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筵》 正文 第 1 章 黄金筵 作者:择日遇见 第 1 章 ◆·☆ ─ ☆·◆·─ ☆ ─ ★ ─ ☆ ─·◆·☆ ─ ☆·◆ 本书由恋耽美论坛【罗小猫】为您整理制作 更多txt恋耽美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 ─ ☆·◆ 《黄金筵》作者:择日遇见 几段神秘的江湖故事与人为何会同时出现?是谁把最深刻的记忆轻轻揭开? 潋滟天下·;一 更新时间:2010319 11:42:33 字数:3634 火红的太阳从东方那耸入云霄的山脉间升起,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巨大沙漠便顷刻间流金溢彩,直似黄金铺就。玉门关外风吹沙,九月朔风寒铁衣。无数人在驼铃悠扬声中沿着沙漠腹地蜿蜒前行,那滔滔黄沙掩没了丝绸之路的繁华,也留下了无数的森森白骨,在大漠那日复一日的劲风呼啸中化作尘埃。正是千秋富贵事,一日化飞尘。 沙海起伏间,巨大而简陋的驿站在阳光中渐渐清晰起来,一面大旗猎猎飞舞,死人驿三个字和数十个悬挂在旗缘的骷髅疯了般飞转呼啸,声音凄厉绝伦、尖锐刺耳。“鬼骷怒号,佳客必至。不知是何方高人?”驿中一人淡淡道,声音温和却传至方圆百丈,死人驿周围只听风吹鬼骷号,半个人影也不见。话说间驿中一个灰衣人电射而出,瞬息奔行近百丈,全身气浪翻滚带动黄沙,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百丈黄龙匍伏在大漠上。灰衣人横掌拍出,激起巨大沙浪,气势磅礴至极,口中依旧淡淡道:“死人驿边,向无生灵,这规矩阁下难道不知吗?”黄沙飞舞中剑光乍现,明灿如朝阳,一个黑衣女子冲天而起,道:“尊驾可是画衣江水?”灰衣人不语,墨衣女子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如箭般射出,直直倒下。朝阳下那女子说不出的好看,几点血迹在苍白的面颊愈显惊艳。 梦里有谁见过那样的纯墨色?那墨如一轮轮扑面而来的漪涟,静漠的带来了水的消息。梦里飘扬的白色的花絮为何全都落在那个人的肩头?那人回头一笑,却为何让人蓦然生出那无边又无际的忧伤?却为何只想伏在那人的肩头轻轻的哭泣?想极力看清那人的面容却总是模糊的。 墨衣女子一梦繁华,却也终究醒来了,她的眼神深刻而隽永,脸颊上浮扬着明霞般的璀璨。沙漠的风带着阳光的气息席卷而来。她从巨大的窗户里看到那个灰衣人站在高高的木塔上,灰衣迎风翻飞,在这辽阔的日之光芒里衬映出了人生之于世、天地一蜉蝣的巨大悲怆。她忽然觉得那灰色衣衫应该是纯的无法再黑的墨. 灰衣人道:“死人驿天下不闻,你是怎样寻来的?”这个男子的面容是何等落拓!是何等落漠!墨衣女子已怔,忽道:“潋滟天下风向晚,十年洗遍明月愁。你可知这句话?”潋滟天下,十年明月愁。那其中又有多少未言的离合悲欢!又有多少成云成影的故事!男子面色冷淡道:“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墨衣女子掠了掠额前青丝,那指缝间梳过的亦仿佛如这生于世的千千的风情,坐在巨大而简陋的木椅上斜眼望着他说:“我知你便是画衣江水,正如你亦知我是潋滟天下的墨色长歌。”男子道:“潋滟天下盛于十多年前,我在此隐世亦有十年之久,画衣江水与江湖已无瓜葛,你又何苦入我死人驿”?墨色长歌有些忧伤的道:“自今日起,天下再无潋滟。”画衣江水终于面色一变,墨色长歌悠然一笑。 十余年前江南突现一股神秘力量,建帮立派号为潋滟天下,其时宗主江湖谓之画衣江水,其人杀伐决断,武学博深。一两年间潋滟天下势力遍及江南。正值潋滟如日中天,画衣江水却消声匿迹。此刻一位女子横空出世,力败潋滟天下内各方势力,登临宗主之座,内平诸乱,外止大敌,十年间潋滟天下威势日重,可说全是此女之功。此女行走江湖一袭纯墨衣衫,名为墨色长歌。 灰衣男子脸上悲喜厌倦深痛之色渐浓,墨色长歌的眼中弥漫着沉痛而又忧伤的氤氲气息。 直到两个月前潋滟天下掌管消息刺探的捣风十数高手全被击杀,其所藏绝密卷宗亦被盗走。此后潋滟天下各方重要高手陆续被神秘杀手一招击杀。最后一役中,神秘杀手终于露面,此人面带黄金鸡形面具,一柄两尺短剑势如鬼魅,将潋滟天下与会二十余高手一举斩杀,墨色长歌终于出手!两剑一战,墨歌重伤黄金面具人,自己亦受下一掌,竟成两败俱伤之局!威镇江南的潋滟天下竟亦如此一朝覆灭!墨歌重伤之下千里跋涉深入大漠,在这玉门关外终于找到那天下不闻死人驿、死人驿边露白骨的死人驿,这里的这个那么落拓、那么忧伤的男子便就是十年前飞扬着梦的画衣江水!可是这十年的深痛又岂是凭衣为卷、掬江水为墨而能画出来的? 墨歌望着这个出于江南而至大漠的男子,心里却洋溢着莫名的熟稔,而这不知自何处而来的熟稔却又为何带着阵阵的刺痛? 天下不闻死人驿,只因这死人驿从未涉入江湖。谁又能知道这破陋的驿站里有这么一个男子,这么一个如此落拓的男子又有谁知道他是开创潋滟天下大局的龙翔之雄画衣江水? 天际的云影剪断苍穹,在浩荡无边的飞沙大漠中映下巨大的奇诡的阴影。他的面颊在终年不散的大风中日以渐老,这终年的大风中云走了又来,吹的他的眼神深深的忧伤。他道:“天下尽知画衣江水,你可知我的姓名?”他说话时眉目飞扬,平白的叱吒洋洋,那睥睨天下的神情极像一个磅礴的故事。墨色长歌歪斜的头看见大漠上的鹰一掠倏逝,心里泛起久违的深痛,冷声道:“十年前阁下便悄然引退,我又从何而知?”墨歌忽然奇怪了起来,奇怪自己为何对这男子生出强烈的气恨。他晒然一笑,这笑意却让她心中一痛。他手指远处大漠青天,衣衫飞舞的像梦一般,忽而奋冽而啸,道:“昔年一刀画江水,闲过江南君休停!”他又忽而忧伤看着墨歌道:“我姓江名休停,便是永不停息。” 阳光刺穿所有向这里奔来,照在江休停的面庞上,金黄色的光芒一时竟万分耀眼。沙漠绵延千里,巨大而简陋的驿站全木建成,那布幅上触目惊心的三个大字“死人驿”随风招展,布幅上悬挂的十数个骷髅倏而呼啸疾转,声音凄厉绝伦,刺人耳膜。 