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天（校园1v1，h）》 第1章撞见分手 周末晚上的南东街满爆了顾客，飘香的烧烤味，各个商摊络绎不绝的叫喊的声覆盖整条小巷，热闹非凡。 巷子里一家装修简约的衣品店里生意兴隆，大部分女生都会顾临这家店。 白婧曦轻抬右手看手机时间，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两位好友还没挑好喜欢的衣服出来，而她，独自坐在店里的小长椅上静静等待。 “曦儿呀，抱歉让你等久了，我们两个买好了，走吧。”顾琴琴赔笑地挽上白婧曦的手腕，一脸抱歉。 旁边的楼玉珍赶忙也挽上白婧曦另一边的手腕，试图用卖萌就此感化:“对不起让你等了好久，嘿嘿嘿我们不是故意的，曦儿大宝贝可以原谅我们两个吗？” 说完两人同时可怜巴巴地看向白婧曦，等待结果。 白婧曦看了顾琴琴，再看楼玉珍，两个机灵小鬼一样。或许天性的心软，她很吃苦情计，再加上也没有大多生气，看见她们两个这样想道歉讨好自己，只好无奈轻笑。 “好啦好啦，原谅你们了。可我都要饿死了，你们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哦～”白婧曦语气温和。 “行啊，你想谈就谈，想分手就分手是吧？你到底有没有一丝片刻把我当过你的男朋友？！” 对面霓虹灯底下的铺子有情侣争吵的声音，路过的人已经有好几个停下来看戏了。 刚出衣品店的三人也被男方大声吵架的瞬间给吸引住了，不过白婧曦和顾琴琴率先回神，正想往右边走，却发现楼玉珍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正推起眼镜仔细观察。 “走啦，曦儿快被饿死了。”顾琴琴上前一手想拉走她，不料反被楼玉珍拉到旁边拍拍肩膀给顾琴琴一手摁住，一手指向对面疑惑着。 “哎你过来仔细看看，那两个吵架的人好眼熟啊，而且男的还穿我们学校的外套校服。” 楼玉珍说完放下了手指，仔细聆听那对情侣的争吵对话。 对面男生急躁的双手抓住女生手腕，似乎希望对方能给个合理的回答。 “这件事我回去慢慢和你解释，你现在能不能冷静点。” 女生轻轻皱眉，在她漂亮的脸蛋添上一份不和谐。她好似有了不耐烦的语气，可清冷的声音都没能镇住男方可见的暴躁。 顾琴琴敷衍瞟了一眼那俩人后就没理，此刻真想给她一拳头，现在什么时候还顾着看戏呢。 “别看了，就算是我们学校的现在也不是吃瓜的时候吧，我们真的要饿死了……曦儿你快来劝她。”顾琴琴拉声抱怨，回头求助白婧曦。 收到指令后的女生只是无奈笑笑，平时就没脾气地宠她们两个，此刻也任由楼玉珍继续观看这对情侣吵架。 “我靠妈的，我想起来了，这两个人一个是楚黛云，一个是江麟烁啊。噢噢噢够爆的大瓜啊——”楼玉珍激动地片刻回头看了她们两个，而后继续强行冷静解释：“我就说怎么熟悉，原来都是学校的名人啊。” “啊？！你说谁？咱校花榜第一的高冷美女楚黛云和死皮赖脸追她的校草男朋友江麟烁？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吵架啊？”顾琴琴震惊到五官“变形”，也不由得让白婧曦好奇往那对情侣看。 “连一个解释都懒得给，你就这样对我吗，楚黛云？是不是何朔回来了你就想分手了，是不是我是何朔你才能用正眼看我？” 江麟烁抓紧了女生的手腕，眼里通红，满是怒火与委屈，可对方心铁般看着他，没有丝毫动容。 随时间推移，人流越来越多，周围有人拍下这对情侣无厘头的争吵视频，也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想出手阻止这闹剧，可惜没插得上。 “江麟烁，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和他做对比，这事和他没关系，是我的错，你先放开。” 眼睛撇过被抓疼的手腕，她不想事情闹大，但又稳不住江麟烁这急躁的脾气。 “那就一句话，问完我就放你走！” 楚黛云轻轻地点点头。 “你有没有，或者一点，喜欢过我？” 其实江麟烁挺傻的，运气也是背，放着喜欢他无数的女生中偏偏选了一个不喜欢他的女生，甚至没有交集。 尽管他对这份恋爱投入热情，但是女方都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份感情，没有和男方办过情侣之间亲昵一点的事，看起来的关系就是普通朋友。 甚至可能，朋友也称不上。 彼此之间的关系僵硬陌生得像两位路人。 女生呼气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里恢复冷漠，冷薄的唇部发出绝情两字。 “没有。” 落字瞬间，江麟烁脑子里嗡嗡作响，本抓住她手腕的大掌却滑落放开，垂直落旁，无声无绪的眼泪一下子涌出。 许是陪伴了几个月的情侣关系，这幅凄凉的场景也让楚黛云心底难得生出一丝心疼，或许也是他们之间，她对他唯一一次关爱。 女生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他，抬眼间，那是一只刚才被他捏紧红印的手，江麟烁呆呆地缓缓接过，她轻言呢喃一句对不起。 就在男生刚要抬头看她，女生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只留下他一人站在那里。 留在事故的中心。 等一会后，男生提步，漫无目的，像只丧气的小狗背对女生的方向走去，借过人山人海，直至消失在这条小街上，仿佛闹剧从未发生。 在闹剧的对面三人可是看到分手过程，楼玉珍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瓜给明天的同学分享。 “妈呀妈呀，所以他们真的是分手了？”顾琴琴先是看了楼玉珍，再看了白婧曦，“可他们在一起才不到一年啊。”她的问题又是疑问又是震惊，两人不好回答所以然。 “那个江麟烁，他很出名吗？”白婧曦只是在高一时偶然听过他追楚黛云的传闻，后来什么八卦也无心再听了，毕竟她当时身为班长正愁忙处理各项的事务。 最重要的原因也只有自己知道那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让她痛心的事情。 顾琴琴和楼玉珍一听到这个就起劲，两人面面相觑，笑眯眯地重新拉起白婧曦一人一边的手腕边走边说。 “都怪曦儿在高一时期身为班长太古板了，不是学习就是处理班里的内务，都没时间了解这学校的风云趣事。”顾琴琴娇嗔抱怨着，白婧曦无奈，语气仍是温柔，“我认识班里的人和你们就好了，我觉得这样也很开心呀。” “你嘴好甜，曦儿，亲一个。”顾琴琴打趣着，楼玉珍笑着用另一边手打断她的嘴，“你滚啊，恶心死了，曦儿的嘴你想亲就亲啊，我不给。” “哼～”白婧曦眯起眼睛轻笑着一路上看她们打闹，只是会有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那委屈哭泣的男生。 白婧曦和她们两个吃完宵夜后就各自回家，她刚好洗完澡用干毛巾轻轻擦拭头发，到点的电话视频响起，接过，对面是远在国外的爸爸妈妈。 “曦曦呀，你在这里一年多了还过得习惯吗？”开口的是白爸，紧接着白妈越过他挤进摄像头，“哎呦，感觉我们的曦曦变瘦了好多，妈妈好心疼。” “你们别担心，赵姨照顾得我很好，做的饭很好吃，学习跟得上，生活也还习惯，我在这边一切都很好。”白婧曦向来乖巧懂事，“你们那边的身体怎么样？爸爸的公司最近还好吗？” 因为在高一时白爸在国外的公司出了大问题，他们夫妻俩不得不飞回去处理。 本来白婧曦也可以选择一同和爸妈出国，到国外念书，但其中的缘由夹杂她个人的因素，于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喔～我和你爸忙上忙下解决了大部分公司的问题，还有些小问题，交给你陈叔就行了，”白妈一脸笑容地平述。 几根银丝在发上展露，容颜也疲倦憔悴不少，不过总能祥和安抚：“我和你爸还在疗养呢，身体也逐渐好了很多，我们的宝贝曦曦别担心。” 白婧曦和父母畅所欲言，难过伤心的，开心欢乐的，直至很晚才和他们道声晚安后上床睡觉。 第2章篮球赛 夜深是有些清凉，白婧曦盖了一张淡粉色的小棉空调被，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尤其是顾琴琴和楼玉珍说的那些话。 顾琴琴：江麟烁算我们校能排上校草前二的帅哥，理科算中上等，勉强能上前30名，听说他心情差时可以考倒一。 她接着又说：他家里挺有钱的，爸妈都是做生意，家里还有个哥，不过在国外。 楼玉珍：哎哎知道和江麟烁争校草第一是谁吗？这还是关乎江麟烁与楚黛云之间的事。传言，有他，也就没江麟烁什么事了。 顾琴琴：可何朔不是刚从m国疗伤回来时，在国外有了一个绝美的女朋友吗？楚黛云还要追？等到何朔分手啊？ 白婧曦：…… “江、麟、烁？原来你叫江麟烁……”白婧曦侧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望着黑漆漆天花板，脑海里闪过那天初遇的片段，初遇的地点，还有伤痕累累的少年。 她不由地想起今晚遇到的事，心疼道：“此刻的你，应该在难过吧？” 私人别墅，一个喷嚏声打出。 江麟烁揉了下鼻子，眼睛湿红，抱紧了坐在冰冷地上蜷缩的自己，显得孤独又可怜。 屋里没开灯，只能透过阳台渗进来的月光照亮。他回来后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手里攥着一个小时前聊天页面的手机。 「原因」 「对不起，我一直忘不了他。从他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时我就知道自己败了。江麟烁，你人很好，但我不会上喜欢你」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做我女朋友？！我还以为终于打动了你的心，可现在呢？」 「是我的错。所以，分手吧，对不起」 「……」 他们的聊天记录停在楚黛云说分手那句，再多无力辩解的话语也顶不住这致命的一击。 满脑子都是被甩了被甩了，被骗了被骗了。之前追楚黛云的时候还在楼梯口制造偶遇，打听女生的爱好，在后台送花，生理期送暖水…… 虽偶遇时女方没有理他，送奶茶时没有收下，送花也没有拿，暖水也没有喝。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合着他白追了啊？ 操他妈的。 他越想越难受，索性一把甩开手机，惊动了楼下在看电视的江妈。 江妈往楼上看，江麟烁从回来后一直锁在房间里不出来，脸上还有青伤，这可让她担心，转脸问了在一旁看报纸的江爸：“老二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出门回来后就这幅模样，叫王妈送的药品也不知道他涂上没有。” “放心吧，刚才打电话问过韩丞那小子，说是他们在赛车时不小心擦伤了，估计现在是因为赛车失误难过呢。”江爸平静说着，手指翻下一页报纸，“孩子大了，我们也不打扰他，让他静静多好。” “静静静！静有什么好？当年发生那档事，我是怕他跟老大一样沉默，遇事也不跟我们说说，憋坏了怎么办？”想到江樊，江妈就难过，他太懂事太让人心疼了。 两个儿子的性格一个天一个地。老大沉稳有耐心，遇事不浮躁，如今在国外留学。可这老二就反着来，家里的小老虎，一碰就炸毛。 江爸暂放报纸，一脸严肃对江妈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平时就是太宠老二，现在孩子遇事他自己解决就好，给他锻炼的机会，我们就别插手了。” 江妈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吧。” 一早起来的白婧曦到了教室，拉开座位刚坐下去时，却发现前后桌，甚至身旁的前后左右都有人在小声讨论。 “哎，班长你来啦。”同桌唐巧身子反向和后桌聊天，发现白婧曦来了便扭头对着她说，“我跟你讲一个惊天大爆事。” “诶，班长又不喜欢听这些，你别打扰人家学习。”后桌说完，唐巧翻了白眼给他，后桌摆手耸耸肩。 白婧曦温和浅笑说没事，坐下来继续听唐巧慢慢讲完。 到了中午，唐巧差点没把米饭吐出来，指着对面坐着的顾琴琴和楼玉珍说：“你们原来早知道了？！还是在现场？”转头也看向白婧曦，“班长，你也是？” 坐在她旁边的白婧曦莞尔而笑，点头。 唐巧不满嘟起嘴，“啊！那班长你还听我讲那么多的废话。” 顾琴琴夹了一口菜吃，替白婧曦解释：“班长那是不忍心看你想要讲八卦的热情被浇灭。” “我知道是这样。”唐巧嘟囔了一句，牵起白婧曦的手腕，执拗事实，“我不管，班长听到的是我爆出来的八卦，她看到的不算。” 白婧曦抿嘴一笑，温和答声，“好。” 江麟烁单手插兜，顶着黑脸在二号窗口安静排队，周围有不少声音在悄悄议论。 排在他后面的韩丞忍不住噗嗤一笑，靠近江麟烁耳朵说：“小火乐，看来你的衰事都在全校传开了啊哈哈哈哈。”好兄弟被甩还能被全校都知道，笑死个人了。 江麟烁啧了一声，用手肘踹了一下韩丞腹部，“滚滚滚，不能说句好的安慰安慰我。” “哥们，可别让我再安慰你了。昨天陪你去赛车，你他妈的差点出人命，哪有你这样意气用事啊。”说起昨天的赛车也是后怕，还好顶多是擦破皮，脑袋没撞傻，不然他韩丞怎么和江家交代。 昨晚分手后江麟烁顶着一肚子委屈与火气，后面约了韩丞出来赛车，可他满脑子都是分手的事，一不注意在开车时分神，在弯道处撞上了石墙。 轮到江麟烁打饭了，他随便指两荤一素后拿起筷子刷卡走人，韩丞紧跟其后。 “不就是分手吗？你都校草了，后面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干嘛只跟楚校花过不去。”韩丞不咸不淡阐述，和江麟烁面对面坐下后继续，“而且，当初我就看不好你跟楚黛云，热脸贴着冷屁股，捂不热的。” “至少我和她谈过，总比你什么也没有强。”江麟烁心不在焉盯着饭碗吃了一口，冷不丁地反驳，却没有半点开心。 韩丞：“哟，还嘲讽我了是吧？你们谈跟没谈有没区别吗？哥们我都是实话实说呀，句句真理。” “再说我就抽了你，闭嘴吃饭。” “……” 韩丞说得没错，可江麟烁就是不服气。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勇敢迈出那一步，明明都要逆着心理开始尝试谈恋爱，可结果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跟他作对。 一切都与他作对。 第一次遇见楚黛云的时候，下午当值火辣的太阳，同学们在台下声声抱怨。 一身普通校服，巴掌大的小脸绑起高马尾，鬓角的刘海流下汗珠，可她仍一脸淡定演讲。 清冷的声音响起，她说，“你们好，我叫楚黛云。” 只当是那天阳光灿烂，清风摇曳树枝，心理作祟，他就决定要追她。 要像个正常人尝试喜欢上一个人。 可现在看，他还是失败了。 “下午体育课有篮球比赛，分手的事暂时别想了，收心好好上场，说不定还吸引个新女友过来呢。”韩丞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看漫画，悠哉悠哉吹着空调。 像是想起来什么补充，“咱豪哥抽到的是理一班。”随后飘来懂得都懂的眼神。 班主任的逆天手气。 一旁的程羽听到韩丞这么说，他看向江麟烁，忍不住吐槽，“我靠江哥，那可是你第一段恋爱啊，没满一年说断就断，太惨了。” 程羽虽在隔壁文科一班，但经常和这俩厮混在一起，一到下课有空就过来玩，全校都知道的八卦，但他还是想听本人亲口讲出来。 韩丞“啪”的合上漫画书，一把揽过江麟烁的肩膀，语调轻浮，“就是说啊，咱的小火乐还每天给人当暖男。”随后不禁仰天大笑，“结果呢，是给人当狗了哈哈哈哈。” “……韩丞。” 对方黑脸咬牙切齿。 韩丞笑着应了一声“嗯？” “我他妈忍你很久了。” “哈哈哈哥我错了，哈哈哈哈别打脸，哎呦轻点哈哈哈哈，轻点。” 九月中旬的温度依旧高，可今天下午有全高二理科班和文科班的篮球初赛，磨灭不了大家的热情，篮球馆内已是人山人海。 白婧曦坐在观众席的第五排上，她不近视，这段距离也是看得清楚。 班主任柳老师环顾一排排座位上的同学，“人都到齐了吧？班长！” 白婧曦回答，“在，42人已到齐。” “好，那大家好好看比赛啊，到我们文科一班男生上场时记得给他们加油。”柳主任抬头往上向一排排的同学喊，之后坐在了一排的空位子上。 “哇啊啊啊啊啊啊——” 场上突然惊起一片呼喊声，是理科一班和三班的人上场了。 5号选手江麟烁走进场，鲜眉亮眼，身材高大，轮廓分明的脸庞，一双剑眉下的一对深褐色眸子目光清澈，却又藏匿着少年该有的不羁。 “啊啊啊，三班的江麟烁上场了！”顾琴琴一脸花痴，摇着对坐在比她低一排座位的楼玉珍的肩膀，“他真帅啊啊啊！” “停停大姐别摇了。”楼玉珍假装镇定自若，随后转半身拉起顾琴琴的手开始摇动，“交复校草可不是盖的啊啊啊——” 两人的激动让坐一旁边的男生不耐烦，“你们两位别摇了，好好看比赛。”动作立马停了，男生继续说着，“那个江啥的，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是和楚姐分手了。” “这有啥，分手了也好，这两人一看就是八辈子打不着杆，楚大美女太高冷了，像江麟烁破天荒变成阳光憨憨的傻子都温暖不了她，那真没希望他俩能好好在一起了。”楼玉珍无情指破，男生听得无从下口，摆摆手继续看比赛。 白婧曦听得认真，心里却隐约一股乱麻。 第3章再次相遇 场上的少年都是平均180的身高，半袖的运动服展现他们健康的小麦色与小臂的肌肉，无意间的跳跃动作隐约显露出腹肌。 两班球赛打得热火朝天，都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时理一班的学生站起来喊。 “理一加油加油加油！！” 理三班的学生也坐不住了，把上场人员喊了一遍。 “理三加油！江麟烁加油！韩丞加油！马毅班长加油……” 在场的气氛被带动，选手们愈发激扬，针锋相对，眼看两班上半场比分来到了28：27，一班率先领头。 江麟烁打着篮球气喘吁吁，一班的选手在包围他。江麟烁左右看快速找到韩丞的身影后和他对上眼神，韩丞一秒领会心意。 只见江麟烁做个投篮的假大动作，实际传给篮筐最近的韩丞，给一班的同学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快速跑到韩丞身边，韩丞速战速决向篮筐投去，拿下一分。 “哔——” 哨子响起，上半场结束，双方暂时打成平手。 中场休息，同学们纷纷给队员们送矿泉水，江麟烁接过来一瓶，开盖后仰头就喝。汗水打湿了他的微分三七碎盖，修长的手指握住水瓶，喉结随喝水的频率在快速滚动，“咕咚咕咚”几声喝完了一瓶矿泉水。 韩丞见江麟烁今天打比赛这么豪爽，配合也默契，有几分没谈恋爱之前的气魄，他搭着江麟烁的左肩，不禁调侃，“球打得漂亮啊，咱的疯虎又回来了。”没等江麟烁回答，他迅速感到不对，“妈的，不会你他妈又顶着一大堆意气打球啊？靠，下半场你别参加了。” 江麟烁轻笑一声，打了韩丞胸膛一拳，“去你的，没有。”语气带着笑意，“但是下半场我就真的不参加了，你们上。” 其实上半场进行一半时他就开始头晕目眩，不过他的脾气就是倔，咬着牙顶着毅力勉强打完这场，得亏没晕过去。 “行，那我叫王凯替你上。你还有伤，好好休息。”韩丞答应他的请求，转身坐在观众席上和队友们商量战略。 下半场比赛开始，赛场上的选手们势必待发，两班选手发起猛烈进攻。 江麟烁坐着地板上环住双腿，两眼发眯看球赛，可脑袋又疼又晕，场上的比分已模糊看不清，周围的呼喊声已渐渐消音。 他感到莫名地烦躁，和班主任请假后起身走向篮球场大门径直离开。 顾琴琴瞧见了，疑惑地摇着楼玉珍说：“哎哎哎，江麟烁走了，为什么呀？” 楼玉珍看往江麟烁的方向一眼，再继续看场上的比赛，“你看场上，明显理一占优势，楚黛云又是理一班的，输给前女友的班级，估计他看不下去吧。” “哦～感觉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哎呀，别老看其他人了，下下一场就是我们班对文四班了。我们待会要比他们喊的更卖力，不然老班又要骂我们了。” “也是啊……” 白婧曦在一旁乖乖听她们的对话，坐在观众席的她看得一清二楚，直至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以及他额头上最醒目的创可贴。 几场比赛已过去，篮球馆上只剩下一半的人。有些班级打完自场比赛就离场了，有些班级自愿下来看完比赛。 “班长，曦儿！又渴又热的，陪我去吃雪糕！”唐巧边几个大跨步走到白婧曦的排数边喊道。班里的同学都走得好多，看到了白婧曦就像是救世主。 “好好～我陪你去。”白婧曦温柔笑着答应，班里的比赛也打完了，她留不留下也没什么关系。 “琴琴，玉珍，那我们就先走了。”白婧曦刚回头对着顾琴琴和楼玉珍打声招呼完就被唐巧牵着手腕迅速离开了。 今晚的晚自习取消，篮球馆外有很少人在路上走，要么看完比赛就回教室收拾东西回家，要么就是待在篮球馆继续看比赛。 唐巧挽上白婧曦的手腕，乐滋滋地大口大口吃着雪糕，白婧曦走在内道，拿着香草味的雪糕，走在放学和朋友一起在学校的小道上娴静地散步也是惬意。 唐巧问出的无厘头问题，白婧曦也会认真回答陪同她一起说笑。 当她们走到小道上的交叉路口，左转弯抹角处突然有一位男生和白婧曦撞上，手里的雪糕一瞬间掉在了校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看路。”撞上的男生迅速道歉，他眉头紧皱，抱怨另一位男生，“都叫你别推我了，现在撞上人了吧。” 另一位男生也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我去洗洗就好了。下次注意点，这里蛮危险的。”白婧曦温和回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天啊，你只吃了一点，剩下全粘衣服上了……你们两个！会不会看路啊？”唐巧忍不了这脾气，谁也不能欺负白婧曦的软性子。 “实在对不住了同学，我们赔你雪糕钱。” “真不用了，没事的。”白婧曦摆摆手，声音柔柔的，“这里离公共洗手池也不远，我去那里洗洗就好了。” 白婧曦只想快速带着唐巧离开，天很热，冰凉的雪糕体一直在慢慢融合，黏腻地附着在校服上让她有些受不了。 “我们走吧。”白婧曦看了一眼唐巧，她此刻一脸生气，应该是想再和他们理论，柔声安慰，“没关系的，我们去洗洗就好了呀，我们的小唐巧不要生气。” 唐巧还是被白婧曦的温柔炮弹说服了，跟着她走去公共洗手池。 “哗啦啦——”水龙头开了，白婧曦的上半身往池子里浅伸，用湿水洗被雪糕粘上的地方。 唐巧背对白婧曦，胸前双手交叉在旁，靠着洗手池的石槽，“生气！那两个男生，下回别让我逮到他们。” 白婧曦在一旁听着也只是浅笑，认真清洗校服上的雪糕黏液。 校服已透湿一半，单调的粉色内衣被浸湿的校服展露若隐若现，越洗越感到闷热，无奈捧住清水洗把脸。 唐巧见白婧曦没什么表态，想继续咒骂，远处那一棵葱郁大树下正是刚才那两位男生，其中一位还做着“过来”的手势。 “我靠，我不找你，你就送上门来了是吧？”哗哗水声覆盖对话，旁边清洗的女生还没来得及听清唐巧在说什么，唐巧立马起身，“曦儿你等着，我去办点事情。” 白婧曦迷糊地应了一声嗯，周围只剩下她一人与流淌的水声，安静得没有出现其他声音。 “又干嘛，你们两个还跟过来？别以为曦儿不追究，我就可以放过你们。”唐巧叉腰，气魄比刚才更足了。 男生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那个，其实我是想要和白婧曦来一次无比真诚的，诚恳的道歉！”男生止住话，耳根通红，“所以……可不可以给我她的联系方式？” 男生话音刚落，脸瞬间爆红。 “啊？”唐巧插着腰的手渐渐放下了，她瞬间领悟，“合着你们刚才那出戏的真实目的就是这个？！” 白婧曦清洗完毕，关上水龙头，正整理半透明的校服和浸湿的刘海。 突然“咚——”的一声轻响，从洗水池的后面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带着疑惑轻步走过去瞧看。 洗手池背面挨着一位倒在地的男生，白婧曦吓得赶忙扶起来他的肩膀。 “同学，同学！”白婧曦轻摇他，没反应。 “江麟烁，江麟烁，醒醒！”白婧曦双手扶起他俊俏的脸，异常滚烫，不知道是发烧还是被火辣的阳光晒烫。 少年下意识地皱眉，似乎要被呼喊的声音唤醒，迷糊地想睁开眼，却发现阳光有些刺眼。 残阳的柔光照过少女白皙的皮肤，长而微卷的马尾配上精致的脸蛋，如此靠近的距离，她一脸的担心与忧愁却显得格外好看。 “天使？”江麟烁疑惑。 白婧曦松了一口气，还好能醒过来说话，“你晕倒在地上了，而且你身上好烫，要不要去医务室？” 晕倒了？他只记得出篮球馆后，来到洗手池洗把脸。他头晕脑胀的，看到洗手池后面那块阴凉地就挨坐着小睡一会。 江麟烁呆呆地想了一会，迷糊地看了白婧曦，再看到她亲密地扶着自己的脸颊，眨了眨眼。 “啊，刚才我怎么叫你都没醒，所以着急了。”白婧曦慌忙松开双手，她确实担心他出事。 她的手好凉。 江麟烁微微皱眉，似乎在她松手的那刻有些不满。 江麟烁顿时上前抱住白婧曦，滚烫的脸颊埋进少女的脖颈里，不容得她动弹。 白婧曦：？！！ 第4章发烧 “好凉，喜欢。”江麟烁总感觉面前有一对软而大的东西在阻挡，他下意识地抱紧了白婧曦，毛茸茸的脑袋不断蹭进她冰凉的皮肤，嘴里嘟囔，“我好难受，打球的时候头好晕，我不喜欢。” 这算是发烧，烧迷糊了吗？ 白婧曦依着他的意，抬手温柔地拍拍他的背，柔声哄：“那我们去医务室看看好不好，你还能起来走吗？” “起不来的，难受，头晕……”江麟烁炙热的脑袋摇了摇，弄得白婧曦心尖上痒痒的。 “那你等着，我去叫人。”白婧曦想要起身去喊唐巧，却发现江麟烁抱得紧紧的，迟迟没有松手。 她无奈，但没有丝毫生气，继续温柔哄着，“你乖乖的，先松开，好么？” 江麟烁迟疑了一会，嘟起嘴表示不满，还是听话松开拥抱，手里却一直紧紧握住白婧曦的双手。 白婧曦执拗不过他，但还是柔声安抚他几句，只能起半身地往远处的人喊，“唐巧，你去找找我们班还有哪个男生在这里，这里有人晕倒了。” 站在阴树下唐巧正骂咧地指责低着头的两位男生，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看了声音的位置，再回头，那两位男生已灰溜溜的逃走了。 “无语。”唐巧翻一个白眼。 唐巧迅速来到篮球馆找人，只见程羽一人在悠闲看其他班打球赛，一把拉过他的手，“快快快，帮个忙，有人在洗手池那边晕倒了。” 程羽呲着个大牙嘴一下子就收回去了，表情严肃，“走走走。” 两人小跑的距离很快来到了洗手池，程羽只见一个熟悉的脑袋紧密地埋在对方脖子里，双手环绕在她的腰上，他忍不住破口喊声：“卧槽，江哥！” 白婧曦微皱着小脸一直留意担心他的体温，闻声后，细长的睫毛颤颤地抬眼看了程羽，焦虑地轻声说：“快把他送去医务室，他越来越烫了。” 喊完唐巧后，两人握手的没几分钟，江麟烁又苦巴巴地黏上来抱住她，一直重复难受，头晕，她柔声细语安抚他好一会才停下，可他又晕过去了。 程羽背着江麟烁一路走，唐巧快跑到医务室门前，程羽和白婧曦停住，唐巧回头喊道：“医务室不开门，还是送去医院吧。” 很快120把江麟烁抬上急救车，三人紧张的心情不敢有松懈，直至江麟烁从门诊房躺着吊水出来那刻，三人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程羽在前台打给了江家，来到病房看了一眼昏迷的江麟烁，转头对她们说：“你们就先走吧，这里就交给我，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江姨了，她等会就到。” 白婧曦和唐巧点头会意，离开病房。 江妈一听到儿子在学校发烧晕倒了就顾不得其他，放下手头工作立马前往医院。 江妈到了病房，看见江麟烁在床上闭眼躺着，跑过去扶住床杆心疼，“哎呦我的儿。”她忍住泪抬头问程羽，“医生怎么说？” 程羽老实回答：“医生说没大问题，还好是送过来了，再烧，脑子就烧坏了。” “他晕倒多亏你帮忙，及时发现了。” 程羽想起那俩人拥抱的画面，连连摆手，“江姨，不用谢我的。要谢还是谢另一位女同学，是她先发现的，不过她先回去了。” “好好，下次你帮我转告那孩子，谢谢她救了我儿子的命。”江妈说得诚恳，程羽点头一口答应。 “我靠——小火乐，你害我找得你好苦！”病房外传来哭喊声，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韩丞一收到程羽发来的医院定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眼泪都没收住，扒开病房门一看，双脚齐刷刷跪在地上滑到病床边，哭天喊地：“小火乐啊，你怎么就走那么早啊，害得我好找你喔——”他吸了一口鼻涕，“肯定是撞坏脑子了吧？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让你来做检查，不然，也不会躺在冷冰冰的床上醒不来，小火乐啊——你怎么这么苦哟——” “草……谁那么吵……”沙哑的声音传出。 床头隐约在动，江麟烁慢慢睁开眼，左边是程羽一脸担忧，右边是妈妈的一脸关心，右下角还有个哭得难看死的韩丞。 “老二，你醒啦？要喝水吗？”江妈问，慢慢将病床抬高，江麟烁点点头，江妈皱着眉头，又问：“是不是还很难受？要不要叫医生？” “妈，我没事，很好了现在，不用找医生了。”江麟烁扯出一个笑容，睡完一觉舒服多了，“爸呢，没来吧？” “别提你爸了，他在公司忙得要死，哪有空来？”江妈嘴上提着江爸的不好，但儿子生病也不关心，着实让她心寒。 “喔，不来最好，省的给我一顿念叨。” 江妈一边倒水一边听着，最后有些无奈地气笑，“你呀，每次都让我们担心。”江麟烁笑嘻嘻地接过水杯。 他看向韩丞，一脸好笑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发个烧，又没死。” 韩丞“蹭”的跳起来，“仅仅发个烧？你发烧都没人知道你在哪，差点死在路边你知不知道？”意识到旁边还有江姨在，又改口：“不是，下次你好歹让我们在你身边啊，生病了我们还可以及时照顾你。” 江妈的一脸担心瞬间转为恼火，严肃训斥，“就是，要不是有个小姑娘发现及时，这才把你送进医院，不然你小命就没了！”还好这次是有惊无险，“下次，不能这样做了。” 本来家里因为公司和生意够忙了，小老虎自己每天还给家里添各种麻烦，经常把妈妈惹毛，少不了她的一顿骂。 江麟烁瞬间听话乖巧，小鸡啄米般讨好点点头，“好的，我亲爱的妈妈，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醒来几分钟后，江妈突然接到公司的紧急电话，她迅速安排王姨过来照顾后留下程羽和韩丞两人就走了。 两人坐病床各一边神色诡异地打量江麟烁，一会面面相觑，一会见韩丞在那贱兮兮的笑。 江麟烁看他俩有病似的，“你们两个别神经兮兮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哥，你又帅了。”韩丞竖起大拇指。 “滚。” 江麟烁想起今天的篮球比赛，扭头看向他们两个，“赢了没？” 程羽刚想回答却被韩丞一把抢先，“输了。” “真输了？” 江麟烁看见韩丞沉重地点点头，也只好面对现实，“输了就输了吧，他们班本来也很猛，而且我的状态也不好。”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韩丞忍不住转头噗嗤一声。 江麟烁：？ 程羽解释，“赢了。” 江麟烁啧了声，“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韩丞一旁捣乱，“输了，赢了，输了，赢了，输了，赢了，输了，赢了……” 江麟烁听不下去，刚想要下床揍了韩丞，程羽连忙站起来摁住他，“赢了赢了赢了，江哥莫冲动莫冲动。” 韩丞看见他的待机下床动作，止不住哈哈笑说失恋后的小火乐太好玩了。 江麟烁无语，“你找死啊？” 韩丞擦去笑出来的眼泪解释，“这不是想看输了你是什么反应嘛，而且我们班对战他们班，他们一群弱鸡，想都不用想我们肯定是赢的啊。” 想到江麟烁不想伤了他们的心情，还硬找借口说理一班的男生实力强，韩丞感觉又好笑又心疼的。 病床上的男生冷不丁地“哦”了一声。 “爽了没？哥们可是帮你赢了前女友的班级。” “一般。” 看到他的头扭向别处，韩丞气笑地“切”了声，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心里暗爽吧！！ 江麟烁突然想起，听妈说救他的是一位女生，扭过头来询问：“你们两个，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不是吧江哥，一点记忆都没？”惊得程羽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江麟烁摇头，程羽扶着椅子坐下去，“不是，你连死活不放手地抱她都不记得了？” 江麟烁睁大双眼，“我还抱着她？！一个陌生女生？！” 程羽长话短说复述当时的情况，听得江麟烁一脸震惊，有谁能像他烧糊涂干出这种事。 原早在韩丞来医院之前，程羽第一时间就把这些事告诉他了。当然，他韩丞绝对保证，当众吃瓜是第二位，关心他好哥们还是在第一位的。 韩丞听得起劲，拿起手机一顿翻找，“哎，我还知道这个这个女生是……”程羽一旁提醒，“白婧曦。”韩丞豁然开朗，举着手机上的照片给江麟烁看，“对，白婧曦，校花榜排行第四，人家可美可温柔了。” 照片上的白婧曦笑靥如花，嘴角边梨涡浅现，一双盈盈秋水的美目，含淡墨柳叶弯眉，长相柔美。 江麟烁盯着照片，脑子零碎地记起那时候，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清香，娇软的身体被他紧紧揉在怀里，她却不挣不恼，一直轻声细语安抚他。 不过这张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 程羽推着眼镜，补充：“咱交复文科第一，人美心善，对谁都亲近友好，我班不少男生及其他班男生的青睐对象，可望不可即的温柔姐姐型女生。” “喔对了，我补充程羽的话，可望不可即和楚大美女的高冷不一样，楚黛云虽是高高在上的清冷女神，但她起码还降临世间和你谈过恋爱。而白婧曦呢，虽然对人对事都温柔以待，但没见有谁能走进她的心和她谈一次恋爱。神吧？” 韩丞说完，程羽立马给他敲一脑袋，“什么乱七八糟，楚黛云和咱江哥谈的是走心吗？” 韩丞赔笑，“不是不是，是纯纯诈骗。” 程羽随后补刀：“A市第一深情哥。” “小丑哥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的韩丞你太毒了。” 江麟烁：……？ 自己谈一次恋爱，能被好兄弟们唠一辈子。 第5章被困体育室 程羽收起笑容，半正经半开玩笑道：“不过和韩丞说得大差不差，不过我觉着，要是谁真和白婧曦谈恋爱了，哭的那一群人，绝对比当时听到楚黛云谈恋爱的人还多。” “那她人那么好，为什么只排第四啊？” 江麟烁不理解，按照他们两个说的，白婧曦也应该上个第二，和楚黛云挣个第一才对啊。 程羽和韩丞俩人对视一笑，发出嘿嘿嘿的邪恶声音慢慢靠近江麟烁。 程羽：“那是因为……” 韩丞:“是因为……” …… “要不是因为白婧曦没注册自己的个人社交账号，没和前两位天天在账号上宣传自己的人气，不然，第二就是曦儿的！” 唐巧激动地在饭堂上大声喊，霎时间食堂里的嘈杂声音立马停下不少，周围还有好几个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呆了一秒后下意识觉得尴尬，迅速低下头。 楼玉珍哎呦一声，缓缓用手盖着左侧脸，提醒她：“我说唐巧小祖宗，咱小声点吧。” 唐巧垂头小声嘟囔：“哎呀，本来就是嘛……”她随即抬头又继续，“而且班长在校花榜上照片还是从成绩栏上找来的，就像是被挖掘的世外美女，这一点上我觉得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说到这里，本在吃饭的顾琴琴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她一把放下手中的筷子后加入聊天：“提到这个我就来气，这个照片不知道是谁从成绩栏上扣下来拍到校花榜上的，就成绩栏的那硬核玻璃也有人敢砸？” 楼玉珍两眼发眯，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我还记得，之后年级主任抓到那个人时他还不承认，气得马主任让我们全体高一学生罚抄四千字检讨引以为戒。那时候顾琴琴边骂边抄，她可恨死那个人和马主任了。” 唐巧一手撑着脸在桌上，悠闲地说着：“不过听说那人确实没有照片，马主任搜遍他全身都没找到，后面照片莫名在校花榜上出现了。”她笑得发邪，另一只手掌弯曲招呼“都过来”的手势，“后来我打听，那男生其实是拿到了照片，但为了躲避马主任，他就迅速拍完照片后就用外套连同相机和照片放到最近的后门偏处。等他再回去拿外套时，照片不见了，但相机还在外套里。” 接着她滔滔不绝地讲述，“还有跟你们说，昨天遇见两个男生专门碰瓷白婧曦，就是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可苦了那冰淇淋和曦儿。” 白婧曦感到疑惑：“原来那两个男生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吗？” 唐巧立马接住：“对呀，昨天我在洗手池那头都看见他们了，他们当场‘自首’，我都无语住了，直接骂了他们几分钟，不过还是跑了。” 白婧曦笑了笑，“谢谢我们唐巧宝贝，你太可爱了。” 唐巧被夸得乐滋滋的，呵呵地傻笑，依偎在白婧曦肩膀上，说话懒洋洋的，“对了～你们要不要听白美人救……” “啊！唐巧小宝贝，你的饭还没吃完……来，再吃几口，张嘴，啊……”白婧曦迅速拿起勺子喂饭送到唐巧的口中，唐巧被迫吃了一口，白婧曦夸她是乖孩子，唐巧又吃了一口。 顾琴琴：“白美人救啥？” 白婧曦停住投喂：“白美人，救……救许小仙！白蛇传说都听过吧？哈哈，最近出新版电视剧了，你们可以去看看。” 唐巧没见过白婧曦她竟然会撒谎，不过看她的意图是不想说，那便也就顺这个谎圆下去，“对，是白美人救，救许小仙。老版都看腻了，新版有新看点喔。” “得了吧，新版依然没意思，不如看三天后的篮球复赛呢，那个才有新看点。” 顾琴琴无情吐槽，没看出来两人有什么说的不对，这让白婧曦逃过一劫两人好奇的八卦心。 这两天相当平静，好似没发生那档事。 没有任何传言，至少是心安和高兴的。 上次初赛他们文一班已经输给了文四班，这次复赛他们就要和输掉的队伍比，赢了就可以进入下一场。 白婧曦在一旁坐着看班里的男生打篮球，现在体育课都给男生来训练球技了，女生则可以自由活动。 篮球是上一个节的班级留下的，篮球放在离球场最远也是最偏僻的第三个体育室里，谁都不想再跑第二遍。 程羽下场休息半刻，瞧见白婧曦后便往她的身边坐下，这距离保持得很好，离她半米。 程羽先开口：“江麟烁他妈妈让我替她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她儿子一命。” 白婧曦淡淡一笑，语气柔和：“阿姨她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是其他同学也会像我一样救他的。” 程羽两手一塔放在脑后，“哎可惜，本来江麟烁这几天也应该来向你说声谢谢的。” 程羽了解江麟烁绝对不是吝啬和无心之人，对于别人的施救帮助，这点感谢感恩的小事他放在其他人身上就会做，但是唯独对白婧曦，这几天一直没动静，来了好几趟文一班也没进去和她碰面搭话。 白婧曦脸上的梨涡浅浅一现，谅解的口吻说道：“没关系，他平安无事就好。” 程羽在一旁听得心碎，面无表情地起身继续去练球，内心却无声激动落泪：靠江哥，能被白婧曦关心，我真羡慕你！！ 直至下午第三节下课铃声响起，打了一下午篮球的男生们个个累得喘息未定，有几个休息一会就立马离开球场。 一位和白婧曦身高差不多的白净男生走过来，嘟嘴委屈：“班长，能不能帮我们把球运回体三室啊。” 白婧曦眉头微蹙，环顾四周后开口问道：“体委呢？” “体委他跑了，一下课就溜烟不见人影了。”秦思阳抱怨，“其他人也累得不想再走最远的体三室。” 现眼下，就懂得来找班长了。 白婧曦叹气，伸出白净的手掌无奈答应：“好吧，你把钥匙给我吧。” “我就知道班长对我们最好了，最宠爱我们了。” 秦思阳一脸感激得快要哭出来了，白婧曦连忙制止，从他手里接过体三室的钥匙，推着手推车走向谁都不愿意去的体三室。 体三室房子老旧，门锁也经常出故障，麻烦又偏僻，以至于学校忽视了它的存在，就差点当成杂物室了，不过里面多是偶尔用到的器材。 可是把篮球放在体三室，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上方逐渐暗沉，刚才还是昏黄的天色，现如今却是快下雨的趋势。 早点放完器材就回去吧。 白婧曦拿出钥匙准备开锁，“啪嗒”一开门，屋子里的陈旧感扑面而来，带点许久未经的闷闷尘土和沉寂感。顾不上那么多，双手扶着推车往里进。 体三室是她第一次进来，屋内两排的器材上面很多都覆盖了灰尘，里头还有一个拐角处，但是瞧见这快要下雨的阵势她也来不及往里仔细观看了。 白婧曦刚想停放好手推车，突然一阵巨大的邪风吹起，呜呼呜呼地吹动屋里的大门，随即是喽吱喽吱地响动在摇摇欲坠。她感到不对回头一看，大门哐当关上了。 “哎？” 白婧曦跑到门前扭动好几下门锁，发现根本开不动。 她无动于衷：原来只有在外头用钥匙才能开锁。 不死心地拍拍门板，大声呼喊：“外面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这里有人被困了。” “有没……” “别喊了，不会有人经过这里的。” 喊救声被打断，一阵幽幽的青涩男声从里头传出来。 白婧曦顿感奇怪：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她慢慢转过身，径直地往里头的拐弯处里看。 一位高大的男生躺在海绵垫上，校服外套覆盖他的脸，右腿弯曲直立朝上，两手合拢放在肚子上，一副不慌不忙的清闲模样。 白婧曦轻声询问：“你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吗？” 盖着脸的声音闷闷回答：“从下午第一节课被困到现在。” “怎么被困的？” 本不想回答，但这熟悉声音让男生心头一震，他立马扒开校服，两人面面相觑，熟悉的面孔让双方内心都暗道：又见面了。 江麟烁缓慢地直坐起来，两只手臂有力地撑在后面，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逃课喽。” 下午是有两节语文课，但他一向不喜欢语文课，一听语文就犯困，而且在课上睡觉又会被骂，逮到了还得出去罚站，他不如干脆找个地方睡得了。而偏远人少的体三室是最佳的地点，但第一节下课后他醒来时发现不知道是哪个龟孙把门关了，只好一觉睡到现在，直至刚才白婧曦敲门呼救。 他刚睡醒的俊脸微微扑红，睡了很久而炸毛的浓密头发显得像个卷毛小狗。 白婧曦温柔浅笑：逃课被困了还睡得这么香，分明就是有意的。 她靠着石墙坐在旁边的软垫子上，解释：“这是第三节课下课了，你被困挺长时间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能一脸平静和温柔，孤男寡女处在一室，她难道不怕危险吗？而且她还那么抢手，校花榜第四名，要是遇上对她有好感的人，不，遇上心思不正的人，早就对她下手了。 想到这里，江麟烁感到一丝不满，赶紧起身换个最靠近她的位置也贴墙坐，两人的手臂就差紧贴在一起了。 他转头看向女生，好听干净又带点磁性的嗓音犹豫道：“你，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白婧曦听到这句话时两目低垂，但又很快扭头对上他如剑如刺的三角眼，她淡淡地开口说：“你不会那样做的。” “怎么觉得我不会，你又不了解我！” 听起来怎么有些小孩子别扭，白婧曦心里无奈苦笑，“好好，我不了解。但你确实也没做什么呀。” 第6章独处 一定要做些什么吗？江麟烁皱着眉想，片刻思绪后，结实的左臂越过她的身子围她，两人的双眸对上，他帅气的脸庞向她靠了过来。 只见他微微低头，薄唇无限靠近粉嫩的樱嘴，白婧曦呼吸一紧，他却停在离嘴唇的一公分，转而蜻蜓点水般亲上她红润的脸颊。 轻吻落下脸颊几秒钟后，江麟烁迅速起开身子，带点傲娇又神气的语气：“怎，怎么样？