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诡异的游戏面板 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映物质。曾经有一份真实的物质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帝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会对他说六个字:我,信仰马克思!可惜&8226;&8226;&8226;(玄幻了啊~)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某天,一个诡异的事件就这样悄悄发生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额,这个&8226;&8226;&8226;到底是毛回事啊!!!”电脑屏幕前的男子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纠结的揪着的自己头发,死盯着眼前把自己吓趴下的某个东西,不是电脑屏幕,而是刚刚平空蹦出来的类似于游戏面板的虚拟幻像,清晰的悬浮在空气中,挑战着林珏的世界观。 林珏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宅男而已,顶多算个技术宅。为毛在他身上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坑爹啊!难道我所身在的世界不是真实世界而是全息网游世界么? 虽然林珏自认为他顶多算个技术宅,但玩遍时下流行的网游,转战数个竞技游戏,虽不创建帮会,加入战队,但耐不住技术实在是好,在所有游戏中一直是成绩斐然的他打死也是个骨灰级的技术宅!虽然这丫独来独往缺少助力,于各个游戏的榜首上名声不显。但往下再瞄几眼,恩,那马甲就是他的。 咳,鉴于起x网数本玄幻网游小说的荼毒,林小包子同学倒也能在n多无意识yy下很快镇定: 作为一网游技术宅林珏不管这是有多么玄幻了,把这游戏面板研究清楚了先!林珏表示他看之前很淡定。 看完之后,林珏蛋疼了。 这算毛啊,这是?! 人物:林珏 体质:225 智力:290 精神力:320 敏捷:280(作为一游戏高手,眼快手快是必须的) (一般人各项数据为250左右) 任务:主任务,各项数据达到300; 支任务,完成100部著名小说,动漫的阅读。(已完成60﹪) 奖励: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破碎个毛啊!如果这样就破碎虚空了话,不用黄易小说中那些个人为了它呕心沥血,苦练n年了。 林珏面对着这个游戏面板囧了片刻,又兴起了一丝趣味。在现实中出现这样一个游戏面板已经够玄幻了,再出现个破碎虚空的奖励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如试试完成这些任务,看看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林珏被长时间没剪的刘海遮盖下的墨瞳里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光亮。 呐,既然定了目标,从哪步开始好呢?林珏抚了抚刘海,勾起一抹笑。 林珏凝眉再次仔细地研究了下面板,除了字外就剩下框框上不知道是装饰还是什么莫名文字的古朴花纹。按理说游戏面板应该还会有技能,装备,道具等选项吧,怎么这个就只有人物属性和任务了? 既然面板研究不出什么,那就只能试试任务了。林珏无奈表示。╮(╯_╰)╭ 那主任务看起来不靠谱,林珏关掉了电脑上正在进行的网游,搜了下时下流行的小说,动漫。先完成支任务,看看面板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林珏迅速地轻点鼠标扒拉出一大推小说动漫来。 上面说已完成了60﹪,应该算上了我以前看过的小说。为什么没说动漫,林珏表示,我只是游戏技术宅,不萌小日本的动漫。 林珏今天一天的时间就扑在这些小说动漫上了。终于在他作为骨灰死宅也快撑不住时,游戏面板终于有反应了。 支任务,完成100部著名小说,动漫的阅读。(已完成61﹪) (‵′)凸两部小说,一部动漫就换来一个1﹪吗?!!坑爹啊! 就在林珏暗自腹诽这是哪个坑爹公司(如果有这个公司)设计的坑爹游戏时,他常年不响的手机破天荒的响了。 顿了片刻,他赤着脚慢吞吞走到沙发前,从沙发缝隙里摸出手机。真亏了他还记得这是他手机铃声~ “喂,哪位?” =_=死宅特有的颓废声。 “林珏”清冷严肃的男声。 “哦~是你啊。”林珏不自觉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有什么事吗?” “下个月是爸的生日,他叫你回去一趟。”仍然是公事公办的声音。 “他不是有你这个好儿子吗?林瑢。” “话我已带到,去不去在你。”那头的人说完便挂了。 “嘟嘟嘟”d,这死面瘫男林珏表示,他面对被挂的电话极度无语,对那个三无的极品大哥更极度无语。 呐,让这通电话浮云掉吧,我今天接了啥电话吗?╮(╯_╰)╭ 让咱快乐地玩现实网游吧~~ \(o)/ →→支任务,完成100部著名小说,动漫的阅读。(已完成61﹪)——这坑爹的61﹪!(‵′)凸 任务进行中 整整一个月,林珏没日没夜地看小说动漫,支任务可算完成到100﹪,诡异的是人物属性也发生了变化: 人物:林珏 体质:223 智力:292 精神力:323 敏捷:280 除了体质下降了2点外(这坑爹的数据啊~~一个月昏天黑地的宅着不下降才怪),智力上升了2点,精神力上升了3点。 体质下降情有可原,那那两个上升的……林珏修长的手指抵住额头,就项目说,智力的话,应该是我这一个月来看那些东西的同时稍稍思考了一下,毕竟没看完《无限xx》之前猜测一下主神空间为何物,各个空间又与现实空间有何联系,顺便看看楚轩大神神的智慧还是很有趣的。至于那坑爹的结局?浮云掉吧~╮(╯_╰)╭精神力,应该是我大致记住了那些个小说动漫的剧情的作用。 呐,为了证实猜测无误,找两本牛顿爱迪生爱因斯坦达芬奇特斯拉的书瞧瞧吧顺便再背背书~~ 布置简单的标准单人住房收拾得清清爽爽,在它的客厅中央横置着一张超大的真皮沙发,林珏脸上盖本《相对论》正躺在上头,“呼!终于看完了,好几年没碰差点都忘了讲的什么了。”沙发下还有散落的一堆书。因为以前都看过现在只是从新拾起来,理解起来相对也简单更别说在此基础上背背了。 “游戏面板!”林珏默念,一把撸开盖脸上的书坐起来。 恩,上面的数据果然又有变化了,智力增加了4点达到296了,精神力没有增加。是精神力已经太高了,所以变化也少?林珏微挑了下眉,呐,既然精神力已达到要求了那就先放在一边吧,现在重中之重是把体质和敏捷提上去啊!按智力和精神力的提升方法,可以预见这个月绝对不轻松啊/(ㄒoㄒ)/~~ 等林珏于月底参加他高干老爹的生日宴会时,他的体质已上升到了288,敏捷上升到了297,上升之快让林珏都感到讶异:难道说300是个分水岭,300以下稍稍锻炼一下就能增长,300以上则需要花大力气?而且,一旦升上去做相应的事也轻松不少,林珏相信现实中绝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应该是游戏面板的作用。 宴会设在b市一座有名的xx大酒店,很多稍有地位的人都会来这里寻找消遣。今天,xx酒店的大厅里格外装饰了一番,金黄璀璨的大水晶吊灯,一层一层摞起来的高脚杯里盛着七分满的葡萄酒,紫红色的液体流转着玻璃的质感,透过一面墙大的落地窗,整个城市的夜景几乎都可映入眼帘,耀眼的霓虹,夺目的光华,连原该漆黑的天幕都像笼上了一层奢靡的金光。林珏把视线收回厅内。 想必他老爹部队里的伙伴,官场上的同事,商场上的生意人不管真心假意都来了吧! 林珏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静静站着,阴影打在他脸上让人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厅中央站着的正是他老爹和大哥。他们身上都带着杀伐果决的气息,那如出一则的严肃面孔与身在此时此地任显笔直的站姿很明显可以看出久在军旅。他老爹对着人还会客气地笑笑,大概人老了不精也会被岁月磨成狐狸;他大哥就整一个面瘫了,t市的书记正笑呵呵地向他介绍女儿,那女孩儿家瞧着他英挺的面容也有些脸红,他却还是一副冰山样,客气地寒暄了两句转身便走了。他们还真是亲父子一家人啊,林珏微微嘲讽。 在军区大院中的大榕树下一个长相秀气的五六岁男孩问他旁边虽年纪小小,也才七八岁模样但一本正经的另一个男孩:“大哥,为什么你跟爸爸住而我跟妈妈住呢?”七八岁但已看得出日后长相颇为硬朗的男孩没有说话。 “呐,你说他们是不是和电视里说的那样离婚了呢?”五六岁男孩感兴趣地问。 “……没有”七八岁男孩顿了片刻说道。 五六岁男孩气闷:“那我为什么不住在这里,这里人好多哦!可以玩的东西肯定也不少,妈妈都不准我到处乱跑……”七八岁男孩只是看着他没有一点要解答的样子。 五六岁男孩见他这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 “……” “唉!我林珏便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好了。”五六岁男孩无奈了,摇头晃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住这么好地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七八岁男孩瞧他绷着个包子脸更像包子了,几不可察地笑了。可惜幅度太小,另一个男孩又闭着眼自我陶醉去了根本没看见。 林珏晃神了一下,呐,怎么想起那么久的事情了? “林珏……”身旁想起一清冷的男声。 他那面瘫大哥什么时候发现他跑到他这来了?“哟!你不在那位面前尽孝,到我这来做什么?”林珏调侃道。 “……” “你这几年越发面瘫了啊,看起来那东西效果妥实不错……”林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挑眉笑道,“怎么,想不到我会来?” “……” “说不定过些日子我就会破碎虚空了,就算再怎么讨厌你们也要来见见你们最后一面呐。”继续调侃。 林瑢闻言神情不动,只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去部队里学习了。”用陈述句的语气说疑问句一向是他这位大哥的特色。 “呐,是啊。”林珏笑道,“余叔好歹是母亲的青梅竹马,总要去看望下他顺便到他部队去锻炼锻炼咯。” 此话听到林瑢耳中便是林珏去看望余中行,被余中行看到他那宅成的废柴样硬抓到部队里锻炼去了。而林珏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呐,时间也不早了,人我看也看过了,这便先走了。”林珏说完招了两下手,竟头也不回潇洒地走了。 林瑢回到大厅中央,林志承走过来问道:“刚刚走了的是你弟弟?” “是的,父亲。”林瑢答道。 “唔……”林志承沉吟,严肃的面容上出现了罕见的沧桑感。林瑢第一次觉得林志承真的快60岁,是个老人了。连母亲过世那时也没如此。 穿越进行中 该处理的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林珏决心一口气完成那“游戏任务”。虽然“破碎虚空”的奖励的确很鬼扯,但林珏有种感觉那是真的。况且,作为一骨灰级的游戏技术宅放着任务不做还真难以想象。(这难道是所谓的骨灰技术宅的美学?) 终于,经过林珏又一个多月的努力,中间过程不解释,游戏面板上的数据变成下面这个样子了: 人物:林珏 体质:300 智力:302 精神力:324 敏捷:301 当他完成的那一刻,面板上的任务消掉了,奖励中的“破碎虚空”四个大字闪闪发光,简直可以闪瞎了狗眼。金光四射中,林珏头一晕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晕之前林珏腹诽:坑爹啊,搞点过渡时间成不成?!╭n╮(︶︿︶)╭n╮ ~~~~~~~~~~~~~~~~~~~~~~~~~~~~我是穿越了的分割线~~~~~~~~~~~~~~~~~~~~~~~~~~~~~~~~~ 移花宫,江湖上有的人说这是这是最美丽的地方,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鸟语花香,宛若仙境;有人说这是最神秘的地方,“擅闯移花宫者,死!” 而我们的主角——林珏现在正在移花宫中的观剑台上练剑呢。啊,当然,他现在的名字已不叫林珏了。 一套幻月剑诀使下来如行云流水,快速地舞剑使得衣袂翩飞,看似精致如跳舞实则暗藏杀机。舞成如此,其实已得此剑决的精髓。身着白衣的少年练罢提气运转明玉功两个周天便脸不红气不喘,以他现在的年纪已实属不易。 少年接过一旁白衣少女的手上的巾帕,微微擦了汗问道:“大宫主和小宫主起了么?”嗓声虽稚嫩却透出一股子成熟气质。 “已经起了,少宫主。”荷露躬身说道。 “恩。”少年收了剑缓步走了,荷露自是收好巾帕跟着。看方向是往大小宫主的住处。 想7年前,林珏穿越那会儿竟是被人给生出来降临在这世界上的。学着婴儿哭叫两声免得让别人当成精怪,身边竟也想起别无二般的婴儿哭声,却是双生儿么?婴儿刚出生自是看不见,但也感觉得出来孩子他妈的生产坏境不好,因为实在抖得慌,难道是在车上?但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是毛回事啊?! 当他听到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儿拍手笑道:“正是如此,那时,弟弟要杀死哥哥复仇,哥哥自然也要杀死弟弟,他们本是同胞兄弟,智慧必定差不多,两人既然不相上下,必定勾心斗争,互相争杀,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将对方杀死!” 恩?这段话很熟啊。父母双亡,设计兄弟分隔两地互相残杀,再加上刚刚模模糊糊听到的的“燕南天”,还真是《绝代双骄》?!林珏囧rz,这是破碎了虚空后的世界吗?虽然在穿之前就觉得支任务中“完成100篇著名小数动漫的阅读”有猫腻,但真没想到它会让我穿越到书中的世界啊~~ 再之后以林珏的婴儿身体也撑不住听全了,等他再次醒来已身在移花宫,名为花无缺。 等到林珏能看见东西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坑爹的游戏面板给招出来。 人物:花无缺(得!他改名了) 体质:300 智力:302 精神力:324 敏捷:301 血量:600 内力:0 除了多了血量、内力,面板上方还多了两个选项:技能,任务。总算稍稍有点游戏面板的味道了,默唤了声“技能”,板面一变: 计算机:10级 驾驶:8级 外语:3级(包括英语,法语,日语) 基本搏击术:7级 射击:6级 (最高等级10级) _|||现有技能除了基本搏击术有一点点用,其他的在这个古代武侠世界有毛用啊,有毛用?林珏无语地再默唤了声“任务”,希望靠谱点吧~~ 任务:主任务,维护主角最后剧情。 支任务,人物各项属性达到320;完成10项技能的学习。 奖励:破碎虚空 看完“任务”林珏才明白他被坑了!感情这游戏面板让他破碎虚空是为了让他“维护剧情”来了!林珏深吸口气才压下心里的闷气,(林珏你现在是实打实的小包子了,再憋气,包子脸更鼓了哟~~)但既然玩这个游戏是自己的选择那也怨不得谁,更何况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不算特别糟糕,从活一次、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这样的经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呐! 林珏&8226;乐天派&8226;伪花无缺表示,他对在武侠世界重活一次毫无压力,维护剧情神马的就顺便做做吧~~╭(╯╰)╮ 适应环境中 虽然林珏如此表示但他也没真当自己会有所谓的主角效应,王霸之气一放邀月怜星便纷纷拜服认输。