墨歌的长发微微卷曲,额前的几缕不时被风拂起,她淡然道:“看来死人驿已不再是天下间最神秘的地方了。”她从圆形的木桌上拿过一盏茶轻轻嗅着,那杯壁的宫装女子飞天而舞,神态淋漓仿若这一场热烈而空寂的舞已是生命的全部,水之湄兮容容,忧水往兮休去。墨歌轻轻念道:“水之湄兮容容,忧水往兮休去。”心里不由的沉重而忧起来。一时竟连那怒号的鬼骷都忘怀了。 江休停负手立于驿前,道:“你身负重伤自江南而来,路上竟无一人截杀于你,你就不觉的奇怪吗?” 墨歌犹未觉,悠然道:“他若非为了寻你,我早已死去了。”江休停目光一寒,定定的望着墨歌,忽而纵声大笑道:“他是谁?”墨歌看他如此飞扬,却怔然的说不出话来。 江休停嘴角一歪,森然道:“你既不知,看来只好问他自己了。”倏然而动,没入漫天黄沙中。 此去如龙翔九天,筋骨生风,此去如鹰击万里,裂云破石。 江休停在黄蒙蒙的风沙中大笑道:“尊驾千里而来,画衣江水特来一迎!” 一个温和如春风的声音响起:“久闻画衣江水之名,只恨缘悭一面,今日相见,方了我毕生心愿。”一抹淡淡的光华倏如电火而来,江休停惊道:“宛水之剑!”那人从狂舞的风沙中悄然而来,一身的衣衫金黄夺目,面带一个黄金鸡形面具。黄金人!独力覆灭潋滟天下的神秘黄金人! 江休停冷冷道:“便是你?” 黄金人道:“正是我,潋滟天下正是毁于我手。”江休停眼中悲喜愧怒之色渐浓,黄金人接着道:“墨色长歌虽拚死重创于我,但我要杀她还是易如反掌,你相信吗?” 江休停扬眉道:“宛水之剑,未见得如此犀利吧!不若让我来一试锋芒。”灰衣成影,左右翻飞不留半点空隙,正是那一句满是忧思的“思而不得,辗转反侧”。 黄金人轻轻叹道:“留下墨色长歌,又寻画衣江水,只是不让有些人在余生有所悔恨,画衣宗主看来是真的不明白了。”说话间黄衣飞舞,如同一轮热烈而孤独的太阳,光照四方。以这式“思而不得,辗转反侧”的绵绵精巧,黄金人依然一遁十丈,飘扬而去。 江休停止步道:“果然有趣。”黄金人柔柔笑道:“有趣与否,还请宗主他日再言,”黄金人转身负手而立,凝视着滔天飞沙道:“十数年间,潋滟天下由生至灭。今日两大宗主机缘相聚,也算天意。” 忽凝声冷道:“十三天后,醉卿谷设黄金筵。不论潋滟天下之覆灭,抑或豹隐十年之秘闻。画衣江水墨色长歌必赴此筵。” 江休停乍闻黄金人提及隐居十年之事,心里惊怒交加,倏动而起,心中愈怒,面色愈静,淡然道:“这黄金面具下到底有何见不得光的?”话音娓娓,画衣江水江休停再次出手。 绵绵的千缠百纠结,“观姿靡苏兮,无途归”。 天下间这样的绵密只在这一式中,只在这一人的飞扬中。黄金人静默,宛水之剑便提前来吧!总有一次宿孽的遇见。谁能形容这剑的光华的明媚?谁能形容那无途归的男子? 却一触即分,这茫茫的大漠吹起呼呼的大风,这一合的风华乍隐乍现,宛水之剑的空蒙吞吐着江南的水之灵魅,画衣江水全神贯注的勾画那一丝悲凉,有关于生命的忧伤。 画衣江水突然笑了,那一幅忧伤的画卷便就不在了。 黄金人长啸道:“我这一剑与你那一刀定有邂逅之日。若想知我是谁,黄金筵上再会。”身如朝阳而去,一封金箔笺深深嵌入死人驿的巨大木板上。 墨色长歌念道:“醉卿谷中不醉卿,问君敢作几回饮?黄金摆作黄金筵,一宴天下英雄尽。” 醉卿谷!黄金筵! 墨色长歌在死人驿的房顶大声唱歌,歌声飘扬犹如一曲江南纯墨色的长篇诗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潋滟天下·;二 更新时间:2010323 10:26:41 字数:3552 两峰沙驼悠悠的浩瀚的大漠深处行走,沙驼上的主人在这暴烈的日光下却都是一身的墨色衣衫。那个落拓的男子忽然神采飞扬,身上那似蒙尘多年的纯墨衣衫在这日光之下愈加深邃的如一片深刻的故事。 他望着高空中倏隐倏现的沙鹰不由叹息道:“十年间我不知想过多少次,想着这墨衣的归宿,却从未想到有再穿它的一天。”另一个沙驼上的墨衣女子容颜绝代,如同宝石般的美目流转,冷冷道:“区区一件衣服,也值得你想上十年!”男子浓眉一扬道:“凭衣为卷、揽江水为墨。你岂非不明白这画衣江水这四个字?”这两人自然便是潋滟天下的两大宗主画衣江水、墨色长歌。 黄金人递出神秘的黄金筵请帖,死人驿中一晃十年,没有把这个落拓而飞扬的男子隐忍的如水,反而在潋滟天下一朝覆灭后激起多年不曾磨灭的杀机!墨色长歌在这辽阔的苍穹下轻轻吟唱着江南乌篷船畔的氤氲水气。幽幽道:“那把宛水之剑好生了得!”江休停当然知道那把剑的非凡,即使没有当日的无途归两式与宛水之剑之战,仅凭宛水之剑这四个字亦可以震惊江湖。这一剑盛起已有百余年,昔年江湖绿林道崛起一位少女盗魁,便以这奇诡绝伦精妙无双的宛水之剑收伏北方众绿林英雄,与江南水路巨盗联盟,统领诸路大寇,一时风头无两。称雄黑道多年,后来悄然引退,这声名遍布天下的宛水之剑亦未再现江湖。天空飘过大块的云朵,忽又被风吹散,像极了流散的月光一洒满地。画衣江水漫声的唱起这大漠的古歌谣,苍远的犹如一曲丧歌。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黄金筵 作者:择日遇见 第 2 章 醉卿谷中不醉卿,问君敢作几回饮?大漠边缘,群山耸立,山峦起伏间气象万千,依黄金人所指,那神秘的醉卿谷便在这众山之间,两骑沙驼缓步走在山谷中。墨色长歌冷漠道:“黄金人说的十年隐居之因是什么?”墨歌冷的像一块冰,还丝丝的冒着寒气。江休停歪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若你肯笑一笑,我便讲给你听。”墨歌非但没笑,反而冷哼一声。江休停大笑道:“不笑也罢。”又道:“画衣江水来赴黄金筵,主人何在?”这一声聚气凝音,千山回荡,数十丈外的飞鸟凛然已被震晕,从空中直直掉了下来。远处响起一个柔和而雍容的声音:“画衣宗主,风采依旧,豪气不减,当真是让人心生嫉意。”话音犹未落,一个黄色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数十丈外,定定的站在那里,却不是那凭一剑灭了潋滟天下的宛水剑主。墨色长歌道:“尊驾的黄金筵难不成便在这荒山野岭?”黄金人年龄似已不轻,道:“墨歌宗主说笑了,黄金铺就万重筵,这里一无黄金二无筵,自然不是醉卿谷黄金筵的所在。”