够欺负你了吧？” 江麟烁干涩的喉咙滚动，心里暗道：好险好险，自己差点就真把持不住亲上去了。 白婧曦愣了一下，眉头微蹙，表情严肃又认真，温声训斥：“江麟烁，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对女朋友做比较好。” 什么啊？！她怎么没有生气地骂我呀？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没有女朋友。” 这句话就像是赌气地从嘴里说出来，任他继续： “你都快要被我亲了，还那么淡定。” 他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白婧曦微微一笑：“因为我信你不会这样做，而且……”她顿了瞬，“你只是亲了一下我的脸，也没做其他什么事。” 江麟烁对她平淡的样子认服，一脸认真样子对她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太轻易信任别人，尤其是男生，连我都不要信。” 白婧曦顺从他的意，笑着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不过还好你今天遇到是我，我可不会做出那种事……” “轰隆——” 话音刚落，阴沉的天空划过亮白的闪电，响起几声巨雷。 似有似无的征兆。 江麟烁的表情瞬间凝结，像是想起不好的事情，身体自觉地离她好几米远，害怕地改口：“你还是防着我吧。” 白婧曦虽对他的行为疑惑不解，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温声答应句好吧。 和她保持安全的距离后，江麟烁安心地靠在石墙上，两手交叉在前，语气散漫：“我知道那天是你救了我，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你说一声谢谢。”他扭头灿烂一笑，两颗虎牙露出来，“不过现在合适了，谢谢你。” 他不是没去文一班上找过她，其实他去过了三次。 江麟烁第一次去找她时，发现她刚好被叫拉去办公室谈话，他还记得刚到门口那瞬间，她脸上挂着微笑走出门口，一股淡淡桂花香的味道从他面前飘过，清香又带点甜味。这份隐隐的悸动让他莫名地呆在原地等待白婧曦回来，直到韩丞说她被叫去彩排了他才离开。 第二次去文一班时，江麟烁嘴里含着冰凉的薄荷糖来给程羽送最新的PSV，趁程羽捧着掌机独自乐呵不行，他便看向里头寻找白婧曦的身影。本以为她不在，一张熟悉的侧脸在人堆中一闪而过，不想眉头一皱，原来里头被多个男生包围的那桌是她。从他门口的角度看，她正耐心又温柔地在给其他男同学讲题。江麟烁忽然感到烦躁，后齿暗暗碾压糖块，轻啧一声就走了。 第三次来到文一班前，江麟烁心里已下定决心不想再被一些莫名的情绪控制了，决然地来到熟悉的班级，但不巧刚好在门口碰到白婧曦被其他班的男生表白。她面露难色，却仍是好声好气地摆手拒绝，那男生捂着脸跑开了。程羽刚想帮忙去喊白婧曦出来时，只见一名女同学悄悄地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她微蹙眉头看向后门，温声说了句，“不见。” 人家三国里的三顾茅庐好歹最后请到诸葛亮出山，他三次都见不到白婧曦，之后这个道谢也没了下文，不了了之。 后来他们在一起时，江麟烁无意提过这个话题，白婧曦笑着哄他，才明白原来那天江麟烁旁边有上上个追求者也在后门等她。他追得紧，好几次拒绝都不管用，以至于她一看到那位追求者就害怕而顾不了其他人。 白婧曦打量面前笑意明媚的少年，视线不经意落在他的耳钉上，左耳耳轮两颗银环钉与左右耳垂各一颗黑钉和他本人脸上的纯真格格不入。此时的天真无邪与他平时的拽酷形象一点也不搭边，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幕。 她嘴角的梨涡浅现，而后礼貌回应一句简单的不客气。 江麟烁两手随意搭在弯曲的膝盖上，歪着头思索片刻后脱口而出：“为了报答，我请你喝奶茶吧，你们女生应该是爱喝这个吧？” 白婧曦摆手委婉拒绝：“不用了，我不喝奶茶。” 江麟烁某个思绪一闪而过，不可思议问道：“这么巧，你也不爱喝？” 她不作声，温婉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轻轻摇头。 这算是默认了吗？ “哦，那好吧。” 江麟烁听到拒绝后有些气馁，第一次邀请女生喝奶茶竟然被拒绝了，看来他还是把自己想高了，校草的名号可以准备重新排名了。 一阵闪电闪过天际发出沉闷地雷声，紧接着下起瓢泼大雨。冰冷的雨水从上方的通风窗口漂进来，不一会浸湿了干尘的地面。 白婧曦往上看窗头渗进来的雨水，平淡地描述：“好高，关不了窗。”几阵大风吹来，雨水也降低了室内温度，她小脸紧皱不禁抱住自己，低着头内心苦想：应该带外套来的，至少困在这里不用挨冻。 “唉——”她轻轻长叹一声，抱紧弯曲的小腿，把头埋进膝盖上。 忽然一个黑白色的校服外套重重地扔在了她的头上，是清香干净的薄荷味道，但隐隐约约又夹杂着一丝烟草味，很轻很少，不是很刺鼻的味道，不仔细贴近闻是闻不出来的。 “江麟烁……” 白婧曦扒开校服外套，漂亮水灵的眼睛看向那个又换地方离她几米远靠墙的少年，她开口软了几分声音：“你其实不用这样做的。” 他阖上眼，双手交叉，声音依旧散漫：“我不冷，况且……”他顿了瞬，“你是我恩人。” 他暗暗自喜：我靠江麟烁，你可不要太聪明了，拿这个理由当挡箭牌，白婧曦怎么拒绝？她怎、么、可、以、拒、绝？ 江麟烁悄声地抬左眼偷看，果真白婧曦听进他的话，白净的小手缓缓地抓着校服外套重新披在身上。 他满意地闭上眼，嘴角不知神地微微上扬。 等几分钟后的安静时间里，江麟烁紧绷着一根弦再次睁开眼，饱满的额头上已隐隐出细汗，他紧紧抱压两只胳膊在胸前忍住不颤抖，锐利的眼睛在暗处发尖，死盯着窗外阴沉的雨天与雷电。 草，要死了，快要发病了。 在雨天怎么可能会睡着，妈的。 江麟烁摆着死板的阴脸暗骂，红血色的双眼看向一旁靠在墙上安静不动的女生，嘴里的后齿在隐隐咬合。 她好像睡着了。 不妙。 …… “嗯……” 白婧曦睡梦中意识到有个沉沉的东西在她肩膀上，她缓缓抬眼。 男生乌黑的脑袋紧靠在自己的颈窝里，结实有力的左臂跨在她纤细的腰上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完全依赖的姿势。 又是这样。 看着在她身上抱着睡还睡得安稳香甜的男生，她狭长的睫毛颤颤，心里苦笑：你要是冷的话，可以早点和我说的。眼下这情形，我也不会介意和你盖同一件校服。现在叫醒反而更尴尬吧。 白婧曦努力尝试慢慢挣脱，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抱得好紧。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任由他抱着，眼眸往窗外望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已经是晚上了。屋内好暗，屋外的雨还没有停呢。 借着点点皎洁的月光向四处观望，在墙上的开关电源吸引了她的注意。 应该可以开灯吧。 只是江麟烁他…… 她正低头思虑如何叫醒江麟烁，没留意他动了动脑袋调整位置，一不留神，那人的脑袋突然垂落下来，白婧曦被吓了一跳，却刚好被波涛汹涌的奶子接住了他的下巴，此刻的她欲哭无泪。 “嗯……？” 江麟烁睡眼惺忪，语气带点青涩的沙哑，环着她腰上的大手也有了松动。白婧曦两手乘机从他的手中挣脱，她暖乎的手心再一次托住他的俊脸，轻声细语：“我去开灯，校服帮你盖上脸就不会被亮灯刺眼到了，你安心睡。” 白婧曦小心地把他稳当靠在墙上后很贴心地照话做，随后悄声地起身准备往电源小步走去。 没过一会，高大挺拔的身体紧接着从她后背抱了上来，他亲昵地在她的脖颈里小声喘息，语气委屈：“不要走，不要丢下小虎，小虎害怕……” 第7章吃奶（微h） 他又喊了一句：“妈妈。” 白婧曦顿时僵住，发觉他抱得不紧便转身面对他，江麟烁仍紧贴白婧曦，两手重新环上她的腰。 “又发烧了吗？” 她眉头微蹙，小巧干净的手心扒开男生帅气的头发扶上前额，不禁疑惑，“不烫啊。” 只是一瞬间，屋外本隐匿的月光渐渐从通风口处撒进来照到他的面部，那是一双无神呈凝视状的眼睛，屋内的昏暗显他站在明亮处更加阴暗恐怖。 白婧曦呼吸一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刚想拿回在他额头的小手却被江麟烁重新握在他好看的侧脸上。 他垂眸，神色朦胧地轻轻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妈妈……妈妈答应每次雨天都要给小虎讲故事的。” 白婧曦脸色有些担心，温声提醒：“江麟烁你清醒点，我不是你妈妈，我是白婧曦。” 江麟烁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脸上流露痛苦的表情。 “江麟烁……” 白婧曦轻喊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 好巧不巧天空轰炸一道巨雷，本就呆滞的脸上瞬间又多了一份凝定的表情，钳住她腰上的两手一顿一顿地渐渐松开，动作生疏得像是刚学会使用双手。 男生随即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最后骨颤肉惊地坐在软垫子上抱头痛苦，嘴里还不停小声嘀咕。 白婧曦只好先去把灯打开，屋内瞬间亮得让人心安，少了几分之前恐怖的氛围。只是软垫子上有个哭得不像话的小可怜。 “唉……” 白婧曦叹了声，坐下来柔声哄道：“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江麟烁顶着个哭脸没有反应，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白婧曦心疼地主动上前抱住他，手掌轻轻拍拍他宽大的脊背，慢声细语哄：“从前有只小兔子在山上采蘑菇，突然在山头的悬崖边听到有呜呜的呼喊声，她上前一看，边上有只小老虎。”他的躯体没有停下抖动，她继续，“他说，‘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已经被困三天了。’原来在三天里，每一个路过悬崖边上的小动物们一看见是小老虎就害怕得不行，没有一个小动物愿意施救。” “小兔子正犹豫着，小老虎又说：‘你把我救上去，我保证不吃你。’这句话他对每一个路过的小动物都说过，可是也是因为这句话让小动物们一个个都不敢上前营救。” 江麟烁重新环抱她的细腰，整个人像只黏人的小狗依偎在她的怀里。 白婧曦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珠，继续哄道：“小兔子转身就走了，小老虎本以为她也像其他人一样离开。只是没过一会，小兔子拿着一根粗长的藤条返回来了，小老虎终于得救了。他遵守承诺没有吃掉小白兔，后来他们成为了彼此的好朋友。” 她低头观察他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还是轻声询问：“故事讲完了，所以这只小老虎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吗？” 江麟烁没作任何表态，脸上是迟滞的状态。过会他的头埋在奶子里蹭蹭，嘟囔着什么，白婧曦听不太清便凑近一听，才明白他在说： “吃奶。” 17年以来未经人事的她哪承受得住这两个字，耳根子顷刻红透，她羞涩得快要哭了，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他抱得太紧，只好拿着旁边冷落已久的校服放在胸前提防他。 可是他的身体抖得好厉害。 他这个样子，白婧曦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满身是伤却仍笑嘻嘻喂猫的少年，邪肆张扬的俊脸上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他的身影与此时的江麟烁重迭。 她的心一软，鬼使神差地答应，“吃完奶后就要乖乖睡觉了哦。”温柔的嗓音止不住颤巍，第一次给别人喂奶，内心已经羞到了极点。 男生没有回应，白婧曦自顾自无奈道：“吃完奶后你还闹的话，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不管现在他有没有听到，这句话都是给自己的警醒，要是后面他提更过分的要求，她绝对是不会理的，尽管他不是故意的。 白婧曦把心一横掀起自己校服与奶罩，那对丰腴挺翘的奶子颤巍巍地跳了出来。江麟烁呆滞的眼神就像是直盯这奶子，虽然知道他是无意识的，但这状态就像只垂涎奶子很久的老虎。 “别……别看了，快吃。” 白婧曦赶忙用手扶起他的后脑勺埋进奶子里，自言自语的对话让她姿容羞愧，心头不禁苦笑：白婧曦，你果然对他狠不下心。 一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动口，本以为他就此埋在胸里停止闹剧。倏然，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整个奶子一顿吸，好似恨不得把奶子吞入肚。 “嗯啊！”白婧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真吃了。 江麟烁嘬了好大一口奶子，粗犷的舌苔上下扫动奶头，他根本不舍得松口，“啧啧啧”的吸奶声回荡在密闭的体育室里。陌生又奇怪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下面的小穴隐约有些莫名的刺激，下意识地夹紧校裙下的大腿。 他抖抖瑟瑟的躯体没有停下，哭声停下了，只是眼角还挂着几滴冰冷的泪水。他这幅一脸餍足的模样，倒像是听到不给奶吃的小孩子在哭腾后终于颤巍巍地吃上奶子得到喂饱。 两颗尖锐的虎牙时不时会磕到奶头与奶肉，他却不管不顾吃得忘我，以至于此时她的脑子分不清江麟烁是不是在故意装傻吃她奶子。 白婧曦一只手背捂着小嘴娇抑声音，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脑后下意识地抚摸他浓密的头发，她瞥了一眼埋在胸前吃奶的男生，一边奶白色的乳肉周围被他吸得一片红，另一边却孤零零地挺立在前。 她眼神迷离，眼尾发红，徐徐喘气，显然是被吸得有些失神，自然而然地用手掰过他的脸到另一边的奶子上，男生随着她的举动本能地吃上。 右乳已经被他摧残到只是稍稍有冷风吹过，红尖就会敏感地打颤，现下他正慢慢摧毁另一头的奶子。 “轰隆——”外边又打了个响雷。 白婧曦下意识地瞧看他的状况，他嘴里吮含的奶子蓦然凝在原地，颤抖的身躯最后害怕到无意识地抱紧她细瘦的腰。 白婧曦连忙拿起校服外套披在他头上，柔声安慰：“别怕，别怕，有我在这里呢。”她的指尖摩挲着他后背，“小虎很乖很棒，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从前有一只特别可爱的小刺猬，可他满身都刺，没有人愿意和他当朋友。于是他踏上了找朋友了旅嗯……途……嗯啊……” 奶子突然被他重新吸吮，乳头被蛮横的舌尖不停地翻动，舔弄，嘬吸，比刚才还要激烈。白婧曦抑不住呻吟，只好停下眼前未完的故事情节。 虽说江麟烁现在是无意识，但是他宽厚的大手却自然地把弄奶子。她的奶子本来就软大，他一抓，整个手掌就像是陷进了棉花糖里，根本握不住。 白婧曦欲哭无泪，幽幽娇嗔：“小孩子在吃奶的时候不可以玩奶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江麟烁顶着校服的脑袋骤然出现在她面前，白婧曦先是愣了一跳，随后一张帅气的面孔正不断逼近她。 她反应过来他准备做什么，连忙摇摇头喊停，“小孩子也不可以亲妈妈的嘴。”呆滞的面部没理会，执意要亲，两人的嘴唇无限接近对方。身子被他紧搂着无处可躲，苦笑商量着，“嗯？听话，小虎，小虎最乖了是不……唔……” 富有弹性的嘴唇还是亲了上来，脑袋顶上的校服外套顷刻滑落到了地上，那副结实身子袒露地压迫着她。 这会真像是被他吃进肚了。 白皙的手掌连连拍打他的肩头，“唔……焦里树（江麟烁)” 他吻得青涩，没有任何技巧，啃树皮般咬她的嘴唇，不知道是他无意识还是他不擅长接吻。初吻稀里糊涂地弄没了，还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他胡乱一顿亲后好像不满足于此，随后舌头霸道地伸进来席卷她整个口腔。他最先抢夺主权快速搅动嘴里的汹涌，两人舌头像是划转的小舟颠簸在波涛汹浪之中，她无处可躲。 她被吻得晕乎乎的，拍打肩头的双手逐渐没了动作，闭眼承受他的热吻。 第8章两人各自的纠结 “哎哎江麟烁江麟烁，你醒醒，醒醒。” 男人的呼喊声多次唤醒江麟烁没辙，这才摇了江麟烁的肩膀，他终于有了苏醒的趋势。 亮眼的灯光刺激到了他的眼睛，本是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却忽地想起什么事，猛然坐起来。 完了完了，他发病时不小心睡着了。白婧曦，白婧曦，白婧曦……呢？ 他环视屋子几遍却看见她的身影，只听见耳边传来教官雄厚的嗓音，“这都晚自习放学了，要不是我巡逻时发现这里有灯亮着，你小子可能到第二天才得救。” 这么晚了，雨也停了，他竟然睡到了现在。 “老杨，这里有个女生去哪了？” 老杨是教官的外号，他本名叫杨成。高一那会，江麟烁偶然发病正抽烟时凑巧被他抓到，后来两人就开始熟络起来。老杨说，刚遇到自己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没见过阴雨天满身淋湿还能待在屋檐下秉持一身戾气抽烟的男生。 跟个神经病一样。 “哦，我开门进来时发现你俩躺在一起，你还紧搂她的腰，以为是哪对小情侣在这里私会。不过她醒来后向我解释只是不小心一起关在这里，之后她就走了。” 瞧男生心急的样子，他随后笑着补充道：“也不知道那个女生害怕你什么，醒来后也不敢叫醒你，就不回头地径直离开了，脸色极其难看。” 江麟烁听完后顿时晴天霹雳，脸色暗了几分：我靠，江麟烁啊江麟烁，你在发病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老杨一脸吃瓜的模样，“小江啊，你是不是惹这个女朋友生气了啊？”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俩只是普通同学。” “啧啧，你都躺她怀里了还狡辩呢。不过这新女朋友长得挺好看的哟，和你上一任比绝对不差。” 江麟烁垂头扶额：啧，我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怪就怪当时刚好是雷雨天。 发病的天气。 令人讨厌的天气。 “老杨，我和她真没事，这事也别往外和其他人讲。” 老杨笑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行，我懂我懂，这事绝对不说。” 一看他就是误会了，江麟烁按捺不住暗骂：你懂个球啊。 …… 江麟烁刚洗完澡穿了一身墨色的丝绸睡衣从浴室出来，他单手随意地用毛巾擦擦湿发，干净的指尖无心滑动着三十分钟前他添加白婧曦的聊天界面。 这是他向程羽要的联系方式，当时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试一试，没想到真加上了。 他的头像是一张5号红色球服的图片，昵称为伍虎，这昵称读起来像“呜呼”的谐音，韩丞时不时犯贱这样叫他。白婧曦的头像比较简约，只是一张白图，昵称为X。 伍虎：「今天在体三室，我除了抱着你还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伍虎：「我醒来后都不记得了，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对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随后是一张哭泣小狗趴在地上道歉的表情包。 他凝眸俩人的聊天界面：发出去的对话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她还是没有回复，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江麟烁焦虑地擦擦头，湿漉漉的短发都快被毛巾擦秃噜皮，过后“叮咚——”的一声信息提示音，白色头像弹出一个红点，他迅即点开聊天界面。 X：「无事发生，我没事的，我只是被关待太久了急着回家」 湿发还没擦干就立马停止手中的动作，他两手打字，毛巾随手挂在脖子上，水珠滴答滴答顺着发梢滴下浸湿了半个衣领。 伍虎：「你真的没事吗？」 伍虎：「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 小狗耷拉着耳朵关心的表情包。 白婧曦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思绪片刻后打字回复。 X：「嗯嗯，我真的没事」 两根拇指打完字后立马息屏，精致的脸上印出几分忧郁。 她撒谎了。 她理应是生气的，知道他发来道歉后她也没有立马回复。 白婧曦瞥了一眼桌上关于江麟烁的两份病历报告，病症那一栏专有粗大的字体特别醒目地标明。 ［创伤应激性精神障碍］ ［梦游症］ 可怎么办，她再次心软了。 两份资料她前前后后看了不数十次，这是她拖陈叔帮忙调查江麟烁的报告。报告中没有详细透露病因的来历，这应该是江家对江麟烁的隐私保护。 白婧曦看了一眼桌上的相框，框中的女孩抱住一只右眼瞎掉的黑咖色小猫。小猫乖顺地在她怀里，她两眼弯弯，笑得明媚，那女孩正是她自己。 两指轻轻摩挲相框上的小猫，眼底尽是爱意与无奈，她呢喃道：“康康，看在他之前喂过你的份上，再加上他患了这两个病，我们就不要和他计较了，你会理解我的对吧？”