渐聚集了一小群人。很显然,大家都义愤填膺。并觉得她不给力。 “你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 “换人、换人!我们要听点新鲜的!” 被群众们这么要求,艾塔憋得脸通红,无助的视线移向了自己的好友。 西尔维娅点点头,挥了挥手,一大片银色的、雪一般的碎屑从天上飘飞下来。 这实际上是一个扩音咒,但是并不是对着喉咙使用出来,而是增强空气中的传音效果,使得讲话人的声音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还能美化音效,而不至于使声音过亮、失真。 而且这个咒语效果十分华丽,学生们的注意力被精巧的八棱雪花吸引,而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候,西尔维娅开始了演说。 “我常常在思索。”西尔维娅语气平静,但是声音却非常清晰,仿佛直刺人心底。 “拉文克劳精神是什么。” 短短两句话,就将人带入她的思路。学院的精神?在场的拉文克劳们也开始思考着。 略停了片刻,给出他们思考的时间,西尔维娅才又说道。 “格兰芬多违反规则,斯莱泽林出身的人们制订规则,赫奇帕奇是群好孩子,他们遵守规则。” 绝妙的总结,引得人们会心一笑的同时,收获了为数不少的掌声。 西尔维娅举起双手,掌心向下摊开,示意他们。 在掌声稍有停止后,她提高声音:“而我们,拉文克劳,我们研究规则。” 这是十分新奇的言论,聆听的人越来越多。这也是拉文克劳的传统。 当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发表演讲,水平高低当场立现。最坏的可能是最后所有人都被他说跑了。而像现在这样,人越来越朝演讲者聚集的盛况,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共休息室里出现了。 所有留在公共休息室的拉文克劳们都聚集在西尔维娅身边,即使是海伦娜,都躲在人群里,一脸不屑但却细心地聆听。当然也可能是等着随时抓她的漏洞,加以攻击。 “我们是规则的实质制定者。是我们,用缜密的思考,完善每一款条文;是我们,从如山浩瀚的历史文献、卷宗案例里,汲取精华,编撰出如今的种种条令。大部头,一本就可以拍死人,光是它的分量,就凝聚了代代拉文克劳智慧的精髓,尽管,他们谁都没有耐心去拜读。” 她幽默地说道,引得大家一片哄笑,并纷纷鼓掌。 “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规则。我们完全可以寻找可能的漏洞,利用它——” “说得好!”立刻就博得了喝彩。 而西尔维娅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哦,更确切地说,我们是在通过这样,来‘完善’它。” “哈哈!”学生们会心地笑着,掌声热烈地响起,经久不息。 在西尔维娅身边,已经形成了层层包围圈。后来的学生挤不进去,而先前的咒语效果已渐失。 “弗拉梅尔,到前面来!我们听不见!” 外围的学生们爆发出不满声。 “弗拉梅尔,我们看不见你!” 西尔维娅听到了呼声,挑眉笑道:“真对不住,我的目标太小了。” 她附近的学生听到这番自我调侃,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离她最近的艾里克朝人们躬了躬身,示意大家先让开一下,然后拿出魔杖,像乐队指挥一般挥舞,动作甚为华丽。伴随着他的魔杖起落,拉文克劳的休息室中央,升起了一座平台,有七层阶梯那么高,样式仿古希腊学院里的演讲台。 西尔维娅鞠躬道谢,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姿态优雅地踏着台阶,走上高台。 “现在,小姐们,先生们,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 西尔维娅环视四周,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经过了一年的学院生活后,她已经认识了拉文克劳从七年级到一年级的每一个人。所有人也都认识她。 有人崇拜地看着她,那是离她最近的艾塔,但也有人面露不屑,比如海伦娜。 更多的人是略带着疑惑,像是等着看“一个二年级的小女巫能说出来点什么”。 也有人等着看好戏,“说得不好,就轰她下去!” 把众人的反应都了然于心,西尔维娅缓缓说道:“什么,是自由?” 她站在众人中心的高台上,优美的身姿站得笔直,金发在穹顶的夜空下熠熠生辉。 “自由,是拉文克劳精神的精髓。我们理应,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由的涵义,并将其贯彻于我们的一言一行。” 在场的学生们都听得入了迷,除了西尔维娅的语声,休息室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见。人们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去用心体会她的每一个词语、和由它带来的深刻认同感。 “我们可以醉心于自我的研究而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疏于人情往来,直率地说出自我观感,即使得罪人也只能说句‘抱歉’。我们不屑于解释,认为那是浪费时间。这些是我们所坚持的自由吗?” “是的!这些当然是自由的表现。但是,更深层次的自由,是什么?” 西尔维娅的声音看似平静,却像是压抑着某种情感。 “自由是相对的,负有义务的,我们在享受的同时,也付出了代价,不是么?小姐先生们。” “是、是的!”大家都高呼起来! 那圆润、清亮的嗓音,说出了他们每个人心底的感受。 是的,他们付出了代价。 被称为高傲的、冷淡的拉文克劳,实际上只是想保有自身的纯粹。 他们其实比谁都更热情,只是他们过于专注,将热情全都投注在了一件事情上,那是一种燃烧生命般的执念,为之即使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而忽略了对其他琐事的关注。 “真正的自由——”西尔维娅再次开口了,而大家立刻安静下来,以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她。 这个仅仅二年级小女巫,能够带给我们什么?如果此前还有人有所怀疑,那么此刻的她就像是拉文克劳精神附体一般,句句直指人心,引领着他们思索、探索自由精神的真谛。 “真正的自由,并不是说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拥有不想做便能不做一件事的权利。” “好!!说得好!” 以艾里克为首,大家爆发出空前的热烈欢呼。 这个小女巫,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圣火。 “我们拒绝接受不公正!” 西尔维娅再度提高声音,用震耳发聩的严辞,企图唤醒这群小小学者们内心的斗争精神。 “在我们受到规则所保护的同时,必须遵守它,这是常识!那些对规则不屑一顾的人,我们没有义务保护他!然而,在校长先生的偏袒下,我们不得不忍受着他对闯祸的韦斯莱无条件庇护,还得忍受他强加于我们的禁令、搜查、和那惺惺作态的言论!这严重侵害了我们的权利!” 当西尔维娅伸出右臂,握紧拳头,神情肃然,语气激愤时,在场的学生们都沸腾了。 “这是对我们自由精神的侮辱!” 她最后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在场的每一个拉文克劳。 “没错!” “偏心的老蜜蜂!” “这是对拉文克劳的亵渎!” 哗然中,大家群情激奋,就像炸开锅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声讨着校长先生的不公正。 由于他老人家平日实在是劣迹斑斑,偏心格兰芬多太过,学生们都看在眼里,当时也许并不会说什么,而这次却像火山喷发一样集中爆发出来。这是压抑之后的爆发,力量是非常可观的。 然而这个时候,从休息室门口传来了拍巴掌的声音,听上去只有一个人,但发出的声响却很大,打断了学生们的议论。 “很好、很好,西尔维娅·弗拉梅尔,说得很好!” 听出是弗立维教授的声音,大家都吓了一跳,而纷纷向门口看去。 拉文克劳的小个子院长身后,还跟着一个在他的衬托下,显得身量格外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 那人正是他们的魔药教授,斯莱泽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他看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投注过来的目光,却极为深邃,像是包含着某种压抑的、而极其深沉的情感。那眼神极为复杂,表明他此刻的心思,即使西尔维娅也无法完全猜透。 她心中一跳。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听到了多少? ☆、ch 44duel tournan 两名教授把自己那番煽动性的言论都听进去了? 西尔维娅略有不安,而很快她就从弗立维教授的话语中找到了答案。 “西尔维娅·弗拉梅尔!”拉文克劳的小个子院长在学生们自动让出的道路中,走上高台,对着这名二年级的小女巫,温和地说:“你说的太好了,我们都听到了!自由,噢,你对拉文克劳的自由精神的诠释,实在是字字玑珠,振聋发聩。我会把它编纂进拉文克劳大事编年史!” “您实在太慷慨了!”西尔维娅忙鞠躬致谢。老教授则稍稍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似的语气说道:“咳,不过,西尔维娅,你的有些言论,是不是稍稍的、只是稍稍——过激了一点?” 这是给她搭了个台阶,将她从煽动学生的罪名里开脱出来。西尔维娅心领神会,立时笑道:“您说得对,我情绪稍微激动过头了。您看,我很少有机会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表演讲,实在不很适应。” 这是睁眼说瞎话,斯内普不由翻了个白眼。 尽管她这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发表演说,但是在场的不管是谁一眼就能看出,这姑娘的表现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场。 有不止一个人和斯内普一样,回想到了她刚入学时,在分院仪式上,被一个人留在门口时,顶着全场的目光压力,却堪称令人惊艳的出场。仿佛只要她出现的地方,都能被她变成铺着红地毯的秀场。 只能说这是个天生能扛得住压力的姑娘。 “弗立维教授,我觉得,也许该给同学们更多自我展现的机会?” 西尔维娅接着刚才的话头,彬彬有礼地建议道。 “您看,拉文克劳的自由精神,正与我们在休息室的演说、辩论传统分不开。我们说不定可以把它变成古希腊的学院一样,定期召开。可以由您规定每一期的论题,比如第一期,就试着讨论‘自由精神’如何?我相信同学们现在对于何为‘拉文克劳的精神’,都充满了想法。” “哦哦!”学生们沸腾起来,脸上现出兴奋的神情,交头接耳着。 “辩论协会?”戴着眼镜的老教授伸出食指摸了摸下巴,略思索了片刻。 “唔,是个好主意!既然是由你提出的,那么试办的第一期就由你来发起召集,需要什么协助,你可以来找我。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你看这样如何?” 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西尔维娅优雅地鞠了一躬,当仁不让地领下了任务。而这时候,弗立维教授高举双手,示意同学们静一静,显然他有事情要宣布。 “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发表一个消息,有关于今年的决斗锦标赛。” 这又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眼里闪动着激动的光芒,目光齐刷刷地盯住了他们的院长。 “首先,我不得不遗憾地告知大家,这将是决斗大赛的最后一届。由于我的身体问题,这项延续了21年的传统赛事,将在今年落下帷幕了。” 老教授眨着眼睛,目光里泛着泪水,而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情绪低落的“哦——”。 “因为是最后一次,这次的准许标准下降到二年级!” 他的话音未落,大家又都欢呼起来。 “但是,二年级生如果要参加,必须要先通过额外的选拔赛。” 教授们显然也深谙调动人心、炒作气氛的要诀。这么几句话下来,让小巫师们的心脏大起大落又再度高高吊起,心脏强度不足的话可当真是受不了。 总体来说,还是个好消息。学生们当场就有人高高举手:“我要报名!” 也有人即刻表示:“我要申请当志愿者!” 但是听到现在,西尔维娅仍然不知道,这个消息和斯内普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又出现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而很快,弗立维教授就作了回答。 “这一次,我有幸得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协助。因而,本次的决斗比赛,是同斯莱泽林学院一同协办的!当然其他学院也可以参加。我们将争取在两个学院的共同承办下,让最后一届决斗大会,变得空前盛大!” 这下,小巫师们渐渐安静下来,有些畏惧地看着不远处的蛇院院长先生。 魔药教授在霍格沃兹实在是人人畏惧的人物,阴沉、刻薄而强悍的形象深入人心。 尽管他对于拉文克劳算是很客气的,拉文克劳的小巫师们所能抱怨的,充其量也就是他的作业给的评分太低,而这一点在近两年已经大有改善(其实那是西尔维娅的手笔)。 但是抵不住他积威已久,人们的观念定格。 而此刻,变成了焦点的斯内普教授,用他那低沉、富有韵律的语声,略有些傲慢,但风度说得上绝佳地说道:“我很荣幸,接受弗立维教授的邀请,作为此次霍格沃兹决斗锦标赛的顾问。” 赢得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其中,西尔维娅的贡献最大,她连手心都拍得发红。 在两名教授离开之后,西尔维娅正走下台阶。这时一个女生奋力挤到最前面,爬上高台,冲着西尔维娅叫道:“决斗比赛,你可一定要参加!不参加就是懦夫!我一定要打败你!” 是海伦娜·罗德。她的话引来了阵阵嘘声,艾里克更是在心里大翻白眼。 这女人傻了吗?金发的小男巫抱着双臂,满心的鄙视。打不打得赢就不说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发出挑战,以为可以挽回上次大失的面子,却不想想,对方刚刚发表过绝妙的演说,在学生们心中的形象正是最好的时刻。她这时候来挑衅,不是把自己送到对方脚下给人家做踏脚石吗? “好吧。”西尔维娅仰着头,傲然地说。“虽然弗立维教授一定不希望,凝聚了他心血的决斗比赛变成循私仇的场合。但是,你毫无道理的挑衅,我没有理由不接受。” 尽管海伦娜爬到了最高处,而西尔维娅只是站在地面上,虚踏着一层台阶。但是两人的神态,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西尔维娅在俯视对方。这也使得海伦娜气得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艾里克在心里大摇其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蠢?原本他还觉得,这是整个学院乃至全校最聪明的女巫,所以不排斥和她来往。可现在,也许根本不需他出手,这个女人已经把自己毁掉了。 看着一旁金发的、高昂着头的西尔维娅,他有所了悟。 不管是多么优秀的女巫,和她一比,就都显得不够看了。回忆起方才她那极富煽动性的言论,再回想一下他自己的惨痛经历,艾里克的内心在摇头叹息。真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妖孽。 回到宿舍房间后,西尔维娅立刻用门钥匙,移动到教授大人的地下室里。 他临走时颇有深意的一眼,是这么命令的。 当西尔维娅出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时,教授大人正端坐在沙发上。西尔维娅走过去,坐在离他不到半臂远的位置上:“先生,有事找我?” “解释。”对方动也没动,只用眼角瞥了她一眼。 西尔维娅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腿蜷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眯起眼。 “我不会有危险,只是私底下的抱怨罢了。如果对此无动于衷,这说明我的隐忍,这反而会使他怀疑。像这样他只会认为是发泄,邓布利多没有心胸狭窄到无法容忍一点小抱怨。” “解释,你想干什么。” 西尔维娅惯常的模糊焦点、顾左右而言他的战术,面对教授大人时,一次也没起到过作用。 “我想,危险反而存在于您身上,教授。” 西尔维娅向一边歪倒过去,靠在坐得笔直的斯内普身上,抱着膝盖,仰着脖子向上斜视他,边笑边哼道。 “作为邓布利多,他最希望的是孤立斯莱泽林。我想,他一定会防止向来中立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站到您那边去。您为什么要接受弗立维教授的邀请?我并不认为这很明智。” “别表现得好像没骨头的软体生物一样!” 斯内普把她推开,看着她像个不倒翁娃娃一样歪到另一边去,用鼻子哼笑了一下,说道:“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煽动拉文克劳反对——你的校长?” “那您又为什么要插手决斗大会?我猜只是刚好顺手吧。” 西尔维娅用手捂住嘴,斯文地打了个呵欠,看上去就像小猫一样。 “我也是一样,只是单纯无法忍受他一手遮天罢了。” 今天的演讲,她已经酝酿了很长一段时间;关于建立一个社团的提议,也是蓄谋已久。她的本意是建立一个炼金术研究协会或者结社。这次刚好抓到机会,她就顺水推舟地提了出来。 西尔维娅脑子里装着太多计划。她时刻都在算计,寻找推行的机会,以至于使她疲惫不堪。 该怎么吸引足够的参加者,让辩论会顺利召开;然后找到得力的帮手,使它形成定例;继而逐步规划出稳固的组织架构。她需要步步为营。而这些太耗费脑力了。她现在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们不会参与到你们所谓白与黑之间的斗争。” 西尔维娅懒洋洋地说道:“中立本身,也可以是一种力量。” 斯内普敏感地注意到她用的“我们”,联想到今天那个炼金术协会会长家的少爷,处处给她搭台、叫好,显然他们之间有内部协议。再联系一下她平日的交友圈子,要么是鹰院和獾院出身;即使有另外两院的学生,也都是温和派,他心中就有数了。 再次把心里关于“第三代黑魔王”的隐忧掐灭,蛇王向一旁看去。 小姑娘丝毫不知他的担忧,已经靠在沙发上陷入了睡眠,蜷着身体,看上去像小猫一样。 微暗的烛火,照射着洁白晶莹的桃心形小脸。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阴影。她的呼吸声极轻,就像刚出生的小猫仔的叫声一样细微。 斯内普取来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 ☆、ch 45alchey study cb 在西尔维娅的主持下,万圣节的一周之后,第一期辩论大会于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圆满地举行。 首期辩论的主题是“论拉文克劳的自由精神”。 西尔维娅所制定的模式也充分反映了自由主义的精髓。 辩论大会先由每人自由发表不超过一刻钟的演说,旁人可以针对其做出驳斥,也可直接提出自己的观点。而到了最后,由在场所有人公推前三名,作为下一次议题的“擂主”。 从下次开始,针对新的议题,就由他们先发表见解,然后旁人提出挑战。 这种类似打擂台、守擂台的规则,增强了辩论会的竞技性,也使得听众的参与感变强。 西尔维娅作为主持者,并不发表自己的观点。她的任务是主导全场的节奏,保证驳论的环节不会变成两人间的争吵;并尽量让更多人参与进来,使得每个想发言的人都能发表自己的意见。 对于调节气氛、圆场,以及关注到每个人的情绪,西尔维娅都十分擅长。但是这实在很考验集中力以及体力,直接导致西尔维娅的精神力透支。辩论会结束后,她头痛上了好多天。 在第一次辩论大会的最后,由于大家的强烈要求,西尔维娅还是发表了一段即兴演说。她的主题是“论在炼金术研究中贯彻自由精神的必要性”。 不得不说,对于炼金术的理解和研究,弗拉梅尔家已经做到了某种极致。 弗拉梅尔们认为,炼金术的范畴包罗万象。它至少是生命学,哲学,物理学和化学的结合。得益于坚持麻瓜的教育,他们在视野方面,远超过绝大部分巫师。 这使得西尔维娅的演讲再次大获成功。而她引起下一个话题的目的也达到了。 连日以来,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对炼金术大感兴趣,在餐桌上、课间,乃至休息室,到处都能听到他们张口闭口的讨论种种炼金反应、炼成阵乃至炼金制品。这也引发了其他学院学生的兴趣。 趁此机会,西尔维娅向一同上课的赫奇帕奇学生们宣传了这一活动。 被她劝说成功的人中就有塞德里克·迪戈里。这名英俊的小男生在赫奇帕奇人气相当高。由于他的加入,许多赫奇帕奇的女孩子也开始悄悄打听,下一次拉文克劳、不,现在已经发展成霍格沃兹的辩论大会,在哪里召开,以便于她们届时去欣赏她们的塞德里克王子高谈阔论的英姿。 而在斯莱泽林,布莱德也第一时间响应了西尔维娅的邀请。作为级长和新一任学院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布莱德在斯莱泽林的号召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这导致最近图书馆有关炼金术的书籍,一时间供不应求。西尔维娅又趁机推销了一把丽痕书店的租书业务。其无孔不入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引自艾里克语录。 而到了十月下旬,决斗大赛的预选赛开始了。报名的二年级学生们必须先彼此捉对比赛,选出小组赛前三,才被获准参加十一月的正式循环赛。 令人惊讶的是,最终赛出的前三名,有两名都出自拉文克劳。 除了西尔维娅,另一人则是向来不声不吭的罗伯特·西利亚德。 西尔维娅的协助者是艾里克,不过他的摆设意味远大于实用性。几场下来,他从没有机会出手。 西尔维娅用的是简单至极的战术:先用防护咒,再是缴械咒,最后将人击飞获胜。全都是非常基础的咒语,战法也直截了当,充分的向大家展示了她的理念:“基础最重要”以及“简单熟练是王道”。 她的优势在于快速,和对时机的把握。 首先,她无需念咒,魔杖一挥就能发出强力的咒语。而她对于对手的行为观察入微,对方一个眼神的变化、手臂肌肉的细微移动,都能被她敏锐地捕捉到。然后那堪比精密计算机的大脑极速运转,算出对方的移动轨迹,精准地预测出他的下一个行动。 在二年级的小组赛中,西尔维娅完全没有敌手。 但是艾里克提醒她,这种过分简单的战术,很容易被对手研究透,而进行针对性的破解。 西尔维娅笑了笑,并没有透露自己还有多少套战术方案。因为到了比赛的最后阶段,是没有协助者的。而曾经的协力者,很可能是将来的敌人。 进入十一月份,第二次辩论大会召开了。 这次,西尔维娅向弗立维教授申请了教室。 拉文克劳的院长先生非常遵守诺言,给予了尽可能的帮助,直接将他办公室旁边的一间位于西塔楼五楼的空教室,分给他们作为辩论会召开的固定场所。 西尔维娅趁机申请注册社团,名字是“霍格沃兹自由讨论联盟兼炼金术研究协会。” 对于她偷换概念地加上了“炼金术研究协会”,少有人注意到。即使有发现的人,比如艾里克,也因为种种原因一声不吭。 申请提交上去后,迟迟没有回音,因为需要校长同意才能通过。西尔维娅在心里冷笑。 面对那份上面包括四个学院的学生、级长乃至公众人物的签名的申请书,邓布利多会怎么做?通过,那就是给她立足之地。不通过,就等着引起公愤吧,她正求之不得。拖延,她照样有办法。 十一月份,正是深秋,天气转凉,此时大家的户外活动都有所减少。 除了观看魁地奇训练,拉文克劳们大多都泡在休息室或者图书馆。 西尔维娅和艾塔兄妹一起,正在图书馆的阅览室写论文。 有一个栗发的男生过来坐在了他们桌上。那人是伊克西尔·霍华德,他冲着西尔维娅而来。 西尔维娅真是很瞧不上这个人。在她一年级陷入“低谷”时,他在路上碰见自己也装作没看见,尽量避免视线接触和打招呼。而现在,由于接连两次辩论会的成功举办,还有决斗大赛预赛的胜出,自己再度变得受瞩目,而他就像苍蝇见到鲜肉一样地凑过来了。 “西尔维娅,”伊克西尔用一种熟稔的态度说道:“我记得当初最早见到你,那时你戴着眼镜,现在怎么不戴了?是喝了近视药水吗?说真的,你还是不戴眼镜的样子好看!” 没礼貌、自来熟、翻旧账,句句戳她雷点。西尔维娅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恰好是我为了防止近视而戴的防护眼镜,是我自制的炼金产品。” “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伊克西尔像是丝毫未觉她的不耐,又说道:“能把它送给我吗?我最近觉得眼睛有点模糊了。嗯,你知道,我看书看得太多了,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 艾塔翻了个白眼,而艾里克按下她的脑袋阻止她,推了推眼镜,说道:“我相信,那是茜茜很重要的纪念品,不适合轻易送给什么人。而防近视眼镜,在弗拉梅尔的炼金工房里正出售中。” 艾里克的蓝色眼睛隐藏在眼镜后面,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谦和。 “我想像霍华德先生这样品味高尚的人,一定愿意订购我们最新的限量版黑框无镜眼镜。仅需50加隆哦,一次性购买两款,还能成为我们的贵宾卡客户,享受到每一季精美邮购目录的寄送服务。” 伊克西尔的笑脸僵住了。 说实在的,这小伙长相不错,很会说话,性格也圆滑开朗,算是哪里都能吃得开的人。 但是眼前这名拉文克劳同级生,艾里克·尤里安·白格努诺,出身高贵、家里有钱有势,自己也是年年拿全o的特优学生,明年男生学生会长的最有力竞争者。相比之下,他还是太渺小了。 对方一开口就50金加隆!一副眼镜!梅林的近视眼啊!这几乎是他一整年的花费。 明白自己完败,但伊克西尔仍有些不甘:“你们的关系可真亲近!是不是好事将近?” “我家也有些产品在弗拉梅尔的炼金工房出售,恰好握有一定股份。” 艾里克用一种“你懂的”的语气,故意说得暧昧不清:“那是我们共同的产业。” 伊克西尔气哼哼地走掉了。而艾里克用戏谑的眼光看向西尔维娅。 “你也有今天?”男孩冲她挤眉弄眼。“你欠了我一次!” 西尔维娅瞪回去:“没人叫你多管闲事!放着不理他也会自己跑掉的。倒是你,又给我添麻烦!你到底要把‘绯闻’闹到什么时候?” 这一系列对话都是用眼神交流完成的,艾塔看看哥哥,又看看好友,已经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小姑娘正困惑着,又像是有点沮丧,这时候西尔维娅看到了帕西。 他站在一排书架后面,正看向这边,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过来打招呼。 西尔维娅想到最近似乎很久没有碰见帕西了。上次邀请他参加辩论会,他虽然有来,但是却一言不发,只在成立社团申请表上签了名字,并且帮她拿到了他的哥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查理的签字。 这个人倒是有意思,和伊克西尔这样势利的人刚好相反。西尔维娅朝帕西走去。 帕西看上去精神有些不佳,脸颊白皙透明得几乎能见到青色的血管,眼下也有阴影。 西尔维娅问道:“帕西,好久不见,最近你还好吗?” 帕西的目光有些躲闪。“西尔维娅小姐,我……我感到很抱歉。” 西尔维娅不解地偏过头。 男孩抱紧了手里厚厚的书本,脚尖下意识地蹭着地面,看上去十分紧张、不安。 “关于,我的兄弟们……弗瑞德和乔治,他们的行为,我感到很……抱歉。” 帕西涨红脸,吞吞吐吐地说道。 西尔维娅恍然大悟,神情变得柔和。“那并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们并没有针对人,而是对整件事。你一定听说了第一次辩论会的始末。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以来避开我的原因?” 帕西的样子极为沮丧,“我听说了,您发表的演说。那真是非常精彩的发言。但是,一想到我的弟弟们给人带来了如此大的痛苦,而又引得您动了那么大的肝火,我就觉得无地自容。” 西尔维娅摇摇头:“不要再用敬语,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你这样,可是要用你的礼貌,来衬托我的粗鲁无礼?” 帕西立刻叫道:“哦不,怎么会!” 他的声音有点过于激动,以至于图书馆内的学生们都朝这边看过来。 西尔维娅吐了吐舌头,歉意地冲旁人点了点头,然后对帕西说:“既然这样,就请你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随意一些吧!来,我们边走边说?” 帕西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 ☆、ch 46aster duellis 他们慢慢地踱到城堡外的草地上。在这个时节,校园里的梧桐树开始变成金黄|色,枯叶纷纷扬扬飘落,层层叠叠地铺满地面,踩上去吱吱作响。除此之外,周围一片静谧,充斥着深秋的氛围。 “我听说你报名参加了决斗大赛,”帕西边走边说,“我有那个荣幸,做你的辅助者吗?” 西尔维娅笑道:“你有这样的心意,我再高兴不过。但是我认为,这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今年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决斗大赛,我相信你一定想争取名次,不是吗?” 帕西笑了笑,“你说得对。但是,一想到要和你作为对手,我就觉得,我一定赢不了。” 西尔维娅摇头笑道:“参赛者有五十六人,我们碰上彼此的机会是1540分之一。我想你不该去忧心碰上我该怎么做,而应该想一想,为了我们能够在比赛中彼此相遇,你需要首先打败多少对手。” 帕西的目光一下子亮了。“噢,西尔维娅,只要和你说话,我总能获得力量。” “你振奋得可真快。”西尔维娅笑着说:“或者你已经开始考虑该怎么在不损失我的面子的情况下,让我输掉?不得不说,你在骨子里真是个傲慢的人,帕西·伊格内修斯先生。” 帕西也笑了。西尔维娅是真的把他当成好朋友。有话直说,并且充满幽默与调侃,这令他觉得异常轻松。事实上,算上家人和朋友,她也是让他感到最轻松的人。这很奇怪。他明明很迷恋她,想尽可能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但却总是不知不觉地对她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西尔维娅,”帕西温柔地看着她说:“你讨厌傲慢的人吗?” “当然不,因为傲慢的标准实在很难界定。”西尔维娅圆滑地答道。 “但是我觉得,帕西,你有点太着急了。” “怎么说?”帕西面露疑惑。 “对你的兄弟,帕西。” 西尔维娅停下来,站在树下,微仰着脑袋,看着这名很有责任感的格兰芬多男孩。 “我知道你很头痛,也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管束好他们。其实没有必要。我听说韦斯莱家的家庭观念很强,我想你大概把自己和兄弟看成一个整体,觉得自己对他们的过失负有责任。” 西尔维娅摇着头,劝说道:“但是并不是这样的,帕西。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你过分的庇护,反而会使得他们永远也长不大。” “人总是要吃亏,才会成长的。” 帕西目光闪动:“西尔维娅……” “我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希望你给自己肩上放上的责任,不要那么重。”她笑道。 “也许短时间内,对你的兄弟不管不问,你会担心他们闯下更多祸事,又或者碰壁吃到苦头。但是我相信,长此以往,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这当真是肺腑之言,甚至不怕他会误解。“我知道,你完全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考虑。” 帕西充满了感动,也颇有些感慨:“我管得过多,只让他们厌恶。我都是为他们好,却受到怨恨。想想真是很灰心。” 西尔维娅摇摇头:“所以管好自己就够了。我并不是叫你自私自利不顾家人,而是说,也许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更圆滑地、有技巧地对待他们,或者在暗处,守护他们。” 帕西偏过头,叹息着微笑道:“那可需要更多的耐心,更耗费脑力和心神。梅林啊,你可真给我提了一个高难度的要求,西尔维娅。” “我相信,以你的智慧,这不成问题。”西尔维娅笑着回答。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散步。和煦的阳光,温柔的湖水,衬得身旁的美人更加肌肤如玉。一番交谈下来,帕西的神情变得开朗,他充满感激地注视着西尔维娅。尽管她正背着手,走在他前面,并没有看到他饱含深情的目光。 从11月11日,周六开始,决斗大赛开始了第一轮角逐。 56名选手分别捉对厮杀。分组完全随机,无视年级和学院之分,对于低年级学生来说较为残酷。 西尔维娅的对手是一名赫奇帕奇五年级男生。 仍然是干净利落的三段式,她靠着这套战术,连胜了三轮,进入最后七人的决赛。 从决赛开始,就没有辅助者了。七人将两两进行总共六场比赛,来决出最终冠军。 这七名种子选手里,很遗憾赫奇帕奇一个也没有。格兰芬多与斯莱泽林的席位分别占到两名,而拉文克劳的入选人数则最多,除去二年级的西尔维娅与罗伯特,还有六年级的艾里克。 帕西也位列其中,另一名格兰芬多的选手则是今年的女生学生会长,克劳迪娅·伯恩斯。 两名斯莱泽林的参赛者也都是熟人,分别是六年级的伊克西尔,和五年级的布莱德。 针对这7个人,校园内开设了赌局,坐庄的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因为不可一世的自大,赔率被定得最低的自然是他们自己人的克劳迪娅。而顺次下来,最被看好的则是拉文克劳的王子艾里克。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实力强悍,还有一个原因是七人抽签定下的赛程中,艾里克第一轮是轮空的。怎么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而西尔维娅第一局就碰上了克劳迪娅。这也是六场决赛中的第一场,吸引了很多人的观看。 在被数千根蜡烛映照得灯火通明的霍格沃兹大礼堂里,四个学院的长桌被移去了一旁,大厅中央放着一张长逾十米的桌子。这正是比赛场地。 (HP)贵族式恋爱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6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6部分阅读 一旦摔下去,也就被认为是失败。 长桌的周围围了数百名观众,作为裁判的斯莱泽林院长先生,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 两名选手分别站到长桌的两端。 克劳迪娅是一名看上去非常帅气的七年生。她一见到西尔维娅就笑道:“嘿,小姑娘,我听说过你!你是拉文克劳的小甜心,众多人的偶像。听完你的事迹,我也有点喜欢你!上一场里,我帮你把那个海伦娜好好教训了一番,你可得感谢我。” 这名姑娘红色的长发用白色布带束起,凤眼上挑,高挺的鼻梁两翼有点点雀斑,笑容十分爽朗。她也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击球手。她身材高挑,手脚修长,手臂和小腿上都有着竖条形的肌肉,线条颇为优美,一看便知她常常锻炼,体格良好。 西尔维娅也观看了她与海伦娜的比赛。这姑娘和自己风格相似,能够瞬发无声咒,动作迅速且毫不留情,五分钟之内就解决了海伦娜,把她远远击飞到了墙上。 “我也听说过你,伯恩斯小姐。”西尔维娅礼貌地说,立刻得到对方的反驳:“叫我劳迪好了,茜茜!我说过,我喜欢你!”西尔维娅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而这时候,冷冷的声音传来。 “比赛开始!”教授大人不耐地发话了。“鞠躬。” 两人相互致敬。克劳迪娅右手按住心口,利落地鞠躬,黑披风高高扬起,看上去简直像一名王子。而西尔维娅今天一身黑色军服式打扮,斜披着绛红色短披风,脚踩龙皮长靴,堪称英气十足。 这两人才刚一亮相,就引来了众多女孩子的尖叫,和男孩子们热烈的掌声、叫好声。 在斯内普宣布正式开始时,霍格沃兹的女学生会长立刻出手了。 她已经研究透西尔维娅的战术。小弗拉梅尔一向是后发制人,冷静地观察对方的纰漏,加以打击。而她的战术,就是叫那小姑娘根本抓不到反击的机会。 “火焰熊熊!” 随着克劳迪娅魔杖的挥舞,西尔维娅身陷重重烈火中。 “水火不侵!清水如泉!” 西尔维娅不慌不忙地挥舞魔杖,水形成一个球将她包裹在内。 “火龙具现!” 一条火焰组成的巨龙越过长桌,大张着嘴,朝西尔维娅迎面袭来。 “冻火咒!盔甲护身!清风屏障!” 西尔维娅给自己加上数个降温、防御的咒语,维持着水壁的同时,又在其外加了一个空气屏障。水遇到火,被迅速蒸发成水蒸气,使得西尔维娅整个人都被一层厚厚的雾气所笼罩着。 “火焰重重!火焰、更多火焰!” 克劳迪娅的攻势堪称狂轰乱炸,丝毫不给西尔维娅反击的机会。 “她的魔力都用不完的吗?”艾塔惊呼。 西尔维娅周身五米的圆圈内已陷入一片火海,她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只剩招架之力。 “放弃吧,姑娘!”克劳迪娅哈哈笑着,攻击还在越来越猛。 情势看上去对西尔维娅极为不利,旁观的艾塔小姑娘交叉的手指已经伸进了嘴巴里。 正在这时,克劳迪娅却突然被击飞了! 就在大家还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什么事情时,克劳迪娅反应神速地一挥魔杖,发射出一道气流,借着反冲力在空中完成一个漂亮的空翻,险险地落在长桌边缘。 未等她站稳,西尔维娅的一道缴械咒如期而至,将她半个身体撞飞出桌子。她拼命用双手扣住桌沿,顽强地留在有效范围内,但魔杖终于脱手出去。 这时候,长桌另一端的火焰仍然在燃烧着,里面还隐隐站着一个黑色人影。 但是西尔维娅却出现在长桌的中央。 观众们这才明白过来。 她借着浓雾的遮蔽,用了幻身咒隐去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火圈后,打了克劳迪娅一个措手不及。 “太精彩了!”观众们沸腾了,纷纷扯着嗓子欢呼喝彩。 两人如同表演一般华丽的魔术,绝妙的战术和奇快的反应,让大家看得目不暇接。 可是这时候,克劳迪娅仍然没有放弃。发现魔杖脱手后,她咧嘴一笑,突然单手撑桌跳起来,迅猛地朝西尔维娅冲过去。 “哦!” 在一片哗然中,克劳迪娅将西尔维娅压在了桌子上。 “犯规、犯规!!” 艾塔立刻尖叫起来,就要爬上桌去,被她哥哥一把拽住了后衣领。 “冷静!你想害得茜茜失去胜利吗?” 艾里克劝住她。巫师决斗只允许使用魔法,身体的接触是禁止的。克劳迪娅明显是败势已定,在垂死挣扎罢了。观众们屏住呼吸,看着裁判先生大步朝两人走去。 克劳迪娅动作太快了。在把西尔维娅推倒在桌上的瞬间,就缴了她的魔杖扔去了一边,然后把她的双手按在头顶。 “你真是帕里斯的化身!智慧与勇气的女神!能输给你真是太好了,我的茜茜!” 帅气果决的学生会长双腿分开地坐在西尔维娅身上,右手轻抚她的脸,朝她俯下|身子。 西尔维娅被牢牢压住,动弹不得,只来得及把脸侧向一边。 耀眼的红色长发落下来,弄得她脸上痒痒的,同时落在脸上的还有一个吻。 “宝贝儿,你真甜!” 克劳迪娅舔了下她的脸颊。西尔维娅脑子一嗡,不可置信地瞪她。对方从头顶上方俯视着自己,眼神里闪烁着迷恋的光芒,嘴边咧着邪气的笑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 “我的茜茜宝贝!我觉得我无药可救地迷上你了!”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眼看着克劳迪娅的手又伸向自己的嘴唇,西尔维娅浑身颤抖着。 好在救兵及时赶到。斯内普一挥手,克劳迪娅就被打飞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撞上人停下来。而这时候西尔维娅仍然呆呆地躺在桌子上,仰面朝着天花板。她被吓懵了。 被斯内普伸手拽起来,西尔维娅才眨了眨眼睛。周围的数百名学生们,都张大了嘴巴,愣愣地注视着她。而克劳迪娅正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接触到她的目光,立刻向她抛了个飞吻,一张口却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似乎咳了点血,而被旁边的姑娘大惊小怪地架着走掉了。 “胜利者是,西尔维娅·弗拉梅尔。”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宣布完,就抓住西尔维娅的胳膊,把她拎出了大厅。 在走廊上,暴怒的教授大人将西尔维娅推到墙壁上。 “你、实在是——太弱了,弗拉梅尔。” 一字一顿的冰寒言语,和背部撞击冰冷的墙壁的痛感,使得西尔维娅浑身打了个激灵。 “为什么老是怪我!我有什么错!我、我……” 被调戏了,在数百人的注视下,还差一点就被强吻了。即使西尔维娅心智再成熟,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也令她接受不了。而且方才被压倒时,那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西尔维娅咬着下唇,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光,死死憋着不让它落下,她歪着头冲他小声叫嚷:“那种状况,我要怎么办?” 月光从她背后的窗户里照射进来,把她白皙的小脸衬得如玉般晶莹,那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吻痕。 她的嘴唇有点肿,泛着红润的光泽;衣襟凌乱,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在扭打时被扯坏了,露出颈部一大片晶莹如雪的肌肤,隐隐可见锁骨。她的胸膛急剧起伏着,隆起的胸部在微微震颤。 斯内普突然发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怎么能这么一副好像刚被“蹂|躏”过的狼狈模样?!真是该死! “弗拉梅尔!”斯内普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按在墙上,俯下|身子阴测测地冲她喷着唾沫:“收起你这副样子!这样会让人更加的控制不住摧残你的欲望!” 西尔维娅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在说什么?”她水润的大眼睛里满含幽怨,小脸委屈而又倔强。 看着她这幅样子,他顿时感到胸口像被一个大榔头闷闷地砸中一般。 “像你方才那么轻易就被人缴械、推倒,几条命都没有了!”他极度烦躁。 “但那是犯规的!”西尔维娅叫道。 太天真了。斯内普托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冷冷地说:“在实战中,身体接触算什么。揪头发、用指甲抓、牙齿咬,再卑鄙下流的行为,也可能置你于死地,或者救你的命。” 西尔维娅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种绝对的冷酷。她突然想到,这个男人是真正经历过战争的。 这是他历经了多少场生死一线的险境,才得到的教训? 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她别过头。 把她的脸又给拧过来,强迫她注视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教授大人径自宣布他的决定。 “你需要特训,弗拉梅尔。” ☆、ch 47the 第二天是周日,下午举行了决斗大赛八进四的另外两场比赛。 斯莱泽林的级长战胜了三年级的格兰芬多,这点并无悬念。而令人吃惊的是,伊克西尔,蛇院的六年级,败给了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小巫师罗伯特·西利亚德。 晚上,西尔维娅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接受针对性训练。 “不要依赖计算!” 教授大人大手一挥就挡下了她的攻击,再侧身避过两道魔咒,边朝她迅速迫近,边还有余力训斥道:“你的行动,都是事先经过思考,才做出的反应,这不对!你要记住、并依靠身体的本能!” “呯”地一声。西尔维娅被他摁在了地上。 因为练习的缘故,石质地板铺上了地毯,但是地面仍然很硬。西尔维娅被撞得一阵发懵。 “反应迟钝!身体孱弱!体力还不如一只软趴趴的毛毛虫!” 黑发的男子半蹲着俯下|身子,从头顶上方俯视着她,一脸鄙视。 “还敢问我那种情况该怎么办?” 西尔维娅咬牙,却毫无办法。她的手腕被按住,魔杖摔到了一尺之外,脑子也发晕。 好一会儿,视野才重新变得清晰。她平日疏于运动,伊利安的教导下积攒的一点击剑底子,早因为缺乏锻炼而忘光了。她的依仗只有魔法,一被近身,她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西尔维娅奋力探出手,想去够魔杖。 她今天穿着白色衬衣,在挣扎中,衣领的扣子松开了。衬衫外面罩着一件较为宽松的休闲湖蓝色v领毛衣,袖子向上卷起,露出莹白的一截手腕。 在他的大掌下,纤细的手腕艰难地活动着,滑腻的触感,让他手上更加紧了力道。 “唔!”西尔维娅的指尖刚碰到魔杖,它就被踢开了。 他是故意的!西尔维娅满脸愤然地盯着斯内普。 因为方才着地时的本能反应,她的眼睛里还含着泪水。这幅模样,叫他心中又是一动。 她一脚朝他踢出,被他轻松地避开,然后他用膝盖压住了她的腿。 这下,西尔维娅整个人都被压得动弹不得了。 “放开我!”西尔维娅边挣扎边怒吼道。 “放、开、你,”斯内普嘲讽地重复了一遍。 “你就是这样企求你的敌人?饶了你、放过你的小命……哼。” 他发出鼻音浓重的哼笑声,用他那低沉醇厚的语声嗤笑她:“你的无杖咒呢?元素魔法呢?你的研究就是为了日常玩玩杂耍,而到了实际的关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西尔维娅的脸都涨红了。她没在人前用过无杖咒,因为不想变得刺眼。而元素魔法,更是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还不到时机。但是他既然敢这么说。 “aquiloeecror!”西尔维娅恶狠狠地念道。几道风刃朝斯内普迎面袭去。 他反应奇快地侧过身子,但仍有一道气刃划破了他的脸。而他整个人身体的重量一时间都压在了西尔维娅身上,让她痛得发出闷哼:“好重!” 男子跪伏在小姑娘身上,他的手分别捉着她的两只手,脸上还带着一条一英寸长的血痕,但他却严厉地喝到:“这就完了?雕虫小技!你真让人失望,弗拉梅尔!” 西尔维娅气急了,一连串恶咒劈头盖脸朝他甩去,一边扭动着身子想去抢夺他手上的魔杖。这下,教授大人也不得不用上防护咒语,一边牢牢按住她,一边把她的咒语攻击统统挡下来。 “你别用魔法!”西尔维娅气急败坏地叫道,而他却弯起嘴角:“为什么不?” “这是犯规!巫师决斗是不能身体接触的!而麻瓜格斗是不会用魔法的!” “要我强调多少次。”斯内普冷冷地嗤之以鼻:“实战中,是不会有所谓‘规则’的。” 西尔维娅快气疯了。她勉强支起上半身,要去咬他的手。她面露狰狞,张牙舞爪,但实际效果却近乎于零。在扭动中,她的衣服被扯得不成样子,几乎半个肩膀都从宽松的毛衣领口滑了出来。 她现在满身都是汗,衬衣已经被浸湿,而紧贴着肌肤。 他隐隐看到了她的内衣肩带。 似乎是黑色的。 而再往下,内衣的形状也在变得半透明的衬衣下,几乎一览无余。 斯内普原本正心情愉悦地观赏她徒劳的挣扎,然而出了这么一出,他立刻放开手,站起来。 西尔维娅第一时间跳起来。随便往上拽了拽衣领,就凶狠地朝他扑过去。她撞进他的怀里,一阵撕咬踢打。仍然沉浸在黑色蕾丝肩带造成的视觉冲击中,教授大人失去平衡被她撞得坐在了地上。 西尔维娅现在可算是翻身了。她骑坐在对方的腰上,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彻底推倒后,她一脸高傲,垂着眼角俯视他:“您也不怎么样嘛!”她志得意满地哼笑着,该怎么折磨他才好? 斯内普有点哭笑不得。他的行动完全没有受到一丁点的限制。 而她有点得意忘形过头,在他身上到处拧着,胳膊上、肩膀上,还有胸膛上。她那点力气,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斯内普翻了个白眼。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可是对他来说只像是挠痒痒。 西尔维娅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喘息着,宽松的毛衣向一边滑去,隐隐露出肩部圆润的曲线。她的额上和颈脖上都渗出了汗水,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莹白如雪,光泽动人。 那件衬衣可真碍事。 意识到自己在遗憾,斯内普惊恐地觉察到,他居然想把她的衣领撕得更开一些? 松松垮垮的衣服,反而使得她的身材感觉上更为诱人。 修长的大腿,正紧紧贴着他的腰部两侧,传来温暖的体温。 随着她胸部的微微起伏,那曲线优美、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的双腿,还在磨蹭着他的腰。 一阵战栗从身体深处涌上来。斯内普觉得身体紧得有点发痛。 他立刻掀开她,极快地爬起来:“今天到此为止,回去!” 他为什么背对着自己? 西尔维娅凑过去问怎么回事,却被教授大人单手给挥开。 赢得起输不起!气鼓鼓地,小姑娘跑掉了。 第二天早上,斯内普先生从睡梦中惊醒。他作了一个长长的、情节曲折离奇的梦,内容他已经遗忘,只记得最后一幅画面。在快要醒来时,他梦见的是小姑娘那张高傲倔强的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饱受欺|凌、被人“糟|蹋”、玩弄之后,却又满心不甘,仍在咬牙反抗。 最糟糕的是,他竟然有一种冲动,把她欺负得再狠一些,让她露出更多这样的表情。 被单上撑起了一个帐篷。和昨天一样,自己某个部分变硬了。不、不对。一定是早晨的自然生理反应。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斯内普翻身下床,思绪混乱不堪,他连拖鞋都穿反了。 周一上午就有二年级的魔药课。一见到西尔维娅那张脸,他就继续陷入了混乱。 西尔维娅发觉今早教授大人心情格外糟。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后,他就移开了视线。在之后的课上,他一次也没有看向自己;制作魔药的过程中,他甚至没有一次从她身边路过。 他脸上仍然带着那道划痕。以为他是为此而生气,西尔维娅晚饭后就到他的办公室去堵人。 斯内普进门后,一见到是她,就要转身离开。 西尔维娅立刻扑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举起魔杖施了一个恢复咒。 “先生,对不起!”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那精致的小脸就在他鼻尖下,白皙的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那是清幽的茉莉花的香气,使人心旷神怡,但他却突兀地移开视线,仿佛眼前的美人儿突然变成了长着蛇头的美杜莎。 梅林的xx!斯内普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是他的学生,一个将满十三岁的小女巫!自己怎么会……不,这是噩梦。一定是昨天的视觉刺激过大。对,一定是她给自己施了诅咒。茉莉花是有催|情作用的。她就是为了看自己笑话! 说不定变态也会传染?斯内普恶狠狠地想。和恋父癖相处过久,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 不,他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弗拉梅尔,你说得对。”斯内普说道。 “你那小儿科的——决斗,的确不需要过多的、浪费精力。” 莫名其妙被他单方面决定的训练,又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 西尔维娅满头问号,但是很快她就把这些抛到脑后。 下一场比赛,她的对手是布莱德,那可是块难啃的骨头。 西尔维娅看过他打魁地奇的表现。在十月份的魁地奇杯赛上,布莱德率领斯莱泽林队,打败过拉文克劳。虽然以对手的立场,她很难真心地去欣赏,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那简直是帅呆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找球手,布莱德的身体柔韧,动作敏捷,目光如炬。 而最可怕的是,一场比赛下来,他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即使发现了金飞贼,他也神色不改,一脸轻松地迷惑住她们学院的找球手,然后出其不意抓到飞贼。 临近决斗大赛,这两个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学院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作为硕果仅存的斯莱泽林,布莱德被全院上下寄予了厚望。而西尔维娅一旦打赢这场,拉文克劳就板上钉钉地留住了本届的冠军杯,因为另一场半决赛是在两个拉文克劳之间进行。 因此,这两周以来,西尔维娅被同学们几乎当做珍稀动物一般被保护起来。每天早上都有人善意地叮嘱:“你吃的太少了,姑娘!这样可怎么拼得过人高马大的奥勒敦!” 要么就是在图书馆坐得过久,被一群同样读书不忍释卷的拉文克劳劝出去:“去走走吧,我看你脖子都僵硬了,腰也很痛,不是吗?别那么用功,来,我们一起出去活动活动!” 尽管对同学们的好意充满感激,但西尔维娅仍然感到吃不消。这也使得她并没有发觉,自那天起,教授大人已经在她眼前销声匿影了。 时间已是十二月初,城堡里燃起了温暖的炉火。 这个周末,决斗大赛的半决赛终于到来了。 周六率先进行的是罗伯特与艾里克的比赛。 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艾里克竟然输了! 西尔维娅更是感到吃惊,因为罗伯特所使用的,是货真价实的黑巫术!她去调查了这个小男生。他出身纯血家庭,是个小家族,并不起眼。但是往上追溯,这个家族出过亡灵法师。 周日,西尔维娅自己的比赛开始了。 这是场漫长的持久战。 布莱德和她是同一种风格,微小谨慎,精于算计,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一切行为自制而极富效率。碰上这样类型的对手,对双方来说都是灾难。他们寻找对方的空隙,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轻易出手,为免被对方抓到破绽。两人不断地发出试探性的咒语来攻击,前提是防御做得密不透风。直到最后,彼此的魔力都耗尽时,西尔维娅才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一周以来,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都沉浸在过节般的欢乐气氛中。赛前,大概谁也想不到决赛竟然会在两名拉文克劳的二年级生之间举行!不管谁赢,都将是他们学院的骄傲。 在全校的范围内,这场决赛也颇为引人注目。 小弗拉梅尔自不必说,好出身、好容貌,为人却谦和有礼,实力还强悍。 而罗伯特虽然平时闷声不吭,但也是个全优的出色学生。他也才二年级,一路上却干掉了众多高年级学生,其中还包括本院的王子、未来的头鹰,硬是杀到了决赛,堪称本次决斗大赛最大的黑马,很叫人期待他是否会爆冷直到最后。 十二月十号,决赛在霍格沃兹的大礼堂上演了。 罗伯特是个十分有特点的男生。个子不高,身量偏瘦,肤色苍白,浓黑的眉毛有些忧郁地锁着,使他不管什么时候都看上去愁眉不展,仿佛闷闷不乐。 他向来不怎么说话,闷声鞠了一躬,就木然站立着,只有右手上的魔杖尖微微抬起。 西尔维娅也躬身回了一礼。 裁判是斯内普教授。原因是有本院参赛者的场合,拉文克劳的院长先生会回避。 在魔药教授宣布“开始”后,罗伯特率先动作了。 他用魔杖指着地面画了一个圈。 在他脚下出现了一道火线,迅速延伸到他的背后,形成一个圆圈,将他包围在其中。 环绕着他的熊熊烈火看上去极为诡异,能看出绝非普通。正常的火焰带着明黄|色,外焰偏蓝;而它则是干涸的血一般的深红,没有外焰内焰之分,四溅的火星更是呈现不详的黑色。 西尔维娅在心里呲牙。艾里克就是败在了这一招下。 这是一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魔火,如果贸然用水去浇,就如同在火上浇了油。 罗伯特杖尖轻点,两道火焰从他脚下延伸出来,朝西尔维娅袭去。 她侧过身子,避入两条火线之间宽不过1英尺长的间隙中,同时给自己施上厚厚的冰障。 罗伯特眼中浮现鄙夷的神色。 这种火只要碰上水分子,就会越烧越猛。即使是冰也一样。而一旦被它沾上身,哪怕是一点火星,也会叫人痛不欲生,但是皮肤上甚至不会留下一丁点伤痕。 上场比赛中,艾里克差点就没痛叫着在决斗台上打滚。他当时死死隐忍住,立刻认输。这也导致人们觉得他输得莫名其妙,而对这种魔法火焰的本质并没有察觉。 那之后,艾里克在医疗翼住了三天院,今天也是勉强来观赛的。 有艾里克的前车之鉴,西尔维娅自然不敢有丝毫轻视。 发觉火焰竟然真的被冻住了,罗伯特眼中现出不解。 西尔维娅在心里擦了把汗。好在真有效果。她用的是干冰。而这看起来简单,实际过程极为复杂。她首先分离出空气里的二氧化碳,然后用极低温将其迅速凝华。 她在这一周内反复研究实验,才把这一系列复杂的反应,归纳进一条咒语里。其实要是使用元素魔法就极为简单了。但是在发表论文之前,她不准备把它展现出来。 西尔维娅一挥魔杖,她脚下的火焰迅速凝结成莹白的冰块。 而它还在继续向前,逐步吞噬火焰,宛如两道银白色的冰龙在地上爬行着,朝罗伯特袭去。 黑火凝结成的冰坨硬邦邦地砸向地面,把地板都腐蚀成了黑色,引得观众一片惊呼。 罗伯特的脸上浮现出认真的神色。他高挥魔杖,冰龙在他两步开外停顿住,崩裂开来。 铺天盖地的晶莹碎片,在栗色头发的小男巫面前形成一道飞舞的水晶幕帘。 “好美!”“太华丽了!”在观众们迷醉的呼声中,西尔维娅却纠紧了眉头。 她注意到,在罗伯特周围有一道无形屏障。为了确认,西尔维娅挥舞魔杖,发出道道蓝色的气刃,但是它们仅能到达罗伯特身前两步远,就被迫消失无踪。 “那是什么见鬼的防御?”艾里克在下面咬着牙。 龟缩在强力的防护罩之内,罗伯特没有再进攻。 深沉的墨色眼睛紧盯着西尔维娅的一举一动,罗伯特的右手举起来,魔杖尖端直直指向西尔维娅的脖子,仿佛一寻到她的缝隙,它就会化身为毒蛇,立刻撕咬上去。 西尔维娅却一改谨慎的作风,高挥着魔杖,大肆进攻。她也指挥着火焰攻击向对方,一条条火绳在空中显现、交汇,织成一张五芒星形状的火网,朝男孩铺头盖脸地砸下去。 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罗伯特却面不改色,嘴角微微抿起,不屑地轻哼。 还没碰到他,火焰就全都消失了。那看起来恐怖吓人的火网,连他的一根头发也没伤到。 绝对的防御。西尔维娅猜测,应该是某种空间魔法的应用,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它只是障眼法。是为了掩盖—— 罗伯特的脚下响起嘎吱的断裂声,西尔维娅最后一挥魔杖,绽放胜利的笑容。 长桌断裂开来,罗伯特身后的桌子仅剩下一米长。他失去平衡向后倒去,这时候猛烈的气流把他掀飞出去。愣了愣,观众们意识到胜负已决,顿时疯狂地叫喊起来:“弗拉梅尔!” 破坏场地当然并不值得提倡,但也不算犯规。 事实上为了杜绝这一点,决斗台上面通常被加上了众多防护咒。 但是由于罗伯特那诡异的火焰,先把它腐蚀了一通,再加上西尔维娅的干冰凝华释放的高温,和她后来的低温咒交替作用,可怜的桦木长桌终于不堪重负。 何况西尔维娅并不是直接用这种方式陷害他出场。真正决胜的一击还在此之后。 所以裁判先生没有异议地宣布:“胜者是西尔维娅?弗拉梅尔。” 而他沉郁而醇厚的语声,已经淹没在观众们疯狂的呼声之下。 “弗拉梅尔万岁!拉文克劳精神永存!” 在震天的呼喊声中,西尔维娅却灵巧地跳下台,走到罗伯特身边,伸出手,将他拉起来。 “我投机取巧了。”西尔维娅说道。“但是你的绝对防御实在很强,我想不到打破它的办法。” 亚麻色头发的小男生顺从地把手递给她。即使隔着一层手套,他的手仍然冰凉得叫她心惊。 “你赢了。”罗伯特简短地说,表情仍然呆呆的。 西尔维娅大致了解这是个闷葫芦,能和她说上两个单词,多半已经是他一整天的说话量了。 她摇头笑着,正要对他说什么,突然之间,她失去了平衡。 极度兴奋的拉文克劳学生们把她抓住、托起,抛向了空中。 “不、放我下来——” 在空中,她脑袋发晕,身体也难以保持平衡。西尔维娅全身僵硬地,尖叫着请他们饶了她。 但是没人理会她。大家哄笑着,“一二三——扔!”把她接住,再往上抛。 西尔维娅心脏砰砰地跳,每每落下时她都担心会不会砸到地上,严重的不安全感使她小脸都发白。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使得罗伯特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罗伯特,好样的!” 栗发的小男巫也被同院的学生们七手八脚地抓住,高高抛向天空。 “我们的决斗之王!” 西尔维娅偏头看去。罗伯特的面瘫脸仍然紧绷着,额上却冒出了汗水,身体也僵得像一块硬邦邦的木桩。“活该!还笑我!”她苦中作乐地冲他呲牙笑。 黑衣的教授站立在大厅边上的阴影中,冷眼旁观着。 弗立维教授在致辞,并颁发优胜奖杯。学生们沸腾成了欢乐的海洋。在明亮灯火的照耀下,穿着黑底镶着银色云纹长袍的小女巫,被大家簇拥在中心,她的笑脸如此明亮。 斯内普悄然转头走掉了。 ☆、ch 48the quidditch atch 最后一届决斗大赛以拉文克劳的全面胜利告终,但在霍格沃兹里却起了奇怪的流言。 说布莱德是有意相让,甚至连艾里克输给罗伯特的那场,都是为了给西尔维娅铺路。 存心想叫人对冠军的含金量产生质疑。 稍微调查了一下,就知道消息是谁放出来的了,又是海伦娜&8226;罗德。 在西尔维娅的事情上,她总学不会什么叫做“碰壁”,弄得自己的名声臭不可闻,明年的女生学生会长位置她完全不用肖想,这使得她已经陷入疯狂了。她这次诋毁西尔维娅时,丝毫不考虑也抹黑了本院,现在就连学院内部,都没什么人搭理她了。 而针对流言,两名男主角的反应都极为潇洒。 面对海伦娜的幽怨加示好,艾里克直接嗤之以鼻:“为了她?她才瞧不起败者!我说别给我的失败找借口了。我是真的打不过,罗伯特那小子深藏不露。” 布莱德则对旁人说:“如果这能让她接受我,我早这么做了一万次。但是我觉得,故意输给她,只会把她越推越远。”级长先生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倾心于西尔维娅。 有关这三个人之间的“三角恋”,也十分受瞩目。 “你们的级长先生,在追我们的弗拉梅尔?” 在图书馆碰上小蛇时,小鹰们有时会这么问道。 “噢,那当然!”斯莱泽林的男孩子通常会这么回答:“拉文克劳的女孩子一向很抢手。智慧与美貌兼具,而又温柔体贴。有眼光的可不止布莱德一个。”使得发问的女孩子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八卦的力量让两个学院的学生交集增多,而拉文克劳们本来就很适合娶回家做妻子,不分男女。这桩风流韵事反而使得蛇鹰两院的距离变得更近,少部分人乐见其成,但有些人着急了。 圣诞之前,将举行节前最后一场魁地奇杯赛。对战双方是死对头的斯莱泽林和格兰芬多。 这场堪称霍格沃兹德比的球赛,可预见一定是火星撞地球的状况。赛场上自不必说,场下观众打上几场群架也是常事,其他两个学院的学生并不想去凑热闹,西尔维娅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由于布莱德的再三邀请,她决定去给他加油。能在五年级就当上球队队长,这很难得,布莱德也相当不容易。西尔维娅表示很期待他的表现,这令男孩十分高兴,并且叫她一定要坐到球员席上去。他知道她对魁地奇不怎么感冒,表示会请队友们给她讲解赛况。 十二月二十号上午,一个大晴天,碧蓝无云的天空中,挂着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 西尔维娅应邀坐在斯莱泽林的球员席上,身边几位男孩子都是斯莱泽林队的替补。这里是全场视野最好的地方之一,比他们坐得更高的也只有教师席了。今天邓布利多没有出现,而交战双方的两位院长都端坐于其上。事实上在斯内普和西尔维娅之间,只隔了五排空座位而已。 西尔维娅坐下来的时候,就对斯内普微笑点头打招呼,但是教授大人瞪了她一眼,抿紧嘴唇,潜台词是“你竟敢坐在这里?”他一脸不满,这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旁人倒还安慰他:“院长先生对谁都一样,你不要往心里去!” 西尔维娅在心里啼笑皆非。她一个劲地朝院长先生看,但他高傲地昂着头,就是不看她。 在哨声中,比赛开始了。 裁判员是大卫·杰拉德先生,尽管他是一名前魁地奇职业球员,可说是相当权威,但是因为他亲近格兰芬多们,导致他的判罚时常被挑刺为偏心。尤其本次格兰芬多的交战对手还是以挑剔难缠出名的斯莱泽林,这场比赛他多半不会干涉太多。 解说员则是一名拉文克劳三年级,魁地奇爱好者罗杰·戴维斯。他对两方都没什么偏见,这使得他能够不偏不倚,只是他常常因为看比赛入迷而忘记开口。 几乎眨眼间,格兰芬多就率先抢到球,把比分变成十比零。而在格兰芬多们庆祝的时候,布莱德指挥大家迅速反攻,不到一分钟就扳回了比分。 “瞧,这就叫做防守反击!”罗杰点评道:“看斯莱泽林队本次的打法偏于保守。” 西尔维娅盯着高速移动的红色球,感到有点头晕目眩。她的动态视力很好,即使高速飞行的物体,她只要凝神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这非常消耗精神力,会使她头痛欲裂。 意识到这样观看比赛的方式一定不对,西尔维娅转而注视一身银绿色队服的布莱德。 在阳光下,他柔顺的古铜色头发更显光泽,英挺的鼻梁,和轮廓完美的脸颊,使他看上去俊美不凡。他的嘴唇略厚,但是许多人认为这显得很性感。他身上有一种内敛的气质,即使是进行着魁地奇这样男子汉的、略显粗鲁的运动,他也给人一种低调的优雅感。 他的眼神十分深邃,一直漂浮在比主赛场高上数米的地方,观察着全局。 解说的声音在球场上空响起:“比赛的赛况,从目前情况来看,可说较为缓和,激烈的身体冲撞并不太多。据我推测,这应该和两方队长的特质息息相关。” 在解说赛况的间隙里,罗杰介绍着球队情况。 “格兰芬多也是由找球手担任队长,他是六年级的查理·韦斯莱,嗯,大家看,就是那位笑容很和蔼的红发圆脸男孩。”讲到另一方,他的声音明显更为激动:“而这边的队长,核心,以及球队灵魂,都是布莱德·奥勒敦!彗星家族的男孩!当然,从一生下来就骑在扫帚上!” “哦,他们都是动脑子胜过依靠肌肉的球员。” 布莱德的个子有178的样子,在普遍人高马大的斯莱泽林球队,不是最高也不算最矮。 他的身体并不很健硕,不会看起来肌肉十分发达。身材偏瘦,和队友一比甚至略显单薄,相信这也是他注重技巧性的原因。速度并不是他的强项,但是绝不会拖他的后腿。 西尔维娅发现,布莱德的选位几乎无可挑剔,常常出现在让人意想不到的绝佳位置,大局观极好。他活动并不多,但是一有动作,一定颇为关键,要么收获进球,要么瓦解对方的一波攻势。他抢断,拦截,甚至用扫帚让游走球转向,几乎无所不能,而且很少与人身体冲撞。 他的表现把解说员先生都折服了。 “布莱德,他真是太棒了!刚才又一次有效组织进攻,堪称完美的配合!”罗杰就站在教师看台上,西尔维娅的背后。他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乃至回荡在全场上空。 “这是名强大的领袖,冷静的超人!” 罗杰激动万分地吼道,引来球场西看台一片叫好,和对面嘘声一片。 麦格教授也清了清嗓子,似乎决定他再这么有失偏颇地解说下去,她就要提醒他了。 西尔维娅其实从来看不懂魁地奇的什么战术、布局之类的,但是足球她还是很喜欢看的。像日后将被封为球王的马拉多纳,与“风之子”卡吉尼亚,都是那时欧洲正当红的球星,他们的大幅海报都被贴在她的柜子里。而眼前布莱德的表现,实在叫人心折不已。 他指点着队友们,冷静的布局,使得整个斯莱泽林队的配合就像同一个人的手脚一般默契。 小蛇们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当一个追球手吸引对方三人过来追堵时,另一个追球手一定会出现在合适的地方接应,击球手也会适时地用游走球给他断后。在他们队长的指挥下,他们配合极为流畅,传接球从不落空,卡位精准得就像是提前预知。 “他完全控制着场上节奏!他是君临球场的帝王!布莱德,我们的偶像!” 麦克风终于被麦格教授夺过去了,发出刺耳的噪 (HP)贵族式恋爱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7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7部分阅读 音,这反而刺激了观众席上的情绪。 “布莱德、加油!加油!”西尔维娅热血沸腾,用双手拢住嘴,冲球场叫道。 此时的比分是斯莱泽林五十对三十。金色飞贼还没有出现,场上气氛虽然紧张,但是没有到硝烟滚滚的地步。观众们倒是比球员们更为激动,纷纷不满足地吼叫着:“快上、快上啊!” 西尔维娅的叫唤更多的是自我满足,她没有使用任何扩音效果,令人惊讶的是,布莱德居然像听到了一样,看向她,性感的唇边绽开一丝笑意。 从观众席上爆发出女孩子们的尖叫。 他实在太好看了!西尔维娅也感到心脏砰砰跳。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沉稳而内敛,气质略带忧郁、腼腆,笑起来却又有种阳光、性感的味道。这种矛盾的气质,使得他诱人极了。 “哦哦哦!布莱德朝这边看过来了!他在微笑!女孩子们在尖叫!梅林啊,我也被他的魅力征服了!”罗杰刚刚拿回了话筒,就立刻让麦格教授后悔起来。 “哦哦!我看到了西尔维娅,那标志性的璀璨金发!原来是她!”作为拉文克劳,罗杰似乎感到与有荣焉:“哈哈,我们的队长先生,在繁忙的比赛中,还念念不忘我们的西尔维娅!” “酷!” “他是最棒的!” “他可真帅,不是吗!”旁边的斯莱泽林替补男孩纷纷冲她笑道。 西尔维娅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她开始觉得坐立难安,但是仍然赞同道:“绝对的!” 不能不合群,她心道。布莱德的好意,此刻享受就好。反正比赛过后,谁也不会记得。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后,西尔维娅接过旁人递给她的大沙锤,在手里挥舞,和他们一起给斯莱泽林高声加油。当金色的轨迹出现时,和整个西看台上的观众一样,西尔维娅也激动得站了起来。 “布莱德、加油!上啊!” 布莱德追随着金飞贼流星般的轨迹高速移动,自己也像化作一道银绿色的流光。 查理紧随其后,距离他不到半尺,两人的肩膀重叠着,在极速的飞行中还在不断角力。 比赛进入最高|潮。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在咆哮、沸腾。 “布莱德、布莱德!!快、就差一点!哦哦哦!!” 当两人终于停住时,西尔维娅的嗓子都喊哑了。 “谁?是谁?抓住了飞贼?” 左右两侧的男孩子们面面相觑地询问,这时候西尔维娅已经跳了起来,笑着挥舞双臂。 “是布莱德!哦,他做到了!” 罗杰紧跟着反应过来,而他的声音湮没在斯莱泽林的学生们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 “斯莱泽林!斯莱泽林万岁!” “布莱德!我们的偶像!布莱德万岁!” 他们所在的球场西边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高叫,而对应的另外一边,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诅咒着,狠狠把围巾扯下来,掼在地面上,红色的海洋化成黑色的阴云。 这时候,布莱德理应和查理握手,然后带领着斯莱泽林的队员向观众席致敬。 但是不知怎么,布莱德却直接飞向观众席。准确地说,他是飞到了斯莱泽林的替补席上,稳稳地停在西尔维娅旁边。 “哦哦哦!布莱德,他在干什么?我们看到,他飞向了西尔维娅!” 响彻全场的解说声进一步让注视集中在她身上。 万众瞩目的偶像就在一臂的距离之外,西尔维娅只觉得压力很大。远远地观望他令人心旷神怡,但是他却突然跑到旁边来,带来全场的注视,这种感觉可就不怎么好了。 布莱德朝她伸出握着飞贼的右手,示意她接过。西尔维娅瞥了眼左右,那些替补队员们都冲她露出森森的牙齿,用一种“还不快点接!”“你敢不接就等死吧”的目光逼迫着她。 西尔维娅汗笑着接过飞贼。 它的翅膀在挣扎!手心里的瘙痒令西尔维娅小声惊呼,而布莱德适时地握住她的手。 “献给你,我的女士。” 温润的语声在耳边清晰地响起,他朝自己低下头,亲吻她戴着白纱手套的手背。 “梅林哪!这真的是太浪漫了!” 与空中回荡的兴奋男声一道,周围的人都在尖叫。 她面前的男孩披着天鹅绒质的厚实披风,穿着银色与绿色相间的队服,胸前绑着皮质护胸,戴着追球手的护手,造型极为帅气有型。他用双手把自己的手捧在掌心里,很温暖。西尔维娅埋下头,感受着手心里麻麻的感觉,试图忽略旁人疯狂的起哄,但是仍有阵阵红晕爬上她的脸颊。 这时候,两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后,突然一左一右地把西尔维娅托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布莱德顺势将她用力一拽,拉入自己怀中,把她打横抱起,就这样飞上天空。 “布、布莱德!” 西尔维娅的抗议声湮没在学生们近乎嘶吼一般的叫旅声中。 “布莱德,我们的浪漫之王!”罗杰扯着嗓子吼道。 被抱上扫帚时,西尔维娅感到它往下一沉,这使得她尖叫着抓紧了他的球衣。 “布莱德、扫帚、重量!” 她被空中的劲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吐出来的也是不成句子的零散词语。 而男孩却很好地理解了她。 “别怕,茜茜。”那是极其温柔优美的语声,在她的耳畔响起,“我绝对不会摔到你。这是我家特制的扫帚,以你这种轻飘飘的分量,就算再多一个也能飞得稳稳的。” 他右手环着她的腰,左手托在她的膝下,把她抱得稳稳的。即使他双手都不得空闲,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飞行。西尔维娅苦笑,伸手拨动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这简直是太浪漫了!哦,布莱德,他是在求婚吗?哦,这太传奇了!我们知道,弗拉梅尔家是一脉单传,而奥勒敦家族,会接受后代跟随母姓吗——” 意识到罗杰已经亢奋得开始胡言乱语,麦格教授最后一次收缴了他的麦克风。 比赛已经结束,眼前的罗曼韵事,大家都长眼睛看得到,可不需要他解说什么。 此刻,西尔维娅正被俊美如天神的蛇院队长搂在怀里,搁在他的扫帚前端,与他一起高高飞在天空中。在他们身前身后,银绿色的身影环绕他们高速飞行着,那是斯莱泽林队的队员们。 他们个个哈哈大笑:“布莱德,干得好!” “你小子,怀抱美人,庆贺胜利,真有你的!” 变成战利品了。西尔维娅在心里摇头苦笑,布莱德低头对胸前的女孩笑道。 “茜茜,我们要去致敬了。别怕,我会抱紧你。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六名斯莱泽林队的队员在他身后排好队形,以他为首,组成一个进攻一般的矛型。 他们极速地在空中滑行,先掠过西边斯莱泽林队的看台。 西尔维娅一手撑着扫帚,右手手臂举过头顶,将手里的金色飞贼亮出来。 “好!!” 斯莱泽林们都陷入了疯狂。他们的队长,在击溃死对头赢得胜利后,怀抱着学校知名的美女,在向他们展示双重的胜利果实。男性的荷尔蒙被激发出来,蛇院上至七年级,下到刚入学的新鲜小蛇们,个个叫得声嘶力竭,把护栏拍得呯呯作响,发出使得地面都在震动的声潮巨浪。 “布莱德万岁!” 而女孩子们又是嫉妒,又是憧憬,都恨不得这么浪漫一幕的女主角是自己。她们沉浸在某种粉红色的妄想氛围中,发出了简直不逊于男生的尖利叫声。 “西尔维娅、布莱德,万岁!” 全场唯一相对平静的地方,大概只有教师席了。 但是眼睁睁看着本院最聪明漂亮的小女巫,从眼皮底下被抱走,弗立维教授也很不冷静地站在座位上,啪啪拍着巴掌:“真好、真好!这就是青春!” “瞧瞧他们,多般配呀!多么可爱的一对儿!”斯普劳特教授感动地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麦格教授因为输掉的不快而情绪有些低落,但是也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赞同地点头。 只有蛇王大人,环抱着双臂,安坐如山,面沉如铁,深邃的黑色双眸盯着空中飞翔的影子。 ☆、ch 49the propose 球赛结束后,在斯莱泽林的休息室,将举行热烈的庆祝会。西尔维娅再三拒绝了布莱德的邀请,即使他们球队队员轮番上阵,也没能劝动意志坚定的美人儿。她坚持没有跟去,不想把这桩“风流韵事”坐实。 圣诞近在眼前。在假期之前,西尔维娅被布莱德约到了有求必应室。 邀约的时候,男孩漂亮的棕灰色眼睛里闪动着光芒,态度虽温柔却不容拒绝,能看出某种决意。大致猜到他想找自己谈什么,西尔维娅答应下来。 节前最后一天的晚间,布莱德去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迎接她,一路把她护送到有求必应室。一踏进房门,西尔维娅就感到一阵心旷神怡,那是她最喜欢的香气。 房间的门口,摆着一个大型展台,数百个花盆在上面拼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红艳的玫瑰在最外层勾勒出红心的线条,内里填充的全都是洁白的茉莉。 除此之外,内部也被布置得极为温馨。深红色的地毯厚而柔软,长沙发宽大厚实,上面还摆着很多形状可爱的柔软靠垫。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炉火,还摆放着魔法加湿器,使得房间内温暖宜人,让她有种想蜷在沙发上睡一觉的氛围。并且西尔维娅注意到,这里的格局和她家的起居室有些相似。 “茜茜,喜欢这里吗?”布莱德对她笑道。 看得出他花了很多的心思,西尔维娅颇有些感动:“让你费心了。” “我更希望你回答喜欢,而不是感动。看来我想错了,你家的客厅不是照着你的喜好布置的吗?”男孩有些沮丧,西尔维娅连忙摇头。不想让她费心安慰自己,布莱德又露出笑容。 “如果你给我那份荣幸,日后,所有的房间都由你来安排,哪怕是一个相框的颜色,花园里的每一朵花,都照着你的喜好。或者你喜欢麻瓜的东西,我们也可以专门开辟一个麻瓜用品房间。”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西尔维娅没法接话,只得冲他笑。 布莱德也并不感到意外。按捺下些微的沮丧,他温和地说道。 “茜茜,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他绅士地伸出手,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半跪下来,仰头注视着她。 “但我还是必须亲口和你说。” 西尔维娅看着眼前的男孩。他的脸庞棱角较为分明,皮肤是迷人的古铜色,脸型偏瘦长。他的五官分开来看都不算完美,眼睛偏狭长,鼻梁高而挺,唇形倒是极美,略偏厚,唇角有些上挑。 这是被赫奇帕奇的学生私下编辑发行的“霍格沃兹周刊”评选为最想要接吻的性感嘴唇。 但是组合起来,他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光是那双棕灰色的眼睛,就仿佛容纳着深邃的夜空。一旦与他视线相对,就不可抑制地想要一直盯着他看,想要探究,很容易陷进去。 这样一双充满内敛的魅力的双眸,正灼灼地盯着自己。 “茜茜,按照你家的传统,节后你生日过后,你就成|人了。 布莱德把她的手托在掌心里,亲吻着她的手背,无比温柔地低语。 “我本想再忍耐一阵,但是这会使得我整个假期都陷入焦虑不安。我已经得到了家人的同意,并且因为我内心的呼声在不断驱使着我,我决定现在就对你坦白。很对不起没有等到你正式年满十三岁。” 西尔维娅摇了摇头:“不,布莱德,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 努力了再三,布莱德以饱含深情的语调,终于说道:“茜茜,我爱你,我迷恋你。” 开口花费了他许多力气,但是一旦起了个头,感情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他继续倾诉道。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陷进去了。尽管太多箴言告诉我们一见钟情并不可靠。” 英俊的男孩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发觉她面容平静,目光温和,放在自己手中的纤细手腕,脉搏也没有起变化,他的眼里流露深情与迷茫。 “茜茜,从我迷上你的那刻起,我就有预感,这姑娘大概不会属于我。尽管这样,但我仍然无法停止。”男孩的笑容有些苦涩,但是表情里仍然带着无比的希冀,企求着她能够说不。 “布莱德,我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西尔维娅摇头说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质疑你对我的了解,对你的心意可能是种冒犯,请原谅。但我还是想问,你真的了解我吗?我的脾气并不好,平时的表现大多是装装样子。而且以我的身体情况,一定会先离你而去,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要知道,迷恋与爱,是完全不同的情感。乃至于婚姻生活,更是需要许多别的东西。” 男孩极为认真地倾听着,随后表情变得更为温柔:“茜茜,光是你这么一番话,就让我觉得,你是一名极有智慧的女性。能和你在一起共度一生的男人,是非常幸福的。” “能陪你度过你的一生,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布莱德那英俊不凡的脸上,绽开柔情似水的笑意。 “巫师的寿命很长,我知道。即使在余生里都用来怀念你,那也是一种幸福。” 西尔维娅苦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这使得男孩的目光更亮,仿佛受到鼓励,他更热切地说:“茜茜,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你的身体。如果我说,我们的孩子,可以姓弗拉梅尔呢?” 西尔维娅的表情略显惊愕,他真是思虑周全啊。 没错,他调查过自己。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极力向她坦诚这一点。但他是如此有分寸,以至于就连最重视私隐与保密的西尔维娅,都并不觉得反感,反而对他所花费的心思而感动。 “西尔维娅。” 布莱德掏出一枚戒指,一手举起它,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能够接受它,连同我以及我最诚挚的心一起,入主梅特拉庄园吗?” 那只是一枚黑色的、很不起眼的朴素环戒。 但是在它上面有着彗星的图案,奥勒敦家族的纹章。 西尔维娅惊讶地捂住了嘴。这是家主戒指! 他竟然拿家族的权力象征,他的全部身家财产,来向她求婚!即使再珍贵的钻戒,也比不上这枚戒指的价值与心意来得珍贵。古往今来,能与之相媲美的,也只有拿王冠换爱情的爱德华七世了。 “布莱德,你的家人,能够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吗?”西尔维娅不由问道。 “是的,他们曾经劝服过我。”英俊的继承人笑了笑。 “我们并不需要弗拉梅尔家的财富、或者智慧。而你,他们认为太过聪明,有可能会让奥勒敦家彻底改姓。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弗拉梅尔的家族史中时常出现,每当你们的家主为女性继承人的时候。” “所以我干脆把一切献给你。” “我说服了他们,最后他们同意,一切以我的幸福为主。” “我爱你,茜茜。” 男孩虔诚地单膝跪在她膝盖前,极轻而又无比眷念地亲吻着她的手,满怀期望地注视着她。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最真挚的柔光。 那里面充满对幸福的憧憬,和想要给予他人幸福的一种渴望。 西尔维娅感到眼睛有些湿润。 此前还从来没有人用这样单纯的目光看过自己呢,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拒绝了他,她一定会被认为眼高于顶,会更加让男孩子对她望而却步。而原本,真正愿意走近她的就没几个。像伊克西尔那样,把追求她当做种虚荣的人比比皆是,而一旦碰壁就会立刻撤走。 他们只想追最“热门”的女孩子,至于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根本无关紧要。 像布莱德这样全心全意想要给她幸福的男孩子,这么久以来她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 “西尔维娅?”男孩子温柔的声音叫她发觉自己在走神,她有些歉意地看着他笑了笑。很奇怪,人家明明在向自己求婚,她脑子里居然在想这些东西,而没有一丁点害羞或者窃喜的感觉。 大概是弗拉梅尔家没心没肺的本性使然,她心道。 “我本想在获得今年魁地奇杯后,在赛场上把奖杯送给你,并且向你求婚。” 布莱德憧憬地笑了笑。那样会让她没有办法拒绝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但那样就变成胁迫了。 “幸好你没有。”西尔维娅微微瞪大眼睛,抚了抚胸口。 要真是那样,两人都会颜面扫地,以后恐怕根本见不了面了。 “是的,我了解你。你绝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 布莱德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他个子很高,比坐在沙发上的西尔维娅还要高出一截,但他却俯□子,仿佛他的爱意,是如此卑微,让他永远只能仰视她,唯恐有一丁点招致她的反感。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你会怨恨我的。但是我极想让你分享我的荣誉。打败了格兰芬多后,我们几乎肯定是今年的冠军。所以,我折衷了一下,而选择这个时候向你说。” “不,布莱德,我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西尔维娅摇头笑道:“实话说,你真的帅极了。我觉得很浪漫,那充分满足了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我得感谢你给我一段那么美好的回忆。” 布莱德笑了起来,那张俊美的脸上焕发出无比的光彩,迷人得叫人简直移不开眼。 “我想让你体会一个男人所能给予一个女人的全部荣誉。我想用我所有的全部来呵护你。” 他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热切地注视着她。 “茜茜,你能给我那样的荣幸吗?” ☆、ch 50sweet refal 温馨舒适的房间里,燃烧着熊熊炉火。英俊的男孩正单膝跪地,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答复。 “布莱德,我想你知道的。”西尔维娅抱歉地微笑着。 眼神也好,语气也好,都无比平静。 她没有对自己动心,这简直显而易见,但是布莱德希望,至少自己的真诚能打动她。是的,她被感动了,只是这并不足以使她接受。她回报以同等的真诚,只是那并非他所期待的。 布莱德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哦是的,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请你说出来,茜茜。我知道你并不想那么直接地伤害我的心。但是如果不这样,我永远也没法死心。” “说出来吧,茜茜,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抑或从妄想中清醒,能够重新开始。” 男孩用一种绝望而又含情脉脉的语气,呢喃道。 “布莱德,非常感谢你的心意,”西尔维娅用无比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只是,我不能接受。我想,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像托辞。但是我真的觉得会有一个更好的女孩来爱你。” 男孩深深地吐了口气。至少她没有说对不起,这可真是太好了。他的心思没有白费,起码自己给她带来了快乐。他把脸埋在她的手中,晶莹的泪水从她白纱手套的指缝间漏过,滴落。 片刻之后。布莱德站了起来,眼睛仍有些发红,但是情绪已见稳定。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他注视着她,轻声乞求。 西尔维娅俏皮地笑道:“你知道,决斗大赛之后,我有点心理阴影。” 布莱德苦笑起来。这是个多么聪明的女孩,拒绝也那么圆滑,丝毫不伤他的面子。 他恋恋不舍地牵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想放开。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次的失败足以让他清醒。他不会死缠烂打,而西尔维娅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从此,就真的没有暧昧的余地了。 察觉到他大概不会主动放手,西尔维娅向他摊开双手:“一个朋友的拥抱?” 布莱德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 “茜茜,日后,你有任何困难,请不要忘记我。” 布莱德微微颤抖着,头埋在她肩膀上,深深地呼吸她发间茉莉花的清香。 “只要你需要,我永远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他把自己完全地包裹在怀中,在冬日的冷空气中,他的身体显得异常温暖。他的胸膛也十分宽厚,双臂强健有力,这是个愿意并足以保护她的男孩子。不能不说她心底当真有一丝遗憾。 但是为什么却完全不会动心呢? “不要这样,我的朋友。”西尔维娅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对一个女人,不该这么百依百顺。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感到难过。” 男孩扑哧地笑了:“茜茜,你当真把我当成朋友了啊。”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西尔维娅推开他,把他拉到沙发边坐下,牵着他的手,让他把家徽戒指好好地收起来。 “你得原谅我,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引起你的不愉快,尤其是在这个时机。” 男孩温柔地看着她:“你请说。” “我有个合作提议,早就想和你说。我想,我们从没有如现在一般彼此贴近过,对吗?” “是的。”布莱德温柔而又无奈地笑了笑:“我想求婚失败,一定是一个男人最为狼狈的时刻。而当一个男人的这种时刻在一个女人面前展露无遗,他们之间一定不存在什么秘密了。” 听上去仍然满是哀怨,西尔维娅不由微嘟起嘴不赞同地看他:“布莱德!” 语气里带着埋怨,又有些撒娇。布莱德只感觉心像融化了一样。低下头,凝视着那张美丽的小脸,他的目光也好,语气也好,都温柔似水:“茜茜,你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你的一生才刚刚开始,男孩。”西尔维娅笑着摇头。 “以巫师的寿命而言,你还剩下十分之九的漫长日子。千万不要在你生命才刚过了十分之一的时候就妄论‘一生’。当你成长之后,你一定会后悔,当初怎么会说那样的蠢话。” 布莱德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明明比我年轻三岁,说话却像长我许多年。这是弗拉梅尔式的睿智?” “源于阅读时的积累。”西尔维娅俏皮地说:“专为冷不丁地用出,叫人大吃一惊。瞧,是不是很有欺骗性?” 布莱德哈哈地笑了起来,伸手揽她在怀里,把她金色的小脑袋揉了又揉。 好容易挣脱出来时,两人间的气氛已经亲密无间。西尔维娅这才道:“布莱德,我得知了最近,光轮公司在开发一款,据他们自己说是划时代的产品,他们命名为光轮2000。” “是的,我也听说过。” 谈论起严肃的话题,布莱德坐直了身体,表情也变得沉稳。 “他们不但在研发最新的技术,而且准备走低价路线,以使它大众化。” 西尔维娅点头:“我觉得这对你家的产业将构成极大的威胁。” 在90年代,在光轮的强势冲击下,彗星的市场份额几乎被蚕食殆尽。横扫等彗星产品,更是成为了过时的象征。究其原因,西尔维娅认为是光轮公司经营上的优越性,它们采用规模生产,这充分降低了成本,而大众路线也使得成本进一步得到降低。 与此同时,彗星公司却始终是一种家族手工作坊模式的经营。尽管彗星都采用手工制作,具有无以伦比的敏感度,但成本居高不下,而且研发也没有跟上,最终导致了被市场所淘汰。 西尔维娅向布莱德分析了这些,然后提出:“我想你也许该考虑一下,日后的运营模式。” 布莱德思考了良久,才沉稳地说:“我不准备把它改造成一家股份制的、所谓‘现代化’的公司。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较为棘手。” “你有没有考虑过,走高端路线?”西尔维娅想到了日后火弩箭的大获成功,深感不管巫师界还是麻瓜界都是一样的。奢侈品绝对不缺乏市场,反而因其稀缺性,使人更加趋之若鹜。 “一千加隆一把扫帚?!”即使是大少爷如布莱德也被吓了一跳。“这真的有市场吗?” “你没有听说过?麻瓜的一件礼服有的也要10万英镑,那是两万加隆。” 看着布莱德一脸“麻瓜果然凶残”的神情,西尔维娅笑道:“不管在哪个世界,这条规则都适用。普通商品的售价是在成本后加上两个零。而在成本价后面加上四个零的,则被称为奢侈品。” 她向他分析,彗星公司的品牌价值极高,而又向来采取全手工制作,完全可以改成只接受高端订制品。而且有关研发问题,她也早就想好了。 “炼金术协会,可以向你们提供技术支持。西尔维娅提议道。 “我们有大量闲赋在家、百无聊赖又穷困潦倒的研究人员,正好需要企业给他们提供岗位。” 通过与艾里克的协议,炼金术协会已经被西尔维娅视作囊中之物了。而这就是她对协会做出的第一笔贡献。 布莱德点头表示他一定会支持,但是又问道:“那么,我能为你提供些什么?” 西尔维娅笑道:“我们日后可以是合作伙伴。我的弗拉梅尔玛格丽特基金会,可以邀请你们加入吗?我想这对彗星公司,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 思考良久,布莱德说道:“我想,我也可以向你提供彗星公司10%的股份。” 这是一个大的家族企业,布莱德作为长子及继承人,手上事实上也只有19%的股份,还必须等他毕业满18岁才能继承。西尔维娅问道,这10%的份额,他准备从哪里出? 得知他准备召开家族会议,而并非从他自己手上分出来,她很高兴地答应下来。钱倒不是问题,但是以此成为一个公司的董事会成员,把他们家也绑上来,如此大的利益,是她无法拒绝的。 这种相互渗透,绝对是双赢,两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谈完这些,西尔维娅长舒口气,往沙发背上重重靠去。她恨不得就这样倒地好好睡一觉。 看见她慵懒地蜷进沙发里,布莱德苦笑着连连摇头。这孩子对自己一点戒心也没有吗?在这里睡着,真不怕自己对她做点什么?这是放心,还是没把他当男人?实在叫他满心无奈。 “茜茜,快起来。”布莱德把她拉起来,语气和动作都堪称宠溺万分。 “不能在这里睡,我送你回宿舍。” 西尔维娅哼唧着:“好困,好累。”虽然身体软绵绵的,但总算愿意爬起来跟着他走。 布莱德半拖拉半搀扶地把她弄出房间,直到进入走廊,仍然在连连摇头。 这位缺乏恋爱经验的十六岁英俊小男生,对女人这种神奇生物实在充满了疑惑。 他搞不懂眼前这个小女巫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面。刚和他谈完涉及他家族生死存亡的发展问题,给予他当头棒喝又帮他解决了困难,现在却变得像个十足的小女孩。 他牵着姑娘柔软丝滑得像牛奶一样的小手,侧头望着她莹白的小脸,看着她像小猫一般斯文地打着哈欠,眼神溺爱得快要化掉了。 “茜茜宝贝,你总得叫我死心。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放开你。” 在漆黑的走廊上,男孩的叹息声在耳边萦绕不去,这使得西尔维娅警醒了一下。 她甩开了布莱德的手臂,啧了一声,眼睛警惕地眯起,仰头瞥着他:“你一定死心了,不然才不会这么说。你以前不会对我说这么肉麻的话!” 接收到警告的意味,布莱德苦笑着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无辜:“算是吧,你总得给我时间。从认识你到现在,已有整整两年。想要忘记你,至少要花上这十倍以上的时间。” 西尔维娅嗤之以鼻道:“忘记一段恋情需要的时间,远远比我们所预期的要小。不然我们打赌,一年之后,再看看!我敢肯定,以你这么受欢迎的程度,女孩子们绝不会让你忧郁太久。” 布莱德被她这副毫不掩饰的傲慢与专|制给逗乐了,揉了揉她的脑袋。 “为什么我在一个女孩子那里失恋,又被同一个女孩子所安慰?” “那说明你彻底没戏,她当你是朋友,伙计!” 突如其来的隆隆男声叫两人吃了一惊。他们正走在通往拉文克劳的西塔楼的走廊上,已经是深夜,城堡里燃烧着烛火,但仍然显得昏暗,廊上厚重的窗帘紧闭着,到处都显得阴森森的。 布莱德本能地把西尔维娅护入怀中,才发觉是墙上的画像。这是一名身穿银色骑士铠甲的矮个子男子,叫做卡多根爵士,不但在画框里一路偷听他们说话,还粗鲁地插了嘴。 “小伙子,女人有什么好!你需要的是战斗、战斗!温柔乡只会消磨你的意志,你需要血与火的锤炼!”卡多根爵士的粗嗓门回荡在走廊里,让西尔维娅头皮都发麻。 “嘘!”她不得不伸出食指。 “爵士,我想我们错过了宵禁,现在不得不小心谨慎从事,请您小声点!” 爵士一瞪眼,但是记起骑士守则第一条:“善待女性”,不得不又闭上了嘴,气哼哼地不理她。 西尔维娅和布莱德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同样的忍俊不禁,彼此会心一笑。 正要转身离开时,爵士叫住了他们:“喂,小伙子,出于一名骑士高尚的情操,我不得不提醒你,刚才有一名巡夜的教授从这里路过,你们千万不要往回走,不然会碰到他——” 哦不,他一定是教授的帮手!西尔维娅在心里怒吼。 因为话音未落,那名教授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斯莱泽林的院长,斯内普教授,穿着他那标志性的、大蝙蝠一般的披风,立在两人不远处,用死光一般的眼神,狠狠地凌迟着他们两个,脸色沉得仿佛是世界末日到来一般。 ☆、er wounds 西弗勒斯·斯内普很久没有如此愤怒过了。 在霍格沃兹主城堡里,长而幽暗的走廊上,宵禁时间已过去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他看到布莱德和西尔维娅从有求必应室里走出来。两人搂搂抱抱,有说有笑,他还牵着她的小手! “呃先生,我们一时情不自禁,错过了时间,请您……” 布莱德本能地把西尔维娅护到身后,再冲着教授大人恭恭敬敬地说道。他年年担任年级首席,家世傲人,成绩优异,在同学们中间口碑也极好,他觉得院长大人多少能卖他点面子。 然而,斯内普瞪着这名英俊的小男生,只觉得胃液瞬间上涌,一股酸味涌上喉头。 “你们的情、不、自、禁,”浑身环绕着黑气,阴气森森的话语从斯内普的牙缝中挤出来:“作为肆意触犯学校的规则,这可真是足够的理由!” “院长先生,鉴于明天就是假期,我想是否……” 布莱德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西尔维娅安抚地捏了捏他,他偏头回以笑容。 该死的小巨怪!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 教授大人深深吸口气,极力维持冷静。 他一把将小姑娘拎过来,扔到自己身旁,然后集中火力,对准了布莱德。 “奥勒敦先生……我十分不想给我本院的学生扣分,但是你鲁莽、愚蠢而不计后果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容忍——” 冷硬、刻薄的词语从那张薄唇里不紧不慢地吐出来。蛇王大人冲着大气也不敢出的小蛇,露出森森的牙齿,似乎是猎狗在撕碎猎物之前的考虑,该从哪里下口。 “一个月的劳动服务,奥勒敦先生。” 教授大人微昂起头,那姿态就像是操有生杀大权的君王,正随心所欲地处置他的臣民。 “我知道你很擅长魁地奇,那么你一定愿意收拾为了你的——快乐而作出牺牲的草场。不用魔法,每一寸土地都用你的脚去走;每一根草都用你那尊贵的手去拔。这一个月里,好好地打理魁地奇球场!” 那是数十英亩的广阔球场!一想到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茵面积,布莱德差点没晕过去。 然而即使是蛇院王子,在蛇王大人压倒性的强悍气场下,也唯唯诺诺不敢造次。他重重地点头表示毫无异议,可对方的压迫感仍然没有丝毫减轻,他额头的汗水都悄然滴落下来。 “现在,还要我提醒吗?还是你要继续你在宵禁后的游荡,想把服务延长到二个月——”斯内普微微提高了声音。 布莱德连忙说:“不,先生,我立刻就——”他伸出手,示意西尔维娅快跟上。见西尔维娅迟疑,他上前两步拽住她的手。 “现在!”背后的吼声叫小男孩全身都僵住了。那冰寒刺骨的视线令他感到如芒在刺,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教、教授先生……” “这就叫做——难舍难分?”斯内普的语气带着浓重的酸味,但是他自己并没有发现:“我是不是该给你们一间空教室,好让你们亲亲我我地直到天明,然后给我自己的学院扣上一百分!” 布莱德倒抽口气,脸都憋得红紫,觉得院长大人实在有些太不近人情。 “不是这样,先生,请允许我护送我的女伴回拉文克劳休息室——” “二个月,奥勒敦先生。”斯内普不容分说地打断他。 “现在、立刻,回到你的休息室!否则,我假设你一定是想在今晚展示完你那无谓的‘绅士风度’之后,把你自己从现在到本学期末的一切时间全都用在锄草上。” “至于弗拉梅尔小姐——” 瞥了眼西尔维娅,他冷冷地说:“即使你一晚不送,我相信她也能安然活到明天。” “教授!”布莱德还想说什么,西尔维娅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说。 “我相信,教授先生一定愿意护送我回去?” 斯内普重重哼了声,翻了个白眼,看向天花板,根本懒得理她。 西尔维娅忙冲布莱德使眼色,叫他赶快走。 布莱德无奈,只得乖乖掉头往斯莱泽林的休息室方向走掉了。 阴暗的走廊上,只剩下黑衣的男子,和金发的小姑娘。 西尔维娅有种和男孩子偷偷约会被父亲给抓到的感觉。 她方才一直死死忍着,没有开口给布莱德说话,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对于西尔维娅的不声不吭,教授大人心里还算满意,总算没有更加激发他的怒火,不然大概不会只有堪称理智的两个月处罚。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她反而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共度良宵呢!” 可是教授大人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西尔维娅倒抽了口气:“怎么会?我们只是——只是有事情要商量。” 有事要商量!教授大人怀疑地盯紧了她的脸。究竟是什么事,让她不能说出来? “从下午进入有求必应室,到十一点半才依依不舍地出来,真是漫长的约会啊,弗拉梅尔小姐。”突然想到什么,他挑眉,“也许,你们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西尔维娅怔住了。她觉得求婚被拒对于布莱德来说,是非常隐私的事情,她绝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至少不该由她这边说出去。所以即使受到试探,她也坚持没有开口。 但是她瞬间的惊愕不安,被教授大人观察入微的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了。 “所以,你被求婚了?” 斯内普双手环胸,俯视着她,极力压抑着不悦的感觉,装出轻松、不在意的模样。 但是他的目光,却在她捏紧成拳的小手上打了好几个转,发现上面没有戴上戒指,他隐隐松了口 (HP)贵族式恋爱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8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8部分阅读 气。 “你没有接受?”仍然不觉保险,他追问道。 西尔维娅有些抓狂。她什么都没说!他就仿佛懂得读心一样!但是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抓到!他像是影子一样,不管她在哪都会被他看见! “您、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西尔维娅涨红了脸,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结结巴巴。 “您、难道您在跟踪我?” 瞬间,斯内普的眼睛睁大了,不敢置信的目光移上偏着头倔强地望着自己的小姑娘。 她方才说了什么? 斯内普感到脑子有点发懵,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跟踪?他对她? “跟踪”,上次听到这个词,是什么时候? ‘鼻涕虫,你老是偷偷摸摸跟着莉莉干什么!’ ‘西弗,不要跟着我了!’红发小姑娘满脸不耐。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总是偷偷摸摸的看着我,很吓人的!’ 莉莉,莉莉说过那样的话? 斯内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捂住了闷得透不过气的胸口。 眼前的一切在视野里变得模糊,昏黄得仿佛老胶片一般的回忆,宛如浮上水面。 ‘西弗,怎么我去了哪、我见了什么人,你都好像一清二楚!你居然跟踪我!’ 莉莉一脸嫌恶。 ‘好恶心!莉莉,别搭理这个鼻涕虫!粘兮兮的、只晓得躲在阴沟里,窥视着你!’ 波特满脸优越感,鄙视完他,冲着莉莉嬉皮笑脸。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狰狞得可怕,眼睛都充血涨红,瞪着黑暗中不知名的远处,死死攥紧的拳头上爆出了青筋,而他自己像是毫无察觉,仿佛沉浸在梦靥中一般。 他怎么了?西尔维娅有些担忧,她过去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教授?教授先生?” 猛然惊醒,斯内普的视线从空洞到慢慢聚焦,落在小姑娘的脸上。 “先生,您怎么了?您还好吧!” 那是极为熟悉的细细柔柔的嗓音,在被深沉的黑夜所笼罩的走廊上响起,让他感到混乱不堪的思绪里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清流。 空无一人的三楼走廊上,黑衣的男子,和金发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西尔维娅找出手绢,踮起脚尖,擦去他额上的冷汗。 ‘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机制,能够自动地屏蔽那些让我们感到不愉快的东西。’ 那清甜的嗓音,某次说过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不、不!莉莉,一定是搞错了…… 斯内普抬起有些胀痛的头,看到极尽处,小姑娘满脸认真地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写满担忧。 她散发出浓重的茉莉花香,身上还披着一件银绿色的、相对于她纤细的身材明显过于偏大的袍子——噢不!怒火来势汹汹,他的理智被烧坏了。 “别自作多情!”他把小女孩重重地挥开:“我?跟踪你?你是得了妄想症还是在说白日梦?” 西尔维娅有些被吓到,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对不起,我说错了——” “说、错、了!”教授大人气极反笑,伸出食指,托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凑在她耳边。那是近乎耳语一般轻的声音,可是那丝滑的低语、过快的语速,无不让人感到阴气森森,并且让人很容易明白,说这话的主人已经气疯了:“你就是这么想的?阴险恶毒的老蝙蝠,鬼鬼祟祟跟踪着美丽的公主,哦是的,你现在被某些蠢人奉承为霍格沃兹的公主,想必这已经让你得意忘形到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因为几个蠢兮兮的、荷尔蒙过剩的公巨怪围着你打转,你就觉得不管谁都该喜欢你,谁都对你心怀不轨!”他凶恶地瞪她,低声耻笑:“呸!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暴风骤雨一般的怒火,把西尔维娅震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掉头,迅速离去,黑色的身影融入深沉的夜色,消失在幽暗的走廊尽头。 ☆、ch 52her apologize 在霍格沃兹夜晚的走廊上,微暗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着。 教授大人发了通火就走了,让留下来的人感到心惊胆颤,尤其,这里是走廊、公共场合!有众多画像旁观了刚才这一幕。用他们的眼光去看,那就是一名男教授与一个女学生的亲密关系! 这么一想,西尔维娅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经历了漫长的一天,她本就有些虚弱,但是善后工作不得不做。扶着墙壁,她站直身子。 视线接触到画框里的卡多根爵士,看到他躲躲闪闪的样子,西尔维娅眯起了眼睛。 “安德鲁,出来!”西尔维娅用魔杖敲了敲画框。 片刻,穿着中世纪的红色宽袖上衣,白色紧身裤的华丽男子出现在画框里。 “我相信你都听见了。”西尔维娅阴沉地说。 “那么现在,确保这一整条走廊上的画像,都闭嘴!” 姑娘干脆利落地下命令,一副不容他多说的样子。 圣安德鲁在画像里叹口气:“茜茜,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西尔维娅横了他一眼:“做好你的事!” 这时候,富有正义感的爵士看不下去了。 瞪着他那大如牛眼的眼睛,他叫道:“噢,弗拉梅尔校长、老伙计,你怎么这么没志气,被个小辈呼来喝去的!话说,你怎么教后代的?这姑娘怎么和她的教授关系不清不楚的——” 西尔维娅一挥魔杖。卡多根爵士保持着他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的神态,后仰着直直倒下去,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在画像里沉重地撞击地面发出“碰”的巨响。 “教、会、他们,都给我学会什么叫做‘保持缄默’以及‘识时务’!” 咬牙切齿地,西尔维娅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想因为‘攻击画像’,而背上‘破坏公共财产’的罪名。” 阴气森森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整条走廊上画像里的人物,都抖上了几抖。 “这点小事,你做得到吧?”西尔维娅挑眉,字里行间全是浓浓的傲慢与威胁。 这小姑娘气势太骇人了!画像人物们纷纷把自己的身体藏在背景摆设的背后,爬去椅子下、梳妆台后,举起小狗什么的挡住自己,使得走廊上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暴躁的小恶棍!圣安德鲁一副不忍卒视的模样,扶着额头,无奈地答应下。 善后完毕,沉着脸,西尔维娅立刻就走了。 尽管老祖宗仍然在絮叨,但她可不耐烦听。 “茜茜、你准备怎么安抚他?你难道没发现?他在吃醋!他喜欢你!” 圣安德鲁在背后的尖声叫唤,小女孩一个字也没听到耳朵里去。 回到房间,西尔维娅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怎么会那么生气?西尔维娅在心里揣测。她说错了什么话?跟踪?她在心里苦笑。 那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怎么如此敏感? 回忆起斯内普那仿佛被梦魇到的恐怖反应,西尔维娅隐隐觉得,应该有更深层的原因。 月光从高耸的窗户里照射进来,她躺在柔软宽阔的四柱床上,紫纱质地的帷幔在风中微微浮动,紫檀木的幽香萦绕在周围。床头的茉莉还在散发着清香,但是这些都没能让她平静下来。 这是第二次!他知不知道,再有一次,她就彻底不理他了! 不,也许他知道,但是他不在乎。这么想着,姑娘倏地坐了起来。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斯内普也没有睡着。 枕边的双面镜在持续振动着,已有超过半小时的时间。 嗡嗡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他终于把它拿起来。 