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正文 第 1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 章 恋耽美. []整理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1)作者:田芝蔓 出版日期:2016年12月16日 内容简介: 母亲,是孩儿不孝,直到现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却只能对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多好…… 重生後,她才发现上辈子气血攻心抑郁而终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虽然还是纳了妾,可那是他参加义军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为将军,赏给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还无奈; 前世她以为他偏宠小妾,所以对她冷淡疏离,错!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对自己佃农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扰她,只远远的守护着她; 前世她以为他和医女义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那是他身上太多旧伤,怕她会心疼难过,才要义妹偷偷替他医治, 她还发现十岁的儿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尔会像个小大人似的提点她、给她意见, 这样的改变虽让她有些意外,终归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许是和丈夫儿子的日子过得太过幸福滋润让她松了戒心, 居然给了小妾机会诬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连带的让婆婆更加相信儿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种, 没关系,只要他信她,总有一天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会是这样的反应,居然要和她和离?! 【楔子】 相传,在别人的墓前要谨言慎行,无论是对着墓碑批评,还是对着墓碑感叹都不行,如若不小心做了,会招来完全无法想像的境遇,至于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清明刚过,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华府新丧,今日是华府之主华磊出殡的日子,亦是多年前便已逝世的华夫人安若怡的忌日。 前朝腐败民怨四起,义军应天命而起,之后华磊跟着义军打天下,推翻前朝之后,新帝上位大封功臣,华磊被封为安国将军,拥有贤妻美妾以及皇帝赏赐的珍宝及产业,可说十分风光。 然而安若怡逝后,华磊颓废丧志,无心仕途,加上华老夫人的拖累,不知得罪了哪方权贵,将华老夫人所为错事大做文章,硬是指向华磊授意,华磊因而落得被皇帝摘了名衔的下场,而后华老夫人病死在牢中,华磊从此自暴自弃,酗酒成性,几乎成了废人一个。 同时,虽无法成为主母,但还是掌管内宅大权的小妾苏霏雪也不甘寂寞,在变卖了华府的产业之后,带着儿子华皓离开了。 最后,华磊在思妻过度又逢钜变,忧愤攻心下,卧病在床整整十天,最后去了,只留下华府这个空壳子给长子华煜。 处理完父亲后事的华煜来到母亲的坟前,她已过世十年了,她过世那年,他才十岁,很多事情他不懂,也伤了母亲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他懂了,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母亲你可知道,这十年来,父亲未再娶,甚至将妾扶正都没有,他对你是真的…… 几名在华府家道中落后仍跟着主子的忠心仆人,听到少爷的话,皆忍不住掩面。 这些年来,很多事都是那个德性不佳的姨娘搞出来的,她污你不贞、捏造父亲与医女有染,母亲,你误会父亲了。 此时,隐身在不远处大树后的一名女子,默默地掉下了悔恨的泪水,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高气傲? 她生逢乱世而家道中落最后家毁人亡,但她始终认为自己是名门出身,一个意外被华磊所救后,她陪着在义军之中生活多年,又因略通岐黄,受了当时还是元帅的皇上青睐,在新朝初立之后,被亲封医女名号,让她更觉得高人一等。 华磊收了她当义妹,封了将军之后自然也让她住在将军府里,并托她照料妻子的身体,起初她是用真心照料安若怡的,没想到安若怡却处处提防着她,最终心高气傲的她疏远了安若怡,才导致了后来一连串的不幸。 安若怡是死于没有及时就医,她难辞其咎,所以将军府会没落,她视自己是间接的罪人。 宋袅袅悔不当初,以致于无颜去面对那个曾经很亲近自己的孩子,如今华煜方届弱冠之龄就死了双亲,她却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 你知道每一年你的忌日父亲都会来这里向你倾诉相思吗?我每年都会偷偷跟来,那些话他平常不会说,可是你知道我听了之后有多气、多怨吗?气父亲为什么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不说,要等你不在了才后悔,但其实……我更怨的是母亲你。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仆人们互相望了一眼,思考着该让少爷继续说以消减内心的郁闷,还是该劝阻他人死为大,在夫人的坟前这么说,是不孝的行为? 我怨母亲明明多年经商,阅人无数,为什么就是不懂枕边人真正的心意?我怨母亲明明在日子最艰苦的时候都能坚毅不挠,为什么面对父亲的疏远,却不再多坚持一些,想办法挽回父亲的心?我也怨我当时不懂事,冲撞忤逆了你、疏远了你,你只是伤心,却不肯多花点心思将我拉回身边。 蒙蒙细雨在华煜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水珠,以致于看不出他眼角的湿润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然而我最怨的是,我明明是爱着母亲的,为什么我会这么笨、这么傻,非要等到母亲不在了,才知道我其实是中了计。华煜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站了起来,语气也开始添入真正的怒气,我这么傻、这么愚笨,你居然到死前还惦着我,我是个不孝子,应该立刻在你的愤前自刎谢罪才是,要不然天都要收了我! 少爷!仆人们一阵心惊,连忙冲上前去劝阻,少爷,别胡说,会应验的。 那就应验吧,让我去向母亲谢罪! 少爷!别再说了!您的衣裳都被雨淋湿了,我们快回去,别受寒了。 华煜的双脚像生了根似的,两名仆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拉动了他,华煜无神似的看着前方,仆人们见出了墓庭外就是一片泥泞,怕他脏了脚,于是让他等在原地,他们先去把马儿牵过来。 两名仆人踩着泥泞离开没事,而在墓庭里的华煜才刚跨出一步,就不小心滑倒,后脑重重地撞在坚硬的石地上。 见状,宋袅袅忍不住惊叫一声,引得两名仆人回过头,就看到少爷倒在地上,头的下方漫出一滩猩红的血。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 章 少爷! 煜儿!煜儿!宋袅袅再也忍不住心焦,她快步奔上前来,见华煜圆睁着双眼,可是眼眸之中已没有生气。煜儿!别吓袅姊姊,快醒来!快醒来啊! 在华夫人逝世满十载的这一天,两个最爱她的男人也跟着去了,正应验了当年方外之士的那番话—— 将军,夫人是您命中的贵人,有她在华家,可保华家风生水起,但这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旦她去了,先不论华家会开始逢厄遇劫,若有深爱着她的至亲,不出十年,亦将跟着去了,将军,劝您一句,夫人,您不可负。 【正文开始】 太阳已经下山了,可是我还不想回家。 若怡,天黑了,你一个十岁的小女娃在外头很危险的,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回家了也只有我一个人,爹爹忙,娘亲也不在了,在这里至少还有磊哥哥你陪我。 别伤心,以后你的亲人会越来越多的,你会长大,嫁一个如意郎君,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很快你就不孤单了。 不要!我才不是成亲之后以夫为天的女人呢!我会是一个靠自己发家致富的女人。 你不需要一个人努力,就像我,我很愿意照顾你,给你你所要的一切。 磊哥哥喜欢我吗?想娶我吗? 漫长的沉默之后,男孩轻轻一笑,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十五岁了还不识字,又是佃农的孩子,我很愿意娶你、照顾你喔! 我才不会嫌弃磊哥哥! 那么,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去了,我也跟着你,永不分离。 说定了喔,打勾勾! 好!打勾勾。 啊!多美好的梦境啊!这个回忆勾起了安若怡的唇角,她的磊哥哥,曾经如此体贴温柔,可是后来的他变了,她好希望都能躲避在这个梦境里,永远不要醒来。 可是,有人不想让她如愿…… 母亲你可知道,这十年来,父亲未再娶,甚至将妾扶正都没有,他对你是真的…… 这些年来,很多事都是那个德性不佳的姨娘搞出来的,她污你不贞、捏造父亲与医女有染,母亲,你误会父亲了。 你知道每一年你的忌日父亲都会来这里向你倾诉相思吗?我每年都会偷偷跟来,那些话他平常不会说,可是你知道我听了有多气、多怨吗?气父亲为什么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不说,要等你不在了才后悔,但其实……我更怨的是母亲你。 我怨母亲明明多年经商,阅人无数,为什么就是不懂枕边人真正的心意?我怨母亲明明在日子最艰苦的时候都能坚毅不挠,为什么面对父亲的疏远,却不再多坚持一些,想办法挽回父亲的心?我也怨我当时不懂事,冲撞忤逆了你、疏远了你,你只是伤心,却不肯多花点心思将我拉回身边。 然而我最怨的是,我明明是爱着母亲的,为什么我会这么笨、这么傻,非要等到母亲不在了,才知道我其实是中了计。 我这么傻、这么愚笨,你居然到死前还惦着我,我是个不孝子,应该立刻在你的愤前自刎谢罪才是,要不然天都要收了我! 少爷! 煜儿!别吓袅姊姊,快醒来!快醒来啊! 煜儿!她的煜儿怎么了?出事了吗? 安若怡吓得弹坐起身,尚不知今夕是何夕,想掀开被子下床,没想到她的房门已经被推开,接着她就看见华煜走了进来。 娘,都日上三竿了你还在睡,快点起来准备了,父亲派来接我们的人就快到了。 接我们? 娘,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忘了父亲现在已经是名震四方的安国将军,他挑了今天吉日,要接我们进将军府。 安若怡呆傻地坐在床上,歪着头看着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儿子。 儿子明明就是一个万事依赖她打理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起床、梳洗妥当,还能来喊她起床? 但最诡异的是……她明明就已经死了,伤心欲绝抑郁而终,怎么又活回来了,而且还回到将进将军府的那一天? 我……我不想去将军府。一进将军府,就是她此生痛苦日子的开端,就算是过去十年她一个人辛苦操劳家计,都没有这么痛苦。 娘,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很期待一家团圆,说什么不去!华煜把母亲拉下了床,把她带到他刚刚捧进来的水盆前。你赶快梳洗,再换上父亲命人送来的那件衣裳,祖母大人都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呢! 听到祖母大人这个词,安若怡的心揪了一下,她想起婆婆因为不待见她而做了什么…… 她侧过脸,不解地看着儿子,婆婆不喜欢她这个媳妇,连带的也不喜欢自己儿子,但儿子不管祖母怎么对待他,总是奶奶、奶奶的喊个不停,为什么会突然喊祖母大人,而且语气似乎还带着点嘲讽? 好像一夕之间,儿子明白了祖母其实很讨厌他一般。 安若怡用双手掬了些水轻轻泼在脸上,这一切,真是奇怪得紧。 她是作梦了?梦见自己在将军府过了悲惨的一年?还是……她不知被什么神只给拉回了一年前,要重新再过一次这样的人生? 不!那一切太深刻了,清楚得不像是梦境,那是她的记忆,她曾经走过的人生。 她再世为人了?所以在将军府那一年的记忆才会这么的清楚,但又有恍若隔世之感? 是啊!说是隔世也没错,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上辈子的她死于抑郁,然而这辈子她又即将进入将军府,能逃得了这个命运吗? 两顶轿子正风光的往安国将军府抬去,前头较大的轿子,是华将军的母亲华老夫人乘坐的,后头的轿子坐着的是将军夫人安若怡及将军的嫡长子华煜。 曾经,安若怡也坐在这顶轿子里,一脸的幸福期待,和华磊成为比翼鸟的这趟路真的太远了,她走了整整十年。 华磊与安若怡算是青梅竹马,她是村长之女,虽不是什么[],但由于家境不错,父亲让她读了不少书,女孩儿该学的女红也没荒废,她知书达礼,又生得貌美,有不少人想跟安家结为亲家,但最后她选择了目不识丁的佃农之子。 安若怡十五岁时嫁给当时已经二十岁的华磊为妻。 华磊长得不算太俊,但也算粗犷有型,他个性老实,又从小喜欢着安若怡,别的公子哥送安若怡的都是翠玉镯、金步摇,但他送的不是竹叶编的蝴蝶,就是鲜花做的花环头饰。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 章 虽然村民都觉得安若怡是下嫁,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自己从不这么觉得,婚后她和华磊确实过了好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惜的是,他们新婚不久就发生战乱,朝廷大举点兵,连华磊这种农家子弟也被徵兵上战场。 在华磊的老母亲刘氏及安若怡哭着送走华磊后不久,义军就打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来。 安村长死于战乱,整个村子受战火波及后几乎不能住人,当时很多难民逃往京城或京城附近的城镇,因为越接近京城,戍守的军队越骁勇,百姓的性命就越有保障,安若怡只能将父亲草草埋葬,带着婆婆逃往京城。 京城基本上还算安定,只是当时难民太多,不是人人都进得了城,所幸安若怡的父亲给了她不少嫁妆,透过一位父亲的旧识牵线,她用那些嫁妆买通城门官进了城,还找到一处小宅子安身。 嫁妆用罄,安若怡只能凭着自己唯一会的技艺,在京城里做起制作头面的小生意。 没多久,安若怡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算算时间应该是华磊被点召前的那一夜怀上的,有了孩子后,压在她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所幸她的手艺坊生意还不错,后来不但养活了一家人,还攒了点钱,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华磊由战场上回来,可以让他做点小生意。 一个朝代的腐败果然不是没有徵兆的,义军一路打往京城来,京城里上从皇族富贾下到平民百姓都还在夜夜笙歌,这倒也不是没好处,安若怡做的生意还得靠这些人的奢靡。 一场仗打了十年,在义军一举攻进京城的那一天宣告结束,而前夜,皇宫中竟还举办了一场大宴,完全不知道大限已至。 新帝登基大封功臣,皇榜昭告天下,在那皇榜之上,安若怡看见了华磊的名字。 她本以为华磊在败军之列,最好的结果是成了战俘,而新帝是个明君,登基后的第一道皇命便是大赦战俘,想不到还有更好的事情,就是华磊竟会加入了义军,如今成了安国将军。 安若怡掀起轿帘,看见将军府已在前方,她记得前世关于自己孩子的身世有许多流言蜚语,华磊始终相信她,就这一点,她非常感谢他,但他们夫妻俩的感情终究还是在两个女人的介入之下转淡了…… 当他们祖孙三代下了轿子,看着将军府门口迎接的阵仗时,安若怡想起了前世她初来到将军府的那股心痛。 那时的她满心期待着自此能与夫君过着幸福的生活,却没想到她一下轿第一眼看见的是站在夫君身旁的女子。 她不难猜出女子的身分,当时的她,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就要站不稳了。 果然如安若怡记忆中的一样,女子一见华老夫人,立刻上前一福身。老夫人万福。 华老夫人不解儿子都还没开口,这女子怎么自己出声了。 华磊只是看了母亲一眼,然后淡淡的道:母亲,这是苏霏雪,是孩儿的妾室。 原来如此,看来相当端庄讨喜,不错、不错。 或许是因为前世已经经历过一次伤痛,如今的安若怡一脸冷然,她既然知道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她就要逼自己冷心冷情,否则伤心的只会是她自己。 华磊本因为纳妾,对安若怡是满怀歉疚的,当他望向安若怡,却发现她神色如常,他难掩震惊,妻子的神情彷佛在说我对你的情已淡,你纳了妾又有何妨。 华煜抬眼看见了母亲的表情,也被这无情的样貌给吓着了,他一头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大声哭喊,娘!你别一句话也不说啊!我知道你伤心,但你这样煜儿会担心的。 原来……这是妻子伤心的表现吗?华磊更加歉疚,他十年来不曾陪伴在她身边,竟连她怎么表达伤心都不知道…… 华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安若怡,在看到儿子体面的妾室后,就更偏心了。高高兴兴的日子,有什么好伤心的,难不成是因为你夫君回来了,你很多事不方便,才这么伤心? 是啊!即使华煜有些许不同,但是婆婆的性子依然没变,安若怡不想忤逆长辈,但也适时反抗,娘,您的教诲若怡全谨记在心,娘再三提醒,若怡不敢或忘。接着她转向华磊,又道:夫君,别一直在门口站着,娘年纪大了,身体很多方面都不好使了,别累着了娘。 这前言后语分开听是没什么,但合起来一想,无非是在说她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才会教训媳妇的话老是重复说个不停,华老夫人不悦的道:若怡,你的意思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若怡不敢,还不是怕娘累着,要不,我们就在门口多聊一会儿吧!安若怡接着转向苏霏雪。霏雪,你第一次见婆婆,依礼该敬茶,就在这下跪敬茶吧。来人!备茶及跪垫来! 华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苏霏雪则张着口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华磊在一旁暗自露出了笑意,若怡这伶牙俐齿的模样,除了小时候,他许久没见过了。 他知道母亲不是好侍奉的婆婆,也曾心疼若怡的逆来顺受,老实说,他娶了若怡算是高攀,但母亲没想自己并没有送出多少聘礼,反倒抱怨亲家没给媳妇准备太多的嫁妆。 当时她还担心自己不谅解她,曾私下向他解释岳父是给了她不少嫁妆,但时局不好,眼见就要打仗了,置产也可能会受战火波及,不如把钱留在身边,而且等真的打起仗来,就算要变卖家产,也无人愿买。 他当时就很佩服若怡一个女人家如此有远见,也就万事都替她在母亲面前挡了下来。 母亲,还是先进去吧,霏雪等着向您敬茶呢! 华老夫人气得扭头就走,对于安若怡的不喜完全不加以掩饰。 后头华煜自以为没人看见的笑容倒是被华磊捕捉到了,看见母亲无言以对只能生闷气,连他都只敢暗自笑着,这小子竟然大方的露出白牙,他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做为惩戒,就带着他一起进门了。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苏霏雪,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阴险笑意,看来她们婆媳俩是不和的,这可给了她好机会。 一般来说,妾室敬完茶后,身为婆婆的华老夫人该给见面礼,华磊早已为母亲准备妥当。 苏霏雪欢喜的接下华老夫人的见面礼,她讨好的功夫做得很足,把礼收下后立刻要婢女将一只漆盒取出,亲自送到华老夫人的手中。 华老夫人打开一看,是一只翡翠手镯。 即便是像华老夫人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手镯价值不菲,只是现在她的儿子成了大将军,她若是大惊小怪的怕是会让下人们看笑话,所以她表面上仍表现镇定,拿起手镯戴上,不忘夸赞道:这翡翠手镯颜色真漂亮,霏雪你有心了。 娘,这手镯是前几年我爹意外寻得的兰花翡翠,上头的纹色花青翠透,犹如晕染的墨彩,是万里挑一的臻品,一听说夫君寻得了娘亲回来,便特地要我把这手镯送给娘。 原来是亲家翁的心意,霏雪,改日请亲家翁来家里做客,让我们好好招待他。 娘,此事不行。华磊马上阻止,霏雪的爹是御史,依律不能接受邀宴及馈赠。有很多朝里的事,母亲并不明白华老夫人对这严苛的规矩感到不解,但由于是律法也无可反对。连翁婿之间也不行啊? 娘,霏雪既是为妾,身分不等同正妻,我与苏御史之间自然不能称为翁婿。 那么霏雪,就请你代为向亲家翁表达我的谢意吧。 霏雪明白。苏霏雪表面恭敬,心头却对华磊刻意的区别感到相当不是滋味。 既是御史之女,华老夫人更喜欢苏霏雪的出身,如今儿子贵为安国将军,娶个官家女儿才算门当户对,安若怡更配不上了。 磊儿,说来霏雪有这等出身,当你的妾是委屈了,至少也该给她一个平妻的身分。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安若怡,听到这句话只是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是啊!前世的这一天,她就是这么坐在厅上,听着婆婆贬低她的身分,暗指她不配当将军夫人。 华磊的神情有些难堪,母亲这话对若怡是一种羞辱,更别说这十年来他不在家,若怡独自扛起家计,如今他功成名就回来,母亲就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传了出去,有多无情无义。 华磊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得婉转,这么一犹豫,倒让华煜抢白了——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4 章 御史是什么官啊,很大吗? 苏霏雪堆起笑容,柔声回道:煜儿,御史是一种监察官,品级虽不大,但在朝中有监督员吏的责任。在她为华磊诞下子嗣之前,她必须多多巴结讨好华煜。 安若怡冷眼看着苏霏雪对儿子露出粲笑,苏霏雪的确很美,一颦一笑都能牵引男人心魂,就连华煜这样的孩子也不例外,渐渐的,华煜会与苏霏雪越来越亲近,甚至到了疏远她这个亲生母亲的程度,她知道自己将一步步被孤立,终究夫君没了,儿子也没了……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呢!因为可以送出那个好名贵、好名贵的翠玉手镯。 即便苏霏雪成了自己的妾,华磊也没和苏御史走得太近,表面上苏御史并不富有,可的确苏霏雪带来的嫁妆可不简单,经华煜这么一说,华磊心头还真有了疑惑。 煜儿,别胡言。安若怡制止了儿子,原本存在心头的疑惑又更深了些,这辈子似乎连儿子对这个姨娘的态度也变了。 娘,煜儿还没说完呢!监察御史的品性要很好吧,身为监察御史的女儿,姨娘你怎么没学好规矩,只向婆婆敬茶,却没向我娘这个正室敬茶呢? 今天华煜的种种表现实在让安若怡意外,她那个轻易就被收买了的儿子,居然为她教训了姨娘? 华磊听到儿子说出不敬的言语,虽然他是为自己母亲抱屈,但身为晚辈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不妥,当下便喝斥道:煜儿,不可无礼。 华煜立刻大哭出声,明明是姨娘先无礼,爹爹不骂她却来骂我!我们将军府里也该有御史,监察爹爹你不公平。 华磊被说得无言,苏霏雪身为妾室没有向正室敬茶,是无礼没错。 苏霏雪在被一个小辈指责之后,也不愧她身段柔软,立刻缓颊道:夫君莫气,是霏雪不知礼数有错在先,煜儿说的没错,别对他发脾气。 早在华煜说出那段话后,华磊再骂华煜就显得理亏了,如今苏霏雪这么说,正好给了他台阶下。煜儿,你姨娘不跟你生气,还不快向你姨娘道歉。 想不到华煜只是撇头哼了一声,便跑到自个儿母亲身旁。以前家里苦,很多跟煜儿一般大的孩子家里都没米粮了,更别说能凑得出夫子的束修,但煜儿的课业一点也没有荒废,都是娘亲没日没夜的坐在工作台边,靠着做头面的手艺给我吃穿、供我读书,所以谁也不能委屈我娘。 这话无疑是给苏霏雪下马威,她忍着心中的不满,脸上还是堆着满满的笑意。煜儿,你别误会,姨娘不是不尊重你娘,姨娘只是还没来得及向你娘亲敬茶,姨娘是真心尊重你的娘亲的。 这个孩子不简单,不能小看他。 苏霏雪要身边的婢女立刻再端来甜茶,走到安若怡的身前屈身敬茶,是霏雪失礼了,请姊姊勿怪。 敬茶是喝了,见面礼安若怡却没有准备,因为上辈子苏霏雪并没有向她敬茶,今日若不是儿子说了那些话,看来她本来也不打算敬的,而如今喝了人家的敬茶,不回礼倒换成她不知礼数了。 娘,见面礼放在我这儿呢,你忘了吗? 是吗?她曾经准备了见面礼吗?安若怡困惑的看着儿子,就见他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木盒,她认出上头的纹饰,是她铺子里卖的饰物。 华老夫人的礼是华磊准备的,自是不凡,而安若怡准备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苏霏雪本想让众人看安若怡的笑话,却没想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只十分精致的鎏金发钿。 她的笑容瞬间一僵,但又立刻覆上了假面。姊姊这礼好美,妹妹好喜欢,谢谢姊姊。 华煜很得意地拍了拍胸口,彷佛是他自己的手艺一般。姨娘,你有所不知,我娘亲手做的头面,可是京里很多的富户夫人、千金爱不释手的臻品喔!他就是不想让苏霏雪看不起这个发钿。 安若怡揉了揉儿子的发顶,她的手艺的确有不少夫人小姐们青睐,但要说到是臻品也太夸大了。 那妹妹就再次谢过姊姊了。苏霏雪状似欣喜的阖上木盒。 敬茶的仪式告一段落,华磊手一扬,几名婢女走上前来。娘,这是霏雪为您挑选的贴身婢女秋月,乖巧伶俐,王嬷嬷则是负责处理您院落里的大小事。一老一少两名奴仆上前见礼后,华磊接着又道:您的院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厨房也正在做您最爱吃的菜,您安顿一下就可以用膳了。 好!磊儿,待会儿陪娘一起用膳。华老夫人转头看向苏霏雪,满意的笑道:霏雪,你也一起过来。 是的,娘。苏霏雪一个福身,低头掩饰过去的,是看见华老夫人刻意冷落安若怡的得意。 华煜还想抗议,就让安若怡抓住了手臂,他回头看了母亲一眼,最终闭上嘴没说话。 这个小动作华磊当然也看在眼里,今天他是有些冷落妻子了。若怡,这个婢女名叫玉颜,是我为你挑的,她之前跟的主子是大户人家的主母,今后内宅的家务要由你来操持,她可以帮你。 安若怡看着这个熟悉的婢女,是她死前唯一一个为她流下眼泪的人,她心一动,眼眶含泪的托住了玉颜的手。玉颜,日后要辛苦你了。 夫人别这么说。玉颜意外于主母对自己的热络,但也因为安若怡这般托着她的手,轻轻拍着、揉着,好像她们是失散许久的姊妹一般,她打从心底喜欢上这位夫人。 磊儿,若怡哪有办法操持整个将军府的家务,我想还是让霏…… 华磊打断她道:娘,我已经决定了,请娘舒心养老,别管这些小事了。 他又怎会不了解母亲在想什么,按理应该是由母亲来操持家务,但母亲毕竟上了年纪,而且由母亲操持家务势必会偏心,而苏霏雪虽然出身官家,终究只是妾室,他看母亲大半是看中了她的娘家背景,如果再让她操持家务,那若怡情何以堪,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体贴,他已经违背当年对她的誓言纳了妾,万不能再夺了她的地位。 看儿子十分坚持,华老夫人决定暂时先依他,日后要从中挑出安若怡的错处有得是机会,到时再夺了她的权也无妨。 安若怡进了厅里就没什么说话,华磊有心想多跟她聊一些,打算今晚要宿在她的院落,陪她谈谈心。若怡,这些年辛苦你了,你说说,我该怎么补偿你? 补偿?华磊曾也这么说,她也的确开口了,但被婆婆否决了,从此之后,她都被关在这座华美巨大的牢笼之中,直到……失去性命的那一天。 唉……华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娘说了也没用,爹爹根本不会答应,想来只是意思意思敷衍一下娘而已吧。 煜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胡闹?华磊看着前几天知道他的身分,还抱着他的大腿不停撒娇,哭着说终于有爹亲的华煜,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好像长成了一个小大人? 那爹爹要说到做到,否则就是煜儿说对了,那就不能说煜儿胡闹了。 若怡,你说吧,只要我能力所及,我就答应你。 安若怡知道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华老夫人肯定还是会反对的,虽然有很大的可能华磊还是会听从华老夫人的意思,但她还是开口了,刚经历战乱,京城里多了许多孤寡,我想给他们一个自力更生的机会,所以我想继续做头面的生意,请一些手巧的妇人,由我亲自传授技艺。 若怡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果拒绝了,那他岂不真应了儿子那句话,虽然一个女人家不该在外抛头露面,但想想做的反正都是女人的生意,能有什么,于是华磊就准备要答应她。 但华老夫人快了一步,不行!我就知道你不安于室!我们华府的媳妇,怎么可以这样抛头露面。 娘,过去十年,我可是靠着抛头露面才养活我们一家子的。 你现在是跟我讨功劳吗? 若怡不敢。 华磊已经厌倦了母亲的偏见,他出声道:娘,这事我不反对。 磊儿!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5 章 娘,怎么做还不是女人的饰物,就算抛头露面,也是跟女人做生意,有什么关系?华磊也觉得安若怡有心帮助那些没了丈夫的寡妇的心思值得赞扬。 磊儿,这来看头面的可不只是女人,就像那个凌老板…… 华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华煜就捧着肚子叫了一声,哎唷! 安若怡心一惊,有些焦急的问道:煜儿,怎么了?肚子疼吗? 好疼……好疼啊!爹爹,你快给娘亲答覆,我们要回院落去了,我赶着上茅厕啊! 爹应了,你快随你娘亲回院落去。华磊说完又对着玉颜交代,玉颜你带路,等一下让袅袅替煜儿看看。 玉颜福了福身,立刻带路前往安排好的院落,一切快得华老夫人来不及阻止,只能兀自气恼。 华磊既然决心补偿安若怡,那么她想要的他都可以为她做到,即便会惹母亲生气。 走出大厅拐了个弯,华煜确定厅里的人看不见也听不到他们时,直起身子,哪里还有刚刚那痛苦的模样。 煜儿?安若怡看儿子恢复如常,不解的问道:你的肚子不疼了? 突然就不疼了。 安若怡掩嘴轻笑,就算吃了仙丹妙药,也要等药效发作,哪里像他走没几步路就好了的。你啊!古灵精怪的。 见母亲终于笑了,华煜这才放下心。 安若怡的院落有个很雅致的名字,纤云阁,一走进去,她就看见熟悉的景色。 京城里的豪宅除却原先那些富豪,很多是前朝官员所有,如今改朝换代,很多官员不是拔了官就是抄了家,他们留下来的官邸就成了犒赏功臣的赏赐。 华磊是数一数二的大功臣,皇帝赐给他的宅邸自比其他官员更加豪华,虽然华磊不是这座宅邸的原主,但这宅邸一没被战火波及,二又是这些年才建的,要不是安若怡在京城居住了好些年,一定会以为是新建的。 安若怡一路走来,看着熟悉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廊道自花园中央穿心而过,两旁都是仙境一般的美景。 