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娴清逸芷》 (还珠)娴清逸芷第1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部分阅读 第一章 醉梦倘佯化娴润, 熳舟缓缓漪清泉; 云卷云舒恬逸情, 花开花落弄芷妍。 轻轻的,在文首的位置缓缓的落上“娴清”两个字,我的唇瓣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这种有节奏、有韵律并富有感情se彩的语言诗词。 奇妙的感觉到这种高度凝练的淡淡片语,总是可以完美而真实的抒写着景物情思,赋予其美的享受,情感的熏陶,有着异样的心灵净化。 虽然大多是咏着古人的名词警句,去感怀那优美而深远的意境,但是,偶尔,我也会难得手痒,用自己那委实不多的乏词浅言,拼凑出一些工本不整,韵律不齐,平仄凌乱的句子来,因为,在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尚不能算是诗词。而唯一还能入目的一点就是,字句行间的那种意境,倒是能表露无疑,可那也仅是风格的平易自然,言词的浅近通俗罢了。 不过,我所要表述的并不是那华丽的词藻,灵远的寓意和深奥的哲理,只是为着写诗时,清风拂面的柔软,闲适恬静的淡然意境。 所以,我笔下的词语一般都是蕴含着平淡自然、不急不躁的修身养性的色彩和水到渠成的务实,不求其他,只为享受那种恬淡。 “老婆!” 闻言,还沉醉在字句间感受中的我,从那种飘逸的思绪里苏醒了过来,轻轻抬头一看,不禁露出一个真诚而甜美的笑容。不过,还不等我答话,来人就自顾自的说开了:“老婆,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身体感觉好一点,却不好好休息,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这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我所有快乐的源头,从人生的那一次美妙的邂逅开始,他就一直宠着我,恋着我,也护着我。那温温柔柔,细细腻腻的照顾就好像在呵护一生的至宝般,爱着我的爱,高兴着我的高兴,呵护着我的珍重,也安慰着我的难过,从来都仿佛是在手心里捧着一个水晶球一样,小心翼翼,又疼爱有加。 而我,生活就是这么的幸福,幸福得贪恋着所有美好的一切…… “老公,”我瘪了瘪嘴,有点撒娇般的呼唤着:“人家在床上都躺了二个月了,还没休息够?”喜欢对着他撒娇,喜欢看着他眼中属于自己的宠溺,也喜欢看他被我蹭得欢喜又无奈! 听了我的话,他好像整个人都微微的僵了僵,然后怜惜的拥着我,满溢的浓浓感情将我全部掩埋。而窝在他怀里的我却知道,他是在心疼,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其实,我也只是想出来看看而已,很久没吹过这样的清风,没看过蝴蝶恋花,享受这般的平静了。” 就怕以后看不到了呢!我心里默默的说道,并没有过多的遗憾,只是纯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充满消毒水的房间里而已。 他紧了紧环抱的手臂,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声音有些悠远的闷着道:“嗯,以后我每天都会陪你听着古筝曲,吹风赏花,观蜂戏蝶,可以去聆听山间泉水的淙淙声,也可以去淡看风花雪月的魅影,所以,老婆,你就要乖乖听话,快些好起来哦!” 听着这腻人的甜言蜜语,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浓浓的甜意,还带起了一丝难言的忧郁,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迷离的看着纯净高远的蓝天,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他的情绪已从刚才的激动中渐渐的平复,才缓缓的道:“老公,还记得两个月前,我随意写出的词句吗?” 那个时候,我是最近的一次,有记忆的清醒…… “你写了很多,指的哪一句?”他依旧埋在我的颈窝,闷闷的失笑道,仿佛是欣喜着我的调皮与孩子气。 “嗯啊~~,我最喜欢的那句啊!”我不松口的提醒道,任性的要求他自己能想起来,好满足我潜在的虚荣感,我知道他一定能够回答上来。 “嗯!”他有些苦恼的抬起头,望了望天,然后便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在耳边呢喃着:“日影雾飘烟,月映纱霓裳!” “呵呵,”我轻笑出声,眼中尽是幸福和惊喜,不知道是不是我写下的每一句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并能够理解体会语句中的意境?因为,以前我经常都会这般撒着娇给他出难题,要他说出某一瞬,我心里想的我自己的词句,他却从来没有出过一次错,让我经常迷醉的认为,此生有他的陪伴,即使来生孑然,也了无遗憾! “老公,飘烟和霓裳都是很飘渺,很神秘的事物呢,有过美丽的梦幻,却也那么的虚无。但是,只要存在过,就能让人永远的记得,即使是消失也都是那么的淡,无声也无息。所以,我很喜欢……” 我缓缓的说着,声音异常的平静:“也所以,老公,我也希望印在你心里的我是最美好的,即使就此久别,也将永无遗憾了。” 其实,他所描述的那些美好的未来,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安慰我,也在安慰他自己。我本身就是一名医生,对自己的身体当然最是了解,况且得了这样的绝症,已经到晚期发作过了,在昏迷了两个月之后,才苏醒过来,身体感觉还异常的好,我很清楚的明白,这并不是病情好转了,而是,回光返照的表现而已。 因此,他才会得知我醒了过来,便飞车而至吧,连衣饰的凌乱都来不及整理一下,就气喘吁吁,神情慌乱的找到这里了,因为,我们都明白,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又将脸颊埋进了我的脖间,从后面搂过的双手勒得我的腰都生生作痛,细微的,可以感觉他整个人都微微的有点颤抖,仿佛是有些无助,又好像是要极力留住些什么! 他的声音有着压抑的嘶哑,低沉又含着深深的无奈:“可是,老婆,我还是舍不得,怎么办?” 在那一刻,我的心因为他的话都不禁有些窒息,干涉的眼眶内猛然涌起了一层水雾。其实,我也是很心狠,很残忍的吧,明明知道他视我若宝,却还任性的希望享着他的温柔和淡然离开,不愿意触到他的悲伤和难过,因为那只会让我也放不下。 “你忘记我们的女儿了吗?她从小都是那么的可爱,听话,犹如温润的小公主一般善良又纯洁。她是上天赐给我你我的宝贝,所以,你要帮我好好守着,守着她的快乐,守着她的幸福,因为那就是我遗留的幸福啊!老公,这是我最后一个任性的请求了,你是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我细细的说着,感觉享受的微风,蓝天,白云,感受着即将终结的幸福,让人好想就这么和着风语迷景,等待爱恋的梦过去。 他明显的抖了抖,陷入了沉默,就在我以为我会睡着以前也得不到他肯定的回答时,耳边终于传来了他的细语,一如既往的宠溺和眷念:“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你,也不会拒绝你!所以,我会为你守着缱绻的幸福,直到,我去找你的那一天,你说,好不好?” 他轻柔的拂过我稀拉垂下的,如稻草一般干黄的发丝,用我最愿意看到的一面,淡淡的承诺着。 由于一直的药物化疗,致使我的毛发都掉得差不多了,以至于我都怀疑过,如果一直这么持续下去,到了最后我会不会连眼睫毛都长不出了?不过,这一妄想,我也是没办法证实了呢! “好……”我感觉,我的声音更轻了,眼皮上传来的沉重,让不自觉的想就这么舒服的闭上眼睛。其实,没有他的回答,我也知道,他依旧不会拒绝的。只是,听见他用平静的声音,说出这最后一个给我的承诺,在心底会泛起浓烈的欣慰和安心:“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找到我的那一天!” “那老婆,下辈子,你想要什么?我依然会把所有,都给你的!”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仿佛是穿透了那逐渐弥漫过来的黑暗,要将我拉到身边一样! “下辈子啊……”我努力的撑起越来越重的眼睑,思考的道:“下辈子,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了你……那么,就让我拥有一副健健康康的身体,无忧无虑的生活,笑看着人生……然后,想你,就足够了……其它的……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了……” “那么,老婆,以后我每一天都会向上苍祈祷,让你来生健康平安,可以听你想听的娴静音乐,过你想过的淡然生活,然后,笑看所有的风云人世,还有……不要忘记……等我……” 他温柔而嘶哑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小,也渐行渐远,我再也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浓烈睡意,慢慢的睡去。不过,我相信我的脸上一定是带着他最爱的笑容,甜甜入梦的,因为,这一生有他的陪伴,一直到最后,都是浸在蜜缸里度过的,是那么的幸福而美满。 只是,老公,我有没有说过?你什么都好,可有时候就是太爱唠叨了,看看,在我要睡着的时候都还在说个不停,让人想忘都忘不了呢! 想想,人活一世,哪有可能真正四大皆空的,所谓没有欲念的淡漠,那也只是源于可以完全的不在乎而已!而那种不在意,却又是因为曾经拥有过的,比之更多更美好罢了! 想我叶雨菲这一生,拥有过父母的全部溺爱,也经历过双亲离异的悲伤,而在那场生命中最美丽的邂逅之余,所有的哀伤和憎恨都包裹净化成了爱恋和幸福,从此以后,我的人生,便是如此的灿烂多彩。 哭笑随心,悲喜随意,因为一切,都有了眷念和依靠。 作为一个医生,接触过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也听过或顺或折的生活经历,自己也提味悲过、哭过、痛过、伤过、恨过,也乐过、笑过、甜过、喜过、爱过,而所有的感觉所汇聚到最后,便成了幸福,也是那样的粘稠。以至于这辈子,乃至来世,都已经被这种幸福填得满满的,剩下的空间,便再也装不下了…… 有道是: 人世呈百态, 生活尝五味; 酸甜咸苦辣, 焉含缱绻泪。 第二章 裹着情的爱是甜蜜的,含着思的念是幸福的,没有梦的夜却是娴静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从那无边的梦夜苏醒过来的一天,当我突然之间,好像又重新有了自我意识的时候,五感也跟着敏锐了起来,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在不停的晃动,隐约有种眩晕的错觉。 迷迷糊糊中,我使劲的睁开眼,却很意外的感觉,眼皮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而陡然睁开的大眼,目光还未焦距成功,我便赶紧闭上了。 我的天,难道是地震了么?就刚刚那么一瞬,却也模糊的看到一个室内的屋顶,但是却晃动得厉害,让人感觉更加的晕厥。然而,令我有些诧异的是,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我依然知道了,刚才入眼的并不是熟悉的千篇一律让人厌烦的白色,畅通无阻的鼻间,也没有了浓烈得让人反胃的消毒水味道,反而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 这样的意外,让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而还未等我有过多的思考,一直晃动不停的身子终于缓了下来,耳边还很突兀的闯入一个清脆,还带着惊喜的女声:“欸?太太,刚刚小姐好像有睁开眼睛呢?” “真的吗?快抱给我看看!”旁边一个女声也同样惊喜的传来! 闻言,我本以为是屋内有电视在放什么节目,才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对话。可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身体没有再晃动,但是却突然有了凌空的感觉,便不禁惊愕的睁开眼。 这一次我更是呆住了,却没有想闭眼,只是将眼睛尽力的睁开,以此来确认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因为,现在映入我眼中的人,身着黑领绿袍,金纽扣,头上饰翠花,并有珠珰垂肩,这分明就是电视剧中清朝侍女的打扮啊!怎么会如此鲜活的出现在我面前的? 就在我呆愣间,我整个人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怀抱,不由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打扮更为华贵的女子,身着黑领金色团花纹或片金花纹的褐色袍,外加浅绿色镶黑边并有金绣纹饰的大褂。襟前有佩饰,头上梳大髻,天啦,这不是清朝官眷贵族妇女的装扮么? 面对这完全状况之外的情景,我一时不禁反应不过来,连这两位着装怪异无比的女人之后的对话,都入不了耳了。而我之所以对清朝的服饰如此的清楚,也是我那快满二十岁的女儿,有段时间对还珠格格的痴迷,忆得当时她痴迷的查阅,连带的我对这些都了解了起来。况且,我平时的清宫戏也没有少看,能够认得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究竟是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这,又究竟是哪里? 而直到三天之后,我才完全了解到并相信了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老公为我的祈祷,意外的,我终是又赚来一生。冥冥之中,我似乎又受到了老天的垂怜,如我所愿,重新了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也可以完全做一个富贵闲人,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一世,没有他的陪伴,也不知今生能否再遇见他。 不过,随遇而安的生活,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这一生也别无所求,因为,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也会开心心的活着,我会笑看风云人世,在静静中等待他的到来,既然我会醒过来,并出现在这里,那么,我就要相信,他会来找我的承诺。 而我现在,重新回到了婴儿状态,并不可思议的穿越,从最初的惊愕中平静过来之后,不免还些许的感叹,感叹自己强悍的精神承受能力,除了没有过多追求的心境之外,也是因为前世承受了许多穿越重生小说的洗礼吧,要不然,当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念头,怎么会是如我这般心境平和? 作为婴儿的好处就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甚至连话都可以完全不说,这样倒是省了我不少的担心。俗话说,多说多错,刚来,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况且,一般人都不会在一个婴儿的面前保持警惕,反而会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因此,这收集起资料来,更加优势快捷不说,还可以做到不着痕迹。 在一个月之后,我终于系统的了解到,我竟然穿到了康熙末年,而我的出生是在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十。那就是说还有四年,这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就该驾崩了。 对于历史,因为前世的我虽然是临床医学出生,却偏爱中医的养生多一些,再加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了古诗词和具有韵味、内涵的古典乐,因此倒也有些研究。当然,也是大体的事件人物上能够了解,涉及到具体的,那可就不会太清楚了。 而这个时候,康熙皇帝那九个能干儿子所演绎的九子夺嫡,还是充满了血腥的,但对于老百姓来说,关系并不是那么大,应该说还是处于和平时期的。 了解到时代背景之后,我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家庭上,因为,不管诸多皇子阿哥再怎么争斗,那也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不波及到自身,那么,便可以高高挂起,反正如今的我还不过是一个不能自理的小小孩儿罢了。 关于我重生的家庭,倒也算是有钱有势了,完全满足我做一个富贵闲人的条件。我父亲,哦,该说是阿玛,是嫡属于满洲第一旗,正黄旗的佐领之一,乌喇那拉那尔布,官拜正四品,也算是地位显赫,但也不至于官大到,太深陷于朝中各派的势力争斗中,这点也是我最满意的。 而我这一世的名字,乌喇那拉芷娴,除开姓,名还有点汉化,主要是康熙帝本来崇尚汉学,我这阿玛为了投主子所好很是研究了一番,如今他自己对汉文化也很是推崇,受到此影响,便给我取了“芷娴”这名,这个,我也是很满意的。 “啊,九姑娘,你又不多穿一些衣服,就站在外面了,待会儿,容嬷嬷看见又该挨骂了!” 正在我望着天空想得出神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惊呼,一件豹皮的肩披带着一股热气裹了上来,让我不禁翻了翻白眼,这五六月天的,能冷到需要这个?虽然我今年才刚满三岁,但也不至于连这冷暖都不知,也是我平时为人要随和,这些个丫头说话也都越发大胆了。 “容嬷嬷呢?”我不经意的问道,不动声色的将身上的肩披给卸了下来。当初在得知自己的||乳|娘称呼的时候,我还很是有点啼笑皆非,因为,这“容嬷嬷”的名头真是太有名了,我很疑惑的想过,难道教导的嬷嬷就一定要叫“容嬷嬷”么? 很久之后,我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也很是自嘲了一番,那时的我还并不知道乌喇那拉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就算对于历史有所了解,但那也只是限于后世比较有名的人物,真正的名字哪会去在乎那么多,当然现在我人更是一无所知的。 也许是鉴于我平时的行径和岁数,这伺候我起居的丫鬟,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心思,听到我的问题,思绪马上就飘到别处去了:“回姑娘的话,方才太太叫了容嬷嬷去,说是老爷为姑娘你请了一位教读书的先生呢。” 闻言,我诧异的看了努力作回想状的丫鬟一眼,想想便也释然了,在古代,女子十三岁就可以许人的,三岁就开始学习培养也无可厚非。不过,一想到那些缠人的女戒以及等书,倒是有点头痛了,毕竟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崇尚的是女子的德行,但为了以后继续这样闲适的生活,我也得忍了。 当下的社会,女子的地位相对要低下得多,这学习充实自己也是为以后多谋求福利,我自然也得努力学习些其他有利的知识,只是,想想前世那种填鸭式教育都进行了十几年,现在还得重新开始,似乎还真有点悲哀啊! 好在这时的女子要学习的东西比较多,在这没有电脑电视的社会,日子也就不会那么单调无味了吧,我就当是闲暇的消遣了,毕竟这严重缺乏娱乐的日子,却也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于是,第二天,我便跟着一个姓陆的先生学习认字、读写了,虽然现在的字体还不是后世的简体,但毕竟也是差不多的,也能够根据前生所学推断出来,学起来倒也颇为顺畅。闲时吹吹风,读读书,写写字,陶冶着情操,净化着心境,自娱其乐,也很是悠哉,这样的日子也颇为滋润。 但是,好景不长,在我四岁的时候,认为我有了一定的文化基础,阿玛便为我请了另外一位先生来教授满蒙之语,这倒让我苦恼了一阵子,因着这是全新的东西,学起来便要多花费一些心思了。 好在,怎么说我也是具有成熟思维能力的人,虽然并没有表现得太过,认真起来也能保持一定的进度,还让先生夸奖良多,令阿玛额娘很是欣喜不已。 因为我所表现出来的才华,让他们觉得有重点培养的必要,便也令教的更为细致了,毕竟我如今这样的人家,女为将来也就只有联婚一途了,如是将来嫁到什么更好的人家,还是对家族有好处的。 而且,毕竟我还是府上唯一的嫡出女儿,自然就比妾室的女儿要尊贵些,所以,容不得他们不在我身上要多花一些心思。因为,自古嫡出庶出就是天渊之别…… 要说,我是不在乎当一个完美“棋子”的,重生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家族,可以过着休闲而平静的生活,就已经足够了。什么理想,前世已经实现过了;什么父母之爱,前世得到的也更是毫无保留,毫不参假的溺爱,什么爱情,那还留存在我记忆的深处,半点不染尘埃,因此,此生,不管是怎么样的安排,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更是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青春的激|情和年轻的冲动,对我而言也早已过去了。 也因为可以不在意,所以我并没有什么束手束脚,束缚自由的感慨,生活之于我,平平淡淡就是真,安安乐乐便是福,随遇而安,悠闲清性,淡看花开花落,回望云卷云舒,做自己当做的事,过自己应过的日子也就这般过了。 而这一年,我在自家错落有致的小院里,过得悠哉娴静,外面朝堂之上则是风云变色,暗潮急涌的,康熙大帝抱恙在身,诸皇子争斗虽然没有摆在台面上,但也进入了白热化。 关于之后雍正的继承帝位究竟是康熙亲传,还是篡改遗诏篡位,在历史上都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尚无定论,虽然我思及此事,心里也有些好奇,但完全没有要鞠躬尽瘁,验证事实的想法。 不说我现在本就刚有点懂事的小孩一个,就说朝廷的那些事儿,能不参合也就别去参合的好,尤其是多方势力的纠葛之时,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每一次被冤枉,当了替死鬼的难道还会少了么? 第三章 在我四岁这年,发生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先是康熙大帝的崩逝,然后在流言四起萧杀恐怖之中,雍正帝携遗诏即位了。 可以说,雍正皇帝是中国历史上是一位很有作为的皇帝,但也是最有争议的皇帝之一,从他的登基到他的去世,都盛行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不管是政治手段还是各种制度的推行,都昭显了他是一位雷霆风行、严苛的统治者。 而最重要的是,雍正皇帝的第一任皇后,也姓乌喇那拉氏,是在雍正元年,也就是我五岁这一年,封立的。这倒是让乌喇那拉氏整个家族上下都高兴莫名,不过,在我看来,这位乌喇那拉氏皇后,跟我们家那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还拐了无数个弯的亲戚,那自然是远得不能再远了。 不过,为了这事儿,阿玛和额娘倒是整日里喜上眉梢,也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样子,连说话都好像硬着了许多。 古代的这种沾亲带沽的事儿多了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在各朝各代发挥的可谓是淋漓尽致,平时里拿来当故事听听也算不错,如今这现实比起书上的晦涩倒也鲜活了许多,这些清朝的女子不比现代的女性,那么具有激|情和理想,生活也没有现代这么有创新,些个闲富贵人,三姑六婆聚在一起也无非就是拉拉家常,聊聊八卦,那便是最大的兴致和乐趣,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去了。 在我学了两年的读写之后,这一年的课程还多加了一样,那就是画。说到中国古代传统的作画,即使是说上几天几夜,那也是说不完的。从笔墨纸砚到线条上色,从类型到特点,从画风到意境,随便说出一点来,都有颇多的辩议。而我随着心境,有时随便涂鸦几笔,有时也会细细的上色,可总的来说,我是比较偏好单纯的黑白,因为那种清润的淡雅,有着我最欣赏也最喜欢的古风古韵。 对我来说,作画和写诗的时候,给我感觉一样的。那种心境的沉淀,和着恬静和闲适,好像进入了无限的时间和空间,慢慢的积累,深沉而厚重。 而中国画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博大的文化渊源,讲究神似,更讲究意境,我享受的便是那种能让身心愉悦的过程和意境。前世的我,没有那种领悟,只是单纯的喜欢,所以并没有刻意制造机会去学,而后来确是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学了,所以,最后只能欣赏和作诗来慰藉。 而如今既然,现在颇为难得的赚来一生,眼下又有这个机会,不学作画,那便又会是一个遗憾了。而且,重生为清朝官眷的我,不用为讨生活而烦恼,别的不多,如今最不缺的反是时间,因此,对于作画,我学得很仔细,也很认真,要的,便是那种感觉。 自打有了专门的先生以后,每当闲暇时分,我就会在自己的小后院里,筑在池边的八角凉亭里铺开一摊,慢慢的画着,静静的享受着,这种时候,时间的飞逝,都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不管是何种画法,所有能描绘的事物间,我比较偏爱山水和植物类,比如梅与竹,又比如莲和叶,因为简单,却又能包含无限的意境,哪怕是一枝梅,一叶竹,一瓣莲,都仿佛可以蕴化无尽的温情。 生在官宦之家的好处就是,很多东西都可以不去操心,就好像我现在使用的这一套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画笔,虽说总的来讲都是毛笔,但每一步所要求的都有差异,所以光是笔,便是一大推。这是生在平常百姓家不能享有的福利,更别说对于墨纸砚的需求了。 虽然我的这些并不是那种好到难得一见的极品或珍品,但是,阿玛给我所准备的却依然是难得的上品,而且一切准备得十分的齐全,就连教作画的先生都对这些东西仅是为一个初学画艺的五岁小娃所准备的,叹其奢侈浪费。 放下手中的笔,我拿过丫鬟准备好的手绢,细细的吸取着画纸上多余的墨汁,对一副真正的国画来讲,画好之后,多余的墨汁有一部分会流动而沉淀,如果趁未干之时粘了取,那就会积淀成颜色厚重的斑点,破坏意境不说,首先视觉效果上就差了许多了。而用毛笔作画,墨汁的流动却又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古代这种用墨棒磨出来墨,无论品质再好,也容易沉淀造成浓淡不均了。 这次是画的一副竹,记忆中看过的图面太多,但是感觉竹最简单和淑雅,尤其是整个画都只有两三根的错落而已,简单大方,毅然闲情,熟淡又典雅。当然,那是指画得好的,至于我这种练笔涂鸦的拙作,仅能看出描绘的事物就很不错了,那意境?可就非常人所能理解了,哎,以我这种水平,还有得学呢。 正当我做完所有的工序,还没得及细细的看一眼这难登大雅之堂的涂鸦之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缓缓的击掌声,含着明显的夸赞之意。 心里有些愕然的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着一裹圆的长袍常服的少年男子,大概十五六岁,前额饱圆,颇有精神,只是,那双黑色的瞠目里,竟然有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之感。对于这样的年纪,即使是在早熟的古代,有着那样的神情,也算是奇特吧。 我奇怪又有点疑惑的看着他,因为嬷嬷丫头们都知道我素来喜清静,尤其是作画写字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不会来打扰我的,就更别说我这院落里进来一名男子了,而且,这张脸虽然看起来有点熟悉,但是我敢肯定是没见过的。所以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进来的,又在这里看了多久了? 就在我们俩互相打量,大眼看小眼的时候,我的||乳|娘容嬷嬷端了一盘水果走了进来,不过,好像她是才看到亭子里多了一个陌生人,还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将我护在身后,细细打量了来人一番,才惊讶的福了福礼,恭敬的说道:“欸?这不是大爷么?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娴姐儿这里逛着了?” 大爷?我疑惑的看着容嬷嬷对来人的有礼,对她的这个称呼倒是没明白过来。其实,也是我想错了,现代人所接触的事物观点在这个时候影响了我,对于大爷这个叫法,唉,在我的理解里,那就不是正常的叫法。 这位大爷,看见我呆愣,想着刚才对视的淡定,倒是让他眉眼笑开了:“哦,是容嬷嬷!我这不是回府三天了么?老是听额娘提起我这还没见过的九妹妹,便想着来见见,没想却碰见九妹正认真而心无旁骛的作画儿呢,就没打扰。” 听到他叫我九妹,我突然间有些恍然,好像是想起他是谁了。乌喇那拉琦善,在这个世界,是我同父同母的大哥,自幼在康熙的十四贝子府上混差,在我出生的那一年,也就是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就随着十四贝勒出征,直到去年康熙帝驾崩才应召回京。由于十四爷对雍正的称帝很是不服气,不肯跪拜行君臣之礼,便被雍正使了手段了,夺了兵权。今年五月雍正皇帝封胤祯为郡王,将其限制在了郡王府。 而琦善虽然一直跟着十四贝勒,但是年龄还太小,担不得大任,和其主子之间的瓜葛到不是那么大。三天前,便无事放了回来,闲在了家里,今年该是有十五岁了吧!小小年纪就经历过这么多,甚至可能连战场都上过了,难怪眼里透着那么一股炎凉的味道。 由于这几天新学作画,我便以兴致高扬,准备多加练习为由,缩在了院落里,所以只是听容嬷嬷提起过,还没有见到。没想,这么几天,这“大爷”倒是亲自上门来了。 我说呢,门口的丫头再不懂事,也不可能随便放人进来吧,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要说在家里,因为我的脾性,倒是和谁的关系都是一般,没有过于亲近的,也没有太差的,因着我平日里就闲在院落里,甚少出去,就是惯例的请安,也经常找借口推脱不去。好在,额娘是正妻,又只我这么一个女儿,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否则,我又那敢这般偷懒呢。 既然当哥哥的都上门来了,我这个做妹妹,就没有理由不理吧,轻轻走上两步就准备行礼,顺便说几句好听的官面话,却被琦善一把给扶住了:“你我亲兄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也不必这么生分,那些场面上的东西就都省了吧。” 眨了眨眼,以我的阅历自然可以看得出他说的这些都是发至肺腑的真心话,看来他是真的把我当妹妹看待了吧,在这个亲情都凉薄的时代里,能有这么一份关怀实属难得,自然地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让哥哥见笑了。”虽着他是那般说了,然我们也不过就是刚刚见面而已,要我完全放下戒心,那也是不可能的,世态炎凉,人情淡漠,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着不一样的体现,与人相处,那根本就不可能毫无顾忌。也正是因为要顾虑太多,现在没有形势所迫,我便不太愿意去交际,专心的学自己的东西,一是如今这日子确实无所事事,另外则是为了享受这难得的,也不多的纯净。 琦善笑了笑,像是了解我的想法,并没有过多的探究,趁着兴趣走到我的画前,看了一会儿,赞许的点点头道:“往常额娘来信的时候,常有提到九妹子,虽然年幼,但也是少见的聪慧,读书写字也坐得住,不像我小时候总是稳坐不到一炷香,就要到处动弹了。我回来的三天里,也不时听额娘说到,九妹随着年龄的增长却越发娴静了,真不愧当初阿玛给你名儿里取了一个‘娴’字。” 闻言我轻轻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一个人的一生哪能是由名字决定的?只是我向来比较喜欢安静罢了。”那三姑六婆的拉扯,偶尔听听还行,听多了就没有新意,让人烦闷,还不如自己一人来的自在。 琦善好像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我,然后又回到画上:“我看九妹子的性子静着呢,这样的竹,画着没有一丝的烟火之气,古朴典雅,还透着一股子的灵动。要说,真不像是一个五岁小娃娃所作的画。” 闻言,我有些愕然了,刚才我还在想这画就能看出画的是什么,那么抽象的意境能体会到那就非常人了,结果这会儿,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大哥,就点出了我作画时的思绪,该说他真的是有些异于常人吗? 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给噎着,失笑道:“哥哥真爱说笑,不就是画了几根竹么?还能飘渺灵动起来?” 面对我的不以为然,琦善也没有恼,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说笑,你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妹妹,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能看明白,你不是偏爱安静,而且真正的淡然,就好像,这副淡竹图一样。” 琦善似乎不经意的话,却把我给惊了,这话,一般人会给一个五岁的小娃儿说么?先不说,一个小孩子能否明白真正的淡然究竟是何意,就冲着这意味深长的语气和言词,就不是一个小女娃能理解的吧! 那么,这乌喇那拉琦善,我这具身体的血缘大哥,他现在的这般作为究竟是所为何来? 第四章 夏日的烈阳,火辣而炙热,连带着偶尔吹来的微风,都带着灼人的气息,让人难以心静下来。 琦善抬头望了望亭外,恍然间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一直站在一边的容嬷嬷说道:“对了,昨天二娘说,今天会给我做冰镇梅子汤,好解解暑气。这个时候,应该是好了吧,得劳烦容嬷嬷替我跑一趟‘心雨轩’了,恐怕她们不知道我今儿到九妹子这边来了,省得人到了我的院落去,落了个空!一并端了来,也好让我这妹子也尝尝。” “是,大爷。”容嬷嬷看了看我,见我并没有反对,便福了福身,离去了。 我看着容嬷嬷转出了庭院,没了踪影,才回头看依旧专注在我画上的琦善,不太清楚这位哥哥,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即便有什么心思,也不顶来向我一个小孩儿这处使吧。 “九妹子,这副淡竹画,哥哥是越看越喜爱,不如九妹把这名章给盖了,送与哥哥我做了见面礼吧。”琦善一边赞叹一边说道,看得我都以为他是在赞赏什么名师画作似的。 不过,对于琦善会开口讨要,我倒还是有些稀奇,就我看来这画本就是随意的涂鸦,即使他真能看出点什么来,我也是断断送不出手的。 “哥哥是逗妹妹顽呢,就这几点墨的涂鸦,也能拿来送人?”我不咸不淡的堵了回去,也确实不想去丢那个人,也更为不清楚面前这人的心思,怎么着也答应不下来。 琦善拿着画的手,明显的滞了滞,然后仿佛是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轻轻放下画,才定然的看着我。只是那微眯的眼睛里,明显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 就这样沉默了好半天,让一直坦然若之的我都感觉气氛开始变得怪异而沉重了,琦善才猛的将间歇泄露出的气势一收,抬眼望向了远处。那种让人压抑的气息,虽然不是那么清楚,但是我依然知道,以少年这样的年纪,如若不是真上过战场,看惯了生死,断然不会有这种经历人世的沉重,那是撩刺和挫折,生死和鲜血才能洗礼出来的。 不过,在我看来,这位哥哥也还是嫩着了点,否则,也不会因为心里的一时不喜,而不自觉的气势外泄了…… 看他盯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神的意思,我也就由着他去,径自收拾起桌上铺开的一大摊子,注意力却有一大半仍然放在琦善那里。 这年头,出身在这种不愁吃穿的官宦人家,哪一个又是真的孩子了,哪个的心理不是揣着八九十道弯的?特别是一夫多妻,还摒着世袭官位的大家,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只存在利益的交换那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要真有两个人相处时流露的真情绪,不仅是不敢相信,更是不可置信。 而现在,我却清楚明白的感觉到了琦善的真实,除了有点不自在之外,更多的则是不愿意去相信,因为我无法想象这样的背后,究竟是不是含有什么意义?对我,又可能会有什么目的? 心思漂浮的收拾东西,动作一如既往的顺畅,却不知不觉就想远了,直到所有心思都归了位,才猛然意识到目前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我自然地抬起头,果然看见琦善已经从天边收回了眼神,微笑着和善也真诚的注视着我,并没有因为一时的被忽视而有什么不悦和烦躁。 “哥哥?”我现在心里是有些纠结,虚伪也好,算计也好,称霸也好,唯独这种突来的真情和坦然,会让我手足无措,因为,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家族里,讲真情感会是多么奢侈的东西。 琦善眉眼都笑了开来,居然很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害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娴儿,哥哥可以这么叫你吧,今日一见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同呢, (还珠)娴清逸芷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部分阅读 不过,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嫡亲的妹妹……” 是在承诺么?我闻言一愣,望着那闪着宠溺和真诚的眼眸,不期然的在心里竟然涌起了几丝暖意,或许,只是我自己把事情弄复杂了吧!   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们俩的岁数是相差了十岁,但是在卸下了一些心里的防备和芥蒂之后,居然也可以聊得很投机,只是大多数的时候是琦善在说,我在听,间歇也会插上几句。 对于琦善这些年跟着十四阿哥的征程,途经的诸多见闻,我听起来也颇有滋味,还真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感叹,一时之间竟然有了出去看看的冲动。 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以现在的这种交通状况,即使条件允许,我可能也会觉得太过麻烦,兴许人还没到地头,命就在途中先去了半条。 可能是看到我对他说的那些事儿感兴趣,琦善便说得很细,听得入神之处,连容嬷嬷什么时候端着汤水进了来都没有发觉。 这个时代,娱乐的东西还真是少得可怜,所以就这简单的故事,无关乎八卦,便都兴趣盎然。 关于清朝的饮食文化,在现代社会都有颇为详细的记载,并且有很响亮的名头。清代是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它是总结并汲取了中国饮食文化的传统精华,把宫廷的饮食几乎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使是官宦大家,民间小家,美食的浸透都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文化。 看看这简单的梅子汤都熬得晶莹剔透,清香黏稠,静静一看,好像还透着点点诱惑的荧光,在这炎热的夏季给人一种清凉的错觉,勾起一阵饮品的馋意。 我嘴含笑意的捧着容嬷嬷盛来的一碗,安静的看着琦善又找了一个借口将她支了下去,正准备要尝一点,整个碗口却被一只大手给覆盖了,不禁疑惑的抬眼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琦善,这一次又是怎么了? 琦善的黑眸一闪,清爽的笑颜里带起一丝诡异:“娴儿,有的时候看你挺精明的,对所有的人都防备得紧,这‘心雨轩’的东西你就能这么放心了?”说吧,还径直将碗给端了走! 闻言,我心神一震,刚才他说过吧,这冰镇梅子汤是别院特意给他做来解暑的,要是真有问题,那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么?还因为经过刚才的相处,我对这个哥哥是熟路了很多,也自在了些许,如此没有疑心也是源于那点对他产生的信任吧,毕竟,我一直感觉到的那份情谊,并没有参假。 “我是对哥哥放心。”我如实的说道,刚才他的举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琦善一怔,然后便笑开了,颇有些无奈的道:“你啊……人小就是单纯,很多事还有得学呢!” 我的嘴角可疑的抽了抽,很多东西要学那是不假,学海无涯嘛,可是,这“单纯”两个字能用在我身上?经过现代社会职场洗礼的人,那还能单纯到哪里去? 看了我的表情,琦善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一副“你别不信我的话”的表情,悠然的道:“这煮吃的,放些不该放的东西,在我们这种大家里,那是正常的,只是手段的高低而已。” 我瞟了一眼桌上那个卖相极好的汤水,心里也禁不住感叹,这家大了,就什么麻烦都会有!听琦善的意思,这里面也是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吧,只是,那位二娘要陷害长子,会这么笨么?那个“手段”又是怎么个说法? 琦善悠哉的搅了搅梅子汤,不屑的说道:“其实,有一些隐蔽的偏方真正知道的人也并不多,但是,我却知道一点,那就是东西不能乱放,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即使是补药,到最后都有可能会致命!而这高明的手段就是,如何看都没有问题的东西,长年累积下来就不见得会没事。” 我心里一窒,前世就学医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何为慢性?只是一个小妾却能利用药性的积累,并清楚药物之间的相克,这得花多少心思?还是说,就是了解这害人的一码子事儿而已? 不过,经过这一次我倒是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个时代的女人是有多么的可怕,为的,却只是那虚无缥缈的半世荣华。 从那之后,我也不再每天都窝在自己的小院里不想出门了,即使很不喜欢一群女人三姑六婆般的嘈杂,我也偶尔会去听听那不现实的八卦。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烦人事儿,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人与人相处时那种所谓的“手段”,毕竟时代背景的不同,能做,又怎么去做的事情也就不尽相同,但是一样的确是那句至理名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也只有融入了这个时代,才能过着安稳的生活,而融入之根本,便首先要了解,不管是大到国家的发展,还是小到民生的琐碎,那都具有时代的特征…… 不过,除了生活中多了一个人之外,接触的人也有意识的增多了,其他的,倒是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毕竟我喜欢的还是那种闲情逸致的日子,做出的那点改变,也是为了更加的适应而已,无所谓情愿与否。 第二年,家里又给我增加了新的课程,女红。这技术要说简单,也就缝缝连连而已,但要说难的话,确也是破为高深的,比如中华传统的四大名绣,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有特别的要求和技巧,那作品绝对是令人叹为观止,精妙绝伦的。 对于我来说,那样的高深成就倒是想,但是,那种功夫绝对是靠练出来的,好在,这作绣在本质上和画画写字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依旧那样娴静,也就并没有什么不悦和抵触的情绪。 突然之间发觉,其实只要心境好,做什么都可以达到一种境界呢…… 不过,想想,家族真是要把我培养得全能,以期将来得到更好更高的回报吧,出生在这个年代的女子,这种途径便是唯一好的出路,也就无怪乎别院的二娘巴巴的惦记着琦善这个长子了,一旦踏上了这条路,便只有不断的攀爬争取,人,才会在某一方面得到慰藉。 第五章 清风拂柳,白云上枝;娇花开妍,流水淅沥。 初夏的微风带着花香的甜意,扶上肌肤有种唯美的柔软。这样的好天气,再煮上一壶好茶,摊开一本好书,那日子就是如神仙一般惬意。 而我,现在就坐在池边的八角凉亭里,过着这种悠然娴静又享受的生活。 自家院内的这个凉亭,可是我最常待的地方,傍水而筑,可以赏着池边的绿树花草,也能够看见池中的假山游鱼,有山有水,有石有木,处处都透着自然和闲情,真是一个极好的休闲之地啊! “娴姐儿?” 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高呼,打断了我悠哉的感叹。 毫不为其所动,我若无其事的缓缓放下手中的茶,视线移到手中的书页上,很有耐心的等待着那人急行行的过来。不用转头看,就凭着那中气十足的嗓音,行进有力的脚步声,我就知道来人便是我那从小就伴随在身边,名头还颇为响亮的||乳|娘,容嬷嬷。 看着有些气喘的容嬷嬷,我不禁有些好奇,这是刚下百米赛还是怎的?竟然喘成这样,根本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嘛。 “嬷嬷啊,你这么急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歇歇再说……”我很是感兴趣的问道,手上也不紧不慢的拿了一个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缓口气。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容嬷嬷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感叹着,人老了,将将跑这一小段的,就缓不过气来了:“这是大爷捎给娴姐儿的信。” 我好笑的从容嬷嬷手中接过信,也不急着看,颇为不解的问:“就为这一封信,你何须这么急?” 容嬷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些微不满的抱怨着:“虽奴婢活了好几十年,也顶不上娴姐儿的泰然若之,但好歹也跟在娴姐儿身边有十几年了,别的好处可能没有学到,这镇静的本事也至少染上了几分吧! 知道娴姐儿和大爷的关系好,但信都来了,我也不至于会这么急,反正也不是什么赶紧的事儿。害得奴婢这么累,还不就是红伶那丫头么?” 闻言,我不以为然的将注意力转到手中的信上,轻笑的道:“红怜?呵呵,她又偷吃什么了么?我说过了,她想吃就让她吃好了,家里又不缺那些个东西,更何况她吃都吃下去了,你还追着她跑,可不就是给自己找的罪受?” 红怜和绿裳是我八岁那年,要学骑射之时,阿玛和额娘拨给我的贴身丫鬟,只比我大了近一岁,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吃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尤其红怜这丫头又好动。这容嬷嬷再怎么说也是三四十的人了,和年轻人比自是没有那么灵活,却硬要受了别人的激,追又追不上,到头来还不就是累着自己。 琦善给我的信,大多会很仔细的介绍他的生活,已经发生的有趣之事,因为他很清楚我对这些事儿比较知味,也对稀奇传言新鲜的事儿比较感兴趣,反而对无聊的八卦嗤之以鼻。 今年已是雍正九年,我也过了十三岁,而琦善也只是在家闲赋了一年而已,雍正三年之时,年羹尧被雍正皇帝发配了出去,其很多旧部心里不服,并念着将军的情谊,便纷纷辞职跟随了去。 一时之间,军中的位置便有了很多的空缺,而我的父亲那尔布左领大人,便借此机会为哥哥找了个活儿,就了他当军人的梦想。 从琦善不时捎回来的只字片语中,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军营战场一直都是他向往的,就看他当年还那么小就选择跟随十四阿哥出征,就可以看得出,他的理想就是当一个靠实力拼杀出来的将军。 心情愉悦的看完信,我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戏谑的看着终于平复下来的容嬷嬷,红怜和绿裳一动一静,活泼和淑静,还真真是互补。当时我还疑惑过,难道说这配丫鬟的都要这么配么?就为着这互补? 容嬷嬷挑了挑眉,叹气的说道:“唉,这红怜还不是娴姐儿给惯的,总是在厨房拿东西吃,这不,刚给娴姐儿准备的‘桂花糕’也给她吃了去,这成什么体统?” 闻言,我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道:“嬷嬷你就消消气吧,红怜现在正值长身体的时候,贪吃一些也是常有的,吃了再做就是,犯不着这么追着她,可不要把你的身子给气坏了!” 容嬷嬷更是叹息,无奈的说道:“娴姐儿啊,你总是这么着,对下人又爱护,我们这院儿的可被人羡慕了。不过,这规矩就是规矩,咱能摊上您这样的主子,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总也不能不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坏了娴姐儿的名声啊!” 我挑了挑眉,有些失笑,但也并没有反驳,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对这容嬷嬷的品性自然是了解,她也是真心对我好,就是太严谨了一些。但是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有些东西已然根深蒂固,很难将那种固有的观念转变,。 不过,在我心里虽然不想被这个时代的观念所束缚,但是我也并不想让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改变,去接受我的那些超前思想,毕竟,每一个时代就有其独特的文化背景,和社会特征,如果硬要将二十一世纪那些东西灌输给谁,只怕最后会害了那人吧。要知道那种思想对这个年代来说是很惊世骇俗,也不能适应当前形势的。 而我,只要做自己就好…… 在容嬷嬷的唠叨中,从内院又转出来一位着浅绿衣裙的女子,轻盈莲步间,透着一股子娴静的气息。 “娴姐儿,容嬷嬷!”绿裳很有礼貌的行了个规矩,才舒卷的道:“娴姐儿容禀,左领大人回府了,太太叫娴姐儿过去一同进晚餐呢。” 我微笑的看着绿裳的恭敬,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也很习惯了,毕竟思想再超前,很多东西却也要适应社会,不能犹如救世主一般让整个世界来适应人,那便是要人去适应环境了。 而这绿裳,不知道是不是容嬷嬷手把手交出来的缘故,简直就是她的翻版,向来严谨得紧。 “嗯,我这就过去!”算算吃晚饭的时候还有些早,不过,现在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听听阿玛职场的一些事儿,虽然不定都是什么新鲜的故事,但是比起那些八卦的流言蜚语来说,却有内涵得多了。 而且,从某些小事中可以推断出当前的一些形势,了解一下社会状况,也可以让自己活得了然些。 “娴儿见过阿玛,额娘!”悠哉的穿过庭院,来到娘亲的院落,不意外的看见父亲果然在这里,虽说家里有几位姨太太,但是父母亲的感情也很是不错,因此除了私下的某些动作以外,日子还是挺平静的。 “娴儿,快过来,这孩子,都是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娘亲眉眼含笑的招呼着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娘亲呢,其实面貌不是特别的妖娆,但是却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就是旧社会最典型的那种,温婉的气质看着便会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这一世的父亲,乌喇那拉那尔布,有着典型的武夫彪悍身材,满脸的络腮胡估计也是出自遗传,看起来就很有特点。 只见那尔布看着我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可是明显不大赞同娘亲的话,捋着那夹着银丝的胡子一本正经的道:“夫人啊,这话可就不尽然了,其实,懂规矩那是好的,免得将来一不留神惹了什么人,丢了性命还不自知。要知道,这宫里,可不一般!” 宫里?我疑惑的看着那尔布,这话,我怎么听着就话中有话呢? 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解,那尔布笑了笑,解释的说道:“娴儿啊,你也过十三岁了,今年礼部已经上书万岁爷,准备秀女之事,阿玛就寻思着,娴儿也去参加了吧,这八旗子弟家年满十三岁女子,就必须参加选秀,这是规定啊!” “哦,既是如此,娴儿自当全凭阿玛吩咐就是!”我规矩的答应着,心里并没有太过意外。这件事本就是注定了的,当初出生在这样的大家里,我便知道这一步是不会少的,而这么些年,家里对自己的培养,不也就是为了这一步么? 八旗子女,凭得就是选秀,要不飞上枝头,一荣俱荣,要不就是回归平常生活,该嫁人的就嫁人,或者留在了宫中做了宫女,说不定还有升迁的机会。 满族人,是以能够伺候万岁爷,在宫中当差为荣的,因此,像以前电视里为了逃避选秀,用尽了方法,在真正八旗的大家里是不会有的。 就犹如我这父母一样,养女儿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么一天,而有那尔布世袭的左领官衔做后盾,我在选秀之路上,一般都会比较顺利,若有一个好的结果,便是被指婚给了皇子贝勒。 这些年来,我的生活一直随性,虽然是选秀嫁人,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生活罢了。就今后的发展来看,同样可以衣食无忧,日子也就照常的过,于我没有太大的差别。 听了我的话,父母亲扬起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在他们想来,进宫选秀就是最好的出路了吧。那尔布叹息了一声,有着无比向往的道:“娴儿历来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再加上我们家族的势力,这选秀之事,也无需过于操心,该怎么做安心做就是。 这三年一次的选秀,本来该去年举行的,但是和硕怡亲王薨天,万岁爷哀痛着这份手足之情,将选秀之时顺延到了今年,这人数倒是增加了不少。” 闻言,我愣了愣,若有所思的想到,和硕怡亲王,便是康熙的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唯与雍正皇帝的关系最亲密,去年薨天之时,皇宫还很是阴霾了一阵。 不过,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恐怕今年的选秀又得延迟了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雍正皇帝的皇后,在今年九月将会病故,这又将是一个大事儿,所以,这选秀之时,恐怕还得等明年了呢。 我抬眼看了一眼阿玛,这皇后的病故,不知道那尔布会不会哀痛不已,这路子,怕是又少了一条最有利最直接的。 皇宫啊,确实是复杂的地方…… 第六章 果不其然,今年的选秀之事本就呈报的晚一些,正当户部紧密的张罗着这选秀的各项事宜之时,乌喇那拉氏皇后却病重卧床,药石无效,终是于时年九月殡天了,这选秀的事儿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那段时间皇宫再次陷入了阴霾,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沉重,甚至波及到了整个北京城。 不过,整个家族里虽然也有些沉重,但是之于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别说这是一位从来没见过面的皇后,除了姓氏相同以外,便没有任何的牵连,就连所属旗都是不同的,恐怕真要追溯其间的渊源,都该满清入关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同一个部落,然后分属到了各色旗下。 自从那天那尓布提起选秀之事没几天,家里就给我引来了一个嬷嬷,据说是康熙年间,德妃娘娘的旧人,入宫已有二十余年,对宫廷礼仪甚是熟知,这番被父亲请来,就是为了细教我宫中规矩,以备选秀之事。 虽然这位嬷嬷待人并不冰冷,却甚为严谨,什么都要求最好,在她的手上,我可是没少吃苦。毕竟这皇宫就是一金子打造的笼子,须得谨慎言行不说,礼仪规矩也多得令人繁杂头痛。 从衣食住行的讲究,到言行坐立的规矩,条条款款可是罗列的甚为详细,要原原本本背下来不说,举止之间尚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否则现在是挨嬷嬷的尺子,以后就指不定是脖子上挨刀子了。 因此,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的前途,我也尽心在学,现在受累怎么也好过以后受罪吧!只不过,每每挨说挨罚的时候,脑海中都要晃过几段前世还珠格格里,小燕子被整的镜头,加上身边就有一个容嬷嬷存在,让我总是觉得现实很恍惚。原来,也不是她小燕子才受过这份罪呢,在这个世界,跟皇宫官场沾上了那么一点边,那便谁都躲不掉…… 然而选秀之事虽已搁置,但是教导也没有停下来,毕竟零零碎碎的东西其实很多,多学点多知道些对自己倒也没什么坏处,且万事开头难,被磨砺了一阵子后,我的生活便也恢复如初,只不过,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这乐子便要自己在诸多的训练里去品味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来年的夏季…… 这三年一次的选秀,本该在雍正八年就举行的,结果接连出了两档子大事,便一延再延,直到十年才被恩准进行。因此这期间时隔了五年的选秀,人数急增不说,雍正皇帝还特别考虑因此逾岁的子女,在入选秀女的年龄上放宽了一岁,即年满十八岁之女也可参选。 这让冷清了几年的备选之事,异常的活络起来,找路子的,攀关系的,令这刚摆脱了压抑气息的紫禁城表面上甚为热闹,私底下却暗流激涌。 一干子的皇室宗亲,些个王公贵族子弟也都是要等到皇帝下旨指婚的,而没有经过选秀就直接指婚,又有违祖宗家法。这一次拖了五年之久,众多的宗亲子家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各家还都期待着这次的选秀,为女儿谋个好夫家,给本家找上一个强力的依靠呢,所以暗地里也就各显手段。 那些子烦心的事儿,倒无需我去操心,阿玛那尓布早就说过,他会把一切都打点好,我只需要认真备选就是。虽然我不准备让自己落选,但是也没想要太出挑,枪打出头鸟在这个世界就是一条生存的法则。要说,今后我会被指到哪里,日子不也就是这样过了,但我仍然选择中庸之道,以保生活的相对安宁。 这选秀之前,各家有心属的,都会暗地的派人考察一番,我相信即使我名声没有在外,也不可能被所有人都遗忘,但是从前世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藏拙的道理,所以也不怕他们得出什么惊世的结论来,因此,这选秀走一遭,也就当看一场戏罢了。 这被折腾了差不多快一年,不也就为着这一天,不过,在我看来就真真就是受罪的一天。因为一大早的额娘、嬷嬷就不准我吃东西,连水都不能喝,就怕选秀的过程中有亟待解决的事,而那么大的皇宫,方便的地方都难找啊!而且,据说无论吃什么身上都容易产生异味,这初选也就是主要检查身体,审查基本条件而已。 我苦笑的看着容嬷嬷大惊小怪的让红怜把能看见的吃食拿走,这不看见该饿的时候还是会很饿啊!一入侯门深似海,如今这还没入呢,就已经苦似海了,这一群人眼巴巴的哭着、想着往宫里拽,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虽然那尓布嫡出的女儿还只有我这一个,但是别院的子女也还有不少,到了年岁要参加这次选秀的女儿也有两位,另外还有一些分支,佐领属下的子女,而我现在就坐在自家的大堂等众人都聚齐了,然后一起出发。 外面已经一溜的排开了好几辆骡子车,这便是参选的秀女规定乘坐的交通工具,规范整齐,便于管理,至于坐着舒不舒服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看着各家都在泪眼婆娑的嘱咐着自家女儿诸多的注意事项,我是倍感无趣,有些庆幸自己额娘的那份气度,虽然昨儿夜里也差不多被唠叨了一夜,但是现在倒是耳根子清净。就因着母亲是原配夫人,在人前要保持那份雍容气质,虽然是假了点累了点,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却是好事。 正在我思绪翩飞的想着时,别院的二娘和三娘分别带着自己的女儿,笑得一脸谄媚过来了。无非就是说都是自家姐妹,选秀之时照顾点什么的,我自是面带微笑的全数应下,暗里却有些好笑,这三姐妹之中就数我年纪最小,倒是轮到我来照顾她们了?而且该打点的那尓布绝对不会放过,毕竟即使是蔗出,也可能会成为很好的一颗“棋子”,只要对家族有利的事,我相信我那父亲绝对就不会错过。 所以,即使我“照顾”也不可能多出一朵花来,也缺不了她们的好处,此举纯粹就是多余的,反倒是面对两家如此的热情,我才需要警惕一些,免得一不留神,在选秀期间被人使了坏,还找不到由头。 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但是我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见过面的次数都可以数得过来,一方面我和别院的来往本就少,二来我大多时候都是窝在自己的院落里,即使偶尔出了门也是到母亲的院里,听三姑六婆的胡吹,小辈儿也不用插话,所以现在对上面前的两位姐姐,也感觉很是陌生,品行什么的,就更无法知晓了。 出了这道门,我也就不可能像在自家院落那样,自由自在、无所顾忌了,凡事都得多几个心眼啊,只多一个,那恐怕还不够吧。 选秀,同旗的秀女会分属到一起,按照满、蒙、汗的排列依次造了名册,逐一参选。按照惯例,每次一般会两旗同时参选,可是今年参选的秀女比以往要多,估计时间会花费的长一些,这受苦的还就是肚子啊。 我心里有些郁闷的摸着扁平的肚子,平日里为了备选学了那么多东西,还这不准吃那也不准吃,每天都是萝卜白菜之类的汤水素食,就已经很受罪了,没想到了这一天,连汤水都没了,这那是求富贵,纯粹就是自找的受累。这可比前世的高考,过独木桥要辛苦的多了。 无言的看着大殿内三三两两聚成一团的秀女,我觉得很是有些无聊,最主要的是有点饿,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躺着,更何况现在已经入夜。 坐了漫长的一段车程之后,经过了繁杂的一些程序,然后依着顺序被带到了这个大殿,初选就开始了。被叫到的秀女就跟着引领的太监出去,完毕之后估计就可以径直回去了吧,然后在家里等结果,想着我不禁有些羡慕起早早被念到名字的人了,真有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意味。 “九妹子在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让我瞬间回了神,偏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啊,开口的那位便是二娘的女儿,排行第六,乌喇那拉芷清。 平日里见得不多,要不是两人胸前挂着的那尺白绸写上了名片儿,我很汗颜的想过,在如此多的清媚秀女堆里,我恐怕会不认识吧。而各类的秀女在进最初的地安门时就有按年龄排列,所以直到我进这个大殿前并没有看到过她们,不过看到殿内每一个人的胸前都有写着名和出处的那尺白绸,我更感到不爽,这情形,怎么看都有点像是贴着标签,待价而沽的商品呢? “六姐姐,七姐姐,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三娘的女儿乌喇那拉芷兰,在家族里排行第七,而我是第九,至于排行第八的那个女儿,好像是表字里的,听说从小身薄体弱,卧病在床,估计应该参加不了选秀了吧。 正聊着,传来了管事嬷嬷的喊声“乌喇那拉芷娴,该你了,过来吧”,稍微的捏紧了手中的绣帕,微微倦了一下眉,缓缓地跟了上去,说是心中不怕那才是假的,毕竟这个地方不是我已然生活惯了的乌喇那拉府,而是天底下最安全也最不安全的皇宫。 跟着管事的嬷嬷转过一个小阁子,进到了一间小屋里,里面还站着还几个嬷嬷,屋中间放着一张床。心下一瞬间明白了过来,不免有些恼意,这皇宫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这还没入宫呢,就已经没了人权,然这么想着却也不敢反抗,依旧顺从的退了衣服,闭了闭眼,咬牙躺了下去,就把自己当做死人得了…… 检查完毕,我忙忙的站起身来,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听着几位嬷嬷的话,听着她们对我的赞许,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逃不开的了,罢了罢了…… 第七章 从那个没有人权的小屋出来,我被一个小太监带到了神武门,在那坐上来时的骡子车,慢慢驶出了这个用金子打造得高贵、华丽的“笼子”,原路返回。 此刻,已然时近正午,北京的夏季,太阳灼热而毒辣,然而是在这没有什么污染的清朝,愈加有着强烈的烧痛感。 安静的坐在车内,耳边回响着的是车轱辘的滚动声,零碎的回荡在平静而闷热的街上。依旧穿着来时那身旗装,即使到现在没有过于走动的我也感觉这车内如同蒸笼一般,倒是肚子饿得太久,反而没有了饥饿的感觉,不过,我却担心着这样的情况下,会不会中暑? 努力的从现下这般环境中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我突然回想着刚才通过的初选,这还是仅仅是开始而已,却已然觉得自己真真成了那待价而沽的商品,不仅仅是现在的验货,以后还得被人观赏吧!在这个时代,没有权利,所有的就只剩羞辱和践踏…… 好在这一世清淡惯了,刚才经历过的那一瞬间的恼怒,在现在看来也没了感觉,只是有些感叹社会的体制和时代的特征罢了!想想刚才进屋的时候,如果不是事先额娘给我的两个锦绣的钱袋起了一定的作用,只怕我还没有那么轻松就能过去吧! 在我进屋之前,有听到几声闷闷的呜咽,似乎是被噎住的痛呼,随后出来的秀女脸色苍白,泪眼婆娑不说,走路都还在打着颤儿。 说来,虽然那尔布有将一切都打点过了,但是县官真的不如现管,这些个检查的嬷嬷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权势,却在目前可以让人吃足了苦头。而额娘临行前塞给我的几个锦囊,都装满了碎银子,也就是为了这些关口做打点用的,看来即使是这个时代,钱,也能使鬼推磨。 这一世出生在官宦人家,对外面接触得也比较少,便一直对现在的钱财没有太具体的概念,但是从屋里两位嬷嬷眉眼含笑的神情来看,额娘在锦囊里准备的银两也足够分量了,否则这过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在前世我是学医的,对于这初选的检查很是有些奇怪,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这女子的处子之身。毕竟我也就是被恶心的摸了两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仪器协助,也就过来了,真不知道这银子的面子大一些,还是事实才严重一点。 回家时少了那些繁杂的程序,倒是快了很多,在我漫无边际的出神之间,竟也不知不觉的到了。见着在厅内焦急等待的娘亲,不禁也有些心暖,看她满脸的憔悴样子怕是整晚都没有休息吧,这选秀,究竟是为了哪般呢? 在娘亲的慈祥中寒暄了一阵子,我终于如愿舒服的沐了浴,正准备上床好好的补眠,却让容嬷嬷给截住了,非得要我进食之后方才让我去睡。 说来,饿得太久,加上闷热得慌,早就没了食欲,而且熬了一个夜让人很是疲倦不堪。如果说在宫里还能够强撑着,一回到家这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就刚才沐浴时都差点在水里睡着。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的作息时间向来有规律,从来就没有彻夜无眠过,这一会儿被打乱了时间,总是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连从来奉行吃饭就是享受的心情都提不上来了。于是,在容嬷嬷的固执之下,也就匆匆吃了点,便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致使晚饭都直接给略了过去。好在身边的人都怜惜着我,看到我从来未有过的疲惫,便也没忍心打扰。 舒服的睡过一觉,待醒来时,我惊奇的发现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不禁郁闷过这生理时间还真是有够乱的。有了前世的经历,这辈子有了条件,也有了足够的时间,我最注重的就是养生,却没想一直坚持的作息时间,只是一次就变得如此的混乱了,看来这坚持还是特别重要的。 好在这一世的身体在我的保养之下,异常的健康,即使偶尔的绪乱也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长睡一觉醒来,也就恢复到了从前。   在容嬷嬷的“监督”之下,用过清淡的早餐,我便开始觉得闲了,这和前世的高考求职不同,有着显而易见的结果,对我,谁都没有担心过初选会过不了。而且,即使结果悬着我也不会担这份心,因为选没选上对于我来说真的就没差。 不过,我也没有清闲多久,就被府上的突然闹腾给打扰了清静。因为初选的结果在这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各秀女的住处,毫无意外的,我的名字自然是榜上有名。另外,我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没有例外的豁然在榜,让别院的两位笑颜上多加了几朵花儿,院落里的上上下下都喜庆着热闹,就好像以后注定的荣华和高贵已经是板上钉着的事儿了一样,神情突然就高傲了许多。 说来,这入选的秀女名单,一般是不会对外公布的,户部只会把各人的结果告诉各人而已。但是,官场如战场,虽然这选秀的事儿还说不到官场去,但是却涉及到了背后利益的干系,因此知己知彼在这里也同样的适用,一旦入了那富贵的宫廷,就没有谁不想争取更多的权利,于是,想知道自家女儿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对手就在所难免了。 别人是怎么样,我是不清楚,但是现在我的手上就有了一份复选秀女的名单,并认真的听着娘亲和阿玛的一一讲述。谁是谁的女儿,又有什么样的家世,本身会有哪些才艺,在宫里又有什么样的背景等等,虽然此次的复选人数有一百六十之多,不能逐一道明,但是对于非常出众的些许都理了一遍。 刚开始我还可以当做故事来听,但是人数多了也就乏味了,昏昏欲睡不说,一时间哪里能够记得住那么多的。好在那尔布也可能没想着让我全部记住,并没有在意我的闪神,想着也是有个印象便足够应付了,毕竟复选也还要刷下一批的,至于对手,也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慢慢去了解,急也是急不来。 而为了复选,府上又继续忙碌了起来,不同于初选的干脆,这一次要准备衣鞋、首饰、药石、日常必需品、琴具纸笔砚,以及打赏用的香囊财物等,都得一一检验妥当了,毕竟皇宫的这潭水太浑,会出现什么意外谁都无法预知,能尽人事的便只有提前预备着些许。 到了那天,我依旧着了正式的旗装,带齐了东西,同样坐上骡车再次来到了紫禁城。在通过顺贞门时,将包袱交给了小太监着了记号,他们便会径直送到往后几天的住处去。然后与其余的一众秀女在一总管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天呆过的大殿内候着,这复选便正式开始了。 这一次虽然是有复选的人数,但是较初选只有两旗的人来说,还是少了一些,所以都在这大殿内站在,也并不会显得拥挤。只不过我依旧没看见认识的人,便找了个角落呆着,有趣的看着一群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闲扯,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丁点的真实,这大殿内弥漫着的就是虚伪和假笑,互捧和敌意,也就没有看见有谁觉得这般活着累的。 看着这样和谐的表面,却能够感觉激流的暗涌,我颇感来趣。都说皇帝的后宫,历来都可以堪称史诗级的斗智斗勇,而且还是超级大乱斗的那种,因为作为后宫的女人,目的都是同样的,而争宠就等于争权利,这中间参合的人、物可就多了去。据说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可谓是常见了,那么在这个时候,相互就开始试探,并且战斗就在酝酿之中了吧! 不过今年已经是雍正十年了,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三年都不到,乾隆就该上位,真不知道那个时候这里面的人,谁?才会笑到最后? 而就在我现在很有兴致的想着这些所谓的攀爬着富贵之树,即将得“道”身份倍增的女人时,却依旧没有意识到“乌喇那拉芷娴”在历史上就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并且有着悲哀而悲剧的一生。就着我想的在宫里也是平淡的生活,因为我不需要去争取什么,便可以看着纠缠一群人一生的一出好戏,并且还完全的“本色”演出,那是可以意料的精彩。 可是,当我明白到我既定而同样戏剧,且该悲剧的人生时,一切,都已经进入了预定的轨迹,想改变,都没了机会和办法,因为在这个时代,入了这个圈子,便什么都成束缚,已然,身不由己。 不过,现在的一切依旧是随着常规在进行,虽然大殿内气氛带着几分压抑,却不能影响到我什么。而目前这便是复选的第一项,就是要再过一道初选的程序,验着清白之身。 而我再次来到那个小屋里时,却不是先前的那两个嬷嬷了,虽然她们同样是驾轻就熟的收了两个重重的锦囊,却依旧能够感觉到这一次要严格得多了,只是因为有着银子垫底,也没怎么受罪。可是那只能自己把自己当做尸体任人检查的羞辱,虽然经历过一次已经平静了些,但也难掩心底的愠怒,不禁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时代阶级的观念,和权势的霸王。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我终于得到了解脱,出了屋子才注意到天空竟然布满了星月,闷热的气息已经退去,迎面袭来的已是微凉的徐风。禁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叹息的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向高墙深宫的深处走去。 只是,这条通往黑漆漆的无底黑洞,蜿蜒的盘旋着,没有人知道里面有多深的泥潭,也将会埋葬掉多少的人心,但是,绝对不会平坦…… 第八章 坐落在御花园旁边的钟粹宫和储秀宫,在历届的选秀中都是准备给复选秀女的住处。一般来说是两人一间,然后整个宫内的秀女只有四到五名的宫女可以使唤,这一状况让很多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很是抱怨,毕竟驱使惯了,自己一个人就做不来,也过不了了。 不过,毕竟现在是皇家宫殿,平时即使再嚣张也不敢在这 (还珠)娴清逸芷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部分阅读 里撒泼,而且别看接引的只是太监宫女管事,俗话说的“下人”,但是在目前可是谁都不敢去得罪。在这选秀的当儿,众女可都憋足了劲准备往上爬,要是被平时不在意的小人给使了绊子,可就得不丧失了。 倒是抱怨自然是有的,我从进了钟粹宫以后,耳畔传过的隐约私语都满含着这些意思,只是相互之间究竟是在勾兑着联络感情?还是在摸着底准备着算计便不得而知了。 到了门扉边,引路的清秀小太监回身打了一个千儿,清爽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未褪尽的稚气恭敬的道:“小主有请了,请早些安寝吧,奴才告退!” 这位柔弱如风的小太监一直低着头,天太暗便不能见得清容貌,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见他虽然说了“告退”,却没有后一步的动作,想了想便会了他的意,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有劳这位公公了!” 依旧是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我却感觉到他骨瘦如柴的手爪静静的握住锦囊,整个人都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说来,碰上选秀这般的大事,宫中的“基层”人士还能发一笔小财呢!而作为秀女,倒是有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势,有朝一日飞上枝头成了凤凰,还在乎着这点? 看着渐渐融入黑暗的身影,我微微的笑了笑,虽然我并没有向上爬的欲望,但是也知道破财消灾这一道理。乌喇那拉府不缺这点银钱,走时额娘也给我备了个足,而这历来选秀之稀奇古怪,神秘无解的事儿多了去,舍点银子保的后些日子的平安,我自然乐意。 而作为宫中最底层的仆人,能捞点油水的机遇也并不多,很多家里也都是困苦得走投无路,否则作为男孙后代,谁会迫切的断了根过活?其实,我绝对不是天地无双,悲天怜悯的大善人,但是经过一世的浮华,现在对这些黄白之物倒是淡得多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推开了房门,我径直走了进去,抬眼扫视了一番,将屋内的设置都收入了眼底。可以说,什么东西都是按照两人份的在准备,而现在同住的“室友”,还没有出现。 踱步到靠窗的床边坐着,我才感觉到有些腿软,穿着这花盆底的鞋子站站走走了一天,那是比前世的高跟鞋还费劲。翻开带来的包袱,取出一双平底布鞋换上,才舒服的松了一口气。 而正在我继续较有兴趣的观察着屋内,并不奢华但是处处透着富贵和精致的摆设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女声,而内容则和我刚说过的大同小异。 接着,我便对上了一双灵动的眸子,黑色的流荧在暗夜中都有几分闪烁的光芒。说来,这映入眼中的人儿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有着极为清秀的面容,以及一双颇为惑人的黑眸,令她整个人都散发出异样的华彩。 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目前看来这室友端庄也不失活泼,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的出身呢! “呵呵,看来是我来晚了,我叫汪玥,杭州人士,以后一段时间就叨扰了!”汪玥在看见坐在床上的我,愣了愣便甜甜的笑着道,清脆的声音有着空灵的美,真不愧是苏杭一带,地灵养人灵。 闻言,我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乌喇那拉芷娴,京城人士,还请担待!”人家都这么直白了,我也不可能直接无视过去,因此便也开口报了名号,毕竟今后有一段时间都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秀女之间的绊子估计不会比后宫少,所以我还是小心为妙。 这汪玥是汉旗出身,也不知道是现在利益还没有太过冲突,还是她本身性格大大咧咧,互通了姓名她就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了起来,唧唧喳喳就径直说起了杭州轶事,以及这次选秀的见闻。 我在一边听着倒也听出了一些兴致,不过,我得出的结论却是这女子并不像她表现的这么无害,而且野心还不小呢!说来,这个时代造就出来的女人,尤其是官宦人家送来选秀的女儿,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吧,虽然所有人都期待着这样的荣华,却也明白着宫内的步步为营,怎么说心智都不可能太过于单纯,要不然富贵还没有享受到,命都该没了。 看着眼前之人说得眉飞色舞,表面上天真异常,话语间却也不乏探意,我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别说雍正皇帝在位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即使这日子还长着,他身边的那个位置也轮不上她去坐吧!虽然前皇后殡天也快一年了,雍正也没有另立的打算,但是后宫现在掌权的钮祜禄氏,是弘历,也就是今后的乾隆皇帝的母亲,能容得了一个小小的秀女刚进宫就爬到她的头上么?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嫔妃存在,一个刚进宫的女人再怎么得宠也不可能一步登天,而且她还是汉旗出身,那个睥睨天下的位置说什么都落不到她的身上。 有些无语的想着,我不知道该说汪玥的天真无知呢?还是少女志高,也后生可畏? 休息了几日,各旗的复选初轮终于完毕了,据说还发生了一些意外事儿,让人多了一些饭后余话,谈论了好几天。不过,这些我都是从汪玥口中得知的,不愿意招惹是非,便一直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门,喝喝茶看看书也过得自在。 这一届的秀女颇多,无论各方面都不会太过出众的我,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惹人眼红,所以只要不出去粘了麻烦,便能够清闲。不过,要是每天没有这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话,我会觉得这宫里的日子更加不错。 不久,复选的日子便通知了下来,听说需要表演些许才艺,如此两宫的秀女就忙活了,并且原本有些冷清的宫里,形色的声音都响了起来。笛子,古筝,朗诵声,歌声等等简直就成了杂乱的戏班,吵得人不得安宁,倒是练习的人巴不得吵得别人安静不下来,那就不用练习了吧! 在终于到了复选的日子,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说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的环境呢,再不,闹也闹得艺术一些。可这帮子秀女,简直就是一群乱飞的苍蝇,明明让人恶心却还自鸣得意,复选之后可总算是可以解脱了吧! 淡淡的上了点妆,便合同一群秀女,跟着引路的嬷嬷来到了复选的大殿,齐齐请安之后按照事先排好的顺序站定好,我才有空偷瞟几眼上面的人。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呆在自家小院里的时间最多,身份太过于尊贵的女人倒还很少见识,尤其是皇帝的嫔妃,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说不好奇那绝对是假的。 只见入眼的都是形形□的女人,穿着各色旗装正经的坐着,佯作目不斜视却时而神情傲慢的扫几眼下面透着紧张的众秀女,似乎是不屑,也似乎在昭显如今她们身份的高贵。 不过不管她们具体有什么心思,我都直接无视了过去,毕竟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女人,都是雍正皇帝有些地位的嫔妃,说来是有那个炫耀的资本。 清朝盛世康雍乾,这中间的雍正皇帝虽然冷酷狠辣了些许,但是相比前后皇帝上位的安稳,他的后宫嫔妃倒算是最少的了,目前没有了后宫之首,加起来也就不到十位。 而坐在最上面的那一位,听刚才嬷嬷的介绍,是现在代管着后宫的熹贵妃,也就是钮祜禄氏,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乾隆时期的老佛爷。 我微眯着眼,偷偷的打量着坐在上首的钮祜禄氏,四十岁的年龄却还有着近三十女人的面容,白里透红的肌肤有着极好的保养,深蓝的旗装穿戴着一丝不苟,头顶旗头镶着一朵大大的红色牡丹,虽然在我眼里比较俗气,却衬出她身份的威严。严肃的表情,看着秀女精光凌厉的眼神,有下马威的意味,也带着属于贵妃的气质。 收回打量的眼神,我暗自赞叹着不愧是后世以严谨著称的皇太后,现在后宫就是她最尊贵,却依然有着恪守规矩的痕迹。在以前乃至上辈子,我都以为这个女人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母凭子贵,才从雍正皇子时一个侍候的格格身份,一步一步的爬到现在的位置,以及以后的尊贵。 但是今天这一眼却让我推翻了以前的想法,能够从低卑的身份慢慢爬上来,并且没有太过强硬的后台,那么就从不会缺少手段,更何况那双凌厉的眼睛里,有着经历的沧桑,都说高处不胜寒,却依旧是人往高处走,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没有所谓的胜利者。 而钮祜禄氏身边的那位,裕妃,同样的雍容华贵,只是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在我朦胧的记忆里,好像历来与钮祜禄氏的关系都不错,出身同是满洲镶黄旗,也同是以格格的身份一起入了当初的四阿哥府邸,并且裕妃的儿子弘昼,与乾隆的关系最是亲密。 同样的经历让两人的关系甚为亲近,这在历来的后宫中是极其稀少的,至少,从表现上看起来,她们是有着亲姐妹般的和睦。 第九章 垂下眼睑,我在心里对这样的说法有些不敢苟同,如今后宫无主,暗地里盯着那个位置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是一直以来的好姐妹,那么大的利益摆在了眼前,也不知道会使什么绊子,这宫里就没有那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所谓的永远的敌人。每一个人都是戴着一张面具过活,除开了权势和利益,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都太过天真,让人觉着可笑。 说来,偷偷瞟着上面,神色不一,各怀心思的秀女不在少数,因此我才这般无所畏惧的打量,这么多人的动作里我是不担心唯独被发现举止的不同呢! 而上面除了熹贵妃和裕妃之外,其余的富贵女人我就完全没印象了,想想,这群人就没有停止过争权夺利,虽然我心下知道雍正王朝还剩不到三年,但是她们不知道啊!每一双眼睛都还盯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透着浓厚的欲望和无止尽的贪婪…… 在钮祜禄氏带着属于贵妃的那股威严训了几句话之后,复选终于是开始了,而第一项竟然是刺绣。这题目一出顿时让秀女堆里一片哗然。 清朝满族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说是骑射之类即使女子也不多让,但是触及到这刺绣可就有些难度了。不过,我看着桌上一字排开的东西,听着嬷嬷的解说,也知道这短时间内刺绣是不大可能,而要求的只是一些简单针线活而已,倒是看着有些秀女愁眉苦脸的娇弱,怕是在心里懊悔着呢! 随意的挑了几块看起来富贵但是并不奢华,而且还不乏精致的花样,懒懒的做了一个香囊,因为不需要绣图案倒是省事了很多。而在我的宗旨里,就没想要脱颖而出,在这宫里,打得就是出头鸟,更何况在这么多后宫娘娘面前,还是别显摆的好,选不选得上那还不是看天意。 不过,耳边不时的传来痛呼,恐怕是某些人扎着自己的手了,这种环境之下,即使不用太过突出,也该能过吧! 慢条斯理的做着,眼神飘向已经有上交作品的秀女,丝毫没有慌张的心思,当然,不排除我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毕竟我一直奉行的就是这样的中庸之道,那日子才能闲闲适适的过下去。 不过,在上交作品的时候,我却意外的看见了熹贵妃钮祜禄氏递过来的探究眼光,没有太过深层的含义,但是会让我不自觉的紧张了一下。好在她在看了我上交的东西之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却让我站在一边也不能平静,我不知道这是父亲那尓布搭上的线呢?还是有别的隐藏意思?毕竟被那样注视着,却很懵懂怎么都感觉不舒服,因为我一直都认为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我,然而临转身的那一眼,明显表示熹贵妃知道我,并且还把我记在了心上。 碰上这种情况,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站在一边陷入迷惑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熹贵妃依旧放在我身上的一份注意力,倒是被她身边的裕妃瞧见了。 “那个孩子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出尘,言行举止也规矩,气质也有些不同,看着也是个规矩的,看起来熹姐姐对她很是上心呢!”裕妃打量了安静站在一边的女孩几眼,倒是真心赞赏的说道。 “乌喇那拉氏府上的千金,那尓布是在先祖时期就世袭下来的佐领一职,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了。这选秀之前就听人提到过那尓布家的闺女清出如莲,琴棋书画皆是精通,颇算是一个才女,便留上了心。今日见了,倒是有些先皇后的影子,娴静得让人舒心!”熹贵妃不可置否的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不可否认,她一开始对那个女孩的留意是因为她的姓氏,虽然目前那尓布的乌喇那拉府和先皇后早已没了干系,但是熹贵妃是打心里对先皇后有那几分敬重。 闻言,裕妃赞同的笑了笑,伸手招来了收管秀女上交作品的太监,特意挑出了我的香囊,仔细的看了看才放回去,满意的说道:“这孩子确实不错,虽然上交的针线活简单了些,但是从她挑边的走线来看,有着不俗的刺绣功底,再加上姐姐说的琴棋书画皆是会些,也算是多才多艺了!呵呵,真是越说越喜欢,那熹姐姐心里是给谁瞧上了?” “看她不言不语,不骄不躁的安静,确实有些大家的风范。不过这针线活本来就不是考验秀女的这项技艺怎么样,而且为了观察那份气度。而这孩子从一开始就不疾不徐的稳重,正好可以弥补我儿的那份浮华!”熹贵妃挑了挑眉,对裕妃有这般同样的看法很是高兴,看来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就知道姐姐这么想,本来看着喜欢还准备给我那调皮的皇儿要了去,也好管管他那不安分的性子,如今也只好作罢了!”裕妃佯作可惜的说着,心里却没有半点的不舍,毕竟这秀女多的是,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甚出挑,只是气派够水准的女孩去跟贵妃抢人吧! 或是也知道她的性子,熹贵妃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下面气氛越渐紧张的秀女身上,这选秀可不是为了一个人而进行的! 不过,如果我知道是什么被上面两位这么注意,并且言语间就给我定了前路,一定会很无语的吧!毕竟,我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那早就被规划好了的历史。 因着日间的事,回到住处暗自想了一会子也未成想明白,便也将想不通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很是不悦的躺在床上郁闷,这为了明天的自选才艺表演,钟粹宫内比任何时候都还嘈杂,嘤嘤嗡嗡直到三更半夜都不得消停。要不是主事的姑姑实在忍受不了,厉色的吼了一句,只怕这闹腾还会延续到天亮。 而第二天的自选才艺表演,大多是弹琴,唱歌,舞蹈,要说下棋作画之类的,恐怕就不适合这选秀上表演了。不过呢,再有水准的表演,看得多了也会乏味,而且这古代创新能力还真的没法子跟现代比,思维比较有局限性,因此所有的表演看起来都是大同小异了。 不过,为了不太出挑,我选择了弹琴,也因为这一项是最省力的,倒是为了洗涤一下自己的耳朵,我选择了属于这个时代但是比较偏门一点的曲子,也能够让人耳目一新,少了些乏味的感触。 但是,在结束时我看到熹贵妃和裕妃那欣赏的眼神,总是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不该是什么时候就已经被惦记上了吧! 心里这般想着,身形却也没耽搁,起身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便安静的候着众位娘娘的决断,这会儿是去是留可全是她们一句话的事儿了。 暗自点了点头,熹贵妃悠闲的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琴艺还不错,针线也规矩,各位妹妹怎么看?” 此话一出,倒是让除了裕妃之外的其她几人面面相窥了一下,前面过了的一众秀女,熹贵妃都会先问大家的意见,才做最后的是去是留,喜形都不露于色。而这个秀女又是什么来头?熹贵妃竟然先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并且还是赞赏的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此女的上心,如此一来谁还敢有反对之词? 于是,一通的赞美之词毫不吝啬的向我席卷了过来,砸得我有些晕乎,还有些傻,明明我就什么都没做。 而众嫔妃则是心下有思量,不断的懊恼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么重要的信息,另一部分则是对我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在没有明了之前都还在猜测,我和熹贵妃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呢? 仿佛是预料着有这样的场面,裕妃扬起一个灿烂而和善的笑容,扫视了非常识相的众嫔妃一眼,才温温的说道:“姐姐的眼光就是好,看来各家妹妹都很喜欢呢,不如就留下了吧!” 将台阶送了过去,既然熹贵妃表现出了喜欢,自然是要留的,但是又不能太过于不同,这话便要送到嘴边去。 “既然如此就留了吧!”熹贵妃顺着话说了下去,微微的扬了扬下颌,示意身边的太监将我的牌子留了。 有了结果,我保持淡笑的行了个礼,便站到了一边去。见到这种情况,白痴都知道哪个环节有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自己还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而已。好在直觉还不是什么坏事儿,我也就不准备在心里一直纠结过程,能够讨得熹贵妃的看重,完全不在我的预料,因此我该准备的还是之后的诸多应付。 当着众人的面,熹贵妃表现得如此的明显,接下来在宫里的日子,我怎么都不可能再有原来的清闲。要说这选秀是完了,但是留了牌子就还得等到圣旨下来才能离开,各自奔了指定好了的路去。 如此,我不打起精神去迎接接踵而来的虚伪以对,那么很大的几率我是不能安全的出了这个皇宫。毕竟熹贵妃会欣赏我这个没有名气的小卒,在我看来就很诡异了,现在这般出了什么意外的事儿,她根本就不可能出手维护,毕竟我现在还只是小小的秀女而已,之于她还没有太大的利益回报。 就说这深宫内院,还真是得步步为营的小心的过活着,目前我虽然是留了牌子的秀女,却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可依,如果不留心些,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想着,我不由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估计这段时间闲适的生活会离我越来越远,直到被定了身份,有了去路,到那个时候我才能产生明确的利益价值,才能有了一部分自己决定的权利。 第十章 果然不出我意料,这还不到第二天,我就已然不得消停了,而闹腾的源头则是来自于同房的室友。说来汪玥是汉旗,虽然凑巧分到了同一间房,但是选秀的时候并没有在同一组。 或许是晚饭间听到了留牌子秀女间的咬舌,因此一回房便被她逮着不放。 “芷娴,你太不够朋友了,熹贵妃那般看重你,你居然还说宫里什么背景都没有?一起住了这么多天,难道我还不能得你信任么?这些事情都要隐瞒?”汪玥忿忿不平的抱怨着,玲珑的大眼有着被欺负的委屈,那敢情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了她一般,柔弱得娇美。 只是可惜,她这副表情对上我算是用错了地方,别说我骨子里就是冷血,再加上我并不是男人,没有那种自以为是的保护欲和无可救药的正义感,也没有自比圣母的想法,因此她这番作为可谓是白费了心机。 “隐瞒?”我无辜的眨了眨眼,对她莫名其妙的控诉不以为然,随即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佯作真切而掏心掏肺的说道:“唉,姐姐可算是冤枉我了,熹贵妃的贵颜我也是今儿才得见,要真有这等好路子,我还用得着担心选秀的事儿么?说来怕也是赶巧了,这针线活本也是在家闲着无事胡弄了几下,正好派上用场罢了。如果真有这些事儿,我瞒着又能得到多少好处?那不是一打听就会露馅的?这姐姐的话还真是让人心寒……” 不疾不徐的抛出一大堆理由,我却在心里冷笑着,“朋友”这两个字,在这种地方那里来的朋友,前世加上今生这么多年,我如若是连这也看不明白,那这些年的日子可不就活在狗身上了。 前些日子探明了我身后一穷二白的家世,这几日以来不是都不屑理会于我的么?怎么现如今听到我和熹贵妃有了些子的牵连,就瞬时这般热络了? 虽然这十几年来,我大多是一个人悠闲的过着,但是该有的那份警戒心却是从上辈子就开始磨练的,几乎是融入了灵魂成为了不自觉的本能。而因为这次选秀,从出了我那安静的小院开始,这种本能就释放到了最大,所以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难道是我天生看起来就比较纯真无害的? 明明面前这位虽然志向高远,但是也颇有思量的人,怎么在我的面前却尽做些幼稚的事儿?或者她是认为,现在没有成定局,所以无须考虑太多? “说来也是如此了!”汪玥恍然的说道,要真是有了那么一层关系,那还不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这也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芷娴,真真儿的是对不住了,我也是刚听到这么个消息就昏了头了,瞧瞧,这宫里谁不把谁盯着紧,我这也不是怕妹妹你吃了亏了么?现在了解了情况,那我也算是放了心了!”仿佛是有多么悲天怜悯的关心,汪玥或许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些,便开始转移着话题:“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选秀会考验针线活还真是稀罕了些,想我们南方女子倒是常做着也还算得上趁手,多多少少都还会做了点。不过未想妹妹也是这般精通,那真是难得了,许是上天都向着你的呢!” 看着汪玥虚情假意的称赞,我不禁觉得这独角戏有时候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儿,只是这样的热络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不过表面上,我也表现出了享受的神情,好像是对她的好话颇为受用,东拉西扯的到最后我自己都不记得是在说什么了。 不过,比起第二天我这小小秀女房的门庭吵杂,我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以裕妃为首的,我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的各宫娘娘,派人问候的宫女太监们就接踵而至,所幸汪玥去参加复选了,否则特定没了她能呆的地儿。 而这后宫,虽然表面上还是和谐得紧,但是私下也仍旧各自为政,且如今后位的悬空,就没有人不动着什么心思。即使有自知之明不去瞄准了那万众瞩目的位置,也要好好的给自己今后的前途打算打算,毕竟在这红墙金瓦中谋求还不就是那些子个东西。 而如今来看威信和地位都是熹贵妃最高的,也是最有希望问鼎后位的,无论在私下有什么算计,表面上各宫还是得巴结着一分,因此便造成了如今我这里的热闹和疲于应付。 毕竟,虽然这来得一些人都不是正主,但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以我现在的毫无身份,那是对上谁都得捧上太爷的高度供着,再各宫相互之间的派系不同和敌视,个个趾高气扬还可以无视,可那些个的纷纷扰扰就已然让我犯晕了。 在明显是冲着熹贵妃的看重而别有用心来的一群人,暗中的争锋相对里,既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偏颇,也要两不相帮,都得罪不起,这消耗的脑细胞可是比我重活了这么多年还费劲。 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将这些个大爷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明里暗里的敌对势力上去,我才终于脱了身,悠闲的在一边看着众多“狗”咬“狗”的好戏,偶尔被拉扯进了战圈,一个太极圆义就推了出去,明哲保身…… 不过,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各后宫的小小手段,如果不是看在熹贵妃的面子上,她们只怕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吧,就更别谈我这个人了。 但是,选秀还并没有结束,熹贵妃就来了这么一起子的招摇,不是明显给我惹麻烦么?想我小秀女一名又能够得罪谁的? 转念之间,我闪过很多的想法,我就不相信熹贵妃从当初侍奉的格格,一步一步的爬到现在的位高权重却看不到这一点。可是,她这样做究竟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还是别有用意?要知道,一个不小心,今儿恐怕我就得横着出这宫门。 倒是有一点我很明白,这个时代人命贱如草,可以随意的践踏。而即使我身为乌喇那拉那尓布嫡妻唯一的女儿,一旦惹上了什么大的祸事,不能再换取过多的利益,那么那尓布也会选择彻底将我这个女儿给放弃,因此我现在不能惹上任何人。 而宫里的日子也只有自己照顾自己,世袭的四品佐领家族,在这里就会显得极为的薄弱。 闹腾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将一帮子的瘟神送走,耳边是终于清静了,但是在看着一摊子各色各样,所谓的各后宫娘娘送的“慰问品”,我便很是苦笑不得。 果然是清静惯了,突然要这么费脑子的去应付这么多的人,一停歇下来就感觉到了那阵疲惫。看来理论知识丰富了,这实践能力可还得锻炼啊!倒是从今往后这种场景多得是,想要进步则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最后,选秀完毕的汪玥一脸春风的回到了房,估计是发生了些什么好事吧!因为即使看到我一桌子的富贵东西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情来,反而是有些许不屑,想来是觉得她被选上了秀,荣华富贵便不在话下,这些许算不上太高档次的东西也就不眼红了。 想通了个中的关键,我也乐得轻松,听着她叽叽喳喳的炫耀着今天的选秀过程,也懒得去操那份心思。不过,没想到的是她得到了裕妃的赏识,所以留了牌子,也算是过了选秀这一关,只是,这汪玥不会以为,她这样就算傍上了裕妃这个富贵了吧? 好在第二天也没再有人来折腾,我不禁松了口气,恐怕就没人对我这个人是有所顾忌的,真正的想法却是贴了熹贵妃的面子。不过,不管怎么样,除了偶尔有人深切的“问候”之外,日子还算得上是平静。 不过,我倒是知道昨天的闹腾绝对传到了熹贵妃的耳里,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了,毕竟在这个宫里,是她掌着权,又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过她耳目的,更何况昨儿那动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纷纷扰扰、是是非非的这日子还算平安的就过去了,各旗的选秀终于是完毕了许久,算起来最后决定一辈子命运的定夺也该下来了吧! 这一届的选秀留了牌子的秀女还真是不少,别说因为前两年的大事,耽搁了选秀的事儿,也耽搁了众多皇室王公子孙的终身大事,而且造成了五年一选,秀女的基数也庞大了许多。 不过,鉴于诸多的因素所汇合的情况,大家都明白出了挑出来充实后宫的秀女,大部分人选会指婚给各皇室。而这里面每个人的思量可就不同了,至少和我同房的这位,也是不介意如今的皇帝其实可以做我们俩的爷爷了。 还有我最初的想法,如果不能落选,那么就留在后宫最好,因为我清楚的知道雍正皇帝大限不过三年,一旦他驾崩了,那做为后宫的一员,不管有没有被宠幸过,那都可以彻底的置身于世外。 而我相信,乌喇那拉氏虽然不是太过权贵的家族,但至少能够保得我不用去陪葬。还有这么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我就不信雍正皇帝还能有那份心思和良好身体,来宠幸不知名的一个刚进宫的秀女。 因为我十分清楚,后宫佳丽三千,要侍寝可是要付出很多的代价,使出很多的手段,如此只要我本人没有太多心思,日子一混便就能清闲的过了。 然后顶着一个先皇的名头,即使只是小小一个答应,那也可以舒舒服服的游离于后宫争斗之外,虽然有被终生捆入冷宫的嫌疑,却不一定就不是我想要的闲适生活。 至少这个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夺权,有夺权的地方就有更高的贪欲,而有更多贪欲的地方便会有不停的争斗,因此,在这高墙红瓦的深宫内院,就永远不会缺少激烈的戏码,和令人回味的精彩。 第十一章(小修) 这心里想法倒是好,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是最终和众多人的算计倒是吻合了,因为这皇宫才是权利的中心,而皇帝则是一句话便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一个家族的兴衰。 因此参加选秀的人家,大多还是期待着能够直接留在宫里,若能走运得了个封号,那以后的日子,便可说得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然,私下里的那些个动作,就不必太过仔细的去追究了,毕竟一件小小的事件也有可能牵连着什大人物,说不准连那线头都理不着。 至于后台不硬,又有些瞻前意识的人,倒是将希望寄托在了众位皇子身上。说来皇帝岁数已然不小了,这大清的江山迟早会传到下一辈的手里,如果押对了宝,中了大奖,期待中的富贵荣华,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就算是赌输了,只要不牵扯谋反之类的大事,那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也是有着落的了。 只是将来的事情,谁又能预料?雍正上位本就颇有争议,康熙的九子夺嫡,可是一出漫长而惨烈的宫心计,而为了约束和避免一定程度的兄弟相残,雍正早在元年时就将立储诏书三层密封,放在了乾清宫中“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让天下人监督其的公正性。 所以现在除了我这个外来人士,就只有雍正才知道下一任皇帝会是谁!不过,本来我是想这与我没有任何的干系,因为我不需要期待那虚无缥缈的前程,可是当我接到传下的圣旨时,我才惊愕的明白,老天将我送到这个世界,兴许就没有准备让我悠哉的过日子。 规矩的跪在地上,耳边萦绕着那穿着华服的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当确确实实的听到我最后的结果是指给了皇四子弘历,而且还是侧福晋时,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有些懵了。 我不知道这是那尓布太有瞻前的眼光,而私下做出的活动,还是熹贵妃一早就准备将我给了她儿子,才表现出对我的亲近?不过,不管是哪一点造成的这种结果,都是让我美好的想法彻底的泡汤了,因为弘历就是三年后的乾隆皇帝,只怕到了那里,便是进入了另一个无硝烟的战场。 而这侧福晋的身份和地位,其实还是颇为出挑了,想要直接无视,都是不行的呢! 想着心里烦乱不已,直到按照惯例给宣旨的公公打了赏,屋里只剩下一位喜形于色,快要疯癫的室友之时,我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因为事已至此,我即使再不甘愿也已然没了返还的余地,还不如就此坦然的接受。 其实,我是想着历史上的乾隆,知晓度是最高的一位皇帝,除了他还能够算是一位明君以外,也是风流倜傥,潇洒翩翩的才子,后宫佳丽那真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至于民间的处处留情可就不知凡几,因此,即使是一个侧福晋的头衔,也很有可能被淹没。而且有了一定的权利在手,生命安全也比较有保障。 所以将诸多事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的我,也就不是那么在意这突来的意外了,日子那是照样过。不过,在我理清了头绪之后,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去,才猛然发现明明汪玥还在屋内,怎么是这般异常的安静呢?这也太有些不合常理了。 说到汪玥,应该是如了意,因为就在刚才她被封了“答应”,这可是离她本人的目标又进了一大步。不过我也只是奇怪的看了正在花痴着笑的某人一眼,便明白了过程,也没有去打扰她自我编织的美梦。 汪玥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恐怕也是裕妃的功劳了,不然凭她汉旗的身份,又无什强硬的后台,想要留在宫中谈何容易!只是,这后宫里头无事献殷勤,送上门的就没那么多好事,无亲无故的被裕妃这么照顾,只怕后续就没那么简单了吧。 但是别人会怎么样,我可管不着,现在我是已然是自顾不暇了,哪还有这些个闲心去纠结他人的闲事。 再说了虽然同住了这么久,炎热的夏季都开始转凉,但是我们两个至今也算不上熟悉,何况打断别人的美梦是会遭雷劈的,更别说现在说些泼冷水的话,指不定会被当做嫉妒吧! 坐着宫内准备的马车,我在允许的第一时间回到了家,因为我是被指给了皇子,而且言明了是明年开春完婚,所以现在是需要我在家里待嫁的。 这就不像汪玥被封为了答应,便是直接上任了,从此没有特殊的情况,她就别想出了那朱楹金扉的宫门。 估计是宫里宣旨,便有人到家里报了喜,所以我一出宫门就看见了早已等候在外的乌喇那拉府的精明管家。而到了这个家,也很远就感受到了那份富贵的喜庆。 如此短的时间内,红灯红绸就挂上了檐角和门楣,这令我见了也不禁有些感叹,这古代人多了,那就是好办事。 回到家里自然是受到了一阵热情的恭喜,除了别院的几位,相对于外面来说倒是真诚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尓布对这个结果也是非常的意外,也没有想到我会得到熹贵妃的欣赏。 详细的谈论一番之后,我便肯定这是熹贵妃自己的意思了,而经过这次谈话,我才知道那尓布的官爵虽然是世袭而来,但他本身却也是非常的睿智。 因为他有这样说过一句话,言道:娴儿,被赐给了皇四子,未尝不是得了福气,四阿哥从小聪慧过人,深得万岁爷的赏识,生母又是如今的熹贵妃,说不得是最有前途的阿哥了! 闻言,我淡然的点点头,表示认同了这种说法,并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只是心里比较感叹,原来中华源远流长的官场文化,在这个时代就这般的成熟了,即使不是靠拼搏自己获得的地位,那也没有吃白饭的败家子。 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小院,恢复到了原本的闲适生活,才真切的感觉这样的日子尤为可贵了,这选秀从去年开始就折腾到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忙太久了。 不过,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儿,生活中自然出现了些许变化,譬如:家里为给我准备嫁妆是费尽了心思,因为对方可是皇四子,那府内怎么说都比乌喇那拉府复杂,很多的东西得要自己备好了;又譬如熹贵妃派人给备的礼,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不过我倒是坦然得很,这次一并踢给弘历的秀女,那是绝对不算少,虽然侧福晋只有我一个,却还有些许侍妾,因此熹贵妃的抬爱便也不会只有我了,这倒是合了我的意。 要说,今年的秋冬,府内上上下下最闲的可能就是我了,除了偶尔选选额娘交代过的东西,被做衣服鞋子的师傅摆弄几下,基本也就没我的事儿了。 每日里就听着容嬷嬷和红怜的拌嘴,虽然其实只是容嬷嬷在说教,红怜在受教,而绿裳和我则在偷笑,不过,从她们的嘴里我倒是得知了一些事儿。 就说我那一同参加选秀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乌喇那拉芷清和乌喇那拉芷兰,因为复选进宫我就一般呆在房里足不出户,她们也没有到我房里串门过,所以虽然同处钟粹宫,直到回家我都没有和两人有再见面。 听嘴快的红怜的说法,芷清是在复选中落选了,在得知情况后,二夫人可是找那尓布大闹了一场,说他对女儿是怎么怎么不上心诸如此类;而芷兰运气也算不错,被指给了一个三品大员做了五夫人,至于对方是谁我是完全没有记忆。 要知道这清朝的官多了去,尤其是在北京城,随便扔一颗石头都可能砸出一个官来,就更别说这三品,在外地可谓是被人羡慕得紧的大官了,在北京却是一抓就是一大把。 说来,康熙乾隆时期的官员我记忆中还有些名气大的,这雍 (还珠)娴清逸芷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4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4部分阅读 正年间的官我还真没有知道的,如此听红怜提过一次,我也忘了个干净。 至于芷清,作为大家族的女儿,那尓布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了,时值二八年华的女子,怎么说都是有相当的价值。 因此,在二夫人的闹腾之下,那尓布也为她寻了一门亲,不过,是好像出了北京城,某都转司运使的小妾,也是从三品官员了,虽然是远了一些,倒也和芷兰差不了多少。便合计着等我完婚之后,就让芷兰和芷清一同嫁了去。 闲话听过也就过了,能记得的其实很少,大家忙里忙外,整天脚不沾地,就我一个人闲适,兜兜转转许多事儿,该做的我也就会尽量去做。 只是虽然我是这次婚事的当事人,却从我这里是看不出什么待嫁的喜悦或悲苦,对我来说前世就经历过一次,心理年龄也老大不小了,自然是感觉不到什么新婚的彷徨。不过就是从一个地方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再也不能这么闲暇,也就没有过多的区别。 而忙着准备嫁妆的同时,府内还得对过年的事儿上了心,基本上过年之后不久,我就得离开乌喇那拉府了,所以这可以算是我在这个家里最后的一个年夜。 一切也没有什么特别,除了两位待嫁的姐姐哭哭滴滴的感伤,我倒是觉得这年还是如同往年一样的过了。 直到过了年,我才算是真正的忙了起来,因为额娘的告诫,很多东西都要求我自己去亲力亲为,也是为了将来进了四阿哥府多做打算。 不过,不做还不知道,真正做了我才知道,这古代的这些事儿比现代还多的是讲究,头上戴什么,脖子上挂什么,身上穿什么,还有手上拿什么,都因为对方的身份,和自己嫁过去的身份有诸多的规矩,整天跑下来,我只得庆幸这时候是不需要穿宫廷的花盆底,否则,指不定我会直接甩手不干了。 到了雍正十一年二月,乘着大婚的喜庆,雍正皇帝封了皇四子弘历为宝亲王,皇五子弘昼为和亲王,虽然还没有被允许皇子参政,也让那尓布好生乐呵了一阵,说是能够嫁给宝亲王做侧妃,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所以,让我好好伺候。 而落在我心里却是想着,如果可以,这样的福分我实在稀罕不来,而且伺候什么的,也不用轮到我吧! 如此,在众家喜庆非凡的气氛中,我用熏貂作冠,头顶红宝石,身着整齐的石青服褂,华丽而壮观的被抬进了宝亲王府,从此,开启了另一段未知而独特的人生。 第十二章(小修) 从明朝初期上位之后,大兴土木,尤其是皇宫楼阁的美轮美奂,延至清朝乃至后世都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雄伟。 如此,这皇四子的阿哥府,就建筑布局规矩、工艺精细精良、楼阁交错纵横,无处不充分体现了皇室辉煌富贵的风范,以及一份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 说来,这皇四子弘历,历来崇敬汉族文化,连未来宫内的很多嫔妃都是汉族之女,便可以窥得一二。所以,这府邸内也是充分的蕴含着汉家精髓,和民间的一些清雅。 其实,不久前雍正皇帝赐封了弘历为和硕宝亲王,自然是同时赐予了“福佑宫”为宝亲王府邸,据说,那是康熙皇帝幼年避痘的宅院,后由雍正在元年改建。 不过,亲王搬府并不是一件小事,短期内基本是没有实现的可能,而且事过十多年,福佑宫还需要翻修一下,才能入住。就我的估计,没个两三年那是不会有搬府的可能,而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宝亲王也是没有入住过那个府邸就上位入了宫,看来现在保修也不过是在浪费银两和精力罢了。 这些,也只是我偶尔冒出的一丝感叹,起因倒是听了容嬷嬷说起宝亲王被封赏的事儿,毕竟我成了宝亲王的侧福晋,自然是要多了解一些才好,所以平时身边的人都有意识的在收集相关的资料。 不过,大婚这天,蒙了喜帕我也欣赏不到皇子府的风采,昏昏沉沉的折腾了大半天,我才得以休息。 感受到周围安静下来的环境,以及来回走动的两人都是熟悉的人,我便自行掀了盖头,迷糊的抬眼一看,果然只有红怜和绿裳在,也就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啊,我的好主子,你怎么自己就将这盖头给掀了?这做新娘的,自己掀开了喜帕,可是很不吉利的!”绿裳放好手上的东西,一转身正好对上我的眼神,不禁惊慌慌的说道,赶过来就要将盖头重新给我盖上。 “等等……”我急忙止住绿裳急切的动作,深喘着气说道:“绿裳,你就让我歇歇吧,那八抬大轿可不是那么好坐的,折腾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还让这块布给蒙着,都快把我给憋死了!” 难得的抱怨着,我不爽的看了看那让人有些窒息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这一天的经历简直比办置东西还累。以前的人都以为八抬大轿抬进门,是多么风光,也是多少女人期待的事儿。 但是亲身经历一道,我才深刻的体会着,这完全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那震得骨头都快要重新组合才行了。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容嬷嬷和绿裳搀扶着,我估摸着我也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走到这里了。 知道我大多时候好说话,但是执拗起来却是异常的固执,绿裳只得握着喜帕,无奈的笑着:“我们家娴姐儿就是和别的姑娘不同,这八抬大轿大婚的风光事儿,倒被说成受罪了,而且看看家里另外的两位小姐,出嫁的时日还没到呢,就整天疑神疑鬼,坐立不安的。倒是娴姐儿好,好像今天这好日子不是自己的一样,就和往日的表现没有什么差!” 越说绿裳就越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的,大姑娘头一回上轿,却没有任何不同的举动,让人看了都有些挫败,不是该惊慌不安一些才正常么? 闻言,不禁好笑的看了迷惑不解的某人一眼,我不以为然的道:“风光?那是心理上的安慰罢了,别人看着羡慕,我却不想去受这份罪! 至于你说的那两位本家的姐姐,我是没有看到她们怎么样,想来,也不就是‘婚前综合症’而已,实乃人之常情!” 说着感觉有些嘴干,不禁看了看手中热乎的苹果,想了想,还是放在了床上,然后冲着一抹兴趣盎然,明显对我们谈话起了兴致的红怜说道:“红怜,先给我点吃的东西吧,确确实实的折腾了一天,不禁累,而且口干,还肚子饿,说说看,这成亲的事儿,有什么好的?” 程序礼仪繁琐,当着一帮子宾客,却容不得出错,而且古代的官宦之家,要不是嫁给未曾蒙面的人,就是政治牺牲品,这大婚就预示着苦难的开始,真真就是婚姻成坟墓了,又有什么好值得期待和兴奋的? 有些心疼着这位难得的主子,红怜也没有犹豫,更加没想过什么礼数问题,顺手就给了我一些备好的糕点,反正这屋里也没有外人。然后是睁着大眼,疑惑的看着我道:“娴姐儿,那个‘婚前综合症’是什么病?” 从跟着这位主子开始,就能够经常从她的嘴里听到一些新鲜的名词儿,而且也很是好用,就像绿裳说的,主子果然就是主子,很是与众不同啊! 愣了一下,我转眼看着绿裳同样兴趣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这现代人穿越就是改不掉这毛病,不经意间就会说出一些后世的词语,引来诸多的好奇。 而红怜两人,还有从小就在一起相处的容嬷嬷,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我间歇性的与众不同,只是好奇之心倒是从来没减弱,每一次都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才甘心。 “哦,这个病也不算是病,具体事例你看本家两位小姐不就很贴切了?” 两人均是恍然的点了点头,好像是领悟到了精髓,但闻绿裳还明白的说道:“其实,就是大婚之前,姑娘家的兴奋和不安呢!估计这不安还要多一点……” 欣赏的看着站在身边的绿裳一眼,这女孩就是聪慧,一点就通。 她们两个从我八岁那年就跟在了身边,在询问过她们本人的意思之后,这次便作为陪嫁丫鬟跟了过来,以后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就是我最深的依仗。 而绿裳的性子比较安静,我倒是放心得很,反倒是红怜有些大大咧咧,虽然都本性聪慧,但是今后的路都要三思而后行,容不得半点疏忽啊! 正在我思考着现在要不要给两人敲一个警钟,让她们有这个深刻意识时,容嬷嬷却端着一盘子的东西进了来,而从她进门的缝隙,我才豁然的发现,天色已经灰蒙了起来,这初春的天,果然黑得比较早。 意料之中的,见到我坐在床上吃东西,容嬷嬷可谓是大惊失色,说罢就要扑上来让我恢复规矩,嘴里还唠叨不停。 费了好些口舌,才在红怜绿裳的偷笑下,将正经的嬷嬷给安抚住,让她答应我现在的自由活动,不禁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突然之间我就感觉这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嬷嬷,还真有后世那声名远播的容嬷嬷几分风范,要不是打小她就将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只怕现在也不会这般宠得我放肆。 心疼我,也拗不过我,容嬷嬷便也只得作罢,不爽的白了偷笑着的两个丫头一眼,厉色的说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笑什么笑,就知道跟着主子胡闹! 嬷嬷我今儿个丑话说到前头,当初娴姐儿本意欲将你们放出府去嫁个好人家,今年你们就十六岁了,也该是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 不过,既然你们执意要留下,又陪嫁了过来,那就别再多想!这亲王府可不比咱乌喇那拉府安稳,平时做事规矩说话谨慎一些,别给娴姐儿惹了麻烦。” 我笑眯眯的吃着容嬷嬷放在盘子里的东西,听着她正儿八经惯例的说教,刚才我怎么就忘记身边还有这号人物了?这提醒的事儿,完全就轮不到我亲自来呢!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即使是红怜这次也没有了往日的调皮,很是认真的答应了下来,看来毕竟是我额娘□出来的丫头,虽然性子开朗了一些,事理确是真切明白的,不然额娘也不会同意让红怜陪嫁过来的吧! “啊……” 正在我欣慰的想着时,容嬷嬷居然又是突然一声惊呼,害得我放进嘴里的东西都差点掉出来,不禁疑惑的看向她,又是怎么了?这人岁数大些了,要注重心境的保养才是,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 “我的天,祖宗啊,这可不是拿来吃的,是新婚之夜铺床用的!”容嬷嬷速度极快的将东西从我面前端开,郁结的解释道! 经她这一提,我才想起,在古代成亲是有这么一回事,在洞房之时,床上撒些花生,红枣,桂圆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早生贵子的寓意。 这个时代啊,就只有生儿子才是富贵的,尤其是皇家…… “呵呵,不好意思,我忘了!”我一脸无辜,有点窘迫的尴尬,老实说我还真忘得干净,因为现代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了。 赶紧下地,让容嬷嬷按照规矩铺床,我才看着她的忙碌。容嬷嬷只有三十几岁,在这个世界一晃就是十五年,她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是宠着我的母亲,就好像上辈子的亲情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因此现在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有些繁杂,那里面竟然是透着女儿长大嫁人的欣慰,和嫁了好人家的共同幸福。 一时之间被勾起了最深层的回忆,我感觉视线都有些许模糊,不仅开口劝道:“嬷嬷,你别总是这般操心了,很多事情你可以交给红怜和绿裳去做啊!看你忙里忙外的,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那还不得累着?” 相比起有血脉关系的额娘来说,容嬷嬷跟我之间更像是母女,她对我的那份宠爱几乎是毫不保留的,所以现在是幸福着我的幸福。 只是入了这帝王之家,又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幸福可言呢?自己照样那样过着就是我最大的期待,可是这应该不是容嬷嬷所认同的那种幸福之说吧! 因为我的话,容嬷嬷的动作顿了顿,转身微笑的看着我,满脸的疼爱之色: “知道娴姐儿会心疼人!可是今后不比从前,做事儿自然不能够太过随心,红怜和绿裳都还小,这些年跟着主子又过惯了舒闲的日子。初来咋到这亲王府,我又怎能放心得过?凡事儿还是小心些为好!再说了,能够为娴姐儿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奴婢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的会有那些嫌累的念头……” 第十三章 经过容嬷嬷这一茬,我也少了那份闹腾的心思。 其实,说来我就是在发泄心里潜在的那份任性和叛逆,明明知道这里已然不是乌喇那拉府,也明明知道在这里需要步步为营,小心暗处,却依旧是这般的胡闹着。 想想,虽然经过了前世的繁华,但是这些年在这个世界我依然过得很好;而也正是因为经过了前世,那种被完全宠爱的随心所欲和我行我素,就已经深入到了灵魂,所以多多少少会对这不能自主的命运,以及可以预料的未来产生出那么点排斥感。 说来,也是人之常情,在现代社会自由惯了,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束缚却依旧可以决定自己去怎么过。这么多年来,虽然有了当“棋子”的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步,却依旧激起了我潜在的那点叛逆。 然而,容嬷嬷的一番作为,却彻底的平复了我被激起的任性,因为我心里并没有不甘,只是有些不愿意这般入了金丝笼而已,是我心里明白,这个地方没有它表面的那么光鲜无比,那些个黑暗的唾弃会太让人心寒。 总的来说,其实就是我对未来的生活没有底,不是一般新婚的彷徨,而是对以后的那点无奈。 不过,现在,我彻底的恢复到了原本的自己,仿佛一切都回归了正常。其实从接到赐婚之后,我就开始有了心里准备,而所有该会发生的一切,我都当做是一种绝好的投资了,说来,这侧福晋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呢! 如果运作得好,完全能够满足我对生活惬意的定义,而且无论在哪个世界,获得美好的期望,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或许是对等的,也或许付出要更多的,所以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也理所当然了。 因此,在规矩的坐在床边,无言的等着被挑开盖头时,我对着面前的人回以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怎么说这以后会站在所有人头上的男人,是惹不得的,我也没准备惹,除非我是真的不想过安稳的好日子了。 眨了眨眼,其实乾隆的名号是前世就如雷贯耳,但是能够见上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经过一番不可思议的奇迹,如今的弘历竟然成了我这一世的丈夫,老实说,这时候我好奇的份量占了绝大部分。 但见,映入眼中的男子,实则是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有着年轻人的蓬勃和飞扬,而且我不得不感叹,历史上的乾隆皇帝,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真不愧有那个资本。 单单就相貌而言,虽然不是帅得没法救的那种,却有着一双迷人而炯炯有神的双眸,眉眼之间都清明和睿智带着几分早熟的沉稳,在加上与生俱来的皇家风范,和后天培养的王者之气,应该说撇开这富贵的身世而言,这也是有绝对魅力的一个男人。 不过,欣赏归欣赏,这比不面对自己人的时候,我也念念不忘着规矩,并没有让自己的眼光在那场精神的脸上停留多久,就急急的起身准备行礼,这,就是万恶的阶级社会啊! 就在我到嘴边的话还没有出口,下蹲的身形就被一股力道给扯住了,愕然的抬眼,却看见了弘历那一闪而过的皱眉,似乎是有了些许不悦。 不过呢,现在的皇四子还是嫩着了点,心里的情绪居然能够在神情中察觉,虽然很是隐晦却没有躲过我的眼睛,要知道,前世作为医生,接触过的形形□的人那是无法计算,要是这点察言观色都得不到极好的训练,那只能证明我太笨了。 弘历清晰的叹了口气,用力将我拽了起来,颇为有点无奈的说道:“额娘曾给我说,乌喇那拉芷娴是一个懂规矩而娴静的女人,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可是这新婚之夜,虽然我们还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毕竟我们也是皇阿玛亲赐的夫妻,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不需这般的生分吧!” 闻言,我怔了一下,搞了半天,这位心思莫测的宝亲王是为了这个而不悦啊!说来,也是可以理解,身为皇子,家世自然显赫,但是教条的规矩就是无处不在的,而现在的皇子不允许参政,每天也缺少必须的重大事情做,在外接触惯了,倒是会有些想法不同,对于这夫妻之间也要这般的相处模式,恐怕是觉得厌烦了吧! 想想,历史上的乾隆,后宫中喜欢汉女多一些,会不会也是因为没有从小规矩着过活,身上会多几分纯朴的自然,接触起来也就感觉会舒心一些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脑海中闪过的竟然是后世那为人津津乐道的还珠格格,之所以会有那档子事儿,不也是因为率直的新鲜么?那就是不同于皇宫其他的存在,说来,现在的宝亲王也是有些叛逆的思想呢! 微微的一笑,我欣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妾身先在这里给爷见礼了,以后如有越距的事儿,就还请多担待!” 人家宝亲王都开口发话了,我自然要照着办,只是这话说得好听些总是没错,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看情况定夺。 都说伴君如拌虎,面前这位是出了名的反复无常,虽然现在还不是“君”,但还是得小心为好,即便不是弘历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宝亲王府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被人抓了小辫子,那是满嘴都说不清。 见状,倒是弘历意外的愣了一下,上下将面前的盛装的女孩打量了一番,不禁在心里有些赞同他那贵妃额娘的话了。 在这新婚之夜第一次见面,却依旧稳重大方,淡然恬静,全然没有新娘的那份羞涩和紧张无措,而他脑海中都还清楚的映现着刚才揭开喜帕时,那突然入眼的恬淡笑颜,虽然不是惊艳的美丽,却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也正式因为如此,看着我后来的规矩,弘历才感觉莫名的有些不悦,仿佛那种美好的娴静都被那死板的条例破坏了些许感觉。 “正是如此,百年才修得共枕眠呢,这属于夫妻的情分别让规矩破坏了去!”弘历高兴的说着,满眼的清亮有着熠熠生辉的色彩。 只不过,我知道弘历现在即使对于我有些许悸动的错觉,却也不会维持多久的,这是他的本性,也是男人的本质,新鲜感啊,在皇家是尤为的突出。 倒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宝亲王就是混迹女人堆里的好手,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的柔情和爱护,这对于一个女子,尤其是未入世的小女人来说,绝对是会有无法升起抵抗的甜蜜温情。 “爷既然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我明显得松了一口气,淡笑的说道:“在此之前,受了额娘的诸多嘱咐,我心里还怕着要是坏了亲王府的规矩,才如何是好呢,爷的这番话倒是解了我一个难题!” 笑眯眯的说着恭维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感觉不好意思,前世几乎是每一个病人都得先说说好话,稳定其混乱的心神,所以说这恭维人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费心思的事儿,尤其是面前的这位是出了名的爱听好话。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我心里却不禁想到,难道是皇子都太闲了?所以这应付起女人来就无师自通,颇有手段了?只是对我来说,听着好玩,暗自乐呵一下倒是多一些。 话说,就他这水准,比起前世的见闻,也比起我那永远留存在心底的那个人来说,还是差得远了。 “哈哈……”闻言,弘历很是豪迈的笑了一阵,明亮的黑眸里流露出的是浓烈的兴趣和喜悦。 看来是对我有了些许兴致了吧,别说,他的笑落在我眼里,很是有些像还珠里面那皇帝经常“惊悚”一笑的影子,仿佛那是开怀的表现吧! 接下来的事情,也用不着细细的道来,只是我在心里有些犹豫着一个问题,那是自从我被赐婚就一直在郁结着的,是要步入争宠的道路呢?还是顺其自然,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这两点是很不同的,因为确定了要加入争斗,那以前期待的日子就会彻底打破,虽然我自信有手段,却要知道被独宠是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面对风流的乾隆,估计要抓住全部的注意力很难,最主要的是,我去争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完全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而顺其自然,估计是我最想要的,等新婚过后,只要我不主动争取什么,弘历绝对会很快转移注意力,这样也不会被众人的注意,那么我要过的闲适生活便会一直这样安稳的过下去,顺便还可以看看真人演出的人生大戏。 只是容嬷嬷不会以为这样好,乌喇那拉家族也一样不会认为这样好,而且一点权力都没有也很容易被人当撒气的欺负,尤其是作为我丫鬟的红怜和绿裳,以后进了宫只怕日子会更加难熬。 唉,要说这选择其实是很两难的,到了最后,我不得不选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偶尔使用手段,争取一定的利益,然后顺其自然,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便也能够保护好身边的人。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弘历会从一而终,帝皇之家那是奢望的异数,将清朝顺治皇帝那般为了一个女人会出家当和尚,几乎是绝无仅有,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不稀罕,也不需要丈夫的感情。因为前世我已经得到过完整,而唯美的宠爱了,即使乾隆再怎么付出,那也是抵不上那份真实的纯粹。 第十四章 想通了关键,下定了决心,我也就不那么矜持了,鉴于前世还无比丰富的经验,随处都有耳濡目染,这床弟之事自然也不再话下。 只是想到这还毕竟是这个身体的第一次,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可又要按照计划取悦这位爷,要如何掌握好这个度,倒是让我费了一些心思。 以至于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少了些精神,这脑力劳动果然是最累的吧!不过,因为新婚之后,还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情,又让我不得不表现得神清气爽,八面玲珑的去应付各类的人。 因为现在还刚开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看着呢,可不能出差错,否则以后的日子很可能就举步维艰。 但是,就在我小心翼翼,处处留意之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我震惊无比的事情,当然,这只是针对我来说这辈子过了十几年都没有这般惊骇过。 按照规矩,清晨给嫡福晋富察氏问过安之后,便跟随弘历进了宫,拜见雍正皇帝以谢恩,怎么说昨儿个万岁爷也是一股脑儿的赐了一大堆好东西,无论是哪个理由也都得谢恩的! 要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历史上备受争议,以冷严著称的雍正皇帝,初见的那份强势即使低着头跪在下面,都仿佛是若有实质的迎面扑了过来,胆儿小些,还真有可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以前电视小说里的那些一见到皇帝就屁滚尿流,还笑言太过夸张了,现在亲身走一道,才明白所谓的“王霸”之气,还真的存在啊!好在,我本身见识多广,定力十足,虽然感觉强烈,却也只是在心里唏嘘感叹一下,并没有不适之处。 面对这位冷酷带着有些无情的爷,犀利打量的眼神,我也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任由“观赏”,要知道,这种性格的人就很难相处了,就更别说还是皇帝的身份,谨言慎行那是绝对必要的。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也就是一些公式化的问候,显然雍正眼里有满意的神色,却对他自己的儿子更为的关心。 于是,我也依了弘历的话去了御花园等候,留给两父子足够的空间交流感情,然后的行程还得去熹贵妃那谢恩典呢!而在我看够了这传说中“御花园”的景致,正百无聊奈之际,却意外的碰上了一个熟人…… “原来是汪常在!”看见汪玥明明特意相见,却是要故作偶遇的架势,我连忙挂上了微笑,微点头,配合的表达偶遇的那份诧异,真不知道这会儿我们之间是还能有什么利益冲突不成,竟然还要特意来这么一出? 只见汪玥仿佛是听到我的声音才发现我这人一般,意外的神情闪过,瞬间荡开了笑容说道:“原来是妹妹啊,真是巧了!如今妹妹做了宝亲王的侧福晋,好像是更加规矩了,瞧这大家的范儿,真是羡煞姐姐了!” 面对某人表现的特别亲热,我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常在现在是万岁爷亲封的常在了,姐姐妹妹这称呼如今芷娴可是当不起的。” 要说她也用不着强调那个“侧”福晋吧,就算是没有前途的身份,至少也比常在高看啊!要知道这后宫里常在,只是比答应高一级,还不知道有多少拥着这头衔的女人呢,而且以皇帝现在的状况来看,完全没有潜力可言,那是有什么可神气的? 上了点淡妆的汪玥更是给人以一种秀丽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也有着一份特殊的魅力:“是,乌喇那拉侧福晋,总之呢,从认识开始我就没有一次说过你,怎么说就怎么对吧!真不愧是贵妃娘娘一直夸赞的儿媳妇,就是不一样来着!” 无视掉某人话里隐含的不舒服,我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汪常在过奖了,一直都是贵妃娘娘错爱呢,不过,常在不也是知道这宫里本来就是人多嘴杂,自然也不能让人有了机会嚼舌头,这还不是看在曾经同室的份上,为着你做想么?” 我们就没有那么熟,叫得那么亲热怎么听就怎么假,而且这“偶遇”的巧合,还不知道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 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体会到,这拿规矩说事儿,还真是不错的说话方式,挺能堵人的。 “唉!”那料,汪玥听了我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哀怨的深深叹息了一声,让人感觉很是有些莫名:“说来,这宫里人多,长春宫里姐妹也不少,可是这入宫都半年有余,却是感觉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其实,我也真是羡慕侧福晋的,进了亲王府还不会这般冷清呢!” 表面保持着淡笑,我在心里却是有些发怔了,这个女人,未免也太无厘头了吧,怎么上下的话题跳跃就这么快,要不是原先就习惯了些她的说话方式,了解她的为人,一般人来还真跟不上她的思维,然后就会被彻底扰乱吧!或者,这就是她应付人的一种方式? “汪常在又在说胡话了,这留在后宫能够伺候万岁爷,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荣幸,你却说起羡慕我一个小小的侧福晋,这要是传了出去,又该被人说闲话了!” 这在后宫混的,装可怜可是看家的本事,基本都是无师自通的大家,只不过眼前这人落在我眼里,倒是嫩着了点,这功夫是还没练到家呢! “侧福晋可不是外人,我相信你不会乱说的,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过来的,也比不得外人。我一个人在宫里也是闷了,今儿个意外的见到你,这不就忍不住叨念起来了!” 汪玥不可置否的说道,仿佛完全没有在意什么流言蜚语似的,那实在的神情,不知道的,还就真感动着她对人的真诚了。 可再白痴的人都知道,这后宫最脆弱的就是情分,更何况我从来都不以为我们是有什么交情在,自然对于某人的表演,我就权当看戏了。 只是我心里还比较疑惑,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才这么费心的在我面前演着这么一出,总不会只想要炫耀她的那点“身份”? “汪常在抬爱了!”我笑呵呵的说着,好像一副感动的样子,也是真诚了起来,反正她想要干什么,总是要说的,拼耐心,我可从来不会输着了。 汪玥细细的观察过我的神情,随即才淡淡的说道:“其实我还该恭喜侧福晋的大婚呢,要说自从选秀过后,贵妃娘娘经常在谈话中都会叨念着你的娴静,说是你这性子倒是和宝亲王的嫡福晋很相似,以后一定会成为宝亲王的贤内助,可是喜爱得紧了!” “呵呵,也是贵妃娘娘谬赞了,我这性子可绝对是不能和嫡福晋比呢,很多都懂不了,也做不来,那敢说比较的话,可别吓我了!”我继续用规矩说法,心里却是渐渐清明。 先不说这些话,熹贵妃偶尔提过我还信几分,要经常挂在嘴边可就夸张了。熹贵妃在选秀时就对我上了心,这我也知道,否则现在我也不可能是宝亲王的侧福晋了。 但是,也总不会一直将我看得那么重吧,毕竟我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更何况历史上的富察氏可是深得熹贵妃的喜爱,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和现在的嫡福晋相提并论的! 不过,从汪玥的话中,我倒是隐隐约约猜到了她的想法。 说来,当初她能留在宫中,并且被封为常在,那也是裕妃的看重。可是今天的话语间,她对裕妃却是只字不提,反而三番四次的提到熹贵妃,并且无限夸大说词,生生要将我说得怎么深得熹贵妃的心,这怎么听都是很奇怪的吧! 倒是听到她突然将我和富察氏并在一起说,让我莫名的有些心突,仿佛是有什么应该想起的记忆涌了出来,也就在要抓住意识的时候,却没有感觉了。 这让我在心里疑惑不已,难道我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么? “我可没有乱说哦,这可是很多人都听到的事儿,不过,侧福晋待会儿是要去贵妃娘娘哪里么?”汪玥这么说着,眼神倒是有些发亮了! “是啊,是要谢恩呢!”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神情,突然有些明白她绕了这么大一圈,最终是想要做什么了! “呵呵,那侧福晋就帮我跟贵妃娘娘请一声安吧!这几天谦贵人快足月了,缺了些人手我就过去帮村着,也就少了机会去给娘娘请安了,现在正好见了侧福晋,就请帮忙说上几句!”汪玥理由十足,滴水不漏的说道。 闻言,我暗自道了一声果然,前面铺垫了那么久,汪玥也就是想通过我搭上熹贵妃的线吧! 呵呵,后宫的这些事儿,还真是纠缠不休,有趣得紧,只是我不很清楚的是,难道说现在的汪玥和裕妃,已经开始对立了么?不然怎么需要另辟路径的? 要知道,当初裕妃能够让完全没有后台的汪玥留在宫里,那就证明了她的权利,如果是不知足的想要攀得过高,所以去讨好熹贵妃,搞不好是会弄巧成拙的! 不过,这些我可管不着,心里揣着明白,表面也不动声色:“那是自然,汪常在的问候我一定带到。” 话是没错,只是怎么个请安,那是我在说,还是那感觉啊,我们完全不熟。 “不过,你刚才是说谦贵人怀了龙种么?”我问着感兴趣的事儿,要说,雍正已经近六十了,作为一个贵人还能怀上龙脉,这还真是不容易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够保得下来了,要说这后宫的那些古怪事儿太多了,意外也是可以层出不穷啊! “是啊,谦贵人是管领刘满之女,初年就为贵人了,去年得了上天的眷顾和万岁爷的宠幸,怀上了龙种,已经五六月了呢!”汪玥详细的说道,话语间倒是有了几分嫉妒。 要知道雍正皇帝子女并不是很多,命长活下来又有才华的就更是少了,别看雍正冷严的紧,对自己的子女也很是上心的,只是性格使然,一般人接受不了他那样显得特别的关爱而已。 第十五章 不过,听汪玥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情来,雍正皇帝一共有过十个儿子,这最后一个还真是在十一年才出生的,看来,这位谦贵人的福气还不错,能够顺利生产,而且还是一位皇子。 而且,还真真应了“母凭子贵”这句话,因为这位十皇子,谦贵人会晋升为谦嫔,然后的乾隆皇帝对这位皇弟十分的喜爱,还晋尊其为“皇考谦妃”。 先是没有想起也是因为现在还是谦贵人的称呼,想来这孩子倒是能够见世了。 这般想着,我莫名的有些松气的感觉,不过,我知道我绝对不是悲天怜悯着谁,而是觉得这后宫的争斗,就没有胜利者,最无辜的却是孩子,不管是未出生的,还是“意外”夭折的,都只是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罢了。 突然之间,我想到我目前的处境,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做了一个在别人看来是很疯狂的决定,那就是现在坚决不要孩子。 其实就我来说,前世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可是还没有看见她风风光光的嫁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就到这个世界来了,所以,最想要一个孩子来慰藉心灵的是我。 而且这个时代就是“母凭子贵”,丈夫没什么指望,倒是可以期待自己的孩子能上位,虽然我不可能会有这般不负责任的想法,那也觉得有一个孩子,生活会多彩很多。 但是,我现在是不能要,按照清宫惯例,皇子出生后或由官员抚养,或由其他妃嫔抚养,总之一言以蔽之,皇子诞下之后独不可付与生母抚育。 虽然弘历现在还不是皇帝,但过两年就是了,而且亲王府里基本也要按照这个案例施行,想想自己生个儿子还得交给别人抚养去,那生来也就没意义了,反正我是不需要孩子来保证权力。 再有就是我现在才十四岁,对现代人来说真是太小了,各方面都似乎没有发育太成熟,这样对下一代会遗传不好的,而且我手上还缺少保护孩子安全成长的权力,因此方方面面的因素,就没有一条是指明我该要孩子的。 而就在我心里还兜转着这些可以算是奇怪的念头时,弘历已经来到了御花园叫上我准备一起到熹贵妃的后宫去。见到熹贵妃时,意外的裕妃竟然也在,而面对弘历,同时做了母亲的两人甚为慈爱,从开始就没有停歇过灿烂的笑容。 “怎么,弘历,额娘给你选这个侧福晋,还喜欢吗?”熹贵妃被弘历一顿好话说得眉眼开笑,不禁说罢都开始调侃起自家儿子来。 闻言,弘历似乎是愣了一下,转头向我看来,随即说道:“额娘的眼力可好了,什么时候看错过?” 本来我脸皮是有够厚的,虽然被这母子有当着商品讨论的嫌疑,但这么长时间来都习惯被“欣赏”,被“议论”了,对我也不算什么影响。 但是哪料,从来在外人面前规规矩矩的宝亲王,竟然是这个时候背着众人的眼线甩给我一个鬼脸,致使我瞬间愣在那里,最清楚的感觉就是苦笑不得。 谁能告诉我,那未来的乾隆皇帝会做鬼脸?那这世界都开始变异了吧,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场。 我那瞬间的感觉就是我绝对是被雷劈了,所以产生了幻觉,然后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当场失态,不得不装着因为她们的交谈而“羞涩”的低下头去。 而过后的一丝念头,就是这世界要大乱了?而且自己的眼绝对是花的…… 所幸也没过多久,裕妃说道:“本知道弘历今天会进得宫来,我便特意炖了些清淡的汤水,这姐姐,你们娘俩就先聊着,我去端了来。” 闻言,熹贵妃笑呵呵的答应着,善意的说道:“真是有劳妹妹费心了,对了,什么时候也跟万岁爷提提,这也让弘昼多进宫走走才是,姐姐我也好久没见过那孩子了,还挺想念的!” 裕妃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万岁爷日理万机,还是得空了说吧,咱也不能多添了麻烦!” 熹贵妃赞同的点 (还珠)娴清逸芷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5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5部分阅读 了点头道:“妹妹说的是,这段时间好像事儿还挺多的,就这么着吧!” 看着两人亲密的来去好几回,我算是长了见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理解错误。 表面上,这两位如今后宫握有实权的大家,仿佛是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也是相处交谈得滴水不漏,但是,我却总是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就好像现在,裕妃是弘昼的生母,但是抚养这五皇子长大的却是熹贵妃,按照历史上的说法,弘昼对这位养母是极为亲近的,反而和自己生母的关系很少有提到,所以我印象中是没有这层资料的。 而刚才熹贵妃的那话,却明显是在给裕妃的好处,想让弘昼进宫和生母多相处,这是因为在清朝,出了宫的皇子是不能随便进入后宫见妃子的,即使是自己母亲也不行。 要说,又有哪个母亲是真正能够对儿子漠视狠心的,尤其是后宫的孤寂,孩子便是这些妃子唯一的告慰,因此,对于裕妃来说看着熹贵妃和儿子的亲热,那是羡慕得紧。 所以熹贵妃才会这般送出一个人情,不过,我看着比较不解的是,她们两个是真的有这么好交情么?都在为着对方着想,只是怎么听来就好像是在做一份交易似得,只有表面和谐着。 不过,也没等我细细的想明白,就听见裕妃突然对着我说:“今儿个手有些重了,煮得多了些,不如侧福晋帮我拿一些吧!” 我赶紧规矩的答应着,起身随着裕妃出了门,后面还隐隐约约的传来熹贵妃和弘历的欢笑相处。只是我更加一头雾水的是,端个东西而已,这宫里还能少着了人手?即使想要做足了面子,也不用拉着我一起来做吧!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了,也清楚了我现在对于宫里的这些“久经沙场”的女人来说,是有多么大的差距了。 说来,也是这些年虽然学习了很多东西,但是在家里还是被保护得很好,也再一次的证明,实践果然才是最增加经验值的。 因为出了那个房间,裕妃带着我并没有走远,也更是没有那所谓“端汤水”,而是进了一座精致而八角的亭宇,里面备好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茶水,烫热得还冒着热气的两杯茶,似乎就是专门为我们的到来而准备着的。 如果不是裕妃的那些个手下动作太过勤快,那就是她早就准备要叫着我一起出来了。 虽然这些只是小事儿,但是对于我来说就证明了这些后宫女人的手段和算计,这对我还无害,可真要对上了,以我现在是心智,只怕很容易着道吧! 这般想着,我在心下暗暗留上了心,明明知道这后宫里会说话的是十句话里只有半句真,另外九句半都是以假乱真,我居然还傻得去相信裕妃那特别表现“关爱”的说法。 现在想来恐怕熹贵妃就是很能明白这道理的,而且也知道裕妃这么做只是为了给她们母子独处的时间,对谁都没什么坏事儿,才各自揣着明白,用不着说破。 说起来,熹贵妃之所以会卖给裕妃那个人情,也是为了感谢她的成全吧,再加上她们两个在别人眼中的关系是很好的,这一来一往还是端平了好! 挡开浮在茶水面的茶叶,我细心的注意着裕妃的自然举动,轻轻的呷了一口,在心里不动声色的想着,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已,竟然是蕴含了这么多的东西,可见皇家后宫的这潭浑水究竟是有多深! 而且这一次还真的就只是两人简单的隐晦交易而已,并没有算计谁就这般的纠缠了,以一窥面,可以想象当真正使了手段,用了心机时,又该是怎样的复杂? 越是看得明白,越是往深处想,我的心里就是越沉,说来,我该庆幸的这次进宫,并且近距离的接触到了她们的相处,虽然不管是熹贵妃还是裕妃,恐怕都没有想过只是平常的几句话而已,竟然给了我这么大的触动,或许在她们看来这样的相处就好像普通人的相互问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深有感触,让我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原来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虽然我已经把这后宫想严重了,却是理解依旧太多简单。 在这里,两个人的相处就是每时每刻上演的复杂莫名的悬疑剧,处处是迷雾,也步步是陷进,每一个都戴着一张精致得过分的面具在过活,即使见惯了现代社会职场的勾心斗角,官场的黑暗陷害,人情的冷然淡漠,似乎都觉得比起这后宫来,要纯洁一些的。 因为现代的生活无论怎样的挤压,都还能够找到一片微小的净土,而在这里,人与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于生命的那份漠然,让所有的手段都显得更加的悲苍和残酷。 一时间在心里有了很多的感触,也更加看清了目前所处的局势,让我重新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些许不同的想法。 但是表面上,我依旧在不经意的注意着裕妃的动作,要说,现代过来的人或许耍心计还没有这些女人的经验丰厚,但是表里不一,微笑伪善的作为倒是能够不相上下,还算让我找到了一点安慰。 