还要靠自己的武力值!况且,真来到了武侠世界,又身为移花宫少宫主这么好的条件,不带点武侠世界的土特产走真是天理难容。(移花宫的绝顶心法、剑法、掌法在你眼里就是土特产啊!林小包子) 俗话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这话放在林珏身上也是一样。自4岁开始便在邀月的要求下开始习文练武,而且,邀月为了让林珏进步更快早日达到她的目标,自他3岁起便开始泡药浴,洗精伐髓,个中滋味一言难尽,苦不堪言,幸亏林珏不是个真正的孩童,否则还真难撑下去。 每天早上五更天起身洗漱,自行去观剑台习武,七更天去大宫主所在的明月居或二宫主所在的摘星楼,由邀月、怜星传授移花宫武学或文化知识,下午去藏书阁学习,晚上自便。林珏觉得他又一朝回到了高考前! 如果在移花宫外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你觉得移花宫的邀月宫主是个怎么样的人?十个中有七个会哆嗦地不敢答话,有一个会告诉你她是个狠毒的女人,还有一个要色不要命的会说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最后一个说不知道的,他不是江湖中人。 如今名为花无缺,身为移花宫大弟子、少宫主的林珏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邀月虽然对待敌人很狠毒,她可以将一切与她作对的人统统虐的要生不得,要死不能。(从她培养林珏是为了让林珏亲手杀死小鱼儿可看出)对待妹妹很冷酷,(她就从来没有对怜星有过一次笑脸)对待徒弟很严厉,(林珏已经深有体会了)但她基本上还是个很好的师傅。 江湖上的人如果听了这句话眼珠子保准都会掉下来,何止是眼珠子,他们的下巴也得统统掉下来呢!因为他们想象不到那样高高在上似乎连瞧也不愿瞧下面的人一根头发丝儿的邀月宫主会心平气和地教徒弟! 邀月虽然严厉,平时也没个笑脸,但她的确很会因材施教,因地施教。她会因着林珏的进度调整教授的内容,因着手头的工具讲解运用的方法。 在指导林珏轻功之时,她便从窗外的枝头上摘下一片绿叶:“你瞧见这片叶子了么?”她葱白似的两指轻轻夹着这片叶子倏地向桌上掷去,那片叶子便看似轻盈缓慢实则迅疾地向桌子上飞去,你似乎能瞧见绿叶上的纹理但却怎么也抓不住它的轨迹,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片刚刚还夹在她两指之间的叶子便出现在桌子上,便好像它生来就在那里从来没有移动过一般。“我们移花宫的轻功便要‘静若处子,动若狡兔’!” 邀月有时候也会变得非常可怕,她毕竟是人而不真的是一个仙子,虽然她已有仙子般的容貌也不能改变这一点。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一人曾经为情所伤的女人,甚至到了现在依然沉浸在仇恨中。一个沉浸在仇恨中的女人,你就不能要求她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尤其是面对着林珏那越来越与曾经伤了她的那个男人相像的样貌。那时的邀月很可怕,如果有一个女人在你练功的时候突然用一种既爱又恨,幽怨与疯狂并存的目光看着你时,你也会觉得很可怕,就算那个女人生得再美也没用! 那时的林珏虽然装作一无所觉,安然练武的模样,但他的背后已浸满了冷汗,他甚至都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来好叫他赶紧逃开这噬人的目光。 相比于邀月,怜星就会好很多。虽然她有时也会用一种凄美、哀怨的目光瞅着他,但威力比邀月的小多了。 “呐,日子没法过也要一天天地过啊!”林珏表示,他面对这样彪悍的女人很有压力,他很无奈。 技能培训中 移花宫地处秀玉谷,分为前山和后山,移花宫又分为前庭,中庭,□。前庭只有一些花草雕像,池潭长亭;中庭是中低等弟子居住的地方;而□居住着移花宫两位宫主,移花宫中高级弟子和藏书阁,兵器库,炼炼丹房的所在。 这移花宫看似绝美但到处都是冷的,花是冷的,宫殿是冷的,主人是冷的,连那些个宫女也都是冷的。林珏在这移花宫中活了7年,居然觉得如同活在古墓里一般,林珏没想过要改变什么,因为她们都觉得这样挺好,没什么不对。林珏想既然身在此间便要学会遵守此间的规矩。如果林珏没有现实世界活的那23年,想必也会和原著里开始的那花无缺一般冷冷清清罢。其实连林现在的性子已比前世冷清多了。这其中既有环境的作用,又有现在他练的《明玉功》的效果,只是他现在还未察觉罢了。 有时候林珏常想,如果当初邀月怜星她们抱走的是另一个孩子,自己会不会就是另一副光景?想到这,林珏便会自嘲,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恶人谷怎比得上移花宫,不说这锦衣玉食,就是武功,恶人谷的拍马也及不上。况且学习要乘早,学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林珏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发现天已快黑了,略略收拾好了手头上的书,向后说道:“荷露,收拾下,便走罢。”荷露自是收拾东西。 林珏坐在席上侧撑着额头看着她拾拣书册:这荷露应该便是原著里提到那个荷露,虽现下年纪尚小,却已看得出原著中的清冷骄傲。从小照看他的嬷嬷不知道调到哪去了,这女孩儿便调来服侍,却是不知她调来前是哪里的人……林珏微皱了眉,清秀脱俗的小脸上显出丝丝凝重,以前年纪尚幼,许多事不方便去做,现下看来在移花宫的势力是时候要开始培养了。 林珏绝对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否则,那游戏面板上他智力的初始值也不会有290了。原著中花无缺与小鱼儿在比武后相认便差不多完了,邀月并没有杀人,也没有提移花宫什么事。但如果邀月不甘心报复呢?林珏不敢赌,他不能将一切寄托在邀月的想法上,更何况这女人已经有变态的倾向了。于是,在抓紧提升武力值的同时,暗中培养在移花宫中的势力也在所必行! 既然书中花无缺的人生已经是我的人生,那么我的人生便有不得一丝差错,毕竟,在这武侠世界里,一丝差错,那代价可能便是你的性命了。林珏放在宽袖里的右手紧握,墨瞳中暗芒一闪。 “少宫主,都收拾好了。”荷露走近躬身说。 林珏略略收起心思,微抬起脸笑问道:“呐,荷露,你以前在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毕竟还小,见着林珏头一次含笑对她竟微红了脸:“荷露以前是在吴大宫女处。” “是大宫主叫你来的么?”林珏再接再厉。 “是大宫主调荷露来的。” 差不多了,虽然很想问问辰嬷嬷被调到哪去了但不能再问了,过犹不及。林珏微转了话题:“呐,荷露的武功应该很好吧?” “荷露的武功只是微末,当不得少宫主称赞。”荷露脸更红了。 林珏笑笑:“你太谦虚了,能让大宫主调你过来必定有不凡之处。”林珏整整衣袖便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罢。” 林珏走出藏经阁,又回头向上望望“藏经阁”三个古朴的篆字,虽天色已晚,但凭林珏3年勤而不缀地练武所有的目力自然看得清楚。 呐,这藏经阁真是个“藏金阁”啊。林珏微笑。 说到移花宫的藏经阁可真是无所不包,名门典籍、各派招式、奇门遁甲、江湖见闻应有尽有,由此也可看出移花宫的深不可测。林珏往藏经阁跑也跑了三四年了,收获可谓颇丰——毕竟以林珏现在的智力、精神力,看那些书可以说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了——藏经阁的书他已看个七七八八,加之所习武功,游戏面板里的技能也增加了不少内容: 内功:明玉功:3级 招式:移花接玉:4级 幻月剑决:5级 玄明剑诀:4级 空明掌:5级 碎日断峰掌:4级 轻功:5级 奇门遁甲:开锁术:7级 阵法:8级 医理:中医:6级 毒经:6级 出宫历练中 春阳正好,点点风蝶舞,花木环绕的观剑台上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与一貌似20多岁的妇人过着招,他们的动作看似很轻很慢,像风一般,优雅如同在舞蹈;但世人都知道风看似很慢,却也可在一瞬间从此处便到达彼处,看似很轻,却也可拔树倒屋。这两人看似简单的一抚手,一转挪,又怎知不是精妙绝伦,暗藏锋芒? 过招的两人,身着白衣的自然是林珏,另一人身上穿着云层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却是移花宫的小宫主——怜星。(参照原著描写) 移花宫中的岁月虽然流逝得很慢,但5年也这样过去了,如今的林珏已然12岁了。虽然武功到后面都是越发难以精进,但林珏有游戏面板那个外挂在倒也不是太难。至少邀月对林珏故意表现出来的稍慢的进步速度还是很满意。 过招完后,林珏理了理衣袖,怜星款款走了过来,“无缺,你看起来有心事?”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椎气,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谁都会以为她必定是个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既美丽、又娇甜的少女,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是无缺不该于过招中分心。”林珏愧疚地躬身道。 你此时见着林珏说话,绝对会觉得这不是林珏。这恭敬的态度,礼貌的语气,活脱脱是原版花无缺附身,听话徒弟的模板。 “你又是为何分心?”怜星柔声问。 “这……”林珏欲言又止,“是无缺不对。无缺从小长于移花宫,外面的江湖对于无缺来说一直无甚意义,近些年来却于藏经阁翻阅了一些江湖志闻,便有些好奇……”声音愈来愈低,眼神因愧疚下沉。 “唉!你这孩子。”怜星的声音中充满怜意,虽说是心中的情郎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日后甚至可能在她们的阴谋下被亲兄弟杀死,但毕竟是自己这些年一直看到大的啊。想到这个孩子日后涉足江湖便是与亲兄弟拼个你死我活,又有何机会去亲眼瞧瞧外面的世界?怜星竟觉得心口一疼。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罢!”怜星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是,二宫主。” 怜星因左足畸形于日常行走中一直用轻功,此时离去竟然未用,只缓慢前行。林珏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怜星的背影,眼中的神色复杂。 夜晚的移花宫是温婉而娇羞的,她仿佛褪了白天的一切高高在上的伪装,变得像一个多情的女子。雾霭笼罩,掩了那棱角分明的亭台楼阁,却称了花木飞流的嫣然灵动。 暖橘色的灯光透过秋寒斋的窗子。秋寒斋里,荷露于拾整衣物间抬起头来:“少宫主,你看这些衣物够么?” 林珏闻言放下手头的书瞧瞧榻上的衣物点点头道:“可以了。” “少宫主,我们明天往哪走啊?”荷露又问道,显然对明天的出宫之行有些兴奋。 林珏道:“向西。” 荷露听了也不多言,只将包裹打好。 林珏向窗外看了片刻才到:“水寰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荷露严整了神情道:“一切如少宫主所料。” “恩……”林珏沉吟复而抬首说道:“出了移花宫,便叫我公子罢。” “是。” ~~~~~~~~~~~~~~~~~~~~~~~~~我是终于走出了移花宫的分界线~~~~~~~~~~~~~~~~~~~~~~~~~~ 海晏,位于青海湖畔,湟水源头。此地位于藏南,汉人与藏、蒙、回、土族人杂聚而居, 民俗与中原颇有不同,民风开放豪迈,别有一番气象。因水源充足,交通相对发达,来来往往于海晏的人并不少。而今天在海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来了两位与众不同的客人。 客栈里的小二年纪不大,平日里只见过五大三粗的异族人或精明市侩的行商,哪里看见如此灵秀的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年纪约莫十一二岁,皆着白衣,虽年纪小小却气度不凡。从女孩儿落后男孩儿一步看来男是主女是仆,从两人身上又带有剑看来他们是江湖中人,却不知是哪个世家培养出如此人物? “哎!两位侠士,不知是住店还是打尖?”小二回过神麻利地跑过来热情地问。 “住店。”少年含笑道,态度之温文,让人如沐春风,却自有一番华贵风度。 小二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笑着说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我叫程小六,就在楼下!” 少年颔首道:“麻烦你了。” 等到小二连连摆手说着“不辛苦不辛苦!”地下了楼,少年才坐了下来,接过少女倒的一杯茶,微微品了品,道:“荷露,你去打听一下这儿离藏海村还有多远。” “是,公子。”少女躬身道。 这两位刚至海晏的人便是已离开移花宫三个多月的林珏与荷露了。 夜访恶人谷中 暮色依稀,海晏客栈中,林珏于灯下翻看从外面买来的书。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分外想念现代的科技啊!林珏无奈表示。tt 尽管心里头腹诽不已,但面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回来了?”林珏放下书,拿起桌上的杯盏替荷露倒了一杯茶,移到她面前。 荷露喝完茶,笑着说道:“这儿离藏海村已不远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而藏海村离那地方怕是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哩。”(荷露是按他们的脚程算) 林珏微微笑道:“很好,今晚我便去探探那传说中的恶人谷。”林珏转而问荷露道,“你说,这恶人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荷露道:“自然是天下恶人集中的地方!” 林珏低笑了两声,“恶人么?”顿了片刻他恍然道:“呐,这世间又是什么才为恶呢?” 荷露看着自家公子有些奇怪,这恶便是恶,有什么难以分辨的呢? 林珏这次离开移花宫却比原著早了两年,原因,自是想瞧瞧他的同胞兄弟。上一世因种种缘由与自己的大哥形同陌路,这一世却不知能在这相杀的境遇下形成何等光景? 故意在怜星面前流露出好奇外面的江湖,又何尝不是算定了怜星毕竟心有不忍?但想到原著中怜星被邀月失手误杀,林珏心下却划过一丝黯然。不知怜星是如何在邀月面前说的,此次离宫名为历练,实则游历,什么任务也没交代。确认了后头并没有暗中跟着的人,林珏带着荷露便一路向西,并不急着赶路,因为如果直奔目的地,那么目标在哪岂不一目了然,移花宫必定还有眼线分散于江湖,否则那藏书阁中详细地仿若亲临的江湖志闻又作何解释?至少有一处“仁义大侠”江别鹤的可以肯定。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三个多月的今天才到达离恶人谷最近的城镇——海晏。 “荷露,今晚,你便留在这里。” “是,公子。” 如果到江湖去问,哪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十个人中有九个人会打个冷战地告诉你是恶人谷。 恶人谷,恶人谷,一入此谷,永不受苦。这里位于天下闻名、名侠辈出、充满了神秘传说的昆仑山的谷底;这里是十大恶人所在的地方;这里收容了官府在逃的刑犯,江湖中被人追杀的恶棍;这里是12年前燕南天濒死的地方;这里也是小鱼儿从小长大的地方。 