时节刚入秋,不冷不热,几只没跟上时令的蝉儿鸣叫着,鸟儿趁着冬迁前在枝头上吟唱。 玉颜见夫人沿路走来笑容似乎多了,也开心的介绍着,夫人,将军府原为前朝宰相的府邸,这处院落是宰相夫人的居处,将军当时一眼就看上了这里,姨娘和老夫人的院落是将军命总管去挑的,唯有夫人您的院落,是将军亲自择选,这院落的名字也是将军自己取的。 将军取的名?这件事安若怡倒是第一次听说,也可能是上辈子她光是因为华磊纳了妾,再加上婆婆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让她心神陷于恍惚,所以根本没仔细听玉颜的话。 是的,据说是将军有回陪着皇上看戏,戏里的人咏了诗,将军听了纤云这两个字觉得喜欢,就用来当作夫人院落的名字。 安若怡没忘记纤云阁是将军府中唯一筑有观星台的院落,日间午后可以观览云彩,夜里可以赏月观星。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玉颜听见夫人吟的诗,果然和小姐吟的一样,当时她记得小姐还说了,将军是一个很痴情的男子。 那么夫人应该知道将军为什么有感而发了,将军看戏的时候,一定是想起什么了。 安若怡的脚步停顿下来,她捧着心口,想起死而复生之前,她身处在一片漆黑虚无之中,听到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对方自称是她的煜儿,说华磊一直深爱着她,过去的种种只是误会…… 莫非她真误会了华磊?安若怡侧过身去,扶着廊道的亭柱,她能这么想吗? 夫人,您怎么了?身子不适吗?要不要奴婢唤小姐来…… 没事,我没事。安若怡一直强撑着的情绪,此时似乎让泪水寻到了破口,会不会她的重生,是要来完满前世的缺憾? 她半信半疑,却知道刚刚自己强装的无情,正在慢慢瓦解。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直觉,万一她错了,等着她的可是整整一年悲惨的人生,想起她临死前的不甘心,她好怕再经历一次。 好怕再次孤身一人离开人世,而身边为她哭泣的,只有玉颜一个人。 夫人莫非是知道了将军的心意而感动了?看着夫人的泪,玉颜只能这么猜测。 十年了,我早已不知道这名震天下的安国将军,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磊哥哥。安若怡抹去了眼泪,笑容有些无奈、有些凄楚。 这首诗,原是在歌咏牛郎织女的爱情,她不知道华磊当时看的是什么样的戏,但应是一对相隔两地的恋人吧,是否让华磊想到了他身在远方的妻子? 安若怡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她低下头,看见儿子正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她怎么能让孩子这般为她担心,于是她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安抚道:煜儿别担心,娘没事的。 我知道娘看见爹爹纳妾很伤心,但爹爹也有可能是身不由己,娘或许觉得过问会显得你没有容人的气度,但女人终究是女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不是良人,娘可以问爹爹,我相信爹爹会给娘一个解释的。 我的煜儿怎么一夕之间长大了?安若怡轻抚着儿子的小脸蛋,好笑的道。 儿子除了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以外,长得和华磊都不像,他承袭了她小巧精致的脸型、直挺的鼻、略显红润的双唇,让人看了他现在的样子,就能知道长大会是什么俊俏的模样。 也因为他与华磊的不相像,最后成了她不贞的佐证,唯一相信她的,只有那个被笑话的华磊。 娘,煜儿担心你。 没事的,你还是个孩子,用不着那么快长大。 娘不要煜儿担心,那就争气一点,挺起背脊,想想你开铺子的时候有多精明能干,一个从小养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千金,斗不过你的。 你啊!安若怡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下儿子的额头。小小年纪的,你知道什么叫斗? 娘不要小看煜儿,煜儿可以当娘的军师。 好好好,娘有需要定当跟军师你请益,希望到时你别倒戈,心都偏向了你姨娘才好。说到这里,安若怡的心情有些凄然,这个孩子会不会像前世一样,最后让苏霏雪收买了?可是一看到儿子没了笑容,她立刻打起精神,娘开玩笑的,不是不信任你。 煜儿不孝,的确不值得娘亲信任。华煜低下头,若有所思。 好啊,你们母子俩也真大胆,居然在廊道上就聊起怎么宅斗姨娘了。 听见这个声音,华煜重又露出了笑容,回过头看去。 安若怡也立即认出声音的主人,正是另一个与她抢夫君的女人。 小姐,这不就是玩笑话吗,别当真了。玉颜对宋袅袅福了福身,才转而向安若怡介绍道:夫人,这位是将军的义妹。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6 章 既然是义妹,就该是宋袅袅向安若怡见礼,但或许跟着一群大男人在战场上多年,宋袅袅的个性完全也不拘小节,她走上前,豪爽的道:我听义兄说大嫂个性温顺,以为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不到这么有个性,大嫂,冲着这一点,我喜欢你。 宋袅袅这般热络,让安若怡有些惊讶,宋袅袅的父亲是前朝的官员,虽然改朝换代后她与一般平民已无异,但还是自视甚高,上一世安若怡觉得她看不起自己,所以才不喜欢她,可如今,安若怡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逆来顺受,任由苏姨娘欺负,你便不喜欢我? 当然,我最讨厌唯唯诺诺的女人,真是丢我们女人的面子。 安若怡终于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原来……是如此吗?这是宋袅袅讨厌她的原因?可是她终究会与自己抢夫君啊!思及此,她又笑容顿失。总不会你讨厌苏姨娘,是因为她要跟你抢男人吧? 宋袅袅的笑容因为这句话猛地一僵,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大嫂,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义兄就像我的亲哥哥,喜欢他就像是搞乱伦……说到这里,她还打了个冷颤。真的好恶心! 宋袅袅真的不是对华磊有意?想到梦中的煜儿也曾对她说她是被设计,误信了华磊及宋袅袅有染,难道也是真的吗? 安若怡无法立刻相信这件事,毕竟她连自己为什么重走一次人生都不明白,怎么可以轻信了梦中的那个声音。 她可以让自己不对宋袅袅存有偏见,但她不能不怀疑她。 好,我不说了,希望你要记得自己的话。 当然,大嫂你想想,如果我真喜欢义兄,义兄怎么敢把我安排到纤云阁来专司看护你的身子,不怕我下药毒死你还是说话挑拨你们吗? 这一点安若怡倒是真没想到。我果然是妇人之见了。 妇人之见?光凭你刚刚在将军府大门还有大厅里的表现,你这妇人之见可谓之令人惊艳啊! 安若怡再次勾起微笑,前世任何时候她对宋袅袅的笑容,都没有此时来得真切。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当然,我是混世女魔头啊! 混、混世女魔头?安若怡听她这么自称,是真的发傻了。 倒是华煜笑得可开怀了。娘,袅姑姑好有趣啊! 呿!什么姑姑,我才大你九岁,这么叫把我叫老了,叫姊姊,袅姊姊。 来到正厅里,纤云阁里负责伺候的奴仆已经排成一列等着拜见主子,待安若怡稍事整理后,再回到厅里,由总管秦保负责向安若怡一一介绍那些她早已非常熟识的奴仆。 看见一屋子的箱子,她熟门熟路的打开其中一只,拿出一个小木盒,一打开,里头满满的金瓜子。 这金瓜子是皇帝赏给功臣的,据说只送出二十盒,华磊就拿到了三盒,一盒给了华老夫人、一盒给了安若怡,一盒则留着备用。 前世的她真是穷怕了,由于婆婆强烈反对由她来掌家,最后华磊依了母亲,但他坚持绝不能让妾室地位凌驾正妻之上,所以最后掌家的人就成了婆婆。 婆婆掌家的第一把火就烧向了她,这一厅的箱子都是华磊派人扛来的,里头全是要送给她的礼物,但她才刚把每个箱子看了遍,就被婆婆派来的人扛回去了,就是秦保,标准的趋炎附势之徒,当时玉颜为了阻挡他,还被他推倒在地。 她没有钱可以打赏是其次,婆婆当家,吃的穿的常常忘了送来纤云阁,每月的用度也是东扣西扣之后剩下的,连维持要给仆人们的月饷都不足,最后,她多年来开铺子赚的,原本存着要给华磊返乡可以做个小生意的钱都拿出来垫了。 反正他贵为大将军,是看不上那笔小钱了。 渐渐的,当那笔钱用了过半后,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坐吃山空,所以她退了不少仆人回大宅,说她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才勉强维持住纤云阁的用度。 不久后苏霏雪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不少朝中官员的家眷前来,当时的她不知道苏霏雪是不是有意的,但如今的她当然明白苏霏雪居心叵测,她以妾室的身分办赏花宴,已经削了她正室的面子,没想到花赏着赏着,还把那些家眷带进她的纤云阁,要她们看看纤云阁里的那座大花园。 由于遣回了不少仆人,纤云阁的大花园没人整理,哪里还有什么争妍的花儿,只维持了如茵的草地不生杂草而已,连那座中央立着石雕的大池塘也抽干了,众人看了难免笑话她一个将军夫人怎么住在这么寒酸的院落。 这件事让华磊成了笑柄,而后对她发了一顿脾气,即便事后他一再解释当时他是因为心疼她如此苛刻自己,她都没再相信他。 将军的面子要维持,但婆婆依然每月苛扣她的用度,她能怎么办?只好又偷偷做起头面生意,还真攒了一些钱银。 只是将军夫人竟然做起了生意来,这又让她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最终传入了华磊的耳中,在一次她命玉颜去送货的途中,被华磊逮个正着…… 娘!娘!华煜看着发呆的母亲,摇了摇她的手臂。娘,你怎么捧着一盒金瓜子发呆啊? 安若怡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给了每个奴仆几颗金瓜子,秦保的身分不同,她给了他一锭金元宝,还另外给了他一只玉镯子。这玉镯子就送给秦总管的夫人。 这、这怎么好意思。秦保嘴上推拒,但双眼可是晶亮晶亮的。 好了,你先回大宅去忙吧。都散了,我喜欢安静。 秦保带着所有奴仆离开。 安若怡再由箱子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荷包,在里头塞满了金瓜子。玉颜,这只荷包给你,如果你有家人,就让他们过得好一些。玉颜当然有家累,只是现今的她和玉颜还不熟,所以不能明说。 前世她曾发现玉颜在缝补旧衣裳,问了才知道她那身衣裳已经穿了很多年了,她有爹娘及三个弟弟两个妹妹要养,平常她的月钱都送回家,自己过得去就好。 这……这太多了,不行。玉颜捧着清册的手背在身后,不肯收那些金瓜子。 我给的就可以,我相信你会是我最忠心的身边人。 安若怡坚持,连宋袅袅都开口了,玉颜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但安若怡还没送完,她回头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两匹布料,那两匹布料只能算中等,本就是华磊准备着让她打赏仆人用的。还有这两匹布,你拿去做两件新衣裳,以后除非是三年内的衣裳,否则不许补了再穿,知道吗? 可是…… 还可是,让人笑话我寒酸,我唯你是问。 玉颜一听攸关夫人的颜面,再不敢推拒,乖乖的收下。是,夫人。 安若怡转而拉着宋袅袅的手,招呼她一同坐到主位,由另一个箱子里取出一只木盒,她记得这东西她当时看了就喜欢,只可惜没在她手上留太久,不久后她便在苏霏雪的头上看见了。袅袅,这簪子虽然不是镶着多珍贵的宝石,但你信我多年来的经验,这绝对出自名匠之手,这簪子送你当见面礼。 玉颜心中意外,这几个箱子光清点她都花了好些时间,本想跟夫人核对后送入库房的,怎么夫人好像不看清册,就知道哪些箱子里有什么一样? 安若怡看了看,终于看见了三只陌生的红木雕花箱。这三个箱子哪里来的? 玉颜更意外了。夫人怎么知道这三个箱子来处特别的? 安若怡心中一惊,只有这三只箱子花样不同。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7 章 听说这是姨娘刚刚派人扛来的,奴婢还来不及清点,看清册里写着箱子里头有云锦三十匹,各式首饰三十件,说是不同色的云锦有不同样式首饰可做搭配。 刚刚送来的?安若怡收起笑容,上辈子苏霏雪可没在她身上下这么多功夫,是因为看她如今是掌家的人,才有了心思奉承她吧。 不用清点了,退回去。 等等!正在欣赏那支簪子的宋袅袅,听到安若怡这么说,立刻出声制止,反正她有银子又想巴结大嫂你,你就收下又何妨?看她不喜,不想用她送的云锦做衣裳,那就拿来做桌巾,堂堂的将军夫人,用云锦做桌巾,多气派啊! 安若怡白了宋袅袅一眼,这种损人的念头只有她想得出来。你这是害我吧,那不正给她笑话我的机会,说我不识货。 总之,就是放在库房当防尘布都好,别退回去让她多做三十套新衣裳去勾引义兄。 你……好像真的很讨厌她?不管未来她们会不会成为情敌,但总觉得现在的宋袅袅应该是她的盟友。 当然,她怀疑我跟义兄的关系,暗地里给我施拐子,我有回陪着义兄和她去参加一场宴会,不过是跟一个义兄的副将多聊了几句,她就整天烦着义兄要把我许给那个副将。 华磊多年征战有不少下属,最信任的是两名副将及一名近身侍卫,如今两名副将皆有官职了,唯有近身侍卫陆风还跟着华磊。 你不喜欢那个副将? 当然不喜欢,我眼光很高的。 看见宋袅袅说着说着就红了双颊,安若怡发现她真的想错了,宋袅袅心里其实另有其人,刚刚提到华磊时,可不见她露出这般羞怯的模样。 遇到喜欢的告诉我,我帮你去说媒。 宋袅袅一听,不依地双手叉腰,跺着脚。大嫂这是在笑话我,还是真担心我跟你抢义兄,想像苏霏雪一样赶快把我嫁出去? 或许是后者也说不定喔! 讨厌!就冲着这一点,我不要跟你说那到底是谁。 不管是安若怡还是玉颜,甚至连华煜,都因为宋袅袅说溜了嘴,一个个捂着嘴笑着。 你们笑什么啦! 袅姊姊,你刚刚向我娘承认你有意中人了。 我、我……我没有啦! 安若怡见宋袅袅害羞得就想夺门而出,连刚刚送她的簪子都没顾上要拿,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让她坐回椅子上。或许我帮你在将军面前说说,让他出面作媒,你真能如愿也不一定,你确定真不告诉我? 一向大方的宋袅袅第一次在安若怡面前露出娇羞的小女子模样,安若怡又气又悔,气自己过去怎么就没看出来,平白失了一个朋友。 宋袅袅这个性,说来她挺喜欢的。 就、就是、就是陆风啦! 陆风?那个闷葫芦?安若怡很意外,她在将军府一年,听陆风说话大概不超过十句,平常也总是面无表情,宋袅袅怎么就心仪他了? 其实他就是静了点,但个性不错的。 这样啊……这事我担了,我一定促成你们的姻缘。安若怡有些心疼宋袅袅,她父母不在了,总不能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去谈亲事,华磊是个大男人,想必不会注意这事,而她这个大嫂,前世只忙着嫉妒她、提防她,都忘了帮她留意终身大事,她都十九岁了,还待字闺中,说来是她的错。袅袅,是大嫂对不住你,没有帮你安排好终身大事。 大嫂,你这才刚被接回将军府,我这年纪没嫁又不是你的错,别这样说。见安若怡一脸自责,宋袅袅出言劝道。 这一回我定会好好帮你。 这一回?不过宋袅袅并未多加探究安若怡古怪的说法,光安若怡这么在意她,她就更觉得要帮帮这个可怜的大嫂,明明辛苦了十年,好不容易盼到夫君回来了,居然要跟人共享夫君的爱。大嫂别顾着担心我,还有你自己,你的夫君可要靠自己牢牢抓住。 宋袅袅怎么能明白那一年她所经历的苦痛,在看见等在将军府前的苏霏雪时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累了,不想争、不想夺。 袅袅,黑夜之所以骇人,就是因为看不见,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着你,所以害怕,不敢举步,你可知道这一回我已心死,不属于我的何苦强求。 什么这一回上一回的?什么不属于你的?说这什么话!答应我,不要不战而降。 宋袅袅陪着华磊打仗的这些年,常常是抱着医书在研读,有一回她不经意的抬头,发现华磊正看着她,但他的眼神似是透过她看见了其他人一样。 她问华磊在想什么,他说,他的生命中曾经有一个女人,也常常这样捧着书读着,有时不经意撩起垂落的发丝塞在耳后,露出她又美又精致的侧颜,十年征战,长夜漫漫,都是那个画面伴他度过思念之情。 可是他最爱她看书的样子,也最怕看她看书的样子。 他说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高不可攀,每每看她研读艰深的书册,他就自卑自己大字都不识一个。 那时她并不知道华磊成亲了,只以为战祸不断,他或许有一个死在战争之中的心仪之人,直到寻回了安若怡那日,她发誓她在华磊的眼中看见了泪光,那种融合了失而复得以及深情不移的目光。 华磊当了将军之后有能力了,曾派人回老家去看过,这才发现老家已然倾倒,自然住在里头的人也不知去向,若不是他被封赏的皇榜昭告天下让安若怡看见了,只怕他们虽住在京城里,却难相逢。 宋袅袅可不想看着这样的深情苦恋被苏霏雪给破坏了。 安若怡轻轻叹了一口气,拢起好看的娥眉。别说了,我自有想法。 不行!不可以放弃,至少……至少再多考虑考虑,别这么快下决定,义兄心中真的有你的。 安若怡犹豫了,说她不爱华磊是自欺欺人,即便经历过那悲惨的一年,临终前,她依然惦记着他,可她有心力再去争一次夫君的宠爱吗?已经失败过一次的她,这回能够成功吗? 安若怡看着等待她答覆的宋袅袅,终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再考虑考虑,不轻言放弃。 太好了!宋袅袅几乎都要鼓掌欢呼了。 好了,别说我的事了,这簪子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你真这么讨厌苏姨娘,那你以后要常常戴着这支簪子。 为什么?宋袅袅不解,这簪子素雅,像她及安若怡可能会喜欢,但像苏霏雪那样装扮奢华的女子,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一旁的玉颜看了那支簪子许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奴婢记得这支簪子是护国将军送来的,说是要给将军夫人的,那时候奴婢还是将军的贴身婢女。 护国将军文鸿煊,跟华磊一样都在义军之列,两人皆是重要功臣。 那个时候连义兄都不确定大嫂是不是还在世。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8 章 玉颜当然明白,所以她的意思并不是文鸿煊送礼的对象是安若怡。奴婢猜测,文将军应是与将军有交情,知道将军将再娶,只是他不知道将军不是要娶妻,而是纳妾,所以这原先应该是要送给苏姨娘的。 宋袅袅冷哼一声,对人家的妾室这么好做什么,文府和苏府是旧识吗?啧,总不会是老情人吧? 一旁从玉颜手中接过清册,开着箱子一边帮忙清点,一边找乐子的华煜,听到宋袅袅这么说,动作顿了顿,才又继续翻找箱子里的新奇玩意儿。 没人注意到他这稍纵即逝的异状。 安若怡无奈,怎么上辈子没发现宋袅袅老是这么口没遮拦。袅袅,别让他人听见了背后告你一状。 宋袅袅吐了吐舌,自知理亏。 苏霏雪应是认定这簪子的主人是她,才一直想着要回去,对于这一点,安若怡是想挫挫她的锐气。既然如此,袅袅,这支簪子就更该送给你了,在我身上保不住又会被收回去,唯有戴在你身上,才能气气苏姨娘。 好,那我就收下这支簪子了,从明天开始我天天戴着它,直到把苏霏雪气到吐血为止。 玉颜也在心里叫好,她不喜欢苏姨娘,太善妒了,连她跟着将军当贴身婢女的那段时间都吃了不少排头。 这一回,有你们在我身边,即使最后我还是争输了,至少我不会孤身一人离开。 你怎么老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你不会离开的。宋袅袅回道。 几个大人说着话,没有人注意到华煜停顿了寻宝的动作,转而看着安若怡,那眼神之中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深沉…… 纤云阁是将军府里除了华磊居住的院落之外最大的一座,住着安若怡和华煜母子和宋袅袅。 过去十年,安若怡为了养家,先不论常常夜里赶工,风邪入体后没注意调理,自此落下了病根,再加上为了制作头面鎏金,眼睛、身体的耗损,长久下来,虽没有致命的危险,但也一直不见好,因此,华磊才会安排宋袅袅一起住在纤云阁照料她的身体。 入住的当夜,安若怡难以入眠,担心自己会不会睡着后就再也醒不过来,而今天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已死之人的残念,于是她下了床,走出纤云阁,也没掌灯,就着月色来到了花园,她记得白日经过时,看见花园里的昙花看似将开,既然睡不着,索性就和它作作伴吧。 今日晚膳后,华磊派人告诉她今晚会来纤云阁,她是应了,但她知道最后他失约了。 婆婆缠住了华磊陪她用午膳,还带着苏霏雪,晚膳也坚持要华磊相陪,说她十年不见亲儿真的很想念他,甚至还派人把华煜也带去了。 前世华煜回来时带回了很多童玩,说是苏霏雪特地命人买的,要送给他的见面礼,婆婆很开心,还对华煜说,要他以后多跟姨娘亲近。 今晚华煜回来是没说那些让她伤心的话,但那并没有改变什么,因为晚膳后,苏霏雪同样喊着头疼,硬是把华磊给请去她的房里。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与夫君久别重逢的第一夜,她是缩在被窝里哭的,还担心哭声被听见,只能咬着被角呜咽。 安若怡才刚走进花园,就听见后方的廊道传来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她睡了?出声询问的人是华磊。 属下的迷药不会失准。回答的人是陆风。 我要立刻去纤云阁。 陆风挡在华磊的身前,制止道:这么晚了,夫人应该是睡下了,更何况您只要属下帮您离开苏姨娘的房,可没要属下帮您进夫人的房。 原来陆风并不是真的寡言,而是看对象说话……在暗处的安若怡偷偷在心里想着。 我既然已经离开苏霏雪的房了,要去若怡那儿,还要向人报备吗? 将军不会看不出来,老夫人今天晚膳时,是存心要让夫人难看才对少爷说那些话,属下知道将军心疼夫人,但老夫人也许只是想解气,明天看见夫人独守空闺一夜或许就消气了,您就依了老夫人,明天再去见夫人吧。 华磊知道陆风说的有道理,但相思之情着实难耐。她今天受委屈了,我一定得去看看她。 原来,上辈子在她躲在被窝里哭泣的时候,这里竟上演了这样一幕吗?安若怡不禁想着,或许华磊真不是那么无情…… 谁?!习武的陆风听见了细微的动静,他喝斥一声,立刻挡在华磊的身前,直至看见安若怡走了出来。 夫人。 我有话跟将军说,你先退下吧。 陆风还在犹豫,眼见佳人就在眼前,华磊早已顾不得刚刚陆风的顾忌,严厉地望了陆风一眼,陆风只得听命。 将军,切记不能让人知道您今夜宿在哪里。 退下吧。 陆风看着华磊的神情,怕是他说的话华磊根本没听进去,他在心中一叹。 看见陆风乖乖离开了,安若怡径自走向凉亭。 华磊现在身分不同了,哪里还有人敢这样对他,完全没说一句话就要他跟上来一般,不过对他来说,当了将军也不过是最近的事,还不懂怎么装气派,自然不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安若怡一进凉亭,咳嗽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华磊连忙脱下披风披在她身上,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扶她在石椅上坐下,人也跟着坐到她身边。 身子不好,怎么夜里还出来? 我以前赶制头面时,也都是做到大半夜。她抬头看着皎洁的圆月,如今的华家可说是一家团圆了。只是我以前总是低着头,从不知道不用操烦家计,看着月色也会感觉不一样。 听到她提起过去的苦日子,华磊不免又自责,他露出了极为心疼的表情。我知道今天你委屈了,我本该为你挺身而出,但实在是十年来我没在母亲面前承欢膝下,做为儿子,我愧对母亲,所以没办法忤逆母亲。 我明白,我也不是要求你什么,事实上现在你对我的一分好,我都觉得是上天恩赐了。 安若怡站起身,想要走到凉亭边继续赏月,没想到华磊突然从后方将她抱住,他的双手紧紧箍在她的胸口,她低头看着他被晒成古铜色的手背,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在感觉到他的颤抖时,出声安慰道:人家小俩口久别重逢,都是做丈夫的安慰妻子,夫君你现在这样,是要我反过来安慰你吗? 别喊我夫君,我们成亲的那一日就说好了,你还是喊我磊哥哥。 夫君,那时我才十五岁,现在已经二十五了,不适合喊你磊哥哥了。 十年,像划过这片神州大地一道宽广的江水,他们夫妻被分隔在大江的两侧,似乎永远聚不到一起。 我就想听你喊我磊哥哥,只让你一人喊我磊哥哥。 安若怡轻轻一叹,他还是跟过去一样,固执起来就如同他的名字,像三颗大石头迭在那里,谁都搬不动。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9 章 那我喊你磊哥好不好? 犹豫了许久,华磊算是妥协了,好,就喊磊哥。 这十年来,从没有其他女人喊你磊哥哥? 这十年我没忘记过你,哪里会有其他的女人。 就连军妓都没找过?别骗我,我听说将军都有专属的军妓,你可以老实承认不用怕我生气,你总会有需求的。安若怡是真心想与他谈笑,因为他实在抱她抱得太紧,她觉得他需要放松一下。 闻言,华磊是放开了她,但却用力地扳过她的身子,难掩激动的道:我只惦着你,我不要她们。直到看见她笑了,他才意识到她是在说笑,一张脸涨成猪肝红,烫得仿佛能烧开水了。你、你故意逗我的,是吧? 他一个气不过,抱住了她就是毫不温柔的深吻,柔软又带点粗糙的舌尖,霸道的侵入她的檀口。 她维持不住笑容,这突来的激情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华磊似乎觉得蛮横的纠缠她的小舌还不够,用夺取她一切的气势将她的小舌吸入口中,像品尝什么罕见的美味,缠着、吮着。 安若怡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激情,她拍打着他的肩头,想挣脱他的怀抱,奈何男人不肯,非得要吻得够了才肯放开她。 他满意地看着她喘着气。存了十年了,这只是小菜而已。 什、什么存了十年?你、你没吻过其他女人吗?她一边用力喘气一边回话,总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没有,说了我没有碰那些军妓,就连苏霏雪都没吻过。 安若怡白了华磊一眼,要是让苏霏雪知道自己被拿来跟军妓相提并论,不气死才怪。 那你也得慢慢来,想谋杀发妻吗?安若怡这句话几乎是娇嗔了,意思是她不是拒绝,而是希望他别一下子就这般热情。 然而老实的华磊怎么会懂,神色变得落寞,他再次抱住她,将头枕在她肩头,幽幽的道:你变了,刚找到你时,你明明期待着我早日接你进将军府,为什么今天的你好似不再爱我了一样? 那是因为你重重伤了我的心,我甚至经历过一回生死,你可明白? 安若怡突然觉得他怎么像一只急着讨主人欢心,被主人喝斥后只能呜呜低鸣的大狗,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 他不解地看着她,看见她的笑容不自觉受她吸引,露出了迷离的眼神。这个笑容没有变,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美。 她不能一直这样让他抱着,他的身子热得烫人,她担心自己随时会被他打横抱进房里,虽然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但她可没忘记他的热情,刚新婚的那十天,他每晚都要,直到她癸水来了才停了几天。 安若怡推着他坐回石椅上,才得以拉开两人的距离,儿子和袅袅说过的话在耳边萦绕着,她真该听信那还不懂情爱的儿子的话,同他问清楚吗?真该像袅袅说的,相信他的心意吗? 很快的,她做出了决定,既然上辈子那般悲惨她都走完一遭了,这回就算要死,也得当个明白鬼。 磊哥,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好!一定!华磊几乎是正襟危坐了,仿佛此时的他不是什么大将军,只是一个乖乖听训的孩子。 你还记得归宁那一日,我们走在街上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走在街上……他很少上街,所以看见每一件新奇玩意儿都想买来送给她,可惜那时候的他没有银子。 我说我一定会争气,赚很多钱买天底下最稀奇的玩意儿给你,我今天送去你院落的,你还满意吗? 原来今天送来的,不是一个将军赏给夫人装派头用的,而是履行承诺吗?安若怡直至现在才知道。 那些宝贝我又真留得住? 当然留得住,华磊话一出口,便不好意思的搔着头。你听说了,母亲要把那些收回。 虽然不是听说,但她也的确知道了,所以她没否认,嗯。 你放心,送你的就是你的,袅袅教了我一招。 喔?哪一招? 她让我跟母亲说,那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煜儿的母亲的,大户人家生了儿子本来就是大喜事,不拿些珍贵的宝物给孩子的母亲风光风光会招晦气,以后孩子很难养,搞不好还会伤了孩子。 这种点子就只有袅袅想得出来,安若怡好笑的勾起唇。真有这事? 当然是她胡说的。 那以后苏姨娘生了儿子,你也比照办理? 袅袅好像很讨厌苏霏雪,她叮咛我跟母亲说的时候,一定要说是嫡长子,每户只有一个嫡长子,所以更要大手笔,因为以后不会再送第二次,不能寒酸。 看来她这一世转念交了袅袅这个朋友,还真是她的好运,但也由此可知上辈子她错过了多少,这让她多少信了这辈子她得有不一样的做法。不过我问你的不是这个,我们走在街上时遇见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遇见了……华磊努力回想,终于让他想起他出手救了一名妇人,那名妇人的丈夫说来也不是多有钱,就只是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有了点闲钱,然后就娶了小妾,小妾大概手段好吧,竟让那个男人当街就打起妻子来。 事情结束后,他们走回家的路上,若怡叹息地对他说,现在是救了那名妇人,但这样的事情不会停止,她还问他会不会也娶一个小妾回来,然后一个不顺心就打她。 你是指,你问我会不会娶小妾的事吗?他硬着头皮问了,他知道就这件事他理亏,对不住若怡。 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你还记得吗? 我一穷二白,连孩子都养不活了,哪里有办法养小妾,你有些生气的说,所以有钱了我就会娶吗?然后我说……说……华磊实在说不下去了,可是安若怡直勾勾的看着他,很明显就是在等他说完,他不知道到底是忘记誓言来得好,还是违背誓言来得好。我说我就算有钱了也不会纳妾,否则就让我的小妾红杏出墙。 人的誓言很灵的,你不怕? 我才不怕,最好她出墙了,我正好休了她。 安若怡楞了楞,虽然听他这么说有些快意,但也不免太过无情。好歹也是你自己纳的妾,怎么能这么说? 她不是我要的,是皇上硬塞给我的。华磊说得义愤填膺,她的父亲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偏偏皇上还偏心,我动不了他。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虽然四下无人,他的声音也不大,但怎么能如此批判皇帝。华磊,你当他还是那个义军元帅吗?他已经是皇帝了,以后不能再这样说话,会杀头的! 他被骂了,但却笑了,因为他想起每次只要他做了傻事,喊他磊哥哥的小妻子就会双手叉腰的骂道,华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0 章 我好久没被你骂了。华磊轻轻拉下她的手,用大手紧紧的包住,开心的笑道,又惹来她一记白眼。 所以苏姨娘是皇上赐的? 嗯,原先我拒绝了,我说我已经有妻子了,皇上说听说你已经死了,我说没看到你的坟之前,我都相信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就不能负你,否则我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皇上也生气了,说他赐婚我不依就是杀头,我说接受了我才得杀头,因为我听皇上的命令负了你,那皇上就是间接的罪人,我不能让皇上背负骂名。 