画衣江水微笑道:“这位冰美人和我在大漠上风餐露宿了三日,此刻极想洗一个热水澡再喝上冰镇的西域葡萄酒。还需要用夜光杯盛着。”黄金人睁大微眯着的眼睛,半响道:“画衣尊主还是依旧朴素。” 这话说的太对了。氤氲的水气中穿着薄的几乎透明的衣衫的绝色少女如是道:“画衣尊主,这水是天然温泉之水,再加上我们采集的二十九种强筋健骨祛毒清神的草药,其药力不下于百草药王庄的曲灵丹。”另一个女子温柔道:“画衣尊主风尘而来,且让我为你拭去风尘。”话还没说完,便已如一条水蛇一样滑入澡池。又听见一个甜的如蜜的声音道:“妾身不知宗主说的夜光杯是什么,这个瑚珀月色杯就勉为其难先使着吧。这杯中是西域酒商已深藏百年以上的酒水,这是扬州秘制的贡品点心。先来把妾身手中这杯酒饮了吧!”江休停想不醉都不行。醉前依稀还记得他和墨歌在黄金老人的带领下进入了神秘的醉卿谷,然后在这梦一样的夜晚里醉倒。 醉卿谷中不醉卿,那醉的又是谁呢?墨色长歌冷冷的望着江休停,江休停道:“昨晚睡的可好?”墨歌依旧冷冷的不说话,江休停只好又道:“眼下情况复杂,昨晚与那些女子虚以委蛇正是要探明情形。”墨歌半响道:“我也已探明,这里的洗澡水是混合了二十九强身草药的温泉之水,酒是西域百年陈窖。”此时黄金老人从院外走来,平和的不带半点烟火气,他道:“两位宗主昨日一到,本于十日后的黄金筵已定于今夜。”江休停叹道:“神秘的黄金筵,终于要来了。”黄金老人离去,画衣江水如同回到了死人驿那个冰冷而杀气凛然的男子身上. 如此的落拓!如此的寂寞!屋檐下的风铃叮叮作响,仿佛是一个忧伤的少年弹奏着妖异而悲哀的旋律。墨歌道:“倘若与宛水之剑一战,此战是生是死?江休停:“此战谁也不知生死。死者无恨,生者有憾。”生死间的落寞原来也可以像这样从容。渐向偏西的日光的辽阔光芒覆盖在这巨大的山谷上,由一座座精美而雍容的庭院延绵的密集脉络紧缩在一起,如同一个庞大的心脏在嗵嗵跳动。山石。竹林。水溪。妖媚的少女。 弹奏着忧伤的旋律的风铃。夜色覆盖了伟大的日光,浓如墨的天空下的人亦衣衫如墨。巨大的青石板院子里金黄如阳光,一切物什全是金玉之属铸成。巨大的黄金桌椅泛着冷清的光芒,映衬着侍立廊周的黄金衣侍从,一种怪异而僵硬的气息悄然漫延开来。五个桌子已有三席满座,留下两个空桌想来是有一席给潋滟天下两大宗主准备的。江休停面无表情的走到空席前静静坐下,桌上金光灿烂的果盘随烛光摇曳生姿,把江休停眼中淡而厉的杀机几乎掩去。墨色长歌冉冉而来,一直未动的那三席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黄金水墨 更新时间:201042 14:48:24 字数:3409 死人驿的劲风飞沙再也吹不起来了。这里吹奏的是一曲黑白分明的葬歌。 金银公笑容可掬,道:“黄金铺就万重筵,若是我就绝不会做这亏本生意。” 大先生冷冷道:“若是亏本,这黄金筵还能摆的起来吗?” 明落击掌而笑道:“定然摆不起来。” 黄金人的声音温柔的像一首情诗:“当然不会亏本,这场盛筵是用上千人命换来的,” 他悠然道:“潋滟天下飞花谱,明月山庄金银公。算来是有千人已死了吧。”气氛骤紧。连那金银公与生俱来的假笑也凝结了。 江休停漠然道:“阁下果然好手段,千余人命换一场黄金筵。” 黄金人道:“画衣宗主十年前纵横天下,一朝匿身死人驿,岂非更是好手段?”江休停又大笑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黄金人缓缓喝下一杯酒,依旧温柔道:“你会后悔吗?”江休停的神情狠绝极了。黄金人道:“你若仔细想一想十年的事,说不得还会明白一二。”江休停把一杯冰镇的美酒倒进喉咙。 黄金人道:“金银公崛起不过二十余年,可是有一极大秘密谁也不知。” 金银公僵硬的笑容似乎更僵硬了。涩声道:“谁都会有秘密,我当然也有,这又有什么奇怪。”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金银公说的没有错,可是黄金人道:“别人的秘密关于情人关于金钱关于阴谋,而你的秘密是一个人,一个你每年见一次总共见了二十余年的人。” 金银公的脸色终于全变了,黄金人道:“那么他第一次见你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金银公面如死灰半响道:“至死亦不敢忘。” 黄金人掌握着金银公的秘密,金银公为了这个秘密已然失去了天下第一巨富应有的气势。 黄金人道:“若你记得那话,自然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吧。”金银公道:“是,我明白。” 黄金人道:“大先生,你的名号还真是响亮的很。” 大先生道:“我的秘密没人知道,那是因为我没有秘密。”黄金人道:“飞花谱这么多年的收入你知道在哪里吗?”大先生默然不语, 黄金人道:“若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你说那是不是你的一个秘密?”大先生变色,缓缓道:“我已明白,你亦不必多说。” 黄金人数言之下已迫得富可敌国的金银公与名震天下的飞花谱大先生俯首听命,江休停心里涌起一阵寒意,又觉郁气纠缠,纵声大笑道:“明月照多情,对影成三人。明公子的秘密又是什么,我倒想继续听下去。”明落微笑道:“明落的秘密很多,就是不知有哪个秘密能迫我俯首听命。” 黄金人冷冷道:“明月山庄既然许你闯荡江湖,想必你肯定知道一句话。”明落面色凝重,道:“但那又有什么深藏的秘密?” 黄金人道:“明月藏身剑多情。当你见到一枚明月之玉你该做些什么?”明落目光灼灼,道:“我自然知道见了这明月之玉后该做什么,只是此刻我是想见到这明月之玉。” 黄金人道:“明月山庄纵横西南多年,明月之玉更是绝秘至极。明公子你可识得此玉?”手中滑出一弯明月之玉,玉质奇润,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明落与对影成三人齐齐怔住。黄金人沉默无语,明落叹息道:“确实是明月之玉。”以黄金人与明落话中深藏的玄机,这名镇西南的明月山庄传人似亦为黄金人所控。 这神秘的黄金人竟已控制了天下间最庞大的三家势力! 