至少我知道现在裕妃也在观察着我的举动,也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要是让她看出了我心里诸多的想法,恐怕也就是多了一桩笑话而已。 值得我庆幸的是,这个圈子还刚踏入,只要认清了本质那就还来得及改变,否则,我这条小命怎么丢的都不会知道吧,那就别说看戏了,整个人生就彻底变成一出悲剧了。 茶过一旬,裕妃终于是开了口,打破了这微妙的安静:“我说姐姐就是眼光好,看看侧福晋这性子,我可是越看越喜欢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厚过脸皮给姐姐抢了!” 取过手帕轻轻的擦试了一番嘴角,我淡淡的挂上一抹笑,恭敬的回道:“裕妃娘娘抬爱了,卑妾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卑妾不过是规矩学了颇多,真正的进宫却是头一回,也只是唯恐说错了话,冲撞了娘娘不说,还辜负了贵妃娘娘的一番栽培。” 这好话是要说的,人要需要捧的,虽然感觉这仿佛前后说的就是两码在事儿,却是必须的场面。 第十六章 闻言,裕妃明显呆怔了一下,才捂嘴矜持的笑道:“呵呵,我算是明白了,侧福晋不仅是娴静呢,还是挺玲珑的一个人!” 我淡笑不语的看着裕妃的雍容,对她开口闭口的夸奖,颇为有些不感冒。说来,裕妃和熹贵妃当年是一起进入的雍和宫,年岁倒是差得不多,而且,裕妃同熹贵妃一样保养得很好,不同的是眉宇间是多了几分柔弱的娇媚,让人禁不住的泛起怜惜,一点都没有呈老态。 看着这样的熹贵妃和裕妃,还真是让人有着,难道青春真的是可以永驻的疑问闪过! 不过,感叹归感叹,在这皇宫里即使是每天兜转着算计,那也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保养好自己,而且对于有一定地位的女人来说,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细想之下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话说,侧福晋不觉得奇怪么?”呷了一口茶,将杯子轻轻一放,裕妃却是明明的这么问了一句,让我听得有些发怔,一时之间没能明白她具体是指的奇怪什么? “裕妃娘娘是觉得什么事奇怪呢?”我不着痕迹的问着,满心的不可置否,这天下的奇怪事儿就多了,尤其是这宫里更为神奇,谁知道她是准备提哪件的? 裕妃顿了顿才继续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继续说道:“听说选秀时,侧福晋和汪答应还曾是同室?” 虽然心里有准备会被提起这个,但是我暗自还是有些嘀咕,总是觉得裕妃刚开始并不是想说这件事儿,而是话到口边径直拐了弯,一眨眼就变了。 不过即使我直觉灵准,现在也只能顺着她话儿说道:“回娘娘的话了,这事儿倒是真的,只不过也并没有什么交情,就是刚才在御花园碰着了,她让我代为向贵妃娘娘请安,卑妾是这么琢磨着,就是顺带的一句话而已,便也就答应了。这既然应了下来,那也要忠人之事,便也就向贵妃娘娘多请了一次安。不过也是汪答应疏忽了,她并不知道裕妃娘娘也在这里,不然也该叫我再多带一句话了!” 淡淡的说着,我细细的观察着裕妃的神情,虽然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但是那感觉却是越发有些冷了。 自从见识了汪玥在御花园的那一番自编自演的戏码之后,我便料想到她与裕妃之间是出了什么事儿,而对于我来说,前后也就一句话而已,要想帮她掩盖说几句好话那是毫不费力的,至少也可以不用实话实说,听起来倒是有些挑拨了。 但是,我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无偿的帮一个陌生人呢,在这群快要成了精的女人面前,我本身就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忌其她人,而且还是一个本就目的不单纯的人。 所以我在熹贵妃面前也只是一句话带过,反正这请安是带到了,我用不着节外生枝,而且那时看裕妃的神情就是有些发冷,至于熹贵妃,言语间倒是没将这一个小小的答应放在眼里,我又何必自己去找不自在。 只是,现在裕妃旧事重提,这事儿看起来还是有些严重吧! “是吗?”裕妃依旧是那样温润的笑着,落在我眼里却是多了几分特别的味道:“那侧福晋可得当心点了,心底善良那是很好的事儿,但是交情不深也就少些来往吧,免得一个不注意被人利用了可不美。不用我说,侧福晋也该知道这后宫里,多少有些复杂,而侧福晋进了宝亲王府便少了接触,因着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般说着,裕妃语气淡然,就好像是真诚的对我交心一般有着长辈的语重心长,而顿了顿便又听闻她继续着:“说来,我与贵妃娘娘从当初进雍和宫时,就一直交好,她的儿媳妇,我也自然是把你当自家人看待,所以也只是提醒你一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我也真是喜欢着侧福晋这安静的性子,怕你一不小心吃了亏还不自知,你多少听了也就算了,别太多心!” 正经的行了个半礼,我感激的说道:“裕妃娘娘这是哪儿的话,能够得到娘娘的提点那是卑妾的福气,自当耳提面命。要不是娘娘气度这般海量,卑妾还真怕惹出点什么事儿来还不自知呢!” 暗自道了一声果然,我自是继续说些好话充场面。 说来,这汪玥也是有本事,虽然还不知道她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也不会想去问清楚,但是这才入宫半年而已,却把自己最大的靠山给得罪了,完全就是自掘的坟墓。真不知道她做了答应,脑袋瓜子就秀逗了,还是汪玥这个人就从来没有聪明过,原来也是我高看了她吧! 其实,这后宫里人都太闲了,所以是更加的八卦,再不,就是两个人交谈尽说些没营养的话。总之我是感觉很无趣,到头来和裕妃究竟是谈了些什么,我已然不记得了,只还有印象的便就是汪玥的那点破事儿,让人有些难以琢磨。 不过,这完全不关我的事,只是了解一点就够了,不过我比较疑惑的是,这汪玥不会一开始就把我当成好欺负,好糊弄的白痴吧,怎么着就靠着那么一点点交情就想我帮忙搭线,难道我就是那么同情心泛滥的人?看不得别人愁苦? 如果是这般的结果,那不是汪玥脑子有问题,就是我人品“太好”了,素不知我就爱看着别人纠缠,赢了芝麻却丢了西瓜,那才叫触动的震撼呢! 从高墙深院的皇宫里出来,竟然已是入夜,马蹄的踢踏声和马车的轱辘空灵的在夜空回荡,这个时代的街道没有后世的霓虹浮华,便也多了一份寂静无常。尤其是这一条街是北京城的富贵之地,那都是王公贵族,大官权势的府邸,所以平常人家是不会到这里来游荡,因此就显得更加沉重而死寂了。 而今天弘历似乎是得到了雍正皇帝的好话吧,从御书房出来就能够感觉他的高兴,直到现在都还半点不减。说起来这马车是比轿子舒服多了,至少不会摇晃得人眩晕不已。 一路上相对安静,弘历不开口我自然不会去挑起话题,更多的是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将来要做皇帝的人,性格就是很“好”,目前刚相处还是吃不准,沉默反倒是最好的应付了。 “对了,芷娴跟那个新进的汪答应很熟吗?”暗夜的马车中,偶尔从窗口闪进几丝清冷,却也让人看不清弘历的表情,只是可以从话语中揣摩着有几分好奇,更多的却是疑惑。 “只是选秀那会儿是同室,并不熟!”我诧异着他对我的称呼,虽然也没什么奇怪的,而且我们相见还不足一天呢,但是怎么老感觉听起来就有些意外。 “哦,是这样啊!”弘历恍然的答道,好像是若有所思起来。 见状,我自然是不能打扰他深沉的思考,径直搓着有些冰冷的手。这时代空气环境都很不错,但是就是冷天太冷,热天又会太热。 而现在刚过年不久的二月,整个北方都还处在银装素裹的世界,在外面就会冷得让人心发寒。要说在以前的十几年里,像这种天气我是不会出门的,现在却是不得不受这份罪了,虽然说马车里有些炭火,可我就是感觉从头到脚都冰得慌。 “那裕妃娘娘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荡荡的暗夜里就只能听见马车的孤寂,让人感觉无比的沉重,却是瞬间被弘历的声音给打破了,仿佛是多了一丝人气。 闻言,在黑暗的掩饰下,我不禁翻了翻白眼:“也没说什么,就是提点着我,在宫里多加当心一些!”我算是明白了,这汪答应的本事儿,是比我想象中的还大,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一个小小的答应关注度竟然是如此的高。 和着我就是给她带了个请安,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探来了,不过想来他们也是不希望我和汪玥有什么牵连吧,所以多一些的还是担心。倒是弘历问得直白多了,也省得我要拐弯抹角的去猜忌。 “这话倒是真的!你还是把这记在心上吧,至于那个汪答应,如果不熟,以后还是别接触了!”弘历的声音悠悠的回荡在马车里,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我倒是愣了,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般明确的跟我说了,果然宫里的那些事儿各家都是揣着明白,根本就无所谓秘密可言。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一来就我一个人还傻瓜着吧!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开口问着:“爷,本来我也不应该问吧,但是,什么都不知道以后给咱亲王府惹了什么祸事还尤不自知,所以,爷还是跟我说说这汪答应是犯什么事儿了?” 本来,这事儿不知道也就算了,我也不想那么好奇的去知道什么,但是这接二连三的被人提起,感觉还就我一个人懵懂,这可就不是滋味了。 别人那里不好问,但是现在弘历自己提起,我倒是可以问个明白,只是这问个问题,还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感觉这说话都成为一种悲哀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弘历眼眸微微的眯了眯,似乎对我的话很是受用,笑了笑说道:“其实芷娴想问什么的话,在我面前不必这么生疏,该告诉你的我也不会瞒着,说来,很多事情你知道才好,不然像你说的那样出去惹了什么祸事自己都还不知道。” 知道弘历同样看不清我的表情,闻言我便止不住的翻白眼,不必这么生疏也是说得好听的吧,明明后面一句就是该告诉我的不会瞒着,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是该我知道的?那万一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和着这宝亲王还不甩袖就走人啊! 第十七章 相对我的沉默,弘历顿了顿便继续说道:“其实,说白了后宫也就那些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这也是讲实力的地方,汪答应初入宫,怕是有很多事情没明白,也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倒是辜负了裕妃娘娘的一番栽培!” 再次忍不住暗地里翻了翻白眼,我极度的郁闷着,和这些古代的知识分子说话就是累人,这句话说了不也等于没说,现在两方有些水火不容的状况,那是猜都能够猜得着,还用的着绕来绕去的拽文么?虽然这两方其实是不对等的…… 不过我也不用继续问下去,大概我是知道了,或许就是汪玥的心太大,而做出了什么容不得的事情来,所以,裕妃才会翻脸打压。 而没有后台实力的汪玥,天真的以为有了宠幸就能怎么样了吧,所以完全不顾裕妃这边了,到现在才知道了厉害,便想着令谋出路,可现在后宫里能够比裕妃高阶的,也就只有熹贵妃了。 所以说,今天在御花园的见面,她很可能是故意在那等着我出现…… 这人无知成这样,也算的上本事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都没有弄过明白,那也是自己砸得自己的脚,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就在我无端的想着时,弘历却说了一句让我有些诧异的话:“至于裕妃娘娘的话,你也用不着全信,真真假假也只有你自己去判断,我只能给你提个醒而已。” “欸?”虽然我本不会全信了裕妃的话,但是却没有想过弘历会这么直白的告诉我,要防着她。这不就明着给我提醒,熹贵妃和裕妃是没有表面上那么亲密的么? 说来,裕妃表面看起来随口给我说出的一些话,也依旧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呢,也就是我虽然不信,却也没有真切的想过,裕妃和我之间又有什么利益纠葛,需要她使了手段。 现在听弘历这么一说,我才有些恍然,那不是裕妃想要对我怎么样,而是劲往我这里使,目的却是熹贵妃了,只是我还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什么结果而已。看来,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很好利用的那枚棋子吧…… 这么说来,那弘历这样跟我摊牌了,又是什么意思呢?因为是夫妻了,所以会为我着想?拉到吧,或许是有这样的情分在,但是我绝对相信他的目的一样不会单纯。 想想,或许他是为我想着一些,不要轻信于人,也或许是因为我现在是他的妻子,所以需要提醒一下,但是那也是他害怕别人从我这里找到了突破口,会对他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吧!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如今都知道雍正皇帝身体抱恙,有想法的都开始做打算了,弘历有熹贵妃这么一个优势在,即使他不知道“光明正大”牌匾后,诏书上就是他的名字,那也是有自己的计划。皇室中的人,一般就不会将未来交给运气和老天来决定,更何况是这样关乎生命前途的大事。 想明白关键,我只有在心里浓浓的叹息,其他的想法倒也没有,先不说弘历的做法并没有错,如果我成了别人攻击他的弱点,那么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这所谓的“结发”妻子吧!而他现在能够亲自提醒着,倒也算是念着这份情谊了,不能帮忙也至少不能添乱。 只是,我比较叹息的是,即使是带着善意的提醒,这夫妻之间说话都要这么累,简直就是一种悲哀。想想,在这个时代,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他前途尽毁,成为宝亲王侧福晋的我,焉能有好日子过? 或许这是弘历生在帝王之家从小就开始的教育,所以形成了惯性的说话方式,但是,怎么感觉听起来就显得万般的凄凉呢? 就在我径直想着的时候,弘历却是轻笑了一声,令我感觉颇为莫名,我应该什么都没有说吧,能有什么好笑的? 渐渐的,弘历笑得大声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儿,只有我不明所以而懵懂的看着他,虽然这样的夜让同处马车之内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过了好半天,弘历才消停了下来,悠悠的说道:“额娘曾给我说,乌喇那拉芷娴会是一个内敛的才女,在家族里被保护的太好,人是单纯得紧,只怕是不能适应这浑浊的皇室。但是却是很有潜质,或许不会比富察氏轻弱,所以让我有机会提醒一些。如此看来,额娘果然很有眼力吧,对你很是了解呢!” 黑暗中的弘历,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很是有些欣赏身边这个女人某些时候的直白,按理说,这些话是他和熹贵妃私下里的交谈,对于一个新婚才第二天的妻子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清楚的摊牌出来,而且这话里有些牵扯到了他的嫡福晋富察氏,心里敏捷的人是会认为有些挑拨的味道。 而作为丈夫,这些话本就不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弘历却是很想知道她听了这些之后的反应,在心底是有着几分莫名的期待。 单纯?闻言,我很能肯定我的嘴角在不自觉的抽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现在别人看起来就是有些白痴,所以才会被认为单纯?虽然对于皇室这些快要成了精的人来说,复杂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尽管我也是尽力在适应这样的浑浊,可我却从来没认为我“纯”过,倒是“蠢”的话,是有些了。 说来也是我把世人想得太善良,也是我前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还根深蒂固,但是,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某些弦,现在已然受到了冲击,改变,那是自然,也是迟早的事儿。 不过,单纯就单纯吧,我也不介意别人会这么看我,要知道披着一张纯洁的外皮,可是多么美妙的事儿,也省得我还要花时间去制作一张精美的面具。 也是以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和“纯洁”挨上边,所以压根儿就没想着能走上“清纯”的路线,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只是弘历会说出这些话,让我心里是有些不安的,因为这样的坦诚太不符合我记忆中了解的那个乾隆皇帝,直率得让人感觉心颤。尤其是他的话里竟然是将我和富察氏并论,这就显得太有背常理了,要知道历史上,乾隆对这位嫡福晋,也就是未来的皇后很是敬重的,感情也异常的亲密,如此这般,就更让我听得心惊胆战了。 而且再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我和富察氏一起出现,从心底我又涌起了那丝怪异,这回我很能肯定,我绝对是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表面不动声色的开始和弘历胡扯着,心下却在努力倒腾着深处的记忆,因为我总是感觉,我现在没能想起的一件事,对我的将来,有着太不一样的意义。而今天就皇宫走了这一趟,让我充分的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复杂,有些事情可先知,那是我现下最大的优势,这自然是越详细越好了! 关于我自己,在选秀之后,雍正皇帝下旨将我赐给弘历时,我就很疑惑的想过,既然能够成为弘历的侧福晋,而未来的乾隆皇帝是那般的有名,我这个一上来就有着这样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介入,历史发生了偏离,那么我在后世的历史上就应该不是一个毫无提点的人。 只是因为历史一般是说最响亮的名号,对于真正的名字,很多人都不会去细细背诵,尤其是清朝的满族,名字太长太饶舌,一般人就只会记得“封号”什么的,所以我一时之间就是不能把自己和历史上的谁联系起来。 但是今天先是汪玥的“提点”,然后又是弘历的一番论调,我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当终于回到了宝亲王府,陡然看见迎出来的容嬷嬷时,我的心里就瞬间翻起了惊天巨浪,吞噬着我有种眩晕的感觉。 如果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所有都不存在巧合,那么弘历,侧福晋,富察氏,容嬷嬷等等诸多因素融合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便是,乌喇那拉芷娴,在历史上绝对不是默默无名之辈,还是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的第二任皇后,那个有着无比悲惨命运,和凄凉结局的女人。 从心底肯定了这个认识,我只想晕过去,脸色瞬间的苍白还直把弘历和容嬷嬷一干人等吓了一大跳,火速请了府上的大夫把我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只是得出受了微弱寒气的结论,其实说白了,就是冷着了而已。 不过,从进屋开始,我就陷入了莫名的惊骇之中,外界的一切慌乱我也顾不上了,只是想着那个认知太过于吓人。活过了这么十多年,我竟然是不知道这重生的一世,居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历史上有名的废后啊!第一次我很是怀疑我的到来,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也难怪我每次听到别人将我和富察氏并论,就会感觉莫名的烦心,除了都是皇后的身份外,这两个人还能比吗?历史上的乌喇那拉芷娴,如果不是熹贵妃,也就是后来皇太后的提拔,她根本就做不了皇后,而在后位那么多年,就从来没有真正掌握到后宫的实权,最后还几乎是不得善终。 这样的悲剧,现在却是我替代了她,那还要重演? 想到了那个未来,我一时之间有些心绪繁杂,这认知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了。本来就从小计划好的人生,却是要打破了,或许从选秀之后,我就已然不能再按照自己从前的想法过下去。 但是不管我对这突来的意识是如何的无措和惊骇,在心底我却明白,我就是我,既然是我代替了原来那个乌喇那拉芷娴,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再去接受历史上的那个结局。 别说我的性格和那位有根本的不同,即使类似了,现在也不会去走她的老路,否则,我的到来,就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第十八章 湛蓝的天,纯白的云,明晃晃的金阳终于是让北京的空气多了几分温暖。实乃阳春三月的日子,银装素裹的白皑世界,也终于是多了一点难见的绿意。 诚然,我依旧是觉得这样的天气还是会很冷,但至少出门之时,会有多了几分人气暖意的错觉。映入眼中的世界不再是单调的白,那便会觉得人生都多了些色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是医生的缘故,总是会觉得那样的白会泛起一阵阵的苍凉,仿佛覆盖的雪色就预示着些许生命的凋零,也不管是人,还是生物! 所以,在我喜欢的素雅颜色里,从来都不存在白色。 “哎呀,我的娴主子啊,你平时就最怕冷的,今儿个怎么就还单薄的站在外面了,要是被容嬷嬷看见,那又得挨说了!”不知道从何处突然跳出来的红怜,一边唠叨着,就一边把一件貂毛的披风给我披上,依旧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只是恍然之间,还是觉得她成熟了许多。 “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冷了,还经受得住!”我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说起来,新婚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气温是要暖和了些许,不过这宝亲王府,是人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感觉冷清了,真是显得庭院之间更加的幽静。 看着屋内沏好热茶的绿裳,我不禁转身进了门,舒服的坐下细细的呷上一口,也是感觉身子暖了许多。专注着她们俩的忙绿,呆了好一会儿,我才不经意的说道:“绿裳,容嬷嬷哪儿去了?这些天不稳定,指不定就又暗下来转冷了呢,外面也挺不安全的。” 这般说,倒是实在,因为出了这家院子,到哪里都不会安全。 “哦,回主子的话,容嬷嬷刚才是说要去煮点参汤,好给主子滋补滋补!”绿裳顿了顿,很是恭敬的答道。但是听在我的耳里,就很是纠结,这段时间容嬷嬷天天都说补,是想要把我补成大胖子吗?难怪这还算冷的天,我站在外面都不会感觉到太冷,不会就是补太过了吧! “呵呵,主子啊,容嬷嬷还说,这一个月来,咱们爷天天来这里歇息,看主子好像精神不怎么好了,所以得补!”红怜笑嘻嘻的说着,话语间尽是相处的暧昧。 闻言,我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轻飘飘的甩了她一个白眼,便不以为然的继续品着我的茶,唇间残留些温韵。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追究红怜的贫嘴,想来她向来就是如此,没有外人的时候也就由着她去了。但是对于她的话,我却是在心底有了些许凝重。 不可否认,月前,我突然意识到我承载的历史身份时,几乎是彷徨得不知所措,但是不久我便释然了。虽然我居然过了十几年才意识到,在我身上也是有历史的不可抗拒性,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可能再重生一次,再重来一回。 反倒是因为对身份的明白认知,让我有了更加明确的目的性,和对未来的准确规划,所以,让弘历能够对这里产生一定的留恋,那根本就是我的故意为之。 而有着后世的某些丰富知识,要对付现在还只是青年的弘历,那自是轻而易举。并且很多东西对如今年少的他来说,那是完全就没办法拒绝的,更何况他本性就风流。 还有对于将来的乾隆皇帝那盲目自大,有着极强虚荣心的性格,在如今的弘历身上就有了明显的雏形。因此,我最初的第一步就是要顺其自然,又投其所好。 但见历史上的那位乌喇那拉皇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乾隆的敬重,几乎是从做了侧福晋开始,那就注定了其悲哀的一生。说来,也是她太过刚烈和耿直的性格所造成的,对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站在最高统治点的男人来说,那不是自找的不自在么?有着如此深刻的历史教训,我又怎么可能重蹈了覆辙,去过那悲剧还自毁的日子? 反倒是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乾隆妃子,是那位名叫魏佳氏的令妃。虽然会这么了解还是从杜撰的电视中所看到,但是历史上却是真有其人。而她之所以会成为乾隆引以为豪的红颜知己,那也不正是其“善解人意”的“贤惠”么? 至少每每她都能切中乾隆的心思,让其得到极大的满足,拥有更多的成就感,说白了,也就是一种明确的利益交换。而这令妃也就是将来我最大的敌人,虽然现在还可能只是几岁的小女孩,但是那成功的经验,没有理由不去白白拿了来。 而且不就是迎合一下么?那还绝对是百利无害的事儿,为什么不去做? 因此,与弘历的相处,我会缓缓的运用着家族对我悉心培养所积累的才华,并且还有偶尔“灵光一闪”的真知灼见。 而弘历本身就是才华横溢,能文能武,近乎全能的皇子,要能投其所好,也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儿。再加上我本身所学甚杂,很多见解也尤为独到,因此这段时间是很轻松的就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注意,基本上整天没事儿,又还不能插手政事的弘历都会呆在我这院落里闲赋了。 然则,我却很清楚这宝亲王风流成性的本质,有着处处留情的多情,要想让他全心全意的专情于某一个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相信这种吸引也维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别人分散了些注意去,而我本身对弘历这个人就没有什么过多的期待,便也由着他离开。 本来这段时间我之所以这么殷勤着贤惠,也就是为了给他心底留下些许深刻的印象而已,至少不能像历史那样被无视的彻底,那么就是我人生的开始改变。 就在我心里思量这事儿的时候,容嬷嬷却是端了个紫砂锅,急冲冲的行了进来,满脸的不愉,还夹杂着深深的叹气。这不禁让我很是不解和疑惑,却也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才悠闲的问道:“嬷嬷啊,有谁欺负你的么?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这进了王府才一个月呢,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瞒脑子想着给我补身子的容嬷嬷,能和谁闹了不自在?怎么说我也有侧福晋的身份摆着,明眼人也可以看见宝亲王这段时间对我的宠爱有加,那也不会有人笨得这个时候跳出来找我的麻烦吧! “谁会这么没有脑子现在来招惹咱们院的人,那不是自找的不自在么?”容嬷嬷竟然是很有这个自信呢! “呵呵,那就是了,你又是在气着什么?”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这人啊,最忌讳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有什么好想不过的? “奴婢这不是在为娴主子你着急么?”容嬷嬷依旧是皱眉不展,好像真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了。 “欸?”我无语凝噎的看着她一副哀叹的神情,满是一头雾水,搞了半天这源头还在我这里了?真是,这日子就不能舒心一些过么:“那,嬷嬷,是爷哪儿有什么事儿吗?”   说来,在这个世界上,容嬷嬷便是最关心我的人,也是真正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的人,就这一点,我那自喻父母的人却是完全比不上的。基本上她就会是高兴着我的快乐,难过着我的困惑,所以说,她会这么生气的原因,不在我身上,那么就是弘历哪儿出了什么问题。 那倒不是说她也是这么的关心着他了,而是因为弘历的宠爱与否会直接关系到我的地位和幸福,所以便能牵扯她的情绪。 或许是鉴于我的安静,容嬷嬷也终于是恢复了些许稳重,可神情依旧有些急切:“娴主子啊,你能不能就对宝亲王上心一些,你知道奴婢刚才厨子那边遇到了什么?” 闻言,我依旧懒散,只是对她莫名的话有些失笑:“难道我对爷很不上心吗?”说来,我这一个月很费心了好不好?这精神有时候会不好,那完全就是脑力劳动过度的原因,根本不会是她那个需要滋补的因素。 不过,这和上不上心有什么关系的?这般想着,我不禁挑了挑眉问道:“先不说这个,你是在厨子那边遇到了什么?”很久没听到八卦了,悠闲的日子倒是还有了些许怀念。 而见状,绿裳和红怜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靠了过来,似乎对容嬷嬷表现的神秘也来了兴致。 “奴婢本着是去厨房亲自给主子炖了一些参汤,好多补补身子!”我是没想到,容嬷嬷竟然还煞有其事的认真说道:“就在我琢磨着火候够了,正准备端着离开时,却看见了那高侧福晋的贴身丫鬟也到了来。” 高侧福晋?我依旧淡然的品着茶,不以为然的想着,这人我当然知道啊!河道都督高斌之女,雍正五年入了四皇子府邸就成为了弘历的侧福晋,说来,她入府的时间和富察氏这位嫡福晋还是同年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高侧福晋的贴身丫鬟就不能去厨房吗?明明你这乌喇那拉侧福晋的||乳|娘都还天天呆在厨房里呢!”我不以为然的说着,感觉容嬷嬷就是爱这么一惊一乍的,明明就不是个什么事儿嘛! “不是啊!”容嬷嬷被我一阵抢白,更是有些发急的说道:“高侧福晋的贴身丫头,那是去叫厨子好生准备一桌子好菜的,说是今天晚上,宝亲王已经通报要去高侧福晋那儿了,我说主子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么?” “是吗?”闻言,我依旧悠然的喝着茶,仿佛这是一件完全和我无关的事儿一般,很是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容嬷嬷的急迫很是有些好笑:“想办法?嬷嬷啊,你难道不知道爷要去哪里那是他的自由么?我想办法要做什么?难道要去将人给绑架过来?” 顿了顿,我瞟了一眼有些发愣的容嬷嬷三人,不可置否的继续道:“再说了,爷要去高侧福晋那里,关我什么事儿?” 第十九章 我毫不在意的悠闲,成功的震住了容嬷嬷她们,微愣的同时不禁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应答我的不以为然。估计,她们就没有见过像我这般做妻子的吧!对自家的丈夫却总是感觉这么的不上心……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才不正常,尤其是具有权势地位的皇家,那自然是不用讨论的。但是又有那个女人是可以真正 (还珠)娴清逸芷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6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6部分阅读 不在乎丈夫行为的,即使对人没所求,那也会求别的呢,而这些别的东西那自然也是少不了需要着一定手段去获取一个男人的宠爱,因此,每家后院的那些事儿,奇奇怪怪就都诡异着了。 说来,《女诫》这些东西,就是男人用来束缚女人的条例,也为着他们的花心和风流提供了足够的理由,而古代的女人翩着还将这奉为圣典,以此来做为贤惠的标准,暗地里却是谁都不能克制住那犹如贪欲噬魂般的嫉妒。 就好像现在的容嬷嬷,相信那些条例她甚至可以倒背如流,虽然她不是因着自己的事儿,却依旧是在嫉妒,哪怕是在替我嫉妒也算。想想,她这般的作为不就是在怂恿着我的激烈,引导我的嫉妒么? 当然这话也说得有些过了,别说我根本就不会嫉妒,便是这人心也不是那条款能够完全桎梏的,那纯粹就是古人给后人下的绊子,还是男人下给女人的,这追究起来可就是深层次的学术问题了,现在我可是没心思去研究。 因为只听红怜还一副急躁的样子,不可思议的说道:“主子啊,怎么就不关你的事儿了?这才新婚过后一个月啊,这做男人的怎么都是一副德行?” 闻言,我的眼眸微微一眯,虽然她们也是为我着想,但是对于这态度我却不能认同。而且我都不急,她们就究竟还急着什么?难道说我整个人上上下下看过,就真的是那么好欺负的? 好在这屋里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人,只见绿裳倒是不慌不忙的责备着红怜道:“红怜,说什么呢!娴主子不把奴婢等当外人,那是我们的福气,可宝亲王怎么说也算是咱们另外的主子吧,这主子的事儿还由不得做奴婢的多说,小心隔墙有耳!” 顿了顿,绿裳还微笑着带上了点崇拜的看着我,若有所思的道:“主子那么聪明,自然是有应对的办法,咱们就不用这着急的紧了!” 一直以来绿裳都是她们三个之中最冷静的,虽然说她同样师从容嬷嬷,却是青出于蓝了。因为很多时候她还没有嬷嬷那关心则乱的急色,看问题也就能够通透了些许,所以三人之间我最放心的反倒是绿裳。 因此对于她的一番说法,我也赞同的点点头,但是看着容嬷嬷舒心的笑容,不禁也有些坏心的说道:“我是同意绿裳说的小心隔墙有耳,毕竟这一段时间我们小院的周围可不太安静。至于办法嘛……” 顿了顿,看着三人期待的神情才笑道:“那是没有所谓的办法。” “主子……” 换来三人的异口同声,这一次是连绿裳都好像有些着急了,这不禁让我暗自叹着气,她们其实就是跟着我在乌喇那拉府过得太平静了,所以这入了亲王府乃至今后入了宫,很多事儿她们都还需要磨练啊!否则,某一天我能保住自己,也不能永远保得住她们,因此她们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手段和机智才行。 那些,可都不是武力能够决断的,更多的是智力阴谋的交锋…… 无言的摇摇头,我如常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正经的说道:“看来今儿个我们主仆几个还是摊开了说吧,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着想,但是有些事儿还是多想一些,免得到了最后我也没有能力保着你们,这里,可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乌喇那拉府。” 或许是见我难得的慎重,容嬷嬷三人也是安静了下来,等着我的话。其实,我也就是给她们分析分析现状,告诉着在这里首先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是绝对不能忘形的,而且每一个举动和神情都得三思而做。 说起来,弘历会去高侧福晋那里,还真是让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原先想着这段时间对他的吸引力也是足够了,差不多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必要再让他每天都留在这里了。要知道,连续的一个月独宠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要再继续下去,估计就真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也是该低调些许的时候了。 但是有些事情是我没有料到的,这些天来,对弘历的“贤惠”似乎是有些太过了,而且对我偶尔新鲜的“博学”,他的那股子好奇心也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就在我认为他会坚持不了几天便会回归原形的时候,却发现弘历根本就还乐此不疲,整天的无所事事都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他是愉悦了,我却是在心里干着急,因为这现象可是很不好的,周围的视线和不平静的事儿也越来越多,但是作为侧福晋我又不可能赶着这位爷走。 即便是后来这几天我注意了很多,也不再提起什么新鲜的事儿,却还是没有让弘历的兴致消减下来,不禁令我暗自为难着。 而就在我想不到办法把这位兴奋得快乐的爷弄走,以为势态会渐渐严重的时候,容嬷嬷就带回了这么一个消息,那不仅不会让我着急,还会令我瞬间轻松了下来。 就说到这高侧福晋,我这次还得感谢她才是,因为是她的出现,才会让这位请着容易送走难的爷离开了,今晚过后,小院周围越渐的沉重该是可以恢复正常了吧! 说得些许口干,我继续喝着茶,慢慢的道:“所以说,爷今天去了高侧福晋那里,对我们来说百利无害,你们根本就无需紧张。就像我说的那样,进了这个圈子,就别去想得到独宠,即使我现在有那样的手段得到一切,那也是绝对不长久的。即便我能算计着让别的侍妾,甚至是富察氏都拿这没办法,但是你们认为更高高在上的熹贵妃会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只有一个女人么?” 顿了顿,我继续“教育”着:“所以,今后你们的想法要多加改变,爱新觉罗皇室,历来都是以多子多女为豪的,上上下下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因此那些妄想还是趁早丢弃明白些吧!” 看着容嬷嬷她们在我的说法中似乎渐渐理解到了一些真理,便也觉得欣慰,其实很多东西也是不在乎,就不会强求;不强求,也就不会被蒙蔽,所以要让她们明白目的和道路,那是极为必要的,而且更是刻不容缓。 “远的就说过了,现在我们说说近的。既然明白着这些道理,那么很多的东西就不要去奢求,但是作为女人,付出了该付出的,那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收入属于自己的回报,只要那是自己想要的,愿意的,便也无所谓价值问题!”我欣然的说着,似乎是渐渐来了兴趣,却也是想让她们明白我的所求:“或许有些人在乎荣华,有些人又想要拥有权力,但是,我……” 见三人伸长了脖子等着下面的话,我不禁感到欣喜,她们是我从府上带过来的,也是真心的对我好,所以才对这些说话表示了高度的关注和重视。 但是同样的,我也希望她们能够明白我的想法,却也是要保护着她们,不愿意谁出了事,最后却救不了,这对现在的我来说,谁都是输不起的…… “其实,你们知道我一直爱着平静淡然的生活,如今也是不例外,所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不需要过多的争取宠爱,日子平淡就是福气!”我最后总结的说道,指明了今后该做的事儿,该走的路,也是希望她们能够更好的站在我这边,只要人好好的那就行呢! 说完了良久,屋内陷入了沉默的安静,直到容嬷嬷的一声叹息才让陷入了沉思的红怜和绿裳清醒了过来,只闻她是抱歉中带着无奈的说道:“这么说来,是奴婢冒失了,也是主子交心的这般说法,让我们明白了很多以前执着的东西……也罢,既然是百利无害的事儿也就让宝亲王自个儿去吧,奴婢这辈子心愿也不多,只是希望主子能过得开开心心,舒服平淡,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那就好了……” 闻着容嬷嬷的叹息,我突然之间是感觉有些心酸的,其实我不是不知道,向来冷静的她,虽然是关心着我的境遇,但是在厨房那边见着高氏的丫鬟只怕也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儿,才能让她这般急切的。可现在,我还不想对上,便也只能选择了暂时委屈她,这对她来说也确实不公平了! 不过,这世界永远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事,暂时的隐忍不代表我就好欺负,因此我还继续说着:“嬷嬷……我知道高氏身边那丫头一定给了你脸色看,现在我却要求你不提,只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过着我们想要的生活而已!这是没错,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也记住了,为了我们生活的追求,凡事倒也可以退着一步不去计较,可这却不意味着咱们小院就是可以任人欺负还不还手的。 在这里可以不在乎不计较很多,但是绝对不能一味的退让。所以嬷嬷,这次是她们先惹的,也不能怪着咱们不厚道,放心吧,这事儿我们先记着,从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说着,我看了几眼有些发愣的三人,再开口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同于平时温和的强势和硬着:“跟着我乌喇那拉芷娴的人,就不许有软弱,忍一时就罢了,大不了来个秋后算总账,就是不能退缩着逃避去。” 第二十章 或许是感受到我的护短,容嬷嬷很暖心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主子有这份心,奴婢也就知足了。今儿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想想揭过就算了。 其实奴婢也知道,高氏是咱们爷最宠爱的侧福晋,主子现在刚进府,根基还浅,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和她对上,这奴婢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气着了些,原先那种平静的日子我们也都期待着呢!你们说呢,绿裳,红怜?” 接到容嬷嬷的话头,绿裳和红怜马上理会的赞同,似乎也是憧憬着那样的日子。 只有我淡淡的笑了,不以为意的说道:“呵呵,嬷嬷,此言诧异!那不是我和她对上,而是总有一天她也会来找我的麻烦,就今天这事儿,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小丫头而已,没了主子撑腰还容不了她那么放肆。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她的挑衅,不过嬷嬷的话也有对的,我现在毕竟根基还浅,也因此我才说先记下啊!” 还有一点容嬷嬷也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这位高氏,虽然是包衣出生,却真真是乾隆最爱的妃子。而对于富察氏,乾隆一直都是敬重多过宠爱,之所以她最后还能当上皇后,没有被高氏彻底夺了权,恐怕也是因为出身的问题,以及她现在本身就是嫡福晋。 起身跺到了窗边,我静静的看着窗外依旧更多的是雪白,喃喃的自语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毫无理由的骑在头上撒野去,社会现实就罢了,却也不是任人蹂躏着好玩!” 果不其然,这天过后,我的日子就开始舒心了,也不用再那么警惕的防着隔墙有耳,细声谨慎的说着话。 而接下来的时间,弘历每个月也只会到我这小院一次,就一开始我还在感叹着他的转变挺快的,虽然这便是我理想中的生活。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后来,我才明白这里面也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原因的,只是刚入府的我,人脉还未建立广泛,所以并不知道罢了。 也是那天富察氏派人来叫上我去庭院喝茶,等我到了之后才发现是弘历的女人都集体在这里喝茶了,好在这会儿已然是五月天,天气早是温暖了很多,渐渐的热着。 不然我一定会认为这群女人都是有问题的,今天的艳丽晒晒太阳倒也不错。 因着看见是我来得最晚,大家都坐好了,便只得恭敬的告了个罪,才安分的在高氏身边坐下。因为在这庭院里,就只剩下这个位置了,应该是给我留下的吧! 毫不在意的端起丫头呈上来的茶,本分的呷了一口,便将眼神调在似锦的繁花上,直接无视了众多探究的目光。这富察氏召集的名义就是赏花,这不好好赏赏,岂不是忤了嫡福晋的美意?那可不好呢! 注意到富察氏居然也有意无意探过来的眼神,我自是装作无知。 说起这几个月来,我大多在我的小院里过着,经常的相对也是招呼一遍而已,毕竟她的身份在那摆着,也实属正常。但是说到交情,这可就谈不上了,除了都是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之外,那也就无关乎其他。 安静的茶过一旬,才听到富察氏终于是开口淡淡的说道:“各位妹妹赏脸了,今儿个春天来得早些,这内庭花院倒是有些百花齐放的景色了,所以便叫上各位妹妹好好休闲一下,一来去了整个冬天的闷气,二来我们这一家子也趁了爷今儿个不在好生聚聚,平日里都想着怎么伺候着爷去,倒也是难得!” 眨了眨眼,神色多了一丝恍然,心下我却不由得冷笑了一番,难道不是趁着弘历不在,做下马威的? 其实,就原本的记忆而言,我对这位富察氏的印象还颇为不错,几乎是从嫡福晋开始她就性情节俭,操持有度,平日冠饰也皆是一些草线绒花,不御那些珠宝翡翠。就好比现在的她,一身的素色倒也看起来清爽。 不过,现在我却在想,她表现得这般勤俭淡然,究竟是真性情就是如此呢?还是只为了与众不同吸引弘历的注意? 倒是不管怎么说,就凭这手段还坚持到了做了皇后,乃至身死,那份毅力也算是让人佩服了,更何况乾隆还真就是因为这份素雅,才一直对她敬重有加的吧! “姐姐说哪儿的话,天气冷时,都窝在房间里不想出门,难得遇到一个好天气,晒晒太阳也舒畅了!妹妹可是求之不得天天有这好事儿呢!”高氏理所当然的接下了话,自然的就恭维了一番。 和富察氏不同的,高氏明显是有着南方女人的水灵,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的自然和清爽,酥软的声音犹如珠玉相撞般的悦耳,让人闻着心舒。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自身魅力还高于容颜的颇为有手段的女人,更何况她本就有些让人惊艳的美丽,再加上弘历就喜欢汉女多些,倒算是完全投其所好了。 “呵呵!”好似富察氏还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那我们就说说好事儿吧!过几天谦贵人估计就该临盆了,贵妃娘娘还让人捎了话来,以免我们做晚辈的,还失了礼数。当然,贺喜这事儿,咱们这一家子也不能都去了,所以这些天我就在捉摸,合计着就让高氏侧福晋和富察氏格格跟随我备上一分厚礼去,各位妹妹可有意见?” 我不以为然的听着,心想这些事儿不需要我参合也挺好的,也省得费心了。 再有作为嫡福晋怎么说就怎么着,谁还能有意见来着? 不过,我呷了一口茶,好半天都没有听到有人附和,便觉得很是奇怪,难道还真有人有意见不成?不过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富察氏等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呢,好似是专等着我的回答。 疑惑的想了想,我才明白,我也是雍正皇帝钦赐的侧福晋,富察氏这一次带了高氏,还有一个格格却独独漏掉了我,便是让别有居心的人准备看着好戏了。 “就照着福晋说着办吧!妹妹我刚进府,很多规矩都在学着,这些个大事儿就有劳福晋多多操心了,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就是,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看了咱亲王府的笑话!”我不卑不亢的说着,明显可以感觉到有些人眼漏的失望,是觉得没有争锋相对起来,所以很失望么? 不过我说是下马威还就是不错,闻着我识相的说法,富察氏明显有着满意的神色。而古代对座次的排列都是很看重的,就看看这座位,福晋的左右是高氏和富察氏格格,这她便是特意将一个侍妾的格格提到与我相同的高度,这不是合着算计着给我难堪,还能有什么好意么? 好在身份什么的,我并不会太在意,不然这气也有够受的。想来同是姓着富察氏,地位还是如此不同,我还等着看戏呢!这点事儿嘛,也就不用去计较了…… 或许这次的赏花也就是为了这事儿,说罢,众人就各说各的闲聊起来了,直到天色渐暗,我径直回到了小院,才淡笑的舒了一口气,今儿个,这富察氏就是为了试探来了吧!难道说弘历一个月来一次的地方,也还让她能如此惦记着的?看来那淡然素雅,也就是个外相的呢! 不过,进了屋,我才诧异的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来客,某人正悠闲的端坐在我常爱呆愣的椅子上,闲闲的品着茶,悠哉的读着书,一派的闲适。 我淡淡一笑,轻轻的走了过去,提过还煮着的茶壶,慢慢的向他干了些的茶杯注入了水,直到白雾升腾才罢了手。抬头却对上弘历那含笑的眸子,轻笑一声便道:“打扰着爷看书了么?我还以为我的动作很轻了呢!” “无妨!是该动一动了,也坐得有够久了的!”弘历笑了笑,站立了起来,似乎很是舒心。 将茶给他奉上,我则笑道:“爷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人通知我一声去!” 虽然那是富察氏叫的,但是现在却不能说,不然怎么听就有挑拨的意味了,而且恐怕富察氏也不知道本该“不在家”的弘历却出现的这么突兀吧! 重新坐下,弘历状是欣慰的呷了一口茶,才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不是去嫡福晋哪儿了么?也没有等太久呢!” “是啊,今儿个天气好,福晋相邀着去赏花呢,我琢磨着这机会也是难得,便答应着去了,想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咱亲王府的内庭花院里的美景呢!也确实赏心悦目了……”我不着痕迹的为他按摩着,避重就轻的回道。 其实也是摸不准他究竟是想说什么,便表面的说了,想来这宝亲王府发生的那些事儿也就瞒不过他的,便是用不着遮掩。而且有些话多了,反而不美,这也是前世当医生锻炼出来的思维能力,什么该说又什么不该说,那就得掂量。 “赏心悦目?”弘历似乎没有想到我的这般说法,不由得愣了愣,而且因为我的按摩技术,他就舒服的眯起了眼,也不知道他心里在转着什么念头。 “是啊!”我笑呵呵的回答着,话题一边扯去:“这可是比乌喇那拉府壮观多了,繁花似锦,竞相争艳,这种成就一定规模的名贵花种,难道还不能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么?那爷你花那么多心思,铸造了内庭之景,不是白白浪费了?” “哈哈……”眯着眼的弘历突然大笑了出来,令还在思量着说话的我陡然惊了一下,有点愕然的看着他在椅子上笑得舒畅,突然就觉得原来记忆中看电视存下的乾隆那有些惊悚的开怀,是现在就有了啊! 瞪着等他笑够了,我才佯作不爽的憋他一眼,嘟嚷着道:“爷干嘛突然笑得那么大声,是存心想要吓人的吗?而且我有说错么?” 或许是我表现出了迷茫的神情,让弘历刻意压制了就要开口的笑声,突兀的起身将我一个踉跄拉进了他怀里,感受着他心底还在的闷笑,良久才平复身体因为笑意而带起的颤抖,不经意的说道: “这好几个月过去,芷娴还是这样能让人开怀呢!就说内庭每年都那个样,我也没感觉什么稀奇,今儿个听芷娴这么一说,我倒是来了些兴致,明儿个我就要去看看,那景色真有美得让人这么赏心悦目吗?” 第二十一章 闻言,我不禁失笑,现在的弘历和之后的乾隆实在是差异有些大。同样的那么重面子和好大喜功,却远远没有等他当过皇帝,站在政治巅峰所养出来的那么无可救药。至少经过康熙的一些培养,和雍正的熏陶,又还是没有参政的皇子,很多的坏习惯就还没有被宠出来,不过就是雏形那还是有影子了,有些历史的惯性,就根本无可避免。 倒是现在的弘历,相处起来还是有些可爱的,至少,当刻意的去避开那些不可触碰的逆鳞,他还是会比后世的那些个有着心理抑郁的病人好侍候多了,而且是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就能好好的“哄”过! “啊!爷真是,这内庭花园还不是爷花过心思才落成的啊,用得着这样说么?而且,那些个姹紫嫣红,也未必是我赞过,才变得那般灿烂的吧!” 这般说着,我在心底是有些汗颜,这位爷的心思怎么还好似孩子一样,偶尔就可以这么单纯的?不过我也知道那只是“偶尔”之说,却是不敢经常这样想,否则,是绝对会出事儿的。 而且越是这样觉得,就越是要警惕,那些个帝王之术,太难得让人揣摩了。 只听将下巴搁在我肩膀的弘历,闷笑了几声,其实在心底也是不在意吧,虽然我一如既往的习惯说得真诚,可是我相信他是完全能够分辨真假的,因为有些时候男人的心思同样的敏感,尤其还是对上自己的女人。 只不过,这疑似暧昧的一些温情话,会多了几分无伤大雅的玩味…… “这么说芷娴是真的不在意么?”弘历低低的声音传来,很是有些意味深长。 “哦?”我愣了愣,却颇为恍然,果然在这个亲王府发生的事情就不可能瞒得过他的耳目吧!只是我对他突然的问话感觉有些莫名和不理解,因为对于我记忆中所了解的乾隆,会是喜欢别人关心奉承的,却从来不知道他也能够为谁着想。 除非,那将会得到什么目的,达到什么要求才会出现难得一见的好话,当然,风流着泡女人的时候,则是着另外一番光景。 “那爷觉得我该在意什么?”我淡淡一笑,放松着身子让他抱着也舒服些许,才不以为然的问道。 不过嘴上这般说着,我却不是真的要问他,因为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也猜到他了解些什么,根本无需卖关子:“其实,一开始我还真没有想太多,毕竟富察氏福晋想得也挺周到。高侧福晋跟了爷这么多年,自是她的左膀右臂,宫里的诸多规矩本就比我清楚太多,所以能够帮衬便是得意。而富察氏格格是跟着爷的第一个女人,又是长子永璜的生母,就情面上她也担当得起。” 顿了顿,我笑着继续道:“而我,入府还不过三月,虽然承蒙皇阿玛和爷的抬爱,毕竟嫩着太多,要是一不留神犯了什么忌讳,那还不是给咱亲王府抹脸么?所以,我觉得这样挺好,再则成|人多少带着点俗世的煞气,这对刚出世的小孩有诸多的不便,因此能够代表咱们亲王府的厚重心意,也不必要太多人随同呢!” 说罢,微微的别过脸,注意到弘历有些深邃的眼眸和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在心底也是有些忐忑,毕竟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心思情绪的,尤其是这位爷本就会喜怒无常,会太过深沉。 “是么?”弘历抿了抿唇,脸上没有过多的表露情绪,依旧是好像说着家常的趣事一般,表情柔和:“那芷娴没觉得委屈就好,我以为这段日子,你会觉得我在故意疏远呢!” “哦?爷难道不是故意的么?”我似笑非笑的问着,特意多了几分抱怨。他既然这么提起,我不表现一下,那不是太对不起他难得的关心了?不过,我是完全没觉得他在冷落,反而是认为这样的日子很润泽! 似乎对于我表现的那点埋怨,弘历很是感觉舒爽,又是一阵惊悚的大笑而过,震得我耳膜发麻才坎坎止住,随意很有深意的道:“我以为芷娴也同样不会在意这些事儿呢!”   揉了揉“受伤”的耳朵,我暗地白了白眼,不爽的嘟嚷道:“我知道爷中气十足,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耳边‘忍不住’发笑的?”那就不仅仅是被吓到的惊悚了,还很痛苦了去! 不过明显我不经意的动作,让弘历继续发笑了,这不禁令我心惊肉跳,连忙转移着话题:“不过,爷这话就说得太让人伤心了,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那个女人不会在意这般的?” 再笑下去,我怕我自己就彻底耳聪,倒是这话,我可是一点都没说错,虽然我不定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却真真是这时代女子的共性了。 “嘿嘿!” 听我这般说,弘历似乎还很是得意,让我在心里不免暗叹,这天下的男人,不管古代还是后世,那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个时代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大男人主义而已。 “其实今天,我也意外能这么早回来,所以就抽空过来了!”弘历淡淡的说着,还抽动着鼻子嗅了嗅,似乎是在闻着什么。 不过对于他的动作我一直都很奇怪的,很是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含义,难道说还会眷恋属于我的味道么?那这事儿就大条了吧!我从一开始就几乎是心有余悸的想着这个问题,只是从来没有过准确的答案。 “原来如此,爷也是挺‘忙’的啊!”虽然我只是想淡淡的讽刺一番,却没想这般说着倒是听起有些吃醋的意味了,好在看见弘历听着开心,我也就不那么纠结去,就当自己做了一回开心果吧!反正这些的经历也是必须的…… “呵呵,也算吧!不过,芷娴外面的庭院风景颇是秀丽,众多的福晋格格似乎都喜欢上那儿呆着,倒是不见你去着那里。”弘历似乎很是高兴,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虽然他只是不经意的说着,但是我听着却有些呆怔。因为我的小院相对安静和独立,外面必经的便是那个庭院。也虽然从新婚不久后,我就知道弘历众多的女人会聚首在此,也有过一些怀疑却是没在意了,以为在宝亲王府这是一种习惯。 可是听弘历这般一说,这事儿似乎就不那么寻常了,尤其是我得到的消息是,这聚首是在我进府之后的月余才开始。说起来那个时候,也正是弘历天天过来我小院,然后离开的过程中吧! 难道说当初弘历会那么突然的去了高氏那里,还真有什么内幕不成?我有些瞠目结舌的想着,偏头却是注意到弘历淡然的探究神情,不禁心下一凛,心思百转就道:“是么?或许是见得多了,反倒不稀奇了吧,过来过去就没注意了!” 总之,心里惊悸不已,表面的说话也要照旧,不然悲剧的就是自己了。 脸上透着满意的神色,弘历颇有兴趣的答道:“是吧,不过我经常路过就能瞧见了!” 瞧见了什么?我疑惑的偏头看着他,感觉这话里不明不白,是瞧见景色,还是人?难道当初他也是在哪里遇到了高氏,最后抵抗不住“诱惑”,便就那么的被吸引了过去?然后,这一段时间就每每经过那里都有一座“美人关”,所以就一直过不来了? 虽然,我自己想着就八九不离十,这便能够解释他为什么突然的改变,我的日子又为什么突然清闲下来了,而且后院众女的态度和私下的那点儿算计,也都能够说得通了,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过来。 可是,这说来说去,就不该是用来炫耀的那点事儿吧,更何况我怎么感觉弘历这么说都是故意的呢?那么他究竟是想干什么的? 于是,先不论其他的人是给我下了什么套儿,就是面前的这位爷,也是正在套过来,而且还完全不知道目的,那不是更加让人看不透? “我说,爷,你就给我明说了吧,你究竟是想干什么?要说这世界上,哪有人自己给自家后院放火的,就不会嫌添乱么?”我不满的问道,倒是心里真的疑惑。 而对于弘历这样的人来说,偶尔真的问出疑惑,更能显现相处的那份真诚,只是次次都说了真话,那人绝对是傻了。 “哈哈……如果我说我就想看看你在意的样子,相信么?”弘历又是笑开了,很是不以为意的说道,眼眸中尽是兴奋的色彩。 话是没错,但是我就彻底的懵了,虽然我告诉自己绝对出现了幻听,却直觉上知道他的这句话有几分真诚。只是,这话细细的咀嚼就太过惊魂了,难道说这两三个月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部署?而这最后目的还只是这般简单? 想着我不禁颤抖了一下,当初是想要他对自己有些深刻的印象,然后改变那有些惯性的历史,因为我是不愿意再走那条悲剧的老路。可是现在谁来告诉我,是我做得太过了么?怎么感觉事情都开始有些脱离所掌控的发展了?还是,这位爷在外应酬,喝多了,所以都在说胡话呢?   不过,这天我是特定以为自己不是在宝亲王府,也不是面对的弘历,只是清闲太过偶尔会出现的意外幻觉。 而且,在那话题之后,就在我恍然如梦之间,却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好似□从来就没有出口入耳过。因此渐渐的,那似曾相似的一丝宠溺,也让我淡忘了过去,要真把那事儿记心上,我就是彻底傻了。 所以,日子又恢复了正常。或许是因为弘历依旧每月报道一次的“美好”,让后院的诸位终于是放松了对我的敌视,至少如今的形势不再是众矢之的了。 就连富察氏福晋和高氏,都在相见中友好了几许,至少话语和相处间都不会再是满满抵触的试探和防备。 而我经过了弘历的那些话,倒也开始注重了些交际,或许慢慢的,我便开始融入了这宝亲王府,一点一点的就能如愿的渗透着…… 第二十二章 同年六月,谦贵人顺利的产下雍正最小的皇子,给沉闷的皇宫多添了几分喜气,也趁着这茬,做为生母的谦贵人晋升为了谦嫔,在众多人的眼里,她这好日子算是熬出头了。 相对于众多府内的忙活恭喜,我这段日子倒也依旧过得清闲,毕竟一开始富察氏就没让这件事捎上我,即使近来关系和善了不少,这也没我什么事儿。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拿热脸倒贴上去,就还巴不得没干系呢! 倒是宝亲王府的这后院,或许是弘历手段不错,至少表面上没什么浪,便也用不着太过计较。要富察氏就带着两人奔走了几天无暇顾及府内,就出了什么大事,我指不定就怀疑这是某人在使什么手段,给我难堪了。 说来,这后院的事儿,就是烫手的山芋,待富察氏一闲歇下来,我赶紧找上门去,把府内事务给简单的汇报了,反正很风平浪静,也便是一句话的功夫。而且早早脱身,免得有人说我揽权的闲话,对这,我就从来没有稀罕过。 如此,优哉游哉的日子下,只需要偶尔请请安,备备礼,上上台,演演戏,说说好话,想想思量,这一眨眼,时间便就这般飞逝过了。 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也是特别的早,十月已过似乎就起了寒气,让颇为畏冷的我,没事儿就呆在了房里,不愿意再出门。尤其是最近的绵绵冬雨,初看还能有几分兴致,时间长了便也乏了,剩下的似乎还酝酿着淡淡的哀愁,让人少了几分精神。 捧着还冒着青烟的茶盏,我若有所思的从书中抬起头,看向了雨朦胧的窗外,淡淡的叹了一声,因为通常这样的天,总感觉世界都太过于沉寂,怕是会多了些不安分吧! 这般想着,我不禁开始努力回忆这一年有着什么大事儿发生,却是知之不详。仿佛是苗疆的有些蠢蠢欲动吧,倒是这也不干我的事儿,那么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后世的那些儿无法考证的记载也清楚不了过细,再加上本身了解不多,又时隔这么多年,即使好生回忆都觉得异常模糊了,而且这十一年,该算是太平的吧! 算了,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我放下茶盏,决定也不去想那么多了,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出现和决断早就不再是那个历史了,何必又去纠结太多而徒增烦恼去。 这日子,就是郁结一天过一天,舒服一天却还是一天,闲闲适适就是最大的安乐。 慵懒的起身松了松身子骨,复又坐下准备继续我的文言文研究,果然前世的灵魂记忆太过强大,即使过了十多年,还是会觉得这白话文比文言文来得可爱多了。 倒是从来就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没等我看清楚这书中的字呢,就见容嬷嬷和绿裳、红怜进了来,带着一脸古怪,让我也看得莫名的感慨。 “哦,出什么事儿了么?”我不以为然的问着,继续找着刚才看到的地方。 虽然这般问,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到了容嬷嬷三人的面面相窥,最后还是由容嬷嬷开了口:“主子知道了?”似乎对于我的问话太过疑惑,不知道究竟是该继续还是换了别的说。 闻言,不由得顿了顿,我从书面上出了来,看着正襟的三人难免犯了嘀咕,严肃了些道:“真知道了还问什?究竟是怎么了?”看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件,不会就应了我刚一闪而过的想法吧! 容嬷嬷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仿佛有些不忍的道:“主子,你怎的就还能这么悠闲?刚刚接到消息,翠儿被检查出了喜脉,据说那是咱宝亲王的皇家血脉……” “翠儿?”是谁啊?怎么好像是一丫鬟的名字吧,不然容嬷嬷也不会直呼其名了!我听着糊涂,倒是对后面一句明白了,看来咱们家这位爷果然是多情种子呢,后院这么多女人都满足不了,还得找丫头伺候了去,真是“强悍”! 犹自感叹着,虽然我还不知道事物的另一主角是谁,却是对弘历颇为佩服。说来,弘历从前开始就极其注重养生之道,也无怪乎历史上健健康康的活了八十多岁,因此酒这东西,一般只会浅尝,所以不该会有酒后乱性之说吧!不然,那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儿了。 或许我的表现没有她们预料中该有的激烈和惊讶,所以红怜便有些稳不住了,快言快语的疑惑道:“主子,该不会不知道翠儿是谁吧?” 看了我确定的摇了摇头,三人不禁一阵唏嘘叹气不已,最后还是绿裳有些无奈的解释道:“翠儿,就是高氏侧福晋的心腹丫鬟啊!主子应该见过好几回了吧!” “欸?原来是她啊!”我明白的点点头,想起那个跟在高氏后面的俏丽人儿,不禁感觉这名字挺恶俗:“自然记得,那可是还在我们这里记着一笔呢!我只是名字和人对不上号罢了……” 对了,那不就是上次对容嬷嬷挑衅的丫头么?原来都快飞上枝头了啊!不过,原来高氏的小院里那么吸引弘历的注意,那还是多一个人的美好啊!真是难为这高侧福晋了…… 容嬷嬷细细的注意过我的表情,很是担心的问道:“主子,你不担心么?”似乎这个时代,母凭子贵是深入了人心,所以对于别人院儿有人得了喜,都难免有一时的慌张。 就说这段时间经过我的不断□,原本淡然稳重多了的三人就怎么突然的复原了,还让我以为这阵子的努力都给白费了呢:“担心?担心什么?难道担心别人就不怀孕了么?府上有人得了喜,那还不该是好事儿?这两年爷的儿女多灾多难,多添一些好!” 虽然还没明白这个翠儿在后来是什么人物,但是这事儿和我干系还真不大,乾隆虽然处处留情,却是能够顺利成长的并不多。甭管那是天灾还是人祸,至少到最后乾隆也没有等到一个满意的继承人,而就嘉庆这皇帝,那也是没办法的将就而已。 反正数来数去也有十多个儿子,十来个女儿,这还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多出来的一个,倒也真不稀奇了。 “主子……” 仿佛是被我无所谓的神情吓着了,可能就没见过我这般以对的吧!所以三人都不禁发起愣来,恐怕从心底就不理解我的想法。 倒是容嬷嬷感染了我的镇静,只剩下些许忧郁的道:“主子,高氏本就极得亲王的宠爱,也好在这么多年无所出,别家小院才能够多得些亲王的注意,如今那院多了个得喜的翠儿,这……” “呵呵……”我轻轻一笑,依旧不以为然,这道理谁不懂?高氏别说这么多年无所出,就是她这一生都依旧无所出,对 (还珠)娴清逸芷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7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7部分阅读 这点我可是报以了诸多的好奇,不知道这真是命中注定的宿命呢?还是人为的巧合? 要知道乾隆四五十多岁都还能让人给他生了好几个子女,要不是这高氏自个儿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别的女人祈祷诅咒起了作用,谁叫她从一开始就几乎霸占了乾隆的圣宠,也无怪乎别人会谩骂诅咒之过。 “已经确诊了么?”我不再纠结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开始考虑起实际来。 或许是对于我的脾气,她们都熟悉得很多了,虽然刚开始以为嫁过了人会有些改变,却没想我依然如故,如今她们仨也应该很适应我的做法了吧!虽然有些无奈,却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改变什么。 于是,劝了劝也就放弃说服我的想法了,其实就她们而言,也根本就不知道是在劝着我什么,纯粹是在干着急,对突来的消息慌神了。   容嬷嬷几乎是无奈的答着:“是嫡福晋的人过来传的话!” 也正是因为这样,消息就绝对准确了! “哦!”我点了点头,随即微笑着说道:“那绿裳,备上一份礼,给那翠儿送去吧!”消息传过来啊,那就是看表现来的,表面上谁还能执拗了不成? “是,主子!”绿裳同样是无奈的回答,或许她们不会理解我所想,却知道我开了口那就得立行,也是无法改变了。 不过,这事儿也并没有如此揭过,就在我送过去一份贺礼还事隔不过半个月,我又得备上另一份礼了,因为那翠儿肚中的孩子,莫名的说没了就没了。 而就在因为手上的事儿一耽搁,那备好的礼就已经找不到主儿送去,翠儿小产而死的消息就传了过来,令容嬷嬷还很是阴阳怪气的说着,那高氏前些日子还笑盈盈的说到要替翠儿向宝亲王要个名分去,却不想这么快就急转的变故了,实在让人措手不及,也唏嘘不已。\ 倒是我听了很是恍然,就说历史上没听乾隆的哪个妃子是叫翠儿的丫头出生吧,也没听过哪个阿哥的生母完全没有名分的。就是后来得宠的令妃,那也是仗着富察氏给的声誉,也和高氏无关呢! 原来,是这么容易就去了的…… 而或许是因为这件还算大着的事儿,弘历在最让我想不到的时候,却出现在了我房里。 这天晚上,同样是绵绵的细雨,十一月的天本就黑得早些,就还刚到酉时就见不着光了。而正准备起身叫人掌灯的我,却被突然从背后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准备动手之际,便被牢牢的桎梏在一个怀里,冷冰冰的沾着落雨的湿意。 呆愣了半晌,我才放下差点就一掌拍下的手,很是意外的道:“爷?怎么是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出声?” 要不是这一年来对这气息有些熟悉,只怕我就当这位爷是“刺客”给劈了,不会又是哪会儿的童心又起,想到新的点子就径直玩起来了吧!但是,那也不要拿我当试验品啊?万一一个失手,伤残了这位未来的明君,那我还不成“千古罪人”? 而弘历的这般作为,就是让我如此有气无力又无奈的想着。 第二十三章(再捉虫) 窗外的气息带着异常的冰冷,寒风细雨间有种浸人的湿气,或许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久就会降临,铺满世界的白皑。 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明白弘历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了,仿佛是受到伤害的大孩子一般,有种颓废的味道。 “爷,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那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呀,淋了冬雨,虽然不大,却容易着凉。爷还是先整理一下吧!”无奈的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我还是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尽责的说道。 这位爷虽然没有湿透,却沾染了很大的寒气,要是在我这里走过一趟,就惹了感冒,那可就是百嘴莫辩。指不定还让人在熹贵妃那儿告上一状,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面前熹贵妃才是我最大的靠山,但是一涉及到弘历的安危,那可就不好说了。 要说这位爷,就尽给我添麻烦,多多少少也让人省心点呀,难道一个月来一次还是心理咨询,让我伤脑筋来的?在心底不满的嘀咕,我抓紧时间掌上灯,叫人烧热了水,领过弘历去沐浴我才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顺便把自身也沾湿的衣服换下,我才郁结的腹诽,这位爷就还真是位爷,来来去去都得伺候好了去…… 仔细的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儿,恐怕也就是上月翠儿的那些个杂事儿了,因为苗疆的问题渐渐被提上了日程,弘历天天被熹贵妃招进了宫,也算是有了些打算。只是翠儿的这件事,怕是他刚知道就彻底结束了,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些感触,倒也显得弘历没那么薄情,不过,那是对下一代而言罢了。 看着沐浴更衣后,精神抖擞出现的弘历,我不禁也有所感叹,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刚才的感觉,整个儿就是原本的灵动宝亲王。当然,如此状况,我也不会蠢得这会儿提那么有些丢脸的事儿,毕竟我不想自揽麻烦,他不说我就当不知道好,先前可是漆黑一片看不见的,更何况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还是面前这位爷。 捧上刚泡好的茶,我不禁淡笑道:“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不过,爷,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淋雨的爱好呢?这可是冬雨,淋着也舒服么?爷呀,你不会是想让我担心,故意的吧!” 弘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已然不记得刚才的事儿了,呷了一口茶才讪讪的道:“刚才从富察氏那里出来得慌忙,忘记带伞具,哪料半路下起雨了,也是不得已。不过,能够看到芷娴担心,那也是不错的收获吧!” 闻言,我刚喝进嘴里的茶水,止不住就要喷出来,好在看到对面是弘历的脸,生生给梗咽了下去,闷呛得心口揪痛。如此我深深的相信,这人喝水真有可能会被梗死。 这弘历,从来不是都自喻聪明的么?怎么借口都不会找好了?这雨都下了三天了,他从富察氏那里出来,到我这里能要三天以上的时间?指不定这北京城都可以绕好几圈了吧!最重要的是,发现漏洞还不能笑,更不能表现出来,真从来都没这么难受过。 忍耐的结果,就是表情开始有些古怪,我是努力拨回正常,才赶紧转移话题的道:“那,爷,绕这么一大圈就是想让我担心来的?”心理治疗不是不可以,但也别把我憋出内伤了吧! 弘历只是事实而非的笑了笑,慢慢的品着茶,似乎陷入了什么思绪中。不过我也不急,反正茶我也爱喝,每天多多少少也能够养生,那就陪着喝吧! 也不知道重添了几盏,室内的空气隔绝了外面的寒冷,烛光的摇曳映在弘历的脸上忽明忽暗。终于就在我即将睡眼朦胧的时候,听到了他若有若无的叹息,一个激灵就瞬间清醒了过来,抬眼望过他,集中精力等待着他即将出口的话,再不说来,我可就要睡着了。 “芷娴要是累了,就赶紧去睡吧!”弘历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令我又是一个激灵,这样下去,那是想睡都不可能。 “这大冬天的,挺冷清,我还是陪爷说说话吧!”我一时之间没了睡意,不以为然的说道。 弘历笑了笑,没有继续说,果然还是这么想有人陪的吧!今儿个这位爷看起来就是这么的多愁善感,让人摸不准底! 这般又不知道默默相对了多久,弘历终于是开了金口,却蹦出一句令我莫名奇妙的话来:“芷娴,会喜欢孩子么?” 闻言,我怔了,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提到了这个问题,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佯作想了想才不好意思的道:“这个,应该会吧!”是一定会,只是不想自己生了孩子还别人养活了去。 弘历好笑的看着我,挑了挑眉道:“什么叫应该?这很难确定么?” 干笑了一声,我烦恼的挠了挠头,总不可能直接说心里的想法吧,只得折中的道:“在家里我这辈儿,就数我最小,所以从小到大很少接触小孩子,因此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得说应该了。” 仿佛是细细的关注过我说这话时的表情,弘历沉吟过才叹道:“芷娴说话,从来都这样真么?怎么就还没有把你骗去卖了?” 心下回了一声夸奖了,我表面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戏谑:“不是已经被爷买下了么?难道爷还想卖出去?” 说来惭愧,别人说话只有半分真,我说话却有半成真,在加上医生的职业道德,表情和语气首先就得让人信服吧,自然就真诚了。 而且对上弘历,知道他好面子,却有很多时候喜欢虔诚的真话,因此在两不相误的情况下,自然话语间就要真些,尤其是说真话还省得想着谎话去圆了,那是多么的美好啊!再有无关紧要的地方,凑凑慌,也就没多大干系。 “哈哈……”弘历突然就大笑,还好我这次有了准备没有再不经事的吓着:“你乌喇那拉芷娴,已经镶上了爱新觉罗弘历的名头,你以为还能卖得出去么?” “咳咳,那还好吧!”我差点真呛着,在心下有些汗颜。镶上了“名头”?不就暗说是打上了标签么?真是让人郁结的一句话…… 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仿佛是心情真好了,却转眼之间又严肃了起来,真是阴晴不定的德性:“富察氏那边,她有每段时间给别院赐食的习惯,你这里有么?” “欸?”我明显的表示了诧异,因为这位爷说话的思维跳跃度太大,我都快跟不上去了。 愣了好半晌,我才笑道:“福晋做事向来周到,这也就是福晋才有的气度,怎么可能忘记我呢?月前就有过一次呢!”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只得小心的说着,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能说弘历这般提起,那就是不小的事儿了。 岂料,得了我的答案,弘历只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唇边如果不是我特别注意着,还看不到他一闪而过的嘲讽,不禁令我一阵的心惊。因为不知道他这心理,是针对富察氏,还是针对我,想来,我话里完全没有多余的意思,这不该想歪了吧! “那芷娴喜欢那些个吃食的么?” “得了,爷是想听我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呢?”我眨了眨眼问道,这事儿怎么就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说喜欢好像这位爷就不是那么乐意这答案,说不喜欢,倒是合了自个儿的心意,却冲撞了嫡福晋,万一说我挑拨,那不是赔大了? “直说就是!”弘历微微的眯了眯眼,仿佛如常的喝着茶。 “那爷可别多想!我绝对没有对嫡福晋有任何的不满……说实在的,我不喜欢!”我不经意的专注他神情的变化,细细的道:“我从小就喜清淡,而且嗜菜食,所以一般食菜品多些,少肉类。这些个燕窝鲍鱼等,实属特等的补品,而福晋送来的,还都是些等级中的极品,从来没碰过这些,我怕我身体会承受不起。” 我早想过,这应该不是富察氏的目的,因为大家出来,基本很多人都受过这些补品的洗礼,而嫁入亲王府,每月也有这些的定例,可富察氏却是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额外送些,有时候还会送成品给各院。 一开始各位也会觉得可疑,久了却发现不了任何的问题,到后来也就习惯了,就当这是嫡福晋笼络的一种手段。可是今儿个听弘历单独提起,这不得不让我留上了心,因为就这一年的相处,我便知道各家的手段在他的面前其实是很透明的,所以没有冲突,我不愿意必须去使了算计。想想,这也是他会认为我真诚的原因之一吧! “哦,芷娴好似对养生很有研究呢!”弘历笑了笑,不明不白的说着:“要是芷娴真不喜欢的话,那就赏给那些奴才们吧!皇家不缺这点东西,不用心疼!” 如此这般,我不禁更加留心上富察氏送来的东西了,决定明天好好研究有什么问题,不然,以弘历对富察氏的爱护,那也不会说了这些话。唉,也是这位爷不愿意明说了,拐来拐去还要我自己去理解,真是说话都辛苦! “对了!”弘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是想转移话题,还是真有别的事儿,反正看他并不想继续刚才:“你这院里除了嬷嬷,两个丫头,好似没什么人了?而且这三人还是你自己带过来的吧!” “哦,这事儿福晋早给我说过了!”我点了点头笑道:“前些日子有过来两个丫头,不过笨手笨脚的,打坏了贵妃娘娘亲踢的景泰陶瓷。本来我琢磨着摔坏了就摔坏了,人过一生谁没有犯过些错呢,改天给娘娘赔过礼,只要她老人家不追究就行。不过嫡福晋听说了,就收了回去,说是内务府怎么办事儿的?这些丫头明显训练不够,就送了来,难道咱宝亲王府好欺负不成? 后来实在挪不出像样的人来,嫡福晋还向我道过歉了,说是只要我忍耐一些,明年小选过宫女,就替我好生选几个!其实,我一个人,绿裳和红怜跟了我那么久,也习惯了,用不了太多人,就这般感觉着也挺好……” 第二十四章 听闻我的细说,弘历端是点点头,静默了良久才复道:“高氏侧福晋那翠儿丫头的事,恐怕你也知道了。改明儿个我给小院几个高手坐坐镇吧!免得走路不小心摔一跤,还没人反应过来救,而培育的这些高手,还会多一些急救的方法,防着意外。 另外明年的小选,府上送来了宫女,我许你自个儿选去吧!人手多些也好办事,这个我会给嫡福晋提过……” 毫无征兆的,弘历就这般细细碎碎交代了一番,虽然我都仔细的记下,心底却是越来越没有底。 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迷惑,就在想这位爷是不是给冬雨淋糊涂了?怎么突然间都对我这么好来着?实在是让我这么接受都有种心惊肉跳的不踏实。 因为从他的口中听到了翠儿可能的死因,至于人为还是天灾就暂且不论,可引申出来的几位高手,我怎么听着就有些“死士”的感觉呢?虽然现在还没有见到人,但是从弘历都有些虔诚的神色看来,这高手过来就不参假,那应该会为我所用。 而自选宫女,可是天大的恩典了,上次那两个,虽然不知道嫡福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 那本来就是经过她手指派过来的人,又故意打烂东西收了回去,然后将事情推到小选上去,难道她就以为如此我便没了戒心,对初选出来的人就会放一百个心的? 看看这手段玩的,当我单纯到白痴?更别说红怜就真看见她们是故意打烂东西的,我想将东西举高过头顶用力摔下,这不该归纳为“意外”吧! 而就算是嫡福晋亲自叫着让我选,我还得琢磨呢,这一倒手别指望我就无心了。 疑惑着谢过恩,我也压下心中的想法,反正事情到了就明白了,现在猜去也没个准,干脆不想了,里面的七拐八弯,哪里就能够尽数知道的。 而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反倒是弘历突然的态度,这个,有点好得过头了,我自虐的心虚。 说过,正在我琢磨的时候,弘历却又好像瞬的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看着我打趣的说道:“今儿个说的,你就放心的用,不必疑惑,基本我给的就真是你的了,怎么着都你自个儿想着办吧!或许翻过了年,我的事情会多起来,后院的这些事儿就顾不上了,就你这性子,凡事儿还是多个心眼吧!” 闻着他越说越来的语重心长,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的爷,你就放心去做事儿吧!” 我不好意思的确实是他口中的疑惑,看来我表现的很明显啊!不过呢,弘历该是会意错了吧,我疑惑的是他的态度,而不是认为他许的东西有什么问题! 当然,无意造成这样的误会我也不想解释,都传雍正皇帝的身体已然病重,只是没有彻底躺下还能行动,但是谁都感觉得到底下的暗潮汹涌,毕竟也是谁都不知道雍正定好的即位人选究竟是哪个皇子!所以熹贵妃和齐妃暗下斗得厉害,只有裕妃圆滑得看不出野心。 但是齐妃最没有底气的便是,她的儿子早死了,因此熹贵妃端是多叫弘历入宫,便有了结果。而这两年苗疆的事儿,雍正也有意要交给弘历处理,虽然没有正式开这个口,却让朝堂之下的目光,大多聚集到了宝亲王府。 不过外面的那些事儿,除开弘历,自有富察氏去接着,还有高氏辅助,便也就不干我事儿了。在经过这天晚上弘历的异常之后,我第二天待伺候着送走人,就让绿裳将富察氏送来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一看过。 说来,每次送来我就收下,很少仔细瞧着,今儿个一看也不得不感叹富察氏的大方。 抛开那些极品的燕窝鲍鱼些不谈,白芍、当归、川芎、生地等药物也应有尽有,这富察氏是想给我开药铺的么?虽然量不多,但是极少成多啊,而且我看过一遍就恍然大悟了。 这些补药虽然滋补,却是有些达到一定量就有避孕的效果,虽然不是绝对的见效,但长期服用,却能够大大的减少女子受孕的几率。 专注着手中的一颗冬虫草,我或许明白了弘历那提起这话时的那点嘲讽表情,不是明白了什么,也不是知道了什么,而且他觉得很多的事情凑在一起就太过巧合了,所以有了一份疑虑,却完全没有发现问题在哪里? 因此才会淡淡的提醒一句便没了更加细致的下文,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确定的理由,连怀疑都站不稳脚根。如此时间久了,弘历也只是认为自己多心了而已…… 更何况富察氏做得滴水不漏,而且这些东西全部还是正经的补品,以这个时代的医学来看,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劲,还有一般人吃了,不仅没有害处,反而好处多多。 就比如说这冬虫草,虫体丰满肥大、外色黄亮、内色白,子实体菌柄短实为上等之品,有着滋补肺肾,止咳定喘,补益阳气的功效。 无论宣了那个实力强悍的御医来说,那都是滋补的良药。但是就现代都很少有人知道,女人每月经净后服用一定量,在滋补的同时,有很大的避孕效果,而这些要有那效果主要就是对正服用的时期了。 “啧啧……”我不禁感叹着,前世我都是在偶尔看到的偏方,真不知道这富察氏在这方面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因为药品要让人完全抓不住漏洞不说,还不能做得太过了,毕竟弘历要是完全没有其他孩子,那该是多大的事儿啊,指不定她嫡福晋就当到头了。 所以呢,她只是需要降低别的女人受孕几率就行,而高氏,估计因为自个儿的身体关系,便是最大的牺牲品。 想想乾隆十三年,富察氏死后,历史上的乌喇那拉氏,令妃等人不是猛生儿子么?还都是三十几的高龄产妇,不得不说真有一定的道理吧! “主子啊,你都盯着这冬虫草看半天了,这不是福晋送过来的么?难道有问题?”容嬷嬷瞧见我的唏嘘感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从小她便知道我对医理有很深的研究,平时自家小院有个小闹小病基本都不用请大夫的。 听容嬷嬷这么一说,红怜和绿裳也紧张了,毕竟这些药要真有问题,因为是福晋送的,还不能明着处理了。 “不该啊!刚接过,奴婢已经检查过了,药品都很正,而且都是个中极品,寻常人家还很少有的!”绿裳疑惑的说道。 或许是受我的影响,绿裳自从跟了我也对药石来了兴致,而且在这方面还颇有天赋,即便是宫中太医院的一般史目也赶不上她的水准,所以经过的吃食要过她的手,大家才会放心。 “没有问题!”我含笑的肯定,让三人都松了口气,这本来谁检查了都不会有问题,以富察氏高超而隐晦的手段,是不会在药品上动手脚的,更何况她不需要做得太绝。 “对了,福晋那儿送药品的丫头来时可说什么了?”我不禁好奇的问道,一个人做事儿真有这么的滴水不漏么? 放下心来,绿裳才想了想道:“其他的也没什么,就是让主子每个月那几天过后,拿这些煎熬点药汤给主子补补血气!我寻思着也是这个理,便也没回什么,要说这福晋想得也挺周到的!” 嘿嘿,的确挺周到的,如果不是这句话,我还真以为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出富察氏送东西就打的这主意,现在看来她花的心思可真不为不多。 而且还来了一个藏一片树叶就找了一森林,还是很普通很无害的树叶! 再则,我突然还想到富察氏不时送来的熟食,大多是以胡萝卜为主,大多人只知道胡萝卜增加人体必要维生素,却不清楚那也要适量,过多的摄入也是有避孕之效的,这便是食物避孕的方法之一,几乎同富察氏的补品一样,可以做到完全无声无息。 就我知道的还有芹菜,不过那是对男人有用,对女人却是没用了,想来富察氏也不会把手脚动到弘历身上了去。 想着,我不禁还感叹:这女人就多面开花也不嫌累着了,真是厉害…… 过程是想通了,接下来就该我犯难了,弘历提醒过我,我又不能置若罔闻。 但是我心底的想法却是想着富察氏这送来的就是软软的枕头啊!因为我打定了注意目前不会要孩子,自然得注意着这些方面,而富察氏这一手不是正好么?既达到了目标,又补全了身子,还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办法。 如此纠结来纠结去,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讨好弘历去,其他的就另外想办法好了。 毕竟,我相信现下小院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说白了,就是作为亲王还不参政,每天都太闲了,所以这后院的事儿冷眼旁观倒是乐趣。只怕过两年当了皇帝,他即使有注意也没心多管后宫那些事了。 因着打定了注意,在不着痕迹,两不得罪的情况下,我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这年过得有滋有味,颇有气氛那是自然。虽然虚伪多过真诚,倒也忙活了好几个月,只是最后清点私房时,比往年多了好大一些东西,才感觉这年过得也挺赚的。 而翻过年的小选,也无风无浪的进行过了,倒是我琢磨着本该十三年的选秀,怕是能省了,再怎么死要面子的弘历也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选秀落了话柄,这新皇登基初始,那名声是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宫里小选结束,还没将人训练了派下来,弘历当时给我许的几个人倒是突兀的送了来。而刚见到人让我差点晕倒的同时,也不禁暗道了声果然。 冷漠而仿佛有着视死如归眼神的护卫,不是死士训练出来我绝对不相信,而且那一凛就全身有着深沉压迫感的气势,还真有高手风范。 但是,让我有点发晕的是,这来的两个人,未免也太小了吧? 虽然个子目测过,也有现代计算法的近一百七十公分,身材也魁梧健壮,但是一开口说话的稚嫩却报上了他们只有十岁。这训练过难道效果真有如此显著而不是所谓的“巨人症”? 而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名字彻底让我有些想晕过去,因为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开始玄幻了。 第二十五章 “赛威?赛广?确定这是你们的本名么?”其他的还不用急着考虑,这问题还来得比较重要,所以我不着痕迹的掩下心里突起的惊骇,平静的挑了挑眉问道,只是手上端着茶盏却怎么也不敢悠闲的品了。 也不知道谁年长些,就只见赛威微微的跨上半步便恭敬的答道:“回侧福晋的话,这是来之前,亲王亲赐的名儿,所以今儿个往后,奴才只叫赛威!” “回侧福晋的话,奴才也只叫赛广!”跟着赛广也上前了半步,细细的说道!那神情却是依旧的清冷,仿佛是没有什么事儿能够让他们动容一般。 可是,真的如此么?我不禁手一抖,赶紧放下茶盏,在心里腹诽着这弘历给送的是半成品来的吧!什么叫死士?那就唯主子是尊,感情淡薄的几乎没有,毫无自我的一类人,竟然在将来会因为看不过主子的作为,随口一句话就出卖了,这还算是训练的死士出生? 所以,如果不是主角太过伟大不可逆,那这就绝对是半成品,或者该说是未成品,经过十多二十年就开始忘本了,还叫我放心用?弘历是专给我兜麻烦来的吧! 而且说到主角伟大,心里惊涛骇浪的我不禁被震撼了,难道说我穿越的不是清朝的正史?而是玄幻的还珠吗?老天,这还要不要人活的? 做为那个死后连谥号都没有的废弃皇后那就算了,整个一生都是悲剧那也算了,大半辈子仿佛守活寡一样被人厌弃那也可以不去说的,可是,这个世界难道还要让我在二十多年后因为那群脑子抽风的人,死得不顺不当吗? 想着,握着纱绢的手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余光瞧见的容嬷嬷才恍然的有些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我不自知而已。不是巧合的有了乌喇那拉芷娴才有了容嬷嬷,而是有了容嬷嬷才该有未来的还珠,也只有了还珠,才是有现在的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突然之间有些烦乱,我不知道真是现在才真切的知道这个世界,还是赛威赛广也仅仅只是一个巧合?明明如今的弘历怎么看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也不会二十多年后就抽了吧! 或许是这个认知太恐怖,我的脸色随着我的心情有些明显的变化,曾经以为顶着历史上这个皇后的名称过活,还不算太坏,只是一个被丈夫冷落了的妻子,完全不讨喜的人生而已。这对于我不求着什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如果真是还珠的世界?那不是更加悲惨的遭遇?那些个抽风的情情爱爱我可不待见,难道还要让几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丫头小子骑在头上撒了野去? 话说我是那种任人施为的人么?可是主角啊,我还真有点吃不准怕了去,连如今万般正常的弘历都能抽得没底,谁又能保证这个世界能玄幻到什么境界? “主子……主子?感觉不舒服么?要不要歇息去?” 抬眼便看见容嬷嬷担忧关心的眼神,我不禁心神一松,不再自个儿尽钻了牛角尖。 挥了挥手,我回复了常态,淡淡的道:“没有的事儿,只是想起了别的事而已!” 回神再次细细的打量了一直恭敬站在前面的两人一番,只见如常的冰冷神情,锐利的眼眸中时而会闪过几分光亮,那不是所谓高手的精亮,而是属于孩童般的那份纯真。 而见状,我不得不承认,弘历绝对是送来的未成品,十岁?即使从记事起就开始训练,能有多长时间的?而且明显小孩的心智都没有磨平,怎么也算不得“死士”?不过说来“死士”只是我的猜测,弘历并没有明说,所以用那个框框去套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而且我也不是不明白弘历的意思,人小的时候,有了潜力存在却更加容易收心,他也确实想给我两个能用的人,才选了这样的岁数吧!只是没想到他们给我带来的震撼,远比他们本身所含的价值还要来得多。 其实要真是还珠,我还更有了先知的优势,毕竟历史的那些细节谁能了解明白的?但是还珠却是真真实实的上演过,那让人忍不住跟着抽搐的情节,很多时候我就在想电视果然是电视,一点都是不现实的。 可现在是要命了,我不可能去阻止弘历的南巡,便不会去遇见夏雨荷,然后就完全没有后面的一系列好戏。我也不可能文字狱的时候就暗自搞定了那个小燕子,便不会来个鸡飞狗跳的假格格事件,或者是趁着夏紫薇上京,半路截杀? 想来想去,无论怎么纠结我也只能等着剧情的发生,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却是眼前的这两个“大”孩子,如果不好好搞定,我算是可以直接预料悲剧了。虽然我相信我不可能再让容嬷嬷去针扎可怜女,但是不能收了心的未来护卫,那还宁可不要的好。 待安静了下来,时间长了,我却在心底纠结的时候突然悟了。 从入了宝亲王府那天起,我不早就认清了自己原本就不是历史上的乌喇那拉芷娴么?现在,也同样不会是原来的那个还珠里的皇后呢!如此,我还郁结着什么去?那不是自找的不自在么? 如今我可以让弘历不会如历史那般讨厌这个侧福晋,那么将来我不也一样可以改变么?虽然不会想和一群抽风的人一起抽了去,那旁观总是没问题吧!要知道真人演出,可是比虚幻的强劲多了,有什么值得这般闷心的? 如此想过,我不禁自嘲的笑着,自己真是被突来的认知给吓糊涂了,既然人早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哪怕由着主角的惯性使然,很多事情就注定要发生,但小小的改变还是好的吧! 至少就我自己,便没有谁能桎梏住,逼着我按照原著历史走下去。这人生,果然是上天给的,却是要自己走的…… 想通了心情就舒畅,无事一身轻就是我现在过日子的最佳写照。有了弘历的发话,我便自己去领过几个丫头回来,选了两个灵动的丫头给了容嬷嬷教导去,我便继续悠闲着! 当然对于赛威赛广,我可一点都不敢放松,首件交下的任务便是调查亲选两个丫头的背后,也是为了初步考验一下他们的能力。倒是结果还算让人满意,便同样持续交给容嬷嬷教导了去。 要知道对于容嬷嬷洗脑的一套,我可是万分放心的,也不知道原本的乌喇那拉皇后是干了什么缺德对不起他们的事儿,才让护卫遇上紫薇这位主角就看不过眼的随口便出卖?这教育啊,还就得从小抓起才行的…… 而就在多了这份认知,我有特别注意过珂里叶特氏,也就是后来的愉贵妃。确实是她将来生的儿子五阿哥永琪太过“实在”,有了这是还珠世界的觉悟,便很难再将他无视过。 这般雍正十二年算是平平安安的过去,尤其是年中时格格苏氏是传出了遇喜的消息,这让弘历很有些开心的样子,连连指派了一些人手去照顾,就是熹贵妃也发了话,指了个年长又有经验的嬷嬷看住,以便提醒诸多的注意事项。 说来也是有些心急了吧,不管是熹贵妃,还是弘历。 从雍正三年起,富察氏格格就入侍藩邸,近十年的时间,福晋,侧福晋,格格等十数人侍候过,弘历却只有两个皇子和三个女儿,还死去了两个女,实在是有些薄了。 不过,这样厚重的待遇,也难免会有人眼红呢!里里外外都是人,保护得可算是密不透风了,却依旧是有漏水的时候,再加上十三年开始,雍正皇帝的龙体欠安,朝堂之上就越渐紧张,弘历也初步受了皇命参与政事,这后院再一闹,可就真是多事之秋了。 而不管外面闹腾得正火热,五六月的天倒是最适宜出门的天气了,不冷不热的和风轻拂过脸颊的肌肤,柔柔软软的,带着花香,也带着清爽。 “主子,这真是要去苏氏格格院吗?怎么就两手空着了?”红怜不解的问着,估计她是想不明白即使算是自家人,也没有空手去见人的吧,而且还明知道是位有孕者。 “呵呵!”闻言,我笑了笑不可置否的答道:“苏格格就快到分娩期,有皇上,贵妃娘娘赏赐的,还有咱们爷惦记着,不缺那些个东西!” 这个时候送东西,那是得经过层层的检查,简直是自己找不自在,而且估摸着苏氏这个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收到别人送的东西,尤其是同为一个丈夫的女人送出的,只怕会有多远藏多远,即使没事儿也变得有事儿了。 而且要不是所有人都到这里走过这么一回,我还不愿意来趟这池浑水,就怕正是时候出了点什么事儿,跳进黄河都越洗越不清了。 “主子,我们还是回去改天再来吧!”红怜似乎没有想透,神情颇为有些古怪的说着! “回去?”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目的地,都进去通传了,难道还能转身不成?“红怜,待会儿你就在外面别进去了,以免人多不周到,犯了什么忌讳,这事儿可出不得茬子。” “主子?”红怜有些吃惊,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不过更多的是在担心我吧! 欣慰的笑了笑,我不容拒绝的说道:“就这么着,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难道我还能吃亏了不成?”今儿个要不是容嬷嬷和绿裳都不在身边,怎会要她跟着过来的?她的个性虽然慢慢收敛了许多,但是面对着这场合,我还真不能完全放心。 “就是这么多人才怕吃亏呢……” 无语的挑了挑眉,耳尖的听到她自个儿的嘀咕,我在心底失笑却懒得再理她了,有些事儿,横着竖着摆过够那都是说不顺的,何必多浪费心思,待会儿进去可有得提神了。 第二十六章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出门来的居然是李嬷嬷,也就是熹贵妃亲自派过来的老人了。这让我不禁愣了一下才上前,有些适当尊敬的说道:“劳烦李嬷嬷了,不知道苏格格身子还好么?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打扰了,改天再来过吧!” 得了,先把好话说到前面,提防归提防,我又不是非见不可。而且这李嬷嬷都亲自出来了,要真是为了见大礼,这苏氏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指使熹贵妃身边的人吧! 只见李嬷嬷微微一笑,并没有严肃着表情的道:“见过侧福晋,没有关系,苏格格的精神今儿个看起来很不错。侧福晋尽管进去,只是在宫中,还时常听到贵妃娘娘提起,是奴才想见过一见呢!真是唐突了,望侧福晋不要怪罪!” 淡淡的一笑,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也是贵妃娘娘抬爱了,李嬷嬷不用客气呢!” 说得倒是好听,谁不明白她是来替屋里人打头阵的?即使因为熹贵妃的那点关注,她会这般客气着些,但是那忽上忽下犹如审视般的眼神,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人的敏感,只怕还真以为是热情了! 闻过我话,李嬷嬷似乎笑得更加灿烂了些:“那侧福晋就请吧!” 随即还让开了一直拦着的路,是在觉得我全身没有带意外的东西,初步放心了些吧! 说到底,熹贵妃和弘历究竟对这个孩子是有多大期待的?明明之后就不管不顾,最后还被做了皇帝的弘历亲手给打压得不成气候,怎么今儿个就这么着紧了? 简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皇家的那些个心思,就是古怪不通的。只是说到底,又是谁延续了那份悲哀? 心里这般想着,直到进了屋,见了躺在椅子上休息的人,我才真切的认识到,我的一些想法还弱了。 看看偌大一个房间,五月的微热夏季却放了些许的冰块,保持着室内的正常温度不说,一切的可使用,可看见的东西,基本都卸下了尖角,整个看过去就显得极为的不伦不类,却也万般的协调。 看来,这花上的心思还真是一点都不少了去…… 看着苏氏有些想起身,却被身边的丫头微微的按住,我急忙识相的开口说道:“格格还是好生歇着吧,这有身子的人,还是别太乱动,尤其是这样的非常时期。 再说了,自家家里,也顾不上那么多规矩,格格怀上的是龙孙,那可比这些个礼重要多了!” 这人啊,做戏就要做全套,用不着那么假意的吧!我还不乐意见到她的行礼,便也用不着假惺惺的起身,丫头没有主子的命令还敢拦着么? 而且那点力道,还 (还珠)娴清逸芷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8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8部分阅读 不够理顺衣裙的褶子呢! 不过,说来,这女人之间的斗争几乎达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甚至有些时候明知道有问题却还能忍下心去弃了那个孩子,但每一个女人的最初也依旧有着那份原始的母性光辉。 就好像这会儿的苏氏,整个屋内的气氛都是对我的满满戒备,却在听过我的话带起了满心的笑意和温柔,手掌轻轻的拂过隆起的大肚子,暖暖的笑道:“那奴才先谢过侧福晋了!” 如此的加倍怜惜,其实也是这个孩子代表的就是她地位吧,今后的那些个荣华富贵之路还全依仗着呢!而且,以现在的熹贵妃所表现的重视,和弘历的关心,以及朝堂的形式,她是有机会想象更多的。 “格格客气了,说过都是自家人,不必那么生分!”我淡淡的说着,只站在她三米远处不再靠近,身份什么的是其次,最好是撇清关系重要,这闪失可是说来就来的:“对了,听说格格现在要忌讳很多东西,我又不太清楚细致的。所以这次就失礼了,等格格顺利产下龙孙,自当双份补上!” 话音刚落,我明显注意到苏氏暗自松了一些警惕,和那点淡淡的感激表情,以及李嬷嬷微微透出的些许赞赏。倒是心下有些不以为然,这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事情,我可不做。 而且这么多年来,即使如今知道这是个玄幻的小说世界,却历史还是历史,弘历的儿女该多少还就该有多少,将心思都花到这上面去,那好日子还真就到头了。 不过,或许我这探望的时间还真是没有选好,客气这番不多时,苏氏便到了补食的时辰,看着一道道营养精美,显然经过精心烹调的食物端了上来,我是不禁再一次的感叹这古代皇家的奢侈,虽然我自己现在也是其中的一员。 但是当我不小心瞟到一道嫩白细滑,做工精致的肉品时,心脏没来由的一紧,难道今天真的是不利出门的?尤其是到这里来,而且我是不是又很无辜的碰上了不该见到的东西? 不着痕迹的用手上的纱绢掩盖住不自觉抽搐的嘴角,我默然的看着李嬷嬷一道道菜的检查,她却完全没有发现某菜品的不妥。 其实我是比较疑惑,是这个时代的人不清楚呢?还是她们检查的重点就不是菜品,想想现在的形势,再笨的人也不会直接下不该有的明显的东西吧!如果真有人这样,那还不是自找的死路去? 但是摆在眼前的呢?我要怎么做才好?想来这苏氏是具有万分顽强生命力的,恐怕即使被折腾一番,肚子里的阿哥还是会保下来,大不了现在就早产一些,算时间也是没问题的。 可是我虽然没有靠近过任何东西,所有的丫头嬷嬷也都可以作证,但我来过这里苏氏就早产的话,那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要真都是无知,这东西还都被吃下去了,便是更加百口莫辨。 指不定还被人泼上一身脏水,认为是我白痴的耍过什么手段呢!这代人受过的事情,我可不干。 想通了个中的关键,我不禁在心里狠狠的感叹了一番,从来,就真的不想做什么好人,这回,却不得不做一次了,感觉这心里就没有什么做善事的舒畅,反而是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 不过,算了,虽然不是针对我,却是意外的会让我受到牵连,也别让我知道是谁在动手脚,不然直接甩个绊子过去也不为过。 在心里腹诽了一番,我抬起头,佯作疑惑的问道:“对了,格格是南方人么?” 突然被我这么一问,苏氏刚要准备进食的动作瞬间顿住了,想来是被问得茬了。 本来先就好话了一番,我自然说不耽误她补食,可是刚进门没多久又不便离去,也就只有郁结着留了下来。可或许是没想到,说得妥当,这还没开始呢,我就失言了。 说起也确实有够丢脸的,看着屋内齐齐的望过来几道戒备,才暗下明白,这好人不好当,坏人也同样难过,偏偏又还得装出一份无辜,还真不是一般的累人。 如此,在等待着随意挑起话题的答案时,我的心里却在腹诽着另一个人,今儿个我就这么巴心巴肺的为弘历保住孩子,这恩情可就欠得大了! 只见苏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情,眼看我就一副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便无奈的止住动作,细声的回道:“奴才祖上是,不过从父亲一代就世居北京了!” “哦!”我恍然的说道:“那格格应该很少吃荤腥的东西吧!尤其是海里的,而且听说有身子的人对某些醒食会觉得恶心,真不知道这亲王府的厨子是不懂这些个忌讳呢?还是,格格一时间胃开,想尝着点了……” 意味深长的说着,我别有用心的多看了几眼那盘颜色就让人嘴馋的嫩肉食品,虽然因为厨子的厨艺高超,没有任何的怪味传出,却是了解的能够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材料做成。 要说这屋里都是聪明人,而且李嬷嬷从一开始的眼光和注意力就没有完全离开过我,这会儿看我说话简直就是全神贯注起来。而仿佛是眼下才注意到这桌上多了一道不认识的新菜,却少了一道平日里常见的。 注意到众人随即投过来的疑惑眼神,我淡淡的一笑,还是再多看了几眼以做提醒,相信李嬷嬷和苏氏既然想不明白也会有疙瘩,算是我好事儿做成功了! 反正我不可能明显,就看他们现在疑惑的眼神,恐怕就是在怀疑是不是我犯的事儿现在出来装好人了,果然也是好心没好报的。 也就是事先想到了这可能好人没做成,倒是先成嫌疑人了,再来明里的那些话,只怕还会坐实了证言,唉,这好人,当得实在憋屈。 没必要再待下去,我也不管她们听不听,又怎么去处理这没有影儿的事儿,只管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径直离开了。 然而走在回院的路上,我的心里却是有些平静太过,刚才的事儿就已然脱不了干系,怀疑也好,清白也好,都要看弘历和熹贵妃会怎么去想,毕竟,那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是苏氏真吃了那东西,也不见得就会出事,这还不要出来一个无事生非的罪名才好。 所以,从头到尾我都不敢说白了,就还怕被倒打一耙呢,那苏格格的眼神,可不那么待见的纯清。说到底,没影的事儿怕是到最后都变得有事儿了。 唉,我果然还是管了一档子的闲事儿啊!只是弘历,希望这一将来的“明君”,不会让人太过失望,但是自从知道这是还珠世界后,我就对这看起来精明无比的宝亲王不那么保证了。 “主子,在苏格格哪里……听红怜说主子是一个人进去的,是给受气了么?”或许是看着我从回来就有些独自的发愣,容嬷嬷得知了情况,就疑惑还带着点忿忿的小心问道。 暗自叹了一口气,抬头就见绿裳和红怜也站在旁边一脸的担心,我不禁淡淡一笑,扬了扬眉无所谓的道:“没有呢!只是或许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罢了!说起来,这怀了孩子,还真是辛苦,我看那苏格格都好似自个儿不能行动了……” 轻轻的点过一句,我开始转移出话题,因为我不想让她们知道,其实我现在,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具体会怎么样,那还要人来了才知道! 至于结果,如今倒是有些无所谓了。 第二十七章(捉虫) 不过,最终弘历还是如我预料般的来了,虽然如常的表情,带了点因这段时间磨练而生成的威严,却是依旧不疾不徐,完全看不透过多的心里。 我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却似乎事先就料到他会如此的应付,所以便也没有太过意外。是想,快要接班整个国家事业的人,要真能被人轻易看穿了想法,这世界就不仅仅是玄幻了,也更是可悲了。 “爷今儿个怎么会有空了?手上的事儿都忙完了?”我淡淡一笑,如常的表示了热情的关心。 要知道,这段时间外面的事儿比较多,平时亲王府都不见得弘历回来,这会儿虽然不意外,却是会很觉难得了。 弘历好似赖着的霸占了我常坐的舒服躺椅,接过绿裳奉上的茶,悠悠的呷了一口,等其他人都尽数退了去,才微微眯了眯眼,仿佛是细心的品着味。 而看着这一幕,令我不禁有些好笑:“爷很累么?” 识相的走过去,轻轻的施展开按摩之技,有他在,我自个儿是别想休闲的。 “有点……”弘历还真闭上眼,舒服的开始享受,静默了好一阵子,才突兀的低低开口道:“唉,皇阿玛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太医院的院使着紧得脑袋都快保不住了……” 闻见他话语间毫不保留的伤感,我不禁蹙了蹙眉,却在心下有些不以为然,那院使不是着紧的,而是吓得吧!皇家这些个尊口,最通常的语言便是“拉出去砍了”“板子伺候”等之类的做后缀,处在那一角色,真是回报高,风险却也很大。 “爷还是宽心些吧……”我叹息般的说着,更多的却是没有必要再安慰,因为不是空洞而千篇一律的言词,便是睁着眼说瞎话。要知道雍正的日子还真就不多了,而且弘历这么一说,只是为了发泄心底的压力和悲伤,就并不是想要什么安慰。 弘历睁开了眼,似乎从那种有点儿颓废意味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看得我都有些发愣,很是怀疑刚才的那些感触,只是一时间想多了的幻觉而已。 不过正时,弘历的声音传了来,打断了我有些飘远的思绪:“是额娘发了气,最近事儿太杂又太乱,有空的话,你可以进宫去宽慰宽慰额娘吧!就当是替我尽了一份孝心!” “哦……嗯!”我发愣的回答着,很是没有清楚他突然的改变,究竟是蕴含着什么?不过我却知道,他这话儿是说得有些诡异了吧!虽然都是他的女人,但是这话的对象怎么想都是富察氏才对,怎么换着是我了? 似乎是看见我的茫然,弘历很是开心的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才揶揄的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对你说很不理解的?” 闻言,我木然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才听着他继续的道:“富察氏需要管理府上的事物,额娘又不待见汉旗的出生,而且芷娴有额娘喜欢的性格,即使有些时候什么都不说,也不用过多的空洞大道理,就会让人不自觉的心安了,加上你平常也比较空闲,所以进宫的事儿算是最合理!” 如此,我明白之余也在心下有些汗颜,难不成我还成了天然的心理治疗器?这后世俗话说的就是治愈系的圣母?看看,这高帽子戴得,真让人毛骨悚然。 “嗯……其实,爷不需要解释!”我赶紧应了下来,并结束这个话题,因为我怕再这么下去,我就会认为今天的弘历是不是就开始不正常了?而且心里会太郁结…… 哪知弘历是微微一笑,眼神开始有些锐利的探究,径直就说道:“既然如此,芷娴就给我一个解释吧!” “欸?”我继续糊涂,完全不能适应这人说话的跳跃度怎么就那么大呢?明明刚才还在说另外一件事儿吧,这转眼之间就彻底的变了。 好在瞬间我就反应过来,他暗指的恐怕是我等待的那件事儿吧!不过他的反应有出乎意料的平静,而且开口之间只有疑问,没有质问,这不禁让我奇怪之余也有些放松,没有脑抽,应该是,就还好吧…… 不过,还没等我回答,弘历就继续了说法:“今儿个你是去了苏格格那里了吧!听说还做了些奇怪的事儿,那芷娴可以告诉我,那盘意外出现的蟹肉,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事儿额娘听得糊涂,我是更加不明白,而且我还特意询问过太医院的院使,也没有个明确的答案。都说女人遇喜,闻着荤腥之味就会恶心不止,程度以个人而论。 所以除了味淡些的常见鱼类,一般的水产品都会忌讳接触,因此食用蟹肉会有什么效果,便说不清楚。而芷娴为什么当时那么肯定的开口呢?” 闻言,我还是禁不住愣了愣,这弘历未免也把当时的情况了解的太清楚了吧,连语气是怎么样的都知道?不过我心下却也在感叹,这个时代果然是知道的人太少,而且如今社会的北京城要吃到新鲜的水产品还比较艰难,这里一般的供给却是要新鲜的才行,所以这证实的机会并不多。 或许偶尔有此类事迹,却没有人想到食物的问题上面来,倒是理解之后我便对另外一件事来了兴趣,不由得问出:“那,爷怎么认为那东西就一定有问题?难道爷就没想过这是我自个儿演的一出么?” 弘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轻笑一声道:“该说难道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你的性子虽然纯了点,却该是没那么笨得彻底罢!使了劲还自己给毁了,最后不清不白的给自己泼了一身脏水,你这都是演给谁看?” 他的眼中有些失笑的不屑,让人感觉不爽着原来自己还是“单纯”的人啊!不过,这结果还不错,确实这样算在我头上就是做事儿不经过大脑了,真是会令人郁结的“赞美”之话…… “嗯……这爷究竟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来的?”我闷闷的埋怨了一句,随即解释道:“其实是一个很偏的偏方,我也是原来在婶遇喜的时候偶尔知道的!蟹肉,尤其是蟹爪,有活血祛瘀之功,在加上那菜食还夹杂着鳖肉,虽然对正常人有滋阴补肾之效,却是有身子女人的大忌……” 老实说,甲鱼之肉比蟹肉的堕胎功效更加强大,再加上还配有孕妇忌食的薏米,那道让人嘴馋的美味佳肴,估计该说是一道强力的堕胎食品了吧! 不过,即使有多么的不堪,我却不能说得太重,这本是弘历重重保护之下,却还出了这档子事儿,估计太过他会拉不下面子。只怕到时候,“纯”就真真变成“蠢”了,原是没有责任也在盛怒之下连坐了去,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还只是我的一人之言,信与不信,还得弘历一个脑袋转过去才是! 因此,我还接着继续道:“其实我该跟爷请罪的,毕竟这说法只是听闻,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苏格格就一定不能碰蟹肉了,还打扰了格格的用膳休息,真是不该……” 好话丑话都先说,要知道虽然那菜肴有问题,或者说是非常大的问题,也不能说这苏氏吃下去就一定会出事儿,毕竟效果再好的东西也有没用的时候。 再加上看苏氏的样子,没几天就会生了,这堕胎流产的东西只会让她早产而已,最多,也就是出世的三阿哥身体会差些,可这皇家大把大把的极品补药还不能好好的养着么?而以苏氏历史上的顽强生育力来看,别指望她难产,造成母子皆殇! 其实,想得多了,我是觉得这个幕后设计的人,如果不是无心之失,那绝对心思不是太深,这个时候才出手,根本就多事儿! “果然是如此么?”弘历喃喃的说着,神情多了几分复杂,随即才深呼吸着道:“其实,苏格格后来也警惕了没有碰,李嬷嬷拿着丢给了厨房圈养的一条狗,不多久才见到那条狗大出血过多而死。一开始见了的人还以为是菜里有毒,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是母狗流了产,只是起初没有人知道罢了……” 闻着,我彻底的愣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后续啊! 不过,在心底我却是自嘲的笑着自己想多了,原来一开始弘历就不是真像他说的那么相信我吧!只是有了明显的证据,才重新想过,便觉得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呵呵,弘历啊弘历,其实一开始对那份毫不怀疑的相信,我是真的有那么一丝感动了,却不想如今的宝亲王依旧是那个未来的乾隆皇帝,一切,根本就从来没有变过。 不管心里怎么转着弯,我嘴上却也不慢:“哦,原来真是这样啊!原本只是小心为上,所以才多了几句嘴……” 不过,我也该庆幸,弘历如今表现出些的睿智吧!否则即使有明摆的事儿,也解释不清楚。倒是我越加的疑惑着,二十多年后的那皇帝,真的还是这乾隆吗?明明现在就无比的精明正常啊? 虽然最后弘历说过一句,记我一功,以后会补偿,让我有些嗤之以鼻,却是之后我也没想到,这事儿根本就还没有就此接过。 听容嬷嬷收到耳目的消息是,熹贵妃突然对这事儿较了真,虽然龙孙没有出大事儿,却是有些杀鸡儆猴,加上弘历的插手,后来还有嫡福晋富察氏的积极配合,暗地里却是闹腾大了。 也不知道怎的,查来查去却是查到了富察氏格格的头上。 据说,那天本来必备的一些鱼肉,因为保存问题就不新鲜了,而那天送原材上门的人却又刚好没来,不得已,不知道忌讳的厨子就用了上好的蟹肉和鳖代替。毕竟平日这些都是美味佳品,又是滋补的好食,只要用心去了异味,便也和鱼肉差不多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巧合时,却在送原材上门的人口中得知那天他很早就送了鲜鱼到亲王府,还在后门不期然的遇到了富察氏格格,极端无奈之下就让开了口的格格给真收了去。 至于这再后来,事情好像是复杂了,也好像是简单了,具体的,仿佛是没有人清楚。或许,这要不是我插了一脚过去,便什么事儿都没有,更不会有人去追究那天富察氏格格偶然的一次心血来潮,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总之,五月二十五这天,苏氏顺利的产下龙孙,让亲王府算是增添了些许喜庆。 直到七月初,富察氏格格的病薨,这整件事儿才仿佛好好的揭过。 而随即不过一个半月,到了八月二十三之辰时,雍正皇帝驾崩,举国皆孝。 再有头七过的三天后,也就是九月初三,弘历奉谕旨即位,改明年,为乾隆元年。 第二十八章 朱纬上周缀金凤,嵌以少许东珠,多些珍珠;饰猫睛石,翟尾垂珠;中结金衔青金石,末缀珊瑚;冠服垂金黄绦,末缀宝石。这便是贵妃的三层朝冠,累累赘赘,恍惚得有些刺眼。 似乎在这皇宫里,珍珠和宝石都不再是稀罕之物,连一顶朝冠都弄得如此轰轰烈烈,重得头都快撑不起来了,却是要硬撑着走过场。 其实,在这后宫里,多少人为了这么一顶朝冠“鞠躬尽瘁”,就我来讲,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想头带着这么重的东西,脚还踩着花盆底,悠悠荡荡一整天,只为了受这册封之礼,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而就是现在我才知道,前世看过的那些所谓的妃子讲“贤淑”,“目不斜视”的文静,那完全都是憋出来的气质。因为头上顶着这么一物,绝对只是“斜视”就可能扭着脖子,还如果动作大些不淑女,就该蹲在地上被人看笑话了。 在心里腹诽不已,我一回到储秀宫,便叫上容嬷嬷,绿裳和红怜忙乱着泄了我这一身累赘,才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顺手接过熙羽递上的热茶,呷了一口才挪了挪身子,让身后的墨香揉捏的地方准头点。 说来,熙羽和墨香是当初选下的两个丫头,经过容嬷嬷的训练后留在身边的,比起绿裳和红怜小过五岁,也是有十五之芳龄了,人也挺激灵,却也不会纯得太笨,便也很是满意,说到底我也不会想做个整天到处收拾烂摊子的主子去。 似乎是看着我眉头不舒,绿裳也走了过来,力道适中的给我揉捏着一边的脖子,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你这是受礼册封,怎么倒好像是受罪去了?”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这谁说不是呢?”那朝冠看着都该有感觉吧!也幸好这是十二月的深冬之际,否则那一身复杂的朝服也该让人头疼了。 现下已是乾隆二年的十二月初,俗话说正是鹅毛大雪飘飘而落的季节,乾隆给雍正的守孝期满,便选在了这个时候行册封之礼。 而当初圣旨一下,我就发愣了,直到后来好几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历史在这一刻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让我颇为有些措手不及,也是些许瞠目结舌。 贵妃啊!乾隆居然封了我贵妃的妃位,恍惚之间我明明记得历史上的乌喇那拉氏一开始只是妃子的,而高氏才是享有了公主王福晋和三品以上命妇,到寝宫行跪拜叩头朝贺之礼的贵妃啊!也是乾隆心目中“唯一”的贵妃才是…… 之所以强调这个“唯一”,就是昭显乾隆对她的宠爱了,她在贵妃位期间,两个贵妃的妃位就没有坐上过其他人,倒也确确实实的是唯一的贵妃了。 而如今该说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早就代替了原来那个乌喇那拉氏,所以性格讨了喜,又没有一开始的负分印象需要填平,这历史就完全不做算是历史了? 而这初见了历史被我努力错开的成效,我还真不知道该忧还是该喜。 要说忧郁,当了贵妃,历史改了就不那么准确了解了,而且大多人还盯着这位子,但忧郁却是自个儿那找的自虐?我本就是侧福晋,而且地位身世就够资格,被封为贵妃该是理所当然的,就是不知道历史上那位就怎么性格怪癖,才混得那么差的。 而被人惦记的,我到觉得该是同为贵妃的高氏,她本就是宝亲王府的侍妾格格,由弘历上书请封,钦奉谕旨超拔其为侧福晋。包衣出生,一开始就被封了贵妃,却还享有乾隆亲自抬旗的特例,而且还是全家都抬了旗,这份圣眷可不谓不厚重,那该惹出多少人的眼红了。 所以相比之下,我这位子坐得心安理得。 要说喜,也高兴不起来,而乾隆的独断和强硬的性格在我这里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因为他居然擅自翻出了旗册,和我家的族谱,让我阿玛那尓布将我从小到大用过的名字给改了。 而这理由却仅仅是他很喜欢“娴”这个字,要封我为娴贵妃,所以想来想去就改了我名字,将乌喇那拉芷娴变成了乌喇那拉芷嫙,还颇为有些得意的说两字读音差别不大,这样就完美了。 这听得我就只有苦笑,都算什么事儿啊这,皇帝都开口了,那尓布敢不从命么?而且一个名字换来一个贵妃的妃位,傻子才不干呢! 不过我怎么就觉得,当了皇帝才没几个月,这乾隆就开始有脑抽的迹象了呢?改名字这事儿就他能够想得出来,难道说头上没有雍正压着,他就彻底释放了?而且这才是他的本质?也难怪二十多年后碰见一个还珠格格,一个紫薇格格就抽得没底了…… 虽然心里很是无语,却传说中的天大地大,也没有面前这皇帝大,所以,我忍了。 而贵妃就贵妃吧,即使没有做过,别人坐得我难道就坐不得了?再说了更加光鲜的挡箭牌就还在前面呢,天塌下来就还有高氏去撑着,这还怕谁来着? 而且更多让我不解的事情接二连三的传来,也就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了,毕竟事已成定局,我也无力反抗,不过,也是跟着乾隆脑抽了,才会去反抗这百利无害的好事儿。 倒是我不明白高氏是不是已然没有历史上那么受宠了,因为她没有如历史那般独居在九洲清晏西侧,景色绝佳的茹古涵今韶景轩,去与皇帝寝宫九州清晏西路的“乐安和”隔岸相对了,而是搬进了乾隆年间贵妃居住的地方咸福宫。 而我这御花园之间的储秀宫,也是乾隆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历史上也是乾隆年间贵妃所居住的地方,这么说起倒也没有被怠慢了去。 于是,我大胆的猜测由于我的出现,乾隆已经不会讨厌这个乌喇那拉氏了,那么以后的事情还好办得多了,至少那些个坏事儿,别往我身上扣就行。 就比如去年封为仪嫔的黄氏又莫名其妙的薨了,就我听容嬷嬷形容倒是有点暴毙的样子,但是也都一语揭过。之后行了追封之礼,却还同时有在雍正十三年死去的富察氏格格,成为了哲妃。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点诡异,因为仪嫔犯了什么忌讳我不知道,但是富察氏我却明白一些,虽然名义上是大阿哥的生母追封了,却是人都不在了,再高的位子也只是一个好听点的名字而已。 不过,不清楚也不用一定要明白,反正和我没关系,我便可以安然而过。说起,这个世界的人命不是那么能当回事儿,尤其是没有太高身份的,就是贱命一条。 好在前世在医院每天都看惯了生死,也不会觉得今儿个不见一人,明儿个死去一人会心里堵得慌,果然还是心里承受度的差异,真应了那句逝去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的话,就更别说一些不相干的人了。 说是淡漠,或者冷漠,那都是这么回事儿! 而雍正皇帝治国严谨,虽然有些莫大的功劳,也留下了很多的隐患弊端,便最终导致这乾隆一上位,就忙得不可开交。 整顿吏治,议定各项典章制度;优待士人,安抚起复雍正朝受打击之宗室,这是当务之急,也是必须,加上西部少数民族叛乱,闹得边境不可开交,更是让人焦头烂额。 不过,也不得不说,雍正皇帝的慧眼独具,挑中了弘历这个儿子,最后也安然毫无波澜的上了位。因为就十三年才参与了军国要务的弘历,明显很有手段和魄力,虽然忙乱了一些,却也能将刚上手的大事儿处理得井井有条。 因为边境的吃紧,在乾隆二年,他就释放了雍正朝末因贻误军机而判死罪的岳钟琪、傅尔丹,赐予允禟、允禩公爵等,瞬时缓和了统治的内部紧张,平息了国内朝堂尖锐的矛盾,这份儿敏锐和果断也是能够昭显乾隆有那个能力做一位明君。 因此,近三年下来,清朝也进入了一个比较良性的循环中,国力也有蒸蒸日上的迹象。 而当一切都进入了正轨,乾隆也终于能够轻松一些了,可以说最近几年他忙得很少有时间在后宫打转,经过富察氏皇后的治理,各宫倒也表面上平静和谐,毕竟历史上的贤后之明,不是平白得来的。 富察氏皇后出身于一个累世高官的家族,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正统教育,娴于礼法,深明大义,并有一定的文化修养,再加之天生的端庄文静,可以说就是一位标准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而且以雍正皇帝的眼光犀利,经由他看上的人,自然有不俗的才能。 从嫡福晋开始,富察氏皇后办事就极具条理,如今主持后宫不偏不妒,对待太监宫女宽和仁慈,还把乾隆各位妃子所生的子女都视为己出。 而一个和谐的宫闱环境,可以让乾隆毫无内顾之忧,专心地去处理国家政务。就这一点来说,皇后的功劳不可谓不大,再加上她对皇太后的万般孝敬,就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这般的贤惠内助,尤其还是很孝顺的乾隆。 也所以,这三年下来,乾隆不用费心后宫之事,心情舒畅之下,又怎能不对富察氏皇后多几分敬重? 不过,乾隆一闲下来,到后宫的时间就渐渐多了,但是事情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来。而且还是能够令乾隆暴跳如雷的大事儿,因为他最重视的儿子,皇二子永琏感染了风寒,一病就不起。 乾隆一直立志从自己的下一代开始,皇帝均要为嫡出,偏偏富察氏皇后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又“聪明贵重,气宇不凡”。 那如果按照历史,他就已经在乾隆元年遵照雍正帝首创的秘密立储方法,将永琏密定为了皇太子,并同样把谕旨用一个精致的匣子锁起来,放到了乾清官“正大光明”的匾后。 却不想十月不过,年仅九岁的永琏就夭亡了,以至于时隔几年,乾隆都无法对此事释怀。 而最重要的,这件事看起来比较蹊跷,却完全找不到丁点的线索。直到差不多三年过去,乾隆暗地里的调查才慢慢的销声匿迹,这事儿才仿佛是揭过了。 但是,我却没想过,这事发生的三年过后,也是乾隆六年,他会在我的耳边重新提起,虽然,那跟我一点关系也拉不上,却令我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十九章(捉虫) 看着乾隆脸色微微的透出疲惫,我不禁蹙了蹙眉,亲自为他泡了一盏茶,才犹豫的说道:“皇上是累着了么?不如……宣院使进宫把把脉吧!使个养神的法子,好缓解些许脑子……” 其实说白了,就是神经绷得太紧,吃些静神安眠的东西,好好睡觉便能达到一定的轻松目的了。 说来,这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有心当一个好皇帝,那还真是要“鞠躬尽瘁”才行。 而最近闹得有些沸沸扬扬却是行贿受贿的事儿,官吏之廉洁本就是乾隆上位极为重视的一件大事。先是四月,兵部尚书鄂善因受贿银千两,被赐令自尽;五月,却有户部侍郎正奏八旗用度过于浪费,来来去去那么多都牵扯到了金银国库,也是历来扯上钱的事儿就能让人烦心不已。 因此乾隆最近的心情不那么待见,虽然完全不用担心他现在就翘掉,但总归做贵妃还是有一定的责任,这提醒一下也是不为过的必须。 “朕哪有那么脆弱?”乾隆直接就反驳的说道:“对了,你知道木兰秋狝吗?” 我愣了愣才点了点头,伸出手指轻轻的在他太阳|岤按摩,淡淡的道:“秋狝大典,这是康熙圣祖发展下来的吧!” 所谓“木兰”,本系满语,汉语之意为“哨鹿”,亦即捕鹿之解。由于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每年的七、八月间进行,故又称做“秋狝”。 当年的康熙皇帝在决定每年秋天就木兰举行行围,并非仅仅为狩猎娱乐,而是具有重大的政治、军事意义。就如此具有历史意义的作为,自然是听说过才对,不然就真孤陋寡闻了。 “嗯!”乾隆舒服的微眯着眼答道,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的手法:“下个月就是七月了,朕决定举行木兰秋狝,我已经下旨安排秋狝事宜,怎么?芷娴会有兴趣么?” 原来如此,这一年是乾隆举行的第一次木兰秋狝,兴趣自然是有,不过,这话听着就不对味,我便还是道:“这木兰秋狝,我也就听说过,那自然是有兴趣,不过,还是皇上安排就好!” 话说,我已经能够千万分的确定当还珠出现时,面前这位就是那抽得没底的乾隆了,因为自从他当上皇帝,我就经常能够感觉到他有脑抽的迹象。 就比如,是他给我改了名字,却坚持叫我芷娴,说着已经叫顺口了,改了之后还成了他的专属,不过想想,以我现在的身份,除了太后有资格,谁还会叫着我名字的? 而且第一次我在他面前自称“妾”的时候,他可是愣了好半晌,然后就惊悚的大笑开了,害的我万分的迷惑着难道是我记错了?这嫔以上的妃子都该这么说的吧! 结果,我现在都还能够记得乾隆当时让我极度汗颜的回答:“这私下里,芷娴还是可以自称我吧!奇怪了,怎么听见芷娴说‘妾’,感觉就挺莫名其妙的?” 闻言,我几乎是当场郁结,这到底是谁更加莫名其妙来着? “哦!”乾隆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看着我若有所思。直到将我看得浑身发毛,让我以为我的话哪里有错时,才复又躺下,抬过我的手盖在眼上,意味明显,继续给他按摩去。 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重新开始手上的动作,完全不理解他突然的那么点孩子气,在心底有些心惊肉跳的想着,这位不会又开始要抽了吧?怎么突然之间就觉得他不间歇性的抽一抽,才不正常了呢? 而且,我算是怕了他毫无预警的抽了去,那实在是无迹可寻,让人些许应付无措。 静默了一会儿,只听乾隆终于开口,感觉声音有些闷闷的:“芷娴……你觉得风寒真的可以致死吗?就像……永琏那样……” 闻言,我不由得手一顿,愕然的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睛,疑惑而有些惊惧的看着他。二皇子永琏?那不是都死了三年的那个嫡子吗?而且,他还宣读了封那孩子为皇太子的诏书…… 其实,各家都心知肚明乾隆在私下里查些东西,他是不相信永琏死于风寒的感染吧!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对我提起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会认为和我有关系? 借事儿找事儿的人多不胜数,有这个可能我现在都不意外了,但是我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发觉?发愣的看着乾隆又坐直身体,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样的严肃和无形的威压有令我呼吸艰难,真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气势都是练足了。 不过意外的这般感叹一下,我却平静了下来,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刚才陡然的害怕很是没有道理,别说从来过活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真是他怀疑到了我身上,那又怎么样?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给他死去的嫡子陪葬而已,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怕了死?简直就是被他突来的话语袭击给惊了一下,做为皇帝,不待这么吓人的,根本就是正常人的心理反应,果然,我还依旧是俗人一个。 “我曾听人说起过,风寒虽然是常见的病,却需要好好治疗养护,否则严重了不比一些个绝症要命慢着!”我回答着他的问题,摒弃掉额外的想法。 就现代还有得感冒死人的呢,更别说这古代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认为永琏是正常的病死,但是那也确实和我无关。 “是吗?”依旧毫无表情,乾隆淡淡的答道,没有移开对视的眼神。只是就这么看着,他的突然发难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也不能躲。 就是他伸手捏着我的下颌,用力的有些生疼,而做人最悲惨的就是,痛得想哭的时候却不能流泪,所以我也只能被迫的抬头看着他,不自觉涌起的婆娑泪眼,睁得大大的,丝毫都不敢眨。 咬紧了唇,生生将痛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却是竟然还有心思想过,难道历史上的乾隆还有暴力倾向不成? 其实在我面前,基本没有看到过乾隆冷着这么一张脸,没有任何的情绪,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哪里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生气了。难道就是因为说风寒会死人,所以他就怒了吗? 或者该说他真的有那么喜欢那个儿子,容不得别人说他什么?可是他明明就知道答案,如果我反面回答,或者直接说不知道,他会更加发怒的吧!真是左右不讨好的问题…… 而就在我还在心底腹诽的时候,乾隆明显的蹙了蹙眉,手上的劲松了下去,差点让我眼含的泪意都没有忍住,却是依旧不敢眨眼,因为他根本就好像没有放手的打算,让我用纱绢擦试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只听他淡淡的叹了一声,依旧没有错开眼神,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有些发狠的说道:“刚才……你在怕我?”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说法,让我瞬间愣住,他说话用了“我”?还难道说他生气的原因却是这个?都说了那是正常人的心理第一反应,谁叫他突然来了那么一个问题?是人都会被惊一跳…… 郁闷他让自己在心底想了那么多却没有沾上边,我不禁很是不爽,趁着他放松的手劲,赶紧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径直揉了揉顺带擦去眼角含不住的水雾,才嘟嚷着道:“二阿哥本就是皇上最喜欢的嫡子,三年前出了那事儿,皇上都清减了许多……今儿个皇上突然提起,我能不吓一跳么?” 也就是很多事情大家揣着心里明白,根本就没有说破,而且现在看来,他根本就知道会吓我一跳,却还那么平淡的说起, (还珠)娴清逸芷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9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9部分阅读 觉就不对味。 眼神瞟着乾隆的神情貌似恢复了正常,我暗地里顺着气,再次明白人吓人真会吓死人的真理,尤其是有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就是能杀人的利器。 感觉有些眼花的看着乾隆有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赶紧擦了擦眼以防自己看错了,却是没有再发现,便以为真是自己眼中有泪没有看真切,可恍惚中却听到他喃喃的低语了一句:“最喜欢么?……” “欸?皇上在说什么?”我有些发傻的问着,完全不清楚他怎么会有一闪而过的那点颓废。 “没什么!……嗯,还痛?”乾隆突然冒了一句明显关心的话,眼看伸出的手似乎又要摸上我的下颌。 这令我来不及看清楚他眼中的那丝抱歉,就急忙道:“痛?不痛……”不痛才怪,那么用力捏过,导致现在说话都拉扯着肌肉有点酸。 “呵呵……好了,这回是朕的不是,芷娴就别放在心上去!”乾隆规矩的坐到我身边,难得说几句中听的好话,还算是受用。 见到我就此揭过的表情,乾隆似乎开心了,继续那标志性惊悚的大笑一番后,突然又有些认真的道:“海贵人生了皇五子,朕封了她做愉嫔……” 疑惑的看他一眼,“我知道啊!五皇子上个月才行了百日之礼呢!”他到底是想说什么?这不该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么?而且,封嫔之事儿,那不需要和我说才是! 乾隆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神色有些古怪的说道:“那芷娴呢?” “我?”不禁再次疑惑的看了某位一眼,我开始若有所思,不是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想来我今年过了二十三,倒也差不多了吧! 而且和历史上不同的是,乾隆并没有讨厌我,相处的机会也多一些,要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加上我现在能够自己养孩子,倒也可以解解闷。 至于历史什么的,也就管不了了…… 打定主意,我看向了乾隆,却是有些事情也不能说明的:“看皇上这话说得,难道孩子是想有就有吗?那这后宫里还用得着天天有人求子去?” “求子?”乾隆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朕就怎么没有看见芷娴有求过?而且朕以为,芷娴是不喜欢孩子……”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听在我耳里太多意味深长,不禁令我心惊的同时很是疑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却不敢自己先漏了话:“谁说我不喜欢?我还想多生几个被围着叫额娘呢……” “多生几个?”乾隆的话里明显带着诧异,和忍俊不禁,令回神自己说错话的我,只能陪着干笑不已,怎么这嘴突然就不严实了? “原来,芷娴还是那么经不住激啊……”乾隆完全不给面子的还这么感叹一句,让我直接傻在了哪里,然后心底不停的腹诽,苍天为证,今儿个的乾隆果然还是脑抽的…… 第三十章 结果这一年的木兰秋狝,我并没有参与,而在过后的偶尔谈话里,我才知道乾隆当时会那么问,实在等我开口的理由。 因为据说当高氏知道这事儿之后,就表现了很大的兴趣,也不知道说过什么,让乾隆有带她一起去的想法。但是木兰秋狝,有奉太后启銮,也有富察氏的随行,那么两个贵妃之间就得留上一个,否则这后宫就该彻底空了。 而虽然我是对秋狝有些兴趣,却也不是那么在意,便主动请缨留了守。只是二十来天,也并不多见舒服,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还真不是那么恭维,要旅游还欠着思量。 不过,平安的过着待到乾隆一行回銮到北京,已是九月初了。却因为七月底的户部宝泉局四厂工匠罢工事件,坏了很多的心情,就见乾隆刚一落轿就不见了人影,他这前期的皇帝生涯,还是挺不怠慢的。 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彻底无言了,而且呆愣愣的听着容嬷嬷口中传过的消息,不知道该叹息是好?还是感慨是好…… 因为乾隆似乎不知道何时喜欢上了微服私访,而这一次累过了事便真的溜出宫放松去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的方向仿佛是山东一带,那不就是济南之地自然不会错过的? 一开始还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却在某一天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乾隆六年,济南…… 难道这就真的逃不过还珠的那一出么?我不禁暗自语噎的想着,事到如今我是半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却能更加肯定这确实是世界玄幻的结果。 不过待太后的旨意传过,将已然“留恋往返”的乾隆给召了回来,这宫里的日子便重新恢复到了正轨。只是乾隆对私访的那些事儿完全三缄其口,虽然我很是好奇,却不会傻得去提起。 倒是我很没明白,对于夏雨荷,他究竟是什么感情的?是现下能够遗弃得如此漠不关心,那后来为什么又会那么待见紫薇认父?因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对人,哪怕是亲人那般的戏耍,其表现出的容忍度也是太过神奇了…… 想不过这些,倒是每次见到还在襁褓中的永琪,就会感觉怪异无比。又或许我偶然对这有名的皇五子多些的关注,让乾隆察觉到了,不经意之间竟然提到说:“朕看芷娴好似很喜欢永琪!要不,让嬷嬷把他送到储秀宫吧……” “吓……咳咳,咳咳咳……”我硬撑着将嘴里的茶给吞了下去,被呛得差点没了形象,眼泪都含不住了才顺了气。这都开什么玩笑?尤其还是在别人喝水的时候,会死人的。五阿哥永琪那是谁啊?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乾隆的话不就等于说将他抱给我养么? 这还先不谈养别人的儿子,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就我相信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除非换过一个灵魂去。将来要真是有那么一个养大的儿子,我还不得被气死算了,而且以主角的强悍,我哪儿敢接受啊! 更何况,乾隆都是什么眼神儿啊,我看现在的永琪,明明就是完全的不可思议,绝对没有喜欢的好不好? “芷娴怎么那么激动?”乾隆很是疑惑的看着我,没明白的问道。 激动,怎么能不激动,我才不要去养那么一个儿子呢!而且,有些本性无法改变,我也才不要去白白浪费心思! 好好的稳了稳心神,我才想想道:“谢过皇上的厚爱了!愉嫔生五皇子本就有些早产,如今这些个身子也不怎么好,自家的儿子算是挂念了,我怎么可以夺人所好?而且,皇上是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接触过五皇子,所以谈不上喜欢,只是突然对小孩子多了几分好奇罢了,所以……所以我还是等着养自个儿的吧……” 低下头微微的红了红脸,我有些结巴的说出最后一句带着涉人的话,就是为了让乾隆打消心里突然冒出的,那极度可怕念头,一点点面子,便可以不去要了。 而且,死活我也不愿意去接触永琪的,以后的事儿无可避免,但是现在才不想去插手呢! 再加上愉嫔因为早产的关系,身体很弱,只怕是也熬不了几年的,想想,历史上的愉嫔可是比儿子还活得长多了,只是比乾隆早死七年而已,足足在世界上过了七十九年。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为了成全儿子的那段脑抽情缘,眼看是该短命了,倒是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还算有那么一点的安慰。 “哈哈……”面对我的回答,乾隆微微一愣,随即爆发了依旧那么惊悚的大笑,听得我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其实看着别人丢脸,他也是很愉悦的吧! 简直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一标榜的写照。 好在最后总算是终止了他抽风的可怕想法,没有做了去夺别人儿子那么没品的事儿。 而我自己则是尽力的保养身体,将状态调到最好,然后还是尽快弄个孩子出来吧,不然哪天乾隆又来了一个这般的馊主意,便是哭都哭不出来,实在是让人太惊骇了。 不过,这古代人的寿命,平均水平还真是不高。这过早的生孩子就是生命透支的原因之一,虽然不尽然都是这样,却也是有着一定的科学依据。 当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全就生育,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母体的细胞组织,即使皇宫里补品甚多,也抵不上原本的成长。所以,后宫的妃嫔年龄一般不会太长,尤其是生育越多衰老得就越快…… 倒是也有一些特例,比如如今这太后,就活了八十多岁,算是很长命了。 但是她也是十九岁才有了乾隆,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再加上保养得当,倒也说得过去。 古代的生育条件不比现代,年龄太小就太过危险,所以这些年我是尽量的在调整自个儿的身子,否则会影响到孩子的身体状况,倒是这遗传的事儿说不太清楚,只是明白养好自己就等于养好了孩子便是。 话说,这贵妃高氏,一生都没有孩子,却依旧是这么短命,估计也是心思都花在了乾隆身上。有三十好几都无所出,却还能那么受宠,可见其手段的高明,并且让别人眼红都只能唯剩下些嫉妒。 不过心态决定生命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再加上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扎她小人,许愿诅咒,高氏自个儿也少了点积德,便被上天给惦记上了。 这乾隆八年十二月,纯妃苏氏生了皇六子永瑢,这便是她为乾隆添的第二个子嗣了。也不知道这贵妃高氏是不是就这么受到了刺激,那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九年底就卧床不下了。 虽然大家也都知道她是用着上好的药材在拖日子,但是今儿个的过年算是圆了很多人的高兴。 因为到了十年,正月十五的大年刚过,乾隆就晋封了贵妃高氏为皇贵妃,又因为愉嫔生了五阿哥,一并借此机会上了妃位。 但是让我万分疑惑的是,高氏升了皇贵妃,那么贵妃就空闲了一个位置,纯妃又为乾隆生了两个儿子,不该是在这年晋封为贵妃的么?怎么就没听到下了这个旨意? 而皇贵妃,俗称副皇后,只有在特殊的情况才会晋封,比如皇后病卧,中宫稀缺之时,才会封皇贵妃代管后宫。又或者是贵妃将逝之时,倒是有些许荣升的安慰意味。 而就是晋封的两天之后,高氏终于是熬不住了,在二十五日薨,谥曰慧贤皇贵妃。 按理说皇贵妃逝之后的相关葬礼,该是极为隆重的,尤其是乾隆这般宠爱的妃子,即使是早有预料就暗地里准备,也是能够让人整天忙着不歇。 而且按照常理,乾隆此刻就该伤心欲绝,哀痛至深,即便是独自黯然神伤都可以让人理解的。 但是,历史在改变,所有人的人生似乎都在慢慢的偏离轨道,不多,却能够看得见。就好像本该悼念的乾隆现在却在储秀宫我的屋外堂内走来走去,满心的一丝担心仿佛永远不能停歇。 而这个时候的我,却在房内痛苦不已,从心下憋着力气朝一处使着劲。 可如此诡异着些的状况就要追溯到几个时辰前的事儿了。本来高氏眼看就出气多吸气少了去,却是在乾隆到了她的床前,突然来了些精神,竟然凭自己就能够坐起,脸色也红晕了不少,仿佛是多了几分血色,其实,也就是那抹绚烂的回光返照。 当时,却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给乾隆说她还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够见见我,而乾隆居然再次脑抽的答应了。于是,在我得到宫人来报时,嘴角止不住的一阵抽搐,半晌没有多余的想法。 好吧,我承认你高氏现在是皇贵妃,比我高那么一级,又是重患的病人,这都提升到了最后之愿望的高度了,要是乾隆不答应,倒是显得很不尽人情。 而她的情况听来人一描述我便知道她是回光返照的最后时刻,指不定今天都还过不了去,但是,我是她什么人?难道还要我去为她送终不成?更何况暗地里大家都是竞争对手,可相处的那份交情并不多,那为什么高氏在临死还要见我才能瞑目? 而更重要的是,乾隆现在是极度不正常的吧!还是说他宠高氏有到不管不顾一切的地步? 明明知道我身怀有孕已经足月,在这两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分娩,他居然还要我去咸福宫见高氏的“最后一面”?要知道,我现在如无人帮助,站立都成了问题,就更加别说行走了。 难道乾隆就不知道他的这个召见很可能就会直接要了我的命么?而且很大几率就是“一尸两命”! 顺了顺自然披散的长发,我在熙羽和墨香的搀扶之下有些困难的站了起来,漠然的看了看容嬷嬷等人一脸担心的表情,淡淡的道:“这皇上的话就是圣旨,难道你们想让我担上抗旨的罪名么?” 看情况乾隆在面对高氏就忘记了所有,这根本就没有我选择的余地。 低头看了看一直躺在身边熟睡的婴孩,粉嘟嘟的脸蛋肥嫩的让人心暖,我不禁舒心的笑了笑才吩咐道:“嬷嬷,四格格就交给你了,你叫赛威赛广在外面给我守好了,在我离开期间不准任何人接近她,听清楚了,是不许任何人……” 我强调的说道,看着容嬷嬷慎重的答应下来,才稍稍的放心准备去咸福宫,只是心底不自觉的有些发冷,是觉得走这么一趟,总是有萦绕着几分不安的预感。 第三十一章 有些困难的坐上凤辇车,虽然车夫尽力让车走的平缓,却依旧抖得我心里翻腾。而且我一直不放心留在储秀宫的四格格,即使有容嬷嬷照看着,赛威赛广保护着,我也觉得不安稳。 因为乾隆的旨意来得太过突然,而且高氏眼看就剩最后两口气,我也不可能将四格格带在身边去沾染那点晦气。这不是迷信,而是高氏本就重病而卧,将死之时又会有太多的变故,小孩子抵抗力太弱,只怕是受不得阴气,所以就只能留在宫内了。 说起来四格格是乾隆八年八月,我顺利生产的第一个孩子,如今才一岁半大,却基本是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线。因为我知道历史上乌喇那拉氏的第一个孩子是皇五女,却是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就早殇了,虽然我现在提前了十年生女,却依旧让我不得不防着诸多的意外。 因为改变了女儿出生的时间,导致顺位变成了皇四女,然而我却知道,这与本该纯妃生下的皇四女,并没有冲突。因为我依稀记得,历史上纯妃生的皇四女是叫和嘉,而现下我的女儿却叫和淑,所以我认为纯妃苏氏该出生的女儿还是会按时出生,只是顺位延后了而已。 其实原本的历史早已经有些乱套了!我轻拂着偌大的肚子淡淡的想着:这一次会是一个皇子吧!而且顺利的话,会是皇七子,可历史上的七皇子在两岁就夭折了,我还得要加倍小心才是。 但是,我比较放心的是,有和淑的特例在,我相信这个儿子是我的儿子,富察氏的儿子还是她的儿子,所以夭折不夭折也应验不到我的儿子身上来,充其量我就是在历史上插了两个队而已,并没有抢了谁儿子的说法。 说起来,俗话有说“女美娘,儿丑母”,也就是孕妇的特征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看出孩子是男还是女,这说法其实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因为女子属阴,当女人怀上女孩儿时,会增加体内的雌性激素分泌,在达到一定程度,便能表现一些外部的特征,能让母体看起来更加漂亮美丽一些。而肚子里的是男孩,在成型之期会增添雄性激素的分泌,会让母体阳气加重造成一定的激素失调,便会表现出一些冲突的特征,比如脸上长痘,斑点之类的,虽然不会太明显,却能够给人一种变丑的感觉。 其实,这些传说并不绝对,但是在我的身上却有了一定的应验,在怀着和淑的时候一切顺顺利利没有波澜。但是这次的遇喜到了后来,简直是三天两头都会出点小毛病,弄得容嬷嬷和绿裳等一群人一惊一乍的慌乱。 也因此,到这最关键的时候,还被高氏摆一道,不由得不万分小心。所以啊,都说女儿才是母亲的小棉袄,还真是不假,瞧瞧这儿子还在肚子里呢,就把我折腾来折腾去,好不停歇过。 就在我转移着注意力,准备腹诽一番脑抽的乾隆,以免去感觉车抖的那份难受时,咸福宫终于到了,看着门口通传的太监飞奔进屋,隐约间传来“贵妃娘娘驾到”之类的急切语句,不禁心里还是有些发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这怎么就像是在说“驾鹤西游”的味道呢? 也或许是有身子的人,感觉异常的敏锐,刚跨进门槛,我便觉得四周深深的有股阴气袭了上来,让我不自觉一个寒颤,然后再次腹诽着某人不知时辰的脑抽。 想想,小的在肚子里折腾,大的还在外面折腾,这令我不爽的怨念着,这男人,生来就是折腾女人来的吧! 而且正月里,时值深冬,得太后的话,我已经两三个月没出过门了,这次居然顶着白皑的鹅毛飘雪来见一个将死之人,真不知道该说善茬还是悲剧。但是有一点比较肯定的是,这乾隆绝对就是很欠抽,不是抽风的“抽”,而且抽打之“抽”…… “妾身参见皇上!”我在心里咬牙切齿,却不慌不忙的福上一福,也是没办法,因为怀孕的时候,脾气会不知不觉的增大,再加上这次乾隆的莫名脑抽,我不怨念都不可能。但是,对象可是天下之主,就是生气也只得自个儿咽下去变成闷气,那就积累成更加的怨念了。 似乎乾隆做有些事不会经过大脑,但还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至于承不承认,还得看他本人的做法。不过这一次,他看到大腹便便,又行动不便的我,终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我还没有福礼行动之前,就扶住了我,有些小心的道:“是朕糊涂了,娴贵妃快快坐下……” 要说,乾隆只有在没外人的时候,才会叫我“芷娴”,现在又是在别家宫里,自然是要行了规矩。   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连忙撑着身边的绿裳,小心某人的毛手毛脚把我给意外弄倒了,赶紧说道:“皇上,还是让妾身见见皇贵妃娘娘吧!四格格还在宫里睡着,要是醒过来不见额娘,妾身怕她会哭个不停……” 开什么玩笑,这乾隆都还没有变回正常么?这里阴气这么重,我怎么可能适合久留?而我挺着个大肚子,裹了一层一层的厚重衣服,完全就把自己当成粽子包着,就以至于我现在是坐下就起不来,站着还得费力去坐。 且在这不知道就什么时候要生产,得随时保存足够体力才行,不然的话,难道还想去剖腹么? “四格格?对了朕还好久没去看她了,一会儿一起回去看看!”提起这个女儿,乾隆似乎眼睛都有些发亮,不禁高兴的说道。 但是,我听着手脚是有些发软,好在绿裳尽力扶着才没有直接倒下去。这乾隆啊,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腹诽他了,难道说智力有些时候是退化到小儿时期?听人说话都这么抓不到重点去? 无言之下,看见绿裳同旁边的熙羽使了个眼色,就闻熙羽毕恭毕敬的道:“皇上,请恕奴婢斗胆之罪!贵妃娘娘现在的情况比较危险,随时都有可能生产,而且受不得寒气,皇上还是准了娘娘快些见过皇贵妃娘娘,好回宫歇养去……” 听到熙羽的说法,乾隆似乎是一惊,或许他完全就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吧!只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圆的道:“随时都可能生产?吴书来,娴贵妃的情况这般严重,怎么就没人给我报告过?” 无奈的继续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无力的看着那个穿着华服的太监委屈的不断告罪,估计那不是别人没报告,而是某人没留心吧! 