这句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眼底闪过落寞，“反正，我和他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 “扣扣——”门外的敲门声响起。 “小姐，你要的药膏我拿来了。” 是赵姨和蔼的声音。 在爸妈出国后，赵姨便照顾了自己的起居生活。她是单亲妈妈，还有个儿子在上小学。每到早上的时候先是帮白婧曦煮好早餐后又返去送儿子上学，晚上便是照顾到11点才回去。 白婧曦起身去打开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麻烦赵姨跑一趟了。” 她一直很感谢赵姨的亲切照顾，冰冷的公寓房也会被赵姨收拾得有家的温度感，以至于一个人留在国内也不会感到难过与孤独。 赵姨左瞧瞧右瞧瞧她全身，没有任何一处伤痕，只有脸上和煦的笑。赵姨担心问起：“小姐是受伤了吗？” 药膏还是引起了怀疑。 白婧曦温柔一笑，淡定地接过手中的药膏：“我没事，是学校后门那些小猫受伤了，我明天去学校给它们上药。” 赵姨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姐没事就好。” 她柔声细语，脸上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已经很晚了，赵姨您回去吧，有事我再打给您。” 赵姨不好推脱地点头，“那小姐随时可以打给我。” “嗯嗯，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赵姨，白婧曦撑不住脸上的笑容，立即打开药膏来到浴室。 她脱下淡粉色的睡裙，镜子上照出窈窕玲珑的身材，白璧无瑕的细肤上却独有胸口是隐约的一大片嫩红的痕迹，那两朱红樱破了皮地颤栗在空气中。 他吸咬得太狠了。 白婧曦撩开长发，小心翼翼地拿起涂上药膏的棉签往乳头上抹。 “唔……”她惊呼。 充血挺立的乳头经受不住药膏的冰冷与本身的疼辣，冰火两重天的难受感使娇躯不止地打颤。 涂有药膏的棉签慢慢地打圈乳头，小嘴疼得微张，温柔的面容逐渐有了几分潮红，像是天生会勾魂的狐媚。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颤巍巍地用手背捂嘴抑声，根本不敢想象在体三室给他喂奶时自己也是这幅样子。 他当时是处于梦游症吧？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这幅样子他没有印象。 下身生理的熟悉难受感再一次涌起了她害羞的回忆。在被他吸奶子的时候，脑颅闪过令人陌生害怕又舒服到羞愧的感觉，回到家后她上网查过了，这种感觉称为高潮。 她起码高潮了两次。 想到这里，乳头不自觉地又敏感了几分，放大了疼痛，隐约又有一丝瘙痒。小穴像是受到刺激般蜜出水，自顾自地慢慢从腿侧流下。 好想挠。 脑海里闪过一张邪肆的脸，情景再现体三室的一切。 少女的眼神迷离，呼吸急促。 也…… 他的虎牙咬在柔软的乳肉上。 好想…… 他的舌头敏捷在乳头上翻动。 被江麟烁吸。 …… 江麟烁悠哉地摆成一个“大”字的姿势躺在床上，盯着三个人的群聊，手里噼里啪啦地打字。 「女生顶着黑脸离开，却跟我说没事是什么意思？」 删除。 「@程羽 你女神好像生气了」 删除。 「好像惹女生不开心了，怎么办？」 发送。 底下韩丞瞬间回复：「哪个妞啊？」 程羽：「请她喝奶茶啊」 江麟烁：「我请过了，她说她不爱喝」 群内瞬时沉默，求两个没谈过恋爱的直男也是傻了。 哦，包括他自己，三个傻逼还指望顶上一个诸葛亮吗？ 江麟烁重新坐起来随意甩甩半干的头发，肩上搭着个毛巾便吊儿郎当地下楼去了。他一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走到冰箱前，另一手拿出冰箱冻好的冰可乐。 关上冰箱门，高大挺拔的身板背靠在冰箱前，修长的食指扭开瓶盖，随后的“噗呲”一声，单手利落地打开瓶口。 刚打完游戏的韩丞切回聊天界面，发现群里没一个人给小火乐提出建议。这怎么能行，必须给兄弟上一课。 “叮咚——” 江麟烁喝着可乐下意识地低眸瞟了一眼。 来自“A市三大才子”群消息。 韩丞：「@江麟烁 我操这还不简单，和她约会啊」 迅速撤回。 但好巧不巧他看见了。 韩丞：「不是不是，请她吃饭，懂吧？」 江麟烁单手打字：「她拒绝了我的奶茶，我还能请她吃饭？」 韩丞：「打字和你说不通，接好」 很快韩丞的电话打了过来，他随手接通。 “你傻呀？人家说不想喝奶茶是真的在拒绝吗？她好歹救了你的命哎，你就拿出这点诚意？她拒绝你是明里暗里提示你要做个大一点的回礼，比如吃饭，你可以吧？” 手中的可乐凝在嘴边，江麟烁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她真这么想的？可我好像惹她生气了啊，怎么约她吃饭啊。” “哎你请人家喝小小的奶茶，她肯定生气啊。而且不能用手机跟她说，得当面亲自和她说，不然没诚意。到时候你就请她吃饭，信我，她绝对开心。” ———— 韩丞：其实我是诸葛亮 白婧曦：？ 第9章春梦（h） 江麟烁又回到了体三室，周围的环境与场景与昨天一致。 薄暮冥冥的室外。 烦躁不安的雷雨天气。 无人在意的小角落。 以往不同的是，他以第三视角看他和白婧曦做爱。 江麟烁高大的身躯紧贴她娇瘦的后背，两只大手环抱她纤细的腰，毛绒的脑袋亲昵地多次来回蹭蹭她的脖颈，体型像个重度依赖主人的大型犬。 指骨分明的大手缓悠悠地攀上隔着校服的大奶子，停留在胸口上几秒后才试探性地小心揉捏起来。他瞟了一眼女孩脸上的面部神情，发觉她除了娇哼并没有反抗的痕迹。 她是感觉舒服的吧？ 她也是在享受吧？ 这让江麟烁不自觉地大胆起来，索性两手都伸进了校服里，淡粉色内衣被他无情地推上去，宽大的手心一瞬间富满了软绵的浑圆。这是他第一次摸到女孩子的奶子，奶子又大又软，丰腴的乳肉无意从他手心缝里溢出，连他常年赛车的大手也根本握不住。 怎么办，他有点想哭了。 宽松的校服下还有此等佳美身材，瘦弱不禁的身子想不到能撑着两团柔软挺立的白球，他忽然知道为什么她能排在第四名了，人美心善外还隐藏另一番的美景。 每每有白婧曦经过的任何地方，巴掌大的漂亮脸蛋总是能看见温柔的笑，宽松的校服下是不是也有很多男同学曾想偷窥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对着她的照片意淫。 想到这里，他顿时呼吸急促，此刻是不知怎的眼眶开始起细细小小的水雾，像是蒙上一层薄薄的纱罩。庞大的身躯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向她贴近，不留一点缝隙地贴满她整个后背。 没有任何安全感。 想把她占为己有。 只能他一个人看。 或许察觉到了他不爽的细微情绪，白婧曦软乎的玉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看穿他的心思般耐心哄道：“乖呀……不要生气好不好？” 卧在她脖颈里的委屈脑袋顺着温柔的声音动了动，江麟烁抬起湿润的眼眸，平时拽酷的形象一点都没有，此刻他只想抛弃一切向她撒娇。 “吻我。” 黏黏糊糊的口吻又带点可怜巴巴。 白婧曦温柔一笑，漂亮干净的美目里含着宠溺亲吻了上去。他蹙着眉好像不满足于此，强行捕捉到她软湿的舌那刻，凶猛的潮水像是触发机关般袭来，两头舌尖在温暖的口腔里互相翻涌，霸道又窒息的接吻好似定要在她身上刻上他的气息。 少许湿腻的口水不禁从少女的嘴角流下，他粗糙的手掌大力揉搓那团柔软的浑圆，修长的手指头时不时来回挑逗红樱。常年运动的指尖带点磨砂颗粒感，乳头受到刺激后很快挺立起来。 “硬了，好可爱。”江麟烁平淡地描述，语气带点兴奋与小自豪，“舒服吗？” “唔……舒服……”白婧曦觑着眼睛，脑袋里空白一片。 傍晚昏黄的落日像是有情调的暖灯，烘托屋内暧昧不明的气氛，他就在那和白婧曦亲吻，是他，又不是他。身体各处的体官不受他的控制，本体像站在边上看戏的游客，从他的视角看，他们黏在一块好似热恋的情侣在腻歪。 少年转身一口咬上白嫩柔软的奶子，掌心的虎口处拖住嫩滑的乳肉一顿疯狂嘬吮，又吸又舔，虎牙好几次磕上了奶肉。白婧曦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微微仰着细脖小猫似的抓挠哼叫。 高昂起伏的胸口上落下无数个红印才肯罢休，少年嘬完最后一口奶子后依依不舍地一点一点向胸下亲吻，细腰，大腿，还有被乳白内裤遮住的未经过探索的秘密花园。 他跪在地上，高挺的鼻尖隔着裤底迫不及待地上前嗅闻，“喜欢……”他痴迷地发出赞叹，整颗黑球球的脑袋往她的裙底剐蹭，蹭出了湿腻黏乎的水渍，他兴奋，细长的指尖撩开最后一道屏障，嫩穴颤巍巍地翕张暴露在他深邃的眼底。 少年红着眼眶亲了上去，舌尖抵着软豆疯狂舔舐，惹得少女捂不住樱嘴连连呻吟。小穴色情的气味萦绕在鼻子周围，他舔得忘我，俯趴式地贴在她裙底下痴狂吃穴，女孩倏地娇躯一颤，高潮吐出的晶莹黏液也很快被他吞下肚。 旁观的他，内心有一头关押已久的老虎肆意叫嚣。 他也想吃奶，他也想舔穴。 下一秒他的意识回到了第一视角。 湿漉漉的蜜屄一张一合地袒露在他面前，好近的距离，私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是粉红色的，软豆被欺负得娇红，颤巍巍地挺立在花蕾中。 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却蹲在校裙下眼眶红润，鼻尖还挂几珠黏腻的淫水，样子可怜又委屈。 少女奖励般轻抚他的头，盈笑夸哄道，“好乖啊……”还没等她从高潮中缓过来，粗犷狠厉的舌尖又重新抵上微颤的嫩穴舔舐，软乎的掌心扶着他的肩头惊呼，“等，等一下，慢点……嗯……”干净修长的两指扒开紧闭的唇肉，敏捷的舌头更好地伸进阴唇舔弄。 白婧曦的娇躯止不住地抖动，太刺激了，她有点想逃。江麟烁好似看破女孩的心思，一把钳住了她的细腿不让乱动。 她的腿型笔直细长，大腿内侧也没有多余的赘肉，怪不得有好多男同学都喜欢盯着女生的腿看，他也有点开始喜欢上了。 舌头灵巧地在阴唇部上下滑动，女孩娇容潮红，狭长的眼尾像媚狐，她动情了，直至淫水止不住地从屄内快速喷出，她忍不住呜咽哭了出来。 江麟烁赶忙从裙底里退出来起身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哭，这是正常的。”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眼角的泪水，脸颊，樱嘴，绵密的吻最后停在奶子上。 他的呼吸一紧，骨节分明的手粗鲁地蹂躏两团白花花的奶子，溢出手心的乳肉被他含住，口腔里裹满了香甜的味道，一刻都不想松口。本以为从旁观到亲临体验会让他的动作变得温柔些，没想到自己真的吃上奶子那刻，脑子顿时飞絮九霄云外，半刻都不容思索地猛吸。 好软好软好软，嘴巴好软，奶子好软，小逼好软，她的全身上下都好软。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呜呜我要哭了，太喜欢了。 江麟烁边舔舐乳头边像痴汉一样无声咆哮，他吃得入迷，“啧啧啧”的吸吮声灌入两人的耳朵里。 “啊嗯……嗯……”白婧曦抚摸他的发尾，忍住颤音温声哄，“慢点呀……都是你的……”都怪她太过温柔，害得他只想溺死在她的身上不分开。 江麟烁把她平放在软垫子上躺着，他脱了裤，那根粗长的阴茎挺翘地抵在她的嫩穴口处摩擦，婴儿拳头大小的龟头一顿一顿往深处探索，不一会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出奇地顺利。 他没多想，腰部很快摇动起来，粗大的阴茎被湿窄的阴道包裹得又暖又紧。 妈的，爽到头皮发麻。 他内心不经意咒骂，手指尖揉搓冷落已久的软豆，抽插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女孩小声哼唧承受他的一切，温柔纯情的脸上添了几分情欲的明艳。 她的反应，他很满意。 两人的手心互相握紧，硕大的阴茎已经适应她的嫩穴，臀部“啪啪”交合在腿部，一下，两下，阴茎不自觉地顶到屄穴更深处。 “嗯嗯……太深了……”白婧曦眼角发红，强行忍住呜咽，他没有理会，两手摁住细腰发狠迭送身下的动作。 她抑不住声音，终于放哭了出来。 屋外的雨声刺激他的神经，他发疯似的一顿狠肏，像是没拴住绳的疯狗激烈乱咬。一只大手紧抓她的两只细腕举过头顶，他俯下身压迫她的身体，舌吻间，身下丝毫不留情面地一个劲顶撞小屄。 “啪啪啪啪——” 私处相互撞击的声音放大在小小的体育室里，急促又深重。 一瞬间，他换了好多个姿势操她，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满是糜烂的色欲味，湿腻的淫水浸湿了大半个软垫。 女孩的大腿内测被磨得通红，奶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细嫩的双腿合不拢地颤抖，最后只记得耳边传来少女细细的哭腔声。 一阵闹钟铃声打断荒唐的梦境，江麟烁紧闭双眼，手臂一顿乱找后顺着声音找到手机，手指头熟悉地向上滑动关掉闹铃。 他头痛欲裂，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地皱眉起身，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头，猛然翻开薄被，嘴齿骂出今天第一句脏话。 “草。” 他梦遗了。 …… 浴室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开响着，江麟烁懒散地反身挨在水槽边上抽烟。他侧着头，一只手臂随意反撑在槽面上，头顶上的点点灯光打落在他邪肆的侧脸上，细碎的前发盖过一星半点的漆黑眼底。 久违的烟味唤醒了熟悉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抽了，上了高中后也仅偶尔抽几次，在学校里唯一一次的抽烟还被老杨抓到了。 要说他学会抽烟的契机还是在初二发病时偶然偷偷尝了一次，后来越发不可收拾。自从患病后，雷雨天总能回到那个令人不安的恐怖场景，噩梦缠绕，这玩意儿对当时的他来说就像是镇静剂，能暂时平复他烦躁与害怕的心情。 他抬眸，低低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烟。 第二支也抽完了。 江麟烁关上水龙头，两根夹紧烟尾的手指头往槽面上把烟头掐灭，随手扔进旁边的黑色垃圾桶。他啧了一声，舌头抵住上颚，修长好看的两只手不情不愿地伸进水槽里清洗内裤。 怎么会梦见白婧曦？梦里还做得那么详细，感觉像是真切发生过一般。 要死，他不会真趁发病时强迫和她做了吧？ “啪——” 江麟烁抬手给自己打一个耳光，侧脸上落下一个湿印，左耳上三颗耳钉被亮灯照得反光，神情看不透地定在原地。 荒唐的猜测。 傻逼。 ———— 江麟烁：敢不敢让我和白婧曦真枪实弹做一次 白婧曦：我觉得你还是和女朋友做比较好 江麟烁：老婆…… 白婧曦：……？ 第10章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江麟烁洗漱完后三两步快速下楼，好巧不巧撞见了正吃早饭的爸妈，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他讪讪一笑刚转身想走，却被妈妈连忙喊站住。 江妈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别过去不让看见自己的脸，“妈我要走了，上学快迟到了。” 江妈皱眉，“一大早的，脸是怎么回事？” 脸上的红印想看不见都难。 江麟烁心虚的眼睛瞟向别处，随口脱出一个理由，右手拿走木质鞋架上第二排的名牌运动鞋，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偏过一边开始穿鞋。 江妈盯着他的动作想看出端倪，“吃完早饭再走。” 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声，江麟烁拍拍手掌起身，手臂拿过藏蓝色背包的肩带一侧跨在背上，整个人懒懒散散转身看她，“妈，我真的要迟到了。” “你平时迟到的还少吗？早晚都迟到，好过饿着肚子迟到。” 亲妈的无情拆穿。 “大师啊妈。”江麟烁竖起大拇指，“不过今天我想快点去学校，所以，拜拜。”说完立马打开家门，“啪——”的关门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妈：…… 再次回到餐桌，神情凝重，扭头看向吃早饭的老公，“他抽烟了。” 男人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夹起菜。 她继续，“他肯定是又犯病了。可这孩子怎么也不说呢，怪让人担心的。” 他以为瞒得过所有人，殊不知家里人都知道他抽烟是为了想抑制病痛，他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爸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别把他想那么脆弱嘛，这么多年，他还不是挺过来了。” 睨了一眼眼桌底下的手机动作却出卖了江爸。 江妈察觉到他的不对，“你在干什么？”男人没理会她，划着手机屏幕一顿翻找，她疑惑地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抢过手机，搜索框的记录满条离不开医院。 ［A市精神科李医生］ ［X国精神科Dr.John］ ［全世界最顶级的精神科医生］ 这都是什么搜索啊。 江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老公，江爸被盯得无处安放，“咳咳，孩子这个情况，我觉得还再得找个医生给他治疗。”随后他不装了，“再不济，把他送去给江樊那里，边治疗边上学。” 在34摄氏度高温的D国里，江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江妈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唉，你呀，明知道这些医生根本治不好他的病，还白费这力气干什么。” 江麟烁从小得这个病开始，他们给他找寻各种医生治疗，哪种方案都试过了一遍，可惜都没见有什么好转。 江爸骄傲地比划手指摇头，“不不不，早年这些治疗可能对他没用了，你看看啊，这个C国的刘医生……” 江妈看他一番认真讲解，无奈苦笑：口头上不担心自家儿子，实际疼爱得要死。 一把年纪了还玩傲娇，羞死人了。 …… 已经迟到了，但是不妨碍他在路上买了一杯豆浆。 早上发春了，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江麟烁喝着豆浆，三两大步地走向校门，韩丞下车后一眼找到他，兴奋地一把揽过他的肩膀。 “我还没吃早餐呢，给我喝一口。” “滚，不给。” “小气。” 韩丞对他的态度也不恼，毕竟自己已经在家吃过了，不过就是想逗逗他。 江麟烁嘬吸完最后一口豆浆，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韩丞跟上来，“跟我说说，昨天问的那个妞是谁啊？长得好看不？” 脑海中瞬时闪过白婧曦漂亮的脸。 好看。 他的心里下意识回答。 江麟烁撇过头不情不愿，“干嘛要告诉你。” “诶，你问了没？” 男生一脸疑惑看向他，韩丞解释，“就是吃饭啊，你问她了没？” 江麟烁没理他。 韩丞想继续扒出一点信息，正巧瞧见校门有两位学生会的登记员，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男一女站在校门口，男的不知道，女的他仔细一看，韩丞顿时松了一口气，“今天是她值班啊，那好办，吓死我了都。” 江麟烁顺着视线也看向那两位登记员，女生他也认识，正是白婧曦，他问怎么了。 韩丞解释，“白婧曦你也认识吧？她管得可松了，就算迟到她也给你放过去。”他双手合拢感谢上天，声音止不住开心，“太好了，今天就算迟到也不会挨通报去洗厕所了。” 韩丞被校门口的男登记员盯得发怵，刻不容缓拉着江麟烁边走边念叨走她那边，走她那边。 江麟烁：…… 两人刚踏入校门口，男登记员就看他俩狡诈地往白婧曦的方向走去，正想拦截，不料韩丞一个快闪到了白婧曦面前。 她没说什么，只是对着他们淡淡一笑。 “校花校花，快！快登我俩的名字！高二理三班韩丞和江麟烁！” 韩丞熟络又兴奋地报备名字，等白婧曦下笔时，他嘚瑟地看了眼另一个登记员，双手叉腰，挑衅般地站在男登记员的对面。 男登记员不甘示弱，给韩丞比了个中指，很快他也比了回去，俩人幼稚地不像话，对战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在打架。 江麟烁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她一笔一划登记一言不发。 她的字很秀丽，跟本人一样漂亮。 “记好了……”白婧曦抬头浅笑的一瞬间，俩人正巧对视上了，仅仅一秒，回闪梦中的香艳画面，江麟烁的心漏了半拍。 随后她淡定地转头也看向韩丞，“你们可以进去了。” 可能是今早做春梦的缘故，她这个反应却让江麟烁心底莫名有点失落，语气低低的，连本人也没有察觉，“你待会有空吗？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韩丞都不知道他能对一个不熟的女生这么主动与直白，下巴震惊地快要掉地上了。 白婧曦思索了一会，“我等会要去练琴。”男生的嘴角最先耷拉了下来，察觉到他的失落，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发信息给我，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好么？” “嗯。” 江麟烁转身，韩丞一脸贱笑地看他走来，刚想开口向江麟烁问点什么，不料却被他一把捂嘴，硬生地拉回教室里。 十分钟过去，白婧曦低眸看了眼手表，下岗时间到，校门口也没有多少个同学要进来了，她收起本子，和另一位搭档礼貌告别后走向琴房。 