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1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1部分阅读 ========================= 书籍制作:魔蘑菇社区 社区地址:/ ========================= 〖eyel为您制作〗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风涧召唤 文案 不知道有没人和我有同感,认为《原来是美男啊》和《花样男子》在某种程度上很像。本来是打算只写《原来是美男啊》,某天抽风的想起了《花样男子》,越想越觉得宋宇彬很有爱,于是脑袋一热,开始大手笔改这个文的方向,于是成了《花样男子》和《原来是美男啊》的综合体。所以咧,关于《花样男子》的部分很偏后。不喜欢的请无视我~~~~ 因为改了大纲,于是开始改文案。 在高青梨的身上发生了一场奇怪的穿越。 穿越过来时她正在被人调戏,这是故事的不幸的开始。 在穿越后无所依靠的日子里,高青梨成为了一个狗仔。 某一天,姜新禹说他们以前是情侣。这说明她经历了烂俗的穿越后又上演过失忆的戏码。 姜新禹只说高青梨失忆,却从不愿告诉她她究竟失去了哪些回忆。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宋宇彬。 那一天,宋宇彬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时她开始明白,这里并不是她以为的美男的世界。 苏易正警告她说,如果她再伤害到宋宇彬,他不会放过她的。 尹智厚却告诉她,离开宋宇彬,以免再受到伤害。 标签:近水楼台 主角:高青梨,姜新禹,宋宇彬 ┃ 配角:高美男、uhey ┃ 其它:原来是美男啊 穿越 这一年的夏天出奇的热,日光照在脑门上几乎可以压死人。高青梨背着重重的相机包,左手拎着三角架,徒步行走了三站路后才回到杂志社。 冷气欢快的吹在脸上,高青梨耸动着肩低头一边头向上提拉装单反相机的包。一抬头,正撞上扬洁和陈范。 高青梨堆出笑脸,扬洁嗔笑一声,纤细的胳膊蛇一般缠绕上陈范的腰,说:“这不是青梨吗?陈范,虽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可也得好好照顾着。” 陈范看着高青梨,一脸的尴尬。现如今,他俩之间也似乎只剩了尴尬。 高青梨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微笑,她换了一只手拿三角架,一边轻松的对答道:“说不定某一天,也会有另外的女人对学姐你说这样的话,我这个前车之鉴已经能说明一切。” 扬洁装作没听懂她的话,故意说:“对了,听说你爸妈前些时候因为贪污被判了刑,家里的钱也被冻住了。所以你才来打工的对吧?”她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的扭动着魔鬼一般的腰身。 高青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扬洁。 对上她的目光,扬洁身子往后缩了一缩,陈范这时候用身子替她挡了一下,扬洁便又伸出脑袋来,“你瞪什么瞪,全校人都知道。” 高青梨提三角架的手紧了又松,默默的,她从扬洁和陈范身边走了过去。她听到身后的扬洁还在叫嚣着,她说:“高青梨,要是你凑不出你和你弟明年的学费,来向我借,我一定借你。” 若是换做几个月前,高青梨一定毫不犹豫的上去给她几个耳光。然而时光将现实描述的极为残忍,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该尝的她都已尝过,她已懂得唯有忍耐人才能生活在这个并不十分美好的社会。 将机器交换给杂志社,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六点的时候,她要去做家教,教授的课程包括英语以及钢琴,到九点就可以回家。 出了杂志社,坐222路公汽到小区。这个小区出售本市最贵的楼房,她的家曾经便是在这里,下站走上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她家。当然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以前她几乎不坐公汽。 到上课的那户人家,会经过她曾经的家。高青梨停在栅栏外向内眺望着,花园已经荒芜,草显得消瘦无比。她向前又挪了几步,看到了她最爱的秋千,上面似乎已经爬满了灰尘。 天空蔚蓝一片,云很白,白的刺眼,阳光很热情,热情的能将人焚烧成灰。 按门铃,意外的是开门的是齐息。他冲高青梨微微笑着,解释道:“保姆今天生病了。” 高青梨在玄关处正要穿鞋套,齐息突然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双拖鞋。高青梨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来。 今天的英语辅导内容是订正英语试卷的错误,再做一些其他的简单训练。英语辅导完成后便开始钢琴。齐息的钢琴是才开始学的,听说是觉得学习紧张所以想学钢琴。 “这里有个延长符号,你没有弹出来。”高青梨指着琴谱上的符号订正,并将那部分演示了一次,“来,你在心里数着节拍,再试试看。” 一点就通。高青梨满意的笑了笑,随口说:“和我们家的青尧一样能干。” 齐息将手从琴键上放了下来。 “怎么?”高青梨问。 “你知不知道,他在学校谈恋爱。” “什么?”高青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随即意思到自己的失态,她撇了下嘴,说:“算了,只要不影响他的学习,谈恋爱也没关系。我们继续上课吧。” “那……我谈也没关系吗?” “嗯?”高青梨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妈。” 突然的,齐息转过身面对着高青梨。他突的紧抓住高青梨的手,在她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时,他认真的说:“我想和你谈!” 高青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被表白,她的第一次表白给了陈范,俩人在一起四年,结果陈范在她家出事后立刻跟扬洁好上了,这多少使得她心底对男生有些抵触。 齐息又说:“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所以经常去你家玩,所以故意和青尧交朋友,想着这样就能接近你。知道你有男朋友后很伤心,就是那次跑去喝酒,还和人打架了。你家出事后,你们搬走了,因为知道你自尊心很强,所以不敢直接帮你,就告诉妈妈,如果请你做家教的话,我就好好学习。听说你和男朋友分手了,所以……” “所以麻烦你放手!”高青梨打断他的同时,生硬的往回缩手,“我只当你是弟弟,没有其他念头。而且现在的我,只会想着如何活下去,没有闲功夫谈情说爱。” “我可以等!” “幼稚,那么小的……” 高青梨的话还没说完,覆上薄唇的软唇已将她要说的话全部给压了回去。高青梨心里一急,抬起胳膊想着要推开齐息,哪料他比她更早的,将她的双手紧缚在右手。齐息的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唇顺着她的嘴唇下滑到颈部,然后是锁骨。 只觉浑身不适,顾不得形象,高青梨破口骂道:“混蛋,你再不停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似乎是有效,齐息果然不动了,但他并没有松开高青梨的双手。他注视着她,唇绕到她的耳后,在她耳根上低声说:“青梨,还觉得我是小孩子吗?” 印象中,齐息从来都是叫她青梨姐姐的,突然听他用如此暧昧的声音在她耳旁呼她“青梨”,高青梨浑身上下都像是有虫子在爬,难受的要死。 她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在一个被她认为是男孩,但实际上已长成男人的人身上。他的喉结突出,他童稚的声音已变得有了磁性,他很早就懂得利用有利的条件来接近她,这些高青梨一直都没留意到。现在她后悔的要死。 高青梨脖子往后缩了缩,咬着牙,她刻意用“温柔”的声音说:“齐息,先放开我好吗?要是你爸妈回来看到了就不好。” “看到了也没关系。因为我是爱你的。”齐息顿了顿,温柔的说:“所以这并不能成为我放手的理由。”说完他俯身,作势要吻高青梨。 “等你考上大学!”高青梨拼命的压抑着声音,声线在诺大的空间里颤动着。她已感觉到齐息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游走。 齐息停住动作,他的脸距离高青梨的脸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他含笑看着高青梨,“我考上大学,你就和我在一起?是这样意思吗?” “是……” “这是你说的。不要忘记。” 齐息松开高青梨的手后,高青梨从钢琴的椅子上跌下来。齐息伸手要扶她,高青梨吓得连连后退,连被齐息撩起的衣服都来不及整理,踉跄着脚步飞快的往大门方向跑。 出门后高青梨不止一次回头看齐息有没有追出来,有次险些被轿车撞上。一路狂奔到车站,恰赶上就要开走的车。 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安静的形式着,路灯照亮了夜,城市的夜空突然间璀璨起来。抬头望天,原来是烟火盛开的正旺盛。烟火美丽的燃烧着,高青梨仰望着它们的美丽,而后,她踩着前座的椅背上,将头枕在膝盖上。默默的看烟火,默默的流泪。 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走过拥挤的过道,上破旧的楼梯,在楼梯边就是高青梨现在的家。她用手拭了拭脸上早已干了的泪痕,这才将门打开。 因着狭小而显得拥挤不堪的房间,高青梨却有了亲切感。高青尧在客厅破旧的茶几上做作业,听到声音后抬头。 “姐……怎么了……”高青尧放下笔,三步就走到高青梨面前。他捧起高青梨的脸认真的看着,皱眉道:“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外面风大,沙子吹到眼睛里了。”高青梨笑了笑,如往常一般将包直接扔在劣质沙发上,捋起袖子往厨房走。 洗米洗菜切菜,动作甚至是表情,都和平常完全一样,看不出任何不开心来。 “你不开心!”高青尧很肯定的说。 “少拿我当借口偷懒,快去写作业。你姐我还指望着有个能干的弟弟养我呢!” “姐……” “是,你姐还没死,不用现在就急着叫魂,先去乖乖写作业,饭做好了我会喊你的。”未免高青尧要坚持这个问题,高青梨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干吼,开始将他往客厅推,并强行将他按在作业面前。 这就是生活的现实。若是没有好的父母,好的环境,最初的生活得有多么的难堪。高青梨拿着铲子时想着这些问题,她想着,她是死活都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在学校里被人议论,在外面打工被人欺负,受抢了她男朋友的女人的冷嘲热讽,现在还要沦落到被一个小毛孩调戏…… 想到齐息,高青梨止不住的害怕起来,虽然有些惋惜今天的工资。 正想着工资的事,齐息的母亲刚好打电话过来。 她说:“齐息说你走的时候他忘了把家教的钱给你,还说你不想教他了。是这样吗?” 这么看来,齐息是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是骗他的。高青梨越来越觉得自己小瞧他了,年纪轻轻的就懂得利用她妈对她家的恩情,这种人长大了还得了。 “是的,因为齐息的成绩已经提高太多,我也不能再给很大的帮助,所以我也建议他请其他的老师。另外马上要开学了,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阿姨,对不起,不能继续教齐息了。” 那边就像是预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样,立刻说:“既然这样的话,阿姨也就不勉强了。要不你明天过来一趟,阿姨给你做好吃的,顺便把今天的钱给你。阿姨知道你缺钱用。” “钱不用给我了,阿姨这段期间对我那么好,教齐息功课本来就不该向您收钱的。至于吃饭,实在很抱歉,明天我打工的杂志社事情很忙,我无法走开。” “那家杂志社是我们家的,你只管放心的过来吧。” 高青梨顿时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个闷棍,现在连屁都放不出来,连血都吐不出来了。不知是怎么结束这段谈话的,因为日后也许还得仰赖帮助,所以拒绝不了。 世界就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那个口子下面是一个陷阱,跳下去就死定了。高青梨觉得这就是她现在所处的世界,这让她觉得很讨厌。 吃饭后高青尧主动洗碗,这次高青梨没阻止,由他去,她自己一头栽到房里去。 邮箱里有编辑的来信,询问文章的进度。高青梨长长的吐一口气,拼命的揉着头发,揉够了才打开word文档继续写文卖钱。 “空间是无限的,三维空间里生活着的我们,塑造出二维世界,所以我猜想二维空间内部也能分出一维、二维、三维到六维甚至更多的空间。也许会因为某个原因,二维空间与三维空间碰撞,致使二维空间的人物与三维空间的人物又构造出一个新的维度空间。” “那么这个空间是几维?” “也许是二维,也许是三维。” …… 顺畅的写了五千字,今天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关上电脑,高青梨躺在床上,构想明天要写的情节。 迷迷糊糊中,高青梨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她想说难受,却发现嘴怎么都张不开。睁开眼,她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压在她的身上。男人啃咬着她的唇,进而用滑润的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掠夺一般在她口腔内搅起天翻地覆来。他的手撩起她外衣,已探到她的胸部。 初见 房间里弥漫着酒味。 男人嘴里的酒味以亲吻的方式钻入了高青梨的嘴里。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呕吐。 狠狠的,高青梨咬了男人的唇。只听那男人闷哼了一声,痛的松开了高青梨。他的唇刚离开,高青梨“哇”的一声吐在床上。 那男人楞了数秒,在她发愣的片刻,高青梨瞅准门的方向直接冲过去。她开门的时候留心着男人是否追了上来,然而那男人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什么都不坐。 他的嘴角好像有一抹微笑。 顾不得这些,高青梨迅速的冲出房门。 她听到那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墙壁传了出来。 他说:“你觉得,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吗?” 那声音鬼魅一般追着高青梨一路,直到她光着双脚狼狈的出了宾馆,那声音才被淹没在嘈杂的城市喧嚣中。 这是完全陌生的城市,人们有着陌生的脸,空气有着陌生的气味。 高青梨呆站在街道的边缘,一刻间她发现自己无所依从。脑海里盘旋着的,是她临睡前刚刚完成的小说章节。她在里面写,也许会因为某个原因,二维空间和三维空间发生碰撞,于是二维空间里的人物和三维空间里的人物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另外一个维度空间。 也许她正因为了这个原因,处在了一个奇怪的维度空间。 街上行走的人穿着秋装,高青梨光着脚,脚底冰凉一片。她想随便找人问路,她要证实自己的猜想,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同样匆忙的冷漠表情。 往前走了几步,巨大的led上正播放着一场盛大的表演。那三张脸,高青梨看的楞住了:黄泰京、姜新禹,jerey。 已经没有路可以回家了。高青梨盯着那三张脸,还有舞台背景上的字样,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也许刚才就不该跑出来。 高青梨□的双脚被夜风刮的快要没有知觉了,而这时,天开始下起微微的小雨。高青梨伸着手接雨水,结果雨水越来越大。 真是一场浪漫的穿越。高青梨苦笑着,顾眄四下,寻了家有屋檐的便利店躲雨。 雨越下越大,高青梨冲出来时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且被雨淋湿了。她瑟瑟的站在角落里,望着大雨之下的城市,心里盼望着能有人出手帮她一把。 “要不要跟我走?” 循着声音看说话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双贼溜的眼睛看着她半湿衣服下的身体。 高青梨瞪了他一眼,不做搭理。 躲雨的人越来越多,多的快要将高青梨挤到外面。 “这女人……是疯子吧?” 听到有人那么说,高青梨四下看了看,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了那个女人的话聚集在她身上。然后她又听到有人说:“估计是出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那快些报警,让警察把她送回精神病院。”说话的那位大婶甚至掏出手机来。高青梨要走,那位大婶突然拽住她的手,嚷道:“病人就应该呆在医院,在外面会伤害到其他人的。” 高青梨已经冻得浑身打颤,被这位大婶那么一说,突然之间很是恼怒。狠狠甩开那位大婶的手,高青梨摸去脸上的雨水,说:“这叫浪漫,懂吗?这是时尚,知道吗?你才是神经病!” 那位大婶被高青梨那么一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啐了一口痰,由着高青梨消失在雨中。 雨什么时候停的高青梨也不记得了,她什么时候躺在车库里她也不记得。醒来后头有些疼,高青梨摸了摸额头,似乎是在发烧。肚子饿,身子冷,整个人就像是要活不下去一样。 假若是以前的她,也许真的会就此放弃。但当她经历了父母入狱,家被查封,她和弟弟要流落街头这样的事情后,她已学会了坚强。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自杀过,因为被弟弟发现才活了过来,那次高青尧一刻不离的守在病床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她就知道她错了。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比别人明白的要多。 高青梨翻了个身,突然发现她垫着睡觉的报纸上写着“将有新成员加入an jell组合”这样一条新闻。 机会。 高青梨捧着报纸,扬唇微微笑了起来。她已经构想好了,在高美男加入an jell的时候,她就把高美男是女人假扮的消息爆料给娱乐刊,这样就可以拿到钱。 光着脚在街上行走,并且在深秋时节穿着短衬衣,高青梨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向人问路,高青梨还没走过去,人家已经避的远远的。这情况,就像父母被抓的时候,她和高青尧向别人寻求帮助时受到的待遇是一样的。 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发布那张报刊的报社,高青梨还没能进去就被保卫人员以“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的缘由给轰出来了。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将报纸撕了粉碎,高青梨仰起脸望着这家报社的门牌。 她似乎保持了那个姿势很久,她自己也不记得了,然后有一个大妈塞给她一双鞋子和一件长大衣,劝她离开这里。高青梨收下衣服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穿袜子的脚塞在鞋子里仍然冷的很,但总比没有好。套上长大衣,扣上扣子,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显得狼狈。她将冰冷的手插入大衣的口袋,突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些钱。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算是忘了拿走的,高青梨也不想送回去。 像模像样的行走在街上,没有人再留意她。 微弱的阳光冲破云层露出脸来,深秋的阳光没有多少暖意,然而只用它存在,只用它轻轻的落在肩上,心头便会染上或多或少的温暖来。 金碧辉煌的门堂,锃亮的落地窗,高青梨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虽然穿着并不十分合身的老气衣服,她姣好的身材仍旧无法被掩盖。只是,因了一整日的折腾,她的面色看来并不十分好,或者应该说有些难看。 这座建筑是对称形式的,经过这个落地窗,再经过大门,又是另外一个落地窗。在这个落地窗上,张贴着一张招聘启事,正是要找能在夜间弹奏钢琴的人。 经理上下打量着她,从表情来看并不十分满意她的落魄模样。高青梨也不多为自己说好话,而是征询道:“我可以用一下钢琴吗?” 不情愿的,经理点了点头。 手指虽仍旧是冰冷的,但一触碰到黑白琴键,她的手就开始灵活起来。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肖邦《幻想曲》。 高青梨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归于平静的空间迸出沸腾的掌声。 “请随我去填写资料。” 高青梨微微笑着,跟上经理的步伐。 “按日结算工资这件事,可能无法办到。”经理说。 “可是我需要钱,不然连吃饭住宿都成问题。” “这并非我们考虑的问题。”经理顿了顿,又说:“我们本来也是按日计算的,但这样导致很多时候应该来演奏的人不来,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问题不能那么容易就让步,高青梨想了想,于是说:“要不您看这样,我第二天拿第一天的钱,要是中间有一天没来的话,前一天的钱就不拿,这样可以吗?” “不是我不答应……” “大叔,求您了,我家出了事,急需钱用,您就通融通融吧。”高青梨拼命的向经理鞠躬,等到她的腰快要断了,经理才松口说帮她问一下。 经理打了个电话,而后告诉高青梨可以,为了表示感激,高青梨又是不停的鞠躬说“谢谢”。 “不过,既然家里能起得起钢琴老师,家里的条件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因为父母出了事情,所以才这样。” “我家的孩子,哎……”说到这里,经理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来。“虽然不是很懂钢琴,但从刚才顾客的反应来看,你的钢琴一定弹得十分好。如果可以的话,你愿不愿意教我家孩子弹钢琴,我付你一些钱。” 高青梨脖子一缩,问:“请问您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 “是男孩,七岁了。” “嗯……男孩呀?”高青梨僵硬的笑了笑,考虑再三后,她点点头,答应下来。 七岁的小男孩,不用和十七岁的人比吧?高青梨安慰着自己。 等到七点的时候,换上酒店提供的衣裳,将头发稍微打理一下后,高青梨坐在酒店角落架起的钢琴旁弹奏。 当音符在指尖流淌,当心情以这样的方式被抒发出来时,手指更加飞快的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到尾声,急剧加速,骤然停止。 生命如的河流,时而静静流淌,时而湍急奔涌,最后,也许以最绚烂的方式骤然停止,也许会以朴素的方式归于平静。这就是弹钢琴时,高青梨的心。 但她自己留出了泪来。 她几乎是背对着所有人的,悄悄地,她拭去眼角的泪。 雷动的掌声,足以湮灭所以不堪回首的记忆。 “眼泪留在心爱的人面前,背对着陌生人流泪,不好。” 高青梨侧身扬起脸看手里拿着纸巾的人,姜新禹。 “谢谢。”接过姜新禹手里的纸,她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而后,她面向其他的观众,微笑着又深深鞠了一躬。 “今天的演奏,到此结束,祝各位用餐愉快。” 美男登场 灯火辉煌。文艺气息在辉煌的灯火中意境阑珊。 姜新禹饮了一口蓝山咖啡,轻轻放下,目光转向已然空旷的钢琴区。 “新禹哥,你刚跟那个弹琴的说了什么?”jerey凑着八卦的脑袋嬉皮的向姜新禹询问,并配合着他,也将视线投到钢琴区。 雕刻着花纹的架立式浓黑钢琴,以骄傲的姿态守在钢琴曲。较之于钢琴,jerey更喜欢架子鼓之类的乐器,他并不觉得这架钢琴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jerey撇了撇嘴端正身子,懒散的喝了一口红酒,又说:“要我说,她弹的还没有泰京哥好听呢!” 黄泰京看了jerey一眼,没表示同意也没反驳。 “所以说……她弹的很好?”jerey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泰京发问。 仍旧无人理睬。jerey泄气的吐了吐舌头,开始拼命的往碗里夹吃的。 回宿舍天色已经不早,社长恭候在门外,三人一点都不稀奇。黄泰京双手插入裤子口袋,脸向后微侧向姜新禹和jerey示意,三人并成一排。 “加入主唱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因为泰京嗓子不舒服才做了这么个决定的。” “这件事,社长是在泰京哥嗓子不舒服之前就下定决心的不是吗?”受到黄泰京眼神的鼓舞,jerey往前进了一步,又说:“主唱都是你选的,根本就没有征询过我们的意见,社长这样做,我们会觉得自己被社长抛弃了。” “这是什么话?泰京……”社长伸手去拉黄泰京,黄泰京往后一缩,社长扑了个空。 “要主唱我并不反对,只是不满意社长这样不经过我们的认可,硬是要塞给我们另外一个伙伴。” “不是说过安排见面的吗?只是……只是因为他今天出了点事情,没能来。” 黄泰京冷哼了一声,“我们的通告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所以让我们再次牺牲休息时间去迁就?” 姜新禹说:“社长,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叫高美男的人,在我们的极力反感下你却硬是将他塞入我们的队伍来,我认为对他对我们都不好。所以为何你不再考虑一番?” “所以这不是来调节了吗?你们走了后他赶过来了,现在连约都和我签了。” “那是你的事,要和我们成为伙伴,必须经过我们的认同。”黄泰京毫不退让的说着,无视社长的存在,他开门进入宿舍,其他俩人也立刻跟了进来。 确定社长离开了后,姜新禹便站在院子里。 今夜的月亮清冷,风亦刮的猛烈。 黄泰京的房间里传出了钢琴曲的声音,是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幻想曲》。姜新禹抱着双臂迎风而立,轻轻的,他笑出声来,原来黄泰京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如人。 亚洲音乐节在即,一早赶完通告后的三人便去练习室练习。 练习室多出一个陌生的身影,另外一个是社长。 “这就是高美男。”社长说,“也就是要加入的新主唱。” “高美男?”黄泰京打量着那个身材瘦弱的,留着男式发型,穿着男装的人,嗤笑一声,他说:“为什么不是高美女?” “咦?”社长和高美男发出同样诧异的声音。 “你把我们当傻……” “泰京哥。”姜新禹打断黄泰京,黄泰京楞了一秒,不解的看向他。 姜新禹微微笑,走在黄泰京的前面,左手搁在高美男的纤细的肩上,说:“如果你的歌声能让我们满意的话,我们会对你的加入表示欢迎。” 黄泰京明白了姜新禹的想法,突的他收起刚才冰冷嘲笑的表情,附和道:“不错。” “泰京哥,新禹哥……”jerey不解的看着他们,随即摇晃了几下脑袋,“算了,既然泰京哥和新禹哥都这么说了,就这样。” 高美男拿着乐谱的手有些发抖,许久,她都不曾发出声音来,a·n·jell组员谁也没有催促她。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高美男的喉咙里涌了出来。天使一般的声音。 三人一动不动,直到这天使一般的声音停止。 遵照约定,接受高美男。 出了练习室后,黄泰京甚至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即便他是多么不愿自己主唱的地位被取代,对于那个人的歌声,他还是无法说出不字来。只是他不懂,拥有这样纯洁声音的女子,怎么会做出将别人当傻瓜的行为来。 难道她脑残的以为女人和男人只有下半身的区别吗?难道也想上演一场韩国版的梁祝吗?黄泰京朝练习室看过去,一边思考着高美男的问题,一边重新评估社长的智商。即便是胸部小到看不出来,看喉结也可以分辨出男女的。 “没常识,真可怕。”黄泰京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jerey一副迷惘的样子。他想着,该不会jerey也没常识吧? 本该立刻揭发高美男的,但黄泰京突然决定不那么做。他嗓子的情况其实比社长预想中的还要差,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a·n·jell确实需要加入一个新的主唱,而高美男,她的歌声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她天使般的嗓音确实是无可挑剔。 黄泰京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一瞬间,千万种情绪攀上他的心头。 为了表示对新成员的欢迎,姜新禹提议请她去乐天饭店吃饭。黄泰京点头答应了,jerey也配合的答应下来。 四人正是七点到达乐天饭店,钢琴演奏正好开始。 开场是《阿耶稣!人们期盼的喜悦》,巴赫清唱剧改编曲,出自罗马尼亚的短命天才迪努·李帕蒂。 钢琴区的灯光幽暗,弹钢琴的她穿着长款黑色礼服。姜新禹记得她昨天穿的是一身纯白,而昨晚的灯光明亮的耀眼。 一种悲伤的喜悦从琴音里逃了出来,逃到姜新禹耳畔。琴音里,姜新禹仿佛看到迪努·李帕蒂的手缓慢的自琴键上下滑,他的眼安详的闭上,在那场最盛大、有关死亡的演奏会上。 “钢琴说呈现的应该是演奏者的心,她在模仿别人的心,不伦不类。” 姜新禹看着黄泰京两片薄唇上下动着,默默的,他将目光转向了钢琴区。他并不反驳,即便他的心里并不认同黄泰京的看法,他从黄泰京的口气里探听了他另外的看法。 “我好像听到教堂里的祈祷声。”高美男拖着绯红的腮帮双眼迷离的看着黄泰京。黄泰京皱眉看过去。“糟蹋红酒。” 这顿饭吃了很久,平静的没有丝毫不和谐,直到钢琴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姜新禹手中的蓝山洒了些出来,他迅速放下咖啡杯,向钢琴区看去。 恶心的醉意扑面而来,高青梨几乎想要呕吐。因为是客人,高青梨不敢暴躁的推开他的手,只能抓着自己的手腕。 “请松手好吗?”她用请求的语调诚恳的说。 “弹个破钢琴就了不起吗?老子花钱来潇洒,偏要……”男人一把揪住高青梨的披肩长发,企图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 “请松手!”姜新禹的手看似不经心的放在男人的手腕上,但从男人的表情来看,高青梨知道姜新禹肯定是用了重力的。 抽出手来,高青梨向姜新禹点头以示感激。 保卫人员不知从哪些角落钻了出来,将醉酒的男人抬走了。高青梨揉了揉手腕,暗自想着为何他们总是得等到事情解决了才会登场。 这是二维世界的定律。高青梨苦笑着,为自己的现状。 “高小姐,经理说今天的演奏到此为止,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高青梨想问工资的问题,碍于姜新禹在不好开口,便借口换衣服去找经理。然而当她换好衣服时,又觉得假如现在去问经理必然显得很不得体,会失去这份工作也说不定。 穿着破旧的衣服,手拿着昂贵的礼服,高青梨讪讪的出更衣室。门刚打开,赫然发现姜新禹就在门口。 “还好吗?”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一如她所了解的温柔。 高青梨只能笑,习惯性的弯腰点头,“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和弹钢琴时的你不一样。” 高青梨笑笑,不做答。 姜新禹让出道来,高青梨往外走,然后,她听到姜新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高青梨。高兴的高,青色的青,梨花的梨。” “我是姜新禹。” “我是jerey。”jerey在出口处蹿了出来,然后他直接拉起高青梨的手做了个握手的姿势,又把她的手胡乱的塞到姜新禹手里,完成他俩的握手仪式。 高青梨看着他阳光灿烂的面庞,想起了高青尧。她的想念,使得她十分辛苦。 jerey说:“我点了很多点心,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为什么不吃?”高青梨浅笑着,有不花钱的东西,她才不会拒绝呢。 跟着姜新禹和jerey过去,她看到正在喝酒的高美男,她也留意到黄泰京看着高美男时讨厌的眼神。当黄泰京将目光转向她时,仍旧是讨厌的眼神。 是因为惯性,眼神无法瞬间改变也说不定。高青梨自我安慰的想着。 黄泰京,是很重要的人。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恶意事件 “以后不要带奇怪的人过来。”黄泰京端起高脚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红酒。他虽不指明对象,但任谁也知道他是在说高青梨。 果然是出了名的坏脾气。 高青梨选择性的忽略黄泰京的不友善,转而看向已满脸粉红的高美男。想了想,她侧脸看向姜新禹,询问道:“她就是a·n·jell要加入的新成员吗?” “原来你知道我们呀!”jerey小脸红扑扑的,像是遇见知己一样握住高青梨的手,“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要不要我给你签名?合影也可以的。” 高青梨傻了眼,心想着他是不是也喝多了。印象中,作为偶像的他不该是这样的。 “咦?”见她没有反应,jerey嘟囔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不应该高兴吗?有我这么可爱的jerey和你握手合影。” “红酒也能醉。”这句话是对jerey说的。姜新禹拉开jerey抓着高青梨的手,向高青梨解释说:“平时他不是这样的,请不要在意。” “没有关系。”高青梨摇头,目光落在高美男身上,假装无心的问道:“是新成员加入的第一次聚餐吗?” “是的。” “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会打扰。” 高脚杯碰桌面的声音,黄泰京仰面冷漠的看着高青梨,“既然知道打扰了,难道就不会自己离开吗?该不会是等人挽留吧?” “那么,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比这更刻薄的话都听过,一早就麻木了。高青梨面上没有半分难堪,嘴角似乎还是噙着不急不怒的微笑。 她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没有脾气一样。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很可怕的。 