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作者:公孙槿【完结】 1 楚 轩 楚轩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在被妹妹楚涵缠着追问,到底是《仙剑奇侠传》里的赵灵儿比较好看,还是《金粉世家》里的白秀珠比较好看,下一刻他自己就换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视角非常奇怪,像是寄生在某个人体内,随着那个人的移动而变换视角。 楚轩断然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处境,决定暂时放弃做无谓的努力,先静观其变。 身体的宿主进了一栋洋楼里,熟门熟路的在一个阳台停了下来,双手插兜,神情无聊的用眼前的风景打发时间。楚轩能感受到宿主的心情,不耐烦加神游天际,不时又想到其他什么,心情转为变好,心底出现浓浓的欢喜与相思。 “唉,你这是干嘛呀?”突然,发愣中的宿主被人推了一下,一个穿着欧式白色蕾丝边连衣裙,眉眼艳丽出挑、娇嫩漂亮的女孩子面带怒气的站在宿主面前,将手里拿着的一叠东西扔到宿主的怀里。 “你不是说我还没有你那位姓冷的朋友十分之一吗?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交往了。“楚轩在宿主体内看的清楚,那漂亮的女孩子可能是想用分手威胁一下宿主,可见宿主站在那里不为所动,气愤的昂起头,眼波流转,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神情傲慢的接着对宿主说,”这些信都是你写给我的,今天一起退还给你,留在我这里是个把柄,我也希望你把我写给你的信也全部还给我,彼此落个干净。“ 连楚轩这样感情淡漠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女孩说的应该是反话,可宿主偏偏就当真的,从宿主体内穿来一阵放松与厌烦,只听宿主无所谓的说道,“这些信你不愿保留就烧了吧。” “我哪敢烧您的信啊,要烧的话你自己拿回去烧,”果然,女孩一听宿主浑然不在意自己,顿时气的两腮染红,平添几分艳丽。任性的伸手打掉宿主手上的那一叠信,身子站的直直地,头高高的扬起,眼泪憋在眼眶内迟迟不肯落下,偏偏还不愿意说一句软话,冷着一张脸。 真是一个单纯任性的女孩子,楚轩做出了评价,这女孩肯定有着不错的家世,疼爱她的亲人,肯定十分喜爱这个身体的宿主,不然性格不会这样偏执高傲。 “你这是干什么?”一个皮肤白嫩保养得当的妇人见状急忙走上前来缓和气氛,“哎呀,秀珠你冷静一点嘛!七少爷你也别生气,妹妹她呀是小孩子脾气,说风就是雨,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秀珠,这名字有点耳熟,楚轩想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想起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估计叫秀珠的人太多了,他才会觉得在哪听过。 “我小孩子脾气,你才不是个东西呢!”叫秀珠的女孩没听出妇人口中的维护之意,盛怒之下口不择言,指着宿主的鼻子痛骂。 “你这是什么态度?”得,宿主估计也是一个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起码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顿时周身气氛变冷,心中的不悦上升到了极点,转身就想离开。 “一点小事何必闹成这样,”妇人还在努力的做劝说,拉着宿主的手不让他离开。 叫秀珠的女孩子生气的一跺脚,眼泪终是掉了下来,十分伤心,晶莹剔透的直直坠落在地上,哭着喊道,“你走,你走呀,你走……” “那我告辞了。”宿主心语气中充满了怒气,但还是很有修养的保持风度向妇人提出辞行。 “你不许走,我们的事还没解决呢,”秀珠被妇人拉扯着,见宿主要离开,又是委屈又是生气,连喊着不让他走。 “我跟你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吗?”宿主显然不耐烦到了极点,一点情面也不留。 “我绝不会就此罢休,”秀珠被妇人锁进阳台边上的书房内,妇人拉着宿主赔礼道歉,“七少爷,秀珠妹妹不懂事,等她哥哥雄起回来了,我让他说说秀珠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小孩子见识。” 宿主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愤然转身告辞。只听哐啷一声响,从关着秀珠的那个屋子里传来,那妇人吓急,赶忙打开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只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宿主几次转身想走掉,可是出于礼节又站在了原地。 “秀珠妹妹,不要啊,你疯了嘛,快放下,快放下……”屋内传来妇人的尖叫,佣人进去了几个,宿主犹豫再三,最后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那个叫秀珠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冲着周边挥舞着。楚轩没想到这个叫秀珠的对宿主用情如此之深,只是觉得一个纤纤弱女子拿着一把重剑左右摇摆十分可笑。 “你疯了吗,白秀珠?”宿主见状更是火上加火,失去理智的一把握住宝剑的剑身,不幸的是这把宝剑是开了刃的,血很快顺着剑身流到了白秀珠的手上,白秀珠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吓得手往前一推,宝剑不偏不倚的直接□宿主的胸口。 “燕西,燕西,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能有事……”迷迷糊糊中,楚轩听到白秀珠的痛哭声,困惑的想到,难道自己就这样以一场闹剧的方式结束,这场幻觉还真是短暂。 金府 “燕西,你终于醒了……” “七少爷,你怎么样……” “老七,你真是让妈担心死了,快让妈看看,感觉怎么样?” 睁开眼的瞬间,楚轩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与复杂,从拉着他手的那位太太口中,结合之前看到、听到的内容,楚轩明白了他之前宿主的身份,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从同居的处境变成了现在独居的处境,这具身体的宿主金燕西本人去了哪里,是就此消失了,还是去了他的那个时代,变成了楚轩本人。 “老七,你怎么不说话,医生,医生……”金太太见楚轩没有反应,以为是出了什么后遗症,连忙叫三儿媳王玉芬去叫医生。 等医生为金燕西检查一遍后,屋里的每个人都围到了他的床前,关切的看着他。 “燕西,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那么对你的,都是我的错,等你好了以后,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知道错了。”白秀珠面容苍白憔悴的扑到在金燕西的床前,金太太因为她伤了金燕西的缘故并不待见她,可想到她哥哥现在的身份,只得先咽下这口气,脸色不悦的避开白秀珠。 “好了,好了,秀珠妹妹你快别哭了,老七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秀珠妹妹担惊受怕、照顾老七这么多天,看在她对老七一往情深,老七也醒了过来的份上,这也算待罪立功,老七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王玉芬挥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巧笑着帮白秀珠说话。王玉芬是白秀珠的表姐,知道白秀珠的一颗心都在金家老七身上,为了加强金家与白家的关系,屡屡从中牵线搭桥,极力促进金燕西与白秀珠的关系。 “三嫂说的真奇怪,仿佛我们老七不原谅秀珠妹妹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似的,老七胸口上的伤还没好呢。”金家大小姐金道之不乐意了,合着就白秀珠是你表妹,老七受的伤就白受了。 “我没这个意思,”王玉芬尴尬的笑着,“妈,您看,我也是一番好意。” “表姐,你别说了,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等燕西好了,我认大家认打认罚,只要燕西能平安无事。”眼泪不停的从白秀珠瓷器般白皙的脸上滑落,她看着金燕西的眼里,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好了,你们都先别说了,”金太太帮燕西曳了掖被子,“让老七静一静。” “妈,我没事了,”楚轩,也就是现在的金燕西,无比自然的叫着金太太,脸上挂出一抹乖巧虚弱的笑容安抚她的情绪,冲屋里的每个人微微一笑,接着把视线转移到白秀珠身上,眼眸加深,“有什么事,等我伤好了再说吧,妈,我累了,想再休息一会。” “好,我们都先回去,我让小怜留在这里照顾你,你好好休息。”对着小儿子慈爱的笑完,转过身,金太太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其他人,特别是王玉芬与白秀珠,“老七需要休息,这段时间你们暂时都不要来打扰他,听到了吗?” 好不容易打发完这一屋子的女人,金燕西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感觉的伤口,现在也开始疼了起来。皱了皱眉,金燕西接着又叹了口气,他不确定现在是否还能继续把这当做一场幻觉了。不管在怎样,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金家人发现自己的漏洞。 就在金燕西躺在床上细细回忆《金粉世家》内容,计划今后目标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的敲了两下。 “谁呀?”金燕西皱眉,声音压平,不是说不让人来打扰他的吗,现在来的又是谁。 2 病 房 “老七,是我,”门外走进来一个皓齿明眸、曲眉丰颊的女孩子,笑容舒畅带着点神秘色彩,俏皮的竖起一根手指对着金燕西摇晃,“你猜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楚轩无奈的揉揉眉头,他现在可没心思玩猜谜游戏,眼前这个女孩应该是他的那三个姐姐之一,刚刚醒来的时候没见着,原来是找人去了。 金润之不等他回答,已经拉着站在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怎样一个女孩子!仿佛来自前世记忆里的那朵青莲,又仿佛来自梦里水乡处的那弯新月,水木清华、聘婷秀雅,浑身上下有一种清丽脱俗的气质,让人见之不忘(原谅槿文艺了一把)。那女孩子头上挽着一对如意双髻,下面垂着一对长长乌黑的麻花辫子,身上穿着一套淡青色的长裙。被拉进来之后,神情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柔软白嫩的十指微微绞在青布长裙上,含羞带怯的低垂着头。 楚轩从见到女孩子的那一眼就变得不对劲,他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阵阵喜悦,眼神自发胶粘在那女孩子的身上,柔情似水的开口,“清秋,你怎么来了?” 见金燕西满怀热切的对看着她,冷清秋珠圆玉润的小脸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晕,由红晕上,又略略现出两个似有似无的笑涡,配着她那一双灵活清澈的眼睛,格外清新动人。 燕西的三姐金润之看着小弟金燕西喜不胜收的摸样,抿嘴一笑,对金燕西使了个加油的眼色,悄悄的从外面关上门离开。 门扉关闭的细小声音将楚轩从晃神中唤醒,他原本洋溢着喜悦热情的脸色一变,心里感觉沉甸甸的。一方面一种不属于他自主的情感掌控了他,让他对着眼前的冷清秋心生爱慕,一方面他又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属于他自己的真实感受。这种两极的情感分化让他心起重重波澜,难道原本的金燕西并没有消失,而是掩藏在了他的体内。 “七少爷,你没事了吧?”冷清秋看着眼前的金燕西,眼眸清澈透亮,声音清甜,话语真诚亲切,一听就知道是那种心灵无垢的人。 “我不是说不要叫我七少爷,叫我燕西就行了吗?清秋。”楚轩开口的瞬间,已将心底的种种情绪掩藏好,他用金燕西惯用的口气温热的对冷清秋说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是她们硬拉你过来的吗?” “没有,六小姐告诉我你醒过来的消息,问我要不要来看看你,”冷清秋脚尖在地上微点,侧过头去,白皙的脸庞柔柔的对着金燕西,有着少女独有的羞涩之美,“我闲着没事,就跟着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尽管在楚轩心底不属于他自己的那段感情,有千言万语想对冷清秋倾诉,但楚轩打定主意不轻易开口,悄然的打量着冷清秋,眼底氤氲,病房内立时陷入一片沉默。 冷清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感觉眼前躺在病床上的金燕西跟以往的他有些不同,但一时之间她又说不上来时哪里不同。病房里的沉默让她局促不安,眼神几次飘向金燕西,又急忙的移开,好不容易她鼓起全部勇气,水润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金燕西,快速的说,“你还欠我一次电影票,我记着了,等你好起来,我答应你一起去看电影,你,要早点好起来啊。” 说完拉开门就出去了,楚轩静静的躺在床上注视着门口,不一会儿,金润之笑着推门进来,见他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还以为他在舍不得冷清秋离开,坐在床边取笑道,“怎么,老七,就这么舍得不冷小姐离开,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 “六姐说笑了。”楚轩伸手摸摸鼻梁,想着要是金燕西他会说什么,在心底调动那股不属于他的情感,果然,楚轩很快进入状况,“六姐,父亲知道这事吗?” “什么事?”金润之摸摸金燕西的头,看着他想避开却忍住不动的神情,笑着说,“你还说,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偏要我们白白担心。这事母亲还没来得及告诉给父亲,白秀珠的哥哥白雄起又是父亲的门生,他现在正处于得势的时候,母亲不得跟他虚与委蛇、费尽思量,你倒好,不声不吭的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见金燕西低头不语,金润之继而安慰道,“不过,老七你也算因祸得福,家里人一直看好你跟白秀珠,现在经她这么一闹,凭她再怎么喜欢你,母亲也不会让她进我们金家。你与那位冷小姐的事也算进了一步。你且放下心好好养伤,等过段时间父亲回来,让翠姨从中帮忙说项一二,最终一定能得偿所愿。” 因为看过原著,金粉世家这部电视剧楚轩也跟着楚涵一起看了大部分,对剧情也之一二,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钟情的人是冷清秋,他刚才也看了,冷清秋着实不错,配原本的金燕西确实委屈了。他既不想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感情,短时间内也不愿被人发现他跟原主的不同,只能好好装下去,楚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恩,我知道该怎么做,六姐你放心。” 打发走了金润之,从胸口吐出一口浊气,冷静的躺在病床上,试着从心底呼唤这具身体的主人金燕西。 楚轩试了各种方法试图找到身体的原主人,可除了想起剧情人物,心底产生的各种情感外别无他物。楚轩叹了口气,这一定是他妹妹楚涵对他的最恶毒诅咒,最后不得不自我安慰,就当是出国度假,玩长时间的角色扮演游戏。好在妹妹也有人照顾,他可以放心的在这里度假,等待游戏通关的时刻。 养病的这个时间段,楚轩深深体会到了原主的魅力之大,也有可能是金家的权势之深,从早到晚不停有人到病房来探病,不是谗言媚语打听他父亲金铨的近况,就是阿谀奉承明目张胆的讨好金燕西。期间,白秀珠的哥哥白雄起也来了一趟,除了带妹妹白秀珠赔礼道歉外,言语中不乏要金燕西多想想他父亲,想想金家的话语。 白雄起不愧是金铨的得意门生,最后用轻飘飘的几句话气死金铨、取得最后权势的政客,三言两语就把白秀珠的错,轻描淡归为太爱金燕西的缘故,希望金燕西不要往心里去。 白雄起来的时候金太太也陪同在金燕西的身旁,听两个唇枪舌战,暗含机锋。而且在他的印象里,金燕西就是一二世祖、花花公子,楚轩乐的在一旁装木头人,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昏昏欲睡的样子。 “唉,可怜我家老七了……”楚轩一身鸡皮疙瘩的接受金太太泪眼朦胧的宠爱目光,装睡装的越发像样。 最后,楚轩眯起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他休养的时间够久,是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到了。 3 情 感 楚轩待在医院期间,借口解闷,让小怜回金家那里家里的相册出来,凭借书里、电视剧里的描述,对金家中人的样貌身份知晓了。 父亲金铨是现任国务总理,而且还是一家银行里的总董,为人严肃不苟言笑。母亲金太太,也不是一般寻常女子,她曾随金铨游仕欧洲,比一般的官太太有见识并比较开明,所以原著中才会接受最疼爱的小儿子,娶了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冷清秋。此外,金铨还有两房姨太太,二姨太刘氏曾是金太太的陪嫁丫鬟,跟了金铨后生了金家八小姐金梅丽。三姨太翠姨,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明艳大方,手段圆滑低调,嫁进金家没几年,虽没生下一儿半女,但很得金家人上下(除了金太太)的喜爱。 另外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一个妹妹,金燕西行七,家里人爱称呼一声老七,外面人恭维称他为‘七爷’。因为是金铨的老来子,年纪尚轻,家里家外都被人宠着惯着。 大哥金凤举,在外交机关工作。靠着父荫兼职多处,但却始终庸碌无为。三十出头,做事轻佻、贪爱美色,正房妻子吴佩芳,因性情温柔,心思细腻不得他的喜爱。 二哥金鹤荪,在在交通机关上班,做人低调,没有特色。妻子程慧厂,是新时代女性,喜爱自由民主,却因为嫁进金家而慢慢失去自我。 老三金鹏振,在盐务机关工作,喜欢听戏代客,捧戏子,胸无大志,妻子王玉芬则与之相反,为人世故,精于算计,是一个典型的王熙凤式人物。 三个姐姐,大姐金道之与丈夫刚才j国回国,现居住在金家,二姐金敏之,三姐金润之,最小的妹妹金梅丽,几个姐妹正处青春花样年华,小妹金梅丽最为天真浪漫。 大致弄清楚金家的人际关系后,楚轩高调的出了院,洗柚子水,吃猪脚面线,大家风风光光的在一起庆祝了一番,没有人发现金燕西的不同。 在金家修养了大半个月,金太太天天要下人炖燕窝、鸡汤的补着,金燕西每天什么都不用做,起床后看半天各地报纸,了解时况、关注民生经济,下午则舒舒服服的窝在书房内,随手捡几本白话小说,泡上一壶咖啡,一下午的时间久这么简简单单的消磨了。 金燕西原本的书房里面,除了一案一椅一榻之外,便全是书。看那些书,一大部分是中外小说,其次是中外杂志,也略微有些传奇和词章书。大概这个屋子,是燕西专为消遣而设的,并不是象旁人的书房,是用功之地。楚轩一翻那些外国杂志,名目很多,不但有电影杂志,就是什么建筑杂志,无线电杂志都有(此段部分引自原著)。看来金燕西涉猎广泛,就是没有一样是真心喜爱精通的。 楚轩入主后,在书房内添了一台唱片机,室内摆入几盆绿色植物,命吓人搜罗一些经济政治领域的书之外,没做过多改动。 几个嫂子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喊金燕西一起打牌,奈何楚轩对打牌无甚大兴趣,能推则推,找了一堆借口逃离牌桌。 “七爷,”正当金燕西歪在贵妃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时候,金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内,站在贵妃躺椅后拿起把青罗扇子,边扇边轻声唤金燕西。 金荣是金家的下人,专属于金燕西的四个听差之一,平日里跟金燕西主仆关系非常好,金燕西许多荒诞不羁的命令都是由他出谋划策,出面达成,包括只凭一个背影,满bj城的抓长辫子女孩找冷清秋。 “七爷,”金荣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胖嘟嘟的脸上油光水亮,两只小眼睛,看着憨厚老实,实则为人精明护住,对金燕西也最是维护。 “恩?”金燕西慵懒的睁开眼,示意金荣把一旁唱片机里德意大利曲子停下来,漫不经心的开口,“什么事?” “小的见七爷您这几天不大精神,想是在家里闷坏了,前不久七爷您让小的去买了两张电影票,准备约冷小姐一起去看电影。这不您出事后一耽搁,您和冷小姐也没能去成。现在好容易剧院里又上了那出电影,小的就自主主张另买了两张,您要是在屋里闷得慌,明天就跃上冷小姐一起出去看看电影、散散心。您意下如何?”金荣噼里啪啦地抖了一长串话,语气里不乏对金燕西的关心与热诚。 “哦……”金燕西不置可否的颔首,心里思量着该不该去。诚然,心底的那份情感强烈的要求去见冷清秋,但现在的金燕西可不是从前那个金燕西了。 金荣看着想的出神的金燕西,伺候的越发尽心尽力,以前七爷再想什么,他总能猜个不离十,提起为这位爷筹划。可自打这位小爷住了一趟医院后,他发觉自个越来越难猜出这位爷的心思了。 “把票放桌上吧。”金燕西最后还是决定去,他记得在冷清秋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依稀提过电影票的事。金荣放下电影票,在金燕西身边停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其他吩咐后,安静的退出了书房。 《高山上的茶花》,一看就知道不会是金燕西这种纨绔少爷的喜好,倒是很符合冷清秋那种气质清纯女学生的爱好,想必从前那位金燕西没少为了迎合冷清秋强迫、改变自己。 “七少爷,三少奶奶请您去客厅坐坐,”佣人小梅敲门进来,打断了金燕西的神游,小梅看了看没放在心上的金燕西,捏着自己辫子的发梢不知道该不该说,犹犹豫豫几次想要张口,临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来,“七爷,白小姐也在楼下。” “恩,我知道了,告诉三嫂,我一会儿就下去。”金燕西没想到白秀珠回来,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以前金燕西的记忆片段中。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一些金燕西从前的记忆涌上心上。 其中最多的还是对冷清秋的狂热追求,西门街上的惊鸿初见,花店雨幕中的动心追逐,校园里的师生对话,诗社中的情谊绵,夏夜里德真情告白,为了接近心中的那抹清新纯洁百合花,他费尽了心思手段,太多太多属于金燕西的深情记忆,是那么的美好纯真。可惜,金燕西求到了这个过程,没有等到他的结局。 不管是在张某某的原著中,还是在某视改编的剧本中,金燕西与冷清秋的婚姻,婚前充满了甜蜜温情,充满了美好感动。可婚后,这些昔日的美好不约而同的变为一次次的冷漠与背叛,这种情感上的背叛在原著中变现的犹深。在与冷清秋分居后,金燕西包养了一堆交际姐妹花,跟白秀珠牵牵绊绊,花天酒地,玩物丧志,沉迷于美色酒气之中,最后钱财用尽,为了讨好那对姐妹花,连当初送给冷清秋的定情信物都拿去重新送人。要不是没得选择,楚轩真不想穿成金燕西这样的败家废柴。 好在他穿来的时机还早,当国务总理的父亲依然好好的活着,金家也还没开始衰亡。 受从前金燕西情感的印象,想到白秀珠这位千金小姐的时候则是充满了厌恶,没有曾今青梅竹马的温馨,有的只有白秀珠刁蛮任性撒泼时的画面,半点也不见白秀珠的情深与付出。甚至这些记忆碎片中,对白秀珠的深情还有些洋洋得意,在没有遇见冷清秋的时候,金燕西对白秀珠还有着几分似真似假的情谊,当爱上冷清秋后,白秀珠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不耐,面对白秀珠的感情,也开始掺杂着虚情假意,敷衍欺骗。 楚轩成为金燕西后,虽不齿金燕西的为人,打算做出一番改变,可也没打算这么快抹杀金燕西留下的情感。与其往后再找一个女子好好谈一场恋爱,不如继续维持跟冷清秋的现成感情,这样既不会引人怀疑,也顺理成章的多。 想通这一点,金燕西回房换了件衣服,慢慢朝楼下走去。 4 拒 爱 “老七呀,现在我们想见你一面是越来越难了,”果然不愧是王熙凤式的人物,金燕西人刚才从楼梯那里露面,楼下已经传来王玉芬的打趣声。 说起来,金粉世界里的人物跟红楼世界蛮相似的,感情纠葛也有几分相似。同样是豪门世家,同样是金玉胭脂中成长的贵公子,贾宝玉跟金燕西,靠着先辈余阴,喜好美色、不求上进,于国于家无益。冷清秋与林黛玉有几分相似,白秀珠又与薛宝钗有几分相似,两人同样喜欢一个男人,同样为了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伤身伤神。 “三嫂又在拿我说笑,我哪敢呀,您但凡有什么吩咐,小弟不是都照办了吗?”金燕西笑着接下话,对三嫂王玉芬,他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对自己人 金燕西下楼随便随便往沙发上一坐,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新鲜的火龙果剥皮,眼睛瞧也不瞧白秀珠一眼。 “哎呦,燕西弟弟,还在生气呢?嫂子带秀珠妹妹再给你赔个不是,你们两个就早点和好如初吧!省的我老夹在你们中间做和事老,皇帝不急,太监急。“王玉芬巧言笑语,一张桃花脸笑魇盈盈,一颦一笑见都带着几分成熟少妇的风情魅力。 “呸呸,看我,竟为了你们小两口的好事,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王玉芬努力地想要调节金燕西跟白秀珠之间的气氛,无奈这两个人没一个配合。“算了,算了,你们两个慢慢谈,有什么话私下里悄悄说,我就不在这当电灯泡了。”挥挥帕子,王玉芬临走的时候,特意按了按白秀珠的肩膀,“秀珠妹妹,别冲动,让着老七些,毕竟他伤才好,别按着性子胡来。” 王玉芬从客厅离开好一会后,客厅里仍是一片沉默,两人相视在比耐心,谁先开口谁先输。 其实,哪里用得找比,在爱情里面,总是先爱先输。 见金燕西不搭理自己,白秀珠痴痴地看着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从脸上滑落。 平心而论,美人落泪确实是一件赏心悦目的美景,我见尤怜,但现在的金燕西不是白秀珠曾今喜欢的那个,不是跟她青梅竹马、一块成长的那个。金燕西默默从心底感受那一团被遗留下的情感,很好,什么感觉也没有。 客厅的走廊外不时经过几个下人,路过的时候,总有一个两个忍不住偷看偷听。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不顾,金燕西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递到白秀珠面前。 白秀珠先是一愣,缓缓抬起早已哭红的双眼,见着金燕西递过来的帕子,眼泪流的更凶,却边哭边笑,露出一个惊艳的笑容。从金燕西手里接过帕子,动作优雅轻缓的擦拭脸上的泪水,举手投足都没的让人惊叹。上天待白秀珠真是不薄,给了她一副最美的花容月貌,家世也无可挑剔。 “燕西……”,只是白秀珠的脾气是在难以让人恭维,上一刻还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下一刻脸色说变就变,一把将手中的帕子掷回金燕西身上,豁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金燕西,尖声责问道,“这是哪个女人的东西,不干不净的你也好意思拿来给我用。” 金燕西诧住了,没想到白秀珠脾气如此多变,本来的好心情也变坏,没理会白秀珠的无端指责,他捡起身上的帕子一看,只见那块尤带着泪渍的洁白手帕上绣着几支淡雅的白梅,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用的。想到这里,金燕西心中微动,试着将帕子放在鼻下轻嗅,果然有一股冷香幽幽袭来,这阵冷香金燕西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毫无疑问,那个人不可能是眼前正在吃醋的白秀珠。 此刻金燕西有些头疼了,自他穿越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白秀珠,还很理解白秀珠的深情,对她感觉也不坏,但真实面对白秀珠的时候,他只感觉无力。这女孩子怎么如此不懂得讨心上人欢心,再深的感情最后也会转为厌烦。她以为凭着她的美貌、家世,每个男人都会容忍她的任性与刁蛮吗?可惜,金燕西也有着不错的家世与骄傲。 “金燕西,你……,你要去哪?”白秀珠本想命令金燕西停下,突然想到金燕西身上伤的由来,语气一弱,张口而来的命令转为询问。 金燕西听到白秀珠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看到她颤抖的身躯,眼神中的祈求,心中一动,莫名的停下了转身的脚步。 双手插在兜里,金燕西一脸嘲讽加冷漠的神情看着白秀珠,“你问我去哪?我去找这手帕的主人,冷清秋冷小姐,我要约她去看电影,我要约她一起去吃晚饭,我还要约她一起出游,我还要她嫁给我,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白秀珠觉得金燕西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把把的□她心里,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心口,仿佛那里开了一道口子,冷风不停的往里灌。她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什么金燕西可以对她如此残忍,如此冷漠,难道他们曾今的感情就那样一去不复返了吗? 想到这里,白秀珠眼泪流的更凶了,强压下伤心,哽咽着开口问,“燕西,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没有我了吗?那位冷小姐就这么好,把我比到泥里去了吗?我喜欢你胜过任何一个人,我记得我们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我知道你的喜好,我知道你的兴趣,我了解你的理想,我们曾今是最亲密、最谈的来的,难道不是吗?为什么你要这么辜负我?” 见金燕西要开口,白秀珠急急忙忙的擦掉眼泪,倔强的抬高尖尖的下巴,拼命找各种理由来阻挡金燕西的拒绝,“燕西,我求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原谅你跟那个冷小姐之间发生的一切,我还可以让我哥哥全力支持你父亲,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白秀珠说的很急切,她态度放的很低,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卑微、最难受的时刻了,但她仍放不下她骨子里的那种骄傲,那种千金小姐的性子。 金燕西笑了,脸上笑的很温柔,他走近白秀珠,知道她不愿意用冷清秋的手帕,举起自己的衣袖温柔的擦拭白秀珠的眼泪。动作无比轻柔,仿佛在擦拭绝世珍宝一般,只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白秀珠见状破涕而笑,她告诉自己这代表金燕西的妥协,她告诉自己赢得了胜利,但心却空荡荡的,紧张、不安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不愿去正视金燕西改变。 “秀珠,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让我快要忘记最初见到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了,”金燕西的声音在白秀珠的耳边响起,低柔幻惑,充满了怜惜,如情人间的低声呢喃,却让白秀珠浑身发冷,“我明白跟你说吧,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金燕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留下白秀珠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发愣 波 折(上) “哎呀,小姐,七少爷来了。”金荣刚叩开门,冷家的下人韩妈站在门楞子上扯开喉咙就开始叫了, “韩妈,伯母在家吗?”金燕西将楠木手杖递到金荣手里,跟着韩妈直接往里走。冷宅位于bj西街背面的落花胡同,宅子占地面积在这个时代算是小门小户,但在二十一世纪寸土寸金的bj则不亚于天价了。 从门廊进去,屋前是一个木棚游廊,碧绿的爬山虎爬满了整个长廊,夏夜在这样的长廊下乘凉,别有一番风味。金燕西曾今用冷清秋最钟爱的百合花,将这个长廊插满,在这个长廊下对月表白,也曾多次坐在这个长廊下与冷家人共度凉夏。 想到这些记忆,金燕西脸上不由带着几丝微笑,侧头正看见冷清秋推窗而视,两人的目光顿时交织在了一处。 冷清秋脸一红,微微低下头从屋内走出来,金燕西也假咳一声,偏过头去打量长廊上的爬山虎,他知道从前金燕西留下来的情感正慢慢与他自己的情感融合,但楚轩不打算阻止,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渐渐适应了这个奢靡的年代,也渐渐学会欣赏这些气质各异的女孩子。 “冷伯母今天怎么没在家?我刚去胡子胡同看过了,宋先生也不在那里。“坐在罗汉椅上,金燕西神情比较放松。冷清秋的母亲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不喜欢跟他这种世家子弟打交道,冷伯母青年丧夫,完全靠她一个妇人把冷清秋拉扯这么大,她虽不赞同跟金燕西有来往,但受过良好教导的她,为人守礼,不愿轻易与人为恶。故而每次来冷家,有冷伯母在,金燕西都表现的拘束些。 ”我妈跟舅舅一起陪外婆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冷清秋恬淡的小脸微微仰起,吹着晨风,看上去清爽极了。“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哦,外婆老人家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要不要我找几个好的医师给你外婆检查一下身体?”无关紧要的时候,楚轩都顺着金燕西心底的情感来应答,他发现这样做更容易适应他如今金燕西的身份。 “不用了,外婆只是染了点风寒,过两天就会好。”冷清秋最不习惯的就是金燕西近乎直白的献殷情,一方面她觉得金燕西这是在像她炫耀他的身份与财富,另一方面她又为金燕西的这些行为而暗自欣喜。她毕竟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小家境贫寒,上流社会的一些新奇东西往往让她眼花缭乱,陷入梦境。 “你还没说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我这得了两张《高山上茶花》的电影票,想请你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你下午有没有时间?”金燕西不明白,为什么冷清秋上一刻还一副高兴的样子,下一刻话中就带着点不悦。这让他想起了白秀珠,难道女孩子们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没……”冷清秋刚想拒绝,突然想到自己在医院说过的话,想想又改口了,“好吧,我去,是下午几点开始?” “下午五点才开始,我到时候派人来接你。”将其中一张电影票递到冷清秋面前,金燕西高兴了笑了起来。这个年代的女孩子有她们独有的 青春与魅力,这些是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的,感觉很新奇也很有意思。也许真心喜欢上其中的某一个,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不用了,我自己雇车过去就行了。”冷清秋见金燕西高兴,自己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心想,他还是很在意我的,对自己真的很好,口气中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一副小女儿情态,声音甜甜软软的,十分好听。 “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我让人来接你过去。”不容冷清秋拒绝,金燕西从椅子上站起来,快中午,再不走一会儿冷伯母就要回来了,立时一问一答又要费半天功夫。民国时期就这点不好,虚礼规矩一大堆。 “你这就要走?”冷清秋齐声把金燕西送到门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自从金燕西受伤以来,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面了。 “母亲吩咐中午回家吃饭,我也没办法。”金燕西随口找了一个理由,看到冷清秋眼底的不舍与依恋,安抚的一笑,“我下午早点让人来接你,你跟冷伯母说一声,晚上就不要回来吃饭了。” 冷清秋目送金燕西毫无留恋的走出巷子,并不像以往那样一步三回头的逗留,心底不禁产生几分惆怅,说不清道不明。 “七爷,接下来咱们去哪?回府吗?”金荣把汽车停在巷子外,本以为七爷中午就待在冷家了,没想到金燕西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先不回去,就绕着这bj城四下转转。”近金府将近一个多月了,他还没有好好参观一下这老bj的风景民生,想要在今后的乱世中求生,唯一能提供保障的只有钱跟权,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金燕西决定要先发展属于自己的产业。 抱着bj城转了一圈,结果让金燕西大失所望,他想不出有什么即安全又来钱快的产业,靠着现代的新奇东西吸引人还行,但这只是一时之计,无法长久。 “七爷,您看都晌午了,要不咱回胡子胡同去?让醉仙楼送几个小菜过来?”眼看太阳都升到头顶,金荣热的流了一脖子汗,一块青灰手帕都汗湿完了 “哎,清秋,这儿,”坐在金鼎露天咖啡馆里,金燕西挥手向冷清秋示意他的所在,等冷清秋坐定,把面前的几个点心盘子推到冷清秋面前。“ 都帮你点好了,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这么早,还没几个人呢。“电影说的是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2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2部分阅读 五点才开始,金燕西家的司机下午两点就把她接了出来,冷清秋只做了片刻犹豫,向母亲找了个借口,跟着司机来到了咖啡馆。 “反正我们也不是因为看电影来的,我只是找个地方,跟你说说话,谈谈天,”接受从前那个金燕西留下的情感后,他就决定多跟冷清秋做接触,彼此多做一些了解,这样以后如果真在一起后,才不会上演金粉里的悲剧。“来,先尝尝这个,看着挺不错的,你肯定爱吃。” “你干嘛这么客气呀!”冷清秋举止斯文的捻起一个和果子,有点不适应金燕西突如其来的客气。“点这么多,我哪吃的下这么多。” “我不爱吃甜的,想着你喜欢吃,不知不觉就点的多了些,要不,吃不完走的时候我让他们给你打包,等看完电影后,你带回去给伯母、韩妈他们尝尝鲜。”金燕西窘然一笑,摸摸鼻子,他是真的没注意居然点多了,好在等下可以让人打包一下。 “燕西,我觉得今天的你,跟平时不一样。”冷清秋说完自己低头一笑,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金燕西比以往看着顺眼多了,还能想到东西吃不完打包带走,要是以前,肯定会说吃不完就算了,扔在这就行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了?“金燕西微笑,没想到冷清秋的感觉这么敏锐,不知是真的察觉出了什么,还是另有所指。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开口说,”清秋,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等你高中毕业后,你想做什么?“ 是的,高中毕业,金燕西此刻很有一种自己是玩弄青春高中女生感情怪叔叔的感觉,他穿越之前的女朋友,也有像冷清秋这样气质清纯、知性的女性,但都少了冷清秋所独有那种素雅、清冷的味道,也许这就是张某某笔下女性的魅力。 ”当然是要上大学呀,”冷清秋理所当然的回答。 “上完大学之后呢?”金燕西继续追问,他想知道冷清秋对她自己的未来是否有什么规划。 ”上完大学之后,读博士、硕士,做个有学问的人。“冷清秋想的很简单,她喜爱文学,要是能按计划一直过着自己喜爱的生活,一定是一件幸运的事。 ”那你对生活、学问的理解是什么?“金燕西知道冷清秋很有几分才气,半是欣赏半是审视的继续问,他还不知道冷清秋对他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人还是应该自食其力的,学以致用,要不学它来干什么呢?只追求眼前快乐,而忽视日后的人生态度,是不可取的,我可不想做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冷清秋也听出金燕西话里德意思,半是玩笑半是认劝诫回答他。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金燕西也跟冷清秋开着玩笑。离电影开始还早,他们有大把的时候来一起探讨人生。 就在两人之间的谈话渐入佳境,气氛轻松愉快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七爷。” 波 折(下) “七爷,”邱惜珍,bj城上流社会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曾今靠一个有钱的盐商吹捧,出演了几部小电影,在圈子内也小有名气。金燕西是在一个同乐会上,通过与金家有远亲关系的乌二小姐介绍,而认识邱惜珍的,她向那位金七爷(渣渣金燕西咱以后就称为金七爷,楚轩以后就直接叫金燕西)借过几回杂志,彼此也算认识,这位邱小姐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来是邱小姐,好久不见了。”金燕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认识的人,礼貌的站起来跟她打招呼。 “这位是……”邱惜珍一身时尚的打扮,烫着一个□浪卷发,脚踩 着一双红色细长高跟鞋,眉眼修长,走路一摇三摆,偏还想在金燕西面前装纯情,拉长声音发嗲。 “噢,这位是冷小姐,是我的,朋友,”金燕西本来想介绍说是他的女朋友,又怕冷清秋面子薄,性子倔,犹豫了一下,只介绍为自己的朋友,“继而又面向冷清秋介绍,“这位是电影明星邱惜珍小姐,跟我在一个同乐会上认识的。“ 邱惜珍站在风口处,没等她走近,金燕西远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气味十分冲鼻,金燕西忍住皱眉的冲动,面带微笑不语,而冷清秋则直接的多,毫不掩饰的直打了几个喷嚏,让邱惜珍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不请自来的坐在遮阳伞下,邱惜珍漫不经心的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点心放在手上把玩,用一种挑剔、不屑的眼光打量着冷清秋的衣着举止。 ”冷小姐就读于哪件学校啊?“邱惜珍不等主人发话,一副喧宾夺主的气势抢先开口。 ”仁德女中。”冷清秋不明所以,态度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几年级呀?”邱惜珍就像是来找茬的,语气中带着轻慢与不屑,偏装出一副热络的样子跟冷清秋聊天。 金燕西本想阻止邱惜珍的举动,但想到假如他日后娶了冷清秋,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留在她身边,替她阻挡来自外界的一切恶意与不满。借这个机会,他也想看看冷清秋是否真的适合他。 “在读高三,”虽然知道冷清秋现在年纪小,但冷清秋的回答还是让金燕西忍不住感叹,高三女生呀。 “哦,那附上住在什么地方啊?”对话还在继续,邱惜珍不放弃任何一个嘲讽冷清秋的机会,也许她是想让金燕西发现冷清秋的真面目,拆穿冷清秋素雅清高的表象。 “我住在落花胡同,离学校不远的。”冷清秋不温不火的据实以答。 “落花胡同?冷小姐怎么会住在那种地方啊?”这回邱惜珍毫不掩饰话里的鄙夷,故作惊叹的看着冷清秋。 “住在那儿有什么不好吗?“冷清秋已经快没有耐性坐在这儿了,这回她直截了当的反问邱惜珍,她从来不觉得贫穷是种罪过,只要是自食其力靠自己正正当当的生活,贫穷或富裕,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 她看了眼身旁坐着的金燕西,失望的发现他一点也没有介入这场谈话的意思,脸色变冷,嘴忍不住鼓了起来。 ”不,没什么,没什么不好,“邱惜珍掩嘴一笑,装出一副自己问错话的样子,看看冷清秋,然后再看了看金燕西,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这个样子,这样很好,很有趣……“ 金燕西听出邱惜珍话里的意思,眉头皱了起来,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自己追冷清秋只是玩玩,而冷清秋跟自己在一起是为了攀权富贵,听到这,金燕西忍不下去了,开口想请邱惜珍离开,”邱小姐……“ ”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冷清秋不等金燕西把话说完,面色难看的推开桌子离开座位。她受够了邱惜珍话里德讽刺与挑拨,也受够了金燕西的不闻不问,继续坐在这里,会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娱乐了所有人,除了她自己。 ”我还有事,邱小姐请自便。“金燕西看也没看邱惜珍一眼,直接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追了出去。 ”哎,七爷……“邱惜珍在背后气的直跺脚,那姓冷的小姑娘有什么好的,放着自己这朵鲜花不看,偏偏要去找那默默无闻的小花小草,真是气死人了。 ”清秋,清秋,你生气了吗。电影也不看了吗?“金燕西几个大步追上冷清秋,看着冷清秋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颊,怒气冲冲却异常可爱的样子,原本几分严谨,化为眼底温和的笑意,声音不急不缓的逗着冷清秋玩。 ”我没有在生气。“冷清秋见金燕西很快就追了上来,疾走的脚步有意放慢了些,嘴里仍口是心非。 “不是生气,那你为什么要走?“金燕西笑着问,这一刻很是轻松。 ”我不太喜欢你的那位朋友,一付势利小人的嘴脸〃冷清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金燕西的话,却还是选择直接说出自己心中的不悦。 金燕西笑着劝慰冷清秋,”她现在看不起你,是因为你住在落花胡同,等以后你嫁到我们家,她巴结你还来不及呢。她就是那种势力的人,你为这种不相干的人生气,实在泛不找。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电影吧。“ 说着,金燕西就要去拉冷清秋的手,冷清秋却误解了金燕西话里的意思,气的挣开金燕西的手,”照你的意思,我还非得攀上你们家的高枝儿,才能被人瞧得起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想,摆脱贫困,追求幸福,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不同的只有过程,结果却是是相同的,没有谁会瞧不起你。“金燕西此刻有些不明白冷清秋再想什么了,难道为了所谓的清高与自尊,要放任眼前的幸福流走吗?是两人的理念不同吗?活了二十七八的大叔此刻感到烦躁了。 ”没有人会瞧不起我?这样的结果就是幸福?要我去你们家国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那我倒要问你,什么是平穷,什么又是幸福,像你这种阔少爷是根本不会理解的。“冷清秋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金燕西怎么能瞧不起她,明明是他自己主动靠过来的,她又没有求着谁。 ”我无法理解?我无法理解什么,你的自尊,你的骄傲,你的气质,还是你的才华?我比任何人都要理解你,我知道你想过自食其力的生活,我知道你的理想是成为文学巨匠,可是这跟你跟我在一起,没有矛盾啊。“金燕西有些激动,他心底的那团情感在他心中激荡,有些话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别说了,实际上你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人,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要靠我自己去争取我自己的幸福,这些跟你统统都没关系。“冷清秋捂住耳朵,不愿意去听信金燕西的话,她怕自己对金燕西妥协,她怕自己最后会变成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 ”我从来没有同情你,清秋,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反倒我觉得,是你在看不起我。“金燕西这一刻跟金七爷重合了,话里德酸涩之意,让金燕西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你看着我,你听我说,如果我跟他们一样,我能这样对你吗?再说,你身上有的东西,是他们一辈子也无法具备的。我早就发现了。“ ”我不听,我不听,“冷清秋捂着耳朵使劲摇头,辫子的发梢打在金燕西脸上,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不想听,她在心底告诉自己,金燕西说的都是骗她的,她不会上当的,”我不信,你骗人……“ ”你怎么能这么没自信,你看我,你不能这么自卑,你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金燕西从没觉得自己可以居然可以如此文艺,要是让他妹妹知道了,指不定要笑成什么样子。 ”我没有瞧不起我自己,“冷清秋终于不在再金燕西怀里挣扎,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金燕西,语气同样冰冷倔强,清晰无比、一字一顿的说,”我是瞧不起你。“ 喧闹的街市,路灯一盏一盏亮起,看着冷清秋逐渐远去的背影,金燕西心底一片冰冷,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心碎了,消散了,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了。 守护之心 “七爷?”金荣担心极了,冷清秋已经走了很久,金燕西仍站在那条街道上,痴痴傻傻地看着街道的尽头。他看着金燕西从小到大,从来没见他如此落寞过,看来这位冷小姐对七少爷的影响真是十分巨大。 天色放暗,耳边传来金荣的声音,金燕西仿佛从水底一下子跃到水面,大口吸着气,浑身上下一身冷汗,眼神惊疑未定的看着金荣,下意识的问道,“清秋呢?” “七爷,冷小姐已经走了,您没事吧?”金荣手虚扶在金燕西身后,宽肥的脑门上冒出一层层细汗。 “哦,已经走了啊。”金燕西惆怅的说道,心情无比萧瑟,看着被夕阳染出黄晕的街道,突然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寂寥。“金荣,你叫司机把车开过来,我们回府去吧。”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完饭后,大哥金凤举借口衙门有事出去了,二哥金鹤荪昨晚玩了个通宵,早早休息去了,三哥金鹏振根朋友约着听戏去了,家里只剩下几个嫂子跟姐姐。 金燕西吃晚饭也准备溜回房的,可刚起身向母亲金太太告退,金太太叫住了他,”老七,你父亲这几天就要回家了,你放在外面的心要收一收,别让你父亲回来收拾你。“ 金太太说到这,端起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口热茶,叫住等不急要离开的金燕西,“我说老七,你这几天怎么老窝在屋里,在窝下去,等着长霉吗?坐这,我还有话问你。“ ”母亲,您说,“金燕西无奈的坐在金太太面前的沙发上,聆听教诲。 ”我听你二姨娘说,前阵子你在你父亲账上支了一千块钱,你尽在外面胡闹些什么玩意?怎么还背着我偷偷挪动起家帐来了?你父亲要是知道了,免不了你一顿好的。“ 金燕西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二姨娘,二姨娘笑着摇摇扇子,“燕西,你别看我,是账房的柴先生跟我对账的时候,一不留神被太太瞧见了。太太问话,柴先生跟我敢不据实以答吗?” 金燕西也没在意,二姨娘以前是金太太的陪嫁丫鬟,又是八小姐梅丽的生母,是金太太信得过的人,经常会帮家里查账。而这笔钱不用问,是金七爷这个败家子,支出去租赁落花胡同房子办诗社接近冷清秋的款子。 ”哪有这些钱?不过五百块罢了,母亲,这事求您在父亲面前千万提我保密,我打算一两个月内,把这款子就设法归还,不会让父亲发觉的。“ ”哦,我听说你在外面办了个诗社,你要是真想和几个懂文墨的人盘桓,那倒无妨。但是也不必大张旗鼓地在外面赁房立社,白白浪费许多钱,还把主意动到你父亲的户头上,家里有的是空房子,随便划出几间来,还不够用的吗?”金太太白了金燕西一眼,她这个小儿子,就是让她不放心,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前阵子受伤把家里人都吓坏了,这阵子又跟没事的人一样,天天窝在书房里。 “你父亲的意思是,原本因为你在学校里挂名不读书,所以让你在家里研究国文,现在这样子,还不如上学,究竟还挂着一个名呢。我看下半年,还是上学罢。那个什么诗社,我看也不必要了。“ ”妈,“金燕西沉吟了一会儿,去上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金父曾说过,等他满二十岁后送他去外国留学。原著中因为跟冷清秋的关系,金七爷拒绝了去美国留学,现在金太太提起上学的事,金燕西自然想到了出国留学。可他如若出国,那么想要在短期内改变金家的未来这个想法就不现实了。”你再让我快活一段时间,等我想好要做什么了,在告诉您,好吗?“ ”哟,老七也学会思考将来了。“王玉芬打趣,”要是秀珠妹妹知道了,指不定会说些什么。“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金润之正在帮金太太削梨,一听见白秀珠的名字,顿时插话进来。她十分不喜爱白秀珠的娇蛮性情,仗着自己哥哥是副总理,处处要高人一等。 “为什么不能提秀珠妹妹,秀珠对老七一片情深,上次也是失手才伤了老七,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爱之深,则之切。我听我嫂子说,自从秀珠与老七谈过之后,秀珠脾气改了很多,她一个学艺术的,为了老七去从头学国学,你们说她脾气娇蛮爱管着老七,现在她待在家里看都不敢来金府看我,她说只要燕西高兴,要她怎么做都行,我听了不得不感动,想要为她说句公道话。“王玉芬站了起来,激动的边说边抹泪。 ”只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是真是假。“敏之小声的说。 ”好了,都少说几句。“金太太把茶杯放到桌上,制止这场争辩。金老爷子被政敌攻击,现在急需要一个稳妥的帮手,白秀珠的哥哥白雄起,前不久被推上了副总理的位置,金老爷子退居幕后,局面由白雄起控制。她不得不担心白雄起翻脸不认人。白雄起最疼爱白秀珠这个妹妹,而白秀珠又钟情于燕西,两家本有意等两个孩子成年后联姻,无奈金燕西的心摇摆不定,根本没有一点喜欢白秀珠的意思。 ”老七,这没几天就是你二十岁的生日了,你想怎么过?“ ”你们看着办吧,我没意见。“金太太要是不说,金燕西还真忘了他即将满二十岁,也没发觉他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回忆了一下以前金七爷过生日的热闹,金燕西还真不想过这个生日。 “说道过生日,我可以特地从日本赶回来为你祝寿的。五姐没什么东西好送你的,七弟,你跟五姐说,想要什么,我明天出去给你买?”金道之笑着说。丈夫刘守华前阵子工作的地方下了任命,调回c国工作,她想着老七生日快到了,提前回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没想到却被老七的伤吓了一跳。 “那可要先谢谢五姐了,”金燕西笑着冲金道之作了一个揖,装出一幅认真的样子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现在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缺吧,又好像什么都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老七这话可真滑头,”二嫂程慧广看着金燕西,打笑说道,“我知道老七你现在缺什么?” “哦,二嫂请说。”金燕西也不在意,轻松的配合众人的调侃。 “老七你现在呀,实实在在的缺少一个管得住你的少奶奶。”程慧广的话一说完,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不说笑了,七弟,你现在急需要什么,你说,说出来我们也好早做准备?”金敏之抢在王玉芬前面开口,把话题转回金燕西的生日上。 “我知道七哥缺什么,”金梅丽是屋里最小最俏皮的一个,把众人的注意吸引过来后,高兴得意的说出自己的答案,“七哥最缺钱呀,母亲刚刚还要查他的亏空呢。” “哈哈,”屋里的人又笑做一团。 “哼,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看七哥下次还带你出去玩不。”金燕西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惹得金梅丽连连求饶。 金燕西上楼的时候,转身看了眼楼下正讨论热火的女人们,脸上不禁露出一个出自真心的微笑,这个家庭中,每一个人尽管不是最完美的,却是 最真实存在的,既然他承受了金燕西的身份,那么他也将挑起金燕西该尽得责任,这个家,今后就由他来守护了。 小 怜 “大嫂,又忙呢?”大清早,大嫂吴佩芳差下人阿梅把他叫来,金燕西走到吴佩芳跟前,吴佩芳又自顾自的绣着一副国色天香牡丹图,看都不看他一眼。金燕西无趣的摸摸鼻子,礼数在跟前,又不好转身走人。 “在忙又哪有你忙?”估计是凉人凉够了,大嫂吴佩芳这才悒悒然的收起针线,拿正眼瞧金燕西。 “大嫂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前个还说要给我祝寿呢,今个一大早就给我脸色看。小弟尚不知是哪里得罪嫂子了,先给嫂子陪个不是。嫂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在生我的气了。”金燕西瞧出吴佩芳脸色不好,在她面前装出一幅伏低做小的样子。 “老七,你跟你大哥,可真不一样。”瞧着金燕西讨人欢心的样子,吴佩芳先是一愣,后有感而发的说道。 金燕西挺不喜欢当别人的心情垃圾桶,可不凑巧,大嫂偏是他不能拒绝的人,任命的躺在一边的吊床上,左右摇晃,金燕西告诉自己,只当是听听八卦,让脑子放轻松。这两天为了做生意的事,他绞尽了脑汁。 “你跟我说实话,你大哥最近经常不着家,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金燕西讪笑,这上来的头一句话就叫他不好回答,说有吧,是得罪大哥,说没有吧,是欺骗嫂子。他记得原著中大哥金凤举是在外面找了一个青楼女子,好像是叫晚香还是晚玉的,最后还卷了大哥的钱财跑人。他知道大哥最终还是会回到大嫂身边,所以金燕西决定先帮着大哥隐瞒一阵,适当的时候好好劝劝大哥回心转意。”那能呢,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那个人的,可能是最近部里的活多,忙的走不开身,他哪有那个时间在外面找女人。” “没时间在外面找女人,所以就打起我身边人的主意了吗?”吴佩芳似乎被金燕西的说辞打动,暂时放下了对外面女人的关注,转为最近颇为担心的一个话题,“你知道吗?他连小怜的主意都打。” “这哪能呀,就算大哥有心,小怜也对大哥无意呀,大哥总不好做出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来吧。”金燕西头疼了,这都什么事呀。在医院那段时间,跟小怜那丫头的接触,金燕西看出她是一个意志坚定、追求自我的女孩,虽然有些保守,但决计不是那种会勾引主子的丫鬟。 “小怜在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丫鬟,你大哥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吴佩芳说的眼泪都快流出来,趁金燕西不注意的时候,动作文雅小心的用手绢擦掉眼泪,故作坚强的对金燕西说道,“老七,我看你平日里对小怜十分友善,小怜也喜欢跟你在一处说话,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可要守口如瓶呀。“ 吴佩芳直接领金燕西去了她跟金凤举的房间,金燕西在门外踌躇了下,还是跟了进去。好在现在是白天,这里又是自己家内,只进去一会,没人看见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闲话。 ”你看这是什么?“吴佩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金燕西面前。 “这是什么?”金燕西似懂非懂的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颗女式钻石戒指,“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哥哥送给小怜的定情信物,”吴佩芳语气酸溜溜的说道,打结婚到现在,别说钻石戒指了,就是一针一线他金凤举也没有送给过她,现在倒好,送戒指送到她贴身丫鬟身上了,这不是存心在妯娌们面前打她的脸吗? 吴佩芳把金凤举怎样纠缠小怜,小怜又是怎么拒绝金凤举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金燕西,末了来了一句,“燕西,我看你是真对小怜好,不然我也不会把这样的事讲给你听,嫂子现在求你一件事,你答应不? ”嫂子,您先说是什么事。“金燕西不敢把话说死,那戒指跟烫手山药似的放在手里,拿着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 ”这是不难,我想着小怜也一二十岁了,在我身边放着不安全,我把小怜放在你那放一阵子,等你哥熄了纳小怜的心思,我立准把她接回来住。“吴佩芳拐弯抹角的说出她的心思。 ”那哪行,小怜是您的丫鬟,放到我身边,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房里已经有金荣他们四个听差(chai一声)不差(cha四声)人。大嫂,这万万不行。“金燕西急忙把手里的戒指还到吴佩芳手中,火烧屁股样逃出房间。”大嫂,我想起点事,先走了。“ “七爷,咱这是去哪呀?这么急。”金荣为金燕西打开车门,小心的服侍着。 “去诗社。”金燕西坐在汽车上,吹着风,总算能舒口气,别以为他不明白大嫂吴佩芳的意思,她想把小怜塞给他做通房,将来做个姨太太,断了他大哥的念想,这说什么他都不能能答应。小怜是个聪明善良的女孩,坦诚的把想法告诉了吴佩芳,却没想到吴佩芳能转手把她送出去。 坐在车上,金燕西试着回忆了有关小怜的记忆,依稀记得小怜现在有一个相好,好像是姓柳还是刘的,最后一死一出家,结局并不美好。想着小怜恬淡宜人的笑容,敏慧自爱的性子,金燕西觉得可惜,要是有机会能帮一帮小怜改变这悲惨的命运就好了。 同情心泛滥的时候,金燕西想到自己书中的未来,止不住苦笑出来,自己的命运还尚难把握,现在就想着改变别人的命运,谈何容易呀。 ”七爷,您笑什么?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吗?“金荣胖胖的脸上堆出一个憨厚可爱的笑容,将金燕西从沮丧、自我怀疑的情绪中拉出来。 ”我在想,我要你办的事都替我办好没,爷的全部家当可都寄托在你这肥胖的身躯上。”金燕西眼眸低敛,刻意压低声音说。 “呵呵,”金荣浑身肥肉一阵抖动,连连说道,“七爷,您交代的事我怎能不认真去办。只是,……”金荣小心观察金燕西的表情,见他眯起眼睛不悦的望向自己,立刻把含在嘴里的舌头捋直,“只是那些古董字画,万一日后老爷太太问起,我可怎么交代呀。” 原来金燕西查看储备资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总资产只有区区的二千块,处于入不敷出的阶段后,要金荣把他屋里的古董字画,悄悄拿到外面的当铺、交易行卖掉,还不能让金家人发现。 “少废话,我叫你拿出去卖掉就卖掉,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天塌下来自有我顶着,你操哪门子的心。”金燕西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从前的金七爷真不愧是个败家子,每月五百块的零花钱,三五不时还有额外花销的人,十几年来居然只攒了不到两千快钱,这还是在他这几个月没有花销的情况下得来的。要是搁在现在,有一个词能很好的形容金七爷——月光族,看,人走在了时代的前端。 “七爷,我说您要是等着用钱,小的那可以凑到千儿八百的,您先拿去应应急,犯不着贱卖那些古董字画的,那都是太太小姐们送给您的,卖了怪可惜的。“金荣一脸的心疼相,努力想要说服金燕西不那么败家。 ”行了,你按我说的意思照做就行了,完了告诉我个数,那钱我要留着干大事。“车停下来,金燕西从车上跳下来,站在胡子胡同门口,迎着阳光眯着眼睛看这所宅子,这是他第一次来着。跟占地几千平方米的金家相比,这所宅子就显得寒酸的多。 老bj四进院,质朴的青砖,黑厚沉重的铜门,满庭的爬山虎,后院一堵围墙被金七爷推毁,改建了一道月亮门。原本是用来追冷清秋的捷径,现在被金燕西用来当做避难的场所。 金燕西躺在摇椅上悠闲的纳凉,不知道金府大房内爆发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金凤举无意查获富家子弟柳春江写给小怜的信,气愤难平的他找到吴佩芳出气,发泄不成反被吴佩芳反咬一口,揪出他私下送戒指给小怜的事。金凤举恼羞成怒下,甩袖出门去青楼找□晚香,在老鸨及晚香的引诱下,在太和饭店租下一个包间给晚香、老鸨居住,正式包养了□晚香。 吴佩芳在金凤举走后,把怨气发泄到了小怜身上,逼问小怜信纸上的’春香‘是谁,在小怜万般无奈据实以告后,吴佩芳先是埋怨小怜的不自爱,后又苦口婆心的劝导小怜认清自己的身份,柳家二少爷不是她一个丫鬟配得上的。好话歹话说了个遍,小怜只是倔强的站在那里抹眼泪,吴佩芳怜惜她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让她保证,只要就此断了跟柳春江的情,就帮她遮掩住这个秘密。 可小怜通过跟柳春江的见面交谈,早已芳心暗动,任凭吴佩芳怎么劝说,也咬紧牙关不开口。吴佩芳让门房限制住小怜的通信行动自由,也让丫鬟老妈子盯着小怜,希望过阵子她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再奢求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谁知这引发了又一段波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饯 行 “七爷,宋先生来了,在客厅等着。”金荣很是不喜欢这位宋先生,就因为他是冷小姐的亲舅舅,少爷不得不好生供养着,工作不好给他换个好工作,钱不凑手就送钱过去,偏这人又没几分真材实料,尝尝故意在人前跟七爷套近乎,仗势欺人。“他好像又有事要求您,门房老张说,他昨个来过这一趟,专程来找您的,可您不在。” “恩,我知道了,走吧。”金燕西收起纳凉躲闲的心,起身整理衣袖前去客厅。在金七爷的记忆里,冷舅舅是一个典型的趋炎附势的人物,仗着自己有几分文采,四处卖弄,要不是看在他是冷清秋亲舅舅的份上,这样的人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用的着他亲自接待,陪笑附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要追的是人家外甥女,能不在她周围的人身上下功夫吗。 “金荣,怎么不走?”金燕西走了几步,发现金荣迟疑的站在身后不动,淡淡的回头的问道。 “七爷,”金荣凑到近燕西面前,小声的说,“你记不记得,前个宋先生要为他母亲做寿,说钱不凑手,您从自己账上支了三百块大洋给送了过去,今个他要是又来借钱的,七爷您可千万别答应呀。” 金荣这是在为金燕西担心,他想呀,七爷现在都开始瞒着太太变卖古董字画凑钱了,凭什么这钱要白白扔给宋世清这个无底洞呀。今五十,明二百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呵,你就别为你家七爷担心了,我自有分寸。“金燕西呵呵一笑,对金荣表现出来的忠诚很是满意。再说,对宋世卿几乎是有求必应的人是金七爷,而不是如今的金燕西。在无上原则、大雅的情况下,出手帮助一二那是可以的,但想要像以前一样无止休那是不可能的,这点他心里明白。 ”宋先生来了,快请坐。”宋世卿一见到金燕西的身影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金燕西客气的招呼他坐下。 “七爷最近在忙什么呢?宋某来了几次都没能见着七爷的影子,想必是有要事缠身吧。”宋世卿镜片下细小的眼睛微微眯起,很好的遮挡了他眼底的狡猾与世故,表面阳春白雪,实际内心充满了算计。 他前阵子听说金家七少爷受伤了,迫不及待的要秋儿(冷清秋)去探望金燕西的伤势,维持金燕西对秋儿的喜爱。等金燕西伤好后,他发觉金燕西到落花胡同这边的次数变少,立刻又找到金荣提出借钱为母亲做寿的事,满意的从金燕西手里拿到三百大洋。 其实,要拿出三百块大洋为母亲做寿的钱他还是有的,只是为了试探金燕西对他们家的态度是不是一如前夕,结果还算放心。可没几天,又从韩妈口中知道,秋儿跟人家七少爷闹翻了,两人正赌气呢,没办法,他只好马不停蹄的奔到七少爷这,为两人和好如初制造契机。 “昨下了一天的雨,所以就在家陪家人打了一天的牌,”金燕西慢条斯理的说道,态度不温不火,没了以往的热切,可也并不显得冷漠,“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到tj去一趟,中间大概有十来天的耽搁,舍下这边的事情,还要请燕西兄多多关照。”宋世卿不愧是个人精,立刻从进燕西语气里点端详,原本一口一个七爷马上改为燕西兄,笑容越发亲切真诚,“秋儿性子急,我这个做舅舅的看着也心疼,有些事,还请燕西兄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小孩子家的多做计较。” “宋先生是哪天启程,我也好早早设下酒席为宋先生饯行?”金燕西没有接宋世卿后面的话,一味将话题停在饯行上。他虽然喜欢冷清秋,但并不喜欢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在没有调整好自己心态之前,他暂时不想跟冷清秋见面。 “才走几天,饯什么行呀,”宋世卿摆手,脸上的笑容褪去,严肃的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有话想要对七爷说。” “哦,宋先生,有话请讲。”金燕西礼貌的坐端正,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掌下的梨木桌子,对宋世卿要说的话,大致猜到了几分。 “恕我冒昧,您跟秋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宋世卿直言直语,打起温情牌,“我看秋儿这几天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小脸都瘦了一圈,看的我这做舅舅的真是心疼。七少爷,您不知道秋儿打小就是这么个倔脾气,偏她爹去的早,只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两个人,日子过的十分艰难啊。 秋儿她还小,不懂事,她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七爷的,我带她向您赔个不是。我也看得出来您是真心想对秋儿好,我跟您一样希望秋儿能一直开开心心的。这样吧,晚上我做东,也不用去馆子吃饭,就在我姐姐家,咱们几个坐在一起吃顿便饭,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您看如何?“ ”今晚……“金燕西伪作为难思考了一会,半响才点头同意。 见金燕西同意,宋世卿露出一个轻松自得的笑容,又喝了一会的茶,这才仡仡然的起身告辞。 “金荣,金荣,”待宋世卿走后,金燕西把金荣叫进来,吩咐道,“你现在回府去我房间,把书房桌子上一瓶香水拿过来,就是五姐从j国回来带给我的那瓶,找个精美的盒子包装好送过来,告诉太太,我晚上就不回去吃饭,就歇在这边了。” “少爷,这不太好吧,”金荣为难的说。 “有什么不好的?我只是在这歇一晚上,又不是不回去了。”金燕西嗤笑。 “少爷您忘了,老爷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太太要全家人都准时回去迎接老爷回家。”金荣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少爷怎么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金燕西一拍额头,还真想起这事,金太太早早就嘱咐过他千万要待在家里,“算了,你回去只用跟太太说我晚上有点事要办,在外面吃过晚饭就回去。” “是的,少爷。” 不欢而散 “来来,这吃饭还是得先喝酒才是,七爷,不不,燕西兄,我为你满上。”宋世卿被冷太太瞪了一眼后,马上改口。冷太太不喜欢看宋世卿巴结金燕西的样子,既然说了是做朋友,就应该正正经经的叫字号,哪有一口一个爷的,平白无故的低人一等。 “宋先生要喝就喝这个好的,“金燕西从桌下拿出一瓶茅台,这个时候的茅台还是高档货,一瓶就要花去一个小康之家一个多月的生活费用。这是金燕西专门叫人准备的,他知道宋世卿好酒,但酒量又浅,一般是很喝到这些好酒的,所以特意投其所好的找了茅台这种酒来给宋世卿喝。 “哦,茅台,这可是好酒呀。”宋世卿爱不释手的拿起茅台,赞不绝口,马上打开为自己倒了一杯。 “你少喝点,别又像上次那样喝的醉醺醺的,”冷伯母训斥了宋世卿两句,不好意思的在金燕西对桌坐下,“金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两次三番的讨饶你,你看……” “伯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只是一点小意思,要是老这么说,我就更过意不去了。”金燕西客气的回话,跟从前的金七爷相比,他做的还真是一点小意思。 桌子是正方形的,金燕西对面坐的是冷清秋的母亲,左手边是宋世卿,而右手边专门为冷清秋留下的位置,此时则空置着的。 没见到冷清秋的人,金燕西对着门廊看了好几回,不禁有些失落与尴尬,面对冷伯母、宋世卿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着那天冷清秋离去的背影,在心里自问,她现在在干什么,知道自己来了吗,不愿意见面是因为还没消气吗?虽然金燕西不认为自己有错,但他今天到这边来,本身就表示自己在向她示弱,求和,而她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唉,这大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呀,”宋世卿是个识眼窍的人,一见金燕西心神不定、坐立难安的样子,立刻对冷母嚷嚷开了,“越大越发不像话了,家里来了客人,自个躲在屋子里,这算什么……” “宋先生千万别这么说,她,想是还在生我的气,由着她去吧,”金燕西真感到有些落寞了,他来到这后,因为金七爷的缘故,加上自己的一番深思熟虑,是真心想要追求冷清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3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3部分阅读 冷清秋好,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一而再的碰壁让他既感到失落又感觉失败。 “清秋小孩子家家的,脾气就这样,金少爷您别跟她计较,我去叫叫她。”要是搁到从前,冷母是不愿意见到金燕西跟冷清秋太过接近的,不仅是出于门第的考虑,还有对于金燕西人品的考虑。但是现在,看到金燕西俊朗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与伤神,冷母不禁被金燕西这一刻流落出的真情所打动,暂且愿意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对秋儿好,也愿意开始试着给两个年亲人一个机会。 宋世卿不停的招呼金燕西喝酒,不出一会儿,冷母果然把冷清秋带了出来。冷清秋冷着一张脸被冷母从屋内拉了出来,心里充满了别扭,一进客厅,看见坐在桌子边上正喝酒的金燕西,心里更是不悦,她讨厌金燕西小小年纪就喝酒的样子。冷清秋不管舅舅宋世卿给她使的眼色,径自坐在空出来的椅子上,看也不看金燕西一眼。 金燕西见冷清秋出来,连忙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跟冷清秋打招呼,可冷清秋从进屋都没朝她看一眼。金燕西眼神一黯,强颜欢笑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双手递到冷清秋面前,“冷小姐,这是家姐从j国带回来的礼物,知道我来这边,托我带给冷小姐的,让我向冷小姐带个好。” 冷清秋把头扭向一边,无视金燕西的存在,她心里还在气上次跟邱惜珍相遇的事,当时金燕西只顾在一旁看她笑话,跟着人欺负看不起她,既然如此,那现在又黏在她身边做什么,她不想再因为金燕西的缘故而被人平白看不起。 “呵,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宋世卿见气氛尴尬,忙从金燕西手里接过小盒子,端着眼睛使劲去瞧盒子上的j国字,活跃气氛,故意用惊叹的语气对冷母说道,“哎呀,是国外的东西,这盒子真精致,里面是什么呀?” “哦,是香水,淡雅百合香。”金燕西声音一下子变得平淡,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怎么好意思收呢,您看,您每次来都要带礼物,我们却没什么好回赠的。”冷母一听金燕西的话,就知道人是特意为了秋儿喜好送的礼物,连带的对金燕西接二连三送礼物的行为,也原谅了一二。 “冷伯母别这么说,这暑假马上就要过去了,以后家里管的严,到府上拜访的机会就会少了,这一点小东西,完全不成敬意。”这是金燕西的心里话,暑假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去了,他也有自己的事去做,冷清秋这边,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冷清秋听了这话,吃惊的看了金燕西一眼,第一念想就是,他怎么没对自己说过,他现在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各种杂念在脑海中转了几圈,最后竟使气从桌上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回屋去了。 “这,这,这孩子……”宋世卿瞪目结舌,自家侄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任性没礼貌,真让他这做舅舅在金少爷面前丢死人了。 冷母略带歉意的看着金燕西,一时间,桌上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满桌丰盛的宴席也没一个人去动。 金燕西站起身来,对着冷母鞠了个躬,“冷伯母,对不住,惹令媛生气,真是过意不去,我看这顿饭就算了吧,改天我再摆上一桌算做赔罪。我,我先回隔壁去,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派人吩咐,燕西一定尽力而为。” 说完金燕西不顾宋世卿、冷母的挽留,起身离开冷家,回到自己宅子里。金燕西站在院中,看着满天的繁星,院子里独他一个人,夜风从身边吹过,带来几分凉意,惆怅的思绪在心中蔓延。此时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对这个时空的无依感,还是对冷清秋感情的迷茫。 文艺了呀~! “七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见到冷小姐了吗?吃过饭了吗?”金荣跟几个听差在这边屋子里吃饭,酒喝到一半想要去茅厕,从院子路过的时候,看见金燕西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孤孤单单的,忍住尿意几步走到金燕西跟前,一脸关切的询问。 “金荣,你说,到底怎么才算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金燕西没在意金荣满口酒气,眼望着星空,有些迷茫的问。现代的女孩子思想多么简单,合则聚,不合则散,大家在一起图的不就是彼此欢乐吗?融合了金七爷的思想观念后,他有些看不懂民国女子的想法,或者是独独不懂冷清秋这一类女孩子的想法。 “七爷,您想这么多干什么,只要您瞧着喜欢,按您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了,那冷小姐也没什么好的。”金荣估摸着少爷这是跟冷小姐吵架了,他一开始就不看好冷小姐,相比之下他就比较喜欢白家小姐,虽然性子娇蛮任性了些,但起码对少爷是真心真意的,再者他们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反观冷小姐,小门小户,虽然听少爷说她有满腹才华,气质脱凡不俗,可性子太过冷清奇怪,让人琢磨不定。看,少爷这不就受挫折了吗,要他说,少爷就是顺风顺水的惯了,得不到的反而认为是最好的。 “你懂什么。”金燕西对金荣的话嗤之以鼻,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按我自己心意去做?我连这是不是自己心意都弄不明白,还说什么喜欢,我不是……”话说到一半,隔壁的韩妈急急忙忙走到她面前来。 “少爷,您快过去劝劝吧,小姐跟太太吵了起来,小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要人心疼死了。”韩妈顾不上对金燕西行礼,竹筒倒珠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起来。 今晚,金燕西走后,宋世卿训斥了小姐一顿,说她不懂规矩,没有礼数,小姐三言两语的把舅爷气走后,太太又为了这事跟小姐吵了起来,小姐心里觉得委屈,一个劲的在那哭,她在旁边急的不行,匆匆忙忙来到隔壁,找金燕西帮忙。 自从金燕西搬到冷家隔壁,三五不时给冷清秋送东送西,顺便给了她不少赏钱之后,韩妈就成了金燕西的耳报神,冷家一有个风吹草动都连忙过来报告给金燕西。 “怎么会吵起来呢?”金燕西边走边问。 “还不是为了少爷您,太太狠狠责骂了小姐一通,舅爷……”韩妈还要说什么,走近两家相连的月亮门前,金燕西远远听进冷母呼唤冷清秋的声音,料到冷清秋受了委屈肯定是独自一个跑出门了,情急之下也追了出去。 “唉,少爷,您慢点……”金荣在他身后喊着,眼看金燕西跑了出去,无奈的对着韩妈连连摇头叹气,“这还不叫喜欢,那叫什么呀……” 只剩下韩妈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金燕西抄了条小路,赶在冷清秋出巷子口前堵到了她。看着冷清秋哭红的眼眶,带泪的脸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冷清秋本来就是因为金燕西而被疼爱她的两个长辈责骂,这会见到正主怎么会有好脸色,寒着脸头也不抬地从金燕西身边跑过。 “站住,”金燕西喝住冷清秋,这是他追求冷清秋后,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对她说话,等冷清秋真的站住了,语气又不自觉的放柔,低低的、轻轻的的开口,语气坚定。“如果是我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我说一句对不起,并且,我向你保证,从今天这一刻开始,我会在你生活里消失,以后永远不再跟你见面。但是,今天晚上你哪儿都不能去,马上回家。” bj城的夜晚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一样安谧,一个单身女孩子孤身行走在外面,无论无何都让人放心不下。冷静下来之后,金燕西心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冷清秋就是在接下来的这个时刻接受了原本的金七爷,所以,金燕西也没有太过担心冷清秋的情绪,他决定先顺着原著剧情走下去,如果冷清秋真的对他没有感情,那么就此分手他也不会在意。毕竟,感情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在一起的。 冷清秋被金燕西喝住,背对着他站在原地不动,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跟金燕西的身影叠合在了一起。夏夜的小巷,几只飞蛾绕着昏黄的路灯飞舞,巷子里的光线时明时暗,飞蛾向往着光明、温暖,却忘了这虚幻温暖背后隐藏着残酷的一面。 冷清秋耳边响着金燕西的话,心却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几只灯下的飞蛾转动,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这飞蛾一样,迷恋着金燕西似真似假的温柔,可是等到天明路灯熄灭的时候,她这只飞蛾又能飞往何处。 “我知道,我留给你的印象,就是一个纨绔的富家子弟,或者说是一个花花公子,我告诉你,你错了。”说到这的时候,金燕西想到了乌家两姊妹跟邱惜珍这些过往的朋友,接着脑海中海中又闪过一张貌美惊人的脸,不过太过短暂迅速金燕西没注意到。他见冷清秋不在哭泣,清纯的眼睛神游天外的追逐路灯下的飞蛾,青布鞋子的小脚脚尖踮起,在地上胡乱画着圆圈,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笑过又隐隐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脸上却继续装出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说往下说。 接下来的这段台词很经典,记得曾今某个人在他耳边念叨了数次,金燕西此刻到也能忆起一二,反正金七爷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就等于他做过、说过一样,所以他拿原话来用用,只要能让冷清秋消气,两人和好如初也没什么,对不对?(槿不知道是在说服金燕西自己,还是在说服霸文的乃们) “清秋,请你认真的听我说完,”金燕西调整表情,想着金七爷为冷清秋做出的种种举动,自然而然的进入金七爷的情感模式,“你看看这条小街和这儿的路灯吧,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特别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儿却是我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地方,因为在这,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我第一次遇见了你,从这一刻开始,我告诉自己,这是上天的缘分,你就是我要找的爱人,为了我们再次相遇,我找遍了整个bj城,终于找到你。为了让你爱我,我搬到你们隔壁做你的邻居;为了让你爱我,我到你们学校做你的老师;为了让你爱我,我可以做一切让你高兴的事。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那束百合花,我要让你在阳光下温暖的开放,不让你受到任何打击。”(此段摘自电视剧。) 金燕西声情并茂的话终于打动了冷清秋,冷清秋回转过身子,看着金燕西的眼睛,变得明亮水润,充满了感动与惊喜。 看着冷清秋的表现,金燕西心底暗暗高兴,语气颓变,开始用一种低落,断断续续,充满感伤的声音继续往下说,“原本以为,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可是,我错了,你并不爱我。” 说道这里,金燕西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强颜欢笑,“不过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是不能勉强的,因为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爱我,只是,因为我不是你要找的爱人。” 冷清秋嘴唇微微蠕动,想要说什么却开不了口,此刻她的内心就像金燕西猜想的那样,充满了惊喜与感动,她没想到金燕西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没想到原来金燕西对她的感情有这么深,宁愿自己委曲求全,也要换得她的笑颜,冷清秋在心底告诉自己,原来,他想带给自己温暖与幸福,原来,他是认真的。 金燕西看着冷清秋的表情,有点于心不忍,这已经算得上是在欺骗纯洁少女感情了吧,这些话说的他自己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他甚至要用推脱的借口来说服自己。这一刻,他其实是金七爷附体,所有的话都是金七爷说的,他只是加以利用没有阻止。 摸摸鼻子,金燕西叹了口气,认栽了,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轻轻的披在冷清的身上,“天凉了,回家吧,好吗?” 说实话,冷清秋并不适合金燕西这样的人家,可作为金七爷残留的余念,金燕西顺势而为感情,金燕西愿意为此做一些尝试。 冷清秋并不知道金燕西此刻想的是什么,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为她披上外套的人,这一刻,不仅仅她的身体感觉到了温暖,连她的内心也充满了温暖。她突然不忍心让这个给她温暖的男人脸上露出那种伤神的表情,她决定给彼此一个开始的机会,如果是眼前这个人,那么,她愿意去相信他一次。 “等一下,你送我回家吧。” 暗巷情生,金燕西、冷清秋两人两两相望,知道彼此心意后,反而有些拘束羞臊,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金燕西脸上微热,暗暗在心中唾骂自己,多大的人了还脸红个什么。可看到灯光下冷清秋白皙透红的温婉脸庞,心中又有些几分意动,冷清秋不像他从前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成熟知性,反而有着几分小家碧玉般的清纯淡雅,淡淡的,如晚风中的百合花,惹人爱恋,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在巷子里走了几步,金燕西突然一把牵住了冷清秋的手,冷清秋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就听之任之了。 金燕西微微一笑,很是喜欢此刻这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一路气氛温馨和谐的把冷清秋送回家,交到正满脸担忧不止的冷母手中,金燕西看着抱在一起的冷家母女,跟一旁的韩妈打了个招呼,默默地离开了冷家。 