清风徐来,星光遍洒,将林中小路照的清晰毕现,林珏此时于昆仑谷涧的林中赶路,倾耳听着附近的虫鸣声,轻松而惬意。他还尚未到达恶人谷中的村落时,却听见右方的林木中除了虫鸣还传来一阵流水声与少年人的哼歌声。 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四周除了虫鸣就是远处野兽传来的低吼。此时此地竟传来这样一阵少年的歌声?而且你简直没听过比这更跑调更难听的歌声了!白白地毁了少年那一副清澈的好嗓子。 难道……林珏心思微转,脚尖轻点,运起轻功掠了过去,他的轻功已无比高妙,像风一般。快临近溪水之时,他又像一片羽毛般轻轻地落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树上。 只见,林木环绕下,怀抱着漫天星光的溪水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惬意地沐浴,他满头黑发未梳,只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半个身子浸在溪中,却见上半身满身的刀疤,而他脸上有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他勾起嘴角软哒哒地将水扑在自己胳膊上,显得既懒又顽皮。但不知怎地,这又懒、又顽皮、又是满身刀疤的少年,身上却似有着奇异的魅力,强烈的魅力。尤其他那张脸,脸上虽有道刀疤,这刀疤却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这又懒、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参考原著) 呐,这便是我此生同胞兄弟么?林珏沉吟,果然比原著中形容的还要有魅力。林珏在原地又看了片刻便准备离开了,既然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也不用再留了。 “喂!树上的那位,看了许久便这样走了么?”这声音懒散,顽皮如他的主人一样。林珏闻声停下了身行,立在原地。 小鱼儿望向林珏所在的方向,戏谑道:“啊,你已把我看光啦!却不让我看你,这公平么?” 哼,林珏低笑,这小鱼儿的确有趣得很。既然如此,会会又何妨? 入谷进村中 林珏从树上落下,身着白衣的他此时就如那天上的云朵般飘了下来,显得既出尘又轻逸。他面上带着温文的笑,你绝对没见过比他笑得还好看的人(小鱼儿可比肩吧……),你也绝对不忍心责怪有如此笑容的人。 至少小鱼儿现在便没要死命捉弄他的念头了,虽然小鱼儿在笑叔叔(哈哈儿)的教育下对各种笑早已免疫而且信手拈来,但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个少年的笑,他仿佛天生便对这个少年心有好感。 “哎,你是谁?为何要来偷看我洗澡?”小鱼儿对这种感觉觉得莫名其妙,于是急需找人说话,含糊过去。 “在下只是路经此地,意外得见,并未有心偷看。”林珏撒起谎来也如信手拈来、毫不含糊。 “路过?你也要去恶人谷么?”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嬉笑道,“看你小小年纪,犯了什么事竟要去恶人谷?” “恶人谷?”林珏疑惑道,仿佛他也极其奇怪一般,“传说中的恶人谷竟在此地么?” 小鱼儿笑道:“当然不在此地,离这远着呢!可能有上千公里哩!”转而又疑惑道:“那你来昆仑谷地做什么?” “听闻昆仑山中有千年灵芝,便过来瞧瞧,想不到竟然迷了路……”林珏仿若不好意思的笑笑,“至今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这样啊……”小鱼儿沉吟,复而抬首笑道;“正好,我的村子离这儿不远,你要去歇歇脚么?” 林珏含笑颔首:“如此,多谢足下了。” “你等着啊!”说完便起身从溪水中站起来,晶莹的水珠在星光的映射下显得愈发夺目,而更夺目的,是踏着满溪星光走上来的少年。 小鱼儿走上岸,并未急着着衣,只直直的盯着林珏看,林珏也不恼,仍然含笑而立。 “啧啧啧,我现在才总算相信你是男孩子啦!”小鱼儿捡起地上的衣服于空中一甩戏谑着道,“你等下要跟紧了啊!林中的野兽可多着呐,被吃掉了,我可只会自己逃命去哩” 林珏和小鱼儿两人各怀心事一前一后在林中的羊肠小道上走着,并不怎么言语。他们的脚力都不弱,行走了一段功夫,便来到了一片光亮处,竟是于两旁的树上绑着灯罩,有如万点明星,眩人眼目。灯光下一方石碑立在道旁:入谷入谷,永不为奴。 小鱼儿转头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部分阅读 见林珏脸上诧异之色一闪,便笑道:“怎样?竟从未瞧见像我们这个村子这样的铭文么?”言语间颇有些以此自得的意味。 “的确从未得见如此有个性的铭文。”林珏笑语,“想必村子里的人也都很有特色!” “是哩!你就从未见过能比的上我们村子还有特色的!” 过了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在灯火下简直如镜子一般,光可鉴人。向远处望去,亦已可见由一栋栋房屋组成的村落,在灯火的照耀下,竟显得那么安静、平和。 眼看着便可到村口了,突然间,小鱼儿停了下来。 林珏也随之停步,含笑问道:“怎么了?” 小鱼儿转过身,哭丧着脸地道:“啊啊!我忘了件事,杜伯伯(杜杀)叫我打只老虎给他的啊,我这样空手回去,杜伯伯肯定会打得我屁股开花的!” 林珏惊异地看着他,仿佛对有伯伯让十一二岁的孩子去山上打老虎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现在要去打老虎了,你先跟我去打虎吧!”小鱼儿抓着林珏的手就不松了,仿佛极怕林珏会丢下他跑了。 林珏也没再看近在眼前的村子,仿佛他从来没见过这村子,从来没说过要找个地方歇歇脚,只笑道:“在下自然会跟你去。” 小鱼儿愁容尽去,笑道:“那太好了,咱们这便走吧!” “冤家,你这是要带我们村子的客人去哪啊?” 入谷打虎中 这声音婉转而多情,如果由一个正当豆蔻的少女说出来,那听的人必定全身都舒爽,但问题是无论声音再如何婉转多情,如果是由一个男人说的,听的人必定会觉得同吞了一千只苍蝇一样恶心。 小鱼儿听了这声音一下子定住不动了,何止是身上不动,连眼珠子也不会转了。 说话人从树下的阴影处走出,却是以一个浓妆艳抹,衣裳斑斓的男人! 小鱼儿心里叫苦不已,怎么在这关头碰上这人妖变态! 小鱼儿带着林珏过来恶人谷的村子,本想是要诈他一诈,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恶人谷,如果他是想要对恶人谷不利,正面对决总比他在暗中行事要好。 观他一路的神态动作,却是不像作伪,那现在还当真要把他带到恶人谷去么?就算他功夫再妙,一个少年又怎么从一村子恶人中脱身?以小鱼儿那些个叔叔、伯伯、姑姑的平日作为,这个少年不是被杜伯伯一刀杀了,就是被万叔叔(万春流)制成药人,或者被屠姑姑(屠娇娇)剖了皮做人皮面具,最有可能是被李叔叔(李大嘴)吃进肚子里去。 于是小鱼儿便硬要拉林珏去跟他打老虎,离了这对外人来说可怕可怖的恶人谷。谁曾想在村子口遇上苦恋小鱼儿的死变态风飘飘,这回想惊动里面的人要走难咯! “唉~~人家在村口辛苦等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却带了个相好的回来了。”风飘飘款款走过来,直直地盯着小鱼儿的脸瞧。 小鱼儿的眼珠子终于能动了,硬笑道:“他如何是我相好?我和他今晚才第一次见哩!” 风飘飘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叹了口气幽怨道:“才见了一面便要往家里带,莫不是一见钟情?” 小鱼儿不说话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让村子里的大伙儿瞧瞧?”风飘飘看着小鱼儿接着道,已经连一个眼神也不给林珏了,仿佛当他是一团空气,一个死人。“想必屠姐姐会很高兴吧!” “是啊!” “哈弟弟也会很高兴!” “是啊!” “最高兴的怕是李大哥罢!” “我觉得也是!” “但最高兴的恐怕是我哩!”小鱼儿接话笑道,“他是不是我媳妇我不知道……” “恩?” “但你风飘飘肯定不会是我媳妇!”小鱼儿慢悠悠说道。 风飘飘脸色一变,双手捂着脸“嘤嘤嘤”的哭了半响,抛着媚眼流扑向小鱼儿:“……我待你心比金坚,你怎可如此对我?” 可他毕竟没有扑到小鱼儿身上,因为他已经如一滩泥软在地上人事不知了。而他的身后出现了林珏的身形。 “啊~幸亏你身手好啊,不然今天我的清白不保啦!”小鱼儿拍拍胸脯,夸张地摇头晃脑。 “既然你打眼色让在下打晕他,怎可不尽力?”林珏谦逊地笑笑。 “好了!咱们现在可以走啦!”小鱼儿笑着带头向前走去,林珏自是跟着。 至于晕在地上的风飘飘怎么办?奇怪,地上有人么?地上明明只有石头和草嘛!╮(╯_╰)╭ 小鱼儿此时心里已没有了芥蒂便和林珏说笑玩闹起来,他觉得这少年的确很好,与他在一处说话你说什么都能明白接上话儿,而且不知怎么地,小鱼儿打从心底想亲近他。 不知不觉,这二人竟已走到藏海村附近了,小鱼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做了个简易的弹弓,拿在手里“噼里啪啦”打树上的松鼠打得好不快活。他又射掉一只后望望前头的藏海村,对林珏说道:“看来今天晚上的老虎都死光光啦,没瞧见一只!” “我们再去找找?”林珏温声道。 小鱼儿对着林珏左看右看,上瞧下瞧:“你这个人一定不受女孩儿欢喜” “恩?” “太老实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受女孩儿欢喜的。” 林珏只是笑。(林小包子外表纯良,里头黑透了,跟老实一点不沾边。小鱼儿你不用担心他会没人喜欢~~o(》﹏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3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3部分阅读 铁心兰颤声道:“你告诉我,刚刚从崖上掉下去的不是他……” “小鱼儿的确掉下了悬崖……”林珏道。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铁心兰凄声叫道,突然冲上去拳头便要落在林珏身上。 林珏一挥袖子化解了她的力道,原著中花无缺站着让你打我可不会,更何况那条小鱼根本就没死。他也没什么好跟铁心兰说的,说小鱼儿没死?碧盈还在这站着呢。说小鱼儿不是我们推下去的?但他的确是因我们才落崖,虽然是那条小鱼早就算计好的。 铁心兰因林珏的借力打力退了两步,她一抹眼中的泪水,凄厉的道:“我会报仇的!我会给小鱼儿报仇的!”说完转身便跑了。 林珏看着铁心兰跑下山心里觉得十分郁闷,这又是个麻烦。当然最麻烦的还是佯装落崖的小鱼儿,他现在是佯装等一下就被猴子弄得真的落崖了!虽然他只是在峭壁的山洞、谷底的地宫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会大难不死,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在这下面呆了可不止半个月。但问题是小鱼儿只能呆半个月啦!因为一过半个月,他就能真的变成一条死鱼! 方才他是喂了小鱼儿蛇毒的解药不错,但那毒解得并不彻底,他本想可以将小鱼儿带回去慢慢治疗,拖个两三个月,那样便可拖延他杀小鱼儿的时间,在此期间他能将碧盈拉到自己这边来也说不定。这一切都被小鱼儿的自作聪明给毁了! “公子,我们现在如何?”荷露问道。 “先找到陆姑娘,我们便走罢!”林珏沉声道。 话说我们的陆姑娘去哪里了呢?这就要说到铁心兰为何会来晚了。陆无燕觉得破坏花无缺和铁心兰的关系首先就是要破坏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峨眉派地洞里的那次已经拦不住了,何况那次他俩没说上话,算不得第一次正式见面。那么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便差不多是在铁心兰去寻先跑走的小鱼儿的时候了,只要这时绊住了铁心兰,那他俩的第一次见面不就吹了?反正铁心兰于此时的剧情也是打酱油的。 于是,她便找了一处离洞口不远又足够隐蔽的地方,最妙的是,此处还有一片陡崖。她看着陡崖抚着胸脯不断做心理建设,这是为了花无缺花公子未来的幸福,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计算时间大概差不多了,果然小鱼儿跑出来了!她抓过陡崖上她刚刚准备好的藤蔓便跳了下去,又等了一会便大叫道:“救命啊,救命!” 叫了几声果然见铁心兰来了,这女的是好心可惜就可惜在不该一脚踏两船!为了花公子的幸福,你就自由地炮灰掉吧!反正你还有小鱼儿呢。 铁心兰抓着藤蔓将她拉了上来:“姑娘,你没事吧?” 陆无燕硬逼着自己挤出几滴眼泪,看向铁心兰,擦!这铁心兰长得还真漂亮,都甩出老娘好几条街了!真不知道狂狮铁战的基因咋培育的! “小女子刚刚好像崴了脚……”陆无燕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好像对麻烦铁心兰感到万分不好意思,“姑娘能不能送我下山找大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陆无燕小姑娘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老娘也是演技派啊!! 铁心兰焦急地望了一眼小鱼儿方才跑了的方向,耐心说道:“我还要去办一件事情,等下再来送你下山,你可在此处等我。” 就是要你办不了事啊!陆无燕一把抓住铁心兰的手——擦!真是细皮嫩肉啊,她还是习武的人么?为毛老娘练了半个月那手指粗成萝卜了? 她急切地说道:“姑娘可将我送下山再去办事啊!” 铁心兰狐疑地看了陆无燕一眼,硬扒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笑道:“姑娘你不要着急,我很快便回来!”说完竟已朝着山顶方向跑了。 陆无燕望向那茫茫的天地,抚额:功亏一篑啊!tt 峨眉山位于四川境内,有“高出五岳,秀甲九洲”之称,自古便有“峨眉天下秀”的美誉。山势雄伟,隘谷深幽,飞瀑如帘,云海翻涌,林木葱茏。唐代诗人李白有“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之赞叹。 于峨眉后山山腰上的竹屋内,林珏临着桌子正欣赏着窗外的云卷云舒。 “公子。”他身后的荷露恭声道。 林珏转过身示意她说话。 “公子,如公子所言这几日峨眉山上来了大批的江湖中人,他们在峨眉山顶,也就是江小鱼落崖的地方自相残杀。”荷露顿了顿复又说道,“峨眉派掌门神锡道长劝了几日无果已不管他们了。” “想必这几日的厮杀他们已有了结果了吧?”林珏问。 “是,除了一些籍籍无名的,‘铁镖头,金刀手’的‘金刀’铁如龙,‘追魂夺命三环剑客’沈洋,‘生死判’赵刚,‘唐门毒手’唐易,‘吴钩剑’陈达,‘荡魔刀’曾伦,‘龙凤双飞鸳鸯剑’中雌剑‘轻凤’徐可柔,‘霸王枪’金万里,‘镇魂虎头钩’的王海……都已死了。剩下的如今还在拼杀。”荷露道。 “是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真是一出好戏!”林珏摇头,小鱼儿往外丢珍宝想必也未想到竟引来这么一出吧。 “荷露,这几日你继续盯着,何时那里没活人了再通报于我。”林珏道。 “是!” 此时离小鱼儿落崖那日已过去了十二天。林珏恼怒于小鱼儿自作聪明地跳崖,又不愿搀和到那群贪婪的江湖中人的厮杀便没有急着去找小鱼儿——就让那条鱼在峭壁的山洞里跟两个糟老头子(沈轻虹和“十二星象”之一献果神君,被困山洞14年后被萧咪咪骗得落崖而亡)呆上几天吧!调碧盈回移花宫通报小鱼儿已死的消息,便让荷露盯着山顶上的情况了。 ~~~~~~~~~~~~~~~~~~~~~我是过了一日的分界线~~~~~~~~~~~~~~~~~~~~~~~~~~~~~ 峨眉山顶,清风阵阵,云海翻卷。