黄泰京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她了,她正符合他讨厌的类型,虽然总是微笑着的,却会让人觉得她的心里是在盘算着什么。 黄泰京看了一眼高美男,高美男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高美男的整个手都压在点心盘里,黄泰京微微皱眉,粗暴的抽出手来。 余光瞥见高青梨满意的笑容,黄泰京眉心凑在一起,不善的说:“没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不怀好意吗?” “很抱歉,暂时还没有。” 高青梨诚恳的言语诚恳的表情,在黄泰京看来更像是一种挑衅。倘若他曾遇见过最初无忧的她,或许不会这样觉得。 “回去吧。看到让人倒胃口的家伙,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黄泰京说完,自己已经先起身。他嫌恶的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高美男,又说:“反正我不会扶她的。” 姜新禹一言不发的走到高美男身旁,言下之意便是他会扶她。 “请等等。”高青梨突然喊了一声,姜新禹手一顿,刚弯下的身子又直了起来。高青梨走上前,说:“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的手机刚好今天没带在身上。” 姜新禹犹豫片刻后,从口袋中摸出手机递了过来。 接过手机,高青梨小心的看着他温柔的脸,又说:“我是想……借一天。明天您过来的话再还你,可以吗?” 这次姜新禹犹豫了更久的时间。作为偶像明星,隐私总是少的可怜的。假若真的同意将手机借给陌生的她一天,也不知会出什么事。转念又想,是他主动邀请高青梨的。 姜新禹点了点头。 “谢谢。”高青梨开心的笑了起来,她双手接过姜新禹的手机,像是捧着珍贵的宝物一样。像是想起什么,她突然不笑了,低着头开始捣腾手机。 姜新禹不解的注视着她,直到发现她是要取出他的手机卡。 “因为要联系弟弟才需要手机,我可以自己另外买一张手机卡,以免误接了您的电话。” 但其实是为了保护隐私不被侵犯吧。姜新禹接过手机卡,淡淡的笑。 黄泰京已出了饭店,jerey左右顾看着在等姜新禹拖着高美男赶上来。在确认他们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2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2部分阅读 四人走出去后,高青梨悄悄的跟上去。 高美男要从高处掉下来了!高青梨心头一喜,小心的往后退以便能拍摄到全景,然后,她成功的捕捉到高美男对上黄泰京嘴的镜头,她甚至还想将黄泰京华丽丽昏迷的镜头拍成特写,可惜手机的摄像功能有限。 这比电视上看要过瘾的多。躲在暗处的高青梨笑的浑身都在抖动,尤其是看到黄泰京大大的眼睛突然一闭昏倒的样子,她连眼泪都被笑出来了。 又跟着他们到了车库,高青梨猫着身子躲在一根柱子后,用照相功能拍了几张jerey扶着黄泰京、姜新禹扶着高美男的照片。 他们的车辆已经卷尘而去了,高青梨看着车辆消失的方向,得意的惦着手里的手机。“欺负我,哼!那就不要怪我咯。” 本来是打算当爆料人得点小钱的,但高青梨现在有了另外的念头。在杂志社打工的那段时间,虽然她主要是帮社里的摄影记者拿包之类,但她也不断的在学习。现在的她,她觉得完全有能力胜任“狗仔”这种低级的任务。拿稿费,对于她来说,总是比其他事情要容易的多。 搭车到欢娱报社,因为快要到下班的时间,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疲倦。高青梨在门口拦住一个有着上级面孔的女人,恭敬的说:“您是应该是社长吧?” 女人将高青梨打量一番后,点头“嗯”了一声。 “我想请您看一段视频。”废话不多说,高青梨掏出手机将晚上录制的视频找出来,按下播放键。 社长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三分多钟,在这三分多钟里,高青梨一刻不放松的留心着社长表情的变化。她看起来十分满意。 社长说:“附近有家咖啡馆挺不错,去那里谈吧。” “要喝什么?我请客。” “蓝山,谢谢。”高青梨对服务员说。 “你看起来并不像那种人。” 高青梨笑了笑,答道:“社长说笑了,哪种人不都得好好生活着嘛。” “那倒是。”社长双手交叉叠放在桌面上,“这个你想卖多少钱?” “社长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卖钱的。” “哦?”社长斜着打量她,问道:“那是想要什么?” “想要一个机会。”高青梨将手机放在桌面,掉转了方向,她将手机轻推到社长面前,“这手机是姜新禹的,我向他借的。假如社长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以后报社会有更多有关a·n·jell的独家新闻。” “所以,恳请社长给我一个机会。” 服务员将咖啡送了上来。社长端起瓷杯,杯子挡住了她的表情。 高青梨又充满期待又担忧的等待着,数秒后,她听到社长说:“好,我给你机会。” 因为激动,高青梨手碰到咖啡杯,咖啡从杯子洒了出来。她低头手忙脚乱的找纸擦桌子,社长轻放下咖啡杯,按住她的手告诉她等服务员处理。 “因为你和我年轻时的很像。明明还没有能力抗住颠沛流离的生活,却还是逞强的拼命要活下去。所以才想要给你机会。”社长微微笑着,又说:“但不要因为这样,就不好好工作。” 高青梨郑重的点头。 当晚高青梨便被社长领到她的一个空房子住进去。“这里现在是属于你。”社长说这话的时候,高青梨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终于有一个东西是能属于她的了,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 第二天,《a·n·jell新旧成员不合》的消息被报道出来。 接下来《a·n·jell不合,导致暴力?》的新闻又传了出来。 而后又有《高美男被要挟离开a·n·jell!》的新闻再次出现。 在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a·n·jell几乎每天都占据了娱乐头条,还有a·n·jell粉丝团的抗议活动。这一切,都够让黄泰京头疼无比。 黄泰京将手里的报纸捏成面团状,“嗖”的一声丢出去,正好打中高美男的头。 “这个猪屎一样的家伙,自从你要加入我们后,麻烦都找上门来了。” “也不能怪她……” 姜新禹话还没说完,黄泰京就打断了他。“留下她就是个错误。”他平下心气,注视着高美男的目光冷冷的,“你是要让我揭穿你的秘密,然后狼狈的离开,还是现在留着脸面自己离开?” “什、什么秘密?你在、说什么?”高美男心里一紧,双手捂在胸前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 “泰京哥,这种事社长会处理的。” jerey将朱莉放下来后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就是,非得把这个人揪出来不可。一想到每天都有人在偷拍我们,我现在连洗澡都不敢脱裤子了。” 黄泰京一拳砸在茶几上,“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家伙做的好事,我饶不了他。” “嗯,等我们抓到那个人,就把他的衣服脱光了,拍他。让他知道被人拍的滋味。” 姜新禹一口茶喷的到处都是。高美男也笑。 “有什么不对?”jerey问。 “如果对方是女人呢?你也要……像你刚说的那样做?” jerey摸了摸脑袋,自己也笑了起来。 采访再遇 安社长的处理方式:让高美男两周后正式登场。 “因为是有真正实力的人,所以不怕媒体的胡说八道。”安社长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以为能打动所有人,黄泰京立刻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不是胡说八道,就是不合。”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黄泰京感觉喉咙极度的不舒服。他干咳了几下,撇开头不愿再说话。 他的喉咙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可是却不能向任何人说。不然,自己的歌唱生涯说不定就要在下一秒结束。 安社长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黄泰京没有反驳。他的不反驳,对别人而言就是接受。 练习室排练舞蹈,看不惯高美男愚蠢的姿势;吃饭,看不惯高美男愚蠢的祈祷;拍照片,看不惯高美男愚钝的表情…… 黄泰京一点都不放心这样的人日后取代自己成为a·n·jell的主唱。可是,这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动听的嗓音了。 可是怎么就愚蠢的想着以为能女扮男装瞒天过海呢?黄泰京摇着头,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转眼就是高美男正式登场的时候,记者招待会需得凭邀请券入内。 黑压压的人头,百年不变的程序。就这样,安社长向媒体正式宣布高美男将成为a·n·jell一员的消息。而那些记者,因为现场的提问其他的媒体也有发表的权利,所以对于记者而言,真正的采访是在记者会之后。 因为一早和安社长说好,所以当有记者围堵着时,黄泰京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厌烦的表情。他要为他的队伍做些什么,因为这样想着,他才会这样配合。 “请问,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吗?” 黄泰京一愣,下一秒,他惊讶道:“怎么是你?” “很抱歉,就是我。”她充满歉意的虚伪的笑,使得黄泰京升起很想打她的念头。 因为黄泰京,姜新禹才开始将注意力放了过来。 同样的,他也楞住了。似乎有一个月这样的时间不见吧,她的长发换成了男式短发,带着鸭舌帽,背着双肩包穿着运动装,用来弹琴的修长手指正拿着单反相机。 高青梨,他记得她的名字。她用轻的没有重量的声音说,“高青梨,我叫高青梨,高兴的高,青色的青,梨花的梨。”这些记忆都还是新鲜的。 姜新禹微微一笑,在黄泰京拒绝之前,他说“可以。” “谢谢,我会尽快,不会耽误你们太多的时间。” “在你说那句废话的时候,你已经耽误了。” “我表示很抱歉,泰京前辈。”高青梨换了个姿势,笑着说:“我还以为泰京前辈会像刚出道在综艺节目上看到的那样可爱呢。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比那更精彩的啃萝卜表演了。” “啃、啃萝卜……”黄泰京的脸色都变了。那段噩梦般的记忆,他是到死都不会忘记的。高青梨这么一说,他果然安静下来了。 jerey被高青梨挑起兴致来,拉着椅子往前凑,像遇见知音一样眨巴着一双童叟无欺的眼看着她。“原来你也看过?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把那个碟子拿出来看的,然后就很开心了。”jerey缓了一口气,接着以更兴奋的语气说:“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珍藏版?我保证那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jerey!你、你刚说的都是真的。珍藏版?真的有那种东西?” jerey嬉笑着摸自己的头发,说:“有的,就放在放光碟的盒子里,我和新禹哥闲着无聊就会坐一起看。” 黄泰京的腮帮鼓起又瘪下,鼓起又瘪下,脸绿的都可以充当树了。高青梨看的不亦乐乎,于是对jerey说:“我也是,最喜欢看了,每次看了心情都会很好。白萝卜,泰京前辈就像一个奇怪的兔子……” “可恶!” “不会呀,前辈很可爱。”高青梨假装思考,她拍着巴掌,又说:“对了,就像是前辈晕倒的时候一样,满嘴都是美男前辈的呕吐物。” “就是,我也背着泰京哥偷偷在网上看过,太精彩了。” 高青梨和jerey笑做一团,黄泰京则铁青着脸,想骂人,又不能。他怕他俩又要说出他的囧人囧事,到时候他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高美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俩笑做一团,看着黄泰京咬着牙齿恨不得咬人的样子,她根据黄泰京现在的样子,想象着他啃萝卜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战胜!高青梨满意的去看黄泰京的臭脸。 “请问,泰京前辈是否会担忧主唱的有利位置会被取代?” “哼!”黄泰京撇开脸不搭理。 “请问,泰京前辈对于即将要开始的亚洲音乐节上,美男前辈的表现是何种态度?” “哼!” 真是不配合呐。高青梨微微笑着,将录音笔往回拉到膝盖上。 “前辈,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回答,对前辈的形象可没有多大的好处哦。” “哼!” “好吧,那我只能写泰京前辈对美男前辈由爱生恨。” “哼……”这次音还发完整,黄泰京警惕看了高青梨一眼,“你注意到了。” “放心,我可不会因此威胁前辈跟我交往。” 黄泰京生硬的扭开头似不愿搭理的模样。过了好半天,他才别扭的又转过脸来,冷着脸提醒的说:“不许乱写,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前些时候关于a·n·jell负面报道的新闻,好像都是从你所在的报社发出来的。”姜新禹指了指高青梨挂在胸前的记者证。高青梨一愣,旋即注视着姜新禹似笑非笑的脸。 将记者证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入口袋,高青梨摸了下鼻子笑了笑,说:“好像是的。” “记者的名字是g,和你名字的第一个音很像。”姜新禹换了个姿势,含笑道:“真巧。” 本能的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高青梨稳住心神,僵硬的笑着回答:“是好巧。” “嗯,好巧。” 姜新禹说那话时晦深莫测的笑,使得高青梨再也笑不出来。清了清嗓子,高青梨转过脸以免与姜新禹的视线碰上。 总体来说是很顺利的采访。收了录音笔,为四人拍了一组照片后,高青梨将笔记本和钢笔放入双肩包。 “很感谢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接受我的访问,希望各位的事业能……” 高青梨的客套话还没能说完,黄泰京一句“啰嗦”砸了过来。话哽在喉咙,高青梨咽了一口气,又继续说:“能越来越顺畅。” 说完这句,她将双肩包肩带往上提拉了一下,鞠躬后就要离开。她刚直起身子,姜新禹上前一步,在她耳畔低声说:“只要少些那种奇怪的新闻,应该会很顺畅的。” 高青梨身子僵住了,表情也同样的僵硬起来。 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姜新禹肯定是在试探她。可是无论这样的心理暗示重复多少次,高青梨还是没法子将姜新禹噙着笑的脸从脑海中抹掉。 打了个寒噤,高青梨飞快的离开,然而脚步迈开跑出后台,却被追上来的姜新禹一把扯了回去。 他的动作,和她以为的温柔相去甚远。 高青梨故作镇定的拨了拨刘海,以便能挡住自己的脸。然而让她诧异的是,姜新禹抬起手臂,正伸了过来。 高青梨愣住了,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断。假如他有证据证明g就是她的话,黄泰京肯定要掐死她,a·n·jell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来淹死她…… 出于本能,往后缩了下身子。姜新禹右手环住她的腰,抬起的左臂已攀上她的额头。 还好这里没有人也没有镜头。高青梨闭眼想着,偏着脑袋深吸了一口气。 “伤口还没完全好。要小心一些,以免留下疤痕。” “嗯?”高青梨睁开眼,姜新禹的手正触碰着她额角还没好完全的伤疤,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高青梨扭了下身子,提醒姜新禹她的不适。出乎意外的,姜新禹并没有温柔体贴的松手,本是搭在他腰际的右手反而紧了些,使得高青梨的身子几乎贴上他。 高青梨一动不动了。她僵直着身子,说:“谢谢……”姜新禹的本是抚摸着她额角的手不知怎的突然覆在高青梨的唇上。他的手修长又柔软,这样的手,像是专为弹钢琴而存在的一样。但据高青梨所知,姜新禹并不会弹奏钢琴。 “只有我们的时候,不要说这些陌生的话。” 和之前听到的声音有很大的区别,此刻姜新禹的声音柔若无骨,却又有着一种微妙的磁性,而他男子的气息在高青梨脖颈之间兜转着,使得空气变得暧昧多情。 高青梨身子一晃,待回过神来,她猛的一把推开了他。 “你……是你……” 和黄泰京做交易 “新禹哥,你又偷偷的跟那个女生说了什么?告诉我嘛!” 姜新禹淡淡一笑,抽出被jerey扯住的胳膊,又看了黄泰京一眼,说:“只是请她帮忙找一下是那些新闻是谁写的。” “对,找出来后我们一人拿一个照相机狂拍他,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子。” 姜新禹侧脸看向窗外的碧云蓝天,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微弱不易被察觉的笑声。半晌,他回过头拍了拍jerey的肩膀,“我也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这样做不好吧?” 黄泰京慵懒的撇了插话的高美男一眼,“你坐着说话当然不腰疼!” 高美男古怪的打量黄泰京,半天,她侧着脸问:“难道你坐着说话会腰疼?是不是有什么病?如果有病的话,应该尽早去医院接受治疗的。” 对她,黄泰京彻底无语了。 但假如有心的话,黄泰京还是可以和她相安无事的相处着。他甚至竭力的向jerey隐瞒高美男其实是女人的事实。 在高美男入正式加入a·n·jell,并将要正式取代黄泰京主唱位子的时候,抱着“希望能有奇迹”发生的心态,黄泰京再次冒险去了医院。 “你的嗓子不适合再唱歌了。”主治王医生说着,小心的留意着黄泰京的变化。 黄泰京嗓子哽了下喉,因了心情的原因,他沙哑的说:“是吗?” 看似云淡风轻的说这句话,黄泰京却是难过的想要死掉。这个他热爱的舞台,假若可以死在上面,他也甘愿。可是a·n·jell终究不只属于他,他想着,若是能在最美的时刻离去,他才对得起他热烈爱着的舞台。 可是这些痛苦,没有人能和他共同承担。 从王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黄泰京咬牙握着门把手的样子,脆弱的像是被遗弃了的孩子。 高青梨就站在门口,她就这样看着他,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黄泰京。正想要偷偷的离开,当做这件事不曾发生过的时候,一直垂着头的黄泰京却突然抬头。 俩人的目光正碰上。 黄泰京是诧异,高青梨,则又是尴尬又是苦恼。 高青梨想着,还是当做没看到的离开吧。她故意撇开脸假装没看到黄泰京,迅速的找了条路要走。 黄泰京拉住她,他的手像是从冰天雪地里抽出来的一样。但他的眼里,却满是愤怒带火的目光。 “你跟踪我?”他说着的同时,狠狠的捏住高青梨的手腕。高青梨痛的都快要扛不住了,知道无法挣脱,她只能不住的摇头。 她说:“没有!是演员孙贞媛出了车祸,所以才来医院的。” “骗人!” 黄泰京的眼里都要迸出火来。想来是一直以来心里藏着极大的痛苦,却没有发泄的对象,这才爆发了。高青梨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黄泰京都不信,而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的手就会废了。思量之下,高青梨俯身朝着黄泰京的手背一口咬了下去。 黄泰京并没有因此而松手。高青梨急了,更加用力的咬黄泰京,她的余光分明已经看到黄泰京面部的肌肉因疼痛而扭曲,可他就是不松手。 他的身上,有一种被毁灭的腐烂气味。 这种味道高青梨再熟悉不过了,曾经的她,便有过这种感觉。 高青梨将唇从黄泰京的手背上挪开,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利用伤害和曾经的她如此相似的他。但假如真这么下去,高青梨肯定自己的手会残废。 看了黄泰京一眼,高青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喂,松手,要是有人认出你来,对你的形象不好。” 黄泰京满是怒火的眼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也一起焚烧掉。 “喂,你再不松手,说不定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黄泰京咨询咽喉医生》的报道。” 犹豫了一下,黄泰京松开了手。松手的同时,他像是吐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身子软软的朝高青梨身上倒过去,吓得高青梨忙伸手扶住他的身子。 “喂,你怎么那么脆弱?”高青梨拖着他的身体,想往诊室拉。黄泰京再次扼住她的手腕。 “带我离开医院。”命令的口气。 高青梨咬着牙看他一眼,“不行,孙贞媛在急诊室,我现在不能离开。” “带我走!”仍旧是命令的口气。他用力的握住高青梨的手腕,痛的高青梨倒吸好几口凉气。 在黄泰京的逼迫之下,高青梨带着看起来病恹恹的他离开了医院。 刚出了医院大门,高青梨丢垃圾一眼推开黄泰京,她拼命的揉着自己红得看起来熟了的手腕。 “扶我!” 黄泰京挥动着手臂,高青梨知道他又想故技重施,敏捷的闪身躲避。黄泰京扑了个空,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终于摔到在地。 顿时,路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高青梨咬了下唇,不情愿的蹲在黄泰京面前,替他挡住他的脸以免被人认出来。 “喂,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高青梨说。即便她本来就是跟踪着黄泰京的,即便说要采访孙贞媛才是临时附带的。 “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这样做。” “什么?”高青梨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黄泰京脸上少有的笑。他的笑看起来那么明亮,却让她觉得充满了悲伤。 再好心一次吧。毕竟我已经能很好的生活在这个空间里了,少一点稿费也死不了。高青梨想着,向黄泰京伸出手,嘴里碎念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被虐狂,被你虐的死去活来还厚着脸皮帮你。” 黄泰京将手搭了上来,但他身子太弱,起身时没站稳,直接跌到高青梨怀里。高青梨小心的扶真他,伸手拦了辆的士,把他塞了进去。 “你也上来!” “你以为我你的粉丝吗,任你呼来唤去。”高青梨单手叉腰站在门口,她的另一只手被黄泰京拉到了车内。 “我说,你上来!” 高青梨踹了他一脚,一双眼盯着他修长的手,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咬几口的样子。 司机毛躁的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要上快上,不上就给我下去。” 高青梨眼一横,一只脚迈了上去。 “麻烦请去art farr’s table。” 黄泰京松开手,转而一本正经的看向高青梨:“我有事要你做。” 高青梨扫了他一眼,估摸着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说:“请求别人帮忙,也该拿出请求帮忙的态度吧?” “只有这种态度!”理直气壮的口气。 高青梨想了一会儿,“没好处的事我不做!所以……” “你想要什么?” “这样吧,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帮你。” 透过后视镜黄泰京留意着高青梨的表情,隐隐约觉得她的脸上似乎藏着天大的阴谋。皱着眉头,他问:“什么事?” “现在还没想好。以后只要我开口,你答应就可以。”为了平复黄泰京的疑心,高青梨又说:“你放心,我不会无理取闹的,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违法犯罪违背道德的过分事情。” “如果你不答应,也别想我帮你。”加重口气强调,并以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盯着黄泰京的脸。 半晌,黄泰京点了点头。 “那么以后你要听我的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高青梨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什么什么安排?当然是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刚才已经说好了的。” 高青梨扭动着身子,乱挥着手臂说:“不是……你不是要我不报道你看病的事吗?” 黄泰京一脸鄙视的横她一眼,“这件事需要你帮忙吗?” “那你是想怎样?” “以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多问。” 高青梨目不转睛的盯着黄泰京,虽然他是面无表情的,但她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的。她就向很多年前盯着欺负她的男生一样,一直盯着黄泰京,想要他自己觉得不舒服。但当车行驶到art farr’s table的时候,黄泰京还是面不改色。 黄泰京看着她,淡淡的说:“今天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死鱼眼。”他顿了顿,向车门那边努努嘴,“死鱼眼,下车了。” 于其说art farr’s table是餐厅,不如说它是森林。石头堆砌的墙壁,木头纹路地板,还有位于餐厅中央的香草庭院,都给人带来森林般的舒适感。 然而,似乎会有一场恶战。高青梨想着,看到本来就丝毫没有出于礼貌考虑要替女士拉凳子的黄泰京入座,她深深呼吸,坐到他的正对面。 成为伙伴后 细细听完黄泰京的说辞,高青梨想了想,端起咖啡想喝上一口,却被黄泰京一只手按住了杯子。 “我不请陌生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同意,就不能喝咖啡了。高青梨笑了起来,将蓝山推到他面前,说“其实我也不喜欢被陌生人请。” 黄泰京半天没说话,想好了后,他把咖啡重新推到高青梨面前。高青梨眯着眼笑,端起杯子不客气的喝。而后,黄泰京说出口的话使得她将满嘴的咖啡都喷到黄泰京脸上。 他说:“我的魅力不够吗?为什么不答应?” 这会儿他已是满脸咖啡。古怪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黄泰京怒容满面,捧着杯子的手青筋暴露,恨不得把咖啡直接泼过去的样子。 黄泰京“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高青梨身子往别上斜了斜,忍住不笑,她努力用很认真的态度回他:“不是。你的魅力很大。” “不许走!” 说完这句,黄泰京直奔向洗手间,留坐在座位上的高青梨顿时爆发出笑声来。 好在今天穿的是深色衣服,咖啡渍并不会很明显。在卫生间懊恼悔恨过后,黄泰京厌恶的扯了扯衣服,无从选择的走了出来。 然而当他出来,当他看到高青梨正不亦乐乎的享受着可口的饭菜时,他不可遏止的一拳砸了过去。 桌子发出剧烈的声响,连碗碟都震了一震。 高青梨身子厉害的抖了一下,手上的刀叉是一副快要坠落的样子。她僵硬的冲黄泰京笑了笑,低头又看了看桌面,解释道:“因为你已经在里面呆了快一个小时。” 黄泰京却觉得自己只呆了一分钟。 四目相对,僵持不下,直到黄泰京的手机响起。 烦躁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立刻挂掉电话。黄泰京低头嗅了下衣裳,皱眉说:“我要先换衣服,跟我回去。” “不用了……我以后会听你的话……”高青梨连连摆手,说:“您忙,付了饭钱先走吧,我不打扰了。” “那么快想通了?”黄泰京皱着眉头不信的看着她,“是不是想先答应了敷衍我?” “没有,真的,咱们这不是公平交易嘛。” “可是你刚才说,不、公、平!” “很公平,真的,你快走吧。”高青梨扶额,看着敏感多疑的黄泰京终于有要走的趋势,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饭钱,她急忙站起来扯住黄泰京的衣服,提醒道:“走之前,记得把帐给结了。” 黄泰京手一摊,说:“又不是我吃的。”说完调头就走。 高青梨不得不拽住他,“一般来讲,男女一起吃饭,男生都应该付钱的。” “你说的是男女朋友。” “话是那么说没错……” “我付也可以。”黄泰京将手机打开,随手拦过高青梨的肩膀,并将脑袋凑了过去。“要和我照相。像是情侣一样。” “笑!” “做鬼脸!” “靠我肩上!” 高青梨盯住黄泰京使唤她的得意模样,心有不甘,于是说:“要不要亲一下?” “想也别想!”黄泰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也是,不能想,一想到你的嘴唇和醉酒的美男前辈有过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真要我亲,还不得恶心好几年。” 黄泰京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风水轮流转,现在还高青梨洋洋得意。然而在她沾沾自喜的下一秒,黄泰京脸色一变,露出笑脸来。他将刚拍好的照片翻了翻,故意拿给高青梨看。 “要是你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就把这个贴在网上,让你被人肉出来,被唾弃死!” “真……”高青梨咬着牙,将要脱口而出的“毒”改为“好”。与此同时,她配合的摆出自喜的笑容来,说:“嗯,能和黄泰京这样的美男传绯闻,死也甘心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天就上传。”怕高青梨不以为然,黄泰京仰脸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又说:“反正我是要离开a·n·jell的,就让外界以为我是为了你好了。虽然到时候说不定你会被认为是千古罪人,但也只好对不起你了。” 高青梨看了黄泰京数秒,她本来觉得他的脸看起来是邪恶的,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欠揍。但刚才,他说着要离开a·n·jell时眼里闪过的疼痛,使得她无法再说些什么会伤害到他的话。 安静的坐了下来,高青梨临着饭桌而坐,却像是坐在钢琴旁一样。黄泰京楞了一下。而后,她听到高青梨平静的声音。 她说:“嗯,麻烦买单,谢谢。” 突然又那么客气,黄泰京有些不适了。 回到宿舍将身子洗了好几次,仍旧觉得自己被一种极为古怪的味道包围着,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躺在床上到了第二天。 a·n·jell要在游泳池拍摄,知道这件事的媒体并不多。想到这,黄泰京立刻给高青梨打电话。 拿着手机,黄泰京突然记起他没有她的电话号码。还有就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关于a·n·jell的重大事情要通知她,这是俩人之间的约定。黄泰京烦躁的摸着头,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姜新禹过来让他去换服装。 “那个……那个女生……你认识吧?” “嗯?”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姜新禹不解的看着黄泰京。 “就是……”黄泰京甩着胳膊,闭眼脱口道:“就是那个弹钢琴的女生。” “哦。” 明知黄泰京必有对他而言难以启齿的事情要问,姜新禹却也没有主动,相反的,他似不愿多说的样子,用催促的口气告诉黄泰京,应该准备拍摄了。 黄泰京没动,他握紧拳头,说:“她借过你手机,你应该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吧……” “不知道。”姜新禹毫不犹豫的回答,又重复了一次他的目的,姜新禹转身离开。 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着,高青梨端着摄像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拍摄现场。 姜新禹眉头微皱,向黄泰京看过去。黄泰京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而后不顾旁人,他直接向高青梨走过去。 “要拍摄了。”姜新禹挡住黄泰京的去路,提醒他。 “等一下。” “请不要任性。”姜新禹安静的看着他,再次提醒。 闪光灯,在姜新禹的身后闪烁。 看着已放下相机的高青梨,黄泰京满意的笑了笑。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隔着并不拥挤的人群,黄泰京说:“你,叫什么名字?” 高青梨的身后响起了无数的声音,都是回答黄泰京的。高青梨回头扫了她们一眼,又瞟了瞟黄泰京,接着事不关己的查看led里拍摄好的照片。 黄泰京突然明白了姜新禹阻挡的用意。假如他真的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和高青梨说话,那么前些时候有关a·n·jell的负面报道,就会被其他媒体写成是为了博曝光率而自导自演的。假如他真的和高青梨有所交流,说不定他昨天说的话就真的要成真了。 拍摄顺利进行着。他恋恋不舍的舞台,黄泰京在水里想着,他快要离开这个舞台,他本就残破的心就像是正被咸咸的海水浇灌着一般。 拍摄完成后要去换衣服,留心到高美男不在,黄泰京立刻猜出她是怕被别人看出是女人而躲在游泳馆换衣服。在这个女生男性化的年代里,有点生理常识的人能通过身体结构一眼就看出男女,所以要女扮男装简直就是神话。然而高美男确实就制造出了这么一个神话来。想到这里,黄泰京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对高美男,简直没有哪一点是能放心下来的。换好衣服后,黄泰京想着还是去一趟游泳馆。 进入游泳馆之前,黄泰京看到高青梨正在他的正前方。他本来想叫她,突然发现她在进入游泳馆后猫着身子躲在一个柱子后面,十足的狗仔队模样。本能的,对她有一种抗拒和厌恶,黄泰京走到她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高青梨叫出声来,同时立刻转过身。 在高青梨转身过来的时候,黄泰京看到高美男也吓得身子颤了下,四下看了看后,她咬牙潜入了游泳池中。 “所以,你是想偷拍她?”黄泰京扬着下巴,面露厌恶之色。 高青梨脸色苍白,修长的手正抚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黄泰京。黄泰京就看着她,用她昨天在出租车上的眼神看着她,想让她觉得不舒服。可是同他一样,高青梨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她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死鱼眼?” 黄泰京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腕,而后用力甩开,高青梨不怒发笑。 指了指游泳池,高青梨说:“快下水救人,不然会出人命的。” 