金铨归来 大清早,金燕西还在梦乡中的时候,金荣已经敲响了他的房门,“少爷,太太说老爷还有一个时辰就回府可,要您早点起来准备迎接老爷回府。” 金燕西扯扯松软的被子,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摸了半天才摸出快怀表,掀开盖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现在是几点,头重重的压回枕头里,哀嚎道,“怎么这么早,才八点都不到……”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金燕西对着镜子里越来越熟悉的面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在金家才住了几个月,他已经被金家奢华的日子腐蚀了,从以前的自律勤奋社会精英,变成一个懒惰败家的纨绔少年。不过,入乡随俗嘛,金燕西对着镜子如是安慰自己。 “啊,大家都到了,”金燕西是最晚一个从楼上下来的人,见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看,脸上露出一个灿烂优雅的笑容,“妈,早上好,大家,早上好啊。” “我算是见识到了,老七的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最后一个起床,还脸不红气不粗跟我们道早安,今个真是长见识了。”王玉芬一开口就拿金燕西打趣,引得屋子里的人都跟着笑出声来。 “嫂子,你说这话可就不厚道了,现在还不到八点。”金燕西不在乎的几步从楼梯上下来,坐到沙发上,端过下人送上来的奶茶,随意喝了一口,茶香满口,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背上。 “老七,不怪你嫂子们说你,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我都跟交代了今天要迎接老爷回家,你又跑到哪去野了。”金太太顺着吴佩芳的话说下去,虽是训斥,语气表情却充满溺爱。 “没去哪,跟一个朋友在一起,改天我带她回家来介绍你们认识。”金燕西没打算藏着掖着,等时间成熟,不用家里的人说,他也会把人带回来。 “哟,是哪位少爷、还是哪家千金小姐,这么得我们七爷的眼缘。难为我们秀珠妹妹一大早就在这痴痴的等。”王玉芬推出坐在偏角沙发上的白秀珠,让大家把视线转移到白秀珠身上,她有意阻止金燕西继续说下去,在她心中认为,金燕西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只有白秀珠一个人。 “嗯,白小姐,早上好,”金燕西开始没有留意到白秀珠的存在,这会儿见到白秀珠微微一愣,许久不见,白秀珠清减了许多,周身的喧嚣的气势也有所减弱,容貌却更加惊艳,不过,这些金燕西都没有放在心上。 “七少爷,早上好,”白秀珠微微欠身向金燕西问好,声音微哑,语气带着疏远,眼睛却深深的盯着金燕西不放,充满了思念与爱恋。语言可以骗人,眼神却骗不了人,一段时间没见到金燕西,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 “还有几天就是老七的生日,到时候白小姐也过来吧,大家一起聚在一起热闹热闹。”金太太拨动手上的禅木佛珠,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瞬间惊喜交加的白秀珠,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王玉芬用手肘撞了白秀珠一下,揶揄一笑,示意白秀珠得到金太太喜欢,要她赶快应承下来。 “真的吗?不知道寿星公换不欢迎?”白秀珠得到金太太首肯,先是惊喜,然后又故作姿态,放缓语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缓和一些。从前的小姐脾气又犯了,眼睛追着金燕西不放,心里十分想来,口上却非要金燕西亲口邀请才满意。 “来者是客,我哪有不欢迎的道理。”跟冷清秋昨晚的温婉相比,白秀珠一早的娇蛮傲慢就显得十分不可爱,金燕西低垂下眼眸,语气冷冷淡淡。 “金燕西,你……”白秀珠一听,正要发火,这时王玉芬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对她使眼色要她把脾气压下去。白秀珠暗自做了几下深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要讨得金燕西的喜欢,不能像以前一样在金燕西面前发脾气,脸色却不见转好,“七爷生日,我这个外人还是不在场的好。” “哎呀,说什么内人、外人的,叫你来你就来,那么矫情做什么。”王玉芬怕白秀珠白白失去这个好机会,白了秀珠一眼,伸出食指轻轻戳了白秀珠额头一记,笑的妩媚多姿。“就你心眼多,一会你哥哥白雄起也要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尽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 王玉芬的话解开了金燕西心中的困惑,原来一会来的人还有白雄起,难怪白秀珠会这个时候来金家。在金七爷的记忆里,很少能见到白雄起的影子,等会他可以好好看看这位在剧中,害的金家未来家破人亡的副总理。 为了迎接总理父亲的归来,金家上下都早早来到大厅等候着。大哥、二哥、三哥分别向部里请了假,衣冠楚楚的坐在一旁沙发上。两位姨娘、几个嫂子看得出都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花团锦簇的坐在一块,莺声燕语的闲聊。 金燕西跟几个姐姐一边说笑一边留意金太太的神情,可惜金太太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不出是欢喜还是担忧。 大哥大嫂表面相敬如宾,实则貌合神离。二哥二嫂打打闹闹,感情却是不错的。三哥跟四姐夫在谈j国经济,眼睛不时跟着三嫂转动,王玉芬长的妩媚秀丽,身材修正,为人又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哪里都能见到她的身影。 西洋时钟不紧不慢的转动着,屋里弥漫着阵阵鲜花的香气,门外一个下人推门进来,对金太太众人大声报告道,“太太,老爷的车到西门前了。” 一声响动,金家上下都从屋里走到屋外,站在宽阔洁净的大门前,焦急的等待车子的到来。 金燕西也好奇这位身为总理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他从受伤到出院,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跟金父照过面。 不多时,金家门前笔直的大路上出现六辆黑色轿车的身影,车子开的并不快,不等车辆行驶到金府正门前,金太太已经在佣人的搀扶下从台阶走下去了。 黑色的轿车清一色的停在了金府门前小喷泉的旁边,除了夹在中间的第四辆车外,一些穿着军装的军人,动作整齐迅速的从前后五辆车中走下车,双手持枪警戒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隐隐保卫着停在中间的第四辆车子,金燕西明白,金父就在那第四辆车之中,看着这场面,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真是气势十足啊。 车子一停稳,跟车的警卫员立刻下车为金父打开车门,一个头发乌黑,梳的油光整齐,身穿一身手工西装的男人从车上率先下来。白秀珠一见到这个男人,神情激动的抓住王玉芬的手臂,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欢喜,金燕西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白雄起了。 紧跟随白雄起身后下车的是这个政局身份最高的人,金铨金总理,年纪已近花甲,拄着一根黄杨木拐杖,步伐稳定,神情自若。下车后,看见前来迎接的金府众人,嘴角微微扬起,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真切笑容,“婉容(杜撰的金太太名字),我回来了。” “老爷,旅途劳累,快进屋歇歇吧。”金太太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金父了,听见金父亲切的呼唤自己闺名,眼眶一红,连忙亲自上前伸手去扶金父,差点忘记跟金父一起回来的白雄起。 “哥哥,你回来啦!”白秀珠清脆喊着,几步上前拥住白雄起,美丽的面庞露出依赖的神情,态度亲密的挽着白雄起的胳膊。 白秀珠的呼唤提醒了金太太,金太太这才记起随行的还有白雄起,转而热切的招呼着,“白先生也来了,快一道进来,还要多谢你一路上照顾我们家老爷,快,快请进。“ “您不必多谢,照顾总理是我应该的做的。”白雄起较之金父年轻了许多,客气又不显生疏的走上前去跟金太太见礼。接着对白秀珠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拍拍她的手,亲切的喊着,“珠珠,我回来了。” “哥,你怎么这个样子,我们不是说好不在外人面前叫我小名的,真是的。”白秀珠娇嗔的跺脚,不依的晃动着白雄起的胳膊,见众人、包括金燕西都自己的小名发笑,越发恼怒的甩开白雄起的手,“哼,我不要理你了,等回家,我跟嫂子说,你欺负我。” “表姐,你们全都欺负我。”白秀珠重新走回王玉芬身边,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因为生气而涨的红通通的,娇艳欲滴。要不是她也好久没见到哥哥了,她才不想留在这里任人取笑呢。 “哟,刚刚还一口一个外人的,现在我们到成了外人了不是,”有白秀珠做小女孩装生气,王玉芬乐的继续调笑她。 “好了,好了,都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我们进屋去说吧。”公公婆婆都进屋去了,剩下她们几个小辈在还留在屋外,吴佩芳身为金家长媳,连忙招呼大家进屋去坐。 一顿酒席,接风洗尘之后,金父、金太太及白雄起三人进了金父的书房密谈,几个哥哥见势留在了家中,女士们刚好组了两桌牌局,多出一个金梅丽站在一旁看牌,金家呈现前所未有的热闹。 “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七少爷,老爷请你们四位去书房。”没一会儿,金太太房里的下人来到客厅,向金家的几位少爷通传金父的命令。 “你确定父亲也叫了我?”金燕西本来歪在一边看他们打牌,听见传话,有些奇怪,政务要事金父一向是不会通传他的,这次怎么把他也叫上了。 “是的,七少爷,老爷让我传叫四位少爷一起去书房。”下人恭敬的回答。 “走吧,七弟,你也快二十,该听听父亲做的事了。”二哥金鹤荪搭上金燕西的肩膀,笑着拥他一起往楼上去。 书房交锋 上了二楼右转,最里面的屋子就是金铨的书房,书房外站着常年跟着金铨的警卫员王思远,金燕西他们见到王思远也要尊称一声王叔。 王思远早年打过仗,杀过土匪,枪法了得,脸上曾被土匪砍了一刀,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乍一看上去十分吓人。后来因为私人原因触犯了军令,机缘巧合下被金铨救下,对金铨很是忠心,慢慢成为金铨的警卫员后,全心全意服侍金铨,只听金铨一人的号令,很得金铨的信赖。 见到几位少爷,王思远只是微微冲他们点了下头,侧过身子给他们让开路。经过这位王叔的时候,金燕西稍稍打量了他几眼,就见他一道锐利的目光射过来,让人无地遁形,金燕西忙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跟着前面三个哥哥走进书房。 金铨的书房平时是禁止外人入内的,由伺候金铨金太太的几个老佣人打扫整理,书房的书架上大多放着砖头厚的书籍,不分国内国外,多余政治权谋有关,抽屉都是带锁的,钥匙只有金太太知道放在哪儿。 “父亲、母亲,白先生。”四兄弟一起躬身向金铨,金太太、白雄起请安问好。 “凤举(金大少)、鹤荪(金二少)、鹏振(金三少)、还有燕西,你们来了。”白雄起豪迈爽朗的一笑,语言情切,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他亲切的叫着几个人的名字,伸出宽厚的手掌一次拍打着几个人的肩膀。 老大金凤举最近花天酒地,很是风流快活,外强中干,白雄起拍第一下后就闪躲开身子,不敢看金父的表情。 老二金鹤荪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身子一直不好,被白雄起拍的连连后退,虚气上浮,马上就咳出声来,”白先生,鹤荪身体不好,见谅见谅啊。“ 老三金彭振更是没用,自诩文人马蚤客,站都站不稳,对白雄起明显武将的风格很是鄙夷,当然这是在私下里。 金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几个儿子,一张脸迅速的黑了起来。 轮到金燕西,他早做好了准备,运足气坦然承受白雄起的几下拍打,眼睛直视白雄起审视的目光,毫不闪躲退让。 见状,白雄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拍打的力度也变大,发出‘砰砰’声响,打的金燕西觉得肺都快要受伤了才停手,哈哈大笑,边笑边对着金铨称赞,“不错,很不错,就是底子差了点。一段时间不见,燕西长进了不少啊。” “就他那个样子哪里不错,值得你这样夸赞他,不过是个浑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将来未必成得了大事。”金铨听到白雄起的称赞,嘴上狠狠的贬低道,眼里却看得出满意,脸上森冷的表情也稍稍放松下来。 “听说前阵子我那妹妹秀珠,她不懂事,拿剑误伤了七少爷,真是对不住,在这,我这做哥哥的带她向你赔个不是,那丫头娇蛮任性的毛病都是我惯出来的,全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时间好好管教她。我们兄妹两从小爹娘就死的早,我又只剩下秀珠这一个亲妹妹,难免惯坏她了,等今天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约束她的,还行七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挂在心上。”玩笑寒暄过后,在说正事前,白雄起突然提及白秀珠刺伤金燕西的事情来,双手紧贴在西装裤的两侧,一本正经的对着金燕西鞠躬赔礼道歉,嘴里也称起金燕西七少爷来。 “白先生快别这么说,”金燕西连忙侧身躲开白雄起的赔礼,他是金铨的关门弟子,又是当局的副总理,父亲的资深帮手,他哪敢当白雄起的赔礼。果然,金铨见金燕西避开不受的行为,眼中更为赞叹。 “白小姐当时情绪太过激动,后来大家把话说开,只是一个误会。再说,燕西的伤早已痊愈,此事早已不放在心上,还请白先生休要再提。”金燕西原本就没打算记在心上,见白雄起看到他侧身的动作,脸上露出满意、蔑视的神情后,金燕西言行举止越是小心翼翼了。 “七少爷真是宽宏大量,让白某深感谢意。以后定当好好管教秀珠,让她不要再给七少爷添麻烦。”白雄起意味深长的看着金燕西,白秀珠跟金燕西之间的事他都听妻子在电话里说了,金燕西是金铨的老莱子,白秀珠就不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了吗?金燕西敢玩弄秀珠的感情,他一定会让金燕西后悔莫及。 “白先生太过客气了。”言不由衷的话谁不会说,金燕西从白雄起的话里大概猜到了金白两家的现状,白雄起既然言明不让白秀珠给金燕西填麻烦,那么原先热衷的金白联姻自然也告一段落,由此,金燕西不难推断出金父找他们几个书房的意图。 “咳,好了,你们的闲话先放到一边,我来说说正事。”金铨左手握拳在嘴边虚咳一声,正色宣布道,“最近政局紧迫,我和雄起商量了一番,决定暂时退出政界,辞去总理与总长的位置,退居幕后,静待动荡的时局过去,最大程度的保存己身。”说道这,他特意盯着几兄弟,下了命令,“这阵子,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小心我不念父子之情,特别是凤举跟燕西,晚上到我的书房来,想我汇报你们最近又做了哪些好事。” “父亲,这怎么可能,您是当局的总理,怎么能自己辞掉总理的位置,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些。”金凤举一听就急了,他自己有几分本事他最清楚,要是少了金父在身后为他撑腰护航,他可以想象到时寸步难行、举目维艰的局面。 “是呀,大哥说的很有道理,父亲,您在考虑一下吧。“金鹤荪跟着在一边劝到,话语却很贫乏。他现在在交通机关上班,每日工作很清闲,交通多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所以对金铨失掉总理职位对他的影响,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也多少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一个做总理的父亲,总比没有的要好。 老三金鹏振最大的乐趣就是与朋友去戏园子里看戏、捧角,胸无大志,对金父是否是总理,也浑然不像老大那样看重。但为表孝心,跟着老大、老二一起迎合着,劝金铨改变主意。 白雄起静静的在一旁看热闹,对金家这几位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少爷很是鄙视,没有一个有政治头脑,全是一群靠着父荫过活的无能之辈,一旦金铨倒下,金家没有一个能站起来挑起顶梁的人物。 显然,金铨也是这么认为的,听着弟兄几个在耳边着急的劝慰,眉头皱的更紧,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正准备张口怒斥,唯一一个没有跟着劝他的金燕西进入了他的视线,金铨压下怒气,低声询问道,“燕西,你说说你的看法。” 金燕西没想到金父会突然对他发问,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朝一旁坐着的白雄起看了眼,冷静的开口作答,“我觉得父亲跟白先生的主意很好。” “七弟,你懂什么……”金凤举张口就要喝退金燕西,却被金铨阻止。“凤举,你闭嘴,我想想听听燕西的意见。燕西,你接着往下说。” 白雄起这时也稍微端正态度,身体坐着,饶有兴味的等着金燕西的回答。 “是。父亲刚刚说了,现在时局动乱,我猜定是有些小人在背后鼓动而致,父亲是身居总理要职,是那些人阴谋政变的主要目标。父亲跟白先生暂时辞去总理与总长的职位,以退为进,这样既能打乱敌人的计划,也能隐居幕后,看清当局的风向,在适当的时机,给敌人予以最致命的一击,一举夺回政权。”金燕西侃侃而谈,脸上带着自信与坚定,跟平时拍若两人。他先分析了一下前因后果,接着话锋一转,已有所指的说, “只是父亲这样做,自然也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脱离政权,退居幕后,如若不能即时掌握政局的风向,偏信偏听,或作因为相信小人而出错误的判断,则有可能会一子棋错满盘皆输。” 书房顿时陷入一片诡秘的沉默中,金燕西的分析句句都在点子上,甚至连金铨退隐之后的打算也猜的一清二楚,这让金铨不得不惊叹,沉声问道,“燕西,你是怎么猜到这些的,之前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没有,”燕西摇头,他能说是根据原剧与剧情推断出来的嘛,再说,他正缺一个在金铨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这些都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 “燕西张进很大呀,”白雄起从金燕西开始做出分析,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金燕西看,当金燕西说道提防小人作祟的时候,那眼神锋利的恨不得把金燕西解剖来看看。等金燕西说完,半响才长舒一口气,似真似假的感慨道,从心底第一次正视金燕西的存在。脑筋转的很快,关于禁止妹妹与金燕西来往一事,也开始从新考虑起来。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金铨挥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听了金燕西的分析,看着金燕西青涩中带着稳重的神情,他最先的感想不是金燕西惊人的成长,而是想着,自己真是老了,连最小的儿子也都长大成|人了,心底某处,隐隐真的生了退意,只是这股退意太微弱了,让他很快就忽视过去。 计 划 “七弟,你行啊!”一出书房门,金鹤荪没个正行的搭上金燕西的肩膀,嬉笑揶揄道。 金燕西拿不准二哥话里的意思,没往心里去,金鹤荪半个身子都快压倒他身上了,觉得很重的金燕西皱着眉头扶掉他的手,“二哥,你就是整天每个正行,二嫂才会看不惯你。” “哟,还学会教训你二哥了,”金鹤荪浑不在意,日子得过且过,再说,那是夫妻之间的情趣,老七这个小毛头懂什么。 “七弟,你不应该赞同父亲退隐,你知不知道父亲一旦辞去总理的职务,对我们这个家来说,意味着多大的灾难吗?”金凤举不像金鹤荪、金鹏振那么没追求,他尝过权利的味道,更加知道权势背后的美妙。他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对金燕西在书房里的话很不满意。 “大哥,你想太多了,父亲的决定是我可以左右的吗。况且刚刚在书房父亲已经说过了,总理职位在他回家之前就已经辞去,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金燕西无辜的说,对金凤举恼怒的视线视而不见。 “你……”金凤举指着金燕西说不出话来,半响垂头丧气的放下手指,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七弟说的对,事情已经成定局,再继续反对下去也只是徒劳。 “大哥,乐观点,说不定过断时间,等风波平息了,父亲就会被请回总理的位置,别那么沮丧嘛。”老三金鹏振乐天的安慰大哥。 “但愿如此。”话虽这么说,可金凤举的脸上仍阴云密布,习惯了父亲的庇护,同事好友的追捧,一旦他们得知自己父亲不是总理了,那些往日的盛景还会存在吗。 “大哥、二哥、三哥、七哥,父亲叫你们上去说什么呀?”金梅丽坐在牌桌前,歪着头笑容可掬的看着几个哥哥从楼梯上下来,眼里闪着光,讨好的询问着。她是金家最小的孩子,家里发生什么事她总会是最后知道情况的,这她愤愤不平很久了。 “没什么事,看你的牌,要是二姨娘输了,看你还乐不?”金燕西揉揉她的头发,被小姑娘不悦的躲开,嘴里嚷嚷着‘七哥最讨厌,每次都要弄乱她头发’之类的字眼,自然的忘了刚刚要问的问题。 两个姨太太、三个嫂子还有几个姐姐看男人们的脸色,心中多少有数,打牌的心思也就淡了,没几圈就散了,各回各房,找自己老公问个清楚去了。 大姐哪里估计大姐夫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脸上并不见担忧,可二姐、三姐情绪激动多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凑在一起商讨了半天也没个结果,郁郁而散。一时间,金府的上空仿佛被乌云笼罩起来了一样,人心惶惶。 晚上,送走了白雄起、白秀珠兄妹,金凤举跟金铨谈过以后,金燕西跟着敲响了金铨书房的门。 “进来,”金铨从书桌后抬起头来,合上手中的书本,揉揉酸涩的眼睛,眼角的皱纹愈发加深,露出几分疲倦、衰老的气息。见是金燕西,随手指了书桌下边的一个位置,“坐。” 金燕西依言坐在了金铨下手的位置,身体端正挺直,心里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千万不能被金父看出破绽,一定要谨言慎行。 “说说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金铨姿态很轻松,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仿佛真的是一个父亲在跟儿子闲话家常一般。 金燕西可不敢相信金铨此刻表现出来的轻松,言简意赅的叙述了自己从醒来后坐的事情,连挪动金铨私库里的钱,让金荣变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4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4部分阅读 卖古董字画的事也全盘托出,他在赌,赌金父一定在金父留有眼线,金家上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金燕西说完后,金父并没有马上开口责问,他坐在椅子上沉思着,由于灯光角度的关系,金燕西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原本万全自信的心也开始变得忐忑起来,暗叹金铨不愧是当过总理的人,光是不言不语的坐在哪里,就能给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气势。 静静的等候着,金铨不开口,金燕西也坐着不动,心里想东想西,就是不朝金铨所在的方向望去。 “几个月前,你跟我说要办诗社,这就是你诗社里弄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的。”看出金燕西的耐性后,金铨适当的结束了沉默,把手里拿着的一本诗集扔到桌面上。 金燕西倒没想到他不提后面的事,而是从几个月前开的诗社开始算起账来,心中暗付,这倒霉的诗社一定要早点关闭。 “这里面除了一两个人作得还不失规矩而外,其余全是胡说,酸气冲天,叫人看了好不痛快。”金铨继续点评道,饶有兴致的翻出几首作为失败的典例,接二连三的教训着金燕西。 金燕西坐在下手唯唯称是,摸不清金铨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学校里挂名不读书,所以我让你在家里研究国文,是要你在国文上研究研究,词章一类的东西,终究不过是描写性情的,随便学就是了,你……” 几盏茶的时间后,金铨终于说完了,这才停下来喝口茶,把诗词扔到一边,端正态度,“下午听了你的话原本以为你有了几分长进,没想到晚上看了你做的诗,让我大失所望。诗里表现出的情感与志向跟你似乎没有分毫相似,这是什么缘故?” “燕西不敢,”金燕西从金铨训话起,就从椅子上坐起来,躬身站到金铨身旁听他训话,他现在倒是记起剧情里似乎有这一出,金燕西做的诗词都是由别人代笔,却没料想东窗事发要由他来顶缸。“就是父亲不问,我也准备把外边的诗社停了下来,好好收收心,做长远计。” “哦,你倒是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这样很好。”金铨又喝了口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的胡须,沉吟一下说,“停了诗社倒也可以,我看你那不成调子的诗社里还是有几个真知灼见的人,若有机会,你可以把那人引进家中给我见见。” 金燕西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下午说的话被金铨认为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进而引发想要见见那位高人的心思,金燕西能说什么呢,唯有点头称是。 ”再来说说你最近做的哪些事,是有了什么打算吗?”诗社的话题告一段落,金铨开始询问金燕西的打算,想要听听他的心里话。 金燕西在心底腹诽了几句,抿抿嘴,眼神微动,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跟金铨这种政坛老狐狸打交道,不得不耍几个心眼。好在金燕西占着金铨儿子的皮囊,金铨对他知根知底,倒也不提防他。 见金燕西脸上带着几分踌躇,似不敢开口,金铨语气不悦的训斥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吗?叫你说就尽管说,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说。” “在说之前,我想问问父亲对我有什么安排没有?听母亲讲,您似乎有意送我去念书,不知是哪所学校?”金燕西依然躬身站在金铨下手,态度十分恭敬。他从与金铨短短一天的接触下来,知道金铨是一个重视规矩但并不迂腐的人,他给予子女充分的尊重与自由,并不过于限制他们的发展,这位金燕西接下来要说的话提供了很好的基础。 “哦,”金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等着金燕西继续说下去。 金燕西摸摸自己的鼻梁,知道老爷子看出自己耍的把戏,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听母亲话里的意思,您是想送我去国念书,可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也不想这么早出国去,国内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想要念书,不一定非要出国不可。 “今日听了父亲与白先生的谈话,有很大的感触。如今军阀混战,虽说bj还算安稳,但世事难料,要想将来在乱世之中得以保全,首先必须有自保的能力。这自保的手段当中,有两点是尤为重要的。“ 抬头看了眼金铨,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金燕西咽了口口水,慢慢向金铨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乱世求生,不外乎两点。第一,有足够的金钱。财可通神,有钱才能买到你所需要的东西,钱有时候甚至能买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占据大量黄金与货币,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甚至可以移居海外,当然,这是下下策。金燕西变卖屋中古董字画,未尝不是打算开些铺子,寻找商机,趁内战爆发前多攒点资本。 第二,拥有自己的兵权。金铨是从事政治文职的,并没有兵权在手,所以这次有人想要逼迫总统下台,他也只能用隐退这种方法来抵抗压力。可是怎么才能拥有兵权呢,这点比较困难,所以金燕西瞄准了bj南郊的陆军军官学院,也是白雄起毕业的院校。 z国陆军军事学院,在后世广为人知,培养了许多在抗日战争和国共内战中闻名的指挥官。与国x点军校、y国桑奇斯皇家军事学校以及r国伏龙芝军事学院并称为世界‘四大军校’。 一年学制,费用完全有公家支付,按季节发放衣物、呢子制服,并且每人每月发放补贴,学生毕业后,由陆军部统一分发各省见习3个月义初级军官录用,待遇非常好(给人打广告呢。) “荒唐,我们金家世代都是书香世家,没有一个从军的,你就不怕辱没先祖吗。况且你小孩子心性,以为参军就那么简单,我当你是有什么好点子,没想到,没想到……,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没等金燕西说完,金铨一脸怒气,挥手制止金燕西继续说下去。 “父亲,您听我把话说完。”猜出金铨并不是正的动怒,只是在等自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金燕西冷静的等金铨把气出完,不顾金铨铁青的脸色,继续往下说,“先不说金家祖辈那些戎马出生的将军,”说道这,金铨头扭向一旁,“就说这次您被逼退隐的事,要是您手上握有兵权,或者支持者众多,你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再者说,读军事学校并不意味着我将来就要去做军官,况且在哪里读书不是读,我去军校,也是为了锻炼自己。听说xx军事学院设有政治课,我将来若想从政或从事文职工作,从这里毕业也能学到不少东西。这几年,xx军官学校人才辈出,像白先生,吴佑承、宋启辉(此中人物皆为杜撰),哪个人不是从这所学院毕业的。燕西在学校,若能结交到这样的好友,对未来的发展也是既有利的助力。” 见金铨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浓,金燕西连忙收住滔滔不绝的口舌,心中警惕,脸上露出一副羞涩的表情,在金铨的眼神下,扭捏似假换真的编出一个理由,“……,有人认为我是个只靠父荫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瞧不起我,所以我想去军校历练一下,起码不能被人再说成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 开铺子 “我看最后一条理由才是你真正想要说的吧,”金铨本来气急的心一下就被金燕西的话逗乐了,从书房抽屉里找出一盒雪茄,拿出其中的一只剪掉茄套,用火柴点燃,不急着抽,任雪茄香甜醇厚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金燕西拿不准金铨的意思是同意还是反对,静静的站在金铨面前。 金铨望着空气中徐徐升起的袅袅细烟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金燕西觉得自己的腿都站酸了,这时,金铨浑身一震,手中长长的烟灰掉落在桌子上,金燕西连忙上前忙帮收拾,金铨挥推他的手,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向金铨告退后,金燕西一走出书房,整个人立刻放轻松下来,这才感觉到背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背后的衣服贴在脊背上,让有了轻微洁癖的金燕西不舒服的动了动脊梁。 他发现金铨对他起了怀疑,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面的怀疑,好在金铨之前经常不在家中,对金燕西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就算心中起疑,也只是疑惑他近期的转变,不会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 金铨一思考就思考了好几天,期间,白雄起又来了金家几次,每次来都礼貌十足,跟金铨关在书房里密谈。等从书房出来,见到金燕西,也会亲热的打招呼,听说金燕西想要去陆军军官学校读书,连连夸赞,表示自己会为他在金铨面前说请的。 有了白雄起的保证,金燕西算是彻底不担心这件事了,现在是七月中旬,离陆军军官学校开学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金燕西准备好好思量,拿变卖古董换来的钱来做什么实事。 金铨回来的第三天,金家发生了一件喜事,金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被查出有了身孕,金家上下都很欢喜,唯一表现不出高兴样子的人只有大少爷金凤举。 吴佩芳半夜起来喝水,身边没人服侍,差点小产,而金凤举到第二天早上,才从守在外交部门口金家下人的口中得到通知,一番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对着吴佩芳伏低做小的道歉,却被吴佩芳当着金铨的面扯出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 再着金铨从金太太那里得知他之前经常不着家,金铨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把金凤举叫到书房狠狠训斥了一顿,责令他赶快把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处理掉,常待在家中陪吴佩芳,直到吴佩芳生产为止。 金凤举觉得吴佩芳在金铨面前掉了他的面子,对吴佩芳更是冷淡,碍于金铨的命令不得不待在家里,除了正常上下班外哪里都不能去,金凤举一回到家就躲进书房里,话都不跟吴佩芳说一句,让吴佩芳更是气的病上加病。 “七爷,原来您在这呢,大少奶奶让我请你过去,说有话想问你。”这天下午,难得金燕西没出门转悠,躺在庭院阴凉的地方看书,小怜找了过来,她穿着吴佩芳送给她的衣服,经过自己巧手的修改,看起来跟金家的几个大小姐别无一二。她自幼跟随吴佩芳,也学了几个字,后来在金府接受这金家自由民主的教育,文静淑良,这也难怪柳春江一开始会将她认错成金家的远房小姐。 “知道找我什么事吗?”金燕西现在怕了大嫂的召唤,之前吴佩芳每次叫他去,会询问的不外乎一件事,那就是金凤举是否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老婆,翻来覆去的追问,明明她自己心里知道金凤举肯定在外面有人了,但就是想得从旁人的口中得到证实。 “知道,”小怜姿态俏皮的掩嘴一笑,脸上泛起两个深深的酒窝,“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也都在呢,她们在商讨后天是您的生日,该送您什么生日礼物。我想她们叫您去,十有是想问问您本人的意见。” “这感情好,有礼物拿,我为什么不去。”知道不是去听大嫂的唠叨,金燕西很是高兴的收拾手边的东西动身。 “大嫂、二嫂、三嫂,你们找我?”一进大嫂的屋子,就看到三个嫂子并排坐在沙发上,金燕西轻快的做到一旁,乖乖的等着几个嫂子自己开口。 “这不是你生日快到了吗,我跟慧厂正商量要送你什么好,玉芬就来了,她说要我们问问寿星公本人,所以我就让小怜把你叫来了。”吴佩芳这阵子看了几本金燕西特地找给她的佛经禅法、生活谚语,很是有感触,不知是对金凤举死心了,还是想开了,对金凤举的行为再也不多做过问,笑容一天比一天多,人看着也年轻靓丽了许多。 “你们送什么,我就收什么呗。”拿起桌上一个水灵灵的苹果在两手左右抛掷,金燕西狡黠的回答。 “不老实,要是我们送什么,你就收什么,那我们还找你来做什么。”程慧厂快刀子快语的说道,伸手指了指金燕西,伪装动怒。她是一个讲求男女平等的,最反感那些有着大男子主意的人,而金燕西平时被她们戏称为女权运动的维护者,很会讨她们的欢心。“快点说,你缺什么,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真的要说实话,”金燕西故意问道。 “要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王玉芬很有金家老爷子的气势,连说出的话都类似,跟王熙凤一样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只可惜嫁进了金家。 “那我可就真说了啊!”又是一句废话,换来几个嫂子一致的白眼,金燕西两手一摊,脸上做出愁苦的表情,“几位嫂子,说句实话,小弟现在最缺的是钱,你们要送我礼物,就送钱好了,越多越好。“ “呸,你要那么多的钱做什么?”王玉芬不屑的呸了金燕西一句,她们哪个不知道从前的金七爷是个败家子,往往拿了零花钱,也是左手进右手出的,从没见他做过一件正经事。说道这,王玉芬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听妈说,你最近倒是真穷了,连她去年送给你的唐三彩都拿去叫金荣卖掉了,可有这回事?” “妈消息真灵通,”金燕西没想到他让金荣瞒着的事,这么快就被金家上下知道了,讪笑的摸着鼻子承认,随后又嬉皮笑脸的振作起来,甚至还振振有词的说道,“几个嫂子,看我没骗人吧,我真缺钱。” “那你先说说,你要钱做什么?要是理由过的去,千儿八百的我们几个还是凑的出来的,要是闹着玩,我们可没那么多的闲钱,供你烧着玩。”程慧厂大气的应承下来。 从老七住院以后,她就觉得老七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嘴上说着尊重女权,实际上只是在她们几个嫂子面前,等出了金府大门,程慧厂知道,他就跟跟他三个哥哥一样,恨不得把女人关在家里,瞧不起女人在外面做事。 自从金燕西出院后,从他平日的言谈举止中,她能感觉到,他对她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与欣赏,不再把他们视为男人的依附品,会尊重她们内心的想法与观点,对人亲切诚恳的多,所以她也愿意为金燕西提供方便,金燕西的改变,被她当做成长大成熟的表现。她哪知道,在过几十年,男女平等的思想会得到空前的盛行,几乎成了那个时代人们的口头语,女人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从那个时代过来的金燕西,潜意识里还保留了这种思想。 “还是二嫂对我好,”金燕西连忙奉承着,他说这些话是有原因的,他想凑钱在bj盘下几间铺面,开铺子做些生意,人员管理方面人手打量的不足,信得过的人没几个,所以他就把主意动到他几个嫂子头上了。 大嫂吴佩芳出生名门望族,虽然对做生意可能不是那么在行,但都御人管理方面却是好手。二嫂程慧厂经常参加学校单位组织的公益慈善活动,对查账验货却很精通。再说三嫂王玉芬,就金燕西所知,她偷偷在一个叫万发的农业公司做了投资,对生意人脉熟门熟路。要是有这几位嫂子的帮忙,不说全部,就是能有一个,金燕西也会轻松许多。 “说来说去,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打理生意,”听了半天金燕西的解释,吴佩芳一双弯弯的柳眉轴了半天,为难的开口说,“先不说我们没做过生意,就金家家规就有一条,女人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不说我们答不答应你,就是公公婆婆也不会同意的。” “大嫂有孕在身,身子虚弱,我是不敢请大嫂帮忙的。但是二嫂、三嫂你们可是一定要帮我呀。”吴佩芳前几天才差点小产,金燕西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我倒是没意见,只要妈同意,我就义不容辞的去帮你的忙。”王玉芬急急忙忙的表态,她觉得金燕西的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以她对金太太的了解,金燕西的计划用不了多久就会破产,现在卖个便宜人情给金燕西,到时候事情不成,也能白得到金燕西的感激。退一步说,要是事情真能成,也少不了她的好处。 “我跟你三嫂的意见一致,只要你能得到二老的同意,我就去你的店铺帮忙。”程慧厂倒是真心想要出一份力,对于金燕西请她帮忙,她很乐意能有机会在外面展现自己的实力,做出一番成绩来给金鹤荪看看。“不过,老七,你现在说这话会不会早了点,八字都还没一撇,你都想要找我们集资了,你哪来的钱开铺子啊?” “二嫂你放心,只要你们点头,接下来的事由我来搞定。”金燕西信心满满,他已经计划好了。金荣卖掉他房里那些没用的东西后,加上他东挪西凑找出来的钱,总共能有个七八千块,开铺子的地段他前段时间也选好了,人家一听是金家的七少爷要,价钱自然不敢开的太高,预计买下心目中的几间铺子后,他还能剩余一两千块,至于店铺装修进货的钱,到时候他自有办法。 现在唯一的苦难是时间紧迫,他必须在陆军军事学校开学前把店铺的事情处理好。 斯人刘宝善 “说吧,找我什么事?”金燕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无比时髦马蚤包男,在民国时期,能留着半长的头发,烫成卷还染得微黄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八面玲珑的刘宝善。 说起这刘宝善倒也是一个奇人,他原是金铨警卫员王思远的远亲,是个寒士(指出身低微的读书人),后家道中落,不知从哪打听到了王思远的消息找上门来,运气也着实好,经过王思远的几次提拔,白手挣得七八万的家产。在金家宅子不远的巷子里买了一栋房子居住,现在在一个税务机关当一个闲差,每日只需到衙门一两个小时,其余的时间便四处游逛,广结善缘。 因经常帮金铨办点小礼信(礼节性的礼物),跑过不少地方,见多识广,为人开明大方,十分的会来事。跟一班有钱人家的子弟混的极熟,感情也极好。平时大家有什么不能公开举办的聚会,都会假借他家的名义办理。这刘宝善思考的也周全,房子装扮的十分精巧,屋内下人听话乖巧,还特意雇了两个上好的厨子,专为侍候这些少爷公子做准备,容易让人满意。一旦他招待的人感到满意,那么下次他有求与人的时候,大家也会心照不宣的让他满意。 这种感情的投资在以前的金七爷眼中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但金燕西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是非常称赞出奇的,也之所以接到刘宝善的电话,专程在家中等候,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唉,电话里说不清,我就来你家找你了。”刘宝善打了个响指回金燕西的回顾,神秘的说道,“有个好机会,我寻思着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今天晚上你们老大在小公馆请客,去的人一律招待,哎,我建议你呀还是去一趟,已经四点钟了,可以走了。” “什么小公馆,大哥什么时候在外面置了宅子,我怎么没听说过?”金燕西接过下人送上来的茶,亲自放到刘宝善的面前,这个动作让刘宝善眼神一顿,接下来的笑容也真切许多。 “你在开玩笑吧,凤举兄在外面置办这所公馆少说也有一两个月了,你真的一点风声也没听说?”刘宝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还以为金燕西在同他开玩笑,不以为意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椅背上。 “哦。”金燕西不置可否的点头,原来大嫂说的外面有人,就是大哥在外面置了私宅,金屋藏娇啊。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去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不去,我晚上还有约会,去不成。” “去吧,去吧,难得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你这几个月都快哉家憋成大家闺秀了,错过了那么多场好玩的热闹,你亏不亏啊!”刘宝善好心的说道,以前的金七爷确实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十次喊总有九次是去的,因此,金燕西的拒绝在他听来就是推脱。 “你不明白,我去有很多不方便的。”要是其他时候,刘宝善找他去赴会,他指不定二话不说就去了,顺便看看有没有顺眼的人也结交一二。但是此次赴会,金燕西知道,刘宝善找他去肯定不是聚会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大哥要把自己包养的小老婆介绍给亲友认识。这大嫂吴佩芳刚查出怀有身孕,对自己也一向不薄,自己要是去了,置大嫂于什么地步。 “正因为有这么多的不方便,所以才请你去嘛。”刘宝善贼眉鼠眼的揶揄道,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不知道,大嫂一直待我不薄,上次还因为大哥在外面的这点事差点小产,我做人不能这么两面三刀。”既然是有预谋的,那他就更不能去了,金燕西从沙发上站起来,坚决的摇头不肯答应。 “怎么能说成事两面三刀,这因应该叫八面玲珑,做人不能像你这么死脑筋。这年头,咱们会做人得做得八面玲珑,唉,咱不能为了谁去得罪谁,是不是?也不能为了一个,不为一个,是不是?”刘宝善此时心情好,也不介意教金燕西几招,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是他的人生信条。 “哎呀,你不懂,我就是不想这么八面玲珑,这会让我从内心产生负罪感。”金燕西也没打算把刘宝善当外人,实话实的跟他说。 “你这话就说的过了,什么负罪感、什么两面三刀的,你今个还真是不爽快。走吧,走吧,在不走,一会儿街上又涌上来一群群游行示威的学生。”刘宝善做出不悦的样子,拉着金燕西的手臂就往外拽。他今天奉了金凤举的命令,务必要把金燕西带到,他可是在那一群哥们面前夸下了海口,又怎么会有得金燕西这会的矫情。 “学生游行示威,怎么回事?”金燕西听到这几个字,起了好奇,没想到刘宝善硬拉着他出了金家,嚷嚷着路上再跟他解释。 从刘宝善的口中,金燕西得知,最近全国各地院校的学生,都在筹划着大的行动,为了反对z国政府出让z国主权,反对洋人瓜分z国土地,开展了一系列抵抗当局政府的游行示威活动。听到这里,金燕西知道,历史上著名的b伐运动就快要开始了,时间过的真是快。 “想什么呢,到了,下车吧。”没等金燕西具体回忆起几件历史上有名的事故,车已经停在了一所不小的宅院门前。刘宝善以为金燕西还是不愿意进去,拍着他的肩膀催促着他下车。 “宝善,这是谁的家啊?”这宅子可真不小,没个三千块是盘不下来的,因为买铺子,金燕西对bj的低价也算有了大致的了解,说到这,他就想不通了,大哥在外务机关上班,一个月也就七八百块钱,加上一些其他所得,一个月了不起有一千块钱,他的钱一向又是由大嫂保管,他是哪来这么多的钱,一下子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还置了这么一所外宅。 “呃,这是尊嫂的家。”刘宝善被金燕西这么一问,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回答。 “放屁,我嫂子好端端的住在我们金府,哪会在这种地方安家。”金燕西知道刘宝善口中的尊嫂,指的就是□晚香,想到这个女人,金燕西就没有丝毫好感。他不是因为晚香是□而瞧不起她,而是因为,原著中,晚香多次挑拨离间大哥大嫂感情,且贪得无厌,一旦所求无法满足,毫不恋旧情的卷走大哥大部分钱财的女人,让他称这样一个女人为嫂子,他可叫不出来。 “我不想进去,”金燕西打起退堂鼓,拍拍前面司机的坐垫,开口让司机把车开回去。“ 唉,回去,回去。” “唉,别啊,都已经到这了,怎么也得进去见见她,是不是?”刘宝善急了,眼看都到了门口,金燕西要是就这么走了,他非得被里面那群人笑死不可,说什么他也不能让金燕西走。“燕西,七爷,爷,您别生气了,算小的求您了,您就给小的一个面子,进去吧,走……” “太铺张了,这那是个小公馆啊,分明是个大宅门,大哥真是糊涂,要是被家中二老知道,指不定要怎么说他。”金燕西被刘宝善硬推着往里走,转着头四下打量,嘴里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其中威胁的意思昭然若揭。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唉,你要是敢往外说一个字,指不定老大到时候怎么怪罪我,快别说了,进去吧。”刘宝善明白金燕西话里的意思,也知道金燕西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连忙又是作揖又是讨饶的,连哄带骗把金燕西带进了屋子里。 晚 香 金凤举为了这位新姨太太可真费了心思,又是豪宅庭院、又是下人听差,刚进门口,就有一个四十开外的听差迎了上来,从刘宝善、金燕西手中接过衣帽,点头哈腰的恭请两人进入。远远的还没到二门的门口,这位听差拉长声音高喊着,“新奶奶预备见面礼,小叔子拜见大嫂子喽。” 那听差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声高唱必定两头讨好,谁不知道金府的几位少爷都是有钱的主,他都可以预见一笔不菲的打赏迎面而来,没想到满脸的笑容被金燕西厉声斥退,“怎么说话的呢,这一没见过父母双亲,二没见过我那明媒正娶的大嫂,算个什么新奶奶、什么小叔子,混账东西。” 一声呵斥让那听差懵在了当场,刘宝善知金燕西是被他强行拉来,心情定然不好,冲那听差使了个眼色,那听差立刻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没等刘宝善开口劝导金燕西,二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燕西如今的脾气是越发大了啊,我们哥几个三请四请都请不来,如今宝善好不容易把人拉了来,你这倒好,还没进门,就先发作了一通。” 说话的是人金燕西的高中同学孔学尼,这家伙的家里是开皮包公司的,这里所说的皮包公司,可不是后世的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皮包公司。孔家经营的皮包公司专门出售各种类型的包,攘括很多种类,如背包、旅行包、皮箱、箱笼、女式香包等等,bj的大小皮包店将近有三分之二都是孔家旗下的产业。 跟在孔学尼身后的是孟继祖,这厮跟孔学尼是发小,从小便是孔不离孟,形影不离,大凡有孟继祖的地方就少不了孔学尼,两人感情非常好,家世也相当。孟家是书香世家,家里底蕴丰厚,为人也比较低调讲究,跟金燕西也是同学。 “哟,七爷,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特意让老刘驾专车去接你,这算的上是恭维了吧。”孟继祖跟刘宝山对掌相击,亲昵的拍着刘宝善的肩膀,对着金燕西,嘴里恭维的紧,可眼里难掩深深的不屑。 金燕西当然看的出这人眼底毫不掩饰的鄙夷,摸摸还算高挺的鼻梁,他在心底纳闷了,怎么从前的金七爷就一点没看出来,既把人视为自己的莫逆知交,又处处在人面前显摆自己国务总理儿子的身份,真是愚蠢至极。 也不多做续言,几步迈进二门,宽敞的室内,桌明几静,屋内的壁灯开着,地上铺着大张的海蓝地毯,墙上挂着几幅还算不错的油画,金凤举大腿敲着二腿的坐在沙发上,一个打扮奢华俗气的女子斜倚在他的身旁。 “大哥。”金燕西无视那女子,没有丝毫尴尬的对着金凤举点头叫着。该尴尬的应该是金凤举才对,金燕西可不相信,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金凤举会听不到他刚出的话。 可惜,金燕西仍是低估了金凤举的秉性,金凤举坐在沙发上,也不起身,挥手对身边妖娆风情的女子说道,“来,见过我们家老七。” 眼前这个女子满身风尘气息,年纪应该不大,相貌比较具有古典美,却浓妆艳抹,把原本一份最吸引人的稚嫩青春之气遮掩。身上穿着一件并不符合她气质的丝绸半袖修长旗袍,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双手手腕各带着几个翡翠玉镯子,身子一动就叮叮当当作响。 这女子就是□晚香,明明浑身散发着妖娆妩媚,却偏要在金燕西面前却装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斯文含蓄的对着金燕西点头行礼。 金燕西侧过身子假装对墙上的油画感兴趣,生生无视了这一见面礼。晚香见状,眼底出现几丝愤恨,转眼立刻涌上委屈的泪水,回身坐到金凤举身边的时候,强颜欢笑,温柔小意。 “燕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新奶奶在向你行见面礼,你怎么也得回一礼啊。”孔学尼嫌场面还不够热闹的嚷嚷道。 “估计燕西是嫌新奶奶没有准备礼物,正难为情呢。”孟继祖一开口,金燕西就知道没好话,果然是在这马蚤他来了。 “学尼,继祖。”刘宝善叫住孔学尼、孟继祖,朝他们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去看金燕西的脸色,示意玩笑不能开的太过。 孟继祖撇撇嘴,还算是给刘宝善面子,拉着孔学尼绕开茶几,一屁股做在沙发上,端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 “老七,既然来了就坐会,我想着你这段时间经常闷在家里,让宝善把孔学尼、孟继祖叫了过来,一会吃晚饭,你们几个也出去乐乐。”说出来金凤举自己都觉得可笑,自打金燕西几天前在金铨面前露脸后,不知为什么,金凤举潜意识里对金燕西就多了几分敬畏。这回金燕西这般不给他面子,他也强压了下来,指着孔孟二人对金燕西示好。 “王妈,给七爷上茶。”金凤举话刚落,晚香连声唤着屋子里德佣人上茶。 下人连忙把早就泡好的茶端到金燕西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晚香很会察言观色,见金凤举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忙殷情讨好的端着茶碗递到金燕西面前,柔声细语的说,“七爷,您喝茶。” 面对金凤举的示好,金燕西也不能再继续冷着张脸,依言坐到沙发上,接过晚香递到手边的茶,捧在手里装个样子,动都没动一口。 “你们兄弟可真不像。”晚香依偎在金凤举的身边,一边把玩着金凤举的右手,一边若有似无的在他耳边抱怨。 “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亲兄弟,随我父亲,岂有不像的道理。”金凤举面带宠溺放任晚香的举动,有意加重亲兄弟、父亲,这些字眼,言下之意十分清楚,金燕西要在家中为他守口如瓶。 其实他本来是没准备邀请金燕西来的,是晚香要他把她介绍给家里的人知道,他思来想去,能帮他守口如瓶的只有老七金燕西了,这才不得不让刘宝善去请金燕西过来。 之后刘宝善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长袖善舞的逗得晚香、金凤举眉目舒展,心情好转,也不再计较金燕西之前的无礼。 “唉,我说嫂子啊,我可是饿了半天了啊。”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对他们话题不感兴趣的孔学尼跺到金凤举身后,对着他喊饿。 金凤举对他们的知情识趣非常满意,抬起腕间的手表一看,已经五点半了,“哦,都这个点了。” “你们都饿了吧,我叫人准备了饭菜,走,咱们吃饭去。”晚香被金凤举一看,立刻动身把众人往饭厅引去,俨然一幅女主人的样子。 人还没到齐,金燕西坐在饭桌上等开饭的时候,突然记起,原剧中金燕西是准备在这次聚餐,把宋世卿、冷清秋一起叫来介绍给亲友。在金凤举介绍他姨太太的场合,向众人介绍冷清秋,难道对金七爷来说,冷清秋跟晚香的地位是一样的吗?他还真是没脑子。幸好冷清秋没来,摇摇头,金燕西在心中胡思乱想。 “燕西兄在那兀自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意思的事?在下能否知道一二。”好巧不巧,安排座位的时候,孟继祖正坐在金燕西的下手位置,这会估计也是穷极无聊,拿着金燕西解闷。 “不能,”金燕西板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喝的孟继祖一愣一愣的,接着又对孟继祖微微一笑,笑容如破冰春水,百花齐放(乃们自己在脑子里特效一下吧_),“开玩笑的。” 这一温暖如风的笑容在孟继祖眼里看上去,格外的诡异,他心惊胆跳的注视着金燕西,什么时候一根筋通到底的金燕西,变得如此多变,难道他从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演戏吗?孟继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深深的吓到了,从此之后看金燕西的目光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得不说,他此刻的想法真相了。 朋 友 “继祖,你觉没觉得一个多月没见燕西,他好像跟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啊?”金燕西跟孟继祖的对话,坐在孟继祖下手的孔学尼听的一清二楚,他偷偷瞄了金燕西一样,小小声的在孟继祖耳边说道。也许是某种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如今的金燕西今非昔比,十分的不好惹,而他的直觉一向又是极其的准确。 “哪不一样了?”孟继祖侧着身子,挡住金燕西看向孔学尼的眼神,其实,孔学尼的声音并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小,这桌子上的大部分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孟继祖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么没有半分自觉的家伙。 “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呵呵,直觉,你知道我直觉一向很准的。”孔学尼回答不上来,却对孟继祖报以得意的一笑,嘴里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面孔一下子看上去稚气许多。 金燕西嘿嘿一笑,对身旁这两个人非常感兴趣,这一刻,他好像也有了孔学尼所谓的直觉,他觉得今后他会跟这两个人打很长时间的交道。 “见谅,见谅啊各位,部里最近事比较多,学生们三五不时的街上闹游行,这一拖啊就拖到现在,对不住了啊各位。”迟迟而来的人,金燕西也认识,是他三嫂的亲兄弟王幼香,就是三哥的小舅子,也是在外面能说话到,精通各种玩乐的人物,颇能守的住秘密,所以大家的聚会也经常会叫上他来。同来的还有金凤举的同事兼好友,赵孟元、李廋鹤。 几人冲桌上坐着的人一拱手,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你们坐在屋里那是不知道啊,今天街上闹游行的学生可真是多,先是去政府请愿,对了,你们父亲还亲自出面解释了的,我听说你三妹润之还是里面的领头人物呢!”王幼香一坐下来,话匣子立刻就关不住,滔滔不绝的跟大家形容学生游行的场面有多壮大,他们署里的那些警察是多么忙碌。 “不会吧,”金凤举端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王幼香,“那我二弟知道这件事吗?” “他哪能不知道啊,你想,他是消息多灵通的一人,我来之前他还叮嘱我,要我把这事告诉你,就说千万不能让你们父亲知道。”王幼香跟金鹤荪一同在交通部门上班,他知道的事,金鹤荪多半也是知道的。 “简直成何体统,父亲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金凤举暗恨,三妹真是太不懂事了。父亲如今政坛地位不稳,她不为家中出力也就算了,反而去参加什么游行示威抵抗政府的活动,她就没有想过,一旦她的身份被人揭穿,会陷金家于什么地步啊。 金粉里的小细节他记得的不多,跟金凤举想的一样,金燕西也没想到六姐金润之会做出这种事来,这可真戏剧,一边享受着总理父亲带来的好处,一边跟朋友策划着动摇政府统治的事情,该说她是天真呢,还是冷酷无情呢。 “咱们今天在这见新奶奶,不谈这些政事啊,”刘宝善见金燕西兄弟俩脸色都不好看,忙端起酒杯站起来,“咱们为新奶奶干杯。” 金燕西随口抿了口酒,脸色还是不大好,今天一天尽没一件好事。 “来,七爷,我敬您一杯,有些事还希望您帮忙守口如瓶。“菜吃到一半,晚香拿着半瓶洋酒,踩着高跟鞋走到金燕西面前,亲自为他倒上大半杯红酒,手搭在金燕西座位的椅背上,半倚在哪里,张开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5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5部分阅读 红唇吐出这么一段话来,”我呢原想着这住在外面吧,终究不成规矩,等大爷那边给老爷太太商量好了,我再搬回去住不迟。其实我倒是没什么的,就怕要是闹出事来,给大爷添麻烦。您说是不是?“ 这是威胁呢还是请求呢?金燕西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况且有些闲事我根本不愿意去管。”说完也不去看晚香倒的那半杯红酒,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擦嘴巴,礼貌客气的起身说,“你们诸位慢用,我吃饱了。” “老七,你去哪?”金凤举怒了,他不是一个习惯忍气吞声的人,金天金燕西三番两次不给他面子,他已经忍了又忍,没想到金燕西连这顿饭都没吃饭就要离开,顿时气上心头,猛的一拍饭桌,面前的高酒杯顿时跌落地上,摔的粉碎。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静谧。 “大哥,你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我没别的意思,酒喝的有些上头,我出去吹吹风,你们不用管我,接着吃。”金燕西对金凤举挥挥手,双手插在兜里,潇洒的朝屋外走。 “呵呵,老大你看,时候不早了,我们晚上还有活动,我现在正好追出去劝劝燕西,你放心,肯定会没事的。”刘宝善也顾不上吃喝,对着还搞不清状况的孔学尼,若有所思的孟继祖使了个眼色,三人齐刷刷的起身告退,追了出去。 屋里金凤举几人,坐在饭桌前看着这一桌的残羹冷炙,齐齐失去了继续的胃口。金凤举气不打一处来,借着几分酒意,在王幼香、赵孟元这些人面前,狠狠数落了一通金燕西的不是,这几个人也不停的点头称是,跟着附和了几句。 等王幼香等人告辞后,金燕西也离开了这栋新买来的宅子。他原本准备晚上就留在晚香这里,但被金燕西这一闹,不得不回金府一趟,想着家里吴佩芳的脸,金凤举心中就升起一阵烦厌,奇怪的是,再看到晚香故作柔情妩媚的样子,他面上虽然做出一副高兴享受的样子,心里却同样的不痛快。 再说刘宝善、孔学尼、孟继祖三人从屋里追出去,刚出院门就看到外面路灯下的金燕西,原本以为要驾车去金府堵人的三个人不由一愣,随即把车上的司机赶下车,让金燕西上车,由刘宝善亲自开车,去bj有名的绿野歌舞厅。 “燕西,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会追出来?还刚好堵在门外。”车刚开,孟继祖就开始发问了,眼睛诡异的盯着金燕西看,那目光仿佛后世的科学研究狂人,看见了什么超自然现象一般的狂热。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金燕西也有些不自在的扭动了几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车子内,“哪有啊,我又不是能掐会算,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会一起追出来。我真喝多了,在门口吹风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撒谎。”孔学尼毫不掩饰他眼中的鄙视,见过说谎的,没见过说的这个假的,金燕西的酒量又多少,他们几个经常混在一起玩的人会不知道,想骗他们,先问问他超强的直觉再说。 金燕西往座椅上一歪,爱信不信,他要是说他是猜出来的,他们会更不信。 “燕西你还真有意思,怎么就这么看不惯我们这位新奶奶,快别说是因为你大嫂,我虽然没小孔那么强的直觉,但我也不会相信你这么说的。”坐在前面开车的刘宝善发出一声嗤笑,回头看向金燕西,觉得这今晚上老大的聚餐还真有意思。 “宝善,你开车头不要往后扭,爷的命可是很珍贵的,还有很多大事在等着爷去做,爷可不想死在你这破技术之下。“酒后驾车,加上视线不良,金燕西为实为自己的的小命捏了把汗,特别是在刘宝善一个急拐弯,避过街边一个混沌小摊子,引起街道两边路人一通谩骂的时候。 ”呵呵……“金燕西的吐槽让车上的几个人同时欢快的笑了起来,感情正好时,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的开到了绿野歌舞厅的门口。 绿野歌舞厅 金燕西几个人站在绿野歌舞厅的门口,等待找地方停车的刘宝善。这时间刚进七点,绿野歌舞厅的门口已经是车流不息,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金燕西回身打量这家歌舞厅,这个时期霓虹灯还是比较少见的玩意,但绿野歌舞厅偌大的招牌上,布满了红绿两色的霓虹灯,夜晚人们在老远的地方都能看到它闪烁的招牌。舞厅的装潢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站在门口,几乎没有一点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还站在这做什么,进去吧,哥几个。”车钥匙在刘宝善的手指上转了几圈,最后利索的进了他的口袋,刘宝善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带路。 “宝善,你常来这?”金燕西跟着刘宝善坐在靠近舞池的桌子前,刘宝善看都不看桌上的菜单,直接伸手招服务员过来点了一大堆小吃跟饮料。 “哪能啊,”刘宝善给服务员两张票额小的纸币,回头笑着对金燕西解释,“要是常来我哪消费的起啊,就对他们的菜单比较熟,这还都是因为跟局里的那些处长、所长的一起混吃混喝,谈不上常来。唉,我说继祖啊,咱要不来再点几个菜,刚在老大那,我看你跟学尼都没怎么动筷子,饿不?” “哎,宝善,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正等你这句话呢。“孔学尼一脸兴奋的拿起桌上的菜单,重新招来服务员,直接点了五个菜一个汤。这一举动更是让金燕西觉得,他们来的不是歌舞厅,来的是餐厅。 “来,继祖、学尼,燕西,尝尝,新到的货。”刘宝善拿出一个硬纸烟盒,小心吝啬的从里面掏了几根烟,依次发给他们。 凑着刘宝善递上来的火,金燕西眯起眼美美的吸了一口烟,好烟,比后世那些瓶中繁多的烟草味道要正的多,口感也好的多。他并没有烟瘾,但有机会,也会抽两根,奈何成为金燕西后一直找到时间去享受。 “你们怎么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吗?”舒服的轻轻吐出一缕白烟,睁开眼就看见另外三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有什么问题吗? “燕西,你从来不是都不抽烟的吗?”刘宝善越来越看不懂金燕西了,从刚才在老大那儿,使着劲地跟老大对着干,到后来在院门口棋高一着的等着他们,现在居然还抽起了以前从不碰的香烟,恩恩,金家老七这段时间真像变了个人似的,跟以前大不一样,可越看越招人喜欢。 “我乐意,怎么,你有意见?”对着刘宝善翻了个白眼,神经啊,知道从前的金七爷不抽烟,还要递跟烟给他。 “没,没,哈哈,您抽,不够啊,我这还有。”刘宝善哈哈一笑,兴致一来把整包烟都放到金燕西面前。孟继祖以前说过,不会抽烟的男人不算真男人。虽然话里有瞧不起金燕西的意味,但刘宝善认为他有一点还是说的很对,男人跟男人,很多时候就是一根烟的友情,不会抽烟,还在一起说个屁话啊。这会看见金燕西终于懂了接受男人香烟的友谊,不由心中大善。 “我说宝善,以前怎么不见你给我介绍这么个地方?”懒得理会刘宝善的耍宝,金燕西开始算起旧账,心里明晓得以前的金七爷不受这伙人待见,他还是没事找事。这纯粹是因为这太没趣了,金燕西扭动脖子四下观望的时候,这样给自己找借口。况且在他看来,绿野歌舞厅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吃饭跟娱乐在一个地方,歌舞也多是抒情慢歌,大家满声细语,场子里轻歌慢舞,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后世的ktv、夜总会热闹、娱乐十足。 “怎么,这地不好吗?”见金燕西神情中带着不屑与回忆,孔学尼估计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不服气的问。孔学尼是几个人中最爱玩的一个,对所有新鲜事物都抱着浓厚的兴趣,这绿野歌舞厅开业还没一年,已经隐隐成为全bj最有名的娱乐场所了,是时下年轻人都喜欢追求的地方。 “你见过哪些娱乐场所是边吃饭边跳舞的?”桌上的菜金燕西没怎么动,被孔学尼这么一问,心里倒是起了个模糊的想法。 “吃晚饭刚好去舞池娱乐一番,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的?”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想法,所以往往歌舞厅都会请好几个手艺好的厨子备着,让人吃的满意,玩的高兴。 “你瞧那个人,”金燕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终于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指着一个刚餐桌离开,去舞池边上请女人跳舞的男人,“你看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女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刚吃了大蒜一类气味性强的吃食。你说,要是你跟一个女人在舞池跳舞的时候,那女人一张嘴一口大蒜味,你还跳的下去不?“ 果然,被邀请的女人虽然接受了男人的邀请,但跳舞的时候一直避开跟男人正面想对。金燕西估计,这些舞池边站着、穿着打扮还不错的女人,是这所歌舞厅老板养着的女人,为的是吸引跟多的客人,不得不说一句,这里的老板很有商业头脑。 孔学尼抱着肚子扑哧一笑,边笑还边看孟继祖,这一举动引得孟继祖脸色发黑,刘宝善也在一旁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 ”你,你不知道,呵呵,”刘宝善好心的对金燕西解释,“小孟最喜欢吃大蒜了,你能想到小孟请女人跳舞,满嘴发出那啥的场面吗?哈哈……” 呵呵,金燕西照着刘宝善说的话一想,也忍不住乐了。让孟继祖这样的斯文败类去邀请女人跳舞,凭他小白脸似的外貌跟不错的家世,相信还是会有女人忍住口臭,跟他面不改色的进舞池的。 估计是金燕西的想法太明显了,孟继祖瞪着他们三个人的目光都快要能吃人了。 “那我们去找绿野歌舞厅的负责人,跟他说一下情况,让他们改改。”这是单纯好心的孔学尼同学提出了的善良建议。 “你傻啊,”金燕西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孔学尼,让后者气的跟孟继祖一样,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扑上来咬他几口,“我们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把点子告诉别人,我们为什么不合起来也开一个歌舞厅?” “开歌舞厅?你没发烧吧。”三个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终于让金燕西的脸色也跟着绿了起来。 玩笑归玩笑,笑闹之后,刘宝善认真的分析了一下这个提议的可行性。钱,他们几个都不缺(其实金燕西是缺的,但他们不知道);权势,金燕西的父亲虽然退隐了,但余威仍在;关系,不说孟家、金家庞大的关系网,就是孔家老爷子在商界也是吃的开,在加上他刘宝善的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这个提议真的可行。 听了刘宝善的分析,孔学尼这厮直接是两眼冒光、口水直流,脑袋里已经开始幻想出一大片一大片美好的‘钱’景。孟继祖则是兴趣缺缺,他家是书香世家,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他跟人合办这种娱乐场所,但看孔学尼几人兴致高昂的样子,不知不觉的也举了赞成票。金燕西是消息的提议人,意见自是更不用说了。 于是,在这家绿野歌舞厅,在别人的产业里,四个人端起酒杯,预祝他们自己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兄弟夜话 从绿野歌舞厅回到金府,金燕西进了自个的书房,把近几年收集的娱乐报纸、杂志齐齐的都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坐在书桌前,开始把自己后世去过的一些歌厅、ktv、酒吧的经营、特色之处罗列在纸上。 一个小时间,洋洋洒洒的写了满满三张白纸,金燕西在灯光下端详了一会自己写出来的东西,郁闷的发现,凭现在的科技与财力,很难到达后世舞厅的一般规模。他想找一支其他颜色的笔,把不合时宜的东西先圈起来,可在书房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红墨水的位置,叫来金荣一问,才知道金七爷很久没动过笔,且厌恶红墨水的颜色,书房里外都找不到一瓶红墨水。 “你去看看几个嫂子、跟姐姐,他们哪个没睡,到他们拿去先拿一瓶过来。”没有红笔,金燕西丢下手上的钢笔,揉揉发涩的眼睛,手指无意识的蠕动,要是现在能有根烟提提神就好了。想到这,又把金荣叫住,“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二哥那给我拿包烟来。” 金荣正弯着腰从书房退出去,一听金燕西这话,胖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七爷,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有什么好怕的,父亲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找我,叫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瞪了金荣一眼,这金七爷马上都二十了,在他的记忆里,居然没跟女人上过床,没抽过烟,没打过架,除了败家花心外,居然没什么不良的毛病,这还真是个奇迹啊。 金荣被金燕西一呵斥,苦着一张脸关上书房门出去了。老爷知道了,可能不会找七少爷,但要是太太知道了,他们这些跟着的听差肯定会受到盘问,少爷究竟是跟谁学坏了。唉,当下人难啊,金荣摇头晃脑的走在楼道间。 金荣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金燕西正烦躁着呢,一包烟扔在了他面前的书桌上,抬头一看,进来的人居然是金凤举,金荣抱着一堆东西跟在他后面。“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金凤举没好气的白了金燕西一眼,要不是因为这小子,他能回来吗?看了跟进来的金荣一眼,“你把东西搁七弟的床上,我今晚跟他睡。” 金荣抱着一包被子、枕头之类的东西站在门口,还要不时的阻止东西从身上滑落。听到金凤举的话,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金燕西,那神情跟一只等待主人责骂的小狗一样,喜剧效果十足。 “别,别,大哥,这是为什么啊?”金燕西不干了,他的床并不是双人大床,睡他一个他都觉得位置不够,早准备换张大床了,现在床上要是多一个大男人,那不是更挤了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金凤举挥手让金荣听他的话去做,金荣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不知该不该听从大爷的吩咐。金燕西头疼的示意金荣先把东西抱出去,金凤举这才对他露出进屋的第一个笑脸,“我本来想在晚香那住,可怕你小子不省事,回来被你嫂子一问就出卖我。这不,等我回来了,你小子居然还在外面快活,你嫂子一晚上都没跟我说一句话,估计连房门都不会让我进,我不睡你这,还能睡哪?” “所以你就来跟我挤,你就不知道去客房先睡一晚上?”金燕西对上金凤举只有投降的份了,老大跑来跟他睡,是把他当自己人,要是他在不识好歹,真把老大得罪很乐,对他也没好处。 “我要是跑去睡房睡,明一早妈肯定知道我跟佩芳闹矛盾了,她现在有了身孕,肯定是我吃亏。”看看时间还没到时间,金凤举今天在金燕西他们走后又多喝了几杯,此刻没有睡意,倒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老七讲。 “时候不早了,大哥你等我一会,早点睡吧。”金凤举没有睡意,可金燕西有啊,下午喝了点酒,晚上又跑到绿野去玩了半天,回到家洗了澡就在书房待到现在,早就困倦了。眼看金凤举站在他面前,也不是筹划的这个的时间,还是早点休息好了。 “唉,七弟,你弄这东西有什么用,难道你打算开个绿野歌舞厅吗?”从金燕西桌上拿去一张纸,金凤举开玩笑的问。 “大哥,这回你还真的说对了。”把写满字的纸从金凤举手里抽出来,金燕西神秘的一笑。要是金凤举问起纸上那些后世专有名词是什么,他要怎么解释啊。把几张纸放进抽屉,金燕西推着金凤举出了书房。 金凤举心里有事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金燕西从浴室出来,他又倒头就睡。他一个人睡在床边唉声叹气半天,越想心里越烦闷,本来今天在亲朋面前介绍晚香,他心里是非常高兴的,没想到到了晚上,这些高兴就像耗尽了一般,浑身上下之剩下疲倦。 “大哥,我求你,你不睡,也不能不让我睡啊!”金燕西被金凤举的动作弄醒,睡意正浓,嘴里嘟嘟囔的说道。 ”老七,你说女人怎么这么麻烦?”金凤举正想找个人陪他说话,这会金燕西被他吵醒,正好让他说出心中的感慨。 “大哥,你想什么呢?时候不早了,睡吧。”金燕西把被子蒙在头上,企图能好好的睡一觉。 “你大嫂想跟我离婚。”黑暗中,金凤举突然丢出这样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金燕西吓醒了。 “大哥,你要是不想跟我谈心就明说,用不着这样吓我。”抱着被子做起来,金燕西烦躁的抓抓头发,头脑这一刻是彻底清醒了,他希望老大能承认他刚说的话,只是为了吓醒他,不是真的。大嫂这些天确实太过平静,今晚还把主动回来的大哥赶了出来,他以为大嫂只是在跟大哥较劲,没想到大嫂把离婚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说的是真的。”金凤举自嘲的一笑,他是个男人,怎么会难这种事开玩笑。“燕西,我们兄弟里还是你最舒服,一个人,高兴了就到男女交际场上走走,不高兴了一个女人也不接近,你不求别人,别人自然也无法挟制你,不用两头受气。” “大哥,说句真心话,你这都是自找的。”金燕西嗤笑一声,什么叫一个人最舒服,既然结了婚,又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家庭负责。如今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回到家又开始说想要过单身生活。“我一开始就说了,你的事我是不愿管的,今天下午要不是刘宝善硬拉我去,我是不回去的。你说那个晚香有什么好的,长的不如大嫂,气质不如大嫂,家世更是不用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一个处处都不如大嫂的女人。” 金燕西一通话把晚香贬的一无是处,金凤举本来想动怒,可一想到金燕西下午的行为,不知为什么心里又一暖,有些想笑,“你果然跟你大嫂最好。”金燕西不懂,他当初见到晚香,晚香还楚楚可怜的在老鸨手下讨生活,眼神清纯无辜,把自己当成能救她出火坑的人,他不一开始只是不忍心晚香那娇弱的女子,永久埋在火坑里,坠入风尘,所以才花大钱把她从青楼迎出来。 “当然,大嫂对我也一向不错。大哥,听我一句劝,给那个晚香一笔钱,让她走吧。你回家,跟大嫂好好认个错,大嫂这人嘴硬心最软,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肯定会原谅你的。到时候你们一家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不是比什么都要好吗?”金燕西难得好心一场,语气真诚的劝导金凤举。 “这婚姻的事,你不懂。”金凤举摇头,老七连感情都没有好好谈一场,他怎么会懂男女的感情。他把晚香从青楼迎出来之后,他想着晚香从前总说她不自由,而今他要给她一个极端的自由,还给她买了一所小公馆。不料这种好意,倒让人家受了委屈。而家里的妻子吴佩芳,也实在太束缚自己了,现在动辄就以离婚来要挟他。 在怎么说他金凤举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先不说二老会有什么反应,单z国的这种国情,在官场上,对于这种事都认为是不正当的,对自己以后的职位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感情不是一个男人生活的全部,责任才是一个男人应该肩负起的担子。你既然已经跟大嫂有了婚约,大嫂又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也就算了,你还给人置了宅子,打算把人接回家,真是……”后面的话金燕西不想继续说下去,他要是听得进去还好,要是听不进去,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益。 “燕西,以前我一直觉得你不懂事、还是个孩子,现在看来,不成熟的是我啊。”金凤举听了金燕西的一番话,忍不住发出感慨,但他不想承认自己错了,转过话题,“咱们不说这个了,我进书房的时候,见你在写什么东西,你打算做什么?” “说到这个,大哥,你手上还有多少钱,先借我点急用。”金燕西说道这个精神来了,既然大哥不想谈女人的事,那就说点别的。 “你要钱做什么?”金凤举诧异,他以为在这个家,老七是最不缺钱用的人,但话虽如此,金凤举还是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身家,利索的问,“你需要多少?我让你嫂子先给你拿。” 金燕西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场地、设备、宣传、人员,前期投入一定很大,即使四个人一起出钱,恐怕数目也不会小,想了想,金燕西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一万。”要是不够,他在去找二哥、三哥凑凑手。 “你要这么一大笔钱做什么?”金凤举被金燕西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他以为金燕西顶多借个千儿八百的,没想到他张口就是一万。 “有没有?”金燕西没抱太大的希望,他大哥也是一个花销大的人,最近又赎了晚香,还给她买了一个小公馆,前前后后要是不闹亏空就已经是好的了。 “你等等,我明天盘算盘算还有多少钱,可能没一万那么多,三三五钱块,应该还是拿的出来的。”金凤举咬牙死撑,他是家里的老大,怎么能在还没有工作的弟弟面前哭穷。 “真的,那我就先多谢大哥,过段时间等我手头宽裕了,一定尽早把钱还给大哥。”金燕西偷笑,他就知道老大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知道老大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好了,不说了,早点睡吧,我明天还是去上班。”金凤举刚把话说出去,心里就一阵阵懊悔,他手头也不宽裕啊。他躺进被子,抢先开口说睡觉,生怕再说下去,自己又会头脑发热,借出更多的钱。 “七爷,咱们今个去哪啊?”一大早,金荣就被金燕西叫了出来,让人备车要出门。 “去落花胡同。”金燕西靠在车椅上,不断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他一整晚都没睡好。 “七爷,要不您再休息会,我看咱们下午再去找冷姑娘也不迟啊。”金荣看到七少爷脸上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既同情佩服他,七爷真是厉害,憔悴成这样,还要出去找女人,前段时间他觉得七爷变成熟了,现在才发现是那是他的错觉。 “少废话,我下午还有其它事要做。”大哥办事还真有效率,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早上他一起床,大嫂就让小怜送来一张花旗银行五千块钱的本票,虽然不知道大哥是怎么跟大嫂说的,但有了这笔钱,加上他办铺子剩下来的三千块,前期投资应该够了。 请 帖(修改) “七爷,您今天过来找冷小姐,是为了后天……”看着七少爷对着镜子整理外表,金荣拿着外套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端详揣摩,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你倒是机灵。”金燕西看看脸上的黑眼圈没那么重了,这次才整整领口收手,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肯定会问个不休,解释起来又费时又麻烦。 “嘿嘿,七爷,小的那是看到七爷房里的请帖胡乱猜的。”金荣嘿嘿一笑,憨厚的脸上很是高兴的一笑。但有些话,即便扫七爷的兴致他还是要说,“七爷要请冷小姐后天去府里庆祝生日,不知道老爷太太知道吗?” “这个倒是还不知道,”金燕西迟疑了下,他请几个朋友去家里庆祝生日,冷清秋也在其中,这样一步步让冷清秋走进金家,应该能达到最终目的吧。“我只是邀请清秋去帮我过生日,又不做什么,二老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七爷,可是您忘了,后天老夫人请好请了白家兄妹啊。金荣在心里泪流满面,无声的呐喊着。 “清秋,你真打算剪头发啊?”刚从两个院子中间的月亮门过来,金燕西看见三个女生正坐在木质长下在那聊天,微风吹过,葡萄架上一串串青涩的葡萄在她们头顶轻轻晃动,为炎热的夏日带来了一阵清凉。 由于她们是背对着他的缘故,金燕西认出来其中的一个是冷清秋,其余两个见背影、听声音有点熟,只记得是冷清秋的两个同学,没什么大的映像,也叫不上来名字。 “是呀,我正想着去那外国理发店剪呢,”冷清秋靠在木栏边上,听上去心情蛮不错的样子。 “哟,那何必呢?”坐在冷清秋对面的女生把头一偏,指着她自己的头发说,“你看我这样的,就是小平给我剪的,你看,好不好看?” “挺不错的,”冷清秋仔细的看了看,心里有些意动,看着那个叫小平的女孩子说,“小平,要不就你帮我剪吧。” “恩,好啊,”小平,也就是毕竹平点了点头,给人剪过一次头发,心里比较有底气,想了想歪着有说,“不过,你这儿没有推头的剪子,也没有剪头发的剪刀,我拿什么剪啊?” “这道是个难题。”冷清秋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好办法,这时冷家的下人韩妈送茶上来,冷清秋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点子。“韩妈,你去附近帮我问一问谁家有剪发的剪子?” 冷清秋说完这话,头偏到了一边,脸上带点红晕。她是因为想起上次金家六姐跟她闲谈的时候说过,她们家三嫂新买了一套剪发的东西,她要是什么时候想剪发了,可以直接让她家老七借来用。这几天金燕西没有来找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偏韩妈不懂眼窍,直愣愣的说,“七少爷那肯定会有,就是不知道他人现在在不在家?他这几天都没来这边,我怕去了也没人在家。” “韩妈,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他那借了。”冷清秋以为她的心思被韩妈猜出来了,恼羞成怒的跺脚娇叱。 “七少爷?”华竹平、刘玉梅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的对视一眼,到底刘玉梅抢先一步,“谁是七少爷?〃 冷清秋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在两人揶揄的目光下,羞的手足无措。偏韩妈这时还不识相,张狂的就想说出金燕西的身份,“哦,七少爷就是……” “清秋、韩妈。”金燕西听了他们的话,原本是愣在墙外的,想着剧情是到哪了。自从他适应金燕西的身份后,很少去想剧情这东西,刚一时间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站在那出了会神,一回神就看见冷清秋羞恼交加,韩妈张狂无知,立刻出面为冷清秋解围。“两位小姐好。” “恩,你好。”在同学这里乍一见到陌生男子,毕、刘二人都有些拘束不好意思,忙站起回礼。 刘玉梅胆子比较大,性子活泼跳跃,拘束了一会儿也就放开了,大着胆子看了金燕西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哦,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小平,清秋,他是金老师,还教过我们两个月的国文,你们还记得吗?” 毕竹平听了刘玉梅的话,也大着胆子朝金燕西看了几眼,这下也认出金燕西来,她性子不同于刘玉梅的脱线,还记得这位临时老师的身份。他们班上的一群女生在一起讨论过,有人认出这位年轻的老师是金总理的小儿子,在家里是排行第七,外面的人都恭维一声七爷。 她还记得这位老师上课时对冷清秋的态度,刚刚又听到冷清秋、韩妈嘴里说的话,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一下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颇为顾忌的拉了拉刘玉梅的袖子。 “你怎么来了?”冷清秋见到金燕西,心里既惊又喜,眼里带着几分思念,几分埋怨,怪他这么久都不来看他。继而又想到毕竹平、刘玉梅还站在跟前,顿时感到阵阵紧张,她还没有对外人公开两人关系的心里准备。 “我今天过来找你有点事,刚走到后院,听到你们说要剪头发,怎么,清秋,这么好的头发,你舍得剪吗?”金燕西坐在金荣搬过来的竹椅上,看着冷清秋胸前两条乌黑细长的辫子,心里有点替她感到惋惜。“你跟冷伯母商量过了吗?这东西剪下来可没法子再接上去了啊!” “七少爷放心,秋儿跟我说过了,”冷母打着扇子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金燕西面前问好,“秋儿的同学好多都把头发剪了,我瞧着剪的也不错,再说这天也热,剪了也好。” “冷伯母叫我一声燕西就好了,”没想到几天没来,这称呼又变化七少爷了,金燕西摸摸鼻子,对一旁候着的金荣吩咐道,“金荣,你出车回府去一趟,我记得三嫂那有一套剪发的东西,你去跟她借来用用,赶紧拿了送来,什么话也不要多说。” 三嫂那个人精,跟白家关系又好,要是一个不留神说多了,她准能猜个不离十,接下来每个人就会知道了。 “清秋,你想剪多少,我先声明,我只会剪小梅剪的这一种哦。”