安若怡听得一楞一楞的,十年历练把老实的华磊训练得挺聪明的。那最后她怎么又会进了你华家的门? 他听得出来她说这话时是带着醋意的,但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开心。 有时男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一得知他纳了妾她就大吵大闹,或许会让他觉得不耐,他被迫纳妾已经自觉委屈了,没想到还被妻子误会,可是一看见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他就先着急了,好不容易发现她其实会吃醋,他松了口气之余,只想着该怎么好好安抚她。 她让人告诉皇上她不在乎当妾室,只要能陪在我身边就好,御史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是官家之女,当妾室是委屈了,皇上见我不肯娶,正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登基就斩杀功臣,她愿意退而当妾室,无疑给了皇上一个下台阶,这么一来我也不能说不纳她为妾,否则就真的坐实了抗皇命不遵的罪名。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如此,安若怡自责上辈子没有深究背后的曲折,再加上当夜他说要宿在纤云阁,最后却去了苏霏雪那里,她更觉委屈,一见他又是哭诉又是指责,还整整冷落了他三天。 磊哥,如果我没问你,反而哭着指责你负心,你怎么办? 华磊似乎早想过这一点,他托起她的手,贴在左胸口。我会想尽办法求得你的原谅。 我不问,你就不说你纳妾的始末? 你既然已经不谅解我,我说再多都只是罔然,只会让你更生气,那我宁可不说。 安若怡重重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成亲没多久就分开了,但他们说来也是青梅竹马,他怎么就这么不了解她,他不解释她永远不会懂,只会怨他啊! 一直以来她只认为自己受了委屈,她在将军府过了悲惨的一年,会不会其实他的日子也不比她好过多少? 那如果我疏远你了呢? 这是华磊心中的痛,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娶了她是自己高攀了,纵使如今他已身为将军,都无法改变这深植的自卑。你如果疏远了我,我不会强迫你,我会远远的看着你、照顾你。 这是他后来也疏远她的原因?安若怡真不知该气自己还是气他,她可是为此付出了代价,丧失了性命啊! 华磊,你是傻子吗? 他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的反问道:我又做错了什么?怎么又被骂了?他不是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出现,让她觉得碍眼吗? 你应该跟我解释你纳妾的原因,你应该想办法安抚我直到我原谅你,你就这么疏远我,我会以为你对我的感情淡了,我会更开不了口说我根本不气你、不怨你啊!安若怡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她在将军府那一年痛苦的日子,还有临终时的孤独感和被遗弃,现在想来还是揪心的疼,结果全是自己活该,她怨啊! 一看到她哭了,华磊也慌了,他从来不懂什么叫温柔体贴,但此时他只是凭着本能,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让她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紧紧拥着她,拍抚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你别哭了,都是磊哥哥的错,磊哥哥就是这种二楞子,你原谅磊哥哥,好不好? 他的反应先是让安若怡一楞,接着她笑着回拥住他,依偎在他怀中。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小女娃吗?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让我看了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的小女娃。 如果我一直是磊哥你喜欢着的那个小女娃,那我教磊哥要用什么方式爱我。 好,你说,我听。 安若怡拭去了眼泪,很慎重的看着他。如果我误会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放弃我。 我不会放弃你,永远都不会,就算你疏远我了,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照顾你,也绝不放弃你。 是,她明白,所以即使后来传出她不贞的谣言,他宁可将她困锁在将军府的高墙之中,也不肯放她自由。 可是同样的,如果以后有什么不利于我的谣言,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给我机会解释。 好,我知道了。华磊认真承诺,只要她别再对他露出那个初到将军府时冷淡的表情就好。 还有一点,安若怡有些犹豫,却觉得非说不可,婆婆她并不喜欢我,你知道的,若是她说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多思考一会儿,确定真假。 他开始觉得不解了,若怡,有什么事我该知道的吗? 她重生了,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她会尽量避免,她不想先说给华磊听,让他心有芥蒂,但假设会发生的事就是会发生,她避无可避的话,那么她希望他能够相信她。没什么,只是担心而已。 别担心,我不会只听信片面之词。 安若怡环抱住华磊,无限的幸福感涨满了她的心头,这一回她是真的有失而复得的感觉了。磊哥,能回到你的身边,我真的好开心。 再多的不确定,都因为她的这句话得到了安抚,华磊欣喜不已,此时的他,将他想了一夜的事情付诸实行了,他轻松地抱着娇小的她站了起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她吓得急忙攀紧了他。磊哥,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等会儿把我摔下来怎么办? 你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吗? 那、那还是不该啊!被人看见怎么办? 三更半夜的谁会看见?不过你要是再这么大呼小叫的,就真的会把人给引来了。 安若怡一听,马上紧紧闭上嘴,娇羞的低下头。 华磊得意地迈开步伐往纤云阁去,今晚谁都不能阻挡他与若怡的小别胜新婚。 不过真被安若怡给说中了,一对在夜里私会的奴仆正巧看见将军抱着将军夫人走回纤云阁,而那个与人私会的婢女,正是苏霏雪身边的人…… 每天早上华煜都会到母亲的房里请安,今天他才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父亲从母亲的房里出来,他错愕的张大了嘴,爹爹昨晚不是被苏姨娘缠住了,怎么又会宿在纤云阁? 华磊看见儿子,虽然最近才知道有这个儿子,但毕竟血脉相连,他一见华煜就觉得讨他欢喜,他蹲下身子,扶着儿子的肩头。煜儿这么早来做什么? 爹爹也好早。 爹爹要上朝都得这么早起,煜儿也这么早起? 娘亲一向起得早,煜儿都会来向娘亲请安。 乖,孝顺!华磊揉揉儿子的头,这已是他能表现出来最大的关爱,可是当他对上儿子的目光,却发觉其中似乎掺杂着……感动?这似乎不该是个十岁娃儿该有的神情。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1 章 爹爹,你这意气风发的笑容、春风满面的模样,可不可以答应煜儿,永远不要变了。 爹爹有娇妻,又有你这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当然永远会这么开心。 爹爹一定要做到喔!煜儿喜欢看你笑,不喜欢看你灰心丧志。 爹爹不会的,跟你保证。 嗯!华煜用力点了一下头,这才露出了属于他年纪该有的天真笑容。 华磊看得心一喜,忍不住又用力揉了好几下儿子的头。 华煜抱住头,不高兴的道:爹!煜儿不是孩子了,别这样一直揉啦! 你怎么不是孩子,才十岁大怎么不是孩子? 爹快去上朝,当心迟了。华煜没办法制止华磊,索性下了逐客令,还一边躲着想赶快进母亲的房。 华磊见儿子要走进安若怡的房,一把抓住他。等会儿再进去。 为什么? 华磊不知道该怎么向孩子解释,脸上倒是有抹可疑的红。总、总之就是等一会儿,你做儿子的等等娘亲还不行吗? 华煜看了看母亲的房门,再看向父亲,好像突然理解了什么,脸也涨红了。 我、我在厅里等。 这小子,脸红个什么劲儿,莫非还真知道房里是什么情境? 你这小子,人小鬼大!华磊站起身,又故意再揉了一下儿子的头。 华煜不满的低喊一声,爹! 好了,别想那些不该是你年纪想的事,给我好好读书,别像爹……华磊说到这里,有些落寞地看了安若怡的房门一眼。别像爹,一辈子自卑。 华煜拉住了父亲的手,扯了扯,让父亲低头看他。 怎么了? 爹,现在学还来得及。 让你娘亲知道了多丢脸,你娘亲是读过书的,我却得从大字开始学。 那就偷偷学,先学一首情诗写给娘亲,如何? 说他人小鬼大真不为过,才多大年纪,出这什么鬼点子。你别管我,自己读好书就好。 煜儿很聪明的。 聪不聪明由夫子来评定,爹已经帮你找好了一位夫子,过两天就会来教你读书。 华煜十分有自信的道:爹,你可以让夫子考考我,如果我能让夫子称赞我,我想跟爹爹要一件东西。 好!你要什么? 我要爹爹的那对凤凰于飞。 这小子,居然连他库房里有什么宝贝都知道,他开玩笑道:你这小子,怎么知道我有一对凤凰于飞,才多大年纪已经在算计爹的财产了吗? 爹有这样的宝物怎么可能是秘密,我听人说的,爹爹肯不肯嘛! 你要凤凰于飞做什么?华磊其实很犹豫,凤凰于飞是一对约莫三寸大的玉饰,凤玉是块雕刻成凤鸟的腰带佩饰,凰玉则是凰鸟形状的项链坠饰,他初拿到它,得知其所代表的含义时,就一心想着要送给安若怡。 华煜不知是不是知道父亲的为难,还真说中了父亲的心事,凤凰,一雄一雌,爹爹与娘亲是夫妻,分别持有凤玉及凰玉是最合适的了,别人得到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讨要凤凰于飞,是为了要送给我们? 爹爹,孩儿还不会赚钱,又不能没做什么就跟爹爹要礼物,娘的手艺很好,常常有客人要多给娘一些谢礼,娘都说无功不受禄,所以孩儿希望自己能做到让爹爹满意的事情,然后再跟爹爹要求奖赏,当作送给爹爹及娘亲久别重逢的贺礼。 华磊深受感动,也因为儿子的自信,知道他肯定是一个很上进的孩子,他很欣慰,妻子把儿子教得这么好,他真是亏欠她太多了。 好!爹就依你,不过凤凰于飞可不是寻常之物,我会让夫子出些比较难的考题。 爹爹放心,孩儿肯定会过关的。 背着药篓子的宋袅袅一进门,就看见这对父子不知在计划着什么,做爹的是一副骄傲满意,儿子是一副自信非凡。 一大早的,你们父子俩这什么表情? 秘密!华煜这个鬼灵精,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突然睁着大眼,一反刚才那成熟得不像十岁孩子的行止,孩子气的扯着华磊的袖子。爹爹,煜儿可不可以进娘的房间去请安了,爹爹刚才说不方便,现在方便了吗? 华磊一对上宋袅袅暧昧的笑脸,不禁一阵头皮发麻,他就不懂了,他从自己妻子的房里出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搞得他好像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一般?你这小子,要去快去! 华煜看父亲羞窘的样子,咧开大大的笑容,随即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华磊也急着要离开,在经过宋袅袅的时候都没敢看她,却被她拉住。 义兄,小别胜新婚,想必昨夜……很满足吧? 你这个未出嫁的闺女,说什么啊! 我现在是医女,不是闺女,可要多注意大嫂的身体啊! 我会克制,不会伤着她。华磊越来越羞窘了,他又不是扑羊的恶虎。 我更担心义兄拥有娇妻美妾,身体受不住啊! 这下他听出宋袅袅的语意了,她把他看成什么了,纸糊的不成?居然还笑话他!你照顾好你大嫂的身体就好,不用担心我,那一边我不爱去。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2 章 那我还真的得好好帮大嫂补身子了。宋袅袅越说越过分。 华磊嘴里是轻斥她,但对她还是甚为关心,又一早去采药了?怎么不去药铺买就好,就算药铺没有,就开口订,我将军府要的药,我不信他们敢怠慢。 我知道,有一味药的确药铺没有,而下订了也不能马上拿到,所以我才自己去采,我想从今天起就开始替大嫂调养身体。 听到宋袅袅对安若怡这么尽心,华磊刚刚对她的小抱怨都不存在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叫上陆风,让他保护你,一个女孩子家天未亮就上山,多危险。 听见陆风的名字,她明显一个怔楞,恼红了脸。大嫂说了不说的! 什么不说,你大嫂是关心你,她听说你会自己去采药不放心,刚刚特地让我把陆风让给你,陪你去采药。 原来……是说这个啊! 要不然是说什么? 见华磊一头雾水,宋袅袅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露了馅,有些僵硬的道:没、没什么,我也要去找大嫂了。 华磊一脸莫名,看着她快步往安若怡的寝房去,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喊住了她,袅袅。 她脚步一顿,回过身问道:义兄还有事? 你觉得什么情诗拿来送给妻子最好? 宋袅袅望着他许久,幽幽吐出几句话,义兄或许可以选择 《凤求凰》,这首琴歌成就了一对佳偶,但袅袅希望义兄这辈子都别让大嫂吟出《白头吟》。 这是何意…… 义兄自己去查查吧,这是义兄的心意,自然要让义兄费点功夫。 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转身继续走向安若怡的房,华磊觉得疑惑,突然很着急地想知道, 《凤求凰》及《白头吟》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 华老夫人对儿子妻与妾的喜恶表现得非常明显,一早,安若怡就先来请安了,华老夫人没太搭理她就让她离开,可是一听苏霏雪来请安,她笑容满面的让人迎她进来。 霏雪,身体不适就别来请安了,让人来告诉我一声就好。苏霏雪才刚要弯身行礼,就被华老夫人让人将她扶起,并要她在一旁坐下,随即又命人将早就备好的蔘汤端给她。 娘,霏雪的身体好很多了,更何况来向娘请安是霏雪的孝心也是礼数,不能落下。 傻孩子,为娘的怎么会计较这些。华老夫人笑问道:有嘉儿陪你,身子果然好得快,是吧? 琴儿是苏霏雪的贴身婢女亦是心腹,也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丢出一声冷哼,将军哪里有时间照顾姨娘。 琴儿!胡说什么,还不掌嘴二十。 琴儿被苏霏雪一喝,当下眼眶一红,泪水都快滑下来了,原本抗辩的话已在嘴边,被苏霏雪一瞪,全都吞下去了,自己掌起嘴来,而且一下一下不敢留情,双颊很快就红通通的。 娘,您别生气,这丫头在苏府就跟着霏雪多年,被霏雪惯坏了,霏雪会好好教她礼数。 听一个丫鬟数落自己的儿子,华老夫人当然不满,可是琴儿的语意好像儿子昨夜并没有宿在苏霏雪的房中,她马上追问: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华老夫人看着苏霏雪,发现她被看得心虚,别开脸去,更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娘,别听这丫头胡说,夫君待霏雪极好,昨夜也很照顾霏雪。 这话一听就是在安抚自己,华老夫人当然不会相信,她见琴儿掌嘴二十已罚完,便道:琴儿,把你刚刚要说的全说完。 琴儿一副想说的冲动,但听见苏霏雪一声轻咳,她又忍住了,垂首低声道:回老夫人,奴婢没有话要说。 琴儿,你要是敢骗我,可就不是你自己掌嘴这么简单,我会让我身边的人来处罚你。 琴儿的眼神不自觉飘向站在华老夫人身后的王嬷嬷,王嬷嬷从小就给大户人家帮佣,一路爬到了现在的位置,相当于一个内宅小总管,年轻时候什么样的辛苦活儿没做过,那厚实的手掌一看就非常有力,让她来掌嘴,打不过三下她大概就晕头了,她被吓得逼出了眼泪,连忙跪到华老夫人跟前。老夫人饶命,琴儿、琴儿不敢说谎,只是……只是……琴儿抬起头,偷偷看了苏霏雪一眼,终究又垂下头,没了声音。 霏雪,你若不让琴儿说,我就去把磊儿叫来,跟他问个清楚。 别!苏霏雪这下着急了,急忙托住华老夫人的手。娘,您别跟夫君生气。 要我不跟他生气可以,让琴儿老老实实的给我说。 得到苏霏雪的默许,再加上华老夫人频频催促,这回琴儿大胆开口,不再隐瞒了,老夫人,昨夜姨娘才刚睡下,人都还没睡熟,将军连姨娘的房门都没进就离开了。 他放着还病着的霏雪就这么走了?居然这么不体贴,这个磊儿,我非得把他叫来好好教教他。华老夫人见苏霏雪默默的别开脸,似是偷偷在擦拭眼角,心疼极了。 其实也不是将军的错,是有人勾引将军。 大胆!苏霏雪一改她娇弱的模样,拍桌怒斥着琴儿,琴儿,你这奴婢越来越不象话了。 姨娘,琴儿是心疼您啊!更何况哪有一个好人家的女人,会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花园里这样勾引男人的,琴儿夜里要去茅厕经过花园看到时,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呢!琴儿这下可算是口没遮拦了,惹得华老夫人脸色青白交替。 哪个贱婢居然敢勾引我儿子?! 苏霏雪立刻陪笑,轻轻地拍抚着华老夫人的胸口要她消气。娘,您别气,回头霏雪会处理那名婢女,没事的。 说,是谁,把她叫来。 娘…… 苏霏雪越是着急,华老夫人越觉得事有蹊跷。霏雪,你再说一句,我就把整个将军府的婢女都叫来,一个一个问个清楚! 苏霏雪一惊,立刻闭着嘴不敢再说,但瞪着琴儿的双眼依然锐利。 华老夫人看见了,拉琴儿起身,要她背对着苏霏雪。琴儿,现在起不准回头,我问什么你就答,不能隐瞒。 是。 你说昨晚有人在花园里勾引将军,是谁? 是夫人。琴儿直言不讳,本来将军与夫人是夫妻,这也没什么,但明明知道昨夜将军宿在姨娘那儿了,夫人还出现在花园是何居心?就算要逛花园,纤云阁里也有一座大花园,根本不需要到主花园来。 然后呢,你看见了什么?就算若怡没有容人的雅量,到花园来堵将军,把他带到自己的院落去,也称不上勾引吧! 琴儿这下就有点犹豫了,而且还红着脸,仿佛看见了多要不得的画面。夫人她……穿得单薄,身上披着将军的披风,头发有点凌乱,脸泛潮红,还、还……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3 章 华老夫人见琴儿没说完,又吞吞吐吐起来,不耐的道:还什么,快说完。 琴儿垂首,一口气把那句羞死人的话说完,还让将军打横抱着,一起回去纤云阁。 真是太放肆了!这回换成了华老夫人拍桌而起,对着王嬷嬷下令,王嬷嬷,去把夫人给我叫来。 是。王嬷嬷不愧服侍大户人家的主子多年,这样的情况似乎看多了,立刻衔命而去。 苏霏雪着急不已,扯着华老夫人的臂膀撒娇道:娘,您别气,夫君和姊姊是夫妻,这样亲密不是正常的吗?更何况他们这样代表感情好,娘该高兴才是。 怎么正常了?一个规矩的妇道人家,会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花园里逛吗?想好一点是没有容人的度量,要把夫君勾回自己的院落,想得不好一点,还可能是在花园里要私会什么野男人,被磊儿遇上也不一定。 苏霏雪闻言,不在意地轻笑起来。娘,怎么可能,夫君生得英勇威武,嫁给这样的夫君,姊姊怎么还看得上其他男人。 怎么看不上?谁说女人一定喜欢英勇威武的男人,小倌样的男人若怡也不是没结识过,我怀疑她很久了。 苏霏雪震惊的捂着嘴,仿佛听见了多不可思议的事。娘,这事不能乱说的。 我乱说?哼!磊儿跟那女人成亲两个月,两个人如胶似漆的,那女人的肚皮丝毫没动静。后来磊儿被点了兵离开家,义军没三天就打到我们住的村子里,老家毁了,我们婆媳两人靠一个据说是亲家翁的旧识,一个叫凌纪凡的男人,帮忙贿赂了城门官进京,结果进京不久,若怡就说她有了身孕,我早就怀疑有鬼了,但因为那女人说她已经有孕三个月,我就暂且信了她,可是等她有孕五个月了,肚子也没大多少。 有孕时间是骗不了人的,煜儿肯定是夫君的,如果不是夫君的,岂不是十月怀胎了还生不出来? 就是这一点,让华老夫人不相信华煜是自家血脉。那女人怀胎近十一个月才生下华煜,如果将有孕的时间延后一个月,就是她和那个男人重逢之后才怀有身孕的。 苏霏雪捂住了双耳,好像是自己不贞一般的否认道:我不信,姊姊看起来那么温婉贤淑,娘,一定是您误会了,总也有足月了还迟迟无法顺产的原因吧。 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足月还无法顺产虽不是没听过,但也很罕见,更何况过了顺产期才产下的孩子,大多都是难产,因为孩子太大了不好生,孩子也多有缺损,可华煜那孩子正常得很,从小就古灵精怪的,还有,华煜出生时,身形也与一般孩子差不了多少。 这、这……总之霏雪无法相信,娘,这事霏雪不宜在场,我带着琴儿先走了,娘,您务必要问清楚,别冤了姊姊才好。 华老夫人想想也是,如果让苏霏雪留在这里,还让琴儿作证,那不给了安若怡机会去向华磊吹枕头风,诬赖苏霏雪告状。好吧,你先回房去,你身子不舒服也该多休息。 娘,您千万别冤了姊姊啊! 我有分寸。 苏霏雪领着琴儿走出华老夫人的院落后,才与琴儿交换了有默契的眼神,两人的笑容无比邪恶,哪里还有刚刚装出来的乖顺。 安若怡不明白她才刚请完安,怎么又被叫回来,她不解地问了王嬷嬷很多次,她都不肯回答,只说是听命来带她前去,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这让她有股不祥的预感。 当她一走进华老夫人院落的厅里,看见她那阴沉的脸色,她在心中一叹,她又做了什么惹得婆婆不悦了? 娘,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昨夜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要不要老实跟我说说? 昨夜?花园?安若怡不自觉的红了双颊,就说要华磊别那么不顾场合……只是,她以为昨夜四下无人,居然被人撞见了吗? 若怡和夫君在花园里谈、谈心……想到那个吻、想到华磊抱着她回房,安若怡羞怯不已,话也说得有点结巴。 可是她的反应看在华老夫人眼中却成了心虚,华老夫人的眼神倏地变得锐利,似要把她看穿一般。谈些什么呢? 就是久别重逢,聊聊过去而已。 聊着聊着就让华磊抱着你回房?你知不知道你昨夜犯了什么过错? 婆婆也说了昨晚跟她在一起的是华磊,又不是什么野男人,就算举动有失端庄,也不是什么大过错吧?更何况抱人的是华磊,她又抵抗不了。 娘可以斥责我不端庄,任由夫君做出那样的举动没能制止他,余下的,若怡就不知自己有什么不对了。 顶嘴就罢了,还把事情全推给了华磊,华老夫人听了双眼怒火狂炽,眼见就要拍桌骂人了,但她又担心落得一个虐待媳妇的罪名,所以努力克制脾气,可是语气还是相当严厉,我就告诉你你哪里做错了,第一,你身为正室,要有容人的雅量,磊儿除了你还有一个妾室,霏雪身体不适,身为女人,总是希望夫君在身旁照顾呵护,就一夜你也等不了,非得把磊儿给勾回你纤云阁去? 安若怡无比委屈,抢人夫君的人是谁?现在居然是她错了? 华老夫人随即又说起她的第二条罪状,我知道你出身不如霏雪,但你也学学人家的端庄,尽管我反对,但磊儿还是决定让你操持家务,那你就是将军府的主母,三更半夜的穿着单薄的衣服,连磊儿都看不过去为你披上披风,可见有多不得体。 不得体?安若怡露出冷笑,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华老夫人接着又数落道:虽然夜里没人,但总也有守夜的或是上茅厕的下人,你们两个一个是堂堂的大将军,一个是将军夫人,要亲密也要有个分寸,堂而皇之的在花园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唯有第三点勉强能算得上是她的错,但她不想争辩,如果她乖乖听训能让婆婆消气,她愿意受点委屈,她不再回嘴,只是垂首道:若怡知道了,谨记娘的教诲。 安若怡这么乖顺,反而让华老夫人起了怀疑,若怡……你三更半夜在花园里,真的是在等磊儿吗? 这句话踩着了安若怡的底线,打从过月生下煜儿开始,婆婆便一直怀疑她不贞,她到底是哪里这么让婆婆厌恶,婆婆要这样质疑她的人格?娘,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您又在怀疑什么? 如果你是在等磊儿那是最好,若让我知道不是…… 安若怡再也忍不住气,打断了华老夫人的话,娘,若怡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华家的事,若怡清清白白,您为什么总是不信? 对上她带着愤怒的眸光,华老夫人只觉得她是恼羞成怒。你到底做对了什么事敢如此理直气壮?你夜里穿着单薄的衣物在花园里乱走,是一个规矩的妇道人家会做的事吗? 安若怡本不想辩白,但她知道如果她一再容忍,受伤害的不是只有自己,伤得更重的是华煜,那个孩子什么都知道,十年来那些纷杂的耳语也没少听过,她不忍心让孩子还得继续承受这些。 娘,若怡从来没有什么勾引夫君、和妾室争宠的念头,昨夜是因为若怡换了地方睡不着,想到主花园里有昙花,想去赏昙花的,再说,若怡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得体的衣裳,是因为若怡身子不好,昨夜夫君听见若怡咳嗽,怕若怡着凉才为若怡披上披风,而在凉亭里……没制止夫君的确是若怡的错,可若怡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夫君他、他情不自禁,若怡也阻止不了。 华老夫人见媳妇顶撞,一气之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她丢去,没想到她还敢闪避,茶杯落在了她身后的地上,碎了一地。 看着安若怡不服气的睁大双眼直视着自己,华老夫人更气怒了。你是我华府的媳妇,就要守我华府的规矩,你犯了错还不承认,居然还忤逆我!来人啊! 一直守在门口的王嬷嬷立刻进厅里来,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不肖媳妇给我拖出去,罚鞭五十。 王嬷嬷迟疑了,先不说刚刚她还听见琴儿说将军夫妻感情甚笃,这一打下去她不被怪罪才怪?更何况现在当家主母可是夫人啊,主母对事不对人就罢了,万一以后找她报复出气,那可怎么得了? 王嬷嬷的犹豫也惹怒了华老夫人。没听见我的话吗?! 回老夫人,是这样的,将军府里没设刑具……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4 章 将军总有养马吧,马房里没有马鞭吗?华老夫人说完,看见安若怡没有一丝惧怕,仍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怒极吼道:给我拖下去狠狠抽上五十鞭,谁敢留手就换谁领罚! 王嬷嬷知道,这顿鞭子是一定得打了,只希望将军回来知道了,她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才好。是,老夫人。王嬷嬷领命后,就喊着外头的小厮进来拖人。 安若怡不是配合,只是什么也不做的由人带离,她知道这顿鞭子她逃不了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求饶,她可以被罚,她的清白可不能被冤,事关华煜的身世,她不能妥协。 华磊一回将军府,就看见等在门口的玉颜,她哭得双眼都红肿了,眼角还挂着泪珠,说是宋袅袅命她等在这里的,他对于眼下是什么状况根本一头雾水,都还来不及问,就见玉颜嚎啕大哭,话说得不清不楚,只能听见—— 夫人……夫人她…… 光听夫人两个字,再看玉颜哭得这么凄惨,他心头一震,快步奔向纤云阁。 一进纤云阁,只见下人们默默做着洒扫,小厨房那头还飘出浓浓的药味,华磊心惊的跑向安若怡的房,先是看见坐在门槛上怒着一张脸的华煜。 华煜见父亲出现,不是忙着把父亲迎进母亲的房中,反而是张开双手双脚,大字型的挡在了房门口。 华煜,你做什么,爹要进去看看你娘亲。 爹爹,华府有华府的规矩,娘穿着衣裳都被说是衣着不得体、行止不端庄,如今娘正在上药,衣不蔽体,连煜儿是个孩子都得在门外等着了,爹爹入内更失规矩。 华煜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赌气的话,更不该迁怒父亲,可看母亲被鞭打成伤,他既心疼又愤怒。 你娘亲她当然衣着得体、行止端庄,是谁胡乱说这些话? 娘是如此没错,但有心人若要害娘而胡说,听的人不相信娘又能如何?人家都说大宅子里的嬷嬷用刑比大牢里的刑官还狠毒,煜儿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爹爹知道娘被带回纤云阁时是什么模样吗? 煜儿,这个时候别再跟爹赌气,让我进去见见你娘亲。 玉颜也在一旁劝说着,少爷,夫人受了伤身心倶疲,一定也很希望将军能去看看她、安慰她的。 华煜再不甘心,想到母亲也许真的需要父亲抚慰,终于让开身,就看见父亲飞也似的进了母亲的寝房。 华磊一进房,看见的是趴在床上的安若怡,而她的背上有着怵目惊心的伤痕。 他询问地望向宋袅袅,她只是泪眼婆娑一句话也不说的帮安若怡上着药,他一把扣住她的双臂,逼她站起身,焦急质问道:到底怎么了?若怡怎么会伤成这样? 宋袅袅也气了,用力挥开华磊的手。你就这么按捺不了欲火吗?看你把大嫂害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样子跟我的、我的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因为昨夜的情事突然被斥责,华磊羞窘起来。 关系可大了!你在凉亭里对大嫂搂搂抱抱的,也不知道让哪个长舌的看见了,跑到老夫人面前碎嘴,结果老夫人指责大嫂没有容人之量,不想让你在苏姨娘那里过夜,把你勾回了纤云阁,还说大嫂什么穿着不得体,跟你在凉亭做的事更是不成体统。 荒唐!我跟若怡是夫妻,哪里需要什么勾引!原来这就是华煜刚才说那番话的原因。 这还只是小罪名,老夫人还怀疑大嫂如果不是要去勾引你,那就是本来打算在花园里跟什么野男人私会,不巧被你碰见了,才改为勾引你避嫌。 她去花园是因为昙花,什么野男人! 可老夫人不信啊! 华磊的心沉痛不已,他知道母亲不喜欢若怡,但怎么能胡乱把不页的罪名扣到她头上呢?养家的工作是他该做的,晨昏定省是他的责任,可是这十年来,都是若怡为他扛了,母亲就算不认这是功劳,也有苦劳吧! 当年若怡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追求她的公子哥如今在京城成家立业成了富贾的也不是没有,但她选了他这个穷小子,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他对不起她,母亲怎么舍得这样伤害她? 华磊坐至床边,想接手为安若怡上药,却被宋袅袅拉开。你走开啦!粗手粗脚的,你能做上药这种细活吗?大嫂只剩半条命了,你要把剩下的半条也收了吗? 华磊无助的站在一旁,担忧又心疼的望着安若怡背上的伤。 受罚到一半就昏过去的安若怡这时醒来了,她缓缓睁开眼,才略微抬头就因为拉扯到伤口而皱起眉头。 宋袅袅连忙制止她起身,轻声道:大嫂你先别动,玉颜说她会用轻纱帮你粗略缝制一件罩衫,到时你起身就不会让被子碰着了。 既然我还不能起身,就请夫君先离开吧。安若怡说完,垂下眼睑,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疲累。 你在生我的气吗?你昨夜才答应喊我名字的,而且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能够离开?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华府有华府的规矩,穿着衣裳都被说不得体了,更何况是这模样,夫君请出去吧。安若怡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赌气的话,更不该迁怒华磊,可她不愿再懦弱容忍。 华府的主人是我,要有什么规矩也是我决定…… 宋袅袅见两人僵持着,连忙打断道:义兄,你帮忙到小厨房端大嫂的药过来好不好? 端药这种事让玉颜…… 义兄,拜托你。 看宋袅袅似乎有意要他暂时先离开,想想端药也不需要多少功夫,他便依了宋袅袅的要求。 华磊一走出去,宋袅袅就轻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这是你天大的好机会,你还要把义兄推走? 