面面相窥的看着绿裳和熙羽的同样无奈,我微微的抬手,止住了熙羽又要着急的上前进言,忍耐着透骨的那丝冷气,咬牙的看着乾隆在太监面前的威风。 乾隆,这一次我记下了,如果因为着了这些阴气,让孩子有什么事儿,小心没了夫妻的那丝情分…… 正在我转念之间,乾隆终于是训斥完毕,回身就厉喝道:“都还愣着干什么?绿裳,熙羽赶快扶贵妃娘娘进去,其他人也别杵着,多给朕备一些暖炉来……要是贵妃受了寒,朕拿你们是问?” “嗻!”众人回答得干净利落,动作也不慢,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怎么看都多了一份无辜呢?而且,乾隆要做坏人就做了吧,怎么就和我有干系了?会有那种不可预料的情况,到底是谁造成的?现在倒是赖在别人身上了去,真是不可理喻。 “谢皇上恩典……”郁结的行了个规矩,我偏头不再看某人,让绿裳和熙羽扶着进了高氏所在的里房,不过或许是高氏事先对乾隆有所请求,所以他现在倒也并没有跟上来。 可他真的就这么宠高氏的么? 进了里房,我才知道,要说阴冷之气,外面比起这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即使我裹着如此厚重的衣服也只觉脚底有一阵一阵的凉气往上涌。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本就阴森的屋内,还只点亮了一盏灯,暗黄|色的光晕闪烁的映衬着除床畔以外的暗处,更加的阴沉。 我紧紧的抿了抿唇,微微的皱了皱眉,实在有些不愿意沾染了这份阴霾,因为我能够肯定,即便屋内放着暖炉也会让我受了些湿寒,而且还无法预估对孩子究竟是有没有伤害! “怎么?妹妹是在嫌弃姐姐这地方脏着了么?” 正在我踌躇的时候,床边传来一个似笑非笑的激将,让人听着就感觉满是刺猬的刺。 示意绿裳和熙羽放宽心,才在她俩的搀扶下慢慢的挪移到床边,看到高氏苍白的脸上映着不太正常的红晕,那保养得当还算年轻的脸颊有着久病的憔悴。 “姐姐真会说笑,要是皇贵妃的宫殿都算脏的话,那些个打扫的宫人,就该拉出去挨板子了,拿着皇家的银子,还不尽心办事儿,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 眨了眨眼,淡笑的打量了一下高氏的雍容,有些不以为然她的执着。其实,虽然从宝亲王府开始就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好好的打量过这位历史上最得乾隆宠爱的女人。 一是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二来也融入不了她们的世界。就好像现在,我虽然理解高氏穿戴整齐那身皇贵妃的朝服,让苍白的病容都多了几分威严的风光,却也掩盖不了历经世事的那份沧桑。 但是我却不能了解,她在死前还抱着属于皇贵妃的那份荣耀,究竟是还贪恋着这让人梦寐以求的富贵荣华,还是真心喜欢着乾隆的一丝遗留的眷恋,更或者,两者皆有。 “见过皇贵妃!”我轻轻打了一个千,却让笨重的身子显得有些臃肿的可笑。 高氏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优雅的侧躺在床榻之上,柔弱的轻咳两声才道:“妹妹怀着皇家的龙脉,还是免礼了吧!赶紧坐下歇着,要是皇子有了什么事儿,姐姐我可担不起责任了!” “姐姐夸张了!”我淡淡的说着,心里苦着才好生坐下,实在有够累的。不过这私下过去过来姐姐妹妹的叫,还真是让人不舒坦,真要想免了礼,那一开始就该开口吧!非得要让我辛苦的福了福身,才后来说起,并且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别以为我没看见,难道她今天算计着叫我来,就只是为了炫耀么? 想想,我从进了宝亲王府便是侧福晋,她后来也请封了侧福晋,便是身份相同了,后来乾隆即了位,也同为贵妃,是不需要相互行礼的。 倒是两天前,她封了皇贵妃,我却因为太后的旨意无需进贺,便也没有见礼,千万别告诉我,今儿个这般折腾来,她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见一次我的礼,毕竟她现在品级是比我高了去。 然而,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即便是这样,也是我把高氏想得单纯了,因为基本没有直接交手过,所以还完全没有清楚她的想法。 倒是我却忘了,会咬人的狗那不会乱吠,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也是圣人对活着的人画出的桎梏框架,而真正的人性会是太过于难以捉摸…… 第三十二章 不过,高氏没生过孩子,那也见识过吧!她明明就知道有身子的人受不得阴气,不仅借由了乾隆的宠爱将我折腾到了这里,还把这间屋布置成这样,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想想一个将死之人,对生命的那份眷恋,我在前世看得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按理来说,高氏还是年轻,那欲望该是更加强大。那么她会渴望阳光,也渴望被人时刻关注,但是她现在却抑制了那份怨念,弄得屋内如此的安静和昏暗,要说没有刻意,我绝对嗤之以鼻。 但是,我不记得我和她有这般的深仇大恨了,让人连将死之时,都还这么狠狠的被惦记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高氏终于轻轻的开口说道:“这没有其他人,我们说话就别那么累着,让我节省点力气吧!对了,我可以和妹妹单独说说话么?” 单独?我淡笑的看着她,觉得这话里的意味就深长了,但是为了尽早离开这里,又没有明确拒绝的理由,我便默认了下来。 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到高氏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人看着都好似有些肺痛了,直到好一会儿,才缓解了下来。 “绿裳,给皇贵妃娘娘倒些水来吧!”我微皱着眉头看着她因为咳嗽而泛起的红晕,感叹着这情形实在见得不少。 “不用了!”高氏传来的声音更加的虚弱,却明确的制止了绿裳的动作,认真的看了我两眼才道:“你一直都这么心好么?即使你明知道我在针对你……” 淡淡的笑了笑,我并没有答话,有些东西都是揣着各自明白,却没想她会在这个时候点出来,那么她是承认现在的布置其实就是在针对我的么?其实,该说是针对孩子的吧…… 不过,我现在还能这么泰然若之,一是因为我本身就注重日常的保养和锻炼,所以短时间内,这些阴气还不能影响到什么;二来,产期就这几天,便是孩子早已经成长,只要我没事,他就会被我身体保护好,因此,我才不是那么在意她的点破。 再说都已经这样了,生气也于事无补,反而很可能自己动了胎气,我才不做这种傻事儿呢! 不过,也没有因为高氏开始坦白了,我便放松了警惕,因为她明知道生气是孕妇的大忌,她还这么直白的说着事儿,不就是想让我动怒么?什么要“其言也善”,该是居心叵测才对! “绿裳,熙羽你们先退下吧!让我和皇贵妃娘娘好好说说话!”我淡淡的吩咐道,也是我不认为她还能做得了什么? 但是,在我心思还没有转过,就扑捉到了高氏眼中一闪而过的莫名眼神,不禁有些心突,连忙在绿裳和熙羽不放心退下之际加了一句:“对了,皇贵妃娘娘病得如此重,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不在身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谁来担责任!绿裳你出去叫了人在门口候着吧!我行动不便,怕是顾不了许多!” 原本要退下,就要退得彻底,至少这间屋子里会只有我和高氏两人,但我这般说过,就是让绿裳和熙羽守在门口了,而且不必关上门,要有个什么意外便能够一瞬间看到,并反应接过。 而且在我冠冕堂皇的理由下,还叫上了高氏的人一起守着,那么即便出了什么事儿,高氏薨了,也有人作证我的清白,毕竟再是高氏的人,也能识时务,我就不信我贵妃的身份摆着,还能让她们帮着死人说话,除非真不要命了。 见到绿裳两人放心的退了下去,我才回过头见着有些发愣的高氏,笑了笑说道:“相信她们在门口也听不着我们‘单独’说话了,而且看着有个照应,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估计她也是没有想到我突然会这么安排,所以见状是有些发怔,直到我说完,才似乎想起什么的笑了起来。而且在我莫名其妙之下,她笑得越来越开心,到后来眼角都挂上了泪水才慢慢停下来,累极的喘着气。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却微笑着安静的等她笑过,才不以为意的说道:“姐姐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么?笑得很开心呢!” 高氏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抹泪,无力的躺在床上,意味深长的道:“呵呵……是挺高兴的,你说人最大的悲惨是不是就来源于彻底的无知呢?” 又是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我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或许是吧!” 好似放下了很多东西,高氏闭了闭眼,才满是轻松的道:“是啊!或许我也是人之将死才明白很多的事……我终于知道了,皇后她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为什么就好似完全没有作用?呵呵,原来如此啊,娴贵妃真是高明,你骗过了所有人,最后还让皇后找不到哪里出错了,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扯到皇后了啊!我灿烂的一笑,听着她说得话有些惊世骇俗,却似乎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没想到她能够继续这么坦白:“皇贵妃累了么?需要我退下歇息吗?都说些让妹妹听不懂的话了!” 生前糊涂一生,死后清明每世,或许很多的人都只会在将死之时才明白活着一辈子的无知,和清醒半辈子的执着。 “皇贵妃?”高氏自嘲的一笑,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份得意和荣光,剩下的便只有明显的失意和那丝颓废。转眼看着我依旧的淡然,她有些讽刺的说道:“我争了一辈子,直到快要死了才得到这个皇贵妃,我以为我虽然要死了,但是也了无遗憾,至少我终于赢了你一回!因为我不服气,你只是出生好了,得到了太后的赏识,便入得亲王府就是侧福晋,相貌、才情、手段,皇后确实比我强,但是我又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得到的却不如你,哪怕我们地位保持了一样,皇上的心思却始终在你那里!” 高氏说得异常的激动,让我几欲以为她是在疯言疯语了,不过,我依旧沉默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要反驳的想法,我是脑抽了才会去和她争这些没用的说法。 似乎发泄过,高氏终于安静了,继续自嘲的说道:“呵呵……也是直到刚才我才知道,皇贵妃?在别人眼里的万分荣耀,在你娴贵妃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吧!不争便是争么?你做得比皇后还好……不是,你和皇后是不一样,她的不争只是表面的假象,你却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呵呵……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嘿嘿,皇后啊,她从来都没有认清过你,也一直都只是她在自以为是吧……” 微微的挑了挑眉,我仍旧淡笑着道:“皇贵妃娘娘还是安心歇息吧!我看,我该退下了!”谁要听她自言自语式的疯言疯语,还在这么一个阴冷的地方呆着,即便她说得都对,那也只是每一个人的追求不同而已,这怨不得着谁! 这般说着我也没有动,因为我自个儿是起不来的,但是我更相信,高氏不会就这么让我离开的! 果然,我话音刚落,高氏就好像恢复了正常,因为激动过后脸颊泛起更多的红晕:“等一下……嗯,不知道娴贵妃还记得翠儿吗?” “翠儿?”我疑惑的想了想才不确定的道:“那不是……” “对,她是我在王府时的贴身丫头!”还没等我说完,高氏就接了过去,然后忿忿不平的道:“她死了,死于流产……可是,你或许不知道,那是我下的手……” 这话终于让我惊了一下,不禁有些苦笑的看着高氏,不太确定她是想做什么?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她直接带下去也没人会知道,那她为什么要说出来?还是说给我听!至少,我不会相信她是死前在认真的忏悔。 高氏冲着我一笑,有点狠厉的问道:“她趁着我不备,居然勾引我最爱的人,还怀了他的孩子,这样的奴才我怎么可能还会留她?” 似乎很有道理!我继续苦笑的想着,但是不觉得太残忍了么?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如果当时的弘历无心,作为一个奴才怎么可能那么大胆?而且,她就真的确定是翠儿主动的么?想着弘历要的话,那根本就无需费神,处在那个地位的女人又有那个不想飞上枝头的?这就看方法和心思了,既然有机会,翠儿又怎能不抓住? 而且,富察氏的算计都在高氏的头上,对于翠儿那自然没有什么防范,那一个晚上就珠胎暗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生命真的就可以这般无视的么? “那哲悯皇贵妃那件事儿呢?”既然都说开了,那么就给我解惑吧!当时的富察氏格格那件事儿实在是有些诡异,也便是大阿哥的生母,昨天被晋封了皇贵妃。 “呵呵!她啊,一个傻瓜而已!”高氏不屑的说着,果然是知道内幕:“皇后那个时候之所以亲近她的真实原因就是她太傻,只是纯妃苏氏的那件事儿,根本就是她自作主张的。虽然她可能是从皇后那里得到了偏方,却居然自己去实施,她就不知道,足月的孩子如果堕胎只会催产么?你说,她是不是很傻?” 我无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时富察氏格格就真的是傻么?那个偏方是嫡福晋手上得到的,她去实施根本就是完全可以推脱的责任,只是那个可怜的女人错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和嫡福晋先发难的雷霆手段,在这里,就没有完全的笨蛋。 说着,高氏有些古怪的看着我,继续的道:“其实,你知道皇后的那些手段吧!居然忍了那么多年,让皇后都以为她的算计在你身上也是成功的,结果不声不响的,你就怀上了第二胎,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看着她的感叹,其实我很想说,我确实知道,但是不是忍了,而是一开始我就并不想要孩子,便无所谓防不防的问题了。 不过,我疑惑的是,看样子高氏也是知道的吧:“那你呢?”既然知道她便没有理由承受啊? “我?”高氏低低的笑着,似乎很是痛苦:“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那么宠我?你该知道吧,他是不会专情的!” 认识还不错嘛,不过该说皇帝都是不会专情的,其实就历史上我对乾隆如此宠着一个汉妃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现在看来,倒也是有很多内幕么? 第三十三章 原来,大家都是心里明白帝王的无情,只是古代女人的全部都寄托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所以便有了臆想,而且盲目。总是认为当皇帝宠爱着的时候,就可以得到更多,不管是物质名誉,还是感情,尤其是当女人付出了全部感情之后,就会奢望着同等的回报。 她们会以为自己能够抓住一个帝王的全部,然后独享专宠的那份荣耀,或许,还有着真情。 不过看来高氏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她成功的得到了一部分,却是没有福气多享。倒是这人生到了尽头,算是突然清醒而明白了一回。 “是!”我一部分赞同的点点头道:“你可以说皇上不专情,但是他是大清帝国的皇帝,本就不该专情。而且你也不能否认,皇上对你独一无二的好,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都说没有不花心的男人,只有没资本花心的男人,或者是说选择寄托感情的一种方式不同。而偏偏乾隆就是最有资本花心的,还是不允许专爱的那种,真感觉有些讽刺。 “是啊!谁叫我是包衣出生呢,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皇帝的恩典了!”高氏似乎有些嘲讽的说道,却让我没有反驳的言语,因为不可否认这个时代, (还珠)娴清逸芷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0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0部分阅读 太看重出生,至于能力和才华,那都是其次的,尤其是,女人…… 高氏咳嗽了两声,表情有些淡的道:“扯远了啊!其实关于皇后的那些个手段我也是最近才偶然知道的,说来确实很高明,但是对我来说却没什么影响,所以我没有该会的愤怒。” 欸?我听得有些发愣,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这辈子无所出也还是有内幕的?不过,这后宫就是复杂,似乎每一个人都藏着很多的内幕,让人瞠目结舌。 倒是我现在有些明白高氏的做法了,她之所以对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忏悔,而是为了解脱,因为有些时候,有些秘密不仅仅能够震住活着的人,也能够拖住死去的人。 且高氏是不怕我说出去的,别说涉及到皇后,以她目前表现出来的贤惠是没有人相信的,而且手段太高明就找不到明确的证据,便会让人觉得我是在诽谤。而即使有人相信了,也查出了结果,那皇后自然也保不住,可以说,我听过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否则的局面便不是皇后陨落,就是我彻底身败名裂的失宠。 真不愧是暗下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即使死了,也刃不见血,无声无息的就下了一个解不开的套。但是她还是不够了解我,逝者已矣这句话,在前世我就比谁都懂,而且,我问心无愧之下,就是得知再多的秘密,也不会让我有心理负担,听过了那就过了。 至于皇后,只要她还顾忌表面的那些贤惠,那么我就还可以等三年,根本就用不着去费心思出手。 见我并没有答话的意思,高氏便继续说道:“因为皇后她不知道,我曾经为皇上受过伤,所以早已失去了生育能力……” 闻言,我彻底惊了,看着高氏的无神和悲哀,直觉她并没有说谎。难怪,她与皇后是同年进亲王府,却是六七年后才突然受宠一般,不仅让乾隆亲自求封了侧福晋,还直接升上了贵妃,说来,这份宠爱是让很多人嫉妒又不理解的吧! 也难怪,皇后的手段虽然高明却不会绝对,以高氏的受宠程度,就怎么会没有漏网的时候,如今想来算是可以解释了。 而乾隆偏偏最看重的就是恩情,要是能让他内疚,那么就等于握住了一张临时的免死金牌,之后的还珠事件,不就是这般的境遇么? 从头到尾,紫薇和小燕子能够利用的就是乾隆对夏雨荷的那份怀念着的内疚而已…… “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又需要一些支撑的力量,我阿妈便是其中的一支。”高氏木然的说道:“我就是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才得到皇上的关注,也才有机会尽心尽力去服侍。所以,你叫我怎么不去嫉妒你的一帆风顺,却只是因为出生比我好罢了!” 估计为乾隆受伤的事儿,只有高氏和乾隆知道吧!因为无法生育的嫔妃,皇后完全有理由打压,甚至太后都有可能出手干预,她便绝对不会得到现在的富贵和荣耀。还指不定当初受伤的事儿本是意外,都能够变成有意而为了。 但是,高氏的境遇却无形的给皇后做了挡箭牌,本来以她受宠的程度,却没有孩子,容不得乾隆会认真的去怀疑这其中会有什么猫腻?可乾隆知道高氏的事儿,却觉得这是正常,反倒没有理由怀疑皇后的诸多手段了,即便是偶尔闪过一丝念头,也会被皇后本身的贤惠光芒给掩盖而过。 然而,高氏虽然依旧说的平静,却让我对她的状况产生了警惕,因为前世的经验告诉我,她目前的双眸闪烁,脸颊润红,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即便是有回光返照的解释,也极为的不正常。 而且,我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她身边有萦绕着浓烈的嫉妒气息,还在不断的累积,慢慢转化成强烈的不甘。 暗道一声不好,因为行动不便,我转头准备叫来绿裳两人,想要赶紧离开这人,在心底是有些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想办法推辞来这里。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高氏病重在床,穿着那么富贵,也会不顾一切。即便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想要尽情的发泄心中的不甘和怨恨,那她也不顾忌还会活着的家人了么? 再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出现,激发了她潜藏的怨念,总之趁着我转头大意之际,高氏竟然从床上扑了过来。而坐在床边的软椅上,并行动不便的我根本就没办法躲开,且在大惊之下条件发射的用力向着旁边移动。 如此之下,软椅自然不能承载突来的不均衡之力,椅脚一歪,眼看我就要摔倒在地上了。而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想太多的问题,下意识的就念着要护住孩子,努力使劲的侧过身子,绝不让肚子先着了地。 左侧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我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肚子没事。可事情竟然还没有完,就在我准备检查一下身体的情况时,却是眼前一黑,一个身影就扑了上来,在我还没有看清楚情况,就觉得脖颈瞬间被勒得用力,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 “疯子……”我使劲的扳着高氏掐在脖子上的手,却因为要曲腿抵住高氏的身体,不让她的重量压在了肚子上,一只手还要帮助使劲推她,所以最后只剩下一只手和她的双手抗衡。 “我就是疯了,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死也要拉你垫背!”高氏疯狂的笑着道,精神似乎陷入了极度不正常间:“死后的事儿谁要管了,有你们娘俩陪葬,才是我最大的心愿……为什么你出生就比我好,为什么皇上就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什么都不付出还是可以得到那么多……我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听着高氏的疯狂言语,我完全没心去反驳,肺腑之间越来越少的空气让我很是难受,而且我感觉到了,肚子传来的阵痛,开始充斥我全身的痛觉神经。 耳边传来了绿裳和熙羽的尖叫,我想要说话却是不能。 其实,没有人会想到从来贤淑文静的高氏皇贵妃,临死还有这么不顾一切的疯癫行为,明目张胆的谋杀,别说我肚子里还怀着皇子,就是我本身的身份也可以让她万劫不复了。但是,或许她真的明白了,人死过就是一撮黄土而埋,这就无关乎身份的贵贱,所以她已然不顾及死后的那些事儿了,只想着发泄那些被积压的怨恨。 也因此绿裳和熙羽虽然没有眨眼的在门口盯着,也被高氏的突然发难震住了,而一切的过程也就眨眼之间便发生,等绿裳她们很快回神过来,我已经被高氏扑到在地,掐住脖子完全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怨念的人,将死的人,都是有着豁出生命的气势,偏偏高氏还两方面都占全了。于是,绿裳和熙羽,再加上高氏那两个吓呆了的丫头,还有我使劲的掐着她手臂的麻|岤,竟然也没能让她松手了去。 传入耳朵的声音,杂乱而寂静得分明,除了我的噤声,就是高氏那让人听不清的胡言乱语,还不时夹杂着绿裳等人的惊呼,有着纷纷扰扰的混乱。 而腹部传来的阵痛,和颈间的窒息,让我的知觉越来越模糊。 朦胧之下才听到乾隆的一声爆吼:“你在干什么?”或许是屋里的杂乱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进来却碰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状况,我只觉眼前一晃,突然之间干瘪了很久的肺部终于是重新注入了空气,颈间也是一松,传来生生的痛楚。 “娘娘……”熙羽几乎是高氏被拉开的瞬间,就慌乱的爬了过来,帮我顺着气,着急的看着我的喘息。 我就不明白了这高氏一个女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力,居然四五个人拉她就不能撼动,这种怨恨究竟是有多深刻的? 还是有些困难的呼吸着,我伸手拂揉着自己的脖子,费力的咳嗽,而腹部的越来越痛让我都快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随手抓住身边的一个人,我使劲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眼泪都给逼了出来,难怪看什么都觉得模糊。 “芷娴……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快回答我……” 原来我顺便抓着的是乾隆啊!不过说的都是些废话,现在这样像是没事的吗?而且要回答,也得让我喘过气才行吧!现在我是连痛都还呼不出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现在抱着我的乾隆,手臂都有些颤抖,话语间竟然还有些后怕的意味。 总算是顺过气来,我揪着他的衣服,弱声的说着,也顾不上声音变得沙哑的奇怪:“皇上……带我回宫……快点……” 孩子要出生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在这里出世。刚出来的孩子,没有母体的保护,这里的阴气就是大忌。 屋内已经乱着了一团,让人更加的无措。 而乾隆似乎并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只是有些敷衍的答道:“好,我马上送你回去!”随即转头瞪着乱糟糟的一群人,吼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宣太医……” 第三十四章 有过我生四格格的经历,绿裳明白着很多东西,所以她一看我的情况,就慌乱的向我身下看去,有些鲜艳而刺眼的殷红在缓缓的蔓延,不禁大骇的道:“皇上,娘娘快生了,快送娘娘回宫吧,这里没有备着生产的东西,而且湿气太重会让娘娘和孩子落下病根的……还有,快点把娘娘抱起来……地上湿气更重……” 慌乱之间,绿裳语速极快,也顾不上语气是有些命令而以下犯上的嫌疑了! 闻言,乾隆大骇,双圆一瞪就突兀的把我抱起:“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不早些说,快,准备辇车,另外叫太医直接去储秀宫待命!” “皇上……小心,血……会弄脏你的衣袍……”我强忍着痛,开始转移注意力,一瞟就瞟到他还身着龙袍。这有特殊意义,又很贵不说,沾染了一般的血星都不吉利,更别说生孩子的血气了,那会让人觉得晦气。 还是先说好吧!免得过后来追究,我可是挺冤的,那谁知道面前这位是什么时候会抽的? “你给我闭嘴,留着力气给我生孩子,别浪费!”乾隆低头看了我一眼,生气的吼道,也不在意身后跟着一群乱哄哄的人,似乎每一个都被这突然的状况给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只是听了他的话,我有些苦笑不已,这个应该是一句骂人的话吧,如今倒是应景了。 风风火火的好不容易回到了储秀宫,我基本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神志都有些模糊。好在咸福宫和储秀宫相隔并不远,否则我都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状况。 而我因为是第二胎,生产该是比较顺利,但先在高氏那里折腾了那么久,即使同她对抗时,也用了大部分的力气去护住了孩子,而且在感觉孩子要出生时,纯粹是忍着剧痛憋着,来延缓孩子的出世。 倒是我能再次确认这孩子就是来折腾我了,不该他出来的时候使劲的往外钻,而现在要让他出来的时候,怎么使劲他都不出来。可以说,这次的生产比上一次艰难受罪多了。 在里面痛得不知道时日,我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或许是母女的感应,令四格格也大哭不止,怎么逗弄都行不通,这便是让一群人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盼着我快些顺利的生产。 而伴随着四格格的哭声,乾隆着急的走来走去,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道:“容嬷嬷,这四格格是不是饿了,叫||乳|娘抱着下去吧!说不定远些就听不到贵妃的声音了。” 他是认定了这个女儿是因为听到我生产的叫声,才大哭不止的。 “嗻!”容嬷嬷觉得有理,便叫||乳|娘把四格格给带了下去,还吩咐赛威赛广好生保护。说来,相比之下,容嬷嬷是更加关心我情况的,想我好好的出门,却不久就那么辛苦的回来,当时就差点没破胆儿。 “怎么回事?贵妃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弱了?”乾隆皱着眉头,不解的自言自语。但是没有外人进过房,那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而我是越来越没力了,心里却是渐渐的有几分恐惧,一开始径直由着剧痛传遍全身也不敢用力,就是怕孩子在外面就出生了。 按理说我没有自己收缩腹部,应该不会把孩子憋着才是,如今却是这么久没有生出来,感觉就有些不正常了,虽然这次是被逼提前生产,但也还算不得是早产吧! 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我便也没有心思想太多。而听不见我的声音,乾隆在外面感觉更加烦乱,好不容易逮住出门的绿裳,连忙问道:“贵妃怎么样了?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要知道我生四格格的时候是比较顺利的,时间也花的不长。按道理第二胎会比第一胎容易,这次算是我反常了。 绿裳皱着眉打了个千才道:“回皇上,奴婢只是帮手不是太懂,倒是听稳婆说,娘娘是受到外力袭击造成被逼的提前生产,又折腾了好半天才回到宫里,还受了些湿气,情况比较坏。” 乾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情况比较坏?给朕说清楚点,是有多坏?” 绿裳咬了咬嘴,很是担心的道:“如果孩子再生不下来,娘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即便是顺利生产了,也会伤了元气,之后好几年都不能再怀孩子。” “砰……”乾隆的突然发飙,一掌就让身边的一张椅子瞬间解体,也让屋内所有人吓得跪在了地上,闷不吭声。 而乾隆也是由此安静了下来,坐在上位沉思,周围来来去去的人都变得极其的小心,气氛也渐渐的压着人喘不过气,有事儿的基本都借故不会再呆在这房间里,过不久,就只剩下乾隆了。 而此刻我在房里也特别的安静,迷迷糊糊间也只知道惯性的用着仅剩的那些力,疼痛什么的都是有些麻木不觉了。如果不了解情况的,绝对不会想到如此安静的环境,竟然是有人在生孩子,简直就反常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就在恍惚之间,我终于听到了期待中的那声啼哭,强撑着还算清醒的一点意识,看了一眼绿裳抱上来的婴儿,便想着果然是男孩吧! 精神一松就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恢复清醒的意识时,却发现我竟然昏迷了三天,可是还浑身无力得真想再次睡过几天几夜,实在从来都没有觉得生孩子除了痛之外,还是能有这么累的一件事。 “娘娘刚生产完就昏迷了过去,什么东西都没吃,自然会觉得无力了!”容嬷嬷端来一碗清粥,一边搅着一边说道。随着她的动作而传出的淡淡米香,让我深觉原来是很饿了。 “七皇子呢?”我有气无力的慢慢吃着,随口问道,这孩子太能折腾人了,得好好看看才行。而且费了如此大的力气,还得保护好了。 “在绿裳抱着呢,刚吃过一顿睡了。”容嬷嬷笑眯眯的答道,随即让人去叫绿裳才细细的道:“娘娘昏迷的这些日子,皇上每天都过来看好几次呢,还嘱咐娘娘醒了一定要马上上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来过了,赐下了好些东西,单子已经清理好了,娘娘要过目么?” “算了,先收着吧!”逼迫着自己将碗里的东西都吞下,我才不以为然的道:“这次真是一条命去了大半条,皇贵妃那边怎么样了?” 我都昏迷了三天,就不信高氏她还能回光返照了三天不成? “还能怎么样呢?娘娘还没回到储秀宫,那边就咽了气。”容嬷嬷有些发冷的道:“这次的事儿太后发了怒,说是一个包衣出生的奴才,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才得了皇上亲自抬了旗,还圣眷厚重的做了皇贵妃,不知报圣恩,也不知好歹,自己没有为皇家开枝散叶就罢了,竟然还落实了谋害贵妃皇子的罪名,这样的罪人让皇上自个儿看着办了。”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意外,因为结果从高氏扑过来开始就已经显而易见,只是这人都死了,还能什么样呢? 现在我是无比的庆幸那一瞬间的灵光一闪,多拉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不然以高氏以往的光辉形象,只怕别人还会以为我很不厚道的给死人添堵吧! “那皇上怎么说?”如果照高氏的说话,乾隆也不是真心的那么宠她吧,只是牵扯着一份恩情,便厚待了。不过或许一开始是恩情,只怕后来也是高氏的手段了,因为乾隆是不会主动记一辈子情的,某些时候来说,他很现实。 “因为这事儿是皇上亲自所见,所有罪名都成立,将高氏降为了贵人,不入皇陵,不设神牌、无祭享。”容嬷嬷评述的说着,似乎有些不待见这样的结果。 我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人都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即便这处置不算轻,那也算不得重。恐怕这里面还念着那份所谓的恩情在吧,反正乾隆做事,不能以常理去判断,当你认为他不会记得一辈子的情,他却偏偏很多时候都挂在心上,其实就是太死要面子的过。 “算了,反正七皇子没事儿,对了太医把过脉么?”我不放心的问着,因为这过程实在是有些曲折。 “娘娘就放心吧!太医说了,七皇子一切正常,也较寻常之婴儿更为强壮。倒是太医也把过娘娘的脉了,说你生产力竭,需要静养,而且羊水刚破之时受了点湿气,又折腾了一路,怕是……”说到这里,容嬷嬷迟疑了一下才道:“怕是最近几年都不要再要孩子才好,不然娘娘会有危险。” “哦!”面对容嬷嬷的小心翼翼,我其实很淡然,别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知道这情况,就这次怀孕之初我便决定,要是个皇子,就不会再要孩子了,至少最近几年不会。 儿女都有便是圆满了,我又不是乾隆圈养在后宫的家禽,生那么多不是自找的多事儿么?所以现在还有了正当的理由,不是更好? 正在说着时,绿裳抱着一个襁褓进来,我赶紧免了礼让她过来,因为我现在要下床似乎还困难了点,手脚的无力还只能让她将孩子放在床上才行。 心里暖暖的看着孩子的熟睡,我不禁怜爱的一笑,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细润的婴儿皮肤,才淡淡的问道:“名字呢?皇上赐下了么?” 绿裳温润的一笑,点了点头道:“皇上说美德之瑜璟,七皇子就叫‘永璟’了!” “永璟……”我叨念着,随即手一顿,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努力的回忆着。永璟?那不是历史上乌喇那拉氏死去的那个儿子的名字么?我记得是十三皇子吧!怎么现在跳到这儿来了? 在前世我生病做化疗,闲着的时间很多,于是由着兴趣拜读过很多历史小说,自然也查过很多的历史资料,所以对于一般的历史还记得清楚。 微微皱着眉,我不禁暗自提醒自己更是要加倍小心这个孩子才是,想历史上七阿哥是夭折,永璟这个十三皇子也是短命,现在都凑到了一起,那自然得好生保护了。 也不是我迷信,只是这个世界太过诡异,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第三十五章 径直想着孩子的事儿,我不禁在心里叹息,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毕竟他们俩因为我的出现,人生就没有预料了…… 突然想起容嬷嬷先前的话,我赶紧将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开,对上绿裳两人,不咸不淡的道:“现在我要坐月子,不能吹风受凉,还要保证睡眠,待会儿要是皇上来了,你们就看着找借口吧!而且有些说法,坐月子的女人身上带有晦气,这怎么都好,就是别让他进来。” 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应付这位帝王的心情,即使孩子没有影响,却还是不想见他。而且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还全是乾隆的女人,他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吧! 反正别来碍眼就是,再想想,历史上那厉害的令妃该出来了,高氏已逝,自然得宠一个汉妃起来,要不给点机会出去,最后还珠和嘉庆还能不能继续还是个问题呢! 我淡淡的想着,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要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去,只要现在乾隆别在我面前晃,那就万事大吉。因为那位的时不时脑抽太要命了,目前还是远离的好,免得这孩子都跟着遭了秧。 “娘娘?” 我的话让容嬷嬷和绿裳一阵的吃惊,对于妃子来说,皇上是巴结都还来不及,我居然还不让见。或许她们是认为,高氏死了,还闹腾着一出这么大的戏来,我又是受害者,应该趁此机会多为自己争取才是。 知道她们的想法,我讽刺的笑了笑道:“我现在行动都不便,难道还能邀宠么?而且,太医不是说过我这几年都需要休养,不适宜要孩子么?又何必见了皇上添堵,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另外把四格格抱过来,从现在开始,储秀宫里里外外的人都将招子放亮了,谁要是犯了事儿,罪加一等处置。” 帝王的宠爱永远都是过眼云烟,飘忽的让人心寒。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证两个孩子的成长,如今悬空了贵妃位,原本从宝亲王府就跟着乾隆,又受宠的大多是包衣出生,没有了高氏这块偌大的挡箭牌,在失去嫡子的皇后眼中,我便是最大的那颗眼中钉,这种情况不防都不行。 而且这段时间是关键,孩子刚出生本就脆弱,受了一点刺激就可能留下无法磨灭的后遗症,所以不亲自看着我就不放心,还得极力远离间歇性脑抽的乾隆才行。 过一段时间孩子的生长差不多稳定了,便可以放心一些。而且过不了多久,皇后该自己怀孕了,那该会转移些许她的视线,不会再天天惦记着我了吧! 而历史上那个令妃,她的出现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坏事。她的晋升就是一个传奇,再加上她本来就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能够那么受宠,该能够吸引更多皇后的注意。这出现的第二个比高氏还高段的包衣出生,我就不信皇后心里会不复杂,一开始,那人可真真是她身边的奴才了。 于是,容嬷嬷和绿裳等人的手段可算是锻炼出来了,忽悠着皇上居然也硬生生的挡了一个多月。倒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是至理,反正这儿不待见,盼着念着他的人可多了。 时到三月中旬,听到了纯妃又遇喜的消息,还不禁让我松了口气,这么说来我也没有抢了她的女儿吧!只是外来人口插了一个队而已,便将原有的顺序打乱了,其实也不然,就只是我们俩的女儿互换了一下,后面也没有了妨碍。 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不知道皇后的注意力没在她那里呢?还是一些的手段对她不起作用。雍正十三年生了皇三子,乾隆八年生过皇六子,如今已是第三胎了,而且孩子现在都还成活着,不得不说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倒是我比较疑惑的是,正月间那次晋封,生了两个皇子的纯妃就该抵了高氏因晋升而空出的贵妃位了,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动静的? 这也不归我管,所以我只是偶尔疑惑一下而已。因为有刻意的保养,太后和皇后都发过话,我要什么都可以供给,所以坐月子的事儿一切还算顺利,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 即便这期间皇后携着很好的理由来过一两次,也被我不软不硬,不咸不淡的接下了,事到如今还算是平安。 而半个月前就出了月子,我还是很安分的待在储秀宫等着外面的事儿发展,只是没了诸多的忌讳,感觉日子还清闲自在了许多。 从很早开始,就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教着女儿说话,倒是让我很是怀念前世的光阴,因为在那里我有一个同样可爱的女儿,还存在我藏在心底的那份眷恋和等待,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没有变淡,反而是越来越沉淀了。 看着女儿认真学语的可爱,我淡淡的笑开,直到哄着她安稳的睡下,我才得空起身倒了一盏茶慢慢的喝着,暖暖的专注着儿女的纯白睡颜,觉得这样的日子还真是不错。 也不知道这样看着孩子发呆了多久,直到茶盏里没有了茶才突兀的回神过来,准备站起继续去倒茶,眼角的余光处才发觉门口站着有人,瞟眼之间以为是墨香。因为按照常理,这时候是墨香在候着的。 于是,我犯了懒,犹自不动的道:“墨香,重新给我沏一壶茶吧!”说罢,继续将注意力放到孩子的睡颜上,虽然说来小孩子的睡相不是那么好,但是看着婴孩的那种恬淡和纯净,总是会让人觉得心暖和安静,尤其是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那份美好会无限的放大。 天马行空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到些什么,也神游到了哪里。只是当身边放了一壶冒着青烟的茶,我提起倒入茶盏,正准备端上细细品尝的时候,终于发现是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来人的气息有些不一样,而且如果是墨香就太安静了,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还沏完茶径直站在面前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诧异的抬起头,愕然的发现站在面前带着淡笑的居然是乾隆,连忙站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碰到了装满茶的茶盏,扑散开去一桌的茶水。 但是这状况我也顾不得,赶紧准备行礼的道:“皇上……” 该死,乾隆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出现?而且他又是在门口站了多久?墨香,容嬷嬷她们一群人都干什么去了?我不禁开始郁结的在心里嘟嚷着,明明这体型和外貌都男女相差甚远,我怎么会把乾隆认为是墨香呢?居然还叫他去给我沏茶?难道说都是这些日子过得太好太清闲了? 不过,我这规矩还没有行下去,就被一道力向前一拉,然后就跌进了一个怀抱,令我很是不自在,正想着要站起身,却闻乾隆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似乎有刻意压制音量:“小心些,茶都快滴上身了,现在天气暖和了许多,衣服少了些,恐怕烫伤!” 微微的偏头,我看见翻倒的茶盏缓缓的流过一道还冒着薄烟的水,滴过我刚才站立的地方:“谢谢皇上!” 说着我就要站起身,却是越动作越感觉他横在腰上的手用力的收紧,重得我都快有窒息的错觉。眼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赶紧安静了下来,开玩笑,挣不过他,我还不想被勒死。 “皇上?”我不咸不淡的叫着,在心里却是忿忿不平,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难道这位一到我这里就能脑抽么? 只听乾隆轻笑一声,主动放开了我,然后在我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舒服的坐到了我刚才坐过的床榻之上,趁我一个不注意,又是用力一拉,我就跌坐在他身前的位子。 愣愣的回过神来,我才感觉到他从后面环过的怀抱,还叹息般的将下巴抵在我肩上,细细的磨蹭着。如此,我禁不住翻了翻白眼,反正背对着他,他也看不见,不过要做什么先吱一声行不?弄的人莫名其妙,还晕头转向就很好玩么?而且他能决定他现在是正常的? 对这位的间歇性脑抽,我现在不仅是怕了,还心有余悸。 顺带瞟着旁边还熟睡的孩子,我不禁开始在心里祈祷,这一点,千万不要有遗传才好,想想后来的五阿哥,在碰上小燕子,那基本就是将脑抽的光荣传统发挥到了极致。我的孩子,千万千万不要,真希望乾隆身上的这点“美德”,现在都是被五阿哥给遗传了去,不然,怎么有之后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如今,芷娴不会再不想见朕了吗?”乾隆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说道,蕴含着说不出的感想。 “额……”对于乾隆这般直白的说法,我无言以对,说来这一个多月的避而不见,不管是多么圆润的借口,多么正常的理由,相处过这么多年,敏感的乾隆还是会察觉到我真实的想法吧! 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再次的相见,他会说得这么清楚而简洁,听在我耳里,竟然还有些不确定的妥协。这就太不符合他爱面子的性格,和从来被人捧着的身份了。 果然,此刻这位也处于不正常状态的吧!我这般想着,心里就警惕起来,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已经差不多是自觉的反应了。 “呵呵,芷娴不否认么?” 还没等我想清楚该怎么回答才好,乾隆就低低的继续说着,言语中还有些我不能理解的情绪。 我只得默然,沉静了良久才道:“请皇上赎罪,我只是想皇上本身日理万机,国家家事天下事都一大堆,我身体不便帮衬不着也不能扯了后腿,既然不能好好的服侍皇上,那还不如……” “不如避而不见是吗?”乾隆接过了话,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可是我被他桎梏着,又看不见他的神情,便很难猜测他的想法,不由得闭上了嘴,还是少说为妙吧! 又是相对的一阵沉默,就在我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时,乾隆终于开了金口,只是言语间多了几分飘渺的低沉:“芷娴……对不起……” 然而他清淡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愣住了,想来想去都几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作为大清朝的帝王,他这算是在道歉么?不是这么那么找诸多理由的拐弯抹角认错,而是切切实实,明明白白的道歉? 说来,真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也不敢去相信! 第三十六章 诧异而过,我眉间一舒,被他抱着的身体也渐渐放松,轻笑一声道:“皇上……严重了……” 做了夫妻,便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使没有前世的记忆,我也知道乾隆的性格,自信到张狂,要面子到好大喜功。尤其是他即位之后,没有雍正严厉的管束,和争权夺位的危机感,刚开始还能警言恪守,但是天下都由着他闹腾,那自信就会被所有人捧得膨胀到盲目。 于是,我能够理解这一声道歉是蕴含了多少的特殊意义?也是多么不容易的难得! 或许他是以为我是在和他怄气吧,即使刚开始有那么一点生气他不合时宜的脑抽,后来随着时间而过,孩子又完好无损,便也揭过了。 而这一个多月的行为,既有防着外面的意思,也真真只是单纯的不待见这位而已。 如今事情被他说开,我倒是没有理由再去惦记着,只是这般说着,气氛仿佛是有些尴尬。而就在我思量着该怎么继续下去时,旁边的永璟适时的动了动,吸引了我们两人的注意力。 眼见孩子仿佛是因为姿势不舒服要醒转过来,我赶紧挣脱了乾隆的环抱,欺身过去为他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才轻拍着让他继续睡去。 见永璟熟睡,我才抬头,不期然的看见乾隆有些莫名闪烁的眼神,正看着孩子的睡颜若有所思。 心思一转,我便轻轻的道:“这是永璟哦,皇上还不曾仔细看过吧!他的眼睛,很像皇上……” 这般说着,我在心里吐舌,这话怎就那么耳熟呢?但是,我总不可能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去给乾隆添堵吧!而且造成这样的结果,我还得负大半的责,因为是我让人拦着他不让进储秀宫的,自然就见不着孩子了。 如此一想,我还禁不止心悸,因为这罪名要是追究起来可就大了,所以说话间还是趁着他心情不错时,多恭维几句才好。反正他已经难得的服软过一次,我只是多说两句好话而已,也没有太大损失。 只是没料到他今天的突然出现,有些词穷了,结果话一出就感觉这般让人发窘,不会是我也跟着脑抽了吧?真是极度不好的现象。 “是吗?”乾隆闻言便也凑了过来,一脸兴趣的探究着,却因为孩子睡着便看不真眸子,不由遗憾的轻笑一声道:“不过,永璟更像芷娴呢!就容貌而言,朕倒觉得四格格更像朕。” 说着就看向了旁边同样睡得安稳的女儿,满眼都是做父亲的那份慈爱,看来,乾隆很喜欢四格格呢! 而我则是奇怪的看着乾隆一眼,他的思维很清晰,眼光也很准啊?也没有面对孩子就人云亦云,想当然就认了别人像自己,那十多年后的还珠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还是说那个时候的乾隆岁数大了,就开始老眼昏花?真是越想越觉得是神奇的一件事儿。 “俗话说,儿出母像女似父,才预示着孩子将来的福气。照皇上这金口一开,倒是孩子很有福相了!”我淡淡的笑着,轻抚着永璟的滑润脸颊,有些憧憬的说道。有些时候,单单想着儿女的长大,会是什么样子,会做什么,便是一种幸福。不需要太多的富贵荣华,也不需要太大的倾野权势,最简单的所求,便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一生就足矣。 “当然,是朕的儿女,便有上天眷顾,何来无福之说!”乾隆又是无比自信的说道,很是有气势的看着我,慎重而认真的继续道:“芷娴该放心些,朕,会好好保护他们,只要朕有的,朕就不会吝啬给他们。” 这句话听得我发愣,什么叫只要他有的?这天下都坐拥了,他还有什么得不到? 而且,他说话怎么这么骇人?这样的一句话要是有心的人听见了,还不以为他定了储君?永璟的出生本就脱离历史,我自还在小心呵护着,要是乾隆还这么来一下,我的心思可不都白费了? 更何况皇后马上就会怀孕,要让她知道乾隆的意思,这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我无声的苦笑而过,也是慎重的说道:“皇上这话要记在心里就是我的福分了,然着我也相信皇上对孩子的宠爱,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孩子能够平安的成长,那便足够了! 有些话我说过,皇上别多疑,也别笑话着。一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东西,即使贵为皇子皇女,他享有了上天给予的富贵荣华,也该有付出的一定义务。 对于永璟来说,能够成为皇上的皇子,就已经是他最大的福分了,要是再多,那也是皇上赐予的。只是孩子还小,皇上就给他留些空间成长吧!” 这话有些过,但我还是想说明白,这个时候他想表现父爱也别用这种方式添乱,帝王的宠爱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想想二阿哥永琏的遭遇,就会让人觉得,夭折,那是否也是作为皇子的一种特殊义务? 听了我的说法,乾隆愣了愣才苦笑了一下,似乎像自言自语,又是在问我:“芷娴……即使为了孩子,你也不会多想些好么?” 我淡淡的看着他,有些叹息的道:“说句让皇上生气,不讨喜的话,我从来都怕‘有命争,却没命享’,儿孙也自有儿孙福。但是皇上继承了这大清江山,自然也希望有个千秋万代,如此,皇上真的要将未来堵在一个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身上么? 其实,我知道皇上虽然不常来储秀宫,却也从来没有忘记过。皇上整天要顾着天下事,已经很费神了,何不就让我来操心孩子的事儿?只要皇上什么时候累了,能来歇歇便是足够,将来的事儿,一眼就能瞧出是龙是凤,皇上也不必现在担这份儿心,这百年之后,面对爱新觉罗皇家的列祖列宗,皇上也能问心无愧了不是?” 暗自抖了抖,我郁结的感觉衣服下陡然出现的鸡皮疙瘩,很是有些不自在。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也能说这些肉麻之言,真是为了他一个激动的想法,开始费尽口舌,也费尽心思了。 不过我也同时在心里祈祷,他千万别再抓不住重点,以为我咒他死,那我就可以先走一步去了。 心惊胆战,却表面平静的看着他若有所思,我也猜测不出他究竟是在想着什么,只是但愿别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好。 奇怪的,我等了半天都没有听见乾隆的回答,不禁心情忐忑的看着他,无言的瞪着他 (还珠)娴清逸芷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1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1部分阅读 的沉默。这成不成也发个话啊?只是神情平静,默然的看着我又是什么意思?不会就要我自己猜去吧! 郁结的想了良久,我终于忍耐不住和他这般的眼对眼了,撑起身子正准备站立,却没想乾隆突来的动作比我还快一步,一个纵身又将我给压回了床榻上,只是被迫翻了个身,改趴着为躺着了。 心里一惊,我顾不上他埋在我颈间的暧昧动作,偏头看了看依旧熟睡的两个孩子,才松了口气的淡淡埋怨着:“皇上,小心把孩子吵醒了……” 乾隆在我耳边轻笑一声,平静的道:“芷娴可不可以暂时不想孩子的?” 也不等我思量清楚再答话,他便继续说着,声音中意外的多了几分疲惫:“我,真的好久没来储秀宫了是不是?也好久没见芷娴了……” “欸?皇上说什么?”我狐疑的问着,他后半句说得太小声,以至于他就在耳边说起,我也没有听清楚具体的内容。至于前半句,我就再次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就好了,绝对不提醒他,抓我的错来说事儿。 “没什么!”乾隆低低的说着,疲惫中还多了几分睡意:“芷娴,我累了……让我歇会儿吧……” 历史上都说乾隆是一个感性的人,虽然刚才那番话我有很大一部分讨好的嫌疑,但这算不算我搬起石头砸着自己脚了?那个,我说的累了歇歇,可是没有这层含义的话,储秀宫的地方宽敞了去,又为何一定要压着我歇的?而且,他虽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对我的话想茬了,但是,他依旧明显没有抓住重点好不好? 汗颜的想过,耳边听着他传来的匀称呼吸,有唤起我的那些睡意,不禁也抛开胡思乱想闭上了眼,想得太多就比较嗜睡,所以,还是开始补眠吧! 倒是乾隆十年,就是一个多事之秋,好事坏事那是交叉着来,仿佛折腾着这一年都拉长了许多。 纯妃遇了喜,在十二月生了五格格。却是十月中旬,几天之内死了一个贵人,还死了一个常在,不过相对于后宫来说,这些都是没有波澜的事儿。 反倒是八月间,皇后被把出了喜脉,令宫中上上下下多了几分喜庆,也让我好好松了一口气,最近的气氛感觉是有些紧张了,如此该能松松了吧! 而那个传奇的令妃,也如历史般的出现了,然而,我却是十一月的晋封礼上才真正的见到其人。因为等我重新开始日日给太后,皇后请安时,她已经不在皇后身边了,不过我倒是挺奇怪,怀着永璟之前怎么也是不见她人的? 倒是多想想也不诧异了,我在乾隆七年就怀了四格格,便很少出储秀宫了,直到生过永璟,休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日常之礼,这中间有两三年的空隙也不难理解。而说不定以前令妃又太小了点,便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罢了。 总之,令妃按照历史的惯性也是顺利的勾上了乾隆这条线,一息之间就飞上了枝头成了高贵的凤凰。不过,和历史还有那么一些差别的是,她原本在十一月晋封,就该直接升为了令嫔,这现实却着她还是魏贵人。 而造成她晋升之路的阻碍,与历史有了些许偏差,就我也没想到,其实是我偶然的一句话之过而已。 还记得那天乾隆说起准备赐封内管领清泰之女魏氏为魏贵人,还说皇后推荐她晋升为嫔。因为高氏死后,贵妃位不仅空着了,妃位也不够,这嫔位就更加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不过,我是不知道皇后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能够肯定她当时只是想扶持几个后妃让皇帝去宠,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遇喜,便是想着办法不让乾隆留恋这储秀宫的,所以到最后这中下之策的手段都用了出来,真可谓煞费苦心。 第三十七章 但是或许皇后都没有想过,这如今的魏贵人那心是有多大的,因为她就想着乾隆喜欢这类的女子,便投其所好了,又能昭显她本人的贤惠,那是一举多得。 不过富察氏将来的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知道,她搏了一辈子的名声,就只是在为着魏贵人做嫁衣而已吧!至少因着那点关系,和她的“贤惠”,令妃没有任何的身世背景,也在十四年间晋升到了贵妃位,着乾隆三十年还一举得了皇贵妃之衔,统摄了六宫之事,并且几十年之后,儿子还做了皇帝,那后世子嗣比她这个原本的主子还风光得多了! 于是我回想着这些,不禁感叹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也沉默过好一会儿,我才叹息般的说道:“令?所谓美好么?” 这般呢喃着,我看向了在床上爬来爬去的永璟,心下也不是多以为然。野心也好,手段也好,只要她聪明些不来惹着我,我便可以舒心的看着她反咬过皇后一口,就由着她去闹腾了。 毕竟有些东西注定了,就改变不了,但至少能让其用另外一种方式发展去。就好像我不能理解乾隆对高氏的那般宠爱一样,现下对于魏氏,也是不清楚他会有什么想法,所以,干涉不了。 但也不知道我神情间是否表达了什么,让乾隆会错了意,紧接着我的感慨,他便径直说道:“朕说还是就给个贵人位吧!她既不是秀女选出,又原是皇后身边的人,以汉军出身初入后宫就是贵人,已经很高了。这再升一级,怕是要惹出些闲话……” 如此这话,让我傻愣的看着乾隆好久,因为我很奇怪,令嫔怎么就这样没了?难道是我感叹的那话有什么问题? 不过一会儿我也就释然了,就是雍正年间便跟着乾隆的女人,死了好几个,也就没剩多少,而现下除了我和皇后,出身都不太高,直至今年封了愉嫔为愉妃,差不多也都到了头。 但是就像乾隆说的,魏氏只是一个汉军,入后宫便封了贵人,在别人眼中已是天大的恩惠,要不是有皇后这一关系,太后是绝对不待见的。 可嫔和贵人又不一样了,毕竟后宫的嫔位有着一定的数量限制,身份和地位都要高贵了许多,虽然魏氏是从贵人升上来的,但是贵人也没做几天,这落在外人的眼里,便是直封了,那先说的贵人也就走一个过场而已。 但皇后这个后台是有多硬的?也不能让一个什么身份地位都没有的奴才,一跃几级的升了去吧!再说魏氏没有怀着龙脉的福气,又没有携着救驾之类的莫大功劳,凭什么她就可以这般轻松做到了嫔位的? 这一想,能够说事儿那就多了去,传开的闲言闲语即使乾隆能够装着没听见,也会扫了些面子吧!可乾隆,那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因此十一月的晋封礼,最风光些的还算是愉妃了,虽然她身体不怎么好,却还有着一个聪明的儿子。至少现在才四岁的永琪表现出了一定的才智,让乾隆也颇为有些欢喜,即便是太后,也笑着将这个乖皇孙常常挂在了嘴边,昭显着他的受宠。 而或许皇后对原本的愉妃就不怎么上心,也似乎在皇帝太后处得到过什么话,这聪明受宠的皇五子倒是岁岁平安的在成长了。 也是后来皇后遇了喜,这乾隆十年的漫长终于是安稳的过了去,却不想十一年四月,皇后富察氏没有预兆的突然生产,完全是在预期之外,便是没有足月的些许早产了。 这事儿让宫里好生慌乱了一阵子,好在今儿个的皇八子永琮还算顺利的生了下来,这喜庆便掩盖了诸多的不可预料。 只是皇后坐月子过后,我按着常礼去请安,才第一次见着生产过后的她,不禁是有些发愣。因为即使有宫内的诸多富贵东西养着,也还是明显可见富察氏的憔悴,想来这一胎是让她大伤元气了吧! 如此我倒是有些理解历史上富察氏的生死了,每天就计算着别人,又要防着别人的算计,十六岁便开始生孩子,却是生一个死一个,唯一活着的孩子又是一个格格,现下这皇子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住。且为了贤惠博得好名声,时时刻刻都注重言行举止,礼仪周全,也难怪才三十多岁,就纯粹是心力交瘁而死。 看来这“孝贤”的皇后活儿,也不是那么轻松的,而且她的伪装也开始有了裂缝。就好像她怀孕了也不放下手中的权利一般,表面是贤惠,在这困难时期也要为皇上分着忧,可在我看来,暗地里就是把自己往死里累。 要说富察氏的产期临近,乾隆也跟我商量过,准备晋封我为皇贵妃,以暂理六宫之事。不过我只说到,皇贵妃的名分特殊,现在就皇后生产晋封便很不适宜,这事儿也就揭过了。 至于暂理六宫之事,我虽然不怎么想要,却没有理由反驳,如今贵妃位上就我一个,这皇后有了事儿,自然就落在我头上了。但是不久后我依旧能这般清闲,因为即使乾隆的提议也经过了太后的同意,便也不知道富察氏使了什么手段,有了什么说法,让两人最后都赞同了原本交权给我变成让我协助的方案。 当然这“协助”一般就没我什么事儿,所以我还能在储秀宫过着我自个儿的安稳日子,不用操心别的,便是清闲。而和着皇后生产期间,我还得尽力隐藏行踪,除了有要哺育永璟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外,一直都有魏贵人在长春宫帮手,太后和乾隆便也就没有开口让我帮衬一些去。 自然我就是能省则省了,既是要避免一些复杂事儿,也是不待见皇后要做的那些个事,统理六宫说得是好听,但是那也绝对是脑力加体力活儿,如今看着富察氏的模样,我还真对这皇后之位期待不起来。 而同年七月,嘉妃又顺利生下皇九子永璇,本身又有皇四子这么个儿子,倒是和纯妃一样,有两个儿子护身,在这后宫里的地位就已然不容忽视。 就是我还想过,当初皇后怀孕是不是听闻过嘉妃跟着有了喜,所以心情有些大起大落便动了胎气,以至于后来让自己的孩子有些早产。 虽然这并没有迹象可寻,可在我看来,皇后的淡然贤惠之相就不再那么完美了,很多的事儿都能够让她动了真气。也因此乾隆十二年十二月,八阿哥永琮因感染了天花而夭折,便成了富察氏的催命之事。 见伤心郁郁的富察氏几欲卧床不起,乾隆在十三年二月奉太后东巡时,让皇后随驾出行,以期散心宽慰一些她的丧子之痛。而促成这件事,却是还有着我的一些功劳在。 本来乾隆一直说是要让我随驾而行,就当是看看这大清的万里江山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却是因着这样那样的事儿,每次到最后都不得不作罢,而这次的东巡,乾隆居然又是提起。 但是有了高氏的前车之鉴,我是绝对不放心皇后的,尤其她还是刚刚丧子的母亲。 是想四格格才不过五岁,永璟更是刚过三岁,是不宜跟着出行的,然而单独留他们在宫,那更是危险。谁也不能保证这个状态下的富察氏会不会直接干出什么来,到时候皇帝太后不在,我也不在,就是不管什么手段那都能做成意外了。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当然那不是直白的给乾隆添堵,而是提起了丧子的富察氏,说到出门散散心可能会对她心里有帮助之类的云云,总之,是费尽了口舌,才让乾隆按照历史那般带着富察氏皇后出巡了去。 要知道,历史上的富察氏就是死在了东巡的途中,要是乾隆不带她去了,那指不定她还能拖多久呢!这预想中的轻松日子可就更加遥遥无期。 虽然我没有机会去考证富察氏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这样在宫里我过得舒心,即是因为孩子少了一个虎视眈眈的厉害敌人,又是我本就知道乾隆的心性。 想能够做到“多情容易留情难”的男人,这出宫就是机会,其实我很是怀疑,失去了两个儿子的富察氏保持不了淡然的心态,所以路途中便被乾隆的那些个多情风流事儿给噎气死了。 而当三月中旬,富察氏皇后驾崩的消息传回了宫廷,我还喝着茶哄着永璟入睡,神情漠然得连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 其实,明知道皇后会这般死,我却还是亲手推动了一把,或许可以说是我害死了富察氏,却不会让我感到内疚和罪恶。因为这本就是她的宿命,我只是让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了下去。 再有,儿女的安稳自然是我最大的事儿,要是我去了这次的东巡,皇后自然得留下,这不仅帮她改了命,还保不住自己的孩子。那即便我是观世音活佛转世,也不会在明明预料到结果的情况下,做出那般的傻事来! 或许是我平静漠然的有些异常,让容嬷嬷等人看不出我的想法,只听绿裳有些担心的叫着:“娘娘……你……” 径直等永璟安稳的睡着,我才淡淡的抬起了眼,看着几人的欲言又止,不禁叹息的道:“吩咐下去,各宫行素,准备皇后的礼葬吧!其他的,就等皇上回宫再行定夺……” 以历史所述的乾隆对这位皇后之思念和旧情,恐怕很多东西都需要精心的准备,我冒然开口的话,只会吃力不讨好,因此还是让他回来亲自办理吧! 指不定这还是乾隆昭念感情的一种方式,不能越俎代庖了去,而且我只是暂理六宫,很多的权利也别沾染的好。看来这富察氏真的死了,我的事儿也该多了…… “嗻,娘娘!”绿裳轻轻的应过,便出门传话了去。 屋内一时之间又陷入了安静,直到绿裳的回转,才听容嬷嬷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绿裳等四个贴身丫头叹息的道:“对于皇后驾崩,娘娘可有着什么想法?” 闻言,我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能有了什么想法?生死由天,半点不由人……” 这话好似让容嬷嬷多了几分感慨,深叹一声才道:“娘娘这话是个理。失去了两个阿哥,也是把皇后给拖垮了吧!” 平静的呷了口茶,我笑了:“嬷嬷,自从我们进了宝亲王府,到入宫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真以为皇后的八阿哥是感染了天花意外夭折了不成?” 第三十八章 听我轻描淡写的这么一提,众人皆是一惊,条件发射的左顾右盼一番,察觉这还是储秀宫,才暗自松了口气。就说这宫里的环境还真是让人时刻紧张,这说话的小心翼翼,听话的,依旧心惊胆战。 不过,要是我在储秀宫自己的房间里都还不能说话,那么这些年也就没有这般的安稳日子过了。而且容嬷嬷和绿裳四人,算得上是我现下最贴身的人,有些事儿还需要她们有个谱。 按规矩,绿裳和红怜,包括后来的熙羽和墨香,都过了二十五的出宫年龄,只是我好生询问过她们,都不愿意离开,便是跟乾隆说起过,让留了下来,过些年就做了储秀宫的嬷嬷吧! 其实她们本家都没什么人了,我想着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找个时间就让她们出宫寻个满意的崽,认过干儿子养着老吧!这以我之后的身份做靠山,这该是不成问题的。 容嬷嬷几乎是提着嗓子眼的道:“娘娘这话可就大了,那太医院不都明确了八阿哥是得了天花,救治不及时的症么?”说罢,她还下意识的看了绿裳等人一眼,以期得到相同的看法。 而明显几人也是这么认为,想了想没有得出其他的答案,便都点着头附和了。 我先料到便是如此的笑了笑,闲闲的呷了口茶才轻轻簌簌的道:“这也无怪你们不知,‘天花’这病,历来听着就骇人了,仿佛就预示着无药可医。但是却很少人知道,这‘天花’也是可以诱发感染,尤其是出生不久的婴孩,抵抗力比常人弱很多,被人为感染的几率很大。” “啊……”众人又是一惊,这该是一桩秘闻么?不过虽然心里惊骇着,她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我的话,似乎这里面真是有内幕了。 想着容嬷嬷有些颤抖,隐约哆嗦的问着:“是谁胆儿这么大,那可是嫡子,就不怕诛九族么?” 这些本该司空见惯,倒是真说出来还是很能震撼人,而且主意打到了皇后嫡子的头上,实在不可谓不骇人。 我漠然的一笑,眼中闪过几分冷意,淡淡的道:“这事儿可以说是我,但是也不是我!” 皇后么?我曾经说过要安分的等过三年,只要她不打着歪主意,便相安无事,大家也好聚好散。只是没想,她还是忍不住出手了,都当我是无知到白痴么? 我话一出,几乎让容嬷嬷五人脚肚子一软,有些站立不稳,都睁大着眼睛疑惑的询问着,我这话不清不楚就是该做何解?不过令我欣慰的是,她们的眼中没有难以置信和恐惧的情绪,或许没有人不明白那些个手段要真纯洁起来才不正常。只是她们没有想过,我从来优哉游哉的过日子,一出手也可以这么狠,而且还这么无声无息让人意外吧! 我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偏头舒暖的看着熟睡过的孩子,好似自言自语的道:“皇后贵为六宫之首,皇上又喜欢嫡子,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事儿的主使那不是我想着去做,可要不是我从中倒手一次,恐怕那得天花而死的皇子,就是永璟了。” 害人终害己,或许皇后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感染了天花病重,精神上的双重打击,是她崩溃的最根本。 “什么?难道一开始是皇后准备害了七皇子么?”绿裳惊骇的道出事实,让其他几人腿一软,不禁跌坐在地上,或者椅凳上,都是后怕的看着熟睡中的永璟,呆愣着半天回不了神。 “谁说得准呢!”我轻笑一声,伸手爱怜的抚了抚永璟的脸颊,止不住的心暖。其实我很是不明白,我虽然不再是历史那个乌喇那拉氏,但自认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怎么就让富察氏一直惦记的?想想当初在宝亲王府,不还来了一个下马威么? 明显听见几人有些困难的吞了吞口水,好半晌,绿裳才艰难的哆嗦着道:“娘娘,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是想不透了,因为我的吩咐,一切接触格格阿哥的东西,无论是谁赏下的,都得细细过目。而且除了她们五个之外,就还有赛威赛广,其余的人基本接近不了孩子,怎么就漏了去? 而在众多双眼皮子底下,皇后竟然差点得逞,想想都让几人惊出一身的冷汗。她们是我的心腹,所以和我荣辱与共,因此储秀宫便是大家的天地。 我安慰的笑了笑,这不是已经没事儿了么?今儿个也是借机提个醒,以防同样的事儿发生:“这天花感染到无药可医也就那么几天的时间,想想八阿哥出事之前,咱们储秀宫都有了什么特别?” 经我这么一提,众人想了想便有些恍然,只见熙羽从地上爬起来,才睁大着眼睛道:“娘娘,有一天你让人拿了烈酒将宫里上上下下都洗了一遍,即使后来又用花瓣水冲过好几次,也令储秀宫透过好几天的淡淡酒味。当时您说,是那个……对,‘消毒’,难道就是和这事儿有关?” 似乎大家都想到了我当时的大动作,现在该是有了解释,那正巧遇上并无外人到宫来,否则还要多番口舌去。 墨香赞同着熙羽的话,也补充般的说道:“而且,娘娘曾经说过酒太过刺激,孩子过早沾染对发育不好,可是那天娘娘竟然让我用烈酒去给阿哥格格擦身子,让奴婢愕然了好久。” “难道是皇后送来的那批东西有问题?”红怜马上联想到那几天接受的各种各样东西,本来一向活泼的她,随着年龄的增长,流过岁月的痕迹,也是越来越稳重了,想问题也宽广了不少。 经过红怜的提醒,绿裳也抽丝剥茧的理会道:“对,那个香囊!皇后曾经跟着那一批东西送来一个用天蚕丝织成,金线绣过而做成的香囊,这种材质在宫中都是极为少见的,当时说是皇后亲手做成送给七阿哥的饰物。本来我检查过里面的东西,就是棉花和籽,但是过了几个时辰,娘娘拿了棉和香囊让我重新缝过,原先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那时我以为是娘娘小心谨慎,但现在这般看来,该是那东西有问题吧!” 闻言,我笑了,她们的思维很活跃,经过我一说,便慢慢的找到了真相,只是一开始了解的少,我又不能确定会出事,就没有多说。 想来,富察氏的手段有哪次不高明的?一般的事物都是没有直接坏着的证据,而且表面看起来都没有异常,更甚至一切诱因都是有一定几率的那种,不会肯定发作,便让人抓不住脚,也就只有细细防着了。 说来也是巧合的福气,那天本是白皑的冬季,却很少见的没有飘雪,还隐约有了些阳光,我便有心出门晒了晒。刚好绿裳将那个香囊拿了来,我拆开一看,也并没有在意,却偶然在阳光下闪过,发现内棉呈现一点不正常的黄|色,很淡很淡的黄|色,那是不仔细都不认为白棉的颜色有不一样。 又想到这是皇后送来给永璟的东西,我便瞬间产生了警惕,细细研究过才惊出一身冷汗,这当时一个疏忽,那后果就严重了。所以瞬间采取了行动,先将储秀宫都消毒一遍,天花可是一种病毒,要谁沾染了,可谓是将这病毒源给激活了。 而给容嬷嬷她们解释了一阵诱发天花的方式,不外乎就是接触过一些天花患者用过的东西,招惹了感染。 但是那皇后可不谓不心狠了,我冷冷的说道:“那心棉呈现很淡的黄|色,我当时有推断是浸泡过什么东西,而当我发现那些棉籽里还参杂了同等大小的,疑似脱落的疤痂时,我就想过天花事件。” 病毒的传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更何况当时我怀疑棉花上浸泡过天花患者出疹时的脓包液体,那可是病毒最繁殖最密集的东西,想想都觉得恶心。而那些疤痂该是出疹结瘀脱落的,一样是病毒的精华,不能去碰触的东西,尤其是小孩,极度容易感染。 被恶心到的同时,我也庆幸当时永璟并不在我身边,而对于皇后的作为,彻底将我激怒了。 这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么?立马我细细想过,全部武装之后将那些疤痂碾成了粉,同棉花一起放入了温水,然后选了一个稀少而精致的和田白玉挂饰,一起浸泡了三天三夜才取出来,小心的收藏好,等待时机! 要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信男善女,做皇后的欺人太甚,就还不准我反击么?其实当时我只是突然怀疑是天花病毒,并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毕竟历来皇室死于天花的太多,便很容易联想到。 “可是娘娘,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没有送什么东西给八阿哥啊?”容嬷嬷疑惑的问着,要真有东西送去,她们不会一点都不知道的。 闻言,我又笑了,带着神秘的寒意:“这,我可要感谢魏贵人了!”要我那么明目张胆的送东西过去,我才没那么傻呢,指不定出事之后会被富察氏反咬了一口,要查了出来就真万劫不复了。 不过,或许真是富察氏欠过的债该还了,我刚做好的和田白玉饰,竟然被又替皇后送东西来的魏贵人给喜欢上,虽然她没有明说,我又怎么是不会看脸色的人?心思一转,便随势送了出去,这份人情做得倒也挺乐呵。 说来,那天花病毒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诱发的几率一般会很小,大人或许有了完全的抵抗力,但是作为早产又是体弱的八阿哥来说,就不见得了。 而我当时选的是项坠,只要魏贵人挂在脖颈,抱过八阿哥,那基本就是让他亲密接触,从鼻尖近距离的闻过还不说,甚至有可能嘴也沾染过。且那个时候似乎八阿哥还身染风寒,所以这也是天花明明传染性强,却只有八阿哥一个人感染的原因。 想皇后不就是打着那么个主意,做成香囊,让孩子从鼻间传染么? “以后这些东西多注意一些,这一次是侥幸躲过了,难保还有下回!”我细细说过以后,有些心冷的道:“而皇后已经死了,这件事就这么过,这今后的好戏还多着呢……” 有些事儿追究起来就不知道是谁的错了,至少真要算在我的头上,我依然不后悔那么做,因为这局面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三十九章 不得不说后宫的女人天生就有演戏的天赋,今儿个皇帝和太后均不在宫,可是皇后的丧告刚刚发下,各宫的精彩便能够排演成一场大戏了。 纯妃掩面而泣,无声却意外的伤心;嘉妃目瞪口呆,满脸的不相信;愉妃沉默无言,吩咐下全宫挂丧;另外就是各宫嫔,贵人常在痛哭哀号,拜祭上苍的比比皆是。 一时间这紫禁城内,哭声那是呼天抢地,悲切个个人比黄花瘦。 想来都知道虽然皇帝太后不在宫,但是每一个人的表现可是一样会上报的,这会儿的大事,那是每一个人挣得出彩的时候,所以每人都是怎么伤心欲绝怎么来。因为众人都知道,皇帝对皇后的敬重,那是无人能比的,自然要顺着皇上的心思才够味。 不过,这各宫最最精彩的,还是那魏贵人,这女人根本就是天生的最佳女主角,据说刚接到宫人的奔丧,她只来得及痛呼一声“皇后娘娘”,然后当场就晕了过去,让房内下手一阵的忙乱。 听到这反馈的消息,我还愣了愣,随即还累得熙羽宣过太医去好生走了一趟,如今个这后宫事务还是我暂理,可别给我捅出个漏子来,要真伤心了,自个儿慢慢伤心吧! 也是好几个时辰,才见熙羽回转,不禁让我和容嬷嬷几个都有些好奇了,毕竟这其他妃嫔同样的“痛彻心扉”,怎么也赶不上这魏贵人的激烈和出彩呢! “怎么?熙羽,这魏贵人可还安好啊?”容嬷嬷见着熙羽进了来,便唤来||乳|娘将格格阿哥抱了下去,“关心”的问道。 见状,绿裳和红怜、墨香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儿,准备聆听过程;就连我,也烫了一壶茶,准备细品。 熙羽看了看我,忍俊不禁,似乎又觉得这个时期不该笑着,便让表情有了些许古怪:“安好?咳咳……回娘娘,奴婢算看出来,也长见识了,这魏贵人真真算是先皇后身边的‘妙人儿’啊!” 听着熙羽的感慨,众人似乎都来了兴致,我并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示意她坐下慢慢说,反正其他人都屏退了,也就不差那点规矩,这在各宫对于身边的人,已然形成了潜规则。 只是我对她们是绝对的真心,至于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红怜好笑的看着熙羽的感叹,不禁出了一句:“娘娘,奴婢自在这里说一句,那魏贵人自然当得上妙人儿,不然,何以当了这贵人?” 看着红怜知道谨慎,我欣慰的笑了笑,这奴才翻身做了主子,而且位份不低,这不服气,看不过眼的人自然许多,毕竟这算得上是特例了。不过,如果一众子人了解魏贵人原本该是嫔位的话,不知道该是怎么的感想了。 说来,这历史上的令妃就是厉害着,想富察氏死后,她没有了别的靠山,却还能够抵挡过所有人的嫉妒,那份儿心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的确当得这个词儿!”我淡淡的说着:“这魏贵人原本就是先皇后给皇上的‘贴心人’,以后,多注意点吧!”魏贵人啊,希望她够聪明吧! 将大家停下了讨论,熙羽便接着说道:“当奴婢得娘娘吩咐,带着太医去那魏贵人宫里,才知道这位贵人醒转过,已经第二次昏迷了。照那丫头的意思,魏贵人醒过来就有些胡言乱语,经太医诊断过,是伤心过度才造成的昏迷,需要贵人节哀顺变,好生休养才是。” “可开了方子?”相对于其他人的愕然,我好似预料之中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问着。这些个太医,福利很好,却也时刻将脑袋挂在腰杆子上的,所以一般皆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即便是明知道魏贵人很大成分是装的,却有富察氏的余荫,皇上的宠爱在,就算是我的人在场,那也不会点破。 而这般的诊断明显便是“万金油”的说法,还明眼里就是那么回事儿,所以双方都不得罪那自然好。毕竟这往后的日子长了,以魏贵人的受宠难保不会更加得势,即便越不过我,那也吃罪不起的。   “太医给开了养神的方子!”熙羽点头答着,随即又是表情有些古怪,看来这还有下文呢:“本来这事儿完了,奴婢也算交了差,却不想魏贵人又是醒了过来。自然,奴婢思量着也该替娘娘劝几句好话,毕竟现下这后宫是皇上交给娘娘暂理,这还算份内之事。” 说着,熙羽的表情越发的古怪起来:“哪想,奴婢还没劝慰上两句,这魏贵人就哭诉开了,让奴婢从头到尾就再也插不上嘴。那伤心欲绝的程度,还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看样子,奴婢都担着心这贵人莫要随时又昏了过去才好!” 闻言,众人一阵惊愕,绿裳不禁诧异的道:“难不成熙羽你就在魏贵人那里听她悲叙了这么几个时辰?” 见着熙羽无辜又无奈的点头承认,我不禁叹息的安慰着:“真是难为你了!” 这皇后之葬礼是大事儿,我基本上空闲的时间就少了,还得抽空去安慰安慰乾隆这些大小老婆,别“伤心”过度。而且这个度还要掌握好了才行,毕竟如今这宫里,身份地位我都是独一的,看在大家的眼里便是最有资格即那后位,这些个女人的心思谁都摸不清,要是一个不留神落了人话柄,到乾隆那儿告上一状,说我对皇后的死幸灾乐祸,那可就得不丧失了。 说起来,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儿,想那乾隆对富察氏的心思还真是弄不明白,万一又是一个脑抽认了准,可是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毕竟因为富察氏的葬礼,被牵连过的人可是多了去,就摊上这么一位主,才真是不小心便要命。 而且,正因为众人明白我所处的位置,储秀宫的宫门该是热闹了。虽然来来去去的人都愁着一张脸,最大程度的表示了对富察氏皇后的哀伤,可说着的话却隐约和这些没有关系,也无非就是想现在搭个手,然后顺利踏上我这条船罢了。要真没有这些个心思的人来往,我才会奇怪了。 尤其是后宫,来来去去不需要递牌子,便方便了很多。而且拖着“伤心”又“疲惫”的“娇弱”身躯,为富察氏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以告慰先皇后的在天之灵,那也是无比正当的理由。 只不过说话间的意思是,那变成替我分忧了,这些目的我是不会听不出来。所以,我也来者不拒,反正事儿多,一些不太紧要的就让她们帮衬了吧,想这些个也会尽心尽力了去,这会儿可都是挣表现的时候。 而最让我有些愕然和意外的,依旧是那魏贵人。 因为伤心过度在床上“昏迷”着躺了三天,当魏贵人第四天出现在我面前时,那憔悴的娇弱模样还真是吓我一跳。 本身魏氏有着汉家女子的娇柔和水灵,虽然不是绝顶的惊艳,却是美目盼兮之间,有过我见犹怜的温柔可人。总的说来,顾盼生辉之下,多是乾隆喜欢的那种柔弱之美,也还隐约有几分媚,是让男人无法抗拒的一种含蓄。 不过,这魏氏对自己也真够狠的,如今这柔弱,多了好几份憔悴,仿佛是发自内心的那份淡淡哀伤,使人弱不胜衣,让人禁不住就会心揪。 倒是心揪的人里面绝对不会有我,但我也是被她的举动惊愕住了,难道说这三天她不休止的昏迷后醒转,醒转后再昏迷的举动,就是为了争取把自己养成这副模样的时间? “魏贵人这是何必呢!你这样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也不安心了!”我用纱绢擦了擦嘴角道,掩盖着自己不经意间有些的抽搐。要想富察氏在天之灵不是不安心,是不安静,也没有人能够有她这般折腾的吧!瞧瞧各宫好似呼天抢地,也没见谁茶不思饭不想了去,反而哭得累了,这进食还美味多盛了许多呢! 只见魏氏轻轻皱着眉,仿若西子捧心的娇柔,哀伤的道:“贵妃娘娘容禀了,您也知道,皇后娘娘在世之时,待奴才是何等的恩重如山,每每想起奴才就禁不住感伤。” 看着魏氏的表现,我垂了垂眼睑,掩盖住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恍然,在心底有几分冷笑。还能情不自禁么?魏贵人啊魏贵人,在你想着那张后位的时候,可曾感怀过先皇后的恩典?当你每次利用乾隆对先皇后的怀念恩情的时候,可曾想过伤感? 而且,我还是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位魏氏的野心。原本我以为她没有一步登天上了嫔位,心思会淡了许多,毕竟历史上一开始她升得过于快,几乎是毫不费力就晋升了,那膨胀的野心也可以理解。 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不满足是一个人的本质,如今的魏氏就有着那份心大和执念,而且还不择手段。此刻我倒是有些怀疑,作为先皇后身边的宫女,富察氏是真的想要培养后宫的亲信?还是迫于魏氏和乾隆的不清不楚,索性继续“贤惠”了一回? 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开始她就想到要飞上枝头成凤凰,然后步步为营心变大,所以从来富察氏,都是她最好用的那颗棋吧!即便是人死了,都还有莫大的剩余价值…… “贵人还是节哀吧!太后娘娘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过几天待皇上亲视殡殓毕,也会扶梓返京,到时候丧葬典礼,还需要你搭手,可需要些精神!”我缓缓的安慰着,借由喝茶的当儿专注着她的神情。 这池中的鱼儿快饿了,我抛饵就是。 果然,听过我的话,魏氏的双眸隐晦的闪过几道光亮,那目的就是后宫之权么?不过,她这会儿的心未免也太大了点吧!就不怕把自己给撑死? 要知道她只是一个贵人,上面的嫔妃可还有好几个呢,即便是要分权,那也该轮不着她的头上去,即使她跟着皇后帮手了这么久,也缺少必要的资格。 “谢贵妃娘娘提点,奴才定当注意养好身体,以期能够帮得上娘娘的小忙!”魏氏谦虚的说道,规矩的行了谢恩礼。 “嗯!难为你有这份心了。那尽管回去安心调养吧,有什么事儿直接叫人宣太医就是,过些天皇上和太后娘娘回宫,该忙着事情了!”我不徐不疾的回着,心下却是在想,怎么这会儿的那恩情就淡了? 第四十章 不过几天,太后被保驾回銮了,紧接着乾隆也带着富察氏的遗体回到了宫,并下诏册谥大行皇后为孝贤皇后。 也是这会儿我才知道,前段日子的那些个戏还弱了,有乾隆这位观众,众家又齐聚一堂,这才叫个精彩。 争先恐后来得早不说,几乎是进门就看谁泪流更快,呼天更响,整个严肃的灵堂上,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惨绝人寰”的拼哭戏。 原来前些个日子,这每人都还在保存着实力啊!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乱哄哄的现场,却不能开口说什么,虽然我现在暂理后宫之事,可也不便训斥这各妃嫔的礼仪问题。但是比较郁结的是,待会儿太后、皇上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幕,该是要心烦了,如果我不开口却也让太后觉得我管理不够,说起来这个身份位置还真是让人高不成低不就,尴尬万分啊! 不过,我心思一转便能够得出,一边是太后一边是嫔妃,谁轻谁重了!毕竟这位太后可算是高寿了,那是比历史上的乌喇那拉氏还长命,可谓是我终生的护身符,而这些个嫔妃,无论我是不是做过什么犯着的事,只要处在那个位置,便是她们嫉妒的敌人。因此,怎么说,我也不能舍本逐末。 于是,这般想过,我给绿裳一个眼色,便评述的说 (还珠)娴清逸芷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2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2部分阅读 :“绿裳,你速去太医院请几位院使过来候着!” 此话一次,殿内的声音终于由着哭喊转化成了抽泣,见都竖着耳朵听我言,我便不以为然的继续道:“眼看各位娘娘这般情不自禁的悲痛欲绝,也都是大家念着孝贤皇后的好,本宫自然认同,但是也考虑到各位娘娘的身子骨,还是令太医照看着好,免得谁出了点差池,惊了孝贤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这份罪过可就没人担当得起了。” 这般说着,我暗地翻了翻白眼,如果这真有“在天之灵”,被这一群人哭丧,吵也吵混了。 “嗻,娘娘!”绿裳理会的领了话,转身就出了殿。 倒是经过我这么一提,众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呼天抢地了。本来呢,这谁不知道是做给上面看的,然后腾起了性子,便是越哭越厉害,就想着要压别人一筹去。 但是惊动了皇后的天灵,可是说不准的罪名,就算这太过虚无缥缈,也得落下一个有失体统的呵斥吧!再加上,哭多伤身体,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死人受罪。而且,对于孝贤皇后,就没几个人是真心待见的,即使她身前那般的待人和蔼,也是所有人最终晋升的障碍,她的死,只会令这些嫔妃从心底幸灾乐祸。 因此,清醒过来的众人,终于是安静了许多,不过偶尔的凝噎,还是清清楚楚。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传,使得刚安静的屋内,又有了恢复热闹的趋势。 无言的叹了一口气,我起身走到了殿门前,恰好看到绿裳正在恭敬的给乾隆回报着什么,接触到他抬起的眼神,我不禁走了下去,准备接驾。 看来,这乾隆来得很及时啊,刚好给出去的绿裳遇上,那自然刚才的事儿他也就会知道了。那么我是左右不好处,希望他就别在这个时候心烦了。 “妾身参见皇上!”我取过肩下的纱绢,甩了甩行了个规矩。这一开头,身后自然跪倒了一片,口呼的“万岁”确实会让人着迷。 “贵妃起了吧!”乾隆嘴上说着,也伸手将我拉起,才看着一众人道:“免礼……” 有些汗颜的看着众人的谢恩,我依旧觉得这样的对话让人抽搐,明明就行过礼了,还要说“免礼”,而且对方还要对着“慷慨”谢恩,真是赤裸裸的阶级主义。 我犹自在心里腹诽着,却瞟见乾隆身后跟着三位面生的女人,就衣着和那份气质想来也不是新进的宫女,不禁有些疑惑。早就听说,乾隆这次还带了人回来,难道就是这三人?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或是三人见我看了过去,便异口同声的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好似都是温柔娇弱的女人。 “起了吧!”我微微抬了抬手,疑惑的看着乾隆,却意外的发现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些别扭,难不成他也会对自己出去一趟就带回来好几个,感到不好意思?那简直就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这个……贵妃呀……”看样子,乾隆是准备找个时间好好说一说三人的来历。 不过,乾隆的话还没有整句出口,后来就□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奴才叩见皇上……” 被打断的乾隆,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侧身看过去却不禁一愣。 虽然有些预料,不过我还是暗自叹息了一声,魏贵人,来的时间还真是不错,而且等大家的眼光都看了过去,她才继续对我打了个千道:“叩见贵妃娘娘!” 魏氏,她真的很摸透了乾隆的心思,这比前两天还憔悴的神情,几乎是瞬间消除了乾隆被打断的不满,并且还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看周边为了这个时候见一见乾隆的人,虽然都是素饰素服,却依旧是个个精神饱满,脸颊色泽圆润的尽量展现自己的风采。可魏贵人就反其道而行之,一身的白衣素服,有些宽大的感觉,让人一眼便看见她的消减,而且更加衬托了她的憔悴之色。 弱柳扶风的身姿,楚楚可怜的神态,在这一群哭丧的美女群中,那是要有多出彩就有多出彩。即便是乾隆身边这三位还不知名的汉家美女,相比之下也嫩了许多,因为一个人的气质,天生柔美,那么经过后天的培养和刻意追求,可是能将杀伤力提升好几倍的。 就好像现下的乾隆,眼睛都移不开了,完全不会想着被打断话的不快,很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道:“魏贵人?你怎么……” 看着乾隆悔不当初,爱怜的样子,我不禁感觉嘴角一阵的抽搐,连忙用纱绢抹了抹嘴角以做掩饰。这孝贤的尸骨都还在殿内呢,难道这好戏就跟着上演了? 默不作声,我看着乾隆瞪大了眼睛,怜惜的扶起魏氏,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魏氏,眉间皱着凄苦,没有抽泣却是眼泪看着就那么留了下来,给她平添一份楚楚动人的柔美:“皇上……奴才不相信,皇后娘娘是那么的美好,她对每一个人都宽和仁慈,对奴才更是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娘娘她,一直都说,能够协助皇上,管理好后宫,让皇上无忧的上朝,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如今她怎么就舍得离开皇上,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呢?……” 魏氏的声音就是带着点柔弱,这般不疾不徐的带着哀伤说出这么一段声情并茂的话来,还真是破具感染力。至少在场的人事后想着不屑,现下却也呆怔住了,似乎真被勾起了那么一分难过。 作为不对盘的其他人都能这样,就更不要说还牵扯在里的乾隆了,只见他听着这些话也是心有所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朕何尝不是……” 不得不说,魏氏的话说到了点上,富察氏不管私底下动过什么心思,却的确算得上乾隆的贤内助,也尽管大家心里揣着明白,但这后宫之中也是有了孝贤的手段,才能表面上那么的和谐。而这些年来,乾隆的确不必为后宫费太过心思,这便是孝贤的最大功劳,而乾隆最记得的便是孝贤的这一点。 而眼看着魏氏就要趁热打铁,继续着那悲情的感恩戴德的演出时,一声高亢而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瞬间打断了这回忆无限好的气氛。 “太后驾到!” 听着这话,我也顾不上看这眼前的戏码了,赶紧跟在乾隆的身后走了出去,迎上对面而来的威严老妇。 太后早已过五十,却保养异常的好,看起来虽然有着一点岁月的痕迹留在鬓边,却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一点都不比些三四十岁的女人老弱。至少,那从雍正王朝磨练过来的气势,就端是那么一站,便彰显出几分严厉和威武。 正待要行规矩,却见太后的右手伸了过来,表情中多了几分柔和,我便连忙迎了上去,扶住她的右臂慢慢向前走,嘴上才道:“老佛爷吉祥!” 太后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背,才对下边跪着一片的人道:“都起了吧!” 待各家谢恩站好,太后才严肃的一瞥众人,不紧不慢的道:“这里是孝贤皇后的清净之处,都是谁在这里瞎嚷嚷?真是不懂规矩。” 说罢,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梨花带雨,柔弱抽泣的魏贵人,随即才抬脚向殿内走去。 “皇额娘,怎的这会儿来了?这赶着回宫没两天,皇额娘该多休息才是!”乾隆算是个孝子,见状,便扶上太后的另一边,尊敬的说道。 说着,太后便叹了口气,“孝贤是哀家的儿媳妇,哀家也就算是娘,如今这么突然的就去了,也想来看看!”一路走来,太后似乎有些不满,和着语重心长的道:“皇帝,这么多人都齐聚在这里,是存心让孝贤走了也不安静么?” 这话细细想来,不可谓不重,虽然太后说的是乾隆,但是这追究起来,也就讨不了好了!因此,在乾隆支吾之前,我赶紧将话给接了过来:“回老佛爷,这事儿是臣妾的不是!本来皇上是信任将六宫交给臣妾暂理,却不想孝贤皇后走得突然,让臣妾有些措手不及。 而臣妾第一次操办这大事,考虑不周了。本来是准备请教过老佛爷的,但臣妾一想老佛爷刚回宫,旅途劳累需要多休息,便询问着内务府办理了,只是这些细节真是臣妾疏忽了!” 别开玩笑了,乾隆一回来朝堂之上就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暇过问多少人来拜祭的这些小事儿。今儿个太后却问起,那最后落实到人头,还不是我的事儿,还不如直接认错来得干脆,免得乾隆之后又不满的来怪罪一番。 太后眉间一舒,又安慰的拍了拍我伏在她手臂的手背,叹息的说道:“说来,这也不怪你,这后宫之事历来都是孝贤管顺着的,来来去去也就都熟悉了。你初次接管,没有经验那是正常!这以后啊,你需要协助皇帝管理好这后宫,让他安心的上朝去,这诸多的事儿就慢慢来吧!” 第四十一章 闻言,我整个人都是一僵,太后这话虽然没有明了,却是谁都能够听得出其中的隐晦意思。 而且,如今这殿内,后宫的妃嫔似乎都来了齐全,太后说话又没有刻意回避什么,便是让众家都细心的听在了耳里,具体会作何感想,也只有各家自己知道。 本来,这明面上的事儿大家都心里揣着明白,但是都只怕想着,圣旨没有明确下来自己便是有机会,毕竟在这后宫里,我虽然有了七阿哥和四格格,位份也独高,但是更多表现的是资格老罢了,却不见得多受宠。 而天下人皆知的,乾隆皇帝喜欢汉妃…… 可如今被太后这么一说,这事儿仿佛就有了定数,由不得不让人心闷。不过我还顾不上观察下面各人的神情心思,只是条件发射的抬头看了看乾隆,见他只是微笑并没有不悦之意,才稍微的放松了一下。 主要是现代人都知道历史所评论的乾隆对富察氏的感情,如今个还未下葬就谈论这些事儿,虽然是太后的口,却怕着他看我不爽了。 “谨遵老佛爷教诲!”思量只在刹那间,我便恭敬的回着,语气中并没有多大喜悲:“臣妾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排忧,只是日后会多有打扰老佛爷的清安了,多些事儿还请老佛爷多加提点。” 虽然对这个后位并不怎么待见,却是没有机会拒绝的,无论是历史的惯性发展还是现下的状况,那不能驳了太后的面子。 “遇见不懂的事儿,尽管来问便是!”太后叹息了一声,笑得有些慈祥的道。 不过或许岁数在那里,又连日的旅途奔波,只是这么一会儿,太后的神情中就多了几分疲惫,几经我和乾隆的劝慰,才起驾回了慈宁宫歇息。 倒是这丧葬典礼开始之前,我就一直忙里忙外的不停歇,也就顾不上看各家妃嫔在乾隆面前的那些手段了,总之就是感觉场面挺烦乱的,嘤嘤嗡嗡的哭泣声异常吵杂,让人闷得慌。 不过就是越忙越乱,我刚查看过今日要将大行皇后梓宫移殡景山观德殿的诸多事宜,前脚才踏进灵殿,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和不对劲。 仔细看过,才见乾隆有些盛怒,底下跪爬着也噤若寒蝉的则是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这让我瞬间记起了历史上确有的此事。眼看这怒斥不孝是过了吧,只是余波惊人,让人不敢去触了霉头。 就在我思量着该不该过去的时候,一直跟着乾隆的贴身太监小路子给我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却是我没想到这事儿还和魏贵人有关系。 都说有比较才能瞧出精彩,就我不在的当儿,魏贵人一出撕心裂肺,肝肠俱断的演出,差不多瞬间废了两个阿哥。这份手段可不谓不利落,也不谓不高明。 倒是我绝对肯定现在的乾隆不太正常,一个贵人哭得晕过去,那和阿哥有什么干系的?怎么就这样迁怒了?而且,他对富察氏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既然他还有时间带回三个汉女觐见太后,也没见得有多么伤心,却能以此打击自己的儿子?难道那个皇位就那么不容窥视么?所谓的亲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忍了又忍,我还是不得不上前去,都已经出现了,不可能就掉头便走吧!只是心里很是有些不愿意面对脑抽的乾隆罢了。 “皇上……”我叹气的叫着,心里却在想着这魏贵人又是使了什么招,怎么效果如此卓越的? 不过,我话刚出口,正题还没有开始,就看着乾隆双眼一瞪,有些微怒的神情,震得我很是莫名其妙。心下却是一紧,难道还没有气过?见谁就怒谁?那这魏贵人的作为可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了。 果然还没等我想明白,乾隆就盯着我道:“贵妃是不是也挺乐见这事儿的?怎就没见你伤心过?” 闻言我不禁一愣,随即心下也来了气,现在的乾隆就是一只疯狗吗?逮着谁都咬?孝贤她是个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除了有同一个丈夫以外,那说仇才牵扯得上交情,难道说我还要去为她守孝不成?而且我还巴不得她在后位上坐到我死的那天,悠闲的贵妃日子,我比谁都喜欢。 伤心?是不是要像魏氏那般的哭得晕过去才叫伤心的?如果这样才能让乾隆觉得焉有同感,那我也会啊,但是你给我时间哭去。 瞟眼看着两位阿哥还俯在地上,眼神却是一片的死寂和凄凉,我却觉得看见屋内跪着一片人,心里还有万般的心寒,突然之间也气不起来了,只是比较冷。 我同样屈膝跪下,看着乾隆脚前的地,有些面无表情的评述道:“请皇上恕罪,孝贤纯皇后的移殡事宜已经准备妥当,皇上要亲临祭酒,可以起驾了!” 一开始就想要说这个来转移乾隆的注意,却不想话还未开始,就受到了迁怒。如今我的心里是没什么想法,估计就只有富察氏才是他心里的贤内助吧,这历史的很多东西那也不会改变,只是做事太绝,他就不会觉得相处间的那份冷漠吗? 看着乾隆在我跪下时,弯腰伸到眼前的手握成了拳,我无动于衷的将该说的话说清楚,漠然的等待他摆驾离去。 抬眼就看着两个阿哥跌倒在地,脸色的苍白无血,双眼的空洞无神,我不禁感觉很是有些心酸,乾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一时心情暴躁的迁怒不仅毁了两个孩子,那么一句话却也同样能够废了我? “娘娘……” 被人准备扶起,我才站了起来,转头就看着墨香眼中的水雾,似乎是在替我不值。看来她也懂得乾隆那句话的轻重,完全是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宽慰,我淡漠的道:“生死有命,何必太在意!我们也过去吧,省得晚了,又该被呵斥了。”   大不了就是跟孝贤陪葬去,在地下见了也好跟她说说乾隆对她的感念,然后顺便问问,她都得到了这么多,生前又是为了怎的要那么跟我过不去?我恐怕是要疑惑一辈子了。 转身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顿了一下才清晰过来,我装作无事的借机看了看还摊在地上的永璜和永璋,叹了口气对其余的人道:“将大阿哥和三阿哥好生护送回阿哥所,然后请太医过去把把脉,多休息……” 言尽于此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本身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多说也无益处。只是魏氏,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够制造出如此的效果吧!富察氏,就真不愧是她永恒的护身符,还有,垫脚石。 过了今天,富察氏算是下葬了,只是东陵胜水峪地宫还在修建,要等到完工之后,孝贤皇后的梓宫才会安置过去。 端过早已备好的酒,我躬身双手奉上:“皇上,请!” 低眉不去看乾隆的神情,想也知道他现在无喜无悲,是看不出想法的,毕竟这样的场合就该严肃。不过我更加怕他这个时候脑抽,所以还是不去触及眼神好,免得继续被迁怒。 感觉他整个人都顿了顿,半晌都没有抬手接过的意思。见状我又是心下一叹,不想去看乾隆的表情,便趁着话刚落不久,顺势跪了下去,将金杯举过了头顶奉上。 这祭酒都要折磨人,明明就是他自己要表现这夫妻的深厚感情,口谕亲临的。而且文武百官就在了现场,他还要给我难堪不成?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看着乾隆依旧顿了顿才无声的接过金杯,我暗地松了口气,也百思不解。等他转身开始祭酒,我才站了起来,却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贫血了,又是一阵的眩晕袭来,好在身边站着墨香,连忙撑住她才站稳的等着那阵不适过去。 这种场合,千万别出事才好,在心里告诫着自己,我才缓过神来。抬头看见墨香死咬着唇畔的担忧,我淡淡的笑过才自个儿站稳了,全场的肃穆,即便有什么事儿她也是不能出声的,所以唇间都被她用力得咬出血丝了。 对于墨香,比较像绿裳,知理懂事儿我向来比较放心,可就是苦了她要死死憋着,好在一会儿我便没事了。 因为刚才乾隆训斥阿哥的事件,当众之下怕是传开了,而且这场面本就严肃,所以众多人规矩的站着,却鸦雀无声,令人感觉无比的压抑。而当哀乐慢慢的奏响,又平添了几分沉重。 我只是安静的看着乾隆的祭酒,眼中映出孝贤的华美灵柩,心下有些茫然。当初高氏之死,因为生产躺在宫里,还没有多大的感触,如今亲自操办着皇后的丧葬,却是感觉真的有些物是人非了。 想来,这不知不觉间,我在这个世界也有三十年了,而上辈子也是四十刚过吧,人生就到了尽头。所以,两世加起来的七十年,还是感觉有些累了。 至于孝贤,她今年也才过三十六呢,我们两个的生日,只差两天。但是这次因为八阿哥的去世,我做满岁也省了,还记得这也就她一句话而已。 其实她本身得到的,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那她一辈子又算计着什么?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嫁给弘历,也不想入了宫,更加不喜着那个后位,那么这双手是不是会干净一些? 这般想着,我倒是对乾隆刚才那带刺的话感觉有些啼笑皆非,如果能行,他就该像两个儿子那般,直接断了我的后位,那岂不是更好?那我这辈子最初的念想便能够实现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着时,突然感觉身后的墨香碰了碰我,使得我赶紧回神,却见乾隆不知道何时已经祭酒完毕,正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手中还举着空着的金杯。 条件反射的接过,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杯子,明明小路子端着托盘就跟在他身边,怎么还要我来过一次去放的?他根本直接放下就行,何必又特意递还给我? 我无语的腹诽着,这乾隆,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难道真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脑子开始不好使了?所以时不时的脑抽,纯属正常发展?要真是如此,也难怪还珠开始,就彻底给抽没底了。 而在心底不停转着念头的我,并没有看见乾隆因为我的动作和神情,在黑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隐晦笑意,这,分明就是他故意而为之。 第四十二章 对乾隆的作为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不透的事情我也懒得去想,因为君心无法去猜,也不能去猜,因此干脆就别猜。而且,孝贤的丧葬总算是顺利的暂时结束,让我可以好好松口气了,至少给出一份好的交代,一些人也没有理由再来添堵。 鉴于孝贤的身份和背景,这本身就是一个技术活,方方面面都得细细考量,再加上真是第一次主事,就会想着哪里是不是没考虑到?若是些小事儿还可以补救,要大些的地方出了纰漏,即便补上都指不定得罪了那一家族的人。 尤其是乾隆,实在摸不透这厮的想法,而要惹上他不满,那要辩解都没有机会。 在心里感叹着,我穿过御花园,准备回去储秀宫,还想着该能够休息会儿了,这几天实在是没有消停过。却不想选择的路线没有太好,刚踏过御花园的边沿,就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嚼舌。 当然无非就是对乾隆今天在长春宫的那阵呵斥的夸大而言,本来这流言蜚语传来传去就该变了样,这会儿的话题倒是传到我会像两阿哥那样,被皇帝给废了,再也没有机会问鼎后位,然后该是谁有资格上位之类的云云。 虽然两位宫人压低了细语,仿如悄声的说着,却不想被我这偶然的隔墙有耳给听了过来,还真是有所谓的无巧不成书啊! 抬手阻止了同样听过话的墨香那就要出口的担心,我抬脚便继续走着自己的路。早就知道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的揭过,却不想一天不到,就传成这样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对我来说就不一定不是好事儿吧!毕竟我现在的位置还算比较尴尬,每天如芒在背的人盯人,就不清楚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也在等着抓痛脚呢!而乾隆这般一句话出来,周围都是安静好多了,真可谓难得做了件好事。 那至于最后会怎么样,就不是我所考虑的,想多了,无意义之下也头痛。 可刚到宫门口,就见熙羽和红怜有些着急的东张西望,似乎还有些时辰了。而在看见我的出现,都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奔了过来,令我不解的问道:“出什么事儿吗?这么着急?” 这般一说,我还真有些心紧了,因为是孝贤皇后丧葬,我不可能让四格格和永璟去沾染了些许阴晦,所以一直都将两个孩子放在宫里,让容嬷嬷和绿裳几人好生留心照看着。于是初见熙羽两人的慌乱,我下意识的就认为是孩子有了什么事儿! 好在熙羽也意识到她们的表现让我误会了什么,连忙打了个千就道:“回娘娘,一切都安好,只是皇上,在储秀宫已经等你很久了!” “嗯?”闻言,我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已近灰蒙的天,不太明白这乾隆在这时辰怎么会在储秀宫? “等很久了?”奇怪的问了一句,我也没有停下,径直进了宫。那不管怎样,这个世界皇帝就是独一无二,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基本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无论是谁,也不能怠慢了这位。 “嗯!”三人跟上我脚步,熙羽还不忘回答我的问题:“大概是刚到未时,皇上便驾到了储秀宫,绿裳都换过好几盏茶了。” “未时?”我不禁更加有些诧异,因为从景山观德殿祭酒回銮就过了午时,难不成日理万机的皇帝今天下午就全赖在储秀宫偷懒来了?要知道现在快天黑,三月间也就到了酉时,中间可是近两个时辰了。 “是!不过皇上让我们不用通知您,所以,奴婢只是吩咐了闲暇的一个宫女去找了找娘娘,不过,看样子是错过了!”熙羽细细的说着,言语间有几分急促。 我赞赏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也是折中的做法,不过从观德殿回宫,我并没有在一处地停留太久过,估计那宫女都追着后路跑了。 话语间,我走得急切,虽然不知道这乾隆又是要做什么,但也不能让他自个儿晾着,便只有打起精神去应付,真是能让人神经紧张。现下,我只能是在心里祈祷着,这会儿的皇上千万正常点才好。 抬脚进了门,就见乾隆一派悠哉的喝着茶,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在欣赏,抬眼见到我,便有些慌张的放下,使得我都不好意思去探究那是什么? 本来是没有太过的注意,可乾隆的动作却是让我疑惑着他在看什么?不过,这念头一闪而过,我也不想去知道,迎着他走来便甩帕子跪下,恭敬的道:“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才刚跪下,我就怀疑,那是不是我真是贫血了?怎么动作急了一点,就觉得头又犯晕了?看来以后得补补才行了。心里转着念头,可是嘴上的话一出口,就没有忍得下去,一阵急切的眩晕猛然袭了上来,令我一瞬间就坠入了黑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我也不清楚,当乾隆看见我行规矩时,身形陡然顿在了原地,一脸的有些古怪神情还没有太过明显就变成了惊骇,然后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堪堪接住我无意识倒下的身体,瞪大了眼睛很是有些慌乱的抖着我道:“芷娴?芷娴?……这都怎么回事?来人啊,给我宣太医……” 乾隆神情的慌乱和那么一丝恐惧,有将屋内的所有人都震住,傻傻的一时间没有人能反应。 不过,这话,是在我昏迷了三天之后,醒转过来听容嬷嬷等人一言一语复述的,毕竟当时我是完全没意识的。倒是闻言,我只是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面对乾隆这个最大的主子时,所有人都会不自主的夸大其词,有些时候也包括我自己。 “哦……然后呢?”我吃着绿裳削净并划开小瓣的苹果,有些兴趣也无所谓的问着红怜,看着她生动而活泼的重复那天的事儿,感觉多了份轻松。 见红怜拉上了墨香的加入,声情并茂的演着,我才细细的知道了那之后的过程。 只听说,乾隆吼过一遍,却不见有人行动,瞬间火冒三丈,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都愣着干什么?活腻了是不是?” 那一霎那,乾隆的声音洪亮得震耳欲聋,令那青瓦琉璃的屋顶都似颤下几丝烟尘,也让一众人吓得差点就站不住直接跪了下去,这便是帝王的威武。 好在跟着我那么久,绿裳等人的素质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强忍着那让人心惊胆战的压迫感,绿裳还顾不上规矩的回话就转身窜出了门。而留在屋里的人,鉴于乾隆的青黑着一张脸,担心的想上来看看我的情况,也不敢靠近。 直到胡太医气喘吁吁的被绿裳拉着跑了来,正要行礼,却被乾隆又是一阵吼:“还行什么礼?赶快给朕看看娴贵妃怎么样了?”说着,乾隆让出床边的位置,也顾不上说后宫诊断还需要间隔的东西,以示避讳。 在安静得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压抑环境里,胡太医诊脉的时候额间的汗水都溢了出来,好半晌才舒了口气般,恭敬的道:“回皇上,贵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太劳累之过!” 听太医言道我并无碍,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般,气氛一下便没那么压抑紧张了。 只是乾隆疑惑的对容嬷嬷等人问着:“太过劳累?这怎么回事儿?” 见状,墨香看了看床上安静睡着的我,忍了忍才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近几天休息的时间很少,昨夜个还一晚上没合眼,一直忙到刚才回储秀宫,所以……确实累了。” 闻言,乾隆语噎,因为谁都知道我是忙着什么。 不过,以上皆是我听了便了,就红怜那夸张的神情,还不知道里面有着几分真呢!反正就我想来,是无法将恐惧这种心里和乾隆联系起来的,而且他一张口,还怕会缺了女人么? “娘娘,红怜说的可都没错!”似乎是看出我的不在意,容嬷嬷便以为我不相信,还帮衬着道:“这三天晚上,皇上可是一直守着你,都不让奴婢们打扰的。听墨香瞧过几次说,皇上没睡下的时候,就静静的这般坐在床边,似乎在想着什么。” “哦!”我点了点头答应着,心下依旧不以为然,只是比较奇怪他还能想什么?怕是难得安静而已,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沉思也挺会选时间和地点的,既得了好名声,又没人吵,真是会想。 眨了眨还有些发涩的眼睛,我叹了口气的道:“好了,你们也休息去吧!快到晚上用膳的时间了吧,那就不用叫我了!”说着,我顺势一躺就还准备补补睡眠,至于有什么事儿,那就明儿个再细说好了。 “啊?” 听到容嬷嬷几人的惊愕,我不禁疑惑的睁开刚闭上的眼,不明白的问着:“还有什么事?” “娘娘,这会儿皇上该来了,而且已经派人通知过皇上,娘娘醒了过来,这会儿您还要安睡?”绿裳睁大着眼睛,迟疑的问着,似乎没明白我的做法。 欸?还来?我不禁蹙了蹙眉,有些郁结的想着,这都是遇上什么头疼的问题了?想了三天还不够? 而就在我暗自琢磨的时候,宫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通传,“皇上驾到”。这令我不得不按下心中的胡思乱想,赶紧着起身。 只见乾隆进门就是一个手势,其余的人便悉数退下了,而我的规矩还才刚有动作,就被他用力的拽着便动弹不得。在力气上,自然挣不过他,所以我想了想也就放弃了,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乾隆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还有些傻眼的看着他。 “芷娴,是还在生我气?”只见乾隆有些闷闷的说着,神情有些不那么愉悦。 “欸?生气?”虽然有些奇怪他的用语居然没有用皇帝的自称,但是我一时间更加没有明白他指得哪件事?看来这睡了三天,思维都有些脱节了。 犹自想了想,我才记起昏迷那天发生的事儿,不禁叹息的笑了笑,摇摇头道:“皇上,又在说哪儿话了!” 其实,事情都过去了,当时陡然升腾的火气早已经没有了,而且我也想过,除非他真的废了我,不然这事儿对我来说那还不坏,至少这后宫之中便有一半多的视线转移了目标,就算着他是无心办了好事,也懒得去计较了。 第四十三章 对于我的浅浅淡淡,乾隆似乎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若有所思的叹息了一声,拉着我坐在床榻之上才道:“辛苦你了,芷娴!” 闻言,我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举起纱绢擦了擦嘴角,掩盖住唇边陡然升起的那丝冷笑,恭敬的道:“皇上又严重了,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么?忙衬了这么多天,大家都比较累着,所以那天从观德殿回宫,这该赏的该赞的,我都替皇上行了。这些个小事儿本就不该让皇上操劳才是,却不想累着皇上在储秀宫等过那么久。” 想了想,还是不用“臣妾”去给他添堵好了,本来他语气间就有讨好的意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毕竟是天下之主,还是给点面子才行。 “原来那天芷娴还忙着这些,真是惭愧,都是朕疏忽了!”乾隆说得一脸恍然,颇为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芷娴还是该注意身体才是,太医说了,你生永璟伤了身子,这些年都需要好好静养,要是再如前段时间那般劳累,怕是要落下病根,因此要多加休息才好!” 看着他说得眼神有些飘忽,还有些小心翼翼,突然就觉得该是心软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乾隆就是被宠坏的大孩子,是需要哄的,而且他有孝贤的贤内助,还有诸多的“温柔”嫔妃,这种人只适合做知己,从来便不是丈夫的人选。 因为,做为一个女人,没有不希望自己被捧在手心里天天宠着,至少也别在他心情不好时就被迁怒,心情好了又来讨好,然后指不定哪天火太大了,没剩下应有的理智,就拉出去一刀给结了。还至于死后的事儿,谁那么多心思去管过? “是么?”我应着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道:“那皇上能这般心疼我,便是我的福分,不过,皇上也知道,这六宫兹事体大,我初接管,也不能面面俱到,又不便屡屡打扰了老佛爷的清安去。所以,皇上……还是赶紧着指定了接管的人选,如此我便清闲了。” 要休息么?那真是太好了,说来说去便是我最喜欢的过日子,而这六宫的权利我不要了,你爱给谁就给谁,天天争破头盼着的还多了去,可咱就不稀罕。 说罢,好半天没等着乾隆的回答,便趁着喝茶的当儿,瞟了一眼他的神情,却是神色平静的若有所思,似乎还在计较着什么。不过,我倒是真心希望他答应过我的提议,那这辈子对于我来说,就真的比较圆满了。 “芷娴,你我夫妻有多少年了?”乾隆突然开口,却把我问得有些心茬。这个话题和我刚才的话有关?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我依旧平述的答道:“也差不多十七八年了吧!”说起来,这日子还是如梭啊,一转眼便是十年论数。 “那芷娴觉得,一对平凡的夫妻最期望的该是什么?”乾隆看不出喜怒,似乎有些充满回忆。 不过他这问题的跳跃度未免也太大了吧!前后有什么因果关联?我再度疑惑的想着,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才道:“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低低的说着,我在心底有些发酸,乾隆真是好样的,成功的勾起了我对前世的记忆,那个时候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幸福吧!只是天意难违,人生刚过四十,我就食言了,可老公……这一晃半生又过去了,你怎么就还没有来找我的? 心底一阵的迷茫闪过,直到乾隆碰触到我,才令我回神的看着他,悄悄的继续掩埋心底的那份情。 乾隆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似乎对我突然而起的情绪不太理解,不过随即就笑了笑道:“芷娴也是这么认为么?想想从宝亲王府到现在,就只有你还陪在我身边了,所以,芷娴,做我的皇后吧!” 不会他兜了一大圈就为了说这句话?我眨了眨眼,微张着嘴,很是有些诧异的看着乾隆,说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已经好久没有所谓的情趣了吧! 不过,真不愧是整天在女人堆里打转的帝王,那好听的话是张口即来,而且从这么一位站在大清朝顶端的男人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真是能够糊弄人。 “咳咳……”或许是见我这么愣着好久都没反应,乾隆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神情间难得有几分羞涩的错觉。 回神浅淡的笑了笑,我在心里转着念头,嘴上则是化解着他觉得的尴尬道:“皇上……你就不怕我把这后宫给你搅乱了么?说起来我真没有孝贤皇后那样的能耐。” 能够教出魏氏这样的宫人来,我自叹不如。 闻言,乾隆似乎有些红光满面,颇为自得的笑道:“那芷娴能搅多乱,就使劲了吧!”说着,还径直笑了起来。 有点不爽的看了他一眼,我无言噎语。他便是摸准了我的性格和作为,就知道我不可能乱来的吧!所以言语间都是“任你折腾”的放心。 沉默了一会儿,我琢磨着这会儿的乾隆该是心情不错,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说真的,我现在都希望皇上将这份责任另寻了人选,有了先皇后在前,我怕了我自个儿没有足够的能力,辜负了皇上的这份看重。” 就冲着他后来专拿乌喇那拉氏和孝贤做比较,我就得先把话给挑明了,免得今后怒了,我直接搁胆子不做了。而如今是他自个儿提起的即后位之事,就别到头来才后悔选错了人。 闻言,乾隆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轻声的道:“芷娴,从来都和先皇后不一样的,不是么?” 就在我还没有想清楚他这语气又似在打什么哑谜时,乾隆又继续说道:“而且,太后也提起过这后宫之中,论后位,就非芷娴莫属,朕深以为然,便着想百日之后就封了吧!所以这些日子,芷娴有些准备才好!” “百日之后?”我诧异的回道,这历史上不是乾隆为着孝贤之名,差不多等了三年之后才册后的么?怎么这会儿这么急? “嗯!”乾隆笑开了,淡淡的说道:“下个月朕决定让后宫晋位,芷娴就做了皇贵妃吧,好统摄六宫之事!这百日之后,行了孝贤皇后的册谥礼,朕便可以让芷娴正了名。” 听这话我还是有些发愣,因为我记得孝贤的百日之后,乌喇那拉才上了皇贵妃的位置,怎么现下的变化这么大?饶是我心理素质不错,一时之间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落差。甚至是几疑这乾隆,现在真的正常吗? “等等皇上!”他抽了不代表 (还珠)娴清逸芷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3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3部分阅读 我也抽了,想想就能够意识到这其中的连带影响,要是太过激只怕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看着乾隆投过来的疑惑,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给他浇冷水:“本来那天无端的被皇上一阵数落,我这还是会委屈的,不过,现在看皇上还能对我这般上心,我也就觉得开心了。不过,下个月毕竟先皇后的百日之祭未过,皇上还是缓些一缓吧!至于皇上东巡一并带回宫的三位女子,太后前些天也给我提到过,就先给个名分吧!不然,不名正言顺的这宫里也不好呆着!” 知道在乾隆的兴头上泼他冷水,特定会让他恼羞成怒,毕竟他这么说算是放下身段了,所以故意一开始就先提起那天的事儿,让他发不出火再说。 这道理是可以慢慢讲的,说起来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一步一步来比较好。不过有人欠人情真好,尤其是这么好面子的帝王欠了人情,那更好,说话都有底气有突破口啊! 果然,说话间就看见乾隆升腾的情绪慢慢的降了下去,然后安静的看着我,全然瞧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于是,就他还没有开口的当儿,我赶紧继续的说道:“我知道皇上心里其实对我很好!但是,皇上毕竟是天下之主,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做那平凡的夫妻。先皇后百日未过就封位,只怕别人儿还以为是我急着上位了呢!而且皇上下了旨,那面儿也被落了几分。 这先不说朝堂之下富察氏一族会对我怎么想,就对皇上只怕也会有些微词。而且还有去年三月才嫁出去的和敬公主,那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虽然在京有了公主府,但毕竟嫁了蒙古,如今她皇额娘还在发丧期,只怕心思太小想不透,那也不能让她认为从小敬重的皇阿玛寡情不是?” 我就不信乾隆这个好面子到活受罪的人能够驳回了我的话,即便我心里却是不爽和敬因为这事儿给我添堵,随着日子会加深了乾隆对富察氏和我的比较。 但是只要提升到关乎皇帝自家在子女面前的面子问题,那就不会将和敬推给了魏氏,毕竟今后不同以往,很多事情可以不去计较,只是想着不太好,那也不能太坏,能够争取的统一战线便好生争取了,免得魏氏一个坐大,就不安分起来,那日子就变得不能掌握。 看着乾隆依旧沉默,似乎没有话来反驳却也不见得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如此我不禁暗自叹息某人的固执,有些讨好般的拉了拉他,轻弱的道:“皇上,这段时间的缓冲,就当我好生去跟太后学习好了!那……要不,皇后将魏贵人升位吧!这些天她对先皇后的情义那是有目共睹,还是个记情的人,而且她是先皇后身边的人,旨意一下也是皇上对先皇后的感念了!” 专注着乾隆的神情,我小心的继续道:“再说了,魏贵人跟着先皇后那么久,也帮衬着管理后宫,算是能手了!前些天她也跟我提过,协助我做事儿,也确实比我手顺。一旦皇上将她升了妃位,那管理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说到后来,我是细声细语,因为乾隆是越发的安静,总感觉有着爆发的前兆,这也让我暗自冷笑了一声。 居然在孝贤的灵前给我添堵,而且用温柔撩拨乾隆的暴躁,还将火蔓延到了我身上,这魏贵人,不给她下绊子她就以为我好欺负么?而且这中间的差距这么大,她就不嫌手伸到了我这里,太长会够不着? 所以说面对乾隆,说话就是一门艺术,以退为进那不是你魏氏的专利,而且我全然没有说谎和夸大其词,只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对的时机而已。 如果说,这魏贵人够聪明,这次一过,就给我安分点,别老是蹦跶着跳出来让我抓把柄。要知道,一般送上门的好事儿,我那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四十四章 沉默了一会儿,乾隆点了点头,看着我若有所思的道:“魏贵人,她到你这里说要帮忙?” 闻言,我倒是好生松了口气,这乾隆还终于有一回抓住重点了,跟他说话真是费精神。 “那也是我能力不够,有了魏贵人的帮忙倒是顺畅了,我想她也是真心感怀着孝贤皇后的好,所以每件事都做得尽善尽美。就这份情,皇上晋封她为妃也不为过!” 说着,我在心里瘪了瘪嘴,早些天太后还陡然问起过魏贵人这事儿,我也一样说过这话,只是还隐晦的携带着乾隆的宠爱,我根本没办法拒绝。因为我即便不给死去的孝贤面子,那也得给乾隆的面子吧! 倒是太后好似一直不待见汉妃,即使早先的高氏也越是受宠越不讨喜,真不知道这是否和太后年轻的经历有关? 乾隆无意识的把玩着腰间,刻着龙腾的镶金之和田白玉,淡淡的说着:“哪有人跳级晋升的,既然她有这份心就封个嫔吧!” 这前半句话倒是有些让我哭笑不得,当初是谁贵人没做几天就要升嫔的?这该和越级没多大区别吧!而且,十多年后的那大名鼎鼎的“香妃”,乾隆该是早忘记今天这话了吧! “对了,对于魏贵人,芷娴觉得给什么字才是?”乾隆淡笑着问,有些探究也有些苦恼,似乎这件事情他已经想过很久了。 “嗯?”我倒是比较意外,这件事儿难道还是因为我感叹过那“令”字,所以一波三折来了? 想了想,我叹息般的道:“前番皇上不是定了么?还是就‘令’字吧!一来,她多次给我帮手,现下的能力也确实比我强多了,二来皇上也喜欢,就当是对先皇后的感念,便无需多虑。” 这以后的令妃自然还得是令妃,要是换了,虽然还是那个人,难不保还珠的事儿变了卦,如今我可还期待着这份好戏呢!而且一个封号而已,就让她“美好”去吧! 乾隆好似无声的叹了口气,却又来把玩我的青丝,有些真诚的道:“芷娴,做了皇贵妃,统摄了六宫,乃至做了朕的皇后……就别再这么傻了!” 闻着这话,我很是有些汗颜,难道我真的就那么犯傻么?只是很多事儿,不想去在乎而已。 “唉!皇上莫要这般感叹了,上位这么多年,皇上也知道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已,那也是责任!”我淡淡的说着,有些不以为然,傻就傻吧!要真做了皇后,那该有的义务就是傻,不然哪来的“贤惠”之说?就好像孝贤在最后的生命里就是“傻”不起来了,所以她挣了一辈子的“贤”名,看起来比较像是个笑话。 说来,当初乾隆还跟我说过,高氏死的时候谥号“慧贤”,那皇后就幽怨的哀叹过,“贤”这个字,要是能得便死已矣。就说她生平节俭,但这皇宫里又能节俭到哪里去?是沽名钓誉的咒自己早死么?那现在倒是如愿了吧! 乾隆哂然的一笑,似真似假的说道:“既然如此,芷娴就一并帮朕参考了吧!照太后的意思,百日之后都一并晋封了!” 如果,这便是做皇贵妃,做皇后的责任和义务,我自然不会推辞,再加上如今的后宫是该升升了,不然纳谏的谏臣都该管到这里来了。 于是四月,赐封了陆士隆之女为陆贵人,都统兼轻车都尉纳亲之女巴林氏为贵人,又拜唐阿佛保之女林氏为林常在,便妥善的安排了被乾隆带回三女的身份。 只是我也不知道乾隆真的是怎么想的,大家心里揣着明白这三人说不定就和先皇后的死有关,他却是百日不到就封了。好在这头三七已过,不然嫁出去的和敬公主就该彻底想不通了。 即便是这样,这固伦和敬公主都马上到了太后那里,思念着额娘的好来。还劳烦太后让宫人传了我去,细细的安慰过才算,不过我心里则是庆幸着,这一轮还没有我,不然,已经意识到未来某些事的和敬,更加不待见我吧! 不过,只要过了这时间,我就有把握让和敬的注意力转移到那升位的令嫔身上去,倒是芥蒂在所难免,可毕竟那个后位还是太后先发的话,这也就怪不着太后的头上去。 直到五月行了孝贤皇后的册谥礼,我又在乾隆无意间提起的情况下,搪塞了一堆的理由将和敬差不多搞定,才在七月受了皇贵妃的晋封。 倒是纯妃苏氏,和嘉妃金氏共同升了贵妃位,毕竟她们俩是从宝亲王府就跟着乾隆的老人了,而且纯妃生了两子一女,金氏也是两子,如今又正有身子,还有几天就可能临盆,真是功不可没,自然担得起贵妃。 另外我提议让舒嫔晋封了妃位,其实也有些居心叵测,因为这舒妃叶赫那拉氏,是六年封的贵人,比起令嫔来说资格老多了,而乾隆十年的时候,魏贵人该是令嫔,却被我一句话打了下去,且当时贵人的舒妃晋封为了嫔,导致魏贵人和她这些年极度不对盘。 据我估计,魏氏是知道自己要升嫔的,其结果却没有,反倒是出了个舒嫔,所以就过程只有我和乾隆知道的情况下,魏氏将这笔账算到了舒嫔的头上。 而现下我就是加的一把火,让舒嫔凭着资格升了妃,会让令嫔觉得她再次抢了她的东西,分散了魏氏的些许注意力。可见,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呢!虽然就舒妃来说,这是意想不到,也祈祷不来的好事儿,那也算是各取利益了吗? 这背后没有了孝贤盯着,我的日子算是安静了许多,因为不管先前宫里有多少闲言闲语传开,就在乾隆封了我皇贵妃之后,一切便是重新明了起来。 即便是一开始很多人不理解,这位权怎么又回到了我手里,也实在是就外在看,我并不是多得乾隆的宠,甚至可以说是冷落,但乾隆却对她人考虑都没有过。 不过,当众人晋封时,便是没有人再多嚼舌了,因为那道有名的圣旨在我的诧异之下也同时宣读了出来。 历史上的乾隆就以“初封即系贵妃,与由妃嫔晋封贵妃者不同,前者位份尊贵,所以得享公主王福晋大臣命妇的叩头。由妃嫔逐级晋升贵妃的则不同,未便照初封即系贵妃的典礼”为由取消了贵妃的应享公主福晋命妇齐集叩头的大典。 只是这次唯独漏了我,而此旨一下,场下的各妃嫔该是脸色精彩纷呈,连带看我的神情都多了几分敬畏,少了许多不屑。或许直到此刻,有脑子的人才明白,乾隆对我的某些特别,那根本不是她们自个儿认为的冷落。 也是这般过后,这后宫之里,算彻底安分了下来,令我叹息不已。要知道这事儿,我以为因着我的加入会有所改变,却没想乾隆口风一点未漏,直接就下了旨,让我初闻也同样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其实作为贵妃统摄六宫,那身份有些许尴尬,便是挡不住别人臆想,反倒是乾隆来了这么一手,彻底断了某些人的念想,身份名正言顺了,即便是多想了也不敢不安分。 于是,就说定下了反倒让人只能在心里想想,因为那争也争不过。 这不只是后宫的嫔妃,朝堂之上也对后宫的形势有所关注,毕竟这都是关乎私底下的势态,所以众多人也对乾隆的反复震得有些发懵。 当初我在乾隆即位之时,之所以一举当了贵妃,那是起点和身份明摆着,别人也能理解。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众人都以为乾隆是不把我当回事儿的,不然也就不会出现高氏那件事,也不会在孝贤的灵前被呵斥。 但是却没想,一夕之间,乾隆对我的态度好似来了个大转变,不禁没有因为孝贤灵前之事废了我,还就在大家以为我坐上后位也是凭着身份和资格时,却下了这么一道撼人的旨意,也就由不得众家转变对我的看法了。 不过,也甭说别人了,就是我自个儿还处在云里雾里,没有明白。而且随即乾隆还做了一件更加让我呆愣的事儿,那反倒别人不怎么震撼,认为理所当然了。 因为再一次,乾隆事前没有和我有过任何的商量,甚至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却是在十四年行各妃嫔之晋封礼时,直接一道圣旨册立我为了皇后,并同时行了皇后的晋封礼。 而对于乾隆又一次的出其不意,所有人似乎都不意外了,因此,最发懵的还是我自己。 “臣妾叩见皇上!” 正在糊里糊涂的想着事情,却见乾隆进了来,便连忙压下心思,规矩的行出礼。 乾隆一挥手,让屋内众人都退下,才拉起我笑道:“怎么?芷娴做了朕的皇后,就越显得生分了?” 听着他说得言语间颇有几分得意,我不禁还是在心里感叹,乾隆真是越老越小孩了:“皇上又拿我开心了!这皇后是后宫的榜样,自然要规矩一些,要落了话柄,皇上该面上无光了!” 刚才也是顾忌人多嘴杂,以为我想规矩么?要知道行礼可是很累人的。 “呵呵,朕还以为,芷娴在不高兴朕的先斩后奏呢!要知道这次封后之事,朕可没和你商量了!”乾隆似乎心情很是高兴,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轻快。 “先斩后奏?”我听着就觉得冷汗淋漓:“这天下谁都能用这个词儿,就皇上不能吧!皇上可就别戏煞我了,而且皇上决定的事儿,也勿需件件同我商量之说,再有,皇上如此明显的恩宠,我谢恩来不及呢,哪里还能想着别的了!” 不高兴?那是圣旨都下了,还能管那么多么?而且并没有说不做这个皇后,那早晚都差不了太多,只要乾隆这个皇帝高兴了,那便什么都不用计较。 听了我的恭维,乾隆舒爽了,拉着我的手坐下,才道:“那就行!” 顿了顿,乾隆说话有了些犹豫:“芷娴虽然如今做了皇后,很多事儿便不用顾忌了,而且不用事事躬亲,多休养身子才是。朕可不想再次看见你劳累得会昏迷。” “哦!”我听着疑惑:“我记下了!皇上也是,最近似乎朝务繁忙,就多加注意休息。另外前几天皇上提起居住宫殿的事儿,我想,这储秀宫我也住了十几年了,也不用费劲去挪地方,那反而还要有段时间去适应,怪折腾的。至于长春宫,那还是孝贤纯皇后的地方,就让那般保持原状吧!每天让宫人好生打扫便是,也给皇上留个感念的去处!” 第四十五章 说来,我并不知道乾隆的话里都隐含了什么,只是对于他突然提起的话题和语气有几许疑惑。其实我本知道他说的“不用事事躬亲”,是因为容嬷嬷她们几个可以信任,也能够胜任,所以一般的事情都能够帮衬着,而并不是说要分我手中之权。 不过也不用他来提点,我也不会走了孝贤皇后的后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懒人,能脱手的事儿我就决不会死死拽着。 “那就这样吧!芷娴就还是在储秀宫好了!”乾隆叹了叹道:“那长春宫的人,不动便是!” 看着乾隆说得轻描淡写,我越发的不了解他对于富察氏的感情了,难道说做为一位强势的皇帝,他对富察氏的家族这般的忌惮?需要给出如此多的荣誉给这位皇后? 当然也不排除乾隆心甘情愿的要面子,反正我想着怕是到死也弄不清楚,这些人之间的纠葛了,实在是有够复杂的。因为表面上看到了,始终都不是真实的,而且,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两方面三四句话就能够摆明的,因此还是懒得去追究了。这人生前无关,死后自然更加拉扯不上。 “对了,前方来报,过几天凯旋的京师就要回京了,朕准备亲自去迎赏这些功臣,芷娴要一起去么?”乾隆想着很高兴的问着。 “欸?我要一起去好么?”我疑惑的问着,还是没有想明白。乾隆很忌讳后宫干政,这事儿算是朝堂之上了吧!不过我是知道,他会这么提也是有原因的。 从宝亲王府的侧福晋,到后宫的贵妃,虽然我那乌喇那拉氏的娘家人来往也不少,却并没有给我带过什么麻烦。乌喇那拉那尓布是世袭下来的官位,其本人也好闲惯了,便是没有太过多的想法。加上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姐,因着我这个妹妹的名儿,在夫家也过得很是不错,即便是少见面也有佛面借了。 所以说人只要满足就好,就我那大十几岁的亲哥哥琦善,也从来没有找我帮忙的意思。或许从军中打拼出来的热血,让他有着一定自尊,愿意自己去拼搏吧! 虽然琦善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向上爬,但如今他毕竟过了不惑的四十,有限的生命里该拼搏的也慢慢沉淀了成熟,而这份稳重也是乾隆最看重的。 因此,乾隆十三年时,金川反叛,军机大臣傅恒奉旨为经略大臣,赶赴金川输征讨事务。琦善就自领一支兵领旨跟进,所以这会儿凯旋的就有他。 想着乾隆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提议我跟着,说起我入了后宫就很少出门,也是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自家家人了。 “有什么不好的,芷娴现在是朕的皇后,谁能闲话不成?”乾隆挑了挑眉说着。 要知道这次统领是军机大臣傅恒,那可是富察氏家族的当家人,相处怎么说都是尴尬的,所以我很是有些迟疑。 不过虽然被乾隆强势的说服,真到了那天,我却依旧没有脱得开身。因为很突然的,去年嘉贵妃生下的皇十子,在乾隆还没得空赐名就夭折了。 这对于我刚上任的皇后来说,实在怠慢不得,便细心的办事儿去了。倒是怎么这两年我经手的事儿都是些白事,也该出点红事让宫里增添些许喜气吧! 可这皇家喜事儿也不容易办,所以一般来讲大事儿也比较少,小事儿又缺少了些影响。就十阿哥这么简单的没了,最伤心的也只有嘉贵妃而已,不过好在她还有成长的两个儿子,也算是很好的安慰了。 而经过我对乾隆的些话,魏贵人做了令嫔算是老实了很多,看来这人还是聪明的,且后宫嫔妃中她又没有产下一男半女,实在想不透她还有什么资本出来闹腾的。 倒是这些年日子过得依旧太平,虽然考虑的事情多了点,人是忙了点,但也和着安稳。而且从乾隆十六年开始,各宫嫔妃算是抓着了机会,让今儿个顺产了一男,明儿个多出了个格格,即便是多少夭折了几个,那也令乾隆和太后整天乐得合不拢嘴了。 就好像在我特意的关照下,舒妃终于在乾隆十六年顺利产下了皇十一子,却还未来得及命名就在十八年步了十阿哥的后尘。而乾隆明显很喜欢在十三年时,带回来的那三位汉女,便我自个儿提议,晋封了贵人陆氏为庆嫔,贵人巴林氏为颖嫔,那就和令嫔一个层次了。 另外加上还有一个婉嫔是从宝亲王府就跟着乾隆的老人了,那令嫔也识相的更加安静了些许。 由着乾隆十七年,嘉贵妃又生下十二皇子永瑆,这让我都有些咋舌,因为这女人实在是太能生了,而且每一胎都是儿子,真把自己当生育机器了么?就算着夭折了一个,那也有三个活着,真是在燃烧生命讨宠了吧! 不过就我看来,这嘉贵妃是过度消耗了生命能量,恐怕这生了四个儿子,活了三个,也没多少时间享福了。 倒是让我无比气愤的是,自从我做了这皇后,乾隆一改二十年来的作风,几乎在宫里就会每天找时间来储秀宫,即便忙着了也会传我去养心殿作陪些许。 如此一个不留神,就又怀上了孩子,令我吃惊之余也多了一份无奈。因为就我的性格来说,既然有了我便会好生保护,好生养活,而且经过几年的修养,身子也差不多好,我便不得不更加细心的调养过,以迎接这个孩子的准备。 只不过,看着乾隆的乐呵,我怎么就觉得这是他在算计着呢?真是让人极度不爽,尤其是在我把出了喜脉,乾隆就在身边,他那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可是被我逮了个正着。 就问得急了,乾隆才笑眯眯的答我:“朕已经问过太医了,芷娴的身子修养着好,已经无碍。和着芷娴就不想再要孩子了么?” 握紧了拳头,我差点忍不住要揍人了,这都算什么理由?经过了七阿哥的事,即便是身体养好了,那也永远恢复不到最初,这遗传到孩子可是很不好的。 就说有孕的人脾气是很大的,但是我来了气也不敢对着乾隆发作,实在是这点理智还有。 但是这不代表我好说话,生孩子就是最好的借口,我便呆在了储秀宫开始足不出户,因为我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孩子来得不在我预料,也脆弱了很多,所以时时刻刻都要小心才是。 至于后宫,我还了权利给太后,却是她老人家岁数实在大了些,显得也不能劳累。 于是在我左思右想的情况下,便“威胁”乾隆晋升了令嫔为妃,一股脑子搁了胆子。因着这个时候乾隆十六年,纯贵妃身子不适,就很少出自己宫了;嘉贵妃比我还先有孕;舒妃刚出了月子,还一门心思养皇子呢! 和着这后宫就没人了,因此考虑着令妃有经验,这些年也还乖巧,就让她升了主事,舒妃协助。 其实吧,我根本就不担心令妃会因此坐大,而且我也相信她有手段将后宫管理得条理,可涨满气的球,我希望她越大越好,只要我想,一手就能够挤爆了。而且要让她焉下去,也是易如反掌。 恐怕令妃也是知道这个理,所以动作并不大,而待我月子一出,她就巴巴的谢恩还权来了,显得一点都不留恋。 而看着某人的离开,我淡淡的笑开了,这令妃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她很聪明的知道自己没有过硬的后台,要是我一交权过去,就趁势大力培养亲信,拉拢势力,又贪恋权力的话,首先乾隆就不会容她。 所以她是表现得可圈可点,还继续准备潜伏了。而且她真的越来越摸清了乾隆的心性,温柔淑婉之于也懂得了进退有度,就好比孝贤皇后可以是某些时候的垫脚石,却也不会随时挂在嘴边了。 至于太后那边也恪守本分,谦虚安静,这倒是为她自个儿在太后的心里加了不少分。说来,她也知道仅有乾隆的宠爱有些微薄了么? 撇开令妃的那些个好戏不谈,我自然心中有数,只是比较叹息,使劲了增补自己来滋养这个孩子,待十三皇子永璂的出生也赶不上永璟当时的健康。 至少落在我眼里,做为一个男孩,算是单薄了些。 因着这个想法,我不准备再继续要孩子,因为历史上乌喇那拉氏就只有三个孩子,虽然最后只养活了一个,但我现在也不能把自己当母猪养吧! 而且这些年,乾隆的儿女可算增添了不少。乾隆十八年,刚入宫就封了忻嫔的戴佳氏,在二十年就生下皇六女。 只不过这一年按传说是煞气比较重,嘉贵妃和愉妃先后病薨,追晋了嘉贵妃为淑嘉皇贵妃,愉妃为贵妃。 可愉妃的死,让我最是有感触,因为她就是证明着将来还珠发展的最佳证据。要是历史上她可还活得好着呢,可这世界自从生下了五阿哥永琪,就一年中大半年在床上躺着,硬生生的拖了这么十多年才咽气,真不知道被转了命数,又何必还受这么久的罪过? 难道说,这位母亲就只是为了成全将来的那个五阿哥而存在的? 不过愉妃也不是唯一的证据,因为在我封后的那一年,我在太后的身边看到了还才七岁的晴儿,叹息之余本意收她做义女,却是考虑到她乖巧着要守孝,便没开这个口。 而在乾隆二十年,太后和皇上都发话要给十四岁的永琪选福晋或者侧福晋,并且在宫外选址要出宫行住。可是愉妃这么一去,永琪是哀伤的声泪俱下,要在景阳宫为他母妃守孝三年,那自然婚嫁之事要搁下,太后和乾隆也念在他孝心的份上居然全盘答应了,这出宫之事也就同样搁浅。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我比较无言着汗颜,原来永琪就是这般的独身到小燕子的蹦出来啊!真是难为愉妃这做娘的了,病恹恹的可是拖了十多年之久,按理说她早该在高氏死前就因为生产耗尽了生命。 这令我不得不多感叹几句,这可怜就是天下父母心。 倒是很快我就没时间感叹这些了,因为延禧宫的令妃被把出了喜脉,并且消息已经传到了乾隆和太后的耳里,自然不能怠慢。这些年是可以看出两位对子孙的看重,可偏偏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成活率都不高,便是有够折腾了。 第四十六章 于是很顺利的,在乾隆二十一年,令妃魏氏生下了皇七女。结果第二年,令妃又厉害的生了皇十四子永璐,如此有儿有女,一时间的圣宠便让后宫众人颇为眼红。 这也因着令妃的身份摆在了明眼处,要说没人嫉妒,那都是骗人的。 不过,我看着令妃将儿子当了宝贝,是不敢去碰的,因为在我记忆中这个皇十四子同样要夭折,所以这会儿撇清干系得好。而当令妃坐完月子就乾隆二十二年八月底了,却不想在十一月例行的平安把脉中,又传出了令妃遇喜的消息,这让宫内上下自是唏嘘不已。 因为要知道今年的令妃已经三十岁,却三年来连续怀了三胎,这速度够让人咋舌的。想着算是高龄产妇,这令妃却是越活越精神,而且产后恢复异常的好,这让我不禁感叹她在孝贤哪儿还是学到些东西吧!至少就乾隆那儿,也对她越渐的满意。 而因为忻嫔在十二月生了皇八女,令妃待到乾隆二十三年七月产下的便是皇九女了。这些年宫内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晋封的秀女也是一年比一年多,想来太后和乾隆觉得这几年风水好,准备多生多善么? 倒是那朝堂之上是多事之秋,在乾隆二十二年,就江苏清河等十九州县突发水灾;前线定边右副将军兆惠闻厄鲁特诸部复叛后,转战准噶尔,却是连连遇阻;时年五月,回部大小和卓布拉尼敦和霍集占,又自立为汗,发动叛乱。 这倒是有些四面楚歌的境遇,不过按照大清朝的财力和人力,也能够应付得过来,就当皇帝的乾隆在紫禁城内运筹帷幄,形势倒也一天比一天好。 但是乾隆二十三年,就我个人而言,这日子是有点儿黯淡无彩了,因着科学来说,今年刚好四十的我该是不容易受孕的。可事事无绝对,竟然是一不留神又怀了孕,令我有些咬牙切齿到无奈,这历史的惯性都到哪里去了?就十三皇子永璂来说,我还可以理解为命数,那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来的? 是因为年龄就这么大了,所以放松了警惕么?还是从一开始我不再是历史上的乌喇那拉氏,因此心境和身体都不一样了,这自然意外就多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问题原因,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了,将后宫之权向刚生完孩子的令妃扔了过去,就一心一意的呆在储秀宫,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开始好好养着。因为我不希望这个孩子还像永璂那样体弱,至少这六年又过去了,还算是有了一定的条件,所以注意些就行。 好在这次终于让我松了口气,虽然我自个儿差点就那么背了过去,但是孩子顺利出生了,而且各方面的健康标准都还不错,那还算是一种安慰。 十格格么?我不禁苦笑一声,暗叹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多出来这么个女儿就不说,年纪大了还真是恢复得不行!即便是坐月子的一个月都快过去,人的精神还是挺萎靡。 所以这令妃没有像上次那般乖巧的来还权,我也就不管了,随她怎么折腾去!这不说我也乐得清闲,而且现在是乾隆二十四年,好戏就要开场,我这个时候收回了权利,那真人演的人生大戏不就少了点满足的条件?那可就“罪过”了! 现下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因为我在五月生下十格格,还在月子里,太后就带着晴儿去了五台山,说是为着大清祈福,便要吃斋念佛一年。 这,我认为就是前兆呢! 也这般想着,我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好,修养着身体也是渐渐的恢复正常。而一盏茶一本书的品味,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快事,舒舒散散,悠哉游哉。 偶然从书里抬起头,我欣然的看着四格格埋头桌上的奋笔疾书,还有永璟慢悠悠的挥着毫笔,以及永璂旁边看着的可爱疑惑神情,再加上身边睡着的十格格,这画面真真让人心暖。 缓缓的起身,走到和淑的背后,悄然的看着她落字的秀美,字里行间有些飘逸之气,却是少了几分稳重,这倒是像极了她的性格。而在这十六岁的年纪,还保留着一份天真的活泼,那也是不错的。 微微的偏头,将永璟正着的那一幅画收入了眼底,多少觉得很是欣慰。也真应了儿出母像的那句话,永璟的性格是越来越像我,白纸黑墨之间,几节竹,几片叶,就将那份清清淡淡表露无遗。虽然谈不上多么惊人的好,却是有着那股子的神韵。 就这般安静的待到永璟的搁笔,轻轻的按上朱砂印章才见他抬头看我,眼中有着欣喜的邀赏。这不禁令我有些好笑,平时表现得再冷静,那也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呢! 我笑着接过宣纸,认真的看过才轻轻的道:“永璟这份功力有进步了!看来最近日子过得还不错!” 线条平稳,意境比画功更高,那可以看出作画者的心境是很平和的,这也是我一直极力主张的教育。当然,那不是去说些晦涩难懂的理论,而是从身边的小事说起,慢慢的培养孩子们的处事态度和方法。 处变不惊,便是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的,尤其在这皇宫里,纯粹算得上是基本技能。 听了我的夸奖,永璟微微的一笑,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却又淡淡的说道:“那是皇额娘说的,境由心生嘛!而一幅画的好坏,不完全在于画功,境界显得更为重要!作画就是炼心。” 闻言,我安心的一笑,如今的永璟,个儿比我还高。想当初在他六岁的时候,必须要搬去阿哥所,我也没有找乾隆说情,只是未雨绸缪的善加引导,多多交给他一些东西。 而永璟一直很聪明,接受能力也能强,至少在他离开储秀宫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自我保护。再加上,虽然住进了阿哥所,却只是多走了路而已,每天还是有时间就来到储秀宫,晚上回去罢了!美其名是看望额娘,谁也说不了坏! 除开向乾隆要过几个高手保护永璟的安全外,我也一样那么多时间教导他东西,所以母子之间也没有所谓的生分。而且有着记忆中的皇宫淡漠,我特别注重自己几个子女之间的亲情关系,至于对其他人,就还管不了那么多。再加上,不是同母所出,那是所谓的竞争关系,即便是教育,也是要防人之心不可无;而那害人之说,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皇额娘!”永璂从凳子上跳下,堪堪扑进我怀里,看着我和永璟的谈话,很是疑惑又万分可爱的来了一句:“七哥画的是竹子么?怎么我看着好像放大了的鸡脚印呢?就是皇额娘给我们看的那种‘咯咯’叫的鸡!” 不得不说小孩子是诚实的,思想也是开放的,本来竹叶画的比喻还真有这么一说的。但是这会儿永璂奶声奶气就有些打击人了,原来他刚才看得那么认真就是在疑惑是不是鸡脚印么?真是可爱到令人忍不住想捏两下才平静。 而因为永璂的话,永璟拿着纸的手都是一抖,平淡的神情却是渐渐拉开一丝诡异的微笑道:“永璂看不懂就别乱说,这叫意境,叫抽象……” 闻言,永璂好奇的爬上桌子再度看了看全是黑墨的话,摇了摇头看向永璟道:“还是不懂,不过七哥,什么叫抽象?” “那个抽象就是……”永璟突然语噎,修长的手指轻扣着下巴就那么歪着头沉思状的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倒是和淑低低的在一边笑开了,似乎对于这个小皇弟能让大皇弟吃瘪,是无比开心的一件事儿。只有我静静的看着他们闹腾,觉得幸福或许就是这种味道。 只见永璟涨得脸色都有些微红,最后实在忍不住和淑越来越明显的笑声,转而悠哉的瞪着她道:“皇姐,请注意你公主的形象,难道你就知道抽象该作何解了?” 和淑捂着嘴笑够了,下一刻就抚了抚鬓前的发,显得异常的端庄娴淑,有些不屑的道:“永璟此言差异,公主的形象就该是刁蛮的!而且皇额娘都说过了,抽象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永璂啊,你想要明白就快快长大吧!” 而看着这一子一女,举手投足间的那份清淡与稳重,温文尔雅,大家淑静,却又偶尔表现出了顽皮,这令我不禁捂额叹息。怎么感觉都是那么表里不一了呢?且伪装起来似乎一个比一个娴熟,不过,这算是教育成功了吧! 因为在这里就只有这类人,才不会让人看透而吃亏。 永璟不满着被和淑看了好戏,想了想便灿烂的一笑道:“对了,皇阿玛已经封了皇姐固伦和淑公主了吧!那接着就要指婚了么?怎么样,皇姐可是选好了?皇额娘也是给了你一定自主的权利!” 一语言中,这永璟的思维能力还真是越来越强了,每每都能够抓住关键反击。而现在的和淑,这个事儿就是最大的关键。不过,永璟,即使我没有教过,他竟然也知道藏拙,一般在外面他是不会表现多出彩的,虽然也不会平凡的找人记不起,却也是属于普通无异。 再加上上面还有一个“聪明绝顶”又“勤劳好学”的五阿哥在,他日子才有这般清闲吧!不过他做为我皇后所出,完全不受人惦记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看他自己如何去平衡了,至少现在他都表现得很好。 至于和淑,这些事儿该是考虑了,虽然她并没有过十六岁,却是提上了日程。倒是乾隆还想多留两年,就好比太后对晴儿一样,是舍不得嫁出去了。 不过,处在这个位置,我自然不能不提,便是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儿,先选定人选指婚,再定夺那嫁娶之事。想想之后的还珠俩格格不也就是这样的么? 如此对于晴儿,太后也发了话,让我帮衬着挑选,这一来一去要思考的可就多了。要说,这些年来,晴儿也算得上是我女儿了,就乾隆二十年时,我曾经提议要收她为义女,太后是异常高兴,晴儿自个儿也心喜,便是行过了礼。毕竟有着我的身份,这一拜之下,格格也升了个公主。 说来,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因为就太后那么疼着晴儿,也是希望晴儿能有些好,而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第四十七章 不过对于永璟的口不择言,存心要损人的态度,和淑只是面带温润的笑,上上下下将这皇弟打量了一番,轻轻舒舒的道:“嫁人就嫁人,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住而已。皇额娘那还是我皇额娘啊,不就来回的时间长了些罢了!再说了,在储秀宫,皇额娘可是一直给我留着房的,反正以后公主府跟额驸那没关系,还不是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回来住十天半个月那谁也说不了坏……” 说着,和淑笑意扩大,看着永璟幽幽的道:“倒是你啊,永璟!我是要嫁人,那你也差不多了吧!嘿嘿,说来说去,我还有晴儿陪着一起。那永璟呢?难道你要跟五阿哥一起么?” 听到和淑不着痕迹的反奚落,我不禁有些若有所思,这公主府和额驸之间的关系确实疏远了,时间久了那本不是办法。