墨歌忽冷冷道:“纵然你执掌三家之力,又能如何!” 黄金人道:“当日留下墨歌宗主一命,为的就是让你与画衣宗主齐赴这黄金筵。”墨歌的脸色微变。 黄金人继续道:“当日决战潋滟天下时,你以为真能伤的了我吗?”墨歌瞳孔陡缩,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黄金人的黄金面具反射出冷厉的光泽,缓缓道:“如你所知,我正是宛水之剑一脉的传人。”墨歌倏而风情一笑,这满庭的金玉光华,这一院的茫茫璀灿,瞬息黯然。墨歌侧首道:“你想用秘密来迫我俯首吗?” 黄金人道:“计划是这样。”墨歌的脸庞温柔的像极了一曲纯墨的长歌,“我真正的知道我没有能令人迫我的秘密。”“我也知道。”“那么你就不能要胁于我了。” 黄金人沉默许久道:“能。” 墨歌惊奇道:“哦?” 黄金人道:“你不知道你的秘密,而我知道。”这像是句不合理的话,但这世上不合理的事还是以正常的姿态存在着,黄金人道:“只因你失去了那段回忆,所以你并不知道这个秘密。” 墨歌已怔,江休停心里一颤,失去的记忆是什么?夜里的醉卿谷静默的吹出纯墨的气息,江休停长长吐出一口气,忽大笑起来,奋力的一笑在他的脸庞上洋溢起十年不见的壮怀,黄金人安静的望着江休停,缓缓道:“就今日吧。&qut;江休停此刻的目光灼冽而清透,道:“已然忘怀的事你又怎么让人想起来?”空气中的璀灿金黄妖异起来,像极了一片金黄的大雾。 黄金人道:“是应该出现的就一定会出现!”他沉默的饮下一杯酒,然后道:“明公子,明月山庄独步天下,与潋滟天下对峙数年,今夜黄金筵上若能向这名动江南的画衣墨歌两大宗主领教,实在也算是一件江湖上的盛事了。” 宛水剑主黄金筵上令明月山庄击画衣墨歌。 明落不语,对影成三人走出。这夜色却如同一片纯墨的月光寂静的落下,溅起的全是那黑的不能再黑的墨了。 墨歌冷冷的不说话,她的眉目间还是飘扬着一种冰凉的悲怆。对影成三人的杀意步步行来,江休停腾地站起,歪着头道:“今夜,我等你把此筵撤去。”他纯墨的衣衫呼呼飞扬,卷起了恣肆的落拓。 明品携兄弟明遮、明令骐纵横江湖,创下了对影成三人好大的名头,以明月为镜、照这浩荡山河,这明月照万里的巨大清澈谁能穿透?明遮的拳勾起一道又一道的劲风,如一片巨大的网撒下,墨歌嘴角一斜,蓦然心里一疼,为什么一个寻常的动作也和那个男子肆意的歪头都这么相似? 墨歌身形舒展,风起于东山,云卷于西河,水自天间来,唱一阙,墨色长歌!这歌飘扬在九天之外,墨色的女子把喉咙里的悲哀喜乐呵气成雾,绕在这一柄剑上,风起、一刺而迈君齿。明品掌如脂玉以云作袖拉回雾中的明遮,道:“墨歌宗主风华绝代,这剑亦倾国倾城。”墨歌道:“只有杀人的剑才算倾国倾城。”明品微笑而退,道:“今夜无月,且让我为宗主寻来一弯明月。” 明品的掌,明遮的拳,明令骐的指,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举的不是杯而是掌是拳是指,纯墨的夜下这对影的三人以明月的光辉照耀这掌这拳这指,明月里的安恬藏匿着诸多的事物,阴暗的角落,光明的大漠,还有成年四季不散的氤氲水气。对影成三人此时已成一人,如同一轮明亮的月将光泽铺散。把并排而立的画衣墨歌齐齐卷入。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黄金筵 作者:择日遇见 第 3 章 江休停歪头一动,一片浩大的纯墨摇曳着迅疾无比卷向飞转的明月光芒,天空中响起凄美的长歌,长歌下的剑光斜斜的切入月牙处。画衣江水与墨色长歌身衣如玄铁,倏而来去,这其间的犀利残忍的撕破月光,对影成三人,疾呼长啸,啸声带着无处不及的月光决然鹰翔。 黄金人又饮下一杯酒,暗道终于到时候了。 明月山庄的武学是以天间明月照万里山河,因此这轮明月直透人心最深处。墨歌心中忽一暖,这两袖墨衣相连袂的情景何其熟稔!月光大片扑来,袖里那海蓝色珠子在月光浸透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这光芒渐盛映的墨歌心里骤然一紧,月光层层卷入,与这珠子的光芒一起。如一曲妖异鬼魅的旋律在释放锁身于心的鬼怪。墨歌冷冷的面庞渐露惊怖,为何十年的梦里飘扬着全是纯墨色的诡异?这漫天的白色柳絮落在谁的肩头?是怎样的回头一笑生起无边无际的忧伤? 画衣江水。别来无恙? 墨歌莫名的生出一阵刺痛的悲怒,她动如云霞忽起千万变化,长歌之剑奏起绝世的风情,这果然是一柄倾国倾城的剑!一剑吟而越风,一脉动而泫然。对影成三人疾退,明月已黯然。 黄金人道:“以明月照千里洗澈人心,加上这可以唤起心中秘密的海蕴珠,必墨歌宗主已然记起十年前的秘密了吧?” 墨歌望着画衣江水心头涌起一阵苦涩的悲伤,却不回答黄金人,定定的向江休停道:“那你知道了吗?” 江休停的衣衫头发在风中悠悠起舞。他重新坐下,在金黄的光芒中那落拓而清峻的面庞像一幅展开的画卷,是那凭衣为卷、掬江水为墨而画出来的巨大忧伤。他道:“宛水剑主,你耗费如此心机,无非想胁我二人为你所用,我却奇怪这世上竟也有你算谋不到的事吗?” 黄金人道:“人力毕竟有穷,我图谋多年亦不敢说全盘掌握,天意无常,在我辈渺小一生中终究无法揣测。”江休停笑,道:“见识卓远,为你所控却也心甘。”墨歌的眼中流动着一息沉重的叹默。 黄金人击杀各方势力而邀其首脑赴此黄金筵,至此,黄金筵赴会之人皆已受宛水剑主所控。 醉卿谷中不醉卿。 金黄的光芒在黑暗中绚烂无比,夜的脉络从深远的地方伸出,以隐忍而卓远的速度向四周巨大的天地暗暗行去,金黄的光团如同一个风驰电掣的庞大心脏在嗵嗵的跳动中把某种新鲜而生机勃勃的力量从密网一样的脉络里传送出去,到达每一个角落。是时,江南潋滟天下覆灭,其宗主墨色长歌不知下落。西南明月山庄名存实亡,少主明落匿迹。飞花谱消失。金银公称游历天下,后不见其踪。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夺宫 更新时间:2010422 13:13:06 字数:7196 庞大的马队带着喧嚣的威严逶迤行进。 如一截裹上厚布的刀锋缓慢递出,看不见一丝死亡的光华。 西域瓦克部落用强壮的骏马与骆驼驮着百年的美酒,千年的巨参,流光溢彩的宝石,弥漫着妖异的香气的香包。