黄泰京纵身跳入游泳池。高青梨就站在柱子后,但她没有本着“真实是新闻的生命”这个原则将全过程录制下来,她只录制了高美男“救”黄泰京的那部分。 第二天,报纸上出现了《不计前嫌,高美男勇救黄泰京》的新闻。在这篇报道的下面,还有一篇名为《新朋旧友,黄泰京否定姜新禹》的新闻。欢娱记者,青尧报道。 没暴露的坏心肠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滴慢慢飘落,好像在唱着悠悠绵长的歌。 宿舍不知是何种缘故,突然静的可怕。 “对不起!” 天使一般的嗓音。 黄泰京抬眸看了高美男一眼,他的表情上写着他不愿多说话,但当他听到这圣洁无比的声音时,他又不得不说写什么。 “不是你的错。”黄泰京说的轻描淡写,只因这确实不是高美男的错。是他对高青梨做出这样的要求的。但他不知道,即便没有他所谓的交易,这些新闻高青梨一早也知道要发生的事,并且她势必要将这些写成具有“娱乐”性质的新闻。 但其实现在,高青梨都不知道她写的稿件还能否被称之为新闻,她已经不知道新闻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了。 “新闻就是对新近发生的、具有新闻价值的事件的客观报道。”高青梨自言自语着,手敲打在桌面的白纸上。 “因为这只是你通往理想的道路,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个圈子里的事情。” 余光捕捉到柳社长枯槁的长发,高青梨站起身。柳社长坐到她旁边,从身后拿出一个不大的牛皮袋子,将它放在桌面上,示意高青梨打开来看。 满满的都是她和黄泰京的照片,有黄泰京倒在她身上的,有拉着她手腕的,有俩人同上的士的…… 高青梨想到了卞之琳的一首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在她跟踪黄泰京偷拍的时候,也有人在跟踪黄泰京偷拍了她。感觉就像是孽。 “因为对方受过我的恩惠,又知道你是报社的记者,所以才没有公开。” 高青梨犹豫了一下,答复道:“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一点的。” “其实公开的话,对我们报社有益无害。”说到这里的时候柳社长温善的笑了笑。她将粗糙的手搭在高青梨肩上,说:“其实是因为听到在酒店里听过你弹钢琴,才会录用你的。你来找我时,我就感觉到你是生活上出了困难,才会这么做。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表现很好,但其实就我看来,你并不适合我们这一行。” “是、是要解雇我的意思吗?”慌张之下,高青梨手碰翻了桌上的杯子。滚烫的水从裂开的杯壁留了出来,她的手登时红了大片。 柳社长抽出纸张覆在开水上,看到她的手红得厉害,柳社长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要解雇你,只是觉得你更适合弹钢琴。刚好看到有一个机会,想告诉你。” “我还以为……我做错事了才这样……” 高青梨的声音越说越小。知她所想,柳社长微笑着抚她的短发,说:“其实你长头发的样子更好看。知道吗?小时候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钢琴家,长大后就十分欣赏会弹钢琴的人。因为见过你弹钢琴,因为你坐在钢琴面前的时候是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样子,所以想着如果是迫于生活而不得不放弃的话,是怎么都应该帮助你的。也许现在的生活对你来说是安逸的,能温饱自足,但出于私心,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你的钢琴生涯。” 柳社长顿了顿,引着高青梨的目光停留在摊在桌面的照片上,又说:“其实你可以用这个要求他为你引见他的父亲。” 其实这正是高青梨所想。在黄泰京开口要求她帮助写有关他和队员不合的新闻,并美化高美男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全部。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真正受益的一方,她才故意表现的不那么情愿,她在心里也早已经想好了要他帮忙的事情——为她引见他的父亲,并收她为徒——这样的话,她就有机会接触更多的钢琴名家,能学习到更多的经验。 柳社长会那么说,高青梨意外的很,但同时心里又充满了感激,毕竟柳社长一直都在帮着她,还这样为着她着想。 虽然如此,高青梨还是无法将自己这些无耻的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3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3部分阅读 行为告诉柳社长。她将照片收好,说:“谢谢社长关心,我不会放弃钢琴的理想,也会好好工作的。” “嗯,真是个好孩子。”柳社长笑弯了眉,粗糙的手摸着高青梨的长发,就像是她的母亲一样。柳社长又说:“下个月黄景世会回到韩国,在你向黄泰京提出要求之前的这段时间,要和黄泰京好好相处。有关a·n·jell的新闻采写,我会另外安排人的。” “不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高青梨拢了拢刘海,解释道:“梦想归梦想,工作归工作,我自己会协调好的。” “也对……” 所有很多时候人总是会不小心的好心办了坏事的。长长的吐一口气,jerey没好气的看着被人团团围住的高美男。他捏紧拳,真想一下子冲过去揪着她摇晃,摇到她将真话说出来为止。 真的很为黄泰京不值!差点就出事了的。这会儿反倒什么便宜都让高美男占去了。jerey嘟着嘴,愤愤然的盯着高美男,又看看刚脱离医院的黄泰京。 “泰京哥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气成这样。” jerey转而看向姜新禹,他不愠不火的笑温柔得体。他常年都是这样完美的一张脸,jerey看的有些入迷,又有些恍惚。也不知怎的,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jerey问:“新禹哥,难道你就没有会伤心会难过会生气的事情吗?” “嗯?怎么这么问?” “因为新禹哥总是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jerey撒娇的抓住姜新禹的衣袖摇晃他的胳膊,说:“哥,跟我说说你不开心的事情,好不好?” “不开心的事情呀?” “嗯!”jerey焦急的点头,一双小眼盯瞪得大大的。 姜新禹微微一笑,将手臂抬高,说:“有。比如说现在,被一个小鬼缠着,问我有没有不开心。”他停了一下,视线飘向正在忙着为人签名的黄泰京和高美男身上,又不着痕迹的飘了回来,淡淡笑开,他说:“我、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确实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能够拥有现在这最起码看似美好的生活,能歇斯底里的唱歌,能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 突听得那边有不和谐的暴动,姜新禹眉心一皱,立即从藏身的柱子后冲了出来。 “我调查过,说泰京哥和新禹哥不合的那个新闻,就是这个女人写的。” 果然是她出事了。 姜新禹脸色一沉,拨开人群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气,而后,他看到跌在地上的高青梨,还有她左半边微微泛红的脸。她咬着牙,脸上挂着浅淡的几乎不可见的笑。 姜新禹确定她是笑着的,她的笑,和他一样。 蹲下身子,姜新禹将手伸了过去,微微笑道:“没事吧?” “没事。”高青梨咧嘴,给出灿烂的笑。 小百合等人都傻眼了,看着姜新禹的笑颜,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 “没事就起来。”姜新禹垂下胳膊,没有要扶她一把的意思。 慢慢的,姜新禹的目光转向黄泰京和高美男。他本是微微笑着的脸,有一瞬的冷漠。他起身,走到他俩面前,轻声说:“该走了。” 黄泰京应了一声后,回头看高青梨一眼。只见她皱眉小心翼翼的摸着有些破损的相机,嘴里在嘀咕着什么,他听到,她好像是在抱怨镜头破了要被罚钱这样的话。 已经走出几米远,黄泰京突然停下来不走。在他停下数秒后,他以冲刺的速度跑去追往反方向走的高青梨。 “是你自己蠢,不能怪我。”他义正词严的说。 高青梨愣了数秒,而后笑了笑,答道:“我没有怪你。” “为什么不怪我?”黄泰京猛的抓住高青梨的胳膊,凶道:“怎么可以不怪我呢?我看着你被她们踩,看着她们打你耳光的……” “又不是你打我……” “可是我没有制止!”黄泰京重复道:“是我让你跟着我的,结果你被欺负了我却袖手旁观,还假装不认识你。” “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圣母?”烦恼的扶了扶帽子,高青梨又说:“我们本来就不熟,你真的不用这么找虐。像你说的,是我自己蠢,活该被人打,怪不得你。这样想不就够了吗?你现在这样,其实是在虐我吧?没人告诉你,安慰你真的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吗?” “你……哼……” 终于走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高青梨正想再认真检查一下相机的损害情况,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姜新禹”三个陌生的字出现在屏幕上。 名叫约定的套餐 摆在桌面的长焦镜头,和高青梨相机上的完全一样。 以她现在的存款,要赔偿那个镜头简直就是要了她的老命。没细想姜新禹为何会那么熟悉她所用的相机镜头,高青梨拿起镜头满心欢喜的看了起来。 但即便再怎样想要,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吧。 想了想,高青梨用商榷的口气说:“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这样说,未免太伤感情。”姜新禹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微笑道:“因为有很多人,假如当时扶你起来的话,应该会给你造成困扰,所以没有那么做。” “没关系。和看着我被人欺负的黄泰京比,前辈简直好的没话说。” “很少有人会说我比泰京哥好的。”姜新禹托起腮帮抬高眼睑凝视高青梨,含着笑说:“所以这个送给你。” 高青梨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戏谑的问他:“你一个大明星对我一个小狗仔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是啊。有一个天大的阴谋,想不想知道?” “洗耳恭听。” “我的阴谋是……”姜新禹凝望着高青梨,想从她眼里探出或是好奇或是在意的目光,可是她只是如他那般淡淡的笑着,那种笑,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姜新禹淡淡一笑,端起身子坐好,慢慢说:“想要请你帮我伴奏一天。” “就为了这个?” “嗯。” 高青梨双手抱成拳,顽皮的眨巴着眼,说:“愿效犬马之劳。” 姜新禹伸出小拇指,高青梨也伸出手来,俩人的小拇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相触。 一种熟悉的感觉游遍全身。高青梨怔住了,以至于忘记松开手,直到她看到闪光灯一闪,接着是释放快门时发出的“咔嚓”声响。 本能的,以为是被偷拍。高青梨神经高度紧张的回头张望,却见服务员端了一个双心形的托盘过来。 “恭喜你们,你们是我们店第一百对在此约定的情侣,特意为你们留影纪念,并奉送上情侣套餐供享用。” 恍惚中,高青梨想起了这个店的名字——约定。 服务员放下托盘后,老板娘点亮了套餐中央的心形蜡烛。她的脸上有一种连上帝都会歆羡的幸福笑容,她注视着姜新禹和高青梨的目光,仿佛在竭力的要传递她所拥有的幸福。 老板娘递上一张粉红纸张,温笑着说:“请两位在此写上联系地址,等到照片洗好,我会给两位寄去的。并且,如果两位不在意的话,我想要将两位的照片张贴在我们店里。” “很抱歉……” “请将照片寄给我们。”姜新禹微笑着打断高青梨的话,同时左手将她的右手握在手心。腾出的右手,姜新禹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粉红纸张,迅速写下宿舍的地址。 “可是贴出来的话,你会……会被乱写的。” 姜新禹摇摇头,“没关系。” “不行。”高青梨抽出手,倔着脸很坚定的看着老板娘,说:“将照片寄给我们可以,但请不要张贴。” “嗯,我会尊重小姐的意见。”老板娘轻轻笑,“请享受你们的美好时光。” 确定老板娘确实离开了,高青梨凑过脑袋,不解的说:“为了混一顿饭这么做,会不会不妥?” “这种情侣套餐,可不是随随便就能吃到的哦。” 在姜新禹的示意下,高青梨这才正经的打量这份免费的情侣套餐。套餐托盘的形状是两个交叠的心,一颗心对一个人。食物是由牛排、意面和土豆泥组成,放在交叠的地方,而刀叉则摆放在心形的边缘,只是男方那边只有刀,女方那边只有叉子和勺子,必须要男女合作才能吃到食物。 这种奇怪的东西,果真不是随便能吃到的。高青梨瞅着巨大的牛排,脑袋左右摇晃着,毅然举起叉子。她并不是想要配合着吃东西,因为她已离了椅子,想要越过食物去拿姜新禹那边的刀。 姜新禹按住她的手,笑道:“要是我们不是情侣的话,说不定这份套餐会被收回。” 高青梨犹豫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是想切给你吃的。” 她虽然那么诚恳的说,但姜新禹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将叉子拿起,按着高青梨的手翻了一下,领着她的手将叉子固定住牛排,自己则开始切肉。一边切,姜新禹一边讲解道:“这个牛排很好吃,是用……” “你没吃过怎么知道?” “嗯?”被她突然的发问问住了,想了想后,姜新禹很平静的解释道:“因为常来这家店,曾见过几次别人吃,他们吃的很开心,所以觉得应该是十分好吃的。” “那是因为有喜爱的人陪着,所以吃什么都好吃。” “虽然是那样,但还是希望你能吃出那种味道来。”姜新禹握着高青梨的手,她手里的叉子上已经有一块牛排,被送到她的嘴边。“来,张嘴。” 已经在嘴边了,高青梨只能咬。入口,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要将她领入天堂。不知怎么形容这种味道,它独特的让人恋恋不舍,进入胃部后整个身体也仿佛暖了起来。 “真的好好吃。”高青梨主动将叉子放在牛排上,姜新禹则微笑着开始切。 “前辈也吃。”高青梨将切好的牛排送到姜新禹唇边,姜新禹弯眉一笑,咬下叉子上的牛排。 一来二去,俩人再不忸怩,配合着切牛排,剜土豆泥,挑意面,一人一口的喂着吃。甚至于到最后,高青梨已喝完了蓝山,见姜新禹杯里还有,她就毫不客气的瓜分了他的蓝山。 “又好吃又饱!”摸着肚子,高青梨咧嘴欢愉的笑出声来。 她是吃饱了饭就会十分开心的人,一直都是。想到这里,姜新禹笑了笑。他喝掉最后一口蓝山,结束这美好的时光。 从“约定”出来后天色已不早,高青梨谢过姜新禹后就离开。 夜晚的城市,姜新禹再一次觉得它充满了美丽的色彩。无论是霓虹,还是路灯,无论是醉酒撞到他的人,还是在他身后继续拍他的人,他都觉得很美好。 回宿舍后无法立刻入睡,走到阳台,看到高美男拼命的挠头在想些什么。走上前,姜新禹问她怎么了。 “想要什么事情都做的好,所以即使是一个签名,也想要和大哥一样帅气,可是自己脑袋蠢钝,都做不好。” 姜新禹拿过她的笔,利落的在高美男手里的本子上写下她的签名。“这样可以吗?” “好棒呀!” 姜新禹笑了笑,将笔放在本子上,低头看到高美男有些窘迫的表情,便随口问她:“不喜欢?” “不是……”高美男摸着后脑勺,小声说:“我……好像不会……”顿了下,高美男水汪汪的眼瞅着姜新禹,问道:“哥哥可不可以教我?” 高美男的手柔若无骨,却不够修长美丽。即便是心情不好,姜新禹也不会轻易拒绝别人的要求。姜新禹执着高美男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名字。 《国民妖精偷会黄泰京》。这是一大早报纸上的新闻,另附有uhey和黄泰京在同一辆车上的照片。 黄泰京手一挥,报纸漫天飞舞,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迅速往房间走去。 四处飘荡的报纸有一张飞到了jerey的脸上,jerey撅嘴吹了一口气,将报纸吹开的同时立刻用手接住。眯着小眼端起牛奶,jerey也看到这则新闻。嘴里的牛奶一下子喷出来,正喷到对坐的高美男脸上。 “泰京哥的绯闻,好难得呀……” 姜新禹偏过头看着jerey,随手将报纸接了过来。 环娱记者,青尧。 姜新禹笑了笑,“是啊,好难得。” “大哥好像很生气。” “瞎子也知道!”jerey白了高美男一眼,而后她抿唇偷偷笑,轻手轻脚的跑到黄泰京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你想死吗?” 虽然隔着门,但黄泰京响亮的怒吼声就像是整个人在jerey面前。jerey吓得身子一抖,还以为被黄泰京发现自己躲在外面偷听,一溜烟跑开了。 即便是在客厅,也能听到黄泰京的咆哮声。 他最后说:“高青梨,明天,你给我出来!不然我不放过你。” 高美男惊恐的望着黄泰京的房门,以为姜新禹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她便扭着脖子看姜新禹。出乎意外的,姜新禹安静的一如往常,连他脸上的笑,仍旧以一种平静的方式存在。 “泰京哥就是这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话是对高美男说的。姜新禹说完,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又说:“亚洲音乐节前的最后一次练习,高美男,要努力。” “我会的。” “这就好。” 姜新禹走出宿舍。蔚蓝的天空,宽敞的大路,保姆车还没有来。 掏出手机,拨号,姜新禹说:“明天,为我伴奏。”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房子,姜新禹唇角漾起淡淡的笑,又说:“是很重要的日子,所以请不要拒绝。” 成为朋友 一黑一白,分明是强烈的对比,俩人却显得分外和谐。 轻轻的一句“好久不见”,是最朴素的开场白。接踵而来的却是一阵清铃铃的笑声。 “前天才刚见的。”高青梨纠正道。 “是吗?”姜新禹微微一笑,眉心堆出独特的温柔,“感觉却像是好久没见。” “难怪人家都说姜新禹是第二个……”高青梨止住奇怪的话,吐了吐舌头,说:“人家都说姜新禹是最温柔的男人呐。” 姜新禹笑了笑,朝她的口袋看了一眼,提醒道:“你的手机又在震动,会不会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重要!” “不重要吗?” “嗯……” 意识到说那句话的不是姜新禹,高青梨马上停下脚步回身,黄泰京正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站在他俩身后,拿在手里的手机还在嘀咕响着。 “高青梨!” “嗯……”见黄泰京靠了过来,高青梨本能的选择后退。 “泰京哥。” 黄泰京沉着脸不耐烦的看将高青梨护在身后的姜新禹,冷冷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让开!” “抱歉。” 反正是要挨一刀的,再来,黄景世下个月回韩国,这段时间应该和黄泰京搞好关系。这样想了后,高青梨拉开姜新禹护在她前面的手臂。 她面对着黄泰京,努力装出愧疚请求原谅的表情,一边用不诚恳的心诚恳的说:“泰京前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黄泰京挑眉,不悦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泰京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笑一声,黄泰京用怀疑的目光凌迟着姜新禹,“问这话的应该是我吧?你明明说过,你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别告诉我你们是偶遇。” “泰京哥难道不是这样和我们偶遇的吗?”避重就轻的回答。 高青梨吃了一惊。在盯着姜新禹数秒过后,她也配合的说:“是偶遇。你看,我们不就偶遇了吗?” 黄泰京无法辩驳,“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用愤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高青梨。高青梨将下滑中的单肩包往上提拉,主动的往前走一步,将手伸到黄泰京手边。 黄泰京重重的打落她的手,将脸撇向一边。 “泰京前辈不要那么小气嘛。你看你害我相机的摄像头都报废了,我都没怨你,你就不要小肚鸡肠了。” “是你自己的错!” “是、是我的错。泰京前辈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 姜新禹背过身,俩人却浑然不知。姜新禹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唇角上扬到最完美的弧度,成就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绝美表情。 双手没入口袋,像是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姜新禹悄然离开。 不离开,也不能做些什么,就像是当初一样。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自我安慰着,心里还是难受的想要死掉。姜新禹抽出一只手扶在胸口,感受着胸膛的起伏,戚戚然一笑。 等意识到姜新禹不见了时,高青梨有些愧疚。她偷偷打量着走在自己旁边,同样是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黄泰京,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心里知道姜新禹会谅解,所以即使明知应该立刻打电话给他,高青梨还是没那么做。 她劣质的笑,并小心谨慎的说着话。“不知泰京前辈有何指教?” “没有!” “不是来找我算账的吗?” 黄泰京不走了,定在原处后他转过身,鄙夷的看着她,“既然知道我来找你算账,还问我,你是存心要挑战我吗?” “不敢!” “不敢?”黄泰京狠狠抓着她的双肩,恼怒的吼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为什么要骗我?混蛋……” 肩胛骨感觉像是要被捏碎了,高青梨皱眉咬着牙忍了忍,想着等他发泄完了说不定会对自己有愧疚,借此便可以增进感情。可是黄泰京用力太狠,似乎是因为内心太过难过而丝毫没有顾忌到她的承受能力。忍无可忍之下,高青梨用力的去推他,没料到他像一滩烂泥一样往地上倒。 低声咒骂一句,高青梨赶紧蹲下来扶黄泰京。 黄泰京斜视着她,一边大笑一边说:“你不是要让我在你身上发泄吗?怎么?为什么又要推开我?” 本想借此套近乎,原来,失败了。高青梨有些后悔,揉了揉肩膀,自己索性也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懒得去管黄泰京。 “怎么?又在想明天有什么劲爆的消息可以写吗……” “你闭嘴!”高青梨沉着脸色,说:“你这种人,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有难过吗?这世界,谁懂谁的伤悲。你要难过的话,找一个角落自身自灭自己狼狈去,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只会让别人觉得可笑又可怜。” 高青梨冷冷瞥他一眼,又说:“你以为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地球就转不动了吗?不就是作为歌手的生涯要结束了吗?谁没经历过梦想败给现实的时候。告诉你,比你悲惨的人多了去,自杀要排队的话也轮不到你。有时候看到你我都想自插双眼……” “你呢?” 对于黄泰京突然蹦出的话,高青梨有些意外。高青梨转头看看黄泰京,和刚才看到的沮丧的他完全不一样,他用一副像是怜悯她又像是自怜的眼神看着她,而后,他轻启苍白的薄唇,又问她:“你的悲伤呢?能用来安慰我的,比我还不幸的过往。” 这是什么样的人!就像是拥有人格分裂一样。高青梨身子一歪倒在草地上,“没什么好悲伤的。老娘连活下去的时间都嫌弃不够,哪里有空玩那么高级的玩具。”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钱又有闲呐。”这句话是调节气氛的,说完高青梨侧着身子背对着黄泰京,她白皙的脸上浮出一抹朴素的笑。 脆弱的人,需要安慰的同时,也需要当头棒喝。 所以,赌赢了! 在草坪上躺了很久,虽然没有言语,却像是在进行着最融洽的谈话。 那日的阳光温暖之中还有一点点甜味,天很蓝,云很白,摩挲着脸的风也很温柔。这一天,就像是全世界最美好的日子。 那日,黄泰京说了一句很脆弱的话。他说:“真希望在阳光下死去。” 高青梨翻过身,那时候黄泰京也是背对着他的,她便用手推了推他。直到黄泰京转过身,俩人面对着面,躺在阳光繁盛的季节里。她轻轻的笑,说:“我却希望在阳光下活着。活的光明正大,活的比谁都要骄傲。” 黄泰京也笑,笑的又悲伤又美好。 然后,他告诉她,他已经准备离开a·n·jell。 “还有,谢谢你帮我做了那些事情。谢谢你,容忍我无礼的发泄。” 但那些事情,并非是为你做的。而容忍你的发泄,也纯属阴谋。高青梨想着,淡淡一笑。面向蓝天,天湛蓝的显得她那么虚伪,那么可恶。 可是,她是要在阳光下活着的人呐。活着,总是要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这就是比生活更残忍的生活本身。 “不用谢。”高青梨举起手在天空画了几个字符,又说:“因为将你当做朋友,才会说刚才那样过分的话的。以后好好相处吧,朋友。” 高青梨将手递过去,黄泰京毫不犹豫的握住她的手。 “朋友!”他郑重的说着,脸上是诚恳的叫她难堪的表情。 亚洲音乐节的准备 架子鼓、电吉他、麦克风、键盘,在练习室的灰暗灯光下发着幽幽的光亮。 调整好麦克风的高度后,黄泰京清了清嗓子,抿唇扶住麦克风,将发白的唇凑了上去。 鼓声、琴声、吉他声次第响起,黄泰京先是清唱,再缓慢加重呼吸提高声音。内心里的不安,被歌唱时的自己给遗忘。 借着是高美男的独唱部分,一边弹奏一边歌唱,而她刚发出几个调调,黄泰京便喝住了她。 “你想这样被赶下台吗?想要丢脸吗?” 假若不是嗓子不好,怎会容忍她继续呆在乐队里。明明拥有绝好的嗓音,却不懂得好好利用。黄泰京看着她,忍住冲动。 被黄泰京这么叱喝过后,高美男的情况才算好转。 明天就是亚洲音乐节。 在那过后,黄泰京想着能站在众人面前歌唱的机会并不会很多了,练习的时候更是卖力。回到宿舍,汗水湿了衣裳。这种难闻的味道,使得黄泰京连饭都吃不下。匆忙洗了个澡,倒头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天使般的嗓音在他耳畔起伏,黄泰京揉着眼,看到高美男正端着饭菜睁大眼睛看着他,她就站在他的床头。 生怕蜡烛事件重演,黄泰京一手挡过去,结果打翻了高美男手里的托盘,饭菜一致入了床铺的口腔之上。 “你这个……祸害!”黄泰京气得直翻白眼,抵在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半边脸。他气鼓鼓的指着门,说:“立刻给我滚出去!”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弄翻的。高美男其实想这么说,看着黄泰京握紧的拳,又咽了回去。 为了补救,高美男弯着腰掀起黄泰京的床铺,想把被单上的饭菜弄到地上来。她将被单掀起,黄泰京只穿了小裤衩的身子完□露在她面前。尖叫着,高美男冲了出去。 高美男按着胸口,感觉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双手交叉并拢,迎着夜风,她惶恐的自言自语道:“修女院长,我该怎么办呐?我也想成为大哥嘴里说有用的人,可是好像总是做错事惹大哥生气了。” “朱莉,上!” 高美男回头,看到jerey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镇定自若的指挥朱莉。虽然不怕狗,不知怎的,还是跌在地上。朱莉柔软的舌头在她脸上蠕动着,那种感觉,并不太好。 “霉运病毒携带者,看看你做的好事,泰京哥又发怒了。泰京哥生气的话,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虽然是好心,但毕竟是做了坏事的。高美男蜷缩着身子,由着朱莉的舌头在她脸上打转。躲闪的目光恰巧碰到黄泰京的身影,而后,高美男听到他对jerey说,算了。 “朱莉,回来。” 那只叫朱莉的大狗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而它的主人朱莉,则细心的摸着它的毛发以滋鼓励。高美男撇了撇嘴,不懂为什么jerey可以对一只狗那么好,对自己则那么不友善。 jerey斜着眼瞪她,“哼”了一声,说:“别以为你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会心软的。我可是铁石心肠小j。” 高美男摸了一把脸,不知该说什么才不会被认为是错的。 “你、到我房里来。” “刚才去找大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快要离开a·n·jell的。”高美男摆了摆手,一脸纯真的笑着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是让你去收拾房间。”黄泰京皱眉看她一眼,问道:“离开?什么意思?” “不是大哥要求我离开的吗?刚好打听到妈妈的消息,所以想着是离开的时候了。” 黄泰京转过身,月光照着他的身子,他的影子贴着地面单薄的行走着。只听得他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到我房间来。” 圣母玛丽一般的男子。高美男望着他的背影想着,待到黄泰京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这才匆忙的跟上去。 jerey摸着朱莉,不知所谓的看着俩人离去的方向。手顺着朱莉的毛抚摸着,jerey笑嘻嘻的说:“朱莉朱莉,你看,今天的月亮圆的像一个大饼。” 直起身子,视线顺着夜晚的轨迹看上去,又看下来。树影之下,倚着树干噙着最温柔笑容的人,不是新禹哥吗? 虽然姜新禹总是微笑着的,但此刻他脸上的笑容,jerey总觉得和平日所见并不太一样,虽然他说不出不一样在哪里。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之下,他手指并拢放在唇边,小声的对朱莉说:“朱莉,不要说话,不然会被新禹哥发现的了。”几乎是贴着地面,jerey缓慢的移动着身子。 伸手扯下一片树叶,姜新禹说:“是我自己有事先走的,不必在意。” “既然你非要这样安慰我,那我就心领咯。” 接着手机那头传来了高青梨的轻笑声。姜新禹扬起唇角浅浅的笑,犹豫了几秒钟,他用很轻的声音说:“明天,能来看我们的表演吗?” “嗯,如果新禹前辈有比亚洲音乐节更劲爆的消息要爆料给我的话,我会考虑的。” 姜新禹仰面向天,月华覆上他光洁的面容,为他的身子披上一层飘渺的薄衫,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月光包围着一样。他嘴角的笑极浅却极美,动了动唇,他发出天籁一般的声音。“消息呀?我要告诉你的消息,只怕你并不愿承受。” “不会。于我而言,生命中已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世界上没有人是真正了解自己的,青梨,你所了解到的,是不完整的。” 电话那头发出“嗯”的一声,想来是对他的话表示诧异。姜新禹摊开手,手中的树叶被风吹走,他看着树叶落在大地体贴的怀里,微微的笑了笑,说:“明天,如果可以的话,站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 “新禹哥!” jerey突然跳出来,不能不说又是意外又有些被吓到。姜新禹本能的皱了下眉,旋即又是平日可见的笑颜。 jerey歪着脑袋,洋洋得意的说:“我偷听到了新禹哥讲电话哦……” “嗯。”简单的答复,丝毫不气恼的样子。 jerey松开朱莉的绳子,小步跑着凑上来,“我还知道,对方是那个弹钢琴的女生,还是一个娱乐记者。” “对。” “新禹哥……” jerey贼笑的样子十分可爱。他的头脑太过简单,所以单从他的表情上,姜新禹大概能猜出他在想些什么。姜新禹撑起倚着树的身子,岔开话题,提醒他说:“泰京哥还在生气,难道不去安慰他吗?” “泰京哥把高美男叫到房间去了,虽然对于高美男我十分不放心,不过咧,也很不错。” jerey摸着鼻子笑,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要问的问题了。姜新禹点点头,右手轻拍他的右肩,“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会很辛苦。” “嗯!” 回到房间内,jerey也记不得要去刺探一下黄泰京那边的军情,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阳光并不十分强烈,然而透过窗子照进来的那部分,却是温暖的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大厅里黄泰京、姜新禹和高美男已经收拾妥当了,安社长也在。jerey眯着眼探索的摸着衣服的扣子,一边扣一边往餐桌方向走。 “咦?为什么没有早饭吃?” “已经吃完了。”姜新禹答道。 “可是,我还没吃呀。”jerey跺跺脚,嘟囔着嘴说:“没吃饭的话,我会饿的,饿的话,我会昏倒的。” “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黄泰京说这话时,坐在安社长旁边的高美男站了起来。 “可是我不是鸟儿,也不吃虫子……” 高美男白嫩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三文治,“给,我特意为你留的。” jerey瞅了他一眼,没底气的“哼”了一声,粗暴的抢过她手里的三文治。咬一口,觉得这样不行,jerey咀嚼着三文治一边说:“别以为一块三文治就可以收买我,我可是很坚强的人。” 对于目前四人的相处情况,安社长笑歪了嘴。一开始还以为需要很长久的时间才会没有争执,需要更长久的时间才能接受,现在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的演出,一定会很精彩的。” 没有回应。安社长的话,将刚才还少有的一点气氛完全打破。黄泰京起身活络了下身子,意味着可以走了其他人纷纷站起来。 车子一路奔驰,倒退着的风景在眼前略过。 下车,很不幸的碰见uhey。 “真是抱歉,我并不知道他就是黄泰京。” 属于国民妖精的幼稚行为,黄泰京嗤之以鼻,嘀咕了几句。闪光灯,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闪烁。 侧脸看过去,黄泰京几乎有去教训高青梨一顿的冲动。他看着将相机对准他的高青梨,闪光灯又是一闪,她将相机放下,露出一张潇洒的笑脸,似乎是在说:“不要生气嘛!我不拍别人也会拍的。” 姜新禹口中的失忆 高青梨记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歪曲朋友解释的话。那句话大概就是说,朋友就是当你需要插他两刀的时候,他就把衣服脱光了让你找地儿下手。 