虽然说距离产生美,却也是遥远了些,而且得选好嬷嬷的问题。 就我的记忆中,公主和额驸分开过日子这规矩是乾隆废除的,那么倒是可以考虑提一下。再加上有了晴儿在太后那里的 (还珠)娴清逸芷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4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4部分阅读 分量,这也不是问题。 不过,和淑潜在的性格还是像我比较多,也是跟我相处久了吧!想这格格未出嫁之前都要住进永宁宫的,那一个月有半个月住在储秀宫,外人也找不到说法。 至于这婚嫁之事,和淑还真不那么在乎,就好似当初的我一样,有种嫁个谁不是嫁的不以为然。而且她知道做为公主,这便是应尽的义务,哪怕是政治婚姻,她也没有异议。 而且和淑曾经告诉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美好的梦想,她相信有我和乾隆这皇阿玛把关,那对方的人品就绝对不会差。加上天下之大,无论多么大的背景,多么大的权势,她既然是固伦公主,那就是别人高攀,所以手握这张牌,婚后的一切就看她自个儿的手段,因此她根本就不用牵挂会嫁到哪一家去。 这按她的说法就是,嫁了人还搞不定那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她就不配做了我乌喇那拉皇后这么多年的女儿了。 此话一出,令我无比的汗颜,或许我该高兴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结果吧!虽然这和我对乾隆是有区别,却是对于男人来说,倒是无所谓的本质差距了,也因此和淑上心的根本就不是会嫁给谁,而是那之后要怎么去过舒服的日子! 鉴于和淑提出了五阿哥永琪,永璟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才清润的说道:“得了!我知道皇额娘会疼你,不过,你也不用拿五阿哥来比吧!我都还期待着日子安静些呢,真要一起娶嫁,我可放心不了。” 听着永璟的话中带有淡淡的不屑,我不禁有些诧异,因为就我知道,永璟和永琪是没有多大冲突的,几乎可以说就是照面打招呼的交情。可是怎么永璟好似很了解永琪似的,言语间都是对他的不以为然。 “哦!”和淑点着头答应,似乎一样对永琪不屑一顾,这相互之间的对着调侃算是结束。不过突然之间和淑又是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我道:“皇额娘,永璟该是要出宫建府了吧!如果可以,公主府也选一个近处,将来也好有些照应。” 闻言,我淡淡一笑,欣然的同意:“这倒不是问题,那晴儿也封了和硕公主,倒也可以一块儿定下。” 和淑灿烂的一笑,点了点头道:“晴儿差不多就比我大一岁,如今也是皇额娘的女儿,这些年也相处颇好,将来住得近了,倒是比宫中还相处得多。” 我赞同着这话,转过看向永璟笑着道:“和淑的话可不谓不对,永璟的岁数也差不多了,可曾有中意的人选?让额娘给看看。” 说着也有些脸薄,永璟颇为白皙的脸颊多了几丝殷红,轻咳一声也态若如常,无视掉正偷笑的某人看着我便道:“这又要劳烦皇额娘费心了,我跟皇姐也差不多,就看皇阿玛怎么决定好了!” 一脸的不以为然,却没有拒绝,也是小些的永璟和和淑同样的明事儿,所以便知道一切的事情该有的程序便一定会有,也就无所谓不喜欢,也无所谓反驳,这接受便成为理所当然了。 虽然有些心疼孩子的早熟,却也明白这是顺应的时代发展,而对于孩子来说,也并没有束缚和桎梏的生活,就责任和义务已经融入那皇家的骨髓,那么这样的日子便无所谓叛逆。 而且站在社会的最上层,该明白的该接受的和该理解的无出诡异,这或许就不存在那所谓的“自由追求”了吧! “欸?什么是要朕来决定的?” 就在我想着,既然接受了所谓的生活,那就不会觉得皇宫是一座金子打造的笼子,而自家一群都是飞不出牢笼的棋子之时,乾隆的声音竟然无声无息就传了过来,令我们皆是一愣。 我转身一看,果然乾隆正笑脸盈盈站在哪儿,挑着眉问着。微微一笑,我迎了上去,却被他出手拦着便没有行礼,倒是几个孩子都行了规矩,异口同声的道:“儿臣叩见皇阿玛!” 乾隆看了看我,笑眯眯的道:“都起了吧!原来都在皇后这里,你们几个还算是来得勤了!” 闻言,和淑也迎了上来,挽上乾隆的右臂,边走向床榻边微笑着道:“怎么?皇阿玛是要跟儿臣比较来储秀宫的次数么?那,皇阿玛可是一定会输的!” 我一阵的诧异,却在暗地里接到和淑的鬼脸,有些哭笑不得。乾隆现在是每天会来报到一次,落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羡慕了,这和淑又何必帮衬着要乾隆还多来储秀宫,要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和淑,别闹了!你皇阿玛管着天下事,哪能比较的?”被乾隆拉着一同在床榻上坐下,我挑了挑眉说道。 乾隆“呵呵”一笑:“依朕看啊,和淑是太闲了吧!果然该嫁人了,有事情需要管着就不会嚷嚷了!对了,皇后,人选可曾定下?” 我淡淡一笑道:“因为太后交代要替晴儿把着,所以只是定了个范围,具体的要等太后回銮再商讨!” 乾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前线很有些优秀的孩子,皇后就多费神了吧!至于傅恒的儿子,福隆安,皇后就不用考虑了,前些日子,朕答应了纯贵妃指给了五格格。” “成吧!也是我的疏忽,五格格这事儿也该提上日程!”我叹息的说着,心下却是不以为然,虽然福隆安在年青一辈算是佼佼者,而且军功不断,算是极好的人选。但是我也知道,乾隆是不喜和淑嫁给富察氏家族的,虽然有着不愿意加强富察氏家族势力的想法,也因着孝贤皇后与我的尴尬,以乾隆对和淑的喜爱,怕是想着不能让和淑受委屈了。 至于这些个暗亏,虽然我知道和淑的能力,却也一开始没有打算过让她嫁入富察氏家族。而现在后宫之权还在令妃的手里,她怎么也没想过让纯贵妃的女儿嫁如此好夫婿吧!说来,纯贵妃也是卧病在床了,后宫里还少了能够镇得住的人。 抬眼就看着永璟在若有所思,我不禁也有些好奇他在想着什么,却并没有这个时候开口问。 而且乾隆已经说话问着:“对了,刚才进门就听着说什么要朕来决定的?” 我笑了笑道:“是永璟的事儿,明年他就要出宫建府了,就正想着该给他选一个内助帮衬了好!” 乾隆恍然,看着安静站在一边的永璟笑道:“说来,永璟也到岁数了啊!那皇后可要好好费神了,八旗子女有好的,就先选个侧福晋吧!至于嫡福晋,有时间再慢慢挑。”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永璟微微一笑,先谢过恩再说,也并没有什么叛逆的想法。 “嗯!”乾隆欣慰的笑道:“永璟,你也自个儿多费费心思,别累着你额娘了!” 闻言,永璟笑容扩大,看了看我才轻咳一声道:“皇阿玛,这事儿可难住儿臣了!其实,儿臣也相信皇额娘的眼光,就好像当初老佛爷疼惜皇阿玛那般,就美着儿臣了!” 说罢还小心看了我一眼,不禁令我有些疑惑,说话就说话,看我作甚? 而乾隆好似明白了意思,微微的愣了愣,依旧佯咳了一声,才同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好笑的道:“你这孩子,还能开始打趣起朕来了?那你就舍得让你皇额娘劳累?……咳咳,而且有些事儿有些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要清楚!” 看着乾隆说完又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我不禁听这对话都听得一头雾水,明明字面上很好懂,怎么就觉得话里有话呢? 永璟好似叹息的笑了一声,直直的看着我道:“这儿臣自然知道!所以,就有劳皇额娘多费神了!” “哦!”我迷茫的答应下来,实在不明白这爷俩都唱得哪一出?说来说去都开始打哑谜了?可想想又觉得这话里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说话前后都看我那两眼又是作何解?真是奇怪得紧! 而暗自琢磨的我,完全没有发现乾隆和永璟两父子对视之间那心照不宣的笑意,和和淑极力忍耐到表情古怪的闷笑。 本来我有意给晴儿备了福隆安的人选,虽然岁数差了些,但是也没想到纯贵妃那五格格去。不过现在既然定了,我也就划了去,倒是我一开始就觉得福隆安的哥哥福灵安和晴儿相配多了,而且岁数同年,平定准噶尔之战又有功绩,真是不错的人选。 目前就看太后回来,晴儿的意思了,不过还得看乾隆乐意不?因为晴儿深受太后宠爱,继承的遗产也过于丰厚,加上是我的义女出身,那嫁给谁都是一大不容忽视的助力。 尤其是富察氏家族,只怕乾隆会有所忌惮。 不过时间还长,这事儿就先这么计划着,反倒时间过了六月,乾隆终于下旨要去围猎了,五阿哥永琪率先被提上名单。还有已经晋升为大学士的福伦一家,也奇异的榜上有名。 最后一群人就那么浩浩荡荡的开拨了出去。 倒是我看着还在我这里悠哉画画的永璟,美其名是继续休养身心,就很是好奇的问着:“嗯?永璟,你皇阿玛也是让你跟着一起去的吧!怎么你就没答应?” 第四十八章 这般问着我是真的好奇居多,因为就永璟还是比较崇拜乾隆的,他很多事的某些处理方法也值得提倡。且听平日里永璟偶尔的话语间倒也知道他是真心的推崇,也没有间断的学习着自己认为对的感兴趣的东西。 拿基本每年就会有一次的木兰秋狝来说,永璟也是表现出了诸多兴趣,据说那乾隆借此笼络蒙古上层贵族,对方也是虚以委蛇的捧着,往来的相处模式也都是那般。 按永璟的说法就是假来假去的伪笑,看着心里乐呵,当时我闻着这理由,就彻底的无言起来,敢情这所谓的“外交”手段,倒是取悦他的一种情景了,话说他就不会觉得那样的每一个人都戴着同样的面具,很烦躁不爽么? 可当我这么问着疑惑,永璟却“嘿嘿”一笑的回答过,说这后宫朝堂之上,谁不是戴着同一张面具过活的?那细细看就能瞧出不同的味道了,而且与自己无关,看着那是比戏台上还精彩呢! 如此,我算是明白自己成功的教出了一个人精,那爱看戏的思态是比我还悠哉。不过永璟向来处事进退有度,心神清明,也就无所谓他将别人的变脸当着乐趣了。 倒是这一次永璟完全没有跟着去的意思,那心里又是不知道在转着什么奇特的念头。因为这回虽然只是围猎,但在性质上同木兰秋狝差不了,就是参加对象不同,又离京不远吧! 就在我犹自揣摩着某人的意思,永璟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微笑着抬头看我正要开口之际,门边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令我们转头一看,却是预料中的和淑身影。 不过,和淑一进门就表现出了明显的诧异,看着永璟奇怪的问道:“欸?永璟怎么是在这里?你没有跟着皇阿玛去围猎么?” 我轻声一笑,真不愧是我女儿,首先见这情况就想到一块儿去了。想来永璟不去,也是我昨晚听乾隆之口说的,说起和淑是并没有听到消息,所以有了一惯的思维想问题。 闻言,永璟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皇姐和皇额娘怎么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我不跟着一起就是那么奇怪的事儿么?” “当然!”和淑得理不饶人,听着永璟说她和我一样,倒是笑着看我,也多了一分得意:“谁叫我是皇额娘的女儿呢?那还能和谁一样了去?” 和淑笑眯眯的看着永璟,一副若有所思的坐在桌边,还不等永璟开口回答就恍然一般,眼睛精亮的道:“哦!我知道了!” 欸?我和永璟同时表现了诧异,虽然知道和淑也是向来聪明,却没想还能偶尔先知了。 看着我们期待而询问的神情,和淑笑了笑,神秘而肯定的道:“是因为五阿哥对不对?” 得到一个比较意外的答案,我心里有些惊讶,或者说永璟也能未卜先知,知道这次会出场大事的?不过我也心下明白这更多的是巧合,而不是事先的预谋。 被人道出了心思,永璟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才有些轻蔑而悠悠的道:“虽然是有这部分原因,但你以为五阿哥有这么大能耐左右我么?” “那是为什么?”和淑又是好奇的问着,也点头同意永璟的说法。看来他们俩对永琪的认知,似乎已经有了共识。 “没意思啊!”永璟叹气的说道:“这次围猎,都是权臣宗室,对上来说完全没有冲突的对比性,而且那一张张面孔早就看熟了,那眉毛一挑就知道这些人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唉,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着永璟好似极为遗憾和无奈的重新提起笔,一分一毫的描着画,我和和淑对视一眼,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果然是这种诡异的原因么?敢情是少了乐趣,便还不如不去的好。 沉默之间,永璟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而且这次因为令妃的请旨,福家那两位也跟着五阿哥去了,这事儿不用想也更加没意思!” “啊!原来如此,幸好你理智了一回!”和淑惊讶的说着,随即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然的神情。 看着这不禁令我感到好笑而疑惑,原来他们两个不待见永琪,也同样不待见福家那两位么?对此,我可以说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结果吗?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的听着就糊涂呢?福家那兄弟是惹着你们了?” 听我淡笑着这么问,永璟和和淑竟然同时叹气一声。只见永璟彻底放下了笔,好似不准备继续,看着我带点了古怪神情,颇为感慨的道:“那皇额娘还记得这兄弟俩是怎么进宫的么?” 闻言,我轻轻一笑,略略点了点头。这事儿当然知道,也就是在我生永璂那年,移交了这后宫之权给令妃,虽然她那次并没有太过的动作,却依然不是完全安分。 而福尔康和福尔泰兄弟成为皇五子永琪的伴读便是那会儿,想来也是令妃意识到了当时还小的永琪具有的潜在价值吧!所以这只是长期的一种预备投资。 然而那个时期的永琪,多两个伴读也是正常的事儿,落在谁的眼里这都是例行的手段和规矩,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茬。只有我听着汇报,微微的愣过便笑开了,先不说令妃这给乾隆最宠爱的皇子找两位伴读却是包衣出生,该是私下里多了多少嘲讽的茶话,就这两个耳熟又记忆深刻的名字,便能够让我会心一笑了。 见我应着,和淑也同样感叹的继续道:“要说这两位跟那五阿哥还真是一丘之貉,很快就发展得‘亲密无间’了。倒是以前小还没认清太多,就这么几年可算是让我们明白,‘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瞧着永璟赞同的表情,我笑得眯起了眼,能透过事物现象看出本质,还真是不错。心里暗赞一声,嘴上却没有歇着,依旧轻飘飘的问道:“呵,这又怎么说的?”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减少对那两位的关注,要知道这世界他们可算是重要配角了,所以这些年福家兄弟在宫里的行径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就说那用永琪皇子的身份,和金钱堆出来的人脉还是挺广,人缘也非常不错的。只是那些究竟有多么坚固又牢不可破,却是一点都没有经过考验,倒是眼看着成果有意外的辉煌。 永璟笑了笑便道:“一表人才,徇徇儒雅,聪明沉稳,文武双全……咳咳,这难得的好词之说,以那两兄弟万般出彩的表现,自然当得。就是合着五阿哥一出,便是太能闹腾了!” 和淑轻蔑的一笑,不以为然的道:“说闹腾是抬举,该说折腾才是。那随时随地都光芒四射,精力无限的可能将小事变大,大事变诡异的能力才叫人佩服不已呢,而且那范围越来越广,也太能波及到别人了! 皇额娘,你是不知道,听永璟说,在尚书房,由着永璟和五阿哥的年龄最接近,所以位置挨着,可就常常要被波及到。要不是永璟够聪明,每每见机不对就躲在一般看戏,还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儿呢!” 我恍然的点头,很是理解这其中的奥妙,因为他们三个活着的层次就和大家不同,自以为对的那便是义正言辞,又自喻正义,完全不会认为别人都是当笑话在看,所有的行为也和那“跳梁小丑”无差。 要说,这活在自我编织的世界里,便是真的无忧无虑啊! “原来如此,我说永璟的身手和反应能力怎么越来越明显的增强了,殊不知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练出来的呢!”我端起茶盏悠悠的喝了一口,倒也知道永璟完全能够对付,所以并不担心他“常常”被波及,却一次也没有中招过,而且这样的“历练”机会还是很难得的。 这不,永璟便是越成长越好了么? 就着我的打趣,永璟一派的郁闷了,倒是和淑幸灾乐祸的直笑:“永璟恐怕是想,这次围猎本没有太多意思,加上指不定那三人又会折腾出什么奇奇怪怪,又颇为诡异的事情来,连回避都没劲了,所以干脆就不去的好了吧!” 呵呵,是如此么?我笑容颜开,眼眸微眯,心下却再次暗赞自家教出的儿女就是不一样,就这份认知和直觉可就神了,要知道这次围猎一回来,那真正的大场真人好戏便要开始了。 而且,直到那个时候,永璟和和淑才会见识到什么叫着真正的诡异表现。同那些带着脑残的事儿比起,如今以前倒是算着正常了吧!也因此,我了解那些事儿,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对于这些个规矩已然融入骨髓的皇家儿女来说,好似已经对他们的行为不屑了呢! 果然,不出三天,计算着乾隆约莫刚到围猎场,就急 色 色的回了銮,由于路上急赶,又没有预兆,进宫之时辰也已经入夜。所以在众家得到前队的急报,乾隆回宫之时,就已然来不及从容的列队去迎驾了,只是急忙忙的起身按规矩穿戴整齐,便接到宫人的飞奔来报,免了迎驾,各宫可自行休息,才径自松了口气。 不过这气松了,却是没有哪家还能够睡得安稳了吧!毕竟这种事儿史无前例,众人只怕都在揣测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才让皇上如此兴师动众,连夜都赶回了宫。 这问心无愧的人倒是可以安稳的在心里幻想是不是敌对之人犯了事儿?就那些个心怀叵测,心里有鬼的人,只怕这一晚该噤若寒蝉的过了! 总之,我还没有出这内屋,就知道了这天晚上,该是众人无眠了。 然而,各宫都有自己的手段,乾隆进宫就直奔延禧宫的令妃那儿,这行踪算是一个也瞒不了。倒是这些年令妃的受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眼红,只怕听着消息还心喜的想着是不是明天一早,这后宫里就没有所谓的令妃了? 不过,明显,这些抱着某人消失幻想的人该失望了,因为不多时,一批批的御医、院使被宣进了宫。 那同样急 色行进的一排排灯笼在暗夜间显得颇为与众不同,悉悉索索的衣袂急飞的声音和偶尔传开的低语,辉映着寂静的那份紧张。 因为夜更黑,静的就越静,那闹的就越清晰,平添出的便是落差的彷徨,打破的也是往日的安然。 第四十九章 淡淡的看着在无星无光的深夜,那缓缓又急切移动的星火,耳边传开的虫鸣,有被惊扰的絮乱。这个时代的夜,有着最原始的自然气息,后世那城市的浮华霓虹就还不曾存在,所以即便是摇曳不定的烛火,也意外的入眼明显。 瞧着这些我悠哉的端着一杯茶轻轻的呷着,唇边勾起一抹越来越明显的笑意。 “娘娘……这皇上就怎么想的?明明是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如今半夜也赶着回来,却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吧!那怎么就直奔了延禧宫呢?”容嬷嬷站在我身后,也将远处的嘈杂收入了眼底,话语间疑惑多一些,也夹杂着更多的忿忿不平。 说起来,容嬷嬷对令妃还从来没待见过,一瞧见乾隆对某人宠了,就觉得有些唏嘘感叹。尤其是如今后宫之权还在延禧宫那位手里,就不见有还过来的意思,容嬷嬷就更加觉得不平衡了,还说着这人就真不知趣。 好在这些年跟着我,容嬷嬷也被同化了不少,有些话也就是在这储秀宫说说而已,外在的表现是没有原剧情中那般白目了,至少被人一看那还能觉得“慈祥”。说起来,以容嬷嬷嫉恶成仇,耿直豪爽些的性格,又对我宠到了极致,要让其做到表里不一,还真是不容易,也是难为她了。 因此,我也明白她只是唠叨一下而已,实乃本性这般,便轻笑一声道:“君心莫测,嬷嬷还是别费心去猜度了,等熙羽来了不就能清楚了,而且,表现上看着的,那说不准好坏。” 经乾隆这么一来一去的大动作,储秀宫自然不可能真的照那传话径自去休息,许多的善后便都得注意才是。所以容嬷嬷和绿裳等人被吵醒就过来了我这里,只有熙羽还不见影,想也知道是出门看情况去了。 听了我的话,绿裳同样笑了笑:“嬷嬷真的别担心了,奴婢们跟着娘娘这么多年来,何曾瞧着真正被别人欺负过?今儿个那宫还能得势,便是娘娘也自有考量吧!所以,嬷嬷还是跟着看戏就是,看今夜这样子,只怕少不了有大戏要登场了,指不定是好事等着大家乐。” 我赞赏的微微一笑,看着绿裳,红怜和墨香都是一副安静趣味的表情,也算是对我放心的彻底了。要说容嬷嬷也就是劳碌的命,这几十年过去了,大家也都是我的帮手,自然感染了我许多的想法和性子,所以面对乾隆突然的一回宫就直奔了延禧,完全没有忧郁的神色;倒是容嬷嬷,是习惯担心罢了! 这看戏的人还多着呢!我不禁有些想笑,这会儿众家或许都有担心,也只有我明白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纯粹就是等着好戏开始上演,也不知道现下延禧宫的那位,有没有说些好话哄着天下之主开心的? 其实乾隆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本身他的女儿活下来的虽然比皇子多,却是原本也没几个,而且中间的年龄差距还尤为大些;再加上皇室就以开枝散叶为己任,尤其是清朝,多子多女才是天赐之福,因此诸多原因之下,那时隔十几年的“沧海遗珠”就有了意外的惊喜,自然能让乾隆激动好长时间了。 如此想着好一会儿,才见熙羽带着满脸疑惑的进了来,瞬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不禁都期待着她都探到了什么情况。倒是我看着她表情,就知道对于具体的事儿她还是糊涂的,不过我依旧笑着坐到了桌边,开口问道:“怎么?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么?”了解些外面怎么传言也是好的,反正具体的那些完全不急。 熙羽笑了笑道:“回娘娘的话,外面是有够乱的,每一个人都急冲冲的样子,好似是有急事儿,又各家都在打听,那忙乱之间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感觉太乱,便是没有到延禧宫附近去,外面转悠的人却又不是那么清楚。只是听说皇上带了个昏迷的姑娘回来,有的说那是闯入围场刺客,又有人说那是五阿哥射的什么‘小鹿’,后来却变成了一个姑娘,怕是鹿成精了……娘娘,您听听这都说些什么来着,让人闻过就糊涂,唉,真是传言越来越离谱!” “成精了?”容嬷嬷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很是有些恍惚:“那不是妖精媚惑了万岁爷?那可怎么办才好?” “咳咳……”我进嘴的一口茶差点被这句话震得喷出来,呛了好几声才平复下来。这剧情和现实果然是有差距的啊!真没想到,那只小燕子的传言还有这么一说来的?妖媚惑主可是历来皇室的大忌,要真被人认准了,只怕良家妇女也要处以极刑,那可是陷害人的绝对利器啊! 微微的皱了皱眉,我淡淡的说着:“是谁在乱咬舌根,这些话,是随便说的吗?”看吧,烂摊子还是出现了,作为皇后,是不能容许这些流言蜚语乱传的,这也是职责所在啊!虽然如今大权还在令妃手上,但是我不管不问,也同样算是我的失职,这还真让人不爽! 熙羽笑了笑,平静的说道:“娘娘就放心吧!奴婢也是偶然路过听到了墙角,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已经呵斥了宫人并加以约束,相信天亮之后,这留言便能不攻之破!不过,那姑娘是被五阿哥射伤到如今生死未卜,这事儿倒是千真万确!”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熙羽的做法还是很对的,待到天亮过后,是已成定局,这嚼舌的事儿便不用费心了。想来,那个时候谁敢说皇上认下的女儿是妖精变的,那绝对是拿自个儿的脑袋开玩笑了。 这时墨香笑嘻嘻的道:“嬷嬷真是太担心了,这些个话明显是不明就理的,哪儿能当真?而且看皇上急诏御医入宫,明显是为着那姑娘的伤情,倒是谈不上媚惑了吧!” 听着大家分析,容嬷嬷终是安稳的笑了笑,似乎也是觉得自个儿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在这宫里,要真出现了那种祸害,即便乾隆着了迷,太后和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也容不下她的。 而绿裳还若有所思的道:“虽然如此,但是围猎场被禁卫军保护,那一个姑娘家突然出现,还被五阿哥射中,却是有些诡异了!” 我了然的一笑,不赞同也不反对大家的猜测,反正到了天亮便是一切都明了了。而就我想来,乾隆今晚就会待在延禧宫了,谈论几句便让大家补眠了去,可我看看时辰,却有些纠结要不要再回去睡了,现下时间不早不晚还真是不好办。 独自坐了半晌,还是来了睡意,我便爽快的决定还是睡会儿再说,想来,天亮之后我也逃不过要去看看的,不然这夜里闹腾这么一出,我不管不问倒也说不过去。 然而太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刚躺下,那无声无息的有人开了门进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容嬷嬷她们谁是不放心我过来看看情况。却没想来人是在床前一阵的悉索,吓了我好一跳,连忙睁开了眼,却是无光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猛然的起身就落进一个怀抱,才令我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大黑天的,不待这么吓人的吧!我认出了拥着我复又躺下的人,不禁缓解着刚才的心惊肉跳,还惊异的道:“欸?皇上……你……” 这乾隆还真爱折腾人,经过那么一瞬的紧张,刚起的那点睡意可是全没了。 “嗯!还是把你吵醒了吗?朕以为动作够轻了!”乾隆有些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很轻的话却有些重的呼吸。 倒是那话禁不住让我在黑暗中翻了翻白眼,这深更半夜的,再轻的动作也会很响的啊!“皇上吓到我了……”抱怨一下,现在的心跳都还快于正常范围,这完全就是自然反应,要说,这都七月了,如果不是闷热天,该是一般不会出现这样暗夜无光的夜吧!不然也不至于睁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呵呵!”乾隆低低一笑,好似有些感叹的道:“我以为芷娴没有害怕的东西呢!” 无力的瞪着眼,我不禁有些郁结:“谁说的?人吓人才是最恐怖的……”人害人也才是最贪婪的! “嗯?”乾隆应着好像若有所思,似乎对这句话有些感触。 一时之间沉默蔓延,我没了睡意只得感叹的闭上眼胡思乱想着些许事情,可陡然的棉被下腰间越来越用力的手臂勒得我有些发痛,不禁心下无奈的叹息一声,淡淡的开口道:“皇上……” 这么用力的抱紧,是想把我勒死么?而且虽然知道他是心里装着事儿,所以情绪有些游离,但是我不想先问,因为这个世界说话是要小心的,很多时候我不愿意主动开口去解别人的忧郁,总是感觉对自己没有太多好处,还需得句句斟酌,那是多费心费神啊! 对于我的抗议,乾隆终于惊觉的松了松力,却将头在我颈边磨蹭得有些发痒,轻轻的话语间还夹杂着几分迟疑:“芷娴……不想问什么吗?”   “哦!”闻言,我有些郁结的皱了皱眉,连忙伸手握住他在腰间又开始用力的手,才松气的道:“皇上……” 那个,我都知道的事儿还让我问什么?要说乾隆这会儿没问题吧,不该不希望别人问的么?怎么好像还在等着我问似的? “嗯!”乾隆应着,似乎多了一份紧张,握手的用力都捏着我有些生疼,不过所幸还只是手受罪而已。 微微的皱了皱眉,我淡淡的叹了一声道:“已经寅时了,过不了些时辰皇上该上朝了,还是多歇息会儿吧!其他的事儿,天亮再说好了!” 明明感觉怎么问都会让人尴尬着不自在,可这会儿的乾隆却是追着要我问,真是太奇怪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识相的别给某人添堵的好,万一他那天又抽风了,那还不是新帐旧账一起算啊!而且还珠时期非同寻常,得比以往更加小心才好。 “嗯!”乾隆继续这般应着,才感觉他的身体慢慢的放松。这不仅也让我暗自松了口气,如此看来还是不问的好吧!更何况前前后后的来龙去脉我可太清楚了,真要问还找不到地方下口。 而此刻那烦乱的夜终于安静了,直到卯时的天亮,我才有些朦胧的睡意,却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猛然又是醒了过来,才发现乾隆正在轻手轻脚的起床更衣,不禁连忙起身开了门道:“绿裳,打水过来;小路子,取过朝服给皇上着衣吧!” 第五十章 【高氏番外篇】 冬朝冠,用薰貂,其上缀有红色帽纬。三层顶,叠金凤亦是三层,就金凤之间有各贯东珠。冬朝袍,加貂缘,配以明黄|色缎子,披领绣龙纹,末缀宝石。 这贵妃的朝服和朝冠,只是那么平平淡淡的看过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了视线。雍容的华丽带着绚烂的贵气,夺人眼眸的华彩有吸食人心的引力。 瞧着那白的珍珠,红的珊瑚,绿的翡翠,银的密铂……这诸多的色彩交汇竟然没有显出一点的俗气,却是辉映着更加的气势和华贵。 对,就是华贵!高敏保养得水嫩的葱指,缓缓的扶过朝服上那镶着貂缘的柔软,和栩栩如生的龙绣图。其本身泛着苍白的脸颊,在此时却多了几分血色的殷红,相衬着黑色眸子间的星光熠熠溢出不一样的生命神采。 只见她眼神专注的看着那一寸寸的绸缎,细细的好似数着丝丝的织线,手中的动作是那么轻缓,恐怕伤了宝贝一般柔得出水。要知道这缎子上的每一根纱线,那都蕴含了多少女人的心思,也承载着多少欲望,更埋葬了多少人骨和心血。 不过,虽然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却依旧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目标,然后活着,便用尽一生去追求。但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结果她已经得到了,确确实实的得到了,也无需去计算自个儿究竟为着这一身华贵是付出了多少,因着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般想着,高敏的唇边渐渐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至少她从来不后悔当初的奋不顾身,面对冰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手,也无所畏惧的挺身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 哪怕她最后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高敏也会觉得万般的值得! 其实她心里明白,没有那么一天,那么一刻的冲动,之后的所有一切便都不是她能够得到的了。以包衣的身份让当时的宝亲王亲自上书请封了侧福晋,这,该是多么光彩的荣耀? 且新皇登基,她不仅仅一跃就成为了乾隆皇帝后宫之中一人之下的贵妃娘娘,还享了皇上亲自为她全家抬旗,这,又该是何等的恩宠? 所以,她真的觉得现在很满足…… 想她的阿玛高斌,雍正六年授广东省布政使,九年,便迁副河南山东河道总督。那是真的靠着自己的本事,以治河名世,而他们高家也是包衣世家,虽然依旧算是皇家的奴才,却能够得到皇帝的这般念顾,便是祖祖辈辈修过的福分。 而如今全家抬了旗,便是真真的光宗耀祖了。 这晋封之礼后,高敏还见过阿玛一次,就见他红光满面的精神,便知道这一切的荣耀让他在梦中都笑醒了多少回吧,那言语之间都在夸她真是个好女儿了。 哼!高敏脸色微变,轻轻的起了身子,在心里有些不屑,如果不是这般,高斌的眼里只怕还看不见她这个女儿吧!然而,他们可知道为了得到这一切,她都尽付了多大的悲哀么? 竟然还笑眯眯的告诫她,靠着圣宠赶紧生下皇子,那就是无人能撼动她的位置了!可这些话落在高敏的耳里,却是极大的一番讽刺,他们谁都无法知道,她付出的那就是女人最宝贵的能力,彻底失去的生育。 她的这些家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乾隆二年十二月,晋封之礼刚行毕,嫡福晋富察氏是皇后,又有一个聪明的嫡子在身,难不成她有了皇子,还能超过了去? 皇帝喜欢嫡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而且他暗中立下二阿哥永琏为太子,已然是公开的秘密了,那该知道的人事都清楚的明白了去。这么明显的差距那还有什么好去抢的! 高敏抿了一口水,感觉喉咙还是干燥的有些无奈。她的情况,是她和皇帝之间的秘密,也是唯二知道的秘密,所以她根本无法通过手段,去制造一个假皇子出来。 那骗不过皇帝,也骗不过皇后,所以这一条路她一早就全然的放弃了,至少同皇帝的这个秘密是她心底埋葬最深的幸福。 说起来虽然有些悲哀,但是再来一次高敏依旧会选择用来交换他的注意。她的确喜欢这样的地位这样的权势,还有这样的富贵和荣华,尤其是如今的喜欢还生生的多了几分出来,因为,这些还都是他赐予的。 爱新觉罗弘历,当今的乾隆皇帝,是她的丈夫,也是霸道而强势,却不乏温柔的男人。高敏的唇边扬起一抹笑容,有着幸福的满足味道,她喜欢看他指点江山的豪情,和面对自己的那些温柔,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仿佛饱含了天下之主的睿智神采,会让人深深的着迷,然后继续沦陷。 而就在高敏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一个穿着比其他人华丽的宫女轻手轻脚的进了来,却依旧让她发现了,不由看着她规矩的行了大礼,眼眸中不经意的闪过那份高傲才道:“怎么?打听清楚皇上现下在哪儿了么?” 这是她如今的贴身丫头竹涧,长得普通却人很机灵,最主要的是安分忠心。因为她不能再让当初翠儿的背叛事情,有再次发生的机会,所以,普通点才能让她安心。 得旨起身的竹涧,恭敬的站在一边,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道:“回娘娘的话,今儿个下午,皇上就去了储秀宫。刚才皇后娘娘已经用过印,皇上直接翻了娴贵妃娘娘的牌子,今儿晚上就宿在储秀宫了。” 竹涧说话语速有些慢,仿佛是怕惊动了面前这位的脾气,便有着一顿好骂。其实她说这话就开始有些颤悚的忐忑不安了,因为这里面有储秀宫,有娴贵妃,那便是一切可能引爆的因由。 这其实是伺候慧贵妃多年的经验,虽然竹涧并没有很明白两贵妃之间是有什么过节,但是久了便知道慧贵妃是有多么恨着储秀宫那位。 嗯,应该是她到高敏身边以前的过节吧!至少竹涧是这么想的,因为两位虽然同为贵妃,却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受宠的是谁! 相对于慧贵妃的圣眷来说,皇上对娴贵妃可算是冷淡了,甚至给予其的恩宠连刚晋封的纯妃和嘉嫔都不如,这又是何以自家主子在私下里,每次涉 (还珠)娴清逸芷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5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5部分阅读 娴贵妃的话都说得咬牙切齿的? 那是连宫里的宫人都说,娴贵妃之所以能成为贵妃,那是家世和身份资格好了,不然只怕是贵人都不如吧!那,又何需这般受宠的主子,时时惦记着? 竹涧小心的抬眼,果然看见高敏握着茶杯的白皙手指用力得冒出了青色,不禁连忙低下头五官端正,也没有勇气去看主子现下的神情和眼色。 心底疑惑归疑惑,她对上高敏可从来不敢越距的,尤其是这明显预料盛怒的时候,便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很多次的直觉和经验都告诉她,这个时候的慧贵妃是最可怕的,而且她深深的了解不在皇帝面前的贵妃,喜怒从来无常。如果不小心触犯了,受罪的绝对是她们这些奴才。 “下去吧!”高敏扭曲的神情,尽量平复了心情才隐忍而压抑的说道,抬眼看着竹涧一直规矩的站着,规矩的离开才暗自松了口气。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清楚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也是高敏最满意竹涧的地方。 不过,皇后究竟是怎么想的?高敏木然的放开了手中的茶盏,用力得青白的手多了一份淤乌,还是少了那份血色。慢慢的等待手心恢复知觉,高敏的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平静。 乌喇那拉芷娴,如今的乌喇那拉芷嫙,娴贵妃,从高敏看见她第一眼起,便一直那般的淡然而与世无争,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的眼里存在过一般,一晃都没了,半点激不起涟漪。 永远是那么轻轻舒舒的笑着,也从来是那样的好脾气,真真的就是那被呵护的很好的大家小姐,温温柔柔,更不经世事,纯白到天真,美好到初见就觉得这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角色。 就和如今的皇后一样,高敏得到过一份关于芷娴的详细资料,除开那倍好的身世以外,几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从小到大学成了一个才女,却是接触的人非常的少,可以说,那是家人保护得太好了,这令她一度的怀疑,这样纯的女人,或许天下还有不少,但是真的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存活下去么?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儿,要活不下去那更好。因为高敏知道,其实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是很能怜惜的,就像她一直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柔弱温情一样,引起的,就是那丝保护欲。 但是,也太脆弱了,一旦新鲜感过后,这乌喇那拉芷娴便没有任何的资本趟过这趟浑水,而且看不惯那副淡然娇柔模样的人多了去,只怕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隔岸观火的坐等好结果了。 恐怕那个时候,富察氏嫡福晋还同样是这般想的吧!高敏憋了憋嘴,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迷蒙的眼神依旧陷入了回忆。就直到一个月后,富察氏突然来到她的小院,高敏才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性,独宠一个月?以前谁有过?或许事情根本就不像她们所想的那般简单,那乌喇那拉芷娴也就不若她外表那般无害的。 商议过后,高敏同意了富察氏的方案,在半路上将宝亲王给勾走了,却安心的看着富察氏出手对芷娴的试探,以及她后来的一败涂地。 富察氏向来不是善与的人,即便是表面多么的贤惠光芒,那也无法掩盖大家同是女人的那份心知肚明。但是她却对乌喇那拉芷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说起来还真是一种讽刺。 高敏不屑的笑了,重新拿起茶盏呷了一口冷冰的水,毫不在意那十二月天该有的温度,因为心是没有温度的,所以不太能有感觉。 想富察氏聪明一世,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呢!不过,高敏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有嫉妒了,也有些憎恨老天是如此的不公平。 因为每次一看到或者想到那女人淡然的微笑和清澈的黑眸,她就会觉得自己的心里有多么的肮脏。赤 裸 裸的欲 望,对权势,对地位,也对于他的注意和感情,高敏总是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她努力而付出代价换来的,也是应得的。 做为高家的女儿,从来就没有像那个女人般无忧无虑过,那种神情,那种气质,那种眼眸,如果不是被家里宠爱着长大,怎么可能那么干净?然后最终被当做棋子的她,是那么艰难的找到了属于她生命要追求的东西,却不想从来过得滋润的那个女人,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侧福晋,到现在的贵妃,高敏觉得她每天都在精疲力尽的算计,从富察氏的口边抢她不屑的东西,浑身解数的取悦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还要满身刺猬的防着别人的手段,就磕磕碰碰才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虽然不会后悔,却依旧是弥补不了那众多的遗憾吧! 然而那个女人呢?却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做,整天就是那么淡然的笑着,可依然得到了她努力已久的东西。甚至高敏还会觉得她这么重视,拼尽全力争取的东西,在那个女人眼里却是毫不在意,这算不算是不经意间就明显的讽刺?她们之间的差距就真的那么大么? 如此,那种淡然的美好落在高敏的眼里,只是增加一种想要毁灭的冲动。因为嫉妒了,所以想要摧毁,而且那样的淡然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黑暗的后宫之中,那越是无心得到的东西,就越显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高敏愤然的盯着前面的不知处,不敢去照着镜子看自己此时的扭曲狰狞。而她早就深深的明白,嫉妒,可以让一个人发狂,可如今,她就在疯狂的嫉妒,但她偏偏不能嫉妒,所以只会让人觉得越活越压抑。 虽然高敏并不知道皇后怎么在私底下对付的储秀宫,却是能够看得到从新婚之后,宝亲王就开始渐渐的对那个女人冷淡了,恐怕是新鲜感过了吧! 不过,即便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想法,却依然不能让她心安理得,或许说不能让高敏不去嫉妒了,而且直觉上,这事情是感觉有些蹊跷,让人完全放心不下。 这年的冬天她正式坐上了那贵妃的位置,也觉得这个冬天异常的寒冷,要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可高敏还是觉得自己又一次输给了那个储秀宫的女人,而且输得很彻底。 其实,这个贵妃的位置,就是当初宝亲王因为她的奋不顾身而许诺的,所以一开始她就知道她能够得到。而那个女人,还是身份地位都比她高吧!因此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了…… 可即便是现在皇帝冷落着那个贵妃,也很少去储秀宫,但高敏依旧无条件的对乌喇那拉芷娴,有着憎恨和抗拒的心理。或许就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嫉妒的,是那个女人的好命?还是无论多久都感觉皇帝是忘不了储秀宫?更或许,那都有? 而对于富察氏皇后,高敏虽然心知肚明一些事情,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取代她。别说上面的太后不会容许一个包衣出身的女人去母仪天下,那富察氏皇后本身的手段也不是她能够应付的,而且对外,那是多么好的一个皇后呢! 说到底,高敏还是有些佩服富察氏了,最能最厉害的还是会忍,否则如今天下的好名声只怕搏不到。其实就她自己也知道,该得到的,已经到了极限,尤其她和皇帝之间保存的那个秘密,乾隆就不会让她升上高位,即使那没有富察氏。 因为做为一个皇帝,在明知道内情的状况下,不会容许出不了嫡子嫡女的皇后。 不过说到子女,最让高敏感到欣慰的一点便是,储秀宫那个女人也无所出,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影响,这是上天也在嫉妒她的好命么? 但是这个想法也只是目前,当乾隆三年,聪明伶俐的二阿哥永琏莫名其妙的得了风寒死去,高敏才在富察氏无意的狠狠一句话中得知,储秀宫如今的情况,或许是皇后的手段造成的。 这个意识,不禁让高敏有些噤若寒蝉,因为如果不是二阿哥的去世,让皇后有些失心,只怕她还不会听到那“可怕”的真相吧! 虽然皇后最后闭上了嘴,让高敏没有探得更多,也没有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朦胧之间,她隐约明白了些皇后私下有些动作,否则后宫也不会如此安静了。 然而高敏在幸灾乐祸皇后失去了宝贵嫡子的同时,也第一次明白了她的厉害。虽然皇后成功的算计了储秀宫,却让她心下也有些提心吊胆,因为富察氏的手段太过隐秘。这让高敏是完全不知道,皇后在她咸福宫是否同样懂过手脚? 不过,后来仔细的检查过,也想过一遍,高敏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疑惑的同时却也想开了。皇后的手段无非就是对嫔妃生子生女的问题,可这对于她来说,即便中招了也没有区别,所以渐渐的,高敏就将这事儿给揭过了去。 可即使她付出了那么多才得到的东西,上天似乎仍然不会放过她。就在这日子看似一天天平静的过着时,高敏却触及到了一件让她更加憎恨,也更加嫉妒着无法原谅的事情。 还记得那时已经乾隆六年六月,皇帝决定继承康熙皇玛法的策略,进行木兰秋狝,以拉拢蒙古贵族的势力来促进和平。不过朝堂上的那些事儿,高敏并不太懂,也不用去懂。 不过,这次皇帝是要奉太后随行,后宫之中自然就缺不了嫔妃同去。虽然从来太后对她都不是那么好的态度,尤其是贵妃之后便更是不待见,但是高敏还是想一同随行去。 这不是为了要去讨好太后,而是和外族的交流,她想要和皇帝一起共阅江山的美好。 对于乾隆,高敏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放不开了,所以有这种一起站在巅峰的机会,她自然不想放过。而且入宫这么多年,也想要去看看那草原的美丽。 然而,当她如往常般温柔的提起这个要求时,乾隆只是若有所思,沉吟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明确的答应。其实高敏知道这个时候的名单并没有确定,而且还有皇后随行,两个贵妃就必然得留下一个来掌管后宫。 想着,高敏甜美的一笑,伸手攀上乾隆的脖颈靠上他的胸口,才软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道:“皇上,就带臣妾一起去嘛!这些年,臣妾不能日日伺候皇上,就觉得孤单的紧,如此机会倒是想去散散心的!” “嗯?”乾隆微微的皱了皱眉,低头看着在怀里娇媚的女人,没有推开她,只是无意识的应着却陷入了思量,因为不知为何,他现在想到的却是每次拥在怀里的芷娴,那淡淡而让人舒服的轻笑。 或许,他想要带她一起去的,因为乾隆总是觉得辽阔的草原,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舒软气息,就一如她的笑颜一般。因此,他想要看看,当芷娴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色,又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然而,后宫这两位贵妃,是不能都随驾而行的。 见状,高敏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乾隆飘飞的思绪。如果是以前,一旦她开了口,他总是会淡淡而温柔的笑着,毫不犹豫就会那么答应了。 可这一次,本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却见他完全不想松口。而且那神情,高敏是直觉的知道他抱着她,却是在想着别的女人。 突然,高敏很想笑,那种有些绝望的笑。因为做为一个帝王,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他三千佳丽的一个,即使是皇后,那也就是身份高贵些,权利多一些罢了! 皇帝,那是不会对任何人有真正的男女之情的,所以大家争的,不是感情,而是皇帝手中更多能给予的权利。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刚才看到了什么?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闪过的神情,但是高敏非常的明白,那是思念和眷念。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就经常在镜中看见自己会有的这样神情,如今见了,熟悉,却绝望。 高敏也是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帝王也是人,那也是可以有感情的,只是为什么那个人就不会是她? 嫉妒,翻江倒海的嫉妒,突然之间迸发而出,差点就直接将她掩埋,高敏是无法想象,究竟是谁可以走进皇帝的心?还是她一直爱着的男人? 或许,她隐隐约约的知道会是谁吧!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去面对,否则她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一刀子将对方给了结了。 要说,皇帝的心是敏感的,所以当高敏心情起伏巨大的时候,乾隆他就真切的感觉到了。恰巧的回神却看见高敏无喜无悲的神情,还有那眼眸中却有一闪而过的狠戾。 阅人多年,乾隆当然知道,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人,才是最让人不放心的那个。这不禁让乾隆暗自有些懊恼,怎么一不小心就表现的过了?所以让面前这人察觉到了什么吗? 想了想,乾隆才有些担心也警惕的看了高敏一眼,淡淡的道:“贵妃真的想去么?要知道,皇后已经确定随驾,贵妃也想去的话,统摄六宫之权,就只会暂时交给储秀宫了!” 坐下端起一杯茶,乾隆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高敏的神情变化,早就知道她和芷娴是不对盘的,那么让她去好了。或许,芷娴对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在乎吧! 但是权利,和圣宠,只能选一样给,就是不知道这位“善解人意”的贵妃会选哪一样呢?乾隆犹自玩味的想着,心底却渐渐的有些不屑。 闻言,高敏有些发愣,心思转悠着咬了咬牙才道:“皇上,臣妾想要多些时间陪陪皇上呢!”后宫之权,说得好听,等木兰秋狝回来还不是得还给皇后,指不定还得让皇后因此惦记着呢! 然而,就在刚才,她知道后宫的女人也是可以得到皇帝的感情,那么她不是也同样有机会?就得到这份感情之后,那些权利富贵还不是张口就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平等的选择,所以她根本不必因小失大。 借由喝茶的当儿,乾隆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答案和那理由,完全没有出乎意料。其实就这后宫的女人,每次他出口的二选一,都不会让他失望。从来唯独芷娴,永远都会有意外的第三个选择,果然,只有她是完全不同的吧! 如此,高敏最终随驾去了木兰,却在心底没有了起初的高兴心情。乾隆那个时候的一瞬表情,几乎是在她心底生了根,每每的午夜都会啃噬着她辗转难眠。 或许她该是明白为什么皇后对储秀宫那么忌惮了,她比她清楚明白得还更加早吧!也或许她该理解皇帝为什么不常去储秀宫了,那不是冷淡,而是保护吧! 呵呵,一切都是假的,也什么都是假的,一个帝王为了一个女人,使了手段在欺骗所有人,这究竟算是谁的悲哀? 高敏曾经一度以为,她和储秀宫那位已经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所以对于皇帝,那有着相同的机会。因此她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去抢夺那份感情,然而越是和皇帝相处的久了,便越是能够深刻的明白,她一开始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就那付出的感情别妄想去替代不说,高敏还悲哀的发现,她之于皇帝,补偿比谈感情的份量多多了,但是她自己却是越陷越深。曾经她是以为,皇帝对她的好,是因为对她的付出而感动,还一度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多么的值得。 可是她错了,因为感动,那不同于感情,所以她现在的一切,只是补偿而已。甚至高敏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利用成为储秀宫的挡箭牌了,不过这也只是她偶尔的独自悲哀就一闪而过的想法。因为她已经发现,她的眼里恨着的是储秀宫,可别宫的眼里惦记的,却是她自己。 出生出生,还是出生吧!想她从入侍的格格一步登天上了贵妃位,该是引起多少人不爽了?也该是膨胀了多少女人的野心?反倒是那个女人大家就那么认为理所当然,不就是看着出生就有了地位么? 而就在嫉妒吞噬她的理智时,竹涧小心的来报,高家家主高斌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她的母亲,递了牌子要觐见她。这不仅勾起了高敏潜在而压抑的无名之火,重重的将手中茶盏压在桌上,震出了裂缝都无暇顾及。 觐见觐见,年年见月月见,别以为她就不知道他们的目的都是什么?高敏想着咬紧了银牙,怒火在心底流窜着吞噬,快要淹没了理智。 落在别人眼里,她这些娘家人可算是对她好了,可是有谁知道,每一次见面她都有着沉重的负担?不是要替这个哥哥求情,就是帮那个亲戚谋位,甚至是那些个从来没见过的表妹表侄女,也要帮求指婚,以获得在娘家生存的更大筹码。 而每一次的搭线人,就是她那位对她“好”的母亲。高敏深呼吸一口,扭曲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唇边挂上一抹讽刺的笑容。包衣世家,现在抬了旗,做了主子,就想翻腾了是不?他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谁给的?不想着忠心效主,却一味的追求自己的利益,不劳而获,就连那不知道多远的亲戚都开始谋好处了,是想自己把自己拖垮么? 越想着高敏越是心冷,因为这么多年她是越来越了解乾隆的心性,无尽的欲望绝对会让他翻脸不认人。而且她现在是多么的清楚自己的地位,摇摇欲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 可是别人不知道,他们看着的就是她的风光,尤其是那高家。 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的恨,高敏握紧了破碎的茶盏,“吱嘎”一声彻底裂开也不想去顾忌会不会伤了她爱护很好的手!说到底还是出生,如果她的出生同那个女人一样,就不会进府才只是侍妾的格格;也就不会等了那么多年,才找到机会引起皇帝的注意,从而努力受宠;那也更不会如今上了高位也依旧被人看不起,还被所有人惦记了去…… 而且说到出生,高家还好意思要求她做那么多事情?高敏又一次咬紧了银牙,眼中尽是暴虐的狠戾。 高家,给了她那样一个出生就罢了!可他们何曾想过她这个嫡妻生的女儿?对了,就因为是女儿,连她一向为人老实的父亲都不屑一顾,就更别说她的母亲了,从小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便还是因为她不是男儿身就不能为她争取家里的利益。 母凭子贵么?呵呵,高敏讽刺的笑了,就因为这,她从出生开始便是一枚棋子,以至于当初花了钱,却只是给了弘历做侍妾,他们的眼中何曾掩饰过失望?或许他们认为这只是一颗失败的棋子吧! 憋了憋嘴,高敏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对高家真是太好了,那里早就不是她的归宿了不是?想想她没有受宠的好几年间,高家还有想到过她这位做了侍妾的女儿么?要不是后来封了侧福晋,又见宝亲王有即位的前途,高家还会那么热情的出现在她面前么?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的努力不仅换取了感情富贵,也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亲情。呵呵,瞧瞧她一直都是多么的傻啊?由始至终她都是高家的一颗棋子而已,之所以对她好了,那是坏棋子突然变成好棋子罢了! 突然悟了,所以就都明白了,可是事实却让人有些无法接受,高敏那一刻就气急攻心,心血翻腾不已,忍耐不住就喷出一口鲜红,硬生生的昏迷了过去。这人无端的吐血,倒是有些骇人了,毕竟前一刻都还看着好好的呢! 这让守着的竹涧有些惊慌无措,好半天才把高敏扶上床,急急的叫人通知皇上,便亲自去请太医了。 然而待一阵慌乱过后,屋内重新无人的安静下来,高敏冷冷的睁开了眼,还算竹涧那丫头聪明,知道找人去通知皇上。虽然这算计是突然想到的,但是胸口的烦闷到吐血依旧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她更想见皇帝了。 轻轻的皱了皱眉,高敏心下有些忧郁,当初的受伤有些后遗症,太医曾说要她放宽心,切勿大喜大悲,否则易牵动旧疾,便伤及肺腑,这时就无药可救了。 如今算是不幸言中了吧!那么,她还有多少时间可活的?高敏淡淡的想着,是有些伤感,却不傍徨,因为她似乎突然觉得,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那样她就不必去面对高家的勒索,不必对储秀宫去憎恨,更加不用面对那得不到却奢望的感情。因为高敏发现了,恨,真的好累,却不会不去恨。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的! “娘娘切忌宽心,奴才这就给娘娘开一方安神的药,好好养着就没事了!” “有劳了!竹涧,赏了吧!” 高敏有了自己的觉悟,便对这太医的话不以为然。那也知道他们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什么都往好的地方说,如今她只是吐了口血,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他们不知道,那早年的受伤,是找的民间高手就医,是以那件秘密始终都只有她和皇帝知道,所以她知道自个儿的身体,也就不想多说了。 待送走了太医,高敏不禁疑惑的看看门,不解的问道:“竹涧,皇上怎么没来?”算算时间,那早就该来了吧! “这……”竹涧欲言又止,想着太医吩咐高敏需要心情平静的修养,便是有些不敢说,因为结果太明显了。 见状,高敏有些心惊,厉声的道:“说!” 吓了一跳,竹涧伏在了地上,颤抖的道:“回娘娘的话,刚才奴婢派人去通知了,可回来的宫人说,皇上听后本来是起驾过来的,可是正好遇上了储秀宫通传的熙羽,娴贵妃娘娘遇喜了,所以……”皇上自然就去了储秀宫,那这边就让宣太医看看就完事儿。 竹涧没说完的话,高敏也没时间去想意义,不仅被乾隆的去向惊到了,也被娴贵妃遇喜的消息给骇到了,呆愣的站在门口,一时之间都没了神智一般。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还能得到这么多?高敏再次感觉心里翻江倒海,止不住又是喷出一股如箭般的血,脸色苍白得骇人,瞬间就那么真的昏了过去。 从此,高敏就卧病在床起不来了,无神的双眸睁开的时间渐渐变少,却平静得让人觉得颤抖。黑色的深邃只有听到竹涧回报外面的事情时,才有过几分神采。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大限将至,那没有多少时间了! 高敏表面平静的听着娴贵妃生了个格格,却没多久又遇了喜。也听着皇后对人的那一切虚伪手段,以及偶尔见过几面也难得出现的皇帝。 真是没想到,算计了一辈子,床上的这些日子,才是最平静的,然而见过皇帝的面也是越来越少。不过,见过皇后的面倒也不少,美其名的“关心”自然要做得十足。 而且,在皇后的身边,她见到了一个有些特别的人,一个叫魏氏的宫女。这人之将死的高敏看所有的东西似乎都通透了许多,她看得出这个魏氏,有不甘心居于人下的不安分,或许迟早那个皇后,会损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吧! 不过,魏氏和她一样,出生太低,还是正经的奴才,想要翻身只怕没那么容易。倒是高敏有些同病相怜的看过她几眼,却是后来没几天,魏氏就单独携皇后的旨意来看她了。 这不仅让高敏心一动,因为这女人似乎比自己更加聪明的多,还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真是不简单的! 也就试探过几回,在听到娴贵妃第二次遇喜的消息之后,高敏便决定,她要帮魏氏,都是包衣出生,她并没有太多的排斥感。而且她就算是死,也不愿意那个女人这么舒服的过下去。 虽然魏氏现在的愿望很简单,只是不想伺候别人,而想要别人伺候她而已,但是高敏相信她的野心,在触及到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利时,魏氏便摆脱不了逐渐膨胀的欲 望,那么娴贵妃就是必除的障碍。 如此时间长了,她一手促成的好戏,无论谁赢谁输,都会解一些她现下的心头只恨。 还有皇后,一旦她让皇帝注意到了魏氏,并且有了一定的关系,高敏便认为皇后会继续她的“贤惠”,将魏氏给推出来争宠。至于皇后的心情,她是没空管,而且她们俩的关系那一样是争锋相对,想听魏氏说,皇帝在她一病不起的时候就准备晋封她为皇贵妃了,却不想被皇后一次次理由推了下来。 富察氏根本就知道她是多么想压下储秀宫一头,却是连现在她卧病在床也不要她如愿,这份“情”,她记下了。而且,后来和魏氏坦诚说开之后,高敏才知道,这些年的皇后究竟是怎么做了别人的手脚,却毫无痕迹。 不过不得不说这法子真是太高明了,可对于储秀宫她又一次失策了吧!想着这,高敏倒是有些快意…… 日子依旧天天这么过,但是高敏很是期待的看着魏氏得手的那天,就是不知道皇帝,会是什么表情了!她和皇后,基本都是很默契的没有告诉别人,皇帝对娴贵妃的感情。 其实,也是不敢说,因为她们都知道平时温柔的乾隆,是有多么强势的手腕。而娴贵妃,便是皇帝最底线的逆鳞,明着那是不能去碰的。 倒是,这天醒了过来,高敏有一阵的迷茫,想着前两天她终于是皇贵妃了,不禁很是有些激动。她终于压过那女人一头了么?只是比较遗憾,娴贵妃预产期将近,便是免了那朝贺之礼。可是不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行礼的表情,高敏总觉得这皇贵妃得来也少了几分意思。 而今日突然感觉身体状态好了许多,不禁暗着高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还冲喜了!高敏暗自想着,居然还坐了起来,适时的还听到“皇上驾到”的通传,不由得更是高兴。 “皇贵妃还是待在床上养身体吧!这规矩就免了!”乾隆看见高敏意 欲起身,便爽朗的开口着。其实他知道她没有多长时间了,心里还是有些感慨,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也算是了解他了,相处的那情分还是有些。 “谢过皇上!”高敏高兴的应着,看着他坐到了床边,还是会觉得幸福。或许每次看着他都会觉得开心吧…… “皇贵妃今天的精神还好?”乾隆打量了一下,发现她苍白的脸色,难得还多了一丝红晕,那还不错吧! “是还好!臣妾都是想着过去的事儿了,有些怀念呢!”高敏淡淡一笑,却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但不想去点破。 乾隆笑着点点头,当年龄大了也总是会回忆过去的!不过,这会儿他也看出了高敏的状况,怕是回光返照了,看来这来一趟倒是对了。 高敏看着乾隆的笑,眼眸闪了闪,最后才淡淡的道:“说实在的……皇上,那次……臣妾从来没后悔过,即便重来一次,臣妾依旧会选择那么做。” 既然她真的没时间,那让她再见一次那个女人吧!真的想看着她面对高一级的自己时,那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唉,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乾隆自然知道那次指的什么,如今想想那时还真是险象生还。说起,也的确是他欠了那份情。 于是,携着这份恩情,加上高敏柔弱怜惜的样子,她最终还是达到了目的。那就是正月天,还让临产的娴贵妃来咸福宫见她了。 其实,高敏一直想着乾隆恐怕不会答应,所以该能提起的恩情,她都利用了遍,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却见乾隆沉吟了好半天,也答应了,不禁令她多少还有些意外的。 不过,不用去多想了,她也只有见这么一次了。至于后果,她其实有所预料,要是娴贵妃加上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她得到的一切恐怕都没有了。可高敏想得很清楚,那都是死后的事儿了,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用去在乎了。 至于很可能受牵连的高家,她更加管不了,人到死他们都不放过让她利用将死的机会去为他们争取些利益,这种亲情真是好苍白。 趁着等人的当儿,高敏让竹涧替她换上,晋封时穿过一次的皇贵妃朝服,这可是一辈子最后得到的东西,也是她最得意的东西。 可是,她并没有得意多久,在真真看见娴贵妃扶着肚子,淡淡的那么行礼,她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而且好几年没见,那依旧淡淡的微笑,清澈的眼神,又刺激了她潜在的那份毁灭。 其实,高敏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她为什么就还能保持那份淡然的干净?或许,皇帝喜欢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真人会重新勾起她以为已经埋藏了的恨,可是恨了半辈子,高敏才发现她和娴贵妃之间,根本没有直接面对着交手过,所以第一次,她才知道,她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的离谱。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淡然的纯白,且是本性清真,然而却是聪明得不输于任何人,恐怕即便是皇后,也被她的样子给骗了这么多年。直到手段失败,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那么皇上呢?是被她这样的纯真吸引了,还是同样被骗了? 不过不管是怎么结果,高敏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输了,也是彻底的不甘心了。如此积累的不甘心和嫉妒,还有那憎恨几乎是在她淡淡微笑的刺激中完全的爆发了。 或许高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只想着要发泄那多年压抑的痛苦。对,发泄,就是要发泄到面前这个女人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那个熟悉声音的厉喝,高敏还没有完全回转神智,就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直到撞上墙壁才摔下。 但是,高敏感觉不到背部胸口传来的火辣疼痛和憋气之闷,只是呆愣的看着那个,这辈子错爱的男人颤抖的抱起,那个这辈子最恨的女人。耳边还听到男人颤抖而悔恨的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再然后所有人都那么走了…… 高敏望着那突然就空荡荡的屋子,还有那看不见外面光亮的门房,无声的,唇边挂上了一抹笑。果然发泄过了,就可以解脱了么?不过,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九五之尊,也有恐惧害怕的时候啊!更有惊慌失去的时候,那种眼神,她以前就从来想都没想过的吧!而且他竟然会叫着女人的名字,也忘记了用“朕”! 或许这样的待遇,她即使付出得再多也是得不到的吧! 高敏自嘲的笑着,轻轻的闭上眼睛,如今她知道,没有人会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即便是魏氏,那也就是跳梁小丑而已。 不过,扪心自问,现在后悔吗? 嗯…… 还是不后悔吧! 第五十一章 我吩咐完后回转头,却见乾隆站在床边手拿衣服,有些发愣的看着我。待触到我的疑惑,才状是无奈的笑了笑,就放下了衣服等着。也是等下朝服就来了,便无需多去换一次。 “怎么了?”我走过去替他整理着头发,不解的问着,虽然我刚醒过来有点迷糊,以至于动作有些突然,不过那也没有吓着谁吧! 乾隆轻笑一声,不经意的道:“只是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而已。昨儿个睡得晚了,芷娴就再多休息一会儿才是。待上朝过后,等朕一起用午膳吧!” “恩!好!”虽然我不认为还能有时间补眠,但是答应下来是没错。倒是乾隆明说要过来用膳,还是准备着继续昨晚的话题吧!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说了,其实更多的是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我知道具体的过程,一个答应不好,还怕他多想着我是不是一直在监视他,才那样清楚的细节。 这,还真是难为人了…… 不过,我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最不能习惯的便是吃饭的时间和次数。因为这个时候的人那都是一日两餐的,而且第二顿便是未时的时候,也就下午两点左右。这一旦到了晚上,还真是有些饿得发慌,所幸这一世出生的家境也是不错,开开小灶倒是成了一直以来的习惯。 连带着容嬷嬷她们几个,也跟着我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性,这,恐怕是我唯一改变良多又明显的事情。 “那皇上这么说,不用过早膳么?”知道现在的时间有些晚了,要吃过饭再走恐怕是有些迟,不过我肯定是该问的。也好在如今的太后不在宫,省得了请安,也由着昨儿个的特殊情况,便可又省得了早读,倒也算借此多休息了一阵子。 “还是不了,时间差不多刚够吧!”乾隆淡淡的说着,好似并没有在意这问题。 说起来,乾隆在某些方面,特别是早中期时,还真真算得上做皇帝的楷模。就每天的上朝,他自个儿就不允许迟到,如非出巡在外,或者非常特殊的情况,还真是不会有不上朝的时候。说这份毅力和恒心,也算是颇为难得了。 尤为熟练的将乾隆伺候走人,我不禁有些感叹,这皇帝的事儿也挺多了,还不是想象中那么荣光呢!不过,反正不需要我操心,想想就过了。 倒是吃着早膳的时候,我就微眯着眼若有所思,既然乾隆说过退朝就过来,那潜意思就是不希望我去延禧宫看那只燕子的吧!那我上午就还是不要去的好,先听听他怎么说再决定也行,反正我不需要去特意找茬的,迟些时间也不为过。 如此打定了主意,我便安心的呆在储秀宫里,日子倒也如常的那般过。说起自从怀了十格格,我便免去了各宫例行的请安之举,现在又是刚出月子不久,就还没有想着恢复过来。反正我是不稀罕别人日日虚伪之拜请的,尤其是令妃,只怕如今她还不想还权,见着我还会有些尴尬和忐忑,所以省了这事,那对谁都是美事儿了。 不过,我却是没想过,今日还会有着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许久不见的舒妃。因着还没有说要恢复日日请安,所以她此刻的出现,就算是突兀了。 倒是这舒妃似乎也是个明事儿的人,她也知道从晋封嫔开始,那都是我帮衬着在乾隆面前说的好话,才能够对上她的死敌,处处胜上一筹。 说起来,也是有些怪异,令妃和舒妃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当初舒妃是贵人,令妃就还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就好似有了解不开的矛盾。最后令妃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初入后宫就成了贵人,那两人之间的敌视似乎就升级了。 毕竟那时候,还有我的推波助澜,本来是令妃的嫔位,也有舒妃的嫔位,却是硬生生的变成了,是舒妃抢了令妃嫔位的局面。之后令妃升上一级,舒妃就升一级,所以渐渐的那个结就越是无法解开了。 尤其是这么多年过去,似乎私底下还发生了些事儿,这梁子就结着越来越大。 我轻轻的呷了口茶,淡淡的看着规矩的坐在下手的舒妃,不以为然的开口道:“都说免了这请安之事,舒妃这次来见,可是有着要紧的事儿?” 相对来说,舒妃和我是走得比较近了,虽然她多半是在讨好着我,却是也无所谓。别说她的出身让太后比较满意,也绝对有资格和令妃争斗,这便正好合了我的意。 也再说了,处上我这个位置,明里暗里,有意无意那都是众人要巴结的对象,便计较不了那么多。 听了我开口,舒妃优雅的放下茶盏,用手上的纱绢轻轻的擦了擦嘴角,才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这话是有些严重了,前些日子,娘娘有了十格格,免了大家的请安。如今还拖着,不就是奴才们放肆了么?” 我扬起一个微笑,把玩着指甲套,依旧不以为然的说着:“也是舒妃有这个心了。不过,也是本宫偷懒了吧!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骨就真的不行了,时间一长,还是觉得有些犯困。” 舒妃的话,其实真诚占了大部分,另外,那也听得出其中有“唆使”味道。是想要我出手对付令妃么?而且还提醒着,令妃现下还把持着大权就是最好的 (还珠)娴清逸芷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6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6部分阅读 机会? 呵呵,我微眯着眼在心里笑着,看来我确实是外表纯良啊!原先的高氏,后来的孝贤,然后的令妃,如今的舒妃,是否都没有认清过,我本性小人呢?竟然还跑来特意的告诉我该怎么做? 虽然是替着我做想,那还是私心想要借我的手彻底除去令妃吧!不过,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利用,除非那有比我高的地位,令我无法反驳,比如,乾隆。 而且,如今这后宫里,纯贵妃卧病在床,就只剩下她舒妃和令妃了。要是没了令妃,这场真人大戏可是谁替着演下去?她舒妃就这么想独大了么? 舒妃笑了笑,有了点不自然,看来也是聪明的听出了我在堵话,于是便岔开话题的道:“怎么没见十格格?一定是很可爱的孩子吧!” 我扬了扬下颌,有些宽慰的笑着对她说道:“刚吃过一些,已经被奶娘抱下去睡着了。” 舒妃点了点,有些恍惚:“是呢!小孩子就是比较嗜睡……” 听着她说得有些感叹,我端起茶盏也是有些理解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满族的血脉,就是让女人没有汉妃那么能生,想着从她晋封舒妃开始,我就一直很照顾她,也经常给她制造同乾隆相处的机会,却不想还是只生下皇十一子。 那好歹也是一位皇子,便是能耐了,却不想这儿子还没有来得及命名就没了,这对舒妃的打击也确实有些大。而如今提起孩子就感叹,倒是理所当然。 而看着她唏嘘,我心下叹了一声才想了想道:“本宫知道你喜欢孩子,今后好生伺候皇上才是。说来你比令妃还小上一岁,那就不是没有机会。” 淡淡的说着,也是告诉她,规矩一些我自然会帮她。而且这些年,她对我也算是很忠心了,反正这人还没有令妃能蹦跶,又很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便无所谓一点好处。再加上,她得势,无疑就是对付令妃的最好人选,那,还不用我去教了。 如此,舒妃眼色端是一亮,看着我的默认,连忙起身跪了下去,惊喜中有些惶恐的道:“是,娘娘!奴才定不忘皇后娘娘一直以来的栽培……” 我微微的抬了抬手,打断了她就要继续的话,也知道她没有什么坏心思,便不经意的道:“起来吧!以后尽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才成。” 这般说着,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乾隆还提起要不要晋封贵妃的事儿,不禁看着面前规矩又面露喜色的女人若有所思。要不要趁此机会再给令妃添个堵去?相信,那个时候,某人的脸色一定非常的精彩吧! 心里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同舒妃聊了起来,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舒妃便站起身子是要告退。不过听她说,她想要去延禧宫看看,昨儿个闹得那么厉害,她还协助令妃管理着后宫呢,自然得去了解一下。 说来这理由倒是名正言顺了,我便不欲开口说什么,就由着这事儿发展。 不过,不久我便接到汇报,乾隆下了朝还去了令妃那儿,但见小燕子昏迷着时时呓语,倒是把这事儿弄得越来越糊涂了。可落在别人的耳里,那是越来越清楚了,因为这可是“沧海遗珠”的真相呢! 还好没让我等多久,乾隆便是来了,因着想到他是有什么事儿要说,我就没有叫上孩子一起。这不,果然乾隆见屋内没有别人,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那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来着? 我在心下腹诽,也吩咐着绿裳去传膳,回头却是更加不解,怎么这人看着好似又有些紧张起来了?从昨晚开始,这乾隆是没生病吧?难道是累的?怎么就总是感觉他有莫名的紧张呢? 那个,虽然外表是看不出来,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对乾隆还是有些了解的,对他心里的变化自然更加敏锐,否则我怎么预防某人那间歇性的抽风啊! 不过,见状,我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并且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还珠时期,一定要小心小心加倍小心才是。瞧瞧这小燕子还刚进宫呢,人都还没有清醒,乾隆的变化都让我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别不是原来的间歇性升级为经常性了吧! “皇上?可是有什么累心的事儿了?”考虑了半晌,也不能就这样呆着不说话,便想了想才道,可是我自己都感觉,说话的语气和声音,是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这,我果然是害怕乾隆脑抽的吧,而且这些年总是觉得他的行为奇奇怪怪的,所以,讨好就讨好,大不了自我甩脸一下,也比被“拉出去砍了”来得好。还真是好死不如来赖活了…… 可就是这般,乾隆为什么还用那种疑惑加上有点发愣的眼神看我?那个,我问话没有错的吧?没有涉及政治,也没有涉及到小燕子,更加没有诋毁谁的啊? 那,乾隆这眼神中的怀疑,和莫名其妙的一点惊讶,半点惊喜,都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 第五十二章 虽然我是在心里嘀咕着郁结,不过在看到乾隆的表现时,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个中关键。突然之间还是被某人看得有些尴尬,毕竟还珠一出,我也是下意识的想着要讨好乾隆,免得被牵连着多遭殃。倒是现在看来,好似有些过了,搞了半天乾隆就觉得我不像原来的我了吧! 说起这些年,我还是努力的顺着他毛抚,总之也是捧着他,还经常哄着他的。不过如今做到这份上,还加倍顺着毛拂过,也难怪乾隆会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就说帝王的心思其实一直都很敏感。 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我转身走向一边温着东西的小火炉旁,盛过一碗早便准备好的“银耳莲子羹”,端到乾隆的面前。心下却是在哀叹着,这对人太好也不行,真不知道算是我犯贱,还是乾隆比较抽风了。不过那也该开口说说话啊,就瞪着一双眼睛打量人,是想吓死谁么? 好在我心里素质不错,也够聪明,至少还能猜得着七八分乾隆这时心里的想法,不然就直接跪下喊“恕罪”得了。 看见乾隆眸子盯着碗里的东西,眼神发亮,我不禁在心底松了口气,这会儿总算是不那么尴尬了,便轻轻笑道:“昨儿个是事发突然,皇上睡得晚了。今儿个早上又没用过早膳,我便熬了些东西,润肺滋养的,皇上就先垫垫底吧!” 只怕是空腹了这么久,传膳着什么都没有胃口,便是先吃点温热的流食才行。其实这一手,从新婚开始到现在二十多年过,也是我的拿手本领。 是想上辈子身为医生,又身患绝症,这食疗就不可能不懂的。只是大多时候人比较犯懒,所以倒是不常做的,不过无心之下对于乾隆来说,却有些欲擒故纵的效果了。至少看得出来,我做的东西,他都很是喜欢的。 乾隆淡淡一笑,很自然的就小口开始品尝,还眉眼开笑,颇为舒服的享受着。 这是温馨了好半天,才见他舒展的叹一声,表情很是开心。不禁令我看得疑惑,还多瞟了那见底的碗里好几眼,就真的有那么好吃么?我是强烈怀疑着。 “芷娴好似很久没有做东西吃了,让朕都开始有些怀念!”乾隆含笑的说着,有些意味深长:“还有今儿个的芷娴,似乎对朕特别的好呢?” 我被堵着郁结,无力的在心下翻了翻白眼,不满的说着:“皇上这话别让外人给听了去,不然还会以为我这做皇后的开始苛刻皇上了呢!不过,皇上说的,我什么时候对皇上不好了?” 要是某人真能说出我什么地方对他不好了,这皇后我不当也罢!要知道这么多年,我可是用尽心思的待他,还有哪儿不好了? 果然,乾隆笑意一凛,有些语噎,好似思索了好半晌也想不出那个“不好”处来,便有些干笑的道:“那是朕想茬了,芷娴别恼着!” 说着,绿裳带着一帮端着膳食的宫人进了来,乾隆便连忙说道:“呵呵,开始用膳了吧!有着芷娴这垫底的功劳,朕倒是突然很是有了几分食欲。” 被乾隆伸手拉着向桌边走去,我不禁在他身后偷笑,原来这皇帝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有说话不经大脑的时候啊!不过貌似还珠时期,这种几率会增大,倒也算是正常现象了。可想着揪我的坏处便是不行,即使说着玩笑也不成啊!就这些年做哪件事,不是考虑了又考虑的? 待一桌子的,对两个人吃来说绝对奢华的膳食摆弄好之后,乾隆难得的开口道:“这儿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于是,众人对这个命令表现了万分的古怪,却是没有谁敢有异议,便都打了个千有秩序的退了。 不过,很快我就看着开始别扭,就乾隆这番有一筷,没一筷的挑着东西吃,明显的心不在意,还能说是“有了几分食欲”?这不禁令我暗叹一声,实在稳不住的放下碗筷,不以为然的说道:“皇上心里有着什么事儿,还是说清楚吧!不然,这膳食也就少了几分味儿了!” 听着我的话,乾隆的动作很明显一顿,随即轻叹一声的也是放下了碗筷,看了我半晌才有些犹豫的道:“昨儿晚上的事,相信芷娴也该听说了吧!” 点了点头,我淡淡一笑的道:“那是自然,恐怕早上过后,这没听说过的人才没有了吧!” 如此,乾隆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道:“那……芷娴对此有什么看法?” 欸?我疑惑的看他一眼,不禁有些没明白,怎么问起我的看法来了?不过,心思一闪而过就开始思索了起来,既然乾隆都开口问了,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答的。 可想想,现在都是外面在传闻,就乾隆这边根本没有表态,所以我是不能随便答着的,便轻轻一笑的道:“那皇上呢?对于那个……救回来的姑娘,是准备怎么做的?” 暗自憋了憋嘴,我不禁有些感叹,本来是想说“带回来”的,不过好似这样很不给乾隆的面子,要是添了堵可就不好了。不过,这说“救回来”,便是满足英雄主义了吧!果然,最近脑力劳动频繁了,思维也转得挺快的。 “哦,其实朕还没有想好……毕竟,那个,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乾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还话都说得模糊。 这个,我自然不会去点破,不然这好面子的乾隆指不定可能当场翻脸了,还是顺着毛抚过才好:“这我都知道了,皇上便不用要说明白,那十几年前的事儿过去了就算,不必过多的去提起。倒是现在,老佛爷还在五台山,这姑娘的身份怕是有些难办了!” 奇怪,乾隆这个时候是还没有想好要认小燕子的么?可原剧情不是很迫不及待?话说,这中间都是哪里出了问题? “的确是有些!”乾隆点了点头,状是有些松气,才若有所思的道:“不过,人还没有醒,便是还有待思量。倒是这事儿挺烦心的,芷娴不想的话就给令妃做吧!就不必多操心了,这十格格还需要你这做额娘的多费心了。” 听着我不免心中一喜,谢天谢地乾隆真是开金口了,要说还珠这事儿我还真的不想管,令妃真喜着就拿去吧!那群人,我可是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而且,这个时候的乾隆还真没有想着赶紧认了啊,真是奇怪的紧。 心下想着,我也没有停顿,悠然的就道:“那敢情是,这事儿就照着皇上说法,让令妃做主了吧!十格格最近都快让着我有些忙不过来了!” 乾隆终是轻松的一笑,不禁有些好奇:“还不够百天呢,十格格就开始顽皮了么?” 看得出来,乾隆是不想继续那个话题的,我便没想着接着说,就顺着话题说道:“十格格不同永璂,出生的身体就很好,所以开始有了本性也是很正常。不过说到永璂也算好了,这些年补着身体倒也算不差了。” 就这么淡淡的和乾隆说笑着,这顿饭倒是吃得皆大欢喜,不过,乾隆对于小燕子的心思,我却有些弄不准了,毕竟这和原剧情怎么就有些大差别呢? 而且之后和淑和永璟也过了来,便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过,却都是被乾隆一语的带过了。特别是我怕涉及到小燕子,乾隆会莫名其妙的抽风,所以就岔开了话题,不许和淑他们再问。 因此接下来的两天,和淑和永璟也迷糊着,直到我大概说过事件的过程,才让他们各自想着去。但是却告诫着,那都是和五阿哥永琪一伙的人,都自个儿看着办。 不过,对这还昏迷的人不了解,所以我并没有直接说,那是比起五阿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自己就掂量着去。倒是相信,很快,他们就会自己有那概念了,比起我这样说来,会更加有感触的。 也是没过两天,这小燕子算是在鬼门关逛了一回醒了,而此刻正在储秀宫刚用完膳的乾隆,接到来报就看着我说道:“芷娴一起过去看看吧!” “哦!”我点头答应着,虽然还是没明白乾隆的心思,但是这个提议不错,我也没有必要反对。说实在的,跟着乾隆一起过去,比自个儿不得不过去看好多了,至少我在小燕子面前说什么,做什么,那乾隆亲眼所见,便不用防着令妃还能借此上眼药。 所以,我是很舒心的跟着乾隆到了延禧宫,却不知道巧不巧的,小燕子又是熟睡了过去。因此我还在想着,令妃是不是借机要乾隆到延禧宫的,不然看见我跟着一起,那脸色怎么就突然有那么一瞬变精彩了? “小燕子是刚吃了药,所以又睡下了!起初醒了来,就到处看,便是有些惊着了不说话。不过太医说,复原挺好的。”令妃好似如原剧情那般解释着了这些话。 倒是我听着有些恍惚,这前世的记忆突然之间和现实有了一丝重叠,便多了一些似幻似梦的感觉。到是我心里有些好笑这令妃真的把小燕子当做拉拢乾隆的棋子了么?呵呵,以后可有得她受了吧! 不过,就在我心里想着欢的时候,却令我十分无语的是,原剧情中那上给皇后的一段眼药,却不想当着我的面就上给了舒妃。比如“舒妃来过几回了”,“小燕子这事儿舒妃说完全有诈……”,“还说查出真相,要禀了皇上,治了我和小燕子的欺君之罪”等等之类的云云。 可想而已,看着如今脆弱苍白的小燕子,还有尽心尽力拍马屁的令妃,乾隆那不炸毛都难啊!而且,这事儿的起因本就是乾隆做出来的,这般说法不就是当场揭了乾隆的短处么? 如此,本身还颇为理智的乾隆,突然就那么被挑拨得冲动了,一时间出口的话就是认了小燕子做女儿的意思。 这不禁让我抚额叹息一声,原来这乾隆的冲动就是被别人踩着猫尾巴啊!可是君无戏言,有着令妃的有心宣传,这事儿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尤其小燕子现下可是令妃的宝呢! 真是没有想到,原剧情的那些话如今是舒妃代替得说了,本来我还以为没有我的搅合,乾隆就不会受着刺激而冲动的,却没想即便舒妃说话没这么直白,也让令妃给曲解得差不多了。 以至于,这故事便是依旧沿着了惯性,那还真是…… 第五十三章 不过,如今看着小燕子意外醒了来,乾隆又是冲动还没有过去,便开始嘘寒问暖了。那奉上的药,也是令妃一句话,就由“姑娘”变成了“格格”,也瞧着众人跪拜的一瞬间,我倒是有些同情小燕子了,那一时之间昏了头的说法,倒显得些许情有可原了么? 可是,令妃是那么迫不及待的要乾隆认下小燕子,就真觉得是走了一步好棋么? 但看着乾隆居然亲自喂着小燕子吃药,站在一旁的令妃双眼发亮不说,就我也算是迷糊到底了。这来之前不还有待思量的么?怎么众人开口称呼过“格格”,就犹如洪水泛滥一般,连乾隆都瞬间被淹了? 倒是听着乾隆在那唏嘘,对不起某人的娘,会加倍补偿之类的话,我终究是忍不住抬手用纱绢摸了摸嘴角,以掩饰那不由自主开始的抽搐。 这个时候,我就是这屋子里最不显眼的隐藏人,众家都无视了好吧!因为我果然越来越明白,帝王的心思是多变的,也是难以琢磨的,前一刻和后一瞬,那态度完全可以来个大逆转,震得所有人都晕乎乎的。 就好比这么十多年过去了,从乾隆的口中何曾听到过夏雨荷的名字?又何曾提到过那年济南的邂逅?他就真的只是为了那个“前程”而忙得忘记了么?那这份感情又还能让人这般来奢望? 可如今说起补偿却是真的愧疚和毫不犹豫了,这还真是令人越来越迷茫不解。 都说乾隆这个皇帝是感性的,历史上他对富察氏的好,对高氏的宠,也对乌喇那拉氏的无情,就表现了他的情感丰富和外显,这或许是他真的会愧疚不已。 不过,乾隆的感情也没有那么稳固,来得快也是去的快,否则那六十多年的大权在握,就真是白给的了。所以,又可以说乾隆的感情外显,多于伪装和迷惑。于是,太善变了,便让所有人都摸不清他具体的想法。 那么,他对夏雨荷的愧疚如此让人一看就懂,又是为了哪般? 如此想过,我微眯着眼看乾隆表现出的“慈祥”,暗自思索却是理不出头绪。那从以前我就觉得,乾隆虽然时不时的就会脑抽,会让人糊涂的找不着北。但是,决不会像原还珠那般愚蠢,被几个小辈牵着鼻子到处走,还要出手去收拾那烂摊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估计乾隆都是人彻底老了,脑袋不灵光了。可是那还有三十多年的皇帝当呢,能这么脑残到没影去么?因此,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解释,乾隆的表象大多时候都充满了迷惑性质,那么,这会儿对小燕子的补偿心里或许有,但更加重要的却是要掩盖什么吧!只是,我想不出来而已。 这说起来,乾隆就是最佳的那位表演者,没有人能够揣摩得清楚,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就好像前一刻还没想着认下小燕子,这回就干脆了。 不过,听着乾隆口中的话,是没有原剧情那么脑抽和明显的,虽然依旧有了要认的意思,那也是令妃推波助澜的时候多。 这不,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父女团圆了……”“傻丫头,还不快叫皇阿玛!”之类的云云,不把刚醒过来的小燕子说得晕头转向,那也让乾隆没有反驳的当儿。 倒是我一直站在旁边,隐身般的看着令妃的急不可耐,和乾隆偶尔能够感觉的那点点无可奈何,以及小燕子惶恐不安的欲言又止。这个时候,还真是没有我插话的余地,更没有小燕子慢慢说出事实的时间。 不过,我更加感兴趣的是,乾隆这个时候的想法,实在是以我的了解,多了几分意外的诡异。所以,这个时候的还珠,也不似原剧情的还珠了吧!至少同我知道的,乾隆是依旧还保持着那份睿智。 好不容易,这一屋子吵吵闹闹,吼吼叫叫,跪跪拜拜算是结束了。不过从此皇宫里也是多了一个格格,而且,还是很漂亮的格格。至少比起汉族,满人的基因还真没有让人多么惊艳,所以乾隆喜欢汉妃,倒是有些理解了,其实这说白了,就是好色而已。 转念想着,就见乾隆抬眼望了过来,只是那黑眸之中突然一闪而过的那抹歉意,让我有些发愣。这个,我先前一系列的想法还真是没错么?现下的乾隆明显保持着一惯的那份精明啊? 只见乾隆起身将我拉到床边,径自的就对着小燕子说道:“这是朕的皇后,便是你也要叫皇额娘了。” 我眼眸微闪,淡笑的看着小燕子神情中的那份心虚,而不是如令妃说的那般“受惊吓”的表现。不过,现在我也不得不再次感叹原著的魅力强大,即便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小燕子在见到我的那一霎那都有了几分戒心,并且极度不愿意同样认了娘。 无视她萎缩的“惊吓”表情,我轻笑一声的道:“皇上,这话就以后再说吧!如今这孩子的身子骨刚有起色,还是多休息才是。”谁稀罕这人叫那声“皇额娘”啊!最好永远和我没关系。 “嗯!”乾隆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偏头对上令妃道:“那这孩子就先让你好生照顾了,这以后的事儿,再说不迟!” “臣妾领旨!”令妃眼眸中闪过一抹喜色,恭敬而优雅的接下了:“皇上这就放心吧!绝对还给皇上一个活蹦乱跳的格格!” 听着这话,我差点没有忍得住直接笑出声来,这回令妃算是真的“尽心尽力”了,就格格而言,还真的活蹦乱跳了,不过就是有些过了头而已。 如此,我连忙开口转移着注意:“那就辛苦着令妃了。需要什么就直接叫内务府准备吧!不用报本宫这儿了……” 不过,这话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就令妃现在还掌握着后宫的权利,那以她的个性这些小事儿,就会直接跳过我的。这说到运用手中的权利,令妃是比什么人都知道抓漏子。而且,这些真的小事儿,也没有人会说不是。 倒是这看过一幕幕戏,我感觉心情很是不错,虽然离开延禧宫之时,我也有些疑惑这小燕子的直觉是不是太灵敏了?如果不是排斥叫别人娘,那么就是她感觉到了我的明白,所以看着我就多是表露了心虚。 不过,我有表现那么明显么?还是说,单纯的动物直觉从来都无法解释? 这想过也就过了,小燕子的思想那就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因为一般人也许理解不了的。倒也只有我心下自个儿高兴些,看着乾隆从延禧宫出来,就若有所思的冷着一张脸,我便不能去踩猫尾巴呢! 只是,这小燕子的格格,似乎乾隆真真有些不心甘情愿了,真是怪哉…… “唉!” 身边的乾隆传来一声明显的叹气,令我诧异的同时,偏头就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不禁笑了笑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失散多年的女儿相聚了,不该是件高兴的事儿么?” 都这份上了,难道还想着去掩盖当初的事件?那谁不是心理揣着明白的? 乾隆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待到后面一群离得远了,才拉过我的手,边走边道:“皇宫里多这么一个格格,似乎有些乱!芷娴就让令妃管了去,还是别多操心了!” 诡异的看过乾隆一眼,这皇帝不是如此的明智么?不过不是多一个,将来还多一个呢!可认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干脆的?我不禁有些郁结的想过,才点了点头道:“那皇上又是怎得要认下的?这起初乱了,过几天不也就顺了么?” 不过听了我的问,乾隆还笑开了,似乎就在等着我开口一般,马上就接过了话:“就像芷娴那天说的一般,皇额娘还在五台山,这段时间就不可能给小燕子明确的身份。但是宫人都叫了‘格格’,不给出个说法就过不去了,所以一切都感觉乱着了点。这再说了……” 本来我听着乾隆的条理,在心里惊讶的同时,也想着这皇帝还没有抽的啊!那原著里让还珠格格去祭天这个诡异的事儿,该是不会出现了吧!不过,乾隆说到后面却有些吞吞吐吐,不禁令我疑惑的看着他,那再说了什么? 只见很意外的,乾隆的老脸突然有了一点可疑的红色,说话之间都带着了几分尴尬,模糊的道:“再说……那十几年前的事儿,也是朕对不住那孩子的娘了!” 果然还是内疚着想补偿多一些么?不过,很少接触到这样说是有些别扭的乾隆,我眼眸都带着笑意,却是咬着唇不敢笑出来,好半晌才辛苦的憋出了话来:“皇上……小燕子也看着可爱,以后多补偿些,也算对得起她娘了吧!” 都把人家灭族了,方家的后代进了宫来折腾,也真的算是对得起了。不过,乾隆呢,那一样还没对得起夏雨荷吧!那女儿可还在外面受煎熬呢! 不过,乾隆的话既然说出了口,倒也没有吞吐的难受了,只是带着点不爽的看着我,还算恢复自然的说道:“朕又没有不准你笑,那么憋着也不嫌难受?” 难受啊!可我这不是怕损伤了某人的面子么?自然就得自己辛苦点了。 咳嗽了两声,我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我这不是受宠若惊么!知道皇上对我好的……”这话说的,只能算是不坏吧!做皇帝的,真对那个人太好了,就绝对有问题。 这是可以宠,但是不等于好! 不过,明显旧事不能重提的,瞧过乾隆的尴尬,就知道夏雨荷的事儿他是多么想揭过就好。不是不想负起那责任,而是当年的那些个风流事儿,太落面子了而已。 果然,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倒是乾隆笑眯眯的接过了我的话:“你知道就好!对了,十格格该醒了吧!朕想去看看朕的女儿了!” 望了望这大热天,我点了点头道:“应该醒了,就先回储秀宫吧!不过,皇上今儿个没事了么?这太阳挺大的,有事儿还是不要多行路了!” 我是怕冷不怕热,但多少直直晒着也很不舒服,而且清朝的服饰,也从来没有现代的凉爽,如今那可是七月天呢!不过,不是刚刚才认了个女儿么?怎么又要看女儿了?果然父女是要亲近些么?尤其还是对皇帝来说? 第五十四章 闻言,乾隆却是拉着我便走,嘴上还不忘说道:“朝堂上的事儿都处理了,现下就没什么。这历来还是储秀宫凉爽些,所以快快回宫吧!” 嗯?当然储秀宫凉爽了,那还不是这些年我刻意营造出来的,不过,也不用这么急着走吧!大热天的,动作过了,还不得热着啊! 而且储秀宫离着延禧宫,可是不近的,要不是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需要活动活动,真还不想用走的。 倒是很快,我就觉得这次来去还真不该用走的,相信乾隆心底的体会,那是比我还更加深刻。因为在路过御花园外面的时候,豁然遇上了从御花园里面出来的人,而且,还是乾隆的女人。虽然那并不能让人知道,是“偶遇”,还是巧合了,但确实是面对面的遇上了。 不过,落在我眼里,这个女人倒是面生的很,好似并没有见过呢!不然,该是有印象的,就因着那张盈盈一笑,便露出光彩夺目神色的脸蛋,就不该彻底忘记,而且她举止之间的规矩虽然有些青涩,却异常的优雅。 只见此女移步给乾隆一拜,轻轻舒舒的声音倒是有几分媚意:“奴才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啧啧,我不禁在心下感叹,这份儿温柔的声音和神态,实在是够吸引人,尤其是异性。如此,我不禁偏头看向了乾隆,却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他居然还皱起了眉头,在接触到我眼神时,还有些慌乱的移开了,似乎很是有些不愉。 这倒是奇了,眼看这女人绝对不是宫女吧!那就是他乾隆的女人了,怎么是这副表情的?难道是我碍着事儿了?我不禁开始在心里猜测,却是能够肯定这个人真不认识。 不过,这也说得通的,因为从去年怀了十格格,我就基本不见外人了,而且有了令妃管理后宫,我是一身清闲。倒是如今看起来,面前这女人该是这段时间进宫的吧!不然,也不会没有见过了,而且她还只给了乾隆行礼。 我继续疑惑的看着乾隆,直到他脸色微红,颇为有些尴尬了,才转移了视线。真是算了,这种事儿说多也不多,但是说不少也绝对不少,我也不是想要乾隆去解释什么,但至少现下该介绍一下吧!不然就让这么一个大美人,顶着太阳一直跪着,还能忍心了去? 而且,什么都不用解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尴尬流转了一圈,乾隆终于是咳嗽了两声开口了:“起了吧!这位是朕的皇后,知道见礼?” 想来是我怀孕期间,进了宫就没有见礼,如今碰上了,便不得省下。 当然,我也是一直在打量着这女人,只见岁数不是太小吧!那一脸的成熟,可不是十几岁的孩子,经历过风雨和训练就能够出来的,虽然是保养得好,可依旧需要岁月磨练。 可是,难道乾隆转性了?不伸手残害姑娘女孩,开始喜欢老女人了么?想想去年才进宫,按常理来说,岁数不可能多大的啊!由此想着,我更加的迷惑不解。 但见这个女人,听了乾隆的话,端是一惊,有些惶恐的行了一个大礼,规矩的伏在地上,也顾不上被太阳烤得火辣的地面了:“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奴才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恕亵渎之罪!” 其实这话就是过场,谁都知道她没有见过我,自然心里猜到也是不会马上见礼。不过,乾隆开口介绍也就不同了,至少是代表在我面前也承认了她的身份,所以即便有了怠慢,我也不可能真的治罪。 说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吧!今儿个这情况,就等于是刚进门的见大的,还有乾隆开口,我那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份,而且还得做好了,以后的日子,更不能对她明着怎么样!不然,就是损了乾隆的面子,也失去了皇后该有的风度。 这一“偶遇”这一拜,就可谓是一举多得了。 呵呵,看来后宫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庸手,而且我也猜对了,这个女人的年龄绝对不小,那心思缜密倒也正常了。不过,我是谁呢?我何曾在乎过乾隆有多少女人?又会去宠那个女人的? 而且,你想要体面,我给就是,既然我现在还没有想起她是谁,那最多就是个贵人。那么,就无需我做了坏人,一旦她出挑了,会出手的相信不用我的。 望了一眼,那身后跟着跪下的一派人,我异常爽快的道:“都起了回话吧!”想来,只要我搭了口,这女人在宫里的最后的一步就稳当了。可这个时机真是选得对,恐怕是乾隆都快忘记了吧!所以迟迟没有带她来见我,因此,这女人就急急的自己找机会了。 不过,我能想到的,她以为,乾隆就想不到么?这种情况她便是彻彻底底的利用了乾隆一回,让他开口,就省了我会找麻烦的可能。但是,聪明该是反被聪明误,这样一来,乾隆会怎么想我可就不清楚了,也难怪美人在前,他却是在皱眉了。 嘿嘿,吃力不讨好就是这种情况吧!要知道,她堂堂正正来见,我不一定会找麻烦,可她却为了那可能很小的麻烦,将了乾隆一军,如此顾此失彼,那还需要多多磨练才是啊! 我看了看开始有些黑脸的乾隆,觉得这一幕还是挺好玩的。不过乾隆就挺小气的,就小小被靠了一下就不爽了,我就不信他当初接人进宫,那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而这些日子也是他自个儿把别人冷落的过! “这位瞧着有些面生,是才进宫的么?” 这女人还没有回答,乾隆就开了口,“博尔济吉特氏,塞桑根敦之女,朕封了她多贵人。不过,皇后要见,就另找时间宣过问话吧!这天气热着了些,在外面就不宜久留。多贵人,你就退下多歇息去吧!皇后,回宫了……” 这突然一连串的吩咐,震得一群人一愣一愣的,不过,看着乾隆大踏步离开,我自然不可能继续应付,只是淡淡笑了笑就跟了上去。 那是不想我多问么?但是,他一介绍,我就还真想起这个多贵人是谁了呢!也是熙羽有给我说过,因为听着这姓氏,我还以为是太后给乾隆选的满人,所以并没有多在意。 可是,这会儿该我惊讶不已了,因为这个多贵人无论是相貌和气质都是地地道道的汉族人氏啊?一开始就是因着以为是进了个汉妃,所以才没有联想起来。可乾隆一说,就恍然了,但是也更加迷糊了,这都是纠结的什么人呢?难道说博尔济吉特氏,知道乾隆喜欢汉妃,所以养了个汉女,结果还真被乾隆看上了? 但这岁数未免也太对不上了吧!至少也养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攀关系啊,那多么清纯的来着,要说男人,不就好着这一口么? 于是想来想去,我被自个儿给纠结了,因此什么时候被乾隆带着进了储秀宫都有些恍然如梦。不过进了屋,气温瞬间降了下来,我也就清醒了,毕竟这些事儿想不通就别想了,要是乾隆喜欢老女人,那别人也说不了什么!而且那保养好了,也看着年轻嘛,还有成熟的魅力,倒也是不差。 接过绿裳奉上的冰镇过的莲子羹,喝上两口便舒服了。至于那多贵人的事儿,我和乾隆也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就叫来了十格格,开始逗着玩乐。 不过,乾隆当时发话了,我不可能完全扔下不管,便是第二天伺候着乾隆上朝去,我就问起了关于多贵人的事儿。 倒是听过熙羽一说,我就明白了,这多贵人,纯粹就是第二个夏雨荷。去年十一月时进了宫做了多贵人,却是进宫之前没几天才被博尔济吉特氏,塞桑根敦认作了义女,而且今年实岁就已经二十九了。 说到这份上,要是谁还不明白个中关键,那就是傻瓜。明摆着这个多贵人是十多年前就和乾隆有什么了吧!最后还和夏雨荷一样等了十多年的岁月,才被乾隆换了个体面的身份进了宫。 倒是这个多贵人可以说比夏雨荷幸运,因为有生之年还等到了这个机会。但也可以说她比不上夏雨荷,毕竟怎么说夏雨荷还弄出了“沧海遗珠”啊! 而且这进了宫,就不见得是好事了,至少还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生存,还有没有那手段争宠!或许当初的那段纯白爱恋,从此就该改变性质了吧! 不过算是我想茬了,这多贵人虽然二十九,那还是资格老了,也没有我认为的乾隆开始喜欢老女人的事儿。倒是现在知道乾隆当时对上多贵人的脸怎么那么臭了,想想刚刚和我说话时,因为夏雨荷的“女儿”就诸多尴尬,却不想转眼就碰上了个夏雨荷的翻版,那是谁的心情都会不爽起来吧! 而且,以乾隆好面子的程度,这种当年的风流事儿是连提都不想提,自然两三句打发掉人之后,完全不想让我问了,更何况那还被利用了一回呢!如此,小事儿都变得有些大了! 倒是乾隆知道多贵人的事儿,我一定会弄清楚了,不过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所以由着我自个儿慢慢问去。 想通了这般,我是有唏嘘感叹,这人还真是债多不压身吧!当初夏雨荷的事儿暴露,乾隆可是好一阵尴尬和紧张的,可如今出了一个多贵人,就直接扭头不见便是,也省得烦心了。 果然是虱子多了就不痒了! 可我越想过就越觉得,这乾隆是脸皮越厚了,反正人都进宫了,身份都可以伪造体面了,事情也过大半年了,便事过境迁了,所以谁还能追究不成? 要知道那个时候太后还在宫,就能够名正言顺,自然老佛爷去了五台山,便更加没说了。 不过,我也就是感叹着想想而已,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追究什么!而且我早就认为乾隆有多少女人都和我没关系,再加上那多贵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经过宫里几次磨练,我相信着这后宫会更加精彩的。 因此,令妃啊!就还能一直盯着我不放么? 而且令妃已经配给了多贵人,其和身份相当的人和份例,所以这些事儿我一点都不用操心,于是这人心啊,好好养着便成了。倒是舒妃那里,该是要说说才行,这么老是明着去跟令妃叫板,那是还怕令妃没有致命的手段是不?怎么看来看去一个聪明人这次就那么笨呢?如此,当了贵妃还不得瑟到没边去? 第五十五章 不过细细琢磨着,我对舒妃的想法倒是有些理解了。因着舒妃并没有看过乾隆对待小燕子的态 (还珠)娴清逸芷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7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7部分阅读 度,所以仅凭传闻,更多的会是朝着“刺客”一类的说法。 而且乾隆一回宫就将人交到了令妃的手里,便是彰显了其莫大的恩宠,因此有心为难令妃的舒妃自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也就正好让令妃逮着说法倒打了一耙。 可如今的格格也是明确的认了,相信舒妃自个儿的心里也能够明白形势,所以明着也不可能继续给令妃机会。那如果说这点眼力和心思都没有的话,我也就不用考虑帮衬她升贵妃的事儿了,直接撇清了吧! 毕竟这猪一般的同伙,还不如自杀来的干脆。要是舒妃没有点聪明,以满族女子的身份,在后宫之中也不能脱颖而出了,那令妃更不会将她入眼的。虽然她能到现在的位置,我的帮手是关键,可还得让乾隆满意才行,不然,第一次过后,我怎么也不可能蠢得继续进行下去。 如此一开始没有认清形势而吃了亏,舒妃便不用我告诫过,那也知道老实过怎么做了吧! 至于那位多贵人嘛!我微眯起了眼眸,在心底不停的转着念头,相信多些人,令妃就不会寂寞了吧! 因着小燕子由令妃全权照顾,我也就乐得清闲,而且燕子“受伤”期间,也还算安静,所以宫里各家好奇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格格”,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和了解。 并是人在延禧宫,一般没有借口不好明着去,不然就是有着“讨好”的嫌疑。再说了,乾隆虽然口头上认了格格,却没有正式宣旨,也更加没有各宫嫔妃去觐见格格的道理,便是都私下里慢慢看着就好,别的动作就没有多余了。 不过,也是这样才正常吧!不然,由着主角的惯性光环,那众多做长辈的不该稀里糊涂就受了蛊惑么?都该喜着那格格了?这想想还真是恐怖啊! 于是,我开始强烈的怀疑起原著的片面来,想那还珠里的皇宫,还真是干净的可以,并且也温暖的可以。两位主角几乎是到了哪里就受宠到哪里,除开原本坤宁宫的坏皇后以外,可都是还珠那边的人。这,可真是神奇的世界啊! 唏嘘感叹了一番,我接到熙羽的消息说,那格格已经复原了,便也不以为然。这从醒过来都好几天过去了,好医伺候着,也好药养着,那些伤势还能恶化了去么?而且,小燕子本身练武,体质就不错,所以能够复原便是不稀奇。 不过呢,这只明显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类型,被迫躺了这段时间,也差不多收缩到极点了,我可是还期待着接下来的精彩呢! 也就在我带着笑意,悠哉的品茶看书想事情时,却看见永璟和和淑急步的从远处奔了进屋,并且一阵接过一阵的哆嗦,好似身后有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而且,说永璟还能保持一定的风度,和淑就完全不矜持的抖着身子,还用手使劲磨蹭着手臂,一脸的嫌弃了。 这两人难得出现的表情,不禁令我开始有些好奇,站起身瞧了瞧外面,却空空如也,便不由得奇怪问着:“都碰见什么了?怎么表情如此诡异?” 只见和淑赞同的点了点头,才蹭到我身边抱着我手臂不放,好似要取暖一样,舒服的道:“确实诡异的紧啊!这大热天的,儿臣都是觉得如坠冰窖,冷飕飕的啊!还是皇额娘屋子里暖和,终于缓过劲来了!” 看见和淑一脸的不堪回首,我不禁失笑的道:“你这孩子,都在说什么事儿的?”知道他们俩肯定碰上什么事儿,被恶心到了,和被煞到了吧!否则七月太阳下,还真能冷了,那这世界都该诡异了。 偏头看向永璟,却是见他也露出一个“心有戚戚然”的表情,才重新恢复了正常,好似不想多谈,怕又冷一次的样子。这不由的让我心下叹气,或许我该猜到是谁的“杰作”了么?至少还成功让我家这两位破功了。 当然,也只是在储秀宫,他们两个才会露出真性情,因此我看着这一面,倒是不怎么稀奇的。毕竟我要求的是别人看不出真实的伪装,那并不是真正的冷血加面瘫。 于是,心里有底,我也没有急着问,等都平静的坐了下来,我相信这两孩子也不会瞒着。 果然,喝了几口茶以稳了稳心神,和淑就憋着嘴道:“皇额娘,今天我和永璟可是倒霉了。好端端的就被人说话煞到了地上,差点就爬不起来。” “嗯?”我淡笑的回答,示意她继续。 不过,接过话的倒是永璟,缓缓的感叹着:“刚才我们路过御花园碰见令妃,五阿哥,尔泰,和那位突兀出现的格格了。如此我算知道皇额娘的眼光依旧是那么独到啊!” “怎么和我又能扯上关系了?”我不禁失笑,有些没明白的问道。 “这前段时间,皇额娘不是跟我们说,这位格格和五阿哥是一伙的么?那真是英明之极啊!想当初这人都还昏迷着呢,皇额娘就知道其本质了,我们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和淑俏脸上带着几分崇拜,异常感叹的说着:“远离远离,今后一定要明确的远离,最好就是能隔离掉!永璟,知道不?” 闻言,我会心一笑,看来自家儿女就是聪明,单单接触过一次就能清楚的认清那只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要等到某人夜闯宫门被捉的好戏码时,才能明了呢! 不过也真是不错,看来他们的直觉和思维是越了越敏锐了,好事儿啊! 倒是永璟听了和淑的话,不以为然的笑了,意味深长的道:“那是自然的!不过,那是格格,我看还是皇姐你自己小心点远离吧!保不准一不留神就能中招了!” 看着因为永璟的提醒,和淑愣了愣就很慎重的点头,一副严肃的样子好似真的在思索“隔离”的可能性,不禁令我又是一笑,淡淡的道:“都在打什么哑谜呢?都半天了还没说出重点,而且,别告诉我,你们偷听了令妃她们的谈话,才哆嗦了!” 如此,和淑不同意了,不满的辩道:“什么偷听?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在旁边听,如果早知道会听见那么煞人的话,我们早就抬腿走人了,谁稀罕啊?” 闻言,永璟很是赞同的点头,疑惑的说道:“也是奇怪的紧,延禧宫到御花园可不谓近啊!即便是那格格恢复良好,也不能走这么远来散步吧!而且,永琪和尔泰也能碰上?真是越想越诡异……” 听着这话,我眼眸微微眯起,唇边的笑意也越来越大!这御花园啊,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呢!自从我做了这皇后,储秀宫外的御花园可算是热闹了,就好像当初在宝亲王府,那偏僻一点的小院外面的庭院,也突然的“景色秀丽”了不是? 和淑很明显的白了一眼永璟,轻飘飘的道:“这些原因还用得着你操心么?几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想想皇阿玛每天都会来皇额娘这里一次,常常便是要经过那御花园的!” 看着永璟挑了挑眉,完全明了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同样清楚,只是偶尔感叹一下某些人的用心而已!毕竟,这种事儿,这么多年来,似乎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谁也不会去说破而已! 而可能最少去御花园的,反倒是住得近的我了,就好似当年,我也难得去小院外面的庭园一样,还是自家宫里自在:“那你们是怎么去听别人说话的?” 如今我倒是想起了上演的哪一出?心下也具体知道两人说冷着什么了! “还不是路过御花园的凉亭时,永璟一时兴起要去坐坐,是亭外木槿花开得正好,观赏一下以增画画,作诗的素材!”和淑说着拨了拨耳边的发,继续轻轻的道:“结果,我一不小心将耳坠掉花丛里了,便和永璟跳进去找起来。却不想,就那么遇上几人的谈话了,自然,我们蹲在里面直到一群人走了才出来的。” 接着,和淑还有些咬牙切齿:“居然,还给我在御花园喝起酒来,害我蹲了那么久。很好的五阿哥,我记下这回了!” “欸?”我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来,那是左想右想也没有想过,居然是如此狗血的一幕。不过,我记得这说起要敬酒,还真是永琪先提出来的,只是那燕子不理会“以茶代酒”的小家子气而已,所以最后就上真酒了。 “那你们听到什么发冷的话了?”虽然已经想起,那我也得问问,不然,和淑指不定就纠结在这上面了。 “咳咳!”永璟尴尬的咳嗽两声,或许也是在为着今儿个的不走运再次哀叹一回,随即就是脸色多了一份古怪:“上次围猎,我还真是庆幸没有跟着一起去呢!” “呵呵,所以说你明智了一回啊!看看吧,有了那三人,就绝对出事,明明射一只鹿,也能射到一个大活人回来,而且还是一位格格!”和淑摇着头感慨,还一脸的不屑:“真不知道那五阿哥的箭法,是如此的‘神乎其技’啊!” 闻言,我在心里偷笑,因为听了令妃几人的谈话,那过程,他们也难怪清楚多了。 不过,倒是和淑继续说道:“如此见面了,还来一句‘美丽的小鹿’,‘糊涂的猎人’就开始了敬酒,真是想要冷死谁啊?”说罢,和淑又是哆嗦一下,连忙向我身边靠了靠,满脸的不爽和郁结。 呵呵,还真是这经典两句话啊!可落在有人耳朵里,那就是率直和活泼了吧!倒是可惜的是,没有看见令妃那会儿的表情,也就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想必,那也是很精彩的吧!毕竟,令妃的心思可是最切实际的才对。 永璟轻哼一声,有些嗤之以鼻的道:“御花园的人气可是很旺的,令妃是皇阿玛的妃子,五阿哥也算成年的阿哥了!他们那么明目张胆的一起喝酒,也就不怕忌讳?” 和淑不屑的扬了扬眉,同样是不以为然的道:“那不是还有一个格格,和福尔泰么?而且你没听到人家可是忌讳很多的,不都在教着那格格忌讳这词,还忌讳那话的么?便充分证明,大家可是明事儿的呢!” 第五十六章 耳边听着两人说话间的戏谑,我不禁淡笑的想着,这认识还算深刻的嘛!倒显得是深有体会了,不过那也是原先对永琪的看法,影响到了如今的判断,只无所谓的是,并没有偏颇呢! “好了,你们两个,既然这么不待见,就别再继续讨论的。个人不喜欢就绕道吧,那反正有人喜欢的,欣赏不同,不想接触便远离些就好!” 我最后下了定论,是想着要结束这个话题,却又想起什么的道:“和淑,因为生十格格,我也在储秀宫待很久了,和敬那里,是怎么样了?” 对于其他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和敬公主。因为她是孝贤皇后唯一留下的血脉,所以乾隆都有些重视,如今又是在京有了公主府,就算其背后的富察氏家族并不多庞大,却也让人难以忽视。 就我这么多年的观察,乾隆对和敬的好,便是夹杂着这方面的原因。倒是外人看来,那也算是乾隆对孝贤无比的感念了。谁也不知道,乾隆那会儿是并没有多伤心的。 不过,我毕竟即了和敬额娘的位置,刚开始的排斥那可谓是强烈了。要不是趁着令妃还哭丧着邀宠,极力去转移了她那份敌意,就指不定暗处会有什么影响的。 倒是完全化解我也知道不可能,只要她不和令妃搅在一块儿,那就成了。所以这些年来,待和淑渐渐长大,也懂事儿了,就让她去拉扯,相信同辈之间,关系还是比较容易搞好的。 于是,和淑将头枕在我肩上,有些自豪的道:“皇额娘就放心吧!三皇姐早嫁了人,很多事情也都慢慢能够理解了,而且这么些年有着我和晴儿的功劳,那自然不会差。就着皇额娘遇喜,她也常进宫问皇额娘情况的,只是说不便来储秀宫打扰,所以一次没来。如今她自个儿家里也有些不好,因此进宫的时间就渐渐少了!” 不好?我疑惑的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二十年时,和敬的额附色布腾巴勒珠尔被削了爵,自然是这几年都不怎么好了!也是近些年事情太多,有些应接不暇的,这孩子倒也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久了便想不到那儿去。恐怕对于乾隆的态度,和敬也是很敏感的吧!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吭的过了。 轻轻的叹了一声,我不免对和淑说道:“那过些天叫和敬进宫吧!没事儿的时候你也可以陪陪她,如今老佛爷和晴儿去了五台山,只怕少了些可以说话的人!是受委屈了吧……” 其实对于和敬,单纯的来说,还是比较喜欢的,这么些年也有把她当做半个女儿看待。虽然有些事儿她心里无法释怀,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过的影响,也就不会去介意的,不经意间避开着便是。而这一点,双方都有着难言的默契。 也几天之后,小燕子的名分被彻底的确定了下来。听乾隆的话说,这是纪晓岚的主意,做为“义女”,也赐了还珠格格,其他的倒是不用多去想,和着等太后回銮,一切都好商量。 其实,这倒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吧!要知道皇帝认女,就是一个“义女”,也不该是件简单的事儿,而且一旦涉及到面子的问题,说起民间的声誉会怎么怎么样,所有的一切,那都该靠边站。而我相信,纪晓岚的说法里,绝对有提到这个重点,且这个时候的乾隆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脑抽,自然就很爽快的应承了。 倒是乾隆这几天的心情还不错,偶尔的言语间还夸着小燕子性情的率直,也还会和我商量着,既然名分确定了,要找时间正式拜我才是。 虽然,我初听这话就在心里想着,如果可以,那不用拜我也行啊!不过,考虑到皇后的身份,也免不了,便没有再继续叹息。 倒是说来挺巧合,就令妃按照乾隆的旨意,要将小燕子带来储秀宫这天,先是和淑带着和敬来了。后来舒妃也不请自来,身后还神奇的跟着那个见过一面的多贵人,这倒是令我眼前一亮,好似这一出好戏是越来越精彩了吧!没见着这一个个的重要人物都陆续登台了么? 我心里期待着,表面上则是淡淡的呷了一口茶,赐了大家都坐下,慢慢等着的就是要来的某人。不过,不知道小燕子在看到这么多人,会不会胆怯呢? 可很快,我否定了自己这个疑问,因为某只的胆儿可是很大的,连皇帝的头上都能帮忙戴上“绿帽子”,还会胆怯着什么呢? 不过,这会儿的气氛也不是太好,就因着那位多贵人的出现。毕竟私下里多贵人的身份和经历大家都是猜得着的,这对于和敬来说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算着多贵人和乾隆遇上的时间,可就是十二三年的时候,或许更早些也是孝贤还在的年份。 而最近又出了一个还珠格格,那和敬有着强烈的排斥,也无可厚非。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暗自有些懊恼的舒妃,恐怕是她没有想到和敬在这里,所以,后悔着带多贵人来了吧!不过,我也眯了眯眼,看着自觉而安静坐在后面的多贵人,规矩的自个儿在那盯着鞋尖沉默。 果然是不安分的人呢,这都才几天的时间,连舒妃都搭上了,而且能够让舒妃带着来见我,只怕这份心思,还转得够快,够复杂的吧! 不过,今天,呵呵,希望别给乾隆添了堵才是呢!要知道,她和目前的小燕子,太能让人联想了。 倒是场面冷了不好,我便轻咳了两声,笑着对和敬道:“也是好久不曾见了!和敬的这些日子倒看着清瘦,得自个儿多注意才是!而且,公主府又离不了多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在你眼里,本宫还不至于那般小气吧!别把身子怄垮了!” 听了我的话,对多贵人可以不待见,但是和敬也连忙恭敬的对我说道:“皇额娘就别折煞儿臣了!前些日子,儿臣偶感风寒,皇额娘正怀着十格格,后来还坐月子呢!不能沾了这病气,所以……” 其实,渐渐的和敬也放宽了心,所以对上我恭敬有余,偶尔也是会不好意思的撒着些子娇气。而且和和淑、晴儿的关系异常的好,倒是相处间多了一份亲情的味道,这看得出来,和敬也是挺珍惜的。 如此,见和敬被我的话堵得有些慌乱,和淑淡淡一笑,就开始帮腔的道:“儿臣可以证明三皇姐可没有说谎哦!皇额娘就别说话吓着人家了,这些个日子,三皇姐可是经常问起皇额娘的情况呢!可谓是关心之极!” 闻言,我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说话缓缓,而显得端庄淑静的和淑,这女儿的派头倒是真的越来越像我了:“本宫可没说不相信,用不着急着辩解吧!倒是和敬,病了就记得宣太医,这份子的风寒恐怕是受热的过,看着不严重,却是要更加小心才是!” 拉过坐在身边和敬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手背以表示关心,这话我说得倒是非常的真心。毕竟,真要关心一个人,也没有坏处的,便不用去做虚假的表象,让人看着还不舒服。 于是,和敬笑得有些感激,眉眼间都多了一抹开心的道:“儿臣记下了,待回去就找太医开个养神的方吧!本来自觉好了不少,可听皇额娘一说,还是看看才是!”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这就对了,自个儿的身子要多注意。如今老佛爷不在宫,有了精神,就常来储秀宫吧!多见见你皇阿玛,免得嫁了人倒显得父女间生疏了!还有,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方便也一起带着,那可是皇上外孙,还是多让见见!” 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是和敬的孩子,也是乾隆的第一个外孙,所以他很是看重的,就连那名字也是乾隆亲自改的。所以我的潜意思就是多见见,百利无害,而且我的话里暗含的意思,也有她的额附之事,别太记心了,多来储秀宫见着乾隆,我也可以多帮着说说好话。 反正记忆中,乾隆对这个额附就奇奇怪怪,爵位削了又封,封了有削,很是反复。所以这会儿帮着说些好话,也完全没有损失,至少再次拉拢了和敬的心也很是不错的。 果然宫里出身都不是蠢人,和敬听着我的话就眼睛一亮,忙是应着了下来,心情似乎也是瞬间好了很多。便又是拍了拍她手背,让其宽心,随即不着痕迹的给和淑使了个眼色,要她好好安慰和敬,毕竟细细说来,这个孩子也是过得挺委屈的。 于是,也不理会和淑拉着和敬在开始低声说着悄悄话,只是看了一眼安静的舒妃和多贵人,暗自想了想才道:“舒妃,这些日子有机会就多伺候好了皇上,接连出现的事儿,倒是看着皇上也挺累的。而且前些个日子听皇上提起,年底怕是要动一动这后宫,自己多掂量吧!” 也是找了个借口提起这事儿,说起动一动后宫,只怕都是明白人,想着也便是要晋封妃位了!这又有我开口提起,相信舒妃明白我的用心。 不过有些玩味的忽略了舒妃惊喜而恭敬的谢话,我微眯着眼看得清楚,那一瞬间多贵人依旧安静的身子,却突然捏紧的纱绢,那动作,其实很细微的。 呵呵,果然还是忍耐不住的么?我暗自想着,却看了看门外,这令妃带着小燕子怎么这么慢?不过,乾隆还没有来呢,怕也是不急着。 于是,想了想,我又是开口道:“多贵人吧!上次在御花园见过礼了,也不用太拘束,既然到了宫里又学好了规矩,照着做就是,其他的,自然少不了!” 这些我算是很明确的表明了我的立场,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会帮衬着。也是她既然想要富贵权势,我自然就不会吝啬,就好比令妃一般,你要,我给好了! 老实说,这些年我是越来越喜欢,心高胆大的不安分的人了,令妃、舒妃、多贵人……多多宜善啊!不然,日子可就渐渐平淡了。 看着多贵人带着惊喜,却硬撑平静的谢恩,我偏头看了看和敬。本来还以为提拔多贵人,她会心里有芥蒂,却不想更多的是不屑,这也不知道和淑跟她嘀咕着些什么,才让她的注意力多放在了多贵人的身上! 看起来,似乎我这个女儿,是越来越厉害了吧! 如此的气氛算是和谐了,相互之间也多多恭维了起来,所以,待到乾隆进了来,还脚步顿了顿,或许他是没想到,这会儿的储秀宫是这般热闹的吧! 第五十七章 面对此景,乾隆看起来是少了几分平易的亲和,而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行进之间的脚步甚于稳重,这,倒也是作为皇帝的那番气势。 不过,说起来,在储秀宫其实是很难得看见乾隆如此摆谱的,今儿个这般倒是不知道该说正常,还是本就以往不正常了! 倒是承受着一众子人的规矩,乾隆也面不改色,只是大步伐的走到我身边,抬手将我扶起,才转身对着跪了一地的人朗声道:“都起了吧!” 随即在异口同声的谢恩中,乾隆示意着我在上位一起坐下,环顾过四周,笑道:“今儿个皇后宫里可热闹了!还有和敬,怕是好久没进宫了吧!” 有注意到乾隆在看见多贵人时,眼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不悦,我不由得在心底叹息着,怕是多贵人自个儿都不明白自己被掩盖的身世,在如今这宫里是多么敏感的吧!尤其是,待会儿那夏雨荷的“女儿”该来了。 或许在去年底入了宫,多贵人在欣喜之余,没想却被凉了大半年,便是多年的等待,让她越渐的不甘心!可以说,本来希望渺茫还能平平的过,可是乾隆又给了摸得着的期待,便是再也冷却不下去了,而且她入宫的身份被安排得很好,就不会再去想过往的经历会有什么不妥。 所以,夏雨荷的事情被翻起,对于多贵人来说,就得瞧着乾隆是怎么想的,便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心里径自转着念头,我转眼就瞧着和敬有些激动得脸色绯红,轻轻一拜才道:“回皇阿玛的话,前些日子,儿臣染了些风寒,皇额娘又在坐月子,可不便叨扰。不过儿臣可时刻惦记着的,所以,最近好些就来打扰皇额娘了!” 真不愧是孝贤教出来的女儿,心思细腻的程度是青出于蓝吧!而且和敬明显摆得正自己的位置,不会越距,也同样会充分利用公主的身份。 因为,毕竟是乾隆的女儿,和妃子之间少了许多的利益纠葛,所以随口便能够示示可怜,好讨些父爱,还就说是撒娇的亲情了。偏偏乾隆最吃这一套的,不然,还珠这事还有待商榷。 倒是我比较侧目的是,和敬居然用我做了挡箭牌,言语间还拉上了十格格,便是越显得她这个公主的贴心了,这让乾隆不高兴都难! 不过,刚才还说过要替她说说好话的,现下只是拿来说说事儿,便无所谓了。怎么说便宜的皇额娘,被叫了这么多年,偶尔让其发挥一下热度,也不算什么! 因此,对上和敬暗地里递过来的不好意思和那点愧疚,我只是淡淡的安慰一笑,要用我这名头,还得有用才行吧!谁知道乾隆会是怎么想的?倒是我想着用不着拿我抵事儿,乾隆也会疼着这个女儿吧! 果然,和敬话音刚落,乾隆就关心的问着:“病了?可找过太医?如今你住在宫外,得多注意一些,别拖着!”或许,乾隆对于“风寒”是挺敏感的,毕竟过去这么些年,损在这上面的人可是不少。 和敬笑了笑,眉舒的道:“谢皇阿玛关心,已经不碍事了!不过,今儿个听了皇额娘的话,倒是想着回去再找太医给瞧瞧的!” 这个,具体什么话,乾隆自然不用问,也能猜着,便看着我笑笑,正要多关心几句,却还未待开口,门外就高声传来了令妃,和还珠格格到的通报。 一时间,屋内的人表情是各异。 因着除了我和乾隆,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令妃和小燕子是约定要来的,就还以为都是巧合。而和敬,舒妃和多贵人,是对其日日耳闻已久,却没有接触过这位格格,所以好奇多于其他。 倒是和淑,微微的扯了扯唇,表情依旧,可就我估计着,暗地里怕是抖了几抖吧!因为,她对这位格格,是有深刻了解的。 所以,在众人的“热切”目光下,令妃施施然的带着,有些畏畏缩缩的小燕子进屋了,并拉扯着让小燕子歪歪扭扭的行了礼。我是较有兴趣的观察着小燕子,很是若有所思。 其实,我还是不明白,这会儿我笑容依旧,和某燕子也没有过多的纠葛,就说过一句话,也是那天在延禧宫的事儿了,可是,怎么说这位还珠格格就是那么防我的?难道真是命中注定的不对盘么? 就好像刚进屋,某燕子第一个对上的就是我,而且眼中的心虚是越渐的浓厚,畏缩不前的行径也是越加的明显,可是让令妃拉扯了好久,才认真的磕头。而至于那些个规矩的话语,都让令妃给帮衬着说完了。 再次对上抬头的小燕子,见她有些慌乱的移开了眼神,不禁抬手拂过下巴,我更加的疑惑起来。都说动物的单纯直觉,向来有着无法解释的灵敏,这,可就是证据?难道说,某燕子就直觉我知晓些什么,所以看见我就觉得心虚?所以这梁子就结下了? 果然,这还珠世界有够玄幻的! 倒是本来我对小燕子说过的话还就那么一句,论感觉是没有现实那么稳重。因此,乾隆一通话过后,赐了所有人坐下,独留下小燕子一个人在房中间,便是让其转移了注意力,不一会儿就少了那份拘谨,却开始了“原形毕露”。 想必,有着乾隆在场,某燕子是直接将我无视了吧!所以转眼之间,就不见着那份防备和心虚了,只是再也不和我对视而已。可在这里,没有原著的皇后刁难,剧情的惯性却是依旧相似惊人。 因为当小燕子大大咧咧的说着话,瞬间就呆愣住了和敬,舒妃,还有那多贵人。毕竟那种随意,而毫无规矩的作风实在太出乎所有人的想象了,尤其是还套上了“格格”的身份。 所以,除了我端起茶盏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最镇静的就算是和淑了,端庄的坐着规矩,柳眉一挑,毫无诧异之色。 但是,对乾隆忽略不计的话,所有人都拿着异样的眼光开始打量中间的人,也看着一边坐着的令妃。毕竟,这格格可是延禧宫出来的,算是让大家开眼界了。 因着这宫里,见过没规矩的,却还从来不知道,能够这么不知所谓,完全,就不会想着要收敛一点…… 而连带责任,那是谁都清楚众人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虽然没有一个人不知识务的开口说坏,却是令妃自个儿坐不住了,张口就是为着小燕子开脱:“皇上,格格前些日子都在养伤,宫里的规矩,臣妾都还没来得及教过,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闻言,我微眯着眸子看了令妃一眼,不以为然的想着,我可是一个字没说过,又为什么硬生生要扯上我的?难道这也给某人添堵了不成? 而好死不死,我转头就看见乾隆正好无言的看着我,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这不禁令我心下开始郁闷,虽然看得出来,某人并不是受了挑拨,却是想着将问题推给我来解决,可这个格格又不是我要认的?和着有我什么干系? 本来一边看戏的好心情,却被乾隆给瞪没了,在心里腹诽着某人真会偷懒的同时,我慢悠悠的放下茶盏,不经意的开口道:“这事儿,不急吧!既然皇上把还珠格格托给了令妃照顾,那令妃就累着些,好慢慢教明白了。” 稍微不爽一下,我明明记起这意思是乾隆说的来着,却偏偏这会儿要我开口说好。虽然清楚乾隆是想着,不让小燕子和令妃对我有什么意见,所以由着我开口,便是承了我的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好相处。但是,这话真是太违心了,有点不爽那也很正常了呢! 不过,转念便想着,就一句话而已,彻底让小燕子和令妃绑在一条船上,对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啊!那就说说,给乾隆面子好了,不然,难保某人不会瞬间脑抽的! 倒是乾隆还没等令妃答话,就接着开口道:“皇后说得是,令妃就辛苦了吧!” 如此,令妃倒是有些激动了,灿烂一笑就应着:“是!臣妾遵旨。” 乾隆笑了笑,也看了看我才让宫人搬了凳子,让小燕子在中间坐下,便和颜的开始问起那所谓的“身世”! 见状,我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准备着洗耳恭听,也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也果然,小燕子的毫无逻辑,和令妃的帮腔,一段沉寂十几年的往事,就这么漏洞百出的给忽悠了出来。 倒是经过这回,我还觉得小燕子本是挺聪明的一个人,从头到尾就不和我对视,说起故事来,便是顺顺畅畅弄得乾隆还几次尴尬不已了,所以,草草的,更是没有了细问的心情。 就好像,那避雨之说,由‘小坐’变成了‘小庄,我是明显见着了乾隆的脸红和不悦,他还直接的一个咳嗽就揭过了这个话题。 想当然,这屋内的妃子和公主,不管心里的想法有多么古怪,也是不会表现出来给乾隆难堪的。于是,我看见多贵人的瞬间变色,和舒妃的意味深长,还有和敬脸色的几分不愉,也就暗地里偷着乐了,一点是不敢泄漏心理。 这要说起来,除了令妃,在座的诸位都多多少少的拉扯上了关系,毕竟按小燕子的说法,那是乾隆六年的事儿。具体还是乾隆第一次木兰狄狝后的那次微服私访,原来,是去了济南啊! 不过,这是我估计的别人感叹,因为当初我本身就猜到了这个,倒也不显得诧异。 但是,多贵人镇静不了,那是她自己的经历算是夏雨荷的重叠了,可她少了最大的砝码,便是孩子。而舒妃会有所感想,则是那一年正是她入宫的时候!至于和敬,自然会联想到孝贤的事儿,因此,各自便有了不同的心理。 只是,对于还珠格格,怕是多是不待见了吧!毕竟,看着她就引起了心底的哀伤,谁都不会舒服的…… 而我和和淑,纯粹就是看着小燕子的表现,觉得忍俊不禁。对于我来说,是早知道的事儿,也不会在乎;且和淑是岁数小了些,也没有经历,因此,我们算是不会有感触了。 所以,话语间,就只有令妃搭腔着说好话,毕竟乾隆六年,恐怕她刚到长春宫呢,也是更加没有过多的感慨了。 反倒是,小燕子对自己会说北京话的解释,再次让乾隆对夏雨荷多了几分愧疚。不过,这会儿的令妃来了一句“用心良苦”的感叹,好似有些破坏了刚经营起的那点“感情”呢! 第五十八章 但见因着令妃“真”同情的感叹,小燕子那会说北京话,乱说山东话的事情也是继续不下去,反而是乾隆有些黑着脸的,看着小燕子继续胡吹的山东话表演。 那话间古里古怪的“率真”动作就不说,可那一通流利的“家乡话”,却是乱七八糟的内容,还真逃不脱江湖卖艺的身份。不过,这会儿看见乾隆面色不太好,也没有人会去细细追究着,某燕子怎么张口的话,就是这般古怪之说。 倒是我在心底差点笑岔气,忍耐着都是有些辛苦,就连忙端起茶盏掩饰的喝茶,以免一不小心直接笑场了。可没想眼神一瞟,还看见一边的和淑居然同我是一般的动作,想来也是忍耐不住笑意了吧!说起,还真不愧是我女儿呢! 不过,这令妃不会是因为和小燕子名正言顺的搭上,就得意过头了吧!怎么这会儿还没瞧见乾隆那越来越黑的脸呢?就还一脸怜惜的说着小燕子,要去卖艺赚钱的“辛酸”啊! 倒是我也挺奇怪的,按照原剧情,这个时候的乾隆不是该被感动的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么?而且也比任何人都同情小燕子的“悲惨路程”啊?进而迸发出的慈父之爱,可是能将所有人给淹了。 那,这会儿乾隆面无表情是什么意思的?和原剧情不是差的太远了么?我沉吟着,完全想不透个中关键,只是偶尔打量乾隆一眼,也能够感觉他不管低头若有所思,还是冷眼对前,那注意力的大部分都好似在我身上的! 这不禁令我开始犯嘀咕,今儿个就没说几句话,更是没有阻碍那认女的意思,难不成还能何处碍着他了? 不过,我倒是猜到一点,便是这回令妃算是将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如今的场面是和原著不同的,屋里有妃子,还有两个公主,她却一个劲的提醒乾隆当年的韵事,尤其是我还经历了始末,现下明确的给翻出来,确实是有些不给乾隆面子了。 这要知道,乾隆的面子比那份愧疚来得金贵的多啊!就算他认为不过多一个女人而已,却也不会想着要破坏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所以,脸黑也能理解了。 我微眯着眼一边看小燕子的言行,一边想着乾隆的感受,似乎现下也没脑抽啊?果然做皇帝的,在那个位置久了,便有着不可理喻的征服欲和不容抗拒力么? 就好像原剧情里,皇后就是彻底的抵制这个“格格”,所以乾隆就非要认不可,因此僵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享受那个位置的权利,是不容许别人质疑的。 而如今从头到尾,都显得顺顺利利,没有“我”的阻碍,乾隆反倒没有原本那么重视这个女儿了。就说刚开始也没有说那么认了,却因为舒妃的一顿添堵,便依旧给认了的。可是现下舒妃也聪明的没有开口,乾隆似乎愧疚之心就压不过面子之势了。 因此,我最后总结着,乾隆根本就是一个“拉着倒退”的人,越是反对,就越是讨不了好,还指不定就让他想着,侵犯权威了呢! 如此,令妃还透着一脸的慈悲,让小燕子别说了,也让乾隆别问了,那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酸楚”人生啊!可这悲天怜悯之感,并没有让乾隆的脸色好看多少,只是淡淡的接过话说道:“小燕子,既然朕认了你,你就是‘还珠格格’,其它的,如今也不用多说!令妃……” 看乾隆说得很平静啊很平静,完全不似记忆中剧情里的激动而激|情,这令我左思右想还是很疑惑,虽然看来是好事儿,可万般不踏实啊! “臣妾在!”令妃大声应着,哪里还看得出刚才的慈悲之意? 不过,也就这会儿,我才感觉今天的主角,还少不了令妃呢!真是越跳越高,也越忘形的那只蚂蚱,不是受了某燕子的影响,开始脑抽了吧!要知道平日里的令妃,可是很谨慎的,不会连乾隆如此明显的变脸,都瞧不出来。 “按照先前之说,你就替朕好好的教她。”乾隆的神色多了几分迫不及待,似乎也不想继续着“身世”话题了吧!所以,一语结束,便不用说了。 “臣妾遵命!十天之内,一定给您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令妃充满信心的应着,还面有得色,转眼之间看了看我,也瞧了瞧舒妃。 而这一眼,舒妃自然瞧得清楚,脸色瞬间变了好几变,却是还有理智,张了张嘴也说不了什么。倒是我听到这异常熟悉的一句原话,在心底偷着乐呵。突然间又是想起,前些日子延禧宫的一幕,可是保证了一个“活蹦乱跳”的格格啊! “这话敢情好!”我笑眯眯的开口,顺水人情谁不会给啊,而且完全不费力。何况焉知非福不是?所以令妃带着钉子的眼神,我就直接无视了。 心里美美的想着,我偏头看向了乾隆,好不吝啬的夸道:“格格果然若皇上说的般颇为率直。由令妃亲自教导的话,就更是美了。那皇上可曾记得,当初令妃还说过还皇 (还珠)娴清逸芷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8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8部分阅读 上一个‘活蹦乱跳’的格格呢!可是十足十的完美了,如今说着要给皇上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可是听着就期待的紧了。” 微微眯了眯眼,心里越想越乐呵,就小燕子的本质,我可是比谁都清楚。十天?就是十个月,那也成不了“仪态万千”,然而这话我可是当做大家的面儿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厚道的给人添堵啊!况且,话里一点没参假,都在给着某妃说好呢! 不过看着小燕子,似乎自个儿在心底虚着呢!畏缩着脖子,好像有种战斗前的决绝和颓废。 这个时候的大家,自然不会去注意她,乾隆听过我的话,终是笑开了,看着令妃有些深意的道:“有前例在,朕自然放心令妃的!” 闻言,忍不住在心里鼓掌,我感叹般的看着乾隆,继续暗自乐呵。这可真是异常难得啊,总算是有一次完全抓住我想表达的重点了,而且配合无缝。 就别看令妃这会儿的得意非凡,十天过后就该给乾隆挂号了,呵呵,挖着坑,看着别人跳的心情,还真是不错呢! 如此,小燕子身份的事儿算是真正盖过了,最后还接到某燕子挑衅般的得意眼神,不禁令我啼笑皆非,此刻怎么就不心虚了?而且,我到底哪里碍着她了?就好像一见面就是注定的敌人,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下台一般,不过,最好还是别招惹我的好,小事还可以不去计较,要惹急了,我可不一直都是老好人的。更何况,某人的痛脚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完全,就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倒是和淑也瞧着了某燕子的神情,眉头一皱,便沉默的看着我,心思急转过我不知道的些许念头。 也继续奉承了好一阵子,储秀宫才总算是重新安静了下来,而独自面对乾隆看我的古怪神情,我是甚为不解,便疑惑的问道:“我是有说错什么么?皇上怎么这样看我了?” 从夏雨荷的事件过程被翻出来开始,这乾隆就很是不对劲了,但也和我没关系的吧!再次想过一遍,我可真的什么都没说来着。 乾隆轻笑一声,坐在对面细细的看着我,才感叹般的道:“今儿个的芷娴,看起来很高兴!朕还想着这还珠格格的事儿,让人有些费神呢!” “费神?”我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愕然的看着乾隆的突然好心情。不过,这话可是值得揣摩的,毕竟格格之事,早就商讨过的,乾隆怎么还会觉得费神? 难道说,乾隆也认为我会给小燕子难堪么?或者是添堵?可那天在延禧宫,我的态度还表现得不够明显?最起码,我以为这些年来,乾隆会了解我的心性呢? 乾隆居然很明显的憋了我一眼,好笑的道:“芷娴都想到哪儿去了?小燕子不是宫中出身的格格,自然不会那些个规矩,今儿个让她来见你,朕也有欠考虑。好在也没说些不中听的话,让人传了去……” 欸?闻言,我还是很诧异,因为乾隆起初不爽就是怕小燕子冲撞了我么?虽然想来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有乾隆在场,我无论怎么都是不会同晚辈介意的,但严重一些,传了出去,是会有损皇后的威严。可偏偏碍着小燕子的特殊,不便去惩罚什么,便只能由着别人议论了去。 但乾隆会考虑这些,本身就很诡异了吧!而且,他究竟在乎的是,我这皇后的声誉?还是怕着我会由此,在今后给小燕子小鞋的? 心里转着念头,我还是刻不容缓的答道:“那是皇上多虑了!都知道还珠是民间格格,又是刚入宫的,便无所谓那些个规矩了。再说我怎么也是长辈,还能和着这些计较了去么?如今倒好,有了令妃教导,以后也是好事了吧!” 继续说说令妃还不错,反正名正言顺呢!而且,令妃也很会蹦跶了吧!不给点颜色,就认为这后宫无人了么?所以,先压压气势比较好,以便年底的封妃,好说说话的。 乾隆叹笑了一下,握过我的手,淡淡的道:“其实朕也知道芷娴会这么想,也就没有阻止了。不过让朕比较意外的是,芷娴也会很高兴!倒也不错了,不过,小燕子看来就是口不择言的主,刚才她说了些什么不入耳的,芷娴还是别放在心上,要忘掉最好!” 欸?这话,我听得就比较傻眼了,前面一句还好理解,不过,那是我看戏看高兴的啊!这乾隆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他认了女儿,而同喜乐的表现吧!如果是,那允许我先汗颜一下。 可这后面是什么意思?这个“不入耳”的形容,不该是指对我冲撞的话吧!毕竟本来是没有的,刚才还又说过这话题了呢!心里郁结着沉思,倒是想着乾隆刚才不悦的时候,都在说着什么话题,不禁还真有所悟。 不过,还不能确定的看了乾隆两眼,觉得也没有其他解释,便只能傻傻的点头应下。要说,这说话不清不楚,拐着弯提醒,还真的很可能鸡同鸭讲,而好在这么些年,我大多也能猜得明白,就剩下的慢慢的也会明白,所以,基本上也会不懂装懂。因着也不可能直接问出疑惑,让乾隆解释本意吧! 就说这会儿,乾隆怕是暗指夏雨荷的事儿,特别那句“小坐”到“小住”的过程,以及令妃那些怜悯的感叹还加深了霉头,弄得乾隆很没面子了。所以他现下才说,那是小燕子率直,而口不择言,便当不得真,不然,那想一次就会没面子一次了。 第五十九章 如此,真可再次证明,乾隆好面子的程度,是别人望尘莫及的高度啊!这兜兜转转的,也都是因为这回事儿。 “那么,皇上!”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说说:“这‘还珠格格’刚进宫,自然少不了适应的过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便不会往心里去!可时间长,也不能这么由着下去的,其余人不说,就明儿个老佛爷回銮了,怕是见着没规矩的格格也会不乐的!连带着皇上,都会受了一份不好!所以学规矩,还是件大事……” 也不说细了,免得真讨不了好,而且这规矩,小燕子才开始学,自然不可能现下我就定论,那是个学不好的主。再说了,好与不好,也同我没有直接干系,会伤脑筋的是大有人在,最不济也是今后受太后一顿说而已,也就懒得多去费神了。 而且,乾隆不是也说过,都交给令妃,不用费心的么?这,可是圣旨呢! 乾隆皱了皱眉,叹了一声才道:“说的是,皇额娘可是最喜欢规矩的格格了,不能让朕多了一份糊涂。而且,大清臣子可以三缄其口,那来了绑友却是折了国威,总不能说咱大清的格格,都是没规没距的市井小民吧!看来,这事儿是朕刚才也想轻了,不仅要学,那还得好好学。嗯……那十天后,芷娴记得同朕一起去看看小燕子的成果吧!令妃既然夸了口,想来是不错的!” 听着乾隆的深刻探讨,我是眼睛越睁越大,实在是没有想过,他能想得如此深远。就连着外邦臣服,要来友好交流之事都扯了出来,还担心有损国威的问题。那么,后来藏族公主选婿的事件,被某燕子闹腾过,乾隆该成红脸,还是黑脸的? 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我突然觉得万分的期待了,果然小燕子有戏啊!这才进宫几天呢,就让日子丰富多彩了好多。而且,原著里本该皇后惦记某燕子的规矩问题,如今是乾隆自个儿上了心,还想着要验收成果,就不得不令我再度惊异一回了。 不过,好似因为今天这回事儿,和淑和永璟是越渐的对小燕子不待见了,就平日里讨论都懒得涉及到某人,似乎是觉得根本没有议论价值一般,无视就行。 倒是平淡的十天之后,当我偶然记起某燕子学习规矩的事儿,才提醒乾隆要不要去看的。 也左右无事,乾隆便决定还是上延禧宫走一趟,所以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而且在刚出储秀宫的时候,正碰上和淑和永璟来宫,就由着乾隆一句话,跟着一起去了延禧宫,准备看看格格的规矩。 但是,看在我眼里,是觉得和淑和永璟,纯粹看戏的心里居多。好似从来没有过交集,他们俩却很肯定的认为某燕子学不成规矩一般,满眼都是戏谑。而关于小燕子,我平时也很少提到,所以他们也绝不是受我的影响才这么认为的。看起来,是很有识人之明啊! 而一群人到了延禧宫,随着宫人的通传,还在门口就接到了令妃的迎接,却是没有见到小燕子的人影。这情况看起来就不乐观呢!毕竟令妃都出门了,还珠怎么没有跟在身后?这,可是最基本的小处礼节吧! 果不其然,乾隆叫起了众人,眼神一扫就皱起了眉,却还若无其事的道:“小燕子呢?规矩都学的怎么样了?” 闻言,令妃笑了笑,转身朝着屋里看去,却是掩盖不了那份心虚和不安。 如此,乾隆只是瞟了一眼令妃,就抬脚朝屋里走去,身后自然还跟着我们三人。然而,进了屋子,跪了一地的奴才,却见小燕子着了一身的旗装,人模人样的就成了雕塑,一动也没有动。 见状,我微微眯了眯眸子,有些想笑,这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某燕子纯粹踩着花盆子,是站好都够呛,就更别说其他的那些个规矩。 而和淑和永璟,明显属于有眼力的人,几乎是一进屋就发现了小燕子的状况,不由得露出一点怪异的表情。想来,这令妃教了十天,都是教了些什么的?最基本的鞋子都还没有一丁点习惯的样子,又何从谈起,行为举止的? 所以,乾隆也是颇为不悦,双眼一瞪也不说话。 倒是跟着进屋的令妃,看准了乾隆的脸色,不禁有些着急,连忙喝道:“杵着作甚?还不快给皇阿玛,皇后娘娘请安?” 说起,小燕子真的不笨,行走江湖卖艺为生,那自然懂得看人眼色。如此便也知道,这情景是不对的,可行动赶不上思想的协调,她自个儿估计也要出丑,所以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尴尬的苦笑,缩手缩脚的动作更是多了一些猥琐的错觉。 不过,越是害怕出错就越是会出错,所以毫无疑问的,小燕子未曾站稳过,就骤然一歪,半句话的吉祥刚出口,就趴在了地上,那姿势也绝对说不上雅观。 由着如此的大动作,乾隆惊愕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恐怕是这状况太出乎意料了吧!而我看着这活生生的现实版上演,虽然不惊讶,却也挑了挑眉表示惊奇,还有时间想着,这么摔下去也会很痛的吧! 再有这一摔,成功的让和淑和永璟在一瞬间破功了,尤自呆愣了好半晌都没有恢复过来。还能低闻和淑的喃喃自语:“这个礼,行得真是够大了!” 这话的声音虽小,可一屋子人正因为小燕子的“意外”而瞠目结舌呢!所以是异常的安静,自然就让站在一起的众人都听到了。 乾隆那是瞬间黑了黑脸,没有答话的看向了一边的令妃,也不理会她一脸的慌乱和窘迫。不过,令妃自然还是那个聪明的令妃,自知理亏的结果,就主动请罪认错了:“请皇上恕罪,臣妾知错……” 说着还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小燕子,一脸的欲哭欲泣,悲痛的道:“小燕子从来没有接触过这宫里的规矩,生活上都还少了点适应,所以,还请皇上恕罪……” 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令妃说得肝肠寸裂的辛酸,再加上那副柔弱怜惜的模样,还真没有人能够硬起心肠去谈怪罪。而且,细细追究起来她的话还不无道理,自然就只是一件小事儿了,也就更加没有了怪罪的理由。 如此看着,我在心底赞赏着某人的表演,竟然可以这样的恰到好处,也真不愧是令妃了。连着和淑见了,也是满眼兴奋之色,表情如常却盯着令妃一瞬不瞬,莫不说,这还在取经了? 当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乾隆自然不会再去追究的,只是点了点头叹气一声,正要开口,却被满身义气的小燕子截了话。这明显的,令妃这一招同样对小燕子有用,不然,小燕子也不会心生愧疚,大包大揽的将所有过错,怪在了自己的头上。而说出口的话,还带着满满的正义凛然。 于是乎,为了证明自己那走路的“能耐”,格格般的杂耍就开始了。那是在一众人惊愕之余,小燕子终于人如其名的,飞掠而出,又瞬间返还,这三脚猫的把式露了一手,倒是让人看着稀奇。 也正是这一番真诚的义气,让乾隆倒也缓和了面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令妃,淡笑的道:“原来说‘小燕子’,就还真是用飞的么?不过,皇后曾说得对,做了朕的‘还珠格格’,规矩还得认真学过,总不能在所有人面前,你还用飞的吧!” 乾隆此言一出,是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引到了我这里,但也将我说愣了。这,不是在故意给我找事儿的吧!你皇帝都说这些是皇后我的意思了,那还不让本来就敌视我的小燕子,更加名正言顺的对我不爽了么?而且,说到规矩早就令妃接手了,如此一说,还不让令妃觉得我在这里面动了手脚,在给她添堵了? 憋了乾隆一眼,我回头是果然看见令妃的若有所思,和眼神掠过的那抹恍然,似乎就真的认定了我的“不甘”,和隐形“手段”。 而小燕子就更是直接的在眼中表达了对我的不爽,毕竟这十天来,对于学规矩她恐怕是闻之色变了,却不想我还“建议”要好好学过,自然就瞬间引起她的抵制了。 和着这一回的敌意,终于是有了名头,不过我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接话,心底就更是不以为然了。因为对我而言,令妃会怎么想,完全不用在意,只要乾隆心里明白始末就好。而且,乾隆这番说法,也是给了令妃一些错误的信息,一旦她理解错了,那么要出手对付我,还得过了乾隆那一关才是。 至于小燕子,就更加无所谓了,反正这事儿之前就注定了是不对盘,多了一个名头,也不足为惧。 如此为了表现对我的反抗,小燕子开始了夸口:“皇阿玛不用操心,皇后娘娘也不用着急,我一定尽快学会规矩,不让皇阿玛丢脸。” 很入耳的一句话,自然令乾隆开颜一笑,便让小燕子颇为有些得意,还不时的瞟了我一眼,有点示威的错觉。 我扯开一抹笑容,对小燕子的幼稚行为很是有些不屑,却也不容许有人这般明目的放肆,随即若无其事的看了令妃一眼,随意的道:“好一个冰雪聪明的‘还珠格格’呢!如此懂事不说,也在短时间内熟悉了很多东西嘛!以后多学学也就成了,那依臣妾看,皇上也无需让格格和令妃挤了,毕竟算不得孩子,自己便能够照顾。想来令妃还有两个格格,和小阿哥要照料呢,别多累了!” 说罢,我笑眯眯的看着乾隆等着他的回答,也将令妃瞬间变过的脸色收入了眼底。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燕子的仇视都是谁潜移默化出来的?而且还如此的明目张胆“反抗”,那我不会和小燕子计较,却不代表我会容忍某人的小“手段”。 而把小燕子弄出延禧宫,就是小小的“警告”。和着后宫里谁不知道因为小燕子的关系,乾隆到延禧宫的次数多了很多么?如此,也难怪令妃变脸了。 不过,令妃自然不会知道,即便我不提,乾隆也会让小燕子“自立门户”的!而我只是借此,给某人提个醒而已,那最好安分点,否则,后宫之权,我愿意随时收回的。 其实,我是不信,在权利和小燕子之间,令妃还会选择后者…… 第六十章 就说有三分颜色,便可以开染坊;日子过得顺畅,便记不起路上还有坑了,想这令妃就是这般的健忘。也不过一年的时间而已,居然能够心思膨胀到忘乎所以,就全然没有想过,那以前我是懒得对付她么? 不过,乾隆也没有让我失望,听过话就点头的道:“说得也是。永璐刚过两岁,九格格还才一岁,令妃也操心了……这样吧!朕将漱芳斋踢给了小燕子,明儿个就搬过去吧!” 永璐是十四阿哥,对于令妃来说可护得紧了,因着乾隆这么说理由,倒也让令妃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毕竟,亲生的皇子,和早已长大的“义女”,是完全不能比的。 但是,乾隆嘴上的“漱芳斋”一出,还是愣住了一群人,包括令妃在内,都是一副怪异的神色。当然,完全无知的某燕子是除外的。 而我虽然早知道情况,但在亲耳听过依旧会觉得莫名其妙。上一世还没有太大的感触,可这一世是现实的体会,想法自然就颇多了。 想那“漱芳斋”是什么地方?宫内宫外谁不知道,那是原来的乾西二所?待乾隆上位,便将这乾西二所改名为了重华宫,遂将头所改为漱芳斋,并建戏台,作为重华宫宴集演戏之所。 当然,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乾隆口中的漱芳斋,并不是全部包括了这头所的地盘,而是指重华宫一角的小院,只是也以“漱芳斋”命名的一座院落而已。 但是这出门就是刚落成的,宫中最大的单层戏台,难怪让人觉得万般的怪异。难不成做了那“还珠格格”,就得处处标新立异的? 而且,漱芳斋距离延禧宫,怕是最远的,这让人怎么想,也理解不了乾隆是如何看待的,小燕子和令妃的交情。所以,诸多的原因之下,也就难怪众人乍一听赐给格格的是漱芳斋,而神情各异。 不过,那不管各自心里是怎么想,也没有人会傻得提出异议,尤其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住处,一个小院落自然更不会让人记得了。 只是,让人摸不透的是乾隆的心思,明明认了格格却住戏台子的后面,怎么想都是不受宠的迹象呢!可细细想来,自从漱芳斋落成,便是作为乾隆皇帝休息和举行宴会的地方,自然受重视,也会经常使用。那格格的住处就在后面,岂不是随时都受着乾隆关注的? 而且明显的,民间格格的性格很是不同,如此安排倒是有些像照顾格格的爱好了,至少感觉就放任了自由些。如此,每一个人知道格格搬进了漱芳斋,都会愣愣好半晌,却想不透乾隆究竟给大家放的什么“烟雾弹”。 想来宫人都是要看情况对付的,而乾隆的态度就决定了上位的人所该有的待遇。就好像孝贤在位的乾隆早年,我虽然也是贵妃,却也不若高氏贵妃处热闹的。毕竟在那个时候,乾隆一个月只在储秀宫出现一次,理所当然的让人看不上眼,那能省的东西就不会送到储秀宫来的。 可现下的还珠格格就让人疑惑了,因着乾隆的态度,别人想不透到底是真受宠,还是表面现象。所以,大多数人都还若即若离,处于观望的状态。 