这是一个觐见中原天朝向黄帝献上贡品的庞大使团。 马背上的卫士的眼神冷厉而镇静,二百一十三位骑兵,他们的兵器没有一个是相同的,就算有二十个人用刀,那这二十把刀的尺寸形状绝无一点相似之处。这是个非凡的队伍。从北方肆虐的风沙中纵马而来。 马队中央的帐车里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男子从厚厚的兽皮帘缝里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轻声道:“我已来了,愿无处不在的神明佑我。”天际的纯白的云彩飞快掠过,在平旷而寂寥的荒原留下斑驳的云影,那男子轻轻叹息,马队静静前进,就像什么,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凉,藏匿着最深远的秘密与杀戮。 天朝皇都。雄伟的城墙紧紧包裹住天子脚下的繁华,夜幕下的城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连绵深远的庭院里空旷的立着两个墨衣人,男子飞扬而落拓的神情似已凝结,另一个墨衣女子静静道:“明日便要来了。”墨衣男子道:“总是要来的。” 远处的烟火腾空而起,银花四溅映的天空如同一片巨大的光明画卷,墨衣女子望着漫天匝地的明灿烟火暗道,让我再遇见你一次吧。身边那纯墨的男子静默的不动,一如曾经的眉动杀机、月游于西渚的挥手大笑。 墨衣女子定定的站着,忽转身进屋,一刹时漾起一种凄厉而断裂的悲痛。这世间纵千里横万丈,每一道沟壑都会填满沉默的悲痛,只有在填满这些罅隙后才能平稳的行走在广袤而荒凉的大地上。 墨衣男子倏无征兆的腾身而起,无声无息如一个幽灵溶入烟花飞舞下的天空。去的连这宽敞的庭院也突兀荒袤起来。 屋子响起一个轻轻温柔的声音:“我终究还是又看到你的背影了。”这就如一曲绝世的歌谣,让人心里生出忧伤又莫名的欢愉。 男子身形如魅,竟已至皇城下,这高大的皇城被半是烟火的光明半是黑夜的天幕笼罩,如同一个踞守欲击的妖异猛兽。 男子如风如影斜卷而上。 龙翔于九天兮。一息霸烈雄扬之气倏现,如一张紧密的大网直直扑击而下。男子的龙翔之势瞬止。又下。忽斜卷。手起无衣势。岂曰无衣,修我甲矛。这决然一击蓬勃生出细密变化。复又下。纯墨衣衫猎猎飞扬。已破霸气网。复又上。展龙翔之势。 远处烟花璀灿,墨衣男子站在皇城之上恣肆而落拓。对面站着一个中年人,干净而略已破旧的灰白长袍如铁如石,在漫天而来的大风里安然不动,他就像一个斧凿而出铁铸生来的人,渊停岳峙定定而立。他叹道:“我等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把你等来了。” 墨衣男子沉默,中年人道:“你知我是何人吗?”墨衣男子道:“先生声名振于九霄,一身青龙真气天下无双,我已钦慕久矣。”九霄之中,青龙真气,只有当朝皇城军统领宫玄赤有如此霸卓绝世的来历。宫玄赤道:“此事踟躇二十余年,也许是该了结了。” 墨衣男子并不说话,宫玄赤指着深远的连绵宫殿道:“我虽有了结此事之愿,但若有人心有他想。”他盯着墨衣男子忽冷声道:“九霄之中,青龙真气,未必就会败给西来高手。”墨衣男子依然静漠而立。 宫玄赤忽笑道:“这世间的事千丝万缕,若真想能把它理顺,恐怕也只有神佛之流的人可以做到吧。” 墨衣男子道:“将军也有理不顺的事么?”宫玄赤叹息道:“心里有理不顺的事的人,又岂止是我一人?” 墨衣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而又静漠的站着。他的神情专注的几乎已凝固,他缓缓转身倚在高大的墙头上. 半空的璀灿烟花把地上的精美宅楼映照的如同洪荒巨兽一样。从口里喷出腥臭的血气,斜眼望着所有的人。 墨衣人道:“这皇城气象,果真是天下无双。”宫玄赤:“盛世之下,歌舞升平。也能算是天下无双?”墨衣人道:“将军未免执着了。”宫玄赤微眯着眼睛定定看着这个玄衣纯墨的男子:“你要说什么?”墨衣人展眉而笑。 城楼下四通八达的长街如大地上密集的河道,奔腾的冰凉的雪水从山而下悄然滑入,等待着与山峡相遇再发出磅礴的呼啸。夜风吹的烟火摇曳生姿,这漫长而光明的夜呀! 翌日。西域瓦克使团抵达天朝皇都。六十三位面容冷酷的骑士,一辆兽皮帐车。从天朝庞大的仪仗军团中央缓缓穿过,高大的城墙,繁华的长街,美丽的卖花少女。像长长的宽阔大道,把这一行西域来客引向天朝宫廷。 禁门前卫士恭谨而大声道:“望王子明鉴:本朝向无车马入宫先例,还请王子弃马下车移玉金殿。” 六十三骑士如铁石般不动,帐车里的人淡淡道:“这是陛下嘱付你的么?”卫士不言,迎接使团的丞相道:“这宫门规矩所限,王子还请海涵。”瓦克王子轻笑:“本王弃车未偿不可,而这花字营士兵一生之中,除却营帐之中,丞相大人何时听说过有活着开马背的花字营士兵?” 丞相脸色大变,瓦克部落威名渐盛,全因这叫做花字营的骑兵。花字所向,人畜不留。这有杀手本色的军团纵横西域十数年未尝一败。也确实传说着花字营士兵不下马背的传奇。 丞相正暗思这个棘手的麻烦该如何解决。一人旧衣长衫悄然而至,拱手为礼向车里王子道:“皇城军统领宫玄赤见过王子,奉陛下口谕:许王子车驾花字营人骑进宫。”王子沉默许久道:“进宫。” 宽敞的庭院空旷的都是荒凉,墨衣女子道:“倘若我们错了那该怎么办?”墨衣男子道:“这世间的事本就是理不清的。” 白色的太阳用它那穿越千古的光线一丝一丝的缠绕着光明。拖向黑暗。生兮无途归。亡兮无所依。孤单的行走终究是件悲怆的事。这一卷的忧伤,这一阙的长歌。墨衣的男女像是两尊冰冷的神,看不见他们心里庞大的悲欢爱恨。但是在某一个瞬间风可以犀利而轻盈的穿过巨大的血腥伤口,惊起一群苍蝇。 皇帝气度恢弘,威严的神情,深彻的目光。王子离开帐车,诸人才明白,这骨瘦如柴的弱质青年为何会一路车驾而来。王子的目光浑浊的可怕,俊秀的面庞,额前飞扬的发丝,冰冷的如一具制作精美的僵尸。 王子道:“瓦克部薛迹。率使团拜见陛下。”皇帝微笑道:“你的中原名字很有趣。”薛迹道:“陛下见笑。” 晚宴开始的时候漫天而起的缤纷烟火照着西来贵客。皇帝举酒,满饮此杯。觥筹交错,皇帝与薛迹谈着塞外的野马群。