见金燕西跺到墙边,毕竹平才比较自在的拿着冷清秋的头发开口。 “还有什么发式?我都不知道。”冷清秋摇头,对于现下流行的东西,她接触的都比较少。 “我知道的有四种,第一种半月式,第二种是倒卷荷叶式,第三种是帽缨式,最后一种是廋月式。小梅现在的头发就是最后一种廋月式。我听我嫂子说,要戴帽子,是半月式的最好,免得后面有半截头发露出来。要烫发的话,荷叶式的比较好。而不戴帽子呢,廋月式的最好。”毕竹平的嫂子是一个追求时尚的人,对发式衣着最有研究,她当初剪头发,就是她嫂子帮着出意见的。 “我不常带帽子,就剪你们剪的这样吧,我瞧着挺好看的。”冷清秋点头,她见过荷叶式跟帽缨式,还是比较喜欢毕竹平他们这样的,瞧着比较自然舒心。 不一会,金荣把东西拿来了,一整套剪发的东西都装在一个精美的匣子里,金荣把匣子捧到冷清秋面前,金燕西总觉得他忘记了什么,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直到毕竹平打开匣子,惊讶的发现里面有一份写着老七笑启的信。“七少爷,这是给你的吧。” “恩,给我就好了,你们继续剪,我去隔壁看信。”金燕西微笑着从毕竹平手里接过信,转身笑容就不见了。 回到屋里,金燕西从信封中抽出信纸,三嫂王玉芬婉约中带着大气的字跃然眼前。 老七: 你为什么借剪发的剪子?而且还等着要,是给你那位相好的女朋友用吗?秀珠妹妹来了,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在家商量着要点那一出戏唱,乌二小姐、邱小姐也来了,她们都想见见你。我知道你恐怕没这么快回来,嫂子我先帮你招待客人,作为报酬,嫂子要敲你一个小竹杠,你回来的时候,绕路去饮冰斋,带些那里的酸梅汤回来消暑。此致燕西弟。 玉芬笔 好像跟原著里的不一样,金燕西笑着摇头,这个三嫂真厉害,问她借个理发的工具,她都能专门写封信来揶揄他一通,还敲他一笔竹杠。落花胡同在bj城西,而饮冰斋则在城东,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这一去一回要花不少时间。 那厢,冷清秋坐在椅子上琢磨了半天,那信封上明明是一个女子的娟秀笔迹,写着老七笑启,什么样的女子会叫她老七,是金六小姐说那个青梅竹马的白小姐吗?他们经常这样写信联络感情吗? 冷清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让华竹平帮她剪头发,头发剪好了,半天才想起拿镜子照照看。担心两个好友发现她的异常,冷清秋压下心中的怀疑,去屋里拿出面珐琅小镜,对着镜子顾影自盼。 这时,镜子里照出金燕西俊朗不凡的样子,手里正拿了个相机站在不远处,对着她点头微笑,冷清秋手持镜子,对着镜子里的他抿嘴一笑,知道金燕西还在看着她,头慢慢低了下去,脸却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弯弯的短发垂在脸旁,多了一分长辫子没有的俏皮靓丽。 “真好看,清秋,你今天剪头发,应该去外面拍一张照片。”华竹平帮冷清秋慢慢梳理碎发,清秋本来长得就好看,换了个发型后比她们剪的还要好看。 “对呀,清秋我们一起去吧。”刘玉梅跟着附和,她们今天来就是相约冷清秋一起出去逛逛的,暑假就快结束了。 “来,清秋,看这里。”金燕西一只抓不到冷清秋正面对着他的样子,突然出声喊了冷清秋一声,在冷清秋回眸一笑的同时,抓拍下了这瞬间的美丽风景。 “七少爷,我们一会准备一起出去逛街,你要一起去吗?”刘玉梅没有心机,金燕西帮她们合照了几张站片后,她对金燕西的好感度直线上升,高兴过头直接开口邀请金燕西跟她们一起逛街。 “不了,我下午还有点事,一会就要走了。”金燕西摇头,开玩笑,陪女孩子逛街,她们能逛一整天都不嫌累,这么大的太阳,他可不想受这份罪。 “对了,你来的时候说你找清秋有事,”被拒绝,刘玉梅有点失望却不沮丧,她虽然比较迟钝,但也看得出,金燕西对冷清秋有好感,想到金燕西刚来时说的话,她把冷清秋推到金燕西面前,自己跟华竹平站开。 “哎呀,”冷清秋被刘玉梅一推,差点自己绊倒自己,金燕西扶了她一把,又被她一下子推开。紧张的挽挽耳边的短发,冷清秋一时还不习惯头发变得这么短,做出一副冷清的样子问,“你找我什么事?” 金燕西把请帖从上衣的衣兜里拿出来,递到冷清秋面前,“后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去我家玩玩。” “你生日我去做什么?我不去。”冷清秋头扭到一边,一只脚像蜻蜓点水一样在地上点点划划,并不接金燕西手里的请帖。这会,她在忘了刚才吃的飞醋,在金燕西面前拿乔。 “你为什么不能去,又不要你去做什么,也不用你送什么,就当是去朋友家玩,我六姐她们很想再见到你,你去了她们一定会很高兴。”金燕西没想到冷清秋会不愿意去,女孩的心思他一向都不会猜,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会很高兴。” 听了金燕西的话,冷清秋的脸更红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烧着了,站在那既不接请帖也不说话,等着金燕西再说些好听又浪漫的话出来哄她开心。 “那天我让金荣开车来接你。”金燕西强硬的拉过她一只手将请帖放在她手里,不顾她微小的挣扎,使劲捏了她的手一下,“你们好好出去逛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等等……”冷清秋叫住金燕西,本想问问他那信封里写了什么,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些不太好,站在那想了又想,钻了牛角尖,心里一别扭,张口语气就没有之前的柔和,“等你事忙完了,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看冷清秋说的挺严肃,大有他不答应就把请帖扔回他脸上的意思,金燕西心中顿时气起,他压下心底的不悦,暗暗告诉自己冷清秋是他选择的伴侣,要有耐心,平静的答应了冷清秋的要求,最后微笑着跟她和她的同学告辞后逸逸然离开。 理 想 因为有了王玉芬的通风报信,金燕西从冷家离开后决定中午就不回金府了,跟金荣在西宁街找了家口碑还不错的西餐厅用饭。 “哎,七爷,您看,那不是五小姐跟六小姐吗?她们旁边还坐着两个男的。”一进餐厅,金荣眼尖的指着坐在窗口的一对男女,一惊一乍的对金燕西说道。 “走,过去看看。”既然见到了,还是过去打个招呼的好,金燕西带着金荣走到敏之、润之的座位前,“五姐、六姐,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们。” 转而又看向两位男士,碰巧这两个人他都认识。其中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青年在看到金燕西走过来的时候,抢先拘束的站了起来,拘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6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6部分阅读 的笑着跟他打招呼,金燕西知道,这位是六姐金润之的男朋友李浩然,家境一般,跟金润之在一起属于高攀了。长的清俊,属于忧郁气质美青年,现在的很多女孩子很吃这一套。 另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坐在那里,冷着张脸的人是冷清秋的老师,欧阳于坚,他属于年少有为,博学多才,英俊成熟,意志坚定的人,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仔细看看,他的眼睛眉毛确实有几分长的像金老爷子。 欧阳于坚打心底里瞧不起金燕西的为人,这会见到金燕西,出于自小养成的良好礼貌,让他无法在人前做出失礼的事,不得不站起来跟金燕西打过招呼。看见金燕西,他就会想到金燕西的所作所为,凭一己之私停掉他的课,凭家世钱财抢走他暗恋多时的学生冷清秋,凭什么他可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他除了有一个身为总理的父亲,有哪点比的上他。 “唉,老七,你怎么会来这,还没吃饭吧,一起过来吃吧。”敏之、润之平时最为疼爱这个弟弟,看到金燕西忙叫餐厅的侍者多加了一张凳子,“老七,来,坐。你们都见过面,我就不多介绍了。” “六姐,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吃饭?”金燕西对欧阳于坚的敌意很自然的无视了,就算他知道欧阳于坚实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可那又怎么样,难道让他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找没趣,倒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大家也不会觉得尴尬。 “我跟五姐一起去商场买衣服,遇到浩然跟欧阳,所以大家聚在在一起吃顿便饭。”润之欢快的解释,说着还俏皮的朝金燕西眨了眨眼睛,神情非常愉悦。 “呃……”金燕西本没察觉什么,好端端的润之对他眨什么眼睛,猛然看到坐在润之左边的敏之,还有李浩然右边的欧阳于坚,一个天雷炸响在脑海里,噼里啪啦,让他举着筷子准备夹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金燕西感觉自己的头,僵硬的扭向润之求证,润之见金燕西明白她的意思后,笑的更为欢畅。没错,今天这顿饭局是她有意为之,她让李浩然提前把欧阳于坚约出来,然后自己在带着敏之逛街,制造了一场巧遇,准备撮合敏之跟欧阳。这样,五姐也多了个男朋友,燕西也不用担心冷清秋被人抢走。 估计是金燕西的表情太过明显,欧阳于坚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哗的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脸色难看硬邦邦的说道,“失利了,我想起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 “唉,欧阳,欧阳,”李浩然忙向润之施了个眼神,追了出去。 “怎么了?”敏之、润之一头雾水的看着欧阳于坚离开的方向。 “五姐,你觉得欧阳于坚人怎么样?”金燕西郁闷的在心底吐槽,不是吧,他怎么不知道原剧中还有这一段啊,又不是曹禺大大的《雷雨》,不会出现兄妹的感情戏吧!!! 润之显然在出来前就跟敏之打过招呼,敏之听到金燕西的问话,脸虽然没有红,却诺诺大方的笑着回答,“还不错。” 她知道燕西问的是什么,她也知道欧阳于坚喜欢冷清秋的事,但她对欧阳于坚的印象还不错,愿意与他接触看看,她对自己很有自信,一旦她喜欢上欧阳于坚,定然能让欧阳于坚放弃冷清秋,喜欢上自己。 金燕西抚额无语,这一桌子美味佳肴他是食不下咽了。 “老七,你这是什么表情,”润之觉得很奇怪,敏之要是跟欧阳于坚在一起,是一个三方皆赢的局面,金燕西也不用再担心欧阳于坚把冷清秋抢走了,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六姐,万一五姐……”真的喜欢上他了怎么办?金燕西话还没说完,李浩然已经拉着欧阳于坚从餐厅外进来了,金燕西看着欧阳于坚直摇头,什么也不想多说了。 “抱歉,我把欧阳拉回来了。”不知道李浩然跟欧阳于坚说了些什么,欧阳于坚虽然周身充满了阴郁,可到底还是跟他回到座位。 欧阳于坚倒过歉后,大家再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席间,润之跟大家有说有笑,还引着敏之讲了几个外国的小笑话,大家都配合的笑了出来,但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饭桌上了。 吃完饭,敏之、润之她们还有活动,金燕西抢在欧阳于坚前面告辞了,坐在轿车中,金燕西板着张脸,把一旁坐着的金荣,吓得气都不敢大声喘。 到刘宝善家之前,金燕西想通了,他相信凭欧阳于坚对冷清秋的感情,他应该不会那么快被五姐金敏之攻陷心房的。而五姐应该只是对他有好感,还远远谈不上谈婚论嫁的地步,他现在杞人忧天,未免有点为时尚早。再说,大不了他早点找个契机揭穿欧阳于坚的身世,到时候一切麻烦自认而然的就解决了。 “哟,说的不是下午两点吗?你们怎么这么早都到了。”在车上想的入神,一没留意车到了刘宝善家门口才发现,他比预定时间早到了一个多小时,本以为他算早的了,没想到孟继祖、孔学尼两人早早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个小本子在那里算的聚精会神的比划着。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拖,当然越快越好了,”孔学尼不知道在他那小本子上算了多久,抬起头两眼兴奋发红的看着金燕西,说完这句又埋头继续手边的算式。 “你们在算什么?”这下,金燕西对孔学尼的爱玩个性有了深刻的了解,他坐在刘宝善沙发旁边的扶手上,低头去看刘宝善他们在弄什么。 “嗯……”刘宝善估计刚计算完一个阶段,听了金燕西的问话,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活动一下酸涩的筋骨,困顿的张口,“还不是因为你小子的一句话,说完你拍拍屁股走人,我们从早上忙到现在,连觉都没睡好。” 从金燕西跟他们在一起抽烟喝酒、谈天说地一晚后,刘、孟、孔三人对金燕西的态度自然真实了许多,以前还会顾忌金燕西的身份,忍让他的无知与骄傲,现在三个人毫不掩饰,把各自的真实面展现在金燕西面前。 金燕西也当做不知道他们之前的轻视与虚假,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把自己的想法观念跟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大家有钱一起花,有好处一起沾。 “呵呵,这能怪我嘛,”金燕西不以为意的笑道,他没想到他们三个这么积极,忙不迭的估算各自的资产,心急火燎的准备大干一场。不过,想到自己昨晚的劳动成果,忙从金荣那要过文件袋拿出来献宝。“喏,哥几个先别忙着算,看看。” 四个人中金燕西居然是最小的一个,昨晚这三个露出真面目的恶少逼着金燕西喊哥,不然就死命的灌他的酒,金燕西寡不敌众,很快拜倒在酒精之下。 “燕西,这个好,这个主意不错,你从哪想到的?”三个人拿起桌上的一沓写满字的纸,先是漫不经心,紧接着连连发出兴奋的尖叫,吵的金燕西后悔这么早把东西拿出来。 “你居然连图纸也会设计,别是几笔瞎话出来的吧。”刘宝善看着纸上丰厚的内容,无语了。以前一直觉得金燕西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没想到他肚子还是有几分真材实料,不过,“燕西,你这走高档路线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会员制和包间、俱乐部,我说这舞厅里安包房有什么用,你不是说咱们不提供饭菜吗?” 金燕西先甩给刘宝善一个鄙视的眼神,这才故作高深的解释给他们听,“其实说是开舞厅,我真正打算开的是一间有着高级俱乐部性质的舞厅。俱乐部你们听说过吧,就是给一些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人,提供一个社交、休闲、娱乐、聚会的高级场所,让这些有相同爱好的人聚在一起,享受高品味的生活,给他们提供交流的场地,同时扩展各自的社交娱乐圈。……舞厅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另一部分我准备采用封闭式,只对高级会员开放。舞厅内设有包间,客人可以在里面打牌、下棋、喝茶、唱歌跳舞,基本上想做什么都行。而成为舞厅会员的这一部分人,他们享受的福利与大厅内的不同,更高档、更舒适,当然价格也更昂贵,我们……” 金燕西噼里啪啦的把后世有关会员俱乐部的一些知识全说了出来,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听的三人一愣一愣,金燕西说完好一会儿,都不见他们回过神来。 “天啊,我原本以为小孔选的地方太大了,没想到按燕西说的,还有嫌那地方太小的可能。”刘宝善第一个反映过来,指着纸上的一些构思,苦笑的对金燕西说道,“燕西,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个搞法,没等你这什么会员俱乐部舞厅开起来,我们哥几个就得先被你搞破产,你不吓死我们不好过啊。” 孔学尼父亲那有一处工厂倒闭了,场子正好没用处,孔学尼原本打算把那个空工厂问他爸要过来开舞厅,刘宝善嫌地方太大给否决了,这会被金燕西的疯狂想法,激的抓住孔学尼的手,一定要他做出保证把空场搞到手才罢休。 三个人对金燕西纸上写的会员管理制度非常感兴趣,围绕这个问题谈了半天后,总算接受了俱乐部会员制度的想法。因为z国人不习惯俱乐部这一叫法,所以这太过超前的俱乐部一词,被原本的舞厅取而代之。 接下来开始讨论开舞厅个方面的花费,一笔笔算下来,几个人差点把眼珠瞪出来。好在孔学尼保证一定把要来一个免费的场地,这才节省了最大的一笔开销。金燕西报出自己出资多少钱的时候,再次遭到了众人的鄙夷。 “我说金燕西,你也太穷了点吧。”孟继祖毫不客气的挖苦,“谁不知道金家七少爷挥金如土,怎么到我们这开始装穷了啊,这习惯可要不得啊。” “我是真没钱,你们也知道我这是双露财手,手里攥不紧钱的。”金燕西苦笑,就这自己还负债累累,要怪只能怪以前的金七爷太浪费了,一个月五百块的零用钱,居然还常常入不敷出,他变卖古董字画后,只得了区区万把块钱。 他叫金荣用这钱盘了几间铺子,开了时下比较赚钱的布铺、粮铺,一个日用百货店,一个外贸行,除了外贸行还是个空壳子找不到人打理外,其它几个铺子正处于开业初期,根本看不出好坏,更别提有金钱入账了。“舞厅开成了,大家按投入算股份,多出多得,少出少得,这样可以吧?” “你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舞厅还没开张就先算计着分红,德性。”刘宝善笑着说,哥几个把钱凑一起,居然是这小子钱占了大头,孔学尼、孟继祖分别投入一万块,金燕西八千,唯独他不声不响的拿了两万块钱出来。 “哇,宝善,原来你小子这么有钱,你藏的可真紧。”孔学尼两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几张支票,恨不得扑上去全部揽入怀内。 “哼,你们几个阔少爷懂什么,”刘宝善也不藏着掖着,给每人发了跟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深沉的说,“你们开舞厅时想找个事做,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把它当成我的事业,哥下半辈子就指望这舞厅了。” 听了刘宝善的话,几个人开始默默的吸烟,烟雾缭绕,眼神起起伏伏,每个人心里想的都不一样,但心中都升起了共同的信念,为了能出人头地,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为了能实现内心的愿望,奋斗、努力。 生日之寿礼 “七爷,您起了。”一大早金荣就守在了金燕西房门前,见他起身从屋里出来,忙支配着丫鬟下人们上前帮忙打点。今个是七爷的生日,金府上下以七爷为大,他大清早的守在七爷门口,就是为了第一个给七爷祝寿, “小的在这先祝七爷您生日快乐!小怜、秋香、玉儿她们几个丫头早上已经来过一次,那时您还没醒,她们放下礼物就走了,托我帮她们带一句寿词,祝七爷您生日快乐,吉祥如意!太太、小姐们送来的礼物已经拜访在外间客厅里,您是想先看一下礼物呢?还是下楼一会吃寿面?” 金家算是吸点西洋文明自由的人家,那些早时候传下来的磕头礼早已免除。所以今天金燕西不用去跟金父、金母行大礼,平辈间也没有什么人来说道祝贺。跟以往一样,大家纷纷地备着礼物,一大早都差下人送到这儿来了。 金家小辈过生日的规矩,早上全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下午、晚上的时间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老一辈基本上都不会出场。早上的饭局一般开的比较晚,在十点左右,大家都意思意思的吃点东西,寿星公吃碗寿面,大家在一起祝祝酒就散了,接下来是请客、看戏、逛园子,还是外出、打牌,都由着寿星公自己来安排。 金燕西抬表看看时间,还早,才刚过九点,“我先看看他们送了些什么。” 屋子里到处都可见一盆盆的鲜花,芳香浓郁,可惜各种花的香气混在一起,失去了花草原本的清香,反而让人觉得冲鼻烦躁。金燕西知道这定是下人们的一番心意,眉头稍稍皱起,随后很快就舒展开,算了,香就香一些吧,明天再叫人搬走。 进了客厅,看见桌子几案上都是礼盒,金燕西随手拿起一颗做的栩栩如生的玉雕白菜,心里想的不是工匠的巧手天工,而是估算这么大颗的玉雕白菜当掉的话值多少钱。想到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转身看着金荣问,“金荣,我不是让你去接冷小姐的吗,你怎么还在这?” “哎呦,我的七爷呀,现在才九点,哪有人拜寿来这么早的,一般都是中午才会来。我估摸冷小姐必定会在家用了早饭再来,已经让小周(司机)备好车去了落花胡同。估计等客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冷小姐也就到了。”金荣递上擦手的毛巾,说完低头嘴里小声的嘀咕,指不定那冷清秋见少爷没亲自去接就拿乔,还不知道小周接得到人不。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上了吗?”冷清秋家境一般,金燕西在请她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礼物、衣服,让人一并带着去冷家,这样即使冷清秋来了,也不会在自己的家人好友面前失了面子与自尊。 “七爷您放心,您哪次吩咐的事我没办好过。”金荣笑道说,待看见那个价值不菲的玉雕白菜,在金燕西手中翻来覆去,心都掉到嗓子眼了,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掉在地上了。 上前一步,小心的拿过七爷手里的玉雕白菜,放入礼盒中,这才赔笑着说,“这玉雕白菜是奇珍轩的老师雕的,是老太太送的礼物,寓意着百财到来。七爷,您看,这是二姨太送来的景德镇的雕龙瓷器,三姨太送来的吉祥物玉雕大象,这是用一百个寿字组成的青铜福寿鼎,这是大少爷送的,还有八小姐送的童子拜寿,二少爷送来的百花屏风。”金荣指着桌上的这些礼物,不用看手中的礼单,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七爷,您在瞧这个,这是老爷赐给您的rs手表,希望您能珍惜光阴。还有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三少奶奶,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送的礼物都在这,七爷,您还满意吗?”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金燕西高兴的拿起这些的东西一一观看,要不是z国接下来几十年内时局动荡,战事频繁,说什么他也要把这些古董奇珍保存起来,这些在后世几乎样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可惜,他现在急需用钱,不然,真想留着自己把玩。 “七爷,”金荣收起礼单,小心的观看金燕西脸上的表情,声音沮丧尴尬的说,“太太吩咐过了,不准你再想把这些东西转手卖出去,丢人现眼,否则她绝饶不了您。” 汗,金燕西僵在那,满头黑线,他这边念头刚起,金母就未卜先知的做出了警告,不愧是金家的主母啊。 “知道了。”金燕西挥挥手,回答的意兴阑珊,刚刚还美轮美奂、赞不绝口的东西,现在一点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不卖钱,让他光看着啊,想想都心疼。 “七爷,这还有太太、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五小姐送来的寿礼,小的打开看过了,太太送了一张一千元的支票,三位少奶奶及五小姐分别送了四张五百块的支票,一共三千块钱。”金荣现在早就料到了金燕西的反应,神秘的从礼单里拿出一叠珊瑚笺红纸信封,里面装的就是他刚才说到的东西。 “拿来我看看。”如果说金燕西刚刚还在惆怅失望中,那么现在无疑是打上了鸡血,从金荣手里接过信封,几下就把支票拿了出来,三千块,一下多了三千块钱,这让金燕西干瘪的荷包有了鼓起来的资本。 “这屋子里的花是谁的主意?”心情好了,屋子里的这些花香也变得好闻起来,如了他的眼。往楼下走去,一出门,就见走廊门廊处挂着 万国旗和着十锦绸带,虽非十分华丽,这也把几间屋子弄得花团锦簇。“这又是谁准备的?” “呵呵,鲜花是丫头和下人们送的,是小怜出的主意,”金荣哈着腰跟在后面,看着这些锦带脸上有几分得意,“至于这旗子跟锦带,是我跟李升他们几个弄的,希望七爷看了能心情舒畅。” “你倒是挺有心,”金燕西看了看那海蓝色的万国旗,这东西他只在后世的图片中见过,还蛮好看的。“放心,年底少不了你的分红。” “谢谢七爷您。”金荣得了金燕西的话,高兴的一鞠到底,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哟,老七还真是阔气,一大早就听到你要给你分红,怎么没见我们这些嫂子的份?”下面早就准备好了,王玉芬是上来催金燕西下楼用饭的,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这主仆二人在讨论分红的话。 “嫂子,看您说的,要是挣钱了,年底分红还能少了你的,我一定封一个最大的红包给你。”知道三嫂在跟他开玩笑,金燕西笑着回答。 “好,我可等着。”王玉芬掩嘴一笑,杏眼微波,明媚娇艳。“快下来吧,大家都在大厅等着你呢。” 她今天穿了件桃红色湖纱旗袍,荷叶式的头发上筘了一个珍珠夹发夹,脸上画着极淡的桃花妆,笑颜如花,真真是一个出挑的美人,三哥真是有福气。 金燕西随着王玉芬来到大厅,大厅摆了三桌酒席,其中两桌坐满了金家的人,还有一桌是空着的。 “哎,我们的寿星公来了。” 生日之来宾 “哎,我们的寿星公来了。” 随着大嫂的一声吆喝,大厅内的人看到金燕西下楼来,齐齐的鼓起掌来为他庆祝。 “哟,父亲、母亲、哥哥嫂子、姐姐们,大家都已经坐下了,看来我是来的最迟的一个,真是不好意思啊。”金燕西拉了把椅子坐在金父金母他们的=那一桌,端起桌上的酒杯,站起来,“在此良机,燕西先敬父母和各位兄长一杯,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 金父、金母以及三个哥哥大感欣慰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老怀欣慰的看着长大成|人的金燕西。 “老七这段时间长大懂事了不少,爸妈今后有福了。”二嫂程慧厂发自内心的说,金燕西很的她们几个嫂子的喜欢,从前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现在看他成熟稳重许多,程慧厂是打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 “哎,我们的寿礼已经送了,一会儿该寿星公招待我们了,不如我们来问问他,下午都有什么好玩的?”王玉芬是时候出来打岔,让话题不那么感性,对着寿星公打趣。 “我哪知道什么好玩的,一切都由三嫂您安排,小弟听令就是。”早在生日之前,他就拜托几个嫂子把节目单子定了下来,这会王玉芬这样说,显然是在跟他开玩笑,金燕西也笑着配合她。 “我们难道还正正紧紧的上寿吃酒吗?饿了就吃吧,吃完了饭好去听戏,再说了,你待会还要招待客人,还没有功夫跟我们一起吃饭呢,我们现在就来一个,赏名花,品名酒,算作给你祝寿,你看如何?”王玉芬提前受了金燕西的拜托,帮他安排戏单,想着下午的一场好戏要是成了,心里真要比吃了蜜还要甜。 听了王玉芬的话,大家共同举起酒杯共同祝金燕西生辰快乐,金燕西连连推说不敢当,这席面上出了八妹金梅丽外,各个身份都比他高,他哪敢让他们敬酒,站起来道过谢后先干为尽。喝完这杯酒后,金父第一个动了筷子后,在座的各位这才举起了筷子。 金凤举几天都没跟吴佩芳坐在一起吃过饭了,这会夫妻两人坐在一块,看着妻子素面净洁的脸,带着淡淡的母性光辉,金凤举心下悸动,忍不住夹起一块她最爱吃的松花鱼肉放在她碗里。吴佩芳没料到金凤举会有这样的举动,但她心中有气,不愿碰金凤举夹来的东西,偏高堂二老在座,她也不能当面甩他的脸子,一时竟不知该拿这碗中的鱼肉如何是好。 “大哥、大嫂感情可真好。”刘守华才跟道之从j国回来,夫妻俩住在外宅,还不知道金家大哥大嫂之间闹矛盾的事,看到金凤举给吴佩芳夹菜,还在赞叹他们夫妻间的亲密感情,熟不知道之在桌底狠狠踢了他一脚,“哎呦。” “怎么了?”金母见刘守华脸上有痛意,关切的问。刘守华看见道之对他使眼色,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金母摇摇头示意没事。金母这才转向吴佩芳,语气和蔼的说,“佩芳,你是有身子的人,快,多吃点。” 要说刘守华不懂这其中的缘故,金太太则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凤举最初在外面夜不归宿的时候,最早还是吴佩芳找她哭诉的,她训斥了金凤举几次,但凤举仍我行我素,夫妻两也时常为了这事吵架,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见凤举既然有心跟佩芳和好,她也想着帮大儿子一把。 吴佩芳在金太太饱满深意的目光下,颤抖的手夹起碗中香滑的鱼肉往口中送去,待那鱼肉即将入口的瞬间,丢下手里的筷子,一手拿起身上的帕子捂住口鼻,一手捂在胃见,脸上痛苦,做呕吐状。 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呕出来,见大家紧张的围着她转,吴佩芳喝了几口茶水嗽口后,真气身来歉意的望着金父、金母,“爸、妈,不好意思,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回房去休息会。老七,祝你生日快乐,嫂子身子不舒服,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 说完,吴佩芳对着二老、金燕西歉意的一笑,捂着肚子离开了酒席,期间看都没有看坐在她身旁的金凤举一眼,只留下那块掉落在地上早已冷掉的鱼肉。 金凤举面容复杂的坐在那里,见大厅气氛不对,王玉芬忙举起酒杯做调解人,另辟话题,“父亲,您看屋子里的这些花,您觉得怎么样?” “恩,怪不得我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香,原来屋子里有这么多的花啊。不过,这花倒是好花,就是太多了,聚在一起反而把空气弄的浑浊,所以有人有云‘花贵在香不在多’,这花雅倒是很雅,可惜不在行。”凤举的事,金铨听三姨太说过几句,因为三姨太受了凤举之托帮忙说情,金铨也没有多做留意。 吴佩芳的举动在他看来纯属无心之举,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是他的大孙子,他爱护还来不及,哪里会计较吴佩芳的失礼。是以王玉芬一转移话题,他也就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金敏之暗中翻了个白眼,对金铨满口文言大道理的十分反感,他总是喜欢随时随地的跟人讲道理,“爸,这花啊,是秋香小怜她们给燕西拜寿用的,她们哪懂得什么俗不俗,雅不雅的啊。” “诶,六姐你可不能这么说,这是七哥的人缘好,所以大家都送他礼物。”金梅丽抢着开了口。 金父对丫鬟下人们居然也送花给金燕西表示惊讶,借机训导了金燕西一番后,特意开恩让她们坐下一起吃席。 以金荣、小怜为首的下人虽面带笑容,却低头不语,他们都是在金府当了很长时间的下人,懂得府里的规矩,知道主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是抬举他们,哪敢真当着主子们的面跟他们平起平坐啊。 “怎么我解放你们,你们倒不乐意吗?”金铨对下人们的懂事还是很满意的,面带笑容的再次要他们坐下,可还是没人上前,这才抚着胡须,高兴的起身,“好了,你们慢慢乐吧,我去听戏去,”知道有他跟金母在,这群人是放不开的,走至金母身旁的时候,拉了拉金母的胳膊,态度亲昵的说,“老太婆,这是他们年轻人待的地方,跟我一起去听戏吧。” “要去你自个去,他们可不讨厌我啊。”金母难得高兴,拿金父开了个玩笑,引得众人都笑了出来。 金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金母是在说笑,不依不饶的硬是拉着金母一块离开了。席面上的人望着他们离去都在笑,唯独三姨太太年轻靓丽的脸稍稍扭曲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就笑的跟周围人一样了。 “外交部部长次子曾乾毅先生到,”门口充当礼记官的李升接过来客手中的帖子,高声唱道,“国务部长之女司徒芊芊小姐到,著名影星邱惜珍邱小姐到,乌家姐妹乌远芳、乌远怡二位小姐到……” 金燕西站在二门处,面带笑容的迎着来客,眼睛总忍不住朝外瞅,心里想着冷清秋怎么还没来,是她不愿意来、还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燕西,恭喜啊!”刘宝善、孟继祖、孔学尼三个人是一同到的,一进门就齐声向金燕西道贺,分别把手中的礼盒递到金燕西手上。“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快请进。”将礼盒放在身边堆得有小山高的礼物的上,金燕西笑着请他们先去客厅喝茶,“宝善,帮我招呼里面的客人啊。” 因为来的多是小辈,下人们按先头吩咐的引进了金燕西屋内客厅里,这些多是金七爷以前结交的友人,基本上各个非富即贵,有的是来凑个热闹,有得则是受到父命前来结交。 “金荣,”大厅内人来人往,金燕西小心地把金荣拉到一旁,严肃的问道,“清秋怎么还没来?” “呃,七爷,也许路上有些塞车,一会准到。”金荣胖胖的脸一顿,肥肉挤做一团,少爷啊,他怎么知道冷小姐为什么还没来啊,说不定人家冷小姐不想来呐。金荣不敢去看冷着脸的七爷,眼角余光看到出现在门外的人,喜的大叫,“七爷,您看,冷小姐来了。” “落花胡同宋世卿宋先生、冷宅冷清秋冷小姐到。”李升得了吩咐,知道这事少爷放在心头的人,态度恭敬的叫喊着。 “清秋,你来了,”金燕西高兴的迎出去,冷清秋穿着他让人送过去的富贵洒金云绸礼服,纤细白嫩的脖子上带着一串淡粉的珍珠项链,蛾眉淡扫,如清冷的月华初洒大地,孤高淡雅,又如冬日的小溪,清澈凌寒。 在见到金燕西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可能是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的缘故,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紧张,眼中藏着几分胆怯与倔强,硬撑着把手里的礼物递上去,小声的说,“燕西,生日快乐,这是我自己写的诗集,送给你。” “哟,这是老七的朋友吧,长的真是清秀,送的什么礼物,老七快拿来,让我给你掌掌眼。”王玉芬从李升报名字时就留意了,听到冷清秋的名字,又见老七喜迎了上去,立刻知道这大概就是老七在外面交的女朋友了。 她早想见见这为从秀珠妹妹手中抢走金燕西的女孩张什么样,今天一见,不由大失所望。她细细打量了冷清秋几眼,相貌冷冷清清,比不上秀珠妹妹的十分之一,原看她穿着打扮倒还过的去,可一见她送老七的生日贺礼,王玉芬眼珠转了几转,顿时就想出了这其中的缘由。这姑娘估计家世贫寒,身上的这身行头应该都是老七让人办的,只是这礼物她就想不通了,老七能给她准备这身衣服,怎么会没给她准备出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 这王玉芬可就误会金燕西了,原是冷清秋自尊心犯了,清高孤傲,想着衣服首饰就当是借用,可哪有连贺礼一同借用的道理。可她们家也确实拿不出多余的钱来置办一份像样的礼物,况且在她心中,她的诗集要比什么礼物都要珍贵。金燕西备下的礼物,她让韩妈退回金燕西在胡子胡同的宅子里,自己仅带了她的诗集前来参加金燕西的生日宴会,准备送完礼物就回家。 “三嫂,你别闹了,这是人家送我的东西,”避开王玉芬伸过来的手,金燕西让金荣带冷清秋去找他四姐、五姐、六姐们,冷清秋应该会跟几个姐姐谈的拢的。“宋先生,进去坐坐吧。” 金燕西怎么会看不出王玉芬的用意,但他此刻内心也极端郁闷,他为冷清秋准备好了一切,没想到冷清秋却不领情,在这种场合送本诗集,真不知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金燕西把那本诗集拿在手里,搁哪都不是。 “七少爷,好好,恭祝您生辰快乐。”宋世卿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他何时有幸参加过这些达官显贵的宴席,此时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离开。有宋世卿在,冷清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就是一本诗册子吗,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你这孩子越发小气了。”王玉芬伸出食指狠狠戳了金燕西额头一记,白了他一眼,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通报,“财务总长白雄起白先生携白太太、白秀珠小姐到。” “哎呀,哥哥嫂嫂、秀珠妹妹你们可算来了。”王玉芬抢着迎了出去,她跟白雄起是表兄妹,当初她能嫁进金家,就是白雄起保的媒,不管是从亲戚角度来说,还是从政治角度来讲,跟白家打好关系是没有错的,要是白秀珠能嫁给金燕西,更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你这小东西,怎么现在才来。”想到这,王玉芬上前拉着白秀珠的手,表面笑闹着,实际对白秀珠使眼色,让她去看站在一边的冷清秋。 白秀珠踩着轻盈的步子,高傲的瞟了冷清秋一眼,无视她的存在走到金燕西面前,黑亮如珍珠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金燕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半响才开口,“燕西,生日快乐!” 说完亲自把礼物递上去,盒子里是她精挑细选的一对袖扣,纯手工打磨,上面镶嵌了十二颗钻石,花了她三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就为了能让金燕西喜欢并用上它们。 冷清秋立刻感觉到了白秀珠的敌意,在某些方面来说,她是个聪慧的女孩,见到白秀珠对她、对金燕西的态度,马上就猜到其中的缘由,脸上笑容一隐,神情中带上几分不悦的看着金燕西,原本还催促舅舅走人的她,就这样留了下来。 生日之金卡 “雄起、秀珠,你们来了。”听到动静,金铨夫妻走了过来,金太太招呼白雄起的妻子白太太,金铨手里拿着个木质烟斗,精神抖擞地跟白雄起打招呼。 “燕西的生日,我能不来嘛,要是不来,我们家秀珠非闹死我不可。”白雄起哈哈一笑,言语中充满了对白秀珠的宠溺。 金铨眼睛在几个人面上一转,不漏声色,噙着烟斗吸了口烟,向金燕西问道,“燕西,这位小姐是你新交的朋友?府上是哪儿?” “是的,父亲。这是冷清秋冷小姐,是孩儿在诗社里认识的,是一个才学即为出众的女诗人,家在城西的落花胡同57号。”金燕西恭顺的回答,他现在还不能把冷清秋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家里人,不过他可以慢慢来,潜移默化的让家里人接受冷清秋的存在。 “女诗人,听听,听听,”金铨听了金燕西的话,笑着用拿烟斗的手点点金燕西,摇头叹气的对白雄起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不知深浅了,以为懂得几分平仄,就可以已诗人、词人自居,真是后生无知啊。” 金铨在国学诗词上研究颇深,后来在欧洲游学几年,在这方面更是造诣不浅,归国后,最为看不起现在这些以诗人、词人自居的新青年,认为他们太浮躁、心思太多,哪里肯在z国古诗文言上下大功夫。 “总理的才学当然是他们这群小青年无法比拟的。”白雄起适时的奉承几句。他跟金铨的辞职报告中央政府还没批下来,是以现在仍能以总理、总长自居。 “父亲,俗话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还没看过她写的诗,又怎么会知道她诗写的好坏?”冷清秋的脾气金燕西还是知道一二的,拉住她想上前请教的步子,轻轻对她摇摇头,这惹来冷清秋不忿的脸色,白秀珠咬唇不语。“改天我把她写的诗,拿给您看看,您也帮着指正指正。” “好、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见让你多读读书,还是有好处的。”金铨眯眼大笑,也不在这些小事上多做纠缠,迎着白雄起、曾奎黎这些政治上的合作伙伴去了三楼客厅。 “我要走了。”冷清秋伸手挽了一下颊边的短发,低头抿嘴说道,身子也要向外走。 “去哪?”金燕西忙拦住她,不明白说的好好的,她又怎么了。 “我想回去了。”冷清秋觉得自己受到了慢待,跟这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脾气倔上来哪管这是什么地方,张口就想离开。 “今天是我生日,你怎么也得在这坐会、吃点东西再走,到时候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吗?听话。”金燕西哄了冷清秋几句,没时间把心思放在她一个人身上,让金荣把人带到五姐他们那里,请五姐几个帮忙照顾着,自己站在门口迎宾。 冷清秋别别扭扭的被金燕西哄着,心里仍十分不悦,但终究也没吵着要走,跟舅舅打过一声招呼后,去了女眷们的所在地。 “燕西你们几个行啊,听说最近在张罗着开个舞厅,什么时候开业啊,到时候哥几个去给你们捧捧场。”曾乾轶,外交部长曾奎黎的小儿子,花花公子一个,是一个比金七爷还要纨绔的富家子。 “开业还早着呢,现在那地方还在装修,不过,说好了啊,可也那天在场的都要来捧场啊。”金燕西没到之前,就是刘宝善在八面玲珑的招呼着这群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趁着金燕西生日的机会,让这群家里有钱有势的公子哥都知道这件事,提前做好宣传工作。 “这是会员卡,在座的都有份,大家只要在舞厅开业的那天去实名登记一番,就会成为我们歌舞厅的会员,享受最高级、最优质的服务,”金燕西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叠做工精美的卡片,一张张的发给他们。 李浩然坐在沙发的一角,今天他受润之的邀请也来到了金府,本来他想让欧阳于坚陪他一起来,但不巧的是,欧阳于坚的母亲这几天染了风寒,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了,他跟这些公子哥谈不到一起去,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偏角。 发金卡的时候,金燕西顺手也给了他一张,他接过看了几眼,待金燕西转身后,心中大感不屑的随手往身边一放,金燕西这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富家子,他能整出什么好东西来。 “天上人间歌舞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卡片,拿到会员卡的人,各个脸上都充满了新鲜感。他们这群公子哥,什么东西都玩腻了,正是追新猎奇的时候。 金卡的色泽有如黄金般夺目,卡面本身具有独特的浮雕立体艺术感,金色大气,并且经过多道传统工艺及现代机器精制而成。小小的一张卡片里面融合了金燕西多独有的现代思想设计,表现极具贵族风范。非凡的创意,高贵典雅给人一种良好的视觉氛围,充分代表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卡片本身含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7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7部分阅读 有少量的黄金,花费不少。刘宝善他们本来不赞同这笔额外开销,但经不过这位金燕西超级口才大师的洗脑技术,等看到成品的时候大呼华丽尊贵非凡,抢着瓜分了前十张金卡。这会见其他人赞不绝口的样子,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金卡,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待知道这金卡中真的含有黄金,不由在心中感叹金燕西的大手笔,区区一张卡片都做的如此奢华,一个个十分高兴的把卡片装进衣兜,争着抢着追问会员的福利。 李浩然原本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待听到这金卡的价值,忙从沙发坐缝中找出滑落的金卡,小心的装进衣袋中,他心里清楚,要不是金润之的关系,无论如何他是那不到这金卡的人。他将金卡装进兜里,一派正经的告诉自己,只是因为这金卡做工精美,出于收藏的心里,他绝不会去那种销金纳银的下流场所。 再说冷清秋这边,吴佩芳等人在金家的后园中开了个聚会,女眷多待在这边乘荫纳凉,喝果汁、吃点心、聊天说地。 金燕西把冷清秋交给金家四个姐妹招待,原本就存着要她们帮忙照顾冷清秋的想法,冷清秋也是见过道之三位姐妹的,而润之因为常去找李浩然,加之最疼爱的老七喜欢冷清秋的缘故,对她比较熟,见燕西把人交给她照顾,当仁不让的热情拉着冷清秋的手,介绍给圈子里的女眷认识。 因是金家六小姐介绍,冷清秋穿着打扮也恰到好处,这些女眷虽以前没见过冷清秋,倒也给金润之几分薄面,表现出友好礼貌的一面,但王玉芬可没这么好打发。 “听说冷小姐今日是同舅舅一起来的,不知冷小姐的舅舅如今在哪高就啊?”王玉芬拉着白秀珠坐在秋千藤椅上,对着冷清秋发问。 “舅舅如今在教育部门工作,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职员。”冷清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金家三嫂针对她,却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回答。 她并不认为自己舅舅职位低下,相反,她觉得自己舅舅如今在教育部门工作,是非常清高体面的工作。她却不知道舅舅这份清高体面的工作,正是由金燕西这既不清高也体面的人出面办到的。 “哦,教育部门啊,”王玉芬拖长声音,笑着对程慧厂说,“那不是跟你们家鹤荪一样,属于光拿钱不管事的差事,真真清闲。” “三嫂这可说错了,鹤荪是在交通部门工作,人家宋先生是在教育部门工作,性质不一样,工作的内容怎么会一样呢。”程慧厂嘴里嗑着瓜子反驳回去,她大学是学哲学的,说话做事最喜欢跟人辩驳。 “我听说冷小姐是燕西‘现在的’女朋友,不知识真是假?”插话进来的乌远怡,乌家的二小姐,跟她姐姐一样,打扮的十分抢眼,跟曾今的金七爷是好朋友,属于风月场上的好朋友。 乌家二姐妹在交际场上有一个不雅的外号,叫‘咸水妹’(专指□),二人父母只是一个像宋世卿那样的小职员,但她们喜欢日夜昼夜奔走交际场中,贪图享乐,同邱惜珍交好,这回也是同她一起前来。以前在交际场上见过金燕西几次,迷恋金七爷的俊逸的外貌,出色的家世,自知无法与之婚配,但仍渴望一段露水姻缘。 以前是因为白秀珠的缘故,只敢私下跟金七爷偷偷来往,但不久前从邱惜珍那里得知,金燕西跟白秀珠分了手,现在正与一个家世外貌并不出众的女子交往,这让她们这些在交际场上无往不利的人,怎么心甘情愿忍让。 “乌小姐的消息极为灵通啊,”金敏之看不惯乌氏二姐妹的为人,堵上前去替冷清秋做答。 “可是燕西之前的女朋友,不是白小姐吗?难道燕西跟白小姐闹别扭了吗?”邱惜珍并不把金敏之姐妹看在眼里,她算到白秀珠肯定乐见她们找冷清秋的麻烦,言下之意,金燕西追求冷清秋,是为了跟白秀珠赌气,并不是发自真心的。 “你……”道之以为邱惜珍的所作所为皆是白秀珠指使,口不择言的说,“燕西早跟白小姐分手了,清秋是个好姑娘,跟燕西简直是天生地设的一对,我们家里都很喜欢她。” 金道之的话刚说完,王玉芬坐着的藤椅一动,白秀珠从秋千上跳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金家三姐妹、冷清秋一眼,一言不发高傲的转身离开。 “秀珠,你别生气,我知道燕西心里还是有你的……”王玉芬赶忙追上去,冷清秋有金家姐妹护着,可白秀珠有她支持。“那个冷清秋根本就不适合燕西,燕西迟早会回到你身边的……” 王玉芬原本以为怒气重重的白秀珠,转身自信靓丽的一笑,白皙光滑的肌肤温润如玉,盈盈发光,“表姐,我知道,燕西最后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王玉芬一愣,为什么这回秀珠妹妹没有生气,不解的问,“那你干嘛要离开?”说着就要拉白秀珠回去。 “表姐,你快回去坐着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准备准备。”秀珠灿烂的一笑,这么多天,她已经想通了,她喜欢金燕西,她不愿意放手,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亲手抢回金燕西的心。 王玉芬听了白秀珠的话,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过她的事,目送白秀珠的离开,心里不经发出感慨,秀珠妹妹真的变了。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叠金卡,数一数数目,心下一动回到了聚会场地。 “来,老七要开一家歌舞厅,办了一百张金卡,我从他那要了二十张过来,给你们一发一张,等老七舞厅开业,大家都去给他捧捧场。”王玉芬拿着那叠金卡给在场的一些,有身份地位、平日里又爱玩爱交际的女人一人发了一张,向她们讲述者金卡的好处,“……,里面是拿真金白银做的,只有这一百张,送完就没有了,拿着这张卡开业那天去,还有礼物赠送,呵呵,我给你们讲……” 金卡一张张的发下去,连乌氏姐妹、邱惜珍都一人一张,等到了冷清秋那里,待冷清秋看向她的时候,王玉芬用手绢一拍巴掌,故意叫道声说,“哎呀,发完了,真是,老七也不多给几张,真是小气……” 王玉芬不看冷清秋气的发白的小脸,对跟在身边的女眷们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前面吃午饭吧。”说完,拥着一群人趾高气昂的离开。 冷清秋忍到现在,气的眼眶含泪,要落未落,她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气,定定的看着王玉芬离去的方向,几欲痛哭一场。 “清秋妹妹,你别生气,三嫂她是白秀珠的表姐,一直希望老七跟白秀珠一起,所以才这样对你,别哭……”金润之拥着冷清秋走到一旁安慰她。 冷清秋无限委屈悲凉的站在那里,眼泪静静的往下流,任凭润之如何安慰,一句话也不说。她此刻恨极金燕西,认为他就像乌远怡姐妹说的那样,是在玩弄她的感情,这一刻,她完全忘了金燕西为她做过多少件事,她忘了金燕西对好,只想着他的可恨,自己的可怜,一时间陷入自怨自怜的地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生日之唱戏 “四姐,你在想什么?”敏之见道之看着冷清秋若有所思,神情怪异,遂开口问道。 “我在想这位冷小姐跟燕西在一起,究竟是不是合适?”金道之双手抱在胸前,对自己先前的判断有了动摇。 “难道燕西跟白秀珠在一起就合适了?”敏之不以为然,她觉得冷清秋比白秀珠好多了,脾气温和有礼貌,对人和气(???)。虽然家世方面确实比不上白秀珠,但她们金家也不是思想古板守旧的人家,再说现在都实兴自由恋爱,老七他们啊,就是自由恋爱的结果,只要是老七喜欢,她一定支持下去。 “我跟你说不通,我去找守华去。”道之毕竟是结过婚的女人,知道婚姻之中只有喜欢是不够的,老七生长在金府这样的家庭,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家里又对他百依百顺,养成了他现在自由随性的性子,跟冷清秋这样清高孤远的女子在一起,确实不太相配。 老七从前跟白秀珠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等遇上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张相气质都很独特的女人,自然就惊为天人,陷了进去。可一旦热恋时间过去,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共同语言呢,又能剩下些什么呢。 中午,众人去餐厅吃过午饭后齐齐去了金府的戏园子中,金府请来bj有名的长春班来府里唱戏,因一早就有通传说金家三儿媳王玉芬要上台票戏,大家都十分捧场的在饭后去了戏园子。 趁戏开场前这会空子,金燕西找了个借口摆脱一起玩乐的朋友,找到冷清秋处。他原本跟六姐商量,把冷清秋引到父母跟前坐着,以她的气质才情必然会引来金父金母的问话,然后几个姐姐坐在一旁帮着冷清秋说几句好话,让她给父母留一个好印象,最后他在过来试探一下二老的态度,见机行事。 没想到冷清秋一个人坐在桌子的最偏角,两手拘谨的放在膝上,偏着头看楼下的风景,一言不发,并不曾坐在金铨金太太附近。小脸冷冰冰的,即便六姐张口与她交谈,她脸上也不见一丝笑容。 “怎么回事?”金燕西拉过一旁的金梅丽问道。 “我哪知道啊,”金梅丽摸摸自己的辫子,小巧的鼻子皱起,不满的跟他抱怨着说,“七哥,我原本以为,你是受不了秀珠姐姐的脾气才跟她分手的,没想到你现在找的这个比秀珠姐姐还要不好相处,我跟她说话,她都爱理不理的。” “不会吧,”金燕西诧异的看着金梅丽,换来她猛点头确认。怎么会这样,电视剧里冷清秋不是很得他这些姐妹喜欢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左右看看,怎么不见三嫂跟白秀珠的身影,“是不是有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被她听见了?对了,三嫂呢?白秀珠呢?” “我怎么知道她之前跟谁在一起。七哥,你是不是忘了,三嫂说好了今天要上台票戏的啊,至于秀珠姐姐,我没看到她去哪了。”金梅丽假意伸手想摸金燕西的额头,被他挡下,低头吐吐珊红的小舌,俏皮的一笑。 “父亲、母亲、白叔叔、曾叔叔,……”跟在座的长辈打了招呼,金燕西搬了个椅子坐在冷清秋身旁,小声的问,“清秋,出什么事了?” 冷清秋看见金燕西,眼里明显高兴放松许多,但长久在金燕西面前养成的习惯,让她偏开头,不去理会金燕西,等着他过来哄自己。她哪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对她的评价一跌再跌。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金燕西想了想,只有这一个可能,他是知道冷清秋脾气的,她比较小性,文人个性清高,自尊心强,最听不得别人闲言闲语。 按照他之前想的,他应该坐下来,好好安慰劝导冷清秋,说些好话来哄她开心,可看着冷清秋那张不言不语,面若寒霜的脸,让他忙碌了一天的心怎么也无法放轻松,转而变得开始烦躁起来。金燕西说服自己要耐心,要慢慢改变冷清秋的脾气性格,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好好跟冷清秋谈谈。 “老七,戏开台了,你安静会,嫌你三嫂演的戏不好看,自己在台下演给别人看不成。”吴佩芳看不惯金燕西在冷清秋面前,碰灰、吃力不讨好的样子,开口明嘲暗讽的让金燕西安静下来。 这话不止说给金燕西一个人听的,冷清秋也听见了,知道金燕西的家人对自己有了意见,脸上更是高兴不起来,偏着头越发不愿意听金燕西要跟她说什么了。 台上长春班的当红台柱陈玉芳唱完《玉台春》后,只听戏台子上一声清唱,“呀!”一个穿着青衣布褂,带着流苏假发的女子掀开帘子,小走几步甩袖站在台上,不慌不忙也不怯场的用西皮摇板节奏唱到,“用手接过番邦宝,果然是金光照满窑。走向前,忙跪倒,君王跟前,讨封号!” 这女子声音清响,咬字清晰,跟着胡琴、拉上了倒板,拖得挺长,一举手一甩袖都带着几分风情,声音语调也把握的十分到位,立时引来台下一片哄天响地的叫好声。 金太太带起老花眼镜,没来得及细瞅台上的人,先在旁边说了句,“怎么不是《武家坡》第一场?”因那台上之人唱的实在好,说完也没在意,继续往下听。 这长春班最出名的戏剧要数《武家坡》、《玉台春》和《狸猫换太子》三出,其中《武家坡》更是广受这些太太小姐们的欢迎。而长春班的《武家坡》一向只唱第一场武家坡相见,这次不知什么地竟然唱起了第二场窑前诉真情。 “三姐,你且听了!”这后一个上台扮演薛平贵的声音竟不似男子的宏厚,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二月二日龙抬头,王三姐打扮彩楼前。王孙公子有千万,彩球单打薛平贵。怀抱彩球相府转,你父一见怒冲冠。前门赶出薛平贵……” 众人正惊奇不知何故的时候,就听见金太太笑的乐不开支,指着戏台子上的人说道,“这哪是薛平贵,简直就是王三姐嘛。” 原来,王玉芬嫁给了金家老三金鹏振,平日里金燕西、金梅丽也会喊她一声三姐,大家原以为她要扮演的是《武家坡》中的王宝钗,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别出心裁女扮男装,唱起了薛平贵的角色。 “哦,可不是老三家的。那,这唱青衣的女子又是谁?”知道是三儿媳扮演的薛平贵,难得的,金铨也跟着乐了几句,指着台上扮演王宝钗的女子问。 “哟,那不是秀珠妹妹吗?”大嫂吴佩芳眼睛比较尖,仔细看了几眼,发现戏台上正半跪在那里做接旨状的人,居然是白秀珠。 “这丫头,尽胡闹,也不跟我说一声。”白雄起这会也看出来,心里虽然生气秀珠的胆大妄为,面上却呵呵一笑,嘴里对自己妹妹出色的扮相很是赞叹。 “雄起,你别怪秀珠妹妹,她跟我商量过,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燕西少爷……”白太太对自己丈夫很是了解,知道他心里越生气,表面笑的就越温和,显然丈夫这会对秀珠妹妹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动了怒。 白雄起大了白秀珠整整十二岁,加上白家夫妇两人成婚多年都未有子,两人更是把白秀珠当掌上明珠一般宠爱。白雄起只有白秀珠着一个亲妹妹,因为平日里多忙于工作,对秀珠更是有一种亏欠的心理。白太太知道丈夫的心结,所以对丈夫的亲妹妹更是疼如己出,甚至还远远超过了白雄起这个哥哥。这会知道白雄起生白秀珠的气了,忙开口解释。 又是金燕西,白雄起狠狠的瞪了金燕西几眼。他白雄起的妹妹又不是没人要,既然金燕西都跟他妹妹分手,她用得着这么低三下气的去讨好人家吗?真是气死他了。 不管楼上的人在想什么,王玉芬做虚扶状上前,接着唱下去,“三姐不要跪面前,有一个缘故在其间,西凉国有一个代……” “你与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了?”白秀珠口里唱着戏词,心里想的却是金燕西,她与这王宝钗何其相似,一个苦守寒窑十八年,一个爱着金燕西十几年,都是为了一份感情苦苦坚守、苦苦执着,可不同的是,王宝钗最终等来了薛平贵,纵然是效仿娥皇女英,可她呢,她能跟人分享金燕西的爱吗?想着想着,一行清泪从她脸上流了下来。 “秀珠,秀珠……”王玉芬看了心里着急,借机上前小声的唤醒白秀珠,遮掩着让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面带担忧的往下唱。“你且听了。西凉国有一个代战女,她保孤王坐银安。” “西凉国有一个女代战,她为正来奴为偏。”白秀珠擦了脸上的泪水,不想这句话一唱出来,脑中马上就想到上午在门口见到的金燕西、冷清秋两人的场景,不由悲从心来,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低垂着脸,竭力稳住颤抖的声线,不让台下的人听出异常。 “这这这……”白雄起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她那个明艳照人、光芒四射的妹妹吗,连为侧为妾的话都说的出来,虽然只是一句唱词,可他知道,白秀珠是真的这么想过。 金铨夫妇也怔住了,没想到白秀珠这么委曲求全,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他们再喜欢金燕西,也不愿白秀珠这般委屈自己。金铨当即表态,“雄起,你放心,这件事之后,我会让老七给你们家秀珠一个交代的。” “没想到秀珠妹妹居然甘愿这样付出,这天下大抵是女子痴情、男子薄幸的多啊!”程慧厂忍不住也开口替白秀珠讲话,她边说边拿眼角看金燕西,话里意有所指。 “话不能这么说,又不是老七的错,”金润之强硬着帮金燕西辨白,可张嘴出了这句话后,怎么也说不出其它道理来。 台上还在继续,“说什么她为正来你为偏,你我夫妻还在先。孤王有日登宝殿,封你昭阳掌正权。” “谢、谢、谢……”一个谢字在白秀珠嘴里重复多遍却不见后文,白秀珠怎么也道不出个谢意来,心里万分压抑与苦闷,她原本以为她可以笑着唱完整出戏,可现在才发现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眼泪在眼眶中滚动,白秀珠嘴唇颤抖,语不成调,王玉芬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忍不住用力一甩袖子,惊叫到,“哎呀,我记不住词了,不唱了,不唱了……” 说完,忙侧着身子挡在白秀珠面前,扶起失态的她退下舞台。 楼上在座的没有一个开口,白雄起脸色黑的吓人,金铨夫妇看着坐在那里的金燕西、冷清秋,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外人开口说什么。 “总理阁下,恕在下无礼,白某先行告辞了。”白雄起哗的一下站起来,牙咬双手抱拳跟金铨告退。转而对着白太太喝斥道,“还站这做什么,还不去把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领回家去。” 白家人走后,金铨夫妇也没心情再听戏了,挥退这些小辈,让他们自己玩乐去。 生日之分手 戏台子上又敲锣打鼓又上了新戏,金家一行人四下散去,冷清秋面对眼前这个尴尬的局面,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坐在人走茶凉的桌前,心里十分气闷,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她不理会还陪在她身边的金燕西,一句话也不说,冷着小脸在场中找到,喝的醉熏熏、正跟人叙话的舅舅宋世卿,拉着他要求立即返家。 发生了这样的事,金燕西的心情也极为复杂,白秀珠在戏台上哭泣的样子总是在他的眼前出现,连带的,那些属于金七爷与白秀珠的过往记忆,也开始慢慢在他脑海中翻腾浮现。一边是冷清秋,一边是白秀珠,即便他在不想伤害白秀珠,可他告诉自己,他现在选择的恋人是冷清秋。 让金荣安排车子先把宋世卿送回冷宅,他跟在冷清秋身后,开口想跟冷清秋解释些什么,可张嘴后,却发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清秋,你生气了吗?” 冷清秋径自走她自己的,没有回答。 “我先送你回去,等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家里还有不少客人,我不能离开那边太久,你知道的……”今天他是主角,他这个做主人不能离开太长时间,要是被金铨知道了,肯定会招来一顿责骂,进而加深他跟冷清秋的阻力。稍微安抚了一下冷清秋,金燕西招手叫了一辆洋车,“清秋,来。” “谁要你送了,我自己又不是没长手长脚,你自然回去招待你的贵客,看你的戏去,何必粘在我身边。”冷清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将金燕西往外推,她心里十分委屈。想到在金府,金燕西三嫂说的话,金铨夫妻的态度,她感觉今天的自己就像一个笨蛋,为什么要去参加金燕西的生日宴会,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受人嘲弄,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自尊放在那里给别人踩在脚下。 金燕西一不留心被推了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看了脸色不喜的冷清秋一眼,没跟她计较。“我是真的不能离开太久,到底怎么了,是因为刚才那场戏的原因吗?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你叫我怎么不放在心上,我不是因为刚刚那场戏生气,是对你感到生气。”冷清秋醋意非常大,今天在金府看到的乌氏姐妹、邱惜珍、白秀珠,无一不在提醒着她,金燕西有多么花心,他的感情是多么的不可靠。 金燕西听了冷清秋的话,苦笑一声,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很无辜。这都是金七爷以前遗留下的感情问题,为什么要把帐算到他的头上,白秀珠对他有情不假,但他已经选择了冷清秋,再说今天的这一幕又不是他策划出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错的是他。“要是我说,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信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冷清秋被金燕西的话问住,是呀,今天的局面也不是他有意安排的。但想到今天在金家受到的羞辱,她的自尊被人踩在脚下,她的感情被人拿来谈笑,她觉得自己忍受不了这一切。既然他有一个更爱他的女朋友,何必要退而求其次选择她这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吗?“你要是觉得她好,你可以去找她呀,何必缠着我不放?”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如她好过,白秀珠是很好,但我喜欢的人是你,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也是你。”金燕西烦躁的抓抓短发,他不懂冷清秋为什么会这样想,他从来没有在冷清秋面前提起过白秀珠,甚至他成为金燕西后,从没有主动找过白秀珠。他为冷清秋所做出的努力,难道她都看不到吗?“我喜欢你……” “啪……”金燕西话刚说出口,冷清秋当街扇了他一个耳光,“你住口,谁要你的喜欢,谁知道你对多少人说过喜欢,”冷清秋一听金燕西承认白秀珠好,其它的话再也听不进去,冲动之下伸手打了金燕西一个耳光,鄙夷的开口,“我最瞧不起你这种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的这份喜欢,让我觉得恶心。” 冷清秋话一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知道自己话说的太重,太难听,可她在金燕西面前,已经习惯了金燕西对她的百依百顺、百般退让。她双手紧张的捏着裙摆,白皙小巧的脸倔强的高高昂起,一双秋水般透彻明亮的眸子,忐忑不安的等待金燕西的低头认输。 她不想承认,她被白秀珠的所作所为打动了,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愧疚感,一方面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爱人,对不起白秀珠。另一方面,她又无比的憎恶金燕西,都是他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才害得她们如此伤心难受,谁知道她又会不会是下一个被辜负的人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正是她给了金燕西一步步接近她的机会,而没有拒绝,也没有想过,为了得到她的感情,金燕西为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更加没有想过,今天来金府,金燕西是想把她带入到他的生活中来。她的世界永远只有一个小小的自己,自尊且自傲,既不想被人瞧不起,也瞧不起任何人,带着偏见的眼光去看每一个人,在感情上只想接受金燕西的不断付出,而忘记自己也需要付出回报来维持这段感情。 金燕西突然挨了一巴掌,心中的怒火比不上此时的失望。他被冷清秋的话打击到了,双拳紧握,肤色泛白,脸色难堪,眼神冰冷无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真心付出,居然会让人觉得恶心,遭到鄙夷。突然来到这个时代,成为一本书中的悲情角色,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在知道他就是金燕西后,他是真的动了跟冷清秋在一起的念头,所以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接近、追求冷清秋。 他知道剧情,但他不想被原著的剧情左右他的人生,控制他的婚姻,他选择冷清秋,一方面是因为金七爷在他身体里遗留下的强烈情感,另一方面,未尝没有改变结局的想法。 在这之前,他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相信凭借对未来许多事情的先知,他有能力通过他的努力,避免金冷婚姻的悲剧、金粉世家的毁灭,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 只是经过今天这一场戏,一句话,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完全被人无视了,顿时心中弥漫着深深的无力感,对冷清秋的失望,对感情的疲惫,对事业的劳累,种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他也只是一个人,渴望高兴的时候有人能一起分享喜悦,难受的时候能有人安慰受伤的心灵,孤单的时候能有人相依相伴,前进的时候能有人风雨共进。 现在,他是真的累了,金燕西看着冷清秋,重生的种种在眼前回现,初见冷清秋出现时的欢喜,决定继承对冷清秋感情时的认真,一次次精心筹划的追求行动,一次次对冷清秋任性倔强的退让,种种情感交杂在一起,欢喜、失望、生气、惆怅、难过,最终归为平静。 “既然我的喜欢让你觉得恶心,那么,从今晚后,我会一点一滴收回对你的喜欢,退出你的生活,不会给你带来一丝一毫的困扰。”金燕西最后一次伸手抚过冷清秋的秀发,笑的很温柔。他还是喜欢冷清秋最初的样子,就像一个长辫子精灵,给人以美好纯真的感觉。 也许他们真的不适合,不是因为悬殊太大的家世,也不是因为彼此的感情,只是因为不适合。此时,金燕西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句诗,‘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和月’,他跟冷清秋之间,大抵就是这样了。 看着笑的分外温柔的金燕西,冷清秋心里一片冰冷,内心充满了恐慌,她抓不住任何一样东西来留住眼前这份温暖,她不明白这一次事情怎么没有按她所想的那样进行。 以往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金燕西他都不会在意,尽管有时会使气离开,有时会说些狠话,但金燕西的眼底始终可见,对她的无限温柔与包容,最后,不管对错,金燕西会先跟她道歉,使劲各种浪漫的手段哄她开心,而她也会一次一次的原谅他,重归于好。只有这次,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为什么她的心这么慌…… 冷清秋微微抬起手,试图抓住渐渐后退的金燕西,想要收回先前说出口的话,但她的面子与自尊告诉她,不能开口,要等金燕西先在她面前服软,到时她才能原谅他。 整条大街上的人都离她很近,只有金燕西,离她越来越远。 教 导 “燕西,回来了,你跟冷小姐谈的怎么样?”敏之看着金燕西送冷清秋出门的,时刻关注着门口的情况,让下人看见燕西回来就告诉她一声。待看见金燕西右边脸上的巴掌印,金敏之气坏了,“燕西,怎么回事?是她打的吗?她怎么能打你?疼不疼……” 说着用手去摸金燕西脸上的掌痕,心疼急了,从小到大,家里那个人舍得碰他一个指头,现在一个外人都能欺负到燕西头上去,不禁生气了,指着金燕西说,“你也真够出息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白秀珠对你那么好,你都看不上人家,现在偏偏找了一个脾气这般的人回来,你把人家当成宝一样护在手心里,看看人家……” “好了,五姐,你先少说几句,”润之心里也很心疼金燕西,但她觉得冷清秋不是一个这么任性无理的人,老七又是一个混人,说不定是老七说错了话,人家姑娘气不过才打了他。好在她跟敏之守在门口,润之拉着金燕西往自己房间去,“走,先去我房里坐坐,别让爸妈看见了。” “六姐,少擦点,大约能掩饰一下就行了。”进了金润之的房间,她二话不说的把自己按在梳妆台前,拿起女人用的香粉,开始往自己脸上扑。香粉呛的金燕西连连闪躲。 “你再乱动,粉没扑好被爸妈看出来我可不管。”金润之没好气的捧着金燕西的脸细看。“我说老七,你到底对冷小姐做了什么,人家打了你一耳光?” “就算是老七说错了话,做错了什么事,她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敏之坐在润之的床上,心里仍是愤愤不平。原本以为冷清秋是个好的,没想到脾气跟白秀珠一样坏,起码人家白秀珠今天为燕西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而她呢,来参加老七的生日,寡寡淡淡的送出一本诗集,还一副给老七多大面子的样子。虽然金家不是想图她一份礼物,可今天来客众多,又都是有身份的人,她就这样,连最起码的表面工作都不愿意去做,她今后还怎么跟老七在一起。 “她跟我分手了。”金燕西不想多提,其实冷静下来,金燕西发现自己并没有如何伤心难过,心里顶多有点感伤惆怅,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敏之、润之瞬间安静了下来,互相看看,从彼此的眼中不难看出她们对金燕西的担忧。认为金燕西现在在她们面前时强颜欢笑,而她们刚刚还在燕西的伤口上撒盐,他现在心里一定非常难过,金燕西对冷清秋的感情,她们都看在眼里,要是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是一句分手,她们心里必然也不好过。 “老七,冷小姐为什么要跟你提分手,是因为白秀珠吗?”敏之的意思是她们出去,让金燕西一个人静一静,润之不同意,她担心老七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坐在金燕西身旁,帮他找冷清秋分手找原因,在润之看来,只要找到原因,好好解释,弟弟跟冷清秋还是会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金燕西其实也想一个人静一静,冷清秋突如其来的分手,打破了他关于未来的很多设想。他有股想要吸烟的冲动,但碍于两个姐姐还在房间,他手指微动,放弃了这个举动。他想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也许原剧中是对的,冷清秋不适合金燕西,也不适合他。 “要我说,这冷小姐脾气也真够大的,老七对她那么好,她还不知足。”敏之愤愤不平,有心劝金燕西就此跟冷清秋断绝往来,又怕他仍然喜欢冷清秋,放不下她。“况且老七跟白秀珠之间早已成为过往,白秀珠今天的举动,谁能料的到啊。” “行了,五姐、六姐,你们不要再说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客人都还在下面,我们几个失踪太长时间也不像话。”对着镜子看了看右脸,确定遮盖的差不多了,金燕西把敏之、道之推出房间,自己也跟着下了楼。 下楼跟着一起看了几场戏,聊聊天,接着送走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叔叔伯伯,最后剩下的是几个平日常在一起玩的朋友,东南西北的聊了会天,在晚饭前也纷纷告辞离开了。 晚上,金燕西在上房跟金铨、金太太一起用过晚饭,金铨把金燕西叫到书房,他手里拿着白天冷清秋送的诗集,径自坐在那里翻开,并不理会站在一旁的金燕西。 这本诗集怎么回到金铨手中,金燕西在心里小小的纳闷了一下,随即又想到冷清秋给他的一巴掌,微微侧了侧身,挡住被打的右脸,金铨不会神通广大到连这一巴掌的事都知道了吧! 看了半响,金铨和上诗集,随手把它丢在桌子上,做出评论,“这字写的看着还不错,就是少了几分大气,有点小家子气,口吻也有些衰败,不像你们年轻人的笔调。”稍微评论几句后,金铨看着金燕西问,“这姑娘就是你相中的人?” 金燕西沉默不语,不知该不该把事情告诉给金铨。也是,上午才把人领到家里来,下午就跟人闹分手,还被甩了一个耳光,这事他怎么好意思跟金铨说出口的。 “古人云,诗言志,大块之噫气!从一个人的诗里,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个性。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看这姑娘和你并不适合。”金燕西追求冷清秋的种种行为,金铨都从金太太那里知道了,什么利用权势混到学校去当老师,租了房子只为接近那个女生,为了那个女生打架学诗,为了那个女生花费心思,所作所为在他看来,没有一样是好的。 他说冷清秋不适合金燕西,倒也不是因为看不上冷清秋的门第,而是以一个文人的身份来思考的,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很清楚,虽然近来金燕西的行为有所转变,但俗话说的好,龙配龙,凤配凤,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这两个人价值观、人生观的迥异,决定了他们在一起的差异。 见金燕西不语,金铨叹了口气,“你不要以为我说这话是为了干涉你的感情自由,但有些时候一时的喜欢并不能长久,若是因为冲动在了一起,那以后只会给双方带来更大的灾难,到时候后悔都晚了。”金铨说道这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凝重、悠远,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与惆怅。本来还想跟金燕西说说白秀珠,此时也没了心情。 从抽屉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沉默不语的金燕西。 金燕西当着金铨的面打开一看,跟早上收到的信封一样,里面装着一张一万块的支票,金燕西面上做出惊讶不解的样子,抬头看着金铨,“父亲,您这是……” “哼,”对金燕西的表情还算满意,金铨轻哼了声,往背后的椅背一靠,慢条有理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手头紧,在四处借钱吗?听说你跟刘宝善、孟继祖他们几个准备开一个歌舞厅,哼哼,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你以为生意就那么好做的,不自量力,当心到时候赔你的哭都来不急。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 跟以往教训金燕西一样,金铨说出目的前总是先一通教训,等他说够了才会进入正题,“你跟人合伙做生意,我不想管,但是借钱借到你几个嫂子头上,是怎么回事?人家存几个私房钱不容易,这一万块你拿去用,但你嫂子她们的钱要还回去。我这一万块钱也不用你还,但是到今年年底前,你每个月的月钱就没有了,而且你还要向我保证,年底不能再闹亏空,你做的到吗?” “谢谢父亲,我尽量保证年底不闹亏空。”金燕西一时高兴过了头,言语有些轻浮,被金铨瞪了一眼后,老实多了,解释道,“做生意,有赚有亏,我也不能保证生意就一定挣钱。” “未言胜先言败,你说你还有什么出息,就算去了军校也是丢我金家人的脸。”金铨被金燕西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金燕西在金铨面前很能装模作样,低垂着头,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但很快迅速的抬起头,惊喜交加的看着金铨,“父亲,您的意思是说,您同意我去陆军军事学校了?” 自从上前跟金铨交代了,自己想去陆军军事学校的事后,金铨一直不曾表态,金燕西原本以为这事没戏了,没想到今天金铨送给他这么一个好消息。 “我可警告你,去了陆军军事学校,你要是敢丢我金铨的脸,小心我揭了你身上的皮。”尽管金铨语气很严厉,可掩不住他眼底的笑意,这几个月来,金燕西的努力他在眼里,确实长进不小。对着唯一一个还让他操心的小儿子,他一向严厉有余慈爱不足,所以燕西跟他并不是十分亲近,现在儿子知道上进,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既然孩子有心去历练一番,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出 走 “哎,七爷,你醒了。” 生日的第二天,金燕西难得的睡了个自然醒,一睁开眼,金荣那张胖乎乎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唬的半睡半醒的金燕西抱着被子往后挪了一步,随即马上清醒过来,嘴里抱怨着,“金荣,我说这一大清早的,你吓唬谁呢?” 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透过海水蓝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8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8部分阅读 窗帘看到室外天光大亮,显然时候已经不早了。金燕西撒了双拖鞋往卫生间走,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梳理个人卫生,不想金荣也跟进了卫生间。 刚睡醒,金燕西懒得搭理他,径自刷牙洗脸,待打开衣橱要换衣服的时候,金荣还是紧随在他身后,金燕西终于忍不住了,“我说金荣,你要是有事就说,别在那跟背后灵一样的杵在我身后。” “哎,七爷。”金荣答应的很干脆,哈了下腰,凑到金燕西面前,用手捂在嘴边,神秘的小声说道,“七爷,小怜不见了。” “你说什么?”金燕西拿衣服的手一顿,小怜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七爷,昨个您过生日,府里来客多,小怜那丫头估计就是趁着人多手杂的时候,收拾东西跑了。她给大少奶奶留了封信,信里说她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去了,大少奶奶一早派人来问七爷,您知不知道小怜可能去了哪里?”金荣在府里消息还算是灵通的,三言两语有头有尾的把事情交代清楚,尽职的站在金燕西身边,旁的一句话也不多说。 “我哪知道,她不见了,我还是从你嘴里知道的。”小怜不见了,说是去追寻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应该是去找柳春江了。金燕西依稀记得两人好像私奔未果,一个疯了,一个出家,是金粉里另一对比较悲情的人物。不过自他成为金燕西后,原剧的好多东西都不能作准,他也不敢过于依仗着对剧情的了解做出判断。“你问过平日里跟小怜关系好的几个下人她可能去吗?” “大少奶奶都问过了,还说……”金荣停顿了下,看金燕西脸色还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大少奶奶还说,小怜平日里跟七爷关系最好,说不定七爷您知道她去了哪儿?” “你去跟大嫂说,就说我也不知道小怜去哪了,让人在bj城里四下找找,她一个姑娘家,能到哪去!”选了一套白色休闲服,金燕西挥挥手让金荣出去,他要换衣服了。 金荣得了吩咐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去,“还有什么事?”金燕西无奈的问。 “七爷,您书房放着一封信,好像是小怜昨天留下的。”小怜平时对人和善,人又漂亮聪明,金府上下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突然听到小怜出走的消息,金荣心里偷偷的为小怜捏了一把汗,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是笨人,从大少奶奶说的话里,不难推断出小怜是在外面找了一个相好,跟人私奔去了。 前几天,小怜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商量,七爷过生日到底要送他什么礼物,今天,小怜就不见了。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让他不得不为小怜的安危担心,怕小怜年纪轻轻,上当受骗。要是七爷能帮着找找小怜,那就太好了。 “哦,你去把信给我拿来。”金燕西想了会,没让金荣立即就去,而是问道,“大嫂知道小怜给我留了封信吗?” “七爷的房间向来没有外人进去,小的也没跟别人提起过。”金荣哈了哈腰,白色布褂子干净整洁,此刻脸上没有笑容,眉头皱起,看上去有点陌生的感觉。 “恩,我知道了,你去把信拿过来,别让人看见了。”金燕西的心情也被金荣染的有几分沉重,确实,在这个年代,一个单身姑娘家,能去哪?就算她找到柳春江,两人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 金燕西换好衣服坐在客厅了,早有佣人把当日的报纸准备好放在桌子上,金家吃饭比较自由,赶得上时间,可以去上房跟父母一起吃,赶不上时间,也可以单独开火。 金荣来的很快,将信递给金燕西后,两手恭立在身子两侧,一步也不离开,想知道小怜在给七爷的信里写了些什么。 不出金燕西所料,小怜在信里讲述了她跟柳春江的相遇,相恋的整个过程,还有她不堪金凤举的马蚤扰,不想吴佩芳难做的想法。恰巧金燕西昨日生日,柳春江也是贺寿的人之一,柳春江知道小怜的处境后,坚持要带她离开金府。她知道柳春江的家里已经为他定了亲,无意给柳春江带来麻烦,所以决定一个人离开。最后她在信里多谢金燕西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说她会在远方默默的为金府中人祈福祝愿。 小怜没有去找柳春江,金燕西很惊讶,这跟原著根本就不一样,不过想想自己都变成了金燕西,也就释然了。昨天在大堂,他好像是听见了柳春江的名字,不过当时没想那么多,小怜的事,说到底也是她自己的事,上次大嫂跟他说过一次以后,他也没有十分放在心上。现在人走,看着手上她留下的祝福话语,对这个善良聪明的女孩,金燕西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帮上一帮。 金铨金太太都是有文化知识分子,在欧洲各国待过一段时间,连带的思想作风也比国内的开化文明,金府的小姐少爷们多少都留过洋,接受西式教育思想,或多或少影响了整个府里的下人,思想也没那么保守。小怜不用说,跟在吴佩芳身边,勤劳美丽,又能识文断字,得金家上下的喜欢,也是下人中受到影响最深的人。 金梅丽带她去参加宴会,她打扮成了金家远亲的样子与柳春江相遇,可以说两人的相识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身份背景的差距,封建礼教的束缚,不是那么容易就打破的。她能勇敢的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很好,但却不能不为这短暂幸福带来的后果负责。柳春江现在可以为了小怜,抛弃养育他多年的父母,一旦小怜色衰爱弛、新鲜劲头过去,她拿什么来保证柳春江不会抛弃她回到父母身边,不会怨恨她改变了他光明的人生。 “七爷,七爷……”金荣轻声唤醒走神的金燕西,焦急的等待金燕西的决定。 “你一会去警局报个案,让警局的人四处找寻小怜的下落。回来后给我查一个人的底细,姓柳,名字应该是叫柳春江,昨天来过这儿,查到了就把资料给我。另外,我让你查人的事,不要被其他的人知道,明白了吗?”金燕西把信重新叠好放进信封里,淡淡的看了金荣一眼,安慰说道,“小怜的事你也不要太操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该回来的迟早都是要回来的。” “是,七爷。”金荣听了金燕西的吩咐本要转身离开,又被金燕西最后这句安慰的话感动到了,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金燕西,“七爷,您人真好~~~~” 金燕西不承认这一刻他被金荣恶心到了,你能想象得到一个满身肥肉的胖子,眯着水汪汪老鼠眼,满脸感激的样子看着你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挥退他,“行了,别恶心我了,快去办事吧。” 打发走了金荣,金燕西接下来又去大嫂吴佩芳那里安慰了一通,劝慰大嫂放宽心,他一定会帮忙把小怜找回来的。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大哥的事,得到大嫂不痛不痒的漠视,金燕西忍不住在心中为大哥悲哀了一把,放着大嫂这么好的女人不要,大哥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下午,轮到道之、敏之、润之三人过来探他口风了,在得知他暂时不会去找冷清秋,马上就要去陆军军官学校报道的消息,一起撇开冷清秋的话题,狠狠夸赞了他一番,提出去四姐道之家摆酒席为他庆祝。 四人叫上金梅丽,一起去了道之家,四姐夫刘守华刚好不在家,单只有兄妹几人,让用人做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痛痛快快的在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说地。其中金梅丽最小,只得到了五分之三杯的红酒,为此不停的抱怨几个在她面前使劲赞美酒的无良哥姐。 饭后,润之提出要借用金燕西在胡子胡同处的房子,用来排练学校的校庆节目。金燕西爽快的答应了,他虽然喜欢这种bj独门独院的建筑风格,但并不是一定要时常住在那里。况且他对这件事记的比较清楚,润之最后把胡子胡同处的房子作为学潮运动的基地,在那里组织学生举行的游行活动。 其实,只要金父不在总理这个位置上,润之想怎么做都行。生长在和平胜利的年代,金燕西心底的热血愤青思想,早被现实消磨的涓滴不胜,在一般情况下,他愿意为革命事业做贡献,但那只是在不触及他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在历史的滚滚波涛中,他无法成为扭转乾坤的那一个人,国家太动乱,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他自认无法肩负起振兴中华的宏伟志愿。 “老七,跟我来,嫂子找你有点事。”金燕西跟刘宝善几个分手,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三嫂王玉芬坐在正对大门的客厅等着她。 王玉芬穿了件白色云绸做底,紫鹃连枝压扁的半袖荷叶旗袍坐在那里,脸上画了一个淡妆,眼底有极淡的青痕,气色看上去并不太好,人也有几分憔悴。 “三嫂,生病了吗?脸色看起来这么差。”金燕西乖乖的跟在王玉芬后面,王玉芬对他向来不错,他也十分欣赏这种性格泼辣风趣式的女人,对她始终带着一种敬爱的心理。 “真的吗?”女人都是爱美的,听见金燕西说她气色差,王玉芬摸摸自己的脸,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镜子,在镜子里看见她眼底的青痕,王玉芬忙补了点粉,看上去精神多了,这才回身面对金燕西。“怎么样,现在看上去好多了吧?” “是,是,”金燕西无奈的一笑,女人都是一个样,爱美爱漂亮。 “哼,”看金燕西回答的还算满意,王玉芬轻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姿态很女王的说,“我身体好着呢,就是有病也是被你三哥气病的。不过……” 接着话锋一转,脸上已将是担忧状,金燕西很是佩服王玉芬变脸的功夫的,情绪收发自如,调整的自然迅速。说起心中的笑意,金燕西顺着王玉芬的话问下去,“不过什么?有谁真的病了吗?” “是有人病了,那个人你也认识。”王玉芬边说边去瞅金燕西的神色,见他没多大反应,这才接着说下去,表情丰富,内容真挚动人,“你也知道那天秀珠妹妹在台上的事,她开始来求我的时候,嫂子并不同意她这么做。可秀珠妹妹坚持一定要让你感受到她对你的感情,瞒着她哥哥上台去演戏,她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我告诉她你跟那位冷小姐之间的事了,可秀珠妹妹说,只要你们还没结婚,她就还有机会。秀珠妹妹是我的表妹,她求我来帮忙,你说我能不帮吗?” “燕西,你知道那天秀珠妹妹回去后,她哥哥发了多大的脾气吗?表哥狠狠的训斥了秀珠妹妹一顿,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王玉芬从腰间解下块帕子,朝眼眶上真真假假的按上一按,样子做的很真,气氛渲染的很好,“秀珠妹妹这段时间心里压力大,一下子就病倒了,夜里发着高烧,嘴里还喊着你的名字……” 王玉芬说的情真切切,金燕西琢磨着,这话应该有一半以上是真话吧,情况可能没王玉芬说的那么严重,但白秀珠肯定是真的生病了。