本以为自己会遵循内心的渴望,把它狠狠砸去墙上。 但是,仿佛身体不受控制地,斯内普把它打了开来。 蓝色的冷光在镜面里闪烁,而后出现了一张男子板着的脸。 镜子里的教授大人穿着深灰色的睡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面无表情,脸色还铁青。 但是西尔维娅却松口气,嘴角甚至露出一线笑容。既然肯答话,那就好办。 “等着我!” 说完,西尔维娅捏紧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房间内红光闪动。 片刻之后,她就出现在了对方的房间。 准确地说,直接坐在了斯内普的床上。 斯内普张口结舌,仍然有点搞不清状况。 男子的卧室不大,但仍然显得空空荡荡,内里的摆设仅有一张床、床头柜,连把椅子也没有。窗帘紧紧关闭着,房间里十足的阴暗、压抑,充分符合了他的喜好。 床头柜上,一个极其老式的台灯发出昏黄、黯淡的光芒。 与它相比,小女孩那浓密的金发,倒更像是光源,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她穿着一件黑色丝质吊带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同样质地顺滑的白色罩衣。在极为贴身而丝滑的薄睡衣的勾勒下,微隆起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大腿,一览无余。 这样一个介乎于女孩和少女之间的姑娘,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她的小脸晶莹得近乎透明,闪亮的大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红唇莹润而光泽饱满,微嘟起的模样,看上去就像要索吻一般。 斯内普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西尔维娅看到教授大人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好像没有要责备的意思,她笑了笑,扑过去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跪坐在他的腿上,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地撒娇。 “您是不是没在生气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浓郁的香气,那是茉莉花和少女的体香混合成的味道。 斯内普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想要推开她的手,不知怎么地握住了她的腰肢。 好软、好滑。她的腰可真细。大概他一双手就能掐住? 西尔维娅感到男子那宽厚的大掌贴住了自己的身躯,好暖!对方的体温让她感到很舒适,她伏在他的胸上,环抱着他的胸膛,暖洋洋而又坚实可靠的感觉,叫人舒服得只想叹气。 斯内普的手微微颤抖着,在她纤细而弹性十足的腰上揉捏,沿着背部的曲线慢慢下滑。 好痒!这下,西尔维娅开始感到不自在了。 “教授?”西尔维娅身子扭来扭去地,想躲过摩挲着自己的腰和背的大手,仰头看到教授大人微眯起眼,像是神游在九天之外一般的神情,她微微不解地偏过头。 “教授?”她连声叫唤:“您还好吗?” 斯内普瞬间惊醒了。他发现小姑娘坐在自己大腿上,胳膊圈着自己,她胸前一大片洁白的肌肤,就暴露在他眼皮底下。而自己的双手,居然紧贴着她的肌肤,还把她揽在怀中?! 一把推开她,他怒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弗拉梅尔!”他捏紧拳头,牙齿在咯咯作响,眼睛里放射出吃人般的光芒。这姑娘竟敢穿着睡衣,跑到一个成年男子的床上!! 而他,刚才在干什么……? 与他色厉内荏的外表截然相反,斯内普的内心发出了虚弱的呻吟。 梅林的大脑啊,他是不是差点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 “我来和您道歉,先生。” 西尔维娅坐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睛,那样子如此纯真可爱,衬得他的欲念是如此不堪。 光是看着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斯内普就觉得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这令他感到更深重的罪恶感。 而那小姑娘丝毫不知道她的教授正如何地纠结着,那副无辜的模样叫人看了就有气。 “对不起!我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我当然知道,您绝不会做什么跟踪的事情。” 西尔维娅面露诚恳,眼巴巴地看着他说:“谁不知道,您工作繁忙,就算不是这样,也绝不可能有那份闲心。我向来有自知之明,怎么可能那么自作多情!” 这番道歉不可谓不是发自内心,但是他过激的言论,也在她心里被狠狠记了一笔。 听出姑娘言语中的火气,斯内普更加皱紧了眉毛,眉间深刻的凿痕简直能夹死苍蝇。 自知之明?如果她真有这种东西,就不会擅自跑到他房间来!而他也不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轻易原谅了她。不,他甚至根本就没有生她的气。而这令他生起了自己的闷气。 “你没什么可和我道歉的。” 斯内普木着脸说。在台灯幽暗的光线照射下,他那张极为立体的脸,有半边都掩盖在了阴影中。他放在膝上的拳头捏紧,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忍耐什么,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需要对你自己负责任。像你这样深更半夜擅闯我的卧室——要知道,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而我,就算是你的教授,绝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但我也是一名成年男子!” 瞥见西尔维娅惊愕而略带受伤的表情,一阵酸痛袭上他的内心。 但教授大人立刻又垂下眼睛,摆出冷酷不堪的神色。 “我可不记得霍格沃兹有这样一门课程,教导一名淑女丢掉了她的廉耻心!” 呆了半晌。 西尔维娅眯起眼睛,一脸愤恨地瞪了他一眼,爬下床,抱起他床头的花盆,一转头,金色的披肩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吧嗒吧嗒地朝房门跑去。 她没穿鞋!该死的。 斯内普也来不及穿鞋,光脚下床追了过去。 卧室外面的房间就是斯内普的办公室。此时是凌晨两点半,十二月的天气里,壁炉里空空荡荡的地窖极为阴暗而潮湿,温度更是不足零度。西尔维娅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尔后喷嚏不断。 她裹紧外面的罩衫,但是仍然冷得直哆嗦。 不过她才走了没几步,就被身后伸来的大手给捏住了肩膀。 她不要命了吗! 他看着姑娘抽着鼻子,穿着无比单薄,赤脚踩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脚趾都蜷成一团。 斯内普气坏了。 他一把把她抱起来,在西尔维娅的尖叫声中,大步走进房间,把她扔在了床上。 ☆、ch 53flirl 凌晨两点半,蛇王大人的地窖里。 西尔维娅被教授大人抱在怀里,花盆夹在两人中间,她尖叫着“放我下来!”一边拍打他的肩膀。男子的肌肉十分坚硬,震得她手掌都发麻,他却连抖都没抖上一下。 斯内普把小姑娘扔上了床。力道相当之大,摔得她头晕目眩,还在床上小小地弹了一下。她怀里抱着的花盆弄撒出来,泥土沾染上她的睡衣,还洒落少许在床上。 “恶!”西尔维娅嫌恶地叫道。 斯内普黑着脸,挥了挥魔杖,用清理咒给她把衣服弄干净。 尽管灰土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深褐色的痕迹仍然留下来,印在她白色的丝绸罩衣上。 讨厌!西尔维娅气鼓鼓地把头转去一边。 斯内普看到这姑娘鼻子都冻红了,还在一抽一抽地,却只是搂紧了花盆呆坐着不动,心中极为烦躁。他抓起被单一角,把它从她身下抽出来,高高地抖开,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包裹进去,然后再去夺她手里的花盆。 “您在干什么!”西尔维娅抗议,把花盆紧紧护在胸口。 斯内普一挥魔杖,“速速禁锢”,小姑娘就僵住了。 把花盆轻松地从她手里拿出来,教授大人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是我要问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花。”斯内普只用单手就把花盆抓得牢牢的,昂着头俯视她,傲慢地说道:“你擅自拿走我的私人财产,居然还敢质问我?” 西尔维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是您送给我的!我们说好一人养一个月!怎么就成您的私人财产了!”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教授大人只感到莫名的愉悦。 “按照我们的――协议,我对它的拥有权将持续到本月月底。”斯内普挑眉,低沉的语音里也能听出来轻快的味道。“是什么让你在本月的23号,就迫不及待想要把它从我这里抢走?” 西尔维娅发觉和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辩论纯属浪费时间。怒视他一眼,她专心默念反咒。 这个时候,教授大人已经把花又稳稳放回床头柜上。 卧房里因为空气不流通,温度较外面为高,但是并没有什么取暖设备,所以仍然很冷。方才两人相互黏着扭麻花的时候,因为制造了温度,倒还没有察觉,而现在就觉得有些凉。 等到西尔维娅挣脱束缚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斯内普拉上床,扯过身上的被单,把他也给盖在里面。感到肩上一阵温暖时,斯内普有些惊愕地看着西尔维娅。还以为她会先给他来个恶咒呢! 现在两个人正面面相觑地坐在床上,披着同一床被子。 而小姑娘又朝他凑过来。 斯内普顿时浑身绷紧,双手把被子扣得死死的,不给她钻进他怀里的空隙。 西尔维娅去掰他的手,那简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轻微的力气,被教授大人“哼”地鄙视了。 “呜!”撒娇不成,西尔维娅嘟起了嘴:“您又养不好它!我要带它走!” 她幽怨地看了教授大人一眼,转头冲床头努嘴:“明天就要开始放假了。我要把它带回家!” 洋红色的小花盆里,栽种着一株孤零零的茉莉。它的叶子稀稀疏疏的,不少叶片尖上显出焦黄|色,只有两三朵可怜的小花朵蜷在枝头。 从去年他找来这株花送给她,算起来,他们已经养了它一年了。 两人轮流照料着这株花,可是每当它在他这里的时候,它总是长得不好,开花少,香味也淡。而只要到了西尔维娅手上,调养一番再拿过来,它又会显得精神奕奕。 “您太不会养花了!” 西尔维娅鄙视教授大人说:“我敢肯定,您每次都是给它输入魔力,要么就直接把魔药给倒了进去!您看,它叶子都枯黄了,明显是营养过剩!哦,您瞧,土壤这么湿,会烂根的!” 小姑娘缩在被子里,一边汲取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暖意,一边没心没肺地把他的心血鄙视得一钱不值。这使得斯内普的大手攥紧成拳,手背都爆出青筋,那样子像是气得在发抖。 西尔维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养花可不能没有方法。茉莉喜欢阳光,需要种植在温暖的地方,其实它很好养的,只需要多浇水……” 斯内普看着小姑娘的红唇上下翻动,目光有些机械,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别处。 茉莉喜阳,他当然知道。但是在他的地窖里,终年见不到阳光。这样的阴冷环境,才适宜保存魔药,以及各种材料。而他自己,也觉得阳光刺眼。只要他一人独处,窗帘总是紧紧地闭上的。 而这总是使得姑娘大叫“好压抑”、“喘不过气”。 每次只要她在,窗户也好窗帘也好,都会大大地敞开,就像现在。 冷色调的月光从狭长的窗户里照射进来。 斯内普的目光,定在小姑娘身上。 西尔维娅背对着窗户,曲着腿侧坐在床上。 她的金发沐浴在月光下,白皙的小脸是如此精致动人,双眸明亮得仿佛容纳进了璀璨的夜空,整个人都像在发光。尽管她坐在距离他如此近的地方,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乃至伸出手就能触及到,但她仍然显得如此遥远。 西尔维娅讲了一大堆种植茉莉的要点后,发现他完全没在听,注视着她的目光十分空洞,像是在透过她看向遥远的地方,不由一阵无名火起。 这时候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放松了,这给了她空隙。 她向前爬去,钻进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前拱来拱去。 “您在想什么?不要不声不吭啊!就算我错了,总得让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呀!” 斯内普低下头,看着裹在同一张被单里,蜷在自己胸前,仰头看他的小姑娘。 那张小脸上写满委屈,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不解,一动不动地瞅着他。 不,她没有错。错的应该是他。 斯内普心中突然有所了悟。 她就像美丽的花朵一样,应该盛开在阳光下。而他的地下室里,终年阴冷,安静得近乎死寂。就连并不算娇生惯养的茉莉花,在他这里也长势不好。 花朵总是需要温暖、优越的环境,就像这个小姑娘。 她一名真正的淑女,受过最严格正统的教养,喜欢音乐,爱听也爱自己弹奏;她还能画出很好的画来。他听到自己学院的学生津津乐道她的品味有多么优秀高尚,而那些东西他完全欣赏不了。 她爱好广泛,也喜欢足球、时尚、电影、物理,等等那些离他如此遥远、连名称都叫他觉得怪异的麻瓜东西。她的房间里面摆了好些金发摇滚明星、足球明星的海报,他每次进去时都感到一阵不自在。哦是的,她喜欢的类型再一目了然不过,看看她交的那些朋友也就知道了。 清一色的金发阳光男孩。 “教授!”西尔维娅都急得出了哭腔。 他迟迟没有反应,对她的撒娇也好,撒泼也罢,都无动于衷。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呢!她揪着他睡衣的前胸,扯来扯去地摇晃,期待他给出点反应。 这种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感觉,叫她很害怕。 沉默良久。 “弗拉梅尔。”斯内普突然低声说:“你没有说错。我是在有意监控你的行踪。” 西尔维娅瞬间睁大眼睛。他、他在说什么? 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漏出惊叫:他疯了吗? 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他轻易地知道她在想什么。 斯内普倒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是他出了问题。他对自己的学生,产生了一种占有欲。 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布丁,长到现在。从可怜兮兮没有人能够交谈,不管什么话都一股脑说给自己听,再到总算交了一两个麻瓜的朋友,再不用抱怨只有自己一个人逛街。 那时他不是对她爱理不理?可是当她进入霍格沃兹以后,她的蜕变是如此巨大。那或许是因为他们开始朝夕相处,而把她的坚韧、不屈不挠的种种优点,都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看到姑娘面对抛弃了她的母亲,仍然伸出援手,却也把对方贪婪的爪子给打了回去。 他看到姑娘在霍格沃兹掀起阵阵浪潮,却始终隐身幕后。 这些年的相知相处下来,足够他深刻地了解她。 骄傲得像鹰,狡猾得像蛇。嘴硬但是心地却很好,又绝不会妇人之仁。真正有必要时,这姑娘可以比毒蛇还狠辣,就像她对待招惹过她的那名级长。她极有谋略,几乎从不做多余的事情,他知道她怀有一个理想,想要把“炼金术”列入霍格沃兹的课程中。而他毫不怀疑她能成功。 她心术过人,却并不滥用。她有自己的骄傲,而不屑于去玩弄人心。她的视野,决定了她有许多理想要完成。那是些更为宏大的东西,使得她和她同龄的那些小巨怪,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他是如此地欣赏这个姑娘。以至于他都不愿意她被什么别的人“抢走”。 “教授、教授!”尽管姑娘在不断地摇晃他,但是斯内普简直不敢抬头看她了。 用尽力气扔下了那么一番话,应该会把她吓走吧!再忍忍,等到她自己跑掉就好了。 最近三番两次地对她起了邪念,让他感到自己简直像个变态。 是她的成长速度,叫他措手不及。 以前,他们一年只见几次的时候,每次看到她,他还会为小姑娘成长的速度之快而吃惊。 但后来,朝夕相处使得他忽略了她一天天的变化。 直到她开始闪闪发光,受到如此多的瞩目,被男孩子追求、甚至被求婚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仿佛在一夜之间,她已经成长为一名美丽的少女了。 草地上那场漂亮的决斗,休息室里那番绝妙的演讲,她站在高台之上,在各种各样的视线中心,却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模样,是如此的闪闪发光,震撼人心。 这姑娘不会主动去出风头,但是也从不畏惧风口浪。用她出色的智慧漂亮地拿下了决斗大赛的冠军,乃至于那场该死的魁地奇…… 在万众瞩目的赛场上,大出风头的一对。男的英俊,女孩靓丽,怎么看怎么般配,在那之后就被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们认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在传说他们什么时候订婚。 而他当时只想放条地狱犬出去,欣赏它用牙齿和利爪,把那个只不过是用一丁点飞行的小伎俩招摇撞骗的金毛小鬼头给撕碎掉的场景。 但是,即使没有这个布莱德,也有那个艾里克,要么是帕西·韦斯莱。适合她的男孩太多。 是的。直到刚刚,斯内普才意识到,霍格沃兹里的每个男孩都有可能和她变成一对。这里有大把适龄的人选,而她总要嫁出去的。可是,她不是承诺过“不嫁人”吗?他突然觉得怒不可遏。 她是个小骗子! 斯内普猛然瞪向西尔维娅,但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对她来说,最美好的人生不过是结婚生子、幸福的家庭。而且他知道她渴望这个。 这个女孩子出身于一个破碎的家庭,怕黑、怕孤单,一定渴望拥有自己的幸福。 他知道的,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只是自己的幸福早已死去,抑或永远不会到来。 而于她,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无限种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在她言辞确凿地说她不会对男人动心时,他感到一阵窃喜? 他怎么会有种想要把她锁起来,或者藏在柜子里,一辈子也不要让别人看到的想法? 如果给她知道,自己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斯内普沮丧万分地心想,她一定再也不会理会自己。 就像莉莉。那时候,只是一句话,就让她从此不理不睬。之后怎么道歉,她也不接受。也许、说不定,她早就无法忍受自己偷偷摸摸的窥视,对啊,换成是他自己都会讨厌自己。不让她交朋友、讨厌她搭理波特乃至一切男孩,讨厌她不在自己视线里。那是一种无药可救的占有欲。 “教授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吧?” 西尔维娅觉得教授大人的样子古怪透了。 突然扔下一句“我是在跟踪你”这种简直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话之后,他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包得像个灰扑扑的大号蚕蛹一样,只留一个脑袋在蛹壳之外,一会儿叹气,仿佛在暗自神伤;一会儿突然瞪她,像是在指责;这会儿又避开了她的视线。 “您是说您真的在跟踪我?” 听到姑娘讶异的声音,斯内普感到内心里升腾起一阵阵的绝望。 ☆、ch 54she is dangero 现在是圣诞假期的前一晚,这里是一个单身男子的卧房。 相对于一名薪金优厚,学术地位尊崇的教授来说,显得过于朴素的宽度一米八的标准双人床上,二十八岁的黑发男子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低着头,迷茫的视线在灰扑扑的床单上游离。 为什么他、这么的……不自信?西尔维娅心想。 又或者是太过自以为是?怎么会觉得这样她就想和他绝交了呢? 摇了摇头,她说道:“我真不敢相信!” 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惊喜? 斯内普抬头看她。没有错,姑娘满脸兴奋,眼睛都在熠熠生辉。 “我就知道!是钥匙的作用!” 西尔维娅的心情可以说是激动万分。她完全没想到教授大人原来也在关注她。 看他老是扣她分、动不动关她禁闭,对她的学业和为人处世,只会找茬、挑刺,从来没半个字的好话,她还以为他很讨厌自己呢!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因缘际会、亦或是迫于她家那些已入土的大佬们的压力,不得不照看着点的、包袱一类的东西。 “两把钥匙之间,总是相互吸引的!噢,难怪我总是觉得您就在身边,但是又看不到您的人,原来是您在避开我呀!这样就说得通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斯内普睁大眼睛。而小姑娘自顾地兴奋着,跪在床上又叫又跳地折腾,还扑到他身上,细胳膊把他连同裹着的被子一起圈住,快乐地用脸在他的颈脖间蹭来蹭去。 “您是不是常常会无意识地往某个方向走?然后发现我也在那里?那是因为您身上带着钥匙!”就算是因为钥匙,西尔维娅也感到满足。 事实上,这种追着她跑的行为,要是出自他内心,她大概会被吓得转身就跑。 哦该死!教授大人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当初那些弗拉梅尔们也这么说过,但是他没往心里去。 原来,自己在校园里的那些无意识的巡回,视线不自觉地寻找那一抹亮色,这些,是钥匙之间的牵引力? 这解释太完美了,他松了口气。自己没有喜欢上学生。他不是变态。 “你,”斯内普仍有些迟疑地说道:“不觉得――被监视?” 西尔维娅连连摇头:“不会!不过要是换成别的人我肯定受不了。” 还好那时钥匙给了他!姑娘在心里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鼓掌。 “如果是您的话,我只觉得受宠若惊!您居然愿意花费心思在我身上,到了要‘监控’的地步。这样我在学校遇到什么危险,您肯定能救到我。这不是很好!就像那次决斗赛上,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真怕我会把劳迪给当场干掉呢!” 这一定是甜言蜜语,不足为信!斯内普在心里嗤了好几声,尽量不让这番话影响到自己。 “你叫她劳迪?你们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 他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只是他自己仍然没有注意到。 “怎么可能!在她那样当众羞辱我之后。”西尔维娅露出阴险的笑容。 “不过她说会补偿我,所以先以观后效,看看她能对我起到怎样的――帮助。” 就是这幅算计人的模样,看上去既邪恶,又惑人。 那种成算在心的强大自信,叫她的小脸都在发光。 教授大人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她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看她痛得皱起脸,抱头痛呼,收起了那副叫人心里痒痒的神态,他才感到心情舒畅。 总之。西尔维娅边揉着额头,边说道:“真的?您当真在跟踪我?我觉得好高兴!” 不生气已经很足够了,若说是令人愉快也太过了。 斯内普不得不重复一遍以确认:“高兴?” “那当然!”西尔维娅快乐地说。 “多少女孩子想要别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不得呢!有人愿意跟踪自己,这是对她的魅力最大的肯定呀!能被人这么关心着,谁不想要呢!” 这是在替跟踪狂大唱赞歌? 走在奔三道路上的男教授感到一阵眩晕。 现在的小姑娘,都在想些什么? 面前的小姑娘还在柔柔地说。 “我觉得每个女孩子,都有这样的虚荣,巴不得有一个人能对自己这样死心塌地呢!” 像一道闪电一样,照亮了他的思绪。 他想起来了。 那时候,莉莉也并没有很反对他悄悄的跟随。 她只是常在别人面前抱怨:‘哦,他总是跟着我!’ 有时是对那个“雀斑玛丽”,得到对方看似不屑、却又很有几分羡慕嫉妒的反应。 在他们闹翻后,她也会对着波特这样说,那样子表面看是厌烦,其实十足是在炫耀或者撒娇。 斯内普觉得一阵不可思议,也感到极为恐慌。 莉莉、怎么会有那样的一面? 女孩子的虚荣? 不不……他有些抓狂地用手指插入自己的头发,烦躁地抓挠着。 莉莉真的做过那样子的事情?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起来,真的不是记忆搞错了? 不,其实他明白的。因为是不愉快的回忆,所以大脑自动把它发配去了角落。 他实际上是非常敏感纤细的人。经历过的哪怕极细微的事情,都被收入心底,且久久不能忘记。体察入微,这本来是他成功的关键。然而此刻,斯内普第一次地开始诅咒这一点。 既然已经遗忘,为什么还要记起来? 让他对莉莉,他生命里最美好的、也许是唯一美好的回忆,蒙上了阴霾。 斯内普陷入了自厌的情绪。 在黑夜中,他冲着某个方向呆立着,那深邃的黑眼睛,仿佛在凝望不知名的远处。 这对西尔维娅来说,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趁着教授大人又陷入神游的空隙,姑娘再次地突破防线,挤进了他的被子里。 好暖和!趴在对方暖烘烘的胸膛上,西尔维娅觉得好幸福。 身体的紧密接触,将教授大人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斯内普低头看着姑娘眯着眼睛,小猫一样伏在自己怀里的乖巧模样,不自觉地,他眉心的皱纹都松上了几分。 “每个女孩子,都梦想着能有一个这样的守护天使吧!” 姑娘的小脸贴在他胸膛上,软绵绵的声音从他怀中响起。 “长腿叔叔,暗中的骑士,隐姓埋名、却每每在关键时刻出现拯救一切的超级英雄!” 斯内普有些哭笑不得。天使、骑士、英雄什么的……实在是和他一丁点也不相称的词语。 但是不可否认,他心情变好了许多。 而姑娘不但用甜言蜜语动摇他的心神,还持续地在他身上胡乱折腾,叫他再无暇他顾。 她几乎是光溜溜的两条腿压在他腿上。尽管隔着他的棉布睡裤,但是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大腿肌肉在他腿上摩擦的感觉,叫他的身体深处迅速升腾起一股战栗,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教授大人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被褥里的热度在升高。他发觉自己的裤子都被汗水给微微浸湿了。 而那颗金色的小脑袋,还在他怀里动来动去,阵阵电流从胸膛上发散开,手臂都酥麻了。 他不得不咬牙忍耐,死死压住她的肩膀,禁止她乱动个不停。 西尔维娅吐了吐舌头,狡黠一笑,把一只大手拉下来,将他的胳膊抱在怀中。 这使得教授大人臂上的肌肉绷得像石块一样。 该死的!她居然敢用那两团小肉包紧紧贴着他! 斯内普对西尔维娅怒目而视,一边徒劳地想把她甩开。 “我、不是、英雄!”低沉的声音从耸动的喉咙里发出来。 斯内普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认为以自己平日里的做派,假如出现在某个传奇故事,一定是饰演将被英雄打败的反面角色。 深知自己被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称作“阴险刻薄恶毒成性的大蝙蝠”的教授大人心道,而且他大概连成为最终的反派大魔王的资格都没有。 他并不是所向无敌的。他有畏惧的人,也有不得不听命于他的人。 所以自己很可能仅仅是某位英雄成长路上的一个阶段性障碍而已。 “你那关于英雄、骑士的妄想,不要投注在我的身上。” 黑发的男子嘴角勾起带着三分苦涩、五分嘲讽的弧度。 “我、永远,不会是一个英雄。” 被沉重地强调的尾音,令西尔维娅感到莫名的心酸。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曾是如何的英勇过人,就算那是在还未发生的将来。 而她是绝不会让那些发生的。 “不,您是!” 从西尔维娅的内心涌出某种情感。这使得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变得模糊。 “就算他们谁都看不到,您也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 此时是凌晨四点。在隆冬的天气里,上弦月都隐去了云朵里。窗外,夜风在呼啸。 寒凉的 (HP)贵族式恋爱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19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19部分阅读 空气紧贴着□在外的脸部皮肤,使得被子里的暖意更让人眷恋。 在这间不宽敞的房间里,在并不柔软、也不宽大,绝不能说舒适的床上,被单和毛毯全都是灰色,与极简单的家具,组合出房间主人简朴、冷硬的风格。 这是一名除了教课就是作研究、写论文、兴趣极少、嗜好几乎没有、生活极度简单枯燥、二十八岁的“老男人”的房间。 他后仰着半躺在床上。而小姑娘趴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在黑灰色的房间中,耀眼的金发,几乎是唯一的亮色。 “您只要做我一个人的英雄就好了!” 极为圆润、甜美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柔柔地响起。 仰视着他,西尔维娅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盈动着某种叫人觉得心中一颤的东西。 斯内普被那视线抓住了。久久地看着她,他没有出声,也无法动弹。 西尔维娅低下头,凑近他的脸。 盯着越来越近的红唇,他的呼吸渐渐屏住了。 “教授……”在离他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上,西尔维娅轻轻呼唤他。 她的嘴唇几乎要碰上他的鼻尖,吐出的热气,被他呼入了鼻息里。 她的气息,竟然如此芬芳、香甜。 他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了。 “我觉得我好像爱上您了。” 瞬间,斯内普的呼吸停滞了。 她、她说?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张极美的小嘴。 爱?她对他? 只是转眼间姑娘的话已经在他脑海中回荡了无数遍。 假的吧? 对,这一定是假话。他第一时间否认道。不,她不能说谎,也许是真的……他立刻把这个想法狠狠摁下去。没错,她说的是“好像”!这种含糊不清的话、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教授大人猛地侧过身子,朝一旁拼命咳嗽,一边用手把姑娘推开。 她准是试图扰乱他的心智!这个该死的小巨怪! 西尔维娅看到他的耳朵都红了,脸也涨得通红,像是岔了气,身子倾过去给他拍背。 被教授大人大手挥开。 好一会儿,他的剧烈咳嗽才变轻。边用手抹嘴,边侧过头恶狠狠地瞪她,斯内普喘着气说道:“你、我很‘荣幸’听到,你换了一个比父亲要稍微不那么糟糕了一点的对象来‘爱’!” 他的反应激烈得过了头,这反而激起了弗拉梅尔骨子里的韧性。 “爱上教授是不行的吗?有哪条法律这么规定!”西尔维娅辩驳道。 姑娘的语气里既没有沮丧,也看不出难过,这使得斯内普更为确信,她绝对没有如她自己所说的“爱上他”。这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噢梅林,这必定、必须是一句假话! 教授大人的眼睛旁边都瞪出了青筋,“我很‘高兴’知道,你的恋父情结,经历了从生父到继父的过程,最后终于指向了你无辜的教授!”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您为什么不相信?”就算不信,也没必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吧! 西尔维娅的小脸上摆出委屈的神情,“得到您这样的关爱,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霎时间,灼烧般的感觉从他的脸颊一直爬上耳朵。 他承认也许自己在力所能及之际,给了她一点帮助。 但那大多是情势所迫,自己的态度也绝对称不上好。距离“照顾”,似乎有不小差距。 总而言之,教授先生不认为自己对姑娘来说,起到了多大的帮助。 所以,她一定是在调戏自己!斯内普得出了结论。 西尔维娅看到教授大人的脸都涨红到了耳朵,样子像是又气又羞又恼,模样坐立难安,愈发觉得有趣。她在心里偷笑,表情却显得极为无辜。 斯内普恼恨地瞪着咫尺之隔的金发小姑娘。 为什么面对自己,她总会满脸期待? 她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 这样的自己,又能够给她什么? 突然之间,不管是被她蹭得火大的身体还是心灵,都感到一阵烦躁。 “弗拉梅尔……”低沉的声音在黑夜的房间里响起。 “嗯?”西尔维娅立刻响应,眼睛又开始放光。 那样子如此无辜,却让他觉得如此可恶。 “立刻、从这里出去!” “哎?”西尔维娅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斯内普黑着脸,“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半夜三更,衣着不整,跑到一个成年男人的卧室里,还逗留不去!就算你遗忘了谨慎自制的美德,难道你连最起码的名誉也不要了!” 以前关她禁闭的时候,怎么没说不能在这里过夜? 话都是由他说!西尔维娅当真是怒了。 今天晚上,教授大人的表现,实在是糟糕透顶。 最早的时候,骂了她一顿,极像是在吃醋。然后回到房间,独自一个人情绪低落;接着又是破罐子破摔。在她一番话后,他重新振作了,于是现在精神抖擞地开始赶人了! 这个男人,真的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心中越是火大,西尔维娅的笑容反而越甜美。她垂下眼睛,小声说:“先生,您知道,节点只存在于钥匙与钥匙之间。我现在要回去宿舍,必须穿过学校走廊。您能借我一件衣服吗?” 外面又冷又黑,她还穿着睡衣! 只需要他收留自己过一夜,西尔维娅心道。 如果他真的冷酷无情到要把她这样子给赶回去,就别怪她了! 斯内普立刻爬起来,下床,准备去找件外套给她。 西尔维娅在心里冷笑。当教授大人转过身,背对着她的时候。 “速速禁锢!”西尔维娅用力挥舞魔杖。 毫无防备的教授大人被定住了。 “弗拉梅尔!”斯内普僵硬地站在地上,保持着一只手伸向衣箱的姿势。捏紧唯一能动的拳头,他咬牙叫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西尔维娅没理他。挥了挥魔杖,她使用漂浮咒,减轻教授大人的重量,把他搬到床上来,让他平躺在枕头上。然后她在他大腿上坐下来,拉起被子,把自己和他包裹在里面,趴在他身上,从上面俯视他。 “我还没做什么呀。” 教授大人皱着眉头,看到姑娘鲜艳的红唇勾起惑人的笑意。 “只不过是叫您别乱动――” 西尔维娅双手攀在他肩上,凑在他耳边轻笑。 “然后、压在您身上而已。” 轻轻呵出的热气叫他耳廓泛起阵阵□。 而那过分甜美的嗓音里的某种不良性|暗示,叫斯内普全身从头到脚的肌肉都瞬间绷紧。 该、该死的小巨怪!她、她要干什么? 教授大人惊恐地看着姑娘的嘴唇朝自己的脸压下来。 ☆、ch 55the girl is evil 夜半。教授大人的卧室里。 他正躺在床上,身体僵硬,拳头捏紧,表情不甘。 西尔维娅趴在斯内普身上,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欣赏他这副模样。 有些凌乱的黑色发丝在洁白的枕头上散开,苍白的面容里带着红晕,他的呼吸急促,额前冒汗,正死死瞪着自己,太阳|岤旁都暴起了青筋。 “滚、开!弗拉梅尔!”斯内普咬牙一字一顿地痛骂道。 西尔维娅微笑不改,慢条斯理地说。 “告白失败的少女,那受到伤害到的少女心,爆发出来的怨念,是很可怕的,教授。” 说谎!她才没有!斯内普的内心在咆哮。 瞧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哪有半点受伤害!她就是在逗他玩! 紧紧抿着薄唇,斯内普迅速念着咒语。 西尔维娅弯起嘴角,轻柔地抚上他的脖子,小手伸进他的衣襟,滑动到他宽阔坚实的肩膀上。他出了汗,皮肤变得滑腻,肌肉紧实而有弹性,手感真是棒极了。 “defro――de、f、f”那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来捏去,挑动得他整个前胸起了阵阵火燎般的感觉,叫他频频出错。 “弗拉梅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斯内普只得停下来,怒喝道。 西尔维娅绽开笑容,把手从他衣服里抽出去。才刚松半口气,斯内普就立刻瞪圆了眼睛。 姑娘完全趴在他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男人的身体又暖又有弹性,可比坚硬的床睡起来舒服得多。 两人的腿和前胸,紧密地挨着彼此。而小姑娘实在没多少分量,那飘飘忽忽的体重,反倒叫他觉得心里酥□痒。只恨不得她压得更重一点,让两人能贴的更紧密。 噢不!斯内普挣扎着,呼唤自己的理智。 “不、给我滚、滚开!” 噢梅林! 少女柔软的胸部正贴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睡衣是如此柔滑,以至于根本无法对她妙曼的身体起到什么阻隔作用。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那两团绵软的顶端,两颗粉红珍珠因为磨蹭着他的前胸而微微挺立……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从蛇王大人的唇舌间迸发出无比阴沉的“嘶嘶”吼声:“你竟敢对你的教授发泄你的欲求不满——”他用一种“你死定了”目光的死瞪她。 到底谁欲求不满?西尔维娅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教授大人的体温在迅速升高,他胸口的温度都叫她觉得发烫。 她轻轻蹭了蹭,他的呼吸立刻变重,胸膛都激动得一起一伏。朝着她刺过来的两道幽深目光,异常地发亮,那就像是狼或者豹子这样的肉食动物的眼睛,捕捉到猎物时的亢奋与欲求。 她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 带着几乎无法呼吸的表情,斯内普眯着眼,感受着金色的发丝落在脸颊和脖子上的瘙痒。 浓重的花朵体香,叫他快要醉掉了。 教授大人那张向来清冷苍白的脸上,都沾染上了情|欲。 他迷醉地侧过头,想去亲吻她可爱的小耳垂,突然,感到胸前一凉。 西尔维娅从他枕头下面,摸出了他的魔杖,放进了自己的储物手镯里,然后重新坐起来,戏谑地看他:“我挺好的。倒是您,看上去才是有些――欲求不满?” 斯内普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感到血液瞬间全涌上头,被气得胸膛都一颤一颤的。 “你这个该死的、无耻的、邪恶的――愚蠢的女巫!” 西尔维娅微微皱起眉头,而斯内普很快就强压下怒火。 他合上眼睛,专心默念解咒,决心不管她再怎么作怪,他都要不为所动。 凉凉的感觉攀上他的手。 瞬间,仿佛全身的魔力都被抽走,斯内普骤然睁开眼睛。 他发觉西尔维娅拿出两个银色的手环,套在了他双手的手腕上。 “呵呵。”西尔维娅轻声笑着。 “为了防止您继续做无谓的挣扎,我来解释一下。它能在绝对地限制您行动的同时,又不影响血液循环。即使这样让您定身一整夜,您明日醒来,也不会觉得肌肉僵硬,照样行动如常。” “什么?一整夜?”斯内普只感到心中一凉。 “意思就是,您不用费神念咒了。它是解不开的。”西尔维娅呵呵笑道。 “本来是副手铐的样子,被我劈开来改造了一下。这原本可是助、性、用、具哦!” 斯内普的脸色顿时变得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黑色的眼珠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的死瞪她。 西尔维娅不甚在意地眯起眼,舔了舔嘴唇,笑得一脸诡秘:“它源于都铎王朝的宫廷,是为亨利八世特别定做的。听说安妮皇后非常喜欢它。” 凑在他耳边,她亲昵地呢喃:“也许,亨利八世本人,也曾被它铐住呢!您是不是有种当上了国王的快、感,嗯,我的教授?” 那一句“教授”,意外地让斯内普冷静下来。 他提醒自己,这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巫。愚蠢、不知轻重,没有经历过男人,对男性的身体有种好奇心,而又一知半解。 被这么一只小雏鸟给挑动起了□,他感到自己太可悲了。 教授大人迅速恢复过来,一个劲地自己念咒,理都不理她。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西尔维娅仿佛是叹息地摇摇头,表情却极为愉快的又摸出一对同样的银色镣铐,钻进被子里,给他的脚腕上也分别扣上。 “唔!”斯内普先生的自救行为又一次被打断了。 小姑娘背对着他,趴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的。问题是她柔软的臀部,刚好坐在他的关键部位。他感到自己在充血变硬。这使得他格外暴躁。 他现在手脚都被绑在床上,他挣扎着,极力向前挺动身体,头都离开了枕头。 “弗、拉、梅、尔!”用仿佛是发自地狱底部的低沉语声,斯内普拿出了教授的威严,义正言辞地训斥道:“你、正在、对你的教授做什么!你就这么急于尝尝地狱的滋味?我会很愿意成全你!由于你严重冒犯教授,拉文克劳扣上――” “嘘――”西尔维娅伸出食指,按在他唇上,把他的脑袋也给推回枕头上,俯下去凑在他耳边说:“教授先生,如果哪名夜游的学生,看到宝石突然被扣掉这么多,在凌晨三点半的时候,他一定会好奇,那名教授,和那位学生,在哪里、正在干什么呢?” 含混地说着,西尔维娅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唔!”斯内普浑身一颤,眼睛骤然睁至极限。 西尔维娅用舌头裹着男人的耳垂,□、吸吮,还用她细细的小牙齿轻轻噬咬。 “噢――”他感到下腹瞬间收紧,阵阵战栗从下面涌上全身。 当西尔维娅抬起头时,他的整个耳朵乃至脸颊,都红得发烫了。 斯内普的脑子已经变得混混沌沌的,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重新变得犀利的视线直刺向她,斯内普的声音冷硬刺骨得仿佛带着冰渣子。 “是的、床上!你究竟想干什么?非礼你的教授!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我想一定是我对你的态度,让你有某种不切实际的妄想。那么从今以后,我一定、再也、不会见你、不会对你说话或者是对你发出哪怕一个音节!还有那该死的钥匙――” “别――”西尔维娅用手指抚摩他的嘴唇,轻叹道。 “这张嘴,为什么总是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也许,它需要受到一点惩罚?” 她用纤巧的手指,在他唇上划着圈,边朝它凑过去。 “噢!”他发出难耐的叫声。 那坏心的姑娘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胯|部,刺激得他原本就充血的部位更为胀大。 带着充血的眼睛,斯内普眼睁睁地看着姑娘的唇越凑越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他全身的肌肤都战栗起来。她的嘴唇泛着水润的光泽,亮晶晶得仿佛熟透的红梅,叫他好想咬上一口。他已经无法思考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片饱满、红润的樱唇上。它还在吐出香甜诱人的气息,这让他眯起了眼睛,嘴唇下意识地颤动着,表情充满了渴望。 然而那柔软的嘴唇,只是微微擦过他的唇瓣。 □的感觉,在心脏上一掠而过。然后好像突然之间下坠了一般,带来极度的失落感。 “扑哧”一声,西尔维娅笑了起来,对着眼睛瞬间睁大的教授。 “您的样子,似乎有些――失望?” 噢!梅林,这是个恶魔、恶魔!斯内普在心里狠狠地诅咒,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抓紧了床单,冲着西尔维娅用力地咆哮:“你给我滚、滚出去!离开这个房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这是不是叫做恼羞成怒? 西尔维娅托着下巴,在距离他的脸不到五公分的位置,仔细端详着他。 真是好英俊。男子的眉骨颇高,眼窝深邃,鼻梁非常高挺,这种棱角分明的面容,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只是此时他的眼睛因为瞪得过凶,前额都起了皱纹。平日里清冷的面容,此刻又红又青,几乎是一脸仇恨地对着自己,却不知怎么叫人很有种成就感。 冷漠、面瘫是教授大人的标签,他平日里少有如此激烈的表情。把他弄成这副样子的,是自己。这样的想法使得姑娘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眼睛闪闪发亮。 西尔维娅伸出食指,抚上他的眉骨,描摹他浓黑的眉毛,端详他幽深的黑色双眸,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些迷醉地,她整个手掌都抚上他的脸,用拇指轻轻按摩、刮蹭他的脸颊,从他略有些浮肿的眼圈,再到高耸的颧骨,一直移动到光滑的下巴。 姑娘的注视是如此专注,使他被吸引得挪不开视线。而她的手指,也是如此纤软柔滑,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叫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她的动作太慢了,触碰又似有似无,叫他觉得整个人都被勾了起来,只能随着她的抚摸来感受自己的存在,仿佛他的灵魂都系在了她的指端。 纤纤玉指滑上他的颈脖,不住划着圈,带来火烧火燎的感觉。她的胸脯贴着他,还一起一伏地,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上半身微微挺起,整个身体绷紧成一张弓形。 西尔维娅趴在他身上,额上也渗出汗水。 她的视线在他脸上游移,仿佛是在欣赏一道美味大餐,在选择一个可以下口的地方。 紧盯着她的嘴唇,他的呼吸完全地停顿住,咽了咽口水,渴望得喉结都在耸动。 姑娘的美眸水润,粉腮酡红,本就精致绝伦的小脸,因为亢|奋而更添艳色。 对准他轻颤的薄唇,她的香唇凑了过去。 不、不!斯内普艰难地维持着理智。他觉察到,姑娘也开始动情了。不行,这样是不对的。 “弗拉梅尔!”一个一个音节从他抿紧的唇中艰难地憋出来。 不。西尔维娅惊醒了。本来只是想逗他,怎么连自己也被卷了进去? 发觉两人的唇间距离不到一公分,她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真的亲下去,麻烦就大了。 西尔维娅皱起眉头,微微支起身子,看着身下的男人眼睛眯起,太阳|岤上都鼓起了一道道青筋,脸上肌肉僵硬地不像话,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古怪地笑了起来。 “您这样一副受到侵|犯的样子,反而叫人更想欺负您呢!” 斯内普一口气没喘上来,脸都憋得青紫。 小恶魔!他怒视她。不感激他,还想转嫁自己的不爽! “我要把你开除!立刻开除!”他阴测测地叫道。 “你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弗拉梅尔小姐!你不会以为在你对你的教授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冒犯后,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呆在学校里吧!” 还敢威胁她!西尔维娅低下头,在他高挺的鼻尖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斯内普发出了闷哼。 “呸!”而西尔维娅捂住了嘴。好油腻!她怒视他。 “噗……”那副吃到什么坏东西的模样,叫教授大人喉中漏出嗤笑。 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幸灾乐祸,西尔维娅愤而提醒他:“先生,事到如今您还对您的处境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 斯内普皱紧了眉头。他一直在试图挣脱,但是手脚上的镣铐过于坚固,明显是当年宫廷炼金术师的手笔,十分难对付,再加上小姑娘不间断的马蚤扰,他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反正已经做了。”西尔维娅扬起下巴,轻哼道:“与其担心您的报复,不如做个彻底。” “而且,您准备以什么理由开除我?冒犯教授?”她露出阴险的眼神:“您准备怎么对校长先生汇报?您被自己的学生――绑|缚、还是非|礼?” 噢!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恶棍!!斯内普瞪着西尔维娅,感到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 这小姑娘,完全是一匹暴烈的小母马。她会采取什么行为,是完全不可测的! 他开始恐慌了。 教授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他的学生,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巫,绑在床上,为所欲为。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西尔维娅又拧了一把他的胸口。 “唔!”快感与战栗袭上他的脊背,其中更添了一种背|德的兴奋感。 他不是变态!斯内普的表情扭曲起来。 她不会真的,把自己……不不,没理由。但是、如果,她真的对自己……他、要怎么办? 在教授大人胡思乱想,内心天人交战之际,西尔维娅检查了他的卫生情况。 头发油腻,脸上也油油的,尤其是前额和鼻子。和这样一个人睡觉,她是不干的! 西尔维娅眯起眼,语气有些危险地问道:“您最近一次洗澡,是在什么时候?” 斯内普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西尔维娅愉快地露出牙齿:“那么我来帮您洗――” 照样没收到回答。 教授大人就像受到拷问但却宁死不屈的烈|士一般,摆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凌然姿态。 “休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丁点讯息!”恶狠狠投来的视线在这么说。 “好吧。”西尔维娅双手撑着床俯视他,撇着嘴,满脸不悦。 “我才不要和头发油腻腻的人一起睡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让您享受一次服务。” 西尔维娅很快准备好了脸盆、洗发水、和精油,把教授大人拖过来,让他横躺在床上,头伸出床沿,开始给他洗头。 斯内普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发展。 在他还在发愣时,姑娘已经把他的头发打湿,小手里挤上了洗发水,在他头顶抚摩打圈。 纤细的十指,在他头顶上抓揉,按摩。 她日常都戴着手套。因为严格的养护,那双小手温润滑腻,莹白如玉,极为细嫩柔软,没有一丝瑕疵。还因为她从来不做粗活,手指非常纤细,形状极美。 这样一双金贵的小手,却在给他这样的老男人……洗头? 斯内普有种极度的荒谬感。 上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是什么时候?一定是艾琳还在世,他还极小的时候。 谁能知道,这样一个高傲的贵族少女,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别说我没有提醒您――闭上眼!” 那命令声,却让他心底柔软。 西尔维娅正全身心贯注于洗头这项活动。 因为没有经验,很担心弄得他不舒服,不想被他之后嘲笑,所以她非常用心。 用手掌把泡沫推开,用指腹而非指甲,轻轻按摩头皮的同时,也照顾到头顶的|岤位。 舒服的感觉叫斯内普完全闭上了眼睛。 西尔维娅小心地留意着他的表情,发现他放松得都要睡着了,心中涌上强烈的成就感,也不由更加延长了抓按头皮的时间。 洗完头后,她继续给他揉捏脖子和肩膀。直到他僵硬的肩颈肌肉得到放松,皮肤都发热泛红,才停下来。然后发觉自己也腰酸背痛。 中途,斯内普数次地从唇中漏出了舒服的轻叹。 西尔维娅把他身体移正,给他盖好被子时,发现他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均匀。 现在她一身的汗,睡衣上还带着被花盆弄脏的痕迹,嫌恶地抖了抖衣服,她跑去洗澡。 一个小小的盥洗室就在房间的角落,一个小门进去,里面很是狭窄,连浴盆都没有。 事实上,霍格沃兹教授们的盥洗室非常豪华,比级长盥洗室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斯内普并不喜欢去,他甚至觉得洗澡都是浪费时间与生命的活动,通常都是在房间里的盥洗室里解决。 西尔维娅身上一直戴着储物手镯,惯于随身携带各种应急用品。 她所使用的沐浴产品都是成套的:原料的茉莉鲜花,产自她自家在阿维尼翁的庄园,完全能保证天然绿色;而生产加工,也是经由自家的手工作坊,工艺高超。 而这些洗发水、沐浴露、润体露和精油,香味各自不同而又成体系,极富层次感。 由于常年累月地使用固定的产品,使得花香已经渗入了她的身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体香。 斯内普在半睡半醒间听到哗哗的水声。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姑娘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换了一件米白底色的丝绸吊带睡裙,上面有着淡粉色的花朵。金色的头发仍有些潮湿,而显得颜色格外深沉,呈现出性感的古铜色。她一边往床这边走来,一边侧着头用毛巾擦拭发丝。这使得她右边的肩带滑落下来,肩部圆润可爱的曲线一展无遗,胸部的小丘也隐隐可见。 当她的重量压在床边,而使得床垫微微下陷时,斯内普几乎是迅速地呼吸急促起来。 ☆、ch 56hes gog crazy 夜深人静,整个霍格沃兹都在沉睡。 蛇王大人的地窖内,透过狭窄的窗户,能看见点点星光,不难推想夜空繁星满天的盛况。 西尔维娅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 斯内普被少女沐浴后的清新体香包裹住了,她身上还笼罩着一种微微潮湿而清冷的气息。 担心凉到他,西尔维娅没有立刻贴过去。 蜷在被子里发了一会儿抖,等她感到身体稍微暖了点,才过去抱住教授大人的一只胳膊。 她身上依然很凉,教授大人几乎是立刻打了个哆嗦,又感到很舒适。相对于他过烫的体温来说,如同玉石一般冰凉而滑嫩的肌肤起到了很好的降温作用。 然而随即紧压上来的绵软胸部,叫他感到一阵战栗从尾椎骨爬上脊椎。 “弗拉梅尔。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低声说道。 由于刚洗过澡的神清气爽,西尔维娅还没有立即睡着。 “什么为什么?您是指什么?” 斯内普的脖子转过来,从斜上角瞥着她:“我指刚才!你做的那些――那些愚蠢、放肆、而放|荡至极的行为!究竟是出于怎样的、该死的理由?” “噢,大概是情势所迫?”西尔维娅敷衍道,还打了个哈欠。 斯内普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来忍耐怒火。带着暴怒的神情,他咬牙说道。 “你、是否,对我,有什么不正常的期望?” 小姑娘是不是喜欢自己? 被那么温柔地对待,令他不由这么想。 之前也有太多线索。钥匙、舞会、和那张合影,还有她居然会拒绝了那个男孩的求婚,今年的斯莱泽林级长,即使是蛇王大人也不得不承认,那是堪称完美的未婚夫候选人。 “唔――你是说,我爱上您了?” 斯内普顿时感到心脏一跳。 接着是头皮发麻。 没有听见回答,西尔维娅撑起身子,看向教授大人。 他平躺着,仰面朝天,眉头紧锁,就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唔、是什么让您终于相信,”她轻声说,“我确实爱上了您?” 斯内普的脸皱成一团,表情中甚至一闪而过一丝虚弱。 这姑娘的每句话,都叫他心惊肉跳! 他迅速瞥了她一眼。 星光从她背后照射过来,那真是个小美人,明亮的眸子,粉嫩的脸颊,桃心形的下巴,组合成一张动人的脸蛋,美得叫人无法逼视。 心又噗通地一跳,斯内普立即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灰蒙蒙的天花板。 那么问题很简单了。 被这么一个恋父、聪明绝顶、心机深沉、而又极会伪装的小恶魔缠上,他该怎么脱身? “我很高兴你终于有了身为女性的意识!比起恬不知耻地赖在我的被窝里,我更希望你能顺便想起来你那几乎没有的女性矜持!” 斯内普极快地说道。 “你可以去找任何一个适龄雄性,而不是在这里折磨你可怜的教授!我没有义务,陪你玩什么‘恋爱游戏’!” 沉重的训斥,仿若掷地有声。 在那之后,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噗――” 尽管她捂住了嘴,偷笑仍然禁不住地漏了出来。 斯内普睁大眼睛,视线移上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 她一脸的戏谑,滴溜溜转的大眼睛里,写满狡黠。 那表情就叫做:“逗您玩儿。” “教授先生,您似乎很认真地在考虑,该怎么拒绝一个学生的告白啊?” 西尔维娅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而斯内普的脸刷地红了,然后是涨得青紫。 “我的教授先生,”姑娘笑得喘不上气:“您可真、嗯,有自信!我相信您一定曾受到很多女学生的仰慕,这导致您处理起来很有经验了?不过,嗯,对于我来说,您大可不必担心。” 她在嘲笑他!斯内普快要气疯了。不,更叫他生气的是,她竟敢不承认! “除非是我的耳朵或者记忆其中之一出了问题――就在一小时之内,你刚刚告白过!” 冲着姑娘,斯内普瞪着眼睛,眉毛倒竖,那神态活像竖起了尾巴准备攻击的眼镜蛇。 “如果这能让您觉得您的颜面稍微挽回了一点的话。”西尔维娅摇摇头。 “您就当那是真的好了。” 什么叫“就当那是真的”?!简直像某种施舍似的! 斯内普凶狠地瞪着她,鼻子呼哧地喘着粗气,看上去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给我解释一下,你今晚到现在为止对我所做的马蚤扰、挑衅,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 男子清冷的脸上,沾染上怒火,黑色的眼睛放射出慑人的光芒。 以深沉的夜为背景,他的双眸看上去灿若晨星。 真生气了。 西尔维娅托着下巴,端详着这张轮廓鲜明的面容。 “其实,我很迷恋您。” 斯内普眉头紧皱,脸上闪过疑惑。 “您瞧,您是名学者,学术创造力旺盛,研究成果众多。您的狼毒药剂,已经进入临床环节了吧?”西尔维娅的眼睛开始一闪一闪地。 “光这一点,就叫我很崇拜。学术成就!您知道这对一个弗拉梅尔来说是无法抗拒的魅力。我的好多男性先祖都曾与他们那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联姻,比如说牛顿爵士。” 如教授大人这样根正苗红的魔法界人士,也知道艾萨克·牛顿的大名,一名麻瓜出身的伟大炼金术师。不过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他也是弗拉梅尔家的人! 等、等等,她说男性先祖?斯内普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嗯,这大概是,弗拉梅尔的收藏癖?收集一切伟大的头脑的欲|望。” 解释完第一条,西尔维娅扳起手指给他一条条数。 “而且,您的长相,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您的作风干练、简洁、朴素,我也极为欣赏;还有您的遣词造句,真叫人佩服!哦,还有声音!您的语声,我实在是迷恋不已!” 斯内普看到小姑娘眼睛都亮了起来,那的确是迷恋的光芒,然而他的心却沉了下去。 能够这么冷静地分析,甚至坦诚她的“迷恋”,这说明她确实没有爱上他。 为什么会感到失望? 斯内普真想狠狠敲打自己。 大概是这么热烈真挚的崇拜,来自一个聪明而优秀的小女巫,叫他的虚荣心膨胀了。 甚至希望,能得到更多。可这样太卑鄙了。 教授大人陷入了纠结,而西尔维娅笑了起来。 “现在,告白听完了。免穦岤d―那是不可能的。我想您一定知道,炼金术第一定则,叫做等价交换。” 姑娘眯起了眼睛,透露出熟悉的邪恶感,这叫斯内普有种不祥预感。 “你――”接触到她的眼神,他惊疑的话语断在了半途。 她上下打量他的身体,那近乎贪婪的视线,光是被扫到,就叫他觉得身体发热, “唔。既然您知道我马蚤扰您的理由,是出于迷恋,就给我摸一下吧!也不会少块肉!” “噗――弗拉梅尔!”斯内普差点气得吐血。 “我平日里对你的教导,是哪里出了偏差吗?你就是这样回报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厚颜无耻、胆大妄为!” 西尔维娅撇了撇嘴。反正明天就要放假了,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之后,这个男人肯定会长长一段时间不搭理她。不趁这个机会占够便宜就亏大了! 于是她开始解他的上衣扣子。 教授大人穿着灰色的男士睡衣,款式虽然宽松,却仍然隐约勾勒出健壮的身材。 “给我停下来!”斯内普倒抽口气,表情狰狞,“你这个愚蠢的小巨怪!如果你还奢望我以后会搭理你,就赶紧、给我住手,然后放开我!” “别骗人了。不管我住不住手,您都再不会搭理我了。” 戳穿了他之后,西尔维娅仍然埋头专注于脱光他的行为。 随着最后一口扣子被解开,衣襟被拉得敞开,略显苍白的胸部肌肤出现在姑娘眼前。 他的皮肤非常白,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胸膛正剧烈上下起伏。 “您可真白。”西尔维娅惊奇地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而且没有胸毛,皮肤好滑。” 斯内普已经气疯了。“滚开、你敢、碰我!” 那仿若地狱发出来的声音,完全没有起到威慑的效果。 他胸部好厚,肌肉好紧实!坚硬而又很有弹性,捏起来手感超级好。西尔维娅忍不住一捏再捏。他有腹肌!而且上半身是一个完美的倒三角形状!唔,抱起来好舒服。 西尔维娅又搂又抱地,小手还伸向他的腹部,在上面又按又揉又捏,就像是在玩。 ――不,就是在玩! 斯内普深吸口气,决定改变策略。 “弗拉梅尔――” 那是极为低沉醇厚的声音,就像大提琴的华丽颤音陡然掠过耳际,叫西尔维娅颤了一颤。 紧盯着她的脸,斯内普低声说:“这样绑着我,你也获得不了什么乐趣。瞧瞧你,毫无章法、技巧为零,只叫我难过,一点快感也得不到。” “你太不成熟了。”以无以伦比的美声,他诱惑道:“叫我来示范给你看,该怎么正确地――爱抚。” 瞧见姑娘已面露犹豫,他更加放低、放沉语气。 “放开我,好姑娘。我来教你、引导你,把你变成一个大人。” 那真是极富暗示与魅惑的语声,叫人简直想溺死在这把声音里。 西尔维娅差点就投降了,但是一旦清醒过来,就更加怒不可遏。 他用了心理暗示! “哦?我的技术很差?” 西尔维娅似笑非笑地眯眼盯着他,叫斯内普心里一惊。 这小恶魔,又想到什么折磨他的法子了? 她轻轻合上他的衣襟。 正在他感到稍许安慰时,她用手指按住他胸口的突起,小脸也凑过去,咬了上去。 “啊!” “其实,您还是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更诱人。” 西尔维娅含混地说着,边舔、吸着他敏感的凸起,时而还咬一下。 隔着衣服,反而更叫人难耐。 斯内普发出了呼哧的沉重呼吸声,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整个背部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她用力地啃|咬着,唾液都浸湿了他的衣襟,粗糙的布料摩擦肌肤,叫他感觉更强烈,却也觉得如同隔靴搔痒。 该死的,她怎么只舔弄一边…… 他的胸膛,仿佛因为渴望而震动着。 感觉到它挺立了起来,西尔维娅抬头在他的下巴上啃咬了一下,然后埋头,含住他的喉结,用舌尖吮吸玩弄,用贝齿细细啃咬,手伸向他的□。 可怜的教授倒抽口气,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瞪住了姑娘。 那目光里因为带上了浓重的情|欲,而亮得吓人。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正在小姑娘的手下,被揉来揉去。 西尔维娅相当好奇。两辈子以来,她是第一次离男人这么近。虽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知道一切理论知识,只可惜她没有切身体会过,男人是多么经不起挑|逗。 否则她一定不会如此轻率 (HP)贵族式恋爱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0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0部分阅读 去撩拨一个闷|马蚤而记仇的老男人。 然而眼下,她把玩着男子,感受着它一点点肿大、鼓起,只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呜……”斯内普死死咬住了牙关,但控制不住的声音仍然从齿缝、从鼻子里发出来。那是极为诱人的闷哼,叫西尔维娅更加欲罢不能。 尽管接触到教授大人近乎仇恨的视线,她却已经停不下来了。小斯内普先生越来越充血、变硬,被束缚在两层裤子里,鼓成一个大肿包。西尔维娅深有成就感,小手上下的幅度更大、更用力。隔着裤子,在肿成一座拱桥一般的部位上下滑动,不时地揉揉捏捏,感受它变得更硬、更烫。 “弗、弗拉梅尔……”那是诅咒一般阴沉的声音,里面还含着浓重的欲|火与怒火,斯内普哼哧地喘着粗气,“给我停――下――来!!” 西尔维娅状似不解:“您看起来很难受?可是书上说,男人被这样对待,应该很享受才对?” 斯内普真想一口血喷死她。她读的都是些什么书!噢,他一定要禁止她再读书、任何书! 但是眼下,他有必须解决的问题。这是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最大的危机。 斯内普决定用元素魔法了。用一个大冰块把她砸醒,或者砸晕都可以! 他盯紧她,正要念咒,突然,浑身一个战栗。 西尔维娅的手伸进了他宽松的睡裤。仅仅隔着一层内|裤,在抚摸他。 “啊!”当她的小手移上他的顶端,他终于没忍住叫出声来。 西尔维娅受到了鼓励。她的手指开始更集中地攻击他最敏感的头部。她的食指指尖在小斯内普先生圆滑的头部划着圈,大拇指刮蹭着它硕大顶端的侧面深沟。 “噢、别――”浑身肌肉一颤,斯内普终于控制不住,开始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挺动劲腰。 小姑娘对男子的敏感点并没有概念,只是凭着本能,并且观察着他的表情,去判断该怎么玩弄。在它光滑的头部,她找到一个凹陷,就像一张小嘴。她着重照顾它,里里外外地马蚤|挠了个遍。 “啊!”惹得教授大人又发出嘶吼。 梅林的xx!那个地方太敏感了!他死死咬住牙齿。 她得到了提示,更加关注那个小孔,甚至用指尖去戳、往里轻挖。 斯内普的脸憋得发黑。他怀疑自己要释放出来了,在学生的小手下。 噢不,如果真的这样,他这辈子就完蛋了。他的人生一定就此终结了。不行,要忍住! 教授大人已经完全无法考虑什么咒语了。他那条理分明地储存着几千张药方、几百条咒语的大脑,此时连半个单词都想不起来。 他全身上下一切的感官、乃至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在下|身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西尔维娅感觉到手指下有点湿。从小孔渗出了液体,隔着内裤,渗了过来。 她有些好奇地把手指伸到眼睛下,看了看。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指尖。 斯内普的理智被烧断了。她、她一定是变态! 他充血的眼睛看着西尔维娅,盯着她红艳的小舌头。 姑娘微红的脸颊,白皙的脖子,和胸前若隐若现的两颗红梅,一切都在勾引他。 她居然敢只穿着这件聊胜于无的吊带裙和内裤,就坐在自己的身上!他想把她重重压在自己身上,或者是翻过身来狠狠压住她,想勒住她的细腰,想在她身体里冲|刺。 没什么味道!西尔维娅心道,书上说的什么咸咸腥腥,是骗人的。 她看向教授大人,吓了一跳。 他眼睛充血、青筋在太阳|岤两段爆出,头仰了起来,脖子僵硬着,全身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 “您、很难受?”西尔维娅小心翼翼地问。 斯内普面目狰狞地瞪她,喘着粗气,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西尔维娅回忆起自己一连串的行为,也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原本只是想尽情搂搂抱抱,不知怎么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她该不会被教授大人煮了吃吧? “唔、大概是我技巧太差,让您难受了。”西尔维娅汗笑道:“不如,等我以后磨练好技巧,再来取悦您~!今天先晚安了,先生!” 方才过于激烈的运动,她已经玩累了。 西尔维娅拉开教授大人的胳膊,在他身旁躺下来,头枕在他肩窝里,蹭了好半天,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这才满意地不动了。 等、等一下? 斯内普仰面朝着天,□的小斯内普也呈九十度地直直地指向天空。 而她、不动了? 斯内普僵着脖子,侧过脸,看着姑娘趴在他胸膛上,眼睛已经闭上了,这才敢确信。 她居然、把他晾在这里,自己就睡觉了?! 恶魔!她是魔鬼、魔鬼!噢,这个邪恶的女巫!!她怎么没有被烧死!她也应该尝尝他现在的滋味!就像被绑在绞刑架上,被放在火上烤! 全身动弹不得的斯内普先生从心底里哗啦啦涌出一大串诅咒、痛骂。 “弗拉梅尔!!” 斯内普说话声音一向很轻,即使气极,他的声音反而会变得愈轻柔。 然而此时,他真的受不了了。 “弗拉梅尔!” 愤怒的咆哮在耳边响起,西尔维娅迷迷糊糊地哼道:“嗯――?” 那种睡得朦朦胧胧的轻咛声,叫斯内普身体又是一僵。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恶棍,你这个恶心的沼泽巨怪,你这个该死的、滛|荡的、邪恶的化身――” 一连串谩骂从那张薄唇里吐出来,西尔维娅颇为烦躁,搭在他腰上的手钻进他衣服底下,在他的□上拧了一下。 “唔!”斯内普浑身一颤,发出了痛苦而隐含着激动的低吟。 “您可真不值得同情!”西尔维娅说着,从镯子里又拿出一个银环,它比之前的手环和脚环明显大上不少,风格造型则如出一辙。 咔嚓一声,它被安在教授大人的脖子上。这下,斯内普连头都转不动了,也发不出声音来。 “现在很晚了,教授先生。”西尔维娅困极而含混不清地说道。 “这里没有我的被子,那是用火蜥蜴的皮毛制成的,能保暖。所以我不得不借用您的体温。不然靠我自己,睡一整夜被子也是冰冷的。” 这番话在教授大人听来,那就是在说“自己只是火蜥蜴的替代品。” “唔,好困。”西尔维娅打了个斯文的哈欠:“晚安,我的抱枕先生。祝您好梦。” 在斯内普吃人的目光下,小姑娘枕在他的手臂上,合上了眼睛。 光溜溜的小细胳膊,还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好一会儿。最后,她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小手攀在他的肩上,一条腿曲起压在他的大腿上,小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就这么睡着了。 直到她彻底不动了,斯内普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但是糟糕的情况仍然没有丝毫改善。 自己的衣服被她掀了起来,而她那穿着等于没穿的薄睡裙,在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阻隔。她软绵绵的胸就顶在他的肋骨处,两条光溜溜的大腿还紧紧夹着他的腿,如果说这些已经让他呼吸困难,那么最可怕的是,她吐出的气息,就喷在他的颈脖上,带来源源不断的酥痒感。 斯内普深深地呼吸,用上了大脑封闭术,屏蔽自己的一切感官,这才用出了咒语。他的魔杖被那小魔女收起了,好在还有元素魔法。他变出一把锋利的冰刀,去切割手上的银环。但是直到弄得满手水,它仍然纹丝不动。斯内普的目光移上姑娘的手腕,他记得姑娘提起过,这个手镯是她自己做的。而且他看她戴了很多年,质量应该好不到哪儿去。 斯内普艰难地挪动着手。好在姑娘的姿势问题,她垂在身侧的小手,离他很近。把她的小手掌拉进手中时,他因为那滑腻的感觉,心中又是一荡。 深呼吸、深呼吸,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定了定神,摸到她手腕上的手镯,把它褪下来,放在大掌里用力地一捏。 秘银极为柔软,形状容易扭曲,而姑娘偏爱它的高锻造性,也不喜欢往里面添加合金。 一阵大力揉捏、辅以冰刃攻击,手镯被破坏掉了。 ☆、g, professor 第二天早上,斯内普是被一阵尖叫唤醒的。 西尔维娅醒来时,看到床边堆着的杂物,全是自己的东西,坏掉的镯子扔在一边,气得直跳脚。换好衣服,她冲出房间,到外面办公室里,对着沙发上的教授大人一通猛喷。 “那是我八岁时自己做的!虽然、虽然只有不到一立方米的空间,但那是我做的第一件空间产品!”她尖叫:“为什么非弄坏它不可!您太过分了!” 此时是上午十点左右,冬日的暖阳从办公室的窗户里照射进来。 斯内普躺在沙发上,右手放在额头上,睡眼惺忪地看见小姑娘正从上方俯视着自己。 今早的西尔维娅穿着一件桃红色长裙,质地极为飘逸,上面绣满层叠的精致花朵,勾勒出胸脯和细腰的曲线,看上去相当华丽。姑娘平日着装多为蓝灰和深色系,走简洁路线,喜欢剪裁修身的打扮,少有打扮这么少女可爱的时候。正因难得,更显光彩照人,晃得教授大人有些眼晕。 由于心情实在太差,西尔维娅是从那摊乱七八糟的衣服里,随手拣了这条裙子。 那堆杂物上面还水兮兮的!衣服都皱巴巴成一团,根本就不能穿了。 宫廷式的华美衣装衬得姑娘面色更加娇艳,但美人儿正一脸愤恨,偏着脑袋,斜着眼睛,冲他狠狠跺脚。 “教授最讨厌了!我再也不要理您了!” 放完话,西尔维娅转身就跑掉了,银色的小皮鞋踩踏地面发出的蹬蹬声响渐渐远去。 被留下的教授大人在长沙发上坐起来,搭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 尽管睡眠时间不长,斯内普意外地休息得很好,大概是姑娘那番按摩起到的作用,一觉醒来后他神清气爽,平日困扰他的晨起低血糖和头晕,今天都没有出现。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十分的火大。 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敢先提出绝交! 瞪着空空的门口,斯内普咬牙心道,给她逃掉了。准是害怕他的惩罚! 他笃定她才不会当真不理他。不,该说是,她敢! 走进卧室,斯内普看到一摊乱七八糟的东西仍然堆在那里。他心知这小姑娘肯定是不要它们了。在心里大骂她骄奢滛逸的作风,他恨恨地收拾出一个空箱子,把这些东西往里放进去。 闪闪亮亮的项链、发卡、蝴蝶结,还有好多瓶香水、口红、化妆品什么的。当然也有钢笔、记事本,这些看上去都很昂贵。哼,说丢就丢,一点也不珍惜东西的小巨怪! 教授大人在心里诅咒着,却很有条理地把一件件东西收纳入箱子中。 只是,在处理那堆衣服时,他顿住了。 视线扫到一件粉色的胸|罩,还有花朵图案、半透明的内裤…… 那张苍白清峻的面容通地涨红。定在那里好一会儿,斯内普才用颤抖的手,挥舞魔杖,让那团衣服全部一股脑飞进箱子里,然后“ 地用力合上了箱子的盖子。 假期开始,西尔维娅回到了庄园。期间她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过节期间去参加卡文迪许家的圣诞晚会,与朋友们小聚,然后约了雷古勒斯谈谈进展,还要为1月份的冬狩祭典做准备。 送给教授大人的圣诞礼物原本早就准备好了,但是她一气之下,把礼物换成了一整套洗发水、护发素和发膜,里面还夹带了一条男式内裤。光是想象下斯内普收到礼物时的脸色,她就想笑。 不过可以预见,今年她的圣诞以及生日礼物,是不指望会收到教授大人的那份了。 平安夜,西尔维娅是在卡文迪许家族的弗雷泽庄园度过的。今年盘桓于此过年的客人,除了西尔维娅之外,还有女王的外孙女、安妮公主的女儿萨拉·菲利普斯。 为了欢迎两位尊贵的小客人,在这所有五百年以上历史的城堡里,召开了舞会。 应平易近人的萨拉的强烈要求,舞会的形式并不正式,冷餐会与跳舞会是同时举行的,邀请的多数是她们这个年纪的年青人,这也使得这场舞会充满了美式风格。 穿着礼服的少男少女们在城堡各处,拿着酒杯与餐盘谈笑。 走廊上,花园庭院里,到处都可见姑娘们窈窕的身影与男孩子们热烈的谈笑声。 姑娘们从接连两场的方块舞中脱身,边喘气嘻嘻哈哈笑着,拿着软冰淇淋东倒西歪地投身进舞场旁边的沙发里。 大厅的光线已被调整得柔和而略显暧昧,夜风从敞开的厅门里吹进来,今夜的星光也格外美丽。 “今年怎么你也没有回家,萨拉?”西尔维娅笑道。 金发姑娘撇了撇嘴,“我爸爸妈妈又去度蜜月了,叫我去温莎过年。那里规矩那么多,我才不要呢!” 乔治亚娜面露憧憬:“安妮公主与菲利普斯伯爵的感情可真好啊!这么多年始终不变。” 萨拉样子不屑,又很有几分羡慕:“哼,怪丢人的,不说他们啦。倒是你,安娜,最近是不是又换男友了?” 西尔维娅很是不解:“这算是新闻吗?什么时候安娜定下来了,那才是大八卦吧?” “就是这样!”萨拉响亮地拍了下巴掌,“她这次这个,似乎是认真的!而且还藏着掖着,到现在我们都搞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呢!” “嗯?”西尔维娅也来了精神:“什么情况?” 萨拉吃吃笑着,说安娜最近茶饭不思、做什么都没精神,甚至都不怎么出门逛街了,成天看着信箱,一天要查看十次以上,闹得卡文迪许夫妇都很担心。 “你能相信吗,茜茜,在这个年代,还有人写情书哎!”萨拉眼睛放光。 “到底是多么纯情的男孩,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求爱呀!我真的好想见一下!” 在她一个劲的爆料下,安娜的脸由红转白,最后一幅要晕掉的样子:“不行的,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你们会把他吓跑的!” 这下,萨拉和西尔维娅面面相觑,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安娜,”先开口的是西尔维娅,“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层次相差很远吗?或者,不是英国人?” “这些都不要紧,社会地位什么的。”萨拉一向是王室成员里的叛逆分子,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头衔,反而是这群贵族姑娘里对身份地位这套最为超然的。 当然,这多半是由于她的出身本来就足够高,根本不需要再有封号来提升的缘故。 “关键是,你别被人给骗啦!你听说了吧,艾西娜才交往了一个渣男,骗她上床后给她拍了照片!然后一直勒索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西尔维娅深感自己与社会脱节了。 尽管她已找到抵消霍格沃兹的强力电磁干扰力场的方法,在学校里也能用上电话与电脑,但是在互联网尚未普及到民用的八十年代,她能获得的资讯量还是太少了。 萨拉作为王室成员,原先就隐约知道魔法界的存在,对西尔维娅的情况也知情。发觉她的担忧,萨拉十分体贴地说道:“放心吧,才发生的,你还没有过时太久。” “怎么解决的?”确实是很新的消息,就连安娜都表示自己不知情,这令萨拉立刻吐槽她,说她沉溺于新恋情,连社交场合都不怎么出席了。和去读魔法学校的西尔维娅不一样,安娜这种因为家里蹲而导致的消息不灵,才是真正的过时。 “当然是封口了。”萨拉不以为然地撇嘴,并拢手掌在脖子前用力划过。 “只是可怜的艾西娜,她心上的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嘶――”对于渣男的被灭,西尔维娅感到极为痛快,叫她抽气的是可怜的姑娘,“是啊,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有阴影的!我得和她说,以后要更谨慎一点,交往前起码得调查清楚呀!” 萨拉连连点头:“我们都是这么和她说的,我想她以后肯定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对于这些出生就获得了头衔的姑娘们来说,恋爱和结婚几乎一定是分开的。 当然现在并不是中世纪,因为没有领土和继承权方面的考量,贵族联姻的那一套也并不很盛行。其实就连世袭头衔的真实意义也并不大,不过在很小范围的圈子里,还是很讲究这些的。 她们的婚姻,至少要保证“合适”。一谈到门当户对,她们的结婚对象范围就极小了,有很大几率落在从小到大的玩伴中。这其实是很可怕的。譬如说你知道他第一次和女孩儿发生关系是在哪一年、知道他一些不好的癖性比如虐待。 你了解他一切好与不好的习惯,在这样两个人之间,爱是一定无法产生的。像这种婚姻,夫妻双方更像是合作伙伴,彼此可以信赖、可以依靠,却无法使渴望爱情的心灵得到满足。 正因此,这些女孩子平日里的男女关系,大人们都不会过多干涉。 而她们自己也心知肚明,恋爱只是玩玩,婚姻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姑娘们分享了艾西娜的不幸遭遇,痛骂了一通渣男后,安娜立刻表示:“我家那位可是绝对不会的!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过界呢!” “哎?”西尔维娅感兴趣地眨了眨眼睛。安娜是她们几个里最年长的一个,也是唯一有那方面经验的姑娘,常常是她分享关于男人与体验方面的心得给她们听。 在上次和教授先生有了亲密接触后,西尔维娅多了满肚子问题,正迫不及待想找女友们咨询。 “安娜,给我讲讲,”西尔维娅压低声音,眼睛放光:“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都在哪儿?” “噗――”萨拉一口果汁鸡尾酒喷了出来。 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周围,她也凑过来,表情贼兮兮地说:“我也要听!快说快说。” “你们两个,也都有情况了嘛!”被安娜这么揶揄,姑娘们对视一眼,表示目前还在观望期,问问这个只是有备无患,看样子都不打算把具体对象和经历给说出来。 安娜顿时抱住肩膀,后仰着陷进沙发里,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哼哼,大家彼此彼此,以后可不许逼我了!” 达成共识后,安娜开始传授:“先是脖子、锁骨那块儿也很敏感,然后是、嗯,腹沟那里也……嗯?你问不插|入也得到快感的方法?当然有,还很多!” 她自己越说越兴奋,脸蛋红扑扑的,从敏感带说到各种技巧,还加进切身体会,那真是非常有见地的经验之谈,听得西尔维娅和萨拉脸都泛红,眼睛水亮亮的。 舞会厅堂的一隅,三个小姑娘金色的小脑袋越凑越近,叽叽喳喳地热烈讨论,吃吃地笑成一团,不时还爆发出惊呼:“哦――”“哇!”“原来如此……”“还可以这样!” 往来路过的绅士们都投以微笑的注视,欣赏这样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 在费雷泽逗留的几天里的一个上午,安娜的母亲赛琳娜·卡文迪许女士,找到了西尔维娅,进行一场私下的谈话。 “茜茜亲爱的,你知不知道安娜的对象,到底是什么人哪?” 西尔维娅听赛琳娜形容,安娜的反应极为古怪。现在要么是成天闷在家里不出去,而一收到信件,无论多晚都会立刻跑出门,而且甩开保镖、不见踪影! “我们并不是反对她,只是想叫她把那男孩儿带给我们看一看,但是她也死活不肯。我们简直都在怀疑,到底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对着女儿的好友,优雅的女士忧心忡忡,那样子几乎要落下泪来。 西尔维娅连声安慰她,一边耐心地倾听,手绢握在手里时刻准备着。 “……后来被逼急了,她就说,这个男孩是你的同学,因为在国外读书,所以很难有机会见面。茜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西尔维娅大吃一惊。对于卡文迪许公爵夫妇,安娜认为告诉他们魔法界的存在并不妥当,而对他们谎称西尔维娅是在美国念书。 安娜的男友,如果说是她的同学,那只可能是霍格沃兹了! 问题在于,她究竟是随便找的托辞,还是真的交了一个巫师男友? 西尔维娅含糊地安慰了赛琳娜女士一番,就立刻冲去找安娜。 门卫说安娜今天并没有出门,但是西尔维娅把整个城堡上下,从阁楼到地窖地毯式地跑了个遍,都不见她人影。直到晚上九点多钟,那姑娘才骤然出现在门口。 安娜的神情极为羞涩,而又带着兴奋,正兴冲冲地要走进铁门。 看到站在那里的西尔维娅,她瞬间露出心虚的神色。 西尔维娅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好友确实交了一个巫师男友。 而人选,她心里也有数了。 ☆、ch 58date with regus s 德文郡,弗雷泽庄园。 在半开的雕花铁门内,西尔维娅抱着肩膀,注视着自己显得忐忑不安的好友。 昏黄的路灯中,枯枝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安娜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与她视线接触。 “那个人,”西尔维娅迟疑地说道:“是帕西·韦斯莱?” 安娜有些懦弱地看了她一眼,露出“没办法”的神色:“是的,没错。” 尽管已有猜测,西尔维娅仍有些目瞪口呆:“噢,亲爱的,你可知道――” “他很可爱,对我很好。”一旦坦白,安娜反而变得镇定。打断了西尔维娅的话,她耸耸肩:“我知道他是个巫师,那也不要紧吧。他又不是什么外星人,总归还是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类,只是多了点小小的超能力罢了,那不是挺酷的么!” 好吧,该说是距离产生美,西尔维娅在心里苦笑,“可是,他比你小两岁,而且他是个纯血,你知道那个词意味着什么吗?他的一切都与你不同,你们甚至并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从任何方面来看都并不相称的一对。而且因为不匹配的要素实在太多,西尔维娅简直不知道从哪条说起才好。然而她知道,这一切,也许正是他们对于彼此的吸引力所在。 “噢茜茜,请不要替我担心!”安娜走过来,抱住了面色不佳的好友。 “只是玩玩罢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安娜说道:“你知道的,我订婚的对象,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个没任何头衔的巫师。”她尽力用毫不在乎的语气,乍一听来还有些趾高气昂。 往常每段恋爱,安娜都表示自己全身心投入,而事实上转眼就忘掉,并不会受到伤害。这次,她却格外强调自己持有平常心,正好说明她的心虚。 西尔维娅没再说什么,这令安娜松了口气。她用手臂搭上西尔维娅的肩膀,极力轻松地笑着,试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开始和她谈些别的八卦。然而过于尖利的语声,和过分滔滔不绝的言辞,充分说明她的不自然。 种种迹象表明,安娜是当真的。这令西尔维娅十分担忧。 帕西,就她的印象而言是个醉心于权势,为此甚至可以六亲不认的人。与安娜在一起,他是怎么想的?要知道,安娜并不能带给他任何仕途上的帮助。她不是卡文迪许家的继承人,也不是唯一的孩子,在家族的第三代里甚至并不起眼,顶多能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罢了。 就算安娜家世显赫,但是帕西是绝对不会愿意来麻瓜世界生活的。那么这样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对于一个立志于在魔法部占有一席之地的纯血巫师,能起到什么作用? 当然,有关帕西的这一印象,还是上辈子从书里读来的。西尔维娅提醒自己,不能犯主观臆断的错误,真实情况可能并非如此,她还需要去和帕西接触一下,才能确认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她把安娜带进了魔法世界,使得两人相遇,西尔维娅觉得自己负有责任。 若是因此而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会受不了的。 圣诞节后,雷古勒斯和西尔维娅相约在伦敦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黄昏时分,伦敦街头仍然弥漫着圣诞的氛围,林荫大道上的树木枝干上挂着银纸装饰。 当西尔维娅乘坐的黑色轿车缓缓抵达的时候,看到街头的黑发男子,从她的车子刚刚出现在街头的时候,就开始笑着招手。 雷古勒斯站在路灯的影子里,他今天的着装充满雅皮风格,烟灰色的v领毛衣与深咖啡色的裤子搭配得很好,外面套着浅卡其色的中长风衣,身材看上去略显单薄,气质却清隽出尘。 在夕阳的映照下,偏棕色的黑发之下,柔美的眉眼正冲她露出非常温和的笑意。 车停在路边。雷古勒斯替西尔维娅打开门,伸出手臂扶她下车。 这是一家自1819年开始营业的老店,坐落于海德堡公园附近,周围环境幽静,空气十分清新,在伦敦闹市区而言,是极难得的好去处。 两人走进咖啡馆时,里面已坐满了人,只有进门靠窗的一个四人座位空着。一对情侣正在与店员争执,似乎是他们想要坐这个位置,却被店员说是预留出来的。 西尔维娅挽着雷古勒斯,刚走进门,还未及搞清楚状况,就被麻烦缠上了。 “西尔维娅小姐!”见到来人,金发的侍应生小伙松口气,忙说道:“这是给您专门预留的位置。”然后他冲那对衣冠楚楚,神情却略显暴戾的男女说:“这位是我们的股东。” 那名年青男子颇为不满:“每次来这里,这个位置都说订出去了;就算空一整天,也不给别人坐!即使是这家店的所有者,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店员已躲去一旁,把男子的怒火转移到姑娘身上。 雷古勒斯走上前,把西尔维娅护在身后,说道:“我很遗憾,先生。但是我们提前有预订,我想不管在哪里,道理都站在我们这边。您如果感到不满,完全可以换家别的店。” 他身量不低,高过对方,眯起眼睛的时候,细长的眼角衬上阴柔的面容,颇有压迫感。他用字正腔圆的贵族式腔调,说着不可谓不强硬的话语,叫那个男子的气势弱了下去。一番交锋下来,雷古勒斯把他们打发走了,直到这时候,老板才从后面的吧台走了出来。 “西尔维娅,亲爱的!” 他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褐色头发,戴着圆圆的银框眼镜,个子很矮,身量有些圆滚滚的,看上去温和而懦弱,一开口就叫人知道,他是个法国人,所有的r和g都被他发成了小舌音。 “你真的好久没来了,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店长先生冲着小姑娘伸开双臂,想要热情地拥抱她。 西尔维娅侧身避开,雷古勒斯立刻上前一步,冲对方伸出手,用胳膊和身体巧妙地将她护在身后。西尔维娅顺势介绍道:“雷古勒斯,这位是埃尔顿·麦卡特尼先生。” “他毕业于皇家音乐学院,一名音乐家。能得到这样一位才华卓绝的店长是我的荣幸。” “这位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我的叔叔。” 被这么介绍,雷古勒斯愣了愣,随即挑眉一笑,伸出手去和埃尔顿握手。 “哦不,我只是一名酒吧驻唱歌手的程度罢了!要不是西尔维娅,我可没有这么安稳的日子好过。”埃尔顿谦虚道,然后被雷古勒斯冷冰冰的手冻得一哆嗦,“作为西尔维娅的长辈而言,您可真年轻。” 寒暄了一阵后,埃尔顿离开了。 没有让他们点单,各式各样的热饮和甜点被源源不断地送上来,占满了他们的桌子。 打发掉侍应生后,雷古勒斯开始汇报魂器的收集情况。 “我在贝拉那里找到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和卢修斯达成了协议,日记本也被销毁了。噢茜茜,我得说,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盛赞了一番弗拉梅尔的智慧后,雷古勒斯数道:“现在我们已经干掉了挂坠、金杯、冠冕和日记本,只是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个。” “你读了巫师周刊的连载吗?有关黑魔王的部分。” 雷古勒斯点头说他认真拜读过,甚至为此写信给了作者马丁先生,问他那些素材究竟是怎么获得的,得知对方以一名新闻从业人员的严谨,一直致力于搜集这些蛛丝马迹,他感到极为佩服。 “是的,那些都是真实的。”西尔维娅笑道。 “那位先生的斯莱泽林血脉,是由冈特家继承而来。” “你是说冈特家,可能藏有另一片魂器?”雷古勒斯眼睛一亮。 “我是这么推测的。”西尔维娅低头漫不经心地搅着热可可,边说道。 雷古勒斯立刻说他会去调查。西尔维娅点点头,但是提醒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冈特老宅很有可能陷阱重重,而对剩下那枚魂器也千万不要大意。雷古勒斯表示感激,说他会牢记谨慎行事的。 现在西尔维娅已经充分了解到,雷古勒斯的行动力十分强,能力也毋庸置疑。把这件事交给他,就基本能看到结果了。 那么现在还剩下主魂,纳尼吉,以及哈利波特,她心下盘算。 这三件东西,是要留到救世主入学再解决的。 说完魂器的事情,西尔维娅说到另一件事。 “有关小天狼星,你想救他出来吗?” 雷古勒斯的目光黯淡下来:“我去见过他。他说在阿兹卡班过得很好,拒绝我的任何营救。” 西尔维娅用小叉子戳起一块黄桃慕斯,笑了笑:“救世主,过得可并不好。” 只稍微愣了愣,雷古勒斯立刻领悟到关键。 为了救世主,西里斯会不顾一切的。 朋友的孩子对于小天狼星的意义,要远重于他们这些家人,这一点使得雷古勒斯露出不快的神情,但是他自嘲地一笑,很快便恢复过来。 “那么,我要把救世主的现况,透露给西里斯知道?” “不必。”西尔维娅摇头:“那样太直接了,反而会让西里斯疑心,救世主的窘境,是否是你们有意造成。要知道,他可是不会怀疑邓布利多的。” “那么我该怎么做?”雷古勒斯问道。 小伙子是个出色的实干家,对于布局却没什么心得。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使得他对自己非常信任,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对于西尔维娅来说再好不过。当初向塞西莉亚伸出援手时,她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顺应形势之下,造就了这一番格局,令她十分满意。 通过雷古勒斯,来操作纯血那派,去和邓布利多斗。她这边,就可以完全隐身幕后。 “让他自己知道。”西尔维娅笑了笑,“人们总是对他们自己费心寻找到的信息深信不疑。而且既然要干,我们就要把这件事弄得更宏大一点。”她那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光芒。 “马尔福,乃至魔法部,我相信他们一定愿意知道,邓布利多把可怜的救世主一个人孤零零仍在麻瓜界不管不问,任由他饱受麻瓜孩子的欺凌、虐待,甚至对魔法界一无所知。” “梅林的胡子!”雷古勒斯激愤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邓布利多竟敢这样!他真的……我是说,救世主真的、身处这样的境地?” “别激动。”西尔维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事实上当然不是,哈利波特过得也并没有多惨,只是说不上好罢了。但是既然连对他没什么感情的雷古勒斯,听到这样的说法也感到气愤,西尔维娅能肯定,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西尔维娅建议雷古勒斯,他无需自己动手,只需要把这个情报稍稍透露给卢修斯。对方一定很愿意替他们完成这项工作――将救世主的窘境闹到魔法界人尽皆知。 马尔福家以及魔法部,一定愿意率先去笼络救世主,让他站在他们这边。 在报纸上宣传一番邓布利多是故意的,防止救世主过早接触到魔法世界,或是温暖的家人,为了把救世主牢牢控制在手中,相信谴责信会如同雪片一般淹没邓布利多的校长室的。 “这样,就能救出西里斯了吗?”雷古勒斯不解道。 西尔维娅笑了笑:“你以为西里斯,是会做出来背叛朋友的事情的人?不。他不会,叛徒另有其人。但是即使抓到叛徒,你认为西里斯现在能出狱吗?为什么邓布利多在他入狱时,没有给他进行哪怕一句的辩护?你该不会真信了,”她嗤笑道,“他觉得有负罪感而自请入狱?” “实际上,还是因为救世主?”雷古勒斯迅速领会,“邓布利多不希望,救世主有一个西里斯那样强悍的监护人?”捏紧了拳头,他气愤得声音都在颤抖。 “当然,校长先生这么做是有正当理由的,所谓‘爱的魔法’。” 对此嗤之以鼻,西尔维娅哼笑道:“当他这么自我辩护时,这件事情会被炒得越来越热。然后找个机会,送张报纸进去给西里斯看,接下来,我们就等着他自己越狱吧。” “那么邓布利多那边怎么办?这样似乎不足以撼动他的地位?” 雷古勒斯对老校长没什么好感。 即使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站在反对黑魔王第一线,却也把他这样的斯莱泽林、纯血出身的巫师视作黑魔法的天然拥护者,当做需要清理或者受到忽视的臭虫一般的存在。 这决定了雷古勒斯不可能去簇拥邓布利多,立场毕竟不同。 “目的不是给校长先生造成多大麻烦,只是转移视线,叫他怀疑不到你我身上。”现在还不到时候,西尔维娅心道。接下来的计划她并不打算告知给雷古勒斯,到时候自然会揭晓。 “这时候我们抛出真正的叛徒,就可以给西里斯洗罪了。而救世主……”西尔维娅撇嘴:“让他们争去吧,那和我们并无关系。或者说,争夺本身,对于你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局面。” 小女巫的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救世主,可不是邓布利多的、或者霍格沃兹的救世主。他是我们大家的。” 好一会儿,雷古勒斯才消化完这一切,脱口而出颇具弗拉梅尔风格的感叹。 “噢,赞美艾默瑞斯!” 他握住了姑娘放在桌上的手,带着憧憬的神情,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 “西尔维娅,你可真是算无遗漏!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聪明的姑娘!” 突然之间,西尔维娅感到一阵心悸。 转头看向橱窗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瞬间张大嘴巴,表情变得呆滞。 高个子身穿黑色风衣的黑发男子,正站在街的对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里。 ☆、 eyes s 看到疑似教授大人的身影,西尔维娅立刻跑出去,但是当她冲到店外时,他已经不见了。追出来的雷古勒斯停在身后,把大衣给她披上。 此时是冬季,晚上七点半,夜幕已经笼罩在头顶上。伦敦的夜空受到重度光污染,呈现出一种玫红色,那就像是红酒倾洒在灰蒙蒙的画布上,晕染出的大片色块,瑰丽却也让人感觉烦躁。 “雷古勒斯,”西尔维娅看着对面空空的街道,喃喃地说:“我眼花了吗?斯内普教授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我邀请了他。”雷古勒斯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出现。你看到他了?” 西尔维娅惊讶地转头看他。雷古勒斯向她解释,斯内普教授上次送冠冕去的时候,叫自己把有关魂器的事件进展,都向他汇报。 (HP)贵族式恋爱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1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1部分阅读 “他说他是你的监护人,西尔维娅。”雷古勒斯耸肩:“叫我不要越过他,自己去联络你。所以每次找你,我都会通知他。” “监护人?”西尔维娅翻了个白眼:“他那么说,你就信了?” 雷古勒斯无奈道:“可是他持有钥匙,如果不是配偶,就只有是长辈了。” 总之是亲人。因为钥匙带来的羁绊,至少会地理上将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最亲密的人,是很难容忍的。 想到这些,西尔维娅感觉心情复杂。 为什么那时自己会不经考虑,就把钥匙寄给了斯内普?她当然可以说,是因为那时自己年幼,布莱克家又虎视眈眈,她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它,所以把它托付给了一名年富力强的霍格沃兹教授。她恰好认识他,并且从上辈子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似外表,是个真正可以信赖的人。 但是心里的某个声音在说:这是托辞。自己是不是就是渴望着,与他造成什么羁绊? 可这样不是很卑鄙吗?在自己死乞白赖下,他收下了钥匙,但是他从来不是心甘情愿。而自己却一直仗着他的宽容,对他为所欲为。 一想到自己可能潜意识里对教授大人心怀不轨,西尔维娅就感到头皮发麻。上帝作证,她对斯内普毫无非分之想!更别提,教授大人也绝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站在十二月末的寒冷街头,西尔维娅打了个冷战,雷古勒斯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把她略收进怀中:“很冷吗?我们进去说话?” 西尔维娅只觉得很忧郁,摇头:“我想回家。” 原本两人约的就是喝下午茶,由于雷古勒斯的体质厌恶阳光,所以选在了下午四点,落日西去的时间点。现在正事谈完了,西尔维娅就要告辞,只是雷古勒斯却有点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起吃晚饭?” 西尔维娅抬头看他,表情揶揄:“不用赶快回去?不怕塞西莉亚吃醋?” “她在家里照顾孩子呢。你知道,特洛斯是个顽皮的小东西,每天闹腾,恨不得全天下所有关注都集中到他身上。”谈论到孩子,雷古勒斯露出极为温柔的笑容。 西尔维娅一脸厌恶,额头都起了皱纹,“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样、搅在一起的?” 没在意她颇冲的语气,雷古勒斯温和地回答她:“我们有着相似的背景,受了相似的教育,喜好、性格也颇为接近。所以,大概很容易产生亲近感。” “所以你们相爱?”西尔维娅露出极端厌恶的表情,“千万别和我这么说,我要吐了!” 雷古勒斯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西尔维娅,你也一定能找到一个人来爱你。” “噢,那不需要你来操心!”说着,她打了个喷嚏。 雷古勒斯露出紧张的神色,叫她一定要赶紧回到室内:“总之,茜茜,再陪我一会儿?我们很久没见了。给我说说霍格沃兹的事情?最近的魁地奇杯得主是斯莱泽林吗?” 此刻,伦敦街头仍然沉浸在过节与假日的气氛里,整条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餐馆、服装店和各种商店里,顾客往来,充满欢声笑语;橱窗里用强灯光将各色商品照得闪闪发亮,诱人非常,人们在吃喝、谈笑,购物;对面公园里外也游人如织。 西尔维娅的视线却流连在巷尾、对面公园里的树木阴影这样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但是仍然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影子。他用了幻身术? 被人避之唯恐不及,西尔维娅觉得兴味索然。 “西尔维娅?”抬起头,她看到雷古勒斯担忧的脸,萌生了一个念头。 对于小姑娘突然改变了主意,雷古勒斯很是高兴,并没有深究原因。 亲热地挽住雷古勒斯的手臂,西尔维娅走入店中。 此时已到晚餐时分,室内异常温暖,一进门就扑面而来浓汤与酱汁的香味。餐厅里的人们觥筹交错,脸上挂着笑容,乐队在演奏,侍者们两手上端着三个盘子,在店内穿梭交织。 因为对面就是伦敦最美的公园,西尔维娅以前常来这里读书画画。那时这家咖啡馆因经营不善而岌岌可危,被称做“老年人的聚集地”,客人寥寥,生意惨淡。 这辈子拥有了大笔财产,在解决了罪恶感的心结后,西尔维娅觉得很可以有节制地自我满足一下。所以她买下了这家自己喜欢的店,并将它的经营状况一手扭转。眼前这副热闹的场面,是由自己所开创,这使得正心情低落的西尔维娅,也不由情绪振奋起来。 姑娘重新在沙发座位上落座,抬头对男子说:“你坐到我这边来好吗?” 雷古勒斯有些意外,但从善如流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抬起手打个响指,叫来侍者,拿到菜单。西尔维娅把手臂从他胳膊下穿过,抱住他的手臂,头倚在他肩上,与他一起阅读。 雷古勒斯更觉惊异。他是姑娘的母亲改嫁的对象,此前小姑娘对他的态度,不说极具攻击性,也绝对谈不上很好。突然之间如此亲昵,令他存疑,但也十分高兴。 “法国蜗牛?那能吃吗,长着壳的鼻涕虫?” 冲着麻瓜的菜肴名字,纯血的男巫不时挑眉打趣,逗怀里的小姑娘说话。 “就算是真的鼻涕虫,我敢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西尔维娅懒洋洋地靠在他手臂上,一脸不屑地说道。 雷古勒斯如今为了办事东奔西跑,麻瓜界他门儿清,瞧瞧他今天的打扮,简直可以直接上gq作为本季男式经典搭配的范本!他装什么装。 两人有说有笑,彼此吐槽,直到最后都笑得前仰后合,才叫来侍者,敲定了菜单。 直到第一道汤送上来,西尔维娅仍然赖在雷古勒斯身上。他身上有着淡淡古龙水的味道,穿着白色袜子,耳朵后面非常干净,这真是个好男人,她在心里叹息。和某人完全不一样。 “茜茜,你打算叫我喂你吗?”雷古勒斯侧头看她,微笑道。 “哎?你是这么打算的?”西尔维娅狡猾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反而把它说成是他的提议。 “唔,很乐意效劳!”把这当成是姑娘作了肯定回答,雷古勒斯右手拿着汤勺,舀了半勺奶油龙虾汤,送到姑娘的樱桃小口旁边。 大庭广众之下,这也太黏糊了!西尔维娅瞪着眼前锃亮的不锈钢汤勺,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不甚情愿地张开嘴抿了一小口。 感觉到许多道注视,她微微红了脸,低头不向两边看。 “好喝么?”雷古勒斯看着她埋下头,瓷白的小脸透出粉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活像个洋娃娃,代入父亲角色的小伙子更觉得满心宠爱。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亮晶晶的唇边抹了一下,然后把手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唔,味道不错,这家店的汤很好喝!” 瞥了眼周围人的反应,各种灼热的视线、私语议论,尤其是埃尔顿店长那睁圆的眼睛,西尔维娅唰地涨红了脸:“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雷古勒斯一脸无辜:“这不是你的希望吗?” 西尔维娅怒目而视:“有哪个叔叔,会对侄女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深棕色头发的漂亮小伙子状似无辜地摊手:“有哪位学生和教授,是你们那样的关系?” 西尔维娅一下愣住了,雷古勒斯挑眉笑得有些得意:“你不会以为我没发现吧,茜茜?一提到斯内普教授,你的态度整个就变了,突然对我这么亲昵,是想叫他吃醋?唔,不过,我得说,这是很拙劣的战术。” 他居然都知道!西尔维娅恼羞成怒,一把把他推开。但是他像牛皮糖一样又黏过来,张开手臂把她肩膀揽住。 “别气、别气,”拿出哄小孩的态度,雷古勒斯用手摩挲她的肩膀,又去揉她的脑袋,还说了很有建设性的话语:“以一名男性而言,我可以告诉你,假如我感到吃醋,一定会扭头就走。而西弗勒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更是会这么做的人。” 说着,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茜茜,你对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认为,那是个和你相衬的男人。” 雷古勒斯拿出长辈的架势,给她一条条分析,斯内普性格阴沉,生活无趣,嘴巴还很毒,关键是死心眼,不知变通。并结合自己上学时期,他的种种被排挤的事例,尤其谈到他对“某个格兰芬多女孩”的迷恋,说他有眼无珠,即使发现自己错了,还一条道走到黑。 而且年龄、家世,怎么看也不合适。在雷古勒斯眼中,西尔维娅是让他站起来的人,救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命,还是他的小智囊,可说是他的完美小公主。他绝对不要把自己的继女交给那么一个阴沉死板无趣的老男人。 西尔维娅在心里苦笑。这算是报应吗?才刚对安娜说她与帕西不合适,就轮到了自己。 不过,她才不想和斯内普有什么涉及男女之情的感情呢!那太奇怪了。 “你无须担心。我对他,和对你的感情是一样的。”西尔维娅摇头说道:“是可以信赖的人。在此之上,什么也没有。” 雷古勒斯露出受伤害的表情,声音都虚弱下来:“茜茜,你对我,居然和对一个外人一样?噢,我太失望了!怎么说,我们也有父女的情谊在,而且是亲密的盟友和战友。” 这人真会顺杆爬!西尔维娅翻了个白眼,简直想拿条鞭子出来抽打他。 这时候,埃尔顿朝他们走了过来。 “女士先生们,今晚的菜做得不好吗?看你们都没有动的样子。” 面对略显不安的店长先生,雷古勒斯连忙摇头,西尔维娅出言安慰:“不不,非常美味,以至于我们花了过多的时间以延长品尝的享受。” 埃尔顿又露出了笑容,兴冲冲地对她说自己刚写了一首歌,想弹奏给他们听。西尔维娅知道他经常在店里干这种事,出于对自己这个老板的尊敬才跑过来特地汇报一下,立刻点头说好。 海德堡公园向来是伦敦的艺术家们的集聚地,这个咖啡馆的位置得天独厚。 在埃尔顿到来之后,这里更是隐隐有艺术沙龙的派头。西尔维娅把这当做卖点宣传出去,花点钱在各个旅游杂志上做广告,在包括lonelyp这样译成各国语言的旅游小册子上买好位置,吸引了众多游客的同时,也留住了一批固定的老顾客群。 胖胖的歌手先生走去大厅中央的演奏台上,请弦乐四重奏下台,拿出吉他,对着麦克风说道:“女士先生们!今晚,我很荣幸地得到了我的女资助人,本店的所有者西尔维娅·弗拉梅尔小姐的出席!” 在掌声中,西尔维娅不得不站起来,冲周围优雅微笑一番再坐下。 雷古勒斯则是兴致勃勃地盯着埃尔顿手里的吉他。这种麻瓜乐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向来很有兴趣,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学。 “我为这名美丽的小淑女,写了一首曲子!请问大家谁想要听?” 埃尔顿想煽动店内的气氛,但是很不幸失败了,只得到了一阵嘘声。 “埃尔顿,你的烂歌我们听腻了!” “如果是由这位女士来献唱,倒还说得过去!” “对,我们想听这位美女的歌喉!” 这算是什么发展?西尔维娅有些目瞪口呆。 圆圆眼镜的老板苦笑着,走到他们桌前,请西尔维娅一定要响应大家的期盼,来献曲一首。 他这次的提议,引得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充分说明观众们需要一点新鲜刺激。 “我真的五音不全――”这下轮到西尔维娅苦笑了。她绝不是谦虚,人总有不擅长的。 但是就连雷古勒斯都眼睛发光地看着她鼓掌,极力鼓励她献唱。 最后,西尔维娅只好拎起裙子鞠了一躬,走到咖啡馆中间的表演台上,在钢琴旁边坐下。 