马背上的姑娘。皇都的繁华。就像久未谋面的知己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 席下的宫玄赤静漠的望着谈笑风生的皇帝与薛迹,嘴角弯起一丝无人知晓的讥笑。 舞姬的水云长袖展开如同一段段柔滑而极有灵性的水蛇,在头顶翩然起舞,寂寞而悲伤的步伐在血红的柔软地毯上旋转行走。衣袖飞扬,秀美的面颊冷漠的没有一丝丝的表情,就像,精致的瓷器。 这夜皇城的烟火明灿,薛迹惨白清峻的脸颊在喝下三杯酒后变的赤红。面前绝色的女子与绝世的舞蹈在他看来全是一片晃动的剪影,倏然间他看见了一道夺目的光华,亮的如此震天撼地,从那温柔旋转的衣袖间静漠而来。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黄金筵 作者:择日遇见 第 4 章 忽然薛迹明白了那是一把风华无限泽被天下的绝世之剑。正精准而迅烈的朝自己的心脏走来。冷漠的杀手。薛迹面前的地毯血红的可怕,就像一片厚重的血幕,腥气熏天。惊呼声远比这剑来的缓慢,宫玄赤却安然不动,冷冷的看着这把飞扬而起的剑。 剑入血肉,血珠迸溅。已入一分。两弯短刀卷上长剑,剑折,刀如鬼魅逆剑刃而去,瞬息剑如游龙刀意纵横。短刀的主人是幽灵般的黑衣卫士,似乎在宫廷的每一个光明抑或阴暗的角落,这些狠绝的刀都可以随时出现,带来浓郁的血腥气息。这两把短刀阴暗妖邪,护在薛迹身前。 绝色女子冷冷一笑,一击不中,一逸千里。水云衣袖,淡墨色的冷漠。重重铁甲,也就这样一转身寂寞的走了。 皇帝冷冷的道:“以为有你这九霄之人在侧,天下已无人能在你面前出手。”冰凉的眼神直刺宫玄赤道:“若非有黑甲护卫,王子早已被刺,这后果你可知道?”宫玄赤静漠道:“陛下明鉴:刺客早有准备,我喝下的酒里有锁魂焰,此物平凡无奇,却专以压制青龙真气。当时臣实已为人所制。” 皇帝皱起眉头,九霄之中,青龙真气。竟无声无息间为人所制,从殿外吹进来的风如同一把锈铁烂铜的没有刃的刀,只凭着强大的力量缓缓切进心脏。 宫玄赤迎着风从万重宫阙里走出来,一转身消失在这庞大的夜里。瓦克王子薛迹坐在湖心亭中,煮茶焚香。宫玄赤道:“今日的刺客是你的人?”薛迹微笑道:“我的人会置我于死地吗?” 宫玄赤冷哼一声,薛迹站起来叹息,他的面庞在这柔软的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沼泽表面平静安详的优美。 宫玄赤道:“时间定下了?”薛迹悠悠道:“明夜月圆。人月两团圆。就是明夜吧。”乌云里的月亮久久不现,不知明夜的月是否会出现?宫玄赤静静离开,忽回首道:“你要明白九霄青龙未必不敌宛水之剑。” 薛迹淡笑。顺着这个庞大的繁华都市的脉络,许多的人与事在巨大的脉搏中分崩离析,薛迹道:“宫廷之中高手深藏,已知现身两大高手是刀道鼻祖斩月与解骨。否则又怎能一刀之下击退名动十年的墨色长歌?”声音冷静残酷的像一弯明月,凄厉而光明。 在石桌上铺着一张纸。密集的小楷。 宫御暗护卫铁甲团流态及皇城地图。 上面朱红的一个密字像是一卷就起的滔天血腥。曲折而冗长的细密黑线延伸到皇城中每一个角落。如同柔韧的巨兽的触角恣意的铺天盖地的缠绕抓紧面前的一切。下面的小楷峻峭的如这些小楷所代表的血腥与杀机。 斩月:观月门主。一代宗师,刀意柔漫。 解骨:大盗,绿林第一刀,凶名久著。 遮沐锋:江南游侠,长剑造诣称绝天下。 甘三十三:暗器,生平百战三十三器仅出二十四。 血僧:禅门弃徒。佛门武学精深,勇沛绝伦。 水泽空:神秘的青年。神秘。 垂刑:诡秘的女子。美貌。七大高手隐匿深宫,拱卫皇室。 这卷上如此写:其踪如魅,人皆不知七人来去。 薛迹苍白的脸颊迎着黑色的夜静敛的如一只停立花间的阴郁蝴蝶。他微笑道:“传令,行动。” 繁密而精准的大网缓慢拉起,向注视了长久时间的地方撒去。灯火光明烟花璀灿的阴暗。空旷的庭院,墨衣女子道:“以眼前之势,我们必可全身而退。”墨衣男子遥望远处高墙,道:“既然要迫我出手,那出手又有何妨?” 墨衣女子默然。那便让这夜的明月升起来吧!天下风向晚,洗尽明月愁。这一身一心的奋冽,这纵横阡陌的忧伤,这西来的风,这庞大的皇城。此去。无途归。月色冲过云团后安静的完全是一个冷漠而高贵的旁观者。此刻这个冷漠的旁观者以一种高贵的忧伤从浩缈的宇宙飘扬而来,飘然而飞扬。在巨大的天际云团间悲伤而平静的注视着万丈之下的光明城市。灯火光明烟花璀灿的阴暗。 宫城之外的空旷庭院里站立着二百余骑兵,纵横西域的花字营杀手骑兵,静静的等待着。宿孽。从四通八达的宽阔长街悠然走来的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宿孽。从檐下壁上悄然而过的墨衣身影。宿孽。 这就像,从众多的大山里汩汩流出的水流穿山越岭,终究在这个光明而阴暗的地方交汇。蕴和宫。所有的曲折蜿蜒的黑色细线指向这个宫殿,这是一座冷宫,满溢孤寂全是悲恨的幽冷之地。抛去所有的声音,只能看见人影在深远的宫阙月门里默默行走,以及偶尔泛起的清冷的夺命光华。精密的棋局上永远只有不惜的杀戮与死亡,棋子永远只有不惜此身的宿命。 薛迹嘴角飞扬,微笑道:“瓦克部薛迹拜见陛下。”深夜被惊起的九五之尊面无表情道:“你有话要说?”薛迹道:“二十年前天朝西征瓦克,大获全胜。屠杀令下瓦克部圣女以身为质入京。时光匆匆二十年瞬息过去,如今我以我瓦克部之名请求陛下归释圣女。”大殿里静的窒息。皇帝脸色大变,阴沉的目光直视薛迹。忽道:“你来晚了,圣女十三年前早已因病逝世。”薛迹却不说话,大笑,道:“既然如此,本王有大礼奉上。”皇帝的脸色阴沉。薛迹挥手间三人拿着盒子走了进来,薛迹道:“打开。” 打开之后是三颗血淋淋的头颅,一:明月照多情的明落清澈而优美的切断了斩月的咽喉。二:东海神生平最恨和尚,因此要了血僧的大好头颅。三:解骨从来都是解别人的骨头,但飞花谱下终究还是大先生解了他的骨。 浓郁的血腥杀气熏天,薛迹寂寞的道:“月黑风高杀人时。陛下可看上这份礼物了?”皇帝反而笑了。薛迹道:“蕴和宫二十年苦寒,纵将陛下碎尸万段,也息不了我瓦克十万铁骑横扫中原之心。”皇帝依然雍容高华道:“阿诺儿接任圣女之位时,听闻家中尚有一幼弟。事隔二十余年后,能筹谋宫阙劫人,也只有你了。” 