还没走到琴房，拐角处已经传来一阵阵优美的琴弦，饱满圆润，没有尖锐的不和谐，那人熟练地非常完美。白婧曦轻轻打开房门，悄声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面前的女生演奏结束。 那女生漂亮的脸颊侧挨在大提琴上认真拉弦，琴弓完美收尾最后一丝琴弦，眼前响起掌声。 女生不明所以地缓缓抬眼，白婧曦收起鼓掌，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高二文一班的白婧曦。” 清冷的眼眸轻颤，“高二理一班，楚黛云。” 白婧曦坐上钢琴凳，随意地弹了几声，温声道，“你来得好早，其他人都还没来。” 高二的楚黛云，白婧曦和秦思阳，高三的李杰，何朔和王萌萌，六人组成的小交响乐队，两个月后他们要代表交复中学在市里参加演出。 话音刚落，走廊的窸窸窣窣的言语声传来，秦思阳抢先开门，呼声道，“小爷来也！”看见有两大美人坐在琴房里面瞬间闭口，完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走在他后面的学长学姐笑出声，不禁调侃： “快进去啊小子，别挡道了！” “里面有人都不知道，尴尬死了哈哈哈哈。” 秦思阳假装干咳了两声，捂着脸跑到了白婧曦的旁边告状，“班长，他们都欺负我……” 白婧曦忍住不笑，温柔道，“好好好，但看这次他们是初犯，我们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下次班长帮你讨回来，好么？” 秦思阳：“班长……” 楚黛云往热闹的人群中想寻找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她的眼眸暗沉了几分。 余光不经意捕捉到了她的落寞，白婧曦转头向他们轻轻询问道，“何朔学长呢？” 同班的李杰脱口而出，“他说他没有空还是怎么样的，反正就是死活不来。” 王萌萌接话，“听说他不是想退出吗？他再不来，老师应该会安排其他人来顶替他吧。李杰你不是和他同班吗？你劝劝他啊。” “我劝啦，但是他不来，我能又什么办法。” 秦思阳倒是看得开朗，“爱来不来，开工开工！这个0进度还要等人，时间可不等人。来来来，所有人收拾收拾都回到各自的乐器岗位上。” “学弟你干嘛命令我们？” 秦思阳一脸嬉笑，拿着指挥棒，“因为我是指挥部的。” …… 朗读期间，同学们噼里啪啦地自由朗读声回响在整栋教学楼。韩丞单举着一本课书无心地叭叭念着，眼睛时刻偷瞄老师的位置，找准机会后靠近一旁读书的江麟烁。 “难道昨天你说的那个妞，是白婧曦啊？”韩丞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 有这么明显吗…… 江麟烁咂咂嘴，闷闷地“嗯”了一声。 “牛逼啊哥！追完楚大校花就去追另一朵花，真行！”韩丞喊得太大声，差点被发现，还好同学们的朗读声盖过了他的惊喊声。 后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江麟烁转头幽幽地瞪了他一眼，“我没追她。”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好。”韩丞顺着他，随后想起，“程羽他知道吗？他女神都快要被你拐跑了。” 江麟烁：…… 韩文举起课书挡住脸，自顾自地在他耳边小声念叨，“我们班也有好多男生喜欢白婧曦呢。她和楚黛云的程度可不一样噢，楚黛云，他们远远看着就很满足了，但对于白婧曦，那些男的真想和她谈恋爱啊。到时候你小心点，我怕他们打你……”他又改口，“不，到时候哥们给你打掩护，放心，绝对保证你在班里的安全。” 江麟烁听不下去，咬牙切齿地拿着手里的课书一顿一顿打他，“都、说、了、我、没、在、追……” “铃——”下课铃响了。 韩丞护着被打的地方赔笑，“啊哈哈哈好好好，下早读了下早读了，别打了哈。” 江麟烁啧了一声往桌面上扔下课本，修长的两腿大步往门口走去。 “去哪？” “小卖部。”江麟烁停顿了一下脚步，侧头看他，“来不来？” 韩丞笑着屁颠屁颠地跟上，揽过他的肩，“走！” 第11章情感隐约的转换 韩丞蹲在地上喝着可乐，瞟了一眼站着的江麟烁，“干嘛没吃早餐？” 江麟烁咀嚼嘴里的面包，口齿含糊不清，“起瓦了，么时家吃（起晚了，没时间吃）” 韩丞听着这个借口只觉得好笑，“屁，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你就算迟到也肯定都会吃早餐的。” 确实，不是这个原因。 难道要跟你说我做了春梦后，醒来没什么胃口吗？ 他顿时停下手里的面包，脑海闪过梦中白婧曦被操哭的模样，细嫩的皮肤上全是他的吻痕，他的杰作。 起反应了。 江麟烁迅速冷静脑子，又重新咀嚼起面包，“那是你了记握卜格地（那是你了解我不够多）” 韩丞喝着可乐起身，“哎哟”一声像个老大爷，“行行行，你先吞下去再讲可以吗？吃个面包说话都带有口音了。” 沙沙的电磁留声响起，男播报员雄厚的声音传出，“今日广播通报迟到的同学，以下的名单有……” 开始念名字，韩丞控制般安静地站在树下收听广播，同班的男同学见到他俩，打了个招呼，对方比个噤声的手势，男同学尴尬抬步进了小卖部，江麟烁则是漠然地吃完早餐后把包装丢进垃圾桶。 “……以上同学，请在今日下午放学到厕所打扫卫生，广播完毕。” 一通播报下来，知道名单里没有他俩的名字后，韩丞欣喜若狂，“yes！”他的双手再次合拢，无声涕泪，“感谢女菩萨，此后她就是我韩某的女神！” 好假的演技，江麟烁没脸看他的夸张表演，下意识嫌弃地与他拉开距离，直至听清校园里传来悠扬的交响乐。 琴房？ 江麟烁想起来今早的对话，她此刻是在练琴吧。 要去看看吗？ 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疑问。 不知道。 但是，他想去看。 江麟烁迈着迫不及待的脚步走向韵宽楼，连韩丞也不想顾了，等韩丞反应过来后，跟在他的后面边走边骂。 俩人走到韵宽楼的楼梯口，韩丞小嘴还在叭叭问个不停，直到江麟烁转身停在他前面，就静静看他。 韩丞立马会意点点头，笑眯眯地把嘴巴拉成一条线。 琴房内传出阵阵欢笑声。 “秦思阳……你，你、什、么、意、思，说我吹的长笛音调不齐？”王萌萌气笑地一顿一顿拍打秦思阳的肩膀。 “本来就不齐，音调都走偏了，李杰的小号都接不住你的笛音。”秦思阳捂着被打的肩膀笑着指责，李杰在旁边偷笑，他立马转头也看向李杰，“还有你李杰，你的小号总是在每一段漏掉一两个音，咱长个眼睛是干什么地方去了？是去看这两位倾国倾城的美女了吗？” 很明显指的是楚黛云和白婧曦。 王萌萌噗哈哈的大笑，假装不满地开玩笑道，“干嘛，我也是美女好吗？” 秦思阳接她的话，“咱不做这美女也罢，当美女还被李杰色眯眯地盯着看。”他抱紧自己抖了抖身，“咦～我一个男的都害怕他了。” 李杰龇着的大牙一下收起来，两手拍拍抱拳的姿势走向秦思阳，“哎、呀，小指挥家毛都没长齐，教训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哈。” 秦思阳笑嘻嘻地躲在白婧曦的身后，夹着嗓子委屈，“呜呜，班长，他们欺负我……”声音里的笑意明显没夹住，厚脸皮地抓着她的肩膀，一个劲缩进她的背后挡住他们。 白婧曦哭笑不得，尽力地劝阻走来的李杰，“他说话是直接带刺了点，不过他的心还是很好的。”李杰停在了她的面前，直接跨过白婧曦拍打他，“秦思阳你别躲啊。” 秦思阳反应灵活，轻松躲过了李杰的攻击后又夹起嗓子，“啊哈哈……班长救我……”白婧曦无奈苦笑，但仍把秦思阳护在身后，像鸡妈妈保护小鸡仔的样子。 每一次李杰想下手，白婧曦边温柔劝阻边尽力不让他打到秦思阳，三人轮轮绕圈，跟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似的。 江麟烁刚站在琴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幅嬉闹景象，一屋子内欢声一片，在里头不经意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拒人之外的楚黛云，她的脸上也带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原来她也会对人笑啊。 韩丞瞧见里头有楚黛云，挑重点般直接讲：“哎呦呵，校内高冷的楚大美女竟然笑了，满足了满足了，这高中我没白上。”随后看了一眼江麟烁。 韩丞在内心里要乐死了，他在前任哥面前讲出这种犯贱的话，如果不是自己和江麟烁玩得铁，指不定自己就被他当场扒了皮。 江麟烁却好像不在意地“哦”了一声。 韩丞想看江麟烁嫉妒的反应却没有得愿，心里默默打一个：？ 其实他只瞄了楚黛云一眼，随后赌气般全部注意力又都重新看向白婧曦。他觉得自己也很奇怪，明明楚黛云的微笑被人抢先占有，被人瞧见，按理说应该是生气的，但是他的心底竟只起一点点波澜，看向白婧曦后瞬间平息。 因为当他看见白婧曦对着别人笑，护着其他人时，他感觉比看楚黛云的时候多了几分情感，他有点生气，难过，甚至隐约还有点，吃醋。 吃醋？ 他吃醋了吗？ 王萌萌用余光瞥见门外偷看的两人，发现是江麟烁，立马惊呼起来，“我去，校草！” 这一声，琴房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嬉笑，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站在的两位帅哥。 韩丞笑了一声，“哦豁，被发现了。” 江麟烁无趣地转身，语气平淡，“走吧。” 韩丞嘻嘻两声跟在其后离开。 秦思阳疑惑，“他来干嘛啊？” 以王萌萌多年的八卦经验，她迅速得出，“你傻啊，还能来干嘛，来看楚大美人了呗。” 白婧曦被动地低眸看了楚黛云一眼，心底闪过一丝苦涩：果然，是来看她的…… 李杰反驳她，“全校都知道了他们俩分手了好吗？” 王萌萌小声地说了句，“分手了就不能再见面了吗？他也可能是来复合的。” 听到这番话，白婧曦想起初见楚黛云和江麟烁的分手情景，她那时候很决然。 白婧曦下意识地担忧楚黛云的心情，余光悄悄地留意她的神情。 此时楚黛云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开心与参与度，话题热度最高的主人公却像毫不相干的人游离在外。 她很不喜欢吧。 这种被人当面议论跟当面撕掉别人的伤口有什么区别。 白婧曦嫣然一笑，温声解释，“现在是下课时间，好多同学下课后都喜欢在校园内随便逛逛，逛着逛着可能被我们的琴声吸引过来了呀。上次我在弹钢琴时，还有老师的小朋友也经过这里来玩了呢。” 楚黛云茫然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王萌萌立马被吸引住，“有老师的小孩？” 白婧曦笑着拉过王萌萌的手接着往下说，“对呀，她小小的，才两岁，表情呆萌呆萌的。”她说着比划了小朋友的身高，“而且当时她就坐在我的身边，乖乖地看着我弹琴，真的超级可爱。” 一时间的目光与话题都自然而然地转向白婧曦所讲的内容，尽管她在所有人看来柔心弱骨，但却游刃有余地控制了舆论的场面。 早上在琴房练习一段时间后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班级里。嬉闹的课间休息，白婧曦拿着水瓶到走廊打水，楚黛云刚好也在一旁默默打水。瞄了一眼旁边的白婧曦，她的水瓶咕噜噜地快要加满了，楚黛云这时开口说话了，“今天早上，谢谢你替我开脱。” 她的语气依旧冷淡，但是没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白婧曦受宠若惊，她所知道的楚黛云是个清冷又淡漠的人，生人勿近，熟人勿扰。她就像校园里的一朵雪莲，孑然一身傲骨地挺在顶端，有人为她敬仰，有人为她爱慕。 原以为她也会对其他人一样对自己避而远之，可是此刻，自己对眼前的这位冰山美人好像有了新的认识。 白婧曦扭紧瓶口，淡淡一笑温声道，“楚黛云，你很好，没有什么错，我只是纠正了他们的曲解。” 楚黛云看着面前温婉的女生，她的心里起点点涟漪，很久没有感受到除了亲人和何朔以外的温情。 “曦儿，班长！你带相机了是吧？”同班的女生突然跑过来一把抱住白婧曦的胳膊，白婧曦点点头，女生撒娇地摇了摇，“下午的篮球复赛，我和其他女生想拜托你帮忙拍一下江麟烁，韩丞，郭子宸，季星杰……”随后报了一堆帅哥的名字。 白婧曦哭笑不得，软语道，“这么多人我也记住呀，到时候你写一张便利贴给我，放在我的桌子上就可以了。” “爱死你了曦儿！”女生放开了白婧曦，“那我现在去写了喽！”她轻轻应了一声后，女生迫切地返回教室。 等白婧曦转过身后，楚黛云已经离开了。 第12章可以赏脸吃个饭吗？ 当天下午的篮球复赛如约而至，场上依然有许多呼喊与助威声。观众们的热情似火，喧哗热闹，能不上课的活动比什么都好。 韩丞面对四面八方的助威声，心里爽滋滋的，一个劲地挥手回应他们的热情，“谢谢，谢谢各位美女对哥的支持，哥这场比赛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啊。” 喧哗的观众席窃窃私语。 “那谁啊？” “理三的韩丞啊，人帅是帅，但感觉脑子……”观众席的女同学指了指脑袋摇头，“有问题。” 唐巧靠在白婧曦肩头上捂嘴笑，“哈哈哈哈那韩丞人长那么帅干这么傻逼的事。” 白婧曦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根本没注意韩丞做了什么，视线默默地一直留意着他旁边的江麟烁身上没移开。 柳主任耳边一手举着电话，眼睛向观众席找寻白婧曦的身影，焦虑地喊道：“班长班长，你下来一趟！” 白婧曦收回视线，边回应柳主任边走向第一排，“嗯嗯，我在这里。” 柳主任放下手机，指着自己的位置，“我等会有事情要处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坐到我的位置。记住啊，要管理好班级，出了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柳主任话音刚落便匆匆离开了，白婧曦临时坐到了第一排。 这个角度，好像更近距离观看比赛。 秦思阳扭头看向同排的白婧曦，“班长，老班走了，等下谁给我们拍照片啊。” 第一排坐着几位要上场的男同学也按捺不住同声询问： “对啊，我英姿飒爽的气质谁拍出来啊？” “上一场我还有好多个姿势没用上呢，这次还想好好发挥来着。” 白婧曦莞尔一笑，从校服外套拿出相机，“没事，我来给你们拍，你们放心打球。” “OKOK，班长记得给我拍帅一点啊。” “滚滚滚，班长你别管秦思阳，他那张脸随便拍一下意思意思得了，班长你多注意注意我，把我拍得帅一点，祈祷能拿帅照脱单咧。” 白婧曦举起相机拍向正在打比赛的同学，听到自家男同学这样发话，压力莫感倍增，她哭笑不得，“好好，一定帮你们拍出帅照。” 场上打得火热，理三班与理六班的比分来到37：30，在最后上半场结束之际，江麟烁一个迅捷转身，健康有力的臂弯潇洒投下一个两分球。场内呼声瞬间响起，理三班的男女同学发出开心的惊讶声。 少年笑得明朗，张扬的俊脸上露出两颗洁白尖锐的虎牙，洋溢着青春与活跃的气息。 “咔嚓——” 摄像头聚焦人像，白婧曦按下按钮拍下这个瞬间，少年邪肆的笑容镜头定格在相机里，她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一笑。 韩丞的胳膊肘一把搭在江麟烁的肩头，“疯虎打得很猛嘛，啧啧，难道是楚黛云半路被劫惹你生气啦？” 上半场本是平平淡淡的开场，没成想何朔也来到了篮球馆，他只是停留了一会，不经意和楚黛云平淡地对视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楚黛云赶忙追上他，连班里的比赛也不理会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 何朔一来，场内的女生欢呼雀跃，那可是和自己争二中校草名号的头等人物，顿时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想不知道他来了都难。 江麟烁白了他一眼，“我的球技需要这个来判定吗？” 韩丞本想思考一会，但是见对方眼里的怒火，仿佛下一秒说是就会被他撕成碎片，立马摆手否决：“没没没，不需要不需要。” 江麟烁没说话，接了瓶水喝。 能没反应是假，但是他的目光不至于一直放在那个冷心女人身上。况且，他们没有什么实质性感情，原以为是自己不够上心，结果是楚黛云一开始就对自己没有感情。 他好讨厌被骗被欺瞒。 过往的片段闪过，江麟烁烦躁地拿开他的胳膊肘，“草，都怪你提她，害我想起来我和她的事了。” “我靠，哎呦哟，我们的小火乐不哭不哭。” “你妈的，谁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麟烁不想理他，眼睛无端地往各处瞟，像是在找寻什么，直至大大的班牌号写着“文一班”，女孩的身影他一眼就看见，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 看着他们打闹嬉笑的场景，白婧曦举着相机拍得出神：这张脸果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帅呢，刚才不小心手抖拍出的残影也不影响他的颜值。 嗯？他看过来了。 白婧曦放下相机，对江麟烁淡淡一笑。很轻，很浅，很友好很纯粹的笑容，不带任何意图。 她在拍我吗？ 是在拍我吧？ 江麟烁心底莫名感觉开心，烦闷的心情转瞬即逝。 或许是她性子柔软，身上带有的不恼不怒的温静，光是看见她站在那里就很好地抚平了他的坏情绪。 他突然想起韩丞昨晚提的建议。 请她吃饭……吗？ 或许可以试一试。 江麟烁径直地走到白婧曦的身边半蹲下来，帅气张扬的面孔露出虎牙对她冁然而笑，这一刻像是偶像剧里的梦幻情节，他们是全场新的焦点，在场的同学都目瞪口呆，响起一片骚动。 他说，这周六可以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在旁闻声的同学都不敢出声，紧张又震惊的样子吃瓜看戏。 虽然很多大小场合与突发情况她面对过很多次，应付起来驾轻就熟，但是眼下这情形，却没想到大脑会有天宕机的情况，这还是她第一次碰见。 白婧曦只不过心绪恍惚了几秒，却没想到听到了他委屈的追问，“不可以吗？” 霎时间，她的呼吸不太稳，本该要拒绝的话语却被他的一句追问而打乱。 还没有等到回复，观众席却传来阵阵讨论声，好与坏的言论全进入耳朵里，其中最多听到对他上一段恋爱的指责。 白婧曦下意识地关切他此刻的心情，隐约捕捉到他脸上怏怏不乐的神情，心软答应了他的邀请。 球赛结束后回到班上的同学们议论纷纷，楼玉珍和顾琴琴两人已经围住她的位置先发制人，同桌唐巧却是很平静，在一旁闲事不大看热闹。 楼玉珍：“怎么认识的？” 白婧曦一五一十地解释，顾琴琴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白美人救的是江小生。”随后看向戴眼镜的圆脸女生，压低了声线，“唐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哎呀顾琴琴要吃人啦！”唐巧假装惊恐地抱紧同桌的一条胳膊，白婧曦护着怀里的唐巧，无奈叹气温声道，“你们别吓她，是我故意不让她告诉你们的，我的错。” 这件事本就是意外，对她来说就是很普通的事情，以至于自己没想要告诉他们。 楼玉珍和顾琴琴俩人对视嘿嘿两声，默契般一人一边轻轻捏住她漂亮的小脸。 楼玉珍：“在路边捡到校草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才跟我们说？！” 顾琴琴：“你俩进行到了哪一步？！交往了没？亲嘴了没？” 白婧曦：？ 问题的发展方向怎么越来越离谱。 她们随即放开了动作，白婧曦这才得以解释，“我们没有交往，只是普通的认识关系。”顾琴琴一脸坏笑地猜疑，“哦？真的吗？你这次没有瞒着我们吧？” 白婧曦苦笑，“真的没有交往，没有骗你们。” 俩人假装不置信，一个劲地挠她痒痒笑，白婧曦笑着反击，欢声笑语间又把三人拉回原来快乐的嬉笑打闹的相处模式。 …… 晚上江麟烁坐在桌上写物理试卷，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停下来转笔，屏幕里一条消息“叮咚”弹出，他没抬眼，左手熟悉地找到手机点开界面后才瞟看了一眼内容。 白婧曦：「为什么突然想请我吃饭了？」 他毫不犹豫地单手打下字。 江麟烁：「为了报答你上次救我的恩情喽」 江麟烁率性打完字后低头专心写试卷，笔尖因为他粗暴地计算而在草稿纸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算不出答案后，手头上又烦躁地转起笔。 妈的，什么破题，这么难算。 江麟烁暗骂一声，转头去看被冷落十分钟的对话框。 白婧曦：「知道了，地址发过来吧」 第13章我笨笨的，是不是？ 来到了周六早上，昨晚江麟烁发过来的定位，是个高档大气的餐馆。 白婧曦安静地站在一楼的大厅等候，门口传来“隆隆”的响声，江麟烁把机车停放在停车处，摘下头盔，简单整理好发型后走向大厅，瞬间吸引大厅里不少人的目光。 他习以为常，笑嘻嘻地走到白婧曦身边，“走吧。” 两人坐上电梯来到预约的包间，包间很宽大，天花板上吊着华丽的水晶灯，里头还有个大大的落地窗，装修简约且高档。窗外是高楼大厦的建筑物，晚上很适合情侣烛光晚餐约会的地方。 白婧曦眉头一皱，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未免也太隆重了些。转而念头一想，也对，他身为富家子弟，请人吃饭选的地方怎么会低俗小气。 许是吃惯了家常便饭，她下意识觉得吃饭的地方也只是来普通的小餐馆，而自己也好久没来过像样一点的高档餐厅了。 白婧曦虽是豪门出生，不过自从一个人留在国内独居小公寓后，生活与饮食都很平淡，每个月打过来的生活费也没有花得大手大脚，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大小姐，过着简单的普通人生活。 江麟烁滑动着平板上的菜单，“你有什么忌口的吗？”