不过,比较郁结的该是内务府吧!聪明着的,在没有具体弄清楚明细的情况下,都会按照最好的待遇发放份例。 因此,乾隆赐予的话一出,“漱芳斋”的布置就风风火火的展开了,各类的配置也都是按照最好的弄来。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某燕子就搬进了新住处,欢天喜地的犹如出笼的小鸟。 由着令妃掌权,该给的份例自然十足,倒也省下我去费的那个心思。 不过,因着皇后的身份,左右还算是某燕子名义上的皇额娘,也就不能完全不搭理。所以,回到储秀宫,我就让墨香挑了些好东西,令熙羽隔天赐给了漱芳斋。 也是绿裳她们四个,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慢慢有了分工。按着喜好和能力,熙羽主外,墨香主内,绿裳专管饮食之类,红怜就专注生活,来来去去也颇为的有条理。 当然,格格搬新住处,也少不了皇帝所赐。虽然不会有亲自说赐了什么,却是内务府也不敢怠慢了去。如此,小燕子一入漱芳斋,也算是大发了一笔。 那对她来说是眼花缭乱的富贵,就多是金银如玉,令别人瞧着她是受宠,也不会引起嫉妒。毕竟,入得这皇宫,别的不说,倒是不会缺了那黄白之物。 可那还珠格格刚搬家,好戏就是不断开始了。弄得听了熙羽带回的消息,所有人都感叹不已。 有容嬷嬷是一脸稀奇的说道:“娘娘,你说这‘还珠格格’都是怎么想的?别家的姓氏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虽然进了宫做奴才,也不能一句话就给改了姓吧!那还不是直接抹灭了别的一家啊!” 这话的起因,就是赐给某燕子的两位宫女和两位太监了,那是刚一磕头,“小杜子”就被变成了“小卓子”,因着念起来会让人发笑的过。 说起,古代对姓氏祖宗看得尤为重要,即使是一个奴才,也有以命护祖的例子。所以,一般的上位人,也会故意尊重这一点,以期收了人心。 却不想,民间出生的格格,完全就不顾及这一点,直接就把别人的姓给改了,还因为身份让人反抗不能。如此,便是让人听了就有些啼笑皆非。 我笑了笑,看见和淑和永璟也摇头怪异的神情,才不以为然的说道:“人间习俗而已!说起来,以小燕子如今的身份,改了别人的姓,也算不上什么事儿。或许民间,相互的尊重还要多一些,可朝堂之下,也不是没有的。只是一般要逐了本家的姓,以表示对奴才的看重。就是这小燕子是随口给改的,没有特殊意义了。” 人家要收买奴才,就让奴才冠了自己的姓,以表荣幸和提携。也就是小燕子能够那么不在乎的随口一个字吧!不过,怪异归怪异,众人听了笑笑,也不会有人为了这个,去傻得替一个奴才出头的。 倒是这么一出,好似等着继续看笑话的人就多了,想来,这么多天的事儿,也让这个还珠格格的名声在外了吧!如此的漱芳斋,就成了无数目光的汇聚之地。 由着没事的时候,我不会去那漱芳斋找不自在,便是整天听听消息,也过得舒坦。不过,也没几天,好似这小燕子就给乾隆出了道难题,连带着我也不能无视了去。 “皇上今儿个就一直皱着眉头,可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陪着喝了一阵子茶,我还是不得不开口问着,毕竟乾隆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我再不懂的话,也就白和某人过了这么几十年。至少,该捧人的时候,就决不能吝啬,否则,就是不讨好了吧! 乾隆烦恼的呷了一口清茶,才舒爽的叹了一声道:“还不是那小燕子,今儿个去瞧着,整个人都憔悴了,说是想宫外的朋友想的,都求着朕,要出宫呢!” “咳咳!”闻言,我佯咳了一声,在心下有些愕然,这哪里是想朋友了?分明就是做了亏心事,睡不安稳了吧!“那皇上的意思呢?” 到了这里,似乎和剧情又有了些改变,至少那祭天酬神的大事儿,连一般皇子都没有资格,就更别说让“义女”去参合了。也更加没有认一个格格,就得祭天的说法。如此,这个世界,也没有玄幻到没边去;这个乾隆,也没有脑抽得没底吧! 所以,小燕子如今的出宫,倒也还真是一个问题。 “朕还没想好!”乾隆皱着眉头说道:“宫里的格格,自然比不得阿哥,是不能想出宫就出宫的。可是小燕子毕竟来自民间,这些日子也表现得孺子可教,要真不答应,就显得朕颇为不近人情了。而且,真强硬的如此下去,小燕子怕是要憋出病来的,也不是个美事!” 哦!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也想着乾隆对某燕子也蛮上心的呢!看来,是激起那份慈父之爱了吧!如此,我也开始帮着想办法,至少,也为乾隆想想的。 而且,我明显的是“居心叵测”呢!因为没有了小燕子去祭天的事儿,那还在外面“焦头烂额”的某些人,岂不是没有机会“真相”了?所以,无论怎么说,也得让某燕子出宫游荡一回啊!这也不是为了某人的“心安”些么?免得日日无法安睡了。 果然,我还是老好人呢! “过些天,就是皇上早就计划着的祭天呢!不妨就答应着这天让格格出去玩玩吧!”我想了想轻声说着,看乾隆认真听着思考才继续道:“那自然不是祭天随行,也不能由着还珠格格自个儿想怎么样去添了麻烦。不如就让格格去刚刚修葺好的圆明园游上一游吧!想那些秀丽佳景,也能让人看了心情舒爽,而原本那处就有着禁卫军守护,安全问题自是不用担心的!” 圆明园啊!说起都是后世中华儿女的悲恸,特别是现在,乾隆每年都用大把大把的银子对其岁岁营构,日日修华,还浚水移石,细心的去经营着这座大型的皇家宫苑。这其中消耗的人力财力,让我亲眼目睹过,才知道是多么的咋舌,也越是清楚,就越感觉那命运的悲哀。 这些年,我也真的想过要改变圆明园的悲剧,而不要便宜了那八国联军,却是没有太确切的办法可以实施。不说,如今的圆明园,还只是刚刚局部增建、改建完毕本园而已,东邻的长春园还在新建开始,而东南邻的绮春园,也就是后来的“万春园”,还属于傅恒的后花园呢,就更别说并入圆明园的提议了。 所以,依照后世的圆明园,是包括了圆明园、长春园、万春园三园的工程,如今才只是三分之一呢!如此还算是朝堂之上的事儿,我还真是插手不能。于是也郁结了这么些年,也没有一点的办法可想,每次,也就望着叹息了。 “这主意还不错!”乾隆点了点头,有些欣喜的道:“前些日子有报圆明园修葺完毕,朕都还没有时间去看看成果呢!这祭天之处也离得不远,回銮之时不妨观赏一番!对了,这次,芷娴就跟着朕一起去祭天吧!” 吓?闻言,我再次被乾隆惊得呆住了,有些不知反应。要知道,这历来的帝王祭天,能带上皇后的就少得可怜,更别说我这继后的身份,那是完全没有资格的行不? 第六十一章 “皇上真爱说笑!祭天是朝中大事儿,哪能由着我去参与的?”在理解清楚,乾隆是真的说是一起去祭天,而不是如同小燕子般,随行到地方就岔道了,我是开口说话都有些颤巍巍的。 果然,乾隆还是有些不乐意了,微微皱起眉头便道:“你是朕的皇后,是大清的国母,祭天酬神之事,怎么会不能参与?虽说后宫不许干政,但祈福之事,也算皇后的分内吧!” 突然语噎,似乎乾隆说得也没错,可是历来的皇帝,带皇后去祭天也是非常少见的,尤其是继后,便更是前所未有过。但乾隆的神情异常坚决,弄不好还得惹了厌,真是,好好的一次祭天,自个儿就去了吧!还要给我出一个难题来折腾一下,就不让人消停的么? 还没等我想清楚如何是好,乾隆又是开口的叹息:“芷娴,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在朕还是亲王时,你基本就足不出户,后来得了贵妃,也总是有事耽搁着。如今成了皇后也这么多年了,又是要管理这后宫,没了空闲。这次的祭天,来回也不用几天,便是不会耽误什么事儿。和着朕的大清朝这万里江山,芷娴就不想瞧瞧么?” 闻言,我有些默然,前世的上半辈子都在学校过的,后半辈子都在病房里过的,恐怕没有人会有我那么想各地去走走看看吧!但是今生一出世,得知家庭身世的情况,我就放弃了那个美好念头。以至于后来嫁了乾隆,也更加没有多想过了,而且每一次乾隆的提起,都不是不想去,却是不能去,便一而再的错过。 如此想想,我连这个时代的北京城是什么样子,都还不算清楚呢!尤其从小时候又过了几十年,自然有了变化,这说起都是失败,估计也没有我这么没见识过的穿越人士了吧! 这般一想,对于乾隆的提议我也有些心动,毕竟这一次的祭天还不用出北京的管辖,就实在是难得了。尤其是乾隆都考虑了那么多,我也不能再扫了兴致,否则就真是不给面子了。可是,祭天真是兹事重大,也由不得我要多考虑些。 “如果皇上只是想让我看看这大清江山的话……”我迟疑的说着,转身坐到乾隆的身边,依偎着憧憬道:“也不用跟着全程祭天呢!毕竟,孝贤皇后都没有这样的际遇,怕是要惹了诸臣的闲话,到时候御史臣,又该明确纳谏了,皇上的面子也不好过呢!” 我小心的说着,看见乾隆越来越不爽的脸色,随着我清楚的解释,也多了一份若有所思的缓和,才松了一口气。这还不是给我出的难题么? 乾隆似乎被我说服了,皱着眉看了看我,叹息般的伸开手搂过我的腰际,将下颌抵在我的肩膀,才带着点郁闷的道:“芷娴还别说,御史那几个,还从来不给朕留面子的!不过,芷娴要怎么跟着朕去?如果随行而去,到时候却不出现祭天仪式的话,又该有人不待见你这位皇后了……那朕的面子哪儿搁的?” 闻言,我是一愣,随即笑了出声,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乾隆还有这么吞吐而不坦白的时候啊!好似他在关心我做皇后的威严,却硬说成他自己的面子,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提这事儿呢! 突然之间,我觉得这个乾隆似乎也有些可爱呢!就在这皇家后宫里,也算不错的男人了,至少他会希望我分享他的江山,一起共享大清的美丽山河,也会考虑到我的威信,而做出一些让别人不敢窥视的事情来。 如此一说,乾隆的作为也算是完美了呢!就这一霎那,我想到了高氏死前的糊涂,或许她之所以会嫉妒到不顾一切,就是察觉到了这些吧!那孝贤呢?也是因为知道而不满足的么? 但是,她们又怎么知道,面对乾隆的宠爱,我从来问心无愧的,因为我也给了他我所有能够给的,却不是主动要求的得到。所以我们之间说起来,更加像等价交换吧!只是对于后宫其他人来说,付出和得到永远不等价,便有了不可抑制的欲望。 其实,我不同的是,即使乾隆没有给出等价的回报,我也依旧会那么付出,也不会觉得不甘心的吃亏了,便不择手段的去摄取。所以无心插柳柳成荫,便是真实写照! 因此,即使是穿越,我也算是幸运的,至少乾隆他并没有吝啬。 于是,我笑得异常的开心:“御史的作为,那不是皇上要求的么?怎么会不满意的?倒是,不用考虑去祭天呢!刚才不是说好,让还珠格格去圆明园散心么?皇上也说要去瞧瞧,那我可以就直接去圆明园等皇上祭天回銮的,而且这样也好,我带着和淑和永璟,以及其它想去的格格,阿哥一起,便也不会让人说了皇上在偏袒还珠了呢!” 估计就某燕子一个人去,那私下也有说的了,如此倒也少了些流言蜚语。想来,那么多的格格,阿哥在,难道乾隆就只认某燕子不成? 而最主要的,我是真的想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圆明园,别的还不用说,能留下些感念也是好的。 乾隆沉默了半响,才犹豫的说道:“就这样也好!不过芷娴确定要带那么多格格,阿哥去么?” 欸?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味呢?我闪过这个念头,也没有多想就开口说道:“这圆明园刚刚落成,让大家去看看也好!而且因为十格格,我已经好久没出现了,老佛爷又去了五台山,这阵子的后宫,倒是沉寂了不少。由着多了一个还珠格格,也该让大家认识认识,趁此机会皇家儿女间多亲近些,不是很好么?” 我就是估摸着乾隆拒绝不了这个理由,说起来,乾隆这个皇帝真的算是性情中人了,有些时候对亲情的看重尤为亮眼,如此儿女亲情,便是他无法漠视的。 耳边传来乾隆的叹气,带着点无奈的说道:“那芷娴就这样安排吧!这阵子的事情确实多了,相聚成欢一次,也尤为不容易。原本朕还打算让永璟随驾同行,看样子芷娴是不会赞同了吧!” 我缩着脖子看了乾隆一眼,突然感叹他今儿个似乎很好说话啊!不禁开口道:“永璟只是皇子,祭天事儿大,皇上没有理由不一起带别的皇子共去!恐怕不用我说,永璟自个儿都会不愿意吧!如此皇上,也就不用多费心了,就皇上对永璟的好,我会记在心上的!” 别开玩笑了,永璟作为皇子跟着去祭天,那不就表示乾隆有意于他么?估计着我那儿子这些多年的韬光养晦,瞬间都算白忙活,恐怕永璟知道消息就该郁结得想自杀了去。 不过,我知道乾隆也是在犹豫的,他对于永璟有潜在的喜爱,虽然很少表现出来,但是绝对有着父亲的那丝纵容。而很多时候,我都认为,乾隆在配合着永璟的将自己隐藏,而且天衣无缝。否则,储秀宫之外,就不会都认为乾隆不待见七阿哥,而最宠,也最看好的是五阿哥了。 于是,我现下有点郁闷,这乾隆不是为了想听我说好话吧!不然,怎么会提起永璟的事儿来的,要知道,平日里乾隆就是要给永璟掩盖还来不及。 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乾隆就眉开眼笑的低低笑开了,心情好似颇为愉悦的道:“呵呵,那芷娴承了朕的情,有什么回报么?” 闻言,我在心底翻了翻白眼,看吧,就知道是这句话。明明他什么都没有付出,也算是我承了情,真是亏得没底了去。而且啊,他这个天下之主,要什么没有?竟然还不时的到我这里收刮,还完全都是些没名堂的东西。 最大的问题还是,只要乾隆每次绕到这个目的,是一点都没有机会拒绝,真是能让人憋出闷伤。不过,估计也就我这么想而已,别人那是巴不得乾隆开口要什么,巴巴的会送上,就生怕是晚了呢! “那皇上想什么?”我不爽的憋了某人一眼,很识相的开口问道。而且这问话,还不能说皇上想“要”什么,否则,那就是损帝王面子了,想那皇帝啊,能跟你“要”东西的? 乾隆完全无视了我的神情,依旧笑呵呵的抱着我,将下颌轻轻抵在我肩上磨蹭,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这芷娴首次出宫,要听朕的安排!”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眨了眨眼,没有想得太透,只是无奈的应下,反正是不能拒绝的,还不如干脆点:“那其他宫妃呢?也不用我安排的么?” 这个担子早就想甩掉了,以前就觉得出去玩,还要考虑那么多东西,太累心了,不如不出去呢!而且,后宫嫔妃容不得差池,不然,就是皇后下手段了,这还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啊! 乾隆却是似笑非笑的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道:“芷娴是想太多了吧!这次去圆明园只是顺道‘玩’一下,还要后宫劳动不成?你说格格,阿哥就算了,嫔妃些也就不用凑那个热闹。” 欸?闻言,我还是愣了一下,主要我都出动了,没有道理后宫嫔妃不一起的,所以下意识的就想着后宫里都让谁去!毕竟乾隆出行,虽然不远,但是只要后宫动了一个,那就不会只有一人的,所以听着乾隆明显不让其他人跟随,就没有反应过来。 而又想着刚才乾隆要我完全听从他的安排,就突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那个,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想漏掉了?郁结的挠了挠头,我迷茫的自个儿想着,完全就没有注意某人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正看着我的神情,笑得意味深长。 不过,待我发了话,要带着格格,和阿哥们随着乾隆的祭天,出行圆明园游玩时,却没有任何嫔妃的名额,便令后宫突然诡异了起来。小一辈的自然各有所想,还算是高兴,那各宫嫔妃就自有思量了,但是事已成定局,也由不 (还珠)娴清逸芷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19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19部分阅读 得谁来闹腾。 倒是经过这么一茬,内务府是忙得找不到北,毕竟皇帝祭天就很多事儿了,加上皇后和格格阿哥出行,自然还是马虎不得。不过,表现最突出,也最高兴的便是漱芳斋的某燕子了,估计这会儿还在计划着怎么落跑吧! 可是,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意的?别说禁卫军的守护网,不仅守外,还护内呢,就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就别想过得去,而且再说了,她要私下找到了某人解释了个清楚,后面的戏还能有人演么? 第六十二章 其实,完全不用我动手做什么,出宫的护卫也会比在宫内更加严密。就算是有永琪和尔泰,再加上一等御前侍卫福尔康,也难以令禁卫军放行无阻,更何况,现下的小燕子和这几个,还没有共患难的交情。 所以,我完全不用考虑什么时候,就有阿哥,格格不见了的折腾。 于是,入了阿哥所的皇子,进了永宁宫的格格,都在了这次祭天的随行内。毕竟,只有符合这个条件的皇子皇女,才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不用着需要大人的随时照顾。 当然,已经出宫建府的几个阿哥,和嫁出的公主,我也不会忘记。在乾隆十五年,大阿哥就抑郁而逝,皇长子的身份就落在了三阿哥永璋的头上,但是明显的,在孝贤死的时候,这个儿子就已经被乾隆骂废了,所以整天都是病恹恹的模样。如此的脸色苍白,和瘦弱不经风,只怕也是要“英年早逝”的命。 这看着我也是有些不忍心,尤其是怀了十格格,免了阿哥请安的近一年时间,却不想今儿个看见永璋,更加显得骨瘦如柴,单薄如厮的。 这孩子,日子过得很苦吧!我心里有些吃惊,不禁也有些感叹,纯贵妃么?听说病情多了一些严重,看着游一圈回来也该去看看了。 而且,纯贵妃的第二个孩子,皇六子,在今年已经出宫了,不过由着我还在储秀宫呆着,只是让熙羽送了些贺礼,并没有管上太多。不过,看样子,在宫外的生活是比较舒爽的,永瑢的精神头,至少十足了很多。 倒是皇四子永珹,在三阿哥的例子下有些战战兢兢,再加上五阿哥的光彩,就还算平庸而过。尤其生母嘉贵妃薨去好几年了,平日在宫中,便是很少见到其身影的。 如此想来,这些个皇子比起皇女来,更加的生活困苦,时刻都是忌惮在心,生怕一不注意就让人给惦记了。所以,没有特别情况,他们是更加喜欢待在自己府里自由多吧! 但是,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意外的,就好像如今到了年龄,还杵在宫里的就只有圣眷正浓的五阿哥了。由着今儿个也还是同乾隆一起去祭天的唯一皇子呢!如此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侧目。 不过,懒得管这些,就我想的是,作为御前侍卫福尔康自然要跟随着乾隆走,加上永琪随行,福尔泰就一定也是去了那个方向,那么去路上,某燕子是没有人陪着闹腾的吧!因此,也安心多了…… 可我明显还是低估了某燕子的能力,等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行至了城外,和乾隆分行两路之时,和淑就携着和敬,还有和婉挤上了我的凤辇车,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 该猜到发生了 什么事儿,我有些啼笑皆非:“都是怎么了?” 和硕和婉公主,是乾隆的养女,也是和亲王弘昼的长女,嫁人也快十年了,却是看着并不太好。神色之间同三阿哥一般,苍白得有些可怕,也羸弱得让人无言。 而这一次,我是特意叫上她散心的,好似这个时代的孩子,尤其是嫁出去的公主,日子都不是太好,便也都是不长命的。和着这和婉公主,虽然是乾隆初就养在了宫里,还是孝贤在照顾,我是接触并不多。但是乾隆十五年的成亲,还算是我手上嫁出去的皇女,所以偶尔间,还是挺关注和婉之生活的。 但是她毕竟不是我养大的女儿,同和淑之间也有着太大的差别,总是不会想。累着,也苦着的终究是自个儿的身子。说起,皇家的公主,大多不长命都是抑郁积累太多,所以,我从女儿很小就开始特别培养和淑,也有后来的教导晴儿。 好在她们俩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就看这选额附之事,便能够欣慰其今后不同的日子了。 和淑挽着我的手臂就开始郁郁的道:“还是皇额娘这里安静呢!都说儿臣些是少出宫门的,便没有见识,但是今儿个我们可明白了,民间来的格格,还更加少了见识。一路上都大呼小叫的,就怕别人瞧不见是格格么?” 闻言,我在心里暗笑,果然是这样么?这为了减轻队伍的负担,格格和阿哥们都是分别聚集在一起的,而且本来目的地不远,圆明园又有事先备好的东西,便不用太多行礼,也就更加方便了。 可那是一开始,我就想过,同某燕子一辆车的几人,是否能坚持到最后的?却不想,乾隆前脚刚离开,和淑后脚就过来了,这忍耐力,是不是还需要磨练的? “你这孩子,现在不就是和嘉一个人在那边了?”我突然诧异的问着。因为乾隆的女儿并不多,三公主和敬,四公主和淑,然后就是五公主和嘉了,六公主是早逝了,七八九十格格,那都还不够年龄条件呢!所以这次也就加上养女和婉公主,和小燕子五个而已。 如此三个到了我这里,不就剩下纯贵妃苏氏的女儿和嘉了么?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让皇额娘闹心了!儿臣和和婉,都是因着那还珠格格一阵一阵的咋呼,弄得头疼不已。才厚着脸皮跟着和淑过来叨扰皇额娘的。不过,和嘉心存仁厚,被还珠格格拉着便不好离开,就留下了!”和敬脸色怪异,似乎心有余悸的说道。 闻言,我在心里想着,是越来越多人认清还珠的本质了吧!倒是从和敬的话里,我是可以想象和嘉的愁眉苦脸。也好在乾隆祭天是算好了时辰,出发的时间便是天色朦亮,途径的街道还没有多少人在,不然的话,和嘉几个的脸色会更加“好看”的吧! 所幸距离不是太远,忍耐也不需多久,圆明园就立显在了众人的眼中。 要说,圆明园是以全国各地,特别是江南的许多名园胜景仿建而成,也是集千百万汗水来精心营造成的一座规模宏伟、景色秀丽的离宫。且,圆明园作为清朝皇帝每到盛夏就来到这里避暑、听政,处理军政事务的夏宫,自然是华丽而奢侈到了极点。 但是不同于别人看到时的惊叹,入眼的圆明园越是精致得美轮美奂,我就是越渐的叹息不已,也从心底泛起一抹一抹的哀伤。 以前凭空想象,更多的是感叹它的浩劫,如今圆明园真是的印在眼底,更多的确是那分无力。也是这一刻,我从来没有过的怨念后宫不许干政这一条,尤其是乾隆,最是独裁。 而且,我找不到确实的理由让乾隆放弃圆明园的修建。别说这是从康熙,雍正传下来的工程,就算乾隆放手了,接下去的皇帝也不会错过这一建造的伟大。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去阻止圆明园的修建,它可是中国劳动人民智慧和血汗的结晶,也是中华人民建筑艺术和文化的典范。 就后世的遗址,都是中华名族的文化物质遗产,对于历史的研究有着不可抹灭的价值,因此,我不能就让其消失了。 进了圆明园,都是各自忙着,各自参观着,我也就有时间来深思其意。如今真实的见了,那多久之前萌发的改变圆明园的历史之念头,尤为的强烈起来,也越是了解此刻的圆明园,就越是压不下那些个想法。 到最后,我有些烦闷的所幸不看了,就坐在早已安排好的行宫里,犹自想着心事。想来乾隆是别指望了,历届的皇帝更加没有约束力,而且由着我的到来,以后的皇帝会不会有所改变还是未知呢!所以,正规渠道想都没有机会。 而且,想要将这么庞大的皇家宫苑完整保留下去,也是天荒夜谈。算算中华民族的那段黑暗历史一定会有的话,即便防着了开始的英法联军,也抵不过后面的一次次侵华事件,一战?二战?就我现在的日子可是无论怎么样都延伸不了不那么久的。 尤其,越往后保护,就越可能便宜了某个万恶的岛国。 岛国?我眯了眯眼喝着茶,果然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那么退而求其次,这么大座圆明园那些个国家看上也搬不走,最坏的结果就是依旧一把火给烧了,但至少谁都没得到。 可是,圆明园最宝贵,也最无价的,还是历届皇帝珍藏在内的,无数的各种式样的无价之宝,有极为罕见的历史典籍,和丰富珍贵的历史文物,如历代书画、金银珠宝、宋元瓷器等,简直可以堪称人类文化的宝库之一。 而英法的第一次洗劫,就是让这些属于中华民族的宝贵东西,流逝干净。 也就在我抓住了点头绪时,外面就闹腾开了,似乎是某燕子又折腾出了什么,还带累了一群人。只听见有人气急败坏的说道:“这还珠格格的手段就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闻言,我犹如触电般的站了起来,顾不上研究绿裳和熙羽的震惊与迷茫。兴奋的在屋内走来走去,从心里开始有了一个漫长的计划。 “不按常理的手段么?”我念叨着,眼睛有些发亮。既然圆明园是确定保不住,那么我只要保护好那些历史文物不被洗劫掉不就行了么? 如此想过,我越发的觉得可行,一八六零年啊一八六零年,距离现在不过是刚好一百年间,也就是两三代人的交替,如果操作得好,完全还能够保持住目前的威信,便也能够培养一批人来施行这个计划。 想到高兴处,我干脆的用右拳击打了一下左掌,有些激动的端起茶盏都有明显的颤抖。就我突然想到的,在英法联军抢劫之前,自己一批人先洗劫干净了,也不用管抢劫的人都用来做什么,只要不流出华夏国土,就是保留了一批文化遗产。 虽然手段极为不光明,但是谁还管那么多了?一百年,我有把握威信还能留存这么些时间,不管传承了多少代,只要到时候让人施行我的命令就成了。 我有些傻笑的想着,觉得这个计划可以再完整一下便能够实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是随着时间流逝,让人保持不住民族情节,也让我相信,保留下来的绝对可以是大部分。 “娘娘……”或许是我的状态,让人不放心了,看着我这样自个儿嘟嚷了好久,绿裳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儿么?” “欸?有这么明显么?”我心情很好的问着,打定主意等回宫就好好计划一下,争取减少意外失误。而且梗在心里好久的事儿,突然有了解决之道,整个人自然是有些飘飘然的。 第六十三章 看起来,感觉到我异常高兴的还不只绿裳一人。 “嗯!”熙羽赞同的说道:“奴婢还从来没有觉得娘娘如此开心过,看来娘娘真的很喜欢圆明园呢!” 我灿烂一笑,心下对这个说话有些不以为然。这可是当然的,很多事儿也不可能有解决圆明园的问题,来得兴奋疯狂:“呵呵,这么美的圆明园谁不喜欢啊?而且我从未离宫过,自然多了一丝兴奋的!” 要说,一开始也有多手准备的,就平日里教导儿女的思想中,也不自觉的会提到那些个历史推理。也是无心的在乾隆面前提过几次,他不会当回事儿,才认为正道没有定论。因此每当想起来都比较恍惚,拿不了准。 不过,如今这灵光一闪,就是最后不得已的保险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也决不会让人孤注一掷的出手。倒是因为有了最后的保障,其他方面推动的时候,便不用太过患得患失,效果可能就会比预期的好。 好说,这也是一百年后的事情了,尽人事听天命,成之所幸败也无悔。现下,就不用我过多的去考虑结果。 “倒是各位阿哥,格格也玩得舒畅,看来这次娘娘的决定,真是不错!”绿裳也笑嘻嘻的说道,似乎是感染了心情。 “是呢!”我微眯起眼,不可置否的道:“就听着那还珠格格这么闹腾,也是找到趣味了吧!” 感觉外面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决定还是出门看看,一群皇子皇女谁出了点事儿,我可都不好交代。而这次也就让绿裳和熙羽跟着出行,容嬷嬷等人便都留在宫里照看十格格了。 当人来到门口的小院,才发现现场比想象中的更热闹,基本上的人,包括侍卫都聚了个齐全。不过除了看戏的格格阿哥们,其余的该是对护卫工作的心惊胆战了吧!毕竟围着一圈的可都是主子,伤了谁都是出事。 正背对着我的方向,便是永璟和和淑,他们之间的是小龄的永璂。不过,透过人影,我也看清楚了场中的形势,主角自然没有猜错。 但是很让人意外的是,与还珠格格对手的居然是赛威赛广,这未免也太让人诧异了吧! “怎么回事?”我不禁疑惑这状况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想来赛威赛广经过这些年的“培养”,忠心是没有了问题,但是脑子也没有糊涂吧!至少相互之间的身份,不会让他们主动惹事,尤其是对上了,也会自觉让步,于是,怎么闹腾起来的? 我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一阵跪拜,不过看到某燕子居然也如此规矩,不禁有些吃惊。虽然单独很少见面,但是即使乾隆在场,小燕子也只是跪拜那个皇阿玛的,偶尔由着乾隆瞪眼,才会将我顺带招呼。 所以事物反常必为妖,我在让大家起身之后,就暗自警惕的注意某燕子,那滴溜溜转着的眼睛,明显在打着什么主意! 果然,待众人刚一起身,小燕子就窜了过来,难得一次非凡的主动,要知道平时她可是不接近我的。不过,虽然小燕子一脸的兴奋表情,似乎没有恶意,但是她的行动比较诡异,便是有赛威赛广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让其靠近我。 也正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小燕子终于是忍耐不住,一副理所当然的冲我说道:“皇后,这两位高手是你宫里的吧!我要拜他们做师傅,你让他们到漱芳斋当差吧!” 语落,全场鸦雀无声。实在是小燕子的出口太具有震撼力,让人开不了口了。 毕竟,小燕子作为格格,不叫皇额娘便罢了,居然开口还丝毫不客气。那除了乾隆和太后,就没有人这般当面直呼过我“皇后”,至少也会尊称一声“娘娘”呢! 尤其,某燕子是完全的晚辈身份,便是出口就摄住了所有人。 不过,称呼问题我就直接无视了,可那直白的要求,就令我汗颜不已,也难怪某人今天那么规矩的行礼了,果然是有预谋。由着我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抽了抽,宫里那是谁不知道赛威赛广已经跟了我二十多年?她还真是开的下口要人呢! 倒是对方是小燕子的话,也能够理解,见到高手就心喜,估计是她的特点了。想来,刚才是偶然的交过手了吧,不然,某燕子怎么认识到他们是高手的? “赛威赛广,你们有何想法?” 看着某燕子完全没有感觉现场的气氛,只是兴奋的看着我,一脸的坚决,完全就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不禁令我也很是无言。不过这要求,还真不好回答,明确的拒绝,显得我这个做皇额娘的小气了些。要真答应了,估计除了小燕子,谁的心里都过不去。尤其是,还没法跟乾隆交代啊! 如今的赛威赛广,就如同熙羽墨香一般,是储秀宫不可能抛出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会开口答应的?不过,对于小燕子来说,“高手”拒绝,比我来拒绝能够接受多了吧!所以我直接将问题推给了赛威赛广,以免由着我不答应,某燕子就继续闹腾了。 也不出我所料,赛威赛广恭敬的行了个礼,便是赛威说道:“多谢格格抬爱。奴才们从小就跟着皇后娘娘,生死皆属于储秀宫的人,还望还珠格格,高抬贵手……” 话说得很好,不过赛威说得太不直白了,几乎是听在耳里,我就能够猜测小燕子的反应。 果然,小燕子一阵的迷糊:“什么‘抬手’‘放手’的?你 们是高手,无论高手的什么决定都是对的……”于是乎,成语没有理解,但是小燕子还是明白了赛威的意思,失落之余还多看了我两眼,那神情,就好似我“威胁”过赛威赛广,才是这样结果一样。 无言的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转身准备离开,估计某燕子还在心下计划着,要救“高手”于“水深火热”中,还其“自由”吧!话说,某人的心里看表情就知道了,因此,还经过这么一茬,所有人看还珠的眼神,都多了一抹怪异。 不过,由着我并不追究,这事儿也好似就这么揭过,倒是乾隆在傍晚回銮至圆明园,便就着这说要小燕子赶紧学习规矩。和着还同纪晓岚商量了,破格让还珠格格去上书房旁听学问。 这乾隆的金口一开,众人又在心底哗然了!毕竟,这个还珠格格已经很多地方不同了,这会儿还再次来了个特例。想想,那上书房是什么地方?历来都是阿哥的学堂,一个格格进了去旁听,自古都是头一回,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 倒是明显的,某燕子还不愿意呢!嘟嘟嚷嚷,还多想赖掉,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少人开始嫉妒眼红着了。 当然,乾隆开了口,事情也就那么定下,便由不得某人反对。而被乾隆拉着,将圆明园逛了个遍,好生认识了一番,直到腿脚无力,在第三天才收拾回銮了。 如此这祭天一行,还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由于回銮的时间正值街上人多的时候,其他格格又默契的另寻了辇车同坐,便独留了某燕子自个儿折腾去。按照和淑几个的话来说,外面那么多百姓,是丢不起那个脸了。 出乎意料的人多,我是较有兴趣的看着车外的情形,不太清楚这状况,是属于历史上的乾隆,还是这个玄幻世界独有的。因为作为一个皇帝,真是太受百姓爱戴了吧!至于,人群中,几分看热闹,几分真感恩,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最令我这会儿兴趣盎然的是,骑马在侧的某御前侍卫。说起样貌,自然英俊潇洒,常年练武的气质也让人初见会有个很好的印象,人模人样也极为讨喜。 说起,这人才也还是不错的,不然,乾隆也不会看上他,还做了个一等的御前侍卫。想来福尔康在遇见某人之间,那也是乾隆的得力助手,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了。 那一年,令妃利用手上的些许权利,将福家兄弟弄进了宫,给五阿哥做了伴读,便是福家的运势了。就着富察家的一点点远亲,和两个儿子伴读的身份,以及福伦夫人与令妃的关系,在乾隆最感念孝贤的时候,还积累了一点功勋,便是全家抬了旗。 不然,福伦也做不到今日的大学士之位,福尔康也不会从伴读,升了一等。如此,他们家和令妃的关系,有眼的人是都明白的。 犹自想着,后面似乎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呼喊,带着悲戚的伤感,隐隐约约。可是侧耳细听又仿佛是幻觉一般,周围都是人声鼎沸的拜见皇帝,没有半点异样。 不过,这么一瞬间,我却想到了关键,该是某正牌女儿出现了吧!其实,我更加疑惑的是,整个队伍那么多人,也那么多侍卫,某人还闹腾得那么厉害,为什么原剧情里,就只有福尔康一个人入了耳呢?以至于后来的流言蜚语都没有半点出现,实在是有够诡异了。 一等侍卫也管不了所有人的嘴,怎么就没有人由此开始怀疑小燕子的?毕竟,能够闯入禁卫军的封锁,追着整个队伍喊话,随便一个侍卫,首要的反应都该是刺客,抓起来候审吧!尤其那人嘴里的话,还那么惊世骇俗,直接挥手一刀,都算理所当然的。 果然,这是主角的强大惯性么?就好像小燕子,比起原剧情虽然多了许多的波折,结果,却是依旧没有改变的。 或许乾隆也是心有所感,像后看了看,入眼皆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便很是高兴,又不以为意的道:“福尔康,后面出了什么事?去看看!” 果然啊!我一脸平静的看着福尔康应下话,掉转马头,就逆行了去,心里却是突然有些感慨,要不要现在出手救下某人的?可是,明显小燕子向着令妃,救下也没有多大好处吧!指不定,还自己拿石头砸自己脚了…… 也正在我自己糊涂着想有的没的,乾隆却是笑眯眯的说道:“出来一趟,芷娴觉得怎么样?” 其实,对于那群人,我是早就决定了办法,可身处可以改变的现场,却还是会有突然冒出的些许想法。果然,人都太闲了点吧,就会东想西想,也胡思乱想! 不过,经过乾隆这么一问,我就将那些不相干的思绪抛在脑后了,轻笑一声道:“当真是不错的,也是现在我才明白,皇上怎么就喜欢微服了 第六十四章 回宫的那一阵似有似无的马蚤动,很显然的完全没有引起除福家以外的任何人注意。而那一些个小事儿,自然也不会报请乾隆知道,便是宫内依旧平静。 不过,各宫若有若无注意的地方,是很快就上演了精彩。因为乾隆还没有下旨,所以还珠格格出不了宫,于是,当晚便出事儿了。 也不用第二天,宫里就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新认的还珠格格半夜翻宫墙,差点被挡成刺客给“咔嚓”了。还闹腾着乾隆和令妃一夜没休息好,却是小燕子有本事,居然让乾隆的训斥,到最后也变成了叹息。如此大的罪过,也是一夜便揭过了,由此,多少人再次认识到,这个还珠格格,是多么的特别,也是多么的能耐。 而且,被父女亲情折腾了一宿的某燕子,穿着小太监服在返回漱芳斋,途径御花园的时候,还同五阿哥,福尔泰轰轰烈烈的打了一架。引出一队队的侍卫,惊慌失措,扰乱得不得安宁。 “那之后,五阿哥和福尔泰,也就跟着还珠格格到了漱芳斋,神神秘秘的似乎要商量着什么。而且,这还珠格格端是怪异,不让院里的下人自称奴才,奴婢,说是什么,太伤人自尊了……” 容嬷嬷缓缓的说着今儿个发生的好事儿,满心是不能理解,似乎对于某燕子的“良心”,不可置否。 眼见其余人都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我差点笑出了声。奴才么?那是小燕子理解的,和大众知道的意思太过相左了而已。就去年,乾隆还在朝堂之上说过,“奴”和“臣”是不一样的,在清朝,奴才是有代表特殊地位的。因为那只有满族的臣子才能自称“奴才”,汉臣还缺少那点资格。 如此渐渐的发展下来,主子和奴才,是随了自家人看才有的自称,简直就是清朝的特色。却不想某燕子自以为是的理解,瞬间就剥夺了漱芳斋几人自称“奴才”的资格,这还真是,不知道是为着谁好了?要知道,现下的形势,不能成为主子的“奴才”,便是不受主子待见的下人,相交之间,也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但想想,似乎当小燕子这么一说,五阿哥和福尔泰还有反省之意,觉得自己平时还真没有多么关注下人的感受,实乃有些罪过。这,还真是大清朝培养出来的皇子么?怎么会连这基本的一点都不知道?还是说,当某人见到某燕子时,其他什么都不存在了? “嬷嬷就别疑惑了!难不成你还能跟一个孩子计较那么多的?”我想着笑了笑道:“既然皇上都对这位格格放松,嬷嬷何必自个儿掉身价的去讨没趣?她想怎么样都行了,只要祸不及至储秀宫,咱们就多听着玩吧!” 生性使然,容嬷嬷就见不得这般没规矩的人,尤其还是个格格。不过鞭长莫及,一直在我身边呆着的容嬷嬷,也不是如原剧情般的那样没有眼力,只不过暗自唠叨一顿也是免不了。 本来,我以为少了我这个“皇后”的参与,很多的剧情就会发展不了,最后如何也会不得而知。却不想我终的,还是低估了某燕子惹祸的本事。 由着这段时间,某燕子和永琪尔泰,来往很是密切,也让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却是令我很意外,永琪为了小燕子,竟然踏进了他很是不愿意来的储秀宫门槛,当然,他自然是找乾隆去救命的,而不是要看望我。 不过,要知道,平日里如非必要,某人可是不会觐见,完全的,就是陌生人的相处方式。 “皇阿玛……皇额娘,皇阿玛最好赶快去御花园一趟,贵妃娘娘要杀还珠格格!”永琪说得急切,似乎形势已经不容乐观。 “什么?”乾隆吃惊的站了起来,本来同我一样有些诧异某人的出现,瞬间被这个消息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我看见永琪出现,就还在感叹某燕子的能量真大,不然,这五阿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才会踏进这储秀宫了。但是下一瞬,我也被他口中的话给震住了,因为这一幕貌似熟悉了。只不过,原剧情里是乾隆和令妃求救,皇后惹事儿而已。 可现在怎么乾隆是在我这里,贵妃惹事儿了?难不成我还要救上一次某人? 不过,永琪只是要跟乾隆求救而已,我就别再自作多情了,不去也罢!可念头刚转过,我也瞬间被惊得站了起来,错愕的问道:“贵妃要杀还珠格格?哪个贵妃?” 天啦,这世界真是玄幻了,没了我这个皇后,似乎和还珠格格作对的人还更多了。前阵子的舒妃不说,如今后宫里还只有一个贵妃卧病在床,这,也能惹上?那某燕子的能力未免也太强悍了点吧! “自然是纯贵妃娘娘。”永琪恭敬的回答着,神色异常的焦急,似乎觉得将时间浪费在这种问题上,是很没有意义的。 我也是被他的话给震住了,转念也明白自己是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但是,众所周知的目前只有一位贵妃,而且还是一直卧病在床的贵妃,如此,又怎么让人想象她会跟小燕子,在御花园发生冲突的?而且,看似还很激烈。 抬头,和乾隆对视了一眼,也清楚的看见了他眼中的疑惑,毕竟刚才就听见有人要杀还珠格格这回事儿,却并没有反应到主角是谁? 这般一想,就觉得整件事儿都透着古怪,因为那是现在的纯贵妃,让人理解不能。 瞧着事情蹊跷,永琪又 说得很急,便是没有时间再弄清楚原委。乾隆只是看我一眼,就抬脚出门了,他也是急的吧!想来贵妃和格格,身份都是特殊,相互之间出了什么事儿,谁出了事儿,都是给皇家抹黑。这种情况,乾隆怎么会允许? 不过,没有多想,我也跟着乾隆后面一起出门了。别说御花园就在储秀宫门外,就是纯贵妃和这事儿有关,我就不能不管不问。而且乾隆刚才的那一眼,明显就是让我一起去看情况的,我那是想躲都躲不掉了。 然而,急行行的来到御花园,这里已经有一大堆人了。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瑢,舒妃,还有令妃,也让我意外的是,和淑和永璟也在。不过自然也少不了事件的主角,纯贵妃。 但是,被和嘉搀扶着的纯贵妃,脸色明显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胸口起伏不均匀,呼吸加快,神色发青,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时被气的。 “和嘉,好好扶着你额娘,都免礼了吧!”乾隆看着纯贵妃举手投足间的颤巍巍,也忙是开口道。 想来,明知道纯贵妃是病重之人,即便是有什么大错,也不能直接把人给气没了吧!不过,潜意识中,扯上某燕子的事儿,那相信是小题大做,硬生生的闹腾得这么大。 看来乾隆也挺有觉悟的,不再是一味的给人收拾烂摊子了,至少前几天还一出刺客的戏,如今又是折腾人,瞧着乾隆也很是不爽。 不过某人就是有能耐,在咸福宫躺了很久没有出门过的纯贵妃也能惹上,便是令人惊叹的本事。而且这会儿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被热闹引来的?还是一开始就都在的。 但是,环视一圈,却没有见到某燕子的身影,这不禁令我下意识的抬头看树上,因为记忆中的深刻,就是某人不负燕子之名,老爱挂上树的。 果然,不等我抬头看清楚,某人就在上面大呼小叫了,震得乾隆都有些发愣,直顺着她话承诺过。 说来,一个格格穿着旗装,却掉在树上,还真是让人无言。自觉的会认为丢脸,不相干的就觉得好笑,真是各家看各家的热闹。 纯贵妃自然是个温和的人,不然也不能得了乾隆的心思有了如今的地位,至少,我还一次没有瞧着她激烈过。但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呆久了,心中有些积累的怨念,在听见乾隆顺着某燕子,保证没人能伤她的时候,纯贵妃的脸色更加发青,激动的整个人都不正常的发抖:“皇上这是在纵容还珠格格么?” 这话其实也没错,自从乾隆认了这个格格,对于小燕子就已经很是溺爱了,就连刺客事件也能轻易的揭过,便每每都能引人侧目。 或许 别人不太了解,我却是清楚这里面某燕子的本事有多大。也不是乾隆真的能够这么容忍,而是小燕子就有这种能耐。毕竟某燕子在民间生活,爬杆子卖艺,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上的溜口自然能将死人也说笑。 如此,再加上乾隆本身就爱面子,小燕子又是率直的捧人,每每就能够抵住乾隆的软处了。一个认为女儿真诚的与众不同,一个由着父亲宠爱就肆无忌惮,想要平安无事,还真就比较难。 想来,纯贵妃也是看出了小燕子多么得了乾隆的欢心,但是她也有女儿有儿子啊!而且,她多少也算某燕子的长辈,自然不可能在众人的面前,就简单的示弱了,不然,她虽然是贵妃,今后的儿子女儿也别想抬起胸脯做人。 所以,在乾隆一开金口,纯贵妃就忍不住要“善意”的提醒了。 “永琪,尔泰,你们上去把她给弄下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乾隆瞧着某燕子挂在树上危险,要摔下来,就真成好戏了,便先决定解决了这眼前事儿。 “嗻!”有了皇帝的发话,永琪和尔泰自然出手得光明正大,也放心的帮忙了。 然而小燕子一着地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推,仔细听来就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甩了一个耳刮子,在民间都没有人敢甩她的耳刮子,这做了格格,方倒是有人敢打她了? 听着这恶人先告状,我不禁眯了眯眼,小燕子么?果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没脑子,至少这一通话的潜意思,就是打她耳光的人,不给乾隆的后路,也不看皇帝的面子。不然,谁敢出手打她的?而且还会以退为进,让乾隆放她回民间的好,不然宫里一大堆人对她不服气,就都不舒爽了。 不过,小燕子,还真的是以为,有了乾隆的宠爱,这个天下就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么? “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乾隆拉起了跪着的小燕子,并没有对她的一串话发表意见,首先开口问的还是事件的过程。毕竟做皇帝这么多年,习惯的还是要了解全面,至少是不能太过明显的偏听偏信了。 第六十五章 估摸着小燕子这一通恶人先告状,让纯贵妃好不容易润泽些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起来。即使此刻被和嘉搀扶着,也有些摇摇欲坠的迹象。 由着这现象,三阿哥死灰的神情中,也多了几分激动的温怒,以至于轻咳不止;那六阿哥就不用说了,平日里无所谓喜乐的眼色,在此也对某燕子火怒不已。 看着和嘉也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想着那天去圆明园两人就怕结下梁子了的,只是她还保持着一份清醒,知道现下的某燕子是如何的受宠,而且这么多长辈在场,也是轮不到她说话的。毕竟,她不似小燕子,直接就将别人给完全无视了,还自顾自话。 向和淑使了个眼色,看着她理会的扶着纯贵妃的另一边去,我才淡笑的接到纯贵妃的感激,毕竟我这么做的话,就代表着我的站位,自然是不可能再帮着某燕子打击她了。 不过,明显小燕子的哭腔又一次的击中了乾隆的软肋,事情原由都不曾细细的问清楚,就见乾隆转身看向了纯贵妃,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算严厉的道:“那是谁甩了她一个耳刮子?” 想来就纯贵妃的样子,乾隆也发不了火吧!以至于兴师问罪的口气,都弱上了许多。 乾隆这么一问,纯贵妃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嬷嬷就跪了下来,有些发抖的开始认罪。这不禁让我有些发愣,要是原剧情的话,跪下认罪的就是容嬷嬷了吧!可是,这也太奇怪了点,乾隆要偏心,也不能这么明显的,一边是贵妃,一边是格格,怎么就听了还珠的话,便开始兴师问罪了?好似贵妃的理由,都不给时间说。 想来,原来的皇后就不是么?理由直接给无视了,所以容嬷嬷就白白的自己打自己一顿。 主子犯错,首先遭殃的必定是奴才,尤其乾隆不好迁怒贵妃,那出手打人的嬷嬷自然成了目标。可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刚入宫的格格,压得抬不起头,做为贵妃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而且,自己的女儿还早受了欺负。 不过看样子,乾隆是偏心某燕子的了,纯贵妃的心下自然堵着一口气,说话也有些冲了:“皇上,命令是臣妾下的,不关李嬷嬷的事儿……” 闻言,在场的气氛都是一滞,我则是有些叹息。这贵妃躺在床上久了,脑袋就秀逗了么?这会儿的乾隆明显是故意转移视线,罚了李嬷嬷,也就等于给贵妃一个台阶下了,可是纯贵妃这么一说,只怕乾隆的火气会被挑起。那么此刻,就不是某燕子的问题了,而是贵妃和皇帝在怄气,可受益的还不是扮可怜的某燕子? 不经意间将某燕子眼眸中闪过的得意,尽收入眼底,也看见了令妃的一丝看好戏,而且她那对某燕子的行为,明显赞赏不已的神色,不禁令我皱了皱眉,赶在乾隆的火提起来之前,悠悠的开口道:“慢着,李嬷嬷……” 李嬷嬷也是贵妃的奶娘,自然算得上是资格老了,眼看乾隆的神色,也知道主子要跟皇帝怄气了。这个绝对不会是关心贵妃的嬷嬷所愿意看见的,也就像原本的容嬷嬷对皇后一样,只怕就想着自个儿揽下过错,也自己先给自己惩罚了,就为着能让乾隆消消气。 可是,她们看着的就是给乾隆消气,却没有想过,这么一番做为下来,不就证实了小燕子的话了么?那罪名是不背也背上了。那让乾隆消气了,可坏印象也是留下了。 所以,我赶紧止住李嬷嬷自己掌嘴的动作,以免这事儿就是某燕子真的在理了。不过,我的话还是慢了一步,李嬷嬷已经开始将过错揽身上了,还真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瞬间肿起的脸颊,是可见其力道的发狠。 “唉!”我暗自叹气一声,看着乾隆望向了我,才点了点头道:“皇上,臣妾想先问一个问题,那之后再惩罚也不迟呢!”这些人,皇帝一生气,那方向都转移了,还不就白白让有的人得瑟啊?原剧情的皇后,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后来引起乾隆的怒气,那根本就是自个儿去顶撞乾隆的威严,和某燕子的闹腾,都完全没有多少关系了。也难怪,还珠总是能够旗开得胜…… 闻言,乾隆深吸了口气,似乎刚才瞬间要出的火就这么给 (还珠)娴清逸芷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0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0部分阅读 我浇灭了,理智是回来了吧:“那,皇后先问吧!” “谢皇上!”我笑了笑,斜瞟了一眼某燕子立马瞪大的眼睛,淡淡的开口道:“李嬷嬷,你先说说,怎的要打还珠格格一个耳光呢?要知道,她可是皇上亲口认下的格格,那是金枝玉叶,岂是你能动手的?”这个问题,似乎原剧情就从来没想过要弄清楚,众人一致的就那么认为,皇后一定就是最坏的那个,专门找某燕子茬的,没得救了。 我的话一出,场中皆是一片安静,似乎是这会儿才想到,无论怎么说,这个因由才是整个事儿的关键吧!不然,宫内的口碑一向不错的纯贵妃,怎会这般激烈? 瞬间,所有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小燕子身上,也是聪明人都知道,这事儿不是那么被忽悠的!尤其,李嬷嬷绝对不会是笨人,看神情她就算是明白该怎么说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李嬷嬷也知道我在帮忙,所以态度很是真诚的恭敬,开口就要说出真相。 但是,明显的也有人着急,想来哪件事的起端不是某燕子惹出来的?其余的还没有人能够这么会折腾,尤其宫里的每个人,都抱着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结仇就最好。哪里会有小燕子这样的,就完全是反过来惹事儿。 所以,一旦接触到事情的核心,该理直气壮的人也心慌了。 这不,李嬷嬷还没有开始说呢,一旁的五阿哥永琪就跪了下来,直接打断了话:“皇阿玛,皇额娘……” 聪明啊!本来没有□来的乾隆,被永琪这么一叫,便是瞬间被圈入了圈中。而且有了乾隆在,我也不会继续发问了,到底还是皇帝最大的不是?如此,又想转移乾隆的注意力,然后直接揭过了么?毕竟,乾隆开口说话,就没有谁还会傻得去反驳。 但是,作为儿子的永琪,似乎真的将乾隆这位皇阿玛当弱智了?能够被亲情勾着走,而产生冲动便看不清真相,那乾隆冷静下来的理智,还能不想到关键么? 如此,还未等永琪说出什么来,乾隆就瞪着眼睛打断的道:“永琪!皇家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小燕子不懂,你这个做阿哥的也不懂吗?有哪一条促使你直接打断你皇额娘说话的?不知所谓……” 眼见,乾隆的火气不小,越说越大声,我不禁也有些疑惑,这会儿的某人是没有吃火药的吧!那在储秀宫不还很好的么?要知道,乾隆从来都是很注重养生的,这么明显生气的行为,实乃很少见。 不过,想想我也有些明白了,毕竟今天这事儿,说起来并不大,却闹得大家都有些下不了台。可最初的先入为主,也是永琪到储秀宫找人的那句话吧!不然,乾隆也不会到场就被某燕子给忽悠的没想透关键。所以,这会儿被我点醒,是有些老羞成怒了。 再加上,我这不仅仅是在帮忙纯贵妃,也是给乾隆铺下一个很好的台阶,自然被永琪打岔,乾隆就有些火冒了。那是想让乾隆下不了台,为这么一丁点小事儿就失了面子,他就能跟谁急红了眼。 其实,我还发现一件有意义的事儿,那就是乾隆,绝对不可能白痴。原剧情里,有了皇后做反面的推波助澜,挑战了乾隆做皇帝的权威,自然让乾隆越走越没有后路。再加上身边的人,都是向着两位格格的忽悠高手,联合起来灌迷|药汤就能只手遮天,便是乾隆心智再高,也每每都被转移了注意力,想不透那所谓的关键了。 如此,一步错就步步错,谁叫朝堂上下,那都是看乾隆的脸色行事呢?自然还珠一出就越来越得人心了…… 但是现在,没有皇后的咄咄逼人,在乾隆陷入迷雾中再小心的点拨一下,一些人制造的忽悠场面便不攻自破。是乾隆他自己都能够想清楚的,偶尔点点,便也能得乾隆的好感,对于我来说,还真是何乐而不为啊! “皇上消消气,这五阿哥怕也是有什么话好要说的……”我安慰了一句,眼见某燕子和令妃自觉而聪明的闭上了嘴,才暗笑着不以为然的道:“永琪,有什么话也不用急吧!先让李嬷嬷说了话,再容禀如何?” 我就不信,这个时候让你说,你还敢开口忽悠?清醒过来的乾隆,可不是那任人牵着鼻子走的傻瓜,一开口就十成的会适得其反。当然,我这么说也是给永琪面子,毕竟那是最受宠的皇子,不能当面直接冲突,否则,事儿就真的闹大了。 所以,说罢,我偏头看了看乾隆,这种时候还是满足他的威严吧!只见他的脸色有些发黑,冷哼的开口道:“李嬷嬷,回答皇后的问题!” “嗻!”李嬷嬷有些激动,或许也是没有想到,我的这次开口,就让某些人吃了个暗亏,所以说话都流利无比,神情也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当然,这暗亏,也是他们自找的,不出那个头,不就没事儿了?不过,听着李嬷嬷同样声情并茂的述说,我是暗自感叹不已,乾隆则是脸色越渐不爽。 这,还得从纯贵妃连日来休养说起,那是调理了好久,身体终于有了起色。便和着儿女的陪同来这御花园散散心,久病见光的心情自然是不错的,却不想一不留神被还珠格格给撞上了。 这说的是真的撞上了,也不知道某燕子走路都是用飞的,可功夫不到家,结果就直接将纯贵妃撞到了地上,自然引起一团乱。本来,纯贵妃想着乾隆的宠爱,也就没想追究,作为长辈,也不予和晚辈计较太多的。虽然,纯贵妃差点就被这一撞,给撞得病犯,但普通人出一个错,也该倒声歉吧!就更加别说小燕子这是莽撞的碰了贵妃了…… 可谁知,纯贵妃就淡淡的说了一句,要某燕子道歉的话,就好似踩着了猫尾巴,某人炸毛了。那出口的话,自然不会有好听的,如此事情,就是这么越来越激烈起来。 第六十六章 想想,纯贵妃这边有儿女,有嬷嬷,自然容不得这个民间格格胡言乱语,还毫无尊重的行为。而纯贵妃也不会容下自己女儿受了欺负,威严受到挑战,火冒三丈中,那个张嘴的命令就下了。 只是,没有谁清楚,小燕子在乾隆到的时候,说一大群人要砍她的脑袋,那算是什么事儿了…… 不过,也不用我说什么了,这细细道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只见乾隆脸色发黑,憋了跪在旁边的某燕子一眼,开口充满了火气的问道:“那是谁要砍谁的脑袋了?” 要知道,乾隆可是因为这个,才急冲冲赶来的,谁能拿他开玩笑? 想来,这也是纯贵妃被逼急了,才有些口不择言,却没想就被人揪着这话柄不放了。依着乾隆对小燕子的宠爱,那是谁敢动她一根汗毛的? 我想着,就给纯贵妃使了个眼色,至少也不能再让某燕子掌握话语权,不然,这事儿还会没完没了。 好在纯贵妃绝对不会是笨人,不等某燕子抓住机会准备开口,就打了个千儿道:“请皇上恕罪,都是臣妾的过,李嬷嬷是臣妾的奶娘,岁数也大了,给还珠格格一拳打飞出去……咳咳,臣妾也是急着了,那说皇上不也心疼格格的么?” 闻言,我用绢帕抹了抹嘴角,掩住了陡然升起的那丝笑意,这纯贵妃真是聪明人,明着这句话是乾隆用来给小燕子开脱的,现在却让她堵着了皇帝的话头。算是某燕子惹事儿不看人吧! 不过,乾隆的这会儿,的确是有些下不了台,毕竟这事儿纯贵妃是没有错。但刚才又明着是要袒护小燕子,这下就不可能态度急变的去想着惩罚。虽然,我猜想乾隆现下的心理,是有些发狠。 自然,这好人还是得有人做,不然在场的哪一方都讨不了好,所以我心里叹气,嘴上也是说道:“皇上,我看这事儿就罢了吧!格格初来咋到,还在学习规矩呢!就让她给贵妃磕个头,道个歉,贵妃也就不用计较了……” 这样大家都好,要真的追究下去,乾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而且,永琪在找乾隆救命的时候,不也是找人去了延禧宫找令妃么?不然,相距那么远的令妃,怎么可能比我们都还先出现在现场的?看来,也真的是想为某燕子开脱,现下,那还是个宝呢! 所以,我的话一出,令妃自然开始为小燕子讨好了,言语间也敬重着纯贵妃,让人不能再去计较。可某燕子就是那么不识相,事情闹得这么大,让她道歉都是不肯,还唧唧歪歪,嘀咕着要说什么。好在乾隆眼睛一瞪,她还知道再没有回转余地,斜斜扭扭的磕了个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有多大的诚意了。 眼见这会儿所有人都在为着某燕子开脱,纯贵妃自然也是知道,再闹下去,乾隆就没有面儿了,也只能顺着台阶下,毕竟惹了谁不高兴,也千万不能惹火皇帝的。 尤其是做为汉妃到了这个地位,纯贵妃这点看颜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但也是因为这个身份,场面话还是得说:“罢了罢了!这事儿就这么着,不过,皇上,小燕子既然做了还珠格格,那规矩还得快快学起来才是,臣妾不知道受了这份罪,还能够不计较。改明儿个遇上老佛爷,她还能这么没大没小?” 这话是点中了乾隆的担心,某燕子倒是不知者无畏,难不成还真的每次都让皇帝给她收拾烂摊子么? 只见令妃是一副若有所思,永琪和尔泰是一脸的担心,只有某燕子不知道“老佛爷”是谁,还东张西望一脸的好奇。 “和嘉,扶你额娘回宫休息去吧!熙羽,宣了太医给贵妃娘娘看看,缺点什么,让墨香在储秀宫拿吧!”我打破沉默的说道,郁闷着好似自己在收拾烂摊子,真是出门不吉利。 和着某位格格,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就先前为她铺下一条好路,她还满心的怨恨看着我,似乎让她磕头道歉,就我不对,要整她了。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如若不是要给乾隆解围,我才难得理会呢!真是好心还当驴肝肺…… 倒是纯贵妃最后的话,也给乾隆提了个醒,那是宫里所有人都可以容忍某燕子的“不学无术”,也因着皇帝的身份不能计较什么,但太后那一关,乾隆还能这么忽悠的么?那,毕竟是一个格格呢! 不过,离太后回銮还早了些,乾隆可是心想着还能慢慢来吧!而且,就小燕子的心性来说,确实是宫里的一大特点,皇帝自然是瞧着新鲜的很,于是还能听见其整天笑呵呵的。 那对于宫里渐渐有的传闻,还珠格格和永琪尔泰走得很近,也没有多想了去。本来还珠和永琪,算是兄妹了,尔泰又是永琪的伴读,如此几个孩子间,走得近一些,也并不是可以流言蜚语的事儿。众家,也就是说过便过,想来以永琪和令妃的交情,还珠又和令妃的关系,实在能牵连的东西有很多。 这些就我看来,交往的频繁,便代表着宫内外开始联系上了,离另外两位进宫的日子,那是不远了吧!可是,这皇宫……真的是那么好进的吗? 至于隔了两天,还珠还真去了上书房的事儿,也闹了不少的笑话。偏偏对对子,作诗,在某两位超级枪手的帮助下,还将纪晓岚给煞到了,便是犹自的自鸣得意起来。 想想那所谓的诗,能够让人的肚子都笑疼,恐怕那纪晓岚最后的佩服,是他在心底就放弃了吧!因为那样的“才女”,实在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当然,众人也是在私下里嘲笑罢了,由着纯贵妃的那件事儿,都已经对漱芳斋退避三舍了。不是惹不起,而是不想去惹,那人偌大的能力,大家可是清楚了,不想多揽了麻烦。再加上,这皇宫里的趣事儿平日里也不多,瞧着某些人天天能折腾,也就图个乐呵。 中午用过膳,无具体事儿的乾隆,突发奇想的要去漱芳斋看看。毕竟某燕子上书房的第一天,还将纪晓岚给说得哑口无言,这也算是一种“成就”。所以,这没上书房的时辰里,乾隆就想知道某燕子都做了些什么。 这倒是让我暗自郁闷了一下,毕竟乾隆在储秀宫,他说一起去,我也不可能拒绝了。何况这本来不是什么事儿,不必去惹得乾隆不高兴。不过,我没有大包大揽的要教某燕子规矩,乾隆可不能没事儿给我找事儿啊!那是教谁规矩,我也不想去教漱芳斋的人守规矩的,太折磨人了。那是折磨教的人…… 可是浩浩荡荡的一到漱芳斋门口,却听见屋内的人嘈杂的叫喊人,隐约间还有“又输了”“我又赢了”之类的句子,不禁令乾隆都皱了皱眉。 而一进屋,格格奴才慌乱的跪了一地,也掩盖不了他们正在聚众赌博的事儿,惹得乾隆瞪大了眼睛喝道:“宫里怎么会有骰子?” 于是,灭火的威力全开,小燕子几句“真诚”的话,便揭过了宫中赌博的大事。还说得可怜兮兮,在宫里呆着无趣之极而打发时间的。令乾隆有气无处发。 恐怕,再怎么乾隆也想不到,还珠格格在宫里是能够放肆到这地步吧! 就见乾隆胸口起伏得厉害,看似气得不轻,脸色微微发青的看着我道:“朕现在明白,那天纯贵妃说的话有多对!这小燕子,看来真的不能不管了。” “小燕子,给朕过来!从明儿个起,单日你去上书房学习,双日……让容嬷嬷教规矩!”乾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吩咐道,话语间的肯定,多是不容置疑。 也是我看见乾隆一副若有所思的瞧了瞧容嬷嬷,就暗自呼糟,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乾隆就吩咐了开去。瞬间我就愣在了原地,也看见了容嬷嬷的诧异。 难道说,剧情的惯性真的就无法改变么?这个容嬷嬷早就不是原著的容嬷嬷了,自然不会对小燕子有不整就不爽的心里,顶多也就打心里的瞧不起罢了。 可是某燕子对我储秀宫的人从来不“友好”啊!既然乾隆开了口,容嬷嬷自然会要求做到最好,那最后会跟某燕子产生冲突的几率是百分之百。而我担心的,自然是容嬷嬷受了某人的欺负,那可是不讲道理的主。 这乾隆开始也没提一下,不会是现在被小燕子的行为气糊涂了,逮着谁,就让谁来教规矩的吧?看看,果然还是给我找事儿了。 瞧着心里的想法有很大的可能,我这会儿也不能驳了乾隆的面子,只能暗自想着,回去得找个理由将这事儿给推了才好,不然,受苦的那是容嬷嬷。由着这辈子容嬷嬷将我带大的感情,我自然舍不得她来受了还珠的气。 不过,也没等我想清楚理由,小燕子先不干了,也不理乾隆说容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也是我的||乳|娘,要礼貌什么的,径自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容嬷嬷的身边,恨不得掐上两把的咬牙切齿的道:“皇阿玛,你就别跟我拽文了,你不喜欢我赌钱,我不赌就是,但是你要把我送给这个容嬷嬷,等于把鸡送给黄鼠狼,下次你要找我,那是连骨头都没有了……” 这话说得我不爽着疑惑,容嬷嬷虽然一如既往的严肃,却因为是跟着我,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儿,跟这还珠格格更是没有交集。这样,某燕子的说话怎么还这么难听的?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只怕还有些指桑骂槐呢,暗指的是我要将她怎么怎么样了吧!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她就真以为,我想要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么?要不是乾隆开口前都没有跟我商量过,能有现在这形势? “皇上,看来,还珠格格不喜欢容嬷嬷教规矩呢!依臣妾看,皇上还是多考虑其他的人选吧!宫里的老嬷嬷各宫都有,总能找到让格格满意的!”我眼睛一亮的给乾隆提议着,心里对小燕子的出言不逊也不想再追究了,这活儿,是谁想谁干去!就咱储秀宫不会稀罕这人来的。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我这话是哪里不对了,竟然是有些刺激到某燕子。只见她听了我的话,不等乾隆开口,就怒气冲冲的站到我面前,双眼似要冒火的吼道:“皇后,我不要你来猫哭耗子假好心,皇阿玛会让容嬷嬷教我规矩,难道不是你的提议吗?现在,你不是如愿了……” 第六十七章 “啪!” 对于小燕子的激烈反应,所有人都还没有理解过来,却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传来一个更加令人迷茫的声音。震住了一群奴才,也震住了小燕子,还震住了我,因为我可是动都没有动过。 很是惊诧的偏头看向乾隆,只见他满脸寒霜,毫不留力的挥手给了某燕子一巴掌,还没有将手放下。也面对露出不敢相信神色的某燕子,乾隆没有任何的缓和,微微眯起的眼眸中还闪过几点零星。 也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乾隆就有些发冷的说道:“‘目无长者’这个词,你娘没有教过你,朕来开始交你。皇后虽然不是你亲娘,也岂是你能够直呼的?所有的格格阿哥能不称她一声‘皇额娘’?而且瞧你这态度,再敢推诿学习规矩的事儿,不好好记一记,不怪朕要将你管禁闭……小燕子,君,无,戏,言!” 或许从来没有面对过乾隆这样的威严,一直被宠起来的小燕子,捂着被打的半边脸,还看着乾隆打人的手发愣。听着乾隆措辞严重的警告,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点着头。 果然,再一次证明,某燕子不是蠢蛋,虽然委屈至极,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反抗乾隆的威严,泪眼婆娑的保持了沉默。 而这种时候,我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无言的看着乾隆发飙走人,心里则是想着:看来还是得让容嬷嬷教上两天规矩,待某人好了伤疤忘了痛,自己受不了便有真正的借口开脱了的。 也是出了漱芳斋,好生的安慰了一下暴躁的乾隆,开始在心底有些高看几分小燕子的心性。毕竟平日里能够哄得乾隆团团转,面对乾隆的怒气,即便是委屈得想哭,也没有继续闹腾,而是选择了沉默,这样的人,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看来,原剧情里是乾隆无所不及的恩宠,掩盖了某燕子的心计。想想在市井江湖行走卖艺那么多年,也不可能像大家所理解的那般,会率直到单纯。恐怕,那都是乾隆和周围的人给宠出来的闯祸能力吧! 而现在的乾隆,进退有度,便一下显现出了某燕子,根本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人。看来还珠一事有待商榷,真假格格,也有待议论了,只是,具体的就小燕子自个儿心里明白。嘿嘿,这好戏真是越来越激烈啊! 不过,因为隔天容嬷嬷就要去教小燕子规矩,我不放心的派出了赛威赛广,还加上了红怜。就我想,乾隆的那一个耳光和一顿呵斥,某燕子必定算在我的头上,那容嬷嬷很有可能把某燕子惹急了就会动手。 有了赛威赛广可以应付大场面,但还珠格格毕竟是女孩子,有机灵的红怜在,使些小手段她可以反击。由着某燕子的那些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是红怜的对手? 要知道,红怜和绿裳从小就跟了我,防身之技练了这么多年,很少有表现的机会。如此说可以“反击”,我并没有异议,因为小燕子那个人,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收敛。所以红怜制造点暗亏给其吃吃,聪明人才会老实,相信以红怜的心性,会玩得不亦乐乎。 因此,当乾隆不放心某燕子的情况,提出要去看看其正在学习的情况时,我欣然同意,这下可以借口免了容嬷嬷这不讨好的差事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们一行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还正碰上了令妃,舒妃,多贵人,另外比较意外的是,还有见面不太多的庆嫔。而看着一众女人瞧见乾隆出现的眼神晶亮,我淡淡的笑了笑,这储秀宫门外的御花园,果然是个热闹的地方呢! 半路上,还能够遇见永琪和尔泰,在乾隆允了其一同去漱芳斋的时候,我突然有种,皇宫看着如此大,却依旧很小的错觉。不然,这走到哪儿都能遇上这群人,还能说缘分了? 不过,一众人估计是看好戏的人比较多。但在漱芳斋外面,就能够听见一阵子的噪杂,似乎里面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严肃和教学相乐。 直到乾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率先进了大门,还没有来得及看情况,天空就飞来某只不明物体。 眼见这就是向我站着的地方砸来,也来不及多多郁闷,正想要抬脚躲避开去的时候,就被乾隆用力的一拉:“那是什么东西?” 而看着永琪飞身一个跃跳,却是接住一只花盆鞋,我不禁暗下郁闷,这发展没有这么诡异的吧!这么多人,怎么就独独向我砸来呢?果然,八字天生犯冲。 随即,自然是某燕子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让人一激,说话就冲了。当着乾隆的面,也敢说话不留余地,是准备挑战看看乾隆对她的底线在哪儿么?如此,二十大板是免不了的,倒是令妃和永琪等给小燕子求情的说词,是让人感觉万分有意思。 尤其是多贵人还在场呢,乾隆是听见都提起他对夏雨荷的内疚,脸色不禁没有缓和,还有些发黑的气势。好似是有点左右不是人的尴尬了。 不过,令妃是聪明人,见势不对,就赶紧住了口,倒是跪在地上求情的动作不好瞬间逆转,也就只有跪着不说话。可注定的永琪这会儿的眼里,只有某燕子的存在,满脸的哀伤掩不住他眼里的担心,还说什么孩子他娘在上天看着? 咳咳,这是威胁乾隆么?虽然死者为大,可他是皇帝啊?难不成还能受了凡魂之怨? 果然,乾隆在听到这句话,面子上彻底拉不下来了,看了一眼身后保持沉默的几位妃子,最后偏头盯着我,不理会某人的犹如杀猪般的“惨呼”,咬牙切齿的道:“给朕狠狠的打!如果雨荷真的怪朕就让她来找朕好了,朕倒是要问问,她做为一个才貌佳人,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谁要求情,一并重罚!” 乾隆冷冷的看了一眼焦头烂额的永琪,是觉得今天自己的女人这么多在,却还一次次被提起风韵旧事儿,真是太没有面子了吧!尤其某燕子口不服软,难怪消不了火。 倒是看着某燕子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呼声渐弱的惨样,我也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这宫里挨板子的事件可是多了,即使心软如棉,也经不起时常的“磨练”。 不过,趁着发生这个事情,晚上在储秀宫我就和乾隆说开了:“皇上,你也看到了,容嬷嬷向来严谨,这般教还珠格格规矩,只怕会越教越糟糕。而且,格格本不喜嬷嬷,心里有很大的抵触感,结果是事倍功半都达不到。所以……”还是别让容嬷嬷受这份罪了,免得惹了某燕子不爽,一不注意就是一拳下来,老人家,可是经不起这般折腾。 “唉……”乾隆很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我不经意的说道:“朕知道你是心疼容嬷嬷,小燕子这个样子还真得从长计议,就无需容嬷嬷累着了,这事儿让朕再多想想吧!” 知道乾隆这是答应了,我不禁开颜一笑,转身将手放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揉捏揉捏:“那我先谢皇上恩典了,相信小燕子也是讨厌我储秀宫罢了。换了她不抵触的人来,便什么都好说,想一开始令妃不也教得很好么?” 这事儿是非令妃莫属,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儿个御花园的热闹,都是谁挑起的?这人啊,还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不过也有好处,这后宫里谁要想跟令妃一块儿,这么久便可以一目了然了,免得不清不楚是敌非友,还心里没有数。 “是啊!”乾隆不知道在心下感叹着什么,含笑的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看来小燕子对延禧宫不会有讨厌了,这也成。莫不是就让令妃多费心而已。” 好似说起某燕子,乾隆也开始头疼不已的,抚额下叹道:“这个小燕子,真就是一块‘朽木’,端是怎么弄都好似成不了皇家的格格。唉……雨荷……” 恐怕,乾隆又是在想,这是夏雨荷在怨恨他,所以将女儿教成了这个样子,开始折磨他的了。可是,我有些疑惑的是,他怎么刚说起夏雨荷的名字,就没有下文了?难不成还是不想提起的么?那么,这人对夏雨荷到底是什么感觉?怎么总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不过想来想去,也是面子问题的过,我也没有想着要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按摩的手顿了一下,就若无其事,而别有深意的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皇上今天的有句话值得思考呢?” “哦?什么话?”乾隆话语间很是有些兴趣。 “嗯!”我笑了笑,想想说道:“听皇上说,夏雨荷才貌双全,又聪慧过人,但是她对皇上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为皇上生下‘沧海遗珠’了!如此的感情,皇上真的认为这个女人会因为憎恨而这么不会教女儿么?” 缓缓的指出一个事实,我小心的挑话说:“我记得皇上曾经说过,环境可以让人改变,所以不想让和敬公主嫁去蒙古。那么一个人成长的环境也造就着个人的性格吧!” “想想,以夏雨荷的才情,做为女儿的小燕子即使没有刻意学过,耳濡目染之下的生活了近十八年,也不会在气质上如此南辕北撤的呢!”就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处时间长了,都会在某些方面的性格发生类似的转变,就更加别说从小养到大的人,一点没有相似度真是太诡异无比。 “那芷娴的意思是?”乾隆睁大了眼睛,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看来他是有些明白我的意思了,却不敢,或者是说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毕竟,兹事太体大。 说起来,这事儿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乱说的,而且我明显看出了乾隆的不愿相信,所以马上笑了笑,语气回转的道:“皇上多虑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儿奇怪而已,主要我是想,以夏雨荷的聪明才智,她会不知道小燕子这样的性格,很难在宫里生存下去的么?难不成她怨着皇上,还能恨着女儿?哪怕毁了女儿一辈子也在所不惜么?以皇上对夏雨荷的了解,她会是这么一个怨毒的女人?” 之所以分析这么多,也是想要给乾隆提个醒,虽然不会想明白这个中的关键,但至少可以让乾隆对某燕子没有那么宠爱,甚至到维护不疑。如此,真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乾隆的心里会好过很多的吧!这样,也能让他平日里面对漱芳斋,多几分理智出来,少做些无法挽回的事儿。 第六十八章 好歹这位还珠是乾隆自个儿认下的格格,带着对夏雨荷的愧疚,和对这位女儿十几年缺席的父爱,即便是乾隆懵懂了我说过的些话,付出的那份宠爱也是瞬间不能改变的。 所以打过板子之后,乾隆就忍不住去“看望”了,而以某燕子的本事,自然又是哄得乾隆既高兴又心软,那相互之间的父女之情,便是弥漫得浓浓的。 以至于隔了几天的傍晚,乾隆无事之间,都突发奇想的要去漱芳斋看看某人恢复得怎么样了,却不想,这么“活泼乱跳”的格格,从来就不会安分消停。 而我是有些无语的再次跟着乾隆到了这漱芳斋,心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本来还以为我自个儿没有心,那与这个地方算是无缘了。却没想过,由着乾隆的偶尔突想,倒隔三岔五的都出现。 不过看着跪俯在地上的两小太监,结结巴巴的说某燕子没有出现的原因,是睡下了。可那颤抖着害怕的身子骨,怎么看都不能让人信服。 可这前两天还才挨了板子呢,某燕子就这么没有记性?又在搞什么鬼? 眼见乾隆想某人这么早就睡下,还以为是又病了,急急的走向了里屋,只有我暗自隐约有所察觉,都发展到了这地步了么?那宫外的人,该是真的联系上了吧! 也没等我过多的去想,乾隆就将床上蒙着被子,发抖不停的人给掀了出来,却是脸色苍白得快要晕过去的明月。这下,乾隆也开始傻眼了,感情刚才一阵的好言好语,放下身段的安慰,都是白给了? 乾隆被这样戏弄了一番,漱芳斋的气氛降入了谷底,想来这些奴才们都是听命行事,也就没有去为难。可刚才那一顿惊讶,已经够他们受的了,现下还一个个苍白无血色,恐慌莫名。 见状,我挥手将众人给打发了下去,免得在场就止不住惊吓,顺带着也让绿裳去煮了一壶茶来,这个时候的乾隆是尤其需要安静想一下的。 “皇上……这次,算是碰了个准么?”我接过绿裳端来的茶,也让她下去之后,才轻轻的放在案上,有些打趣的说着。这样压抑的气氛,呆久了谁受得了啊?怎么说,也让某人心安下来才是。 对于我的调笑,乾隆抬眼看了看我,也忍不住笑了,瞬间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这个小燕子真是太不像话了,要是朕今天没有突然到来,难不成还没人知道她这次的出格?” 知道乾隆是想发泄,一旦某燕子有了好的解释,这件事一样可以安全的揭过。但是,我却没有准备这么容易的放过某燕子,虽然说她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可是她已经欺负到我头上了不是? 想来,那天是乾隆先动手的一耳光,让我不好再追究,也就算了,但是她对容嬷嬷的不敬,让我很是不爽,给点颜色让某人瞧瞧,免得还真当我储秀宫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还珠格格在宫外长大,就说从醒过来开始,一直都嚷嚷要出宫,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给耽搁了。想来是等不及了吧!”我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说着,某人做了亏心事儿,导致夜不能寐,要不心急如焚,才高段呢! “的确!”乾隆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朕也开始有些奇怪了,以雨荷的才情和稳重,到底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闲不住的女儿来?大字儿不识还可以理解,半夜里居然还去翻墙,现在又混出了宫去,江湖习气一说就是一大堆,这算是在雨荷身边成长了十多年的么?” 闻言,我愣了愣才笑了开来,却没有答话,这个时候可是不能接过话的,否则乾隆什么时候过后回忆,指不定就认为我是在挑拨了。最后真假格格一出,难保他不会认为我是有些知情不报,在看他的笑话来着。 于是,这次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以后别赖我…… 乾隆犹自感叹了一番,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门外道:“来人……去延禧宫,宣了令妃来漱芳斋!”说着,又看着我嘀咕着道:“这前两天才将教规矩的事儿交给了令妃,朕倒要听听,今天晚上这事儿,令妃如何跟朕解释?” 心下暗笑一番,我却在想,令妃这一次是明显被牵连了,但不知道这回过后,令妃对某燕子会有何感想了? 既然想要给某人一点暗亏吃吃,我想了想便佯作不经意的道:“如此皇上还是将舒妃一同叫上吧!这个后宫,可是还有她在协助管理的,再怎么说,今儿个这事儿也瞒不了人,左右算是该管的宫务……” 舒妃早就看某燕子不过眼了,可由着是令妃主管后宫,很多时候她也说不了什么,至少也是个看眼色的聪明人。 乾隆似乎有些恍然,点了点头才叫人同去宣了舒妃来,然后有些怪异的看着我,直到将我看得莫名其妙也没有开口。这不禁令我万般不自在,忍耐了好一会儿才叹气的道:“皇上,我是有说错了?还是有哪儿不对?” 被皇帝用这种眼神盯着,还真是有些毛骨悚然,也别这么吓人了吧! “没有,不过芷娴说起宫务……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吧!”乾隆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语意不祥。 闻言,我愣了愣,心思有些透亮,果然这宫里的事儿就没有能够瞒得住乾隆的,以前是这样,现在同样是。而且,他这么明确的问我,难不成是想我早点收回令妃的权利么? “皇上……这样不是挺好么?”我挠了挠头,有些傻笑的回道:“而且令妃也做得很好啊!”言下之意就是,令妃没有主动还权,也没有明确做错什么,我也就没有适合的理由。 再加上,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才不去揽麻烦呢! “是么?”乾隆故作狐疑的神色看了看我,随即自己先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无奈的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聪明,不然这么多年朕也不会这样不管,说起芷娴真是太懒了。” “谢皇上夸奖呢!”我傻笑着直接曲解乾隆的话,就当是赞美了。毕竟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好回答,或许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几十年,相敬如宾,多于平淡,却也增加了很多难言的默契。 说起这后宫的事儿,暗地里的东西可就多了,我很清楚,也明白乾隆同样是知道的。只是乾隆对我,真的很好,至少有着一个帝王的身份,他给予了他能给予的最好。这令我有些时候想起,也是多于感动。 所以相对的,我回报了作为妻子,能够做到的最好,如此相处几十年,倒是多了一些不同于任何人的信任。果然,两个人的相处,付出还是要对等,才能形成别人无法插足的关系。 也就是这样,我做事儿从来不避讳谁,主要就因为我知道,一般在宫里的一言一行,都是瞒不过乾隆眼睛的,还不如就大大方方,该黑手同样黑手。相信乾隆也知道,皇宫的世界那就不可能干净,当然,极度隐蔽的还是除外,毕竟储秀宫还是有隐私可言。 所以,令妃的行为是瞒不过乾隆,我的一些做法,乾隆更是看得明白,否则也没有今天这么一说了。 不过,被我这般揶揄,乾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噎了噎才叹道:“你……唉,如今老佛爷不在,就没人说你了么?……算了,芷娴自己掌握分寸吧,适可而止就行,朕可不希望朕的后宫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别到最后还要朕来出手帮你。” 有些意外的看着乾隆的明显有看好戏的神情,也很久没有接触他这般的无奈了,我心下明白他所想的同时,也笑了笑,赶紧开始好话道:“有皇上这句话搁着,那还不是我的福分啊!而且我什么时候让皇上不放心过的?如此,皇上就再让我懒上一段时间好了,十格格出来后,可是比当初的永璂还能折腾呢!” 一边说着,我还禁不住一边感叹自己的“马屁”真是越来越溜了,果然还是经常锻炼才能进步呢!不过,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夸令妃管得好,来破坏了气氛,所以直接扯上了十格格才是。话说,乾隆莫不是很喜欢“十”这个数?不然怎的喜欢这个小女儿,比当初的和淑还有过之呢? 另外我还继续在心里腹诽着,这后宫因为认回的这个格格,已经开始乱了行不?这乾隆不会就这么选择性无视了吧!果然,原剧情的惯性是无人能敌的,还得继续玄幻着! “哦……小十还确实这样,真是难为你这额娘了!”或许是刚从储秀宫出来,所以提起十格格,乾隆突然之间又是感性了起来,还意外的有些抱歉的神情。 如此,我不由得笑了出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倒是让我理解到,谁说某燕子不适合皇宫的?除了闯祸能力,日渐增长之外,她那张嘴可是谈笑之间就能将死的说活过来,且逗得乾隆开怀大笑,从而次次化险为夷。 就这一点而言,宫里的人还真该跟着学学才是,最重要便是,马屁要像某燕子那般拍得自然,真诚啊! 在这样说话之间,气氛渐渐的平和了下来,直到舒妃和令妃先后到来,大家的相处才恢复了平日的严谨。不过乾隆明显 (还珠)娴清逸芷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1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1部分阅读 是准备等某燕子回宫问责的,所以尽挑起一些没意义的话题,却绝口不谈离开漱芳斋。 当然,我还特别的注意到,令妃在了解事件之后,一瞬间闪过的冷厉,这聪明人都清楚,她算是第一个被牵连的人。倒是舒妃的神色没有太多的起伏,让我暗自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她似乎很有所长进,也认清了现实。 而夜渐渐深沉,乾隆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黑沉,直到过了二更,大家都快受不了越来越沉闷的气氛时,漱芳斋外面终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话语。 不过这个时候的漱芳斋依旧明亮,却也很是安静,令某燕子和永琪的谈笑风生,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的耳里,心里各自异样。 坐在乾隆的身边,自然能够感觉他怒气急转的心思,我却不停在心里感叹,这两人的胆儿还真是大。偷溜出宫,半夜才回就罢了,居然男女畅谈,还准备对月来个花间小酌? 可知,这是哪儿?皇家后宫啊!一个成年的阿哥,和一位长大的格格,即便是兄妹关系,也不能深更半夜交流亲情的吧?难道说他们就真不怕流言蜚语能直接将人给说死? 第六十九章 果然,某燕子被问得急了,就开始以退为进,仿佛是无意间就挑着过去的可怜事儿说,令乾隆想要生气都继续不了。而当乾隆听见某燕子去洗碗打工,戏园卖艺的时候,那股子气就是瞬间散没了,是再一次被击中了软肋。 也是乾隆审问的时候,没有人会径自开口,这会儿是不管帮腔,还是扯后腿,都会给乾隆造成了不良印象的,所以就由着某燕子自己说,真是和谐无比。 想来,这会儿的令妃是不会想帮某人开脱的,因此依旧三缄其口。 不过,这乱七八糟,虚张声势的说了好大一通,乾隆这会儿的气是消了一大半,这本是一件严重的事儿,似乎又要平息了。 倒是看着乾隆开始吼永琪,某燕子还很江湖义气的大包大揽责任,有些让乾隆下不了台,我便想了想开口道:“小燕子,皇家阿哥格格之间,你和永琪的感情最是好,规矩你没有学会,也该听过不少了吧!你这样做的一开始就没想过会连累永琪受罚么?” 果然,小燕子抬眼看我,隐隐间有些不满,不过她也确实没有想过的吧!一开始就只是想要出宫而已,毕竟见到外面人,才是她的第一要务。 而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诫她守规矩些,免得她不遭殃,别人成受害者。不过,我说完也觉得我有些多嘴,虽然是给乾隆解围,但是明显的五阿哥不会领我这个情。想来,为了小燕子,即便受罚,某人也是心甘情愿,我才是那多余的。 “请皇额娘恕罪,是永琪考虑不周,永琪愿意受罚。”果然,某人规矩的磕了个头,一句话就堵了回来。 不过,这人都说的什么话?难道说考虑周到了,就可以出宫了?而且没有被逮到就是考虑周到么?我赶紧闭上了嘴,懒得说废话,主要还珠在场,就没有理可讲。 倒是乾隆眼睛一瞪,微微眯着眼看见永琪,不容置否的说道:“永琪,你这么多年的规矩都白学了?不要以为你是皇子,朕就会一直纵容你……” 乾隆话还没有说完,小燕子又开始抢责任了,还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说什么在皇宫就像坐牢,身心都疲惫的样子。不过显然对于某燕子的手段,大家也非常清楚了,未等乾隆过多的思考去心软,舒妃就幽幽的开口了:“皇上,看来还珠格格跟着五阿哥也学了不少,至少明儿个纪师傅要考作诗,也努力去学了!” 闻言,我有些侧目,明显的舒妃这好话是铺垫,后面才来真的。只见她含笑的看了一眼,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令妃,才对等她下面话的乾隆说道:“那臣妾还有些奇怪,这宫里宫外的人都是知道五阿哥的孝顺,还为额娘在宫里守孝了三年。那还珠格格的娘亲去世不过一年不到,在来京的路上不方便也就罢了,怎的入了宫也天天穿红戴绿的?而且不说是皇家格格,不适宜出门在外,就寻常人家守孝期间,也克制外出。那格格,是无视规矩呢?还是没将生你的娘亲放在心上?这整天的就想宫外去,漱芳斋都成牢房?”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令妃和永琪,脸色一片的苍白。因为后宫之权,还在令妃手里,当初小燕子又是直接送到延禧宫的,这事儿左右都该是她张罗的,却是层出不穷的事儿令她没有多想了。 可如今被舒妃这么告上一状,小燕子的事儿是小,她的责任该大了。而永琪则是知道这话是有多么严重,所以很是担心乾隆的怪罪。 而我呆了一下,就心中暗笑了一声,舒妃想给令妃使绊子想很久了吧,这次终于是名正言顺了。 不过,我还感叹一下,终于有人提起这事儿了,我可是等好些时候了。 我偏头看向乾隆,见他皱了皱眉看过某燕子,又回头看向我,便知道他是想我来处理。于是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开口道:“令妃?这是怎么回事?还珠格格是有说过不要守孝的事儿么?关于格格的一切,当初皇上已经亲自开口全权由你负责,所以本宫就没有多问。更何况凤印还在你延禧宫,这些个事也就不需要向本宫报备吧!” 令妃的脸色开始发青,我的话音刚落,就起身跪下了,欲哭怜惜般的看着乾隆,自我检讨的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还请恕罪。一开始格格受伤,都躺在床上,这事儿就缓了下来,后来搬了漱芳斋,忙里忙外的,臣妾也就没有提起。现下臣妾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做素服了……” 聪明,反正做素服这小事儿,即使大家心里明白,也不会真的去问了来做文章。所以令妃这般说起,还彰显了她是记在心上的,又顺带提了一下某燕子的“悲惨”遭遇,让乾隆心软,这不大不小的事儿,瞬间就能揭过。 不过舒妃也就想下下绊子,想来要让令妃怎么样也不大可能,所以也没有继续纠缠。 看小燕子因为令妃的低声下气,又是不爽感的要说话,却是被永琪暗地里拉扯住,不禁有些好笑。她是不知道这个事儿可大可小么?她要真的开口了,事儿就大了,再加上她还真不会有心想到给夏雨荷守孝呢! “是么?”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令妃,笑眯眯的道:“看来令妃挺忙的,怎么就不同舒妃商量些事儿做?虽然凤印是交给了你,但本宫也下了懿旨,让舒妃协助你管理后宫的。这本宫也知道你做事儿头道,也认真得紧,但是也别把自个儿给累着了。唉,也是十格格的情况不太稳定,否则本宫也不会让令妃这般辛苦了,替了属于本宫的责任。” 令妃眼神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惶恐和慌乱,忙是磕了一个头道:“能够替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分。也请皇后娘娘以后莫要这样说话吓臣妾了,臣妾明白,以后一定同舒妃商量着管理好后宫,让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能安心。” “那有劳令妃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某燕子臌胀着一脸不爽,淡淡的说道:“看来令妃还得多劝劝格格,也多多替格格解释解释,怎么说也不能让别人看了我皇家的笑话……”要知道,乾隆可是很孝顺的人,最好自己能够明白自己该有的行为。 “是,娘娘。臣妾定当尽力!”令妃说着脸色都有些发黑,她也明显知道要不是永琪拦着,某燕子又该会“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如此,今儿个晚上的注意力算是转移了,好在乾隆也没想过要重罚某燕子,所以这也算给他台阶下,免得一晚上都得杠在这里 。 不过,明显舒妃是想很久了,眼见这事儿刚完,又是开口说道:“既然令妃这么说了,本宫就想着还有一件事,怕是要提醒令妃一些。” 令妃侧过了头,笑容有些发僵的道:“此话不敢,还请舒妃不吝赐教!” 估计这会儿的令妃,在心底已经开始打舒妃的小人了,既然是提醒,就不能私下里提醒么?如今当着乾隆和我的面,不就是给她坎儿过?要说不是故意,谁也不相信。 而我只是挑了挑眉,偏头看见乾隆的平静,也同样是等着下面的对峙呢!要说这么多年来,在乾隆的面前,这么直白的对上,还真是少见的很! 舒妃笑了笑,看了看永琪说道:“如今成年的阿哥,也就是五阿哥还住在阿哥所呢!当初皇上和老佛爷都是感念五阿哥的孝心,才应其在景阳宫继续为其额娘守孝的。可三年的孝期早就已过,去年皇后娘娘将凤印交给令妃,都还提起过这事儿,可事隔近一年,令妃可记得为五阿哥张罗?”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赞赏了一下舒妃,这个时候提这事儿还真是刚好,去年因为三年的时间还没有到,所以我只是提过,并没具体策划。尤其是想到今年的事儿,就懒得去多管了,不过,可真没想到,令妃还真敢不理会阿哥的出宫建府,就只为拉拢永琪。 而且今晚这么一说,直接就点出了一个成年阿哥,随便出入后宫,是多么让人秽语的事儿,情节就愈加的严重了。 果然,这时乾隆的脸色又是黑了一分,虽然没有说话,却依旧能够感觉他的不爽。这不禁让令妃和永琪同时青了几分脸色,过了好半晌,令妃才小心的颤巍着道:“舒妃说的是。不过,建府需要些时间,去年臣妾就已经给五阿哥选好了址,但因为六阿哥府邸先动工,就错开了些时间,如今也正在修建当中,算着日子也差不多快成了。” 如今的令妃有了十四阿哥,自然对永琪没有那么全心全意,但这借口也是不错的,同样的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有人特意用这个来找茬。不过,舒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令妃的这两件事儿,也会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口舌,这对我来说,随便就可以借口收回权利。 倒是我现在还不想,所以就省了用这些来做文章。 不过这么一会儿,某燕子是终于忍不住了,毕竟令妃和永琪对于她来说,都是最好的人,而这次因为她受到牵连,自然不能没有义气。如此就永琪一个不注意,她便有了开口的机会:“今天晚上的事儿,都是我的错,舒妃,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用不着这样找令妃娘娘和五阿哥的麻烦。而且五阿哥在宫里住得好好的……” 还没有说完,令妃就捂住了某燕子的嘴,虽然只听了半截,但那绝对是最大的把柄。要真让她说起来,就是被泼了一身的墨水,全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尤其这会儿是最敏感的。 当然,永琪又是代替某燕子赶紧请罪,一堆的好话是不要钱的往外倒。而我是皱了皱眉,偏头看了看有些幸灾乐祸的舒妃,和锁眉叹息的乾隆。 还暗自研究了一下乾隆的表情,才想了想,犹豫了一番说道:“永琪,你说小燕子对宫里的规矩还不懂,这点大家都知道。但,本宫倒是想要问问格格了,你这么十多年来,在夏雨荷这个做娘的身边,都是学了些什么呢?” 现在,我就是想让乾隆自己能够怀疑出真相,看着这一群人一个个都是整天忽悠着乾隆,折腾来折腾去,我都替他有些悲哀了。毕竟是一朝帝王啊,难得的付出一份真感情,却被人来来去去的利用,还毫无原则的被欺骗,这,皇帝真的是傻瓜么? 第七十章 我的问话一出,似乎大家,包括令妃都有了几分兴趣,唯独永琪在一边有些干着急,毕竟这里面他是知道前因后果。而经过上次那糊里糊涂的一顿问话后,就没有人再提起小燕子过去的生活,所以这么突然来一下,还将人给问茬了。 只见某燕子的气焰一缩,眼神飘忽的看了乾隆几眼,见没有人吱声才磨蹭的嘀咕道:“这……什么意思?” 知道她在打马虎眼,我也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本来这么问就并不是想听她的解释,想来即便说得顺畅都是假得不能再假,就我听来完全没有意义。而现下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乾隆的自我思考,所以小燕子的答案一点都不重要。 因此面对某燕子的答非所问,还有转移话题的嫌疑,我佯作不经意就扯了回来:“自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格格十多年的生活,你娘都不在你身边么?” 在身边才见鬼了,我微微一笑,好戏般的看着某燕子瞬间的慌乱,还等着她故作镇静后的回答。小燕子够聪明,但是我说话很随意,也并不激烈,所以我觉得她至少一开始还不能醒悟如此的语言陷阱。没有想过要将话全部套出来,但只要有蛛丝马迹,那对话就是我胜利。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娘养了我十几年,不然我也不会才到北京啊!”小燕子说得有些发急,但很是没有底气,言词之间都是闪烁。 闻言,我笑容加大,恍然的道:“那你们娘俩还是独居不成?”继续下套…… “什么居?”小燕子开始糊涂,看着永琪在一边着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的答道:“你究竟是想问什么?我和我娘一起生活,见过的人不多,倒是在北京的时候,那个大杂院里,有很多小孩老人,大家玩得开心!” 如此我在心下有些暗笑,欣赏般的看着某燕子的兴奋解释,似乎自认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不过呢,我是从来不知道,某燕子也是这么上道的,本来还以为得多多引导说话才行,却不想这么简单她就直达点子上了,可以先赞一下。 “是么?”我笑得更加的灿烂,好似又让某燕子察觉到不妥,神情都是一阵的戒备。 “听说,你在那个所谓的大杂院里,都是会卖艺去照顾那些老人孤儿的?”我继续问道,仿佛毫不经意。但具体的事儿自己心里有谱,想来以夏雨荷的经历,也不可能认识多少人。但大杂院的事,大家揣着明白。 小燕子越回答越有些心虚,几次看着乾隆,有些楚楚可怜的求助,却没有得到答案,便只得磨蹭着回答我:“是……”这一刻,似乎她也学聪明了,话不再多说,就觉察着很忐忑吧! 不过到这一步已经够了,我挑了挑眉就不可置否的道:“如此,你娘也不是没有教你为人处事的不是?不然,你在宫外能够尊敬老人,甚至不惜卖艺赚钱。那么如今在宫里,你怎么就不懂得尊老爱幼,谦让长者呢?” “你可以骂纯贵妃身边的嬷嬷‘算哪根葱’?也可以伸手打嬷嬷,难不成她们就算不得是老人了?还是说格格的标准是分类的?而且你口口声声说,‘奴才’也是人,值得别人尊重,却对别宫的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到底是格格漱芳斋的奴才才是人呢?别宫的人就连奴才都不是?” “如此说来,格格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的,再不济难道这是夏雨荷教你的?由着对皇上有怨气,就让你在皇宫便这么折腾?那是寻常人家都知道长幼之序,可格格在才华横溢的夏雨荷身边成长了十几年,就什么都没有学到,便学好了怎么冲撞长辈之言么?甚至是面对长辈都是大呼小叫,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我这一段不疾不徐的问话,也不轻不重,某燕子听得光顾着生气的哑口无言,却是永琪和令妃知道这里面的份量有多大。就连抬眼看着我的神情都苍白得有些发抖,特别是令妃,刚才小燕子的一番话,涉及到了福家,就算是彻底将她绑死在了船上。所以她很清楚一旦某燕子的这些事儿落实,即便算不上犯罪,却于她百害而无利。 不过,我是很耐心的准备等着某燕子的回答,这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答案,都于我无损。毕竟要不她抹黑自己,要么就是夏雨荷的不是,最多就是转移话题回避着回答。 但是,不管是回答与否,夏雨荷在乾隆面前的份量都会因为这么一段话而减少,我就看着以后这人怎么老拿夏雨荷说事儿的? 乾隆是个有性情的人,却也因此是多疑的皇帝,即使他不会想到这个格格是假的,也会开始懊恼夏雨荷的才情。这个不是我狠,连升天的人的声誉都要毁上一下,而是谁叫夏雨荷的时运不济,碰上某燕子来玷污了名声。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宫内外的对比如此明显,由不得我拿来说事儿。 如此以后,乾隆还能对上夏雨荷有多少愧疚给她们利用的?毕竟某燕子的行为事实摆在眼前,我说出来了就由不得乾隆不去多想。 果然,某燕子彻底被我问倒了,呆愣着半晌都没有说话,但最后她却是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皇阿玛,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还不相信我是皇阿玛的女儿吗?皇阿玛,如果你真不想认我,还是让我出宫回明间去吧!不是皇阿玛不好,是这宫里真不适合我,相信娘在天上看着,也不会怪皇阿玛放我离开的!” 嘿嘿,幸好没有喝茶,不然我特定会喷出来,真想不到某燕子再次给了我一个最满意的答案。她想不到损自己,又不想抹黑紫薇的娘,所以认为回避是最好的回答。 这换个人来,或许真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小燕子是谁?是完全的胸无点墨,这个时候的还提夏雨荷?是嫌我的话不够份量?还是嫌弃死得不够快? 而且还又一次威胁乾隆,还真当这一招以退为进是“万灵丹”么? 所以乾隆瞪着某燕子无言,我也没有继续火上浇油,我想他会清楚,我一开始就声明了立场,何曾有过不认格格的说话?只是某人心里有鬼,出口就是堵人罢了。 或许是乾隆真的因为我的话,有了些许想法,心里又是太乱,所以这晚上的事儿就暂时放过了。但是第二天被宣了去审问,我怎么也不愿意去听,便是最后也没有了结果,果然某人颠倒是非的本领又是看涨,嘴皮子上磨磨,也就算了。 倒是乾隆会提起漱芳斋就若有所思,也是有了更多自己的想法了吧! 不过,有些人是消停不下来的,才不追究了私自出宫一事儿,这天也能明目张胆的跟令妃要了令牌,急冲冲的就出了宫。大家还瞧着呢,又风风火火的回了来,然后直奔了延禧宫去,令所有人瞧着奇怪,也等着看好戏,似乎都是预感着,又会有什么事儿了吧! “这小燕子又搞什么鬼?就不能给朕安分些日子么?怎么是又出宫了?”听到人汇报,乾隆冷着一张脸叱呵道,微皱着眉头,很是有些不满。 倒是我听着这话有些奇怪,还多看了乾隆两眼若有所思,这不是他给的权利,让某人跟令妃说一声就可以出宫的么?怎么这会儿忘记了?而且还让人光明正大出门的不是? 难不成才发生过某人私自出宫的事儿,所以觉得有些拉不下面子的? 心里不断的叹气,我站起身给乾隆添了一盏茶才道:“这事儿都过了,皇上何必还生气?而且格格也跟令妃说过了,也算是有了名头。怕是想出宫见朋友了吧!” 我只是想乾隆别那么火大,所以都挑了好的说,却不想他是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气是消了些许,可也喝着茶疑惑的问我:“芷娴你说,小燕子从济南到北京,路上就走了一年。在北京也处处碰壁,辗转各地,哪来的时间交这么多朋友的?而且,还都是交情很好,非见不可的朋友?话说在济南生活了十多年,也不是没有任何朋友的么?更何况,竟然知道围猎场的漏洞,并找上门来,只怕这小燕子的朋友也不简单吧!” 闻言,我差点呛到,呆愣的看了看乾隆的沉吟,才心底发笑的道:“这个围场之事或许是偶然吧!在济南,怕是夏雨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人往来也不是怪事!” 其他的,我不发表意见,夏雨荷的女儿只交上这么一个朋友,可不代表某燕子只有一个。而且她出宫的目的,根本就不只是看朋友而已吧! 听了我的话,乾隆无言的点了点头,还是疑惑的道:“那芷娴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了,这小燕子有些奇怪,那雨荷一样是怪异。一个没有任何朋友的孩子,竟然生活了十多年会养出这样外向的性格,还左右都是祸事,难不成认了朕这个皇阿玛,也是有什么目的不成?” 这话可是不用我回答的,不然,怎么说都是不对。所以,我赶紧闭口,看着乾隆自个儿越来越多的猜疑。如此,他开始怀疑夏雨荷,开始怀疑某燕子,即便是他没有想到有人会胆儿大的冒认格格这回事儿,作为皇帝,也是有了很多的手段会去接近真相吧!这,算是我的目的达到了,毕竟自个儿查出来的结果,或许会震怒,但至少不会那么悲哀着伤感。而且,现在时间还早,相处也不晚,自然感情还不是那么深刻的。 不过,乾隆明显不满某燕子这么不给面子,要出宫也多等几天的吧!私自出宫的事儿,可是还没有过呢,他没有继续追究,就是皇恩浩荡,可某人却是不识好歹的不安分。 这小燕子不懂人情世故也就罢了,怎么令妃也是不懂么?居然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某燕子的要求,可算是让乾隆有些不爽了,本来第二天乾隆就要去延禧宫问问,并随便提醒提醒。却不想边疆的事儿,有八百里加急的急报,以至于这些个小事就顾不上了。 倒是我听到熙羽说,福伦家的夫人递了牌子,进宫见了令妃,相谈了好久。这不禁让我眼睛一亮,那计划都开始实施了么?难怪某燕子那么急着出宫,又是急着回宫便去了延禧宫。 和着这事儿,我也该合计合计了吧!既然那两人要进宫了,我也不能继续偷懒了,不然以后在太后面前也不好交代,算算时间还刚刚合适…… 第七十一章 过了两天,边疆的事情有了一些缓和,缅甸的问题也解决了,乾隆才重新有了闲,便再次提到令妃让某燕子轻易出宫的事儿。还不禁说起要去提点提点,本来令妃很是会办事儿的,怎的这段时间老是出些问题,乾隆已经开始有些不爽了。 “欸?我也要去?”我愕然的看着乾隆,很是有些意外。这个去延禧宫他自个儿去不就好了?怎么还要叫上我?而且这距离可是不远啊?我想要犯懒也不行? 站起了身的乾隆,意味深长的憋了我一眼,笑道:“就当是陪朕走走也不行?反正也只是去延禧宫进出一下而已!” “哦!”我回答着赶紧起身。乾隆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的?不过只是进出一下?他整天在宫里走来走去也不嫌烦么?真是,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奇怪?难不成某燕子的古怪行为都开始有了传染? 不过,真到了延禧宫,我才发现这会儿是挺热闹的,也正是时候。因为令妃宫里可是正和谐着呢!福伦的妻子,小燕子都聚在了一块儿,这地上还规矩的跪着两个平衣姑娘。 这让我突然想起来,今儿个早上熙羽才说起,福伦的妻子又进宫了,这次还带了两个姑娘。本来我想到是谁,却是乾隆突然到来也就没有太在意,现下倒是感兴趣了起来。 经过通传,我和乾隆也就径自进了屋,这老远的还听见某燕子的大嗓门,嚷嚷个不停呢!不过,大家真的照面了,有一个人是盯着乾隆高兴得伤感,我是看着那个人挑眉的趣味。 偏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有些顿住的乾隆,我也在心底疑惑着,按理说这一幕是很诡异的,明明乾隆和某微在进门的一刹那,都是对上了眼,瞬间就将对方看见了,这也算是无形中有一份亲情的羁绊在。 而且,更加让我想不通的是,也明明某微和其母亲在长相上,就是一模一样的说法,看这年龄还是乾隆当年见到夏雨荷时一般大。可是,乾隆十几年来,对夏雨荷真的就忘得彻底么?甚至是连相貌都没有记忆了? 否则,第一眼见到夏紫薇,为何就一点点反应都没有的?果然,不仅仅是剧情玄幻,人也开始比较玄幻了。 一阵唠叨过后,眼见这么多人在,乾隆对令妃想要说上几句的心思也淡了下来,本来是这么几天都过去,恐怕也不想再去追究了的。 不过我的眼神一直都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其中一个,文静清秀,从骨子里都透出的一种高雅气质,那该是夏雨荷真正的女儿夏紫薇了吧! 说起来,印象中的夏紫薇,是有皇家格格的那份高贵气质,恐怕也是夏雨荷教得好的。只不过她遇上了小燕子,也碰到了福尔康,虽然也是因为这样,才得以进宫有了后面的发展。但这个人,基本上也是因为这两个人,走向了“不归路”。 或许是太重感情了,所以因为小燕子,一次次陷入诡异的事件中;又因为福尔康,格格的价值被人激发到最高点。这个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即使她身上最后的一点格格贵气和原则都被磨得七零八落,至少对于夏紫薇,说不定这就是她愿意的。 也是可以想想,单独和娘,还有一个丫头生活了十多年,一朝有了生死相随的朋友,还有了貌似“至死不渝”的感情,也由此,她才会认爹成功,不跟着渐渐走了偏路那才比较奇怪呢! 不过,或许某人还认为这是她一辈子的福气呢!所以我有必要打破别人的幸福么?因此这样顺其发展果然是最好的。 当然,某微的眼光都黏在了乾隆身上,自然不会发现我正打量着她。而某燕子和福伦家的,还正担心紫薇第一次见爹别出了岔子,所以也都盯着那边。 唯独令妃这次算是擅用了权利,有些心虚的模样,所以见我在打量,就赶紧开口解释:“禀了皇后娘娘,这是新来的两个宫女,还珠格格看着喜欢,臣妾就拨给了漱芳斋。” 闻言,我诧异的看了看令妃,这段时间她的脑袋还没有秀逗吧!怎么会这么找理由的?这个时候她要说清楚,是福伦家出来的,虽然没有受过正式的宫女训练,我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还有小燕子的心情。 可现在如此说,令妃,你是真的想把权利尽快还给我么?简直还省得我不用去想借口了。虽然一时间没有明白令妃怎么突然笨了许多,但我也乐得自在。 “无妨!如今你自个儿掌握分寸就行!”我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某微,希望过几天,令妃别来后悔今天的借口就行。 这般一说话,某微终于是正眼看我了,只是那突然睁大的眼睛,和渐渐出现的骇然是什么意思?我有这么可怕吗?看看,整个人都开始有些不自然的哆嗦就算了,乾隆出现后就升起的那抹激动红晕,都慢慢的褪去了颜色,让人苍白的吓人。 微微的挑了挑眉,我对某微的反应完全不能够理解,自认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啊!没有恐怖得好似能够将人给吓晕吧! 由着心里有一个想法灵光一闪,可是看着旁边的金锁却是很正常啊!所以我猜想应该不成立,果然这一群都是不能理解的怪人。 尽力忽略掉某微的怪异神情,还有奇特眼神,我佯作不经意的道:“长得也挺文静!紫薇么?祖上姓什么?” 明显不在状态的紫薇,听见我突然一问,也只是下意识的答着:“回娘娘的话,奴婢姓夏!” 果然也是有皇家格格的范儿,我暗暗的赞着,除开交友不慎不谈,就可惜了养在夏雨荷身边十几年,还是沾染了颇多其娘的不太适合皇宫的性子。看来这后天教育还是重要啊! “哦!原来还是格格的本家啊!”我恍然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因此陡然紧张起来的福伦妻子。当然,某燕子没有危机意识,还不用去看。 不过,某燕子也是有些紧张,倒是怕我找紫薇的麻烦而已,反正我一直都是坏人来着。 可某微不是笨人,也有些亏心事儿,所以面对我的说法,有开始后知后觉的紧张。如此显得脸色更加的苍白起来,得,我也不用说别的了,差不多坏透底了,人家才刚进宫就不“放过”。 所以在某燕子怨恨的眼神下,我便没有继续说话。不过,仔细想来,如果不是她们心里有鬼,我也是话中什么意思都没有啊?倒是出了延禧宫,乾隆好笑又不经然的说道:“令妃对漱芳斋还挺上心的,又赐过去两个宫女?” “或许是格格的性子太好动,多些人陪着,未免寂寞吧!”我笑了笑说道,沉默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不会都认为我开始老糊涂了?眼看令妃这般的不提防自己,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此,我就等着过几天让其将凤印送回储秀宫吧! “是吗?”乾隆若有所思的问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嗯?”我浅笑的看着他:“有什么不妥吗?那两奴才看起来也挺不错的,这还珠格格不也是难得有看顺眼的不是?不过这皇宫和姓夏的挺有缘,来来去去都好似能够碰上!” 说起看见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乾隆都没有想起些什么来,那这夏雨荷某种说法也挺悲哀的。 倒是回到储秀宫,有听容嬷嬷说起,她看见这新进的两个宫女和还珠格格貌似早就认识,而且晚上漱芳斋也没了规矩,全部都在喝酒闹腾着,很是没大没小。 这些我都心里有数,便完全没有在意。但紧接着熙羽进屋,就说起漱芳斋有人刺探,被还珠格格发现了,还闹了个人仰马翻,最后刺客没有逮着,却撞伤了额头,真是越来越怪异。 “哦!”我点了点头,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随即惊了一下,瞬间站了起来问着熙羽:“什么?有人刺探漱芳斋?”不会这么明显吧,就某燕子那点三脚猫功夫都能够发现?那水平也不怎么样。但最重要的是,我才是皇后啊,可什么都没有做过,那原剧情里的这一幕变成谁的人了? “是的,娘娘!”熙羽很肯定的回答:“而且这人太过粗心大意,竟然被格格发现了。估计这种事儿干得不多,经验欠缺了些。” 闻言我皱了皱眉,看来事情大条了,这宫里多方都盯着漱芳斋,所以即使没了我这个皇后找茬,也同样不得安宁。不过到底是针对还珠?还是看上了某妃,便不得而知。但想想还珠有什么资本好针对的?至少渐渐的如果没了皇帝的护佑,那就什么都不是。 “知道是什么人?”我不爽的问着,瞧漱芳斋的样子,对储秀宫永远都是敌视,那说不准这事儿还得算到我头上来。这某妃挑拨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呢,这样就成功的有些势不两立了。果然,原剧情的某些惯性,还是甩都甩不掉的,我不去惹,也同样会被惹上门来,和着谁叫我是皇后的? 如此,熙羽迟疑了一下才道:“回娘娘,好似咸福宫的人!” 纯贵妃?我对这个答案微微有些诧异,毕竟这位贵妃还是挺安分守己的,尤其是身体不适之后,咸福宫已经沉静很久了。这样的话,完全针对令妃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了,看来某燕子上次是把贵妃给惹火了吧!不然也不会这样一般见识。 “熙羽,这段时间约束一些下面的人,别宫里想怎么样就让她们闹好了!另外你也要有些心里准备,过几天我会把‘凤印’拿回来,记得注意那些个人的反应!”我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这咸福宫真的是生疏了,不然怎么派个人打探也会被某燕子那样的人发现?所以我身边的人虽然培育严格,也不能让他们松懈,这种低级错误都犯,其他事儿也不用干了。 “是的,娘娘!”熙羽高兴的回答着,似乎对于我明说要收回权利,有着难言的兴奋。这说来也是,只要我交出权利的时间,储秀宫都是很低调行事的,很多事情都是内敛不发,左右都是有些缩手缩脚的束缚,这也就难怪了。 第七十二章 看着熙羽的反应,我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顺便问了问其他情况,才突然想起一件事,脱口便道:“熙羽,我上次让你去还珠格格说的那个大杂院,结果怎么样了?” 那里的每一个人都算是证人,所以我想要拿个保险,本来乾隆什么都没有查过就认了格格,纵然有人推波助澜,但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也是极其怪异的事儿。 反正这会儿的乾隆已经够脑抽了,说不准他不按牌理出牌,突然就想要查查,怎么也得先保护好证人才是!而且以后说不定有大用。 只是熙羽听了我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娘娘一吩咐,奴婢就派了人去,不过,我们的人好似还是去晚了!” 看见熙羽低着头,有请罪的意味,我却更加惊异她说出的事实,震愣了一下才道:“什么?去晚了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的记得,原剧情里是某薇进宫之后,福尔康才散财给柳青,让其遣了大杂院,以免给人查到把柄啊!而且即便是最后遣散了大杂院,也在北京城里,熙羽要将人找出来还不容易么? 所以我就是利用福家前期对大杂院的放心和疏忽,在某燕子进宫没多久就让熙羽去办了这事,可怎么还来一句去晚了? “娘娘请恕罪!”熙羽打了个千,才顺着说:“等我们人去的时候,那个大杂院已经没有人了!从留下的东西来看,应该是自己走的,没有遇到劫难,而且离开的时间并没有太长。” 我错愕的端着茶,没有入口的心思,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奇怪的问道:“还是自己走的?一个人也没有留下?那你查过没有?” 难不成我还没有插手,事情就开始向不可预料的地方发展了?那又是谁的手脚这么快?而且意识还如此清醒? 对上我的疑问,熙羽点了点头才道:“就是一直在查,所以还没有跟娘娘禀报。不过,奴婢已经发现,娘娘说过的柳青柳红,是被福家暗中安置好了。但是据奴婢观察,这两人应该也是和大杂院失散了。这样可以断定,大杂院的人在离开的时候,柳青兄妹很可能不在。所以等他们回家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才求助于福家的。而且这几天,福家一直都在派人暗中寻找。” 闻言,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难不成还突然冒出了一个第三方人将大杂院的所有人都给带走了?要知道,这撇开柳青兄妹,加某燕子,那院内都是些孤老小孩,要说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就自己离开了,谁都不会相信!而且,这个时间未免也太过于敏感,可能的就是有人平和的带走了他们,甚至时间短的还来不及联系柳青柳红? 那么多人呢!没有一点势力的人可能做的这么干净么?而且明显就是冲着还珠事件来的,不然有势力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摸上那个毫不起眼的大杂院啊! 嗯?本来好好的一件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诡异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但插上了就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还有了行动,看来左右这真假格格事件还得被人利用,就是不知道目的是哪方的了? 被人摆了一道,我不禁觉得有些发闷,尤其事情完全被扯入了迷雾,开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就更加觉得不爽感。看来以后也不能事事坐等发展,指不定就什么时候有不知名的势力将手给伸了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熙羽,听你话的意思,这么多天你还没有找到那群人的线索?”我若有所思的问道,毕竟这点是比较奇怪的。我知道熙羽的能力,再加上我给予的权利,竟然在北京城范围内都无法找到要找的人,且不是一两人的规模,那对方的势力定然是出乎想象的庞大,这除开朝堂之上还真不作他想。而且范围 (还珠)娴清逸芷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2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2部分阅读 也可以急速缩小。 熙羽打了个千,也是满脸的疑惑,不很明白的道:“是,娘娘!这么多天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也正是奴婢奇怪的地方。如果不是对方都是做这些事儿的老手,办事儿的人也够多,下手的干净,那么来人一定势力达到了一种高度,将所有的线索都掩盖了,否则不会如此完美。奴婢只能保证这群人,没有一个出过北京城,但奴婢也曾经勘察过,那个大杂院虽然地处偏僻了些,但左右还是有比邻,可这些人差不多也有大杂院相等的人数了,几乎是同时离开。至于剩下的,对大杂院几乎都没有知晓。” “多一倍的人数,那就是五六十人以上的规模,却在北京城内消失了?……果然是大手笔吧!”我感叹的点点头,突然有一瞬间的灵光一闪,却没有抓住。不过敌我未明,自个儿如此纠结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只得按下心思:“算了,熙羽,这件事儿就先停下吧!以对方小心谨慎的程度,恐怕这时你也查不出什么来,也避免起了冲突。” 看着熙羽应着出门的背影,我突然醒悟外面的事儿怎么诡异,那对我都是次要的,宫里的诸事儿才能够让人焦头烂额呢:“熙羽,你告诉墨香,让人明天好好收拾一下和淑的房间,我会留她多住上几日。” 剩下的,就等时机成熟了,既可以正大光明、而名正言顺的收回权利,还能撒下几个暗亏,最后就看谁去吃到。 不过我绝对没有想到机会是来得如此之快,也知道她们很是能够闹腾,却没有料到,少了皇后的找茬,她们依旧能够那么闹腾。看来皇后这坏人,根本就是可有有无啊! 也几乎就是第二天,暗地里漱芳斋的喝酒和半夜折腾早就传了开来,却紧接着又和纯贵妃扯上了。所以一开始听到乾隆差人来报的时候,我是唏嘘感叹不已,和着少了我去作对,宫里不断冒出的人还层出不穷啊!可以不管这些人针对某燕子都抱有什么目的,至少如此的靶子不再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每人就用一招,相信也够漱芳斋疲于应付。 这就不似原剧情,来来回回就那么明显的一两招,在皇宫里还如此霸道,实乃白痴之行为,也无怪乎连某燕子两人都斗不过了。 而再次来到漱芳斋的时候,正好碰上乾隆也刚刚赶到,相视一眼也没有多说,进门就瞧见一屋子的热闹。五阿哥和福家兄弟一脸的焦急和担心;紫薇和金锁正跪在地上,双颊红肿得有些面目全非;而某燕子正和纯贵妃吹胡子瞪眼睛,杠上了;连带着舒妃和令妃也在旁边凑着热闹,不过估计也是刚到而已。 其实也不稀奇,令妃主管后宫,舒妃协助,怎么说漱芳斋的事儿属于后宫的事儿,由不得不理会。倒是这次某燕子又和纯贵妃杠上,才更加神奇。 预料中的,乾隆刚一进门,某燕子就扑了上来,难得的主动跪下,梨花带雨、嘟嘟嚷嚷,让人听得糊涂。不过我算是明白,这又是一出“恶人先告状”呢! 原来纯贵妃也有些刻意为难,才会突然出现在漱芳斋,却看见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难免会说些不中听的话,谁叫她和某燕子早就不对盘呢?而某燕子,她动不了,也不想去动,那作为贵妃惩罚两个新来的奴才不讲规矩总行吧!所以甩了紫薇和金锁答话不用敬语两个耳光,却总算是再次折腾上了。 虽然是两人回话忘记了带“奴婢”,而现下将事情闹得这般大,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皇宫里本就极为重视规矩,贵妃教训奴才也是平常行为,还珠格格惹不起,打两个奴才还真就不算什么,也就当是贵妃给某燕子的一个警告了。可是,纯贵妃她本不知道紫薇的身世,肯定不会手软,说起某燕子的反应,自然又是一次过激的行为。 这,还真是难为纯贵妃了! 先是理了纯贵妃的不是,乾隆才转头看了看我,冷眼对上某燕子的得意道:“小题大做,你是不是很开心?看来皇后那天说的没有错,李嬷嬷,怎么说也是老人家,你就是这么待人的?贵妃左右算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冲撞的?皇后说过了,你还不知道悔改,还沾沾自喜是不是?小燕子,朕警告你,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朕都要开始怀疑,雨荷这十多年都是教了你些什么?还是说她便是如此授意你来皇宫折腾的? 想看朕的笑话?难不成当年雨荷的才情和贤淑都是装给朕看的?” 一连串的反问,说得大家都是一愣,却好似还没有完,只见乾隆盯着某燕子,越发的冷厉,语气也加重了些许:“小燕子,不要让朕怀疑你娘的那些好!” 闻言我微微一笑,暗赞一声的同时忍不住在心底为乾隆这番话鼓掌,这可是说得太好了。不仅仅是表明了他的立场,也点准了某姐妹之间的软肋。 要说在紫薇的心里,还有什么能够比某燕子重要的东西,就是夏雨荷在乾隆心里的名声和地位了吧!这些可都是不能够亵渎的,如此乾隆的话,某燕子还不能体会其中的份量,但紫薇听得却是非常真切。 而一直注意某薇反应的我,自然没有漏掉她眼中瞬间升起的惊讶,以及看某燕子时多了的那份怀疑和探究,即使是红肿的脸颊也掩不住其陡然难堪的脸色。 夏雨荷,那是紫薇不能碰触的敏感和深藏。所以乾隆的话,打击和影响最深的不会是某燕子。 好在某燕子体会不够深切,却也反应挺快,知道没了乾隆的庇护她以后的日子会比较悲惨。所以赶紧的跪下认错,不仅仅是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让乾隆缓和了脸色,也难得乖巧的向贵妃磕头认错。如此可见,某燕子根本就很清楚形势,而且绝对是打着倒退的人,还欺软怕硬,眼见自己在乾隆面前的宠爱扛不住了,就开始服软。果然就是跑江湖的那一套吧,一点都变不了。 见乾隆也安慰了纯贵妃一些话,这冲突也就这么化解,我不禁淡淡一笑,不经意的开口:“贵妃这些日子身子骨才刚好些,也甭和这些个奴才计较了,要真的气坏了,和嘉还不得伤心得找和淑哭去啊!” 近一年的时间了,令妃你也蹦跶得差不多了吧!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却是你还频频给我惹麻烦,今儿个我就当做你的面给你下套,还是准备接招吧!别说,山中无老虎,那猴子,也称不了霸王…… 第七十三章 但凡下套者,高明的手段都不会直接针对对方,总是要撒些迷雾,声东击西才能效果最大化。所以,我一开始还是先关心关心贵妃的情况,本来就一直想要去看望的,却左右都有事儿耽搁,不想她还有心思来找某燕子的茬,实乃很是让人诧异。 贵妃本是严谨会办事儿的人,否则也不能从番邸的格格,受了圣宠升至如今的地位。其中的过程虽然也有着艰辛和曲折,可威严和身份是一步步来的,所以有些时候别人的冲撞,她会比一般人来得更加激烈些。 而某种程度来说,某燕子的冒犯,就是对她的蔑视,纯贵妃又何曾能够允许她的放肆,因此摊上两个奴才的错误,也要小题大做一番。可惜的是,某燕子不懂这里面隐含的意思,那些都是对她的警告。 由着对上我的话,纯贵妃还是显得非常的恭敬,所以人看着颤微微的,仍然是福了福身子才道:“皇后娘娘说笑了,和嘉总是给您添着麻烦。皇家公主里未出阁的也就同和淑公主年龄相当,所以很是合得来,这平日里说话都是经常提起的!不过,臣妾倒是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和淑公主了?” “都是姐妹,看着她们感情好,本宫也挺高兴!”我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这几天就看着她忙来忙去,本宫这个做额娘的也很少见到呢!不过倒是听说,她最近做得事儿都是同和嘉有关系,怕也是知道这位皇妹可能会先嫁了人,得尽尽做姐姐的义务。” 说着,我还有意识的看了看众人,基本上除了某燕子非常的懵懂之外,某薇都是多了一抹若有所思,毕竟皇家要嫁公主,就绝对不会是简单的排场。如今是入了宫,就是后宫一份子,在这种事件中如何表现得当,还得看各人的心思了。 那其中的复杂性还真不好说清楚,但由此也可见,某薇的确还是有一颗玲珑心。 “那真是劳累和淑公主了!”纯贵妃有些惶恐的说道,毕竟因为她的病情,导致和嘉有可能会早些嫁人,虽然目前还没有选好日子,也算是说定的事儿了。如此和淑还能够记在心里,并且专属去准备什么,那不用看结果,都该是份感动了。 “呵呵,你还别夸她,也算是空闲之余找到点正经事儿做吧!”我淡淡的说着,话锋一转不想如此再继续说这个事儿:“不过,贵妃该多歇歇才是,还珠格格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有了皇上的金口特许过,不必多守规矩,你也就别气着找这些个奴才的不是了,身体要紧。” 不疾不徐的话语间,我透着几分诱惑,顺便还看了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乾隆一眼,谁知道他这个不守规矩的破例,是在什么时候被灌了迷魂汤而不想后果说出的?反正我知道的时候,那已经是“君无戏言”了吧!但至少,我没有意外就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这种诱导别人说出我想要的话,能够搅浑一池水,又可以隔岸关火,实在是我自个儿心里越来越有些“邪恶”。 “皇后娘娘说得是,臣妾小气了!”纯贵妃理解的顺着我给的台阶下,包含歉意的看了看乾隆,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惊动了圣上吧! “真的是臣妾疏忽了,看着宫里突然多了两张生面孔,五阿哥和福家兄弟都在,便难得多了几分好奇。没想上次事件过后,格格是不待见臣妾的,臣妾不该如此冒然出现才是。而且臣妾也只是奇怪,最近宫里没有新添了人,还怕有心人居心叵测,坏了格格的名声,不想是令妃赐过来的,也是臣妾多心了。” 嘿嘿,闻言,我心底乐呵的微眯着眼看纯贵妃的表演,实在说得太好了,可算是将我想引出的话题,全部说到了点子上。虽然从头到尾都轻言细语,却字字玄机,细细一斟酌,可是能觉察出很多的问题来,让人百口莫辩。 眼见五阿哥等人脸色都显示出了一些骇然,毕竟贵妃可是点出了他们在漱芳斋的“亲密”,现在却还不能插话反驳,由着乾隆想,可就很危险的。 不过,我更加欣赏的,还是令妃的惨白,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借口太过简单呢?而今儿个我的目的,算是起了个开头。 “哦?”我疑惑的皱了皱眉,转眼看向了令妃,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令妃不是说,这两个丫头是新来的两个宫女么?贵妃怎么会说有些来路不清,身世不明的?难不成舒妃还不知道?” 说着,我直接问向了协助宫务的舒妃,可是都摆在明面上的事儿,用不着浪费时间去听某人毫无说服力的解释。要知道,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身世不明,来路不清,哪怕只是小小的奴才,也可以扣上“欺君罔上”的大帽子,一旦沾了点边,可是跳进黄河都别想洗清了。 “回娘娘的话,这两个宫女,奴才没有见过,也没有入宫女名册。要说哪儿来的?恐怕只得问令妃了!”舒妃眉毛一挑,神色平静却难掩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未等舒妃的话说完,令妃就跪下准备请罪了,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乾隆就拍着桌子吼了出来:“令妃,你怎么解释?两个来历不明的丫头,随随便便就放到了格格身边?你到底什么意思?” 看来乾隆是被我和贵妃的话给憋着了,有点开始借题发泄。可怜的令妃,乃是时运不济嘛! 看着令妃被连累,正义感十足的某燕子自然保持不了沉默,也不顾后果,抢先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话,差点将听的人弄糊涂。难不成,某燕子的攻略就是用快速的语句,和古怪的言词,将人说得昏头昏脑,然后就任由其糊弄了? 好在,大意还让人明白了,那就是这不关令妃的事儿,紫薇和金锁是她在宫外的朋友,很是不满大家将其说成来历不明的“坏人”。 这时,福尔康等人也跳了出来,直接点名,两个丫头是福家的人,和格格情同手足;也说什么格格上次出宫,就是去福家看她们的。因着格格喜欢,他们就送与了格格,所以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入宫册而已。 其实一番话倒是合情合理,但是福尔康,要是乃爹娘知道,你这么揽了责任上身,会不会直接想要拍死你,我是不知道了。可现下我是清楚,福家和令妃是有解释不明白的干系,而且这解释即便多么完美无缺,以后的牵连可还是多着呢! 要知道,这可是我给令妃下的套,能这么简单就过去么?岂不是我头脑简单了? 于是,我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令妃接下了话,斯斯文文的说道:“回皇上和皇后娘娘,她们确实是福家出来的,也算是有了出处。而且也是格格先开了口,臣妾便让表姐带人入了宫,瞧着长得干净,就想着送去内务府训练一番才给漱芳斋送来。可没想格格心急,直接就要带人走,今儿个无意冲撞了贵妃娘娘,还请海涵。” 得,看来某燕子的不按牌理出牌也是一面“免死金牌”呢!什么错误就向着那边一推,就所有都能够解释了,这不,乾隆也没得话说,瞪着某燕子脸发黑。谁叫这不但没让他发泄出来,还给添了堵,自然是难受。 瞧着令妃楚楚可怜,满是幽怨的神情,那不都是为了某燕子着想么?如此还真让人说不了不是,当然,我眼神一转瞧着乾隆在自个儿生闷气,就可以无视了。 “如此说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格格喜欢也无可厚非。不过令妃,本宫记得前些个日子,你还保证过诸事都会和舒妃商量,如今多两个人,也不算什么小事吧!也不支会舒妃一声么?嗯?” 说起这套儿,令妃是不进也得进,谁叫当初做事儿的时候,不多考虑明细的?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格格来去都着急,臣妾就还没有来得及同舒妃商量。”令妃得体的回答。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一张嘴还真说不清楚,也懒得细细去追究。 到了这一地步,我的目的算是能成了,这说大也不小的事儿,无论令妃如何开脱,都推卸不了那份擅用职权的“责任”。本来没人提出来,也不算什么,可既然摆明了,就是责任。所以在某薇出现在宫里的时刻,我就等着利用这事儿来收回“凤印”的,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的快而已。 可正待我准备开口说重点的时候,乾隆抢先一步就发话了:“令妃,虽然这件事儿错不在你,但也是你的疏忽。皇后既然把后宫的权利交给你代管,是对你的看重!你就不该恪尽职守,三思而后行么?看来还需要磨练磨练,否则当不得大任,如此明儿个你就把凤印送回储秀宫吧!这下,别再疏忽了……” 闻言,我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这就是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份默契?虽然他最后一句话,也是在警告令妃,居然没有主动还权,不过那些话是我的台词行不?他怎么一开口就直接替我说了呢? 唉,难为我铺垫了那么久,最后爽感的机会却没有体验到,纯心让我难受的是不?我就不信乾隆会看不出来我的用意和目的…… “臣妾先谢过皇上恩典。不过,这事儿也不忙,明儿个上午令妃还是先把两个宫女的名册补上吧!如此才符合规矩,以后便能名正言顺的呆在漱芳斋了。下午再叫人送来凤印便成!”那擦屁股的事儿,我可不去,所以某人还是自己弄干净比较好。 本来我说话也没有如此绝对,但被乾隆抢了半边去,我心里不爽就说话很重。 看着令妃脸色苍白的摇摇欲坠,也不知道心里面是诅咒着某燕子,还是福家呢?不过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我一开始就准备着长久的连环套,毕竟我知道找开脱的理由,这帮人是没有谁能“望其项背”的,难得有机会令他们自己将自己缠死,我又何必手软? 毕竟紫薇的身份,要真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却偏偏是真的那位金枝玉叶。如今做了宫女,入了宫册,待到真假格格真相的一天,我就要看看,令妃你该如何保存乾隆的脸面了。 即使,到了最后,乾隆依旧是不忍心,一句话也能够将一个宫女成了格格,那这份造假的宫册,还得有一番解释吧! 再退了一万步说,乾隆到那时还能谁都原谅了,同样皆大欢喜的结局。但这番兜兜转转的作为,反反复复,处处真假,待太后回銮,印象还能好到哪儿去?要知道,宫女成后妃还怕是容易些,成格格嘛,就万般不好说了。 而事关皇家颜面,太后的心思明眼人都猜得到。可这一切,于我无关呢!所有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也是被令妃给骗了的啊! 嘿嘿,让真格格入宫给假格格做奴才?也只有福尔康这群人的“聪明”脑袋才想得出来,不是令妃变笨了,而是信错了人,也帮错了人。 我就是要让他们认清,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主意,能怎么的作茧自缚,别都把皇帝当傻瓜玩了。不过,也希望手上没有权利的束缚,令妃能够眼色利落点,头脑清醒点吧! “芷娴还是别懒了,看看朕的后宫,都被弄得乌烟瘴气,真是不知所谓。”刚回到储秀宫,乾隆就不满的如此说道。 倒是我诧异的憋他一眼,怎么就感觉是在解释他让凤印送回来,没有跟我商量的过呢?说话都挺心虚的嘛!毕竟前几天才说起,让我怎么样都行的! “嗯!皇上说的是!”算了,反正我也就是这目的,凑巧了而已。不过这人,还没有明白乌烟瘴气的源头是什么吗?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不过,也别太累!”乾隆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说着,好似在心里乐呵。 “嗯?”我微微的眯了眯眼,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他,貌似心情还不错,那说说正经事该不错的选择:“那,皇上是不是该给后宫来点喜事的?就算我重掌凤印拉拢人心?好似这一年来,宫里多了好些新面孔,得‘认识认识’才是啊!” 对于我意有所指,乾隆哂然一笑,翻身舒服的躺在了榻上,还将头枕在我腿上才仿佛赶苍蝇一般的挥挥手,眯起眼不以为然的道:“那芷娴决定就好,不用问朕的意见了!” 闻言,我睁大了眼睛,直觉有些汗颜。他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吗?竟然这样无所谓?那又何必弄这么多女人进宫的?是纯心让我头疼的是不? 想着要合理安排这群女人,我就觉得麻烦,他却甩手不管便极度不爽,不由得想要闷怨几句的嘀咕道:“我说,这到底是谁的后宫?谁的女人来着?” 其实历届的皇帝相比,乾隆的女人已经算得上最少了,虽然贵妃、嫔妃比较海量,但加上贵人常在这些身份,也不过三十之数。说起直至乾隆身死,总得也就半百多点,实在是少得有些可怜呢!当然,宫外没名没份没影的那些女人,不在此例而已。 而且位份低的女人,宠幸次数也少得可怜,升位的机会也就基本杜绝了,自然的有人也蹦跶不起来。但是正因为如此,难得说到要人晋升上位,也更加是伤脑筋的。 尤其令人郁结的是,提拔汉妃会惹太后不高兴。全是满妃,又不是乾隆喜欢的类型,这,还说不是磨蹭人的么?看这皇后当的,难怪孝贤早死了去!毕竟她是真心喜欢着了乾隆,选妃自然更多讲究,会心力憔悴,真的很正常啊! 听着我故意让他听见的“自语”,乾隆直接笑出了声,不动声色的睁开眼看我道:“不是芷娴说要拉拢人心的么?怎么还是朕的不是了?边境的问题虽然解决了,可后续之事也挺繁杂,战争……总是劳民伤财,老百姓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快就能恢复啊!所以,芷娴想升谁就决定吧!不用问朕了。” 真是,别以为拿国事儿来搪塞,我就不知道他是想逃避了。尤其是这放下的权利太大,我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无论是历史上,还是这么多年的了解,乾隆,就不是一个容易放权,也舍得放权的皇帝。 “这可是皇上说的啊!”我佯作无奈的说道:“我就知道不能那么省心的。不过,皇上到底清不清楚的?贵妃位悬空,纯贵妃还重病在身,四个妃位也差上两个,嫔位更是缺了一大半,我上哪儿找人填了去?好歹皇上这些日子也到钟粹宫等等的贵人常在住地,多走走去吧!至少选些中意的,以免我乱点了!” “嗯?这么麻烦?”乾隆惊异的望着我,似乎没想过还差了这许多人。 暗地里翻了翻白眼,我无辜的看着他:“皇上不会才知道吧!这事儿可不能拖的,老佛爷走之前就已经跟我提过了,不能让后宫这么冷清……”嗯,做娘的担心儿子没有女人呢?还是怕我做皇后的压着了?真是难以理清楚。 乾隆皱着眉头沉吟,要是老佛爷开了口,还真没说的,谁叫他最是孝子呢?“皇额娘也真是,妃位空着就空着,清静些不好么?” 不理会某人的嘀咕,我不以为然的道:“反正皇上明儿个就到钟粹宫去。过年之前得把这事儿给办了,否则要老佛爷怪罪办事不利,皇上责任有一半……” 乾隆有多少女人我才不管呢,反正宫廷秘方和传说中的一样多,也同样神奇,不会被榨干的。而且老佛爷发过话,我才不想留下话柄。更何况,天下从来不会缺了女人,要多少我可以找多少,一切只要太后满意就行。至于乾隆嘛,排在后面,是给他找女人呢,还能不满意? “钟粹宫?……那明儿个芷娴一起去!”乾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似乎挺不满。 “不要!”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乾隆,极端莫名其妙,他选女人我去干嘛的?难不成还要现场验证什么吗?想想觉得有些恶寒,这乾隆的脑子没有秀逗的吧!还是说我一直都是在鸡同鸭讲?我明明是让他夜宿了去,才多些时间发现某人的好,怎么可能还捎上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种敲开他脑袋的冲动,我郁结的提出了另外的提议:“如果皇上觉得钟粹宫的贵人常在不多好,不如微服私访去吧……” 就是别再有那些恐怖,又摸不着头脑的想法了,我相信,皇帝的身份会让人趋之若鹜的。我算是被乾隆刚才的话给煞到了,豁出去,只要不强抢民女,你情我愿的,我会给个体面的身份入宫,千万别再令我对钟粹宫恶寒了去。 完全没有反省的某人,对我的提议只是愣了愣,随即便笑道:“离过年还早呢!这事儿也不用急,不过芷娴,会吃醋么?那为什么还叫朕微服私访了去?真是奇怪的想法。” “……”我彻底无言,也终于承认我们的思维那就根本不在同一个区域,果然是现代人和古代人,差别真是太大了吧!至于到底谁奇怪了点,也不用去追究了,我觉得全身都很无力。 另外,关于吃醋的问题,还是算了吧!看着他笑得一脸的得意,绝对不能打击了他,谁叫这人是皇帝呢?唉…… 这会儿我是被震得哑口无言,最后也不了了之,却不想,原剧情的某些事儿,居然还是由此而发生的,便由不得我不多感叹几回,世事的无常。 话说这天乾隆还是听进了我的建议,准备去钟粹宫走走,自然我不可能跟随,但还是欣慰的想着,我的任务能轻松的完成了吧! 可没想,第二天刚起床就接到服侍乾隆上朝的公公来报,找不着皇上了。 “咳咳……”我一个不注意,呛了一下,惊得和淑赶紧给我顺气。这几天我都留了和淑在储秀宫住,所以这个时候她自然在旁。 然而说话很奇怪,却关系着乾隆,和淑也是有些急了:“昨儿个皇阿玛说过去钟粹宫的,最后没有翻哪位常在贵人的牌子吗?” 昨天和淑也听见了,所以首先想到的是钟粹宫,但谁还敢打皇帝的注意不成?邀宠不成,直接玩绑架? 和淑是我女儿,自然是一眼我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说这样的拓展思维,真是太强大了,我无言评价。不过听见这位公公和和淑的一问一答,我陡然想起了原著是怎么回事儿,心下便有了计较。 “行了,别猜了!熙羽,时间紧迫,你带着皇上的朝服跟公公走一趟漱芳斋吧!别耽搁,上朝的时辰就快到了!” 看着熙羽和公公满脸都是不相信的神色,却还是领命退下。我算是知道了乾隆,怕是真的不想去钟粹宫吧!才没有让人跟着,却兜兜转转去了漱芳斋,从而延续了剧情。 而且,前些日子纯贵妃那事儿,某燕子还是受到了惩罚,抄写《礼运大通篇》,算是被折磨了一番,乾隆也有些想补偿补偿,才去的吧! 但是,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乾隆为什么会排斥去钟粹宫?那不都是他的女人?莺莺燕燕,都是年轻的美女姑娘,他还哪儿不满意了?这男人,又是个打着倒退的主啊! 有些忿忿不平的想着,看来是该想想别的办法才行,不然我那任务何时才能完成啊?总不成滥竽充数吧!那不就会和孝贤的结果一样?指不定太后看了,还以为我故意这么办的呢!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所以还得让乾隆亲自挑了,最后即使太后不满意,那也不是我的错不是? “怎么了?”我暗自决定这件事儿,却瞧着和淑满脸的疑惑,不禁开口问着。 “不是……皇额娘为什么那么肯定皇阿玛会在漱芳斋呢?而且那是格格的住处,皇阿玛怎么会在哪儿的?”似乎和淑更加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乾隆在漱芳斋呆了一整夜吧! 历来有很多宫廷丑闻,所以即便格格是皇帝的女儿,也需要避嫌的相处。尤其是成年长大的女儿,还这么过上了一夜,甚至闹得乾隆自己身边的公公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便没有人不会知道昨儿个乾隆在哪儿。所谓的小道消息,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之下,自然可以不胫而走。 “别多想了,或许是碰到些感兴趣的事儿了吧!”我不以为然的安慰道,有着不经意的解释。我没有像原著的令妃那般,自个儿就跑了去,便是为了减少这些留言。也更加不想让乾隆尴尬,因为见到我,他就会瞬间想到自己是干了件什么“好事儿”,尤其昨儿个他还亲口对我说是要去钟粹宫的。 另外让熙羽走一趟,也是告诉别人,乾隆的做法我是清楚的,光明正大无须多去猜忌。也有提醒乾隆的意思,别还被人糊弄的懵懂了,自个儿想办法去摆平那些流言蜚语吧! 第七十四章 看着一个个人进门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恭敬的拜过出门,我越来越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待乾隆身边的公公小路子,将一本物书的清单交给了熙羽,领着人走了,我才回转过眼眸,奇怪的打量了地上的东西一眼,越觉得莫名其妙。 “绿裳,今儿个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我不经意的问道,看着绿裳正在帮墨香清点物书。 “回娘娘的话,没有啊!”绿裳也是回头疑惑的应着,似乎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吧! 这时和淑挨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看是皇额娘多想了吧!边疆战事议和,对方自然要送些珍玩特产来示好。皇阿玛这不是想着皇额娘的么?特意赐给您的,不该是高兴的事儿么?” “是我多想了?”不确定的问着,直觉乾隆的举动有些怪异,再想了想,是觉得昨儿个才发生皇帝夜宿漱芳斋事件,今儿个就赐这赐那的,所以时间凑巧了,就有些不安心啊! 不过这批东西还真是早上才入宫贡于皇上的,也没有多大的联系,难不成我真是想多了? 也正在我慢慢想通之时,乾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拉着我进了内屋,才道:“芷娴看过没?这些东西可喜欢?” 让他坐下,我顺手沏了一盏茶递了过去,才慢慢说道:“有别于平常之物,看着挺稀奇的。皇上可曾给老佛爷留下些的?不如挑些适用的,让人送了五台山去吧!好教老佛爷知道,战事捷报,沾了她老人家日日念佛的祈福之功。其余的倒是可以不用搬来搬去,送去慈宁宫便可!” “嗯!已经让人送去慈宁宫收着了,芷娴这主意也不错,就让人挑了几件送去吧!”乾隆笑眯眯的说道,似乎是战事平息,让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嗯!”我点了点头,起身来到一个小炉旁,将温热着的羹汤端了过来:“皇上先喝点羹吧!昨儿个怕是一宿没睡,今早又是膳食也没用就上朝了。下午用膳还有些时辰,要暖暖胃才好。” “呵呵!”乾隆干笑了两声,却赶紧将碗接了过去,还不忘问道:“芷娴做的么?” “还说呢!皇上就是不喜欢去钟粹宫,告之我一声便是,你是大清皇帝,谁还能逼着你了不成?我也是听小路子说皇上一宿没睡,就熬了点羹汤滋养。我说皇上,为了大清千万臣民,要多多保重龙体才是?”绝对不能明着提起夜宿漱芳斋一事,我也懒得说。这人的岁数也老大不小了,还无端的熬夜?真当自己是万般不浸的金刚不坏龙身啊! “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乾隆边喝着东西,一边应着:“本来朕只是想去漱芳斋看看而已,却没想到‘棋逢对手’,就来劲了。那个叫紫薇的丫头,还算知书达理,估计是个好人家出生。而且有一手好棋艺,朕也就心痒了,对弈了几局!不过还算有意外发现!芷娴知道么?她可是第三个敢在棋盘上赢朕子儿的对手了……呵呵……” 果然是这样,我暗付一声,也毫不意外。不过这某薇排在了第三个,也是有了一定的原因,那是由于第一个我占了去,第二个是后来的和淑。乾隆的棋艺本来不差,只是闲暇时间少了些,所以实力增进还没有和淑钻研来得快,自然就被超了去。 而我从小玩到大,从前世也玩到这一世,要连乾隆还赢不了,那真就是既没天分,也没勤奋,老早就弃了去才是。 “听起来还真不错!”我点了点头赞赏过:“早听福伦的福晋,还有令妃说起过,紫薇丫头受过很好的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跟还珠格格还真是不同的。留在身边常处,或许能够熏陶熏陶也说不定呢!” “是啊!前些日子朕惩罚小燕子抄文一百遍,其中就有她的笔迹,确实有着一手好字!琴也不错,至于画儿嘛,朕还没有看到,和小燕子比起来,更像是大家闺秀教出来的!”乾隆说起某燕子,还是皱了皱眉,许是也要感叹一番,朽木之论了。 但是,我闻言倒是奇怪的看了乾隆一眼若有所思,就看他对紫薇的赞赏,便可以看出他真的是喜欢汉女的柔弱怜惜,也喜欢才女体贴。也难怪满蒙之女的豪气,他都不看在眼里,这人还真大男人主义的。 可钟粹宫也有很多汉女的好不?紫薇这人是别想了,身世不可改变,由此夏雨荷这类还真是挺入乾隆的眼,我都不禁开始考虑是不是派人去江南一趟了?我的任务啊!不完成,老佛爷那边可是没法过,这母女可不是生来就是折腾人的? “皇上这话说得是,不过,以后皇上再想要和紫薇对弈,也注意些时辰吧!再不宣了去延禧宫,也省得诸多的事了!”我淡淡的说着,心思百转,就是千万别宣来储秀宫,可懒得去应付那群自话自说的人。 要是一宿没能够让某薇回去,那些人怕是要以为我这皇后排除异己,要灭口了。如此真来一次夜探储秀宫,绝对算是我的悲剧。 乾隆笑了笑,食完了东西才好整以暇的道:“不过碰巧了而已,芷娴这里两大高手坐镇,朕棋瘾犯了,还需要舍近求远么?” “皇上这是哪儿的话?就是和淑也跟皇上下了好几年了,自然有了新对手会比较新奇一些嘛!”我笑眯眯的说着:“这是人之常情呢!而且偶尔去延禧宫对弈,也换个环境享受的不是?不过呢……” 伸手打断乾隆就要开口说出的话,我佯作无奈的说道:“这紫薇丫头,就只能是个丫头,皇上即便赞赏,可能也行不通了!本来看着如此的大家闺秀,即使是家道中落,我也以为会很容易了解,却不想这人的身世还神秘的紧,没有清楚的来历是过不了老佛爷那一关的!” 我此话一出,乾隆的脸色是有些发黑,正待我暗自心惊着,自己是不是触到雷区,他真对某薇有意思了?却听他很是不爽、还略带了点尴尬的意味道:“芷娴都想些什么?不过对弈一宿而已,连你也能牵扯这么多的么?那丫头是小燕子的手足,小燕子是朕的女儿……那个……嗯?” “哦!我只是提醒皇上而已,没有多想啊!”我干笑一声,无辜的看着乾隆的语无伦次,心下却慢慢的松了口气。本来是我心里知道,某薇是他的女儿,所以下意识的说话直白了些,就想着他别产生意外的误会了。却没想他脸色一变,还吓我一跳。 不过,乾隆这说法很没有说服力嘛,这不,自个儿都觉得不对劲而吞吞吐吐了。要知道三年大选的姑娘,那是比他女儿的年龄还小,难不成他还能自己说自己不会“老牛吃嫩草”? 我在心下腹诽一番,也没想乾隆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陡然站起身,在我怪异的眼神中走来走去好几回,才突然弯腰对上我眼睛说道:“总之呢,朕会把她当女儿看待也行,其余的想都别想!” “哦!”面对某人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认真,我有些犯傻的应下了,看着他神采的眼眸,万般奇怪怎么反应这么激烈的?明明我只是“稍微”的提醒而已,什么都没有说的好不? 这皇帝摸不着头脑的反应,真是怪吓人的,幸好,这一世咱心脏好得很,不然还真经不起这般吓的! 见我点头答应,也没有继续,乾隆才笑了笑,转身坐到我身边问道:“紫薇那丫头,你查过了?” “嗯!既然有皇上看重,我自然要留意一些!”说着,眼见乾隆又要急了,我赶紧继续说道:“只是略微的了解一下而已,皇上不也知道是我份内之事么?” 所有接近皇帝的人,都需要细细查探身份和目的,这个可不是我擅自做主的事儿。 乾隆缓和的叹了口气,挑了挑眉看着我,不经意的道:“那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欸?皇上真有兴趣?”我再次怪异的看过去! “芷娴!”乾隆这一声称呼叫得有些咬牙切齿,眼神微微眯起着有些危险的讯号。 见状,我又知道我傻一回了,连忙陪笑的赶紧转移话题:“是很特别!那个特别的还不只是紫薇,叫金锁的丫头,也同样让人看不透!” 真是,原剧情里他明明就想要纳某薇为妃的,我怪异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哦?说说看,怎么回事儿?”乾隆神情如常,眼眸却是多了几分意味不明。如果不是夫妻这么多年,我还真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变化,莫非他对还珠这件事,有了不同的想法了么? 心里猜测着,我也没有耽搁,直接就说道:“据熙羽说,紫薇和金锁,都是在那天我们从圆明园回来,才进福家的。也确实是小燕子的手足姐妹,而那次小燕子偷 (还珠)娴清逸芷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3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3部分阅读 溜出宫也真的去了福家见两人。只是前些日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紫薇带着金锁离开了福家,让他们一阵的好找。后来小燕子也出宫寻找,才在一个山谷里找到,再之后,就通过令妃的关系,让两人入宫了!” “嗯?”乾隆眉毛一挑,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想了想才开口道:“这么说,两个丫头进宫,就只是为了姐妹之情了?” 我没有答话,笑了笑便道:“皇上不是心里有数了么?而且,紫薇和金锁的特别在于,进入福家之前来历完全神秘。据说是近月才到北京的,后来就认识了小燕子,交情还是挺深厚!” “近月才到北京的?”乾隆终于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的说着:“哪儿来的?” “一个上午熙羽只查到这么多,所以还不知道!”我歉意的说道,完全就事论事。虽然我本身知道某人的来历,却不可能直直的这么说出来:“可能是没落的世家,居住在了别处吧!” 就论一个接近皇帝的女子而言,便是这么一步步的去查证身家的清白,所以我多了也不必说。只是那群人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也太明显,我只需要动手查查,再说给乾隆听听就成。 这至于乾隆会如何感想,如何猜忌,就不是我能管辖的事儿了…… “哦!”乾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淡淡的道:“难怪她们会成为好姐妹,情同手足的不是?即使到了宫里,做了奴才,居然都愿意!其情可嘉么?” 第七十五章 闻言,我是一阵的诧异,这乾隆的话真是越来越怪异了,明明感觉有些问题,却是细想又很是清楚。难不成是我知道真相,才总是会想得多些吗?所以每次听见乾隆的说法,就会觉得有一语双关? “欸?皇上这话怎么说的?”我还是问了出来,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捕风捉影。 “哦,昨儿个在漱芳斋,朕也了解了那丫头的身世……”随即乾隆将某薇的话复述了一遍,才感叹的道:“两人的际遇类似,又都才来北京认识,成了好姐妹也有些理所当然!” “哦!”我应了一声,并不对紫薇的那些身世发表意见。想来,前面一个是假的,后面一个才是真的,还有人冒用着,要不类似才奇怪点呢! “那,皇上既然对紫薇丫头没有别的想法,这还要继续查查么?” 乾隆沉吟了一下,笑道:“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这福伦也是奇怪,这么两个身世不明的丫头,又不是卖给他们家的,就怎么这么放心了?” 由此我有些噎着,人家那是为了令妃的好不?完全跟你这位要效忠的皇帝没有关系。想来这么些年,乾隆升了福伦的官位,也封了她的夫人,又是看重他的两个儿子,那都是令妃的功劳。要感恩皇帝?那是和令妃没有冲突的情况下才是,别的?不用谈。 这个问题不好议论,我转眼就看见和淑在门口,不由得奇怪:“和淑?有什么事儿?” 见被发现,和淑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眼熟的东西:“皇额娘,儿臣来找皇阿玛下棋呢!听说这两天皇阿玛棋瘾犯得大,儿臣不是主动请缨来了么?为父分忧,是儿臣的责任和荣幸,皇阿玛一定不会拒绝的不是?” 有些傻眼的看着和淑手上的一套围棋,还有这一席话,就将乾隆的所有退路给堵死了,还合情合理,都是为了乾隆着想呢! 然而乾隆下了一整夜的棋,才下了朝来,估计最想的是睡觉,而不是下棋吧!那是再大的瘾,这会儿看着棋盘,都该是头痛了去。 果然我偏头一看,就见到乾隆的脸色泛着苍白,却动了动嘴唇也说不出话来。有些时候还是猛药管用的么?看样子乾隆是有一段时间会对下棋,有抵制了吧! 佯咳了两声,我强忍住笑意的施施然站起来,准备给和淑藤个地方,好继续这“父女感情”的交流。