我不服气。 我知道你生气,但苏姨娘人没事都懂得装病想把义兄请进她院落去,你真的伤了却要推开他?宋袅袅想这个大嫂虽然懂得做生意,更有一手好手艺,但怎么就这么不懂男人心,实在恨铁不成钢。大嫂,趁着义兄现在对你心疼又自责,你要做的就是拢络他的心。 他若真爱我就不需要拢络。 大嫂,我不是说义兄不爱你,我担心的是义兄他太爱你了,反而怕你受到伤害而疏远你,你现在要做的是把义兄拉在身边,免得下一回老夫人又找你麻烦,你孤立无援。 安若怡认真思索,宋袅枭说的不无道理,她是该争取原本属于自己的。袅袅,我知道了,谢谢你。 想通了就好。 见宋袅袅露出放心的笑容,安若怡十分感动她对自己的用心。袅袅,再帮我一件事。 大嫂你说,我都帮。 帮我跟夫君说,我因为早上的事受惊,暂时别让我不顺心甚至动怒。 宋袅袅狡狯一笑,看来大嫂要有所行动了,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5 章 大嫂,我来帮你把脉。 华磊一手捧着一件纱衣,一手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时,就看见宋袅袅正在帮安若怡把脉,他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快步来到床边,心急的问:袅袅,怎么样,你大嫂没事吧?看着宋袅袅紧蹙的眉心,他的一颗心也跟着用力拧着,偏偏迟迟等不到她的回复,他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大嫂她有惊悸之象,应该是早上被罚受了惊。 惊悸之象会如何?喝药就会好了吗? 药是帮助大嫂的伤口愈合的,惊悸之象是心病,得心药医,否则大嫂以后夜里会睡不安稳,还会变得暴躁易怒,生过气后又会因自己动怒而开始自责,如此忧怒交加,长久下来会损了身子。 那该怎么办? 夜里尽量安抚她,让她睡得安稳些,所以你别给我睡死了,要好好看护大嫂。 好,我知道了。 还有,别让大嫂生气,就算她生气了,你要知道那是她病了,要多顺着她,免得她对你发了越大的脾气,事后她自责就越深,长久下来要是积郁成疾,我可不原谅你。 我明白了。 大嫂身子的伤早晚都要上一次药,你不行就唤我来,这事千万不能马虎,否则大嫂身上会留下疤痕。 好,我全记下了。 宋袅袅看华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知道他会照她的话做,才放下心。你也不用担心,这样照顾大嫂不出一个月,她身上的伤及心头的毛病就会痊愈了,到时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妾了。 枭袅,我想要的只有若怡。 你都把人带进门了,总得应付应付,要不然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大嫂这条命搞不好真保不住了。 华磊听出了弦外之音,收起忧心的表情,转而透出了一丝怒气。你的意思是,若怡这回被罚,与苏霏雪有关? 宋袅袅起身走到桌边,撩起华磊捧进来的纱衣,很明显的转移话题,玉颜的手真巧,刚刚我说要轻纱覆盖,她就说她可以赶制一件纱衣,虽然只是粗略缝制,倒也有衣裳的模样。 袅袅,你既然起了头,就把话说清楚。 宋袅袅放下纱衣,瞪了华磊一眼,气闷着不说话。 袅袅!华磊这回是出声喝斥了。 还不是担心没证据,万一你冲动去骂人,又害了大嫂。 你说,我放在心里,不会轻举妄动。 安若怡刚才要宋袅袅撒个小谎,那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但诬陷他人可不行。 袅袅,别乱说,娘罚我的时候厅里没有他人。 大嫂,你一受罚我就让人去打听了,早上是苏霏雪去向老夫人请安之后,老夫人才要王嬷嬷到纤云阁来请你,然后苏霏雪就匆匆忙忙的赶在你到之前离开了,你被罚肯定与她有关。 宋袅袅说这话看来表情十分愤怒,不像是诬指他人,让安若怡也不得不信今天早上的受罚,真有可能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可是话说回来,会给有心人机会,还不是华磊在凉亭做那件有失体统的事引起的?安若怡赌气娇嗔,还不都是你,昨夜叫你放我下来的。 放?宋枭袅疑惑的复述一遍,原来昨夜不只是在凉亭搂搂抱抱,义兄还把大嫂给打包带回了是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又露出取笑的表情。 华磊当然看见了,羞恼的道:你出去,若怡我来照顾就好。 不行,我是医女,当然要负责看护大嫂。 你当初夸下海口,说要把若怡调养得健健康康的,你好好翻翻你的医书配药去,别在这里碍事。 宋袅袅一跺脚,不满的向安若怡告状,大嫂,义兄说我碍事! 居然还敢向若怡告状?华磊扣住了宋袅袅的手,拉着她走向房门,还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了出去,怎知宋袅袅一个没站稳,眼见就要摔下地了,守在门外的陆风,及时出手扶住了她。 宋袅袅看见扶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双颊立时绯红。 看见宋袅袅红了双颊还直盯着自己看,陆风也浑身一僵,然后别开眼。 刚刚还吵着不肯离开的宋裹袅一溜烟就跑了。 华磊原本要拉人的手停在半空中,将两人奇怪的互动尽收眼底,总觉得该是有些什么事,但他就是厘不清,想妻子比较聪明,有空向她请教请教。 陆风,你去查查今早的事是不是跟苏霏雪有关。 如果查出跟苏姨娘有关,而将军会休了她的话,请恕属下无法听命。 陆风! 将军,属下对将军忠心耿耿,不想欺骗将军,所以查到什么都会如实禀告,但明知道休了苏姨娘会引来什么后果,属下怎么能由着将军妄动。 华磊咬着牙道,我知道分寸,你去查吧,我保证不会冲动。 是,属下遵命。得到了保证,陆风才衔命而去。 华磊回到房里,看到放在桌上的药,想到安若怡还未喝药,几个大步上前端起药碗。 安若怡也忍着痛缓缓坐起身,拉着被子遮掩赤裸的身子,等着华磊把药端来。 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她才伸手要接药碗,他又马上把手收回。你要自己喝可以,只要你不介意不能抓着被子的话。 安若怡本可先将衣裳穿上,但那件轻纱也无法遮蔽自己,想了想后,她收回手,选择紧紧抓住挡在身前的被子。 于是华磊捧着药碗,拿着调羹,一口一口喂着她喝药,光看她每喝一口就皱一次眉头,他就知道这药有多苦,他不舍的哄道:乖,这药一定得喝,伤口才好得快。 又喝了几口,她实在忍不住桥嗔道:好苦…… 他摸了摸药碗,不烫了,要不你大口喝了。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6 章 好。安若怡伸出单手捧过药碗,皱着眉、屏着气,一口气把药喝光,还闭着眼打了个哆嗦,才把药碗推了出去。 华磊在接过药碗的同时,另一手塞了东西到安若怡的口中。 她睁开眼,舔了舔,皱成一团的小脸舒展开来。酸酸甜甜的。 是仙楂片,这样口就不那么苦了。 嗯!安若怡点了点头,孩子气地笑了。 她这孩子气的笑靥经常萦绕在他的脑海,没想到经过了这样的年岁,她的笑容未曾改变。 也不知是药太苦,清醒了她的精神,还是酸酸甜甜的仙楂片让她感到满足,她比方才有精神许多。 安若怡背过身去,从一旁捞来抹胸,吃力地抬手想系上绑带,却一次、两次不小心牵动伤口,痛得她忍不住倒抽了好几口气,额头也渗出冷汗。 华磊发的轻轻托住她的手拉开,为她系上绑带,她将一头如乌瀑的长发撩至身前,让他清楚看见本是白晰光滑的背上,如今布满了伤口,像一条条血红色的大虫,惹得他的心阵阵抽疼。 还、还有衣裳。 她虽然侧过脸,但他还是看见了她羞红的耳根,连在他面前都如此害羞的人,为什么母亲就是要误会她,还狠心将她打成这样? 华磊帮安若怡穿上轻纱,虽然有衣裳蔽体,但轻纱遮掩不住多少春光,她回过身,立刻投入他的怀中,算是挡住了他的视线。磊哥,方才对不住,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果然,暴怒之后就会开始自责,他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颊。傻瓜,我怎么会气你。 我们以后做事要看场合,毕竟人多嘴杂啊! 我会去向母亲解释,这事错不在你…… 磊哥,我不在乎娘怎么看我,我的出身卑微,娘不喜欢我是一定的,我只要磊哥你信我、保护我就好。 华磊多想紧拥安若怡入怀,可顾虑到她的伤口,他没敢出力,只是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若怡,将军府有些产业是当初皇上赐的,我想交给你管理,一来,你不用整天困锁在将军府里,免得母亲又找你麻烦,二来,掌管了华府的经济大权,母亲总得多看你面子。 他这般为她的心思,让她感动极了,可也不免担心。可你这样会惹怒娘的。 你听话就是了,你掌了实权才能保护你,这件事情我决定了,你就乖乖接受,其他人敢反对,就算是母亲我也不会让步。 磊哥,我是不想你跟娘闹脾气。 她让人将你打成这样,我不说话已经是尽孝道了,我已经决定好了,这事不容再说。 安若怡看他似乎真生气了,软言道:我听话就是了,磊哥你别气,倒是我这伤还要休养一段时日,你还能再考虑考虑。但她也想着,或许有事情可忙,少待在将军府,真能避开些麻烦也不一定。 不用考虑了,你不说要开一间工艺坊,让那些寡妇有个营生,我就趁着你养伤的时间交代人去办,这样你伤一养好,就可以开始工艺坊的工作了。 她微抬起头,伸出右手食指轻点了点他的胸口。 华磊低下头望着她,轻应一声,嗯? 安若怡在他的颊上印下一吻,才又娇羞地躲回他胸前,轻声道:磊哥,谢谢你,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了! 她这娇羞可人的模样撩拨了他的心,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这意味深长的一口气,抬起头又是丢来一抹风情万种的笑。 若怡,我看我们再多生几个孩子,让母亲忙着抱孙子,没时间来挑你毛病。 安若怡一听,不依的轻捶了下他的胸膛。刚刚才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现在我要收回,人家还伤着,你居然、居然想做那件事。 华磊低头在她耳边轻笑道:女上男下,就不会伤着背了。 天啊!她坐直身子,似是忘了自己穿着如何挑逗的衣裳,只顾着双手遮脸娇嗔道:磊哥,你别净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她没想到以往老实木讷的夫君,竟也懂得撩拨人了。 我说的哪里错了?况且眼前还是这样活色生香的美景…… 一听,安若怡低头看着自己,这才又意识到身上的衣裳有多轻透,连忙又是双手抱胸,但或许是大动作扯痛了伤口,她皱着眉头痛吟出声。 华磊连忙轻手轻脚的再把她拥回来,让她靠回自己的胸口。好了好了,我不说浑话了,你小心一点。 磊哥好讨厌,好坏!她是真的痛,眼角都泛泪了,语气自然也多有埋怨。 但那听在他耳中却像撒娇,他心头满溢的是对她的爱意、对她的心疼不舍。 我讨厌、我坏,你怎么说都好,小心别伤到自己就好。 安若怡此刻是十分满足的,前世自从重逢后,她没跟华磊过过一天像这样的日子。磊哥,跟我说说这十年发生的事吧,你本是被前朝皇帝点了兵,怎么后来会投身义军? 你想知道? 她满脸笑意,笑他的傻。当然想知道,哪一个做妻子的不想听听夫君的故事,更何况我的夫君还是英勇的大将军。 即便是像华磊这样老实的男人,听见自己的妻子崇拜地说着自己是英雄,依然是很受用的。我的境遇啊……大概就是几次天赐的好运造就的。 怎么说? 到了军营里,我跟几个弟兄被分配在一起,上了战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而一个皇朝的衰败不是没有原因,义军势如破竹,一路攻向京城,军营里却还有人想着磨空粮饷,刚巧被我撞见了他们的好事。 你没有上报吗?安若怡知道以他的个性不可能闷不作声,肯定会上报,但若往上呈报该是大功一件,怎么后来会离开了军营? 我报了,但没想到那是一个由上到下沆瀣一气的大黑幕,我等着亏空的人就逮,没想到却等到一个埋伏劫敌军粮车的军令,我跟我那些弟兄本应该是劫粮车的先锋,结果没等到粮车,却等到一批打劫完的流寇,我们以为是敌军为了掩人耳目才扮成流寇模样,上前就要劫粮,流寇当然不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但流寇人数众多,直到我们迟迟没等到第二路援军时,我们才知道中计了。 她震惊不已,也难怪前朝会覆灭,战前贪污已是致命,还为了灭口连带犠牲一整队无辜的人,真是令人发指。 那场仗打得很辛苦吧? 华磊点了点头,那些因他而死的弟兄们他不曾遗忘,新帝登基他收了皇帝赏赐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找到那些弟兄的家人,要给他们送去安家费。 我们赢是赢了,但只剩下四个人存活,还拖着十几车的粮食,我向余下的弟兄们道歉,是我害了他们,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怪我,还敬我勇敢不同流合污,他们认为那样的人不跟也罢,认我为兵头,要我决定未来去向。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7 章 那些弟兄就是陆风他们? 嗯,陆风有勇有谋,看我犹豫着要不要返家,他说,返家了说不定会被当逃兵论处,不如带着这十几车的粮食投靠义军。 安若怡真为华磊捏了把冷汗,如果当时他真的返家了,家乡已毁,他回来也找不到他们,还可能真被判了逃兵。所幸你听了陆风的话。 陆风的确助我不少,进了义军,我们并没有立刻得到重用,义军那方也怀疑我们有诈,是想要窃取情报,刚开始不但派人监视我们,甚至还让我们去进行一些随时可能会丧命的行动。 她望着他,却没在他脸上看见一丝怨恨,或许就是因为他这知命认命的态度,才能够有今天吧。 后来呢?你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艰困的战役的确容易丧命,但若是赢了,就是大功一件,我们靠着一次次的胜仗赢得了元帅的信任,最后,元帅命我当前锋将军,执行一次更为艰困的任务。 那回的任务让你立了功吧? 那一回也不知道何来灵感,我临阵违反了元帅的命令,没有由中路进攻,反而兵分两路,左右夹攻、逐渐进逼,切断了前朝兵马的后路,由元帅另命的另一路前锋文将军正面迎上,打得敌军四散溃逃,后来被我的兵马全数歼灭。 事后我才知道,传令兵早被敌军收买,传达给我错误的军令,幸好我歪打正着,元帅知道后,非但没有因为我违背军令而降罪,还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赞赏我随机应变才是一个将军应有的谋略,反而提拔我成了大将军。 华磊说得平淡,但安若怡却有着惊疑,那个传令兵真的被收买了吗?会不会是有人看他一次次立下战功,唯恐影响自己地位而设下的陷阱? 磊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除了你的副将及陆风,你最好不要太轻易相信其他人,你想想,如果你当时战死沙场,谁得利最多? 得利?一支前锋部队覆灭怎么都不会是好事,我战败了,连带文将军也会打得十分吃力,或许我们都不会全身而退。 是吗?随后而来的文将军真的没有得胜的机会吗? 倒也不是完全,毕竟我的部队十分骁勇,我正面迎上敌军,虽然不一定能够得胜,但势必会让敌军大乱阵脚,文将军的兵马再来到,胜负应该五五之间。 那还得是他来到发现你接收了错误的军令,立刻想出应对的方法,才是五五之分吧,如果,他早知道前方是什么情况,想好了怎么应对呢? 华磊被安若怡这么一提醒,不由得陷入沉思,说来若真是这样的情形,立功之人便是文鸿煊。 可那回的任务因为他而大胜,为此,他还早文鸿煊一步被封了大将军,文鸿煊是在后来的战役之中立了功,才与他有了平起平坐的护国将军的封号。 若怡,这是个不该有的猜测。 磊哥,我说过了,我们不该害人,但不可不防人。 华磊当然是相信安若怡更多,他一路立功,的确让文鸿煊的晋升延迟不少,当初若没有他,文鸿煊如今应该是武将之首的地位了,而现在,他们虽然平起平坐,各有了护国及安国的封号,但由皇上的赏赐看得出来皇上较偏爱谁。 原来他也有他要面临的险恶,相较之下她的事可真是鸡毛蒜皮了,想到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一心惦记着她在家里的处境,她的心更暖了。磊哥,你就专心面对朝堂上的事吧,我会操持好家计,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才不呢,我是会害你跟小妾感情渐薄、害你惹母亲生气的坏妻子。 母亲那边我本就该为你们之间调停,至于苏霏雪,我向你解释过了,本来她爹御史身分不对我产生威胁,但由于前朝贪腐导致亡国,皇上算是记取教训了,所以御史一职就显得重要。 安若怡记得上辈子的确发生一件非常重大的贪腐事件,皇朝初立,百废待举,京城里许多商贾行贿官员,以求做朝廷的生意,那一次的事件扫荡了不少商家,可是朝廷的差事不能没人做,最终,京里只过了两个月萧条的日子,便又重新活络起来。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点子。磊哥,我接掌了华府的中馈,是不是所有资金任我动用? 那是自然,我也会交代下去,即使母亲反对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我不会让磊哥你失望的。 你这神秘兮兮的模样,肯定是不打算告诉我你的主意,对吗? 当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才能叫秘密。 华磊当然完全信任她,对他来说,那些所谓的财富,都比不上娇妻在怀来得令他满足,她想怎么做,他都会依她。 好,我不过问,还会全力支持你。 磊哥,你真好。安若怡心一喜,主动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极其挑逗的落下一次次的啄吻。 若怡……别玩火……对你,我可不是坐怀不乱的男人。不过一声磊哥、一个勾人的眼神,就险些让华磊克制不住。 磊哥现在会用不少成语了呢! 常听人家说,不知不觉也就记住了。 磊哥学得这么快,要不要若怡来教磊哥识字,只要磊哥学得快,有奖赏! 不要! 见华磊突然板起面孔,安若怡立时怔楞,他怎么突然生气了?她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 感觉到她的错愕,华磊心一惊,急忙把她搂回怀里,这一回碰疼了她也不管,他难掩焦虑的道:若怡,看着书的你高贵端庄,我真的好喜欢,可是…… 他这副模样,让她蓦然明白他有时会突然变得冷淡的原因,上辈子她因为出身不如苏霏雪、配不上他的将军之位而自卑,想不到他也有自卑的时候? 我以后会更常在你面前捧着书看。 我不是要你…… 磊哥,你不懂!安若怡轻蹭着他的胸口,状似可怜地道:磊哥是堂堂的大将军,我只是一个村妇,不在你面前装得高贵端庄一些,怎配得上你。 你……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就配得起我了。 是磊哥哥疼我才这么说。 她又开始撒娇喊他磊哥哥了,有了她的安抚,华磊突然觉得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谁配不上谁。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8 章 虽然是太平盛世,但身为人臣每日还是得上朝,而华磊一下朝回府,就会到书房看看华煜学习的情况,夫子对华煜赞不绝口,直说以华煜的程度已经可以自学,无须再请夫子了。 安若怡身体恢复后就开始管理华府的产业,有一日她中午回家用午膳,稍作休息后准备再出门,经过书房时竟看见华磊父子俩坐在书案旁写字的模样。 华煜读书一向认真,她是知道的,但华磊认真的埋头练字,她倒是头一次看到。 这两父子写着写着也不知遇上了什么问题,居然同时皱起鼻子,然后抬起头望着对方,接着发现对方做了一样的动作,父子俩一起笑了出来。 安若怡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微微一笑后便领着玉颜离开了,以致于她没有听到他们父子俩接下来说了什么,当然不会知道华磊正努力练习要自己写下完整一首 《凤求凰》送给她,以及华煜向父亲索求了那套凤凰于飞。 一如安若怡的记忆,没多久那件贪腐的大案爆发了,涉案的官员全都被抄了家,城内许多商家都是付出了大笔的贿款才得到做朝廷生意的机会,虽不至于被抄家,不过主事者也因此入狱,皇帝甚至下旨永不得再经营相同的买卖。 由于人力、货物及铺面都齐备,而且通常都是信誉良好且经营状况甚佳的商号才能出线,所以买下这些商号不会亏本,其他的人并不是没想到收购,只是在风头上没人敢立刻出手。 但安若怡不同,她已经预知了未来的荣景,不像其他商贾需要时间观望,她必须趁机低价抢快,因为不出一个月,就会有其他大胆的商贾出手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买下不少布庄、绣庄的相关产业,并垄断了整个京城制作头面的工艺坊。 玲珑坊,是最初华磊为安若怡开设的工艺坊,今日安若怡一进玲珑坊就遇上了一位熟客,她一见他便一阵心惊,这段日子她过得太幸福了,以致于忘了变故即将来临。 她看着坐在铺子里让黄掌柜招呼着的客人,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凌纪凡,出身梨园,在京城里名声响亮,曾是前朝皇帝时常召唤入宫表演的名家。 凌纪凡与安若怡的父亲是旧识,安若怡带着华老夫人及华煜来到京城时,就是他帮忙牵线疏通的,凌纪凡唱的是旦角,知道安若怡的好手艺后,每每有新戏,行头都指定由安若怡制作。 初来到京城时,谁会知道安若怡的手艺,靠着凌纪凡牵线,她先做起的就是梨园的生意,时日一久,那些看戏的官夫人也开始向她订制头面,才让一家人的生活安定下来,甚至攒了一些积蓄。 谁人不知凌老板的名气,据说凌老板与前朝八皇子是旧识,现在满城都在搜找失踪的八皇子,凌老板,该不会被您藏在府上吧?黄掌柜没有发现安若怡已经来到,仍主动与凌纪凡攀谈。 安若怡皱着眉头,不喜欢这个华磊帮她找来的掌柜。 她在成为将军夫人之前,只有一名助手帮她处理工艺坊的生意,本来这回也要聘雇她为掌柜,却在应聘之后得了急病而逝,听说她的姊姊亦熟悉这头面生意,所以后来华磊就改雇了她。 虽是姊妹,安若怡却不喜欢这个黄掌柜,所以她正在观察新买下的铺子里有没有能力更好的,要提拔其他人为总管,协助她管理所有的铺子。 黄掌柜您说笑了,窝藏钦犯是杀头大罪,万一让人听了当真,我这项上人头可不保。凌纪凡露出一抹粲笑。 他那张芙蓉面精致得有如瓷偶,做起旦角的扮相,身段比女子还要妖娆,一双上勾的桃花眼,好似时时都会摄人心魄,无分男女,只要看过他的戏,都会为他心荡神驰。 黄掌柜,别说浑话了,你去忙吧。安若怡轻斥道。 黄掌柜脸色微愠的应了声是,退回柜台后方。 凌纪凡一见安若怡,便热络的要上前打招呼,没想到她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行止十分明显,他的笑容一窒,收回了双手,再换上的笑容,多少夹带了一些疏离感,那是他受挫了的表现。 若怡,你如今成了将军夫人,怕是我不能结交的了。 安若怡一听,心头难免有股感伤,她是十分感谢凌纪凡的,若说凌纪凡是朋友,倒不如说他是恩人,但也因为如此,才导致了她上辈子悲惨的下场。 上辈子,她因为院落里的开支捉襟见肘,又与华磊冷淡疏离不肯求助于他,所以重新偷偷做起了头面生意。 而婆婆似乎不逼死她不甘愿,即便曾在因缘际会之下遇见一方外之士,看了她的八字后说她有旺夫之相,老人家还是从未相信。 最后那方外之士给了华磊忠告—— 将军,夫人是您命中的贵人,有她在华家,可保华家风生水起,但这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旦她去了,先不论华家会开始逢厄遇劫,若有深爱着她的至亲,不出十年,亦将跟着去了,将军,劝您一句,夫人,您不可负。 事后,华磊多少有了忌惮,夫妻俩也相安无事的过了好一段日子。 凌纪凡也不知是刻意帮她还是他真有需求,曾多次找她订制头面,就在有一回,她命玉颜送货去给凌纪凡时,被华磊派人逮个正着。 婆婆不肯承认自己苛扣了每月该给纤云阁的用度,还诬陷她是拿了银子去豢养面首才需要这么大的用度。 她想都没想过婆婆居然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所幸华磊并没有相信,但他仍命人查了库房,华老夫人的院落摆设如常,库房也没有新增什么金银珠宝,若说老人家真苛扣了纤云阁的用度,都用到哪里去了? 华磊十分生气,认定她成了将军夫人后变得虚华了才会入不敷出。 自那天起,他们之间连最后的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存在了,像两个陌生人一般。 接着府里有了谣言,说华煜长得与华磊一点也不像,倒与那凌纪凡有七分相似。 尽管府里谣言四起,但华磊从没信过,他依然十分疼爱华煜,而苏霏雪或许也因为这一点,对华煜疼爱有加,华煜渐渐开始疏远她,怨她让他遭受祖母的冷淡对待以及仆人的指指点点,自此,几乎整日都跟在苏霏雪身边,好像华磊及苏霏雪才是他的父母一般。 这一连串的打击,安若怡都还承受得住,直到她听到苏霏雪有孕的消息…… 她在华磊面前的优势,就只有华煜这个孩子,尽管有许多人怀疑华煜的身世,但至少华磊不曾怀疑过,可现在他跟苏霏雪有了孩子,会不会再也不待见华煜了? 这个消息让她气血攻心,病情加重,却不肯让大夫诊治,甚至还要玉颜隐瞒不告诉华磊。 就这样,华煜身世的疑问终于传出了府外,传入了凌纪凡的耳中,流言绘声绘影的,甚至说她被华磊软禁,凌纪凡亲自上了将军府要向华磊解释,华磊听了只是面色沉重,然而婆婆对于凌纪凡此举却十分愤怒,因为她始终认为她与凌纪凡有染。 华磊也不知是倦了母亲的无理取闹,还是真有了怀疑,竟当着众人面前问了她,到底她与凌纪凡是什么关系。 当时她一心认为华磊因为有了与苏霏雪的孩子,变得不相信她了,难掩气恨的呕出了一口鲜血,随即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厥了过去,突然她忆起了那名方外之士的话,她流着眼泪,却淡淡的笑了。 玉颜扶着她,一如她病后的以泪洗面,替无助的她申辩着她的清白,她知道,大限已至,华磊上前要扶她,也被她推开了。 华磊,我到死都不会告诉你我跟凌老板的关系,你就一直猜测着,直到把这个疑问带进坟墓里吧! 她永远无法忘记华磊大受打击,震惊错愕的表情。 你这是承认了母亲的话,华煜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华煜当然是你的孩子,他与我跟凌老板的事无关。 你……跟凌老板。华磊沉痛的跌坐在主座上,在他心中,终于是信了安若怡与凌纪凡有染。 凌纪凡还想解释,却被她喝斥,凌老板,你再说一句,我做鬼都不会饶过你,我就快死了,你想让我的鬼魂纠缠你一世吗?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19 章 凌纪凡沉默了许久,终于了解了她的用意,他与她相识太久,甚至可说比华磊还要了解她。若怡,你知道我有多不想成全你这最后的温柔。 凌老板…… 你……保重。凌纪凡不忍再看这一幕,转身离去。 继而跑进大厅里的是听闻消息赶来的华煜,他见母亲嘴角挂着鲜红,坐倒在厅里,尽管平时再怨她,但她终究是他的生母,他想上前探视,却被她用力推开。 你!要不是生了你,我何须被困锁在这将军府里!华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你生了华煜,误了我的一生! 这句话,伤害的不只是华磊及华煜,伤得更深的其实是她自己,说完这句话,她虚弱的倒在地上,她听见华磊怒吼要人找大夫,也感觉到华磊抱起她直奔纤云阁,但她心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这样华磊和华煜就会开始恨她,这才不会应了方外之士的话—— 深爱她的至亲,不出十年,亦将跟着去了…… 拖了三天,她最终还是去了。 想着自己前世死前的那段日子,安若怡的眼泪滑下了眼眶,在惊觉有人以手巾为她拭泪,她回神一看,竟是凌纪凡,她吓得踉跄连退数步,直到被玉颜扶住。 凌老板,我……不能做你的生意。 凌纪凡再也维持不了笑容,他不明白十年好友,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冷淡? 你可知整个京城制作头面的工艺坊如今都在你的名下? 安若怡想起来了,由于她急着扩大华府的产业,都忘了将会发生凌纪凡这个事件,如今,她该不该接这个生意? 如果不接,不但给凌纪凡带来不便,更甚的,会不会显得欲盖弥彰? 凌老板,不是我不交你这个朋友,而是……我有难言之隐。 我知道,跟你婆婆有关吧。 他依然如此善解人意,这让安若怡维持不住冷颜,终是露出了笑容。果然是消息灵通的凌老板。 看见她笑了,凌纪凡这才放了心。公主寿辰,皇上召了一个戏班子进皇城唱戏,其中一个曲目是 《贵妃舞霓裳》,这事你可知? 说到《贵妃舞霓裳》,整个京城表演得最好的就数凌纪凡,这曲目不只要有深厚的唱功,亦要有绝伦的舞技。所以凌老板要进皇城表演? 是的,所以你该知道这有多重要,我不想假手他人,我要你亲手为我制作一顶点翠凤冠,你有顾虑无妨,我可以与黄掌柜接洽,唯有凤冠要你亲手制作,你可否答应我? 安若怡望着他,他可说是退让再退让了,他是她的大恩人,她实在做不来过河拆桥这种事,再加上工艺坊是在华磊的同意下开的,华磊总不会阻止她做生意吧。 她仔细思考后,终究还是接下了这笔生意…… 将军府之大,自然有不少人烟罕至的僻静之处,此时马夫吴勇正忐忑的跟着陆风来到后花园。 华磊就站在绿荫下,没有回头看吴勇一眼。 吴勇不禁冷汗涔涔,他平常就一个照看马匹的小奴,哪里需要将军亲自召见,而且还是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将军要问他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吴勇,你可知罪?华磊依然背对着吴勇,负手而立,沉声一句几乎把吴勇的心给震出了喉头。 奴、奴才不知…… 大胆!你还不老实招了! 吴勇想着马匹他都照看得很好,没病没痛的,将军问的应该不是马,可他区区一个马夫,能让将军生气的还能有什么事……直到他想到了自己与琴儿那见不得人的关系。 本来琴儿只是一个奴婢,将军府也不是皇宫,琴儿不是碰不得的宫女,但他们未婚私通,而且还不只一次暗夜苟合,确实败坏了将军府的名声…… 奴才知罪了,奴才不该、不该与……吴勇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他与琴儿的苟且之事,只得不断磕头求饶。 华磊这才转过身,看清了吴勇的长相。 也难怪琴儿未出嫁就献身,吴勇虽然是马夫,但身形魁梧,相貌端正,出身即使不高,但以琴儿这样的奴婢,自然是将他视为极好的对象的。 吴勇,我问你,你是否曾与琴儿在大花园里行苟且之事? 果然是这事……吴勇一下子跪伏在地,完全不敢抬头。奴才该死! 你们看见了不该看的事? 都怪他碎嘴,在花园里看见了将军抱着夫人回纤云阁,向马房里几个马夫及车夫当玩笑话说,事后一定传出去了,可他当时只说他跟一个婢女在风流,并没有说出是琴儿,没想到将军竟然查出来了。奴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吴勇!你淫乱我将军府,竟然还敢说谎?! 难不成将军还要听他承认他撞见了他们的好事吗?吴勇不敢抬头,只怯怯的抬眼看向华磊,最后索性硬着头皮说了,将军要奴才看见,奴才就看见,将军要奴才没看见,那奴才就什么也没看见。 华磊与陆风相视一眼,算是确认,华磊才接着问:你与琴儿看见我跟夫人之后,做了什么? 吴勇的冷汗顺着颊边滴入土中,晕出一处处深色圆点,隔天将军夫人被老夫人责打了五十鞭,这事可不是秘密,他早猜出是何人告密,如今将军会亲自审他,想必有了七成把握了。将军饶命!奴才什么也没说,请将军明查。 你什么也没说,那琴儿呢?她说了吗? 好歹也算与琴儿两情相悦,吴勇实在不想害了琴儿。琴儿知道分寸,也不会乱说的。 她没说你也没说,难不成是老夫人半夜里不睡觉看见的,还是我自己去跟老夫人说的,你是这个意思吗? 奴才不敢! 早在陆风调查出吴勇在马房里说的话后,他就猜到传出那晚的事一定与吴勇有关,只是与他私通的婢女是谁,他倒是保密到家,一个小小的马夫,不可能直接面见苏霏雪告密,所以告密者肯定是她身边的婢女,第一个让华磊怀疑的,就是由苏府跟来的琴儿。 所以他故意提起琴儿来试探吴勇,吴勇也立刻招了。 吴勇,我问你,你们撞见我与夫人之后,琴儿可有何异样? 她……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0 章 吴勇还在想说词开脱,却被华磊沉声一喝,吴勇,别以为我是不知道才问你! 