对白秀珠,金燕西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 尽管冷清秋现在跟他分手了,但他拿不准冷清秋是一时气话还是真话,想着都给彼此一段时间冷静思考一下,到时候是聚是散,顺其自然吧。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知道他对冷清秋的感情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浓烈了,他累了,不想无休止的付出在一个看不到他付出的人身上,如果冷清秋仍然只懂得接受而不懂得付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开冷清秋的手。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也不想去接受白秀珠的感情,一段不成熟的感情已经让他够累的了,他不想再扯上另一段无谓的感情纠葛。 王玉芬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看金燕西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说出拒绝白秀珠的话。心里有些为秀珠的痴情愤愤不平,但她好歹也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并不看好老七跟冷清秋之间的感情,而目前她能做的就是为秀珠创造更多的机会,让老七看见白秀珠的好,这样就行了。 “老七,你也知道秀珠妹妹的病是因你而起,我刚跟妈说了一下,一会你跟我去白家,探望一下秀珠的病情吧。” 花 语 “三嫂你去就好了,何必扯上我。”金燕西摇摇头,不知怎么的,他现在有点怕见到白秀珠。这个女孩的感情太激烈,他怕给不起她要的那种感情。 “七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王玉芬不悦的斜了金燕西一眼,手心手背都是肉,金燕西是他小叔子,白秀珠也是她亲表妹啊。纵然最后不能亲上加亲,可这两人打小开始就是青梅竹马,如今秀珠生了病,金燕西理当去看看。“在怎么说秀珠妹妹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人家因为你的缘故躺在病床上,倘若你要是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还不去看看,这于理也说不过去啊!” “嫂子,正是因为知道秀珠对我的感情,所以我更不能去。”金燕西被王玉芬逼的没辙,干脆实话实说,他要是去了,让白秀珠产生误解,岂不是害别人越陷越深。 “这话我可听不明白,”王玉芬杏眼轻转,粉腮微怒的表情转为巧言轻笑,故意蛮横不讲理的上前拉着金燕西的胳膊,“我不管,连妈都答应我了,今天你是非得去不可!” 说着王玉芬就要把金燕西往外拖,金燕西有所顾忌,怕一不小心伤着王玉芬,不敢对她使劲,只能哭笑不得的被她拖着前行,“嫂子,好了好了,我跟你去还不成?” “这就对了。”王玉芬喜笑颜开,多长了个心眼,拉着金燕西的手并不松开,生怕一撒手,金燕西就跑了。 “三嫂,你先把手松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金燕西最怕女人胡搅蛮缠,像这样的骂又不能骂,打又不能打,真是活生生的让他郁闷。 “哟,燕西,你还怕被人看见啊,”见金燕西答应去探望白秀珠后,王玉芬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她嫁进金家的时候金燕西年纪还小,一直被大家宠着护着,平日里惯的他跟这些嫂子们没大没小,从不顾忌什么,这会到讲究起这些来了,怎能不让王玉芬拿他打趣。“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了,一会天都黑了。” 金燕西无语的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这还没到正午,“嫂子,你先松手,我去房里准备点东西。” “你要准备什么,别是想偷偷溜走。不行,你答应了我的,今天非得去白公馆不可。”王玉芬听金燕西这么一说,手更是不会松开了。 “去探病,肯定要带点东西,你让我就这样双手空空的去白家吗?”金燕西无奈的看着王玉芬。 “好吧,难得你有心,这会就饶了你,我可告诉你,最多给你五分钟的时候,五分钟一到,你要是还不下来,看我以后这么整治你。”王玉芬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放开了金燕西,指着屋里的西洋落地座钟就要开始计时。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金燕西这下算是见识到了。上楼回到自己房内,按铃叫金荣帮着准备东西的时候,这才记起金荣被自己打发去照看那几个铺子的生意去了。这下可坏了,他平日里屋里的贵重物品都是由金荣收起来保管的,没有钥匙,连他自己也打不开锁。 王玉芬见金燕西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诧异的看着两手空空的金燕西,“你不是说是去拿礼物吗?东西呢?” “我想了想,还是等一会汽车经过花店,去买束鲜花好了。”没跟王玉芬解释太多,金燕西摆摆手,探望病人,送些鲜花应该也不错。 “就知道你人懒,算了,只要你人去就好了。”王玉芬也不计较,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急着拉金燕西往外走,“我早就让老李把车准备好了,我们快走吧。” 金燕西说的买花并不是敷衍的话,坐在车内,金燕西一路都在往外瞅,偏去白公馆的一路,花店胜少。不得已,金燕西让司机老李随便找一家就近的花店,把车停下来。 “嫂子,你帮我看看送什么花比较合适。”有求于人,金燕西恭敬的扶王玉芬下车。 “这你可问对人了,以前五妹从国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本世界花语大全,我闲着没事的时候,也翻了几页,真还记得那么几种鲜花的花语。”王玉芬抿嘴一笑,让金燕西挽着她的手臂,春风满面的跟着他进了花坊。看来老七这回说的是真的了,以前去见秀珠妹妹的时候,从没见他主动提出要送什么礼物,这下秀珠妹妹收到花,指不定怎么高兴。 “买玫瑰吧,又好看,寓意也好。”看着满花坊的花,王玉芬眼珠一转,脚步不停,直接把金燕西拉到玫瑰花架那里。 “嫂子,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就算再无知,金燕西也知道玫瑰的花语代表着爱情,王玉芬打什么算盘,他不用猜也知道。 “要不,郁金香怎么样?”王玉芬见金燕西不要玫瑰花,遂指着一捧绑扎好了的红色郁金香问金燕西。 “三嫂,我不相信你了,还是我自己看吧。”以前公司培训的礼仪课他又不是没上过,玫瑰象征爱情,红色郁金香的花语则是爱的宣誓,王玉芬选这两种花,摆明了是想把他跟白秀珠撮合在一块。 这次,金燕西不理会王玉芬的眼光,一边挑选鲜花,一边在脑海里回忆所剩不多的花语。这时,他感到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顺着感觉抬头望去,只见花坊的最里面,隔着一个窗户,冷清秋怀里抱着一盆百合花,正愣愣的看着自己。金燕西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冷清秋,这场景跟他第一次见到冷清秋一模一样。 那时,他找遍了整个bj城也未找到冷清秋,偶然间走进一间花坊,侧身不经意的一窥,冷清秋站在一束百合花旁,薄雾笼罩的眼光洒在她身上,清新似百合,胜似百合。那一幕,成为金七爷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这一刻,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金燕西嘴里下意识呢喃着冷清秋的名字,“清秋……” 一时间,两人隔着层层花海,四目遥望。 王玉芬没想到随便选了一间花坊,还会遇到冷清秋,瞧这场面气氛太过美好,担心金燕西毁约,一时口快,打破了眼前这份美轮美奂的场景,“老七,你挑好了吗?要不就选玫瑰花吧,秀珠妹妹还在家等着呢……” 王玉芬的话把冷清秋、金燕西二人从深情遥望中拉回现实,冷清秋听了王玉芬的话,面色一白,也不给金燕西开口解释的机会,低着头,抱着怀里的百合花从金燕西身边跑了出去,金燕西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只听见花店卖花小妹,追在花坊门口大声喊着,“哎,小姐,你还没付钱,小姐……” “等等,不用喊了,她的钱我来付……”金燕西挡住卖花小妹追出去的步子,看着冷清秋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萎靡。 最后,金燕西也没了挑花的心情,见柜台上有一从正等着包扎的紫蓝色鸢尾花,也不去细想鸢尾花的花语,要卖花小妹把它包扎好,付钱买走。 “老七,你生气了?”王玉芬还不知道金燕西与冷清秋已经分手的事,坐在车上,见金燕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心里有点胆怯。她虽然一心想要撮合金燕西跟白秀珠,但也十分估计金燕西的想法。 “没事。”金燕西不想多说,淡淡的回了王玉芬两个字。他在想冷清秋,几天没见,她好像廋了些,她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也生病了。胡思乱想了一大通,直到车子停在了白公馆门前,金燕西才想起来,他跟冷清秋已经分手了,此时想再多也是枉然。 看着眼前的白公馆,金燕西暂时丢下冷清秋带来的繁杂思绪,一切事情的起始都在这里,他莫名其妙进入金七爷躯体,看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白公馆。 探 病 白公馆坐落在bj东郊民巷67号,外表不似金府那么铺张大气,看起来也是富丽堂皇。东郊民巷住着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其中就属白公馆地理位置环境最好,一座中西建筑风格合并的小洋楼,门前两侧镂空花纹栅栏内种满了观赏性的绿色植被,环境优美,宁静舒适。 大概王玉芬是白公馆的常客,又或者他们认识金府的车子,白公馆门前站着的两个穿军装的守卫,尽职的在门前站岗防守,任由白公馆内的下人引领王玉芬、金燕西进入门内。 “哎,玉芬妹妹,燕西少爷,你们可来了,欢迎欢迎。”一进门,白太太亲切的迎了上来,亲自招待两人入座,白雄起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个烟斗在看报,见到二人,态度冷淡的点了下头,视线又回到报纸上去了。 奇怪的是白秀珠,她坐在白雄起旁边的沙发上,见到金燕西二人进来,撑着滚烫发软的身子就要从沙发上站起,摇摇晃晃的对着金燕西露出一个欢喜梦幻的笑容,声音极轻极软的说,“燕西,你来看我了。”如果不是站立不住,说不定她早就跟白太太一样迎了出去, “坐好。”白雄起把报纸拍在茶几上,脸色冰冷,神情不悦的对着白秀珠喝斥。他快要被自己亲妹妹气死了,这金燕西有什么好的,她为了他使劲手段、放低身份去求一个心里没有他的男人,这还像是他白雄起那个心高气傲的妹妹吗? 白秀珠嘴巴抿直,倔强的看了白雄起一眼,即便知道哥哥是为了她好,她也不愿在金燕西面前失礼。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全靠这点力气与心中不服输的信念支撑着她不要倒下。 “白太太,打扰了。”金燕西看白雄起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欢迎自己,但为了他妹妹白秀珠不得不坐在那里。这让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妹妹楚涵,白雄起称得上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就凭这一点,金燕西原本因为原著的关系,有些厌恶提防白雄起的心态开始有了些微转变,对白秀珠的言行,也多了一份包容。“白先生,上午好。秀珠,听说你生病了,送给你。” 金燕西把手里那的鸢尾花束递到白秀珠面前,白秀珠捏着手帕站在那儿,忘了去接金燕西递来的鲜花,黑亮的眸子里全是不敢置信,惊喜交加,直到王玉芬提醒她,她这才从金燕西手里把花束接过来,眼睛湿润,小巧秀气的鼻子微微吸气,声音沙哑哽咽的说,“谢谢你,燕西,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花,真漂亮。” “都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王玉芬喧宾夺主的招呼起了白太太、金燕西、白秀珠三人,亲切的坐在白秀珠身边,挽着她的手臂问,“秀珠妹妹,身体好点了吗?” 王玉芬一靠近白秀珠的身旁,就发现白秀珠现在是在勉强自己站在这里,她额头、脖颈处不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身子僵直颤动着靠在那里,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晃晃悠悠随时都可能倒下。 “唉,”白太太叹了口气,上前扶着白秀珠的半边身子,“哪里变好,秀珠妹妹不肯躺在床上休息,本来身子就不舒服,昨晚上我一个没注意,又让她开窗吹了点冷风,医生今天早上来了一趟,检查说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不然容易染上肺炎,把我和你哥哥都担心死了。” “嫂子,”白秀珠娇声低唤,她就是不想躺在床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抱着手里的花,白秀珠此刻心里高兴极了,她忘了冷清秋的存在,眼里只有金燕西一个人,急着跟金燕西解释。“燕西你别听我嫂子胡说,我就是得了点小感冒,咳咳,吃点退烧药就好了,没事的,咳咳。” “梅香,快给小姐倒杯热水。”白太太赶忙一手拍着白秀珠的后背,一边让下人倒水。见白秀珠手里抱着花都不肯放下,觉的是她怀里这花香引起了咳嗽,小心的哄劝着,“秀珠妹妹,咱们先把这花□花瓶里,好不好?” “咳咳,不,这是燕西送我的,我要自己拿着。”白秀珠艰难的咳了两下,咽喉处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把花抱的更紧了,眼睛从金燕西进门开始就一直望着他,目不转睛,她感觉自己好有都没有这么看着金燕西,她想念他,疯一样的相看到他。 “怎么咳的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吃过药了吗?”王玉芬心疼的在白秀珠另一边坐下,自己的手刚碰到白秀珠的手,顿时一阵惊呼,忙用手背去试探白秀珠额际的温度,“天啊,怎么浑身这么烫,还在发烧啊,怎么就起来了。” 白太太听了王玉芬的话,朝金燕西那边看了一眼,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要是能劝秀珠妹妹上床躺着,她不早就劝了嘛。 “生病了就应该到床上躺着。”金燕西见状,坐的也不在安稳,偏过头嘴里干巴巴的说道。他不敢去看白秀珠的眼睛,害怕里面流落出来的深情是他给不起的。 “你这孩子还说这话,也不想想都是因为谁。”王玉芬白了金燕西一眼,老七这孩子也太没良心了吧。 “表姐,”白秀珠不依的拉了拉王玉芬的手,让她不要指责金燕西,“都是我自己晚上没注意,不管燕西的事。” “好好好,我不说了,”王玉芬没法子,拍拍白秀珠的手。几天的功夫,白秀珠憔悴了许多,人站在那儿,一阵风仿佛就能把人吹到。也就是因为白秀珠的痴情,她才不顾在金燕西有了心上人的同时,努力的想着帮白秀珠把人抢过来,秀珠多好啊,也就老七看不清楚。 “燕西,我最近做了几首诗,你等着,我拿给你看看,”黑亮的眸子痴缠在金燕西身上,白秀珠突然想起自己最近做的诗,从沙发上的猛的站起来,急着要把诗拿给金燕西看。 没想到起的太快了,头晕眩眩的往金燕西的方向走了几步,眼前发黑,身子一软,人就向前倒了下去。 “哎,秀珠……”她这一倒,把客厅里的人都吓坏了。金燕西离的最近,两步做一步的上前一把接住白秀珠,让她倒在自己怀里。近距离的接触之下,金燕西才发现,他记忆中的那个光艳四射、明媚妍丽的女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憔悴虚弱。 他抱着白秀珠软软的身躯,一时怔在了哪里。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白秀珠,按理说他应该对白秀珠最有感情,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继承了金七爷遗留下来的情感与记忆,他顺理成章的接受了金七爷对冷清秋的感情,全心经营一段新的感情,期望能改变金粉里金冷婚姻的悲剧,却没有去考虑冷清秋是否适合现在的自己,同时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与决心。等到碰壁次数变多,失望的次数变多,他累了,自然就想要放手了。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他今年刚满二十岁,婚姻问题对他来说还早,不用这么急就提上人生的议程。 “燕西,快把秀珠抱回房间,表嫂,你给家庭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赶快过来。”客厅里的人一时慌了手脚,王玉芬动作麻利的上前指挥,内宅里的事,她见的多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白雄起狠狠瞪了金燕西一眼,从他怀里抢过白秀珠,自己把妹妹抱回她房间的床上躺着,费了点力气才小心地把那束鸢尾花从白秀珠手中拿出来,脸色顿时变的更黑了,“金燕西,你离我妹妹远点。” 白家的家庭医生来的很快,替白秀珠诊断量过体温后,老医生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拿出退烧药给白秀珠注射了一剂。“老爷、太太,我给白小姐打了一剂退烧针,估计白小姐一会就能醒过来了。等她醒了,让她吃点退烧药好好睡上一觉,细心留意,要是等明天早上热量还没有退散下来,病人就需要及早的送进医院,以免感冒转变成肺炎。” “这病可大可小,还请好好照顾白小姐的起居,切勿再吹风熬夜。”老医生是白家的家庭医生,这两天天天在往白公馆跑,看着白秀珠的病从疲累过度、精神不振变为感冒发烧,到现在几乎变成风寒,摇头叹气了一番,从药箱里拿拿出几个小塑料瓶放在床旁的柜子上,“这是几瓶退烧消炎药,等白小姐醒了,按瓶子上的要求给她服下,体温恢复正常就好了。” “麻烦李医生您了。”白太太再三对着老医生鞠躬,那李医生可能也习惯了白太太的多礼,神情自若,微微点头,让下人提着药箱,起身跟白雄起告辞。 长干行 白雄起、白太太去送老医生下楼,金燕西站在白秀珠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白秀珠,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 叹了口气,金燕西注意到白秀珠枕头下有一个小本子,原想是一本书,金燕西把那个小本子从她枕头下抽了出来,靛蓝色的封皮,厚厚的一本,翻开一看,上面白秀珠一笔正楷字迹清丽飘逸的跃然于眼前。白秀珠的楷字不同于冷清秋的簪花小楷,一步一划,工整秀丽,只是她的性格学不来冷清秋的那种气质才气,本子上的诗词文章多是引用摘录,看来这是她的一本摘抄本。金燕西想到这里,把本子合上,准备放回桌上去的时候,从本子中掉出几张信笺,上面同样是白秀珠的字迹,写的却是一首首的诗词。 “燕西少爷,您看妹妹这几首诗写的如何?”白太太上楼,见金燕西手中拿着秀珠妹妹最近才写出来的信笺,走近几步,脸上带着殷切的盼望,“妹妹知道燕西少爷爱好国文,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很努力的看国文书,学做诗词。我是个粗人看不懂这些,燕西少爷,您帮着看看。” “哼,不知所谓。”白雄起送走老医生转回房间,见自己太太在金燕西面前殷情热切的样子,站在白秀珠卧房门口冷哼一声,懒得进屋去管,他知道自己太太做的一切是为了妹妹白秀珠,心里极为烦躁,索性眼不见为净。 “白太太说笑了,我对诗词也只是个外行。”金燕西看着手上的这些诗词,有一瞬间真的被白秀珠的真情打动了,脸上客气社交的笑容消失,摸摸高挺的鼻梁,低头不语。 王玉芬将白太太拉到一边,凑在白太太耳边低语,“你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一会,走。”白太太听了她的话,恍然大悟,忙不迭的拉着王玉芬的手从白秀珠的房间出去,门半开半掩着,并没有合上。 屋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鸢尾花的花香,白秀珠的睡房偏向淡雅舒适的色调,屋内家具做工精美,显贵却不失高雅,靠窗的桌上摆放这一个青花底韵陶瓷花瓶,那束金燕西送来的鸢尾花就插在其中,一从梦幻迷离的紫蓝色静静的在窗边绽放,为素雅温暖的居室平添了几分绚丽色彩。 本子中多为一些诗词散句的摘抄,有些词句金燕西甚至还知道出处,虽然他对诗词懂得不是太多,但他看过真正懂诗词的人写出来的作品,如金铨,如冷清秋,如欧阳于坚。白秀珠的诗词自然是比不上冷清秋的,可在白秀珠略显稚嫩的笔调中,金燕西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白秀珠的内心,那份真挚炽热的感情,这是在冷清秋清冷孤寂的诗词中无法体验到的感情。 “妾发初覆额,折枝门前居。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素白本子的扉页第一首诗词就是李白的《长干行》,讲述了青梅竹马之间缠绵悱恻的动人爱情故事。从这首诗里,不难看出白秀珠对于爱情的向往。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合上本子,金燕西心中一片烦杂,他的心乱了。 “燕西,燕西,你不要走,我不是故意的……”正在金燕西对窗沉思的时候,床上白秀珠发出几声梦呓,冷汗把她的额发沁湿,贴在白皙光滑的脸上,她睡的急不安稳,柳眉微蹙,神色惊慌,仿佛被人在梦中追赶,忽的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燕西……”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这,我那也没去。”看到白秀珠惊慌失措的神情,金燕西头脑一热,身子自发走到床边,握住白秀珠冰冷的手,低声的安慰着她。 “燕西,”白秀珠声音还带着哭腔,清醒过来的她一头扎进金燕西怀中,哭喊着,“我以为你走了,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你再也不理我了,呜呜……” 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直往金燕西的心口钻,他浑身僵直的拥着白秀珠,半响身子才放松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掌轻轻抚在白秀珠披肩的秀发上,无声的给予她安慰。 “好了,不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等白秀珠情绪发泄了好一会儿,金燕西从怀里稍微推起白秀珠,用手轻轻擦掉她脸上晶莹的泪水,轻声温柔的哄道。 “讨厌,”白秀珠破涕而笑,嗔笑着握拳轻锤金燕西的肩膀,郁结多日的心情一去不复返,只要能留在金燕西的身旁,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心甘情愿。 “燕西,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有一次我去你们家玩,你拿一条竹子做的假蛇吓我的事吗?那时候我吓的直哭,你骗我说……。还有一次,你把你家三哥的课本拿来给我叠纸飞机,被金伯父发现……。还有我们七岁那年,要分开去上学,你不愿意,偷偷藏到我们家,让我帮着隐瞒,……。九岁的时候,……,有一年暑假,……”白秀珠靠在金燕西的肩上,神色虚弱,但精神很好,明眸欢愉,笑着回忆她跟金燕西共同拥有的童年记忆,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幸福与快乐。 随着白秀珠的讲述,金燕西眼前掠过这一幕幕的场景,一个声音在心底跟着白秀珠复述,“每次你一哭,我就会拿你最喜欢的巧克力给你吃,……有谁欺负你,我都会帮你欺负回来。……我说过会一直保护你,不要怕,有我在……” “……梦里花落知多少。‘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儿知多少。’”不知怎么的,金燕西突然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首小诗,声音低沉、充满磁性的念了出来,那些过往的记忆随着这首诗的念出,如同散落在蔚蓝湖水下的泥沙,下落的过程缓慢清晰可见,但最终会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燕西,这是你做的诗吗?真好听。”听到金燕西嘴里诵出一首她没有听过的动人诗句,白秀珠觉得这诗里说的仿佛就是她跟金燕西两个人的童年,心里充满了甜蜜。这是燕西特意为她作的吗?她今天真的好幸福,不仅收到了燕西送来的第一束鲜花,还得到了燕西亲自为她做的诗,如果生一场病能换来这些,那她情愿久病不愿好。靠在金燕西怀中,白秀珠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她紧紧的抓住金燕西的手,任睡意再次袭来,怎么也不愿松手。 “……”无法回答白秀珠的话,金燕西再次僵住,他最早看到这首诗,是在诗人三毛的作品中,至于时间,肯定不是民国时期了。他本想告诉秀珠这首诗不是他写的,可看着此刻白秀珠脸上幸福甜蜜的光辉,原本要张口否认的心,沉默了。 在白家用过午饭,白秀珠被她哥哥白雄起压着上床吃药睡觉了,白太太约了几个官太太到家里打牌,王玉芬作陪,金燕西正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白雄起开口了,“金燕西,妮下午有时间吗?陪我去南郊球场打几圈高尔夫球。” “好。”不是询问的口气,金燕西略微犹豫下,点头答应,他想看看白雄起要对他说什么。如今,金铨的退职报告上面尚未批准,而白雄起的财务总长之职,位置却坐的不太稳,现在,他还有用得上金家的地方。 南郊球场 “我经常跟你父亲一起来这打高尔夫球,跟你却是头一次来,你挑跟杆子,我们先打几圈。”到了球场,早有人在那里准备,送上白雄起惯用的球杆与手套。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9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9部分阅读 白雄起拿起一条真丝手帕细细的擦拭球杆,示意金燕西也挑一根球杆,比一场。 到了这里,金燕西也不再跟白雄起客气,走到一排架子上,挑了一根笔直的球杆,身后的随从立即把送来两袋球,白雄起的侍卫官一人拉起一袋球,站在离他们不近不远的地方,随时等候吩咐。 白雄起向前在平整的草坪上走了几步,选定一个位置,用手中的球杆敲击地面,立刻有人上来把球摆在他指定的位置,身体后摆,挥杆,冲击,收势,进洞,一连串动作鈤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标准老练,一看就知道是个种高手。 “漂亮。”在白雄起视线望过来的时候,金燕西适时的发出称赞。 白雄起严肃的脸上泛出一个笑容,退后几步,把位置让出来,这次让金燕西来挥杆。 好在金燕西以前陪客户打过几次高尔夫球,即便技术没有白雄起那么娴熟,但多少还是过得去。等随从把球摆好位置后,金燕西试了试准度,双手握住球杆,手臂自然地翻转配合手腕的力道,顺势挥杆而出,球飞了出去,在插旗的小洞前飞速的转了几圈,最终停留在了洞外。 “恩,动作不错,就是力道大了点。”白雄起做出精准的评价,接着又打了几杆,跟前面一样,杆杆进洞。 十球过后,待到随从再次上前摆球,他却将球杆递给侍卫官,摘下手套,摆手不打了。 见白雄起如此,金燕西颇有点不舍的跟着把球杆、手套递给后面的人,他总共才打了两杆,连手瘾都没有过到。好在知道今天来这的目的不是打球,金燕西很快调整心态,紧随在白雄起身后。 “你可能猜到我今天找你来要说什么,”白雄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步子很慢,就像在散步一样,走走停停,等金燕西走到他身边,这才转身开口。“我直话直说,我就秀珠这一个妹妹,她喜欢你,你们从小又在一起长大,金白两家早有默契结为亲家,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金燕西静静的听着,并不插嘴,这事确实是他不对,怨不得别人。 “几个月前,我跟你父亲去nj办公,等我回来,夫人告诉我你有交了一个新女朋友,珠珠因此失误刺了你一刀,你们就此分手了。珠珠是她嫂子一手带大的,我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她,她嫂子把她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照顾。珠珠对你的感情很深,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前几天在金府,我也见到你领回家的那个女孩了,就是她,对不对?哼,说句不客气的话,她有那点比的上我妹妹,”白雄起冷哼,非常自傲,他见的人多了,看的很清楚,那种女孩子出生平穷,骨子里却十分清高,看不起权归,却乐于享受权归给她带来的虚荣感,是不会适合金燕西的。 他原本想等着金燕西跟那女孩分手,可他忘了一样事,他等的起,妹妹可等不起,尤其是妹妹对金燕西的感情,比金燕西对她的感情深的情况下。 “我原本是看不上你的人品的,花心、奢侈、骄傲、不学无术,浑身上下,大概只有你这张脸跟家世还算过得去。珠珠倘若跟了你,是委屈了珠珠。”白雄起的嘴巴十分狠毒犀利,他把金燕西贬作的一无是处,接着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委婉起来, “只是秀珠对你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她为了接近你,去学她最不喜欢的国学,为了挽回你的心,在戏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对你表明心思。这还是我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妹妹吗?我看着,真心疼。世上男儿不只有你金燕西一个,我原想给珠珠从新找一个对象,可珠珠不愿意,为这在家里跟我闹绝食,生生把自己身体拖垮,这让我不得不跟她妥协,我就她这么一个妹妹啊!金燕西,你可真有本事!” “近来你的一番作为,我都看在眼里,开铺子,交朋友,知道上进学习,收拢心思,这很好。你愿意去军校,这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但也要你懂得抓住这次机会。多的话我也不想再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跟珠珠,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你确定你要为了感情上一时的冲动,跟珠珠永远的分开吗?” 白雄起说的都是心里话,要不是为了秀珠,他也不会跟金燕西说这些。他没等金燕西回答他的问题,人就离开了。该说的话说完了,要是金燕西还不明白,就算绑他也要把秀珠绑到一个没有金燕西的国家去,他白雄起的妹妹,容不得别人这样践踏。 作者有话要说:为你写诗啊…… 见柳春江 “少爷,这是那个叫柳春江的资料,您看看不?”金荣自从接了金燕西的差事,忙的脚不沾地,拒绝把这份难得的权力,分给同为七爷听差的李升,三层厚的肥下巴生生被磨成了两层,仍然甘之如饴。 金燕西从金荣手中接过柳春江的资料,要不是金荣提醒,他险些忘记这回事了。 柳春江,25岁,不久前从y国回来的医学博士,是zf内务部柳次长的独生子,现在在bj长江利民友好医院工作,是个外科医生。柳家与司法机关所长林家是世交,林家独生爱女林佳妮与柳春江是指腹为婚的对象。柳春江刚从国外回来,在bj医学界暂时没什么名气,但家世好,人又长的俊美温柔,博学多才,拿着国外医学博士的文凭,很快就被家人安排进了被长江利民友好医院,担任主治外科医生,被女护士、病人称作玉面医生。 金荣送来的调查资料里,包括柳春江从小到大,小学、国中、大学的名字、班级,交友,喜好,最后还有他的未婚妻。 金荣看着七爷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明明七爷坐在那里什么话都还没说,可这气势越来越像金老爷子了,他站在一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原本还想跟七爷打听一下小怜的消息,这会也不敢开口了。 “金荣,备车,去长江利民友好医院。”这柳春江有了指腹为婚的对象,还来勾引小怜,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却还是无端许下承诺,致使小怜离家出走,真是可气。 长江利民友好医院是bj城里最大的医院,医疗条件堪与国外齐步,环境优美,绿荫长廊,医院的正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红十字,许多学医出来的学子都以能进长江利民友好医院为荣。 “请问你们找谁?”金燕西带着金荣在医院走廊内四处闲逛,路过的护士抱着病例拦在了他们面前,那女护士红着一张脸,害羞的看着金燕西,一看他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长的俊美不说,气度不凡,光看着他,她的心就开始噗通噗通直跳,女孩子家都是爱幻想的,鼓足勇气拦住闲逛的主仆二人。 “我们找外科室的柳医生,你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吗?”金荣坏笑着上前跟女护士搭话,这样的小姑娘他见的多了,见七爷长的好看,一个个春心萌动。 “啊,你们是来找柳医生的,他在,不过他的办公室在二楼,从那里上楼,往右直走,倒数第二间办公室就是了。”原来是柳医生的朋友,怪不得长的那么好看。那护士不断的偷瞄金燕西,热情的为他指路,说到最后还怕不够详细,殷情的说,“要不我给你们带路吧。” “那当然好……”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上去。”金荣还要继续调戏人家小姑娘,金燕西瞥了金荣一眼,打断他的话。金荣也真够无聊的,明明家里有了老婆,偏偏喜欢跟人家小姑娘搭腔、装嫩。 “是,七爷。”被金燕西淡漠的瞥了一眼,金荣的贼心顿时如被水浇熄了一般怏了下来,声音有气没力的回话,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听到金燕西开口,那护士明显失望极了,可到底这个时代的女孩脸皮薄,不好说出什么大胆勾引的话来,站在原地看着主仆二人背影的远去,想着金燕西对着她温柔微笑的样子(?),心情立即变得愉快起来,转身大步向前走,今天天气真是好。 二楼倒数第二个房间,门框左上角悬挂着一块外科办公室的牌子,白色油漆门半掩着的,站在门外,对室内的布局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春江哥哥,你们医生写字是不是都这么,这么龙飞凤舞的啊……”办公室里传来一个女声,声音微甜带着点刻意的撒娇。 “怎么回,你见我平时写字是这个样子的吗?”屋内的男子回答,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后,伏案在写什么东西,而那女子亲昵的站在他身旁,正侧身去看他写的字,两人挨的非常近,一看就知道关系非同一般。“佳妮,你退后一点,你挡着我写字了……” 那男子随后抬起头,对着办公桌另一边坐着的一位小姐,和颜悦色的说,“王小姐,你这都是小毛病,只要按医嘱按时吃药,不用多长时间久能好,不用住院。” “柳医生,你确定我的病都是小毛病,真的不用住院吗?”那位王小姐听了柳春江的话,反而有些失望,从他手里接过药方,还不愿离开。 “是的,我确定,王小姐请放心,只要按时服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男子柳春江温柔的笑着,轻声安慰那位王小姐。 “哎呀,你看完病了怎么还不走,后面还有病人等着看病呢!”林佳妮语气不善的挡在那位王小姐跟前,侧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几乎用赶的把人赶出办公室。“王小姐快去抓药吧。” 那位王小姐被林佳妮羞的满面通红,一头从屋里撞出来,没想到屋外还站了两个人,顿时眼眶蓄满泪水,捂着脸从金燕西身边跑开。 “七爷,”金荣小心揣摩他的脸色,不知道金燕西找这柳家公子做什么,指着屋内的两个人对金燕西小声说,“那个男的就是您要找的柳春江柳公子,那女的是林局长的千金,林佳妮小姐。” “就是柳春江的那个未婚妻?”金燕西眯起眼睛,心中不悦,小怜就喜欢上了这么个男人,未免也太没有眼光了。 “是的,七爷。”察觉到七爷神情不悦,金荣低垂着头,不该看的不看,不该他知道他也不会多问。 “春江哥哥,我妈让你周末去我们家吃饭,你到时候有时间没有?”林佳妮赶走情敌,双手环在柳春江脖子上,身子几乎都挂在了他怀里,撒娇磨蹭着让柳春江去他们家用饭。柳春江可能没注意到他们之间暧昧的动作,可屋外的两个人看的一清二楚。 “不行啊,我周末还有约,已经跟人约好了的,走不开。”柳春江把林佳妮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小时候林佳妮经常会对他做这个动作,他也没多想。心里想着心事,小怜有一段时间没跟自己联系了,想到小怜俏丽的容颜,温柔善解人意的性情,他的内心一阵激动,他好想小怜此刻出现他的面前,他会告诉小怜,他有多么的想她,多么的想跟她在一起。 “不嘛,不嘛,我都跟爸妈保证一定能请到你,你不去怎么行!”林佳妮不满的嘟起嘴,身子再接再厉的贴着柳春江撒娇,一定要让他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真的不行,我已经跟你约好了,下次吧……”柳春江拒绝的力度不是那么坚定,他被林佳妮晃的眼晕,眼睛差点从鼻梁上掉下来,一手去推开林佳妮,一手去扶眼睛,顾左不顾右。 “咚咚,”金燕西叩响了门,懒得站在门外去听他们打情骂俏,见吸引到他们两个的目光,金燕西带着金荣逸逸然的走了进去。 “你们是谁?是来看诊的吗?”见有外人来了,柳春江连忙推开林佳妮,把眼睛带好,坐在凳子上,端出一派温和认真的态度问道。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金燕西进门就带打量林佳妮的相貌,个子不高,身材娇小玲珑,眉眼带着几分英气,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女式衬衣,□穿着一条蓝色长裙,长发披肩卡了一个天蓝色水晶蝴蝶结,她很会打扮自己,这样一来,三份姿色被承托出了七分秀美。金燕西淡淡的收回视线,眼睛这才看向柳春江,“我们是来找你的。” “请问你是……”柳春江觉得眼前这名男子有几分眼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见,镜片下的眼中闪过几丝疑惑,不明白周遭的压迫感与不安是从何而来。 “这是我们七爷,金总理的儿子,金燕西少爷。”自报家门这种事,一向都是由跟班金荣代劳,这次也毫不例外。 “哦,原来是金公馆的七少爷,上次去您府上庆贺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柳春江一听来人是金公馆的公子,立刻想到是不是小怜出事了,虽然心里万般焦急,可到底不好意思马上就开口发问。“不知你们今天来,所为何事?” “你不问问小怜怎么样了吗?”一句话,屋里其他三个人脸色都变了。柳春江惊讶担忧,林佳妮是愤恨不平,金荣则是实打实的吃了一惊,看看金燕西,在看看柳春江,原来小怜的心上人就是这个柳春江,转念又一想,不对啊!不是说小怜跟人私奔了吗,为什么柳春江在这,小怜人却不见了。 “小怜怎么了?”柳春江一听金燕西提到小怜,顿时慌了,难道小怜出什么事了。这会,他忘记身旁林佳妮的存在,紧张的拽着金燕西的胳膊。 金燕西手臂轻轻翻转,动作轻巧的避开了柳春江的手,他看得出来柳春江心里是有小怜的,知道这点后,心里倒不着急,找了张椅子坐下,慢悠悠的说,“你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走吗?” “走,走去哪,”柳春江还沉浸在对小怜的担忧上,对金燕西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自己曾今对小怜说过的话,回答说,“我是说过要带小怜走,可是她并没有同意啊。” “没同意小怜会离家出走,她不是来找你还能去了哪里!”金荣认为柳春江的话完全是在推卸责任,气的脸都涨红了,上前就要去揪柳春江的衣领。“快说,你把我们家小怜藏哪了?” “唉,你干什么,离我春江哥哥远点,不要动手动脚的,不然我喊人了。”林佳妮堵在柳春江的前面,瞪大眼睛,双手张开,似模似样的威胁着。 “金荣,”金燕西底喝,金荣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退下。 “什么,离家出走?”柳春江无暇顾忌金荣刚才的动作,被小怜离家出走的消息震惊了,“可是她并没有来找我啊,告诉我,她去了哪儿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爱情不顺,也看不得别人的爱情顺利,也许是瞧柳春江不顺眼,金燕西没有说出小怜可能在白雀庵的话。“小怜说,你已经有了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你说要带小怜走,那么你把她当成了什么?” 柳春江慌忙的摇手,“不,不,我只是把佳妮当做妹妹,我正在努力的说服我的父母亲,小怜那么善良,那么美好,他们最终一定能感受到小怜的好,接受小怜的。” “妹妹?”柳春江也真是天真,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金燕西嗤笑,要是刚才没看到林佳妮的动作,他可能真信柳春江的话,不过,现在,他明显不信。 柳春江见金燕西不信,拉过林佳妮,让她帮忙解释,“佳妮,我跟佳妮都说清楚了,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佳妮也同意,她帮我说服林伯父、林伯母,为我跟小怜的事做准备。对不对啊,佳妮?” 林佳妮被柳春江拉到金燕西面前,也不说话,眼眶马上就红了起来,握着被柳春江拉过的地方,满脸委屈的轻轻揉动。 “佳妮,你说话啊,”柳春江这才注意到林佳妮的动作,又忙着给她道歉检查手,“对不起,佳妮,是我不好,是我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对不起,抓疼你了吧……” “没关系,春江哥哥,我不疼。”林佳妮眨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发红眼眶,倒转过来安慰柳春江,避开柳春江执意检查的手,走到金燕西面前,“金公子,春江哥哥说的不错,他一直把我当做妹妹,我虽然喜欢春江哥哥,但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既然春江哥哥喜欢小怜姐姐,我愿意成全他们,不管我父母如何反对,我也会努力劝服他们,解除我跟春江哥哥的婚约。” 林佳妮说的温柔动听,一副深明大义、委曲求全的样子,可她眼底不见一丝泪痕,听到小怜失踪,隐隐还有几分高兴与欣喜。她的话打动不了金燕西,但对付一个柳春江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佳妮,是我对不起你,我的心里只有小怜一个人,委屈你了,”柳春江拥住忍不住低声哭泣的林佳妮,心中对林佳妮充满了愧疚与歉意。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谁才是他爱的人,不然金燕西早就转身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柳春江同志…… 诗 社 “那次是我去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在那里,我遇见了小怜,……,后来,我们时常通信,小怜把她身边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小怜说,她快要在金府呆不下去了,想要离开,我让她跟我回我家,可是小怜不同意。七巧节的那天我约她出来,她没来,后来七少爷你过生日,我去金府时见到了小怜,我不知道她从哪听到我有未婚妻的事,我跟她解释,但她什么都不愿意听就跑开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柳春江缓缓将他跟小怜的认识经过讲了出来,没有发现林佳妮在一旁,咬牙切齿几乎扯破手中的手帕,面无狰狞的样子。 “如果找到小怜,你打算怎么做?”打断柳春江的追忆,金燕西瞥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林佳妮,身边有一个如花美眷,时时端茶研磨,温柔解意,他能记起小怜多久。 “我,……,我”柳春江被问住了,把小怜带回家,让父母亲接受她,然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想到日后美好的场景,想到小怜至今下落未明,柳春江激动的握住金燕西的手,“七少爷,你提醒了我,我想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金燕西嘴角微微抽动,很不习惯自己的手被一个同性握在手里,使劲从柳春江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忍住擦拭的,笑的十分勉强,“哦,说说看你明白了什么。” “我要去找小怜,就算踏遍这bj城每一个角落,我也一定要找到她。我相信我跟小怜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不管她躲在哪里,我一定会带她回家。”柳春江神情激动,脸上一贯温文儒雅的表情消失,那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满大街找人。 “不,春江哥哥,你忘了我。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一起找,我相信小怜姐姐如果知道了你的心意,一定会回来的。”林佳妮一把抱住柳春江的胳膊,拖着他的脚步不让他马上出去找人,嘴上说的情真意切,实际心里在咬牙切齿,为什么那个叫小怜的丫头没有死在外面,为什么总有人她要破坏她跟春江哥哥之间的感情,她恨,她恨…… “佳妮,你真是太好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对我的好,……”柳春江完全是把林佳妮当妹妹,为有人能坚定不移站在他身旁支持他而感到高兴,为能有这样一个好心的妹妹而感到高兴,此刻,在他心中,什么都是美好的,小怜一定能找回来,他们最后也一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金燕西这回不止嘴角抽搐了,额上的青筋纷纷冒了出来,他们这还有完没完,这到底是张xx的书,还是琼书?这柳春江根本就是一弱智,还什么留洋医学博士,没见他们这还有两个大活人站在旁边呢! “金荣,走。”算了,本来还想给柳春江一个提醒,可看他傻头呆脑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真是白来了一趟,也许小怜离开他,才是好事。 “不,七少爷,你现在还不能走,”柳春江拦在金燕西前面,眼神晶亮,抓住金燕西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小怜,小怜,你还没告诉我小怜她去了哪里,你还不能走……” 金燕西傻眼了,怪不得原著中有柳春江疯了的一幕,原来他现在就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气急败坏的把柳春江从他身上扯开,金荣在一旁也看呆了,站在那里忘记上前帮忙。 “柳春江,你先冷静点,”金燕西直接给了他一拳,照着他那张斯文英俊的脸打上去,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留情,一下把柳春江打趴在地上,林佳妮惊呼一声,扑了上去,“你现在能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吗?小怜并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我来,只是想知道小怜是否来找你了,其余的,我并不想管。” 说完,金燕西整理一下被柳春江弄乱的衣服,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柳春江一眼,抬脚走出了外科办公室。 “七爷,接下来去哪?”坐在汽车里好一会,也不见七爷吩咐司机去哪,金荣如同屁股上长了刺般,见七爷脸色不好,坐立难安,轻声的问。 “……”金燕西沉默了会,好不容易压下见到柳春江的火气,低沉的对金荣吩咐,“你上去告诉柳春江,多去bj城周围的庙宇看看。” 金荣抬头看了金燕西脸色一眼,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说什么,按他的吩返回柳春江的办公室,把话送到,人立即回到车里。 “去福东路。”金燕西在车上坐了会,脸色阴沉的开口。 “是,七爷。”金荣不敢多嘴,乖顺的指挥司机把车往福东路开去,七爷置的几处私产在那,如今开业都有一个多月了,七爷还一次都没去看过。 之前换来的七八千块钱,只张罗了四个铺子,一间粮店,一间布店,一间杂货店,还有一件贸易行。前三个店铺都属于日常民生用品,后一个铺子贸易行,金燕西至今都还没想好做什么,除了进些自家店铺需要的粮油布匹外,至今还没对外开张。 “七爷,您不进去瞧瞧?”车停在布铺的门外,见金燕西没有下车的打算,金荣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七爷来到店门口,为什么坐在车子里不动。 “不用了,叫小周开车绕这几间铺子转一圈,我看看就回去。”他今天是突然起兴,想要来瞧瞧这几间铺子开的如何,等到了店门,看到店铺门可罗雀的场景,又失了兴致,打算绕一圈就回府。 “七爷,这铺子从开业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你瞧着觉得还行吗?”金荣忐忑不安,七爷是信任他,把几间铺子都交给他打理,但他一个没做过生意的下人,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好是坏。寻常铺子都是三个月一扎帐,这挑地段安排人手他行,可看账本算账他可就外行了,不知道到时七爷有什么安排。 金燕西原本在车上闭目养神,听了金荣的话,剑眉皱起,修长的手指在膝上无节奏的敲打了半天,出声道,“等铺子开够三个月后,你把账目拿给二少奶奶跟三少奶奶,请她们帮忙查账,我之前已经跟她们通过气了,你只管拿去就是。” 想了想,金燕西末了又加了一句,“到时候按照店铺的红利,拿出两分利润出来,一个嫂子包一份红包,知道了吗?” “这,七爷,两分利润,是不是太多了啊!”金荣一听要拿出两分利润给人,心疼的脸上肥肉直哆嗦。 “放心,少不了你那一份,”金燕西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想要通过开铺子挣钱,这得挣到猴年马月,依靠铺子里每个季度的红利能有多少。这不是现代,他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七爷,我没有问你讨赏的意思,我是说……”金荣脸涨的通红,急着跟金燕西表明心迹。这时,汽车的玻璃窗户被人从外面敲响,一望,冷清秋的舅舅,宋世卿端着一脸笑容正站在车外叫金燕西。 “哎,七爷,果然是您,我经过徐顺路到廖记买点东西,看见府上的车子停在这里,猜着可能会碰见您,想着跟您打个招呼,所以,不才冒昧了。”宋世卿站在车窗外,对着金燕西拱手作揖,右手上还提着印有廖记字样花纹的点心盒子,笑容带着一贯的讨好与巴结。 “宋先生这是要回落花胡同去吗?请上车,我送你一接吧。”金燕西客气的回话,即便跟冷清秋分手了,他也不想做一个过河拆桥的人,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 “那怎么好意思呢,”嘴里说着客套话,宋世卿的人已经坐上了汽车,“七爷有阵子没去落花胡同那边,听令姐说,您把房子借给了她,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有什么问题吗?”金燕西神情淡漠疏远,对宋世卿词人,他始终提不上好感,但也不厌恶。 “令姐把您的诗社,改成了学生运动的基地,这事您知道吗?”宋世卿心里那个着急,七爷不来落花胡同,也不找外甥女外出,秋儿心气高,也不晓得对七爷主动一点,天天跟着隔壁诗社里,一个叫欧阳于坚的男人混在一起,他劝了好多次,可她就是不听,真不知道七爷跟秋儿是怎么想的,莫不是秋儿又跟七爷闹别扭了。 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冷清秋只跟自己的母亲说了,对喝醉酒的舅舅宋世卿则是一个字也没说,所以宋世卿还不知道冷清秋跟金燕西分手的事。 “是吗?真有此事?”金燕西面上做出惊讶的样子,他是知道润之要把诗社变成学潮基地,可没想她动作这么快。父亲现在还坐在总理的位置上在,她这样做,将父亲至于何种地步。 “可不是吗,”见金燕西有了反应,宋世卿来劲了,“七爷,您是不知道啊,那帮学生天天在诗社唱反动歌谣,贴反动横幅,要是被人举报上去,跟另姐脱不了干系啊。” 宋世卿的目的,是想让金燕西把房子收回去,这样七爷又能继续跟冷清秋来往,他也算帮了金燕西一个大忙。 “有劳宋先生提醒,我稍后会跟六姐好好谈谈。”这事要不是宋世卿及时提醒,他肯定忘到脑后去了,看来,找六姐谈话的事刻不容缓了。 “七爷明白就好,”宋世卿点头,对金燕西的态度很是满意。徐顺路离落花胡同很近,转眼车子就停在冷宅门外,宋世卿招呼金燕西一同进屋喝杯茶水,被金燕西拒绝了,既然顺路来了,他要去诗社看看情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柳春江这人,是真心喜欢小怜,不坏,但有点圣男,太过温柔,看不穿别人的伪装,不够成熟理智,没有力量来改变现状,最后才会精神失常,一死一疯,所以只能是悲剧了…… 信 念 “燕西,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清秋的吗,那可真不凑巧,清秋跟浩然他们去买纸张布匹去了,”诗社里润之正在整理同学们写出来的文章,屋内四处都是各色醒目的条幅、书本,看见金燕西来了,以为他是终于忍不住了,来找冷清秋的,得意的取笑着。 金燕西双手插在西装裤中,没有回答润之的话。姿态随意的屋子里环绕了一圈,往日诗社的风格是古朴典雅,清净明亮,三五人聚在一起品茗谈古,吟诗作对,气氛好不轻松惬意。如今屋内到处可见张张四方桌椅,雨花青石地板上果皮纸屑四散,空气混浊,各位气味混杂在一起,简直让人无立足之地。 “呵呵,今天上午我们在这举行了一个聚会,刚刚散会,屋子难免脏乱了点,”见小弟皱着眉头不说话,知道他爱干净,看不得脏乱,润之尴尬的解释,手里还拿着一个擦桌子的抹布,燕西才把屋子借给自己,就弄成了这个样子,还刚好被正主给逮个正着,润之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了解自己弟弟的秉性,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她生气的,遂大方一笑,移开话题问,“燕西,要不你先去冷伯母那边,等清秋回来我让人去叫你。” “六姐,我是专门过来找你的,”金燕西叹了口气,解开西装衣服上的袖扣,几下将纯白丝质的衬衣袖子挽齐手肘,拿起笤帚开始帮着打扫。 “燕西……”润之目瞪口呆的看着弟弟扫地的样子,手里的抹布掉到水盆里也没发觉,天啊,不会是她眼花了吧,她居然看到她们家从来没做过家务的老七在打扫卫生。 “六姐,你那是什么表情。”金七爷没做过,不代表他没做过。被金润之夸张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几下扫干净了屋里的地面,前后都没看到簸箕在什么地方,金燕西把垃圾堆在了门口。“姐,这屋的簸箕呢?” “隔壁韩妈借去了……”金润之还处于失神状态,金燕西这么一问,她终于回过神来,大呼道,“燕西,你怎么能做这些事?” “六姐你都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了,”六姐在打扫卫生,难道他光站在一旁看着吗。环境变得干净舒适之后,他们也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那不一样,……”润之说不出到底哪不一样,心里总有种渭河感,金燕西是因为她才会做这些的。觉得自己到底没有白疼这个弟弟,润之吸吸鼻子,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快手快脚的整理好室内的卫生环境,润之给金燕西沏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六姐,我今天来事有事想问你”接过润之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茶叶明显不是他之前让人备在这里的上好清茶,金燕西放下茶杯,整襟严坐,“你跟我借诗社,就是为了在这里策划学生运动吗?” “对,”润之回答的中气十足,很为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自豪,愤愤不平的对金燕西灌输着他们的理念,“燕西,你不知道,那些帝国列强是在太可恨了,zg的主权正面临着破坏,zg的领土……” “姐,你先停一下,”金燕西头疼的抬起手,示意润之情绪不要太过激动,“你们的活动是在向当局政府抗议吗?” “当然,”金润之回答,“当然是在向当局政府抗议,他们掌控着国家的权利,却与帝国列强妥协,强行分割zg的领土、主权,将偌大一个zg,弄的支离破碎,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长期下去,……” “停,”金燕西不得不再次叫停,润之一说到这些问题,滔滔不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今北羊政府的当局总理是谁?” “父亲啊,还能有谁。”润之觉得好笑,七弟糊涂了吗,居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你领导学生运动,带头反对当局政府,姐,你有没有想到你的身份?”怎么到现在六姐还不明白,该说他们是学生意气吗。 “我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作为一个zg人,作为一个zg的学生,我们有使命捍卫我们国家主权、领土的完整。燕西,你说这话就太不应该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润之依然没有明白金燕西的意思,听了金燕西的话,反而有些指责金燕西不爱自己的国家,太过冷血。 “你是一个zg人,你是一个充满正义感、名族心的zg学生,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是父亲的女儿?”金燕西实在是受不了了,也许知道zg最终的命运,知道历史的前进轨道,这些努力与改变在他看来完全是无济于事,很有种搁身事外的感觉,他不明白为什么润之知道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却没有为自己的家庭多想一想。“父亲现在依然是北羊政府总理,你身为当局总理的女儿,带头引导学生反对父亲?” “可是,……”润之明显是被金燕西的话说楞住了,她这会才发现,金燕西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她确实没有想到她的行为给父亲、给整个家带来的影响,这不是她想要的。润之猛然抬起头,看着金燕西,“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带头反对父亲,父亲他已经辞退了总理的位置,父亲他也不愿意继续当总理了,我们只是想要让当局政府收回成命,捍卫国土的完整,捍卫主权的完整,我们……” “六姐,你想的太天真了,”无视润之气愤的眼神,金燕西冷笑一声,政治上的事情瞬息之间万变,一旦尝试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又怎么会轻易放手。“你不知道什么叫以退为进吗?” “你的意思是说……”润之踉跄的后退两步,脸色雪白,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金燕西话里的意思了,但是,她所坚持的、她所捍卫的,难道就是错的吗。润之坚强的抬起头,眼底饱含着动人的泪水,坚定不移的说,“即使我是总理的女儿,即使我的行为会给父亲带来不利影响,但我坚持我所信仰的,坚持走在正义的道路上,为了祖国,为了国家,为了全zg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会继续努力下去……” 金润之的眼中仿佛有股火焰在燃烧,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女战神雅典娜,光彩照人,仪态万千,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金燕西眸色喑然,原本准备许多说服她的话,再也开不了口。信念不同,思想就不同,也许这就是润之最后离家毅然投身于革命洪流中的原因之一,也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光明与决心。想到最后,金燕西淡然的一笑,润之这样做,未尝不会带来意外的好处,每个人要走的路各不相同,他不能强迫润之接受他的生活方式,其实,这样就很好,很好…… “燕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太无情了啊?”刚在心里高度赞扬润之,接下来润之立刻苦着张脸,拉着金燕西的衣角愁苦兮兮的问。 这落差太大了,差点让金燕西反应不过来,“没有,你能坚定自己的信念,这很好。父亲那里你放心,有我在,我会跟父亲谈一谈的。”伸手摸摸润之的头,金燕西安慰着。 怎么有种不是弟弟在说服姐姐,反而像是哥哥在安慰妹妹的感觉呢。在金燕西手摸上润之头的同时,两人心中同时出现这只种感觉。 正经事说完,轮到润之陶侃金燕西了,她频频将头探出门外,边看边拿金燕西打趣道,“怎么清秋还不见回来啊……” “我让金荣四点的时候把车开过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姐,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家?”看看腕上的手表,金燕西问润之。 “唉,在等会,清秋他们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润之存心想要撮合燕西跟清秋在一起,如果以前是因为老七自己喜欢,那么现在则是想让老七多一个爱国的女友,耳熏目染之下,说不定就能把老七拉到她们的队伍中来。怕金燕西还在生冷清秋的气,润之想做个和事老,开口道,“七弟,你别跟清秋怄气了,她这两天往我们诗社跑的这么勤,我想就是为了能在这看见你的缘故,一会等人家回来了,你先对她示个好,早点和好如初。” “六姐,我跟清秋……”金燕西现在跺还来不急,这么会凑到冷清秋面前示好,他已经想通了,跟冷清秋分手未必就不是好事,正准备告诉润之他的决定,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欧阳老师,这两天跟着你,让我学到了好多东西,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能跟你们一样就好了……”这是冷清秋的声音,羞涩中带着几分腼腆,金燕西一听就能听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槿是想让金润之放弃一段时间革命的,不知为什么,写着写着她就坚定了下去…… 贼心不死的欧阳于坚啊,你惨了…… 这两天码字码的快吐血,真的很累,弱弱的求一下收藏与留言…… 打 架 “哎,正好清秋回来了。”金润之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潜意识里漏掉冷清秋话里对欧阳于坚的崇拜与亲近,跟金燕西使眼色让他到前面去。 冷清秋、欧阳于坚等人从屋外进来,原本谈笑风生的一群人见到金燕西的出现,认识不认识的,齐齐消了音。 冷清秋脸色复杂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0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0部分阅读 的看着看着金燕西,几天不见,不知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在见到他的瞬间,她隐隐明白自己天天往诗社这边跑的原因。手搭在门框上,冷清秋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主动往金燕西的方向走了一小步,接着马上又停了下来,记得那天在花店听到他买花送人,她当时想也没想的就从花店冲了出去,出了花店后藏在一个角落,并没有见他追出来,而且自己已经跟他说过分手的话,现在贸然上前去跟他说话,是不是不太好? 诗社里的学生都回来了,金燕西对见过面的几个学生点点头,冲润之说,“六姐,那没事,我就先回家了。” “等等,燕西,”润之不知他跟冷清秋是怎么了,为什么见面一句话也不说就要走,老七以前见到冷清秋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不是有些话要跟清秋说的吗。” 冷清秋见金燕西明知道她在这里还要离开,皎洁光滑的脸上笑容淡了下去,扶在门框上的手抓的紧紧的,苍白的手指跟黝黑的木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雪白的贝齿微微咬紧下唇,黑色的眸中氤氲横生,就那样凝望着金燕西一句话也不说。她在等,等金燕西主动跟她示好,等一个再次复合的机会,就跟以前他们几次生气吵架后金燕西所作的那样…… “六姐,你放开我,我真的有事要走了,”手臂被金润之抓住,金燕西略显烦躁的拉开润之的手,“况且,我也没什么话要对冷小姐说。” 金润之被燕西话里的无情怔住,手轻易的被他挣脱,看着金燕西的眼里充满了疑问,燕西怎么会叫清秋冷小姐,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告辞的话一再重复,金燕西将手插进裤兜,目不斜视的从欧阳于坚等人身边走了出去。 “金燕西,你等等,”欧阳于坚最看不得冷清秋受委屈,头脑一热,冲到金燕西面前,怒目而视,“你怎么能这样对清秋,你不是跟我保证你对清秋是认真的吗,你今天到这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金燕西轻蔑的扫了欧阳于坚一眼,他不是喜欢冷清秋吗,现在这样,这里最高兴的人不是应该非他莫属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自以为是,装好人。 “你……”感受到金燕西眼里的蔑视与不屑,欧阳于坚的理智顿时消隐无踪,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金燕西的衣领,握紧拳头就朝他脸上招呼。 在周围人一片惊呼声中,金燕西侧身伸手,朝他脸上扬起重重的一拳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欧阳于坚摔倒在地,随后不屑的拍了拍手,整理好被他弄乱的衣领,高高在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欧阳于坚,淡漠无情的说,“管好你自己的手,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金燕西,你太过分了,”冷清秋这会完全忘记自己已经跟金燕西分手,忘记是欧阳于坚先对金燕西动的手,冲上去护在欧阳于坚身边,蹲在地上去扶他,神情紧张的问,“欧阳老师,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润之这会倒像是看出什么了,没有急着去看欧阳于坚伤的怎么样,反而站在金燕西那一边,视线若有所思的他们三人之间徘徊。 “欧阳,你怎么样?”诗社里的学生聚在欧阳于坚身旁,看见他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各个义愤填膺,自己人打输给了外人,纷纷祝拳开口询问,其中一个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对着金燕西喊着,“你凭什么动手打人,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金燕西原本离开的身影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不怒反笑,“我看你们还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吧,你们吃着我的,住着我的,反而要我这个做主人的滚出去,真是好笑……” 金燕西这话一出,那几个叫嚣着让他滚出去的人顿时没了音,欧阳于坚这会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有一块明显的青痕,嘴角破裂,身上满是灰土,姿态狼狈极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输给金燕西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少爷,而且还是在冷清秋面前,输的彻头彻底,羞愧绝望的心在看到冷清秋站在他这边后,迅速的复原了。 捂着摔疼的腰,欧阳于坚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挡在众多学生身前,“金燕西,是我先动手的,你不要迁怒于旁人,有什么事冲着我一个人来……” “哼,”金燕西懒得再看他在这里表演,直接对润之说,“六姐,你也看到了,这房子我不借了,等会我就让金荣来封锁院子,我宁愿它空着养蚊子,也不愿借给这群是非不分、忘恩负义之辈。” 说完,金燕西孤傲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次真的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他都没用正眼看过冷清秋一次。 “七爷,老爷让您回来了去书房一趟,他有事找您。”一回到金府,有下人等在门口,见他回来,急忙走上前来禀告金铨的命令。 金燕西走向自己屋子的脚步一转,直接去了金铨的书房,门口照例站着金铨的近卫官王叔,“王叔,我来见父亲。” 金铨的近卫官王思远,一张恐怖的刀疤脸盯着金燕西看了足足有个把分钟,见金燕西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微笑,较为满意的点点头,侧身为金燕西让开路。 金燕西在梨花木门上敲了两下,待得到金铨的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恭敬的站在金铨书桌前,低头叫着,“父亲。” “恩,”金铨正在看一份文件,听到金燕西的声音,头也不抬,拿着烟斗的手往旁边沙发上一指,“先坐。” 金燕西依言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金铨一眼,他眉头皱起,神情凝重,金燕西知道金铨恐怕还得一会才好,起身在金铨的书架上抽了一本《资治通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良久,只听金铨舒了口气,把鼻梁上的眼睛摘下,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这才有空看向金燕西。“你看的是什么书?”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这本书也是前世的他看的最多的一本书,金铨这里的版本比较全,文中多用繁体字,读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恩,多读些这样的著作,对你今后的人生很后好处。”金铨对金燕西能看得进去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很是高兴,要知道,金燕西以前最烦这些古人的著作,反而对一些新式的文章感兴趣。“y国有位散文学家说的好,‘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这些书,不光要会看,还要会用。” 这是金铨一贯的作风,说正事前不忘借机教育子女。金燕西已经习惯了,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极大程度上满足了金铨的教导。 “说说你跟白家那位小姐,现在怎么样了?”闲话说完了,金铨从书桌后绕了出来,坐在金燕西身边,刻意放缓语气看着他。 “白小姐得了风寒,我跟着三嫂一起去白公馆探了次病,也没怎么样。”金燕西郁闷了,难道他猜错了,金铨找他来只是为了问男女之事。 “哦,是嘛,”金铨笑道,“白雄起前个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可是对你赞赏有加,要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多去白公馆做客。” “最近有许多事要忙,得了空,我会去的。”金燕西避开金铨的目光,心里想的却是白雄起的那番警告,最后不知怎么的,思绪竟转到白秀珠苍白消瘦的脸上,不知她的病好了没有。 “咳咳,”金铨咳了两下,笑着睨了金燕西一眼,一看自家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女人,刚才话题谈到白小姐,那不言而喻,他此刻想的人应该就是白雄起的妹妹白秀珠了。想到金太太提的计划让金白两家联姻的事,原本他还担心老七另有心上人不同意,现在他倒不急了,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 “今天我叫你来,是有件事告诉你,陆军军官学校定在九月一日开学,今天是八月二十九,还有两天。陆军军官学校的军服我已经叫人送到你房里去了,晚上你试试合不合身。” 慈爱的话语说完,金铨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的笑容褪去,语锋一转,严肃的说,“陆军军官学校,新生入学后会有为期一月的军事训练,月底考核成绩合格的人,才有资格留在那里。当初是你自己提出要报考军官学院的,要是一个月后,你被人家从军校赶出来,这个家你也不用回来了。” 说完,金铨看着金燕西不以为然的样子,嗤笑一声,“不要以为你是总理的儿子,就会有特例,要是你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军校,不如乘早给我乖乖待在家里。” “父亲,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丢脸的。”早在提出去陆军军官学院前,金燕西已经做好了吃苦受累的准备,金七爷的这个身体手无缚鸡之力,要不是他前世跟一位师傅学过几招正统的武术,今天对上欧阳于坚,很难说最后会是谁倒下。 “但愿如此。”金铨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说的好听,但在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金燕西能坚持到最后,尽管他这几个月来变化较大,但在他看来,金燕西还是稚嫩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兄弟之间最有jq了,‘金燕西把冷清秋让给欧阳于坚后,欧阳还是频频找金燕西麻烦,金燕西烦不胜烦,索性找他把话摊开说清楚。没想到欧阳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上,语气痛苦的说,“燕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得到你,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啊……”’。呵呵~~~~~~ 明天就让金燕西去军校啦…… 求收藏、求留言…… 报 道 “哟,今天怎么大家都起的这么早啊?”金燕西从楼梯上下来,今天是他第一天去军校报道的日子,以为自己起的算早的了,没想到家里的人起的比他还早,团团坐在饭桌上,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早点,三哥金鹏振的身边留了一个空位置,看样子就等他一个人了。 “就你这个懒鬼最晚,”金太太宠溺的对他招招手,亲昵的为他整理好军装的衣袖,以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目光仔细的端详了一遍,这才放开他。梅丽坐在二太太身旁,俏皮可爱的对他做了个‘羞羞’的鬼脸。 “咳咳,”金铨清清喉咙,见大家都安静的看向他后,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么开始吃饭吧,等吃完饭,老大开车送燕西去陆军军官学校报到。” “啊,七哥,你要去上学了,”金梅丽以为七哥会在明年年后去国留学,跟前面两个姐姐一样,没想到这会听见金铨说他要去什么陆军军官学院,而且还是今天,很是吃了一惊。至于金燕西身上穿着的军装,直接被她忽略了。待看到其他人脸上不见一丝惊讶的神情,顿时不依道,“好啊,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梅丽,别闹了。”二姨娘拍拍金梅丽的手,怕她的话引来金铨金太太的不满。她是金太太的陪嫁丫鬟,当初金太太怀孕,见她老是忠厚,给她开了脸,成为金铨的二夫人,后来生下了金梅丽,有女万事足的她,在金府为人做事极为低调,日子倒也过的不错。 “谁瞒你了,是你自己笨,能怪我嘛,”金燕西笑着坐在金鹏振旁边,回了梅丽一句话。穿着崭新的军装,本来有几分不自在,被金梅丽打岔几句,也渐渐放轻松下来。 金梅丽是金府唯一一个单纯无暇的人,加上她年纪小,二姨娘保护的好,养成了她这份独有的天真浪漫的性情,因为跟金燕西年纪接近,有事最喜欢跟他这个七哥商量,金燕西也蛮喜欢梅丽这样的性情,对金梅丽的疼爱跟以前金七爷在的时候一样,没有变过。 “五姐,你看,七哥他老欺负我,”金梅丽气的哇哇叫,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金敏之撒娇。 “好了,都赶紧吃饭,吵吵嚷嚷的成什么样子,”金太太吃饭讲究安静,虽不到食不言寝不语的地步,但也不喜欢孩子太过吵闹。“老七一会还要去军校报道,快多吃点。” “大哥今天不去上班吗?”饭桌上有中式的早餐包子、油条、稀饭,也有西式的早餐,牛奶、面包、火腿,金燕西夹了两根油条,一笼包子、外加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动作尽量迅速中带着文雅,边吃边问。 “老七,你慢点吃,时间还早,”金凤举见到金燕西的吃相,笑着给他端了一小碟咸菜夹放在他面前,老七去军校的事父亲跟他提过,在他看来,老七这是自己找罪受,军校哪是那么好待的,说不定老七受不了那个苦,过几天就闹着要回来了。“我今天请了一天假,陪你去学校报名。其实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你去报名只是去走个过场,只要去的不是太迟,他们肯定会收你的。” “话不能这么说,”金凤举身旁的金鹤荪开口了,“正因为是第一天去,所以更要准时些才好,不能给人留下一个不好的映像。” “老二话说的对,凤举、燕西,你们两个动作都快点,一会儿别弄迟到了。”金铨点头,对金鹤荪的话很是赞同。 听了金铨的话,金凤举、金燕西埋头吃喝,终于赶在八点前出了门。 “哎呀,吃撑到了,”坐在汽车上,金凤举皱起眉头,捂着肚子,一脸的难受样。 “谁让你吃那么多的,大哥,是我上军校,又不是你,你用得着陪我吃那么多吗?”其实金燕西也有点吃撑着了,但想到之前搜集的有关陆军军事学院的报告,又开始担心自己吃的不够多起来。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在晚香那,她跟我闹了一宿,弄的我是什么东西也没吃,”提到晚香,金凤举对着金燕西大吐苦水。昨天晚上他下了班后根本没回家,直接去了晚香那里,没想到晚香闹着要金凤举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要求跟他一块住到金公馆去,不答应就又是哭又是闹的,烦了他一整晚,最后直到他受不了摔门走人,因为天太晚没地方可去,偷偷回金府,让守门的王伯把门打开,不敢回自己屋,在金铨以前的小书房沙发上躺了一晚,这才算安置下来。 “大哥,你这样大嫂就不管?”金燕西仔细瞧了瞧金凤举的脸色,果然在眼眶下看到淡淡的黑眼圈,萎靡不振,跟刚在在饭桌上简直派若两人。 “哼,她现在一门心思安胎,对我的事再也不过问半个字,”金凤举惆怅的说道,这人有时候真犯贱,别人管着你的时候,你嫌人家烦,现在人家不搭理你了,你倒怀念起从前来了。现在吴佩芳有了孩子不要丈夫,有时候他还真吃这个未出世孩子的醋。 “晚香那儿,大哥你准备怎么办?”对金凤举话里的惆怅,金燕西自动忽视,这就叫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大嫂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偏偏大哥不懂得珍惜。不过,只要大哥肯痛改前非,等大嫂把孩子生下来后,他们两人或许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还能怎么办,先晾着吧,”金凤举皱紧眉头,显然是很不愿意提到晚香。他现在很怀疑,当初是怎么一门心思的觉得晚香好,把人赎出来,还给她安置了那么大一个宅子,为什么晚香就不懂得感激,反而一味的跟他索取呢。不过,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真到了逼不得已的那一步,给晚香的东西他也不会再要回来,大家各奔前程,好聚好散。 “大少爷、七少爷,到了。”车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穿越了小半个bj城终于在一所乌瓦青砖的院墙外停了下来,老远可以望见在门口站岗的门卫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司机小周缓缓地在十米外刹车,回头跟车内的两位少爷汇报。 陆军军官学校,除了有军衔的军官将领外,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开车入内,这是陆军军官学校的传统。青砖围墙上拉着一排排电网,除了校门口两颗参天古树外,周围不见一颗树木,大门右侧挂着一块铜牌字,上面写着气势苍劲的六个大字——陆军军事学校。 “站住,你们两个干什么的?”门口站岗的卫兵一手阻拦兄弟二人,一手握在枪托上,免去表情的盘问。 “我们是来学校报名的学生,”金凤举把金燕西拦在身后,准备从兜里讨几根烟出来,跟门口的卫兵套套近乎。他没想到会在门口被人拦下,放在其他地方,这样的小兵他连话都懒得搭理。 “没有通行证,严禁入内。”那卫兵看都不看金凤举递上来的香烟,态度强硬的说道,那神情,要是金凤举再继续纠缠下去,他就要开枪示警了。 “是不是这个?”金燕西忙递上一个绿皮小本子,这是昨晚他试军装时,在上衣口袋中发现的,以为是学员证,没想到是进出学院的通行证。 那卫兵接过金燕西手里的证件,仔细的对比上面的站片,收枪退后一步,示意他可以进去,却将要跟着金燕西进去的金凤举拦下,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外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金凤举那受过这气,当时就要跟他理论,却被金燕西拉住,好言相劝,“算了,大哥,你送到这就可以了,让我一个人进去吧。” 好不容易将金凤举劝走,金燕西拿着手里的通行证,看着偌大一个操场及好几处建筑,也没个人引领,不知该去哪向谁报道。 操场上有像后勤人员的士兵在打扫的操场,一个军官摸样的人站在旁边监督着,金燕西看了看冷冷清清的校园,又看了看远处几所不明用途的建筑物,硬着头皮走了上前去询问,“请问,中尉(该军官军衔为蓝底红框二星,为gd时期的军医中尉),新入伍的士兵需要到什么地方报道?” “你是新来的?”那位上尉转身,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金燕西。 金燕西点头。不同于金燕西想像中的严肃冰冷面孔,该上尉长相俊美,外表偏向阴柔,头发微长,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眼镜,看上去仪表斯文,像个文人多过军人。 “很好,报道第一天就迟到,先绕操场跑五圈。”绕操场跑一圈大约是二千米,五圈下来足足有一万米。中尉唐御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微翘,双手抱在胸前,等着看金燕西的反应。 他眼镜非常好,刚刚在门口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一看金燕西不符合规矩的穿衣打扮就知道他非富即贵,他唐御最不屑这种靠关系进入军校的富家子弟,既然他自己撞到枪口上来,那就别怪他利用权力整整他,最好能整的他第一天来就走人。 迟到了吗?金燕西抬起衣袖,想看看腕上的手表,就听见耳边传来那个中尉的声音,用清澈动听的嗓音说着无比恶劣的内容,“着装不整,再加五圈,动作快点。” 很好,金燕西吸了口气,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接二连三的绷起,放下袖子,目光深深的看了这位中尉一眼,把他的相貌牢牢记在心里,一句话也没说,抬头挺胸,向着操场上的白色跑道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恩,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想军校内容简略点写,还是详细点写? 求留言、求收藏…… 另外,推荐一个穿越文,连载中,但是比较有意思,槿昨天一口气看完的,《重生之写文》(连载中),喜欢d的童鞋可以去看看…… 准 备 十圈跑下来,金燕西觉得自己命都快去了一半,九月的天气,汗水浸透了他今天才穿的军装,额前耳际的毛发湿湿的帖在皮肤上,连眼睫毛上也挂着汗珠,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浑身上下狼狈极了。 “你小子还不错啊,”唐御拍拍金燕西的肩膀,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造成眼前这人狼狈摸样的人不是他一样,随口叫了一个打扫的勤杂兵,“周虎。” “到。”勤杂兵周虎立即放下手中的大笤帚,小跑至唐御面前,敬礼。 “带他去新兵报名处登记。”唐御对金燕西很感兴趣,在他离开的时候叫住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金燕西。”金燕西喘了好一会儿才算平下气来,扔下自己的名字,飞快的跟着勤杂兵离开,生怕再晚一点又会被整。 “姓金……”唐御看着金燕西迫不及待逃走的背影,眯起眼睛,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跟着勤杂兵找到了报名处,迎着来往教官学员诧异的目光,金燕西淡定的顶着一身狼狈的摸样填好了登记表。 因为新生入学前有为期一个月的训练考核,到时不合格的人会被陆军军官学校中剔除出去,而通过考核的人,则根据训练成绩及个人意愿分往不同的兵种学习。 “金燕西是吧!北羊政府国务总理金铨的儿子?”金燕西填好表格正要递上去的时候,从旁边伸来一只手把表格从中截走。来人穿着墨绿色的军装,双手戴着一双崭新的白色手套,一手敲着桌子,一手拿着金燕西填写的表格问。 “是。”金燕西忍住心中的不悦,低头回答。 “恩。”好在来人没再问些什么,将登记表放在桌上,转身进了旁边侧开的屋子里。 登记处的人很好说话,接过金燕西递交的登记表,从抽屉撕下一张条子,填上基本信息后,盖章递给他,和善的说,“小同志,你来迟到了,这毛病可不好。等会你出门直走,然后拐弯右转,先去前面红色的楼房里找张教官报道,他是今年负责新生的教官。然后再拿着这张条子去军需处领衣物用品,明天就要开始正式训练了。” “谢谢。”金燕西道过谢后,将纸条叠整齐放进口袋,按照老兵指定的路线,顺利的找到了一栋呈回字型的红色二层楼房,站在院子里,隐约可以听到楼上上课的声音。 金燕西在一楼的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他要找的张教官,屋子非常宽敞明亮,另外还有七八十人左右,张教官站在讲台上,正在跟大家讲陆军军官学校的建校史。见金燕西迟到,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进了屋里,嘴里讲的内容并没有停下来。 金燕西找了个空位置刚坐下来,浑身的酸疼劲立马涌了上来,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他活这么久还没这么累过。苦笑的坐在原位听张教官讲课,他算明白为什么大家不看好他上军校的这件事了。 “……,好了,今天就先讲到这。接下来的时间,给你们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王指导员,你带他们在周围转转,之后安排他们住进学生宿舍,明天开始训练。”张教官指着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人,下达命令,带他们熟悉环境后,然后表情严肃的盯着教室里的人看了一圈,眼睛阴森森的对他们说,“记住,擅闯不该去的地方,被抓住了不问缘由是会被枪毙的。” 教室里的空气莫名的一滞,所有人目送这位教官离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接下来那位王指导员态度亲和的先带大家在教学楼附近逛了一圈,指着学校内的建筑告诉大家哪里是做什么的,哪里是不能去的,接着把大家带去军需处,领完衣物后,一起回到学生宿舍。 “王指导员,”金燕西将怀里的衣物随便放到一个床位上后,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指导员,“明天才开始为期一月的军事训练,请问我今天能回家一趟吗?明天一早我会赶回学校,绝不耽误训练。”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王指导员还是很好说话的,在询问过金燕西后,告诉他只要在明天七点前赶到学校就没事了。 金燕西收拾了一套军装放在袋子里,另一套放在枕头上,跟同屋的人打了个招呼后,急匆匆的出了学校。 “哟,七爷,真的是您,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大少爷呢?怎么没让小周去接您?”金燕西还没按门铃,大门已经被金荣打开了。他在二楼顶楼阳台给鸽子喂食,老远看到金燕西坐着一辆洋车(人力车)回来,放下鸟食跑下来给他开门。 “哪这么多话,赶紧的,回屋放热水去,我要洗澡。”金燕西这么快从军校赶回来,就是为了洗去一身臭汗,连跑了十圈,跑的他脚都软了。接下来一个月都必须住在学校里接受封闭式的军事训练,他必须提前安排好店铺的里的事,还要跟刘宝善、孟继祖他们打个招呼,“天上人间”歌舞厅已经进入装修的尾声了,安装设备、招募人员培训等事宜也要提上章程,他一离开就是一个月,必须把以前写好的东西拿给他们,到时候他们只用按纸上提出的要求来培训人员,就可以了。 “哟,老七,你今个第一天报道,怎么就弄了一身臭汗跑回来,哈哈,难不成第一天去就被人赶了回来。”不巧,金燕西前脚刚踏进大厅,马上就听到三嫂王玉芬的声音,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见到金燕西,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张口就开始调侃他。 白秀珠坐在大厅的黑色钢琴前,手还放在琴键上,看来在金燕西回来之前,屋里的人正在听她弹琴。 白秀珠怎么来了?金燕西狠狠的瞪了金荣一眼,礼貌的对白秀珠点点头,这才回头应付王玉芬,“三嫂,你就别在那说风凉话了,既然有客在,那我先上楼换身衣服,你们继续吧。” 顾不得跟她们继续废话下去,金燕西快步回到楼上洗澡去了。 