所以,她想着,自己这会儿正是在配合这种龌龊又真实的说法。 黄泰京没有明显的愤怒,最起码他的脸色看起来,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差。换做谁,知道自己正在被朋友插,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但谁让是朋友呢?高青梨讨巧的笑,在安全的位置。她看到黄泰京抽动着嘴角,极为难看的笑。 无论如何,也是笑着的。这就是朋友的好处。高青梨想着。 该捕捉的镜头都拍了,溜到后台,照相机摄像机一个个被高举着,若是掉下一个来,砸死的不是记者就是明星。装模作样的也挤在记者中,守卫护着该上场的演员离开,拍个背影什么的,也算是恪尽职守。 因为知道今天各家报社都出动,而自家报社的记者也不止她一个,瞧着没什么好操心的,高青梨便拿出方才姜新禹塞给她的票进到观众席。 高度和角度完美的无可挑剔。假若是拍照的话,绝对能拍出身份好的效果。 高青梨坐在椅子上,将相机塞回了包。 “现在有请当红人气组合a·n·jell出场!” 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即便是a·n·jell已经开始表演了,那轰隆隆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着。 灯骤灭。 两束灯光从舞台两边扫过来,汇成一束照亮了黄泰京。黄泰京发出第一个声音,他身后的灯光一束两束的晃了过来,直到四人每人站在一束灯光下。 架子鼓、电吉他、电子琴同时发出响亮的声音,只是片刻,声音止。须臾过后,黄泰京开始歌唱。这便是a·n·jell的开场。 高美男无可挑剔的歌喉,男女皆可为的扮相,以及弹奏电琴时的飒爽,即使同样是作为女生,高青梨也不由得佩服。 黄泰京的嗓音,高青梨本以为出了很大的问题,这次听现场表演,竟觉得丝毫没有破绽。他握紧麦克风的手修长,因了太过歇斯底里的歌唱,他的汗湿了脸庞。而低下,高青梨看过去,发现竟有不少歌迷热泪盈眶。 姜新禹,一个她始终以为温柔的持有着一种独特悲伤气息的男子,却在这个舞台上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他。这个他,如同一个胜者,誓要用他并不单薄的声音将他人生里的苍凉百态轻轻带过。 竭力击打架子鼓的jerey也以褪了脸色的稚气,此刻的他,虔诚那般的用音乐筑起城墙,守卫着他的音乐梦想,保护他所关爱的人。 音乐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门德尔松就曾说过,他唯恐无法用音乐来表达。 灯骤灭,骤亮,舞台空旷。 主持人上场,说串词时女主持人的声音是轻柔的,而男主持人,则是亢奋的。 将整场看下来,心里畅快的很。认真算起来,已有许久不曾这般认真的去触碰音乐。虽不知站在舞台上的有几人是因着梦想,有几人是为着名誉,但刚才上演的,正是一场隆重的音乐盛宴。 总有一天,她要持有着幼年时的梦,站在舞台的中央,站在或明或暗的灯光下。这便是当时所想,这个念头使得她迫切想丢下手头的工作。 曲终人散过后,才恍惚忆起姜新禹来。高青梨狠敲了下脑袋,在拥挤的人群中飞快的往外挤。走了几米远后她突然顿悟,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谁又会特意去等她呢。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一种惆怅来,在这种情况下随着人流移动脚步,连她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见着姜新禹的。 他依在路旁微笑的样子优雅至极,以至于高青梨楞了楞。欢天喜地的冲上去,如较好的朋友一般熟络拍他肩膀,说:“没有架子的大明星,真好。” “脱下明星的伪装,也不过是寻常人。” 高青梨笑了笑,能想的这样通透的人,在这个沉浮过多的圈子里才能生存的更好吧。 姜新禹牵起她的手,高青梨不解的看向他,他轻轻一笑,说:“我喜欢你。” “你……”高青梨低头咬唇想了一想,将废话咽了回去,说道:“这话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喜欢我,我可是一个狗仔,写了很多对你们组合不好的报道,而且我可什么都没为你做过。” 说完这些,高青梨停下来,她抬头仰望着姜新禹含笑的面容,“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喜欢上一个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呢?” “我们有关系,只是你不记得了。” “不可能!” 姜新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青梨,真的,你遗忘了四年的时间。” 遗忘这个词从姜新禹嘴里说出来时,显得那么真实。可是高青梨却无法相信。她觉得自己记得所有的一切,她二十一岁,她在某种情况下穿越来到了这个二维空间。她想着,假如她真如姜新禹所说的遗忘了四年的时间,那么她岂非十五岁就穿越来了,或者她这会儿已经有二十七岁了。 总之这并不可信。 高青梨不着痕迹的拨开姜新禹的手,说:“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就算我认错了自己,也不会认错你的。”姜新禹想重新挽起高青梨的手,高青梨狐疑的看着他,连连退了好几步。 姜新禹尴尬一笑,说:“青梨,否则你以为我怎会如此凑巧在车库里遇上你?” “因为……”遇见就是遇见,有时并不需要理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4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4部分阅读 。可是这样的回答,此时此刻都是不妥当的。高青梨歪着脑袋寻思了片刻,说:“假如真如你所说,那么为什么你不直接帮我到底?你可知我的日子过的并不容易?” “那时你并不信我,不是吗?” 高青梨无言以对。犹记得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手里逃出来后,淋了雨,而后因为无处可去而停留在一个地下车库,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感觉到有男人的声音,她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挥出去一拳,然而飞快的跑开。要不是那天采访过后姜新禹找她,她根本就记不得那个人就是姜新禹。 尴尬的扯了扯头发,高青梨轻咳几声,说:“你……知道那些关于a·n·jell的负面报道……是谁写的吗?” 姜新禹眯着眼安静看她,回道:“嗯。因为一直都在看着你。但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的。” 简直就像是被人被人当场揭穿了谎言。高青梨想着,低头长呼一口气。在她觉得丢脸很是懊恼的时候,她听到姜新禹温柔的声音。 姜新禹扶住她的肩膀,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他说:“现在,你相信我了,所以才敢告诉你这些。” “喂……”高青梨的脑袋在姜新禹肩上摇来晃去,问道:“你这动作……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耳畔有姜新禹缠绵的笑声。高青梨面颊泛红,身子不自在的扭来扭去,说:“该不会我和你是那种关系吧?” “如果我说是,你信吗?” 高青梨想了一会儿,说:“有那么帅那么温柔的大明星不嫌弃我,我要是说不信,那不是很不识抬举吗?” 姜新禹摩挲着她的短发,轻笑道:“那就是了。青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高青梨将脑袋从姜新禹怀里撤了出来,一脸怀疑的看着他,问道:“新禹前辈,其实你是怕我又乱写a·n·jlell的报道才这样做的吧?” “小傻瓜。”姜新禹抬手,本是微笑着抚她面颊的,在看到高青梨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时,他缓缓敛起笑意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姜新禹心疼的说:“青梨,有我在,我再也不会让你过得像以前一样辛苦。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 高青梨从他的这话里听出端倪来。坦白来讲,对于姜新禹说她忘了一个四年时,她信任的成分并不大。并非不信任姜新禹,而是觉得她的记忆里并没有空白。但假如可以不必如此辛苦的话,于她而言,何乐不为。然而她又想,无论如何也得问个明白。 她说:“你说我忘记了四年的记忆,那你能告诉我我究竟忘记了什么吗?我为什么会忘记吗?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忘记东西的。” “我只知道,你和四年前我见到的那时的你一模一样。至于你为什么会忘记,我也不清楚。”姜新禹顿了顿,认真的看着她,说:“青梨,我可以告诉你你遗忘的部分,但我不愿告诉你,因为那些记忆曾是你生活中所有的不幸。” “所以,以后也不要问起好吗?我们俩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生活,拼命的在一起。” 就好像即使是觉得这是荒诞剧,也应该认同一样,高青梨本能的点头。而后,她扬起脸问道:“前辈,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情侣!” 姜新禹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天空湛蓝。 黄泰京生病的一天 虽然姜新禹表示她可以不必顾虑他,继续在报社工作,高青梨还是将工作辞去了。 辞职的工作在高青梨这边其实是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选择这个工作本是出于无奈,她并不喜欢做挖人隐私的事情;二是以免姜新禹尴尬;三是黄景世要回韩国了,她需要趁这个机会实现自己钢琴的理想。 辞职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了姜新禹。姜新禹沉默了数秒后,问她:“你仍然想要成为有名的钢琴家?” 姜新禹的这句话,让高青梨觉得也许自己真的遗忘了四年的时间。毕竟在这个于她而言陌生的地方,她几乎没有像别人谈起自己的理想。 高青梨回答“没错”后,姜新禹再次陷入沉默。而后,他说:“如果我可以自私一点的话,我就不会同意你那么做。” 高青梨不懂姜新禹为何不同意,她问他为什么。姜新禹说:“因为说不定它会是你我日后的不幸。”说完这句后,他换下略微抑郁的声音,笑道:“不过只要你开心,即便日后会因此而使得我们遭遇困难,我也一样支持你。” 这里定然是有什么问题的。高青梨运用她编小说时的幻想脑袋,不断的想寻出个合理的缘由来。可现实就是现实,而现实的不定,是她无法估摸的。连穿越这种事情小概率的事情都发生了,又是类似于“失忆”的事情,她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抵抗力。 也许应该要姜新禹详细说明一下那个所谓的四年,但这个念头浮出脑海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姜新禹当时一脸担忧心疼的脸,便一次次将话咽了下去。 草草结束通话。高青梨握着手机停息片刻,开始拨通黄泰京的电话。电话“嘟”了几秒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姜新禹是和黄泰京在一起的,她顾虑姜新禹的情绪。让她自己都奇怪的是,这种顾虑仿佛是出自本能。她从未认真想过她是否爱姜新禹这个问题,她只知道答应姜新禹的话,好处多于坏处。 高青梨刚挂断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先开口问好,后说:“不会影响你吗?” “先打扰我了再问,你不是废话吗?” 黄泰京的口气似乎从来都是如此,高青梨换了一只手拿手机,说:“我辞职了,所以想告诉你一身,以后不能帮你写稿子了。” “为什么?” “辞职了写稿子又没钱?” 黄泰京吼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我的梦想是成为有名的钢琴家,希望能将音乐的心意传达给更多的人。” “嗯……” 黄泰京那边犹豫着半天没说话,高青梨想着他是否会主动提出帮她指点一下迷路,给她引荐一下什么的,结果却听到黄泰京的咳嗽声。他一边咳嗽,一边说:“有些感冒。” “记得多喝白开水,按时吃药。”其实更想说,他能否为她引见黄景世。 “宿舍里没看到药。” 高青梨思量半晌,说:“只有你在宿舍吗?都没人照顾你?”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再说了,又不是什么会立刻死掉的病,休息一下子就可以。” “那不打扰你休息,再见。”不等黄泰京说“再见”,高青梨已经挂断了电话。 找了一家药店买了些感冒药,再买一些止咳的,拦一辆出租车往他们的宿舍去。并不出自本意的行为,在高青梨自己看来也有些龌龊,但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是内心的防备最少的时候,她知晓这样的讨好行为也许能让俩人的友情更深一些。那么到时候黄泰京会主动的提出帮助,而不必她自己开口了。 黄泰京看到她时显然一怔,但随即脸上露出小孩子般欢喜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他说着,一边领高青梨进去。 “朋友生病,不来看的话不是很说不过去吗?”高青梨将手上装着药的袋子扬了扬,说:“因为你说没药,所以买了药来看你。怎么样?我这个朋友很够义气吧?” 黄泰京虚弱的笑了一下,开口想说什么,却开始咳个不停。高青梨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皱着眉头数落道:“明明感冒了,还穿那么少的衣服瞎晃,你真是让人不省心!” “你……” “我什么我?”高青梨瞪他一眼,推着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则返回去关紧门窗,还细细查看了一次。待她折回到沙发时,黄泰京惨白着一张脸看她。 “你……为什么……对我好……” “我有阴谋呗!” “什么……阴谋?” “这个问题,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高青梨抬臂探了下黄泰京的额头,又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自言自语道:“似乎有些发烧。”向四周扫几眼,没发现药箱,便向黄泰京询问,黄泰京指了个方向给她看。 高青梨没有立刻去拿药箱,而是叉着双手站在黄泰京面前,用质问的口气说:“喂,你不懂得病人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吗?” “我刚睡醒……没多久……”黄泰京每次说话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到后来说出的话声音都变了。高青梨摇摇头,将手伸到他面前,说:“我扶你去房间,你好好躺着。你这样下去的话,病很难好的。” 黄泰京将手搭上去,他的手又软又冷,高青梨便认真的看了他几眼——一副破碎的模样。同情他,但也无法更改要利用他的心意。愧疚之下,高青梨十分小心的扶着他到他的房间,并将他安置在床上后,才出来拿药箱。 温度计递给他,379度,还好。 端了温水给他,他虽然皱了下眉头,但还是乖乖的吃下去了。 然后,他看着门外,说:“我饿了。” “知道了!” 替他掖好被子,带上房门后,开始在厨房里折腾起来。 皮蛋瘦肉粥,再撒上一点葱花,撒上小虾米。高青梨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正想着可以好好炫耀一把的时候,突然记起黄泰京那个羸弱的身子对虾过敏。高青梨低头瞅着卖相了得的粥,叹了一口气,端到垃圾桶面前很不舍的倒了下去。才刚倒了一点,她突然醒悟到她可以自己吃,也省得糟蹋粮食。 高青梨将碗端平,折回到饭桌前放下,自己开始吃起来。眼见着就快要吃完了,听到黄泰京拼命抑制的咳嗽声越发近了,她忙放下碗。 黄泰京站在她面前,指着快要被高青梨舔干净的碗,说:“我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 “你的还在煮。”高青梨望着黄泰京一副不爽的样子,明白过来,立刻解释道:“这本来是给你吃的,不过不小心撒了虾米,想起你对虾米过敏,又不想浪费粮食,就吃了。” 黄泰京疑惑的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对虾过敏?” “美男前辈告诉我的。”撒了这个谎后,高青梨想着索性多做一点好事,于是又说:“美男前辈对你十分关心……” “你废话很多!”黄泰京没好气的打断她,说:“是不是你们当娱记的都能脸不红的说谎?高美□本就不知道我对虾过敏!” “我不是看您老人家孤家寡人的怪可怜,想给你撮合门亲事吗?” 高青梨毫无愧色的说完,黄泰京不屑的唾弃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说:“哪里找我这样好的朋友,又是送药又是做饭的。我去看粥去!” 高青梨一溜烟跑到厨房去,她用勺子搅了搅在冒着小泡的粥。黄泰京倚着门,她的余光能看到。 黄泰京说:“我总觉得你有阴谋。” 高青梨并不回头,她慢腾腾的搅着皱,慢悠悠的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这是先把你养肥了,到时间了再宰。” “你还真坦白。” 这本是极其普通的一句话,高青梨并不在意,却听到黄泰京又补上一句“坦白的很可怕”。高青梨扭头看向他,或许是因为他背着光,他整个人就仿佛陷在一片黑暗里。 高青梨叹了一口气,从炉灶边走到门边,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另一半的门。 她说:“喂,你装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其实很欠揍。” “那么应该谁装?” 高青梨想说姜新禹,但又觉得“装”这个词并不贴切,便索性避开这个问题,说:“黄泰京,相信我,你会有美好的未来的。”故事的结局,他是好的。虽然高青梨已经不太确定她所了解的结局是否会发生了。她知道,她的存在对这个空间里的某条时间线有了影响,这势必会导致整个空间发生改变。但鼓励的话,总是得说的信誓旦旦才能被人相信的。 黄泰京侧脸看过来,他足足看了她半分钟,而后,他说:“不信你。” 高青梨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也坦白的很残忍。” 后来怎么聊着聊到天黑的,高青梨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说的最多的是钢琴,黄泰京说他喜欢门德尔松,高青梨说她也喜欢门德尔松;高青梨说李斯特有点帅,黄泰京狠狠地鄙视了她一番;黄泰京说斯坦威钢琴音调较之于其他的更饱满,更辉煌,高青梨表示她也那么认为。就这样说到了黑夜,说到姜新禹、jerey、高美男都回来了。 黄泰京的离走 高青梨止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的朝着门口看去。 jerey说:“为什么哪里都能看到你?” 高美男说:“你好!” 姜新禹微微一笑,说:“辛苦了。” 黄泰京轻推了高青梨一把,她尴尬的抬手去捋刘海,一边低头解释说:“黄泰京说他生病了,宿舍里又没有药,于是买了药来看看。” jerey不知何时已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他喝好后将茶杯放下,扭过脑袋说:“我们还怕泰京哥一个人会很寂寞,就赶紧回来了。还好。” “那我先走了。” 虽然没有做什么需要心虚的事情,但对于姜新禹的刻板印象,使得她觉得被这样撞见她和黄泰京处在一起并不好。她几乎忘记她现在所处的空间是真实的,而她脑海中关于姜新禹的一切,都是一种被刻意放大夸张后呈现出来的。 “看在你那么辛苦的照顾我的份上,留下来一起吃饭。” 高青梨假装没听到黄泰京的话,将背包拎在手里往门外走。黄泰京有些恼怒高青梨的不领情,伸手扯她一把,她身子失了重心,一下子歪到沙发上。姜新禹举步走过来,优雅的伸出手微笑着,说:“还是留下一起吃饭吧。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 “咦?”jerey摇晃着脑袋盯着俩人,他咬着手指半天,绕到黄泰京身边,小声的说:“泰京哥,你有没有觉得新禹哥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不等黄泰京回答,jerey觉悟似的重重拍了下脑门,喊道:“是情侣。就像是情侣一样!” 黄泰京楞了一秒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姜新禹和高青梨。 姜新禹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他看着高青梨,嘴角扬到完美的角度,右手很自然的轻搭在高青梨的肩上,他说:“本该早些告诉你们,我们在交往的事情。” “什么?”jerey大喊了一声,像是听到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咬着手指绕到高青梨身旁,眯着一双小眼凶凶的盯着她,说:“你是不是威胁新禹哥?说,不然我让朱莉来咬你。” 高青梨被他的故意的凶神恶煞模样给逗乐了,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高青梨无法将她很腐的念头说出来。而她的脑海里,仍旧飞快的转着jerey喜欢作为男生的高美男。 在此期间黄泰京一言未发,直到高青梨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他的脸上才浮出似懵懂的表情。走到俩人面前,黄泰京扬起下巴问道:“没想到新禹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 姜新禹点头没说什么,而是再次将柔软如水的目光移到高青梨绯红的面颊上。 黄泰京皱了下眉,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那些负面报道出现之前,还是之后?” 姜新禹凝视着高青梨的脸,犹豫半晌,答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在还未认识你们之前,我已经认识了她。” “那新禹哥岂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工作?”高美男未说明白的意思,是指高青梨作为娱乐记者的身份,与他们的身份是相冲的。但黄泰京懂得,他的眉头也愈发拧得紧。 就像是从头到尾都被欺骗了一样。黄泰京就是这样认为的。他冷冷看着高青梨,指着门的方向,说:“不送!” 高青梨楞住了,她会出黄泰京此番举止的背后他所想,立刻解释道:“我失忆了,新禹也是最近才见到我的,我们也是才刚在一起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黄泰京冷厉的扫一眼姜新禹,说:“关键是你们欺骗背叛了我。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骗!” 高美男惶恐的看着黄泰京生气时苍白的脸,挣扎一番后,她小心翼翼的说:“大哥,这件事应该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jerey也帮腔道:“就是,泰京哥,新禹哥一定是怕说出来不好……” 不等俩人的话说完,黄泰京暴躁的打断他们。他说:“欺骗就是欺骗,没有什么可说。既然你们都认为新禹是对的,那么我走,我离开组合!”连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黄泰京快步夺门而出。 黄泰京一走,房子内顿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jerey看着姜新禹,又看看高青梨,露出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的表情。高美男发愣了半晌,立刻追了出去。 高青梨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看着姜新禹深不可撤的眼眸,望了望还在来回摇摆的门,轻叹一口气,说:“不用担心他。” 姜新禹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平静的说:“我送你。” 从宿舍出去,沉默的走了一路。 风很大,一阵一阵的像是要将人吹到海角天涯。皎洁的月光冷冰冰的撒在地上,城市安静的像是一座废墟。 昏黄路灯将影子拉长又拉短,高青梨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前进着,偶尔的,她会偷偷去看姜新禹的脸。姜新禹总会在她看他的时候侧过脸微笑着看她,在他的脸上,高青梨看不出怪责,也看不出自责,他安静行走的姿势,就像是刚才的不快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高青梨突然不走了。 她站在原地,毫不避讳的注视着姜新禹。 姜新禹也停了下来。他噙着微笑,抬手抚摸她的短发。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这种态度?黄泰京这样,你不应该难过吗?” 姜新禹手轻颤一下,而后顺着高青梨的短发,他的手滑到她的脸庞。摩挲着高青梨的脸,他说:“青梨,其实我并不喜欢黄泰京。这样的话,我还觉得我应该难过吗?” 高青梨想到“坦白的近乎残忍”这种说辞。她从未料想过像姜新禹这样温柔的人,会说出这样现实的话来。是该说他毫无保留,或是该说他一直以来都将面具化为面容,高青梨失了分寸。 还在走神的时候,高青梨又听到姜新禹说:“他虽然是队长,然而他自己却也只是一个脆弱的人,经不起风雨。而我,我也是脆弱的人,假如我不能从别人那里看到阳光,不能从别人那里等得到温暖的话,那么那个人在我的世界里,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会尽力避免为不必要的人影响自己。” “那么请问我哪里让你感受到阳光了?我自问足够自私,除却亲人朋友,也无暇将感情分给别人。” “人都是自私的,青梨。”姜新禹仰脸看着夜空,似回想起快乐的事情,他浅淡的笑里有了一丝波澜。他说:“这个问题我曾认真想过。我曾以为感情的事是很理智的,可以找到答案的,但后来我发现其实爱上一个人很自然,就像是人会活着也会死去一样自然。” “你还是没有给我答案。” “你用一种古怪的方式,让我看到我世界里的阳光。”姜新禹张开双臂,以一种等待回归的姿势深深凝望着高青梨,缓慢又悠长的,他说:“青梨,即便你忘记了我,我仍旧坚持你遗忘的事情是刚好需要被遗忘的事情。我们只管这样的在一起,好吗?” 高青梨迎上他的怀抱,这几乎是她不用考虑的事情。 姜新禹的怀抱将深秋的寒意驱散,他的臂膀用很紧却又不至于束缚的方式楼着她,让她的心变得温暖无比。 高青梨开始想一个问题:到底是他从她这里得到了温暖,还是她从他那里得到温暖。自从家里发生变故后,她重新认识了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伟大的人。 她说接触的姜新禹,是最真实的姜新禹。他现在抱着她,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达到她的心里。这些和她以前了解到的姜新禹是完全不同的。但不变的是,他有着温柔如水的品性。 再后来俩人遇到垂头丧气的高美男。高青梨朝她身后看去,没有发现黄泰京。 高美男停在俩人面前,哭丧着脸说:“新禹哥,对不起,我没能追上泰京哥。” 高青梨问道:“有没有打电话给他试试看?” “泰京哥关机了。” 高青梨安抚的拍拍高美男的肩膀,用调笑的口气说:“没关系啦,他那么大个人还怕被人拐跑了不成。等他气生完了就会回来的,不用太过担心。” 高美男怀疑的看着她,又瞅了瞅姜新禹,犹豫的说:“你觉得……泰京哥真的会回来吗?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现实总是教人说谎最多的那个。明知黄泰京是想借此机会彻底离开a·n·jell,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还是无法将事实说出来。高青梨安慰的说:“他就是爱发脾气的人,你知道的。你们明天还有工作,先回去吧,泰京前辈气好够了说不定自己就回去了。” 高青梨拉了拉姜新禹的衣袖,姜新禹说:“美男,我们先回去,泰京哥他自己会有分寸的。” 目送姜新禹和高美男离去,高青梨转身一个人走在并不十分明亮的路上。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想了很多的东西,多到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时,她已不记得自己想过些什么。 “你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们吧?” “没有。”高青梨顿了顿,说:“你身体还没好,找一家酒店休息,以后的事先不要想了。” “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能睡的着吗?” 黄泰京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腐烂的脆弱。高青梨自知无法感知他此刻的心境,而那些应该说的安慰的话,此刻她一个都想不出来。 很久没有声音,直到黄泰京说:“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 被实现的愿望 并非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即便是当事人自己,高青梨也不知自己对他是否只有利用的想法而没有其他。 这些都只是心底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有犹豫的,她利落答道:“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否则你就是我的朋友。” “我在wox酒吧,是朋友的话就过来陪我。” 高青梨还没能回答的时候黄泰京已经挂了电话。电话“嘟嘟”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犹豫了一会儿,高青梨拦了一辆出租车。 绚烂的舞池灯光,嘈杂的巨大声响,扭动着蛇一般腰身的女子将身体紧贴着好看的男人,做着各种风马蚤的姿势。高青梨踮着脚四处寻找黄泰京,终于看到吧台边上的他。吧台顶上并不明亮的的几束光从上往下照着。照出他脸上的落寞。 高青梨往吧台方向走,感觉到有谁故意碰她的右手,高青梨微怒的回头,瞧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像是看到美味一样看着她。 男人肥肠一般的唇动了动,发出奇怪的声音。“小妹妹,要不要跟我走?” 高青梨低声咒骂了一句,甩开那男人的手。但那男人握她太紧,她无法一下子抽出手来。正是这时,她看到黄泰京快步走过来,挥起拳头砸了过来。 “痛!” 那男人已松开高青梨的手迅速逃开,高青梨按住被黄泰京打中的肩膀,咬着牙说:“可不可以看准了再出手?” “笨蛋!为什么要挡在那人面前!”黄泰京扶着高青梨的双肩拼命的摇晃她的身子。 他的脸上泛着那些喝醉了的人常有的红润色泽,嘴里的酒气喷到高青梨脸上,让她难受的要命,却又无法丢开他不管。 由着黄泰京将她摇得骨头都要散架了,高青梨也没有再吭一声。直到黄泰京不再摇他,他像个无辜的孩子抱着自己的脑袋,高青梨便像领着迷路的小孩一样领黄泰京出了酒吧。 出来后,高青梨问他:“去酒店,还是送你回宿舍?” “去你的住处。” “我的住处只有一间房一个床,你还是住酒店吧。” 黄泰京像发酒疯一样吼着:“不是说是朋友吗?朋友不是应该在需要的时候就出手帮助的吗?让我住酒店,算什么朋友?” 高青梨长长吐一口气,撇撇嘴看着手脚并用表示抗议的黄泰京。他看来已不清醒了,即便是将他卖了他也未必知道,所以虽然黄泰京嘴里在反对,高青梨还是将这样神志不清的他带到了酒店。 登记、付钱。前台的小姐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稀奇的东西一样。高青梨冷着脸催她们动作快一点,这才了解了被当做诱拐男人的尴尬。 “那个人好像是黄泰京?” 其中一位这样对身边的人说。高青梨还没走远,她扶好黄泰京自己转过脸来,冷冷说:“请不要说奇怪的话。” 那个女人面露难堪,赶忙弯腰赔不是,“对不起。” 高青梨将比自己高出很多的黄泰京弄到房间,刚一靠近床上,虚软的手立刻松开,黄泰京整个人就像是沦陷一般陷在柔软的床上。替他脱鞋,高青梨刚庆幸黄泰京没有呕吐以至于弄脏衣服的时候,黄泰京“哇”的一下就吐出来,还偏就吐在衣服上。捂着鼻子,高青梨懊恼的看着又死死睡去的他,双手交叉做出想要掐死他的样子,却还是忍下他身上的那股难闻的味道,将他的衣服脱下来。 好人做到底,高青梨将他的衣服拿到卫生间用肥皂洗干净,再将它晾在空调吹风口下。 做完这些后已是十二点,是该回去睡觉的时候了。高青梨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鬼味道,难受的要命,立刻往家里赶。 闹钟准时在五点响,打着哈欠揉着睡眼,高青梨穿好衣服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酒店赶。深秋的寒风吹在脸上,有着细微的疼痛感。 用房卡开门,如她所料,黄泰京还没有醒来。高青梨抖落身上的风尘,裹好衣服后缩到空调的暖风口下又小憩了一会儿,直到黄泰京叫她的名字,她才如梦初醒一般。 “你陪了我一整晚?”黄泰京问她。她故意笑的很假装,说:“你想多了,我哪有那么舍己为人。” “笨蛋!”黄泰京松开本是扶住额头的手,一拳砸在床单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威胁你帮我写假新闻,我总是欺负你,还让你喜欢的新禹以为是他的原因我才离队的,我对你这么不好,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呢?” “谁对你好了。你少臭美,快点起床。”高青梨站起身子,伸手够了下头部正上方的衣服,又说:“你昨天喝多了吐到身上,所以才帮你脱下衣服。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刚好现在也干了,可以穿。”她有意对上黄泰京复杂的目光,笑着说:“不过你放心,虽然是我帮你脱的衣服,但我绝对没有对你有不轨的行为。” “笨蛋!” 高青梨笑着不予理睬,她踮着脚将黄泰京的衣服取下来,摸了摸,从衣架上取下来轻轻放在床上。“快点起来了,我今天还要去找一个钢琴家,请求她收我为徒呢。可不想因为不放心你而迟到。” “谁?” “韩穗贞韩老师,去过几次,她都不肯接受我,甚至都不给机会听我演奏。”高青梨顿了顿,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说:“不过咧,有志者事竟成,我觉得只要我多去几次,她最后一定会接受我收我为徒的。” 黄泰京低头沉默了很久,高青梨偷偷的想要看清他此刻的表情。黄泰京抬头,她立刻将视线挪开,假装不曾在意。 黄泰京问她:“你想成为像她一样的钢琴家?” “嗯,成为钢琴家是我从小的梦想。”她也曾以为这个梦想会变成现实的,然而现实却是另外的模样。