吴勇这下是全身抖得骨架子都要散了,他吓得不知所措,一听将军低吟一声,就全都招了,琴儿当夜没有跟往常一样回奴人房就寝,反而宿在姨娘房里的外间,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姨娘一早醒来需要她服侍。 如此华磊可说是完全确定话是琴儿传出去的,雪与琴儿肯定联合演了一出戏,加油添醋的让母亲知道了这件事,还误导了母亲,让她重罚了若怡。 华磊几乎就要出口将这对贱奴打死,而看出华磊怒意的陆风早一步用眼神制止了华磊。 华磊锐利的眸光直视着陆风,知道那一夜他就是没听陆风的话,才害妻子被重罚五十鞭,如今他再不好好计划,不知又会将妻子害成什么模样,他暗自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一是为了压抑怒气,免得看着吴勇想到安若怡吃的苦因而爆发,二是为了不让吴勇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陆风看着华磊,知道他在思考对策了,陆风在战场上跟了华磊十年,十分明白他心境的转变。 许久之后,久到吴勇抖得人都快散了,华磊才出声,吴勇,你犯下这私通之罪,败坏将军府的门风,本来该把你及琴儿绑了,先责鞭一百,再逐出将军府,可是…… 有可是就代表有转机,吴勇偷偷抬头看着他的背,却猜不透他的打算。 我念你也是一时情不自禁,告密一事也不是你所为,我可以给你一笔银钱,让你带着琴儿去外地生活或做个小生意,只是你们永远不能再进京,另外你得帮我办妥一件事,你可愿意? 只是丢了将军府的工作,又有银钱和美人在怀,反正他的亲人都在老家,离开京城也还有老家可回,这是天大的恩赐了,吴勇怎么可能不答应。奴才谢将军大恩,将军要奴才做什么,奴才万死不辞。 放心,做这件事要不了你的命,今天我与你的谈话不准再碎嘴,包括琴儿都不能告知,此事若传出去,刚才我答应你的事全都作罢,还会割了你的舌头以示惩戒。 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你先回马房去,具体要你做什么事,我自会让陆风告诉你。 是!奴才告退!像捡回了一条命般,吴勇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离开后花园。 确定吴勇走远了,陆风才开口询问:将军可是有了法子了? 我暂时还动不了苏霏雪,但这个会在她耳边碎嘴的贱婢我是留不得了,她既然跟吴勇私通,我就如了她的愿。 属下会为将军暗查苏府。陆风本就不是心狠之人,这段时间常常陪宋袅袅上山采药,听了不少关于安若怡的事,总觉得她虽然不若寻常官夫人,但是真心爱着将军,再加上她十年守着华家,等候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夫君,如此用心,不该落得这样的待遇。 华磊就知道陆风是他的好兄弟,终究会帮他处理苏霏雪这个大麻烦,他拍了拍陆风的肩,与他一同离开后花园。 自从上回责罚了安若怡五十鞭,华磊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华老夫人由华磊的行止还是察觉出来他的愤怒。 他依然每天请安,却刻意不让安若怡出现在她面前,即便是安若怡人已经到了她的院落门口了,他也有理由带走安若怡,就是不给她任何机会为难安若怡。 他的确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为安若怡开脱,但他以行动将安若怡保护在安全的地方。 华老夫人看出儿子表面上恭敬,但态度却冷淡不少,将这股怨气全指向了安若怡,但因为儿子的阻挡,她找不到机会发泄,只能一直憋着。 华老夫人对儿子只偏爱正妻而不快,更何况安若怡还是她看不上眼的媳妇,因此更觉得什么都不敢求的苏霏雪委屈,她这样哪里像将军府的姨娘? 于是她想为苏霏雪要求一个能象征名分的物品,这才把华磊叫到了自己的院落告知他这事。 就那对凤凰于飞吧!这该能给霏雪一个名分彰显,要不然你再偏宠下去,谁还把霏雪放在眼里。 华磊早觉不耐烦了,苏霏雪要的名分,已经藉由皇帝赐婚得到了,不是吗?再说了,每当皇上赏赐下来,他都也没落下苏霏雪的院落,更何况苏家财大势大,又真缺那些小小的赏赐吗? 母亲,那对凤凤于飞我已经答应送给华煜做为奖赏了,他说他要做为久别重逢的贺礼,分送给我及若怡。 华老夫人闻言大怒,在她心中,安若怡甚至华煜都是外人,偏偏儿子就是个笨的,怎样都看不清!不行! 磊儿,你太偏心了,你什么都给了若怡,那霏雪呢? 母亲,我送给霏雪的珍宝也不少,是霏雪又跟您说什么了吗?华磊当然知道以苏霏雪的虚假,不可能直接要求,大概又是让琴儿假意说了什么,这更让他下定了决心要赶琴儿走。 霏雪一句都没说过,是我自己发现你送给若怡的远比送给霏雪的还多。 华磊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还重孝道,他不会乖乖坐在这里,但这不代表他会任由母亲摆弄。娘,我说过了,若怡为我生下嫡长子,自然若怡得到较多。 你已经用生下嫡长子这个借口送过一次了,凤凰于飞就送给霏雪。华老夫人也开始坚持了,她知道华磊就算因为安若怡而对她生闷气,还是很孝顺她,所以她要以母亲的威严逼他就范。 怎奈这一回华磊也倔了。娘,我答应过煜儿,只要他通过夫子的测试,就把凤凰于飞送给他,如今他不只通过了,夫子还说煜儿甚至不需夫子便能自学,这是我要给他的奖赏。 华老夫人一气,便口不择言了,那煜儿都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亲生儿,你对他那么好或许都白费了。 一提到华煜的身世华磊就气,那些耳语他不是没听说过,但母亲对华煜身世的猜疑无疑是雪上加霜,华煜年纪是小,但不是没有知觉,他也会受伤。母亲,煜儿是我的孩子,别人或许不知过去十年若怡是怎么撑起这个家的,而您居然还认为她有时间去与别的男人私通,生下华煜吗? 你跟若怡成亲那么久不见有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每天夜里有多亲密吗?结果那两个月安怡的肚皮没有一点动静,你被点兵离开家不久,若怡就说她有喜了,就这么刚好?磊儿,若怡可是怀胎过月才生下孩子,那孩子分明是你离开才有的。 若怡跟我提过怀胎过月的事,我信她,至于母亲怀疑她有孕的时间,是您根本不懂若怡的辛苦。有些事他没说,是因为他们夫妻俩的事无须一一向人解释,可他没想到这却让母亲用来诬指安怡不贞,他不能容许。 我们刚成亲时一直未能有孕,是因为我没有留种,当时我担心太早生下孩子,没有银子栽培他读书识字,我因为不识字,只能做一些粗重活,所以我不要我的孩子也这样,我希望过几年,攒了点银子,再生个孩子好好栽培他。 既是如此,那为什么后来若怡又有身孕了?华老夫人认为这是儿子被安若怡迷了心智,为了替她开脱才想出来的理由。 没想到这个疑问触动了华磊的伤心处,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这十年都惦着安若恰,当皇帝要赐婚时,他也没抛弃她。当时我跟她说,上战场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如果我离开一、两年没有我的消息,就当我死了,改嫁吧,她生了好大的气,还说她这辈子只会是我的妻子,然后逼我留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在等我回家的时候不会孤单,就算我没回来,华家也留下了根苗。母亲,若怡如此真心待我,怎么可能与他人私通,您不要再误会她了。 华老夫人被说得一时无语,再看已经完全挑起了儿子的愤怒,只得不再提华煜的身世。 见母亲不说话,华磊做了决定,凤凰于飞说要送给煜儿做奖赏就是他的,不管母亲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不想无礼,可是他实在不想再说服母亲相信这显而易见的事实。我还有事先出门了,母亲请好好歇息。 看儿子气呼呼的就要走,华老夫人喊住他,磊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去查查你的媳妇跟那个戏子凌纪凡走得多近,他们之间绝对不单纯。 听到一个男人的名字,华磊的确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的他就继续走出华老夫人的院落,他相信妻子,就会信到底。 从华老夫人被接回将军府,每天都要华磊陪他一起用晚膳,也定要苏霏雪作陪,但今天华磊拒绝了,说他早先已经答应了华煜今晚要陪他。 所以这一夜,他们一家三口是在纤云阁用膳的。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1 章 在用膳时间,安若怡一直忧心忡忡,担心华磊此举会惹得华老夫人更生气,尤其在用餐后,华煜端出了放着凤凰于飞的锦盒时,安若怡更是沉了脸色,一把把盒盖盖上。 华煜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滑过一抹受挫的哀伤,但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虽然他的神情看起来还是带着委屈,可是眸光却透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精明。娘,煜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安若怡是很生气,但一对上儿子那清澈又带着水光的双眼一时消了气,因为她想到上辈子她为了不让儿子应了死劫故意推开他时,他眼中那抹伤心。 华煜就知道母亲心软,而且这一招他屡试不爽。娘别生闷气,要是煜儿做错了事,娘就骂煜儿,煜儿会改的。 我听到一些耳语,看到这对玉佩之后才知道是真的,煜儿,你太不知分寸了。安若怡出口虽然还是责怪,但语气已和缓不少。 华磊可不认同,马上为儿子缓颊,安怡,你不知道咱们的儿子有多聪明,夫子说他资质不凡,几乎可无师自通,他日必能成材,要不是他年纪还太小,夫子说他已经有参与殿试的能力了,所以他要求这个奖赏一点都不过分。 安若怡知道儿子自小就聪明,但也经历过一番苦学,或许是因为总有人怀疑他的身世,所以他更努力,但可从来没让夫子这么夸过他,儿子能力这么好,自己没有好好夸他还骂他,她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但看华磊宠他宠过了头,她不能不扮黑脸。煜儿,你过来。 华煜听话地走到母亲身前,低垂着头。 安若怡捧起他的手,轻轻揉着。你爹的宝物这么多,你为什么偏要这凤凰于飞呢? 煜儿是想让娘开心,煜儿不懂事,几次惹得娘伤心,煜儿再也不会了。 你什么时候不懂事了?还是你能预知未来,知道日后你会伤了我的心?儿子一直很贴心,是进了将军府后,越来越多人在私底下笑话他、怀疑他的身世,他们母子才渐渐疏远。 对煜儿来说不是未来,而是过去,娘,煜儿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安若怡轻叹,儿子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这么自责,如果她真不收下,儿子怕会一直闷闷不乐,于是她把对玉拿出,亲自将佩饰凤玉别在华磊的腰上,另一条项炼凰玉本要自己戴上,华磊接了过去为她戴上,华煜这才露出了笑容。 煜儿,这样你可满意?华磊看着儿子破涕为笑,他同样开心。 华煜假装抹了抹眼眶,用力点点头。 安若怡无奈,想不能让儿子继续这样没规矩,她表情严肃的教导道:煜儿,下不为例,知道吗?你什么不要,偏要这会引来纷争的凤凰于飞。 娘是正妻,只有娘配得上与爹爹共同拥有凤凰于飞,娘你什么都不求是不行的,爹爹是疼你,但在外人眼中,可没将娘视为将军夫人。 安若怡当然也很清楚,她在将军府的处境就不用说了,对外,虽然她掌管着将军府的所有产业,但她看得出来许多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他们认为她只是无知村妇,尤其买下那些被迫关闭的铺子更是让他们笑话她外行,不过她并不急,京城的荣华很快就会恢复,她等的,就是公主寿辰。 但华磊这个老实的大石头,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他敛起双眉。煜儿,说清楚。 外头的人笑娘不会做生意,没关系,时间一久他们就会看出娘的本事了,可是连府里的人都笑话娘亲,尤其是苏姨娘院落里的琴儿,她老是欺负我们院落里的人,有次娘真的气着了,要把琴儿叫来问话,祖母就刻意把琴儿叫去她那服侍,所以琴儿完全有恃无恐,爹爹,娘在将军府里的地位,别说比苏姨娘还不如,照煜儿看,指不定连琴儿都比不上。 煜儿!安若怡低声喝道,这些事情她本没打算让华磊知道。 又是琴儿,这个贱婢当已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华磊沉吟着,他身为一家之主,很多事情他不能亲自去管,后宅做主的虽然是若怡,但她向来不喜与人争,大概认为他支持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吃了亏也多不作声,这可不行,长久下来会出乱子。 他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这回他不把华煜当成孩子,反而像面对一个成熟的男人。华煜,爹能信任你不会像个孩子一样坏事,配合我吗? 父亲自可信任煜儿。华煜也不稚气的喊着爹爹,而是用着小大人般的语气喊着父亲。 很好,明天爹休沐,正好可以让你协助爹完成这一计。华磊不知道有什么小秘密要告诉华煜,父子俩神神秘秘的走到外间去了。 安若怡有些担心,想接近他们听个清楚,却被华磊给制止了。 她再世为人,虽然懂得为自己争了,但争的也只是华磊的心,其他的她并不求,可这对父子怎么好像想着把事情闹大一般? 华煜与华磊密议一段时间后,华煜就回自己的房去了,华磊则回到安若怡的寝房,只看见她捧着书册读着。 过去的他虽然爱极了她端庄娴静的模样,却也因此而自卑,然而过去的他不懂得向她诉说自己真实的心情,那日若不是她主动提起,他不会知道其实她也抱持着跟他一样的想法。 现在想想,他们两个都傻。 华磊背倚着门,凝视着安若怡那专注的模样,看得有些痴傻了。 还没被点兵以前,她总喜欢这样捧着书,把无聊乏味的《论语》以说书的方式说给他听,她或许不是博学多闻,但对他来说,就已经像明月一般高攀不得了。 可她,终究成了他的妻,他始终认为她是天赐的礼物。 她是这样一个美人儿,过去十年一定不乏男子倾慕,为什么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改嫁?虽然她曾为人妻,但做个小妾或续弦,都好过辛苦这十年,至少听母亲的语意,有个叫凌纪凡的对她有意,不是吗? 一想到凌纪凡,华磊明知道他该信任安若怡,心头仍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母亲说了凌纪凡与安怡走得很近,是母亲的偏见,还是他们真有过密的交情?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就把心头的疑问给问了出来,若怡,你是否有个朋友名为凌纪凡? 安若怡先是因为听到说话声而吓了一跳,接着就因为华磊问起凌纪凡而心惊,但她不显于色,只是阖起书册放到桌上,上前挽住了他的手,微笑问道:磊哥,要不要去花园散步消食? 华磊点头允了,但也因为她转移了话题而感到不快。 两人相偕走在月色下,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猜疑,如果凌纪凡真的什么人也不是,为什么她不想多提? 安若怡不是不想提,而是在想该怎么说,他会突然问起凌纪凡,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而且绝对不是好话,她知道他信她较多,可是一旦怀疑的种子深种,总有一天会发芽茁壮,她上辈子的下场就是最好的铁证。 她抬起头望向华磊,想思索一个开场白,却被他全然陷入嫉妒情绪的表情所震慑,上辈子她从不曾见过这样的他。 会不会是上辈子她只想着自己的委屈痛苦,忽略他的感受,才会放任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辈子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华磊兀自陷在自己的情绪中,突然怀中一满,他低头看见安若怡大胆的抱住了他的腰,他有些不解。若怡…… 我好幸福,磊哥哥是这么爱我。 他又重拾了笑容,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那个凌纪凡到底是谁?你一喊我磊哥哥就是想撒娇,别以为这样就不用回答。 其实当她娇喊着幸福时,他心中的疑虑就消减了大半,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关系,她不会这么大动作的示爱,那只会显得欲盖弥彰,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他是我们家的恩人。他原是爹爹的旧识,老家遭了战祸,村民们能逃的都逃了,我们逃到京城附近的一座大城时,巧遇正在城里唱戏的他,他说有办法带我们进京,还要为我们支付疏通的银钱,我不想太麻烦他,便把爹爹留给我的嫁妆全用来疏通了,后来开了铺子,也是靠他帮忙介绍才有了名气。安若怡看他脸上的妒意散去不少,才放下心来。磊哥哥,凌老板真的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要信了别人胡说。 望着她水灵的大眼,眼眸里满是渴求,华磊别开眼。别、别这样看着我。 磊哥哥一定是听别人说了什么,我不好好求磊哥哥信我,以后磊哥哥要用七出之条怪我怎么办?安若怡说完,小手还挑逗的轻划着他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原来他这么受不住她撒娇啊!她从不知道他的心魂这么容易受她左右。磊哥哥,只要你信我,我什么委屈都可以忍,但你不信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2 章 华磊顾不得什么散步消食了,安若怡这可爱的模样让他只想把她生吞活剥,但是一想到如果又被什么多事的人看见,传到母亲那里免不了又给她带来麻烦,他急忙拉着她的手,快步回房。 磊哥哥,怎么了,我们才走没几步路啊! 他一把她拉回房,就将她抵在门板上,捧着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安若怡一时无法招架他的热情,花了好些时间才将他推开一些。磊哥哥,现在就寝还早…… 你不知道嫉妒是最好的催情药吗? 意思是,以后我要常常提起凌老板让磊哥哥嫉妒,磊哥哥才会爱我一辈子吗? 再次听到凌纪凡这个人,华磊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消火了,他轻叹一声,退开身子,把她拉到桌边坐好。你非得在这个时候提他吗? 磊哥哥不喜欢,以后我不提就是了。 他心疼地轻抚着她细嫩的脸庞,她得多担心凌纪凡与她的谣言误导他,才会放下平时的羞怯,这么撒娇地求他,他一定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她这般忧心。 若怡,既然他是我们的恩人,改天我送请帖过去邀宴致谢,但我不希望你们再私下见面,要见面我一定要在场。 喔……安若怡的神情有些落寞,但还是应了。 华磊温柔的抬起她的下颚,笑着安抚道:我不是不信你,我是在帮你,我们一起见他的次数一多,时间久了,谣言就不攻自破,明白吗? 她乖顺地点点头,但他却看不出她是不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只好自嘲道:希望你知道我的苦心,虽然只是谣言,但要见他我还真是不乐意,我会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谁教我这么爱你。 听到夫君示爱,没有一个女人不心花怒放的,安若怡娇嗔起来,磊哥要羞死若怡吗? 羞?那你刚刚在花园里抱住我就不羞? 那不一样,刚刚我急啊,就怕磊哥生气了。 华磊就算有气,也被她的撒娇安抚了,他由怀中拿出一只荷包,交到她手中。 安若怡一看,马上开心的笑了。好美的荷包!她仔细看着荷包的绣工,十分精致。 那日在街上看了觉得漂亮,就想要买了送你,你打开看看,还有另一份惊喜。 她打开荷包,看见一个小纸卷,打开一看,是琴歌 《凤求凰》,华磊这铁汉原来也有柔情,居然会送她情诗,只是这情诗的字迹……有些熟悉。 想不到磊哥居然会送女孩子家情诗,好令人意外。安若怡调笑道,再看着他双颊浮上的红,笑得更开怀了。 华磊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才接着说道,觉不觉得字迹很熟悉? 是啊,总觉得哪里见过呢!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直到发现他的羞窘,她突然想通了。这……是磊哥写的? 嗯,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把里头的字都学会了。 安若怡感动得热泪盈眶,那首情诗的字体写得十分工整,想必他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这样一个深爱她的人,她上辈子怎么舍得冷落他? 我一定会好好收着这个荷包,随身带着。 这回华磊再倾身吻她,安若怡没有推开他,谁来告诉她她这满溢的幸福感,是不是真能一直牢牢握在手里,再也不会被人夺去? 一早,华老夫人院落的厅里就来了不少人,气氛十分沉重。 有沉着一张脸却无法发作的华老夫人,还有怒气腾腾的华磊,心中忐忑拉着华煜站在一旁的安若怡,以及一站一跪皆垂首回话的玉颜及琴儿。 苏霏雪急急忙忙赶来,就看见跪着发抖的琴儿,她走到华磊身侧,挽着他撒娇道:夫君一大早的怎么这么生气,琴儿是不是不长眼惹怒夫君了,我立刻把她带回去管教。 华磊只是瞪了苏霏雪的手一眼,就让她吓得放开了手,他这才转身在华老夫人另一侧的主座坐下,沉声道:玉颜,你告诉姨娘,今天早上在厨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玉颜福了福身,才继续说道:昨夜小少爷交代我早上让厨房做马蹄酥,由于纤云阁里小厨房的厨子不会做,所以我到大厨房请王厨子做,没想到琴儿一来就要求王厨子做芙蓉糕,王厨子说了这两种糕点都很费工,如果要当作午膳的点心,只来得及做一种,厨房只有他会做马蹄糕,但芙蓉糕其他的厨子能做,他问琴儿可否让别的厨子做,但琴儿不肯,还说姨娘要吃的,谁敢跟她抢厨子。 苏霏雪听完,先声夺人的走到琴儿面前,以指戳着琴儿的额头,斥责道:你这不长心眼的,我知道你的忠心,但有必要一定要跟人抢王厨子吗? 姨娘说过其他厨子做的都少了个味,只有王厨子做的好吃,奴婢想姨娘好几日都没有胃口,担心姨娘的身子……奴婢知错了。 玉颜接着又道:我说马蹄酥是小少爷要吃的,琴儿居然说小少爷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少爷,但姨娘就是姨娘,姨娘想吃芙蓉糕,今天中午就要看见芙蓉糕! 听见玉颜这么说,安若怡十分伤心,她知道谣言的起始是婆婆,但婆婆气她怨她都可以,为什么要伤了无辜的华煜?她看着儿子强装坚强,但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心疼难耐的她半跪下来将儿子给拥进怀里。 苏霏雪反应极快,率先掴了琴儿一巴掌。谁要你为我做这些事了! 奴婢是为姨娘伤心啊,姨娘知道吗?奴仆都在笑姨娘不得宠,姨娘你什么都不说,还因为这事伤心得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想吃个芙蓉糕,琴儿只想赶快为姨娘准备。 安若怡看着苏霏雪及琴儿的虚假做戏,要真生气了,那一巴掌也打得太轻了,她没忘了上辈子苏霏雪有多会演戏,时日一久,竟连本来总是护着她的华磊都渐渐相信她了,再加上琴儿可是把话说在了前头,是因为华磊偏宠正妻,苏霏雪因而伤心过度食不知味,分明是要勾起婆婆的不舍。 霏雪,糕点的事并不重要,只要告知我一声,我可以让煜儿不吃,但你不能再继续纵容你的人说些闲言诬蔑我儿,否则我绝不轻饶。安若怡不能让琴儿模糊了焦点。 可是娘…… 华煜想说些什么,却被安若怡打断了,煜儿!她也不想饶了琴儿,可是今日若真要讨得一个公道,只怕更惹怒了婆婆,她只希望藉由这次的机会,让人知道不准再乱说煜儿身世有疑的谣言。 苏霏雪寻到了机会,立刻要琴儿道歉,琴儿,还不快向夫人及小少爷磕头谢恩,谢他们饶你这一回。 琴儿在苏霏雪的指示下,立刻跪行到安若怡及华煜面前,连磕了几次响头,口中还不断求饶。 眼见苏霏雪及她院里的人委屈至此,华老夫人明着不能发作,毕竟华煜的身世再如何都只是耳语,琴儿拿来碎嘴是有错在先。知道错了就好,霏雪,把人带回去好好管教,不能有下一回。 霏雪知道。 母亲、若怡,你们是不是忘了这将军府我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冷眼看着的华磊终于说话了。 这是安若怡重生之后,他第一次对她生气,她一时无言,只能怔在当场。 至于华老夫人眼见华磊还不肯罢休,终于出言制止了,好了,煜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霏雪怎么说都是他的长辈,几日没好好吃饭了,煜儿要吃马蹄酥不能明天再吃吗?说来都是你不好,怎么就没想过霏雪的处境,你要公平一些。 母亲,今天受欺负的是玉颜,受委屈的是煜儿,您要我公平,是叫我好好打琴儿那贱婢一顿,让府里的下人以此为借镜,不敢再胡言乱语吗?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3 章 琴儿都道歉了,不过就是一盘点心,你用得着这么发脾气吗? 母亲是故意误解我的话,还是真认为我只是计较一盘点心?再说了,母亲以为那盘点心真是煜儿吩咐的吗? 华煜跑上前来,站在父亲的身侧,贴心的轻拍着父亲的胸口。爹爹别生气,这样煜儿会担心的,其实一切都是煜儿的错,都怪煜儿没跟玉颜说马蹄酥是爹爹要吃的,这样就没人敢怠慢了。 煜儿,你还要让爹心疼到什么地步?所以你想要的别人就可以无视吗? 煜儿没关系的,爹爹不要生气就好。爹爹你看,煜儿还会笑啊,煜儿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呢! 华煜是笑了,但安若怡哭了,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争气,才让孩子吃这些苦头,让他说出这些话,她上前紧紧拥住了儿子。煜儿,是娘对不住你。 华磊眼见如此,侧过头去望着华老夫人,那脸上的寒霜令华老夫人也感到错愕。母亲,您看见了,原来这府里的确有着不公,纤云阁里的人要的,从来都不被重视,今日若不是煜儿正好忘了交代那点心是我吩咐的,只怕我永远都不知道我的儿子被欺负成什么模样。 琴儿一听,魂都去了一半,苏霏雪更是心惊胆颤。 你们都给我传下去,从今天起,煜儿就是我的继承人,也就是你们的小当家,他要什么就等同是我要的,再让我发现有人欺负他,先处罚鞭一百,再赶出将军府,永不录用! 一厅的奴仆全跪了一地,他们从没见过将军这般动怒。 华老夫人险些昏厥,这下子是把她怀疑的别人的种给认定了,她怎不生气? 母亲,听说谣言是从您院里传出去的,您应该不希望我来帮您管教您院落里的人吧? 你—— 母亲,煜儿都已经这么委曲求全了,您还不满意吗?还是……就连我要吃个马蹄酥,都不能跟霏雪抢厨子? 苏霏雪一听,也跟着跪下了。夫君,霏雪不敢…… 住口!我是夫,妻是安怡,你一声声的夫君,是把自己扶正了吗?记住你妾室的本分,这是你当初自己要来的,我可没逼你。 妾身不敢……请将军息怒…… 管好你院落里的人,再有下次,我连你一起罚! 妾身明白。 母亲,下回奴仆之间再有争吵,交给若怡处理就好,我既然让她当这个主母,就是不希望母亲太过操劳。 看着华磊丢下话后便带着安若怡、华煜还有玉颜离去,华老夫人气得把几上的杯碟都给扫落在地,这个不贞的媳妇,还有她生的孽种,眼见就要占了华府的一切,她可不能再坐视不管! 安若怡在回纤云阁的路上显得忧心忡忡,她再世为人,可是很多事情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尤其是华磊的态度。 或许是上辈子她不争,他不知道她受的委屈,但这一回她懂得争取他的爱了,却反而让他与婆婆交恶,她想要他的爱,却不想他们母子失和,她该怎么解决才好? 那日华磊为了华煜动怒之后,苏霏雪自然是愤怒不已,但她无法发作,毕竟是琴儿有错在先,要不是华煜只是十岁孩儿,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借着华磊想要吃马蹄酥,故意不说是华磊要的,企图引人出错,偏偏琴儿就是那坏毛病,听到纤云阁的人要什么就要抢,这回是真的中计了。 琴儿陪着苏霏雪来寺里上香祈福,看着主子郁郁寡欢,再次道歉,都是琴儿的错,让姨娘受委屈了。 别说这些了,你的忠心我还不知道吗?暂时别去招惹安若怡院落里的人了。 是。 苏霏雪刚交代完,就看到侧门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手持折扇,指了指后院就径自离开了。 苏霏雪先支开琴儿,道:琴儿,到寺门口等我。 是。 琴儿离开后,苏霏雪又等了一会儿,随即快步朝着后院而去,先是看见总是跟着那人的侍卫守在通道口阻止他人入内,她走上前,那侍卫躬身一揖,让她入内了。 文鸿煊看着苏霏雪一步步走近,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他却得克制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为了得到她,他接受了苏御史的招降,背叛旧主,加入义军,为了得到功绩,他拼尽全力。 可命运开了他一个大玩笑,当华磊带着三名部下及十数车粮车投靠时,他就知道自己出现劲敌了,几年下来,华磊完成了一次次分派给他的危险任务,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立下不少功劳,晋升的速度远胜于他。 于是他设计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立功又能杀了华磊的陷阱,先收买了传令兵,给了华磊错误的军令,没想到华磊闪过,还立下大功,得到元帅的赏识。 元帅登基为新帝后,亦将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赐婚给了华磊。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连我送的珠簪都不戴? 果然如她所料,那珠簪是送给她的。 华磊及文鸿煊互为同袍,封爵当天互送了不少礼品道贺,其中有一只珠簪指名是要送给安国将军夫人,当时还未寻回安若怡,而文鸿煊自然是打算送给苏霏雪的,只是华磊一直留着,甚至在寻回安若怡后送给了她。 那簪子倒不是多名贵,而苏霏雪从不甘愿为妾,在她的心中,正妻的地位该是她的,所以该属于正妻的一切,也是她的才是。 她知道文鸿煊一直爱慕着自己,苏、文两家本是世交,但文鸿煊的父亲在前朝并没拥有多大的官衔,文鸿煊也一直没能有什么成就。 后来义军四起,她的父亲投靠了义军,不久后,文鸿煊也加入义军。 成为华磊的妾,她并不是被迫的,而她宁愿为妾也不选择文鸿煊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因为他不够好,她并不只想当一个官夫人,她要嫁的,一定得是最有前途的,就像一样是皇帝封的将军,她也要挑皇帝偏宠的华磊。 你送的人是将军夫人,我是吗? 文鸿煊意会了,原来那珠簪没能送到苏霏雪手里,可惜了,那珠簪是我特意为你挑的。 但收到的人并不珍惜,立刻就转送给他人了。 饶是文鸿煊再爱苏霏雪,语气仍免不了有些怨慰,当初你嫁我就好了,嫁我你便是正妻,更重要的是我疼你、爱你,现在呢?华磊待你可好?你还是觉得嫁他更好? 苏霏雪不是肯轻易示弱的人,她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再听文鸿焴多提这个她早已些许后悔的决定。 文鸿煊拉住了她的手臂没让她离开,苏霏雪亦没有抽手,文鸿煊再问了她一次,如果我说我还是要你,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苏霏雪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这步田地,皇帝赐婚时,她以为烽火连年,华磊失联的正妻是回不来了,先嫁成妾室又如何,过个几年一直没有安若怡的下落,她终究会被扶正的。 后来,安若怡回来了,看着安若怡并不得华老夫人宠爱,她更加用心拢络华老夫人,甚至不惜让人把华老夫人引去赌坊,在华老夫人需要时为她偿还赌债,让本就不喜欢安若怡的华老夫人更偏宠自己,就希望自己施计赶走安若怡时,能得到华老夫人的帮助。