林珏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缭绕的层层白雾,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林珏也有跳崖的一天!”说罢他身形一晃,悬崖边上只余迎风飘摇的小草,哪里还有活人的影子…… 小剧场: 话说那天陆无燕小姑娘在那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铁心兰再回来的影子。倒是林珏他们找到了她。 “什么?铁心兰扬言要向花公子报仇?!”陆无燕小姑娘听闻碧盈说完他们的经历惊呼。 “是啊!她凭什么要向我们公子报仇啊?那江小鱼又不是我们推下去的,明明是他自己……”碧盈气呼呼地嘟着个嘴,“本来看她很好的,竟然如此是非不分!” 明明你只是因为她说要向你们家公子报仇才看不惯她的好吧?╮(╯▽╰)╭ 陆无燕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因为她此时此刻已经风中凌乱掉了:为毛铁心兰会说要报仇啊?!为毛剧情崩成这个样子了啊?! 不过,等等……铁心兰要向花无缺报仇,那么他们俩应该就没可能了吧,是吧……o(≧v≦)o~~ 剧情过渡中 铁心兰,十大恶人之一狂狮铁战的女儿。在藏海村路遇小鱼儿后虽然觉得他是个小混蛋,小骗子,但她经过这一路偏偏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小混蛋,小骗子。他虽然开始的时候欺负她,之后又总说女人麻烦,对她也不够好,但感情的事一向来的莫名又奇妙,喜欢便是喜欢上了。 这样一个绝顶聪明,总是能逢凶化吉的小鱼儿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人逼的掉下悬崖了!那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小鱼儿掉了下去还能活命吗?他会不会早已摔成了一条死鱼? 如果去问熟知剧情的林珏、陆无燕,他们会说:“你听说过主角跳崖会死这么玄幻的事吗?” 你如果去问与小鱼儿朝夕相处的恶人谷里的恶人们,他们会说:“世界上所有人都死了,那条滑不留手的小鱼儿也不会死!,况且不是还有恶人谷必备常识——跳崖十八式不死绝招?” 。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但铁心兰既不了解剧情,又没有与小鱼儿相处那么多年,她当然就不知道,她当然就认为小鱼儿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肯定会死。 铁心兰当时就恨不得自己死了,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马上去陪小鱼儿。但她毕竟还不能,因为她还未给小鱼儿报仇! 一个女人如果她真心爱的人死了还不想着去殉情,那么她必定是去为害死她情郎的凶手报仇!(_|||这话偏颇了啊,大家不要听啊!) 但那花无缺武功那样高,以她如今的水平根本打不过。何止是他,连他身边的那两个白衣少女她都打不过。所以她要先逃走,毕竟只有留得性命在才能提高自己的实力。她不但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她还要找到她的父亲——狂狮铁战,有她父亲的帮助打败花无缺又多了几分可能。 一个决心要报仇的女人,她的毅力你是不能估量的。至少你现在看见铁心兰将自己操练的惨状你绝对会大吃一惊。 在里峨眉山不远的小树林里,铁心兰正拼命地练习着“疯狂一百零八打”,她又想起了小鱼儿初见她这套拳法的笑语:“‘疯狂一百零八打’,哈哈,果然是疯子才会使的拳法,只可惜这么漂亮的人,却学这种疯子的拳法,真教人看着难受。” 她心里不禁一酸,身子却迅速一转,厉喝道:“是谁?” 一只晶莹欲透的手抚开了草丛,一个身材纤细,长长的瓜子脸,尖尖的柳叶眉;冷漠中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娇俏的白衣女子走了出来。 “你是花无缺身边的侍女?!”铁心兰认出了她,怒道:“你来做什么?” 荷露并不理会铁心兰的无礼,只冷漠道:“公子让我告诉你,小鱼儿还未死!” “什么?怎么可能……明明,他不是……”铁心兰惊呼,又想起小鱼儿那令人绝望的惨叫,她目中含泪狠厉地看向荷露:“你不用骗我了!小鱼儿他已经掉下悬崖了!” “哼!”荷露冷嘲,“掉下了悬崖不一定会死,而公子说:‘如果那是小鱼儿就绝对死不了!’” “你……小鱼儿他……”铁心兰听罢心里既惊讶又高兴,以至于都有点不敢相信。 荷露又道:“信不信由你,小鱼儿半个月后将出现在江南!”说罢便甩袖走了,再也不理站在原地喜极而泣,喃喃自语的铁心兰。 荷露行至峨眉山下,自语:“收拾了东西我也要赶去江南了,希望公子一路平安……”她又望向移花宫所在的东方,“公子十日前便打发了碧盈回移花宫报讯,想必已经到了吧。” 绣玉谷,移花宫,明月居。 “什么?你说小鱼儿掉下了悬崖,而不是被无缺亲手杀死的?”邀月的声音缥缈悦耳却包含着隐隐的怒气。 “是,大宫主。”碧盈恭声道。 “不是被无缺亲手杀死的,不是无缺杀的……”邀月喃喃,忽然大笑起来,“不是无缺杀的,我养了那对狗男女的儿子14年又是为了什么?” 她笑得几近疯狂,吓得碧盈全身哆嗦,低头不语。 怜星暗道不好,以姐姐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会一时气极杀了无缺,怜星抚养了林珏14年是真的将林珏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 她上前心平气和地问碧盈:“你可当真见着了江小鱼的尸体?” 碧盈低垂着头:“不,不曾……” “既然你并不曾见着江小鱼的尸体,怎能说他便是死了?” 碧盈吓得跪下:“弟子知错!” 怜星转身看向邀月:“我觉得小鱼儿还未死!” 邀月冷着脸看着怜星,她的视线疯狂而尖利,看着这双眸子你仿佛置身在冰窟里。而怜星毕竟未受其影响,接着说道:“姐姐忘了小鱼儿是从哪儿出来的?” 邀月眸子里的寒冰减褪了,因为她已想起了小鱼儿出身恶人谷,而恶人谷又是什么样的地方?从恶人谷里出来,由一群恶人抚养长大的江小鱼怎么可能因落崖而死? 邀月缓了缓情绪问碧盈道:“无缺现在何处?” “少宫主正在想法子入谷寻江小鱼的尸……”碧盈快速改口,“寻那江小鱼。” “恩,你先下去罢!”邀月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无缺不愧为自己教出来的,思维缜密。 碧盈松了口气,退出明月居。真可怕啊,还是在少宫主那里轻松。但是大宫主怎么说少宫主是狗男女生的……不要想了!太危险了! 邀月对着怜星说道:“我们也离开移花宫罢!”她眯起一双眸子,“我等了14年,已经等不及了!我要亲眼看到无缺杀死江小鱼!” 怜星垂下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说道:“是的,等了这么久是有些等不及啦!” 峨眉山谷底,温暖而干燥。高处弥漫着凄迷的云雾,地上铺展着碧绿的毯子般的草地,明亮的光线中,充满了芬芳的香气。四面有枝叶茂密的树林.树木间还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花草。这一切都仿若人间仙境。 林珏收了他背上用特殊布料自制的降落伞,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萧咪咪会用一把真正的大伞做成降落伞,他也能制造真正的降落伞。 他环视了一圈,果然是无边的静寂,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每一根草,每一片叶子,都是绝对静止的没有丝毫生气。四处走了一阵,他停在一株很大很粗,叶子特别圆的古树跟前。 他伸出手在树干上敲了两下,含笑问道:“请问有人在家么?” 身陷地宫中 峨眉谷底的地宫,是一百多年前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欧阳亭所建,而后被萧咪咪发现并作为府邸。现在其中除了住着萧咪咪,还有她的美男后宫们。 萧咪咪,“十大恶人”之一,号称“骗死人不偿命”,据说,她一生中有七百多个情郎,其中还包括了七大剑派中的子弟,每人都教了她一手武功。爱好是骗人和……收集美男,填充后宫。_||| 地宫的花厅,富丽而堂皇,除了没有窗子简直和地上富户的花厅没什么两样,陈设得雅致大方,还尤有过之。 江玉郎这时才刚刚跟萧咪咪告完秘。萧咪咪眼睛一瞪,对小鱼儿冷冷笑道:“江小鱼你真的想出去?你何必问他,我告诉你好了。” 小鱼儿神色不动,却大笑起来,笑道:“我在恶人谷都住了十来年,这地方难道比恶人谷还糟么?我不过是试试这小鬼的,你难道信他的?” 萧咪咪悠悠道:“其实,不管你是真是假,你问他都没有用的……这地方的出路,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她又拍了拍江玉郎的头笑道:“想不到你倒很老实。” 江玉郎脸又红了,垂头道:“只要能常常在娘娘的身边,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了。” 萧咪咪笑道:“小色鬼,今天不准再胡思乱想了,乖乖去睡睡吧。” 江玉郎瞧了瞧小鱼儿道:“但他……娘娘难道……” 萧咪咪道:“你想我宰了他?” 江玉郎道:“他……他实在……” 萧咪咪轻轻给了他个耳括子,笑啐道:“要吃醋还轮不到你,滚吧。” 江玉郎垂着头,转回身,正准备乖乖地走了,萧咪咪的一个男宠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惊疑之色。 萧咪咪眯着眼看向他道:“怎么了?” 那个瘦瘦弱弱、清清秀秀的男宠回道:“外面又来了一个少年,而且他,他还是……”他犹犹豫豫仿佛不知该如何说。 “恩?” “他还是敲‘门’要进来的。” 萧咪咪闻言一愣,竟咯咯笑起来,看着小鱼儿道:“他莫不是你兄弟,竟连进来的法子也如此相同?” 小鱼儿同样笑道:“在那峭壁上的山洞中你也是这法子进去的,莫不是我们都是一家人!” 萧眯眯噙着笑对那男宠道:“你去将那少年请来,切莫怠慢人家啦!” 萧咪咪问小鱼儿:“你可知进来的是谁?” 小鱼儿回道:“我可没长着千里眼,如何知道上面发生的事哩!”心里却隐隐有些知道是谁。 江玉郎见没人理他,这会儿也不走了,低垂着头,一副盼子闪着暗光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那男宠引着一个人进了花厅。墨似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束着,麻布做的白衣也不能掩盖他一身的华贵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如同写意般的样貌,萧咪咪的那些个后宫跟他一比,就如泥沟里的狗尾巴草对上天山上的雪莲。 萧咪咪一见这样出色的美少年,便笑吟吟地道:“这位公子光临奴家的寒舍不知有何要事?” 林珏看了一眼瞪着他的小鱼儿,作了一揖:“在下前来是为了找小鱼儿,带他离开。” 萧咪咪睨了小鱼儿一眼:“竟是来找小鱼儿的么,小鱼儿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林珏笑而不语,小鱼儿则在一旁大大翻了个白眼。 她盈盈笑着:“小鱼儿说他在这住着很好,奴家也很喜欢小鱼儿,舍不得他走,这可怎么办哩?”她眼眸流转,“不如公子也留在这儿陪他,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实在抱歉的很,在下不会留在这里,也不会让小鱼儿留在这里。”林珏说道。他可对留在这当萧咪咪的后宫一丁点兴趣也木有! “哎呀!公子你这般说可真真伤了奴家的心。”她说着竟然捂着胸口“嘤嘤”低泣起来,她上前走了两步,仿佛在无声地要求她面前的少年安慰她一般。任何男人面对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这模样对他时都不免会生出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可惜林珏不包括在其中,不提眼前这女人“骗死人不偿命”的称号,光想到这女人已经快四十的年龄,这在古代都可做他今世的祖母了,他也不可能生出那样的心思。 萧咪咪低着头“嘤嘤嘤”地靠近林珏,忽然双手的袖子一甩便击向林珏,她出手竟是那样的快,你简直想象不到她上一刻还在低声哭泣。这一击又是那样刁钻,全身三十六路都已被她锁定,你竟是连一步也不能挪! 然而她快,林珏比她更快;她封锁了林珏的步子,而林珏竟是连步子也不用挪便化解了她的招式。移花宫的武功一向以快和移花接玉著称江湖,萧咪咪和林珏比这点很明显是不自量力! 而萧咪咪毕竟是“十大恶人”之一,闯荡江湖多年,临敌经验丰富异常,她一击不成便明白她和林珏之间的差距。左脚击地,后退数步,一把抓住向后躲的小鱼儿,扣住了他的脖子。 林珏一愣,停下了身形。 萧咪咪笑了,笑得很开心,她颔下轻点被她扣住了脖子的小鱼儿,冲林珏笑道:“恩?公子怎地不继续了?” 林珏沉了脸色:“姑娘你待如何?” 萧咪咪还未说话,被她扣住的小鱼儿却哈哈大笑起来。 萧咪咪眯着眼睛问小鱼儿:“小鱼儿啊,你又是笑什么?” 小鱼儿还在笑,如果不是萧咪咪扣着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他简直还想捂着肚子笑。他指着林珏道:“你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么?” “恩?”萧咪咪笑吟吟的,“他不是你朋友么?” “哈哈哈……”小鱼儿笑得手抖个不停,“你见过要杀死你,把你逼得跳崖的朋友么?” 萧咪咪道:“这样的朋友在这个世界,这个江湖不是多得很?” 小鱼儿渐渐收了笑,道:“不错!”他指着林珏,这下他的手抖都没抖,笔直地指着,“这位花公子便也是这样的朋友!”他的声音中已含了一丝狠厉。 林珏面色一白,片刻又恢复了原状。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这世上最想我死的人是谁么?你拿我要挟他却是打错了主意!”小鱼儿轻飘飘地接着道。 萧咪咪却不理他,她只看着林珏的神色笑着道:“你说的这些我可管不了,是与不是,等会儿便知分晓。”她冲着缩在一旁的江玉郎笑道:“玉郎,你快去将我那枕头下锦盒里的药丸拿来!” 江玉郎缩了片刻,乖乖走到床边,乖乖拿出药丸,乖乖走回来。 萧咪咪道:“玉郎,将药丸给这位小鱼儿的‘好朋友’——花公子。” 江玉郎便走到林珏面前,手里捧着一颗褐色的药丸举在身前。 萧咪咪扣紧了抓着小鱼儿脖子的那只手,对林珏笑道:“花公子,你会吃了那药丸,是吗?” 她抓着小鱼儿脖子的手那样紧,现在小鱼儿已经快喘不过起来地扳萧咪咪的手,而他的脸也已经变得铁青铁青,如果萧咪咪再不松手,恐怕,小鱼儿就真的要变成喘不过气,憋死的死鱼! 林珏看着小鱼儿挣扎的模样,拿起那颗药丸便吃了下去。片刻后,林珏捂着胸口退了一步,嘴角流出一滴鲜血。(←←那副娇弱的模样真是要人老命哦!) 萧咪咪笑着拖了小鱼儿走到他跟前:“怎样?奴家这化功散的滋味儿不错吧?” 林珏强笑道:“姑娘的药,滋味自然是不错的。” 林珏的确已吃下了药丸,药效的确已经发挥了,他体内的内力已经都如流水般缩回了丹田,全身上下一丝内力也提不起来。不要想着假装吞下药丸这种事,在号称“骗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面前耍这种诡计,不是自讨苦吃?而萧咪咪自是已经确定了林珏吃下了药丸才敢走上前来。 萧咪咪从怀中掏出一副玄铁铸成的手铐,一边铐上了林珏的左手,一边铐上了小鱼儿的右手。 “你们是好朋友,自然是手要拉着手喽!”说罢,她自己竟咯咯笑起来,“如此,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谁都别想抛下另一个人走啦!” 林珏盯着这又黑又重的手铐,靠!这不是锁着小鱼儿和江玉郎的手铐么?