她今天穿着宝石蓝色的小礼服裙,金色的高跟鞋使得她白皙细腻的小腿更显纤细笔直,这身装扮即使直接参加交响乐团的登台表演也是足够,加上她精致美丽的面容,当她开始弹奏时,人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轻快的曲调从姑娘指尖下流淌出来。那是非常熟悉的旋律,只要是英国人就一定会唱的“aazggrace”,西尔维娅在弹奏的间隙,抬起左手,掌心向上,示意大家也来加入。 埃尔顿跑去台上,充当了领唱和指挥,他那明亮高亢的歌声极富感染力,在他带动下,一起哼唱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和声部分,几乎整个咖啡馆的人,都加入了合唱,就连第一次听到这首麻瓜曲子的雷古勒斯,也笑着拍手打拍子。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这首全员共同参与的曲子宣告圆满完成,大家欢呼起来,有绅士把帽子扔向了空中。 “西尔维娅!果然还是你有水平!” 埃尔顿斜倚在钢琴上,惊奇地感叹:“要是我的话,只会想着弹一首高难度的曲子来煽动气氛,但效果从来不尽如人意。而你却用这样一首平平常常的曲子,把大家全带动起来了!” “所以我是你的老板。”西尔维娅抬头冲他笑道。“别丧气,我脑子里想的全是经营的问题。而你,并不需要去强迫自己思考那些。你是位真正的艺术家,我对你有信心。” 西尔维娅站起来,向四周鞠躬致敬,引来了热烈的掌声和吹着口哨的叫好声。 室内一片温暖,光线明亮,气氛热闹,室外则是寒风呼啸。有路过行人看到这么可爱的一幕,立刻决定晚餐就选在这家餐馆,推门进去;也有人遗憾地摸了摸鼓胀的胃部,去餐馆门口拿了一张名片。 然而,一道阴沉的视线透过橱窗,投注在刚落座就又投身进男子手臂里的小姑娘身上。 斯内普气坏了。铁青着脸,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如刀锋般冰冷锐利的视线狠狠地剜着陷在座位里面那对相互动手动脚的不知廉耻的男女。只可惜他们一无所觉,仍然对彼此笑得甜甜蜜蜜,只叫他觉得阵阵牙酸。 进去还是不进去,这个问题今晚在他脑子里翻腾了无数遍,但是丝毫不需要回答。 他才不要去见她!明明是她做错了,居然还敢单方面和他闹脾气。 可是看到她和那个娘娘腔打情骂俏,就控制不住想把她拽出来,好好训一通的念头。咬牙屏住气,斯内普恨恨地心道,她一定喜欢自己。 一看到自己,就和男人黏黏糊糊,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他吃醋! 他才不上当。 磨着牙齿,斯内普心想,他一定会证明,这姑娘是喜欢自己的。而且要不露痕迹,绝不会给她发现。否则一发觉自己在注意她,那小恶魔又要得意洋洋,嘲笑自己了。 他才不是关注她,只是为了调查清楚,然后一劳永逸,以后就再也不用理她了! 节后返校,西尔维娅听到一件八卦。艾塔兴冲冲跑来告诉她,海伦娜那个讨厌鬼,在假期里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爬到自家房顶跳了下去,摔断了腿。她现在疯疯癫癫的,成天念叨:“我是学生会长!”而神志不清,医生说她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崩溃了,她家里人给她办了休学。 西尔维娅笑了笑,毫无诚意地说了句:“真遗憾”,就把这条消息抛去了脑后。 没过几天,西尔维娅在早餐桌上收到猫头鹰送来的一张纸条,邓布利多通知她去校长室一叙。 ☆、ch 60dubledore 一月三号,一个星期五,西尔维娅上午收到了邓布利多的短消息。 当天课程全部结束后,已临近晚餐时分,西尔维娅没有去大厅,直接来到校长塔楼。 她顺着螺旋状的阶梯慢慢往上爬,三段阶梯爬了将近半小时,中途休息了五六次,才总算看见一只丑陋的滴水兽石像。对它说了口令“蔓越莓芝士蛋糕”后,墙向两边裂开让她进去。 校长室的结构是一间典型的城堡阁楼,天穹并不算高,空间被充分利用,中间放着一张办公桌,在它背后有两段楼梯,从一楼到一楼半排满了书;桌子两边设有柜子,上面放置着许多精巧小玩意。也许是办公桌背后墙上的哥特式尖拱顶,和房间各处装饰着的精巧天文仪的缘故,叫这个阁楼有种类似教堂忏悔室,又像是天文观测台的空灵氛围。 胡子花白的老校长坐在桌子后面,见到小姑娘走进来,他微微起身,长长的胡子在空中微微晃荡,干枯如老树枝的双手撑在桌面上:“西尔维娅,好孩子,我等你一天了。” “晚上好,校长先生。”西尔维娅拎起裙子,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请坐、请坐。” 邓布利多看着西尔维娅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优雅落座,才坐下来说道:“我和你的许多先祖都是好朋友,哦,你瞧,圣安德鲁也在。不过,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有机会单独的说话呢。” “我的荣幸。”西尔维娅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文质彬彬地说。 “噢,不要拘谨,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察觉到对面的女孩子摆出了程式化的贵族仪态,不由温和地劝说:“刚才我们说到,我和许多弗拉梅尔都是朋友,我想,我对弗拉梅尔的秉性已有相当的了解。这应该足以使得我们也成为好朋友?” “这可不敢当,尊敬的校长先生。”西尔维娅谦逊地说。 “不要戒心这么重,西尔维娅。我又不会咬你。”邓布利多幽默地开了个小玩笑,隐藏在长胡子中的嘴巴咧开来,白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西尔维娅回以一笑,这才抬头看去。 老校长那对被眼镜遮挡在背后的湖蓝色眼睛里,闪动着真挚的光芒。 这真的是位非常和蔼的老人,西尔维娅心道。并且至今为止,他还未对她表现出敌意。这使得她对自己在暗地里正进行的、以及将要开展的算计他的行为,感到难过,还隐隐有一丝羞愧。 但是,西尔维娅悄悄捏紧拳头。总得有所取舍。她很清楚地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想再多浪费时间,西尔维娅直接切入主题。 “校长先生,您是否准备告知我对于辩论协会与炼金术爱好者协会申请的批复结果?” “噢是的,西尔维娅,你的申请我看到了,不得不说,很有弗拉梅尔的风格。唔,自由主义、打破学院的界限,”老校长用苍老的声音说:“我觉得在霍格沃兹,我们现在很需要提倡这样的精神。” 西尔维娅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微笑着静听。她知道一定还有下文,不然不会特地叫自己来。 “唔,但是,西尔维娅,”果然,邓布利多接着说。 “我担心的是,当你毕业后,这个组织将何去何从,你知道,如果是长期、固定的社团,不止会维持一年、两年。而你所要创建的这个组织,极有可能成为拉文克劳的经典之一。但是我注意到,它的召开,十分的依赖组织者的个人能力。当你还在的时候还好,一旦你毕业后呢?” 他当真是替她打算!西尔维娅的眼睛微微睁大。 这绝不是刁难,而是以一名睿智长者的眼光,指出她的思虑不周。 “非常感谢您的建议!”西尔维娅诚恳地答道。 “有关它的组织架构,我略有所设想。因为我的时间也并不太多,所以我准备设立一个常任理事会,保证各个学院的学生比例,负责具体运营。而主席,可以采用推选制。嗯,具体的细节,我相信足以汇总成为另一篇报告的篇幅。是否上交给您过目,弥补了这一点不足后,您就能批准通过?” “噢,那也要先看看,”邓布利多微微笑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不成问题。” 西尔维娅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非常感谢您,校长先生。”之前仿佛公式化的表情和声音,也柔和下来。 邓布利多微笑地看着她,态度极为和蔼地把自己手边的一个盘子推向前,强烈建议她拿几块硬水果糖:“西尔维娅,你的面色可不太好,看上去是低血糖,噢,这也是弗拉梅尔们的老毛病,一作起研究来就废寝忘食。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的脸色应该更红晕、更活泼一点才对。” 西尔维娅笑着表示,那自己就不客气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来一杯热巧克力,并且也推荐他来一杯,相信他一定会喜欢巧克力醇厚香浓的口感。 在邓布利多爽快地答应后,不出片刻,校长办公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两个大马克杯。 西尔维娅捧起其中一个热气腾腾的杯子,不住地暖着手,一边小口地抿了一下杯子沿。 瞧见西尔维娅露出满足、放松的神情,邓布利多这才又开口。 “那么,西尔维娅,我是否可以问些更私人的问题?” 在西尔维娅点头后,他问道:“你和斯内普教授,似乎私交很好?” 这不就来了。小姑娘笑了笑。 “是的,先生,我在入学前就有幸认识了斯内普教授,并受到了一定的帮助。只是……” 西尔维娅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跑去老校长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时,我向每位教授都寄了信,只有斯内普教授作出了回应。这可真是不巧。” 西尔维娅微苦着脸,无奈地摊手。 “你知道,我怎么也不可能进斯莱泽林,弗拉梅尔没那天赋。” 邓布利多微低下头,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睛从镜片上方看她,这使得他的额头都皱了起来。 这也许叫做智慧的刻纹?注视着他,西尔维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校长露出和蔼如老爷爷的表情,问她在笑什么。西尔维娅如实回答,并且诚恳地说:“我更希望得到的回复来自于弗立维教授,或者您。您知道,我想认识您已经很久了。” “噢,是吗?这我可是第一次听到。”邓布利多惊异地眨了眨眼。 “您知道,”西尔维娅身体前倾,手搭在了他的椅子扶手上,隐隐露出撒娇的神情。 “您和尼古拉斯是好朋友,他是我在英国唯一剩下来的亲人。但是我不能过于靠近他,那对我们双方都会造成伤害。您瞧,我很久都没有享受到家人、长辈的关爱了。” “噢!所以,你想找一个――唔,爷爷?”老校长捋了捋胡子,偏头看着她笑道。 “我知道,您和克劳修斯也是好朋友。也许当初期盼着我的出生的人里,也有您的一份祝福呢!为什么我不能把您视作长辈、一位老爷爷呢?” 西尔维娅露出小女孩儿的娇俏神情,双手搭在老先生的胳膊上,轻轻摇晃,见他没有反对,只是笑吟吟地看她,她更大胆地凑上去,在他布满皱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邓布利多一仰头,嘴巴都笑得咧成了一个o型,“噢!很好、很好!” 在她身后,原本在相框里打盹的历代校长们,顿时都精神抖擞起来,纷纷发出惊讶的叫声。她都不用回头,其中声响最大的,那个咳得像是要把肺也吐出来的人,一定是圣安德鲁。 西尔维娅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把那些无关紧要的旁观者统统抛在脑后。 “邓布利多先生,我能够申请您的怀抱吗?也许,您能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带着满脸的撒娇,她轻声、甜蜜地说:“您知道,小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如果缺乏足够的拥抱与亲吻,会变得怯弱、不自信,而丧失爱人之心。我怀疑我到现在,都不能定下来,给哪个男孩以确定的答复,就是因为得到的拥抱不够呢!” 这一番话让老校长听得极为愉快。在半月形的眼镜之后,那对平静如湖水,宽广如天空的蓝色眼睛,一眨一眨地,那表情就仿佛在与你分享一个秘密,叫人不自觉就对他心生好感。 “西尔维娅,亲爱的,我真是再愿意不过。”那苍老的声音,放得无比柔和、温软。 “希望哪天我去拜访爱克赛的夏宫时,我能给你足够多的拥抱,也能让你坐在我的膝盖上,和我一起在壁炉前读书。但是现在,唔,我们也许该说,场合不太合适?” 邓布利多冲她挤了挤眼睛,朝着对面那堵满是视线的墙努了努嘴,看到西尔维娅无奈而俏皮的笑容,他也笑了起来。 与这位充满童心的老校长越是接触,西尔维娅突然感到眼睛有点湿。 他殚精竭虑只为消除魔法界的威胁,他从来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他虽然有得力助手,但并没有哪一个能代替他行事,做事情多是亲力亲为,这也导致他对许多事情的消息并不算很灵通。他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也并不热衷权势,只是要用它来达成目标,而那绝非是为了他自己。 排除他所做过的事情的因素,她当真对这位老者本身,心存好感。 “那么,西尔维娅,对于斯内普教授,你也是向他这样――唔,索求温暖?” 突然之间,他这么说,这使得小姑娘愣住了。眨巴着大眼睛,她并没有思索多久。 “不是的,先生。像斯内普教授那样六亲不认、无论怎样也无法讨好的人,我从没有把希望寄托于他身上。”姑娘的语气毫不拖泥带水,堪称斩钉截铁。 邓布利多微微张开嘴,样子很是不解:“我得知,你们之间,唔,该说是彼此关心?他上学期还曾很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到了要整夜关你禁闭的程度。这学期似乎也有那么几次?” “您知道,”西尔维娅微扬起头,眯起的眼中闪过骄傲的光芒。 “弗拉梅尔家有一句格言。” 圣安德鲁在她背后倒抽冷气,其余画像都屏住呼吸一声不吭。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西尔维娅听到了细微的“呼呼”扇风声,那应该是她家老祖宗正冲她拼命摆手。 “我们做的事情,只分为两类。要么是有意义的,要么是有趣的。” 尽管被拼命阻止,西尔维娅还是振振有词地说了出来。 “这是弗拉梅尔家的实用主义哲学。” 句句都无比傲然,被她用清朗有力的声音说出,更显掷地有声。 “除了有趣的和有用的,我们从不在除此以外的事情或者人身上浪费时间。” 金发姑娘那宽阔的天庭和削尖的下巴,本来就使得她的外貌让人觉得有些盛气凌人,再加上此刻爆发出来的唯我独尊的气势,真是一名典型的、骄傲的弗拉梅尔! 整面墙上的画像,或仰视或斜视,目光都投向高处第二排正中间的圣安德鲁。 老拉文克劳见事已至此,反而满脸骄傲,此时的鼻子都快翘到了天上去。 “弗拉梅尔家的人,从不做失败的投资,先生。” 西尔维娅站立着,扶着邓布利多的扶手椅,神色放松,身姿仍然笔挺优美。看着她这副样子,就不由让人感叹,总有一种人,一坐一卧、一颦一笑都会叫人觉得无比优雅。 “也就是说――只是感情投资罢了,先生。”那是极为甜美的语声,而又十分轻柔,却说着如此冷酷的内容,只叫那些见多识广的前任校长们,都觉得心里冒上一股寒气。 只有邓布利多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耐心地等着小姑娘的下文。 “您知道,一句问候、几声甜言蜜语,就算加上每年的生日、圣诞礼物,也花不了几个钱。”西尔维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所继承到的财产实在是太多了。” “噗――”圣安德鲁被重重地呛到了,正在她身后剧烈咳嗽,但是她仍然说完了。 “如果能让一名教授对自己的印象变好,而给我高分和额外指点,比什么都值得。即使收不到这么好的效果,在教授心里挂上号,让他在评分时想到有我这个人,总归没有坏处。” “这么说,”老校长不放松地追问道:“你对每个教授?” “都是这样。”西尔维娅微弯起嘴角,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与掌握了你的生杀大权的人保持良好关系,这是祖训。” “咳、嗯、哼!”在她身后的墙上,可怜的老弗拉梅尔咳嗽声越来越大,因为得不到重视,而开始发出类似呕吐的奇怪声音,引得所有画像们侧目。 但是办公桌前对视着的一老一小,视线却没有丝毫的偏移。 这时候,西尔维娅的表情瞬间变了。 “但是,对校长先生您,我从来没有试图耍过这样的小聪明。” 带着花朵一般的柔软笑脸,小姑娘的声音也变得软趴趴地,对邓布利多说。 “您瞧,您既不负责授课,也不怎么直接干涉教学过程,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关联,这可以使我们的关系更纯粹一点。您知道,我是真心仰慕您,渴望得到您的关注,与爱。” 可爱地偏过头,她撒娇般地嘟囔着:“如果您同意,我可不可以从今年开始和您交换圣诞礼物?” 在老先生的慈爱的端详下,小姑娘的脸微微涨红,像一个可爱的红苹果,清澈的浅褐色眼睛闪闪亮亮地看着他。那就像是天真的小姑娘看到圣诞老人时的眼神,充满期盼与纯然的憧憬,令老校长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看到对方眼镜后面的蓝眼睛里的水光,西尔维娅绽开一个纯美无邪的笑容,温馨的气氛在办公室里流淌着。片刻后,邓布利多移开视线,带着有些颤抖的嗓音,他说道。 “噢,我亲爱的孩子。你真不该这么说你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教授一直很关心你,知道你要来我这里,生怕你怯场而执意阻拦。” 顿时,西尔维娅只觉得脑子一嗡,心中警铃大作。 不、不会是…… 听到身后的石门在轰隆作响,她只感觉背脊发凉。 僵硬地,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慢慢转过身子。 办公室大门,缓缓地打开。 那其实只有几秒钟,可西尔维娅却觉得此生的时间,从未有如此缓慢过。 斯内普的身影,正站在门外。 不、他不会信的! 西尔维娅全身颤抖地,战战兢兢地,把目光小心翼翼移到他脸上。 教授大人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脸色僵硬、苍凉如同冰雕所凿成,眉心皱成深刻的印痕。 西尔维娅感到心中迅速涌上一种名为绝望的刺骨冰流。 是啊,谁都知道。她只能说实话。 斯内普那双墨黑的眼睛,深邃得看不到底,在看向她时,没有哪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空洞过。 那就简直像是灵魂被从他身体里抽走,自己面前的他,只剩下一具驱壳。 所以叫她慎言啊!对面墙上的圣安德鲁用手掌捂住眼睛,一脸不忍心再看下去的表情。 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调迟缓,一个个词被拖着说出来,听上去却无比清晰。 “你瞧,西尔维娅。斯内普教授,他应该很伤心吧。” ☆、ch 61blizzard 霍格沃兹城堡的塔楼里,校长室内,邓布利多安坐于座位上,西尔维娅立于桌子的另一边,侧对着门口,虚弱地扶住桌面。 听到石门沉重地合上,姑娘浑身猛地一颤。 斯内普从门外走进来。 “校长先生。您叫我来,”斯内普微昂着头,语气平板地说:“就是为了旁听一场小笑话?那么我已经欣赏完了。是否可以走了?那些小巨怪们的作业,还成捆地堆在我的办公桌上。” 他板着脸,声音在颤抖,尽管他极力想表现得自然,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忍耐。 西尔维娅的眼前一片模糊,她用力抓着桌沿,手乃至身体都在颤抖。 “噢,西弗勒斯,西尔维娅,我觉得你们应该谈一谈。”邓布利多装腔作势地说。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把空间让给你们。”说着,他站起来,表现出想要离开的样子。 “不!”西尔维娅高呼道。 “不必。”斯内普冷冷的嗓音与此同时响起。 “和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没什么好谈的。”看也没看她一眼,斯内普转身大步走出房门。 “您竟然、这样――陷害我!”西尔维娅转头冲邓布利多,咬牙切齿、而泪眼模糊。 “噢,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露出抱歉的神色:“我没想到,你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应该提醒你,斯内普教授就在门外的。不过好在,他总算听到了你的真心话。我想这对你们加深彼此间的理解,也是件好事。” 西尔维娅不可置信地瞪他,这已经不是无耻,而是□裸的无赖了!他在诱供了之后,竟然还可以把全部责任都推给她!好吧,是自己活该! “不、永不!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们这些人了,霍格沃兹的教授全是一群混蛋!” 西尔维娅恶狠狠地抓起手边的什么东西,朝他扔过去,把桌上的笔、纸卷全扬起到空中。她喘着粗气,力图掀桌而力气不足后,愤恨地剜了他一眼,就掉头跑出了办公室。 在石门再度合上后。 “呼――真是一头暴躁的小母马!”校长室里响起男子轻快的声音。 “安德鲁,”邓布利多仰着头,冲墙的上方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噢,感谢你,我的老伙计。”金发的英俊青年,在画像里,风马蚤地捋了捋头发。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已经完全看不出方才曾经为这两个人的关系而焦急、忧心过,反倒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志得意满,得意洋洋。 “这件事就像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堵在我心里很久了!他们是教授、和学生,噢上帝!在他们闹出什么丑闻来,玷污弗拉梅尔家的门楣乃至霍格沃兹的门庭之前,我们必须当机立断!” 老弗拉梅尔在画像们鄙视的眼神中,洋洋得意地说。 “何况那个阴沉的老男人,怎么配得上弗拉梅尔家唯一的女继承人?上帝,那可是即将继承弗拉梅尔与布列塔尼的双重头衔、全英国和法国也没几个的女大公!” 邓布利多带着笑容,微微摇头:“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该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弗拉梅尔们,一向做事情这么拐弯抹角?好在塞西莉亚和西尔维娅可没遗传到你们这一套。” “呜呜,”圣安德鲁露出哭脸:“可不能叫茜茜知道,我在背后算计她!会让她恨我的!唉,从小就没人管她,那姑娘骄纵任性惯了。她本来就桀骜不驯,只想享受家族的利益,而懒得做什么贡献。哦,当然,我也年轻过,也不是不能理解,那时其实我也是这么想来着。但是,看到子孙后代这样,我可真着急。” “真是不知轻重的小女孩儿。”邓布利多叹息道:“斯内普教授多么无辜。” 老弗拉梅尔顿时咬牙切齿道:“他!无辜?我呸!茜茜是个不经世事的13岁小女巫,他可是个成年人!如果不是他蓄意引诱,茜茜怎么可能和他这么一个无貌无财的老家伙牵扯不清!” 恶狠狠地,他露出阴险而愉快的神色。 “哼,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可落空了!叫他看看,茜茜是多么完美的弗拉梅尔。她冷血、无情、善变,怎么是他可以妄想、高攀的!茜茜,她应该尽情享受男孩子们,包括丹麦王子、摩纳哥王太孙这样出色的青年才俊们的奉承、众星拱月。她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做女王!” “呵呵,”邓布利多微微出了口气,“你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是呀,还要感谢你呢,老伙计!替我背了这口黑锅。” 邓布利多笑起来,皱纹爬满他的额头,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为了让孩子们成长嘛,时而也不得不扮演一下恶人。” 他信了。圣安德鲁长长出了口气。他的角色完成了,不知道茜茜那边情况 (HP)贵族式恋爱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2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2部分阅读 如何。 西尔维娅跑出校长室,扶着墙壁,飞速跑下螺旋阶梯。 到了最后一级,她已经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她喘息了片刻,拎起裙子,跑过长长的走廊,穿过一道道阶梯,最后气喘吁吁地停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外。 对着蛇形的门环,她说出口令:“茉莉!”石门纹丝不动。这是她专属的口令,被取消也在意料之中。西尔维娅又说道:“龙牙草!”这是最新的口令,然而门仍然紧闭。 西尔维娅捏紧胸前的钥匙,却又犹豫了。现在摆明他不想见自己,如果去打扰他的独处,他也许更生气。重点是,她不认为他会看不出来,她说的不是事实!他的反应,太假了! 西尔维娅绝不认为,斯内普的情绪能这么轻易被读到。越是生气,他反而越冷静,尤其在使他生气的对象前,他的情绪能够掩藏得深沉如一潭死水。就算有再多惊涛骇浪,也反应不到表面。 断章取义,会带来完全相反的涵义。她不信他不知道。 可是、万一,斯内普真因为那番话而对她有所误解……西尔维娅在心里咬牙,那她也没必要见他了!那说明这个人,一点也不懂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自己的信任。 西尔维娅心乱如麻,小手用力拍打着粗糙的石门板,就算明知是徒劳。她十分想冲去他面前,向他解释,又很想冲他咆哮,也心灰意冷想掉头就走,从此就当再也不认识这个男人。 “茜茜?” 布莱德看到一个小女孩看上去有些虚弱地倚在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上,迟疑地叫出来。 “噢茜茜,真的是你!”确认是她后,金发的小男巫关切地把手搭上她的肩膀。 西尔维娅迅速抹了把脸,回过头,极力平静地冲他笑了笑。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问道。 “噢,我们可真有默契!”布莱德笑了起来:“我是来找斯内普教授的,你也是?” “哦不、我――”西尔维娅正想说,自己是要走了,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斯内普出现在门口,把西尔维娅一把抓过来,推进门里去,然后在门口,听取学院级长的汇报。布莱德惦记着西尔维娅,眼睛不停往门缝里瞟,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院长先生则是一脸镇定,把可怜的男孩问得哑口无言。几句话的工夫,斯内普把布莱德给打发掉,他用力地合上办公室的门,把男孩窥探的视线完全阻隔在厚厚的石门背后。 已是日落时分。玫瑰色的晚霞从低矮的窗户里照射进来,给姑娘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红晕。斯内普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低垂下头,小手互相绞着,一副不安的模样。 西尔维娅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解释?可是她说的确实是部分的真心话。 企求?那太无耻了。在让他听到了那么过分的话以后,怎么能请求他的原谅? 所以她只能低头等待着,他的审判。 “原来。”斯内普抿起薄唇,俯视着她。 “那时,你放出了鱼饵,广泛地,却只钓上来我一个人。” “不、不是!”西尔维娅瞬间脑子空白,冲上去扑到他胸膛上,小手纠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斯内普没有推开,也没有动弹,只是面无表情地俯视她。 “真可惜,”他那丝绸般的声音,又轻又快地说。“钓上来的不是你未来的院长,对你丝毫没有帮助。” 刹那间,眼泪涌出她的眼眶:“您数次救了我;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陪伴我。每次我遇上危机,都是您看护我度过。我怎么可能不感激您!” 仍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噢,我怎么会忘记,你最擅长的、不花一分钱的甜言蜜语。”斯内普露出恶意的笑容:“你能对一个行将入木的老头子谄媚、献媚,还去亲吻他!难怪能不知廉耻地勾引我!” 西尔维娅浑身哆嗦着,小脸已是煞白。 她再也忍受不了,低头就往外面跑,斯内普长臂一伸,捞着她的腰把她拖回来。“啊――”在姑娘的尖叫声中,她被男子双手举到空中,直接越过沙发背,被扔进了房间中央的沙发里。 尽管仍头晕脑胀,西尔维娅本能地爬起来就想跑。 他愤怒地拽住她衣服前襟,把她推进沙发里,自己的身体压上去,单膝跪在沙发上,压制住她,手撑在她头顶,把她锁进自己身体的范围。 “我是一项――你的投资?” 暴怒的教授大人覆在她身上,激愤的言语朝她铺头盖脸砸去。 “不、不是,先生,请听我说――”西尔维娅哆嗦着,战兢兢地试图辩解。 “哼,我都听到了,刚刚。一清二楚。” 毫不留情截住话头,斯内普哼笑道:“我六亲不认?铁石心肠?” 他越来越气愤,眼睛愤怒地瞪着,鼓起了青筋的额头,几乎要贴上她的脸。 那深沉的语声,仿佛压抑着暴风雨一般沉郁,让姑娘害怕得往后直缩。她的后背紧紧贴在沙发扶手上,冷汗浸湿了她的背部,在牛皮沙发上摩擦发出了吱吱的细微响声。 而他一把把她拽回来,压在自己身下,凑在她脸上,鼻孔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肌肤上。 “我一次次容忍你,从最开始,被你强迫地塞了一把钥匙――”冲她咬着牙齿,斯内普残忍地说:“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会毫不犹豫、把它扔出窗外!” 那冷冰冰的话语,就像冰雹一样砸在她脸上,让西尔维娅痛得有些发懵。 深埋下头,眼泪从她眼睛里滚落下来。 “我答应帮你看管它,然后你呢?用它三番五次闯进我的房间!还调戏我!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 斯内普一想到那一夜,就更恼怒,他伸出手捏住姑娘的小脸,用力得叫她痛得闷哼起来。 “你这个愚蠢的、没心没肺的――”他盯着她的脸,用力嗤道:“小白眼狼。” “呜呜……”西尔维娅不堪忍受地闭上眼睛,不想再听到更加伤人的话语;她更用力地咬住下唇,克制住抽泣,然而哽噎声难以控制地、间歇地响起。 看着她这幅可怜的样子,突然之间,斯内普一阵恍惚,仿佛这幅场景在哪出现过。 噢,他想起来了,某天的梦里! 教授大人涣散了一瞬的视线,再度聚集。看到姑娘小脸煞白,泪眼兮兮,被自己逼得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因为自己的手托着她的下巴,而被迫眼神怯生生地望着他。 刹那间,斯内普觉得烦躁,又有种莫名快意。 阵阵电流从手指与她柔嫩小脸接触的地方传上来,叫他心上都经过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 “怎么不哭了?”男子看着姑娘蹂躏自己的小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去触摸、磨蹭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拇指甚至戳进了她的嘴巴,触碰到她洁白的小牙齿。 与此同时,他的嘴上仍然不断吐露恶意的话语:“哭啊!你应该再哭得惨一点,好叫我心痛、心软。被你哭得头晕脑胀,也许就能放了你?你不就是笃定了,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呜呜,不、不是……”他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了。 西尔维娅抽泣着,只能徒劳地小声呢喃着“不要”。 “你既然可以毫无自尊、去舔那老蜜蜂的脚趾头,怎么不向我求饶?” 看着在自己身下,如同小动物一般瑟瑟发抖的姑娘,斯内普颇感愉快地眯起了眼睛。 “来,求我,用你那最甜美的嗓音。”那真是非常柔滑的语声,却冒着股阴气森森。 男子凑近她的脸,高挺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额头,像一团乌云压在她头上,他用无比阴沉的声音说道:“快想,开动你那一点点的小聪明,来哄得我相信,你刚才说的,全是假话。” “说服我,弗拉梅尔在你这一代,获得了撒谎的权利!”斯内普抬高声音,厉声喝道。 ☆、 夜幕已经深沉,地下室里没有点灯,仅凭着月夜星空的点点辉光,让人隐约看清房间里的景象。 西尔维娅被迫仰躺在沙发上,斯内普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卡得紧紧不能动弹。 “我是一项、廉价的、投资?” 教授大人瞪着自己的黑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的身体压在她上方,姑娘伸出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不、不是!西尔维娅胆战心惊地面对暴怒的斯内普,眼泪不断地涌出来。 没出息!光哭有什么用!她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 然而泪腺根本不受控制。 快说点什么!她的内心在焦急大喊。 然而喉咙干涩发痛,像粘结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怎么和他说?就算是投资也好,她投入的是感情。每年送他的礼物,全是自己亲手所制。 “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不值一个纳特的甜言蜜语?” 也许,言语是不值钱的,但是心意,是真实的。 她可以放下自尊恬不知耻地去讨好、糊弄那只老蜜蜂,但是在他面前,却从来做不出违心的事情。就好像现在。她一个字的好听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对方那双薄唇里吐出道道刀光利剑。 “你一直在欺骗我、糊弄我、把我骗上钩,诱使我培养你,照顾你,然后就像扔掉一块臭抹布一样――”他粗重地喘着气,愤怒得几乎说不下去。 “不――!”西尔维娅嘶声叫道。 “那么。”斯内普沉声说:“是什么?” 过多的话语堵在她喉头,憋得她脸都通红。仿佛情感过于膨胀,而喉咙又如此狭窄。 “说出来!”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她的脸,不叫她侧过头去逃避。 西尔维娅徒劳地摇晃脑袋,却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她该说些什么?他想听到的是什么? 他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 “我――” 斯内普的呼吸声轻得微不可闻,全部注意力都用在紧盯她的嘴,然而那两片樱唇颤动了几下,却仍然只挤出:“我……” 突然之间,西尔维娅呜呜地哭起来。她伸出手臂,圈住男子的脖子,小脸贴进他的肩窝。 为什么要逼她?他明明笃定,她不可能背叛他。却还拿那些话,来刺痛她! 那些混账话,她自己也不忍再听第二遍。 斯内普感到颈间迅速流淌着一片冰凉。 “呜呜……”从小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姑娘哽咽得快上气不接下气。 他的手按在她头上,把她往外推,但她死活埋在对方肩膀上。 “您不是说了,只要哭得好,您就放了我?”姑娘边哭边胡搅蛮缠,红肿得像小馒头的眼睛还偷偷去看他,那小模样只叫斯内普烦躁,又有点哭笑不得。 他不想承认,姑娘一哭、一撒娇,他的心就立刻软了。 但是。他皱紧眉头。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那就大错特错! 快要被推开了。姑娘更过分地把腿也圈去了他的腰上,像只考拉一样黏在他身上。 “弗拉梅尔――”斯内普咬着牙,刚开了个头。 “呜呜、就是这样!”西尔维娅可逮着漏洞,正大光明地指责他:“认识了7年,您对我的称呼,始终是这个单词。您对我的态度,始终冷冰冰、看不顺眼,您叫我怎么不会想歪?” 愣了一瞬,斯内普气极反笑:“你想听我叫你什么?两个音节的那种?很遗憾你从来没提出过申请!” 非得我要求才肯改口?偏不! 西尔维娅恶狠狠地想,假如斯内普有天突然叫她“茜茜”,她会立刻抽出魔杖,检查他是否被谁施了夺魂咒,或者逼供是谁捡了他的头发,喝下复方汤剂变幻成他的样子,非叫他下不来台! “那么――”斯内普又抿紧唇,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在黑暗中放射厉光的黑色双眸,又向她直刺过来。 “你给我解释一下――” 好吧!西尔维娅揉着眼睛,大吼道:“我讨厌你!最讨厌你!” 她更用力地手脚并用攀在斯内普骤然变紧绷的身躯上:“我讨厌你总是扣我分!讨厌你从不表扬我!讨厌你对我比对其他人更严厉!讨厌你路上看到我,要么冷脸以对,要么一通训斥!” 斯内普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表情也变得木然。他知道的,自己对她不好。所以他才无法置信,姑娘对自己的感情从何而来。 “呜呜!”姑娘剧烈地哽咽着,边更用力收紧手臂,埋进他脖子里。 “除了我自己,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被泪水濡湿的嘴唇在他脖子上蠕动,带来阵阵酥麻。 小女孩甜美的喘息,和激动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吹出的暖风,让他感到耳廓一阵瘙痒。 “我讨厌你的眉心习惯性地皱出的纹路!” “我讨厌你伏案写作时,鼻尖离羊皮纸不到一英寸的那副样子!” “我讨厌你明明很瘦,看起来没多健壮,筋骨却意外结实,胳膊也那么有力!” “我讨厌你阴沉沉训斥什么人时的样子,讨厌你那种压倒性的气势!我讨厌你把那些精巧、高级的词汇轻轻巧巧地说出来,那会叫我觉得,除你之外的人,全都是巨怪大脑!” 我讨厌迷恋这样的你的我自己。 西尔维娅把脸藏在他怀里,不叫他窥视自己的表情。 然而红彤彤发烫的小耳朵,暴露了她的情绪。 斯内普那张板着的脸,也隐约泛起红晕。 大约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一番“告白”,都会为之心动吧。 她对他的观察,和了解,竟然如此细致。 这哪是什么讨厌,分明是最动听的甜言蜜语。 “呜呜……”西尔维娅哽咽得更厉害,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为什么非要逼她?断断续续地、她用力说:“我一点、也不想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会让我想到,我刚刚在校长室,说了那么多恶心的话!” 出于无奈之下,对邓布利多的谄媚,给她自己造成了心理阴影。一想到刚才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还去亲了个老头,西尔维娅就觉得胃中剧烈翻腾,头也痛得要死。 察觉到她的手臂变得无力,斯内普把她放下来,手托起她的脸,拧着眉头打量她。 姑娘小脸惨白,额头上渗出汗水,表情上带着浓重的自厌情绪,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小胸膛剧烈起伏,叫他知道她有多难过。 发觉这小姑娘今晚格外的情绪化,斯内普在心里深深叹口气,是不是受到的打击过大? 他当然知道,姑娘对自己,有充分的好感。 但是疑惑的事情太多,而他又太想知道某件事情的答案。 他太心急了。看着可怜兮兮被逼到绝境的西尔维娅,斯内普在心里深感自己用错了策略。 这姑娘个性倔强,逼她只会造成反效果。 斯内普的表情微微放松下来。 他把姑娘捞起来,自己侧躺进沙发里,而她顺势依偎进他的怀中。沙发宽度不到一英尺,非常狭窄,他不得不用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背部,防止她滑下去。这使得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着彼此。 西尔维娅抽泣地,虚弱地伏进他的胸膛,夹杂着抽泣的语声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 “我、我不能叫他怀疑我们。必须让他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脆弱,而不牢固。”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很牢固吗?瞧瞧他刚才说的什么话!邓布利多一个微小的阴谋,就差点把它打垮。 西尔维娅两条细长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心情简直灰暗到底。 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斯内普吐了口气,大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小脸,轻轻擦掉上面晶莹的泪痕。 教授和学生的恋情,在当事者双方之中,受到责备的,一定是其中年长者。她是在替他遮掩,分担。 不不、怎么会是恋情?斯内普赶紧在心里纠正。 孤独的老男人,和一个同样孤独的小女孩。 大概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情感吧。 西尔维娅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被温暖坚实的手臂搂住,感到脑子都开始晕晕乎乎。她控制不住被人理解的愿望。对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不管说什么都是没关系的吧。 “我还没有准备好。尽管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现在不能和他撕破脸皮。” 放在他胸口上的小手攥住他的衣服,无意识地蹂躏着他的衬衣领子,姑娘阴森森地说:“圣安德鲁,一定向他灌输过,一个暴戾、轻率、无知无畏的小丫头形象。我只需要强化这一点。” 斯内普的眼睛亮了亮。他想他终于明白了。 姑娘在校长室的整个表现,完全偏离了她正常的行为。如果不是了解她,就连他都会被骗过去,以为这只是个有点小聪明,但暴躁冲动不足为虑的小丫头。 “我同情他,那不是什么谎言。在我内心某处,确实动过这样的念头。我只是把它引诱出来、放大,让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念头,膨胀直至占据我的整个内心。”西尔维娅露出阴暗的眼神。 教授大人瞬间惊诧地睁大双眼,他迅速支起身子,双手把小女孩儿举起托到自己胸前,声音迟疑而又带着颤抖:“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西尔维娅跪在他两腿中间,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仰着脖子看向他,竟然微微笑起来。 “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真情实感,你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 她催眠了自己! 斯内普倒抽了口冷气。 像他这样的大脑封闭术大师,很清楚人脑的精密性与复杂性。人的思想,是极为复杂难解的,有时各种截然矛盾的念头会同时并存。 这姑娘,竟然能为了骗过别人,而欺瞒自己的大脑! 蠢姑娘!斯内普在心里骂道。 那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会使得自己的情绪,变得极为不安定。在那期间,她自己都不可控制自己的行为。她今晚的种种举动会如此反常,也是因为后遗症。 斯内普瞪向她,心头涌上沉重的愤怒、与酸涩。 这姑娘可以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 她真的可以完全不顾惜自己。 可是,又叫他如此的心酸、怜惜。 怎么可能讨厌得起来?那简直就像厌弃自己一样。 十八岁时,匍匐在邓布利多跟前,企求他救救莉莉的自己。 看着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姑娘,斯内普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对邓布利多的恨意。 为什么要试图离间他们?他究竟要夺走自己多少东西? 难道他就不配拥有什么光明之物吗? 他朝她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头发,这时候姑娘却正好翻身爬了下去。 把教授大人的忡怔翻译成不良反应,西尔维娅觉得心灰意冷,刚好错过他的手。 可是脚才刚接触到地面,一股剧痛从小腹上升腾起来。她歪倒坐在地上,手紧紧按着肚子,背靠着沙发,蜷缩起来。 斯内普拽住她的胳膊,想拉起她,但是姑娘执意背对着他,蜷缩在他的脚下,就像在冰冷的地面上生根一样,拔都拔不起来。 听到细微的啜泣,在黑暗空洞的房间里响起,斯内普极为烦躁,不由训斥道:“哭什么哭!” “呜呜……我才没有哭!” 西尔维娅觉得肚子好痛,情绪也灰落得不行,但仍然嘴硬道:“眼泪那么没用的东西、软弱的象征,我怎么可能会有!与其于事无补地哭闹,还不如想想解决办法!” 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直射在她晶莹的小脸上,她用袖子狠命擦脸,就好像毁灭掉痕迹,就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西尔维娅背对着他,蜷缩在地上,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腿上,不断地发出恶狠狠的嘟囔。那样子,叫他脸上的表情都化了开来。 什么坚强、不掉泪?斯内普在心里嗤之以鼻。分明是个小眼泪包子! 他眉头无奈地皱着,嘴角微微抽搐,样子像是想笑又力图严肃而极力忍住。 “呜呜……”西尔维娅头埋在膝盖里,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咕噜声。 他怎么还不来安慰我! 什么?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期待! “您一定很鄙视我吧。”她耷拉着脑袋,自暴自弃地说。 “您说得一点错也没有,我是个恶毒的、无耻的、卑鄙的沼泽巨怪。” 斯内普安然地坐着,从鼻子里发出哼声,“我很高兴你拥有了一丝自知之明。” 那柔滑如丝绸的语声,隐隐透着笑意,只是完全陷入灰暗的西尔维娅却没能分辨出来。 “哼。还不止呢。□趾头算什么。”姑娘开始自暴自弃,“骄傲又值几个加隆一斤?” “就算更恶心的事情,为了活命,我也能做得出来。” 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她恶狠狠地说。 “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即使出卖灵魂变成恶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斯内普愣住了。 把小姑娘一把抓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他惊愕万分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总能戳中自己内心最不堪一击的地方? “重要的东西?” 斯内普不由自主地抚摸她的头发,低沉的语声,十分认真地问道:“那是什么?” 他的视线是如此郑重,那就像是从来没好好看过她似的,从头到脚,想要把她的每根发丝,每一根睫毛,都数清楚一样的仔细打量她。 西尔维娅偏过脸,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与你无关。”只一句话,就叫他怒不可遏。 “是理想、信念之类的东西。弗拉梅尔精神的精髓所在。” 接下来这席话,又叫他哑口无言。 正在两人陷入短暂沉默,而相对无语的时候。 “不――才不是!”从她胸口的铜制挂坠盒里,穿出打破沉静的尖利声音。 “弗拉梅尔家,才没有那样的教育!茜茜,那只是你自己的偏执!” 西尔维娅木着脸,将挂坠盒打开,拿出小照片把它放大到巴掌大小,托在手里,对着里面的圣安德鲁:“有事?” 老弗拉梅尔叹了口气:“亲爱的,你不能指望,别人能知道你没有说出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她还隐瞒了什么?斯内普一脸疑窦地转头看她。 可是就连西尔维娅也迷惑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的计划,是为了谁!你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是谁在占据着――” 噢不!西尔维娅猛地把它扔去地上,跺着脚怒吼:“给我住嘴!那都不存在、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斯内普心中咯噔了一下。 假设,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涨红脸的小姑娘,感到脑子都有些发晕。 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是才刚刚被宣布他连梅林勋章的提名资格都没有,转眼却被告知,其实他被授予了一等奖。 “她知道你和邓布利多的协议!她知道你被他要挟、为他服务!她知道你的一切!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和邓布利多斗、为什么要殚精竭虑、费尽心思,还把自己的骄傲自尊踩在脚下,不惜去装疯卖傻?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够获得自由!” 斯内普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不、这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反而太多了。 “圣――安德鲁!你到底想要什么!”西尔维娅尖叫道。 平躺在地上的相框里,飘出来这样的语声。 “茜茜,你只需要承认,你喜欢他、爱慕他这件事。” “住嘴――”这次开口的是斯内普。 他看到小姑娘捂着肚子,身体蜷得像一只小虾米,跪坐在粗糙的石头地面上。 她的小脸煞白,额头布满冷汗,惨白的嘴唇,似乎正痛得直哆嗦。 “不要逼她!”他低沉地喝止画像里的老弗拉梅尔,迅速跑去姑娘身边蹲下来,查看她的情况。 “我fxxk!”圣安德鲁气得都爆了粗口,把帽子摘下来掼在地面上。 他看不下去这两个人别别扭扭,觉得光靠他们自己,再过上几年都难有个进展。 藉着这次机会,他想逼得两人对彼此坦白,却在即将成功时功亏一篑!谁想得到这个男人看上去冷酷强悍,原来外强中干,被个小姑娘几滴眼泪、几句好话,就哄得倒了戈,反而来责怪他! “无能的男人!”老弗拉梅尔朝着斯内普吐了口唾沫。 哼,瞧那紧张的样子,以后必然是个妻管严! 西尔维娅痛得快要在地上打滚了。感觉就像是有锥子把她扎穿了似的。突然,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出来。噢不!她惊恐地看到,脚踝上、袜子上,都沾上了血迹! 刚才过于激动,而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血已经顺着她的小腿,一直流了下来。 今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长裙,红色的圆头皮鞋里穿着白色的泡泡袜子,为了见邓布利多而特意打扮得清纯无邪。 血迹在纯白上,显得格外刺目。 斯内普也看到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抬头接触到姑娘的视线,一下子让他怔住了。 饱含愤怒、羞恼,而极为明亮的琥珀色双瞳,带着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却如此生动可爱。 西尔维娅快要崩溃了。谁能知道,她的初潮,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噢茜茜!你已经成熟了!你成为真正的女人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生下小弗拉梅尔?” 她尖叫一声,推开斯内普,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外。 临走时甩了下魔杖,把教授大人定在那里。 不到一分钟之内,斯内普解除了桎梏,立刻追出去。 出门前他没忘挥挥魔杖,叫地上那只老蟾蜍闭嘴。 ☆、ch 63ebarrassed 西尔维娅冲出门外,边跑边给自己施清理咒,弄干净小腿和脚踝上的血迹,咒语刮蹭皮肤带来疼痛,叫她膝盖一软,差点没扑到地面上。 现在是夜晚7、8点钟。一月份的冬夜,深沉如同黑天鹅绒质的幕布,覆盖在霍格沃兹城堡的上空,城堡里已经点燃了照明的灯火,明黄|色的火光在夜风中猎猎舞动。 从魔药办公室出去,爬上一段台阶,就是半敞开的底层走廊。 右边是光溜溜的石墙,上面每隔一小段架设着黄铜火盆,没有画像或者其他装饰。左边高墙上有几扇窗户,开在一米高左右的位置上,透过它能看到中庭的开阔草地。 没走几步,西尔维娅就看到了躲在一扇窗边谈话的一对男女。 两人金色的头发,叫她有种看到救星的感觉。 西尔维娅几乎是撞进了艾里克怀里,打断了他与艾塔的谈话。两人都惊愕地看着她。 “茜茜,你怎么了?!”艾塔惊叫道。 “送、送我回休息室!” 西尔维娅垂着脑袋,弓起身体,揪着男孩的衣服直打颤,虚弱的样子把艾里克吓了一跳。 金发的拉文克劳王子立刻把她打横抱起来。 “相比休息室,我觉得更应该送你去医疗翼!” 西尔维娅连连摇头:“我、需要回拉文克劳!快,带我回去!” 艾里克看到她额头布满汗水,小脸煞白,嘴唇却紧紧抿着,一副坚决的模样,只好点头。 “好吧。遵命,我的女士。” 这时候,艾塔却也脸色有些发白。 咬了咬下唇,她勉强挤出几个字:“艾里克,你送茜茜回去吧,我、我要去散步!” 说着,姑娘像是再不堪忍受眼前这副景象,闷头往中庭跑去。 “艾塔!”艾里克的惊叫被她抛在脑后,蓬松的金色小脑袋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噢梅林,我得去追她!”艾里克抱歉地冲怀中的小女巫说道。 近来,艾里克一直表现出对她情深款款,而且刻意拿西尔维娅与艾塔比较,每每把自己的小妹贬得一无是处。久而久之,就连单纯的艾塔也受不了。 这当然是他们商量好的策略,叫艾塔产生嫉妒心,眼看着已经小有成果。 刚才,艾塔就是在与兄长闹别扭。而艾里克抱着西尔维娅的这副景象,明显叫她更加吃醋。 “太晚了,我担心她出事!霍格沃兹的夜晚很危险!” 发觉西尔维娅的手仍然紧紧拽住自己的衣服,艾里克忙又解释道。 “哦哦,当然!我也建议你这么做比较好。” 西尔维娅这才清醒过来。她现在脑子有点发懵,反应都慢了几拍。 她放开艾里克,小男巫把她轻轻放回地面上,“抱歉,茜茜!”他立刻转身大步跑开,扔下轻飘飘的两个词,随着他迅速消失的身影,消散在风中。 在呼呼的夜风中,西尔维娅倚着墙壁,滑坐下来,蜷曲着身子,把自己嵌进窗旁的角落里。 肠子都仿佛打成结一样的阵阵剧痛,就好像身体里有只怪兽在吞噬她。 “呜呜,好痛!”小姑娘忍不住对着冷冰冰的墙壁抱怨,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 身体里还不断有热流涌出,她都不敢想现在裙下是什么状况了。总之一站起来,就好像有东西要流下来似的,叫她一步也迈不开。 因此,尽管很能理解也赞同艾里克的决定,还是免不了满心怨言。 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正在她含着泪愤愤诅咒时,一道黑云笼罩在上空,教授大人出现在她头顶上方。 西尔维娅偏着脑袋,投去幽怨的一瞥。 见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一脸镇定,嘴角却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她就晓得他已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 呜!讨厌!西尔维娅愤愤地把脸转去,冲着墙壁,自个儿黯然神伤。 斯内普的确早就到了,旁观了她被英俊的小男生抱起,又被毫不留情给抛弃的全过程。眼下看她为了躲自己,宁愿跑去布满灰尘、蜘蛛网的墙角,懒得再和她多磨蹭,弯下腰,把她抱起来。 “放开!”西尔维娅手忙脚乱地挣扎,试图抓住墙角和窗沿都失败了,小手被墙上的灰土弄得整个手掌灰扑扑的,仍然被他强硬地从墙角拉出来,裙子上沾到的灰土都蹭到他的黑色外套上。 教授大人的双手托在她的膝关节下,身体站得笔直,没有用小男孩们常喜欢对她用的公主式抱法,反而有点像是在抱小孩。西尔维娅不得不圈住他的脖子,把身体贴在他身上才能保持平衡。 “哼!一点不温柔!” 在心里腹诽着,姑娘愤愤地在他身上擦手,把两个灰扑扑的小掌印印在他黑衣的肩膀上。 “快放我下来!你疯了吗?会被人看到!”她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恐被听见。 “哼。”斯内普傲慢地用鼻子哼了哼,没有理她,快步往回走去。 两侧的墙壁迅速往后退,他们的移动速度很快,但是西尔维娅仍然提心吊胆。 被看到可怎么办!她有点自欺欺人地,身体蜷得像只小蜗牛,把脸埋在他胸膛上。 “你、给我用个幻身咒啊!”姑娘在他怀中闷闷地尖叫。 斯内普仍然没有搭理她。她现在身上凉冰冰的,他像是抱着一团冰块。幻身咒会让她体温更低。他可不能让她又生病,闹得自己不得安宁。 而且刚出了邓布利多那件事,他心里有气。何必要遮遮掩掩的?他心道。本来就没什么,很单纯的导师与学生、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正大光明,说给谁听谁都不敢有异议。 不过也有点莫名的心虚,使得他走得比平时还要快。 一直到进入地下室,都没有碰见旁人或者幽灵,一路上也没有画像。 谢天谢地!被放在房间中央的长沙发上时,西尔维娅长吁了口气。 斯内普挥动魔杖,点亮房间各处的灯光,办公桌上、一隅的茶几上,还有沙发旁的立式台灯。然后走去壁炉旁边,魔杖指着炉腔发射出一道火花,把火点燃起来,并小心调试让它燃烧得更为热烈,又不会让火花溅出来。接下来,他挥舞魔杖,把茶几旁的单人沙发移到炉子旁边。 最后,他走过去抓住小姑娘的两条细胳膊,把她扔进单人沙发里面。 火焰的温暖使得西尔维娅脸上有了红晕,但是肚子仍然很痛,身体也被他勒得发痛,边揉着手臂,她边气鼓鼓地说:“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关键是,留她在这儿有什么用?他难道准备有女性卫生用品吗? 斯内普转身去倒水,再挥了挥魔杖让温热的水杯自动飞去她手里,背对着她轻声问道。 “你是――第一次?” “噗!”西尔维娅一口水喷了出来。 “关、关你什么事!”她羞恼万分地瞪他,只可惜对方躲着自己的脸,对她的死光接收不良。 看样子的确是第一次。斯内普往门外走去。 看到他出了门,西尔维娅立刻跳起来往门口跑。 谁知,门又刷地打开,差点撞到她脑门。 教授大人去而复返,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拖回去,重重扔回火炉旁边。 “再给我逃跑你试试看。” 蛇王大人冲她愉快地咧开嘴,露出两排牙齿。 “我倒是十分情愿,把从你那里收缴来的手铐、脚铐,用在你自己的身上!” 斯内普转过身子,再度走向门口,却在右脚迈出门的刹那,猛然回头,冲着又悄悄爬起来的小姑娘,露出森森的牙齿。 “给我、乖乖、留在这里,如果你不想我用一条链子把你的腿拴住的话!” 门被重重合上,而且“咣当”一声上了锁。 西尔维娅捂着胸口重重倒回沙发上。真是吓死了!她毫不怀疑,自己再试图逃跑的话,他下次见到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用他尖利的毒牙咬上一口,就像毒蛇用毒液麻痹猎物一样! 斯内普迅速穿过夜晚的霍格沃兹走廊,蹬蹬地爬上数段阶梯,来到医疗翼所在的楼层。 推开医疗翼的门,他看到用数个白色屏风把病床分隔开来的狭长房间。 最外面的隔间,有一个学生面朝外面躺在病床上,咔嚓咔嚓啃着巧克力饼干棒,碎屑粘在他腮帮子上,并且不停地掉落下来,他脑袋下面的白色的枕头上沾满褐色碎屑,脏得一塌糊涂。 “钱德勒先生,”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把对方吓了一跳,“庞弗雷夫人在哪?” 那是个郝奇帕奇的三年级男孩,在草药温室里劳作时误吸入有毒花粉而在这里住院。 他在这二十四小时里是被禁食的,陡然见到人来,心虚的男孩被吓得噎住了,滑腻的巧克力卡在他喉咙里,叫他脸都憋红了,眼泪也挤了出来。 斯内普嫌恶地呲牙咧嘴“啧”了一声,抬起魔杖在他喉咙上点了一下。 微胖的男孩感到喉咙一下子轻松了,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黑着脸的魔药教授,眼泪反而更加涌出来。 “呜、呜,斯、斯内普、教授――”叫做钱德勒的男孩浑身哆嗦着,舌头都像打结了一样。 “我不叫斯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极为不耐烦地说:“我问、庞弗雷夫人,她在哪!” “哦、哦,对不起,斯内普教授!庞弗雷夫人,她说――” 男孩战战兢兢地说护士女巫去办公室给他拿药和营养剂了。迫于魔药教授恐怖的威压感,紧张之下,他嘴碎得什么都说了出来,包括自己不能吃饭,只能喝营养剂,但是实在嘴馋忍不住。 斯内普得到答案,立刻转身走掉,但是在门口,突然又回过头来:“钱德勒先生,我建议你,控制一下你的暴食欲,否则下次,你就要因为双腿不堪身体的负荷,而再 (HP)贵族式恋爱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3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3部分阅读 造访这间医疗室了。” 直到魔药教授黑沉沉但却步伐轻盈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可怜的褐发男孩才敢把剩下的半根巧克力棒举起来,眼泪汪汪地戳进嘴里“吧擦吧擦”继续咬着。 呜呜,好恐怖!噩梦!刚才那一定是魔鬼! 男孩的感觉就像是被摄魂怪造访了一样。他需要更多巧克力来治愈受到伤害的幼小心灵! 斯内普找到了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带着白色帽子,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胖胖女巫转过头来,看到是他,有些惊讶地笑道:“西弗勒斯,真难得,你会亲自跑来这里。是来送药的吗?” “唔,”看了看他空空的双手,她说道:“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 得知对方是来问她要女性用品,和减轻生理期疼痛的药,庞弗雷夫人顿时激动了。 “噢,西弗勒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一天!!梅林哪,对方是谁?你的小女朋友!” 大八卦!惊天大秘闻!胖胖的女护士高兴得直打哆嗦,眼睛都放射出莫名的光芒,在她这样兴致勃勃的打量下,淡定如蛇王大人都打了个寒颤。 挤出假笑,斯内普露出满不在乎的神色:“只是个愚蠢的小巨怪罢了。迫于她父母家族,我不得不照看着点。” “哦哦,当然,她是个斯莱泽林!那可真是太合适了,梅林啊!这可真好!” 庞弗雷夫人拽住他的衣袖,连声叫好:“她多大?几年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不是女友,是学生――”有点纠结的声音从齿缝中被挤出来。 然而庞弗雷夫人完全没在听,反而展露出一脸了然的诡秘笑容:“目前还是学生嘛,我懂的、我懂的!”把教授大人气得够呛,懒得再和她多费口舌。 “噢西弗,别担心!”看到黑发男子纠结的眉头,庞弗雷夫人露出同情的神色,语气极力轻松地安慰他:“小女孩长得很快,你不用忍耐太久。唔,等她满十五岁你们就可以――” 这名中年医疗女巫、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废料!眉心刻纹皱得更深,斯内普不得不僵笑着打断她:“波比,请给我我要的东西,你知道,那姑娘现在很难受。” 庞弗雷夫人连忙拍额头:“好的、好的,原谅我。”她立刻在房间里翻找起来,踮起脚去够柜子上方的东西,边嘟囔道:“噢梅林,这真的是太好、太好了!西弗勒斯,看到你获得幸福,我很高兴!” 高个子的男巫走去她背后,帮她把上面隔层的东西拿了下来。 那是两大包卫生巾。拿着这种东西,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压力很大。即使强悍无畏如教授大人,手也微微哆嗦,脸不可遏制地涨红。 他表示十分感谢,这就告辞,可庞弗雷夫人还拉着他的手,细细讲解日用款和夜用款有什么区别,讲明这东西该怎么使用,还评论道:“我不推荐小女孩儿使用内置式的棉栓,你知道,它有可能代替你的功能……” 直把教授大人折磨得脸色由红转黑,又憋成青紫,就像是打翻了染缸一样,脸上什么颜色都有。 总算想到他的小女友还在等待,庞弗雷夫人这才放过他。来日方长。她暗地里盘算,带着皱纹的嘴角和眼角挤出的邪恶笑容,叫斯内普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西弗勒斯,你可要对人家温柔点。”一边拼命憋着笑,胖女巫郑重地叮嘱他:“生理期的小女孩儿脾气会变得暴躁,别用常理去判断她!” 用含混不清的哼声充当回答,教授大人冲出门外,带着红的发亮耳朵,和耷拉的脑袋和肩膀,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噢西弗,你可要记得,这段期间,亲热的时候,别叫她着凉!” 斯内普在门槛上打了个趔趄,捏住门框才勉强保持住平衡,手背都爆出青色的血管,把可怜的老旧木门框捏得吱呀作响。 女巫们!一定是梅林创造出的最邪恶的物种! 想到自己房间里还有一只可恶的小女巫,教授大人恶狠狠地咬牙,脸红得像熟透的烤虾。 ☆、ch 64take a bath? 斯内普回到地下室时,看到姑娘仰倒在沙发上,脑袋歪去一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温暖的炉火熊熊燃烧着,给姑娘光滑温润的脸颊晕染上暖色;跃动的火苗给地面,和墙壁投影上活泼的明黄|色调。亮色以壁炉为中心发散开来,使得整个石质的地下室,感觉上变得温馨。 他放轻脚步,不发出声音地走近,看到姑娘嘴唇有些干燥,眼睛下也有阴影。 斯内普用魔杖指着壁炉,把火调节小,然后施咒语,增加空气里的湿润度。 一点点变化就叫西尔维娅敏感地察觉。她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教授大人站在自己身前。 可是……姑娘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拿着什么? 左手一包粉色、右手一包蓝色的东西,被捏在用力得发白的大手里,可怜的包装袋被挤压得扭曲变形,几乎要从指缝中爆出来。视线慢慢上移,从年轻男子绷直的手臂,颤动的喉咙,抿紧的颜色偏深的嘴唇,再到他深邃的黑眼睛,和皱出几条横纹的额头。 “哈、哈哈!”西尔维娅控制不住地捂着肚子爆笑起来:“您和这件东西――不管从颜色、还是内容、或者性别――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不搭调的组合了!” 不知道感恩的小巨怪! 教授大人死瞪她,脸色铁黑,眼神里恼恨交加,冲她愤愤地喷着气而胸膛上下起伏。 “您是怎么弄到的?从哪里?”西尔维娅问道。虽然今晚情绪不佳,但那优秀的大脑显然并没有完全停工,她很快就自己回答道:“医疗翼?您去找了庞弗雷夫人!” 一想到方才的悲催遭遇,斯内普抿紧了唇,脸上忽红忽黑,表情在羞恼与愤慨间转换。 “您是怎么和庞弗雷夫人说的?”没想到真是这样,小姑娘傻眼了,两道精致的眉毛皱成闪电状的折线,结结巴巴地说:“您替一位学生,拿、拿这种――东西?” 斯内普咬紧后牙槽,眼睛不堪忍受地眯起来,脸上糟糕的表情算是回答。 “呜哇――”西尔维娅顿时抓狂了:“您疯了吗!您叫人怎么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呲牙咧嘴地,小姑娘用力抓紧沙发扶手,两只小猫爪子抓挠皮面发出“兹兹――”的声响。 其实他压根就不必去找什么医生啊!放她回去,她自己就能找同学帮忙解决了! 但是。西尔维娅微微涨红脸,头偏向一边。 他是担心自己不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要不是他带自己回来,她就麻烦大了。 面对这样一个会为自己买卫生巾的男人,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感动的。 “蠢问题。”从教授大人高耸的鼻子里发出不满声,像是觉得她的低能问题侮辱了他的智商一般,他不屑地哼道:“没人知道是你。” 唔……西尔维娅回味了一下,很快意识到:“那她肯定以为,你交了女友了!” 斯内普又羞又恼地皱眉瞪她,微昂起头,双手在胸前交叉抱臂。 西尔维娅突然皱起了眉头,一下子成了苦瓜脸。 想到他被人误会,在别人眼中和某个不知名的女孩成了一对,她心里就酸酸的。 他如果和哪个女人勾搭上了,她肯定再也不理他了! 不,才不是吃醋!是因为有了女朋友的男人,会成天跟在对方屁股后面转,变得绝对的重色轻友,就像艾里克那样!那样的男人靠不住,而且为了避免麻烦,得和有主的男人保持距离。 所以尽管“教授大人的女人”这个概念只是她自己臆造出来的,她还是觉得相当不舒服。 西尔维娅哀怨地瞪了斯内普一眼,把教授大人弄得莫名其妙。 他不得不再三提醒自己,这小女巫处在生理期,情绪会比平常更敏感,更加的不可理喻。 “现在,拿上这个,自己去――”边咬牙切齿地说着,斯内普低头看着自己的左右两只手,分辨了一番,选择其中一包扔给她。 天蓝色的方块包装,是用光滑的布料所缝成的,上面既没有接缝,也没有便利撕口。 西尔维娅翻来覆去,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她用力扯住包袋往两边撕,咬牙切齿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见它仍然纹丝不动,一下子暴躁起来,张开一口小白牙就咬了上去。 斯内普满头青筋地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当她终于用牙齿去咬卫生巾包装时,终于忍不住几步走过去,把它夺过来,轻轻松松拉开包装,然后再递回给她。 “谢、谢谢。” 他连包装都替她拆开了,那可是卫生巾!姑娘在肚子里咂舌,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了谢,从里面抽出一个白色小方块,与上辈子用过的麻瓜卫生巾完全不同的大小叫她有点疑惑:“这么小?” 以为她是在质疑,斯内普憋着气,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这个、是供夜晚使用的。” “也许,打开就变大了?”西尔维娅寻思道,抬头看见教授大人红得发黑的脸,这才察觉自己简直像在调戏人家,猛地跳起来:“我、我去盥洗室!” 直到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盥洗室,斯内普才长出了一口气,瞬间觉得极度疲惫。 生理期的小女巫,绝对比一条喷火的母龙还难对付! 可是西尔维娅才刚打开水龙头,发觉自己没有替换的衣服,又跑了出来。 “呜呜,都是您的错!”西尔维娅苦着脸,冲他跺着脚说:“我的手镯被您弄坏了,还没时间修呢!现在什么都没带在身上!” 这倒好办。斯内普把小姑娘带进卧室,打开墙边的一个牛皮箱子,叫她自己选。 这是一只看上去很古旧的箱子,四个角都磨平变光滑,条条边缘附近有大块表皮脱落,和里面所装的色泽鲜艳亮丽的小零碎完全不协调。尽管这样,她的衣服和饰品,都被好好收了起来。 “哎?您没有丢掉?”还以为他会随便处理掉,比如直接用个消失咒呢! 西尔维娅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感动地看着他,叫斯内普一阵不自在。 小姑娘埋头在箱子里翻来找出,最后拉出来一条半透明蚕丝质地的光滑吊带睡裙。 斯内普本来是装模作样的半转身,表示自己没在偷窥,但是从她背后偷眼瞥到这件穿着比没穿还要诱惑的睡衣,顿时火冒三丈,几步走上前把它从她手里拽出来,扔回去,俯□大手在箱子里抓翻了几下,拽出一件带袖的t恤与五分裤,搭配成的一套保守的小熊睡衣,塞进她怀里。 切!西尔维娅愤懑地瞥他。“凭什么连我穿什么睡衣你都要管!” “需要再强调一遍吗,我是一个成年男人!” 阴沉沉的声音从齿缝中被挤出来,斯内普凶狠地瞪她。 “你只要还有哪怕零点一盎司的羞耻心,就该知道穿着那样的衣服、一整晚、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多么的无耻!” 教授大人毫不留情地训斥,叫她黑了脸,反倒激起小姑娘的逆反心。 “反正又不一起睡,你管我穿什么,你看不到不是吗!” “你给我搞清楚,我――是这里的主人。”斯内普昂起头,傲慢地俯视她:“你是在我的善心、仁慈和容忍下才被收留的。因此,你必须服从我的决定!” “好吧,既然你喜欢看我穿得这么幼·齿的大半夜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我穿就是了!”西尔维娅冲他愤愤地吐舌头,重重地强调了“幼齿”这个词,然后迅速逃跑,转眼就躲进了盥洗室。 留下黑着脸的斯内普,在黑漆漆的卧室里发着抖憋着气。 进入狭窄的盥洗室,西尔维娅施了好几个温暖咒,但仍然冷得直哆嗦。脱下衣服,一片血红,触目惊心。她嫌恶地迅速对换下来的内衣施了个消失咒,拧开淋浴的热水龙头,想好好冲个澡。 可是这时候,门被咚咚地叩响。 尽管校医女巫的句句话都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但教授大人还是一条不漏的全听进去了。 斯内普还记得小姑娘生理期不能着凉,最好不要洗澡,尤其不能洗头。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击打地面的声响,他立刻拍门命令她停止,得到气急败坏的大吼:“不洗澡我会死的!” 蛇王大人本来脾气就没多好,今晚又接二连三被她惹毛,现在也气急败坏了:“究竟是你的洁癖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隔着门吵了好几个回合,西尔维娅猛拍自己额头。 傻了吗?他又不能闯进来。随他叫去。小女巫连水龙头都没关,从水幕中伸出湿漉漉的手,摸到水池边上搁着的魔杖,施了个隔音咒,继续冲澡。 斯内普在门外挥舞魔杖,施了传音咒让自己压抑怒火至极的语声,确保无疑能被里面的人听到:“弗拉梅尔,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想我能假设你对你的生命、健康,毫无半点在意,那么我也丝毫不用顾忌到它――你今晚就给我回去!以后也再不要踏进这间房门!” 这是很严重的威胁,并且不止是威胁而已。 西尔维娅只得关好水龙头,披上大浴巾罩在头上胡乱擦了一气,就气势汹汹拉开了门。 全身从头到脚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半裸姑娘,陡然出现在斯内普面前。 年轻男子还保持着瞪向门的表情,僵了一瞬,立刻捂住鼻子侧头偏向一边。 然而那富有震撼力的一幕,已经入侵他的大脑并且深植不去。 白皙纤长的颈脖,□的圆润肩膀,和下面若隐若现的小丘和中间隐约的沟。 斯内普闻到掌心有血腥味,感到一阵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不不、鼻粘膜充血什么的,一定是房间太干燥! “我――要――洗澡!” 西尔维娅嘟着嘴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可怜兮兮地又是撒娇,又是跳着脚撒泼:“不洗澡我真的会死,你没看到,我身上全是血!好恶心的!不彻底洗个干净我今天根本睡不着――” 他要怎么看得到!现在就连血腥味,他都分辨不出来是她身上的还是自己流出来的! 斯内普怒视着她,把鼻子捂得更紧了。 该死的小巨怪,还在乱动!围着她胸部和腰的浴巾本来就没多牢靠,在她动来动去时,更是松垮有滑落的趋势。他当机立断,大步冲出去,从沙发背上随手抓了件自己的外套,再回来把她整个裹在里面,从肩膀到大腿给包得严严实实,然后把她胡乱扛起来,飞快地回到办公室。 西尔维娅趴在他肩膀上,两条腿在空中踢动了几下,“你干什么――”她叫闹道。 被他坚硬的肩膀和绷紧的手臂,勒得好难受! 在行进中,斯内普闻到少女的体香,和淡淡的血腥甜味,混合成的奇异香味笼罩着他。 那真是很能刺激男性本能的一种味道。 男子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在发烧,似乎还在往外腾腾冒着热气。他更为暴躁,脚步沉沉地走去办公桌旁的银色蟒蛇挂毯,用力一挥魔杖,墙壁隆隆地裂开来,在它后面出现一条向上的石台阶。 “哎,这儿还有一条密道?”西尔维娅高兴得一时忘了吵闹。“这是我的城堡模型里没有的!是斯莱泽林院长的专属密道吗?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加进我的模型里了!” 顺着台阶走上去,转了两个弯,她被带到一间冒着腾腾热气的房间。 这里是教师的浴室,空间十分宽敞,几乎有室内游泳池那么大,水池至少有二十米乘以三十米以上,用||乳|白底上带有红色花纹的大理石砌成,在它宽边的正中央,安坐着一只十分精致的美杜莎雕像。从她的口中,源源不断的热水注入池中;在她旁边还有几只蛇头,分别吐出||乳|白色的牛奶、玫红色的沐浴液、与泡沫。整间浴室古朴而华丽,带有浓浓的古罗马造型风格。 “会不会有别的教授来?”小姑娘不放心地问他。 得知这里是斯莱泽林院长的专属浴室,西尔维娅很高兴地披着浴巾走进池子里。 斯内普连忙掉头走出去,停在浴室门外,在石阶下站定。 听着里面的哗哗水声,他觉得自己心跳如鼓。进去?他当然不会有这么禽兽的冲动!但是,这姑娘太不检点了!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捏紧了拳头,教授大人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有一个男人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她还能洗澡洗得那么欢腾,还敢发出那么多响动! 斯内普盯着面前的灰白石台阶,眼神却十分迷离,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竖起的耳朵上,仔细分辨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挤沐浴露的声音;“咕吱”打泡沫的声音;然后是如同丝绸相互接触磨蹭的柔滑声响,那双柔嫩的小手一定正在自己的身体上到处抹…… “噗……”捂紧鼻子,他的鼻血又流出来了。 噢梅林!我是不是变态?居然偷听一个小女孩洗澡! 你、现在、应该拔腿就走!在被发现之前!斯内普冲自己怒吼。 然而,自己的双脚就像生根一样,仿佛有自我意识似的,没有移动的意愿。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啊――”听到姑娘的尖叫,他立刻拔腿冲进去。 ☆、ch 65his revenge 西尔维娅在水里的台阶上滑倒了,膝盖重重的磕到。好痛,痛得发懵。她眼泪汪汪地趴在水里,半天都没能爬起来。在泡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澡后,她身上变得软绵绵的,一点提不起力气。 而房间的空气变得非常湿润,并且充满暖意。 刚一走进,斯内普的额头就贴上一层薄汗。 水池上水汽袅袅,池水中的景象被温氲的白雾所笼罩,能见度不足百分之五十,依稀能看见||乳|白色的池水中,鲜艳的点点花瓣飘动起伏,扑面而来浓郁的玫瑰香气。 伴随着“哗”的水声,西尔维娅从鲜花与牛奶的浴池里站起来。 金色瀑布一般的长发垂在肩膀一侧,露出另一侧的白皙颈脖,她侧对着自己,身段,纤浓有度,如水蛇般纤细柔韧的腰肢又显得格外玲珑。就是这样一幅美丽的身躯,在雾气中朦朦胧胧。 教授大人愣在了一旁,西尔维娅抬头看到他,迅速埋进水里。 “啊!您、您怎么?” 小姑娘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美眸含泪,用一种看色狼的神色望着他,叫二十八岁的小伙子僵住了。而他那高挺的鼻子还在流血,这更加坐实了“偷窥洗澡”的罪名。 “我不是有意的!”斯内普觉得很有必要把问题澄清。 然而,问题的关键并不在动机,而在他犯了错,还在错上加错。 “您还不走?”西尔维娅怒视他。 “我、你别自作多情!你以为我会故意去偷窥你这种没发育完成的――” 回味了一下自己脱口而出的说辞,教授大人又僵住了。 什么叫做越描越黑。这话一说,就连斯内普自己都怀疑自己是故意的了。 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同时,西尔维娅脑子转得很快,片刻就想明白他之所以守在外面,多半是担心自己体力不支,怕她晕掉在池子里甚至于溺水。 尽管他态度不佳,但今晚的种种作为,堪称仁至义尽。这反倒叫姑娘又起了坏心。 “唔,也没什么。”西尔维娅轻咬下唇,妩媚地笑了起来:“教授先生,是您的话,光明正大坐在这里观赏就好了嘛,没必要偷偷摸摸的呀。” 柔媚至极的语声,叫人不自觉抖上几抖。 而她上一秒还在和他吵得不可开交呢,变脸也太快了! 教授大人先是适应不良,尔后表情僵硬,脚步定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全身赤裸的姑娘,在朝他走去。 那娇艳如桃花的脸蛋,因为蒸汽的缘故显得格外白嫩,美艳的红唇噙着浅笑,金色的卷发聚拢在脸庞一边,浓密地披散下来,垂至水面的几缕深古铜色发丝,闪闪动人得简直像童话传说中的出水妖精。 映在深邃的黑色眼睛中的身影越来越近,愈发清晰。 沾在她的颈脖上的晶莹水珠,顺着白皙滑腻至极的肌肤,慢慢流下,滑入她胸前双峰之间的凹陷,叫他的鼻息迅速紊乱。 美丽的长腿在池中涉水发出的哗哗水声终于停顿住。 西尔维娅趴在浴池边上,两条胳膊交叠,下巴搁上去,歪着脑袋看他。 斯内普僵立在池边,呼吸急促地俯视着她,双目已经充血涨红,青筋也在太阳|岤两侧爆出来。 “先生,既然已经进来了,不如您也一起来泡个澡?” 在浴室四周暧昧的暗黄|色照明下,那小妖精把自己埋在||乳|白色的水中,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 水面堪堪在她隆起的胸脯之上。 从她胸前一大片白皙的皮肤,再到晶莹滑腻弧线完美的肩膀,他的视线滑动到她的脸上。 她伸出手指,点着自己撅起的红唇,狡黠地偏头看他,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弗拉梅尔!”压得极低而时断时续的声音,充分说明他气得有多够呛。 “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想尽办法吸引男人的眼球,来满足你那欲壑难填的虚荣心――” 顿时,西尔维娅也气坏了。 他以为自己是故意摔倒来勾引他?呸,他也配!她的腿上现在还是青的呢! 她用力拍了下水面,把水溅出去,对方本能伸出手来挡,脸也后仰着侧过去。 有效果!姑娘只觉得很解气,更加舀起水朝他泼过去。 “你这个――小、泼妇!” 在她一波波毫无间隙的攻击下,斯内普眯着眼睛,挥着手挡水,很快他还是成了落汤鸡。 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住他额头,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紧裹住他的胸和腿。 “哈哈!”对着难得这么狼狈的教授大人,西尔维娅毫不客气,捧腹大笑。 斯内普真是怒了。 他面冲着她蹲下来,大手用力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近迫使她匍匐在池边,俯身凑近她的脸,黑色的眼睛直刺向她,里面闪动着熊熊怒火。 “弗拉梅尔――我想一定是我、对你过于放任的态度,使你产生了某些误会。” 斯内普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那低沉、柔滑的声音,轻快地说道。 西尔维娅被迫贴着冰冷的大理石面,整个光洁的背部都□在外,然而男子却目不斜视。 他真被自己逼疯了。看着斯内普危险眯起的眼睛,西尔维娅一阵胆颤。 “先、先生,我很抱歉――”她乖巧地立刻服软,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一回想到至今为止,自己都莫名其妙处在下风,斯内普就阵阵恼怒。他陡然间想明白了。自己和她的关系,居然是不对等的!她是他的学生,所以笃定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打是打不得、骂也没用,她皮厚得很,只要不处在生理期这种特殊时期,自己喷上再多毒液,她也不痛不痒。 而她却可以猖狂地对他接二连三挑逗,只不过是笃定,他不可能对一个学生出手。 看着她双臂伸直趴在水池旁边,背部□的样子,他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给她点颜色看看!就算是学生也没什么,谁规定教师与学生之间,不能做男女之间的事情?又有个声音说,不行,这个小女巫太麻烦! 如果真对她做了点什么,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姑娘出身太好,身家丰厚,活在聚光灯下,这就是麻烦。她家族的成员也很会添麻烦。她自己的理想、要做的事情,也相当的麻烦。而她那烈马一样的个性,更是森森的麻烦。 要真一不小心被她勾得碰了她,自己这辈子就再也别想从麻烦的泥沼中爬上来了! 噢对,这就是这个小女巫邪恶的企图!他必须不能让她得逞! “你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弗拉梅尔小姐。”斯内普用生疏的语气,生硬地说道。 西尔维娅第一时间明白过来,他这是报复回来了,针对她曾经提到的三次机会。 呜,这人真小心眼! “可是,为什么是一次?还有两次呢?”她垂死挣扎般地狡辩道。 “去年圣诞,”斯内普从鼻子里哼出来,“再加上这次。再有一次,我就和你一刀两断,弗拉梅尔。” 居然是她几乎已经忘掉的去年那次事件。 她还以为他会算上那一夜呢。该说自己已经该庆幸了吗,西尔维娅愁眉苦脸,耷拉下脑袋。 斯内普愉快地“哼”了声,把她的胳膊扔回水里,志得意满地撑着膝盖站起来,随手扯过一条浴巾,擦拭头脸。 教授盥洗室的高档规格,不止在于精美的设施,还体现在种种将服务精神发挥到极致的人性化细节上。包括随手可以取到的干净毛巾,和各种丰富的饮品,包括数十种常见酒类和十来种新鲜果汁。 教授大人拿起一个装满纯净水的容量超过500l的玻璃杯,仰头咕嘟咕嘟一口就喝干了。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口干舌燥。即使已经装了满肚子水,他还是觉得口渴,又拿起另一杯。 西尔维娅蔫巴巴地打着水,随后又打起精神说道:“教授先生,我能不能申请,用良好的表现,来抵消一次?嗯,比如,我来帮你搓背如何?” 斯内普一口水喷出来。被呛得眼睛都红了,他怒吼道:“你还准备洗到什么时候?世界末日?还是想等着巨怪入侵?你准备把全身的皮都泡烂吗?” “您真的不用一起、”瞥见他的神色,她乖觉地改口:“呃、是顺便,在这里洗个澡吗?” 教授大人冲她挥舞了一下攥得死紧的拳头,算是回答。 西尔维娅匆匆结束了泡澡,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内衣和睡衣,她走出房间。教授大人抱着手臂不耐地等着她,见她穿这么单薄,立刻找出浴室里提供的厚厚毛巾质地的浴袍,把她裹进去,然后冲着她光着的小脚丫怒目而视。 西尔维娅是被他抱过来的,她理所当然认为他也会抱自己回去,因此眼巴巴地赤脚站在地上仰头看他。瞥见她小腿上一大片青紫,他在心里诅咒着,把她抱起来,快步走回地下室的卧室,像是扔掉一个沉重包袱一般,把姑娘重重甩进自己的床上。 小姑娘实在困极了,还在担心会不会弄脏床,却头一沾到枕头就迅速睡过去了。 第二天夜里,当斯内普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火炉旁边的沙发上时,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教授大人放下手里那本过了半小时仍然停留在同一页的《巫师周刊》,下意识地看向炉火。红彤彤的火焰缓缓吞噬着无烟木炭,火势良好,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就是莫名地觉得有些冷清。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姑娘每次来自己这里驻扎一段时间,再陡然离去时,他都会有一阵子的迷茫、调试期。 其实姑娘的话并不多,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时间是什么话都不说,他在批改作业,她也在一旁静静看书,但在那样的情形下,时间往往过得极快。当他突然清醒,或者被姑娘提醒该休息时,才会发现不知不觉几小时的时光已经流过了。那段期间,他的注意力也格外集中,处理起事务来效率非常高。 他做实验,姑娘会帮他做助手;姑娘需要做实验时,他也会尽导师的职责指点她,从她提出构想时给出建议,再到实验过程中的不时检查,最后帮她验证结果。她手制的所有炼金器具,除了她本人之外,他都是第一个试用者。 两人的交谈绝大多数时候是有关学术问题,炼金术、魔药、魔咒的研发是两人共同的爱好。而有关私事、感情,像是刻意一般,谁都不怎么提到。但是很奇妙的,他们能完全感应到彼此的情绪。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这小姑娘肚子里又在转什么坏主意。 否则在邓布利多那里,他不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然后演绎出邓布利多想看到的样子。 斯内普环视四周,从面前的圆桌茶几,到旁边立着的几排书柜,还有房间中央使用率极高的长沙发,和地上铺着的厚地毯,这些全是姑娘的财产。她的东西从好几年前开始,就在慢慢入侵他的空间。 在他的房间里,他自己从学生时代开始使用的衣箱,虽然老旧,但因为伴随了他几十年,即使数度搬迁,从蜘蛛尾巷,到霍格沃兹,再回到蜘蛛尾巷,他一直没有扔下它。而现在,它安然躺在霍格沃兹的地下室里,肚子里装满了姑娘的衣服和小零碎。 每次姑娘的离开,都会叫他微微惶恐。为什么会不习惯?他绝不该习惯什么东西的存在!那是依赖,会使人软弱。可是,姑娘和他的接触,也并没有多频繁。 就像冥冥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将他们绑在一起似的,每次他碰上的情形,都叫他对她无法置之不理。就在这一次次接触中,姑娘的入侵不知不觉中发生,当时都并不显得有多突兀,而回过头来,才发觉她和他已经相互渗透得这么多,这么深地介入彼此的生活。 斯内普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居然一整个晚上什么事都没做,就光感时伤怀、缅怀或者是悲叹旧日无牵无挂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噢,那是个小恶魔! 认定是姑娘扰乱自己的心神,他咬牙恨上了她。 深夜,斯内普躺在床上时,又一次在心里诅咒。 枕头上还残留着浓重的香气,阵阵幽香笼罩下,他只觉得呼吸急促得喘不过气。 他愤懑地拉上被子,盖住大半张脸,然而被头边沿也沾染上姑娘身上花朵的体香。 在半梦半醒的辗转反侧中,斯内普身体的某个部位几乎精神了一整夜。 ☆、ch 66the festival 吵了架之后,感情反倒变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西尔维娅有事没事就喜欢往教授大人的办公室跑,在他伏案工作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他,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小胸脯也在他宽阔的背上蹭来蹭去。 斯内普的态度由怒叱到威胁,变为一见她接近就警惕,肌肉下意识绷紧、汗毛全竖起来。 即使对她施障碍咒也没用,她总会锲而不舍地黏上来,像只小树獭一样喜欢挂在他身上。 渐渐地,斯内普适应下来,表现出不痛不痒。 但是私下里,他在研究一种隔离咒,能够一劳永逸把小姑娘挡在他五米之外。 不过生理期之后,西尔维娅重新回归冷静自制,开始反思自己在教授大人写字时爬去他膝盖上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幼稚。只是因为怕冷,每次教授大人坐沙发上读书看报的时候,她都会凑过去靠着他看书。对于这种不带引诱,类似于小动物蹭他腿的行为,斯内普倒没有太抗拒。 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十分好,狼毒药剂的论文已经寄给《魔药研究期刊》初审了,现在在等审核意见。不知不觉中,教授大人已经默许了姑娘趴在他腿上看书,或者拿他当靠枕的行为。 每天完成改作业和备课的工作后,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和她在沙发里腻在一起。 一月二十多号,西尔维娅向弗立维教授递交请假申请,为了月底的爱克赛祭典。这项德文郡的传统盛事被称为冬狩,人们普遍认为它源于安茹王朝,在那时这一天是皇家冬季狩猎盛会的开始。事实上这是以讹传讹,已被湮没在历史中的真相,只剩少数古老家族口耳相传。 总之,在现代,它已经演变成一项类似嘉年华的狂欢活动。由于这天是个周末,西尔维娅邀请朋友们也一起去玩,不过一向爱凑热闹的艾塔却摇头说没力气。她最近一直闷闷不乐,尽管没有刻意躲着西尔维娅,但与她在一起时,总显得委委屈屈、别别扭扭。 “艾塔,你不是很希望我嫁给艾里克的吗?” 与好友这样没什么心机的人沟通时,西尔维娅一向直接了当,防止她听不懂自己七拐八弯的暗示,反而鸡同鸭讲。 艾塔双手托着皱着小脸,苦巴巴地说:“茜茜,我也觉得这样不对,但是看你和艾里克在一起时,我忍不住吃醋!” 西尔维娅微微笑道:“为什么呢?担心他不再爱你?或者,他爱什么别的人超过爱你,这种想法,在折磨你?” 艾塔苦着脸连连点头:“是啊茜茜,你猜的可太准了!即使我自己都不如你了解自己。唉,就算对象是你,我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如果你接受我,你能够得到双份的爱,来自我和艾里克的。但是,艾里克心里最爱的人,必然不再是你了。”西尔维娅有些残忍地逼她认清现实:“一个男人,一旦成家之后,他的小家庭,对他来说重要性超过一切其他人。即使是再好的朋友、或者至亲的妹妹,地位也得排去后面。” “呜,我不要……”艾塔耷拉着小脑袋,呜呜地哼唧着,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艾塔,我亲爱的。”西尔维娅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却严厉地说:“想清楚,艾里克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失去他,你受不受得了?把他交给另外一个女人,你能不能做到?” 瞧见对方一副急于说什么的模样,她伸出手掌做出制止的动作:“亲爱的,不要指望我的意见,你需要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不愿意,你该怎么做?想清楚。我们等着你的回答。” 最终,这对兄妹都没有办法出席,布莱德迫于魁地奇训练也去不了。西尔维娅顺便和斯内普提了一下,一点没做指望。教授大人向来讨厌人多的地方,对于热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像嘉年华那样全民狂欢的场合,和他冷峻、阴沉、简直有点清苦自持的风格,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不搭调。 因此,西尔维娅只是在离校的前夜,才随便和斯内普打了个招呼。 一月的整个最后一周都属于爱克赛法定的冬狩节范畴。 一周以来,市中心广场热闹非凡,小吃摊遍地都是,乐队在搭起的舞台上演奏。大人们吃着炸鱼和薯条,欣赏音乐演出;小孩子们快活地举着棉花糖跑来跑去,小丑在人群中穿梭,拉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弯下腰把它们分发给孩子们。快乐的节日氛围,都在为最后一日的祭典预热。 1989年的1月31号,周日傍晚。 当日落的余晖给城市镀上一层玫瑰金色的面纱时,盛大的游行开始了。 由爱克赛居民自发组织,其中也有政府和社会团体组织参与,共计30多个盛装打扮的游行团体,组成浩浩荡荡的车队,绕着爱克赛市中心的主要商业街行进一周。其中有一队长发飘飘、穿着护胸皮甲,象征盎格鲁撒克逊原住民;有一队人统一黑白扑克牌恶魔装打扮;也有戴着威尼斯式的华丽面具、象征精灵的一队人。 化妆成各种传说中的形象的团队,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路过爱克赛伯宁街上的每一家店铺,朝路边的人欢笑招呼,看到人拍照就立刻凑上去,积极地抢镜头。每走过一条街,队伍就停顿片刻,由身后跟着的小型管弦乐团演奏一首曲子,吸引得大批人围观,乃至尾随。 夜幕降临,市中心的商业街灯火通明。人们都走到大街上,即使最忙碌的投行职员和推销起来不分昼夜的保险经纪人,也松开领带,端着咖啡跑去街上,加入旁观或者尾随游行的人群。 整个爱克赛市的繁华区,陷入一片人声沸腾的海洋,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们,都在游行队伍的带动下,笑着面对面拍手唱歌,一同分辨这些表演者试图通过奇装异服,讲述一个怎样的传 (HP)贵族式恋爱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4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4部分阅读 说故事。 在撒克逊人的时代,还存在着魔法与精灵的时候,人们为了驱逐伴随冬日而来的恶魔,向女神企求庇护。森林与狩猎女神回应了人们的祈祷,派遣动物满足他们饥饿的腹部;赐予他们火焰,抵抗寒冷与黑暗。 以上为传说版本,而现实是,由于冬天猎物变少,生存环境严峻,人们举行祭祀,企求丰收女神庇佑大家平安度过寒冬。原本只在弗拉梅尔家以及随之搬迁过来的德鲁伊人群中小范围流传,因为弗拉梅尔家的森林之子特里斯坦,与安茹家族的玛格丽塔公主的婚姻,弗拉梅尔家族在德文郡站稳了脚跟,这项祭祀的传统也随之被推广到整个地区。 在德鲁伊人眼中,十三这个数字对于女孩子来说,是极为神圣的。初潮的到来,就标志着一名女孩成|人了。因此,每年祭祀上扮演“女神”的人选,都由当地十三岁的女孩子里选出。 今年,西尔维娅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当斯内普抵达时,已是游街的最后,盛大祭典即将开始,参与游街的队伍纷纷汇集在城市中心的市政厅广场,爱克赛市近十万人口都涌向这里,翘首以待。 在两侧人们的热烈欢呼下,和前方广场上的万众瞩目之中,一辆精心制作的大型花车,缓缓驶过宽五米、长两百米的伯宁街主街。花车底层最显眼的图案便是弗拉梅尔家族天空、雷电、苍鹰与荆棘花的族徽,面积有两米乘以五米,两侧装饰着精美的忍冬与橡树枝叶图案。 在它四角分别站着四名骑士打扮的护卫,在他们中间的第二层上一左一右守卫着两名狩猎装打扮的小伙子。布料挺括的服装以绿为底色,胸口、手肘和大腿上分别绑着皮革铠甲,斜背箭筒,英姿飒爽如同罗宾汉级别的传说中的绿林英雄。 在层层簇拥下,象征着狩猎与丰收的森林女神,西尔维娅·弗拉梅尔,站在第三层的木制阳台上,赤脚踏立在嫩绿树叶与白色花瓣所铺成的地毯上。 她头顶戴着银质的桂冠,长长的波浪金发披散到臀部,穿着希腊式的白色裹胸式长裙,两根柔软的白色细带在前胸交叉绕去她颈后,肩膀的线条显得格外柔美。 花车上的其他人和整个队伍里的参演者一样,无不极力吸引他人视线。 但西尔维娅却目不斜视,一脸漠然。 这反而令她更加受到关注。 “女神,看向这边!”一路上的人们疯狂地试图吸引她的注意,但是没有一个成功。 姑娘目光平视前方,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浅笑,整个人笼罩在空灵的氛围中。如果神话中的女神走出诗篇,来到现实里,一定就是她这个样子。与她相比,女神旁边那位同样身着希腊长袍与草鞋,戴着月挂枝叶头环的阿波罗,看上去简直像个油腔滑调、哗众取宠的牛郎。 姑娘略空洞的视线扫到街边一家商铺的屋檐下,陡然间聚焦。西尔维娅看到了斯内普。 以明晃晃的玻璃橱窗为背景,在周围兴奋呼叫的人群中,默不作声的黑发高个男子。 尽管他没出声,没动作,甚至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的视线却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虽然周围五颜六色缤纷炫目,但是这名全身从头发开始全是黑色的男子,却成为她视野中唯一的色彩。 她抬起胳膊冲他挥手,绽开一丝笑容,在万众瞩目中,这令周围的呼声更加疯狂。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与她对视时,斯内普却恍然觉得,时间在那一瞬停滞住了。他清楚地看到姑娘专注的眼神,就仿佛周围一切都成了布景,西尔维娅的眼中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人,他自己。这种想法令他感到愉快,而旁边的人投来的羡慕交加的视线,更叫他升腾起一股飘飘然的感觉。 斯内普目送着小姑娘,视线牢牢锁定她过于单薄而显得有些飘渺的背影。 被装扮得高大华丽,象征着日与月之神的座驾的花车停在广场中央。 接下来是庆典的重头戏,月之女神需要射出三箭。第一箭象征自然之力的庇佑,用火箭点燃篝火,代表雷电带来火光;第二箭象征丰收,用铁箭射中鹿头;第三箭象征神赐予众人的祝福,无需动用弓弦,而是将去掉尖头的小银箭扔进人群,看看今年的幸运者是谁。 往日的少女也都是从当地名流家庭中选出,像是市长、议员们的女儿,包括安娜也曾胜任这个角色。但她们没一个能拉开弓,都只是走个过场。 西尔维娅可不想敷衍过去。她有魔法,可以作弊,在这个前提下,她从前两年就开始练习弓箭了。准确的说,是专门练习拉弓的姿势,正是为了在眼下这个时候,能表演得像那么回事。 金发姑娘伸出摊开的掌心,握住递来的打磨圆滑的木制长弓。 不紧不慢地架起它,她深吸口气,缓缓将它拉满,姿态优雅而充满力量感。 那琥珀色的双眸眯成一线,极为专注的视线盯紧二十米外的箭靶,手臂肌肉绷紧成非常优美的线条,然后陡然放开。 填装有特殊易燃材料的箭头准确落入火堆,篝火霎时燃起。 “好!”广场上爆发出一嘈杂的欢呼声。 “干得漂亮!!” “女神!阿尔特密斯万岁!” 西尔维娅微微弯了弯唇角,伸手接过送来的第二箭。 “倏”地,铁质的箭头发出犀利的破空声,一箭射穿鹿的头盖骨。 地面都在震动,四面八方传来的欢呼吼叫已经震耳欲聋,大家都为这犀利果断的射箭技巧叫好。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为了争抢到捡箭头的好位置,人们纷纷朝前挤去。 这是整个祭典的最。在爱克赛,有一句俚语,叫做“愿银箭给你带来好运”,在本地居民的词汇中,和“godblessyou”使用频率相当,充分说明这场延续500年以上的传统盛会何等深入人心。在往年,曾有一支银箭拍卖到一万英镑的事情出现,当然并不常见,因为拿到银箭的本地人是一定不会卖掉它的,除非是给哪个不知好歹的游客捡到。 由于今年的女神格外给力,连连射中几个目标,人们比往年更加疯狂。他们奋力地挤着,拼命把手臂伸向前叫着“这里、这里!”完全融入庆祝的氛围中而忘掉了所谓绅士风度。在西尔维娅数米开外的地方,大量警卫与安保人员不得不手拉手围成|人墙,勉力对抗来自人群的冲击。 看准远处的某个特定方向,姑娘把银质的箭杆搭上弓弦射出去。它落得远远的,这令附近的人们纷纷转头,伸长脖子,眼睁睁看着它离去而发出阵阵失望的“不、噢”的声音。 伴随着银色的箭头划破深蓝色的夜幕,数十个礼花呼啸着冲上夜空,流光溢彩的大金丝菊在城市上空绚丽绽放,宣告盛大庆典的落幕。 在人们仰头欣赏焰火时,台上的女神悄悄消失了。 与此同时,抬手接到一只银色小箭的黑发男子,承受着周围人直刺过来的不可置信、深刻嫉妒的视线。“老兄,你运气可真好!”也有人走过来就要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右手伸到口袋里,握住魔杖,使了个忽略咒。众目睽睽之下,黑衣男巫像是化作雾气一样,消失在街道中。 等众人回过神来,发现谁也说不清刚才那人怎么逃掉的,只好相互哈哈一笑:“跑得倒是挺快!果然银箭能带来一整年的好运气!” 当他走进一条僻静的侧街时,旁边传来声音。 披着灰袍的小姑娘摘下大大的帷帽,露出灿烂的金发,对他笑着。 “教授,对麻瓜施咒,您犯规了哦!当心魔法部找您麻烦!” 她自己在十数万人的注视之下使用漂浮咒、定向咒、加速咒,她也真有脸说。 斯内普都懒得理她,没多费话,从装魔杖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西尔维娅好奇地接过来。 那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丝绒制盒子,外观很朴素,看不出新旧。 打开来,里面躺着一只戒指。 姑娘取出它来,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颇为朴素的银色指环,中间镶嵌着米粒大小的一块颜色纯净的蓝宝石。 送她戒指干什么? ☆、ch 67awareness ss 爱克赛市中心的伯宁街上,人声鼎沸、灯光绚烂。在仅仅隔了一条街的侧巷里,所有店面已经打烊,只有橱窗里还亮着灯光,把各种美丽服装、珠宝烘托得闪闪诱人。 冷清的街道上,只有一名男子和小女孩面对面站着。 “这、这是?”西尔维娅托着戒指,不解问道。 斯内普朝她伸出掌心向上的大手。 西尔维娅疑惑地偏过头,但还是听话地把右手放上去。 不料,他惩罚性地在她手背上“啪”地拍了下,从她手里顺过戒指。接下来他自行拽过她的左手,褪下手套,把那只柔嫩的小手托在掌心。 然后捏着戒指,他给她戴了上去。 “嗷!”西尔维娅皱眉叫了一声。 食指被划伤了!但是教授大人的魔杖尖立刻挨上来,浅浅的划痕瞬间治愈。 销毁罪证!她怒视他,但是突然,她感觉到变化。 西尔维娅低头看去,蔚蓝如天空的宝石吸收了血滴,转化成海水一般的湛蓝。 这是个空间戒指!容积超过10立方米,蓝宝石则是风元素结晶,用于增强它与自己间的联系。 西尔维娅这才弄明白,这是他的补偿。 呜,可是为什么是戒指? 她敢肯定,他肯定没想那么多!只是要赔镯子给她而已。 西尔维娅恨恨地跺了下脚,却红了脸,低下头,右手下意识地轻轻抚摩左手手背。 斯内普瞧见她这样子,倒有点意外。他是想报复最早她不经同意划破他的手给钥匙滴血。 这是他第一次试做空间炼金产品,它本身的技术要求并不高,难点在于如何叫它只能为某一个特定的人所使用。为此他查了很多书,直到前几天才做好。 他对自己说,会跑出校外来看这个什么见鬼的狂欢节,也只是想把它早点交出去,看看她郁闷的小模样。方才她在祭典上那副志得意满的神态,真叫他憋气。 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姑娘却是这么一副――娇羞的模样?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圣诞礼物也是它。” 闹不明白她在高兴什么,他沉声说。 “谢、谢谢。”她小声说道,然后掩饰性地背过身子,用冰凉的小手贴上发烫的脸颊。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胡思乱想,西尔维娅拉出胸前挂着的银色链子,举起一个小哨子,放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吹起来。 无声的音波发散出去,空中传来隐约的高亢鸣叫。 西尔维娅仰起头,举着双手朝空中挥舞,一边冲着某个方向笑道:“海拉!这里!宝贝儿,我在这里!” 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某个隐形的生物降落在她身边,看不见的蹄子刨动地面扬起灰尘。 看着姑娘抚摸它脑袋的动作,斯内普能判断那是一只颇为高大的动物,听声音也能知道它很是健壮。 西尔维娅发觉斯内普看不见它,道了声歉,从海拉颈边挂着的皮囊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递过去:“先生,这是用独角兽的眼泪做成的滴眼剂。” 使用它以后,在一定时间内能看见一切隐形生物、以及被施了隐形咒的东西,即使隐形衣也无处遁形。这是非常珍贵的好东西,斯内普没有理由拒绝。之后,0他看到了那只被施了咒语的生物。那是一匹纯白俊美的天马,马头上披着茂密的银色鬃毛,身形极为矫健,两只翅膀还不安分地呼扇着,每只展开足有两米。 “先生,您要不要也一起来?我们可以先送您回家!”西尔维娅露出期盼的神情,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你会骑马吗?”斯内普只是冷冷问道,把小姑娘问得一阵心虚。她表示自己在学校里有系统性培训过马术,但是她自己其实也清楚,普通的地上跑的马和天上飞的,那根本是两种生物。 得知姑娘原本准备把海拉打扮成普通的马,带去花车上,教授大人顿时火了。她还敢更加胆大妄为一点吗?斯内普怒视她。 看看她单薄的穿着,暴露的裙子外只披了件大斗篷,脚下只穿了一双绸面浅底鞋!而且他记得这姑娘有轻微的恐高症,从她飞行时将扫帚杆捏得死紧他就看出来了。 最后,教授大人别别扭扭地表示,他不介意送她回去。因为想偶尔尝试一下别样的交通工具!他强调。 可是当斯内普靠近海拉时,小母马冲他低下头不友好地喷气,甚至调转身子后蹄对着他就要狠狠给他一脚。 气场全开的蛇王大人,轻蔑地哼了声,一把抓紧缰绳,强硬地把它的脑袋别过来,魔杖发出一道蓝光啪地响亮抽在它身上。桀骜不驯的小母马发出悲鸣。 “呜”,就连西尔维娅也心痛地叫起来。但她忍住了没有上前,只是双手捂着心口站在一边,含着泪默默地看着。 给它好一番苦头吃后,斯内普从它脖子旁边的口袋里,熟练翻出一块糖,放在摊开的手心。小马怯生生看了他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舔了一下。见他没有再动作,才放心地呼哧呼哧啃了起来。最后,斯内普拍了下它的脑袋,它就亲热地用脑袋蹭他的手。 带着一脸成功的神色,斯内普得意地瞥了眼小姑娘。西尔维娅都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涨红脸拼命鼓掌:“太精彩了!堪称完美的样板!” 他拽紧缰绳,蹬着踏脚,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伸手把姑娘一把捞上来。 “等、等等!” 她还没准备好!在西尔维娅的尖叫中,他拉紧缰绳,用力一抖,小马乖觉地后腿蹬地,拍打着白翼,前蹄离开了地面。 它的肌肉不断震动,令西尔维娅东倒西歪地摇来晃去。极度紧张中,“救命”这种话都被喊出来了,断续的语声被呼呼的风揉散消散,坐在她身后的教授大人倒是听得很清晰。只是,他的嘴角却愉快地弯起来。 西尔维娅侧坐在马鞍上,教授大人从身后抓住缰绳,双臂将她圈在里面,但是她却没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凌冽的寒风还在迎头而来,刮得她睁不开眼。 “呜呜!您欺负我!” 姑娘转过身子,伏在他胸膛上,躲去他怀里。 她闭着眼睛,身体在发抖,小手抓紧自己的衣襟,看上去无力又无助,只能依靠自己,这种想法深刻地取悦了斯内普。 在他的命令下,乖巧的小母马放缓了速度。 西尔维娅但仍然很冷,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总之浑身瑟瑟发抖。 斯内普放开张开宽大的斗篷,把姑娘包裹在里面。 好暖和!西尔维娅回过头来,眼睛闪闪亮亮地望着他。 “您为什么会骑马?您的技术真好!” 斯内普傲慢地答道:“我认为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他怀里,姑娘咯咯地笑起来。 此刻,两人骑乘着白色的飞马,遨游在不足百米高的夜空中,因为施了幻身咒而没有人能看见他们,只有他们能看见彼此。漫天繁星的天空像一只璀璨的镶金法兰瓷碗,倒扣在他们头顶上,左右的视野开阔得没有边际,就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西尔维娅紧紧贴着男子温暖的胸膛,对方有力可靠的双臂,把自己包裹在其中。先前的紧张感仿佛瞬间飞走一般,她现在能够放下心来,欣赏前方的风景。 森林在他们脚下,山川地势起伏的,一条河流,在夜幕中反射着粼粼银光。 仿佛不满过慢的速度,活泼的小马突然一个俯冲,从三十米的地方一下子降到十米高,前蹄虚踏了一下高高的树木尖端,然后又极速拉升。 “啊――”强烈的失重感令西尔维娅惊呼着,斯内普揽住她的手也骤然收紧。 危机过后,当调皮的小马再次恢复匀速时,姑娘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好开心!” 好好玩,就像海盗船!西尔维娅只觉得心里的快活快要溢出来了,这个夜晚,太神奇了,就好像游乐场,这是最棒的嘉年华。回过头,她冲教授大人笑道:“先生!我觉得好高兴!您呢?” 此时夜深人静,繁星漫天,以山川河流,森林丘陵为背景,美丽的姑娘倚在自己怀里,白皙纤小的手掌搭着自己的手臂,仰头冲他绽开美丽的笑容。 “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夜晚!” 霎时间,斯内普觉得心重重地一动。 明明现在平稳地在飞行,可他的心脏,却和方才骤升骤降的时候一模一样,彷如过山车。 他想说,他也是。这一幕,深刻地印在了他的感官中。 即使有朝一日,他已经老到不记得今天发生过哪些具体事情,但是这种感觉,他会永远记忆犹新。 