楼下,白秀珠失望的看着金燕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王玉芬赶忙安慰她,“秀珠,你也知道老七有多爱干净,等他收拾完,我让他下来给你讲讲军校里的事好吗?” 等金燕西洗完澡,打了几个电话给刘宝善、孔学尼等人后,时间早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白秀珠当然被留在了金府吃饭,饭桌上,大家纷纷询问金燕西在陆军军官学校的事,金敏之注意到大哥金凤举没有跟着燕西一起回来,遂问道,“老七,大哥早上跟你一起出门的,怎么你回来了,大哥还没回来?” 这话一问,吴佩芳正在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顿时没胃口继续吃下去,放下筷子回自己房间去了,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有三四个月了,隔着单薄的秋衫慢慢也显出了一个轮廓,吴佩芳扶着自己的肚子孤单的回到了屋里。屋外,金敏之得到大家一致的白眼。 “都是你,明知道大哥大嫂这阵子不合,你非要在大嫂面前提起大哥。”道之忍不住开口,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不在大嫂面前提起大哥,反倒敏之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四姐,你少说几句,还有外人在呢!”润之说到外人在的时候,特意朝白秀珠瞅了好几眼,意思是有外人在场,家丑不可外扬。她一直都不喜欢白秀珠,偏偏她老还往金家跑,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她说这话就是为了激怒白秀珠,最好气的她向以前一样直接走人。 白秀珠当然听出润之嘴里的外人指的就是她,忍住拍桌离去的冲动,筷子在手中捏的死紧,她也不去夹桌上的菜,就当没听润之话里的意思,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继续吃碗里的白米饭,努力的收敛自己的脾气。 “有什么怕人说的,再说秀珠也不是外人,”白秀珠不发脾气,不代表王玉芬也忍的下去,她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腕间的几个玉镯撞的叮当作响,杏眼剜了润之一眼,把话题引到金燕西身上,声音拉长,威胁的看着他说,“老七,你说是不?” 金燕西摸摸鼻梁,突然觉得自己回金府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见白秀珠低头一粒一粒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心里某处顿时变得柔软起来,夹起一筷子青菜送进白秀珠碗里,淡淡的说,“吃点菜。” “哼,”金润之气的冷哼一声,以为金燕西是因为失去了冷清秋,才会对白秀珠和颜悦色,气的吃不下去饭,冷冷的说了声“我吃饱了,”后,回到了自己房间。她下午要去找李浩然,问问他们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相比金润之的负气离去,王玉芬则心情大好,不顾道之、敏之变得难看的脸色,特意给白秀珠碗里又添了一筷子菜,笑眯眯的望着她跟金燕西说,“对,多吃点菜。” 饭后,王玉芬带着白秀珠在书房找到金燕西,王玉芬把一叠纸递到金燕西面前,金燕西疑惑的接过,问道,“什么东西?” “这是某个人特意跟人求来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对你有帮助?”王玉芬声音响脆悦耳,精明干练,答应替金燕西看账本后,时常带人去光顾他开的那家布铺,给了金燕西许多好的建议。 金燕西翻开她拿来的东西,纸上写的是陆军军官学校里面的机构部位,军官职位,军训的内容,不同兵种的学习内容,以及一些军官的性格喜好,这东西正好是金燕西现在需要的。 看这上面的字是白秀珠的笔迹,可以想象的出,这份东西一定是她向她哥哥白雄起问来的,感动于白秀珠的这份心思,金燕西也不矫情,直接开口道谢,“秀珠,谢谢你!以后有上面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你能不能,把你作的那首诗写下来送给我?”白秀珠听到金燕西叫她的名字,心里很高兴,手揪紧裙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跟燕西即将恢复到从前的亲密关系。见金燕西一时想不起来,她提醒道,“就是上次我生病,你念给我听的那首。” “……”,金燕西望着白秀珠眼底隐藏不住的渴望,沉默半响,终于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军校就没有感觉啊,郁闷…… 槿还是顺从民意,对军校训练的内容略写算了,以前槿提到可能插入《大丫鬟》的内容,可编辑说这样不好,槿修改了一下大纲,改编了大丫鬟的剧情,所以没看过大丫鬟的亲们,也不用担心,完全可以当原创内容来看。 继续求收藏、求留言…… 兄 弟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基地,……,向前行,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发扬吾校精神……” 起了个大早,金燕西终于在六点半之前赶到了军校,从大门进去,操场上已有部队在进行训练了,他们唱着陆军军官学校的校歌,顶着晨曦的薄雾在操场上进行训练,这些人是高年级的学员。 像金燕西这样的学员还不能算是入伍的新兵,必须通过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合格后正式成为陆军军官学校的一员。 金燕西望着场中的这些士兵出神,默默在心中坚定信念,未来这一个月不论如何艰苦,他一定不会退缩。他不求未来能如何驰骋沙场、精忠报国,只有能学得一身本领、强身健体,将来方可在乱世中求得最大的生机。 为期一月的封闭训练,不仅把金燕西原本白皙的皮肤晒的黝黑,还硬生生的被磨掉了一层皮,浑身上下不见一丝赘肉,精瘦分明,个子也微微有了增高,人较之以前看着利索精神许多,眉眼轮廓多了几分锐利硬朗,众谁见了他也会说再说他是一个纨绔公子哥。 要说这一个月的收获,除了身手变得矫捷、枪法变得精准、学会各种基本知识外,最大的收获是结交了两个好友。一个是上官少陵,在对抗二年级学员的综合赛中,两人合作,抱着两挺机关枪,靠着一些诡异、不着调的小手段,硬生生杀进二年级营地中,扭转了战局的胜利,避免了一年级学员打扫为期一周厕所的惩罚。两人也因为这次比赛,惺惺相惜,追逐着取得了学员前三的好成绩。 还有一个人,金燕西一开始没想到自己会与他成为好友,这人就是军医上尉唐御。军训开始的第一周里,金燕西经常因为疲劳过度去军医处报到,巧的是每次都由唐御为他诊断。唐御这人表面斯文可亲,内里就是一腹黑军医。第一次给金燕西做缓解疲劳的治疗时候,生生把金燕西扎成了只刺猬,比起其他人按摩舒缓疲劳的方法来说,金燕西受罪多了。 但好处也不是没有的,尽管金燕西时常被唐御用来试验针灸的效果,但金燕西的体制一天比一天强,却是事实。两人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唐御也不在金燕西面前摆上尉的架子,常常把金燕西叫进医务室,除了在他身上试验针灸疗效外,好处也没少给,医农工商、地理民俗、器械兵法,唐御都能讲的头头是道,真可谓是奇人一个。 跟上官少陵、唐御待在一起的感觉,不同于跟刘宝善、孟继祖等人在一起的感觉,后者有着一层身份在那里放着,眼界不同、思想不同,即便能谈到一起成为朋友,但始终少了那么几分随性与真实。前者则不同,跟上官少陵可谓是生死之交,大家同甘苦共患难,意气相投,跟唐御,则有一层亦师亦友的关系在其中,金燕西在这二人面前,除了穿越重生未来历史这些不能讲外,几乎是无话不谈。 一月期满,金燕西、唐御顺利的以优异成绩取得入伍学员证,成为陆军军官学院的一名正式学员,可以享受学院的一系列优等待遇。 每季度衣服由学校出资发放,每月学校还会发给每个学生生活费、零用钱,月考成绩前三者有额外奖金。这些钱对家境富裕的学生来说并不多,但对大多数穷苦学生,则视之为金饭碗,拼了命的学习。 学校规定非常严格,每年有月考、期考与年考但中考试,成绩分优、上、中、下、劣五等,劣等或操行表现不好的学生,则学期末予以开学处理。平日犯错误予以记过,三小过为一大过,集齐三个大过同样予以开学处理。 陆军军官学院为三年制学期,第一年是入伍生的教育期,为期一月的军事训练,不合格的送回地方学院,合格的留下继续接受正式教育。第二年根据头一年的期末考核成绩,结合个人意愿,分别划入步、炮、骑、工、辎重等各种学生队,开始为期两年的军官候补生教育,期满后直接分配到各部队任见习军官半年,随后即任命为尉级军官。 为期一月的军训生涯后,学校特意放假三天,三天后开始正式上课。学员可以自行选择是否在校内住宿,但每日课程不得耽误。金燕西原本想住宿,但架不住金太太等人的不放心,宁愿家里司机每日接送,也不愿金燕西在学校受苦。 金燕西拿到学员证回府,全家人都很高兴,金太太还特地邀请亲朋好友到家中为他庆祝,上官少陵放假没有选择回家看望父母,而是跟着金燕西到了金家,这时他才知道金燕西是当局政府总理的儿子,虽然传闻金总理要隐退,但他一天坐在总理这个位置,他就仍然是当局的总理。 “大嫂、三嫂,秀珠,你们几个慢慢聊,我出去透透气。”跟王玉芬站在一起,在她若有似无的打趣的下,白秀珠深情款款中,金燕西待不下去,找了个借口溜走。 今天,六姐金润之居然把冷清秋、欧阳于坚等人带到了金府,听着冷清秋一脸钦佩欣慰的表情称赞自己,金燕西心中一阵烦躁,再看冷清秋的样子,也没有初见时的婉约心动,对她眼里若有若无的情意,也视而不见,客套几句,把人丢给润之、敏之后,金燕西溜到了后院里。 这一个月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刚刚大家询问欧阳于坚是不是金敏之男朋友时,他居然没有否认,冷清秋看着他的眼里,也充满了莫名的喜悦与感动,对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这一切都让金燕西感到莫名其妙。 溜到后院找不爱凑热闹的上官少陵,没想到反被三嫂、白秀珠等人撞见,不得已大家在一起说了半天话后,金燕西再次找机会溜走,终于在一棵树上寻到了上官少陵。 “怎么,舍得从红粉窝里出来了。”上官少陵拎着一瓶白酒,坐在树枝上自斟自饮,姿态很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1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1部分阅读 写意潇洒。“果然美人乡就是英雄冢啊……” “哼,瞎说什么,”双手用力,几步蹿到树上,也不在乎身上纯手工制作的西装与贵公子的形象,跟上官少陵一样姿势坐在树枝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怎么,我说错了吗?”上官少陵酒被金燕西抢走,也不在意,鄙视的看了一眼他的喝法,双手枕在头下,就这样随意的靠在树干上,浪荡不羁的说,“我可全听到了,一位冷小姐、一位白小姐,不知你要选哪一个?” “无聊,哪个我都不选,”金燕西到底不是喜欢喝酒的人,抢他的酒也只是好玩,喝了两口又还给他,见他神情寂寥的望着天空,心中一动,问道,“说说你的事吧。”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上官少陵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眼神虚无的望着空中,也许是有朋友在身边,心情放松,此刻也不介意将自己的身世将给金燕西听。 上光少陵的母亲原本是他们家的一个下人,很恶俗的情节,他爹酒后乱性有了他,他爹不管内宅的事,大娘善妒且有一个儿子,大家闺秀装出一副容人的摸样,主动将他娘抬为妾,人前慈悲人后恶鬼,既不想落人口实虐待庶子,又不想让他们母子好过,处处制造机会寻他们的不是。他娘忍辱偷生,活的懦弱不堪,他也被逼着韬光养晦,处处低人一等,原本打算偷偷带他娘离开上官家,可他娘怕连累他,死活不愿走。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等他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后,自然能得到他爹的重视,到时候他娘的地位也会有所提升。可他大哥、大娘欺人太盛,先是千方百计阻拦他报考军校,花样百出,无济于事后又寻了个过错,毁了他娘的脸。家里一个喜欢他、从小陪在他身边的丫环也被他大哥强行娶去当妾,当着他的面进行侮辱,那丫环当晚就自尽了,死的时候还不满十七岁。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再回到那个家过,走南闯北,积下不少钱财,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回到那个家接走他娘,他进了陆军军官学院,早晚有一天,他会跟他们算总账。 “……”金燕西沉默,没想到上官的身世这么的、这么的电视剧,他知道上官少陵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而他也没打算同情他,好兄弟,就是用来提供后盾的。“你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爹是谁呢?” 上官少陵听出金燕西话里的意味,眼中闪过几份感激,也不多说什么,缓慢地、感情复杂地吐出自己生父的名字,“上官贺州,人称青面阎罗。” 其实在知道上官的姓氏后,金燕西就猜到了几分,这下只不过是得到了证实。提起上官贺州可能还有人不知道,但是一提青面阎罗,大家都知道是谁,凤系最大的军阀之一——上官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今晚就到这吧…… 依然求留言、求收藏 小怜回府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听完上官少陵的悲惨命运,金燕西淡淡的问。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对兄弟的事不关心,而是每个人想法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不是身在其中,无法体会其中的滋味。 “哈,我还能怎么做,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后面的话上官少陵没有说出口,五根手指深深的扣紧身下的树干,身子绷紧,隔着层层树叶,望着头顶斑驳破碎的天空,黑亮的眸子似明似灭。 “总之,若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尽管开口。”金燕西语气更为淡漠,说出来的话很轻,却十分认真。 “恩。”上官少陵倒没有多大反应,脸上一如既往的冷酷,嗯了一声后,后仰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金燕西没再说些什么,叹了口气,从树上跳下来,摇摇头,单手插在兜里,不紧不慢的离开了上官少陵。 “七爷,”金燕西这会正坐在沙发上看陆军军官学院发放的教材,金荣从门外进来,恭敬的站立在金燕西身边,请示一声后,踌躇了会,慢吞吞地说道,“七爷,那个,小怜回来了!” “哦,在哪找到她的,什么时候回来的?”金燕西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的问。 “在您去学校的第三天,柳少爷在城西的白雀庵找到了小怜,柳少爷把小怜接进了柳家,可没过半个月,小怜自己跑回金府向老爷太太请罪,说是想剪了头发到庙里做姑子,为金府上上下下祈福,大少奶奶见她哭的可怜,一时心软就把她留了下来。”金荣边说边瞧金燕西的脸色,心里越发感到纳闷,以前七爷对小怜的事很上心的,可以说府里的丫鬟,他最喜欢的就是小怜,时常在他们面前夸赞小怜的聪慧。是从什么时候起,七爷不再称赞小怜,七爷的言行举止也十分让人难以琢磨。 “恩。”金燕西点头,继续翻过一页书,这书里有很多战术思想都很有意思,只是编写内容过于深奥,用词太过专业书面,一个词一句话往往要费力的推敲半天才能懂。他很怀疑,这本书能教会学生。 “七爷?”见金燕西对小怜的事完全无动于衷,金荣咬咬牙根,硬着头皮低唤一声,内心忐忑不安的说,“您在军校的时候,大少奶奶吩咐,让小怜来您这屋,做你屋里的丫鬟,小怜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 “金荣,”金燕西准备画线的手一停,把铅笔夹在书本中合上,抬头看着金荣,直到金荣在的注视下冷汗直冒,两腿打颤几乎站不住的情况下,才不温不火的开了口,“我走之前,怎么交代你的?” “回七爷,七爷临走之前,吩咐小的把三间店铺里的账目打理好,一并交给二少奶奶跟三少奶奶,七爷房内的大小事务则由小的来照看。”金荣额头上的冷汗直滴,却不敢拿手去擦,心里一遍遍的叫苦,这都是大少意思,他一个下人哪有权利替主子拒绝。再说,七爷不是一向跟小怜交好,这次小怜失踪,还是他提醒柳家少爷要去哪找人。 “恩,”金燕西看到金荣脸上刻意流露出来的委屈表情,颔首不语,这事确实不能怪到金荣头上,只是小怜……,唉,终究是个麻烦。“算了,你把她叫进来吧。” “是,七爷,”听出金燕西话里有不追究的意思,金荣夸张的擦了把冷汗。 “慢着,你这个月的工钱多加一倍,钱先从我账上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给爷放机灵点,听到没?”在金荣走出房间前,金燕西叫住他,他已经看过金荣整理上来的东西,很用心很详细,尽管还有不足的地方,但这份忠心却是毋庸置疑的。趁这个机会给金荣涨一倍的工资,顺便敲打敲打他。 “谢七爷。”这下金荣眉开眼笑,脸上原本装出来的委屈懦弱的表情一扫而光,精神抖擞的出去唤小怜进来。 “七少爷,”小怜从屋外进来,走到金燕西面前后,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叫了一声七少爷后,泪水慢慢涌上脸颊,脸上充满了愧疚,一句话也不说的跪在那里。 金燕西本不打算先冷着张脸,凉她一凉,看看她准备说什么的,可她一进来先是一跪,然后就是默默流泪,一句后悔求饶的话都不提,他反倒不好再继续摆架子了,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话,先从地上起来再说,把脸擦干净,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谢谢七少爷,”小怜是个聪明的丫头,看到金燕西态度软化,知道自己再跪下去只会招来他的反感,见好就收的从地上站起来,正准备用衣袖擦干脸上泪水的时候,一块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抬头,泪眼朦胧中,就见金燕西寒着张脸侧身站在她面前。 小怜扑哧一笑,从金燕西手里接过手帕,脸颊上明明还带着泪珠,却笑靥如花,边擦眼泪边笑着说,“我还以为七爷变了,没想到七爷还是老样子,面冷心善。” “哼,亏你还笑得出来,”对小怜这个美丽聪明的女孩,金燕西算是十分欣赏的了,不带怒意的斥责一句后,伸手指着旁边的沙发要她坐下。“说说看,你跟柳春江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柳春江,小怜的笑容慢慢从脸上褪去,听从金燕西的话坐在沙发上,双手局促的放在膝上,睫毛低垂。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像是一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很是娴静温婉。 金燕西很有耐心的等着小怜开口,要是她说的内容不能让他满意,那就只能打哪来再回哪去,此时他有的是时间等。 小怜出神的想了会,捏紧手中的帕子,低声的无保留的开口道出了她跟柳春江之间的故事。 她跟柳春江相遇、相识、相知的经过,金燕西从柳春江那里已经听过一遍了,这会见她从头说起,也没有打断她。这些记忆对她来说十分美好,小怜说起这个经过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幸福梦幻的笑容。 她提到今年七巧节的时候,柳春江约她在医院花园处见面,后来将见面的地方改到医院后桥处,她依约去了之后,见到的却是林佳妮,柳春江的未婚妻,林佳妮拿了一张一千块的支票,要她离开柳春江,小怜没答应,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过柳春江的信。 后来在金燕西生日那天,柳春江找到了她,质问她那天为什么没有去约定的地方见面,她并没有说出是林佳妮仿了他的字迹改了见面的地方,只问柳春江是否有未婚妻,柳春江开始支支吾吾的否认,后来在她的逼问下,回答说有,说是家里自小定的,指腹为婚当不得真,要小怜不要放在心上。当小怜问道如果他父母坚决反对他们两在一起怎么办时,柳春江要她跟他一起私奔。 小怜一口没同意,说是要时间考虑,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大少爷看到,大少爷追问跟他在一起的男人是谁,还说要把这事告诉大少奶奶,小怜被逼无奈,决定离开金家去找柳春江,可她在柳府门外徘徊的时候,看到柳春江跟林佳妮亲密的从柳家出来,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沿路直接往前走,路过白雀庵的时候,被庵里的师傅发现,收留了下来。 她本想留在庵里度过余生的时候,没想到这时柳春江居然出现找到了她,柳春江坚持说要娶她,并把她带回柳家。说到这的时候,小怜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想也知道柳家父母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唯一的独子娶一个下人做媳妇。碍于柳春江的坚持,小怜被留了下来,与此同时,林佳妮也住进了柳家,在柳春江面前,他们摆出一副对她很好的样子,但柳春江一去上班,柳家夫妇就开始对她视而不见,林佳妮对她则是冷嘲热讽,待柳春江察觉到了他父母的真实态度后,跟他们发生了多次争吵,小怜虽然很感动柳春江对她的感情,却不愿意害了他,自动回到了金府向金铨、金太太请罪,多亏了吴佩芳提他说好话,她这才留了下来。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昨天问上官少陵话,今天同样问小怜,听了小怜的故事,金燕西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之间的感情,这里的柳春江比原著中的更不如,除了对小怜的感情、所学的专业知识外,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头脑发热的提出私奔,不仅对小怜不负责任,更是对养育他成|人的父母不负责任,这样的人,空有一腔感情,却没有责任、担当。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小怜落略显得憔悴廋若的脸上再次露出一个苦笑,眼神很是迷茫彷徨,淡粉嘴唇抿紧,“如今小怜也认清了自己本分,不会再有妄想,有些事情,一开始本来就不是我能想的。” “你能想明白,很好,希望真的能如你说的那样,认清自己的本分,”金燕西点头,眼里的严厉神色稍松,“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我这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主要讲小怜的事啊,以后不会了,小怜最后会跟柳春江断了的,只是槿在考虑给柳春江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亲们说说看吧…… 恩,仍然求收藏、求留言…… 开 业 小怜重新回到了金府,从吴佩芳的丫头变成了金燕西屋里的丫头,做事一如从前的聪慧勤劳,只是人却变得沉默寡言许多。也许是经历了感情波折,还没有从这段无望的恋情中解脱出来。 金燕西对小怜倒是放心的很,知道她决定跟柳春江断了往来后,见她人也聪明好学,就让她在他书房内学习金融管理方面的知识,有不懂的问题就去问大嫂吴佩芳,他准备给自己的事业培养一个管理的人。金荣能干是能干,可许多事到底没有小怜懂得多细心。而小怜在知道金燕西的打算后,默默的接受了,学习的很认真仔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几个铺子管理的得心应手。 金燕西在陆军军官学校的课程正式进入两人正轨,一个星期六天课,周日休息一天,因为是初学阶段,文化课训练课各占一半,课程量并不大,因此闲暇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而他跟刘宝善、孔学尼、孟继祖三人合开的‘天上人间’歌舞厅,也到了正式开业的时间。 “宝善,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天是礼拜五,刘宝善硬是逼着金燕西请了两天的假,理由是今天是‘天上人间’开业的日子,金燕西这个最大的策划人怎么能不到现场。 “你放心,请帖我都已经发了出去,只要是在这bj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准是一个都跑不掉。”刘宝善脸上的笑容挂了一整天了,那股子兴奋劲迟迟不见减退,他们哥几个坐在‘天上人间’大厅的吧台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那些服务员在哪里忙的来来去去。 刘宝善新近跟请来的调酒师学了几手花式调酒,站在吧台内,一脸得瑟的上下摇晃手中的摇酒壶,一个漂亮的背后空翻,动作华丽流畅的接回摇酒壶,旋开上面的盖子,拿起放在一旁的吧勺,小心地从中慢慢引导出中间的酒液,流进高脚杯的杯底,接着把其它几种密度较小的酒液依次倒入高脚杯中。眼神十分专注,动作一丝不苟,最后还十分马蚤包的切上一片柠檬片,插上一把小纸伞,待手上的动作完成,夸张的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得意的将面前的高脚杯推到金燕西面前,“七爷,赏个脸尝尝吧。” 金燕西拿起酒杯,高脚杯内浮现着七种颜色,像雨后天边出现的彩虹一般,炫彩夺目,没想到刘宝善学的还像模像样。从桌上的盒子里拿了根吸管,金燕西依次每种颜色都浅尝了一口,细品一番后说道,“我大概能喝出三种酒的味道来,薄荷酒、白兰地、石榴糖浆,宝善,我说的对不对?” “神啦,”刘宝善张大眼睛看着金燕西,嘴角高高的翘起,朝金燕西竖起大拇指,“你行,还真让你猜中了,其实你说对了四种,我哉这里面用了两种颜色的薄荷酒,除了你刚才说的,里面还添加了y国的利口酒、紫罗兰酒,青、蓝、白、黄、橙、紫、红,看,刚好七种颜色……” “行了,宝善,你就别在那一个劲的得瑟了,你腻不腻啊,自打你学调酒开始,就一直是这一种酒,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花样啊……”孔学尼毫不留情的嗤笑出声,打断刘宝善滔滔不绝的自卖自夸,吊儿郎当的趴在吧台上,他倒是对高脚杯上的小纸伞兴趣十足,一会收一会放的。 “我说燕西,你从哪想到这么多的鬼点子,又是吧台,又是包厢的,还有你让宝善弄的那个什么公关部,花大价钱请来的唐姐那帮子人,你就不怕你们家老爷子知道了,打断你的腿。”孟继祖先是跟金燕西碰了个杯,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揶揄道。 “哼,老爷子知道了又怎么样,舞厅是我们几个合伙开的,又不单单我一个。再说就算要打也是打断宝善的腿,谁让他带坏了我这个勤奋上进、知礼好学的少爷,这其中关我什么事,我只负责投资,出谋划策这等子事与我无关。”金燕西笑的很是狡黠,冲呆住的刘宝善坏坏的一笑,一口喝完杯中的彩虹鸡尾酒。 “毒,你真是太毒了~~~”刘宝善听了金燕西的话,差点被自己口中的酒呛死,指着金燕西的手指不停颤抖,一口血险些就这样喷出来,几乎说不出话来。 孔学尼手里的小僧啪嗒’一声掉在吧台上,此时此刻也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金燕西,心里一阵发凉,自己这断时间应该没得罪到金燕西吧。同时他对刘宝善至以万分的同情,心里盘算着,要是他们家老爷子质问起来,他是不是同样也可以把事情推到宝善的头上,想到这里,心里仅存的一丝同情也不见了,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宝善,你是知道我们家老爷子的,你就多担待一些吧。”金燕西笑着拍拍刘宝善的肩膀,潇洒的起身走人。 “宝善,能者多劳,还有我跟小孔家的,你就顺便一起担待了吧,”孟继祖镜片上闪过一道诡异的亮光,学着金燕西的动作,走上前跟着拍了拍刘宝善的肩膀,笑容温和友善的说道,说完拉上一边的孔学尼,一起走人。 “你们……,你们……,”这些是他一个人能担的下的吗?刘宝善整个人风中凌乱,颤抖着手指结巴了半天后,愤愤一声朝天大吼,“你们这群无耻之辈,都给我等着……” 一声狼吼,惊得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齐齐出了差错,不是下楼梯踩空,就是过路时被桌椅盆景绊倒,稍有几个心理素质强悍的,直接对大老板的抽风行为听而不闻,目不斜视的继续手边的事物。 少时,到了舞厅开业的时辰,刘宝善打头站在门口招呼客人,金燕西三人站在大厅内,为熟识的客人介绍讲解舞厅新鲜出奇之处,尽量营造出一种宾主尽欢的局面。 “恭喜啊,恭喜,刘老板,祝你生意兴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宝善兄真是年少有为,小弟佩服,一点心意,请笑纳……” “哎呀,宝善,可以啊你,给,拿去,别说哥几个不捧你的场……” 门口的炮仗还没点响,不停有相识旧交送来花篮礼盒致意,表面上是刘宝善广结善缘的结果,实际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他们四人背后的势力而来。 不一会儿,大厅里的桌子十有都坐上了人,舞厅里有最新聘请的外国舞女唱着舒缓的音乐,舞池里暂时没人跳舞,今天是开业之日,头三天普通酒水、小吃免费,高档洋酒美食半价。前期报纸、广告、传单早就发了出去,现在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或者是三五一群而来的人,金燕西统统把他们引上了二楼的包间。包房采用后世ktv、钱柜等歌舞厅的设计,内装有射灯、彩灯,光线亮度不一。虽然这个年代没有电视、电脑这一类的多媒体播放工具,但金燕西奢侈的在每个包房内,安装了投影仪、唱片机、麦克风等工具,为此专门找了唱片公司与影视公司,练手制作了多曲唱片与录影带,调教了专门的包房司仪负责选歌播放这一环节。内容简单粗糙,可在这个缺少娱乐的年代,金燕西的点子无疑不是一大创举。 进入包房的人很快被这种新奇的创意吸引住,纷纷围着包房司仪,抢着询问有包房内的设备是做什么用的,开始试着点播他们熟悉的歌曲或戏曲。 “燕西,真有你的,”孟继祖站在楼梯的阴影处,斜倚在墙壁上,嘴里轻缓的吐出一股白烟,看着楼上楼下繁荣的景象,眯着眼睛说,“这第一步,我们算是成功了。” “恩,”金燕西也点燃一根香烟放在手上,他没有吸,只是享受香烟的味道,同样眯着眼睛说道,“是啊,走出这第一步,后面的步子就顺畅多了。” 在这之前,他还十分担心这些超前的消费理念,会不会被人所接受,现在看到眼前这番热闹的场面,这颗心终于定了下来,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投进去的钱就会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二更估计在半个小时之后,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与鼓励啊!! 我是存稿箱君,主人这几天非常忙,让我带她说声抱歉,等忙过这一阵子了,会好好更新,回复大家的评论,期望大家能多多留言与收藏,谢谢啦…… 包 房 “我真服了你小子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想出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来,不愧之前你金燕西花花公子的美名啊!”孔学尼发出大大的感叹,他本来跟刘宝善一样在楼下招呼客人,可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受不了那些人的繁琐问题逃上楼来找孟继祖,这会见到他们两人站在这聊天,顿时凑了过来。 孔学尼口中的歪门邪道此刻正从他们面前经过,一排穿着不同风格旗袍的妖娆仕女从他们面前轻缓摇曳走过,其中几个明目张胆的对他们三人抛出媚眼与飞吻,年轻靓丽女孩子们发出清脆悦耳的咯咯笑声,一阵风似的过去了,走廊上还停留着她们身上浓艳的香水、发胶味,看得孔学尼眼睛发直,一愣一愣的。 “呵,”金燕西轻笑,孔学尼他们这些是没经历过,他这点手段跟后世那些歌舞厅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群女孩年龄相似,风格不同,清纯、妩媚、高雅、柔弱、爽利,一应俱全。这带队的老鸨金燕西见过,大家都叫她声唐姐,四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跟二十几岁的人一样,是个美艳成熟的熟妇,手底下有不少姑娘。不知道刘宝善开了什么样的价把她挖了过来,唐姐答应到‘天上人间’后,立刻调了十几个小姑娘出来参加员工培训,今天算是正式上岗。 唐姐手下的姑娘,大多都是人贩子送来的,还有一些是被家人卖进来的,也有从青楼妓馆买来的。经她调教后,或卖、或送,给各地的达官显贵做小妾姨太太,也有部分成为青楼妓馆的红牌。金燕西跟唐姐签订了协议,她手下的姑娘由她负责调教,姑娘们平时主要负责陪客人唱歌喝酒,要是客人有其他需求,可以由她们自行选择是否接受。每人每月三块大洋的零花钱,要是有客人给小费,公司另行与她们分成,同时这些姑娘每月要负责一定的酒水与包房业绩。 这些制度规矩跟后世那些ktv、歌舞厅大同小异,唐姐二话没说,很爽快的就接受了。而她带来的那些姑娘,各个体态风韵、风姿卓越,独居风情,对金燕西他们提供的待遇也十分满意,在这工作满三年后,不仅可以得到自己的卖身契,而且也能结交不少达官显贵,至于三年之后,是去是留,由她们自行选择。 “七少爷,刘爷喊您下去一趟,”金燕西正借景怀念后世生活的时候,一个穿着‘天上人间’工作服的男服务生走到了他面前。 金燕西跟着服务员下楼去了大厅,一看,原来是二哥金鹏振、三哥金鹤荪,还有两位嫂子、三姨娘以及白秀珠他们来了。“二哥、三哥、二嫂、三嫂,白小姐,你们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王玉芬今晚穿的格外抢眼,一件梅红色秀金牡丹暗花水袖旗袍,颈上带着一串翡翠明珠链子,跟往常一样,一开口就是抢白,逗笑了不少人。 “那哪敢啊,我欢迎还来不急了,”金燕西笑着引几人上楼,直接把几人往定好的空包房领,门口迎宾的司仪立刻走出来一个跟着上楼。 抢在金燕西他们前面推开了3号包厢,亮灯,倒水,开投影仪,动作井然有序,笑容甜美,服务周全。见金燕西挥手示意她先退下,那司仪消无声息的退到门口处站着,面带微笑随时听候屋内的差遣,提供服务。 “七弟,行啊,这是你们谁想出来的点子,这地方真不错,”金鹏振举目环绕包房一圈,赞赞有声的称赞,正对沙发的墙上挂着一块一米见方的白屏,十分艺术优雅的’天上人间‘几个字来回在屏幕上播放滚动,同时还有对舞厅内部情况的介绍,字迹清晰,画面优美。“花了不少钱吧……” “行什么行啊,老七,我该好好说说你……”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些超前的东西,二嫂程慧长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是个崇尚女权解放运动,学法律的人,口头禅就是‘我该好好说说你’,在家里,她丈夫金鹏振没少听到她这句开场白。在这里,却被大家齐齐打断,笑着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你们嫌我说的这些扫兴,今看在秀珠妹妹的面子上,就暂且放了你,等有时间我再跟你好好说说。” “要我说慧厂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该享乐的时候就尽情享乐,考虑那么多做什么,”三姨娘边嗑瓜子边笑道,她今天奉了老爷子的命令,来看看老七到底搞成了个什么名堂,这新式的歌舞厅很对她的胃口,可她知道,金老爷子是不会带他到儿子开的舞厅来的。眼波一转,看着坐在一旁文静淡然喝茶的白秀珠一样,笑着说“而且,你放过老七,为什么是看在秀珠的面子上?” “丽姨,你们就不要拿我来开玩笑了,”白秀珠悄悄朝金燕西看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低垂下眼帘,声音苦涩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哀怨。好久没见面了,他见到自己就只有一声‘白小姐’,难道他心里一点也没有她的位置吗?转念又一想,今天为什么没有见到那位冷清秋冷小姐,难道她没有来吗? 也对,冷小姐跟燕西的思想到底是有差异的,她虽然跟那位冷小姐接触的不多,可也看的出来,那位冷小姐对他们这些富贵权势之家的排斥,燕西跟冷小姐在一起,免不了忍让与退步,就是不知道燕西能忍到什么时候。表姐说的对,只要她能坚持住,燕西早晚会回到她的身边的。想到这里,白秀珠光洁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对金燕西冷漠态度带来的沮丧,也消散了不少。 “好了,老七,你这有什么好玩的,赶快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不会是让我们到这来看电影的吧。”金鹤荪对包房内的设备很感兴趣,摸摸这个动动那个,就是不得要领,墙上的射灯、彩灯被他轮着打开关上,要不是王玉芬在跟前,怕她吃醋,早跑到包房司仪那里问东问西去了。 “红裳,过来帮三爷挑歌,”金燕西先拿起桌上的房卡,看了眼房卡上司仪的名字,对着角落喊道。 这二楼一共只有十五个包房,前三个包房是顶级包房,专为一些有钱有权的上层人士准备,轻易不会预定出去。而其他的十二个包房,只为有会员卡的人士提供,消费低的人是进不来的。 这十五间包房分别设有十五位司仪,每个司仪的名字里都带着一种颜色,她们只负责点歌、消费、结账,不需要陪客人喝酒唱歌,当然如果她们自己愿意,只要包房内的客人没有提出不满,她们也可以做陪客姑娘。 没想到金鹤荪品味独特,居然在歌舞厅里点出少见的昆戏,这明显为难到了叫红裳的司仪,急得满脸通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金鹤荪说的戏曲名字,在自家老板面前,局促不安的望着金燕西说不出话来。 金燕西皱了皱眉,让她退下,暗道这司仪的培训还要继续,亲自上阵为他们充当司仪,播放了一首几乎每个女性都听过的当红歌曲,尽管大家都很好奇,但毕竟没有这样当众表演过,没一个敢于上来唱。金燕西忍不住一阵气馁,抓抓头发,挑了一首自己会唱的歌,拿着麦克风开起了头。 一首过后,不管唱的好坏,包房里的几个很给面子的卖力鼓掌,三位女性终于忍不住拿起歌曲剧目单点起歌来。 把播放的事交给红裳,金燕西舒舒服服的坐在金鹏振身旁,端起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好久没唱过歌了,还真有一丝前世跟同事一起去ktv唱歌的那种感觉。 “没瞧出来,你还会这一手,在哪学的啊,”金鹏振给进燕西杯子里填满水,笑着调侃道。 “二哥你多来几次,保管你也会,”金燕西歪在沙发上懒懒开口,这个问题他之前就考虑过,民国时期不像后世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流行歌曲,这个时代的人多看戏剧,电影看得都不多,在开业前,他们几个、包括司仪、姑娘(小姐)都狠狠学唱了一段时间,人都是追时髦,赶新鲜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出现一批批的麦霸。 “燕西,你这的东西一定要很有钱的人才能消费的起,”抱着包房内的菜单研究半天的金鹤荪开口,这菜单的内容很详细,有歌曲唱片的曲目,也有各种酒水小吃的标价,他粗略的看了一下,酒水的价格比平均市价高了近三倍,特色水果小吃比外面卖的翻了近一倍不止,真是狠。“你就不怕没生意上门吗?” “呵,三哥,要是你跟朋友或上司一起来玩,你会在乎这一点小钱吗?”金燕西反问,出来玩的身上怎么会没钱,而且这二楼的包房只为有会员卡的人准备,接受提前预定,就怕到时候包房不够多,哪里会有嫌人少的时候。 三姨娘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人,性子直接爽利,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唱起歌来,一曲《金色年华》唱的技惊四座,大家纷纷鼓掌叫好,连声夸赞没想到三姨娘嗓音如此之好等等。 接下来是王玉芬选的歌,她选了一曲轻快小调,拉着白秀珠作陪,正准备开始唱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马蚤动,金燕西坐直身子,眸色转暗,声音低沉的吩咐,“红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红裳很识眼色的走了出去,很快就回来了,回答道,“三老板,9号包房的客人打了起来,大老板在楼下招呼客人,二老板在3号包房,四老板在此刻在9号包房里。另外……”红裳抬头看了金燕西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6号包房里的客人好像是三老板家的两个姐姐,您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仍然是存稿箱君,明天应该能继续二更,大家要多多留言,支持与鼓励主人多多更新哦…… 误 会 “什么,四妹她们也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金鹏振一听打架的包房里有自己的两个妹妹,顿时坐不住了。 “我过去看看,二哥你们几个继续玩,一会我把四姐她们叫过来,”金燕西眉头紧皱,怎么回事,开张第一天就有人来闹场子。 安抚好屋里的几位哥嫂,金燕西吩咐红裳在里面好生伺候着,自己连忙赶到6号包厢。 包房门是虚掩着的,还没道门口,金燕西就见到了自己舞厅的几个保安人员,两个守在门外驱散围观的人,其余的估计在屋内帮忙。 “发生什么事了?”那两个保安见到金燕西,喊了声三老板,侧身让出位置,金燕西推门进去,屋内酒瓶果盘散落一地,沙发被撞的东倒西斜,唱片机被推倒在地,看不出是否损坏,最贵重的投影仪被6号包房的司仪护在身后,这才幸运的没有损伤。 包房内的人不少,除了两三个眼生没见过的外,其余的金燕西全认识,只是没想到除了他五姐金敏之、六姐金润之,冷清秋、邱惜珍也在其中。 “燕西,你可算来了,”孔学尼松开警察局副局长的儿子王朗的手,几步跨过地上的障碍物走到金燕西身边,几句话讲明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今天开业生意好的出乎他的想象,金家两姐妹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包房了,警局副局长的儿子王朗刚好抢到了最后一间包房,他们一行只有三四个人,孔学尼在征得他们同意打出折扣后,让金润之他们加入了王朗他们的包房中。没想到金润之他们带来的人会跟王朗他们发生冲突,一言不合,几个人打了起来,司仪找到孔学尼后,他这才察觉事情不妙,叫了几个保安跟了上来。 金润之带来的人之中,除了冷清秋外,还有欧阳于坚跟李浩然,诗社的同学张家浩,以及冷清秋的一个女同学毕华竹,而冲突的起因也很简单,欧阳于坚他们看不惯王朗他们的作风,教训了几句,王朗他们当然感到不满,双方互相看不顺眼,不知那边先动的手,一言不合之下自然就打了起来。 “小孔,你把他们带到3号包房去,”金燕西揉揉胀痛的额际,压下心底的烦躁,指着金润之等人说道,“五姐,你们先跟着孔学尼去3号包房坐坐,二哥、三哥他们也在,我一会儿就过去。” 处理完一边的情况后,金燕西吩咐蓝梦把包房收拾一下,让保安叫服务员重新送来红酒、果盘、点心,亲自跟王朗他们赔礼道歉,“王公子,今天是我对不住大家,今晚你们在这的酒水开销一律算在我头上,算我给大家赔不是,还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尽情的玩。”接着,转向蓝梦说道,“去叫唐姐带几个姑娘进来给王公子点歌倒酒,再跟大老板交代一声,就说今晚13号包房的费用算在我头上,快去。” 像这番又是陪酒、又是道歉,在几个姑娘来了之后,王朗等人脸上的怒气这才平息下去,金燕西笑容满面的吩咐她们好好招待这几位公子哥后,一出包房门,脸立刻阴沉下来。 “燕西,怎么样了?”孔学尼一直守在门外,这会见金燕西出来脸色不好,心里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这间歌舞厅凝聚了他们太多的心血,开业第一天要是因为这一件小事带来不好的影响,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没事了,”金燕西平静的说,看出孔学尼眼中的不安与愧疚,他也没问为什么小孔一开始不安排金润之他们到3号包房,拍拍小孔的肩膀,“你到楼下跟宝善一起招呼大厅的客人吧,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恩,”孔学尼点点头,最后看了金燕西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下。 揉揉脸上快要笑的僵硬的皮肤,金燕西叹了口气朝3号包房走去,到了门口直接推门进去,不出所料,里面静谧一片,泾渭分明,金家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边,冷清秋、欧阳于坚等人坐在另一边。多亏包房司仪红裳聪明,从楼下搬了一排凳子上来,不然这包房里的沙发还真不够地方坐。 见金燕西进来,所有人都抬头望着他,“二哥、三哥,大哥在1号包房陪外交部长,你们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恩,好。”金鹏振、金鹤荪也看出场面的尴尬,一听老大今晚也来了,忙不迭地起身。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去陪老爷子了,慧厂、玉芬,你们跟我一起回去吗?”三姨娘笑睨了金燕西阴沉的面孔一眼,心中了然,跟着金鹏振他们的脚步站了起来。 程慧厂答应三姨娘一道回金公馆,王玉芬却想留下来观战,拉着白秀珠的手,说想再待会儿。 送走三姨娘跟二嫂,金燕西很快转身回到了包房。二哥他们几个人一离开,包房的空间立刻显得宽敞许多。王玉芬、白秀珠坐在沙发的一角安静看戏,润之一行本打算离开,但想知道事情的结果,不得不在3号包房留了下来。 包房内许久没人开口,润之见气氛尴尬,加上金燕西的脸色并不好,硬着头皮开口,“老七,今天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大家都是出自好意想要来给你捧场的,……,王朗他们说什么了吗?” 她知道他们这边的人冲动了一些,上次老七把他们从胡子胡同的房子赶来出来后,大家凑钱在附近租了一个小院子,出来之后发现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今天院子的主人提出要转房子,让大家尽快搬走,他们几个人心情郁闷,在附近逛的时候碰上老七这的歌舞厅开业,浩然记起他这里有老七上次给他的会员卡,提议大家一起来散散心,顺便给老七捧捧场,所以他们就一起来了,也没提前跟老七打个招呼。 没想到来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2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2部分阅读 了之后才发现老七这里生意好的很,这么早包房就已经没有了,刚好在大厅遇到王朗等人,王朗最近追敏之未果,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讨好接近敏之的机会,答应跟敏之他们一个包房。 进了包房,王朗点红酒小吃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这里的东西这么贵,不仅包房要钱,吃食酒水也比外面贵了许多,一杯白开水也要五毛钱,他们最近经济状况紧张,连住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哪有这么多的闲钱来这里消费,尴尬之余一群人僵坐在那里,对包房内的设施评头论足,很是不满这里奢华铺张的气息。 王朗特意当着他们的面,点了一大堆东西,殷情的请润之、敏之喝茶,而王朗带来的朋友,则对着冷清秋、毕华竹动手动脚,要是这样,他们走人也就算了。没想到欧阳于坚会抢先一步站起来,硬是要跟他们理论,义正言辞的指责他们这种行为是浪费国家的钱财,是社会的蛀虫,晓以国家大义,民族荣辱,王朗他们怎么可能听的进去,一杯酒直接泼到欧阳于坚身上,李浩然见状起身一拳打在王朗脸上,接下来就开始了混战。 润之有些抱歉,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没想到会给老七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其实十五个包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像润之他们这样来的晚没有包房的也有,不过刘宝善安置的好,在舞厅内找了位置,送上酒水果盘表示谢意。其实孔学尼是可以直接把他们带来3包来的,这间包房是金燕西特意为金家人准备的,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孔学尼没有这么做,现在事忙人多,金燕西不方便问,但他把这个疑问压在了心底,等有机会了记得问孔学尼。 “不关润之的事,都是那个王朗素行不良,还敢对敏之、清秋跟她同学动手动脚,嘴里不干不净的,欧阳气不过跟他们争辩,他们反而故意把酒泼到欧阳身上,他们简直太不是东西了。”李浩然不认为错的一方在他们,见到润之低头对金燕西认错,愤愤然的拉过润之道。 “那你们谁先动的手?”金燕西沉默了半响,面无表情的开口询问。 “是他们先出言不逊,我们才动的手,”李浩然仍然不认为错在他们,振振有词的站在的那儿。况且他们这样也算是救了冷清秋、金润之,金燕西不看在他两个姐姐面子上,看在冷清秋面子上也会不跟他们计较,说不定因为他救了冷清秋,还要感谢他们呢。 “你们知道这里一晚上最低消费是多少吗?知道你们刚才打烂的东西值多少钱吗?或者,你们知道这个素行不良的王少爷父亲是做什么的吗?”金燕西一连三个问题,让这群头脑简单的人立即愤怒起来,看着他们愤怒、羞恼的眼神,金燕西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就算是对牛谈琴也不会这么累,收回接下来告诫他们提防王朗的话语,低声换过一旁充当背景的红裳,“你等会登记一下,收回李先生的会员卡,二楼以后禁止他们这些人进入。” 没等红裳回话,冷清秋挣开毕华竹的手,小脸胀的通红,大声站起来指责道,“金燕西,你太过分了,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势利的卑鄙小人,枉费润之姐说你去读军校、勤奋上进都是为了我,原来你就是这么改过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瞧不起你就是瞧不起你,永远都瞧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误会了啊,呵呵…… 继续是咱存稿箱君,呼吁留言,呼吁收藏,主人有话,评论一律周末回复。 亲 吻 冷清秋的话让坐在角落的白秀珠身子一怔,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金燕西,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面色惨白,眼里的泪珠直接往下掉,身体摊到在王玉芬怀里,泪眼朦胧的盯着金燕西的身影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回荡,原来他上军校居然是为了她,原来他上军校居然是为了她…… “秀珠,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啊,”王玉芬也没想到金燕西去军校居然是为了冷清秋,此时,她们还不知道冷清秋跟金燕西分手的事,王玉芬不停地用手帕去擦拭白秀珠脸上的泪水,心疼极了,她就说要秀珠放弃燕西算了,偏偏秀珠这孩子只认准燕西一个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宁愿改变性性子强迫自己去追求燕西的步子,看,现在苦的还不是她自己。 不说包房里的人,连金燕西自己都感到十分诧异,他什么时候说过去上军校是为了赢回冷清秋的欢心,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面对冷清秋那张清纯的小脸,倔强的眼神,金燕西心中某处一软,到底是自己喜欢过的女人,还是给她留一点情面的好,他原本想要张口解释念头散去,淡淡的开口道,“我不用你瞧的起,只要我自己瞧的起自己就好了,我记得生日那天你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金燕西说这话的意思是,提醒冷清秋他们已经分手了,是真的分手了,他已然将对冷清秋的感情放下,这次不是儿戏,不会有再次复合的可能了,他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她。 “你……”冷清秋脸色猛然间刹白一片,眼中氤氲横生,阴沉着脸眸似秋水,难以置信的望着金燕西,嘴唇颤动,心底无声的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知道当时自己说分手那是气话吗?他们之间分开了多次,又复合了多次,难道这次不会跟以前一样吗?他不是说过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人的吗,他不是说会永远把她捧在手心的吗,他对她的表白字字句句她都记在心里,可为什么他的人会变的这么快。 “你怎么能这样对清秋说话,金燕西,你的真心都被狗吃了吗?清秋为了你忍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欧阳于坚看到冷清秋周身凄冷孤单的站在那里,眼睛立即红了起来,金燕西怎么能这样对冷清秋,他都已经决定放手,决定祝福他们的时候,金燕西简直太混蛋了。欧阳于坚冲上前来就要动手揍金燕西,他显然忘记上次在诗社金燕西把他揍到在地的事。 “我听说你现在是我五姐的男朋友,”金燕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欧阳宇间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全然忘了与他同在一个包房的敏之,忘了自己是敏之男朋友这件事,欧阳于坚收回自己挥出去的手臂,瞥开头不语。 “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责任,就此罢过。好了,你们闹也闹过了,时候不早了,该走了。”该说的话说完了,金燕西懒得再将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毫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 “燕西……”润之扶着冷清秋站在一旁,心情复杂,她即觉得今晚发生的事对不起七弟,又觉得七弟不应该这样对冷清秋,人家清秋都愿意来这种地方,就是听说老七今晚在这里。难道老七还在生清秋的气,那件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这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 碍于以前那位金七爷做出来的种种荒唐事,金润之想都没想金燕西会放弃他对冷清秋的感情,只把这当成了两个小冤家之间闹别扭,一心想着重新撮合两人。至于包房里的白秀珠,直接被她无视了,她就是不喜欢白秀珠,一定是她从中搅合,才让老七对清秋的感情变得冷淡起来。想到这里,润之朝王玉芬、白秀珠二人坐的位置狠狠瞪了一眼,她一定不会让三嫂她们的计划得逞的。 “六姐,有什么话的回去再说,你们还是先离开这吧。”金燕西截断金润之的话,他现在不想看到他们这群人,开业当天,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将时间都浪费在了他们身上。 “那,好吧。”金润之犹豫了下,同意离开。 欧阳于坚他们也不想再留在这里,等润之话一完,立刻做高傲不屑状的离开了这个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地方。 “也不知道你三哥他们走了没有,我去1号包房看看,燕西,你帮我陪陪秀珠妹妹,我很快就回来。”见人都走了,王玉芬按了按白秀珠的手,自己站起来,让司仪红裳跟着出去,将空间留给金燕西、白秀珠两个人。 “燕西,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对冷小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你真的是因为她去的军校吗?”白秀珠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哭腔颤音,白皙修长的十指紧紧抓在自己的裙摆上,脆弱不安的等待着金燕西的回答。 该怎么说呢,要默认下来吗?金燕西在心里想,这不是拒绝白秀珠最好的方法吗。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上次白秀珠生病时的场景,那一瞬间的心动让他的心再次迷茫起来,要给白秀珠希望吗?从什么时候起,白秀珠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模样,那个明艳傲慢任性的女孩子变了,变得沉默内向羞怯温柔起来,他真的会喜欢上这样改变后的白秀珠吗? 金燕西长时间的沉默,让白秀珠原本抱着一线希望的心,重新重重的跌落谷底,她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彻底失去了金燕西,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痛苦煎熬让她此刻痛不欲生,眼泪再次成串的掉落,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晶莹剔透,美丽动人。她却仿佛没有察觉,痴痴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走到金燕西身前,伸出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抚上金燕西的脸颊,手指冰冷彻骨,动作柔情似水,像是要把金燕西的摸样深深刻在心上,专注,深情…… 金燕西被白秀珠指尖的温度惊到,只觉得这股冷意一直渗透到了他心里,白秀珠眼底的每一份情意都深深的打动着他,让他痴迷于这片深情交织成的网中无力挣扎,心里满满都是酸涩与心疼。掏出口袋里洁白的帕子,金燕西小心地一点一滴拭去白秀珠脸上的泪水,将她冰冷的手指包裹进自己干热宽大的手掌中,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她的心。 爱怜的将一个吻印在她的手指间,望着白秀珠痴傻呆愣的神情,温柔的叹了口气,他认输,被白秀珠的真情深深打动,“傻瓜,你真是一个傻瓜。” 尽管被金燕西称作是傻瓜,白秀珠也甘之如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眸子里全是欢喜与难以置信,就像是渴望已久的东西,在经历一切苦难绝望的即将放弃的时候,突然得到了。 金燕西拥着白秀珠坐在沙发上,将她两只冰冷的手都抱进自己的掌心中,下巴顶在她的发间,闻着白秀珠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氛温馨甜蜜,缓缓开口解释,“上次我过生日的那日,我跟清秋,呵,是我跟冷小姐,就分手了。我不知道六姐时处于什么原因跟她说我去军校全都是为了她,但事实绝非如此,既然决定分手,就不会留恋,我去军校只是为了我自己。” 白秀珠身子软成一团,面颊绯红,眼中含情,心里愉悦的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燕西在跟她解释,原来他跟冷清秋早就分了手,原来他心里不是没有她的,白秀珠激动的情愿在这一刻死去,死在金燕西的怀里,深深的感受着金燕西对她的温柔。她从金燕西怀里抬起头,醉人的眸子一点一点慢慢接近金燕西的面庞,脸上带着羞意,红唇轻轻的、坚定的印在金燕西的唇上,斯磨纠缠,分离后,垂眸颔首,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金燕西心里怎么想。 金燕西嘴里发出一声轻笑,真可爱,抬起白秀珠的下巴,这次主动将吻印在白秀珠唇上,教她什么才是真正的接吻。先是斯磨舔舐,诱惑她将红唇渐渐启开,软软中带着香甜气息萦绕在两人鼻尖,湿软柔滑的舌头溜进她的口中,温柔缠绵的舔舐过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白秀珠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要不是金燕西在身后支撑着,说不定她就要软到在沙发上了。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久,直到两人呼吸都显得急促,金燕西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白秀珠的唇,眼眸深沉的盯着她看了又看,白秀珠的唇如玫瑰的花瓣般娇艳欲滴,诱惑着金燕西再次采拮,金燕西眸色继续加深,低头再次吻了上去,两唇再次相碰的瞬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多么美好,存稿箱君再次登场,亲吻了,终于接吻了,撒花。小白跟小金的感情会持续升温的,亲们有没有发现小白的性情状态不对,呵呵,后面还有得磨合。 散 步 “亏我还在为你两的事担心,没想到你们小两口早就暗地里好上了。”推门进来的人是王玉芬,原本她进来是为了叫秀珠一起回家,没想会撞见如此一幕,她反应到也快,先是一怔,随后站在原地笑的花枝乱颤,好不高兴的样子。 见有人进来了,金燕西、白秀珠二人连忙分开,面皮微窘,慌乱间四目微触,继而又连忙错开,被王玉芬打趣的话说的简直无地自容。 金燕西到底思想成熟一些,稍稍困窘片刻后,神色如常,“三嫂,你来了。” “哎,老七,你这话的意思,我是该来呀,还是不该来啊!”王玉芬哪里肯放过如此一个调侃金燕西的机会,这对小冤家太坏了,背着她偷偷的好上了,活该让她白白操了八辈子的心。 “表姐,你说什么呢!”白秀珠闻言不依的娇嗲一声,双颊滚烫,目光总朝着金燕西所在的方位飘去,黑亮的眼眸中星光璀璨,满是欢喜与娇羞,好不迷人。 “咳,三嫂,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金燕西假意虚咳一声,被王玉芬眼中的揶揄盯的不自在,换了个动作,作势送两位女士归家。 “好。”轻轻颔首,经过刚才那一个吻,白秀珠先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早忘了对金燕西的追问,听到金燕西说要送她们离开,虽有惋惜不能继续同金燕西共处一室,却还是听话的点头,心中既喜且忧。担心表姐继续打趣会让金燕西不高兴,动作轻快地几步上前挽着王玉芬的手肘,要拉王玉芬离开。 “呵呵,老七,我才不做你们之间的电灯泡呢!说真格的,你三哥晚上喝的有点多,我得去看着他,你直接送秀珠妹妹一个人回去就行,一会儿啊我跟你三哥他们一起离开。”刚才在金鹏振那个包房,王玉芬见到了金鹏振喜欢的那个唱青衣的陈玉芳,看他坐在金鹏振身边装腔作势、存心妖娆卖弄的样子,她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气,怎么可能放心先走。 再加上她想起之前她表弟跟她游说合伙入股万发集团的事,而万发集团的陈老板今晚也在,王玉芬不禁有些心动,想想亲自跟陈老板好好谈谈。她此刻回包房找金燕西,为的就是让金燕西亲自把白秀珠送回家,一来她可以留下来谈事,二来也是想乘机帮帮白秀珠。 “燕西,可不可以让司机把车停在这里?”送白秀珠回去的途中,白秀珠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距白公馆还有一小段距离的路边,小声的询问金燕西。 “为什么,马上就到了白公馆了,你还想去什么地方?”金燕西不清楚白秀珠想要做什么,疑惑的看着她,按白秀珠的请求,命令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 “你好久都没跟我一起散步了,而且,今天晚上的月光这么好,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走到我家门前,就当是在一起散步,好吗?”白秀珠抬起头看着金燕西,白瓷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粉晕,漆黑明亮眼中带着明显的期盼与不自信,就连幸福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从几何时,那个骄傲任性、光彩四溢的白秀珠,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如此卑微、胆怯,金燕西看在眼里,感觉心底某个地方在微微发酸、发疼。躲开白秀珠柔情四溢的目光,金燕西默默点头。 吩咐司机在这等着,金燕西下车为白秀珠打开车门,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际,满天的星光比不上白秀珠此时眸底的光芒。金燕西二人沿着灌木丛静静的朝前走,四周很安逸,偶尔从草丛中传出几声虫鸣,气氛很祥和、很美好。 街上的白兰花灯散发着朦胧的光辉,沿着这条安静的道路走下去,身边的人是白秀珠,两个人的影子不断的在街灯的照射下叠加在一起,贴近又分离,看着面带微笑、安静地走在他身旁的白秀珠,金燕西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脑海中的思绪在不断飘散。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他跟冷清秋在落花胡同表白的那个夜晚,那晚他的心情很复杂,对冷清秋的感情也同样很复杂,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他竟然不能确定,自己曾今对冷清秋产生的喜爱是否真实的存在过,毕竟真正的金七爷在他心底留下了对冷清秋无比热爱的情感。当那份炙热的感情渐冷渐淡之后,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跟冷清秋之间,渐行渐远,曾今那份清晰无比发自肺腑的喜爱,也变的如水中的倒影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模糊不可重现。 “燕西,到了。”早在金燕西望着她出神的时候,白秀珠就发觉金燕西的心思已不在她身上,依照她原来的秉性,一定会跟金燕西狠狠吵一架,逼他向自己解释,对自己道歉,但现在的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一路安静的陪着金燕西走到白公馆门外,眼神在金燕西身上留恋良久,等到了白公馆门口,这才静静的出声打断金燕西的沉思,在金燕西望向她的时候,脸上依然是温柔娇美的笑容。 “抱歉,我刚才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金燕西眼神中带着几分真实的歉意,他不该在陪着白秀珠的时候,心里还想起冷清秋。看着白秀珠恬静的笑容,淡粉的红唇,晚上包房内的那一个吻又一次浮现在了他心头,金燕西突然想到,不同于与冷清秋的交往,现在的一切,是发自他内心的了吧。想到了这点,金燕西觉得心情大好,微微一笑,动作亲昵的揉揉白秀珠的发顶,“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也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有空去金府走走,等有时间了找个机会,我们好好坐下来谈谈。” “恩,”白秀珠感觉到了金燕西前后态度的不同,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到她害怕等明早醒来,发现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而金燕西的承诺,让她疲惫已久、飘忽不定的心突然有一种安稳下来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她跟金燕西之间,可能会迎来一个新的不一样的明天。 白秀珠坚持要目送着金燕西的背影离开,金燕西虽不理解却还是笑着应允,转身潇洒的离去。今天是‘天上人间’开业的第一天,店里还有许多事在等着他去处理,他必须确定一切事宜进展的是否顺利,跟刘宝善他们商讨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夜里两点,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金燕西、刘宝善几个人形象全无的累趴在了沙发上。 “宝善,快把账单清点一下,看看今晚战果如何。”孔学尼压在孟继祖肩上,累的浑身都不想动弹,声音却透漏出一股兴奋劲,仿佛打了兴奋剂般,频频催促刘宝善快点清点账目。 “累死了,你倒是说的轻松,你怎么不去,”刘宝善嘴角一撇,冲孔学尼翻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白眼,见在坐的没有一个打算动身,摇摇头,撑着一摇三晃的身子走到吧台后面去拿今晚的酒水单。 ‘天上人间’里的服务员都下班休息去了,剩下他们几个大老板坐在吧台前继续奋战。刘宝善把手里厚厚的一叠账单分成四份,递到在座的每一个人手里,“别想偷懒,都给我抓紧时间算,算不完今天晚上别想休息。” 不理会孔学尼的哀嚎,金燕西揉揉酸快变的僵硬的面孔,无奈的拿起刘宝善分来的账单,“我都说了今天第一天开业,酒水几乎都是半买半送,哪能这么快就看到收益,最起码也要等开张满一个月后再来算账吧。” “我才不管那么多,总之,今天不算个具体的账目出来,我睡觉做梦也不会觉得踏实,”刘宝善兴奋的两眼微红,一边嘴上催促金燕西他们三人抓紧时间,一边手里快速的拨着算盘。 算珠清脆的撞击声不断地在歌舞厅内响起,此刻,金燕西分外怀念后世的计算器与电脑。将刘宝善为他准备的算盘丢到一边,金燕西找出几张空白的纸,简单的数字就用心算,复杂的就在白纸上面列出竖式,最后分别把总额和每笔纯利润写在账单背面。 “好了,”没一会儿,金燕西就算好了,抬起头,稍微疏松一下筋骨,宣布自己今晚的任务结束。 “你怎么算的这么快,”孟继祖坐在金燕西的身旁,刚才没看到金燕西用算盘,还当他在偷懒,他自己现在才算了不到三分之一,金燕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好了。拿过一张金燕西算好的账单,不相信的自己重算起来,结果居然无差。孟继祖眼神复杂的看着金燕西,“你没用算盘,是怎么算这么快的?” “呵,本少爷天生神算,旁人是羡慕不来的,”金燕西点燃一根烟,舒服的吸了一口,此种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当初担任一家大中型企业的区域总经理之前,熬夜计算报表这种事实经常发生的。 孟继祖被金燕西神气轻松的样子气的牙根痒痒,但还是没辙,盯着金燕西看了半响,最后把手里的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几近散架。 “宝善,你们几个多辛苦一下,我先回家补个眠,你们算好了也早点去休息,明天下午我先早点过来安排,你们就多睡一会。”金燕西无视孔学尼凑在一边,捧着他自己的账单讨好献媚、要求帮忙的举动,拿起西服外套,潇洒的先行一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槿都不敢看留言,也不敢回复评论了,虽然这么久没更新确实是事出有因,可毕竟也是一两个月过去了,槿在这里向大家致意诚挚的歉意,orz…… 这么久了,应该可以送积分了,过25字的长评,貌似可以送积分,要的亲就在评后面打上jf,槿看到,能送就一定送上。 复 出? 金燕西叫醒开车的司机回到金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守门的王妈得了王玉芬的吩咐,候着金燕西回府,手脚利索的煮了一碗鸡丝面让小怜端去给进燕西垫垫肚子。 闻着小怜手上鸡丝面的香气,金燕西这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动作优雅却不失速度,很快一碗鸡丝面就见底了,连碗里的高汤也喝的一干二净。小怜看到不禁心疼起来,七少爷什么时候饿过肚子,忙递上干净的手帕,开口问道,“七少爷,一碗够吃吗,要不我去厨房再给您做一碗去。” “不用了,再吃就要积食了,”金燕西擦干净嘴角,只觉得浑身舒坦,摇摇手,“小怜,你也快去休息吧,我洗个澡就睡的。” 小怜帮金燕西放好热水后,端着托盘正准备离开,金燕西突然开口问道,“柳春江最近还来找过你吗?” 小怜听到柳春江的名字,神情一怔,脸上恬静温婉的笑容没有了,静默不做声,良久才回答,“没有,也许,他已经把我忘记了吧。”她没有说的是,就在今天,柳家给大少奶奶送来了一张喜帖,邀请大少奶奶下个月初七去参加柳春江与林佳妮的婚礼,当从大少奶奶那里得知那张喜帖的时候,小怜不说不笑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屋里一整个下午,等晚上从屋里出来的后,虽然恢复了平常模样,可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挥手让小怜出去,金燕西在浴缸里泡了会,看着头顶白色天花板,有些事即便小怜不说他也猜得到,但他自己忙得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时间去开导小怜,最后他决定今后让金荣多交给小怜一些铺子的事情,让她整个人忙碌起来,也许就没有时间再去想柳春江了,而时间,是治愈一切感情挫伤最好的良药。 第二天,金燕西一直睡到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小怜进来告诉他,金家夫妇让他收拾好了去正屋用午饭。 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跟金铨夫妇在一起吃过午饭了,金燕西整理好东西后,不急不缓地来到正屋,“爸,妈,中午好。” “你也知道现在是中午,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还有脸来向我们问好,你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吗?我现你这么大的时候,……”金铨看到金燕西慵懒的样子顿时来气,掷开手中的报纸,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金燕西知道这是老爷子维持权威、官僚主义的一贯作风,虚心地做出一副受教忏悔的样子恭坐在金太太身旁,实际听而不闻,心里琢磨隔了一夜,老爷子对他开歌舞厅可能持有的态度。 “行了,老爷子,我说你别每次见到老七就是一顿没完没了训斥,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在这个家里唯一能顶的过金铨的,只有金太太了。见金燕西坐下后,金太太亲手将筷子递到金铨手里,将他的长篇大论全堵了回去,示意他赶快开饭。 “咳,”金铨嘘咳一声,小声的对着金太太嘀咕道,“慈母多败儿,难道做我们做父母的还能护他一辈子,”说完这句,也没有继续教训金燕西的心思,拿起筷子开了饭。 由于金家二老在场,金家的兄妹几个安安静静的用了饭。饭后,金铨将金燕西叫到了他的书房,开口就向他询问歌舞厅的事情,金燕西不敢大意,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了清楚。 金铨听了,浓眉紧锁,他点燃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等烟雾缓慢的从口中全部吐出后,他看了金燕西一眼,眼中带着怀疑与纠结,复杂又困惑。 “这些点子都是你想出来的?”金铨问的是歌舞厅包房、小姐制度与设备方面的点子,他知道老七一向很有些小聪明,但他这些小聪明从来都不愿意用到正道上去,能有现在这些成就,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敢断定,金燕西他们弄出的来这个‘天上人家’歌舞厅生意很快就会红火起来。 “有些是我想出来的,有些是刘宝善他们提议的。”金燕西谨慎的回答道,他感觉到金铨话里的不满。 “尽把时间、精力花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去,”金铨没被金燕西的话骗过去,刘宝善、孟继祖那几个有什么本事他还能不知道,要是能弄出这么一个销金窝,不早折腾出来了。在金铨看来,开舞厅、做生意实在是些小门小道,没有多大前途。当初之所以同意金燕西开店做生意,不过是为了让他能挣几个零用钱,不用整天闲着无事,伸手问父母要钱花。现在眼看生意太好,金铨又生了烦恼。“我记得你去陆军军官学院之前,曾今说过,要想在乱世之中得以保全,首先必须拥有自保的能力。那么,你现在想好你今后要走的道路了吗?” 这才去了军校多久,老爷子怎么就心急成这了这个样子。弄清楚金铨的用意后,金燕西低头默默的摸着鼻梁,嘴上说着,“这个,还在考虑之中。”心里却在犯嘀咕,他去陆军军官学院,是抱着强身健体、多学点东西去的,至于今后是当参军还是任文职,完全没有考虑过。说不定还没到他毕业,军阀就开始大面积的混战,金家立时是否能幸存还是一个问题。 “哼,”金铨对金燕西的回答很不满意,却出乎金燕西意料的没有发火,“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间来磨蹭,”金铨打开书桌右边的抽屉,拿出一封信放在金燕西面前,没有过多的解释,“你先看看这封信上的内容。” 信是北羊政府一些高官写来的,力劝金铨复出国务总理的职位,请他不要有所顾忌。金燕西很快看完信,将信原样装回信封之中,不动声色的说,“恭喜父亲,尽得人心,很快就能官复原位,重新掌握政权。” 金铨睨了金燕西一眼,眼中满是嘲讽之意,显然对金燕西的回答很是不满与鄙夷。“别在这给我装模作样,我要听的是实话。” “这个……”金燕西见糊弄不过去,心底暗骂金铨一声老狐狸,面上却仍然不得不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恭维道,“父亲明察秋毫,早已谋断在胸,燕西不敢在父亲面前班门弄斧。” “哼,不敢班门弄斧就敢存心糊弄吗。”金铨又是一声冷哼,面色森寒,双目锐利的盯住金燕西。良久,突然叹了口气,放软绷直的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涣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嘲的说道,“尽得人心?哼,真是好笑,一个个巴不得我早点去死,还说什么‘静待我兄重回庙堂,接掌大任’、‘春秋鼎盛,宝刀未老;西山之日,光辉大地’,真是愚人甚深,欺人太甚,他们就这么抱定我金铨无法继任复出吗?可笑,可笑……” 金燕西沉默不语,原著中的金铨痴迷权欲,不肯放手,在宣布复出的当天被白雄起背叛,气的旧病复发吐血而亡。这是他要的结局吗?金燕西如此问自己,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深思再三,金燕西试探性地问道,“父亲,您有什么打算?您是否真的打算复出?” 金铨被金燕西的声音惊醒,收回发散的思绪,正襟危坐在黄木梨花大椅上,他没有马上就回答金燕西的话,静静的吸了一盏茶时间的烟斗,面容个平静。半响,将问题抛回给金燕西,“你觉得呢?” 金燕西深吸口气,目光直视金铨,神情认真的开口说道,“父亲,虽然我念的书不多,可我仍然知道‘急流勇退’这四个字。”金燕西边说边观察金铨的神情,见金铨没有动怒,这才继续分析下去,“父亲,你认为,如果您不复出,下一任国务总理最有可能会是谁?” 金铨闻言浑身一震,身临其境毕竟没有隔岸观火来的洞察,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很快就明白金燕西话里的意思。如果他不复出,最有可能担任下一任国务总理职位的人除了白雄起,还有什么人。金铨今年49岁,将近迟暮,而白雄起,今年才31岁,作为北羊政府的财务部长,正值壮年有为。作为白雄起的授业恩师,金铨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学生的个性,白雄起此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满腹雄心壮志,一心想着争权夺势,想到这里,金铨突然记起,当初最早提议他主动辞去国务总理职位的人,正是白雄起,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着要取而代之吗?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金铨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到,手中烟斗直直掉落在地毯上,红烫的烟丝从烟斗中被震出,房间里很快传来一阵焦糊味。 金燕西没有打扰金铨的沉思,拿起桌上的一碗茶水泼了上去,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声,一缕细烟逶迤上升。随即金燕西又将茶碗悄悄的放回原为位,安静的退出书房,他相信,以金铨的智谋与机警,接下来的形势,会做出一个明智的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orz…… 军 火 金燕西一个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五姐金敏之的房间,记起昨晚在包房里见到的那一幕,金燕西想了想,走向了敏之的房门,决定进来给敏之提个醒。 “咚咚”,金燕西敲响金敏之的房门,“五姐,你在里面吗?” “哎呀,是七弟呀,快进来,我们正说到你呢!”敏之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见是金燕西,忙把他拉了进来。她口中的我们,正是坐在沙发上的道之、润之、梅丽三个。 “说我什么呢?”金燕西原本想跟金敏之谈一谈欧阳于坚的事,见这会儿几个姐妹都在五姐这里,决定还是下次找个机会在说算了。 “还能说你什么,当然是在说老七你昨晚上是如何威风,如何的有气势,”润之没好气的白了金燕西一眼,她对昨晚上的事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她是一片好心带冷清秋他们过去给金燕西捧场,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难堪,最后还差点被被轰出来,离开‘天上人间’后没少被大家当面埋怨、讽刺,男朋友李浩然也站在那群同学那一边诋毁金燕西,润之不高兴跟他吵了一架,结果不欢而散。 “五姐,歌舞厅不是什么好的娱乐场所,以后你们还是少去的好。”金燕西对金润之的话里的嘲讽不以为然,他还不至于这么没有风度,为这点小事跟自己的姐姐计较。 “老七,没见过你这样的,开门做生意,居然让顾客少去玩,要天下做生意的人都像老七你这样,那这生意就不用做了。”金道之温和的笑着打了个圆场,面带歉意诚恳的看着他,“抱歉,老七,昨晚我没去给你捧场,茜茜发高烧了,我留在家里照顾她。不过你姐夫有去,回来告诉我你那边的情况,可把我羡慕坏了,他还一直夸赞老七你很有商业头脑呢!” 金燕西笑笑不说话,他昨晚见到刘守华,说了几句话就忙着出去招呼场子去了,没来得及问四姐怎么没来。 跟姐妹几个闲聊了会,金燕西装作不经意的问起敏之跟欧阳于坚之间的事,发现敏之也不太待见欧阳于坚这种三心两意的表现,开始考虑跟欧阳于坚分手的事,金燕西听了暗暗放下心来,不提欧阳于坚身世方面的问题,就单单他的这种性格,跟不会适合跟敏之在一起。 放下这件心事后,金燕西逸逸然的赶到了赶到了‘天上人间’,刘宝善三人早在这儿等他多时了。他们昨晚忙到夜里四点多,总算把当天的利润核算出来,发现在半买半送、甚至个别免单的情况下,歌舞厅的利润居然与花费持平,虽没赚到什么钱,但好歹也没赔钱。几个人兴奋的一整晚睡不着,白天短暂的休息一会后,激|情饱满的开始筹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时间过的很快,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金燕西他们开办的‘天上人间’歌舞厅已经成为bj城里最有名的歌舞厅,尽管他们这里的收费同样是bj城所有歌舞厅中最贵的,但往来的名流大亨依然以能拿到一张‘天上人间’的会员卡而引以为荣。不得不说,金燕西超前的消费理念,成功的吸引到了这群人猎奇攀比的心理。 “燕西,你那个歌舞厅弄的不错啊,我前天晚上去了一趟,一晚上花了我足足五百个大洋,”上官少陵翻出唐御藏在抽屉里的一包瓜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唐御的那张专用躺椅上闲咳,边咳边向金燕西发牢马蚤。 最近凤系跟豫系不断产生摩擦,大小混战不断,学院里感染到了外界的这种紧张气氛,大部分课暂时停了下来,学生学习多是以自修为主,自由活动。金燕西嫌教室里的那帮学生吵,躲进医务室躺在病床上、睡觉,唐御最近神色匆匆,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来到医务室十次有九次总不见他的人。 “你跟谁一起去的,居然花了五百块钱?”金燕西听到这儿,头从书中抬了起来。他有点好奇,谁能让上官少陵这个心高气傲的人请客的可不多。 “军需部的王秘书。”上官少陵说着话的时候,身子坐直了起来,眼中透漏出一股奇异的光彩,兴奋与危险同在,就像是一个玩命的赌徒,殊死一搏一般。 “你想做什么?”金燕西一听这话,收起玩笑的心态,将手中的书本做好记号放在枕头下,优雅端正的坐直在病床上,语气平淡却不失恳切地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帮得上,尽管说。” “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上官少陵呵呵一下,神情微微放松,他没有急着说出需要金燕西帮什么忙,而是思考着、犹豫着,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事成了,固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事情败露,连累的可不止金燕西他一个人。“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件事关系重大,我的确很是需要你的帮助,你要想清楚,……” “行了,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吧。”其实金燕西猜到一二,上官少陵会请军需部的王秘书吃饭,最有可能是想要从王秘书那里捞到什么好处,而其中获利最大的就是军火。这件事确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3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3部分阅读 实如上官少陵说的那样,关系重大,金燕西想先听听上官少陵的计划。 “前天晚上,我请王秘书喝酒,他偷偷告诉我军需部最近引进一批得国制造的新型武器,原先库存的武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交由军需部自行处理。”上官少陵仅用了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到这,声音压的极低难抑内心激荡的心情,“王秘书答应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处理给我,只要我找到门路运送出bj城,最后这批武器不管是运到哪里他一概不追究。我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买家我已经联系上了,只是这批军火数量太大,bj城出城货物又查的很严,很难找一个安全法子的运送出去。” “你是想我帮你找一个安全的法子?”私运军火,被抓住了罪名可不轻啊,怎么才能找一个安全又稳妥的法子?这倒是个难题。金燕西眯起眸子,伸手轻轻的摸着鼻梁,“你是想我动用我们家老爷子的关系?” “不是,哪能劳烦他老人家啊,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资格,上官少陵在心底补充完整。讪笑着摇头,金铨的威名,他哪有不晓得的,金铨身为gd北羊政府的国务总理,是赫赫有名的守旧派,怎么可能帮着他做这种,在金铨眼中无异于是叛变的事情。 上官少陵凑近金燕西身旁,压低声音说,“我跟王秘书谈好价钱后,又去找了财务部的张部长,他指点了一条道路给我。” 财务部的张部长?金燕西听到这,大脑飞速运转,财务部,白雄起不正是上一任的财务部长吗,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金燕西没有搭话,继续听下去。 “燕西,你是不是开了一家贸易行?”上官少陵说到这,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见金燕西点头后,说道,“我不知道张部长是如何得知的,他告诉我,这件事需要用到你的这家贸易行,最终以货物的形式将这批军火偷偷运送出去。” “我的那家贸易行?”先不提这位神通广大的张部长是如何知道他的私产,仅凭他的这家空壳子一样的贸易行,如何能将一批军火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运送出去。 上官少陵看到金燕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尴尬的说道,“仅凭你这家贸易行确实不行,但是如果加上一个人的帮助的话,就能万无一失了。” 金燕西开始还没想起来,上官少陵口中的这一个人会是谁,待联想到财务部的张部长后,金燕西想通了,白雄起,一瞬间,无数种想法在他的脑中盘旋,“你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最后一无所有,甚至连命可能都保不住?” “怎么不怕,”上官少陵的动作跟他的语言完全不一致,他无谓的耸耸肩膀,话语变得冷漠尖刻起来,“但我更怕的是到死都还不能替我娘还有润雪报仇。” 金燕西低头沉思,他知道在上官少陵心中,一直存在着为他娘及恋人报仇的决心,上官少陵是他的好友,他有需要,金燕西怎么能不尽力相助。金燕西顾忌的是白雄起的目的,这次明显是白雄起要逼着自己去求他帮忙,目前他还弄不清楚白雄起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上官少陵见金燕西良久沉默不语,以为他是用沉默来回绝自己,不由脸色一暗,苦苦的一笑,他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些强人所难,但情势所逼,他也是实在没有法子,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报仇还要再等多少年。可若是金燕西拒绝,他也绝无怨言。 “燕西,我知道你顾虑颇多,这次是我太鲁莽冲动。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就算最后事情谈不拢,这笔生意做不成,你放心,我也绝不会怪你。可要我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办不到。”上官少陵语气坚毅的说道,他不愿意求人,就算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他也不愿意以情谊想求,但这次,这次机会对他而言真的万分重要,重要到即使明知道前面是陷阱、是火坑他也依然愿意去拿命来赌。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白雄起,先从他口中探清这件事的真假,然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金燕西见上官少陵意志坚决,放弃了劝他隐忍的念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了,帮上官少陵一把,明天去见白雄起。