怎地到了他和小鱼儿手上! 坦诚相见中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这一章的标题和内容梗概不要想歪了哦!作者表示,我很纯洁!请看我纯洁的双眼!(⊙o⊙)  那清秀瘦弱的男宠将林珏和小鱼儿引进一间卧房:“这是你们的房间。” 这房间与那花厅一样的富丽,一样的雅致,看不出与地面上小姐的闺房有什么区别,但问题就是小姐的闺房!让两个男人住进小姐闺房般得屋子里,可见萧咪咪的确是将他们当后宫来着。 但此时,林珏和小鱼儿显然都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小鱼儿进来前还笑眯眯的,等门一关上,立刻沉了脸,他双手抱胸对林珏阴阳怪气道:“花无缺,花公子,很好啊!” “好说好说。”这个时候林珏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就不得不佩服他。 小鱼儿闻言气得呼吸一窒,又戏谑道:“这回花公子跳险崖,入虎|岤地来救我,不会又是因为怕我死了,不能亲手宰了我吧?” 林珏眨眨眼,慢吞吞地道:“当然!” “当然个屁!”小鱼儿气得爆粗口了,“你以为我到了如今还不知道,你当我小鱼儿是傻的么?”他用没被铐着的另一只手指着林珏接着道:“你就是那只有皮儿是白的,里头全是黑的黑糖包子!”(小鱼儿啊,虽然你不了解腹黑这个词,但你已深深体会了其中的含义~) 小鱼儿被困在峭壁山洞里的那些个日子算是彻底想明白了。那丫的看似温文尔雅,老实守礼的花无缺,花公子实际上是个狡猾似狐,装模作样的混蛋!他在悬崖上的那套男人应该让着女人的言论都td全是逗我玩的!从他之后对铁心兰不假辞色的模样就可以明白了,他小鱼儿那时可还没被猴子弄下去呢,趴在峭壁上听得是清清楚楚!想必两年前他到恶人谷去也不是什么路经啊,采药的。嘿!他丫的装得还挺像,亏了他小鱼儿也被他那装出来的老实模样给骗了! 能够骗过小鱼儿这么长时间还没被他识破——纵然有小鱼儿自那次两年来再也没有见过林珏,这世上还真只有林珏这么一个!小鱼儿一向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这回被人狠狠地被林珏削了面子,他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他小鱼儿也看明白了,林珏根本不想杀他。在峨眉山上装作不认识他,想必也是之前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是小鱼儿才想出来的法子。所以这回见着林珏下来找他,才戏谑林珏道“怕他死了,要亲手宰他”,哪曾想林珏明知道他的深意也厚脸皮地承认,他小鱼儿一向没佩服过谁,这一回也要对林珏竖起大拇指,说一个“服”字了。 小鱼儿瞪了林珏半响,忽地大笑起来,拍着林珏的肩,笑道:“你不错!” 林珏只笑不语,因为不用小鱼儿说清楚他也明白小鱼儿的意思,小鱼儿已体谅他因为师命不得不装作要杀了他,他已认下了他这个朋友。 女子闺房般的卧房内,一点烛光正盈盈亮着。 “你不用再瞧那手铐啦!你解不开的。”小鱼儿半靠在床头,对身边坐着得林珏懒洋洋地笑道。 林珏真没想现在就打开,只是研究研究,毕竟手铐拷在手上也可以降低一些萧咪咪的防范之心。可他摆弄了半天也没弄开来,他总觉得就差了那么一步,只有一步而已。想他的开锁术也有8级了,竟解不开这把锁,难道开这锁需要9级得开锁术?想起原著中小鱼儿轻轻松松地解开了这把锁,难不成他的开锁术是10级?想到这,林珏脸黑了。 小鱼儿瞧见林珏沉着个脸不禁更欢了,你戏弄了我这么多时候了,从今往后我可都得报复回来。小鱼儿表示,他一向是睚眦必报,有仇报仇的! “呐,花公子,你可知道这锁是个什么名?”小鱼儿此时笑得像一个偷了腥的猫,他另一只手点点这又黑又粗的锁,煞有介事地说:“这锁啊,名叫‘情锁’相传是那善妒的老婆怕老公在外偷腥特地用千年玄铁铸的,寓意:今生今世,永不变心,永不分离哩!” 他摸摸林珏被铐住的那只手——唉!真滑啊!“你说,花公子你是那善妒的老婆,还是那在外偷腥的老公?” 林珏闻言脸更黑了。 小鱼儿见了乐得捶床大笑。 林珏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是妻子还是丈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还有片刻,你小鱼儿便会求我。” “哦?”小鱼儿闻言抬了头,顺了顺气,笑道:“那我可等着哩!” 一个时辰后 “哎哟哟……”小鱼儿捂着肚子,他肚子疼得已经有会儿了,如果不是手还铐着林珏,他简直能在床上打起滚来。 林珏充耳不闻,半坐在床边,手里还品着一杯热茶。呐,萧咪咪后宫的待遇还算不错,上好的铁观音…… 小鱼儿半撑着身子,强笑道:“花公子真是……好手段!……”说罢,又一颗豆大的的汗珠从他额头滑下。哪里只有额头,现在,他的整个身子想必都如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林珏放下杯子,含笑道:“哪里,哪里,及不上聪明绝顶的小鱼儿。” “唔……”小鱼儿咬牙,这会儿连喊痛的声音也没发出了,只不过忍得全身都打着哆嗦,那只半撑着身子的手也似乎是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抓着床单。小鱼儿整个脸埋在床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抓着床单的手因用力太过都能看出青筋。 唉!林珏无奈地叹口气,他没想到小鱼儿此时竟这般硬气,他只想着等到小鱼儿求了饶就将蛇毒的解药给他,也算是教训了他,哪想到竟坚持了这么久。 小鱼儿虽然平常耍痞无赖,但他有时候也会莫名地硬气起来,用小鱼儿的话说,那关系到他的原则问题。如不是如此,在以前的一次遇见张菁时也不会因不服输求饶而被打得鼻青脸肿——虽然他过后扭转了局势报复了回来。 想不到小鱼儿用对付张菁的那一套来对付他,可他偏偏还就吃这套! 林珏放下了杯子,他也不是成心想折腾小鱼儿的,如此便也够了,就算了罢! “呐,拿去。”林珏将一颗白色的药丸伸到小鱼儿埋在床里的脑袋旁边。 小鱼儿的手颤颤巍巍地伸起来,颤颤巍巍地挪到脑袋下的嘴边…… ……他不颤了,何止不颤,他简直就像打了鸡血,原地满血复活,“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他脸上写满了笑,他当然要笑,为何不笑,他小鱼儿也可算是扳回了一局,骗到了林珏,翻身农奴把歌唱啊!他压根就没那么痛,故意装作痛不欲生地模样好叫林珏把解药给他,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林珏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林珏无奈,暗自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能理吗?没完没了了!林珏虽然腹黑喜欢捉弄人,但他不喜欢闹腾。 正当小鱼儿还打算说些什么挑战下林珏的神经,敲门声响了。 小鱼儿和林珏相互看了一眼,小鱼儿朗声说道:“谁啊?这么晚了,还要不要人睡了?进来吧!” 门打开,进来一个生得眉目清秀,但却面黄肌瘦,像是发育不全模样的少年人,正是江玉郎。 “呵!是你这个小混蛋啊,说罢!来这儿找你大爷有什么事?”小鱼儿戏谑。 江玉郎缩着脖子,驼着背,眼中不知转着什么,说道:“娘娘叫你们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侍寝!” 你来我往中 还是那间女子闺房样的卧房。林珏躺在床上睁开了眼。这里位于地底下,不可能有什么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鸟儿欢快地鸣叫。林珏纯粹是他在移花宫养成的早睡早起的习惯使然,这要放在上一世他还是个宅男的时候该是多么令人难以想象啊! 上一世,上一世已经如那天边的浮云了。林珏暗想。也不知道他失踪了,有没有人找找?呐,也不靠他那面瘫大哥和混蛋老爹了。 旁边传来打沉稳的呼吸声,林珏转过头看着小鱼儿的睡颜,他的头发很乱,零零散散地洒在额际,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不像他,在移花宫被一群女子养着,想黑也黑不起来。那条几乎横跨半个脸的疤便是那时邀月划出来的么?这个现年同他一样14岁的少年便是他今生的同胞兄弟啊。 兄弟……林珏用未被铐住的那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林珏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昏暗的卧室。内力没了,连夜视能力也弱了。林珏也不费劲看了,默念了一声“游戏面板”将它招了出来。(大家木有忘记这个坑爹的东西吧)幸好上面自带光源: 人物:花无缺 体质:317 智力:314 精神力:335 敏捷:318 血量:634 内力:450(封印状态,可使用100,逐渐恢复中) 技能表: 内功:明玉功:8级(封印状态,可使用3级) 招式:移花接玉:9级(封印状态,可使用4级) 幻月剑决:10级(封印状态,可使用4级) 玄明剑诀:9级(封印状态,可使用2级) 空明掌:10级(封印状态,可使用4级) 碎日断峰掌:9级(封印状态,可使用2级) 轻功:10级(封印状态,可使用3级) 奇门遁甲:开锁术:8级 阵法:9级 医理:中医:8级 毒经:8级 林珏看完,叹了口气。一晚上的时间内力只恢复到100点么? 没错,林珏的内力已经在恢复了,毕竟林珏敢只身以这种方式进入萧咪咪的地盘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整理了一些东西。否则,你当林珏那技能了的“中医8级”是摆设么?虽然肯定比不上神医苏樱(苏樱估计有10级),但对付这化功散还是可以的,再加上从移花宫带出来的药,几乎面对各种状况也能有应对的法子。 萧咪咪太自信了,如果让一个绝世高手失了内力,变得手不缚鸡,任何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要自信,萧咪咪也不例外。 萧咪咪只是让林珏失了内力,但他并没有失去他的那些技能。太过于自信的后果还包括没有让人搜林珏的身。(或许是她想今天在床上亲自搜他的身?╮(╯﹏╰)╭)这也是武林中人一向的毛病,太过仰仗自己的武功,认为任何事都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花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小鱼儿不知何时醒了,半撑着脑袋笑眯眯地问。 林珏微转头,对小鱼儿笑道:“没什么,既然你已醒了,那我们便起身罢!” 小鱼儿微楞,他竟是在等自己醒过来么?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勾起嘴角戏谑道:“不会是花公子等不及,要去侍寝吧!” 林珏笑笑不语,小鱼儿一向是舌绽莲花,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如无必要或者占有先机傻子才会和他拌嘴,而林珏跟傻子这个词沾不上一点边。 小鱼儿见林珏不理他也不恼,笑眯眯地在跟着起身整理衣物时和林珏插科打诨: “哎呀呀!我们俩这样铐着,昨日也便罢了,日后可怎么脱衣服,穿衣服呢?” “真可怜呐!我小鱼儿一年半年的不洗澡,不换衣服也已经习惯了,花公子一看便是这么讲究的人可怎么受得住啊!” “我们俩真要锁着过这辈子啦!” 等到他们收拾好吃着不知是谁送到门外的早点,小鱼儿还扒拉着筷子笑道:“从今往后,不光是吃饭睡觉,连洗澡大便也要在一处了!” 林珏沉着脸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扣。很好,小鱼儿!恭喜你!你终于戳到林珏的爆点了。 在前世,林珏的卫生习惯就不错,等到今世,又在移花宫那人间仙境的地方锦衣玉食的过着。在此之前他一直自我催眠,让自己忽视这个问题,而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鱼儿在吃饭时生生将这个问题扒了出来! 林珏也不吃了,沉着脸收拾好碗筷,沉着脸整了整衣服,就是不再看小鱼儿一眼,仿佛他身边的大活人已成了空气。 小鱼儿笑着睁大眼睛往林珏处凑了凑,这样便生气了?刚凑到林珏眼前,他突然感觉一阵不妙,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在以前救了他很多次。他仰身便往后退,可哪里还来得及,这样近的距离,就算林珏的武功只恢复了3成,他也避不过,更何况,他俩锁在了一起,小鱼儿又能逃到哪儿去? 林珏迅雷般地点了小鱼儿的|岤道,而后才慢慢拍了拍小鱼儿的侧脸,笑道:“那种事,我自然是有法子解决。”在小鱼儿咕噜噜乱转的视线下,他将一颗药塞进了小鱼儿的口中,又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吞了下去,之后再随手解开了他的|岤道。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萧咪咪的男宠,正是昨晚引他们过来这卧室的那位,他说道:“娘娘让你们吃完了早点便去她那。” 林珏低头思量了片刻说道:“知道了。” 男宠走后,小鱼儿双手卡着脖子惊疑不定问林珏道:“你方才喂了我什么药?” 林珏含笑:“自然是让你不用再有那种麻烦的药。”说罢,起身,也不管小鱼儿是否跟上出门走了。(他不想跟上也得跟上啊,你们俩还锁着呢!╮(╯_╰)╭) 小鱼儿跟在他后头,看着林珏的背影。喂喂!没这么狠吧?人有三急啊!那事儿拖着不解决也是会要人老命的! 林珏和小鱼儿走在地宫的过道里,这时候过道没什么人,于是迎面走来的江玉郎便格外醒目。他还是那副缩着脖子,驼着背的模样,见了林珏和小鱼儿也不说什么便要走了。 小鱼儿却拦住了他:“哎!江玉郎,你见了皇后和新晋的宠妃也不行礼叩头么?” 江玉郎垂着头不说话,也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切!无趣无趣!萧咪咪不在跟前你们都便反了,滚吧!”小鱼儿甩手叫江玉郎赶快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4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4部分阅读 走,倒是林珏,神色莫名地望了江玉郎的背影一眼。 走过了几个自带方便之处的拐角,(看到那里时,林珏的嘴角不只抽了一下)便到了昨天所在的那个花厅,打开雕饰着精美花纹的门,就看见萧咪咪半躺在厅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上。 “哟,你们来了。”萧咪咪仰着头,向他们抛了一个媚眼儿,“怎地还不过来?难道要让我过去吗?” “不敢不敢!”小鱼儿嬉笑道,“怎能劳烦你呢?”说着便带着林珏走到床边坐了上去。 萧咪咪坐起身,笑着摸了摸林珏的脸:“瞧花公子俊的,奴家的魂儿都快被勾去啦!” 林珏淡笑着没有说话,任萧咪咪上下其手。 小鱼儿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而后才道:“你怎地有了新宠,就忘了皇后啦?” 萧咪咪笑着睨了小鱼儿一眼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江玉郎突然冲了进来,一张脸吓得没有─丝血色,颤声道:“不……不好,不好了!” 萧咪咪站起身怒道:“你想干什么?” 江玉郎道:“死了……全都死了。” 萧咪咪变色道:“什么人死了?” 江玉郎道:“你……你赶紧去瞧瞧……他们……他们……”话未说完,突然晕了过去。 发现机关中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萧咪咪那些个男宠们,此刻竟没有一人还是活的。 