不自觉地,他收紧了抱着她的双臂。 既温柔,却又坚定不移,仿佛带着深深的眷念,叫西尔维娅开心地仰起头。 他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拂动,露出毫无遮挡的脸颊。宽阔的额头中央,仍有皱得太多形成的习惯性刻纹,但他的神色却颇为轻松,脸上肌肉放松,嘴巴也微微张开,深邃的黑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真是好美。 仿佛受到诱惑,她的嘴唇凑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从他的鼻息、嘴唇中漏出来的浓郁男子气息,包裹住她的感官。 味道好好!西尔维娅忍不住在他下颌上又轻轻啄了几下。 那副沉醉的表情,叫斯内普心脏又是狠狠一缩。 他愣愣地看着她。 突然清醒过来,她脸红得像熟透的山楂果,低下头,小脑袋抵上他的胸膛,不好意思地蹭着。 “这没什么,一次和很多次也没有区别啦!反正人家的初吻,早就献给您了嘛!” 呜哇!!掩饰般的话语,越说越错。 西尔维娅羞得脸皮挂不住了,因为过于害羞,眼睛也变得格外晶莹水润。 望着她,斯内普的目光,变得极为温柔。 这个脾气火爆的小姑娘,也不是没有女性娇柔的一面。 他见到她对其他男孩的表现,总挂着无懈可击的浅笑,绝不会有诸如“受宠若惊”的表现,不卑不亢,根本不会紧张、害羞什么的。 她这副乖巧羞怯的样子,只有面对他。 这叫他充分满足了男性的虚荣。 他已经意识到,这姑娘在别人面前,也许有几十上百个面具。 但她却始终,只会用同样一张脸来面对他。 西尔维娅转过身子,望向前方,在她背后,斯内普面露无可奈何,闭上了双眼。 他想他动心了,对这个姑娘。 事实上早就有征兆,好感一点点积累,叫他不堪负荷,就像火柴突然擦燃,一朝爆发出来,就在转眼间燃成熊熊大火。 微风吹来姑娘身上的馨香,他用力抱住她,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可以吗?占有这个女孩子?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这么想着,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 在西尔维娅看不见的地方,男子轻抚柔软的发丝,低下头,轻不可觉地亲吻了一下。 她真的能够属于自己吗? 这句话也许不需要回答。他从一开始就把这姑娘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理所当然地□她、干涉她的人际关系,下意识的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远方已经出现熟悉的景象,圣弗里曼的尖顶在视野中若隐若现,意识到这趟旅程即将告一段落,西尔维娅有些不舍,也赶紧回头说道:“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想要送我戒指?” 斯内普恰好也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做成了戒指?他不想说是因为戒指制作起来最简单,又或者是简单的想要报复她随便塞钥匙给自己的行为。 也许在他潜意识里,就希望能在她身上留下烙印,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 抵达弗拉梅尔庄园后的事情,好像眨眼间就过去了。直到姑娘告别他,目送她走进那所华美的建筑,斯内普仍然觉得整个今夜,仿佛做梦一般不真实。 寒风包裹着他,斯内普的目光由迷茫,转变为深邃。 首要回答的问题是,该如何对待自己的这份心情。 是该冷却一下,拉开距离,看自己脱轨的念头,能否自行回到正轨? 亦或是承认它,再想接下来的对策。 他需要充分的思索。 ☆、ch 68bleedg sester 返校后,日子过得平静顺遂。 在二月份,教授收到了来自魔药研究期刊委员会的论文复审意见,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同时寄到的还有英国魔药协会的邀请。信里表示,他的狼毒药剂研究论文,入选了本年度最佳论文候选,甚至有可能被颁发年度最大贡献奖,请他务必出席魔药协会四月份的年会。 整个二月与三月,西尔维娅都在充当教授大人的助手职责中度过了。 尽管有她帮助准备药材、记录试验数据,教授大人仍然忙得团团转,学生作业、备课什么的都交给了她,这使得西尔维娅打趣道,应该给她申请一份助教的奖学金。由于忙于修改论文,斯内普此时没工夫考虑他那点隐秘的小心思。不过助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上了心。 四月底,春暖花开的季节,年度魔药协会总结评选会召开了。 本次会议的地点选在苏格兰的一个美丽小镇上,为期三天。 斯内普作为霍格沃兹的教授,有名额携配偶同去,除此之外还可以邀请三个人,费用都由协会报销。不过这位刚满二十九岁的男子既没有亲人也缺少朋友,只带上了一名学生作为他的助手。 他的这篇论文是本届大会的最大亮点,被安排在第一天上午演讲。 在可容纳两百人的报告厅里,西尔维娅坐在第五排中央偏左的位置上,目视着一身朴素而干练的黑衣的年青男子,在和煦的阳光中,沿着过道走向最前方。他体格精瘦,步伐有力,走上演讲台后,迅速挥魔杖,展示做好的课件,举手抬足的动作敏捷轻快,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度。 不像前几位演讲者,先浪费大量时间在报身家、祖先,长篇累牍介绍自己过去的研究,来提高身价,他没有花一秒的功夫介绍自己。开篇直接切入主题,有关狼毒药剂的材料、制作、性能、及可能存在的不确定性,逻辑思路极为严密。 他目光炯炯有神,密切关注着下面人的反应,在他们表现出不解的地方微微停顿,加强说明。而他起伏的语调,也总能勾起人的专注,叫人想一直听下去。 这是一场极为成功的演讲。“以上。以下是提问时间。”在他用简简单单一句话结束之后,大家热烈地鼓掌,并纷纷站起来,西尔维娅更是巴掌都拍红了。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精彩的演讲,教授!” 都顾不得对自家教授自吹自擂会不会叫人看不起,西尔维娅双手拢在嘴边冲他叫道。 没有人嘲笑她,周围反而响起了一片赞同声。就连坐在评委席上的英国魔药协会常任理事爱德华·斯科特先生,都几步过来,冲台上的黑发小伙子伸出手去:“毫不夸张,这是我参加这个会议三十二年以来,听到的最好报告之一,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你的大胆创新精神,不拘一格的眼界,真是难得的天赋!” 教授先生嘴角拉出一个有几分僵硬的笑容,而当他伸出手后,老先生激动地把自己另一只手也覆上去,两只苍老的手包裹着他的手,边连声赞美他,让斯内普耳朵有点红。 接下来的提问答疑环节也大获成功。会场情绪十分高涨,大家纷纷提问,而斯内普思维极为敏捷,总能迅速而准确的作出回答。 那个男人,在他的领域,就是位国王。 看着台上谈吐自如、意气风发的教授大人,西尔维娅隐隐感到有点不自在。他汇聚了全场的目光焦点,她看到好多女巫都投去了艳羡、爱慕的目光,仿佛站在上面的是一位闪闪发光的明星。 哼!她们都没看到他赶论文一周不洗头洗澡的样子! 小姑娘双臂在胸□叠,心里酸酸的生闷气。 最后,斯内普以未来的研究方向作为总结,在响彻大厅的掌声中,他走下台。 西尔维娅鼓着掌站起来欢迎他,他却陡然抱住了她。 小姑娘石化了,脸腾地爆红,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好,羞怯的眼神滴溜溜往两边瞟,周围的人却只是微笑看着这一幕。“这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我的得力助手。”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之后,教授大人假模假样地介绍道,这样一来,旁边更是有为西尔维娅而拍起的掌声。 这还是西尔维娅头一次在别人的目光下感到不自在呢。 直到他在她旁边落座,她仍然手足无措地呆呆站着。他看着自己时,压抑着激动而闪闪发亮的深邃双眸,叫她的心脏又传来阵阵不可控的急剧跳动。 这是怎么了?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坐下来,西尔维娅低头嘟囔。 最近怎么老对着教授大人发花痴呢? 瞥见她纠结的样子,教授大人挑了挑眉,唇边拉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进入五月,霍格沃兹图书馆的位置开始爆满,学生们被即将到来的考试占据了全部心神。 等到考试结束,走出考场,大家发现对方都是一副头发凌乱、眼圈青黑、脸色泛着银白的快要倒下的虚弱模样,都哈哈一笑,把书本和笔纸抛向天空:“放假啦!” 七月暑假,回到蜘蛛尾巷的教授大人,在早晨坐在沙发上,从预言家日报读到这样一则消息:写出了如今广受流传与好评的黑魔王传记的记者,温斯顿·马丁,与旧东家闹翻了。由于他执着于揭露那些大人物们不为人知的闪光与污点,力求写成一个人物传记系列,但他选择的下一个目标却是一位已故的空间魔法大师,克劳修斯·弗拉梅尔。 被写到自己的爷爷和上一任黑魔王间亦师亦友的关系时,这家的女继承人西尔维娅·弗拉梅尔发飙了,毫不客气地宣布解雇这名“人品卑劣者”,并以侵犯隐私权向巫师法庭提出起诉,还扬言要叫他在出版界混不下去。 一周以来,全英国巫师界的头版头条都在关注此事件的发展。 “我的职责”,最近一期报纸的首页,斯内普看到西尔维娅的活动照片。 在巫师法庭门口,她被人群包围着,数十只话筒伸向她,有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维持秩序。在不停闪动的聚光灯下,西尔维娅面对如狼似虎的记者和急于看好戏的公众,丝毫没有怯场,表情不可思议的冷静。尽管在黑白照片中,姑娘的金发却仍然显得耀眼。 “我并不是要反对新闻自由。没人会不愿意自己获得更多的资讯,然而一旦涉及自身,我想任谁也没办法冷静。事关我的先人与家族名誉,我只是尽我的职责。” 这席话被媒体分析为软化的标志。根据著名评论家麦克·斯宾塞先生对这一事件的深度解析,这中间也有福吉先生的身影。在魔法部所施加的压力下,他们极有可能已在幕后达成谅解。 果不其然。接下来,马丁先生一离开巫师周刊,立刻另起炉灶办起一个名为《漫游魔法界》的杂志。他还从原出版社里带走了两名干将,对此弗拉梅尔家居然忍气吞声,得到的回报大概是有关克劳修斯·弗拉梅尔的报道暂停了。只是,马丁先生表示,自己仍然致力于揭露罪恶,即使迫于权势压力,作为一名记者的良心绝不会泯灭。 八月初,在夏宫的宽敞豪华的会客室里。 “我很抱歉,克劳修斯,不得不牺牲你的名誉。请你相信,我们会收到千百倍的回报。” 西尔维娅郑重地对自己的爷爷的画像道歉。 “我不需要空洞、无用的言辞。” 古铜色的画框里,身穿一丝不苟的黑西服、白衬衣的领子上不见一丝皱褶的清瘦男子说道。 “只要你做出成绩,给我数据,那样我才会相信,这样的投资有所产出。” 克劳修斯拥有日耳曼血统,额前有道道严肃的皱纹,看外表便知是位严谨、刻板的男子。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男子对画像笑道:“尊敬的爵士,请相信,根据您提供的素材,我们下一步推出的传记,关于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颠覆性事实,必将大获成功。” 西尔维娅冲他举起酒杯:“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直接碰头了。”红唇边勾起迷人的笑意,她冲他眨眨眼:“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成为竞争对手了,温斯顿。” “我想我们一直都是,女士。” 温斯顿·马丁,一名灰发、眼露精光的二十七岁年青人,坐起来与她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后,他笑道:“请放心,我们签过契约。绝不会有人知道,您是我的资助人,即使我死。” “请不要这么说。”姑娘摇摇头,“我知道你热爱这份职业,抱着即使拼了这条命也要步入殿堂的想法。但是不用的,温斯顿。我并不希望、也绝不允许,你这么看轻自己的生命。想想你的抱负、你的野心!只有你活着,才能从事你的事业,发表更多更精彩的报道,不是吗?” 在青年有点感动的目光下,她拉过他的手,轻拍着叮嘱。 “校长先生那里,这一年将发生许多事情,我会叫他分|身乏术。而且,一旦情况有变,计划立刻中止,即使暴露我们的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知道,我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位朋友的生命。不管是怎样的胜利,都不值得那样大的代价来换取。” “是的,这就是您与邓布利多最大的区别,我的女士。”温斯顿半跪下来,轻吻她的手。 这就是告别的一吻了。尽管她如此诚恳,但他已经有所觉悟。 九月份,开学后。 西尔维娅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里,与她作伴的通常是罗伯特·西利亚德。这位从不对旁人说话的男孩,即使在拉文克劳这样遍地是怪才的学院里,也显得太个性了一点。 决斗赛给两人以结识的契机,在西尔维娅的主动交好下,他们渐渐变得熟悉。 开刚开学的图书馆里,通常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从不交谈,沟通却很顺畅。当西尔维娅碰见难解的问题,会把草稿纸递过去,男孩看两眼,埋头唰唰唰地演算完,再把结果推回去。有时对方也会拿一本笔记来,划出其中古老、艰涩的词汇,由西尔维娅给他在旁边写满密密麻麻的注解。 每周四下午,平斯夫人都会去整理新到的书籍而不在阅览室里,这时候吃喝谈笑都不成问题。 这天,艾塔为了躲避紧密缠人的哥哥,逃来与好友作伴。而此刻已是新鲜出炉的男生学生会长的艾里克·尤里安·白格努诺,也巴巴地跟了来。吵闹不休的两兄妹把罗伯特都赶走了。 在西尔维娅伏案修改论文时,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在桌子下面你拧一下我,我踢踢你,小动作不断,浓情蜜意得叫人看了牙酸。正在西尔维娅瞪眼考虑要不要也挪地方时,帕西过来了。 由于此前都在忙碌,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安娜的事情,眼下这可是正好。 “最近过得怎样,帕西?都在忙什么?” “我在进行竞选级长的准备。”帕西连忙回答。瞥了眼艾里克随随便便别在衣领上的学生会长徽章,红发的男孩神情中有些艳羡。 “茜茜,你知道,一共有三轮,先是本年级投票,再是高年级行使否决权,最后交由教授们审核。不早点开始做准备打好基础,到正式开始时会来不及。” “真是非常周密的计划。”西尔维娅连连点头:“我想你一定不成问题的,帕西。” “承蒙你的吉言。”帕西有些腼腆地笑了,目光却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坚定。“既然你对我如此有信心,我必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始终希望你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西尔维娅摇头说道:“你看上去休息得不太好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或者人在困扰你吗?” 帕西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低下头又很快抬起来,他有些含糊地说道:“大概是准备竞选,叫我不由自主地焦虑吧。” 这时候,艾里克屁股挪过来,坐到旁边的位置上,搭住帕西的肩膀拍了拍:“老弟,那没什么。什么级长、会长都是得罪人的活儿。哦,别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我,你知道,我并不是想要炫耀。真心的,我觉得这些还不如茜茜的炼金术研究协会评审委员会里,其中一个普通席位来得有用呢。至少那能帮你建立正面的人际关系,毕业后也会有帮助。” “这可真难得,艾里克也会好心指点人?”西尔维娅用手肘捅了捅艾塔:“你哥哥对帕西印象不错?” “还不是因为我们。”艾塔小脑袋凑过来,用手捂着嘴低声说:“艾里克说他就要毕业了,得为我们打好底子。像那种很大可能当上级长的人,他才不会得罪呢。” “在得罪与刻意交好之间,存在很大的差距。”看着对面两个男孩,一个热情洋溢地灌输心得,说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一个听得眼睛发直,还拿出小本子速记着,西尔维娅一阵好笑。 “我想那可不是为了我。”她挑眉揶揄道,“毕竟,我在缺乏保护的情况下也安然活到这么大,可从来没有一个模范哥哥鞍前马后的效劳。” 艾塔鼓起腮帮子:“哼,你们一样j诈!罗德的事情,竟然半点口风不露!直到过了这么久,我才恍然觉得不对。她怎么那么巧就发了疯?还刚好在圣诞?你们一定做了什么,对不对?” 一直窝在桌上睡觉的帕西的老鼠,好像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似的,爬起来往这边跳了两下。 西尔维娅从桌子上敞开的零食口袋里,掂出一颗巧克力酱包裹的花生,递向唇边。 “她吃了!” 远远躲在第三排书架里的韦斯莱双胞胎,兴奋对视了一眼,猛地击打对方的手掌。 然而这时候,艾塔拉住好友的袖子,磨蹭着撒娇:“茜茜,告诉我嘛,你们怎么做到的?我好奇死了!” 西尔维娅的手顿在嘴边。见她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她笑道:“亲爱的,我承认这件事本身我并非不知情,但至于艾里克具体干了什么,我当真一无所知。” “呜!!快点吃下去!” 弗雷德和乔治一上一下地扒在书架上,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盯着那只捏着花生的纤纤玉手。 艾塔的嘴撅得老高。西尔维娅笑着安抚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把花生喂给了小老鼠。 “呜哇!”眼睁睁看着斑斑咯吱咯吱地吞下它,弗雷德和乔治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他们当机立断,掉头溜去墙边,贴着墙壁冲去门口,但在出门时,遇上了拦路虎。 他们的魔药教授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穿着崭新的黑色套装,和他标志性的蝙蝠式披风,用力一手一个按住他们的脑袋:“一看你们这副样子,就知道你们又在哪里闯祸了。这次,谁是受害者?最好快点坦白――”压得这对难兄难弟抬不起头来,他阴气森森地低语。 这时候,从阅览室最右边靠窗户的位置,传来女孩子的尖叫。 斑斑吃了花生,身体膨胀起来,眨眼间就鼓得有足球那么大。 它发出凄厉的吱吱叫声,一口咬在西尔维娅的手上。她勒紧手腕,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救 (HP)贵族式恋爱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5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5部分阅读 、救命!!” 艾塔在尖叫,帕西呆住了,而艾里克一脚踩住桌面、跳上桌子去,冲到她身边,用力给了老鼠一拳,然而它咬得更紧了。变得有匕首那么大的尖利牙齿,几乎咬穿她整个手掌。 西尔维娅虚弱地叫道:“艾、艾里克,魔杖……”大量鲜血涌出来,桌上的羊皮纸贪婪地吸收血液变成暗褐色,血染红了黄|色的木纹,扩散开来,滴落地面。 斯内普的眼睛都充血了。 他飞速冲过去,用力一挥魔杖,桌子就不见了。艾里克一下子摔下来,挡在直直闯过来的魔药教授的路上。皮鞋尖堪堪要撞上他,金发小男巫敏捷就地一滚,幸而避免了被他踢开的噩运。 一道灼热的红光从斯内普的魔杖尖发射出来,带着无以伦比的气势,击中了已经有脸盆那么大个头的老鼠。它瞬间四肢僵硬,总算松开牙齿,砰地砸到地面上。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变化仍没有结束。 只见那只灰溜溜的脏老鼠,还在变大、身形变长,最后成了一只、噢不对,是一个双手匍匐在地面上,头发稀少,肚子圆滚滚的灰衣男巫。 ☆、ch 69 the hospital g 图书馆里,场面一片混乱。在窗边的一块不自然的空地上,金发小姑娘手上的血在滴落,周围几名小巫师尖叫的尖叫,有的不知所措,地上还倒着一名脏兮兮的胖男巫。 在场唯一一名成年男巫大步走来,从他的魔杖尖冒出一股手腕粗细的麻绳,将地上中了障碍咒而动弹不得的男巫,再接再厉狠狠捆起来。 斯内普捏紧西尔维娅手腕,力道之大,叫“扑簌”冒出的血受到阻碍,也叫她痛得险些晕过去。老鼠的牙齿很脏,他没办法直接给她施咒语治疗,必须带去给庞弗雷夫人处理。 教授大人右臂揽住她,弯下腰,左手伸去她膝盖下。 察觉他的企图,西尔维娅脑子瞬间一嗡。他疯了吗?大庭广众之下,他准备抱起自己! “不,先生!”她挣扎道:“我伤的不是脚,是手!没必要抱我,我自己会走!”凑近教授先生耳朵,她说道:“用固定药剂,先生!否则他会再变成老鼠逃掉的!” 自己已经伤成这样,还在担心些有的没的!望着小女巫失血过多而白得像薄纸片一样的脸庞,斯内普心里又酸又痛,与痛惜一道泛上的还有怒火。 他更捏紧了她手腕,晶莹白皙的皮肤上被勒出青红的手印。 西尔维娅头晕得已经站立不稳了。她手一翻,一只小瓶子凭空出现,她用最后的力气把它砸向地上的男巫,看到对方被褐色的药水浇了满脸,才放心地失去意识,倒在男子坚实的臂弯中。 醒来时,西尔维娅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白色枕头上,睁眼看到高高的白色天花板。 这里是校医院,她正睡在最里面的隔间里。 左边是明亮的窗户,透过它能看到广袤的魁地奇球场;右边摆着一扇拉开的白色屏风。 在左侧床头柜上,摆放着数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大多是巧克力威化饼、巧克力夹心蛋卷这类高级零食,包装精美,极为诱人,那应该是家养小精灵送来的。 她的喉咙干得要裂开了。陷在枕头里的脑袋晕晕沉沉,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右手痛得已经麻木。西尔维娅感觉既无力又虚弱。怎么没有人在?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听到咚咚的脚步声。 这种即使在医院也横冲直撞的走路方式,西尔维娅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噢茜茜!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果然是艾塔,她解释哥哥他们还在校长室接受询问,只有自己被允许来见她。望着她,小姑娘眼泪汪汪:“呜呜,亲爱的,你流了那么多血,我都快吓疯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扑过来跪在地上,艾塔伏在好友枕边,抽抽搭搭地说:“噢,我简直以为要这样失去你了!” 西尔维娅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代表摇头,嘶哑的嗓子勉力挤出:“艾塔,亲爱的,给我点水,我要渴疯了。” “好的亲爱的,马上!” 艾塔立刻跳起来,蹬蹬跑去门边,从最外面柜子上放着的一排开水瓶中拎起一个冲回来。 “噢亲爱的,我真不该给你水喝的。你刚喝过补血剂,庞弗雷夫人说在她清理你的伤口前,你不能喝水的。”边这么说着,她倒好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捏住杯沿,放在嘴边呼呼地吹凉。 “快、快给我。”西尔维娅渴望地盯着它,那眼神几乎像是饥渴的吸血鬼在渴求鲜血。 艾塔看着她干裂出血的嘴唇,眼泪又止不住地涌出来,蹲下来把还烫着的水杯端去凑在她唇边。 这时候,屏风突然被一阵劲风掀开,水杯被击中飞出去,砸在床头柜上啵地炸开,水洒了一地。 在艾塔的尖叫中,黑衣男子大步走进来,黝黑的双眸冒出红彤彤的汹汹怒火,死瞪着两人。 “白格努诺!为了你严重违背医嘱的愚蠢行为,拉文克劳扣十分!” 冲着嘟嘴的西尔维娅,他森森地咬牙道:“不用替你的分数担心,弗拉梅尔。由于你奋、不、顾、身的‘义勇’行为,抓住了一个罪犯,我相信校长先生一定很愿意给你加上一百分。” “现在!”蛇王大人冲艾塔“嘶嘶”叫道:“你还在等什么?指望她在医院、用她那只烂掉的手、招待你吃晚饭?” 艾塔小姑娘打着哆嗦,向好友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 空下来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眼看就要到嘴的水又飞走了,西尔维娅都快哭了。 “先生,请您给我一滴水喝吧!求求您!” 喉咙里真的像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她的肉,她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渴望过某件东西。 斯内普却硬着心肠:“不行。” 西尔维娅简直要绝望了,眼圈涨红:“可怜可怜我吧,求求您!” 她声音里满是哭腔,可怜巴巴的视线企求地望着他。教授大人偏过脸,把不忍心的神色藏去她看不见的地方。 这时候,庞弗雷夫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的白色瓷盘上,摆满一个个装着魔药的小瓶子。见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惊叫着抱怨了好一番:“西弗勒斯,你都干了什么?!你要敢冲我的病人发火,我不得不把你赶出去!” 这时候,反倒是西尔维娅替他解释,说这是个意外,叫斯内普也觉得颇为意外。 瞧见姑娘可怜的模样,女巫大人心软了,动作迅速地倒来一杯凉水,将两根棉签放进去,沾满水后送去姑娘嘴边,给她吸吮,还絮叨着埋怨:“西弗勒斯,你可真是太铁石心肠了!稍微给她抿一点水,润润喉咙是没问题的呀。”不早说!男巫大人脸色发黑。 西尔维娅用力地吮吸棉签上的水,仅仅几滴的甘露,就把喉咙里烧着的火浇熄了不少。 庞弗雷夫人表示,她的伤口过深,而且上面很脏,为了避免破伤风,必须彻底清理一番。 医生女巫去办公室配药,留下教授大人接替了护理工作。 他坐在西尔维娅床头,给她一次次喂水。 “先生,彼得·佩迪鲁情况怎样?”干渴一旦缓解,西尔维娅立刻问道。 斯内普却眯起了眼睛:“佩迪鲁?你知道这个名字?” 只需这么一丁点线索,足够敏锐的男巫推出所有事情。 为什么她前几天会状似无心地问他,阿尼玛格斯能否从外表分辨?还被他好一番讥讽,说弗拉梅尔那金闪闪的大脑居然连小巫师考试水准的问题也答不出来? “那么一个潜伏了数十年,且是被养在巫师家族做宠物的阿尼玛格斯,凭什么能逃过人们的注视?是否因为太小、太脏不起眼……那么叫它变大,应该更容易分辨?” 斯内普简直想狠狠敲自己的脑袋,又想狠狠给她的小脑瓜来上一巴掌。 当时她那么明显的阴暗表情,一副算计人的模样,他竟然没有警惕?而她这几天一直怂恿自己来图书馆巡查,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居然没好好想想。 教授大人用凶恶的表情瞪向自己,叫西尔维娅一阵心虚。 雷古勒斯那边的计划正在展开。一得到西里斯越狱的消息,她就行动起来。 叫老鼠现身的方法有千万条。她读到佐科店里上交的报告,双胞胎购买了“膨胀药剂”这样的恶作剧产品,于是设了圈套,借着双胞胎的手,让韦斯莱家自己的宠物现形。 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最妙的是,教授大人成了抓捕到彼特的最大功臣。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完美,漏算掉的是,被自己蒙在鼓里的教授大人可不怎么好摆平。 “你、故意把自己暴露给那只肮脏发狂的耗子!如果不是手,是你那纤细脆弱的脖子会怎么样!”斯内普脸红脖子粗,冲她哼哧喷着怒火。 他真想把她那根漂亮脖子直接拧断算了!省得总有操不完的心。 “他被捉住了吗?魔法部派人来了没有,他们什么时候会叫我去做笔录?”她岔开话题。 他在为自己担心。西尔维娅心里酸酸麻麻的,苍白的小脸泛起一丝红晕。 斯内普气哼哼地瞪她,但见她一脸急切,还是勉强提了一下。 在她晕倒后,他让绑着的彼特漂浮在空中一路跟着,先送她到医疗室,然后把彼特带去给了校长。 由邓布利多与福吉亲自交谈后,魔法部在十分钟之内就派了人来,现任正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与艾米利亚·伯恩斯一同到来,足见对此事的重视。 确认这是小矮星彼特后,他们把当时在场的学生都叫去问话,当然也想来找西尔维娅,被斯内普强硬地阻止了,包括庞弗雷夫人也出了大力气,不由分说把魔法部官员挡在医疗室的门外。 不过从几名在场学生的口中,事情已经相当清晰明了。 韦斯莱双胞胎供认,他们看不惯弗拉梅尔小姐高高在上的模样,尤其自己兄弟对她近乎病态的迷恋,叫他们认为有必要好好治疗。 所以他们把零食里掺进膨胀剂,悄悄扔进艾塔的肉书屋里。艾塔一向粗心大意,肉书屋里又总装有小零食,据他们观察,她最近常常在嚷嚷要减肥,一定不会碰巧克力花生这样的高热量食品。 他们认为,一旦见到弗拉梅尔鼓得像头母猪的样子,帕西日后准会见到她就反胃的。 只是阴错阳差,艾塔一直拉着西尔维娅讲话,而以弗拉梅尔家的教养,绝不会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顺手把它喂给了宠物;帕西又和艾里克打得火热而没关注到这边,导致惨剧的发生。 尽管对于弗拉梅尔家的继承人身上发生的意外感到遗憾,魔法部的官员们更觉得惊喜。彼特居然没有死,而是一直潜伏着,这样一来,前阵子越狱的西里斯·布莱克的罪名,就十分可疑了。 在小天狼星“走失”后,布莱克家的另一个儿子,也是一位不容小视的男巫雷古勒斯·布莱克,联合了马尔福家的族长,还有几家其他布莱克家族的姻亲,都是些有钱有势的纯血巫师家族,一同向他们施压,认为魔法部的监狱安全性存在重大隐患,居然让一名大活人消失了? 他们可不会说小天狼星“越狱”,而是一口咬定监狱存在虐待囚犯的情况,不知里面还有多少罔顾人权、藏污纳垢的行为。对于他们另外一些不幸沦落其中的亲人,他们感到极为担忧。 直接对此事负责的刑律司司长克劳奇先生最近正为此事焦头烂额。 如果再不给这群联合起来的纯血贵族们一个交代,他很可能要被福吉推出来作为替罪羊,被迫引咎辞职了。眼下能洗刷小天狼星的罪责,总能叫雷古勒斯·布莱克这群人消停一点。 得知两名部长带来的几名傲罗已经把彼特带走了,西尔维娅长出了口气,但仍然没有完全放心:“那种药水,本来足以叫他再也不能进行阿尼玛格斯变身。但是当时没有给他灌下去,只是洒在他皮肤上,这样效果会弱很多,维持不了几天。万一彼特逃走怎么办?天知道,变身成老鼠可是防不胜防的。”对魔法部的监管力度,西尔维娅不抱任何指望。 她掏出双面镜,呼叫雷古勒斯,然而对方才刚刚出现在对面,镜子就被斯内普抢了过去。 教授大人一挥魔杖,镜子就被收回她的戒指里去了,而且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再拿不出来。 “您竟然能够操控它!”送她东西居然还留一手!讨厌鬼,西尔维娅怒视他。 那当然,是他亲手做的。斯内普丝毫不觉得这样做存在任何问题。 “j诈!狡猾!”姑娘脸鼓成包子。 “哼。”随你怎么说。斯内普不痛不痒地哼了声。 “讨厌、还给我!” 姑娘左手握成小拳头捶打他,教授大人依然无动于衷,眼珠子看着天花板,一脸无赖。 庞弗雷夫人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打情骂俏的场景。嘴角迅速勾起又恢复,她走过去把瓷盘先放下,递给她一条消毒过的白毛巾叫西尔维娅咬在嘴里,向小姑娘温和地解释,自己要开始清理伤口了,可能会比较痛,希望她能坚强点,然后抬头叮嘱教授大人。 “西弗勒斯,你按住她的手,别叫她挣扎――” 教授大人毫不犹豫地挥动魔杖,给病床上的姑娘施了个昏睡咒。 对目瞪口呆的庞弗雷夫人,斯内普露出假笑:“这样更简单。” “噢不!别假装了,你明明是怕她痛!可是这样对她不好!”女医生把他大骂一通,说让她保持警醒会更有利于清洗,像这样昏睡着,他们的工作会变得极为困难。 斯内普没做声,任她出完气后,默默托起小姑娘的手。 庞弗雷夫人叹口气,先用大量消毒药剂,冲洗她的手,然后拿出镊子,小心地夹出嵌在她皮肉中的脏东西,由于老鼠的牙齿带进来的肉屑、骨渣等等食物残渣。 即使在昏睡中,姑娘仍然感到了疼痛而皱紧了两道紧致的弯月眉毛,手颤抖着向后退缩。 斯内普的视线,从她血肉模糊的手掌上,移到她苍白的脸上,又低下头盯着地面,固定住她小手的大掌也在微微发抖。 “是她吗,西弗勒斯?” 午后清透的阳光从玻璃窗里照射进来。宁静的病房里,庞弗雷夫人问道。 斯内普沉默不语。就在她以为得不到回答时,低沉、醇厚的男声静静响起来。 “是的。” 庞弗雷夫人先是为他的坦然感到不可思议,接着露出感动的表情:“你放心,西弗勒斯。你的秘密,在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说着,年长的斯莱泽林出身的女巫感到一阵担忧:“可是,你抱着她一路疾奔,穿过整个城堡把她送过来,那副快发疯的样子,看到的人都会有想法。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叫她成为自己的好了。 “这没什么。她是我最得意的门生。”男子毫不犹疑地说道。 干脆把她打上标签,是他所有,闲人勿近,敢动者死,这样不是很好? 好吧。反正这个男人偏心,护短,也不是一天两天,亦或一年两年。照顾这么一名聪明优秀的学生,也情有可原,庞弗雷夫人摇头失笑。 想到叫她变成这样的小矮星彼特,还有红头发双胞胎,蛇王大人眼睛眯成一条缝,里面滑过一道寒光,嘴角阴气森森地翘起来。 他会叫这些人充分品尝到,什么是地狱的滋味。 ☆、ch 70 the bed 霍格沃兹的校医院里。光洁宁静的白色天地,地板亮得可以反射人影,在长而深的房间里,只有最里面的一间隔间正在使用。 临窗的白色病床上,西尔维娅背靠枕头半躺着,床头的椅子上坐着大眼睛的小精灵逗逗,在给她喂一碗温热的麦片粥。 姑娘手上外伤已经愈合,但神经、骨骼的损伤还需静养。并且由于失血过多,她现在身体很脆弱,免疫功能低下,这一周都要住院度过了。 白天这里访客不断,西尔维娅的朋友们轮番过来看她,陪她说话解闷。帕西却一直没有出现。亚瑟和莫莉夫妇抽空来看望了她一次,西尔维娅淡漠以对。她可没有保证不会借助法律援助。 学校对双胞胎的惩罚,是因“不恰当的”恶作剧而一人扣了五十分,但是由于抓到彼特也有他们一份功劳,校长先生给他们分别加上了三十分。就连帕西自己,对此也感到难以接受。 拉文克劳们更是个个都要气疯了。新仇旧恨交织,两个学院的关系下降到前所未有的低点。 前来探病的学生们,每当看到西尔维娅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写字时,都在心里把双胞胎乃至格兰芬多诅咒一千遍。弗拉梅尔的右手!那简直象征着发明、创造本身,现在至少一个月没法正常工作,那将是一项多么巨大的损失!光是直接经济损失,她就该把韦斯莱家告到破产! 在弗拉梅尔家的炼金工房里,当客人订制高档物品时,可以点名由哪位炼金大师手制,当然花费不菲。西尔维娅·弗拉梅尔的牌子也位列其上,价格自然是最高的那一级别。 这是由于她时间太少。尽管她这么解释,但是公认的,弗拉梅尔家的女继承人虽然年纪尚轻,但炼金水平已经够得上当世大家的水准,完全无愧她家族之名。每件制成品精美的造型,严谨得一丝不苟的工艺,无不反映出她早已练习试制过成百上千次,手艺经过了千锤百炼。 晚饭之后,小精灵给她擦拭身体、帮她洗漱完毕后恭敬地告辞了。 皎洁的明月静静悬在夜空中,微风从窗外吹进来。 夜深人静,病房天花板上的顶灯已经关上了,只剩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放射出橙色的暖光。 当斯内普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姑娘靠在枕头上,望向窗外,金色的发丝在微风中拂动。 听到声音,她转头面对自己,清澈的大眼睛直视过来。 “教授!”西尔维娅十分惊喜地叫道。 以法兰绒一般的深蓝夜空和辉月为背景,她的小脸看上去晶莹剔透,如此光洁动人。 西尔维娅身体向内挪去,把床的外面一半空出来。 庞弗雷夫人规定她卧床静养期间不许看书,可把她折磨疯了。她最害怕就是没事可干的空隙,那会叫她觉得在浪费自己本就不会太长的生命。每当教授先生探访时,尽管他严格执行医嘱,不过在她的企求下,他会念点报纸文章什么的,总算不叫她因无聊致死。 斯内普看见她一脸“我已经等您很久了”的闪闪发亮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弃了凳子,选择在她床边坐下来,让小姑娘立刻绽开娇美如花朵的笑脸。 “今天有什么新闻吗,教授?”西尔维娅期盼地问道。 拿出一本最新的《漫游魔法界》杂志,斯内普给她念上面的文章。 那是华美之至、每一个音节都拨动人心弦的醇厚男声,在夜空下的房间里,低沉地回响。 温斯顿广受瞩目的新作品,邓布利多个人传纪开始连载了。第一章写到少年阿不思离开家,来到霍格沃兹求学,提到他出身于一个普通平民家庭,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由于这家杂志社的成立来源于魔法部的资助,很容易推断,写这篇文章也是受魔法部指使。 还有风言说马丁先生将会被授予一枚梅林骑士勋章,为表彰他“大无畏的反权威精神”。 当然谁都知道,魔法部想对抗的“权威”是指谁。事实上,即使连福吉先生本人,也认为温斯顿是在自己的讨好与威吓中,决定写一篇抹黑邓布利多的作品。 这世上只有不到一个巴掌的人知道,他在为谁工作。 西尔维娅用心聆听教授大人舒缓的语声,感到极为满意。 她嘱咐过温斯顿,不要一次性写到触及对方神经的地方。 比如第一章,先一句带过他妹妹的存在;之后的某章,再不经意地提起她是个哑炮。至于格林德沃先生,先模糊他身份,只说邓布利多有个同□人。再逐步透露,那是个德国人,乃至与纳粹有关联。诸如此类。要慢慢的、一点点挑战对方的忍耐极限。 温斯顿向来是个能干的小伙,完全领会了自己的精髓。 西尔维娅盘算着,时间进度要把握好。暴露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关系时,恰好卡在明年1月,那时,针对他的计划将全面展开。到了六月假期,邓布利多的名声将被踩在脚底。那么到哈利波特入学时,他还会像原著里那样,全身心地依赖这么一位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疯老头吗? 纤细的手指在床边轻轻敲打,她陷入沉思,就连教授先生停顿下来也没察觉。 斯内普冷不丁说道:“这是你干的?” 西尔维娅愣了愣,回以他一种“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的神情。 他那双墨黑的眼睛注视着她。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问题,他是以陈述的口吻说出来的。 斯内普对邓布利多的感情非常复杂,既憎恨,又无法不感激他。 如果没有对方,自己现在一定正在阿兹卡班苦熬。但是他从未给予自己信任,到现在也仍然压制着他,一直监控、防备着,就连黑魔法防御术,也总不肯委任给他来教。 想到姑娘上次被邓布利多坑得那么惨,他对于姑娘的报复行为能够理解。 他得承认,叫那名记者另起炉灶,是个好主意。而且之前的自污、闹得沸沸扬扬的官司,都把她自己完美地撇清了。如今针对邓布利多的反对浪潮,是魔法部的意愿,压根看不到她的影子。她总能叫别人替自己干事,当事人往往心甘情愿,要么被利用个彻底还察觉不到。 简直像在下棋,斯内普心想。只是扯动几根线,就能造就另一番局面。 只是,教授大人担心,老校长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小姑娘只不过是占着对方还没发觉她真面目的便宜。万一邓布利多察觉到是她在搞鬼,到那时,她是一定没办法承受来自对方的直接打击的。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斯内普问道。 他在问自己打算做到哪一步。西尔维娅静静地抬头望着他。 “先生,如果我把邓布利多从神坛上拉下来,您会介意吗?” 她用心盯着他的脸。表情没有变化,说明他不在意,她又问道。 “您介不介意,接下这个重任,成为下一届霍格沃兹的校长?” 斯内普的呼吸瞬间变重,看着她的双眸变得更为深邃。 “您注定会当上校长。”西尔维娅冲他一笑,“我想邓布利多一定也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一定不会让您崛起的太快。今年的梅林爵士勋章提名,他没有替您申请吧?按理说,无论是狼毒药剂的发明,还是抓住彼特的功劳,您至少该获得两枚二级以上的勋章。” 斯内普的表情微微变了,黑色的双瞳中在聚集光芒。 仔细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丝的变化,姑娘说道:“一旦黑魔王归来,他一定会想要您再去做――双重背叛的事情。”瞧见他表情变得可怕,她微微一笑:“但是您已经没有黑魔印记了,拒绝他理所应当。假如我们反过来,把邓布利多推上前线,您觉得怎样?” 沉默良久。在他的脸上看到迷惑、挣扎,直到长出了口气,他恢复了平静。 西尔维娅心里有数了。教授大人并不排斥她暗中的小动作。她之前的种种铺垫没有白费。对校长先生,他自己也颇有怨言,但底线是,当邓布利多有生命危险时,他会尽力搭救。 他觉得自己欠对方一份人情,他的骄傲迫使他不得不偿还清楚。 姑娘笑了笑,翻身趴在床上,左手伸过去拉住他的手。 “先生,您不觉得累吗?今天您又上了七节课,一定很辛苦!为什么不躺下来休息片刻?” 斯内普看了她两眼,眉头微微皱起。 柔软的小手在抚摸他的手掌。然后她调皮地把手指□他的指缝中,变成十指相扣,但仅是捏了一下又很快放开。接下来,像是弹奏钢琴一样,白嫩纤细的手指在他手心上敲打。 他的手掌无动于衷地平放着,看似任她放肆嚣张,可在姑娘放松警惕时,他的五指陡然收紧,捉住她的手,粗糙的手指头惩罚性地马蚤挠她的掌心。 好痒!姑娘咯咯笑起来。 握住她的手,他顺势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来。 这下,西尔维娅反而傻眼了。自己只是随便说说,根本没想到他真会听! 斯内普低头对着她挑眉,神情略带得意。 姑娘撅着嘴横了他一眼,把脸埋进他胸上,左手攀上他的腰,抱紧。 他也回抱住她。 霍格沃兹的深夜,静悄悄的病房里,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紧紧拥抱着彼此。 黑发男子仰面靠坐着,左臂伸开给她枕着,右手揽住她的腰。姑娘侧躺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医院的被单、枕套上总有股消毒水的怪味,西尔维娅已经受此荼毒了好多天。 而此刻,枕在男子宽厚的胸膛上,她被对方带着药香的清冷体味所包裹住了。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伴随着呼吸,他的胸膛在起伏。 她的心跳加快,搁在他身上的小手捏紧了不敢动弹。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紧密接触过,想想她以前还对他做过那样的事情,可一想到那一夜,她的脸就更烫了。怎么当时会那么不害臊?现在反而紧张起来。 “您、该走了吧。”在他身上哼唧了半天,西尔维娅不甘地嘟囔:“已经不早了。” 尽管理智一直在提醒她,时间到了,但她还是赖着不想起来,他身上好温暖。 “要是有人进来看到就糟糕了。” 男子轻抚她头发的动作停下来,低头看着姑娘。 “被人看到这个样子,咱们俩的名誉就都完蛋了。要是不幸传进校长先生耳朵里,又给了他一个大把柄。就凭这个,他也能随时毁掉我们。” 这让斯内普了解到,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原来是因为紧张。 他看着她像只软绵绵的小毛球似的,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嘴上说着一套,做出的行为却是完全相反的一套,别扭得让人觉得既好笑,又十分可爱。还想再多看看她纠结的样子,教授大人决定不告诉她,庞弗雷夫人已经把校医院的门锁上了。 每次他来的时候,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在女巫大人的地盘上,保证不会漏出半点风声。 不过确实,已经很晚了。斯内普微微起身拉起被单,把她包裹起来,自己平躺下去。 在暖暖的被褥里,抱着教授大人,姑娘很快进入了梦乡。一直等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斯内普小心地把她的手从身上拿下来,放进被子里,翻身下床,给她压好被角。 姑娘仍然睡得深沉。他已经注意到,但凡在自己身旁入睡,她总是不那么容易被惊醒。 清辉的月光从窗户里映照进来,朦胧的银光轻抚姑娘的睡脸。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悄然走出病房,把门轻轻合上。 ☆、gle 伤好后,西尔维娅重新回到课堂上。这个时候,拉文克劳与格兰芬多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见面冷场,互不说话的地步。在她出院后,情况则进一步激化。 三年级的草药课,偏偏是这两个学院一起上。 一个下午,在温室里。西尔维娅的右手仍然包在绷带里,打着石膏吊在胸前,这使得她无法完成课堂任务。施普劳特教授好心地叫她不用动手,只需在旁边观看,其他同学是怎么做的。 向同学们演示了如何照顾曼德拉草之后,教授让学生们上来领花钵,让西尔维娅代她分发一下。落在最后的是一个戴着格兰芬多红黄相间围巾的黑人男孩。趁着施普劳特教授下去指点学生,他用肩膀对准她的伤处狠狠撞去,一口白牙冲她凶狠地亮出来:“别得意,小bitch。” “呸”地啐了她一口,黑人男孩冲她不便的手鄙视道:“装模作样,恶心!” 由于她独自一人站在狭长温室的进门处,其他学生都在温室两侧劳作,没人听到这边的低语。 干了这件事后,格兰芬多男孩立刻跑回学生队伍里。 西尔维娅没有出声,表情也依然波澜不惊。 只是在男孩转过身去的刹那,一粒细小的种子滑进他后衣领里。这个人是李乔丹的弟弟,格兰芬多双胞胎的拥护者。今年她的重心不在校内,她认为没必要在这种小喽罗身上浪费时间。 等到两周后,种子扎根于他的血肉,在他身上发芽,从他两只耳朵和嘴巴里开出红艳的大花来,他会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唯一的不便是,对于给庞弗雷夫人增添工作量,她感到遗憾。 周三晚上,下了天文课,走出教室,西尔维娅看到金发的学生会长大人正靠在门口,抱着双臂,长腿交叠,摆出无比帅气的姿势,引得刚出教室的小巫师们纷纷脸红心跳地打量他。 “真是模范的哥哥大人!”她调侃了一番,得到艾里克的得意挑眉,和艾塔的吵闹不休。 一路上,她有种被跟踪的感觉。走到主城堡的三楼走廊,她忍不住停下来,叫兄妹先走。 艾塔不同意:“茜茜,你知道,现在你很危险!有一小撮格兰芬多,说要对付你呢!”艾里克会片刻不离地护送她们,正缘于此。西尔维娅十分清楚,但她还是坚持叫他们走了。 西尔维娅独自一人走在黑暗的走廊上,她走走停停,仔细辨认着后方的轻微脚步声,在拐角处停顿下来,躲藏起来,直到眼前出现一缕飘动的红色发丝,她冲出去:“帕西,是你!” 在夜晚九点钟的三楼走廊拐角,男孩额上微微渗着汗水,墙上火红的照明光线的照射下,他的白皙皮肤罩上了一层晶莹。在对面的画像投来的好奇视线下,红发男孩低下头,冲她小声说。 “西尔维娅……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姑娘摇着头,金色的发丝在空中划出道道波浪。 “不要道歉。我知道你担心我,这几天你都暗地里跟着,保护我,对吗?” 帕西瞬间露出感动的神色,“可、可是,这件事也终归因我而起。” “哦得了,你还没那么重要。”西尔维娅轻笑着拍拍他肩膀,“那是意外,迟早会发生。”发觉男孩仍然无法释怀,也不满墙上窥视的视线,她提出:“来,我们坐下说。” 在楼梯拐角的宽阔空间里,男孩和女孩并排坐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 对面天窗上照射进来微暗的月光,两人手里捧着的马克杯散发出袅袅热气。 帕西渐渐平静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我想劝说他们不要针对你,但是没人听得进去。”现在正是竞选级长的关键时刻,为了不使自己在格兰芬多成为不受欢迎的人,帕西也只好偷偷跟着她,尽所能的帮助她。 “这不是你的错。”西尔维娅淡然地说。 帕西夹在中间,处于最难堪的境地。到现在他仍然没有放弃与自己的友谊,这已经足够使她感动。也使得她对双胞胎手下留情了。她不但自己没有出手,也制止了其他人过激的行为。 只是,当然,适度的惩罚还是必须要有的。 双胞胎正在承受教授大人的怒火。每天超量的劳动服务折磨得两个顽劣的男孩疲惫不堪,一堂魔药课下来他们平均会被扣掉二十分,格兰芬多的红宝石一直在零到十分的水平上艰难挣扎。 现在谁都知道小弗拉梅尔是蛇王大人的心肝宝贝,给这位炼金世家的大小姐又多了一条惹不起的理由。当然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已经听惯关于自己油滑谄媚的嘲讽,斯内普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幸而现在还没有人猜到男女关系方面去。如果是在麻瓜的校园,一定会第一时间往桃色丑闻上联想。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甚为纯洁。 帕西露出愤然的神色:“茜茜,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够更有影响力,注定是级长的人选,我也不用这么的、小心翼翼。” “可是,即使你现在就是级长,我并不认为这对情况有什么帮助。”姑娘摇头道。 帕西愤愤地说:“不,茜茜。如果我的家庭,不是如此贫穷的话,我一定能像林顿、莱斯杰那些人一样,用那些小恩小惠收买到人气。而我,不但得不到来自家庭的帮助,还有两个尽会惹祸的兄弟在拖后腿!他们自己不思进取、玩物丧志也就算了,还嘲笑我,说我热衷于钻营,应该去斯莱泽林!梅林,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谁都不理解我!噢,我真是受够了!” 他气愤难平地抱怨着,在这个秋夜里,坐在城堡的一隅,面对他心中的女神,把积压已久的不满都絮絮叨叨出来。用心地聆听完毕后,西尔维娅惊讶地说:“噢帕西,我没有想到……” 迟疑着,她说道:“你实际上是在,厌恶你的家人,乃至你自己?你讨厌你出生的环境,深刻地想要改变,这使得你变得焦躁!噢天哪,你从骨子里就憎恨这一切?” 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亮,给红发男孩的脸庞蒙上阴影。 “我想,是的。”帕西的声音冷静而透着丝丝冷酷,棕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光芒。 “我要改变这一切。我的名字,伊格内修斯,那是古老而高贵的名字!我们本来是一个纯血家族,何以沦落至此?为了多生一个孩子,其他人就连饭都吃不饱了,金妮想要一个洋娃娃,我们也只能对她说抱歉,我们买不起!噢不,这不是我们应该过的生活!” 为了安娜,西尔维娅觉得不能让他处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微微摇头,她轻声说道:“我的朋友。所谓生而高贵,它并不只单纯源于血脉,它应该发乎于心,溶入了我们的一言一行中。” “是的,茜茜。你为高贵做出了完美的注解。”注视着身旁姑娘清丽无双的脸庞,帕西的目光里充满感动,和某种狂热。他冲动地握住了姑娘的手:“我想得到足够的权势,以配得上你。” 西尔维娅的眼睛瞬间瞪大。只愣了一瞬,她甩开他的手,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因颤抖而变调:“你、噢不,收回你的话!”立刻收回,她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尽管心知肚明,但帕西却露出孤注一掷的神色。 他站了起来,火光之下的清秀面容,因为下了决心,轮廓变得坚硬。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 “不要说出来,帕西·韦斯莱!” 笼罩在高个子的男孩投下来的阴影中,西尔维娅向后退了一步,厉声喝断。 “我喜欢的是你,西尔维娅。”帕西仍然完成了这句告白。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这句话。为了在我说出来之后能够正式拒绝我。” 帕西的声音颤抖着,闪动着激动光芒的眼睛目不转睛注视着对方,脸上带着一种决然。 “所以我一直不说,被你像朋友一样地对待,那已经很好了,我想。” “在我答应乔治亚娜之后,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最后一丝可能也彻底没有了。” 这名十五岁的男孩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但是,我控制不住在她身上找你的影子,听她说到你们过去的事情,你过去的样子……” “哦得了吧,别给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西尔维娅一个字也不信。 (HP)贵族式恋爱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6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6部分阅读 男人!向来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发现她的身份不能给你带来利益,你又毫不留情地要抛弃她!我没有想到,帕西·韦斯莱,你在对待感情问题上,人品这么卑劣!” 帕西猛然抬起头,咬紧了牙,额头上血管都爆了出来。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一直以来?”他眼圈泛红,攥紧的拳头发白,声音剧烈地颤抖。 得到的是冷酷的回答。“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不也是这身份。我强过乔治亚娜的唯一理由,不过就是我是个巫师,并且姓弗拉梅尔。” “西尔维娅,你真的……”帕西的拳头松弛下来,声音里也充满了无力。摇着头,他轻声但清晰地说:“就是因为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听到无法理解的话,西尔维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她感觉他已经疯了。 “你不信任自己的魅力。你认为不会有人全心全意地对你好,只因为你是你。” 帕西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和一丝甜蜜。 “我以为我能让你相信。让你放下戒备,接受另一个人的存在。” 在她将要怒吼出来之前,他摇摇头,迅速地说。 “西尔维娅,你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冰冷。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心门关得严严实实。喜欢上你的人,我得说,他们是多么悲惨,那将是一场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等待。我也许是其中最为不幸的一个。我得到了你的友谊,比他们离你都近,也比他们更绝望。因为我看清了你是个怎样的人。” “你太自以为是了!帕西·韦斯莱!”西尔维娅怒吼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被分进格兰芬多,因为你根深蒂固的自以为是!拉文克劳绝对不适合你!” 他以前曾经问过,为什么会愿意和他交朋友?毕竟,他与她的出身阶层、朋友圈子完全不同。那时她说道,觉得他非常具有拉文克劳的潜质,乃至质疑过分院帽的权威性,认为它受到校长先生暗示,企图把优秀人才全网罗进格兰芬多,惹得他一阵大笑。 这句话一说,简直把他们交往的基础,给抹杀掉了。 “别妄图蒙混过去!”她继而冷笑。“安娜,你打算怎么办?” 帕西苦笑着摇头,“我就知道,你那颗冷酷的心,是不会因为我区区几句话而动摇的。” “别打断,听我说完。”伸出手掌,帕西凝视着她,颤动的嘴唇发出几近绝望的低语。 “那些人才是冲着你的外表、身份、那些表面上的东西而来。而我,在完全知道你是怎样的人的情况下,仍然爱上了你。我本来以为,你不会为任何人而动心,我能够一直守着你。到最后,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时,你身边只剩下我,告诉我,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是否会……” “永不。”美人儿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搞笑吗?守着她?一边与她的朋友交往,一边觊觎着她? 西尔维娅发出了过多冷笑以至于险些岔气。 “我说,永不!” 冰冷的声音硬邦邦砸在心上,霎时间,他像是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他捂住了闷痛的胸口。那一定是某种不切实际的妄想终于破灭了吧。 帕西合上眼睛,重重地吐了口气。片刻,他睁开眼,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神中。 “乔治亚娜,我会和她说清楚。我们并不适合,再这样下去,是彼此耽误。” 帕西恢复了冷静。言语中暗示着他不会将今天的谈话透露给乔治亚娜。 西尔维娅木着脸,点点头。 帕西想问什么,但数度欲言又止。苦笑着,他摇摇头,迟疑地转身走开。 背后传来西尔维娅冷硬如铁的声音。 “今天的谈话,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还不信我!帕西霎时攥紧拳头。带着怒气冲冲的表情,他“咚咚”地踏着充满怨气的步子,朝东边的格兰芬多塔楼一步步走远。沉重的脚步声远去,留下黑暗,与一片寂静。 阴暗的三楼走廊,月亮已经落下。 星光从敞开的窗户里,照射着西尔维娅的脸,给它镀上一层铁青的颜色。 “该死!” 她一脚踢飞地上的杯子。碰地一声,黑褐色的水花四溅,杯子撞到对面的墙上又弹回来,咣当咣当地在石头地面上翻滚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仍不觉得解气,西尔维娅一拳砸在墙壁上。 她不止损失了一个朋友,很可能是两个。 该怎么办?安娜是她最好的女性朋友。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她? “该死、该死!”拳头捶打石壁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走廊里回荡。 “哦小姑娘――” 从对面的墙壁上,传来画像的声音。那是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绅士,旁观了刚才的一切。 “别伤心,那不是你的错。噢,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我认为你们谁都没有错。年轻、爱情,多么美好!一切都该归咎于顽皮的丘比特!就像仲夏夜之梦,作为一个弗拉梅尔,你一定能够倒背如流吧?噢,我还记得,当年我和你的祖先法伦海特,一起去意大利游学时候……” 陷入美好回忆的褐色头发的老绅士,手舞足蹈地开始唱仲夏夜之梦里的选段。 一名也是文艺复兴时期打扮的贵妇人挤进他的画像,摇着脑袋不满道:“噢亲爱的,别理他,男人,总是抓不住重点。不过有一点他说得没错,亲爱的,这不该是你的责任。” “我能理解,你一定很难过。可是,别这样虐待自己。”瞥见姑娘青紫破皮的手背,贵妇人怜悯地说:“你也许应该换一种发泄方式。需要我把圣安德鲁给你叫来吗?” 谁都认识她。即使有再多的怨气,西尔维娅也发不出来了。强撑着笑脸,她拎着裙子施了一礼,快步走下台阶,在两段楼梯之间,画像们看不到的死角,她狠狠给了墙壁一脚。 “该死!”这叫什么事儿?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抑郁。 她双手撑着墙壁,额头微微贴上,企图让粗糙冰凉的石头给她快烧坏的大脑降降温。 这时候,从身后,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掰正过来,面朝着他。 “教、教授?”西尔维娅含着眼泪,仰头看着她的教授先生。 ☆、ch 72wardlove 空无一人的楼梯狭间,在她最为虚弱不堪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原本一个人,还能够强忍着,可是一看到教授大人,酸涩的感觉从鼻头直直冲上脑门,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西尔维娅被斯内普带回了他的地窖。 可一进门,她就想退出去。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的画像被挂在办公桌背后的墙上。 古典打扮的英俊男子正在画里冲着她笑,他滴溜溜直转的眼睛,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茜茜,我们都听到了。” 顿时,她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被身后男人高大的躯体堵在门口。 “你摆出这么一副沮丧的脸干什么?那个被你拒绝的小韦斯莱,才应该垂头丧气。” 圣安德鲁,表现出典型的弗拉梅尔式冷漠,认为被拒绝一定是对方不好,他们才没有闲工夫关心一个弱者、失败者。一旦事不关己,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 “我刚才在画像里一路跟踪他,他看起来好得很呢,啧啧,那骄傲、阴暗的眼神,他的竞选更有动力了吧。茜茜,你该感到惭愧,相形见拙啊。你可真是太脆弱了。” 在他絮絮叨叨时,斯内普已经把姑娘拉去沙发上,拿出药箱,给她上药包扎。她的左手关节上擦破了皮,有道道血痕与淤青,已经肿了起来。 “嘶!”西尔维娅痛得倒抽冷气,皱起的眉头下一对恶狠狠的眼睛怒视着教授大人。 他确实是故意让她感到疼痛,并且分毫不屑掩饰。 斯内普用白色绷带层层裹住她的手,末了还敲一下,冲她痛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幸灾乐祸。 “既然你想用最愚蠢的自我伤害,来发泄对别人的怒火,那么你就该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没有错!西弗勒斯,说得好!她是个蠢姑娘,只懂得伤害自己、以及自己最亲密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到了直呼教名的地步?西尔维娅不可置信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徘徊。她到现在还在叫他“教授”、对他使用尊称呢! 这两个人明明是因为自己才挂上联系的,现在他们居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自己居然成了众矢之的,她感到一股烦躁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她跳起来,两只白白的馒头手在空中挥舞,“是我带她进了魔法界,让他们有机会相遇;是我没有早点让安娜死心;或者和他划清界限,让他对我死心!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人!噢该死!” 她越想越烦躁,眼圈也红了,她真想尖叫,如果当初没有去逛那该死的街,或者老老实实自己一个人不要叫上安娜,为什么没有早点阻止他们两个? 圣安德鲁啧啧摇头,火上浇油道:“宝贝儿,你真是太嫩了。danit?这就是你能想出来的最能形容你现在感觉的词?这说明你还远远不够愤怒呢。” 西尔维娅愤恨地抬眼望他,得到她的关注,老弗拉梅尔更加兴奋。 “来、茜茜!”他怂恿道:“你太压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应该用些更解恨的词。来,跟我一起说,!、――!” 西尔维娅面红耳赤,身体紧绷,发出了急促而沉重的喘息,“s、s――” 试了几次,她都只发出了首音节。 一旁,教授大人正靠在沙发里,旁观这两个弗拉梅尔的对峙,感到好笑,心里又有些发酸。 这个姑娘,当真是受着最正统的教养成长起来的,对她来说最粗的话也不过是“该死”或者“混账”而已。她是淑女当中的淑女。可为了把自己打磨成现在这副“标准”的模样,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至少,刚才在外面,她一直强撑着。即使回到这里,已经压抑得根本发泄不出来了。 “蠢姑娘,说出来!”老弗拉梅尔双手握拳,憋红了脸,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就连还没上小学的麻瓜孩子都比你能说的脏话多!说吧,狗屎――只有四个字母,这很容易!”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勉强地犟嘴道:“噢安德鲁,你在演电影里的情节吗?那可是约克公爵,我还没有高贵到那份上,我可以很轻易地――” 在场的两名男人都盯住了她,西尔维娅心一横,豁出去了:“狗、狗、狗屎!噢,狗屎!都是狗屎!” 脏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感到全身血液都涌上脸部,脑袋都因羞耻而发晕变重,但是心底确实有种痛快感涌出来。 从西尔维娅眼中迸出泪水。她没有能注意到,在自己的侧后方,斯内普投过来的视线变得极为柔和。 圣安德鲁用力握拳做出胜利姿势:“很好!这就对了,很好的开始!是不是觉得轻松很多,我的孩子?来、你还可以更近一步!试着使用一下,全世界被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也是四个字母,f开头,说出来!我知道你知道它!” 西尔维娅望着他,连连摇头,边失笑边结结巴巴:“噢不、安德鲁,我做不到、不要逼我、我……”她甚至本能的往后退缩了一步。 “说出来!”画像里的英俊男子提高了音量,强迫性的口吻带出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我们对你的教育,不是叫你压抑!假仁假义,那是一个弗拉梅尔所唾弃的!你已经长歪了,茜茜,纠正过来!想哭、想笑、想发疯、想尖叫,就去做!压抑过久的情绪,就像毒药,堆积在你的表面,只会让你连自己都分辨不出,那下面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在姑娘受到震撼的视线中,他威严地说道:“我听到你说,高贵应该发乎于心,那么是否说脏话的女王就不高贵?同样的,礼仪也应该发乎于心。一边假笑一边在心里相互唾弃,那一套留给纯血们彼此欺骗去吧!作为一个弗拉梅尔,你不需要懂这些!” 西尔维娅的泪水疯狂涌出,画像、宽大的办公桌、桌上明黄|色的灯火,眼前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只觉得委屈,她是被谁培养成这样的?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为什么他也不理解? “你给我滚!你下地狱去吧”她脸红脖子粗地冲着对方大吼,“你很喜欢被骂?fuck!fuckghell!”从牙根里迸出这些个词的同时,她感到某根弦崩断了。 那就像长久以来束缚着自己的某种行为规范,如同一张揉烂的废纸被抛在了脑后。 西尔维娅转而冲安坐于沙发上看好戏的教授大人怒吼:“您在想什么?为什么这只老臭虫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个无耻混蛋!您和他是怎么勾结上的?” 墙上的圣安德鲁在画像里冲斯内普挤眼摊手:“你瞧,她就这德性。在外人面前假惺惺,只敢对着最亲密的人发火。真是辛苦你了,西弗勒斯。” 西尔维娅险些没气晕过去。她几步冲上去,手够到了画框,谁都能看出她下一步就要把它狠狠砸上地面。 斯内普正准备喝止她时,老弗拉梅尔开口了:“茜茜宝贝儿,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把我挂在这里?斯莱泽林的院长室,这里可是整个霍格沃兹安全保密级别最高、最封闭的地方。放了一副画像进来,会增加多少安全保密的工作量,你考虑过吗?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为了谁?” 就像只被放了气的皮球,西尔维娅深深出口气,浑浑噩噩地回到沙发上,重重摔进去。 仰在沙发背上,她紧紧闭上眼睛。 已经是晚上十点。十月份的霍格沃兹,夜晚既黑暗,又寒冷。偏偏还没到可以燃烧火炉的时节,地窖里湿冷的空气包裹着她的皮肤,叫她觉得全身黏黏腻腻,十分难受。 她缩得离教授大人远远的,一点靠上去的念头都没有。 “你打算怎么办?”她听到教授大人沉稳的发问。 西尔维娅烦躁万分:“他们分手;我日后见到他打个招呼,笑一笑,就这样完了。” 斯内普却警惕地坐起来:“你日后还要和他来往?” “只不过是拒绝他这种小事情。除非他先表现出要与我绝交,否则我怎么能小肚鸡肠的记仇在心?”那不符合一个贵族的礼仪规范。只是她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按照她一贯假惺惺的处事方式,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做法,但斯内普却被激怒了。 帕西韦斯莱,有种格兰芬多式的偏执,往往一条道走到黑,容易伤己又伤人。她难道没看出来吗?竟然还敢与这么性格不稳的人交往! “我认为这是非常愚蠢的。”斯内普训斥道。 若是在平常,他这副专·制的样子倒还没什么,可如今西尔维娅正在恼火中,这下她更被点着了。 “我信任您,但这并不代表您能对我的一切指手画脚!” 活像只炸毛的猫,她浑身绷紧,支起身子,眯着眼睛,怒视对方。 斯内普气极反笑。上下打量着这只随时打算冲上来咬自己一口的小猫,他拿出了主人的气势。 “我注意到,弗拉梅尔,在帕西韦斯莱的一席话里,有一些是说对了。” “你,在害怕。” 斯内普眯起的黑眼睛,放射出犀利的光芒。 “你不敢把全部的信任、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 他的目光,就像具有透视功能的射线,把她藏得最深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你伪装得越坚强,越发说明你的虚弱。你是个不敢相信别人的胆小鬼。” 噢不!“你怎么敢!”刹那间,西尔维娅只感到脑袋“呲”的一声,就好像整个头发都竖起来一样,她气疯掉了,瞬间出现的魔杖牢牢握在手中指住他。 “我说――不、许,”跪在他分开的膝盖中间,她死死瞪着他的眼睛,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断断续续,“不许,试探、我的内心!” 杖尖几乎戳到他的鼻尖。真可以说是暴怒,他还从没见她这么生气过。 她甚至能容忍翻旧账、爆她的丑事,却决不允许什么人窥探她的内心。 这更说明她内心的怯弱。 “你就是个胆小鬼。你从没有真正信任过什么人。” 完全无视了威胁他的魔杖,斯内普眼睛朝下俯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害怕被背叛。不,还不止,你从来是以最坏的情况去揣测别人,因为你认为你一定会被背叛。所以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别人。你根本随时准备好了提前背叛他人。” 西尔维娅脸涨得通红,魔杖尖已经冒出小小的火花。 教授大人淡定地把它拨去一边,右手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固定在离自己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内,黑色的瞳孔在极尽处注视着她,轻柔的语声在她面前清晰地响起。 “你在害怕!爱以及被爱。你不敢把心灵向任何人敞开。你宁愿交出自己的身体,也不肯把心落在谁身上。你恐惧这一切。这就是真相。” ☆、ch 73keep a distance 深夜,蛇王大人的休息室。 教授大人稳稳地坐在沙发里,俯视着跪坐在他旁边的小姑娘,大手贴着她的脸,像是在抚摸,实际是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在他戳破了对方虚伪的伪装后,映在那双黑眸中的小脸,有一瞬恐惧地扭曲。但是很快,她的面具又戴回来了。 “噢,爱情!人类最伟大的情感!”姑娘大声笑着讽刺。 “既然您相信,您去找邓布利多吧!他一定很愿意抓住一切机会布道!” 要怎么,才能迫使她面对自己的心? 斯内普皱眉盯着她,感觉到挫败,却又涌起了浓厚的征服感。 驯服她,叫她在自己面前企求、倾诉,她究竟有多么爱他,那一定会具有相当的成就感。 他眯着眼睛,注视着远方,陷入某种妄想的状态中,西尔维娅啪地打掉他的手,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瞬间,两人的视线投向同一个方向。 在沙发上,有一大块血痕沾在上面。 哦天哪!即使立刻挥舞魔杖销毁痕迹,西尔维娅仍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 她的身体很差,生理期从来没有规律。前阵子受伤后,多半是血气不足,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来过了。怎么又是在这种时候?她快要晕倒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今晚异常烦躁,难以冷静。 “你,”斯内普迟疑着说:“上次还有留下来,在柜子里,你自己――” “噌”地,西尔维娅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用!我自己有带!你留着自己慢慢用吧!”冲他嚷嚷完,她一溜烟冲进盥洗室。 成熟的男巫大人在她背后抱起双臂,心道:“他们应该在教科书上加进一道词条,生理期的小女巫,与怀孕期的暴躁母龙,都是可以喷火的!” 接下来几天,西尔维娅见到斯内普都绕道走。在她的刻意避开下,除了魔药课,教授大人哪里都碰不见她。算算她生理期已经结束了,可闹别扭的举动仿佛没有尽头。 就算他拥有教授的权威,可以强制性关她禁闭,可这也不管用了。 姑娘在魔药课上,小心谨慎,中规中矩的表现,即使是他带着恶意找茬的态度,也挑不出半点错。他甚至就连“呼吸声过大”这种理由,都找不出来。 只要她想要,这姑娘可以变得滑不留手,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实在叫他气得牙痒。 斯内普甚至开始早餐、午餐、晚餐都去大厅吃,仍然见不到丝毫她的影子。 这种捉迷藏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万圣节之后,他开始警惕起来。 他连钥匙的空间功能都用上了,可是也没法接近姑娘。 暴躁的教授大人在询问了弗拉梅尔家的画像之后,得到了让他更加暴跳如雷的答案。 原因是,他的这把钥匙是配偶钥匙,与家主钥匙之间,存在主从的关系。也就是说,那把钥匙可以单方面屏蔽他这边的链接,他这里却没有那样的权限! 期间,斯内普认真考虑过,是否干脆就这样保持距离。曾经,他不能想象什么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带来改变。也许就这样让它变回去,回到姑娘未曾出现之前,他能重获平静。 他挣扎过。但是始终无法释怀。 为什么她一开始要接近他?现在明明带着好感,却要远离,她的行为充满了不可解。不行,他需要弄清楚。那姑娘身上存在的众多矛盾深深困扰着他,使得他甚至无心研究,效率低下。 那只弗拉梅尔出品的鼹鼠,一察觉到危险,就躲进自己的地洞里不出来了! 斯内普恶狠狠地想,那就圣诞节去她家,守着地洞抓鼹鼠,他不信她能自己躲一辈子。 西尔维娅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与校外的联系十分频繁。 雷古勒斯那边已经接回了小天狼星,由于他的身体状况堪虞,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对当年旧案的重申将在圣诞前夕召开。不过不出意外,彼得的下半辈子会在阿兹卡班把牢底坐穿。 雷古勒斯格外提到,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私人赞助给陪审团的强力吐真剂,一经使用,彼得不止会在法庭上,以后也将不断地絮叨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亏心事,终身陷入反反覆覆地对过去的悔恨与恐惧中,痛苦地度过残生。 就连受害者小天狼星本人也认为,这种惩罚,比起摄魂怪之吻还来得解恨。 西尔维娅感到一丝甜蜜,却更加害怕。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斯内普说得全对。正因为如此,她不敢面对他。 她甚至在恨他,为什么要戳穿她?明明他自己也是一样! 他了解她,正因为他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天气越发寒冷。她怀念他的体温,想念他身上的味道,而这更使她恐惧。 不应该习惯的。假如他要把她扔开,她该怎么办?他对自己,像是在饲养宠物,她只是能够取悦他、使他放松的存在。他专·制、冷酷,必要时也能残忍,他不会允许她索取更多。 西尔维娅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与西弗勒斯·斯内普有关的事情。 她密切关注温斯顿、魔法部、和纯血们的动向,每天信件往来不断,电话也响个不停。 1990年,正是日本经济崩溃的一年,通过卖空日本的银行股票,地产债券,她和伊利安卷走了大量美元。 在忙碌中,圣诞节转眼就到了。 由于西尔维娅那近乎预知的准确信息,今年布列塔尼家族的投资回报,达到了令人震惊的比率,年末的股东大会几乎成了大肆庆祝的庆功会。伊利安也借机将西尔维娅推向前台。 “她将会是个称职的继承人!” “噢,我们毫不怀疑这一点,从未!” 在家族的圣诞晚宴上,她那些素未谋面的堂兄堂姐、堂叔们相竞对她交口称赞。 伊利安对此十分高兴,这使得他想将爵位传给西尔维娅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只是姑娘心里清楚得很,假使有一次的投资失败,仅需一次,这群人又会毫不留情地改变口风。 但是至少现在,这个开局是好的。 节后回到英国,她去拜访了卡文迪许家,在城堡深处,见到了闷在房间独自疗伤的乔治亚娜。 她穿着袖子宽松的丝绸睡裙,屈起膝盖,坐在被子里,表情呆滞,低头一声不吭,像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似的。西尔维娅坐到了床边,默默地看着她。良久,她终于开口了。 “我早就知道了,帕西对你。” 安娜极力表现出满不在乎的神色,但是泛红的眼圈和颤抖的嗓音出卖了她。 “从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在看着你。那天,突然又在街上碰到他,我立刻追了上去。上帝,一个活生生的巫师,我觉得这实在太有意思了。我知道他只对你感兴趣,我对他说你的事情,诱使他一步步靠近我。但是,先陷下去的却是我自己。” 安娜低头注视着自己白色蚕丝质地绣着粉色花朵的华美被套,苦笑着说。 “他很穷,我知道。可他会送我一些手制的小东西,纸质的贺卡上面有可以站起来跳舞的小人,还能唱歌,而且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上帝,在他之前,我从没收到过谁亲手制作的礼物。” 她使劲地揪着床单上的蕾丝花边,把它都扯坏弄脱线了。一旁的西尔维娅只是静静听着。 “他是那么聪明勇敢,有时又有点笨拙。异乎寻常的固执,有时会把场面弄得很难堪。但是在他描述他的理想时,那种光芒……”眼睛里闪现迷恋的光芒,乔治亚娜露出自嘲的笑容。 “一向只有我玩弄别人的份。这算是报应吧。” 安娜抬起头,今晚第一次地看向她的好友。 “我不甘心。我们明明是同一个时间,同样的地点,一起碰见的他。就因为我不是巫师?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拒绝我的那些话,叫我的心都碎了。” 西尔维娅用温柔而饱含痛楚的眼神望着她。 “甜心,你还是高贵骄傲的德文郡明珠,想要约会你的小伙子能从爱克赛排到伦敦。” 安娜捂着嘴,迸发出眼泪,却同时笑了起来:“是的,说得没错。” 西尔维娅张开双臂抱住了她。伏在好友肩上,安娜终于泣不成声。 泪水流淌进自己的脖子,打湿了肩膀,耳边响起的呜呜的啜泣声,叫人心中无限酸楚。 许久。当安娜终于停顿下来时,她轻轻推开对方。 仰起脖子,安娜骄傲地说,“我是乔治亚娜·卡文迪许,费尔曼的女子爵,德文郡的明珠。只有有眼无珠的人,才会抛弃我,而那样的人也不值得我伤心太久。我会振作起来,我有能力让自己得到幸福。能够给我幸福的人,这世上到处都是呢!” 金发姑娘的眼睛和鼻子通红,言语里充斥着鼻音,还因为哽咽中断了好几次,可无论是一塌糊涂的脸也好,话语也好,却显得如此光彩四射。 面对好友,安娜露出释然的笑容:“宝贝儿,区区一个男人,不值得成为你我之间的问题。让我们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你心里也不许存有芥蒂,这样好吗?” 西尔维娅回以肯定的点头,双瞳里盈动着晶莹的泪光。 说开了之后,两个姑娘和好了。亲亲密密地并排靠在床头,她们交换着窃窃私语。尽管说要把他抛在脑后,但是显然并没有那么快,只是,她已经能够正视它了。在倾诉中回忆完与男孩交往的点滴,安娜有些讶异地总结道:“这不应该!我以为我和你之间,绝对不会发生抢男人这种事情!你对青春阳光男孩没兴趣,那正是我的守备范围。我知道你喜欢年纪偏大一点的。” 西尔维娅只好冲她傻笑,旁敲侧击地问她这种印象从何而来。 “每次我们在一起时,看到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你表现得毫无兴趣。而他们的父亲、长辈,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你与他们比较有共同语言。” 西尔维娅松了口气:“噢亲爱的,那是因为我们有生意要做。你知道,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买帽子,花边的钱,每一分一厘都需要我自己去挣。” 说到这个,安娜想起了父亲的嘱托:“宝贝儿,我听说你今年赚钱很多?我爸爸要我问你,有没有好的投资机会,他也想入股。” 西尔维娅立刻拍胸脯保证没有问题,感谢他的信任,而安娜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叫她晚些时候自己去书房找他谈去。经济、政治是男人的事情,她只需要懂得宴会和服装就好。 “不要说那些煞风景的事情了,你和你的教授进展如何?” 顿时,西尔维娅呆若木鸡。精明的好友难得地露出这幅模样,这令安娜很有成就感,坏笑着,她说道:“果然如此。” 居然被她试探出来!西尔维娅瞬间很是生自己的气。安娜担心她真的生气,解释道,她觉得,西尔维娅看起来很难被打动,像帕西那样的男孩已经足够优秀,却也不像是有机会。那么她的选择对象,只有是学校的教授了。碰巧帕西还提到,有一位教授对她非常维护,尽管他对一切人刻薄,对她却异乎寻常的好,安娜就产生了猜测,还提出过,也许他们能来一场四人约会? 与斯内普,四人约会?西尔维娅听安娜形容当时帕西的表情,与她一起抱着肚子在床上笑成一团。末了,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姑娘对好友说:“不。那是没有的事,你别乱猜了。” ☆、ch 74hide and seek 在卡文迪许家,西尔维娅有点失魂落魄。她婉拒了公爵和夫人想替她召开生日宴会的邀请,在年末12月31日,自己的生日当晚,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弗拉梅尔庄园。 敢爱敢恨的安娜一定没有办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恐惧。 她不会懂,保守的巫师界,是个规矩森严、神话等同于现实、还崇信着骑士精神的落后社会。 霍格沃兹根本就不像现代校园,它环境封闭,规则古旧。学生与教授,之所以巫师们想不到,是因为他们会觉得那非常恐怖,根本不会去那样想。假如给他们知道有这样一段关系,听起来会像某种哥特式惊悚小说,而非什么罗曼韵事。爱情至上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这里迷信规则与传统。 即使老校长那样,一个希望所有人获得幸福的人,也无法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西尔维娅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随之产生的种种麻烦。 事实上爱情本身,就足够烦人,她从来就没有打算去尝试。 西尔维娅独自用完晚餐。在漫长寂寥的夜里,她进入东侧塔楼,沿着螺旋状台阶,转着圈层层爬上去,顶端是一个四方的小空间,尖顶下悬着铃铛,地面中央摆放着一只高大的竖琴。 冬夜的寒风从顶端敞开的四面灌进来,拂动她的头发与裙角。 先前,管家汇报,平安夜时,斯内普先生来过,得知她去了法国就走掉了。 得知他追到这里来,她心中窃喜。知道他毫不犹豫的走了以后,又免不了失望。可就算他留宿,她见到他也没有话好说。事到如今,自己还在期盼什么呢?西尔维娅不由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作为一个弗拉梅尔,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十分困难,她活了这么十四年,还远不能够说自己已经做到完美。爱情,和随之到来的激烈情绪,会杀了她的。十个自杀的弗拉梅尔,九个死于爱情。还有一个甚至是死于没有获得的爱情。她曾经设想过,也许会结婚,但一定不能有爱。 姑娘的手指划过琴弦,在一连串叮叮咚咚的清脆琴音中,望着远处天空,陡然升起盛放的绚烂礼花,把夜空映红。时间刚刚过十二点,新的一年到来了。她也年长了一岁。 阵阵礼炮声在呼啸,昭示着今夜无人入眠,整个爱克赛在庆祝。 而偌大的弗拉梅尔庄园里,所有的灯都关闭着,黑暗而死寂。 年复一年的生日都是独自度过,不过她可以假装四处盛大的庆贺,是为了自己的生日。 西尔维娅在竖琴边坐下来,自娱自乐地弹唱起来。 听到风声送来隐约的歌声,西弗勒斯·斯内普正走到花园与建筑中间的开阔处。站在喷水池广场上,他抬头看到女孩坐在高大的竖琴下,在约有五十米高的塔楼顶上,身影显得有些飘渺。 他走近去,看到她今天穿着一件维多利亚式少女长裙,在胸部之下收紧,更突出腰部的纤细,裙摆一直垂到脚踝,布料白底上面绣有蔷薇花,质地轻柔飘逸,看上去十分清纯可爱。 今晚的夜空格外澄澈,满天星光照耀着她金色的长发,长及腿部的卷发在风中飘动,长裙的裙摆被风鼓起成银白色的波浪。净白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她在轻轻哼唱。 “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在我抑郁的时候,你总会让我的天空变亮。” 她唱起歌来,平常清亮的声音被压低,不如日常说话时甜美,却有种格外的磁性与韵味。略偏沉郁的声音,如同流动的秘银,缓缓流淌过听者的心田。 在高高的塔楼上,她目视着远方夜空暮霭沉沉。 “当你离开的时候,天空都变成灰色。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那样绝望的爱过你。” 她反复唱着这两句,歌声十分舒缓,演奏出的琴声,却是即兴的。串串音符在她不断拨动的手指下如同珠玉落盘,叮叮咚咚连缀成华丽的颤音,时而如流水般滑过,时而如同暴风骤雨。 谁是她的阳光?在自己心中,男子不断发问。她在忧郁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矛盾? 西尔维娅站起来,俯视下方。在冬雪覆盖中,起伏的房屋尖顶呈现一片白皑皑,一片平和宁静的景象。如果内心也如它一样纯净淡然就好了。不依靠任何人,不需要任何束缚。她是自由的。 眼前广阔的景色让她有点恍惚。 最近常常从梦中惊醒,自己挣破了束缚,翱翔于蓝天,尔后一直漂浮着。 幽灵们告诉她,这是因为她体内的德鲁伊血脉觉醒了。 老安布罗修斯的原话:“我们天生就能化身成动物,而现在他们称为阿尼玛格斯,被认为是一种能够通过学习掌握的技能。实际上那些能够成功的人,体内或多或少有德鲁伊的血脉。茜茜,为你最纯正的血统而骄傲吧,作为真正的德鲁伊,我们通常化身成狼和鹰。” 西尔维娅产生了一种冲动。她张开双臂,凌冽的夜风让她有种微微浮起的错觉。 闭上眼睛,她从塔楼上跳了下去。 斯内普的眼睛陡然瞪至极限。 随着她这一跳,地面上站着的男子,心脏瞬间掉入地狱最深处。 强烈的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俘获住了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此生从未如此恐惧过。 他呲目欲裂地看着姑娘纵身跃下,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四散开来,如同海藻在水中张开舞动,裙子被劲风猎猎扬起,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像定格住后用慢镜头播放一样,变得无比缓慢,而清晰。她脸上像是获得了解放的神情,每一根发丝舞动的细节,都毫厘不差地印在他黑色的深邃瞳孔中。 至今为止他已经失去了太多。 母亲,父亲,作为食死徒时和凤凰社员时的战友,其中最为令他无法承受无疑是莉莉的死。那曾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此刻,那种痛楚在他身上重现。可这次,无疑更让他心碎,因为他正在眼睁睁目睹它发生的全过程。 他觉得自己被活生生撕成了两瓣。那就仿佛原本属于他的一部分,被硬行从灵魂里剥离出去,他感觉鲜血从自己四分五裂的心脏里流出来,生命与能量尽数漏进无底深渊,他全身变得冰冷。 男子僵硬地挥舞魔杖,喉咙里发出了隆隆的低吼,那是一串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噪音。 而多年不曾施过的守护神咒,因为强烈想要保护某人的欲望,一次就成功了。 斯内普看到一只银白色的动物从自己魔杖尖冒出来,呼啸着向高空飞去。 只是两秒钟的时间,在他的感官中几乎有永远那么长。 西尔维娅努力回想着梦中在蓝天与白云中翱翔的感觉,想象自己背上延伸出翅膀。 她能感觉到风的力量,蓝色的粒子在周围活跃地浮动,有些溶进了自己的身体。 每个微妙的漩涡、温度的细微差别, (HP)贵族式恋爱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7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7部分阅读 都叫她捕捉到,她开始理解风的法则。 成功了!她看到自己的手臂变成两只红色的羽翼,身体也在逐渐变轻盈。她化成了一只深红色羽毛的雌鹰。小女巫试着拍动翅膀,顺应风向的变化,改变尾羽的角度,渐渐越飞越高。 可她才兴高采烈的在空中盘旋了不到一圈,便被一只比她更大的鸟抓住了。 银色的雄鹰用有力的爪子扣紧她的翅膀,却并不让她感到疼痛。回头看去,它的身体由缠绕的银色光线组成,像是一尊纯银雕像,流动着流光溢彩,外形十分矫健,足有一米长。 她被对方拎着,扔回了地面。看到地上站着的黑发男子,西尔维娅眼睛一亮,伸出爪子停在他肩膀上,用坚硬的嘴巴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外衣,还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他的脸颊。 男子一把捉住她,挥了下魔杖,一道光线击中她之后,小雌鹰不由自主地恢复了人形。 西尔维娅站立不稳地向前倒去,扑进他怀里。 斯内普伸出右手握住她的腰,帮她维持平衡,但又很快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 “教授!”西尔维娅抬头看着已许久没见的男人,很是高兴。第一次阿尼玛格斯的尝试就成功了!而且看到的人是他,这叫她十分高兴。 可是,他是不是又瘦了?西尔维娅皱起眉毛。教授大人如同斧刻刀凿的脸庞,显得异常消瘦,肤色也惨白的吓人,表情中还有一抹没有褪去的虚弱,手甚至仍然在颤抖。 猜测他可能是走进来的,被自己跳楼吓到了,“对不起!我很抱歉,教授,”西尔维娅垂下脑袋,等待着暴风骤雨闪电雷鸣。他应该会怒吼,会训斥她这有多危险、愚蠢吧? 可是,他只是眯起了眼睛。 “你看到了。”凑近她的脸,斯内普掀动薄唇,以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冲她说道。 “我的守护神,你看到了。” 她的心霎时跌进谷底。 不、不!西尔维娅拒绝去想守护神的涵义,转身用力逃跑。 这是最后一次了。斯内普呲了一下牙,对着落荒而逃的白色背影森森地一笑。这次,她休想逃掉!他冲进高耸的希腊式拱门,蹬蹬爬上台阶,黑色的发丝在跑动中扬起。 尽管是在自己家里,她却无处可藏,每当西尔维娅冲进一个房间,都有画像大叫。 “她在这里!” 跟着画像们的指引,斯内普穿过一条条长廊,转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总能在长廊的尽头看到她飘动的白色裙角,在书架间发现她纤长的身影,要么看到她躲在阳台上。 当他跟过去时,她尖叫着跳到另一个阳台,脚还崴了一下。 望着她像白兔一样单腿一跳一跳的身影,斯内普啧啧摇晃着脑袋,从高耸的鼻子里发出阵阵嗤笑。不到半米的距离,她的叫声居然能凄厉得像是在跳崖,就这种兔胆,她还敢从他身边逃开! 男子的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紧紧尾随在身后,西尔维娅上气不接下气。该死的完美防御!她实在一步都跑不动了,只好逃进唯一没有画像存在的房间,躲进最让她感到安全的地点。 最后,斯内普推开她的房门,拉开四柱床的帷幕。 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用枕头蒙着脑袋。 斯内普用力抓住她的枕头,她尖叫着死拽住不放,双手抓住枕套的两端把脑袋死死埋在下面。他手一碰魔杖,枕头就凭空消失了。大手搭上她的肩膀,西尔维娅翻身过来,抓起床上的小靠枕、熊、毛茸茸的各种玩具,左右开弓一股脑朝他砸过去。一只脸蛋红红的熊宝宝砸中了斯内普的脸。他立即报复,一把捉住它,把它按在西尔维娅嘴巴上,让姑娘左右摇头发出了闷声尖叫。 润唇膏、小镜子、香水瓶也被扔了出去,教授大人身体左晃右晃的全部避开了,穿越火线,逐步逼近。到她扔无可扔的时候,惊觉他竟然近在眼前,她拳打脚踢地推开他,被他用暴力压制后,她拽起床单胡乱往他身上堆,企图把自己与他隔得越开越好。 在她进行着这种徒劳的可笑行为时,斯内普已经爬到床上,把她压在下面。 ☆、ch 75first love 凌晨时分,少女的闺房里一片狼藉。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夜空的微弱光芒从高大的落地窗里照射进来。地上散乱着靠枕、玩偶、零碎小物件,大床上深蓝色的帷帐被扯掉一半,泛着流水般光泽的布料耷拉垂到地下。 宽大的四柱床上,黑发的男子压着姑娘的腿,两只大手抓着她纤细得不堪一握的手腕,把它们牢牢按在她身体两侧。西尔维娅拼命扭动身子挣扎,身下压着的床单被子被弄得一团乱糟糟。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不想要改变!不要逼我恨你!” 她越是慌乱往后退缩,男子越是逼近。 斯内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她额头沾满了汗水,向后仰去的白皙脖子上汗珠滑下,肌肤愈发显得晶莹,在黑夜中散发着莹莹微光,纤长优美的弧度叫他有种情不自禁想咬上一口的欲望。他也已经气喘吁吁,紧贴着她的两条腿肌肉坚硬如铁。两人都出了很多汗,身体异常滑腻。 “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吗?” 他的脸就悬在她视线上方,垂下的黑发触碰到她的脸,那双深邃得仿佛容纳着无限夜空的黑眸,聚集着沉郁的怒火,又像是闪烁着别的什么东西,叫她不敢直视。 “你这个自私鬼,西尔维娅·弗拉梅尔!” 高挺的鼻子挨上了她的脸,斯内普冲她阴气森森,一字一顿地说。 如今已是1991年,他在7年前邂逅她,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 是他看着她长大的。回想至今为止的全过程,斯内普无法不感到怨恨。 瞧瞧,情况已经完全反过来。 “你接近我,无视我的警告,威吓,乃至抗拒,入侵我的每一寸空间。你勾引了我,是为了好玩对吗,像每一只发情的母猫,勾引周围一切雄性生物、以显示你的无边魅力!” “才没有!我没有勾引你!”姑娘尖叫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斯内普怒极反笑地盯着她,伸出拇指用侧面轻轻刮蹭抚摸她的脸。 “是的,你没有。”那近乎情人间耳语的声音,轻柔得让人心里发毛。 “你只是诱使我这么以为。所以现在,当这个可悲的老男人上钩以后,你就要以一句‘你没有’、‘是我误会了’,说明你不是有意的,然后把我抛去脑后――” “不、不!”西尔维娅的眼中涌出泪水,“你赢了!我承认,我承认!”小姑娘彻底被击溃了。 他明知道自己听不下去那些贬低他的话,总是用这一套,以退为进。 狡猾的人。与此同时,斯内普也在心里暗暗诅咒。到了这个份上,她仍然不直说。 他抬起她的下巴,更用心地打量这张泪水模糊的脸,挖掘下面还隐藏着什么。 “你觉得承认你爱上什么人,会让你万劫不复?” 看到她瞳孔一缩,他更确信:“不,你只是为自己主动,并耍了手段得来的结果感到羞恼,你不想做先爱上的那个。你只是无法确信,你是否得到了爱。” 就仿佛被抓住了蛇的七寸,姑娘全身力气顿失,小手软绵绵的不再反抗。 他放松了钳制她的力量,姑娘立刻向后缩去,蜷起双膝,虚弱地抱着一团被子低泣着,潮湿的小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轮的暴风骤雨过去,房间里只剩下小女孩细微的泣声、哽咽。 斯内普这才脱下自己的皮鞋扔去地上,咚咚的沉重响声叫西尔维娅又吓得抖了抖。 她心惊胆战地看着男子挽起衬衣袖子,犀利的视线又直视过来,高大的身躯再度逼近,她极力往后退去,背部挨到了床板上,瑟瑟发抖如白兔一般的姿态,却让他觉得该死的动人。 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斯内普近乎傲慢地断言道。 “基于你所受的教育,你认为一切皆可用谋略得到,但你却无法相信用阴谋得来的爱情。” “不!”西尔维娅尖叫道:“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么矛盾的人!否则,他一定早疯掉了!” 她伸脚去踹他,可两只腿却被男子毫不费力的捉住,他的胳膊上露出道道虬实的肌肉,强硬地把她的腿压下去。在无声的抗争中,两人扭成一团。最后,他双腿分开跪坐在她身上,她一抬头就会碰到他宽厚的胸膛,他把她逼入他的身体与她背后的床板所隔出的方寸之地。 “不要逼我对你用摄魂取念。”斯内普浑身都笼罩着威压感,丝毫不叫人怀疑,他正在下达最后通牒,“你的大脑封闭术,是我教的。” 是的、是的。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会对自己产生好感。那让她觉得羞愧,觉得是自己蓄意引诱的结果。乃至怀疑,这种感情,是否可靠? “如果我不是一个弗拉梅尔。”西尔维娅抬头望着他,虚弱地发问:“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身份、容貌、智慧。如果我不能给您带来任何帮助,你还会看我一眼吗?” 在这个人面前,比面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让她感到不安。 剥去现在光鲜的外表,假如她的灵魂,仍然是上辈子那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做事情得过且过的中国女孩子? 假如有一天,他看到自己的灵魂,是如此不起眼,对她的兴趣,还能维持下去吗? 与他的推测完全吻合。斯内普居然捂着额头,低声笑了起来。 骄傲又自卑。和他自己一模一样。或者说自卑是源于骄傲,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于是一旦发现掌控之外的东西,就会惶恐,变得不自信。 因为爱情,是人世间最不可测的一种感情。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即使是上帝,也没法强迫一个人,爱或者不爱另一个人。 “我并不觉得你的外貌、头脑和家世是什么优点。” 斯内普的手撑在她头顶两边,俯视着她说道。 在一开始,那都是他讨厌她的理由。事实上,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他才扭转对她的偏见。 “你身上一堆毛病。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懦弱、逃避。我十分厌恶你的虚伪,那叫人一眼就能看穿。你以为你做事很老练?不,在我看来,你还太幼稚了。” 小姑娘一副受打击的神态,教授先生又在心里笑起来。 曾经,没有任何人在意像他这样一个油腻腻的混蛋的想法。 有人来找他,也只是使唤他,通常是叫他熬药,哪怕是他所谓最好的朋友卢修斯,以及邓布利多。假如他哪天因实验不慎而死去,他的学生只会爆发欢呼。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葬礼,究竟开不开得起来?有几个人能在他死后良心发现,愿意放下宝贵的享乐时间拨冗抽空去参加? 可即使是作为“人人都憎恨的斯内普”,他的感情也没有完全死去。 他不是真正的石雕或者冰块。在他心里,也会感到孤独。 他的论文、专利、研究成果,他也渴望能炫耀,哪怕有一个人欣赏也好。可跟得上他的思路的人太少,那些所谓“热情读者”毫无油盐的来信,他压根不需要。 在唯一的温暖之光也失去的现在,他的人生已经变得了无生趣,唯一的乐趣只是惩罚学生,欣赏那些斯莱泽林以外的小巨怪们憎恨又恐惧的表情。 在他变得这样扭曲的时候,是这个小姑娘,带来了改变。她需要他的照顾、辅导,给他增添的那些琐事,那根本称不上麻烦,只能说丰富了他的生活。就像养花一样。谁能想到,在霍格沃兹最阴冷的地窖里,像他这样一个冷血残酷的老混蛋,精心培育了一株茉莉花,还坚持了数年之久? 他曾经以为是浪费时间与生命的行为,渐渐才发觉,这让他的心灵得到了安慰。 为什么会爱上?只能说,出现得恰好。 斯内普看向身下的姑娘。她如瀑的金发在床上散开,这张秀美无双的小脸,几乎与他一只巴掌一般大小,脸上惊惶的神色,能激起一个男人最深切的怜惜。她的眼睛还在不断眨动,长而卷翘的睫毛就像扑扇的蝴蝶翅膀,光是看着就叫他心中起了涟漪。 是的,她非常美丽,还很善于利用这一点,即使最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为她蠢蠢欲动。 可那并不足以构成诱惑他的理由。 斯内普凑近她,低声说。 “为什么你会从不怀疑,先放弃的那一方是你自己?你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背叛我?” 不就是怕被抛弃吗?怎么不反过来想想。 像她这样一个美人儿,有无数男人愿意亲近。而他这样一个没财没貌,比她老上那么多,还是个名声不佳的老混蛋,这么多年以来,愿意,并能够亲近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傻瓜而已。 西尔维娅张大眼睛,怔怔的美目里涌出泪水。 噢,她这才想到,他也是一样的。 怕被背叛,恐惧感情,不想与谁关系亲密,挣扎过是不是就此放弃。 但是他克服了。这个男人比自己勇敢。 这一刻,西尔维娅又恢复了自信。他相信自己,她现在有勇气面对之后的一切。 只要他还爱着她一刻,不、即使他想要放弃,她也绝不会允许那发生。 她会把他牢牢抓在手里,让他每一分、每一秒,每多呼吸一次,都更加爱她。 怀中美人儿表情变得柔和,琥珀色的清澈眼睛里沾染上驯服的柔光,察觉到她心态的转变,斯内普的视线也变得轻柔,指尖摩挲着她脸颊细腻的肌肤,他轻声说道。 “西尔维娅。” 温暖的气息喷在她唇上,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 浑厚的语声在她耳边萦绕不去,饱含着让人动容的深情。 瞬间,她感到心脏像是被巨石砸中,抬手捂住嘴,泪水汹涌而出。 她原以为,这种亲昵,是自己不需要的。 也许是只称呼姓氏,这种形式主义的疏远,让她觉得安全。 可是,她从没想到,当他呼唤自己的名字时,会是如此的让人心动。 “为什么?”姑娘不由问道。 手插进她的发间,梳理柔顺的金发,斯内普轻柔地说道。 “你一直讨厌被那样称呼。相比起来,你想听人叫你西尔维娅。我说得对吗。” 她含着泪点点头,为他对自己深刻的观察,与体贴入微,她整个心房都在颤抖。 姑娘柔软的双臂伸到他的脖子上,把他更拉近自己,让他的胸膛与自己紧密相贴。 两片颤抖的唇贴上他的薄唇,柔软湿润的触感瞬间摄住他的全部感官。 尽管是自己主动,可当他的气息渗入唇缝与呼吸中时,那瞬间她的心脏上像被一个大榔头狠狠砸中。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的吻。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震撼。 唇齿间独有的芬芳的气息,叫男子身心迷醉其中。被姑娘害羞推开后,斯内普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她细微如小猫般地喘息着,察觉到自己的重量叫她承受得很困难,那张小脸因缺氧而苍白,他推开乱成一摊的床单,开辟出小小的空间,在她身边侧躺下来,将两个人之间的物理距离缩短为零。 男子手肘压在她的枕头上,躺在她身边,拨弄把玩她的头发。 “为什么不承认,你爱我。” 此刻,教授先生的表情柔和,语声醇美如佳酿,让她有种冲动,想溺死在其中。 然而他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霸道、混账。 西尔维娅仍然噙着泪水,却笑了起来:“这样太过分了,教授。您只索取,却不肯付出。” 挑高了浓黑的眉毛,斯内普自嘲道:“既然我的告白过分到让你从头到尾都在哭泣的地步,你当然可以不接受。” “您有告白过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姑娘精致的两道浅色眉毛皱成两道可爱的折线,晶莹粉嫩的嘴唇不满地嘟起,一副索吻的样子,叫斯内普的声音变得更为低沉。 “我说过。你看到了,我的守护神。” 他的守护神,变成了一只鹰。 巫师的守护神变化,只有一种可能,强烈的心境上的变化。 而他的跟随她而变,也证明了一点,他比她先动心。 这种想法,使得西尔维娅振奋起来。她捉住他摩挲自己脸蛋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 那是一双十分宽厚的手掌,缺乏保养而处处都有裂痕,就连手心都很粗糙。指尖因为常年接触魔药,被染成蜡黄|色,指甲缝里还有些微黑色的泥垢。 她觉得,这是全天下最美丽的一双手。 西尔维娅捧着他的手,虔诚地吻着他的手指。 她崇拜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给他写的第一封信,他就知道。 斯内普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值得她崇拜,以至于全身心的爱慕,但是有一点,他不会被虚假的感情所欺骗。打动他的,一直都是她嘴上不肯承认,却反映在她一言一行中的,对他深刻的情感。 “西尔维娅……” 斯内普握住了她的小手,惊讶于它的冰凉,他抓起滑去床下的被子,抖开它拉高,把她整个后背裹在里面,顺势抱住她的腰,让她面向自己,他的脸迅速凑过去,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太狡猾了!这是偷袭! 直到他温热的薄唇微微拉开距离,姑娘仍然大睁着眼睛,一脸呆若木鸡。 红霞倏地爬上她满脸,西尔维娅低下头,完全不敢看他。 教授大人托起她的下巴,审视她娇羞的模样,喉中发出低沉的轻笑。 “如果你仍然学不会闭眼,我想我不得不给你的技巧打上t。” 男子的唇辗转地贴上来,她微微合上眼睛,却始终留着一线视野,想观察男子脸上的表情。 此刻他高挺的额头布满汗水,清冷的面颊带有一丝红晕。他的眼窝好深,睫毛也很长而密,只是并不翘,这使得他的眼线显得很深,更加重了他的眼部轮廓。如刀刻一般分明的棱角,英挺的鼻梁,他英俊得叫她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个男人是我的。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幸福感强烈袭来,叫她想快乐的大叫起来。 噢,他从此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只有我能这样触碰他、亲吻他! 教授大人闭着眼睛,却好像能看见似的,伸出手覆上她的脸,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唇更紧密地贴上来,香醇的气味,柔软的触感,辗转相抵的嘴唇,在视野陷入全黑后,感知更为敏锐,她微启双唇,立刻被他湿润的舌尖伸进来,带着电击般的灼热唇舌,叫她整个人动弹不得,任由对方动情的吮吸、挑逗自己的舌头。 她害羞的反应让他更为疯狂。男子火热的舌头变得更为热情,刮舔她的上颚与贝齿,侵占她的每一寸口腔,啃咬她的嘴唇,还滋滋有声地吮吸她口中香甜的津液,像要把她吃下去一样。 直到他觉得再吻下去真会把她吃掉了,斯内普才控制住自己,气喘吁吁地分开。 姑娘的手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享受着他用大手拍抚自己背部的触感。 “所以,现在,我们是情侣了吗,教授?” “我以为你不应该是那么愚钝的学生,弗拉梅尔小姐。” “这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她抬起头,迷蒙的眼睛注视着他。 “难道你原本的打算,是只和我玩玩而已?” 斯内普的目光瞬间警惕,手停顿在她的背上,脸都绷紧了。 她到现在还没有改口!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听到她细细软软的嗓门娇怯地叫自己“教授”时,他油然而生禁忌的快感。噢梅林,该死的小妖精。斯内普觉得自己在被她引诱进深渊。 西尔维娅笑了出来,张开手臂挂在斯内普的脖子上,翻身把他扑倒在身体下。 教授先生的呼吸变得沉重。 她两条腿并拢压在他分开的双腿间,紧密的接触叫一点点身体上的变化也瞒不过彼此。 西尔维娅还很不厚道地用腿去蹭他起了变化的部位。 “您会对一个未成年人发情?” 紧抱着教授大人在她身下僵硬得像石头的身躯,她用香甜娇软的声音发出轻笑。 沾染上艳丽颜色的妩媚小脸,和她不怀好意的视线,再加上“发情”这样的词,充斥着异乎寻常的挑逗氛围,叫斯内普感到身体一下子热起来。 他立刻推开她,翻身坐起背对着她。 “您打算把我一个人扔下来,留在床上,今夜孤枕难眠?”西尔维娅追过去,小手攀上他的双肩,馨香的身体贴住他,像蛇一样地上下扭动,用胸部去磨蹭他陡然绷紧的背。 柔软的触感从他的脊背一直冲上大脑。 “该死!”斯内普呼吸不稳地诅咒,“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挑逗男人的把戏?” 转过身,他狠狠咬上她的嘴唇,姑娘搂住他的头热情回应,两人倒回了床上。 男子压住她,一边以将她吞吃入腹的热情深吻她,大手在她的背后胡乱地摩挲,享受她腰背优美如山峦起伏的曲线,将她变得更为火热柔软的娇躯用力按向自己,企图以紧密相贴的磨蹭来缓解身体的饥渴,渐渐意识到这是饮鸩止渴,只叫他更难自控。 “不行,我不会在这里留宿。” 以最大的毅力把她推开,教授大人信誓旦旦的话语,被姑娘贴上来的唇舌堵了回去。 最后,两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斯内普从背后抱住她,手臂和腿锁住她的身体,强硬地困住她禁止这只小妖精再勾引自己。 好一会儿,他感到小腹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微微平复下来。 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窗外泛起一线清晨将要到来的曙光。 听到他在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西尔维娅觉得胸中被填得满满当当。 “晚安,教授先生。” 轻吻一下她的后颈,斯内普揽着她的腰,轻声作答:“晚安。” ☆、d ar 第二天早上,西尔维娅在教授大人的怀抱中醒来。 好温暖。男子的双手从背后环着自己的腰,她的手搭在他手臂上面,就这样睡了一夜。这还是第一次,她醒来的时候被子里不是冷冰冰的。幸福的感觉汹涌澎湃,如同窗外透进来的朝阳。 斯内普也醒了。察觉到他的大手微微移动,西尔维娅突然慌张了。 在教授先生还睡眼惺忪时,姑娘已经如同兔子一样,飞快地逃进了盥洗室。 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没洗脸、没刷牙的模样!等到西尔维娅收拾一新,换上一条淡粉色的裙子后款款走回房间,她遗憾地发现教授大人也起床了。 斯内普半裸着身体,穿着黑色的长裤,赤脚站在窗边。清晨的阳光从明亮的窗户里投射进来,在他的黑发上形成一道光晕。