也是突然之间觉得这教训教训也不错,所以只得对不起了啊,皇上! “芷娴……”乾隆低声叫着我,拉着我衣摆,一时令我无法起身。 也是我转头就接到他难得的求救,又叹气的坐了下来,想了想才对和淑说道:“你也知道皇阿玛一宿没休息了,怎么今儿个也让他好好安寝一回吧!” 如此,还使了个眼色给和淑,相信她能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想来乾隆表示这么明显,我不帮忙解救一下,也说不过去的!但女儿的积极性不能阻碍了,所以,话说一半就好。 果然和淑理会的笑了笑,赞同我话的点点头才道:“皇额娘说得极是。那,皇阿玛今儿个一定好好休息!明儿个儿臣再找皇阿玛下棋好了,现在啊,儿臣可是兴奋得紧,棋瘾自然就犯了,一定要和皇阿玛大杀几盘才是!就这么说定了啊,皇阿玛,明儿个不过瘾,咱们爷俩过天继续,这次一定得尽兴了……嗯,那皇阿玛现在休息,儿臣就不打扰了!” 看着和淑留下一大堆话,就打了个千便走,我不禁想大笑一番。转眼又看见乾隆更加苍白的脸色,只得辛苦的忍着,变成了淡笑:“皇上……这几天?不会来储秀宫了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人心里在转着逃避的念头,但是别说我没有提醒,他同样知道和淑的个性,除非他以后都不出现在储秀宫了,否则别想逃得过。而且即使不来储秀宫,只要在皇宫里,他依然是逃不了。 “咳咳……”乾隆轻咳两声,眼神有些飘忽的一本正经道:“芷娴啊!” “嗯!皇上有事儿么?”我无辜的看着他,明知故问的道。 “那个,朕给尔商量一件事!”乾隆说得异常严肃。 “哦!皇上吩咐就是,何来商量一说?”我轻轻的说道,眉开眼笑。 “嗯!给朕说服了和淑,至于后宫那件喜事儿,朕会帮忙!”乾隆挑眉说着,似乎我一定会答应。 这事儿啊!我沉吟了一番,还真是拒绝不能的,谁叫现下我最是伤脑筋的就是这个呢?果然当皇帝的人,怎么可能是庸才?随便一句话都能够点中重点,实乃御下之术。 “好了,成交!”我应得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相对于某燕子的率直来说,乾隆对和淑更加没有办法,真是有些“青出于蓝”的味道。 而这些日子,每天到储秀宫的请安也恢复了正常,倒是令妃被迫交出了权利,还挨了乾隆的训斥,是安分了许多。除开例行的到我面前请安,基本都窝在了延禧宫,好似专心的照顾起了十四阿哥,乖巧得紧。这即使请安的时候,也是大多保持着沉默,就一副“贤淑”的样子,让人说不了坏。 由此令妃和漱芳斋的交际也减少了很多,便看着真的是足不出户,绝不越权的好人啊!而且因为紫薇的进宫,某燕子也不闹着出宫折腾了,每天去去上书房,就呆在自己院落里面,省了好多人的心思。 不过一切都是看着平静罢了,至少我不认为她们真就是这么闲得住的人。就比如五阿哥和福家兄弟,不也是如常的进出漱芳斋么? 而且,那天的事件,我看见紫薇对某燕子的那丝奇怪眼神,是因为纯贵妃的不经意之话,和乾隆的指责而起。但是我也早就知道,紫薇一定还是会被某燕子说服的,也会接受其的解释。 据说那天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某薇和某燕子在房间里谈了很久才罢休,虽然没有具体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但从那以后,某燕子变得规矩了很多。 再不会动不动就用夏雨荷说事儿,也乖乖的穿起素服,好生学习了。虽然规矩还是惨不忍睹,但至少乾隆已经表达了满意,还夸奖过这都是紫薇的功劳呢! 所以,这次的“下棋事件”,比想象中的影响更大。也由此令许多的眼光,注意到了漱芳斋的那个才女丫头。 如此还没有平静几天,今儿膳后,熙羽就急忙的进屋告诉我出了件大事儿,便是漱芳斋的紫薇,失踪了…… 闻言,我瞬间惊得站了起来,还打翻了手边的茶盏也顾不上,瞠目结舌的反复问着熙羽这件事的真实性。都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对漱芳斋动过一点心思,又是什么人将紫薇给叫走了?难不成这帐还是会算到我的头上来?都算是什么事儿来着? 我身边的人,都是我一手训练和约束出来的,我相信她们会恪守规矩,没有我发话,是不会颤自乱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一一问过一遍才放心。 甚至是和淑,我都叫来确认过了,得到满意的答案,才有时间好好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其实皇宫里的绝对秘密那并不多,尤其是某燕子的大嗓门,一听见紫薇不见了,就叫嚷嚷的,还能瞒得过谁的?也只有五阿哥和福家兄弟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别人都还不知道罢了。所以先压下事情,不让某燕子去求了乾隆,正自个儿商量着对策呢! 也听到熙羽说永璟是被乾隆宣了去,可能正在商量回疆的事儿,我才彻底的放心过,那也肯定不会和永璟有关了。只要确认了和身边的人都没有关系,我才能够好好的想想事情,而宫里着急的,也就漱芳斋几人而已,一个丫头还让各宫都等着要看笑话呢! 但是,我就比较郁结了,本来和我没有关系,却还要防着某些人的自认为对的猜忌。尤其是原著里的傻瓜皇后,是直接用皇后的名义宣了紫薇走,不被怀疑才是怪事。 可现下,紫薇的失踪却没有迹象可寻,由着原著的惯性,我也怕直接算在我头上的啊!尤其向来那群人和储秀宫是极度不对盘的,谁知道他们怎么“分析分析”,就能直接赖上我了? 我皱着眉头有些忧心,和淑则是有些奇怪了,疑惑的问道:“皇额娘,就是那个跟皇阿玛下了一整夜棋的紫薇宫女吧!如此会‘失踪’也不稀奇啊?这做奴才的本来就该记得自个儿的身份,怕是有些人看不过眼,出手想要教训了吧!皇额娘何必替这种人担心?” 闻言,我押了口茶,还是没有宽心的道:“要是平日换了人‘失踪’,那你也说得没错。可是这次不一样,还珠格格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都知道紫薇同其是手足,还敢出手就是不简单了。谁都知道,紫薇出事,小燕子肯定会将皇宫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这与我绝无好处,事情要是闹大了,是我掌管后宫,即便是个奴才出了事儿,传出去还不得说这皇宫是草菅人命的地方? 你皇阿玛的贤名需要维持不说,要老佛爷知道了,皇家的颜面有损,便后果严重了!” 所以我说原著的皇后,绝对是脑袋秀逗了才会明目张胆的干这种事儿,难不成皇后之名就只有这点用处?不过原剧情唯一的好处就是,如果,当然是如果,事情没有败露,当时掌管后宫之权的令妃该有很大的责任。 可现在问题严重的是,我处于这一角是比较关键的,而且如今是不知道哪方势力虏了紫薇去,要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把事情弄清楚,某燕子的暴躁可就压不了了。 而且还得应付某些人的“夜探”,额?我的天,不是这么悲剧的吧!这群人,就什么时候给我消停一点? 头痛的揉了揉眉头,瞧见和淑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我才叹气一声道:“事情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如今首要的问题,是弄清楚紫薇在哪儿?还活着没? 对于这个,熙羽,你那儿有什么线索?还有漱芳斋的人呢?他们现在是怎么看的?” 其实,只要某人还没有被虏出宫藏了去,或者在外灭了口,我就自信能够得到一定的线索。这么些年的皇宫,我就不可能一点建树都没有。 但紫薇如今的身份还是个奴才,自然注意力就少了很多,这一出事儿也关心很少,因此要得到消息,只怕还得要花些时间才是。 第七十六章 “回娘娘的话,还珠格格本来是要去找皇上的,被五阿哥和福尔康侍卫劝住了。本意可能也是不想闹大的,不过储秀宫和咸福宫是他们重点怀疑的对象,还有舒妃那里,也有注意。毕竟这还是大白天,能将活生生的一个人给虏了去,他们就认为来人在宫里的实力很是不弱。” “而纯贵妃娘娘是明显和紫薇有矛盾,也和格格有矛盾便不用多说。但他们认为娘娘……”熙羽说到此处,开始有了些犹豫。 “欸?他们认为皇额娘怎么?”和淑一阵的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扬了扬下颌,示意熙羽直说就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的。其实我对原著就感觉到奇怪,皇后既然虏了人,直接灭口不是更好么?居然还想要了一份打击令妃的口供。然而如今我想的是,虏了紫薇去的人会不会灭口?毕竟这是击怒某燕子的最大事件。 想来这人这么做,不会是去打击令妃,也不会想要害我,不然何必独独虏了紫薇去?她可是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这明显的,这是冲着还珠去的。这么一来,灭口的可能性是大大增加了,留着绝对是祸患。 当然,有怨气的心理扭曲现象,还是可以解释一番。 “嗯……他们认为娘娘虽然明着没有跟漱芳斋作对,却是处处为难,上次都还借机打了令妃一耙,一定是不待见延禧宫出来的格格,想要给格格一个教训。但是格格受皇上宠爱,娘娘动不得,也动不了,就抓了开始吸引皇上‘注意’的紫薇去,毕竟那是个奴才。” “噗……”和淑极其没形象的将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满脸的怪异神情自语的道:“不会吧!还这么能扳的?都谁这么‘分析’的?” 相对于和淑的不可置信,我可是毫不意外,这群人的逻辑思维能力,一般人,那可是跟不上的。倒是此刻我是被这话提醒得转念想通了,紫薇如今不过是一个奴才,即便是死了也有诸多的说法搪塞过去,历来这些事儿,何曾是少了?大不了就是还珠做一辈子真格格罢了! 一开始是觉得某燕子的本事比较能闹腾,宫女死就死吧!可闹大了也皇家的颜面有损,可皇宫又不是还珠的天下,堵了她一个人的口,那还不简单的?恐怕到时候事情有些无法控制,第一个不会手软的,还会是宠她的乾隆。 而没有皇帝的护佑,谁都能轻易的出手,又何曾有机会让某燕子将事情给闹大?看来果真是知道的多了,就想得多,就如此说来,这件事的从头到尾都和我扯不上太大关系,我都自个儿在这里急什么的呢? 有些好笑自己的不明就理,我总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根本上说,我应付一下可能会来的“夜探”事件就好,其余的,看戏更加乐呵才是。 真是的,跟某群人打交道时间长了,脑袋果然容易变浆糊。话说这皇宫诸事的解释,又何必按照正常程序来的?枉我还做了皇后这么多年,用理由搪塞事件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么?还能被还珠影响了去,果然气场比较强大。 想通了这事儿,我也不急着知道某薇的下落了,较有兴趣的对着熙羽道:“行,继续说吧!” “是!公主,这不是谁分析出来的,而是他们全体商量的结果。那还珠格格还说,她早就觉得娘娘不是好人了,所以这次一定是娘娘把紫薇给弄走的。她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娘娘虽然从来就笑眯眯的,可是看着她的眼神都不怀好意,总是盯着她汗毛都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很是可怕。后来看见紫薇,也是不怀好意,现在一定是看到紫薇吸引了皇阿玛的注意,得了皇阿玛的喜欢,所以嫉妒了,不爽了……” 后面的话,熙羽是学着某燕子说的,令我也忍不住有喷茶的冲动。我不过就是顺着他们的漏洞,开口过几次而已,何来的同“漱芳斋”作对?我是彻底傻了么?还不如直接说我是和延禧宫作对呢!真是越听越莫名其妙。而且,在那某燕子的心里,除了令妃和乾隆,谁还曾是好人的来着? 尤其是那个嫉妒之说,令我更加的汗颜,我是至于那么对一个奴才的么?而且某燕子根本就是做贼心虚,才觉得我眼神有异样,从头到尾,我可是半点未露心思来着。再说了,我是乾隆的女人,她是皇帝的女儿,要我出手对付她?基本是因为令妃的关系,那也不可能是我秀逗了吧! “咳咳,不知所谓!”我无言的评价了一句,开始吩咐红怜调整储秀宫的戒备。既然那么想玩,我也不介意陪着他们玩玩,好久没人能这么直接动手上了,或许还可以歇歇脑子,免得再次浆糊一回。 看着众人按照我的吩咐,都退下了准备,和淑便磨蹭到了我身边,笑嘻嘻的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真是至理明言啊!幸得皇额娘早告诉女儿,别和这群人参合,否则我都没脸见人了。” “嗯?这个世界上无脸的人多的是,带张面具不就行了?”我不以为然的答着,说起每个时代每个层次,也是相差不远。只有,处世方法和侧重点不同而已。 “嗯嗯!皇额娘说话,总是那么有道理!”和淑的双眸竟然闪着崇拜的道,不禁令我万般好笑。 “怎么?想说什么?”一眼就瞧出她心里有话,也是在我面前才表现的真性情吧! “我是想啊!”和淑食指抵上下颌,神情可爱的道:“按照皇额娘的部署,应该有些请君入瓮的算计吧!那个,他们真的就那么大胆儿?这里可是皇宫,也是皇后的寝宫呢!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掉脑袋的事儿?” 看着和淑从我的吩咐中,就猜出了对方可能的行动,我不禁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这没有什么不可能!每一个人的想法不同,是不能将自己的想法用去衡量别人的!或许,他们还不会觉得这样做不合乎规矩,反而称之为勇气呢!我这不也是成全他们的情谊么?” “呵呵!还是皇额娘想得到,就我看来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走这么一步险棋的!”和淑感叹的摇摇头:“现在皇额娘将绝大多数的暗处的守卫都吩咐过了。嗯……皇额娘,让我也参与参与嘛!很久都没这么好玩的事儿了呢!” 就这个才是重点的吧!我好笑的看着和淑的一脸期待,并没有想拒绝:“这两天,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好了。其实侍卫多了,反而不美,那些人的功夫你也知道,还算不错的吧!别的办不了,逃走却也没问题,所以到时候侍卫都出来了,不就是没好戏看了么?” “我就知道皇额娘最好了!”见我答应,和淑一脸的高兴:“原来皇额娘早就有了计划啊!要说皇宫里还难得出现这么热闹的事,嘿嘿,既然抓不住人,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治不了擅闯的冒犯之罪,也得给点暗亏吃吃才公平呢! 今儿个皇阿玛叫了永璟去陪着商量国事,估计会到很晚,看来他是没有眼福了啊!事后告诉他,看看他的懊恼也是不错呢!” 看着和淑兴奋的犹自幻想着,我不禁摇了摇头,别说永璟现在在乾隆身边,就是很空闲,他也是没有眼福的。想来成年的阿哥,也不可能夜宿储秀宫的啊!那别人也不可能大白天的来探吧!如果真有这事儿,那就不仅仅是脑袋浆糊,还进水了,难得黏稠一点,还算有点货也和稀了去。 “别想太多,我也就预防万一而已。这漱芳斋有人失踪了,我调动一下守卫,算是加强戒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我意有所指的对和淑说起,未免事后乾隆追究侍卫的保护不力,其实我的调动也不大,看起来也是在加强守卫,但具体的是不是方便别人,还有待试验加考究! “嗯嗯!明白!”和淑完全理解的点点头,心照不宣。 “对了,你说皇阿玛商量国事要很晚?”我突然问道,心里渐渐的有个想法。 “是啊!好似回疆的事儿有了不一样的进展,皇阿玛宣了好几位大臣,正在商量决策呢!”和淑不明就理的说道。 “哦!那现在还早,待会儿我们去煮点东西吧!让人通知了你皇阿玛,国事结束好过来尝尝。”我若有所思的道。 最近多年的皇宫,异常平静,趁着这事儿给乾隆提醒提醒,令宫内保持一定的警惕性还是很有必要的。上次某燕子混出宫,还没有达到应有的注意,也该说说了。而且某人身为一等御前侍卫,完全有“监守自盗”的嫌疑,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这皇宫的当自家后花园了么? 再有就是我想过,同一招不能令他们翻来覆去的用,否则还真出不了什么新颖。 不过这只能是想得好,毕竟不知道某些人什么时候来,乾隆又什么时候空闲过。要拉着乾隆碰上这出好戏,令他亲自体会一下来引起足够的重视,还得靠点运气了。 倒是乾隆今儿个并没有翻牌子,国事完毕也就会来储秀宫的,但是往常有可能的熬夜,我一般都会煮些东西慰劳慰劳他,所以这次也不能太过特殊不同了。 “好啊!”和淑欣然同意,说来她对煮吃食还有些不同的兴趣呢!所以我的那点老底是被她一点一点的扣了去,莫不是就听信了我无意间感叹过那句“要抓住男人的心,可以先抓住他的胃”的话? “皇额娘今天煮什么?会有新的东西么?”果然和淑一脸期待的望着我,此时是完全就没有其他格格的风范。要说大家出生,能自己动手的还真是少得可怜,所以那条名言的试验例证,还是不多的。 但是和淑在我这里看到了结果,也尝到了甜头,至少长大了些的永璟,就是彻底败在了和淑的这一手上,可是令和淑在我面前得意了好久呢!也是从那以后,她对我偶尔的下厨,便表现了极大的热忱。 待到晚膳过后,我跟和淑弄好东西出来,天色就接近了蒙亮。却听熙羽说,乾隆还没有结束,便有些叹息,看来要正好碰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第七十七章 无声的打了一个哈欠,我有些睡眼朦胧的看了看窗外。这已然是深夜,风平浪静就算了,我却不能睡觉去,可这个时代的晚上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真是无聊着郁闷。 当然,我之所以没有准时就寝,不会是某些人的夜探之论,来就来,我才懒得多理会呢!还不是某位心系国事的好皇帝,竟然真的熬夜探讨回疆问题了,看来是有重大的突破。 可是天黑之前,乾隆又派了小路子来传话,说是完事之后会过储秀宫来,如此我能自己先睡了去么?就是一直有和淑陪着说话,也难掩了无趣和渐浓的睡意。 “皇额娘,小皇妹终于睡着了!”和淑小心的进了门,满脸的喜色。 “哦!睡了就好!”我点了点头,又押了口茶,来提提神儿。说来也有些奇怪,平日早睡了的十格格,今儿个总是巴着和淑不放,乐呵呵的玩得很兴奋。一直到刚刚,才被和淑哄得睡熟了去。 “皇额娘很困了吧!”和淑又是磨蹭到我身边,语带心疼的道:“皇阿玛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没结束,那就别让皇额娘等了才是。” 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我不以为然的道:“你皇阿玛毕竟是大清朝的皇帝,很多的事情不能自己也属正常。估计他一开始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吧!有时候多换了身份想过,别自己把自己给气了!” 意有所指的提醒她今后的日子,心宽些,日子就好过了。想起历来的公主,嫁出去的都不长命,怕也是抑郁的想不通居多吧! 由于时是晚上,和淑就只是着了一身简单的常服,梳了简洁的发式,整个人看起来都比较清爽。所以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多了一抹清逸之感。 “皇额娘对皇阿玛真是太好了,总是替他想得多。也难怪皇阿玛每天都喜欢来储秀宫坐坐,是离不开皇额娘了吧!”和淑说得一脸羡慕和感叹。 “嗯?真是贫嘴的丫头!”我无言的笑道,却不反驳她的说法,毕竟我对乾隆再好,也是作为妻子的义务而已:“唉,女儿也终于长大了,边疆战争的胜利,很多功将都在凯旋的路上。只怕你和晴儿的事儿,不久便能定下了!” 和淑偏头靠在我的肩头,带着撒娇般的道:“皇额娘决定就好!我早说过相信皇额娘的!其实这辈子女儿真的很满足了,不是因为皇家公主的身份,也不是有一个宠爱的皇帝阿玛,而是能有这么一个‘完美’的额娘。皇额娘知道么,女儿很多时候就会认为,如果没有您这么一个额娘的话,或许就没有现在的和淑了!” 闻言我有些怔了怔,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是有这样莫名的感觉,可是很真实的不是?如果真没有我,和淑连名儿都不曾出现过。 就在我有了几分感动,要说上两句母女贴心话时,和淑瞬间坐直了身子,脸上闪过几抹兴奋:“皇额娘,这人真的来了,嘿嘿,还没让我等多久嘛!” 如此我的睡意也去了几分,不慌不忙的呷了口茶才道:“小心点吧!虽然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也别玩得太过火,这……” “这狗急了也会咬人吧!呵呵,就知道皇额娘会这么说!”和淑笑眯眯接过了我的话,眼神越来越亮! “得了,我还是别唠叨了好!”我叹气的说道,心下则有些同情来人了。别看平日里和淑人前人后有两面,却性子同我一般的温和居多,而且平常也极好说话。可一旦引起了她比较极端的情绪,那悲惨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而现在和淑的兴奋,就是有别于平日的正常状态的,算是某些人该倒霉了。 “好啦皇额娘,我爱听你的唠叨,不过这些人胆大妄为,居然敢到储秀宫来‘夜探’?就算狗急了我也要打残它!”和淑振振有词的说着,表情多了一抹愤慨。 搞了半天,这才是和淑兴奋的原因啊!不是因为想要教训那群人的不规矩,而是他们犯到了储秀宫的头上,也有熙羽传话的时候,完全表现了他们对我的不敬,所以和淑兴奋之余也怒了。 不过还好永璟不在,否则我有心只是玩玩,都很可能让他们几个折损在这里吧!说实话,有这样维护自己的儿女,真的很窝心。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两对儿女的出现,是我最大的意外和挂心了吧! 也就在我心下书味着这份亲情的安心和温暖的时候,来人渐渐的靠近了这屋顶,然后窗梁上就突然印出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若隐若现,如不是有心看过去,也是难以发现的。 就这一点而言,某些人也还是有些真本事。 见状犹自在心底感叹了一番,却不想影子刚一出现,和淑就拍案而起,脱口而出一句令我瞬间喷茶的话:“何方鼠辈?竟然敢到储秀宫来撒野?是吃了熊心豹胆了?” “噗……”我有些狼狈的喷了一滩水,愕然呆愣的看着和淑拍桌子的同时,就飞身而出,手掌一翻就推开了木窗,在来人还来不及反应被发现的过程,就欺身而上,抬腿给踢了过去。 并且,身体行动的同时,嘴上也没有闲着,以至于后面半句因为动作的敏捷,还是在外面传进来的。 不过,这话她都打哪儿学来的?莫不是我还该庆幸,这放话的内涵,是比某燕子高多了么?至少没有胡乱嚷嚷是人是鬼,都报上名来的这般没水准了。 但是我依旧很是奇怪,怎么古代人打架之前,都得来上这么类似的一句喊话呢?是要增加气势么?就听得莫名其妙。 腹诽了一番,我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开门而出,就被绿裳四人和容嬷嬷保护在了中间,前面还警惕的站着赛威赛广。 而因为和淑开打之时就叫嚷了要自己来,所以还没有人上前打扰。 微眯着眼站在门前的走廊上,我细细的打量在场中和和淑交手的黑衣人,虽然他刻意沉默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我依然能够认出那双眼睛的主人,一等御前侍卫,福尔康! 不过在场的人,除了我与和淑,并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听到和淑的爆喝才立马赶过来保护我的,而且从他们的眼里就可以看出,对于储秀宫会有刺客,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这,可是多年下来头一回的遭遇呢! 和福尔康的缩手缩脚,尽量防御不同,和淑则是来回拳脚,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只见和淑拳掌有力,腿脚生风,一旦打得实了,绝对就是非死即伤的结果。 虽然因为是女生,动作多于优雅飘逸,但和淑使出来绝对不能说是花拳绣腿。 “娘娘,公主她……”绿裳说着有些着急,同其他人一样满心的是担忧。但是和淑说了不要帮忙,他们也不能擅自出手。 “放心吧!和淑自己知道分寸!”我万分冷静的说着,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场下的打斗,有些安慰的道:“和淑的功夫,你们也知道些,她不会逞强的!” 难得有此机会打得畅快淋漓,对方还是只守不攻的状态,也不妨多练练手才是。而和淑的悟性极其强悍,走上三四招,原本生疏的与人打斗就彻底的熟稔起来,挥掌踢腿间更加的凌厉了几许。 不过不得不说,福尔康的功夫还是练得不错,而且作为御前侍卫,在皇帝身边有过许多的差事,打斗的经验是比和淑强得太多了。 只见,和淑掌劈胸口,佯攻即收,蓄势待发的腿脚攻其不备的下盘;眼见福尔康挥手当过来掌,趁势就跃了起来,躲过了和淑的突然袭击。 如此,和淑飞身掠过地面,无须转身就是来了个“神龙摆尾”式攻击,令福尔康跃在半空身形不稳之际,只得抬臂抵挡,力道缺乏后续,便不由得被迫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此话说起来长,其实发生不过眨眼之间而已。和淑怕是见了福尔康有撤退之意,不待其有喘息的机会,又是欺身直接攻了上去。 说来,我有看见福尔康眼中的惊骇,或许一开始过招的快,还没有发现对手是什么人。可是几招下来,他也认清了是和淑公主,难免有些意外的同时,下手也犹豫了很多。 或许,他们设想过很多的情况,却永远不会料到一入储秀宫就和公主交手上了吧!而且,除了经验以外,和淑的武功根本就不会弱于他们任何一个。 而目前福尔康能够只守不攻的拆挡和淑的进攻,完全是因为和淑的实战经验很少,也收敛了部分实力,才能如此僵持下的。 这会吃惊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和淑是正牌的皇家公主出身,还是我皇后的嫡出,虽然说满族真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保留了喜骑射的嗜好,却还没有达到崇尚武学的地步。如此和淑作为公主,又是女子,是难以想象会身怀这般高强之武功的? 说来这事儿是经过了乾隆的同意,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却因为和淑的心性与为人处事,也是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会武一事。也无怪乎某人会直接给打懵了去! 和淑的武学路数轻灵飘逸,福尔康又是刻意放轻了手脚,但打了这么久还是将宫内的侍卫给引了出来,否则我都该考虑这些人的职业素质是不是太差了? 不过经过红怜的吩咐,只是围着,并没有上前,倒让和淑轻松的打,福尔康就是有些手忙脚乱了。而且也没过几招,两边又是飞了下来两位黑衣人,合力架住了和淑的凌厉攻击,并成功逼退了她两步。 趁此空闲,两人也顾不上惊讶,同样一声不吭的打过手势,就准备飞身而逃。看来知道事有不可为,也准备先撤了再说,保密之心也万般不错,行径之间不漏半点声响,以免被逮了个当场。 嗯嗯,这方面的素质还真不错!我看得暗自点了点头,这方面果然是无师自通,天赋横溢的么?当真是人怀各有所长呢! 不过,和淑岂是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人?更何况刚才三打一,别以为蒙着脸就不会丢脸了,如此,和淑公主,很可能会直接发飙的哦!我不禁在心底暗叹而过,想着他们莫不是就以为,咱这么多人在这,就都是摆设的? 第七十八章 果然,和淑火大的就是一阵娇喝:“赛威赛广,给本公主拦住他们!” “红怜!去吧……”我淡淡一笑,轻声的对着红怜说道。 也是红怜的后发先至,飞身上前的身影还落在赛威赛广的前面,又一个起落便是赶到了三个黑衣人之前,回身挥出两掌,扫过两腿,逼得三人回避便是将人给留下了。 这个时候和淑正好上前,缠上了明显是永琪的黑衣人,剩下的就交给了赛威赛广。这打起来是半斤八两,却是这方少了永琪三人的配合,与心有灵犀。 渐渐的,也是让他们几个默契的多次声东击西,便先后摆脱了纠缠,一个个飞身而走。 望着和淑也跟着飞了出去,我稳住了红怜:“算了吧!不用追了。”这宫里的响动,已经引起了储秀宫外的巡逻侍卫注意,虽然这些人对武功高手来说,基本形同虚设,那也堆起来有违本意。 “可是……”红怜迟疑了一下,见我看着她,才赶紧说道:“奴婢刚才看见一排亮着的灯笼移动过来,好似皇上来了!这群刺客,会不会是冲着皇上来得?” 乾隆来了?我愣了一下,才无言的想到,这是来得太巧了?还是就来善后的?真是,就不能让人有些准备么? 如此腹诽着,我也在红怜话落的时候,就快步向储秀宫门口走去。看来刚才她是飞身在空中的时候看见的,难怪永琪三个急着脱身了去,原来还有这原因呢! 也不知道是谁的运气太好了,我刚到门口看见乾隆和永璟的身影,福尔康的人就从空中飞了下来,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里。 其实他的逆向思维是很好的,一般人不会想到他们会走大门口的正面,所以被围攻的几率会减少。却没想和淑等人在后面缠着,错过了乾隆来之前离开的时机,一跃了下来便刚刚好呢! 在摇曳的烛光中,我都能够清楚的看见乾隆瞬间呆愣的神情和瞪大的眼睛了,随即看着福尔康的身影有种震撼的寒星闪过。 或许福尔康是打斗中被逼下来的,却正落在我和乾隆的中间,不禁也是自己有些发愣了。也或许还在心里懊恼着,今儿个这事情是闹大了吧! 但一切发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容不得他有时间来发愣。只见站在乾隆身边的永璟就那么顿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高叫一声:“有刺客,护驾!”就欺身而上,趁着机会狠狠地一掌拍在了福尔康的肩头,令其踉跄了好几步才顿住,算是负伤了。 永璟的声音惊醒了福尔康,虽然没有躲过攻击,也同样是惊醒了乾隆。只见他是一脸的惊骇,死死的盯住和永璟斗在一起的黑衣人,咬牙切齿的吼道:“储秀宫怎么会有刺客?领侍卫统领,领侍卫内大臣都上哪儿去了?朕养着你们,都是来吃白饭的不成?” 有些不舒服的摸了摸耳朵,我对乾隆的激烈表现比较错愕。这有些距离也能震住人,看来某皇帝的功力是日渐增长啊!看吧,你的好儿子也被你吼下来了,另外还顺带了一个黑衣人,某康也被你震得开始手忙脚乱,又何谈是永璟的对手? 或是见到又冒出了两个黑衣人,乾隆就顾不上继续追究了,急忙忙的带人来到我身边,看着有红怜的保护,才状是松了口气的道:“到底还有多少刺客?赛威赛广哪儿去了……” 话音未落,和淑和两人就跟着永琪和福尔泰飞身了下来。听见皇帝问责,出手就更加狠辣有力。 眼见乾隆看到赛威兄弟的出现,脸色才稍微有了几分好转,只是胸口的起伏明显,表示了他的极度发怒。悄悄的拉了拉他衣 (还珠)娴清逸芷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4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4部分阅读 袖,我小声的说道:“皇上,夜深人静的,小声点!莫不是要全皇宫的人,都听见皇上的怒气么?” 深呼吸一口气,乾隆盯着黑衣人的眼神都是有些发狠,却对我有几分无奈,低声的用只有我能听见的语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芷娴还能开玩笑?” “哪有?”我同样低声的说着无辜:“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皇上这么生气对龙体不好,反正他们刚来就被和淑发现了,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好生处理便是!” 怎么也没有想到乾隆的反应这般强烈,还是安慰安慰的好,以免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嗯嗯!”乾隆点了点头,却突然又是一阵凌厉:“红怜去,给朕捉活的。朕要亲自审问,倒要看看了,谁借给他们胆儿了,竟然夜闯储秀宫?都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明显的看见红怜有被乾隆的突然大声震到,所以顿了顿才应下了上前。不过我还是有些感叹乾隆的中气十足,莫不是乾清宫大殿太大,经常这般吼的,因此练出来了? 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脚下,我开始考虑乾隆学过佛门狮吼功的可能性,要说刚才啊,还真觉得门槛都有震动呢! 不过永琪几人,也有做事的一分果断,眼见继续下去就可能失手被擒,便是万劫不复的结果。那拼着挨了一下,也急速的脱离了战场,在其他人上来之前,运足了功力飞身而去。 所以乾隆的话音刚落,那边的对战就单方面的结束了,几个起落间,黑衣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而我此刻很是佩服几人的硬气,最后每人扛上两次攻击,居然也是压着一声不吭,就撑着逃了去。 “哼!”乾隆冷哼一声,眸子中闪过几抹寒星,又是一阵吼道:“传朕的旨意,把守所有的宫门出入口,不许任何人出宫。听着,没有圣旨,不许任何人出去。另外加派人手,各宫给朕仔细的搜!” 一连串的命令是用吼的吩咐了下去,令所有人都有些噤若寒蝉,只有接令做事儿,不敢多话。直到回身进了储秀宫,在我的安慰下才有所好转。 不过我看永璟一直若有所思,还想到莫不是只交手几招而过,他便已然察觉到是谁了? “真是可恶!”乾隆大口的喝了一阵茶,还是有些不能冷静:“皇宫戒备森严,居然会让刺客来去自如,这成何体统?” “就是啊,皇阿玛,我看那些人就是对皇宫极为熟悉的,莫不是得了什么人的帮助?”和淑也是忿忿不平,嘴快的接了口。 看见和淑鼓起了腮帮,乾隆终于是有些气不起来了,不免笑道:“还好朕的和淑聪明,一开始就发现来人了,还很好的保护了皇额娘。该赏!” “行了行了……”我开始出面打圆场,并主动开口解释了这一切可能的前因后果。且我也承认,因为紫薇的失踪事件,所以还调动过储秀宫的守卫,却不想来人武功不弱,普通的侍卫根本就造不成多大威胁。 这样能轻描淡写的揭过我先前调动侍卫的事儿,免得乾隆事后查到,会有所特别的怀疑。 “光天化日之下失踪了一个大活人,晚上就有刺客出现皇后寝宫?”乾隆点着头极缓的说道,神情异常的平静,却不能令人心安,这明显是心底动了真怒。 果然,在我们心底都有准备的情况下,还是被乾隆的突然爆发惊了一惊:“小路子,马上给朕宣了领侍卫内大臣福伦觐见。还有福尔康,身兼领侍卫统领,事情都发生了这么久,人还在哪儿的?” 如此这个晚上,是有些人仰马翻的无法入睡了,就皇宫里,气氛都多了好几分的紧张。 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是我开始无法想象的,而且福尔康居然是要为此负上一部分责任,更是让人觉得可笑。 不过皇上有令,即使在永璟的手下负伤不轻,他也得现身请罪。只是这个时机嘛,不好也不坏,而且他或许不知道福伦也被宣了进宫,便选了个自以为没有破绽的时间间隔。 如此,乾隆都是有些明显的奇怪:“你下午就告了半天假,现在还没有回家的吗?怎么比你阿玛早到了?” 趁空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福尔康,神色自若是当然的,脸颊所呈现的那点苍白确实有些掩盖不住,但表面上看也没有太多破绽,看来是强行将伤势压了下去。 而对于乾隆的问话,福尔康明显的一愣,似乎闪过一分懊恼:“哦!皇上急召,臣怕有什么不能耽搁的事,便先于阿玛一步应召了。” 得,这理由确实不错,还变成了都是为皇帝作想。我无言的想着,却道这福尔康的心思真的够优秀,只是没运用到该发挥的地方,实在是很可惜。而这些年的乾隆,不也就欣赏着他的优秀,才慢慢的重用了么? “哦!是吗?”乾隆若有所思的问着,微微眯起眼睛,很难让人清楚他是在想什么:“也不忙,等你阿玛吧!” 而不多时,福伦整装的出现了,也难为他的回答居然和福尔康不谋而合,还真是“知子莫若父”啊!不过我有看到福伦初见福尔康时的诧异,莫不是到福家宣旨的时候,也没带上福尔康的命令的? 可这未免也太奇怪了,要说福尔康不知道还可以理解,福伦也不知道儿子的觐见?就怎么都是不通的!想着我偏头看了看乾隆的平静犹自若有所思,难不成还是乾隆故意这么分开来的?也就是说乾隆根本就知道福尔康不在家的么? 这么说来,乾隆很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猜到些许什么了?我惊觉着这个结论,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而且从头到尾我就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常啊! 如此,也就有可能是巧合了?那还真是吓人,看来以后还是得保持我一贯的“美好”作风,面对乾隆要说实话,只要把握好说的方式和时机,那也一样。免得次次都来猜猜这虚实,造成用脑过度的悲剧。 见福伦父子对答无缝,就开始进入了正题。但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错觉,就认为乾隆是有意为难福伦家的,才连每一次的辩解都给堵了回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乾隆还是个辩论高手呢,总是能够抓住漏点和重点,令福伦父子没有可以推卸责任的余地。甚至到了最后,福伦总算是明白形势了,主动伏地认罪。 但是乾隆依旧没有手软,也没有按照惯例给予“戴罪立功”的机会,就直接宣判了结果。令福伦父子惊愕的跪在了原地,有些不能反应。 这不禁让我盯着乾隆看了好久,也没法短时间理解他的意思,该不会就是想趁此机会准备打击福家势力的吧!否则怎么是一点后路都不给的? 第七十九章 要说乾隆有着宏图之志,四方进贺,天朝国威不容侵犯。个性刚硬又自负,自然主战多过主和,又经过康熙的经营,雍正的积累,家底也算是丰厚。 所以如今看似歌舞升平,边疆也是战火连连。如此作为军机大臣的傅恒,要处处兼顾,也是有些繁忙的。 而且当年孝贤皇后驾崩,傅恒就领了命亲自出征大小金川的作乱,不也是别有用意的么?想来傅恒也不是莽夫,也深以为臣之道,再加上家族后辈极为争气,人才济济,便没有因为孝贤的死,而被皇帝逮着什么借口,致使家族受了元气。 更有三年前的回疆,大小和卓叛乱,傅恒便以此为由,说是多方作战,唯恐□乏术,思虑不周,便交出了领侍卫内大臣的权利。 这人,活着也是够聪明,够懂得进退。至少乾隆要想打压富察氏,理由就更少了,还指不定因为某人的识相,皇帝还多过几分欣赏。 而那个时候刚升为大学士不久的福伦,是一股冒出来的新兴受宠势力,书级和官位都符合了,便被乾隆授予了暂兼领侍卫内大臣一职。 毕竟领侍卫内大臣,有一定的特殊意义,只要是皇帝亲选,很多一书大臣都是可以被信任而兼职的。 而又逢令妃连年生产,圣眷在浓,原领侍卫统领也随着兆惠将军出兵回疆,福伦就凭着“举贤不避亲”的原则,上奏了乾隆,令刚升为一等御前侍卫的福尔康,又暂时兼职了领侍卫统领。 虽然父子俩都是“暂时兼职”,却一时风光无俩,上门结交的人自然不会少。 可如今好几年过去了,“暂兼”两个字依然没有去掉,却还发生从未有过的刺客事件。而且乾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出口无悔的严重。 以至于在我愣神之间,福伦就被取消了领侍卫内大臣的暂代职务,并从正一书的殿阁大学士,降为从一书的协办大学士。 而福尔康更加有些悲剧,取消了领侍卫统领一职不说,还从一等御前侍卫,降为了最低级的蓝翎侍卫,直线滑至了正六书。这下要想入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而且宫内走动也得考虑考虑多些,尤其现在紫薇的下落不明,急也能急死了他。 看着福尔康脸色苍白的想要辩解,却什么都不能说的样子,还真是没有内伤也得憋出点内伤来才是。不知道早晓得会有这般严重的结果,并且还没有查到紫薇的消息,他会不会后悔的想一掌劈了自己。 不过,这一惩罚的决定,明儿个一早就会传遍朝堂上下,暗潮激涌,便是少不了的。 我是不用理会这些事儿,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便让和淑去把煮好的东西都端了上来,平息一下这事带来的不快! 但见永璟施施然的走到桌边做下,享受的吃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就知道皇额娘给皇阿玛备了些吃食,儿臣便赖着过来走一趟了,没想却碰上这么件事儿。不过,真的好舒服!” 闻言我淡笑不语,先就想到他可能会过来蹭吃的,才煮的时候就多备了许多。十四岁的少年而已,正值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也无妨。 谁料乾隆有些不爽了,眼睛一瞪就嚷道:“朕说你怎么一定要过来看看皇额娘,还说今儿个没拜见过呢!原来都打着这个主意来的,还吃那么多,平日里的御膳房都饿着你了吗?” 永璟缩了缩脖子,无辜的笑了笑才站了起来,也不用辩解,挥了挥袖就道:“天色很晚了!皇阿玛,皇额娘,早些安寝吧!儿臣告退!” 说着不待人反应,就急冲冲的出了门,身形很是不慢。 “儿臣也告退!”紧接着和淑也打了个千,却优雅的走了出去,陡留下我和乾隆有些面面相窥。 “这走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精灵。”乾隆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说得有些无奈。 我好笑的看着乾隆抱怨,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和淑和永璟都很乖巧的啊!”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感觉乾隆,稍微的卸下了一些皇帝的气势,做回了阿玛。 “嗯?”乾隆无语应了一声,才叹了口气的道:“芷娴今晚上受惊了!” 顺从的被他拉着坐到榻上,轻轻的拥着,我才回答:“劳皇上担心了,有和淑一直陪着,真的没事儿!” “真是莫名其妙!皇宫里也会出刺客……如今领侍卫头衔都空了下来,芷娴有需要么?”乾隆将头靠在我肩上,有些疲惫的说着。 “嗯?”我愣了一下才想了想道:“皇上是想着我乌喇那拉家么?我会受宠若惊的!皇上也知道,我父亲只有我哥哥这么一个嫡出的儿子,前些年已经世袭了官职。还承蒙皇上错爱,升为了正二书的右翼前锋营统领,哥哥从小的将军梦可算是圆过了。如今的日子,怕是他最爱的。” 领侍卫内大臣,其实不怎么讨好,以我哥哥的性格怕是难以圆滑,也自己都不会愿意的。 “另外就是我的两个侄子,也长大成|人,还跟着兆惠将军回疆征战好几年,这次算是能凯旋了。倒是皇上欣赏的话,可以进宫做做侍卫的闲,派去提督九门下任职也是人尽其用!至于统领一职,皇上还是留着犒赏功大之臣的好,我乌喇那拉家族,已经很好了!这,我还得谢谢皇上的恩典呢!” “嗯!”乾隆闭着眼睛应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半晌才犹如叹息般的道:“其实,朕就知道芷娴会这么说!你的那两个侄子,为人有武将的率性,却是老实了点!朕虽然欣赏,却也知道,或许宫外会比较适合,提督九门之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笑了笑,让他躺了下来,开始轻轻的按摩以缓解他的疲劳:“朝堂上的事儿,皇上就多操心吧!我算是帮不了忙的。” 乾隆无声的笑了笑,才皱了皱眉道:“和淑的事儿,可有了决定?” “大概会在凯旋的将士里面选择,不过我更加会尊重和淑的感觉,我希望将来的额驸能对她好一些!”我淡淡的说着,也是不着急。 “她是朕的公主,谁敢对她不好了?”乾隆唇角勾起,自负的说道。令我很是有些无语,就是因为他这个皇帝做父亲,才是我最不能确定的因素好不?我所说的“好”,就绝对不是敬畏和身份。 “呵呵,朕也知道芷娴的意思,放心吧!和淑的好,会有人懂的,而且她真的像你,也聪明,不会令自己吃亏的!”乾隆突然又软下来的道:“芷娴决定了,先告诉朕,朕可是想知道谁家的才子才能得到芷娴的看中呢!” 我淡淡的应着,却眯起眼若有所思,乾隆他,其实是想提拔即将成为和淑额驸的家族吧!不然也不会这样刻意的提出来。 “对了,永琪的事儿,令妃是不是弄好了?”乾隆的跳跃思维再现,莫名的就提到了这个。 “嗯!我让熙羽去看过了,府邸已经修建完毕,不出一个月就应该可以了!”我点了点头道,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放缓。 “让他们都动作快些,落成了就让永琪独立出去吧!都快二十了,还住在阿哥所,像什么话!”乾隆嘟嚷的吩咐道,情绪没有太大的变动,倒也不知道他真为何意。 “嗯!我已经让内务府开始准备五阿哥的出宫事宜,半个月之后应该就会好!”我仔细的说着,也是难为他明显的关心着这事儿了:“和淑的公主府,和永璟的府邸,也差不多会同时修建。看来不多时,也该考虑永璟的事儿了吧!” 这事儿得提提,毕竟永璟十四岁了,按惯例会配上侍妾的格格,有乾隆指婚,便会需要行大婚之事的!想着我就无言的在心底感叹一下,唉,这古代的男人还真是,摧残少男少女么? “哦?说起来也是,怎么永璟可是有什么想法?”乾隆依旧眯着眼睛享受,问得很不经意。 “嗯?”我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的道:“或许还真有!”而且永璟的思维真的很成熟,令我知道后都是有些意外,却很多的是感动。 “啊?说说看?”乾隆突然来了兴趣,睁开眼含着笑意的道。 “其实这和皇上,同和淑都还有一定的关系!”我无奈的解释道:“当初和淑的选择,皇上就明确表示过,不用考虑富察家的,由着和嘉给指婚了过去。不过,永璟有提到过,和淑不能嫁富察氏,但他可以娶呢!主要不能让皇上过多的为难,说着寡情了,而且,不能完全让富察氏,令我难做了……” 这孝贤一去,富察家族的处境就是很尴尬的,乾隆似乎有打压的意思,可我这个皇后就会有很多非议。所以当初乾隆也不想和淑嫁过去,即使那能够改善我们和富察家的关系,不也就是不希望和淑的婚姻掺杂了过多的政治因素。 闻言,乾隆坐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却突然又抱着我低声发笑,弄得我完全莫名其妙。 “怎么啦?皇上?”别笑得那么诡异行不?虽然乾隆有意将和嘉嫁过去,就安抚之意,却是有些不能缓和关系的紧张。然而永璟出场就不同了,绝对是都赢的局面。 至少没了孝贤皇后,永璟就会得到富察家的全力支持,于我,于乾隆,再于富察氏家族,都可以营造出很好的局面。 而且以后永璟也不会如乾隆一样,防这防那了,因为富察家族这一代没有嫡女,有两个年龄相当的女儿,还都是身份不高的侍妾所生。如此,皇帝开恩,也最多赐给永璟做了侧福晋,以后只要选好福晋,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是我犹豫的是,这太委屈永璟了,不过他却回给我一句,就只是以后多养一个人吃饭而已,有什么关系?如此,我才无言的想过,这不是一夫一妻的现代,还真就没关系。而且作为庶女出身,能嫁给永璟,相信知趣的人会知道该能做些什么! “没有,永璟很懂事!朕只是感谢芷娴,给了朕这么一对好儿女,这都是你平日里教导的好!”乾隆低低的说着很是感性,突然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是:“这事儿现在也不急,改明儿个朕再问问永璟……大不了,芷娴就辛苦些,给他选个好福晋吧!” 第八十章 对福尔康的降职,便是给了他养伤的机会,至于能不能静下心来养,那是个人问题。毕竟这天晚上,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内外伤,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养不好,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让人发现,实在不是那么好过。 也难怪心系紫薇安危的众人,第二天一早,某燕子也没有出现状告给乾隆,当然,人还下落不明也是一个原因的。 不过我奇怪乾隆完全没有提及紫薇的事儿,似乎并没有想要关心,只是让我看着处理就好!嗯?这个,真是越来越像烫手的山芋,留不得又扔不出去,令人郁结。 和着乾隆还说,侍卫会暂时没有统领,看哪个不顺眼换人便是!这,我有那么不讲情面,不讲道理吗?而且乾隆这次真的是下了狠手,搞不好令妃会在延禧宫摔古董发泄呢! 这其实我也理解乾隆的暗下意思,令妃掌权一年有余,自然宫里会布下些人手,如今又没有了领侍卫的两大头领护航,我便是可以想动谁就动谁了! 但即便是这样,储秀宫内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毕竟要真让令妃都插了手进来,我这皇后也不用当了。 懒懒的站了起来,我看了看天气才道:“墨香,挑上两样合适的东西,我要去咸福宫看看纯贵妃去!早就说着要去了,左右今儿个没事儿,便走一趟吧!” 而且距离是比邻,来去方便,也就图个容易了。 “皇额娘要去贵妃娘娘那儿么?那我也去,这几天都没见到和嘉,也顺便说说话!”和淑正抱着十格格玩儿,听着我的话,是来了兴趣。 “行啊!就去看看贵妃吧,不过小十别抱了去!”我看了一眼东张西望的小女儿,不能让其小孩子沾了病气。 如此浩浩荡荡的,我带着和淑来到了咸福宫,明里客气了好一番才令和淑带着和嘉一同说话了去,屋内就留下我和贵妃相对。 但是当年的高贵妃一事儿,还真让我一直心有余悸,便是没让熙羽等人走多远,门也别关着,只要听不到说话,可能够看见屋内的情况便成的。 当然,这次我不是担心纯贵妃会出手对我怎么样?而是担心她会对自己怎么样?如此,我可是百口莫辩的,这后宫里可不缺少对自己狠心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今儿个闲来无事,就来看看贵妃的!看来太医说起贵妃的精神好过许多了,也是不错,难怪和嘉这几天都是很高兴!”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也是难为这孩子了!这段时间都是住回了咸福宫,方便照顾妾身!”纯贵妃也是笑了笑便道。神情之间却是掩不住的喜悦和骄傲。 “和嘉这孩子就是孝顺!贵妃该欣喜才是。”我继续调侃这般没有营养的话,说得有一搭没一搭。 “娘娘也不用羡慕奴才了,和淑公主的乖巧,那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喜欢的!”纯贵妃说得恭维,随即犹豫了一阵,在我莫名的眼神中,起身行了个大礼。 这吓了我一大跳,连忙起身扶起了还是病人的纯贵妃,疑惑的道:“这说得好好的,贵妃为何行如此大礼?不是要折杀了本宫么?” 这一跪要是跪得病犯了,我可是担当不起啊!而且无端大礼,必有所求,还是别乱来的好。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也不用想太多!奴才只是想要替和嘉谋个好令而已……”见我有些没明白,纯贵妃又是一同坐下的缓缓说道:“奴才自己的身体,是自个儿清楚!但不想耽搁了和嘉,而且做娘的,奴才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想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原来是和嘉出嫁的事儿,想来纯贵妃是明白自己的情况,有些迫不及待了,而且额驸家的富察氏她是不想错过吧!以后没有她的护佑,和嘉就得多些时间为自己谋算了。 “本宫当是什么难办的事儿呢!还吓了一跳!”我明显的松了口气的道:“其实贵妃不提,本宫也是记在了心上,和嘉,也算得上本宫的半个女儿不是?这些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本宫又怎么会怠慢了去? 放心吧!指婚的富察家少爷,福隆安,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次回疆之战也立下了很多战功,如今已在凯旋的路上,大概十一月便能到京。而且本宫已经同富察家的福晋商量过,也着内务府开始准备这方面的事宜,大概过年之后就会选定了日子。到时候,贵妃还得多费费心了。” “如此,奴才先替和嘉谢了娘娘的挂心和恩典!”纯贵妃恭敬的回答,又要起身拜谢,被我忙着止住了。 “贵妃还是别一直谢来谢去的!”我意味深长的道:“看来贵妃挂心的就是三个儿女了,可又何必针对了漱芳斋说事儿?” 看着纯贵妃无言的看过来,我佯作不以为意的继续道:“紫薇虽然是个丫头,却是难保还珠格格会就此罢休!而且暗箭难防,你该为和嘉他们的安全多多考虑才是啊!” 一个晚上过去,熙羽是明确的查到了紫薇的下落,否则这会儿,我也不会出现在咸福宫了。 闻言,纯贵妃顿了顿,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并没有对我能够知道这事儿表现出意外。只见她依旧优雅的呷了口茶,神态自若的道:“奴才自知瞒不过皇后娘娘!但娘娘也说了,那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也就饿过一天,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就当是还珠格格对李嬷嬷不敬,对妾身不敬的一点小惩罚,而且……” 其实纯贵妃就要聪明得多了,没有动用私刑,便是不会落下一点的把柄。但是一天不给水,不给食,就紫薇那柔弱身板,跟受刑的结果也怕是差不多了吧! 我暗自腹诽着,却是耐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似乎这个才是重点呢! “而且奴才自个儿知道时日,这次算是奴才为女儿和两个儿子,给娘娘的,投名状!”纯贵妃一字字的说着,又是起身跪了下来:“其实二十多年前,奴才就该好生的谢谢娘娘的救命之恩了。还有娘娘救下永璋的恩情,奴才就是做回牛马,也报答不了万一。” 这一次我没有动手扶起地上的贵妃,而是轻呡着茶,等待着她的说法。其实当年的那件事儿,我和她都是保持了默契的不提起。这些年的相交来往,也不是多么密切,感情只能算是一般,所以那份恩情之说,我不可置否。 想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如今突然提起,我可不认为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不想携着恩情下去过,所以想要在生时了结了,报答了。如果我脑袋真这么秀逗,不如我先死了好! 虽然平日里的纯贵妃,不露显出什么锐利,但也从来不曾是什么好人的! 不懂声色的看着她继续,我完全没有插嘴,而或许是纯贵妃见我没有反应,还沉吟了半晌,才有种壮士断腕的决绝。见状,我也有了一些预感,或许还能明白一些以前完全糊涂过的“内幕”。 “虽然永璋现在不能成了气候,但是还有和嘉和永瑢,奴才是希望娘娘以后能够多照看一二!”纯贵妃眉头微皱,说得十分的真诚,似乎有些托孤的意味。 “贵妃多心了吧!本宫身为大清朝的皇后,还一同是皇上的妻妾,皇子皇女莫不是要叫本宫一声‘皇额娘’的,你的儿女便同样是我皇家的皇子女,本宫又岂会怠慢的?”都是说得比唱得好听,我的这个答应只怕该关系着多少深浅?岂能轻易开口的? 而且,这话可真是能令人吐血的吧!明明在说我救了他们母子,是他们欠了我的恩情,可怎么联系上了我就该以后照顾她的孩子了?到底都是谁欠了谁的恩情的?难不成我就是白痴的冤大头的一枚?不会想到这个中的关键,都是我在吃亏的? “不过本宫听得贵妃的说法还真是可笑!紫薇,是你给本宫的投名状?”我讽刺的说道:“难不成这便是你给你儿女托给本宫的筹码么?可是请问这紫薇是什么人?于本宫又有何等的干系?竟然能够抵得上你和三皇子的救命之恩,外加终身的托付? 贵妃,你说,这是你们母子们太过便宜呢?还是本宫这个皇后的太过于廉价?而且,这里面还分了一部分你和李嬷嬷的惩罚,啧啧,贵妃可真是个会算账的妙人呢!” 如此,纯贵妃也并没有惊慌,甚至唇边还带起一抹笑意,似乎有着更为惊人的,份量十足的筹码。只见她恭敬的拜了拜,嘴上是道:“回皇后娘娘,奴才不敢!” 随即还抬起了头,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奴才也知道紫薇一个丫头当不得这么重。那……二阿哥,永琏呢?怎么说这个份量是足够了吧!” 闻言,我心下十分的震惊。永琏?那个乾隆最看好的嫡子继承人?我完全疑惑过,他死于风寒的蹊跷,却从来不知道是谁动过手脚的一桩秘闻?难道会和纯贵妃有关? 端着茶的手一顿,我神色平和的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纯贵妃似乎很满意这个犹如重磅炸弹的消息,一脸驻定的道:“二皇子的确得了风寒,却是喝的药少了一味,如此奴才为娘娘除去了二皇子,五阿哥也根本就威胁不到七皇子,这个筹码还能令娘娘满意么?” “啪!”我不爽的拍案而起,难得的极端冷着一张脸,不屑的看着纯贵妃的得意:“贵妃,你是傻瓜呢?还是从来都将本宫当成白痴的?二皇子?呵呵……永琏死的时候,你告诉本宫永璟是在哪儿?为我除掉障碍是吧!哈哈……贵妃,难不成乾隆二三年的时候,你就知道高贵妃,孝贤皇后活不长了?你就预测到了我乌喇那拉氏,就会成为皇后了? 说得真是诱惑啊贵妃,虽然很多东西我都从来没有去想过,比如会对你儿女怎么样?但是不代表我是彻底没脑子,别以为我就不知道,当初你会针对永琏,不就是因为孝贤对永璋出世的陷害么?而且永璋是三皇子,我就不信当时的你,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而觉得永琏是你儿子的障碍……” 真是太会转换概念了,如果换了后宫的任何人,可能都会信了她这话,因为欲念,是所有后宫女人共同持有的东西。所以,她们看不到这些漏洞,也抓不到纯贵妃真正的用意,然而在乾隆那里,我得到了比想象的多,还会在意她的这些莫须有“帮助”么? 这还真是极端可笑而讽刺古今的“投名状”呢! 第八十一章 都说一心护着儿女的母亲,会成为不折不扣的疯子。那现下的纯贵妃在我眼里,便是不可理喻的疯狂。说话很有艺术,却在不知不觉间就交换了许多概念思想,并且真是极尽所能的忽悠着人。 所以当我明确的点出她话里的漏洞时,纯贵妃的神情再也不能那么平静的驻定着什么了,慌乱之间脸色都多了一抹苍白。 见状,我不经意的走出两步,离得她跪着的地方远远的,免得一个激动又是出了什么意外事件来。 至于诱导说话有什么问题,我倒是不那么担心,毕竟她的心腹,也还有熙羽等人都把守着周围,便不可能再有人专门将墙角听了去。 而且,就算有事儿,还不是纯贵妃先去抵着的?像陷害二皇子之类的旧事都敢抖出来,贵妃若不能保证此地的说话安全,她又岂敢提起的? 而且她驻定的就是我不会咬舌根给别人,毕竟现场只有我一人,那是空口无凭的,出了这个门没人会认了账。 “原来如此,是奴才越矩了!”纯贵妃有些挫败的瘫坐在地上,神情有些呆呆的,然后打量了我几许才喃喃自语般的道:“虽然做了贵妃这么多年,私下里却和皇后娘娘的交情不多。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是比所有人都认为的要聪明多了吧!呵呵……那当年的高贵妃?孝贤皇后的一世英名,和骄傲?原来是从来都没有对娘娘构成过威胁呢!” “呵呵!”纯贵妃有些自嘲的笑道:“都是谁说乌喇那拉氏,是因为身份资格的原因,而坐上皇后之位的?那又是谁说,如今的皇后其貌不扬,才情都只能做风花雪月的?真是可笑的世人!” 老实说纯贵妃现在的样子和高氏死前很像,平日里都带着微笑恭敬的面具相对,一旦将话说到了一定份上,便是再也无所顾忌。 毫不在意也不以为然的听着纯贵妃的自语,我的神色如常没有半点的诧异。其实她说的都没有错,因为那就是我一直对外戴上的最大的面具。 我这个皇后,根本就不是如孝贤一样,贤惠得让所有人瞻仰,而是草包般的令很多人不屑一顾,至少表面上恭敬,心里面却绝对是这么想的。 而且众所周知的,我身边有四个能力极为出众的贴身丫鬟,和“慈祥”的容嬷嬷;更有如今才华横溢的和淑公主,和最得了乾隆欢心的十格格。 所以我能得了乾隆的宠爱,是丫鬟嬷嬷的竭尽所能,和女儿生得好了而已。至于出嫁之前的一些才名,那当不得饭吃,不过哄着乾隆风花雪月,开心舒服,也算尽了一份功劳了。 因此对于纯贵妃会用这种激发心中欲念的忽悠方式,和现下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我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谁叫我对外,相对于后宫其她的女人来说,就是“单纯”的皇后呢?没有熙羽等人的帮手,我能不上当么? 不过,我看起来真的就这么“蠢”的?莫不是伪装过头了?我暗自郁结的想着;可所有人都这么相信了,那也没有什么破绽的吧!弄得我自个儿是心虚不已的,真是!我自嘲的腹诽着,不知道是该高兴这份成功呢?还是纠结一下其他人的极度“不单纯”,以至于有些破绽都因为对比而让人没有多想了去。 “这样的皇后……奴才明白了!”突然纯贵妃又是来了精神,双眼发亮的看着我道:“如果以前奴才还会犹豫,现在是完全没了担心!奴才只想知道,皇后娘娘究竟是怎样才会答应奴才的请求呢?” 怎么诱惑不成,就改正常交易了么?我毫无表情的看了看她,随即轻轻一笑的道:“贵妃还是没有理解本宫的意思么?那本宫可不会再说一次,只不过本宫还好心的提醒你,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和嘉看见,那会怎么想的?会不会以为我这个皇后在以权压人?那之后会不会对本宫心生不满呢? 如此,贵妃觉得,本宫会怎么对待和嘉的不满呢?” 我是真的很不能理解,纯贵妃要托付儿女为什么一定要这种方式?也为什么她就固执的认为她死后,儿女就一定会遭遇不测呢?所以这个时候来竭尽所能的找我做这颗大树。 至少如果我答应了,那就代表后宫里有一方势力可靠,而最重要的是我就不可能再去出手对付小辈呢!可是纯贵妃既然从来都是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又何必来找上我?甚至是关于二皇子这最大的秘密都不管不顾的用来做了筹码! 纯贵妃似乎是觉得,所有人都是敌人,都会害了她的儿女的吧! 果然,我还是不能理解这些后宫的女人,古代的后妃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诡异的自以为是的想法呢! 不过不理解,不代表我一定要接受,只要无关利益之说,于我又有何干?如此看着因为我的话,而显得异常慌乱的纯贵妃,我笑得灿烂无比:“所以纯贵份要好好教导和嘉和永醵!好了,本宫也该回宫了,看着贵妃身体这般好过,本宫甚为高兴呢!不过贵妃身体不便,就不用跪安了吧!” 说着我就是要离开,才懒得听这种人的莫名其妙呢!真是越来越感觉鸡同鸭讲,思维层次差了太远,也是没办法的啊! 不过纯贵妃依旧没有起身,正对着我跪着似乎很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但要说朝堂世家之内,最不值钱的,也就是下跪。 于是正走在门口的我,突然顿了下来,侧过身来瞧着地上的贵妃,笑容可掬的说道:“对了,本宫差点忘记了!有件事儿还教贵妃先知道也好,今儿个年底,皇上要进行好久不曾有过的封妃事宜,本宫就考量着延禧宫那位,贵妃可说这好?” 说罢也不待贵妃有明显的反应,我便抬脚出了门。既然你那么担心有人会找儿女的麻烦,我就再令你不安一些。 难道我会不知道她最防着的,最不放心的是谁么?也就是如此她才认为我这里会是最安全的,然而延禧宫的那位,位份还差了点,我给她升升不是更好么? 可我刚踏出门,纯贵妃的话就从后面飘了过来:“皇后娘娘,看来一般的东西您也看不上,不过,奴才一定会令您满意的!” 这人,还没放弃啊?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转身的抬头看了看天,声音虽轻却能让屋子里外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楚:“贵妃又错了!本宫做事儿大家都会看在眼里,和嘉她依旧会是嫁出去的公主,永瑢,也仍然是皇上的六皇子。至于你的作为?于本宫无关呢!” 这么说清楚,我径自的离开了咸福宫,心下却是有些感叹,二皇子永琏的死,居然会是这么简单的一桩事儿。可是乾隆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怀疑到当时只是刚升了妃的纯嫔那儿?或许这就是身份的那点差距吧!即使有了三皇子这个疑点,乾隆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对永琏的特殊,会引来着温柔的这份杀机。 而且能够从孝贤的手上对永琏的药动手脚,却不知道该是计划怎么的周密,和诸多的算计巧合,才能那般神不知鬼不觉!看来纯贵妃,从来都不曾是个简单的人物,所幸因为她的经历,我就从来都是重点照顾着她。 可这么多年都能相安无事,那如此不多的时间里,千万别来惹我才是。至于她和令妃之间,谁要去管了!而且令妃的野心,我需要继续培养,不然来来去去就是令乾隆些许不满,便什么都可以揭过了。我要的,就是抬得越高,摔得越重的过程,时机到了她将不会再有历史上的那种待遇! 所以这次好似乖了许多的令妃,我会再次推她一把,否则这人怎么去蹦跶呢?其实我就是不能让令妃沿着历史过了下去,不然以后未知的时间里,我怕她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对永璟和永璂不利。因此需要尽快催发她的野心,绝对不能让其潜伏了去。 也就在这天晚上,失踪了两天一夜的紫薇,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漱芳斋的外面,待还珠等人发现的时候,宫里又是热闹了一阵。 所幸某微全身上下完好无缺,这事儿才能这么诡异的开始,又这么莫名的结束,让关注着的人,很是迷糊不已,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哪般的? 倒是被饿得虚弱的某薇,在第二天才醒转了过来,慢慢的开始进食。而乾隆也叫上了我,一起去了漱芳斋,才 (还珠)娴清逸芷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5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5部分阅读 见令妃早已守候着了。 看来在自个儿宫里蹲了这么几天,还是忍不住了吗?又开始寻机接近乾隆的了! 不过看着还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紫薇,我突然了解“柔弱无骨”这个词的形容,是如何才能贴切了!而且这人还真是轻弱柳条呢!风一吹就要倒了,却是自知韧性十足。想原著里的容嬷嬷那样折磨也半点事儿没有,如今只是被关了两天,却还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越琢磨越诡异的紧。 至于某燕子,早就哭诉成泪人了,令乾隆不得不和蔼神色的对某薇嘘寒问暖一番。只是不经意间问起她知道是谁做了这事儿的时候,某薇还毫不吝啬的给了我一个惊喜,是绝对的又惊又喜呢! 话说,某薇是低眉顺眼的一边说着,她不知道,请皇上不要追究了;却又是另一边若有若无的,噤若寒蝉似的柔弱着,想看又不敢看的瞟了我好几眼! 这我就纳闷了,都做得是这样明显,傻子才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潜意思呢!莫不是这就在向乾隆控诉,是我在背后下的黑手么?但又碍于我的身份,不敢明说?可这会儿她又开始把自己当奴才了? 天地良心,以紫薇的聪明即使没有真切的看到人,也会猜不到是谁么?真是,居然来一次无声的诬陷? 可是,我先不管乾隆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儿,就她是还不知道某三只到储秀宫夜探过的事儿吧!否则,她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诬陷我?就不怕别人,尤其是乾隆产生一定的联想? 不过此刻,我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紫薇这个人,竟然会想到这种不耽责任,又很有效的方法。可这么来上一招,究竟是她的本意,还是受人唆使的?那如果是她本意,又该作何解释? 莫不是就想为他们令妃一党报复一下?还是有其它我不知道的事情在?果然,又是一个天生的不对盘呢! 第八十二章 也就在我暗自推测着这突然出现的“敌人”时,因为某薇的表现,令妃一言不发的看了我好几眼不说,乾隆也是诧异的回头看看我,一副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的气氛是极其诡异的,某薇明显是想要将事情的背后和我牵扯上关系,却因为什么话都没有说,无法继续深入的探究。 而此刻的令妃则是想要明哲保身,所以并没有插上一个字!而乾隆的神情举动都比较令人无法揣摩,除了最开始的一点点惊讶之外,都是如常的继续着说话,让人看着比较忐忑。 至少我问心无愧,却能看见紫薇的闪烁,而且继续没说上两句,就一副“好累”的神情,明显是不想再面对乾隆的那些毫无营养的问话。或许她已经察觉到,乾隆每每的不经意,都不是那么好回答的问题。 但是,现在呢?她还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奴才么? 至于那之后的时间里,某薇是看都不看我一眼,莫不是也会有心虚的时候?然而,从入了漱芳斋,我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哪怕是某人的无声指控,我也都无视了去。 倒是半晌之后,乾隆站起了身,似要起驾离开。却又是走到了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挽起他才抬脚走到门口,还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顿转头说道:“紫薇你有句话说的对,你说你是漱芳斋的宫女,刚入了宫规矩还不熟悉,怕是无意间做了错事,才会有人想要教教你,所以不用追究了! 那么令妃,你就留下来好好说说,这奴才不该是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么?莫要‘无意间’又做了什么错事,还连累了整个漱芳斋。” 意味深长的说完这一席话,乾隆就带着我在众人的跪安中离开了,只是转身之前,我看见某薇脸色苍白的“摇摇欲坠”,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想! 不过那不在我思考的范围,所以出了门就抛在了脑后。倒是身边的乾隆,令我有些莫名其妙了,而走在路上他就陷入了自个儿的沉吟之中,我也不便开口打扰。 只是看着他拉着我不放,就感觉这事儿有超乎意料的诡异。 其实平日里在储秀宫,乾隆的这动作也是家常便饭习惯了,但当做外人的面如此毫无顾忌,却还是第一次。所以一开始我还惊了好一下才有所反应。 不过乾隆最后的话,就该令人好好想想了! 说起来就是有人唆使,以紫薇的身份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状告?即使她指责的都是事实,也是没有那个资格针对于皇后的身份吧! 所以就算我是黑手,皇帝又什么都知道,乾隆也不会因为一个奴才,去将皇后怎么样的!尤其这个乾隆还是个极度好面子的皇帝。 或许紫薇那么做的时候,就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是奴才了吧!想想以夏雨荷的女儿,乾隆的格格,倒也有了说话的份量。 那乾隆最后别有深意的话,又是什么背景下说的?莫不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了么?我胡乱的思考着,却半点抓不到头绪,乾隆,实在是难以揣摩的人! 不过紫薇的聪明之处,就是没有明说一个字不该讲的话,否则乾隆即使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容忍一个奴才去挑衅大清的国母。 其实我比较想感叹的是,这难不成真是女人的独有“基因”么?虽然某薇出生宫外,并且相处过的人都很少,却是毫不掩盖她有宫斗的潜质呢!相信有了一定的经验,和亲身了解过宫内的暗潮,某薇定会成长到令人刮目相看,当然前提是没有某燕子等人的“真情”羁绊。 “芷娴在想什么?”就在我把某薇划入了要特别注意过的范围内时,乾隆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 左右看了看,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身后跟着的人也都远离了一定范围,我不禁笑了笑看着乾隆。对于这问话,一般的都很可能会说些什么来掩饰,我却坦然的对上乾隆的眼睛,若有所思般的道:“我是在想,皇上会不会觉得,紫薇这件事,是我做的呢?” 因为乾隆是直接叫了我的名字,所以相处的模式可以回到储秀宫的时候,也难怪他都让跟着的人退后了,也听不着我们说话。因此,我该实话实说才是,而且某人挑起的事情还得解决了,不然难保不成后患。 谁知听了我的话,乾隆状是松了口气般笑了出声,依旧握住我的手叹气的抬头望天,喃喃自语般的道:“真是无稽之谈!” 嗯?我傻傻的看着乾隆的表情,以为自己是没有听清楚,毕竟什么反应我都猜测过,却从来没有想到会出来这么一句“评语”!那到底什么意思来着? 我刚想到这里,乾隆就低下了头,笑着看我道:“其实芷娴也不担心朕会那么认为的不是?对紫薇,甚至对于小燕子,芷娴何来的理由那么做?紫薇失踪之后,储秀宫出现刺客的那天晚上,朕不是也在场的?听起来好矛盾啊!” 果然乾隆会把夜探储秀宫的事儿联系起来,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可是对于乾隆的信任,我却有些不安心了,不免挑了挑眉好笑的道:“那皇上就不会认为,是我不满还珠格格,而动了紫薇么?因为小燕子有皇上护着啊,所以动不了呢!” “呵呵……”乾隆直接的笑出了声,疑惑的问我:“那芷娴从头到尾,什么时候有不满小燕子过?” 闻言,我无语的沉默,这个貌似还真没有。而且我哪次不是帮着在乾隆面前说好话的?还每每出事都替乾隆去找合适的理由,让其从轻发落? 果然,我又开始浆糊了,明明是某些人自以为是的把我当作了敌人,我又何必自认了不是好人呢?唉,这做人难,做皇后就更难,且作为某些人的“假想”敌,更是难上加难,我这都容易么我? 不过还好眼前这位看起来挺正常的,否则,我还是直接罢工了才好! “而且,如果是芷娴的话!”乾隆别有深意的笑着继续道:“真有不满小燕子这个格格,也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动手去,还得收拾烂摊子!不如直接告诉朕就好了!” “嗯?”我犯傻的看着乾隆眉眼开笑,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因为和乾隆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摸清楚了他经常会出现的“二选一”问题,或许是真的试探,也或许是习惯成了自然。 但即使是无意中说出了那样的话,也得好好考虑该给的答案。毕竟说的时候可能无心,听的时候,就怕是会变成有意了。 而这一次我却不确定算不算另一个“二选一”。本来由着乾隆的宠爱,也没有人敢把某燕子怎么样了去,甚至是很多人在乾隆的面前,还百般的说好! 然而如此宠爱的格格,乾隆却是这般同我说,不显得另有内情么? 所以我不敢大意,只是笑了笑便道:“这可是皇上说的啊!群无戏言哦……”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第三个答案:“不过呢,告诉皇上是可以,但难不成我还能真跟小辈计较了?果然,皇上处理就好呢!” 再一次,我的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测的可能,那就是乾隆真的不是一无所知才是!可他对小燕子的宠爱,又该如何解释的清楚呢? 然而乾隆却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君无戏言!芷娴真的无须顾虑,到那时,朕会很好的处理!” 趁着我还在发愣,乾隆又是叹了口气的道:“最近宫里很是不平静,弄得朕心烦意乱!芷娴,要不出宫走走?” “是皇上想要多去看看了吧!那敢情也不错!”我暗自笑着某人是赖不住了,还说得冠冕堂皇:“这皇上可别忘了,你我那天的约定哦!” 我的任务啊,我还惦记着呢!别以为可以赖掉。 “芷娴不想去么?”乾隆愣了一下,才疑惑的道:“什么约定?” “不会皇上都忘记了吧!和淑这几天可有找皇上下棋的?所以这次出门……”我暗指某件“大事”,但也不必说破:“我倒是想去啊!可凤印刚送到我手上,怎么着也不能让皇上出宫期间,宫里更不平静吧!那等皇上回来时,不会更加心烦意乱?” 乾隆干笑了两声,想了想才道:“说得也是!那这次就算微服私访好了,只叫上鄂敏,纪晓岚几个,不必声张,到不远转转就回来。” 闻言我点了点头,赞同的道:“其实这样最好,回疆战事刚平,皇上日夜劳累,也该去放松放松了!近些也防着突发事件好赶回来决断,这可说好,朝堂上的那些事儿我可帮不上忙的!” “是么?”乾隆憋了我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芷娴的能力朕还不清楚?还不就是想懒的!” “嗯?那皇上不是么?”我无辜的看着他说道,心底却在腹诽着,后宫不许干政,我是名正言顺的偷懒,就算皇帝,能有什么意见? “呵呵!好了……”乾隆竟然乐呵的搂过我,朝着储秀宫走去,轻轻的说道:“本来和淑和永璟朕都问过,他们都不想去!那干脆就谁都不必跟了……倒是小燕子吵着嚷嚷要出宫,朕就干脆准了她和紫薇的随同,后来考虑着人手,也就永琪和福伦三父子也跟着,这样,芷娴就安心整理后宫吧!还朕一个清静的好!” “哦!那敢情好啊!”我感谢的对乾隆笑道,看来他也知道谁是麻烦的不是?大大小小的麻烦都被他带了出去,我是心里挺乐呵的! 不过我也知道他这不全是为了我,而有些安慰福家的意思。打一棒给个甜枣,帝王心术玩得滴水不漏呢! “嗯?芷娴好像很高兴朕不在?”乾隆不爽着一张脸,开始质问。 “哪能啊!”我赶紧说着好话:“我这不是谢谢皇上也还我一个清静么?皇上走了,我这个皇后怕镇不住还珠格格的好奇心呢,还担心等皇上回来,我是没脸交待了!如此皇上带走了漱芳斋的两人,不也都是为我着想么?” 咳咳,我这可是说的大大的实话,绝不参假的! “知道就好!”乾隆得意的憋了我一眼,似乎很是受用:“不过,芷娴,刚才朕的话,是说真的!所以你不喜欢漱芳斋可以不去管。还珠这个格格,你也不用过多的去操心,有事儿就说朕说的,交给令妃办就成。” 第八十三章 这算得上一场“谈心”的结束半个月之后,乾隆算是带着一帮子人,备齐了东西出发了。而由于现在不算某康来策划的事件,所以我还提出了不少的意见。比如让一位太医跟随,假扮商人一家之内的,由着我这位“先知”说来也挺头头是道的。 其实皇帝即便是微服私访,也难得只带上这么一点人就上路的,所以我特别有意无意的提到,“反清复明”的某些个组织,需要注意一些才是,毕竟宫里人多嘴杂,对内可是不保密的。也就难保这样的组织不会有自己得到消息的途径,而且这次乾隆身边人不多,确实是难得出手的好机会。 也是分析归分析,至于乾隆记了多少在心里,我才懒得去管了,反正这次有人“献身”,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也免了某皇帝听着我的唠叨,自个儿是在心里得意的笑着。 不过宫里少了最大的主,各宫都是非常的平静起来,令我瞧着也高兴。而且还没有了惹麻烦的主儿,如此一天比一天过得安稳美好。 因此,我都快希望某皇帝别回来了好,要知道在后宫里能遇上这么悠哉的日子,一生也不会有几次的吧! 而一个月的时间里,和淑闲着无事又经常跑到储秀宫来打诨,偶尔也会冒出一些奇怪的问题,问着好玩。 这不我难得悠闲的做着女红,和淑就趴在一边看得昏昏欲睡,神游天外。 “想睡就休息去!都杵在这儿做什么的?”我瞟了一眼她张大的嘴巴,忍不住的说道,哈欠一个接一个,这看着的人都想要躺着睡了。 可我想亲自给和淑和晴儿做点出嫁的东西,难得现下每个人都安分得不必操心,也就有闲了。其实对于公主出嫁,内务府都会准备最好的物书。但寻常人家都是做娘的亲手做了,所以我也想尽尽责任,体会一下心情,好让大家都能多过几分羁绊。 不过一说话,先就快睡着的人,突然就清醒了过来,和淑眨巴了两下眼睛就褪尽了水雾,看了看我手中的半成书,羡慕般的道:“真不愧是皇额娘,居然还有如此的好手艺;一对鸳鸯连毛发都栩栩如生,我想晴儿看见一定会喜欢的!” 闻言,我笑了笑的不可置否,瞧了一下手中的喜帕道:“放心吧!你要的‘龙凤呈祥’图,我这个做娘的也会仔细了给你绣出来。”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语音中的那点醋味儿,都给一份是有什么好嫉妒的? “呵呵……”和淑满意的一笑,突然起身抱着我,撒娇的道:“就知道皇额娘最好了!有皇额娘亲自动手,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公主了!” 没有料到和淑的突然动作,我惊了一下的将手上的针拉到旁边,以免她不小心扎到。却听见她的恭维有些哭笑不得,笑骂的道:“小心点去!你这丫头有时候怎么这么冒失?还有,说话别那么肉麻,不是有什么事儿的吧!” “皇额娘说得对,莫不是皇姐也受了某位格格的影响了?”门口传来永璟调侃的声音,令我们一转头,就看见他进屋的身影。 闻言,和淑嘟了嘟,不满的瞪着自家弟弟才道:“别拿我跟那种人比!你就是嫉妒我跟皇额娘亲近罢了!” 见和淑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挑拨着永璟的忍耐力,却是这个话题还真让他无法辩解。只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予计较。 永璟等皇子上书房的师傅,纪晓岚,随同乾隆出游了,这课就自是暂时有了些停顿。只是布置了些练习,偶尔让其他学士检查,又重新布置新的! 所以这些日子的永璟,自主的时间是多了许多。 “对了,皇额娘!”说到这个,和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认真而疑惑的问我道:“您以前总是告诉我们,皇阿玛最讨厌,也最忌讳的人,便是恃宠而骄。所以依着皇阿玛的宠爱,会得到很多的权利,却不能仗势欺人,以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可是……” 看着她一脸的迷惑,我不禁轻笑一声的道:“你是想说‘漱芳斋’,就是恃宠而骄的最好例子是么?” 见和淑点了点头,一边的永璟也一副若有所思,我便继续说道:“其实还珠格格,她的确是恃宠而骄,却又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不一样?”和淑很认真的听着我的话,似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了。 见状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和淑和永璟,想了想才道:“还珠是在民间长了这么大,行为举止大而化之,表现的很明显!说好听点那是率真,但不管怎么样,她没有主动的攻击过谁的不是?只是仗着你皇阿玛的宠爱,行事不讲规矩,然后惹了人也肆无忌惮,毫不认为是自己错了!” 或许这样说和淑两人还是没有太过理解,我便举了个例子:“这和其他的宫妃是不同的,就比如我作为皇后,手握了众多的大小权利,却需要万事小心的!一个不注意,好事儿也可能变成了坏事儿,轻者害了钱财,重者伤及性命,那就有排除异己之嫌! 可以说,每一个决定和旨意都很可能牵扯到人命之事,哪怕是无心的,也会落了有心人的口舌!如此多了,即使皇上再宠爱再袒护,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说了算的事儿! 尤其你皇阿玛对老佛爷很有孝心,做事儿毫无顾忌的太过,有了权利就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岂能入了老佛爷的眼?” “如此你看延禧宫的,不是很有分寸的该出手就出手得了么?但有些时候她一样比谁都乖巧。而我和她不同的是,想要的东西没有太多,所以更多时候,我无所谓争取!”我淡淡的说着,有些不以为然。 没有谁得了皇帝的宠爱,便能够只手遮天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跋扈,通常的这类人,都是升得越高死得越惨。就算是现下做事在别人看起来有些缩手缩脚的没脑子,我也不会去干那种白痴的事儿。 更何况我所求的本不多,又何必浪费精力和时间,还冒着一定的危险去抢呢?至少这点脑子还没有秀逗,所以我这个皇后一直都是很“傻”的。 “皇额娘,您这次当真会让延禧宫那位,升了贵妃位么?”永璟似乎有所感悟,却问出了个特别的问题。 我笑着点点头,不可置否的说道:“永璟,你说,我已经是皇后了,又何必再去计较一个贵妃位呢?这权利也是皇上给的,莫不是还要霸占着这于我本毫无意义的东西?那皇上和老佛爷知道了,会怎么去想的?如此还既然别人需要,就不要吝啬了给,反正这些根本不是属于我的!” 永璟听得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种境界,多少人是明白的,却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瞧瞧入眼的这些人,即使于自己没有意义的东西,又何曾愿意放手过?” 闻言我轻笑一声,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好天气,才不经然的道:“永璟又何必这么悲天悯人的?人们生活本就如此,一个人的思维也永远无法代替,那么,只要自己想好就是,不可能还要求了别人,一定得跟自己想的一样。” “啊……”和淑突然出声打断永璟想要继续的说话,郁结的看着我道:“皇额娘,永璟,你们就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好不?我一开始只想知道皇阿玛为什么那么容忍还珠格格而已!不过,听皇额娘的意思,那是暂时的吧!呵呵,那就好,我还以为皇阿玛改变了呢!” “这丫头,你太小看你皇阿玛了吧!”我无奈的叹气道,看来现在的乾隆虽然没有原著那么脑抽,却也让人疑惑不已了。 既然连和淑都有了这种疑问,不怪乎其他人都利用还珠来拍拍马屁的,这叫投其所好呢! “皇后娘娘,前方有急报!”也正在我们三人悠哉的说着话时,熙羽急急的走了进来,也顾不上请安,就递过了一封急信。 “欸?”我闻言是有些奇怪了,这些个朝堂上的事儿,即使皇帝不在,军机大臣傅恒也随驾出行,但也是有临时监管的人在,何曾轮到需要我来处理了? “是几位代管日常朝务的大臣,在储秀宫外面求见,说是事关重大,皇上又不在,他们想要听听娘娘的意见!”熙羽赶紧解释了前因后果,就等待我的吩咐。 闻言,我想了想却没有接过急报,心下有数的道:“如此,就让他们派人加急送往冀州守备大人府上,皇上会在那儿逗留好些日子。说既然是前方的急报,我便是不用看也知道处理不了。还是请皇上来定夺!” 况且就我知道的,这不是一件坏事,左右需要乾隆赶回来才是,我又何必沾了那朝堂之事儿?这个,还是让我继续犯懒的吧! “皇额娘,这……”永璟有些不理解的担心着,毕竟是因为转来转去延误了时机,可是一样要承担责任的。更何况我看都没看一眼,就根本说不过去了。 “没关系!”我笑笑的安慰道:“应该不是什么急需处理的事情,或者军情!不然这些大臣早会上报给皇上了,而且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我想这些大臣是在犹豫着,不大不小的急报,要不要去打扰皇上出游的雅兴,所以才会来问我的意见!” 其实说白了,万一这在皇帝看来本不是太大的事儿,却惹了乾隆不高兴,谁来担这个责任的?所以就要来找我这个皇后去垫底了。 可是西藏土司来朝拜,还算不得大事儿么?那这些文人还真是没有将边境别国放在眼里呢!更何况乾隆那么的好面子,怎么不会异常高兴并看重这种长国威的事儿呢? 真是一群只想着头顶乌纱帽,却也不好好分析一下形势的大臣啊! 待那些个大臣径自离开,我便吩咐下面的人,开始做着迎接乾隆回宫的准备,一切就显得井然有序了。直到好几天之后,终于是看到乾隆一众快马加鞭的回程,这宫里才是重新热闹了起来。 “大乘教的余孽?” 让乾隆好好的梳洗了一番,以减少赶路的疲劳之后,我便端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汤羹,令其回回味儿。却没想听见乾隆细细的说起遇刺的事儿,还有最后调查的结果。 第八十四章 清朝教门盛行,事物名称先后达一百余种之多,但基本上的领头人都是有着一定的政治目的,在利用点论愚弄百姓反抗统治。其中大乘教就是不怎么起眼的一个,被皇帝剿灭已久,却没想还有余孽这么会抓时机,并果断的出手了。 “唉,这些教门不学无术,聚众闹事;还哄得老百姓深信不疑,真是不可饶恕的叛逆!”乾隆说得愤慨不已,却又似替着老百姓的愚昧有些无奈。 对这我不做评价,不然三天三夜都是说不清:“好了,既然刺客都已经伏法,皇上又何必再这么气自己的呢?出去一趟,不是要散心的么?莫不是还得带着气回来?好在这次有人救驾,皇上该多赏赏才是吧!” “呵呵,芷娴说的是!”乾隆释然的一笑,随即说道:“这事儿朕已经赏下去了,也准了漱芳斋今儿个晚上可以‘没大没小’,就让他们闹吧!” “哦!”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原著是赏了一大堆有着文艺菜名的“菜”,看来还是宫外东西,别人才吃得惯呢! “那紫薇这个丫头呢?毕竟舍身救了皇上,这皇上可有想好特别的赏些什么吗?”就我想来,既然某人已经没想把某薇纳入后宫又该如何处理的? 谁料我这么一问,乾隆倒是睁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我,令我心里很是发毛。难不成我有说错什么吗?我寻思着,可是这话很直白啊! 过了好半晌,乾隆才好笑的大声笑了两下,挑眉看着我揶揄的说道:“芷娴不是这么夸张的吧!” 夸张?那个,我有夸张么?我发愣的看着乾隆止不住的笑意,满心的莫名其妙,这都哪儿出问题了? 直到笑够了,乾隆才对上我的疑惑,叹气的道:“当时刺客一刀刺过来,紫薇也确实挺身挡在了朕的面前,但也只是手臂被划伤了而已,修养了几天便就没事儿。这芷娴说的‘舍身’,‘特别’?莫不是太夸张了点么?” 闻言,我彻底的呆了,这次某薇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那某薇还有没有将金锁托付给福尔康的?那某燕子的那个特赦令还要没有要到的? 突然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凌乱,我不确定的问道:“那不是说紫薇是很快就昏过去了么?”一点皮外伤能够昏过去?那某薇不是太过于“柔弱”了?想想原著里,胸口被插了一刀的某薇,也一直都是醒着呢?而且还能吊着气将所有的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才“勇敢”的拔刀呢! 可又一次证明某人是属蟑螂的,虽然柔弱无骨,可万般的有韧性啊!所以当有人报告说,紫薇在到丁府的路上就昏了过去,我还在奇怪着难不成是到地方了,又醒过来的? 如此我有些汗颜的想着,难不成某薇的这次恰到好处的“昏倒”,也有什么猫腻不成? 听了我的问话,乾隆笑了笑却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个啊!胡太医说紫薇体弱,手臂上的口子不算浅,又受了惊吓,所以失血过多就撑不住了,才昏了过去的。” 说罢,乾隆看着我,疑惑而意味深长的问道:“难不成有谁告诉芷娴,紫薇替朕受了很重的伤么?” 闻言,还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我,愣了愣才道:“没有啊!不过皇上派回来的人,只说遇到了刺客,紫薇替皇上当了一下,路上昏了过去,但所有人都安全了!这,前儿个不久,皇上才受了寒气,养了好几天,我这担心的,直接就想严重了吧!” 乾隆最后那么问,难不成还怀疑某人是要夸大功劳的么?不过还是实话实说好了,反正现在最大的功劳都没了,我何必多打上一耙,而且乾隆一问就得露馅儿的事,我是吃得撑着了么? “嗯!让芷娴担心了,真没想到这次出去,倒也摊上不少的事儿!”乾隆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还是芷娴考虑得周到,走之前你一直说起要小心‘反清复明’之类的叛逆,朕可一直记在心上的,也是一路上都多着这份心眼,才没有让刺客的突然出现,造成什么严重的事情。” “这才是皇上谬赞了,我只不过思及此处,未雨绸缪的提了一下而已!”我不好意思的说道:“谁知道这刺客倒真来了,想想还真是惊险的,皇上以后出宫还是多带些好手在身边吧!让人好是担心。” 只要不说这是我乌鸦嘴就成,而且要乾隆不出宫也不太可能,所以只能换一种说法!不过,对于某薇的这个不可缺少的大功劳,居然还是我这个蝴蝶给扇没了的,这,还真是神奇啊! 而且听乾隆的说法,某人是没有可能趁着医伤的时候,柔弱而凄凉的交代“后事”了吧!那,就代表某个叫“特赦令”的东西,是不存在了哦? 不过,后来的谈话我就总觉得我有什么东西是忘记了,却想了好半晌都没有记起,便也就算了。可当西藏土司巴勒奔的到来,宫里渐渐的有了些许流言蜚语,我才猛然记起,这次乾隆不是又忽悠我了吧!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带回来的? 但是看着他忙里忙外的准备迎接事宜,我也不好“兴师问罪”,便搁着久而久之我自己也懒得问了。莫不是某皇帝一开始就打定的这个主意? 倒是我稀奇的听着熙羽说起宫内突然出现的“谈论”,说某人要飞上枝头了,说这漱芳斋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地方。 额?这明人一听就知道这说得是谁吧!前有下棋事件垫底,后有救驾之功添美。 可我就奇怪了,这乾隆没有漏着一点意思,那又是谁这么“猜度圣意”的?或者说,故意弄出些流言,以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在这阵子事儿挺忙,流言蜚语也比较适度,所以乾隆恐怕还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想看看,某皇帝知道这个时,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但可惜的是,我这个想法看来是没有机会实现了,毕竟这属于我的能力范围内,不管可是不行的。尤其这有西藏来朝拜,更加要处理干净才是,不能弱了大清朝的国威。 好不容易等到某土司带着女儿驾临,我倒是想着没我太多事儿吧!却不想人刚到不久,乾隆就差了人来,要找和淑过去见贵客,令我们所有人都是一阵的诧异。 “小路子?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其他公主格格呢?”我疑惑的问着,对这个突来的旨意,谁都不会理解!本来大清朝这类事儿就不关着后宫妃子、公主格格的。如今要叫了和淑去,我怎么会安心? “回皇后娘娘,刚才皇上正在接待西藏土司,却不料说起女儿的事情!那个西藏土司似乎很爱女儿,可这时还珠格格突然冒了出来,还和西藏公主起了争执,皇上就让奴才来宣了和淑公主去!”小路子极其有条理的回答道,却也很明智的不会加入太过的个人想法,拿捏分寸,倒是很恰当。 无言的听着这过程,我就还想乾隆不会是觉得丢了面子,需要找回来才叫和淑去的吧!不过知道今天巴勒奔会进宫,我就让和淑事先都打扮规矩了,怕的便是走个路也能碰上了去。却没想还有着这么一出,那便是刚好。 “好了,那和淑你去一趟吧!”我站起身来面对着和淑,伸手给她理了理衣发,才用只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悄然说道:“这个西藏土司很溺爱他的女儿,所以西藏公主的个性会很活泼,很要强!你小心的应付了去!另外,我猜想这次巴勒奔的到来,很可能有意为他公主挑选一位合意的女婿,你有机会就给她说说我们大清的儿郎,都该怎么去看?如果你相处过后欣赏她的话,就带她去看看刚凯旋的将士们,西藏女儿喜欢勇士,那或许是不错的!” 我见和淑理解了我的话,便让她随着小路子离开了。其实对于塞娅,我是比较喜欢的,至少作为公主她明白自己该有的责任和义务,只不过性格活泼了些许,是属于藏区女儿的一种豪放和纯真。 但是堂堂一个公主,最后只是某人的替代书就太过不值了。所以我把感觉交给了和淑,如果相处得还不错,就好好的帮她找个如意郎君也行呢!尤其因为这公主的事儿,说不定刚刚落下去的福家,又得抬起来才是。不过最后事不可为,她还是要跟某群人混在一起,我也不必再自作多情了。 倒是回疆战事凯旋的部队在两天前已经到京了,但由于巴勒奔的到来,乾隆就全部给放了假,等这事儿过后,再论功行赏。 至于乾隆那边怎么样,也不用去管,反正事前我也嘱咐过永璟,别让某公主给看上,否则我会很郁结的!不过估计真有这结果,乾隆会是第一个强烈反对的人吧!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熙羽轻轻的走了进来,盈盈一拜就轻声的道:“娘娘,昨儿个下午,还珠格格带着漱芳斋的人在御花园玩,遇上了多贵人!” “嗯?哦!”我挑了挑眉,不可置否般的道:“遇上了吗?可有说些什么?” 熙羽笑了笑,继续说道:“多贵人说得很好!她讲了自己的经历,还说看见还珠格格,就多么羡慕当年的夏雨荷,有这么一个落落大方,美丽又得皇上宠爱的女儿!还说,夏雨荷比她幸运多了……” “嗯!”我轻轻的勾起嘴角,状是不经意的道:“熙羽,让墨香挑两件首饰,给多贵人赏了去!就说她做得很好,我自会记着!今儿个年底会有她的好处……” 我随意的表达着意思,相信熙羽会处理得很好的!只是紫薇,不知道看到多贵人,听了她的经历,你会有什么感受呢?而且,这可是上次你无端诬陷我的回敬,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帮你认父,可你却先惹上来了。果然,道不同就不相为谋…… 不过这多贵人还真是不赖,就她来请安时,我隐晦的提到过一次,却没想她真的理解了,也当真去做了。看来这高手,很多的啊! 只怕西藏土司一走,这封妃的事儿就得提上日程,热热闹闹的也好过年。免得如今还在五台山的老佛爷,都还惦记着这事儿,瞧着晴儿来的信,不都特意的提起么?看来这位做娘的,是很担心自己儿子没有女人了吧! 第八十五章 直到傍晚时分,乾隆才带着和淑,还有永璟,永璂一起到了储秀宫来,这让西藏土司一天的折腾,也总算是结束了。 不过我看着乾隆笑盈盈的春风满面的样子,怕是今儿个又有什么长脸的事儿了吧!不然,脸色也不会这般的灿烂。 倒是永璂到了阿哥所,要学习的东西会很多,所以难得再到储秀宫来,令我好生挂念了一阵子。不过有着永璟的照顾,我倒是放心了很多,毕竟永璟很快就要出宫建府了,所以也叫着他尽量教些东西给弟弟。 因此今天见到永璂出现,我也是挺高兴的,首先过去将小儿子搂住了再说。 “皇额娘……”永璂也是满脸高兴的扑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撒娇着不放。 “嗯!永璂长结实了,皇额娘很高兴呢!”我抱了抱,感觉着他的身体,比想象中更加健康,才放心的笑了。怀着永璂的时候,虽然特别注意,还是造成了他身体的虚弱,所以孩子中间我最担着心的就是他了。 但是有人就是爱破坏气氛,只见乾隆略带了点不爽的语气道:“你这小子,简直比永璟小时候还黏着你皇额娘……” 闻言,我瞪着他一眼,直接让其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这说话真是奇怪了,都是我的儿子,不黏我还能黏谁去?而且当初是谁设计了一定要小孩的?可别以为我猜不到他都干了些什么,想我自个儿保护那么好都中招了,还不是某人有意而为的? 怎么现在孩子好好的长大了,他倒是第一个不乐意的!这可都算什么事儿呢? 叫容嬷嬷也抱来了十格格,这让一家子算是好好的聚了聚。倒是这个小女儿也让我感到了其的不简单,竟然知道逗着乾隆笑呵呵的,再加上和淑几个从旁协助,某皇帝是瞬间乐得找不了北。 也是看到这一幕的其乐融融,我都有几分感叹,还曾想过这乾隆若不是皇帝,会不会还要日子美妙了许多? “这西藏土司,竟然提出要来一场比武大会,说要看看大清勇士的威武!”待要就寝之时,乾隆一脸感叹的说道:“朕也答应了。已经吩咐了下去准备,过两天就可以开始了!到时候芷娴就带着后宫些许人,一起到现场去观战吧!也好教知道,朕这大清朝的强大!” 看着乾隆膨胀的自信心,我犹自点了点头,“哦!那皇上准备让谁一起的?”对乾隆我是无话可说,除了赞同仍然是赞同,不过这“后宫些许人”是什么意思的?不是让我听着都莫名其妙么? 乾隆笑着看我不以为然的说道:“芷娴就自己决定吧!反正不在乎会多些人的!” 闻言有些无语,我就想这乾隆经常都把这些事儿一扔,就想着偷懒去了,莫不是我一直都表现得太好了点?所以某人就太放心的,吩咐一声便是? “那,漱芳斋呢?”这个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弄巧成拙了去! “这倒也是!”乾隆愣了一下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这个朕让人去通知她们吧!估计这种好玩的大事儿不让她们来,小燕子也一定会偷偷的跑了去,这样也省心些!瞧瞧在接 (还珠)娴清逸芷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6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6部分阅读 待贵宾的乾清宫门口,她也敢闯了来,那还有什么事儿是她的胆儿不敢做的?” 看乾隆的样子有些咬牙切齿,该不会还一直记在了心里,等事儿都完了再翻旧账的吧!我奇怪的这样想着,也为不必去和某些人打交道,暗自的乐呵了一下:“这段时间纯贵妃的病情严重了!太医似乎有些束手无策,这事儿我会先问问她要不要去!另外,皇上年底也让纯贵妃得个好吧,和嘉过了年也要出嫁了,这做娘的,还急着呢!” 都升了吧!这样我才好将贵妃位子平均分,便可以有了满妃上位既得了老佛爷的好,也有汉妃的机会得乾隆的喜!另外反正某贵妃的时间也不多了,也让某贵妃多做几天“皇贵妃”,享享难得的权利,不是很好么? 乾隆无声的笑了笑,才看着我说道:“芷娴真是挺朕大方呢!太医没有能力医好不也养着的么?‘皇贵妃’可是副皇后,这么一升了去,芷娴就不害怕麻烦?” “麻烦?”我愕然的说着,却想也是呢,又没有谁都知道某人是要死了的不是?可她已经自顾不暇,处处考虑着儿女,难不成还有力气来准备拉我下马,再使劲了的蹦跶了去? 那当初孝贤还好好的,他就准备因为永璟和淑,而想升了我做“皇贵妃”,就不害怕我动了歪心思去?这,皇帝的心思,还真是永远理解不能啊! 或许是看着我的发愣,让乾隆理解为了茫然,就不禁叹气的摇了摇头,摸着我的前额有揶揄的语气:“朕有时候就在想啊!芷娴明明很聪明的呢,为什么有的时候总是想问题却傻乎乎的呢?还有延禧宫这事儿,听说你也没有漏掉的不是?” 奇怪的,我要升令妃的事儿,怎么好像所有人都清楚了?那某人不也听到了这个消息?难不成纯贵妃还会将这个事儿给泄露了出去?可这对她又是什么特别的好处来着? “这说你傻呢!又想得很多!”乾隆依旧叹气的道,似乎我已经有些无可救药的了:“这事儿朕是听永璟偶然说起!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的才是!” “哦!”闻言,我眉头一舒,对乾隆傻傻的道:“这有什么关系嘛!令妃为皇上得了两个格格,一个阿哥,功劳也不小的啊!而且皇上封了纯贵妃,那么贵妃位就都空了出来,我找不到令皇上满意的人,也轮顺序都轮到延禧宫的了不是?” 乾隆有些噎着,张了张嘴才又是一声叹气的道:“嗯?你怎么还是这么大方呢?” “有吗?”我无辜的看着他,有些不太理解什么时候某皇帝变得这么吝啬了!就想啊,历史上的乾隆何曾在乎过,贵妃有多少?皇贵妃又有多少的?还不是就好似不要钱一般,看着喜欢就给了的! 不过,难不成这乾隆还真是看到别人真活不了了,才大方一回的么?反正人死了也不占名额的对吧!唉,真是搞不懂这种人!但是我才不相信乾隆会想不到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只不过他有些心疼了而已。 倒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我算得了乾隆的同意,给定了下来。也就纯贵妃的这份好处,他坚持只先下旨,而晋封典礼怎么都要看情况再定夺。 这我就寻思着,难不成某皇帝下了旨之后,还想着能反悔不成? 而比武大会的观战,我可是更加不吝啬的,嫔妃以上都通知了个遍,另外还有多贵人,我是特别照顾了一回。除了纯贵妃卧病在床之外,基本上都是精心打扮了,以求得难有此机会,吸引乾隆更多的注意。 不过这谁与谁明潮暗涌的,我是不会去管了,就由着她们斗来斗去的无聊。 倒是和淑和塞娅处得很好,我是乐于见的。直到比武开始,某燕子和塞娅比着谁的嗓门大,倒是令人频频侧目了一番。 而且我明显看见了乾隆有些发黑的脸色,毕竟某燕子你叫就叫吧!居然还站在了中间又蹦又跳,挡着了我和乾隆的视线不说,还真当自己是“拉拉队”了不成?口上占不了便宜,竟然还想动手动脚? 不爽的揉了揉耳朵,我对那种刺耳又十分苍白的女声尖叫,实在叹为观止;真是看戏被人挡了,还惹得耳朵难受,算什么事儿的啊! 和着乾隆也是终于忍耐不住了,竟是拉起了我的手,无声的看着我。这令我异常的无辜,你不忍心在这种场合训斥某燕子的行为,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的?人家西藏公主,是本身的习俗如此,所以看决斗的时候会高声呐喊。可一个皇家格格,说好听点是“争强好胜”,说难听点就是丢人现眼,不觉得丢脸才奇怪呢! 最后还是被乾隆看得无奈,我只得碰了碰身边的和淑,冲着塞娅使了个眼色。我看只有一个人,某燕子还怎么跳了去? 见状,和淑是理会的,看着场中是赛广连战第二位西藏武士,便走到塞娅的身边轻轻的道:“塞娅,怎么样?我们大清的勇士,还有些本事儿的吧!” 和淑的话虽然轻,但也让正在尖叫打气的两人暂时停了下来。不过说来也奇怪,谁都不服的这个活泼到天真的西藏公主,却是见了和淑就安静了,盈盈一笑间都多了几分纯洁的贵气。 只见她挽上和淑的胳膊,偏着头就爽朗的笑道:“有!这是大大的有,和淑果然说得不错,比武都很精彩,让人看得……都……都……” 瞧着塞娅话是没有说完,却偏着头疑惑着可爱,恐怕真是中文有限,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怎么形容了!所以和淑善意的笑了笑,轻声就提醒着:“都‘热血沸腾’的不是?” 说话间,和淑直接无视了某燕子从一开始就瞪着的不善眼神,拉着塞娅就向回走。 见状,我示意着身后站着伺候的人,在和淑的座位边给添了一个空座,并重新上了一盏茶。这样的场合,自然座位都是有些讲究的,所以和淑作为我的女儿,安排在我的身边,自然也空出了不少,要添了一个位置也不会说挤着了。 “对对对,就是热血沸腾,让我都恨不得想要下去过瘾呢!”塞娅高兴着有人帮忙解答了,爽快的坐上了刚落好的位置! 虽然比较惊异这西藏公主最想的,居然是直接跳下去打上一架,和淑也没有表现出来,端过清茶递到塞娅的面前道:“快喝点茶,润润喉吧!我可告诉你,北京现在的气息比较干燥,你这样吼来吼去的没有章法,可是很容易损坏嗓子的,塞娅也不会希望自己动听的声音,以后变得很沙哑难听的吧!” 眼见塞娅被和淑给拉走了,某燕子是不服气的继续干吼了两声,却是塞娅根本就被和淑的话给吸引住了,也唬住了,哪儿还有心情去注意她这无聊的挑衅呢? 所以没人理会的某燕子,也自然是独角戏演不下去的,可左右看看,似有似无也好多眼神盯着她,就留也无趣,转身走又觉得丢脸,便是终于有机会让某燕子亲自领会到,什么是叫“尴尬”。 第八十六章 也是某薇看着了某燕子的境况,才施施然的过来将人给领了回去,没有让人继续看了笑话。只是走过边上时,还多看了和淑几眼。 但塞娅公主正被和淑忽悠着呢,哪儿还有闲心理会别人的? “真的吗?嗓子真的会哑掉?”塞娅手扶上喉头,一脸的惊恐,表情自然得很是可爱。看来特别的一提,她就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声音了。 “放心,不乱吼,不这么没有章法的乱叫,就不会有事儿的!”和淑很是正经的说道,还指了指她面前的茶:“现在喝点茶润润,就更加没有事儿了!” “哦!”塞娅连忙端起这可算得上“救赎”的东西,也是优雅的一口一口喝着,却连续不断的将整盏茶都灌了下去。这令和淑看得都有些傻眼,她不会就觉得这是“仙露”了吧!既然喝下去能保证没事儿,那就干脆全部干掉? 我是心下好笑的看着两人“交流”,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乾隆,果然是在为他的好茶,却被人这么给“糟蹋”了,觉得万分心疼的吧! 这西藏土司见了女儿跟和淑很谈得高兴,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连夸着大清皇帝的公主,真是不错的!还说到塞娅因为身份,在西藏都没有谈得来的朋友,真是没想到北京一行,倒是找到了个知己,也不枉此行啊!这番恭维倒是令乾隆又是开心了听着舒爽。 也就在这个时候,赛广将西藏第二位武士给打败了,引起一阵的惊呼和掌声。见状,塞娅的好胜心又被激了起来,脸色一沉就回头大喊:“朗卡……” 好似正要勉励几句,却又突然想起和淑的“警告”,缩了缩脖子转头见和淑没有注意到,才用正常的声音鼓励几句自己方人,要加油努力什么的云云。 而朗卡或许真不愧为西藏有名的武士,手无寸铁,却是块头都让大清两人相继败下了阵。令乾隆看着都有些不悦,直到这时某康挺身而出,仿佛民族英雄一般,傲然挥手间,连朗卡都是抵挡不住的角色。 不过,如今只是一个“蓝翎侍卫”的某康,在众目睽睽,也众多好手之下,就不会不觉得自己是越矩了么?要知道,这可不是皇帝开口叫的。这看来,他是很想要一个立功的机会,以弥补夜探储秀宫事件的“疏忽”,让皇帝重新青眼相加吧! 而看透了他目的的和淑,很是有几分嗤之以鼻,低声的跟塞娅说着什么,令其满脸惊讶的打量着场中,异常卖力的福尔康,渐渐多过几分恍然。 也众所周知的某康实力不错,朗卡自然的不会是对手。待到败阵下来,西藏土司便很爽快的认输了,反而是塞娅多过几分不服,一个飞身就落在了场中,要给福尔康对阵一番。 我瞟眼见到某燕子起身就要跟着飞出,幸好是被某薇拉住了才没有去继续丢了面子。反倒是西藏土司对女儿的行为很是宠溺,连乾隆说起跟公主比赛,福尔康即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也不在意,就爽朗的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嘛!皇上就让塞娅好好玩玩就是!” 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很疼爱女儿呢!而且都已经认输了,也就不在乎这么一场,巴勒奔想的,可就是令塞娅玩得高兴而已。 反倒是乾隆很觉得这么没有面子,看场中福尔康谦让了几句,也是只守不攻才舒展了一下眉头,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呢! 但接下来,我就郁闷了,今儿个都是怎么回事儿?你是做皇帝的天下之主,怎么每次都拿眼神看我的?莫不是还一看我,就能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么?真是的,什么都要来问我! 如此,我心下腹诽着无奈,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知道乾隆是想让和淑去挣挣面子,免得传了出去,咱大清是用男人打败了西藏的女人,还有什么好得意洋洋? 可大清的习俗又不是女子出面的场合,所以乾隆在征求我的意见,毕竟一旦出场,以后很可能会对和淑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不过乃是皇帝都不怕,我和和淑又还能有反对的意见?更何况某些事儿,有了好的引导,就不一定会是坏事的不是?我岂会让自己的女儿吃亏的! 见我同意,乾隆笑了笑就道:“既然塞娅公主想要好好玩玩,朕也不能这般的有欺负人的嫌疑。和淑,你去好好的招待一下西藏公主,至少玩得尽兴了!” 听着乾隆的这话,所有人都一阵的惊异,因为和淑会武的消息,那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如今皇帝亲自开口,那至少这是公主练武也征得了乾隆的同意,惊讶的同时谁还敢用此来做文章不成? “是,皇阿玛!儿臣遵命!”和淑福了福身,应了下来。然后转身,一个轻移就飞到了场中,径自隔开了福尔康和塞娅的对决。 可见状我很是有些想笑的冲动,因为和淑选择的出手时机实在是太好了点,这不就是塞娅得理不饶人的用鞭法,给某康的手背上制造了一条血痕的时候么? 原剧情里就是从这之后,某康就开始反击了,才“勇猛”的得到塞娅的青睐。想想作为西藏公主,被人谦让的时候,绝对非常的平常,也还是懦弱的一种表现。以至于后来福尔康完全没有风度,被打了一下就记仇的跟塞娅打了起来,才符合了西藏女人看“勇士”的标准。 但是现在就这转折点上,被和淑给插了进入,莫不是某康给塞娅公主的感觉就只是停留在“懦弱”上,高大威武的形象,都还没有机会建立的起来? 果然塞娅一见和淑的出现,就惊讶也惊喜的看着她:“和淑?你也会功夫?那真是太好了,跟其他人打一点都不痛快!这下总算遇到个对手了!你可不要让我哦……” 似乎塞娅直接将某康给无视了,连跟她打架的勇气都没有的男人,她可完全不上心的!而和淑跟她在身份上没有差距,自然就没有太过的顾虑。 和淑憋了一眼跟她拱手行礼的福尔康,挥手让其下去,便看着塞娅的道:“好,我们打个痛快!”和淑说“本公主”是要看情况的,这不跟着塞娅倒不会那么刻意的去讲究身份,从而造成了疏远。 不过我忍俊不禁的微笑看着某康的退场,似乎对和淑的“蔑视”有些含着气,脸色都有几分铁青呢!看来,真是做惯了牛人,还万分的会自我解释,便是觉得和淑没给足他面子的是吧?唉,无言中…… 紧接着,和淑就优雅的和塞娅战在了一起,分寸是拿捏得相当好,基本上是配合着塞娅的实力,让人看不出来有留手的痕迹。这么看来“夜探储秀宫”那天的激战,给了她很好的经验和更多的体会呢! 但我是突然想到,福尔康没有得到塞娅的青睐,那不就是没有某人为“真爱”而冲动了?这莫不是某燕子情急之下的“真相大白”也蝴蝶掉了? 嗯,我暗自思考着,要真是如此,这可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呢!不得不慎重的想一想才是,一开始就考虑到塞娅的问题去,还没有意识到会出现这么一个偏差过大的结果。 和着和淑和塞娅的感情是越打越深厚,就那天的比武大会过后,塞娅要游览北京城便天天拉着和淑,玩得很晚才回来。而且和淑已经从乾隆的口中得知,塞娅真要选夫一事,就当真为着那些凯旋归来的将士介绍,想来北京城要真说大也不太大,所以偶遇事件是时常有可能发生的。 也是和淑真的欣赏起塞娅的率性来,因此不想其错托了人。这使得后来的巴勒奔都在跟着乾隆抱怨,他的那个女儿啊!怎么就那么服气和淑的话呢?基本上是和淑说什么就是什么,塞娅就对他这个父亲还没有如此从过。 当然这些日子躲得最深的还是永璟,基本上我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乾隆也没有过问,不禁让我疑惑不已:“熙羽,永璟这些日子都上哪儿了?怎么连个影儿都不见?” 闻言熙羽轻笑出了声,倒是容嬷嬷唠叨般的开始了解释:“七阿哥都在阿哥所呢!基本没出门都在教十三阿哥学东西呢?” “没出门?”听这么一说,我的疑惑就更加大了,这巴勒奔来的日子,各人不是谁都努力表现的么?他怎么还蹲在屋子里了?而且他曾几何时,这么能耐得住,不来储秀宫蹭些好东西吃的?这可不是为了教永璂学习才如此的吧! “娘娘不知道么?”熙羽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才忍不住笑意的道:“七阿哥,不是都在躲着某个人啊?” “欸?躲着谁啊!”我突然感觉莫不是我都开始脱离现实了?永璟是怕过谁来着?还用躲?这真是今年最大的奇事儿了! 容嬷嬷居然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特别的看我一眼:“娘娘莫不是真不知道?这还能有谁能让咱们七阿哥都得避风头的?如今最有名的,不就是那个西藏公主么?人家来朝拜,不好惹,就只有躲了啊!” “不会吧!”我错愕的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这永璟和塞娅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了?”不是早就开始躲着了吗?怎么还会出现问题? “娘娘!那天比武结束,西藏公主拉着和淑公主到街上去玩,就正好碰上了七阿哥的一次‘见义勇为’,后来又见和淑公主和七阿哥认识,西藏公主就留上了心思。还频频问公主,关于七阿哥的一些事儿!这不公主急了,先哄过了西藏公主就上报给了皇上,后来皇上说给七阿哥知道后就一直呆在阿哥所不出来了!”熙羽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对了,那天公主也是要来找娘娘说这事儿的,不过娘娘正在休息,公主就没打扰,一直到这几天又是没有机会来说。所以这件事儿就这么过了!不过娘娘也放心,公主说,这些天西藏公主也没有再提起七阿哥的事儿,估计长时间没见到,就被新鲜的事儿给替代了吧!” 闻言我直接呆愣在位置上,有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搞了半天这其中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啊!我说呢,怎么永璟这长时间都没见影的?恐怕这还是某皇帝给出的主意吧!再加上和淑在一边的周旋,自然可以不了了之了,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也难怪比武后的几天,塞娅老是会到储秀宫来玩一下,我还以为是因为和淑的关系,没想,这还是某公主怀着某种明确的目的而来的呢! 咳咳,我居然又一次无知了,唉…… 第八十七章 其实我听到熙羽的说话,比较想撞墙的是那个“见义勇为”事件!那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了解的?恐怕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但如果这件事儿是真的,那还难得的奇事一桩啊!居然是会让塞娅看到?也真不知道该说是谁幸与谁之不幸了! 叹气的摇着头,我拿起半成的绣书,准备继续自己的事情。却不想这个时候,和淑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又是喝茶又是瘫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似乎真累得不想理会什么。 好半晌,我才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儿,似笑非笑的道:“都是怎么啦?一副快要累倒的样子!” 和淑叹着气,软绵绵的坐了起来说道:“还不是塞娅,精神头真是太好了,整天逛来逛去也不会觉得累么?还好今儿个可以解脱了!” 闻言,我笑了笑,平日里没有被这么“摧残”过的和淑,自然是身体好也受不了的:“怎么?塞娅有人照顾了?所以不需要你去陪着了?” “呵呵,还是皇额娘最聪明的!”和淑笑呵呵的一个恭维。 “嗯?”我很意外,也很好奇的抬头看她:“那,是谁来着?”难不成就是天注定的,塞娅的夫婿一定要在北京选了回去么?所以不管怎么样到最后还是会有一个结果。 “这个人,皇额娘很清楚啊!”和淑说得似乎有些纠结:“唉,皇额娘也绝对想不到,是二表哥呢!” 闻言我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就是一顿,我哥哥的第二个儿子?的确,人长得乾隆都说老实了点,年龄也刚过二十岁,因为一直跟着兆惠将军去了回疆,所以未曾有过婚配。这左右看来,确实很符合塞娅的标准呢! 但一想到那个哥哥,我就是有些皱眉的。这个时代,如若不是皇子宗室,对于这种带有和亲性质的婚姻,都是有着积极的态度。 一来皇帝下旨,也没有人敢抗旨;二来因为相当于代表着大清“嫁”过去,自然身份地位皇帝都会提高的,也很可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家族都跟着得势了起来。要是以后还能够在两方相交上,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就更是不用提那“功劳”了。 所以对塞娅公主这样是选夫,而不是嫁女,达官之家只要不是独子,也都是乐得其见。想着一旦攀上这么一门亲事,或许家族都有了出头之日。 然而在京的官宦人家,真是独子的还几乎没有,因此我才放心的让和淑领着塞娅去看。而特别说凯旋的将士,则是我考虑到,上过回疆战场的人,会更加能够适应西藏环境,免得就是送一条命去,没有太多的意义,也害了人。 可不想这西藏公主是跟我家杠上了吧!不是瞅着我儿子,就看上了我侄子?然而我有些忧虑的是,我哥哥早年多在战场,基本算是三十好几,才有了两个儿子的。这在古代,都快算是很晚了,家里人会舍得么? “这事儿,你舅舅知道吗?”我若有所思的问着和淑,先弄清楚了再说! “我亲自去问过了,舅舅只是笑笑,一脸回忆的神情说,当年还很小的皇额娘,就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就好!”和淑浅笑着说道: “而且舅舅还说,以二表哥的能力他知道,恐怕还得依靠皇额娘才能谋得一个好些的闲差事,才有平安的日子过。岁数也不小了,和着因为皇额娘的关系也可能会说上一门好亲事,但过一辈子的日子,不可能事事都依靠皇额娘去照顾!二表哥就是个当兵的个性,太过率直是混不了官场的!军队之间自个儿少些能力也同样不行。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或许西藏的爽朗更加适合二表哥的生存呢!” 闻言,我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琦善的人生态度都变得异常的豁达,尤其他现在也五十多岁的人了,似乎什么都比较看得开。而乌喇那拉家族如今还是我哥哥说了算,既然他同意,其他人就不会再有异议。 “对了,你二表哥的意思呢?”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问着。 “呵呵!皇额娘,那西藏公主看人的眼光就是不同的,昨天我就离开了一会儿,塞娅和二表哥就当街的打了起来。好似塞娅不懂得百姓过日子的习俗,二表哥就以为是哪家千金小姐在仗势欺人,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教训起塞娅来,直到我发现时,两人已经打得难舍难分了! 当然,有我出面,大家就知道这是个误会,坐下来一谈,似乎二表哥也挺欣赏塞娅的率直!这不,今天二表哥可是‘奉旨’陪西藏公主的!”和淑笑呵呵的说着一段,在我听来怎么想都很狗血的发展。 不过这双方都有意,我便是彻底的放心了,那侄子从来都不是养尊处优长大的,相信即便去了西藏,也会有很快适应的。 “对了,皇额娘!”和淑说罢,又是想起什么来,一副说秘密的样子凑到我身边,才神秘的道:“昨儿个我们还遇到了福尔康兄弟,和五阿哥哦!” “哦!那是发生了什么?”我还在想着塞娅的事情,不禁就随口问问。 “那福尔康还曾经是御前侍卫呢!真不知道皇阿玛当初都看重了他什么?”和淑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别看那天比武他对塞娅还谦让不已,可在街上碰见,竟然会说‘西藏公主,那天让着你就别以为我怕你’之类的云云,惹得塞娅又是跟他打了一架。还下手一点都不留情,若不是我出口相激五阿哥,让其喝住了那人,恐怕还得出点乱子呢!” 闻言,我诧异了一番,某康不会是夜探储秀宫失败,被降了职;比武立功又被和淑给抢了,所以渐渐的发展有些心里扭曲了吧! 当然,这完全可以想象是塞娅见了某康而没有好语气,所以有些鄙视了他而先挑起的。但是塞娅毕竟是公主,又是皇帝的贵客,再加上和淑这个正牌的公主在场,某人居然还敢无视了所有?这,他真当他自己是哪根葱的? 如此下去,迟早不出事我才不相信呢!看来不用制造太多的东西,某些人的把柄那是会自己送上门来! “不知所谓!”我皱了皱眉说道,然后想了想才叫了熙羽进来,不紧不慢的吩咐:“熙羽,这两天想办法让漱芳斋知道,西藏的塞娅公主,似乎是对福家某人有了兴趣……” 我本来还在想,没有了塞娅参合,这真假格格一事儿都怎么去揭?但是有和淑说的这件事儿,是等于给我送来了枕头。 反正最近天天都有说,西藏公主对某某有了兴趣,虽然有人的目的不明,但西藏土司和塞娅都不把这当回事儿,也就可以利用利用了。反正我充分的坚信,某些人会自我分析,自我理解得很有水准的! “欸?皇额娘,你这是?”和淑好奇的眨了眨眼,想了想似乎没有太明白! “呵呵!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我不可置否的说道。 “嗯嗯!不过反正我不爽那个漱芳斋的,皇额娘怎么做都没关系,想一个小小的奴婢,上次居然敢诬蔑皇额娘的不是,这想起来我就生气!”和淑眼睛闪着晶亮,鼓起脸颊有些忿忿不平:“对了,如今是安全了,得叫永璟出来商量商量,以前是不屑对付他们,莫不是还真以为猴子可以称霸王?居然连我们的皇额娘都敢惹,哼……” 看着和淑搂着我胳膊,挥挥拳头哼鼻子,我是暖暖的一笑:“玩玩可以,别闹得大了!看你的样子,莫不是早就有了计划?” 这对儿女的想法,我有些时候都摸不着头脑,不过知道他们是想玩,便没有拒绝!偶尔练练手,那是必要的嘛! “呵呵,永璟可是早就对上次,一个奴才敢针对皇额娘就不爽了;不过后来他们跟着皇阿玛出游,就只是找我商量了一下……呵呵!”和淑说着好似有些得意! 轻轻敲了敲她的头,我警告的道:“少得意的!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行动,免得闹得大了,你皇阿玛就该吼了!” “而且,还珠格格的弱点是那个紫薇,但这个人心智很高,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对付的!”我淡淡的说道,顿了顿才继续:“只不过,她也有弱点!” “欸?什么弱点?”和淑开始好奇的问! “紫薇的命门其实就是还珠,另外还有一个人,是更加重要的!”说着,我笑了笑:“那就是福尔康!” “福尔康?”和淑望着我一脸呆愣的表情,似乎还没有转过这么大的弯来:“这怎么可能?以福尔康那个人,怎么可能不是还珠格格,而同格格身边的丫头有关系的?皇额娘,这个,你没有弄错吧!想当初他对我这个格格,可是没少制造什么东西机会的!后来又瞄上了晴儿,还不就因为晴儿得了老佛爷的宠爱,又成了皇额娘的义女么? 就去年要不是皇额娘未雨绸缪,晴儿的清白名声可就被那人给利用了!还指不定现在有些什么流言蜚语呢……这一次,他的目标怎么可能不是还珠格格?” 闻言我差点笑了出来,真该说和淑太有识人之明了吧!看来晴儿那件事,是彻底让和淑不待见这人的。一个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更何况是一个格格了。 不过很多事情还不便言明,我就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那个紫薇,是很不同的呢?” 也不管和淑是怎么理解,事情的发展要比想象中来得快。也没过两天,我和乾隆,再有和淑的随行,还跟着众多的嫔妃,正陪着巴勒奔和塞娅,在御花园里散步参观。并且隐晦的提到塞娅的婚事,却见其完全没有羞涩,还嚷嚷着直辩解,惹得和淑老拿她打趣。 可就在这个时候,对面跌跌撞撞的冲来了某燕子的身影,冒失得让乾隆都差点以为是,大白天还出现刺客了呢!而且其后面跟着一连串的人,福家兄弟,五阿哥,紫薇,金锁是一个没少。 就见这阵势,我便是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眉头一挑就拉着和淑,暗地里打了个手势。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燕子飞身不稳要跌倒在地上,也完全不顾了,一看着乾隆就行了一个“百年”难见的大礼,脱口就道:“皇阿玛,我有事要告诉你,你不能将尔康配给塞娅!” 闻着这貌似疯癫之语,一众人全是面面相窥,更是疑惑不解。就塞娅很是奇怪的看了和淑好几眼,才歪着头看着跪地的某燕子,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尔康?那是谁啊?” 第八十八章 “小燕子,你不要冲动,有话慢慢再说啊!”这个时候的某薇跟了上来,有些焦急的拉着某燕子低声的说道。 但是小燕子似乎还被塞娅的表现激到了,甩开紫薇的劝,就冲冲的道:“塞娅,你别以为你装蒜,就可以糊弄我了!总之,尔康你是别想抢了去!” 果然,这无人能及的理解能力,没有让我失望啊!我看着某燕子的“快言快语”都是有些傻眼,真不知道是熙羽的事儿办得太完美呢?还是某些人的能力太强悍了! “到底谁是尔康?谁要抢了?”塞娅听着糊涂,但是被小燕子的语气还激得火大。两人本来就不对盘,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嚷嚷着又要吵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装糊涂我也绝对不会令你如意!”某燕子说得一脸的坚决,回口就是火了回去。要捍卫紫薇的爱情,所以她坚定着思想。 “小燕子……”乾隆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炸雷的响彻在众人的耳边,令人大气都不敢再出。这自然也成功的阻止了某两人的继续拌嘴。 我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的偏头看着乾隆,见他胸口起伏明显,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锐利的盯着因为拌嘴而跳起来的小燕子,有些咬牙切齿。看来这次真是被气得不轻啊!我有些担心的靠近乾隆一步,却又因为现状不好开口插嘴。 那个,不会现在又出现过多的偏差吧!貌似原著里也没见乾隆气成这样的啊! 见小燕子缩了缩脖子,还想要继续逞能,乾隆几乎是深呼吸好几口气才道:“身为一个格格,未谈婚论嫁的姑娘家,不警惕与人来往,也就罢了!还整天将一个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到处嚷嚷,你……很好啊!” 乾隆说着越来越生气,还憋了后面来的几人一眼,眸中闪过几分凌厉。 而我看见福尔康的出现,便知道那是引爆火药的引线,这个时机,实在是太乱了。 乾隆的生气有一股无形的霸气在里面,所谓的皇者,也莫过于此吧!所以小燕子一时之间被骇得说不出话来,但神色之间却毫无反省之意。 “怎么,说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乾隆微微眯起了眼,表露出了异常的危险:“平时疯言疯语也就算了,果然,你是连乾清宫都敢闯的格格不是?……” 闻此言,我是在心里叹息不已,也果然某皇帝还将这一笔都记在心里的呢!就看什么时候翻出来而已! 但某燕子不知道轻重,不代表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轻重。所以听了乾隆的话,都是一脸的惨白,就紫薇还马上跪了下来,口中急切却又能保持温润的道: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格格生性率直,做事儿就凭着一股子的单纯和豪气!不懂得多想后果,还请皇上恕罪!一直以来,格格都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去回报皇上宠爱的仁慈,可是又屡屡阴差阳错的惹了皇上生气!这绝对不是格格的本意,还请皇上明察!” 啧啧,瞧这一段话说得多么完美,多么恭维啊!蜜糖的甜蜜可是会腻死人的!我就还想着某薇的口才又是见涨,不会乾隆又吃下这一套了吧! 然而似乎这次的事件也不是那么简单,只见乾隆似笑非笑的点着头,等紫薇说完了行大礼,才淡淡的说道:“紫薇……呵呵,上次朕的话,你可有记在心上?” 某薇一顿,莫名的看了看乾隆才赶紧行礼的道:“奴婢不敢!能得皇上的警言是奴婢的福分,定是日日细嚼沉吟,不敢忘记!” “是吗?”乾隆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的道:“那么,你告诉朕,刚才你说的话,都是以一个奴才的身份,还是别的?” 说着,乾隆的声音陡然升高,然后异常凌厉的道:“作为一个奴才,那都是你该说的话,该出头的场合吗?” 见到乾隆这般毫不留情,所有人都被吓到了,直接承受着更是愣得没有了反应,也不敢再接话!所以就见乾隆的眼神一凛,冷然的道:“好一个主子奴才同乐的漱芳斋啊!来人啊……” 闻言众人屏息,都是表面不动声色,暗自里的想法却是不得而知了。倒是感觉迟钝的某燕子,似乎还想争辩什么,被紫薇脸色苍白的肃然一瞪,便全然缩了回去。 我暗地里轻轻拉了拉乾隆,微微扬了扬下颌的给他示意,边上还有两人正看着这“笑话”呢!本来就防着某燕子当面摊牌,别让人看了自家的丑事!免得乾隆过后来悔悟,这太过没有面子。 然而乾隆的反应,让某燕子是还没有机会继续提到真假格格一事儿,但丢脸也快差不多了,所以还得提醒提醒才好! 乾隆理会了我的意思,不禁又是深呼吸两下,才表面恢复了平静:“来人,先将这个“生性率直”的还珠格格,还有宫女紫薇,押回漱芳斋思过!派人给朕好好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出漱芳斋。都给朕听着,是不许任何人,要出了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 乾隆是说得一群领命的侍卫,有些噤若寒蝉,要知道那里里外外的人,可不好对付的呢! 然而某燕子居然还不能识相,被侍卫押着还闹腾:“皇阿玛,你不能这样!紫薇都有什么错?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反正‘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何必连累其他人!皇阿玛,你这么不讲道理的惩罚,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可知道,紫薇她才是……” 这下众人可算是见识了,皇上降罪下来,居然还有人敢威胁?哪个不是连狡辩都不能,却还能说皇帝一定会后悔?莫不是都把自己当成落难的神仙了? “朕不讲道理?后悔?”乾隆看着被押走的某燕子,神情异常的平静,却是我清楚的看见他唇边一闪而过的冷笑:“行啊!小燕子,朕就等着你给朕的后悔!然后朕再告诉你,什么是‘忤逆’,什么是‘道理’,什么是‘冒犯’,还有,什么是‘欺君’……” 这句面无表情的轻描淡写的话,是比什么都还有用,彻底的让某燕子闭上了嘴,而她不乱说话了,自然紫薇也不需要一直叫她,如此,世界都清静了!当然乾隆最后的话,给这群人的冲击是巨大的,一个个神情慌乱,脸色苍白,是恨不得赶紧远离这处的吧! 倒是某燕子最后不说话,也是她说不了话了;就在我吃惊着她快要脱口而出的内容时,侍卫押着某燕子路过福尔泰的身边,被其惊慌的一指点在了哑|岤,才堪堪止住了话头。这不仅是他们松了口气,我也是放松了吊高的心神! 只见乾隆还有些不爽,再度开口说道:“都给朕守好了,现在是不许任何“东西”进入漱芳斋,谁敢疏忽,都提着脑袋来请罪吧!” 听着侍卫应着的铿锵有力,我就是在想,这次乾隆的底线是一次次被挑拨,看来也是没有耐心了吧!他的这一道命令,绝对会让某些人生不如死。 不能见面,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天大的折磨;还不能互通消息,那基本就等于谋杀了呢! 如此这么闹了一场,自然所谓的“参观”就是再也进行不下去。客气恭维一番之后,也就各自散了去。 “皇上就消消气,都这么久了,还想着啊!”沏了一盏茶端到乾隆的面前,我轻轻的说道。皇帝一生气,谁说话都得小心,所以这会儿在面对的,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唉,因为身份问题,逃不了的啊! 没有了其他人,乾隆的神情还多了几分真实。只见他呷了一口茶,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深远的道:“汉人流传着一句话说‘棍棒下出孝子’,还真有些至理!有些人就是越宠着越不知趣!” 哦!我在心里点着头,却惊奇的想着,这乾隆不是要悟了吧! “其实,是皇上的宠爱,能够给予的权利 (还珠)娴清逸芷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7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7部分阅读 大了!所以总会,也容易让人迷失。然后得到的越多,也就越不满足了!” “呵呵!是这个理儿!”乾隆感叹的露出笑容,拉着我坐在她旁边,才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和着似有似无的无奈说道:“这些话,也只有芷娴会这么坦白的跟我说!其实,是我忘记了吧!其他人,那都不是芷娴,又何来的不在乎?这里面的纠葛,可算是复杂了!” “嗯?”我偏头看着他的叹息,好笑的道:“皇上是在夸奖我么?那可不敢当!要知道,我会在乎的东西也很多啊!说不定也会贪得无厌哦!” “是吗?”乾隆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打量了一番才道:“那芷娴说说看,我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嗯?”我很意外某皇帝这会儿要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是以前类似的情况,他不都是会直接抱着我说“朕都知道”的么? 而我现在才突然意识到,他居然没有用“朕”,而是自称了“我”。莫不是心境又在改变? “我会在乎啊,日子过得好不好?什么事情又是可以偷懒?”我轻笑的说道:“还会在乎算计,在乎名声,在乎四个儿女……还有,在乎‘爷’呢!” 瞧着某人看我数来数去,都露出期待的眼神,我识相的将最“重要”的留在最后。而这个称呼,似乎是很久远的了,但我直觉他想听这个,而不会是“皇上”。 “呵呵!是挺多的……”乾隆开心的抱着我,用头在肩膀上磨蹭,才犹如呢喃般的道:“那芷娴,什么时候会在乎一下自己?” “我?”说着,我眉眼开笑,轻轻的道:“我不是有‘爷’在乎着,就足够了么?”由着我暗自抖了两下,就无所谓了。这真的虱子多了它不痒,反正再肉麻的都说过,这点都成了毛毛雨。 也是难得乾隆现在如此感性,自然得说好听的了! “呵呵!果然,芷娴很贪心呢!”乾隆笑呵呵的说着:“如此,满足你吧!我会一直这么在乎……” 甜言蜜语果然是最暖人的,也最令人开心的,能够听到乾隆这么明白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或许也非常幸福了吧!就但愿,今后的日子,可以一如现在。 不说我心里是怎么想着,乾隆的话还在继续:“芷娴,现在,我不是大清皇帝,只是弘历呢!……或许我算不得一个好父亲吧!认个女儿也是管教不好!你说……小燕子,紫薇?都是怎么一个情况的?” 第八十九章 唉,这皇帝感性起来也还是人呢!我不禁古怪的寻思着,却对乾隆的问话有些疑惑。这个,很难得回答啊!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那还算了,可明明是一清二楚的。 而乾隆的态度最是难以琢磨,且我一直怀疑他知道了什么,最近更是明了。可偏偏某皇帝做事儿不露痕迹,令我无法去证实这种猜测。 可今儿个白天他对某薇的态度,还有对某燕子说的话,实在有些引人深思。尤其是那句“朕再告诉你,什么叫‘欺君’”,说得缓慢而有深意,很难让人忽略掉。所以那群人不都被这个给骇到了么?恐怕也是听者有心。 现下乾隆是明确的问了出来,自然就想要一个答案,权衡了半晌,我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成败都无所谓了。而且他问话前还故意强调,他的身份,我又何必再有过多的顾虑,至于某皇帝会不会事后反悔,这懒得去想。 “小燕子和紫薇么?那‘爷’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我暗地里组织着语言,表面倒是依旧如故。 但乾隆表现比我还镇静,完全是瞧不着异常:“没事,只是我想听听芷娴的看法……” 闻言,我轻轻一笑,若有所思的道:“其实这也是我的疑惑,很多时候我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想法太惊人了,所以一直不敢跟‘爷’提起呢!” “哦?是什么想法?芷娴但说无妨!”乾隆似乎来了兴趣,不禁都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这个啊!”我迟疑了一下,才笑道:“那爷听了也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有时候会想,还珠格格……她,真的是夏雨荷的女儿,是皇上的金枝玉叶么?” 说着我也是有些担心,好似一开始我也从来不会想过,会有这么和乾隆摊牌的时候,而是乾隆的表现渐渐的让我有了这个念头,也有了这个敢说。再加上现在他这么问了,就顺其自然的想到了要提上一提。但真说出来面对乾隆的沉默,还是会感觉有些不踏实。 倒是乾隆听着这话,并没有过多明显的发应,仿佛是没有听明白一般,淡淡的应了一声,顿了好久才道:“哦!呵呵,不过也只有芷娴敢这么想吧!可又是为什么呢?” 乾隆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这不得不让我再次升起他了解的肯定,但凡一个初听见这观点的人,没有心理准备,又怎么会不惊? “这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想来小燕子独自闯入围场,手持皇上的信物,也是不足以完全取信!先不说以夏雨荷的才情,能潜移默化出这么一个性格的女儿,很是没有道理。就一个独自上京的女子,会那么清楚皇上狩猎的地点,和守卫的疏忽?如若不是宫里有人,便是经过长时间观察过的,毕竟皇上又不是每年都会去那个围场狩猎!” “再则如果是宫里有人,那要认皇上也不必这么费了周折,还差点送了命去!但格格在外面,也没见有什么厉害的又长时间居住北京的朋友,就很是让人奇怪了!那个情同手足的紫薇,不是也同样才来北京不久的么?” 我随便找了几个疑点谈谈,也不多说,毕竟乾隆的心思要他自个儿想,否则说再多也是白搭。反之什么都不用说,那他认定的事实,也依旧会是事实。 “嗯?呵呵!”乾隆没有动,就那么低声的笑着,叹着:“想来想去,这说不通的地方,还真是很多呢!却是从来就没有人会去想过!” 不太肯定他这一句的总结,我并没有接话,只是十分有九分的去惊讶着,原来乾隆是真的知道了吧!可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只见乾隆又是高兴的一笑,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我的气氛都没有了刚才的沉重:“其实,我有时候就会想,能够这么坦白说出这件事儿的怀疑,也就只有芷娴了吧!就小燕子她自己还担心着那颗脑袋,不敢多提一句。” 如此我偏头傻傻的看着乾隆,这话不就代表他完全承认,他是从头到尾都清楚真假格格的么? “不敢提?”我愣愣的说道:“今儿个还珠格格最后那句话,爷以为她是还有半句什么烂在了肚子里的?” 难不成他还没有听出来的么?要知道,那是为了爱情,命都可以不要的!看来,乾隆也嘀咕了他们嘛! “嗯?”乾隆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随即瞪大了眼睛,好似有些冷汗的道:“竟然在那种场合……这小燕子,不想要命了?” 如此他还真没有注意的么?但我却有些了解了,乾隆明知道真相却不管不顾的用意,那还不就是一张面子的么?既然还珠格格已经认了,知道的人却没有几个,还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了。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谁是夏雨荷的女儿,又谁是那颗“沧海遗珠”。这认回了格格,还可以传出一段帝王佳话,但又认错了格格,就是不知道皇帝面子该往哪儿搁了去? 现在想想,当初乾隆认下还珠格格的匆忙,本身就是有几分被形势强迫的意味。如今还真的错了,便是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也难怪,平日里乾隆对夏雨荷的提起,都不是那么上心,就他根本没有很在乎这个女人吧!想来作为喜欢“微服私访”的皇帝,这种事儿似乎有些司空见惯,只不过某些人自个儿想得万分美好而已! “唔!听皇上的话,那都是知晓些什么的?”我不再拐弯抹角的问道。 这样子,似乎乾隆之所以对某燕子那么宠爱有佳,根本就是表现给外人看的嘛!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非常喜爱这个格格,然后即使有什么疏忽,让人知道了一些真相,也会忌讳着这种宠爱,而不敢提起!那么,乾隆打着错就这么错的如意算盘,是没有人敢翻起。 想想,某些人不就是因为小燕子如此得宠,而迟迟不敢提起所谓的“真相”么?所以乾隆根本就完全不想让人捅出这种,会令面子丢尽的乌龙事儿! “呵呵!芷娴不是也猜到了么?”乾隆竟然若无其事的道:“小燕子和紫薇,根本就是差错了格格,都将我这个做爹的,当成傻子骗呢!” “嗯?”怎么也没想过乾隆是这种平静得吓人的反应,我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对于他好像说着别人事儿的口气更是多过几分奇怪:“皇上……你这是?” 他不该会很生气才对么?就好像白天的突然气愤,都将所有人给骇到了一般。 这等等……每次乾隆对于某燕子都好似“暴跳如雷”,不会就是为了制造一种落差的吧!让别人都看见,皇帝都气成那样了,最后还是什么都可以不追究,这格格,是有多么受宠的?所以细细想来,如此倍宠的格格,可乾隆给某燕子的“实惠”,其实是少得可怜的吧! 有了这个意识,我不禁在心底有几分郁结,莫不是所有人都是被乾隆,“精湛”的演技,给欺骗了么?为的,还就是一层一层的去隐藏真相! “我怎么不生气是不是?”乾隆好笑的看着我犯傻的点头应着,才挑了挑眉说得叹息:“其实是气得久了,就没气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够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说着乾隆的语气多了几分凌厉,微眯起的眼睛,透出许多的危险,说话间似乎荡过一片的冷然:“大清的天下,是朕的天下!何时轮到有人敢戏耍着朕玩,还把朕当成傻子骗来骗去的?” 听着这霸气十足,桀骜自负的“宣告”,我是在心底暗自庆幸着,自己很乖的没有越矩,而且也没有自作聪明的办了蠢事儿。 这样“深藏不漏”的皇帝,那永远都只有他耍着别人玩的时候,所以,某几只,乃们还是自求多福吧!看乾隆这样子,似乎就还没有玩够呢! “嗯!皇上?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连我这个“知情人”都被乾隆骗得认为他是真的宠爱新认的女儿,就何况别人了? 那莫不是,我还可以认为,如果这个格格不是假的,乾隆就还不会这般宠着么?然后同一般的格格,要么赶紧嫁人,要么继续沉寂,哪里又还有这么大的一番折腾来着? 说着这个,乾隆就似乎有些得意,神秘的笑了笑才道:“其实一开始认了这个格格,我就让人去暗查了,就好像芷娴说的那样,一个女子突然闯入围场,是何等的怪事?我怎么可能不去究底?” “那,其实皇上是一直故意不让格格出宫的么?”我呆呆的问着,真没想到事情的起点,比我想象中要早得太多了。可以说,从一开始,乾隆根本就没有像我所理解的那样脑抽了去,唉……原剧情也误导人啊!现在想想,当初真的是有迹可寻的呢!刚开始我就感觉到,乾隆是没有那么想认某燕子的,只是因为后来的令妃抢着,也帮着认了,乾隆才不得已继续后面的一系列事儿。 可是由于原著的惯性,我没有仔细去探究乾隆的表现,原来他一直都是有怀疑的啊! “呵呵,起初倒也不是!不过,芷娴不会觉得小燕子一直嚷嚷着,很着急的要出宫,很可疑的么?”乾隆似笑非笑的道,好像这些都比较理所当然。 那意思后来还是有故意了吧!我如此理解着,再次在心里为乾隆的“深藏不漏”感到郁结,都谁来告诉我,原著里的乾隆,为什么会那么不相同的? “哦!格格不是说,要见朋友,想朋友了么?”我轻笑一声,说得意味深长。乾隆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装糊涂的不能恍然,那就算是虚伪,和故意拿乔了。 “是么?”乾隆有些讽刺的反问着,好笑的看我特意与他的配合:“小燕子在宫外生活了十八年,来北京不过月余,即使再如手足的朋友,以她表现出来的个性,不该多对这个‘向往’已久的皇宫,保持很多的好奇和新鲜么?怎么会伤势一好,反倒是急着出宫呢?莫不是她天生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所以,她越想出宫,我就绝对不会让她出去!直到她半夜翻宫墙之后,也什么都调查清楚了!当时,我的确很震怒,却不想后来他们还联合将紫薇送进了宫来,所以,朕就是想要看看他们都准备是想干些什么的……” 第九十章 果然,论心机,我永远都不会是朝堂上下,无处不算计的乾隆之对手,所以一开始就老实点,也真实点,是绝对没有坏处的。 如此想了想,我才迟疑的道:“那,现在皇上准备怎么做?”要知道,今儿个一不注意,就差点令某燕子爆出那个惊人的消息,如此最后的满城风雨绝对是免不了的。 到那个时候,乾隆再想挽救什么,也是十分的有限。 “是啊!”乾隆似乎也有了这个意识,所以直接就把人软禁,以防真相暴露。然而,如此闹得不愉快,那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便是都直直关注着呢!一个处理不好,整件事儿还是得捅出来。 “所以,我想听听芷娴有什么好的意见?” “欸?”我郁结的在心里腹诽了一圈,是想到,恐怕这句话,才是乾隆最想要的重点吧!难怪前面那么好说话的,披露了那么多“秘辛”,可不都是为了这个解决之道么? 不过也好,至少我知道了一些潜在的事情,就不会每次看到乾隆的作为,都是一阵的迷糊。 “如此说来,皇上可还是有什么顾虑?”既然乾隆没有选择最直接,最痛快的方法,那一定是不能,或者说不想那么一了百了了,所以我还是先问清楚意思再说。 倒是想来,直接一句话拉出去砍了,这烂摊子还更不好收拾。 “想想,今天小燕子如果那句话出口了,我绝对不会有什么顾虑!”乾隆这说得很重,随即又是叹气一声道:“不过现在,我算是担心永琪吧!或许一开始还任其发展的最大意外,就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变数!” 闻言,我暗赞了一声,乾隆果然是明眼人,居然发现了永琪对小燕子的不同感情。可是,这么说来,莫不是他也已经知道了,在整个事件里,永琪根本就是个知情者? “嗯?皇上什么时候发现的?”看看,谁说皇帝不懂感情的?这不也能瞧出问题的么? “上次微服的时候吧!”乾隆眼神闪过几道寒星:“原本只是觉得奇怪,永琪对这个妹妹似乎异常的上心!哼,如果他不是皇子阿哥,焉能有命在?如今看来,他根本就是很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参与了整个布局!看看,这又是一个宠出来的好皇子啊!” 顿了顿,我不由得安慰道:“皇上也别生气了,这可是我的疏忽,要是早些选了人去伺候着长大的永琪,只怕对于感情,他还不会这么懵懂,如此还算耽搁了他!” “算了吧!为母守孝三年,这可是他自个儿选择的!”乾隆嗤之以鼻,有些不可置否。 “其实这也要看皇上的心思了,只怕永琪不能有事儿,否则老佛爷那儿,可是没法交差的!”我不得不指出这样一个事实。 莫不是永琪得乾隆欣赏之余,还十分得了太后的宠爱,朝堂上下又怎么会亲近于他?因此如今做什么样的决定,最过不了的,还是老佛爷的宝贝。 “正是!因为一个假格格,永琪出了什么事儿,皇额娘那,就得不平静了!”乾隆似乎就懊恼着这个问题,所以现在还按兵不动。 “如果皇上担心,就先试试永琪的反应再做决定如何?”我如此提议到,但心底却是清楚,某人的反应,那是绝对会让人“刮目相看”。 “嗯!我正有此意,既然他们感情‘深厚’,我倒是想要看看,为了彼此,都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乾隆轻笑一声带着点点讽刺,语气间多过几分戏谑!这说到底,只怕他看戏的成分,还同样占了大部分,真是没有人能够琢磨得透的心思,也难怪那么安稳的做了一辈子的皇帝! 说完了这边,自然又会提到紫薇的事儿,乾隆却表示还得看她们的表现,才来最后决定如何去安排!不过说起,紫薇和福尔康的事儿,乾隆居然同样知道,这不禁令我很是怀疑,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么? 气愤和不屑那是自然的,和着上次的微服私访,乾隆还有这么多的目的,带着那一群人出游是瞧出了很多的端倪来!这不,对某薇和某康的事儿,还指不定乾隆是在心里怎么转着弯呢? 倒是这天的确与乾隆说了很久的话,也都“商量”了好些事儿,却又完全没有结论。只是将漱芳斋的人给凉了三天,乾隆让永璟,和六阿哥永瑢,去招呼着巴勒奔,便自个儿到了储秀宫偷懒。 和着我比较疑惑,历史上的乾隆很勤奋的啊?莫不是还能被我给传染了不成?如此,可真是天大的罪过…… 如今各方有连绵的征战,别说那些前方的将士了,就北京的军政枢纽,都感到了疲乏不已。所以回疆的战平,给予了乾隆莫大的兴奋和鼓励。 而这个时候,西藏土司来朝拜,就是有意的示好,便更是令乾隆春风得意。因此接待的规格,和乾隆本人表现出来的热情,那都是很高的。 这一来,有方能够暂时保持和平,自然令人高兴。虽然自古以来,这些问题就没有永恒解决的时候,但西藏主动示好,对于大清本就多线作战来说,具有很大的战略意义。至少暂且不必增加过多的战争,而带起更多潜在的反应。所以,乾隆表现异常的热情和重视,就知道暂时和平也很重要。 二来,就是体现泱泱大国,以德为主的气度了。不仅让西藏土司体会到大清的昌盛,和强大,也是告诫正在对阵的战方,反抗的毫无意义,只有归顺,才是唯一的出路,等等。 如此有诸多的因素,乾隆还是很理智的对巴勒奔很是友好。就这目前看来,至少乾隆还没有自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摆够了谱之后,也给足了对方的面子。毕竟,巴勒奔也是表现了足够尊敬的,便是真心实意的友好相交。 否则,眼高于顶,仗势唬人,指不定这一次的朝拜,就预示着下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 不过,面子赚够了,乾隆也会觉得无趣,所以就甩手不“亲自”作陪了,让他们自个儿玩去。 “左右无事,芷娴就跟朕去看看,他们都是‘商量’出了一个什么结果来吧!”乾隆半眯着眼,突然提议道。 “哦!”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应着,知道“他们”也就是漱芳斋;其实我心里还比较奇怪,不用陪人玩,那也没有国家大事需要他这个做皇帝的决断么?怎么看着整天都这么闲呢? 但想归想,我还是安静的跟着乾隆到了这个“重兵把守”的漱芳斋,听过侍卫的简单汇报,才一同进了去。 因为进门有高声通传,所以入眼便是整齐跪着一地的人,规矩的行礼。 “都起来吧!”乾隆憋了一眼伏地的人,不咸不淡的说道。随即径自进了屋,坐了上位,才扫过下面站着安静的一群人,轻笑一声的挑了挑眉道:“这‘玉不琢不成器’还真是个理,这不思过了三天,以前怎么都学不会的规矩,今儿个也能成了!” 其实知道了乾隆长久以来的心思,这话听在耳里就是暗自多了几分的讽刺,所以我只是回应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而且,明眼人一看,思过三天,不仅仅是懂规矩了,人也都憔悴了不少呢!尤其是某薇的面色,怎么看都是不怎么好的,也真是难为她这几天,是不知道如何同某燕子讲的道理,说的事实,否则,某燕子怎么见面如此的淑女了呢? 即使那心底再不服,表面上也十分乖巧可人吧! 转眼再瞧了两眼某薇现下低眉垂眼的“苍白形象”,我不禁深深体会到,走“可怜”路线,是有多么的无往不利啊!而且,这一招是女人,就天生会用。 “皇阿玛教训的是!”小燕子面对乾隆的奚落,竟然低头回应。 那得体的举止,和平静的话语,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天激动得呼天抢地的样子,这不禁令乾隆愣了一下,却是暗生警惕,毕竟“事物反常必为妖”。 而我对上乾隆看我的一眼,就知道他还正在奇怪这现象的诡异,演戏是一回事儿,他也不会真的愿意栽在这群人的手上! “怎么?吃错药了?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乖了,前几天不是还上下翻腾,气势汹汹的么?”见对某燕子是不能用含蓄的,乾隆就直白的问了起来,并且“和蔼可亲”,似乎已经不会在意前些日子的冒犯了一般! 果然看人眼色办事的某燕子,绝对斗不过,连我都琢磨不透的乾隆,一见有多云转晴的万事大吉的迹象,就再也忍耐不住“寂寞”。 动了动身子就一副“可怜兮兮”的大倒苦水,间或的撒气两下,就显得她被罚思过,是多么多么的可怜,然后该疼爱她的皇阿玛,又是多么多么的不应该。本来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就莫名其妙的被罚了…… 我好笑的看着某燕子恢复本性,手舞足蹈的“演讲”着,敢情她还一直以为,她真相都还没有说,又是什么错的?乾隆不分青红皂白的罚她,真是太不“仁慈”了。 倒是某薇已经在一边急得快哭了,却因为身份不敢多话,看来她倒是体会到了乾隆警告,真要追究是有多么的严重,所以恪尽职守,不敢再擅自越矩。 然而小燕子正在全心全意的诉苦呢!也正展现着雨过天晴的得意,哪里还会注意到紫薇快脱臼的眼色?要知道,以前可都是这样的,雷声大雨点小,隔过两三天,一切,安然无恙…… 如此有些忍俊不禁的看了看乾隆,却发现了他眼底的隐忍,嘴边似有似无的挂着几丝嘲讽,正安静的“欣赏”某燕子的卖力。 真是的,以前怎么我就没有发现,乾隆的神情可是有迹可寻的?虽然别人不一定能发现,可经常会面对他真性情的我,就不该忽略才是。 唉,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了。 “所以呢,你觉得自己没有错?是朕不讲道理了对不对?”乾隆“淡笑”着问道,直奔了重点。 或许乾隆的平静,还让某燕子直觉的不安了起来,所以赶紧停止了胡扯,低着头规矩的嘟着嘴道:“我可没这么说!皇阿玛永远都是最有道理的!” 看起来如果不是形势问题,她是打心里的这么认为吧! 只不过这个恭维听起来就怎么是别扭,乾隆几乎眼底没有任何思绪,偏头看了看我,闪过一丝意味深长,才依旧那么轻飘飘的道:“哦!所以小燕子,你这三天的思过,就体会了你说的那些是么?” 第九十一章 听到乾隆这么一说,神经再大条的某燕子也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这会儿她终于记起看紫薇的提示了,可到了这个地步,某薇已经手脚发软,全身无力,又还能说什么的? 而且她不能开口说话,就更加只得保持了沉默。 “东张西望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事儿么?朕问你,是,还是不是?”乾隆笑得很温柔,直直的盯着她追问。 可某燕子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径直跪了下来,畏畏缩缩的道:“皇阿玛你罚我吧!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啪”,乾隆火大的拍案而起,忍不住就吼道:“敢情你自己怎么想的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好一个还珠格格,现在怎么这么规矩了?朕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好糊弄的是不是?” 皇帝一生气,自然满屋子的人又该跪下了。就我看,这生气也该不是演出来的吧?恐怕每次还真气得不行,否则哪儿来的雷声大? 可商量的时候,就是准备要诱导他们一步步的说出“计划”,还要百口莫辩的那种,当然不能这么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见状,乾隆自个儿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一时间似乎是冲动了。