与金铨在书房的谈话过了将近大半个月,金燕西想,他或许有底牌站在白雄起面前,与他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很快就要到以《大丫鬟》为背景的原创情节了,金白感情将更进一步。 槿不想再做出计划了,因为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无法实现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唉,写文感觉很美好,但坚持真的很累,还希望支持槿的同学们能谅解。 最后,告诉一直等待《错爱一生》更新的同学,槿已经在存稿了,争取能早点完结,对不起,让你们等这么久了。 皇后恋曲 书房与金铨做出一番交谈后,不等金燕西先去找白雄起,白太太一个电话打到金公馆,邀请王玉芬、金燕西二人去白公馆喝下午茶。 白太太一直担心单请金燕西会请不到人,所以每次请有事找金燕西的时候,都会拉上白雄起的表妹王玉芬做陪,这几乎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而王玉芬自从前几天在包房内撞见那一幕后,更是巴不得给他们多多制造相处的机会,生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白太太的电话是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打来的,王玉芬不等三点半就拉着金燕西出门了。车上,一身紫丁香色碎花旗袍的王玉芬面带喜色,不时揶揄金燕西几下。 金燕西开始还有问有答,到后来简直是一脸苦笑,从没想过三嫂捉弄人的功力如此深厚,话题一直围绕在他跟白秀珠身上。“好了,三嫂,你就放过我吧。” “好吧,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今天暂且先放过你。”王玉芬心情愉悦的看够金燕西一脸苦闷的表情后,故作大度的饶了金燕西。 金燕西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白公馆,脸上的苦笑进一步加深,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可等到你们来了,快请进,”没等金燕西二人从车上下来,白太太早已侯在大门外多时,热情熟络的上千招呼他们,“我让佣人煮了咖啡,秀珠妹妹还亲自做了些小点心,就等着你们来品尝。” “哎呦,今个竟是秀珠妹妹亲自动手,嫂子,你可别糊弄我们啊!”王玉芬拿着条粉色丝巾掩在唇边娇笑着,眼里露出惊异的神色。她很了解自家这位表妹的为人,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为了金燕西,真是什么都肯去做,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惊人啊。 “知道你精明,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况且还有燕西少爷在呢。”白太太殷勤的拉着王玉芬的手,手掌温润软绵。白太太是一位典型的口本女人,但也是一位好嫂子,自己跟白雄起成亲多年都没能有孩子,早把白秀珠看做是自己女儿一般,丈夫的事业她不能插手也无力插手,可小姑子不一样,能让白秀珠高兴起来,幸福的披上白纱,是她最大的心愿。 金燕西礼貌的跟白太太打过招呼,知道白雄起今天没有外出,而是在家休息后,神情略微放松,对上官少陵嘱托的事,心里微微有了底。 “燕西,表姐,你们来了。”白秀珠穿着一身白色蕾丝洋群,乌黑的发际带着一顶璀璨的皇冠,两只晶莹剔透的耳垂上带着一对浅紫色的珍珠耳环,略点腮红,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娇美动人。 金燕西见到这样的白秀珠,眼里充满了欣赏,面上不自觉的赞叹的表情,触及白秀珠脉脉含情的眸子,有一瞬间想起那晚在包房内的那个亲吻,甜蜜又醉人。 “咳咳,在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偏偏有人发出声音来煞风景,王玉芬故意虚咳两声,伸出纤纤玉指戳了金燕西一记,“喜欢看啊,那还不早点娶回家去,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时候。” “表姐,你瞎说什么呢!”白秀珠双腮通红,被王玉芬打趣的害羞起来,虚张声势的威胁道,“表姐你再拿我来打趣,就别想吃道我亲手做的饼干。” “反正也不是特意做给我吃的,不吃就不吃,我还怕吃坏我自个的肚子呢。”王玉芬才不怕白秀珠这小小的威胁,挥着手中的帕子几步在沙发上坐下,唱做俱佳的表演着,“这客人都到齐了,这主人家的也不见把点心拿上来,难道就只给某一个人准备的吗?” “马上来,马上来,”尽管知道王玉芬在做戏,白太太仍立刻吩咐下人把咖啡点心送上来,并且亲自动手把点心摆在金燕西面前,“七少爷,请慢用。” “白太太叫我燕西就好了,不用这么客气。”金燕西坐在沙发上,有心想问问为什么没见白雄起,却找不到时机。 “好好,燕西少爷,那你也跟着玉芬一起叫我嫂子好了,不用叫我白太太。”白太太听了金燕西的话十分高兴,以前她总觉得金燕西性子太过高傲,担心秀珠跟他合不来受气,现在看来金燕西还是非常懂礼貌的。 猛然间改口,金燕西一时还真有点叫不出来,还好王玉芬给他解了围,“秀珠妹妹,这些饼干都是你做的,我能尝尝吗?” “尽管尝,要是觉得好吃,我也可以教你怎么做,这样表姐你学会了,就能回去做给表姐夫吃了。”白秀珠亲昵的坐在王玉芬身边,一只胳膊挽着王玉芬,尽量克制自己眼光不要一直注意着金燕西的一举一动。 “燕西少爷你也尝尝,这种点心我们秀珠学了好长时间,做了很多次才成功,”白太太见金燕西径直喝着咖啡,心里一急,把点心盒子推到金燕西手边,眼里充满期盼。 金燕西看着盒子里的六种饼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他记起这六种风格不同的饼干背后有着特殊的含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六味曲奇饼干叫做“皇后恋曲”,也叫“回忆的曲奇”,六味曲奇把人生中最值得珍藏回忆的几个镜头做了一次美好的阐述。 格子曲奇饼干传达的是“妻子的柔情”,巧克力曲奇饼干代表了“初恋的回忆”,牛油花曲奇饼干代表“婚礼的激动”,巧克力提子曲奇饼干代表“孩子的笑容”,牛油曲奇饼干代表“甜蜜的一家”。最后一样“加仑子曲奇饼干”代表“热闹的新年”。六款曲奇,六种心情——让你回忆美好的时光。他前世的妹妹楚涵迷上做点心后,曾拿他这个哥哥做了无数次的试吃志愿者,这款“皇后恋曲”因为它神奇的组合,成了楚涵的最爱。 “燕西,你是不是不喜欢吃饼干,要是不喜欢吃的话,那就算了,别勉强。”见金燕西拿了一块曲奇饼干并不吃,白秀珠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期待慢慢转为失望,面上带着微弱勉强的笑容,言不由衷的说道。 “这种饼干你做的多吗?”金燕西看到白秀珠脸上苍白的笑容,知道她误会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白秀珠此时的神情非常可爱,微微一笑,指着盒子中的饼干问道。见白秀珠怔住,接着说下去,“要是做的多的话,我走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一盒回去?” “有,有,燕西少爷想吃,别说一盒,就是十盒也行,”白太太高兴坏了,刚才还在责怪金燕西辜负白秀珠的一番心意,现在激动的恨不得亲自去厨房为他打包。 “呵呵,燕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饼干,这又是吃又是拿的,你也不怕人家笑话。”王玉芬尝了几块,倒是觉得味道一般,比不上专门做点心的铺子里卖的,不过想到这是白秀珠的亲手做的,意义可就不一般了。“秀珠,你跟我讲讲,这些饼干是怎么做的,我也好学两手,回去在你表姐夫面前露两手。” “玉芬,我看秀珠妹妹做过几次,来,我们去厨房,我讲给你听。”白太太跟王玉芬配合的次数多了,几乎王玉芬刚说完上句,她紧接着就接出下句把人带走,将客厅留给白秀珠、金燕西二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金燕西慢慢品尝着饼干的味道,饼干的外形称不上完美,但味道确实不错,浓浓的蛋香中夹杂着淡淡的香草气味,口感香酥松脆,让金燕西这种不爱吃甜食的人,也忍不住每样都尝了一块。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白秀珠喜悦的看着金燕西将每样饼干都尝了一块,眼眸发亮的盯着金燕西,像个等待评估、十分在意得分的小女孩一样。 金燕西故意思考了会才微笑着回答,“很好吃。” “真的吗?”白秀珠忍不住发出一阵雀跃,欢喜的说,“燕西,只要你喜欢,我随时都可以做给你吃。” 看着这样柔情可人、体贴入微的白秀珠,金燕西不禁想到他第一次见到白秀珠时她得样子,嘴里的饼干也没那么香甜,而是变得微微苦涩起来。在心底叹了口气,金燕西望着白秀珠发出邀请,“秀珠,我们一起去楼上的阳台透透气怎么样?”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白秀珠的地方,也是白秀珠刺伤他的地方。 白秀珠以为金燕西真的要出去透气,欣然同意。两人一起上了二楼的阳台,等金燕西领着她向白雄起小书房那边走廊走过去的时候,白秀珠突然紧张的拉住金燕西的手臂,娇艳白皙的脸上带着苦苦的祈求,“燕西,你走错方向了,阳台在这边,我们不要再过去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再继续前进,难道你要一直停留在这里止步不前吗?”金燕西不理会白秀珠的阻拦,反手拉着她往小书房那个位置走去。 “不要,我不要过去,你放手,快放开我,”白秀珠在金燕西手中挣扎着,手腕被挣红也逃脱不了金燕西的掌控,情急之中,白秀珠气怒惊恐的瞪视着金燕西,大声喊道,“金燕西,你放手。” 这下金燕西把手松开了,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秀珠,面容冷峻,眼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样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白秀珠。” 白秀珠听了金燕西的话,先是不解,随即悲愤交加,曾今发生在书房里染血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还记得那把剑刺进金燕西身体里的感觉,剑是那么的冷,血是那么的烫,她想为金燕西止血却不敢上前,那把剑世她刺进金燕西身体里去的,血那么多,当时她以为金燕西就要死了,心底升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如果金燕西就这样死了,那他是不是就属于她一个人的了,再也不会从她身边离开。若是金燕西死了,她一定会去陪他,让他一个人不会寂寞孤单。 可是后来金燕西没有死,而且也离开了她得身边,她觉得自己快疯了,看着金燕西跟另一个女人亲亲我我,一个人被自己脑海中的幻想折磨的痛不欲生,在死过一次后,她告诉自己,这是命运,这是劫难,她想再为金燕西做最后的一次努力,金燕西不喜欢她得性子,她改,金燕西不喜欢她的脾气,她改,只要金燕西喜欢,她可以放弃自我,卑微到跌入尘埃,到最后,她也分不清是爱金燕西多一点,还是执念多一点。 如果金燕西没有对她温柔,此刻的她就不会感觉这么寒冷,金燕西在抚平她的旧伤后,残忍的揭开了她的伤疤,白秀珠不知道金燕西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她觉得好痛,好苦,眼泪不停的往外流,一时间,她恨起金燕西来,这股恨意来的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抓起金燕西的手臂,张开贝齿狠狠的咬了下去,心里越恨嘴里咬的就越深。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得真,为防止有些亲们看不到,在作者有话说里在发一遍正文。 书房与金铨做出一番交谈后,不等金燕西先去找白雄起,白太太一个电话打到金公馆,邀请王玉芬、金燕西二人去白公馆喝下午茶。 白太太一直担心单请金燕西会请不到人,所以每次请有事找金燕西的时候,都会拉上白雄起的表妹王玉芬做陪,这几乎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而王玉芬自从前几天在包房内撞见那一幕后,更是巴不得给他们多多制造相处的机会,生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白太太的电话是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打来的,王玉芬不等三点半就拉着金燕西出门了。车上,一身紫丁香色碎花旗袍的王玉芬面带喜色,不时揶揄金燕西几下。 金燕西开始还有问有答,到后来简直是一脸苦笑,从没想过三嫂捉弄人的功力如此深厚,话题一直围绕在他跟白秀珠身上。“好了,三嫂,你就放过我吧。” “好吧,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今天暂且先放过你。”王玉芬心情愉悦的看够金燕西一脸苦闷的表情后,故作大度的饶了金燕西。 金燕西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白公馆,脸上的苦笑进一步加深,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可等到你们来了,快请进,”没等金燕西二人从车上下来,白太太早已侯在大门外多时,热情熟络的上千招呼他们,“我让佣人煮了咖啡,秀珠妹妹还亲自做了些小点心,就等着你们来品尝。” “哎呦,今个竟是秀珠妹妹亲自动手,嫂子,你可别糊弄我们啊!”王玉芬拿着条粉色丝巾掩在唇边娇笑着,眼里露出惊异的神色。她很了解自家这位表妹的为人,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为了金燕西,真是什么都肯去做,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惊人啊。 “知道你精明,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况且还有燕西少爷在呢。”白太太殷勤的拉着王玉芬的手,手掌温润软绵。白太太是一位典型的口本女人,但也是一位好嫂子,自己跟白雄起成亲多年都没能有孩子,早把白秀珠看做是自己女儿一般,丈夫的事业她不能插手也无力插手,可小姑子不一样,能让白秀珠高兴起来,幸福的披上白纱,是她最大的心愿。 金燕西礼貌的跟白太太打过招呼,知道白雄起今天没有外出,而是在家休息后,神情略微放松,对上官少陵嘱托的事,心里微微有了底。 “燕西,表姐,你们来了。”白秀珠穿着一身白色蕾丝洋群,乌黑的发际带着一顶璀璨的皇冠,两只晶莹剔透的耳垂上带着一对浅紫色的珍珠耳环,略点腮红,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娇美动人。 金燕西见到这样的白秀珠,眼里充满了欣赏,面上不自觉的赞叹的表情,触及白秀珠脉脉含情的眸子,有一瞬间想起那晚在包房内的那个亲吻,甜蜜又醉人。 “咳咳,在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偏偏有人发出声音来煞风景,王玉芬故意虚咳两声,伸出纤纤玉指戳了金燕西一记,“喜欢看啊,那还不早点娶回家去,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时候。” “表姐,你瞎说什么呢!”白秀珠双腮通红,被王玉芬打趣的害羞起来,虚张声势的威胁道,“表姐你再拿我来打趣,就别想吃道我亲手做的饼干。” “反正也不是特意做给我吃的,不吃就不吃,我还怕吃坏我自个的肚子呢。”王玉芬才不怕白秀珠这小小的威胁,挥着手中的帕子几步在沙发上坐下,唱做俱佳的表演着,“这客人都到齐了,这主人家的也不见把点心拿上来,难道就只给某一个人准备的吗?” “马上来,马上来,”尽管知道王玉芬在做戏,白太太仍立刻吩咐下人把咖啡点心送上来,并且亲自动手把点心摆在金燕西面前,“七少爷,请慢用。” “白太太叫我燕西就好了,不用这么客气。”金燕西坐在沙发上,有心想问问为什么没见白雄起,却找不到时机。 “好好,燕西少爷,那你也跟着玉芬一起叫我嫂子好了,不用叫我白太太。”白太太听了金燕西的话十分高兴,以前她总觉得金燕西性子太过高傲,担心秀珠跟他合不来受气,现在看来金燕西还是非常懂礼貌的。 猛然间改口,金燕西一时还真有点叫不出来,还好王玉芬给他解了围,“秀珠妹妹,这些饼干都是你做的,我能尝尝吗?” “尽管尝,要是觉得好吃,我也可以教你怎么做,这样表姐你学会了,就能回去做给表姐夫吃了。”白秀珠亲昵的坐在王玉芬身边,一只胳膊挽着王玉芬,尽量克制自己眼光不要一直注意着金燕西的一举一动。 “燕西少爷你也尝尝,这种点心我们秀珠学了好长时间,做了很多次才成功,”白太太见金燕西径直喝着咖啡,心里一急,把点心盒子推到金燕西手边,眼里充满期盼。 金燕西看着盒子里的六种饼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他记起这六种风格不同的饼干背后有着特殊的含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六味曲奇饼干叫做“皇后恋曲”,也叫“回忆的曲奇”,六味曲奇把人生中最值得珍藏回忆的几个镜头做了一次美好的阐述。 格子曲奇饼干传达的是“妻子的柔情”,巧克力曲奇饼干代表了“初恋的回忆”,牛油花曲奇饼干代表“婚礼的激动”,巧克力提子曲奇饼干代表“孩子的笑容”,牛油曲奇饼干代表“甜蜜的一家”。最后一样“加仑子曲奇饼干”代表“热闹的新年”。六款曲奇,六种心情——让你回忆美好的时光。他前世的妹妹楚涵迷上做点心后,曾拿他这个哥哥做了无数次的试吃志愿者,这款“皇后恋曲”因为它神奇的组合,成了楚涵的最爱。 “燕西,你是不是不喜欢吃饼干,要是不喜欢吃的话,那就算了,别勉强。”见金燕西拿了一块曲奇饼干并不吃,白秀珠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期待慢慢转为失望,面上带着微弱勉强的笑容,言不由衷的说道。 “这种饼干你做的多吗?”金燕西看到白秀珠脸上苍白的笑容,知道她误会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白秀珠此时的神情非常可爱,微微一笑,指着盒子中的饼干问道。见白秀珠怔住,接着说下去,“要是做的多的话,我走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一盒回去?” “有,有,燕西少爷想吃,别说一盒,就是十盒也行,”白太太高兴坏了,刚才还在责怪金燕西辜负白秀珠的一番心意,现在激动的恨不得亲自去厨房为他打包。 “呵呵,燕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饼干,这又是吃又是拿的,你也不怕人家笑话。”王玉芬尝了几块,倒是觉得味道一般,比不上专门做点心的铺子里卖的,不过想到这是白秀珠的亲手做的,意义可就不一般了。“秀珠,你跟我讲讲,这些饼干是怎么做的,我也好学两手,回去在你表姐夫面前露两手。” “玉芬,我看秀珠妹妹做过几次,来,我们去厨房,我讲给你听。”白太太跟王玉芬配合的次数多了,几乎王玉芬刚说完上句,她紧接着就接出下句把人带走,将客厅留给白秀珠、金燕西二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金燕西慢慢品尝着饼干的味道,饼干的外形称不上完美,但味道确实不错,浓浓的蛋香中夹杂着淡淡的香草气味,口感香酥松脆,让金燕西这种不爱吃甜食的人,也忍不住每样都尝了一块。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白秀珠喜悦的看着金燕西将每样饼干都尝了一块,眼眸发亮的盯着金燕西,像个等待评估、十分在意得分的小女孩一样。 金燕西故意思考了会才微笑着回答,“很好吃。” “真的吗?”白秀珠忍不住发出一阵雀跃,欢喜的说,“燕西,只要你喜欢,我随时都可以做给你吃。” 看着这样柔情可人、体贴入微的白秀珠,金燕西不禁想到他第一次见到白秀珠时她得样子,嘴里的饼干也没那么香甜,而是变得微微苦涩起来。在心底叹了口气,金燕西望着白秀珠发出邀请,“秀珠,我们一起去楼上的阳台透透气怎么样?”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白秀珠的地方,也是白秀珠刺伤他的地方。 白秀珠以为金燕西真的要出去透气,欣然同意。两人一起上了二楼的阳台,等金燕西领着她向白雄起小书房那边走廊走过去的时候,白秀珠突然紧张的拉住金燕西的手臂,娇艳白皙的脸上带着苦苦的祈求,“燕西,你走错方向了,阳台在这边,我们不要再过去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再继续前进,难道你要一直停留在这里止步不前吗?”金燕西不理会白秀珠的阻拦,反手拉着她往小书房那个位置走去。 “不要,我不要过去,你放手,快放开我,”白秀珠在金燕西手中挣扎着,手腕被挣红也逃脱不了金燕西的掌控,情急之中,白秀珠气怒惊恐的瞪视着金燕西,大声喊道,“金燕西,你放手。” 这下金燕西把手松开了,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秀珠,面容冷峻,眼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样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白秀珠。” 白秀珠听了金燕西的话,先是不解,随即悲愤交加,曾今发生在书房里染血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还记得那把剑刺进金燕西身体里的感觉,剑是那么的冷,血是那么的烫,她想为金燕西止血却不敢上前,那把剑世她刺进金燕西身体里去的,血那么多,当时她以为金燕西就要死了,心底升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如果金燕西就这样死了,那他是不是就属于她一个人的了,再也不会从她身边离开。若是金燕西死了,她一定会去陪他,让他一个人不会寂寞孤单。 可是后来金燕西没有死,而且也离开了她得身边,她觉得自己快疯了,看着金燕西跟另一个女人亲亲我我,一个人被自己脑海中的幻想折磨的痛不欲生,在死过一次后,她告诉自己,这是命运,这是劫难,她想再为金燕西做最后的一次努力,金燕西不喜欢她得性子,她改,金燕西不喜欢她的脾气,她改,只要金燕西喜欢,她可以放弃自我,卑微到跌入尘埃,到最后,她也分不清是爱金燕西多一点,还是执念多一点。 如果金燕西没有对她温柔,此刻的她就不会感觉这么寒冷,金燕西在抚平她的旧伤后,残忍的揭开了她的伤疤,白秀珠不知道金燕西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她觉得好痛,好苦,眼泪不停的往外流,一时间,她恨起金燕西来,这股恨意来的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抓起金燕西的手臂,张开贝齿狠狠的咬了下去,心里越恨嘴里咬的就越深。 49 49、交易 手臂被白秀珠死死咬住,金燕西忍住疼痛,单手握拳,黑暗幽深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白秀珠。细长浓密的睫毛早已被泪水打湿,喉咙间发出如小猫哀叫的细小哽咽,纤细的身子哭的微微发颤,这些无一不是在向金燕西彰显,白秀珠对他的爱与恨是多么的深。 金燕西神情有几分不忍,悄然的叹了口气,右手轻轻抚上白秀珠的发顶,无声的安抚着她,眼底带着几分可能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与耐心。 等白秀珠情绪发泄的差不多后,金燕西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动作轻柔的擦拭掉白秀珠脸上残留的泪痕,“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嗝,……”白秀珠情绪还没稳定下来,身子一颤打了个泪嗝,立马不好意思起来,心里那些悲伤难过的情感顿时消去大半,这时又注意到金燕西被她咬伤的手,心里开始感到阵阵心疼,“燕西,你的手都流血了,……嗝,……疼不疼?” “你说呢?”其实这点疼痛金燕西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想多看会白秀珠为他着急担心的样子,故意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活该,白秀珠把后两个字咽下,发泄过后小姐脾气上来了,本想瞪金燕西两眼,可看着他不停往外渗血的手,不知为何又把这口气咽下。对书房发生过得是也不在那么耿耿于怀,拉着金燕西书房走,边走边说,“我记得书房里有我哥哥上好的外伤药,赶快,我先给你止血。” 金燕西顺从的被白秀珠拉着进入书房,还饶有闲心的四下观望,书房内的布局跟他最后一次见到时没什么两样,只有墙上原本挂着的那把宝剑不见了踪影。 “燕西,疼不疼?我会动作轻点的,要是弄疼你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白秀珠白皙的脸上写满了心疼,仿佛手上有伤的人是她一样,双手捧着金燕西的手,小心翼翼的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手被包扎好后,金燕西浑不在意的甩动几下,觉得没多大影响后就不放在心上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住白秀珠,将她圈在怀中,埋首在她颈边,呼吸间全是白秀珠身上淡淡的清香,舒服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过几天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估计年前应该能回来,到时候我来接你去金府过年,你看好吗?” “你要去哪?跟谁一起?”白秀珠没有直接答应金燕西的邀请,反而如同一个小妻子审问出门的丈夫般,不见欢喜,头闷在金燕西怀里问道。 “呵,”金燕西发出一声轻笑,侧头吻了吻白秀珠露出秀发外精致玲珑的耳骨,“不会去很久的,乖,听话,留在家里等我回来接你,好吗?” 白秀珠在金燕西怀中点头,因为哥哥白雄起是金铨的得意门生,她小的时候,哥哥嫂嫂在任上出差,也有过几次在金家砼金公馆的人一起过年,不过金燕西主动邀请,却还是第一次,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已经跟从前大不相同了。 等两人从楼上下来,天已经擦黑了,秋冬的天黑的快,白公馆内外已灯火通明,餐厅内下人正在摆放碗筷餐具,白雄起端着张报纸出现了客厅的小沙发上,看到金燕西、白秀珠二人从楼上下来,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对白秀珠明显哭过的神色,以及金燕西手上显眼的白色绷带未置一词。 “秀珠,你去厨房看看你嫂子将晚餐准备好没,我跟燕西在这说几句话。”白雄起一个眼神将自己妹妹支走,然后眼神锐利地凝视着闻言走到他面前的金燕西,半响觉得满意后,对他微微颔首,简短的说,“坐。” 金燕西猜白雄起似乎早已知道他今天来白公馆的目的,也不打算跟白雄起这头老狐狸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上官少陵与军需处的王秘书、财政部的张部长之间的交易,请白雄起予以方便。 “哦,竟然有这种事!这群人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刚公然买卖军火,”白雄起用一种大义凛然、义愤填膺的口吻说道,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并不似他口中所说的那般愤愤然,淡漠中带着一丝嘲意。见金燕西没有接下话茬,语锋一转,用一种关切子侄、和蔼可亲的态度说道,“燕西呀,这事我可以帮你瞒着老爷子,可你找我能有什么用,你刚才也说了,现在财政部的部长是张xx,我一个辞退在家的前财务部部长,能有什么权利予以你方便,唉。”说着还叹了口气,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惋惜样。 金燕西早就知道白雄起并不像他表象出来的那么好说话,开口之前也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并没有被白雄起冠冕堂皇的话气到,姿态优雅从容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这才依依然的开口,“白部长,既然张部长能指点我找到您这来,相信您一定会有法子的,您说是不是?” 哼,白雄起被金燕西温吞的态度气着,在心底冷哼一声。确实如今燕西所猜的那般,是他安排王秘书将旧军火私下处理的事告诉上官少陵的,也是他安排张部长指点上官少陵去找金燕西的,他所为的不过是要让金燕西放低姿态来主动找他。现在话既然被金燕西挑明了,白雄起也不在跟他兜圈子,简明扼要的说出他的目的,“我要你的‘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白部长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金燕西料定白雄起必有所图,但还是没有想到他是在打‘天上人间’的主意。说到这金燕西有些动怒,也许一开始他并没有把‘天上人间’放在心上,但经过与刘宝善、孟祭祖他们共同的努力后,他不可免俗的也将这里看做是他们梦想的起步,现在夜总会开业没几天,就有人打它的主意,而且还打算捡现成的,这让金燕西不动怒也难。 “我知道‘天上人间’是你跟几个人合伙开的,放心,我只是想借你的地方办些事,只要你们几个愿意放弃管理权,那间夜总会每月的收益我会自动送到你们面前,一分也不会少。”白雄起对金燕西的吃瘪很是得意,金燕西既然能主动找上他,他就有把握让金燕西答应他的条件。白雄起在官场上混的时间不短,爬的也不慢,深知什么叫过犹不及、以退为进,“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劝服他们几个,愿不愿意做全看你自己,我绝对不会强迫人所难。当然你要考虑可就得抓紧时间,你知道,我可以等,但不代表有些事可以等。” 金燕西没有回答,等坐到餐桌上准备拿筷子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手握成拳,还包着绷带的那只手,伤口重新裂开,血透过白色的绷带渗透到表层来,看着十分吓人。 “哎呀,燕西,你的手怎么流血了,还包着绷带?”王玉芬坐在金燕西对面,眼尖的盯着金燕西被血染红的手,诧异万分的问道。 “好了,玉芬,你不要管他。年轻人,毛毛躁躁的,指不定在哪磕着碰着,没有这次,指不定什么时候遇到下次,疼的更厉害,好在有秀珠在,让秀珠带他去重新包扎一下就完了。”白雄起端着酒杯,语带深意的说道。 金燕西身子一僵,随即被担忧不已的白秀珠拉起,离开餐桌去重新包扎伤口。 白秀珠抱着一个小巧的红十字医药箱,细心温柔的帮金燕西把伤口重新洗过上药,确定不再出血后,这才松了口气包上绷带。将医药箱收起来后,白秀珠看着金燕西烦躁的表情,小心的牵过他没受伤的手,将他的掌心抚平,细软温热的小手贴在金燕西的掌心,温婉的开口,“燕西,你事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是不是跟我哥哥有关?要是这样,你告诉我,我去求哥哥帮你。” 满腹心事寻思着解决办法的金燕西被白秀珠的温柔打动,暂且丢开心中的烦闷,笑着对白秀珠说道,“别多想,我自己会解决的,你要学会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燕西。”从登台献唱的那天起,白秀珠就知道自己是永远放不下金燕西的,如今金燕西既然要她相信他,那么她就什么都不问,只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下去。 饭后,白太太为众人送上一杯热茶,白雄起揭开茶盖,轻轻撇了撇茶沫,细细的喝了一口后,做不经意状开口对金燕西说道,“燕西,过几天你不是要去jn吗,jn可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出过李清照、出过辛稼轩,刚好秀珠最近闷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让秀珠跟你一起去趟jn,你们一起,路上也好相互照应着,你看怎么样?” 金燕西看了白雄起一眼后,这才回答道,“白部长,我去jn不是为了私事,再说,最后去不去的成还是两说,现在说这话未免有些言之过早。” “不早,一点都不早,你去,秀珠跟着一起去。秀珠不去,你也不要去了。”白雄起话里有话,不待金燕西问清楚,哈哈笑着拍上金燕西的肩膀,“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在跟你开玩笑,燕西你既然找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4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4部分阅读 帮忙,我哪有不帮的道理,还叫什么白部长,早晚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叫我一声大哥就行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腹黑阴险的白哥哥…… 50 50、前 行 “事情我已经帮你谈好了,不过除了我跟你一起去jn外,还多了一个人。”‘天上人间’1号包房内,金燕西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后,面色平静的对上官少陵说道。 “谁?”金燕西要跟他一起去jn,这是他早预料到的事,有金燕西夹在中间,不怕军需处的人使坏,不过这多出来的一个人会是谁。上官少陵有些吃惊,这事可大可小,越少人知道越好。 “到时候见着你就知道了,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你这次的生意的。”金燕西有些烦闷,但他不愿意对上官少陵说出口。他知道白雄起那天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玩笑话,他是真的有掌控‘天上人间’的心思,说是在话。如果这‘天上人间’是他金燕西一个人的,他衡量过后肯定会放手给白雄起,可现在问题在于‘天上人间’是他跟刘宝善几个人共同拥有的,他在做出决定前,不能不考虑到他们的意愿。 “燕西,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在瞒着我?”上官少陵并不是一个蠢人,从下生长在大家族的他,早就有一套独特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虽然金燕西神情与旁日无二,但他还是能从中推测金燕西有事藏在心里,而且很有可能是由他带来的。想到这,上官少陵眸色一变,眉头微动,“难道是白雄起?” 金燕西苦笑一声,他倒不是真有心瞒着上官少陵,既然他看出来了,索性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上官少陵。 “可恶,原来他是在打你的‘天上人间’的主意,我说那张部长怎会那么好心给我指点出路,”说道这,上官少陵神色再次一变,眸子紧紧盯着金燕西的表情不错分毫,“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到他们是冲着你去的?” 金燕西没有回答,他既然答应上官少陵了,就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好在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天上人间开业没多长时间,白雄起暂时逼的不急,这事往后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告诉上官少陵,除了坏了他的心血外,没有丝毫好处。 上官少陵转瞬也想了通透,狠狠的咬牙,有心想要说出放弃这次交易的话,却又不甘心,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为他娘跟云溪报仇。而且他也了解金燕西的为人,只能暗暗在心中发誓,好兄弟,讲义气,今后一定要找机会报答回去。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唐御从屋外进来,见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装着没看见,训斥道,“你们俩把我这当什么了,有事没事都凑到医务室躲懒,让李纠察抓住了,有你们好看的。” 唐御说的李纠察金燕西他们知道是谁,这人简直就是黑面神在世,见谁都没个好脸色,经常见他板着张脸四处巡视,逮着违规违纪的学员,不罚到他们身心具疲、胆战心惊不为止。不过这为李纠察跟唐御关系不错,知道金燕西他们常来这,倒是很少来医务室来抓人。 见没人搭理他,唐御毫不顾忌斯文俊朗的皮相,动作粗鲁在椅子上坐下,抢过金燕西手里夹着的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等那股销魂的烟雾在心肺间徘徊殆尽后,逸逸然的掐灭香烟,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说道,“吸烟对健康有害,唉,这次又被你害了。” 金燕西闻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人哪次不是一边说着吸烟有害健康,一边抢夺他的香烟的,道貌岸然这四个字就是用来说唐御的。知道有唐御在,他是甭想安稳抽烟了,干脆利落的将口袋中只动过一只的整包香烟扔到唐御桌子上,转眼那包香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在得知金燕西、上官少陵二人近期要去jn一趟后,唐御轻轻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好,最近军校内人心惶惶,大部分学生不是休学返家、就是投身革命,你们继续待在军校也是消磨时间,能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也许等你们从jn回来,军校的环境能稳定下来。” 说着,唐御看了看金燕西,那眼神直瞅的金燕西心惊,就在他忍不住要讨饶的时候,唐御突然诡异的一笑,对他说道,“小金啊,等你们这趟从jn回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我能提前知道是谁吗?”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能让唐御用这种口吻介绍的,来头肯定不会小。不知为什么,金燕西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当然,”唐御吊够了金燕西的胃口,恶劣的笑着说,“不能。” 好在金燕西十分了解唐御的为人,对他的回答也不见失望,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大人物,他都没兴趣。 ………… ………… ………… ………… 晚上金燕西在天上人间守场子,1号包房的dj红裳告诉他,这几天天天有一个女人独自一人来这找他,手上拿着金凤举的金卡,今晚也来了,并问他要不要见上一面。金燕西顺着红裳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大哥在外面包养的妓女晚香,她正在陪一个男人喝酒,金燕西很肯定那个男人不是他大哥金凤举。 金燕西顿时感到一阵头疼,这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晚香来这是专门来找他的,达不到目的她自然不会离开。想到这,金燕西走出隐蔽着的地方来到晚香桌前。 晚香看见金燕西,也不在意跟前的男人,脸上挂着一份媚笑,姿态缭绕的倚在圆桌上,态度轻佻的跟他打着招呼,“哎呦,七少爷,您可算来了。” “你找我什么事?是要告诉我大哥,你有新的金主了吗?这要如此,那我倒要说声恭喜了。”金燕西双手插在裤兜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晚香。 “他算什么狗屁金主,我要不这么做,你能出来见我吗!”晚香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她故意天天守在这跟不同的男人喝酒,就是为了逼金燕西出来见她,如今目的达到了,马上就把身边的男人一脚踢开。柔声媚语,眉眼含春,用娇滴滴的声音委屈的说道,“七少爷,大少爷已经好多天没有到我那去了,他答应年前娶我为妾,可到现在也没个音讯,他给我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这不是没法子,才到这来找您的嘛!晚香只有大少爷这一个依靠,我不敢去你们金府找人,怕事情传开了,对大少爷的名声会有影响,晚香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找到您这来的。” “我大哥去外地出差去了,等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到我这是找不到人的,等他回家,我一准告诉让他去找你。”金燕西不相信晚香会不知道金凤举去哪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没钱了,想从金燕西这弄点钱花,可惜他金燕西不准备去当这个冤大头。 “七少爷,大少爷曾吩咐过晚香,倘若他不在,有事可以来找七少爷帮忙,如今大少爷前脚刚离开,家中衣食具无,您就忍心看着晚香孤苦伶仃,一个人活活饿死、冻死在那宅子里吗?”晚香借着几分酒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子一歪,倒在金燕西身上,两手搂住金燕西的胳膊,娇声软语的撒娇卖弄,艳红的食指不安分的在金燕西脸上划动,“看在大少爷的份上,你好歹也要叫晚香一声小嫂子啊……” “晚香、姑娘,”金燕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都是金凤举做出的好事,他一时不查被晚香缠上,手才要使劲将她从身上扯下来,她就开始娇滴滴的喊痛、撒酒疯,“你喝多了,还请自重。” “七爷,”晚香是什么人,从小被妓寨的老鸨养在身边,教导各种对付男人的手段,好不容易扒上金凤举这颗大树,又过了一段时间骄奢滛逸的日子,那里还能忍受一个人独守空床、节衣缩食。倘若能引诱得了金燕西这样年轻俊逸的公子哥,那还记得金燕西是金凤举弟弟这回事。想到这,晚香酒精上头,觉得自己一个芳心难按住,眼含媚、声含情,身子软的就像快要化在金燕西怀里一样。“七爷您要是不相信晚香说的话,您可以跟晚香去小公馆里瞧瞧,看看人家到底有没有对七爷您说谎……” “红裳,过来。”金燕西不得已扶住晚香直往他怀里钻的身子,将红裳叫过来。说道这,不得不说一说他们所站的位置,晚香为了能堵住金燕西,特意选了大堂里正对着门口与二楼楼梯的桌子,在这个位置上有什么动静,大厅里的人都能一目了然。此刻她跟金燕西之间动作暧昧不明,加上她半醉半醒,金燕西还真不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七少爷,”红裳很快出现在金燕西身旁,对眼前情形一目了然的她,不用金燕西吩咐,主动上前帮助金燕西解围,隐蔽的遮住大厅宾客的视线,双手巧妙的掐住晚香肘关节,轻松的将晚香从金燕西身上卸了下来。 金燕西赞赏的看了晚香一样,松了口气,稍微整了下衣袖,吩咐道,“红裳,一会你到吧台支100块钱,记在我的账上,然后叫辆车把她送到王府路67号小公馆再回来。”想了想,又交代一句,“如果这个女人下次再来,就跟她说我去外地了,其它的暂时都不要去管她。” 红裳一双玉手牢牢钳住晚香的胳膊,笑着点头往外走,突然转身对金燕西说,“七爷,我刚好像看到金家五小姐、六小姐来了,她们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就走了。” 金燕西听了红裳的话,一拍额头,居然被五姐、六姐看到,得,这下又得解释半天了。跟刘保善交代了声,金燕西离开‘天上人间’回到金家。 一进门,金公馆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敏之、润之、梅丽三个齐齐坐在沙发上,正准备来个三堂会审,等着他自投罗网。 “说,七哥,那个女人是谁?”见他回来,最先开口的居然是金梅丽这个小不点,拿着一把折扇充当惊堂木,在茶几上拍了一下,挤眉弄眼的审问他。 “哪个女人?”金燕西装傻,动作潇洒利落的坐在沙发上,抢过金梅丽面前没动过的茶碗,径自喝了起来。 “唉,七哥,那是我刚泡好的‘秋枫’茶,我自己还没喝呢,”梅丽傻眼,嘟着嘴巴不依的嚷嚷着要把茶抢回来。 “好了,梅丽,你先别闹了,当心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金敏之笑着拦住金梅丽,一本正经的看着金燕西,“老气,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我跟润之可是看的很清楚,原以为老七你花心的毛病改好了,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苦苦等着你的冷小姐。” “关冷小姐什么事,我跟冷小姐早就分手了,况且事情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女人不是找我的,我是代人受过。”听到敏之提起冷清秋,金燕西眉头一皱,可能原来的金七爷品行不良,不管他怎么跟敏之他们解释,敏之他们坚信他这次还是在跟冷清秋闹别扭,多说无益,金燕西想,等时间长了,她们自然就能信了。 “你……”敏之还想说什么,却被润之拉住,润之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提老七跟冷清秋的事,眼下她们想弄清楚的主要是另一件事。 润之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开口说,“好吧,老七,我们姑且相信你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但还有一件事,我们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哦,什么事?”只要不提冷清秋,金燕西还是愿意跟这几个姐妹多做交流的。 “我听三嫂说,你过几天要跟白秀珠一起出远门,这是真的吗?”润之稳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经没话说了…… 提前祝大家十五快乐! 51 51、解 释 “我听三嫂说,你过几天要跟白秀珠一起出远门,这是真的吗?”润之稳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三嫂说的?”金燕西右手几根手指棕色软皮沙发扶手上轻轻来回敲动,眼睫微睨,似笑非笑的看着润之反问。 金润之被金燕西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到,背脊挺直,杏眼一瞪,此时看上去倒有几分金太太的气势,“老七,我们不是在跟你说笑,你态度认真点。” “六姐,你们这是在审问犯人吗?”金燕西收起脸上的笑容,左手撑着下颚不紧不慢的问道。尽管他知道这是金家的几个姐姐对他的关心,可他不喜欢这样被人紧盯着规划的生活,一次两次他可以忍耐,可一旦耐心用完,次数一多,他不介意让金家姐妹知道他真正的性格。 金润之、敏之被金燕西突如其来的寒意一惊,眼神孤疑的看着金燕西,只有金梅丽年纪尚小,莫名的打了个寒战,两眼发亮,不以为意的笑着开口,“七哥,你这个神情好帅哦……” 无力,这是金家三姐弟共同涌上心头的感觉,金燕西之前刚升起来的一丝怒意,就这样被金梅丽打岔过去。 “燕西,你知道,我们只是想关心你,你一会儿跟冷小姐交往,一会儿又跟白小姐交往的,把我们都搞糊涂了。燕西,你如今也不小了,听五姐一句劝,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这样不仅是对你自己的感情不负责任,也同样不尊重别人的感情。”金敏之伸手拍拍金燕西,语重心长的劝解他。她是为了燕西好,不管燕西最后选择的是白小姐、还是冷小姐,她希望燕西能懂得感情的可贵。燕西是家里最小的男孩,也是父亲的老莱子,在金家,大家都宠着他、顺着他,也许是一切得来的太容易,燕西从来不懂得珍惜,想要什么就千方百计去夺取,就像他当初追求冷小姐,而不想要的时候,就如同丢一件拥有过的玩具般,弃之如履,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真挚的情感,总有一天他会懂得悔恨的。 “五姐,我知道,”金燕西听了敏之的话,沉默了一会,也许在对冷清秋的这份感情中,他确实没有处理好,但他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这次外出,我会找时间好好想一想,但,我希望五姐、六姐明白,我跟冷小姐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那你跟白小姐……”金润之听了金燕西这话,心里一急,张口就要问金燕西跟白秀珠之间的事,手肘一紧,被敏之拉住,见润之对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问,润之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终究还是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 “我听你母亲说你明天要去jn,是不是真的?”金铨这段时间很少待在金公馆中,为了下届总理的事,忙着四处写信奔走,在金燕西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将他叫进了自己的书房,眼帘下垂,神情不怒而威,端坐在梨木靠椅上。 金铨身为国务总理,整日忙于政务,家里几个子女的教育、婚姻问题,一向是太太拿主意,最后告诉他由他来下决定。家族事业由大儿子凤举继承,老二老三也都相继成家立业,唯有小儿子金燕西年纪还小,在金铨看来,金燕西虽有几分天份与灵气,可被金太太等人从小惯着,衣食无忧,随心随性,这几分难得的灵气也被埋没了。 直到前段时间金燕西突然开窍,行为处事多了几分稳重,并且主动提出去军校读书磨炼,金铨这才对他有些满意,这次关于总理复选的事,也是金燕西事先给他提了醒,才让他看清白雄起的真实意图,有了防范,这些举措要是放在以前,金铨定会着力培养金燕西,可惜,现如今时局动荡,人心混乱,凭他此刻的身份地位,能保住金家这些人就已经很勉强了。这些天,他跟从前的那些老朋友、下属都有联系,在做了最后的努力与尝试后,不得不承认,他老了,该退下来休息休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是的,父亲。”金燕西抬头看了金铨一眼,低头恭敬的站在书桌后回答。只这一眼,金燕西可以看出,金铨像一下子老了许多,眼角多了几道皱纹,双鬓斑白,浑身上下透着疲惫,却也显露着轻松自在的神态,金燕西心里明白,老爷子应该是准备放下权势,退位隐居。 “是跟白雄起的妹妹白秀珠一起去?”金铨见金燕西点头,静默了片刻,接着又问道,“这是白雄起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金燕西没料到老爷子有次一问,想了想实话实说地回答道,“是白雄起的意思。” “哦,”对金燕西的回答金铨不感到意外,他的消息比金燕西灵通的多,想到金太太跟他讲过的事,金铨心中有数,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徐徐然开口,“之前我听说你在跟一位姓冷的小姐交往,还做了不少荒唐的举动,”说道这,金铨忍不住评价一句,“哼,年少轻狂,”。 见金燕西依然态度认真的听着他训话,金铨神色满意,面上却不漏声色的继续下去,“我并不反对你们新式男女的自由恋爱,也自认不是一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封建家长,之前那位冷小姐我也见过,你五姐她们还把她写的诗拿给我评论过,虽然那位冷小姐家境贫寒,但她诗确实写的不错,字看上去也不错,可以看出是个有志气的女孩子,我跟你母亲讨论过了,只要你是真心喜欢人家,我们不会过多干涉你的婚姻感情,也不会拿你一辈子的幸福去做政治上的联姻,你要是不想去跟白小姐一起去jn,我可以帮你回了白雄起。” 听了金铨的话,金燕西感到一阵错愕,金铨话里对他的关爱他听出来了,可这跟冷清秋又有什么事。怎么他跟冷清秋分手后,人人都还认定他仍然喜欢着冷清秋的,这个误会可大了,他该怎么才能解释清楚。想了想,金燕西觉得还是觉得顺其自然的好,略带尴尬的开口,“父亲,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跟那位冷小姐不久前已经分手了,至于这次去jn,是有其他原因,白小姐只是随行罢了。” “哦,分手了,我怎么没听你母亲她们提起,”金铨有些不满,好在他不会过多在意金燕西平日里的感情生活,不待金燕西回答,神色又是一松,挥手不在意的说道,“算了,你还年轻,感情这种事,慢慢来,不管最后是冷小姐也好、白小姐也罢,只要你自己能掌握分寸就好,不要这么大了还要父母为了你的事操心,”接着叹了口气又道,“我老了,也操不了几年心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金铨话说到这就让金燕西除了书房,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良久不语,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最近总是一个人忍不住陷入对过往的回忆中,有些事已经放下了,而有些事还是放不下,在他的这些回忆中,唯独有一个人,是他感到亏欠的,淡淡的遗憾萦绕心间。 几辆绿皮军用大卡车从bj出发,连续开了几天终于就要进入jn边界,沿途不是没有当地驻守官员拦路询问,但一见是北羊政府军部开出的证明函件,车上坐的又是现任总理的公子跟财务部长的妹妹,没有检查直接放行让他们通过了。 车队临近jn的时候,一路随行指挥开路的小队长告诉上官少陵,等车队一入jn,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车上随行护送货物的士兵将随他返回bj,jn地区的军务不在他们军部势力管辖的范围内,接下来的行程还请上官少陵他们自己多行注意。 这情形早在上官少陵的预料之内,所以他也只是沉默的点头表示知道了,等车队进了jn的关卡,那小队长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带着他的小分队迅速离开,几辆卡车上除了上官少陵找来的几个司机外,只有金燕西他们三人。 “燕西,你跟白小姐先在jn玩几天,等我处理好这批东西后就来找你们。”由于时间紧迫,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上官少陵将金燕西、白秀珠送到jn一处私宅,交代几句后,带着车队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金铨让金燕西先娶白秀珠,后收冷清秋的…… 等jn之行后,回来就开始小虐冷清秋,解决金家的各种破事,然后定情、结婚,完结。 夜明妃 这次金燕西之所以同意白秀珠一起来jn,一方面是因为白雄起的胁迫,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想利用白秀珠的关系来保障通关顺利。roushuwu果然,金燕西的算盘没打错,这一路需要用到他家老爷子、白家权势的地方还真不少,金家势力的影响范围正在缩小,反之,白家的势力方位却有所扩大。白秀珠虽然不知其中详情,却十分愿意配合金燕西的步伐,保证上官少陵的车队顺利的到达jn。 “燕西,我从前听人说jn府有不少出名的景点,像是趵突泉、红叶谷、大明湖之类的风景名胜,这两天要是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出门逛逛,你说可好?”白秀珠是个聪慧的女孩,这一路随着与金燕西接触的机会越多、时间越长,她越是被这样的金燕西所吸引。 再加上上官少陵是个出色的说客,他早看出白秀珠对金燕西的那点意思,这一路没少在两人跟前调节气氛,又看到白秀珠本人聪慧情深,这次旅途也帮他省了不少事,三五不时的提点白秀珠,在金燕西面前说白秀珠的好。渐渐的,白秀珠在金燕西面前慢慢放开自我,以一种蝴蝶蜕变、焕然一新的面貌逐渐呈现在金燕西面前。 “好。”白秀珠的努力金燕西也看在眼里,要说一下子就爱上白秀珠,这是骗人的话。他对爱情的炙热(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原来的金七爷,),仿佛全耗尽在了与冷清秋交往的那段感情上,放手过后,余下的只有点点温火,很难再有完全燃烧的那天。所以他现在对白秀珠,是比喜欢多一点,爱却还没到那个程度。“这几天气候转寒,湖边、山谷还是不要去的好,我听说jn灵岩寺的风景不错,要不就去那里吧。” 金燕西前世也去过灵岩寺,不同的是前世他是一个人去的,今生有人相陪。正好上官少陵需要处理那批军火,他跟白秀珠要在jn待上几天,四处逛逛也好。 “灵岩寺?嗯,我听表姐提起过,她说这灵岩寺的法会很是有名,只可惜现在近冬,怕是看不到每年春天的祈福法会了。”金燕西提议去灵岩寺,白秀珠当然没什么意见,只是提起灵岩寺的祈福法会时,话里藏不住淡淡的遗憾,头低垂着,原本晶亮的眸子也黯淡了不少。 这招是上官少陵教她的,上官少陵说金燕西不喜欢太过于傲慢高傲的女孩子,要她在与金燕西独处的时候,偶尔也要撒点小娇、表现的弱势一点。 “有什么好可惜的,你要是想瞧,等开春了我们再到jn走一趟不就行了吗!”金燕西不疑有他,见到白秀珠这幅神情,好笑的拍拍她的发髻安慰于她。 “真的吗?”白秀珠惊喜的抬起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金燕西,见金燕西点头,欣喜的挽着金燕西的胳膊说道,“燕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挑了一个大好的天气,金燕西陪着白秀珠登上了灵岩寺,上了耸入云霄的辟支塔,逛了隋唐时期的般舟殿,还有极富有传奇色彩的铁质袈裟、以及彩塑的罗汉雕像,时间还多的情况下还去了趟红叶谷,可惜秋霜已褪,看不到漫山红叶飞舞的景象。大明湖金燕西是坚决不去的,提到大明湖就会让他想到一句囧囧有神的台词“xx,你还记的大明湖畔的夏xx吗?”,他可不想在寒冷的季节,让自己恶寒一把。 “燕西,这次多亏了你跟秀珠妹妹,事情总算办妥了,等咱们在去我家乡一趟后,就能转站回bj了。”没几天不见的功夫,硬是让金燕西、白秀珠感觉他生生廋了一圈,衣服完全是框在骨架上,但精神却很好,矍铄熠熠。上官少陵用力拍了拍金燕西的肩膀,“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以后但凡有用的上兄弟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金燕西合上手中的硬皮书,淡然一笑,他跟上官少陵是难得的知己,几个月的相处之间,彼此十分了解对方的性格,有些东西不用明说,彼此心知肚明。白秀珠坐在离金燕西不远的椅子上,不说话低头抿嘴一笑,继续安静的看着她的书。 “嘿,燕西,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你来jn这么多天一定没去过,不止jn,恐怕在铨bj也找不出这样的地方,”正经话还没说到两分钟,上官少陵一副痞子样坐在金燕西椅子的扶手上,装模作样勾着他的脖子小声说话,“你来jn前,听说过‘叙情馆’吗?” 金燕西坐在椅子上,朝白秀珠看了一眼,这才转回头回答道,“你说的这个地方,我倒还真听人说起过,但知道不多,怎么了?” “难得来jn一趟,晚上我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据说这‘叙情馆’里有为难得的佳人,人称夜明妃,简直是李湘君第二。”这几句话上官少陵说的额外小声,边说还边注意白秀珠那边的动静,见白秀珠神色如常,仿似听不见,这才放下心来。 “不去。”金燕西摇头,他对这些个东西不感兴趣,而且欢场中的女子,无论名气有多响,不过都是男人们的玩物罢了。 “别呀,我钱都给了,不比你‘天上人间’的姐儿们(民国时期女支女的别称)差,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能是压在心头的重担卸下,上官少陵有了心思调笑。 这夜明妃十分有名,不止是在jn,在bj、tj的名头更是了不得,不少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专成赶到jn来给这个夜明妃捧场,甚至连几个新时代的新星作家,在报纸上写文章专门称赞她。他也没旁的心思,只是带金燕西一起去开开眼,看看这个夜明妃能有多漂亮。 “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我可不奉陪。”金燕西仍是不为所动,往浅里说,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往深里说,后世他见过不少明星佳媛,对美色早有了抵抗力。 “只是去看看,又不做什么,就当陪我去,我好不容易才托人约好时间的,明天我们就要去栾县,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上官少陵脸上露出一个惆怅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红色的盒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烟来,碍于白秀珠在场,没有点燃,放在两之间来回转动。 “我也听人说起,这个夜明妃是个难得的奇女子,不过可惜缘戡一见,既然上官大哥你们晚上要出去,我就早点回房去了。”白秀珠突然插话,啪的一声合上膝头的书本,从椅子上站起来,光洁秀气的下巴微太,晶亮透澈的眸子静静看着上官少陵,不温不火的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率先离开了书房。 这样使着小性离开的白秀珠反而让金燕西感到淡淡的惊喜,这段时间白秀珠一点一滴的变化,他自然是看在眼里,而且乐见其成。就是因为知道金燕西的这种心理,上官少陵这才会不遗余力的花时间点拨白秀珠,好早日促成两人的大好姻缘。 叙情馆 夜色将暮,一条街走下来,巷子两边几乎全是暧昧的酒红灯光,女支女、老鸨站在门口公然吆喝着过往行人入内。 “听说这一条街的姐儿们都沾了夜明妃的光,每天仿照着夜明妃的穿衣打扮,生意好的不得了。话说,燕西,你家大哥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他没经常带你去这种地方瞧瞧。”今天一天上官少陵都处于兴奋状态,眼底疲倦的血丝未消,神情却不见一丝困意,连着与金燕西说话也变得没边没际。 “至你家老爷子于死地,就这么痛快!”被上官少陵强硬的拉到这种地方来,一路上还要听他胡言乱语,金燕西忍了很久了,淡淡一句话堵了回去。 上官少陵贩卖这批军火,并不仅仅是为了巨额钱财这么简单,他把军火卖给正与凤系打的火热的裕系军队,而他老爹上官贺州,正是这次凤系战场的主将。金燕西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曾提醒劝慰过上官少陵,不过上官少陵执意一意孤行,金燕西也就很少在他面前开口说这样事了。 一句话把上官少陵说的立时萎靡下来,一颗好奇兴奋的心生生被金燕西扼杀在温床里,上官少陵免不了哀怨的瞅了金燕西一眼,无精打采的指着巷子最深处的一处别致洋楼,“就是这,我们进去吧。” “薛姨母,敝姓上官,是几天前预约过的,,现在慕名而来,你看是不是把沈小姐请下楼来一见。”在外人面前,上官少陵表现的衣冠楚楚,端是礼貌十足。 jn上流人士将老鸨称作姨母,上官少陵从小在jn这片长大,对这儿熟的不能再熟了,老练的走在金燕西前面打招呼。 “哎呦,上官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沈小姐的哥哥突然来了,远宜现在正在陪他哥哥说话,要不还请您二位在楼下稍等片刻,我让人上去催催。”那胖胖的薛姨母脚步轻巧的站在上官少陵跟前,边说边招呼一个叫顺子的伙计上楼去催,自己端起桌上名贵的古董白瓷茶壶,倒出两杯上好的清茶,一边赔罪一边解释道, “这楼上的要是别人我早把人赶出去了,凭他是远宜的哥哥还是老子,可这位陈老板,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也是远宜运气好认识了陈老板这样的哥哥,两人还结为了异姓兄妹,不然啊……”说着说着,这位薛姨母半真半假的擦起了眼泪,满脸悲切,“远宜这孩子命苦,……” 上官少陵在边上听着发出一声嗤笑,还异姓兄妹,骗得了谁,果然他不应该对这个夜明妃抱有一丝期望,他失望的看了楼上一眼,起身准备招呼金燕西离开,却听到金燕西开口问道,“请问,这个陈老板,是个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的亲真是强大,掩面…… 那啥,不知道有多少亲看过《大染坊》,还记得里面的内容不?穿插一些进去,不会对剧情人物有多大影响的。 鉴于每次回评抽的,所有的话槿就在作者有话说里写了,想看白冷pk的亲,最后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应该快了吧,槿也不肯定(抓头,望天……) 还有一个事,等《错爱一生》那篇文的亲们,槿计划金粉一写完,绝不抢着开新文,一定开始动手更新错爱,让亲们久等了,惭愧,抱歉啊…… 好了,多的话不说了,祝亲们看文愉快…… 结 识 “您二位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说起这个陈老板啊,在jn,那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胖胖的薛姨妈拿着块手帕掩嘴一笑,她人虽胖,却不难从她举止神态看出,她年轻时想必也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如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这位陈老板原来是讨饭的,后来人白手起家,挣下家财万贯,听说过jn宏巨染厂吗?就是他开的,那布啊都卖到bj、tj去了……” 见招待的两位贵客想听,薛姨母立即来了兴致,挥动带着几枚粗大金戒指的手指比划着,夸夸其谈起来。 “那时候远宜去qd找她的恋人,对方是冬杯军的一个军官,因为战乱两人分开了,结果远宜孤身一人去了qd后,人没找到,行李也被偷了,唉,”说到这,薛姨母面带愁色,叹了口气,接着喝了一大口茶后,继续往下说,“远宜这孩子一时想不开,就在海边寻了短见,多亏这位陈掌柜的路过救下了她,后来还给了她二十块大洋,到了jn来。我见远宜这孩子可怜,就收留了她。远宜这孩子不仅容貌端庄,气质脱俗,还精通四个国家的语言,弹得一手好的钢琴,字也写的好。我见两位公子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温文儒雅,青年才俊,待会见了远宜,我让她给两位公子赔不是,让她跟你们多聊上几句。” “这个先不着急,薛、薛姨母,”金燕西想了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只得跟着上官少陵叫着,伸手从上官少陵的口袋中掏出一张二十块的银票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我想见见这个陈老板,不知道等会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二。” “这好办,等他们下来……”薛姨母眉开眼笑的收下这张银票,,正忙不迭的答应着,说曹操,曹操就下来了,“陈掌柜的,这位是……”她正要把金燕西两人介绍给这位陈掌柜,此时才发现她还没来得急请教金燕西的名姓。 “我姓金,表字燕西,bj人士。”金燕西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样貌敦厚朴实的中年男子,主动上前打着招呼,“久仰陈先生大名,今日得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还望能与陈先生交一个朋友。” 上官少陵在一旁孤疑的看着金燕西,眼睛不断在金燕西脸上巡视着,想找出他令他异乎寻常的答案。 那位陈老板,先前他警告过薛姨母不要再让远宜见客,见金燕西二人,以为又是两个来叙情馆调戏沈远宜的公子哥,正要怒斥薛姨母,没想到金燕西上来就是以礼相交,他人虽粗可心眼不粗,这莫名其妙的奉承话可不是人人都听得来的。因为薛姨母做的事,他心情不好,此刻也不想与金燕西这样的人深交,拉着沈远宜的胳膊对金燕西说道,“不敢当,在下只是一个染厂里的掌柜,鄙姓陈,这是我妹子,如今从了良,不便再接待外客,两位少爷今天在这花了多少钱,陈寿亭定当双倍返还,还请两位就此离开此处。” “你……”上官少陵第一个就要跳出来,他愤愤然的瞪着陈寿亭等人,要不是金燕西拦下他,他肯定二话不说揪住眼前这人的领口,握拳上去。他见陈寿亭拉着沈远宜的胳膊,又说出这样的话语,认定陈寿亭是个虚伪无良之辈,贪图沈远宜的美貌,想要将沈远宜变成他一人的禁腐,上官少陵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得不说一句,上官少陵此刻真是想多了,大概是色令智晕吧。 “陈先生请不要误会,在下是听说了陈先生的事迹后,心生敬佩之意,真心想交陈先生这样的朋友。”金燕西双眼直视着陈寿亭,眼中丝毫不掩其真诚,见陈寿亭怒气平息下去之后,歉意的拉起依然生着闷气的上官少陵,起身告辞,“至于沈小姐,在下今天只是慕名而来,既然沈小姐是陈先生的妹妹,那我们也不便多做打扰。一点小钱,就当是送给沈小姐的见面礼,希望明日去大华染厂时,能跟陈先生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的,到时陈某一定叫人备上好茶,静等金先生大驾光临。”陈寿亭不卑不亢的回道,他拿不准眼前这位少爷的意思,由眼观心,眼前这人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正待金燕西等人走出叙情馆的时候,跟门外的来客撞上了。见到来人后,金燕西眉头一皱,不动声响的拦住来客的去路。 “瞎了你的眼,连金部长的路都敢拦,”撞上上官少陵的人跌倒撞上在他口中所说的金部长身上,还没起身嘴里就虚张声势的对着上官少陵吆喝着,起身后更是狗腿十足装模作样地那衣袖去擦那位金部长的西裤,“金部长您别生气,jn这地方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等会您见了夜明妃,保证能让您满意……” 金凤举没想到会在jn这个小地方碰上金燕西,更没想到会是在叙情馆这种地方,左手握拳在嘴边虚咳一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5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5部分阅读 下,一本正经的开口询问道,“老七,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哥,不是听说你去sh出差去了吗,你怎么会在jn?”金燕西见到金凤举也十分诧异。 “公事办完了,顺路到jn来拜访一位同事。老七,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jn的?”金凤举随便编出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他怕金燕西回家再金父金母面前说漏嘴,被父亲知道他公务之便四处寻欢就惨了。 “学校暂时停了课,我跟上官去他家乡四处看看,上官的家就在jn附近。”金燕西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他看出大哥应该也是慕名而来找沈远宜的,有心帮陈寿亭一个忙,将金凤举带离叙情馆,“大哥,我离开bj之前,晚香去找我那过我。” “哦,晚香,晚香他去找你做什么?”果然,金凤举一听晚香去找过金燕西,顿时紧张起来,忘了自己要去见夜明妃的事,扯着金燕西的袖子问道。 “大哥,你现在住在哪?我们去你的住处好好谈谈。”金燕西对上官少陵使了个眼色,上官少陵会意的上前,在那个恬着脸赔笑的人身上搜出一串车钥匙。 “金部长,马上就能见到夜明妃了,你不上去瞧瞧再走吗?”那人被上官少陵揍了一拳尤不死心,来之前有人跟他说过,只要招待好了金部长,那他这次升职就有望了。 “大哥,夜明妃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晚香不够,难道你还想再弄回去一个吗?”金燕西话里带着轻微的嘲讽,鄙夷的看了那个狗腿男一眼,慢悠悠的对金凤举说道,“大嫂怀孕了。” “真的吗?你说佩芳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金凤举兴奋的抓住金燕西的肩膀,高兴的找不到北,早已将夜明妃、狗腿男丢掷脑后,顺利的被金燕西带走。 金燕西身后,叙情馆内,见到这一幕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陈寿亭迁怒的瞪了薛姨母一眼,“你今天就把这什么捞子叙情馆给关了,不然我饶不了你,”接着转为笑脸,态度温和的对沈远宜说,“这两天你就住我家,跟你嫂子睡一个屋,等事情消停了,我再好好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在过几天那个军长就要来了,总之,这叙情馆还是不要住的好。” “嗯,我全听大哥的。”沈远宜眼中含泪,感激的对陈寿亭说道,最后进门时扭头看了上官少陵的背影一眼,眼中布满疑惑,她总觉得对那个放荡不羁的青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哥的差事办完了?准备什么时候回bj?”来到金凤举暂时的住处,金燕西环顾四周,装潢讲究,字画古董、家什茶水样样齐全,连y国的现磨咖啡器皿都有,比之金凤举为晚香置办的小洋楼,丝毫不差。金燕西自己动手为三人个泡了一杯茶,也不避讳上官少陵,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将晚香闹到‘天上人间’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金凤举看了一旁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上官少陵一眼,仅仅是略显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片刻就摆脱了心底那点难堪,正经斯文的坐在那,点头,“晚香的事,我回去会找她好好谈谈。原打算在jn再待上几天,既然知道佩芳有了身孕,我准备明天一早就起身回家。老七,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 “我来jn的事还没办完,大哥先回去吧。”金燕西沉吟了会,金凤举早晚会知道他跟白秀珠一起来jn的消息,与其等别人告诉他,还不如他先自己说出来。“这趟来jn,白秀珠跟我一起来的。” “白秀珠?”听到白秀珠的名字,金凤举诧异了片刻,“老七,你什么时候又跟白雄起的妹妹搅到一块去的?”说道这,金凤举再次不知不觉的看了上官少陵一眼,压低声音说道,“难道你不知道父亲现在与白家的关系吗?” 听了金凤举的话,这次反而是金燕西有些错愕了,他没想到父亲金铨还未将他做出的决定告诉金凤举,此刻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跟大哥解释。 “燕西,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糊涂,不知世事。”见金燕西沉默不语,金凤举急了。 要按金家原本的意思,金燕西跟白秀珠在一起,大家也是乐见其成的,可如今形势大变,这次他去tj,见到原本金铨的支持者大部分转到白雄起名下,白雄起是不安好心、四处收买人心,金凤举心绪不定下,这才听从部下的意见,到jn来散散心,没想到会跟金燕西遇见,而且白秀珠也跟着来了jn。这时金燕西跟白秀珠再在一起,被有心人知道了,一定会认为这代表了父亲金铨的态度,认为金家是支持白雄起这种行为的。 “大哥,你先不要着急,我跟白秀珠来jn的事,父亲是知道,同时也是他默许了的。”金燕西出声宽慰金凤举几句,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大哥还是早点返回bj,我离开之前,听说父亲那边,可能会有一些安排等你回去实施。” 金凤举脸色一变,他不是个蠢人,从金燕西短短几句话中,他大概了解到情况有变,顿时坐立难安起来。此时他早已忘了上官少陵的存在,从沙发上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不听地在窗前踱步,嘴里小声的喃喃自语,脸上神情也一变再变,最后,金凤举决定立即动身回bj,夜长梦多,jn他是待不下去了。“老七,我现在就连夜动身回bj,你要是还没找到住处,晚上就留在这吧,我回跟人交代好的,你办完事,也早点回bj来,知道吗?” “嗯,我知道,大哥。我现在住在上官那,你放心,办完事我立刻回家。”见金凤举已经急着开始收拾东西,金燕西也起身告辞,“大哥,路上注意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金燕西,姓金,名华,表字燕西。金华,会让槿想到金华火腿,囧一个先,所以槿毫不犹豫的无视了他的名…… 在这里,要提前说起一点的是,金燕西前世是看过《大染坊》滴…… 股 份 晚上回到上官少陵的房子已经九点多了,白秀珠还没有睡,正拿着本书坐在沙发上等他们,见他们回来,白秀珠合上书本,表情平静的看了他们一眼,站起来对他们点点头,说,“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就先去睡了,晚安。” 说完转身回房休息去了,剩下金燕西、上官少陵站在客厅的门口面面相觑。 “秀珠妹妹一定生气了。”上官少陵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对金燕西做出结论。 金燕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不想想都是谁害的。不过,秀珠能像这个样子偶尔发发小脾气,比起前段时间让人心疼的样子好多了,这还多亏了上官少陵的开导,有些话是他不可能对秀珠说出口的。 “燕西,时间还早,我们去书房坐坐。”上官少陵走到书房门前,推开门,示意金燕西进去谈谈。 “也好。”金燕西知道,上官少陵是想问他下午的事。 一开始金燕西听到叙情馆夜明妃的时候,只是觉得耳熟,像是忘了什么东西似的,直到在叙清关听到薛姨母说起夜明妃的哥哥陈寿亭时,金燕西才记起他忘了什么。小乞丐,染厂掌柜,qd宏巨染厂、jn大华染厂,沈远宜、陈寿亭,这些越来越熟悉的,名字,逐渐让金燕西记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大染坊》,金燕西当下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到底是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果然现实是不能用常理去判断的。 简单的把他对陈寿亭的分析告诉上官少陵,上官少陵明了的点点头,挑眉说道,“哦,那你是打算明天去找那位商业奇才谈入股的事吗?” 金燕西点头,上官少陵的触觉果然灵敏,一听就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照你说的那样,那位陈老板的厂子应该不小,你准备投多少钱进去?钱少了占不到股份,没用,钱多的话,你能有多少投进去?”上官少陵解析了一下金燕西的现状,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金燕西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 “这确实是个问题,”金燕西点头,他从起念打算投资陈寿亭工厂,跟陈寿亭合作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你知道,我在bj有几个铺子,而且还有一些股份在天上人间,我准备回去把这些铺子卖掉,用卖出来的钱凑份子,剩下的等明天见了陈老板,具体谈谈后再看。” “你的那些铺子是你辛辛苦苦开的,现在正渐入佳境,你舍得卖掉?”金燕西对他那些铺子有多关心,他有不是没看见,他的几个铺子跟天上人间刚刚把本钱赚回来,现在正是挣钱的大好时机,卖了那边的铺子到jn来冒着风险投资,上官少陵表示他不能理解。 “你不懂,除了天上人间,其余的几个铺子都是小打小闹,赚不大什么大钱,而且你也清楚,一旦天上人间做大,后面的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早点抽身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凭陈寿亭的商业头脑,我相信不出几年,我投进去的钱一定能成倍回来。”这些事金燕西想的很清楚,如今市面上挣钱的几个行业,除了酒楼舞厅,就属这些民生行业,像苗xx的面粉厂,郑xx的锅炉厂,而在布匹这个行业,陈寿亭的大华染厂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陈寿亭会不会接受他的入股。 “嗯,”上官少陵见金燕西的意思坚定,闭目靠在椅子上想了会,提出他的想法。“燕西,你知道,这次走私军火的生意帮我大赚了一笔,要是没有你的帮助,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易成功。我也不瞒你说,这次走私军火,一共赚了五十万,我本来想将其中的二十万换成黄金,以你的名义帮你存在y国的银行里,就当送你的分红,等你急需要用钱的时候再告诉你。既然你这么相信那个陈寿亭的经商头脑,我决定相信你的眼光。这五十万全由你拿去做决定,赚了你分我一成就行,亏了就当我们这次没赚这个钱,你看怎么样?” “上官,你不必如此,这五十万是你一个人承担风险赚来的,我在其中出了些微的力,你不用特意分红给我。我在bj的铺子虽然卖的钱不多,可商业里不是还有一种技术入股吗?”金燕西微笑着拒绝,上官少陵他自己本身也有不少难事,今后需要用钱的地方肯定不少。他也没想在陈寿亭的工厂中占多大股份,对他来说,钱财够用就行,不管是在前世,还是金家,他从来没有缺钱过,他做这些生意,以前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则是为了能结交一下前世敬仰的人物。 “你不在的几天,我跟秀珠逛了逛jn,jn这地方比较小,布铺里卖的布大多是单色布,不像bj、tj什么种类的布都有,即使是有花布也大多是从外地进货回来的,我估计这是因为jn当地的这些染厂并没有印花布的技术。凑巧这花布的印刷方法,我听人说起过,如果不出意外,我明天跟陈寿亭见面的时候,应该能以这花布的印刷方法入股,甚至有可能bj的那几个铺子也不用卖,所以你钱这方面的问题,你不用替我担心。” “说了半天,差点被你绕进去了。”刚才上官少陵完全是在跟着金燕西的思路走,他说不用担心,自己差点就真的放心了。“既然你这么看好陈寿亭的大华染厂,认为他的厂子能挣大钱,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带我一个。不管你是技术入股也好,资金入股也罢,这五十万我是认定你了,你明天去跟陈寿亭谈的时候,把这五十万大洋也加进去,能赚钱,说什么也要带我一份。” 说到底,上官少陵就是不放心。最后,几乎在上官少陵的胡搅蛮缠下,金燕西不得不答应上官少陵,除了他的技术入股外,这五十万也要原封不动的将它投进大华染厂中,最后,得到的利润,他们一人一半。 大华染厂 “陈老板好。”下午,在约好的时间,金燕西来到了大华染厂。来之前他琢磨了一下,敬仰归敬仰,生意人在商言商,他还是先叫陈寿亭陈老板的好。 “金少爷好。”陈寿亭显然已经在大华染厂内恭候多时了。昨天从叙情馆出来后,陈寿亭就专门打电话四处找人询问了一下金燕西的底细,他的结拜义兄,sd最大的企业家苗xx知道后,详细的给他介绍了一下金铨的社会地位,鉴于对金燕西本人的了解不多,苗xx叮嘱他,一定要沉住气,见机行事。想到这,陈寿亭正定自若的招呼着人给金燕西上茶,“金少爷请坐。” “多谢,”金燕西看得出陈寿亭对他的戒备,礼貌的道谢后坐在了陈寿亭手边的沙发上。“陈老板不用这么客气,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跟陈老板谈,陈老板直接叫我的表字燕西、或是老七就好,我在家里兄弟姐妹间排行就是第七。” “我这人是个粗人,有啥说啥,既然金少爷这么说了,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七弟。说来我们两也算有缘,我小名叫陈六子,我六、你七,还真真是种缘分。你也不用陈老板来、陈老板去的称呼我,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恰好你昨天又帮了我的忙,今天又专程来大华找我,要是你不嫌弃哥哥我是个粗人的话,直接叫我一声六哥,比什么都强。”陈寿亭果然如书中、电视上所讲的那样,是个人物,不畏惧金燕西的家世,也不会看低自己的出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言行不一。 “六哥果然是个痛快的人。”陈寿亭如此爽快,金燕西自然也不会落后。有一种缘分,大抵就是这样。简单的寒暄一阵后,金燕西直截了当的道出来意。 陈寿亭听了金燕西的话后,从桌上一个棕色的木制烟盒里掏出两根土烟,递给金燕西一只,自己一只,点燃土烟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金燕西,眼睛微微眯起,半响没说话。 金燕西从没抽过这种自制的土烟,觉得有意思之余,毫不犹豫的点燃抽了一口,顿时,被这种自制土烟强烈的气味呛的连连咳嗽,险些眼泪都要被呛出来了。勉强止住喉间的不适后,金燕西稍作整理仪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加自然,“第一次抽这种土烟,不太适应,让六哥见笑了。” “哈哈,”刚刚还在想事情的陈寿亭,这会果然被金燕西难得的窘态逗笑,这种跟小辈在一起轻松的感觉,真是很长时间没有体会到了,想到这,陈寿亭态度变得和蔼可亲,探出上半身关心地说道,“这种土烟就是比较呛鼻,你六哥我别的爱好没有,就好吃豆腐,抽土烟,搓脚气,哈哈,你要抽不惯就算了,扔那吧。”夹烟的手点点桌上的烟灰缸。 “没事,就是因为没抽过才想要试试看,说不定一会我抽惯后,走的时候还要问六哥讨上几斤这样的烟叶,拿回去自己卷着抽。”说着,金燕西小心的吸了口手上的烟卷,慢慢感受呛鼻的烟雾在喉间扩散的感觉。 “呵呵,好好。”陈寿亭就是喜欢这种性格的年轻人,不骄不躁,聪明懂事,大气稳重。既然对了他的胃口,那么两人谈合伙的事自然就好商量,原本他就打算开始印花布,因为自家厂里的工人技术不过关,准备去sh的染织厂买技术,但染厂东家林祥荣,份子要的过高不说,为人也太过傲慢无礼,人名不行,他实在是忍不住这口气,本想慢慢找别的法子印花布,现在金燕西主动提出他那里有印布所需要的技术,正好解了陈寿亭的燃眉之急。 至于金燕西提出想入股五十万大洋,这在他眼里只是个小数目,不足挂心,他看中的是金燕西手里的技术与织布的方子。 抽完一只土烟后,陈寿亭正要接着再掏出一个土烟,继续思考的手,手里的烟盒被金燕西拿走,“六哥,既然我叫你一声六哥,有句话还是要劝一劝,六哥开的是染厂,天天待在染厂内跟这些染料打交道,应该知道这些染料中含有不少化学成分,接触多了,不仅对皮肤不好,对人身体内的肾脏也不好,这土烟劲大,六哥以后还是少抽点的好,即便是要抽,也不要这样一根接一根的抽。” “好,燕西,好,老七,你六哥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好,今天我又认了一个好弟弟。”烟盒被拿走,陈寿亭先是一愣,接着听见金燕西这番关切的话,心底为感动,激动之余连连拍击金燕西的肩膀,又见他坐在沙发上稳稳的承受自己的力道,心里更是高兴,兴奋之余早忘了苗xx说的远着金燕西的话,从心里真真正正的认下了金燕西这个弟弟。 “你我如今兄弟相称,六哥也就不更你废话,要是别人想要入股你六哥的厂子,钱再多你六哥也不会答应,这厂子是你六哥多年的心血啊。不过,既然七弟你是我新认下的弟弟,那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六哥这个厂子现在也就值个三四百万,你又是现金入股,又是技术入股的,你六哥也不占你便宜,让你占四成份子,你看怎么样?” “六哥,四成份子实在是太多了,我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接受的,”六哥是个聪明人,没有他提供的印布技术,过不了多久也能找到法子,他入股的五十万,顶多能分到两成份子就不错了,六哥给出四成,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他都没法接受了。“六哥,你要是真给我四成份子,那真是把我当外人了,最多两成,不然我就不入这个股了。” “两成?不行不行,那太少了,做哥哥的怎么能占弟弟的便宜。”听到金燕西说两成,陈寿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开始提四成,很大程度上是在试探金燕西,倘若金燕西喜出望外的接受了,那他就可以断定金燕西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两人即使有合作,也难长远。可金燕西不仅没接受,反而主动把股份降低的这么低,这是陈寿亭没有预料到的。 “六哥,两成份子足够多了,你想想,我只是把钱、方子放到你这,我一不管技术,二不为染厂操心,只用坐在家里等分红就行了,这样的好事,到哪去找,两成真的不少了。”金燕西实事求是的说,他觉得自己这点投入,能有两成份子,真的刚刚好。 “三成,三成,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就不同意你入这个股,”陈寿亭这会说的是认真的,金燕西的那五十万,还有技术方子,冲抵股本,占三成,两人都不算吃亏,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双赢局面。 “好吧,两成半,真的够了,六哥你听我说,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厂子,一定预备的压底钱(备用金),剩下零点五的股份就当是我每年放在厂子的压低钱,什么时候我准备撤股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怎么样?”金燕西折中了一下,两成半,还有那零点五的股份他根本没准备要。 “行,既然七弟你都这么说了,做哥哥的要是还不答应你,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金燕西这样说的意图陈寿亭心里清楚,也好,留点保底压仓的钱也行,反正他给金燕西留下的那零点五的股份会一直放在厂里,金燕西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给他。 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关于入股、签合同、人事安排等琐碎事项,等万事商量妥当后,一下午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陈寿亭拍着金燕西的肩膀,拥着他笑着往外走,“今晚我做东,去聚丰德,六哥我给再给你介绍几个老哥哥认识,其中一个叫赵东俊的,据说跟你还念过同一个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勤奋了一把啊,码字真累…… 上 官 大清早,金燕西从床上醒来,还没睁开眼睛,感觉头疼欲裂,眉头皱的死紧,大脑像是被几十只大象踩过似的,嘴里不禁发出难受的哼吟,这时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一双柔软的手伸向他头脑两旁,轻缓的按摩着,缓解他头脑的不适,“燕西,你醒了,头还疼吗?” 守在他床边的人是白秀珠,昨晚金燕西喝醉了酒,让人打电话回来接他,于是上官少陵就去饭店把他接回来,白秀珠留在屋里帮他煮醒酒汤。金燕西虽然喝醉了,还是十分克制自己,尽量抿紧嘴唇不说话,你稍微对他说话声音大点,他就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你。这样的金燕西不仅上官少陵没见过,白秀珠同样也没见过,为此,上官少陵还十分恶劣的逗弄了金燕西好大一会,最后还是白秀珠看不过去制止了他,他才捧腹大笑着停止。 “我昨晚喝醉了?”谢过白秀珠的按摩,金燕西起身靠在枕头上,感觉好多了,用肯定的语气问着白秀珠。 “是的,上官大哥接你回来的。”