翻开他们的脸,有的七窍流血,有的血肉模糊,就连小鱼儿这么大的胆子,也不禁瞧得心里直冒寒气,而林珏则面沉似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萧咪咪也有些慌了,跺脚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道:“莫不是昨天那追杀你的老妖怪已暗中潜来此地。” 萧咪咪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此间入口,绝无人知道。”她嘴里说着“不可能”,人已往门外冲出去,突又回头.厉声道:“你们若敢跟着来,我就真宰了你们!” 小鱼儿苦笑道:“你放心,我难道说不知道偷看了别人秘密的人,是万万活不长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哩。”等到萧咪咪从前面的门出去,他则一把拉住林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林珏躲到了门后。 小鱼儿虽然明知萧咪咪必定要到那秘密的出口处查看,他也不想去偷瞧这秘密,只因他想瞧的是另一人的秘密! 林珏既知小鱼儿想做什么自然也就随他。他们等了会儿只见那已晕在地上的江玉郎头突然动了,也用一只眼睛往四面瞧,他自然瞧不见门后面的小鱼儿和林珏。小鱼儿和林珏也屏住了呼吸,动也不动。 江玉郎突然唤道:“江公子、花公子,你们出来吧。” 小鱼儿心中一跳,林珏却拍拍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江玉郎又等了等,突然跳起来。他身子突然变得比燕子还轻,比鱼还滑,比狐狸还灵,身子才一闪,已从旁门的一道小门滑出去。 只见江玉郎身子不停,一头钻进了那方便之处。小鱼儿带着林珏也像燕子一般掠过去,江玉郎竟掀起了那烘坑的盖子,往里面钻。 突然间,他腰上一麻,裤带已被人拉住。只听小鱼儿笑道:“你想一个人跑,那不成。” 江玉朗的脸,这一次是真的吓白了,他看着小鱼儿和林珏颤声道:“莫……莫要开玩笑。” 小鱼儿冷笑道:“谁跟你开玩笑,老实说,你想干什么?” 江玉郎道:小……小人只是想方便方便。” 小鱼儿瞪着眼睛道:“放屁,方便也不必钻进粪坑里去!” 江玉郎一双眼珠子乱转:“我……我想……” 小鱼儿瞧着他那模样戏谑着说:“你难道想吃粪?” 江玉郎闻言赶紧打蛇随棍上:“听说粪是解毒的,我也中了毒,所以……。” “你这小鬼,一张嘴果然厉害,但却休想骗得到我,你再不说老实话,我就拉你去见萧咪咪,而且还告诉她,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小鱼儿冷笑地打断他。 江玉郎身子已抖了起来,细声细气地道:“我……我没有……” 小鱼儿慢条斯理地道:“你杀了他们,将萧咪咪引开,然后再躲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等萧咪咪找不着你时,再偷偷溜出去!” 小鱼儿竟全说中了!江玉郎瞪大眼睛看着小鱼儿:“你……你……。。” 小鱼儿嘿嘿乐道:“老实告诉你,你纵然j似鬼,也得吃老子的洗脚水。我早就看透你了,你若想活命,就得乖乖跟我合作。” 江玉郎终于叹了口气,道:“我服了你,好吧,你说的不错,我那藏身之处,就在这粪坑里,我费了一年的时间,才挖出来的。” 小鱼儿闻言一乐:“真有你的,居然将藏身之处弄在粪坑里,也不怕臭。” 江玉郎垂着脑袋说:“若要活命,就不觉得臭了。” 小鱼儿叹道:“我见过的坏人也不少,若论忍劲、狠劲,还得叫你这小鬼第一,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 江玉郎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对小鱼儿和林珏道:“快,时候不多了,快放手,我带你们进去!” 小鱼儿放开手笑道:“你将路弄干净些,我……” 话犹未了,江玉郎两只脚突然连环踢出,这两脚踢得当真是又准又狠,他看来本不似有这么高的武功。(参考原著) 小鱼儿纵然早已算到他有这么一招,本想出手点他腰间的|岤道,却不料林珏先一招移花接玉回了过去,江玉郎挨了这一招,忍着痛顺势“哧溜“一下钻进了粪坑。 小鱼儿看着林珏气得跺脚:“你怎地放他进去了?” 小鱼儿也看得明白,以林珏的武功如果想留住一个人,那么那个人怎么也走不了。纵使他现在武功只恢复了几层,对付江玉郎也绰绰有余!分明是林珏故意放他走的! 林珏望天,又看了小鱼儿片刻:“……你想我们也钻进去?” “哎哟喂!都什么时候了,花公子!你还讲究这些?”小鱼儿也无奈了。 林珏拉了小鱼儿的手,淡淡道:“跟我来。” 既然江玉郎已经先一步钻进去了,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进去的好,小鱼儿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见林珏有其他法子便乖乖跟林珏走了。 他俩顺着地道来到尽头处,只见尽头处的墙壁上雕饰着一朵八瓣的莲花,每一瓣的颜色都不同,分别是:金,银,黄,绿,蓝,黑,褐,白。 因为地宫过道里雕饰着许多模样的花纹,有这么一处八瓣莲花花纹,也显得不甚起眼。但小鱼儿知道林珏带他来到这里必有他的用意。 只见林珏在花蕊处的凹陷部分按了下去,又顺势摆弄起来仿佛是画在在墙上的花瓣,将花瓣摆成金,银,黄,黑,蓝,白,绿,褐的颜色顺序。这番动作一做完,这面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升了上去,露出一条阶梯状的地道来。 “嘿!有你的,花无缺!竟在此处发现了一道机关。”小鱼儿见状高兴地握拳一击林珏的胸口,伸着脑袋往地道里张望,“此处机关如此精妙,想必那萧咪咪也不知晓,瞧里面灰尘多的!” 林珏扯了小鱼儿下了地道,四下观察了一眼,将旁边墙壁上分明是机关的扳手扳下,那道遮着地道的墙壁便又落了下来。 “你怎地发现了这处有机关的?”暂时脱离了危险小鱼儿也有闲情问林珏问题了。 “以前在移花宫学过一些机关阵法。”林珏淡淡地道,“这两天跟着人四处转了转便发现了。” 其实如果没有看过原著要想猜到此处有机关也不容易,虽说在原著中并没有直接提起这道机关,但只要想想便能知道一定有机关通向下面的那座地宫。在原著中一共只提到两处通向外面的出口,一道是位于铁门里只能从上面打开丢尸体的口子,一道是位于木门里直接通往峨眉山脚的庙宇里,那么主人家从上面的地宫下来该从哪儿走呢?所以说必有一条原著中未发现的通道! 林珏和小鱼儿点了火折子顺着阶梯走着,小鱼儿自在地摇头晃脑:“江玉郎啊,江玉郎!你便自个儿在那粪坑里闻臭去吧!” 林珏冷不丁地接口说道:“他只怕不只要闻臭哩!” “哦?“ 林珏慢悠悠地道:“他急着进去,那盖子还开着呢。” “……” 狠,真狠!那盖子大开着,萧咪咪回来见着没人能不发现那处的疑点吗?江玉郎躲在那里又能躲到几时?由此可见,得罪林珏的后果是很可怕的。但……江玉郎得罪过林珏吗?小鱼儿摸摸额头,冷汗哟! 地宫冒险中(上) 林珏和小鱼儿走到的阶梯的尽头,这回不用林珏说,小鱼儿也知道将墙壁上的扳手扳下,活门板顺势开了。 映着火折子的亮光发现这里竟是八角型的屋子,那八面墙,有的是铁,有的是钢,有的是石板,竟还有一面像是金子。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橱子.因为在地底,所以也没有蛛网、积尘,空气也不知是哪里进来的。屋子里只有绞盘,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机关统盘,有的是铁铸,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是金子的。 林珏虽然看了原著知道里面是这样一副光景,但亲眼见到也有些惊奇,因为那些绞盘做的无比巧妙,一个连着一个。林珏也学了机关之法,知道这必是要花不少功夫才做能出来。而小鱼儿围着这屋子在打转,也惊奇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鱼儿瞧了阵子,用手扣扣那面金子做的墙,听声音实打实的真金。他回头对林珏说道:“这墙是金子的倒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地方居然能通气,建造这地方的人若是没有发疯,必定另有用意。” 林珏笑道:“你觉得有何用意?”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只怕是你我这一辈子今所见的最大秘密。”说着他手按在一个绞盘上对林珏挤眉弄眼道:“这里说不定就是地狱的门户,我绞盘一扳,说不定就将鬼都放出来啦!” 林珏只是笑:“你何不试试?”说完便按着小鱼儿的手扳了下去。 只听“吱”的一声,绞盘已转了。那画石板墙,已突然一转,现出了个门户。林珏还没怎地,小鱼儿却大笑道:“你瞧,地狱的门果然现出来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这笑声真不知有多难听。 他俩拿着火折子走了进去,一阵阵腐臭气从门里飘出来,那味道小鱼儿一辈子也没有嗅过,他再也不想嗅第二次。 林珏皱皱眉头拦住了小鱼儿:“不用进去了,里面是一屋子的死尸骷髅。” “你是从味儿里分辨出来的?”小鱼儿问道。 总不能说我是从原著里知道的吧,林珏点点头,退了两步。他一点也不想看见满屋子的尸体,虽说并不是怕了,但瞧见那种情景还是挺让人不舒服。 小鱼儿举着火折子,围着八角屋子走了一圈,一只手东摸摸,西敲敲,眼珠子不停地转,口中道:“这里八面墙,只有一面是土砖砌成的,其余七面除了石板和木壁之外,还有金、银、铜,铁,锡。” “想必每种绞盘对应每面墙,而每面墙后面藏有不同的东西。”林珏笑着接道。 “不错!”小鱼儿笑道,“我们何不把每面墙都打开来瞧瞧!” 林珏和小鱼儿先打开了金子做成的墙,墙壁后面竟全是珠宝!但小鱼儿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林珏也嫌累赘,这些任何人见了都会眼红心跳的珠宝,他俩竟然瞧也不愿再瞧了,只是在里面兜了圈子检查是否有出路。 他们走出去又转动了铜绞盘打开了铜墙,里面是满满一屋子的兵器与暗器。有些兵器,固然是小鱼儿熟悉的,但还有些兵器,小鱼儿非但没有瞧见过,简直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林珏转头对小鱼儿说道:“这里可有你喜欢的武器?挑件称手的罢。” 小鱼儿左摸摸,右看看,随手拔出了一柄剑,只听“呛”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面来。他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林珏挑眉道:“这剑名为龙泉剑,是十大名剑中的第五柄剑,为诚信高洁之剑。”他四下看了看,从摆放的整整齐齐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刀具中挑出一把刀,“你不适合用剑,何不试试这把刀?” 小鱼儿闻言挑挑眉,放下那柄剑,接过林珏手中的刀,此刀古朴厚重,环内雕有龙雀,刀锋之利,难掩其芒。 林珏道:“此刀名为大夏龙雀,相传为十六国时代,夏国国王赫连勃勃所铸,有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之称。” 小鱼儿用手摸着大夏龙雀的刀背,笑问道:“这算是你送给我的么?” “明明是我们不经此地主人允许,不告而取!”林珏笑骂,“如果你真要我送的,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一把更好的给你。” “那我可等着了!”小鱼儿嬉笑道,将那把大夏龙雀往背上一绑,便算他的了。 他俩又看了一阵,却忽然发现角落里竟有一具骷髅斜斜躺着。这具骷髅不但衣衫腐烂,本应是灰白的骨架,此刻竟也变成乌黑色,在寒光下看去更是可怖。 小鱼儿道:“能进到这屋子里来的,只怕便是此间的主人,此间的主人,自然十成是个武林绝顶高手。”他又瞧了片刻皱眉说:“但此间的主人,又怎会死在这里!又是被谁杀死的?瞧他躺着的样子,丝毫没有挣扎之态,竟显见是被人一击而死!” “他骨骼发黑,是中毒死的,而使他中毒的……”林珏弯下身子指了指骨骼上无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想必便是这些东西。” 如此细小的银针,竟能穿透皮肉直针入骨头里,想必是用极其歹毒、厉害的暗器! 小鱼儿低头找了一阵,果然从兵刃架下找出一个金光灿灿的小圆筒。 林珏见了说道:“此为‘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是天下第一暗器。” 小鱼儿研究了一会儿,随手将它扔了:“此等歹毒的东西还是莫让它重见天日的好!”而后又笑道:“此人若是此间的主人,又怎会被人暗算死在这里?……但他若不是此间的主人更没有道理死在这里。此间的秘密果然都有趣的很!” 他们走了出去又将铁门打开,这铁屋特别大,特别高,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个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旷野中似的。就在这空旷而阴森的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站着两具骷髅,两具惨白色的骷髅,紧紧拥抱在一起。死人的血肉已化,但骷髅至今犹屹立不倒。 小鱼儿瞧得心里实在也有点儿发毛,口中却笑道:“这只怕是一男一女,瞧他们临死前还抱在一起,舍不得放手,可见他们交情必定不错!说不定是殉情而死。” 林珏上前看了一会儿,说道:“此二人都是男的。” 小鱼儿乐了,笑道:“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干什么?莫不是……”他刚要说话却又想起变态人妖风飘飘,脸色便有些不好。 林珏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小鱼儿的口无遮拦,百无禁忌:“你过来瞧瞧便知道了。” 这两具骷髅其实并非拥抱在一起的,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左面一人的肋骨里,他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这是何等的惊人的武功,何等惊人的掌力!但他自己的胸骨却也折断了七八根之多,脖子也被对方捏断,一颗头软软垂下来,倒在对方肩上。这两人竟是在恶斗之下,各施杀手,同归于尽! 小鱼儿沉吟道:“瞧这两人的武功,只怕也是此间的主人之一,两人既然共同隐居在这种秘密之处,情谊必定非浅,为何又要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弄得谁也活不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这阴森森的屋子里,还有五张矮几,几上居然还放着些笔墨、书册。小鱼儿走过去,将矮几上的书册随意翻了翻,面色突然变了。 林珏挑眉问道:“怎么?” “这上面记载着五位绝顶高手的练武心得!”小鱼儿咂舌道。 “五位?想必其他屋子里还有两具尸身。”林珏说罢便起步便要走了,小鱼儿自是将书册放了回去跟着林珏。 他们又打开了锡做的门,门打开之时,小鱼儿犹自笑道:“石屋子是坟墓,铁屋子练武,金屋于藏宝,铜屋子放兵器,这倒都很合理,这锡屋子里面是什么,你猜不猜得到?” “藏毒药。”林珏淡淡说道。 小鱼儿闻言一愣,又笑道:“不错,锡乃有毒之物,藏毒药再合适不过!”那面锡墙已在移动,他话未说完,里面突然扑出来一条猛狮。可惜这条猛狮空只剩了一副骇人的骨架,林珏和小鱼儿均面不改色。 他俩走了进去,只见这间灰白色的屋子里,竟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骤然望去,又仿佛是另一宝藏。