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4 章 可事情终究没有依她所愿的发展,她让自己成了囚徒,困锁在偌大的将军府里,得不到夫婿的宠爱,华磊也用他的方式惩罚她,他不肯给她有孕的机会,而身为妾室的她本只能盼着母凭子贵,华磊剥夺她这个机会,这是比死刑还令人感觉不到希望的刑罚。 先别说皇上赐婚,我已离不开将军府,我也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退出看他们双宿双飞。 霏雪,我可以救你离开将军府,你觉得我比不上华磊而选了他,我就让华磊被拔官成老百姓,而我便成武官之首,这样,你是否肯回到我的怀抱? 苏霏雪似乎看到了报复的希望,终于转身面对文鸿煊,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帮你铺陈好一切,安若怡让你受委屈,我帮你争口气,华磊冷落你,就用他的前途来换,你只要听我的安排就好。 苏霏雪的心动摇了,最后,她点了点头,文鸿煊欣喜不已,将她给揽入怀中,再舍不得放开。 回程的马车里,苏霏雪一径沉默着,琴儿也不敢吵她,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马车骤停,她身子一歪,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琴儿也惊了一下,惊魂甫定,琴儿推开车门要斥责车夫,却意外看到一场混战。 由于是去寺里上香祈福,苏霏雪一行轻车简从,只带了一名车夫、一名马夫,还有琴儿,却没想到会遇上拦路抢劫的盗贼。 穿着黑衣、黑巾蒙面的盗贼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劫得马车。车夫早早便逃命去了,马夫吴勇也很快的便被制伏,其中一个盗贼上前,手中的大刀发出森冷的白光,就在苏霏雪及琴儿眼前晃着,似乎叫嚣着随时要以她们的鲜血染艳自身。 把身上所有值钱的都交出来! 苏霏雪虽然只是一介弱女子,但胆识不小,硬气回道:你们也知道,杀了我们可能会招来麻烦,不如东西拿了就散吧! 快把东西交出来,啰唆什么!那盗贼一声喝斥,吓得琴儿抱头尖叫。 苏霏雪拍拍琴儿的手,安抚受惊吓的她,才把自己身上值钱的饰物交出,放入另一名黑衣盗贼扯开的一只大黑布袋里。 钱财珠宝搜刮一空后,那盗贼伸出手,托起苏霏雪的下颚,调戏道:这女人长得不错,绑回家让老大当小妾。 吴勇虽然被制伏,但还是大声威吓道:大胆,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 喔?是谁? 她是苏御史的千金,安国将军的姨娘,你们有几条命,胆敢觊觎她! 几名盗贼淫笑几声,根本不怕这样的威胁,带头的还调笑道:不过是姨娘,再娶就有了,像我们老大也不知道纳了几房小妾了。 苏霏雪这下子也有些害怕了,她才刚决定接纳文鸿煊,可别让她安国、护国将军的夫人都当不了,得去当盗贼头子的小妾。 那些盗贼还不肯罢休,竟又打了琴儿的主意。 那这一个呢? 拿刀指着苏霏雪的盗贼,看来是二把手,见属下一个个蠢蠢欲动,应允了,那个就送你们,随你们处置吧。 不!我不要!琴儿尖声大喊,但她怎么敌得过几个大男人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拉下马车。 吴勇眼见琴儿被拖进一旁的芒草丛中,再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趁着身后压制他的盗贼看得兴起,一个弯身把人撞开,再用最快的速度冲进草丛救人。 此时,似乎有人发现他们的马车遭劫,盗贼们眼见情势不允,立即带着搜刮到的银钱珠宝四散而逃。 当村民们喧闹而至时,只看见了让吴勇由草丛里抱出的琴儿,虽然清白得保,但身上衣裳已被撕毁,对女子来说,那与清白已损无异。 四散的盗贼在一偏僻山径会合,一个蒙面的男子正等在那里,为首的盗贼上前,奸恶的嘴脸满是得意。怎么,不相信我们会办好这事? 你们做得太过了,我只要你们恫吓那个婢女,而你们想做的可不只这样。 好菜上桌,不吃岂不是对不住自己?你放心,最终我们什么事也没办成,官府的人来了。 男子即使蒙着面,极具威吓的眼神还是散发出森冷寒意。记住,今日之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盗贼头子一声冷笑,放心,你从头到尾都没告诉我你是谁,一个故事说了前半段也没用。说完,他手一挥,一群手下便跟他一起消失在山林之中。 看着那些盗贼离开后,蒙面男子才拿下面罩,幸好事情没有出什么大错,将军的计划能顺利完成。 陆风这么想着,转身离开了与盗贼会合的地方。 宋袅袅实在不愿意为苏霏雪及琴儿诊脉,更不乐意的是诊了之后,知道两个人毫发无伤,只有惊惧之象。 真是祸害遗千年,宋袅袅在心里叨念着。 义兄,苏姨娘及琴儿都没有大碍,就是受了惊吓,真是可惜……见华老夫人及华磊都瞪了她一眼,宋袅袅才改了口,真是可惜没连盗贼一起抓住。她可以不理会华老夫人,但可不能不理会她的义兄,他那一眼就是在说别失了分寸。 跟在华磊身旁的陆风,看她像被猫咬了舌头,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平常将军会由着宋姑娘胡闹,但今天不同,今天将军要把琴儿那个贱婢赶出将军府,而这一计,会让苏霏雪无话可说,又可报夫人上回因为琴儿碎嘴被老夫人鞭打之仇。 后续如何调理? 我开点宁神的药给她们喝,三日就可见效。 很好。华磊刚说完,主座另一侧的华老夫人就要人把苏霏雪及琴儿各自送回房歇息,却被他制止,等一下,我还有功要赏。 那功,自然是指站在一旁等候着的吴勇。 苏霏雪可不认为吴勇有什么功,因为搬来救兵的是正巧路过的路人,不过针对救了琴儿这一点,吴勇还是有功的,所以苏霏雪对华磊要赏吴勇,并没有表示意见。 吴勇,我听秦保说你已经辞了工要返乡? 是的,将军,战争打完后,奴才有很多老乡都返乡了,奴才也想回去,本来今日为姨娘驾车到寺里上香就是最后一份工了。 今天幸而有你拖延,姨娘才等来了救兵,我赏你银钱百两,让你回老家做个小生意。 吴勇听了开心下跪,连连感谢将军的恩德。 华磊沉吟了一会儿,又道:此外,我再送你一个妻子,今日琴儿因你相救才保住了清白,我就把琴儿许给你,你带她返乡吧。 吴勇大喜,又接连磕了三个响头。谢将军大恩大德。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5 章 将军,琴儿是我的婢女……苏霏雪还想挽留,可是一对上华磊冷冽的视线,她马上噤了声。 我将军府还缺一名服侍你的婢女吗?更何况琴儿今天被救出时是什么样子你不是没看到,能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最好,免得受人闲言。 这…… 琴儿虽然虚弱,但还是跪倒在苏霏雪的身边,她身上披着一件外衣,以遮掩底下残破的衣裳,伤心泣道:姨娘,琴儿以后不能随侍左右了。 你们主仆情深,调养的这三日就好好话别吧,三日后,琴儿跟着吴勇起程。华磊下了命令,谁也不能更改,说完,他便领着宋袅袅及陆风离开了。 苏霏雪揽着琴儿的肩头向华老夫人求情,娘,将军是不是借机赶走琴儿,将军他还没对上回那件事消气,是不是? 霏雪……那吴勇外貌不差,又得了磊儿赏赐,跟着他,不会亏待了琴儿的。华老夫人也劝着苏霏雪,先不管华磊是不是刻意,这个安排的确让人挑不出错处。 怎不是亏待?这一去百里远,又是蛮荒之地,虽然在京里只能当家仆,但也好过离乡背井。 霏雪,我没有理由推翻磊儿的决定,他是将军,将军府还是由他做主。华老夫人只能劝苏霏雪放宽心,就领着自己院落里的奴婢离开了。 姨娘,琴儿不想离开……琴儿虽然心仪吴勇,但从来没想过要跟着他回老家,在将军府里虽是奴仆,但有姨娘撑腰,日子甚是好过。 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奴婢要被送走,苏霏雪不只伤心,更有满满的恨意,她娇俏的脸蛋露出了阴狠的表情,谁不让她好过,她就不让那人好过。 华磊明白苏霏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是怕她,只是不想落得一个偏宠的骂名,以这方法送走他的眼中钉,没人能说他是在报私怨。 倒是宋袅袅没看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开心的道:毒蛇被拔了毒牙,看她们以后还怎么一搭一唱的在老夫人面前碎嘴! 陆风对她这直来直往的个性实在无奈。小姐不知,拔尖牙只是逞一时之快,驱赶毒蛇才是将军的最终目标。 能赶得走吗?圣旨送来的啊! 将军应是有计,才敢大动作拔牙吧! 华磊当然有自信,只是在等一个契机。陆风,你调查苏家的事有着落了吗? 这事还得将军出面,先前那起贪腐事件中有几家商号后来被夫人买下,如果当初有留下证据,应该能够查得出来。 好,后续之事交给我,你专心盯紧苏府及苏霏雪。华磊刚说完,就见宋袅袅一脸兴奋,他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袅袅,你若打草惊蛇,我不会饶你。 宋袅袅连忙将两手食指在嘴前交叉,示意自己噤声,她在心里吐了一口气,这义兄生气起来,她也不敢造次。 华磊因为安若怡身子不好才把宋里袅给安排在她的身边,但安若怡前世因为不信任宋袅袅,甚至猜忌宋袅袅因为也对华磊有意会下毒谋害她,所以宋袅袅送来的药都被她偷偷倒掉,直到不小心让宋袅袅看见。 宋袅袅本就是骄傲的人,有人不信任她,她也不愿意再尽心医治,再加上安若怡自身顽固不肯就医,前世她那次气血攻心后,才会那么快伤了她的肺腑,夺了她的性命。 但这一世,她知道宋袅袅是什么样的人,华磊又有多爱她,所以信任宋袅袅外也按时喝药,调养得当的她,甚至能应付掌管华府庞大产业的工作。 但即使对两人再信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眼前的这一幕…… 安若怡刚好有空闲,亲手做了小点心要送去给华磊,在廊道上遇见了正由华磊的院落走出来的苏霏雪。 姊姊真有心,正好,将军午憩刚醒来,说是还要梳洗一下,姊姊去了刚好给将军吃个点心暖胃,我因为娘有事找我,就不等将军了。 没关系,我今日午后有空闲,可以等他。 好吧,妹妹告退。苏霏雪说完,福了福身便离去了。 那抹笑容安若怡捕捉到了,却不知道她为何笑得像是算计得逞一般。 安若怡领着玉颜才刚走进华磊的院落,迎面就遇上了宋袅袅,看那方向,她莫非是刚从华磊房里出来? 安若怡本不疑有他,上前喊住了她,没想到宋袅袅一看见安若怡,竟是一脸吃惊。 袅袅,你怎么了?安若怡不解,她刚刚喊她喊得太突然,吓着她了吗? 宋袅袅的神态很明显的十分不自然,也不敢看向安若怡。没什么事,大嫂,我有事要先离开。 见宋袅袅急急忙忙的,安若怡真的糊涂了,她一边觉得莫名,一边走向华磊的寝房,一推开门,就看见他正在整理衣裳。 那一瞬间,安若怡是错愕的,前世的猜疑全又重新涌现,她呆了呆,没有思考就问出口,磊哥,你方才在做什么?怎么才在整理衣裳? 没什么,我方才午憩了一会儿,刚睡醒。 午憩就午憩,干么一脸慌张又急着整理衣服的样子? 安若怡走上前,不经意透过铜镜看见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全然嫉妒、不甚愉悦的模样,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华磊在听了华煜身世的谣言后仍信任她,她怎么就不能给他对等的对待? 她要自己别多想,换上了笑容,让玉颜捧着装有点心的托盘放到桌上,拉着华磊到桌边坐下,等着他尝尝看她的手艺。 你没遇上苏霏雪,说我有事暂不让人打扰? 苏霏雪的确没说,但安若怡也不在意,苏霏雪向来与她不和,不说大概就是坏心的让她也来碰碰钉子罢了。 那又如何?终究你没见她见我了,不是吗? 你啊,知道我待你不同就恃宠而骄了,是吧? 才不是!看看我带来了什么。 前几日华磊想吃马蹄酥没吃成,所以她特地去跟王厨子学了怎么做。 华磊一看马蹄酥就苦了一张脸,他哪里是要吃马蹄酥,是去调查过了苏霏雪只吃王厨子做的芙蓉糕,而王厨子会做其他厨子都不会做的马蹄酥才这样交代的。 但看她为了他,特地挪出时间学做马蹄酥,他实在舍不得告诉她实情,拿起一个马蹄酥塞入口中,才咬了一口,他便惊为天人,这马蹄酥不但色呈金黄,而且香甜酥脆,让他吃得美味。 我让袅袅折腾了好一会儿正好饿了,若怡,你做的马蹄酥真的十分好吃。 折腾?磊哥不是刚睡醒吗? 华磊一怔,有些不自然的笑了。我是说午憩之前。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6 章 安若怡真的觉得怪异极了,她想起宋袅袅曾说过她喜欢的人是陆风,所以试探的问道:磊哥,说到袅袅,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帮她找个婆家了? 他想到宋袅袅那撒泼样,忍俊不禁。你以为她这个年纪了还没嫁是什么原因?哪户人家敢要她这个媳妇,就算她真找到人家嫁过去,可能没三天就气死公婆了。 她皱了皱眉,袅袅的个性直爽豪迈,但也因为直肠子的确容易得罪人,但姑娘家终是要嫁的,总不能一直养在娘家,于是她接着又问:磊哥,你觉得陆风如何?他人品不错,不会亏待了袅袅,再说了,他孤家寡人一个,袅袅就不用担心与公婆之间的磨合。 华磊想起陆风及宋袅袅先前怪异的互动,似乎真能成事,但宋袅袅这个女孩,如果不是她要的贸然帮她订亲,她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他犹豫了许久,才道:若怡,这事我会再看看情况。等他有机会探问看看,不只是袅袅,他也不能不顾陆风的意愿。 就这样?安若怡对他的反应大感不安,再加上前世被伤得太深,如今的她,想起的全都是前世他冷淡的对待…… 太平盛世,没了兵权的华磊说穿了只是个散官,所以皇帝许久没有独留他下来谈话,可是今日朝议之后,皇帝却留了华磊。 华磊,近来你都在忙些什么? 皇帝日理万机,特地留他只是为了问他忙些什么?华磊虽觉得有异,但也没敢多加猜疑。皇上,天下靖平,臣除了每天朝议之外,余下的时间大多在学习。 那……朕赐给你的铺子呢?不需要管理吗? 回皇上,臣的妻子有经营之能,所以臣将华府的产业全交给她发落。 皇帝似乎就等着这个话题,顺势又问,苏氏与你感情可好? 回皇上,与常人一般,没什么不同。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连粉饰太平都不愿,要不是苏氏是他赐婚,华磊此时大概没休了那苏氏,也会直陈与她不和吧。 华磊,如果你与苏氏感情不睦,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数落苏氏的不是,难得朕问你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说?朕若先知道你们之间不和,来日要是从苏御史那里听到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或许朕会相信你多一些。 华磊听皇上说得这么明白,他也明说了,皇上,臣对吾妻安氏一往情深,本就不愿纳妾,既不爱苏氏,自然就只跟她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臣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苏御史会说臣什么,因为苏御史不管说了什么都是造谣。 皇帝听完竟是朗笑出声,朕不过假设一问,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太刚直的人在朝堂上不易结交朋友,不过,朕就喜欢你的刚直。 谢皇上夸奖,能让皇上喜欢,臣受宠若惊。 真的惊倒好了,你退下吧。 就莫名的问他这几句?皇上自己也说了,对他不利的谣言是他假设一问,那何须留他?还是皇上听说了他与苏霏雪感情不睦,想了解情况?但皇上是什么身分,会管他将军府后宅的那些小事? 华磊离开后,皇帝领着太监们回到御书房,此时的他显得若有所思,片面之词难以为信,而由华磊那里下手,看来是问不出他想知道的答案了,他来到御案后方坐下,写下一道密旨,交由一名太监送出宫去。 此举,应能助他查出他想知道的实情。 公主寿辰即将到来,卫国公夫人听闻安若怡手艺非凡,特地前来玲珑坊下订,要制作全套头面共二十六件。 这二十六件头面大多可让坊里的其他师傅制作,唯有其中一件点翠顶花,安若怡不能假手他人。 她记得贪腐大案过后,京城里一片萧条,直到公主寿辰才热络起来,她必须趁着这次的好机会打响铺子的名号,所以这点翠顶花她得更用心不可,再加上凌纪凡订制的点翠凤冠,近日她真是忙得没日没夜,夜里有时还会宿在玲珑坊后头的厢房。 厢房所在之处原是隔壁绣坊的后院,她趁着贪腐大案后买下了绣坊,想着玲珑坊常有师傅留下赶工,夜里女人家独自回家实在不安全,索性打通了两间铺子的后院,改建成一间间的厢房,让师傅夜里有房间休息。 华煜知晓昨晚母亲没有回府,担心她累坏了身子,今日便亲自上玲珑坊一趟,把母亲给请回家。 安若怡因为儿子的贴心而觉得窝心,就如他所愿随他回将军府了。 一回将军府,就见筝儿匆匆忙忙由华磊院落里出来,也不知道在慌张什么,还不小心撞上了正好经过的她,手上的托盘落了地,杯子破了,蔘茶也洒了一地。 筝儿,你急什么?都撞着夫人了。玉颜急忙探视安若怡是否烫着,却发现筝儿手上的蔘茶竟是冷的。 筝儿看了华磊的院落一眼,心虚的回道:没、没有,奴婢什么也没看到,当然不急。 筝儿的回答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安若怡觉得疑惑。什么叫做你什么也没看到? 筝儿受了惊,连忙捂住嘴,一双眼心虚的左右飘移,过了一会儿硬是挤出了藉口,奴婢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姨娘有事吩咐奴婢,奴婢急着去办才说得太快了。 安若怡见蔘茶洒了一地,知道蔘茶没有送成,但她不明白筝儿到底看见了什么,神色这般不安,不过她也知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答案,便遣退了筝儿,决定亲自去看看。 安若怡进了华磊的院落,刚好看见一道身影离开华磊的寝房,她来不及看清是谁,只知道是个女人,而且好似故意不让人看见一般迅速离开,那身手,寻常女子是做不到的,她立刻联想到是跟在华磊身边多年的宋袅袅。 她要进华磊的房却被两名婢女拦下,说是将军有令不让人打扰,她不得其门而入,只好离开。 然而她心里的疑问却迟迟无法散去,想到上回华磊衣衫不整被她撞见,这回又防备着不让她进房,她越发觉得有问题。 但前世就是因为不将事情理分明,他们之间的夫妻之情才会转淡,所以这一回她非得看分明才行。 安若怡进不了华磊的房,决定回纤云阁找宋袅袅问清楚。 宋袅枭坐在安若怡的身旁,可说是如坐针毡,她僵硬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着茶水,想假装无事。 袅袅,你刚刚在磊哥的房里做什么?安若怡清淡的问道。 闻言,宋袅里狠狠一呛,咳得都红了脸。 安若怡轻拍着她的背,耐心的等她顺过气。 宋袅袅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仍试着要撒谎,我、我一直在纤云阁里啊! 枭袅,将军府里有身手的人不少,但动作敏捷的女人,我想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别骗我了,你老实告诉我。 大嫂…… 袅袅,我有过你难以置信的遭遇,所以我很怕被背叛,你若不想让我疑心,最好老实说。 大嫂,真的没什么…… 她越是闪烁其词,安若怡的心就越沉。袅袅,我再不能接受,也看着磊哥纳了妾了,我的确伤心但又能如何?可你知道吗,你与磊哥若明明有意却要瞒我,只会让我更伤心。 什么,这就是大嫂猜疑的原因?宋袅袅以为她都知道了。大嫂,说了别再误会我跟义兄,我们真的像亲兄妹一样,说我们之间有男女之情直让人发毛。 你离开磊哥的房后,一次让我撞见磊哥衣衫不整、一次把我拒于门外不得其门而入,你要我怎么想?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7 章 宋袅袅知道华磊要她保密,但害她清白有损可不行,她已经有了钟情之人,禁不起这样的谣言伤害。大嫂,我是无辜的。 安若怡看着宋袅袅激动的模样不像作假,可行为却让她无法不猜疑。既然要我别胡思乱想就告诉我,这辈子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华煜自从把母亲请回来休息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不过因为母亲与姑姑有话要说,所以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待着,直到听见母亲这句话,才若有所思的看着母亲。 什么这辈子上辈子的,难不成大嫂还再世为人过?不过此时此刻宋袅袅可管不了这么多,她急忙托住了安若怡的手,再顾不得矜持,急切的道:大嫂,你信我,我钟情之人是陆风。 那为什么我向磊哥提起此事,他似乎很犹豫,像是不想把你许给陆风? 听安若怡这么说,宋袅袅立刻猜出华磊的心思。义兄这颗大石头,看不出来我的心意就罢了,居然还偏心陆风。 安若怡这下真的糊涂了。偏心陆风?什么意思? 就之前何副将也要帮我跟陆风说媒,想不到义兄居然说我刁蛮撒泼,他不想害了他的好兄弟! 磊哥拒绝……是这原因?安若怡不知为什么,心情好似豁然开朗一般,但她不敢笑得太开,怕宋袅袅更生气。 当然,在他心中想必把陆风看得比我更重要。 我想……磊哥只是太老实,没想通。 宋袅袅气呼呼的,害她被大嫂误会就罢了,居然又一次的想断她姻缘。可恶,我不要帮他了! 帮他?帮他什么? 大嫂,义兄他凯旋而归之前,曾在战场上受了箭伤,这几日常常闷痛不止,所以我在为他进行诊治,才需要脱去上衣。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医病之间脱衣诊疗,我并不介意啊! 宋袅袅重重一叹,安若怡是没亲眼看见,才能说得如此轻松。大嫂,义兄这些年来在战场上受了不少伤,那一身都是他战功彪炳的印记,可若看在你的眼里,只怕会心疼得掉泪,义兄说你性子害羞,就算同房也要没有一丝光线才行,所以没见过他赤身的模样,他不想让你看见他的伤而难过。 安若怡知道华磊身上多少是有伤的,但从不知道那会是让她看得心疼的地步。 这么严重吗?你说他最近旧伤复发,还好吗? 大嫂光用听的就这么担心了,义兄才不想让你看见。宋袅袅见安若怡一听到华磊的伤,方才的猜疑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也忍不住打趣道:不过义兄不该瞒你的,他应该让你看看,女人一心软,男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了。 安若怡白了宋袅袅一眼,轻斥道:贫嘴!她想了想,自己还真是误会他们了,华磊是这么爱她,若让他知道她曾经怀疑过他,那该多伤心。说来这事是我错了,居然怀疑你们,袅袅,这事别告诉磊哥,怕他知道了伤心。 你们这对夫妻可真是用情至深,知道了,我会帮你瞒着义兄的。宋袅袅见安若怡这么容易信任她,足见不是一个妒妇,那怎么会突然心生怀疑?大嫂,说来你最近一直忙着铺子里的事,怎么那么巧我刚开始帮义兄诊疗,你就常去义兄的院落? 说来也是巧合,那日我是送点心去的,在廊道上还遇见了苏姨娘,她说院落里的人告诉她磊哥午憩初醒,还要梳洗一会儿,因为娘有急事找她她就先走了,所幸她走了,否则她若进房看见了,还不闹翻天? 宋袅袅不解,那日苏霏雪来时她在场,婢女们明明回复她义兄正在诊疗,哪里是什么午憩初醒,莫非……苏霏雪是有意引大嫂去看的? 那今日呢? 今天是因为我一进将军府就撞见筝儿慌慌张张的由磊哥院落的方向出来,才拦了她问,她说得吞吞吐吐的,我才兴起入内一看的念头……安若怡说到这里,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侍立一旁的玉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击掌叫了一声,啊!原来是这样! 宋袅袅及安若怡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着了,拍抚着胸口,宋袅袅没好气的道:玉颜,你想吓死我们吗? 夫人,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刚刚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筝儿端着的蔘茶是冷的,奴婢想,一定是筝儿一直等着夫人,想引夫人去将军的院落。 安若怡想起前世,似乎也有个婢女有意无意的跟她提起华磊及袅袅的事,由于那时除了玉颜,其他奴仆根本看不起她这个空有虚名的将军夫人,所以她也没有留心身边是谁在服侍,几乎记不得其他奴仆的名字,现在想想……那婢女好像就是筝儿,是一回苏霏雪说她院落里怎么服侍的人那么少而送给她的。 那筝儿每次开口总是话中有话,让她不知不觉心生猜忌,开始不信任袅袅开给她的药方,筝儿甚至教她要怎么偷偷把药倒掉。 宋袅袅看安若怡若有所思,知道她是理出大概了。是苏霏雪做的吧,想挑拨义兄及大嫂的感情。 安若怡点了点头,叹息自己怎么重生了还是这么没脑子,又中计了。幸好这回我懂得先问了。 这尾毒蛇精早晚会被义兄给收了。 你们正提到我吗?站在门边问话的人是华磊,一来就听见了似乎是与他有关的话题。 因为怀疑华磊而觉得心虚的安若怡连忙起身将人迎进来。 华磊在桌边坐定,看着妻子及义妹飘忽的眼神,他挥手让玉颜退:卜后,才道:会让你称为毒蛇的,我还不知道是谁吗? 我只是觉得大嫂知道无妨嘛。 华磊知道宋袅袅有分寸,但也不能让她这么轻易过了这一关。说了要你保密,那你要告诉任何人之前就得先问我。 我知道了,义兄。 华磊的确也有事要安若怡帮忙,这事迟早要告诉她。刚刚我院落里的婢女说你去找我,什么事? 已经没事了,现在我比较想知道你跟袅袅说的是什么? 特地去找他却没重要的事?华磊犹疑地看着安若怡,又是那飘忽的视线,罢了,他相信她,她若不说定有原因。 上回的贪腐事件曾经传出些耳语,说收贿的人阶层很高,现在下狱的都是要大不大的官,真正幕后的人没全挖出来,陆风查出收贿之人很可能在都察院之中,如果真在其中,都察御史苏大人不是无能放任属下收贿,就是很有可能也牵涉其中,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苏御史失势,到时我要摆脱苏霏雪就会容易许多。 华煜突然走到三人身边,状似天真的道:爹,这个苏大人,是不是跟京里一些布庄及绣庄交往甚密的那个苏大人? 煜儿怎么会这么说?安若怡不明白,这些事儿子是怎么知道的? 煜儿常陪娘去华府的产业视察,听人说的啊! 没错,煜儿真聪明。华磊揉揉儿子的发顶,赞许道,苏御史虽是开朝功臣,但能积攒这么多财富也不合理,我早就心生怀疑了。 磊哥怀疑跟苏御史有关? 我有线报说,你之前购入的绣庄可能藏有密帐,你得让我的人进你的帐房搜索看看。 这自然没问题。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8 章 切记,保密。 这是自然,不管是为了华府的宁静,还是为皇上揪出贪官,这都是十分重要的事,安若怡及宋袅袅神情严肃的点点头,都知道分寸了。 今夜,安若怡又留在玲珑坊赶工,凌纪凡的点翠凤冠已经完成,而卫国公夫人要的二十六件头面,也只等着她手头上这支点翠顶花了。 今夜留下赶工的不只安若怡,还有两位师傅,公主寿辰将至,京城的确一片繁荣,订制头面的生意不少。 刚过二更天,两位师傅都说要回家,安若怡本是留她们在后院歇息的,但她们说家里有事,而且刚好两个都要走,有伴,安若怡倒也放心。 方才三个女人一起还不觉得什么,两个师傅一走,安若怡觉得一个人留着赶工也不妥,打算到后院的厢房唤醒车夫及玉颜,准备回将军府。 安若怡边揉捏着发酸的后颈边走向厢房,才一到后院,居然遇上了凌纪凡由后门进来,她先是因为后门没关而心惊,幸好进来的不是什么歹人,又因为凌纪凡的出现而不解。 凌老板,这么晚了怎么会来?以凌老板的身家,夜里一个人出来不怕危险吗? 凌纪凡露出一抹她也看不明白的羞赧,他看了后门一眼,说道:你放心,有人比你更担心我,他陪着我来,正在外面等着,你还说我,你自己一个人才危险。 我怎会危险,这是我自己的铺子啊,而且玉颜及车夫都在后院厢房里休息,我要返家,他们可以立刻备车。只是他们互相担心着危险,凌纪凡还没说出他的来意,这么深夜造访实在不妥。凌老板为何深夜前来? 他听她这么说,也感到困惑。不是你让人送信叫我来的吗?信上说点翠凤冠已经制好,但因为介意我们之间的流言,所以决定在夜里没人的时候让我来取。 我怎么会让凌老板在二更天来取凤冠呢? 我本来也觉得有异,但信中你还说了最近你发现将军与其义妹有染,十分伤心,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没有写这样的信,更不可能夜里找凌老板前来,将军他允了我们继续为友,但见面必定得有他在场。 凌纪凡这下明白自己中计了,只怕接下来的场面是会让他及安若怡百口莫辩的。 安若怡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前世她被诬蔑不贞,起因正是与凌纪凡会面,当时代她交件的还是玉颜,这回要是有人撞见他们,那后果…… 两人才刚惊觉大事不妙,一个男人闯入了后院,二话不说以轻功带走了凌纪凡,安若怡都还没看清楚那人是谁,就见将军府总管秦保已经带人赶来。 秦保是华老夫人派来的,虽然没撞见两人私会,但他和前来的家仆都看见了逃走的人影…… 到底是将军夫人,秦保也没多为难的把安若怡请回府。将军府大厅里犹如三堂会审,深夜摆出如此大阵仗,看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这样的场面安若怡见识过一次了,所以这回的她少了怯懦,也不如上回心虚。 她直挺挺的站在厅里,毫不畏惧的迎视华磊的目光,她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但那模样……倒像是在吃醋,她再一细想,是啊,他都明白告诉过她他会吃醋了,她还在夜里私见凌纪凡,难怪他要不高兴。 安怡,你与凌纪凡夜里私会,还有话说吗?!华老夫人没给安若怡解释的机会,直接定了她的罪。 秦保来时只剩若怡在场,怕是秦保都不知若怡跟谁见面,娘是怎么知道的?安若怡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毫不心虚。 这女人与野男人私通,竟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华老夫人气得直想将安若怡以私通的罪名送官。就是观察你很久了,才知道你与凌纪凡私通,不用看见是谁,只要知道有私通的事实就够了。 安若怡冷笑,观察?观察的人怕就是苏霏雪院落里的人吧!她看见一旁故作乖巧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苏霏雪,还有她身后的筝儿,她那似是洞察一切的眼神望向筝儿时,果然看见筝儿心虚垂首,别开了视线。 现在你还有话说吗?! 当然有,因为我中计了。 中计?你的意思是我设计你?华老夫人冷嗤一声,虽然消息是由他人告知,但她让秦保去抓个正着,不是吗? 娘虽非设计之人,但却识人不明,误信谣言。 大胆!华老夫人震怒。安若怡,你还要睁眼说瞎话? 娘,安怡留在铺子里是为赶工,这假不得,而那凌老板是被一封信骗来的。 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吗? 娘,您若听筝儿胡言乱语,会让人笑话昏庸糊涂的。 对于安若怡一言断定是筝儿所言,华老夫人一时语塞,但也并未就此罢休。 不管说的人是谁,证据确凿。 娘,您既没抓到所谓和若怡私通的男人,也没有安怡和其他男人私通的物证,就这样直指若怡不贞,有失公允。 华磊一开始不说话,是想先听听双方的说法,大概知晓整个事件,他自是相信安若怡的,不过之后他定会把她深夜约见凌纪凡的原因问个清楚,这件事他可不会这么容易了结,她可能不是妒妇,但他明摆着是妒夫。 磊儿,你这堂堂大将军窝不窝囊,居然还替自己私通的妻子开脱! 那么母亲,您能给我看看筝儿给了您什么真凭实据吗? 看筝儿吓得脸色惨白,华老夫人也怕她坏事,端起架子道:你别管我的消息从何而来,你只消知道有人撞见安若怡及凌纪凡过从甚密,甚至还看见玉颜偷偷去凌纪凡的居处送信便可。 母亲不让那人出面与玉颜对质,如何肯定玉颜真有送过信? 华老夫人一脸得意的神情令安若怡有了不祥的预感,华磊亦是,莫非母亲手上真有什么真实的证据? 秦保要带人回来时,捡到一封凌纪凡遗落的信,我虽不识字,但你最近做学问应该学了不少,你来看看。华老夫人让秋月把信送上,这就是她手上握有的真凭实据。 不可能!安若怡上前抢下那封信,一看却难掩心惊,明明不是她所写,可却有与她相同的笔迹。 华老夫人一个眼神,秦保便上前扣着安若怡的肩头,逼她跪了下来,把证据由她的手中取回,交给华老夫人。 磊儿,你要不要看看这封信? 