说道这,白秀珠心中又想起昨晚金燕西醉酒后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莞尔偷笑,引来金燕西疑问的目光,白秀珠起身拍拍裙摆,装作没看见,转移话题,“早餐我煮了粥,我去厨房盛来,你尝尝合不合胃口,我听人说,醉酒后喝点清粥对肠胃吸收比较。” 白秀珠离开房间后,金燕西从床上起来,站在地毯上的时候,感觉头重脚轻,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昨晚在饭店的时候,赵东俊、卢家驹逮着他使劲灌酒,第一次见面,又不能不喝,以后还要是合作伙伴关系,几个人喝不不少白酒,几乎全都喝醉了。他只记得后来他打电话叫上官少陵去饭店接他,上官少陵来之后的情景他都记不清楚了。到这个时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喝醉酒,感觉真是不好。 “燕西,上官大哥让我问你,昨天事情办好没,什么时候出发去栾县?”白秀珠端着一个圆形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白粥、一叠泡菜,看上去清淡可口,放在屋内的茶桌上,微笑的看着金燕西。 “差不多办好了,他要是急着回家的话,下午就可以动身。”金燕西梳洗完毕,在茶桌旁坐下,看着白秀珠为了他忙进忙出,像一个十分称职的妻子在服侍自己的丈夫一样,画面十分美好。为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一怔,半响,金燕西看着白秀珠问道,“你用过早饭没有?” 白秀珠没想到金燕西会想到她,脸颊微红,颔首摇头,黑亮的卷发在颊边轻轻晃动。她一早就起来为金燕西煮粥,粥煮好以后,又守在金燕西床前等他苏醒,光顾着为金燕西张罗早饭,都忘记自己还没有吃早饭了。 “既然没吃,那去端来,我们一起吃吧。”金燕西微微一笑,跟白秀珠在一起的感觉很舒心,两人这样发展下去也不错。 “好。”金燕西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白秀珠为之欢欣,白秀珠连忙转身去厨房盛粥,白色的裙摆在空中荡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就像她主人此刻的心情。 “上官人呢,怎么没见着他?”吃过早饭,金燕西在整个屋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上官少陵的人,遂开口问比他早起的白秀珠。 “上官大哥交代说他出去办点事,中午就回来,还说给你的钱放在书房抽屉里,让你自己随意支取。”洗碗这种事自然轮不到白秀珠来做,白雄起没有孩子,而她又是白雄起唯一的妹妹,从小视若掌上珍宝,原本连厨房都没进去过,为了金燕西,生生学会了认识柴米油盐,做得一手精致的点心,做几个简单的家常菜是难不倒她了,她现在正在研究金燕西喜欢的菜色,准备锻炼好厨艺后,亲自做给他吃。闲着没事的时候,她也会看看食谱,做做女红,弹弹钢琴,离开了bj后的日子,每一天都过的十分充实,人也间接地开朗活泼许多。 “嗯,我知道了,你叫人把东西收拾一下,等下午上官少陵回来了,我们就出发。”知道上官少陵这次回家有事要办,金燕西也不愿给他添麻烦,有些事,早点解决早点放下,就像脓包不挤,毒总出不来是一样的道理。 在书房,金燕西找到上官少陵放在抽屉里的银票,不是五十万,而是一百万,微微咋舌了一下上官少陵财力的丰厚,金燕西想了想,觉得有五十万足够了,钱太多了反而不好。他伏在书桌上给陈寿亭写信,信中言明他有事要离开jn,让人先将这五十万带给他,至于印布的技术跟染布的方子,不方便写在信纸上,等他回bj后,会专门派人来jn告诉他,请他放心,最后,代他向赵东俊他们告辞,向六嫂问好。 栾县 “我就是在这出生的,自从十四岁离开这个家,一晃七八年过去了,这山,这水,还有这里的人,一点都没变。”下午,从jn出发后,没过一两个小时就到了上官少陵的家乡,上官少陵直接把车开进了县里。 可能栾县这个地方比较落后,县里的人很少见到汽车,一路追在汽车的后面看稀奇。白秀珠倒是觉得很有趣,脸上带着笑容,眼睛不停的往窗外看。 上官少陵直接把车子开到县里最大的一所宅子门前停下,那院子里早有人接到消息在门口等着他。 “娘,”见到守在大宅门前的妇人,上官少陵激动的从车上下来,见到妇人,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叩头就拜。 那妇人发髻斑白,佝偻着背,骨廋如柴,衣衫单薄,脸上疤痕遍布,坑坑洼洼,黑一道黄一道的,乍看上去恐怖至极,唯有脸上那一双眸子完好无损,温润清亮,此刻饱含激动的泪水,双手向下想要搀起上官少陵,却无力扶起,最后勾□子,抱着上官少陵埋头大哭,嘴里呢喃着,“孩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该回来啊,是娘拖累了你啊……” 站在一旁的金燕西、白秀珠看着心酸,金燕西上前一步帮那妇人扶起上官少陵,嘴里劝藉着,“上官,你先起来吧,伯母年纪大了,情绪忌大喜大悲,你这样,反倒让伯母受累。” 白秀珠动感他们母子间的真情,感念上官少陵一路对她的关怀,此时也不嫌弃妇人衣着褴衫,相貌丑陋,同样上前扶住那妇人,跟着安抚那妇人激动的情绪,“伯母,您快别哭了,身子要紧,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我们是上官大哥的朋友,我姓白,叫白秀珠,他姓金,叫金燕西,这次跟上官大哥一起来栾县,就是专程来探望您老人家的。” 大宅外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不容易安抚下着母子两人的情绪,这时,从宅子内走出一个下人,衣着光鲜,趾高气昂的轰开周围群众,胡乱向上官少陵行了个礼,嘴里阴阳怪气的说着,“哎呦,这不是二少爷嘛,您怎么现在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太太一声,好让太太提早给你备下接风宴洗尘啊。” 接着转向白秀珠扶住的妇人,那下人看到白秀珠的时候,眼睛一亮,一双吊斜眼贪婪的盯在白秀珠脸上,浑浊的眼中闪着丝丝滛意。金燕西站到白秀珠身前挡住那人的视线,冷着一双眸子看着那下人,眼底毫不掩饰心底的怒气,那下人接触到金燕西的眸子,浑身一寒,吓的一颤,随即撇着嘴角,故作不屑的移开视线看向那妇人,高声叫着,“哎呦,这不是柳姨娘吗,怎么从院子里出来了,太太吩咐你做得事做完了吗,唉,我说柳姨娘你不能仗着太太心地好,这样为所欲为,四处乱跑,要知道……” “你说够没有,滚……”上官少陵怒急,一脚踹在那下人身上,他在军校锻炼的很刻苦勤奋,这一脚踹上去,力道十足,那下人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半天不得动弹。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上官家门前撒野?”这时,一个长相与上官少陵有几分相似,气质偏文雅的男人骑马从马上下来,站在那下人身前与上官少陵理论。 “哼,我是什么人,哪敢在你上官门前撒野。”上官少陵一见来人就知道是谁,不屑地回敬到。他的这位‘好’大哥,性情果然还是一点没变,不分青红皂白的怜惜弱小,永远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美好的,永远仅会凭他自己的喜好,来看待这个社会上的一切。 那下人躺在地上哀嚎,嘴里叫喊着,“大少爷,他是二少爷,刚回来就打人,您要当心,要为我做主啊,哎呦……” 那位大少爷手里拿着马鞭,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居然是自己多年不见的二弟,心中略过一丝尴尬,面上却严厉的呵斥道,“少陵,你怎么能一回来就殴打下人,这么多年,你的教养、你的气度都跑到哪去了?你还是像从前那样顽劣不堪,肆意妄为,好在爹爹现在不在家中,这事要是让爹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的教养、气度都搁在外头,没带回来。”上官少陵懒得在这里听上官少华高高在上的长篇大论,招呼金燕西、白秀珠他们,扶住自己娘亲直接走进院子,留下上官少华一个人站在那里挥着马鞭,气愤难平。 上官家的宅子不小,走过几个门廊才到了主院,院子内花木茂盛,来往的下人中,有不少没听说过这位上官家的二少爷,见者他们一行人,躲在回廊下窃窃私语。 主院的大门敞开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姿势优雅的在大厅正中央,头上簪着一只上好的翡翠玉簪,保养较好的脸上光滑细腻,只有眼角淡淡的细纹点出这位妇人已不小的年纪。见他们一行人进来,那妇人只是坐在主座上,端着一只茶碗细细品茶,眼角也不抬一下。 大厅里静悄悄的,屋外檐下挂着的鸟笼中,一只画眉清脆的唱着歌,最后还是柳姨娘在上官少陵身边不安的动了动,卑微的上前接过那妇人手中的茶碗,跪在地上请安。 见状,上官少陵放在两旁的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冒起,他脚步一动就要上前去拉起他娘,被身边的金燕西按住,微微对他摇头。上官少陵紧紧的闭了闭双目,再张开,心中的愤恨被深深地压在眼底,利索地上前一步,躬身向那妇人行礼,“见过太太,我回来。” “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太,我以为几年前你不声不响的离开,就没打算再回来了,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我这个恶母下毒手逼死了上官家的二少爷,就连老爷问起的时候,我也是百口莫辩。没想到今日你居然还晓得回来,”上官太太语气不轻不重地讽刺着,对跪在脚边的柳姨娘视而不见,动作优雅的擦拭嘴角,顺带掩饰住嘴角那一丝刻薄与鄙夷,“不过,我说呢,你到底是老爷的二儿子,偌大的上官家家产摆在这里,你怎么可能就那样什么也不要,说走就走。怎么,你这次回来不打算再走了吧!” “太太客气了,”对于她说的话,上官少陵全当做没听见,径自直起身子向她介绍金燕西两人,“太太,这是我在bj认识的两位朋友,这位是国务总理的儿子金燕西,这位是财务部长的妹妹白秀珠,他们听说栾县的风景比较好,这次特意请我带他们四处转转。” “见过上官太太,打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金燕西、白秀珠二人微微欠身向上官太太行礼。 “我说你怎么舍得回来,原来是找到靠山了,哼,”上官夫人惊疑的看着金燕西二人,脸上阴晴不定,半响,才收回目光,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吩咐道,“既然人你都带回来了,那你就好好招待这两位少爷、小姐吧。我身子不适,让柳姨娘留下来伺候就行了,你们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说错了,这里面估计会有一点点《苍天有泪》背景,与《大丫鬟》无关联啊…… 这段情节槿会尽量略写的,估计再三五章就能搞定,步入下一个环节。 这几天槿更新的勤快吧,赞美一下先…… 看 戏 碍于金燕西、白秀珠的身份,上官将军的夫人没有慢待他们二人,吩咐下人把他们带去客房,好生伺候,屋内一应用具齐全,只是离上官少陵的屋子有点远。 待下人离开后,白秀珠在她的屋内稍作休整,上官少陵带金燕西去了他以前的住处。上官少陵所住的院子比较偏僻,好在周围人少,环境比较清幽,走进院子内,四处荒草丛生,看上去有分凄冷,屋内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不,若虹,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这么的纯洁、可爱,我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上次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我们之间只是一个错误,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爱的人,她是那样的纯真、美好,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样善良、温柔、大方、懂事的女孩,我爱她,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上官少华的妻子,我要她陪我度过今后的每一天……”这是上官少华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性与憧憬。 “不,少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就算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爱,可我还是一样的爱你,你就是我的一切,自从若虹把身子给你的那一刻起,少爷,我就决定了,这一辈子若虹都要跟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这是与他对话,那个叫若虹的女孩子的声音,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与一往不顾。 “若虹,你不能那样做,我也不能让你那样做,可这样不仅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我我心爱的彩凤,我不能辜负彩凤对我的一片情意……”上官少华半推半就,表面上义正言辞,声音中却透着得意与虚荣。 “少爷,我爱你,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爱我,好吗?就像上次那样……”咳咳,接下来是少儿不宜的声音与内容。 金燕西看着身边铁青着张脸的上官少陵,对他有这样极品的家人,充满了同情,内心深处忍不住吐槽,真是什么人啊,要办事也请回自己的房间,在别人的屋子里甜言蜜语,还要不要脸啊!!! 上官少陵内心则充满了愤怒,屋内那对狗男女的行为简直恬不知耻,他想起了春桃,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那个惨死在大哥新房内的女孩。他大哥有个鲜为人知的怪癖,每年都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在夜里,性情大变,变得暴戾、凶残、喜滛好色,每次都要糟蹋一个chu女,严重的时候甚至直接玩死人,就像鬼上身一样(其实是第二人格),第二天醒来则全部忘的一干二净。 太太他们认为是上官贺州杀戮太重,报应在了上官少陵身上,瞒着家里的下人知道。每次都顺着上官少华的性子来,私下里为他处理了不少这种腌脏的事,嘴里还喊着她可怜的孩子。春桃,就是这样死在了上官少陵的魔爪下,被他揭穿后,以一个妾名草草了结,而他,也被他爹上官贺州狠狠鞭打了一顿,他也是在那之后,逃出了上官家。 ‘哐当’一声,上官少陵一脚把门踹开,屋内那对男女已经衣衫半解,搂在一起,见门敞开,上官少陵第一反应竟是把怀里的季天虹推出去,继而恼羞成怒,“你进来之前难道不知道敲门吗?” “大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屋子。”上官少陵斜靠在门廊上,满脸嘲讽的说道。 “你……”上官少华被噎的无话可说,狠狠瞪了他一眼,拢好衣袍,大步从上官少陵身边挤出去,路过站在院子里无辜看天的金燕西时,又狠狠瞪了金燕西一眼,这才离开。 “二少爷,”屋内季若虹动作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低头从上官少陵身边走过的时候,抛下一句话后,快速的离开了,这句话把上官少陵、金燕西两人都雷的不轻。 “二少爷,我知道你喜欢我,可如今我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你还是把我忘了吧,请不要再为难大少爷了。” 金燕西眼神诡异的盯着上官少陵看,上官少陵接触到他的目光,气急败坏的跳脚,“你那是什么眼神,那种女人说的话你也能信……” “哈哈……” 上官少陵的家事,金燕西没打算搀和,他知道上官少陵也不想他插手,也许简单的做个看客,做个见证人,就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6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6部分阅读 上官少陵此行带他们来栾县的目的。 这闲下来的半个月里,金燕西白天带着白秀珠,四处领略栾县的风景,晚上回到上官家的客房休息。上官夫人可能派人去打听过金燕西他们的身份,没有试图去干涉他们的自由。这段时间,栾县路边的茶寮、酒馆都有人议论上官家的事,而且传的沸沸扬扬,有声有色,简直比茶楼、戏园子里说的书、唱的戏还要精彩,金燕西、白秀珠静静的当了回听客。 听说,上官家的大少爷爱上酒楼里的一个戏子,天天去酒楼撒钱不说,还打算明媒正娶回去当少奶奶,气得上官夫人晕倒了几次…… 听说,上官家的大少爷不是个经商的材料,自他接手上官家后,上官家的产业缩水的一半有余,上官家的产业日渐衰败…… 听说,上官家传说已故的二少爷回来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夺回上官家继承权,分家产的…… 听说,威风凛凛、不败阎罗的上官将军这次打了败仗,双腿都被炮弹炸断了,血流成河,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率兵骑马打仗了…… 听说,上官家的大少爷成亲当日,栾县有名望的人士,无一人到场参加,拜堂过程中,管家的女儿跑出来,声称自己有了他的骨肉,戏子新娘子柔弱的晕倒在上官少爷怀中,大少爷激动之下对管家女儿拳打脚踢,孩子当场流掉了,管家抱着鲜血淋漓的女儿,声嘶力竭地要求大少爷给自己一个交代…… 听说,上官夫人苛刻虐待庶子,几年前二少爷就是被她逼的离家出走,如今听到上官将军打了败仗的消息后,更是得了癔症,生生打死二少爷的生母,手段极为凶残…… 再有听说,上官家大少爷娶回去的新娘,当天夜里卷走了上官家半数家产,跟人私奔跑了,上官大少爷一怒之下放火烧了新房,天干物燥,火势蔓延,整个上官府一大半屋子都被点燃,大少爷在酒醉躲闪不及中,不仅腿被掉下来的横木砸到,脸也不幸被烫的毁容,变得半人半鬼…… 再后来,听说上官夫人失踪了,上官大少爷解散了宅子里大半的下人,整日寻欢饮酒作乐,留恋妓寨,私传他喜好、打女人,如今栾县上下妓院里的女人,听到他的名字,给在多的钱,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接待他,昔日栾县翩翩贵公子的名号早已不复存在…… 再再后来……,没有后来了,这样已经够了,整个过程中,金燕西、白秀珠都是作为一个看客而存在,对于其中的详情,也许白秀珠仍然听的懆懆懂懂,但金燕西却看得十分明白。 “上官伯母,她不是,不是……”在上官少陵新买的院子,白秀珠看到一个脸上带着淡淡疤痕的妇人,她有一双温润的眸子,乌黑的头发,廋若而直挺的身子,脸上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坐在主位上慈爱地接受上官少陵的奉茶。 “嘘,以后叫她柳伯母就好了,安静的看,什么也不要多问。”将空间留给里面的母子俩人,金燕西拉着白秀珠的手出了门,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观赏栾县的风景。 也许白秀珠什么都不知道,也许白秀珠什么都知道,拉着金燕西的手,将上官家发生的事丢掷脑后,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两人静谧的走在栾县的街道上,白秀珠心情好极了,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心情愉快。 路过一个乞讨的妇人时,白秀珠动了恻隐之心,从身上的皮包中掏出一块钱放在那女乞丐面前,那女乞丐一把撰紧眼前的票子,抬头看到白秀珠时,一张像被泼过工业硫酸的脸(就是被泼了硫酸)愣住了,随即眼中充满了愤恨,对着白秀珠挥舞着无力的拳头,嘴里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身子激动的扑向白秀珠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到这个时候,白秀珠才发现,这个女乞丐,不仅容貌被毁,嘴里没有舌头,双手却少几根手指,膝盖以下的腿脚全没了,浑身裹着脏臭的破布蜷缩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身子还在拼命的朝白秀珠蠕动。 “这是怎么了?”白秀珠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这个女乞丐想要做什么,她不过是给了这个女乞丐一块钱罢了,为什么她一副深仇大恨、要跟自己拼命的架势。 “没什么,可能不知足吧,”金燕西嘲讽的看了那犹在灰土里挣扎的女乞丐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仍在女乞丐面前,“走吧,我们去郊外转转。” “好,”对金燕西的提议,白秀珠一向十分拥护,而且她也赞同去郊外欣赏风景,顺便洗洗眼睛,转身就把眼前这莫名其妙的女乞丐忘得一干二净。 栾县比较有名的一处风景是断崖晚霞,几天前他们来过一次,临别之际,白秀珠突然想再去断崖上看一次晚霞。 夕阳在一点一滴地收敛光辉,白秀珠、金燕西走在去断崖的路上,崖边风大,金燕西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白秀珠肩上,白秀珠亲昵地挽着金燕西的胳膊,在夕阳的余晖中,静静的依偎在金燕西身旁,享受这一刻美好时光。 突然,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从金燕西他们身后冲了上来,伸手一推,用力将金燕西推下山崖……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苍天有泪》就这样完了,原本计划写三五章的,如今一章写完了,反正上官不是主角,大家看看算了啊…… 被狗血雷到了的亲,抱歉啊(顶着锅盖逃走)…… 真 情 “燕西……” 看到金燕西的身影就要从眼前消失,白秀珠想也没想的上前一步死死抓住金燕西的手,身体重重砸在崖边,被金燕西下坠的力度拉的慢慢拉着向崖下滑,白秀珠额上的汗水一点一滴往下流淌,神情无比坚定,心里只想着要把金燕西从下面拉上来,“燕西,你抓紧我的手,千万不要松开……” 事出突然,等金燕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跌出了断崖外,要不是白秀珠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他可能直接掉下去了。不知为什么,金燕西此时心中没有丝毫紧张与害怕,充斥在他视野中,满满的,只有白秀珠坚毅美丽的面庞,璀璨动人的星眸,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心动了。 金燕西借着白秀珠的力道,另一只手抓住断崖上的藤蔓,脚一边试着在身下寻找落脚点,一边轻缓地跟白秀珠说话,缓和白秀珠紧张的情绪,“秀珠,你看,我没事了,你不用抓的这么紧,放轻松点,我马上就能上来了……” 这时,金燕西感觉有水滴一样的东西,黏黏痒痒的流到他的手背上,冷冽的空气中传来阵阵血腥味,他侧头看上去,发现白秀珠的手臂被断崖边锋利的石头划破,血正顺着她的手屈曲蜿蜒往下流淌,“秀珠,你的手受伤了,快放开我,我已经踩到落脚的地方了,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去,我随后就上来了……” “不,燕西,我不会放手的,我要拉你上来,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陪你一块死。”白秀珠倔强的摇头,听了金燕西的话,手抓的更紧了。 “血,血,好多血,……好疼啊,孩子,我的孩子,”那疯女人推下金燕西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定定站在白秀珠身后,看着她抓紧金燕西的手不放松,眼神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待闻到空气的血腥味、听到金燕西说白秀珠的手流血了,这些刺痛了她的神经,她痛苦地退后几步,抱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失魂落魄的叫喊着。 “秀珠,你往后退些,我好上来,”这断崖以前可能有采药人攀爬过,每隔一定的位置都有一个挖掘过的落脚点,借着崖边的藤蔓,金燕西轻松的爬了上来,被喜出望外的白秀珠紧紧抱住。 “燕西……”白秀珠情绪稍微放松一些,当着金燕西的面,姿态狼狈地擦拭着眼中的泪水,想到旁边还有一个危险的疯女人,白秀珠害怕的往金燕西怀里缩了缩,让金燕西看那个疯女人那边,“燕西,你看,她是谁?我好像在哪见过见到过她……” 那疯女人也注意到金燕西爬了上来,神情复杂的看着抱在一起的金燕西二人,眼中略过种种情绪,有嫉妒、有甜蜜、有仇恨,最后全转变为浓浓的悲伤,听到白秀珠的话,那疯女人抬手向两边拢了拢油腻打结的头发,露出一张皮包颧骨的脸,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声音凄厉的指着金燕西控诉着,“我是谁,呵呵,我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你们能幸福的在一起,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而我,而我为他付出了那么,他却要抛弃我,甚至连他自己的骨肉都不要,都是因为你,因为上官少陵,都是你们的错……” “啊,燕西,难道她就是那个季若虹,管家的女儿?”手臂划破的地面被金燕西用唾液仔细地允吸清洗过,正拿手帕包扎,白秀珠心生甜蜜之余,诧异的看着季若虹,在上官少华的婚礼那天,白秀珠曾见过挺着肚子的季若虹一眼,那时的她,秀发乌黑,面颊丰韵,眼睛清亮有神,充满了对上官少华的爱慕,死心塌地,不料却被上官少华那样无情对待,连局外人白秀珠看着也免不了对她心生同情,没想到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嗯,她的事你不要管,我会叫上官处理的。”金燕西瞥了愈见疯狂的季若虹一眼,她有现在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事情的经过金燕西也知道,上官少陵用季若虹的事威胁季管家,并许以重诺,要求季管家在上官少华婚礼当天将季若虹放出来,只是没想到他大哥那么配合他的计划,当众将季若虹打至流产,而季若虹醒来后,直接精神崩溃,整天疯疯癫癫,不知从哪得知上官少陵的复仇计划,在找不到上官少陵的情况下,跟在金燕西他们身后来到了断崖,也就有了开头那一幕,嫉恨、冲动之余下将金燕西推下了山崖。 “……,都是你们串通好的,都是你们害的,你们没来之前,我跟少华是多么幸福,他叫我娘子,我叫他相公,我们原本能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一个家,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季若虹疯言疯语的絮叨着,双手捧在心上,她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场景,癫狂的眼中带着虚幻的憧憬与美好,当视线游移到金燕西所在的位置后,季若虹情绪重新变得愤怒起来,嘴里胡乱嚷嚷着,身体向前冲,准备再次将金燕西他们撞下断崖。“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要是你们不出现就好,不存在就好了,少华,少华……” 金燕西早防备着她,在季若虹冲过来的时候,眼明手快地抱着白秀珠向旁边闪开,季若虹的身影向一阵风一样,直接冲出断崖,掉了下去…… “燕西……”白秀珠闭上眼睛,将头埋在金燕西怀里,耳边还能听到季若虹临死之前的呼喊,她连死都还是叫着上官少华的名字,这样沉重惨痛的感情,不禁让白秀珠感到伤感与害怕。 “别怕,没事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怨不得别人。”金燕西的手在白秀珠乌黑秀发上轻轻拂动,低声安慰她,拥着她的身子转身带她离开断崖。 “你们这是怎么了?”回到上官少陵在栾县新买的院子,上官少陵看着被金燕西拥进来,脸色苍白虚弱的白秀珠,细看之下,两人衣服上还带着泥土与血渍,上官少陵脸色一变,帮着上前扶住白秀珠,表情严肃的问金燕西,“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让人去请个医生来给秀珠检查一下,其余的话等会再说。”让上官少陵去叫医生,金燕西在下人的帮助下,很快就把白秀珠扶进了她的睡房,吩咐丫鬟去拿温水、毛巾进来,自己先替她把被子盖好,再把之前包着她伤口处的手帕解下,然后拿毛巾蘸着温水,慢慢擦洗。 待医生被请到屋子里来,给白秀珠检查身体,重新上药包扎好后,言明白秀珠有些染了风寒,加上受惊过度,需要好生静养几天,手臂上的伤口不算太深,但要注意这几天不要碰水,以免今后留疤,然后开了些西药与伤药,治疗感冒伤寒的一般西药,医生的药箱中就有,只是数量不多,剩余的药需要人随他去诊所取药。 上官少陵让下人跟着医生去取药,待下人都出去后,铁青着张脸看着金燕西,严酷的说道,“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下,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金燕西点头,身体疲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感到酸疼,衣裤上的湿泥都已经变干了,他现在确实需要洗一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等金燕西一身清爽的出来,上官少陵正坐在屋里等着他,脸上不见丝毫笑意,咬牙切齿的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白秀珠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上官少华那个败类做的?” “不是,”,听到上官少陵提及上官少华,金燕西这才醒悟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摇头解释道,“是季若虹,我跟秀珠去断崖看风景,没留神她跟在我们身后,趁我们不注意,冲了上来,我被她从崖上推了下去,还好秀珠抓住了我的手,而我又抓着崖边的枯藤爬了上来,秀珠手上的伤,就是为了抓紧我的时候伤到的。” “那季若虹人呢?”上官少陵阴鸷地问道看,这个疯女人,没想到他一时心软,反而差点酿成大祸,要知道当时直接杀了她算了,不过,现在做也不晚。 看出上官少陵心里想着什么,金燕西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从崖上掉下去了。” “哼,便宜她了。”上官少陵冷哼一声,有些失望地说道,随后又阴冷的一笑,“死了也不要紧,正主还活的好好的,既然她死了,那这笔帐就留给正主算好了。” “差不多就收手吧,听说上官将军快要回来了,我们也是时候该离开这了。”金燕西淡淡的说道,对上官少华他们现在的处境丝毫不在意,他唯一担心的是上官贺州,虽然他现在断了条腿,可响彻战场的阎罗将军,这个称呼可不是叫着好玩的。 “我知道,等白秀珠伤一好,我们就离开栾县。”上官少陵肃然点头,对他爹,上官贺州,他内心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网了,今天一早让人帮忙充的钱,抱歉啊…… 怎么就没人猜一下推金燕西下去的女人是谁,乃们真是太没有好奇心了…… 同 床 “啊,燕西,不要……” 听到隔壁屋内传来尖叫,黑暗中金燕西立刻清醒过来,快速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没等他走到门前,房门被重重拍响,白秀珠惊慌失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燕西,燕西,你在屋里吗?燕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在这,我在这,不要害怕,我在……”金燕西打开房门,见白秀珠身穿一件棉质睡裙瑟瑟发抖的站在他门前,看见他立刻扑进他怀中,金燕西稍微一想,察觉白秀珠可能是梦到白天在断崖上发生的那一幕,做了噩梦,他将白秀珠带进自己屋里,为她披上一件军绿大衣,让她先偎依在自己床上。 床头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白秀珠拉进金燕西的手不放松,没等金燕西接着说什么,锦被里面传来一阵咕噜咕噜声,坐在床上的白秀珠顿时涨红了一张脸,想也没想的松开金燕西的手,掀起被子将自己整个头埋了进去。 金燕西莞尔一笑,伸手拍拍隆起的被子,说道,“你先在这休息会,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你端过来,等我一会儿。” 说着金燕西笑着摇头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转身突然看到角落阴影里站着一个带着偌大面具的黑影,那身影慢慢从角落中移动出来,面具上是一张恐怖的鬼脸,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分外阴沉恐怖。 “谁?”金燕西低声喝问。 那黑影不做声,继续脚步迟缓的朝金燕西移动。 金燕西皱眉,双脚微微错开,摆出防御的架势,紧盯着那个黑影,只等那黑影接近一脚踢上去。等那黑影离他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金燕西觉得不对,猛然想起一种可能,那黑影脸上的鬼面具也觉得眼熟起来,不禁嘴角微抽动动,感到一阵头疼,黑着脸问道,“上官,这样很好玩吗?” “呵呵,没意思,这样都吓不到你。”那黑影身子一僵,嘿嘿笑着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往回走几步挂在走廊的墙壁上,那里原本就挂着一个这样的面具。感觉周围的气温骤低,上官少陵嬉笑着挪步,“那什么,这么晚了,我出来找水喝,路过,路过。厨房里煲的有鸡汤,味道不错,哈哈、哈哈,不早了,我回房睡了啊……” “上官,”背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上官少陵背脊一寒,知道自己把金燕西惹火了,脚下加快了开溜的步伐,但快不过金燕西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明天找时间我们好好切磋一下吧……” 死了,上官少陵脸一垮,觉得身上某些地方已经开始提前痛了起来,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金燕西这个大少爷从哪学来的格斗技巧,出手重不说,哪痛他专打哪,而且打完后,能让人连续疼上一个星期。 金燕西摇摇头,径直走到厨房,炉子上果然如上官少陵说的那样,热着一罐鸡汤,盛了一碗鸡汤端回屋内,白秀珠正闭着眼睛躺在他床上,像童话里的睡美人一般睡在那里,长发乌黑蜿蜒,腮边微红,嘴角挂着恬静的笑容,温馨而美好。 因为刚才端了热鸡汤,用手上的温度测不准白秀珠额头的温度,金燕西将鸡汤放在床头,双手撑在白秀珠身体两侧,俯身准备用额头去测她的额温,却见白秀珠脸上的红晕迅速往下扩散开,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住身旁的被子,白皙光洁的额头冒出一片细汗,脸上甜美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金燕西见状,眼中带着笑意,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静静端详着白秀珠在灯下恬静的睡颜。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看着看着,金燕西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白秀珠娇艳饱满的红唇上,唇角微微翘起,诱人流连忘返,脑海中回想着最后一次触碰这双红唇时的感觉出了神。 身下白秀珠久等不到金燕西下一步动作,一颗心紧张的快要从胸口蹦了出来,怦怦直跳,脸上感觉到金燕西呼出的热气,烫的快要烧了起来,眼睛慢慢张开一道缝偷看,不料被金燕西逮个正着,接触到金燕西似笑非笑的目光,白秀珠羞恼地小小惊呼一声,再次拉起被子就要把自己埋进去了。 “好了,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害羞。”金燕西笑着揉揉白秀珠的头,将她从被子里挖起来,塞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在她的背后,然后把桌上的鸡汤递到她手里,“快趁热喝吧。” 白秀珠避开金燕西的视线,微微开始点头,闻着手中诱人的香味,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鸡汤。金燕西就坐在床边,单手支在头看白秀珠喝汤,察觉到金燕西灼热的目光,白秀珠拿着汤匙的手抖了抖,强装镇定的喝完了那一碗鸡汤,接过金燕西递上来的漱口水漱完口后,小声的道了谢。 金燕西忍不住再次用手揉了揉白秀珠的头顶,眼神含笑温柔,声音里也带着笑意,宠溺的说道,“不早了,你今晚就留在这跟我一起睡吧。” 白秀珠漂亮的凤眼一下子张的圆圆的,抓起被子护在身前,嘴唇微微抖动,用细弱蚊蝇、几乎快哭出来的腔调说着,“燕西,我们这样,我,那个,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金燕西正在把身上的外套脱掉,听见白秀珠声音中带着哭腔,一时没反应过来白秀珠说的什么。 白秀珠抬头见金燕西沉默不语,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更是一片火烧火燎,犹豫不断,不知道自己是该拒绝,还是答应的好。她有自己身为女子的矜持,可她也爱金燕西,一颗心只认准了金燕西一个人,想到这,白秀珠内心坚定下来,闭着眼睛,紧张忐忑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金燕西开始是没反应过来白秀珠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后,白秀珠已经躺平在他床上,双目紧闭,双手放在两侧,一副任君采撷的乖顺样子,看在金燕西眼里,找事有着不小的诱惑。叹了口气,知道刚刚白秀珠怕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可她赤诚的心意却让金燕西真正感到情动,压下心底的马蚤动,金燕西再次叹了口气,原来最难过的不是看得着吃不着,而是吃得着却不能吃。 关上灯,金燕西掀起被子在白秀珠身边躺下,抱着白秀珠香香软软的身子,到底还是难掩诱惑的在白秀珠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制止住白秀珠在他怀里挣扎的举动,声音沙哑低沉地说道,“别乱动,我不会做什么的,安心睡吧。” 白秀珠闻言羞臊、柔顺的靠在金燕西怀中,浑身酥软发麻,闻着金燕西身上浓烈火热的男子气息,心情莫名轻松高兴起来,嘴里溢出几声细细的轻笑,身子故意在金燕西怀里摩擦几下,很快就笑着睡着了。 黑暗中,金燕西听到白秀珠银铃般的笑声,身体被她磨蹭的火热,绷紧身子,咬牙紧了紧搂在怀中的白秀珠,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人,跟着进入梦乡。 一大早,白秀珠还在睡,金燕西醒来起床后,帮白秀珠掖了掖被角,活动活动被压的没有知觉的手脚,洗漱之后出门晨练去了。路过上官少陵的屋子时,利落的起脚踹门进去,给赖床不起的上官少陵一杯隔夜的冷茶,很快,出门晨练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 “累死我了,”长跑回来,上官少陵夸张的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连连朝金燕西摆手,示意自己累的不行了,让他放自己一马。 金燕西遗憾的对他摇摇头,双手交拳,相互按压,等手脚完全活动开后,一记直拳打过去。 “喂,连声招呼都不打一个,你来真的啊……”上官少陵动作惊险万分地躲过这一拳,嘴里不停的抱怨着,脚下动作也不慢,不断的游移闪避,间或反击一下。 他擅长的是重拳,就是一拳下去能打掉人半条命的那种打法,然而跟自家兄弟打却不能是这种打法,所以他最不喜欢跟金燕西对打,往往束手束脚,不敢全力招呼上去。偏金燕西擅长的是直拳,动作敏捷有力,稍微躲闪慢点就很容易被他打到。 “话说,昨晚某人软玉温香抱满怀,也不知道有没有趁机做出点什么窃玉偷香的事?”上官少陵一边闪躲金燕西的拳头,一边嘴里还做出调笑,他在报复早上金燕西将一杯冷茶,泼在他脸上叫他起床的事。 金燕西脚步轻盈的挪动着,眼睛微微眯起,趁上官少陵说话的空档,找准时机,一记直拳迎面打了上去。 “噢,轻点,金燕西你打到我眼睛了,”被金燕西一记右直拳直接打中左眼,上官少陵顿失悠哉、气急败坏的捂住左眼吼道。 金燕西冷哼一声没有理他,拳头一下一下地直接往上官少陵脸上招呼。 “你来真格的啊!”上官少陵再次挨了一拳后,终于不再一味闪躲,开始反击。等他兴致渐渐被金燕西吊起来,准备放开拳脚好好打一场的时候,却见金燕西后退一步,双手悠闲地收在身后,表示运动结束了。 “你……”上官少陵被噎的一口气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恨恨的看着金燕西。 金燕西不管他那么多,双手背在身后,逸逸然的从上官少陵身边走过,去屋里叫白秀珠起床吃早饭了。 “噗,”白秀珠坐在饭桌前,看到上官少陵一副家有贱狗的摸样,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上官少陵乌青的左眼笑着问道,“上官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是谁打伤你的?” “你别管他,他这是走路没长眼睛,在墙上撞的。”金燕西给白秀珠盛过一碗鸡丝粥,警告的看了上官少陵一眼。 “是,是在墙上撞的。”上官少陵委委屈屈的咬着汤匙,哀怨的盯着面前的空碗。太不够意思了吧,打也打了,怎么连饭也不让人吃啊,这到底是谁的家,真是误交损友,交友不慎啊。 白秀珠被他搞怪的神情逗的又是噗哧的一笑,这种形状怎么可能是在墙上撞的,她见上官少陵可怜,忍不住从上官少陵面前拿过空碗准备帮他添粥,手上一空,碗被金燕西拿去,添了一碗粥重重地放在上官少陵面前,上官少陵这才满意的一笑,低头吃粥。 “秀珠妹妹,你身体好点了吗?”吃过早饭,上官少陵拿帕子擦擦嘴,开始谈正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争取在年前回到bj。” 白秀珠怔了一下,看了金燕西一眼,笑着回答,“已经没问题了,什么时候离开栾县?”突然要走了,她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充满甜蜜回忆的地方。 “要是没什么事,越早越好。就明天吧,今天我先让人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栾县,”说着上官少陵转向金燕西问道,“燕西在jn还有什么事要办吗?要是没有,我们就直接回bj。” “我想去大华染厂看看,六哥听了我的话,从rb人那里买了两台印花机,我去看看机子是什么型号的,到时候回了bj好帮他找技术工人送到jn来。”金燕西稍微沉吟片刻回答道,“再一个,我想带你去见见六哥,他人跟我想的一样,是个不错的商人,值得认识深交的那种。” “好,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燕西你这么推崇一个人,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上官少陵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既然金燕西这么说,那见见面也没什么。而且,他心里还记挂着另外一件事,这件事跟陈老板也有不小关系。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明天一早他们离开栾县,在jn待上一天后就回bj。 作者有话要说:bj:北京jn:济南rb:日本这些词容易被和谐啊,亲们不用太在意。 最后,夜隐童鞋,槿是没问,但重要的是,乃们要有好奇心啊,有木有…… to冰可布丁童鞋:槿也很喜欢大染坊,这段剧情是临时加进入的,所以占不了多少情节,抱歉啊…… to冬玲、我有小秘密童鞋:一天一更已经很不容易了,槿尽量啊…… 最后谢谢所有亲们的撒花与支持…… 正文 缘 分 “香消玉未殉,叙情馆人去楼空,江山虽依旧,只留叹息忆佳人。”用过早饭,白秀珠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上面一首小诗引起了她的关注。叙情馆,就是上官少陵与金燕西那晚去的地方,白秀珠一边诵读这首小诗,一边留意金燕西的神色。这份报纸上的日期是前天的,栾县这地方比较偏僻,报纸往往都要晚上几天才有人送来。 听到这首小诗,金燕西没什么反应,毕竟这样的结局是他早就知道的,反而是上官少陵人愣在那里,手上把玩的一块上等墨色砚杵直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断成两节。 白秀珠见上官少陵这种反应,晶莹通透的眼珠一转,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复又看了金燕西一眼,试探着将报纸上那首小诗下的内容读了出来,“……” 上官少陵听完报纸上写的内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饭厅。 “燕西,上官大哥是不是……”白秀珠没有把话问完,但意思在那里,她没想到上官少陵喜欢的人会是那个‘夜明妃’。 金燕西点头,之前去叙情馆的时候,他隐约看出上官少陵对沈远宜的态度有些不同,但上官少陵不说,他也没有挖朋友的习惯。在屋内坐了会,金燕西开口对白秀珠说道,“我出去陪陪他。”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上官少陵,金燕西想了想,信步走到了上官家的老宅子附近,果然在一堵院墙后面找到了站在那的上官少陵。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伸到上官少陵面前,他默默的接过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金燕西站在他身旁也点燃跟烟,合着冬日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里。 “小时候我跟我娘过的很苦,我爹常年在外打仗,基本上不曾管过我们母子,那女人是正房太太,又不是一个眼中容得下沙子的人,她不自己动手,这宅子里有的是迎合她心思、踩低捧高的人,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要做,一日三餐吃不上饭那也是常有的事,”上官少陵一根烟吸完,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居高临下眺望着他住了十几年的宅子,用一种淡漠嘲讽的语气回忆着, “我十岁那年,因为下人欺负我娘,我看不过去,用柴火把那下人打的头破血流,后来管家带人把我吊起来打了三十鞭,关在柴房三天不准吃饭,说是太太吩咐执行家法。我又饿又冷又疼,想着拼死也要从这里逃出去,于是挣扎着从一个破窗子里逃了出去,没逃多远,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她很善良,偷偷救了我,并把我藏了起来。可惜她是跟父母一起来栾县探亲,没多久就走了。等我伤好的差不多,我一路乞讨找到了我爹,哼,当时我还小,以为我也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就这样不管我,就算让我留在他的军队打仗也行,没想到他不分青红皂白,冷酷无情的让人押着我回了栾县,交到那个女人手里就不管了。那个女人不敢再动我,就向我娘下手,毁了我娘的一张脸。当时,我就发誓,以后只有娘没有爹,那个女人,我现在没杀她,已经够便宜她的了……” 冬日阳光淡淡的照在他身上,上官少陵径自说着这些,不需要金燕西搭话,只需要金燕西安静听着就好了。 “我后来找人打听过,只打听出来当年救过我的那个小女孩一家姓沈,因为时隔太久,再加上人事更迭,没能找到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她就那样出现在了我面前,只消一眼我就认出她来,她长大了,也变得更漂亮了……”上官少陵用一种惆怅的语气说着,心情很是复杂与寂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多年的牵挂与执着是否就是爱情,当日在叙情馆他认出沈远宜,很明显沈远宜并没有认出他,如今人去楼空,再去想这些,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 “缘起缘灭缘自在,天涯何处无芳草,”金燕西出声安慰着,不管在小说中,还是影视里,沈远宜的最终归宿都是她那位恋人,注定了与上官少陵没有缘分,现在再去争取,也为时太晚,只能空叹一句,有缘无分。 “我明白,只是有些感慨……”上官少陵洒脱的一笑,拍拍金燕西的肩膀,反过来开解金燕西,“所以说,兄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第二天,金燕西他们到了jn,原本打算先去大华染厂转转,中午请陈寿亭一家吃饭,没想到被他拒绝了,反而把三个人直接邀请到了他自己家中,盛情难却,加上金燕西也想知道沈远宜此刻还在不在他家中,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六哥,六嫂,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官少陵,是我的兄弟,这位是白秀珠,是我的、嗯、我的女朋友。”金燕西指着身旁两人为陈寿亭介绍,说道白秀珠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坦率的承认了白秀珠是她女朋友,因此,白秀珠望着金燕西的眼珠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深了几分。 “哎呦,这妹子长得真俊,”六嫂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土音,亲切热情的拉着白秀珠的手将她往屋里引,“妹子,我们先进屋去喝口茶,吃点小点心,让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好好说会子话。听说妹子是从bj来的,六嫂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过bj,你跟六嫂说说,bj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走走,进屋,今天知道你们要来,你六嫂怕你们吃不惯她做的菜,特地让人去汇泉楼订了一桌好菜,晌午就送来了。”陈寿亭招呼着留下来的二人,态度很是和蔼热诚,“知道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话多一些,那叫有共同话题,嘿,这词还是赵老三告诉我的,他一会跟家驹也过来,中午咱哥几个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上次苗哥给我带了几瓶上好的汾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全给它开了,能喝多少是多少,咱们不醉不归……” “早就听燕西说六哥为人爽快,是个极真诚的人,今日一见,六哥果然不负盛名,是个性情中人。”上官少陵打蛇随棍上,明明两人是头一次见面,他一口一个六哥的,喊的尤为亲热。 陈寿亭愣了一下,也没多想,拱拱手应承了下来,反倒是金燕西,暗中瞪了上官少陵一眼,让他注意分寸。 “六哥,你别理他,他这人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你越跟他客气,他越来劲。”金燕西对陈寿亭解释道,“上次听六哥说,从rb进了两台印花机,jn这地没会使的技术工人,六哥跟我说说,那两台印花机是什么型号的,等我回bj了,多给六哥派点使得上的人来。” “咱们现在不说这些,想看机子型号,明去厂子里,你想怎么看都行,今个先给六哥讲讲,你们这些公子哥,在bj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陈寿亭挥挥手,照旧掏出一盒土烟,一人发上一支,笑眯眯的问金燕西。他做了半辈子的生意,南来北往的商人见的多了,像金燕西这样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倒还是头一次打交道,忍不住就想听听他们生活,是不是跟话本上写的那样,纸醉金迷,夜夜笙歌,挥金如土。 金燕西摸摸鼻子,六哥无聊起来,还真是没了边。“六哥,你就别想着挖苦我了,等有时间你到bj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开开眼界。”说完就转移话题,“对了,六哥,有个事我想问问你,”见陈寿亭点头,金燕西接着往下说,“我听说沈小姐是六哥认下的妹妹,可惜上次匆忙一见,也未来得及说上话来,不知道沈小姐如今还在不在jn,我这位兄弟,跟沈小姐是旧识,有些话想同沈小姐说。” 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陈寿亭默不作声的看了上官少陵一眼,接着狡黠地一笑回答说,“那可真不巧了,就在你们去栾县没几天的时候,远宜曾今的恋人到jn接她来了,是个军长,这两天,远宜说跟他单独相处,四处走走,让我们不要去打搅他们两个人。” 上官少陵听了陈寿亭的话,一颗期盼的心顿时消失,嘴里也觉得苦涩起来,默然的端起茶水猛地灌了一口进去。 “不过,你们要是不急着回bj,等过两天,他们回来了,我再接你们过来,大家一起见见面,说说话。”陈寿亭扫了一眼上官少陵泛白的脸色,有些事心了明白了几分,这年轻人看着也不错,一表人才,英俊不凡,看得出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可惜他那妹子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准了就再难回头,希望那个霍军长是个重情义的人,不计较远宜这些年的生活,不然,留着这个年轻人做个替补,也未尝不可,这也是他没把话说死的主要原因。 金燕西看向上官少陵没说话,上官少陵往后一仰,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半响,揉揉酸涩的眉眼,说道,“不用了,我跟沈小姐是幼年旧识,如今年岁已长,恐怕她早已不记得我的了,见面也是徒劳无益,谢谢六哥美意了。” “谢什么啊,我这什么忙都还没帮上呢,”陈寿亭瞪眼,一拍大腿,热心的劝道,“这jn府人杰地灵,漂亮的姑娘有的是,上官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六哥保证给你找一个更漂亮的。” “不用了,六哥,我们准备在年前回到bj,等下次有时间了,一定多来jn待上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六哥、六嫂。”见上官情绪低落不太想说话的样子,金燕西笑着打了圆场,此事就此揭过不提。 下午去大华染厂转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7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7部分阅读 了一圈,陈寿亭新进的两台印花机,在当时来说算是最新器材了,可以金燕西的眼光来看,还真不是落后一点两点。可惜他不是专业的印染人士,无法做出改进。 陈寿亭买进新机器后,也急着开工,让卢家驹雇了两个外国工人来厂子里教工人如何操作,由于沟通问题,厂里的工人没学会。金燕西答应回bj后,会帮他找一批优秀的技术工人来,等年一过完,全部送到jn来。知道金燕西他们赶着回bj,陈寿亭也未做过多挽留,置了些jn有名的特产,让他们带了回去。 在一路风雪交加中,终于在小年夜当天,金燕西他们开着的那辆黑色军车,安全地驶进了bj城门,此刻仍坐在车厢内的金燕西,还不知道,在金公馆内,有一个多么大的‘惊喜’正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槿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码字,亲们见谅啊…… 这回,亲们可以猜猜,这个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 悲催的上官爸爸,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不曾露面地酱油君…… 正文 回 府 “老爷、太太,七少爷回来了。”开车先将白秀珠送回白公馆,约定第二日再上门拜访,金燕西带着上官少陵母子回到了金公馆,还未进门,早有守在外门的下人开门报信去了。 “七哥,你可算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刚进二门,金家最小的女儿金梅丽蹦蹦跳跳的迎了出来,一上来就挽着金燕西的胳膊,两条长长的辫子在脑后甩来甩去,玉颜粉砌,机灵活泼,就像一个长辫子精灵一样生动可爱。金梅丽眨着两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歪着头皱起小巧的鼻子,装出一副凶恶的摸样,幸灾乐祸的看着金燕西说,“哈哈,七哥,你惨了,你还不知道吧,五姐把你媳妇接回家来了。” “小丫头片子,一回来就看见你贼眉鼠眼的,没个姑娘家的样子,这么晚了还没睡,没看到还有客人在吗?”金燕西一开始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伪装严肃板着脸敲了金梅丽脑门一记,待收回手才想起‘媳妇’一词,五姐把他媳妇接回金家来了?他不是刚才才把他媳妇送回家的吗?金燕西皱着眉头,对金梅丽没边际的话不置可否。“上官你是见过的,这位是你上官大哥的母亲,要叫柳伯母,知道吗?” “啊,上官大哥,”金梅丽刚刚是得意忘了形,这会俏皮可爱的吐着舌头跟上官少陵打招呼,她知道上官少陵是哥哥金燕西的同学,也是好朋友,之前在金家见过他,把他当做自己哥哥一样敬爱。对柳姨娘脸上的疤痕,仅仅在刚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接着不好意思的对柳姨娘甜甜一笑,“柳伯母你好,我是他的妹妹,我叫金梅丽。” “父亲、母亲还没休息吗?”几个人说话的功夫,进到了屋内, 金铨、金太太听到报信,正从楼上走下来。 金燕西先带上官少陵、柳姨娘,问候过金铨跟金太太后,提出上官他们要在金家先住几天,等bj的宅子布置好了就离开。得到金铨点头允许后,金燕西让金梅丽带着他们先去住处休息。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等上官少陵他们离开后,金燕西再一次的向父母问安,这次没有上官母子在场,显得比较亲近随性。金铨打量了金燕西几眼,听说他先把白秀珠送回白公馆,吩咐他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到他书房来一趟,然后就先回房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还没吃过晚饭吧,路上冷不冷,雪下的大吗?”金太太拉着小儿子的手心疼地捂在掌心,嘘寒问暖,不等她吩咐下人做饭煮姜茶,接到消息的小怜早已经把煮好的姜汤递了上来,莞尔一笑,淡雅出尘,“七少爷,快趁热喝吧。上官公子、柳夫人那里我也让人送了姜汤过去,厨房里正热着饭,一会儿就能吃了。” “还是小怜这丫头会心疼人。”大嫂吴佩芳披着件袍子被大哥金凤举搀着下楼来,她肚子已经高高的鼓了起来,脸上散发着幸福的母性光辉,看金凤举那小心翼翼服侍的样子,不难看出她最近万事顺心。 “你怎么起来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么晚了起来做什么。”金太太瞪了金凤举一样,“老大你也是的,你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这寒冬腊月的,一不留神冻着怎么办。” “不光大嫂起来了,一听是老七回来了,这屋里谁还睡的着。”五姐金敏之笑着打趣,现在才刚过八点,一屋子的女人没事做,正窝在二楼的小客厅里打麻将,大嫂身子重先回房休息去了,二嫂、四姐、六妹,她们几个凑了一桌,没打上几圈,就听见楼下有动静,一问才知道是老七回来了。 敏之站在楼梯拐角处,下楼后瞄了楼上一眼,不一会儿,二嫂吴佩芳、四姐道之、六妹润之也下了楼来,润之脸色不太好看,不等金润之跟金燕西开口,一个声音抢先一步响起。 “老七,你总算回来了,秀珠妹妹哪去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三嫂王玉芬清脆如玉的声音响起,大冷天,裹着一件白毛狐狸呢子大衣风情妩媚的斜站在那里,三哥金振鹏不知为什么没在她身边。 “三嫂,好久不见了,”金燕西先跟王玉芬打过招呼,这才回答道,“我先送秀珠回白公馆去了休息去了,三嫂要是想秀珠了,赶明可以接她来家里玩。” “不了,还是我过去她那里吧,”王玉芬几步坐到了二嫂程惠厂身旁,漫不经心、爱理不理金燕西的样子,“我可不敢把秀珠妹妹给接到家里来,这毕竟一山难容二虎,真接来了,还不定怎么埋怨我呢。” 王玉芬这话说的意有所指,不等金燕西问明白,金润之气冲冲的开了口,“三嫂,你什么意思,整天阴阳怪气的,又没人得罪你,你爱接谁来家里,哪个还管得了你什么。” “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这段时间还吵的不够吗,燕西刚回来,你们就又吵上了。”程惠厂居中熟练的调节着,显然她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二嫂你坐着别动,如今你跟大嫂都有了身孕,身子可金贵着呢。”金润之这话本身没有问题,可听在王玉芬耳里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如今大房、二房同时有了身孕,结了婚的三房里,唯独她身子没有动静,金润之说着话,听在她耳里,无疑不是在暗讽她。王玉芬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正要发作时,金太太啪的一声,一掌拍上桌子,冷着张脸看着她们,“好了,都少说一句,老七刚回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都各回各的房间,早点休息。” 说完,金太太挽着碧玉佛珠回房休息去了,余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王玉芬余怒未消的瞪了金润之一眼,转身上楼去了,而金润之被敏之拉着,不甘心的瞪了尚弄不清楚状况的金燕西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小怜,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回房途中,金燕西将小怜招到手边来问道。 “七少爷,我把热水放好了,您先洗把脸,我这就去厨房把您的晚饭端上来,你用过饭,我再慢慢告诉您。”小怜贴心的金燕西的行李都收拾好,态度有些躲闪,没有明确的回答金燕西的问题就出去了。 “七哥,想知道,问我呀,”小怜刚出去,金梅丽闪身躲了进来,身子一跃蹦在金燕西柔软的床上,舒服的来回滚动着,眉眼间满是嚣张得意。 “小丫头片子,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不然这次我从jn带回来的礼物,没有你的份。”屋内取暖器开着,温暖如春,金燕西脱下西装扔在椅子上,将袖口的扣子解开,从行李里先将给金梅丽的礼物扔到床上,后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嘿嘿,”抢先拿到礼物的金梅丽嘿嘿一笑,也不急着拆开,而是看着金燕西笑着说,“咱们家今年过年多了一个人,七哥,你猜,是谁?”见金燕西没理她,小丫头憋不住的,噼里啪啦把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大家一开始不知道金燕西是跟白秀珠一起去的jn,金凤举从jn回来后,一不留神说出他在jn遇到金燕西、白秀珠的事,没想到家里除了金老爷子外,没一个人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王玉芬很是高兴了一段时间,可紧接着六姐金润之把生病的冷清秋接到了金公馆来,还邀请了生病的冷清秋在金公馆过年,这下子把王玉芬气着了。她跟白雄起是表兄妹关系,知道白秀珠喜欢金燕西,一心就想撮合两人,现在金润之把冷清秋弄到金公馆来,万一金燕西回来又跟冷清秋好上了,那秀珠应该怎么办。 所以,王玉芬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找冷清秋的茬,偏就金润之护着冷清秋。再加上金家一众,听了金家那哥三的分析,金老爷子这次落选,白雄起复出即将接任下任总理的情报,一个个对白家都有了意见,连消带打的对白秀珠也有了意见,大家都不乐意再见到白家的人,反而对身为平民的冷清秋爱护有佳。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金燕西顿时觉得头大了,打发走越发向说书人发展的金梅丽,金燕西躺在床上闭目思考。他没想到冷清秋会在金公馆,而金家众人又不看好白秀珠,想到这,金燕西忍不住对金润之有了一丝怒气,要不是金润之多事,事情也不会复杂成这个样子。 带着疲惫的身子,满脑子的烦躁琐碎的情绪,金燕西进入了睡眠,梦里,他跟冷清秋结了婚,生了一个孩子,婚后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金家破败之际,跟白秀珠旧情复燃缠在一起,梦里的白秀珠比刚见面时见到的要世故冷情的多,耍弄了他一番后翩然抽身离去,弄得他妻离子散,冷清秋受不了抱走孩子跟他离了婚。他日日颓废下跟一个叫邱惜珍的演员又结了婚,婚后生活不尽人意,无事可做之下他自己也当了演员,拍了一部名叫《金粉世家》的片子…… 这恶俗的梦夜里将金燕西惊醒几次,偏生每次睡下后,就会接着做梦,梦的内容俨然是小说原著的翻版,没有电视剧里那么浪漫唯美,有的只是穷奢糜烂的凄凉。 清晨,金燕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子,让屋外冷冽的寒气灌进屋内,带走一夜沉闷的空气。被寒气冻了一番,彻底清醒后,金燕西起身独自一人在金家后园子里散起步来,下了一晚的雪,园子里四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放眼望去,景色十分漂亮,脚踩在雪地上,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双手背在身后,金燕西绕着一排叶子掉光了的梧桐树去了花房,打算进花房挑几盆漂亮的花送去白公馆,走进花房,花房的门虚掩着,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花房内飘了出来,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那声音的主人站在一盆盆的百合花前,娇颜玉面,素白的手执着一本散文集,正照着上面的内容诵读着,读着读着,声音渐低,神情凄迷无助,显然是由一句散文想到了自身,入境太深,几滴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带着颤音接着往下读,“——是有人偷了它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它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此情此景,让无意进入花房见到这一幕的金燕西,都忍不住伤感起来,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朝前迈了一步,马上又坚定的停住,最后深深看了花房里的人一眼,转身决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喜欢最后这几句诗词啊,忍不住放了上来,出自朱自清散文的《匆匆》,很是优美。 那啥,冷清秋上场了啊,很快白秀珠也要来了,白冷pk啊…… 后文内容不多了,所以槿申请了下周的榜单(估计是这片文的最后一次申请榜单),这几天就先不更新了,等到这个周末,槿会多奉送几更上去,还请亲们见谅啊…… 完结有望在四月,加油…… 正文 旧 情 虽然已经从八妹嘴里,得知冷清秋此刻正借住在金家,金燕西却没想过会看到一个如此冷清憔悴的冷清秋。摸摸鼻子,金燕西脚步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中暗嘲道,好在他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那些无关的事、过去的人,就让她淡然过去吧…… 可显然,他是这么想的,有些人却不是这么想。 “七少爷,这么早您怎么到花房来了?是想找几盆花摆在屋子里吗?”小怜捧着一盆鲜花正从过道走来,看到金燕西,脚下步子加快几步走到金燕西跟前,亲切的笑着问话,“听说您回来了,四小姐一家一大早就来府里找您,偏巧我去您房里没找见人,问了金荣,才知道您到了后园。”说着扬扬手里的花,“这盆五彩石竹原是摆在翠姨娘屋里的,这两天颜色不好,翠姨娘说先放回花房……” 小怜正说笑着,看见金燕西背后花房的门打开,冷清秋手里拿着本书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七少爷的背影,眼中幽怨含泪,身子在寒风中颤抖,小怜暗道一声糟糕,她没想到冷小姐会在花房里,也不知道七少爷瞧见冷小姐没有。 “那个,七少爷,我忘记太太刚才叫我有点事,这盆石竹就麻烦您帮我放到花房里去,拜托您了,我先忙去了。”小怜跟冷清秋相处的不错,有心为她制造机会,将五彩石竹花盆递到金燕西怀里,轻快地笑着走开。 冷清秋这段时间住在金府,性子虽然比较冷清喜静,可小怜她们相处的不错,下人有找她帮忙的,她都很乐意帮助大家。虽然之前听说七少爷跟冷小姐分手了,可金府里的下人都觉得两人只是吵架了,所以对待冷小姐,如同对待未来的七少奶奶一般伺候着、讨好着。 金燕西站在冷风中,抱着手里的石竹花,与冷清秋静静相望,半响,金燕西微笑着向冷清秋走去,“冷小姐,早上好。”如同遇见普通朋友一般,礼貌客套的打过招呼后,将花盆放进了花房中。既然进了花房,金燕西也不在急着离开,细细的在众多鲜花中,挑选合适的准备送去给白秀珠,无视了冷清秋的存在。 “燕西……”冷清秋抓紧手里的散文集,内心一片苦涩,她无意识的喊着金燕西的名字,眼中茫然一片。就像她刚才念到的散文一样,为什么从前欢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是有人偷了它们吗?那是谁?又藏在什么地方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年前,老家传来消息,说外婆年纪大了,人快不行了,母亲、舅舅急着回老家去探望外婆,她夜里没睡好,得了风寒不能跟着赶路,舅舅说请了人来照顾她,母亲也就放下心来匆忙间跟舅舅奔赴老家去了,留下生病的她跟韩嫂夫妻在家中。 润之突然来落花胡同找她,聪明的她立即猜到,舅舅说的照顾她的人是金家。原本有些自卑自傲的她,不愿跟润之到金府来,可听到金润之提起燕西,她心动了,长久以来的坚持全化为乌有,自上次不欢而散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金燕西了,很多时候,她扪心自问,她真的不喜欢金燕西吗?看着屋里金燕西送给他的一件件礼物,走到回廊想起金燕西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她原本就不太坚定的心再次动摇了。 润之跟她的一些朋友问起她跟燕西的时候,她没坦诚的说他们分手了,而是一脸愁绪简单地说他们因为吵架,暂时分开了。所以,在知道金燕西暂时不在金府之后,她略微推辞了几下就跟润之到了金家。 到了金府,除了金燕西不在外,金家上下对她都很好,她也放下清冷孤高的性子,以不同的姿态去接近金府里的每一个人,对金燕西的亲人表现的大方得体,细心揣摩她们的喜好,对府里的下人平易、温和,努力的展现自己。她心里清楚,他们是把她当成了未来的七少奶奶,七少奶奶,想着这四个字,她心中禁不住偷偷升起一股甜蜜,将来她会跟燕西一起生活在这里吗?未来的生活能像现在这般舒适安逸吗?她幻想着,等待着金燕西归来,两人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燕西的大哥金凤举从jn回来,告诉大家燕西跟白家小姐一起外出游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冷清秋羞怒难平,愈加不甘心,日日愁眉紧锁,茶饭不思,快好的身子生生又被折腾出病来,凶险万分的在床上躺了三天,博得道之、润之、敏之,还有梅丽、小怜等人的同情,轮番上前安慰她,开导她,甚至连金太太也来看望过她,慈爱的拉着她的手陪她说话,让她放宽心。 她知道,燕西人长得好,会哄女孩子开心,在遇见她之前花心风流不羁,有过数位女朋友,跟那位白家小姐两人又是青梅竹马,这些过往她可以通通都不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现在她还能不能抓住燕西的心,他心里还有没有她的影子,未来燕西的妻子,金府的七少奶奶,是不是她。 昨天,她在楼上听说燕西回来,她多想直接出现在燕西面前,告诉他,她对他的思念,可她没有,她期盼着燕西知道她在金府后,能像以前那样主动来找她,那样能让她有安全感,证明燕西心里还是有她的,可燕西没有。昨天她等了一晚,整夜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睡,一早来到花房散心,正触景生情、自怜不已的时候,听见小怜在花房外跟燕西说话,想到燕西就在门外却不肯进来见她,她心里愈发忐忑不安。如今,燕西见到她后,态度陌生的让她感到害怕,她胆怯了,她害怕了,她后悔了,她想挽回却不知该如何挽回,她想倾诉却不知道该如何倾诉,是不是她醒悟的已经太迟了? 想到从前燕西最怕看见她流泪,为了让她止住眼泪,什么都肯为她去做,冷清秋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顺着苍白羸弱的脸颊一滴滴滑过,泪眼朦胧的看着金燕西,背脊挺地直直的,小巧的小巴尖尖抬起,一脸的清高与倔强,嘴里却忍不住小声的喊着金燕西的名字,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无限委屈与思念…… 金燕西听到冷清秋叫他的名字,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用花剪剪下几只盛开的白玫瑰,小心的除去玫瑰花枝梗上的刺,摘掉几片有虫眼的叶子,洒上些冷水,看上去感觉不错后,微笑着闻了闻玫瑰的香甜,心想秀珠收到花应该会喜欢的。 “这白玫瑰好漂亮,你是要送给白小姐的吗?”冷清秋轻轻挪动步子转到金燕西前方,看到金燕西拿着玫瑰,面带笑容,心底一凉,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捏紧手中的书籍,这样柔和宠溺的笑容为什么不在是给她的了。 “是的。”冷清秋挡住了他的路,金燕西不得不抬头看向她,面上带着淡漠的微笑,轻快地点头承认。他不知道冷清秋现在是怎么想的,也不想再去花那个心思去猜,男人还真是一样,你将她放在心上时,她皱个眉头,他就要紧张半天;你不将她放在心上时,她在你面前流泪,你也可以无动于衷。金燕西不想承认他是这样冷酷绝情的男人,可事实上,他就是。 “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前送了我一屋子的白百合,还说,将来会送给我一片花海,我们一起在花海中畅游的约定吗?”冷清秋脚步踉跄,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她病本来就没好透,在加上一夜未眠,一早起来在这里自哀自怜的吹冷风,面色发白,脚步发虚,头晕沉沉的,人看着像要被风吹走一样,娇弱无依惹人爱怜,偏她气质清冷中带着几分孤高,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金燕西没有留意冷清秋此时的样子,心里揣摩着冷清秋的问话,不知该如何回答,竟隐隐生出些许愧疚。难道要说他们已经分手了,从前的话不管是不是他说的,现在都已经成了空,让她不要记在心上。还是说他现在跟白秀珠在一起了,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要再回忆当初徒添烦恼? “燕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冷清秋眼若秋水,脉脉含情,无视金燕西眼中的沉默,哽咽一声,情绪激动的一把抱着金燕西,不小心将金燕西手中的一捧白玫瑰挤落在地。冷清秋将头埋在他怀里,泪水成串的往下掉,心慌无助地道着歉,“燕西,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不该打你骂你不理解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你,我们重新开始,再回到以前,好不好,……” 手里的白玫瑰,早在冷清秋冲进他怀中时掉在地上,被情绪失控的冷清秋直接踩了上去,金燕西遗憾的看着陷入泥土、七零八落的纯白玫瑰花瓣,内心一片空白。木然的被冷清秋拥在怀中,颈边被她的泪水打湿,一路往脖子下方蜿蜒,冰冷透骨,耳边是冷清秋哭到沙哑的道歉声,这些都未打动金燕西,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连最后冷清秋激动地哭晕在他怀里,他也一言未发,神情淡漠无关的看着远方苍茫一片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踊跃发表意见与看法啊,这样虐冷清秋会不会有点过啊…… 可怜的白妹妹再不出场,咱家燕西就要被冷清秋抢走了,偷笑…… 正文 女人心 “怎么回事,清秋怎么会晕倒了?”润之自从把冷清秋接到金府来,把照顾冷清秋当做她的责任,冷清秋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会儿见老七把冷清秋抱进来,润之第一个激动的站了起来。 因为道之一家来了的缘故,大家一大早就待在客厅里说话,这会见到了这一幕,都认定老七还是喜欢冷清秋的,跟白秀珠在一起只是玩玩,打发时间。唯独王玉芬,气得扭紧手里的帕子,一双丹凤眼怒火冲天的瞪着金燕西、冷清秋二人。 金燕西将冷清秋抱进客房,吩咐下人请医生后,自己准备离开。 “老七,你怎么能这样丢下清秋,不管了呢?”冷清秋在昏迷中依然喊着金燕西的名字,敏之看不过去,拉着金燕西不让他离开。 “我又不是医生,留在这能做什么。”金燕西被强行按在冷清秋的床边坐着,心里不快的说道。 “照顾清秋、看着她啊,等清秋醒来,看到你守护在她的床边,肯定会很感动的。”润之不由分说的按着金燕西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金燕西推开按着他肩膀的手,站起来冷静的、不容人质疑的说,“我现在的女朋友是白秀珠,拜托三位姐姐不要再把我跟冷小姐凑到一块,这样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对冷小姐今后的声誉也不好。” 说完,金燕西不管屋内几个女人的反应,快速的走出了冷清秋的屋子,从三哥房门经过的时候,门没关,金燕西走进去,看到王玉芬正在讲电话。 见到他进来了,王玉芬没有丝毫回避,凤眼恶狠狠地白了金燕西一眼,故意大声的讲起电话来,“表嫂,秀珠妹妹起床了吗?我听说她从jn回来了,正想着去看看她呢!让她给我讲讲这一路上的趣事……” 不知电话那边白太太说了什么,就见王玉芬坐在沙发上笑的花枝乱颤,连连脆生生地说,“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会就去找你。” “三嫂,电话讲完了?”金燕西等王玉芬挂断电话,这才笑着开口。 “这不明摆着的嘛,”王玉芬端起桌上的热茶暖手,爱理不理的睨视金燕西,好一顿冷嘲热讽,“怎么,这英雄救美救完了?我们的大英雄怎么不守着屋里那位冷美人,兴许等冷美人一觉醒来,芳心大为感动,正好以身相许啊……” 金燕西无辜的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的回道,“我以前只知道三哥爱去戏园子里看戏,没想到如今三嫂也有此雅兴,可真是夫唱妇随啊。” “老七,你别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拿我跟你三哥说事,他是他,我是我,”王玉芬柳眉倒竖,险些怕案而起,她现在跟金鹏振的关系正僵着呢,一听金燕西提到金鹏振的名字就冒火。 好不容易安抚下王玉芬的火气,不待金燕西说明来意,二嫂程惠厂此时又走了进来,挺着还不算大的肚子,手里拿着一叠账本,见着金燕西,冲他扬扬手中的账本,笑道,“到处都没找见你,原来老七你在玉芬这儿,你这甩手掌柜做的美啊,都到年底了,也不担心你这生意亏成什么样子了。” “有三位嫂子帮我管账,我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又是一位得罪不起的,金燕西起身赔笑着让座,“等回头我看看铺子经营的状况,三十晚上齐齐分红,一定给二嫂、三嫂包一个大的红包。” “这还差不多,”程惠厂满意地将账本放到金燕西桌前,“喏,几个铺子的账本都在这,小怜那有一份总账,你回头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她,这丫头,现在可精明着呢!” “咳咳,”王玉芬不满于被忽视,假意咳嗽几声,正了正身子,开口说道,“老七,你这趟去jn,真的是跟秀珠妹妹一起去的、昨天晚上才回来的?这么长时间,你跟秀珠妹妹之间,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照顾秀珠妹妹?” “嗯,是真的,上官少陵的老家在jn,我们在他家那边待了一段时间,等他事情办完,我们就回bj来了。”金燕西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行程,至于他跟白秀珠之间的感情,这正是他想向三嫂请教的地方,关于她们女人的心思,他还真猜不着。 “老七,这样不正好,一个白秀珠,一个冷清秋,你刚好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这点,不知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程惠厂打趣的说道。她说的虽是玩笑话,可她知道,这金府还真有人就是这么打算的。想到这,程惠厂突然一拍巴掌,笑着加上一句,“对了,还有一个帮你红袖添香、理财管家貌美贤惠丫鬟,老七,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说丫鬟,丫鬟到,小怜正好站在门口听见这句话,又羞又恼,“二少奶奶说的什么话,五小姐让我告诉七少爷,冷小姐醒了,让你一会儿去看看她。”说完,丢下这句话,心里发酸,眼眶含泪,掩面一个人躲到房间里哭去了。 “二嫂,你肚子里孩子都有了,还在拿我们这些小辈开玩笑,”金燕西不苟同的看着程惠厂,眼里暗带责备。小怜心系柳春江的事,金家上下基本上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小怜离家出走回来后,跟柳春江彻底分了手,一直闷闷不乐,努力去忘记这段感情的同时,未尝不是对柳春江还抱着一丝奢望,盼能双宿双飞。这屋里流言蜚语本来就多,自大嫂将小怜给了他,这玩笑话就没断过,可金燕西心里清楚,他是把小怜当助手,当妹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抱歉,老七,我不知道小怜在门外,”程惠厂也面带愧色的道歉,她是私下里说着玩的,没想到会被小怜听见。“回头你再帮我跟小怜赔个不是。” “好了,老七,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办呢?”王玉芬不在意这些小问题,挥挥手将话题倒回来,一定要从金燕西这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秀珠妹妹跟那个冷清秋,你到底要选哪一个?” 程惠厂起身将门关上,防止又被人听了去,然后舒服的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她们妯娌几个私下里悄悄打了赌,大嫂赌老七喜欢的是冷小姐,最后一定会跟这位冷小姐结婚;玉芬是白秀珠的表姐,当然义不容辞的把赌压在了白秀珠身上。而她,说句心底话,要是上军校前的老七,最后一准会跟冷清秋在一起,以老七从前的性子,能忍受的了白秀珠的小姐脾气才怪。现在嘛,她也说不准了,白秀珠变了,老七也变了,金家身份也变了,他们之间隔了一个白雄起,现在又多了一位冷清秋,真真是越来越有趣儿,越来越热闹了。惠厂她谁也不押,静静坐庄等着看好戏。 白秀珠跟冷清秋,选哪一个?这还用得着选吗,金燕西想到这,忍不住又在心底记了金润之一笔,瞧她干的好事。“两位嫂子,你们得给我想想办法,我现在喜欢的人是秀珠,只是五姐、六姐那里,还有冷小姐那边……,我说的话,她们都不相信。” “呵呵,只要你喜欢的人是秀珠妹妹,那就好办,”王玉芬听到最想听的答案,对金燕西的态度立马发生转变,笑盈盈地做保证,“敏之、润之那里我去帮你说清楚,至于那位冷小姐,过了年让她离开金府回家去就成了。只一条,你可不准私下接近那位冷小姐了,不然,我这个耳报神有你苦吃的。” “恐怕没这么简单,老七,你当初追求人家冷小姐的时候,闹得惊天动地,人尽皆知,说恋爱就恋爱,说分手就分手的,如今你又说你重新喜欢上白秀珠了,想跟秀珠在一起,有谁相信你是认真的?”程惠厂给自己冲了杯热牛奶,捧在手心香甜的喝了一口,见王玉芬答应的轻巧,自己慢悠悠的提醒道,“玉芬,你忘了爸爸跟妈那儿,想要说通爸妈接受白秀珠,可没那么容易,况且我瞧着,那位冷小姐也不是一件省心的人,也就润之想的简单,将人带了回来,这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不是程惠厂有意贬低冷清秋,她性情沉着冷静,往往喜欢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问题,从金荣口中,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老七追求冷清秋的时候,是花样百出,花费不菲,尽心尽力,一颗心几乎全在冷清秋身上,而冷清秋对金燕西则是爱理不理,态度暧昧不明,一面指责金燕西花钱大手大脚、不知民间疾苦的少爷毛病,一面又欣然接受金燕西各种贵重浪漫的礼物心思,三五不时的还会挑出各种莫名的原因跟金燕西冷战,将一干朋友、面子看的比燕西还要重要,实在看不出她对老七有几分真心。 不过,也怪老七之前追求冷清秋时太过高调固执,所以听到他跟冷清秋分手的消息,没有一个人当真,也不怪润之被冷清秋利用,一心帮着她跟老七复合。 “我知道二嫂是最有办法的人了,有两位嫂嫂帮忙,我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好。”金燕西有求于人,高帽子不停的往玉芬、惠厂头上戴,他算是烦了这些事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既然老七这次对白秀珠是认真的,那冷小姐在我们府上的事,你准备怎么告诉她?”对老七的吹捧,王玉芬、程惠厂妯娌俩对望一眼,同时对他无语了。暂且将冷清秋放置一边,白秀珠这边又作何打算。 “直说。”金燕西还是不太了解女孩子的心理,想法很简单。在他看来,冷清秋早晚要走的,没必要为了她花太多心思,白秀珠应该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才说你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个傻子,”惠厂差点被嘴里的一口牛奶呛着,哭笑不得的看了金燕西一眼,“你以前交往的女孩子也不少啊,怎么想法还是这么幼稚简单,你见过哪个女孩子不吃醋的。”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金燕西微微吃惊,在他看来,这确实是件很小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清楚就好了。 从三嫂那屋出来的时候,王玉芬告诉金燕西,她吃过早饭要去白家看望白秀珠,问金燕西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她代为转交,金燕西这时想起屋内还有他这次从jn带回来的礼物,吩咐金荣去他房间取来分给各人。大部分礼物是白秀珠帮他挑选的,只有一小部分是他看着觉得不错买回来的,其中有一个做工材料都很精致的水晶苹果,他原本就打算送给白秀珠的,后来急着回bj,也没来得及而给她,遂让三嫂一起给白秀珠带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本打算周末早点更新的,但架不住事多,拖到晚上,明天有可能的话,继续二更,亲们要多多留言支持哦,o(n_n)o…… 正文 局 势 早上用过早饭后,金燕西去找上官少陵,却被柳姨娘告知上官一早出去了。没找到上官,金燕西拿着早上二嫂扔来的账本,把小怜、金荣叫到书房开始对账。金燕西手下的四个铺子,收益都还不错,除去当初投资的本钱与材料、人工等方面的费用,到年底四个铺子竟赚了三千余钱。 ‘天上人间’的股份,金燕西交给金荣打理,他那三个合伙人刘宝善、孟继祖、孔学尼,除了刘宝善这个大闲人外,后面两个跟他一样,有各自的家世与生活,重心都没、也无法放在‘天上人间’里。所以,现在‘天上人间’的产业中,刘宝善俨然成了大老板,金燕西三人反而少为人知。 “七爷,前阵子,您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听夜总会里的人说,刘宝善跟前财务部长白雄起的手下,暗中有来往,孟少爷、孔少爷也有意年后从夜总会退股,您看,我们要不要找找孟少爷、孔少爷,将他们手上的股份先赊下来,不能让刘宝善一个人独大啊,七爷……”金荣还是那个胖胖的样子,挤着绿豆眼,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几分阿谀,他从金燕西手上代为接管天上人间后,尝到了金钱与地位带来的好处,现在比金燕西还舍不得撒手。 金燕西似笑非笑地睨了金荣一眼,对金荣那点小心思一清二楚,不过,他也清楚金荣的为人,私下里顶多偷偷沾点油水,大头原则上的东西,他是绝对不敢也不会碰的。原本金燕西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天上人间’,从金荣这里了解到‘天上人间’的近况后,须臾之间,反而下了决心。 收起账本,金燕西对金荣下了一道让他无法理解的命令,“夜总会那边的事,以后你就不要继续管了,我另外有打算。从今个起,你帮我在全bj搜罗一下印染方面的人才,特别是懂印染的技术工人,我不管你是用钱收买,还是绑架勒索,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年后,我要看到至少二十个技术熟练工人,记住,是熟练工人。这事,小怜也帮着办。” 金荣哭丧着脸,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极为舍不得放下夜总会那边红红火火的生意,却苦于不敢违背金燕西的决定,眼神直往小怜那边飘,示意小怜帮他说几句好话。 “七爷您这是要改行做印染了吗?”小怜勤快的整理着凌乱的桌面,故意问上一句。她帮七少爷管理账本,对几本账面上余额一清二楚,七少爷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来开一家印染厂,所以,她猜想,七爷搜罗印染方面的人才,只能是另有它用。 金燕西对小怜一笑,从抽屉里掏出根烟点着,这才回答她,“小怜你这不是心知肚明嘛,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丫头,会看不出来。”吐出一口烟圈后,金燕西又对金荣说道,“金荣,你也别垂头丧气的,我还有其他差事要派你去做。等过了年,你就知道了。” 让金荣下去后,金燕西把小怜留在了书房里,“小怜,坐,现在就我们两个,没外人,坐着说话吧,我有事也想问问你的意思。” “七少爷,您说。”小怜没做过多推辞,恭谨的坐在金燕西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金燕西盯着小怜看了半响,小怜不为所动的安静坐在那里,面容沉稳,眼神清澈无垢,神态始终不卑不亢,任由金燕西打量。