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白衬衣,正皱着眉低头寻找昨晚被她扯掉的扣子。 西尔维娅翻开抽屉,找出几颗纽扣大小的蛋白石,接过他的衣服,拿出针线来缝补。 斯内普看着她把宝石当成扣子订上去,娴熟地穿针引线,手指如蝴蝶翅膀般翻飞,十分惊讶:“为什么不叫家养小精灵来做?”不是不知道,魔法缝出来的扣子不如手工的扎实,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为他这么做过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必,心中却觉得满足。 斯内普低头想去吻她,被姑娘避开了:“当心针!”专心地埋头于针线活计,姑娘一边软软地笑道:“您的衣服,当然应该我亲手来。我才不要交给其他人,小精灵也不行。”然后她踮起脚,给他披上衬衣,柔软的小手在他脖子上流连好久,吃够了豆腐,才给他把扣子系好。 斯内普伸着手,让她给自己系好袖口的扣子,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柔和。 给他整理好衣领,西尔维娅抬头送上一吻。 她的嘴里有股薄荷柠檬的味道,香甜得让他产生了冲动,想把她当成早餐点心吃下去。两人在窗边拥吻了好久,喘着气分开时,西尔维娅才想到缺失掉的一件事,抬头冲他笑道。 “早安,教授。” 圣诞假期还剩下几天,姑娘并没能成日和教授大人腻在一起。从当天上午开始,他们两人四处奔走,为了教授先生的梅林爵士勋章。 要获得梅林爵士团的嘉奖,必须由其成员之一提出申请。当年的申请在圣诞节前截止,次年三月份评选出结果。弗拉梅尔家在爵士团中拥有世袭职位,但是西尔维娅成年后才承认其法律效力。魔药协会的爱德华先生愿意为斯内普做担保人,只是,这都不如邓布利多的申请来得有说服力。 在一番交谈后,校长终究为教授递交了申请。然而,要获得这枚勋章,仍然十分艰难。 最大的问题在于斯内普的不光彩过去。他在魔法部留有案底,并且有不止一名的证人言辞凿凿地证明他是个食死徒。而梅林爵士团成立的起源便是旨在保护麻瓜权利,其立场基于对黑魔法彻头彻尾的反对。洛哈特之所以被授予三级勋章,也是因为他与黑暗生物作斗争的出色“经历”。像这样一个组织,是绝不会把荣誉颁发给黑魔王的仆人的。于是问题的关键,就成了如何证明斯内普不是黑魔王的信徒。 教授大人的手臂上已经没有了印记,摆平那些证人也并非难事,但这仍不够。还需要一个官方认证的有效证明。为此,必须要向巫师法庭提出申请,召开听证会,重新审理斯内普的案件,还他一个名誉。这需要威森加摩官之一的同意书,这件东西西尔维娅已经从福吉那里拿到了。 然而,巫师法庭一年到头都繁忙不休,如果要按程序排队,至少要等到明年十月。 为了赶上梅林爵士勋章的评选,在威森加摩这边必须插队。 而刑律司司长巴蒂·克劳奇是个顽固的极端□分子,对斯内普的态度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是个早该死在阿兹卡班的混蛋。”对此,西尔维娅只是冷笑。这人实在搞不清状况。 巴蒂·克劳奇,他只不过是个对外联络人员,福吉找来的受气包,随时可以拉出来垫背的可怜虫。西尔维娅绕过他,直接找上了管理实际事务的副司长,艾米利亚·伯恩斯。 伯恩斯家位于伦敦的巫师聚集地之一,三层红砖小楼,前后带花园,是一间典型的中产阶级房子,与迪戈里家相距不远。站在门口,还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韦斯莱家的陋居。 在这个阳光充沛的上午,坐在伯恩斯宅邸的客厅里,西尔维娅率先感激伯恩斯夫人在今年早些时候的探病。当她被彼得老鼠咬伤的那次,伯恩斯夫人作为魔法部的调查员,在取证之余,特地去医院慰问了西尔维娅一番,因为她的儿子和女儿与姑娘都是好友。 通过寒暄问暖拉近了距离后,西尔维娅表示这次是为她的导师,斯内普先生而来。带着福吉的签字,与邓布利多的申请,她恳请伯恩斯夫人考虑到情况的特殊性,安排尽快召开听证会。 一番恳谈之后,对方答应回去翻一翻日程表。这是典型的拖延用辞,不过伯恩斯夫人的态度相当友善,留姑娘与她们全家共进午餐,西尔维娅立刻表示这是她的荣幸。 克劳迪娅今天也在家,是专程等着西尔维娅的。她毕业还未满一年,如今正在魔法部的邮政服务机构工作。据克劳迪娅自己所说,她很享受骑在扫帚上的感觉,每当她把包裹送到时,收件人脸上高兴的神采,叫自己欲罢不能。 在花园里,克劳迪娅拉着西尔维娅讲完这番话,又说道:“宝贝儿,我妈妈对于我这种情况,已经快绝望了。你瞧,我哥哥是个品学兼优的拉文克劳,一毕业就进了刑律司的律法研究咨询部门。但他是个书虫,为人处世完全不行,我妈妈全部的指望就在我身上了。” 所以?西尔维娅遵照她的意愿,适时示出疑惑。 “所以,”红头发的帅气女孩冲她挤了挤眼睛,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如果你能把我劝服,她一定会高兴得忘乎所以,然后什么都答应你。” 说完之后,她期待着姑娘焦虑、不安,然而西尔维娅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挫败地揉了揉头发,克劳迪娅笑了起来:“好吧,亲爱的。这是我欠你的,你已经说服我了。” 西尔维娅却摇摇头:“劳迪,我不希望你是为了我做这样违心的事情。你不欠我什么,我也没有东西可以拿出来与你交换。” “也不算,”克劳迪娅挠了挠脑袋:“这种游手好闲的日子,迟早有个尽头。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没有进俱乐部队,从替补打到正式球员,那并不容易,即使成为正选,也仍然要坐板凳。总而言之,亲爱的,只能说你运气好,我刚好想正经的成为大人了。” “谢谢。”西尔维娅笑道。没有更好的言语能表达她的感动。 可是对方又说:“你真的不能考虑一下,和我交往吗?” 她满脸真挚,仿佛在说:“我可没有挟恩求报哦!如果被感动了,是你自己自愿的哦!” “别这样,你的女友们会杀了我的。”西尔维娅呵呵笑道,“你的众多崇拜者,对我进行的口头人身威胁,有些还真是生动得叫人头皮发麻,让我不得不对你望而却步。” 克劳迪娅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笑了笑,凑过来拥抱她,亲了亲小美人的面颊。 拿到巫师法庭一月中旬召开听证会的日程安排后,西尔维娅陪同教授大人,开始走访各个法官。由于届时开庭,将会从威森加摩的五十六名常任法官中随机选取七名,组成陪审团。稳妥为上,他们干脆拜访到每一个人。这对师生做事情风格雷同,从不把胜利压在概率上。 斯内普首先拜访了魔药协会的爱德华·斯科特。老魔药大师对于这件事十分关心,认为教授先生完全应该拿到一枚头等勋章,对于请自己届时通过裁决一口答应。他甚至表示,自己愿意作为证人,证明教授先生的人格与他在学术上的成就一样高尚,甚至完全没有表示要看他的手臂。 事实上,在学术界,对于政治上的争斗表现得十分淡漠。这也许由于学者们大多出于拉文克劳与郝奇帕奇两院,善于明哲保身,少有卷进当年的巫师战争中。 得到了来自魔药协会方面的强力支持,斯内普的底气更足了几分。 如今在威森加摩的席位顺序,以拉文克劳占据绝对多数,其次是郝奇帕奇,斯莱泽林则寥寥无几。西尔维娅认为,格兰芬多们那里是一定不用跑了。加上邓布利多,格兰芬多统共只有七个席位而已。根据抽选的规则,同一个学院出身的陪审团员不能超过两名以上。因此,即使两个格兰芬多都投反对票,他们占有五票的绝对优势。 走访完最后一位斯莱泽林出身的威森加摩法官,已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从一栋阴暗古老的建筑里走出来,西尔维娅冷得缩起脖子。 旁边的男子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好暖。可是,又有点害羞。耷拉着羞红的脸,西尔维娅被他牵着走出庄园。 夜朗星稀,街道空空荡荡,路灯的光线昏黄暧昧。 旁边的男子没有出声。只有他皮鞋发出的声音在开阔的柏油马路上回响。 姑娘的小手在微颤,手心都渗出汗水。 从学生升级到女友没几天,两人独处的时间也很少,她还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不好意思叫他“西弗勒斯”,大多数情况下仍然叫他教授。她很紧张。像现在这种宁静,是不是很尴尬?也许她该说点什么?可他会不会觉得她聒噪?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会不会感到厌烦? 走到街道的拐弯处,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下,斯内普张开自己的斗篷,把姑娘裹进去。 在他温暖的臂弯中,西尔维娅腾地羞红脸。都记不得这是今天第几次被电击中的感觉了,每次他突然吻自己、抱住自己,她都不能适应。她偏过头,小手按在他胸膛上,湿润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怎么能害羞得这么可爱?斯内普弯下腰,温热的薄唇贴上她的嘴唇,舌头伸入她怯生生的颤抖着的两片嘴唇,裹着她的舌尖,来回扫荡她的口腔。 好香软,甜滋滋得就像冰淇淋,还散发出浓重的花香。他像是小孩子在品尝糖果一般,嘴巴砸得啧啧有声的贪婪吸吮她的唇舌。的水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西尔维娅害羞极了,喘着气想要躲开。 男人的劣根性,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害羞,会想把她变得更加害羞。她的退缩,反而引诱得他头更压低,更深入地侵略她。斯内普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也开始抚摸她的背部,叫她全身上下涌动阵阵电流,瘫软进他怀里的娇躯开始磨蹭他的身体。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男子喘息着停下来,可这时候,姑娘又反攻了。 西尔维娅踮起脚尖,搂抱住他的脖子,含住他的唇瓣吮吸,继而勾动舌尖与他交缠。 呼啸的夜风被挡在斯内普厚实的黑披风外。偶有走过的路人,看到这对吻得难舍难分的黑发男子和金发姑娘,有的侧目,有的会心一笑,都加快了脚步,从他们身边路过。 两人对周围的视线毫无所觉,沉浸在热吻中,笼罩在宽大披风下的肢体相互纠缠。 西尔维娅紧抱着斯内普,感觉到硬热的某物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脸红热得可怕,身体更为绵软,在摩擦中两人间的温度不断攀升,灼热得叫姑娘的娇躯几乎融化成水一般地扑在他的身上。 她学得太快了!灵活的小舌头吸吮得他脑子发晕,阵阵抽痛般的战栗从下腹涌上全身。斯内普骤然紧绷的双臂将姑娘勒紧,扫过她腰背的大手移到她的俏臀上用力揉捏,用唇舌堵住姑娘抑制不住的娇吟,感觉到她腿软无力,他用手托住她的腰臀,把她紧贴在自己身上埋头深深地吻她。 西尔维娅被他粗暴的舌头弄得透不过气来,小手伸向一直戳着自己的凸起,托住揉按。 斯内普顿时头皮一麻,深吸口气,瞬间大张的黑色眼睛里放射出异样的亮光。 怀中的姑娘眼睛里迷蒙着雾气,潮红的小脸楚楚动人,嘴唇被吻得略肿起来,在路灯照耀下更显晶莹光润。明明一副羞怯的样子,做出来的事却大胆奔放,这种反差快把斯内普逼疯了。 勾魂的小妖精!斯内普口干舌燥地吸住她的嘴唇,长舌伸进去四处勾动,像要把她馨香的小口中的全部津液都搜刮走似的大范围扫荡,双手掐在她纤软的腰上用力搓揉。他忍得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的胸、腿这样敏感的地方,可她还在勾引他!他的大手恨恨地用力抓了一把她的臀瓣。 “啊!”姑娘咛叫出声,软糯得好似小猫啼叫,那勾人的嗓音叫斯内普浑身一激灵,把头埋在她脖子上粗声喘息。刚才姑娘快被他吻窒息了,现在总算能喘口气,晕乎乎的脑袋向后仰去,细腰被他的铁臂勒住,脖子拉出优美如天鹅般的曲线,被眼睛充血的男子一口咬上。 “呀!”西尔维娅惊叫起来。他埋在自己颈间啃噬舔咬,带来微微刺痛又酥麻的电流,仿佛直抵小腹,叫她觉得身体深处的神经在抽痛,却又很刺激。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姑娘呻吟出声,这更刺激了斯内普的神经,他做了他一直渴望的事情,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制造出片片红印。 “咳、咳。”这时候,传来咳嗽声与手杖敲击地面的咚咚声响。周围一名 (HP)贵族式恋爱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8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8部分阅读 路的老绅士,看到这对情侣似乎就要在街上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了,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 男子陡然警醒,姑娘还瘫软在他怀中。 斯内普抱紧西尔维娅,幻影移形回了弗拉梅尔庄园。 ☆、ch 77the hearg 假期之后,回到学校,在餐桌上、魔药课上,一切教授大人出现的场合,西尔维娅的视线就转不动了。 她极力克制着不要叫神态过于露骨,因而每周一三五成了她最为期待的日子。有整整两堂课的时间,她可以光明正大看着斯内普出神!上课时注意力集中在老师身上,不是学生的职责么? 谁能想到,讲台上那个严肃冷淡,不拘言笑,气势还骇人得很的男子,在私底下是那么的……往往亲热的片段会不受控制的在脑中闪过,姑娘最近坐在魔药课堂上,脸蛋时常会莫名地潮红。 这几天斯内普的课也上得心烦意乱,特别是在给拉文克劳的三年级授课的场合。 下面绝大多数学生趴在桌上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与他对视。可某人投来的视线,专注又热切,不管他走去哪儿,都紧紧粘在自己身上。他就连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也隐隐能感到背后发烫。 总算捱到学生们的动手环节,斯内普在座位上巡视时,掠过西尔维娅身边,在她耳边迅速而微声,却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收起、你那、仿佛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饥饿眼神,弗拉梅尔!如果你不想让全天下人都一眼看出来你恋爱了的话!” “茜茜,你是不是恋爱了?” 就连艾塔都有所察觉时,西尔维娅开始警觉了。恋爱中的姑娘,脸上放着光芒,皮肤格外光滑,一点小事就能惹得她大笑,对照着一条条征兆,西尔维娅确认自己也得了恋爱综合症。 她几句话把话题转到艾塔自己身上,与她聊起艾里克,总算揭过了这茬,但是心里有所警惕。 自己和教授大人的地下关系,绝对不能叫人察觉。而她在被训斥后,也担心他嫌弃自己黏人;害怕他和自己一起呆太久导致心生腻味,克制着自己不敢去找教授大人。几天后,当她走在通往休息室的长廊上,在一个岔口,突然伸出的大手将她抓进过道,教授大人把她压在墙上热吻。 “你厌倦我了?”略撤开的薄唇轻轻掀动,他的额头抵上她,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怎么会!”西尔维娅委屈地叫道:“我是怕您会厌倦我!” 什么叫厌倦,怎么可能厌倦得了。斯内普在心里默默诅咒。 他只觉得和她一起的时间再多也不够。 当她不在自己眼皮底下时,他心神不宁,总是想着她在哪里,和谁一起,在干什么。结果他面对着半个小时没有变长半寸的论文,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望着教授大人青黑的脸色,西尔维娅环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吻,“可以带我回去吗?” 斯内普抱起她,迅速用钥匙移动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姑娘就死巴住他不放,火热的唇舌钻进他的嘴里,热情得像是要把这几天错过的亲热一口气补回来似的。香甜又灵活的小舌头,腾地点燃了他的火苗,几日来压抑过渡的情绪转化成粗暴的深吻,在失去理智般的相互啃咬中,西尔维娅扯开了教授大人的外衣,崩掉的扣子从办公室门口一路散落到床边。 两人移动进卧房,重重倒在床上。 西尔维娅压在他身上。斯内普敞开的外衣里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毛衣,姑娘难以忍耐的把它与里面的衬衣一同掀开,抚摸他滚烫的胸部肌肤,小脑袋伸进他衣服里,含住他胸口深红色的茱萸,又舔又吸,时而用贝齿细细噬咬。 猛烈的快感冲上他的大脑,刺激又带着丝丝痛楚,斯内普充血的眼睛望向身上的小妖精,两只大手也伸向她,抓住她胸前迷人的峰峦。 “啊!”姑娘短促的惊叫,与男子喉中的低吼几乎是同时发出。 好软!美好的手感叫他沉溺其中,他根本无法满足于只能隔着衣服揉捏她。 坐在他身上的姑娘,还穿着学校的制服,白衬衣外套着藏蓝色的v领毛衫,百褶格子裙下是光着的两条腿。 明明是他的学生,却如此大胆放荡,竟敢穿着短裙骑坐在他的身上,这种想法叫斯内普无法忍受。 很快,斯内普把她的领口变得凌乱不堪,领带早被他扯了下来。火热的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在她光洁的腰背上游走,还伸进裙子下面摩挲她的大腿。 她的短裙掀了起来,几乎遮不住春光,可下面两条细嫩的腿上,白色长袜和黑皮鞋还好好地穿着,使得这副画面显得如此滛靡。 姑娘几乎忍不住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她正好坐在他高挺充血的部位上,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摆,用双腿间柔软的部位去蹭他坚硬的部位。 “唔!”斯内普闷声哼了出来,上半身试图支起又被她推倒回去,双手捉住她的腰把她微微举起,想要推开却被她七扭八扭地逃脱出去,一上一下的动作更加重了两人间的摩擦。 斯内普当真要崩溃了。他涨的快爆掉的某物,顶着女孩儿双腿间柔软的部位,仅隔着几层薄薄的衣物,他甚至能感到那处的湿润。 “不、你给我下去!”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沉声喝道。 西尔维娅置若罔闻,只是弯下腰亲吻他的脸和唇。 “西弗勒斯,”她咬着他的耳朵,含混地说:“为什么要忍耐,我是你的。我早已准备好了,为了取悦你,我可以做任何事。你知道我爱你。” 姑娘不住地亲吻他,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水,琥珀色的眸子里沾染上浓重的渴望。 斯内普合上眼睛,不敢再多看她艳丽逼人的小脸。 他险些要败给她了。 “西尔维娅!”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压制住身体的欲望,斯内普用力推开她。看到姑娘变得委屈的小脸,他把她搂在怀中,亲吻她的头顶,在她耳边说:“西尔维娅,听我说。” 姑娘赌起气来,愤愤地揪着床单,低头不理他,不过也没有抗拒,任他的手臂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抚。 “西尔维娅,我要的不是一时欢愉。” 浑厚低沉的语声在头顶上方响起,那真是不可思议的温柔,任何一个霍格沃兹的其他学生都不可能相信,他们的魔药教授竟然会有这么温和的声音,而他们也没机会听到。 “你知道在你这个年纪,假如把持不住,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吗?而你的身体情况,本身就不是很好。我想你和我在一起,应该不是为了追求肉体上的快感?” “噢那当然!”西尔维娅的嘴巴嘟得更高了。什么嘛,搞得像她很欲女似的?只是因为喜欢他本人,才会喜欢和他的身体接触。换了别人,她保持距离还来不及。 斯内普眼神柔和,声音里却带着丝凝重:“那么,我希望你能为我们的将来想一想。巫师的寿命会很长,我不希望在未来没有你的日子,你明白吗?” 西尔维娅浑身一震,抬头看他的眼睛里带上了水汽。 抚摸着她细嫩的小脸,他柔声说道:“你要调整你不正常的作息,保证劳逸结合。多运动,养成良好生活习惯。也不能乱喝药,以后由我来给你熬药,你要保证按时定量全部喝下去。你能做到吗?” 西尔维娅的眼里盈动着泪光。“还、还来得及吗?”她扑进他怀中,声音变调地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努力了。” 斯内普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的方寸星空。 仅仅是一周的冷淡,他就受不了。如果是余生?想想就形如地狱。 而他绝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过了一周后,威森加摩巫师法庭的听证会将要召开了。 地窖的午后,斯内普冲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西尔维娅已经替他打点好一切出行的准备,各种文件码得整整齐齐放在书桌上,白衬衣和黑色西服烫得不见一丝褶皱。 他穿戴好后,她挑出一条看上去诚恳稳重的钴蓝色斜条纹领带,在他的领口打成优雅的温莎结。 斯内普低头看着姑娘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疑惑地问道:“你很熟练?” “上学时学到的,”西尔维娅回答他,这是爱克赛公学的昂贵教育中必备的一项,然后挑眉笑道:“在男同学身上练习过很多次。” 斯内普的脸上顿时黑了。因为即将到来的听证会而心头萦绕的一丝沉重,在他的呲牙咧嘴中,不知不觉消去了。 今日是周五,姑娘还有课,没有办法一起跟去。 “为了弥补不能出席的遗憾,我请了温斯顿帮我录影,您出席任何场合的任何表现,我都不想错过。” 西尔维娅拽住他的领带,让斯内普低下头,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 “我爱您。” 在这个阳光清透的午后,望着巧笑依然的金发姑娘,斯内普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的柔和。 他即将面对他不想回首的过去。尽管这次听证会旨在替他洗脱罪名,但是把过去的一切再度摊出来任人评说,对他始终是一种伤害。 她知道,但她什么都不说。可这种平平常常的温暖,正是他最需要的。 西尔维娅整理好他的领带和衣服,笑着目送他走进壁炉。 听证会的进行一如他们预期,算是相当顺利。 对于斯内普教授提出的恢复名誉的上诉,以爱德华·斯科特先生为首的郝奇帕奇都表示赞同。拉文克劳的阵营里,没人会不给弗拉梅尔家面子。斯莱泽林是他的天然支持者。果然两位格兰芬多陪审员都投了反对票,但那已经与大局无碍。 斯内普终究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手臂。苍白瘦削的前臂上光洁的皮肤是最有力的证明。 这是一个公开听证会,不过前来旁听的无关人士几乎没有,下面只坐着冷冷清清的两名记者,其中一名来自预言家日报,另一名则是温斯顿·马丁。 在庭议出结果后,小伙子立刻走上来与斯内普握手恭贺。 斯内普挂上假笑,与那些事先已经打点过的法官们寒暄。 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在黑魔王失败后,他曾经被提审过,那时人们对于黑魔王的“余孽”恨之入骨,恨不得恢复中世纪的火刑,不管在审的人是他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受过其伤害亦或没有,人们在庭审席上坐得满满,大声抗议投进监狱惩罚太轻,要把他们绑起来烧死。 那时耳边的嘈杂宛若昨日。可转眼间十年过去,正是在同样的地方,他却拥有了一个清白的身份。 望着眼前空空的环形座位,斯内普心中感到一丝解脱,却又脱不去茫然。 就这样结束了?与过去一刀两断? 曾经叫嚣讨伐他的那些人,今天都没有出现,西尔维娅怎么操作的他没有过问,想来也逃不脱用钱或者权利收买来的缄默。时间选在周五下午也是出于低调的考虑,姑娘说澄清并不值得大肆炒作。 但公告还是必须要有。明日预言家日报会出一份官方性质的公告,温斯顿则会在立场截然相对的媒体上,写一篇细致深入的宣传文,为他彻底正名。 那么现在,自己终于成为可以存在于阳光之下,和麦格、弗立维他们一样,能够坦然接受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们的崇拜信赖的教授了。 可是,他为黑魔王服务的那些日子,曾伤害过的那些人,真的能一笔勾销? 她十分清楚自己曾经是个多么十恶不赦的恶棍,为什么还能这样对待自己? 夜晚,回到霍格沃兹时,姑娘正坐在火炉前等待他。 斯内普低□子钻出壁炉的同时,西尔维娅迎上去为他拍打拭去西服上的灰尘,然后在他下巴上印上一吻。香软的樱唇随即被他灼热的嘴唇擒住了。 ☆、ch 78destructive ruor 1991年的三月,斯内普得到了他的第一枚梅林爵士勋章,以嘉奖他在对抗黑魔法方面的贡献。 这名刚刚年满三十岁的男巫,成为记载入史册的,首位研制出使得狼人在变身状态下也能够保持理智的药剂。了不起的天才!本世纪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之一!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这么写道。 在报纸首页的正中,刊登了斯内普获奖时的照片。颁奖仪式上,年富力强的霍格沃兹教授目光灼灼地看着镜头,风度绝佳地鞠躬感谢,那简直可说是温情四溢的眼神,与他过人的风姿,叫好多女性读者都有些着迷,幻想他正注视着的是照片之外的自己。 摄影师所记录的瞬间,是他看着台下的西尔维娅的时候。 那时她正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与其他人一道为他高兴,鼓掌。有些人应该知道,这份荣誉的背后,这名小女巫出了大力气。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她默默的支持,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五月,随着邓布利多传记连载到他与格林德沃是同性的恋人,引起魔法界的掀然大波。 这时候,霍格沃兹“恰巧”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 有一名校董告发,由校长先生力排众议所任命的学校猎场看守人,居然是一名混血巨人。 当这则消息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如雪般的家长信函再次湮没了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一个同性恋者来管理他们的孩子,家长们本来就心存不安。而他甚至引进了一个粗暴的、随时可能发狂的巨人后裔,在宁静封闭的校园里?!这对他们的孩子的人身安全,已经并将要构成多大的威胁! 只是舆论的反对再热烈,对校长先生来说也不构成实质性伤害,他本打算拖延下去,直到风波停息,并不打算开除海格。可是关于教职人员的任免,是董事会的分内之事。 卢修斯·马尔福,这个告发之人提出来,迫于社会各界的压力,霍格沃兹需要发起校董会议决定鲁伯特·海格的去留。他手上拿着三名以上的董事会成员签名,这完全符合规则,校长先生没有道理拒绝他。在红枫遍布校园的五月末,霍格沃兹召开了久违的校董会议。 学校的董事会一共有十二个席位,沿袭自创校时代,采用世袭制度,曾经有过因某家族的消亡而导致席位空缺的情况。因此后来规定校董们所拥有的学校股份可以转让。 但是,要想成为霍格沃兹的校董,条件非常严格,首先,需要丰厚之至的财力,其次是不可或缺的名望。并且,接纳一名新董事,需要现有全体董事的同意,哪怕一个反对也通不过。 近两百年来,学校董事会新增的也仅仅只有布莱克和马尔福两个名字而已。 五月三十日,在城堡主楼里的一间阳光普照的圆形房间里,会议开始了。 房间中央放置着一个类似圣杯传说里的大圆桌,校长先生坐在进门正对面最内侧的座位上,海格站在他身后,庞大的身躯简直顶到了天花板。 男巫女巫们纷纷在校长先生两侧落座,紧挨着邓布利多坐着的是四名院长。 尽管这是形式上不分席次的圆桌,等级制度实际上是存在的。与会者中最为年轻的西尔维娅·弗拉梅尔,背对着大门坐在最外侧的座位上,与她遥遥相对距离最远的正是老校长。 她的旁边坐着毕业将满一年的艾里克·尤里安·白格努诺,他十八岁生日后,就正式接手了家族事务,对外已是家族的主事人。艾里克目前在为大英帝国炼金术联合会工作,担任北美区的会长,这次特意从美国赶了回来。在西尔维娅右手边是一名年长的男巫,法理曼·冯·巴沙克,一名郝奇帕奇。 除了他们三个,其余还有五名斯莱泽林,和四名格兰芬多,构成了为数十二人的董事会,另外有四大院长。上述这些人将决定解雇海格的提议是否能通过。 在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进行慷慨陈词之后,海格被羞辱得一文不值。 大个子络腮胡子的男子极度愤怒,这使得他张口结舌,只懂得冲马尔福嚷嚷:“你这个混蛋!”隆隆的卷舌音发出一连串咆哮怒吼而说不出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证词。 在座众人连连摇头,不过老校长只淡淡几句话,就扭转了部分的局势。 西尔维娅瞥见身边的巴沙克先生连连点头,赞同的对她说。 “我们不应该有歧视心态,以外表来判断一个人是不公正的,也许他愚钝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善良的心。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到学校安全的事情,我们不该对他抱有偏见。” 她在心里大摇其头。等这位一张证书都没有,却当上了教师的大个子,把龙、炸尾螺弄进校园,还丢给小巫师们照顾时,你就知道他那疯狂的大脑是多么危险了! 原告与辩护方分别陈辞后,会议桌上陷入嗡嗡的讨论,阵营按照学院分布,可谓泾渭分明。 卢修斯正在与斯内普说着什么,教授先生正襟危坐,面无表情,时而会微微点头。 雷古勒斯也在座,他的座位在马尔福家的族长旁边。 俊美的栗发青年面露淡淡的微笑,看样子一点也没打算发表意见,尽管如此,作为布莱克家的话事人,他的身份和实力都不容小觑,从他的座次也能看出来。就算他一声不吭,存在感也极强。 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环视周围交头接耳的男巫和女巫们,脸上带着看戏一样的笑容,视线只有扫过西尔维娅时才露出几分热度。 进入投票表决环节,艾里克与西尔维娅率先弃权,巴沙克紧随其后。作为单一的一个郝奇帕奇,他过于势单力孤,只有紧跟着两名拉文克劳才能形成一点力量。 剩下五票赞成,四票反对。四位院长,分别是鹰院和獾院两票弃权,余下一票赞成与一票反对。 统计下来,通过方的力量大过反对方,然而校长先生握有对董事会议的否决权,因此这个结果又被驳回了,此次会议以延后再议告终。 散会后,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话,西尔维娅抱起会议宗卷,与艾里克交谈着走出房间,巴沙克跟在他们身后。 “为什么要放弃投票权?”巴沙克不解问道。此前这两个人联袂拜访他家的时候,说服他要站在强势的那方,以立于不败之地。他还以为他们需要投赞成票呢呢。 “这正是我们的取胜之道。”艾里克笑了笑,解释道,他们的弃权,实质偏向了斯莱泽林。而且这样一来,他们不必得罪格兰芬多,斯莱泽林们照样能领他们的情。 巴沙克这才想通,不由在心里大为感叹。原来不偏不倚,也有这么多学问。 “可是,这样仍然没有结果,还不知会拖到什么时候。”巴沙克心有不甘。 “不,我们已经赢了。”西尔维娅纠正。 他疑惑道:“这是你的预测吗?” “不是推测。”姑娘笑道:“是分析。” “画像议事制度。”边走下楼,艾里克边说道。接着他的话,西尔维娅向巴沙克解释:“根据规则,当校董会议拿不出结果时,可以申请移交由校长顾问团,历任校长的画像投票表决,商讨出来的结果将是唯一的、权威的。他们所持观点与其出身息息相关,这就是一个统计学问题了。” “而答案,是确定的。”艾里克与西尔维娅相视一笑。 听完之后,巴沙克先生久久说不出话来。走进阳光明媚的中庭,踏在柔软的草地上,这名三十岁的男子才找回言语。“梅林!”他无限感叹地说道:“你们可真不愧是精于算计的拉文克劳!” 艾里克微微一笑:“说不上。我们只是对规则知之甚深。” 眼前这两个明明还是青春逼人的孩子,一个是毕业没多久的十九岁小男巫,另一个甚至尚在就读,可巴沙克不得不在心里佩服。也许接下来,该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这时候,雷古勒斯追了上来:“西尔维娅!” 这名斯莱泽林青年穿着得体的藏蓝色套装,出自迪奥的男式系列,极好地衬出他清瘦的身材,从领口到皮鞋都干净整洁,还有他清爽的笑容,叫人一见就心生好感。西尔维娅把他介绍给艾里克与巴沙克,雷古勒斯亲切又不失分寸的谈吐几乎是立即博得了他们两个的好感。 一番交谈后,巴沙克率先告辞,艾里克与西尔维娅约定了周末在霍格莫德见面后,也离开了。 雷古勒斯搭着西尔维娅的肩膀,与她一同在久违的校园里漫步。 这是一个周六,下午三点左右,临近期末考试,路上闲逛的人不多,大家都神色匆匆埋头快步赶路,尽管如此,在经过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时,大家仍然纷纷侧目。 雷古勒斯看到西尔维娅一路走来,不停与人打招呼,惊讶又有些自豪地笑道:“茜茜宝贝儿,你可真受欢迎!”得到小姑娘的但笑不语。 “茜茜,刚才卢修斯叫我引荐你,他想和你谈谈。”他又说道。 西尔维娅挑眉道:“我和他可没什么好说。我们不在一条线上。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的?” 她斜眼瞥了雷古勒斯一眼,他赶紧澄清,自己绝对没有透露半个字,海格这件事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是她。人家有可能是自己猜到的嘛。 “通过告发海格,去掉邓布利多的左右手。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 雷古勒斯多少有点郁闷,这个有点可恶的小女巫从不一次性把她的计划暴露出来,总是只告诉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往往他只能见到冰山一角。等到后续事件逐一发生,他才能想明白上一步是为什么。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九月救世主就要入学了。要知道,他是麻瓜出身,是需要引路人的。届时,邓布利多没有了最可靠的帮手,要么他自己出面,要么……”姑娘轻轻一笑,叫雷古勒斯又有点摸不着头脑。耸耸肩,小伙子挽着她走向魁地奇球场,去看看斯莱泽林队的训练。 回顾目前的布局,西尔维娅感到极为满意。邓布利多与纯血们的冲突日益激烈,一旦老校长倒台,空出来的权利真空,又会引发当前暂时处于共生状态的纯血们与魔法部的争夺。 而黑魔王归来,反而是叫纯血们把得到的利益吐出去,没有人会那么干的。当年那些背叛过黑魔王的食死徒,将成为最憎恨他归来的人。在此之前,把贝拉夫妇那样的狂热分子抹消掉,黑魔王就彻底没有帮手了。 到时候,两边都是光杆司令,就让邓布利多自己亲自上阵,和黑魔王斗去吧。 在霍格沃兹放假前,此事达成定论,海格被学校开除了。 更有魔法部落井下石,翻出海格读书时的旧事,以非法持有魔杖的罪名起诉他,最后的判决是把海格直接驱逐出境。这时候,西尔维娅伸出了援手,由基金会给予海格提供一份在罗马尼亚照顾龙的工作。她重申,基金会对于有巫师血统的人一视同仁,即使狼人、巨人也一样。这番言论再度为她赢得了慈善家的美名。 斯内普作为斯莱泽林的院长,受到在读的和已毕业的斯莱泽林们的敬仰,他必须维护斯莱泽林的利益。因而在此事上表现出的立场,完全站在了老校长的对立面上。 而出狱的小天狼星,因为急冲冲想把哈利·波特接去与自己同住,却受到老校长坚决的阻拦,也正在闹别扭。他成天守在哈利窗户外,给心爱的教子送吃的、衣服,以恐吓德思礼一家为乐,沉浸在长腿叔叔的神秘形象中不可自拔。 这样一来,邓布利多根本就没有什么得力手下了。他不得不开始频繁使唤亚瑟·韦斯莱,导致他成日不着家,使得莫莉怨气冲天。 暑假里,邓布利多走访弗拉梅尔家,找尼古拉斯借魔法石,西尔维娅爽快地给了他一个假的,并且理由十分充分:“离开魔法石,尼克就活不了了。我想您一定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诱饵,害了您相交多年的老朋友的性命。” 小弗拉梅尔毫不避讳自己对黑魔王即将归来的知情,对此邓布利多只能接受现实。他已经没什么可以用来控制西弗勒斯·斯内普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魔药教授仍然表示自己愿意接受保护哈利波特的任务,这对于邓布利多来说,他其实欠了斯内普一笔债。 并且,西尔维娅表示,自己会尽所能协助教授先生,已无人可用的邓布利多不得不妥协。 作为交换,校长先生必须对西尔维娅与斯内普的事情不闻不问。 邓布利多并没有就此事憋屈太久。六月末,关于他的一个更为恐怖的打击到来了。 一名就读于霍格沃兹的小男孩,因受到性侵犯进入了圣芒戈。在治疗严重的生理与心理伤害时,治疗师们惊恐的发现,他的记忆中对他施暴的人,竟然是慈祥和蔼的老校长! 但是记忆是可以被造假的。这些医职人员全都毕业于霍格沃兹,谁也不愿意相信,所以把秘密保守起来。 男孩的父母皆为麻瓜,深感上诉无能,成日以泪洗面。可是当他们在咖啡馆狠狠诅咒时,恰好被魔法部的副部长,乌姆里希女士听到了,她义愤填膺,坚决支持他们控告霍格沃兹的校长先生。 针对此事,任谁的第一想法都是恶意陷害。可再想想,先前邓布利多已经被揭露是同性恋者,那么他痴迷于男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魔法部往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寄去了一封起诉函,当它被全文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之后,事情的真相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在公众眼中,一旦因为某项罪名被起诉,那么十有八九是存在犯罪事实的,即使最后判决结果是不成立,被告人也永远难以与“曾因某项罪名被起诉”的印象撇清关系。 到了七月末,铺天盖地的丑闻卷席了全英国乃至欧洲巫师界的报刊杂志。 校董会立刻要求暂停邓布利多的校长职务,推出的替代校长人选是卢修斯·马尔福。这名外貌俊美、风采过人的马尔福族长的竞选宣言称,尽管自己没有执教经验,但管理能力要远胜过老校长。最重要的是,校长先生接二连三的丑闻,已经使得学校的声誉深刻蒙羞,家长们对于学校的信任,已经降至历史最低点。霍格沃兹这所千年名校,可说正处于危急存亡的关头,急需一名公众形象极为正面的人物来力挽狂澜。 这个提议很快被董事会否决了。这次中立派三人投了反对票,与格兰芬多的四票一起,压倒了斯莱泽林一方的五票。邓布利多得以留任,只是再有风吹草动,他的职位一定保不住。可是,他在威森加摩的首席大法官职务,与梅林爵士团的席位,被魔法部趁机剥夺掉了。 这样一来,尽管邓布利多继续呆在了校长宝座上,但他的权力被尽数抽走,名誉也被碾成了烂泥,斯内普一眼就看穿了幕后主使的用意。 这一环扣一环,从支走海格,并且把他留在国外开始;不,从更早,那名记者离开报社开始,她就在布局。直到如今,在哈利·波特即将入学的前夕,把邓布利多完全架空成孤家寡人。看似一个接一个巧合,到最后却天衣无缝的扣在一起,完全是她的行事风格!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该拿他人的名誉做文章,那太卑劣了! “啪”地一声把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扔去地上,斯内普瞬移到了弗拉梅尔庄园。 与此同时,位于女贞路的德思礼家中。 家里四个人正坐在客厅的早餐桌上,对面的电视在播放早间新闻。 哈利想去拿一块火腿,被达力中途截去了。胖男孩伸出肥硕的胳膊,护住半张桌子上所有盘子,还蛮横地瞪他一眼:“不许、抢走、我的肉!” 哈利耸耸肩,捏着一片干巴巴的面包边咬边听屏幕里美丽的女主播谈到,某间苏格兰乡间寄宿学校的校长,因为猥亵男学生而被起诉。 费农姨夫语声隆隆地评论道:“哼,只有封闭落后的小村庄里才会出现这种老不修!”转头看向心爱的儿子,他得意地说:“而我的心肝宝贝,你将会进入历史悠久的梅斯廷中学就读,会成为爹地的亲亲校友唷!” 为了对比达力的得意,哈利再次被拿来做了反例。德思礼先生得意洋洋地讽刺道,哈利将会去上一所当地的公立学校,据说里面全是罪犯的孩子,他们乐于折磨新生,会把他的头按进马桶里。 哈利却没当一回事,甚至还有点期待,至少他要去一个没有达力的地方。而且新闻里播放的那件犯罪事件发生于遥远的苏格兰,他只要不至于摊上一个恋童癖的校长,一切都好。 ☆、ch 79sweet bastard 此时,在弗拉梅尔家的夏宫里,二楼议事厅正在使用中,西尔维娅正在最前方主席台上正在做报告,下面的长桌上坐着十来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着套裙的职业女性。姑娘今天穿着黑色套裙,戴着黑框眼镜,边讲边用手里的激光发射器,在大幅幻灯屏幕上用红光圈点重要数据。 会议当中,侍者敲了敲门,进来后在西尔维娅耳边小声汇报,她停下来。 “抱歉,失陪一下。”摘下眼镜,她走出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斯内普正等在那里。一见到她,教授的怒火就喷射出来:“是你干的?” 自从六月以来,他很久没有与西尔维娅独处了。尤其近一个月,她忙于麻瓜界的生意,又奔波于炼金术协会与基金会举办的各个舞会中,就连周末都在与其他人的约会中度过了。 其中有一个人让教授大人格外无法忍受。斯内普十分看不惯西尔维娅与雷古勒斯在一起。光是他撞见的几次,两人黏糊得恶心。他们应该要避嫌! 教授先生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小姑娘锁在自己身边,但又别扭得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所以每每只会发一通无明火。西尔维娅最近实在太忙了。难得挤出相处时间,却得面对总是闹脾气的教授大人。她老早就对教授先生的专|制有怨言,如今他看自己哪里都不顺眼,她心里犯怵,不想去触他的霉头。两人最近几个月都没好好见过面了。现在一见到,又是这幅模样。 面对他怒气冲冲的眼睛,太阳|岤旁隆起的青筋,西尔维娅瞬间觉得疲惫。 “您就是这样看待我的吗?”她撑着额头,揉捏胀痛的太阳|岤,几近不可闻的低语道。 斯内普心中隐隐感觉不对。 西尔维娅只虚弱了一瞬,就仰起脖子,自卫般地提高声音。 “如您所料,全都是我安排的。包括找人□那个麦克、扮成邓布利多的样子、乃至与魔法部合谋,诱使他父母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儿子所受的侮辱,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 赌气的话语,使得斯内普明白了,至少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望着她偏过去的脸,斯内普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西尔维娅努力憋回眼里的酸涩,语气极力平静地说:“那么,先生,您把我从重要的年会当中叫出来,我们正在展望下半年的投资计划,我的雇员们都在等我。现在,失陪了。” 她推开他,才走出一步,就被他拽回来。教授大人的大手强硬地扭过她的身子,西尔维娅被压在沙发上,同时压上的还有男子火热的唇舌。她瞬间想怒吼,去咬他的舌头,却被他灵活地避开,反而诱使他更加深入,粗糙的大舌甚至侵略进了她喉咙,叫她难受之极。 眼泪从她张大的眼睛里涌出,她用力推开他,“您当我是什么!宠物吗?高兴时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扔在一旁,想骂就骂,想玩弄就玩弄!” 斯内普捂了下胸口,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姑娘发觉自己口不择言了。他已经尽可能好的对待自己了,尽他的一切可能。这样说太伤害他了。 “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着,“我收回。”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她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你爱我,西弗勒斯,但那一定不如我对你的爱深厚。”男子这才找回了力气。 用力把姑娘拥进怀中,他贴着她的额头,轻声低喃:“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对她的爱日渐堆积,已超过他对以往任何人的情感加起来的总和,而他还看不到尽头。与她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叫他更加眷恋与她在一起的时光,那就仿佛每次呼吸都让他更离不开她。 而这个小坏蛋,对他的感情,明显是有数的。 斯内普很清楚,这个人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类型。 她在邓布利多办公室说的一席话,那其实都是真的。弗拉梅尔家的人最精于算计,收到多少,就付出多少,衡量得再精确不过,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不是非到他先付出感情,这小混蛋才肯承认吗? “为什么不与我商量?”这才是他生气的根源。 虽然这件事并非她策划,但她必然是知情的,也可能在其中推波助澜过。 “邓布利多,他对你有恩。您是不会允许他被那样诋毁的。”西尔维娅静静地看着他。 斯内普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望向虚空的眼神变得更深邃。 “所以,你之前挑拨卢修斯去对付他,也是为了让我彻底与他决裂。” 都被他看穿了,这不过一点也不叫她奇怪。 抬头啄吻了他的下巴,西尔维娅低下头。 “其实我本打算暴露他杀死了自己亲妹妹的事情。他们擅自出了这么一手,我觉得这应当是乌姆里希的主意,那头肮脏的老蛤蟆。” “但事实上我的计划一旦实施,对他的打击,也许更深。” 她有底限,有些事情她自己不会去做,可她也能昧着良心,去捡一把胜利的果实。 对于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愉快。 “您没说错。即使对您,我也耍了心机,我把您推到了这样的位置上,没有过问您的想法……” “你的确是个小混账。”捧着她迅速变湿润的脸,斯内普低声说。 她似乎总在惶恐,总觉得如果把她自己与邓布利多放在天枰的两边给他取舍,她一定赢不了。 “你认为你避开我,造成既定事实,就能让我的怒气少上几分?”简直像是掩耳盗铃般的愚蠢。 “不,我……”西尔维娅低低地哽咽道,“只是,弗拉梅尔家的人,不会把自己放在被选择的位置上。” 斯内普在心里长叹口气,把她更紧地抱入怀中,亲吻她的额角。 “如您所见,我满身的毛病。这样的自己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会讨厌她吗?在她不安又期盼的视线中,黑发的男子微微弯起嘴角。 “我是个更加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杀过人,用这根魔杖,夺走过无辜麻瓜的生命。我提供的魔药,使许多人受到痛苦,与折磨……” 西尔维娅捂住了他的嘴。 “即使要下地狱,我也与您在一起。” 温润掌心散发着馨香,安抚了他。 姑娘无限温柔地注视着他,其中的深情眷念,叫他心中一颤。 “绝不会有什么,能让我与您分开。”即使死亡也不行,她已经下了狠心。 既然他们都是不完美的,谁也不比谁更高贵或者更肮脏几分。深刻了解对方的缺点,却因此而更爱他,说得就是这种事吧。 因为在他的灵魂中,看到相似的伤痕。孤单的,渴望爱,渴望救赎的另一个自己。 坐在教授先生身上,勾住他的脖子,西尔维娅轻轻啄吻着他脸上每一寸肌肤边说道。 “先生,这应该不算是一次吵架吧?” 斯内普在回吻她的间隙,含混地答道:“不算。怎么?” “我记得我只 (HP)贵族式恋爱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29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29部分阅读 剩下一次机会了。而您也是一样。为什么我们不把它们抵消,从头开始算起呢?”姑娘狡黠地眨着眼睛,偏头避开他的吻,想以此逼迫他答应。 用手掌托住她的脸,斯内普发泄般地咬她的嘴唇,把它吻得又红又肿:“我不准备这么做。” 讨厌!西尔维娅捂着嘴怒视他,她一会儿还要去开会呢!“好吧。”她叹口气。 “也许,这种危机感,能让我们对彼此更珍惜。”她说着如此可爱的话,俏脸上覆着薄薄红霞,眼睛又大又明亮,望着自己时那娇嗔的模样,斯内普喉咙一紧,小腹里升腾上火苗。 “哦不,我真的要走了!”腻了一阵子,西尔维娅不得不吻别他,去继续她的报告。不愿与她分开,斯内普送她去了会议室,顺便在里面坐下来,旁听她的讲演。 下面坐着的是她手下每间公司的负责人,西尔维娅首先向他们介绍,这位是自己的未婚夫,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赢得了一片热烈掌声后,她回归正题,逐一评述各个投资板块,讲到重点关注的公司股票,提出下半年她会入股嘉能可公司成为其合伙人,一同开发在智利的铜矿。涉及的大并购案,由她们自己的投行参与介入,她点名提到下面在座的几个人,叫他们重点跟进。 直到这个时候,斯内普才看到她的又一面。在她的商业领域,这姑娘就是女王,杀伐果诀的模样就像在下达命令给自己的士兵,充满自信,当真有魅力极了。 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姑娘。金色的长发扎起,戴着黑框眼镜,白衬衣与黑色包臀短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出极为诱人的s形。她的胸部紧紧裹在上衣里,那里面有他不少功劳。大半年来,他发觉她的胸部明显变大了,现在他一只手没办法罩住。 她还穿着深棕色的丝袜,与高跟鞋一道将她那双美腿衬得更为修长。 下腹甚至阵阵抽痛,只是他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任由她的员工们不时投来好奇的视线,斯内普纹丝不动地坐在会议室的墙边直到散会。 会议结束后,西尔维娅按照计划,与这些人进行一对一的谈话。由于旁边始终有一个黑着脸的男子虎视眈眈,进度意外的快。 晚餐时间,在夏宫二楼的宴会厅里举办了小型晚宴。布置得精致绝伦的厅堂中,垂下来的水晶枝形吊灯发出柔和光芒,照在中央的长条宴会桌上,西尔维娅与斯内普在长桌一侧的首席落座。这是场家宴,大家都颇为放松,吃喝交谈举杯很是随意,气氛相当好。 斯内普注意到,她对自己的员工态度和蔼,但始终有条清晰的界限。他们可以随意说话、调侃,却并不敢把玩笑开到她身上。她听得多,几乎从不开口,却很注意到每个人的需要,不会叫任何一个人感到自己被冷落。 这是一个精于社交的姑娘,斯内普在此前带着她去走访威森加摩的法官时就知道了。与人交往,那是他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而姑娘极擅长与人沟通。有了姑娘在场,他从不用担心任何冷场、尴尬或者不好的场面。他尽可以放心把人际关系的处理交予她。尽管他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 “西尔维娅,你怎么突然要订婚了?”酒过三巡,敢问问题的也多了起来。 “我们都没听说过!”少数女主管们更是喜欢八卦。 “他是我大学的教授!”西尔维娅乐呵呵地望向她身旁的黑发男子。 “哦哦!”这些人更为激动了:“西尔维娅,你果然与众不同!你怎么追到他的?” “好不容易追到的呢!我迷恋他得不行,他是我的欲念之光,灵魂之火!” 这群都是高智商高学历的精英们,有不少读过《洛丽塔》,听她把里面的台词反过来用,大家拍桌大笑,纷纷起哄叫男方有所表示。 斯内普完全没搭理他们,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个人。 姑娘那娇艳的小脸上神采照人,眼神中的光彩,毫不掩饰她正沉浸于热恋。 他们之间的关系光明正大的展露给他人,收到所有人的祝福,这对他们来说是极为新奇的体验。在用餐谈笑的过程中,两人的手在桌下紧紧牵着。 由于心情激动,西尔维娅敞开了喝,与在座每个人碰杯,已经喝了好几轮。她的小手放在他膝盖上,在他的手里揉来捏去,不时双目交汇,交换着浓情蜜意的眼神。 最后,斯内普发觉她彻底醉了。当她的小手伸向他两腿之间,他倒抽口气,夹紧腿把她的手拨开,双臂圈住她的腰和腿把她抱起来。这时候酒桌上也几乎没有意识清醒的人了。 斯内普带着姑娘,把她送回房间。 “西弗,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喝醉酒的姑娘成了复读机。 从宴会厅到走廊上,姑娘喷着热气的小嘴不断凑在他耳边咛喃,小手攀在他肩膀上揉捏,双腿夹着他的劲腰上下磨蹭,斯内普还不得不托着她的小屁股,防止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感觉上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团随时会爆炸的炸药包。他被她不断扭动的身体弄得脑子发晕,身体滚烫,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着,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移动到她房间门口,用肩膀撞开门。 ☆、ch 80after drunk 推开门,他们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摔了进去,斯内普被身上的小姑娘推倒在厚而软的羊毛地毯上。 这间房每次进来的布置都有区别。这次,墙上各种明星的海报都被去掉了,桌椅的位置也有细微的变化,不变的是偌大的几乎占据半面墙的窗户。地上铺着整张产自波斯的手工白色毛毡,冰蓝色的柔光从水晶吊灯里照射下来,空气里弥漫着花朵的清香和脂粉的腻人香氛。 在酒精的刺激下,理智不断远离。再加上此前的争吵,让彼此亲近的欲望变得更为不可忍耐。 西尔维娅骑在男子腰上,俯低身子狂躁地亲吻他,扭动的身子不断磨蹭着他坚硬的部位。 她拨开他已经湿漉漉的黑发,舌尖伸入他的耳廓。在半年的相处中,他们不断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她十分熟悉这是他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一上来就集中火力攻击。听到他发出难耐的闷哼,姑娘更为狂热地扫荡吸、舔他的耳廓,阵阵暧昧的水声在少女的闺房里响起。 斯内普的身体早已涨得发痛。凑在他脸上的小嘴里喷出浓郁的酒精气息,萦绕在他鼻息周围。他其实也不声不响地喝了不少酒,此刻仿佛也瞬间涌去头上。 他扯开姑娘的上衣,白嫩的胸脯裹在黑色蕾丝内衣中,因为她趴伏在自己身体上,挤出一道诱人的丰沟,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他。大手从上方伸进她的内衣,直接触到她柔软细腻的肌肤。 他粗糙的大手接触她的肌肤,叫她起了阵阵战栗。 “啊、呀”这样甜甜腻腻的呻吟,从樱红的嘴唇里不断吐露出来,叫他更加失去控制。 从她领口伸进去揉捏了一会儿,他抽出手把她的内衣拉下来,充血的双眼看到她胸前可爱的两团弹跳出来,双手迫不及待地抓上去,在手心里尽情揉捏成各种形状,滑腻腻的美好触感直冲他的大脑。他几近丧失理智,下半身不住地向上顶着,在耸动中,裤子上隆起的山峰嵌入到她双腿之间,顶撞她最柔软隐秘的所在,让西尔维娅发出似悲又似喜的吟叫。 斯内普握着她的两只白兔子,拉近自己,头也凑上去,薄唇张开裹住其中的一只。 “不要!”西尔维娅脑子晕晕沉沉,但神智并非不清,看到教授大人居然含住了自己的胸部,还贪婪地又啃又咬,顿时像被雷击中一样。害羞至极却也刺激之至。 他深邃的黑眼睛里沉淀着欲望,几缕黑发紧贴着大汗淋漓的额头,脸庞因为欲|色放着异常的光芒,整个人性感极了。平日明明是最阴沉可怕的男子,此刻却是这副样子,想想她就受不了。 嘴里的红樱桃香香软软,轻轻一咬又渐渐变硬,弹性十足,口感好极了。他尽情地舔、吸着它,嘴里制造着滑腻的水声,还不时抬起眼睛看她,视线交会时,姑娘害羞得别过脸。那是怎样充满魅惑的神情啊! “啊、西弗!”她的手按在他胸膛上,脖子向后仰去。 姑娘胸前大片水灵白嫩的肌肤在他眼前一展无遗。斯内普在她花香四溢的颈脖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把她被自己的唾液充分濡湿而闪闪发亮的两只红梅,放在食指和拇指间用力揉搓。 “唔,不要!”姑娘发出小猫哭叫一般软软糯糯的娇吟,反而愈发激起男人暴虐的本性。 他原本就没有经验,眼下更是控制不好力道,绵软的||乳|肉从他的指缝中挤出来,让她又痛却更觉得刺激,娇美的唇中漏出更多在他听来是天籁般的哭叫。 他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湿润的嘴唇在一对可爱的蝴蝶骨上流连良久,再度咬住她白嫩的棉||乳|,空出来的大手滑到她的腰上,拉高那条裹住她的黑色短裙,抓住她的两瓣嫩肉用力揉捏。西尔维娅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软软地伏在他身上,红得发烫的小脸贴在他同样滚烫的胸口上。 斯内普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在纯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浓密的金发披散开来,脸上一片迷离的妍丽之色,小手无力地抵着地面娇软的身躯在他的眼睛下一展无遗。他抓住她的两条腿,脱下她的两只鞋子扔去一边,握住她的纤足在手里揉捏把玩。她的脚踝纤细得不可思议,让他爱不释手。 “西弗,我要,”甜腻轻软的呻吟,让他整个后背都酥|麻了。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忍不住了,黑色的裙子被堆到细白的腰肢上,两条修长的美腿裹在深棕色的丝袜里,隐约可见其中黑色的小小三角布料。男子分开她的两条腿,用硬热的下|身顶了她一下。 “啊!” 西尔维娅瞬间绷紧了身体,甜蜜中带着痛楚的快感从下面涌上全身。她双腿缠上他结实的劲腰,扭动腰肢增加与他的磨擦,却总是蹭不到地方而发出难耐的哭叫:“西弗,我要,帮我!” 那白玉般纯美无暇的小脸上潮红一片,蕴含水光的美目渴望地望着自己,艳红的小舌头伸出来轻舔嘴唇,一副欲求不满的小模样,勾得男子的理智瞬间崩溃了。 斯内普几乎是撕扯般地弄掉她的丝袜,粗糙的大掌抚摸揉捏她白玉般美丽的大腿,手指在腿根细嫩如丝绸的肌肤上格外流连地刮蹭,乃至按耐不住地亲吻它,用舌尖去感受那丝绸般的触感。 姑娘早已经动情了,溪|谷地里流淌出的液体沾湿了她的内裤,甜蜜的忍冬香气萦绕着他的鼻息。他看到在她变得半透明的黑色小底|裤中央,有一道细窄濡湿的凹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放射出欲|望的光芒,使得教授大人此刻看上去狂暴得如同野兽。 他先用粗舌狠狠舔了一下那处,然后伸出手指压按,仿佛电击一般的感觉让西尔维娅快要崩溃了。她哭叫着扭动腰肢远离他带电的手指,却又仿佛是在把自己更加送进他的手中,激烈得反应让斯内普更为兴奋。粗指更用力地搔、挠,甚至抠、挖那道小小的缝隙,逼迫它吐出更多液体,浸透了那块小小的布料。 西尔维娅揪住他的衣襟,支起身子,小手伸向他的裤|裆里,用力扯着他的皮带,却因为迟迟不得法而发出哭声般的呜咽。 斯内普拧着眉,勾起唇角一笑,骨节分明的大手三两下扯下了自己的皮带。 他拉高她的双腿,跪直的身体挤入她的双腿间,顶住她绵软而灼热的溪|谷地,用自己硕|大坚|挺的炽热研磨她。热度隔着薄薄的布料灼烧着她,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缓缓顶撞、研磨,带来无比的快感,甜蜜的滋味从腰上蹿上背部、涌进大脑。她的腿绷得紧紧的,白玉般的脚趾头蜷曲起来,娇喘着发出一连串叫声。 光是听着这销魂的娇吟,他就差点要喷出来了。他更快地耸动劲腰,大力撞击她。 “啊、啊,西弗!”姑娘美目眯起,发出既痛苦又舒爽的叫声。 斯内普皱紧眉头,咬着牙,太阳|岤都因过度忍耐而爆出青筋。 她还没有到顶,自己不能射出来,他喘着粗气停顿下来,可姑娘哭叫着:“西弗、求你、不要停,”让他脑子阵阵发麻,夹紧窄臀,更加用力而毫无章法的胡乱撞击着她。 西尔维娅全身涌上阵阵红潮,身体在地毯上扭动,娇喘愈发急促,他知道她快到了。 斯内普放纵自己循着本能更用力地顶撞她,一下一下好像要把自己撞入她最深处一般,越来越用力,速度也愈发加快。 “啊!”在尖叫声中,姑娘的身体软了下去。 “唔……”他也不再忍耐,在沉沉的嘶吼中,抵着她大腿内侧射了出来。 斯内普喘着粗气,扑去浑身酥|软的姑娘身上,凑过去吻她。西尔维娅仍然沉浸在余韵中,潮红的小脸却扭开不让他亲。 她呜咽着说“好讨厌”、“好脏”,不叫他把舔过那些部位的舌头伸进自己嘴里,叫斯内普有点生气,又觉得好笑。 他知道姑娘是觉得他太放肆了,害羞得不行,所以在惩罚他。 斯内普双手环住她的背抱起她,准备带她上床睡觉。 这时候,西尔维娅恢复了一点体力,在他正要站起重心不稳的时候,把他扑倒在地,自己压在他身上。男子整个背部着地,尽管地毯十分厚实,仍然摔得脑子有点发懵。 “亲爱的,教授先生。”甜腻的叫声,叫斯内普脸上一僵。 这是在提醒他自己刚对自己的学生、一名未成年人做了那样的事情吗? “您给我上了一堂好棒的课。”西尔维娅舔着嘴唇,娇艳的小脸上放射出惑人的光芒,冲他眨眼睛:“现在,轮到我来服侍您,不好吗?”噢,小妖精! 斯内普充血的眼睛怔怔看着她褪下自己身上最后一条贴身内裤,释放出巨大的粗|硬。 好大!弹跳出来的大棒子打到了她的脸上,西尔维娅吓了一跳。这东西比自己手腕还粗,几乎有她的前臂那么长,好恐怖的规格!她伸出小手握住它,又硬又烫就像炽热的热铁外面包裹了一层丝绒,道道青紫的脉络在它表面凸出来,使它看上去格外狰狞。 幸好他没有把它放进来!西尔维娅投去感激的一瞥。不然她今晚一定会死在他身下的。 可是,教授大人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快要被她折磨死了。 清冷的脸上充满浓重的,瞪至极限的眼睛里放射着野兽般的异光,喘息粗重得像是受伤的龙。西尔维娅顺应了他的渴望,张开樱唇把它含住了。 “啊!”斯内普长喘一声,头向后仰去。两人在激|情中已经一路从门口移动到床边,他被姑娘逼到退无可退,上半身靠在床板上,双腿搁在地上。姑娘跪在他打开的双腿间,完全地掌控着男人最坚硬也最脆弱的部分。她先从它的柱身开始舔,舌头像小刷子一样从根部刷到顶部,小手撑着他绷紧得像岩石一样的两条大腿,用嘴唇围绕着那根大柱|子轻轻吮吸夹弄。 的感觉如同鹅毛轻拂,斯内普全身瘙|痒难耐,大手伸过去按住了她的小脑袋。 她却突然凑到它最根部,用力舔它与下面的肉|袋交接的褶皱,浓重的腥气冲进鼻子,却并不叫她反胃,反而更觉刺激。她用手托着下面的肉|囊温柔地抚摸,抬起眼睛观察他的表情。 斯内普正舒服得脑子晕晕乎乎,陡然看到她艳若桃李的小脸,和她投过来的充满挑逗的眼神,顿时背脊一麻,几乎就要再次喷|射出来。 西尔维娅惊奇地看到他的圆顶上面露出一个凹陷,像是小嘴一样的地方渗出透明的液体。上次她就发现了,这里是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她轻轻舔了一下,咸咸腥腥的,还有一种麝香的味道,一点也不讨厌,而且她这么做的时候,他剧烈耸动的身体,无法忍耐的表情,叫她更有成就感。 她小嘴张大,裹住它大如鸡蛋的头部,舌头在上面用力转圈,两手握住柱身上下滑动,因为上面沾满了她的口水,她的动作格外顺畅。 “啊、嗯……”斯内普咬紧了牙槽,但他口中仍不时漏出闷哼。他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温泉里,五脏六腑都无比舒坦,仿佛腾腾的热气能从全身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他探身去揉捏她的胸脯,伸手在她的美腿上滑动,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不想在她嘴里释放出来,那会叫她生气的。 可他的动作只叫她身上战栗得更厉害,引发她的报复。 西尔维娅更深地含住他,试图把它整个吞进嘴里,可仅仅一小截就已经顶到她的喉咙口。姑娘几乎要干呕出来,小脸憋得通红,眼睛里泛着泪光,叫斯内普看着哭笑不得。他大掌拍打她的脸颊叫她吐出来,可西尔维娅倔强地更用力吞咽,圆滑的顶端深深地顶进她的喉咙。 太紧了!斯内普脸憋得发黑。他不住地思考各种能消减他欲望的东西,恶心的魔药材料,湿漉漉的蟾蜍,甚至脑子里闪过邓布利多的脸。当白胡子老头因为吃糖过多而烂出的一口蛀牙的图片浮现在斯内普脑中时,想射的欲望总算不那么强烈了。 可当他费死力憋住时,姑娘却含着泪嗔恼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还没出来!他也太难伺候了! 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她嘴角淌下来,在她脸颊上拉出一道银丝,那景象叫他快崩溃了。他在心里狠狠诅咒,她竟敢一边含着他,还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西尔维娅一边用力地大口吞咽,两只小手泄愤般地握着没能含进嘴里的那一截飞快地上下滑动,顶端在她紧窄的喉咙里被来回碾压。 “啊!”斯内普终于没能扛过这阵阵极致的紧缩。 他手抵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抽出她的小嘴时还发出了“啵”的一声,在她扶着地面低头喘气时,他用手上下撸动几下,浓厚的白浊从顶端射|了出来。 西尔维娅好奇地转过来,仔细盯着它像喷泉似的一股一股的射|出来,滚烫的液体射|了好远,有些喷到她的脸和脖子上。 “啊、呼,呼……”斯内普大口喘着气,一边惊恐地看到那小妖精好奇地伸出食指,拨动了一下刚软下来的东西,然后将手指放入口中,尝了尝一团白色的液体。 他头皮一麻,几乎立刻又硬了起来。西尔维娅眼睁睁看着它的变化,更是觉得有趣,小手伸向它就要去抓,被他夹紧双腿侧过身子避开了。 “噗、呵呵。”西尔维娅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赤裸的上半身两只白兔子一颤一颤得,那样子叫他眼神又暗下去。 斯内普一把揽过她的头,火热的唇朝她压过去,但姑娘却推开他,兔子一样逃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漱了口之后,才跑回来在他脸上亲了亲:“刚才我吞了你的东西。” 见他一脸惊愕,她嘿嘿笑道:“虽然我觉得味道不差,不过自己的东西总会觉得恶心的。不能让你和它间接接吻啊。” 小妖精!那句味道不错,差点让他又控制不住冲动。 斯内普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他今晚连续射了两次,已经有些疲惫,这姑娘自己看起来也是强弩之末,自己可不能再被她引诱了。他把她抱去浴室,两人胡乱冲了澡,倒进床上,紧紧拥在一起。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斯内普很快进入甜美深沉的睡眠。 ☆、ch 81harry potter 第二天,斯内普醒来的时候,怀里是空的。他支起身子,看到小姑娘坐在窗台上。明媚的阳光从她旁边照射进来,她金色的头发笼罩在光晕中。再仔细看,她正歪着脑袋夹住电话。 西尔维娅一早就被伊利安的电话吵醒了。父亲大人从下属那儿得知她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从昨晚就开始给她打电话。只是昨天那种情况,电话声被完全忽略到了脑后。 看到教授先生爬起来,西尔维娅跳下窗台朝他走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尽管她手里拿着的电话中还在发出吼声:“茜茜、茜茜,怎么回事?你那边是不是有男人!喂?” 当天晚些时候,斯内普被邓布利多用一张小纸条叫走了,回来时已经入夜。 晚饭后,斯内普坐在沙发上,西尔维娅趴在他腿上,把玩着他的大手,边问他今天是什么事情。斯内普摸了摸她的脑袋,下意识地盯着地板的眼神有些恍惚。 “让我猜猜,”西尔维娅摸了摸下巴,“救世主的指引人?” 斯内普惊讶地看向她,那对大眼睛冲自己狡黠地眨了眨,她耸肩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也刚刚收到今年的入学通知书。哈利波特那种情况,是需要一名教授亲自去送通知书的。” “我来猜猜,人选是谁?”姑娘托着下巴,趴在他身上,两条小腿向后翘起一晃一晃的。“他需要一个人来让救世主对格兰芬多产生强烈归属感,最好的人选却不是麦格教授。她严厉,偏于冷漠,只会叫小孩子不敢亲近。我得说,海格还是很能讨那样的小孩子喜欢的。现在没有了这样一个真挚、热忱的引路人,那么索性要一个完全相反的人去,彻底断绝他进入对立阵营的可能。因为我们都知道,救世主不可能甘于平凡。” 斯内普望着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姑娘一拍手,叫道:“我知道了!” “是您,和麦格教授一起,对不对?尽管要出动两位院长去迎接一名麻瓜种的小巫师,前无古人,但因为他是救世主,待遇就算再隆重一些也不为过。” 他还能说什么?斯内普用手背轻柔地触碰她的脸颊,西尔维娅笑嘻嘻地用脸去蹭他的手,样子就像向主人讨赏的小狗,男子的眼神柔和得快要化开了。 七月三十一日,伦敦,女贞路上,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四号的小房子门口。 这是一片平静宁和的社区,住着的都是中产阶级,居民们几乎从没亲眼见过这种只有在电影里出现过的超豪华车辆。一时间,大家都站在窗边,或者推开门,密切关注着德思礼家门口。 西装笔挺的司机走下来,绕过车身,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 一名身穿紫色复古长裙的老妇人走下车门,接着是一名包裹在黑衣里的黑发男子,两人脸上都面无表情,以他们为中心,炎热的夏天仿佛突然转凉,树上的蝉鸣声顿时都减弱了。 最后走下车的是一位十五岁左右的小淑女。她穿着淡粉色雪纺质地的飘逸裙子,甜美的小脸上带着让人如见暖阳般的微笑,两缕金发绕去耳后绑成公主式发辫,随着她轻快的步伐,散在身后的长发在上午的朝阳中,如同璀璨的金色波浪般跃动着。 开门的是佩妮姨妈,她看到西尔维娅,和侍立在一旁的侍者,视线迅速瞟过他们身后加长的劳斯莱斯,眼睛都发直,话也变得不够利索。 “您、您就是弗拉梅尔小姐!噢,我们从早上开始一直在等您。快、快请进!” 这间房屋共有三层,顶楼是阁楼,房型十分古旧,应该是1960年左右建造的,诸如玄关、楼梯间这样的陈设显得十分古旧,不过保养得相当好,西尔维娅注意到地板和墙壁不存在渗水问题。尽管过道和楼梯较为狭窄,客厅和房间还算宽敞,总体居住环境是十分舒适的。 来到客厅里,费农和达力都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见到他们起来,父子俩立刻跳起来,两个大胖子立刻让空间显得紧张起来。西尔维娅向他们介绍这两位是她的导师,著名私立院校的教授。 姑娘今天是以费农合作者公司的高管身份而来。弗拉梅尔家族刚并购的嘉能可公司,全球最大的大宗商品贸易商,拥有的其中一个矿山,是费农的电钻机厂最大的买家。 哈利这时候正被锁在楼梯间里,从木板的缝隙里往外看。看着姨妈全家卑躬屈膝的模样,他感到心中很解气。他们为这一天准备了整整一个月,听说是财团领导亲自走访考察供应商的情况。 “如果能让弗拉梅尔小姐对我们一家产生好感,她只需要抬抬手指,签下一张订单,我现在就可以退休了!我们每年能去对面度假整整两个月!”费农姨夫先是吼着哈利命令他到时候藏好不许丢人,转而喜笑颜开地对着儿子:“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我的达达小宝贝!” 哈利深深地觉得,以达力那副蠢头蠢脑的模样,一定会引起对方反感。做不成这比生意才好呢,到时候费农姨夫暴躁跳脚的样子一定会很有趣,不过也许他的日子会更难过就是了。 突然,哈利看到姨妈朝他这里走过来。咯噔一声,老旧的门锁被拧开。眼前一亮,他被放了出去。直到他坐在沙发上,手里被塞进了一张厚厚的信封,他脑子还有点发晕。 “我很荣幸,波特先生即将成为我的校友。”西尔维娅彬彬有礼地说。 “像您这样的人,上的一定是伊顿公学这样的名校!”费农姨夫连忙奉承道。 “噢,那是所男子专校。”她轻描淡写地说:“而霍格沃兹,是我最好的选择。” 费农姨夫脸上挂着讪笑,紧张地相互搓着手,诺诺地说:“我想问,为什么是哈利?达力没有这份荣幸吗?您知道,哈利和达力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不,他们就是货真价实的兄弟!” 麦格教授的脸都黑了,清了清嗓子,她毫不给面子地说:“很遗憾,德思礼先生。哈利的名字从一出生就被列入了我们的学生名单中,而您的儿子,并没有我们所需要的天赋。” 这下子糟糕。西尔维娅事先花了大力气,向两名教授阐明,德思礼一家一旦得知霍格沃兹是一所魔法学校,会仇视哈利的。毕竟,根据老校长的安排,哈利在成年之前都必须住在这里。 西尔维娅打着圆场,软声安慰几句后,她提出:“我得知今天是哈利的生日,正巧今晚在上东区,有一个我们的校友聚会。我想邀请哈利和我们一起去。” 哈利看了看自己破了洞的t恤,旧得表皮都磨破了的皮带,肥肥大大的裤子,沮丧地低下头小声说还是算了,而费农立刻怂恿达力一起去。 可当听说威廉王子也会在场时,胖男孩咬紧嘴唇死命摇头。西尔维娅柔声对哈利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融入学校生活的第一步,还能认识新朋友。朋友这个词,打动了哈利。 他松口就好办了。西尔维娅一行人迅速告辞,带上哈利,钻进豪华轿车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样高级的地方,见到这么出色的人。此前他见过的最富有的人也不过是玛姬姨妈而已,可她与眼前这名满脸皱纹的严肃老太太相比,简直是蛤蟆与天鹅的区别。 车里只有三排真皮座位,空间十分宽敞,阴沉而一言不发的男子坐在后面,那名紫衣服的老夫人不时回过头来望望他,他与美丽的金发姑娘坐在同一排上。中间当真有个小吧台,姑娘询问他之后,为他取来一瓶芒果汁。哈利喝着新鲜甜美的冰镇果汁,觉得宛如置身天堂。 “晚上,威廉王子真的会在吗?”男孩期待又不安:“我这副打扮,真的能觐见那位阁下吗?” “嗯,他说了会来。”西尔维娅冲他眨眨眼,笑道:“为了今天的一位小寿星。” 哈利顿时被砸晕了头,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为了、我吗?” “噢是的,你是今晚的主角。实际上,这次聚会,是以庆祝你的生日为主题发起的。” 麦格教授想说什么,但看到哈利一副幸福得云里雾里的模样,抿了抿嘴唇强忍下去了。蛇王先生则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充当壁画,把外交活动完全交给了得意门生。 车停在哲麦街上,哈利知道这里,全是些百年以上的老店,最富盛名的男装定制成品店。费农姨夫有次陪同大客户逛过一次这里,以进去过其中一家店为荣,常常得意洋洋的炫耀说,里面的一件衣服要花进他十年的薪水。路过各式各样古风精致的店面后,他被带进一间装饰低调奢华的理发店,宽敞的店面里只有寥寥几个座位,全是精致的真皮沙发,对面摆着高大的镜子。 从办公室里走出一名短发皮衣男子。他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只是与哈利完全不同,那衬得他帅极了。“哦西尔维娅!”他热情地走过来拥抱她,两人行过贴面吻礼后,西尔维娅笑道。 “戴维,这个小朋友交给你了。” 接下来两个小时,房间里充斥着剪刀的嚓嚓声、电吹风的嗡嗡声,西尔维娅坐在一旁翻看一本vogue,哈利接受着造型师的调教,一边应付戴维热情的提问,一边盯着封面上的红唇美女看。发觉他很感兴趣,戴维自豪地说,那位美女的发型也是自己打理的,哈利对他肃然起敬。 轻柔的小刷子扫掉他的脸颊上的碎发,当身上的黑布被揭开后,哈利在镜中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黑发仍然凌乱,还有些蓬松,却好像每一根发丝都在它最适合的地方,看上去清爽又时尚。在他背后的造型师也极为满意,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迫不及待地叫西尔维娅来评述一翻。 姑娘收起手机,优雅地站起来,托起下巴。“唔,我得说,这是哪来的小帅哥?” 哈利对着镜子里的西尔维娅,笑得开心极了。 到了午饭时间,哈利与西尔维娅在附近一家高档餐厅用餐。这是一家具有米其林星级的餐馆,被装饰得像是艺术品一般的桌面上,摆放着足够十人份的美食,鲜美的海鲜让哈利吃得差点撑破肚皮。吃饱喝足后,西尔维娅带他去买衣服,这个时候两名教授都受不了了。才逛一家店,他们就花了足有一个钟头,哈利几乎把所有衣服都试了一边,在西尔维娅的怂恿下还换着搭配不同的帽子。麦格教授见到这幅架势,表示自己要回去了,斯内普教授则一直在车上安坐如山。 车驶到了新庞德街,从路口的大lv旗舰店开始,他们一路逛过去,西尔维娅格外推荐v的礼服与diorho的休闲装。哈利发现西尔维娅拥有几乎每家店的白金卡,每当他们进一家店,都是直奔贵宾房间,由店员送上当季最新目录,她圈出几件给他去试。而只要他上身的衣服,她全都买了下来。他今早出来时穿着的那身达力淘汰下来的旧衣服,早不知道被扔进哪个垃圾桶了。他现在身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衣,外面罩着薄薄的黑色短背心,下面穿着一件窄腿黑色休闲裤,在裤脚处稍稍挽起,对着镜子里的男孩,哈利觉得自己此刻看上去和画册里那些模特一样,帅极了。 两个人拎着一堆大包小包回到街上,哈利惊讶地发现多了一辆宝石蓝敞篷跑车。西尔维娅把一堆购物袋全扔去后座,示意他上车。没了大人在身边,两个半大小孩更玩疯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在伦敦四处游玩,哈利吃着冰淇淋、棉花糖,去了许多他闻所未闻的有趣场所。 最后,日落西山,在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旁边,他们坐上了著名的伦敦眼,在敞开的摩天轮之上,俯瞰高低林立的建筑上华美的霓虹灯光连成一片,将伦敦的美丽黄昏尽收眼底。 哈利摘下眼镜,呵口气,拿衬衣的衣角擦拭镜片。西尔维娅抽出魔杖,在哈利手里的眼镜上点了一下,镜片上的裂痕立刻恢复如新,哈利张大眼睛合不拢嘴:“西、西尔维娅?” 她大笑道:“这是魔法。”然后故作惊奇地眨眨眼:“我难道没有告诉你,你将要去的是一所魔法学校?” 哈利摸了摸后脑,乐呵呵地笑起来。她有说过,只是游乐中他都给忘掉了。今天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像魔法一样不可思议。他真担心一觉醒来,发觉这是南柯一梦。 然而魔法还未结束,甚至是刚刚开始。 入夜后,风驰电掣的法拉利敞篷跑车停在一片灯红酒绿的贝克街上。 哈利被带到一家高级会所,在门口有众多狗仔队环绕着,哈利走进时他们也热情地按动快门。哈利跟着西尔维娅,在保镖们的环绕下顶着闪光灯快速钻进会所大门。这里装饰风格酷极了,大厅的天花板有几层楼高,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哈利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一路都没见到什么人,侍者们仿佛隐身在各个弯角,当你需要时随时能召见。西尔维娅轻车熟路地拐过数道走廊,像迷宫一样的地形让哈利根本无法记住。 侍者为他们推开两扇深蓝色金沙闪动的大门,这里是一个酒吧形式的宴会厅,轻柔的乐声萦绕在四周,芬芳的气息无处不在,迷离的灯光交错投下,渲染出梦幻般的氛围,身穿着高档西装与闪闪发亮的晚礼服的绅士淑女们,在沙发上、吧台上,拿着红酒说笑交谈。 见到他们进来,立刻有人走过来欢迎。西尔维娅与对方寒暄几句后,带着哈利往里面走。 尽管他现在穿着昂贵的晚礼服,打扮与周围的人并无不同,但哈利仍然觉得紧张极了。他看到有人在摇色子,有人在品评各种酒,他们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哈利更跟紧了西尔维娅。 “别担心。这里的人我也不是全认识。”接触到哈利惊讶的视线,她耸肩笑道:“这就是社交界。大家听到哪里有热闹,一定会来凑。” 这时候,几个女孩子呼啦啦地围上来:“茜茜!你可来了!” “安娜、萨拉,维多利亚,亲爱的。”西尔维娅笑着一个一个拥抱她们。 哈利看到其中一位红裙长发的美女,正是刚才时尚杂志上的封面女郎,一下子怔住了。 “哦哦,这是你带来的?”那位美女很感兴趣地上下打量他,“好可爱,皮肤真好!” 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伸过来揉捏他的脸。哈利愣愣的,这副呆呆的模样激起了一群女人的兴趣。很快,他的眼镜被摘了下来,头发被揉来揉去,脸颊被又掐又捏,他只懂得傻笑,心里在大叫救命。 “好了,这是今晚的寿星。”西尔维娅瞧见他脸涨得红紫才过来解救了他。 “我带他去见见人。回见!” 姑娘们这才嘻嘻哈哈地散开,临走时每人给了男孩一个热情的拥抱,高耸的胸脯把哈利挤得差点别过气去。 好可怕!当西尔维娅再度开始在人群中穿梭时,哈利紧紧跟在她身后,甚至伸手拽住她的裙角,生怕被落单。 “找到了,威廉,他在那里。” 哈利顿时觉得胃皱了起来,可西尔维娅已经招了招手,对方回以一笑,朝他们走过来。 “噢,我的殿下。”相互贴了贴脸颊后,西尔维娅笑道。 哈利只在电视里看过几眼这名王位第二继承人,他比屏幕里还要帅,气色看上去要更好,精神奕奕,眼睛里光芒逼人,动作也十分矫健,哈利想起来他曾上过军校。 “不必多礼。”王子压低声音:“我得感激你,愿意带我见识下巫师界。布莱德是个好朋友,我很喜欢他!” “我们都是您的臣民。”西尔维娅挑眉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还不是。”头衔为剑桥公爵的俊小伙摊开双手:“不过,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气氛融洽地谈笑一阵后,他说道:“噢,我看到布莱德来了,这意味着我得把你让出去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王子笑道:“再见,茜茜,我要先走了。一会儿替我向萨拉问好。” “哦对了,今天的寿星是这位小朋友?生日快乐!”冲着王子阁下伸出的手 (HP)贵族式恋爱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0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0部分阅读 ,哈利下意识地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才伸过去,被他用力地握了握。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哈利仍然愣愣的。“天哪,这就是威廉王子?他可真和善!但是、但是,”气场十分强大,哈利极力想找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这一点,这时候另一位金发的帅哥走了过来,热情地抱住了西尔维娅。 “这是布莱德,”相互亲吻脸颊后,西尔维娅向哈利介绍:“斯莱泽林的骄傲,霍格沃兹本年度的男生学生会主席。” 哈利望着这名高个子男孩,脸庞轮廓十分俊美,眼睛格外迷人,笑容温和极了。 “噢,你就是哈利波特!我听说过你!”对方的热情让哈利又是惊讶,却觉得很高兴,还有点害羞。他开始问一些霍格沃兹的问题,布莱德笑眯眯地回答,西尔维娅满意地看到哈利折服在布莱德无以匹敌的亲和力之下。 这时候,一位金发男子大步走进来。 “茜茜!”哈利和布莱德都往那边看去。那是一名极为吸引人注意力的男子,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身材十分魁梧健美,脸庞棱角分明,英俊逼人,但让人第一时间难以注意到这一点,反而最先接触到他犀利的目光,不怒自威的气质令人印象深刻。 西尔维娅顿时缩了缩脖子。老爸怎么跑来了? 不过看到他还是很高兴。 姑娘拎起裙子小跑过去,跳到老爹身上,环着他的脖子快乐地转了半圈,然后挽着他的手臂走过来向哈利介绍:“这是我的父亲,布列塔尼的伊利安公爵。” 伊利安审视的视线让哈利背脊一凉,几乎坐立难安,这时他突然一笑,那就仿佛春暖花开,让人看得有些发呆。 “你好。你是茜茜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他的声音也磁性好听得要命,哈利又羡慕又憧憬。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他是不是也和这位父亲一样年轻英俊,优秀而充满魅力? 人基本来齐后,灯光聚集在了哈利的身上。侍者推出一个三层的精致得叫人舍不得下口的蛋糕,上面用樱桃酱勾勒出花体大字:“哈利,十一岁生日快乐!” 灯光黯淡下来。在周围人的环绕下,哈利一口气吹熄了蜡烛,四周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中。 这真是他有生以来最美好的生日。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西尔维娅已经退到墙边。抱着手臂,看着傻笑的救世主,姑娘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弧度。 “这就是你的圈套?”一直站在这里注视着一切的黑衣男子语音低沉地说道。“接近他,给他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他对你产生依赖。你这套一向玩得很纯熟。” 她惊讶地偏头看他,发觉他脸上并无愠色,笑着说:“我的圈套,圈住了您吗,教授?” 姑娘与男子正在对视时,父亲大人沉着脸出现在旁边,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 在姑娘惊恐的视线中,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爆出火药的味道。 ☆、ch 82the vitation 站在对角巷熙熙攘攘的街头,小天狼星正与斯内普吵嘴,麦格教授板着脸站在一旁,卢修斯与雷古勒斯躲在商店屋檐的阴凉下,看着热闹。三名小巫师站成三角形,凑在一起聊天。 “你们家与麻瓜世代混血,你自己就不是纯血,”德拉科的小俊脸上写满厌弃。 突然,他浑身一僵,脸痛苦地皱起,哈利露出奇怪的表情,德拉科脸上堆起如哭泣般的笑脸:“不、我是说,弗拉梅尔家实在伟大,代代都出智者,你从生下来就注定要去拉文克劳!” 西尔维娅露出满意的笑容,伸在他背后的手稍稍放开。德拉科长舒口气,绷紧的背部肌肉为之一松。在姑娘的□下,铂金家族的小男孩在霍格沃兹学到的第一课便是“识时务”。 这时候,一对老冤家的一轮交战结束,小天狼星似乎落在下风而脸色铁青,长臂揽过哈利:“走,儿子,我们回家,别和这堆阴险的蛇混在一起!” 哈利咧嘴冲他的教父大人笑了笑,又有些不安地看向他的新朋友。对着布莱克家的黑羊,德拉科也皱着鼻子,一脸闻到什么馊掉食物的表情。 西尔维娅微笑着与小天狼星打了个招呼,得到马马虎虎的回应。哈利这才得知,两人之间有亲缘关系,西尔维娅的母亲与小天狼星的弟弟是一对伉俪,她应该称呼自己的教父为伯父。 “也就是说,我和你是姐妹?”哈利有些惊奇地问西尔维娅,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哈利觉得幸福极了。他突然之间,拥有了教父,亲友,进入了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这里人人都喜欢他,对他好。他觉得自他十一岁生日开始,人生进入了一个新的篇章。 回到德思礼家中时,他仍然处在兴奋中。而姨夫一家从此再不敢对他呼来喝去。他们收拾出楼上的一间房间给他住,言辞之间隐隐把他当成了不起的大人物来对待,因为他认识不少大人物,无形中他的身份也被提高了。他表哥也再不敢欺负他,反而老是缠着他讲讲那天晚上他见到的王子、公主们,还有超五星级的希尔顿酒店有哪些客房服务。哈利有次还听到,达力向他那群小跟班们炫耀:“我去过王室的宴会!还被邀请住希尔顿呢!”不由暗暗好笑。 到了九月一号清晨,来接他的轿车停在了家门口。 哈利跟着西尔维娅一起进了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时间仍然很充裕,他们站在车厢外面聊天,陆续等到了德拉科,布莱德,还有西尔维娅的好友艾塔与罗伯特。 十点差十分的时候,他们登上火车,一同进入车头包厢。没有人告诉哈利这里是少数人专属,哈利也就迷迷糊糊地坐在他们之间,一起喝茶吃着零食。 火车拉响汽笛声的时候,坐在窗旁的西尔维娅看到红发一家急急匆匆地跑上火车,落在最后的双胞胎之一险些是刚扒上车门,火车就开了。 视线移回车厢内,西尔维娅笑着加入朋友们的交谈。 火车行驶了将近七个小时,到天色渐晚时才到站。一望无际的深蓝色的夜空高悬在他们的头顶上,包厢里的学生们分开成两批。德拉科与他的两个朋友带上哈利,乘上新生的小船。新任的猎场看守人,叫做英格尔法曼的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带着他们沿着当初建校者的足迹来到城堡之中。 哈利紧跟着德拉科,走进霍格沃兹大厅,与每一个新生一样,被宏伟的建筑与耀眼的灯火深深震撼。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走向分院帽时,哈利陡然看到前方长桌正中央的老校长,吓了一跳。 “那、那是?”救世主男孩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惊叫起来。“哈利?”德拉科皱眉看他。“德、德拉科!”哈利拉着朋友的袖子,手都在发抖:“那、那个人,是我们的校长?” 他在电视里见过这个老头的照片。那不是传说中恋童、猥亵学生的人物吗? 德拉科抬眼瞧了瞧邓布利多,撇着嘴说:“是的,他是我们的校长。据说十分不公正,因为他自己是格兰芬多出身,所以对格兰芬多偏心至极。” 轮到哈利的时候,他低着头小跑上去,不敢与老校长对视。分院帽被戴在他的头上,他听到帽子对他说,很难决定是让他去斯莱泽林还是格兰芬多。哈利在心里迅速比较,斯莱泽林里的学生似乎都像德拉科与布莱德一样,英俊、优秀、灵活,但他听小天狼星说,他们心机深沉,只要利益足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卖人,哪怕是所谓最亲密的“朋友”。 德拉科确实挑剔得要命,对什么都看不惯,十分难伺候,与这样的人相处哈利觉得很有压力。尽管小天狼星极力推荐格兰芬多,哈利也没什么好感。想到西尔维娅,哈利产生了一个主意。 “我可以进拉文克劳吗?”说着,哈利看向了左边第二排长桌。 西尔维娅坐在鹰院的首席,笑吟吟地看着他,她的金发在灯光下如此耀眼,感觉上她不管何时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哈利立刻回以笑脸,在心里坚定地说:“我要去拉文克劳!” “噢!”帽子人性化地撇撇嘴:“不行。你不爱读书,也缺乏钻研精神。好奇心倒是足够,但是定力不足。决定了,最适合你的地方是――” 随着帽子大叫出来:“格兰芬多!”左边的长桌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以帕西为首,他的双胞胎兄弟们积极响应,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纷纷起立,站起来用力拍着双手欢呼:“我们有波特了!” 哈利苦笑着低头跑去格兰芬多长桌,心里自我安慰:至少,他们说老校长会偏心自己的学院。也许进格兰芬多也不算太坏?起码好过赫奇帕奇。 学校生活再度开始。进入四年级,西尔维娅有了一个新的职务,魔药课的助手。她在课余时间帮助魔药教授整理药材;在上课时站在黑板旁边,帮教授擦黑板;或者在实验环节,负责守在药橱旁边分发药材给学生们。以前没有助教的时候,这些零碎的活计都是斯内普自己做,现在多了个跑前跑后的帮手,他这才察觉以往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上的时间是多么的无意义。 在第一节魔药课上,哈利就迟到了。因为他的室友罗恩起床晚了,并且不停迷路。他被狠狠扣了五分,不过看到前方的西尔维娅冲他微笑做出“早安”的口型,他觉得心情瞬间变好了。而且整堂课被扣分最惨的也不是他。纳威·隆巴顿,他同学院的一个男生,竟然在入学的第一堂课,就被扣了十二分之多! 哈利发现西尔维娅说得的确不错,斯内普教授对谁都一样严厉,甚至对她自己都不假辞色,还会因为心情不好而迁怒于她。比如烧了坩埚的明明是纳威,西尔维娅为了保护他同桌的西莫斐尼甘,自己手臂受了伤,袖子中间被烧出一个大洞,露出被烫得红了一大片的肌肤。她顾不上治疗,迅速用魔杖清理一新,避免冒着酸泡泡的黏稠液体扩散到周围波及旁人。 可匆匆赶来的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捏住伤臂,冷嘲热讽了一番:“你这样急于替他们掩盖愚蠢的失误,实在是让我想不通。讨好这群没长大脑的小巨怪,让你感到愉快吗,弗拉梅尔?” “真是头毫无人性的老蝙蝠!”罗恩愤愤地咒骂道。 可爱的助教小姐几乎是立刻赢得了全体小巫师们的好感。 所以尽管罗恩家的双胞胎哥哥再三警告弟弟那女人是条毒蛇,罗恩也充耳不闻。出于逆反心理,他反而更是好奇,那位美女是怎么让自家一对活宝哥哥吃亏的。 哈利虽然也不满斯内普教授的行径,但是西尔维娅似乎相当尊敬他,所以还是说道:“也许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坏?我听说他很厉害呢,刚刚才被授予了梅林爵士勋章。” 罗恩气鼓鼓的,嘴巴要翘到天上去了,但哼哼唧唧地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是嘟囔着重复:“反正他不像好人。” 临近晚饭时分,西尔维娅在魔药教室里整理完药材,正要离开时,被教授先生拦住了。 姑娘气鼓鼓地瞪大眼睛,用眼神表示:“干嘛?” “留下来吃饭。”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用眼神回答她。 想得美!姑娘实在搞不懂,昨晚还柔情蜜意,从沙发里一直吻到床上。一觉醒来,却像是壳子下面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大早就在课上课下对她使尽脸色,在一年级的小巫师们面前毫不给她面子。既然他看她哪里也不顺眼,可真难为他,吃饭还得对着自己这张脸,也不怕消化不良! 西尔维娅气哼哼地把斯内普推开,转身就走掉了。 姑娘生气了。接下来,斯内普尝到了苦果。 就算是地下恋爱,他也做得太过分了。教授大人再度被姑娘封杀了。 助教的职责并不需要每堂课都守在课堂上,毕竟她自己四年级的课程也很繁重。姑娘刻意计算好时间,每每在他上课时,去地窖里处理药材,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当他下课回到办公室时,看到的是空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拉文克劳四年级的魔药课之外,他连她一个衣角都碰不到。 与此同时,哈利倒是常常在校园各处碰见西尔维娅,与她身边的朋友们。 那都是些出色至极的人,要么是成绩全o,要么是级长、学生会长、社团领袖这样的领袖人物,还有许多魁地奇明星。每当这时候,罗恩总是涨红脸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而当她走后又对着她的背影懊恼无限。哈利觉得有点好笑,也很惆怅。 自己与她在一起时,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她十分善于找话题,关切地询问他的近况,是否有疑难需要解决?他很想说魔药课难度很大,斯内普教授最近越来越暴躁,连罗恩打个嗝都会被扣分。哈利听说她每门课的成绩都很优秀,尤其精于魔药,有点想请她指导自己。可每每见到她时,又说不出口。总希望能向她展现自己好的一面,而不是向她抱怨自己什么也不会,作业都做不好。 十月的一天上午,西尔维娅在早餐桌上,收到一封信。 “周日,霍格莫德,弗拉梅尔炼金工房门口。ss。” ☆、e day date 早晨,随着猫头鹰大批拥进窗户飞向长桌,羽毛与尘土在食物上飞扬。西尔维娅也收到了一封信,这并不常见。而她的反应也不正常,展开字条,脸就红了。 斯内普坐在早餐桌上,眼睛一直瞟着这边,瞧见小姑娘又羞又恼的反应,眼里闪过光芒。 下一秒,他的视线与来自姑娘的相会了。 坏蛋!西尔维娅瞪大眼睛向他放射死光。非要看她出洋相! 斯内普嘴角弯起一道弧线,视线若无其事地移回去。 艾塔的小脑袋凑过来:“茜茜,这是封情书吗?噢,你总算收到情书了!” 这时候,西尔维娅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从进学校以来,她连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过?!不得不说这对她良好的自我感觉是一个大打击。西尔维娅瞄了眼长桌最左端的教授大人,突然间明白了。 斯内普感受到灼烧般的视线,不去看也能想到姑娘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一定是粉腮微红,嘟着小嘴,眼眸带着水光,就差没朝自己跺跺脚。总算报复回来了,教授大人心中得意,表情却不露丝毫端倪,一本正经地把一片法式烤土司切成一个个均等大小的方块。 她那次不也是干了这种事,以偷看自己的反应为乐!至于那些被拦截的情书?以前是觉得她太小,学业不该被这种杂事分心。现在么,哼哼。哪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巨怪,敢和他抢人的话…… 西尔维娅一脸阳光地把信纸揉进手里。尽管只是一张便条,所使用的信纸近乎奢侈,质地上等,在信笺右下角有着银绿色的斯莱泽林院徽。虽然是惊鸿一瞥,艾塔也绝不会错认。 “茜茜,你有一个来自斯莱泽林的爱慕者呢!” 小姑娘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眼睛兴奋地眨着。 “布莱德?不对,ss?会是谁呢?” 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使用学院创始人的缩写,这个人可真没意思。藏头露尾的,都不敢暴露出真面目!” 艾塔吃吃笑着:“那当然,因为对象是你。大家都觉得你高不可攀呢!你和布莱德真的没订婚吗?有好多人说你们已经准备跳过这个环节,毕业就直接结婚了!” “我的事情你还不了解吗。”西尔维娅嗔怪地笑道,“嫁给你哥哥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艾塔高高撅起小嘴,西尔维娅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那是玩笑。哥哥大人是你的。” 可对方却沮丧起来,耷拉着蓬松的金色小脑袋,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狗。 “茜茜,真的可以吗,我和艾里克?”艾塔可怜兮兮地望向好友。在她心中充满各种担心,自己一无是处、而哥哥太优秀,担心自己配不上,而他会不会看上别人。以自己的身份,是最没有资格站在他身旁的女人。还有父母和奶奶,他们怎么办?别人会怎么说他们? 西尔维娅露出同情的目光,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际。 “没有问题。你们很登对。瞧,你的父母,你们简直如同他们的翻版。他们幸福吗?” 艾塔想了想,皱了皱鼻子说:“我讨厌我妈,莽莽撞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着她又沮丧起来,因为自己也是一模一样。“我爸又老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不管她做什么都不生气。” 可是,他们似乎很幸福。这么想着,艾塔感到情绪振奋了一些。 “知道艾里克为什么远走美国?如果这边情况不好,你们随时可以远走。等一切平息,再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西尔维娅意味深长地说道。 黑魔王要归来的讯息,已经悄悄在巫师界的上层传开了。艾里克则是第一批收到警告的人。现在奇洛已经进入学校,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旦生变,她会立刻送她走。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西尔维娅温和地笑道。 “噢茜茜!”艾塔感动地抱紧了她。 当天晚上,在地窖里,斯内普背靠着房间角落,坐在单人沙发上读着一本杂志。门打开时,他瞬间把那本书卷了起来,扔去旁边的柜子后面,表情却极为镇定的看不出任何端倪。西尔维娅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教授大人坐姿端正,腰背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瞥着自己。 “不和我闹了?”男子沉厚的语声说道。 姑娘瞬间笑起来,小手搭上他的膝盖揉捏,被他捉住收入他的大掌中。 “谁在和谁闹呀!”她嗔怪地看着他,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一看便知心虚。斯内普眼珠子向上翻白眼,小姑娘吃吃笑着,撑着他的膝盖踮起脚尖,送上水润的粉唇,在他唇边轻吻。 就寝时间,在斯内普的卧室里,两人在床上翻滚。新换上的双人床宽大而柔软,小姑娘仰躺着,几乎陷进蓬松的被褥中。微暗的光线从斜上方的窗户里透进来,男子趴在她身上起伏,身体紧绷成一张弓形,汗珠从他绷紧的肌肉上滑落。抱紧她,一阵剧烈的抽搐后,他喘着气躺下来。在背后搂着她,斯内普亲吻她的头顶,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姑娘迷迷糊糊地:“好像没有。”她困极了,几乎立刻就要睡死过去,但极为好听的声音还在头顶上方响起,灼热的唇舌印在她耳后不断亲吻她,他继续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唔,好多。”姑娘小声嘟囔。 “都有哪里?”他锲而不舍的追问。 “埃及,土耳其,智利,和中国。”声音渐渐沉下去,她睡着了。 斯内普皱紧眉头,在心里盘算着。一天之内,能去这些地方吗? 接下来的几天,姑娘都在地窖里留宿。 周日一大早,西尔维娅被弄醒了。 教授先生身上穿着崭新的黑色套装,打扮得一丝不苟,柔软洁净的黑发,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几乎像是要去参加重要会议一般无可挑剔。小姑娘还赖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昏睡。温柔的吻已经不管用,斯内普坐在床边拍打小姑娘的脸,一边向她宣布今日的行程。 西尔维娅迷糊中听他说要去埃及?顿时惊醒了。 一番恳切的沟通后,出国旅行的计划被搁置,斯内普带着小姑娘来到翻倒巷。 这样的地方此前他严令她禁止涉足,不过与他一起时倒没什么问题。 在博金的古董店,西尔维娅淘到一件古埃及的陶罐,看上去灰不溜秋毫不起眼,里外还附有厚厚的石灰岩,但它货真价实是曾经承装过一任埃及法老内脏的“地狱之盆”,用于启动诅咒仪式,复活暗黑生命有奇效。姑娘与男子交换一个眼神,斯内普心领神会地与店主讨价还价,察觉店主也没看出来这是件珍宝,他装作看上另一件光鲜的花瓶,把这个陶罐当做添头,10加隆买到了两个。 西尔维娅为他老道的技巧拍手叫好,斯内普也很惊讶这个罐子居然这么大来头。直到午餐桌上,他还在听姑娘细述这个代得夫拉陶罐的来历。 围绕着这名传说是死神之子的法老死后生前的爱恨情仇,姑娘的讲述娓娓动听,描绘的场景极富画面感,对人物的心态的描述细腻动人,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教授先生,也听得入了迷。 午饭之后,他们先去海德堡公园散步。姑娘的德鲁伊血脉觉醒之后,愈发喜欢亲近大自然。在公园里郁郁葱葱的草木与点点嫣红的花朵间穿行,西尔维娅高兴极了。 斯内普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飘动的裙角在花丛中时隐时现。很难见到她像小孩子一样撒欢的样子,光是看着他也感到心情轻快。直到一名小丑接近她,他警惕地过去护住她。 小丑先生甚为无奈,做了个鬼脸,分给姑娘一只气球:“祝你们愉快!” 西尔维娅扯着气球,乐呵呵地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地撒娇:“先生,它好可爱!可我是不是抢了小孩子的东西?”斯内普微皱眉头看着她,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 似乎与他在一起后,这姑娘的心理年龄越来越小了? 秋日的阳光和煦温暖,下午,两人乘上泰晤士河上的游览船。坐在三层大船的顶层,头顶着开阔的蓝天,欣赏波光粼粼的柔美河水,与沿途两岸的英伦风光。 一路上西尔维娅揽住他的腰不放。斯内普抱着她,感觉有点无奈。前面座位上一对老夫妻笑眯眯地打趣他们,那位老先生还不时做出拥抱的动作来取笑她。姑娘嘟着小嘴不予理会。自家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西尔维娅照样腻在他怀里。斯内普从对面船舱的玻璃上看到自己两人的倒影。 黑发的男子正襟危坐,表情却十分柔和,旁观的姑娘伏在他怀中,金色的发丝盖在他膝上,两人的脸上充满光彩。再看看对面白发花白的老夫妇,一脸过来人的明了,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莫名地,这名刚满三十岁的青年,脸有点发烫。 在河边一家餐馆享用晚餐后,太阳已经西沉,天空呈现出瑰丽的深玫红色。 斯内普带着小姑娘回到霍格沃兹。英伦北部的气候,夜晚十分寒冷,在进入苏格兰境内后,斯内普给小姑娘披上了一件厚披风,得到她柔情似水的回应。 他满意地摸摸随身带的小本子,上面只剩最后一项没有完成。 西尔维娅看看眼前的禁林,十分不解,教授先生不是以危险为由从不让她靠近吗?采药时也不带她。斯内普斜眼瞟见她的高跟鞋鞋跟陷入泥土里,走路较为困难,停下来把她打横抱起。 “以后不许穿这种鞋。”带着她走入森林中时,教授大人在说道。他总是见她被这种鞋弄得狼狈不堪,不是崴脚就是脚被磨破走不快,却总还执迷不悟,实在叫他无法理解。 “可、可是……”姑娘勾着他的脖子,撅起嘴。还不是为了讨好他!自己身高168,比他矮了将近二十公分,现在被他抱在怀里,就像小孩子被大人抱着一样。 “这种鞋会给你的盆腔增加负担,让你的骨骼磨损、变形,以至于影响生育。到了日后,你后悔都来不及。”他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西尔维娅惊讶地仰头看他。说了这么劲爆的话题,他却面不改色,仿佛刚与她谈论的是什么正经的学术问题一般。 “生、生育?”她有点傻眼,教授大人已经考虑得这么深远了?好吧,他一向如此。 “不要重复!你记住就好。”他耳朵有点发红。 姑娘轻轻笑出来,斯内普咬牙向她投去羞恼的一瞥。 十月的森林里,气候潮湿阴寒。男子步伐轻快地走在林间隐秘的小路上,皮鞋踩踏枯枝腐叶嘎吱作响。他怀中的姑娘袍子在风中飘动,因为他步速太快,不时缠绕上树干,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看样子,他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几乎是横冲直撞般地转过一个又一个弯。 最后,翻过一个小丘,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盆地。约有一英亩的土地上,在四周环绕的山丘之下,大片白色的花朵,在月光下微微颤动,清风送来怡人的芬芳。 西尔维娅注视着眼前的一大片茉莉花,捂住了嘴唇,阻止自己发出煞风景的惊呼而扰乱了这宁静美好的一幕。 斯内普把她轻轻放下来。拎起裙子,她撒腿跑进花田中,俯下腰摘起一小朵白色的花,放在鼻尖下轻轻嗅着。抬起头,姑娘盈动着泪花的眸子看向站立一旁的男子。 他腰杆仍然站得笔挺,就仿佛这里不是如此浪漫的一幕而是在某个学术发表会上。眉心正中有一道习惯性的刻纹,但脸部却甚为放松,嘴角噙着迷人的浅笑,搭在肩上的柔软发丝,在月光下笼罩着一层微光。西尔维娅向他跑去,扑进他的胸膛。斯内普揽住她的腰,用力地抱住她。 深夜,一番甜蜜的纠缠后,两人昏昏入睡。确认身旁的男子呼吸变得沉稳平缓后,小姑娘灵活地爬出被子,拿起一个枕头塞进他空出来的臂弯里,跑去衣架旁边。 今天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他三番五次地掏出一个黑皮小本,在上面记录什么。还有最近他总是在藏起一些书本杂志,那作贼似的表现,以为她没看到?哼。 姑娘像只偷东西的小老鼠,翻找他的大衣口袋,发出的声响。 找到了。西尔维娅打开巴掌大的小本子。 遒劲有力的字体,在上面整整齐齐列出一项项条目。 送花、送礼、陪她逛街、关心她,每一项后面,都列有地点和时间。只在甜言蜜语一项里是空着的,后面有几个墨黑的点,像是几次提笔要写下却又顿住了,展现出他内心的纠结。 夜已深沉。床上的男子呼吸声浑厚酣甜。蹲在地上,小姑娘捂着嘴,悄悄地笑起来。 ☆、ch 84a real troll 1991年的万圣节到来了。 在晚餐桌上,学生们和老师们被闯进来的奇诺教授告知巨怪入侵的紧急情况。轻松愉快的节日氛围一扫而空,学生们惊恐喧哗起来,各个长桌都陷入一片混乱,以最边上的两桌情况尤为严重。格兰芬多们摩拳擦掌,逞英雄说自己完全不怕。小蛇们陷入深刻的恐慌,纷纷谴责学校的安保措施不够健全。邓布利多命令级长们管理好学生,维持大厅里的秩序,组织教师们前往查看。 斯内普与西尔维娅隔着人群,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两人分工,斯内普负责在校内监视奇诺,一旦他外出,西尔维娅手下有大批专业间谍可用。前几天,监视奇诺的成果汇报上来,他偷运了一只巨怪藏在禁林里。因此今天的意外,对这两人来说并不惊讶。可既然连他们都能调查到,作为校长,邓布利多必然是知情的。 教授们离去后,哈利从罗恩那里听说赫敏有可能被巨怪堵住,正想偷溜出去,被西尔维娅堵住了。哈利前额上堆满汗珠,拳头在身旁握紧,但不得不强挤出笑脸,旁边的罗恩还在不断推他。 西尔维娅奇怪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吗?” 情况紧急,哈利没力气阻止了,罗恩把西尔维娅拉去墙角,告诉她一切。 得知两人的担心,西尔维娅却笑道:“噢,你是说赫敏?今天我和朋友路过盥洗室,看到她在哭,劝慰了她几句。她一直想去拉文克劳的休息室看看,我们带她去了,她坐在那里看书忘记了时间,也不准备来吃晚饭,我们给她叫了小精灵服务。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两个男孩长舒口气,对视一眼,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稍后哈利埋怨起罗恩,认为他还是应该向赫敏道歉。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涨红脸,不满却也觉得自己有点没理。帕西注意到这边走了过来,西尔维娅笑着拍了拍罗恩的肩膀,与帕西淡淡点头后就离开了。 帕西懊恼地看着姑娘离去的背影,想叫住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法开口。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帕西转头冲罗恩发怒,说想不到自家的弟弟居然是个欺负女生的孬种,喝令他必须道歉。 “噢,果然是她最善解人意,从来不会摆出一副局高临下的样子告诉我‘必须’做这做那。”顶着帕西的唾沫横飞,罗恩用手肘捅了捅哈利抱怨着,得到哈利无奈的挤眼。 晚些时候,险情排除之后,学生们回到各自的学院继续享用晚宴。西尔维娅偷溜去了地窖。 斯内普正等在那里。他手里托着一摊黑色的碎石,怔怔地看着它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她,深邃的目光投射过来。 西尔维娅走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他毫发无损,今晚一直提起的心才落回原处。 “你早知道?”斯内普低沉地说道。预料到他有可能受伤,所以前几天送了他这串黑曜石手链,说是为了万圣节准备的“祛灾辟邪”的炼金饰品,不容分说地给他戴上。 “当时情况很紧急?”西尔维娅伸出手指,拨动他掌心的碎片。竟然碎成这样? 白皙得有些刺眼的手指在黝黑的大小不一碎石块中拨弄,掌心上的□一直传递到心间。斯内普握紧拳头,把那摊碎渣抛去一旁熊熊燃烧的壁炉里,拉着她坐下来,沉稳的语声给她讲述今晚的经历。他追踪着奇洛进了三楼的密室,直面那头凶猛的畜生,险些被咬伤的时候,手链崩碎发出一道白光,拖延了三头犬的动作,他才得以全身而退。 他只是寥寥数语,却完全不难想象当时场面的危机。西尔维娅有些虚弱地伏在他胸口上,双手紧紧抱住他。斯内普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背,心中充满感慨。 把自己视若珍宝的,这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人。有她这么一个就足够了。 晚上,西尔维娅做了一个噩梦。尖叫棚屋里,鲜血溅到玻璃墙壁上,她在另一侧,拼命想接近,却总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把她挡在外面。一声声利齿撕咬肉体的声音像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漫长折磨,画面一转,她看到黑发的男子捂着脖子,滑落到地上,眼睛里的神采在逐渐抽离。 “不、不!”西尔维娅撕心裂肺的哭叫着。有人在呼唤她,拍打她的脸颊,她从梦中醒来,抬起泪眼模糊的小脸,发觉自己正埋在男子的胸口。 斯内普把她拉上来,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把她圈入怀中,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说:“是个噩梦,已经过去了。” 西尔维娅只是摇着头痛哭。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头发,温暖的大手在她的整个背部上摩挲游走,这种往常给她带来充分安全感的亲昵动作,却只让她哭得愈发厉害。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梦了。久远以前的小时候,在刚认识他没多久时,她就梦见过这一幕。那时虽然也难过,但远不如此刻让她心碎。 得到后再失去,是最大的残忍。 西尔维娅产生了一种冲动。她翻身把斯内普压在下面,在身下男子的眼中看见熟悉的奇异光芒。他的大手捏上她的腰,她趴在他身上深吻他,手却捏住了他惯常放在枕头下的魔杖。给他施了一个强力定身咒后,西尔维娅扯下头发上的绸缎发带,把他的双手拉高绑在床头的栏杆上。 斯内普拧着眉用疑惑的神情望着她。她抽出红橡木魔杖,低声念了一长串明显是经过推敲的咒语。温暖的白光从她身上涌现出来,注入自己的胸膛。斯内普感受到强大的力量,那是一个已遗忘在历史中的古老白魔法,用于守护。当对方遇到危险,一切伤害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一切结束后,西尔维娅精疲力竭地低头喘着气。 傻瓜!蠢女孩。斯内普怒视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好。 西尔维娅冲他笑了笑,苍白的小脸绽放出光彩:“我就是自私。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比我自己亲身遭遇还让我难过。这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您心痛了?” 斯内普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进怀里,那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如铁链般的胳膊紧锁着她不能动弹,带着惩罚性的力度让她仿佛全身骨骼都在嘎吱作响。 “唔!”她发出沉闷的抗议。 “小混蛋!”斯内普的胸腔里此刻充斥着无限柔情,却又在狠狠诅咒。 是的,她自私、狡猾,即使奉献,也明明白白让他知道。这是在警告他从此必须谨慎行事,假如还爱她,就不能把自己的安危不当回事。 进入十一月份,霍格沃兹的魁地奇赛季到来了。 在格兰芬多对战斯莱泽林的赛场上,将会是哈利·波特的人生第一场魁地奇赛。而他的好朋友德拉科,因为受到自己的刺激,也加入了院队,会成为他本场比赛最大的竞争对手。 深秋的气候已经十分寒冷,这天的阳光却相当充足,风力不大,能见度很高,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因为双方都有溺爱儿子的家长,本次教师席变成了贵宾专用席。 马尔福家的族长、小天狼星都到场观战,雷古勒斯也来凑热闹。西尔维娅坐在雷古勒斯与斯内普中间,在教授大人左手边坐着麦格教授。由于要监察李·乔丹的解说,麦格教授几乎没有落座,大部分时间都站着解说台的旁边,使得斯莱泽林院长另一侧的位置空着,而再过去便是墙壁了。 比赛开始了。 西尔维娅悄悄地把小手伸过去,握住了教授大人的手。斯内普一顿,眼珠迅速左右转动,瞥见雷古勒斯专注于比赛目不斜视,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另一只手伸过来拉了拉披风。 在密不透风的黑色布料下面,两人的手交握着,表情却不露分毫端倪,都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每当斯莱泽林队进球时,斯内普脸上都会短暂地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哈利确实飞得好极了,但是德拉科也毫不逊色。两人乘坐的扫帚都是最新的彗星2000。 在卢修斯砸下重金订购了七把这种国家队同样在使用的扫帚,赞助给斯莱泽林队之后,小天狼星也毫不示弱,紧随其后,提供给格兰芬多全队同样的配置。 随着比分变成斯莱泽林六十对四十,突然之间,哈利似乎出了点状况。他的扫帚开始剧烈地摇晃,看上去并不受他控制,反而要将他从一百英尺的高空中摇下来似的,引得全场人的关注。 西尔维娅感觉到斯内普的手瞬间握紧,偏头看去。 教授大人正注视着哈利波特,薄唇迅速地抿动,念咒语使它停下来。 她若无其事地拿出一面小镜子,装作观察自己的打扮,从镜子里看到,在他们的背后,奇洛目光阴沉地对着哈利念咒,脸上隐隐萦绕着黑色的雾气。 哈利的惨况已经引得全场的忧虑,德拉科在第一时间飞向他,企图去抓他的扫帚柄,使它稳定下来,但几次都差点被它打到脸。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只得焦急地绕着哈利转,身体前倾、捉紧扫帚的紧张样子,似乎是准备好,哈利一旦摔下来,就立刻上去接住他。 西尔维娅手持着望远镜,一直关注着对面格兰芬多看台上的罗恩和赫敏。由于上次学校被巨怪袭击后,罗恩找到赫敏真诚地道歉。赫敏在格兰芬多实际上是很孤独的,她的个性让同学院的学生们很难受得了。在罗恩和哈利伸出手之后,她很乐意地接受,格兰芬多铁三角仍然组成了。 赫敏猫着腰钻进这边的看台。在她撞倒奇洛后,西尔维娅倏地站起来。 当她握住赫敏的手腕时,她的魔杖尖恰好喷出一股火苗。 现在哈利的情 (HP)贵族式恋爱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1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1部分阅读 况已经稳定了,整个教师看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赫敏。尤其今天还有贵客莅临,并且是各位董事,这样的行径完全是给霍格沃兹抹黑丢脸。在成年巫师们谴责的目光下,赫敏缩着脖子涨红脸。西尔维娅没出声,把她交给了刚赶来的麦格教授。 “企图在教师席上放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做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恶作剧?把霍格沃兹的脸丢到校外去!格兰杰小姐,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麦格教授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气得鼻息哼哧直喷,仿佛变身成了火龙。 赫敏更加难受,眼圈都憋红了,泪光在她眼眶里打转。 西尔维娅一言不发地坐回座位上。这是她们学院内部的事情,外人没道理插嘴。雷古勒斯深感他的小可爱受到了惊吓,伸长手臂将西尔维娅揽住,把她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按。 姑娘听到旁边的教授大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投过来的冰寒视线甚至让她左半边身体嗖嗖发凉,立刻去推雷古勒斯,可这时候,比赛恰好进入最□。 小天狼星捏着拳头站立起来,用力大吼:“哈利、冲、冲,加油!” 雷古勒斯也十分激动,露出憧憬的神色眼睛闪闪亮亮地注视着金色飞贼。 金色飞贼在距离地面很近的地方出现了,哈利才刚刚稳定扫帚就立刻极速地俯冲过去,德拉科比他更快一步,压着他半个扫帚的距离用肩膀拦着他。 最后关头,德拉科奋不顾身地扑向地面,落到草地上打了滚后抓到了飞贼。帅气敢拼的模样,刺激得整个斯莱泽林的看台都热烈沸腾起来。作为院长与教父,斯内普感到脸上有光,尤其看到小天狼星咆哮着把栏杆拍得啪啪响,更让他露出得意的笑脸。 卢修斯优雅地站起来双手互拍,英俊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骄傲,形状优美的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尽管他戴着深色的厚天鹅绒手套而没发出半点声响。 雷古勒斯也十分高兴,他对斯莱泽林的荣誉归属感很强。 俊美的青年站起来用力拥抱西尔维娅,不住地亲吻她的脸颊:“茜茜宝贝儿,我们赢了!你一定是斯莱泽林的幸运女神,布莱德说,只要你来观战,我们就没有输过!” 那是因为她就没过看几场比赛! 西尔维娅拼命把他往外推,旁边教授大人恐怖的视线早已瞪了过来。 魁地奇上的胜利让斯莱泽林全院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情绪中,但他们的院长先生最近心情可不怎么好。“禁止再接触雷古勒斯·布莱克!”回到地窖里,教授大人怒气冲冲地命令道。 这怎么可能!不说他们间的关系,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来办呢。 西尔维娅无法答应,而教授大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进入十二月份,天气愈发寒冷,某对地下情侣之间似乎也下降到冰点。 这次是教授大人单方面的冷战。 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靠过去时,他无动于衷。她搂住他脖子,跪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撒娇,他淡定地把她推开,抖了抖皱起的报纸,继续阅读。种种表现堪称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典范。 终于,西尔维娅忍不住了。一天晚上,一张羊皮纸被拍到教授大人膝盖上。 斯内普拾起来看了看,黑色的眼珠顺着长长的单子一路转动。 西尔维娅当真是受不了他的臭脾气。今天在图书馆,她又被扣分了!说是喧哗吵闹影响秩序,天知道,平斯夫人都不在,他一个路过的魔药教授,管得哪门子闲事! 教授大人在人前,总是表现出对她的挑剔。在人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十分难伺候,专横又霸道,感情过分内敛,叫人简直察觉不出来。西尔维娅深刻地认为,如果自己不是一个换了芯的,如果真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段感情绝对完蛋了。 上次的约会缓和了他们间的关系,也掩盖了矛盾,根本问题并未解决。 于是西尔维娅花了几天时间,列了这么一张评分表。 课堂上,如果再被他找茬扣分,扣他的分! 满分一百,低于及格线就不见面。 头发油腻,扣十分!不换内裤,扣十分;扣她的分,扣十分;路上看见她装作没看见,不和她打招呼,扣十分!讽刺找茬,扣十分!不许她穿高跟鞋,扣十分!不许她穿露出肩膀的睡衣,扣十分! 她已经在极力讨好他,可他如果执意不下台,那就冷战吧,看谁熬得过谁! 圣诞节前,西尔维娅在早餐桌上收到又一封约会邀请。艾塔兴致勃勃地说:“是上次那位神秘的s先生?上次你不是没去吗,我特地守在炼金工厂,完全没有看到你!这次你要接受吗?” 西尔维娅暗暗好笑。教授大人最近订购了一系列《打动女巫的十个要诀》、《女巫最喜欢听的一百句话》这样的书本。虽然他极力隐藏,但是全部的书店都是她家开的,卖出过什么书给什么人抬抬手就能查到。他花了这么多心思,鉴于态度良好,给他加上十分? 圣诞节后归来,西尔维娅得知哈利波特正在查找有关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讯息。 ☆、ch 85the glory 在霍格沃兹的第一年圣诞假期,哈利与小天狼星一起,在布莱克家度过。 回顾半学期来的校园生活,最令哈利不安的便是老校长。且不说丑闻事件的阴影,早在分院时,看向教授长桌会使他额头感到刺痛,而那时候,他恰好看到老校长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从那以后,哈利一直避免与邓布利多对视,那对蓝得刺眼的眼睛总让他感到焦虑甚至恐惧。 某次小天狼星说漏嘴,哈利得知了魔法石的存在,继而与好友们一同展开了调查。假期后返校,赫敏第一时间冲到男生宿舍,把一本厚厚的砖头书拍到两人面前:“噢天哪,我早该想到!这么明显的事实,我居然一直视而不见!”她猛拍自己的额头,神经质的反应将两个男孩吓了一跳。 哈利忙制止她:“赫敏,快告诉我们,究竟怎么回事?你知道魔法石是什么了吗?” “噢当然!魔法石、炼金术,弗拉梅尔!”赫敏大声说。 哈利仍然摸不着头脑,赫敏也没指望他的反应,自顾自的兴冲冲说道:“你与她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弗拉梅尔家族!代代都出炼金大师。十个世纪以来,几乎所有最伟大的发明,背后都有弗拉梅尔家族成员的影子!你知道牛顿吗?拉瓦锡、特斯拉?” 哈利被这一连串重磅炸弹砸得有些发晕,瞧见他这副样子,赫敏更加得意洋洋地说道:“最后那位,是她的曾祖父!”对这些麻瓜不感兴趣,罗恩催促道:“这与魔法石有什么关系?” 赫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露出激动的笑容:“重点是,魔法石,正出自他们家人之手!”哈利倒抽口气,和罗恩交换了一个惊诧的眼神。 图书馆里,壁炉里燃烧着火焰,阅览室里温暖而安静,只有笔尖滑过纸卷的划写声。 哈利三人进门后,也受到静谧气氛的感染,缩起脑袋蹑手蹑脚地靠近。 西尔维娅瞧见他们,停下笔,摆出微笑,投去询问的视线。旁边的罗伯特则一无所觉,仍然趴在桌子上笔杆子刷刷地快速移动,鼻尖几乎挨到了羊皮纸。 哈利与罗恩你捅我,我戳你,罗恩往后退了一小步,哈利也拼命摇头,赫敏在心里骂道:男孩子!都是些没用的胆小鬼!重重吐了口气,勇敢无畏的小女巫站出来:“弗拉梅尔小姐。” 西尔维娅挑高两道弯月形的漂亮眉毛,不发出声音地询问她:“很乐意为你效劳?” “我们想知道,一切有关魔法石的故事。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所创造的魔法石。” 赫敏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脸上露出“我做到了!”的骄傲神色。 不能怪他们如临大敌。由赫奇帕奇的学生制作的霍格沃兹名人录,当前在霍格沃兹的所有学生里,最不好惹的人之一就是这名拉文克劳的四年级。 哈利向来懵懵懂懂搞不清状况,对身边的人也了解不深,自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切,赫敏可不是这样。她消息灵通,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大家都很乐于八卦“明星们”的私生活,关于她的谣言、各类消息满天飞。比如她似乎是个同性恋,因而对男孩子都不假辞色之类的。 尤其在格兰芬多内部,按照神奇动物的分类标准来划分,她和斯内普并列前茅,危险系数都是五颗星级。所有惹过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当然哈利对此半信半疑,觉得西尔维娅看上去怎么也不像这种人。 “你是问魔法石?”西尔维娅问道,罗伯特也感兴趣地停下笔,抬起头。 “如、如果涉及什么隐秘,不方便说的话……”哈利连忙这么说。赫敏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后面狠狠捅了他一把,哈利痛得呲牙咧嘴,又赶紧冲西尔维娅堆出笑脸。 “噢,那没什么。”西尔维娅轻松地笑道,“来,为什么不坐下,喝杯热咖啡,我想这个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 三位小巫师依言落座,手里捧上热气腾腾的马克杯,露出舒服的表情后,西尔维娅说道。 “在研究了各种长生不老生命之后,尼古拉斯考虑停顿生理的机能,那就是长生。循着这条思路,他发明了一种办法。好比一朵花,在它生命里取下一段截片。从此它脱离了过去,也不再有未来。明白我说的吗?它失去了芳香、细胞没有了活力,不可能再生长,因此也不会凋零。它被做成了标本。即使它活灵活现、看上去与真花毫无差别,但它的生命已经终止了。” 赫敏第一个反应过来,露出震惊的表情:“这、这是一朵花,那么使用在人身上?” 西尔维娅浅笑,“没错。这就是魔法石所带来的结果。所谓点石成金,是一种隐喻,意思是把人体炼成一种永远不腐朽的东西,如同黄金一般永固。但那只是一具躯体而已。” 话音落下。阅览室里回归短暂的寂静,三名小巫师面面相觑,罗伯特把手搭上西尔维娅手背,眼睛里放射出灼灼光芒,她点点头,示意他过会儿再聊。 “是谁想要魔法石吗?”西尔维娅问道。哈利从古灵阁被抢开始说起,表示他们怀疑学校三楼走廊边上被重重看守着的房间里,放着的就是魔法石,而有人想要得到它。 “唔,其实这东西,相当的冷门、生僻,巫师界对它知之甚少。而我不认为一个不惜去抢银行也要得到它的人,会对它没有彻底的了解。” 西尔维娅表示十分奇怪。尼古拉斯避世隐居了几百年,在世的好友根本没几个,关于魔法石的消息,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得知的。一旁的罗伯特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西尔维娅替他翻译道,他说就连自己都是第一次听说关于魔法石的这些事情。 赫敏讪笑起来,罗恩更是皱着脸往后挪了挪凳子,企图与罗伯特拉开距离。 众所周知,这名拉文克劳对于黑魔法极为精通,堪称黑魔法百科全书,随手施展恶咒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再加上他神色阴沉,从不说话,很少有人能面对他而不感到心里发憷的。 “所以你是说,那个人即使知道会变成吸血鬼一样的生命,也要得到它?”赫敏眼睛亮晶晶地说。 “我得说,他的情况真是相当糟糕。”西尔维娅挑眉,摊手笑道。“也许是行将入木的老人家,最后的一搏?” 情报已经足够了。几个小巫师诚恳地感谢她之后,迅速走掉了。 在走廊上,他们边快步冲向格兰芬多休息室,一边激烈地讨论。 “是邓布利多!”哈利激动地说,他在巧克力蛙的卡片上看到邓布利多与尼古拉斯是好朋友。罗恩非常不能接受,他的家庭教育让他从小就极为崇拜邓布利多。 “可他是校长,是他把魔法石放进来的!”相比之下,赫敏没有什么偏见。她既不像哈利对邓布利多的第一印象坏极了,也不是在魔法界长大的,对这位所谓的最伟大的白巫师没有过多迷信。 “我得说,这是极有可能的。”她分析道。 “监守自盗,你们没听过吗?他只是借用,魔法石并不属于他。而他完全有动机。你们想想,他究竟为什么要借来魔法石放在学校里呢?为了把它据为己有!这整件事,都是一个阴谋!” 哈利立刻表示,类似情节他在电影里看到过,自己找人偷走自己的东西,以骗取巨额保险费。“就是那个!”赫敏拍手赞同,而罗恩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露出沮丧的神情。 在图书馆里,西尔维娅与罗伯特的谈话继续着。 “……就是这样。你觉得我能成功吗,让尼克摆脱这样的日子,让他变回去。” 西尔维娅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拇指和食指揉捏着鼻梁顶端的|岤位。她的元素魔法论文投寄出去了,得到炼金术协会的通知,将于二月份参加年会,并发表演说。现在正逐字斟酌演说稿。 关于尼克,这些年来,她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自己有过类似经历后,她更迫切地想要使他得以重列弗拉梅尔家的门墙。 “可、可是,他已经变成这样六百年以上了,一旦成功,他会瞬间消亡掉的。”这正是她的研究裹足不前的理由。罗伯特默默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研究,我会帮你。” 西尔维娅感动地点点头,哽咽着说:“我至少得做到,让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死去。” 二月十四日,恰好是情人节这一天,英国炼金术协会的演说厅里,却座无虚席。 这是一间环形房间,内里设有百来个座位,前方的演讲台布置得像舞台,两侧挂着绛红色的幕布,墙上用拉丁文写着:“我们崇尚真理。”在左右两侧的墙壁上挂有十几副画像,他们时而打断演讲者的话,发出犀利的提问,对于每个在这里发表演说的人来说,都是严峻的挑战。 西尔维娅抬头挺胸地走上演讲台时,场下仍然一片嘲杂。 今年决定由她发表年度大会的演说,让许多炼金术师感到不平。这个小女巫太年轻了,还在念书,即使顶着弗拉梅尔之名,反而更让人觉得有暗箱操作。在座位最前方,大赛组委会的成员则是一脸镇定地靠坐着。他们事先读过她提交的论文,因而充满信心。 西尔维娅环视四周。许多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墙上打盹着的画像也都睁开了眼睛。其中有不少弗拉梅尔,但她并不感到轻松。比如克劳修斯,正向她投来严厉的视线。她早有准备,他们一定会用最尖刻的问题来刁难她。目的是为了在她给弗拉梅尔这个名字丢脸之前,把她赶下去。 礼堂的采光非常好,光线从高处的窗户里照射进来,站在主席台上的姑娘笼罩在朦胧的微光中。西尔维娅今天穿着一袭绸缎质地的长袍,泛着光泽的布料垂坠感极强,在腰际收紧,从小腿处展开成鱼尾形状,长袖在臂弯处开口,露出白皙秀美的纤臂与小腿,整个人美丽动人,从头发到长裙都在闪闪发光。 “我为此准备了一生。”以这样一句话开始,西尔维娅却又挑起两道精致的眉毛笑道:“当然,我的人生至今为止才短短十数年。”娇俏可爱的模样,引起下面的听众发出轻笑。 自我调侃完后,西尔维娅敛起笑脸,表情回归平静。 “自我懂事时起,常常在问,为什么霍格沃兹有四个学院?为什么古希腊人将万物组成的基础,分为四大基本元素?为什么火能灭水,为什么铁淬火会更坚硬,为什么树能从土里增长,风吹动云层,再度降落成雨,灌溉土地,长出草木、庄稼,生生不息。” 她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冥冥中的某个地方。让底下的人们不禁觉得,她的眼神与语调里像是有某种东西将要溢出来。 “德谟克利特告诉我们,世界由粒子构成。由观察布朗运动我们得知,粒子的行动是无序的。量子力学更进一步,告诉我们构成分子的是原子,构成原子的是电子、中微子。世界仿佛可以无限细分下去,宇宙同时也在无限扩张。电子围绕原子核的运动,与行星、卫星的运动法则如出一辙,让我们知道,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是存在一条基本的法则贯穿始终的。我们把它称为宇宙的大统一原则。” 这些涉及物理学的理论,叫这群巫师们听得似是而非,下面隐隐开始马蚤动,西尔维娅笑了笑,微微提高声音:“想象力。我所说的,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一切的成就,都源于想象力。将表面上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糅合成新的创造。噢,这个词用得不准确。我们并非在创造,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某个更高级的存在所创造的,我们做的,只是在此之上创新。” 大家笑了起来,不时有人说道:“赞美梅林!” 西尔维娅嘴角噙着浅笑,“我们知道,炼金术是一门极为精密,要求审慎的学科。然而又需要想象力与创新精神,要求一个人同时具有科学家与艺术家的素质,这两者是甚为矛盾的。” “作为一个弗拉梅尔,我想告诉大家的是,” 清脆的声音在圆柱形状的大厅里回荡,平静的表象之下压抑着澎湃的情感。 “我钟爱科学,也热爱艺术。我认为科学的本质也是一种精巧至极的艺术,可当我用最深切的热情对待它时,它使我沮丧、不断让我失望,我不得不冷却热情,转而严谨地思考。在我小心翼翼,维持理智与热情之间危险的平衡时,我终于认识到,它们并不矛盾!能够承受成千上万次的失败,这需要发自内心的热情。那么重要的是,怎样能用理性控制着它?要知道,点子一个接一个地从我的大脑里蹦出来,人生如此短暂,要做的事情太多。” “我相信大家一定曾被这样的境况所折磨过。有一个好点子,却出于种种原因,也许是烦人的社交生活,兴许是环境所限,或者单纯源于人类本性里的惰性,迟迟动不了手而一拖再拖,直至它付诸东流;或者某天被他人挖掘出来,才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没错!”有人不住地点头,有人开始激动地和旁人讲述自己类似的经历。 “我认为,”西尔维娅提高声音,让全场再度安静下来。 “在当前这种松散的组织之上,我们可以做得更多!建立学徒制度,让有志于此的年青人,在为正式成员服务的过程中逐步成长;建立健全的分级管理制度,为成员提供更多资源;以及与业界结合更紧密,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与研究经费……” 最后,西尔维娅挥舞右臂,高声疾呼:“我们的炼金术协会,应该更有作为!”片刻的安静后,大家意识到这是演讲的终结,都站了起来,座位碰撞的声音,湮没在雷动般的掌声里。 “西尔维娅,恭喜你!这真是非常成功的演讲。”艾里克走上台,抱着一束花递给西尔维娅,把她与花一起拥入怀中。闪光灯咔嚓咔嚓此起彼伏,从会场四处投射向他们两个。 “女士先生们,”金发的英俊男巫接过了话筒,冲台下露出和煦迷人的笑容:“我不得不请你们再次鼓起掌来,庆祝西尔维娅即将成为新任大英帝国炼金术协会的理事!” 震耳欲聋的掌声祝贺后,艾里克笑着说:“事实上,这个场合,西尔维娅本该发表她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她新近的论文,涉及元素魔法的分类、测定、乃至习练方法,一定会使各位大感震撼,毫不夸张地说,它甚至将开创一个新的魔法纪元。只是,她似乎更早地进入状态,先就炼金术协会日后的发展方向,进行了一番上任演说?” 西尔维娅摇着头微笑着,与他再度拥抱了一下,两人携手走下台。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头条,刊登了这对璧人般的青年巫师的合照,使得有关两人即将缔结良缘的消息传言再度尘嚣直上。 随着最新一期的《魔法研究》期刊发表,元素魔法的论文引起掀然大波。 在四月的年度最佳论文评选中,这篇论文当仁不让地摘得桂冠。这是英国学术界的至高奖项,而她是历史上荣获此项殊荣的巫师里最年轻的一位。在颁奖时,西尔维娅面对底下坐着的大佬们、各国记者,顶着数十只闪动刺眼白光的相机,视线投向一个确定的方向。 “感谢一切支持我的人,我的父亲、友人,与教导我的师长们。” 西尔维娅举起奖杯,目光穿过人群,准确地捕捉到大厅中央的位置,与坐在那里的男子的目光相遇了。冲着斯内普,她露出甜美的微笑:“最想要感谢的,是一直以来给予我关心、爱护,对我帮助最大的,我的导师,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在她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黑发男巫的镜头。斯内普正一本正经地坐着,瞧见自己的脸出现在她背后,眼睛稍稍睁大,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有点僵硬的弧度。 西尔维娅回头看了看,满含笑意的眼睛里盈动着水光。她注视着他深邃的黑瞳,语声轻柔得像要滴出水来:“我的一切荣誉,背后都离不开您的支持。请让我把它献给您,教授!”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起立,看着这个小女巫从颁奖台上走下来,张开双臂扑进黑发男子的怀里,埋在他胸口肩膀不断地抽动。 她太年轻了,所以太激动了,人们纷纷这么想。 只有斯内普心里明白。他抚摸着她的肩膀,眼神柔和又深沉。 还不放手!不许趁机吃她豆腐!一旁的伊利安狠狠地咬着牙,朝斯内普放射死光。 ☆、ch 86the chaber 随着校园里的枫叶转红,温度逐渐回升,城堡内外显现出春夏的生机盎然。 考试周到来了。天文学、魔法史这样需要记忆的科目哈利都不擅长,变形课、尤其是魔药课的考试简直是一场灾难。好在斯内普向来对他爱理不理,像纳威、罗恩那样在魔药教授那儿挂过号的人,考试的过程给他们的精神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最后一门魔咒课考试出来,三个小巫师从麦格教授的话里,得知邓布利多教授异常地不在学校,判定魔法石正处于危险中。 哈利闯过重重关卡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观赏之下。整条走廊里早被安装了晶石,用于实况转播以及录像。最后,在厄里斯魔镜的房间,哈利见到了黑魔王。 当他醒来时,得知及时赶到救了他的是斯内普教授。但是很不幸地,奇洛教授逃掉了。 房间里的景象被公布在了预言家日报上,民众们得知黑魔王归来了。整个七八月份,明媚的阳光与酷暑都没能消除人们心底的阴霾,大家关紧门来不愿出行,连度假的兴致都丧失了。恐惧的阴云笼罩在英国每个巫师聚集地,对角巷与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人可罗雀。 魔法部察觉到这对于巫师界的经济情况是毁灭性的打击,部长福吉站出来呼吁:“不能在强敌未来之前,先被来自内部的冲突所击垮!”这句话明显出自枪手,不过的确起到了振奋人心的作用。马尔福、布莱克家,都坚定地表明立场,反对黑魔王,但人们对这些前食死徒始终存有疑虑,这使得魔法部内部分为了两派。邓布利多以及拥护他的傲罗们则不声不吭地重组了凤凰社。 由于此前那些人对邓布利多的中伤过于伤人,矛盾不可调和。在一些人的调解下,两方勉强坐下来进行了一番会谈。合作是没有必要的,这只是一份停战宣言,确保互相不拖后腿。 新学期伊始,父母们脸上带着愁容地送孩子上了火车。如今形势还不明朗,没有几家巫师家庭能下定决心居家搬迁去国外。从火车上见到朋友们起,小巫师们欢声笑语一如往常。战争对他们来说还是太遥远的话题,孩子们抱怨着假期没有出门玩乐,直到分院仪式开始仍然吵吵嚷嚷的,多少有些没心没肺,不过年轻就是资本。今年的新生数量为56人,比去年仍然有所增长。 西尔维娅与罗伯特分坐在拉文克劳长桌首席,他们是今年的男女级长。小男巫肩膀上爬着一只银色鳞片的蜥蜴,他说是假期去阿尔巴尼亚丛林里遇见的。 晚宴之后,小巫师们在级长带领下回到学院休息室。考虑到好友闷得像石头的个性,西尔维娅承担了全部的解说工作,向小雏鹰们介绍进入自家休息室的特殊要求,顺便讲出了艾塔当年的壮举,被女友红着脸捏起小拳头一番捶打,引得全院上下的学生们阵阵发笑。 “那就是西尔维娅·弗拉梅尔!天哪,她比照片上还要漂亮!”新生们眼睛闪闪亮亮地望着五年级的女级长。“她可真和气!”“她是最年轻的梅林勋章获得者!我看过她的论文哦!只是看不太懂……”新入学的小巫师们找到了共同话题,很快打成一片。 对于小弗拉梅尔学术上的成就,如今仍是毁誉参半。支持方和反对方态度都激烈极了,这反而更增加了人们的关注。不过,不管大人说什么,小巫师们都对她崇拜极了。 由于同为级长,常常要去院长办公室开会,负责维持学生秩序、巡逻什么的,这学期起,西尔维娅与罗伯特几乎成天地泡在一起。临近万圣节的一天深夜,在她与他道完晚安,转身进入女生宿舍时,他突然说了声:“等等。”西尔维娅回过头,似乎看到他眼中有道红光一闪而过。浮光掠影一般迅速,在她根本不能确定是否只是黑夜造成的错觉时,栗发的男巫朝她走过来。 罗伯特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西尔维娅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背挨上墙。 男孩性格十分阴郁,瘦瘦高高,面色苍白,习惯性地把自己藏身在阴影中,平日看起来像个小老头。他们相识五年,一起长大,直到这时候西尔维娅才意识到,他已经比她高了近一个头有余,身板精瘦但是筋骨结实,两只胳膊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有事?”西尔维娅不解地望着他。 “茜茜。”男孩定定地注视着她,瘦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头发,替她把一缕发丝别去耳后,顺带捏了捏她冰凉如玉的耳垂。 “哄”地一声,姑娘的脸红到耳根,他嘴角微微拉出笑意,指尖轻点她的唇瓣,磁性而沙哑的嗓音说道:“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颤动的薄唇几乎挨上她的下巴。 西尔维娅吓得心扑扑跳,去推他却被捉住了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好冰,宛如接触到石雕一般的触感,让西尔维娅感到背脊都蹿上一股凉意。 不对劲。西尔维娅装作害羞地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警惕。 “ro,”姑娘轻声细语地说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原谅我,这么美丽的姑娘,因为靠得太近,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 罗伯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放射着奇异的光芒,语声充满魅力,简直让人熏熏欲醉:“我们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你、你怎么也这么会说这些、讨厌的话?”西尔维娅羞恼地偏过头。 男孩低笑着,“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茜茜。”声音好听得让她心惊肉跳。“对着心爱的女孩子,再冷酷的男人也会化作一汪春水的。” “讨、讨厌!”西尔维娅一把推开他,转身跑进女生宿舍,又在门口停下来,转头冲他羞怯地笑了笑,声呐如蚊:“明天见。”跺了跺脚,她低头跑进去了。 冲进房间,西尔维娅重重地甩上门。 “茜茜?!”英格丽德惊叫道,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纠正她不恰当的举动。 “叫安德鲁和安布罗修斯来,快!!” 西尔维娅几步冲向柜子,一把拉开,叮铃咣当地翻出两三个卷轴。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她拨拉出来掉在地上,她眉头紧锁,洁白的牙齿把下唇咬得毫无血色,两条细腿甚至在颤抖。 瞧见她这幅样子,英格丽德知道发生了大事,调头消失在画框里。 “喂,克雷格!”西尔维娅对着手机迅速说道:“替我通知小雷,带队过来,包围、不要轻举妄动,你和卡柏――” “嘭”地一声,手机在她手上炸掉了,西尔维娅吓得尖叫一声,怔怔地看着她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罗伯特,双臂抱肩站在窗边,脸上带着看猎物一般的笑容,目光灼灼地锁定住她。 “你怎么进来的?”西尔维娅瞥见天花板角落里的一个漆黑的洞口,冷汗浸透了背部。 “为了你,我的女孩。”男孩板着的脸上露出邪气的笑容,看上去邪恶又俊美,摇晃着脑袋,他调笑着说:“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不乖的孩子。你竟然能在霍格沃兹使用麻瓜的电器!” 小男巫背着手,踏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走近,“告诉我,小甜心,你怎么做到的?” 西尔维娅连连后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房间里施加反向力场就可以。” 她脚跟磕上地下的一叠书,脚下一绊,坐在了地毯上,背靠着墙壁,眼睁睁看着男孩的身影像堵大山一样压过来,美丽的琥珀色眸子里蒙上恐惧的阴影。 英格丽德怒叱:“住手,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男巫魔杖一挥,画像里高贵的吉伦特公主被定身住了。 “不、不要伤害她!”西尔维娅惊叫着。 “那当然,我怎么会伤害你的亲人呢。”罗伯特仿佛是叹息般地低语,面对着她蹲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强大的魔力从他的身躯里散发出来,他身上缠绕着阴黑、压抑的气氛,那不是罗伯特的气息,西尔维娅如坠冰窟,丝丝凉意从五脏六腑里冒出来。 联想到假期里,全巫师界联合起来的围剿行动,将他逼得无处可藏,她一直追踪着奇洛,某天他突然失去了踪影。而监狱里关着的食死徒顽固分子全都被灌了药,成了毫无魔力且意识不清的废人,他丧失了爪牙,又被人人喊打,也只能再度转移。只是没想到! “你是怎么……罗伯特在哪?”西尔维娅眼中含泪,声音发抖。 “他在这里。”黑魔王愉快地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岤,“被我吸收掉了。” 他抬起手臂,拉高衬衣袖子,摩挲自己手臂上紧实的肌肉,眼中露出迷恋的神采,“看看这具身体,年轻、有力,从出生起就浸滛在黑魔法中,多么完美!能让我发挥前所未有的力量!” 男孩疯狂地大笑着:“这一次,我绝不会踏上覆辙!我会站立在颠覆!也只有我,能够做到!” “而你,你的头脑,必须属于我!”他一把扭过她的脸,语声柔和得像是情人间的私语,表情却透着股暴戾疯狂:“他原本就喜欢你,却说不出口。蠢货!我教导他要服从自己的欲望。本能,那就像一头怪兽,你越是压抑,它就越会反咬你一口。哈哈,那就由我来满足他的欲望!” 她知道罗伯特一直在研究召唤术,一定是被他盯上,钻了空子。 发出了一声闷哼,西尔维娅捂住嘴,心如刀绞。 “别哭。”他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朝自己,“这么美丽的小脸,不适合用来作出微笑以外的表情。小甜心,别伤心,我和他并无不同。而且我更加强大,无人敢违抗我。” 西尔维娅屈辱又无奈地瞪他,勉力维持着平静的声音:“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这幅模样,反而更叫人心动。 像在进商店挑选商品一般,男孩托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欣长的手指从颈脖滑到肩上,托起几缕金色的发丝,轻吻般地嗅了嗅,满意地赞道:“魔力不错。作为一个弗拉梅尔来说,也算健康。”深思了片刻,他咧开嘴轻柔地笑着:“跟随我,我将带给你和你的家族至高的荣誉。” 他清秀的脸上绽放魅力十足的笑容,那简直像是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接受,还是拒绝。你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回答我。别试图敷衍,弗拉梅尔不能撒谎。”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腰上,甚至捏了捏她的臀部。西尔维娅气得眼睛都红了,用力打掉他的手。 黑魔王的脸顿时变得极为狰狞。糟了,这是个神经分裂患者!西尔维娅露出虚弱而可怜的表情,正想求情,从男孩的校服口袋嗖地蹿出一道银光,银色鳞片的小蛇吐着信子朝她张开森森大口。 “纳尼吉。”黑魔王懒洋洋地喝止,它扭了两下,蜷在她身上停住不动了。 冰冷的东西缠绕着自己的颈脖,西尔维娅只觉得脑子里一嗡。 更糟糕的是,随着“啪”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哦,瞧瞧谁来了,”黑魔王转过身,愉快地说道:“西弗勒斯!我真是很想念你,当我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苟延残喘的时候,我没有一天夜里不梦见你。” 斯内普挤出谄媚的笑脸,语气柔和又恭敬。 “我的主人,知道您在这里,我立刻赶来了。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你竟然弄掉了我的印记。”男孩挑高眉毛,怀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忠心?” “不,那是个意外,我的主人!”斯内普极力温婉地笑道,黑色的眼睛里放射着真诚的光芒,“您知道,我从没有一天遗忘过您!在您去后我失去了方向,只能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忍受邓布利多的奴役,被那些恶心的小巨怪折磨的神经衰弱,这些都是为了您!” 这名已经功成名就的男巫冲自己卑躬屈膝,这幅模样取悦了黑魔王。瞥了对方一眼,他缓缓说道:“好吧,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的忠诚。现在,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情。” 斯内普恭敬地低着头,“这个愚蠢的没脑子巨怪,您要她旁听我们伟大的计划吗?不、她一定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不如――”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做什么!”黑魔王怒喝道,房间顿时陷入死寂。 突然展眉一笑,男孩伸手拉起西尔维娅,把她牢牢揽在臂弯中。“这是我的未婚妻,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对她保持应有的尊重。”神经病!西尔维娅差点没晕过去。 斯内普瞥见姑娘瑟瑟发着抖,站立不稳的模样,依靠在男孩怀里,他弓起的身子弯得更低了,一副忠诚崇拜的样子:“我了解了,我的主人。” 栗发男孩怀抱美人,看着自己的仆人,心情极为愉快,用空出来的那只手优雅地抽出魔杖。 “那么现在,伸出你的手来,如果你的忠诚不是只挂在口头上。” ☆、ch 87fight with basilisk 璀璨星空挂在深沉的夜幕中。这里是拉文克劳的女生宿舍。精致可爱的粉蓝色四柱床上,紫纱帷幔随风轻轻飘扬。五年级的男孩站立在窗边,一脸傲慢地昂着头。 而本该是他的教师的男人,却冲他佝偻着身子,不但卑躬屈膝,还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一幅极为诡异的场景,可是被男孩牢牢锁在怀里,西尔维娅只觉得哭笑不得。 黑魔王准备叫斯内普协助他打开密室,放出蛇怪,灭掉城堡里的麻瓜种与他们的保护者邓布利多。但他仍然没有完全信任这个男人,即使此前自己遭遇哈利波特时,斯内普是有意把他放走。 西尔维娅早想到,黑魔王一定对密室念念不忘,因而在密室周围有所布置。此前放走奇洛也正为了让他自投罗网,因为纳吉尼还不知所踪,那是她的心病。这算不算把 (HP)贵族式恋爱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2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2部分阅读 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西尔维娅在心里苦笑。没想到他八分之一的魂片,居然还有力量转移,甚至因为宿主的实力强大,变得更为可怖。不过,她坚信罗伯特没有死去,黑魔王在说谎。 黑魔王要斯内普伸出手臂时,西尔维娅适时地提醒,城堡里还有邓布利多在。 若是给老校长察觉魔药教授再度被烙印,傻子也会知道他回来了。 瞧见黑魔王不佳的面色,姑娘软言细语地说:“我知道您绝不会怕那只老蜜蜂,但能少件麻烦何尝不是美事,稍许的隐忍,有利于您的大计,何乐而不为呢?” 一番甜言蜜语下来,黑魔王心花怒放。他知道她必须诚实,这令他非常放心。而小美人讨好中略带敬畏的表现,与此前的桀骜不驯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得意极了。他驯服了她!他占有了这具年轻的身躯,拥有了无限的生命,再加上得到了一个弗拉梅尔,她家的财富、影响力与聪明的头脑尽归于自己之手,让黑魔王觉得自己距离君临魔法界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大笑一阵后,男孩命令两个人:“跟我走。” 此时已是深夜,两个男人使用了幻身术,跟在西尔维娅身后走出拉文克劳休息室。 呼啸的夜风吹动走廊两侧的照明灯火,西尔维娅的肩膀被罗伯特的手臂禁锢着,战战兢兢地随着他来到三楼的女生盥洗室,当他们进入时,桃金娘的灵魂吓得立刻躲起来。 男孩对水龙头上的小蛇嘶嘶低语,水池隆隆移开,后面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岤。里面填充着绝对的黑暗,只能看到洞口处滑腻腻的黑渍微微反射光芒,阴寒的空气与下水管道的恶臭扑面而来。 “yo!”西尔维娅发出恶心的叫声,抗拒着不要进去,被不耐烦的黑魔王一把推了进去。 “哇、啊!”在凄厉的尖叫声中,西尔维娅极速下滑。斯内普不待催促,紧张地钻进洞口,匍匐着滑了下去,在下坠中抓住了姑娘的一只胳膊,把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两人相拥着,在天晕地转中不断下坠。斯内普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完全的罩住,着地时也垫在下面,肩膀狠狠撞到了地面。尽管西尔维娅被他保护着,仍然摔得七荤八素,抱着他的脖子侧躺在他怀中半天动弹不得。 罗伯特轻巧地跳出管道,停在他们跟前,不爽地哼了声,把姑娘一把抓起来。银色的小蛇从男孩口袋里跳出来,慢慢变粗伸长,直至成为一条大得不可思议的蟒蛇,光是鳞片就有拳头大小。 西尔维娅偏过脸不去看它,但脸上仍然露出厌恶的神情,被黑魔王哈哈笑着揽住了腰。 眼前是一条阴森森的石头隧道。身旁的墙壁黏糊糊的,地面潮湿且有积水,西尔维娅穿着柔软的绸面鞋,踩了一脚的脏水,恶心得迈不动步子。姑娘千金小姐的脾气上来了。斯内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罗伯特却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出身高贵的姑娘就应该如此,而且她撒撒小脾气等人哄的样子也挺可爱。男孩干脆把她抱起来,示意斯内普走在最前面,他带着西尔维娅跟在后面。 路过巨大的蛇皮时,西尔维娅看到教授大人的眼睛都亮了。她向黑魔王提出能否把这只蛇皮赐给她,拍了他的马屁又撒娇卖痴一番,哄得他点头允许她把这东西收了起来。 反正人都是他的,男孩这么想着,日后要用时找她要。 在隧道里转了数个弯,终于来到尽头,前方耸立着一堵镶有蛇雕的墙。黑魔王再度发出同样的嘶嘶声,门打开了,面前是一间十分宽阔而狭长的房间,左右两侧分别有六只石柱从地面一直伸入天花板,都被雕成巨蛇的模样,最前方的一只石柱上面,有一张巨大的脸。 斯内普停在房间的入口处,惊异地四下打量,看到学院创始人的脸孔时,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狂热。姑娘站在他身旁,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小手伸过去紧握住他的手掌。 黑魔王走去雕像下面,仰着头,俊秀的脸上露出兴奋混合着残忍的扭曲表情,双臂高高伸向天空:“五十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顿了顿,他冷冰冰地警告:“现在,闭上你们的眼睛。” 男孩对着斯莱泽林的石雕发出嘶嘶的声音。等他召唤出蛇怪就晚了!西尔维娅手上出现一个羊皮卷。用力把它撕开,她边叫着:“先杀了那条蛇!”从她魔杖尖发射出一道白光击中房间中央的银色蟒蛇,正在地面上游走爬行的纳吉尼身体一僵,顿住了。 黑魔王转头看向这边,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挥舞着魔杖快步过来。 斯内普立刻把西尔维娅挡在身后,举起魔杖挡住了黑魔王发出的咒语。 西尔维娅躲在斯内普后面,持续攻击着纳吉尼,用上她最凌厉的咒语。尽管大半效果被它光滑的鳞片反射掉了,小半部分的作用带来剧痛,激怒了它。它掉头朝这边游动,动作快得不可思议,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两人面前,张开的水盆大口只差不到半米就要把他们吞噬进去。 “别杀她!”伴随着黑魔王气急败坏的命令,刺眼的白光亮起。斯内普牢牢地护住西尔维娅,眯起眼睛。枪炮的火光从两侧夹击,大蛇躲得非常快,没被轰掉脑袋,但也受伤不轻。 腥臭的水液溅了斯内普一身。救援团队赶到了。枪支弹药的轰鸣声,魔咒乱飞的火花,与粗壮的蛇身拍击地面发出的巨响,在空洞的房间里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黑魔王的怒吼。 斯内普转过身把姑娘紧紧抱住,用身体为她挡住四溅的碎石、水肉。 感觉到柔柔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脸,他睁开眼,看到一只黑框眼镜被戴在他鼻梁上。 他深深地望向她,姑娘冲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脸。 密室里陷入了混战,雷古勒斯与被黑魔法俯身的五年级男孩正交着手,她的侍卫队长与副队长在猛轰垂死挣扎的大蛇。她新近研究制成的魔法卷轴传送能力有限,仅仅运送进来这么几个人。不过战斗力应当是足够了。瞧见纳吉尼几乎化身为一大滩水肉模糊的泥泞,西尔维娅松了口气。 她命令道:“戴上眼镜,保持警惕!”克雷格点点头,与卡柏一起战立在她背后待机。 西尔维娅挥动魔杖,墙壁四周的水凝结成明晃晃的水镜,像是生长出水晶一般,银色的镜面一直爬上天花板,整间房都被装上了镜子,这下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逃不过他们的视线,所有的死角都被消除了。此举和眼镜一样,都是为了防备蛇怪。 雷古勒斯占了上风,他的手按在罗伯特脸上,黑气环绕在他伸直的手臂上,他脸上充满隐忍,眼中露出坚毅的光芒。黑魔王拼命挣扎,发出地狱般的嘶吼:“你、你竟敢吞噬我!啊――” 伴随着凄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一股黑气从栗发男孩的头顶升腾起来,迅速逃向斯莱泽林的雕像。罗伯特的身体瘫倒在地上,雷古勒斯立刻追过去,冲到了雕像下方。 西尔维娅惊叫着制止:“不、雷吉,别过去!”巨型石雕的面孔转动起来,露出身后的一个大洞,隆隆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像是地震一样,从地板到天花板都在剧烈颤动。 伴随着爆炸般的裂响,黄褐相间的巨大、丑陋的蛇怪爬出洞口,撞倒了旁边的柱子。 “罗柏!”西尔维娅发疯般地跑过去,挥舞魔杖施展并不熟练的幻影移形。 雷古勒斯只觉得眼前一黑,喉中泛上一股腥甜。疾速冲来的蛇头撞上了他,他被高高抛到石壁上,砸出一个巨大裂坑。西尔维娅刚出现在罗伯特身旁,石柱便砸了下来。斯内普眼睁睁地瞧见两人的身影湮没在飞扬的尘土中。下一秒,他与两名士兵都被蛇怪用尾巴拍飞出去。 克雷格重重落在地面上,呸地吐了口水,敏捷地爬起来,架起小型火箭筒朝蛇怪轰过去。卡柏虽然也担心着小主人,而士兵的本能使他行动上毫无动摇,扛起冲锋枪射击起来,掩护他的队长。 这时候,西尔维娅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高高的碎石堆上。 千钧一发之际,她撕开了一个卷轴,短距离传送让两人避免了灭顶之灾。 剧烈的冲击让罗伯特醒转过来。 睁开眼,他看到女孩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扑在他身上。房间里充斥着电闪雷鸣,剧烈的震动让碎石满满坍塌,两个人一路滚下去,摔到地面上时,他把她压在了身下。 “咳、呸……”西尔维娅灰头土脸。身上的炼金饰品一个接一个的粉碎,分担了不少致命的伤害,但她仍然撞得不轻。一能说话,她第一时间大吼:“射它眼睛!” “了解!”伴随着志得意满的吼叫,两名士兵弄瞎了蛇怪的一只眼。 雷古勒斯也重返战斗,手里提着一柄黄金的佩剑,几步爬上它滑腻的身体,轻盈敏捷的身躯看上去简直像精灵王子,一脚踩上它硕大的脑袋,站稳身体,双手持剑,刺了进去。 蛇怪发出刺耳的悲鸣,疯狂地摇动脑袋、扭动身躯,雷古勒斯牢牢握着剑柄,身体在空中被甩来甩去,勉强支撑着没被它甩下去,整个剑身几乎全部刺进蛇怪的脑袋。||乳|白色的液体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涌出来淌到地面上。它的另一只眼睛也被克雷格射成了一个窟窿。 发狂的蛇怪在垂死挣扎中张开大口,流着黑水的毒牙朝着地上的小女巫铲过去,而几个男人都被拦在远处。“罗,你快走!”西尔维娅眼睛都涨红了。卷轴已经全用掉了。 罗伯特眼神一凛,抓紧西尔维娅的手腕,两人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房间入口处。 幻影移形。屋子里心全系在小女巫身上的几个男人长舒了口气。 战斗临近尾声,蛇怪已经奄奄一息,尽管滚圆的身体仍在颤动,尾巴不时小幅地轻扬一下,再砸上地面扬起一片尘土,但再形成不了威胁。 一只火红的凤凰飞进来,在它爪子下面还吊着一个黑发戴眼镜的小男巫。 哈利波特带着格兰芬多的宝剑赶到了。福克斯把他扔在蛇怪的身体上,哈利举起宝剑朝怪物砍去,却因为鳞片太滑,剑一偏,险些削掉他自己的膝盖。蛇怪发出最后的悲鸣,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把哈利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碎石摊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它终于久久地不动了。 “呵、呵呵。我们赢了!”哈利傻笑着,四顾看去。 雷古勒斯、斯内普,与另两名强健的战士,男人们脸上糊着浓黑的水与汗水,气喘吁吁。 罗伯特仍然压在西尔维娅身上。他才刚清醒,身体还疲软无力,方才的幻影移形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而西尔维娅经过今晚这番折腾,也早就精疲力尽了。她拿出一瓶魔力恢复剂递给他,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凑在他唇边喂他喝下去。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西尔维娅眨巴着眼睛。 罗伯特有些忡怔地看着她,眼睛显得格外沉郁,仿佛深潭一般,底下压抑着某种深沉的情感。 “喂、小子!给我起来!” 男人们都朝那边跑过去。不知有意无意,雷古勒斯抢去前面,把斯内普堵在身后。 克雷格抓住男孩的肩膀,被他挣开了。男孩挥动魔杖,黝黑的杖尖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套住空中盘旋的凤凰。把它绑过来后,罗伯特一把捏住凤凰的脖子,那样子就像是在抓一只小鸡。 “哭!”罗伯特捏紧凤凰的长脖子,甚至还拧了一圈。福克斯张着嘴发出惨叫,哈利都看傻了。从水鸟的眼睛里滴出泪水,罗伯特单手托起西尔维娅,让圆润如珍珠的泪水滴在她擦伤的脸颊和手臂上。伤口逐渐愈合,凤凰渐渐的不哭了,罗伯特用手抹了一把它的眼睛后把它扔开,沾湿的手绕去她颈后摩挲着,小心翼翼地寻找她因为保护自己而增添的细碎伤痕。 四下一片狼藉,空气混浊,气味难闻,可这儿却一片浓情蜜意。大家都看呆了。一旦反应过来,男人们炸毛了:“该死的臭小子,给我放开她!”几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哈利也反应过来,凑过去担心地问她是否安好。 罗伯特望着哈利波特,露出古怪的表情。 “罗,怎么了?”西尔维娅被他抱在怀中,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他,相似。”男孩木木地说。 其他人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只有西尔维娅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身上拥有和黑魔王相似的气息?”西尔维娅惊讶道。 “怎么可能!”雷古勒斯一把捉住哈利的手腕,突然神情一凛,眼神警惕地瞅了眼哈利。 “痛!”哈利手捂着额头,发出痛呼。 “你、确定?”斯内普阴沉地问道。 “嗯。他是我召唤出来的。我能感应到他。” 罗伯特仍是一脸波澜不惊,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大吃一惊。 居然是他召唤的!刚才吃尽黑魔王苦头的几个男人几乎是仇恨般的瞪向他。 西尔维娅示意男孩把自己放下来,靠在他身上,焦急地问道:“雷,你有办法吗?” 雷古勒斯手心贴在哈利的脑门上,探测了一番后,严肃地说:“可以,但需要费一番功夫。” 现在大家都精疲力尽,而哈利波特的事情再拖上几天也不会死人。大家一致决定先回去休息。斯内普想去搀扶西尔维娅,小姑娘一副站立不稳的虚弱模样。 然而,屋里人每个都和他一样的想法。她的叔叔、保镖,爱慕者,与一个疑似绯闻男友。在这些人里面,他作为她的教授,是最没有资格去亲近她的男人。 瞧见姑娘最终选择被她青梅竹马的侍卫长抱起来,斯内普抹了把肮脏的脸颊,狠狠唾了一口,走去蛇怪旁边,拿出把锋利的刀刺进它鳞片之间的缝隙,给它剥皮、放血。 ☆、ch 88addicted to you 斯内普把蛇怪收拾好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当他回到地窖,意外地发现姑娘在等他。 他们把西尔维娅送去医疗翼后,去找邓布利多会谈了。姑娘恳求庞弗雷夫人放她出去,医疗女巫再三检查她确实没有受到大伤害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姑娘偷溜走了。 来到地窖,西尔维娅洗了个澡,换上柔软的睡衣,盖着毛毯蜷在沙发里,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当教授大人走进来时,她陡然醒来:“你回来了!”姑娘揉着眼睛爬起来,踩着小拖鞋吧嗒吧嗒地跑去他身边,伸开手臂抱住他,小脸埋进他胸腹间。 斯内普满身是血与污渍,两手更是糊满黏液,僵立着训斥她:“走开,别碰我。” 西尔维娅一愣,随即两道优美的眉毛拧了起来,湿润的眼睛写满哀怨。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您讨厌我了?” 斯内普有点哭笑不得地举高手,挑眉用眼神示意:“我假设你的眼睛还长在你脑袋上?” 西尔维娅破涕为笑,猛地跳去他身上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缠住他。 斯内普身体向后晃了晃,对她怒目而视,却高举着双手拿她没办法。 “这些,是您为了保护我而沾染上的,您是我的英雄!” 英雄?斯内普表情一僵,随即深深地注视着她。他现在浑身汗臭,还散发着处理过蛇的尸体的腥臭,可姑娘丝毫不以为意,喜滋滋地勾住他的胳膊把他往盥洗室里推。 狭小的浴室里,两人身形交叠。他在她身后,两只胳膊圈住她,高大的身躯把她完全笼罩在自己影子里。西尔维娅拽着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柔软的小手搓揉他的大掌,温柔细致地洗干净上面的每一丝污渍,水红色的水打着旋流入下水道。 纤细的手指不时插入他的指缝中。在他的宽厚粗糙的手掌衬托下,她的手指白皙得发亮。浓密细腻的泡沫被一点点冲净,她还在为他按摩由于过长时间握笔写作而僵硬的手背,轻柔舒适的触感仿佛落在他心上,引起阵阵酥痒。斯内普收紧手掌,与她十指紧扣。 水声哗哗地流淌,上方的壁灯发出昏黄的光晕,投射在墙壁上形成光斑,静谧而美好。 西尔维娅感到身后的身躯在变烫,他的呼吸声在变重,湿润的吻如雨滴般不住地落在她头顶上,加在她身上的重量也越来越重,她艰难地转过身子,在扭动中蹭到他本极具开始□的某处,让斯内普呼吸为之一滞。他低下头,张开火热的唇舌含住她的嘴唇。 他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游走,曲线完美的后背、纤腰与柔软的臀,大掌压按摩挲的力道越来越重。她的身体渐渐往下沉,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压住她深深地吻她。好软、好香、好甜。斯内普喉咙里发出深沉的低吼,满意得简直要叹息了。感觉上已经好久没有尝到她甜美的味道。 今晚实在太过漫长,而在此之前,因为级长带来的繁重事务,她也好久没有与他亲近过。他眼睁睁地瞅着她与她相同年纪的帅小伙越走越近,源于内心的不安,使他更为饥渴。 男子火热的大手,热情的舌头,浓重的体味,让西尔维娅意乱情迷。屁股下面的冰凉,与他火热滚烫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她用力收紧手臂,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微微提起臀部,让自己更加贴近他。柔软的腿间嵌入某个粗硬的肿胀,她全身发烫发软,攀在他腰身上的两条腿上下移动,刮蹭他敏感的后腰,让他倒抽口气,微微推开她,注视着她的双眸里燃烧着欲望的火苗。 “西弗,不要忍,我已经十六岁了,我可以……”姑娘磨蹭着他,含混地说着,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耳垂上,沿着他的脖子一路下滑,不时的啃咬让他□的肌肤起了片片战栗。 经过今晚格外的凶险,让她感到自己险些失去他,因而比平时更为热情。 可教授大人却怀着别样的担忧。用力把她推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斯内普喘着粗气,涨红的眼睛扫视过美人儿的脸颊,高挺的胸部,白皙柔嫩的大腿。 她还未满十六岁,可是已经浑身透出对异性的魅力。与她小时候使用炼金术伪装成的十六岁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即使她具有凸凹有致的成熟身段,但神态看上去单纯如白纸。而现在,她那晶亮的眼睛里,透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历经了时间的洗礼,却依旧清澈明亮。无论是那顺滑如丝绸的金发,精致细嫩的脸庞,亦或是那张小嘴吐出的话语,都散发着危险的诱惑力。 她甚至诱惑了黑魔王。当然,那是一种对于她身份财富的掠夺欲。可是,只要她想要,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逃不过她的情网。即使她什么也没做,也有大把男人心甘情愿匍匐在她脚下。 瞧瞧这个小美人,皮肤晶莹弹性,吹弹可破,粉腮上透着红晕,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诱人的樱唇吐气如兰。即使光线再暗淡,她的金发依然熠熠生辉。 明明是他的东西,却有这么多人觊觎,而他甚至不能宣告主权,这种憋屈感快让他憋疯了。 想侵占她,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想把她锁起来自己一个人欣赏,不给任何人觊觎。 “我不是什么英雄。”斯内普冷冰冰地讽刺道:“救了你的不是我。或许,我该感谢你救了我?而且还奋不顾身的救了那个醉心于黑魔法的小子。你才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他在自责,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况,也在埋怨她。西尔维娅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拉近自己,仰着头望着他:“您为了我,不惜与他周旋。您做的都是最危险的工作,像是耍帅、露脸的行为您只是不屑去做。如果您坚持认为,自己不是英雄,那一定不是您的错,而是英雄这个词语配不上您!” 斯内普睁大了眼睛。西尔维娅抵着他的额头,凑近他的脸,眼中柔情似水。 “您是最美好的,在我眼中。” 在那样璀璨如星子的双瞳下,斯内普简直感到无地置容。 他究竟凭什么,能得到这样一份爱情? 他不可抑制地陷入反省。即使是交往以后,他也对她并不算好,总在挑刺,可她却对他一往情深。甚至施了那样的魔法,愿意作为替身为他承担一切伤痛。只有像这样一个赤忱的小孩子,才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双手奉献在他面前,反而唯恐他不接受。 沉默了许久,斯内普像是下了决心。“也许、你该重新考虑一下,”他的眉心皱出一个川字,颤抖的薄唇中挤出一个个词。“我并不能给你什么,而你能够找到更好的。” 梅林啊,他说了什么?她现在会是什么表情!陡然上涌的热度险些烧坏他的大脑。教授大人脸红得发黑,简直不敢去看她,表情痛苦地偏过头。西尔维娅却失笑了。 捧住他的脸,用力亲吻他的双唇,她轻声说:“这些年,我也见到了很多人,遇见各式各样的状况。我亲眼见证了伊克西尔·霍华德的演变。与您情况相仿,他是个混血,进入了斯莱泽林,可看看他成了什么样子!谄媚权贵、踩低拜高,昧着良心、随波逐流,那才叫自甘堕落。” “而您,我的教授,”在她那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里满满地映着他的身影,昭示着她全身心的崇拜着自己,“不管遭遇什么苦难,您始终没有屈服过。您的铮铮傲骨,从未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能使它弯折。您是精神上的巨人。您如同钢铁一般不屈不挠的意志,成为了我面对困难时最好的榜样。” “我爱你,西弗勒斯。只是你。”美丽的小脸清晰地印在他的瞳孔中,表情写满确信无疑,莹润靓丽的可爱樱唇,还在不断地说出让他方寸大乱的私语。 “我在一些人身上发现了你的品质,他们让我觉得亲近,甚至依稀看到你的影子。但是,那都不是你。因为你是你,你明白吗?” “我是如此地爱您。爱您阴沉沉的样子,仿佛是和整个世界作对的愤怒模样。叫人只觉得像是个受伤的小男孩。心不由自主就柔软下来。” 斯内普眼睛一瞪,横眉倒竖看上去就要发火。 西尔维娅柔软地一笑,身体缠住他,凑去他耳边,轻言细语:“您是我的教授,您看着我长大,我把你当做我的师长来敬爱;当做父亲、兄长一般崇拜;当做需要照顾的弟弟、儿子来疼爱。你能想象吗?我对于感情的一切需求,都能落脚到您的身上。你就像我的整个世界!” 她用梦幻般的语调娓娓道来,斯内普仿佛听到咯噔的碎裂的声音。似乎是封住他内心的寒冰,被她打破了。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苦难的童年,灰暗的求学生涯,痛苦不堪回首的战争年代,都变得那么不重要。此前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碰见她。 在她出现之前与之后,他的人生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阶段。 仿佛阳光般明媚,钻石般剔透,热情如火却又如同流水般深情。在相识十年后的现在,她就像空气一般,于他不可或缺。他恍然觉得像有无数根丝线缠绕上心房。那一定是这姑娘的陷阱,用过多的幸福,麻痹了他,使他此生再也无力摆脱。 “你把我的心填满了,西弗勒斯!一想到你属于我,幸福简直要溢出来,想到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我觉得白昼更明亮,黑夜也不再恐惧。” “我爱你,西弗勒斯。我甚至觉得,在我的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它不再受我自己控制,而是属于你!”西尔维娅小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目光灼灼地对斯内普说。 “你能轻易让我心动,让我心碎。所需要的,只是一件事,就是请你也爱我。请你同样,把你的心,放在我这里,交给我保管,这样好吗?” 男子的手掌覆上她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他的心脏一起一伏的有力跳动。 “它早就是你的了。只属于你。” 按着自己胸口,斯内普仿佛宣誓般地说道。 西尔维娅的眼睛迅速变得晶莹。这个男人从未对她说过“爱、喜欢”这样的字眼。某些走极端的时候,她觉得他一定不够爱她,甚至在揣测,是否他对于莉莉的爱过于刻骨铭心。 恢复理智的时候,她才会不住地对自己说,他对莉莉并非爱,只是对于光明的执着。而那已是过去,要与他共度未来的是自己。但是怨恨,总归是有的。 此刻,他只需一句话,她所有的怨愤都消融了。 两人心底真正再不存在丝毫疑虑,相拥深深地吻在一起。 暧昧的黄|色光线照耀下,相拥的身影在地上拖得很长。 深夜,地下室里一片春意盎然。 穿过走廊,登上楼梯,来到霍格沃兹的塔楼,对邓布利多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过了几日,预言家日报刊登头版头条:“奇迹男孩再度击退黑魔王,守卫了霍格沃兹!” 魔法部决定授予哈利波特一枚梅林爵士勋章。由部长福吉亲手把奖章佩戴在男孩胸前的照片随着报纸被投寄进每个巫师家庭。报纸上没有出现任何其他协力者。 邓布利多派出哈利波特去分功劳的行为,并没有招致西尔维娅的反感,相反,她很乐意有人接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她的属下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而魔药教授、低调到近乎透明的黑魔法爱好者男孩与雷古勒斯这个死灵法师,他们谁都不愿意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 要知道黑魔王的最后一片魂魄最后是逃逸了,这种拉仇恨值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吧。西尔维娅也一点不稀罕什么“反黑斗士”的头衔。救世主的金字招牌,现在也不归邓布利多一个人所有了。奇迹男孩是属于大家的,自己也能拿来用,那么捧起他何乐而不为?而且她还利用这件事,与邓布利多又交换了许多条件,赚大了。 在圣诞节,哈利身上的魂片被去掉了。 这件事情使得小天狼星真正与雷古勒斯和解了。对此小布莱克先生只是耸耸肩:“他此前对我有芥蒂?我没注意到。”让西尔维娅大笑一通,这对兄弟出生的顺序是不是搞反了?小天狼星坚决不承认,可他现在与哈利、罗恩混得像兄弟一样,智力水平看似也被拉到了同样年纪的水平上。 下半学期,西尔维娅致力于研究魔法卷轴。难度并非是技术上的,而在于它造价太高了。由于它需要高浓度的魔法物质填充,魔法卷轴昂贵得让西尔维娅也感到吃不消。一个能带两人短途移动的空间卷轴,成本高达1万加隆!人数越多、距离越远越贵,即使再富有的人也感到肉疼。这样还不如用幻影移形呢!若不降低成本,它就毫无存在价值,为此西尔维娅伤透了脑筋。 五年级结束时,她发表了两篇论文,针对魔法卷轴的发明与改良。 论文一经发表,再度引起掀然大波,类似于麻瓜界核能、原子弹的发布。关于魔法卷轴的课题成为了最前沿的研究方向,已经有无数名学者对它产生兴趣。在另外两所欧洲名校,以及美国的许多魔法高等院校,都把这个课题列于研究计划中。 1993年的夏天,没有了越狱阴云,黑魔王的逃逸也只有少数人得知,炼金术上的繁荣拉动了商业的欣欣向荣,整个英国魔法界呈现出一片光明前景。然而有些事情仍然延续了命运的轨迹。 六年级开学,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拥有了一个新的黑魔王防御术教师,莱姆斯·卢平。 ☆、ch 89thgs e out 霍格沃兹的课程设置里,有不少让人觉得纯属浪费时间,诸如占卜学、麻瓜研究,根本学不到东西。黑魔法防御术课更是重灾区。自打哈利波特入学后,前两年的教授根本不着调。在他们的衬托下,本学年的教授卢平先生,成了少有的受欢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的课程结合了实践,难度循序渐进,看得出具有真材实料,很快赢得了学生们真心的尊敬。 六年级,西尔维娅卸下了级长的担子,多了不少空闲,让她能整日的与教授大人泡在一起。似乎是看不过去这两个人关上门来过起蜜里调油的小日子,老校长一声令下,西尔维娅由魔药课助手,成为“公用”的教学助理。 学校的便宜不好占。霍格沃兹是纯公立性质的学校,学费杂费本身是全免的,所以甚少有助学金这回事。这部分费用来自于魔法部专项教育经费以及大量的社会捐赠,校董会的成员是主要来源,她每年都要捐出一大笔钱。聘用学生做助手甚少有先例,斯内普请了西尔维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她现在每月拿着一份助手补助,相当于试用期教师的薪水了,算是半个教职人员。校长指派的任务,她没办法拒绝。 像斯普劳特教授这样扎根学校多年的资深教授,通常从学生入学起就开始留意,一旦发现好苗子便着意培养,从不会缺少帮忙侍弄花草的助手。但由于卢平教授新来乍到,对于学生们不甚了解,而黑魔法防御术尤其需要繁杂的准备工作,西尔维娅便被抽调去帮忙了。 从九月到十月,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上,卢平依次教授了如何对付幽灵、红帽子、和卡巴的方法,中间两次经历月圆之夜,都是由他的助教弗拉梅尔小姐接手。西尔维娅没有教什么新东西,通常是在回顾卢平的教纲的同时,增添了自己的一些观点,比如为何幽灵会对人体磁场造成伤害,能够利用一些什么器具来屏蔽这种伤害,这些炼金器具该怎么做,讲课内容深入浅出,而且她层出不穷的炼金器具让人目不暇接。霍格沃兹的炼金术研究协会已经日益壮大为校园第一社团,西尔维娅已经开始编写炼金术入门教程,试讲效果十分好。发现对炼金术极为感兴趣的学生,她把他们直接介绍给炼金术协会,在他们毕业之后提供给他们一份条件优厚的工作。 距离炼金术成为霍格沃兹的一门固定科目,这一天想来已经不远了。教授们都心知肚明,估计只等这个孩子毕业了。邓布利多从未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本来只是想让卢平在监视她的同时添点堵,对于这小姑娘见缝插针的本领,老校长结结实实的心寒了一把。 十一月份,已经临近深冬,各种保暖的炼金饰品销量非常好。西尔维娅最近可说是志得意满。在两个世界的生意财源滚滚;对卷轴的研究有了突破,刚刚造出的产品具有“火云连城”的效果;自家仍然低调,却没人敢惹。炼金术崛起带来的商业繁荣,给整个巫师界带来了好处。他们始终不碰政治,然而谁上位却都不敢惹他们。斯莱泽林派与格兰芬多派斗得再厉害,彼此始终心中有数,不牵涉这群拉文克劳。以弗拉梅尔家为首的一些古老家族们的危机真正过去了。巫师界摆脱了战争带来的谷底,呈现欣欣向荣的复苏景象。 与姑娘的成功程度成正比的是她的受瞩目程度。城堡里关于她的某个流言再度兴起。由于她与艾塔几乎形影不离,又有人提到当年决斗赛场上的暧昧,关于弗拉梅尔是同性恋的说法越来越有市场。蛇院的院长先生都曾经听到自己学院的小巨怪聚在一起信誓旦旦地这么说:“她连布莱德都拒绝了!她一定是不喜欢男人!”对于这个说法,西尔维娅只是哈哈大笑。这样她与教授大人才安全,不是么? 在艾里克、布莱德相继毕业之后,西尔维娅身边只剩下罗伯特。男孩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作为她的保护神而存在着,但凡有胆敢背后议论西尔维娅的人,都受到诅咒过得凄惨无比。尽管如此,没有人认为这两人是一对。 因为这学期她成了卢平的助手,不管是心仪的教职还是美人儿都被死对头给抢占着,教授大人最近老是黑着脸,开始研究大规模杀伤性的“禁咒”了。她以前对他提过这种咒语的构想,他现在果真琢磨起来。而一旦陷入研究状态的教授大人,根本不会搭理自己。西尔维娅恼怒之余,决定不竞选明年的学生会长,能多点私人时间。 最新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卢平教三年级的学生们对付博格特。 按照卢平的教案,本该是下学期才上这节课,让西尔维娅警惕起来。 卢平带着学生们来到教师休息室,在这个狭长而空荡的房间里,斯内普教授坐在一张低矮的扶手椅上。见到他们进来,他放下报纸。这是堂小课,只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到场,卢平看似不愿斯内普留在这里,得到了魔药教授毫不留情的嘲笑。 “你怎么不教他们对付狼人的实战课?”斯内普从全体同学面前踱过,与卢平错身时,在他耳边冷不丁地说道。 卢平扬起了眉毛,“这对他们来说还太早,不是吗。” 西尔维娅站在门口,心里暗暗发笑。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休息室的门。 看着斯内普背后飘扬的黑袍,卢平的眼神有些复杂,动摇的表情一闪而过,转变为坚定。 他带着全体学生走到休息室尽头,那里有一个正呯呯作响的衣柜。卢平换了温和轻快的语气,简述了博格特的习性和对付它的方法后说道:“现在,请我的助教来协助我,放出这只博格特。”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西尔维娅没有上前,仍然站在学生们背后,她建议道:“请大家排成一列,轮流面对它。人数一多,它会失去目标,而起不到练习的效果。” “说得很好,西尔维娅。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先向大家演示一下,对付博格特所用的咒语。”卢平说道。 西尔维娅点头说:“是的,请大家先不用魔杖,练习说这个咒语——‘滑稽滑稽’。并且用一分钟的时间思考,自己最怕的是什么。这样当你面对它时,不至于惊惶失措。” 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人苦恼地说:“我最怕什么呢?”说这话的是赫敏。纳威则是战战兢兢地说:“它会变成斯内普教授吗?”哈利吓了一跳,真心希望纳威不要真把斯内普教授变出来。听着学生的议论,卢平笑眯眯地说:“斯内普教授没有什么好怕的,纳威。”他提高声音,对全班说:“现在,我要传授你们怎样正确的面对你们的恐惧!纳威,你上前来。” 卢平让纳威想象他外祖母的衣服套在斯内普身上的样子,引得全体学生哄堂大笑。 西尔维娅收起了仿佛她第二张脸的浅笑,眼睛里闪过凌厉的光芒。 “我认为,您这样戏弄另一名教授,太过分了。”西尔维娅毫不留情地说:“说难听点,您是在侮辱另一名教授的形象!请恕我难以容忍这种行为在我的眼前出现。” 顿时,大家一片哗然,只有人群最后的赫敏微微点了点头。其他所有人都和罗恩一个反应,“只是开个小玩笑嘛。”红发的格兰芬多男孩一脸悻悻然地说。 卢平怔了怔,恢复了微笑,“看来,我们的助教小姐十分具有正义感。不过,要打倒心目中最恐惧的形象,没有比把它变得滑稽可笑更有效的方法。只是那个形象刚好是斯内普教授而已。” “那么纳威,也许你可以站到后面去,观摩其他同学的表现。”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说,“我相信大家一定不想在魔药课以外的课堂上见到斯内普教授。” 这话引起了普遍的赞同。而本来课堂时间有限,不可能每个人都练习到,纳威也一点不介意没有发挥的空间,颠颠地跑去队尾。 (HP)贵族式恋爱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3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3部分阅读 平无奈,用魔咒打开了柜子,放出博格特。它飞到第一个学生西莫·斐尼甘面前,变成了一个尖叫的长发白衣女鬼。 小男孩在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后,成功地把把她衣服脱掉了,让女鬼抱着□的肩膀惊惶失措,也让全体男孩子们脸红耳赤,吃吃地发笑,引得女孩子们怒目而视。接下来,它依次在罗恩面前变成蜘蛛,在迪安?托马斯面前变成木乃伊,直到轮到哈利时,他变成了摄魂怪。 这是小巫师们第一次见到摄魂怪,瞬间哈利发出尖叫,卡白着脸打着颤僵立着,怔怔地瞅着摄魂怪那空洞的脸凑近自己。全体学生都惊叫着向后退去,西尔维娅只得挥舞魔杖把博格特逼到天花板角落,上前几步扶住哈利,叫来小精灵,眨眼间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浆液送上来。哈利先是小口抿着,很快便抱着大缸咕嘟咕嘟地喝尽了,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哈利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西尔维娅扶起男孩,待他站稳后对他说:“别怕,那象征着恐惧,没什么大不了。”突然,她感到背后发凉。哈利越过她看着她背后,表情惊愕极了。片刻之后,小巫师们也都叫了起来。 西尔维娅回过头,表情瞬间定住了。 在她面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陡然间,教授脸上浮现极度痛苦的表情,脖子上出现几个深深的创口,大量鲜血涌现,他捂住脖子,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倒下。 西尔维娅下意识地去扶他,沉重的重量让她也倒下来,半跪在地上。 斯内普的头枕在她臂弯里,依靠在她怀中。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惊讶的吸气声,但没有人出声。血液扑簌流出的声音、男人奄奄一息的喘息声惊心动魄。 那是在她的噩梦中无限次出现的场景。她用力按住他的伤口,血淌满她的手,他的脸血色渐失,“不、不要!”泪水夺眶而出,西尔维娅抱住他哭喊,“不应该是这样,不会的!” “西、西尔维娅……”仅仅一个词,仿佛耗费他仅剩的力气,斯内普深邃的眼睛几乎是贪婪地注视着她,目光中满怀眷恋与无奈,而那神采还在渐渐失去。他喘息着,微微抬起手指,西尔维娅立刻紧紧握住它。好冷,昭示着死亡的冰凉。西尔维娅感到自己被冻僵了。 “好姑娘,好好活着。”他努力拉开唇线,冲她作出虚弱的笑脸。 在他生前从未对她展现出的笑颜,总是在心里偷笑或者转身在她背后才会大笑,终于在他生命最后一刻让她看到了。可西尔维娅只觉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她用力摇晃他,“不、不许你丢下我!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追去的!你听到没有?你听清楚没有!” 斯内普的视线流连在她沾满眼泪的小脸上,微微蠕动的薄唇仿佛在说:“小傻瓜。” 但是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最后无限留恋地盯着她的唇,他带着一抹遗憾的微笑,合上了眼睛,重重倒在西尔维娅的臂弯中。“怎么会这样?”她伏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 房间里静悄悄没有一丁点其他的声音。全场学生都怔住了,卢平一脸若有所思,食指和拇指相互快速摩挲,表明他心中的纠结。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西尔维娅捧起斯内普的脸,虔诚地印上最后的吻。她被眼泪濡湿的嘴唇在颤抖着,看她空洞的眼神,仿佛灵魂也一起被带走了。 卢平脸上甚至出现一丝悔意,手伸向姑娘不断耸动的肩膀。 这时候,房门被“呯”地打开了,几乎把门踢飞一般的气势,魔药教授闯了进来,大步走到房间尽头,来到姑娘面前,从身后揽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把她转过来面朝自己。 西尔维娅瞧见他的脸,喜极而泣:“教授?” 斯内普深深地看着她,用手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随即他用力把她按进自己的胸膛,下巴搁在她肩上,大手抚摸她的脑袋。西尔维娅毫不犹豫地收紧手臂,圈住他。 “天哪!!”“梅林!!”“上帝!!” 学生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教授斯内普,这个名词早在学生们的心中与恐怖是同义词,从来阴险、冷酷、毒舌,哪里见他有过这么柔和的时候? 而这只老蝙蝠,是不是正在马蚤扰他们漂亮可爱的助教小姐? 斯内普环着她的腰,手臂从她膝盖下穿过,把她打横抱起来。在他到来后西尔维娅冷静下来,回想自己做了什么,身体有些发抖,小脸埋进他胸膛里。 瞧见她这副鸵鸟的模样,斯内普皱紧的眉头松了松,嘴角甚至隐隐噙着笑意。宛如冰山融化一般,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神采,让这个其貌不扬的三十二岁黑发男子,竟然显得有了几分魅力。叫那些觉得他们的魔药教授只会讽笑、冷笑、轻蔑地笑而不懂得正常的笑的学生们,头一次认识到他也有这么温柔的表情。 不过这幅景象,怎么看也像是……两情相悦? 神哪!哈利瞠目结舌,眼镜滑到了鼻尖上。 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与西弗勒斯?斯内普?!任谁也想不到的组合!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与她的教授!他们相差十六岁! 斯内普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越过屋内陷入石化的众人,对卢平说:“我会护送她回去。” 教授大人表情严肃高傲,抱着她的手稳稳的,语气理直气壮,那不是请求,只是礼节性地和他打个招呼,谁叫他刚好是这堂课的教师。 似乎这段师生恋曝光没有使他产生丝毫动摇。 卢平只能点点头,看着老对头怀抱小美人扬长而去,眼中隐含着叹息与一丝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失误,这章木有写到肉,于是就在下章了……预计明天晚上8点发~! ☆、g night 从教师休息室出来,斯内普抱着小美人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 此时是下午,走廊上、中庭草坪上都有不少学生。斯内普步速极快,目不斜视,姑娘抓着他的披风,脸埋在他怀里,浓密的金色长卷发裸露在外,即使看不清她的脸,仍然让看到的人目瞪口呆。他们从三楼的东侧下楼梯,穿过一楼中庭的走廊,途经的学生们无不像被重击一般石化地看着他们走过,死死瞪着魔药教授黑袍飘扬的背影。 回到办公室,斯内普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在她身旁坐下。西尔维娅扑过去抱住他的胸,趴在他身上呜咽地哭着:“我好怕,我害怕,呜呜,告诉我你不会……”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斯内普百感交集,手臂紧搂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用力揉按她的背部边呓语般地说道:“别怕,那是假的。” 她想听到的不是这句!西尔维娅猛地推开他,“为什么不向我保证?那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她跪直了身体俯视他,小手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向上扯,摇晃着催促他 “你对我用了那样的魔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斯内普沉声说。 “不!你明明想办法解除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西尔维娅气哼哼得脸都涨得通红,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小手捏成拳头猛捶他的胸膛,落在他身上却绵软无力。 斯内普表情又想笑又憋着,神色变得颇为古怪。 瞧见他一副拿自己取乐的模样,西尔维娅彻底炸毛了:“如果你敢先我而去,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斯内普好整以暇地坐着,双腿优雅地交叠,掌心摩挲着她的头发,调侃着问:“把我做成标本,泡在弗洛马林药剂里?或者把我身上每一个孔都堵上,让我的灵魂无处逃逸,永远被禁锢在这具身躯上?” 西尔维娅啐了一口:“太低端了!要知道,塞西莉亚也能做得更多!尽管她很失败,但她仍是一个弗拉梅尔。她在死灵魔法上的造诣,当世没有几个人及得上她。” 斯内普扬起眉毛,“那么你准备学她一样,留下我的尸体,做成阴尸,再对我为所欲为?” 可恶的男人!西尔维娅眉毛倒竖,眼睛眯的狭长,“你以为我会说你死了,我也跟着一起去;或者沉湎于成天对着你的亡灵、画像,玩什么人鬼情未了吗?不!我才不会!” 斯内普控制不住地发笑了。 他现在心情好极了。博格特的变形再次确认了,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上次她的博格特,那情景仍然记忆犹新。曾经她最害怕的是孤单。有了他以后,最害怕的是失去。 关系的公布对他来说不构成任何威胁,反倒让他觉得心里压着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消失了。邓布利多也算做了件好事,斯内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流光。 感觉到柔软的小手缠上他的脖子,斯内普回过神。不妙,她看起来更生气了,眼睛涨得通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看上去很想掐死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尔维娅厉声喝道:“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只会放弃这个世界的你!不管你知不知道,我们生活的宇宙之外,还有数以亿计的平行宇宙。也许在某个世界中,有你,但是没有我;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中,我们都在,但是毫无交集。如果你敢先我而去,伤透我的心,我将会想尽一切办法打破时空的壁垒,去到其他的世界,诱惑那个世界的你,与‘他’白头偕老!” 斯内普怔了一瞬,随即眼中露出狰狞的光芒。她说她要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里?抛弃自己!不,比这个更糟糕。 他读过克劳修斯的空间理论,假如她成功了,那意味着在这个世界里,她存在的痕迹,完全地被抹消掉了。 就仿佛那天他没有走进丽痕书店,与她没有产生过任何交集。也许她日后会上学,但再不会有机会结识他。他仍旧是阴沉刻薄的大蝙蝠,她是拉文克劳之花,追求者成山成海,也许会选择其中一个最优秀的嫁掉。两人像两条平行线,呼啸着奔向各自的终点。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觉得心如刀绞。 “西尔维娅?弗拉梅尔,”斯内普阴沉沉地说着,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揽进自己怀中抱得紧紧的,只说了两个字:“你、敢!” 轻颤的睫毛扫过他的嘴唇,带来细微的瘙痒,他的吻轻柔地落上她的眼睛,小姑娘的挣扎渐渐消停下来。 “我怎么不敢!假如你不爱惜自己,不答应陪我直到我生命最后一刻,我一定会踏上寻找之旅,穿越无数个时空,再度找到你!” 可那个男人不是自己!自私鬼,斯内普气得直咬牙。而在这个世界的她,永永远远地不存在了。 她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自己的小姑娘。 西尔维娅一脸得意,瞥着气哼哼的教授大人。 斯内普不说话,只是继续吻遍她的脸颊,落在她额头,眼睛,鼻梁上,逐渐移到她的唇上。 西尔维娅却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他亲,瞧见他挑高眉毛,她哼唧着说:“刚才、我居然真的,亲下去了……那是博格特诶!恶心死了。我、我先去洗脸。” 斯内普又失笑了。她从来不怕他脏,却生怕自己让他觉得脏。总把他看得比自己重要。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尽管内心十分愉悦,教授大人仍然一副嘲讽的模样,“如果是我,是肯定没有办法亲下去的。即使它是你的模样,也不行。” 西尔维娅嘟起嘴,愤愤地侧过头。斯内普把脸凑过去,噙住她的嘴唇。姑娘一时惊愕,唇瓣微微张开,他抓到机会,长舌伸进去,挑逗她的舌尖,热情地交缠,吸吮得啧啧有声。“唔、嗯,”西尔维娅蹙着眉头,被动地接受着,在他火热唇舌的扫荡下,身体逐渐软下来,如同一只驯服的小猫。销魂而甜蜜的深吻过后,姑娘在他的臂弯中几乎化成一滩水。 黄昏的光线从低矮的窗户里透进来,房间里的轻喘声不绝于耳。中央的长沙发十分狭窄,男子的一条胳膊勾着沙发背,单膝跪在上面,膝盖顶在姑娘的臀部。她侧躺着,双腿曲起搁在沙发背上,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样子简直勾魂至极。 “我好累,愿意陪我睡一会儿吗?” 要求不算过分,可以满足。斯内普拿定主意,抱起她快步走进房间,把她轻轻搁在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看样子打算离去,西尔维娅扯住他衣服,拉低他后送上香吻,他被拽得倒进床上。小女巫边吻他手边挨上魔杖。“啪”地,他的外衣扣子全开,像是剥香蕉皮一样,唰的一声飞跑了。 “脱衣咒,简便好用,欲火焚身时必不可少。我从你藏起来的书上找到的。” 斯内普的脸顿时变得青黑,小女巫娇笑着,伸臂缠上他脖子。 “西弗……”她咛喃着,凑近他用前胸去蹭他的胸口,抬起一条腿磨蹭他敏感的后腰。 斯内普额上涌出豆大的汗珠,双拳在身体两侧捏紧,抵抗着全身上下涌现的酥麻过电的感觉。 “西弗,我好怕。我不想和你分开。” 西尔维娅舔舐啃咬他的脖子,小手伸进他衬衣里,揉捏他胸口的红点。 大概是今天目睹了他濒死的情景,她格外脆弱,十分需要更确定的安抚。斯内普也同样有这样的欲求,但他心中有障碍。 她已经16快要满17岁了,两人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步。两人关系没有公开带来压力,让他心头总缠绕着阴云。没名没分的占有她,会不会太卑鄙了?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她还在念书,绝不能影响她的学业。而他很清楚,一旦越过最后那条线,自己一定控制不住,开始不停的需索。她厌弃了自己怎么办? 他本质上是个禁欲主义者,然而每每面对这小姑娘总叫他失控。她的一个吻,一道眼神,就让他欲罢不能。就仿佛面对一道美味大餐,他只敢摸摸舔舔,却担心吃下去自己消受不起。 斯内普处在忡怔状态中,姑娘解开他的衬衣,舔吻他的喉结、锁骨,一口含住暗红色的茱萸,让他发出难耐的吼叫。他趴在她身上,手撑在床上,她的小脑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下挪动,到处放火。柔嫩的掌心在他的后腰上打着圈揉按,两条腿缠住他结实的大腿上下摩挲,她双腿间柔嫩的部位不时地蹭过,即使隔着裤子,仍然叫他心痒难耐。 “西弗,我是你的。”西尔维娅抬起头,嫩白的小脸笼罩着欲色之光,美目如诉如泣,透着勾魂的神采。 这样一个小美人,他心爱的人,企求着自己占有她!他身上被制造出的一波波火焰,此刻轰然连成一片,把他整个人都卷了进去。 斯内普不再犹豫,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钻进她的胸衣,触上她绵软的胸||乳|。当他的手指甲抠过她敏感的顶端时,西尔维娅樱咛着发出娇喘。 “啊!”天籁般的声音,叫得他整个人都酥掉了。 他揉捏了一阵,觉得不尽兴,扯住她的领带几下拉掉,尔后掀起她的衣服,把她的衬衣连着毛衣一起脱掉了。 黑色蕾丝的内衣紧紧包裹着鼓胀的胸部,更衬得她冰肌如雪,斯内普迷恋地看着这样诱人的美景,大手流连地拂过她纤软的腰肢。 “又是黑色?”他亲吻着她水嫩的肌肤,双手绕到她背后解开后面的扣子。 西尔维娅感到一阵轻松,随即胸前一凉,她上半身变得一丝不挂。他双眼放光,托住她一只棉||乳|,一边揉捏,嘴唇凑上去,含住顶端的红豆贪婪吮吸,让她不断发出动人的吟叫。 “你说,我穿黑色看起来性感。”她喘息着说道,“你猜猜,我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裤?” 嗡的一声,血液涌上大脑。妖精!斯内普涨红眼睛,一把扯掉她的裙子,分开她的大腿,粗糙的手掌上下抚摸,柔嫩的大腿内侧肌肤让他格外流连,而这也是最为敏感的部位,西尔维娅发出亢奋的叫声,双腿不自觉的夹紧,却让他手攀得更高,罩上那块三角形的区域。 极度诱惑的半透明蕾丝底裤,重点部位在其下若隐若现。他用手指刮动着淡金色的毛发,把她弄得滛叫连连,浸湿的底裤中间形成一道凹陷。斯内普几乎失控了,屈起指节顶进去,她像是受到重重的电击,双腿软下来。 “啊!”西尔维娅咬着下唇,望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水光,“求、求你,轻点……” 轻言细语的求饶,只让男人血液更加上涌。“你是去上课,竟然敢穿成这样?”他找到了惩罚她的借口,唇齿更放肆地撮着她的胸||乳|,把那两团白嫩的棉||乳|拽长变形,嘴巴里啧啧有声。 “只、只有你能看见……”西尔维娅无力地撑着他的胸膛,潮红的小脸上似痛又似舒爽的皱起。 男人粗糙的手指头伸进她的内裤,抵在她潮湿温暖的溪谷地上。 “呀啊!”她浑身一哆嗦,深处涌出一股藌液,迅速沾湿他的手。太敏感了,只是触碰到,她竟然就流出这么多液体,这样的身体对男人来说简直是沾上就上瘾的毒药。 他褪掉她的内裤,手指就着滑腻的汁液,在她的溪谷口上下滑动,用力摩擦,让那块柔嫩的软肉越来越烫,越来越潮湿。他的手指搅动得越来越欢快,滛靡的水声淙淙。 “不、不要!”西尔维娅觉得自己快要被烧坏了。快感混合着甜蜜的痛楚,根本无力承受。察觉她试图夹紧双腿,男子用身体和手肘按住她大腿,把它们分得更开,压在她身体两侧。 斯内普眼里发出异光。美人儿赤裸的娇躯在他眼睛下一展无遗,羞人的姿势让她发出嘤咛,双腿被迫大张着,隐秘的花|岤入口嫩嫩像花苞一样,沾湿的花瓣闪着光芒,因为害羞,那儿还在轻微颤抖着,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引诱得他把手指伸进去。 “啊、啊!”他指头好粗!异物入侵带来的不适,混合着强烈的酥麻感涌上她大脑。 这时候,斯内普也头皮发麻。太窄了,他才刚探进一个指节,就感觉到温热的内壁把他紧紧裹住,蠕动着把他往里吸,又像要把他推拒出去,美妙的触感让他立刻产生了快感。他试探着往里面探索,姑娘快被他弄疯了。抱住他的脖子支起身子,找到他嘴唇,香舌灵活得像蛇一样,在他口中疯狂搅动,美背绷紧成一张白玉的弓。他被她吻得头晕脑胀,手指毫不客气地往里抠挖,带出更加丰沛的汁液,沾湿她整个小腹。 “啊!”姑娘绷紧脚趾,全身哆嗦着,在一阵销魂的叫声后,她身体软下来。 斯内普满意的目光扫视过她嫣红的脸颊,眯起的眉眼,在他身下蜷起像只软趴趴的小猫。 他用最快的速度脱掉自己的衣物,抓过被单盖在身上,赤裸的身躯朝她压下去。 男子滚烫坚硬的身体烫得她轻轻叫起来。她张开双臂欢迎他,棉||乳|抵在他坚实的胸肌上,两条腿圈住他的劲腰,光是肌肤赤裸相亲带来的快感,已经无比销魂。 斯内普深深地凝望着她,脸色沉沉,表情透出浓重的欲色,那是与他平常的清冷、禁欲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面貌,充满了诱惑,带着无边的魅力。 西尔维娅低咛着亲吻舔舐他整个上半身,小手覆上他双腿间,那儿已经硬的发烫,长长的一条被压在他与她之间。 她用手掌抚摸它的头部,拇指集中地压按顶端的开口,手指时而滑过下方的深沟。 见鬼!斯内普舒服得直打颤。这该死的小东西实在太熟练了。从gui头顶端的小孔渗出透明的黏液,西尔维娅把手指拿起来放入口中,一边砸嘴品尝,一边露出邪笑。 斯内普被撩拨得失去了理智。他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拉高,把它们按在她头顶,用一只手压住,另一只手粗暴地在她全身上下揉捏,挺动下身把他粗长的rou棒顶在她濡湿的花瓣上。 “呜、”西尔维娅无力地扭动身体,无心之下让她的软肉更加磨蹭了几下他硕大的gui头。 “妖精、你这个该死的妖精。” 斯内普红着眼睛,不顾她的挣扎,强硬地把rou棒抵住她|岤口戳压、碾磨。 不一会儿,她舒爽地吟叫一声,再度被送上顶峰。她早已经春潮泛滥,温热的液体都沾到他上面,让那条红紫的rou棒晶莹发亮。 “我要你,西弗!”高嘲之后,姑娘反而觉得下身好空虚,美腿夹紧他的腰不住磨蹭,让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用力顶了好几下,都从她花瓣上滑开了,让她又痛又急地咛叫着。他只好用手拨开她的花瓣,扶住自己的巨棒,对准小小的|岤口,顶了进去。 未经人事的蜜|岤实在太娇小,费了好大劲,圆润的gui头才挤进去,四面八方压迫来的紧致感,让他快慰得嘶吼起来。她体内实在太紧太热了,又足够湿润,他感到它像小嘴一样仿佛要把他往里吸似的,让他控制不住地更用力往里挤。 “呜、唔……”西尔维娅蹙着眉,只觉得整个腰部麻嗖嗖的,就连脸和颈脖都麻痹得不行。她不自觉地抗拒他,更加收紧的窄|岤把他硬生生卡住了。 “放松点、好姑娘。”斯内普也憋得快崩溃了,敏感濡湿的花|岤吮吸得他愈发坚硬炽热,才进去一半不到,已经舒爽得差点射出来。他大手揉捏着她的腰部,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才提起劲臀又重重地撞了几下,冲破她火热的媚肉构成的坚实防御,一下比一下侵占得更深入。 这下子小姑娘惨叫起来。本来方才并不算很痛的,但是他失去了耐性,结果还是把她弄痛了。粗硬得像岩石一样的利刃,仿佛把她刨开一般,隆起的青筋刮蹭着她柔软的内壁,摩擦得难受极了。她大口喘着气,可每呼吸一下身体都在痛,她生气地瞪他,踢动双腿,反而方便了他往她体内埋得更深。 “讨厌!坏人!”从她粉嫩的小嘴里发出软糯的鼻音,水汪汪的媚眼横过来,似诅咒又分明在撒娇,只让他的欲火更加高涨。 斯内普低声笑道:“你还很有精神嘛。”在他两年半以来的精心调养下,她身体结实了不少,似乎不会做到一半就晕过去的样子,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他更用力地戳破那层薄膜,长驱直入地冲进她最深处,终于把整根rou棒都埋进她身体。 “好痛!”西尔维娅痛苦地呜咽着。 一旦全进去了,他反而不着急了。总算,她是自己的了。他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满足感,心理上的快感与身体的舒爽说不好哪边更强烈一点。 斯内普温柔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额头上,舔去她的汗珠,细碎的吻沿着她面颊一直挪动到她的脖子上,啃咬她可爱的锁骨,继而一口含住她胸口殷红的小樱桃。 他的唇舌仿佛带着电流,西尔维娅瞬间绷紧身体,小腹也愈发收紧,火热紧致的内壁勒得他又爽又隐隐生痛。 他无法再忍了,慢慢开始抽动下身,rou棒微微撤出再插到最底端。她体内真是舒服极了。他每插一下,肉壁都蠕动的更疯狂,从深处不断涌出的热液淋在他的gui头上,在他的抽锸中飞溅出来,两人的腿根全都湿透了,把床单也打湿了一片。 “你的水真多。”他捧起她汗津津的小屁股,让她下身几乎悬空地贴在自己腰上。 他、他真的是教授大人?!西尔维娅一边娇喘着,一边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视线接触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黑色的眼睛里闪着野兽般的炙热光芒,就像要把自己全吞进去似的。她受不了地娇吟着,身体瘫软,在他身下几乎化作一汪春潮。 斯内普握住她的两条腿根,在她完全打开的两条腿间,劲腰前后挺送,rou棒每每抽出一半再深深捅进去,每次都插到她最深处。他发觉这女孩子的身体简直像为自己量身定做。当他插进她花径最深处,刚好嵌进一张小口,它恰恰好吮住他圆顶边缘的沟道。而她身高也正合适,在他下身抽锸时正好能吻住她的唇。 斯内普头埋在她肩窝上,听着她在耳边哭叫娇喊,下身毫不客气地抽出再插进。摩擦间两人的体温都在攀升,欲望吞噬理智。他的动作愈发没有节制,每次都抽到外面,再整根地顶进去,大gui头挤入狭小的花|岤口给他带来极致的快感。他的rou棒又粗又硬,像打桩一样狠狠戳到她花径顶端,在这么粗暴的抽锸中。她的快感不断堆积,蜜水越流越多,她揪紧床单,绷直了脚趾,脊背发麻地达到了极致。 “呜、好棒、我好喜欢……西弗,我好爱你!” 女孩不知羞的滛荡叫声让男人三魂也去了六魄。她体内又甜又热又湿润,把他绞得那么紧,每插一下都带来销魂蚀骨的快感。他越插越用力,愈发欲罢不能,几次他头皮发麻想射出来,都停顿下来,粗声喘息着揉捏或啃咬她的胸部,对抗想要射出来的感觉。陡然的空虚引得她不满足地浪叫,他才又狠狠地戳两下给她止渴。西尔维娅被他这种不规则的撞击弄得疯掉了,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一下,一次性就能把她送上高嘲。而他插的时间也太长了,她的|岤口又麻又痛,一定被他撑坏了。她娇声企求他饶了她,别把她插坏,他却更疯狂了。铁锤般的大掌死死地按住她的腰,坚实的身躯重重地撞上来,像匹失去理智的野兽。 西尔维娅脑子晕沉沉的,觉得自己必须自救。她的手伸到两人之间,那儿又热又黏黏的,她握住他大棒子下面的肉囊,手掌轻托着揉搓,手指还灵巧地刮蹭它的侧面。 斯内普浑身一哆嗦,快速拔出她体外,抵着她柔软的小腹,“啊”地长吼着,喷射出来。 西尔维娅用双手上下撸动他的粗长,延长他的快感。浓白的稠液从它顶端的小口不住地喷射出来,在她小腹上聚集成好大一滩,从她腰上流下来。 持续了一两分钟,这个过程才结束。 斯内普喘着粗气,凶狠地瞪她。 西尔维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要不是自己突然袭击,他不至于缴械。 他射过之后的rou棒稍稍变软了一些,但仍然挺立着,让西尔维娅有点奇怪。她无知无觉地继续摩挲揉捏它,察觉到它又变硬变大了,有点惊讶地说:“先生,它又硬了。” 斯内普浑身僵硬着,绷紧脸沉沉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混账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根本不知道,被这么玩弄的人是什么心情!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我假设,你迫不及待的侍弄它,是因为刚才不够满足?”男人扬着浓眉说道。 西尔维娅吓了一跳,再来一次她不要活了!干笑着,她辩解道:“不、先生,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刚才很满足!” “很满足?”男子墨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手伸到下面,抹了一把黏液,抬起手掌舔了一下,磁性十足的嗓音沉声道:“给我说说,是怎么个满足法?” 西尔维娅唰地红了脸,怔怔地看着他。那是怎样魅惑的表情啊!她感到身体迅速热了起来,好像幽谷又开始分泌液体。 斯内普用拇指和食指分开她潮湿的花|岤,两片艳红的花瓣像蚌肉一样,可怜兮兮地打开着,硬起来的rou棒顺利的滑进去。 “唔、”西尔维娅蹙紧眉头,无力地叫唤:“好大、好撑!真的不要了……” 她的花|岤好麻,|岤口更是被摩擦的生痛,可是当他一下子冲进她最深处,直戳到她花径顶端那张小口里。甜美的快感又如潮般涌上,让她失去了言语。 斯内普拧着眉头,看着她春情涌动的表情,听她居然还夸赞他的勇猛,身体再度被掠夺本能所支配。顾不得她还是第一次,他的rou棒上还带着血丝,这是占有她的证明,即使她在哭叫,他仍然缓慢而用力地,一遍一遍占有她。 已进入深夜,霍格沃兹今夜有许多人彻夜未眠。 已进入深夜,霍格沃兹今夜有许多人彻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部分共有5000字,会放进定制里_ ☆、ch 91the lovers 事情果然如教授大人所料。初次开禁,他没忍住反复吃了她三次,一次比一次更勇猛,时间更长,折腾到凌晨两三点。他仍然在固定的时间醒来,尽管没睡几个钟头,精神却好极了。 看着小美人软绵绵地在自己臂弯中熟睡,他心中宁静极了。两人的身体仍然紧贴着彼此。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细软的胳膊穿进他另一条胳膊下环抱住他,小脸贴在他胸膛上,睡得极沉,白嫩的脸颊上透着一抹红晕。他伸手去轻抚,指尖下的肌肤滑嫩柔软到不可思议,他简直担心自己的手指头太粗糙会刮伤它。 西尔维娅感觉到脸上痒痒的,睁开眼睛,发觉他正不住地亲吻自己的脸颊。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的肌肤滑腻腻的,肌肉又紧实,触感绝佳,她忍不住一捏再捏。 清晨的微光照射在他脸上,给那张富有棱角的脸庞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她极尽温柔的用手背摩挲他的眉眼。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颧骨,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她笑了起来。 霎时间,仿佛海棠花开,光彩照人,让他觉得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瞧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西尔维娅有点害羞。她这还是第一次在他怀里赖床呢。以前每次一醒来,她就立刻跑掉,洗漱干净才回来见他,因而这还是他首次见到美人初醒的图景。 小美人儿脸蛋潮红,长睫毛扑扇,微眯的眼眸透着股慵懒,浅褐色的瞳孔仿佛宝石般光彩夺目,从睡美人一下变成活色生香的美味大餐,勾得他心里瘙痒。他毫不犹豫地上嘴品尝。 西尔维娅害怕口腔里有异味,可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吻住了。粗糙的舌头勾缠她的舌尖,她由被动地反应变为主动吸吮,他嘴里的味道醇厚又香甜,她爱极了。 他身下的硬物竟然又抬起了头,就夹在两人之间,热辣辣地顶在她小腹上。“唔、不要……”姑娘羞怯地往后躲。斯内普拉起唇角,语声低沉磁性地问道:“你还好吗?” 姑娘红着小脸点点头。她两腿间还麻木着,一动就火辣辣的痛,被扩张的感觉也残留着,总像有什么异物填充着似的,很不舒服。而且她好累,全身瘫软得连一根手指都提不起来。 今天是周四,上午是魔药课,斯内普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好好休息,说回来给她补课。 待他穿戴好后,回过头,她已经陷进枕头里,昏睡过去了。 六年级往上隶属于高级进修班,课程较为艰深,每个班级人数很少,并且不再分学院。尤其斯内普只收考试成绩为o的学生,他的魔药高等班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以斯莱泽林居多,格兰芬多一个没有。熟知他严厉秉性的高年级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尽管如此,斯内普仍然承受了众多涵义不明的视线。 昨天的事件以光速传递到城堡各处,众人纷纷表示惊诧与疑惑,每当他转过身,学生们就在背后交头接耳,他敏锐地听到多是诸如:“他是怎么泡上她的?”这样的话题,也有部分男孩子向他投来近乎崇拜的目光。 回到房间,已是中午。小姑娘仍在熟睡,与他走时的样子相比,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轻轻拍她的背,唤醒她,“起来吃饭。”声音无比柔和。 西尔维娅睡得迷迷糊糊中,闻到食物的香味。睁开眼,摆有茉莉花的床头柜上搁着托盘,上面摆满她喜欢吃的东西,煎得香嫩无比的小牛排,酸奶和芝士蛋糕。教授大人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她枕边,把奶酪和培根夹在两片苏打饼干中间,喂到她嘴边。 “还、还是去客厅里吃吧!”躺床上吃饭也太堕落了!教授大人没什么意见,扶她坐起来,替她套上厚睡袍,把她抱到茶几旁边,自己再进房间端着托盘走出来。 “您、您怎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该说是受宠若惊?总之西尔维娅实在有些不适应。她开始胡思乱想,莫非是因为昨晚把他伺候舒爽了,这是他的奖赏?还是补偿? 小没良心!斯内普眯起眼,目光不善地瞪她。西尔维娅曲腿坐在沙发里,两条光着的小细腿从袍子里伸出来,小脚丫还一动一动的。他一再憋气,告诉自己这还是个小女孩,自己一介大人,和她认真自己就输了。“你在抱怨我平常对你不够好?”还是没忍住,他讽刺了一句。 “不能这么说啦,”姑娘幸福地笑起来:“您再对我更好一些,我也不会介意的!”娇俏的笑颜几乎晃花他的眼睛,又看见她稍微移动腿就痛得嘶嘶抽气,他再多的气也发不出来了。 单人沙发只有一张。斯内普抱起她坐下来,把她放在自己膝盖上。西尔维娅拿起一个菠萝派送到他嘴边。斯内普一脸不情愿,她不依不饶,酥皮都蹭上了他的鼻尖。他躲不过,只得咬了一口。她笑嘻嘻的凑上去,轻轻舔掉他嘴角沾上的残渣。 “好香!好吃!”她砸巴着嘴,伸出殷红的小舌尖舔着嘴唇。他眼神暗了暗,举起桌上的一杯黑咖啡灌了一大口,按住她的小脑袋猛亲上去。“呜、”直到硬性把那口又酸又涩的咖啡灌进她肚子里他才松口。“好苦!”小姑娘憋出了泪花,让他险些笑出来。 甜甜蜜蜜地吃完午饭,已是下午一点半。三点钟有魔咒课。西尔维娅不敢翘掉院长的课,可填饱了肚子后又开始犯困。她蜷在教授大人怀里,请他务必两点半钟叫醒自己。勾住他脖子,趴在他胸口,小猫般打着哈欠睡过去了。他一拖再拖,想让她多休息会,到了两点四十五分,她还睡得香甜。斯内普低头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和眼睛下一圈愈发明显的青紫,终于没忍心叫醒她。 他稳稳地抱起她,回到房间,把她轻轻放回床上,然后走了趟高年级魔咒教室,替她向弗立维教授请了假,再回到办公室熬药。当西尔维娅睡醒时,天空已是一片昏暗。自己居然昏睡了一整天!她翻身下床,脚打颤,头重脚轻,走了没两步,她扑进迎过来的教授大人怀里。 “呜,这样我会变成小猪的!”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客厅里,教授大人已准备好了晚餐。