薛迹胸膛剧烈起伏,低声而沉重的怪笑道:“你绝不知道,当年的瓦克部落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是何等的辽阔。那白马上的鬃毛飘舞的是何等飞扬。那阳光下的浅草,孤独的大鹰。笑着奔跑的少女。骑马驹射草鼠的小孩。”薛迹终究疯狂了,他揭开静漠而狠绝的外壳,露出的是血淋淋的微笑与无忧的纯粹,像一个真正行走在岁月里的流浪者。 皇帝用不带半点起伏的语调道:“送阿诺儿回瓦克部落。”薛迹一震,瞬息他已冷静的直视着皇帝,杀伐决断。杀伐易决断难。在宫廷朝堂各种微妙的力量间浸泡了几十年的敏锐感觉在适当的背景下告诉了这个年老的皇帝适合的手段。薛迹笑道:“我既然能站在你的宫殿里与你分庭抗礼。陛下你说我会这样西归大漠么?”皇帝冷静道:“你不会是想杀掉我自己统御这浩荡中土吧?”薛迹道:“我不想统御你的万里江山,却想杀掉你。陛下你说一旦你龙御归天,天下诸侯,王图霸业,又会是怎样的乱世。?皇帝道:“你只想把这天下变成人间地狱吗?” 薛迹的冷漠微笑告诉皇帝这是玉碎。一个人积蓄了许多年的恨默一旦开始正常运转。在面前就只有破碎一途,再无保全惜身。 这场秘密的战争被天间云际的月光冷漠观察。像在赏析一出蹩脚的表演。 遮沐锋。甘三十三。大先生的可怕在于他的杀手角色,走路时脚下会冒出一支长矛直贯体内,睡觉时永远醒不来。也如甘三十三的暗器像在阴暗中竭力闪失的光明。宫廷万楼阙,堂皇的血腥。薛迹站在空旷的宫殿里,众多的暗护卫铁甲团出现,保护皇帝安静退去。 明落以一种优美的节奏向遮沐锋致意。长剑指明月,一刺动天阙。在光华之下的水洇般的人终是以铁与血的奋激说这是空前的璀灿。 薛迹走出宫殿,站在大理石面的宫台上。宫玄赤从远处缓慢走来,薛迹道:“我要斩杀皇帝。”宫玄赤道:“这不在协议之内。”薛迹平静的望着宫玄赤,忽大声道:“斩杀皇帝。”宫玄赤神情复杂道:“迎归阿诺儿,别再回来。” 月光的冷寂光辉铺散满地。腥臭而锋锐的的刺爪呼啸而起,意图攫取蓬勃跳动的心脏。大先生死了。他用无穷无尽的袭杀手段在甘三十三的暗器下把一个断刀刺入甘三十三的胸膛。鲜血飞溅中大先生轰然倒下,血中有毒,大先生中毒而死。作呕的血腥气息,遮沐锋光明而优雅的死在明落手上。那份宫御暗护卫铁甲流名单上的七人已亡其五。 巍峨森冷的高大城墙上两个墨衣人静漠而立。男子道:“他图谋了这么多年,绝不肯迎回圣女而就此罢手。”女子道:“他真要弑帝乱天下么?”男子轻笑道:“否则如此庞大可怕的集团岂非没有用武之地了?”女子皱眉道:“宛水之剑是九霄青龙的对手吗?”男子叹道:“生死俱一剑。这天地蜉蝣沧海一粟的大造化我又如何看透?”女子沉默。男子忽扬眉道:“是该一睹瓦克圣女风采了。” 灯光下的画卷氤氲起墨色的气息,画中的原野空旷的如同心里最柔软而巨大的忧伤,千古横亘的苍白雪山。 题词:谁人青丝染白发?我意身去光明处。 可这天地间的光明又在何处?堂皇的枷锁在生锈腐朽。墨衣男子道:“你是圣女?”画旁的女子抬头,安静的道:“是瓦克圣女。”女子道:“薛迹。宛水之剑,是怎么风光绝世。” 她忽然在画卷上泼下大片墨,黑色的水瞬息染满了天光云影。她道:“潋滟天下。你知道我是怎样令你们如宿命一般出现么?”门外的静静听着不说话。女子道:“墨色长歌。墨歌。你负于他甚多,而这却只是一个老女人的阴谋。”墨衣男子道:“你不该说的。”女子道:“画衣江水江休停能携墨歌来此,我已明白薛迹终究是来了,昔年纵横天下时心比天高,布下四枚棋子。今天薛迹想必已全盘而动了吧。” 她娓娓的说话像一个温柔安静的飘雪之夜。墨色长歌心里冷漠而坚硬的地方被刀一划而过。墨歌就这样望着那安静的女子感觉着身边这忧伤却飞扬的男子的气息,眼里流出安静的泪珠。这样子巨大的忧伤。心如刀割。 女子微笑道:“你们的禁忌在于心里的秘密,倘若你们能全身而退。于大漠夕阳,于天光绮丽,于江湖水暖。再讲一讲我的事吧。” 江休停拉起墨歌冰凉的手。女子像风一样走出去,走出这堂皇的枷锁。向光明微笑冷淡的走去。 此意身向光明处。狠。绝。生死俱一剑。生的权利在于死。既然要这样。那就这样。女子淡然道:“我是宛水之剑传人瓦克部圣女阿诺儿。”面前血腥漫天。神秘的水泽空,美丽的垂刑。这俊美如画的一男一女出手间斩杀明落东海神。这是绝顶的高手。 阿诺儿道:“陛下,今夜阿诺儿肃清天下。” 素手指处,温婉道:“杀人者死。”她的温柔的眼神看着水泽空与垂刑。水泽空的脸色苍白的单薄,垂刑美丽的面庞竟也有些锋利的轮廓。 阿诺儿怜惜的叹。宛如水的流转。宛如水的惆惝。宛如水的倾天覆地。 这一剑神属天来,动天阙。动天阙。阿诺儿忧伤的袭身而来,一合斩垂刑水泽空。隔百年之遥,又见宛水之剑的生死无归的白色凌厉。 这一张密集而绵致的网渐次被百年一见的一剑刺开。薛迹道:“这才是宛水之剑。”阿诺儿道:“我要毁了我的棋子。”薛迹道:“棋子毁则毁矣。不然我又怎能凭天而奕?”阿诺儿道:“空中飞翔的雄鹰。只在雪山的山颠上栖息。这肮脏的九层宫阙。又怎是血可以洗干净的?”薛迹道:“离去么?”阿诺儿道:“是。”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黄金筵 作者:择日遇见 第 5 章 那便归去吧。奔驰的骏马。开满野ju花的春夏。大雪压帐蓬的冬天。空旷的原野上响彻天地的悲凉狼嚎。 阿诺儿道:“我本想杀了你的。但是你是我的弟弟。宛水之剑的半个传人。我又不想杀了你。”她悠然的行走。浩瀚的天空从无穷无尽的尘埃云团里投下清晰的忧伤。“那么你回到野ju花盛开的地方。将誓言刻在醉卿谷口,终薛迹一生,决不踏入中原半步。”阿诺儿安静的道:“带走花字营,永不再起黄金筵。” 你能做好么?薛迹闭上眼睛,纷纭的时光匆匆来去,血腥漫天的月光,高傲的大鹰。 薛迹出剑。剑起。薛迹臂断。道:“以此臂为誓,终薛迹一生,不踏入中原半步。”转头而去,留下的只是一个单薄而悲怆的背影。就这样走了么。就这样悲凉了么。阿诺儿微笑道:“宛水之剑。就在不远的高空永远悬挂。我以这把光照山河的剑祈祷你踏马在野ju花盛开的地方。” 人潮汹涌奋冽的流通,高墙上飞翔的冷漠。宿孽。庞大云团中的月光依然以高贵的姿态俯视着光明而阴暗的土地。 灰飞烟灭的梦。