但这份平静却在金燕西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被打破了。“小怜,从我走之后,柳春江他来找过你吗?” 小怜身子轻轻一晃,将心底的情绪压下去,表面做出一副无谓的表情笑着回答道,“没有,七少爷,您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金燕西没有回答她,反而换了个话题说下去,“过了年,我想让你去jn帮我管账,你愿意去吗?” “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8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8部分阅读 七少爷,瞧您这话说的,”不谈柳春江,小怜自在多了,轻笑着道,“小怜孤身一个人,去哪都不是一样的,再说,七少爷您总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jn就不管我了吧!” “你真愿意去jn,bj就没有让你挂念的人了?”金燕西见小怜温顺的点头,心里有些气闷,他早将小怜当做自己人,此刻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平静的嗓音中带着冷酷的问,“那柳春江呢?” 小怜浑身一颤,抬头看向金燕西,似水的眸子里带着点点哀求与痛苦。这半年来,她一直都没能忘记柳春江,清楚的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没有再去找过柳春江,同样柳春江也没来找过她,也许,柳春江早已将她忘记,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一个人陷在其中,苦苦挣扎。 “柳春江要结婚了,”金燕西从兜里掏出一张婚贴,扔在桌子上,那是他从大嫂那拿来的,“这是柳家派人送来的喜帖,就在正月十四那天,新娘是林佳尼。” 小怜咬紧嘴唇,面上血色尽消,浓密的睫毛微微眨动几下,晶莹饱满的泪珠便一颗颗轻快地从眼眶中挣脱而出,握拳的双手紧紧的蜷在一起,指间泛白,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那双清澈充满灵气的眸子呆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喜帖,整个人傻在哪儿。 金燕西将一杯热茶硬塞进小怜手里,大力握上她的肩膀,将她看向喜帖的视线挡住,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小怜,不是你不够好,是柳春江他配不上你。”他在jn的时候就计划着,等回bj,要是小怜还恋着柳春江,他就让金母认小怜当义女,想办法逼着柳家同意小怜跟柳春江在一起。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想到柳春江这么快就要结婚,一回来就从大嫂那里收到了他的喜帖,他制定好的计划方案也来不及实施了。 “七少爷,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怜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手里的茶杯放回茶几上,语气坚定的说,“等过了年,我就去jn。” 金燕西叹了口气,知道小怜是下了决心要远离bj,况且这也是他为小怜做的另一番打算,只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小怜才能忘掉柳春江,振作起来重新开始,接受新的人生。 最后,小怜请示过金燕西后,将桌上那张喜帖要走了,也许她是想留这,做个最后的念想吧。 “老七,来来来,”刚从自己书房出来,大哥金凤举一把将他捞进大房屋里,屋内金家三兄弟全在,鹤荪正端着份报纸看,鹏振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见凤举把他拽了进来,齐齐收起了手边的事。 “燕西,你来了,等你半天了。”鹤荪将报纸叠回原样,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如今正值年关,部门里都放了假,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几兄弟都有应酬不完的饭局、牌局,如今局势不明,大好的年假他们三兄弟只能天天窝在家中,不是陪老婆、打牌就是睡觉,日子过的无聊死了。 “老七,大哥说你跟白秀珠去了jn,这如今白家跟我们金家的形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都弄不明白。”鹏振在算今年的开支,怎么算都超值不少,正在想怎么补上账面这笔亏空,妻子王玉芬最近又在跟他闹别扭,见面就冷嘲热讽,问他索要每个月的家用费,他烦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见着金燕西,有心想问这个弟弟借点钱,又抹不开面子,免不了先开口问问局势。 “爸爸没跟你们说些什么吗?”金燕西拿着几上的一个笔架放在手中把玩。 “还用得着说什么吗,这不明摆着的事,”老大金凤举在金铨那挨了批评,金铨将他跟金燕西做比较,斥责他连老七的政治觉悟高都没有,金凤举听了虽不高兴,但他在心底同样也认为老七的本事比他高。金凤举气得连茶都喝不下去,刚端起来又重重的放了回去。“白雄起打着父亲的名号,在sh、nj,四处招兵买马,收买人心,不就是等着明年大选能将父亲的总理职位挤下去嘛,狼子野心,恩将仇报,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大哥,你先别这么愤慨,你怎么不想想,这一切是父亲早就料到了的,甚至暗中推动的呢!”金燕西打断凤举得咒骂,一记直拳打出,惊的三个哥哥齐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不可能?”凤举皱着眉头说道,神色凝重,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地毯上来回踱步,半响,突然又改口,嘴里念叨着几个人名,“不对,白雄起,王永裕,谷硕湖,还有……,不会,不会,父亲怎么能这么做,不会……” “怎么不会,”金燕西驳回金凤举的话,冷静的分析给他听,“父亲在国务总理职位上做了多年,早已过了巅峰时期,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现在时局动荡不稳,需要的不是一个善于守成的老帅,而是一个勇于改革的新将,白雄起是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财政部长,正值壮年,且野心勃勃,人脉、地位、金钱、时机都有了,为什么不可能趁乱而出,取而代之?” “可我们金家……”怎么办?鹏振呆若木鸡跌坐在沙发上,要真像燕西分析的那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金铨这颗挡风成荫的大树,他们兄弟几人会怎么样? “就算他白雄起金钱、势力、时机都有了,可父亲也不必怕他,有我们几个在,父亲的那些老朋友、部下,全力一搏,未尝不能击败白雄起的阴谋,东山再起。”鹤荪不相信的说道。 “是,也许父亲全力一搏确实能击退白雄起,可之后金家要面临的情形你想过没有,”金燕西反驳回去,他明白,不止三哥是这样想的,金铨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运气好挣赢了,也免不了落得大伤元气,可鹤蚌相挣,往往是渔翁得利,与其两败俱伤不可挽回,不如寻求最稳妥的局面,退一步未尝不是双赢。“父亲要是不争不博,白雄起是父亲的弟子,在外人看来,是父亲不惜退位,主动提拔他上位,他能在承了父亲这么大的人情后,做出那种卸磨杀驴的愚蠢举动吗?反而为了收拢人心,会更加重用大哥、二哥,弗照金家。” 听了金燕西的话,凤举幡然领悟,鹤荪若有所思,鹏振则放下心来,轻松的笑着问金燕西,“老七,那你跟白秀珠同去jn,也是父亲的意思吗?父亲想让你跟白家结亲?” “差不多吧,”金铨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可要是金燕西不喜欢白秀珠,他也不会同意的。 正事说完了,金燕西起身离开,一出门,就看到父亲金铨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烟斗,嘴角带着微笑的看着他,显然金家四死兄弟在屋里讨论的内容,他都听在耳里,老怀欣慰的拍拍金燕西的肩膀,笑着下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评好困难啊,半天发不出去。话说,‘不要猜我是谁!!!’童鞋到底是谁啊?谢谢乃的打赏 有点卡结局了,汗…… 明天在继续吧,大家晚安 正文 拆 股 下午金燕西去了金铨的书房,却被守门的王伯告知金铨外出,不在书房之中,金燕西想着下午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决定去‘天上人间’看看。 “燕西,你从jn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兄弟,我让人去通知继祖、学尼,晚上在这给你接风洗尘怎么样?”去了‘天上人间’,只有刘宝善一个人在,见到金燕西,脸上先是一愣,接着堆出满脸的笑容迎了上来,招呼服务人给金燕西倒茶,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昨个才回来的,孟继祖、孔学尼那两个小子怎么不在,”舒服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金燕西打量着大变样的‘天上人间’,一楼多了一个舞池,绿化植物座椅、小扇雕花木质屏风都不见了,大厅添加了不少张座椅,显得有些拥挤,原来面熟的几个服务生也都不见踪影,整个地方都透着隐隐的陌生感与压抑感,金燕西有意无意的感慨道,“哟,一段时间没来,这里变化不小啊。” “呵呵,燕西,我这不是按你说的,与时俱进,满足顾客的要求吗,”刘宝善不动声色的将话还回去,提起孟、孔二人的时候,开始大倒苦水,“燕西,你不知道啊,生意难做,你去了jn,继祖、学尼也被家里的事绊着,基本上没来过夜总会,我一个人又要管账,又要值班,撑着这么大一个场子,真是艰难啊……” 金燕西坐在那里,耳边听着刘宝善喋喋不休的诉苦声,单手支着下巴,保持着淡漠的微笑,一言不发。 刘宝善见这种情况,心里毛毛然,将嘴里几句话翻来覆去的申诉着,越说越没底气,赔笑着亲自给金燕西添上茶水,天南海北的闲扯着,就是不提夜总会当下的经营状况。 “我怎么听说继祖跟学尼想要退股?宝善,有这回事吗?”金燕西等刘宝善说够了,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说起这事,燕西你要给我评评理,你也是‘天上人间’的大股东,一份子,我们四个当初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来,这生意是不错,可你也知道光开夜总会前期,我们用出去了多少钱,这才开了几个月,本钱都没回来,继祖、学尼就撒手不干,要求退股,我哪有那么多余钱给他们。”刘宝善眼珠子转了几转,睁着眼说瞎话。 他也不是不想收购孟、孔两人手上的股份,一是他出价太低,连本钱都不够给的;二是他担心金燕西回来了不同意,虽说他现在攀上白家这颗大树,可他也知道金燕西跟白秀珠的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白家跟金家成为亲家,金燕西就是白雄起的妹夫,白雄起又只有白秀珠这一个妹妹,到时候怎么样,收回天上人间,不都是人家一句话。这也是刘宝善如此容忍金燕西的一个原因,反过来讲,倘若他能娶到白秀珠,还用得着惧怕一个金燕西。 “宝善,今我就是过来看看,就先这么着吧,赶明我跟继祖他们谈谈,你用不着操心。”金燕西不想再继续坐下去,起身要走。 “别,别,燕西,你这刚来没一会,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听着金燕西要走,刘宝善心底高兴,面上拉着金燕西的胳膊挽留着,“一会我让账房把这几个月的账本拿来,你看看,年底咱们还等着一起分红呢。” “不用,至于分红具体有多少,你找人算完,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让金荣来取。”金燕西心中早有打算,对刘宝善的所作所为不想去计较,再说了,这‘天上人间’除了刚开始他参与装潢管理外,后期经营方面的状况,他根本没插过手。末了,金燕西意味深长的拍拍刘宝善的肩膀,说道,“宝善,过年前后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这‘天上人间’还需要你多费心打理,有什么话,我们等年后找时间在说。” 从‘天上人间’出来,金燕西暂时不打算回金府,打发走家里的司机,他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步。地上的积雪被扫在道路两边,天灰蒙蒙的,温度极低,从鼻尖呼出的气体化作一阵白雾,随即湿湿的贴在人的面上。各色商铺里沸沸扬扬都是置办年货的人,吆喝声争吵声连成一气,看起来极为热闹,街道上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或拎或夹着置办的年货满载而归地往家赶,辛苦一整年,都盼着能过一个富裕快乐的新年。 金燕西信步走进一条巷子,享受着一种难得的清净,巷子两则围墙上布满了干瘪的枯藤,古老的青石砖墙,幽深的夕阳小巷,很有一种穿梭在时光的隧道中,见证古今历史一般。 一对撑着伞的男女从巷子深处走来,那女子一手撑伞,一手扶住那男子,用一种温柔的声音劝说道,“春江哥哥,今天已经在外面逛了这么久了,该回家了,不然妈妈回担心的。” 那男子摇摇晃晃,苍白病弱的面孔在伞沿下若隐若现,眼神没有焦距如同一个吸食鸦片后的人无精打采,被那女子牵引着往前走。小巷围墙后突然飞出几只麻雀,那男子盯着飞走的麻雀后,身体一怔,嘴里喃喃道,“鸽子,白鸽子,小怜的鸽子,小怜,小怜,你别走,等等我……”,声音渐大,一把推开身旁那女子,朝着麻雀飞去的方向追去,嘴里还喊着小怜的名字。 金燕西被他奔跑过的来的身子狠狠撞了一下,伸手制住那不断挣扎的男子,待他抬起头,金燕西才看出,这名男子原来就是快要结婚的柳春江。 双手擒在柳春江肩上,感觉衣服下的身体廋的只剩下骨头,金燕西惊疑的看着不停挣扎的柳春江,他嘴里喊着小怜的名字,眼中一片疯狂。正诧异怎么回事时,被他推到在地的女子追了上来,“春江哥哥,春江哥哥,我不是陪在你身边嘛,你还要去哪里找小怜,你看错了,那不是小怜……” 那追上来的女子就是柳春江的未婚妻林佳尼,她不顾崴着的左脚,擦破皮的手掌,忍痛追了上来,轻言细语、耐心十足的将柳春江哄回自己身边,向金燕西道谢时,才认出抓住柳春江的人是金燕西。顿时慌了起来,紧紧挽住柳春江的胳膊,看向金燕西的眼里充满了防备与敌意。 “他怎么了?”金燕西看了柳春江半响,柳春江正痴傻的笑着,嘴里翻来覆去叫着小怜,对金燕西视而不见。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金燕西开口问林佳尼。 “他怎么了不用你管,”林佳尼说话的语气很冲,板着张脸,眼眶发红,拉着柳春江就要离开。 “他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嫁给他?”金燕西没有拦着她离去,对着林佳尼的背影问道。 林佳尼拉着柳春江的脚步一停,没有回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那就行了。” 见过柳春江、林佳尼后,金燕西去了孟继祖家一趟,正好孔学尼也在,见了金燕西,两人很是高兴,亲切的叙了旧后,当金燕西问起‘天上人间’股份的事后,孟继祖、孔学尼二人对视一眼,孔学尼愤愤不平的说道, “燕西,刘宝善那小子忒不是东西了,当初说好了是我们四个共同经营管理,刚开始还好,你虽然去军校上学,可安排好了一切,我跟继祖在内管理‘天上人间’,一个负责招揽客人,一个接待招揽,宝善负责进货跟培训员工,约定年底分红。可你去jn没多久,这小子攀上政府里的人,张口就要追加五万块的股份,他这不明白这想独吞‘天上人间’吗?我跟继祖没答应,说要等你回来商量,这小子倒好,明里让人游说要我们低价把手上的股份卖给他,暗地里架空了我跟继祖的权利,还把这事捅到继祖老爸面前,害继祖挨了一顿板子,我也被家里禁足。” “那你跟继祖,现在有什么打算?”没想到刘宝善为了独占‘天上人间’,背地里做了这么多手脚,金燕西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问道。 孟继祖看了金燕西一眼,示意还是孔学尼跟燕西说,孔学尼简洁明了的将他跟孟继祖的意思说了出来,退股,但他们不想便宜刘宝善,想将天上人间的股份转交给金燕西,并且提出,如果金燕西没有那么多钱吃下他们两人的股份,他们愿意先将股份借给金燕西,等他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也不迟。 金燕西听了孟继祖他们的意思,淡淡一笑,经过刘宝善虚伪卑劣的私欲后,孟继祖他们坦诚与信任赢得了他的好感,无论如何,当初是他把他们拉下水的,如今,他要确保他们能全身而退。“你们的股份我不要,不过,你们放心,他刘宝善吃了多少,我到时候定然要让他成倍的吐出来。” 晚上,金燕西的接风洗尘宴,冷清秋居然也在席上,不知是谁安排的,冷清秋的席位正好挨在金燕西旁边。病了一场的身子显得更为羸弱,低垂着头落寞的坐在那里,不时悄悄抬起眼帘观望金燕西,一顿饭吃下来筷子没动几下。 “清秋,来,喝点汤,你身子没好,吃不下也要多吃点东西。”润之已经用眼睛剜了金燕西好几下,热情的给冷清秋盛了碗鸡汤,整个席面上就属她最忙碌,一会招呼冷清秋吃菜,一会帮着冷清秋跟金燕西搭线,“燕西,你坐在清秋旁边,也给人家夹点菜啊。” “六姐,我吃饱了。”金燕西随便吃了几口菜,放下碗筷,起身离席,他一走,上官少陵也跟着笑着下席离开,留下金家众人与冷清秋。 润之啪的一下将筷子板在桌上,对着金燕西离去的背影,满面阴沉的要发火。敏之暗中拉住润之的衣袖,笑着打圆场,“呵呵,去了趟jn,七弟的饭量倒是变小了啊,我们也赶快吃吧,吃完好去打牌。” 敏之早瞧出不对,燕西不对冷小姐,并不像润之说的那样情深似海,反而有些敬而远之。敏之之所以帮着冷清秋,并不完全是为了金燕西着想,也不是像润之那样,单纯为了对付白秀珠。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从润之那里得知,她现在的男朋友欧阳于坚,以前喜欢的人就是冷清秋,女人都是有小心眼的,她跟欧阳于坚在一起后,担心他心里还忘不了冷清秋,倘若老七跟冷清秋在一起,那欧阳于坚想不死心也难。可如果燕西还喜欢冷清秋,那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老七不喜欢冷清秋了,她跟润之,这样在其中搀和,反而不好。 “哼,”润之哪像敏之想的这么多,冷哼一声,拉着冷清秋不客气的也离席而去。 “我看六妹这脾气得改改,不然早晚会吃大亏的。”王玉芬倒是兴致不错,挑起一筷子白玉兰夹在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道之听了不高兴,放下筷子,没胃口吃下去了,她是出嫁的女儿,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抱起孩子,跟丈夫说一声后,也先行离去了。 最后,一顿饭吃下来,除了王玉芬,没几个高兴的,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咳,下章,下章一定让白秀珠出来…… 还有六天啊,呜呜,不知道能不能完结,泪目…… 正文 求 婚 雪越下越大,新的一年也渐渐逼近,上官少陵的动作很快,没几天便从金公馆里搬了出来。倒是金燕西为了避开冷清秋、金润之等人,常常到他这来蹭饭,还加上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金梅丽。 金燕西跟上官少陵在书房下棋聊天的时候,金梅丽则跟着柳姨娘学女红,柳姨娘有一手出色的绣活,平日里正嫌闷无聊,见金梅丽感兴趣,自然欣喜不已,倾囊相授,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上官,伯母这是把梅丽当儿媳妇了啊,”吃了上官少陵一个卒,金燕西看了金梅丽那边一眼,随口说道。 “你放心,找时间我会跟我娘说清楚的,”上官少陵自然明白金燕西的意思,苦笑一下,也颇为烦恼。他过了年便二十有三了,他娘一心想着给他找一个儿媳妇,好早日抱孙子。金梅丽是金燕西的妹妹,性情天真活泼,单纯惹人喜爱,他自然也把金梅丽看做自己妹妹一般,只他娘见金梅丽喜欢跟着金燕西来他这,一口一个上官哥哥叫的香甜,心中欢喜着将她当成儿媳妇看待。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这带着自己妹子,成天往外跑的,伯母也不管?” “就你事多,将军,”金燕西又一次狠虐了上官少陵一把后,终于没了兴致再玩下去,推到一旁摞得高高的棋子,给正在收拾棋盘的上官少陵制造小小的混乱。窗外仍下着鹅毛大雪,天地一片白净,让人看着,心仿佛也跟着洁净许多。收起轻松的表情,金燕西望着窗外突兀地问道,“真决定好年后带伯母一起去香港?” “嗯,”上官少陵也漫不经心的点头,拿着最后一个棋子在手里来回把玩,嗤笑一声,自嘲的说,“你以为待在bj,他就会放过我跟我娘?” 这个‘他’是谁,金燕西心知肚明,栾县那边的情况,不仅上官少陵有派人盯住,他也不时的关注着。即便金铨没下野,上官贺州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金家也不能干涉阎罗将军的家事,同样也不能给上官少陵什么庇护。所以,去香港,是上官少陵最后的出路。想到这些,金燕西问道,“你去香港,准备做些什么?香港不比内陆,你一个人在那边,万事都需小心谨慎。” “还没想好,”上官少陵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盘上,伸了一个懒腰,浑然不在意的开着玩笑,“听说那边龙蛇混杂,说不定我去了,几年后能混出个帮派老大来,到时候,你看谁不顺眼,告诉兄弟,我带小弟从香港杀过来,不管是绑票勒索,还是杀人放火,我都替你办的妥妥的。” 金燕西白他一眼,没理会他的抽风,想了会说,“我这有张新的调味品配方,方子也简单,香港靠海,我寻思着,你可以用这张方子在香港那边开个工厂,原材料加工带出售,应该能赚不少钱,回头我让人把配方送来,你看看。” 金燕西说的新调味品,指的是味精,当初他在置办‘天上人间’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年轻人在兜售味精的配方,但是周围商铺都把他赶了出来。如今的味精市场,只有r国的‘味之素’,在国内及东南亚地区畅销无阻,z国人还未能发明出自己的味精品牌,金燕西觉得这是条商机,遂把那年轻人叫住,仔细询问一番后,用一千块的价钱买下了这张配方。 那味精的配方是年轻人父亲发明的,但没有能力大规模生产运作,又不肯与人合作经营,所以那配方就一直藏在家中不见天日。那年轻人看不起他自己的父亲,又好赌博,输多了后从家中偷出这张配方来bj高价兜售,没想这配方被人贬的一文不值,没人肯花大钱购买,在花光了来bj的盘缠后,正急不可耐的情况下,被金燕西发现,以一千块现大洋的价格买去。 金燕西把配方的来源跟上官少陵说了出来,并且跟他分析了一下味精在香港发展的前景,两人一拍即合,一致认为计划可行,约定上官少陵先去香港发展,等金燕西处理好bj的事情后,去香港找他,两人一起创业发展,打下一片事业。 商订完这些后,上官少陵内心有底,一扫之前的苦闷,笑着说,“趁着年前,我是要去白家拜访一趟,这是跑不掉的,你呢?陪不陪我一起去?” 金燕西点头,当然一起去,有金燕西这层关系在,想来白雄起也不会太过为难上官少陵。 说去就去,第二天一早,金燕西偕同上官少陵一起去了白公馆。 “七少爷来了,”一进白公馆,白太太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喜上眉梢,她是真的疼白秀珠,眼见秀珠跟金燕西感情进一步发展,这比什么都让她高兴,顾不上站在金燕西身边的客人,欢喜的说,“我马上让秀珠妹妹下楼来。” “不用了,白太太,”金燕西喊住白太太,礼貌地介绍他身边的友人,“这位是我的好友,上官少陵,这次来,是为了见见白先生,感谢他上次的帮忙。请问,白先生在家吗?” “是的,七少爷,老爷在他书房里,您跟上官少爷请先坐,喝杯茶,我去书房告诉他七少爷来了。”白太太客气的半鞠着身子,送上两杯热茶后,步子轻移告退。 “燕西,你来了。”白秀珠接到下人通知,在楼上用心打扮一番,笑靥如花,如蝴蝶般翩然下楼来,见到上官少陵,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上官大哥,你也来了。” “嗯,几天不见,秀珠妹妹越发光彩动人了啊!”上官少陵揶揄道,对金燕西挤眉弄眼,看白秀珠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还被蒙在鼓里,情敌都进了恋人家门,她还不知道。 瞪了上官少陵一眼,金燕西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白秀珠的精心打扮,微笑着对她点头,“嗯,很好看。” 白秀珠忍住羞涩,大方坦然的看着金燕西,晶亮的眸子压不住心底的情意。 不知道是不是白公馆内太过温暖,上官少陵不自在的撇开目光,顿时感觉坐立不安,在他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真是可耻啊。还好,白太太的及时出现解救了他,亲自将他领到了白雄起的书房,客厅只剩下金燕西、白秀珠两个人。 四目相对,舍不得移开彼此视线,金燕西索性起身坐到白秀珠身旁,轻笑着抓住白秀珠的一只手,包在掌心里,低沉着嗓音说道,“秀珠,几天没见,你想我吗?” 白秀珠感觉有把火在手心燃烧,手指轻微的金燕西掌中挣扎,羞涩的低垂下头,颔首轻点。 “既然想我,我来了,你为什么不看着我?”金燕西心中一派轻松与温柔,只觉得此时光景真是美好,掌心处轻微的马蚤动,让他的心也变得痒痒的,即酥且麻,忍不住更靠近白秀珠一些,火热的气息直逼近白秀珠。 白秀珠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着金燕西的眸子中仿若含着一弯春水,双腮绯红,情怔在那,满心满眼都是金燕西,不语成痴。 不知道彼此看了多久,金燕西终于还是忍不住诱惑,慢慢的吻上了白秀珠的唇,轻舔浅啄,耳鬓厮磨,要不是心底还留着一份清明,记得这是在白家客厅,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更孟浪的举动。将身软骨酥、浑然忘我的白秀珠抱在怀中,细碎的在她耳际颈边轻吻着,金燕西眸色深沉,暗暗平息心底的欲火,“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秀珠,我也想你了。” 白秀珠靠在金燕西怀中,星眸半开半合,红唇微肿,身心全都在这一方天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呵呵,”半响,压下心底的欲火,金燕西忍不住再次在红唇上轻啄一下,这次不带任何□,单纯的肌肤相亲,心满意足的抱着白秀珠,低声在她耳边诉说情话,“真想早点和你结婚,秀珠,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秀珠怦然心动,从金燕西怀中挣脱出来,半羞半恼看着金燕西,情话说的软绵绵的,娇憨可人,“你就是这样跟我求婚的吗?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就想我会答应?” 轻轻拧了下白秀珠秀气的鼻子,金燕西心情很好,配合着说,“没有鲜花,没有戒指,那你还答不答应,嫁不嫁?” “你……”白秀珠脸颊气得鼓鼓的,明知道金燕西是在开玩笑,却还是不舍得拒绝,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傻丫头,鲜花会有的,戒指也会有的,还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英俊的新郎。”金燕西笑着说,跟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连心都轻松起来。 “臭美,”白秀珠嗓音微哑,杏眼睁圆,眼角挑起,带着一股妩媚睨着金燕西,惹的金燕西一阵心动,伸手在她腋下腹中搔痒,客厅中两人欢笑声一片。 “咳咳,”白太太见他们闹的动静太大,忍不住低咳两声,白秀珠娇笑着倒在沙发上,从白太太的角度望过去,金燕西整个人都压在白秀珠身上,双手还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见到她来,白秀珠立马止住笑,推开金燕西,不好意思的避开两人视线,“我上楼去喝杯水。” 白秀珠逃到楼上去了,留下金燕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白太太,金燕西调整好情绪,面对白太太欣慰中带着审视的目光,保持面部微笑。白太太身后的上官少陵见状,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面部诡异地扭曲着偷笑。 “七少爷,老爷有话想要对您说,他在书房等您过去。”白太太很快说明来意,做出请的姿势。 “咳,白太太称呼我为燕西就好了,”金燕西虚咳一声,避开白太太的目光,头一次感到有些心虚。从上官少陵身边经过的时候,暗中狠狠给了幸灾乐祸的他一拐子,疼的他脸都变青了,闷哼一声引来白太太的关注。 轻车熟路的来到白雄起的书房,在门外轻敲两下,屋内传来白雄起的声音,“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金燕西忍不住了,呵呵,想结婚了啊…… 正文 吃 醋 金燕西推门入内,白雄起手里拿着支笔,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金燕西硬着头皮,主动上前一步,“白先生,您好。” “嗯,”白雄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声响,径自坐在书桌后不动。 白雄起没有发话,于是金燕西不得不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的任他打量。书房内一片寂静半响,白雄起才收回锐利的目光,示意他在一旁坐下,开口问道,“你父亲近来身体可好?” “托您的福,父亲近来清闲自在,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金燕西眼帘低垂,看着脚下的地板,冷静的回答道。 “呵呵,”仿佛被金燕西的回答逗笑般,白雄起发出几声低笑,面部表情放松许多,志得意满,“总理年纪大了,还是身子要紧,是该在家好好享享清福。” 金燕西恭谨的坐在那,没有搭话。 白雄起也不指望金燕西说什么,身子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右手上的钢笔在指间转了几转,突然又开口问道,“听说你这次去jn,在那边投资了一个染厂,是真的吗?” “白先生哪听来的话,燕西倒是想出钱投资民族工业,只可惜手边没有闲钱,”金燕西心中一紧,开始以为是白秀珠告诉白雄起的,后来想想觉得不太可能,白雄起不会问白秀珠这些,应该是白雄起自己派人查的。金燕西让自己在白雄起面前放轻松一些,微笑着说,“投资染厂的钱,是我一个朋友的,他早年欠那染厂老板一个情,自己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委托我去染厂投资,帮那个染厂的老板暂时度过一个难关。” “是这样的吗?”白雄起听了金燕西的解释不太在意,在他看来,民族工业发展是举步维艰,jn那一个小地方,光染厂就四五家,染布印布能赚几个钱,实在不值得他做过多的注意,他还是对金燕西的‘天上人间’兴趣比较大。“你在‘天上人间’,是不是有个合伙人叫刘宝善的?” “是有这么个人,”金燕西早有预料,此时听他提起‘天上人间’,心态反而放松起来,表情也自然的多,小心孤疑的问,“他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吗?” “不,不,”仿佛金燕西说了什么好笑的事,白雄起笑着摇头,伸手摸摸嘴角的胡子,高兴的说,“这个刘宝善,我手下的人跟他接触过,倒是个人才,很会管事,不错。” “说起‘天上人间’,我倒有件事想麻烦白先生,”金燕西到没想着刘宝善会如此得白雄起欣赏,提出自己盘算了很久的话。 “哦,什么事,你说来听听。”白雄起态度一下子变得亲切热情起来,“我跟你父亲多年交情,燕西,你叫我一声白大哥就行了,有什么事你说,别客气,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的忙。” “是,白大哥,”既然决定要娶别人的妹妹,这声大哥是迟早的事,就当是提前拜见大舅子,金燕西如是在心底安慰自己。“是这样的,‘天上人间’的另外两个东家,因为一些原因年后想要从其中退股,我想着,等过了年,自己恐怕也没多少精力再打理‘天上人间’的生意。记得您上次提过,对‘天上人间’有几分兴趣,所以,想询问下白大哥,有没有兴趣接手‘天上人间’的股份?”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想从‘天上人间’退股?”白雄起原以为金燕西不准备放手,所以趁他跟上官少陵去jn的时候,让手下接近刘宝善,套犬天上人间’的股份,等金燕西再回到bj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没想到另外两个小子咬紧牙关不卖,要等金燕西回来。此时,听到金燕西说想把‘天上人间’剩下的股份卖给自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金燕西肯定的点点头,稍后抬手抓抓后脑勺,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看着白雄起说,“因为当初是我劝孔学尼、孟继祖入的股,虽说现在是他们自己主动提出要退股,可我们之前的交情在那里,所以价钱方面,我不能给他们太低。”说到着,金燕西不好意思腼腆的一笑,“至于我的那份股份,我当初投了一万块钱进去,白大哥,只要把本钱给我就行了,您看这样可以吗?” “哈哈,这有什么好为难的,”白雄起哈哈一笑,他才不在乎这点小钱,他在意的是‘天上人间’今后在bj政界上的作用,能顺利的从金燕西手上拿到‘天上人间’,即便是多掏点钱,他也愿意。笑完,立即爽快的从身后一个匣子中拿出一叠银行本票,抽了十张,想想又加进去二张,数了一遍,笑着递到金燕西手里,“燕西,这是十二万块的本票,你数数,当初你们开‘天上人间’一共花了才四万块,现在经营了这么长时间,我翻了二倍给你,你看这个数怎么样,嫌不嫌少?” 从白雄起手里接过银行本票,金燕西点了一遍,确实是十二万块无疑,在心底感叹,白雄起确实舍得掏钱,财力丰厚,面上做出感激的摸样,谢道,“白大哥果然大方,多谢白大哥。这十二万我只留其中的一万本钱,剩下的十一万块钱将平均分给孟继祖、孔学尼他们,至于刘宝善那里的股份,我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卖出,既然白大哥的部下跟他有私交,想来也是手到擒来了,燕西提前在这祝白大哥今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你小子,”白雄起一愣,他说的十二万是买整个‘天上人间’,被金燕西这样一说,变成只买了四分之三的股份,好话都被他说尽了,还做出一副吃亏委屈的样子。白雄起佯怒的瞪了金燕西一眼,哭笑不得的说,“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知道秀珠看上你哪点。”说着,又起身从匣子里掏出三张一万的本票塞进金燕西手里,“给你十二万,你只拿其中一万,还真是大方,日后我妹妹嫁过去,你是想让她跟着你喝西北风吗?给,再给你加三万,这是给你个人的,你要是敢在拿我的钱去做人情,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懂了吗?” “呃,多谢白大哥,”这下金燕西倒真是没预料到,拿着手上一共十五万的银行本票,这声道谢真诚许多。 “哼,”白雄起很坦然的收下这份谢意,他之所以给金燕西这么多钱,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妹妹白秀珠,倘若白秀珠喜欢的人不是金燕西,他别想从他这拿走一分钱。正事谈完了,白雄起心情很好,留金燕西在白公馆陪他吃中午饭。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饭后,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当着白秀珠的面,白雄起突然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们金家多了一位姓冷的小姐,有没有这回事?” 白秀珠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生气的等着金燕西的解释。 没想到白雄起会突然说这个,金燕西差点被一口茶呛着,简直怀疑白雄起是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放下手中的茶杯,金燕西安抚的看了白秀珠一眼,示意白秀珠相信自己。仔细在心底揣摩了一下用词,端坐着回答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我六姐接回家的朋友,过完年应该就离开了。”言下之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之前跟这位姓冷的小姐交往过?”白雄起没将金府的冷清秋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任何女子都比不上自己的妹妹白秀珠,他是存心给金燕西制造麻烦。 “您也说了,那是之前,我跟冷小姐早就分手了。”金燕西态度坚定的把话顶回去,右手握住坐在身旁白秀珠的手,光明正大的表明心意。 白太太了然地看了他们交握的双手一眼,默不作声,上官少陵也是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看热闹。 “那这次,你对秀珠是认真的了?”白雄起眯起眼睛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9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9部分阅读 ,质疑金燕西对白秀珠的情意。 “是的,我喜欢秀珠,请您把她放心的交给我。”金燕西拉着白秀珠的手,站在白雄起面前,真诚的看着白雄起的眼睛。 白雄起被金燕西突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自己妹妹满眼感动的看着金燕西,要是自己不答应,估计就要跟金燕西双双私奔的样子,心里有几分醋意,凭什么自己养大的妹妹就成别人的了,黑着脸就想拒绝,身旁对丈夫情绪知之甚深的白太太开口了,“好了,你们小两口先坐回去,要结亲也由我们长辈做主,说了算,你这样糊里糊涂的要我们把秀珠妹妹交给你,成什么样子。” “是,多谢白太太提醒,等回家,我会请家母早日上门提亲。”金燕西感激的对白太太鞠了个躬,握紧白秀珠的手,认定了就不会松手。 “还在叫我白太太,燕西,你应该跟秀珠妹妹一样,改口叫我嫂子了。”白太太很满意金燕西的态度,亲切的笑着说。 “哼,”白雄起黑着脸冷哼一声,越看金燕西越觉得碍眼,烦躁的挥着手,“好了,饭已经吃过了,还赖在这坐什么,等着我赶你走吗,哼。” “哥哥,”白秀珠跺脚,气恼的看着白雄起,她好不容易才见到金燕西,这么快他就赶人走,况且,还有一个冷清秋在金公馆等着金燕西回去,心里别扭丛生,担心金燕西跟冷清秋在同一个屋檐下,旧情复燃,白秀珠突然做出一个决定,高傲的站起来宣布,“哥哥,我要跟燕西回去,这段时间,我也要住到金公馆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脸黑的白哥哥是在吃秀珠的醋,是吧,是吧……,心里偷偷暗恋金燕西,爱在心底口难开啊,哦呵呵呵(槿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vv!!!) 正文 过 年 因为白秀珠的坚持,白雄起最终无可奈的大手一挥,答应让白秀珠去金家过年,阴沉着脸要求金燕西保证会好好照顾秀珠,然后又反复叮嘱秀珠,倘若在金家受了丁点委屈,一定要告诉他,有他在后面给秀珠撑腰。 告别白雄起夫妇后,金燕西带着白秀珠回到了金家。一路上,白秀珠心情忐忑不定,不知道自己决定这样做是对是错,金燕西察觉到白秀珠不安的情绪,伸手抓住白秀珠柔软的手指,无声的安慰着她,给予她支持。 “伯父,伯母,你们好。”进了金公馆,白秀珠反倒镇定下来,神情自若、落落大方地与金燕西一起,去跟金铨夫妻请安。 “嗯,秀珠啊,你来了。”金太太不是很喜欢白秀珠,认为她性情傲慢刁蛮,虚伪固执,从前金白两家关系好的时候,对秀珠也仅仅是维持着面子情,不冷不热的。 那次白秀珠刺伤燕西后,对她更是不喜,认为她跟燕西不般配,看不上白秀珠。知道老七在跟一个平民女子交往的时候,虽不支持,却也并不极力反对,冷眼旁观白秀珠对老七的一片痴情。 如今形势转变,金铨有意同白家结亲,巩固两家的关系,自家小儿子也没个定性,今个喜欢姓冷的姑娘,明个又跟白秀珠去了jn。儿子的心思不好把握,私下里,金太太为了小儿子好,也有心磨练磨练白秀珠的心性,压一压她火爆的脾气,在润之接冷清秋留在金府过年的时候,立刻同意了下来。 “妈,我想让秀珠留在金家过年,你看行吗?”金燕西拉着白秀珠的手,笑着问金母。 “你把人都带回来了,好在这装模作样的问我这个老婆子的意见,”对自己的小儿子,金太太还是十分宽容的,脸色虽冷,眼里却透着笑意,转向白秀珠的时候,眼中笑意收敛,做出一副亲热的样子上前,慈爱的拉着白秀珠的手,“秀珠,你这孩子别尽惯着他,今个这样,明个那样的,没个定性。这事你哥哥知道吗?” “燕西他很好,伯母您放心,我哥哥他同意了的,就是担心太过打扰伯母您们了。”白秀珠看了金燕西一眼,在金太太面前保持应有的仪态,面带微笑的回答金太太的问话。 “既然你哥哥都同意了,那你就留下来吧,一起过年,也热闹一些。”金铨端着大家长的风范,威严的定了这件事。待白秀珠他们出去后,对金太太吩咐道,“你跟老三家的通通气,让她去白家保媒,年后挑个日子,尽快让他们把婚事定下来。” “老爷,怎么这么急着让老七跟白家小姐结婚?”金太太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唉,”金铨面对夫人诧异的目光,叹了口气坐下,显出一副老态,“新年大选后,白雄起估计就要坐上国务总理的位置,早点把两个小的婚事定下来,有白秀珠在,想来白雄起也不能将我们金家如何。” 金太太听了点点头,为金铨面前的茶杯续上些热水,手伏在金铨肩上,站在他身后给予安慰。 想着金太太这么多年来,在他身后默默给予的支持,金铨心中烦闷的情绪顿时消散许多,轻轻拍着肩上金太太的手,笑容里带着沧桑与愧疚,“等事情定下来后,我们再去欧洲做一次长途旅行吧。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可以退休喽。” 金太太握着丈夫的手,微笑着点头。 在白公馆,上官少陵送给了白雄起十万块的花红,白雄起不在乎钱的多少,随手收下这份心意后,抛出诱饵,提出想要拉上官少陵今后为他效力,他父亲上官贺州那边的麻烦,他能帮上官少陵解决,甚至如果上官少陵今后想要接手上官贺州的军队,他也能像办法做到。 这诱饵放在以前,可能还会吸引到上官少陵,现在仇已报,怨已消,上官少陵实在没兴趣再让别人安排自己的人生,他也不畏惧得罪白雄起,直接回绝了白雄起的邀请。 白雄起不愧是最后能成为枭雄的人物,倒也有几分肚量,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遗憾,让上官少陵欠下这份人情,图谋后报。 而金燕西从白雄起那里拿来的十五万,最后分了孟继祖、孔学尼一人四万,他自己留了七万块钱下来。即便是这样,也已经大大超出了孟、孔二人的预期,欣喜的拿着这八万块钱,不久又收到刘宝善派人送来的一万块分红,两人对金燕西很是感激,心满意足。 金燕西将剩下的七万块钱给了上官少陵,用作他们将来在香港的投资,上官少陵没做过多推辞,爽快地收下了这笔钱。 年关将至的这几天,金公馆内上下听差、老妈子里外穿梭,打扫庭院花架,回廊扶手间循着花格插上绿色长青柏枝,上好的大红绸缎结成红花,并这五颜六色的小灯泡串插在其中。梁下檐边,同样系上红色的花球与穗带,二楼的扶手处,早早挂着一面万国旗。屋内西式的家具摆设都被移往它处,换上纯中式的案几供桌,先人画像、古董青铜器皿也按旧历一一挂起摆好,里里外外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氛围。 金燕西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家先祖画像,男的朝服翎挂,女的帔霞带凤,供桌一旁摆放着大刀、弓箭、书册、朝珠等物,接着金家祖先遗留下来的。金燕西对这些历史的见证充满了兴趣,在书房翻出一本金家家史,津津有味的捧着细读。 金燕西看书的时候,白秀珠就陪在一边,有时金燕西也会指着家史上面的内容,对白秀珠细细评说,白秀珠也不觉无趣,认真的聆听着金燕西醇厚的声音。金燕西书房内的书很多,上至野史话本,下至杂志画册,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跟金燕西在一块,白秀珠也养成了每日阅读的习惯。 不知是润之对冷清秋说了什么,还是冷清秋自己见到白秀珠后想明白了什么,这几天冷清秋都没有出现在金燕西他们面前,直到大年三十这天,金燕西领着白秀珠,润之带着冷清秋,金家上下齐聚一堂。 见到冷清秋,白秀珠心里不别扭是假,可她毕竟是大家庭里养大的小姐,气度涵养都在那摆着,跟金燕西站在一起的人也是她,一颗心都放在金燕西身上,对冷清秋直接视而不见, 大堂屋内,金太太坐在正中央,众人凑拥着她坐在一旁,燕西、润之四人反而是最晚来的。金太太看了他们一眼,视线扫过冷清秋的时候,眉头轻皱,对她素净衣着有些不满,想着今个是过年,且远来是客,压下心中不快,指着面前桌上的一些小玩意,笑着对他们说道,“偏你们几个来的最晚,好东西都被他们挑完了,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跟往常一样,一人可只许挑一件,多了可没有。”说着,又从身边的匣子里添上几样金银玉石放在其中,指着冷清秋、白秀珠说,“看看,我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你们掏出来了,白姑娘跟冷姑娘是客人,就让你们先选。” 金太太有意将白秀珠、冷清秋单独放在一起,捻着手里的串珠,坐在沙发上,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 冷清秋、白秀珠谁都没动,冷清秋低垂着头坐在沙发旁边,润之在她耳边低语,金燕西暗中捏捏秀珠的手,秀珠对他璀璨的一笑,欣然大方地站起来,对金太太笑道,“伯母这的都是好东西,随便拿哪一个都比外面的要好上十倍,我是个眼皮子浅的人,贪个先拿了中意的再说,多谢伯母赏赐。” 说完白秀珠伸手在说上划过,挑了一个并蒂莲花出来,两朵白玉雕成的莲花,中间夹着一颗翠绿莲蓬,并上两片点荷叶,放在掌心,色泽分明,轮角圆润,极为招人喜爱。 “瞧瞧这嘴甜的,便宜都被你占去了,还说的跟什么似的。”王玉芬笑着对白秀珠说道,嘴里啧啧有声,“嗯,并蒂莲花,生子莲蓬,好事成双,早生贵子啊,好兆头,好兆头……” 王玉芬的话引来大家齐齐发笑,秀珠又嗔又羞,追着王玉芬拧了几下,王玉芬连连讨饶。 “好了,好了,既然白小姐选过了,那冷小姐,你也从中选一样吧。”金太太对白秀珠的表现看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态度温和的示意冷清秋也上前挑选。 冷清秋坐在沙发上别扭了好一会,才在润之的推耸下站了起来,视线在金燕西、白秀珠交握的双手上停留了一会,才勉强笑着开口对金太太说,“清秋来金府,已经给您府上添了不少麻烦,可这些东西都太过贵重,清秋实在受之有愧,您的好意清秋心领了就是,这些,就不用了。” “清秋,”润之生气的看着冷清秋,可冷清秋执意拒绝,润之没法子,气冲冲的瞪了金燕西、白秀珠一眼,胡乱从桌上捡起两个小玩意回坐塞到冷清秋手中。 “燕西,该你了,赶快挑啊。”程惠厂似笑非笑的看着金燕西,催促着。 金燕西的视线在桌上溜了一圈,笑着从中挑出一对双飞燕,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做工,满意的说,“好了,我选好了。”说完,给大家看过之后,将那对双飞燕收进怀中。 “双飞燕啊,老七你可真会选,一选就选中里面最贵的,”三哥金鹏振斜坐在沙发扶手上,笑着说。那对双飞燕,是大家有意给金燕西留着的,不然,轮不到他来挑。 “大哥、二哥呢?”金燕西四下望望没有瞧到金凤举跟金鹤荪。 “哦,大哥、二哥在前面帮忙准备上供用的东西,”说着,鹏振起身,“我也要到前面去看着,一会儿少不得要放鞭炮,今年可准备了不少炮仗。”说着就出去了。 因白秀珠、冷清秋都不是金家人,金凤举早叮嘱妻子吴佩芳问问金太太的意思,等下里上供的时候,她们是不是回避的好。偏从早起到现在,金太太身边都围满了人,吴佩芳找不到机会开口。这会快到上供的时间了,鹏振出去后,吴佩芳望着满屋子的人,淡眉轻锁,闭口不言。 惠厂、玉芬似有所觉,看了她一眼,接着也看了看冷、白二人,见金太太不提,自然也就缄默不语,装作忘记此事。 “妈,你们都在,”凤举从堂屋外进来,请金太太等人前去大厅,上供的时辰要到了,视线扫到白、冷二人身上的时候,诧异她们二人此刻居然还在这里,脚步稍微一停顿,眼神就向金太太望去。 “走吧,”金太太看了凤举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站在沙发旁不动的三个人,冷眼说道,“既然在金府,白小姐、冷小姐也一起来上柱香吧。” 不止金家几个儿女吃惊,金家三个媳妇同样心惊胆战,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揣摩金太太的意思。 大厅已是灯火通明,几处回廊下各放着一个烧的正旺地铜火盆,通红的银碳上架着松枝,厅内散发出一股清香。供桌上摆放着佳果肉肴,正中央放着一个香炉,两侧点着两支粗长的金狮绕柱红烛,火光四射,熠熠生辉。待家中大小齐聚,下人恭敬的站在回廊出,凤举穿着长袍大褂站在右前方,手持磐槌在一个二三尺的铜磐上,当当当敲了三下。 金铨夫妻站在最前方,磐响之后,金铨点燃三支香,与金太太一起对着供桌上的祖先遗容三鞠躬,礼毕,将香插入香炉,凤举再次手持磐槌敲响铜磐三声。只听轰通一声响起,院外一片爆竹声响起,噼里啪啦,轰天震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气味。 在鞭炮声中,凤举再次敲响铜磐,接着是鹤荪夫妇上前点香三拜,往后依次是鹏振夫妻,道之夫妇,敏之偕同润之,燕西偕同梅丽,然后是白秀珠、冷清秋一起,在金家祖先遗容前三鞠躬,最后,是凤举扶着妻子吴佩芳三拜礼毕。 之后,是金铨夫妻端坐在上方接受子女们的行礼,每次行礼结束后,金太太都会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们,待最小的儿女金燕西、金梅丽行过礼后,白秀珠、冷清秋站在最后放没有上前。她们心中都清楚,这是金太太在给自家女儿、儿媳红包,她们是不能随便上前行礼的。 “怎么不拜了,我还等着给你们发红包呢。”金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庭下的两人,红包果然如她所说还剩下两个,金铨屡着胡子、眯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像是没听见金太太说什么。 白秀珠站在那,冷着脸,明白金太太是什么意思了,她看着冷清秋,正好冷清秋也抬头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清楚的看出对方的决心,脸上漠然一片,没有一个人有后退的意思。冷清秋率先收回视线,低头向前走去,白秀珠一咬牙,也跟着上前,心里泛着苦涩,以为这不仅是金太太的意思,同时也有金燕西的意思,为了金燕西,为了她自己,就算是与人分享,她此时也断然不会放弃。 于是,堂前出现了这样的一幕,金铨、金太太坐在主位上,金家众人站在两旁,堂下,白秀珠、冷清秋站在一起,躬身要向金铨夫妻拜下。一旦礼成,她们就是金家认可的四儿媳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觉得收两个也不错啊,抱头,嘿嘿…… 正文 欧 阳 “等下,”在白秀珠、冷清秋两人躬□的拿一瞬间,金燕西终于从惊愕中醒来,上前拦住要行礼的二人,严肃的对金太太说道,“等下,妈,秀珠跟冷小姐是到金家做客的,我看,家礼就免了吧。” 金太太红包都已经拿在了手上,心满意足,只等二女行完礼就送出,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会拦出来搅局,她满含深意的看了金燕西一眼,挥手笑着说,“看我,都老糊涂了,老爷你也不提醒我一声,好了,既然祭过祖先,行过家礼,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金太太看也不看金燕西一眼,跟金铨起身离开,身后,凤举等人也拉着妻子离开,大厅内只剩下金燕西、白秀珠和冷清秋三个人。 “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冷清秋定定的望着金燕西,泪水含在眼中,贝齿咬紧下唇,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金燕西拉着白秀珠的手,避开冷清秋的视线,沉默不语。冷清秋见状,眼泪夺眶而出,捂着脸扭身跑了出去。 “燕西,”金燕西沉默的望着冷清秋离去的背影,白秀珠不安的拉着金燕西的手,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欢喜,她都已经做好与人共享爱人的准备,没想到燕西会主动拒绝,选择只要她一个人,秀珠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又是如此幸福,即便要她在此刻死去,她也心甘情愿。 “没事。”金燕西收回视线,温柔的笑着回握白秀珠的手,将她冰冷的手指放在脸上捂热,优雅的低眸凝视着白秀珠,整个眸子中静静地倒映着白秀珠的身影,满怀深情的说,“今年来不及行家礼,明年,我们站在一起,再向二老行礼,好不好?” “好,”白秀珠觉得自己被蛊惑了,无论金燕西说什么,她都会说好,幸福往往就是如此简单。 年后的几天,来金公馆拜年的人依旧不少,凤举几个忙着在家中招呼客人。冷清秋向润之告辞,润之拦着她不让她走,最后,安排冷清秋住进金府旁边独立的一栋小楼内,跟金燕西吵了一架后,润之自己也搬了进去陪冷清秋。 “妈,你找我什么事?”那天之后,金太太对金燕西都是爱理不理的,今天,金燕西听到小怜说金太太找他过去,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来到金太太房里。 金铨拿着本书坐在书桌后看书,三个嫂子也在金太太房内,面前放着几本厚厚的黄历本,金太太正架着一个银边老花镜看着黄历本上的字,见到金燕西来,放下手中的黄历,摘下鼻梁上的眼睛,面露疲态,用手轻柔额际,她年纪大了,稍微看会字,就觉得精神不好。 金燕西见状,忙上前几步走到金太太身后,手伸过去为金太太按摩,轻重力道刚好,让金太太发出几声舒适的呻吟。 “我就说妈不会生老七的气,你看老七多会哄妈开心,”大嫂吴佩芳故意夹着醋意的对惠厂、玉芬说着,她如今正显怀,挺着肚子,脸上散发着一种母性光辉。 “敏之还没来吗?”惠厂朝房门外看了看,说曹操,曹操到,敏之带着一个金燕西也熟悉的人进来了。 “欧阳于坚,你怎么在这里?”没想到会在家里看到欧阳于坚,金燕西下意识的朝金铨方向看去,他可记得欧阳于坚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不知道金铨、金太太认出来没。 “哼,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金铨不满的看了金燕西一眼,放下手中的书本,对欧阳于坚和蔼的一笑。“嗯,欧阳,敏之,你们来了。” “燕西,你可不能这么失礼,以后,指不定要叫人家一声五姐夫的,”佩芳几个知道公公的心思,意有所指的说。 “五姐夫?”金燕西惊叫出来,指着欧阳于坚跟金敏之,瞠目结舌。 “一惊一乍的,成什么样子,”金太太一把拍下金燕西的胳膊,眼里带着笑意,板着脸训斥着他,待看向敏之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不赞同,语气冷淡的多,“你们来了,坐。叫你们来,是你父亲的意思。”言下之意,金太太是不赞同的。 “咳,”金铨举手掩在嘴边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从书桌后站起来,走到欧阳于坚跟敏之面前,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欧阳于坚,亲切地微笑着说,“过了年老七跟秀珠的婚事就要订下来了,我想着你跟敏之年纪同样也不小了,早点把日子订下来,属时跟老七一起举行婚礼也热闹些。” “老爷,这事我可要说说你,婚姻不是儿戏,哪能这么草率就决定下来的,”跟金铨的态度相反,打从第一次见到欧阳于坚,金太太心里就感到不舒服,知道敏之跟他有来往后,更是从心眼里不喜欢见到他。金铨越是看重欧阳于坚,金太太心里越是不舒服。 “哪里草率了,早晚的事,”金铨不明所以,对欧阳于坚期望很大,看着欧阳于坚频频点头,“你看,人家欧阳不仅人品样貌出众,学识一流,知书达礼,这样的孩子错过了到哪去找。”金铨赞赞有声,很是喜欢欧阳于坚,扶着胡须,夸赞敏之道,“哈哈,我看敏之的眼光就很不错。” “伯父你过奖了。”欧阳于坚谦虚的推辞,对金铨很是敬仰。 金太太听了金铨的评价,脸色更是难看,倒不是她思想封建,硬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她就是从心底觉得他跟敏之不适合。金太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欧阳于坚,很有威严的随意问道,“不知道欧阳老师的家中还有什么人?双亲是做什么的?” “在下家中除了家母,没有别的人了,”欧阳于坚自幼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心性敏感寡言,金铨的称赞没有让他得意忘形,金太太的问话他一听就明白其中的深意。他自尊心强,不愿被金府的人看低,挺直腰杆,神情自若的答话,“早年家母教导过几个学生,如今年岁已大,家境渐好,已不需再行劳作,衣食丰足,闲赋在家中。” 欧阳于坚听润之的男朋友说冷清秋在金府过年,受了很大的委屈,心里惦记着冷清秋的时候,敏之邀请他来金府做客,他毫不细想的就跟来了,不曾想到,金铨会突然跟他提及订婚的事。各种情绪在心中百转千回,虽然敏之说过她父母不讲究门当户对,可他在金太太询问后,有意将家境往贫寒清苦里说,欧阳于坚愧疚的看看了敏之一眼。 当初他母亲一直催促他早日成家,孟浩然、润之正好在那个时候,介绍敏之给他认识,他也想将感情寄放在敏之身上,奈何相处了几个月,他愈发忘不掉冷清秋,跟敏之间的感情,也是平淡无奇、毫无激|情可言。 “那你父亲人呢?”金燕西听着就觉得虚伪,觉得金铨应该是对欧阳于坚感到亲切,还不知他的身世,见他们问了半天也没问到点子上去,突然插话打破沙锅问到底,伸手抓了把桌子上的坚果,有一颗没一颗的剥着玩。 不仅金燕西看欧阳于坚不顺眼,同感,欧阳于坚也十分厌恶金燕西。认为金燕西是故意嘲讽他没有父亲的事实,有意让他难堪,忍着心中的怒气回答,“家父与家母早年离异,我是家母独自一人养大的,未曾见过父亲,也不知他身在何方。” 敏之拍了金燕西一下,让他收敛一下,不要问这么没有礼貌的事,欧阳于坚家里的情况,敏之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金燕西不以为然,做出兴趣浓厚的样子,继续追问,“那欧阳于坚你是随母姓的喽,不知你母亲大名是什么,是哪里人士?” “你……”要不是在金铨面前,敏之又拉着他,欧阳于坚就早拍案走人。吞下这口怒气,欧阳于坚眼睛直视着金燕西,锐利刚毅,背脊笔直,展现出良好的教养,冷静地回道,“我自是随母姓,家母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倩字,江南人士。” ‘哐当’一声,金太太手里的茶碗砸在桌上,茶水瞬间倾出,打湿了案几上的黄历本,金铨也忘了手上的烟斗,直直的看着欧阳于坚,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在说一遍,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玉芬等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不等金太太开口,很有眼力的齐齐起身,“爸,妈,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好没。”拉着不明所以的敏之退出金太太的房间,而金燕西目的达到,早已脚底抹油,溜了。 “燕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房门,金燕西最后到底被三个嫂子逮住逼问。金燕西坚持他什么也不知道,装傻卖乖一顿好哄,将自己撇了出去。至于,金铨、金太太留欧阳于坚在屋里说了些什么,他概不好奇,反正敏之是不可能跟欧阳于坚在一起的了,万事大吉。 小怜早在过了正月初五,偕同金荣、上官少陵找来的二三十个技工,一起去了jn。在去jn的车站上,一个人的背影显得分外孤独寂寞,这是她的选择,一往不顾。 金燕西前脚将小怜从车站送走,后脚去了柳春江家,见到了即将成为新郎的柳春江,依然是疯癫痴傻的样子,时而对这天空傻笑,时而抱着一个枯萎的花球喊着小怜的名字。 金燕西双手插在裤兜,定定地站在痴傻的柳春江面前,自顾自的说着小怜的决心与行踪,说完,不管柳春江与林佳尼的反应,潇洒的离开了柳家。 随后听说,正月十四婚礼当天,新郎柳春江失踪了,柳家满城寻找柳春江,新娘的父母本就不同意这桩婚事,既然新郎不见了,立马带着沉默的女儿林佳尼返回家中,不久后举家搬离了bj,自此消失于人前。后来,有人在jn,见到小怜身边跟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医生,听说那位医生就是姓柳。 那天之后,金太太找敏之关门谈话,敏之情绪十分低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谁也不见,连金燕西的订婚也提不起精神来。几天之后,打开房门,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的消瘦从容,冷静地向众人宣布,等金燕西婚礼后,她就要离家去国进修,心意已决,不听任何人的劝说。金燕西支持敏之的决定,暗地里为敏之准备一笔出国费用,聊表歉意。 金燕西跟白秀珠的婚期定了下来,就在正月二十八日,本来不用这么赶的,只是今年适合婚嫁吉日很少,挑来挑去,唯有这天的日子是最好的。婚礼的两个男傧相自然是请了上官少陵跟孟继祖,两个女傧相,白秀珠请了燕西的妹妹金梅丽与自己哥哥部下的女儿李湘芝,金家、白家全体总动员,为他们两人的婚礼做准备。 写请帖给刘宝善的时候,金燕西突然记起了晚香,偷偷找到大哥金凤举一问,才知道晚香脸被人毁了容,她一口咬定是金凤举的妻子吴佩芳找人做的,不说吴佩芳挺着个肚子能不能算计她,就算真的是吴佩芳找人做的,金凤举也不会为了一个连姨太太都算不上的女人,去质疑自己怀孕的妻子。 晚香追着他闹了几场,金凤举舍了些钱财,便不再管她。没曾想,在年三十那天夜里,晚香卷了小洋楼内所有钱财与人跑,留守在小洋楼里的佣人过了几天,才战战磕磕地回来禀报。金凤举气急败坏之余,也松了口气,就当舍财免灾,私下里对自己‘毫不知情’辛苦怀孕的妻子,更为尊重与敬爱。 金燕西看大哥一脸庆幸的样子,暗自摇头,从大嫂吴佩芳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吴佩芳到底知不知情,是不是她找人做的,谁也说不清楚。只是自那之后,金燕西对吴佩芳多生了一分敬畏。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不可能真拜下去,这是男主文,不是qd男主文,呵呵…… 欧阳于坚的问题就这样简单解决算了,后面还会有交代的,就是悲剧了敏之,唉…… 小怜跟柳春江,结局就这样了。林佳尼应该是知道柳春江去了jn的,新婚当天就是给柳春江做选择,结果,柳春江选择了小怜,她也就彻底放手了。 晚香也被槿咔嚓了,金家大嫂v5…… 下一章是白金结婚啊,真的快完结了,请看槿真诚的眼睛(乃们把五一的七天假算进四月里,好不好,好不好……) 最后,快完结了,有亲想要看番外吗?提前说一下吧…… 正文 婚 礼 时光匆匆,仿佛一眨眼的时间年就过去了,自日子定下来那日起,金府上下比过年还忙,旧的摆设统统收起,换上崭新的陈设,屋内各处梁柱,重刷一遍亮漆,每间屋子、所有走廊扶手过道,都扎上彩绸花,大小客厅、门廊处更是早早找来鲜花枝叶,扎起彩架支在入口处。 因金燕西结婚日子选的仓促,婚期前五日,已有亲戚朋友陆陆续续从tj、sh等地赶来,好在金家、白家都有不少空余的屋子,才能安置下这么多来宾。 婚礼前,按照旧理,金燕西跟白秀珠是不能见面的,新郎、新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要去应酬,可即便这样,金燕西每天也会抽出一点出来跟白秀珠讲电话,两人临近新婚,才生出了一种热恋的情热。礼服方面,金燕西、白秀珠二人都比较倾向于欧式婚纱,奈何被金太太等一干人驳回,认为婚礼是喜庆的日子,理应穿大红嫁衣,白色婚纱显得不吉利。金燕西是无所谓,白秀珠为了讨未来婆婆喜欢,自然也不会在这点小事情上与金太太起争执。 婚礼的证婚人,金铨找了教育部总长,bj最好的一所学校曾今的校长当证婚人训辞。婚礼的两个介绍人,一个是金铨曾今的秘书,一个白雄起手下的次长,金铨、白雄起亲自请来他们担任婚礼的介绍人,这两人正愁找不到事做在人前露脸,这下面子里子都有了,得偿所愿,唯命是从。 婚礼当天,总理部门礼官处长一早调来部门的乐队,分为两队,守在金、白二人的公馆前奏乐。军需统领衙门拨了一连全副武装的步兵助理司仪,军装笔挺,精神抖擞地听候差用。警察厅前一天就通知了各部门区署,在白公馆至金公馆路途中增添了四个岗哨,到了喜期,又添派了十几名警卫、二名巡长随车出发,沿路维持秩序,保证通道干净整洁,畅通无阻。 不提外面热火朝天的景象,金公馆内,金燕西一干朋友全部早早赶来贺喜。孟继祖、孔学尼前不久刚承了金燕西的情,刘宝善更是巴结金燕西不及,纷纷热情的帮着他招待来客。金燕西的屋子里,几乎被人挤满,大家到了第一件事就是向新郎官作揖道喜,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啧叹场面的奢华。 上官少陵器宇轩昂地穿着一件藏青色礼服,站在今天的主角金燕西跟前,神色羡慕地拍着金燕的肩膀,“恭喜。” 这话金燕西今日已不知听了多少遍,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条件反射的转身拱手回礼,“多谢,多谢。”说完才发现是上官少陵,没好气的给了上官少陵一拐子,“你不帮着招呼客人,跟我瞎起哄什么。” 上官少陵望着屋子里满满的客人,邪气的一笑,揶揄道,“你这屋子太小了,偏生客人又多,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你叫我怎么帮你招呼客人。” 金燕西闷了一身的汗,暗道结婚还真是一件苦差事,好在一辈子就麻烦一次,跟着往四周看了一看,发现人确实多了点,遂大声开口,引起众人注意,说道,“都待在屋里无趣,我带大家去礼堂参观一番吧。” 说着,引着身后的众人从小客厅里出来,一路往礼堂走去,沿途周道地介绍墙上有名的字画,案上难得的名花奇石,金燕西早做了功课,对这些古董字画知之甚深,介绍起来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换来众人一片惊叹称奇。 礼堂中央挂着一溜喜帐,不时可以从其中找出有名的政界、商界人士贺词,金燕西的一众朋友虽然心里也清楚,这是冲着金铨、白雄起的面子来的,可压抑不住心中的嫉妒与羡慕,纷纷指着其上的人名赞不绝口,看着金燕西的眼神顿时也火热几分。 “不要去讨论这些了罢,太无趣了。我带你们看看女方家送的东西,那才是真面子呢。”刘宝善如今金钱、地位都有了,加上他为人性子圆滑,懂得投其所好,所以在这群公子哥中很是左右逢源。他指着右边一排桌子高兴地道:“那里一大半都是的。”仿佛那些东西都是送给他的一样。 这大厅的左右两边,都列着一排大餐桌,桌上铺着大红绸桌布,下坠着金色流苏,桌布上陈设着许多金银古玩、珠宝字画,样样都夺人眼球,价值不菲。 “你大舅子家还真有钱,”上官少陵视线同样在桌子上溜了一圈,暧昧的低声对金燕西笑着。 “你要是无聊,就帮着招待客人。”金燕西白了上官少陵一眼,没好气的说。 这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礼车从金公馆出发,直接去白公馆接白秀珠去了。要是在后世婚礼上,新郎是必须随车去迎娶新娘,可按这边的规矩,金燕西要在金公馆候着,等白秀珠前来。 白秀珠在家中一早打扮好,有金梅丽等一众女宾客陪着,待礼车前来,门外乐队奏乐,鞭炮礼花齐放,新鞋不沾地,被哥哥白雄起背上了礼车。 在去金公馆的路上,长长的花车绕乌衣巷、国务府转了三圈,在一阵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声中来到了金公馆,白秀珠握着手里的手帕,被两个女傧相扶下车的时候,紧张地心砰砰直跳。耳边鞭炮礼乐声响,脚下鲜花红毯铺地,迎面上来一群男女,走在最前面俊逸不凡的少年,就是她今后共度一生的人——金燕西。 同样被两个男傧相拥着,金燕西几个大步上前,握着白秀珠的手,感觉她手心微微的汗渍,在礼炮声中,转身跟白秀珠一起,对着众人一鞠躬,然后,在一片欢笑起哄声中,踩着红地毯,挽着白秀珠手臂,在众人簇拥下往屋内走去。 走过几重门,在大厅东南角的一个屋子前,金燕西的众嫂嫂、姐姐侯在门口,从他手中接过新娘子,将新娘子带进休息室暂作休息,金燕西留在大厅内,跟在金铨身边与来客,寒暄道谢。 金铨一一向来客介绍小儿子,金燕西是他最小的儿子,以前对他并不看重,自从金燕西上了军校,经营了几家铺子后,金铨才稍稍对这个小儿子另眼相待几分,有心给他安排一个好前程,奈何他如今已从总理位置上退了下来,不过,好在金燕西娶了下一任总理,也就是白雄起的亲妹妹白秀珠,想来不看在自己面子上,白雄起也会对金燕西照拂一二。 没多久,婚礼的司仪官请新郎新娘入场,金燕西一身白色燕尾服,英俊潇洒的站在红毯之上,白秀珠披着红色的丝薄面纱,一手捧着一束鲜花,由白雄起挽着挽着她的手臂,两个端庄美丽的傧相一左一右站在身旁,身后跟着两个牵着长长喜纱的小花童,一步一步缓缓走到金燕西面前。 “我把妹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真心爱她照顾她,要是让我知道你将来有负于她,有你小子好受的。”白雄起抓着妹妹的手舍不得松开,眼眶湿润。他白雄起一手照看到大的亲妹妹,眼看今天就要交到别的男人手里,他心里真不是滋味,要不是秀珠自己愿意,他一定帮秀珠找一个比金燕西好上一百倍的男人来照顾秀珠。 面纱下,白秀珠的眼眶也红了,哽咽一声,小声的叫着,“哥哥,”,心里同样充满了不安与不舍。 白雄起被妹妹的一声‘哥哥’叫的心酸极了,勉强自己将秀珠的手交到金燕西面前,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抢走自己妹妹芳心的金燕西。 金燕西直接忽视了白雄起的目光,今天的主角是他跟白秀珠,哥哥大人还是早点站到一旁凉快去吧。轻轻掀起白秀珠面前的红纱,面纱下白秀珠娇美绝色的面容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大厅内传来一阵赞叹声,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神仙眷侣。 金燕西、白秀珠幸福的相望,金燕西微笑地向她伸出胳膊,白秀珠欣然挽上他的臂膀,两人在婚礼进行曲中,一步一步朝着礼台前进。 金家二老、白雄起夫妇坐在四个主位上,证婚人拿着婚书站在一旁,司仪高唱着请新人上前行礼,三鞠躬后,金燕西、白秀珠各自从金太太手里接过两个红包。拿到新人红包后,金燕西出人意料的把自己手中的两个红包交到白秀珠手里,白秀珠拿着四个红包一愣,满堂哄笑,白雄起看向金燕西的视线也柔和了几分。 接下来是两位介绍人致辞,待他们说完一堆赞美的话后,台下有人起哄,喊着要王玉芬应该也是婚礼的介绍人,要她也上来致一段词。王玉芬盛情难却,满脸酡红地被拥上台,她口才极好,有声有色的讲述了金燕西、白秀珠相恋的经过,删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20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20部分阅读 就简,引得台下哄笑不断。站在台上,王玉芬洋洋得意,有心在台下人群中寻找冷清秋的身影一番,可惜只看到强颜欢笑的金润之,与心不在焉的金敏之,暗道一声可惜,王玉芬心满意足的从礼台上退下来。 证婚人是教育部部长,郑而重之地发表一番演说后,示意新人上前盖印交换婚书。这新人盖印,可以由新郎新娘自己盖印,也可以由男女傧相代为盖印,这找来的傧相自然都是单身,有这样一种说法,由男女傧相代为盖新人印的,往往会是下一对新人。 金燕西从口袋里掏出印章递给身旁的上官少陵,白秀珠见状,也掏出自己的印章递到金梅丽手中,上官少陵、金梅丽接过印章,同时愣了一下,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的调转开视线,神情有些尴尬的相携上前盖印。 在盖印的仪式中,金燕西又从礼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心形锦盒,在吃惊的白秀珠面前打开,里面是两枚镶嵌着钻石、晶莹剔透的戒指,轻笑着取出女戒套在白秀珠的左手食指上,将剩下一枚男戒的锦盒递到白秀珠面前,白秀珠感动的取出男戒,套在金燕西同样的手指上,幸福相视,十指交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最后,轮到主婚人上台讲话,因为跟白雄起成为姻亲,金铨推让白雄起上前致辞,白雄起面对金铨,依然毕恭毕敬,拱手不敢,请金铨先致辞。几番推让后,金铨却之不恭的站在台上,环视大厅一圈,面色一整,从容不迫的开了口,“今日四小儿结婚,承蒙诸位亲友光临,金某很是荣幸。刚才诸位对他们小儿女及舍下一番奖饰之词,却是不敢当。我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有几句话和诸位亲友说一说。……,是以小儿多有顽劣,承白小姐亲睐,两家得以结秦晋之好,我要说的是,小儿与白小姐都尚处于青春年华,虽早成了室家,依然是求学向上的大好时代,他们一定不应辜负今天众多亲友的祝贺,要好好的去作人,成就一番事业!”说到这,迎来一片如雷鸣般的掌声,金铨稍作停顿,待掌声下去后,继续说道, “还有一件事,是金某今天要说的,借着小儿结亲之日,金某向在座众位亲友宣布,金某这些年为国家做事,饶幸赢得一些虚名,承蒙各位看得起,这二三十年来,一心专注于经济建设事业,公事繁忙,家中衣食,儿女教育,多有疏忽,全有赖太太烦心。此逢时局动荡,战事连连,百废待兴,国家正是缺少良将统帅之际,金某本不应该后退,可如今金某年岁已高,自觉身体、精力大不如从前,误己是小,误国是大,百思良久,金某痛下决心,决定辞去总理一职,把未来、机会留给后来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相信明天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未来会是你们这些有准备的人。”金铨激|情澎湃、神情并重、语重心长的说出这番话,夕阳迟暮、壮志难酬,良久一声叹气,重新振作精神,话锋一转,“金某辞去总理职位后,打算陪太太再去欧洲做一次长途旅行,江山万里,蓬高百尺,趁着还走的动,去多领略一下世界各地不同的景色,也希望诸位多多珍重。” 金铨演讲完后,大厅内一片沉寂,即便大部分人心里早知道金铨辞职的消息,可真到消息证实的这一刻,大家都沉默了,有声音在台下高喊着,“总理,您不要走,”开始是一个人喊,后来是大家一起挽留。 金铨感动的站起来,眼眶微湿,抬手向下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用哽咽的声音笑道,“大家不要这样,金某承诸位厚爱,在这里给大家鞠躬,谢谢大家的心意,金某收到了。”说着真的弯腰对众人深深一鞠,感动了所有人,站直身子后,金铨笑中带泪,又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我相信,下一任总理,会做的比我更好。下面,有请我的学生,如今亦是亲家,下一任总理,白雄起,为大家讲话。”金铨带头鼓掌。 这边白雄起配合的站起来,心里对金铨声情并茂的演说很是佩服,姜还是老的辣,一点也不能小窥,暗暗提醒自己要学的还很多。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白雄起站在了金铨身旁,虔诚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多谢诸位看得起,还有老师以往的提携与教诲,雄起要向老师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白某这次侥幸赢得大家的支持,担任总理一位,私以为还有更长的道路要走,……,……,所以,以后还有赖于大家的共同协作,齐头并进,共建美好的幸福家园,最终国富而民强。” 掌声再次啪啪地响起来,话讲完后,金铨最后站起来道,“今日诸多亲友光临,招待恐有不周,还请诸位原谅!晚上,宅中备有酒席,还有好戏,请大家吃吃酒,听听戏,稍尽半日之乐。统此,谢谢诸位!”说完,微微欠身,面带笑容与白雄起相携从容离席。 金燕西、白秀珠早在他们讲话的时候,从台上退了下来,去新房休息室休息去了,年轻人都不喜欢听那些陈词老调,热热闹闹的挤在新房内闲话聊天。 作者有话要说:明就是30号了啊(纠结)……,本来计划明天是最后一章的,希望能搞定正文,阿门!!! 番外情况,目前有冷清秋滴,金太太滴,槿先声明一下啊,番外要等正文完结后的一周内更新,乃么总要让槿闲几天吧!! 结局 平日里跟金燕西称兄道弟的亲朋好友、跟金、白二家有往来的才俊名媛们,热热闹闹的凑在休息室里凑热闹。 大伙守在一对新人身边起哄,金燕西温柔地摘下白秀珠面前的喜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秀珠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黑眸,波光潋滟,明艳不可方物。一瞬间大家全都停住了呼吸,眼里一片欣羡。 白秀珠没有害羞或不好意思,仪态大方矜持地对大家莞尔一笑,两对小巧圆润的珍珠在耳边轻轻晃动,笑容如玫瑰绽放,趁着大红的嫁衣,又是让人眼前一阵晃神。 “新娘子今天好漂亮啊……”几个来参加婚礼的大家小姐,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看着白秀珠惊叹。 “燕西兄真是好福气啊……”金燕西结交的那一群公子哥们,对着金燕西捶肩搭背,扼腕狼叫不已。 “你们不去外面听戏吃酒,都挤在这里做什么,新娘子已经看到了,该满意了吧,”金燕西心中也是一片欢喜,身子隐隐挡在白秀珠面前,遮住大家的视线,将人往外赶。 “燕西兄,这你就不厚道了吧,”刘宝善等人当然不干,纷纷揶揄着,嘴里叫着“闹洞房,闹洞房,”。 “好吧,”金燕西知道不然他们闹一下,他们是不会满意的,无奈的一摊双手,问道,“你们想怎么闹洞房?” 见金燕西配合,这几个闹的最凶的人顿时满意了,个个出着马蚤点子,什么新娘吻新郎,什么换着花样地喝交杯酒,蒙着眼睛吃苹果,新娘闭着眼睛摸手猜新郎,怎么折腾怎么来。 因为屋内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白秀珠的脾气,也不敢太过恶整金燕西,最后,大家决定吃苹果。孟继祖搬来一个矮凳,孔学尼递上来一个大红苹果,自有人舀线栓苹果,提供纱巾蒙住新人双眼,动作快的让金燕西来不及反对。 吃苹果的两人不能离的太远,必须面对面,手拉手,吊苹果的人站在矮凳上,待两人嘴唇快要挨上苹果时抽离苹果,偏不知那苹果是谁舀来的,又圆又滑,几次下来,金燕西跟白秀珠一口苹果也没咬到,反而嘴唇挨在一起,碰到了好几次。 大家正欢乐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使劲推开,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喊着,“金燕西……” 屋里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白秀珠不明所以,起了顽心,趁机一手抓住悬在空中的苹果,啊呜一声,咬下一块在口中,眼睛虽仍然被纱巾蒙着,脸上泛起甜美俏皮的笑容。 金燕西听到声音,扯下脸上的纱巾,就见欧阳于坚已经浑身的冲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对着他的脸挥拳上来。 事出突然,金燕西向后一退,被身后的矮凳子拌了一下,眼见避不开这一拳了,旁边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掌,牢牢地将这一拳接了下来。金燕西站稳身子,侧头一看,原来是上官少陵。金燕西面色发青,任谁在新婚当天被人来搅局,也高兴不起来。冷冷地看着在上官少陵掌心中挣扎的欧阳于坚,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金燕西冷笑一声,对上官说道,“上官,你松手。” 上官少陵依言松开口,向后退一步,把场面交给金燕西。在众人惊呼声中,金燕西右手握拳,狠狠一拳打在欧阳于坚脸上。 欧阳于坚痛的脸一歪,嘴角被打的裂开,张口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丝丝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出。眼神凶狠的看着金燕西,抬手就要跟金燕西打起来,却被屋里的人拦着,欧阳于坚黑色的湿发狼狈地贴在额头,一边挣扎着,嘴里一边喊着,“金燕西,你不是个东西,你怎么能那样玩弄清秋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你在这边洞房花烛欢天喜地,清秋因为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们放开我,让我教训这个彻头彻底的小人,放开我……“ “你们放开他,”金燕西面色森冷,让拦着欧阳于坚的人放开他,不等他冲上来,自己上前一记重拳,动作干净利索,狠狠将他再次打趴下。欧阳于坚抱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着,半天都起不来,金燕西高高在上的站在他的眼前,目光冰冷,不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在玩弄女人感情上面,我自认是比不过欧阳老师你的。不敢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用蘀身、背叛找理由,你是想彰显你的深情、你的痛苦吗?可惜,你找错人了。” 随即,金燕西嘴角挂着冰冷的笑容,弯□子,在欧阳于坚耳边轻轻说了几个,“你说我说的对吗?我亲爱的四哥。”四哥两个字咬的尤为清晰。说完,金燕西不顾欧阳于坚震惊的神情,站起身子,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将打过人的手擦干净之后,手帕随手丢在欧阳于坚面前的地毯上。双手插在裤兜中,从容不迫,淡定的笑着对屋里的人说,“这屋子脏了,我们换个房间继续玩吧。” 众人很有眼力的跟着金燕西、白秀珠离开休息室,从趴在地上的欧阳于坚身边走过的时候,齐齐装作视而不见。 敏之、润之由于心情不好,待在休息室的角落里看他们热闹,欧阳于坚冲上来的太快,金燕西打人的动作也很快,渀佛眨个眼之间,除了他们,屋里的人都走光了,满室狼藉,有种说不出的萧条感。 润之拉着敏之上前,焦急地蹲在地上扶着欧阳于坚,“欧阳,你怎么样?你刚说清秋差点连命都没了,是怎么一回事?清秋不是好好的待在房间里的吗?” 欧阳于坚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借着润之的力道从地毯上站起来,金铨明明答应他不会讲他的身份告诉别人,金燕西是怎么知道的。刚想开口试探一下润之知不知道,视线突然跟敏之碰上,尴尬愧疚的飞快移开视线,欧阳于坚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敏之。 敏之心里一片荒凉,真是可笑,这个人怎么会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她之前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凄苦的一笑,敏之觉得身心疲惫不堪,满腔愁怨却无处申诉,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摇摇头离开休息室,只等燕西喜事完结,她也要动身了,她要去一块没有人认识她的国度,一个人躲起来疗伤,也许,等伤好的那一天,她又能抬头看一看她最爱的那一片蓝天。 润之没有注意到敏之的离开,她还不知道欧阳于坚的身份,她心里记挂的都是冷清秋,急着追问冷清秋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欧阳于坚浑身上下会都湿透了来找金燕西的麻烦。 欧阳于坚愧疚地看了眼敏之离开的背影,不过很快就收回视线,抛开心底那点不安,拉着润之焦急地往外走,“快,你让人去请个医生来,清秋她刚刚掉到湖里去了,现在人还昏迷不醒。” “什么,”润之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清秋怎么了?” 欧阳于坚苦涩的说道,“清秋她想不开,想投湖自杀,正好被我看到,把她救了上来。我让金府的下人去请了医生,也不到下人去了没有。” “我要去看看清秋,”润之甩来欧阳于坚的手,快步向冷清秋现在的住所走去。 冷清秋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虚弱苍白地躺在床上,见到润之,勉强对她挤出一个微笑,嘴唇冻得发紫,哆嗦着对润之说,“润之姐,你来了。”说着,又想到什么似的,微弱地笑着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想不开。而是一不留神,脚下踩空了,不小心滑倒湖里去的。” 润之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抓着冷清秋的一只手,内疚万分安慰她,“清秋,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心想要撮合你跟燕西,要不是我把你接到金家来,你就不会这么想不开。清秋,你好傻,燕西有什么好的,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润之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想不开,咳咳,真的是一不小心掉下湖里去的。”冷清秋眸如秋水,波澜不兴,躺在那里淡淡的开口跟润之解释。 今天是金燕西跟白秀珠结婚的大好日子,她没有去大厅观礼,一个人冷清清地坐在金府后花园的秋千上,回忆着她跟金燕西相遇的一幕幕,直到那一刻,她才看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将金燕西在向外推,感情一点一点磨灭掉,金燕西跟她分手,怨不得他。真是可笑,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在这边自以为是,自哀自怜,金燕西喜欢她的时候,她不在乎珍惜,金燕西离开她后,她又一厢情愿,以为这份感情是没有期限的,现在想想,那时的她实在是太天真了,傻的可怜。 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脚下失足,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求救无人的时候,她放弃了挣扎,溺水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她几乎找不到浮出水面的理由。没想到会被欧阳于坚救起,还被他误会自己是想不开跳湖。差点死过一次后,她是真的想开了,她还有母亲,还有舅舅,还有关心她的润之、朋友,她想要去念大学,她想要去写故事,今后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好长的路要去走,必须有一颗坚定的心。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润之,冷清秋得到润之一个大大的拥抱,润之是真的蘀她感到高兴。她一开始是因为讨厌白秀珠,所以想方设法的去撮合她跟金燕西,相处久了,居然把冷清秋看做自己的责任,一种执念,魔怔一样地看不见事情的真相。如今冷清秋放下了,她心里也是一轻,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中,才发现她是真的做错了。 之后的几天,冷清秋等身体好了大半后,终于向润之提出了辞行,她想要回到自己家中,捡起之前丢下的功课,还有半年时间复习,争取下半年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学校,为自己的青春、理想、人生负责。 这次,润之没有留下她,甚至连冷清秋在金燕西婚礼当天,掉进湖里的事也没有告诉给金燕西,等冷清秋返回落花胡同的宅后,自己每天拎着补品去看望她。 欧阳于坚也是如此,在冷清秋家碰面的次数多了,欧阳于坚想着润之毕竟跟他有同一个父亲,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有些事还是让润之知道的好,所以有意无意的告诉润之,要她多关注一下孟浩然的情形。润之只当欧阳于坚嫌她在这妨碍他追冷清秋了,完全没想到,他话里另一层意思。等她回想起来的时候,早就迟了。 再说金铨、金太太这边,虽然金铨在金燕西婚礼上说是要去欧洲旅行,可他自从正式从国务总理位置上退下来后,身体到底大不如前,医生吩咐他要先静养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后才能出门。 白雄起上台成为新一任的国务总理后,金家三兄弟的地位虽说不是跟着水涨船高,可到底也比之前在部里的情形好上许多。凤举次长的位置有望转正,鹤荪在交通局挂着闲职业没人敢言语,在税务部门挂文员,只舀薪水不上班的鹏振,更是直接升职为税务部次长,虽没有多大的实权,可工资待遇比之从前有着云壤之别。 过了年,道之跟随丈夫刘收华回了r国,敏之收拾好行李一个人去了国,家里的子女只剩下金润之、燕西跟梅丽三人。敏之走了后,润之在金府待不住,整天往外跑,梅丽跟二姨娘学管家理财,而金燕西跟白秀珠新婚夫妇,整天过这如胶似漆,甜蜜如糖的日子。 上官少陵带着母亲去了香港发展,金燕西早就跟父母以及白秀珠商量过,等渡完蜜月,下半年两人准备一起去香港求学,毕业后在那边开拓一片事业。金铨跟金燕西关在书房内谈了半天,出来后,大手一挥,同意了金燕西的想法,并暗中感慨,孩子大了,是时候离开父母的庇佑,展翅高飞了,做父母的又怎么会阻拦孩子的志向。 金燕西、白秀珠渡蜜月的地方选在了jn,一则jn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二则顺便可以去拜访一下陈六哥,看看染厂的发展情况。蜜月回来,两人开始着手准备去香港求学的事宜,金燕西将手里剩下铺子的股份平均送给了三位嫂子,白秀珠配合金燕西的步调,请了家教来家中学习港语、补习英文,有空的时候也特意看一些介绍宝岛地区历史人文的书籍,跟金燕西展开讨论。 在香港求学三年期间,整个大陆的形势动荡不平,历史早已脱离了金燕西熟知的轨道,在蒋某人的带领下,国共第一次合作居然顺利成功,其后,这位蒋某人如有神助(其实是开了金手指),南征北战,率领全国人民共同抗r,抗战取得了重大胜利后,更是带兵紧追不舍反扑r国,逼得r国最后举国投降割地赔款,成为华夏的第一个附属国。4/9年,蒋某人成为中华民国总统,随后,大力发展贸易,推行新政,富国强兵,改革开放,拓展外交,华夏就此崛起,一跃成为东方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金燕西跟上官少陵合办的调料厂越做越大,凭借‘味之精’这个品牌占据了东南亚的整个市场。对于这些改变了的历史,金燕西一开始没注意到,后来听说了这位伟大的蒋某人的一些举措后,猜到这位蒋某人的灵魂可能跟他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再见到一个截然不同、民富国强地新中华后,金燕西心底长久的压抑终于释怀,待战争结束后,带着秀珠及三个孩子,回到了最初的家园。 ——正文完——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