曾经专属于她的钢琴,早已消失了踪影。 “我……帮你……”黄泰京停了数秒,抬头认真的看着她,以坚定无比的口气说:“我帮你!我父亲和韩老师有很深的交情,我可以帮你!” 高青梨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注视着黄泰京,“真的吗?” “是的!” 高青梨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彼时深秋微薄的阳光透过米黄窗帘的罅隙漏了进来,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的侧脸,将她的笑容不完整投射到了黄泰京的眼里。 看着高青梨欢呼雀跃,绕在原地不住旋转的样子,黄泰京楞了一下。嘴角上扬到苦涩的角度,为她开心,却也为自己难过。他帮助她实现梦想,可是他的梦想已经完全离开了他的生命。 高青梨歪着身子倒在床上,笑的像个要求被满足了的孩子,她两只手支在床上托着腮帮,满面微笑的看着黄泰京,说:“黄泰京,知道吗,今天是我这一年来最开心的日子。黄泰京,你真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因为你对我好,才这样的。并非因为我是很好的人。” 黄泰京的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托着腮帮看着他的高青梨突然也不笑了。高青梨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你会作曲,钢琴也弹得很棒。即便不可以演唱,作曲给别人唱,或者以钢琴为声演唱,也是可以的。” 黄泰京苦笑着说:“你又知道我的想法?” 高青梨摆摆手,用调笑的口气说:“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知道才怪。”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除了歌声,琴音也可以演唱。” “这样想就对了。” “青梨……” 高青梨疑惑的看着他,“嗯?” “你觉得,我们俩的钢琴谁弹的好一些?” 高青梨想了一会儿,说:“在我在看,音乐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它是传达感情的符号,而钢琴只是一种传达感情的乐器而已。在我眼里没有弹得好与坏的区别,只有是否有真最真实的情感。只要演奏者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内心表达,无论他的演奏技巧多么差劲,我都觉得是好的。” “和写歌、唱歌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想表达一些什么。”黄泰京长吁一口气,又说:“但很多人只是追流行,粉丝中能真正懂音乐中要表达的内容的,其实很少。可是我还是拼命的想要唱歌,想要人感受到歌曲里我的心意。” “那么日后你想怎么办?新禹、jerey和高美男他们,你预备就这样吗?起码也得跟新禹说一个不会让他内疚的原因吧。” “你又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说出真实的原因?”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高青梨看他一眼,接着说:“因为不想被同情,因为觉得如果说出那个原因的话,就会感觉自己太过无力,那种无力感会让自己觉得会如此是因为自己不曾努力,是自己亲手粉碎了梦想。一年前我无法继续弹钢琴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是吗?”黄泰京将颀长的手伸到高青梨面前,微笑说道:“那么日后我们便相互扶持,一起成为最伟大的钢琴家。” 高青梨疑惑的看着他,发出长长的一声“咦”。 三年后的成功 在黄泰京的帮助下,高青梨见到了黄景世。高青梨永远记得黄景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些不屑一些厌恶,但因为黄泰京的坚持,黄景世还是用法子让韩穗贞接受了高青梨。而黄泰京,则被安排向另外一名同样著名的男钢琴家学习。 高青梨花了三年的时间登上韩穗贞的高度,因为脾性较之于韩穗贞的冷淡更显得讨巧,在钢琴界的人气已足够与韩穗贞相媲美,并有了相当一部分的支持者。而黄泰京也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将他的钢琴才能发挥到极致,再加上先前的人气积累,三年后的今天他几乎已攀登上他人生的最高峰。 明天是高青梨和黄泰京的合作演奏会。高青梨站在已经布置好的舞台中央,看着空旷的坐席,思绪万千之后,心中便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黄泰京不知是何时出现的,总之他很彻底的吓到了高青梨,高青梨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差一些就要倒了。 黄泰京不满的撇撇嘴,说:“喂,高青梨,是我这么帅的一张脸把你吓成这样的吗?真是的。” 高青梨瞪他一眼,拍打着胸口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死了的话,看你明天找谁一起上台。” “两只手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不缺你。” “早知这样,当初真该由你颓废去。” “早知你这样刻薄,真该劝新禹甩了你。” “早知你这样毒舌,真该为你和小j拉红线。” “你这女人,我告诉过你不要看耽美,你怎么就不听话。”黄泰京一拳落到高青梨脑门上,他下拳时看起来很用力,但落在高青梨身上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高青梨吐了吐舌头,趁着黄泰京不注意的时候,她飞快从舞台上往下跑到观众席。黄泰京向她奔跑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手捧鸢尾站咋观众席门口的姜新禹。黄泰京笑了笑,知趣的消失在这诺大的空间中。 姜新禹将花递到高青梨面前,抱歉的说:“青梨,对不起,明天没办法来。” 高青梨失望的“哦”了一下,旋即又安慰似的说道:“没关系,以后看专属于我的演奏会就好了。” “青梨。”高青梨抬头注视着姜新禹,他落寞的笑,说:“其实我不想看到你在舞台上,当然,也不想看到你和泰京哥四手联弹。” 高青梨踮起脚凑到姜新禹唇边,淘气的说:“该不会是想说想要我只为你演奏吧?” 姜新禹摇了摇头,又点头,说:“有时会自私的这样想。” 他的表情明晃晃着担忧,高青梨微弱的叹息,轻轻的,她抱住姜新禹的身体,温柔的说:“新禹,我会因为你为我的担心而担心你的。” “我昨天做梦了。梦到……他要你去他身边,你答应了。” “不会的。” “会的。” “不会。” “会。” 高青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每次说到这个问题,新禹总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她隐约觉得姜新禹在告诉她以前事情的时候有所隐瞒,但因为是恋人的关系,倘若这样不信任的提出疑问,必定是不好的。 姜新禹也意识到高青梨的突然沉默。他本是扶着高青梨腰际的手瞬间如蛇一般缠绕着她的,像是要将她淹死在他的爱里那样。 “新禹……”高青梨难受的动着身子,姜新禹却越绕越紧。她听到姜新禹说:“我会保护你的,即使我将一无所有。” “当我一无所有闯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你。新禹,你不会一无所有的,最起码我是你的。” 姜新禹冰冷的唇贴上高青梨的唇,高青梨配合着他的热吻。 唇齿边还有彼此的温度,紧握的手心握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对方的汗,相互依偎坐在观众席正中央,俩人目光直视前方,似乎看到了并不遥远的回忆里,俩人一弹一唱的场景。 那天高青梨脸上的表情,姜新禹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她鼓着腮帮嘟着小嘴,那模样像极了蜡笔小新,她把气从嘴里挤出来,圆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而后说:“不行,我吃醋!我生气!在我的了解里,你很爱高美男,一想到这里,又想到你们今天看起来这么暧昧,我就很郁闷。” 姜新禹故意说:“你总是和泰京哥一起练习到很晚,我也没说什么。” “我和泰京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的话,怎么可以叫的那么亲热。” “我哪有!” “好吧,你没有。”姜新禹刮了刮她的粉鼻,宠溺的笑道:“现在的高美男是男生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5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5部分阅读 ,高美女已经离开了。这样的话,还吃醋吗?” 高青梨撇撇嘴,不甘的说:“在这个耽美盛兴的世界里,同性恋也说不定。” 那过后,姜新禹被高青梨带到一架钢琴面前,她自己一屁股坐在琴凳子上,变花样似的拿出一颗棒棒糖塞到姜新禹手里。 “这是话筒,现在我弹琴,你唱歌。唱的不好的话就没有棒棒糖吃!” 她弹奏的是他很多年前写的名叫《傻瓜》的歌,他问她怎么找到的,她当时很得意的告诉他“废了好多心思去□泰京,然后让泰京去找小百合要的”。姜新禹记得她很强调的说着“□”,并以一副挑衅的目光看着他。那时的姜新禹轻轻笑着摸她的头,说:“傻瓜,其实□我的话效果更好。” 高青梨弹琴的技术较之于最初的时候已经有明显的进步,如果说当初她的演奏是以情感打动听者的话,那么现在,她的技巧也是她的骄傲。 那天,高青梨用快板弹奏,姜新禹听出她演奏的熟练,他这才明白她其实是有意的,只因为有一天他曾说过他想要她弹奏着他写的谱子,而他在旁轻唱。 他忘了告诉她,这是他最美的梦。她帮他实现了,所以,对他而言,所有的背叛都是值得的。 收起回忆,姜新禹淡淡的笑。他执着高青梨的手站起,高青梨也起身。他领着她走上舞台,如同那个灿烂的日子里,她的阴谋,他的美梦。 姜新禹说:“还记得你提过的香味电影吗?” 香味电影是介于默片和有声电影时期中间的,在无声电影放映时,为配合影片中的情节,电影放映系统会散发出一种香味,并且会有一位钢琴家在放映机旁为情节弹奏出适当的音乐,因为觉得十分有趣,高青梨向姜新禹提过一次。“可惜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我们是没办法看到的。”她那时感慨了这么一句。 这些高青梨都记得,她点点头,问道:“怎么了?” “想不想看?” 高青梨小鸡啄米的拼命点头,“当然想!” 姜新禹坐到长方形琴凳上,手伸向高青梨,高青梨将手放上去顺着他的引导坐下。这时姜新禹从口袋掏出手机,调好后将手机放在谱架上。 “本来应该用投影仪放的,但一做好就马上想要给你看,所以来不及准备。” 高青梨摇摇头,感激的凝视着姜新禹,“你对我这么好,你存心要让我依赖着你才能活下去吗?新禹,我觉得我似乎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觉得我配不上你。” 姜新禹轻轻抱住她的头,下巴抵在她已长长的柔发上,说:“傻瓜,我也曾不堪过,那时你也没有放弃我。所以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难过的。” 姜新禹并不多提及过去,就算是提起的,也都是关于高青梨的好。很多时候,高青梨总怀疑他说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如果她真有姜新禹说的那样好,她也就不会利用黄泰京整整三年。关于她的过去,每次她有要问的念头时,姜新禹总是会表现出不愿提起的样子。 隐隐约的,高青梨有些期盼能遇见姜新禹说的那个“他”。姜新禹连那个与自己有如此重大关系人的姓名都不愿告诉她,这让高青梨有些郁闷。但姜新禹对她太好,她总是忍下所有的不快。渐渐的,她就像是一个自愿放弃过去的人。 高青梨抿唇,抬头灿然笑道:“我配乐,对吗?” “嗯。” 姜新禹按下开始。 宽大的屏幕,出现了高青梨的身影。 第一个镜头是高青梨第一次较为正式的表演,因为视频是没有声音的,高青梨即刻弹奏着那次弹奏的《爱之梦》。她的表情甚至于视频上弹奏的表情在某个瞬间完全一样。 这个镜头接下来是她与姜新禹一起庆祝生日的场景,那天的他俩都很静,他们的爱情也很静。 有她的笑声,她的哭泣,她玩弄朱莉的样子,她叉着腰和黄泰京斗嘴的表情,她和jerey划拳赌酒的闹腾,她在ktv里花痴的看着高美男唱歌的脸……都是在高青梨完全没有留意的情况下拍的,因此自然无比。 伴随指尖有力的触键,高青梨将泪滴落在黑白键上。 手腕重重下击,结束了配乐,结束不了感动。 高青梨转过脸看着姜新禹,含泪微微一笑,她拥住姜新禹。在姜新禹耳畔,她说:“像是我一个人的电影,没有你。新禹,没有你存在,这个香味电影没有香味。” “那么日后,我们一起拍香味电影。”姜新禹停了数秒,又说:“青梨,偶像这条路太累也太短,我不想继续下去,我想成为导演。现在你已经站到你想要的位置,我不必再担心你了,所以也想为我的梦想努力。” 高青梨楞了很久。假如不是姜新禹自己说出来,她从来都不知道成为导演是他的梦想。这三年她确实因为自己的追求而在很多方面没有关心到姜新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梦想。”高青梨将手伸到姜新禹面前,说:“新禹,现在起,我会为你的梦想加油的。” 姜新禹笑了笑,挨着高青梨坐得更紧。他将头靠在高青梨肩上,高青梨看不见他笑得苦涩又甘心的表情。 宋宇彬的宴会 和黄泰京的表演出奇的成功。所谓的成功,即是成功的利用黄泰京的知名度提高了高青梨的知名度。 钢琴本是低调优雅的事情,不曾想有一天竟在自己的手中充满了利益的气味。高青梨突然停住在键盘上的动作,抬起手看着自己颀长的手指。幽幽的,她叹了一口气。 “喂,你总是这样开小差,难怪没有我的造诣高!” 高青梨扭过头,看着在身后抱着手臂一脸得意看着她的黄泰京。她又叹了一口气,故意说道:“我还以为所有弹钢琴的男人都优雅的如同法国的绅士。原来是我走眼了。” 黄泰京说:“你以为钢琴是复印机吗?以优雅为模子,大批量生产绅士?” “牙尖嘴利!” 黄泰京毫不客气的回应道:“刻薄的女人!” 高青梨白他一眼,双手重新放回在钢琴琴键上。她弹的是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在第十八变奏放慢速度,她在这个部分是她的最爱。 黄泰京认真听完后发表了一些意见,再才表扬她在踏板上的提高。说起钢琴时,黄泰京也仿佛是换了个人,满脸正经。然而说完钢琴后,他又是另一番模样。 他见着高青梨没有继续弹的意愿,一屁股也坐到琴凳上。高青梨刚想反驳,他先看她一眼,而后将她往边上挤,一边说:“如果觉得挤的话,你不用勉强自己非和我挤着坐。” “知道了。”高青梨站起来后往外走,“走之前记得帮我把琴谱放在琴凳的腹部,记得把琴盖关上。” “等等我!” 料到他会这样说,高青梨立刻站住。黄泰京因为是追着上来,一下子就撞到高青梨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高青梨的脑袋,别扭的问她:“你没事吧?” “泰京,你该不会是特意来邀我一起去那个鬼宴会的吧?” “少臭美!我是怕我魅力太大……” 高青梨接过他的话,说:“魅力太大并且艳压群芳,导致很多女人上来粘着你,所以需要我来扰乱众人视线对吧?” 被戳破谎言的黄泰京一点都不觉尴尬,反倒一脸得意的说:“知道就好。我也是为新禹着想,免得哪些眼里不好的看上你,给新禹带来麻烦。” “可是我今天要和新禹一起去。” “嗯?”黄泰京楞住了,随即他撇开脸笑了笑,说:“不早说,害我白等了那么久,还要当免费的电灯泡。” “新禹到了。” 高青梨说完这话,姜新禹已经推门进到了钢琴练习室。 “泰京哥也在。”姜新禹轻楼住高青梨的肩膀,宠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片刻后,他微笑着看黄泰京,说:“青梨一直都在麻烦泰京哥,谢谢。” “不过新禹你不是不喜欢那种场合吗?为什么……” 黄泰京没说完的话姜新禹自然懂,他笑了笑,说:“因为想陪着青梨。” “看来我很多余。那我先走了。” 黄泰京没有去宴会,他本身并不喜欢去那种场合,高青梨也不喜欢去。这次是因为韩穗老师要求一定要去,想着和高青梨一起去凑个热闹也勉强过的去,现在看来也就没必要了。 高青梨和姜新禹换好衣服拿上邀请帖来到宴会现场。正要进去时,姜新禹突然拉住高青梨,低头向她的手看去。高青梨顺着他的目光看自己的手,疑惑不解之时,姜新禹已握紧她的手领她进去。 天花板的琉璃灯照亮全场。身穿昂贵晚礼服的男男女女带着优雅的面具举止优雅的穿梭在人流中。这样的场景,又盛大又奢侈又美好。 高青梨刚进来几秒钟,韩穗贞老师立刻走到她面前了。俩人向韩穗贞鞠了一躬,她看了姜新禹片刻后,这才点点头。 “今天的曲目是《梦中的婚礼》,一直演奏这个就可以。”韩穗贞说完,手指向不远处的三角钢琴。 感觉到姜新禹握她的手紧了些,高青梨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她微微笑着向韩穗贞点头,答道:“请老师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斯坦威的钢琴,音调饱满且辉煌。 不记得已将《梦中的婚礼》弹奏了几次,只知道到最后按下哪个键已成为身体的本能,而她自己也陷在音乐里了。 然后,她听到有人在她身旁说:“这就是我的未婚妻。”她还在弹奏,因为是事不关己。但是却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还未回过神来,那只手顺着她的手腕下滑,整只手已将她的手覆在手下。 那个手冰冷彻骨。高青梨将手缩了回来。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太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她奋力的眨巴着眼睛,却发现这一切并非幻觉。 而后,她听到轰隆隆的掌声,以及人群中的恭喜声。 高青梨还在看着他,半天,她说:“你是……” “青梨!” 高青梨转过头看向姜新禹,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姜新禹走过来,却被挡住了。 高青梨面前充斥着挡在自己和姜新禹中间的男子俊秀的脸。她皱着眉,说:“你是宋宇彬?和具俊表、尹智厚、苏易正一起的宋宇彬?” 宋宇彬楞了一下,随即他盈盈笑起来,说:“原来你记得。”他转身面向姜新禹,说:“新禹啊,你看,即使青梨不记得过去的事,她也记得我。” 姜新禹的脸惨白一片。高青梨从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担忧的上前,却被宋宇彬狠狠一拽拉入怀里。宋宇彬双手紧束住她的双肩,轻声在她耳边说:“青梨,刚才我已经宣布你是的未婚妻,在我们俩的订婚宴会上,你走到别的男人的面前,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不认识你!”高青梨拼命的挣扎着,而姜新禹则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突地,姜新禹抬高手,说:“我想宋社长一定认错人了,青梨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已经订婚了。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 宋宇彬好笑的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表情,说:“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背叛过我的人?”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只是陈述事实。”姜新禹拉住高青梨的手,拉近他与宋宇彬的距离,说:“和青梨订婚的事,我已经透露给媒体了,明天就会有新闻。” 轻声在高青梨耳边告诫她不许乱动,宋宇彬将头枕在她的肩上。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屑的看着姜新禹,漫不经心的说:“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没有媒体的朋友告诉我这件事,他们还很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明天会公布我的订婚消息。” 姜新禹蹙眉,久久凝视着宋宇彬,看着他纵容着高青梨咬他束缚了她的胳膊,咬出血来。 这样就输了的话,未免太不甘。姜新禹平静的说:“如果宋社长通情达理的话,应该让她自己做选择。” 宋宇彬微微笑了起来,他轻蔑的看着姜新禹,俯在高青梨耳畔说了一句话后,他松开胳膊。 “青梨,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姜新禹说着,急急的进了两步。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高青梨竟然在宋宇彬松手后没有立刻走向他。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高青梨犹豫了好一会儿,在这期间,她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有些人脸上的表情是懵懂,有些则是羡慕,还有一些是什么没人懂。 沉默许久过后,高青梨撇开脸不去看姜新禹,说:“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发布消息?” 委婉的拒绝,姜新禹不会听不出。他是甚少将真实感情暴露在众人面前的人,然而高青梨刚刚的一番话,使得他连掩饰都腾不出反应时间来,他的失望被一览无余。 但随即,姜新禹温和的笑了起来。 他松开握住高青梨的手,说:“我明白的。青梨,我回去等你。无论多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姜新禹离开了宴会。高青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像是被人用鞭子抽打着一样。她想冲过去抱住他,但她忍住了。因为刚才宋宇彬在她耳边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弟弟青尧的下落吗?” 答案毫无疑问,她想知道。同时她深深感觉到这里存在着很大的问题。青尧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宋宇彬为何会认识她?而姜新禹,又究竟隐瞒了什么真相? 宴会上的遭遇 绚烂的灯光,摇曳的红酒,优雅的舞步。与她无关的一切,纷繁上演。 高青梨颀长的手指扶着钢琴,斜着眼看眼前趾高气昂张牙舞爪的女子,还有她因为没能成功打到高青梨而气煞的脸色。 宋宇彬甩开那名女子的手,冷冷说道:“滚!” 那女子惨白着脸死死盯着宋宇彬,半晌,她突地放声大笑起来。她往后退了几步,大笑道:“高青梨,你未免太贱了些吧?你不记得这个男人把你逼疯,把你……”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笑声也越来越弱,只因宋宇彬一只手已掐住她的脖子。 无情的表情,无情的音调,宋宇彬说:“即便你这样说,也无法拆散我们!” 高青梨看着戏剧性的一切,听着别人知道她却不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头疼欲裂。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呆下去,她扶着额头飞快的往外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高青梨跑到了游泳池边。再向前就是足够淹没她的水。 身旁无人,只有料峭的风轻轻过,撩拨着她虚弱的心弦。 高青梨手按住胸口,粗重的呼吸着,一边顺势坐下。 地面冰冷,池水冰冷。她双脚垂直悬在游泳池上,黑色高跟鞋的一只掉入了水里。“咚”的一声,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她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这个声音响起时,她身子剧烈一抖,警觉的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对她而言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苏易正。苏易正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他的影子被月光和灯光拉成冷酷的形状。 他说:“你重新出现在宇彬的视线,是想再来伤害他吗?离开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他说话时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吞没一样。 高青梨哑然,她茫然的看着他,咽了下口水,她站起身子与苏易正持平,说:“我一点都不想与你们扯上关系,我只想和新禹在一起,过我们的生活。我不记得很多事情了,所以即便以前我真的伤害过宋宇彬,刚有个女人说他把我逼疯过,我想这也能够抵消我们之间的恩怨了吧。” 苏易正冷笑着看她,他就一直这样笑着,高青梨不知他笑容里的深意,也不知他究竟为何。她也只能看着他,用坦荡的镇定目光看他。 “假如你再伤害到宇彬,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要记住这一点!” 苏易正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留下茫然的高青梨瘫软着跌坐在地上。 她拼命地揉着太阳|岤,恨不得能用手插到脑海里一样的用着力。那段遗忘的过去,她突然之间觉得无比害怕。就这样坐了很久,她一直想着。 想好了。 高青梨掏出手机,正要拨姜新禹的电话时,尹智厚出现在她身旁。 “青梨,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他温柔的气息像极了姜新禹。高青梨微微一怔,仰着脸看他。好半天,她问:“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们?” 尹智厚目光如水,温柔的他看着她,说:青梨,过去的属于过去,而你属于现在。离开宇彬吧,我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智厚你关心她胜过关心我这个兄弟。” 宋宇彬的突然出现教俩人吃了一惊。尹智厚看着他眼里透露出的危险目光,轻轻的,他给出无力的笑。他看着高青梨在宋宇彬怀里挣扎时的惶恐表情,这让他想到了三年前的她。 尹智厚说:“宇彬,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吧。难道你想让她再疯一次吗?” “即便是死,她也必须死在我怀里!”宋宇彬迎着高青梨惊愕的表情,冷冷说道:“这是你答应我的。难道你以为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码?” 这话一下下刺激着高青梨的神经。她看着宋宇彬的嘴唇上下张合着,他明明已经闭上了嘴巴,可是那些话还是不断在她耳边萦绕。 “你……是你……那天就是你……对我……”高青梨煞白了脸,唇微微颤抖着。那天她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后来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美男的世界里,是以根本就没有想过第一次遇见的那人是宋宇彬。而现在,知道这些后,她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瞬间里,高青梨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三年在姜新禹的影响下,她以为自己真的是丢失了记忆,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只是因为刚好她穿越到一个和她拥有着一样样貌的女子身上而已。 这样的觉悟,是幸或是不幸,高青梨自己都不知道。她知道姜新禹爱着的从来都不是她,她只是侥幸得到了他的爱而已。而宋宇彬,同样是因此而让她遭祸。 “不是想知道青尧的消息吗?跟我回家吧。” 宋宇彬的话将高青梨从一种无望的悲伤中拉了出来。青尧,她的弟弟。高青梨开始想着,假如真的是如她方才所想,那么高青尧的存在未免太过凑巧了。再来,这个身体所掌握的所有的技能,怎么就和她掌握的完全一样呢? 所以她还是属于她自己的。 高青梨跟在宋宇彬身后走着。她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宋宇彬的后背,他的背影让她觉得很熟悉,所以她不敢看他的背影。很多次,低着头的她总是撞上宋宇彬。这个时候,宋宇彬就会转过头,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再将手伸到她面前,邀请她。她会将头摇成拨浪鼓,再往后退几步。不出意外的,宋宇彬瞳孔里闪过苦涩,还有一丝丝危险。 上车,宽敞的车厢,空气安静的像是要扼杀掉呼吸。 高青梨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心中安逸,想起了姜新禹,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忍不住想要给他打电话。但是宋宇彬在,她不能,她侧着身子将手机护在宋宇彬看不着的地方,开始给姜新禹发短信。短信未发出,手机已经被宋宇彬丢车窗外。 她没有气怒,反而她看着一脸冷漠的宋宇彬,觉得他很可怜。 高青梨坐直身子,认真转过脸凝视着宋宇彬,说:“我知道你就是新禹说的那个‘他’了,我知道你是宋宇彬,但是我只是知道你这个人。对不起,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最起码我不记得我认识过你这样的人。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又什么恩怨,就这样一起忘记吧。你肯告诉我青尧的下落,我真的很感激。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宋宇彬好笑的看着她,重复着最后的词。 高青梨用力的点头,“朋友!” 宋宇彬又是讥讽的一笑,撇开脸不再说话。 车子再一个豪华的近乎奢侈的院子里停了下来。音乐喷泉,露天影院,花藤秋千,种着鸢尾花的花圃,宋宇彬领着她一步步的走。走走停停,讲讲说说,高青梨知道这些东西的意义。 音乐喷泉的《义勇军进行曲》,露天影院放着无声的古旧电影,摇晃着的秋千,鸢尾花的香味,这些都是高青梨内心深处喜欢的东西,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高青梨却给出一脸漠然的表情,她用这种表情告诉宋宇彬,她对此一无所知。 这条路走到最后是一间单层的房子,深红色的门仿佛被淬过血一般,高青梨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竟不愿再走下去。 宋宇彬拽着她走向了这间房子,高青梨的眼角滑过泪,她不知自己为何要哭,只知心底有一种很深很重的恐慌,像是要将她拖入地狱一样。 高青梨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女人和尹智厚都说过,宋宇彬曾经将她逼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要疯了一样,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喷射着疯狂的气息。 红色大门被打开。 穿着纯白婚纱的她,穿着礼服的宋宇彬,俩人被框在一个相框里,正方在这个房子的中央。而在这个相片正下方,是一张大红色映玫瑰花的床。 这里约莫有六百多坪,左边有黑色抛光立式钢琴,右边有书架,有很多被放大的照片,有唱片机,有黑胶片,有投影仪,还有一些类似于小孩子用的玩具。所有的东西都堆积在这一个空间里。 高青梨突然掉头往回走,嘴里念道:“我要回家,新禹还在等……”她的“我”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已经被宋宇彬按倒在床。 宋宇彬的唇堵住她的唇,舌侵略性的在她口腔里翻天覆地着。高青梨回过神来,用尽力气去推他,到最后双手被宋宇彬举过头顶按住。但同时,他停止了刚才的动作。 他趴在她身上,说:“青梨,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算数呢!你答应过我,你会永远陪我在我身边的。” “我爱新禹,只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是吗?”宋宇彬仰着脸看她,脸上保持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半天,他敛起笑,按住高青梨的那只手使了更大的力气,另一只手开始拉她衣服的拉链。“这样的话呢?” “宋宇彬!” 被宋宇彬的手抚过的肌肤一阵酥麻,高青梨别扭的看着他的手抚摸着她□在外的部分,本该挣扎的她却一动不动了。然而宋宇彬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在意她的变化,她开始有些焦急了。 保持着头脑的清醒,高青梨缓下口气劝诫式的说:“宇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宋宇彬停顿数秒后,说:“因为爱你,所以想把自己给你。这就是我现在做的事。” “但现在这样算是□。” 宋宇彬扬起脸凝视着高青梨,沉默数秒后,他俯身轻轻吻了一下高青梨的面颊,低声说道:“那么,我愿意被你□。” 锁着疯子的房 被宋宇彬这样抱着,高青梨难以入睡。 有几次她以为宋宇彬已经睡着了,她就试探的大幅度的动了动身子,宋宇彬总是会睁开眼睛看着她,直到她乖乖的闭上眼睛。 大红色的门除了在里面反锁上以外,还套上了一把大大的锁,而钥匙在宋宇彬脖上挂着的项链上。就像是防备疯子会逃出去一样的谨慎。 这里就像是一个疯人房,锁着曾经疯了的她,和也许疯了的他。高青梨一边想着,眼睛一边注视着门上的那把大锁。她知道她的恐惧来源,大致的能猜到这个房子的用途。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看这个房间的一切时,都是用一种疯子的眼光看的,又陌生又新鲜。 基本上每隔十分钟高青梨都会大幅度动身一次,以此来试探宋宇彬是睡是醒。后来改为三十分钟一次。她用疯子的目光看着墙上的钟,看被放大的婚纱照。她怎么都睡不着,就这样和宋宇彬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十二点整的时候,大红门外有人敲门。高青梨欢喜的几乎想要坐起来,然而宋宇彬搂着她太紧。 外面的人说:“少爷,该吃药了。” “滚!” 外面再无半点声音。像是从来都没有声音一样。 高青梨“好心”说:“生病了应该吃药。” 宋宇彬没有立刻接她的话,过了些时候,他说:“是安眠药。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没办法睡着。” “那么现在好好睡吧。” “你会守在我身边不离开吗?” 高青梨刚想回答“会”,以便等宋宇彬睡着了好脱身。然而她竟然不敢那样回答。 