白婧曦说没有，他问可以吃辣吗，她说可以，他随后快速点完菜后递给了一旁的服务生。 从进门开始，服务生的眼睛从未在他的身上移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与花痴，甜甜地声音问他，“就这些了吗？”他转头问白婧曦还要加什么，看见她摇头，随后他“嗯”一声，服务员这才笑眯眯地接过平板退出包间。 等待上菜的期间，俩人沉默地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各自低头捧着手机。白婧曦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萍水相逢，或许在吃完这一顿饭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她打字的速度逐渐慢下来，怎么听起来像是散伙饭？思绪中，发呆地看着屏幕发来的消息。 唐心巧克力：「怎么样曦儿，校草请的饭好吃吗？是不是很高大气上档次的那种？」 白婧曦：「唐巧小宝贝好聪明呀，猜对了，但是现在还没吃上哦」 随后唐巧也不憋着了，明说她也想吃，附赠一张花痴的表情包。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随后打字。 白婧曦：「那下回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唐心巧克力：「不要，我要吃校草请的」 拿她没办法，打字聊天间，全部菜肴已经全部上齐。白婧曦望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倒是很细心地照顾她了，点的菜有辣也有清淡，她尝了一口，嘴角轻轻上扬。 他品味不错，每一道菜都是精挑细选的美味佳肴，没有难吃又乱七八糟的黑暗料理。 对面的江麟烁也在发信息，他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指尖不停地在屏幕上打动，内心快要被韩丞和程羽这俩厮气死。 韩丞：「@程羽 你有什么看法？」 程羽：「我要雇佣最顶级的杀手，悄无声息地做掉他，谢谢」 韩丞：「哈哈哈哈哎呦我去，给力！！我支持！！」 程羽：「算了，我不动手，校园里其他男生应该比我更急切」 江麟烁：「？不就一起吃个饭，至于吗？？还有，你们当我是不在群里吗？？！！！」 下一秒，「你已被踢出群聊」 江麟烁气笑地啧了声，舌尖抵住上颚，把手机放在一旁后开始吃饭。虽然俩人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但是餐桌礼仪却是莫名的默契，上桌没有讲话，没有玩手机，俩人安安静静就餐差不多了。 最后收尾时，江麟烁小口喝着碗里的热汤，“叮咚”一声，屏幕弹出消息，他想着反正都吃完了，这会看起手机也不打紧，于是拿起手机浏览消息，是韩丞发来的私信。 韩丞：【图片】 韩丞：「让我们恭喜小火乐喜提交复最招恨的人物排行榜top1！！哈哈哈哈哈，上一回top1还是年级主任，这次一更新，top1就是你了！！」 “哐当——” 一不留神，碗里的浓汤不小心全撒在身上了，他神色仓皇，胡乱一通地用纸巾擦拭身上的汤水。面对他的手忙脚乱，白婧曦下意识找到毛巾后坐在他旁边，心不由主地帮忙擦掉衣服上的油渍。 白婧曦愕异，关切问，“疼吗？烫吗？” 他先是鄂然，疑惑，委屈，用告状的语气才闷闷说了句，“好疼，好烫……”由于她的动作温柔又利落，自己的双手逐渐没有了动作，乖顺地任由她处理，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得到大人的帮助。 白婧曦温柔地抹去少年脸上溅出的汤渍，没有抱怨与不满，看得出她的满脸担忧，江麟烁心头不由地酸涩，“我笨笨的，是不是？” 语气碎得像是下一秒要哭。 白婧曦轻轻摇头，温存道，“不是，这是正常的，每个人都会犯错。” 在家里，他是最顽皮捣蛋的小老虎，于是老天待他不公，厄运缠绕，接二连三地出事，每次都要亲人处理他后事，以至于到了外面，感觉自己每一件事都做不好。 江麟烁看她，语气低低的询问，“是这样的吗？” 他顽劣的另一面有些可爱。 白婧曦点头，温声笑道，“是这样的呢。” 他心头一紧，好像理解为什么他们知道自己和她吃饭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了。 娴熟的动作却让他无端有些恼怒，“你是不是也经常给别人做这种事？”其实他想问的是，是不是经常也给其他男生做过这种事。 这种事？白婧曦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要是这种事说的是照顾其他人，那楼玉珍，顾琴琴，唐巧等女生她都对她们做过，随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继续她的动作。 江麟烁瞬间炸毛，抓住她的细腕，“你对其他男生也是这样对待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白婧曦这才疑惑地看向他，常年处在人堆里细致地关照别人让她学会了洞察秋毫，看懂了他的愠色，温言软语道，“目前只对你一个人做过。” 内心瞬间有只烟花棒在细细小小地闪烁，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开心。 江麟烁“哦”了声，放开了她的手腕。 这般近距离，才注意到她今天上身穿了粉白色的碎花吊带和白色开衫，下身配了件淡粉长裙，长而有点卷的黑棕发放下来，再加上她长得很柔美，看起来就是个温婉贤淑的姐姐。 最令人注目的是那对大奶子，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无形间，一段奇怪的记忆像是找到了重置点刺痛脑中，他痛不可忍地尖叫，白婧曦心疼地问他怎么了，额头无力地倒在了女孩的肩头上。 他苍白无力，语气很虚，“头疼，让我挨一会。”白婧曦轻嗯一声，没说什么，任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淡淡的桂花香让他舒心，脑袋不知觉地往女孩的脖颈里靠，熟悉感再次刺痛上头，一点点撕裂地扒开脑袋中的记忆。 体三室里，白婧曦温柔哄他，自己却强行摁住她，被迫让她给自己喂奶，跟他接吻。 草，这段零零星星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春梦的后遗症吗……？还是说，这段记忆是真的？！不对，要是真的，白婧曦怎么会没有任何表态，还能坐在这里安然无恙地接受和他一块吃饭？！甚至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对他的生气！！ 要问她吗？万一是自己想错了，她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怎么办？！好像自己本来就有精神疾病……不可以不可以！！ 装满乱七八糟思绪的脑袋靠在她肩上五分钟，这才缓缓地抬起满是细汗的额头，眼睛里布满了疲倦与血丝，没有了往日泼皮的活气，小老虎变得病恹恹的。 白婧曦担忧，“要不要回家？还是，去医院？” 好像这天她都在关心照顾自己，而他却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还无端揣测一些对她不好的坏事情，自己真是够了。 江麟烁摇头，“都不用，好多了。” 他调整状态，尽量用正常的语气打电话派人送新衣服过来，没过一会衣服到了包间门口，白婧曦见他状态不好，替他拿到了衣服。 包间里的卫生间是双开门敞开式的，里头做了独立的小间上厕所，外头则是洗漱台。本以为他在里头的小间，白婧曦潜意识地走向卫生间，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上身赤裸的他。 他垂头，两只臂手有力地撑在洗漱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婧曦轻声叫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碎发遮住了眼底的神情，无形中隐约感觉他有些可怕。 第14章这几张留下，其他的可以扔了 白婧曦闭眼撇过头，袋子递给他，“你的衣服。” 他没有接过，只是走上前端详紧闭双眼的女孩。她皮肤很白，此刻的耳根子一抹就红了，很不经受的样子。还以为她对每个男生都是接触惯了，从而不轻易脸红，实际不然，没想到游刃有余的她也有这么害羞的一天。 白婧曦刚想开口喊他的名字，不料被他一把拉进卫生间的洗漱台上，双手撑在台上把她禁锢住。 “江麟烁……”她轻喊了他的名字，可眼睛仍闭着，“你快把衣服换上。” 面对女孩不曾有过的娇羞，恶劣的念头灵光一现，突然有点想捉弄她。 “你睁开眼睛看我，我就去换。” 他声音磁磁的，有点淡淡的沙哑，很好听。 “别闹了，不然待会要感冒了。”语气仍是好声好气，江麟烁没说话，仍坚持围着困住她，甚至不让她动弹。 一分钟后，白婧曦这才妥协看他。 少年的个子很高，裸露的上半身肩宽腰细，两肩的臂膀厚实，常年运动与赛车锻炼出了腹肌，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中唯一不和谐的是腹部上有一道丑咧的伤疤。 江麟烁低头凝眸女孩的脸，她眉目微皱，秋水伊人的眼眸隐隐传来幽怨，温柔的她竟也会生气，好可爱。 白婧曦隐住了情绪，语气淡淡的：“好了，你快去换。” 剑眉星目的帅脸上得逞地勾起嘴角，一颗虎牙露了出来，像只邪魅的小恶魔。他俯下身抱住白婧曦的细腰，乌黑的脑袋再次贴近她的脖颈处，粘糊地埋怨，“我冷……” 又变回人畜无害的小兽了。 白婧曦有点看不透他了，一会顽劣，一会又乖顺。她无奈，放柔语气哄道，“所以不要任性了，快去穿衣服，好么？” 他随便敷衍了一声仍没有起身，包间内开着19度空调，而他也刚好没有穿衣服。白婧曦隐约感觉到脖子处有些滚烫，发觉到他可能有发烧的前兆，轻声提醒他，“江麟烁，你发烧了。” 是啊，只有发烧他才会迷糊地和自己做这么亲昵的事，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眼底隐住了酸楚与苦涩，依然柔声细语哄他，“乖乖听话，去穿衣服，好不好？” 发烧？他垂眼，在她看不见的碎发下，双目满是凶戾与猖狂，此刻的他，清醒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次发烧没有记忆，这次装装样子就可以再次体验到她的关心与怀抱，心底生起不自觉的暗爽。 “哦。”大手松开了她的腰，他起身，拿走旁边的袋子进了厕所，没过一会换好了新衣服出来。 江麟烁买完单后，两人来到了一楼大厅，他说可以送她回去，白婧曦却是微微一笑摆手拒绝，与他简单道别后转身离开。 九月的落叶散在少女路过的小道，两人各自的心事飘忽不定。 望着娇瘦的背影渐渐离去，心底莫名地不好受与烦躁。 这一顿饭后，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过节了，又该回到各自的轨迹上生活，从此与她没有任何往来，这些天发生的事也仅是他们生活里的沧海一粟，过而销声匿迹在记忆里。 江麟烁，你甘心吗？ “啧。” 修长的手指滑下前风镜，旋扭几下把手，骑着机车目视女孩的方向。 既然你意外闯进来了，怎么可能会放你走。 白婧曦没走太远，刚好停在红绿灯的交叉路口。 无数车流驶过，他却开着机车稳稳停在了她的旁边，语气吊儿郎当，“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送朋友应该的，上来呗。” 白婧曦有些惊讶。 嘈杂的车鸣声和流逝红变绿的路灯像是催促她快点做决定。 面对任性又霸道的邀请，白婧曦只好顺从地坐上了他的机车，两只小手紧抓他的衣角，给他报了一个照相馆的地址。 江麟烁侧过脸跟她说：“为了安全，你还是抱紧我的腰比较稳妥。” 白婧曦轻轻摇头，“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了。” 又不是没抱过，这时候与他保持距离了。 江麟烁直起腰，扯过她手臂，稳当交叉放在自己的腰上，“别跟我客气啊，安全第一，行不行？” 大手覆盖着小手，不容她动弹。 “嗯……” 小小的回应声，还是妥协了。 机车速度快，女生不自觉地环紧了他的腰，触碰间，能感受到体温下还有硬邦的腹肌，瞬时脸上晕开一抹羞红。 到了照相馆门口，白婧曦却没有着急进去，只是进了旁边的药店买了一些药出来。 江麟烁懒散靠在机车上等她走来。 女孩摸索袋子里的药，“这是退烧贴，现在你要贴一个。”一张退烧贴放在了他的手里，见男生迟迟没动手，她撕开包装，“烧糊涂了呀，你发烧了……” 哦，差点忘了自己在“发烧”了，不过是装的。 江麟烁接过，随意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东倒西歪的，一点都贴不好。 白婧曦轻叹，上前帮他扶正贴稳了额头的退烧贴，温声担忧说：“下次发烧的时候不要骑车了，加重发烧了怎么办？” 男生似乎被这句话愣在了原地，双眸紧盯着她认真的模样，周围萦绕她的香气与温柔，心情达到无法言喻的愉悦。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体验。 ［想占有］ 江麟烁被自己恶劣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与她保持距离。 白婧曦难为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指甲悄悄嵌入手肉里，苦涩念道：也是，面对不喜欢的女生这样亲昵对自己，他果然很排斥吧。 他本来就该像对其他女生冷漠一样对她，她不该有念头，所以自己在一楼大厅时才会这么果断拒绝他的好意，心底不想存有一点希望的妄想。 看不透女孩脸上的表情，淡粉裙摆挥动，只是转身跨步进了照相馆，他也跟了进去。 白婧曦掏出相机，要求把里面的照片全部洗出来，老板接过相机后二话不说开始工作。 “你不走吗？”白婧曦轻问，却没看他。 江麟烁挨在木质沙发上闭眼，食指有节奏地敲打沙发扶手，不疾不徐说，“不急。” 等你喽。 一张张照片打印出来，江麟烁越过她的身边，好奇地往柜台上瞟了一眼，是篮球赛那会她拍的照片。刚看到有自己的照片时，他窃喜，不一会却陆续看见了其他男生的照片。 妈的这其中怎么还有韩丞？ 江麟烁火速把自己和其他男生分开，单拎自己的照片给她，任性的口吻说道，“这几张留下，其他的可以扔了。” 其他男生的照片被他攥在手后面。 “别闹了，这不是我的，这些是其他人要的照片。”白婧曦伸出手掌，意思让他归还其余的照片。 不是她的？也就是说她拍自己也全是因为别人委托才拍的吗？你跟我说这全都是因为自己想多了吗？ 江麟烁递给她，不罢休地询问：“那你呢，里面的照片都是其他人要的，你就没留有给自己一张吗？” 我的照片你也没有留吗？ 女孩接过照片，整理好放进包里，淡淡“嗯”了声，付完钱后刚要转身离开照相馆，江麟烁却一把抓住她的细腕。 “我送你回去。” 明明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白婧曦转头看向他，他的脸上怎么会流露有生气又委屈的表情，想到他可能发烧过头了，脱开他的手婉拒。 发现怎么也脱不开，他发烧时手劲还这么大的吗？ 白婧曦放缓声音，“乖啊，你现在还在发烧。”看见他摇头，温声建议，“现在你骑车也不安全，要不要我帮你打车？” “不要……”他开口，装出来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生病的模样，“陪我去医院。” 最后还是来到了医院，陪他吊完针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两人出了医院门口。 江麟烁：“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 白婧曦：“嗯嗯，刚才我已经约到车了。”捕捉少年有点失落神情，轻言补充，“好好休息，乖乖吃药，我走了。” 女孩上了车，等待车子渐渐离去，江麟烁失落的神情瞬间消失，深褐色的眼眸冷了几分。 扯了那么长时间，她还是走了。 从两人吃完饭到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尽可能地留住白婧曦，不过能在一天内长时间待在一起也够了。 江麟烁面无表情摁了一个号码，拨通后，修长的两腿相背女生扬长而去。 第15章指尖不经意的心动 白婧曦睁眼醒来，看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5点42分。 好久没梦见这个梦了，初见江麟烁那会经常梦到他，后来知道他有女朋友后就很少做与他相关的梦境了，直至现在。 白婧曦翻了个身下床，拖着晕乎乎没睡醒的脑袋来到浴室刷牙洗脸。 不该再梦见他的，自己理应是放弃他的，可…… 脑海里浮现前些日子和江麟烁待在一起的画面。 “为什么自己的心再次为你心动和疼痛。”白婧曦无力地贴在墙壁上喃喃自语，低眸拓落，“朋友吗……？” 比起作为朋友，她更想像以前一样以陌路人的身份静静关注他就好。 朋友的身份则会给她带来无来由希望的假象，但自己明确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也不可能喜欢自己。 她一直都很清楚。 下午放学的琴房里传出一阵阵交响乐，其中还有几分不和谐的音律。 秦思阳连忙喊停，“停下停下，楚黛云你上一段单独拉一下。” 楚黛云听他的话照做，她低眸，细长的手指熟练地握住琴弓，琴弦弹出一节节优美的旋律，其余的人为她的音律陶醉。如果忽略秦思阳苦皱眉的脸，完全就像是她个人的完美演绎。 最后一节琴弦收尾，楚黛云放下琴弓，抬眸对上秦思阳的目光，“是有什么问题吗？” 敢于指正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秦思阳双手交叉在胸前，严肃说：“虽然拉得完整，但是情感太悲伤了，和整曲欢乐的曲调不和。拉的过程，你的眼底也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开心，要传达的感情太忧郁了，整队就你这一部分不是很和谐。” 楚黛云窘迫地低下头，淡淡“嗯”声。 王萌萌大吃一惊：“卧槽学弟你说得太直白了吧，吓我一跳。” 秦思阳无语，“我对你们本来就很严格好吗？”其他人他可以用玩笑的形式纠错，只是楚黛云，他不好明面嬉笑和她说，因为她的情况最严重。上一次彩排他就发现了，不过碍于她的身份，想着可能她只是当时的心情不好，没想到这次拉大提琴的时候也是这样。 白婧曦温声解释：“可能是太累了吧，你看我们也彩排了好久，我都有些累了，弹的钢琴也没有了之前的活跃。” 瞧见自家班长都给她开脱了，秦思阳也没说什么，看了墙上的闹钟，“那行，到点了，也该回家了。” 王萌萌欧耶一声快速收拾书包走出门，李杰和秦思阳也拿起书包紧跟其后，琴房内只剩下楚黛云和白婧曦。 楚黛云慢悠悠收拾东西，犹豫说：“你……可以不用为我解释，本来就是我有问题。”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是难过的，还没调整过来给大家拖了后腿。 白婧曦走过她的身边，柔声说：“没事，我们回去好好休息，别勉强自己，我们慢慢来。” 内心融化的冰山流过暖暖水流，楚黛云收拾完后，转身对着她轻轻“嗯”了声，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琴门站着的身影却让楚黛云的嘴角很快落了下来，白婧曦察觉到这点，回头看了一眼，是江麟烁。 楚黛云眼里恢复往日的冷淡说她先走了，白婧曦挥手道别。门外的两位旧人擦肩而过彼此的身旁时，谁也没有理谁，江麟烁轻轻扭头低瞟了她的背影一眼，内心冷哼。 白婧曦拿好东西也正准备离开，不料却被江麟烁一手堵在了门口。 他笑得张扬，“弹钢琴啊？陪一会呗，我想玩玩。”没等她的回答，自己已经走进琴房，坐上了钢琴凳，呼喊她快点过来。 跋扈又放恣的小老虎。 白婧曦对他没辙，转身也坐上了同一块钢琴凳，把书包放在了脚踝一边。 江麟烁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琴键，深褐色的眼睛认真察看琴谱，试弹了几声才正式弹奏。他很熟络琴键，每落下的音符跳跃在他净洁的指尖，流畅自然又怡然自得，一点不像是要说玩玩的样子。 他的侧脸带着些许叛逆和不羁，唇边勾起得意的笑，眼眸闪着认真的光，这幅光景白婧曦还是第一次见，不经意被他正正经经的模样吸引。 演奏完毕，他转过头看她，眼睛里期待她的夸奖。 白婧曦觉得他那副认真的眼睛很可爱，言笑晏晏夸他：“弹得好厉害呀，之前是学过钢琴么？” 江麟烁歪过头解释：“小时候感兴趣学过，小学的时候在市里拿过一些奖。现在偶尔有空的时候会碰，这曲目我还是第一次弹奏。” 他对学乐器很随心所欲，感兴趣时想学就学，不想玩了想弃就弃，毕竟谁叫自己是家里最受宠的老幺呢。 明明是第一次弹奏，却像是练习了很多次的成果，这就是天赋型吗？ 白婧曦浅笑：“第一次弹奏却能弹出这样的水平，非常棒。” 虽然自己从小弹钢琴时得到许多人的夸奖，每一次夸奖他都觉得理所当然，所以毫不在意，但是来自她的夸奖，他心里好像真为自己之前学的钢琴值得高兴。 江麟烁两只大手侧环抱她的腰，脑袋趴在她肩上，语气任性，“我要听你弹的。” 白婧曦赧然一笑，左手轻轻推开他，“朋友之间是可以这样抱的吗？” 不管，反正他要抱。 诶，说也奇怪，每次看见她心里就有股想冲她撒娇的念头。好在她还会拒绝男生，不过拒绝了自己也隐约有点不爽。 江麟烁立马抱紧她，防止她挣脱反驳：“可以啊！朋友间就是可以这样抱的！” 原来他对其他女性朋友也是这样吗，又或者是他体虚需要人靠着？可看他容光焕发的样子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啊。白婧曦执拗不过他，只觉得他黏人，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搂着。 