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宝藏”不过是许许多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小瓶子,每一个瓶子的形式都诡异得很。 “想必那头狮子正是为了看守这毒药的。”小鱼儿说着,突然弯下了腰,道:“第四人的尸身果然在这里!”只见地上零零散散落着几根骨头,想必他不仅被人害死,尸身还喂了狮子。 小鱼儿说完却不见林珏有什么回应,正奇怪间,抬头一看,差点没吓破胆。能让小鱼儿吓破胆的事几乎没有,而林珏此时差点便做到了这件事。 “你在干什么?”小鱼儿扑了上去,一把抓下了林珏往嘴里舔的药丸,怒得打颤道:“这里的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吗?你明不明白你在干什么啊!花无缺!” 地宫冒险中(下) 林珏任由小鱼儿抓着他的手,挑眉问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你说呢?花公子!”小鱼儿气还未消。 “你觉得我会自杀?”林珏笑了。 小鱼儿瞪大眼睛盯着他不说话,但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林珏叹了一口气,解释说道:“任何毒药在过了一百多年也便不是毒药了?” “那还能变成补药不成?”小鱼儿嘿嘿冷笑。 “在没有把握前,你认为我会尝试么?你瞧……”林珏又拿起一瓶白色的瓷瓶,“这里面应该装的是昔日‘白水宫’的‘五毒天水’,无论是谁,只要沾着一点,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周身溃烂而死。” 他说完随即就倒了一点在地上,就像清水倒在地上一般,一点反应也无。林珏道:“本来的‘五毒天水’倒在地上应该会立刻将地板蚀出一个大洞才是。” “这‘五毒天水’想必也不是假的。”小鱼儿接道。 “是的,但经过了一百多年,再厉害的毒药,它的药性也会挥发出去。”林珏淡淡笑道。 “既然都没药性了,那你刚才还尝它作甚?”小鱼儿手里攥着那颗药丸问道。 林珏道:“虽说已经没了药性,但它的味道应该还在,我想试试能不能尝出其中的配方。” 小鱼儿勉强接受了林珏的说法,但说什么也拉着林珏不让他试药。他眼珠一转,问林珏道:“你怎地知道这些药放了一百多年?” 林珏面不改色,笑道:“你忘了我精通药理?” 昨晚见识了林珏用针逼出化功散的过程,今早又亲身体验了一把林珏的“灵丹妙药”,任是谁也不会忘了!小鱼儿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们此时已经看过了石,金,铜,铁,锡五道门,便扳动银绞盘去开银色的门,竟是个奇妙的天地,这里,才真正是地下的宫阙,萧咪咪那儿间屋子也算奢华的了,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像是土窑。 银墙后是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地毯,甬道两旁,有六扇门,门上接着珠帘。走在缤纷的光影里,就像是走人了七宝瑶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小鱼儿却根本瞧也不去瞧它,只是喃喃道:“奇怪,五个人.怎会有六间屋子,难道这里还有第六个人?……纵有第六个人,只怕也是不会武功的,否则那边又怎会只有五张矮几?” 林珏笑道:“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们走了五间房,五间房俱是女子的闺房,而五间房内的床上都躺着一具女子的骷髅,其中一间还另外躺着一个脊椎骨完全粉碎的男性骷髅。那五名绝顶高手的尸身都找全了,想必那五位已成骷髅的女子是那五名绝顶高手的妻子。 小鱼儿有一种预感,所有一切的谜底都在第六间房中。他掀开了第六间房子的珠帘,他往屋子里只瞧了─眼,整个人突然被骇得呆在那里。 火光闪动下,一条头戴珠冠、满面虬髯的大汉迎门而坐.双手按在桌子上,竟似要作势扑起。骤眼望去只见他浓眉如戟,环目圆睁,满脸杀气,仔细一瞧,他眼鼻七窍之中,俱都流出了鲜血,只是血迹已干枯,是以瞧不清楚。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这人原来也死了。” 这人恐怕是中了毒,这种毒竟然能将人的尸体变得像石头一般不腐不坏。 掀了床帘子,只见床上躺着一名绝色女子,她身子果然也完全如生,一点也没有腐坏,若不是脸色铁青得可怕,她实在可算是世上少见的美女。 小鱼儿啧啧叹道:“这女子活着的时候,想必不知要有多少男人被她迷死,萧咪咪和她比起来,简直是个丑八怪。” 林珏则捡起枕头边还有本绢册,随手翻了两下,过了半响,递给小鱼儿说道:“所有秘密全都在这里面。” 这正是此刻躺在床上这绝色女子一生凄凉、悲惨、离奇、几乎令人难以相信的遭遇,她临死前揭开了这地底宫阙的全部秘密。 自然,她不是写给小鱼儿看的,也不是写给任何人看的,她只不过临死前想将自己,心事倾诉倾诉而已。只是,她死的时候这里己没有活着的人。于是她只有将心事付于纸笔。 她说:她的名字叫方灵姬,她的家本是江南的望族,她们家四代同堂,日子本来过得幸福而平静。但她自己,并没有享受过这享福的日子。 她四岁的时候,她母亲带她到苏州去探亲,等她回去的时候,她们家占地百亩的庄院,已变为一片瓦砾。她们家大大小小三百多口,已被人杀得干干净净。 仇人,自然要斩草除根,她和她母亲就开始天涯亡命。她虽然没有详详细细叙出这一段经历,但想必是充满了辛酸和艰苦。 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她们终于查出了仇人的姓名! 欧阳亭。“当世人杰”欧阳亭!她的仇人竟是当日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 她母子孤苦伶仃,虽有些武功,但若想寻仇,实无异以卵击石,她母亲忧愤之下,终于一病不起。 三年后,她竟设法嫁给了她的仇人。她只有用她绝世的美貌,作为她复仇的武器! 但欧阳亭一代人杰,毕竟不是容易被暗算的,她只有忍受着屈辱和愤恨,苦苦等候着复仇的良机。 不幸欧阳亭竟有个最可怕的习惯,他永不和任何人睡在一起,她和他虽是夫妻,竟也不知道他睡在哪里。 小鱼儿看到这里瞧了那虬髯珠冠的大汉一眼,道:“这小子想必就是欧阳亭了。”——可这欧阳亭既为当世英杰又为何要建造这地下宫阙?小鱼儿又不解了。 她说:“欧阳亭为了建造这地下的宫阙,可说是费尽了心血,一年中总有三个月的时间,他要摒绝一切,来此督工。” “然后,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当时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骗到这里,他说服了他们,要他们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武功,他说,这武功留传后世,他们便可名留千古。” “千古留名”这句话,果然打动了这五太高手的心,他们合五人的智慧与经验,共同探寻武功中最深奥的秘密。 但他们却再也想不到,他们成功的日子,便是死的日子。 她这样写着:到达了“地灵宫”里,他终于不再独睡,只因他对我丝毫没有怀疑之心,他再也想不到我竟是他的仇人。我虽然有了下手的机会,却始终没有下手。 “我还要等。” “他还有个野心,在武林的记载和江湖的传说中,古往今来,虽有不少称雄一时的英雄,但却从无一人的武功真的能横扫天下,他便要做这空前绝后、震古铄今的英雄!” “只可怜那被江湖人称为‘天地五绝’的五位高手,显然要成为满足他野心的牺牲品,只因为这五人各有弱点,而抓住别人的弱点,正是他最擅长的,这五人也绝不会想到他的j谋,只因欧阳亭的慷慨豪爽,天下知名。” “他早已有杀他们的计划,我虽不知道这计划究竟如何,但欧阳亭的毒计,从来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纵有揭穿他阴谋之心.但却抓不着他的证据,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我怎敢轻举妄动。” “但我早巳准备好杀他的计划,只等他成功之日。” “现在,他成功的日子已抉到了,他眼看便要达到前无古人成功的巅峰。” “现在,在这里等着他的是一杯毒酒,我要和他共饮……” 小鱼儿眼睛像是有些湿了,突然将这本绢册远远抛出去,道:她为何要将这些起事写下来,让别人瞧见也难受,这岂非害人么……女人,活见鬼的女人!”(引用原著) 林珏叹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今日种种,似水无痕’”说罢摇了摇头,当初看这段剧情还未有什么感觉,但当身临其境却真的别有一番体会。“爱与恨,孰轻孰重?” 小鱼儿怔了怔,失笑道:“想不到花公子你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进而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道:“仔细一想,咱俩的情况和他们还挺相似——既互亲互爱,又不得不拔剑相向?” 这分明是两码事好不好?林珏抽搐了嘴角,难道说,他俩还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都是被这条鱼给刺激的。 正当林珏无语时突听一人娇笑“哟!你们两个小精怪,竟都躲在了这里。” 水淹地宫中 如此娇媚的语声,除了萧咪咪还有谁?小鱼儿骨头都仿佛酥了,要想回身,只觉一个锋利的、冰凉的东西贴住了他的脖子,正是他刚刚还背在背上的大夏龙雀。 萧咪咪柔声道:“乖乖,不要动,不要回身。”她又转头面向林珏,“还有你,花公子,也不要乱动哦!” 萧咪咪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动静。一个大活人出现,小鱼儿和林珏竟然都没有察觉!虽说有林珏的内力还未恢复的缘故,但也足以可见萧咪咪武功不错。以林珏现在才只恢复三层的武功,加之手上锁着个小鱼儿便等于废了左手,拖了个累赘。又如何赢得了萧咪咪? 小鱼儿瞧了林珏一眼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惨了。” 林珏只低着头却不知想些什么。 林珏他在想什么?他在后悔。他后悔他太过自负以致忘了还有个萧咪咪在上头虎视眈眈。他只想着进入地宫后不能露出破绽以致小鱼儿发现他知道不少事,所以并不做多余的事,只随着小鱼儿做。太过于注意小鱼儿的后果是忘了注意周围的情况,他竟然忘了关上石门!现在武功还未恢复,打败萧咪咪的几率为五五之数,这还未算上被铐着得右手!林珏闭了闭眼,看来只能借助下知道原著的先知优势了。 萧咪咪听见小鱼儿这般说笑道:“还不算太惨,暂时我还不会杀你们。” 小鱼儿问道:“你怎么下来的?”那机关如此隐秘,萧咪咪应当发现不了才是。 “我只瞧见缩在粪坑里的江玉郎,还没找着你们,自然要下来看看。”萧咪咪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那里的死尸多了点。” “那装满死尸的石屋子里竟还有通往上面的通道?”小鱼儿惊呼。 “呵呵……”萧咪咪捂嘴娇笑道:“不过是扔尸体的口子罢了!如果没有你们我还找不到下面来哩!” 说完,她的注意力仿佛完全贯注在这屋子里的东西上了,她将这里每间屋于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那种仔细的程度,就好像个妒忌的妻子搜查她丈夫的口袋一样。 然后,她的脸上发了光,眼睛也发了光。她终于找着了她所要找的。 那是本淡黄绢册,自然也就是那五大高手心血的结晶。 她将这绢册捧在怀里,贴在脸上,亲了又亲,她吃吃地笑个不停,喃喃道:“心肝呀心肝,我有了你,还怕什么!今后天下武林第一高手是谁?你们可知道?……那就是我,萧姑娘。” 她轻盈地转了个身,看起来真的像是年轻了十几岁,接着笑道:“现在,你们领路,每个地方都带我去瞧瞧,那些东西想来都是上天赐给我的,我若客气,肚子会疼的。” 其实,萧咪咪自己当真也未想到“上天赐给她”的东西竟会有这么多,她简直连眼睛都花了。 她将每间秘密都瞧了一遍回到了最初的八角形的屋子,然后,便瞧着林珏和小鱼儿,她的眼睛看来是那么温柔,笑容看来是那么甜蜜。 她柔声笑道:“好孩子,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们?”她接着道,“老实说,叫我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兜圈子,我实在也有点害怕,所以,我自然要留下你们陪着我。” 小鱼儿笑道:“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自然也就不用再留着我们了?”小鱼儿此时竟还笑得出来?他是知道萧咪咪不会杀了他们,还是知道其他法子? 小鱼儿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林珏必定有法子。那小子直到现在还未说过一句话,只默默地盯着那面他们还未打开的土墙瞧,必定又在转着什么主意! 小鱼儿瞧见了,萧咪咪自然也瞧见了。她笑吟吟地走到林珏跟前问道:“花公子,那面土墙有什么好看的呢?” 林珏笑笑:“没什么好看的,在下奉劝姑娘还是早早杀了我们罢。” 萧咪咪道:“你越不说,我越要听。” 林珏迟疑了片刻又叹了口气,道:“姑娘既然要听,在下便只好说了。”他手指着那面土墙,“我们几乎去了所有的屋子,而唯独这面土墙后面的那间没去,既然每道墙后面都有古怪,那这面墙后面又是什么呢?” 萧咪咪眼睛又亮了,道:“是呀,里面是什么呢?”她眼珠子也开始四下转动,喃喃道:“只可惜这里没有土制的绞盘,这土墙不知要怎样才能开开。”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虽没有土制的绞盘,但上面却有个吊环还未拉过。” 萧咪咪喜道:“呀,不错,你快去拉拉看,若不将这土墙开开看,我以后怎么睡得着呢?” 小鱼儿满面不情愿地走过去,心里却欢喜得很,他也不知道土墙后面有什么,但既然林珏说了,那他必有用意。 那铜环吊得很高,拉起来很费力,小鱼儿拉了拉,铜环本来动也不动,林珏便上前帮了把手,两人一起用劲将那铜环完全拉下来。 接着,只听“轰隆隆”一连串大震,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整整一面土墙,突然问完全崩溃!一股洪水,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倒灌了进来! 萧咪咪惊呼一声,面色惨变……她平时面色虽然千变万化,但这一次却变得和平时大不相同。她就像一个看见老鼠的小丫头似的,拼命跳上了一架绞盘,怎奈那水势来得实在太快,晃眼间已将那绞盘淹没。 此刻她除了想赶紧逃走之外,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连小鱼儿和林珏都可以放在一边,怎奈那唯一的一条逃路——那条林珏、小鱼儿进来的通道里也被水灌了进去。 林珏和小鱼儿此刻自然也泡在水里,但林珏的水性极好,带着小鱼儿飘在水上。 水不停地往里灌,此时水差不多要漫过人的头。站在绞盘上的萧咪咪简直慌了手脚,看起来非但不会水,而且还十分怕水。她此时手里还拿着小鱼儿的那把大夏龙雀,无意识地挥舞着,大叫着:“你们快来救救我!快,快来!”她显然慌得简直已经顾不得任何事了,将怀里记载着秘籍的黄绢册扔给了小鱼儿他们,急道:“我将秘籍给你们,你们救救我!” 小鱼儿拿了那秘籍,笑眯眯地问林珏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救她?” 水往里灌的速度实在太快,此时萧咪咪整个身子已被淹了,她吓得拿着手中的大夏龙雀往水里乱拍,想借此浮起来,又如何能够?