她一边说着这也不好,一边腻在男人身上,享受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照顾。 饭后泡了个热水澡,又回到床上。教授大人拿来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消肿镇痛的凝胶。 西尔维娅想到药得上在那么羞人的地方,扭扭捏捏不想动,被催急了,才说:“要不您帮我?”说完就后悔了。教授大人板着脸,看似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心里却仿佛猫爪在抓。 “把裤子脱下来,腿分开。”他沉声命令道。 真的?西尔维娅顿时慌了,“不,还是我自己来——呀!” 已经由不得她了。她被逼得背贴在床头,高大的身躯朝她压过来,男人的大手扯开她的睡袍,推开她的双腿,身体挤进其中,把她的腿摆成型,手指沾上凝胶状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抹上去。 “啊!”她浑身一颤。他的手指伸进来了! 他把她抱在自己腿上,用力向上挺动劲腰,钳子般的大手握着她的小腰撞向自己。 “呀!太撑了,呜呜!”软糯的求饶只能说适得其反,梨花带雨的俏颜更激起男人的兽性,他抱住她瘫软的娇躯,换了个姿势,把她压在身下,畅快地重重进攻。 第二天,西尔维娅一觉睡到中午。上午的变形课在她无知无觉中睡过去了,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大人叫她无视,以后再也不必去当什么卢平的助教。尽管她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秉承做事情有始有终的家训,辞退时她得 (HP)贵族式恋爱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4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4部分阅读 去露个脸。 况且整整两天时间,她几乎呆在床上没下来,睡醒了就被他喂吃的,吃饱了又被压住做|爱。明后天是周末,她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出门,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她坚持要出门,教授大人小心眼犯了。抱在一起吃饭时对她上下其手,险些又擦枪走火。西尔维娅逃离教授大人时,时间已临近下课,她直接到卢平的办公室等他。 卢平下课归来,看到倚在门边的小美人。她的肤色仍是一种被圈养在室内少受光照的莹白,脸颊上带着两团粉粉的红晕,抬起头看自己时,眼角眉梢透出的风情,让他心神一荡。 “西尔维娅,请进。”卢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心里却暗暗心惊。她这两天都没出门,城堡里风言风语漫天,大部分说她准备退学,但卢平可不这么认为。瞧见她神态中的媚色,他有了某种猜测,这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一个这样优秀的小姑娘,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老混蛋?他百思不得其解。“请坐,我给你泡杯茶。” “不、不必了。我得感谢您。”西尔维娅没有坐下喝茶的工夫,准备速战速决。事实上,她哪怕坐在再柔软的坐垫上,腿间仍然隐隐生痛。该死的大混蛋! 即使在心里诅咒着,她仍不失优雅地说:“若不是您,我还不能察觉,我对斯内普教授,已经如此情根深种。也是您,让我们终于坦诚相对,不再为身份等等外物所困。日后我们的订婚宴,还请您务必赏光出席。” 卢平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西尔维娅没觉得陷害他有什么不对。这个男人此前一直靠她的基金会接济度日,又是斯内普的发明研究的直接受益人,却还陷害他们。就算是邓布利多的指使,他仍然太过忘恩负义了。 卢平心里清楚,今天她这番话传出去,邓布利多心里必然会打鼓,不敢再如以前般信任他了。他只会落得两面不讨好的下场。但是他仍然没有选择,毕竟他接受她的资助是客观存在的。 “西尔维娅,我与小天狼星是兄弟,他是你的伯父,我想,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他拿出自己最为和蔼可亲的态度,谆谆善诱般地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差距那么悬殊的人,是否把崇敬与爱情搞混,在她身边还有许多适龄的好男孩之类的;还隐晦提到,斯内普心有所属,曾为了那个女孩付出一切,他真的爱她吗?就差没直说,那男人只是贪图她年轻新鲜。 西尔维娅冷笑了一下,“您也说过,是曾经。”她实在懒得提莉莉的事情,那与自己无关。在他们之间,插不进去任何其他的东西。他不爱自己?笑话。诚然,他从不说他的感受,但是他的爱深沉如水,她无论何时何处都能体会到。那就像是空气一样包裹着她,细密而绵长。 姑娘向卢平告辞。可一拉开门,三个人影摔进来。她定睛一看,是韦斯莱双胞胎与哈利。在他们后面还跟着罗恩、赫敏等一帮格兰芬多,也有几个赫奇帕奇,足有十来个学生聚在卢平的办公室门外。看样子都在偷听她的话。西尔维娅一挑眉,干脆走到走廊中央。 “你们很好奇?”本来准备逃走的人,在她这幅光明磊落的姿态下,都定住脚跟。韦斯莱双胞胎不愿与她说话,哈利和罗恩瞧见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怯场说不出话。开口的是赫敏。 “西尔维娅,你、你真的?我是说,你真的与一名教授,在恋爱?”一向爽利的赫敏也结巴起来,罗恩嘟囔着补了一句:“而且那人是斯内普!你一定是眼瞎了!” 西尔维娅扫视四周,众人脸上满是不屑,又用一种怜悯的神色打量她,仿佛在看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傻瓜。在她胸中涌出一股激流,不是为自己。 “我不明白,斯内普教授究竟有哪一点,值得你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贬低他。”被她犀利的目光扫到,诸如罗恩那样的人有些退缩,而他的双胞胎哥哥们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是在十年前。”她的语声沉沉,那是一种压抑着惊涛骇浪的平静。 “那时他还那么年轻,二十岁出头,却已经是一院之长。身兼七个年级的课程负担,肩负着重建斯莱泽林的重任。你们知道最少的一届斯莱泽林,只有三人吗?你知道他曾亲自一封封地写信给举家外迁的纯血家族,承诺保证他们的安全,请他们把小巫师送回霍格沃兹来。而那些人,大部分进了其他学院!从当年的三人,到如今的十三人,你们能想象他付出了多少心力吗!” 清澈的大眼睛里盈动着泪光。在她周围,围绕着一圈一圈的人,卢平也走出了办公室。学校里的师生们一齐注视着她,静悄悄的听着她讲述那个他们都不了解的男人。 “十年来,他夜以继日,为了逐行修改你们狗屁不通的论文,为了纠正你们破坏校规的嗜好,他将自己的研究放到了最后,他的私人时间被压缩到了极致,吃饭睡觉都简短得像是在战斗。他甚至没有任何爱好,所有的时间全部给了你们!无私的!你们以为他每年拿到的五百个加隆的薪水,能顶什么?他自己轻松熬上一锅药,只花一天,就能卖上一千加隆!你们究竟懂不懂,霍格沃兹,这个城堡,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西尔维娅眼前一片模糊。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公众演讲时没去关注周围人的反应,更像是一种发泄,随心所欲讲自己所想。可是,有许多女孩子捂着嘴抽泣起来,大家也许并不赞同她的言论,然而她话语中透露出的某种压倒性的情感,几乎征服了所有人。 “他十一岁入学,十七岁毕业,十九岁返回执教。他在这个城堡里度过了大半的人生。他的眼睛因为彻夜的工作而昏花,他的额上多了一道道横纹,他一天比一天更疲惫,十年后,他成了你们口中的‘老’蝙蝠。他对你们的学业严厉以对,他严惩你们违反校规的行为,让你们抱怨,诅咒他,可那是你们自己的人生!他完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给每个人打o,任由你们深更半夜在楼梯上闲逛,只要你们拿着凄惨的结业证书,在社会上到处碰壁的时候,不要再来怨恨他!” 半条走廊上都堆满了人头,就连墙上的画像们也在聆听。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其他学院的学生们,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高年级的学生更是深有体会。一旦踏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他们最感激的一定是最严格要求他们的教授。 西尔维娅深深吸了口气,“我仍然记得,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场景。那是一个早晨,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在他的头发上形成一道光晕。他那么年轻英俊,脸色却不怎么好,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苍白,眉心紧紧拧在一起。看上去对这个世界既失望,又厌倦。我那时就在想,是什么让这个年青人,感到这么无望?他明明拥有声望、地位,从不缺金钱,可以享受大好人生。可当我进了这个学校,我才知道,他受着怎样的折磨!他对你们存有希望,所以你们才使他绝望!” 距离她最近的哈利和罗恩,暴露在她的愤怒之下,已经瑟瑟的抖了起来。而她已经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摇了摇头,她仿佛是心灰意冷般地偏过头,嘲讽地说。 “他把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这所学校。回报他的是什么?” 在那之后,走廊上陷入久久的沉寂。 突然,啪啪的掌声从画像里传出来,把墙边的学生吓了一跳。圣安德鲁翘着二郎腿坐在画像里的沙发上,大声赞道:“宝贝儿,说得好!你们是最相配的!” 人群中分开一条通道,斯内普走了进来,手搭在姑娘肩上。她抬起头,晶莹的水珠从她眼睛里落下来。他用手拨开她的发丝,轻抚她的脸颊。看到他温和深沉的面庞,她控制不住泪如泉涌,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在旁边人一阵惊讶的抽气声中,她埋在他肩上,大声说:“我爱你,教授!对不起,连累了你的名声变差。但我无法控制自己。请允许我补偿你。我想给你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我所拥有的一切,我的心,乃至灵魂,都是属于你的!” 这幅画面被刊登在了预言家日报上,连同她的真情告白一起。接下来几天,猫头鹰纷纷涌进霍格沃兹送来雪片般的来信。有人指责她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教授;也有下流的来信,说她竟然能接受一个老男人,何不考虑下自己?但更多的是表示支持的温暖言语,大部分来自于女巫们。据罗恩说,他老妈在家里抱着报纸哭了好几场,反复念叨着:“真爱不败!”表示会永远支持她。 英国也没有哪条法律禁止师生恋,即使霍格沃兹的校规里也没有,无非是舆论导向。邓布利多想用这种方法来打压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任免一位院长这样的大事,要通过董事会,而这两个人加起来,就相当于斯莱泽林加上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单凭邓布利多一人,根本撼动不了他们分毫。这意味着,哪怕是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一言堂的时代也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本章也有2000字以上的肉,会放在定制里!这个就请大家表再留邮箱了哈,阿鲸得支持一下定制君~~o(》_ (HP)贵族式恋爱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5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5部分阅读 长卡卡洛夫,他是个鹰钩鼻子的矮小男人,与斯内普打过招呼后,暗示他们单独谈谈。但教授大人却说:“我不认为有避开她的必要。”他有点担心姑娘独自一人走开,会在禁林里遇见什么风险。卡卡洛夫干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黑色牙齿,悻悻地说:“伙计,你真是变了很多。”在他们走后,他久久地站在原地,眼睛闪烁不定地盯着那对未婚夫妻离去。 十一月二十三日,霍格沃兹广阔的魁地奇赛场被布置成一个大竞技场,参赛选手的家长,伊利安、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都来观战了。西尔维娅挽着父亲在学校里漫步时,遇见了芙蓉和她的妹妹。法国美女对伊利安非常感兴趣,拉着他用法语噼里啪啦说上了一大堆,诸如仰慕的词汇出现频率极高,还追着他索要联系方式,把小姑娘气坏了。西尔维娅决定,她一定会让芙蓉接受罗恩的示爱! 第二天上午,五名勇士率先进入一个尖顶帐篷,在里面进行抽签。从巴格曼先生手里的布袋中,西尔维娅抽到了一只银绿色的瑞典短鼻龙,她是第一个。 冬日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照在人身上却并没有多少暖意,今天的天气十分清朗,风力偏强,大家手里拿着的望远镜反射太阳光,刺目的亮光连成一片。当西尔维娅的身影出现在竞技场入口时,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跺脚声如同雷动。她顶着日头,站在硕大的场地中央,银色鳞片的巨龙蹲坐在对面五十码左右的地方,让她有种宛如置身于古罗马斗兽场的错觉。 巴格曼先生的解说声响起:“第一个出场的选手,是备受瞩目的炼金大师,弗拉梅尔家的继承人,西尔维娅小姐!作为一个炼金术师,层出不穷的奇妙炼金用品是她最大的依仗。然而我们在赛前严格检查过,只允许携带魔杖进场!现在的她如同一只拔了牙的老虎!那么这名勇士将如何斗倒恶龙,请大家拭目以待!” 西尔维娅举起魔杖,挨上自己的头发,嘴里默念咒语,陡然消失在了人们的望远镜中。她继续给自己施加屏蔽气味的咒语,并且细心地对地上的影子施咒,让它也消失在阳光下,保险起见还加上忽略咒、障碍咒。做好准备后,她走向龙栖息的巢|岤。 金蛋被北欧龙护在两只爪子里,压在它的屁股下面。她掏出方才抽签时拿到的迷你小龙,对它施了放大咒与变形咒。小小龙慢慢膨胀成另一只与真龙一模一样,但体型更大的公龙。窝里的母龙疑惑地看着它,瞧见对方接近自己,她站起来,双翼微张,但并没有露出攻击的表现。公龙伸长脖子去蹭她的脖子。母龙发出愉悦的长鸣,鼻翼扇动,喷着微弱的火苗。公龙站起来,飞到十米左右的半空中。母龙有些犹豫,但经不住它冲自己哀切的嘶鸣,磨蹭了一番后,总算拍打着翅膀,飞去他身边。 变出来的龙诱使她飞得更高。西尔维娅趁机冲到窝里,掏出一个金加隆变成龙蛋的模样,再把一个普通的龙蛋变成金蛋,才把真金蛋揣进怀里,快步向外跑去。空中的母龙仿佛有所感应,往地下看了一眼,瞧见她的宝贝们依然安然睡在窝里,她才安心地与公龙继续交颈。 周围的欢呼叫好如同浪潮般此起彼伏。观众们虽然看不见西尔维娅,但从她一系列天衣无缝的行动,她的胜利已确凿无疑。巴格曼先生也连声说:“这一定是本届大赛最具有智慧的一名勇士!”虽然这话有点不够严谨,毕竟她还是第一个亮相的选手,但是没有人反驳他。 从裁判席飞出一道看不见的气流,击中了公龙。它陡然缩水变小,还原成了一英寸大小的模型,在母龙疑惑的眼睛里小到根本看不见。母龙想通自己受了欺骗,愤怒地咆哮起来,这时候西尔维娅距离出口还有十米。可龙的飞翔速度实在快极了。它眨眼间就回到了窝里,挨个嗅了嗅她的蛋,又细心地用爪子一个个敲过去,听声音,挑出了被伪造的那一个。 母龙发狂了,振翅在场地里飞掠来去,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蹿,卷起地上的草根、泥土。好几次它堪堪从西尔维娅头上、背后掠过。姑娘不得不走走停停,不时还得匍匐在地面上前进,在她身前身后到处回旋着小型龙卷风。 金蛋很重,在怀里不住地下滑,西尔维娅给它施上了一个浮空咒,再给自己施上加速咒,飞快地爬完最后五米的路程。 最后,她解除了咒语,出现在场外,脚下放着金蛋,接受着全场震耳欲聋的祝贺与膜拜。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斯内普早就候在场边,见到她立刻拉进怀里,从头到脚好好检查了一番。她的脸颊上带着尘土,发丝间沾着绿草,身上没有受伤,但手臂有些发抖,那是由于抱着金蛋的缘故。 她随着教授大人走去看台上休息,这时候她的分数也出来了。除了卡卡洛夫的五分以外,其他都是满分。偏心又挑剔的马克西姆夫人也十分欣赏她优雅的表现,这阵日子以来她其实一直在试图说服西尔维娅转校到法国去。 斯内普狠狠瞪了卡卡洛夫一眼。方才那只模型龙的变化,观众们并未多加以注意,以为是她魔力不够,变形效果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只有斯内普知道绝不是那么回事。他注意到了那道致命的咒语,存心把小姑娘害死!西尔维娅本以为是邓布利多动的手脚,但教授大人摇摇头,表示是卡卡洛夫。 西尔维娅颇感惊异,怎么自己也有人陷害?她留心上了卡卡洛夫,决定立刻召集人手调查一番。 坐在看台上,西尔维娅观看了另外三名选手的表现。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哈利尤为严重。尽管如此,火弩箭确实是个好主意,哈利也飞得棒极了。西尔维娅特别留意了教授大人的反应,他面无表情,手也没抖,看似对于哈利高超的魁地奇技巧,确实心无芥蒂,她才放下心来。 也许越是拥有他,越是感到不安。一开始并没有多吃醋,可越爱他,就越觉得不爽。什么绿眼睛,红头发,一见到这样的人就让她烦躁。 没能陪伴他一起长大,在他人生里充满苦难的年月里自己没有出现,让她充满遗憾。 她能做的,大概只有用无尽的爱来填满他的心,奉献自己来安慰他。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章也有长长的、甜蜜的,你们懂的…… 所以从91章开始,本文变肉文了tat脑子里姿势和花样太多,根本写不完otz 于是塞不进去的肉梗留着下篇文用! ☆、ch 94christas dance 第二场比赛将于明年二月份举行,眼下大家关注的盛事是圣诞节的舞会。霍格沃兹里的娱乐活动并不多,难得的来了一群帅哥美女,让城堡里的小巫师们躁动不已。秉承着英国人的矜持,尽管布斯巴顿的法国美女,与德姆斯特朗的各色北欧帅哥,让人看得目不暇接,不过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也并没有表现出晕了头的样子,而是甚为克制地表示,这是难得的三校联谊机会,作为东道主,他们理应好好招待,给自己围着他们转的行为换了个说法。 整个十二月份,古老的城堡里充斥着粉红色的氛围,漂亮女孩子们更加受到追逐包围,被男孩子们捧在手心;平凡一点的女孩子也总能找到那么一个心心相印的人,愿意邀请陪伴她享受舞会。 西尔维娅作为勇士,需要跳开场舞。可是舞会这种场合,斯内普从来不会涉足。即使是三强杯的传统舞会,教授大人仍然不屑一顾。要他堂堂一介成年人,混迹在一群小孩子里,跳什么舞?联什么谊?那太幼稚了!他咬紧口风不愿参加,而霍格沃兹上下,已经没有男孩敢邀请她,西尔维娅颇感无奈。自从关系公开后,一年以来,她的课余时间都是在地窖度过的,晚上也住在教授大人的房间里,一周顶多回寝室看一趟,与过去的熟人们都疏远了。 艾塔常常抱怨:“茜茜,你现在行踪成谜,明明知道你就在学校里的某处,我要联系你还得写信!”又叹道:“结婚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然后开始想念她的哥哥大人。 在保守的巫师界,订婚就相当于婚事已经板上钉钉,斯内普的名字也自动出现在西尔维娅的家族挂毯上,两人半公开的同居状态,在旁人看来是极为正常的。 由于舞会事宜达不成共识,西尔维娅小小地闹了别扭,来到久违的图书馆。平斯夫人不在,里面出乎意料的拥挤,数十个女孩子有的坐在桌旁,有的站在书架周围,个个脸色红晕,神情兴奋,高声谈笑着,眼角瞥着同一个方向,似乎希望引起某人的注意。 整个图书馆的桌子都被女孩子们占满了,只有中间一张桌旁还有空位,西尔维娅走过去坐下时,周围的人纷纷抽气,对面的男孩抬起头,她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是大球星克鲁姆。 他个子并不太高,稍微有些驼背,肩膀上的肌肉鼓鼓的,体格十分健壮性感。在周围的叽叽喳喳声中,目光略显阴沉。那些女孩子们明显碰过壁,不远不近地围观着他,没有人敢去搭话。 西尔维娅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就低下头,对方却把那当成是一个招呼,冲她说了句:“hi”。她回以一笑:“你在看什么书?”克鲁姆把厚厚的书合上,给她看封皮,是一本魔咒大全。 “你可真用功,卡卡洛夫校长出门在外也给你们布置作业了吗?” 克鲁姆笑了笑,回答她:“打发时间罢了。这里有些书我们那儿没有。我们也有很大的图书馆,只是里面大多是日耳曼语文献,你们这里没有。” 两人同为参赛者,此前曾一起参加赛前流程,检查魔杖、拍照等等,彼此多了几分熟悉。不同于他对待其他女生的态度,克鲁姆面对她时语气颇为和善,表现得很乐意与她搭话。 “不过,是你的话,应该都能看懂?我听说你精通很多门语言。”克鲁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目光炯炯有神,“我还听他们说,你是全英国最聪明的女巫。你有什么学习的独特方法吗,你是怎么能记住那么多东西的?” 西尔维娅笑着问:“他们是谁?” 克鲁姆耸耸肩:“他们都这么说,我同学、队友。对了,你舞会有对象了吗?我是帮人问的,我们那儿有许多好小伙。” 姑娘笑笑:“那你呢,有目标了?” 克鲁姆怔了怔,在桌上交握双手,身体前倾,有些惊讶地说:“你想与我跳舞吗?我们两个?”他迅速地思考完,拿定了主意,“两个勇士相互成为舞伴,似乎有过先例,不过那个爱情故事是以悲剧收尾的。这倒也挺不错的!” 几米之外的女孩子们一直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说话。爱情故事!听到他说出这个词,她们激动得捧着心口,细声尖叫起来,相互交换着兴奋的目光。到了吃饭时间,克鲁姆邀请姑娘一起去大厅用餐,她拒绝掉了。但流言仍然以光速传递到城堡各处,不可避免地传进未婚夫大人的耳朵里。 回到办公室,西尔维娅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养乐多,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她太瘦,消化功能不怎么好,饭前总要喝点||乳|酸菌饮料。然而下一秒,她手里的瓶子被教授大人夺去了。 “现在室温是七摄氏度!”斯内普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假设你打算把自己胃冻坏,然后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冲我撒娇说你‘肚子痛’,那时我可不会理你!” 他没收了酸奶,拿出一瓶牛奶,走去简易厨房旁边,把它倒入奶锅加热。西尔维娅又是感动又有点郁闷,他总不能把话说好听点。 晚饭后,斯内普坐在沙发上读书。西尔维娅过去靠在他肩窝里,搂着他的肩膀,手臂在他的胸膛上眷恋地摩挲着。 “您怎么了?不高兴吗?”他的表情硬邦邦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双手攥紧,手背发白,书页边角都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斯内普的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说道:“你要和维克多尔克鲁姆一起参加舞会?”经过几年时间的磨合,他总算学到了,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丝毫于事无补,沟通是必要的。 “当然不!”西尔维娅斩钉截铁地否认道,“只是,您不陪我去,我总不能一个人跳吧。万一实在没有选择,我大概会接受?” 她要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斯内普顿时感到一阵无名火起,她准备将自己置于何处? 小姑娘见他脸色不对,搂紧他依偎进他怀里:“您真的不能答应我吗?只是一曲而已。而且是头舞,到时候只有我和你。”她的小手攀上他肩膀揉捏按摩,力度恰到好处,舒服极了。 斯内普一边享受着她的服务,一边默不作声。别以为这样就能贿赂他! “西弗,我知道你不喜欢舞会那种人多、浮夸的场合。”西尔维娅轻声说着,“你知道,几乎每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来找我邀过舞。那些人追逐我,更像是彼此间的竞争,觉得能够邀到我的是他们之间最强的人。” 抬头冲他笑了笑,她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和我一起出场,不能让您感到脸上有光吗?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用羡慕的眼光,向你投来注目礼,那绝对不是你所想的,耍猴戏给人看。那象征着你对我的拥有。” 斯内普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注视怀中的小美人,瞧见她笑靥如花,眼睛狡黠地冲他眨着,他深深地吻上去。 斯莱泽林崇尚荣誉,然而斯内普不会把荣誉感与虚荣心搞混,但是不可否认,他被姑娘这番言辞煽动了。 第二天,西尔维娅来到图书馆,抱歉地和克鲁姆说,自己已经另有对象。克鲁姆遗憾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转身就邀请了赫敏。 临近圣诞,礼堂从一周前就开始布置了。到了平安夜,大厅上到处垂下银色的丝带,漫天飞的小仙子闪闪发亮,高大的圣诞树伫立在最前方,上面挂满五彩缤纷的装饰品。中央的部分被空出来,留作舞池,旁边摆放着舒爽的沙发供人休息,美食与美酒无限量的供应,这是西尔维娅在此七年里所经历的最盛大的一个圣诞节。 七点钟,宣告舞会开始。 西尔维娅今天穿着大红色的宫廷式长裙,艳丽的色泽烘托下,她胸前的肌肤白皙得近乎耀眼。她的翘||乳|被胸衣高高撑起,挤出一道深深的□;系带式的胸衣勒出细得不可思议的纤腰,裙拖将裙摆撑起成花苞形状。她的头发做成蓬松的造型,用闪亮的宝石与珍珠发夹固定住,衬得她小脸更加娇俏。 她一出场,几乎晃花了所有男孩子的眼睛。与她相比,穿着一袭银色长袍的芙蓉,与看上去比平常漂亮了不少的赫敏,都显得黯然失色。至于哈利带着的那位丰满的印度籍女孩,完全没被人放在眼里。 淑女们所出席的场合,必然是先拼服装,再拼妆容,然后拼男伴。 斯内普身穿纯黑色的西装礼服,把她挽在臂弯里,脸上表情自如,完全不存在怯场一说,目光扫过身旁的姑娘,嘴角更为放松,露出柔和的神情。尽管他低调沉默,可他那自上而下散发出的自信而略显傲慢的气场,使得谁也不敢忽略他。 而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与她俏丽十足的身影相映生辉,看上去搭配极了。 芙蓉幽怨地看向身旁。罗恩身高与她差不多,还穿着一件缀满蕾丝的紫色袍子,暴露在众多目光下,他涨红脸,双腿有些发颤,她厌恶地一瘪嘴。自己当初怎么鬼迷心窍的,在他邀请自己的那一瞬间居然觉得他很可爱? 四对男女在舞池里站好后,校长宣布舞会开始。乐队奏响舞曲,富有节奏感的轻快乐曲飘荡在整个大厅里。 哈利那对简直是悲剧,罗恩也好不到哪去。每当他企图揽住芙蓉的腰,都被她狠狠地拍开手,他既沮丧又紧张,不停地踩中芙蓉,让她不时尖叫着呼痛。克鲁姆与赫敏那对还像模像样,两人跳的并非正规华尔兹,极为随性,不过倒是玩得很开心,他不时地抱起她,与她笑呵呵地对视,让旁观的少女们咬碎一口银牙。 只有最后那一对男女的惊艳表现,总算为本届三强杯撑起了一点面子。 斯内普一脸严峻,腰身笔挺,节奏感极好,踏出的每步都极为标准,仿佛丈量过一样。西尔维娅不时地被他旋转出去,再被拉回他臂弯中,红裙摇摆成波浪,露出裙下纤细动人的脚踝,与精致的金色高跟鞋。 “我觉得好怀念!”西尔维娅兴奋地说。斯内普也回忆到了同样的场景。那一年,他对自己的定位,似乎是她的监护人。而现在,他的目光移回她红扑扑的脸蛋,变得极为温和。这个娇俏的小美人是自己的未婚妻,未来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她将与自己共度一生。斯内普握在她纤腰上的手更紧了紧,注视的她的目光更为深邃。 他们默契十足,外型赏心悦目,男的冷峻,女的美丽动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将所有目光都吸引到这边来。渐渐地其他三对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一红一黑的身影在舞台的正中央旋转,随着第一曲临近尾声,乐声渐轻,斯内普最后将姑娘甩出去再用力拽回来,右手优雅地高举,左手紧揽在她腰际。她扑在他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冲他绽放美得惊心动魄的笑颜,旁人给了他们阵阵掌声,两人充耳不闻,只是深深地看进彼此的眼睛。 西尔维娅微喘着气说道:“下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跳探戈?”隔着丝滑的布料,她的腰肢感觉上仍然如此纤软,他的拇指在上面揉捏,给他带来阵阵快感。在喘息中,她的胸部一起一伏,白嫩嫩□就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让他感到口干舌燥。斯内普紧盯着她的红唇,十分想吻上去。 两人在舞池中对视时,乐曲已经再度响起,一对对舞伴在他们旁边穿梭来去,就连麦格教授也与邓布利多一起跳上了。 “你还要跳吗?”斯内普揽着姑娘的腰背,嗓音沙哑。 西尔维娅在他眼里看到熟悉的小火苗,笑嘻嘻地圈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借着裙摆的遮掩,蹭了一下他的□,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只想要你。” 蹭的一声,斯内普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了。 ☆、 ch 95 the bathroo 日历一页页地翻过,似乎圣诞才刚刚过去,转眼却已是二月份了。 一月假期里,由于西尔维娅怕冷,斯内普带着小未婚妻去了希腊。然而,一通阳光海滩享受下来,教授大人重燃起了对阳光厌恶。他们所住的豪华套房就在海旁边,距离海滩直线距离不过十米。西尔维娅常常穿着比基尼就从宾馆跑出去了,事实上这儿的游客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可是这对斯内普来说,简直是令人发指。 且不说他性格保守古板,而且占有欲过强,自己的女人给人看光了,他实在无法容忍。而小姑娘为了漂亮,在穿着打扮上,从来不怎么听话。要知道在海滩上,裸着晒日光浴的都大有人在,要真让他满意了,自己得从脖子到小腿全遮得严严实实,像修女似的,会给人笑话的! 宾馆的门卫对这对有意思的情侣印象深刻,当热情洋溢、身材火辣的金发美人走过时,他眼睛发直,随后如同黑面神一般的高大黑发男子狠狠地瞪他一眼,大热天里让他觉得如坠冰窟。 常常是她穿着吊带比基尼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拿着一块大浴巾,找到机会就披她身上去。而晚上回到房间,他把白天一肚子火都发泄出去,于是姑娘第二天就起不了床了。 蜜月一般的假期之后,两人回归了有条不紊的工作与学习。他一直没见她摆弄那只金蛋。尽管他一点也不希望她继续参赛,恨不得叫她早日放弃,然而他的责任感促使他提醒道:第二场比赛的期限近在咫尺。“谢谢,亲爱的!”西尔维娅满面笑容地送上香吻。瞧见她一脸成竹在胸,斯内普没再多过问。 二月十四号,距离比赛日期还有十天。这天是情人节,清早,斯内普去禁林摘了几束茉莉花。这些年来,禁林里的一处地方被他开辟成了私人花园,旁边围起篱笆,施上了四季如春的咒语,在他的精心培育下,那一小片茉莉花田常年盛开。他每隔几天就会去采摘几束花回来,□床头旁边的花瓶里,让她一睁开眼就能闻到香味。 曾经他送给她的那株茉莉,也被他移栽进这片花田里。他每次来时都会驻足在它旁边,格外留心地观察上几眼。总觉得它长得比它旁边的花都要茂盛一点。 西尔维娅醒来时,看到床头的茉莉花,果然十分开心。他不会送玫瑰,从不说甜言蜜语,但是他永远记得自己的喜好,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洁白的花朵,就像他的爱情一般,晶莹剔透,看似清浅,却隽永的铭刻在她的心底。 从最开始的一束,到现在的满园,如同某种隐喻。 两人的爱情也像这样,经由最开始弱不禁风的小苗,逐渐栽培起来,由于两人共同的悉心呵护,长成如今的参天大树,深深扎根进对方的躯体,占据了彼此的全部。 晚饭之后,西尔维娅拉着教授大人,抱上金蛋,来到院长盥洗室。把金蛋扔进池里后,她大喇喇地脱下浴袍,奔放得把斯内普惊得心漏跳了半拍。等看清楚她里面穿着一套比基尼,他的心才放回去,却又有点失落。两个人的时候,他很欢迎她穿得尽可能少,□最好。 西尔维娅打开金蛋,把它沉进池底,尖利的叫声陡然转变为阵阵悦耳的歌声。她坐在池边,两条腿伸进温热的水里,拍打着水面,仰头冲教授大人笑道:“您也下来一起洗吧!” 因为房间里十分闷热,斯内普上身穿着的白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露出上臂紧实的肌肉。她朝他伸出手,他走过去把手递给她。“您真的好性感!”眼里闪动着迷恋的光彩,西尔维娅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臂,顺着优美的线条一路吻下来,最后在他的掌心印上一吻,把他的手臂拽进自己怀里,拉低他的身子,仰起头亲吻他的下巴。 经过无数的教训,她现在已经极有经验了,不要去碰他敏感的地方。如果只是想亲近他,品尝他诱人的气息,而不希望他很快把自己就地正法的话。譬如说一旦吻上他的嘴唇,最后一定会无可避免的演变成一小时也解决不完的大问题。 姑娘在他脸上浅浅地啄吻,充满眷恋,他却心猿意马,眼睛斜向下方,紧盯着她的胸口。 玫红色的两块布料,罩在摇摇欲坠的两团||乳|峰上,两根带子绕到她脖子上,这种设计将她的山峰更加聚拢,挤出一条□。自己的胳膊被她抱在怀中,两团峰峦不住地磨蹭他,阵阵电流从他手臂上传递到肩膀上,蔓延到脊背上,他感觉半个身子都酥掉了。 他抽出手,盖上她一边的胸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他罩住那团绵软搓揉了两下,她的小脸就泛红了,眼睛也升腾起水雾。“西弗、不、不要嘛,人家还没洗澡呢。”她娇吟着,小手覆上他的大手,一边把他往外掰一边扭动着身子,脱离了他的掌控。 噗通一声,小美人跳进池里。 仿佛煮熟的鸭子给飞掉了。斯内普蹲在池边,手伸进水里搅动,盯着她的目光亮得有些异样。西尔维娅把长发拨到一边挽起来,然后趴在池边,冲他呵呵笑着。松松的发髻显得随性慵懒,更衬得她白皙的小脸娇美动人。她接住他伸向自己的手,在他掌心啄吻了一下后松开,转过身咯咯笑着游跑了。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光裸的背部。她双手划水向前游去,纤美的肩膀因为沾上水,在红黄交织的暖色灯光下闪动着莹润动人的光泽。他开始动手解衣领的扣子。 听到重重的“咚”的一声在身后响起,西尔维娅嬉笑着回过头,瞧见教授大人朝自己游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埋进水里朝反方向游去。她的身体裹在金黄|色的布料里,光滑的背部、挺翘的臀、修长的双腿,在水里忽隐忽现,游动时的模样宛如一条美人鱼。 斯内普眼睛充血,口干舌燥,使劲全力朝她游去,他长臂一划,相当于她两倍的距离,没多久,她体力不支,被他抓到了。他的大手用力捉住她滑溜的腿,让她惊叫着抓住他的胳膊,才不至于后仰着跌进水里。待她站定后,被他紧紧揽在臂弯里,贴着他滚烫的身体,她又是羞怯,又觉开心地咯咯地笑起来。 “唔……”惹得他心痒不堪的娇笑,被他用火热的唇舌堵住了。 一阵激烈的哗哗水声后,房间里低低地响起男子的喘息、甜美的吟哦声,与肉体的拍打声响。人鱼在歌唱,优美动人的古老歌曲在温暖的池水里荡漾,空灵的吟唱在华美的浴室里回荡。 过了一周,斯内普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他已经很久没有与邓布利多单独面谈过了,近距离看到他,才发觉他比自己印象中的还要苍老,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上去极为疲惫。 邓布利多对他所讲的与他的预料大相径庭,既不是告诫他不要在校园里旁若无人的拥吻有伤风化,也没有给他派下什么熬药的任务,事实上自从他订婚以后,邓布利多甚至没有再叫他保护哈利波特,而是讲了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斯内普脸紧绷着,脚步极快地冲回房间。 小姑娘正在办公室里等他,瞧见他这幅模样,眨眼间就猜到了,是什么让他心情不好。 “西弗,”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笑笑地说:“他们是不是叫你去‘协助’第二阶段的比赛?” 斯内普目光沉沉,鼻子里哼了一声,“宝贝?嗤!” 要他去做一个身不由己、动弹不得的、被解救的人质?怎么可能!他当场就拒绝了,邓布利多丝毫不意外,表示那么就让她心中第二重要的人物来充当被夺走的宝物好了。一想到那位人物的难缠程度,斯内普觉得头大了,请邓布利多不要急着联系她的父亲,自己愿意再考虑考虑。 西尔维娅笑着埋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身说道:“不用您,也不用伊利安。谁说最重要的宝物一定要是人类?对我来说,犹如另一条命一般不可或缺的东西,明明是我家的门钥匙。把那东西让他们拿去放在湖底好了。” 斯内普心中一震,那么宝贵的钥匙,她居然敢随便交出去,而且可能经过一系列人之手,风险不言而喻。而那么细小的东西,被藏进湖里,比起一个大活人来说要难找的多。它会被施上反飞来咒,极有可能再也找不回来。她宁愿割舍如此贵重如生命的东西,只为了顺应他的想法。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温柔地摩挲她柔滑的发丝,决定还是由自己担任,并且教育了她一番,不要把家里的宝物随随便便不当回事。 “我才不要您去呢!”西尔维娅搂紧他,在他怀里仰起头,坚定地望着他说:“那么冷的天气,您要泡在水里不知道有多久,我坚决不要!钥匙这种东西,丢了就丢了。您也知道,弗拉梅尔庄园的防御无懈可击,没什么可担心的。”她眨动着眼睛,露出戏谑的光芒。 “而且您个子这么大,我抱不动!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小美人在他面前,通常柔顺听话,只是她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情,一条火龙都拖不回来。斯内普只得妥协,转而替她准备后勤用品,熬制了保暖药剂、驱赶水下生物的药剂,包括福灵剂。 ☆、ch 89thgs e out 霍格沃兹的课程设置里,有不少让人觉得纯属浪费时间,诸如占卜学、麻瓜研究,根本学不到东西。黑魔法防御术课更是重灾区。自打哈利波特入学后,前两年的教授根本不着调。在他们的衬托下,本学年的教授卢平先生,成了少有的受欢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的课程结合了实践,难度循序渐进,看得出具有真材实料,很快赢得了学生们真心的尊敬。 六年级,西尔维娅卸下了级长的担子,多了不少空闲,让她能整日的与教授大人泡在一起。似乎是看不过去这两个人关上门来过起蜜里调油的小日子,老校长一声令下,西尔维娅由魔药课助手,成为“公用”的教学助理。 学校的便宜不好占。霍格沃兹是纯公立性质的学校,学费杂费本身是全免的,所以甚少有助学金这回事。这部分费用来自于魔法部专项教育经费以及大量的社会捐赠,校董会的成员是主要来源,她每年都要捐出一大笔钱。聘用学生做助手甚少有先例,斯内普请了西尔维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她现在每月拿着一份助手补助,相当于试用期教师的薪水了,算是半个教职人员。校长指派的任务,她没办法拒绝。 像斯普劳特教授这样扎根学校多年的资深教授,通常从学生入学起就开始留意,一旦发现好苗子便着意培养,从不会缺少帮忙侍弄花草的助手。但由于卢平教授新来乍到,对于学生们不甚了解,而黑魔法防御术尤其需要繁杂的准备工作,西尔维娅便被抽调去帮忙了。 从九月到十月,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上,卢平依次教授了如何对付幽灵、红帽子、和卡巴的方法,中间两次经历月圆之夜,都是由他的助教弗拉梅尔小姐接手。西尔维娅没有教什么新东西,通常是在回顾卢平的教纲的同时,增添了自己的一些观点,比如为何幽灵会对人体磁场造成伤害,能够利用一些什么器具来屏蔽这种伤害,这些炼金器具该怎么做,讲课内容深入浅出,而且她层出不穷的炼金器具让人目不暇接。霍格沃兹的炼金术研究协会已经日益壮大为校园第一社团,西尔维娅已经开始编写炼金术入门教程,试讲效果十分好。发现对炼金术极为感兴趣的学生,她把他们直接介绍给炼金术协会,在他们毕业之后提供给他们一份条件优厚的工作。 距离炼金术成为霍格沃兹的一门固定科目,这一天想来已经不远了。教授们都心知肚明,估计只等这个孩子毕业了。邓布利多从未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本来只是想让卢平在监视她的同时添点堵,对于这小姑娘见缝插针的本领,老校长结结实实的心寒了一把。 十一月份,已经临近深冬,各种保暖的炼金饰品销量非常好。西尔维娅最近可说是志得意满。在两个世界的生意财源滚滚;对卷轴的研究有了突破,刚刚造出的产品具有“火云连城”的效果;自家仍然低调,却没人敢惹。炼金术崛起带来的商业繁荣,给整个巫师界带来了好处。他们始终不碰政治,然而谁上位却都不敢惹他们。斯莱泽林派与格兰芬多派斗得再厉害,彼此始终心中有数,不牵涉这群拉文克劳。以弗拉梅尔家为首的一些古老家族们的危机真正过去了。巫师界摆脱了战争带来的谷底,呈现欣欣向荣的复苏景象。 与姑娘的成功程度成正比的是她的受瞩目程度。城堡里关于她的某个流言再度兴起。由于她与艾塔几乎形影不离,又有人提到当年决斗赛场上的暧昧,关于弗拉梅尔是同性恋的说法越来越有市场。蛇院的院长先生都曾经听到自己学院的小巨怪聚在一起信誓旦旦地这么说:“她连布莱德都拒绝了!她一定是不喜欢男人!”对于这个说法,西尔维娅只是哈哈大笑。这样她与教授大人才安全,不是么? 在艾里克、布莱德相继毕业之后,西尔维娅身边只剩下罗伯特。男孩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作为她的保护神而存在着,但凡有胆敢背后议论西尔维娅的人,都受到诅咒过得凄惨无比。尽管如此,没有人认为这两人是一对。 因为这学期她成了卢平的助手,不管是心仪的教职还是美人儿都被死对头给抢占着,教授大人最近老是黑着脸,开始研究大规模杀伤性的“禁咒”了。她以前对他提过这种咒语的构想,他现在果真琢磨起来。而一旦陷入研究状态的教授大人,根本不会搭理自己。西尔维娅恼怒之余,决定不竞选明年的学生会长,能多点私人时间。 最新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卢平教三年级的学生们对付博格特。 按照卢平的教案,本该是下学期才上这节课,让西尔维娅警惕起来。 卢平带着学生们来到教师休息室,在这个狭长而空荡的房间里,斯内普教授坐在一张低矮的扶手椅上。见到他们进来,他放下报纸。这是堂小课,只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到场,卢平看似不愿斯内普留在这里,得到了魔药教授毫不留情的嘲笑。 “你怎么不教他们对付狼人的实战课?”斯内普从全体同学面前踱过,与卢平错身时,在他耳边冷不丁地说道。 卢平扬起了眉毛,“这对他们来说还太早,不是吗。” 西尔维娅站在门口,心里暗暗发笑。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休息室的门。 看着斯内普背后飘扬的黑袍,卢平的眼神有些复杂,动摇的表情一闪而过,转变为坚定。 他带着全体学生走到休息室尽头,那里有一个正呯呯作响的衣柜。卢平换了温和轻快的语气,简述了博格特的习性和对付它的方法后说道:“现在,请我的助教来协助我,放出这只博格特。”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西尔维娅没有上前,仍然站在学生们背后,她建议道:“请大家排成一列,轮流面对它。人数一多,它会失去目标,而起不到练习的效果。” “说得很好,西尔维娅。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先向大家演示一下,对付博格特所用的咒语。”卢平说道。 西尔维娅点头说:“是的,请大家先不用魔杖,练习说这个咒语——‘滑稽滑稽’。并且用一分钟的时间思考,自己最怕的是什么。这样当你面对它时,不至于惊惶失措。” 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人苦恼地说:“我最怕什么呢?”说这话的是赫敏。纳威则是战战兢兢地说:“它会变成斯内普教授吗?”哈利吓了一跳,真心希望纳威不要真把斯内普教授变出来。听着学生的议论,卢平笑眯眯地说:“斯内普教授没有什么好怕的,纳威。”他提高声音,对全班说:“现在,我要传授你们怎样正确的面对你们的恐惧!纳威,你上前来。” 卢平让纳威想象他外祖母的衣服套在斯内普身上的样子,引得全体学生哄堂大笑。 西尔维娅收起了仿佛她第二张脸的浅笑,眼睛里闪过凌厉的光芒。 “我认为,您这样戏弄另一名教授,太过分了。”西尔维娅毫不留情地说:“说难听点,您是在侮辱另一名教授的形象!请恕我难以容忍这种行为在我的眼前出现。” 顿时,大家一片哗然,只有人群最后的赫敏微微点了点头。其他所有人都和罗恩一个反应,“只是开个小玩笑嘛。”红发的格兰芬多男孩一脸悻悻然地说。 卢平怔了怔,恢复了微笑,“看来,我们的助教小姐十分具有正义感。不过,要打倒心目中最恐惧的形象,没有比把它变得滑稽可笑更有效的方法。只是那个形象刚好是斯内普教授而已。” “那么纳威,也许你可 (HP)贵族式恋爱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6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6部分阅读 以站到后面去,观摩其他同学的表现。”西尔维娅轻描淡写地说,“我相信大家一定不想在魔药课以外的课堂上见到斯内普教授。” 这话引起了普遍的赞同。而本来课堂时间有限,不可能每个人都练习到,纳威也一点不介意没有发挥的空间,颠颠地跑去队尾。卢平无奈,用魔咒打开了柜子,放出博格特。它飞到第一个学生西莫·斐尼甘面前,变成了一个尖叫的长发白衣女鬼。 小男孩在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后,成功地把把她衣服脱掉了,让女鬼抱着□的肩膀惊惶失措,也让全体男孩子们脸红耳赤,吃吃地发笑,引得女孩子们怒目而视。接下来,它依次在罗恩面前变成蜘蛛,在迪安?托马斯面前变成木乃伊,直到轮到哈利时,他变成了摄魂怪。 这是小巫师们第一次见到摄魂怪,瞬间哈利发出尖叫,卡白着脸打着颤僵立着,怔怔地瞅着摄魂怪那空洞的脸凑近自己。全体学生都惊叫着向后退去,西尔维娅只得挥舞魔杖把博格特逼到天花板角落,上前几步扶住哈利,叫来小精灵,眨眼间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浆液送上来。哈利先是小口抿着,很快便抱着大缸咕嘟咕嘟地喝尽了,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哈利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西尔维娅扶起男孩,待他站稳后对他说:“别怕,那象征着恐惧,没什么大不了。”突然,她感到背后发凉。哈利越过她看着她背后,表情惊愕极了。片刻之后,小巫师们也都叫了起来。 西尔维娅回过头,表情瞬间定住了。 在她面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陡然间,教授脸上浮现极度痛苦的表情,脖子上出现几个深深的创口,大量鲜血涌现,他捂住脖子,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倒下。 西尔维娅下意识地去扶他,沉重的重量让她也倒下来,半跪在地上。 斯内普的头枕在她臂弯里,依靠在她怀中。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惊讶的吸气声,但没有人出声。血液扑簌流出的声音、男人奄奄一息的喘息声惊心动魄。 那是在她的噩梦中无限次出现的场景。她用力按住他的伤口,血淌满她的手,他的脸血色渐失,“不、不要!”泪水夺眶而出,西尔维娅抱住他哭喊,“不应该是这样,不会的!” “西、西尔维娅……”仅仅一个词,仿佛耗费他仅剩的力气,斯内普深邃的眼睛几乎是贪婪地注视着她,目光中满怀眷恋与无奈,而那神采还在渐渐失去。他喘息着,微微抬起手指,西尔维娅立刻紧紧握住它。好冷,昭示着死亡的冰凉。西尔维娅感到自己被冻僵了。 “好姑娘,好好活着。”他努力拉开唇线,冲她作出虚弱的笑脸。 在他生前从未对她展现出的笑颜,总是在心里偷笑或者转身在她背后才会大笑,终于在他生命最后一刻让她看到了。可西尔维娅只觉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她用力摇晃他,“不、不许你丢下我!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追去的!你听到没有?你听清楚没有!” 斯内普的视线流连在她沾满眼泪的小脸上,微微蠕动的薄唇仿佛在说:“小傻瓜。” 但是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最后无限留恋地盯着她的唇,他带着一抹遗憾的微笑,合上了眼睛,重重倒在西尔维娅的臂弯中。“怎么会这样?”她伏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 房间里静悄悄没有一丁点其他的声音。全场学生都怔住了,卢平一脸若有所思,食指和拇指相互快速摩挲,表明他心中的纠结。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西尔维娅捧起斯内普的脸,虔诚地印上最后的吻。她被眼泪濡湿的嘴唇在颤抖着,看她空洞的眼神,仿佛灵魂也一起被带走了。 卢平脸上甚至出现一丝悔意,手伸向姑娘不断耸动的肩膀。 这时候,房门被“呯”地打开了,几乎把门踢飞一般的气势,魔药教授闯了进来,大步走到房间尽头,来到姑娘面前,从身后揽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把她转过来面朝自己。 西尔维娅瞧见他的脸,喜极而泣:“教授?” 斯内普深深地看着她,用手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随即他用力把她按进自己的胸膛,下巴搁在她肩上,大手抚摸她的脑袋。西尔维娅毫不犹豫地收紧手臂,圈住他。 “天哪!!”“梅林!!”“上帝!!” 学生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教授斯内普,这个名词早在学生们的心中与恐怖是同义词,从来阴险、冷酷、毒舌,哪里见他有过这么柔和的时候? 而这只老蝙蝠,是不是正在马蚤扰他们漂亮可爱的助教小姐? 斯内普环着她的腰,手臂从她膝盖下穿过,把她打横抱起来。在他到来后西尔维娅冷静下来,回想自己做了什么,身体有些发抖,小脸埋进他胸膛里。 瞧见她这副鸵鸟的模样,斯内普皱紧的眉头松了松,嘴角甚至隐隐噙着笑意。宛如冰山融化一般,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神采,让这个其貌不扬的三十二岁黑发男子,竟然显得有了几分魅力。叫那些觉得他们的魔药教授只会讽笑、冷笑、轻蔑地笑而不懂得正常的笑的学生们,头一次认识到他也有这么温柔的表情。 不过这幅景象,怎么看也像是……两情相悦? 神哪!哈利瞠目结舌,眼镜滑到了鼻尖上。 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与西弗勒斯?斯内普?!任谁也想不到的组合!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与她的教授!他们相差十六岁! 斯内普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越过屋内陷入石化的众人,对卢平说:“我会护送她回去。” 教授大人表情严肃高傲,抱着她的手稳稳的,语气理直气壮,那不是请求,只是礼节性地和他打个招呼,谁叫他刚好是这堂课的教师。 似乎这段师生恋曝光没有使他产生丝毫动摇。 卢平只能点点头,看着老对头怀抱小美人扬长而去,眼中隐含着叹息与一丝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失误,这章木有写到肉,于是就在下章了……预计明天晚上8点发~! ☆、g night 从教师休息室出来,斯内普抱着小美人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 此时是下午,走廊上、中庭草坪上都有不少学生。斯内普步速极快,目不斜视,姑娘抓着他的披风,脸埋在他怀里,浓密的金色长卷发□在外,即使看不清她的脸,仍然让看到的人目瞪口呆。 他们从三楼的东侧下楼梯,穿过一楼中庭的走廊,途经的学生们无不像被重击一般,石化地愣愣看着他们走过,死死瞪着魔药教授黑袍飘扬的背影。 回到办公室,斯内普把她放在沙发上,在她身旁坐下。西尔维娅扑过去抱住他的胸膛,趴在他身上呜咽地哭着:“我好怕,我害怕,呜呜,告诉我你不会……”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斯内普百感交集,伸展手臂紧搂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用力揉按她的背部边呓语般地说道:“别怕,那是假的。” 她想听到的不是这句!西尔维娅猛地推开他,“为什么不向我保证?那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她跪直了身体俯视他,小手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向上扯,摇晃着催促他。 “你对我用了那样的魔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斯内普沉声说。 “不!你明明想办法解除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西尔维娅气得脸涨得通红,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做出一副凶悍的样子,小手捏成拳头猛捶他的胸膛,落在他身上却绵软无力。 斯内普表情又想笑又憋着,神色变得颇为古怪。瞧见他一副拿自己取乐的模样,西尔维娅彻底炸毛:“如果你敢先我而去,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斯内普好整以暇地坐着,双腿优雅地交叠,掌心摩挲着她的头发,调侃着问:“把我做成标本,泡在弗洛马林药剂里?或者把我身上每一个孔都堵上,让我的灵魂无处逃逸,永远被禁锢在这具身躯上?” 西尔维娅啐了一口:“太低端了!要知道,塞西莉亚也能做得更多!尽管她很失败,但她仍是一个弗拉梅尔。她在死灵魔法上的造诣,当世没有几个人及得上她。” 斯内普扬起眉毛,“那么你准备学她一样,留下我的尸体,做成阴尸,再对我为所欲为?” 可恶的男人!西尔维娅眉毛倒竖,眼睛眯的狭长,“你以为我会说你死了,我也跟着一起去;或者沉湎于成天对着你的亡灵、画像,玩什么人鬼情未了吗?不!我才不会!” 斯内普控制不住地发笑了。 他现在心情好极了。博格特的变形再次确认了,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上次她的博格特,那情景仍然记忆犹新。曾经她最害怕的是孤单。有了他以后,最害怕的是失去。 关系的公布对他来说不构成任何威胁,反倒让他觉得心里压着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消失了。邓布利多也算做了件好事,斯内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流光。 感觉到柔软的小手缠上他的脖子,斯内普回过神。不妙,她看起来更生气了,眼睛涨得通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看上去很想掐死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尔维娅厉声喝道:“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只会放弃这个世界的你!不管你知不知道,我们生活的宇宙之外,还有数以亿计的平行宇宙。也许在某个世界中,有你,但是没有我;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中,我们都在,但是毫无交集。如果你敢先我而去,伤透我的心,我将会想尽一切办法打破时空的壁垒,去到其他的世界,诱惑那个世界的你,与‘他’白头偕老!” 斯内普怔了一瞬,随即眼中露出狰狞的光芒。 她说她要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里?抛弃自己!不,比这个更糟糕。 他读过克劳修斯的空间理论,假如她成功了,那意味着在这个世界里,她存在的痕迹,完全地被抹消掉了。就仿佛那天他没有走进丽痕书店,与她没有产生过任何交集。 也许她日后会上学,但再不会有机会结识他。他仍旧是阴沉刻薄的大蝙蝠,她是拉文克劳之花,追求者成山成海,也许会从其中选择一个最优秀的嫁掉。两人像两条平行线,呼啸着奔向各自的终点。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觉得心如刀绞。 “西尔维娅·弗拉梅尔,”斯内普阴沉沉地说着,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揽进自己怀中抱得紧紧的,只说了两个字:“你、敢!” 轻颤的睫毛扫过他的嘴唇,带来细微的瘙痒,他的吻轻柔地落上她的眼睛,手抚摸她顺滑的金发,温柔眷念的轻抚,让小姑娘的挣扎渐渐消停下来,但那张小嘴里吐出的仍然是挑衅的话语。 “我怎么不敢!假如你不爱惜自己,不答应陪我直到我生命最后一刻,我一定会扔下一切去找你,哪怕是穿越过无数个时空,也要再度找到你!” 可那个男人不是自己!斯内普气得直咬牙。自私鬼!如果她那样做的话,在这儿的她,永永远远地不存在了。他们曾有过的这一切全被抹消掉了。相逢却不相识,那可真是最糟糕的噩梦。 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己的小姑娘。 西尔维娅瞥着气哼哼的教授大人,一脸得意。 斯内普不说话,只是继续吻遍她的脸颊,落在她额头,眼睛,鼻梁上,逐渐移到她的唇上。 西尔维娅却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他亲,瞧见他挑高眉毛,她哼唧着说:“刚才、我居然真的,亲下去了……那是博格特诶!恶心死了。我、我先去洗脸。” 斯内普又失笑了。她从来不怕他脏,却生怕自己让他觉得脏。总把他看得比自己重要。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尽管内心十分愉悦,教授大人仍然一副嘲讽的模样,“如果是我,是肯定没有办法亲下去的。即使它是你的模样,也不行。” 西尔维娅嘟起嘴,愤愤地侧过头。斯内普把脸凑过去,噙住她的嘴唇。姑娘一时惊愕,唇瓣微微张开,他抓到机会,长舌伸进去,挑逗她的舌尖,热情地交缠,吸吮得啧啧有声。 “唔、嗯,”西尔维娅蹙着眉头,被动地接受着,在他火热唇舌的扫荡下,身体逐渐软下来,如同一只驯服的小猫。销魂而甜蜜的深吻过后,姑娘在他的臂弯中几乎化成一滩水。 黄昏的光线从低矮的窗户里透进来,房间里的轻喘声不绝于耳。 中央的长沙发十分狭窄,男子的一条胳膊勾着沙发背,单膝跪在上面,膝盖顶在姑娘的臀部。 她侧躺着,双腿曲起搁在沙发背上,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样子简直勾魂至极。 “我好累,愿意陪我睡一会儿吗?” 要求不算过分,可以满足。斯内普拿定主意,抱起她快步走进房间,把她轻轻搁在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看样子打算离去,西尔维娅扯住他衣服,拉低他后送上香吻,把他拽得倒进床上。小女巫的挨上魔杖。“啪”地,他的外衣扣子全开,像是剥香蕉皮一样,唰的一声飞跑了。 “脱衣咒,简便好用,□焚身时必不可少。我从你藏起来的书上找到的。” 斯内普的脸顿时变得青黑,小女巫娇笑着,伸臂缠上他脖子。 “西弗……”她咛喃着,凑近他用前胸去蹭他的胸口,抬起一条腿磨蹭他敏感的后腰。 斯内普额上涌出豆大的汗珠,双拳在身体两侧捏紧,抵抗着全身上下涌现的酥麻过电的感觉。 “西弗,我好怕。我不想和你分开。” 西尔维娅舔舐啃咬他的脖子,小手伸进他衬衣里,揉捏他胸口的红点。 大概是今天目睹了他濒死的情景,她格外脆弱,十分需要更确定的安抚。斯内普也同样有这样的欲求,但他心中有障碍。 她已经16快要满17岁了,两人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步。两人关系没有公开带来压力,让他心头总缠绕着阴云。没名没分的占有她,会不会太卑鄙了?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他的忧虑绝不是无的放矢。她还在念书,绝不能影响她的学业。而他很清楚,一旦越过最后那条线,自己一定控制不住,开始不停的需索。那时她厌弃了自己该怎么办? 斯内普本质上是个禁欲主义者,然而每每面对这小姑娘总叫他失控。她的一个吻,一道眼神,就让他欲罢不能。仿佛面对一道美味大餐,他只敢摸摸舔舔,却担心吃下去自己消受不起。 西尔维娅趁着他忡怔的当口,拉开他的衬衣,在他身上不断制造火苗,一边在他耳边轻喃:“西弗,我是你的。” 美人儿的热情让他终于不再犹豫,他迅速除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滚烫的身躯覆盖上去。甜蜜而漫长的纠缠之后,斯内普浑身一哆嗦,快速拔出她体外,抵着她柔软的小腹,“啊”地长吼着。 持续了一两分钟,这个过程才结束。 斯内普喘着粗气,凶狠地瞪她。 西尔维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要不是自己突然袭击,他不至于缴械。 她无知无觉地继续摩挲揉捏它,察觉到它又变硬变大了,有点惊讶地说:“先生,它又硬了。” 斯内普浑身僵硬着,绷紧脸沉沉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混账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根本不知道,被这么玩弄的人是什么心情!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我假设,你迫不及待的侍弄它,是因为刚才不够满足?”男人扬着浓眉说道。 西尔维娅吓了一跳,再来一次她不要活了!干笑着,她辩解道:“不、先生,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刚才很满足!” “很满足?”男子墨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磁性十足的嗓音沉声道:“给我说说,是怎么个满足法?” 西尔维娅唰地红了脸,怔怔地看着他。那是怎样魅惑的表情啊!她感到身体迅速热了起来。 “就、就是,太大、太撑了……”她红着脸,推拒着他的胸膛,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诱人话语。 斯内普拧着眉头,看着她春情涌动的表情,听她居然还夸赞他的勇猛,身体再度被掠夺本能所支配。顾不得她还是第一次,他再度深埋进她体内。 已进入深夜,霍格沃兹今夜有许多人彻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部分共有5000字,会放进定制里_ ☆、ch 91the lovers 事情果然如教授大人所料。初次开禁,他没忍住反复吃了她三次,一次比一次更勇猛,时间更长,折腾到凌晨两三点。他仍然在固定的时间醒来,尽管没睡几个钟头,精神却好极了。 看着小美人软绵绵地在自己臂弯中熟睡,他心中宁静极了。两人的身体仍然紧贴着彼此。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细软的胳膊穿进他另一条胳膊下环抱住他,小脸贴在他胸膛上,睡得极沉,白嫩的脸颊上透着一抹红晕。他伸手去轻抚,指尖下的肌肤滑嫩柔软到不可思议,他简直担心自己的手指头太粗糙会刮伤它。 西尔维娅感觉到脸上痒痒的,睁开眼睛,发觉他正不住地亲吻自己的脸颊。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的肌肤滑腻腻的,肌肉又紧实,触感绝佳,她忍不住一捏再捏。 清晨的微光照射在他脸上,给那张富有棱角的脸庞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她极尽温柔的用手背摩挲他的眉眼。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颧骨,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她笑了起来。 霎时间,仿佛海棠花开,光彩照人,让他觉得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瞧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西尔维娅有点害羞。她这还是第一次在他怀里赖床呢。以前每次一醒来,她就立刻跑掉,洗漱干净才回来见他,因而这还是他首次见到美人初醒的图景。 小美人儿脸蛋潮红,长睫毛扑扇,微眯的眼眸透着股慵懒,浅褐色的瞳孔仿佛宝石般光彩夺目,从睡美人一下变成活色生香的美味大餐,勾得他心里瘙痒。他毫不犹豫地上嘴品尝。 西尔维娅害怕口腔里有异味,可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吻住了。粗糙的舌头勾缠她的舌尖,她由被动地反应变为主动吸吮,他嘴里的味道醇厚又香甜,她爱极了。 他身下的硬物竟然又抬起了头,就夹在两人之间,热辣辣地顶在她小腹上。“唔、不要……”姑娘羞怯地往后躲。斯内普拉起唇角,语声低沉磁性地问道:“你还好吗?” 姑娘红着小脸点点头。她两腿间还麻木着,一动就火辣辣的痛,被扩张的感觉也残留着,总像有什么异物填充着似的,很不舒服。而且她好累,全身瘫软得连一根手指都提不起来。 今天是周四,上午是魔药课,斯内普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好好休息,说回来给她补课。 待他穿戴好后,回过头,她已经陷进枕头里,昏睡过去了。 六年级往上隶属于高级进修班,课程较为艰深,每个班级人数很少,并且不再分学院。尤其斯内普只收考试成绩为o的学生,他的魔药高等班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以斯莱泽林居多,格兰芬多一个没有。熟知他严厉秉性的高年级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尽管如此,斯内普仍然承受了众多涵义不明的视线。 昨天的事件以光速传递到城堡各处,众人纷纷表示惊诧与疑惑,每当他转过身,学生们就在背后交头接耳,他敏锐地听到多是诸如:“他是怎么泡上她的?”这样的话题,也有部分男孩子向他投来近乎崇拜的目光。 回到房间,已是中午。小姑娘仍在熟睡,与他走时的样子相比,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轻轻拍她的背,唤醒她,“起来吃饭。”声音无比柔和。 西尔维娅睡得迷迷糊糊中,闻到食物的香味。睁开眼,摆有茉莉花的床头柜上搁着托盘,上面摆满她喜欢吃的东西,煎得香嫩无比的小牛排,酸奶和芝士蛋糕。教授大人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她枕边,把奶酪和培根夹在两片苏打饼干中间,喂到她嘴边。 “还、还是去客厅里吃吧!”躺床上吃饭也太堕落了!教授大人没什么意见,扶她坐起来,替她套上厚睡袍,把她抱到茶几旁边,自己再进房间端着托盘走出来。 “您、您怎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该说是受宠若惊?总之西尔维娅实在有些不适应。她开始胡思乱想,莫非是因为昨晚把他伺候舒爽了,这是他的奖赏?还是补偿? 小没良心!斯内普眯起眼,目光不善地瞪她。西尔维娅曲腿坐在沙发里,两条光着的小细腿从袍子里伸出来,小脚丫还一动一动的。他一再憋气,告诉自己这还是个小女孩,自己一介大人,和她认真自己就输了。“你在抱怨我平常对你不够好?”还是没忍住,他讽刺了一句。 “不能这么说啦,”姑娘幸福地笑起来:“您再对我更好一些,我也不会介意的!”娇俏的笑颜几乎晃花他的眼睛,又看见她稍微移动腿就痛得嘶嘶抽气,他再多的气也发不出来了。 单人沙发只有一张。斯内普抱起她坐下来,把她放在自己膝盖上。西尔维娅拿起一个菠萝派送到他嘴边。斯内普一脸不情愿,她不依不饶,酥皮都蹭上了他的鼻尖。他躲不过,只得咬了一口。她笑嘻嘻的凑上去,轻轻舔掉他嘴角沾上的残渣。 “好香!好吃!”她砸巴着嘴,伸出殷红的小舌尖舔着嘴唇。他眼神暗了暗,举起桌上的一杯黑咖啡灌了一大口,按住她的小脑袋猛亲上去。“呜、”直到硬性把那口又酸又涩的咖啡灌进她肚子里他才松口。“好苦!”小姑娘憋出了泪花,让他险些笑出来。 甜甜蜜蜜地吃完午饭,已是下午一点半。三点钟有魔咒课。西尔维娅不敢翘掉院长的课,可填饱了肚子后又开始犯困。她蜷在教授大人怀里,请他务必两点半钟叫醒自己。勾住他脖子,趴在他胸口,小猫般打着哈欠睡过去了。他一拖再拖,想让她多休息会,到了两点四十五分,她还睡得香甜。斯内普低头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和眼睛下一圈愈发明显的青紫,终于没忍心叫醒她。 他稳稳地抱起她,回到房间,把她轻轻放回床上,然后走了趟高年级魔咒教室,替她向弗立维教授请了假,再回到办公室熬药。当西尔维娅睡醒时,天空已是一片昏暗。自己居然昏睡了一整天!她翻身下床,脚打颤,头重脚轻,走了没两步,她扑进迎过来的教授大人怀里。 “呜,这样我会变成小猪的!”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客厅里,教授大人已准备好了晚餐。她一边说着这也不好,一边腻在男人身上,享受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照顾。 饭后泡了个热水澡,又回到床上。教授大人拿来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消肿镇痛的凝胶。 西尔维娅想到药得上在那么羞人的地方,扭扭捏捏不想动,被催急了,才说:“要不您帮我?”说完就后悔了。教授大人板着脸,看似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心里却仿佛猫爪在抓。 “把裤子脱下来,腿分开。”他沉声命令道。 真的?西尔维娅顿时慌了,“不,还是我自己来——呀!” 已经由不得她了。她被逼得背贴在床头,高大的身躯朝她压过来,男人的大手扯开她的睡袍,推开她的双腿,身体挤进其中,把她的腿摆成型,手指沾上凝胶状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抹上去。 “啊!”她浑身一颤。他的手指伸进来了! 他把她抱在自己腿上,用力向上挺动劲腰,钳子般的大手握着她的小腰撞向自己。 “呀!太撑了,呜呜!”软糯的求饶只能说适得其反,梨花带雨的俏颜更激起男人的兽性,他抱住她瘫软的娇躯,换了个姿势,把她压在身下,畅快地重重进攻。 第二天,西尔维娅一觉睡到中午。上午的变形课在她无知无觉中睡过去了,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大人叫她无视,以后再也不必去当什么卢平的助教。尽管她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秉承做事情有始有终的家训,辞退时她得去露个脸。 况且整整两天时间,她几乎呆在床上没下来,睡醒了就被他喂吃的,吃饱了又被压住做|爱。明后天是周末,她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出门,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她坚持要出门,教授大人小心眼犯了。抱在一起吃饭时对她上下其手,险些又擦枪走火。西尔维娅逃离教授大人时,时间已临近下课,她直接到卢平的办公室等他。 卢平下课归来,看到倚在门边的小美人。她的肤色仍是一种被圈养在室内少受光照的莹白,脸颊上带着两团粉粉的红晕,抬起头看自己时,眼角眉梢透出的风情,让他心神一荡。 “西尔维娅,请进。”卢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心里却暗暗心惊。她这两天都没出门,城堡里风言风语漫天,大部分说她准备退学,但卢平可不这么认为。瞧见她神态中的媚色,他有了某种猜测,这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一个这样优秀的小姑娘,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老混蛋?他百思不得其解。“请坐,我给你泡杯茶。” “不、不必了。我得感谢您。”西尔维娅没有坐下喝茶的工夫,准备速战速决。事实上,她哪怕坐在再柔软的坐垫上,腿间仍然隐隐生痛。该死的大混蛋! 即使在心里诅咒着,她仍不失优雅地说:“若不是您,我还不能察觉,我对斯内普教授,已经如此情根深种。也是您,让我们终于坦诚相对,不再为身份等等外物所困。日后我们的订婚宴,还请您务必赏光出席。” 卢平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西尔维娅没觉得陷害他有什么不对。这个男人此前一直靠她的基金会接济度日,又是斯内普的发明研究的直接受益人,却还陷害他们。就算是邓布利多的指使,他仍然太过忘恩负义了。 卢平心里清楚,今天她这番话传出去,邓布利多心里必然会打鼓,不敢再如以前般信任他了。他只会落得两面不讨好的下场。但是他仍然没有选择,毕竟他接受她的资助是客观存在的。 “西尔维娅,我与小天狼星是兄弟,他是你的伯父,我想,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他拿出自己最为和蔼可亲的态度,谆谆善诱般地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差距那么悬殊的人,是否把崇敬与爱情搞混,在她身边还有许多适龄的好男孩之类的;还隐晦提到,斯内普心有所属,曾为了那个女孩付出一切,他真的爱她吗?就差没直说,那男人只是贪图她年轻新鲜。 西尔维娅冷笑了一下,“您也说过,是曾经。”她实在懒得提莉莉的事情,那与自己无关。在他们之间,插不进去任何其他的东西。他不爱自己?笑话。诚然,他从不说他的感受,但是他的爱深沉如水,她无论何时何处都能体会到。那就像是空气一样包裹着她,细密而绵长。 姑娘向卢平告辞。可一拉开门,三个人影摔进来。她定睛一看,是韦斯莱双胞胎与哈利。在他们后面还跟着罗恩、赫敏等一帮格兰芬多,也有几个赫奇帕奇,足有十来个学生聚在卢平的办公室门外。看样子都在偷听她的话。西尔维娅一挑眉,干脆走到走廊中央。 “你们很好奇?”本来准备逃走的人,在她这幅光明磊落的姿态下,都定住脚跟。韦斯莱双胞胎不愿与她说话,哈利和罗恩瞧见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怯场说不出话。开口的是赫敏。 “西尔维娅,你、你真的?我是说,你真的与一名教授,在恋爱?”一向爽利的赫敏也结巴起来,罗恩嘟囔着补了一句:“而且那人是斯内普!你一定是眼瞎了!” 西尔维娅扫视四周,众人脸上满是不屑,又用一种怜悯的神色打量她,仿佛在看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傻瓜。在她胸中涌出一股激流,不是为自己。 “我不明白,斯内普教授究竟有哪一点,值得你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贬低他。”被她犀利的目光扫到,诸如罗恩那样的人有些退缩,而他的双胞胎哥哥们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是在十年前。”她的语声沉沉,那是一种压抑着惊涛骇浪的平静。 “那时他还那么年轻,二十岁出头,却已经是一院之长。身兼七个年级的课程负担,肩负着重建斯莱泽林的重任。你们知道最少的一届斯莱泽林,只有三人吗?你知道他曾亲自一封封地写信给举家外迁的纯血家族,承诺保证他们的安全,请他们把小巫师送回霍格沃兹来。而那些人,大部分进了其他学院!从当年的三人,到如今的十三人,你们能想象他付出了多少心力吗!” 清澈的大眼睛里盈动着泪光。在她周围,围绕着一圈一圈的人,卢平也走出了办公室。学校里的师生们一齐注视着她,静悄悄的听着她讲述那个他们都不了解的男人。 “十年来,他夜以继日,为了逐行修改你们狗屁不通的论文,为了纠正你们破坏校规的嗜好,他将自己的研究放到了最后,他的私人时间被压缩到了极致,吃饭睡觉都简短得像是在战斗。他甚至没有任何爱好,所有的时间全部给了你们!无私的!你们以为他每年拿到的五百个加隆的薪水,能顶什么?他自己轻松熬上一锅药,只花一天,就能卖上一千加隆!你们究竟懂不懂,霍格沃兹,这个城堡,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西尔维娅眼前一片模糊。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公众演讲时没去关注周围人的反应,更像是一种发泄,随心所欲讲自己所想。可是,有许多女孩子捂着嘴抽泣起来,大家也许并不赞同她的言论,然而她话语中透露出的某种压倒性的情感,几乎征服了所有人。 “他十一岁入学,十七岁毕业,十九岁返回执教。他在这个城堡里度过了大半的人生。他的眼睛因为彻夜的工作而昏花,他的额上多了一道道横纹,他一天比一天更疲惫,十年后,他成了你们口中的‘老’蝙蝠。他对你们的学业严厉以对,他严惩你们违反校规的行为,让你们抱怨,诅咒他,可那是你们自己的人生!他完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给每个人打o,任由你们深更半夜在楼梯上闲逛,只要你们拿着凄惨的结业证书,在社会上到处碰壁的时候,不要再来怨恨他!” 半条走廊上都堆满了人头,就连墙上的画像们也在聆听。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其他学院的学生们,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高年级的学生更是深有体会。一旦踏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他们最感激的一定是最严格要求他们的教授。 西尔维娅深深吸了口气,“我仍然记得,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场景。那是一个早晨,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在他的头发上形成一道光晕。他那么年轻英俊,脸色却不怎么好,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苍白,眉心紧紧拧在一起。看上去对这个世界既失望,又厌倦。我那时就在想,是什么让这个年青人,感到这么无望?他明明拥有声望、地位,从不缺金钱,可以享受大好人生。可当我进了这个学校,我才知道,他受着怎样的折磨!他对你们存有希望,所以你们才使他绝望!” 距离她最近的哈利和罗恩,暴露在她的愤怒之下,已经瑟瑟的抖了起来。而她已经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摇了摇头,她仿佛是心灰意冷般地偏过头,嘲讽地说。 “他把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这所学校。回报他的是什么?” 在那之后,走廊上陷入久久的沉寂。 突然,啪啪的掌声从画像里传出来,把墙边的学生吓了一跳。圣安德鲁翘着二郎腿坐在画像里的沙发上,大声赞道:“宝贝儿,说得好!你们是最相配的!” 人群中分开一条通道,斯内普走了进来,手搭在姑娘肩上。她抬起头,晶莹的水珠从她眼睛里落下来。他用手拨开她的发丝,轻抚她的脸颊。看到他温和深沉的面庞,她控制不住泪如泉涌,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在旁边人一阵惊讶的抽气声中,她埋在他肩上,大声说:“我爱你,教授!对不起,连累了你的名声变差。但我无法控制自己。请允许我补偿你。我想给你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我所拥有的一切,我的心,乃至灵魂,都是属于你的!” 这幅画面被刊登在了预言家日报上,连同她的真情告白一起。接下来几天,猫头鹰纷纷涌进霍格沃兹送来雪片般的来信。有人指责她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教授;也有下流的来信,说她竟然能接受一个老男人,何不考虑下自己?但更多的是表示支持的温暖言语,大部分来自于女巫们。据罗恩说,他老妈在家里抱着报纸哭了好几场,反复念叨着:“真爱不败!”表示会永远支持她。 英国也没有哪条法律禁止师生恋,即使霍格沃兹的校规里也没有,无非是舆论导向。邓布利多想用这种方法来打压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任免一位院长这样的大事,要通过董事会,而这两个人加起来,就相当于斯莱泽林加上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单凭邓布利多一人,根本撼动不了他们分毫。这意味着,哪怕是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一言堂的时代也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本章也有2000字以上的肉,会放在定制里!这个就请大家表再留邮箱了哈,阿鲸得支持一下定制君~~o(》_ (HP)贵族式恋爱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7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7部分阅读 脸涨红到了脖子,如果不是他牢牢勒住她的腰,她就要顺着墙壁滑下去了。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了,斯内普才罢手吻上去,掠夺式的猛烈吮吸她小嘴里的甜液,大手又伸向下面。他用力一按,她哆嗦着尖叫起来,一阵战栗之后,软软地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西尔维娅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混沌的脑子才有所警醒:“等、等一下,不要——”细软无力的娇吟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因而其中的拒绝意味被斯内普忽略了。不到二十步的距离让他无法忍耐,他直接把她抱起压在墙上,把自己送了进去。 “啊!”男人一边狠狠地撞击她做着活塞运动,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小美人儿美目微阖,酡红色的小脸娇艳可人,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微张的小嘴发出甜腻动人的娇喘:“西弗、饶了我,我要死掉了!” 心理上的满足感,比身体上的舒爽更让男人满足。他完全掌控着这个小美人,是自己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么多可爱的声音是为他而发出的!她也只能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 “你要死,也是死在床上,我的身下。” 周日晚上,西尔维娅回到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到了六年级往上,只剩下专业课,课程相对较少,部分学生选择边学习边实习,不经常回寝室,因而高年级学生外宿十分正常。 西尔维娅出现在休息室时,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异样目光。在她的同院同学们看来,和教授谈恋爱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也许当他们自己当上教授,也会想试试师生恋的滋味呢。任性是拉文克劳的特权。 第一个冲上来责问的反而是她最好的朋友。艾塔把她拉进自己房间,湛蓝色的眼睛几乎喷射出愤怒的小火苗:“你居然瞒着我!那个神秘的ss先生,明明是斯内普教授!梅林呀,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对我说谎!我和艾里克的事情件件都没有瞒过你!” 说着她皱着眉抱怨起来,说对方不信任自己、不把自己当朋友,边数落边掉了几颗小金豆,西尔维娅颇感抱歉,哄了大半个晚上才让她破涕为笑。最后,小姑娘抱紧西尔维娅,感慨地说:“茜茜,能看到你获得幸福,真是太棒啦!我总算能摘掉你的同性恋人的帽子了,我真为你高兴!你们什么时候订婚?我要当伴娘!”依旧是极具跳跃性的思维,西尔维娅一脸无奈地揉着她脑袋。 周一,她恢复了正常作息时间,准时上课,课余泡图书馆,晚上老老实实回宿舍。尽管教授大人的怀抱很舒适,架不住他过分威猛,被弄得几天下不了床,她实在是怕了。 一周来,西尔维娅颇有点躲着教授大人的意思。直到周五中午,上完变形课,她抱着书本和艾塔有说有笑地走出教室,看到斯内普站在门外的走廊对面,顿时表情有点僵。艾塔还一脸揶揄地用手肘捅她叫她快点过去。可教授大人明显心情极差,眼睛阴沉地盯着自己,全身笼罩着低气压。尽管现在是下课时间,人头攒动,但大家路过时都绕着他走,甚至低着头不敢看他。 西尔维娅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与他一起往地窖走去。周围的人都一脸见到伦敦桥塌下来的表情。就算清楚他们是情侣,但哪见过斯内普教授与人这么亲昵的样子。虽然迎面而来的人都一脸惊愕,身后也有人指指点点,两个人都没什么压力。 教授大人心理素质强大,多少有点目中无人,根本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西尔维娅与他相处日久,牵手是常事,尤其在有了亲密的身体联系之后,拥抱和接吻都变得习以为常,亲昵的动作不自觉就带了出来。 走到一楼走廊上时,眼看前方就是地窖,姑娘建议不如去中庭散散步?教授大人没作声权当默认。两人默默地在草地上踱着步子,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有点恍惚。在心里作了好久建设,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太纵欲过度了一点?您、您的身体,吃得消吗?”瞧见他面色黑色如焦炭,她赶紧解释,“我只想和您抱在一起,那就最舒服了。” 是的,她就喜欢亲亲摸摸蹭蹭的,惹出他一身火来,然后不负责!斯内普想起了她无数次的戏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抽动,火气噌噌地上蹿。还敢质疑他的“能力”!他觉得这次非得把她干得死去活来,让她脑子里再不敢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有点粗鲁地托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去。熟悉的男性体香包裹住她的感官。“嗯……”尝到他嘴里甜中微苦的味道,还有种清凉的薄荷感觉,她在心里长长叹口气:好怀念。才分开不到一周,他的味道仿佛陌生却又熟悉。她这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眷念他。 她闭着眼睛,小舌热情地与他交缠。男人把她抱了起来,搁在窗台上,压住她的后脑,更深入地品尝她嘴里的香甜滋味。她用力抱住他的肩背,不由自主地蹭着他的胸口,两条腿紧紧夹住他的劲腰。他□与她紧贴的地方,已经肿成一个鼓包,她用小手按上那里,上下搓揉。先前什么禁欲纵欲的都被抛去脑后,只想把它放出来,好好爱抚它。她睁开迷蒙的眼睛,靠在他怀里轻喘。斯内普吻上她额顶,把她裹在自己宽大的黑袍里,抱她起来,快速回到地窖。 此时在三楼的教室,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其他学生正围观被密封在玻璃容器里的黑魔星,哈利站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幕。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地下的楼梯上,他仍然忡怔地望着楼梯口。卢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利,为什么不和同学们一起?” 哈利回过神,忙归队去了。卢平却也往窗外看去,注视着方才哈利看着的地方。黑发的青年与金发的小美人在那儿深情相拥,他也看见了。那样的氛围,好似他们彼此拥有,彼此完整地属于,他得承认,那让他羡慕极了。为什么斯内普会走这样的狗屎运?卢平在心里叹息。 回到教授大人的卧室里,西尔维娅被推倒在床上。接触到男人眼里如狼似虎的精悍目光,她有点害怕,翻身往床头爬去。他憋了一周了!天知道他会怎么折腾自己!鸵鸟般的行为只让男人从鼻子里发出嗤笑。斯内普拽住她的腿,把她往下拖,一边扑到床上把她压在身下。 在他身下喘息呻吟的是他美丽可爱的学生,这种禁忌的快感带来格外的刺激。她湿热得像是化身成了一汪春水,他觉得自己要融化在她身体里了。这具娇躯简直像为他量身打造,埋在其中他感到宛如置身天堂,真恨不得能天天这么尽情地享用她。 晚上,哈利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白天看到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他做了一个梦,与金发美人拥吻的换成了自己,她在自己身下辗转娇啼,半夜惊醒时床单一片湿冷。爱慕憧憬的美人儿的形象和他先前在宾馆里偶然看到的午夜色|情片杂糅在一起,让十四岁的男孩做了一个春梦。 第二天醒来,西尔维娅发觉自己躺在浴缸里,淡绿色的温水散发着草药的味道,男子的大手在她身上温柔地推拿,恰到好处的力度舒缓了她酸痛的肌肉。她在心里埋怨自己,她的警觉性呢?居然被放进里都还睡得着!这样下去哪天教授大人趁她睡着把她卖掉都有可能。 斯内普看到她醒来,把饭和药端来喂她吃。他不想让她多吃避孕药,所以每次都射在外面,但是昨天有点失控,抽出的时机太晚,他担心有风险,替她熬制了温和不伤身体的事后药。 教授大人熬制的魔药一点也不难喝,反而有点水果汁的清爽感,让小美人心情稍微好了点。 “好累!”西尔维娅嘟着嘴抱怨。瞧见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教授大人一挑眉,神色揶揄地说:“你一直在睡,洗澡穿衣都是我代劳。如果不是没办法替你吃饭,我都不会弄醒你。你还觉得累?” 就是这个!西尔维娅觉得不公平极了。为什么她累得半死,他却精神愈发好,要说起来,他还是出力方! 她气哼哼地瞪他:“我就是觉得累!我一点也不想吃饭,我不饿!你喂我!” 斯内普露出笑意,端起白瓷汤碗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给她渡过去。她尝到香菇奶油海鲜浓汤的味道,||乳|白色的汤汁溢出来,顺着她的嘴角滑下,她皱着眉头呜呜地哼叫,他喂完后,又舔干净她的嘴角,香醇的汤汁混合少女的体香,让人回味无穷。 泡完澡,她全身更酥软了,一接触到枕头就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中午。自从两人突破最后一步后,她就再也没在教授大人之前醒过来。 西尔维娅坐在床上,脑袋晕晕沉沉的,心里在大叫这样不行! 那男人是小孩子吗?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她腹诽着,其实也清楚并不是那么回事。 斯内普原本洁身自好,对男女情爱有种厌恶排斥的心理。姑娘的出现让他尝到甜头的同时,也憋得过久。而男人一旦开荤,再想叫他改吃素比登天还难。西尔维娅发觉他的学习能力太强了!他已经熟知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地方,稍微一撩拨她就乖乖缴械投降了。 而他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往往自己已经高|潮到晕厥了,他还不够餍足。晚上两次,早上醒来再一次,如果他有早课没来得及吃上,就在午睡时补上。如果是周末,她根本就不用下床了。 “教授,我觉得是不是应该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有一天,她终于老实地坦白她的担忧。“您会不会……腻掉我……”她再不敢说他射得太多次会让他肾亏之类的问题,上次教授大人深刻地向她展示了质疑男人的性能力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而且她确实担忧。男人不是都喜欢刺激吗?他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像现在这样欢爱这么频繁,如果他早早的腻掉了自己的身体那可怎么办? 前人们的箴言,最好的办法是不让男人一次性吃饱吃撑,得饿着他,才能一直保持新鲜感。 斯内普一听,保持距离?厌倦她?他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欠调|教。他身体力行地向她展示出自己对她的身体有多么满意。在大床上,他锁住她的身体,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不住地说着:“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把她挑逗得欲|火焚身,连声哀求,才狠狠地进去满足她。 在她失神时,他用摄魂取念读取了她的真正想法,哼笑着嘲讽她:“担心我会射得虚脱?你能让我射出来一次?” 西尔维娅真是要疯了。他现在越来越厉害,甚至一晚上都能够忍着不出来,忍耐力当真是一流!她提气收紧小腹,把他夹得浑身一麻。 “小混蛋!”他怒骂着,提起劲腰更粗暴地挺弄。 斯内普最近对她温柔极了。晚上他批改作业时,她坐在他膝盖上,靠着他的胸膛,享受最高级的人形沙发。他的大腿结实又有弹性,皮肤滑溜溜的,怀里暖烘烘,真是舒服极了。她像在玩蹦蹦床一样勾着他的脖子上下耸动,尽情享受他的怀抱,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按理说他应该硬了呀?可他却毫无动静,让西尔维娅一阵紧张。 性|冷感这么快就到来了?! 灯下,教授大人扑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他的面色好了很多,似乎由于性|生活愉快,荷尔蒙分泌增多,他的脸颊光滑了许多,在暖黄|色的光照下泛着象牙色的光泽。 小姑娘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凑到桌上去看他在写什么。一看才知道,他早就没在干正事了,笔下正书写着的是一张时间安排表。七点起床、带她出去散步锻炼身体这都没什么,关键是,他把批改论文的时间压缩到了半小时,但是八点以后什么都没安排?也不是,上面留出偌大的空间,只写着一个词:“就寝。” 西尔维娅脑子一转,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八点之后,全部是床上时间?” 斯内普神色如常地答道:“是。”在她再三追问下,他解释,八点之后十二点以前是睡前运动时间。 “每天!”小姑娘快抓狂了。 “每天。”他不再浪费时间,抱起她走回卧室,这时墙上的钟指针刚过八点。他用行动向她证明,有关自己“性|冷感”的想法是多么错误。 圣诞节里,在弗拉梅尔庄园,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 由公爵老爹主持,魔法部长应邀前来,霍格沃兹的校长和其他三大院教授齐齐到场,诸如马尔福、布莱克兄弟都在其中,堪称一场名流聚集的巫师界盛会。哈利也跟着小天狼星一起去了,望着挽着斯内普笑靥如花的西尔维娅,小男孩突然觉得很惆怅。 伤心失望的不止他一个,卢平也与他同样心情,小天狼星发觉好兄弟看似比平常更为忧郁,察觉到他的妒忌,安慰他那两人是破锅配烂盖。卢平摇摇头说:“我只是搞不懂。”他实在想不通怎么有人看上那只阴沉沉的老蝙蝠,而且对他死心塌地,还是那么一个温柔可爱的小美人。 伊利安咬着小手绢,愤恨不已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儿被男人揽在怀里。还有另一位自诩为父亲的人,也是一副斗鸡的样子。伊利安转头看到雷古勒斯,他鼻子哼了哼,傲娇地偏过头。他觉得自己到了这把年纪,情爱之心已经淡泊了,对于她母亲已经释然了。但是,胆敢拐走自己宝贝女儿的男人,那是不可饶恕的!是罪犯!他是一定不会妥协的。 学年末,卢平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了。邓布利多对他失去了信任,因为他造成的结果怎么看都像对那两人有利。老校长如今权力尽失,名声败坏,手下的傲罗纷纷被魔法部笼络,他疑心病重,信任的人本身就少得可怜,这下更加陷入了焦头烂额中。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大家能看出来,本章也有三处高h,加在一起肉肉超过5000字,捂脸……群里有放其中一段的预览版,比较粗糙,定制里会精修的!日后看情况可能是隔日更,ua~!づ ̄3 ̄)づ 正在攒全文全稿和新文 群号:136538506 ☆、ch 93the triwizard tourna 为了扭转颓势,邓布利多利用他仅剩的在国外的影响力,一手策划了三校联谊。 七年级,西尔维娅没有获得学生会长的职务。似乎是因为与教授谈恋爱,人们觉得她操守有问题。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多点时间与未婚夫大人腻在一起才是她最想要的。 西尔维娅不断完善自己的元素魔法体系,顺带开发出测定魔力强度的装置。自己有180,斯内普比她高100左右,小天狼星的测出来比这个值要低,气得他直哼哼,坚持认为自己如果不是坐过牢,被摄魂怪吸收了魔力,他一定会强过这只油腻腻的混蛋。根据每日身体状况不同,测定的数值可能有一定偏差,但大体一个人的巫力水平会固定在一定范围内。 假期里,小巫师们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让家人带去各地弗拉梅尔家的炼金工房,在门口的机器上测魔力值。魔法部已经订购了两台类似的装置,作为员工入职体检用。据悉,海外一些国家的魔法部也对这种机器很感兴趣。 暑假里的另一项盛世是魁地奇世界杯。斯内普与西尔维娅都对魁地奇没多大爱好,而且还得提前一天到场,有那工夫还不如在家里抱着多睡上一觉。 不过,由于福吉的盛情邀请,卢修斯的游说,两人不得不赏光出席。他们抵达住宿营地后,小精灵很快替他们准备好了帐篷,里面甚至有两层楼,一楼用作会客厅,楼上有一间卧室,宽敞的浴室、厨房与杂物间。 卧室的穹顶被施了魔法,繁星满天的星空就在头顶上方,因为处在野外的缘故,没有人工的灯光,天空显得格外清澈。西尔维娅枕在未婚夫大人的臂弯里,两人相拥着,仰望||乳|白色的带状银河,辨认一个个星座。斯内普的学识极为渊博,对每个星座如数家珍。作为巫师,天文课是必修,小姑娘对那些传说熟知于心,但是听他用醇美的语声娓娓道来,她感到陶然欲醉。 看久了星星,眼睛多少有点晕。气氛也实在是太浪漫了,小姑娘侧过身子,亲吻男人的薄唇,醇香的气息更使她迷醉,她伸出舌尖,勾画他极美的唇线。他也伸出舌尖与她交缠,渐渐地,这个吻越来越深。她爬去他身上,撑着他的胸膛,在他的帮助下脱掉了睡裙。 一番激烈运动后,她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早上醒来,他软掉的东西还塞在她身体里。 比赛的时间是晚上,他还有充足的时间,让她再死几次。 结果,观看比赛时,西尔维娅差点睡着。虽然是坐在最引人注目的头等包厢,旁边是魔法部部长、马尔福、布莱克等重量级人物,包括邓布利多与韦斯莱一家也坐在后面,但她一直抱着教授大人的胸脯打瞌睡,直到克鲁姆抓到金飞贼,才陡然惊醒:“谁赢了?” “不是英国。”斯内普简短答道,吻了吻她红润的嘴唇,给她披上挡风的袍子后,他冲卢修斯微微点头,揽着她走出包厢。 两人甜甜蜜蜜,旁若无人的景象,让人咋舌也羡煞了一群人。这对是未婚夫妻,腻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说不对,八卦杂志上每每刊登两人甜蜜蜜的照片,销量总是特别好,无数人说:“看到他们,我重新相信了爱情!” 当然霍格沃兹的一帮男孩绝不会这么说。在他们身后,帕西的脸色差极了。尽管他已经毕业多年,但是一想到当年魔药学自己堪堪低空飞过,险些没能拿到owl证书,还在课上课下受到屡屡刁难,他总算明白了原因所在。 由于黑魔王正隐匿着,也再没有什么死忠的食死徒以他为名召集同伴,本次世界杯大赛一片欢腾地落幕了。 开学后,霍格沃兹的学生们被告知今年的魁地奇杯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刺激的三强争霸赛。 与此同时,黑魔王也找到钻空子的机会。他与小巴蒂克劳奇搭上线,策划在比赛里动手脚把哈利转移去冈特家的墓地。只是他不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之下。 西尔维娅一边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一边替他掩饰破绽,等到关键时刻才准备把他的计划揭露给邓布利多。老校长的实力应当在400以上。而黑魔王的残魂,罗伯特与他仍有一定的心灵联系,据他预估水平在350左右。两人正好能拼个势均力敌。同归于尽当然最好了。 十月末,在宴会大厅里,霍格沃兹的全体师生们一同迎接了另外两所学校的参赛队伍,火焰杯出现在大家眼前。邓布利多宣布了比赛规则,着重强调死伤无论,仍然没有吓退几个人。年龄达到要求的学生们都往火焰杯里扔了自己的名字,就连罗伯特也不例外,西尔维娅想了想也报了名。 斯内普得知他的小未婚妻想参加这个充斥着野蛮、暴力、阴谋与血腥的比赛,暴躁万分。如果是自己学院的学生,他一定希望对方积极参赛争取荣誉;但换成他娇弱可爱的小未婚妻,那还是离危险有多远躲多远的好!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让她被人看到。伊利安的电话也从法国打回来,家里的两个男人前所未有的联合起来,他们根本不需要她去争什么大奖,一致叫她早日弃权。 可是投进去的名字没法叫火焰杯吐出来。而得知此人也参赛了,绝大部分人都熄了心思。论综合实力,弗拉梅尔当之无愧是本届霍格沃兹学生里的第一人。 万圣节,遴选的结果出来了。霍格沃兹的勇士名额毫无意外地落在西尔维娅?弗拉梅尔身上,然而另一个人选哈利?波特,无论年龄、声望还是实力完全都不合格,他给人的印象似乎就是二年级斩杀了一头魔怪?而且小道消息质疑,他冒领了他人的功绩。学生们很难接受这个人居然也是代表学校的“勇士”。 哈利的日子空前难过,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嘲讽他的辞句可以汇编成一册笑话大全。他十分感激西尔维娅对他的维护,而对于邓布利多,他始终心怀抵触。老校长常常有事没事邀请他去办公室喝茶,企图笼络他,可哈利只觉得他打算利用自己,并且疑神疑鬼自己的参赛也是邓布利多做的手脚。 在哈利的度日如年中,时间已是十一月中旬,距离第一场比赛没剩下几天了。 由于她参赛已成定局,未婚夫大人也只好做她坚实的后盾。只是到底心有怨恨,狠狠折腾了她好些天。比赛前两天的夜里,斯内普带她出门散步,一直走到禁林的范围内,在那儿西尔维娅偷看到了龙。 归来的途中,他们碰见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他是个鹰钩鼻子的矮小男人,与斯内普打过招呼后,暗示他们单独谈谈。但教授大人却说:“我不认为有避开她的必要。”他有点担心姑娘独自一人走开,会在禁林里遇见什么风险。卡卡洛夫干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黄黑色牙齿,悻悻地说:“伙计,你真是变了很多。”在他们走后,他久久地站在原地,眼睛闪烁不定地盯着那对未婚夫妻离去。 十一月二十三日,霍格沃兹广阔的魁地奇赛场被布置成一个大竞技场,参赛选手的家长,伊利安、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都来观战了。西尔维娅挽着父亲在学校里漫步时,遇见了芙蓉和她的妹妹。法国美女对伊利安非常感兴趣,拉着他用法语噼里啪啦说上了一大堆,诸如仰慕的词汇出现频率极高,还追着他索要联系方式,把小姑娘气坏了。西尔维娅决定,她一定会让芙蓉接受罗恩的示爱! 第二天上午,五名勇士率先进入一个尖顶帐篷,在里面进行抽签。从巴格曼先生手里的布袋中,西尔维娅抽到了一只银绿色的瑞典短鼻龙,她是第一个。 冬日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照在人身上却并没有多少暖意,今天的天气十分清朗,风力偏强,大家手里拿着的望远镜反射太阳光,刺目的亮光连成一片。当西尔维娅的身影出现在竞技场入口时,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跺脚声如同雷动。她顶着日头,站在硕大的场地中央,银色鳞片的巨龙蹲坐在对面五十码左右的地方,让她有种宛如置身于古罗马斗兽场的错觉。 巴格曼先生的解说声响起:“第一个出场的选手,是备受瞩目的炼金大师,弗拉梅尔家的继承人,西尔维娅小姐!作为一个炼金术师,层出不穷的奇妙炼金用品是她最大的依仗。然而我们在赛前严格检查过,只允许携带魔杖进场!现在的她如同一只拔了牙的老虎!那么这名勇士将如何斗倒恶龙,请大家拭目以待!” 西尔维娅举起魔杖,挨上自己的头发,嘴里默念咒语,陡然消失在了人们的望远镜中。她继续给自己施加屏蔽气味的咒语,并且细心地对地上的影子施咒,让它也消失在阳光下,保险起见还加上忽略咒、障碍咒。做好准备后,她走向龙栖息的巢|岤。 金蛋被北欧龙护在两只爪子里,压在它的屁股下面。她掏出方才抽签时拿到的迷你小龙,对它施了放大咒与变形咒。小小龙慢慢膨胀成另一只与真龙一模一样,但体型更大的公龙。窝里的母龙疑惑地看着它,瞧见对方接近自己,她站起来,双翼微张,但并没有露出攻击的表现。公龙伸长脖子去蹭她的脖子。母龙发出愉悦的长鸣,鼻翼扇动,喷着微弱的火苗。公龙站起来,飞到十米左右的半空中。母龙有些犹豫,但经不住它冲自己哀切的嘶鸣,磨蹭了一番后,总算拍打着翅膀,飞去他身边。 变出来的龙诱使她飞得更高。西尔维娅趁机冲到窝里,掏出一个金加隆变成龙蛋的模样,再把一个普通的龙蛋变成金蛋,才把真金蛋揣进怀里,快步向外跑去。空中的母龙仿佛有所感应,往地下看了一眼,瞧见她的宝贝们依然安然睡在窝里,她才安心地与公龙继续交颈。 周围的欢呼叫好如同浪潮般此起彼伏。观众们虽然看不见西尔维娅,但从她一系列天衣无缝的行动,她的胜利已确凿无疑。巴格曼先生也连声说:“这一定是本届大赛最具有智慧的一名勇士!”虽然这话有点不够严谨,毕竟她还是第一个亮相的选手,但是没有人反驳他。 从裁判席飞出一道看不见的气流,击中了公龙。它陡然缩水变小,还原成了一英寸大小的模型,在母龙疑惑的眼睛里小到根本看不见。母龙想通自己受了欺骗,愤怒地咆哮起来,这时候西尔维娅距离出口还有十米。可龙的飞翔速度实在快极了。它眨眼间就回到了窝里,挨个嗅了嗅她的蛋,又细心地用爪子一个个敲过去,听声音,挑出了被伪造的那一个。 母龙发狂了,振翅在场地里飞掠来去,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蹿,卷起地上的草根、泥土。好几次它堪堪从西尔维娅头上、背后掠过。姑娘不得不走走停停,不时还得匍匐在地面上前进,在她身前身后到处回旋着小型龙卷风。 金蛋很重,在怀里不住地下滑,西尔维娅给它施上了一个浮空咒,再给自己施上加速咒,飞快地爬完最后五米的路程。 最后,她解除了咒语,出现在场外,脚下放着金蛋,接受着全场震耳欲聋的祝贺与膜拜。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斯内普早就候在场边,见到她立刻拉进怀里,从头到脚好好检查了一番。她的脸颊上带着尘土,发丝间沾着绿草,身上没有受伤,但手臂有些发抖,那是由于抱着金蛋的缘故。 她随着教授大人走去看台上休息,这时候她的分数也出来了。除了卡卡洛夫的五分以外,其他都是满分。偏心又挑剔的马克西姆夫人也十分欣赏她优雅的表现,这阵日子以来她其实一直在试图说服西尔维娅转校到法国去。 斯内普狠狠瞪了卡卡洛夫一眼。方才那只模型龙的变化,观众们并未多加以注意,以为是她魔力不够,变形效果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只有斯内普知道绝不是那么回事。他注意到了那道致命的咒语,存心把小姑娘害死!西尔维娅本以为是邓布利多动的手脚,但教授大人摇摇头,表示是卡卡洛夫。 西尔维娅颇感惊异,怎么自己也有人陷害?她留心上了卡卡洛夫,决定立刻召集人手调查一番。 坐在看台上,西尔维娅观看了另外三名选手的表现。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哈利尤为严重。尽管如此,火弩箭确实是个好主意,哈利也飞得棒极了。西尔维娅特别留意了教授大人的反应,他面无表情,手也没抖,看似对于哈利高超的魁地奇技巧,确实心无芥蒂,她才放下心来。 也许越是拥有他,越是感到不安。一开始并没有多吃醋,可越爱他,就越觉得不爽。什么绿眼睛,红头发,一见到这样的人就让她烦躁。 没能陪伴他一起长大,在他人生里充满苦难的年月里自己没有出现,让她充满遗憾。 她能做的,大概只有用无尽的爱来填满他的心,奉献自己来安慰他。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章也有长长的、甜蜜的,你们懂的…… 所以从91章开始,本文变肉文了tat脑子里姿势和花样太多,根本写不完otz 于是塞不进去的肉梗留着下篇文用! ☆、ch 94christas dance 第二场比赛将于明年二月份举行,眼下大家关注的盛事是圣诞节的舞会。霍格沃兹里的娱乐活动并不多,难得的来了一群帅哥美女,让城堡里的小巫师们躁动不已。秉承着英国人的矜持,尽管布斯巴顿的法国美女,与德姆斯特朗的各色北欧帅哥,让人看得目不暇接,不过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也并没有表现出晕了头的样子,而是甚为克制地表示,这是难得的三校联谊机会,作为东道主,他们理应好好招待,给自己围着他们转的行为换了个说法。 整个十二月份,古老的城堡里充斥着粉红色的氛围,漂亮女孩子们更加受到追逐包围,被男孩子们捧在手心;平凡一点的女孩子也总能找到那么一个心心相印的人,愿意邀请陪伴她享受舞会。 西尔维娅作为勇士,需要跳开场舞。可是舞会这种场合,斯内普从来不会涉足。即使是三强杯的传统舞会,教授大人仍然不屑一顾。要他堂堂一介成年人,混迹在一群小孩子里,跳什么舞?联什么谊?那太幼稚了!他咬紧口风不愿参加,而霍格沃兹上下,已经没有男孩敢邀请她,西尔维娅颇感无奈。自从关系公开后,一年以来,她的课余时间都是在地窖度过的,晚上也住在教授大人的房间里,一周顶多回寝室看一趟,与过去的熟人们都疏远了。 艾塔常常抱怨:“茜茜,你现在行踪成谜,明明知道你就在学校里的某处,我要联系你还得写信!”又叹道:“结婚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然后开始想念她的哥哥大人。 在保守的巫师界,订婚就相当于婚事已经板上钉钉,斯内普的名字也自动出现在西尔维娅的家族挂毯上,两人半公开的同居状态,在旁人看来是极为正常的。 由于舞会事宜达不成共识,西尔维娅小小地闹了别扭,来到久违的图书馆。平斯夫人不在,里面出乎意料的拥挤,数十个女孩子有的坐在桌旁,有的站在书架周围,个个脸色红晕,神情兴奋,高声谈笑着,眼角瞥着同一个方向,似乎希望引起某人的注意。 整个图书馆的桌子都被女孩子们占满了,只有中间一张桌旁还有空位,西尔维娅走过去坐下时,周围的人纷纷抽气,对面的男孩抬起头,她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是大球星克鲁姆。 他个子并不太高,稍微有些驼背,肩膀上的肌肉鼓鼓的,体格十分健壮性感。