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浮光 更新时间:2010422 13:14:03 字数:415 岁深。瓦克王子薛迹入中原朝帝。隔三日。迹断臂而去。余者民皆不知其实。闻众臣入朝。言宫中血腥漫天。 梦里有谁见过那样的纯墨色?一转身抖落满肩的白色柳絮。那大片的忧伤浩瀚锋利的穿过云层步步走来。悠扬的驼铃响彻在黄沙飞舞的夕阳下。 墨衣男子道:“我是画衣江水江休停。隐身死人驿十载。” 墨衣女子道:“我是墨色长歌。谁也不知道我才是阿诺儿唯一的传人,真正的宛水剑主。”潋滟的意思是那氤氲而水光清澈的优美。 墨歌道:“我是负你甚多。”画衣江水落拓飞扬的笑。“你如何肯还于我?”“我还你一世的剑。一刀破江君休停,这一剑终究要还于你的。” 于大漠夕阳,于天光绮丽,于江湖水暖。阴暗而光明的人与事已不足道。 熙熙攘攘在密集的血管里奔驰的庞大力量于这样子的忧伤与明艳中坍塌枯竭。野ju花盛开的地方,纯墨色的梦境。彼时夕阳下的死人驿的巨大旗帜迎风而展。 水之湄兮容容,忧水往兮休去。可这令人惋惜的来往水又怎么能明白水畔人的故事与忧伤。 择日遇见于二0一0年四月二十晨 浮光之后 更新时间:201118 4:05:23 字数:1682 阿诺儿说: 我踏马走向江南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这宿命一般的轮回。 中原花花世界肥壤沃土深深的吸引着瓦克铁骑上的儿郎。 饮马碧云溪,冷月照弯刀。 我一路南行,绘制军事要塞兵力分布图,兼以记录各处风情民俗。以我瓦克部第一高手的身手,行动无人知觉。 在落花无声的江南小镇。我静静坐在小小的酒馆里要了四盘小菜一坛女儿红。从门帘向外面看去,雾气缠绕的黄昏像一幅画卷。 我在想一年以来我的每一步。以及所认识的人与所布下的棋子。 我的身边有个小姑娘。在一群马贼的刀下我看到她的眼神像墨色的歌一样,辽阔而氤氲。这是我的弟子。 我给她起的名字叫墨歌。宛水之剑的第三代传人。 如同最伟大的阴谋家。我的心里是想着怎么样把阴谋谋划到极点。 湛蓝的天空上有几堆白云缓慢行走。 远处高大的白色雪山静漠而孤独。 我叫阿诺儿。这片辽阔而荒凉的原野是瓦克部族的领地。我是瓦克部圣女。在苍凉的牛角号声中我看见奔腾的野马群穿过绿色如锦缎的荒原,消失在天蓝色的背景下。 于此日。春风。我自北下江南。告别混杂着青草牛马的味道的地方。 江南的春天繁华的像一篇又一篇的诗,在浅草马蹄与早莺暖树的一边,我常常看见采花的美丽的女子,她们的眼睛干净的像天空下的白色雪山。我带马闯入江南。在那些采花的少女旁奔腾而过。 我看着看着心里升腾着剧烈的怨忧。譬如一只苍蝇闯入了干净的房子,倘使它有思维,它定也是忧伤而愤慨的。瓦克圣女岂可轻离部族,此来定有图谋。这话却是一个男子坐在我旁边轻声说的。 我腰畔有剑,剑是杀人利器。 那个少年落拓且微笑,我忍住一剑斩杀他的心思。瓦克圣女孤身南下,我本就带秘密而来。 这少年却是江南少见的高手。画衣江水。他也如一卷山水画图,始终带着干净而氤氲的气息。经年之后,我在堂皇的宫殿里,时常会这样想:江南绝代风光,毕竟也是水洗血染而成。瓦克部崛起于西域荒原,势力渐大,其心愈广。故遣神秘圣女南下刺探,可惜的是我就像一个蹩脚的戏子,在春风绵绵中什么都演不来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什么道理。 墨歌出落的美丽异常。她的眼睛蓝的像一片海洋。她时常笑的像一弯月亮对我说,师傅,你的家乡是不是有很多马?我的目光穿过蒙蒙的江南烟雨,我说。我的家乡的骏马多的像沙漠里的沙子,野马群奔驰在万里无边的草原。那飞扬在风中的鬃毛五颜六色像极了一道道丝绸。 墨歌很沉默。沉默的像天上的洁白的云彩。永远高高的在天上不说话。 画衣江水年纪很小,却很骄傲。知我乃外族圣女,就像一个路旁行人紧紧跟着我。跟我走了两个月。墨歌终于发现了。她少年心性看不得有人跟踪。出手了。 画衣江水年纪虽轻武功却深不可测。我也难以料定必可胜得此人。但我肯定他决不会斩杀墨歌。 如我所料。一合之间画衣江水的长剑放在了墨歌的脖颈。墨歌涨红的脸上除了愤怒我也看到了别的一些东西。我没有说话,此后画衣江水消失了。却不是永远,因为不久他有出现了。再次出现时墨歌很高兴,我问她你为什么高兴。墨歌脸红。却说,我勤练武功为了打败他,他要不来了不是白练了?我笑笑没说什么。 整整两年的时间,我整合了各地军事布防情况。 整整一年的时间,画衣江水,墨歌,互斗了无数次。我看着傲气凌云的少年与笑的如花的墨歌。我感到了莫名的悸动。 平静很快被打破。 瓦克部大军南侵。天朝守军节节败退。 人算不如天算,纵然有我的情报。可是天朝的深厚实力却远远不止于表面。战局很快被扭转,瓦克大军惨败。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黄金筵 作者:择日遇见 第 6 章 议和。 瓦克族圣女为质。 我离去之前,给画衣江水墨歌服下了忘记过去的梦还散。 潋滟天下的崛起。 画衣江水。墨色长歌的崛起。 我那遥远的故乡的万里草原。我那从小相依而生的薛迹。 多年之后,很多事情要发生还是发生了。 多么悠远的爱恨,从野菊花盛开的地方蔓延到这中原红尘世界。 然而有些时候我却希望从未来过这花花世界。从未见过那么多的人。 结果我不记得。 暮光晚棹夕阳手,横眼看尽万千事。 墨歌说: 苍蝇与蝴蝶的组合旋律。 凛凛西北风以坚韧与杀伐决断的语调在每一个角落说没有人听的懂,没有人注意听。 时间徐行,一切能被创造一切能被毁灭一切能被改变。 当光与风的手指指向遥远的地方, 那里是否也流传着千载不绝的故事。 讲述着在水美草丰处也曾飘扬过一场盛大而安静的雪。当时还有金黄色的阳光。 完 ◆·☆ ─ ☆·◆·─ ☆ ─ ★ ─ ☆ ─·◆·☆ ─ ☆·◆ 本书由恋耽美论坛【罗小猫】为您整理制作 更多txt恋耽美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 ─ ☆·◆ 第 6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