她无奈温声问：“那江麟烁小朋友，你这样让我怎么弹琴呀？” 新的称呼让他心情不错，思索片刻伸出左手，“好吧，我们一起弹，我用左手，你用右手。” 好新颖的双人弹奏。 白婧曦柔荑的右手抚上琴键，看着琴谱落下第一个音，江麟烁等待音律顺着接下去。这曲目她演奏很多次，很是熟练了，不过和江麟烁以这样的方式一起弹奏还是第一次。 琴声像是两人手里弹奏的音符小精灵在钢琴上喜跃抃舞，明朗动听的音律如行云流水从指间流泻而出，他们意外的合拍。 两人配合得默契认真，愉悦的弹奏声演绎一幅幅画卷，交汇音符的手指尖却在此刻捣乱般不经意触碰，心感的电流穿过，琴声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肤触感不知所措，下意识间对方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少女精致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晕，水眸微微颤抖，她能清楚感觉到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跳声。 少年的神情轻微波动，澄澈的眸中泛起涟漪，他看得入神，呼吸一紧，微微侧过头贴近她润红的唇。 下午的残阳拂过门渗透进来，打在了他们彼此身上不明所以的暧昧气氛。 江麟烁轻轻滚动喉咙，如果说上一次他在体三室对她这样做是完全想戏弄的话，这一次感觉自己是真想亲上她。 眼看两人真快要亲上了，白婧曦最先反应过来，蓦地站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江麟烁“哎”一声猝不及防踉跄倒地。 白婧曦惊愕，连忙把他扶起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他眼眶打转泪水，伸出两手：“手疼……” 金黄色的光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轻风带动他微卷的短发，跪在地上像个委屈的金毛小狗。 白婧曦看了他泛红的手掌，还好没破皮出血，轻轻拍去他手里的灰尘，“没事没事，等会就好了。” 他闷闷的“嗯”了声，鼻音有些重。 两人没了对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互相沉默着，若是此刻鸦雀无声的房间里有一台听心机，一定能清楚听到双方其实都在紧促又悸动的萌动，种下名为青春羞涩又懵懂喜欢的嫩芽。 江麟烁回到家立马倒在了床上，他扭头，抬起被她握住的左手，掌心似乎还留有她的温度与气味，婉和又亲切的软音萦绕耳边，一一浮现她的脸。 本以为自己接近她只是因为她的柔性一时兴起，他很享受像亲人关系一样得到她无限的包容与关心，可是在他们对视那一眼，脑子一时火热地想亲她。 他埋头到被子上，俊脸被蹭得微红。 恐怕朋友是做不成了。 ———— 江麟烁：疼！手疼！心疼！我想亲亲，我要亲亲QAQ 第16章屋檐下的躲雨 白婧曦第二天若无其事地上学，只当是那时候的他们都被氛围带动了，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还好自己反应够快及时制止，不然真和自己亲上了他就该懊悔了。 她闭眼呼了一口气，调整呼吸。 好好上课吧。 一天下来的课程要消化好多内容，练琴后好好预备明天的课程，再复习巩固知识点，班上还有一些表格没填…… “曦儿，有人找你。” 顾琴琴和楼玉珍的声音同时发出，白婧曦停下了收拾书包的动作，望声音来源看了一眼，前门站着楚黛云。 白婧曦惊喜，对着门口的少女露出笑容：“怎么来找我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黛云：“待会我想和你一起去琴房。” “好呀，等我一下。”白婧曦两三下收拾好，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走吧。” 白婧曦没见过校园里的楚黛云和谁经常玩在一块，她平时都是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没想到自己这会能和她一起去琴房的路上，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提出，她很是开心。 扭头看她轻声问：“怎么想到来接我？” 少女的脚步停在原地，白婧曦疑惑地看向她，楚黛云抬眸对上美目，“因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冷静又认真的回答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但能感受到楚黛云很真挚的情感。 残光撒在温婉女孩精致的鹅蛋脸上，她两眼弯弯，嫣然一笑，梨涡浅现。 白婧曦说，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呀～ 放学的三天里楚黛云都会在门口等她，路上聊了很多趣事与秘密。比如楚黛云其实不喜欢别人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她也想要和大家一样和平相处，白婧曦笑说没事，多和其他人接触就好了，楚黛云摇头说之前自己和她们待在一起时不爱表达，觉着是我不喜欢她们，从而逐渐远离了自己。 白婧曦安慰她说交朋友慢慢来，一开始的关系很难，后面慢慢敞开心扉就好，她们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误解了你。如果改变不了呢也没关系，还有我在你身边，到时候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介绍给楼玉珍她们认识。 楚黛云点点头。 聊天的内容越来越多，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白婧曦没有提起过何朔和江麟烁这两个人，话题的内容多是关心楚黛云的生活与学习状况，还有她的兴趣爱好。 这天来到了周五的下午放学，全体交复学生离校前到操场集合，校长讲了一些不关紧要的事情，再者就是提醒同学们要注意安全。 都已经九月下旬了，蝉鸣还未褪去。 韩丞打了一个哈欠，老校长讲了10多分钟了还没结束，他想快点回家。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江麟烁，他卷起外套半个袖子，有力的臂手露出，两手交叉微仰头盯着前方发呆。 两人能这么安静都是在3分钟前他俩说话的时候被教官训过了几次，现在老实安分了，默默听着老校长讲话。 渐渐的，天上的乌云随远处飘来，密布了整片天，打了一个沉闷的雷，是快要下雨的趋势。 韩丞警醒地立马不困了，看江麟烁脸色发白有点担心，“我去，没事吧？” 雷和雨是他最讨厌的天气迹象。 江麟烁不动声色咬紧后齿，指尖掐进臂膀的肉里保持冷静，“没事，能等他讲完。” 还没得到解散，雨滴却先落了下来，在场的同学们连连喊叫抱怨，瞧见雨势又快又多，校长迅速讲了几句后终于结束了。 疏散的时候同学们乱成一锅粥，东奔西跑在各处躲雨。 白婧曦小跑在人群中，指头交叉举在头上，她微蹙，找不到楼玉珍和顾琴琴了，随便找个地方先躲雨吧。 倏忽间，一件熟悉的黑白色校服外套披在她的头上方挡好了大雨，疑惑一抬，男生也低头看她，正是江麟烁。 心脏的碰撞加快了呼吸，“你”字刚出发声，江麟烁说跟我来，白婧曦低头赧然说了句谢谢。 两人小跑带到了德育楼的屋檐下，这里躲雨的同学不算多，因为很多都是跑回隔壁的教学楼去了，只有少数例外待在这儿，他们也是。 白婧曦轻问不应该跑到教学楼吗？ 江麟烁说跑错了。 可是瞧看这雨大雷响，一时半会回不去，现眼下也只好待在原地等雨势小会再走了。 雷雨声打入骨膜，江麟烁忍着身体的颤抖，拽过白婧曦到屋檐下没有摄像头的拐角处，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面对面，她靠墙，高大精瘦的身体背过屋檐外的天气贴在自己的前面，他举着校服外套把两人半包裹在一起，盖住了檐外的飘雨。 江麟烁眉头紧皱，饱满的额头有水珠，分不清是刚才的雨滴还是细汗，抖动的躯体与手臂被无限放大。 啧，发病了，身上也没带药和烟啊。 哦，即使带了也不能在她面前抽烟。 白婧曦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想起那份病历报告，粗大字体印着一行字，创伤应激性精神障碍。 她抬头，轻声询问：“很难受吗？” 她说的是很难受吗，而不是你怎么了。 江麟烁征了一下，诚实点头。 白婧曦思虑片刻，从校裤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随身听，打结的有线耳机被有序仔细地分开。她浅笑，轻轻帮他戴上耳机，姿势像是捧住自己的脸，温柔的动作让他出了神。 她说，我们来听听音乐，好么？ 话音刚落，干净的指腹摁下随声听的播放，一阵舒缓的钢琴曲响起，她调节音量，耳机里的音乐特意盖过了烦躁不安的雷雨声。 巧合到就像是专门为他打造的。 没有责怪自己跑错了地方，拽她的时候也没有抱怨，连现在都是温言温行抚慰他。 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江麟烁听了几首，笑问她为什么都是钢琴曲啊，夸她也太努力练琴了。 少女微微扭头轻哼含笑，弯曲的指头遮住樱嘴，替他抓住一边的外套衣角，随身听放在他能活动的手心，选择权在他。 他随意摁了几下，直到一首歌的前奏不是钢琴曲，停止了摁动。 「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 但谁是那个人 你总是笑着不承认 有时候真的很想问 想从你的眼神 知道我有没有份」 雨声下得很大，可伴随音乐却很好掩盖住了。 他186，她168，两人有18厘米的身高差。 江麟烁带着耳机不客气地低头端详，她被自己裹在怀里好小巧一只，飘游的眼神落入到最突兀的前锋，校服被雨水浸湿小片，隐约能透一点点勾人的粉色轮廓。 嗯，也很大。 头顶上炽热的目光让白婧曦难为情，头撇过一边，镇定自若看向别处，轻咬下唇没出声。 「只要用你的眼神默认 我就可以再往前多进个几分 找个理由来等你从朋友变情人 其实我好几次想要开口对你说」 江麟烁放下了外套衣角，任意它落下了一边。没等白婧曦诧异询问自己，两只宽厚的大手已经挽上细腰，她受惊地丢下了另一角，任听外套掉落在地上的轻擦声，一瞬间也同时闪动了少许的心跳声。 高大的身子下俯抱着少女，细碎微卷的短发靠在她的脖颈里，气息微呼，有点痒痒的。 他说，我害怕。 颤抖的身子。 害怕雷雨吗？ 白婧曦明白了他的意思，任由他抱着自己。 她轻轻抬手刚想回抱安抚他，脑海里却想起了一些事情，无形中，口腔里像是富满了没熟透的青苹果，酸刺喉咙，却也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将半空的手臂又收了回来。 就这样吧，这样很好了。 少女拾起眼底的苦涩，切换往日的平静温柔的笑容，放缓声音轻语。 「雨刚下过 这一个夏天显得特别闷热 当你微笑看着我」 如此靠近的距离，他特意把耳机里的音量调小了些，话语代替音乐，聆听温软的细语在不断安慰自己。 江麟烁轻笑一声，气音很好听。 “怎么了？”白婧曦停下话语，柔声问。 “没事。” 「那时候 世界突然间静止一分多钟 那一个moment怎么去形容」 江麟烁的臂弯彻底环抱细腰，十根指头贴紧了她的校服，脑袋往里蹭，鼻尖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心底生出模糊的四个字。 第17章邂逅 两人回到教学楼已经是雨停之后，近邻傍晚，教学楼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学校还剩一半。 文一班的同学除了有值日生还有一些补作业的同学。 “草啊，昨天谁他妈跟我讲这几页老师说不用交的，害我没写。” 叫喊的是校服领口开两枚扣子的刺头男生，身子倚挨在椅子，跷二郎腿放置桌下的横栏处，姿势懒散，左手叉在另一边的手肘下面，右手库库翻作业本的空白页数，连连叫喊。 一眼的体育生。 “遥哥你可拉到吧，是你昨天只听到凤姐说不用交，又没说不用写，你看看，倒大霉了吧？” 凤姐是教文一班的数学老师，名叫李萍凤，教学方式古怪，经常弄出有一搭没一搭的课后作业，同学们与她斗智斗勇，揣测接下来的奇葩布置。 郝子遥嘴巴“o”的口型皱眉苦叫：“哎呦我他妈怎么忘了凤姐最爱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啊。” 一男生仰头痛苦：“妈的你们是不写，就我写错了，不然这会我该回到家打boss通关。” 郝子遥来兴趣说等会我去你家打呗，男生笑喊行，连同几个刚才在场补作业的男同学也连声附和，他一口答应。 顾琴琴一手叉腰，另手握住着扫把站在讲台上喊：“郝子遥你别写了，快点把垃圾倒了。” “我不是倒了吗？” “这个量是两次啊大哥，而且今天你值日现在就啥也不干，都给你用来补作业了，让你倒两次垃圾你还不乐意了？” 男生回怼，女生也不示弱。 白婧曦刚到踏进教室就看见小学鸡拌嘴的场面，听到脚步声响，两人齐刷刷同时看向她，想法不同却眼里都带着绿光。 郝子遥拉开椅子跑到女生的旁边：“菩萨你数学作业给我抄一下呗。” “曦儿你别给他，他值日都不愿意干。” 男生微仰头看向顾琴琴，理直气壮：“谁说我乐意干了？我同桌都回去了，我一个人怎么倒垃圾？” “都是你写那破作业才那么慢的！！是我，我都懒得等你了！！” 眼看两人又吵起来，白婧曦止休，“啊好了好了，郝子遥你去把垃圾倒了我就给你数学作业。” 男生烙下一字好就拿起垃圾筐笑嘻嘻随意叫其他男生帮忙倒垃圾，顾琴琴眼白都快翻上天了，就知道是他懒。 白婧曦回到桌上收拾东西，放了一本练习册在郝子遥桌上，顾琴琴放回扫把走向她，“给他干嘛啊，郝子遥太贱了。”她浅笑，任听女生抱怨，“不行，我要和柳主任说要换小组。” 听了她抱怨一大堆话，白婧曦附和她几声，收拾柜筒时发现还有面包递给她问要吃吗，顾琴琴笑着接过撕开包装吃了几口，想起什么事情说，“对了曦儿，你快去看网上查看咱交复招恨人物排行榜。” 白婧曦听话照做，从书包里翻开手机。 自从体三室那件事后，她觉得有必要在上学时刻带着手机比较稳妥安全。 手指在搜索，弹出的页面上，顶端的大头贴是个熟悉的男生，旁边赫然写着三个字。 ［江麟烁］ 怎么会？ 白婧曦不可思议扭头看向告知自己的女生，顾琴琴对她的反应哈哈大笑，“上一次他和楚黛云谈恋爱也只能排到第六，这次就单独和你吃个饭就能排到第一，我们的曦儿还是很抢手的啊。” 上次江麟烁请吃饭的事太张扬了，敢在全校面前邀请，动怒了双方的暗恋者与追求者。 白婧曦叹气说这种没意义的排行榜还是别有了，顾琴琴闻八卦味问她是不是心疼了，她继续说因为这点小事排上榜，不至于构成招恨，误导别人，对学生来说就是污蔑诽谤。 顾琴琴瞧她认真理气的模样逗笑，“这点小事，要放在其他普通男生来说不一定能上top1，但是对方是江麟烁啊，是最有可能把你拿下的人了。” “听说过小说效应么？” “什么？” 白婧曦解释，“一般呢，小说里的男主都会被普通坚韧又喜欢和他吵架的女生，这样才能荷尔蒙分泌，两个亮眼的人是站不到一起的。” “不准，他之前和楚黛云谈过啊。” “那就是另外一种标配，同为优秀的两人，男主喜欢在他眼里闪亮发光的女主，而我，在小说里黯淡无光，只是个女配。” 木讷的树，只能静静观望。 顾琴琴一口无言，刚想问她是不是看小说看瓦特了，“咚”一声，郝子遥随手把垃圾筐扔进教室的卫生角，顾不及脑中的问题先说了他能不能好好放，郝子遥摆手说垃圾都倒了你也能不能消停点。 两个小学鸡又开始掐架。 白婧曦苦笑，在他俩斗嘴回合中问顾琴琴要不要一起回去，她“额”了发怔，吃瘪了扭头和她说今天有爸妈来接，对不住了。 白婧曦隐住神情，握在背后的两手指甲隐隐掐进手肉，轻轻笑了说声嗯，没关系。 郝子遥笑说可以和他一起回去啊，两位女生瞬间无语，白婧曦劝他说还是把数学作业补完了比较好，顾琴琴则是笑他说刚才不是还约其他人打游戏吗，他挠头说能和美女一块回家的话打游戏也无所谓。 在场的同学都噗嗤笑了一声。 江麟烁远观这一场面，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嘻嘻哈哈的样子让他不爽，尤其是那男的好靠近白婧曦，都快要贴上去了。 高二的教学楼是“凹”型，一突起的是理科班，另一突起的是文科班，一层里有六个班级，理一文一都是对门好的，从理三看过去就要从前门斜看比较方便。 江麟烁抱臂靠在门上，心情郁闷，扭头往里问忙活的男生那男的是谁啊。 韩丞翻找江麟烁柜筒里的药，暗骂这药真他妈难找，漫不经心回答说那人叫郝子遥。 药片和矿泉水递给他，江麟烁伸手接过，掰开银色板片，一颗白色的小药丸抿在嘴里。 苦，难吃。 江麟烁仰头，“咕噜”一声，喝水下去。 韩丞笑问他：“MP3哪来的？” 江麟烁回到教学楼时，他叫自己去拿药给他，这才注意到这小东西一直挂在他身上，没见过他之前有过这玩意，没来由，觉得挺傻逼的。 “捡的。” 成，从他嘴里说不出一句实话。 江麟烁的视线从未离开文一班，其实应该说是从未离开过白婧曦，韩丞靠在前门另一侧又继续：“郝子遥，文一打球赛打得最猛的那个，听说他还是个体育生。”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江麟烁，“也追过白婧曦。” 后一句像是故意说的，江麟烁啧了声，“知道了。” 烦。 …… 白婧曦到了校门口笑着和车上的顾琴琴说了几声后分道扬镳。 江麟烁在对面无声无息盯着，她走，他也跟着。 阴暗的天气下着小雨，街道上人来人往，马不停蹄的道路，他觉得很拥挤很烦躁，而她却微笑着打伞一个人穿息在人流中，纷扰的灰暗色唯独她一人色彩。 女生注意不到自己，书店，奶茶店，花店，精品店，男生同频地跟了几条街。 于是，她停在了一家英文名的老旧的唱片店。 Fantasyland ————梦境 白婧曦收伞挂在了架子上，拉开店门。 “叮铃——” 清脆的门铃一响，她随身进去。 今天下过雨，顾客不多也不少。 店内的局调是复古又带点当代的潮流，像旧文化与新思想的碰撞，长方形玻璃窗的屋外排有几盆绿植，生机勃勃，看来被店长照顾得很好。 店长是一对来自p国60多岁的老夫妻，他们居住A市已经十多年了，夫妻双双交替日夜上班，他们很恩爱，中文也很好，经常乐呵呵地和顾客聊起天。 白婧曦算是熟客了，刚进店门就被妻子玛丽注意到，面容和蔼地走到她身边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昨天新进了一些唱片要不要听，白婧曦则是笑着点头说好。 江麟烁坐在了对面的咖啡厅，找了个容易观察的靠窗位置，点了一杯冰美式咖啡。 唱片行里的留声机放着梶浦由记的《ベルベットの祈りVelvet no inori》，高马尾的女生周转看了一会架子上的唱片，最后停下来，选了一盘磁带放入录音机，戴上了复古的银色头戴式耳机。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的侧脸。 现在是下午五点十二分，咖啡厅内放当今小年轻爱听的流行音乐，背后与旁边时不时传来交谈的人声，江麟烁戴上了她给的MP3，指腹摁上播放，播放器引出音乐。 白婧曦一动未动，好像在循环播放曲子。 咖啡厅进进出出，新来的顾客，离开的顾客，都时不时留意到窗边坐着的那位气质高调的男生。 几位女生主动上前搭话，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唱片行，修长的食指放在下唇做个“静声”，再者敲了敲耳机。 已经很明示了，她们只好识趣地走了。 她闭眼享受音乐，盯着恬静的侧脸，江麟烁倚靠着椅子，神情淡淡的，两手插入裤兜。 已经听了十五分钟了。 有这么好听吗？ 江麟烁低眸看了桌上喝完的咖啡，起身又去续了一杯。 曲子又一次播放完毕，白婧曦缓缓睁眼，换出磁带，离开原定的位置开始寻找其他磁带。 MP3借给江麟烁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那首曲子。 啊，找到了。 白婧曦停在小角落，拿下磁带换上。 同时的另一边，江麟烁拿好新的一杯咖啡回到位置上，耳机里播放一首纯音乐。 他随意瞟了一眼，默读。 再抬眼时找不到白婧曦的身影。 顾不上咖啡，江麟烁直出咖啡厅，伴随音乐开头几声忙碌的轨道声，修长的大腿也穿过喧哗的街道，走进了那家唱片。 现在店内的客人有十几个，一时间看不到期盼的身影。 慢慢的，找寻猎物般，他随音乐在店里走了一排，又一排。 曲子响起女声的平静吟诵，斑驳陆离的不明确迷雾中抛出一个指引，却更像是吸引，接着又落下，进入缓期。 白婧曦低头在角落里转身要走。 江麟烁踏步正拐向下一排。 “唔……” 少女不经意碰撞少年的胸膛，他低头，她抬头，双方深深对视，一眼万年。 此刻两人的耳机里同频地响起女声的再一次吟诵，眼里都互有彼此的倒影。 悠扬的长吟缓缓穿过心尖，勾人心悬，震撼而平静。 恍惚间，只剩下他们，阔别中重逢。 少年露出一颗虎牙。 找到你了。 ———— 作者有话说：唱片应该是没有这个磁带，但是为了增加氛围感，就当做它有吧（跪了）。但女主十五分钟听的这首真有磁带 第18章姐姐 白婧曦摘下耳机惊讶，“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不巧，专门跟踪你。 江麟烁笑着：“刚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喽。”他拿下两边耳机，递MP3给她，“哦，这个也刚好还你。” 一切都是刚刚好。 女生收下MP3，江麟烁随意拨弄几下架上的唱片，问她平时都是在这里听歌吗，她说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听，他扭头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白婧曦浅笑，越过他的身边，背着他走在前，手指头点点架上的磁带，缓声说：“我的父母都在国外，现在只有我独居在A市上学，每到周末放假或者恶劣天气时看到其他人都有爸妈来接送……”她停在一个小架子前拿起一个磁带，侧身对着他，苦笑一声，“难免会有点难过。” 