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宋宇彬这样认为着的,她知道,所以她不能撒谎。 见高青梨好久没有回话,宋宇彬说:“小梨,安心睡吧,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后来高青梨真的就睡着了。她缩着身子在宋宇彬怀里,像一只耍赖的小猫咪。她均匀的呼吸,睡梦中的表情平静无比。 宋宇彬出去后在外面将门反锁上,同样的在那扇大红色门上套了那个银白色的锁。确定里面的人出不来后,宋宇彬才离开。 他开始了三年前的生活,每天中午准时回来给高青梨送饭,她的饭里总是会掺有一些安眠药,等到她睡下后宋宇彬从外面锁上门再去上班。 事实上这三年宋宇彬都是这样过的,中午端一些饭菜到房间,等时间到了他就离开去上班,晚上回来后端一些饭菜,再在这里睡下。就像是高青梨仍旧在这个房子里一样。 这就是苏易和具俊表正憎恶高青梨的原因。 苏易正和具俊表、尹智厚现在就坐在宋宇彬的书房里。 宋宇彬抬眼看了下挂钟,提醒的说道:“快到青梨吃饭的时间了。” “她说她爱的人是姜新禹。宇彬,你难道不清楚吗?” 宋宇彬笑了笑,看着苏易正,说:“易正,难道你还不懂我吗?即便是她现在和新禹结婚了,我也不在乎。” “他们现在是相爱的。结婚和相爱是不同的事情。你懂的!” “那有如何?” 具俊表坦白的说:“在她那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宋宇彬转而看向尹智厚,他问道:“智厚,你也觉得什么都得不到就不能爱吗?” 尹智厚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尹智厚说:“如果你的爱是伤害,那么你的放手才是真正的爱。” 苏易正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她把你弄成现在这样,你到底爱她什么?宇彬,她这样的女人一大堆,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 “我帮你找一个和秋佳乙一样的女人,你要吗?” 苏易正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他蹙眉问宋宇彬:“那么姜新禹呢?他可是你的……” 宋宇彬截住他的话,厉声说道:“他姓姜,和我无关。”宋宇彬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栖身说:“青梨饿了。” “这次你预备锁着青梨几年?三年?三十年?是要让她再疯一次吗?”尹智厚走近了几步,说:“宇彬,你有没有想过,青梨和新禹今天会走到一起,都是因为你。假如你对新禹多一些关心,你对青梨的爱不要这样极端,结局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青梨饿了。” 简单的一句话,抹杀他们所有的劝告。 宋宇彬打开红色木门时高青梨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她的眼睛没了多少光亮,看到宋宇彬就像没看到一样。 她说:“第九天了。” 宋宇彬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过来吃饭。” 高青梨乖乖的坐下吃饭,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放下碗筷认真的说:“中午的安眠药多放了一片,你记得提醒他们下次数清楚再放,免得我醒不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 “谢谢。” “小梨……” “嗯。” “可不可以嫁给我?” 高青梨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睥他一眼,而后懒懒说:“不可以。” “如果我说,青尧会完好无缺的来参加我们的结婚典礼的话,也不可以吗?” 高青梨端碗的手一抖,碗从手里滑落,摔碎在地上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抓住宋宇彬的领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宋宇彬俯身贴近高青梨,双手一环将她抱在怀里。低低的,他在她耳畔说:“小梨,你懂得。” “杀人是……犯法的。” “一心会本来就是黑帮出身。”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高青梨放声大哭起来。这九天,她拼命的让自己表现的对这一切都无所无惧,可是每当宋宇彬离开后将她独自锁在这宽敞奢华的房子里时,她都害怕的想要死掉。她害怕这个曾经锁着两个疯子的屋子,她害怕自己会像尹智厚说的那样再次被逼疯,她害怕无法触碰到阳光,还害怕姜新禹找不到她会着急……她害怕宋宇彬的温柔和偏执。 她在哭,而宋宇彬,则是温柔的抚她后背。仿若这一切的罪孽都与他无关。 高青梨捶打着宋宇彬的身体,宋宇彬像哄小孩一样哄她,他说:“小梨,乖……”他的声音像是在酥油里漂过一样,他一说话,那种酥软温柔的味道就迫不及待的逸了出来。 婚期订在十天过后。 在确定了婚期后,高青梨走出了那个困了她十天的房子。 红色的大门,银白的锁,都离她越来越远了。高青梨拼命的呼吸着,奔跑着,直到她将梦魇抛到了脑后。 黄泰京看着她涨红的脸,轻声说:“蠢丫头,你瘦了好多。” 高青梨弯眉笑起来,“你一直都说我很胖,所以我偷偷找了一个地方减肥去了。” “这样也该让我知道你去哪里了,害我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开心的多吃了好多饭,多长了好几斤肉。”黄泰京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不胖,以后不要减肥,要规律吃饭。” “不愧是好姐妹。” “瞧着你一副受虐待过的样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同你计较。” 高青梨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去找朱莉玩。 jerey把朱莉的绳子交给高青梨,不太放心,他又回身叮嘱道:“不要和它玩的太high了,不然朱莉晚上会睡不好觉的。” “小j好啰嗦呀!都快赶超美男前辈了。” “青梨,在别人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好哦。” 高青梨甩着绳子灿烂的笑着,说:“美男哥哥,我明明就是当着你的面说你的坏话。像我这样坦白的人,真的很难找的。” 高美男摇头故作叹息,惹得朱莉也连连打滚。jerey一下子蹦到高青梨面前,截住他的绳子,不满的说:“都告诉你不要让朱莉太兴奋了,不给你玩了。” 高青梨撇撇嘴角,说:“不玩就不不玩,小j最小气了。” 这样欢愉的生活,才是她最满意的生活。以至于面对他们所有人时,高青梨都可以的隐瞒了这几天的遭遇。 然而姜新禹的不快乐那样明显,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姜新禹始终一言不发,他不看着她,他黑色的瞳孔似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高青梨假装没看到,如往常那般继续和其他人嬉闹。这样的平静在高青梨的手机响起时彻底被打破。 她听到手机铃声时,不自觉的身子颤了一下。那时她正和黄泰京说着话,黄泰京古怪的看着她,看到她新买的手机,皱眉说:“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 “你想多了。”匆匆忙丢下这句话,看了一眼姜新禹,高青梨拿着手机往外走。 姜新禹跟着她出来了,高青梨握紧手机放在身后,由着铃声一次两次的响个不停。她对着姜新禹微微笑,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而后,她听到姜新禹说:“我知道这些天你在他那里,知道你们所有的事情。” “是吗?”高青梨故作轻松的笑,说:“那怎么不接我回家?我白受了宋宇彬的欺负。” “我去的话,你会跟我回来吗?”姜新禹淡淡的看她一眼,撇过脸面向着冰冷的月光,又说:“你的心,还爱着他是吗?”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想听到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跟他走。后来他告诉我,你们要结婚。”姜新禹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树下转过脸含笑看着高青梨,他说:“青梨,我要我们在一起。” 他的笑瑰丽炫目,仿佛含着罂粟花的毒。他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树下微笑着,像是一场华丽的幻梦。 高青梨落下泪,似委屈似疼惜似感动。缓缓地她上前,用尽生命中所有的力气抱住他。 漫长的拥抱像是没有归期。一个拥抱,仿佛就是一场天长地久。 天飘了清灵灵的小雨,高青梨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会伤害我弟弟。” 姜新禹怔了一下,他扶住高青梨的双肩,犹疑的看着她,说:“弟弟?青梨,你是独生女。” 被告知的过去 “你没有弟弟,青梨。”姜新禹很肯定的说着。他的瞳孔里倒映出高青梨不信任的目光,那种目光对姜新禹而言是难以承受的。 姜新禹扶住高青梨的双肩,说:“那个弟弟,只是他用来留住你的谎言。青梨,告诉我,你不信宇彬哥的谎话。” 高青梨摇着头,她的脑子混乱一片。她双手按住太阳|岤,身体已开始逃离姜新禹。 颓然的倚着树干,后背冰凉。高青梨低头捂住耳朵,说:“你说的真的才是正确的吗?新禹,你知道吗,我有弟弟,这件事不是宋宇彬告诉我的,而是我真的有。”她的身体顺着树干下滑,最后跌坐在树根上,摇着头,她满脸痛苦的说:“新禹,一直都在说谎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姜新禹哑然,他站在高青梨的面前看着她,却觉得自己只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他不知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高青梨没有弟弟,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她会说她有弟弟呢? 然而,更让他难过的是,高青梨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 他缓慢的蹲下身子,抬起手捧住她的脸。她的脸上都是泪水,姜新禹的呼吸被她的泪水淹没,他忍住心头的阴郁,用指腹轻柔的擦拭她的泪。 他说:“青梨,我们去问智厚前辈好不好?他可以证明我没有对你说谎。” 当姜新禹在高青梨面前拨通尹智厚的手机时,高青梨几乎是吃了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姜新禹竟然是认识尹智厚的。但此刻,她也不愿多想这些。 尹智厚就坐在她俩的正对面。高青梨的泪痕早已被风干。 她焦急的问他:“我有弟弟的,对不对?” 尹智厚摇摇头,说:“没有。” “那为什么我记得我有个弟弟,我还记得他叫高青尧。”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度,高青梨又说:“宋宇彬知道我有弟弟,也知道他叫高青尧。” 尹智厚困惑的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苏易正。得到的结果仍旧是“没有”。 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的坐在咖啡厅里许久,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姜新禹说:“明天我带你去神话学院,查看你的档案。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你以前认识你的人。” 高青梨很久都没有接姜新禹的话。她低头站起来,说:“我去找宋宇彬,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新禹立刻站起来,伸手拉住向外走的高青梨。“我陪你一起。” “新禹,我陪他一起吧。” 姜新禹犹豫了一会儿后松开了手。 因着尹智厚本是不善言语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6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6部分阅读 人,车上一路沉默。高青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车外纷繁的风景,霓虹灯晃花了她的眼。 车停了,她打开车马,站在这片让她不寒而栗的土地上。 高青梨深深的呼吸。 尹智厚已与她并排而立,温柔的,他说:“我在你旁边,宇彬不会伤害你的。” 高青梨点了点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铁门被打开,跟随着尹智厚走到大厅。出来迎接的是管家,管家恭敬说:“智厚少爷,我家少爷已经吃过药睡下了。” “什么时候会醒来?” 管家这才注意到高青梨,旋即他说:“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醒少爷。” “等等。”尹智厚叫住管家,说:“不必叫醒他。”尹智厚转而又向高青梨说道:“宇彬这几年夜里总是很难入睡,所以,青梨,能等等吗?” “可是,智厚少爷,我家少爷吩咐过,如果是青梨小姐来,任何时候都要告诉他。否则……” 从尹智厚的话里,高青梨知道宋宇彬确实得依靠安眠药才能睡着。她虽急于知道事情缘由,却也知道不该这会儿叫醒宋宇彬。 高青梨说:“让他好好睡吧,我明天再来就是了。” 忍住心头的焦虑,高青梨朝大门的方向走。尹智厚让司机送她回家,在车上,尹智厚问她:“如果那个弟弟被证明不存在,你是不是就不会和宇彬结婚?” 连犹豫都没有,高青梨回答道:“是的。” 后来尹智厚什么话都没有说。但高青梨能感觉到他是在思考着什么的。 车在家门口停下。尹智厚送她上楼,看到姜新禹坐在楼梯上。 姜新禹看到他们后,疲惫的一笑,说:“青梨,你回来了……” 尹智厚凝视着姜新禹数秒,脑海里转过了年少时的他。尹智厚望了一眼高青梨,说:“新禹曾经为了你离开宋家,你能不能现在为了他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 尹智厚没接高青梨的话,转而对姜新禹说:“新禹,即便是爱,也没有权利扼杀一个人的过去。青梨和宇彬的过去,是即便她失忆也无法抹杀的存在。” 言外之意就是他应该将高青梨的过去告诉她。姜新禹沉默了许久,而后,他艰难的点头。 没有光亮,就像是一场牢狱之灾。 姜新禹和高青梨坐在床上,一床被子盖住俩人的后背,各人手执被单一角,挡住袭击胸口的寒冷。 是面对着窗帘的方向坐着的,关了灯,只有黯淡的月光孤苦无依的透过来。 “我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但我还是祈祷着这一天能晚些到来。” “因为自私,担心你想起宇彬哥会离开,所以一直隐瞒。青梨,你能原谅我吗?” 高青梨什么都不说,只是握紧了姜新禹冰冷的手。 姜新禹在宋家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他和宋宇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死于车祸,而他在母亲死活在孤儿院生活了三年的时间。在那里,他知道了生存的法则。后来他被接回了宋家,虽然父亲承认他,但宋宇彬的母亲却视他为眼中钉,打骂那种事情也从来都是习以为常的。 “我嫉妒宇彬哥,嫉妒他拥有的一切。” 姜新禹坦白的说着,然而他说这话时早已没了当年在心底自言自语的那份戾气。反而,他是笑着将脸侧向了高青梨。 宋宇彬对他这个弟弟并没有多少好感。姜新禹在黑暗里对高青梨这样说:“我很努力的讨好他,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学他喜欢的技能,这样我们的关系才好了不少。” 高青梨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到他深入骨髓的自卑和哀伤。 “因为想要得到宇彬哥拥有的东西,所以才想要拥有你。这是一开始对你的念头。”姜新禹停下来,突然问道:“青梨,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讨厌我?” “没有。”高青梨的喉咙不知怎的有些发疼,说出的话似是泣不成声的那种音调。黯淡的月光下,姜新禹迟疑的看了她数秒。而后,他轻轻的让高青梨的头枕在自己肩上。 姜新禹继续说:“你一度让我以为是我对宇彬哥存有偏见。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坚持不懈,但又不失去自我的女生。那个时候我就想,宇彬哥真的好的值得有女生这样为他付出吗?” “我做了什么?” 不和谐的铃声突起,打破了属于俩人的宁静。高青梨皱眉,充满抱歉的看了姜新禹一眼,将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去够手机。 来电显示的号码,不能说不熟悉。 高青梨犹豫了一会儿,在她考虑着是否接听的时候,姜新禹说:“接吧。” 宋宇彬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睡眠不足的味道,但能听出明显的欢愉。 他说:“来找我,可以让管家叫醒我。” 高青梨干咳了几句,撇开脸说:“智厚前辈说你很难入睡,所以没有打扰。” 宋宇彬说:“小梨,我想你。” 因为周围很安静,宋宇彬说的话姜新禹完全可以听到,甚至连他说话的口气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高青梨只知道很安静的环境下能听到手机那头的说话声,但她不确定姜新禹是否听到了宋宇彬刚才的话。她尴尬的挪了下身,从被窝里跳下床。 恢复了心态后,高青梨很认真的说:“我今天去找你,是想问你我弟弟的事情。新禹说我没有弟弟,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有弟弟吗?” 那头的宋宇彬发出一声冷笑。笑声过后,他说:“青尧小你三岁对吗?他是夏天出生的对吗?他喜欢的乐器是吉他对吗?他最想读的大学时麻省理工大学对吗……” 高青梨的手机从手里滑落。 她回头看着姜新禹,一刻间,千百种滋味在心头。 姜新禹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是,他却不知该如何才能挽救。他承受着高青梨质疑的目光,只能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去。高青梨拉开了窗帘站在月光下,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她确定她有一个名叫高青尧的弟弟。 这一刻,连姜新禹都怀疑高青梨真的是有弟弟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宋宇彬知道,高青梨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只因他俩曾经是最亲密的恋人。 追求宋宇彬 晴天碧云,空气清新。神话学院永远都处在这样完满的环境中,却又总是能被纨绔子弟搅得乱七八糟。 宋宇彬手一挥,可爱的饭盒飞了出去,盒盖在落地后依照惯性定律还往前溜了好些远。 苏易正微微笑着,具俊表的脸上则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而常年温润的尹智厚,脸上照例没有多少精彩的表情。 四人的前后,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对于被欺负这种事情,神话学院的学生找就是见惯不怪,只要遭罪的不是自己,大都可以腆着脸皮观看。 苏易正发出轻轻的笑声,似安慰的拍拍宋宇彬的肩膀,说:“宇彬,虽然我们每天看同一出戏已经很烦了,所以对于你每天都要演同样一出戏,我表示深刻的同情。” 宋宇彬没说什么,直勾勾的看着高青梨,似乎充满了怨念。 三个月前的一天中午,高青梨端着盒饭出现在宋宇彬面前。 她站在阳光灿烂的地方,灿烂的微笑,灿烂的说:“宇彬前辈,这是我做给你的便当。” 假如她换了个实价的话,说不定宋宇彬就不会打翻她捧着的那个可爱饭盒。宋宇彬那天心情并不好,没有任何带着调戏形式的询问,他手一挥,将饭盒打出几米远。 第二天中午,她站在阳光最繁茂的地方微笑着,双手捧着饭盒,说:“宇彬前辈,这是我做给你的便当。” 宋宇彬的心情仍旧不好,手一挥,饭盒飞了出去。 第三天中午,她捧着饭盒灿若桃花的微笑,那天她还有意将一直披着的头发扎成马尾,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多。她说:“宇彬前辈,着是我做给你的……” 宋宇彬没有心情不好,但对于主动倒贴的高青梨,他没有多少好感。没有犹豫的,他抬起手,将饭盒甩了出去。 第四天中午,小雨,她站在食堂的灯光下像阳光一样保持着最温暖的微笑,双手捧着新换的饭盒,说:“宇彬前辈,这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宋宇彬已经将饭盒打了出去。仿佛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第五天中午,阳光明媚,她的笑却比阳光更明媚,捧着饭盒,她说:“宇彬前辈……” 像是已经被设定好的程序,宋宇彬手臂一抬,饭盒从高青梨手里落了下来。 第六天中午,不见阳光,她的笑如同阳光,她虔诚那般的双手捧着饭盒,正要张口说话。 宋宇彬抬了抬手,饭盒遵照着预定的轨迹落了下来。他抬手,仿佛这是不得不进行的动作,没有原因,无关感情。甚至于此刻,他连最初对她的厌烦都没有了。 从那时倒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她每天送饭,他每次不待她说话一抬手就把她准备的饭菜打落。从那些饭菜里,宋宇彬偶然发现她做的东西越来越精致了,后来宋宇彬才知道,三个月前的她其实根本就还不会做饭。 连具俊表都说他从没见过比高青梨还固执的人。“但是她真是一个烦人的家伙!” 具俊表曾经想过动用关系将高青梨赶出神话学院,像是每次打落饭盒一样的毫不犹豫,宋宇彬直接遏制了他的想法。 苏易正好笑的看着他,说:“俊表,反正咱们的日子无聊,有个人玩玩总是不错的。”说完这句,苏易正又说:“我赌她能坚持半年以上,俊表,你呢?” “四个月!”说罢他看向尹智厚,问道:“智厚,你说呢?” 尹智厚幽幽抬头看向窗外,好半天,他说:“她不会放弃的。” 苏易正又问宋宇彬,宋宇彬想了一会儿,说:“三个月!”宋宇彬悠闲的喝着茶,说:“到时候,易正你就准备好你最爱的那个罐子给我。” 而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要三个月了。 在这期间,他们做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说每天都观看高青梨被人欺负的视频,那些视频数下来已经有一百个之多,欺负她的把戏很多,有将饭扣在她脑袋上的,有在她脸上涂画的,有打她的……看这些视频,几乎成了他们的一种乐趣。 所以宋宇彬总是难以想象,为何她总是能在面对着他的冷漠任性时,永远都是微笑着,仿佛她不曾受过如何屈辱。 三个月了,宋宇彬,已经输了。他从来都没有为这场博弈做些什么努力。 意识到输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宋宇彬微微一怔。他看到高青梨蹲在地上捡饭盒的情景,也看到那个一直和她要好的女生怯生生的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像其他欺负她的人一样,故作不经心的踢了一脚盒盖。 高青梨本是蹲着的,这会儿她抬头仰着脸注视着昔日要好的朋友李真允。她看了约莫两分钟,轻轻的,她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多欺负人少。真允,连你也要这样。”说完后她叹了一口气,始终微笑着的脸上有了一抹宋宇彬从未见过的她的惆怅。 这天,宋宇彬他们照例一起看视频。 那个地方是高青梨上课时必经的路,平日那些欺负她的人很多都会挑在那里堵住她找她麻烦。而这次,却是高青梨自己等在那里。 她的手里玩弄着一把瑞士军刀。 苏易正吃了一惊,将脑袋又往电脑屏幕上凑了凑,看清楚后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她该不会是要杀人吧?” 具俊表说:“要是杀人的话,这会儿学校早传开了。” “也对。” 苏易正放心下来后,又抱着玩的态度继续看下去。 向高青梨走过去的一群女生有五个的样子,李真允也在里面,但她是混在后面的,且满脸不安。 宋宇彬轻声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多欺负人少。到最后那些被欺负的人,往往会为了躲开这种厄运会成为欺负别人的人。” 他将视线重新投入到视频中,他看到了高青梨脸上的雾霭。那是一种和他一直以为她是没有尊严的人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高青梨将刀握在手里,平静的看着一脸吃惊的她们,又越过人缝看李真允。而后,她对那些女生说:“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人了。我想告诉你们,假如你们再想要欺负我,如果你们没办法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那么我将用我的生命向你们保证,我会让欺负我的你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些女生似失了魂魄一般怔怔的一动不动。高青梨嘴角画出一抹沧桑的嘲笑,拨开将她围住的她们,她走在阳光灿烂的天空下。 本以为就此结束,然而镜头却向右摇动,摇到一个穿着整洁校服的男子身上。 苏易正迅速点了暂停,他左手叠放在右手,侧脸看着其他三人,说:“哎,有没有觉得这个背影很眼熟?” 尹智厚将目光转向一脸淡然的宋宇彬,苏易正突然拍了一把桌子,说:“宇彬,是新禹对吧?” 宋宇彬撇开脸,但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他听到具俊表疑惑的说:“不过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是在看那个丫头?” 宋宇彬再次朝电脑屏幕看去。机位刚刚好,拍出来的画面,就像是姜新禹正意味深长的看着高青梨。 在钢琴练习室门口,高青梨一动不动的看着姜新禹。 退到门口,再次确认教室,高青梨进来。 姜新禹搭在琴键上的手一松,扬起脸,他淡淡的笑着看她,温柔的,他说:“你好。” “你好。”高青梨合理的顿了一顿,这才说:“您占用了我的练习室。”说罢她还像模像样的去拿课程表给姜新禹看。 姜新禹没有接她递过来的课程表,他含笑看她,说:“你知道香味电影吗?” 高青梨楞了一下,很快就醒悟过来。她尴尬的撇了下嘴角,又摸了摸头,说:“是你……” “嗯。” “可是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就一定能知道,对不对?” 姜新禹说话的时候保持着凝视她的姿势。 和姜新禹,算不上认识,也算不上陌生。算起来,俩人应该是笔友关系,但又不怎么像。 高青梨有去图书馆的习惯,以前总是和李真允一起的,她也本以为会永远这样下去,直到李真允一个月前住院。 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季节,高青梨起初是这样一位的,她也以为李真允是失足摔下楼的,直到她去医院看李真允,李真允气怒的向她咆哮道:“你真以为我是自己掉下去的吗?告诉你,是我下楼的时候别人推我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是有人推我。自从你疯了一样的开始追宋宇彬,那些女生欺负你,她们也在欺负我。我一直忍着,希望你能快点放弃。现在好了,我摔的骨折了,都是你害的。” 高青梨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虽然对李真允充满了歉意,她却无法放弃宋宇彬。她如是的说了,李真允嘲笑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走吧,以后不要来医院看我了。” 李真允住院的期间,高青梨照样来图书馆。她会挑最角落的位子,避开所有的人,看书。某一天起了兴致,她在图书馆的书上郑重其事的写了一个故事的开头,等到第二天她再来,那个开头后面被人续写上了。 “遇见你的方式有千千万万,但我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这是续写的第一句话,用十分秀气的字体写着。 就着这个续写,高青梨继续写这个故事。再来看,她的后面又有人续上了,是同样的字体,隐隐约的还带着一股香气,就像是故事里的女主角,她一生都在追求着的香味电影的香味。细腻、复杂、敏感又脆弱。 姜新禹说:“你喜欢香味电影吗?” 故事里的男女主角在确认要与一个人成为朋友之前,都会问这样一句话。根据对方的回答,来判定是或非。 不放弃追求 阳光明媚,一如高青梨此刻脸上的笑意。 她双手捧着饭盒,恭敬的模样一如忠诚的仆人。 她说:“宇彬前辈,这是我做给你的。” 顺畅的说完一整句话,没有打断。高青梨不免困惑,因而投向宋宇彬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懵懂。后者则是一副事不关己模样,伸手接过高青梨手里的饭盒。 包括高青梨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苏易正探出手想要试宋宇彬额头的温度,却被他一下子打落了。 宋宇彬打开饭盒看了一眼,目光又迅速转到高青梨脸上。当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的时候,宋宇彬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浓郁。他向前进了几步,靠近高青梨,举起饭盒将里面所有的饭都倒在她头上。 高青梨所有的狼狈,都在此。而那些以为宋宇彬要接受高青梨心意的人,此刻更是惊讶的何不拢嘴。 “你预备怎样对付我?”宋宇彬看着她渐转尴尬的脸,这样问着。 高青梨看着他,就像是看到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一样,表情里有一种叫做冰冷的东西覆盖住她的面颊。却不知怎的,她勾出一抹笑来。 她的那个笑很深,很复杂,宋宇彬看不透,心里却有了不小的悸动。 而后,宋宇彬看着她镇定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有条不紊的在他面前弄干净头发。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弄完后,她将脏了的纸巾带找食堂门口的垃圾桶里扔掉,就像是一个优雅处变不惊的女子。 她没有捡起饭盒,以一种异于平常的方式离开宋宇彬的视线。宋宇彬几乎以为她再也不会来烦他了。 宋宇彬缓慢的一笑,说:“其实今天才是刚刚好三个月。易正,你输了。” 苏易正没有立刻接他的话,而是极为认真的看着宋宇彬此刻的表情。说不出的难过。 宋宇彬笑着说:“输了的人请客。” 具俊表点了点头,说:“走吧,我请客。终于不用看到那个烦人的丫头了。” 那顿饭从中午吃到了晚上,吃完后四人去了酒吧,宋宇彬喝了很多的酒,随便找了一个身体强壮看起来十分耐打的人打了一架。 “有时习惯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假如不是你自己想要改掉那个习惯,而是那个习惯要先放弃你的话,人往往会很痛苦。” 高青梨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时钟指向十二点。合上日记本,关上台灯,眼前的天空一片黑暗。 早起,做饭,上课,一如既往。 她做了两份饭,这两份饭此刻安静的躺在桌腹。 第四节课,她去卫生间。平安无事的出来。出来后李真允叫住了她。 “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见李真允要进教室,高青梨突然又叫住她,说:“真允,对不起,一直都没正式对你说对不起的。” 李真允吸了一下鼻子,“傻瓜,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想说……” 李真允打断她的话,说:“好了,有什么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现在应该去上课了。”被李真允拉着回了教室,一节课下来,高青梨什么都没听进去。 下课铃声响起,像是以前一样,李真允飞快的跑到高青梨面前,像模像样的敲着她的桌子,说:“走,吃饭去!我要饿死了!” 高青梨犹豫的看着她,伸手要从抽屉里拿饭盒出来,却被李真允按住她的手。“今天不吃便当,我请客。” 在李真允的连拉带推下,俩人来到曾经经常吃饭的那家餐厅。已经熟稔的服务员瞧见她俩来,点单的时候随口问道:“好久都没见你们了。” 高青梨没吱声,低头想着些什么。李真允笑了笑,解释说:“同样的东西吃多了会腻。” 照例点四个菜,高青梨没要饮料,开口说要白开水,服务员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问道:“白开水?” “是的。” “哦。” 服务员走开。李真允左手覆在高青梨右手上,说:“青梨,对不起,可是我还是想说,你放弃宋宇彬吧。” 高青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认真的对上李真允关切的目光,说:“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很为难的话,真允,只要你在心底里还将我当做朋友就好。”她咽了下口水,笃定的说:“真允,我要和他在一起,我没办法放弃他。” “他不适合你!” “我可以变成适合他的人!” “你不爱他!” 高青梨楞了一下,随即她微微一笑,说:“我可以让我自己爱他。” 还能说些什么? 李真允叹了一口气,说:“我无法理解你,但作为朋友,我只有支持你。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 “真允,你真好……” “好有个屁用,还不是得眼睁睁的看着你执迷不悟。” 可是人世便是这样无奈的呀。真允,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这种无奈。高青梨喝了一口白开水,朝窗子外纷扰的世界看去。 灰蒙蒙的天,没有阳光灿烂。 宋宇彬咀嚼着饭菜,偶尔的,他的视线会游移到门口。像是他打翻高青梨准备的饭盒一样,没有原因,也没有感情,只是觉得应该那么做。 放下筷子,宋宇彬靠着椅子,说:“这样就坚持不下去了!哼!” “宇彬……” 宋宇彬皱眉看向苏易正,只见苏易正笑个没完,说:“你现在好像怀春的少男。就算是惦记着那丫头,也不用那么明显吧?” 宋宇彬扬起唇角讽刺意味极深的一笑,说:“你以为我会喜欢那种女人吗?我的感情,你觉得你会比我更清楚吗?” 隐约觉得宋宇彬有火气,苏易正没趣的努努嘴,继续吃饭。 任谁都无法否认习惯的力量。宋宇彬不可以,高青梨也不可以。 没有被打翻的饭盒,竟多多少少的让高青梨心里不愉快。她苦笑着,将饭盒里的饭倒到垃圾桶里,加快步伐去话剧社。 话剧社的成员在排练的内容,和高青梨的剧本没有半点关系。