华磊接过信快速读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 其实他光看若怡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被诞陷的,可是这有她笔迹的信又是如何得来的? 安若怡私通罪名已定,将她送官,并把这封信交给官府做为证据,让官府去抓那个奸夫一并定罪。华老夫人下令,要秦保连夜把安若怡送官。 安若怡不服,她不知道那封假造的信是哪里来的,当秦保押住她时,她死命挣扎。那封信不是我写的!磊哥,你相信我,我没有与凌老板私通!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29 章 华磊多想阻止这件事,但如此明确的证据摆在眼前,他该如何推翻? 母亲得意的表情在在诉说她的胜利,苏霏雪虽然低垂着头,但华磊亦看见她隐藏的微笑,明明是一个阴谋都称不上的小手段,一个很容易用他将军的威严压制下来的手段,却因为一封信而变得完美无缺。 住手!堂堂将军夫人,就这么押送官府,我将军府颜面何存?华磊猛地站起身,沉声喝道。 闻言,秦保吓得马上放开了手。 安若怡跌坐到地上,她充满希冀地看着华磊,希望他能救她。 华老夫人见儿子还要护着安若怡,大为不满。为了将军府的颜面,你要留这不贞的女人? 华磊乏力的坐回椅子上,凝视着安若怡。 尽管他一时无法还她清白,也绝不能让她被送官,他思索着解决的方法,在此之前,他得先下缓兵之计。 安若怡,我念你十年辛劳,就此与你和离,你带着玉颜离开将军府,我们自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安若怡震惊的瞪大双眼,她居然和前世一样又遭受冤屈,但不同的是,前世是她心冷不愿再辩,这辈子她是证据确凿百口莫辩,可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他相信她,她宁可他无力袒护,让她被送官,也受不了他主动提出和离。 磊哥,你……不信我…… 若怡,和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你带着玉颜离开吧。 华老夫人哪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这女人私通证据确凿,就算不送官也只能被休弃,哪里能和离? 母亲,那封信的内容要不要孩儿一字一句读给您听?信里说他们谣言缠身,不得已才选二更天交件谈心,您至多能说若怡私德不佳,也能证明两人相会,但并没有他们私通的直接证据,您说,您要孩儿休了她,她肯服气吗? 安若怡望着华磊,听他的话似乎她仍有一线生机,可他真的在帮她吗?但不管如何,她像寻着了浮木一般,马上顺势喊道:我不服!娘,您没有证据说我与凌老板私通。 你这女人还知不知羞啊!华老夫人被儿子一段话堵得无言,又见安若怡抵死不认,气怒攻心却束手无策。 苏霏雪眼见事情发展至此,已经无法将安若怡送官,甚至还达不到休弃的结果,和离?若有一日两人的感情死灰复燃也不是不能,但她转念一想,她早已不要华磊的爱了,这么做只是想伤害他而已,不管怎样,她都已经让华磊失去至爱,而接下来爹爹与文鸿煊将联手施计,华磊终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娘,可否听霏雪一言? 华老夫人看苏霏雪终于开口了,允了她,你说吧。 此事发展至此,送官也好、休弃也好,都只是各说各话,还会坏了将军府的名声,不如就依了将军,让将军与姊姊和离吧。 你也这么认为? 娘,别为了这事与将军损了母子之情,不值得。 十年不见的儿子,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却与她淡了母子之情,这的确非华老夫人所愿,她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同意了。既然这女人私德有损,那华煜…… 再提华煜,只是让华磊的怒火烧得更旺。母亲,我说过了,将军府上下不许再有人怀疑煜儿的身世,而那命令包括你。 你…… 娘请息怒,煜儿自然是将军的儿子,母亲做的错事,不该迁怒无辜的孩子。苏霏雪继续缓颊,倒真让华老夫人消气些许。 你觉得煜儿是磊儿的孩子? 那是自然,虽然煜儿的长相完全承袭自母亲,但煜儿的动作神韵都与将军十分相像,潜移默化是有可能,可他们父子分离十年,能够如此相像,只能说是与生倶来的。 华老夫人对华煜的身世一直难以肯定,若是把华煜赶出去了,后来证明他真是华家骨血的话……最后,华老夫人妥协了,磊儿,就依你吧。 安若怡知道自己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但她舍不得她为华磊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低声恳求道:磊……将军,卫国公夫人订制的二十六件头面,尚有一件点翠顶花尚未完成,请让我为华府产业尽最后一份心,我可否前往玲珑坊将未完成的顶花取走,待完成后再让玉颜送回? 若怡,你无须…… 将军,这是若怡想为你做的,将军一职或许保不了一世,但有了那些产业,华府才不至于没落,你就当我是为了煜儿也好,答应我吧。 华磊沉痛的点点头,当他看着她背负着一身的耻辱离开了厅堂,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到能够证明她清白的证据,在此之前只能先委屈她了。 家仆们监视着安若怡和玉颜收拾行李,华老夫人下令,允许她们带走几件衣裳,却不准带走任何将军府的银钱,家仆们监视着她们走出后门,连正门都不许走,更遑论还有马车可坐。 华磊隐身在暗处,他只能用这个方式看着她离去。 已经五更天了,安若怡仰头望着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过了好一会儿,她将视线转向玉颜,不舍的道:玉颜,拖累你与我一同吃苦了。 夫人待奴婢这么好,奴婢甘愿随夫人离开。 此时,打更的更夫正巧经过将军府的后门,他不是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这种大户人家的事还是别管为妙,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他打更的工作。 然而当安若怡看到跟在更夫身后的人时,心突地一紧。 那人背着一只行囊,一如她记忆中带着神秘的笑,双眼透出的精光似能将人看透。 那人只消看她一眼,就好似明白了什么,跟着打更的节奏吟唱起来,前世缘薄,夙愿难偿,再世为人,一曲 《凤求凰》唱到了头,终是到不了白头。 夫人,你怎么了?玉颜及时扶住脚步踉跄的安若怡,担忧的问。 没事,我们……先去玲珑坊。 一路上,安若怡想着的全是刚刚看见的那个人。 前世,这位方外之士的预言后来全应验了,她忧心着自己离开将军府会造成的后果,还想起那个深爱着她的人在她死后活不过十年的可怕预言。 在玲珑坊收拾了完成那只点翠顶花所需的物件后,玉颜想起安若怡曾在后院厢房里放了一些衣饰,她们被赶出将军府,身上一点银钱也没有,连要住客栈都不行,便前往厢房收拾那些衣饰。 幸好将军府的人没跟着来,玉颜打开安若怡专属厢房的门锁,熟门熟路的拉开五斗柜其中一个抽屉,拿起一条丝绢放在镜台上,正要把饰物盒里的几支珠簪倒出,一阵风由门外刮入,丝绢随风飘起,飘到了床下。 安若怡跟着过来,却道:罢了,别拿了。她不想留下话柄。 咱们在这里放了饰物没人知道,这几支珠簪也是夫人您亲手做的,没有编册入库,将军府的人不会知道。 我存了些银子在钱庄里,咱们主仆会有办法活下去的。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0 章 奴婢知道夫人的那些钱是救命钱,能不用就不用吧。玉颜说完,钻到床底下要拿丝绢,怎知不只摸到了丝绢,还摸到了一只木盒。夫人,这床底下怎么藏了只木盒? 这里自安若怡买下后就重新整理成她的休息厢房,既然木盒不是她放的,应该就是属于前屋主的。你顺手带着,改日有空再还给原主人。 是。 玉颜收拾好物品,正要和安若怡离开厢房,怎料一推开门,就见陆风等在外头,玉颜连忙把那点值钱物品藏到身后,生怕被陆风给抢了。 陆风怎会不知道玉颜的那点小心思,他假装没看见,上前对安若怡一揖。夫人,将军命我过来先安顿好夫人的落脚处。 将军他……她就知道华磊肯定是信她的,会与她和离是不得已。 将军还要我做一件事。陆风从怀中取出和离书,当着安若怡的面撕毁,接着伸出手道:将军说,夫人取走的另一张和离书必须交给我亲手撕毁。 安若怡笑着,却逼出了眼泪。将军真是霸道,明明把我赶出门了。她可不是抱怨,而是喜极而泣。 玉颜机灵,连忙拿出和离书交给陆风,看着他亲手撕毁后,问道:陆护卫,夫人只是暂时离开将军府吧? 将军还说了,要委屈夫人一段时间,他会查出那封信是怎么伪造的。 我明白。 客栈房间属下已经为夫人订好了,是城里最好的客栈。 不行,我不想让将军为难,你去退了,我打算带着玉颜暂时住在悦来客栈。 可是悦来客栈太简陋…… 见陆风一脸犹豫,安若怡打断道:你就跟将军说是我的意思,他不会为难你的。 是,属下明白。那么,让属下送夫人前往吧。 华煜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告诉自己一次他正在重新过一次自己的人生。 他在母亲的坟前失控怒吼,怎么也没想到离开时不小心失足,会让他就这么开始不可思议的经历。 当时他感觉自己游走在一片漆黑的迷离空间,直到眼前突然透出了强烈的光线,他下意识地抬起手遮眼,直到强光散去,再放下手时,他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张巨大的床。 大概是跌那一跤让他昏迷了吧……他坐起身,不解自己怎么会置身在这个简朴又巨大的房间里,而且周遭摆设说是陌生又似有些熟悉,直到他准备下床,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这个房间巨大,而是他变小了…… 华煜看见不远处有个镜台,他随即跳下床奔了过去,现在的他还得爬上椅子才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可是一看清自己的样貌,他恨不得再摔一次,这张脸他不陌生,这不正是他小时候的模样吗? 继而他再仔细看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间,直到想起来这是他被父亲接进将军府之前住的地方,接着,他听见祖母在门外喊着—— 华煜,快起床了,去叫你娘也起床准备,等会儿你爹就派人来接我们了。 当时他很快便恢复镇定,可是直至现在他都无法厘清自己重生的原因,但总之他是回到十年前了,也懂得利用这个优势为母亲谋得最大的生机。 只是虽然这一回父母的感情不如上辈子冷淡,他还是无法改变母亲的命运,她终究是被诬陷扣上不贞的罪名,还被赶出将军府。 所幸父亲并非相信母亲不贞而和离,这只是权宜之计,让他放心许多。 前世发生这些事时他年纪还小,很多事必须遇上了他才会记起,但他记得母亲被污不贞一事约略发生的时间,这一世却提早发生了。 华煜以为母亲这回开设玲珑坊是父亲同意的,自然不会有前世私下交件给凌老板的情况,没想到有心人的诡计防不胜防。 他不难猜出设计陷害的人就是苏姨娘,也知道父亲心里有数,可是苏姨娘何来本事取得母亲字迹的书信? 他明明知道一切,却完全帮不上母亲,这让他极为焦躁。 于是,他更仔细观察华老夫人院落的情况,如果苏姨娘还打算害母亲,她一定又会来找祖母告状。 然而这日华煜没等到苏霏雪的人出入华老夫人的院落,倒是等到了秋月鬼鬼祟祟的走出来。 这一幕让华煜想起了什么…… 前世父亲将内宅之事全交由祖母掌管,母亲死后,父亲更是无心管理将军府的大小事。 那时祖母时常要父亲帮忙关说,提携某些人得到官位,父亲为了不让祖母烦他,让他能安静思念母亲,无视后果的都如了祖母的愿。 一段时日后,事情爆发,原来祖母沉迷于赌博,不但输光了父亲送给她的珍宝,最后还接受买官之人的贿款,父亲因为被祖母蒙骗不察,被皇帝摘了官职。 当时在事件尚未曝光之前,他也曾撞见秋月拿着一个木盒离开祖母的院落,原以为秋月行窃,立刻告诉了父亲,结果父亲去询问祖母后,祖母说那是她让秋月去送的贺礼。 他后来常常在想,秋月若真是去送礼,哪里会有那鬼祟的模样,他推测当时秋月是去为祖母偿还赌债的。 只是这件事五年后才会发生,怎么也提早了? 华煜仔细推敲,想着今世与前世之间的差别,直到有了结论。 前世是祖母当家,府里的吃穿用度东扣一点西扣一点,全都能进她的口袋,没那么快用到私房,可今世是母亲当家,祖母能攒在手里的银钱自然少了,想来再过不久祖母用光私房后就会开始收贿了,他必须赶快阻止。 华煜边快步走向父亲的书房,脑子边快速运转着,他不能跟父亲直说,前世这事被祖母草草几句话给揭了过去,这次或许还会被祖母指责他是因为母亲被赶出家门要报复。 他左思右想,觉得最好的方法是让父亲眼见为凭。 华煜一进到父亲书房,二话不说就拉着父亲往外走。 这阵子儿子变得很冷淡又郁郁寡欢,难得主动来找他,华磊正觉得高兴,没想到儿子拉着他就要走,说是要跟上秋月的脚步。 秋月一路小心翼翼四望着,每一回身,华煜就扯着父亲躲到可以隐藏的地方。 华磊困惑极了。煜儿,你为何要我跟踪秋月? 她从祖母的院落里拿了一只看起来很珍贵的木盒,抓贼要抓赃,煜儿带爹爹来看秋月玩什么把戏。 华磊和华煜跟着秋月来到一间赌坊的后门,看见秋月把木盒交给一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就快步跑开,华磊正要上前询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却被华煜制止了。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1 章 爹,交给我,你一出现那人怕吓得不敢说话了。 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爹就在一旁看着,还怕煜儿有危险吗? 华磊真心觉得儿子很聪明,不像一般十岁孩童,若真发生什么事,儿子定能随机应变,况且就如儿子所说,他就在一旁看着,断不可能让儿子身陷险境,便答应了。 赌坊的男人见一个小童跑过来,又见他穿着的衣裳布料极佳,想着会不会是赌坊厢房里那些贵客的孩子,便问道:喂!孩子,你是从哪个厢房跑出来的? 我是跟着秋月姊姊过来的,秋月姊姊是不是偷了我祖母的宝贝,这位大叔是不是牙保,专门收售赃物啊? 你别胡说!男人表情一敛,作势吓晚华煜。 华煜不但不怕,还指着男人道:别想吓我,我会大叫喔!到时大叔你帮人销赃的事就会被知道了。 华煜的话没造成恫吓的效果,反而让男人失笑。好啊,你叫啊!刚刚那个婢女是替她老夫人来还赌债的,我是不知道那位老夫人是什么身分,不过这种事情闹大了,丢脸的是你家,你喊吧,我不介意。 男人不但没有一丝心虚,还转身就走进了赌坊后门。 华煜当然不可能真的喊人来,他只是想让父亲知道实情。 那男人一走进赌坊,华磊便从躲藏之处走了出来。华磊早在跟着秋月来到赌坊后门时,就有了最坏的猜测,但没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肯相信,直到听见那人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华磊想在从军之前,母亲并没有赌博的恶习,而十年来若怡陪在母亲的身边,如果母亲嗜赌,若怡知道事情轻重,不可能不告诉他,更何况之前的日子那么清苦,母亲亦不可能有上赌坊的赌资。 那么,他能推论出来,母亲开始上赌坊,是进了将军府后的事,然而母亲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场所? 华煜看着父亲若有所思,知道他开始起疑了,达到目的的他摇了摇华磊的手臂,华磊这才回神。 煜儿,走吧,回将军府。 华煜看着父亲忧愁的样子,知道父亲是遭遇难题了,新帝忌奢靡,好不容易因为公主寿辰才解了禁,但对于赌,可没有这么大的容忍。 果然,当晚华磊与华老夫人吵了一架,他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母亲,可是华老夫人不认错,还说她是将军之母,谁敢为难她,他见母亲听不进劝也动怒了,直言如果母亲被官府逮到,他绝不会偏袒。 最后,在华老夫人连声责骂儿子不孝忤逆的话声中,华磊气怒的离开了母亲的院落。 华磊还算理智,安若怡不在了,但他并未将华府的产业交由母亲代为管理,苏霏雪自然也不可能暂代主母之位,他自己担下了这些责任。 这些日子掌管华府产业,他才体会到安若怡的辛劳,更再次发现儿子的聪颖,儿子这段时间都跟着母亲,不但对铺子里的事了若指掌,甚至什么人足以信任、什么人有能力,都分析得很透澈。 所以,期间华磊听了不少儿子的建议。 玲珑坊的生意是华磊最关心的,他想着这是安若怡最喜欢的铺子,当然得为她照顾好,而华煜十分不喜欢黄掌柜,反倒认为其中一位赵师傅还比较适合管理铺子。 赵师傅守寡多年,本还有个儿子可以依靠,可是儿子也死在战场上了。 玲珑坊是安若怡发生私会事件的地方,没有拴上的后门让华磊猜想坊里肯定有苏霏雪的人,严格说来,整个玲珑坊的人他都不信任,可是儿子力荐的那位赵师傅的确让他心生动摇。 就在此时,玉颜送回了点翠顶花,一进玲珑坊也不见她把东西交给黄掌柜,而是交给赵师傅,还转述了一些安若怡交代的注意事项。 赵师傅仔细听着,没有因为安若怡的失势而改变态度,相较于黄掌柜对玉颜的恶意,立场十分明显。 玉颜,你应该是把顶花交给我吧?黄掌柜不满的道。 夫人说了,这二十六件头面事关重大,全数交由赵师傅负责。 玉颜,你别忘了这铺子的主人是将军,他人还在这里。 玉颜没好气的想,方才她一进来不就立刻对将军见礼了吗?黄掌柜根本是故意编排她的不是。 她还想再说,华磊却扬手制止,锐利的眸光扫向黄掌柜,不悦的道:黄掌柜,玉颜是夫人的婢女,是代表夫人来办事的,你对玉颜这般态度,可是不把夫人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黄掌柜早跟了苏霏雪这个主子,自然也帮着苏霏雪设计安若怡及凌纪凡私会,将军与夫人和离,黄掌柜还以为所有的计谋成功,自可无视玉颜,可如今听将军这么说,难不成将军府的主母之位还等着安若怡,不可能落到姨娘头上? 一想到事情可能不如预想中的顺利,黄掌柜连忙收敛态度,连呼不敢,不敢再多看华磊一眼。 华磊看玉颜方才与赵师傅的互动,想着安若怡对赵师傅的信任,再加上儿子的推荐,最后,他有了决定,赵师傅,从今日起你升任玲珑坊的掌柜,把黄掌柜的月钱多算一个月给她,让她离开吧。 将军…… 黄掌柜还想求饶,可是华磊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些琐事,带着华煜离开了。 玉颜看着眼前的情况,偷偷在心里得意的笑着,她要赶快回客栈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 华磊带着华煜走在街上,不断称赞他聪慧,煜儿,有时我看着你,真觉得你不像个十岁孩童。 华煜故作天真的笑着,煜儿只是看娘亲很信任那些人,转告爹爹而已。 天知道他这二十岁的灵魂困在十岁的身体里有多别扭,不过有些事二十岁的成人做不到,十岁的孩子却能做到,毕竟一般人对个孩子能有多大的防卫?所以他以这个模样,的确能看得清很多将军府的事,进而给母亲建议,只是一个十岁孩子该如何表达,的确是个难题,害他每次话出口前总要先在脑海里转一转。 是这样吗? 当然。 夫子说你若不是年龄尚幼,都可以参加科考了,可我看你跟着你娘,似乎也学了些经营之道,你有没有想过长大后想做什么?想要爹爹怎么栽培你?华磊对聪颖的儿子寄予厚望。 前世看着父亲因为祖母的过错被拔官,华煜其实对当官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父亲有这么多产业,这一世他会帮忙守住,不让苏姨娘像上辈子一样把华府的产业给夺走,爹爹,煜儿想象娘一样经商。 这样啊,爹相信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但爹不会左右你的人生,你想经商,爹就让你学。 谢谢爹。 京城之中,街道非有皇令不得驾马奔驰,即使有马匹行走在街道上,亦须缓步前进,所以文鸿煊大老远的就看见华磊带着儿子走在街上。 文鸿煊下了马上前寒暄,虽然他们皆有皇帝钦赐封号,但说来华磊还比他高一个品阶。 华磊与文鸿煊本就没有什么私交,加上之前他向安若怡提起在战场的事后,她对文鸿煌的怀疑也影响了他,使得他更懒得与文鸿煊交际,只说了两三句应酬话就道别了。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2 章 文鸿煊又上了马离去。 华磊领着儿子要走时,才发现儿子好像在思考什么,停下了步伐。煜儿,还不快跟上? 华煜被父亲唤回了心神,虽然跟上了,但仍忍不住频频回头望向文鸿煊。 前世他只听过文鸿煊这个名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文鸿煊,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前世他的弟弟长得几乎跟文鸿煊一个样,而且他实在很不喜欢那个弟弟。 爹,你会为煜儿再添一个弟弟吗? 当然,你不觉得将军府里只有你一个孩子很孤单吗? 会是苏姨娘所出吗? 华磊敛起脸孔,这些日子他根本连去苏霏雪的院落都不肯了。我不会让她生下我的孩子,嫡庶之争不会发生在我华府里。 上辈子他还是孩子,当然管不了父亲的情事,这辈子他看得出来父亲很不待见苏姨娘,但是……爹爹,人家说母凭子贵,爹爹不肯,不代表人家不会用计。 华磊被儿子认真的模样逗笑了,他揉了揉儿子的发顶,说道:人小鬼大,怎么懂这么多?好好好,我回府就让陆风盯着我,必要时候把我打昏了也要把我从别的女人房里救出来,这样你可满意了? 满…… 华煜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施展轻功的来人抓起扣在胁下,瞬地就在华磊的眼前消失。 华磊立刻追了上去,意外发现掳了华煜的男人似是有意引他前往什么地方,虽行走在偏僻无人的巷道,但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确保他会跟上。 不管如何,就算眼前是陷阱他也得跳,对方抓住了华煜,他绝不能让儿子出事。 华磊一路跟着,转进了一间宅子的后院,他一进去,身后就有人关上了门,回头一看,是凌纪凡,再转回头,就见蒙面人放下了华煜,扯下了覆面巾。 华磊从没见过此人,但这张脸他却在皇帝下令缉拿的告示里见过,这人是前朝唯一余孽,前朝的八皇子。 既已改朝换代,华磊对八皇子来说就是仇人了,他提高戒备,低声唤道:煜儿,过来。 华煜不知道掳走他的人是谁,但他感觉得出来这个人并没有恶意,一路上抓着他也尽量不让他感到不适,但看父亲脸色凝重,他还是快步跑到父亲身边。 八皇子,改朝换代是民心所向,你莫要迁怒一个孩子。 既然改朝换代,我又怎会是八皇子,我为了躲避你拥立的皇帝,已经更名易姓,就叫我唐君浩吧。 你引我来此处是为了什么?凌老板又为何在此? 凌纪凡走到唐君浩身侧,神情显得忧心忡忡,眸光却带着决心为之的坚定。 唐君浩握住了凌纪凡的手,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华磊看着,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唐君浩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开口了,纪凡是我的人,他不可能与将军夫人私通。 华磊见多识广,即便两男相恋再少见,他的神色还是波澜不兴。 但对华煜来说就相当震惊了,他极不文雅的张大了小嘴,神情错愕极了。凌叔叔居然、居然爱的是男人! 他在母亲死后曾见过凌纪凡几次,每次相见,凌纪凡都因为母亲的死而内疚,说他当初做得不够才会害死了她,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做得不够是什么意思。 凌老板那日不该离开,他该随着回将军府解释,便犯不着让唐公子冒着生命危险出面解释。华磊对凌纪凡仍有所怨慰,凌纪凡既是若怡的朋友,怎能抛下她不管? 那日夜里是我送纪凡去玲珑坊的,秦保带人来时,我担心我的行踪被发现,再加上我以为纪凡不在,就没有证据能将将军夫人定罪,怎知纪凡会遗落了那封信。 自从传出安若怡是因为私通但又缺乏证据,才与华磊协议和离被赶出将军府的消息之后,凌纪凡日日忧心不已,但又不敢再去见安若怡,怕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他想过亲自去将军府向华磊解释,却没有信心华磊会信他。 眼见凌纪凡为了朋友的处境而忧心,唐君浩决定帮安若怡澄清。 华磊没有表示是否相信,凌纪凡开始着急了,君浩为了澄清这事,都不顾危险出面了,华将军还不相信我们吗? 没这个必要。华磊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并未接受他们的好意。 当然有必要,如果纪凡只是向将军解释他与夫人没有私情,将军肯信吗?甚至纪凡若承认了他爱的是男人,将军又是否相信?唯有我这个钦命要犯出面,将军才会相信我们的话,毕竟我们无须为了一个谎言,冒着被杀头的风险。 我说没这个必要,是因为我一直都很相信若怡。 凌纪凡这下子更困惑了。将军既然相信若怡,为什么还要与她和离,把她赶出将军府? 我若不这么做,难道让若怡被以私通之罪送官吗?那封信虽是伪造,却与若怡的笔迹相同,我不知道谁有本事伪造出那样一封信,若不让那个阴谋者暂时如愿,我担心接下来还有什么计谋针对安怡而来,这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 凌纪凡终于松了口气,乏力的身子及时让唐君浩扶住。纪凡,你先进屋里休息吧。 我没事…… 怎么没事?自从得知将军夫人被赶出府,你就吃不好、睡不好。 我与若怡的父亲是忘年之交,没照顾好故人之女还让她遭受此难,我怎能不内疚、不担心? 你……真是……唐君浩十分心疼,却不知该拿凌纪凡怎么办。 华磊见凌纪凡的模样,说不动容是骗人的,见他为妻子憔悴至此,也做下了决定,他牵起儿子的手就要离去。 将军,你……不打算把我们送官?凌纪凡似是在确定华磊的立场,他想救安若怡,却也不愿害心爱之人入狱,唐君浩一旦入狱,就是杀头死罪了。 他是钦命要犯,你们不该住在城里。 最能藏住黑暗的地方,就是黎明前的夜,谁能想到一个钦命要犯只做了简单的伪装就躲在皇城的戏班子里,这个戏班子还准备在公主寿宴上表演。唐君浩虽是逃犯,却没有一丝畏惧,他昂藏的身躯顶天立地。 你还打算进皇城唱戏?唐公子,你真够狂了。 狂?我父亲的所有孩子中,就数我最没用,整天只沉迷戏曲,在认识纪凡后,我更无心权势,新帝根本无须忌惮我。 皇上不忌惮任何人,他只是为免后患的斩草除根。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3 章 将军既然明白,可否饶我们一命?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对于大片江山就毫无兴趣,自从认识纪凡之后,他就是我的江山,此生有他,足矣。 华磊笑了,不只笑唐君浩有勇气大方承认这段禁忌的爱恋,更笑他有这气势,却只想为凌纪凡一人展现。 我今日什么人也没看见,欺君之罪你们自己扛便罢,与我无关,别说我来过这里,也别说我见过谁。说完,华磊牵着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华煜边走边回头,微笑着向两人挥挥手,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为了母亲出面,他对他们万分感谢。 煜儿,你凌叔叔还真是你们母子的大恩人。 他是啊,所以即使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娘也不能不交这个朋友,凌叔叔真的帮我们太多、太多了。 公主寿宴一日日接近,城里开始有了庆典,宋袅袅让人给安若怡送来讯息,表示她会带着华煜到街上走走看热闹,要安若怡也上街来个不期而遇。 离开将军府后,安若怡最大的牵挂就是儿子,如今在街上看到儿子,她无比欣喜,但也难免担心为难了宋袅袅。 宋袅袅本来就不在意华老夫人,更何况她都好几天不见华老夫人了,她告诉安若怡华老夫人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如何,已经几日不出院落,连请安都免了。 安若怡毕竟身为媳妇,华老夫人再不待见她,还是关心的问了几句,结果宋袅袅表示别说请大夫看华老夫人的病了,她是医女,也不见华磊让她去看看。 好一阵子没看到儿子十分想念,如今儿子就在身边,安若怡便没再多问华老夫人的事,带着儿子逛街去了。 直到未时末安若怡这才依依不舍的与儿子和宋袅袅道别,而后她领着玉颜回到客栈,就看到陆风守在房门外,她让陆风和玉颜各自去休息后,进了房里,华磊正大口喝着酒,桌上的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已经喝了两壶了,她来到他身边,看见那只她从玲珑坊带出来的木盒。 这木盒我不是放在镜台上,怎么会在这里? 这木盒哪里来的? 在玲珑坊的厢房里找到的,我正想着要找机会把木盒还给之前的主人。 安若怡本要伸手去拿木盒,华磊却伸手压住了木盒并将之推开。交给我吧,我会拿去还。你看过木盒里的东西吗? 既然是别人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打开。 他看着那只木盒,眼中有她无法理解的算计,接着,他拿起酒杯正要再饮,却被她抢了去。 我听说娘病了,你没在府里照顾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华磊没有回答,只是抱住站在他身前的她,将脸埋入了她的怀中。 安若怡抱着他,露出宠溺的微笑,怎么了?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这是在撒娇吗? 想你了,最近事情多,你又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心力交瘁,我急着想为你找到证据接你回府,可总有事情发生,打乱我的步调。 她无限爱怜的揉揉他的后脑,像是她的安抚真起了作用,他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只余双臂还牢牢拥着她不放。 想我就来找我,你先将重要的事情处理好,再来烦恼我的事。 你的事也是重要的事,我应该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自从我们重逢,我都没有做到。 磊哥,让你这么焦心我真不是好妻子,你不要自乱阵脚,把事情一件一件处理好,最后再来考虑我的事。 谁说你不是好妻子?你离开将军府的那天,有个方外人士跟着打更的人吟唱,我觉得他唱的词有些符合我们的情况,后来我找到了他,他说他会看相,说我是因为有你这个妻子才能有现在的地位,要我好好对待你,还说如果我让你含恨而终,我也活不过十年。 安若怡浑身一僵,再次因为这个预言而心惊。即便你伤了我,我仍旧宁可自己离开人世,也不愿你有丝毫损伤。 我不会让你含恨而终,我们会幸福到白头,所以不用担心我的命,我会随你而去,但要到我们都老了,孩子都大了,我们才一起死。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命,你就是知道,所以连身上的旧伤都不愿让我看到,不是吗? 华磊轻轻推开了她,看着她锐利的眼神,他讨好的笑了。你果然已经知道袅袅帮我诊疗的事。 你不老实说,害我险些误会你们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一件件脱去衣裳,直到上身完全赤裸,他的背部、腹部都受过刀伤、箭伤,手臂上亦不例外。 安若怡轻触着那些已经愈合的伤口,心狠狠抽痛着。 就说你看了会伤心。 能为你伤心是做妻子的特权,你不知道吗? 她如此可人体贴,他怎能不爱她?他倾身想吻她,却被她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推开了。磊哥,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娘病了,你该回去照顾她。 娘不是病了,是被官府抓了。 怎么会被官府抓了? 还不是为了一个赌字,听说是有人告密,官兵把整个赌坊给抄了,皇上最忌讳官员涉贪及赌,虽然对于官员家眷的品行尚无严格规定,但难保哪日不会变,我告诉过母亲这个恶习得改,但她就是不听。 为了这个赌字,他已经与母亲争吵过一次,之后还让人看着母亲,没想到母亲安分没几天,那日也不知道秋月怎么掩护的,竟避开了他的人,让母亲又溜出府去了赌坊。 现在怎么办? 我让人打听过了,除了母亲,还有其他几名官夫人都没肯说出自己身分,京官难为,他知道府衙里关的赌客有些来头不小,只要抓到的不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大多只要支付银钱就可以释放。 