春节或放暑假的时候会飞回m国看望他们，短暂的重逢总是让人感觉不够，假期一过就要回来上学，可这是她第一次决定一个人留在国内，算是独立自主了。 卷而长的马尾甩动几下，也拨弄他的心痒痒的。 没等男生开口，白婧曦拿走磁带去结账，是刚才她都在循环播放的那首五月天的《拥抱》。 她出去，他也出去。 已经不下雨了，但是天色很晚，快晚上六点了。 白婧曦跨步往右边的公交车站走，江麟烁紧跟其后，站台屋檐下，两个拳头距离的同校服两人明明刚才还在聊天认识，现在却气氛有些尴尬。 车鸣声，嬉笑声，吆喝声夹杂他们安静的周围，雨后散发铁锈钢的湿气味，江麟烁紧皱眉头，捂住口鼻。 雨声，血泊，尸体。 他要吐了。 “你也是嘉善路的吗？”她轻问，眼睛紧盯下一趟公交车。 江麟烁闷嗯。 骗人，他平时走的是和她不同方向的佘山站。 “是么……？”白婧曦偏头看他，眼里带有不信任，却察觉他脸上有些难受。 下一趟公交车驶过，开门，车门的人潮有序上下车。 白婧曦温声劝他还是回家的好，不要乱搭车，丢下这句话就上了公交车。 原来她知道自己在撒谎啊。 江麟烁放下捂嘴的手掌，脚步“嗒嗒”几声也跟随上去，巡视一周发现她戴着耳机坐在倒数第三排的靠窗位置，一把坐在了她的旁边。 他扭头看她疑惑的表情，解释：“可是我想送你回去。” 她的心跟随话语漏了半拍。 很普通的的一句话，没有情话的华丽动听，她却觉得胜过情话，心口起伏着密密麻麻的触动。 白婧曦秉持着善心和他说这一趟车要半小时呀，再回去时都要一个小时，自己一个人则是没关系的。 江麟烁摇头说不要，相背而行的路程却被他轻易接受。 有时候太过于执着，顾不清当下情况做出判断，韩丞也跟他说要改，但是觉得现在没有执拗陪她回家的话，他感觉要错过了什么，过几天的梦里就会反复出现这个选项，所以至少他不后悔。 白婧曦听着音乐，微微侧头，心道全被旁边这个人扰乱了，转移注意力往窗外的风景看去。 车子开动了，两人互相沉默不语。 安静的，沉寂的，只有公交车开动的恍恍惚惚的颠簸感。 江麟烁盯着灰色校裙上松懈的右手，内心雀跃的小躁动不明而来。 他想牵。 下一瞬，陌生的手指悄无声息划过她的手心，攀上她的指缝，等意识过来想抵抗时，他热乎的手心已经满当当握住她的手，不容她反抗地紧握。 白婧曦拨下一边耳机，抬头刚想开口问，他抢先一步回答：“我们做片刻家人，好吗？” 她怔愣了一下。 江麟烁认真对上她狐疑的眼眸：“现在，你也有人接送回去了。”他抬起两人的手，眼神指了指，“这个，亲人之间握个手可以的吧？姐姐？” 新称呼让她心头一颤，也对，自己比他大了五个月。 不等回答，江麟烁率性拿走她手上另一只耳机给自己戴上了左耳，他说他也要听，随后靠背闭眼睡觉了。 根本不给她缓和拒绝的时间。 他就是这么霸道。 白婧曦缄默不言，只好默许他的行为。 公交车穿过几条路线，中途有客上下车，车内的颠簸摇晃让男生睡得不安稳，最后东歪西扭迷糊地靠在了女生的肩膀上。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刚放学腻歪的情侣。 白婧曦低眸看了他的侧脸，再看互握着的手，心绪冗杂。 记得他在饭店时问自己是不是笨笨的，现在看来，确实有点笨笨的。 当和江麟烁袒露心事时，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像他常年炳若日星，习惯了所有人的青睐与厚爱，应该是不擅长做这类事，也理应觉得麻烦。 可他还是做了，虽然方式有点跋扈自恣，强人所难，但这就是江麟烁啊，在众人认知里，他本就是桀骜不驯。 在他跟上公交车说想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就心软了。 就这样以笨笨的方式，送她回去，牵起她的手。 白婧曦觉得他乖。 乖乖江麟烁。 靠肩的那人随车子摇晃抖动了一下，脑袋往下移动。 回思在体三室时，他的下巴曾不小心垂落到她的胸口上，尴尬无比。 眼下可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 白婧曦顺着他的侧脸轻轻提上去，紧挨了自己的脖子，若无其事地抬眸看了窗外的景。 闭眼的男生勾起一抹无声的笑。 几番周折，到了目的地。 白婧曦轻喊他到了，他醒来，跟随牵着自己手的女生下了车。 盯着紧握的手，他眼底飘过几分异样的心情，又很快平复。 中途牵得有些麻了，她想松手时却很难挣脱，手掌只能僵硬地依他握着，现在她没了手感，指头虚空张着。 下了站，两人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 江麟烁揉揉眼睛，前发有些被弄乱，看起来还是很困的样子。 白婧曦嘱咐几声后他也只是点头没说话，轻声问他要不要叫司机来接送，他摇头，最后还是放心不下陪他等了下一趟返回佘山站的公交车。 临走前，江麟烁抱了她一下说姐姐晚安。 语气很乖。 短暂的，白婧曦没回抱他，柔声回了句小朋友晚安。 他上公交车离开已经是晚上六点了，白婧曦转身走向御嘉庭，她点开手机里在车上拍的风景照。滑动照片时，一张触目惊心的双人合照火辣辣地燃在她的脸上，随后按下主键熄灭屏幕，任凉风吹散不切实际的心思。 …… 车顶的灯光散散落在男生凌厉的侧脸，脑袋挨在玻璃窗上，懒散地斜靠车身，两指在打字。 刷卡上车后，司机只是好奇地睨了刚才在车下那位听女朋友话的男生，发现根本不是这样，凛冽的瞳孔飘着黝黯的冷光，他瞬间胆寒，都怀疑面前这个男生和刚才乖顺的模样不是同一个人。 司机又不确信地瞟了男生一眼，江麟烁察觉到目光直视过去，吓得司机赶紧回神开车。 公交车怕是上了一个鬼。 可这也没交替夜班啊。 江麟烁调整坐姿，倚靠在车背，鞋底平放在地上，随意动了动，发出几下稍许不和谐的摩擦声。 韩丞：「好心情，来不来？」 江麟烁：「不去」 韩丞：「郝子遥也在」 他眉骨轻抬，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 江麟烁：「等我」 半路到了一个位置，江麟烁下了站，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换了一身清爽衣服，自己开着机车到了名叫好心情的酒吧。 吧台花天酒地，灯红酒绿，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混杂在一起。男女混池跳舞，女人着装性感，男人连连叫欢，纸醉金迷。 手把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位戴耳钉的背头男生，白色连帽无袖背心上印着红色斜体英文字母，整个人看起来玩世不恭。 韩丞的手撑在二楼玻璃杆，一眼看见他，音乐嘈杂，大喊了名字，那男生抬头看上来，和旁边的服务员交代几声后上楼。 一推门，包厢大约12个青年，男女都有，大部分都是认识的，看见是他俩后其他人立马让了两个中间的座位给江麟烁和韩丞。 江麟烁两手交叉，挨靠在沙发上随意和他们聊了几句，闲谈间，服务员进来收了瓶瓶罐罐的空酒，换放了几瓶刚才他新点的酒。 “谁认识郝子遥？”江麟烁问。 一个男生回答：“我认识，人在楼下台厅。” “把他叫上来。” 男生点头照话做，跑到楼下叫人，郝子遥正和朋友聊天，听到是江麟烁邀请自己，嬉皮笑脸让男生带路上楼。 见郝子遥被带进来，江麟烁下颌点了对面的位置，示意让郝子遥坐那里，青年会意起身给人让座。 在包厢内的人里他除了知道江麟烁，韩丞和季星杰，其他人虽然面熟但不知道名字，郝子遥手攥杯口，有点局促地坐在圆形凳跟上他们的对话，但没过一会自来熟，放开本性，大胆纵谈。 打量对面侃侃而谈的男生几分钟，江麟烁放下酒杯，两根指骨敲了敲桌面，示意让他停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去。 “玩把摇骰子，会吧？” “可以。” 江麟烁补充，“除了喝酒，赢家任出一个惩罚，输家不执行的自罚两杯。” “吁——” 所有人看好戏般发出阵阵吹嘘。 发起人抱臂倚靠沙发，玩昧地抬了眉骨。 韩丞不怀好意地和旁边的人交换眼神。 行啊，盯上他了。 郝子遥笑了一下，“来呗。” 第19章我喜欢你 白婧曦回到家，看见餐桌子上已经买好了今晚的食材，她打开手机给赵姨道了声谢谢。 周末有空的时候，一般都是她主厨，虽然赵姨一开始不同意，但是协商后也勉强答应了这个请求。 白婧曦说喜欢做饭，也想尝尝自己的手艺。 毕竟一个人独居在国内时，做饭就成了她的兴趣爱好。有空的时候会尝试新菜品，做些糕点送给身边的朋友，他们对厨艺的回复是赞不绝口，她浅笑，只道是努力没有白费。 白婧曦在槽台洗手，带上围裙，一一将食材分类切好洗好，热油下锅，开始忙碌。 直至晚上六点半才开始吃上饭，白婧曦拍了张照，素汤一荤，发送群里的好姐妹。 唐巧第一条回复：「白大厨，我要吃！！」 顾琴琴：「看着这么好吃，早知道我下午就去你家蹭饭了」 随后群里发出一堆夸赞厨艺的语句，白婧曦微笑，有人请教这两道菜，她打字回了句下回有时间的时候教你，女生发了一个小兔子说谢谢的表情包。 只是群里没有见到楼玉珍的发言。 白婧曦没顾虑太多，把手机放在外面，打算消磨今天的疲倦，转身进浴室给自己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氤氲的浴室弥漫沐浴露的香味，绵密的泡沫布满整片浴缸，手掌微屈，少女轻轻舀起一碗水散在自己的手臂上，脖子处，滴滴水珠一点点滑过白嫩的皮肤。 若是雨天那处的屋檐下，是自己主动愿意为他分忧解难，而公交车的片刻温情却是他主动为她考虑了，江麟烁的行为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白婧曦从浴室里出来穿了件薄睡衣，她坐在茶几和沙发的空隙中，两脚弓在同一边的茶几垫面上，电视机播放她最爱的电影，手上握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长发。 好惬意。 国外的视频电话也到点响起，她接回去，笑盈盈地和父母聊了一会儿，护工进来说要休息了，这才舍不得地和他们挂掉了电话。 茶桌上的手机弹出群消息，没有设置免打扰，那就是姐妹群。 她停下擦发，划开屏幕。 楼玉珍：「各位想不想看大帅哥？」 底下都是想看的回复，她也附和打了看字。 楼玉珍：【视频】x2 白婧曦点开第一个视频，视频中灯光昏暗，桌面放有诸多大小不一的酒瓶，四周都是嘈嘈的人声，激动又雀跃，明显看得出是某个包厢。 最醒目的是沙发后面跟着好几位青年的带帽男生。 两只裸露的臂手交叉，他懒散地挨靠沙发上，头顶迷幻又混茫的Led灯光打在白色帽檐下，只看得到唇边勾着坏笑，很野。男生的脸很模糊，但很奇怪，她一眼就看得出那是江麟烁。 第二个视频验证了猜想，是个偷拍的视角，不过视频的时间比上一个早。浓密的短发梳上去搞了个背头的发型，整张脸露出来，鲜眉亮眼，五官端正。 江麟烁背靠人群，两只手肘顶在玻璃栏上和韩丞聊天，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侧头往底下喧杂的舞厅望了一眼，随后笑了一下，带有嘲讽的意味。 退出视频，群里炸开了锅，满屏都是激动的感叹号和花痴的赞叹。 唐巧：「这就是在校外江麟烁和韩丞的模样吗，饱眼福了饱眼福了，玩得真花，这才是我印象中他们最初的样子哈哈」 顾琴琴：「卧槽，这两人站一起真得劲啊，诶……？第一个视频里我是不是看到了郝子遥？」 底下其他女生问视频哪来的，还有其他视频吗？ 楼玉珍：「隔壁的隔壁班男生传给他班的女生，他班女生里有我的朋友，我刚才在和我朋友逛街时她传给我的，你们可不要到处乱发」 群里齐声打了个OK。 楼玉珍又发来几张模糊图片和几个背影的短秒视频。 白婧曦索然无味没在看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她早就明白他的恶性与顽劣，不过自己总是带有滤镜地看待他，经常把他当成小朋友。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冲突吧，也不会有矛盾，很平淡无味的普通朋友关系。 她觉着自己蛮无趣的。 看到他身边有其他女生，内心没有波澜是假的，不过她又能做什么呢？她该做点什么吗？答案是都不用。 他们本就是不同路，只是两人误打误撞才成为朋友。 白婧曦：「第一个视频听不清声音，他们是在做什么？」 视频里只捕捉到惩罚，玩笑，喝酒等字眼，其他详细内容很含糊。 楼玉珍：「玩游戏吧，桌上还有骰子和扑克牌呢」 她回应了一声嗯就关上屏幕，抬头看了钟表，晚上十点了，头发也干得差不多，起身返回卧室准备睡觉。 刚躺下床，盖着薄被闭眼，床头柜响起电话铃声，白亮的屏幕上只有一串数字，是个陌生来电。 白婧曦疑惑，但还是从床柜接过，轻问了声喂。 另一头听到她的声音，支支吾吾开口，沙哑了几分，才听清他醉乎乎说了句——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她一顿一顿去理解。 心头一紧，哽咽在喉，她说不出话。 恶作剧的电话吗？可是他的声音好熟悉，是江麟烁吗……？ 那他打错了吧。 我不是楚黛云…… 整理心情，白婧曦放缓了声音，“你在玩游戏么？是喝酒了么？” 对面闷闷回了句长嗯，语气黏黏糊糊的，不明确是回答了哪个，却好像两个都回答了，答复模棱两可。 理清全部思绪，她的心中也有个大致了。 对面有窸窸窣窣的水龙头声，那头男声捂着电话和朋友说了几句，她听不清，长到以为他要挂掉了，里头又传来他的气音重复说我好想你，我想见你。 夜风沙沙从窗台路过，好静，屋内只有她自己，也听得见自己急促律动的心跳声。 这一刻，埋藏在深底的酸涩情感又涌到心头，她很想哭。 他的声音太像江麟烁了，如果他是，那么这一通电话无非就是打错了，又或者玩游戏输了的，如果不是，那可能是其他人戏弄的把戏。 不可能打给她的，也不会打给她的。 她一直都明白…… 白婧曦耐心哄他说今天很晚了呀你先回家睡觉好不好，另一头自顾自地呢喃了好多话，每一处她都放柔声音轻回个嗯，好，乖，几分钟后，那人没了声音，就此挂断了电话。 手臂捂住雾眸，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缓过来，轻叹。 …… 时间回到周五晚上八点。 桌上的黑色骰子盅同时被两位男生摇了几下，停止。 江麟烁抬手开半盅看了一眼骰子，记住了数字，盖上，不再理会。 “五个四。” 郝子遥：“这么狠？六个叁。” “七个叁。” “开你。” 江麟烁勾起一抹笑，沉着冷静伸出一只手掌做出“你先”的手势，郝子遥打开骰子盅，一个叁，一个六，一个二，两个五。 围在身边的人靠过来看，有人发出“喔——”的疑惑，有人瞪大眼睛忍不住直喊卧槽，“郝子遥你连一都没有就敢喊六个叁啊？” 郝子遥表示无所谓，耸肩摆手说所以喊到七个叁我明显是不信啊。 抬头看倚靠在沙发上漠然不动的背头男生，郝子遥冷笑，他心里精得很，就是赌江麟烁有几个一，好了，他一个四都没有，而对方说有五个四，他就猜江麟烁可能有叁个以上的一，而自己只有一个叁，胆大赌了一把喊六个叁。 本来是没有把握，没想到他不仅没开自己反而说有七个叁，怎么说都是对方更离谱些吧？ 第一局，江麟烁输定了。 全体目光都放在桌子上未开的黑色骰子盅，在场的青年们屏气凝神紧盯江麟烁的慢动作，半响，骰子揭露的一瞬间，包厢内发出疑惑又震惊的惊喊声。 韩丞瞄一眼骰子数，再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江麟烁，扯了嘴角蔑笑：“一个叁，四个一……”舌头弹了一声，下巴点向郝子遥，“你输喽。” “卧槽江哥更绝啊，谎报数字还能把人骗回来了！！” “不是，我靠，郝子遥还真报了叁，不带这样玩的啊？！” “都是心理博弈，咱江哥稳定发挥。” 场内的青年发出阵阵吹嘘，赢家抱臂轻轻一笑，等待动作，郝子遥在众多声音中拿起一旁倒满不知道多少酒精度数的酒一口干了下去，周围的青年们发出助威声夸他是真男人真性情。 妈的，他点这酒够辣的啊，几局下去不得送到医院的急诊科？ 灯光昏暗，黑黝黝的眸子却发着光紧盯江麟烁，郝子遥问他要做什么惩罚，背头男生说就问几个问题而已。 江麟烁：“在你追的女生当中，你有追到手和她谈过恋爱吗？” 韩丞先是别过头噗嗤笑了一声。 问题一出，别说是在场的青年都在惊讶，连郝子遥本人都感到疑惑。 玩真心话大冒险呢？ 还别说，要是能赢一局江麟烁，这个惩罚还挺有意思的。 刺头男生撇嘴说有，江麟烁饶有兴趣轻抬眉骨没说话，在旁的其他青年立马好奇问是谁，郝子遥重新摇起骰子说这是下一个问题。 第二局，郝子遥输。 郝子遥知道他想问什么立马回答说是文八班的慕沁，不过分手了，随后喝了一杯酒。 第叁局，又是郝子遥输。 江麟烁戴着帽子，低眸瞟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酒，不咸不淡问郝子遥有哪些女生对他表过白，在旁的其他青年嘴角抽了一下，听得差点从沙发扶手滑下去。 查他状况呢？ 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片刻，郝子遥认真报了叁四个女生的名字，唯独没有白婧曦。 江麟烁感到乏味，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在臂手上，接下来叁局尽管是他赢也觉着没意思。 真真没意思。 轮到第七局，不知道是江麟烁放水还是郝子遥真有实力，郝子遥这回终于赢了一把。 江麟烁倚靠沙发闭眼，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悠闲等待赢家发布惩罚。 狗日的，自己的肠胃都快喝穿了，他还能坐着这么轻松？郝子遥咽不下这口气，向江麟烁说了一个惩罚，并警告不接受的话，指了旁边的一瓶满酒，示意喝完。 有的青年眉头一皱，有的青年冒出脏话，韩丞眯眼轻笑，眼里全是冷意，单手托腮说一句郝子遥你挺有胆。 郝子遥这会被他的话搞得有点心虚，不过想到刚才自己喝酒的种种，又立足了气，不顾其他人异样的话语与眼光死盯江麟烁接下来的动作。 舌尖抵住上颚，江麟烁轻微侧头，懒散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啪嗒”一声随意丢在了桌上，公开处刑。 都等呗。 半刻，对面的电话没有接通，里头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江麟烁挂掉电话，歪头轻飘飘说：“她接不通电话我也照样办，内容嘛，改一下喽……”他起身，一手夹走两瓶高度数的满酒，深褐色的眸子透着讥笑俯视郝子遥，宣布式在嘈杂的包厢发声。 “我说，我喜欢她。” 包厢内瞬间炸出一道道喧哗。 谁乐意听话照做呢？ 说他江麟烁玩不起，他自罚两瓶，够意思了吧？打不通电话，但也做了郝子遥说的相应惩罚，虽言语上擅自改动了，可这正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郝子遥能有理由说他吗？ 当然不能。 启瓶器掀开瓶盖，江麟烁举起一瓶酒仰头喝下，一点眉头没皱，辛辣苦口的酒水流过高昂的脖子，白色帽檐随轻微的幅度掉下，混迷的光辉略过他的侧脸，打在黑色耳钉。 喉结高频滚动几十下，一瓶满酒喝完了。 包厢昏暗，看不透他脸上的神情，又开了另一瓶满酒喝了下去。 江麟烁反向举起酒瓶，倒不出一滴酒，挑起星眉，提醒两瓶都喝完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真绝啊，这不明摆把郝子遥逼死吗？ 郝子遥吓住了，没想到他真敢玩这么大，一次性喝完两瓶高度数的酒，还一点表情都不带，哪种程度上出了事都是他负责啊。 疯子…… 借着说要上厕所的时间，郝子遥踉跄地跑出包厢，再也没有回来。 包厢内的青年男女当然不会顾虑到这一小插曲，凭借嘻嘻哈哈的气氛重新进入下一轮游戏，江麟烁抱臂坐一旁没参与，兴致索然。 几场过后，男生起身要出包厢，旁边人让出了一个道路给他，背过他们，身后又继续传来游戏的喧哗吵闹。 男生坚实的背部挨靠在厕所门口旁的墙壁，进出间还有几位客人从他面前走过，扫了他几眼，江麟烁没抬头理会，一手插兜，一手的指尖在不停拨通未打通的电话号码。 为什么白婧曦之前不接电话？ 他刚在厕所吐了几次，现在好想听见她的声音，好想让她安慰自己…… 还有刚才的告白，也很想传达给她。 电话接通了，里头传来了熟悉的女声轻问一句喂，在包厢内未有的心绪一瞬间涌上来，他现在，好委屈。 委屈得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哭。 “我喜欢你。” 此刻也没有对她没接电话而生气，只想弥补在包厢内想要说的话。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半响，里头的女生问他是不是在玩游戏，是不是喝了酒？ 是玩输了，自罚喝了两瓶酒。 他如实闷嗯。 几位痞里痞气的男生从厕所洗手出来和江麟烁打了声招呼，他抬眸端详，心里嘲笑世界真小。 认出是谁，捂住手机和他们聊了一会，眼神瞟过指了指电话说有空再联系，几位男生留下电话号码便识趣地走开了。 江麟烁换了一个狭小无人的角落，顶上的黄灯照不明他的脸。他蹲下来，像个被丢弃的狗，一只手臂张在膝盖上，一只手臂举起手机弓着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重复说自己好想她，自己好想见她。 他头很晕，身体很热。在里面，混光让他们看不清自己的脸是什么情况，出了外头，明晃晃的白光印在脖子，脸颊，耳朵，其实都很红。 连气喝了两瓶高度数的酒只是吐了而不是胃出血都算命大。 啧，他也是够倔的。 见江麟烁出去有好一段时间就出包厢寻他，韩丞秉持好兄弟的原则拿着照片到处问人，有位青年回答指了某个方向，自己去找，果不其然挨倒在无人问津的死角里。 韩丞一手撑在墙壁上低头看他。 牛逼，睡得真他妈死。 韩丞喊了名字，他没醒，啧一声扶男生的胳膊跨过自己的肩头起身，打了电话叫家里的司机送他俩回去。 车内后座有少许的呢喃在喊一个名字。 韩丞的手背撑着侧脸搭在车窗上，坐在副驾驶，真真切切听清江麟烁在喊谁。 想到了在包厢里那通惩罚式的宣告，猜个大概，他轻笑，估计也是打给她了。 ———— 作者有话说：酒桌游戏我乱写的，纯属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