她如被闲置的玩具被社员抛弃在观众席上,看无关的表演,手里的剧本被捏成奇怪的形状。 是怎样走出来的高青梨自己也不太记得了,似乎是把剧本撕了,似乎是和谁吵了一架,那些人联合起来用唾弃的目光看着她,却是谁也不曾动她分毫,亦或是不敢。但她,却是无比难过的。 一个人到钢琴练习室,任由指尖在琴键上做出最激动的舞蹈。到最后,却是一个人趴在钢琴上哭了出来。 温柔的手,温柔的声音,那双手将她的身子拥在怀里,那个温柔的声音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香味电影的。” 会说这句话的人,只有姜新禹。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识,与他,却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并且十分熟稔一样。而此刻,连他这样看似逾越的拥抱都显得理所当然。 高青梨记得有一句话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往往对于同类都有异常敏锐的察觉。并且,会追随。她觉得她和姜新禹就是同类。外观上也许并不想象,但本质上,却有一种相互吸引的力量拉扯着彼此。这样的他们,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哭够,高青梨拉起姜新禹的手袖往自己脸上蹭了蹭,以擦去泪痕。她不似别的女子,一点生分的意思都没有。姜新禹漾起一抹笑,听到她说::“和我在一起的人,会被人欺负的。” 姜新禹想了一会儿,说:“如果我们足够强大的话,就是我们欺负别人了,对不对?” 高青梨仰面注视着他,沉默不语中,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开始自顾自的弹钢琴,姜新禹站在她身后,他又听到她说:“最初以为,你是像智厚前辈一样温柔的人。原来不是啊。” “最初以为你是柔软的女子,原来,你也不是。” 手重重落下,指尖粗碰已有了暖意的琴键。 曲终,她似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武力并不是最可怕的,人类总是可以用更狠绝的方式伤害别人。所以我想,塑造出来的虚拟世界也许比现实更值得人留恋。” “青梨。” 是姜新禹第一次说出她的名字,第一次便是这样亲昵的称呼。高青梨侧脸看向他,“嗯?” “没什么。” “哦。”高青梨想了一会儿,又说:“拥有最简单的理想,过最朴素的生活,没心没肺开心着,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样子。” 她和姜新禹说了挺多话的,就像是老朋友。然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说,姜新禹听。姜新禹听她说话时的表情温柔平静,就像是高青梨曾见过的尹智厚那样的表情,但他俩的表情又是有区别的,她能辨别的出来。 成为朋友,也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们的悲剧 如最虔诚的教徒,以最标准的姿势双手捧着饭盒,保持着最灿烂的微笑。而后,说:“宇彬前辈,这是我为你做的便当。” 说完这句,高青梨澄澈的双眸自信满满的对上宋宇彬的眼眸。 在宋宇彬还没开口之前,具俊表先说:“还真是阴魂不散!” 高青梨笑了笑,说:“俊表前辈假如以后遇上喜欢的人,也会这样的。” 具俊表似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哼一声,白她一眼。 手上一轻,高青梨手里的饭盒已经被宋宇彬拿在手里。他将脸撇开,用酷酷的声音说:“不是坚持不下去了吗?” “昨天因为和朋友一起吃饭,所以没来。”高青梨停了一下,调侃的补上一句:“前辈的耳根清净了一天,真是很抱歉。” “你……叫什么名字?” “高青梨。高兴的高,青春的青,梨花的梨。” “高青梨是吧?” “嗯。” “你喜欢我?”宋宇彬又迅速改口道:“你爱我?” 苏易正禁不住发出笑声来,见宋宇彬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他忙掩嘴扭开脸看向别处。而他的笑声,却还是不断泄露出来。 高青梨那头正发着愣。她没想过宋宇彬会问这个问题,也没想过会是今天。正瞥见宋宇彬本算得上温和的表情正转向冷漠,来不及多想,高青梨立刻答道:“爱!” 她说的那声“爱”极想,像是想要掩盖住什么似的。宋宇彬看着她,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他问她:“对你而言,什么是爱?” 高青梨又楞住了。 宋宇彬说:“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凭什么说你爱我?” 高青梨无言以对。 宋宇彬将饭盒放回她手里,说:“等你知道了,再来找我。”说罢转身要走。 高青梨凭空多出一股勇气,冲上前去挡住宋宇彬的去路。她说:“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知道,我愿意变成你爱的那种类型的女生,这还不够吗?” 宋宇彬低头看了她一眼,似告诫又似自我提醒的说了一句,“我的爱,没有人能承受不起的。” “你给我机会,我证明给你看!” 宋宇彬注视着高青梨。她说的坚决,她倔强的表情,她瞳孔里的希冀,都在不断的说服他,要他给她机会。就好像是,他必须要和她在一起试试看。 鬼使神差的,宋宇彬说:“即使我不爱你,即使我爱上了别的女人,即使我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你也必须永远陪在我身边。这样的话,你能办到吗?” “能!” 宋宇彬面颊浮出浅淡的笑意,他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高青梨,说过的话,是要算数的。”直了身子,宋宇彬对众人说:“从今以后,高青梨是我的女人!”说完这句,他修长的手指抵住高青梨的下颚,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烙下一个吻。 “宋宇彬,你是不是疯了?”具俊表瞪大眼睛看着宋宇彬,想上前阻止,却被尹智厚拦了一下。 苏易正也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瞳孔放大,薄唇微张。待到宋宇彬放开高青梨,他才回过神来,立刻要去试探宋宇彬的病害程度。 宋宇彬拨开他的手,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不需要我付出任何的感情,依旧会永远爱着我,等着我,守着我,容忍着我。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似乎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这,却是高青梨灾难的开始。那个时候的宋宇彬并不爱她,谈喜欢都有一些困难。到后来,宋宇彬真的喜欢上她了,亦是她毁天灭地的灾难。 当天下午,高青梨在教室里坐着,本班的女生就过来主动和她联络感情。课间时分,外班那些曾欺负过她的女生也都纷纷过来表示歉意。 高青梨和颜悦色的对待。如她所言,她想要过的,其实是那种没心没肺开心着的日子。她是不愿与人结仇的。 “当初你追宋宇彬前辈的时候,她们都欺负你,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你和宋宇彬前辈在一起了,她们反倒像哈巴狗一样来巴结你。看的我只泛恶心。” 李真允说这话时腮帮鼓鼓的。高青梨让她坐在自己对面,她左手贴李真允左脸,右手贴她右脸,一下一下的挤着她腮帮里的空气,从左到后,又从右到左。 “丫头,你终于和以前一样爱笑爱闹了。”李真允懈掉口腔里的气,反过来捏高青梨的脸,说:“终于能和宋宇彬前辈在一起,很开心吧!” 高青梨摆手笑道:“还好还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宇彬此人非善类。他肯定会好好招待我这个马蚤扰了他那么久的人。” 她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竟然就是宋宇彬。向李真允做了个鬼脸,高青梨才开始接电话。 “我现在要去兜风,出来。” “现在?”高青梨提醒道:“过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现在!我在学校门口等你。”说完电话就断了。 高青梨还握着手机,她看了看李真允,又看了看陆陆续续进教室的同学。牙一咬,她腾的从位子上站起来,说:“他让我出去。真允,放学前我没回来的话帮我收拾东西。” 飞快的向学校大门方向冲,连撞了好几个人。 宋宇彬穿着黑色机车服,已在门口等了好些时候。瞥见高青梨来了,将头盔丢给她,“上车。” 要说宋宇彬不是玩她,高青梨自己都不信。一路狂飙上到一个荒芜的山顶,然后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鸟地儿,自己跑的不知所踪。 山上很冷,彻骨的那种冷。到夜幕来临时,高青梨甚至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只眼正看着自己,只要她动一动,那些怪兽就要从虚无里跳出来撕裂她。 马达声躁动着黑夜。从摩托车上下来的男子,高青梨跳上去揪住他,骂道:“你混蛋,混蛋,混蛋……” “吃东西吧。”宋宇彬从身后多出的包里摸出一些饼干递给她。高青梨这才注意到那些是帐篷的设备。 “该不会是要在这里睡吧?” “是有这个念头。” “为什么?” 宋宇彬正在搭帐篷,这时候他回过头看着高青梨,想了一下,他说:“因为你说会陪我。” 这算什么原因。高青梨努努嘴,想发火又不能。她轻叹一口气,走到宋宇彬身边开始帮他一起搭帐篷。而后,她听到宋宇彬又说:“我想知道,你到底能付出多少。” “哦。” 而后的沉默,将这夜衬得越发漫长。俩人像个傻瓜一样看着天上屈指可数的星星,高青梨强撑着逃课的犯罪感以及因为太过无聊不断袭来的困意,最后落的个不得不双手按着眼皮以防眼皮掉下来而睡着的地步。 “累了,也不许睡。” 宋宇彬的话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高青梨的睡意突地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一无所有的夜空,有一搭没一搭的数着星星。 陪宋宇彬枯坐到天亮,意外的看到一场美丽的日出。在过去的十七年里,高青梨都不是早起的人,她从来都没有看过日出。日出,原来是如此温柔的景象,初升的光泻在肩头,披上太阳编织的美丽嫁衣。 似乎有最美好的前程。高青梨有这样的幻觉,却在回学校后彻底被粉碎。以至于她禁不住要怀疑宋宇彬是不是故意要和她过不去。 因为逃课,高青梨被罚站。 宋宇彬站在正在被罚站的她面前,说:“我逃课,被罚跑。三十圈。你帮我跑。” “好!”谁信他宋宇彬会被罚跑步。然而明知如此,高青梨还是咬着牙答应下来,“等我罚站时间到了,我去帮你跑。” 宋宇彬好看的笑着,温柔的,他说:“一定要现在。因为有人等着汇报。” 高青梨心里骂了一句,跺跺脚,脖子一挺,“好!” 天知道绕操场跑三十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命会挂。本来就一夜未眠,早晨也没有吃饭,高青梨压根儿没有多少能量可供消耗的。可是她就是咬紧了牙关,将那三十圈跑下来。 日头不烈,她的浑身上下却都被汗湿。透过湿漉漉的衣服,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白色内衣。高青梨却是管不了这么多,她只觉得喉咙里都是腥味,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鲜血淋漓。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她的唇角有血流出来。 她随手一摸,血红色,惊了她的眼。 站在她身旁的宋宇彬也明显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会是这样的后果,皱着眉,他利落的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高青梨的身上,一把将她横抱起。而那个所谓的汇报的人,也知趣的消失无踪。 恶意的交往 医疗室里的安静,化作冰冷的手,触碰中都带有一丝丝凉意。 虽从未奢求过能与宋宇彬像是真正的恋人一般相处,却也未曾想过会是如此这般局面。高青梨想着,即便是陌生人,宋宇彬也不该是眼下这种像是充满了反感的表情。 高青梨在白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宋宇彬。 躺了些时候,不知不觉中竟然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宋宇彬还在,只是脸色愈发阴沉,仿佛她欠了他什么一样。 高青梨眯着眼保持着微笑的模样,下床,“不好意思,竟然睡着了。”她装模作样的看外面,又说:“好像上午的课结束了吧。嗯,我有些饿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宋宇彬冷着眼看她,一字一句道:“不饿。不吃。” “哦。”可是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心里骂了宋宇彬几句,表面上仍旧是微笑着的,又说:“我休息好了,嗯,可以去上课了。” “我喜欢逃课的女生。” 所以是存心要将她带坏。高青梨吸了一下鼻子,笑笑说:“那我们去哪里玩?” 宋宇彬看着她的目光似要将她看透一样。而高青梨单纯无害的看他,等他说话。而后,她听到他说:“我走了。你自己回教室。” “不需要我陪你玩吗?” “我喜欢和年长我的女生玩,你不配。” 确定宋宇彬不在了,高青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确也是吃中饭的时候,高青梨原本很强烈的饿意在宋宇彬走后便没有了。一路回教室,莫名其妙的闯入了尹智厚的地盘。 王子一般的尹智厚,正拉着帕格尼尼的曲子。高青梨当即胡思乱想着要是能一起演奏就好了,她弹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狂想曲》,尹智厚则演奏帕格尼尼的曲子。 这样想了一想,高青梨吃了一惊。她吃惊的是,在和宋宇彬相处过后,她还能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以及她仍旧有胡思乱想的勇气和力气。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7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7部分阅读 长长吐一口气,准备离开,却被尹智厚叫住。 高青梨摸着后脑笑的像个傻瓜,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没有打扰。” “我马上离开。”高青梨指着相反的方向说着。尹智厚迟疑了一会儿,问她愿不愿意和他说一会儿话。 他是宋宇彬的好朋友,即便不是,尹智厚本身也是难以拒绝的。高青梨点了点头。 树影斑驳,长椅立于已然寂静了的小树林中,竟有几分日薄西山的悲凉意境。高青梨遵照尹智厚的指示坐在木质长椅上,保持着生分的距离。 而后,她听到尹智厚说:“你和新禹关系很好吧。” 对于尹智厚提到姜新禹,高青梨意外的很,因为姜新禹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提到过尹智厚。她一直都已为,姜新禹和他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深厚的交情。 高青梨的脑袋点了下,突又觉得这种回答很奇怪,便说:“还好。在认识宇彬之后认识新禹的。” “新禹和宇彬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好。” 不知尹智厚想说什么。高青梨犹疑的睥他一眼,答道:“我大概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他俩能处得很好。” 尹智厚用了“请”字,他说的郑重其事,并且向来温柔的眼难得严肃的看着高青梨。然而即便是这样,高青梨还是没办法答应。她在心头苦笑着,对于宋宇彬,不得不说她怨念很深。但这终究是他俩之间的事情,她不至于向陌生的尹智厚说些什么。 拢了拢刘海,用最平静的语调,高青梨说:“宇彬前辈的性子智厚前辈最清楚了,再来,我对于宇彬前辈并没有重要到说话有分量的地步。所以智厚前辈,对不起。” 尹智厚没说什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静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尹智厚的声音很柔软,柔软的让高青梨有些不舒服。不自觉的想到了宋宇彬,那个内心并非冰冷的男子却冰冷的对她,她想着,是她自己的不是吧。 从小树林出去后直奔教室,李真允远远瞧见她后便双手插腰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来时的方向。吐了吐舌头,高青梨飞快跑到她身边后往李真允身上蹭了几下,却还是逃不过李真允的责问。她所说的,自然是她逃课一事。 神话学院逃课并不是奇怪的事情,高青梨逃课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但让李真允如此不爽的是,高青梨逃课竟然不喊上她,而且不是因为她的怂恿才逃课的。 臭着脸,李真允说:“有了男人就不要女人了吗?” “问题是那个男人很强悍。” “那么就分手呗。” 这才是重点。高青梨怎么会不懂。她装傻的笑了笑,说:“我要是说分手,就算不被他杀了,也会被他的粉丝给杀了的。” 李真允很久都没有说话。再开口,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她同高青梨一样,本是快乐的人,叹息对她而言同样是遥远的事情。 高青梨故意讨巧的顽皮捏李真允的脸蛋,她说:“宋宇彬其实是个好人,他会对我很好的。” “好个屁!”李真允愤愤然骂了一句,又说:“你把自己卖了还那么开心,真是活见鬼了。” “下午有体育课。” “少转移话题!” “不转移话题要一直听你唠叨,我不是找虐吗?” “死丫头!好心没好报,以后不管你了。” 高青梨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她说:“你本来就不该管我。还是不要管我的好。” 李真允听出她话语里的难过,她略略迟疑了一下,勉强的笑,她说:“咱俩是好朋友。” 是好朋友,没有比她更好的朋友。 稍作休息后下午的课开始了。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热身活动是绕操场跑一圈。高青梨深深呼吸着开始撒腿去跑。 自由活动的时间,高青梨再不愿动弹。挑了一块谁也注意不到的角落坐下来,坐在嫩绿的草上,身子后仰倒地,满眼便是苍穹。 姜新禹的体育课也是这个时候,而这个地方姜新禹也知道,所以当姜新禹躺在高青梨身边时,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淡淡的,熟络那般的,她说:“你来了。”仿佛他不来忙里偷闲才是奇怪。 “嗯。”姜新禹轻声的回答。他的声音是同尹智厚一样的柔软,但却因了她熟知他的少年老成,感觉便是完全不一样的。 姜新禹,高青梨印象最深的便是,当她说“和我在一起,会被欺负的”这句话的时候,他一脸安详的问他说“如果我们足够强大的话,那么便是我们欺负别人了,对不对?” 他一点都不介意在她面前表现出他的黑暗,那种即使在黑暗的地方也无法被别人注意到的如同杂草一般繁茂生长的黑暗,高青梨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肯给他看。但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文字这种东西,是最好的说明。那些姜新禹续写的他俩的小说,她看的比谁都明白。故事里的男主角就像是姜新禹自己一样,而女主角,就像是她一样。因为同是写故事的人,也同时写着故事,所以相互明白。高青梨有时觉得这就是原因。 天空尉蓝。蓝的太过干净,反倒像是一种疾病。 高青梨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她说:“今天见到智厚前辈了,他对我说起你。” 姜新禹半天没有说话,高青梨侧过脸去看他,见他似在沉思着什么,便没有说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新禹才接她的话说了下去。 他说:“因为太过相像,和智厚前辈的关系很好。但因为宇彬哥的原因,和智厚前辈在表面上也只能是很普通的相处。” 高青梨笑了笑,说:“像是搞地下情呐。” “地下情?”姜新禹重复着这个次,他念这个次时还是挺认真的,念完后他发出了悦耳的笑声。那笑声在高青梨的耳畔萦绕,在她听来是一段快乐的节奏。 “第三者是宇彬前辈。”高青梨补上一句,自己也开始笑起来。 觉到姜新禹的呼吸似瞬间扑到她的脸上,那么甜腻的盈满她的呼吸。一转头,果然姜新禹正注视着她。 她笑了笑,说:“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跟你说这样前卫的话题。”说完重新转过头面向蓝天,闭目养神状。 很久过后,她听到姜新禹温柔的不会让她不舒服的声音。那个声音柔软的问她:“如果我向你告白,在我知道你和宇彬哥在一起的情况下,你会怎么答我?” 高青梨睁开眼睛侧过脸看着姜新禹,她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想这个问题时她的眉头蹙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说:“你喜欢的女生的情况,不能这样带入到我身上。不过,新禹,你既然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你还告白,不是存心为难人家吗?作为朋友,我还是建议你不要那么做。如果那女生答应你的话,她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别的人离开你的。” 姜新禹说:“爱情是一个玩具,你看到别人玩,觉得好玩,就也想要。有些人,还会因为觉得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更好玩一些,而动手去抢别人的爱情。” 他的话与高青梨刚才的话,甚至与刚才谈论的内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但高青梨并不在意这其中的毫无关联。她接他的话,说:“可是爱情如风,谁能捕抓到注定要离散的风呢。” 高青梨闭上双眼,将贴在胸口的手抬高,虚无之中,她张开五指尝试着要捕抓什么。然而正是她想要将手放下时,那只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睁开眼,她看到那张熟悉的冰冷的脸。 艰难的回忆 说不吃惊说没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看到宋宇彬,高青梨的脸充满戏剧性的刷的一下子变得苍白。虽然她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从宋宇彬的表情来看,她就是做错了什么。 宋宇彬几乎是将她拽起来的,期间由于他用力过猛,高青梨甚至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脆脆声响,痛的她眼泪都禁不住要逃出来了。 姜新禹也已经站好,对于宋宇彬的到来,以及他满脸的不和睦,他丝毫不以为然的样子。微微的一笑充满友好,轻声叫了一声:“哥。” 像是没有注意到姜新禹的存在一般,宋宇彬并不搭理他。他只是用一种占有欲极强的目光注视高青梨,说:“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和莫名其妙的男生讲话吗?” 确实没有。 但这是不能说出口的事实。最起码此刻不能这么说。 高青梨用余光留心着姜新禹,而后她点了下头,赔不是那样的向宋宇彬说:“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宋宇彬显然是满意她的表现,然而高青梨却还是未免除被宋宇彬几乎用脱的方式带走,而她,却都不敢回头看姜新禹。说不敢也许不妥,但她终究是没有逆着宋宇彬的意的。 除了要折磨她的时候,宋宇彬几乎不会主动来找高青梨。而她和姜新禹的交情也非一天两天,她知道宋宇彬绝非是为了这种事情而来。更主要的是,这种事情他才不会介意。 果真,宋宇彬拽着她到ktv一个包厢里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身份,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样子。但偏偏宋宇彬要她见的就是这个女人。 在就包厢之前,宋宇彬让高青梨收拾一下自己的狼狈模样。照做,仿佛宋宇彬的话就是圣旨。高青梨微微笑着看他,征询的问他:“这样可以了吗?” “进去后见机行事。”宋宇彬扶着包间的门,突地又回头扫她一眼,补道:“这个你最擅长的,不是吗?” 高青梨笑而不语,心里却想着“你对我的成见还真的不一般的深呐。” 宋宇彬将门打开时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高青梨的手,高青梨吃了一惊,本能的将目光转向包厢内的神秘女子。 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脸被打扮的十分精致,从衣着来看应该是熟于人情世故的女子。 宋宇彬本是握着她的手的,在向那名女子走过去的过程中,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又从她的肩上滑到她的腰间。而这个过程里,高青梨很爽的看着那女人的脸色越变越差,也就能大约的猜出那女人和宋宇彬的关系了。 还真是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对年长他的女人感兴趣呐。高青梨想着,眯眼微微笑着,向那个女人打了个招呼。那女人冷淡的回了她一句。 宋宇彬将高青梨安置在他身旁坐着,手一刻不离的握住她的手。而他俩的对面,女人的脸以及不可见血色。 引见性质的,宋宇彬说:“这是我的女朋友,高青梨。”他说话时目光似充满依赖的投放在高青梨身上,温润的笑着,他指了指那个女人,又说:“小梨,这是我们学校韩主任的夫人。” 宋宇彬的那个“夫人”让高青梨差点没一口唾沫呛死自己。她忍下袭上胸口的咳嗽,故作镇定的配合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佩服宋宇彬的择偶标准。 韩夫人身子往前倾了倾,一双眼死死盯着高青梨恨不得要掐死她的样子。她的目光叫高青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只得低头假装看不到。突地,韩夫人“腾”的一声从位子上站起来,绕过茶几快速走到高青梨面前。高青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身子往后缩,正巧宋宇彬一双手搂住她。 宋宇彬也站起来了,冷淡的,他看着韩夫人,说:“从前我一直都在寻找我要爱的人,小梨就是那个我找的人。”他的手用力的握住高青梨的肩,像是要将手插入她的骨骼里一般。 彼时高青梨近距离的仰望着他,他英俊的侧脸离她的呼吸如此之近。似感应到她的注视一般,宋宇彬垂眉看向她,他眉宇间平日里常见的冷漠早已换上温柔的妆容。 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但高青梨知道,这只是一场幻觉,与她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都没有任何关系的幻觉。 她听到韩夫人用一种悲伤的近于乞求的声音追问宋宇彬,“我就不可以吗?为什么要是她?” 宋宇彬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双眼仍旧陷在有她的世界里。温柔如水的,他说:“一个即使我不爱她,即使我爱着别的女人,也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女人,我不能不爱她。” 爱情里最大的不幸莫过于你以为爱着你属于你的人,最后用温柔的声音告诉你最残忍的事实——他爱的不是你。高青梨觉得这个韩夫人很悲剧,与此同时,她告诫自己要远离这种悲剧。 莫名的,高青梨想起了姜新禹。她想起他曾说过,爱情里的悲哀很多,有一种悲哀就是,有的人还等不及你爱上他,他就已经转身爱上别人了。“所以,爱情是要争取的。”那句话的中间空出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后,姜新禹又说:“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应该争取。” “因为这个世界是现实的,而现实是残忍的。” 耳畔多出“扑腾”一声,高青梨回过神来,看到韩夫人跪在自己面前。 一个比自己年长太多的女人跪在她面前,这种震撼可想而知。高青梨本能的想去扶她,难奈宋宇彬紧紧搂住他,无声的告诫着。 韩夫人说:“我后悔了。宇彬,我后悔了,我们重新来过吧。” 还好,不是跪她。高青梨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而留意着此刻宋宇彬的表情,似乎是嘲讽,又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的漠不关心。 高青梨听到他不咸不淡的说:“今天会答应过来,只是想说清楚而已。”说罢拉着她的手径直往门的方向走。 离开的时候,包厢里还在放着喜庆的歌。高青梨注意到,从她进来到离开,一直都在放那个歌。她猜想也许是因为宋宇彬他们俩来ktv时总爱唱这首歌,或者这是他们的定情歌之类的。 她是一个看客,一个龙套演员。偶尔有自己的思想,在宋宇彬那个与她相距甚远的世界里。 一离开ktv宋宇彬就松开了牵住高青梨的那只手。俩人走在街上,保持着比陌生人还陌生的距离。宋宇彬在前走,高青梨走在后面。 走了一路。那段路又冰冷又漫长又寂寞,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宋宇彬一言不发,而高青梨,自然也不能说话。 这一走,走到夜幕徐徐,到后来宋宇彬直接进了fow酒吧。 这个酒吧是宋宇彬最喜欢的,高青梨知道,因为在追求宋宇彬的三个月里,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这里,穿着她不习惯的暴露衣服,化着浓妆。只要见到宋宇彬他们来,她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苏易正、尹智厚和具俊表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宋宇彬在酒吧这种地方会偏好她这种打扮的女生。说起来,有一次她被人在饮料里放了药,还是宋宇彬帮了她的。 fow的夜晚如同一个魔鬼乱舞的世界。舞池中央身材曼妙的女子扭动着蛇一般的身子,好色的男人贴上那些女人,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高青梨不是保守的人,但对这个地方,她始终充满了厌恶。进去前不自觉的皱了下眉。 宋宇彬难得的直接坐在吧台,这种地方总是很招女人的。高青梨准备坐在旁边,停了下来,她看着宋宇彬,很认真的问他:“我能坐这里吧?”如果坐这里,应该会妨碍其他女人来找他的。 没有喝醉的宋宇彬却像是喝醉了一样,一手撑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挑逗那般的捏住高青梨的下颚,说:“你是怕我妨碍你,还是不想妨碍我?” 高青梨没答,因为怎么答都看起来不对。 宋宇彬歪着头看她很久,嘲笑的,他问她:“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如果我愿意娶你,你会嫁给我的,对吧?” 高青梨想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敷衍性的,她可以说是。但是她不太敢。 宋宇彬本来已是轻托她下颚的手突地紧紧捏住,严厉的,他说:“高青梨,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会陪在我身边。说过的话,是要算数的!” “你喝醉了。” 除了这句话,找不到更好的话。 “吻我。” “什么?”高青梨睁大眼睛看着宋宇彬,而后者,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听到了的。” 高青梨咬紧唇的同时,不安的晃动着身子。很长的时间里她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她听到宋宇彬发出的冷笑。抬起头,宋宇彬嘲讽的表情也尽在她眼中。她听他用讥讽的口气说:“追了我三个月,怎么连这种情况都没有想到吗?如果你连吻我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高青梨松动唇,咬咬牙,发出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说:“我可以!” 闭着眼,她将唇向宋宇彬所在的位置贴去。宋宇彬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突地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身子,硬是将她原本只想着要浅浅一吻的心意扭曲成深深的吻。 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她人生中艰难的回忆。 宇彬的生日 fow,高青梨再也不想去的地方。 在那个深长又痛苦的吻结束之前,苏易正、尹智厚和具俊表很是痛快的出现在他们俩面前,并见证了这样古怪的吻。 苏易正不怀好意的笑,目光从高青梨身上游走到宋宇彬身上,又别有深意的从宋宇彬身上转到高青梨身上。宋宇彬对此是置若罔闻的,而高青梨却做不到。 类似折磨的一夜,以缓慢的步伐从高青梨身上踏过去,每一步都带来她身体的一阵颤栗。直到那夜结束,五人分成四份各自离散。 宋宇彬送她,对她而言并不是幸,她甚至可以预见她的不幸。 天透着鱼白,意兴阑珊的路灯下他俩行走在冗长的道路上。 宋宇彬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以后不许和姜新禹见面。” 高青梨甚少不遵照宋宇彬的意思,但这次她没有一脸微笑的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想了一会儿。她说:“可不可以不要?” 决绝的,宋宇彬说:“不可以。” 高青梨沉默了很久很久,那条路开始变得十分安静,路灯变得疲惫,天空变得虚弱,呼吸变得不自由。 后来,她顿足抬头凝视着宋宇彬,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不想。他是我的朋友,在我最难过伤心需要鼓励需要安慰的时候陪伴过我的朋友,我没办法舍弃朋友。” 宋宇彬发出一声冷笑,轻蔑的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说:“你无法舍弃朋友。难道我就活该被你利用吗?”顿了顿,他又说:“高青梨,你该知道我容不得你这样的心思。既然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她确实早就知道,就算她是傻瓜她也能看得明了。