在周围的叽叽喳喳声中,目光略显阴沉。那些女孩子们明显碰过壁,不远不近地围观着他,没有人敢去搭话。 西尔维娅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就低下头,对方却把那当成是一个招呼,冲她说了句:“hi”。她回以一笑:“你在看什么书?”克鲁姆把厚厚的书合上,给她看封皮,是一本魔咒大全。 “你可真用功,卡卡洛夫校长出门在外也给你们布置作业了吗?” 克鲁姆笑了笑,回答她:“打发时间罢了。这里有些书我们那儿没有。我们也有很大的图书馆,只是里面大多是日耳曼语文献,你们这里没有。” 两人同为参赛者,此前曾一起参加赛前流程,检查魔杖、拍照等等,彼此多了几分熟悉。不同于他对待其他女生的态度,克鲁姆面对她时语气颇为和善,表现得很乐意与她搭话。 “不过,是你的话,应该都能看懂?我听说你精通很多门语言。”克鲁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目光炯炯有神,“我还听他们说,你是全英国最聪明的女巫。你有什么学习的独特方法吗,你是怎么能记住那么多东西的?” 西尔维娅笑着问:“他们是谁?” 克鲁姆耸耸肩:“他们都这么说,我同学、队友。对了,你舞会有对象了吗?我是帮人问的,我们那儿有许多好小伙。” 姑娘笑笑:“那你呢,有目标了?” 克鲁姆怔了怔,在桌上交握双手,身体前倾,有些惊讶地说:“你想与我跳舞吗?我们两个?”他迅速地思考完,拿定了主意,“两个勇士相互成为舞伴,似乎有过先例,不过那个爱情故事是以悲剧收尾的。这倒也挺不错的!” 几米之外的女孩子们一直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说话。爱情故事!听到他说出这个词,她们激动得捧着心口,细声尖叫起来,相互交换着兴奋的目光。到了吃饭时间,克鲁姆邀请姑娘一起去大厅用餐,她拒绝掉了。但流言仍然以光速传递到城堡各处,不可避免地传进未婚夫大人的耳朵里。 回到办公室,西尔维娅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养乐多,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她太瘦,消化功能不怎么好,饭前总要喝点||乳|酸菌饮料。然而下一秒,她手里的瓶子被教授大人夺去了。 “现在室温是七摄氏度!”斯内普目光犀利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假设你打算把自己胃冻坏,然后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冲我撒娇说你‘肚子痛’,那时我可不会理你!” 他没收了酸奶,拿出一瓶牛奶,走去简易厨房旁边,把它倒入奶锅加热。西尔维娅又是感动又有点郁闷,他总不能把话说好听点。 晚饭后,斯内普坐在沙发上读书。西尔维娅过去靠在他肩窝里,搂着他的肩膀,手臂在他的胸膛上眷恋地摩挲着。 “您怎么了?不高兴吗?”他的表情硬邦邦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双手攥紧,手背发白,书页边角都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斯内普的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说道:“你要和维克多尔克鲁姆一起参加舞会?”经过几年时间的磨合,他总算学到了,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丝毫于事无补,沟通是必要的。 “当然不!”西尔维娅斩钉截铁地否认道,“只是,您不陪我去,我总不能一个人跳吧。万一实在没有选择,我大概会接受?” 她要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斯内普顿时感到一阵无名火起,她准备将自己置于何处? 小姑娘见他脸色不对,搂紧他依偎进他怀里:“您真的不能答应我吗?只是一曲而已。而且是头舞,到时候只有我和你。”她的小手攀上他肩膀揉捏按摩,力度恰到好处,舒服极了。 斯内普一边享受着她的服务,一边默不作声。别以为这样就能贿赂他! “西弗,我知道你不喜欢舞会那种人多、浮夸的场合。”西尔维娅轻声说着,“你知道,几乎每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来找我邀过舞。那些人追逐我,更像是彼此间的竞争,觉得能够邀到我的是他们之间最强的人。” 抬头冲他笑了笑,她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和我一起出场,不能让您感到脸上有光吗?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用羡慕的眼光,向你投来注目礼,那绝对不是你所想的,耍猴戏给人看。那象征着你对我的拥有。” 斯内普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注视怀中的小美人,瞧见她笑靥如花,眼睛狡黠地冲他眨着,他深深地吻上去。 斯莱泽林崇尚荣誉,然而斯内普不会把荣誉感与虚荣心搞混,但是不可否认,他被姑娘这番言辞煽动了。 第二天,西尔维娅来到图书馆,抱歉地和克鲁姆说,自己已经另有对象。克鲁姆遗憾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转身就邀请了赫敏。 临近圣诞,礼堂从一 (HP)贵族式恋爱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8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8部分阅读 周前就开始布置了。到了平安夜,大厅上到处垂下银色的丝带,漫天飞的小仙子闪闪发亮,高大的圣诞树伫立在最前方,上面挂满五彩缤纷的装饰品。中央的部分被空出来,留作舞池,旁边摆放着舒爽的沙发供人休息,美食与美酒无限量的供应,这是西尔维娅在此七年里所经历的最盛大的一个圣诞节。 七点钟,宣告舞会开始。 西尔维娅今天穿着大红色的宫廷式长裙,艳丽的色泽烘托下,她胸前的肌肤白皙得近乎耀眼。她的翘||乳|被胸衣高高撑起,挤出一道深深的□;系带式的胸衣勒出细得不可思议的纤腰,裙拖将裙摆撑起成花苞形状。她的头发做成蓬松的造型,用闪亮的宝石与珍珠发夹固定住,衬得她小脸更加娇俏。 她一出场,几乎晃花了所有男孩子的眼睛。与她相比,穿着一袭银色长袍的芙蓉,与看上去比平常漂亮了不少的赫敏,都显得黯然失色。至于哈利带着的那位丰满的印度籍女孩,完全没被人放在眼里。 淑女们所出席的场合,必然是先拼服装,再拼妆容,然后拼男伴。 斯内普身穿纯黑色的西装礼服,把她挽在臂弯里,脸上表情自如,完全不存在怯场一说,目光扫过身旁的姑娘,嘴角更为放松,露出柔和的神情。尽管他低调沉默,可他那自上而下散发出的自信而略显傲慢的气场,使得谁也不敢忽略他。 而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与她俏丽十足的身影相映生辉,看上去搭配极了。 芙蓉幽怨地看向身旁。罗恩身高与她差不多,还穿着一件缀满蕾丝的紫色袍子,暴露在众多目光下,他涨红脸,双腿有些发颤,她厌恶地一瘪嘴。自己当初怎么鬼迷心窍的,在他邀请自己的那一瞬间居然觉得他很可爱? 四对男女在舞池里站好后,校长宣布舞会开始。乐队奏响舞曲,富有节奏感的轻快乐曲飘荡在整个大厅里。 哈利那对简直是悲剧,罗恩也好不到哪去。每当他企图揽住芙蓉的腰,都被她狠狠地拍开手,他既沮丧又紧张,不停地踩中芙蓉,让她不时尖叫着呼痛。克鲁姆与赫敏那对还像模像样,两人跳的并非正规华尔兹,极为随性,不过倒是玩得很开心,他不时地抱起她,与她笑呵呵地对视,让旁观的少女们咬碎一口银牙。 只有最后那一对男女的惊艳表现,总算为本届三强杯撑起了一点面子。 斯内普一脸严峻,腰身笔挺,节奏感极好,踏出的每步都极为标准,仿佛丈量过一样。西尔维娅不时地被他旋转出去,再被拉回他臂弯中,红裙摇摆成波浪,露出裙下纤细动人的脚踝,与精致的金色高跟鞋。 “我觉得好怀念!”西尔维娅兴奋地说。斯内普也回忆到了同样的场景。那一年,他对自己的定位,似乎是她的监护人。而现在,他的目光移回她红扑扑的脸蛋,变得极为温和。这个娇俏的小美人是自己的未婚妻,未来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她将与自己共度一生。斯内普握在她纤腰上的手更紧了紧,注视的她的目光更为深邃。 他们默契十足,外型赏心悦目,男的冷峻,女的美丽动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将所有目光都吸引到这边来。渐渐地其他三对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一红一黑的身影在舞台的正中央旋转,随着第一曲临近尾声,乐声渐轻,斯内普最后将姑娘甩出去再用力拽回来,右手优雅地高举,左手紧揽在她腰际。她扑在他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冲他绽放美得惊心动魄的笑颜,旁人给了他们阵阵掌声,两人充耳不闻,只是深深地看进彼此的眼睛。 西尔维娅微喘着气说道:“下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跳探戈?”隔着丝滑的布料,她的腰肢感觉上仍然如此纤软,他的拇指在上面揉捏,给他带来阵阵快感。在喘息中,她的胸部一起一伏,白嫩嫩□就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让他感到口干舌燥。斯内普紧盯着她的红唇,十分想吻上去。 两人在舞池中对视时,乐曲已经再度响起,一对对舞伴在他们旁边穿梭来去,就连麦格教授也与邓布利多一起跳上了。 “你还要跳吗?”斯内普揽着姑娘的腰背,嗓音沙哑。 西尔维娅在他眼里看到熟悉的小火苗,笑嘻嘻地圈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借着裙摆的遮掩,蹭了一下他的□,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只想要你。” 蹭的一声,斯内普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了。 ☆、ch 95 the bathroo 日历一页页地翻过,似乎圣诞才刚刚过去,转眼却已是二月份了。 一月假期里,由于西尔维娅怕冷,斯内普带着小未婚妻去了希腊。然而,一通阳光海滩享受下来,教授大人重燃起了对阳光厌恶。他们所住的豪华套房就在海旁边,距离海滩直线距离不过十米。西尔维娅常常穿着比基尼就从宾馆跑出去了,事实上这儿的游客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可是这对斯内普来说,简直是令人发指。 且不说他性格保守古板,而且占有欲过强,自己的女人给人看光了,他实在无法容忍。而小姑娘为了漂亮,在穿着打扮上,从来不怎么听话。要知道在海滩上,裸着晒日光浴的都大有人在,要真让他满意了,自己得从脖子到小腿全遮得严严实实,像修女似的,会给人笑话的! 宾馆的门卫对这对有意思的情侣印象深刻,当热情洋溢、身材火辣的金发美人走过时,他眼睛发直,随后如同黑面神一般的高大黑发男子狠狠地瞪他一眼,大热天里让他觉得如坠冰窟。 常常是她穿着吊带比基尼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拿着一块大浴巾,找到机会就披她身上去。而晚上回到房间,他把白天一肚子火都发泄出去,于是姑娘第二天就起不了床了。 蜜月一般的假期之后,两人回归了有条不紊的工作与学习。他一直没见她摆弄那只金蛋。尽管他一点也不希望她继续参赛,恨不得叫她早日放弃,然而他的责任感促使他提醒道:第二场比赛的期限近在咫尺。“谢谢,亲爱的!”西尔维娅满面笑容地送上香吻。瞧见她一脸成竹在胸,斯内普没再多过问。 二月十四号,距离比赛日期还有十天。这天是情人节,清早,斯内普去禁林摘了几束茉莉花。这些年来,禁林里的一处地方被他开辟成了私人花园,旁边围起篱笆,施上了四季如春的咒语,在他的精心培育下,那一小片茉莉花田常年盛开。他每隔几天就会去采摘几束花回来,□床头旁边的花瓶里,让她一睁开眼就能闻到香味。 曾经他送给她的那株茉莉,也被他移栽进这片花田里。他每次来时都会驻足在它旁边,格外留心地观察上几眼。总觉得它长得比它旁边的花都要茂盛一点。 西尔维娅醒来时,看到床头的茉莉花,果然十分开心。他不会送玫瑰,从不说甜言蜜语,但是他永远记得自己的喜好,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洁白的花朵,就像他的爱情一般,晶莹剔透,看似清浅,却隽永的铭刻在她的心底。 从最开始的一束,到现在的满园,如同某种隐喻。 两人的爱情也像这样,经由最开始弱不禁风的小苗,逐渐栽培起来,由于两人共同的悉心呵护,长成如今的参天大树,深深扎根进对方的躯体,占据了彼此的全部。 晚饭之后,西尔维娅拉着教授大人,抱上金蛋,来到院长盥洗室。把金蛋扔进池里后,她大喇喇地脱下浴袍,奔放得把斯内普惊得心漏跳了半拍。等看清楚她里面穿着一套比基尼,他的心才放回去,却又有点失落。两个人的时候,他很欢迎她穿得尽可能少,□最好。 西尔维娅打开金蛋,把它沉进池底,尖利的叫声陡然转变为阵阵悦耳的歌声。她坐在池边,两条腿伸进温热的水里,拍打着水面,仰头冲教授大人笑道:“您也下来一起洗吧!” 因为房间里十分闷热,斯内普上身穿着的白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露出上臂紧实的肌肉。她朝他伸出手,他走过去把手递给她。“您真的好性感!”眼里闪动着迷恋的光彩,西尔维娅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臂,顺着优美的线条一路吻下来,最后在他的掌心印上一吻,把他的手臂拽进自己怀里,拉低他的身子,仰起头亲吻他的下巴。 经过无数的教训,她现在已经极有经验了,不要去碰他敏感的地方。如果只是想亲近他,品尝他诱人的气息,而不希望他很快把自己就地正法的话。譬如说一旦吻上他的嘴唇,最后一定会无可避免的演变成一小时也解决不完的大问题。 姑娘在他脸上浅浅地啄吻,充满眷恋,他却心猿意马,眼睛斜向下方,紧盯着她的胸口。 玫红色的两块布料,罩在摇摇欲坠的两团||乳|峰上,两根带子绕到她脖子上,这种设计将她的山峰更加聚拢,挤出一条□。自己的胳膊被她抱在怀中,两团峰峦不住地磨蹭他,阵阵电流从他手臂上传递到肩膀上,蔓延到脊背上,他感觉半个身子都酥掉了。 他抽出手,盖上她一边的胸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他罩住那团绵软搓揉了两下,她的小脸就泛红了,眼睛也升腾起水雾。“西弗、不、不要嘛,人家还没洗澡呢。”她娇吟着,小手覆上他的大手,一边把他往外掰一边扭动着身子,脱离了他的掌控。 噗通一声,小美人跳进池里。 仿佛煮熟的鸭子给飞掉了。斯内普蹲在池边,手伸进水里搅动,盯着她的目光亮得有些异样。西尔维娅把长发拨到一边挽起来,然后趴在池边,冲他呵呵笑着。松松的发髻显得随性慵懒,更衬得她白皙的小脸娇美动人。她接住他伸向自己的手,在他掌心啄吻了一下后松开,转过身咯咯笑着游跑了。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光裸的背部。她双手划水向前游去,纤美的肩膀因为沾上水,在红黄交织的暖色灯光下闪动着莹润动人的光泽。他开始动手解衣领的扣子。 听到重重的“咚”的一声在身后响起,西尔维娅嬉笑着回过头,瞧见教授大人朝自己游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埋进水里朝反方向游去。她的身体裹在金黄|色的布料里,光滑的背部、挺翘的臀、修长的双腿,在水里忽隐忽现,游动时的模样宛如一条美人鱼。 斯内普眼睛充血,口干舌燥,使劲全力朝她游去,他长臂一划,相当于她两倍的距离,没多久,她体力不支,被他抓到了。他的大手用力捉住她滑溜的腿,让她惊叫着抓住他的胳膊,才不至于后仰着跌进水里。待她站定后,被他紧紧揽在臂弯里,贴着他滚烫的身体,她又是羞怯,又觉开心地咯咯地笑起来。 “唔……”惹得他心痒不堪的娇笑,被他用火热的唇舌堵住了。 一阵激烈的哗哗水声后,房间里低低地响起男子的喘息、甜美的吟哦声,与肉体的拍打声响。人鱼在歌唱,优美动人的古老歌曲在温暖的池水里荡漾,空灵的吟唱在华美的浴室里回荡。 过了一周,斯内普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他已经很久没有与邓布利多单独面谈过了,近距离看到他,才发觉他比自己印象中的还要苍老,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上去极为疲惫。 邓布利多对他所讲的与他的预料大相径庭,既不是告诫他不要在校园里旁若无人的拥吻有伤风化,也没有给他派下什么熬药的任务,事实上自从他订婚以后,邓布利多甚至没有再叫他保护哈利波特,而是讲了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斯内普脸紧绷着,脚步极快地冲回房间。 小姑娘正在办公室里等他,瞧见他这幅模样,眨眼间就猜到了,是什么让他心情不好。 “西弗,”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笑笑地说:“他们是不是叫你去‘协助’第二阶段的比赛?” 斯内普目光沉沉,鼻子里哼了一声,“宝贝?嗤!” 要他去做一个身不由己、动弹不得的、被解救的人质?怎么可能!他当场就拒绝了,邓布利多丝毫不意外,表示那么就让她心中第二重要的人物来充当被夺走的宝物好了。一想到那位人物的难缠程度,斯内普觉得头大了,请邓布利多不要急着联系她的父亲,自己愿意再考虑考虑。 西尔维娅笑着埋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身说道:“不用您,也不用伊利安。谁说最重要的宝物一定要是人类?对我来说,犹如另一条命一般不可或缺的东西,明明是我家的门钥匙。把那东西让他们拿去放在湖底好了。” 斯内普心中一震,那么宝贵的钥匙,她居然敢随便交出去,而且可能经过一系列人之手,风险不言而喻。而那么细小的东西,被藏进湖里,比起一个大活人来说要难找的多。它会被施上反飞来咒,极有可能再也找不回来。她宁愿割舍如此贵重如生命的东西,只为了顺应他的想法。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温柔地摩挲她柔滑的发丝,决定还是由自己担任,并且教育了她一番,不要把家里的宝物随随便便不当回事。 “我才不要您去呢!”西尔维娅搂紧他,在他怀里仰起头,坚定地望着他说:“那么冷的天气,您要泡在水里不知道有多久,我坚决不要!钥匙这种东西,丢了就丢了。您也知道,弗拉梅尔庄园的防御无懈可击,没什么可担心的。”她眨动着眼睛,露出戏谑的光芒。 “而且您个子这么大,我抱不动!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小美人在他面前,通常柔顺听话,只是她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情,一条火龙都拖不回来。斯内普只得妥协,转而替她准备后勤用品,熬制了保暖药剂、驱赶水下生物的药剂,包括福灵剂。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知道,前面出现浴池,就是为了这里铺垫啊!!于是完整版,你懂的 本章5000字以上的h部分,会放在定制里,捂脸爬下…… ☆、ch 96the precio 哈利被告知破解金蛋噪音的方法后,也得知了第二场比赛的内容。想到要进黑湖里找东西,他感到一筹莫展。尽管现在旁人已经不再排斥他了,他的日子仍然过得水深火热。罗恩像是中了蛊一样,芙蓉只要一召唤,他立刻屁颠屁颠随传随到,样子毫无尊严可言。最令哈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芙蓉居然愿意放□段,主动来撩拨罗恩?他觉得这一定有阴谋,可也觉得,罗恩有什么值得人陷害的呢?他当然没想到,被陷害的是芙蓉本身。 而一方面,赫敏越来越频繁地被克鲁姆约出去。她不止一次地喝止罗恩,不要再搭理芙蓉,对方只是在玩弄他,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可罗恩已经被盲目的虚荣心冲昏了头脑,对于赫敏与克鲁姆之间的事情,倒没有感到过多的嫉妒。他原封不动地把这话回敬给她,说大球星怎么可能看上她。 两人见面就吵,背后对哈利喋喋不休地抱怨,拼命说对方坏话,让哈利烦不胜烦。直到第二场比赛前夜,他才从穆迪教授那里拿到了鳃囊草。 本年度邓布利多请来了他的老伙伴,前傲罗穆迪来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以穆迪火爆的脾气,目无法纪的激进做法,可想见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在傲罗处工作了大半辈子,到了晚年却被排挤得混不下去,可见他多么不受欢迎。然而邓布利多也是没有办法了。他的老对头们如今越来越硬气。那帮纯血家族们,经由坚定的围剿黑魔王残余势力的举动,在公众眼里翻身成为反黑斗士。以前出于立场问题,他还能够攻击对方,可现在他一旦有什么动作,对方会反过来泼他污水,尤其他少时与格林德沃的交情给暴露出去,他一不小心就会引火自焚。 而斯莱泽林的院长,当前大英帝国魔药协会名誉会长,国际魔药联合会的成员,梅林爵士勋章获得者,更重要的是,他娶了一个家世强大的妻子,后台强硬极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今刚过三十四岁,身强体壮,年富力强,已被视作斯莱泽林崛起的中坚力量,板上钉钉的下任校长人选。但凡是他的决定董事会一定会通过,他现在都被戏称为霍格沃兹的地下校长了。而他甚至不乐意去竞选什么副校长的虚衔。邓布利多很清楚,那群人扳手指数着自己还剩下几天,就等着他一断气,立刻推斯内普上台。 这种环境下,老校长只好召来穆迪,企图借助他嫉恶如仇的个性,能够遏制一下蛇院嚣张的势头。 然而,穆迪接二连三的给他捅娄子。先是把不可饶恕咒演示给小巫师看,被一状告上去,收到魔法部的处罚通知书,与校董事会的严辞警告。 这个换了芯的穆迪丝毫不在意加在“穆迪”身上的惩罚,即使被魔法部从员工名单里除名,退休金被剥夺,也照样不痛不痒。但是被斯内普狠狠教训了几番之后,他开始懂得害怕了。他发觉对方比起过去同为食死徒的时候,力量要更加强大。其后他渐渐发觉,邓布利多根本无法庇佑自己,斯内普说要踢掉他就能踢掉。他呆不下去不要紧,坏了主人的大事就麻烦了。黑魔王再三提醒他,行事必须绕开西尔维娅弗拉梅尔,那是个敏锐得可怕的女巫。他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不得不开始夹紧尾巴,忍受着那帮小蛇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是憋屈极了。 尽管他低调得几乎从人们眼中消失了,西尔维娅对他的监视一点没有放松。只是对于真穆迪,她的愤恨要更胜过对小巴蒂克劳奇。当年就是穆迪,曾用钻心咒折磨她的教授,在他还没有被定罪的情况下! 西尔维娅在饮食与药材两方面动了手脚,用能使巫师变虚弱的魔药浸泡非洲树蛇皮,在双角兽草粉里混合上迷幻粉等等,把这些加料的药材放在教授的储藏柜里,眼见着小克劳奇偷去。他在每日喝着复方汤剂的同时,也在一点点变虚弱、魔力降低,变得更疯狂。而他每次喂给穆迪的饭菜,是召唤小精灵到房间里来送来的,里面添加了削弱魔力的药剂。这样即使穆迪恢复身份,他也只是一个毫无魔力的老疯子了,对教授再也造不成任何伤害。而他变成哑炮一事,他只会以为是小克劳迪的手笔,与她毫无关系。 除掉了穆迪,西尔维娅觉得邓布利多已经没有任何后手了。不过,监狱里的盖德勒格林德沃,也许是他的底牌。最近西尔维娅调查卡卡洛夫,发觉他真实身份是圣徒之一,当初成为食死徒也是受到派遣。没想到这个人藏得这么深,当初在黑魔王倒台的过程中,他起了多大的作用?斯内普回想起来,感到不寒而栗。邓布利多藏得太深了。 如今教授对邓布利多,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了。他处处针对自己,陷害自己的时候,可没一点顾忌旧日情分。而且他企图害死西尔维娅,这是斯内普所不能容忍的。 不光是第一场比赛上做的手脚,还包括他给人鱼族长的指示:一旦西尔维娅出现,尽全力毫不留情的攻击!他想弄死西尔维娅,并且把它做成是一场意外,归咎到三强争霸赛的高死亡率上,毫无破绽。 西尔维娅早料到了,她把小克劳奇的消息透露给他父亲,争取了这位外交司司长的合作,见到人鱼族人,达成了合作意向。邓布利多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她能给他们带来金子、物资。 西尔维娅与人鱼族签订了契约,每月一次,收购他们族人手制的风情独特的小饰品贩卖到地上,把麻瓜与巫师们发明的先进用品运送到湖底,其中他们最渴求的是地面上的知识。 克劳奇先生经过妻子、儿子接连的打击,早已萌生退意,准备这次领回儿子之后,退休在家好好守着他,届时可以从事将英文翻译成|人鱼语言的工作。数百年来,人鱼们读着安徒生童话都腻掉了,几乎人人对海的女儿的故事都能倒背如流。可以想见,日后地面上畅销的爱情小说,将会成为人鱼族少年少女们的最爱。这是双赢,海里的珍宝将会源源不断流入西尔维娅的口袋。 至于邓布利多,他那张老脸承诺的“朋友”,从来都是一钱不值的空话。 第二场比赛在寒冷的二月末到来了。比赛当天,黑湖旁边搭起了帐篷看台,几名选手站在湖边的木制跳台上,作着准备活动。 这次比赛允许使用一切手段。哈利看到克鲁姆穿着便于水下活动的潜水衣;芙蓉爱漂亮,仍然穿着一袭银袍,但必要时刻,她也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变成鲨鱼头的。 西尔维娅今天把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小发髻,头上戴着黑色的毛线帽,勾勒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格外楚楚动人。斯内普站在她对面,低着头嘱咐她一切注意事项,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瓶又一瓶魔药,逐一递给她。姑娘依次被灌下了防寒剂,补充体力的药剂,消除气味以避开水中生物的药剂,最后他递过来一小瓶金黄|色的药剂。 瞧见她不甚乐意的目光,斯内普冲她挑起一边眉毛,薄唇圈起,吐露不容反驳的两个词:“喝掉它。” 姑娘皱着眉喝了一小口,趁着他两手都拿着东西,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贴上他的嘴唇,在亲吻中把半口魔药渡了过去。 两人在赛场旁边,当着全体观众、裁判的面热情拥吻,看呆了一群人。一阵咔嚓咔嚓声响起,预言家日报和来自法国德国的记者们兴奋极了,纷纷按动快门,明天的大标题有了着落——“大赛场边的浪漫!” 西尔维娅吻够了才松开手,教授先生的黑眼睛沉沉地看着她。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背部,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仰头笑着说:“您的幸运,愿意分给我吗?” 斯内普眼珠向上转了圈,瞥回她身上,叹了口气,把手上的药瓶收起来,手掌摸上她的脑袋。 也没错,他最大的愿望是她平安无事,而福林剂足够灵敏,自己喝下的那份,一定会让她一切顺利的。 哨声响起。芙蓉与克鲁姆抢先跳下去,哈利犹豫地看了西尔维娅一眼,却差点没晕过去。她居然还腻在斯内普怀里,他正替她脱下御寒的斗篷,搭在自己臂弯里。 她也穿着连体的潜水服,黑色的衣领一直拉到喉咙处,全身都裹在紧身衣里密不透风。 教授大人握着她的手,喂她喝下一瓶能在水下呼吸的魔药,她亲了亲他的下巴,脱下帽子,戴上一个黑色的面罩,把脸部保护起来,然后在木架上坐下来,十分淑女地翻身跳进湖里。 哈利这才大口吃下鳃囊草,然后猛然想到,这是从斯内普的橱柜里偷来的,不禁畏惧地看向仍然站立在起跳台上的高大男子。 斯内普用眼角扫了他一眼,轻哼了一下,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手不由自主地握住挂在胸前的钥匙。他能感觉到另一把钥匙的位置。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计算她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上来的问题上。 “噗通”一声,最后一名选手也入水了。 黑发的高个男子站在岸边,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湖面。 西尔维娅进入湖里,往下游了十米,有两名人鱼族的卫兵来迎接她。在他们的指引下,她绕过众多黑糊糊的礁石和飘荡的水藻,一路十分顺利地来到人鱼村庄,人质们就被绑在广场上,她的钥匙也被粗麻绳悬挂在高高的架子上。 斯内普的手微微一抖,更紧地握住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时间仅过去二十分钟。她应该很快能归来了。他的嘴角放松下来,神色显得极为愉快。 西尔维娅在回去的路上先遇见了克鲁姆,再碰见了哈利,他正深陷一群格林德沃中。人鱼的魔法十分古老,他们把村庄周围布置成迷宫,用礁石、豢养的生物配合水底涡流,困死过无数海中探险者。 邓布利多要求他们给哈利开辟捷径,让他第一个抵达,然而在西尔维娅找上他们之后,与邓布利多的口头承诺就全部作废了。 不可思议男孩再没有所谓的“好运气”,和芙蓉一样,不得不一路与湖底生物搏斗。相比于他们,曾有湖中冬泳经历的克鲁姆更加适应一些。 西尔维娅顺手解救了哈利,拍了拍他肩膀,给他指路后,转身继续往湖面游。她来的时候走得捷径,回去时刻意途径两名选手,以使自己作弊后的结果显得更有说服力。至于芙蓉,她知道对方在不远处被困住了,但丝毫没有帮忙的念头,远远地绕过她,免得到时她说自己见死不救。 距离一小时的比赛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西尔维娅从水面上冒出来。她一把扯掉头罩,挥舞魔杖把它变成一块浮木,站上去挥手用风推着它前行。 她冲岸边微笑着,长长的金发披散下来,黑色紧身衣勾勒出挺拔的胸脯与不盈一握的细腰,翘臀与长腿也迷人极了。不仅因为她是获胜者,还有她优雅的靠岸方式,也引起阵阵欢呼。 斯内普站在岸边,双手在身前交握着,表情略有些纠结地看着她。瞧她冻得瑟瑟发抖,出水的第一件事却是去掉头罩,虚荣的小东西! 他伸手把她拉上岸,抖开厚厚的袍子围在她肩膀上,抱住她的腰,大手上下摩挲她的背部,很快让她暖了起来。 西尔维娅吻了吻他的嘴唇,腻在他温和的怀里,张开手臂任他摆弄自己,像给芭比娃娃穿衣服一样替她穿好外衣。 湖边本有专门的接应人员,医疗人士也候在一旁,但是他们的工作斯内普教授一人全包了。其他人的表情既纠结又羡慕,庞弗雷夫人则笑眯眯地投以慈爱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自己恩恩爱爱的儿子和媳妇。 斯内普低头给她扣好每一颗扣子后,给她罩上长袍的帷帽,手指灵活地在她脖子上绕了几圈,系好帽子两侧的带子,圈住她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向看台。 过了十分钟左右,克鲁姆抱着赫敏回来了,她一出水就醒过来,被拉上岸后冻得嘴唇发白,被庞弗雷夫人灌了几大杯魔药进去,苦涩的味道呛得她咳出了眼泪。 西尔维娅靠在教授怀里,喝着热茶悠闲地观战,等到哈利与芙蓉被救上岸,评委给出分数,不出所料,她得到最高分,总积分排名第一。 四个月后,将举行决赛。 作者有话要说:哈利被告知破解金蛋噪音的方法后,也得知了第二场比赛的内容。想到要进黑湖里找东西,他感到一筹莫展。尽管现在旁人已经不再排斥他了,他的日子仍然过得水深火热。罗恩像是中了蛊一样,芙蓉只要一召唤,他立刻屁颠屁颠随传随到,样子毫无尊严可言。最令哈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芙蓉居然愿意放下身段,主动来撩拨罗恩?他觉得这一定有阴谋,可也觉得,罗恩有什么值得人陷害的呢?他当然没想到,被陷害的是芙蓉本身。 而一方面,赫敏越来越频繁地被克鲁姆约出去。她不止一次地喝止罗恩,不要再搭理芙蓉,对方只是在玩弄他,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可罗恩已经被盲目的虚荣心冲昏了头脑,对于赫敏与克鲁姆之间的事情,倒没有感到过多的嫉妒。他原封不动地把这话回敬给她,说大球星怎么可能看上她。 两人见面就吵,背后对哈利喋喋不休地抱怨,拼命说对方坏话,让哈利烦不胜烦。直到第二场比赛前夜,他才从穆迪教授那里拿到了鳃囊草。 本年度邓布利多请来了他的老伙伴,前傲罗穆迪来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以穆迪火爆的脾气,目无法纪的激进做法,可想见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在傲罗处工作了大半辈子,到了晚年却被排挤得混不下去,可见他多么不受欢迎。然而邓布利多也是没有办法了。他的老对头们如今越来越硬气。那帮纯血家族们,经由坚定的围剿黑魔王残余势力的举动,在公众眼里翻身成为反黑斗士。以前出于立场问题,他还能够攻击对方,可现在他一旦有什么动作,对方会反过来泼他污水,尤其他少时与格林德沃的交情给暴露出去,他一不小心就会引火自焚。 而斯莱泽林的院长,当前大英帝国魔药协会名誉会长,国际魔药联合会的成员,梅林爵士勋章获得者,更重要的是,他娶了一个家世强大的妻子,后台强硬极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今刚过三十四岁,身强体壮,年富力强,已被视作斯莱泽林崛起的中坚力量,板上钉钉的下任校长人选。但凡是他的决定董事会一定会通过,他现在都被戏称为霍格沃兹的地下校长了。而他甚至不乐意去竞选什么副校长的虚衔。邓布利多很清楚,那群人扳手指数着自己还剩下几天,就等着他一断气,立刻推斯内普上台。 这种环境下,老校长只好召来穆迪,企图借助他嫉恶如仇的个性,能够遏制一下蛇院嚣张的势头。 然而,穆迪接二连三的给他捅娄子。先是把不可饶恕咒演示给小巫师看,被一状告上去,收到魔法部的处罚通知书,与校董事会的严辞警告。 这个换了芯的穆迪丝毫不在意加在“穆迪”身上的惩罚,即使被魔法部从员工名单里除名,退休金被剥夺,也照样不痛不痒。但是被斯内普狠狠教训了几番之后,他开始懂得害怕了。他发觉对方比起过去同为食死徒的时候,力量要更加强大。其后他渐渐发觉,邓布利多根本无法庇佑自己,斯内普说要踢掉他就能踢掉。他呆不下去不要紧,坏了主人的大事就麻烦了。黑魔王再三提醒他,行事必须绕开西尔维娅弗拉梅尔,那是个敏锐得可怕的女巫。他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不得不开始夹紧尾巴,忍受着那帮小蛇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是憋屈极了。 尽管他低调得几乎从人们眼中消失了,西尔维娅对他的监视一点没有放松。只是对于真穆迪,她的愤恨要更胜过对小巴蒂克劳奇。当年就是穆迪,曾用钻心咒折磨她的教授,在他还没有被定罪的情况下! 西尔维娅在饮食与药材两方面动了手脚,用能使巫师变虚弱的魔药浸泡非洲树蛇皮,在双角兽草粉里混合上迷幻粉等等,把这些加料的药材放在教授的储藏柜里,眼见着小克劳奇偷去。他在每日喝着复方汤剂的同时,也在一点点变虚弱、魔力降低,变得更疯狂。而他每次喂给穆迪的饭菜,是召唤小精灵到房间里来送来的,里面添加了削弱魔力的药剂。这样即使穆迪恢复身份,他也只是一个毫无魔力的老疯子了,对教授再也造不成任何伤害。而他变成哑炮一事,他只会以为是小克劳迪的手笔,与她毫无关系。 除掉了穆迪,西尔维娅觉得邓布利多已经没有任何后手了。不过,监狱里的盖德勒格林德沃,也许是他的底牌。最近西尔维娅调查卡卡洛夫,发觉他真实身份是圣徒之一,当初成为食死徒也是受到派遣。没想到这个人藏得这么深,当初在黑魔王倒台的过程中,他起了多大的作用?斯内普回想起来,感到不寒而栗。邓布利多藏得太深了。 如今教授对邓布利多,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了。他处处针对自己,陷害自己的时候,可没一点顾忌旧日情分。而且他企图害死西尔维娅,这是斯内普所不能容忍的。 不光是第一场比赛上做的手脚,还包括他给人鱼族长的指示:一旦西尔维娅出现,尽全力毫不留情的攻击!他想弄死西尔维娅,并且把它做成是一场意外,归咎到三强争霸赛的高死亡率上,毫无破绽。 西尔维娅早料到了,她把小克劳奇的消息透露给他父亲,争取了这位外交司司长的合作,见到人鱼族人,达成了合作意向。邓布利多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她能给他们带来金子、物资。 西尔维娅与人鱼族签订了契约,每月一次,收购他们族人手制的风情独特的小饰品贩卖到地上,把麻瓜与巫师们发明的先进用品运送到湖底,其中他们最渴求的是地面上的知识。 克劳奇先生经过妻子、儿子接连的打击,早已萌生退意,准备这次领回儿子之后,退休在家好好守着他,届时可以从事将英文翻译成|人鱼语言的工作。数百年来,人鱼们读着安徒生童话都腻掉了,几乎人人对海的女儿的故事都能倒背如流。可以想见,日后地面上畅销的爱情小说,将会成为人鱼族少年少女们的最爱。这是双赢,海里的珍宝将会源源不断流入西尔维娅的口袋。 至于邓布利多,他那张老脸承诺的“朋友”,从来都是一钱不值的空话。 第二场比赛在寒冷的二月末到来了。比赛当天,黑湖旁边搭起了帐篷看台,几名选手站在湖边的木制跳台上,作着准备活动。 这次比赛允许使用一切手段。哈利看到克鲁姆穿着便于水下活动的潜水衣;芙蓉爱漂亮,仍然穿着一袭银袍,但必要时刻,她也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变成鲨鱼头的。 西尔维娅今天把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小发髻,头上戴着黑色的毛线帽,勾勒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格外楚楚动人。斯内普站在她对面,低着头嘱咐她一切注意事项,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瓶又一瓶魔药,逐一递给她。姑娘依次被灌下了防寒剂,补充体力的药剂,消除气味以避开水中生物的药剂,最后他递过来一小瓶金黄|色的药剂。 瞧见她不甚乐意的目光,斯内普冲她挑起一边眉毛,薄唇圈起,吐露不容反驳的两个词:“喝掉它。” 姑娘皱着眉喝了一小口,趁着他两手都拿着东西,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贴上他的嘴唇,在亲吻中把半口魔药渡了过去。 两人在赛场旁边,当着全体观众、裁判的面热情拥吻,看呆了一群人。一阵咔嚓咔嚓声响起,预言家日报和来自法国德国的记者们兴奋极了,纷纷按动快门,明天的大标题有了着落——“大赛场边的浪漫!” 西尔维娅吻够了才松开手,教授先生的黑眼睛沉沉地看着她。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背部,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仰头笑着说:“您的幸运,愿意分给我吗?” 斯内普眼珠向上转了圈,瞥回她身上,叹了口气,把手上的药瓶收起来,手掌摸上她的脑袋。 也没错,他最大的愿望是她平安无事,而福林剂足够灵敏,自己喝下的那份,一定会让她一切顺利的。 哨声响起。芙蓉与克鲁姆抢先跳下去,哈利犹豫地看了西尔维娅一眼,却差点没晕过去。她居然还腻在斯内普怀里,他正替她脱下御寒的斗篷,搭在自己臂弯里。 她也穿着连体的潜水服,黑色的衣领一直拉到喉咙处,全身都裹在紧身衣里密不透风。 教授大人握着她的手,喂她喝下一瓶能在水下呼吸的魔药,她亲了亲他的下巴,脱下帽子,戴上一个黑色的面罩,把脸部保护起来,然后在木架上坐下来,十分淑女地翻身跳进湖里。 哈利这才大口 (HP)贵族式恋爱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39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39部分阅读 吃下鳃囊草,然后猛然想到,这是从斯内普的橱柜里偷来的,不禁畏惧地看向仍然站立在起跳台上的高大男子。 斯内普用眼角扫了他一眼,轻哼了一下,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手不由自主地握住挂在胸前的钥匙。他能感觉到另一把钥匙的位置。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计算她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上来的问题上。 “噗通”一声,最后一名选手也入水了。 黑发的高个男子站在岸边,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湖面。 西尔维娅进入湖里,往下游了十米,有两名人鱼族的卫兵来迎接她。在他们的指引下,她绕过众多黑糊糊的礁石和飘荡的水藻,一路十分顺利地来到人鱼村庄,人质们就被绑在广场上,她的钥匙也被粗麻绳悬挂在高高的架子上。 斯内普的手微微一抖,更紧地握住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时间仅过去二十分钟。她应该很快能归来了。他的嘴角放松下来,神色显得极为愉快。 西尔维娅在回去的路上先遇见了克鲁姆,再碰见了哈利,他正深陷一群格林德沃中。人鱼的魔法十分古老,他们把村庄周围布置成迷宫,用礁石、豢养的生物配合水底涡流,困死过无数海中探险者。 邓布利多要求他们给哈利开辟捷径,让他第一个抵达,然而在西尔维娅找上他们之后,与邓布利多的口头承诺就全部作废了。 不可思议男孩再没有所谓的“好运气”,和芙蓉一样,不得不一路与湖底生物搏斗。相比于他们,曾有湖中冬泳经历的克鲁姆更加适应一些。 西尔维娅顺手解救了哈利,拍了拍他肩膀,给他指路后,转身继续往湖面游。她来的时候走得捷径,回去时刻意途径两名选手,以使自己作弊后的结果显得更有说服力。至于芙蓉,她知道对方在不远处被困住了,但丝毫没有帮忙的念头,远远地绕过她,免得到时她说自己见死不救。 距离一小时的比赛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西尔维娅从水面上冒出来。她一把扯掉头罩,挥舞魔杖把它变成一块浮木,站上去挥手用风推着它前行。 她冲岸边微笑着,长长的金发披散下来,黑色紧身衣勾勒出挺拔的胸脯与不盈一握的细腰,翘臀与长腿也迷人极了。不仅因为她是获胜者,还有她优雅的靠岸方式,也引起阵阵欢呼。 斯内普站在岸边,双手在身前交握着,表情略有些纠结地看着她。瞧她冻得瑟瑟发抖,出水的第一件事却是去掉头罩,虚荣的小东西! 他伸手把她拉上岸,抖开厚厚的袍子围在她肩膀上,抱住她的腰,大手上下摩挲她的背部,很快让她暖了起来。 西尔维娅吻了吻他的嘴唇,腻在他温和的怀里,张开手臂任他摆弄自己,像给芭比娃娃穿衣服一样替她穿好外衣。 湖边本有专门的接应人员,医疗人士也候在一旁,但是他们的工作斯内普教授一人全包了。其他人的表情既纠结又羡慕,庞弗雷夫人则笑眯眯地投以慈爱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自己恩恩爱爱的儿子和媳妇。 斯内普低头给她扣好每一颗扣子后,给她罩上长袍的帷帽,手指灵活地在她脖子上绕了几圈,系好帽子两侧的带子,圈住她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向看台。 过了十分钟左右,克鲁姆抱着赫敏回来了,她一出水就醒过来,被拉上岸后冻得嘴唇发白,被庞弗雷夫人灌了几大杯魔药进去,苦涩的味道呛得她咳出了眼泪。 西尔维娅靠在教授怀里,喝着热茶悠闲地观战,等到哈利与芙蓉被救上岸,评委给出分数,不出所料,她得到最高分,总积分排名第一。 四个月后,将举行决赛。 ☆、ch 97the byrth 进入六月份,天气渐渐变得炎热。 灿烂的太阳光直射在城堡上,走廊上的台阶都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 又到一年毕业季,霍格沃兹里各处散布着传单,各大公司积极地到学校里来招聘,发布宣讲会,鼓励毕业生报考,也欢迎六年级的学生们去实习。相比于积极投寄简历的同学们,少数已定下来的学生显得极为悠闲,有的准备回家继承家族企业;有的人像罗伯特一样,被炼金术协会录取,成为炼金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西尔维娅则一早就收到了霍格沃兹的任命书。 董事会已通过决议,在明年开设炼金术课程,她会作为第一任教授,毕业后继续留在这里任职。所谓一手毕业证,一手录取书,同时,距离她与教授的婚礼也为时不远了。西尔维娅当之无愧为整个城堡里最幸福的人。 这时候,一个消息震撼了全欧洲巫师界,盖德勒格林德沃越狱了。 六月的阳光似乎一下子显得更为刺眼了。 从早报上得知这一消息后,斯内普摔下报纸,冲进卧室里,揪起床上的小美人。 “不许、去参加下一场比赛!”西尔维娅还迷糊着,就被他拽在手里拎起来摇晃着,“立刻给我弃权!”一连串气急败坏的话语迎面砸了过来。 弄清楚怎么回事后,西尔维娅却不着急了,笑嘻嘻地攀上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撒娇:“再陪我睡会儿嘛,西弗!难得是周末。” 斯内普看着嬉皮笑脸的小美人,几乎要咬牙切齿:“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已经把他逼入绝境,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在下台前,把你这颗漂亮的小脑袋给拧下来!” 西尔维娅刚把黑魔王逃逸地的信息透露给邓布利多,暗示黑魔王贼心不死,魔法界仍然存在危险。等到赛前,再把穆迪背叛的消息捅出去,邓布利多别无选择,只有去与黑魔王一对一了。 邓布利多已经活得太久,思想仍然停留在个人英雄主义的,看不到现代社会是需要,他手上曾握有的权利又太多,成了野心勃勃的人们的绊脚石。可即使他已经成为全魔法界的敌人,这世上仍有一个人,愿意为他死,为他生,甚至可以不去见他,只默默替他除去他的敌人。 “克劳修斯不答应,”西尔维娅终于成功把教授大人拽进床上,伏在他胸膛上,舒服地叹口气,“我早觉得那是个不安定因素,但克劳修斯不让我杀人。我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我了如指掌。”她枕在他肩窝里,小手温柔地摩挲他的肩膀,安慰他出不了大乱子。 斯内普揽着她的细腰,亲了亲她的头顶,心脏却跳得极不规则,总觉得隐隐不安。 六月中旬时,他的不祥预感应验了。 格林德沃失去了踪迹,而其他所有在监控下的前圣徒成员,情况都没有异常,仍然停留在他们惯常的居住地。 “是谁在帮助他?或者,他没有求助于任何人,所谓的、只身犯险?”得知情况紧急,伊利安立即来到英国,一起商量对策。 “下一场比赛,弃权。”斯内普下了结论。届时,在迷宫里等待她的,很可能不是什么火焰杯带来的荣誉,而是邓布利多的老情人,前任黑魔王所带来的死亡。 西尔维娅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一旦邓布利多死于与伏地魔的战斗,那么她一定会被格林德沃尽全力报复,到那时候怎么也躲不过。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帮助邓布利多,确保他不死,只剩一口气都行;二是索性与格林德沃打上一场。既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么趁着这次机会,引诱他出来斩草除根。否则他潜伏起来,寻找机会,更加防不胜防。只要提前做好布置,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思来想去,西尔维娅觉得把事情做绝并不是自己的风格,谁知道两个人有没有什么死忠,日后以报仇为名上门找麻烦?她与教授两人始终是树大招风的,暗箭难防。不如留两人一命,让他们共同归隐好了。 她定下的事情就绝不会再松口,这一点让斯内普深感恼怒。以前他曾眼见这小姑娘怎么对付她老爹的,几句话就使得对方溃不成军,那时他还看人家笑话,结果轮到他自己,他发现自己照样拿她没办法。这可一点也不好笑。难道他能容忍她为所欲为吗! 总之伊利安是失败了,只得增派人手,几乎调动一个连队的兵力,安排在迷宫外。 教授大人仍没有放弃,直到比赛前夜,甚至动了歪脑筋,想把她禁锢在怀里哪里也不准去。 临近毕业,已经没有课了。第二天,西尔维娅趴在教授大人身上,一直睡到中午。 晚饭之后,学生们被请到魁地奇球场,在那里,巨大的迷宫一夜之间平地而起。在可容纳数万人的球场旁边,竖立着四块巨型显示屏,随时跟踪勇士们的身影,这也是由其中一位勇士的家长,布列特尼的公爵先生捐赠的,让观众能够更好的欣赏到参赛勇士们的英姿。 教授们都加入了场边巡逻,除了斯内普仍然站在入口处,其他人都已各就各位,只等宣布比赛开始。 巴格曼先生没能找到邓布利多。他不会知道,在晚饭桌上,邓布利多收到一封信件,告诉他火焰杯已被换成门钥匙,直指黑魔王的老巢。他匆匆忙忙冲到终点去,确认它确实是一个门钥匙之后,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袍子里拿出一封早准备好的辞职信,召来福克斯,要它送去自己办公桌上,然后握紧火焰杯的门把。 体育司司长先生此时还无法预见今夜将发生什么。他只是为校长先生居然不在场而面带遗憾,心中却窃喜,对自己的喉咙使用了声音洪亮后,宣布比赛开始。 面前是超过二十英尺高,用树篱围成的空间,西尔维娅是第一个,在她面前,黑漆漆的长走廊看着有些阴森。她裹紧了袍子,抬腿走进去。 进门之后,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陡然之间外面人声鼎沸的喧闹全听不见了,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光,只有空中微弱的星光给脚下的泥土镀上一层冰冷的灰色。身后传来窸窣的摩擦声,她知道回去的路已经合上了,自己只有一路向前。 她掏出一个纯金罗盘,拿着它小心翼翼地前进。它能监测周围的魔法力场,并且极为灵敏,第一条走廊走过一半,它的指针陡然偏转,让西尔维娅知道这里有陷阱。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碎晶砂,往前一抛,一阵纷纷扬扬之后,土黄|色的砂体附在空中组成规律的几何形状,而其他颜色的砂土散落在地面。她判定了力场的性质和范围,很容易绕过它,继续前行。 过了十分钟,克鲁姆第二个走了进去,紧接着是哈利。他们所面对的迷宫格局与她那时候不同,左右出现两条岔口,两人一人选了一条。 等到最后芙蓉也被允许进入时,西尔维娅已经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一路顺利得让观众们大开眼界。 由于火焰杯被放置在迷宫正中心,方位是很好判断的。难点在于,迷宫内指南针没法使用,头顶的星空也是被伪造的。 在每一个岔口,她都拿出一柄短剑,□地面,手握住剑柄,半蹲在地上。 屏幕上给了她一个特写。即使被放大许多倍,她的肌肤看上去依然那么平滑细腻,白嫩得发亮,完美无瑕得不似真人,浓黑的睫毛又卷又翘,可爱得活像洋娃娃。她阖目默念咒语,样子纯洁神圣得像神话中走出来的女祭司,当她陡然睁开眼,流露出的慑人光彩,让观众们心脏重重地一跳。 斯内普正在场外巡逻,边仰头看着屏幕。只是分开这么一小会,就让他感到身边空空荡荡,盯着屏幕里她的背影,他更加快脚步朝她的方位移动,长长的袍子轻拂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指南针受到强磁场的影响,而无法指示正确方位,但是地磁场的方向是不会变的。 她用这柄磁性的铁剑,延伸到地下,监测微弱的磁场感应,判断出南北方向,然后拿出一张羊皮纸地图,标记方向。这是活点地图,能自动记录已经走过的路程,仿造麻瓜界的gps地图所创制的魔法版本,是弗拉梅尔家的炼金工房的产品,霍格沃兹大部分学生人手一张。也因此,当哈利从双胞胎那里得到一张活点地图时,也并没有觉得它有多珍贵。 身上各种炼金用品让西尔维娅得以避开危险,但凡有生命反应的地方都被她绕过去,她宁可多走一段路程,也不会浪费精力去与什么毒蜘蛛厮杀。顶多是多花费点时间,她也不怕迷路。比赛过去一小时,大半个迷宫的构造已经出现在她的地图上,期待中的打斗场面从没出现,使得观众们又是郁闷,又佩服万分,不愧是聪明谨慎的弗拉梅尔! 与此同时,哈利一路遇险,从陷阱、到炸尾螺、斯芬克斯等等各种危险生物,艰难地朝着迷宫腹地进发,相比于停滞不前的芙蓉和到处迷路、仍然停留在迷宫外围的克鲁姆,他的进度算是很不错了。只是他有点太拼命了,衣服破破烂烂的,脚也受了伤,一瘸一瘸地却还快步朝前跑,霍格沃兹的师生们都希望他能停下来歇歇,别那么莽撞地往前冲,即使他失败了,奖杯也一定会留在霍格沃兹。 屏幕不时地切换到几位选手身处的位置示意图,代表西尔维娅的红色小点已经进入最后的岔口,距离终点只有一墙之隔。她只需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转一个弯,就能抵达最后一条走廊了。从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拉文克劳的席位上,大家已经纷纷站立起来,捏紧拳头,只等最后的欢呼。 可突然之间,四个屏幕全部熄灭了,围绕看台周围的一圈灯光也尽数熄灭,整个球场陷入一片黑暗中。场外陷入一片马蚤动。巴格曼先生在努力维持秩序。 而迷宫内的选手们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仍然在星光中摸索着前行。 小克劳奇正在装模作样的巡逻中。因为大屏幕的引入,让他没有办法对其他选手动手脚,一见屏幕熄灭,他立刻准备突破屏障进入迷宫,正兴奋地舔着嘴唇,突如其来被来自身后的重击打中脑袋,向前倒向树篱,又被魔法屏障弹飞出去,躺在地上晕过去了。 克劳奇先生神色复杂地从暗处现身,拿出隐形衣把他裹住,挥舞魔杖幻影移形了。 黑暗中,为伊利安工作的士兵们不再掩饰形迹,从四面包围起树篱,只等指挥官大人一声令下,就动手把这片诡异的树丛夷为平地。 巴格曼先生与麦格教授正在焦急地查找灯灭的原因,试图恢复照明。 而他们正四处寻找的邓布利多,此时已在冈特家旧宅,与黑魔王的残魂打最后一场战役,而迷宫内本该放置着火焰杯的地方,空空荡荡。 西尔维娅站在走廊一端,左右两侧是高达二十五英尺的树墙,只留出一米的宽度,约有四十英尺长的狭长甬道镜头,前方是一个高台,那正是迷宫的终点。 出现在她与终点之间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子,他额前布满皱纹,身材十分清瘦,背着双手,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却有种凌然的气势,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六月份,天气渐渐变得炎热。 灿烂的太阳光直射在城堡上,走廊上的台阶都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 又到一年毕业季,霍格沃兹里各处散布着传单,各大公司积极地到学校里来招聘,发布宣讲会,鼓励毕业生报考,也欢迎六年级的学生们去实习。相比于积极投寄简历的同学们,少数已定下来的学生显得极为悠闲,有的准备回家继承家族企业;有的人像罗伯特一样,被炼金术协会录取,成为炼金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西尔维娅则一早就收到了霍格沃兹的任命书。 董事会已通过决议,在明年开设炼金术课程,她会作为第一任教授,毕业后继续留在这里任职。所谓一手毕业证,一手录取书,同时,距离她与教授的婚礼也为时不远了。西尔维娅当之无愧为整个城堡里最幸福的人。 这时候,一个消息震撼了全欧洲巫师界,盖德勒格林德沃越狱了。 六月的阳光似乎一下子显得更为刺眼了。 从早报上得知这一消息后,斯内普摔下报纸,冲进卧室里,揪起床上的小美人。 “不许、去参加下一场比赛!”西尔维娅还迷糊着,就被他拽在手里拎起来摇晃着,“立刻给我弃权!”一连串气急败坏的话语迎面砸了过来。 弄清楚怎么回事后,西尔维娅却不着急了,笑嘻嘻地攀上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撒娇:“再陪我睡会儿嘛,西弗!难得是周末。” 斯内普看着嬉皮笑脸的小美人,几乎要咬牙切齿:“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已经把他逼入绝境,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在下台前,把你这颗漂亮的小脑袋给拧下来!” 西尔维娅刚把黑魔王逃逸地的信息透露给邓布利多,暗示黑魔王贼心不死,魔法界仍然存在危险。等到赛前,再把穆迪背叛的消息捅出去,邓布利多别无选择,只有去与黑魔王一对一了。 邓布利多已经活得太久,思想仍然停留在个人英雄主义的,看不到现代社会是需要,他手上曾握有的权利又太多,成了野心勃勃的人们的绊脚石。可即使他已经成为全魔法界的敌人,这世上仍有一个人,愿意为他死,为他生,甚至可以不去见他,只默默替他除去他的敌人。 “克劳修斯不答应,”西尔维娅终于成功把教授大人拽进床上,伏在他胸膛上,舒服地叹口气,“我早觉得那是个不安定因素,但克劳修斯不让我杀人。我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我了如指掌。”她枕在他肩窝里,小手温柔地摩挲他的肩膀,安慰他出不了大乱子。 斯内普揽着她的细腰,亲了亲她的头顶,心脏却跳得极不规则,总觉得隐隐不安。 六月中旬时,他的不祥预感应验了。 格林德沃失去了踪迹,而其他所有在监控下的前圣徒成员,情况都没有异常,仍然停留在他们惯常的居住地。 “是谁在帮助他?或者,他没有求助于任何人,所谓的、只身犯险?”得知情况紧急,伊利安立即来到英国,一起商量对策。 “下一场比赛,弃权。”斯内普下了结论。届时,在迷宫里等待她的,很可能不是什么火焰杯带来的荣誉,而是邓布利多的老情人,前任黑魔王所带来的死亡。 西尔维娅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一旦邓布利多死于与伏地魔的战斗,那么她一定会被格林德沃尽全力报复,到那时候怎么也躲不过。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帮助邓布利多,确保他不死,只剩一口气都行;二是索性与格林德沃打上一场。既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么趁着这次机会,引诱他出来斩草除根。否则他潜伏起来,寻找机会,更加防不胜防。只要提前做好布置,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思来想去,西尔维娅觉得把事情做绝并不是自己的风格,谁知道两个人有没有什么死忠,日后以报仇为名上门找麻烦?她与教授两人始终是树大招风的,暗箭难防。不如留两人一命,让他们共同归隐好了。 她定下的事情就绝不会再松口,这一点让斯内普深感恼怒。以前他曾眼见这小姑娘怎么对付她老爹的,几句话就使得对方溃不成军,那时他还看人家笑话,结果轮到他自己,他发现自己照样拿她没办法。这可一点也不好笑。难道他能容忍她为所欲为吗! 总之伊利安是失败了,只得增派人手,几乎调动一个连队的兵力,安排在迷宫外。 教授大人仍没有放弃,直到比赛前夜,甚至动了歪脑筋,想把她禁锢在怀里哪里也不准去。 临近毕业,已经没有课了。第二天,西尔维娅趴在教授大人身上,一直睡到中午。 晚饭之后,学生们被请到魁地奇球场,在那里,巨大的迷宫一夜之间平地而起。在可容纳数万人的球场旁边,竖立着四块巨型显示屏,随时跟踪勇士们的身影,这也是由其中一位勇士的家长,布列特尼的公爵先生捐赠的,让观众能够更好的欣赏到参赛勇士们的英姿。 教授们都加入了场边巡逻,除了斯内普仍然站在入口处,其他人都已各就各位,只等宣布比赛开始。 巴格曼先生没能找到邓布利多。他不会知道,在晚饭桌上,邓布利多收到一封信件,告诉他火焰杯已被换成门钥匙,直指黑魔王的老巢。他匆匆忙忙冲到终点去,确认它确实是一个门钥匙之后,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袍子里拿出一封早准备好的辞职信,召来福克斯,要它送去自己办公桌上,然后握紧火焰杯的门把。 体育司司长先生此时还无法预见今夜将发生什么。他只是为校长先生居然不在场而面带遗憾,心中却窃喜,对自己的喉咙使用了声音洪亮后,宣布比赛开始。 面前是超过二十英尺高,用树篱围成的空间,西尔维娅是第一个,在她面前,黑漆漆的长走廊看着有些阴森。她裹紧了袍子,抬腿走进去。 进门之后,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陡然之间外面人声鼎沸的喧闹全听不见了,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光,只有空中微弱的星光给脚下的泥土镀上一层冰冷的灰色。身后传来窸窣的摩擦声,她知道回去的路已经合上了,自己只有一路向前。 她掏出一个纯金罗盘,拿着它小心翼翼地前进。它能监测周围的魔法力场,并且极为灵敏,第一条走廊走过一半,它的指针陡然偏转,让西尔维娅知道这里有陷阱。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碎晶砂,往前一抛,一阵纷纷扬扬之后,土黄|色的砂体附在空中组成规律的几何形状,而其他颜色的砂土散落在地面。她判定了力场的性质和范围,很容易绕过它,继续前行。 过了十分钟,克鲁姆第二个走了进去,紧接着是哈利。他们所面对的迷宫格局与她那时候不同,左右出现两条岔口,两人一人选了一条。 等到最后芙蓉也被允许进入时,西尔维娅已经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一路顺利得让观众们大开眼界。 由于火焰杯被放置在迷宫正中心,方位是很好判断的。难点在于,迷宫内指南针没法使用,头顶的星空也是被伪造的。 在每一个岔口,她都拿出一柄短剑,插进地面,手握住剑柄,半蹲在地上。 屏幕上给了她一个特写。即使被放大许多倍,她的肌肤看上去依然那么平滑细腻,白嫩得发亮,完美无瑕得不似真人,浓黑的睫毛又卷又翘,可爱得活像洋娃娃。她阖目默念咒语,样子纯洁神圣得像神话中走出来的女祭司,当她陡然睁开眼,流露出的慑人光彩,让观众们心脏重重地一跳。 斯内普正在场外巡逻,边仰头看着屏幕。只是分开这么一小会,就让他感到身边空空荡荡,盯着屏幕里她的背影,他更加快脚步朝她的方位移动,长长的袍子轻拂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指南针受到强磁场的影响,而无法指示正确方位,但是地磁场的方向是不会变的。 她用这柄磁性的铁剑,延伸到地下,监测微弱的磁场感应,判断出南北方向,然后拿出一张羊皮纸地图,标记方向。这是活点地图,能自动记录已经走过的路程,仿造麻瓜界的gps地图所创制的魔法版本,是弗拉梅尔家的炼金工房的产品,霍格沃兹大部分学生人手一张。也因此,当哈利从双胞胎那里得到一张活点地图时,也并没有觉得它有多珍贵。 身上各种炼金用品让西尔维娅得以避开危险,但凡有生命反应的地方都被她绕过去,她宁可多走一段路程,也不会浪费精力去与什么毒蜘蛛厮杀。顶多是多花费点时间,她也不怕迷路。比赛过去一小时,大半个迷宫的构造已经出现在她的地图上,期待中的打斗场面从没出现,使得观众们又是郁闷,又佩服万分,不愧是聪明谨慎的弗拉梅尔! 与此同时,哈利一路遇险,从陷阱、到炸尾螺、斯芬克斯等等各种危险生物,艰难地朝着迷宫腹地进发,相比于停滞不前的芙蓉和到处迷路、仍然停留在迷宫外围的克鲁姆,他的进度算是很不错了。只是他有点太拼命了,衣服破破烂烂的,脚也受了伤,一瘸一瘸地却还快步朝前跑,霍格沃兹的师生们都希望他能停下来歇歇,别那么莽撞地往前冲,即使他失败了,奖杯也一定会留在霍格沃兹。 屏幕不时地切换到几位选手身处的位置示意图,代表西尔维娅的红色小点已经进入最后的岔口,距离终点只有一墙之隔。她只需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转一个弯,就能抵达最后一条走廊了。从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拉文克劳的席位上,大家已经纷纷站立起来,捏紧拳头,只等最后的欢呼。 可突然之间,四个屏幕全部熄灭了,围绕看台周围的一圈灯光也尽数熄灭,整个球场陷入一片黑暗中。场外陷入一片马蚤动。巴格曼先生在努力维持秩序。 而迷宫内的选手们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仍然在星光中摸索着前行。 小克劳奇正在装模作样的巡逻中。因为大屏幕的引入,让他没有办法对其他选手动手脚,一见屏幕熄灭,他立刻准备突破屏障进入迷宫,正兴奋地舔着嘴唇,突如其来被来自身后的重击打中脑袋,向前倒向树篱,又被魔法屏障弹飞出去,躺在地上晕过去了。 克劳奇先生神色复杂地从暗处现身,拿出隐形衣把他裹住,挥舞魔杖幻影移形了。 黑暗中,为伊利安工作的士兵们不再掩饰形迹,从四面包围起树篱,只等指挥官大人一声令下,就动手把这片诡异的树丛夷为平地。 巴格曼先生与麦格教授正在焦急地查找灯灭的原因,试图恢复照明。 而他们正四处寻找的邓布利多,此时已在冈特家旧宅,与黑魔王的残魂打最后一场战役,而迷宫内本该放置着火焰杯的地方,空空荡荡。 西尔维娅站在走廊一端,左右两侧是高达二十五英尺的树墙,只留出一米的宽度,约有四十英尺长的狭长甬道镜头,前方是一个高台,那正是迷宫的终点。 出现在她与终点之间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子,他额前布满皱纹,身材十分清瘦,背着双手,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却有种凌然的气势,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ch 98the lost 西尔维娅在克劳修斯的记忆里接触过这名男子。盖勒特·格林德沃,被誉为古往今来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诱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于1945年被自己的挚友邓布利多击败后,自此画地为牢,自我囚禁在高塔里。 他已不问世事多年,此次特地在这里等着自己,而且弄出这么大排场,想必来者不善。西尔维娅面不改色,继续朝前走去。 格林德沃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从他那对灰色的眼睛里,射出犀利如利剑,甚至让人感到皮肤微微刺痛的目光。手腕在发烫。西尔维娅戴着腕表形状的魔力监测器,这种反应,说明对方的魔力深不可测。 他没有阻拦,看着她来到较为宽阔的迷宫中心广场上,这时西尔维娅略松口气。 刚才三面被围的情况下,她极为被动,如果被堵在角落,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了。眼下宽敞的地形更利于她发挥,逃走或者奋力一搏都不是没有机会。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大魔头,格林德沃自然能想到这一点,他只是不屑于与她计较。强大的自信使得他根本不把她这点小心机放在眼里。 “我倒是很欣赏你的勇气,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他的话说得很慢,声音暗沉沙哑,一字一顿极其富有力量,“废话也不多说了,有很多关心你的人,正在往这边赶。我不会等到他们来,给你留下一线生机。你准备了什么小玩意,都拿出来。” 他缓慢而沉着地俯了俯身,冲她行了一个决斗礼,然后右手举起,伸出一根长长的、干枯的手指,这个动作与邓布利多十分相似。 “等一下!”西尔维娅叫道:“我觉得我与您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您也许更应当赶往校长先生身边,他很需要您。” 她左手似乎有些紧张地拽住自己的衣领,捏着魔杖的手垂在身体一侧,表现出自己不准备攻击。 “不要试图拖延时间,西尔维娅·弗拉梅尔。”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干涩沙哑的笑声,就像是咳嗽一样,仿佛砂石滚动一般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心里发毛。 他充满嘲讽地说:“看在你祖父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个有尊严的死法。不要拖到我失去耐心,把这一丁点情分也消磨掉。” 西尔维娅哼了哼,高傲地回敬他:“你害怕去见邓布利多。这么多年,你仍然没有放下,正因为你不敢见他,所以你宁肯眼看着他去送死,甚至在他还没死成的时候,就开始替他‘复仇’。你有与他一起赴死的决心,却缺乏与他一同活下来的勇气。” 格林德沃的脸瞬间僵硬如铁。冷哼了一声,他手指点了点,一道犀利的气流破空而来。 西尔维娅扯掉领口的银质扣子扔向空中,“啪”地一声,它展开成一面古罗马式的盾牌,挡在她身前。对方的攻势被挡在她两步外,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造成的气流扬起她的头发。 格林德沃“咦”了一声,打量着流动着银光的盾牌上的花纹,“帕里斯之盾?神话时代的器物。很好,上古精灵的工艺,让我来试一试。” 一道刺眼的厉光直直袭来,咚地撞上盾牌,冲击力使得西尔维娅倒退了好几步。太快了!她抚着闷痛不已的胸口,感觉耳朵也在嗡鸣。他的攻击快得她根本躲不开,而古老的东西也并不好用。驾驭盾的方法早已失传,她就像拿着计算机的三岁小孩,明知道里面有无穷无尽好玩的东西,可甚至开不了机,它的实际效果,也就相当于加强版的盔甲护身。 拿出它更多的是威慑,以及转移视线,只是对方极其老道,丝毫不上当。 西尔维娅捏着两只卷轴,警惕地盯着对方。 “那是谁?”身后突然传来惊呼。 哈利也走到终点了,可还没等他看清是什么状况,两道气流击中了他。他高高飞起,撞在树篱上,滑落到树丛底下,被树根吞噬掉了。 “哈利·波特,我们看到了他,他是第一名淘汰者!”巴格曼先生的广播响彻全场。 西尔维娅眼睛一亮,格林德沃却不屑地一笑:“别想用这种方法逃出去!我作了布置,你逃不掉。” 斯内普却完全没有理会这条赛况讯息,心下正焦躁不已。 灯光熄灭的刹那,他握住钥匙准备转移到她身边去,可两把钥匙间的通道被隔断了。这还是第一次,竟然有什么东西能胜过弗拉梅尔家的古老魔法!一联想到格林德沃与她爷爷亦师亦友的关系,他心中暗暗诅咒着。 格林德沃布满皱纹的眼皮微微掀动,朝空中不知名的某处扫了一眼,绽开一个冷酷的笑容。 “你的未婚夫来了。” 斯内普在空间中移动,能看到姑娘与敌人对峙的场景,却怎么也到不了场,就仿佛被一层透明的厚膜阻隔着似的。 西尔维娅眉头蹙起:“你想做什么?” “做你对我做的事情。”他阴沉沉地说,“一点一点,杀死我最重要的人,让我亲眼见证他逐渐衰老、虚弱、被你们这些小辈踩在脚底碾压、心痛至死却无能为力——” “那不是我!是上帝!是梅林!”西尔维娅愤怒地叫道:“没人能逃过神的意志,生老病死、新旧交替那是自然规律!你既然心痛,为什么不去找他,劝他放下执着,海阔天空?” 格林德沃不以为然地哼笑着,打了个响指。 赛场上的四面大屏幕陡然亮起来。 瞧见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人们发出阵阵惊呼。抽气声此起彼伏。 “那是西尔维娅!她已经到了!” “那人是谁?他要对她干什么!” 遍布东南西北四个看台的屏幕里,清晰地反映着同一副画面,西尔维娅抬头正看到自己的脸冲着屏幕,不由皱眉冲他喝道:“你疯了吗。”在迷宫里,按理说是看不到外面的天空的,他兴师动众地弄了这么个实况转播,还让自己也看见,究竟想干什么? 听到她的责骂,老人反而哈哈大笑。 “这是我最常听到的评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提到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句!” “噢、梅林,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第一代黑魔王,臭名昭著!我在魔法史的书上见过他的画像!” 惊呼声后,恐慌的情绪极速地蔓延到全场。观众席渐渐地沉寂下来,大家都悬着心注视着屏幕里的进展。 分辨率极为精细的画面上,每个人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格林德沃横眉倒竖,沉声喝道:“我要请每个人来观看,你死得痛苦、不甘、凄惨的模样!你应该感到荣幸,能够拥有这么壮烈的死法,你死亡的整个过程,将会被深深镌刻进每个人的记忆里。” “老疯子!”斯内普唾骂着,回到场外,快步来到迷宫的入口。 在那里,巴格曼先生正与麦格教授争执是否该带人进去。 斯内普拨开他们,闯了进去,无视路上关卡,横冲直撞,一路上紧密关注着屏幕上的战况。整个迷宫中心的广场上尘土弥漫,道道魔咒横飞。最可怕的是,他的魔咒发出去后还能转弯,从前后左右包围她,形如天罗地网。 西尔维娅飞快地跑动挪移,躲闪中移动范围越来越小,她的大脑精密地计算着,在被逼到最后的方寸之地时,扔出一个卷轴,瞬移到几步之外。 而她原先站立的地方,在刺眼白光与轰鸣声后,成了一片焦土。 “噢,茜茜!噢,梅林!”艾塔坐在一群拉文克劳中,仰头看着屏幕,十指交叉,已经泣不成声。 格林德沃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可不管西尔维娅跑去哪里,他的攻击从不落空。 犀利而神速,如同暴风骤雨,让她疲于招架。 而她偶尔得空朝他发射的咒语,如同石沉大海,收不到一星一点的成效。 钥匙和幻影移形的功能都被屏蔽了,西尔维娅不得不大量消耗卷轴来瞬移。 陡然间,一道绿光从背后击中她,仿佛被抡了一重拳,她跪倒在地上咳出血来。 头上的发卡崩碎成粉末,凌乱的金发在劲风中飞舞。要不是有众多高防御炼金制品,她所受的伤害将更大,而它们也在逐一损毁。 “ops,对不起,西尔维娅!”克鲁姆也抵达了。一见到格林德沃,立刻朝他攻击,自己明明看准了,可不知怎么咒语被却弹到她身上。 克鲁姆大步迈向西尔维娅,伸出手想去扶她,一道强劲的气流□他们之间,把两个人向两边弹开。他敏捷地在地上打着滚,躲开一连串咒语后,翻身跃起,举着魔杖正要还击,却惊恐地察觉自己被逼到了树篱边上,从绿色的墙里伸出深褐色的粗枝,绑住他的手脚,左右两边的墙壁向中间折叠,把他包裹进去。 “不要 (HP)贵族式恋爱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40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40部分阅读 指望有人来救你,西尔维娅·弗拉梅尔!”格林德沃厉声喝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不要让我失望了!”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背着双手,迈开步子,一步步朝她走去。 皮鞋踏在坚硬的土地上,一下下沉重如同钟响。 “瞧瞧你,把当世最伟大的白巫师、黑魔王,玩弄于掌间,也算是个人物了,如果再争气点,满可以把这场战争,记入史册!可现在,他们会在羊皮纸上写,西尔维娅·弗拉梅尔,此生的最后一战,是形如一头丧家之犬一样,匍匐在我面前!噢,自艾默瑞斯开始传承的伟大家族,就毁在你的手上,你让你的祖先为你蒙羞!日后,他们说起你,只会提到,最后的一个弗拉梅尔,因为愚蠢与自大,败在了当世最伟大的黑白巫师手上。” “我呸!神经病!” 西尔维娅撑着膝盖站起来,举起魔杖指向他,脸色沉沉,目光锐利。 “你要打,那就来吧!” 格林德沃眯着眼哼笑一声。 “这就对了!即使在绝对的死亡下,仍然放开手一搏,这才不负你的荆棘花家族之名。” 西尔维娅扔出一个还是实验品的禁咒卷轴,同时扯开一个防御卷轴护住自己,两条长长的羊皮纸从她左右两手飞出去,喷出的烈焰如红龙般,咆哮着吞噬了敌人。 然而,在观众们的惊呼中,格林德沃却又毫发无伤地出现了,挥了挥手上缠绕的一道余焰,那张皱着的老脸一派轻松,银发都整整齐齐的没有乱上半分。 西尔维娅看出来了,这个人是一个顶尖的空间魔法大师。 既然物理攻击没用,那就来拼时间与空间的法则! 她扔出湮灭的空间卷轴,其威力可以瞬间把一个小型城堡移到百里之外去,然而轰响过后,好几层树篱内的空间被夷为平地,一片硝烟尘土中,老男人清峻的身影仍然站立在那里。 “奇滛巧计。”他嗤笑着说,“你太倚重于外力了!你从没有认真锤炼过你自己!只要捏住你的脚腕,倒着抖上一抖,把你身上那些零碎的小玩意全给卸掉,你就只是一条软趴趴的虫子。” 西尔维娅弓着腰,喘着粗气,汗水从额上滴下来,落到眼睛里,带来酸涩的刺痛感。沙石尘土混合着汗水黏在皮肤上,难受之极,她体力不支,大脑也慢下来。她摸出一瓶药剂仰头喝下去。火烧火燎般的喉咙被苦味所润湿,暖流迅速传递到全身,她觉得手上的力气回来了,抹了把前额上的汗,她狠狠把瓶子砸去地上。 一件件珍奇的炼金器具被拿出来,却不过抵挡两三个回合就被破坏掉了,她使尽全力,然而对方仍然寸寸逼近,真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在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当他来到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跟前,她感觉到从他那干瘦的躯体上滋滋往外冒的强大魔力,压迫得她透不过气来。一道银色的光线击中她,把她定在原地。 她僵硬地瞪大眼睛,看着那根如同枯枝的手指,点在自己额心上。 在那之后,格林德沃挥了挥手,一面面树墙仿佛台风过境一般被刮倒,迷宫荡然无存,各处的关卡、怪兽暴露出来,先前被困在广场之外的某人也被放行了。 斯内普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西尔维娅直直地向后倒在地上,砸出嘭的一响,尘土四溅。 她脖子上的一个怀表甩了出去,表壳崩裂开来,在空中张开如同一个贝壳。一片圆形的小小相片掉落出来,在空中打着旋下 ☆、ch 99the baby 男子充血的眼睛里,映入姑娘躺倒在地面上的画面。她双目紧闭,胸口也不再起伏,他眨了眨眼睛,仍然不信任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先于他所想,眼角流出两道晶莹的痕迹。他弯着腰,迈着虚浮的步子,跌跌撞撞地扑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她的身体,悲痛得泣不成声。 “不、不!”他捂住嘴,脸上心伤的模样,但凡看到的人心都要碎掉了。 整个霍格沃兹的师生,与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精英们,都目睹了这一幕。大家红着眼圈,捂住了嘴,抑制住抽泣,屏息看着他们,整个偌大的魁地奇球场,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之间,格林德沃抛出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她没有死。” 顿时,斯内普的身体晃了晃。 “只是给她一个教训。不要过分傲慢,这世上总有超出她预期之外的事情存在。叫她以后小心行事,别看准人好脾气,就上去践踏。” 格林德沃背着手,教训了一番后,挥了挥手说:“我去那边了。替我转告她,我可不是在害怕,只是满足那人的任性而已。像你,小伙子,你应该学到,身为一个好情人,满足对方的任性是最重要的评判标准。” 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对了,她怀孕了。你搬动她的时候,小心一点。” 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广场上时,观众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副目瞪口呆。当大家瞧见斯内普最后望向他背影的那一眼,所有人又齐齐地打了寒颤。 那是危险如毒蛇一般,阴冷怨毒的眼神,让人不由在内心为格林德沃默哀。霍格沃兹的师生们丝毫不怀疑,即使是前黑魔王,对上强悍恐怖的魔药教授,也绝对半点讨不到好。 巴格曼与麦格教授在努力处理到处乱跑的迷宫怪兽,斯内普小心地抱起西尔维娅,慢慢走向城堡。 医疗翼里,昏迷的哈利和芙蓉已经提前一步被送来住院,一人占据着一个床位,在他们旁边围绕着众多家人亲友。 “哈利、他怎么还没醒!该死的,他们对他做了什么!”小天狼星捶打着床头柜,雷古勒斯不得不努力劝服他,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吵吵嚷嚷的。罗恩围着芙蓉团团转,与她的小妹妹加布丽一个人说英语,一个人说法语,完全鸡同鸭讲地交流着。 赫敏正在照顾另一张病床上的克鲁姆。得益于体格最好,他最先醒过来,一看到赫敏就握住她的手不放,笑称自己尽管没有取得冠军,但认识了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这趟英国之行收获大极了,把赫敏惹得脸颊通红。 最里面的病床上,西尔维娅表情安详,就像睡着一样。 房间里的喧闹,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斯内普坐在床头,手搭在被子里,牢牢地握紧她的小手,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来叨扰这边的宁静,这两个人所在的空间,仿佛自成一个天地。 斯内普深邃的目光落在小姑娘柔美的睡颜上,如有实质一般,那么温柔地抚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这样的想法令他不堪承受。他深深呼了口气,脸上甚至露出感恩的神情,第一次地想要感谢这个他曾经无比痛恨的世界,感谢被他诅咒过成千上万次的梅林。 看到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那一瞬间他觉得灵魂从他头上蒸发掉了。这个女孩子,仿佛真如圣经里所说,是从他胸腔里取出的一段肋骨。他熟知她的每一寸肌肤,她身体的每一条曲线,每一个情景下会发出的声音,而她也是一样。唯有她,无需言说,她总能了解自己的想法。仿佛是藉着身体的沟通,两人的灵魂也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无数个夜里,他们热烈地纠缠,让彼此达到极乐,尔后静静相拥而眠。就算做上再多次,他们永远对探索对方的身体充满热情。在她面前,他永远没有办法餍足,总是渴求着她的身体,就像个未经世事的荷尔蒙过剩的毛头小子。可是也只是对她。因为渴求她,再怎么拥抱她也不够。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觉得两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分清彼此。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爱所给予的对象,他全部的希望的寄托,他的心灵的最后归宿。如若失去,他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空了一大块,那并非能用痛彻心扉、痛不欲生这样的形容所描述的一种空洞感。他甚至都感觉不到痛了。连同“感觉”一起,他所有的感情,喜也好,悲也罢,都随着她的离去一并被抹消殆尽。那是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 他在后悔。他还有无数的话没有对她说,甚至连“爱她”也没来得及说出口。还有莉莉,两人之间一直避免谈到这个人,他知道她清楚莉莉的存在。她知道自己的一切,这使得他在她面前无比放松,也能对她讲述任何过去的事情,只是唯独避开了莉莉。他心里很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相对于那份模糊的连初恋都算不上的情感,他对她的迷恋与爱才是刻骨铭心的。 可是他始终没有说出来,那似乎是有点欺负她的意思。因为总是自己吃醋,提心吊胆着她又被哪个不长眼的混蛋觊觎,所以想让她也为自己紧张一下,让她对自己更上心一点。 这时候他才深刻地觉得自己心胸狭隘、幼稚又无聊。 斯内普拿下了蒙住脸的双手,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的目光移上熟睡的小姑娘。她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只要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天,他就感觉到老天待他不薄。 年少的时候,当他独自一人抱膝坐在破烂的墙角里,顶着父亲的咆哮与母亲绝望的痛哭声的时候,他渴望过,加入到邻里那个温馨的家庭,拥有一个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入学后,他一贫如洗,性格乖僻而受尽排挤,那时情爱之心就已从他胸中淡去了,满脑子只有疯狂的渴望,对财富与权利。 在最黑暗的岁月里,他眼见了无数人的死亡,自己也曾离死亡那么接近,历经无数的艰辛波折,他终于取得了终生教授的席位,坐稳了院长的位置,回头望去,只觉得恍若隔世。 少时对于幸福家庭的渴望,已经变成一种奢望。半生坎坷之后,他竟然在已经绝望的时候,找到了归宿。 而她比他以前曾有的一切关于另一半的设想还要美好。她了解他的一切,即使无需言说,她也能从自己的一举一动中明白他需要什么。偏偏是这样,他与她总有那么多话要说,即使说上一辈子也不会腻。 初次遇见的时候,谁能料到,与她会走到这样一步呢? 可是,也许早先就有征兆。在他看来,她总是显得那么独特,与他以前所遇到的人都不同,与她相识后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从最早,她躲在花丛里,一个人默默地抹着眼泪,眼圈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被他吓到后立刻用魔杖指着他,丝毫不需要怜悯,只叫他快点滚开,那一刻起她高傲倔强的形象就深深映入了他的脑海。 开始是因为好奇,越来越关注她,发现她身上众多的矛盾,让他不断地琢磨,在不知不觉间她一天天地往自己心里搬家,等到他察觉的时候,已经泥足深陷,无力自拔。 这是一个最高明的猎人,不动声色地接近他,包围他,捕获了他的心,把他吊在空中让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得承认,这场爱情的战争,是她胜利了。她比他富有耐心,编制好情网,等到他自投罗网。 瞧瞧,自己陷得多深。 斯内普在心里摇头。她只需要出现在他面前,即使什么也不用做,就让他迷恋不已。光是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他觉得心中充满了幸福。 夜已深,叽叽喳喳的人们都离开了,窗边的病床旁,男子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久久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凝视着她。 她需要睡够一整天,庞弗雷夫人这么说,她得在熟睡中安胎。 小坏蛋!斯内普在心里诅咒着。怀着一个月的身孕,竟然还敢以身犯险,与什么人厮杀。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一旦流产,极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他憋着一肚子火,准备等她一醒来就好好骂上一通,让她牢记一意孤行有多么要不得。 西尔维娅醒来的时候,仿佛心有感应,手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小腹。 清透的阳光从左侧的洁净玻璃窗里,照射到白色的床单上。教授坐在床上,斜倚着墙壁,闭目打着盹。 看着眼前这静谧的一幕,西尔维娅长舒口气。想到差点就生死相隔,她就感到一阵后怕。她简直不敢想象失去自己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如若那样,倒还不如自己从未出现过呢! 斯内普感到手心的小手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湛若星光的眼眸,让小姑娘看呆了。好久没见到教授大人醒来的样子了呢! “西弗。”那对深邃的眼睛看过来,瞬间她一直看到了他的心底。 狂喜与后怕,埋怨,与怜爱,无数复杂交织的情绪容纳在那对古井无波的眼眸里。她哽咽着,扑去他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噢,我死了,你可怎么办,这个念头折磨死我了。” 他的心重重地一颤。该死的小东西,还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要性?本打算狠狠骂她一顿,可是见她哭得这么可怜,他心又软了,只剩下怜惜与自责。 斯内普微不可闻地长叹口气,大掌覆上她的头顶温和地摩挲。 “你怀孕了,刚满一个月,再别那么莽撞了。” 西尔维娅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不可置信地低下头,颤抖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连声问:“真的?我真的怀孕了?噢,西弗,我真的怀孕了!”转眼间想到比赛前夜的疯狂,她愁眉苦脸地说:“我们前天才……会不会伤到他?” “相比于那晚,在你昨晚蹦蹦跳跳的过后,他居然还安然呆在你的芓宫里,让我感到颇为惊讶!”斯内普呲了呲牙,不满地瞥着她说,“我是极有分寸的,什么时候弄伤过你!” “可那时您还不知道我怀孕了呢!”西尔维娅小声嘟囔,心里在想,他那晚翻来覆去折腾自己那么多次,真的没问题吗? 房间里其实还有别人。 芙蓉、哈利伤得较重,正在卧床休息;克鲁姆其实早就无碍了,只是他希望赫敏来照顾自己,因而无病呻吟地赖在病床上。 他们个个都探出脑袋,张大耳朵,窥探着那边的动静。从那两人开始腻歪的时候,哈利就开始呲牙咧嘴,深深地希望对自己使用一个消失咒。 等到他们讨论起婴儿、怀孕的话题时,哈利变得更加面红耳赤。另外两个经历更为丰富的小巫师,听懂了他们话里话外透出的涵义,耳朵也开始泛红。 最内侧的床上,斯内普懒得再和她争执下去,端起床头柜上温热的牛奶,命令她:“你会有点缺钙,每天要喝1升以上的鲜奶。” 西尔维娅撇撇嘴说:“我要喝水,我喉咙好干。” 斯内普起身给她倒来一杯温水,温度调试得恰好不冷不热。 “别喝太多!一会儿你喝会不下其他东西。” “没问题的!”姑娘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把嘴巴,舒爽无比。 可是果然喝得撑掉了,留下最后两口牛奶,被她硬灌给教授自己喝掉了。 两人浓情蜜意,毫不避讳地拥抱热吻,在床上扭麻花,完全无视旁人,旁边病床上的三个人已经快要崩溃了。借口要出去吃饭,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溜走了。 即使是外校的交换生,也对斯内普教授刻薄阴森的形象印象深刻。眼见这样一个铁石似的男人,摇身一变化做绕指柔,那场面实在太过惊悚。 斯内普用手指抹掉自己嘴边的白沫,西尔维娅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一口含住他的手指,细细地舔舐。柔滑的小舌头灵活地缠绕他手指,给他带来强烈的刺激。他像触电般地缩回手,谴责的视线看着她。她从他眼中看到了欲求不满的光芒。 西尔维娅嘿嘿一笑,小手攀着他的肩膀前后摇晃,撒娇地说:“您也一起来睡会儿嘛,难得碍事的人都走掉了。” 斯内普傲慢地哼了哼。他们在或者不在,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他脱掉鞋子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来。她睡进他的肩窝里,手臂搂着他的腰,半趴在他身上。 “小心肚子。”教授大人扶住她的腰,担心她把孩子压坏了。 “才不怕呢。”西尔维娅上下蹭了蹭他的胸膛,示意自己胸前的两团山峰压在上面,形成很好的支撑。她还敢不敢更无耻一点?斯内普眼球向上翻了个白眼。 “您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小脸贴着他的胸,聆听他胸口传来规律的心脏跳动声,柔和喜悦的语声在明亮的房间里回荡着。 “我想要一个长得和您一样的小男孩。我错过了您的成长,不知道您在三岁时的样子,五岁时的样子,还有十岁的样子。让我养育一个小号的您,弥补我的遗憾,把您小时候没有得到一切全部给他。” 斯内普仰躺在床上,黑色的发丝搭在枕头上,有几缕被压在她的头发下面,黑色与金色交织,缠缠绵绵的分不开彼此。 西尔维娅轻抚他的脸颊,充满爱意地注视着他。 男人虽然整夜地坐在病床旁守着她,脸色却并不难看,眼圈下并没有青黑,只是下巴上冒出了一点胡茬,倒是让他看上去更有男人味了。 西尔维娅凑上去细细密密地亲吻他,酥酥麻麻如隔靴搔痒的感觉让他不甚满意。斯内普自力更生地按住她的脑袋,擒住她的嘴唇深吻了一番,硬硬的胡茬扎到她柔嫩的小脸上,让她小声尖叫地笑起来。 幸好他没有表现得像什么深情痴心男主角似的,让她一醒来看到他憔悴不堪的模样。以这个男人的风格,他只会保存精力,替她安排好一切,使她毫无后顾之忧。 她的教授,就是这样一个成熟稳重,让人放心依靠的男人。 “再睡一会儿,过会我会叫你起来吃饭。”斯内普吻了吻她的额角。 “你陪我?”他点点头。昨夜睡得不怎么好,反复地做着噩梦,他委实有些疲惫。 静悄悄的房间里,洁白的床单上,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下,两人相拥而眠。 西尔维娅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黑发黑眼睛的可爱小男孩,活似小时候的斯内普,在自己的看护下快乐成长的样子。 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趴在成年版的斯内普的怀里,而他仍在熟睡着。 清透的阳光下,馨香的男子体香包裹着她。瞬间,幸福的感觉充满全身。 她勾着他的肩膀,往上挪了挪,凑到他颈脖间,亲吻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嗯?”斯内普还未及睁眼,嗓音沙哑地询问,“怎么了,西尔维娅?” “西弗,我觉得好幸福!” 她埋在他的脖子上,嗅着她最喜欢的味道,幸福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斯内普一听不是什么大事,眼睛也懒得睁开了,大手摸索着轻抚她的发丝,低哑磁性的声音向她解释:“那是当然,不值得大惊小怪。哺||乳|动物的本性,彼此亲昵能带来快感。” 西尔维娅扑哧笑了起来:“回答错误,教授,扣十分。您可真煞风景。” 她想听的,其实只是同样的一句:我也觉得很幸福。仅此而已。 只是斯内普正睡得幸福无比,脑子都懒得转了。 插入她发间的大手渐渐停顿,盖在她头上,暖暖的。他又睡熟了。 “西弗,你知道吗,当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虽然还没有见到你,已经在想能让你幸福的方法,只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也能这么幸福!” 在睡梦间,他听到那给他带来无尽快乐与苦恼的小人儿甜美的语声。 他曾经经历过求而不得的苦楚,曾受到爱人别抱的煎熬,也深刻品尝到两情相悦的美妙滋味,与心爱之人水||乳||交融,双双到达极致。 因为遇见她,自己获得了幸福。 如果那天,他没有突发奇想走进那间书店? 幸好,那种可能,如今只会在他的噩梦里出现。 他觉得,自己与她,仿佛冥冥中注定。 这是梅林赐予他的一个奇迹。 他爱上了一个刚好爱着他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啦哈哈哈~!~\(≧▽≦)/~定制已开唷,嘿嘿嘿,里面包括本文的四个番外,月光那篇的两个番外,和所有的肉肉~!ua ☆、extra: the weddg day 伊利安·布列塔尼,刚满二十岁,出身优渥,年轻英俊,又风度翩翩,对谁都温雅和善,爱上他简直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的事情。他在生命的前二十年里经历过太多的美女,从她的母亲,温柔高贵的公爵夫人,再到他那些市侩庸俗的堂婶、野心勃勃的堂姐们。 他觉得女人是再奇妙不过的生物,她们仿佛有一千种面容,你永远搞不清她对你说的话是出自她的哪张面具之下的哪颗心。对他投怀送抱的各色女郎多得数也数不清,有时他也会逢场作戏,春风一度之后给予对方所想要的,或是小歌星求资助,,转身似乎就不太能记得起她们的名字。 十六岁时他开始读军校,二十岁毕业,取得了上尉的军衔。在等待分配的日子里,他四处游荡,享受地中海沿岸的阳光海滩,住在塞尔维亚的一家会员制高级酒店时,遇见了一位姑娘。 与她视线交汇的第一眼,他被震撼了。那是一种纯洁如小鹿一般的眼神,他真的从未见过那么干净的眼睛。而她也看到了他,仿佛受惊吓似的立刻转开眼,小手捉住了她旁边男人的衣袖。 伊利安立刻明白,这是个害羞内向的姑娘,很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他眼见那男人耐心地安抚她,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 晚饭时分,在宴会厅里,他又见到了两个人。这次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两人身边落座。整个下午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对大眼睛此刻清晰出现在身边,让他心中有一丝雀跃。 可是美人儿却显得窘迫不安,缩在座位上,头都不敢抬,更别提搭话。伊利安只好越过她,与那名男人交谈,时而技巧性地把话题转到她身上。 他很快打探出来,两人还是学生,来南斯拉夫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只是当他问起他们的学校,两人含含糊糊。丰富的阅历让他明白,这两人的身份存有疑点。他们虽然谈吐不俗,但时常会冒出来奇怪的词汇。如若他所料不错,伊利安心道,这下可有意思了,遇见了那个世界的人。 伊利安温柔和善的态度让塞西莉亚逐渐放下戒心,也开始敢于说话了。 “我在书上看到,在巴黎,最好不要与人有视线接触?说是眼神就是第一声招呼呢。”,, 金发的英俊男孩笑道:“像你这样的美人,走到哪里一定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如果你害怕与人视线相对,那你不是都没办法抬头了?”,, “不、才不会呢!”姑娘糯糯地说着,涨红脸,又埋下脑袋不说话了。 这样一个美人,却不适应他人的称赞,这让伊利安又吃了一惊,变得更为柔和的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她简直像在真空里成长起来的,单纯明亮得完全没有历经世事的打磨。 伊利安不禁思索,究竟怎样的环境才能娇养出一个这样的女孩儿? 他立刻展开调查,没费多少工夫就打探到了她的出身来历。 一个小女巫,有意思。 接下来,伊利安开始给小女巫写信,在他服役时,她的来信成为他每日最大的乐趣。猫头鹰从全世界的各大港口飞往苏格兰的古堡,一趟趟地送去来自世界各地的小礼物。 到后来,英国的巫师界局势渐紧,她的家族树大招风,让她不胜惶恐。而她青梅竹马的恋人执意要投身于其中,两人的道路逐渐背离。 伊利安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趁着刚毕业的小美人正在踌躇该何去何从时,他极力邀请她来欧洲。原本只是短期的度假散心,因为他无微不至的招待,越延越长。 最后她接受了他的求婚,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她很容易相信他人,却又害怕被伤害,所以无法敞开自己的心灵,总是对世界抱有一种不安全感,让他简直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起来。 可是渐渐的,伊利安发现,自己并不是万能的。尽管他动用关系把自己调职到地方驻地,但军队的管理始终是封闭的,他大部分时间只能把她留在家中。而他的那些堂兄堂姐们时时刻刻都来叨扰她,对她的巫师身份充满歧视,让她逐渐无法忍受。 她抱怨他为什么不能陪着自己,把自己暴露给那群豺狼,后来开始疑神疑鬼,他是不是不爱她了、在外面有女人,为什么老不回家,是不是嫌弃自己是个巫师,对他的事业没有帮助云云。她太轻信了,谁的挑拨都会听进心里去,可是独独对于他,她缺乏信心,总是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伊利安喜欢她的单纯,认为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所以从未要求她改变。可是他也困扰于她的过分敏感,有时也会觉得很累,控制不住自己,与她大吵起来。结果看到她伤心痛哭的模样,他心痛极了,又极为自责,简直想跪在她跟前乞求她的原谅。 最后,仍然是以破灭告终。 也许是因为从未真正得到过她,让伊利安感到始终无法释怀。如果他能做得更好一点,让她放心,使她相信,那么两个人是不是会永远幸福快乐下去?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曾经度过那么美好的时光,两人爱情的结晶诞生时,他曾感觉到至高的幸福也不过如此。第一次接触到那团柔弱的小东西时,他的心软得不可思议。第一次把她抱在自己的手臂里,第一次听她发出声音,第一次看到她对着自己笑,因为那是他与她爱情的延续,他爱着她,这是他的孩子,上帝赐予他的一生的珍宝。他怎么可能不爱她?她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在她母亲离开他之后,伊利安觉得自己只剩下这个小女孩了,作为他前半生全心全意爱过的证明。与她相处时,他总在想,塞西莉亚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这样就让他愈发爱她,可是敏感的小孩子完全能察觉到他的移情作用,因而对他有所排斥。 伊利安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他是个典型的贵族,精明能干,但感性,在感情上其实极为脆弱,能伤到他的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卯起来对小姑娘好,想弥补之前因为对她母亲太过在意而对她的忽略,总算见到成效之后,又因为她母亲的一封信功亏一篑。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她始终爱他,伊利安清楚得很。正是因为深爱,才会心有怨恨,他深知这一点,又感动又愧疚,不管她要天上的星星还是地上的独角兽,他二话不说尽力满足。两人相亲相爱地一路走了过来,可是,她现在,居然要成为别人的了! 挽着自己的小姑娘,踏上红地毯时,伊利安突然感到一阵悲愤。 仿佛还是昨天,他守在病房门外,惴惴不安,双腿打着颤,陡然听见里面欢呼起来,他万分期盼地盯着门口,当它打开的那一瞬,他觉得仿佛天堂之门向自己敞开了。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从护士怀里接过她时,她那么软、那么小,脸蛋嫩嫩粉粉的,像棉花一样手指一戳就陷进去,他整个人激动得都在打颤。 伊利安低下头,望着自己臂弯里的美人儿。她罩在纯白面纱里的脸颊是那么美丽,挺傲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裹在缀满钻石与花边的白裙里,鱼尾一样打开的裙摆后,缀着的白纱拖到很长很长。察觉他陡然停顿脚步,西尔维娅侧头看去。 只见父亲大人眼中含泪,嘴巴抿得紧紧的,胸腔都在一颤、一颤的。 “爹地?” 脆嫩嫩的声响,让伊利安感到胸口一下子塌陷下去。 不、不,她是我的!她还没有叫我几年爹地呢,怎么就让别人给娶走了?! 此时,教堂里正鸦雀无声,不知为何,父亲挽着女儿停了下来,台上的牧师,与一旁的新郎都疑惑地往这边看过来,全场宾客都回过头,注视着站在门口的金发男子与美丽的新娘,就连庄重的进行曲都停顿下来,乐队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意外,正在伸头探脑地观望着。 “茜茜,宝贝儿,”金发的高个男人热切地望着自己,饱含深情的说:“我们不结婚了,这就回家去好不好?”,, 瞬间,全场呆若木鸡。,, 这场婚礼是在法国举办的,邀请的多是伊利安所交往的人士,今天到来的宾客全是社会名流,在可以容纳千人的大礼堂里,场面隆重,奢华而低调。 在大厅里的巨幅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婚纱照,新娘的美丽简直晃花人眼。而相比新娘,新郎看上去年纪大上不少,人们得知新娘才18岁时,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不少人担心会不会出现狗血的抢婚场面,毕竟新娘实在太漂亮了,身份又贵重,在场许多成功有为的男士都在心里摇头,这样的人一定骄傲得像公主,不安于室,他们才不会娶一个这样的定时炸弹放在家里。 不过这里看似平平常常,实际安保力量投入了上千人,除了几家特约的记者,其余闲杂人士全被拦在外。,, 只是,预料中的情敌抢婚镜头没有出现,却是新娘的父亲要阻止婚礼进行?! 伊利安顶着旁人怪异的视线,拉起西尔维娅的双手,急急忙忙地说:“茜茜,走,跟我回家,我们不嫁了!” “可、可是……”美丽的姑娘吞吞吐吐地说:“伊利安,我已经有孩子了……” 全场的视线集中在她的小腹上,伊利安的目光也不由扫过她尚且平坦的腰际,心里泪流满面。 是啊,他怎么会忘记了,为什么她一毕业就得结婚,因为肚子等不了了!自己花了大力气,可以说是拼了老命,在一个半月之内筹备出这么一场世纪婚礼。 而两个人其实在她一毕业,就去他们那个什么魔法部注册了。 伊利安僵硬地立在那里,而红地毯的另一端,斯内普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西装,白色的衬衣,银灰色的马甲,外面套着一件剪裁得体至极的外衣,衬得他精神奕奕,身材俊美,前来观礼的霍格沃兹师生们几乎认不出来,这居然是他们的校长,那个以严厉着称,对谁都毫不留情面的斯内普教授? 新郎踏上红地毯,沿着两侧座位之间的通道大步走来,到新娘跟前把她横抱起来。 伊利安仍然拽着姑娘的手腕,斯内普死死瞪着他那只手,坐在一旁的哈利打了个寒颤,感觉上他简直想把它剁下来扔进坩埚里。 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汇了,空气中仿佛都迸出火星来。 宾客们只见过父亲越过红地毯,把女儿交到未来的女婿手上,谁也没见过父亲大人临场悔婚,要带着新娘私奔,结果新郎自己跑下红地毯接新娘? “布列塔尼先生,”斯内普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请放开你那尊贵的手,让我能带走我的新娘,在上帝和你面前宣誓,我会对她一辈子好。”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一辈子对她好!那你还在她尚未毕业时,就弄大了她的肚子!噢,她还是你的学生,禽兽!伊利安在心里大吼,却不想把它说出来让旁人笑话。父亲大人深深吸了口气,再用力吐出来,感觉自己平静一些了,才说道:“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待她!” 然后他抚着他心爱的宝贝儿的小脸,无限爱怜地说道:“如果他有一丁点不合你心意,立刻回家!老爹会去接你!反正你也不需要他来养!爹地养你一辈子!”,, 斯内普的表情已经阴郁得仿佛世界末日了。他几乎可以预见到,日后他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准会被这个不着调的岳父大人搞得一团糟!带走她?想都别想! 他抱起小新娘,快步走完红地毯,冲着忡怔中的牧师重重咳了一下。 老牧师回过神,“哦,”开始念神前的誓约。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伊利安也走完了红地毯,坐在第一排上,观看恢复到正常程序的婚礼。当听见小美人用那娇美可人的嗓音细细地说出:“我愿意”的时候,他用手帕捂住嘴巴,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男人真能对她好吗?他在向上帝宣誓,可他根本不信上帝!他的誓言可靠吗?无论她生老病死,都爱她如一?噢,好吧,他是个老男人,应该更懂得温存体贴?噢不,他对她一定不如自己对她好!,, “呜呜呜,为什么她要挑上那么个男人,比我都小不了几岁……”伊利安哽咽着,手帕都被他哭湿了,旁边他的面瘫小秘书抱着一盒面巾纸,不住地往外抽着递给他。 神圣而庄严的仪式仍然在继续。 “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斯内普轻轻掀起她的面纱,望着那张娇媚的小脸,抑制不住的笑容从他眼角眉梢蔓延开来,他低下头,几乎是虔诚地吻上那朱红色的饱满樱唇,辗转着印上自己的唇,舌尖挑开她的唇瓣,深入她的小嘴,品尝那蜜糖般甜美的滋味。 那就像是幸福本身的味道。,, 父亲大人跳着脚气急败坏:“吻得太久了!”差点就要上前扯开,被他的小秘书拦腰抱住了。场内众人纷纷鼓着掌,欢笑声经久不息,他们觉得这哪里是婚礼,简直是一出精彩的电影。在最前方,新郎仍然深吻着他的新娘。 她已经是自己的了,并且一辈子都将是自己的。他这么深信着。 作者有话要说:阿鲸新文,11月主更,一日一更~!相信阿鲸的速度和rp撒~! ☆、extra: afterwards 即使怀着孩子,西尔维娅也始终不长肉,仍然不过120来磅,斯内普觉得自己单手就能抱起来。因为孕吐,她什么也吃不进去,校长大人几乎愁掉了头发。只要她开口说想吃,不管是什么东西,产地在哪,他一定会给她弄到。 肚子越大,西尔维娅脾气越糟糕。可与之相对,斯内普的脾气却变得不可思议的好,不管她提什么过分要求他都一口答应,做得到的立刻做,做不到的慢慢哄。只要她高兴,他任劳任怨地任她折腾自己,就算半夜被她推醒,说肚子饿想吃中国的糯米蒸糕,他也毫不犹豫披上大衣,钻进壁炉,跨越大洋给她买回来,把用薄薄塑料袋包装起来的廉价街边小吃从衣襟里掏出来,还是热的,上面带着他的体温。 可是她捏着糯米糕,又哭了起来。“教授,您怎么对我这么好?”小姑娘靠在他怀里抹着眼泪,“您以前对我呼来喝去,挑剔万分,从来没句好话,现在却突然对我这么好,万一我生了孩子,您又回到 (HP)贵族式恋爱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贵族式恋爱第41部分阅读 (HP)贵族式恋爱 作者:肉书屋 (HP)贵族式恋爱第41部分阅读 过去的态度,可叫我怎么办?到那时我会接受不了的!还不如你从来就没对我好过,始终如一地对我很坏,我还不会有落差。” 斯内普脸上一副洗耳恭听的耐心神色,心中感到哭笑不得。 哪里有“突然”过?自从两人婚后,他什么时候不是她说一就不二,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也一定满足她。 搂紧他的小娇妻,他用脸颊磨蹭她的头顶,语声温和地说道:“别胡思乱想,西尔维娅,我爱你,对你好是应当的。” 西尔维娅一愣,突然更严重地哽咽起来:“天哪,我听到您说爱了!这还是第一次!您刚才说您爱我,噢,您总算爱上我了!噢艾默瑞斯,我还以为此生都不能听见了呢!” 搂住她的手更紧了紧,斯内普的脸上难得地露出呆若木鸡的表情。 他没有说过吗?怎么会没有呢? 在他心里,无时无刻都在对她说爱。当她在自己臂弯里熟睡的时候,看着她可爱的睡脸,他胸中充满了爱意。当她早晨醒来,眼睛还未睁开,第一反应却是替他拉好身后的被子,那时候他满眼满心里都是对她的爱。还有她笑起来的样子,骄傲的样子,皱眉的样子,甚至哭得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不管是什么表情的她,他都爱得无法自拔。 可是,也许对她的爱在他太过习以为常,他可能真的忘记了对她说。 斯内普重重地在她额上亲吻着,心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确实是个混蛋。 即使他不如她那么懂得情调,会用一百种不同的语言说爱他,会用最动听的辞藻,描述她对于他最真诚炽热的情感,但是至少有一点是自己能做的。 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对于她的巨大影响力。只要是他对她说的,哪怕一句简简单单的“早上好”,她都会感到幸福。 “我爱你,西尔维娅。”他的珍宝,他孩子的母亲,他爱逾一切的小人儿。他将她视作儿女子侄般疼爱,视作下属、同事一般爱护、敬重,当做妻子来爱重。 即使几十上百年后,她变得满面皱纹,头发花白,牙齿脱落,那时她仍然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小姑娘。 斯内普从背后抱着她,宽厚的手掌轻柔地在她的肚皮上摩挲,埋在她肩颈上亲吻着,凑在她耳边说:“以后,我每天都对你说一次。原谅我?” 在他暖洋洋的怀抱里,姑娘已经沉沉欲睡。 “那你把以前每天的都补回来。”她小声嘟囔。 “183句?”他们结婚至今的天数。 “12820。”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她纠正。 他怎么也不能是从出生开始就爱她?那时她还不在呢,这样的说法是欺骗。 “那么,是6619句。”与她活在世上的岁月相等的日子。 他牢记着,有关她的一切。 “唔、好……” “我爱你,西尔维娅。我爱你……” 沉稳磁性如同播音员般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循环地播送着,送她进入甜蜜的梦乡。 他不能肯定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爱她,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 到此生结束,他都会一直爱着她。 【完结】 (HP)贵族式恋爱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