可这小燕子就是有,能把人气得半死不活的本事儿,否则纯贵妃也不会跟她那么较真了。 但见乾隆不能先软了,因此有些下不了台,我便起身拉了拉他,轻轻的说道:“皇上别生气了,想必格格也是无心的,这不思过了三天,见到皇上的严厉,又是吓着了么?父女俩哪有化不开的仇的?还是先歇着慢慢说吧!” 说实在的,我根本找不到理由来给某燕子开脱,好在乾隆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便不必多费心思了,说上两句好话,也就能顺其自然。 果真,乾隆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听了我的劝,才重新坐下挥了挥手道:“除了小燕子,紫薇,其他人都退下吧!另外,给朕宣福尔康,福尔泰,五阿哥永琪来漱芳斋见!” 就瞧着紫薇用眼神安慰着金锁,闲杂人等都退下了,我才对某燕子那瞅着我不服的眼神,在暗地里无语。心下翻了翻白眼,我对乾隆的“火爆”十分的郁结,他倒是火大的一吼,就舒爽了,我却还要跟着扮白脸,替他找台阶下,才将事情拉入正规。 可偏偏还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白脸,左右都是为他们说好话,却瞧着还不乐意了?我都招谁惹谁了我?就想着,莫不是乾隆一边演戏,一边看戏,还乐不可支,欲罢不能了么? 好似重新坐下,乾隆依旧看见了某燕子瞪我的神情,不由得脸色一冷,点着头道:“小燕子,你还很是不服气是不是?前几次的教训你也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要不是皇后总是帮你说好话,就凭你刚才的那点忤逆,焉能一句话就像没事儿的揭过?” 眼见某燕子憋着嘴就要反驳,却被紫薇掐着也凌厉的盯着,才软了下去,可依旧噘着嘴忿忿不平,这还指不定心下将我和乾隆骂过了多少遍呢!当然,重点在我吧! 乾隆也将一切瞧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的依旧冷着一张脸,正经的教训着:“平日里你不去储秀宫请安,见了皇后不叫皇额娘,朕也都由着了你!可朕宠着你,什么都依着你,你就可以翻天了是不是?哼,连皇后给你求情都讨不了好,那你是不是也从来都没将朕放在眼里的? 规矩不成规矩,那也就罢了,连这做人最基本的一点,孝顺,朕却从你的身上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小燕子,你今天就给朕说清楚,夏雨荷,那都是怎么教你做人的?” 一顿教训下来,别说“无辜”的某燕子了,连我都听得有些昏沉。就在心里想着,莫不是乾隆准备把某燕子给逼疯么?以她的性格,忍得了一时,也忍不了这么久的被训!而且训得她无从反驳,更在她看来是莫名其妙,怎么可能不暴跳如雷的? 果然我心下的念头还没有想完,小燕子就不顾一切的跳了起来,张嘴就和乾隆杠上了:“什么左一句是不是,又一句是不是的?本来就是皇阿玛不讲道理的关了我三天,现在又奇奇怪怪,嘀嘀咕咕的就骂我一大通。我到底是哪里错了?规矩不是皇阿玛特许的可以不学么?何必又拿我娘来说话? 是啊!皇阿玛这后宫里,什么妃子,贵妃,皇后就是一大堆的女人,我娘算什么?不就是傻傻的,痴痴的,整天等着一个负心汉会来接她的蠢人么?可我娘她又怎么会想到,她一心想着的人,是有多少的女人在,又是什么时候记起过她? 还有皇后,什么帮我们求情说好话,谁要她来假好心?也就是皇阿玛才处处都维护着这个老巫婆,我才要问皇阿玛,你真的有把我当女儿吗?” 闻言,我端是一愣,怎么又扯到我这里来了?而且这一次紫薇竟然傻愣了,没有一点拦着小燕子的意思,莫不是刚才乾隆提到了夏雨荷,还连名带姓的叫,就将她给刺激到了,所以就无心理会小燕子的举动了么? 可是,老巫婆?我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脸,莫不是这个名词儿真是为我乌喇那拉造的?不然怎么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呢! 而且某燕子的眼神没有问题吧,后宫女人最大,也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好好保养自己,整天没事儿不花在自己身上,还难得打发时间呢!尤其我一直以来的心境很好,虽然天生不是惊艳的美丽,可现在四十岁也依旧能够当她姐姐,真亏得她能联系到“老巫婆”去。 话说,令妃虽然比我小十岁左右,却是相貌上看还指不定不会比我年轻呢!那岂不是“老老巫婆”了?我暗自腹诽着,却知道这是她连续三年生孩子,又忧心权利的过,仅仅靠化妆,可是弥补不过来的缺憾。 然而我自个儿想来想去,却听见乾隆呼吸的越来越急促,连忙回神的偏头一看,还吓我一跳。只见这一次的乾隆似乎气得真是不轻,胸口起伏异常的明显,神色发黑得犹如墨汁染过,估计如果不是头发太长,又打了辫子,指不定会真得竖起来吧! “皇上……”我赶紧起身来到他的身边,给他按摩着希望他能消消气。因为渐渐的我就发现,乾隆的气是越累积越深厚,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过来,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能气成这样的,哪儿还能是发泄,或者演戏能出来的? “很好!咳咳……”乾隆说了两个字,却是出气不顺,害得我轻拍着他背脊顺气的同时,还担心着他不会给气出病来了吧!都说人也有可能会被气死,乾隆这样儿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这我可就纳闷了,虽然乾隆说话,和某燕子的反驳,完全就是鸡同鸭讲的不在一个区域内,但是也用不着气成这样啊?貌似以前某燕子还有更难听的话呢! 还有乾隆这样,好似还努力隐忍着,表面毫无表情,却是仿佛埋藏着非常深层的惊天巨浪。如此我彻底迷糊了,他到底都为什么震怒成这般的?就好似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见人都刺得千穿百孔,不得超生。 这在长期处于政治最顶端的皇帝来说,此刻,身体散发的无形威压都是令人恐惧的,四个字——龙颜震怒。而且还是由心而发,外表却平静的那种,更是让人连面对的勇气都升不起。 所以对于这样的乾隆,不仅仅我有些措手不及,紫薇呆愣着没有反应,就连神经粗大的某燕子,都是睁大了眼睛,闪过一抹抹的恐慌。 可是没有人敢逃,即便是胆儿贼大的小燕子这次也不例外,几乎是萎缩着脖子动都不敢动。或许她真的习惯了乾隆的宠爱,却没有想到当龙真的发怒时,却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想想以前对着杠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无一不是乾隆最后因为夏雨荷而妥协,甚至是很快就雨过天晴,致使某燕子还能从中得到许多的好处。 可现在我是知道,那只是演戏,所以只要无关乎轻重,就无伤大雅,过后乾隆就能当作没发生过。但这一回,似乎是某燕子触及到了乾隆的逆鳞,而且时机太坏了,所以场面有些无法控制。 只见乾隆是顺了好几口气,都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但是微眯着眼看着某燕子的眼色,犹如闪着寒光的刀刃般锐利。至少目前为止,在他有着皇帝的身份呈现这种眼神,就没有人还能够保持镇静自若。 乾隆如此盯着某燕子的眼眸中,闪过浓浓的杀意,虽然很隐晦,但是我站在他面前,却清楚的察觉到了。 几乎是无声的,乾隆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原本跳起来喊话,也已经被他的气势压得噤若寒蝉,又跪在了地上的小燕子。每走一步,屋内的气息都好似沉寂了一分,也压抑了一分,重得让人好难受。 就是小燕子身边被连累的紫薇,也似乎呆呆的瘫在地上,神色苍白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其实,乾隆的神情并不冷,只是没有任何表情而已,却更加的令看着的人心惊胆战。或许这就是皇者的气势,那不会输于任何武功强者,或者从战场上练出来的煞气,而又有所不同的是,这威武却不乏仁义! 就瞧着乾隆“平静”的看着小燕子,弯下腰瞪了她半晌,直到某人都快崩溃,才缓缓的开口:“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声音是冰冷的,让人乍一听都会起鸡皮疙瘩,那是身不由心的恐惧,在无声的蔓延。见到如此情形,我也是愣在了原地,这样的乾隆完全不是我所熟悉的,甚至,以前都是没有想过的。 其实那天商量,我就猜到或许等不到最后,乾隆就会被某些人气得,偏离原本的目的不知道有多远。但是也不会想到不过两三次对话之间,就有了现下这没有意料,也无法收拾的局面。 “你刚才不是很厉害么?说得多理直气壮,啊?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也知道规矩了?”乾隆依旧那么轻飘飘的说着,却眼神微微眯起,渐渐的散发着更明显的危险气息。 说起来,跟皇帝这样的对话,绝对是噬心的一种折磨,令人很容易直接崩溃掉…… 第九十二章 这次乾隆的话说完,却完全没有给某燕子辩解和退缩的机会,当然,那是要小燕子这会儿敢开口说话,敢继续杠上才行啊! 只见很突兀的,乾隆闪电般的出了右手,在众人皆惊的眼神下,狠狠的掐住了小燕子“细嫩”的脖颈。也就在这时,乾隆全身都爆发了,无比浓厚的危险气息,让人接触都是头皮发麻。 “你还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嗯?”乾隆缓缓的说道,却很具有威慑,双眼微眯的看着手中的小燕子,惊慌苍白的神情,不断的抬起头开始拍打他掐住脖子的手。 看小燕子张嘴说不出话来,呼吸都让血液阻碍的,有些倒回着脸色通红,就知道乾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开始隐约的泛起青筋,那是有多么的用力。 “你说话颠三倒四,学不成规矩,朕也都认了!你经常答非所问,抓不住重点的到处糊弄,朕也懒得追究你的这永远的木鱼脑袋!”乾隆一字一句的重重说着,危险不减的同时,竟然掐住小燕子的脖颈就那么用力的,将她慢慢提了起来,令她从跪着到站起,从垫着脚尖到悬挂空中,都没有丝毫的手软。 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乾隆真会那么杀了小燕子,找不到半点的含糊。 “你也可以不尊重朕的皇后,可是,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朕的面儿,也敢出言不逊?”乾隆就那么掐着小燕子将她悬在半空,冷眼看着她的眼睛泛白,和无力的挣扎:“这种不孝顺,还半点不知道悔改的格格,朕要来做什么?” 乾隆是真的很孝顺的皇帝,至少因为太后,他会想着要饶过永琪的欺骗,就因着那是太后很看好,也很喜欢的皇子阿哥。 所以某燕子的行为,几乎有些很犯着乾隆的忌讳。而且她也算是很有才了,天底下敢骂皇帝是“负心汉”,敢责问皇帝是否该有多少女人的?也就此一家,别无分号;更何况,夏雨荷,那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我对于乾隆的举动有些呆愣,紫薇就更是吓傻了,可渐渐发现乾隆真的有可能直接将小燕子掐死,她也顾不上身份的问题。 瞧着小燕子已经脸色通红,呼吸不顺,紫薇便跪着直磕头,说话都有几分哆嗦:“皇,皇上……请皇上恕罪,请皇上饶了还珠格格的鲁莽……” 眼见说上两句,乾隆根本就完全不 (还珠)娴清逸芷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8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8部分阅读 理会她,紫薇慌乱的爬了过去,揪着乾隆袍角就伤心得撕心裂肺:“皇上,手下留情啊!格格无知,皇上骂过了,教训过了,她一定会改,请皇上给格格改过的机会,再这么用力下去,格格就会没命的啊……” 估计一时半会儿急慌了,紫薇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听着都让人烦乱了,所以乾隆眼睛都没有瞟一下,抬脚就将揪着龙袍求情的某薇踹到了一边,掐着人的右手还明显增加了几分力气:“哼,是你要做奴才,这会儿何来说话的资格?朕也没有说过会保证你的安全!” 说来,乾隆的这话里,透露了很多的信息,如果是平常,紫薇一定会很惊喜的怀疑,乾隆是不是知道了“真相”?然而此刻担忧着某燕子性命的紫薇,呼天抢地的求情,哪儿还有心思去想那么多的? 而且,她也端是聪明得急中生智,见乾隆丝毫不心软,就跪着直向我磕头,口中不停的道:“皇后娘娘,您是天底下最善良仁慈的额娘,格格也是您的女儿,您一定不会介意格格无心的冒犯,而且娘娘也说,父子母子之间,那都是没有化不开的仇恨,请皇后娘娘救救格格吧!” 对于某薇那无与伦比的恭维,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太慑人了。不过这会儿,还珠格格是我女儿了么?还有那个“无心的冒犯”,谁说我不介意的?千万不要自个儿做出那么好的理解,我可是介意的很呢! 亲子之间没有仇恨是吧?我就在想,如果我的女儿是这个样子,什么都只有自己的理儿,指不定我早出手掐死了,免得到头来自己会被气死。 也就在我对这样激烈的场面无动于衷之时,永琪等人是急急的从外面奔了进来,见到此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便顾不上请安的问题,跪下就是一通,“有根有据,有理有论”的道理说出来,还是救人最要紧。 这三人一人一句,也不亚于长论了,说得真是令人一愣一愣的,似乎事件的过程他们谁都不知道,却求情依旧能够有板有眼,这可真是“人才”啊! 但是乾隆罕见的盛怒,岂是现在的他们可以忽悠的,一时之间倒是一个个看着小燕子越来越没气,就心急如焚,手足无措。却还能理智的,没有谁敢直接动手。 “皇额娘,儿臣求求你,劝劝皇阿玛,也救一救小燕子吧!以前她不懂事,总是冒犯您,以皇额娘的仁慈,又怎么会跟小辈计较?皇额娘,永琪给您磕头了!”永琪根本就是急病乱投医,说着就冲着我来了。 四个人吵吵闹闹的求情,动不动就快速的一通话出来,好似完全不用思考,就弄得场面混乱不堪,听得都开始头昏脑胀,果然,这群人都是语言攻势,先将人忽悠得昏头转向,那就什么都好谈了。 只是,耳边犹如大街上叫卖的嘤嘤嗡嗡,还只剩下急切,让人听着就昏乱。 而且,永琪突然对我来的一番话,实在有搅得我胃部隐隐翻腾,这要说话就好好说行不?都是想要恶心死谁啊? 真是没理的人,就用高帽子砸人,这些年何曾见到永琪对我说上两句好听的话?这不一开口,是准备直接将人掀翻! 忍耐着心底不舒服的翻腾,我自然不可能这样去拆乾隆的台,便抬手用娟帕擦了擦嘴角,和某人的焦急有着鲜明的对比,慢条斯理的道:“永琪,能听到你这么‘恭维’才真是难得呢!但是你知道这个‘以前’‘不懂事’的格格,在刚才是怎么说本宫的么?” 未等永琪再继续准备开口恶心,我便似笑非笑的道:“老巫婆啊!你见过老巫婆,有你口中那般‘仁慈’的吗?” 不跟小辈计较?为什么不计较?人在后宫太闲了,不计较这个,都计较什么去? “哼!”乾隆冷哼一声,再次眯眼看了看手中的某燕子,抬手就在四人的惊呼中,将人给甩了出去,毫不客气的背脊撞到门槛上,再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说实在,乾隆一顿用力的掐,让某燕子还剩下一口气,那这么一甩,估计又得去了半口气才是。 “求情的人还真多啊!不过,朕不会亲自动手杀你,免得脏了朕的手!”乾隆冷冷的看着,众人慌忙奔过去检查,还没有完全断气。 倒是我看见乾隆转身看着我,眼睛闪过几抹笑意,不禁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想着,这乾隆的性情还真是小孩子,生气来得快,也来得猛烈,却去得也快,还无声无息,真有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味道了吧!莫不是刚才还被我的那句话给逗得乐了? 理会的迎了上前去,用手中的娟帕给他擦了擦右手,低声的说道:“真是的,突然生那么大的气,小心身体!” 乾隆勾了勾唇,任由我擦他右手的动作,也悄声的道:“也怪朕一时之间忍不住了!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刚才非要了她的贱命不可。” “那今天都这样了,还要不要继续啊?”我疑惑的问着,心下却在想,这乾隆还真是爱玩! “继续,要不继续将事情给了了,朕还怕总有一回,会先被气死了呢!”乾隆气哼哼的道,随即就转身看着那几个人蹲着的可怜样:“如果你真的不想当这个格格,朕还能逼着了你?‘义女’?哼,不孝之女,要来何用?” 我看着某燕子说不出话,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不禁有些若有所思。刚才因为乾隆发怒,都将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所以还没想好对她说出的话有什么反应。可原本对她的攻击性,还没有放在心上的,因为今天这席话,性质就有了改变。 其实瞧着乾隆玩得高兴,又是大部分说话和作为他都先进行了,害得我经常只有在一边看着,不禁真好好当了一回看戏的。这看着舒服是舒服,不用自己思考,还气儿都有人替着出,难免感觉自个儿都是有些发霉了。 好吧,纯贵妃,令妃,紫薇,小燕子等等的人,好事儿我可都还替你们慢慢准备,并且留着的呢!好戏看够了,我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吧! 现在,从某燕子起,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前都是估计着乾隆的脑抽现象,现在不是可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么? “回过气了吧!”我笑眯眯的看着某燕子被众人扶着坐了起来,似乎休息过就好了很多,果然练过武的身子骨,就硬朗着呢! “不用这么看着本宫!可没有别的意思。”看对方那么多人都惊恐的望了过来,我会是那么邪恶的么:“本宫就是想要问问,小燕子……能说话么?” 喉咙没有断,这没问题吧! 无神的点点头,某燕子似乎还很惊魂未定:“我,我没事!” “哦……”我了解的点点头,看了看乾隆,才保持微笑的轻描淡写着道:“本宫是想问格格,那个大杂院的人,现在可好?” 思维话题是跳得有些快,但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能在我不能察觉的情况下,弄消失了那么多人,除了乾隆之外,不作他想。尤其他若不是控制了大杂院,何来的那么快,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 此话一出,小燕子等人全都愣了,有些懵懂,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毕竟那天的冲动过去了,他们又是没有勇气说出事实了吧! 可现在乾隆需要他们亲口说出真相,免得还会不定时出现无法意料的状况。也就是不想乾隆每次都被他们带得偏离了轨道,我才接过了话头,直接来诱导。 “嗯!好啊!”小燕子不明就理的回答,与面前的紫薇对视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我看见福尔康等人的不自然,便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大杂院是在紫薇进宫之后失踪的,莫不是,小燕子和紫薇,到现在还不知道大杂院的事儿?永琪他们都还在瞒着? 第九十三章 不过,这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管了,只是接着话就继续说道:“那不如让大杂院的老人家,来交格格做人的规矩吧!夏雨荷没有教你,这皇宫里又没人能够教得会你,而皇上还许了你的不学规矩,那要怎么做人总得学学吧!莫不是还要让人看了笑话之后,都议论着这夏雨荷是怎么样的人?” 果然夏雨荷就是紫薇的软肋,只要说起不怎么好听的话,就能刺激得她“摇摇欲坠”。 小燕子虽然没学多少,但天生的直觉敏锐,所以对好话坏话,她还能知道一些。自然的,对我的话不会赞同,条件发射的开口就想要反驳,可刚才死里逃生的惊惧还未消散,便慌乱的看了看乾隆,才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的柔弱模样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怎么骂我,罚我都可以,但不要侮辱我娘。” 我有点想晕,这小燕子不是找不到重点,而是太会抓“重点”,没点定力的人还真是容易被她一开口就带飞了。 “侮辱?”我嘲讽的一笑:“倒是忘记了,格格上了这么久的书房,还多少学着点啊!那请问,到底是本宫在侮辱夏雨荷?还是你在侮辱本宫?而且格格说话最好还是讲讲道理,你倒是说说,从你进宫以来,都有那件事儿是本宫针对你了?又是什么时候本宫无视了规矩,又刻意为难你的? 告诉你小燕子,别人都不是笨蛋,也没有人针对你,或一开始就不喜欢你,而夏雨荷之所以有现在的名声,那也是你自个儿造成的,还能怪别人说话不好听么?” 额,说话重了,我会不会很浪费表情的?好在这里还有其他人,就某燕子完全听不懂,另外的人也该能懂的吧!反正刚开始为了防止那个“真相”,乾隆就已经将人清场,又明白了他的心思,这说话便不用过于小心,是传不出去的。 不过,乾隆似乎还觉得我的话,不是太重,接口就表现了他自己的态度:“皇后这话可一点都没错!小燕子,是你的行为,一点一点的让朕都开始怀疑,你是夏雨荷的女儿,但到底是不是朕女儿?” 欸?这话可是将某薇刺激得快要昏掉,因为聪明的她,不会听不出乾隆这声色俱厉,亲口说出的话里,都是隐含着什么意思?这份打击,可不能想着去衡量。 如果连皇帝都开始怀疑,某燕子也有些慌了,匆忙的就想要辩解,至少她还很是清楚,夏雨荷对于紫薇的意义,是有多么重大。 但是,某燕子话还没有出口,一边呆愣着恍惚的紫薇,就抢先吼了一声:“够了……” 或许是向来温柔的紫薇,突然这么没了规矩的大吼一声,就彻底震住了所有人。以至于小燕子,永琪等人都是呆呆的看着她,心里也有担心,毕竟她越矩了,而且她不是格格,但是紫薇的神情太过于伤感,让人一时间也想不了太多。 见状,我和乾隆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出言打断这一幕,好似那天商量过的目的,是要达成了吧!只是我心下还有些恍惚和更多的诧异,难不成,紫薇和小燕子之间牢不可破的友情,还是有可能反目的?这关键,依旧是“夏雨荷”,就像这些日子以来的共患难,不也是因为这三个字么? 不过,只见现在的紫薇,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双眼水雾弥漫,却毫无神采。就是那么木然的转头看着某燕子,落下几滴晶莹,神情惨烈的道:“小燕子,够了!真的够了……” 好似被紫薇突如其来的眼泪震住,小燕子唇白无色的呆愣:“紫薇……” 越来越止不住的眼泪,让紫薇看起来越渐的凄凉,颤抖的唇瓣,心伤得声音都有了几分沙哑:“小燕子,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替我做这个格格,也会好好尽女儿的一份孝顺,可是现在呢?你却让皇上都开始怀疑我娘的清白和忠诚!小燕子,你让我情何以堪?” “紫薇,那不是……”某燕子见此,也是乱了手脚,却不知道该辩解什么! “你不用解释!”紫薇泪眼婆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看在了眼里!皇上说得没错,皇后娘娘也说得很对,从来都是不考虑后果的闯祸,惹上的人即使不考虑尊贵的身份,那也是长辈啊!孝顺都是从何而来?你还曾经答应过我,会求皇上给予我娘一个名分,但你却这样一次一次的抹黑吗?” 紫薇煽情的话语,真是让人闻着泪下,我是好奇的看着众人的内讧,永琪开始帮小燕子说话,尔康却也开始帮紫薇说话,尔泰则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此我的惊讶和期待都达到了最高点,因为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永远一块铁板的一群人,会这么无意间就自己有了决裂? 难怪以前乾隆总会隐晦的,将小燕子的行为归结到夏雨荷的不是上,莫不是就要刺激紫薇的?而且一开始就慢慢的埋下隐患,一点点的积累到现在,一次次被打击的紫薇总算是爆发了,今儿个再来了一下猛的,这结果,似乎就出奇的好! 我这般想着,偏头看向乾隆,却发现他双眼散发看好戏的精光,唇边似有似无的挂着一抹嘲讽,对此刻几人的争辩,还完全没有意外和诧异。 如此,我不由得一个激灵,莫不是最初乾隆就抓住了紫薇的软肋,从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的?所以对出现的这一幕是完全意料之中的事儿? 有了这个意识,我不禁暗自深呼吸,乾隆,真是好心计!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决裂的可能,还毫不犹豫的就亲手推动了这发展,并且一步一步进行着,几乎完美无缺。而他,却还面带讥讽的看着,这亲自导的一出好戏…… 也就在我更深刻的体会到乾隆的手段时,他终于不耐烦的拍案而起,不爽的吼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目中无人之类的云云。惹得紫薇等人磕头谢罪的同时,也总算一点一点的揭露了真相,以前的那些顾虑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没有人想起来的。 但冲动自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虽然猜到部分真相,却现在才清楚了整个前因后果的乾隆,“暴跳如雷”,一掌就将短桌劈得散了架,手指颤抖的指着下面跪着的人,气得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如此因为乾隆突然的发威,还吓了一跳的我,看了看成了碎木屑的桌子,才瞧着乾隆这会儿生气,真是演得有板有眼的! 或许他听了真相,真的是有气,但绝对不是有这么严重!而明显,他又需要配合了…… 明了这个事实,我上前扶着,已然“说不出话”的乾隆,面无表情的正色说道:“很好啊!大清的皇子,还有大清的臣子,联合起来欺君罔上,都当皇上是傻瓜的不是?来人啊,都将这群不忠不孝的贼人,押入宗人府的大牢候审!” 真没想到,这个命令还是由我来下的,考虑某些人会劫狱的胆儿,我是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辩解的机会,一起都打包下去了好,免得将来还费神! 这会儿乾隆好似“恢复”了一些,厉声就道:“给朕分开了好好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如有什么意外,小心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额,我再次承认,我是绝对没有乾隆狠的,他的这么一个命令,几乎是杜绝了任何的可能。没有凑在一起商量的机会,我就不信某阿哥,还能装病出来?外面的,也还能找机会瞒天过海?哦,我好似都想起以后那个香妃事件的这群人了,这乾隆,果然是聪明心细的人啊! 也不理会被拉下去的人大喊大叫,乾隆紧接着就暂停了福伦的一切职务,许了他这没有时间限制的假期。也是开始就有了准备,所以知道详细情况的,除了乾隆和我,就只剩下几个当事人而已。 因此知道龙颜大怒,漱芳斋遭殃了,五阿哥被连累了,福家也被关了,多少人不明就里,心中有鬼的到处打听具体的细节,却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所以很多个版本的留言,不胫而走,但不管是怎么样的,都有了共同的认识,那就是还珠格格一党,要失宠了! 其它的管不了,没有特别关系,也没有人会无端的去管,只要知道看得到的结果和事实就好!尤其平日里对于还珠格格的得宠,是多少人都眼红呢!还被“无心”的欺负了也敢怒不敢言,这下也都心底偷着幸灾乐祸。 至于令妃,乾隆还并没有去动她,一来紫薇等人的交代中,她是不知情的,这点乾隆心下也可能明白;二来令妃再出事的话,猜忌的性质就彻底变了,连带宫内的势力格局都可能会大动,这对掌握平衡的皇帝来说,是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当初乾隆和我的商量,也是要将影响减小到最低,否则也不会连乾隆身边的小路子,都不清楚具体的真相了,所以令妃这一步还是个关键。 不过这令妃也可能猜到些什么,更是呆在延禧宫不出来了,聪明的收敛着仿佛要消失了一般。至于给福家求情什么的,那可都是没影的事儿。 “好了好了,皇上就别再自个儿生气了吧!和淑和永璟可问过我好几回了,这事儿还是尽快处理了吧!免得大家都在猜测,说出来还都不一样!” 只要有人一提还珠,乾隆保证生气,也不觉得这么演下去会烦的么?而将人都关了三天,苦头怕也吃到了,也该提出来审审才是,不然关注着的人,又该多几分什么莫名其妙的怀疑了。 不过这一次,应该没有什么官,敢去胆大妄为的私自逼供,严刑拷打了吧!至少提人出来见,就不会有这点靠着来博取同情了。 “嗯嗯!依朕看,也差不多了!”乾隆美美的呷了口茶,挑着眉理所当然的道,这哪儿还有刚刚发怒的影子?只见乾隆顿了顿还道:“今儿个晚上,先让永琪来见吧!该是他做选择的时候了……” 倒也不知道那大臣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替福家说好话?提到福家,就能不提到还珠么?提到还珠,乾隆他能不生气么? 这没有求情者连罪,他算是祖上保佑了,真是胆儿大的,都是得了什么样的好处,才来这么冒险啊?人为财死,可是不得不提的至理! 第九十四章 “选择吗?”我若有所思的答道,其实不用太过费神,就会知道永琪到底是怎么个答案,但是他同样是个聪明人,或许还会有恃无恐呢! “怎么了?这会有什么问题吗?”乾隆笑眯眯的问道,似乎很是胸有成竹。 见他的信心十足,还不忍打击他,我迟疑了一下便道:“永琪是老佛爷喜欢的皇孙,这点大家都非常的清楚,也许他自个儿更是明白。所以……” “所以他会有恃无恐,知道最后他不会有事的么?”乾隆微微眯起眼,还一点就透。以他对太后的孝顺,还真会最大限度的去考虑母亲的意愿,并且乾隆的儿子,就目前来看,废的废,死的死,还真是不多了。 再来说,有才有德,能入眼的就更是寥寥无几,所以对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儿子,还毕竟是父子关系,要谈论处置,那并不容易。 “这事儿,老佛爷还不知道!”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点出了个事实。由于真相都被掩藏着,作为朝堂上下都看好的皇子,突然出事比较诡异,我这参与的皇后,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要传闻多了,只怕太后也是耳根子软,要相信了什么,我就得不丧失的。可知道,太后那是从康熙时代经历过来的,见过的情况,让人很容易联想。 “嗯!皇额娘那儿,就等她老人家从五台山回来再细说吧!”乾隆想了想说,然后看着我笑道:“芷娴也不必太担心,这件事儿本来让其发展到现在,就是想着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难免造成了一些假想,便让他们去猜好了!” 叹气般的站了起来,乾隆走到了窗边,远远的望去,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悠远:“永琪会这么想,或许也无可厚非,他,毕竟是朕的皇子!不过芷娴莫要忘了,太后喜欢的皇孙,可不只有永琪一个。” 看不见乾隆的表情,但听着这话,我倒是有些醒悟,其实乾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永琪会可能做出的,那个最坏的选择吧!或许不管结果会怎么样,至少现在他感念的就是那份亲情,乾隆,到底是比不得康熙皇帝的果决,和毅然。 不过,就这一点看来,或许这样的皇帝,还感觉着多几分人情味吧!我淡淡的笑着如此想过,乾隆最后会怎么处置他们,他们又是怎么一个结局,我其实不想多探究,只是有点担心他今后会后悔。 现在回想起来,乾隆对我的好,或许真有些与众不同,只是碍于身份和地位,手段特殊了一点而已。他半点都不似还珠里面的乾隆,所以,我担心是放下不少,也回馈给他的好,自然会有更多的理所当然。这样的关系,期待着,它能够长久一些吧!“芷娴?” “嗯!”轻轻的答着,我看见乾隆站在身边专注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是要说:“皇上,有什么事儿么?” 其实,一直以来,乾隆是用他的方式在宠着我,可我又何尝不是,用我的能力在宠着他的?因为清楚在这皇宫里,站在所有人之上,最缺少的是什么,所以我都会极力的去给予他这些。 坐在我身边,乾隆伸手如往常一样的搂着我靠着,才轻轻的道:“永璟也要建府出宫了,也该长大了。或许他该经受一些历练才是!” “嗯?”我沉吟的想着,不是不明白乾隆话里的意思,永璟作为皇后的嫡子,却一直都显得很低调,很平庸,凸显出来的,倒是五阿哥满腹的惊才艳艳。 所以大多时候的矛头,永璟都不经意便避开了,但成长需要很多的磨练,现在太顺了,难保今后不会跌更大的跟头。聪明人,那也需要经验,和雕琢的不是? “其实,皇上决定就好!”我淡淡的说道,浅笑着几分释然:“只是,皇上就真的觉得永璟,那么符合要求吗?” “嗯,芷娴将他教得很好!”乾隆肯定的道:“现在的永璟,就是缺少必要的履练,今后还需要他自己面对,所以他必须要学会更多的东西,这次或许他该出来了!” 闻言,我轻笑一声,转身看着乾隆才道:“那就按皇上说的吧!早些明白,对永璟来说也都是好事!”其实,我很清楚乾隆的想法,不是一定要培养永璟来接那个位子,而是现在的情况,除了永璟,那没有更好的人选而已。所以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因为那,还是我的儿子。 或许历史到现在,真的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原本为了自己的私心,开始压制下一辈的乾隆,却会主动要培养接班人? 不过,我并不是有多么的担心,因为乾隆的高龄,我比谁都清楚,等他皇帝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永璟的年龄都过五十了。到时候的状况,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儿的呢!毕竟以现在的生命平均来看,不是每个人都有乾隆那样的长寿。 这么一说,至于最后会不会还回归到历史的轨迹,如此是我,那现在也不会清楚。 “怎么?永琪,现在你没什么要跟朕说的么?”乾隆很平静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永琪,如此更加显得凝重。 “永琪,好好说说吧!这么多年来,你皇阿玛对你的疼爱,你都不清楚吗?”因为现场只有我们三个,所以我需要帮着乾隆的腔。 而且我知道乾隆还是很欣赏这个儿子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青睐有加,虽然很可能有其他些许的目的在,却父子之间的那份感情,都不是在做戏。 可期望和失望成正比,我是不想乾隆因此有过多的伤心。毕竟下一代,和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那不能同日而语,相提并论。 “对不起,皇阿玛,是儿臣的不孝!”永琪磕着头,说得有些伤感,可毫无意外的接下去,他说出了我意料中的话:“可是,儿臣还斗胆求皇阿玛,能够饶过小燕子一命!” 心下叹了口气,我偏过头果然看见乾隆,瞅着永琪跪拜的身影,眼中满满都是浓烈的失望,或许有些时候,有些人的,有些想法,还真的是无可救药吧! “永琪,你都自身难保,还想着小燕子呢?”我轻轻的说着,知道现在的乾隆心情很是复杂,是需要时间来平复的! “回皇额娘!”永琪说着,神情显得有些在回忆美好,和捧着的一份虔诚:“相爱的那份真情,是让儿臣情不自禁。所以儿臣希望,皇阿玛能够看在父子之间的情分上,成全了儿臣!” 闻言,我是傻眼的看着还跪着的永琪,很不明白他的思维方式怎么就那么诡异呢?明明自个儿的欺君之罪,都还没有洗脱,小燕子生死不定,却能够说到“成全”的地步?这,未免也扯得太高了点吧! “父子情分?当你知道真相,却选择隐瞒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这情分?”看见乾隆因为永琪的话,失望之色更重,我便开口就堵了回去:“还是说,小燕子在你心里,其实比皇阿玛要重要的多了?” 真是,干脆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些吧!这听他们一群人说话,就是累人的活,那道理,永远都是没有道理的。 “儿臣没有那个意思!”永琪赶紧请罪,却是说得有些底气不足,神情发黑:“可是,那毕竟关系着一条人命,而且见皇阿玛很开心,儿臣也不忍心啊!”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皱起眉头,一点都没有继续跟这种人说话的欲望。口口声声的不忍心,还指不定是不忍心着谁去呢?那看着自己的皇阿玛被欺骗,便完全忍心了?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 难怪原著里,也不知道是哪次,他作为儿子,居然会说出,“只要皇阿玛原谅我们,就还是我们大家尊敬的皇阿玛啊!”之类的混账话来。可见这父子情分,那是多么淡薄得可怜! 别开眼,我打心底的不想理会,越说越浪费表情。不由得呷了口茶,就看着乾隆,那意思就交给他了,我搞不定这“才华横溢”的阿哥! 能够感觉得到乾隆心底,深深叹着的那口气,好似消散了最后的一点情分。本来满是失望的眼眸中,多过几抹淡漠:“你是铁了心要保小燕子是不是?即使你口中的那点父子情分,只能救自己?” “皇阿玛!请饶小燕子不死!”永琪说得肯定,却很聪明。或许他就是笃定了,乾隆不会要他的命,所以只为小燕子求情呢!那之后自己的事儿,什么时候都会有转机。 可“知子莫若父”,对于他的那点小心思,乾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此刻,乾隆笑了,笑得无声却很是开心,再开口说话间还多了一些嘲弄,或许对于这样的儿子,他真的彻底失去了想法。 “饶小燕子不死?呵呵,行啊永琪,你本是带罪之身,要拿什么跟朕谈条件?”终于,重点来了吧! 只见永琪疑惑的想了想,再看着乾隆,神情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崇拜:“只要皇阿玛饶过小燕子,皇阿玛您永远都是永琪心目中,最尊敬,最崇拜的皇阿玛!” 闻言,我顾不上再看永琪的虔诚跪拜,使劲的抚着胸口,刚才一不注意他会说出这句“经典”,一口茶就是不上不下的噎着我了,差点憋死。这换句话说,如果乾隆不饶过小燕子,连他永琪的皇阿玛都不再是了吧! 额,我真想问问,永琪,这相互之间,都只有谁才是聪明人? 果然乾隆端着茶盏的手背,都冒起了明显的青筋,本就多疑的他,对于这句话就不会非常深刻的理解?或许在乾隆的心底,还不只一两种解释吧! 哂然一笑,乾隆点着头赞道:“很好,很好……永琪,既然你那么忧心,也袒护小燕子,朕就饶了她的死罪!” “谢谢皇阿玛!”永琪眼眸流转,一阵的惊喜。 可乾隆唇角一扬,就较有兴趣的继续说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既然你选择了小燕子,其他的,以后就别再去争!那是你交换了保小燕子的命,这话,你最好记住!如果你犯了,别以为朕不会动手……” 乾隆的这话,说得很慢很清楚,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在说,却冷眼的瞅着永琪理会之后的挣扎。 如此,可是完全断了他作为皇子的那点念想,就是不知道永琪心中的抱负,是能不能令他接受? 沉默流转了好半晌,永琪都只是低着头在沉吟,好似很久才有了一抹决然:“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会紧记皇阿玛的教诲!不过,儿臣恳求皇阿玛,将小燕子指给儿臣吧!” “你……”乾隆一阵的火大!这明显的得寸进尺,如何能让乾隆接受? 可是对上永琪坚定的眼神,却转念能想到,这是他用以后的所有换来的,虽然有些无可厚非,却是□裸的胁迫。 “请皇阿玛成全!” 在永琪的跪拜中,乾隆深呼吸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不免转头看向了我,或 许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有些意外了。 不过我是完全意料之中,但看见乾隆有些无奈,许是察觉到永琪的坚决,如果必须要流放小燕子什么的,估计永琪也会舍身跟了去,那么先前所说的一切,也都没有了意义。至少,现在的乾隆,虽然完全放弃了这个儿子,却依然还不愿意将关系弄得那般僵直。 第九十五章 心下叹了口气,对于这样的关系僵直,那都是无可避免,偏偏乾隆这次,是要饶了命的。我不禁想了想才道:“皇上,看永琪这么诚心,不如过些日子建府出宫,让漱芳斋送个通房的丫头做贺礼吧!” 做个通房丫头,不知道跟流放,哪个更好呢?还有这女人之间的争斗,没身份没地位,我就看某燕子怎么蹦跶? 然后天天吵闹不休,争风吃醋,是个男人都会被闹得鸡犬不宁,心烦意乱。这恐怕不是永琪的手段,而是有人太能折腾。 闻言,乾隆愣了一下,随即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同样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可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清楚有何等的威力? “如此倒也可以,朕同意了!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完呢,你换了小燕子的活命,那自己的罪?”乾隆说着若有所思的沉吟,似乎有些难以决断。 这罚得重了,以后太后追究起来不好交差;可罚得轻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如此神秘的闹出这么大一场来,也不好收尾。 “五阿哥从犯欺上瞒下,罪至欺君,可念其态度诚恳,‘幡然醒悟’,这皇上,不如就罚过二十大板,在府建成前,思过阿哥所,好好反省吧!”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却是故意要打的这二十大板。 说起来按照永琪和乾隆的“交易”,二十大板完全没有如此必要,可是,我计较啊!从头到尾用话堵我,还跳来跳去浪费好多的表情,真当我是不会生气的菩萨啊?以前那是不想去计较太多,可就算乃是太后喜欢的皇孙,利用机会略施惩戒,也免得见面就说我“仁慈”,“不和小辈计较”那么伟大。 乾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的道:“就这样,让小路子传旨下去!” 可是这何其的在为永琪开脱,他却好似有些不领情,完全不管我的话,就对着乾隆一拜,戚戚然的道:“皇阿玛,你知道小燕子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受一个丫头的身份呢?她是那么的可爱活泼,又为什么一定要世俗的条例来束缚这份率真呢?”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敢情他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惩罚,反而还为着某燕子想啊!这会不会是太深情了点? 不过,可爱活泼难道就可以直接跳过什么什么的规矩,上升到福晋地位么?我傻了啊!而且某燕子不能忍受一个丫头的身份,关我什么事?替你操心婚姻大事,难道还要操心以后的过日子不成? “怎么?永琪对皇额娘的安排不满意么?那皇上来吧!”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免得让人说本宫这个做皇额娘的,诚心不待见呢!” “哼,丫头?一条命?你自己选!”乾隆不耐烦的道:“父子之间的情分,在刚才就用尽了,你别太得寸进尺!” 如此永琪总算是正视乾隆,那不是在开玩笑,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继续忽悠,只得磕头谢恩:“儿臣谢皇阿玛恩典,谢皇额娘成全!” 见状,我轻轻一笑,扬起的嘴角闪过一抹不以为然,刚才直接这么干脆不就好了,现在,我可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呢!谁叫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还看不起人,我还真是那颗软柿子了? “罢了!说起来也是本宫的不是,眼看这都快过年了,永琪也过了十八,皇额娘却没有多为你考虑考虑。”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前些年你要为母守孝,那是好事,却没想这么一来就耽搁了。也该皇额娘给你赔个不是,张罗过六阿哥的婚事,也不能厚此薄彼呢!不如这样吧,本宫怀着十格格时,也是令妃有心了,早给你选了一个大家的女子,皇上听闻过也觉得不错,还曾答应要赐给永琪做侧福晋呢!待搬府出宫,倒也正好让人入府去好好伺候着!” 看着永琪越来越黑的脸色,我心情很好的偏头对乾隆道:“皇上,你看臣妾这么安排,可否?”既然那么不识相,我又何必给你们过好日子的时间?那可是令妃选的人,一定非常“好”的吧! 尤其乾隆今儿这份“交易”,我也不怕赐过去的人,都有多好的家世和势力,有本事,继续蹦吧! 乾隆浅笑着点头,目中传递着一份赞许。然后这下又把永琪给逼得急了:“皇额娘……” “哦,对了!”直接打断了他开口的话,我眼神晶亮的看着迫切的永琪,慢悠悠的道:“关于小燕子,皇上,那该是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吧!冒充格格不说,还教唆阿哥,怎么都是欺君的大罪,由着五阿哥求情,那二十大板也不能免了!否则,朝堂上下都没有了警示!” 语言攻势么?我也会啊!原本还懒得浪费表情,却被某人给挑起了来,不一棍子打狠了,也打实了,怎么够爽呢? 可我话音刚落,永琪更急了:“皇额娘,小燕子身子骨弱……” “欸?怎么?永琪是觉得少吗?”我依旧看着他的辩解,扬起了更明显的笑容:“那就四十大板吧!让所有人看着,也清楚好歹,免得哪天高兴了,又有人骗着皇上,也骗着大家玩呢!” “皇额娘……” “毕竟做了你这么多年的皇额娘,为你想着些也是应该,就不用多谢了!”我轻笑着继续打断某人的话,就不想多去费神听听,开心的道:“对了,估计你的府邸再有个把月就建成了,所以到时候人给你送过去就行!至于这段时间嘛,她都不是格格,怎么着也不能回漱芳斋吧!这人做错了事,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宗人府可是宽的很,也安静得紧,不如就让她多反省反省才是,别处可算不得那种好地方。” 看着永琪瞪大的眼睛,我笑得很是无辜,本来有心不理会你们,却是一次一次挑战我的耐心,而且出手无悔,不如就做了个彻底。 我倒要看看,某燕子挨了那四十大板,还牢狱一个多月,谁都不能见,她还能有多硬的?呵呵,老巫婆?可见过仁慈的? “对了,皇上!”我再接再厉的转头对上乾隆,淡淡的笑开。有了开头,怎么可能还那么容易结束的?可知道,我会越玩越高兴的不是? “嗯?什么事?”乾隆似乎还听着我说话,很有趣的样子,对于我所有开口的决定,都是没有任何的异议。 我挑了挑眉笑道:“这老佛爷可关心永琪的大事儿了,这不前几天来了消息,都还问起五阿哥建府一事,就怕人少,也没 (还珠)娴清逸芷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29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29部分阅读 有个管事的,照顾不好她的宝贝皇孙。臣妾就琢磨着,前些日子皇上还提起鄂尔泰的功劳,不如亲自给他孙女一桩美事,以彰皇恩呢!” “西林觉罗氏?”乾隆很是有些印象,看来对于鄂尔泰一家的势力也都记在了心上。 “是啊!鄂尔泰的三子鄂弼之女,臣妾也是了解过她的才情,性格也温顺,能力也不错,实乃上佳之选。这岁数也到了,可大选还得等一年,不如就由着鄂尔泰的这份功劳,将西林觉罗氏赐给永琪做福晋吧!也好了却老佛爷的一桩心事!”我缓缓的说着,看着永琪的神情颓废,却不敢答话! 火上浇油,我喜欢啊!尤其这种对方没有拒绝的权利,我看着更加是乐呵。 最后乾隆自然是没有反对我的意见,一来需要尽力拉拢鄂尔泰家族的忠心,二来,抱着同我一样的看戏心态,还有趣得紧呢! 倒是永琪和某燕子都有了处置,可紫薇的事儿,令乾隆有些犹豫,当初顺着事件让其成了真正的宫女,这身份就定下了。 可紫薇对夏雨荷的孝心,勾起了乾隆的一丝感念,还是那句话,毕竟是亲身女儿,多少有点羁绊。 “皇上是在想紫薇的事儿么?”我看着乾隆的出神,不禁问道。或许有些时候亲情是乾隆最大的弱点,而且面子,永远都搁不下。 “是啊!”乾隆叹气的道,若有所思:“说起来,整个事件中她也是受害者,就为了保全小燕子的一条命,不得不选择隐藏真相!其实,怎么说她也算朕的女儿,所以……” “所以皇上想给她一次机会是吗?”我早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并不意外:“那皇上有没有想过,她会用这一次机会,去给福家求情的?” “哼!福家?”乾隆冷冷的说道:“如果她自己要那么选择,朕可以成全了她!不过,或许朕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闻言,我想了想倒也明白,恐怕有了夏雨荷做牌面,紫薇是不会有多余的选择吧!如果她舍弃夏雨荷,而选择福尔康,估计乾隆会一竿子全部打翻了去,毕竟能打动他的,就只有她的孝心而已。 “如此,皇上是在想如何安排紫薇的吧!毕竟又出来一个格格,这段乌龙事就得传出来了!” “嗯!还是芷娴懂朕的心思!”乾隆笑呵呵的道:“那芷娴可有好的想法?” “这个嘛!”我若有所思,既然乾隆想要给某薇一个机会,我也不能这个时候去说了坏。而且,要真这么将她给了结了,以后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也掉了一颗值得培养又乖的棋子呢! “倒也是有!皇上既然将小燕子当作通房丫头送给了永琪,那还珠格格不是还需要是还珠格格的么?否则,对外也不好解释。” 我的潜意思便是,既然紫薇才是真的格格,那也还是还珠格格的好!否则另外再去封赏,又如何解释这位多出来的格格?而且小燕子顶着格格的身份,也没法送给永琪。 如此还有个好处,便是不用过多的跟太后去解释,认了一个格格,怎么还认格格!莫不是皇家的格格,都是那么不值钱的么? “嗯!这倒是不错的想法!”乾隆眼睛一亮,随即疑惑道:“可是,人差别太大,这个,还珠格格可是很多人都见过的!” “皇上想多了吧!”我笑着说道:“还珠格格现在犯了大罪,还被关在宗人府呢!只要皇上惩罚过了,就可以让格格在漱芳斋思过,并且为她母亲念佛守孝,足不出户就很正常呢!时间长了,格格是想通了,懂规矩了,性情也大变了,只要皇上都说那是还珠格格,谁又还能挑刺儿不成? 皇上也清楚,这种事儿大家心里明白,也不敢有异议,尤其这还是皇上的家事。另外就是,送给永琪的丫头,也可以用格格的名义祝贺搬迁之喜,毕竟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呢!免得皇上,或者是我那么突然要送一个丫头给永琪,还显得特别怪异!”我很是坦白的道,只要将那两人彻底的分开,我很相信紫薇的潜力,虽然不一定就是同一条阵线的! 如此没过几天,这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终于是有了明显的结果。但令人震动的是,五阿哥被打了,然后还禁足在阿哥所思过;还珠格格也被打了,还有四十大板呢!之后,格格是醒悟了,笃在漱芳斋要为母守孝。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说词,反正,这还珠格格的性格,那朝堂上下都明白,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足不出户”的日子? 不过眼见格格真很久不见身影,也没有再闹出什么笑话,和流传多少消息,众人才逐步相信,孺子,或许也是可教的! 第九十六章 虽然众人会很奇怪,还珠格格突然的知书达理、惠淑礼孝,却是人,“受罚”之后再也没有出过漱芳斋,便还没有人知道,此还珠早已非彼还珠。 而某燕子的得意,还被扔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很好的招待着呢!当然,乾隆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下面的人,也不会知道那就是原本那个格格。 至于最悲惨的,还是福家,本身就被降过一次职的福伦,有乾隆一句话就撤除了所有的职务,福尔康也同样不再是蓝翎侍卫,而福尔泰本身只是永琪的伴读,便还称不上任职。 如此,福家,基本上是被打回了庶民的身份。要不是乾隆还念着他们一家有几分功劳,那几条命,也不会留着! 而且那天在御花园,某燕子虽然没有直接出口真相,却牵涉到了福尔康和格格之间的名声,即使现在紫薇和某康的确是那回事儿,乾隆也硬生生的折断了去! 这让还珠格格念佛守孝,倒也还有些回避这类问题的意思,那声誉倒是让某燕子毁得差不多了。 然而整个事件里,还是担着一条人命,便是“教唆格格”,犯了欺君罔上之罪的紫薇这个丫头,乾隆亲赐了其死罪! 因为私底下来了一招“偷梁换柱”,而且紫薇做了格格,某燕子隐名的以格格的名义送给五阿哥,中间自然是有一个人的空缺。紫薇这个入了宫册的宫女,可就没人来做了。最后便只得让其“死去”,以消籍而结。 这点尤其的令乾隆恼火,不免狠狠的发话说,令妃这假造宫女身份一事,得好生记下了。因为照着我们的安排,中间的这点“小事”是揭露不出来的,所以令妃还受不到牵连。 可多少让乾隆记着了,某妃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也就是这边的一场好戏落下了帷幕,巴勒奔带着塞娅,终于是准备回程。由此还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般,总算是结束了。 “哥哥,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阿祥这次离开北京,只怕就很少能见到了!”我淡笑的看着头发都有些泛白的琦善,心里流过暖暖的温情! 十分难得的,这次琦善带着他的二儿子,乌喇那拉祥,也就是塞娅选中的驸马,得了乾隆的首肯,来见我一面。这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跟随去了西藏生活。 说起来没有后顾之忧的娘家,或许是我这辈子最欣慰的,也最大的得益。不管是当初宝亲王的侧福晋也好,乾隆的贵妃也好,还是后来的皇后,家里的人,都没有给我增添过任何的麻烦。 虽然因为我和乾隆的关系,家里或多或少还是得了不少的好处,却从来也没有仗势得意过,似乎乌喇那拉家,从来都只是嫁了一个女儿,而不是攀上了权贵。 由此很多时候,我都非常的感谢和庆幸,这一世遇到的父母,是多么的睿智和开明。也是我从小就对他们的孝顺,多了好几分真正的亲情。 “也有什么好准备的!男儿志在四方,前些年一直都在战场上度过,如今也就是另一次出征而已!”琦善还是那么温和的笑着,一如当年的第一次相见,带着淡淡的那点宠溺。 “是啊!”我瞧着正经坐在琦善身边的阿祥,老实得不敢乱看一眼,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二次见到这个侄子呢! “阿祥不用这么紧张,这里都没有外人,我这个做姑姑的,可算是少见了!” 眼见完全没有效果,反而使得对方更加的拘谨起来,我无奈的冲着琦善笑了笑:“这次去西藏,就好像哥哥说的一样,算是一次出征了,可这回还只有阿祥一个人,身边再没有信得过的夥伴,也没有人能够帮你出谋划策。阿祥,一切都自己小心些!” “臣……侄儿定当,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看着阿祥说话都开始结巴,我不禁有几分苦笑,难不成面对我,很可怕吗?貌似其他人可就没这感觉呢! 倒是琦善叹了口气,解围的道:“当年才几岁的妹子,就让我这个大十几岁的哥哥佩服了!看看这儿女的成长,似乎感觉那些事情都很久远了!其实,当初我一直认为,皇宫是不适合妹子的,但现在看来,还是我不够了解你!不过,看着你过得很好,阿玛和额娘的在天之灵,还有我,都会放心了。” “谢谢哥哥!”我轻轻一笑,虽然这么多年的见面屈指可数,可当年的那份亲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份的隔阂,和时间的流失而产生多少距离,这让我感觉很舒心:“其实,哥哥该知道,无论在哪里,我究底还是那个乌喇那拉芷娴呢!皇上,对我真的很好!” 闻言,琦善欣慰的一笑,点点头道:“只要有点眼光的男人,都会看的见妹子,只是看他知不知道珍惜了!至于阿祥的事儿,妹子就别操心了吧!虽然咱们家现在有皇后娘娘的荫佑,但这才是他最好的出路,去西藏是会苦了一些,还很可能一人独战,可阿祥也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这次西藏主动示好,也不要把‘和亲’想得那么简单。” 看着琦善有意说话给儿子听,我浅浅的笑着点点头:“其实,这算是巴勒奔给皇上的一点诚意吧!虽然西藏的女子较为开放一些,但塞娅,毕竟还只是一个公主!到了地头,阿祥还是防着那些个‘兄弟’才是,你一个外来者,也不必再讲究谦虚,西藏人敬重的,只有实力!我想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应付!” 老实说,这个年代的西藏女人的确比起中原来,社会地位要高上一些,却依旧还是男人的天下!之所以会形成那样的社会关系,只是西藏女子偏少,所以,都将女人等同于贵重物品一般对待。这种方式,对于女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好待遇,毕竟只相当于比较贵重的东西而已。 以至于,很多时候,为了表现相互之间的诚意,男人可以把女人当作贵重物品送出去。甚至于,在平民之间,都有“兄弟共妻”的现象出现,也就是为了繁殖下一代而已。说白了,女人就是生产的工具,只是人数少了些,而显得有些“珍贵”罢了。 “阿祥,皇后娘娘说的话都记着了,对你是有好处的!”琦善不经意的说道:“而且你要记住你的责任,西藏和大清现在看似友好,却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反目,到时候,你的责任要尽到,也要清楚,你是大清的子民!” “好了哥哥,你也不要给阿祥太多的压力,西藏土司这次朝拜,既然许了这个女婿,就是给皇上最大的善意!而大清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是需要和平的,所以,短时间内不会产生冲突!”我轻轻的说道:“如果西藏和大清,真的和平不下去,只怕阿祥还会有危险,哥哥该让他好生生活些才是!” 很多深层的道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阿祥有生之年,都是会和平的,不如令其好好过活! 琦善笑了笑看着我,很明白的道:“我就不信妹子会不知道,这次和亲的意义!无论是不是西藏公主的真情,被选上的人都是大清放到西藏内部的一颗棋子,这就是西藏表现的诚意!国家的安宁,始终需要有人做出牺牲,危险那是必然,作为一个军人,就该有这种献身的觉悟。而组成一个势力的一部分,就是军事,阿祥是从战场上出来的,这些方面他有经验,那份责任他就该担当得起!” “哥哥,你真是越说越严重!阿祥虽然老实了点,却不是笨人,如此的道理和形势,他会不明白吗?”我郁结的看着琦善的“教训”,真是当兵的通病! 想当初我让和淑介绍那些凯旋的将士,又何尝不是理会了乾隆的潜意思?有了军事基础的人去做了驸马,有机会就可以掌握西藏兵马,即使没有机会也能传出更多的内部消息,特别是有关军事的! 这一来战场出来的人,能够很快适应西藏的恶劣环境,也有保家卫国的绝对忠心;二来,就是对军事的排兵布阵有高度的敏锐感;第三嘛,驸马处于政治地位的高层,即便不能参与,也能将所有消息都收入眼底。如此表面上看来,大清好似失去了一个军事人才,却实际是人尽其用,万一发生战事,机灵点的就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无论怎么说,那代表大清“嫁了”过去,都携着一分不小的功劳在,所以各层次的世家,还会希望这种机会。只要家里不是独子,都是愿意这样的机遇,来做提升家族的筹码。 且见乌喇那拉祥,就被乾隆封了贝子,得到了足够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双方能一直和平下去,也就只是生活而已! “阿玛,皇后姑姑,阿祥会谨记的,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某孩子,十分诚恳的说道,眼神非常的坚定! “嗯!哥哥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么?”我笑笑说,然后回头对身后的容嬷嬷道:“嬷嬷,将我给阿祥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 随即对上琦善两人的疑惑解释道:“虽然我很意外最后塞娅会选择了阿祥!不过,既然阿祥也愿意承担那份重任,我这做姑姑的,也没有太多好说。便准备了些东西,去西藏就一并带着吧,会对你有用的!” 等容嬷嬷拿来了一个小箱子,我才细细的说起里面物品的用处来,也都是些急救的良药,有很多御赐之物。我一般都在宫里,很难得物尽其用,不如都给了这个远行的侄子,对他来讲,说不定每一种都是一次救命的机会。 另外还有一封厚厚的信,是我将一些现代的急救知识,再结合这个时代的情况,所归纳出来的一些适用的遇事解决之道,只是希望能在某些时候能够有用。 而我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么些事。 之后,也好生说了一会儿话,琦善才起身准备离去,我不禁有些感触的道:“哥哥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解决的,妹子一定义不容辞!” 经过这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面了,以琦善的个性,和他从小就对我的好,他会一直避讳很多。 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说,琦善转身的脚步都是一顿,回头笑着看我,依旧那么清爽,也还有熟悉的那份宠溺:“这么多年了,妹子一直都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娴呢,一点都没有变!所以,只要你过得快乐和平安就好,做哥的,还能有何求?” 第九十七章 还沉醉在被哥哥宠溺的亲情里,我犹自出神着,都说富贵人家,亲情淡漠,这可都是我的福分了。其实我知道,嫂子本是想来求我的,她会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可哥哥却看到的是,国家的利益。或许,这就是男女之间,所在乎的重点永远都是不同的。 也过了没几天,巴勒奔就带着乾隆的一些个赏赐,率众回西藏去了。而由于某阿哥的心急,和使用了些特殊的手段,让建府的工程,提前好些日子就结束了。 所以在内务府本来就准备好了一切,急急的便选了一个搬迁的好日子,这永琪的府邸也总算是落成。 还珠格格依旧没有出现,只是送了一些贺礼以表祝贺,其中就有一位让人疑惑不解的通房丫头。不过呢,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倒是已经没有身份的福家,居然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五阿哥府,成了永琪的“幕僚”。倒是令人万分的意外,敢情这人官都没了,也没有想过就此作罢的呢! 这事儿乾隆听了,也就冷笑一声,还感叹般的对我说,他很庆幸,他放弃了这个儿子。咳咳,恐怕是自身难过的某阿哥,居然还如此识人不明,让乾隆觉得无可救药了吧! 就算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大家开始相互“利用”,所以凑到了一起,也不定要选在这么一个不是时候的时候,让人知道了,只会多生不屑。 而乾隆和永琪的那份交易,只有加上我三个人知道,所以五阿哥的“人气”,是依旧还在。但是明显的,乾隆开始着重培养永璟的能力,和他渐渐表现的出彩,也引起了很多观望者的注意,毕竟政治上,站对位置,是最重要的关键。 “都办好了吗?”看着熙羽回来,我不经意的问着,要知道今儿个永琪搬迁之喜,怎么说都得派人,带着东西祝贺祝贺去才是! “是的娘娘!”熙羽打了个千,细细的说着。这明面上毕竟还是阿哥,原本的交际来往又有很多,所以这种乔迁之喜,明暗的人,那都是会表现一番“诚意”。 “不过,这延禧宫送去的,倒也有些奇特。但是五阿哥见着了,好似不那么高兴。” “欸?怎么奇特了?”闻言,我是来了兴趣,要知道他们可是一伙的,令妃怎么会出手惹永琪不爽的?她会这么不投其所好么? “娘娘还记得前些天,令妃来请安之时,有提起过,想要介绍胡存柱之女,胡氏给五阿哥做小妾么?”熙羽淡笑的提醒,似乎对这种事儿也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不过别人的心思,那不了解是很正常的啊!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我恍然的道,可能是因为听说还珠格格送了一个通房的丫头,那令妃的心思就动起来了。原本那个侧福晋就是她选的,不想现在还多多益善起来。 “莫不是她让胡氏,随同一起去了的?”这想法真够大胆,令妃原本是想给永琪一个惊喜,却不知道正撞在口子上了吧!还就想,原来五阿哥,也不是圣人的不是? “是啊!”熙羽啼笑皆非的说道:“不过,奴婢看见,五阿哥的脸色好似不怎么好!” 当时令妃的提议我完全没有拒绝,一来胡氏本身是汉女,只是送一个侍妾,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二来,五阿哥府上的女人,那是越多越好啊!这不是让着我和乾隆都偷着乐呵么?可早计划着这出好戏来了,没想令妃还会搭上一把! “那依你看,这胡氏如何?”我挑了挑眉问道,心里却在估摸着,其实我该相信令妃看人的“能力”呢!尤其汉族女子多温柔漂亮,那某燕子在相貌上,也得不了多大的好吧! 咳咳,多温柔,那是温柔的刀,看谁的锐利! “娘娘,奴婢只能说,那令妃的眼光,嗯,确实很独特!”熙羽忍俊不禁,对那胡氏还是挺印象深刻。 闻言,我扯开一抹了解的笑容,感觉一切都是很美好的。也正在我们说着的时候,墨香轻轻的走了进来,笑着道:“娘娘,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氏在外求见,说是,来谢恩的!” 索绰罗氏?不是令妃给永琪选出的那个侧福晋么?前几天乾隆也真的下了旨,就等永琪忙完了几天,便可以过府。可是,她要谢恩的,不该是延禧宫的么? 转过这个念头,我淡笑的道:“让她进来吧!”说着,看见墨香出去领人,我扶着熙羽伸过来的手,走到外面坐在了上位等着。 也没过多久,一身浅红色旗装的索绰罗氏,就进了来规矩的盈盈一拜,举止之间十分的得体。也真不愧是一般的大家出生,这点见面的形象,还是非常拿得出手。 “起了吧!”我休闲的呷了口茶,才看着行礼完毕的索绰罗氏,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额,这话其实说得挺别扭,不过好似没有更好的措辞,也就只得这样说了。 “是!” 清澈的声音,有着一般女生的清脆,不疾不徐的说着,也很是有几分味道。我暗自想着,却知道此女不是那么简单,就这份儿从容和贵气,便绝对是个很冷静的人。 尤其是,她轻轻的抬起头,显得规矩而大方,面带浅笑还萦绕着一分不散的气质。而且我豁然发现,她居然天生一双满族人很罕见的丹凤眼,为其并不是太过出色的容貌间,多出画龙点睛的特别来,让人见过,就会对她影响十分的清楚。 同样,也没有漏掉她眼底偶尔闪过的一道精光,索绰罗氏也是在心底观察着我吧!虽然我面色是浅笑中带着肃严,却从心底已经将眼前的人,捉摸到了差不多去。 想想,历史上的永琪,一共有六个儿子,就其中四个是她的。最后死了五个,还剩下一个,爱新觉罗·绵亿,那还是她的,而且上面还有一个正福晋,实在很难以判断,这样的人,会是无害。 或许就从她那双独特的眼睛,便可以知道,此女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这般看来,当初我的决定,还真是正好呢! “这长的倒是干干净净。”我不得不说出一个观点,倒是也不以为然:“今儿个进宫,倒算你有心了!”那个,至少还想到来储秀宫走一趟,便还是挺清楚形势的嘛! “回皇后娘娘,是家父有要事面见圣上,所以奴才就斗胆跟随进宫,特来谢过皇后娘娘的厚爱!”索绰罗氏还真是半点不紧张,也算撑得住大场面。 “永琪自是要叫本宫一声皇额娘的,你做了五阿哥的侧福晋,也算是本宫的儿媳妇了。”我笑眯眯的说道,眼神示意早已经准备好的墨香,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她的面前,才继续温和的道:“这对玉手镯,就赏给你吧!将为□,多注意点,本宫自会欣赏。” 模糊的告诫一番,要她是个聪明人,就会听得明白。而皇后出手的东西,自是不凡,反正放着也没用,就拿来做人情好了。倒是最后她还是选择另一边,也与我无关,只要她人不知道“安分”二字何解,那就好! “谢皇后娘娘恩典,奴才一定谨记!”总算是有些激动的跪着谢恩,索绰罗氏看着玉手镯的眼睛很亮,我不禁品着茶欣赏她这份的表情。 这令妃,有看人的眼力,就不知道她驾驭人的能力,是不是同样出色了呢? 等到人走后,墨香有些不理解的开口问道:“娘娘,皇上虽然下了旨,可都还没有过府呢!娘娘为什么这么看重她,还赏了那么贵重的东西?那对玉手镯,可是从回疆带回来,皇上赐下的呢!” 闻言我淡笑不语,回头看着熙羽,也对上她的一阵迷茫,不由得轻轻说道:“你们想想,这个时候她会来储秀宫拜谢我,不会有点奇怪吗?” 如此熙羽若有所思的道:“是有点奇怪,按理说,过几天就是过府之日,应该之后会有五阿哥带着她进宫谢恩才是。虽然她跟着父亲进宫一趟,也说不了坏处,可不是递牌子进来的,却又专门来储秀宫,就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此女不简单呢!”我淡淡的说着,心下则是有了几分期待。乾隆才下了圣旨,索绰罗氏“顺便”跟着父亲进宫,有接旨谢圣恩的意味,便是可以不用递牌子,就入得了宫。可以说,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漏洞,历来接圣旨之后,都会出现这么一种无伤大雅的情况,久而久之倒是有些不成文的惯例。 否则,递牌子就得经过我这里。可本来有正常途径,她却还利用这点,独自来见我,又怎么会是那么单纯的呢? “可是,奴婢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目的,于她都有什么好处的?”墨香还没有太明白的问着,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索绰罗氏。 “嗯?”我站了起来,踱步到窗边,抬头看了看清爽的天气,才叹气道:“她,在试探我呢!” “试探?”熙羽和墨香惊得睁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还有点转不过弯来。毕竟,这人将来也就小小一个侧福晋而已,居然敢试探皇后,那脑子没病的吧! “没有想到是么?”我笑得戏谑:“所以我说她很聪明啊!永琪得了万岁爷的恩宠有加,那是很有‘前途’的皇子!虽然她现在只是侧福晋,可难保以后的不是?她需要的,就是宫里的支持!胆大心细,所以她今天来见我了,可这些举动在别人看来,不也很正常的么?” 有这么一个“厉害”得紧的人,在永琪的身边,我可是很期待将来的好戏呢!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精彩? 似乎有点被这个十几岁小女孩的心计给吓到,熙羽和墨香都好长时间没有话说,毕竟,宫内天天都在算计,却还没有见过,这么胆儿大的吧! 不过,我理解了,所以直接做出了回应,并给出了选择让她自己决定。也就是说只要今后表现得好,那我自不会亏待于她,那对玉手镯,就是证据…… 这年轻人嘛,初步涉足利益,总是会更多的考虑未来,而忽略掉后果。只要是这种于我无伤的事情,那都可以原谅的不是?我浅笑的想着,反正最后的结果,怎么都是和我没有太多的关系,所以,无所谓了! 第九十八章 西藏朝拜,阿哥乔迁,那都是一件件的喜事儿,尤其时近年底,众家又是为着过年的忙碌。再加上乾隆的几道圣旨一下,为这喜庆的日子更是添了几分美好。 而由着这次晋妃典礼的结束,各家的往来似乎还跟着年庆,越来越多了密切。也眼见纯贵妃已是病入膏肓,乾隆最后也同意了让她晋为皇贵妃,只是封妃典礼却依旧推后了。 如此,让舒妃得尝夙愿,晋为了舒贵妃;而令人比较意外,也让其本人比较惊喜的是,令妃也没有多少阻碍,共同晋了令贵妃。 想来这阵子,她的势力都被打压得差不多了,福家,五阿哥,还珠格格那都是不明所以的,就如此凋零而落。就令妃自个儿,也是尽量规避,以免牵扯其中。 在这种情况下,令妃是自己都认为,后妃晋位的事儿,是没有了她的机会,还准备偃旗息鼓,再想办法多努力几分呢!却没想到,乾隆决定事儿,有些时候总是比较出人意表,倒完全将令妃和其他人划清了界限,该有的,也就没有少。 这让朝堂上下都是一愣之余,也都若有所思的明白,皇帝,是在传递他赏罚分明的“明君”态度。借此给了一些人警告,也给了更多人的希望,一时之间,官场风气,倒是变得励志了不少。 另外就是多贵人,我实现了当初的承诺,让她晋为了豫嫔;还有便是当初孝贤死去那年,乾隆带回来的女人其中两个,庆嫔和颖嫔分别都晋升了妃位。其他的嫔位之下,也不用细细而说。 不过按照乾隆的意思,妃位留上两个,也有些取舍的余地。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这样自然更是符合心意。但是对于乾隆的心思,我可是很清楚,分明就是给予别人一定的希望,让妃下面的人,都瞄着到处使劲呢! 真是的,就嫌这后宫还不够乱得慌吧!如此他还少了乐趣。 在忙碌的过了年之后,日子算是恢复了原本的正常,但想来刚刚晋位的几个,怎么也会沉浸在喜悦里,都安静一段时间吧!却不知因为令妃的有意,还是无意,让暗下反倒更加激烈了一些,弄得有些乌烟瘴气。 无视了下面一群女人,飞来飞去的眼刀,我悠闲的呷着茶,看着她们无声的战场。看吧,权势就是这么的迷人,全都上位了,反倒是一个比一个不消停。 而且,这请安就好好请了吧!却变成了她们如此幼稚较量的战场,和着还当我不知道,她们口蜜腹剑的戳来戳去,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的么? 因为太后不在宫里,乾隆下朝会直接来我储秀宫,基本成了惯例,这些个女人,请安完毕还赖着不走,不就都打着这个主意的么? 尤其如此多人里,只有令妃带着一个阿哥,表现得溢彩亲密,让旁人不羡慕,不嫉妒都难。再加上舒贵妃的儿子,十一阿哥夭折,自然看着更是能红眼。 瞧着说话间,令妃逗弄着十四阿哥的得意,我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这是两三个月过去,又升了贵妃,这人便是忍耐不住得瑟了吧!自己的儿子,现在倒是成了她炫耀的资本。 莫不是她就真的没有发现,成了所有人的焦点,都盯着了么? 而且,令妃选人的能力不错,这教儿子,也是异常的好啊!明明才三岁小孩的无知,却是本该清澈的眸子里,看着我就会透露出明显的不喜欢。 额,我招惹他这小孩子了么?我轻笑的看着如此憎恶分明的孩子,因为他的命运,本身有过几分的怜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每一个人都有其特定的宿命,就算我想着小孩子是无辜的,可现在对上这样的孩子,也无法去想象将来的长成。如此,又与我何干? 也就在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门外高声传来了乾隆来到的通报,几乎是一霎那,屋内隐约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变得异常的融洽和谐了。 这,我还有时间来感叹一番,真是比翻书还快速! 规矩了一番,让乾隆拉着我坐回了上位,就见他眼神一转便笑道:“嘿嘿,皇后这里,每天都变得很是热闹啊!” 环视一眼,我瞧出了乾隆藏在眼底的戏谑,不禁微微挑了挑眉道:“托皇上的洪福,臣妾算是天天都有人陪着解闷了!” 虽然有些时候会越解越闷,可他能知道这原因就好,要知道天天看同样的戏码,也会变得乏味的。 闻言,乾隆好笑的看着我,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随即还是看见十四的道:“十四今年也三岁了吧!可有听你额娘的话?” 可怜的小孩,就暗地里被自己额娘拽了拽,便摇摇晃晃的扑到乾隆的脚边,扬起稚嫩的声音说道:“皇阿玛……” 好在这距离不是太远,否则我还很担心他根本走不到乾隆的跟前。 见状,乾隆笑了笑,才弯下腰将儿子抱了起来,逗弄一会儿的道:“看来改天该着人选出几个字,给十四取个好名字了!” 乾隆如此一说,众人自然都是一番恭维的附和,并不断的夸着,让令贵妃笑得异常的灿烂。虽然话里多少有点酸味,可谁叫她们的肚子自个儿不争气呢?所以只能看着眼红了。 见乾隆将十四还给令妃,却问起和嘉的情况,我便笑着开口道:“已经定了下个月初,这也没几天了。不过,皇贵妃亲自挑选的日子,应该是不错的!” 现在就二月底,看样子咸福宫那位她是自己知道日子,所以办事都显得特别的着急。不过因为乾隆有过口谕,也是这人位高权重时,下面做事的人最不缺,因此也完全来得及。 乾隆点了点头,正要说点什么时,小路子便走了进来,恭敬的一拜才道:“恭喜皇上,洪福齐天。五阿哥府上刚传来喜讯,侧福晋索绰罗氏,经太医例诊,确认有喜了!” 闻言,乾隆还愣了一下,看我一眼才朗声笑道:“真的?哈哈……这可是一件喜事儿,嗯,皇后……” “恭喜皇上,臣妾理会的,放心吧,臣妾会让内务府,所有都准备最好的送到五阿哥府上!”我轻笑的说着,却是眼神闪了闪! 索绰罗氏?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明明永琪和某燕子,那么情意浓浓,她却依旧在入府的两三个月内,传出了喜讯?这个,赞叹一下,真是厉害! 而这个消息,让众人都起身恭喜乾隆之余,还让令妃很是惊喜。以至于说话间都抑扬顿挫:“太好了皇上,今儿年来喜事连连,是上天都眷顾着大清的国运昌隆,千秋万代……” 额,瞧这说话的水平,一般人还真是拍马都赶不上呢!我差点被呛到,不禁在心下腹诽着。然而这人的话还才说了一半,众目睽睽之下,令贵妃是脸色一白,眼眸一翻,直直的就那么倒了下去,让人看着都有些惊心动魄。 好在她本就在乾隆的身边,自然的,皇帝愕然的伸手就将其接住了,才没有让某人真的摔在地上。而我微微愣了一下,才对这样女人太多,显得混乱的场面有反应,连忙起身道:“熙羽,宣太医!” 那个,不管是演戏,还是真晕倒,在我这地方,可就小事能变大事。不过有了太医的诊断,就什么都好说。 瞪了交谈低语的众人一眼,让屋内恢复了安静,我才回身看着乾隆将令妃抱在了榻上躺着。这本来某人如此突然来一下,就已经够意外了,还嘤嘤嗡嗡的议论,都烦不烦心啊! 路过舒妃的身边,瞧着她眼底的疑惑,我却没有过多的想法!站在令妃的床边,我微微眯起了眼,将其闭眼都还有些颤动的眸子收入了眼底,不禁皱了皱眉。 随即仔细打量了“昏倒”的令妃好几眼,我才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如此,是有所依仗啊!我说呢,单单是想引起乾隆的关注,却在我面前这么来一下,表演得是精彩了,可真哗众取宠,她是脑子都蜕化了去? “皇上,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晕就晕了呢?真不要有什么事儿才好,这十四阿哥,可还需要额娘的照顾呢!”我皱起了眉,隐晦的闪过几分忧郁的道。 这我可说的绝对大实话,那人的确好好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是说“晕”就能“晕”的嘛!不然,这份儿技术还挺难倒人的。 而且,没见十四小孩都被吓哭了么?虽然不知道他是被这慌乱的阵势给弄的,还是真那么早熟的,就知道他娘在干什么,所以还帮上一把! “没关系,等太医来了就知道了……”乾隆叹气的说着话,转头见十四声势浩大的激烈,皱着眉头叫来了||乳|娘,将人给抱走了。 本来就乱了,还添着心烦,乾隆神情间闪过几丝不悦,也难怪对小孩子,其实他很少接触。敢情那就是不哭不闹的时候是乖孩子,否则看上一眼,都懒得。 折腾了好一阵子,太医是气喘嘘嘘的被请了来,结果,还有时间规矩的行礼。只见乾隆似乎根本也不急,受了礼才点头道:“快看看令妃怎么样了?就刚才还正说着话呢,便晕了过去……” 我看明明乾隆很镇静,却说话间故意带着一丝着急催促的语气,感觉起来就很矛盾,这不禁令我在心底发笑。人家都那么卖力的表演了,他就不能表现得真切点么? 倒是得了令的太医,顾不上再多说,上前就捋着发白的胡须,老神在在的把脉。 随即,众人睁大了眼睛看着太医的眼眸一亮,神色一喜,退开两步就给乾隆跪下,并激动的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令贵妃娘娘,是喜脉啊!” 虽然我早有此预料,但乾隆听了还是愣了愣,好半晌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的乾隆,表面上并没有太多的喜乐,不过在场的人,除了我,都会认为那绝对是激动的结果。 和着也不能让现场就这么沉默下去,我看了看榻上躺着的人,开口说道:“恭喜皇上!真是太好了,如此今儿个算是双喜临门……熙羽,着太医去领赏吧!” 这些年的皇室,人丁不是那么兴旺,就看着令妃一个人,在如此持续的高产!不过妃子有喜就是大事儿,可半点马虎不得。 所以,令妃会来上这么一出,根本就是非常“有趣”啊!我不禁戏谑的想着,不知道这下,该眼红的,又会增加多少呢? 第九十九章 转眼间,将听到令妃有喜的消息时,各人的表情和眼神都收入了眼底。也 (还珠)娴清逸芷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0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0部分阅读 大部分人都是神情一僵,眼底有过几分厉色闪过,却还微笑着恭喜乾隆。 “呵呵!看来今儿个年,喜事儿是不断的啊!”乾隆眉开眼笑,爽朗的道:“既然如此,大家都沾沾这份喜,都有赏了!” “谢皇上恩典!”众女齐齐拜谢而道。 见状,我淡淡一笑,正要开口接过话来,却见某妃“嘤”的一声,很“恰当”的“醒”过来了。然后很茫然的环视一周,忧郁的看着乾隆,戚戚然的道:“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给皇后娘娘添了麻烦?” 哦,自个儿也知道是麻烦啊!可神情间就没有真切的觉得这是麻烦。暗自腹诽着,我抬手悄悄的揉了揉胃部,以防不注意胃里的翻腾就忍耐不住了。 或许这一切都看起来非常的自然,而且无可厚非。但是我敢肯定,令妃是事先就暗地里把过脉,确认了的,否则,给她三个胆儿,也不敢在储秀宫来上演这么一出。 辛苦的瞒着,也就为了今儿个这一场吧!我说呢,这人怎么看着就那么得瑟来着。 在乾隆的一番轻声细语的解释下,令妃止不住的惊喜,熠熠生辉的脸颊陡然都多出一抹母性的光辉来。 “令妃肚子里可是怀着皇上的龙脉,需得好好休息才是,这以后的每日请安,就免了吧!”我笑着说道,心底却在为不用看这戏码而高兴:“在延禧宫好好养着,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差人来告之一声便是。其他的,让内务府都准备最好的拿去。” 反正什么东西,我储秀宫的人都不经手总行了吧!否则她不放心用,我还不放心给呢!要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诬陷一下,我可没法辩解。 而且,令妃这一胎是个皇子吧!貌似十五阿哥,名头特别响亮。 “谢谢皇后娘娘关心!”令妃眼眸如水,轻悠悠的说道,止不住的欢喜,倒也显得这种情况下比较正常。 对上乾隆望过来的眼神,我笑笑继续道:“这都是应该的,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便是!对了,你安心养身体,十四阿哥,需要送到储秀宫来,本宫帮忙照看着么?” 果然,令妃绝对不会放心将儿子交给我的,面露感激状,却毫不犹豫的道:“不敢劳烦皇后娘娘操心,十四他还期待着能一直陪着弟弟出生呢!” “这样啊!那也行吧!多注意一些就是,相信孩子,也挺高兴的!”我别有深意,也很满意的笑着说道,却暗付这人就这么自信是个皇子么?莫不是比我这个先知,还要厉害几许? 如此,令妃也不见得有多么聪明,要知道如果十四阿哥在我这里出事儿,那麻烦可就大了,我还得细心的去保护好才行。但一般情况下,在延禧宫有了坏的结果,即便是完全与我无关,到时候也指不定会被太后唠叨一阵子,暗地里还会想我这个皇后治理不够。这个,会找借口是人之常情。 而我之所以这般特意的询问一番,也是从心底便知道,十成十的她都不会答应,那之后就算十四阿哥出点什么事儿,也找不到理由对我心里不舒服了吧! 要知道,今儿个当面这么多人,我可是非常“好心”过了的不是?只是某妃不领情罢了。 反倒是现在某人就笃定是皇子,让有些人眼底都闪过几分不屑。人啊,缺少点自知自明吧! 经过这么一个略显“激烈”的插曲,各人私下倒是安静了不少,毕竟没有了人持续兴风作浪,目标也就不明显了。 反而是,当时令妃还想借此让乾隆去延禧宫,却被乾隆一句话堵得,脸色由红变到白,还由白变至黑,差点让我怀疑她会不会又“晕”了! “令妃就回宫好好修养!皇后也免了你请安,自是要将孩子保护好了!有什么事儿,可差人告诉皇后。那朕也绝对不能影响你,以后就不去延禧宫了吧!一切都为了孩子,多注意一些!” 每当我想起,乾隆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番话时,就忍不住想笑,尤其令妃的反应,更是让在场的人,由眼红转变成了幸灾乐祸。 孩子么?她准备用来多吸引乾隆,却不想,是让乾隆更加决定,不去“影响”了。真是…… “那个,皇上,你这么对令妃,该不是故意的吧!”待到夜里就要安寝,我给乾隆轻轻的按摩着,才忍耐不住的问着。 毕竟,那句话是比较震撼,谁不知道这后宫里,皇帝,便是所有人的天么? 闻言,还舒服躺在我腿上的乾隆,一个不注意,就翻身将我压倒在了床上,才笑眯眯的有些暧昧着道:“芷娴是在奇怪么?” “嗯!有点……”知道某皇帝又在打着什么主意,我顿了顿,才尽量放松着身体。其实心下却是爬满了黑线,和比较汗颜,莫不是当初新婚过后,都做的太过火了?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人就还欲求不满呢? “呵呵!”乾隆轻笑着,将脸埋在我颈窝细细的磨蹭,才不以为然的说得朦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芷娴有了喜,不就是不让我来的么?说会打扰清静,会影响孩子什么的,理由可是一大堆呢!” 听了这话,我不禁愣了愣,有些尴尬,莫不是乾隆这么久了,还装着怨气的?这怎么听,都不是那么对味的呢? 当初也就是不爽他居然算计我怀孕,所以手段激烈了点而已嘛!真是,现在才来翻旧账,明明就在说令妃的事。 “哪有啊!”我干笑着道:“不要拿我和令妃比的。都说,女人有了喜,脾气会变得很怪异,那时候我不就是怕惹了皇上生气的么?” 天地良心,我这说的可依然是实话,只不过,我更怕惹恼了某人,半点都讨不了好去。有些时候,那皇帝的脾气,比起孕妇来,是更怪异得可以。 “是吗?”乾隆抬起头,好笑的怀疑着,双手却是开始不规矩起来。 “当然啊!”我无辜的对上他的眼,微微眯起眸子补充道:“我都说真的!” 看着乾隆轻笑一声,却没有答话,我不禁有些郁结。其实知道他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要又一次的讨好他是必须的,所以我心里叹息着,也主动的开始挑逗于他。 可是,看着乾隆因为我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清亮的眼眸,我是自个儿开始发闷。都不禁有些怀疑,他每次都在这个时候翻旧账,可就是为了我的主动?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他开始抱怨了,我都会讨好于他。而对这种韵事,我那主动且引诱的特别方式,除了新婚之初为了目的,是不择手段了好一段时间,那之后,可就很少会有了。 因为乾隆似乎很喜欢,且留恋这种方式,我可不能就让别的女人都凉快去吧!反倒是这十格格出生之后,我就傻得常常都自己踏入他的陷阱,所以每每都是要讨好他的主动。 “嗯!”乾隆享受般的微微眯起眼答着,笑得异常灿烂的轻吻过我脸颊道:“从来芷娴都是不同的,就没有人能够比。” 无视了这句甜言蜜语,我在心里暗付着果然他是设下陷阱让我跳的,这不都还在回应我那句,“别拿令妃比”的话来么? 暗自叹息着,事已至此,还是算了吧!谁叫我自个儿笨了呢?好似每次都会上当,郁结…… “欸……” 轻轻的张嘴,打了今儿个这不知道第几个哈欠,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一旁的容嬷嬷几人,都正捂嘴偷笑着。这不禁令我开始暗自腹诽,明知道这是为什么,却没有人安慰安慰,都存着什么心啊? 心底翻了翻白眼,我觉得是日子又开始比较闲了,不禁唾弃自己一下,真是越来越不把脸皮当一回事儿了,惹得身边的几人,都看着笑得暧昧。 “咦,皇额娘,昨儿个你没有睡好么?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要休息一下的?”一边安静学习的永璂,抬起了头,很疑惑而担心的看着我,稚嫩的声音很清爽的说道。 闻言,我顿住了,无语的看着容嬷嬷几人,由此忍耐不住的笑意,急忙都出了门去。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和乾隆的夫妻也这么多年了,她们究竟还有什么觉得好笑的?我不都脸皮锻炼厚实的了么? “皇额娘没事儿,永璂好好看书哦!不可以分心的!”我哄着永璂,却瞧着他狐疑的眼神,无言以对。这谁来告诉我,都他爷爷的什么事儿啊? 忍耐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却听见外面高声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我彻底愣了。乾隆,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可需要乃洪福滋润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有必要天天上我这里折腾的么? 是在心底哀叹着,我极度不爽的,入眼某皇帝的神采奕奕,却不得不迎上去道:“皇上,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是最好别来,免得我有暴青筋的倾向。 乾隆好笑的看着我,眼眸闪了闪才道:“无事退朝!自然没事就过来了……哦,永璂在啊,都学得什么样?” “皇阿玛,皇额娘教的可比纪师傅容易多了呢!”永璂开心的捧着书,也说得很无辜。 “额?是么?”乾隆毫不意外的问着,也朗声笑着。 而看着这父子俩的和谐,我打心底的忿忿不平,当皇帝真就这么闲?好不容易恢复一些平静的日子,还大小都比较折腾,我这皇后,还真是不能省心啊! “嗯?这是干什么?”乾隆奇怪的看了一眼,端着托盘到眼前的绿裳,然后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哦!”我满不在乎的点点头道:“翻牌子啊!皇上不是有些日子没翻过了吗?”这本不是我做的事儿,不过今天也管不了了,只要某人别留在储秀宫就好! “是么?”乾隆轻笑一声,让开绿裳站到我面前,若有所思的道:“皇后是不希望朕在这里么?” 是啊!既然知道,那大家都欢喜了嘛!我心下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哪有?皇上惦记着储秀宫,是臣妾的福分呢!高兴还来不及,能赶人么?” “呵呵!”乾隆眉开眼笑,看着我的眼神,绝对不怀好意。只见他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门了,才笑着道:“既然如此,朕今儿个就不走了吧!芷娴,可不要怠慢了朕哦!” 第一百章 越来越发现,乾隆根本就是个人精了,不管怎么绕来绕去,到最后还是绕住了自己。所以聪明点,还是别动心思了吧!免得浪费精神。 就是可怜我认为难得的休闲日子,便这么一天一天被消磨掉了去! 直到三月初,和嘉公主出嫁,算是一件大事儿,皇宫内外是热热闹闹,忙忙碌碌的过了好几天。 这喜事儿连连,自然每一个人都染上些许笑意。特别是延禧宫的人,个个眉目间都喜上眉梢,却没想,乾隆亲口说过,是大半年不会去找令妃,自己主子,已经在憋屈了的。 “唉!”看着一大群女人,在乾隆一句话下,哀怨离去的模样,我不禁挺叹息的。这越有期待,就越是悲哀,别人,那不能插足帮忙。 见状,乾隆奇怪的望了望门外渐渐的安静,不明就里的问道:“你是在怜悯吗?” “没有啊!”我挑了挑眉,无辜的道:“我是在叹息!”谁要怜悯了?莫不是我自个儿就不悲哀么?就看各人怎么想而已。 “叹息?”乾隆神情间闪过一抹好笑,随即沉吟着若有所思:“芷娴……” 听着乾隆略显沉重的语气,我就很警惕的看着他,犹豫着接下来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不过这话还没有出口,门外的绿裳就进了来,打了个千才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延禧宫的腊梅求见!看样子,好似有急事儿?” 闻言,我和乾隆对视了一眼,令妃的情况现在比较敏感,真要急的来储秀宫报告,恐怕也是不小的。所以乾隆点了点头,如常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果然是看见腊梅神色焦急的跪拜,还都顾不上过多的礼节,和等着询问,就径自说开了:“奴婢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十四阿哥他……” 听到这话,我灵光一闪,就有了警觉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而乾隆瞧着不对劲,是突地就站了起来,全身隐隐有些凝而不散的威压:“十四阿哥怎么了?” 腊梅本就慌慌张张的,再被乾隆的气势一吓,就吞吐了好半天,才结巴的出口:“十四……阿……哥,他病得……快不行了!” “什么?”乾隆惊起,看了看,我也没浪费时间说话,人就出了门。 理会的起身,我跟着他走到门口,看见是绿裳等人都在,便道:“绿裳,去太医院,将人都宣到了延禧宫去!” 说罢,也赶上乾隆放缓的脚步,才急冲冲的一大群人都去着延禧宫。 刚一进门,就看着令妃慌乱得无措,一见乾隆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不顾身子就扑了过来:“皇上……永璐……” 令妃的动作,是吓得乾隆赶紧接住她的势头:“别急,这都怎么回事儿?” “令妃还是注意点好,你肚子里的还是龙子,永璐有什么事儿?自然交给太医去诊治。”我提醒的说道。在这个时代,儿子就是女人的护命符,尤其是这后宫里,所以演戏,也别因小失大了。 “皇后说得对,你先顾着自己吧!”乾隆皱了皱眉头,让其好好坐下。 令妃说得梨花带雨,哭得好像就要脱水了,只是因为我的话,还眼神闪了闪,不禁引起了我的注意。但也就安静的听她说得可怜:“臣妾不知道!昨儿个永璐还好好的呢,可傍晚就有些食欲不振。宣太医看了,吃了药也就睡了去,可今儿个中午,就上吐下泻的,到现在都还昏迷着……” 闻言,我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下,心下却更多的漠然,看来,还是有人动手了么?只是,令妃,怎么直觉有些不对劲呢? 整个下午就听见令妃哭泣的悲伤,脆弱得极其需要乾隆的“安慰”,太医忙来忙去却瞧着永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被某人哭得心烦了,也眼见帮不上忙,还存在是多余,我便找了个借口,准备先回去。要不是乾隆无声的命令,我才懒得来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演戏去,我算是服了某妃。 爱新觉罗·永璐,这名字还是前几天,乾隆才定了下来的呢!坐在窗边,我微微抵着头想到,神情却是有些发冷。 尊贵的皇子怎么样?小孩子又怎么样?在这个时代,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的,越处于高位,也就越多人惦记着。尤其还炫耀着让人去眼红,让人去嫉妒,现在,就是,结果…… “娘娘!”熙羽轻轻的走到我身边,有些小心的道。 “什么事?”我无动于衷的问,感觉自己越来越冷血。就好像前世在医院,见到生命的流失,即便是小孩,也会渐渐的没有波动。真的,习惯了么? “刚得到消息,十四阿哥高烧不止,太医也没了办法!”熙羽说得很轻,似乎还怕打扰了这快要黑暗降临的夜晚。 “是么?”我点了点头,抬眼望向了天边最后一丝亮白,顿了顿是淡淡的回应着:“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微微皱了皱眉,熙羽神情有些恼怒,可说话还是那么轻:“腊梅曾说,令妃这几天晚上都会抱着,十四阿哥出门走走,说是怀了龙子,也需要多动动才是。直到前天,阿哥受了不小的风寒,才作罢!” “嗯!”我轻笑一声,却毫不意外。这北京的三月天,是需要晚上“乘凉”么?而且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可是有很强大的抵抗力?倒是她这个孕妇,是保养得很好呢! 永璐的最初症状,不就是“小小”的风寒么?一直,太医可是抓着药熬着喝的。 “娘娘!”这时,墨香也轻轻的走了来,细语的道:“十四阿哥……在刚刚……没有了……” 闻言,熙羽是明显的倒吸一口凉气,我则依旧看着天边,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这生命,果然好脆弱。 “奴婢不明白!”沉默了良久,我陷入了寂静的思绪,才听见熙羽忍不住的说道。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轻轻的开口,从头到尾的平静。 “奴婢是不明白,怎么说十四阿哥,都是她亲生的,也是她的依仗!可为什么要这么做?”熙羽疑惑的说着,神情万分的不解。 “奴婢也想不过!”墨香看了看熙羽,也忍不住道:“那换着是娘娘,保护孩子都还来不及。她却故意让阿哥受凉,这实在……” “实在是很难以置信是么?”我接过了话头,唇边勾起一抹嘲讽:“这,或许就是个人所追求的不同吧!” 见两人并没有理解,我笑笑道:“就她在储秀宫晕倒那天,皇上说的话,你们可还记得?” 疑惑的想了想,熙羽点点头道:“皇上曾说,为了不影响孩子,所以在皇子出生前,就会少去延禧宫的!” “嗯!”我就提醒着这句话:“那,你们说,皇上会关心十四阿哥么?”有些时候,某些人做事,她会无所顾忌,只要最后达到目的,就什么都可以。 闻言,熙羽和墨香都睁大了眼睛,满心都是不可置信。只见,墨香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这怎么可能?就为了能让皇上去延禧宫,她就不顾十四阿哥的身体了么?” “是啊!十四阿哥才三岁不到,即使小小的受凉,那也很可能承受不起啊!”熙羽说得瞠目结舌。 我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们的反应,嘲笑着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些年的手段,你们都见得少了么?有些时候为了争宠,便可以不择手段!而且……” 顿了顿,我挑了挑眉继续说着:“或许她认为,受了点凉,有太医在,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吧!所以,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根本就出乎她算计的意外。” 难怪下午见着某妃,我会觉得有些异样,或许就因为事情超出了控制,她才在心底后悔了呢!只是,太晚了…… 虎毒不食子?那这人呢?熙羽和墨香沉默得无言,这后宫的黑暗,永远不能用人性去衡量。 今儿个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安静,和着摇曳的烛光,让人瞧着很是恍惚。都吩咐下去开始准备皇子的厚葬,我是独自坐着有些发愣。 那怎么也没有想过,永璐的死,还居然是令妃自己出现的诱因!小孩子体弱,受凉后更是缺乏抵抗力,如此,还能抵挡得住什么呢?而且,这里面还有不少的猫腻! 轻叹一声,我站了起来,正准备抛开那些复杂,好生睡一觉再说,却错愕的看着突然开门进来的人。 “皇上?”我呆愣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十分的不解:“皇上不是在延禧宫么?听说,令妃已经晕过去了啊?不用陪着她么?” 虽然乾隆身上有沐浴之后的清爽,却掩盖不住神情间的那丝疲惫,比起从储秀宫出去,似乎都突然间多了几分颓然。 看样子是很累,乾隆走到我面前木然的笑了笑,然后明显的叹了口气,搂着我躺了下来,才在耳边轻轻说道:“太医说,令妃伤心过度,对孩子有了不好的影响,需要好好修养一阵子,昏迷的睡过去,或许对精神还好些!倒是,芷娴怎么还没睡?” “正打算着呢!”我微微眯起眼回答,不想再提某人,这,算不算自食恶果?“皇上累了,多休息一下吧!” 那毕竟是儿子,说不难过才是假的。 “嗯!”乾隆眯着眼,却贴得很近,也抱得很紧。 如此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我还是由着他的用力了,只是就当我以为他睡着时,却听见他贴在耳边细声说的话:“芷娴,会不会后悔?” “嗯?后悔什么?”莫名其妙这么问一句,是人都会犯糊涂吧! “后悔进了皇家,也后悔嫁给我?”乾隆说得更轻,可声音间尽是厌倦和疲惫。 “皇上……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愣了一下,发现这个时候的乾隆,又变回了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却是平凡的人。 “没有呢,只是突然想要问问!”乾隆紧了紧怀抱,却说了等于没解释,不过听起来更是真诚。 “那,皇上是想听对于哪方面来讲?”我轻轻的问着,放软了声音多几分安慰。每当这个时候,皇帝,就是受伤而脆弱的,需要的永远很多。 “我想听,芷娴心底最真的想法……”乾隆动了动,却说得毫不客气。 第一百零一章 听着乾隆这般强势中带着懦弱,我不禁微微一笑才道:“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如此有感触?不过,说实话,我一开始,就只是愿意顺从父母之命罢了!所以进宫选秀,然后接了圣旨……” 这个时候若直接表明真心,只怕是假得不能再假了去吧! 缓缓的说着,都能感觉自己的声音,在伴随着空灵的暗夜回荡:“但是,我很满足啊!皇上这么宠着我,还这么保护着我,能有什么后悔的?” 这个时代,除了没有能力的人,哪个又不是三妻四妾呢?不止是男人,连带着那些个女人,都根深蒂固的认为是理所当然。如果谁提倡什么一夫一妻制,才让别人看疯子一样,觉得惊世骇俗。甚至,在富人的圈子里,有人还以女人的数量来攀比权势和富贵。 没错,某种程度来说,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珍藏品而已…… “父母之命么?”乾隆淡淡的说道,带着一点点嘲讽:“在皇家,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那就永远都是责任。” 这乾隆都快五十了,怎么还藏有叛逆之心?而且今儿个就给激发了。我心下想着无语,却淡笑着道:“所以,天底下没有完美呢!在得到的同时,就必须要付出,否则,天理难容……” 比如当个彻底的昏君吧!那么就只管索取,吝啬给予,然后,没有好下场! “嗯!”乾隆轻笑出声,叹息的道:“芷娴,永远都比我看得透!” “因为,我也永远没有皇上,那么沉重的责任啊!”我不以为然的说着,却是知道自己,很多时候纯粹就犯懒。是能够不用的,都懒得去争,该负起的责任,尽量做得好便够了。 “嗯……还好,有芷娴会理解呢!必须要应付的大臣,也有必须要娶,要宠的女人,还有必须要出生的皇子……好累……”说着说着,乾隆的言语间,多了疲惫的睡意,呼吸开始渐渐平和下去。 闻言,我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入睡。这皇帝,尤其是一个有心的明君,也不是那么好当! 但站在万人之上,能把握千万人生死的权力,却很能让人沉醉。指点江山的豪情,和运筹帷幄的胸襟,只要接触过,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舍弃得了。 所以,乾隆的状况,根本就是痛并快乐着,偶尔的脆弱,也抵不上更多时候拿捏生死的爽快。 因此,我完全是没有担心,就知道今晚过后,乾隆依旧是那个大清的皇帝。 按照乾隆的意思,十四阿哥真的是厚葬了,一来他是皇子,虽然还没有长大;二来也是让令妃安安心,她那个肚子里,还存着一个呢! 也是出了这件大事儿之后,某人总算是安分了,清清静静的呆在延禧宫,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冒一个泡出来。 不过,这样最好,各人心里揣着明白,自个儿过着日子。 轻轻呷了一口茶,我叹息一声,皱了皱眉的看着下面坐着,却是神情不安的舒贵妃,不经意的道:“怎么?做了贵妃,日子过得不舒服吗?看你样子,似乎不太好呢!” “回娘娘的话,奴才没事儿,前些日子就受了点凉!所以,精神不太好……”舒妃神色闪烁,说话都不走心。 淡淡的看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受凉?那可得宣太医看看,好好养着了。十四阿哥,可才刚入土为安……” 一字一顿的说着,我眯眼瞧着舒妃的反应,这人一看就有问题,是真做了亏心事儿吧! 果然,我的话刚一出,正准备端起茶,喝水来平复心情的舒妃,顿时手一抖,虽然盏中的茶只溢出了一点,但是盏盖却落在短桌上,生生脆响。 毫无遗漏的,将舒妃抬头间,眸中一闪而过的恐惧收入眼底,我暗付着,这人的心底承受力还是差了许多啊!有胆儿做坏事,却没能力接受结果,嗯? “请娘娘恕罪,奴才失神冒犯了!”舒妃慌过之后,倒是佯作镇静的安下来:“也谢过娘娘关心,奴才回去就让太医看看的!” “嗯!那就好……”我斜靠在椅子手扶上,悠哉的把玩着手上带着的指甲套,清幽的说道:“舒妃,本宫对你,还好吧?” “娘娘怎么这么说呢?奴才能有今天,那都是娘娘给予的!”舒妃神情一愣,随即很迷惑,也很不安的答道! 点了点头,我笑容扩大:“那本宫许给你的好处,可有失言过?”温和的看着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故意有些折磨人。 我承认,其实我很邪恶。 “娘娘从来一诺千金!奴才感激不尽……”舒妃明显出现一丝慌乱,完全不知道这个话题,将会怎么去发展! “那现在的身份,你还满意吗?”我说得更轻,更慢,轻柔的笑容别有深意。只要某人心里有鬼,神经就是异常的脆弱,所以这样笃定而轻悠的说话方式,就是为了令人崩溃。 如此,舒妃这个聪明人,一下跪在了地上,开始不掩饰她的恐慌:“娘娘,奴才是有什么地方惹恼了您?您就直说了吧!还望娘娘恕罪!” 轻笑出声,我依旧保持了温和的神情,淡淡的道:“舒妃,你要清楚,本宫之所以这么提携你,就是因为你的坦诚!该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欺骗’……所以,不要让本宫失望!” 说着,我站起了身,表达了送客的意思,也给了她选择的路。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既然能提她起来,同样也就可以打她下去,人生,端是这么残酷的! 至于十四阿哥之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一人所为,但是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当不了真相。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我抬头望向了窗外的天边,这长时间盯着大红的颜色,总会觉得眼花缭乱。唉,看来无论保养得多好,身理年龄到了这个地步,都会出现一定的规律。 暗自瘪了瘪嘴,我不以为然的想着,又不是长生不老的妖怪,都在乎那么多干什么?而且,活得太久,那不见得是好事吧! 伸手抚过红色上面已经成形的金凤凰,对其孕育的浴火重生之气势,很是有几番感触。转眼间就四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前世的女儿,都过得还好吗? 唇边挂上一抹满足的笑意,我相信,有老公会宠着,她一定是很好吧!或许就是因为还有这一份感念,所以这辈子,我对永璟,却更宠着和淑。而且,女儿,不需要背负太多。 “娘娘!”熙羽的呼唤声,将我的思绪彻底拉了回头,只闻她说道:“西林觉罗·鄂弼的福晋,带着她女儿递牌子,要求见皇后娘娘!” “哦!”我淡淡的应着,随即反应过来,仿佛是听到什么稀奇的事儿一样,西林觉罗·鄂弼?不是鄂尔泰的儿子么?他的福晋,也见过两次吧! 可是从开始就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如此这么突然要见我做什么? 看了看熙羽,好似她也很疑惑,很迷茫。其实,鄂尔泰在乾隆十年,就因病退职了,不久便病逝。但是他从雍正年间,便积累下来的功劳,还辅佐乾隆登基亲政,是当今皇上也需要拉拢的一大家族势力。 尤其是鄂尔泰的六个儿子,两个女儿,各自成亲之后,所覆盖的实力范围,成为现下各大世家争求联姻的对象。 而鄂弼,就是鄂尔泰的第三个儿子,充西安将军,似乎还任了四川的总督。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知道反正他这一生都是很平安顺利的。 历史上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之所以能够成为五阿哥永琪的正福晋,就是乾隆的看重。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顿悟,这次求见是为了什么了!前阵子因为永琪的事儿,再加上鄂尔泰家族里的好些人都携着功劳回来,我还提议让西林觉罗氏赐婚五阿哥,还想着反正历史上就是这样的,所以之后也没有太过在意。 “嗯!让她们进来吧!” 我都快忘了这事儿,莫不是乾隆已经跟鄂弼提过了么?那今儿个来见,这代表是什么态度的? 打量着下面规矩坐着的妇人,和不过十四岁的女孩,我不以为意的开口道:“皇上今儿个,还找将军商量着国事儿呢!不知福晋,是怎么有兴趣到本宫储秀宫来坐坐?” 客气而唠叨了一阵子,我直接进入了主题,好似这位福晋,欲言又止,总是说不出口。拉拉扯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说到重点呢! “奴才是听将军说,皇后娘娘亲口给小女,向皇上要了指婚!这……奴才就想着趁此机会,特意来谢谢皇后娘娘的厚爱!”福晋从容的说着,却是有些难言之隐。 这鄂弼的福晋,出身也是大有来头,她的父亲,可是雍正时期的领侍卫大臣信勇公,瓜尔佳·哈达哈。其家族中人所立下的军功,可也是数不过来的。 “嗯!福晋太过谦了,这事儿皇上还没有下旨呢!”我依旧笑脸盈盈的说道,却疑惑着,这人说话怎么就吞吞吐吐的,都逼到嘴边了,就还给吞了回去。 瞧这福晋说话的样子,和那个孩子轻皱着眉的愁容,明显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说来说去,就是擦着边走,以至于最后我也懒得问了,没事儿我是乐得轻松。 如此兜兜转转完全没有结果,反倒是她们离去之时,还碰到了进来的和淑,又是一番规矩问候过,才明显带着几分忧郁的退出。 “怎么?你跟那个孩子很熟吗?”瞧着两人相见时都很高兴,我不禁有些奇怪的问着和淑,因为平日里都没听见她提起这个西林觉罗氏的朋友。 “唔!”和淑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就毫不客气的吃起来,挑了挑眉说道:“就上次塞娅来的时候,出宫认识的,虽然是比我小些,不过很谈得来呢!交情还不错……” “不过,皇额娘,她们今儿个怎么会来见你?有什么事儿吗?”和淑很疑惑的凑到我面前,满心好奇的问着。 “这个,我也想知道!”好笑的看着和淑,我佯作无奈的回道。什么都不说,要让我猜?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第一百零二章 “额!”和淑偏了偏头,一副若有所思。 “这很可能是和那个孩子的婚事有关吧!”我想了想说道:“不过,她们最后也没说什么,具体我也不清楚。” 其实,看得出来,西林觉罗氏并不想嫁给五阿哥吧!虽然乾隆还没有下旨,但这是我提出来的,当着面要提出异议,“惹恼”了我这皇后,可就指不定以下犯上,所以鄂弼的福晋,是几次张嘴也没有说点什么。 这个说来,当初会有那么一种说法,也是顺着历史而去的。要她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去在意。而且,现在的索绰罗氏,就做得很好了呢! “婚事?什么婚事?”和淑一脸的愕然,很是奇怪:“皇阿玛是要给她赐婚么?” 见状,我笑了笑,便将当初提到的事儿说了一遍。而关于还珠一事儿,我完全没有瞒着和淑和永璟,一来相信他们的嘴严实,不会到处咬舌根;二来,宫里最忌讳对消息的一知半解,就还不如从头到尾都说清楚了,不用去乱猜之际,以后还可以帮衬着掩饰。 “啊?”和淑听过呆愣了一下,随即神秘的笑道:“如果是这样,那我知道她们是为什么来找皇额娘了?” “额!为什么?”我挑了挑眉,多了几分好奇。 “其实吧!我看得出来,小容她是有喜欢的人呢!”和淑说着西林觉罗氏的小名,看来相交也挺深的。 “嗯?”我闻言毫不意外:“那可以直说啊!反正你皇阿玛也没有明确的下旨,一切都好商量!”满族人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大家族的女儿,会有一些交际圈子,并对某人产生一定的好感,那都十分的正常。 但好感是好感,那是人与人相处的自然反应,却不会大胆的私定了终身,闹出什么难堪的事情来!这个,就是家族的教导了,尤其是自己到了岁数就要参加选秀,更多的都会为了家族的利益考虑。 “嘿嘿!”和淑很有深意的笑了一声,诡异的道:“皇额娘,毕竟是皇后啊!她们一开口就是违抗懿旨,有以下犯上之嫌!而且,她们一旦开口,目的可就不只是,不接受这桩指婚了!” 看着和淑一脸神秘诡异的神情,我想了想,扬着眉头道:“你别告诉我,那个孩子喜欢的人,是永璟?”怎么猜,都只有这一个可能!否则那福晋,也不会如此为难的一个字不敢提。 正得意的和淑,闻言就是一愣,随即很是挫败的抱着我手臂,不爽的道:“哎呀!皇额娘干嘛总是这么聪明的?一猜就中,这样让人家很没有成就感呢!” 瞧和淑委屈的撒娇,我心下一暖,笑眯眯的道:“那永璟的意思呢?” “永璟?他是完全的,根本就一点不知道。”和淑说得异常无辜,也很是感慨。 “欸?”我愕然,不会吧!怎么越听越狗血来的? 端起茶小口的喝着,我在心底转开了,刚才见那个西林觉罗氏,小名小容的女孩,端庄规矩,从进门就脸颊红扑扑的,还似乎有些紧张,却恪守自己没有半点越矩。 虽然眉宇间有几分愁容,却显得很温柔,说起来,长得也挺甜美,岁数和永璟也相当,倒也感觉很不错。 “其实,永璟只见过小容一两次,那都是很多人一起的。所以他根本没有特别注意吧!”和淑嘟着嘴说着摇头,替着朋友叹息呢! “都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个时代的孩子,真是太早熟了,我可都还没来得及想太多。 “哦!”和淑笑嘻嘻的道:“皇额娘可还记得,上次我说永璟‘见义勇为’,差点被塞娅盯上的?” “这不是吧!”这么一提,我哪儿还不明白的?只是瞬间从心底开始黑线,莫不是这孩子平日里都冷漠惯了?难得的一次热血,就表现出了几何倍的魅力来?不仅仅来了一次英雄救美,还险些让一位公主瞧上了! 这世界,这人生,果然处处充满了“狗血”,我不由暗自腹诽着。 正听和淑仔细说着,永璟那“帅气逼人”的“英雄”事迹,抬眼就看见熙羽带着浅浅的笑意进了来,我不禁问道:“怎么样?她们都有说什么的?” 熙羽点了点头,轻轻的说起,那母女俩离开之后的事儿。 原来,出了储秀宫,福晋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身边低着头的女儿,心下不忍,却没有更多的办法:“容儿……这……” 轻轻的抬起头,容儿眉间依旧是那份忧郁,却展开一抹笑:“额娘不用说了!容儿都明白的。没有很好的理由,就没有拒绝皇后娘娘的权利,而且,他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虽然在皇子中不怎么出彩,可女儿是何德何能呢!” 福晋心痛的叹着气,很宠爱着这个女儿:“也怪我,以前都不怎么和宫里来往,如今冒然求见皇后娘娘,就是不好开口的!而且,今儿个一见,才觉得皇后并不像外界所传闻的那样,就那份从容的气魄,和娴静的气质,难怪了,皇上会那么宠着她!这都谁说的,皇后一切都靠着身边的人得来?不是误人的么?” 也就是因为感觉反差太大,在那盈盈一笑的气质里,她有话更是 (还珠)娴清逸芷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1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1部分阅读 说不出来。 “额娘就别再自责了!今儿个额娘亲自走这么一回,容儿已经很满足了!”微微的皱了皱眉,容儿笑得有些回忆:“虽然没有结果,但为了家族,容儿没有事的!阿玛不也说过,五阿哥,是目前的皇子中最出色的么?皇上会这么指婚,那都是对我们家的看重呢! 不过,皇后娘娘……她很少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会和传闻不真实,也很正常啊!其实大家了解的,都是皇后娘娘上位之前的状况,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众人自然都理所当然了。” “得了,知道你喜欢,额娘说不过你!”福晋见女儿异常的懂事,松口气的同时,也表现得溺爱。 容儿脸色一红,低声的说道:“哪有啊!只是今儿个第一次见皇后娘娘,觉得她好温柔呢!而且,那种气质,感觉好舒服!” 福晋笑着摇头看容儿说得一脸的崇拜,心疼的道:“以你和和淑公主的关系,不如找她想想办法吧!谁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最宠这个女儿的!” 闻言,容儿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决定的叹气道:“不了!额娘,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公主,是我真心想交的朋友,我不愿意这种带有利用的请求,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却辜负了我们之间的那份信任……” 听到熙羽的转述,和淑不禁愣了愣,随即颇为有些感动,轻笑着道:“真是傻瓜!帮个忙而已,算是利用吗?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啊!” 微微眯起了眼,我陷入了沉吟,有了这份了解,我开始欣赏起这个西林觉罗氏。虽然思维还显得有些幼稚,可那是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培养空间很大呢! 这么看来,如此女孩赐给那个满脑子“真爱”的阿哥,是有点可惜了!至少,对于这样的女孩,某人不会懂得去珍惜! 她很聪明,很识大体,也有勇气,只要好好引导一番,以后绝对可以帮上永璟很多的忙!如此想着,我不禁越想越有些心动,最难得的,这女孩还没有受到人性黑暗面的污染,就可以好好锻炼了! “其实小容很有才气呢!琴棋书画不用说,懂得的知识也不少哦!呵呵,要不是这样,怎么会和我有共同语言呢?”和淑得意的说道,却是夸奖别人,好似在夸她自己。 “所以,皇额娘不如替永璟考虑一下嘛!”眼神晶亮的闪着,和淑搂着我的手臂,软软的说道! 见状,我有些失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才道:“行!过几天,你带着她过来吧!让我好好看看再说!” 家世,人品,啧啧,现在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了啊! 因为想着乾隆不要硬着下了旨去,当天晚上我就提了提想法。倒是他一听就来了兴趣,说是有机会得见见这个西林觉罗·容,想知道她都有什么好,能够入了我的眼。 如此,我还愣了好半晌,不就难得这般提起一个人而已,至于么? 没过两天,五台山来了消息,说太后已经准备启程回銮了!这长达一年之余的念佛祈福,总算是结束,为此宫里也渐渐忙活起来,做好迎回的准备。 可再一次单独的接见舒妃,我是呆了好半天,上次谈话之后,有心给她考虑的时间,所以也找了借口免了她的例行请安。 却没想,这样做好似将她人给折磨过了,脸色憔悴的发黄,精神还异常的萎靡,莫不是整天都在自己吓自己的?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皱了皱眉,眼神闪了闪,看来这人的神经异常脆弱啊!说白了,就是干不了坏事的料,还不如我如此冷血。 “这要让人看见了,还不得以为本宫这个皇后,在虐待贵妃的?”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唐突了!”舒妃萎焉的说道,眼神带着几分希望“救赎”?这让我有些郁闷,难不成我还得兼职心理医生,给人开脱心结了去? 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无奈的道:“那,你说说吧!十四阿哥的事儿,可是与你有关?”真是比不上延禧宫那位啊!瞧瞧人家,对自己儿子都能算计,还面不改色呢!更不论排除异己了…… 哀伤的点了点头,舒妃双红的眼睛瞬间掉了东西出来:“她杀了我的儿子,可怜我那还未命名的孩子,就那么夭折了,我不甘心,我就是要让她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可是,老天不开眼,为什么她又会有喜了?为什么……” 看着舒妃哭诉得有些疯狂,连敬语都没有记得用,我垂了垂眼睑,不想再去计较。而对于她说的,令妃杀了她的孩子,十一阿哥,我也毫不意外,因为,那是事实。想想她和令妃之间的争斗,这事件,一点都不稀奇。 但是,我只想知道,在这次的事件中,她都做了些什么。 “那么,你都用了些什么?”因为有多人参与,所以线索凌乱,我不知道哪一样,又是谁出得手?这些我必须要清楚,以后才好自己多存一些心思。 第一百零三章 现在的舒妃,就是疯狂之后有解脱,解脱之后是呆愣,懵懵懂懂之下说话都是无意识的。或许,她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 只闻,她神情傻傻的,不清不楚的道:“菊花……野菊花……” “什么?”我一阵的诧异,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奴才听人说,野菊花是有毒的!所以……”或许是我的反应大了点,让舒妃开始慢慢的清醒,所以,倾诉过后,整个人都放松了。 “嗯?”我发呆的保持姿势坐着,有些无语。这听说?也能当真的么?居然还就实施了,最重要的是,还自己折磨了自己这么久? 想着,我都不禁有些感叹,这个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啊! 不过,话倒是没错,野菊的头部具有某种毒性,即使是人久时间触碰,也会有一定的疼痛和肿胀感。对于现代来讲,医生一般只会将这种情况当作是,过敏的症状。可是严重者,就会引起食欲不振,上吐下泻,尤其是十四阿哥,本身受凉,年龄又小,抵抗力自然是弱的,难怪傍晚时,令妃就说十四有这个症状。 但是,致人于死地,倒还是没这么容易的吧!我瞟了一眼,跪在下面憔悴不已的舒妃,莫不是她就认为,人死全是她造成的?所以自己先心虚了? 野菊花?想着,我就忍不住要笑。延禧宫,上到令妃,下到宫人,都传染了一种“变态”的赏花之心,所以自然爱花。到了十四这里,虽然不到三岁,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欣赏的高度,达到了接纳“野菊”的地步,我就只能说,都是虚伪的附庸风雅而已了!估计这见识,还真是少得可怜的吧!才会如此见一个“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书种”,也以为是宝了,否则,舒妃的手段何以能排得上位置的? 或许,这不只是我一个人发现,延禧宫的人爱花优雅是没有错,却是很明显的一个突破口。因为,植物的特性,不是每个人能完全懂得每一种。 “娘娘!”熙羽端着点东西,打断了我的沉吟,不紧不慢的道:“那天,十四阿哥房里的,比较特别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因为令妃要人将所有都烧毁,奴婢也不能肯定,都收集了完整。” “嗯!”我点了点,淡淡的道:“没关系!” 说着,就抬眼仔细的望了去,只见有一只然了半截的红烛、喝水的茶盏、还有喝药的碗,其他的,倒是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小心的看了半晌,我留下了那节红烛,若有所思的道:“既然令妃都让销毁了,你将这些东西拿下去好好处理吧!千万,别让永璂和格格触碰上。” “奴婢遵命!”打了个千,熙羽小心的走了出去。 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我不禁叹了口气,原来,当年武侠小说里面的虚构,也不无道理的啊!蜡烛里面溶有少量的“七星海棠”,虽然量小的不会致命,却能够让十四这种小孩子,长期吸入形成慢性伤害。 恐怕,最后被诱发严重的,还就是这个潜伏在身体内的吧! 也如此事隔几天,我是突然想起,不经意的就问起熙羽:“延禧宫外面,有不少水仙,都是谁送过去的?”水仙一般是冬天开花,北京的气温,若好好种植,倒是也会生长很好。所以,三月,基本上算是最后的花季,零零碎碎的,也不多了。 闻言,熙羽端是一愣,一会儿才道:“是豫嫔在去年夏季,送给令妃的!这种花很常见,不过看起来很漂亮,尤其是冬天盛开,就让人觉得很美好。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对平常人来说,恐怕就是为了观赏,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十四,据我所知,是有一个坏习惯的!那就是,总是喜欢将各种花含入嘴里,不期然的,就会吞食。 可是水仙花,能是那么好吞食的么?全株都含有了毒素,会引发呕吐,体温上升,昏睡等等的症状,严重者发生痉挛,最后麻痹而死。 这些,不都是十四一开始的表现么?也难怪那天在延禧宫,是见着那些花都有残缺,一眼便是人为的过! 然而十四的这个习惯,还是平日里庆妃,逗弄着引导出来。这不管是某人事先就有预谋的?还是豫嫔发现了,故意送去的水仙?至少如今想来,这两人是配合得异常完美呢! 要知道,这后宫里,一般人都有两面性,是不会很明显就投靠哪一方势力,为的,就是多给自己一条后路。所以,庆妃和豫嫔等人,能够很“友好”的接近十四阿哥,多的是机会。而且依照某妃爱炫耀的个性,和拉拢人的手段,虽然很小心的避讳,却是不会知道有些人,打的都是什么主意? 看看,一个个瞧着无害,可是,手段渐比着高明。那朋友和敌人之间,只是一念之差而已…… 由此到了四月中旬,好不容易十四的事过去了,让宫人不再做事儿都太过于小心翼翼。却是纯皇贵妃病情加重,眼见就是不行的。 做为皇后,要去“关心关心”,那都是必然的。而且,见此情形,乾隆总算是松口,让其行了晋封礼,才成了真正的皇贵妃。 和着,这同历史,似乎就没有多大差别的!看来也是某人没有太多福分的吧! 不过,第二天,我带着礼物自是要去咸福宫祝贺,怎么说,这些还都是我促成的。先给了好处,总是要多多收回点利息才是!而且,上次的事件,还没有开始算账呢! 这个,还得抓紧时间了,否则,慢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 “嗯?看来本宫还来得很是时候呢!皇贵妃的神色瞧着很不错,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笑眯眯的看着纯贵妃脸颊的红润,和精神上的清醒,怎么觉得,都想着有些像是回光返照呢? 如此,我赶紧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离得床边远些才好,而且,习惯性的让熙羽和咸福宫的人,都守在门外,果然是非常明智之举。 眼前这人,和当初的那个贵妃,在举动和思维上,实在是惊人的相似,那身上厚重的皇贵妃朝服,是自个儿都怕穿不了几天的吧! “这还要多谢皇后娘娘的提携了!”纯皇贵妃咳嗽两声,脸颊更红,说话却是不紧不慢,有些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闻言,我轻轻一笑,将所有功劳都推到乾隆的身上,这样也让做其女人的,感到好过些吧!不过,我可不是好人哦! 只见,谈话不多时,纯皇贵妃又是一脸的正色,说起了我预料之中的话题:“娘娘,当初奴才提起的事儿,可否答应的了?” “欸?”我笑容加深,神情不改的道:“贵妃,你这是在命令本宫呢?还是在胁迫本宫呢?”算到了她的筹码,却是于我完全无关! 纯贵妃的神情不变,似乎有恃无恐:“奴才不敢!当初奴才就说过了,会让皇后娘娘满意的!不知道十四阿哥一条命,还值不值得?” 听到这里,我暗自道了一声果然,可能在幕后最大的算计,还是面前这位的吧!只是,我会不知道她要将永瑢托给我,最大的用意么? 有了我在背后,永瑢就很有资本去跟永琪争某些东西了。尤其是,目前的永璟,还没有出彩到一种高度,所有人都还盯着排行第五那位呢! “纯皇贵妃!”我轻笑着,不疾不徐的道:“看来你从来都没有将本宫的话放在心上啊!做事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奴才愚钝,不明白皇后娘娘所指为何?”纯贵妃终于是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道。 “十四是皇上的亲生皇子,那也是要叫本宫皇额娘的!再加上,本宫有永璟,还有永璂,请问,别人的儿子,究竟生与死,于本宫何干的?”我笑眯眯的说着,完全没有心情变化。 这别人的儿子,可不只是指的十四。 “可是皇后娘娘答应过奴才的,如今是准备反悔了么?”纯贵妃马上有些发急,神色一变。 “纯皇贵妃……这人,说话得留些余地,也考虑下后果!”我说得更轻,也更慢:“不知道皇贵妃哪只耳朵听见,本宫是答应过你什么的?堂堂皇贵妃,不至于这样颠倒黑白吧!本宫早提醒过你了,别自个儿自作多情,如今,倒是想赖在本宫头上了么?” 急咳两声,纯贵妃的神情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却无言以对。 我微微眯起眼,“欣赏”着她的神情,才继续慢慢说道:“本宫的人情,可是那么好得的么?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皇贵妃是本宫替你求来的,你以为,会如此容易,如此干脆?” 闻言,纯皇贵妃不明所以的抬眼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却更多的是茫然。 “呵呵!”我浅笑而过:“你安分些也就罢了,却想要的太多!如果我没有儿子,或许还能依了你,可你呢?竟然用一些莫须有的人情,就想胁迫我?呵呵,莫不是我真的那么好欺负么?” 看着对方睁大的眼睛,我不屑的道:“告诉你,就是你将所有人都对付了,那都不可能打动我的!因为,没有人与我有过多的关系,死了,那就死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双沾满血腥的手,不给自己儿女积点德,会不会报应在他们身上的?” 我神情闪过几抹意味深长,知道这个时代就是再不怕的人,都从心底有些迷信,尤其,要死的,又还有牵挂的人! “咳咳……你……”纯贵妃坐不住了,却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就恐慌的看着我,生怕我会对她孩子不利。 “纯贵妃,我们俩个,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该来惹我的!”我似笑非笑的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真不知道,那半截加了料的红烛;还有延禧宫深得令妃信任,却是十年前被你十两银子,救过一家人命的宫女,给皇上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那个今年到了岁数而出宫的宫女,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层关系,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十四阿哥的房里?而且,看样子,已经持续时间很久了呢! 第一百零四章 欣赏般的看着纯贵妃,渐如死灰的神情,我不以为然的道:“前几日听皇上还叨念着,二十一皇叔无后为过,是想着要过继一个皇子过去,那纯贵妃你觉得呢?” 不就是挂念孩子的么?那这样就彻底平安了啊!女儿是嫁出去了;三皇子要死不活,别人也看不上眼;还有一个六皇子,那我给妥善安排了,便可以“安息”了吧! 纯贵妃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终于才正视我一样,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皇后,你好狠……”她越想利用,越想得到,我就越给她断得彻底。 “狠?”我嘴角微微翘起,不可置否的笑道:“哪儿赶得上贵妃你呢?二皇子就不说了,十四皇子可是这般没了的!如果不是你一直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还堪堪的将手伸到我这儿来,我能特意的求了皇上,让你做了这皇贵妃么?” 眼神一闪,瞧着对方脸色没有意思的血色:“你不就是很在乎儿女吗?我就是要让你死了,你的儿女还得一辈子感激我,却不是得到你想的那些东西。这辈子,我自认不会欠你们这种人的人情,既然你都霸占过来了,我能不接着么? 纯贵妃,真不知道宫里生活这么多年,究竟是你的天真,还是我的仁慈?” 说罢,我不再看某人的摇摇欲坠,转身就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如果不是要来还她一报,我才懒得来浪费口舌呢!当初之所以提议升她皇贵妃,就是她还有三个儿女需要抚慰,至少没什么特别的事儿,能省了心思那就省了。 即使我这样说出来,也不怕她挑拨了儿女与储秀宫之间的仇恨,她不敢的。纯贵妃,她永远成不了高氏,就因为她还有着放不下的牵挂。 而如果她脑子发热,不再顾忌子女的安危,那么,我也绝不介意,让人去动手。反正,这个后宫,没有儿子的,会眼红的,那不只一个。 我没有欠了别人人情,却喜欢别人欠着我的人情,一旦收回时,那总是有附加的利息。所以,令妃么?看看我一直以来给予了多少,以后,就加倍的偿还吧! 那敌人,就永远成不了朋友…… 时不过凌晨,咸福宫传来了阵阵的哭声,因为就在储秀宫后面,所以隐约,却也听得清楚。由着来人将乾隆请走了,我也是没了睡意,犹自对着夜空出神,心下无喜无悲。 或许,从前世当医生的那一刻起,就深刻的明白了生命的脆弱,死了就死了,包括,我自己…… 其实,若不是那人胁迫到了头顶上,还真的该说,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的呢?至于乾隆,这件事儿,是瞒不过他的吧!所以,他是知道,我晋封纯贵妃为皇贵妃,多少有着些许目的,因此从开始他也没有拒绝。 也随着皇贵妃的发丧过去,五月初,便彻底的忙碌起来,因为,太后回銮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京了。这让众人的心思,跟着转了过去。 “和嘉,你要节哀啊!看看你三皇兄,伤心过度,都卧病在床,就还需要你的照顾!”我看着下面消瘦的人儿,淡淡的说道:“而且,你已经为□了,很多事,不能只考虑自己!” 闻言,和嘉行了个礼,舒眉的道:“谢皇额娘的厚爱,您那么帮助额娘,身后事也吩咐得妥帖,才没有让儿臣多是不懂,慌了手脚。还将儿臣等当作自己的孩子叮嘱……儿臣无以为报!” 说着都有些语噎,看样子这些日子以来,也承受了不少压力和伤心。 “傻孩子,你既然叫本宫一声皇额娘,本宫还能不尽点心么?”我浅笑着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和淑帮帮忙,这长大了,那份姐妹之情也不是还生分了么?要真有事解决不了,尽管来找皇额娘便是,而且你的夫君,可是个战场英雄,还能一个人扛么?” 脸色带着几分羞涩之意,和嘉喃喃的说道:“儿臣先谢谢皇额娘了!” 瞧着,我有些失笑,不免道:“你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吧!如今事儿都办得差不多了,你就回家休息去吧!过两天,老佛爷就要回宫了,别这么清瘦的模样,让她老人家瞧了担心。” “儿臣理会的……”和嘉脸上添了点笑容,盈盈拜过。 而我瞧着和嘉离去的背影,在心底叹了口气。现在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做娘的,总是以为自己能给儿女最好的,却没有考虑过,那究竟是不是他们所想要的,也需要的?到头来,又是害了谁的? “这些天怎么老见你叹气?是有什么事儿?”不期然的,乾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拉回了我不知道飘远到何处的思绪。 回头就见乾隆皱着眉头的询问,我不禁笑道:“皇上……这人啊!老了,就比较容易感叹呢!” “老了?”乾隆闻言一愣,随即戏谑的上下打量着我,朗声的笑开了:“怎么?芷娴也会开始在意这些了么?” 无辜的看着他,我疑惑的问着:“为什么不会?越来越像老巫婆,我也会怕皇上嫌弃的不是?” 乾隆无奈的笑了笑,从背后搂过我,下巴磨蹭着我的肩膀才轻轻的道:“你怎么还说起这个的?”顿了顿,言语间多过一抹感伤:“芷娴,多陪陪我吧!过两天,皇额娘就要回宫了,而且,幸好还有你在呢!” “嗯!”我笑了笑,知道他有感于当初亲王府到现在的,除了我就没有人了吧!而且,有了太后,他是不能这么勤快的出现在储秀宫的,否则,别宫会有异议,那也有人管了。 “人有悲欢离合,皇上也不用这样感怀呢!” “呵呵!”乾隆轻笑一声,却突兀的将我抱起,神情愉悦的看着我道:“没关系,只要芷娴陪着我就好……” 突然的悬空,我不禁惊了一下,随即看着乾隆迈步的走向,郁结的发现他唇边勾起的坏笑:“皇上,还没有用晚膳呢!那个……就寝的时间还早得很……” 边说着,心里就升起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晚膳?还得待会儿去了!”乾隆唇角的笑容扩大,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戏谑的对我道:“这不是芷娴答应,要多陪陪我的么?君无戏言……” “额!”如此,我无言以对,第一次,我开始郁闷着中华语言如此博大精深…… 也是再一次,我怀疑着,某人又是从开始给我下的套了吧!无奈的心下翻了翻白眼,我叹息的想着,一定找个时间去太医院看看,这些日子给乾隆吃的“药”,都是没有问题么?怎么老是感觉,他精力特别的旺盛呢? 和着那康熙皇祖玛传下来的“药方”,就是厉害…… 随着一个老太监,一路的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离宫近一年的老佛爷,是前呼后拥的回来了。至于太和殿前的接驾,自然少不了的场面壮观,好在某两人如今不在一个档次,也就没有闹出,那场惊天动地的笑话来。顺顺当当的,一众嫔妃,就拥着太后和乾隆,到了慈宁宫。 这安稳下来了,自然就是挨着的事情问,从最近的和嘉新婚,永琪迁府,到天下皆知的还珠格格,再有令妃的有喜,唠叨着家常,也颇为的热闹。 “欸?这永琪呢?哀家怎么都没有瞧见?”太后微皱起了眉头,疑惑的说道。 而因为她的这句话,我赶紧的顺着一群皇子看去,如今最小的十三阿哥永璂都在,最年长的永璋也病恹恹的出现了,唯独光芒四射的五阿哥,是不见的踪影。 正想着,我还没有开口,令妃倒是越众而出,满脸的微笑手扶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小心的道:“回老佛爷,五阿哥的侧福晋,比奴才还先传出喜事儿,这可是阿哥的长子,怕是有些慌着谨慎,脱不开身了吧!” 闻言,我愣住了,抬头就向人群中的索绰罗氏看去,原来令妃还是担心着自己肚子里不是皇子啊!又开始很明显的拉拢起永琪来。 但是,这情况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她究竟是无视了,并且不屑看众人,所以根本不知道我早就通知过索绰罗氏呢?还是,索绰罗氏真的就没有再联系令妃,让其都不认识人了? 看着索绰罗氏因为这话,而神色极为的难看,我低下了头,有些忍耐不住笑意。这令妃啊!看不起人,还要替人出头,和着也多了解了解情况的啊! “哦!”听到令妃的解释,太后一阵的释然,却转头就看见我浅浅的笑意,还以为我是赞同,便笑道:“皇后也知道么?” 本来问得好意,可我却不是这个答案,想了想也是不得不令她老人家失望了:“回老佛爷,臣妾是几天前就知会了五阿哥的,至于他今儿个怎么……臣妾确实不知道。” 说着,还向索绰罗氏看了一眼,至于结果看天意吧!反正这不大不小的事儿,也不能让令妃怎么样,老佛爷不怎么喜欢汉妃是出了名的,可如今她是怀了龙子,顶多就是讨个不好而已。 可太后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利索,顺着我眼神就瞧见了索绰罗氏,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皇后,那孩子是谁啊?哀家瞧着有些眼生呢!” 无辜的看了一眼乾隆,瞧着他眼底隐忍的笑意,我暗自腹诽着,这可不是我故意的啊! “回老佛爷!那是,五阿哥的侧福晋,索绰罗氏……”瞧着令妃瞬间难看的脸色,以及众人开始看好戏的眼神,我说得异常的小声,却是人多还安静的环境下,大家也听了个清楚。 “哼……”太后神色一愣,随即不悦的瞟了一眼脸颊开始苍白的令妃,有些生气,却笑着对人群说道:“索绰罗氏么?做了哀家的孙媳妇,出来让哀家瞧瞧吧!” 有些受宠若惊,索绰罗氏规矩的一拜,神色间却不乏一丝忧郁。 鼓励的看她一眼,我轻轻的说道:“老佛爷,也是臣妾的不是,当时都将一切交给令妃了,所以五阿哥的大事儿,倒是疏忽了!还好令妃选中了此女,后来臣妾一瞧着不错,就顺着提议皇上,赐婚给五阿哥做了侧福晋。不好惊扰老佛爷在五台山念佛,也不知道臣妾可否让五阿哥满意了!” 第一百零五章 听着我的话,太后点了点头,然后盯着索绰罗氏上下打量了一阵子,尤其是看着那明显挺起的小腹,眉眼就笑开了:“真是辛苦皇后了,你自个儿又要生孩子,又要照顾十三阿哥,还得操心宫事儿,忙不过来也是正常!这孩子瞧着也不错,肚子也争气,都功劳不小啊!哀家,皆赏了!” 从言语间都能察觉到,太后心情的极度高兴,众人不免多诚意的附和着拜谢。不过,最憋屈的,该是令妃吧!索绰罗氏是她选给永琪的,前面说错了话,她也不敢出来邀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对了,哀家问你,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永琪呢?”高兴一阵,太后总算想起了重点。 索绰罗氏连忙打了个千,眉头一皱便道:“回老佛爷的话,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让人给了信儿!奴才也向爷提及过。不过……爷很宠爱还珠格格送给的通房,每日每夜都是在一起,奴才这两天想着找机会提醒爷一次,却……还望老佛爷恕罪!” 如此多人,太后会单独提及五阿哥,虽然彰显了他的地位,却也这般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而索绰罗氏的幽怨,同样是这个社会形态下生活过来的女人,那有谁不会听出很多的? “通房丫头?”太后一阵皱着眉,有些不悦。那如今这人不见了,还是“通房丫头”的过吧!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儿,竟然惑主?从小事儿便知道情节严重啊! “哦!皇额娘,这个事儿是朕做的主,儿臣待会儿再给您解释!”乾隆适时的插话,免得话题越发的不可收拾起来。 对上太后狐疑的眼神,我赞同的点点头,却是心下在想。原剧情里,这天就是一众人到“会宾楼”帮衬去了,结果弄得一身的花花绿绿出现。 然而某燕子,如今是住在了宫外,没有宫门的约束,那是自由自在的飞了去。只怕一心守着自家燕子的某阿哥,还顾不得过多的东西了吧!而且因为我是一早就知会了各层次的人,便没有再专门派人挨着去叫来的。 太后深呼吸一口气,转眼也没有再多说,不经意间就问道:“还珠格格的名头,倒是哀家在五台山就听说了,今儿个,可是让哀家见见?” 闻言,我和乾隆对视了一眼,发现这不用我们接口说话。只见令妃急忙的,就将身边的俏丽女子,拉了拉道:“老佛爷,格格这半年来一直都在漱芳斋,为母守孝念佛呢!今儿个听说老佛爷回来了,一直恭迎着老佛爷的圣安。” “紫燕叩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轻轻的一甩手上的绢帕,还珠盈盈一拜,规矩得让在场很多人见了都比较发懵。这个,还是那位闹腾得惊天动地的格格么? 而我看着紫薇的越来越气质,便知道当初真的没有看走眼。其实年过之后,就让这位还珠渐渐的有些露面于人前的,为的是众人的反应,别太过无知了。 至于令妃,以她对小燕子和紫薇的熟悉,只要见到了后来的还珠格格,那心里也能猜到是什么回事儿!或许那个时候她才知道,福家是为什么受到了牵连,并且自己是多么的悬乎。而乾隆摆明了没有涉及她,自己就更是半点不敢提及,反倒是极度配合着,让整件事儿理所当然起来。 然而众人皆知,还珠格格是叫小燕子,紫薇这个名儿还已身死,所以在令妃的提议下,紫薇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紫燕。 如今是难得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会让些许人摸不着头脑。而没有和某燕子在一起,当格格也省着了诸多的笑话,至少今儿个算是非常正常的。 看不出太后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那么打量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或许是一路回銮累着的,说了会儿话就尽显了疲惫,一众的人便散了。 也是到了傍晚,听说太后休息过后起了床来,我才重新到了慈宁宫。 陪着在外面的走廊活动了一圈,扶着太后进屋坐下,我左右看了看才道:“晴儿呢?怎么刚才一直不见的?” “她和和淑是好久不见了吧!哀家就让她们说说私房话去……”太后笑呵呵的说道:“还是皇后会教孩子啊!哀家看着十格格,如此人小,就惹人喜爱得紧了!” “老佛爷夸奖了!”我笑笑的说着,并不以为然。 “唉!真是累着你了!”太后叹息的说道:“这两年,皇帝的子孙也不怎么多的,好好的一个阿哥,说没了就没了。这自然是有人心太高了,可皇后啊,哀家看着你和皇帝的感情好,心里也挺高兴,但是也多让皇帝去别宫走走才是!咱爱新觉罗家,多子多孙,才是大清的福气啊!” “是,老佛爷!臣妾一定谨记,也会多劝劝皇上的。”我言简意赅的回答着,在心底翻着白眼。听听这话,就是一个标准的种马人生啊!不过,就知道有人会嚼舌根,自从做了这个皇后开始,这皇帝他娘总是会唠叨这样的话题,好像就真是我霸占了乾隆一样,她老人家不高兴了。 好在,从孝贤过后的这些年,阿哥、格格不断有出生的,否则我真怀疑过,当初非常帮着我的太后,也会慢慢闹出婆媳不和来! 想着有些无语,我却不能反驳,真让人挺郁结的。 “不过,你也是有心了,这令妃又怀了龙子,也算是一件喜事了!”太后见我态度诚恳,言语一转又开心的说起来。 而看着太后表现出来的期待和兴奋,我不禁闪过一个非常莫名的念头,莫不是,乾隆就为了过他娘这一关,才让某妃怀孕的? 要知道,以前我就说过,连续生孩子,对母体有非常大的伤害,所以我拒绝这样的情况出现。可是,在令妃那儿,就完全没有顾忌这些。 也就在我想着觉得太不可能之时,乾隆来到了慈宁宫,加上晴儿和和淑,另外叫上了永璟与永璂,一家子热热闹闹的用了晚膳。因为今儿个时间晚了,大家默契的不去提及太过复杂的事儿,所以拉拉家常也都乐呵着。 “嗯?皇上还要去储秀宫么?”走在路上,我突然问起径自向前的乾隆,犹豫着。 “欸?”乾隆奇怪的回头看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才皱着眉头说道:“皇额娘?又说你了么?” 闻言,我无奈的点点头,反正这事儿发生的多了,乾隆一想就能明白,而且,也没有什么需要掩盖的。 得到我的肯定,乾隆眉头皱得更紧,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拉着我便走。如此,我也没有再说话,是知道他的意思,有什么话,还是回宫再说。 独自呷着茶,我睁着眼眸注视着乾隆在面前走来走去,心情愉悦。看来这人责任太大,女人太多,也挺纠结的嘛! 微微眯着眼想着,知道乾隆最后依旧会对母亲妥协,我就开始期待我的平静生活…… “嗯?”突然看见乾隆面带笑意的站在面前,我回神的道:“皇上已经决定要去哪儿了么?哦,我让小路子先去准备准备!” 还刚站起身,就被乾隆郁闷的拦了下来:“都这么晚了,芷娴还想着朕走么?” “啊?”我有些傻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这人走来走去,思考了这么久,难不成不是在想要去哪儿么? “可是……” “皇额娘也真是的,令妃不是有喜了么?怎么还老是盯着朕都去了哪里?”乾隆叹气的坐了下来,端起茶喝着,神情更多无奈。 “嗯?”闻言,我突然又闪过那个念头,不禁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么说,难道皇上是故意让令妃那个……的?” 问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难道说,乾隆根本就是自个儿能够决定,要谁生孩子就能生的?不想要了,那就想办法也没用? 转念再联想起自己被设计的时候,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么?如此我暗自打了寒颤,要真是这样,当皇帝的,也太恐怖了点吧! 乾隆挑了挑眉,淡笑着不可置否,却是神情完全没有否认。 抚了抚额头,我感觉有点眩晕,后宫的黑幕呢!能不能不要这么黑的? “那皇上为什么一直都是令妃?”我有气无力的问着,越是明白就越是惊讶。 乾隆愣了一下,然后很是失笑的看着我,不以为然的道:“朕给出机会,还得要人自己抓住才是啊!令妃,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无语的望了望天,我腹诽着,这话不如直接说,某人的肚子争气呗!如此说来,过年前,乾隆就开始为了太后的回銮而“精心”算计了吧!难怪,那段时间,我日子挺如意的…… “想什么呢?”乾隆轻轻的搂着我,奇怪的问着。随即看着我的神情,是有些嘲讽般的笑着:“会觉得怪异么?可历来皇帝都是这样的!不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可以生皇子格格,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例外!” 仿佛是在说着小猫小狗,我不禁从心底有些悲哀,也就是说,地位低下的女人,如果不是意外,或者皇帝特别恩赐,那永远也别奢望太多的吧! 突然想起在前世,偶然看到过的一种野史的说法,慈禧,在当年是宫女,或者贵人之时,即便被皇帝宠幸了,也会有人去“处理”的。因为怀龙种,她还不够格,所以一切都得掐死在萌芽状态! 真是,可怕的封建主义…… 而且,乾隆,如此说着,那是有多么不在乎的?言语之间,也就是表达着,女人,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欸?芷娴这么上心,不会还想要孩子的吧!”乾隆笑得戏谑,也说得意味深长。 闻言一惊,我恐惧的看着乾隆的神情,不敢想象他还来设计我:“不要!真再来一次,皇上就可以考虑重新找皇后了!” 心里感叹了一下,却是更加在乎乾隆的想法。真的要命了,怎么说我都上了四十岁,以古代这医学水平,估计我可以提前交代的!四个孩子还不够,就当我是母猪啊! “呵呵,这么严重啊!”乾隆笑眯眯的看着我,缓缓的说着,让我听得郁结不已,这人明显就是在耍着我玩的嘛! “芷娴放心的,太医说过,你的身体不能再负荷了!朕,又怎么会舍得呢?” 第一百零六章 警惕的看了一眼乾隆,确认他真的是在耍着人玩,我才稍微的放下心来。其实,如果不是当年的意外伤了身体的根本,现 (还珠)娴清逸芷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2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2部分阅读 下也不至于这样的。 不过,这般轻松的啊!至少不必要神经紧张的,天天防贼一样防着所有的一切,真是,好好养活一个孩子,都容易的么? 就比如某妃一个儿子,那是多少人插手的?还方法越来越层出不穷,令人是防不胜防的啊!说起来这个时代的人,要说没文化,可一个比一个还要知识“渊博”,真是诡异的发展模式。 至于还珠的真相,瞒不了太后,所以在我和乾隆的商量之下,还是彻彻底底的告诉了她。生气是必然的,尤其她老人家对永琪的喜爱,自然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某燕子身上,连带着本身对现在那看起来规矩乖巧的还珠,有上几分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那皇后的意思,这个小燕子,还是动不得的?”太后气极,若有所思的问着。 我恭敬的将当时某阿哥的话重复了一遍,不经意的说道:“不是臣妾说五阿哥的坏,皇上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当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并且接纳全部,他都已经不认着这个皇阿玛了!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臣妾,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哼!”太后闷着自个儿气,却是无言反驳:“身为阿哥,怎的可以说出那样的混账话来?一个来历不明,疯疯癫癫的女人,就值得他用所有的一切来赌注,甚至欺君罔上?这些年的东西,都白学了?” 默契的,我和乾隆都并没有提及,他们父子之间的那份“交易”,而太后更生气的,恐怕还是这些年都白宠了这个孙子。 而看着乾隆低声的劝解着太后的怨气,我不禁有些想到,来历不明?话说,某燕子的来历很明确的啊?只是暂时还没有追查到而已。 如果某燕子的身世被摆在了面前,那某阿哥,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么?到那时,太后,会更加彻底的失望吧! 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我暗自记了下来,起初是一直没有意识到,这可不能浪费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把柄。有备无患的呢…… “唉!或许皇后这样做,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永琪,那毕竟还姓着爱新觉罗……”太后幽幽的说着,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失望之色,神情落寞得疲惫。 “昨儿个永琪没有来,老佛爷要不要见见的?”我小心的提议道,却是知道她从心底还有几分希翼,她所疼爱的孙子,并不是完全这样的! 可我一点没有说谎,也不怕持续推敲的呢!某阿哥,那是自个儿便这样,不用再去抹黑什么。 “见?”太后神色一凛,有几分漠然:“恐怕哀家这个老婆子,早就不认识了吧!不过,哀家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值得一个阿哥这样去争取?” 于是,这话一出,太后懿旨就很快传到了五阿哥府上,可回馈的消息,是家里除了索绰罗氏和胡氏,并不见人的。所以传旨的宫人,都还在等着。 如此,太后听了又是一阵的好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这时,她才彻底的相信,这个皇孙,是变得如此陌生。 见状,我和乾隆都开始说一些开心的事儿,让她老人家转移注意力。也一直都过了几个时辰,要见的人才姗姗来迟。 从上次出事儿之后,小燕子根本没有再见过乾隆,或者是宫里的其他人。也以她的身份,如果不是太后有旨,她也出现不到这里来。 但是,本性难改啊!虽然有了这么大的变故,也受到了诸多的教训,可出宫生活半年了,哪里还能记得什么? 因此,一开始那点伪装,很快就开始露馅。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原著里的那个“什么什么论”,居然还是在这里出现了,让人听闻目瞪口呆,也有些啼笑皆非。 倒是有燕子的地方,就有好戏,让我瞧着暗自乐呵得紧。 “反了反了!别人说起哀家还不怎么相信,今儿个一见,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某燕子目无长者的顶撞,太后是忍无可忍的怒道:“永琪,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就是做皇子的通房丫头,那也不够格!” 看着太后的发怒,我暗自挑了挑眉,却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会更加糟糕。某燕子那可是属猫的,伸手一摸就可能炸毛。 果不其然,太后出言要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却反倒是被小燕子将嬷嬷推倒了一片,看得我是心惊不已。这岁数大了的人,可是经不起摔的,所幸容嬷嬷还没有被叫到名去出手。 结果,某燕子又一次上树了…… “什么够格不够格?我都成了这样,你们都还不满意吗?莫名其妙的还出现一个老太婆问这问那的,答了不高兴,不回答也不对,你们怎么就是跟我过不去呢?”小燕子抱着树干,没形象也顾不上言语,开口就是一通的气话! 闻言,太后身子一歪,差点就站不稳,颤抖的火道:“看看,看看……永琪,你就是为了这样的女人,连哀家都丢在脑后去了是不是?难怪那种混账话你也说得出口!一个野丫头,哀家有必要跟她过不去吗?什么皇阿玛,哀家这个老婆子,也跟你扯不上关系!” 彻底的面对了现实,太后是气得不行了。本来因为太后回銮的大事儿,做为阿哥的永琪没有出现,就显得脸色苍白,特别的没有理了。 然而看到追究起永琪的责任,某燕子自然是不乐意的,一股脑儿的大包大揽了下来,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想想,如此之事,永琪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了正事儿,太后就是再宠着他,也万般的不满。