那你就快点把母亲给救出来啊!金额很高吗? 自然很高,付不起的人可以服劳役十日为偿,缴纳的最终期限是七日。 娘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让娘去做那种辛苦活儿,你快把娘救回来吧! 或许该让娘吃点苦头,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华磊不是没想过立刻付银钱把母亲接回来,但他也知道赌癖难医,不给母亲一点教训,她很可能一个手痒就又去赌了。 他当然不可能让母亲去服劳役,所以他打算在期限的最后一天再去付银钱,让母亲在牢里住几天,或许会牢记这回的教训。 安若怡不知道他的打算,见他一脸冷漠,她十分担忧。磊哥,你会在这里喝闷酒,不就是因为也担心娘吗?你快去把娘救回来吧! 不行,必须让母亲吃点苦头,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多劝我。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4 章 华老夫人以为自己真的得服十天劳役才能离开地牢,当她终于得见天日时,她欣慰着儿子终究还是来救她了。 可是她一走出府衙,看见的人不是华磊,而是安若怡。 安若怡领着秋月,把华老夫人请到她暂住的客栈稍做梳洗。 你离开将军府就住在这儿?比我们以前住的那间小宅子还要简陋。华老夫人看了看四下,嫌弃的道:我不信磊儿没有资助你,他怎么会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我不想为难将军,所以没接受他资助,而我有的银钱只住得起这样的地方。 华老夫人顿了顿才接口,为难?是指我会为难磊儿吗? 玉颜一脸就是要不然呢的表情,被安若怡睨了一眼,她才乖乖收敛。 将军跟府里的人说老夫人病了所以足不出户,早上我让秋月以陪老夫人到寺里上香为借口跟着空马车外出,等会儿老夫人就坐马车回去,府里的人不会知道老夫人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华老夫人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让安若怡来接她,她并不想欠安若怡人情。你不要以为做这些事我就会原谅你,你不过是替磊儿送钱去的。 有什么委屈安若怡都已经学会看淡了,她并没有为自己辩白,我并不求老夫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将军,皇上忌贪忌赌,虽然不是将军自己去赌,但伴君如伴虎,难保哪日皇上一个不顺心不会牵连到将军,所以若怡才代将军前往。 华老夫人算是接受了安若怡的回答,此时,安若怡交代小二泡的热茶送了上来,华老夫人想起儿子还不知下落的日子里,不管她给安若怡再差的脸色,安若怡总是将她服侍得好好的,而这一切在进了将军府后,都是苏霏雪让奴婢做了,她从此拒绝了安若怡的伺候。 老夫人喝口茶休息一下,若怡让人备好马车,再让秋月陪老夫人回将军府。 嗯,去吧。 安若怡用眼神示意玉颜去办事。 玉颜才打开房门,就看见华磊及陆风正要入内,陆风的手里还抓了一个人,她看了许久,才认出来是府里的一个婢女。 华磊看见母亲感到相当意外,最后期限还有三天,他没有支付银钱,母亲是怎么离开地牢的? 他一个眼神示意,陆风让那婢女跪伏在地,他这才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母亲,你出狱了? 不是你让若怡拿钱去救我的吗? 安若怡连忙抢白道:当然是将军让我去的,我想将军只是很意外官府一点为难也没有,这么快就放了老夫人。 儿子脸上渐渐浮现怒气,看得华老夫人不解,她再看安若怡有些心虚的别过脸,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 母亲,我并不打算支付银钱,我想让您服完那十日劳役,吃点苦头、受点教训。华磊没说出准备在期限最后一天付银钱的事,就让他当一回不孝子,否则母亲永远不会珍惜若怡这个孝媳。 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您听得很清楚,为了让您戒掉赌这个坏习惯,我必须这么做,没想到安怡会抢先把您救出来。 这么荒唐的谎言,华磊竟以为她会信,华老夫人拢起双眉,不满儿子总是要为安若怡塑造孝媳的形象。她哪来的钱,金额这么高。 我也不明白她是哪来的钱。 安若怡沉默不语,她本就不打算邀功,只是觉得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吃不了服劳役的苦。 华磊见安若怡不肯说,把视线移向了玉颜。玉颜,你说。 玉颜早看不过去想开口了,只是碍于安若怡不让她说,如今将军命令了,她毫不犹豫的说道:夫人以前开的那间工艺坊攒了一点钱,原先是打算让将军回乡后可以做个小生意营生的,没想到将军风光的凯旋而归,那笔钱就用不着了,所以夫人把银子存进了钱庄里。 闻言,华磊心疼极了,妻子过去工艺坊的生意做得那么辛苦,积攒了钱也不自己好好享受,竟只想着他若返乡可以让他做个小生意?他何德何能,让她这般用心为他? 若怡,当时你有那样的想法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你知道我不需要这笔钱的,你不受我资助,宁可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把那笔钱拿出来用? 我跟玉颜又没饿着自己,那笔钱留着总能应付不时之需,况且我有手艺,能养活自己。 那现在你怎么又舍得拿出来付罚金? 怎不舍得,所谓不时之需不就是指这样的情况吗?至少可以让老夫人不用吃苦。 华老夫人的脸色青白交替,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自己受了安若怡的恩惠,还是恼怒自己过去对安若怡的欺凌。 安若怡见气氛僵持,想办法转移了话题,这个婢女怎么了?磊哥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 华磊还在气安若怡受了委屈居然还这样容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风见状,上前代为解释,当时夫人说你没有让人送信给凌老板,将军就猜想幕后主使者不可能亲自或让身边的亲信去送信,一定是让府里的其他奴婢去的,为免事情败露,事后一定也会将人送走,所以将军要属下去查最近府里是不是有哪个奴婢突然失踪或是辞了工作离开。 就是这个婢女? 是,这个婢女名唤笙儿。 笙儿?安若怡并不认识笙儿,但却很确定整个事件是苏霏雪设计的,华磊说的对,笙儿不能是苏霏雪的亲信,却必须是苏霏雪能够信任的人。笙儿,你是跟着苏姨娘从苏府来的奴婢吧? 奴婢……是、是从苏府跟来的。 陆风接着又道:属下查了许久,事情发生之后,只有笙儿离开将军府,说是老家帮她订了亲,姨娘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老家去,属下立刻赶到笙儿的老家,却发现她的老家遭了战祸,早就没有亲人了,属下正担心笙儿被灭口,一日在跟踪筝儿的时候,意外看见筝儿送了钱给笙儿,让她离开京城,属下本要把笙儿抓回来问清楚,恰巧又遇上要将笙儿灭口的人,救了她。 华磊稍微冷静下来后,终于有办法说话了,我让陆风抓她来,就是要让她当着你的面,承认自己的罪状。 他多年征战沙场,神态自然不怒自威,笙儿吓得连连告饶,请夫人饶命,奴婢都是听主子的命令办事的,奴婢身不由己啊!请夫人饶奴婢这一回吧! 华磊冷哼一声,那就只能怪她自己笨,选错了主子。如果今日不是苏霏雪狠了心要杀你灭口,你早拿着钱远走高飞了,什么身不由己?可笑! 华老夫人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想着该不会是儿子让人演场戏给她看,要让她接受安若怡,可是笙儿的确是苏霏雪院落里的人,她认得,总不会儿子还能说动原是苏府的奴婢来帮着说谎。 陆风看华老夫人似乎还心存犹豫,不禁想着将军为什么不将那件事也一并说了,如此一来姨娘就罪证确凿了,但将军既然要他暂时保密,他只得听命,因为知道那件事后,将军似是想起了什么,说他还要深入调查。 母亲,您现在觉得若怡还是您以为的不贞不孝的媳妇吗?华磊见母亲还不相信,他只好说道:凌老板曾来找过我,他爱的是男人,若怡不可能与他私通,煜儿更不是像您所怀疑的是凌老板的孩子,煜儿是我的亲生儿子。 华老夫人极为错愕,可是看儿子神情严肃,并不像说谎。 凌老板没必要拿这种事来做为借口,母亲,他肯对我说这个秘密,就是不想我误会了若怡。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5 章 华老夫人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但事实就在眼前,已经无法为苏霏雪开脱了,可是碍于面子,一句她错了就是出不了口。 母亲,你若还是不信苏霏雪的恶毒,就让笙儿再说一事。华磊想到由笙儿口中知道此事时,恨不得苏霏雪在眼前,让他能出手扭断她的脖子泄恨。 还能有什么事?华老夫人望向茎儿,扬手让她说了。 有一日姨娘要去老夫人您的院落请安时,看见一个嬷嬷行踪鬼祟,抓来询问过后才知道那嬷嬷嗜赌,把自己的月钱输光了不说,还欠下了不少赌债,想偷取老夫人的饰物去赌坊还债,本来后宅的事就算不禀报将军,也该把那嬷嬷交给老夫人或夫人发落,但在那嬷嬷不断求饶之后,姨娘留下了那个嬷嬷,不但帮她还了赌债,还让她帮着完成一事作为交换。 留下那个嬷嬷又如何,终究只是心软不是? 华磊知道母亲没想通其中缘由,提醒了她,母亲可还记得,是谁带着母亲前往赌坊的? 华老夫人当然记得,是院落里一个婆子忠心事主,见她心情不悦,才带着她去赌坊,说可以放松心情…… 想到这里华老夫人终于意会了,难不成,那婆子是受了霏雪示意的? 你的意思是,这事也是因霏雪而起? 是的,母亲。 华老夫人有些疲惫,她大受打击,连声音也听不出气力,我想回府了,你应该也打算回府处理这事,我们一同回去吧,你好好处理她,还我们华府一个清静。 是,母亲。 看着华老夫人让秋月搀扶着离开,安若怡不免同情她,她那么疼苏霏雪,没想到到头来苏霏雪却把将军府闹得不得安宁,连这么疼爱她的婆婆都陷害了。 华磊回身又紧紧搂了安若怡一下,承诺道:等我把府里的事情处理好,马上接你回去。 嗯,磊哥,我等你。 苏霏雪来到厅里,看见笙儿跪在正中,一阵心慌,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故作无辜的问,将军唤妾身来,有什么事吗? 华磊锐利的眸光紧瞅着她,将她心虚的表现尽收眼底。看到这个奴婢,你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苏霏雪状似惊讶的走到笙儿身旁,假意地问道:笙儿,你不是返乡了,怎么还在京里? 笙儿抬起头来看着她,语气眼神都带着恨意,姨娘很意外笙儿还活着吧? 笙儿,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希望你活着。 苏霏雪,你还要演戏?华磊没有动怒,但脸色比冰霜还冻人,让人感到不安。笙儿已经全招了,包括你要她送信给凌老板,陆风也押着笙儿去跟凌老板对质过了。 送信?凌老板?将军,妾身真的不懂,将军指的是姊姊与凌老板私通的那件事吗?那也该是姊姊让笙儿去送信的,怎么会是妾身呢? 你的意思是,若怡有本事买通你院落里的奴婢,而且还是跟着你由苏府过来的奴婢,她还把这可能会泄露她私情的信,交给你院里的奴婢去送? 这、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华磊看她嘴硬,懒得再与她周旋,挑明了道:如果信真是若怡要人送的,她大可交代玉颜,玉颜是她的心腹丫鬟,没道理把这事交给其他人去办,你真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将军,妾身冤枉啊!苏霏雪跪了下来,声泪倶下的为自己辩驳,将军,妾身没让人做那件事,笙儿是妾身院落里的人没错,但妾身没有本事拿到姊姊的亲笔信,这一定是姊姊与凌老板的私情败露,联合了罜儿来诬赖妾身啊! 笙儿差点被人灭口,如果这一切真是安怡所为,笙儿又怎么可能为了若怡说谎来指控你?要不是陆风刚好赶到,笙儿如今已经是一具死尸,而你的阴谋也永远不会被发现,苏霏雪,你算得可真精啊! 笙儿,你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让人去灭你的口,你别被人误导了。苏霏雪扣住茎儿的双臂,紧盯着她道:我对你那么好,你竟不信我,还背叛我? 姨娘,笙儿没那么傻…… 苏霏雪见笙儿已经铁了心的不信她,便转而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将军,笙儿肯定是受他人指使的,将军不要误信了,陆风能刚好救下笙儿,也是安排好要让将军中计的,不信的话,将军好好对笙儿用刑,她会吐实的。 姨娘,你的心怎么这般狠毒?笙儿不敢置信,姨娘死不认罪便罢,居然还要将军对她用刑? 比得上你诬陷我来得狠毒吗? 姨娘,你似乎是大意了,你派来灭口的人我不是不认得,他是文…… 苏霏雪没让笙儿说完就甩了她一巴掌,住口!你别再满口胡言,我一院子的人不是家仆就是奴婢,哪里有能杀你的人! 姨娘院落里没有,但外头呢?姨娘去寺里上香多次,笙儿跟过一次,难道你忘了吗? 那又如何,寺里都是些老尼姑,能有能杀人的人吗?苏霏雪说完,再对着华磊泪眼控诉道:将军,笙儿满口胡言,一定会说出更多诬陷妾身的话,将军务必对她用刑,直到她招供一切为止。 笙儿也发狠了,姨娘还有一个秘密是她没说的,如今她便要全盘托出,将军,姨娘身边有人能做到杀人灭口的事,因为她跟护国…… 住口,你这个贱婢!苏霏雪在众人反应不及时,拿下发上的簪子,伴着怒吼,发狠地刺进了笙儿的心窝。 笙儿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双唇开阖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溢出满口鲜血。 陆风急忙上前一掌击开苏霏雪,扶起笙儿探视她的情况,紧接着他神色一沉,抬眼望向华磊,失望地摇摇头,人证已死。 华磊没让这件事作罢,就算人证已死,就算不能将苏霏雪定罪,他也要把她赶出去,接安若怡回来。 苏霏雪,你当着我的面杀人灭口,当真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 是她诬陷我在先,我不阻止她,难道要让她害死我吗? 你会杀了笙儿便是你心虚! 她说的都是谎言,将军没有证据,不能定妾身的罪。 华磊站起身,走到苏霏雪面前,居高临下的气势让她胆寒,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苏霏雪,诬陷他人是你的拿手戏,我华磊不屑为之,有没有证据定你的罪,就让官府去烦恼,来人!把苏霏雪送官,把她的嫁妆送回苏府,我要休了她。 将军不能休弃妾身,妾身是皇上赐婚的。 我会亲自去向皇上请罪,来人!没听见是不是? 守在厅外的侍卫本搞不清状况,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进厅里押走了苏霏雪,而苏霏雪院落里跟着她来的仆人、嫁妆,也在秦保的监视下,不消半日便离了将军府,回返苏府。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6 章 得知女儿被送官,苏御史怎能放过华磊,但是他没有立场编派华磊的不是,虽然华磊没有找到伪造书信的证据,但女儿杀了一个奴婢却是确定的,更加深了她是杀人灭口的嫌疑。 苏霏雪嫁给华磊为妾后,日子过得并不好,他早想趁机教训一下华磊,除了私下让人传些华磊送贿的谣言,但碍于女儿不肯死心,又容忍了华磊的无情好一阵子,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直到女儿见过文鸿煊后下定了决心。 文鸿煊与华磊之间早有嫌隙,而文鸿煊一直深爱着女儿,刚好卫国公夫人找了安若怡订制公主寿宴的贺礼,给了他和文鸿煊一个机会,文鸿煊想到一计设陷华磊,而他也正好将政敌卫国公一并入罪。 皇上最忌贪腐,有官职在身的人涉贪罪加一等,并判流放之刑。 今日,就是文鸿煊及苏御史得偿夙愿的时候,苏御史捧着一份奏章,等着上奏华磊的罪状。 上朝时,皇上的脸色明显不悦,例行的上奏结束后,皇上迟迟没有喊退朝,殿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倒是立于武官之首的华磊站得直挺挺的,没有多余的反应。 皇帝在百官身上游移的视线,直到落至华磊身上才停住。 皇帝的心思向来没有人猜得透,他执着的目光也常让被看着的人感到心虚,但华磊避开皇上的视线是因为礼仪,并非心虚。 华卿,近来朕听到一些耳语,是关于你的事。 臣自认端正,没什么怕人说的。 皇帝离开了龙椅走下殿阶,来到华磊面前。听说战功彪炳的华卿是个管不住母亲豪赌、授意妻子送贿的贪官污吏,甚至连后宅那些小事都管理不了,婆媳失和便罢,媳妇还亲自写了一封信密报官府,让官府去抄了赌坊,害自己的婆婆下狱。 那封密报的信肯定是苏霏雪陷害若怡的,上头自然又会是若怡的笔迹,陆风跟踪筝儿时,除了发现笙儿,也发现了那个能人,文鸿煊只软禁了他没有杀人灭口,是文鸿煊失策,不过那个人有此等绝活,文鸿煊舍不得杀,他亦能理解。 皇帝的话没吓着华磊,却让苏御史惊讶,他的奏章还在手里,皇上怎么就知道了? 那些都是谣言,臣妻安氏侍奉婆婆至孝,臣的母亲的确涉赌,前些日子被官府抓了,臣让她被关了几日,直到臣妻付了罚金,现在臣的母亲十分安分,不再接近赌坊了。 这样啊……皇帝双手负于背后,在华磊身边缓缓踱着步。那你的妻子送贿一事呢? 臣一向不管华府产业的事,全权交由臣妻处理,臣妻有经商之能,大概是经商有成被同行所妒才传出谣言,她无须送贿就已生意兴隆,忙得有时都没空服侍臣。华磊一字一句回得清楚,似乎早有准备。 站在华磊身后的文鸿煊并不担心,证据和奏书都在苏御史手中,华磊没有脱身的可能。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朕相信华卿的为人,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 哪能让皇上这么轻易放过华磊,苏御史还想再奏,皇上…… 华磊没让苏御史说完,抢先一步道:皇上,臣还有事禀报。 皇帝看了苏御史一眼,没让他开口,反倒允了华磊,华卿想奏的,跟你昨日事先禀报要带人上朝一事有关吧? 是。 说吧。 皇上,臣一奏护国将军文鸿煊,阵前假传军令,二奏苏御史之女苏氏,以皇上赐婚的身分与文鸿煌有染,是为欺君之罪,三奏苏御史挟怨报复,制作伪证蒙骗皇上,四奏……华磊走到苏御史身旁,恫吓的眼神让苏御史还没来得及辩白就先失了气势。四奏苏御史身为监察御史,收贿贪污。 被点名的文鸿煊及苏御史全跪在了殿前,他们相视一眼,决定否认到底。 皇上,臣等冤枉。 哪个被参的人不会喊冤枉的,你们是否该听听华卿怎么说,再想想怎么辩白? 皇帝明明该因此发怒,但却带着笑容像看好戏一般顺着华磊,就因为皇帝这异常的反应,反而让文武百官背脊发凉,感觉就要出大事了。 皇上,在您登基之前的最后一战,传令兵曾传来错误军令,险些害臣所带领的兵士全军覆没一事,皇上可还记得? 当然,那张据称是我亲笔书写的军令及传令兵消失无踪的悬案,怎么,有眉目了? 回皇上,说来这是臣家中丑事,本难登大雅之堂,但如今发生相同的疑点,伪造军令是杀头大罪,臣不得不当殿禀告。 喔?什么相同的疑点,说来听听。皇帝说完便回到龙椅坐下,兴奋的表情像在等着好戏上演。 臣妻被诬陷,就是始于一封看似臣妻亲笔字迹,但非是臣妻所写的信,臣循线查到了臣妾苏氏嫉恨正妻得宠,设计诬陷臣妻,不但找了一名能人,能完美的模仿他人字迹,还在计谋曝光后,杀了婢女灭口。 这苏氏可是苏御史之女? 正是皇上赐婚的苏御史之女。 皇帝看了华磊一眼,他昨日禀报要带人证上朝来时,说要禀告的是当年误传军令的案子,如今竟然在朝堂之上说起他将军府后宅内斗的事,而那句皇上赐婚是想暗指他这个做皇帝的看错了,指了门不好的亲事吗? 皇上,臣女温婉贤淑,绝不会做出华将军所言之事,请皇上明察。苏御史今天本是要参人的人,如今自己被参,这样的转变令他措手不及,只能连呼冤枉。 皇帝扬手要苏御史稍安勿躁,接着又对华磊说道:华磊,你为了不要这个小妾,可是什么事都做了。 臣惶恐,苏氏是皇上赐婚,臣一向以礼待之,怎奈苏氏歹毒,不但红杏出墙,还联合奸夫诬陷臣及臣妻。华磊说得谦逊,态度却异常坚定。 见苏御史又要再呼冤枉,皇帝先一步扬手制止了,好戏上演,他懒得听苏御史的辩白。华卿,可有证据? 有一人证还有两件物证。 都送上来。 华磊让人把人证押上殿来,说是人证,亦是嫌犯之一。 一见那人,文鸿煊暗道不妙,这人不是被他软禁在自己将军府的密室里吗? 文鸿煊知道陆风跟踪了筝儿,却没想到陆风竟能在他的将军府里找到密室,救出人证,是他小看陆风了。 皇帝看了看人证,望向苏御史的眼神,足以让苏御史当场吓破胆。 皇上,臣早怀疑苏氏,所以让亲信暗中监视她,一日,跟踪苏氏的亲信婢女时,发现那亲信婢女送了银钱给一名已经离开将军府的婢女,从离开将军府的婢女口中,臣得知苏氏与护国将军私通,护国将军府中还有一名善于模仿人字迹的能人,诬陷臣妻不贞也是苏氏一手策划。 喔?那婢女呢? 已于对质时被苏氏灭口,臣已将苏氏送官。 皇帝指着人证问:这人能模仿他人字迹?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7 章 是,皇上,此人供称当时的军令是文鸿煊命他所书,苏氏用来构陷臣妻的信件亦是出于他之手,还有,皇上即将收到一份……由苏御史呈上的奏书,附有卫国公所写的索贿信函,同样也是他所伪造。 事情怎么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卫国公可没华磊大胆,连忙跪了下来。皇上,臣冤枉,请皇上明察。 卫国公,我还未定你的罪,你怎么就先吓得跪下了? 臣…… 别怕。皇帝纡尊降贵的亲自下殿把卫国公扶起,让侍立一旁的太监取来苏御史一直拿在手里的奏书,皇帝看完奏书并没有一丝惊讶,好像早知此事一般。 卫国公,奏书指出你为公主寿宴操办的二十六件头面,是因为收了安国将军夫人的贿款,才向玲珑坊订制,还附上索贿信件一封,上头指称只要华卿送的贿款能让你满意,未来皇室所需皆由华卿名下产业操办,你看看这上头的字迹是不是你的。 卫国公一看,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他一切都是依皇上的密旨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封他索贿的信件?皇上,这……这的确是臣的字迹,但不是臣所写,臣从没向安国将军夫人索贿啊! 皇帝看向跪在殿前的人证,问:华将军说的可是实情? 以他天子之威,无须出声恫吓,只消声调如常的问一句,人证连忙伏地认罪,回皇上,华将军说的句句属实。 文鸿煊自然不认,皇上,臣冤枉,这名人证臣并不认得,他肯定是与华将军合谋要来陷害臣,请皇上明察。 华磊似是早就料到文鸿煊会是这样的反应,冷笑道:皇上,要模仿皇上字迹自然需要参造,而文将军拿给人证参造的信函,正是皇上写给文将军的信函,这是如山铁证,文将军狡辩不得。 证人从怀中拿出信函,高抬双手捧着,等待太监拿取,没想到文鸿值还想上前抢下,华磊撑脚一踢,文鸿煌随即跪跌在殿上。 皇帝看了那封信函,没有言语,只是直视着文鸿煊。 文鸿煊跪直了身子,却不敢再看皇上一眼。 华卿,想必这是其中一个物证,另一个呢? 是一本密帐,正是苏御史索贿的证据,帐本被藏在一间绣庄之中,发生贪腐大案后,绣庄倒闭,而后被臣妻买下,无意间寻得此物证,帐本上写明将贿款存入京城‘富来钱庄’中,臣已查过,那是苏御史以假名所存入的,富来钱庄之主也有牵涉之嫌,暂押府衙之中,皇上随时可下令详查。 先前发生贪腐大案,皇帝不是没有听过幕后有官阶更大的人收贿的耳语,但一直苦无证据,要不是有这本密帐,怕是让苏御史逍遥法外了。苏卿,你养的好走狗啊!竟无人将你供出。 皇上,臣…… 你还要喊冤吗?苏卿,朕早知你对华卿不满,正当此时传出华卿之妻安氏送贿的谣言,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漏算了最重要的部分,卫国公是你的政敌,于是朕刻意挑选了他,明着由卫国公夫人操办公主寿辰所需饰物,暗传密旨命他只能向玲珑坊订制,苏卿,你上奏卫国公索贿,是指朕索贿吗?朕不过简单一计,就钓出了你的阴谋,你真以为朕昏庸无能,是吗? 苏御史从未想过卫国公夫人向玲珑坊订制头面是皇帝授意,而他这一计,是算计到了皇帝头上,明明白白掉进陷阱之中了。 见文鸿煊及苏御史已无话可说,皇帝也厌了这场戏了。将一干人犯押下候审。 殿前侍卫上前押走了文、苏两人,以及伪造信函的人证,殿上又恢复一片寂静,文武百官这才知道皇上今天脸色阴晴不定的原因,由于事不关己,一个个都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情。 皇帝走到了华磊身旁,低声道:华卿,是朕给你指婚指错了人,所以朕就原谅你把家务事搬上大殿来,你想着在上朝时说出苏氏的恶行,不给苏氏一点生机,免得她有机会重新回到你将军府里,破坏你们夫妻之情,是吗? 皇上睿智,苏氏若抵死不认,人证已死无法将她定罪,而将她的案子并入文、苏两案之中,便可一并论处。 你这点心思朕还不明白吗?你就这么深爱安氏?你让朕好想捉弄你,再赐你一名小妾。 请皇上饶了臣吧,臣心有所属,真的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这样就能让华磊态度乖顺了?皇帝看着华磊躬身请求,心情大好。朕就爱你那耿直得像石头一样的性子,朕暂时饶了你,不赐你小妾了。 谢皇上。 与华磊私语完,皇帝露出了笑容,百官虽不明白原因,但都知道今日的事,至此算是已了了。 我今天看了一场好戏,退朝吧。 在文武百官躬身恭送之下,皇帝离开了朝堂,华磊今天是最大的赢家,新旧案子一并了结,还除去了眼中钉,又抱回美人归,真是一大乐事。 【尾声】 安若怡被华磊接回将军府了,她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华老夫人请安。 华老夫人的态度依然冷淡,但也没有多加为难,让她请安后就要她回纤云阁去了。 离开华老夫人的院落,华磊难掩失望,他以为所有事情水落石出,母亲应会接受若怡了,没想到母亲对待她甚至没有当初对待苏霏雪一半热络。 磊哥,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怎么不开心,我只是为母亲的态度感到难过。 原来如此。见他这般忧愁,安若怡再也忍不住笑意。 华磊不满的道,我这么担心你,你还笑? 磊哥,你还不了解娘吗?娘很要面子,要她拉下脸来道歉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又觉得亏待了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态度,只要我们对待娘一如往常,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时日一久,娘的态度就会改变的。 他想了想,不禁失笑,是呀,明明是他的娘亲,分开了这十年后,竟是若怡比他更了解了。 你要去哪里?华磊见她挽着他不是走向纤云阁,不免好奇的问道。 我要去书房看看煜儿。 华磊和安若怡来到书房,华煜正埋头不知写些什么,安若怡知道华煜一向用功,可他看起来不像在读书,他做文章的时候喜欢引经据典,所以一旁还会摆上不少书册,但现在他的桌案就只摆放了他所写的书卷。 煜儿这么专心,在写什么? 那日我问煜儿想求取功名还是从商,他选了后者,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常带着他去巡视华府的产业,他虽然童言童语,但提出的建议却很成熟,所以我要他一一写下,等你回来后让你看看是否可行。 喔?我都不知道原来煜儿对从商这么有兴趣,说来我觉得他从进了将军府,可说是个性丕变,也不是说不好,就是过去的他虽然很懂事听话,但毕竟稚气未脱,但现在……安若怡想说的其实是,华煜与自己前世的儿子像是不同一个孩子了。 我偶尔也觉得煜儿外表像个孩子,言行举止却像个成年人,可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回头,就会看见他用那双童稚的大眼笑看着我,这时我又觉得是我的错觉。 十岁的孩子却有成年人的行止啊……安若怡喃喃念着,看着华煜十分认真的在书写要给她的建议,突然想起她再世为人前听见那陌生男子说的话,她有了怀疑,却不确定是否为真。磊哥,我们之间算是否极泰来了吧,那个方外之士说的预言应该不会应验吧? 安若怡依偎在华磊怀中,有了孝顺的儿子、有了疼她的夫君,这一切她不想放,她这辈子不再忧郁成疾,该会度过前世的那个死劫。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快教姨娘给我跪(缘来是重生之一) 作者:田芝蔓 第 38 章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将军府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乌烟瘴气的,而且马上就要办喜事了。 喜事?安若怡不解,但很快就想到是谁的喜事。是陆风和袅袅? 你别看陆风老是板着一张脸,认真起来也是一往情深的,那日媒人上门想为袅袅说媒,我只不过答应考虑考虑,结果媒人前脚才刚踏出将军府的大门,陆风就立刻托住了袅袅的双手,请求她嫁给他,好像深怕她被人抢走一样。 说到这个安若怡就有气,她戳了戳华磊的胸口,不满的道:上回跟你说了他们的亲事,你这大石头不但不解风情还挡路,你看看,人家早就两情相悦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真是颗挡路的大石头。 两人的斗嘴总算吸引了华煜的注意,他把暂时写到一个段落的书卷捧着,走到了母亲面前。娘,可否帮孩儿看看这些建议是否可行? 安若怡接过书卷仔细阅读,虽然儿子所提的建议有些不周延处,但大多数都是不错的,她把书卷交给了华磊,要给儿子一个拥抱。 华煜一下子便跳开了,十岁的他是很喜欢母亲拥抱他的,但他都二十岁了。 安若怡似是明白了什么,别有深意的笑了,煜儿啊,娘听过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华煜不明白,母亲不替他分析分析他提的建议,怎么突然跟他说起了传说? 相传,在别人的墓前要谨言慎行,无论是对着墓碑批评,还是对着墓碑感叹都不行,如若不小心做了,会招来完全无法想象的境遇,至于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华煜先是一楞,随即露出傻笑,用童稚的声音说道:娘,煜儿听不懂。 娘是告诉你,我听过这个传说,偏偏你又常常口没遮拦的,我是事先提醒你。 娘,煜儿不会在墓碑前乱说话的,请娘放心。 知道就好。把那些建议写完,我很有兴趣研究研究。 是!娘,我立刻写。 华煜捧着书卷学着孩子一般蹦蹦跳跳的回到书房,他不是没想过主动说出自己重生的事,但上辈子的记忆太过悲惨,他一人承受就好,如果真让父母亲知道他重生,问了曾经发生什么事,只是徒让父母心里不适而已。 更何况如今一切完全改变了,上辈子的那些悲剧不会再度发生,这样就够了,有时当个孩子也不错,他都渐渐要习惯了。 华磊揽着安若怡回纤云阁,到了小花园时,两人放慢了步伐,像是赏景一般。 你常常说些让我摸不着边际的话呢! 安若怡知道华磊自然是听不懂的,但她也没打算把上辈子的事告诉他,她四望无人,才敢大胆的环抱住他。 磊哥哥,如果我说经历这一切事件后,我害你及苏霏雪本来该有的孩子无法来到人世,你会恨我吗? 他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低喃,她不会有我的孩子,她跟你不同,对你,我是恨不得让你为我生一、二十个孩子,对她,我连碰她都不愿。 她羞红着脸推开他,不满的娇嗔,什么一、二十个,人家哪那么会生,磊哥哥最贫嘴了! 你问我答,不是吗? 可是……可是上辈子真有个孩子啊!安若怡不知该怎么提起那孩子的事。 别可是了,我从没打算让她生,她真有了孩子也不是我的,她要让我跟她生孩子,除非灌醉我。 安若怡因为华磊这句话瞬间想通了,会不会上辈子苏霏雪就是用这个方法得到华磊的孩子,更甚者……会不会那孩子是文鸿煊的? 想到自己还为此大受打击气血攻心,实在不值。 安若怡又露出了微笑,依偎进华磊的怀中。好,不说了,磊哥哥也要答应我,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介入我们之间。 不会了,一直以来我只爱你一个,自然我的身边也只会有你一个…… 是的,这一回安若怡相信华磊,他们再也不会因为误会而分开,重新得到的人生,她会好好把握,用幸福来填满这个她原先没有的未来。 恋耽美. []整理 第 38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