抿了抿唇,她的唇线单薄,有一种万骨成灰的苍凉。而后,她垂头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和新禹说的。” “和他说?”宋宇彬耻笑的看着她,说:“难道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高青梨忍了又忍,皓白的齿将单薄的唇将要咬破的模样。许久,她咬着牙抬头,说:“我不过就是请你们一心社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你真的有必要这样吗?难道像新禹解释一下都不可以吗?” “对于利用我感情的你,我需要给予你仁慈吗?” 宋宇彬说的风轻云淡,说的事不关己,说的冷漠无情。高青梨几乎要忍不住心头的愤怒,她一直都在忍他,忍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忍无可忍。 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忍住心头的难过,平静的说:“宇彬前辈,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利用感情一说本就并不成立。” 宋宇彬楞了数秒,后说:“我喜不喜欢你,也无法改变你从一开始便想要利用我的感情这件事实。”他顿了顿,冷意的双眸落在高青梨眼中,他冷森的说:“所以我不会放过你。高青梨!” 宋宇彬那时双眸里的冷意,高青梨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他的眼就像是地狱,目光是绳索,他用目光的绳索将她捆绑好后拖入了地狱。但事实证明这世界没有什么是无法忘记的,后来的她在不知不觉间就忘记了很多的事情。 一幢大的别墅。她的整个家。 母亲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看到高青梨回来,和蔼的摸她的头,告诉她因为公司情况刚好转,父亲要晚些才能回来。 三人的温馨饭菜,吃的高青梨几乎想哭出来。连她自己都分不出她是喜是悲。 洗澡,换上小兔睡衣,橘黄的灯光下姜新禹灰暗的头像。她呆坐在电脑前很久,也想了很久,后来还是决定给姜新禹留一个言。 简单的言语:对不起,我们不能做朋友了,也不能再见面了。 才刚发过去一会儿,姜新禹就回了她。 简单的字:因为宇彬哥? 她回了个“嗯”,匆匆忙的就下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竟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偶遇”到姜新禹。很多时间里,她如同忠实的奴仆跟在宋宇彬身后,吃他“精心”准备的装满她最讨厌吃的东西的盒饭,逃他不爱上的课,去他爱去她却讨厌的紧的fow酒吧…… 难得有空闲去图书馆,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 最角落的桌子,她的脚步以一种本能的态度引导她走过去。坐下来,低头,发现那个未完待续的故事多出很长的一部分来。 高青梨趴在桌上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她甚至都想好了后面应该接什么。但她没有接下去,保持着看客的身份。这个故事,等她两个星期后去看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它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唯一可辨别的是有那些被清洗过的痕迹。 难过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她难受的很。被擦去的那片空白,有些像她的心。 那天过后,正是宋宇彬的生日。遵照宋宇彬的要求,而高青梨逃了整整一上午的课为他坐了一个生日蛋糕。 包厢黯淡的光线,摇曳的红酒,蹩脚的蛋糕,门德尔松的钢琴曲,他们俩。 高青梨插上最后一根蜡烛,佯装快乐的说:“宇彬前辈,生日快乐。” “你把蛋糕做的那么丑,怎么吃?” 高青梨笑了笑,在宋宇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下次会努力的。”可是天知道她压根儿就不希望有下次。 “晚上跟我一起回家吃饭。” 宋宇彬说出这句话时高青梨把奶油弄到了脸上,也没顾上擦,她疑惑的看向宋宇彬,确认的问他:“你是说……你家?” “嗯。” 高青梨“哦”了一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然是冷着一张脸的,宋宇彬还是将这个丑的要死的蛋糕给吃光了。下午的课碍于宋宇彬的生日,高青梨不得不再次选择逃课。她和宋宇彬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就这样走路到天黑。这是宋宇彬经常领她做的事情,一走便是一整天,到最后都会走到fow酒吧。但这次宋宇彬带着她走到了ktv。 在里面等着的还有苏易正他们,见着有人推门,苏易正和秋佳乙、金丝草拿着杀虫剂模样的瓶子喷了过来。 包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蛋糕,在看到宋宇彬进来时尹智厚已经将蛋糕的包装拆下了。 熄灭灯,点蜡烛,唱生日歌。高青梨又将这个过程重复了一次。灯亮的时候,她看到和自己正对着的尹智厚的时候,心里突然觉得好难过。而后者,以一种守护祝福的目光注视着金丝草,那种温柔如水的注视,高青梨登时想到了姜新禹,想到了那空白了的桌。 蛋糕没有吃多少,被具俊表和金丝草、苏易正和秋佳乙玩的去了一大半。接下来他们两对分别唱了一首对唱情歌,苏易正拉宋宇彬下水,要他和高青梨也来唱。在苏易正提议后,秋佳乙十分配合的将话筒塞到高青梨手里。高青梨征询的看着宋宇彬,见他一时没说话,她立刻放下话筒,说:“我嗓子不太舒服,还是不唱了。” 宋宇彬就跟故意和她作对一样,在高青梨说完这句话后他手上已接过苏易正递过去的话筒。他淡淡的看着高青梨,高青梨窘迫的要死,在心里抱怨了几句后,又重新拿起话筒。 在高青梨去了一趟卫生间后,话筒已成为了秋佳乙和金丝草的天地,宋宇彬和具俊表、苏易正在玩游戏,尹智厚不喜欢玩,就坐在旁边。 高青梨找了个离宋宇彬远的地方坐下,她刚下没一会儿,金丝草就来拉她唱歌。那时候她嗓子是真的不太舒服,向金丝草解释过后,金丝草也没勉强她。秋佳乙则建议说:“那青梨你刚好可以和智厚前辈说说话。” 和尹智厚并没有熟络到秋佳乙提议的那种地步,但她用话筒说话说的那么大,高青梨也不好意思装没听见,便讪讪的跑到尹智厚旁边去。 俩人平行而坐,许久都未曾说过只言片语。但高青梨却觉察尹智厚仿佛是有什么话不便说那般。由她猜测的话,她猜是和姜新禹有关。所以,她不能问。 后来尹智厚是怎么开口的高青梨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的话如一根木棍狠狠的瞧在她的脑门上。 尹智厚说:“新禹的母亲去世了,就在昨天。” 后来,尹智厚又说:“新禹今天开始正式搬入宋家。” 最后,尹智厚用温柔的表情看着她,温柔的说:“青梨,你过的快乐吗?” 有那么一瞬间,高青梨几乎要将当时的尹智厚错认成是姜新禹。她甚至能看到姜新禹那张浅笑着却暗藏沧海桑田间悲伤的脸。 莫名其妙的,她就说了一句:“可是香味电影早已经被有声电影取代了。” 现实与理想 在宋家,高青梨见到了姜新禹。他注视着她,目光是有一层雾霭的温柔,整个人比以前看起来消瘦的多。 他说:“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高青梨记得,三个月零六天,确实很久。 感觉到肩头有重量,高青梨的余光迅速瞥见了宋宇彬并不好看的脸色。往常这种时候他都应该很自觉的配合,但这会儿,在听到尹智厚说姜新禹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后,在三个月零六天后再见到他后,她自觉的自然从宋宇彬的手下溜走。 她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在那天的聚餐过后,宋宇彬送她回家,他问她:“如果我说,毕业后我们就结婚,你同意吗?” 高青梨想了想,陈恳的告诉他:“不。” “所以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话,是在骗我,对不对?” 高青梨沉默不答。宋宇彬转身离开。 一个星期宋宇彬都没有出现过,之后,父亲被告商业贿赂,母亲也被告洗黑钱。那天高青梨抱着李真允一直笑个不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李真允一边安慰她,一边骂宋宇彬。而后,宋宇彬出现在她俩面前。 他只对高青梨说了一句话,他说:“你知道错了吗?” 高青梨仰着脸凝视他许久许久,久到世界在她心中开出荒芜的花。她点头,说:“我错了。错在当初不该找你帮忙,错在不该想要因为和你是恋人的关系你就会帮我,错在我傻傻的以为只要我真心的付出,我们总有一天会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相爱着。” 宋宇彬猛得卡住高青梨肩胛骨,满脸愤怒的说:“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 他对她总是太过用力,那种力度总是弄疼了她,但他始终都不知道。高青梨苦笑着,忍住痛,一如既往的容忍着他。一旁的李真允看不下去,上前拉扯宋宇彬,宋宇彬连想都没想就重重推开她,使得李真允一下子跌在地上起不来。 高青梨想动,想去扶李真允,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 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宋宇彬,那种目光,就跟当初宋宇彬将饭倒在她头上时她的目光是一样的,透着一种冰冷的骄傲和孤独,似乎是在笑着,又似乎不是。但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他。 “宋宇彬,假如青梨不是喜欢过你,你觉得她会有那种奇怪的念头,做那些奇怪的事情吗?你知道她在追你的时候,有多少人嘲笑她欺负她吗?她都忍下来。每天为你做饭,每天在被人欺负侮辱后还是对你笑,每天受你们四个人的白眼。假如只是为了请求你的帮忙,她真的需要承受这些不公平的对待吗?就因为青梨喜欢你,你就可以对她这么残忍吗?” 感觉到肩上的力量松了些,高青梨面无表情的抽身离开。她离开时宋宇彬伸手抓了一下,却扑了空。他往前,高青梨却蹲下来去扶李真允,他又什么都没抓住。 高青梨小心的替李真允揉脚踝,一边关心的问她疼不疼。她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李真允看着她哭了出来。高青梨微微一笑,扯着手袖替李真允擦眼泪,一边笑嘻嘻的说:“傻丫头,你哭的这么梨花带雨,我也不懂怜香惜玉呀。” “你混蛋……” 高青梨点点头,“嗯,我混蛋,把可爱的李真允小朋友都给弄哭了。” 在征询李真允是否可以回去后,李真允看了看一旁的宋宇彬,给出肯定的回答。高青梨将李真允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好不容易直起身子,要走,听到宋宇彬几乎用吼的发出的声音。 “像之前一样,你爱我,我帮你。” 高青梨本来没打算接话,后来鬼使神差的停了脚步。她回头看着宋宇彬,说:“新禹有句话说,有些人你还来不得等他爱上你,他就已经爱上别人了。宋宇彬,我就是那个等不及你爱上我的人。” “青梨!” “……” “你曾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只要你能做到,你的父母就不会有事。” 宋宇彬先离开,他的背影冷漠,他停留在空气中的声音也冷漠。他离去的那个方向,高青梨看了好久,久到她都忘记她是在看宋宇彬的。 李真允握住她冰冷的手,高青梨楞了数秒,回身,已是满脸微笑。她淡淡的说:“你看,我就说宇彬前辈是好人吧。只要去求他,他一定会帮忙的。”她停了数秒,吐吐舌,又说:“哎,你说我要怎么跟他赔不是?嗯,买礼物,还是负荆请罪?” 李真允没答她,低头看着地面沉默片刻,小声的说:“其实你有没有觉得他是喜欢你的?” 高青梨发出微弱的笑声,说:“记得他说过,他的爱没人能承受。” “你和宇彬前辈的矛盾,总是在新禹前辈的问题上。”李真允咽了下口水,抬头犹犹豫豫的看着高青梨,小心的说她:“你……喜欢新禹前辈?” 高青梨想了一下,很郑重的点头。“真允,你知道我一直都有写东西的习惯,后来发展成为写小说。我自己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掩饰的宣泄,任何好的坏的情绪想法只需填上一个‘纯属虚构’便可,我以为这样就没有人知道的很难过。但是,他知道,他用他的续写将他的难过说给我听,并且他以自我安慰的方式安慰了我。” 高青梨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李真允困惑的表情,她伸手替李真允拢了拢刘海,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一厢情愿?是不是觉得新禹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深意,只是我自己选择性的理解了他的心意?其实有时我也这样想的。不过没关系,现在的我,胆小,懦弱,自卑,早已经不是你熟悉的最初那个任性的孩子了,但我想,我还能够做梦能过坚强的活下去,这就够了。” 说完后高青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终于是承认宋宇彬对她的伤害了,但是,毕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毕竟他只是如当初的她那般任性顽劣的孩子,她又没法子怪责。另外,她别无选择的要求他帮忙。 跟宋宇彬混太久,学习成绩已经落下一大截,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高青梨却什么都听不懂,自然的也就听不进去了。她想起以前和姜新禹还是朋友的时候,她逃课,姜新禹都会抽空帮她补上,后来俩人不再是朋友了,她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想,和姜新禹说说话。 这个念头一起,她顾不得在课堂上,哑然失笑。同桌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她装傻耸肩。放学后,她当真见到姜新禹了,在尹智厚常拉小提琴的那片小森林附近。 高青梨转了个身,假装没看到。而后,她听到姜新禹用不似以前那般清脆的声音大声说:“好久不见。” 她停住脚步,回身,淡淡的笑,说:“八天而已,也不是很久。” “也对,和之前相比,确实不久。” 对话仿佛就此中断,而两人的距离,太过遥远。 冷场了将近两分钟。以前俩人之间也曾有过无数次不言不语的时候,但却没有一次是如同此刻这般的。那时候的不言不语,是和谐的,而现在不是。 高青梨干咳了两声,摸了摸后脑勺,指着离去的方向说:“我先回去了,不然宇彬该等急了。” “他明明就没有在等你。” 以前她无数次在姜新禹面前描述过她和宋宇彬之间的和谐共处,姜新禹从来都是笑而不语的。今天,第一次,他揭穿她的谎言。高青梨尴尬的挤出笑来,摸着后脑勺,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新禹往她这边走过来,她下意识的后退,这个举动让她和姜新禹都同时惊了一下。但后来姜新禹还是走了过来。 他像以前那样宠爱的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你这样,让我好难堪。” 高青梨窘迫的笑着,说不出话。而后,姜新禹低头凝视着她,她听到姜新禹用她熟悉的温柔声音问她:“其实你不是真的喜欢宇彬哥对不对?是因为当初想要宇彬哥帮忙,才和他在一起的,对不对?” 连犹豫都没有,高青梨坦白的答道:“不对。那时候是因为真的喜欢他,才有那样的念头和举动。” 姜新禹的表情瞬间僵住,松开手,他的脸上漾起一抹虚幻的笑,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原来我错了。” 对于姜新禹没有问现在,将高青梨有些失落。但她又知道,就算是问了,她也只能是谎言。 她说:“打扰你了,我应该走了。” 姜新禹点点头,没有任何的挽留。高青梨转身仰着脸面向尉蓝天空,一步步的远走。她觉得自己走的很远很远了,而后,她听到姜新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他的声音很近很近。 他说:“香味电影。我的理想时,我们俩写《香味电影》的剧本,你制作音乐,我担当导演;你伴奏,我观看。” 同时的,他们俩笑着说:“就像是岩井俊二一样。” 他俩面向同一个方向,谁也看不见谁的脸。 四年之痛 与宋宇彬和好如初。然而让高青梨诧异的是,苏易正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俩有过这么大的矛盾。再后来想想,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苏易正有秋佳乙,具俊表有金丝草,哪来那么多闲心了解他们的事。 父母回家的那天,是宋宇彬和她一起去接的。宋宇彬在她家吃了一顿饭,吃完饭,高青梨送他。那天晚上高青梨想了很多,她想,是不是在宋宇彬眼里她当初的行为真的如此罪孽深重,以至于他不愿轻易饶过她宽恕她。她想了千万种得到宋宇彬原谅的假设,也设想着宋宇彬原谅她时的情景,带着这些设想她睡了过去。 四年,她竟然用了如此漫长的时间乞求宋宇彬的原谅。高青梨坐在床上回想着这四年来的种种,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如今的她与宋宇彬,都变得成熟。她以一种奇怪的身份住在宋家,除了宋家的下人,上至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8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8部分阅读 宋宇彬他爸下至宋宇彬他妹,都没有人给她好脸色看。而姜新禹,在两年前完全脱离宋家之后,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娱乐圈,与黄泰京、jerey组成了一个偶像团体。她听过他们的第一张专辑,里面有首歌名是《香味电影》,宣传说是由姜新禹作曲作词的。 宋宇彬不知何时醒来,抱住了她的腰。高青梨垂眉看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你醒了。”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的好匆忙,人一下子就老了,又一下子就死了。” “无论老死,你都在我身边,对不对?” 这话,像是一种诅咒。高青梨撇开脸看向窗子外的放晴的天,没说话,但点了点头。后来不知怎的,她说:“伯父上次给你介绍的对象,怎么样了?” 宋宇彬将头枕在她的腹部,说:“就算我答应下来,你也不能离开我。小梨,你只能呆在我身边,这是你答应我的。” 她默默的答道:“我知道。”知道假如他们又有很大的分歧,她的父母又要遭殃了;知道她连一点点自由都不能有。 宋宇彬洗漱完毕后两人一起下楼吃饭,吃完饭后宋宇彬去一心会,她则上楼独自一人呆在房间,敲她心中的故事。 高青梨以为她想故事的事情不会被宋宇彬,但后来宋宇彬还是知道了。 他站在她面前,平静的看着她张慌失措的关闭文档。 宋宇彬只说一句话,他说:“我和她立刻订婚。” 莫名其妙。高青梨当时是那么觉得的,所以什么都没说。后来事情发展到宋宇彬和那个她有过耳闻的女儿订婚了,她也在被邀请的宾客行列。 她坐的那桌尹智厚他们都在,她就坐在尹智厚旁边,被苏易正和具俊表大眼瞪小眼着。 “高青梨,你什么意思?” 高青梨抬眼看着具俊表,想了想,说:“我不懂。” “不懂?”具俊表冷冷一笑,在谁都没留意的情况下,他已端起手中的酒直接泼到高青梨脸上。金丝草拼命的拉住具俊表,小声的劝他。具俊表甩开被金丝草拉着的手,说:“宇彬有多厌恶政治婚姻你知道吗?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除了她,还会是谁的错。亏她还有脸坐在这里,还好意思说她不懂。” 高青梨没有辩解,低头在包里翻找餐巾纸,但没找到。尹智厚递给她一条白手帕。 擦干净,高青梨刚一抬头,又是一杯红酒泼过来。秋佳乙手忙脚乱的去挡苏易正,没注意,碰翻桌上的酒杯,没来得及被桌布吸收的红酒顺着桌布流了下来。 “俊表,易正,你们未免太过分了。” 尹智厚站着,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他们的耳朵。具俊表和苏易正满脸不痛快,好在金丝草和秋佳乙在旁拦着。 坐在椅上的高青梨拉了拉尹智厚手肘处的衣料,扬起的脸仍旧是微微笑着的。她说:“红酒可以美容。” 而后桌上再无话语,只是时不时的有冷厉的目光划过高青梨的脸。 订婚宴会是宋宇彬带她来的。 宴会结束,高青梨很自然的知道应该自己回去,回自己的家。 她一点都不愿隐瞒自己的期待。宴会还未结束,她就已经想好回家的路线了。她甚至想好离开宋宇彬后,她要做的事。她可以先去之前想聘她做钢琴教师却因为宋宇彬的不准许而没去成的那家学校当老师,她要一边教学生一边继续提高自己的演奏能力,争取日后能向姜新禹一样站在舞台上…… 而后,她接到宋宇彬的电话,在宴会结束前一秒。 他说:“晚上记得回家。” “你……你的未婚妻怎么办?”高青梨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原因的颤抖。 “四年前,你答应过我,即使我爱别人,你也永远陪在我身边。” “可是你已经要结婚了,你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我在家等你。” 本以为一切都将结束,而宋宇彬的一个电话,却将她重新推入地狱。这四年,她不能说过的不好,宋宇彬对她简直可以说是好的没话说,除了自由她想要的想过要的他都会给她。但对于失去了自由的人而言,其他的一切又似乎是多余的。 即便是再怎样的不情愿,高青梨还是回到宋家。 宋家的门外挂上了红灯笼。 高青梨一路进宋家,有那么多人看见,却没有一个人阻拦。她和这个宋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宋宇彬的房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订婚的人。宋宇彬就站在落地窗前,听到有人进来,他这才转过身。转身时他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接着是西装。 高青梨往后退了几步,背贴到了门上。提醒的,她说:“你有未婚妻了。” 宋宇彬没接她的话,直接走到浴室去了。高青梨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慢的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衣服,并开始如往常那般从衣柜里为他拿出睡衣,送到卫生间里。 宋宇彬在里面洗了很久,高青梨趴在床上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她睡在宋宇彬的双臂间,一如既往。 蹑手蹑脚想要脱离宋宇彬的拥抱,却将他弄醒了。他皱眉,说:“今天老头子准许我休息。” “你的未婚妻……” “她什么?” 高青梨犹豫了一会儿,横下心来,说:“你把我留在你家,对你们以后的相处不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在我身边,你不能在我身边了,对吗?” “四年,我用四年的时间来向你道歉,这样都不够吗?” “不够。” 高青梨咬咬牙,坐直了身子。“可是我觉得够了,你已经有了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我觉得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宋宇彬拉起高青梨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漫不经心的问她:“所以呢?” “所以我不可能再呆在你身边了。” 宋宇彬抬头笑着看他,抬手温柔的抚摸她的面颊,他笑着说:“小梨,你又在逼我了,像是四年前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威胁我?” “为什么不可以?是你要先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的。” “我……你应该照顾一下你未婚妻的感受吧?” “你呢?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高青梨已然无话可说,索性闭上眼再不去看宋宇彬。他也不介意,枕着她的手如嗜睡的婴儿,将一个上午睡了过去。 宋宇彬起床后洗澡的功夫,高青梨离开了宋家。她连回头多望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决绝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留了一张纸条给宋宇彬,她说:“当年是我不对,我为此忏悔了四年。现在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必须要永远走下去的人,就放弃对我的仇恨吧。另外,宇彬,我不愿再接受你的威胁。没有钱,我想我们一家也可以过的很好。” 都是疯子 高青梨度过了她自从认识宋宇彬后难有的好时光。这样说也许对宋宇彬不公平,但她却是如此做想。 弹一天的钢琴,听一场演唱会,走一天的路……远远的看姜新禹。从真人到平面广告,他始终微笑的脸一如从前美好,隐约透出香水的味道。 被一哄而过的粉丝撞倒,她们追的那辆车,她曾观望过很久。现在,她跌倒在地,也在观望,而后拍掉尘土默不作声的起来。 回家,做饭,打扫卫生,洗澡,写故事,睡觉。又是一天。 安心的过了很多天,直到宋宇彬打电话过来。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回来。”高青梨按掉电话,倒头睡下。 那天晚上她坐了一个梦,梦到父母死了,死于车祸。她在梦里看到宋宇彬的脸,听到有声音说凶手是宋宇彬。醒来,一头冷汗。 弹琴,听歌,看书,走路去买菜,等父母回家吃晚饭,等到的确是医院的电话。 车祸,抢救中。 她赶到医院,看到宋宇彬也在,医生上前,说:“节哀。” 高青梨没哭出来,看着医生,冷冰冰的说:“等你爸妈死了,你再跟我说这话试试。”转而看向宋宇彬,笑了笑,说:“好巧,你也在,真的好巧。” “小梨……” 高青梨没听到宋宇彬后面的话,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等她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宋家,宋宇彬的身边。 她仰着脸嘲笑的看宋宇彬,说:“是不是杀人不犯法?如果是的话,你真该当心我哪天会杀了你。” 对高青梨狠绝的话充耳不闻,宋宇彬替她拉了拉被子,说:“医生说你身子弱,要好好休息。” “你死了,我才能好好休息。” “那多休息一下吧。” 高青梨盯住他环住她的手,冰冷的说:“松开。你这个杀人犯,骗子,恶心的人。” 见宋宇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高青梨俯身朝宋宇彬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她用了多大的力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后来宋宇彬的胳膊都出血了,刺鼻的腥味钻入她的鼻息,进入她的喉咙。然而宋宇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无比宠爱心疼的看着她。 她终于不忍,松开了牙。嫌自己太过懦弱,连一点点事情都无法替父母做,撇开脸,由着泪无声的落。 而后,他听到宋宇彬平静的说:“不是我做的。小梨,我从来都没有真的想要伤害你的亲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高青梨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的时间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宋宇彬把李真允叫出来陪她她也什么都不说,每天只是弹琴,写弹奏起来十分困难的钢琴曲,走很长时间的路,并且开始有了每天都写日记的习惯。 已经接手一心会的宋宇彬,总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出差,不方便带上高青梨,千叮万嘱后才离开。回来却被妹妹告知高青梨已经三天没有回家。自然的,宋家不会有人去找她。 宋宇彬在高青梨家找到她后将她带回来,再后来,她时不时的晚上没有按时回家,一开始还能在她家找到她,后来就只能满大街的找。 那也是宋宇彬最艰难的日子,他找到的高青梨总是站在姜新禹的海报下,有几次她还在被别的男人占便宜,而宋宇彬总是不可遏止的狠狠揍那人一顿。宋宇彬总是满身疲惫,而这,也导致所有的人都更讨厌高青梨。 “那女人已经疯了。”他们都这样说。宋宇彬平静的说:“那我也是疯子。” 宋宇彬有时觉得她根本就没有疯,因为她总是有能力躲开他派去跟踪保护她的人,她是一个躲猫猫高手。每次当她找到他,她就眨巴着眼睛看他,笑却不语。他也笑,摸摸她的头,说:“跟我回家吧。” 再后来,大街上找不到她,满世界都找不到她。宋宇彬翻开了她的日记本,那个本子上记载的,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日记体裁的小说。本子里高青梨还是高青梨,她的家庭条件也和现实的她一样,只是她捏造出一个叫高青尧的弟弟来,还有一个叫齐息的男人。故事里,她的家庭正遭遇着危机,那个危机与现实完全一致。 心理咨询师告诉宋宇彬,高青尧会被塑造出来,是因为现实生活中高青梨知道父母已死却无法从心里上接受,通过塑造这个弟弟来平复她失去完满家庭的打击,而齐息,气息,无所不在,时刻存在,代表的正是宋宇彬。用日记的形式写出,写在日记本上,是因为她想放弃现实的生活,并且她正努力的活在虚构的世界里。 宋宇彬最终找到她。 她看着他,笑了笑,仍旧什么话都不说。 “你这样乱跑,青尧会担心的。你不怕他担心吗?” 高青梨突然不笑了,定定的凝视着宋宇彬。片刻过后,她垂下头,小声说:“我不是有意要他担心,我只是,看到一个很喜欢的男生,想看到他而已。” 宋宇彬心紧了紧,忍住席卷而来的难过,他搂住高青梨的肩膀,说:“小梨,我们回家。” 除了向高青梨说高青尧,其余的时间里宋宇彬说的话她都不做声。她照例每天出去,宋宇彬每天接她回家,到后来,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她每日的站在姜新禹的海报下一脸快乐的看着他。 他把她锁在一个很大的屋子里。 那个屋子,宋宇彬在里面放了她最爱的斯坦威钢琴,放了他们俩拍的婚纱照,还放了一把很大很大的银白色大锁。 每天准时回家给她送饭,一开始她还会吵闹,她的力气很大,几次都差点逃了出来,后来便不吵不闹的,心情好的时候会央求宋宇彬带她出去走走。 高青梨彻底不见的那天,是被金丝草和秋佳乙带出去玩的,因而宋宇彬没有让人跟着她。后来她们俩打电话来说高青梨和他们走散了,在a·n·jell的演唱会门口。 宋宇彬找到她,将她带到了宾馆。 问她话,她什么都不说,用陌生的目光注视他,似乎觉得他碍事那样。 宋宇彬的愤怒被她点燃…… 最后的婚礼 “四年前,智厚哥打电话给我,说宇彬哥很生气的将你带到酒店。在我赶到酒店的时候,你衣衫不整光着脚跑出来。我在你身后,亲眼看到你身边的空气像是在被什么撕裂。你被一团光包住,我一路跟着你到了地下车库。四年的时间也许并不长,但你的四年,我知道给你的改变很大。而当那时候你用清醒的声音对我说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四年前的表情。后来我发注意到,你的身体离奇的跟四年前一样。” 高青梨与姜新禹背靠背睡着,她睡不着,其实姜新禹也是。 一直以为是自己保护的很好才让宋宇彬没有找到高青梨的消息,而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宋宇彬一早就知道了高青梨已经清醒的事情,也知道她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他用三年布置的时间,修改她的过去,让她有了一个叫高青尧的弟弟,让所有知道她的人也都承认高青尧的存在。 假如不是今天去学校查档案,去拜访老师,去看李真允,还有其他的很多人,姜新禹真的也快要以为高青梨有弟弟。 最主要的是,高青梨的心已确定了高青尧的存在。不可更改! 再过几天,她说,她要结婚。 “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如果是你,你也不会放着你弟弟不管的,对不对?” 而姜新禹,已无法再说她没有弟弟的话。 “你会来参加的,对不对?” 犹犹豫豫,最终答应。他知道如果那天没有高青尧的话,高青梨不会结婚的,宋宇彬肯定也知道,那么,他要怎么欺骗。 婚礼上,姜新禹看到了穿着婚纱的高青梨,有一种心碎的美, 弹钢琴的是黄泰京,尹智厚也为他们的婚礼拉小提琴。姜新禹端着红酒静静的看着这一场荒诞剧,看宋宇彬脸上幸福的笑,看高青梨并不幸福的脸。 没有高青尧,整个过程高青尧都没有出现。但是,婚礼还是完整的进行了。 高青梨将整沓纸放下时,宋宇琳已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哥哥很爱你,所以,我想,结局还是让哥哥能幸福。因为能与你在一起,是哥哥最大的愿望。” 除了对不起,高青梨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宋宇琳摸了摸鼻子,换下刚才还有些难过的表情,说:“好啦,今天是哥的忌日,要是哥知道你去看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风风火火的拉起高青梨就往外跑,一边说:“让新禹哥和爸爸一起去,我们俩先去。我猜哥要是看到你又和新禹哥一起去看他,他肯定要从土里跳出来。” (全文完) (内容太短,补点废话,不好这口的请无视) …… 完结了,心里很爽。回头看这篇文,发现简直就是个畸形的文,前后不搭边,还在胡言乱语,正常一点的人都该觉得可耻,竟然生了这么个怪胎。总之咧,我知道这是一篇奇怪的文,没有目的,没有结构,没有主题什么的(貌似娱乐的小说不需要这些),就是一个对不起人也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了…… 本着娱乐的精神写的这文,写一半的时候想起也曾喜欢过的宋宇彬,于是硬是把美男的同人扭成了合体版,这也是这个文那么别扭那么差劲的原因。不过本来就是为了好玩儿,大家看着开心,我也胡言乱语完了,这事儿就完了。所以如果对本文有极大意见的亲,不要找我麻烦哦,也不用费心特意锻炼我已经很坚强不屈的心灵。 假期还长,没有寒假作业的压力,也没有可以打的游戏,除却吃饭看书睡觉学习的时间外,还有一些时间没地儿打发,so我还是继续用在码字上,娱乐自己娱乐大家。喜欢娱乐的亲,就跟我一起玩儿吧。不喜欢的,大家伙好聚好散啦…… 最近基本日更的文两篇,一个是第一人称(轻松?)奇幻,另外一个仍然是同人,写《放羊的星星》欧雅若和仲天骏的,点下面的链接就可以穿越过去(__)…… ========================= 书籍制作:魔蘑菇社区 社区地址:/ ========================= 〖eyel为您制作〗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