皇家,可是最忌讳这种情况的懈怠。 恶性循环之下,自然就越闹越不愉快,偏偏永琪是管不住某燕子,已经起了兴致的对抗。而或许,某燕子根本就没有理解,“老佛爷”,是皇帝也需要敬上三分的人。 “都还愣着干什么?侍卫,都将那只燕子给捉下来,慈宁宫可是她这般闹腾的?”扶着太后,我厉声的说着,然后看了一眼要动身的,焦急不已的永琪,挑了挑眉的道:“永琪,你要是不想让人直接动弓箭,就最好别动!虽然是通房丫头,难道就不需要学习规矩的么?你该好好反省才是!” 我就是要急死某阿哥,前面的罪过都抵了,现在开始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呵呵,这些人,当真是不用别人多动脑筋去陷害什么的,就自个儿能将自己给玩死。 唉,越宠爱,却是永远不知趣的人,那就越是保护不能。这点,当了这么多年皇子的永琪,怎么就看不透的呢? 如此,我话一出,乾隆也是深以为然的神情,那永琪心急如焚也不敢答话了,整件事儿都是无法解释的错误。 侍卫里也没有了打诨的人,自然动起来都是真刀真枪,逼得没有援助的某燕子就到处乱窜。这原著里还一个个都顾忌着某燕子的格格身份,如今却是没有人知道的,尤其太后发怒,不可不尽心。 然而恍然间,我看见对面带着一群人走来的晴儿,不禁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连忙喊道:“晴儿,小心……” 可是,出声晚了,众目睽睽之下,某燕子一个飞身就撞到了晴儿身上,引起了连锁反应。 “晴儿?”太后睁大了眼睛,一阵的担心,却看着无能无力。 也就在众人都倒吸气的时候,从侧面闪电般的飞出一个身影,堪堪接住被撞飞的晴儿身子,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让看着就揪起心的众人,好生舒了口气。 至于罪魁祸首,一般人早就忘在了脑后。 “晴儿没事,让老佛爷,皇阿玛,皇额娘担心了!”明显惊魂未定,衣着皱起凌乱得有些狼狈,晴儿却依然急着先安慰人。 叹气一声,太后眉头一舒,笑呵呵的道:“没事儿就好!这,还得谢谢和淑了,怎么,今儿个还有空来看哀家了?” 出手的身影,正是笑颜盈盈的和淑,见状,就贴上了太后,撒娇般的道:“老佛爷,您看,和淑这不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嘛!正好帮助晴儿化险为夷,可皆大欢喜的呢!” 同晴儿本身的规矩不一般,和淑更多的是表现了,做为孙女的粘念和体贴,营造的便是皇家日渐淡薄的亲情,所以太后一见着,就忍不住会喜欢,生气也没了。 浅笑一声,我挑了挑眉,暗自多了几分笑意。这个女儿,真的是越来越青出于蓝的了,很多时候她的身份,都做得非常的好。 就每一次看着她将太后逗得开心,我这个做娘的,也会升起几丝成就感呢! 转眼瞧着被和淑暗地里不留手,给甩到一边的某燕子,除了永琪会担心之外,好似大多都表现了幸灾乐祸。 然而,某人还要拒捕,眼见侍卫都围了上来,在某阿哥似有似无的掩护之下,翻身就重新逃窜开去。这一点让我彻底无语,是否永琪就嫌弃某燕子死得还不够快呢? 一般的侍卫,自然不可能像大内高手那般,高来高去的显摆身法的轻盈,又碍着五阿哥的开始出手,便放不开手脚。 在这群人中,有一位三等侍卫特别的显眼,功夫一点都不比永琪差,却因为身份问题,几次抓住某燕子也被其逃了出去。 眼见场面是越来越混乱,和淑皱起了眉头,虽然还没有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肯定不是什么值得探讨的。在得了太后的点头,只见她一个飞身,便毫无顾忌的向永琪出手了,对她来说,可没有身份上的忌惮。 “欸?”我微微眯起眼看着场中,没有经过一言一语就配合默契的两人,和淑是径自挡着永琪的搅合,那个三等侍卫是不用费上什么功夫,就将那个折腾了众人大半天的不安分人给制住了。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倒是一点没有打结。 偏头看着乾隆唇边一抹欣赏的若有所思,我不禁悄悄拉了拉他,低声问着这个侍卫都是何许人也? 也是福家被卸职之后,宫里的侍卫是换血的上了一批凯旋将士,或许一开始身份都不太高,但是绝对有纪律,有身份背景的人。而且大多身上背着军功,这以后的前途,还是不可估量的。 第一百零七章 “钮钴禄·丰升额,阿里衮的公子,此次复还喀什噶尔,阿里衮的机智功不可没,朕瞧着丰升额是个人才,就让其入宫做了蓝翎侍卫,先磨练磨练!”乾隆不以为然的说着,神色若有所思过几分戏谑:“难不成,芷娴也觉得不错的?” 偷偷憋他一眼,我笑过无语,不错?当然是不错的。先不说听起这钮钴禄氏,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还是太后的本家呢!就阿里衮这人,也是入了紫光阁的功臣,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如今这领侍卫内大臣的空缺,等其回京,便要上任了。 至于,丰升额,本人确实是个人才,年青一代,平定金川的功臣里,可是少不了他的! 如此想着,还看见和淑和丰升额的默契,我唇角微微的勾起,或许,今个儿还会出现一些好事儿吧! 倒是不期然的上演了这么一出,太后是彻底的清楚了某阿哥的行径,失望之余也有些伤感。或许我们这一群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那种“情不自禁”的“真情”,是有多么的伟大和专属。只要碰上了它,所有的事物情感,那都得靠边站。 不过,太后也比我狠,永琪是越宝贝某燕子,她就越是可以有制住他的方法。关了小燕子,让永琪不得不多照顾一番府里的侧福晋和侍妾,如有不从,不说别的,没有人保证某燕子的完好无损。 所以,姜还是老的辣…… “嗯?不知道还珠格格今儿个到储秀宫来,都是有着什么事儿么?”我微眯着眼,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感觉有些意外。 “紫燕早就该来见过皇额娘了!不仅是紫燕的拜见,也是谢过皇额娘的活命之恩。”还珠柔柔弱弱的说着,越发显得令人怜惜:“紫燕知道,上次是皇额娘在皇阿玛面前说了很多的好话,不然,紫燕也没有今天的。” 微微一笑,我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人,心里却是腹诽着,那可都是乾隆的心思在,关我什么事儿?主要没有落井下石的余地,不然,我能那么好心的? “既然你都开口叫了本宫一声皇额娘,那这些都不用提!”我信奉“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一开始还有些水火不容的?而且说话都是一大堆的甜蜜,没有目的,我可以回去睡了! “还是说说,你这都是有什么事儿?”懒得拐弯抹角的去猜,不如直说了好。 犹豫了半晌,还珠有些吞吐的道:“紫燕是打扰皇额娘了!其实……皇阿玛认了这个女儿,紫燕就该得到了满足,相信娘亲在天上,也会觉得欣慰!只不过,紫燕是想要尽点孝道,还望……皇额娘能够成全!” 微微眯起眼,我皱了皱眉,却是看着还珠行过的大礼无动于衷。她如此说来,就想着为母请命,让乾隆给夏雨荷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吧! 难怪她可以放下某燕子的友情,也可以暂时压下对尔康的感情,为的都是夏雨荷等待的那个结果,或许就这点还值得人夸赞。 现在,是有豫嫔的例子在,那个同夏雨荷一样经历的女人,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所以,夏紫燕会多想一些,无可厚非。但是,我是慈善家么? “额!”良久,我轻笑一声,依旧不疾不徐的说道:“想来,格格是想错了吧!也找错了人呢!这事儿,怎么看都该跟你皇阿玛说才是,本宫,可做不了主!” 我知道,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便是去年的后妃晋封,基本都是我说了算。可,还是天真幼嫩了啊!如今的还珠,是有什么资格,或者该说,能拿什么来跟我做“交易”?在这里,就不是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勇往不利。 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还珠还是继续说道:“紫燕是求皇额娘帮忙的,如果皇额娘能够成全,紫燕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 闻言,我嘲讽的扬起一抹笑意,难怪今儿个是叫得这么好听!可是,她未免把自己的价值估得太高,也太没有想过深浅!做牛做马?如今我是皇后,会缺少这类的人么?而且,我需要么? 更何况,说起女儿,我已有了两个,长大的和淑还极其的孝顺,可像她这种爱情至上,老实说,不敢恭维。而且,攀上我这条船,还真不知道是她报答我,还是我造就她的辉煌了呢? “你又错了,不是本宫成全,而是你太强人所难。说起来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吧!可你今儿个这样说,不是拿话来压本宫的?如若成全不了,是不是出了这门,皇后就不待见格格了?” 我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想着嘲弄。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现在的乾隆,虽然我永远都不如他算计,可半点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即使,那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也与我无关。 而且,某薇真不愧是我入眼的人,很多的关系利害,我能想得到,她未必就真是不明白的。可现在她还是来了,也开口要求了,目的还会单纯的么? 皇帝,是很多人的所有,我不可否认的一直都清楚,他也会是我的全部。所以,我宁愿以后不能太懒的,需要出手对付一个敌人,也不会当面去扫了乾隆的面子。 说到底,我是看出来了,夏雨荷和那位豫嫔,很多时候都是会伤他面子。尤其还珠事件刚过,又要提及,那不是日子过得太清闲? 总之,处在这个位置,没有同等利益的事儿,我宁愿多一个敌人,也不想拉拢一个不稳定的“朋友”。大不了,以后看各人的手段,也别妄想利用我的声誉,去帮助某尔康一家。 所以结果,自然是有点不欢而散,反正,我也不甚在意。 倒是阿里和卓带着他的含香公主,不日就到达了紫禁城,事先忙碌的好几天,也是顺顺当当的接待了来访。而且,含香那醉人的奇香,和婀娜清雅的气质,已是让众多人都生了兴趣。 这就比如,和淑…… “皇额娘,你看我这样行么?”和淑带着笑意,期待的凑到了我面前。 而我看来看去则有些奇怪,平日里和淑自我打扮是有一套的,却很少这么刻意的去注重形象:“怎么回事儿?你做什么要将脸颊弄得那么红的?” 上妆太浓,还身着一袭红色的旗装,虽然无损她融入骨子里的高雅,却颠覆了以往的感觉,也掩盖了她最大的特质。 想了想,我挑着眉好笑的说道:“该不会,和淑,你这么在意那个含香公主么?今儿个晚上有赐宴,你就准备这么出去?”突然有种感慨,年轻人啊,就是比较有朝气,哪怕是好胜心作祟! 隐晦的吐了吐舌头,和淑不好意思的道:“这个‘香公主’很有名呢!我也是好奇了!” 看着和淑的可爱,我忍不住的偷笑出声,她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到的么?只是宴席上,上至太后,下至王妃格格,几乎是一个不拉的都会出现,而浓妆艳抹是绝对正常的,看得多了,颜色再鲜艳也是没有特色。 “行了,都洗了吧!我来给你打扮的好,都是想些什么呢!”我无奈的说着,也会满足她的争胜之心。只是相比之下,更要突出自己的优点才行,何必走入那么一个误区? “呵呵!谢谢皇额娘!”和淑飞快的答着,身影一闪就没了。这不禁让我疑惑着,她不是一开始就打的这个注意吧!要知道现代的装扮眼光和欣赏尺度,很标新立异,却也得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所以教了和淑许多,但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也理会不了多少。 时至傍晚,我应旨带着和淑,同太后等人坐到了一起。虽然如今只剩下一个规矩的还珠格格,那也别让和淑和晴儿过去参合的好,而且由着太后开了口,都得在这儿陪伴着呢! 至于和淑,就是花丛中的一抹幽蓝,清清淡淡的尽显其优雅,和如春风般的和睦,颇为惹得人眼。 皇家公主有如此风采,也是让乾隆赞赏不已,不过他和阿里和卓,带着一群的王公大臣坐在正中,分隔挺明显。 然而新疆公主,自有其的一番风味,婀娜妩媚,翩然若仙,清冷的气质加上轻柔的舞蹈,是让一群嫔妃多长了见识,就更不用说醉入其中的男人。 至少乾隆的表现,让我看着有几分玩味,这一次,貌似真的和原剧情里就没有区别了吧!所以,男人嘛,真的不该奢望太多。 耳边听着太后和众女,对台上的舞蹈细细的议论,我不禁有些不以为然,这个时代严重缺乏娱乐,看着都是新鲜而已。反而我对于含香舞动着,空气间慢慢溢满的奇香有些兴趣。 在现代,这种体质特殊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么明显,而有浓烈味道的,还真是绝无仅有。看来,这件事儿还真没有夸张,果然是玄幻的世界啊! 心里奇奇怪怪的想着,对于经过现代无数经典洗礼过的我来说,含香的舞蹈远没有她特殊的体质,来得吸引。而眼见表演就是结束,我正了正身子,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准备着好看接下来的“惊喜”。 这种场合没有了某燕子的出现,场面是绝对的维持了高雅。众人便那么全神贯注的观看到最后,而乾隆,几乎是有些失神的,不断的夸着含香,赞不绝口。 眼神闪了闪,我玩味的看着乾隆,是“情不自禁”的亲手扶起行过大礼的含香,说话的语气,都是轻柔得紧。这样子,还真的比较像被勾走了魂魄! 而近些距离看含香,有着明显的一股子凄凉之美,这对乾隆来说也是新鲜和奇特的,自然而然就会受到莫大的吸引。清冷、冰雅,犹如雪莲一般的纯净,无形之间还透着一股让人怜惜的哀怨,或许该说,这样的女人,是任何男人,都升不起太大的抵制。 “皇上!为了表示我们回部对皇上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欢,我把我这个珍贵的女儿,就献给皇上了!”阿里和卓的话,犹如平地的一声惊雷,震住了乾隆,也吓到了所有人。 或许没有人想到,新疆王的决定,是直接将女儿献给了九五之尊,那属意和亲的性质,似乎就完全改变了。而且,这种状况,还会涉及到多少的势力,和多少的利益? 第一百零八章 转眸,就将所有人变色的表情给瞧在了眼里,我不禁觉得有些想笑,或许除了乾隆以外,就没有人对这件事儿乐见吧!这包括,含香本人,可偏偏这成了事实。 听着乾隆惊喜加欢喜的宣告着,大清和回部的和平,众人都还陷在震撼之中。可这会儿即便是太后,心里不满有此番邦的女子,也不能开口说什么! 当着众大臣的面,还有新疆随行的将士,阿里和卓如此说得明白,即使乾隆心里不愿意,也是拒绝不能的。除非,他还想继续来几次交战? 不过,这般虽然显得有些霸王的做法,乾隆,哪儿看着是有一丁点的为难和不爽的? 朗声笑过一番,乾隆和阿里和卓都是各取所需,自然合作愉快。神清气爽之间,空气中还清清淡淡的飘着,含香身上独特的香味,令乾隆很是有些感叹的道:“好独特的香味,真算得上是朕的香妃啊!” 本来这句感叹,乾隆恐怕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话语间透露的信息就比较令人猜摸了。至少这位公主受宠是能够预见的,而且,不出两日,在有心人的利用下,还没有正式受封的含香,这“香妃”之名是不胫而走。 封妃是何等严谨的事儿?更别说还没有确切名分的番邦女子,如此流言蜚语,是幕后推动的人有心了。即使行尸走肉般活在宝月楼的含香,无所谓回避,也躲不开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其实我还有些遗憾的,如今没有了某燕子,似乎很多的好戏都没有发生了。现在是还关在慈宁宫的小燕子,不可能再为了令妃请命,也不可能再当面骂皇帝不忠了去,想想,还真有点可惜。 不过,有些时候积累的,没有发泄的过程,等到爆发可就厉害了。所以,我期待着安静异常的某妃,现下没有人去疏通一回,该忍不住要出手的时候。 然而最忧心忡忡的,反倒是太后,本就不喜汉妃的她,更不论这种过于惹眼的番邦女子。 “皇后,皇帝是有多久,没有去你储秀宫了?”照例的请安结束,却不想太后突然问道。好在没有了其他人,也不怕把话说直了。 适当的沉默了一下,我平静的道:“回老佛爷,快两个月了吧!”自从含香公主驾临,我的日子算彻底清闲了,十天半个月不见乾隆一眼也是正常之事,或许这个公主,是比任何人想象都得宠吧! “糊涂啊!”太后皱起了眉头,很是无奈:“连你也留不住他么?这样下去,是怎么得了?皇后啊!你要多想想办法才是,皇帝每日留恋宝月楼,绝不能放任其继续啊……” “是,老佛爷,臣妾理会了!”我不以为然的说着,却在想这做娘的,还真是管得太宽了吧!很多时候,乾隆根本就是她给逼得屡屡做出叛逆之事,虽然瞧起来幼稚得可以,但他要的,便是天下之主的一份决断。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后宫家事,做主惯了的人,就不会希望被人给管着。 “可是……”我犹豫了一阵子,轻轻的说道:“老佛爷,这次臣妾也无能为力,以含香公主的奇特,别宫的人,对皇上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新奇,永远都是探索不完的谜,更何况,做皇帝的,最是喜欢能给其新鲜感的事物。 “那你就将皇帝留在储秀宫啊!也总比他这样眼里只有宝月楼的好!”太后严厉的说着,张嘴即来。 闻言,我暗自翻了翻白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活人一个,难不成我还得用绑的么?敢情前些日子还不满乾隆老是在储秀宫呢,现在为了对付别人,也就“只好”了。 而且,我才不想留某皇帝呢!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心里是可以这么想,但嘴上还得答应下来,这做娘的,真不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还是忧郁这大清的江山!做这些事儿,怕是她自己都没有明确的目的。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也基本见不到乾隆,我算是阳奉阴违了一次。本来太后就是想找个人“追究”一番而已,她也是知道,我左右不了乾隆的。 而我是充分的认识到,乾隆的精明,所以在众多流传着“香妃”的言论下,最后皇帝只封了其为“和贵人”,也就没感觉有多么诧异。 除了乾隆,目前还没有人进入过宝月楼,所以更多的都认为,皇帝是迷恋上了这位和贵人,宠爱不断。不过,我却知道,他是在训服…… 因此当我看见乾隆突然出现在储秀宫,神情却非常懊恼和晦气时,我就清楚,某皇帝,还是对含香束手无策。 轻轻的沏一盏茶,无声的放在乾隆面前,我沉默了许久才道:“今儿个这么晚了,皇上用过膳么?我去煮点东西,好给皇上暖暖胃吧!” 说着就起身准备出门,是不太想和这样的乾隆独处,那说什么话题似乎都不合适的。明显的,那种在宝月楼受的挫败,一时半会儿,没人能够给他解开。 无言的看着乾隆细细的吃着东西,我不禁在心底有些叹息,这个男人的地位太高了,权利也太大了,是顺顺当当的过了半辈子。突然遇到这么一个清冷,又视他为无物的女子,会甘心才怪! “皇上,明儿个还得上早朝呢!看皇上很累的样子,就早点休息吧!”安静的给乾隆整理好,因为清洗过而散乱的长发,我不经意的说着。 从进门开始,乾隆就保持着沉默,我自然不会刻意的去挑起不该说的话。聊天?估计我们俩都是没那个闲情的,所以做着一切事都是安静异常,倒是时间长了,习惯了,便也觉得理所当然。 或许这样安静的相处,也是不错的吧! “芷娴……”乾隆轻飘飘的开了口,沉静的气氛依旧。 “嗯!”我头也不抬,淡淡的应着,正在检查刚才的成果。 “阿里和卓这两天就要回新疆了……”乾隆稳稳的坐着不动,眼眸盯着前面的铜镜,神情有些悠远的说道。 “!”依旧没过多想法的应声,我瞟了一眼铜镜里乾隆的表情,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含香的身份已经确定下来,阿里和卓不回去,难不成还想抛弃新疆的么? “他的女儿……朕封了贵人!”乾隆继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反开始的沉默。 “嗯!皇上决定就好!”最后完成手上的动作,我不经意的轻道。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现在特别给我说一声又是什么意思来着? 而且她这个贵人,有独立的宫苑,说实话,待遇上跟直接封妃也没有多少区别了。就我还在奇怪呢,乾隆干嘛不直接按照原著进行了去?莫不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掩盖一些和贵人受宠的事实? “按照回族的习惯,朕给她建了宝月楼!”乾隆继续说着,言语间没有多大起伏,就好似在平述一件不相关的事儿。 听到这里,我是不能再保持漠然,抬头与镜中的他对视,不解的道:“皇上,是想说什么?”说话就不能干脆点吗? 乾隆扬起嘴角,轻笑一声才转头看着我,眼眸一闪便问道:“皇额娘有没有说什么?” 愣了一下,我有点犯傻的回道:“老佛爷希望,我能将皇上留在宫里!”跳跃思维太诡异了,不就是隔了两个月么?我怎么就感觉有些跟不上了呢? “是么?”乾隆笑容加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喃喃的道:“其实,阿里和卓的这个女儿,还是挺特别的!” 将乾隆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猎奇光芒收入眼底,我不以为然的道:“皇上喜欢就好……” 有些郁结的,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其实,乾隆这样的表现,我并不意外,对于一个帝王,含香的所有都是新奇的,而且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征服。 或许乾隆一开始真的多是新奇,也念着阿里和卓的友好诚意,所以完全没有拒绝。但是,这两个月来,含香的孤傲和凄美,就彻底的勾起了乾隆的尊严与倔强。 “的确是特别!”乾隆深邃的看了我一眼,神情间多了些许不太理解的东西:“可她即使再冷漠,再拒绝,也是个一眼能看穿的女人……” 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神情和语气,我不禁有些条件发射的,暗自升起一抹警惕,这样的乾隆我不太懂,也不想去懂,可直觉不是那么好! 果不其然,乾隆微眯着眼看我,明显的叹了口气,才犹如自语的说道:“但芷娴,好似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懂过……”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可我依旧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里,整个人都不禁有些僵直。不清楚他究竟是在感叹什么?还是突然领悟了什么?至少这么一句话从乾隆的口中说出来,就绝对不能当做是夸奖。 脑海中快速的将最近的事儿过了一遍,明明我很本分的啊?那是有什么做错了吗? “欸?皇上在说什么?”我懵懂的问着,端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来这么一句吓死人的感慨? 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乾隆轻叹一声,挑了挑眉才笑道:“该就寝了吧!芷娴也别多想了,朕这些日子是有些感触,所以,说说而已!” 抬手拨了拨我披下的头发,乾隆便笑眯眯的拉着我走向了床边。 而看着乾隆在前的背影,我暗自握了握手,才发现,不知何时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汗渍。微微皱了皱眉,如此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太不舒服了,每每听着他奇怪的话,总会让人神经紧张,冷汗淋漓。 这不是因为在乎什么,所以害怕失去,而是当时面对乾隆,不自觉的反应。皇帝,果然越来越有气势。 被这么惊了一下,睡意是一点没了,完全黑暗的夜里,我是躺着睁眼出神。耳边听着乾隆细细的呼吸声,我却舒心不下来,心里很是叹息着,这人都是不想让人睡的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以为睡着的乾隆,却传来轻轻的声音:“睡不着么?” 闻言,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就他来那么一出,都谁还能睡得着的?倒是他自个儿,心里是真装有事儿的吧! 第一百零九章 “嗯?皇上不要好好休息的么?”转移话题,还是别绕着我说才是。 “不是也睡不着么?”乾隆戏谑的道,叹息中有几分无奈。 沉默了半晌,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才道:“那,是有什么事儿吗?” 说来,我是明知故问了,但邪恶的,我很想要看看,当这样的乾隆知道,如此清冷孤傲的和贵人,有一个风儿沙儿缠绵的故事,并且屡次逃婚未遂,那该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我承认,我是没好心的,尊严,面子,作为九五之尊的乾隆,就真的容忍自家儿子给戴上一顶绿帽子的么? “嗯?也不算什么事儿,芷娴就不用操心了!……无所谓……”乾隆嘀咕着一句,却因为就在耳边,所以听得真切。 但是,真没有懂得乾隆今儿个的奇怪,仿佛字字璇枢,又没有什么特别,可就让人一头雾水。想来想去,都是自己给自己负担,到最后,也就懒得理会了。 同样的,阿里和卓离去,乾隆是让人看着和贵人去送行。本来这事儿还落在,最近受宠的永璟头上,也正在我担心会出事的当儿,某阿哥却自动,并主动请命,带着伴读和“幕僚”携队出城去了。 暗赞一声原剧情的“伟大”,我算是舒心了。就连带着突然空闲下来的永璟也乐得自在,按照他的真心话来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和贵人圣眷是有多浓,能不扯上关系,那最好了。 然而,永琪却是不同的,他需要一些明面上的“好事”,来继续维持声誉,即使不再有结果。 这永璟的直觉还挺敏锐的,就知道不算好事儿,能躲就躲了。至于有人爱接手,也不会有异议。 那原班人马,再加上了一个福尔泰,我可以想象,事情依旧会“顺利”的进行。 “娘娘,五阿哥护送和贵人回来了!不过,显得很匆忙,而且碰上了还珠格格,就‘聊’了两句。”熙羽不经意的说起,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儿认真。 “嗯?”我若有所思的应着:“五阿哥去皇上那儿回禀没有?其他人呢?有没有跟在一起?” 如果做为五阿哥的伴读和护卫,福家某两人还是能够一同进宫的,但没听见熙羽提及,我多少有点奇怪。 “就是面见皇上之后,才碰到的还珠格格。至于福尔泰本身就一直跟着五阿哥,也就没有例外。不过,其他人倒是不见的!”当然知道我意指的什么,熙羽仔细的道。 微微皱了皱眉,我不确定的问道:“那皇上,可有什么反应?”这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人瞧着糊涂。 “没有!皇上还是平日那样,据说和贵人同父亲别离以后,有蒙面人意欲挟持走和贵人。不过,对方武功高强,似乎还与和贵人是旧识,一个不注意就让人受了重伤也逃了!倒是皇上,并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熙羽想了想,组织出合适的语言道。 欸?闻言,我呆愣了半晌,受了重伤逃了?难不成因为是五阿哥回禀的,就没有按照某尔康的“真诚”路线的么?不过,作为后宫嫔妃,在众多人面前和“风儿”搂搂抱抱,还下跪求情,便只是“旧识”两个字能够带过的? 不过,乾隆的反应也非常出乎我的意外,所以我不禁有些沉吟,这五阿哥还是个人才吧!这种事儿也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让乾隆接受,却不是原剧情的那般忽悠,是由不得不令人赞赏一番。 “倒是有件事儿比较奇怪了点!”熙羽皱了皱眉,不理解的道:“就是五阿哥同还珠格格见过面之后,格格回去漱芳斋,不多时便去了宝月楼。” “?”我诧异一声,随即迷惑中眼眸闪过亮光,这莫不是没有某燕子的搅局,和义不容辞的“狭义心肠”,某妃偷渡事件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发生? 其实我一直以为,原剧情的紫薇,还是有自己的观点和理智,一直都是不赞同那个计划的。只是耐不住劝,有小燕子唠叨,有福尔康洗脑,再被含香所摄,最后也只能无奈。他们那是一条船上的人,紫薇就根本不能置身事外。 可是现在呢?又是什么理由,让某格格这么轻易的就义无反顾?如此想着,我不禁有了万分的好奇。或许境遇变了,就什么都是变了呢! 上上下下打量着吃饭都在走神的某皇帝,我暗笑着没有说话,不知道他究竟是被永琪的作为刺激到了,还是被永琪带回来的消息震撼着了。 虽然他的表现是平静了点,也奇怪了点,不过看样子,短时间内还是有许多不解吧!否则,也不会是这个表现…… 让人将桌子上收拾了,我心情很好的抬起手绢擦了擦嘴角,说白了,就是自个儿有些幸灾乐祸。谁叫这当皇帝的,掌握着生杀大权,就可以随便吓人的?前几天惊我一身的冷汗,可是令我忐忑了好久。 “欸?芷娴的心情好似不错?”乾隆终于是回神过来,扑捉到我唇边浅浅的笑意,有些意外的道。 “这不是皇上在么?”正色的恭维了一句,我挑了挑眉说道:“怎么?皇上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恐怕生气还是其次,迷惑不解才是最主要的。 “朕不信芷娴会不知道?”灼灼的看着我,乾隆笑得不可置否 (还珠)娴清逸芷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3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3部分阅读 。 轻轻的笑了笑,我不以为然的接道:“是因为有人大胆挟持和贵人的事儿么?想来这么清楚宫里的动向,不该离得太远才是,听说后来受了重伤,只要皇上下令,应该不难找到吧!” 同样的一句话,真可以还给他,以乾隆的睿智来说,我也不信他会没有丁点线索。 “哼,在北京城,天子脚下,可是他们这些刁民能放肆的?”乾隆神色一冷,说话尽显威严。 “嗯?听皇上这口气,难道是发现罪魁祸首了?”我好奇的开口,不禁有些纳闷着,这乾隆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效率是如此高速的了? 乾隆别有深意的笑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慢慢踱着步子,轻飘飘的道:“朕这个儿子,怕是养尊处优太久了吧!也是清闲过头了,这事儿可是他亲自来请命的,却不好好的表现表现……” 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乾隆微微眯起眼,再次陷入若有所思。 然而这话让我万分诧异了一回,看样子乾隆对过程是很清楚,很明白的呢!莫不是这事儿一开始他就没有信任过永琪吗?所以那群侍卫中,还有他的心腹在,并且是高手,否则那“风儿”受了伤,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毫无声息跟踪过去的。 原来,乾隆根本就是了若指掌嘛! 无语的理会着,或许现在我是明白了,那天乾隆感慨含香其实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这句话的深沉含义。都是当时被他接下去的话给吓着了,才没有细细的去体会着那意思。 该说,有人出面挟持一事儿,乾隆是一早就猜到了么? “很意外么?”乾隆好笑的看着我,不禁令我有些发傻。这种表情,没有怒火,也平静得没有让人不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与他并无多少关系。 那个,这都是什么状况的? “其实,朕也挺意外的呢!”乾隆好整以暇的说着:“永琪带去的人里,有丰升额的一队,那天见了,芷娴会认为丰升额的能力担当不起重任么?” 傻傻的摇了摇头,这个人的功夫,我可是见识过的!不过,眨了眨眼睛,我疑惑的打量着乾隆,怎么老感觉他就是准备看好戏的呢?还是说,他就真的差点戴绿帽子也不在乎?这个,对于好面子的乾隆来说,河水倒流那也不可能的吧! 不过仔细想来,这事儿也还没有闹大,按照永琪的忽悠方式,倒是给了乾隆一个合理的解释。除了这知道“内幕”的,别人也就议论议论,不会太多想。 “呵呵!”乾隆嘲弄的笑了笑,随即讽刺的道:“什么和贵人是回族的圣女?受到回民的敬仰,所以不愿意让她嫁给大清的皇帝,便组织人手要抢回圣女?然而和贵人出于爱护自己的子民,恳求放了他们! 要阿里和卓的管辖,都是这么一些愚民,大清也就不用花费这么多精力,和回疆打上这么些年了!” 发愣的听着说话,我不禁想笑却又不敢,真是原来如此啊!其实这理由不错呢,当时的情况好似只有永琪和福家兄弟靠近,才听了含香哭诉那“风儿沙儿”的,其他人也就是看着。而含香因为体质的缘故,在回民中的地位也确实很是受到敬仰,和推崇,因为他们都认为,这么一位特殊的公主,绝对是真神阿拉的神谕和保护。 不过,用来忽悠这样精明的乾隆,就难免是有些可笑的了。皇帝最痛恨的是什么?不就是打着什么旗号,传播神论,愚弄百姓,企图颠覆统治的邪教和组织么? 永琪当初选择这么一个理由,他怎么就没认为,这样的主事者更应该活捉回来受审呢?要知道,这可就是破坏大清和回疆和平的“刁民”啊!做为回疆的公主,怎么还会如此“仁慈”,而是非不分呢? “那皇上怎么……”我诧异的问着,却想既然乾隆掌握了一切,为什么还会这么平静,而且都没有行动的?不过话是出口一半,我便想着乾隆在来之前,已经去过宝月楼的,或许,是说了些什么吧! 真是神奇,没有某燕子等人莽撞的救赎,乾隆怎么就没有将和贵人给生生掐死的? “芷娴想得到么?”乾隆唇边挂起一抹讽刺:“这些日子从来都不给朕好脸色的和贵人,也会跪下来求朕的……朕知道她不怕死,但是,她怕有人死……朕说过,她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 听着乾隆仿佛自语的陈述,我可以想象在宝月楼都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面前这位,不是还珠里面的乾隆。对于利用人性的弱点,绝对手到擒来。 或许含香这么一示弱,她的那份独特,就开始慢慢破碎了。而乾隆,根本就是找到了征服的手段,对于他来说,打破含香的那份孤傲,便就是目的,至于方法,他这种上位者还不会太去计较。可一旦达到了,那么新鲜感和热忱都会渐渐消退。 眼睛闪了闪,乾隆扬起一丝轻笑,看着我半晌才慢悠悠的道:“芷娴,好像一点不意外呢!即使朕坦白的说,这么长时间来,朕就没有碰过她,你……也不意外吗?” 第一百一十章 闻言,我愣了一下,无辜的看着乾隆,却是这次真的意外了。以乾隆的性格,这种事儿,他怎么可能直白说出来的? “皇上说什么呢?”转眼我无视了过去,和乾隆讨论这种事儿绝对是不明智的行为,尤其我不想理会:“既然都已经封了贵人,那就是皇上的女人,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乾隆倒是无所谓的轻笑一声,戏谑的说道:“或许是吧!不过,丰升额在离开会宾楼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福尔康赶了去!看样子,永琪也没有理由不认识的吧!” 得到一个满意的反应,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满心的好奇,若有所思的感叹了一句。 这让我有些疑惑,乾隆这人,好似比我还爱看好戏的了!他了若指掌,却不动声色,根本就是存了不良心思。再有牵扯到含香,他是想要知道,最后,究竟是会发展成什么样儿去? 也难怪,我说乾隆反应怎么这么安静的呢?莫不是这么些年,还都被我潜移默化了? 至于太后对宝月楼有很大的意见,不过没有某些人闹腾,还算是安静,也就没有引得她老人家过去瞅瞅什么的。这自然就不可能再当场逮到“计划”之事,也勿需找些理由忽悠了。 倒是一群人也有了不少好的意识,没有找些机会“互通”有无,瞧着漱芳斋和宝月楼偶尔有所交集,便也安安静静的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原状。让人瞧着,不禁也有点失望。 果然,少了某燕子的闹腾,就是少了许多的乐趣啊!连带着某一群人都显得无比的安全起来。 所谓抢打出头鸟,这大家都显得并没有特别,太后也就没有心思去理会些什么。而且我更是懒得理,所以和贵人还穿回族衣服,也就没有人去找茬。 另外就是,令妃要生了,所有的人都把眼神聚集在了延禧宫呢!至此无言的多了几分紧张。 不过,不管有多少人祈祷和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令妃依旧生下的一个皇子,至少太后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然而,消息传来时,正在储秀宫和我说着话的乾隆,则是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神情多过一分戏谑,并没说什么就去了延禧宫。 对于这个“难得”的阿哥,令妃这次算是护得紧了,一般人,那就不让接触的。想来,令妃的孩子是生了不少,但前面两个女儿都没有问题,才对十四阿哥有所疏忽的吧!再加上她的地位,敢出手的人的确还少,但有过一次教训,这人也学乖了呢! 就是可怜历史上的嘉庆皇帝了,越是被保护得好,就越是长不大。 “吐鲁番的葡萄?”一进门的和淑,眼睛就是一亮,速度的扑向了桌子上的水果。 见状,我不禁有些好笑:“我怎么就觉得你是一只猫呢?闻不得腥,总是有好东西,就来了!”这个时代的东西无污染,吃起来自然本味多了。 憋了一眼无视规矩的和淑,我转眼瞧见淡笑的晴儿,有些欢喜的道:“晴儿在皇额娘这里可别客气了,否则和淑一个人就得吃完了去。” “哪有啊!每次到了皇额娘这里,晴儿就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都不用去多想着什么,而且,看和淑的样子就明白了!”晴儿盈盈一笑,确实感觉到舒服。只是言语间忍不住打趣着和淑来。 不爽的憋了晴儿一眼,和淑没有反驳,两姐妹的感情一直很好,说话自然随便了很多:“皇额娘总是有些皇阿玛给的好东西,不用刻意打听也能碰到啦!这怎么会是我的过呢?” 似笑非笑的听着和淑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却不以为然,这些东西都是从和贵人家乡送来的,估计真要碰巧,这会儿去宝月楼才多的吧! “就贫嘴吧!”我忍不住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转头才道:“对了晴儿,上次福家全家被贬为了庶民,应该是没有机会再接近你了吧!” 就怕某人自以为魅力卓越,携着一份交情便可以得到些什么了。如今怕是要追溯到三年前了吧!不过他不会知道,当初由于我对和淑的提醒,不禁是晴儿不待见这人,连太后都有些想降罪于厮。也所以,对福家的惩罚,太后并没有说什么的,更没有如原著那般,总想着将某尔康留给她的晴儿。 闻言,晴儿不禁皱了皱眉,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莫不是这里面还真出现了意外吗? 和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惊讶的问道:“不会吧!他还来招惹了你不成?” 如今的形势,虽然乾隆没有将还珠格格赐给福尔康,可很多流言蜚语都是说过这两人之间的暧昧。不过,现在某人什么都不是,皇帝也不可能将一个认回的格格这么赐给了人吧! 如此想来我不禁有一些明白还珠的做为,恐怕为了夏雨荷之外,还努力的在维护着自己的“爱情”吧!所以有机会,是一定要让某尔康谋得一些事情做,然后再一步步重新有些许资格。 只是,这还有得熬,所以另一方面想要一丝捷径,便是晴儿这里了。 “晴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的?”微皱着眉头,晴儿疑惑的道:“倒是跟着老佛爷从五台山刚回来不久,确实碰到过那人一次。但那个时候他是跟着五阿哥才进得了宫的。不过,也没说过话,倒是五阿哥,一有机会就找到我,让给那个被关在慈宁宫的侍女求情,希望老佛爷能将她给放出来!可是,他也不想想,老佛爷对这侍女可恼了,就想着是她带坏了五阿哥,晴儿怎么可能还说得上话的?” 原来如此,是急了吧!算算某燕子被关在慈宁宫,也小半年了,确实有够久的!而且索绰罗氏已经生下一个皇孙,只怕太后根本就是将这号人物给忘得彻底了去。 笑了笑,我不以为然的道:“对于永琪的拜托,晴儿也是不好拒绝的!不过,你答应下来,还可以说没有找到说话的时机就行了!理由便是如果弄巧成拙,将事情弄得更严重,只怕永琪更加不会愿意看到的!这样就是晴儿的初衷,不会得罪了谁去。不过,想来永琪是稳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找机会给老佛爷开口的,他的侧福晋可比令妃还要先生了孩子。” 出来吧!外面可以还有很多的事儿,都需她来推波助澜呢! “对!”和淑十分赞同的出主意:“这个时候,就看晴儿的了!只要五阿哥一开口,晴儿便仔细看看老佛爷的意思,这么长的时间,只怕也是消气了。如果没有继续追究,晴儿完全可以到时买出去一个人情呢!别浪费了……” 故意咳嗽两声,我奇怪的看着和淑的笑意,这女儿怎么越来越精了?虽然,那个,我其实也就这个意思。反正太后过了这么久,也会给足了永琪的面子,晴儿适当的时候开口,也就顺水推舟而已。 “嗯!晴儿明白了……”轻舒了一口气,晴儿爽快的说着。这孩子,迟早会被我母女俩给教“坏”的! 不过,也没多久,五阿哥府上又传来了喜讯,小妾胡氏,突然在房门口晕倒,宣了太医诊断,是喜脉呢!这不禁又逗得太后老人家,整天乐呵呵的! 倒是某阿哥,也不见得就是多么好的人呢!如果仅仅是另外一个层次在保护某燕子,那侧福晋就足够了不是?胡氏就一个小妾的身份,又能起得多大的份量?如此等某燕子出来,这事儿还指不定有得闹腾呢! 且不说这种让人看笑话的事儿,就因为胡氏的喜讯传来,永琪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借口进宫见了太后。其结果也没有出人意料,某阿哥带着憔悴的人儿回府了。 不过注意着五阿哥府上的便知道,这晚上闹腾得还有点厉害,至于人家小两口具体闹着什么,也不好再深入的去听墙角的不是?反倒是晴儿来了一手漂亮的,让某阿哥深深的“感激”着。 如此里应外合的人齐全了,再加上同一条心,那个大计划指不定就是商量好了吧!这段时间宫里喜庆连连,又有令妃得了龙子,反倒是很少有人察觉到,还珠格格老是去宝月楼的异常现象。 而偶然的一次,和贵人引过蝴蝶的一幕给还珠格格看,却意外让过去的乾隆碰见了。估计是因为其身上的香味,不好施行计划的缘故。 这倒是令乾隆惊奇了好久,忍不住的时候,还在我的面前赞赏过好几回。 “这阿里和卓的香公主还真是稀世珍宝啊!引蝴蝶?怕是闻所未闻的吧!”乾隆稀里糊涂的说着,似乎还没有从看见过的震撼一幕中醒过来。 见状我不禁有些好笑,戏谑的闪过一丝亮光,不免说道:“引蝴蝶就很稀奇吗?普通的人只要多做准备,一样可以引过来呢!” 这么说着,我却想到引蝴蝶不成的某只,是引来一大群的蜜蜂,居然还没有蜇死人的?而且,说起蝴蝶,是远远看着漂亮吧!那全身的细绒,入眼绝对能让人起鸡皮疙瘩,尤其还可能皮肤过敏呢! 这有点不明白的便是,原著里那么艳丽的蝴蝶,哪只是没有毒的?动物植物,不都是越娇艳,越有毒的么?咳咳,果然是,欣赏不一样啊! “呵呵!”乾隆干笑两声,也知道是自己提得太多,让我都听出耳茧来了。当然,他不可能说话让我真的去引蝴蝶来看看,反正某皇帝看重的是引蝴蝶的人,又不是蝴蝶。 由此,我也不过多的去提,说来也是每天都要听这样的话好几遍,是人都会腻。要不是忍耐不住,我还懒得去给人添堵,有本事,直接用强硬的手段,让和贵人真的成了后妃不就行了么? 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见乾隆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一定的认识,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宫里的事儿,让人说不得的,喜事儿跟着跟着来,悲伤之事也会有出现。可就是没过几天,永琪的长子,索绰罗氏怀胎十月的孩子,便说没了就没了。 这,让人听了就一阵的静默,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不过,乾隆闻言依旧很安静,不像老佛爷一般暴跳如雷,更不似某阿哥那样没心没肺,仿佛死的那个就不是他的孩子一般,整天和某燕子,也是少留在府里的。 如此,我不禁有几分疑惑,该不是,乾隆知道些什么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话说日子也就这么拖着过,转眼间,乾隆今年的寿诞是来得轰轰烈烈。各宫各家为了讨好,都是尽显了本事儿,稀罕珍奇之物是人多的收集了不少,但是每年都没甚新颖,倒也就过足了眼瘾而已。 至于大戏台的演出节目,一如原著般的精彩,才点缀出了些许意外。不过这次,某尔康,加上某尔泰的策略是提都不敢提,这功劳到令妃的嘴里,便都给了五阿哥。 也就是这样,太后才有些希翼,这皇孙还是孝顺乖巧的。 好戏看了一阵子,我却想原来太后从心底还是希望,五阿哥依旧是原来的那个永琪。所以,连带还珠格格后来声声入耳的歌,有明显的讨好与潜在目的,也变得叫好了。 只是,这节目里有含香,却没有某燕子。现在这种情况,乾隆与小燕子,绝对都是不想见到对方的。而这次的讨好,根本就是为了他们之后的一系列计划,谋得多一些筹码,自然不能让某燕子出来搅了局,坏了乾隆的心情。 看戏都是看热闹,表演过了便是晚上筹备的烟火,虽然抵不过现代的画面,却是清朝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因此,烟火水平差一些,配合着纯黑的天空,和点点闪闪的星光,也颇有一番滋味和情调。 然而,最近的宫里是平静得让人放松了警惕,我万万没有料到,刺客事件依旧出现了,之后的“巫蛊之祸”同样没有避免。只是地方变了,不是存在于漱芳斋,而是,宝月楼! 看着太后震怒的将宝月楼所有人都送入了牢房,以及折腾半宿的一群人,我不禁抚了抚额头,皱起眉头不解。这事儿出乎我的意料,也侧面认证了事件的惯性会如此可怕。 或许这个世界,原本最大的改变就是乾隆,便所有将会发生的事情,不再完全是我预料。 但是,总觉得这件事儿的诡异,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有人要陷害和贵人,明眼人都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我瞅着整个发现的过程,疑惑中也多了点思量。 是觉得不太对劲,暗自有特别留心一些。既然不在预料之内,就需要警惕着步步为营。 而一开始,永琪就想错了,还珠格格也想错了,包括含香自己都以为出现的,是蒙丹。所以,几人的神情特别的不自然,令人瞧着生疑。 再加上他们都是一伙人,即便没有今天表演节目的证明,众人也都会这么认为。 “娘娘,和贵人刚入住宝月楼,就有两个大内侍卫跟着。一直以来,皇上对和贵人的恩宠,享受的便是嫔妃待遇,如此身边有高手也不稀奇呢!”熙羽明白的说着,却对这个事件有些头痛。 这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一开始的“刺客”,只是为了引过所有人去宝月楼而已! “嗯!”我点了点头,眼神微眯。因为有特别留心,所以当时就注意到,同原剧情一样,首先将东西暴露出来的,还好似宝月楼的人。 是被收买了么?看来幕后主使的地位不低呢!大内侍卫,不一样都是想着出人头地么?那和所谓的“死士”可不同。因此,有一个更好的机会,再加上点点诱惑,便让人拒绝不了好处。 尤其是和贵人虽然得宠,却还是番邦女人,要想进一步达到多么高位,也非常的不容易。而且,这些日子,含香对除了自己带来的侍女,别的人多看一眼都欠缺,就更加不说拉拢了。 这还跟着一群人商讨着“计划”,她才没有笼络人心的想法呢! “那两个人先盯着!作为宝月楼的人,最先将一切露在大家的眼前,怎么看都是有些不正常的。”轻轻的说着,我若有所思的回想着细节,好似有不少地方因为错愕和混乱,都漏掉了。 “娘娘说的是,奴婢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正感觉无从着手的熙羽,听了这话就显得恍然大悟,有方向总是好的。 看着众人都忙碌了去,我不禁有些感慨这种“惊心动魄”的日子,多少人累着夜不能寐。明儿个还是提醒一些永璟吧!他现在,就是最明显的靶子,一旦有事儿折腾,就得小心着别上身了。 如此想着,耳边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没有回头我便淡淡的说道:“和淑,这些日子就住在储秀宫吧……”这有什么才尽快能得到消息,此时非彼时,让和淑一个人我还不太放心。 但是话刚说到一半,我就察觉不对了,连忙转身看去,才异常诧异的道:“皇上?” 就说做人变得诡异的,除了乾隆还真不做他想。只是现在,他不要处理这件“大事”么? “呵呵,芷娴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呢!”乾隆笑眯眯的说着,莫不是还要被吓着,才算“迟钝”?果然,他就是故意的吧!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暗地里翻了翻白眼,我无语的想过,却看着一身轻松的他,不解着疑惑:“皇上……不担心和贵人吗?” 话说最紧张的,不该是他么?要知道,猎物还在追捕中,却是她自己掉入了陷阱,多少会有些遗憾吧! 听我这么一问,乾隆反倒是有些奇怪了,看了看我才笑道:“这看得出来,是有人专门计划针对的!所以事情不久便可以水落石出,和贵人在牢里,怕是还安全一些。还有,看样子,永琪和还珠格格,都会拼了命救人,他们会去查吧!” 闻言,我又是一阵无言,不说乾隆都是什么时候跟我学着偷懒的,那恩宠有加这么久,也不体现一下“怜香惜玉”吗?真是,虽然他对含香的稀奇多过其他,也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唉!”乾隆突然叹气一声道:“好好的一次聚会,就让这些人给搅了。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今儿个晚上也不会这么早就结束了吧!” “那倒是!皇上的寿诞嘛,这些人要闹事儿也不看场合!”我点了点头同意着,都是谁无聊的来折腾人啊? “所以芷娴就好好补偿补偿朕啊!”乾隆说得一脸期待,似乎宵想这一天很久了。 愣了一下,我好笑的看着乾隆,不禁奇怪的道:“今儿个的东西怎么看都很丰富啊?皇上还没有吃好么?” 其实,这说起都是多年来的惯例了,每年到乾隆生日这天,我都会亲自做很多的吃食。一开始在亲王府,只为了讨好弘历,而自己制造的一种机会。可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倒成了习惯。 不过,一般来讲,不管是宝亲王,还是做了皇帝,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很忙于应酬的,即便是晚上也不多于有空。所以原本我是在过后找时间补上,可有一年因为某些原因,我都忘记了,乾隆却跑来旁敲侧击,才猛然醒悟,是养成了某皇帝一个十分“不好”的习惯。 而在封了我做皇后,每一年这天的晚上,不管多晚,乾隆都是会出现的,便是我一早就准备着。可今天发生的事儿,我以为乾隆是没有空了,就一开始还以为来人是和淑。 不过没想,某皇帝就还惦记着呢! “那些平日里也吃得不少,朕可是想着芷娴这儿呢!”乾隆笑眯眯的说着,晚上发生的事儿,根本就对他毫无影响。 搞了半天,还是来蹭饭的啊!我失笑一声,总算是明白了,不过从永璟几个长大,这一天也会按时来蹭饭的。也是平时动手的时候并不多,也做得比较单一,后来每当这天,我都会准备足够,让老子儿女一群抢来抢去,都吃足喝足了。 “真难为皇上惦记着!那先等等吧,我以为皇上今儿个都没时间来的!”说着,我起身准备去叫和淑一起,这两年都是她有帮手的,好似还不亦乐乎。 “嗯!不过,芷娴,不用太多的,反正没有其他人了。”乾隆眼睛发亮的说,神清气爽。 不过他这话一出口,我怔了一下却知道不能再去叫和淑了,否则待会儿就不是这情况。而永璟几个,也是同我一样的想法,才没有出现在储秀宫的。 我算是清楚了,乾隆根本就是故意选择这个时候,便没有人跟他“做对”了吧! 想是这样想,但我还是尽量选择他的喜欢,一年就这么一次,也懒得去计较太多的了。不过,令我有些郁闷的,隔天还是给永璟几个做了一次,反倒是乾隆很开心。 “你皇阿玛将和贵人的事儿交给永琪了?”我毫不意外的道:“那,没说什么吗?” 毕竟巫蛊之事,有着比较严重的后果,乾隆却显得不紧不慢,自然会让人有很多想法。不过,和贵人虽然身在牢里,乾隆也是吩咐过相当照顾的,再一次让世人看清,那是受宠的后妃。 “我觉得应该是五阿哥自己去要过来的差事吧!他对和贵人一直都是很上心的!”永璟古怪的说着,和众人一样有些不同的想法。 鉴于含香的特殊,别人是远离都来不及,永琪却巴巴的凑上去,也没想着点避嫌! 知道他的想法,我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人家是感动着风儿沙儿的故事,多余的,哪儿还会去管?尤其,永琪的声望一直都在,有人要对付,还得掂量一些。 “怎么了?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转眼看着和淑在发愣,我和永璟对视一眼,都感到几分好奇。 微微的皱了皱眉,和淑放下手中的东西,想了想才慎重的道:“皇额娘,永璟,我觉得有件事儿得给你们说说,以前还没有在意,但这次和贵人的‘巫蛊’事件,就总是让我觉得有几分不安了!” 面对和淑的严肃,我轻轻的担着心,恐怕这事件真和我想的那样,不那么纯粹:“有什么都尽早说了!没事儿自然最好,可我早就告诉过你,一件小事都不容许疏忽,否则到最后,谁都救不了……” 别看有乾隆宠着,该放弃的时候,作为一国之君,即便无奈也会抛弃得干脆。 “皇额娘说得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一损则损。有可疑之处,大家得早些商量,防范于未然,而且‘巫蛊’之事牵连太多,能撇清关系,都别去搅合!”永璟也是认真的说着,跟在乾隆身边,经过近一年的历练,各方面都变得成熟了不少。 “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有必要大家都知道,虽然不一定有关系,但得小心谨慎了!”和淑点点头,自是明晓厉害。 第一百一十二章 顿了顿,和淑才条理的说着:“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我听熙羽姑姑说起过,那缝制布娃娃的锦缎,虽然看起来很素,也不杂眼,但却很是特殊。是上次苏州织锦厂进贡来的,并不多见,当时老佛爷留下了一些,就尽数的分给了几位娘娘,这些敬事房都有记着。 我和晴儿,老佛爷都是给了一些的,但是今年一月年初,延禧宫的腊梅和月儿相交的时候,不经意的要了一些去!如今看来,当初若不是巧合,便是早有预谋的了……” “什么?”闻言,我和永璟都是有些吃惊。那个时候,香公主还是没有影的事儿,现在被人陷害,也是目标太大,碰巧了吧! 可是这么一说,那有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和淑,就是储秀宫了?利用这种可以查得出来,却不明显的东西,都计划了近一年?而现在是调查的人都还没有发现布娃娃的锦缎,但迟早会想到敬事房去。 “那你怎么会突然联系起来的?”我微微的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毕竟这事儿过得太久,如果不是专门联系起来看,还发现不了疑点。而且,这种小事儿,在宫内每天的变化中,是很难还记得如此清楚。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两件事儿真的有关系,那情况就比较严重了。若只是巧合,那还就惊虚一场,万幸了。毕竟,如此用时间堆积出来的算计,让人防不胜防不说,还极为掌控不利。 和淑也希望是自己猜错了,所以说得都尽数的详细:“那天听熙羽姑姑无意间说起时,月儿也在,她还说这种锦缎还不错,就是颜色太素了。还偶然提到,当初腊梅从她手里拿过一些,可她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 说来这些都是小事儿,即使月儿特意给我提起,我也不会当回事儿。只是突然觉得这事情有些敏感,毕竟巫蛊牵连太大了,所以知道后就有些在意。” 月儿是和淑的贴身丫头,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很多事情有一定的自主性。不过,那么久之前的小事,也的确让人不会存在警惕。 但是如果真的是有人算计,那很可能不久便会发现,那布娃娃的料子可是出自和淑这位公主的手里。到时候即使月儿说出真相,也会让人觉得是狡辩。 “看来,这不得不防了!”永璟严肃的道:“一开始就想明哲保身才没有参与进去,却不想可能是有人针对过来的。这,肯定躲不了!” 轻轻一笑,安慰着心有不安的儿女,我不以为然的道:“不过,现在不同了!不管是不是有人针对,和淑的警惕心不错呢,一件小事儿也能联想这么多,而一旦我们有所防范,这都不会有问题。”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现在一切都好办多了。 缓解了一开始的紧张,和淑和永璟总算是有了重点。和淑也说话平静了:“那,皇额娘,我们要怎么做?”这种事,谁都知道,不能刻意跟乾隆坦白了讲,而且,事情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要最后不是那么回事儿,就不好给乾隆交代了。 想了想,我不经意的说着:“看来,和贵人只是表面上的靶子而已!至于和淑,也同样不是对手的目的。”顿了顿,看着两人的紧张笑道:“储秀宫,我,才是别人要对付的。是有人不安分了呢!” 犹自感叹着,我陷入了沉思,不过才上位而已,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虽然失去一个儿子,但上天又送她一个皇子,也没差吧!难怪那么早以前就在计划了,还算越来越沉得住气! 可是尽然拿和淑做跳板?我微微眯起眼,不爽的想着。要不是和淑激灵,便真会中招的! “待会儿你去让晴儿空了来一趟吧!这事儿还得她帮忙……”我对和淑说着,却想那比较特殊的锦缎,还真是一个麻烦的事儿。就因为可以查得出来,对方才以此为引的! 至于晴儿,与其让人等得急不可耐,还不如给晴儿一个表现的机会。一来事情就受我来引导;二来嘛,原著本来就是晴儿发现的,也没有什么不妥,在太后面前,更有几分说服力。 “可是皇额娘,锦缎的问题该怎么补充?”永璟点出了重点:“我们手上的,都是在敬事房有记录,要没有一个出处,晴儿挑明了关键,也对我们不利啊!而且,用掉也得见‘尸体’,否则很难有说服力。我想,对手一开始,就是利用的这些吧!” “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道:“这个,还不难!这批锦缎进贡来,正好是西藏公主来的时候,在送去慈宁宫前,皇上有做主赐给乌喇那拉家很多零碎的东西,这种锦缎也是有些。不过因为同一些大件的物品一起赐了过去,便是没有细细记下!待会儿,永璟就出宫去见你舅舅吧,和淑那儿差了多少补回来,如此别人就抓不住漏洞了。” 闻言,和淑和永璟都高兴的点了点头,自个儿没了威胁,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抿了抿唇,微微眯起眼眸,我冷漠的道:“提前发现的事儿还好说,要一个不留神就防不胜防了!看来,有些人该给点颜色才是,否则尾巴都上天了。” 十四阿哥的事儿,都还没有吸取教训么?真是不知趣的人! 和淑瘪了瘪嘴,不爽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皇额娘为什么就对延禧宫那位这么宽容?不然也轮不到她嚣张了。”就看这次,还直接出手了,胆儿是越来越大! 听了和淑的抱怨,我不禁一笑,正要说话却看见永璟不以为然的表情,失声道:“看来,永璟应该是明白吧!” 轻笑一声,永璟不紧不慢的道:“我是男儿嘛!又跟在皇阿玛身边这么久,自然明白一些他的想法……” 睁大了眼睛,和淑很意外的问:“嗯?皇阿玛的想法?难道说,延禧宫这么‘辉煌’,都是皇阿玛的意思?” 永璟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皇额娘的位置太惹眼了,而且一个不注意就是皇帝,太后两边不讨好的,基本是什么都没做,也处在风口浪尖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因为皇阿玛来储秀宫太勤快,老佛爷也会不满的!皇后,看着风光,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闻言,我好笑的看着永璟的感叹,这些日子的经历,的确让他成长了不少:“其实也没有永璟说得那么严重,就看每个人都怎么去想了!至少,皇后,同样拥有至高无双的权利,只要皇上信任了,太后满意了,那就能够最大程度的使用这份权利。所以,有延禧宫这样的出彩,我能够省下不少的心思,总的来说也是利大于弊的,你皇阿玛才会故意这么扶持。” 只是上位者喜怒无常,我绝对不会希望,不经意的错误,就将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给磨去。尤其是乾隆,生性多疑,几乎是一次错误就能让所有的努力功归于溃,所以,还是安分些好,反正也没有过多需求的。 这在太后面前,首先一个,某妃是汉妃,就无论怎么做都是不讨喜的,反面形象。而且某人压抑不住自己的野心,什么时候将她彻底毁去都是可以,不过,一个熟悉的对手,对我来说怎么看都是好事。因此,每次都还是要将某妃给留下来,免得除去之后,反而起来了一个不了解的人。 在这后宫里,那就不可能说,除去强敌就能彻底安心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条线,都等着机会坐大呢! 不久跟晴儿将关系说了一遍,令其惊讶万分,不禁对延禧宫一脉更多了几分厌恶。因为自从接触开始,她一直都是被设计的一方。有时候回想起来,要不是我见机得快,提醒及时,她已然脱不了身了。 也就是第二天的例行请安,很多的人都凑到了慈宁宫,聊天打诨的,就为了等着乾隆下朝,好多些时间接触接触。好在平日里太后也没多少事儿,也就对众妃的别有目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且因着和贵人的事儿,多些人能吸引乾隆的注意,她瞧着高兴。 直到乾隆出现时,场内的气氛才算热络起来。太后也确实问起了和贵人的事儿,大有恨不得直接将人拉出去砍了,才能平息影响。而且,也告诫着乾隆,不能拖得太久了。 也趁着这个时候,晴儿看了看我,小心的将话题引到了关键处,说起做布娃娃的锦缎比较特殊,那个时候和贵人还没有进宫呢,怎么可能有这种材料? 说罢,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乾隆,很有些不可置信,居然和贵人的嫌疑,就这么简单给消除了!实在是好些人忙活了几天,不都白干了么?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过,我有留心到某妃唇边扬起的一抹笑意,才确定了,和淑这次的敏感,是有多么的价值!否则整件事儿,直到“真相”大白,可就回天艰难了。 “如此倒也简单了,眼见着这锦缎就是宫里特有的东西,去敬事房查查便可清楚了呢!”令妃忍不住答话说着,神情激动得有些泛红,偶然飘过来的眼神,都是别有深意。 见状,我还是那样表情的笑了笑,似乎没有察觉任何的不妥。不过,令妃,这件事儿马上便能结束,接下来,就等着看你接招吧!潜伏的手段可以有很多的,尤其是她这种闹得厉害的人,破绽就越多,随便激发一件事儿,便够她忙活好一阵子了呢! 而这种场合,她就是激动得无法自己,也不该答话的。即便是有理,也会让人多想了去。 果然,乾隆和太后都有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就觉得这人是有些幸灾乐祸了吧!和贵人是无罪了,可后宫里牵涉到谁,都是有些伤脑筋的,尤其这种嫁祸的手段,不是一般地位的人,就能做得到如此天衣无缝。可地位,就代表着背后的势力,很可能越深入,就越不清楚。 反倒是晴儿和和淑狠狠的看了令妃一眼,就冲着她的话,便坐实了阴谋。所幸,一切都准备妥当。 不过沉浸在一定喜悦里的某妃,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变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 (还珠)娴清逸芷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4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4部分阅读 些不妥,便赶紧保持了沉默。只是眼神闪烁的光芒,彰显了其心底的开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由着现状,太后是震怒不已,既然发现了线索,便迫不及待的让人去查个究竟。说到底,危害到乾隆,她就觉得不可饶恕。 因为事先我就有了准备,自然查不到明确结果,某妃对此也是不可置信的一呆,还有些失言的喃喃说道:“这不可能啊!” 其实我就觉得奇怪了,某人坐月子还算不得结束,就出来请安乖巧了。虽然恢复得不错,但也太爱凑上来了吧!莫不是就等着这“东窗事发”,闹着结果的? 也难怪,以巫蛊事件的影响,一旦和淑出了状况,我这一大家都是脱不了干系呢!真不愧是某人,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来设计,悬啊! 怎么说,令妃也是处在贵妃的位置,站位都是靠前的,因此她的异样,别人没发现,乾隆倒是瞧了个真切。而我,则是不经意间,就看见乾隆皱着眉头的若有所思。 最后查来查去,还是没有结果,但折腾了这么些日子,倒是有些不了了之的迹象。要不是太后紧咬着不放,或许这事儿乾隆也不想多管了,不过,老佛爷,也是有些下不了台而已。 宽慰了几句,大家也就散了,留下晴儿慢慢的劝过,好搭个台阶让太后顺着下吧!至于和贵人被证明了清白,老佛爷也确实不怎么待见她,就说着要赦免,也是明儿个的事,硬生生的要将人再关一个晚上。 奇怪的是,乾隆居然没有反对,只是应着就默认了。 虽然有点诧异,也没有多想,目前注意力可都在延禧宫那边呢!反倒是回到储秀宫之后,乾隆有些不经然的问起:“这次,是有人故意的么?” “恩?”我疑惑的看了一眼乾隆,不明白他都问什么?这和贵人是被人陷害都真相了,还不算有人故意的? “是针对你的?”乾隆皱着眉头问道,脸色有些发冷。 闻言,我哂然一笑,无所谓的道:“或许吧!不过,谁都没有证据!这次,要不是和淑激灵,恐怕今儿个就不会这么平静收场了!”说着也有些感慨,机遇真的就是转瞬即逝,抓住了便相安无事。 乾隆听后微微的眯起眼,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也没有更多的要说,所以,有些时候,大家心里揣着明白就行,没有必要追根究底。 转眼看了一眼乾隆沉默的神情,想了想才缓缓的开口道:“皇上……”这个,要不要现在就说的?会不会太直接,目的也太明显了? “嗯?”乾隆挑了挑眉,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神色渐渐缓和的道:“有什么想做的?” 看样子,乾隆是猜到了前因后果,那应该没有问题吧!而且他明显知道,我想要有所动作,还来这么一句话,不就是等于默认了我接下来的举动么?果然,乾隆还是喜欢坦诚以对。 想清楚之后,我轻松的笑了笑,明白的道:“今儿个看见令妃,好像身体不适。这小阿哥还没有满月呢,身子可经不起折腾……” 轻轻一点,我相信,乾隆其实很清楚我的意思。 果然,乾隆闻言,只是失笑一声,就点了点头,随即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叹气的道:“不过,芷娴这招也挺狠的!” 微微眯了眯眼,我无辜的说道:“皇上同意了的!” 原本康熙年间,皇子都凭借母妃的地位来讲身份,可雍正和乾隆,皇子皇女还真不是太多,就基本是倒过来了,形成了母凭子贵。所以,后妃有皇子的,那是地位尊贵。 因此,令妃依仗的就是这个儿子,但不要认为她成了贵妃,我就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夺了她养子的权利。要知道,这可是有乾隆暗地支持,否则,也不可能这么顺利而直接了。 “是!朕同意了!”乾隆轻笑一声,依旧没有反驳,那大方的承认反倒唬得我一愣一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将话给接下去。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一切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如此,倒是以为这和贵人的事儿,该能够顺顺当当的结束了吧!却不想,过了今夜就可以赦免的和贵人,也没能安静的渡过。 就三更时分,有宫人紧急的来报,有人,劫狱…… 闻言,我不禁一怔,这群人怎么就这么能闹腾呢?眼见就能雨过天晴了,还要横生枝节出来。突然想起,白天的事儿,漱芳斋和某阿哥都是不知道的吧!而且着急了,也没有细细打听过,所以信息闭塞,就有了这个策划不成? 事情紧急,也顾不上细想,乾隆已经是脸色漆黑了,急冲冲的,便赶到了宗人府。而入眼的狼籍,还存在着刚才有过激烈搏斗的痕迹,似乎,我们也来晚了。 微微的皱了皱眉,我转眼看着乾隆的反应,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看样子,也就不是一个人所为。 只见乾隆沉默的看过几眼,没有太过特别的表现,只是神色间不太好看。 暗自叹了口气,我轻轻的开口:“皇上,不要追么?”真搞不懂这男人都想些什么,一时间着紧得很,目前又是不那么在意了。但是,我也不相信,乾隆会如此轻易的放了和贵人逃去。 转过身,乾隆言语间有些冷的说道:“丰升额已经追去了!先回宫吧……不是清楚这宗人府的布局,如此短时间内,怎么可能轻易将人劫走?” 听着他最后的喃喃自语,我也知道了,乾隆根本就是已经有所怀疑的。只是,没有想到,将和贵人关在宗人府,比在宫里的机会,大多了。所以,这么几天的筹备,那群人就真的出手了吧! 不过,这会儿的和贵人,身上的奇香还没有消失,能有办法的? 又急急的回到宫里,乾隆却去了乾清宫处理事情,其实就是等着结果。而经过这么一阵子闹腾,再要躺下也睡不了,便所幸找点事情做以打发时间。 但是,还没有想好是要做什么,意外的,晴儿这么晚了还来。 “是吵着老佛爷了么?”以为是太后让晴儿传我过去,便随口问道。 迟疑了一下,晴儿才缓缓的道:“其实,老佛爷是刚刚才睡下的,否则晴儿也没有时间到皇额娘这里走一趟了。” 欸?敢情不是来叫我觐见的啊!那自然是好:“刚刚才睡下?这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太后还有先知?就知道今儿个晚上会出事,所以一直等着的? 晴儿叹了口气,不太理解的说道:“现在想想,是前一阵子,令妃有单独见过老佛爷呢!而且今儿个晚上,老佛爷还赐了一杯酒给宗人府的和贵人。所以老佛爷一直都在等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劫狱,直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从宗人府回来,老佛爷才撑不住休息了去!” 一杯酒?我闻言一惊,那意思就是老佛爷今天不放和贵人出来,就在准备着这个计划么?而且,原来某妃也没有想过放过和贵人这个挡箭牌吧! “令妃单独见面,和老佛爷赐酒有什么关系?”微微的皱起眉头,我不放心的问道。如果某妃真的能够左右太后的思想,那就麻烦了。 好似察觉到我的担心,晴儿摇了摇头道:“因为自那以后,老佛爷就很犹豫要不要赐酒给和贵人?因此,都还问过晴儿的意见。只是,这绝对不是令妃直接提起的,怎么说她也不可能唆使得了老佛爷去做什么!” 详细的解释了一番,顿了顿,晴儿继续说道:“这一切,只是老佛爷对皇上的关心罢了!而和贵人本身也不讨老佛爷的喜欢,所以都水到渠成。本来,老佛爷觉得皇上这么喜欢这个贵人,也不能因此而造成皇上的介怀,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下午令妃再次见过之后,老佛爷就下了狠心了。” 虽然是利用了慈母之心,但背后还是令妃在作祟么?还真是连环计呢!不过,我能猜想,令妃只是将事情说重了而已,然后激起太后的不满。且,很有可能,令妃是知道了,这么长时间,和贵人都还没有真正成为乾隆的女人,因此太后就更加震怒。 “恩!应该都没事儿的,晴儿也会去休息吧!过些时辰,天都要亮了!”轻轻的劝着,我心神飘到了别处去。 真是没有想到,太后对和贵人下手了,那含香独特的香味是不是就消失了?那个蝴蝶奇景,不是更加引人注目么?想来,乾隆,还不知道吧! 一边等着劫狱事件的结果,一边也没有人刻意去提及太后的举动,但是言语间,我发现,乾隆似乎有所知道,只是都没有点破而已。所以,这宫里有什么事儿是能够瞒得住乾隆的?就看他想不想理会罢了。 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的,三天之后,丰升额带着面容憔悴,神色萎靡的和贵人回宫了。因为一开始就证明了她是被陷害的,便让她回了宝月楼。而太后本是算计过,现在却瞧着人没事儿,也不好再继续不顾乾隆的情义,这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很让我惊讶的是,和贵人居然被带回来了,而且完好无损!这意思就是,她体质的奇香也没有消失,据说丰升额也是凭借这个找到人的! 莫不是太后赐过去的酒,含香并没有喝吗?否则,鹤顶红啊!岂是这些一般药物可以比拟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而最让我看不懂的是乾隆,从丰升额带着和贵人回宫复命之后,他只是让人送含香回去的宝月楼,却自个儿再没踏入过一步。这让一众人都被他给弄糊涂了,还是说,和贵人终于是要失宠了么? 不过,丰升额复命时,究竟对乾隆说过些什么,是没有第三人清楚的,只是大家都猜测,这应该和乾隆对宝月楼的态度有关吧! 稍微了解乾隆一些,我就突发奇想,他这么做,不会是另外一种方式保护和贵人吧!毕竟,就因为他的宠爱,太后才不满到利用机会亲自动手的。 然而没几天,乾隆啼笑皆非的回答,完全否定了我的乱想。因为他有些轻蔑的说着:“芷娴真会想!朕要保护她,当初就不会同意老佛爷隔天才赦免的要求了……” 敢情,这人,一开始就知道太后是有目的的呢!但他还是将和贵人交给了太后,也难怪看到含香被完好的带回来,乾隆自个儿都掩不住几分诧异。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和贵人回宫之后没几天,令妃感染了轻微的风寒,就这时,乾隆一声令下,说是不能让快满月的十五阿哥沾染上了,便强硬的让小阿哥暂时养在了庆妃身边。 至于这个“暂时”是多久,还得乾隆说了算。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措手不及的令妃惊呆了,也病上加病,就那么躺下了严重。 不过,先不说某妃那么爱护自己的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病得起不了床。这和贵人的举动,倒是令我万般稀奇的。因为,她,居然主动争宠了…… 当我听见熙羽说起,今儿个御花园多了和贵人的身影,便觉得奇怪来着。从回宫之后就像从前一样,呆在宝月楼足不出户的和贵人,据闻都有些呆痴的疯癫,纯粹就是自个儿在折磨自己。那这么长时间过去,是什么时候正常了?而且,还脑子里塞了浆糊不成?性格和作风都大变了样? 如果说,仅仅是和贵人意外出现在御花园,我还只是想不通的唏嘘一番;那么,在乾隆快要出现的时候,她居然利用了她的优势,跳起舞来引蝴蝶,更吸引了一片人的注目。这个,要说她不是故意示好皇帝,连白痴都不信。 不过,我更加郁结的是,这初冬的日子,哪儿来的蝴蝶?就是有毒的蝴蝶,也不是这么诡异的吧! 微微的皱着眉,我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熙羽说起的这事,和贵人开始争宠了?真是太过天荒夜谈。如果,这不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她失踪的三天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能让人接受的事情。 然而,据熙羽得到的消息,当初含香并没有跟随着什么人逃走,甚至在丰升额找到她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仿佛失去灵魂般的,呆在了一处。说起,就好像是在等着找她的人一般,没有任何的掩饰。 如此,倒可以猜测,是不是蒙丹出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那样失魂,也不会如此反常了。 可以说和贵人上演的这一出,是让后宫都一阵马蚤动,虽然这段时间她是有失宠的迹象,但对那一阵子的圣眷如何深厚,众人也不敢忘记,还都历历在目。 自然,她一有动作,便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 暗自寻思着,还以为乾隆今儿个不会过来了,却没想他还真不给和贵人面子,明明前段时间都是自个儿要贴上去的,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看着乾隆的出现,我不禁犹自感叹着。 “皇上一直都说,和贵人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那如今是怎么回事儿的?”歇过一会儿,我好奇的直接问着,反正我是发现,后妃之间,乾隆还是挺坦白的。 闻言,有些好笑的看着我,乾隆多点意外的道:“原来芷娴也是会好奇的啊!” 无言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好奇的了?而且我不也是经常问一些八卦的么?要知道,没有多少娱乐的年代,想不八卦都不行。 高深莫测了一番,乾隆缓缓的说着:“那个人死了……” 这话让我有些理解的一惊,蒙丹死了?不会吧,这世界已经偏离这么多了吗?震撼的想着,却突然有些理解含香为什么会等着找她的人,也一个人失魂落魄了。 只怕是现在活着的,都只剩下行尸走肉的躯壳了吧!所以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怎么死的?”有些发愣的问着,实在太出乎意料,看来这个世界,早就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了。倒是这么一来,难怪和贵人会如此改变。 轻笑一声,乾隆眼中闪过几抹凌厉,言语间有些发冷:“中毒!鹤顶红……” 欸?这次我是彻底的呆住了,鹤顶红?难不成太后赐给含香的毒酒,最后被蒙丹误食了么? 这只能说是误食,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逃出升天了,何必再自我想不开的?看现场就知道,某阿哥一群人绝对有参与,再笨的从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会知道那杯酒有问题吧! 这样也能误食?那真就是命中注定的悲剧啊! 现在总算知道,和贵人为什么会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甚至连自己身上的奇味都没有消失。蒙丹可是没有她这么神奇的,中了剧毒也能有娇艳的蝴蝶来以毒攻毒的化解。 不以为然的叹了口气,乾隆伸了伸懒腰,挑了挑眉道:“她现在就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么明显,有眼的人都知道她目的不纯了。” 暗自翻了翻白眼,就听他语气中浓浓的失望,便可以直接说是失去了那份猎奇的新鲜,因此感觉现在争宠的和贵人,同其他女人就没有区别了。 就说现代传说中的堕落天使,那再堕落还是天使呀!可以说含香的那份美丽,真的是绝无仅有的,乾隆怎么可能就轻易的放过? 在知道真相之后,别以为我不明白,乾隆这招欲擒故纵是拿捏到毫颠的。而且也解释了,在和贵人回宫这么久,他再未踏入宝月楼都有什么意义。 还不就是乾隆知道蒙丹死了,和贵人差不多也去了半条命,那总有一天她会主动来求他的。只是或许乾隆也没有想过,这一天竟然是来得如此之快吧!反倒是因为和贵人改变之快,让乾隆觉得要被利用也如此明显,所以不爽了,才表现出不太理会。 这男人,我彻底无语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来,太后当初赐给和贵人一杯酒的事儿,也不算什么秘密了,都明白,此酒非彼酒。因此,熙羽告诉我,宝月楼在打听这事儿,我便清楚,迟早,和贵人是能够知道前因后果的。 很期待,当她知道,这件事追根究底是令妃的过,会怎么做呢? 正想着某妃怕是要多一个敌人了,却意外的,储秀宫迎来了这位稀客。 只见这时的和贵人,整整齐齐的穿着旗装,虽然依旧亮眼,但少了那份凄美的清冷,多了一分悲伤的哀怨。而看着她没有再坚持回族的打扮,我还不禁愣了好半晌,这么说,她是下定决心要争宠到底了吧!否则,一贯的坚持,还是她自个儿给打破了。 “说来,和贵人还是第一次来储秀宫呢!是有什么事儿吗?”面对这人规矩的行礼,我不禁多几分感慨,这次的变故,该是让她彻底妥协,并开始主动争取和亲的结果了吧! 只是,她并没有清楚,失去了独有的那份气质,开始将自己向其他人靠拢,对乾隆来说,就变得少了许多的意义。 “含香早就该来拜见皇后娘娘了,可因为适应了这么久,还请娘娘恕罪!”轻轻的说着,和贵人本质上还是挺温柔的。示意跟着的丫头将手上锦盒交给一边的熙羽,才继续说道:“这是含香从回族带过来的,小小敬意,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见外。” 微笑着眯起眼,这才发现穿着宫女服的,是和贵人自己带过来的侍女。这改变还真是彻底呢,而且现在的和贵人就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也成熟一般,慢慢的就在融入这个宫廷。 这点,和改变之后的还珠格格极为的相似,是有潜力啊! “和贵人客气了,大家尽心尽力的还不都是为了皇上,你能让皇上高兴,便是本宫还得多谢谢你才是!”并没有特别去注意锦盒里面都是什么,反倒是她现在就能够,睁着眼说瞎话,才令我惊奇了一回。 这成长,还真是够快的! 然后就是东拉西扯的,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是聊了些什么,总之她不急,我就更不急。或许,从头到尾也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吧! “恩?这和贵人怎么会来见皇额娘的?不会现在是‘学会’了请安吧!”和淑一脸的好奇,反着问话。 “!是来站位的吧!”我算是看出来了,含香已经知道,并且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了,令妃这个源头去。所以她想要讨好乾隆,利用自己受宠的优势,给蒙丹报仇的吧! 但是很意外的,她回宫之后,乾隆对她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即使她最后忍不住主动出手,也不见乾隆买账。这就只有另外想些办法,而对我的主动示好,就是一方面。所以我认为她很有潜质呢,至少对后宫的形势,还是非常清楚的。 “欸?站位?”和淑听得一脸的狐疑,若有所思的想着。 没有过多的去解释,我还在遗憾着,现在是蒙丹死了,那逃脱计划就彻底夭折了吧!至于某一群人的“亡命天涯”也没有了,互相之间的共患难而积淀的感情,便不见得能再经历。 真是可惜啊!现在是分隔开来,时间和距离还会疏远一切。 “那芷娴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乾隆也问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什么意思?”我奇怪的问着,完全没有理解。 “和贵人,不是来找过你了么?”乾隆似笑非笑的答道。 “是啊!”看来和贵人被关注的程度还真是很高啊!和淑才问过的话题,乾隆也没有忘记呢,这人走进储秀宫,都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不过没有说什么,她并没有开口要求什么的!”这点,就是含香的聪明所在。 “是么?”乾隆愣了一下,似乎意外了点:“那芷娴觉得呢?” “!”闻言,我想了想才回答:“和贵人毕竟是阿里和卓对皇上表现的诚意,皇上要太过于极端了,只怕有心人会传一些不好听的……” 其实是没有什么想法,但被问起又不能不说,所以就嘀咕了两句。 乾隆笑了笑,沉吟了半晌:“或许是朕太过计较了吧!不过,这个女人还算聪明。” 这是自然的,如果不是蒙丹身死,含香怎么可能会回来?以乾隆的高傲,是尊严受到了挑衅,没有动手将人给直接处理了,那就是考虑到回族的情况,以及没有别的人知道真相。 而心里有了隔膜,加上和贵人自己的变化,乾隆就不会想去碰她。所以,见着情况的和贵人没有办法,只得走迂回路线才是。其实她也知道,维持原本的状况下去,迟早太后还会动手的。 可是她要为蒙丹报仇,就不能安心的去死,因此,她必须争取到乾隆的宠爱,避开太后的针对,也得到更多的机会。她的这些心思,或许因为不知道真相而没有太多人理解,但经过今儿个的一席话,我是彻底的明白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看似很平静的后宫,现在算是热闹了,而且相对很热烈,也很明显。 不过,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就不在我管辖范围内,即便是太后想要遏制什么,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反正一群人精,表现都非常的好,私底下的动作,干净得都没有留下把柄。 而看乾隆的样子,就觉得时不时上演一出好戏,也挺放松心情,增添趣味的。所以在他这种放任的默许下,争论永远源远流长。 如今的形势,确实有些复杂不堪。 当初乾隆会将十五阿哥交给庆妃,或许还有一定的内幕。而舒妃则是原本没有看好自己的孩子,又与令妃是水火不容,一开始就不在乾隆的考虑范围内。反倒是庆妃,现在的地位和身份,都算合适。 只是这么一来,大家都看得到庆妃和令妃的关系很近,却也并不是那么和善。反而,和贵人因为还珠格格的关系,和令妃之间很是“友好”。至于肚子里都转着什么念头,只有自己知道。 这按照熙羽的话来说,作为中间人的还珠格格,现在也不是一个善茬,谁知道她是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尤其,我们几个都是知道,她致力于为她母亲争取一定的名分,古代女人,对这看得很重。 不久之后,乾隆还是在同一天嫁了两个公主,和淑和晴儿。 本来老佛爷也不想这么早嫁了晴儿,只是也觉得再过两年就耽搁了,能时常回宫便是。对于和淑与丰升额之间的事儿,太后是完全的同意。 而丰升额的父亲,阿里衮,已经在夏季回到了北京,并上任了领侍卫内大臣一职。 至于晴儿,也是我和太后商量着决定的,并且也问过她的意思。 多拉尔·海兰察,四次画像绘紫光阁的功臣。十五岁,也就乾隆二十年的时候,就随军入准噶尔,平阿睦尔撒纳的叛乱。去年才回到北京,被封为头等侍卫大臣。 乃至今后,这年轻人的功绩都是不错的,所以就现在已有的成绩,太后也瞧着挺满意。 战场上生死过来的英雄,都是别人仰慕和崇拜的对象,尤其是海兰察,年纪不大,就有如此功劳,便不是混出来的庸才。晴儿自个儿了解过后,也是没有异议。 那乾隆慎重的询问过如今都未曾娶妻的两人,便爽快的下了旨。 和淑是固伦公主,晴儿也是和硕公主,两人除开本身的才华,也基本没有家族会拒绝的。而当初跟和淑和永璟选择府邸,就特意挨着很近,干脆的也让晴儿的公主府落在旁边了,这样一来都有个照应。 至于选嬷嬷之后,我还让稳重的绿裳,从此跟着了和淑,才令我彻底的放心。而永璟在和淑出嫁之前,就建府出宫了,或许他更多需要的,还是下了命令,有一个行动力强的人去执行,因此,我就让红怜去帮他。 想来,以红怜的武功,是足够应付。 而不可避免的,随着时间的增长,乾隆自大自满的个性,越来越是明显,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改变他的作风,甚至都没有这个意识吧!想来皇帝的嚣张,绝对是理所当然的,且很多错误,只有历史才能去见证。 “怎么了吗?这些日子都经常见你望着天就发呆呢?”乾隆瞟了我一眼,疑惑的问着。 闻言,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那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些年感觉人是越来越慵懒,永璂长大了,最小的女儿也都七岁了,所以现在都不在身边。 最后猛然一惊才发现,这都到了乾隆三十年。 三十年呢,历史上的乌喇那拉皇后,人生就过得差不多了吧!而我自己感觉身体也没有什么不妥,但安静的时候,就会老想起前世的事儿,从心底开始莫名其妙起来。 也不以为,乾隆继续的说道:“朕在计划着,奉太后之命南巡一次……” 南巡?我惊奇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反正乾隆是最不安分的皇帝,到处跑都是正常的了:“是老佛爷会一起么?” 以为乾隆是在交代这个事儿,我开始准备问清楚,虽然真正到行动,恐怕还得有一两个月来准备,可既然起了话头,还不如顺便。 “这次芷娴也一起去吧!”乾隆笑眯眯的说着,似乎所有都真的计划好了,并不是一个初步的意向。 “欸?”看着乾隆一脸的笃定,那是什么都安排好了么?不禁笑道:“难道皇上都安排好了么?”说起来这辈子,还真的很少出远门,古代的江南,可是个好地方呢! 不为别的,只是突然,也想要去看看…… “很久没出去走走了,这次就大家都去吧!如此芷娴就没有理由必须要留在宫里了!”乾隆点了点头,还真是异常的大方:“趁此机会,也好散散心……” 想来还真是大手笔,有点身份都跟上,这队伍可就是庞大了,不过,还珠里似乎也有这么一幕吧! “那就照皇上说的吧!”我含笑的点点头,或许可以走走。 事情定了下来,便是忙碌的准备,最近几年还算安定,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战事发生,已然是不错的国泰民安了。所以,鉴于此,也为了和淑和晴儿的身体情况,在暗地的建议下,直到去年,才增添了两个皇外孙,让乾隆和太后瞧着高兴。 至于永璟,那也就是建府不久,乾隆便下旨,赐过了富察氏的一位女儿做侧福晋,以及西林觉罗氏为正福晋。另外还有一个侧福晋,是乾隆也开玩笑的说,让其自己决定人选,但别闹得自家后院起火就成。 所以,七阿哥府邸,这些年倒是不断的传来喜讯,两位福晋不说,诸多的侍妾格格也没有漏掉。害得我经常会去担心一下永璟的身体,不过见他游刃有余的,自己有算计,也就放心了。 至少,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永璟驾驭人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上至福晋和侧福晋,下至侍妾格格,都不得不处好关系。完全不像乾隆这样,根本就是放任后宫乱斗,他自个儿在一边无良的瞧着好戏。 近两个月之后,选了个好日子,这庞大的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但是,在看到永琪一群人的时候,一个状况让我眯起了眼,暗自吃惊着。这些年,福家没有机会再得到乾隆青睐的机会,但皇帝也没有反对永琪招揽着他们,那么此刻跟在身边也不奇怪了。 可一个极度陌生的身影,贴身的跟着永琪,看样子交情很是不错,我就念头一闪,此人莫非就是萧剑? 正没有头绪的想着,还上下打量着同永琪走远的人,不期然的对上他回头的眼神,那种毫不掩饰的浓烈算计,和化不开的仇恨。这一瞬间,我们两个都是一愣,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萧剑怕也是没有想到会被人注意到吧! 如今关于小燕子的事情,很少会有人去注意,只有五阿哥府邸闹出什么动静,大家才当做笑话来看戏。所以我现在并不知道萧剑是以什么方法去接近的永琪,但我很清楚,没有流浪天涯那一段共患难的交情,即便是某燕子的哥哥身份,感情和做事的顾忌都不会那么深厚。 也就是说,家仇,不会被亲情和感动所覆盖,尤其还没有晴儿做调剂呢!我快速的想着,在启程之前,吩咐了熙羽去打听一番。 看来这一路,就是不得让人安宁啊! 或许是刚才意外的对视,让萧剑多了一份警惕,接下来的时间里,还算一切正常。 山东的旱灾没有意外的碰上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抓贪官行动,在急于找机会表现的某些人手下,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至于在海宁陈家的发展,我算没有太大的兴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陈家根本是故意表现的。合起来的确不错,但我身边的和淑和晴儿,那才华不输于别人,现在只是大家看着稀奇罢了。 现在这场合还轮不到某燕子出场,陈家四个姐妹也就找不到出挑的人,来挑衅,众人惊叹一番,也就揭过了。 不过这一路其实都好上许多的,晴儿不会为情所困,永琪也还有了其它的女人,显得很多节外生枝都可以不发生了。至于乾隆和陈家,估计是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连带着太后都对他们很是重视。 让人郁结的是,太后依然看上了知画,虽然这和对方故意讨好有关,但费解的是,她居然还是对永琪有一定的好感。可现在的形态是不一样的,太后没有和某燕子对付过,而且某燕子只是永琪的侍女,便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危险性。 虽然说,永琪现在的确还没有嫡福晋,可从平日里乾隆的偏袒,太后也是知道了,皇帝更加属意永璟,而不是永琪。所以,来来去去,没有被某燕子刺激过的太后,想不到如何很好的安排知画,便三缄其口,没有再提起了。 对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怕的就是太后为了给知画一个好的前程,会硬塞给永璟。为此,我还事先询问过永璟的意思,他却似笑非笑的对我说,这个女人,就是一堆的麻烦,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沾惹。 敢情,某女的“欲望”表现得过于明显,所以令永璟有些退避三舍。 而正准备安静的从陈家启程,按照计划行至西湖去的前天晚上,永琪一群人,包括还珠格格,都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乾隆接到回报,才吃惊的沉默。 “小燕子找到了一个哥哥?”乾隆奇怪的嘀咕着:“看他们今儿个的行动,那还是海宁的人不成?” “这么多年来,海宁的人生生死死就多了去!不过,那个萧剑,说是小燕子的哥哥,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我替乾隆沏了一壶茶,不经意的说道:“也就靠着从前的一些蛛丝马迹而已。皇上要是担心他由此接近永琪,是别有目的,不如让人好好查查吧!” 这次的南巡虽然人多,但乾隆的留心是在每一个身上,所以有人有异动,他都是第一时间便能够知道。至于萧剑,恐怕还在找机会犹豫着出手吧!所以,得给乾隆提个醒,谁知道改变之后的世界,皇帝会不会被萧剑给一次了解了? 要知道,乾隆对于某燕子,绝对算不得好,落在萧剑的眼里,也就算不得补偿了。尤其还没有晴儿这段感情,怎么看,萧剑的出手都是没有顾虑的,也是迟早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在心里有了计较,乾隆点了点头笑道:“怎么样?出来走走的感觉也不错吧!很多东西和景色,那都是宫里感受不到的!” 闻言轻轻一笑,这是自然的,否则一个个怎么都是不安分的主?说起来,这外面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没有束缚的活力,显得异常的自由自在,让人留恋不已。 就连太后,即使没说过,但也无比的喜欢。 “嗯……”我感叹的说道:“尤其春如画卷,夏之凉;很美!” 赞叹一下,一路很多纯原生态的风景,的确很令人怀念,也处处让人印象深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乾隆笑得很开心,是骄傲着他这万里河山,江山多娇吧!每每他挂在嘴上的,都是建立在广袤天地之间,那运筹帷幄的豪气。很多时候我都认为,乾隆如果不是皇帝,那也是一方豪侠,只不过皇帝比豪侠有更强大的权利,也多几分束缚。 不过,从小的接触,让他喜欢权利,多过自由…… 这次的南巡,一路上的行程都是公开的,而且如此庞大的队伍,要想找个理由掩盖,也非常的困难窘迫。按照乾隆的性格,就彻底招摇着过往,有能力打主意的,基本上没有。 不过,这倒是明显给了各地的官员,买好巴结的绝好机会。这官场文化,真的是自古由来啊! 春光明媚的杭州西湖,算是乾隆最钟爱的地方之一,不管是微服还是南巡,基本都是不会错过的。从古至今,好景配好诗,歌咏西湖之作,不胜枚举。 偶然如此风雅,倒也充满诗情画意。 但,景美,不如江南的女人更美。 为了讨好取悦乾隆,官府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喜好呢?西湖上,可是早就准备好了无数的画舫,一面接待众人,也就一边迎合着皇帝。 琴声依旧,歌声曼妙,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秘密。虽然众人都有能玩的,但每到一处乾隆的行径,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对这些瞧着无趣,我便下了船头,来到岸边。远远望去的张灯结彩,月色如水,说实话,在越安静,越纯粹的夜里,显得更加的飘渺虚无。突然之间就觉得,所经历的两世一切,都恍然如梦般的好不真实…… 神情恍惚之间,远远的从画舫有人声渐近,本来是不以为意,却到后来看清了人,我更是不敢出声的。 乾隆,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看样子是相谈甚欢呢!要这个时候出现,打扰了别人雅兴不说,要让皇帝感觉到恼羞成怒,可就不妙了。 其实连乾隆自己都知道,这是公开的秘密,但没有人在他面前点破,也都躲着不去不小心的撞破了他的好事,渐渐的,也就肆无忌惮的成了习惯。 所以没有人傻得触了皇帝的霉头,但凡第一次都是比较悲惨的。 悄无声息的转回头,不准备去瞧着来人都干了什么,但突然的转念,让我想起,这个女人,难不成就是传说中,与夏雨荷极为相似的夏盈盈么? 算算时间,也该出现了吧!路过山东济南,乾隆还是带着还珠格格,微服去拜祭过的,虽然知道的人很少,但我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会勾起他心底的一份美好,无可厚非。再加上,夏盈盈,还有着当年含香的一份孤傲,卖艺不卖身是坚持,而且对皇帝依旧保持爱理不理,还得看心情。 都是吸引乾隆的地方,所以,我并不稀奇他会来了兴趣。 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乾隆身边那女子一眼,气质犹在,却是月色朦胧之下,看不真面貌表情。也无所谓了,过了那心思,对这人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微微的眯起眼,心思沉醉在这样的夜色里,因为前世就是出生在南方,也活在这样的水乡,所以,触景生情,让人无比的怀念。 月朦胧,醉清风,可是陶冶心境的最爱呢!默默的想着,迷糊之间好似眼前车水马龙,耳边噪杂细语,停留在脑海深处的,是一张永远带着宠爱笑意的脸庞…… 肩头突然一紧,我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从自我的梦境中完全清醒了过来,抬头就看见,不知道何时站在面前的乾隆,紧皱眉头看着我,眼眸深邃得多过几分不悦,和紧张。 欸?紧张?我有做过什么吗?疑惑的念头闪过,我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随即跟着皱起了眉头。乾隆的手劲本身就不弱,也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正捏着我肩头有些生痛! “皇上……”轻轻的试图转移他注意力,别在我肩头用力了,不过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是正和夏盈盈一起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刚才他还是看见她了吧! 额,还自以为藏得很好呢! 放开用力的手,乾隆慢慢的在我身边坐下, (还珠)娴清逸芷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5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5部分阅读 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忧郁,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芷娴都在想什么?也不怕这里危险?” 危险?我憋了一眼不远处,赛威赛广的身影,还有熙羽墨香在,别说这里很远的范围内都是禁卫军守护的地方,就身边的几个人也都不放心的看守着,如果这里还不安全的话,那么画舫里也是一样。 不过很明智的不去讨论后面一个话题,我理所当然的道:“皇上不觉得西湖的月色很美么?” 明月佳人,要是不美,他为什么还会兴趣盎然的? 愣了一下,乾隆干笑一声,并没有继续接下去,只是拉过我的手有些紧,顺着就躺了下来。 睁大眼睛看着乾隆的动作,我奇怪了半晌才回神说道:“皇上不会是想这么睡吧!会着凉的……” “躺一会儿而已,芷娴要回去了叫我!”说着,就闭上了眼睛,神情甚是写意。 看着乾隆舒服的枕在我腿上,轻轻的闭上眼睛,我张了张唇,无奈的笑过。还是算了吧,就由着他了,或许难得如此清闲。随手将身边的披风给他盖上,心里却想着,都说人越老越小孩,还是很有道理的不是? 意外的,夏盈盈同乾隆之间,很有共同语言,这令我有些疑惑,她真的就是传说中那般无所求的清冷孤傲么?也就是乾隆和夏盈盈开始相知相惜,瞧着不对劲,有人就开始惊慌了起来,以至于太后都有了微词。 平日里还好说,一旦乾隆的态度有所特别的改变,众人的注意力就全部吸引了过去。夜夜让夏盈盈作伴,傻子也看出了点问题来。 “皇后,这事儿你怎么都得劝劝皇上才是,一个风尘女子得了圣眷,要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么?”太后严肃而正经的说着,大有良苦用心的意味。 闻言,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从心底有些为难,真没有想到,今天会被太后“逮着”说这事儿。可不就是老狐狸一只么?明明知道现在乾隆正在兴头上,谁开口谁倒霉,她做娘的都不好说话,我这个皇后能触霉头去? “可是,皇上很欣赏那位姑娘,而且从来都卖艺不卖身,样貌学识,才情洋溢,家道中落坠入风尘,也是难得了!” “糊涂啊!”太后一脸的蔑视,不屑的道:“皇家之事,首先讲究的是资格,以前的家世再好,她夜夜徘徊在男子身边,何来的资格可言?而且,她陪伴了皇帝这么久,还能洁身自好?哀家从来就不信她没有目的……” “老佛爷教训的是!臣妾也该放在心上!”垂眼说着,我都快肚子打结了,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来着?乾隆是她生的,这么说起来,她究竟是连自己儿子都不相信呢?还是只为了尽可能诋毁夏盈盈而已? 唉,乾隆真是悲剧啊!风流韵事太多,连他妈都是不相信他清白了,真是自找的! 回头望了一眼太后所在的画舫,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做娘的,至于这样么? “娘娘,这两天都在流传,皇上对那位夏姑娘的重视,很可能会直接招她入宫的!老佛爷那样要求,也是个理!”回到自己的画舫房间,熙羽不经意的说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是么?”我没有露出丝毫想法,转头就问道:“那,墨香怎么看?” 被问起,就歪着头想了想,墨香不确定的说道:“奴婢也认为娘娘可以说说,本来是老佛爷的意思,皇上又很听从娘娘的意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皇上就会懂的!” 为此我表示了沉默,那要看什么事儿才是!而且,她们就怎么没想过,乾隆孝顺得几乎对太后言听计从,那么老佛爷,为什么不自己劝解?永远不要用以前的事情和态度,来衡量乾隆,这么多年来都是被宠着,完全是顺着毛抚过来的,那基础,远没有平常人看着的那么稳固和幸运。 皱了皱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乾隆说起,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还是会被打破的。或许,一开始就真的不该跟着来“散心”吧! “墨香,将凤印准备好吧!说不定过几天是需要的……”望着窗外的天,仿佛喃喃自语的说着,我很清楚,这事儿,不那么简单的。 也就在我还考虑着,为此如何跟乾隆沟通时,原本要发生的事,还是没有预兆的揭开了。这天,突然的,乾隆就向大家宣布了,要封夏盈盈做妃子,所有人都是一惊。 但是乾隆只是宣布他的决定,并不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所以任何人都没有反驳的余地。而我这才察觉,是好几天都没有见过乾隆了,因此就自个儿一直想,反倒没有机会真跟他提起,一没注意,事情就闹开了。 “皇后娘娘,老佛爷对这事儿很生气,让你去一趟呢!”来人说得很细,无意间还是故意透露出些许信息。 “有劳桂嬷嬷了,本宫马上就过去!”对此毫不意外的,我轻轻的答着,看着对方善意的笑过离去,才转头对上有些担心的熙羽和墨香。 太后交给我的任务,还完全没有做,乾隆就来了一个劲爆的。当听到这消息时,我便清楚,老佛爷那一顿责怪,一定免不了。 “不用担心了,事情发生了都要去面对才是!墨香,将凤印拿着吧,这就去见老佛爷!”说着有点冷漠,我从心底却异常的平静,或许早就由此觉悟,该来的还是会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走进太后的画舫,感觉整个气氛都有些特殊,严肃中带有威慑,长久以来的上位者气势,在此刻一点都没有收敛。 还是要这样以对么?心底冷笑了一声,我脚步丝毫未停,完全不受这种有心刻意营造的环境所影响。或许很长时间来,都有面对这种场面的预感,因此,一点没有意外和无措。 见了面,冷场的客气话就甭多说了,意料之中的数落,让话头听起来越渐的严重。对这件事,太后是真的很生气,只不过有我做了出气筒,就舒服了,而且还是不能反驳的那种。 谁叫前几天还提起的,太后可有理由了! “看看这都成什么体统了,皇后,如果你不想管,不尽自己的那份职责。皇帝都做出如此荒唐事来,也不劝谏纳言,那六宫之主,你真的管得好? 皇帝宠你,难道都是你这样顺着他意思下去的缘故?你是皇后,不是天天邀宠的妾妃,要是没有能力,还不如趁早让贤……”太后冷着一张脸说道,言语之间不乏威胁的气势,字字显得咄咄逼人。 可是,她是皇太后,在这个世界上就是金字塔最最顶端的人物,尤其还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想不牛逼都不行。 所以,她可以威胁任何人,却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她的。 不过,太后这话可不谓不重,基本上是话一出口,除了我俩当事人,都是神色明显一惊。潜意思,她不就是在说,只要她愿意,我这个皇后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么?而且后宫那么多女人,实在不愁没人胜任。 当然,我相信,皇太后真的只是想要威胁,而不是真的有那种心思。这么几年来,随着乾隆的自大,原本他会考虑到,从而避免的事情,也故意不会再去做任何的掩饰。 因此,我这个皇后的受宠,真正的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尤其是和贵人事件过后,一切都摆在了明处。 和贵人最后很乖顺的成为了现在的容妃,太后一有机会就又开始,明里暗里表现出,对乾隆独宠储秀宫的不满。 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乾隆当面应付着,却叛逆得再没有付诸行动。反而,很多时候都有和太后对着干的趋势。 本来不想在婆媳关系上,制造难以解决的麻烦,我也很多时候对乾隆提起过,让他还是顺着太后的意思好。可每当这时,乾隆就会笑得无奈,不情愿的说起,他才是皇帝,难道连自己的后宫,都不能自由决定么? 几次之后,见乾隆依旧如故,我也没有再说,都这么多年了,放在哪儿不该是老夫老妻么?就因为身份和地位,所以夹杂的因素不再单纯。 相较于乾隆不悦的任性,我是渐渐的不再放心上,还是顺其自然吧!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无所谓现在的地位和富贵。 真是没想到,这次南巡,那夏盈盈的出现,会是点燃了所有的导火线。太后会因此过深的牵连,而将这些年积累的旧账一起算,我实在一点不觉得稀奇。 只是,她却威胁错了人,对于这个皇后,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了?既然已经这般看我不顺眼,也没有过多好隐瞒的,经过这件事,彼此都是挑明了! 婆媳之间的关系,只要有一方心思不一,那么这就是千古难解的迷题,永远打不开的结。她很多时候的做法,真的是为了乾隆好么?还是她心里,只有大清的江山? 或者该说,皇太后从来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不是她养大的,所以都自以为是为其好,真正了解乾隆的却少得可怜。 不过,无论是怎么一种情况,我也不想多管了。乾隆已经不是小孩子,会有他自己的想法,现在我只知道,太后突然的发难,就代表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摆在了明面上。 可是,我不想低声下气的迎合,这辈子,要一起过日子的是乾隆,可不代表,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心思可以回旋。 “老佛爷教训的是!这都是臣妾的错了,不过,听闻老佛爷一席话,臣妾也知道自己的不足,看起来真的没法好好替皇上分忧,并妥善管理后宫的!”如常的语述,我缓缓的说着,似乎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一切都很正经一般。 抬眼对上,太后因为我这话而呆怔的表情,那满眼的惊讶和疑惑,一览无遗。我承认,能陪着雍正经历过来的皇太后,的确很了解女人的心里,所以每次都拿捏的很好。 可是,不得不说,从当初的选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所以,才会对我现在的作为,感觉到不理解和难以相信。 “所以……”我浅浅一笑,抬手从墨香手中接过准备好的凤印,放在她面前的短桌,自然的道:“遵循老佛爷的意思,臣妾觉得,还是趁早让贤比较好的!论经验和智慧,谁也不敢说能比老佛爷强,因此凤印就先交给老佛爷保管吧!臣妾相信,以老佛爷的识人之明,一定会为它找个很好的主人,为皇上分忧,也为万民表率……” 还真以为是我抱着皇后的位置不放么?可笑的还以此来威胁我,谁愿意要,谁当去。既然太后如此有威信,那相信,你就是将凤印交给谁,乾隆都是不会反对的吧! 想想,这样可不就皆大欢喜么? “你……”太后半晌回不了神,刚才只是一时气愤而说出的气话,没想我就早有准备的,一句话就可以交出凤印。 这个时候,太后是自己都不知道,她该气我直接用行动,让她下不了台呢?还是生气,我居然如此无视着这众多女人视为至宝的东西?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态度由始至终都非常的“诚恳”,说话表达也果决明白,那半点没想让她老人家生气才是…… “在其位,谋其政,你以为交出凤印,什么时候都跟你无关了么?”许是真的有些撕破了伪装,太后黑着脸说话的同时,完全没有示弱的意思。所以,一句话,将这个结打得更死! 淡淡一笑,我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的道:“臣妾并无此意,前些个日子,老佛爷就吩咐的事儿,臣妾可还没有办好呢!怎么说,皇上闹出今天这事儿,也是臣妾疏忽了,老佛爷放心,臣妾这就去劝劝皇上……” 有种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么,干脆来个了解吧!不想继续面对太后的刁难,突然就有种,活着,其实就是很累的错觉。 说起来,我和太后,就人生经历来说,我还比她年长呢!时间长了,心里太过平淡,也是无味过多,倒是看看,眼前的这位,想法不同,就日子是有滋有味多了。 可自己,是做不到那么多要求呢! 被我一席话堵得找不到话说,太后神情有些变青,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那思想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不过说起劝谏乾隆,我一来不想,二来知道这事儿绝对最后自己讨不了好。 一开始,太后不就想着,要我和乾隆之前多些裂缝,才一直坚持由我去履行“职责”么?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呢! 君王的信任,本来就脆弱,所以很多的挑拨都效果显著。至于我和乾隆,真的,听天由命吧! 转身准备离去,这里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我走在门边,才顿了顿,悠悠的问出一个,很早就想知道的问题:“老佛爷,可不可以告诉臣妾,当初,又为什么要力争让乌喇那拉芷娴,去做了宝亲王的侧福晋呢?” 明明都是她一手促成的,现在却只有她在反对。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呢?还是,觉得这脱离了她的掌控,所以,态度就变了! 虽然这么问,却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看见太后一怔之下,陷入了若有所思,我抬脚就离去了。或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所存在的目的却是模糊的,真正问起来,就没有确定的答案。 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乾隆的画舫,看守卫的情况,人似乎还在。踌躇犹豫了一番,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既然都在太后面前说好了,也得尽尽人事吧! 走到房前,有些疑惑着没有人守着,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乾隆是不是还在!连个通报的人都没留下,看起来应该不在这画舫的正厅里吧! 算了,还是等他办完事再说吧!省得扰了心情。叹气的想着,我伸手推门而入,却在跨进门半步,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乾隆居然在屋子里,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我就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尤其,入眼的场面是大大的不妙啊! 直觉比反应快,冷汗从背脊渐渐升起,我错愕的睁着眼睛,看着屋里有些暧昧动作的乾隆和夏盈盈。第一个想法,却是惨了,我居然撞破了乾隆的好事,那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原本就没有想过,会直接跟乾隆提起夏盈盈的事儿,面前这状况,就更加没有心思了。只见某盈盈半躺在床榻之上,乾隆却是坐在她身边,半倾斜着身子,正“深情”着呢…… 暗自嘀咕着,对上因为有人突然的闯入,而奇怪看过来的乾隆眼神,我赶紧低头回避。几乎是条件发射的,在心底我不断告诫,我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天啦,今天是灾难发生日么?怎么这般狗血的场面,也能被我碰到?难不成真是,阎王要人三更死,就绝对活不到五更? 再鸵鸟,也掩盖不了事实。余光瞟见乾隆是怔了好半晌,才愤然起身,沉默的走到面前,却敏锐的感觉气势逼人。 人到眼前,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脚步很重。这对了解乾隆心性的我来说,有些心惊到心慌,因为这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以前都是看他这样对别人,原来亲身经历才觉得沉重呢!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气势么?明明有距离,还是感觉异常的明显…… 有些震撼的愣着,还无需抬头,耳边就传来乾隆隐忍不发的低音:“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进来?不知道要先通传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请皇上恕罪,臣妾一时鲁莽了!”被乾隆震得呆愣了一下,我连忙规矩的请罪。下跪的余光之间,看见了不远处的夏盈盈,神色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就只是这个表情,我从她的身上看见了当年多贵人的影子,显然,这个女人是要聪明得多,也要高段得多了。 乾隆吼完自己也是一愣,因为我突然的动作,正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脸色更是黑了大半。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深呼吸一口盯着我道:“起来回话,你急着找朕,有什么事?” 询问就等于命令,一切毫不避讳。 缓缓的起身,我对乾隆如此的直白有所不满,随即看向了紧跟走到身边的女人。屋子里还有这么一个当事人在,要我提出来,乾隆还不得老羞成怒么?看某皇帝刚才的样子就知道,这会儿还在枪口上。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和皇上有要事相谈,民女就不打扰了,先告退才是!”夏盈盈轻轻打了个千,举止很是规矩。 只是这种说话的语态和神情,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不对的地方泼油,明显表里不一,话中有话。微微的皱着眉头,漠然看着她的举动,我都什么时候惹她了?还是说,哪儿有着利益的关系?她很直接的,就是在挑起乾隆的羞怒,东祸西引。 果然,乾隆眼神一闪,狠狠的就道:“退什么退,朕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么?皇后,回话!” 淡淡的看着乾隆,我从心底有种很泄气的感觉,他都是故意无视,还是真没看见某女眼中的幸灾乐祸,和算计?虽然,我不知道,和夏盈盈明明第一次见面,都哪儿出来的过节,但他能不能多给点我做皇后的面子? 对了,面子呢,他不是最看重的东西么?在一个艺女的面前,他为了自己,何曾顾忌上了我的感受?皇后……果然只是摆在明面好看的,什么受宠,也就他一念之间而已。 “回皇上的话,臣妾……无事可奏,惊扰皇上了!”轻轻的说着,我感觉异常的平静,不就一张脸皮么?我给还不成? “没事?”乾隆脸色越渐的发黑,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在想?别都把好心当驴肝肺。 沉默中酝酿暴风雨,乾隆眼神微眯,从齿缝中挤出话来:“没事你闯进来做什么?什么时候朕这里,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玩吗?你……” 因为乾隆的动作太大,也逼得太近,我不由得向后退,却没注意是在门槛边,绊着身形不稳就倒在了画舫的甲板上。 虽然动作不太雅观,但我并没有急着起身,只是抬头冷然的看着乾隆的激动,等着他继续下去的数落。 我怎么会忘记了,乾隆毕竟是太后的儿子,高傲惯了,是不容许别人“耍”着玩的!而且,当他恼羞成怒时,所有人都可以是牺牲书。 “芷娴……”乾隆对突来的状况愣了一下,才伸手过来,想要扶起跌倒的我。 轻轻抬起手挡下他的好意,我轻笑一声,缓缓的站好身子,理了理褶皱的衣摆,才抬头对上呆愣看着我的乾隆。 不如,大家都做个了断吧!免得一直都需要费心…… 好生打了个千,神情自然的到:“既然皇上坚持,就容臣妾禀奏了。这次南巡,臣妾深感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为皇上分忧,也不能让皇上满意……所以,刚才臣妾将凤印交给了太后,臣妾,还是明儿个回宫,多做学习反省才是……” 你们母子该怎么相对都自个儿对去,我夹在中间不要做人,那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对付着,又要高兴,又要满意,那我都是为了什么?这样的日子,以为不会累么? 听了我的话,乾隆愣了好半晌,才瞬间完全黑下了脸,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你什么意思?”眼眸中的火焰,渐渐升了起来,隐忍的火气,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无视了乾隆的反应,我异常平静的回道:“回皇上,臣妾就字面上的意思,不敢有隐瞒……” “啪” 一声不该会出现,也没想过会出现的响亮,打断了我的话,都快冲破了画舫,回荡云霄。 无边的沉默蔓延,我藏在袖口下面的手,握紧了拳头,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拂过渐渐火辣的脸颊。虽然错愕,但抬眼看见乾隆完全愣住的神情,我唇角一扬,很明显的笑了。 这辈子第一个耳光,却是出自一国之君的手,可以算是我的荣幸么?没有漏掉乾隆突然一闪而过的慌乱,我不屑的加深了笑容,扯开刚刚受力的左脸,明显的生痛。 话说,惹人生厌,比讨人喜欢,可是容易得多了,就好像我现在这样!只是以前,怎么都没这么透彻呢? 捋了捋额前垂下的一丝碎发,我笑容不减的看着乾隆,垂眼一个请安,言语依旧那么轻:“臣妾都禀明了皇上,就不便多加打扰,臣妾告退!” 眼神划过屋内另一尊人形雕塑,我无话可说,转身之际,才看见门口还有两尊雕塑,原本该在门口守着的小路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神色有些苍白,好像被吓傻。 暗示过墨香,抬脚路过之时,我顿了顿道:“小路子……” “是,奴才在!”小路子赶紧回神,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轻轻一笑,我并无刁难之意:“好生伺候皇上,以后要上哪儿去,记得要让人替你守着。不要再给了别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那么自由的机会……” 说罢就走人,我不想再继续呆着下去,倒是乾隆啊,如果不是他需要作乐,都屏退了左右,怎么画舫上就只剩下小路子一人的?其实,也是自己糊涂了呢! 不过,这样都好,大家过日子,总算皆满意了吧! “娘娘……真的要回宫么?”气氛有些沉重,熙羽是磨蹭了好半晌,才小心的开口。 “嗯!快收拾好吧!明儿个一早就启程!”平淡的说着,我不自觉的抬手抚过还留有五指印记的脸,古井无波! 刚才才劝过激动无比的和淑,和晴儿,我不想上一代的什么事情,会影响到她们的安稳。所有人的前途都还捏在乾隆的手上,只要错不在她们,乾隆应该就不会牵连。 当然,前提是,她们是儿女,不能去顶撞这位皇阿玛!所以是,好说歹说,才平复和淑的不满,恢复理智的思考问题。 只要不冲动,我对和淑还是很放心的。心里想着,不经意间看见收拾东西的墨香,悄然的抹过眼角的泪水,不禁心是一暖。 叹了口气,我轻轻的说道:“不用替我难过!得之所幸,这么多年来,你们也知道,我夹在老佛爷和皇上之间,其实不容易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呢!” “娘娘……”墨香和熙羽,都语噎的叫了一声,认同我的说法,却还替我委屈。 安慰的一笑,我偏头看向了天边渐渐暗下的夜色,这次意外的,容嬷嬷是异常的平静,说起要回宫,就赶紧着收拾了。 不过,她沉默却全心全意的关心,还是让我心暖。 “皇额娘,你真的要回宫?”不多时,还等来了永璟,完全都在我意料之中。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爱怜着这个儿子的成长。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永璟欲言又止,抬眼就错愕的看着我的脸,不敢置信的道:“皇阿玛……他打你了?” 说着,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永璟,有些冲动的站起了身,大有要去讨个说话的气势。 “永璟!坐下!”冷下脸来喝道,看着永璟依言按住了情绪,却还有些愤然,我不禁心是一软,轻轻的说道:“永璟,你怎么和你皇姐一样冲动?不要让皇额娘还替你担心……” 我绝对不能让永璟和乾隆反目,甚至因此有所芥蒂,否则吃亏的,永远都是他,也会让人钻了空子。而且,这件事儿,真的不关其他人事的! “永璟,不管怎么说,他永远都是你阿玛,也是大清的皇帝!为人子女,哪有质问阿玛的道理?也为人臣子,哪有冲撞君主的理由?”我细细的说着,不愿意他将所有都揽在自己身上。 “永璟……是皇额娘累了,所以想多歇歇去!不要怪罪你皇阿玛,你要谨记自己为臣,为子的本分……”想要保护一些永璟的以后,所以我尽量淡化乾隆的不是,也清晰的给他责任:“等皇额娘走后,你要知道,你有一家人要照顾,还有姐弟妹妹需要你保护,所以,永璟,以后做什么都三思而后行,不要再这么冲动了,知道吗……” 有些啰嗦的嘱托了永璟许久,我不希望儿女都像历史上那样,成为上一代的牺牲书,所以他们的态度,就不能去做那个导火线。 只要现在他们知道恪守本分,以后的路我还有办法,让乾隆不会去下手牵连。如此,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彻底放心了。 等了一宿,意外的没有等到那张历史上的有名圣旨,疑惑之余也不想再去探究。天色蒙亮,我就带着熙羽几个,悄然的离开了画舫,离开了江南。 虽然这和历史有惊人的相似,可我也不想去在乎了,怎么都好,也自己过些日子吧! “娘娘……”熙羽沏了一杯茶,放在我身边,很轻的说道。 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我从书中抬起头来,不以为然的道:“什么?”回宫已经好几天了,日子算是惬意的紧。 “皇上在江南,遇刺了!”熙羽想了想,还是说道。 “哦!那受伤没有?”我还是那种语气,压根儿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乾隆那是属小强的,这会儿估计死不了,所以还是留点口德,不去咒他了! 而且,看熙羽镇静的样子,还有宫里平静的气氛,那乾隆肯定没事…… 倒是说起刺客,我想起了那个人,结果还是出手了么?不过,明明武功高强,还悄然的接近了皇帝,都没有让乾隆怎么样,还真是时运不济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大结局) “天佑大清,皇上龙体安康!”熙羽说得平静。 果然,心里暗道如此,我瘪了瘪嘴,真是天子之命?可说起越来越玄乎:“那刺客呢?” “刚好七阿哥,和和淑公主在附近,被他们联手制服了。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五阿哥身边的人,也就是娘娘出发前,嘱咐奴婢要特别注意的萧剑!”熙羽有些意外,又好似不那么疑惑,继续说道:“龙颜大怒,皇上已经将五阿哥等人关押了。也没有继续南巡,已经在回銮的路上……” “哦,萧剑啊!”对于五阿哥等人的命运,似乎早就被彻底改变,有此结果也属正常。至于刚好永璟和和淑出现,也不是那么巧合的,在走之前我特意有跟他们提到过这件事。 欣慰的笑了笑,利用来的“救驾”之功,本是我走上这一步,而给他们增加的砝码。说实在的,今生能有这样的儿女,是我最大的满足。 “照皇上快马加鞭的行程,只怕不出几日就会到了京城。”熙羽继续汇报。 “这么急?还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有些不理解,即便是遇刺破坏了心情,也不用这么赶着回来吧!咱舒服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呢! “令妃以身护驾,为皇上挡了一剑,看样子有些严重,正急着回宫救治呢!”熙羽有些担忧。 “咳咳……”一口气卡在胸口,闷闷的,搞了半天最大的功劳还在这儿呢!难怪乾隆毫发无损的样子,忠心护主的人,还真排着队的呢! 话说,萧剑知道避讳我,都直到我走后才找机会出手,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要顾忌其他人呢?唉,经验严重缺乏啊! 唏嘘感叹了一番,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要令妃真的受伤严重,怎么还能承受这样的舟车劳顿?而且,南巡的路上,太医院的一干太医都随行了去,还急着回宫做什么? 对于伤重者,以太医的医术,不可能不觐见,令妃是不能移动的,更别说快马加鞭的赶路了。可乾隆还是这么做,又什么意思来的? 想了想没有头绪,也懒得管那么多了,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儿,令妃的死活,乾隆都不顾及,又与我何干?简直就是瞎操心…… “娘娘……你的身体……”对于我的咳嗽,熙羽反应很大,满脸都是忧郁。 “没事儿!我自己还不知道么?”淡淡的应着,我偏头看向了窗外,神情悠远的平静着漂浮。自从南巡回来,我的身体有着明显的一些变化,似乎是某种预兆,却是我不想去阻止,或许也阻止不了。 “熙羽,皇上回宫,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去接驾了。他要降罪的话,随便了……”悠悠的说着,我满心的不在乎。 那张“废后”的圣旨,没有出现,也没有给我,虽然凤印交给了太后,由不得我还是皇后,该做的事情就要做。不过,什么都不想管,一切就懒得参合。 “……是,娘娘……”熙羽同样的轻声回道,叹息中也明白我的坚持。 不过,乾隆对此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一切就由着我心思做了。而我是越来越犯懒,开始真把储秀宫当做冷宫一般,谢绝别人探视,也不会出门。 这样的日子,似乎回到了当初在乌喇那拉府般的闲适,也是最期待的生活。清清淡淡的,就这么都过去了一年。 而外面的一些消息,也可以从熙羽口中不断的得知。当初的刺客事件,牵连的人物也不是一般的多,而萧剑和小燕子的兄妹关系,加方家的身份,很快就呈现在乾隆面前。 其结果是可想而知,本身就变得易怒的皇帝,拍案而起是正常,株连一圈也不会意外。不过,乾隆始终是比不上他老爹的,至少雍正当初为了他,可以直接废掉自己另外一个儿子,他却最后还会顾念着那份亲情。 也正是因为了解他的感性,我才放心的出现现在我们之间的局面。所以对于五阿哥,他最后还是放过了,虽然这里面一定还有太后的一脚,但五阿哥最宠爱的侍女,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福家在这里也自然会被牵连,不过还珠格格,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一开始就不认识萧剑,还珠在这事件中,还清楚的撇开了关系。 但后来,别人很疑惑的,乾隆从轻发落了福家,宫里,却多了一个病逝的民间格格…… 就我知道,那是还珠用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格格,换取了之后的一切,同时,也成全了乾隆最后保留的亲情底线。 没有了还珠的平衡,容妃和令妃之间,几年来暗潮汹涌的对付,渐渐的摆在了明面上来。其实我对她们真的挺佩服,心照不宣的口蜜腹剑,暗锋相对,却能够一直平静的“和谐”共处。 这份心思和能耐,对于当初单纯的香公主来说,可不谓进步不大。 而现在有救驾之恩,令妃受宠在即,两人之间很多时候都不去掩饰了。但即便这样,十五阿哥依旧在庆妃手下养着,倒是令妃也不急,这几年连续又生下两位阿哥的她,可谓是风光无限。 最让我放心的是,永璟和和淑,带着弟妹,安分守纪的过着日子,让人挑不到麻烦,也找不了茬。尤其乾隆三十年下半年,缅甸战争爆发,永璟是毫不犹豫就请了令,带着和淑和晴儿的额驸,一起上战场去了。 虽然永璟是第一次打仗,我却不是那么担心的,有丰升额和海兰察做帮手,也相信着自己教导出来的永璟能力。年初的凯旋,我还破例让熙羽前去代为祝贺。 因为失宠的皇后,我不愿意过多的给予儿女不好的影响,现在需要,他们完全适应,没有我的存在…… 北京六月的天,异常的干净,和睦的风抚过,掀起阵阵的惬意和舒爽。 越来越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微眯起眼,透过手臂的遮挡,出神的看着湛蓝的天。 这一年来,外面真是不平静,又打仗了,不过还好,最后至少得胜了。但是过年之后,这百天前,原本让人看好的,有竞争力的,才华横溢的五阿哥永琪,却病逝了。 突然之间,很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想着一阵的迷糊,朦胧之间就回想起,来到这个时代的一点一滴,真的好玄幻啊! 可是现在,我很安心,对于乾隆,是能够给予的都尽力做到了最好,谁都没有欠着谁…… 猛的一声笛鸣,仿佛从远古传来,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不是沉睡在时间底层,那久违的声音么?那具有现代化特色的汽笛声啊! 从心底开始迷茫,眼前的灰白,朦胧的出现一些映像!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视野,白色的一切,曾经,是那么熟悉却厌恶的地方呢!如今的回想,却显得异常的怀念。 轻轻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也轻轻的游荡在繁忙的人群间,莫名的,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这是在做梦。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真实的梦到过前世,所以是我不想醒,对所有都开始留恋。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远方出神,这里,就是上辈子最后幸福的地方吧!老公的承诺,我的答应,似乎都还清晰的在耳边回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清醒时回想了这一辈子,梦里时,就回味了前世的一生。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够,继续“等”得下去! 叹息着,突然心有所感,猛然起身回头,就看见了那个永远藏在心底的人影,正带着熟悉的微笑,认真的专注着我! 轻轻一笑,瞬间眼睛开始模糊,止不住涌出的泪水,仿佛等待很久的喜悦,让我张口都不由得颤抖。只有他看得见我,而且,他说话了,虽然我听不见声音,却知道,他在叫我:“老婆……” 眨了眨眼,努力的维持那分笑意:“老公……你……是来找我……的吗?” 语不成句,却忍不住想哭,声音也越来越弱,因为我不知道,我一开口,面前的镜像就如此的支离破碎,渐渐的化为虚无。 眼泪是咸的,我真切感觉到了,全身的五感也在那一刹那恢复了正常。不想醒,却不受自己控制,这样真实的梦境,让人很是迷茫。 但是,我看见了,他最后的那句唇语,“等我……” 还是这句话么?到底是我没有多余的选择吧!知道是自己心思产生的幻觉,心底有些凄凉的想着,懵然却听见耳边一声咆哮。 “查不出来?什么叫查不出来?皇后睡了三天未醒,你们却说查不到原因,身为太医,一个个脑袋都不想要了吗?”震怒的声音,仿佛打雷般,响得耳膜生疼。 暗自苦笑一声,这乾隆吼起来,真的是中气十足啊!果真是宫里的珍贵书保养出来的,明明储秀宫一直都是很安静的地方。 几声膝盖跪地的脆响,一群人伏地请罪,满头大汗的太医院御史,颤抖的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真的没有患病,只是奇怪的,体内的五脏六腑在加速衰老,很可能,这一年来很少保养自己的身体……所以才……” 闻言,乾隆一怔,微微皱了皱道:“不是找到原因了么?还不开方子!” 迟疑了一下,那太医继续吞吐道:“回皇上……这,这无方可解!其实,皇后娘娘一直看起来都不错,但当年生七阿哥接近难产,落下了隐患。之后娘娘自我保养得体也恢复了些许,可后来十三阿哥,和十格格就超过了娘娘身体的底线。 本来娘娘身体很好,慢慢养着还是可以一点一点恢复,不过……” “不过什么?说!”眼睛一瞪,乾隆差点激动得挥手就扇了过去。 “娘娘似乎是前阵子受了点内伤,虽然并无大碍,但就成了引子,再加上娘娘这一年来不注重身体,就……”后面也不用说了,大家也明白,不过估计太医也不敢说! “什么?受内伤?”乾隆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仿佛听见什么玄乎的事儿,呆愣的说道:“怎么可能?” 转眼看见熙羽的心虚,乾隆火光大冒,突然吼道:“熙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皇后怎么可能受到内伤?” 感觉到乾隆的迁怒,我也不能再继续无视下去,睁开眼就见熙羽和墨香,跪在大怒的龙颜中,寒颤 (还珠)娴清逸芷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娴清逸芷第36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还珠)娴清逸芷第36部分阅读 得准备开口。 “咳咳……”突然醒过来要开口,难免被呛了一下,不过也好,瞬间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见熙羽和墨香的神色惊喜,太医则是齐齐松了口气,不禁划过一抹苦笑,乾隆的气势真越来越强悍,看把人都吓得! 我醒过来,乾隆反倒沉默了,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似乎一年不见,也是岁月不饶人呢!瞧着他欲言又止,真的还是没变! “都别吵了,先下去吧!”算了,还是给他面子,不然什么都不用继续说。 等所有人都退了干净,乾隆才故作大方的坐在了床边,看着我无言。 暗自叹了口气,叫了一声“皇上”,我就准备坐起身来。听说话,自己居然睡了三天,难怪会让乾隆知道。 “别起来,还是躺着休息吧!太医说过,你要多休息!”乾隆紧张的阻止我的动作,说话都有些僵硬。这是,太久没有相处了吧! 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很是无语:“好像睡很久了,我坐一会儿!”径直起身靠着,看见乾隆眼神的飘忽,突然才发现,真的是时间长了,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南巡回来,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机能,在明显的衰老,所以放弃了保护。而太医说的话也是事实,掩盖不了的! 各自沉吟着,相对无言了好半晌,乾隆才轻轻的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欸?”听见问话就回神,我却一头雾水。这指的是那件事?要知道,我瞒着他的可多了去,不能都倒出来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乾隆说着抬起头就盯着我,眼眸中怒气闪过,多几分无奈,又软道:“熙羽说,你最近经常一睡就很长时间,为什么不通知我,也不找太医看看?” “哦!”淡淡的点了点头,还真没有当回事儿,这我也知道,恐怕这次是时间太长,她们才忍耐不住告诉了乾隆吧!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就是岁数大了吧!睡觉,才是最好的休息,不知不觉就时间多了些。这没有必要惊扰皇上,也没有必要惊动太医……” “谁说没有必要?”我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乾隆吼着打断了,随即又轻了下来:“我……讨厌你说,‘不知不觉’就睡的时间长了……” 说了半句,乾隆又别扭的话题一转,回到刚才:“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熙羽自作主张来找我,你……是不是就没准备告诉我的?” 莫名其妙的被他看着有些心虚,虽然时隔一年,我却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自称:“皇上忙着国事,臣妾……我这点小事,怎么可以打扰?” 我又没有说错,做什么听见“臣妾”两个字,就眼神微眯着危险,很恐怖的好不好?心底不爽的腹诽,却突然发现,乾隆真的厉害了,一颦一动,都让人会不由自主受影响。 乾隆低头沉吟,看不见他神情,我也只得保持沉默为好。现在相处,感觉有些陌生,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距离。 “那你受伤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乾隆突然又问起,疑惑中很是坚持,表现得异常在意。 微微皱了皱眉,我思考着该怎样回答。刚才直接打断熙羽她们的话,就是不想要他知道,怎么问来问去,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可我忘记,乾隆也是很了解我的,见我这神情,他就眼眸一闪,霸道而命令般的靠近来,重声说道:“不要想敷衍,我要知道……” 眨了眨眼,因为背靠着床头坐着,是退无可退,只得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一张脸,半晌才叹了口气:“在南巡回来的路上……” 根本不给人考虑的机会,那直接说好了,反正也不算什么事儿,本身是不想多去追究才不提。 乾隆一怔,有些隐怒:“都发生了什么?” “半路上有遇上刺客……”结果不用说了吧!要不是走时还带着赛威赛广,说不定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刺客?”乾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半晌才怒道:“怎么会有刺客?为什么都没有人给朕汇报?”冲着门外吼了一句,他或许是对自己生气。 虽然也有些诧异,原来他是不知道的,但想想也比较理解,那个时候谁敢在乾隆面前提我的?时间长了,也就觉得没有必要了。 “不行,朕要好好查查,谁在欺上瞒下……”说着,乾隆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倒是我被他的雷霆风行,弄得有些发呆,那个,说不定只有他不知道吧! 瘪了瘪嘴,我不以为然,都事隔一年,还查什么?不过人走了,我就可以下床了,睡久了好似骨头都酸痛。 倒了一杯茶抿着,眼神又盯着窗外发起神来,其实这次乾隆即使没有出现,说不得我也要去找他了吧!本就越来越有一种预感,自己不会再呆在这个世界过久,所以该了断的,也必须了断。 而刚才犹如现实般的梦,令我更确定了这点,所以面对乾隆,不再提起过往。 手中一轻,抵在唇边的茶杯就被人夺了过去,抬头奇怪的看着又出现的乾隆,一饮而尽。那是我喝过的好不?皇帝什么时候这般不拘小节了…… “怎么起来了?”完全没想过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乾隆在身边坐下,问得很小心。 “还是活动一下好!”除了嗜睡一点,又不是重病患者来着。 “欸?做什么?”不由偏头横了乾隆一眼,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动作就这么激烈?要抱着也不是用力得要勒断气吧! 本身就坐在床榻上,这样一来就显得半躺在乾隆的怀里,不上不下,有些难受。而且,他太用力了,弄得全身更酸。 轻笑一声,乾隆干脆的坐上来靠在床榻边,放缓的搂过我靠在他手臂,沉默了一会儿才突兀的说道:“芷娴……” “嗯?”这男人就是这么奇怪的,我都懒得去猜测,他都是想些什么了。 “不怪我了……”乾隆细细的磨蹭着,我那还没有变化的青丝。 任由他的手抚过脸颊,停留在当初那个五指印的地方徘徊,一时之间也知道他说的什么,就是听不出这句话,都是询问的,还是,肯定的? “没有!”我淡淡的说着,有回答现在的意思,也有说起其实从来没想过要怪着什么! “那,芷娴……” “哦?”不能一次说完么?怎么变得这样不干脆?心底腹诽,有些不满着。 “凤印还在我那里……”乾隆说得扭捏,见我奇怪的看他,才吞吐的解释:“那天晚上,我去太后那里拿过来了,本来……一直都是你的……” 闻言,暗自叹了口气,依旧让他好玩一般,在脸颊上抚来抚去。假寐着眼,心下快速的闪过念头,这皇后,是不用再继续了,可他不知道。 还有,权利,有些时候是没有吸引力! “皇上!”顿了顿,我犹豫的道:“再帮我保管一阵子吧!” 刚说完,感觉乾隆的手是一顿,又恢复了正常,我心底却诧异着,莫不是他也是有所预感的? “嗯!可芷娴,不可以偷懒太久……”乾隆说得很轻,听在耳里犹如催眠曲。 从这天后,依旧那么安静的储秀宫,却是多了乾隆这个不速客。每日下朝之后,到慈宁宫例行的请安,就会窝在我这里晃悠。 跟前跟后,让人不消停,我就怀疑着他每天怎么会这么闲?一般情况下还不让人睡觉,真是不满原本惬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啊! 好不容易,四个儿女都来看一回,还让乾隆迫不及待的早早赶着走人。我不禁瞪着他半晌:“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有!”乾隆说得理直气壮。 “那,有什么要事相商?”泄气的问着,我觉得皇帝就是最大的无赖。 “也没有!欸?芷娴有吗?”乾隆似笑非笑的反问,很好玩的样子。 无奈的笑了笑,沉默了一刻,我突然抬头,看着惬意喝茶看书的乾隆,异常认真的回答问题:“我有!” 乾隆先是一怔,随即笑得玩味,张口即来:“哦,芷娴有什么要事?” 没有跟乾隆开玩笑的意思,我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跟皇上,讨一个人的命……” 闻言,乾隆笑容不减,还有加深的趋势,只是眼眸中的情绪,让人找不到准确的描述:“嗯!” 这个答案,让我哂然一笑,真是不出意料,他依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真不知该庆幸有一个这么了解自己的人呢?还是该悲哀这个人却是皇帝! 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乾隆靠在身边半搂着,把玩我随意披散的发丝:“不要笑得那么无奈!你原本没有出手对付她,或者说,也没有要求我将她怎么样,还不是因为她其实很好收拾么?那随时都可以!不过,我知道,你总有一天,还是会有这个要求的……” “……皇上都知道了。”这人有些时候,简直就是聪明得可怕,掌控,就是艺术。 “别忘了,她是我在高佳氏之后提起来的。心思太多,留下的把柄就不少了,我等的,只是你一句话而已!”乾隆说得很轻,却言语间就可以决定一切。 沉默中想到,令妃如今在后宫的地位,还不就是乾隆一颗棋子的?一条命抵不上我一句话? “谢谢呢!皇上……”我真心的说着,这样被惯着,也会让人迷失,幸好,次数不算多。 这次,乾隆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我,有些用力…… 一年多来,令妃给永璟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虽然都没有致命的,也很隐蔽,可她是我最后不完全放心的一个。所以,彻底解决了她,也绝了后患。 虽然,她有好几个儿子,不过,看乾隆这样子,似乎也不用担心了吧! 慢慢的,日子过到了七月,目前是后宫乱得可以,令贵妃的突然失宠,且多桩罪状并数,早下了狱等着被判决呢! 加上背景不厚实,是树倒猢狲散,没有人敢冒不韪去求了情,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乾隆是有心治了她的罪。 而我这个又开始受宠的皇后,却没有丝毫接手的意思,让人看不懂之余,后宫的权利就悬空了。虽然,暂且还是老佛爷在管理,但没有一个镇得住的后妃,就转暗为明争个不停。 然而,乾隆也是任由着它乱,没有倾向性的提升某人,更没有理会的意思。 反正不是上朝政事,也就呆在储秀宫里,真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欸?娘娘这个有什么用?”熙羽进门就看见,我正在捣鼓小箱子,好奇的问道。紧跟着的墨香和容嬷嬷,也一脸疑惑。 这个时候乾隆正上朝呢,所以一些自己的事情,就赶紧着做了。 放下手中的笔,将写好的一大摞纸,细细的折好放进精巧的小箱里,我轻笑着道:“在准备东西,你们来了也正好,我正有事情要说呢!” 闻言,三人靠了过来,看见桌子上整齐的排列着四个小巧箱子,还锁备好,箱表上无一例外的刻着和淑她们几个的名字。 “娘娘,你这是……”容嬷嬷白发如雪,精神头却不错,只是这会儿有些忧郁,也有些难过。这些箱子都是我特意订做的,如今拿出来,都知道是做什么用。 “嬷嬷,别多说了!有些事是不可抗拒的,坦然接受才是!”我淡淡的安慰着,这些日子,似乎身边的人都有所察觉。 笑了笑,却想起原作里,容嬷嬷最后所选择的道路,不禁有些明白她为何比其他人都要镇静。自然,我不希望那种情况会发生,毕竟我的来去都是不同的:“对了,嬷嬷,我还有事要交给你呢!” “娘娘尽管吩咐!”容嬷嬷还是那么规矩,神色之间也有一分喜悦。这些年做事,都有熙羽她们分担了,考虑到容嬷嬷本身的年龄,都是在身边好好养老的。 如今这么说得慎重,都是有一份久违的感觉。 “从小,就是嬷嬷将我带大的,如今一想,也是四十多年的事儿了。因此这时,也只有嬷嬷担着,我才彻底放心呢!”轻轻抚过箱子上的名字,说得有几分感慨:“以后选个合适的时间,将这几个箱子交给和淑他们吧!上面有名字的,也算成了我的心愿。” “娘娘……”知道我是用事情绊住她的想法,容嬷嬷一时之间显得很是激动。 安慰的笑了笑,我继续说道:“嬷嬷,和淑和永璟,都自己是做阿玛额娘的人了,虽然从小就很乖巧,可做事难免冲动。加上长大的永璂,还小的十格格,嬷嬷还得替我多瞧着,才让人放心呢!” 很多嘱咐和事情,在给他们各自留下的信里都有交代,尤其是针对乾隆以后的传位,假设与分析供给参考,里外都多了几分透彻。 毕竟是现在的过来人,即便历史改变了,还在猜测的范围,至少比将来的当局者,可要明确认识多了。尤其是,如今永璂也不必永璟人才差,各方的选择是多了条路,别的不说,我最怕的是为了那张椅子,最亲的兄弟,发展到最后的反目。 而且,承让,有些时候也会造成上位者的猜忌,到那时候,悲剧就是可以遇见的了。因此在这点上,我干脆的摆在了明面上给他们说,如果还发展错位,真就是我从小教育没有到位了。 让容嬷嬷平复心情,我转头看向熙羽和墨香,同样轻轻的道:“熙羽,你对外面之事已经熟能生巧,也展现了你的能力,以后这方面上,就帮帮永璂吧!至少,他也需要一个帮手!” “是,娘娘!奴婢一定竭尽所能!”熙羽说得认真。前一阵子,永璂的府邸我给选好了,修葺一番,过年之后他也刚好到了岁数,出宫建府是事在必行。那时,有熙羽的帮助,应该会安顺很多。 点了点头,我放心的继续:“还有墨香,十格格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这些年所积攒下来的东西,还得劳你清点一下,按照他们最需要的情况,以后就给他们吧!” 虽然没有看过,但想来真有不少,而且都是珍贵物书,怎么说我不会想到埋土里去。 紧咬着嘴唇,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墨香是点着头语噎。 轻轻一笑,没有什么遗憾的,耳边传来外面急切的脚步,就知道和淑他们来了。赶紧让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见人说话就开始啰嗦了起来。 这些天,每日的他们都会来,瞧着也挺欢喜和欣慰。都出乎意料的坚强和明理,还让我感叹过,这时代造就的人才,真的很不一样。 又送走了一群人,望着天空出神,我突兀的了然一笑,转头问着:“熙羽,皇上现在还没来么?” “听说今儿个有大事,所以一直在朝上商量着呢!”熙羽很安静的回答。 “是吗?”喃喃自语,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让人告诉他一声吧!我想睡了……”最后,还是见一面吧! “娘娘……”闻言,熙羽端是一惊,转身的凌乱,也没有再耽搁。 我这算有经验么?看着屋内的安静,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的感觉有谁在呼唤,很模糊却真切。虽然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但一来没有多余的路走,二来,也找不到留下来的意义,感觉都是注定了! 舒服的躺在床上假寐,内心不断的在扑捉一种感觉,可总是缺少点什么。正自个儿琢磨着,就听见门被狠狠的撞开,反打在墙上,有些嘶鸣。 还未等睁开眼睛,就被人用力拉了起来,再用力的抖着骨头快散架:“芷娴……别睡了,起来……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宫去玩吧……” “停……皇上!”赶紧阻止这人的自顾自话,我得先将自己解脱出来。这一年来自己宫门都没有出过,哪还想着走外面去的? “芷娴?”乾隆一怔,有些意外,也有些庆幸:“嗯?你不是说要睡吗?” “不是等你么?”喘过气来,我不爽的白他一眼,此刻是毫不掩饰。不过,看着他还穿着的朝服,有些凌乱,额前溢出细密的汗水,多少也有些感动。 拿起娟帕,忍不住给他擦拭着,对上发愣的神情,轻笑一声道:“还在上朝么?这次,真的是打扰皇上了!” 看不出乾隆是急切得气血上涌,还是真的尴尬着脸红,垂下眼睑掩盖住眼里的情绪,就回道:“芷娴以后每天来一次,我也不觉得打扰……” 被他的话逗笑了,挑着眉道:“那我还不成了千古罪人吗?被烦死了,还不皇上一句话啊!”咳咳,我可以理解,说得比唱得好听啊! 微微皱了皱眉,乾隆叹气的道:“芷娴……” “嗯?” “……我是不是经常让你很难做?”乾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愣了一下,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太后有句话说得对,‘在其位、谋其政’,说起来,我真算不上一个好皇后吧!” “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乾隆轻轻的说起:“虽然你经常很懒,但有你在,后宫从来不会这么让人烦心!” “呵呵,就这点用处!”不可置否的笑道,其实更多的要承认,大部分的功劳,在他自己身上。 “其实,你知道刺客的背后是谁对不对?”乾隆说得了然。 “嗯!能够猜得到吧!”我淡淡的说道,当时离开得悄然,路线也那么多变,除了留在江南的高层几个,直接派人尾随,其他的,谁能那么清楚呢? 明显叹了一声,乾隆也是挺无奈:“那夏盈盈是令妃的人,其实你也知道是不是?” “才知道的!”要不是令妃连累的一帮人,我哪能知道啊!还好生意外了一番的,本来去年夏盈盈是被乾隆秘密带了回来,却被留在一处小院不管不问,瞧着让人可怜呢! “那个时候……我让你伤心……”乾隆伸手磨蹭着我的左脸,喃喃的说着仿佛自语。 伤心?我垂下眼睑,那根本不多,反而是失望更多一些吧!最常想到的一句话,却是,这男人是皇帝,也始终是乾隆啊!本性,就是如此! 这话怎么也说不得,我转口很直接的道:“其实,当时我还以为,皇上,会一张圣旨,直接废了我呢!”这是历史上的事实,别怪我会这么想。因为,本性啊…… 哪知,乾隆闻言,整个人都是一僵,顿了好久,才笑得有些哂然,盯着我问道:“芷娴……你就没有相信过我吗?” 心虚的一笑,这相信二字,谈何容易?而且,在这里,这个位置,都要看哪一方面不是么?每次他不也是试探过后,才会觉得满意吗? 等价交换,何必谈论“相信”呢? 忍耐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我眨了眨朦胧的眼,轻轻的道:“皇上,我一般都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只是希望,以后和淑他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从轻发落,好吗?” “嗯!我会好好待他们!”乾隆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伤感。 “还有永璂,他没有永璟那般沉稳,如果可以,给他找个稳重的福晋,多提点提点才是!” “嗯!我让永璟多带着他……” “另外,小十……不求太多的,快乐平安就好……”想想,自己还是挺啰嗦的,洋洋洒洒也说了一大堆。 突然想起,睁眼对上乾隆的眸子,我浅笑着说道:“最后,谢谢你呢,皇上……还有,对不起……弘历……” 真的该谢谢他,这辈子让我过得没有遗憾。但是,情义无价,只有这个,我没有东西可以交换。所幸的是,感情于他,是太小到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他会得到的,比失去的多。 “老婆……” 闭上眼睛,正欣慰的想着,耳边细细润润的传来一个真实的声音,让我心底一惊。 “老公?”我愣愣的喊道,眼前早已经漆黑的一片,看不真任何的东西,如此不知道该相信,还是直接认为是幻觉。 “呵呵!老婆,多少年了,不会不认识我了吧!”声音很轻,却有着无边的魔力调笑着。 “老公……”真实的话语围绕在身边,突然平静了多少年的心里,有种想哭的错觉。这样的对话,万分熟悉到陌生:“老公,你怎么才来的……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了……” “傻瓜,我一直都守着你呢!只有看着你,我才放心……接你来了,想要走了吗?” “嗯!老公,会投胎吗?” “呵呵,谁知道呢?反正我会永远守着你的!” “嘿嘿,永远有多远?” “哈,相守那么远吧……” “……” (还珠)娴清逸芷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