只听“碰”的一声,萧咪咪竟然在拍水中斩断了绞盘上的锁链。 林珏正在考虑,闻声猛地抬起头,惊得脸色一变,借着水势将小鱼儿推到一边。 只听“轰隆”一声,在林珏、小鱼儿正上方本来升着的石墙竟压了下来。小鱼儿直觉得那石墙是贴着自己的脑袋压下来的,惊得一身冷汗。等他回头一看,更是骇的惊呼出来:“无缺!” 将他推到一边的林珏竟被石墙压住了一条腿! 石墙压着林珏沉到了水底,小鱼儿连着他也一块儿沉了下去,几个水泡从他嘴里冒出,幸而他及时闭住了气。 林珏忍着痛试着拔出自己的右腿无果,小鱼儿划了过来帮忙抬起那块石墙,两人合力也没有撼动那块石墙半分。 林珏看了原著知道小鱼儿水性并不是十分好,他指了指锁着他们的手铐,又指了指上面,叫小鱼儿先不要管他撬开锁浮上去再说。小鱼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他偏偏装作不懂,装无辜地摇摇头表示看不明白,还在用劲地搬石墙。 小鱼儿很聪明,聪明人一般都会装傻,而且都装得很像。一般人瞧见小鱼儿这般模样说不定就会被他骗过去,但这其中一定不包括林珏,上辈子看书加上这辈子的亲身体会,他会被小鱼儿骗过去才有鬼! 小鱼儿的内功没林珏好,闭气功夫自然也就差了,林珏见他的脸已憋得紫清犹在费力地搬着石墙,心中一阵复杂情绪翻腾涌起。 他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抓着小鱼儿的手拉过他来,将自己的唇贴在小鱼儿的唇上…… 逃离地宫中 小鱼儿被林珏突如其来地这么一下惊得眼睛大睁,眨巴了两下,才明白林珏是渡气给他。 此时,林珏已放开了小鱼儿,正想在比划些什么,一个事物从他们身边沉落下来——古朴厚重,龙雀内雕,正是小鱼儿的那把刀。 原来他们沉在水底的这段时间里,萧咪咪扑腾着已不知喝了多少口水,生生溺死了,此时她的尸体还漂浮在水上。 小鱼儿一见那把刀,眼睛一亮。他将刀握在手中,找了个支点,以刀身为杠杆,开始撬那块石墙。两人一个撬,一个看准机会将腿拉了出来。 林珏感觉他的右腿已经完全没知觉了,可能是骨头断了。但他毕竟也非常人,思量不到片刻,便带着小鱼儿划到木绞盘旁边。 现在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顺着木墙后面的通道去峨眉山脚下的那个破庙里。 林珏示意小鱼儿扳开木绞盘,只听“吱”的一响大水忽然往外冲,小鱼儿和林珏身不由主,也随着水势被冲了出去,心胸突然一畅。木墙后,赫然正是出口,数百级木阶直通上去,尽头处丝丝亮光透过石板的缝隙射了下来。 “我们快走罢!”林珏对小鱼儿说道,他们身后水还在向上漫着,再不走,这里也会被水淹掉。 小鱼儿深吸了几口气,哈哈笑道:“天无绝人之路!” 他再也不愿意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了,就算他叫“小鱼儿”,可他毕竟不是一条真正的鱼,不是么?整个人憋在水里的滋味太难受了,任何人也休想叫他再试第二遍! “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5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5部分阅读 ,老婆大人,让为夫扶你上去!”小鱼儿笑嘻嘻地说,他还记着那“情锁”的典故哩! 林珏懒得理他,面不改色,只将手搭在小鱼儿身上,让他扶自己上去。 这木墙后头的通道是通往外面的,而这个通道也全是由木板铺成。 正当小鱼儿扶着林珏准备上去的时候,旁边的木板豁然破了一个大洞,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撞上小鱼儿,一把抢去了小鱼儿怀里的绢册便向上跑。 小鱼儿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抓,谁料那人抓得太紧,竟“刺啦”一声绢册被撕成了两半。 “江玉郎!”小鱼儿认出了来人。 江玉郎此时此刻为何会在这里?他不是一直在粪坑里缩着么?他不是已被萧咪咪发现了么?你如果问林珏,看过原著的他此时应该猜得出来。 江玉郎是缩在粪坑里不错,他也的确被萧咪咪发现了。萧咪咪怕有诈也不敢下去,只将粪坑用石头封住。可怜江玉郎为了这个藏身之所,一年以来省吃俭用,趁方便之时挖隧道,藏物资,被一个未关上的盖子毁了。 江玉郎被困在密封的粪坑里,本来就快要因没有空气憋死,但他毕竟也是个人物,一直往下挖,竟被他给挖通了! 隔着一道木板江玉郎听见了人声,正是萧咪咪挟持了小鱼儿的时候。于是他便屏住呼吸静观其变,到了此时才让他抓住了机会! 江玉郎听见小鱼儿的惊呼也不回头,抓着那半册一口气便跑到石阶尽头,扳下旁边墙壁上的机关,趁石板半开,又一把毁了墙上的机关冲了出去。 他这一番动作极快,但也并不是追不上,况且林珏和小鱼儿只楞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奈何林珏他的腿还伤着,而小鱼儿还跟林珏锁在了一块儿,又如何追的上他? 林珏和小鱼儿看着已经被封死的石板,又相互看了半响。小鱼儿竟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们此次真的要死在一处啦!” 林珏暗自翻了个白眼,死也不与你这条鱼死在一处啊。无奈道:“我们从来的那条通道里上去罢!” 他们回到了上面的地宫,此时萧咪咪已死,林珏也可大胆地搜寻地宫中的各处通道机关。林珏站在一处石门前凝重着脸对小鱼儿说道:“这里应该是通往峨眉山外的通道。” “恩?”小鱼儿挑眉,他知道林珏还有未说的话。 “但这条通道已被封住了。”林珏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敲击石墙的各处。 小鱼儿问:“是萧咪咪?” 林珏沉着脸点头:“应该是她,她或许是怕你说的那个疯子找进来,或许她有其他出谷底的方法。” 此时地宫中只有一条通往峨眉谷底的通道,萧咪咪将通往谷外的通道封住,岂不是也将自己困在谷底,莫非她还有其他法子? “此处通道再也不能打开?” “是。” “没有其他通道通往谷外?” “是。” 小鱼儿笑着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可要生生被困在这谷底了。”说罢竟伸了个懒腰。 这时林珏又沉声道:“我们快去找厨房。” 小鱼儿乐道:“怎么啦?你饿了?” 林珏闻言笑道:“不快些找到厨房只怕这两天我们都得饿肚子了!”他指指已在漏水的地板,“这整个地宫恐怕马上就要被水全淹了。” 这本来便位于谷底,而这座宫阙又处于地下,地势早已低于正常水平,水自然还会漫出来。 林珏腿受伤了,于是整个劳动过程小鱼儿全权代劳,谁叫他没有伤胳膊伤腿?林珏叫小鱼儿拿两个大筐子装食物、水以及必要的工具。他一个小胳膊小腿的14岁少年扛着个足足大他三倍的筐箩往外搬,不仅如此,他还要当林珏的扶手呢,怎一个惨字了的! 等到他们拖够了食物从古树通道里回到地面,小鱼儿已经累得像一条只会喘气的狗一样趴在草地上了。林珏也坐到一边,看着小鱼儿那累死累活的模样,绞着自己还未干的头发笑道:“有这么累么?” 小鱼儿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是瞪着林珏,那眼睛里明晃晃闪着几个大字“你试试!” “啊,我以前也这么累过……”林珏刚开个头便不说了,只见他神色迷茫地望着谷底上方弥漫的白雾,不知在想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鱼儿喘够了气,便有心情说话了。他感兴趣地问林珏道:“以前的何事啊?” 林珏低头看着依然躺着的小鱼儿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在移花宫时,大宫主为了训练我的轻功,每天要我绑了七十斤重物在身上。”当然他还未说他还想到了前世那一段时间的体质训练。 “原来你武功这样高,也是吃苦吃来的么?”小鱼儿说着又嘻嘻笑道,“那我可宁愿没那么高武功哩!凭着我这颗聪明绝顶的脑袋我也能独步江湖!” 林珏只笑笑,心里有些欣赏小鱼儿的洒脱,但他也不能放任小鱼儿的这种想法继续下去。因为虽说聪明的头脑很重要,但在这个江湖中武功还是很有必要,毕竟任何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没有用的。在原著中小鱼儿凭借着他的聪明总能逢凶化吉,便不太重视提升自己的武功,在花无缺那里碰了钉子后,才算是发愤图强了。在这里他已这么早的和小鱼儿成为了朋友,小鱼儿再在何处明白这个道理?林珏觉得他得给小鱼儿找点打击,好让他早点清醒,也算是对他负责了。 谷底生活中(上) 林珏上辈子是个死宅,吃饭靠外卖;这辈子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不愁吃喝。加之身为花无缺,自然一切外在表现与原著靠拢,奉行君子之行。君子,当然是远庖厨的。你能想象林珏下厨吗?所以下厨的重任自然就压在了小鱼儿肩上。 小鱼儿点了火,架起锅子,倒了些许油,待锅中油热,扔了一把葱花姜丝不断翻炒,这才真正将事先切好的茄子扔进去。 “看你做菜的模样,竟也是个熟手?”林珏坐在一旁感兴趣地问。 小鱼儿手中锅铲不停,闻言翻了个白眼:“哪像你这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哟!”说完他又笑了,“你那个‘无缺公子’的称号应该改改了,至少你就不懂做饭!” 林珏笑着点头:“恩,的确。” “拿盘子来!”小鱼儿瞧着自己一个人忙活,而林珏悠悠哉哉地在一旁看着心里就不平衡,一不平衡就想给林珏找点事做。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盘子递过来,他转头一看,好么,林珏还坐在那里连挪也没挪。 小鱼儿瞪着他,林珏也无辜地回看着他,指指自己废了的腿,又指指还锁着他们两个人的“情锁”。 小鱼儿蔫了。他能怎么办?他已经不能怎么办了,他总不能劳动林珏这个伤患吧,况且林珏的腿还是因为他小鱼儿才断的! 他任命地自己站起来,又扶了林珏起来,扶着他去找盘子!他们两个还锁着呢!小鱼儿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觉得和林珏锁在一起挺好玩,想多见见林珏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可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是不错,可他发现自己有时候也挺无可奈何的。 找到了盘子,之后又炒了两个菜,另外一个锅子里闷的饭已经差不多好了。小鱼儿盛起来,林珏帮忙递下碗,林珏表示,他还是要劳动的,劳动很光荣。 吃食准备得差不多,林珏和小鱼儿也就席地而坐地吃了。一共有三个菜,分别是家常炒茄子,羊肚丝和素炒白菜。 林珏尝了尝那炒茄子,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竟比一般饭馆里的都好。便对小鱼儿笑道:“你以后如果去做了厨子,想必也是个好厨子。” “那是!”小鱼儿的鼻子要翘上了天,他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头也觉得林珏样样比自己强,这回自己有了个他所不及的本事,便要得意到天上去了。 “你也不瞧瞧我向谁学的这门手艺?”小鱼儿乐道,“李大嘴虽然是吃人肉的,但他毕竟还是个天下第一的厨子,像我小鱼儿这般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尽得他的真传!” 林珏感兴趣地问:“上回你请我去恶人谷结果没去成,我还觉得有些可惜没见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恶人谷。里面除了‘十大恶人’还有别的有趣的人么?” 小鱼儿闻言眼睛一瞪:“好啊,我就知道两年前那次你是诳我的,这回抓了个现行吧!” 林珏笑道:“你不是早有所觉么?这会儿才来兴师问罪。” 小鱼儿呲着牙假装恼怒道:“哪会儿都不晚!” “恩。”林珏笑着说,“那你要怎样兴师问罪法儿?” “这个,这个的话……”小鱼儿倒真仔细琢磨起来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瞧见了盛着饭菜的盘碗,左手一指,上下点了点,笑道:“既然我做饭,那这几天的洗碗问题就交给你解决了。”小鱼儿对于能逼着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花公子洗碗还是抱着很大的热情。 林珏也没矫情,点头同意,继续问被打断的话题:“你们恶人谷究竟还有别的有趣的恶人么?” 小鱼儿见林珏点头同意了也就心满意足地回答了林珏的问题:“那当然还是有的,他们只不过没有‘十大恶人’在江湖上叫得响亮罢了。” “对了,你知道‘十大恶人’是哪样的人么?”小鱼儿疑惑地问,因为他发现在江湖中知道“十大恶人”是哪几个的还真是少,江湖上总是“十大恶人”得叫,但真正见过“十大恶人”真实面目的几乎没有,连小鱼儿他自己也没见识全所有人。 “因为移花宫里有记载,所以知道一些。”林珏回忆了一下便接着说,“有‘血手’之称的‘十大恶人’之首——杜杀,‘不吃人头’李大嘴,‘狂狮’铁战,‘骗死人不偿命’萧咪咪,‘不男不女’屠娇娇,‘恶赌鬼’轩辕三光,‘笑里藏刀’哈哈儿,‘半人半鬼’阴九幽,‘损人不利已’白开心和‘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的欧阳丁、欧阳当两兄弟。” 小鱼儿目瞪口呆,连他这个出自恶人谷的都没知道的如此清楚,移花宫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林珏见小鱼儿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叹了口气说道:“移花宫自有它收集情报的手段。” 虽说移花宫内均是女子,在江湖中走动地也极少,并不参与江湖事务。但作为移花宫少宫主的林珏却清楚地知道移花宫在各地多少都有一些产业或据点,这些都在暗中为移花宫收集情报。 “你师父——移花宫的邀月、怜星是怎样的人”小鱼儿又问,他很好奇能培养出林珏这样人的师傅又是个什么模样。 “啊……”林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女人。” 小鱼儿一愣,未曾想林珏说出这种答案。这岂不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事?他究竟是不知道如何说还是又在逗我玩儿?虽不知道答案为何,但小鱼儿看出来了,林珏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小鱼儿有时还是会很善解人意——虽然他发扬这一美德的时候很少,既然林珏不想说,那么现在就不问,他小鱼儿迟早会知道。 吃完了饭自然要收拾碗筷洗碗,小鱼儿笑嘻嘻地扶着林珏下去地宫那里洗,那里水多得很,正好解决了谷底没水的问题。 林珏这辈子虽然没洗过碗但他上辈子洗过,洗起来轻车熟路,除了没洗碟精感觉不方便外到也没什么。 小鱼儿站在一旁看着林珏洗碗,林珏洗得很认真,拿水一遍遍地舀,晶莹剔透的水珠自他贴合着青瓷碗的指尖滑落,滴落到水面上又溅起一颗,落到他因低垂着头散落在前腰的墨发上,那发是那样黑,他想起了在水中他的头发就像飘着的海草…… ……不自觉地想起林珏渡气给他的那一幕,小鱼儿的脸居然蓦地红起来。小鱼儿竟然会脸红?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天大新闻,可惜林珏永远错过了观赏这一历史时刻的大事件。 自己脸上的热度小鱼儿也感觉出来了,不过他咬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脸红了,脸红这么不爷们儿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小鱼儿身上?说不定自个儿只是觉得林珏在水里的模样比姑娘还好看才产生的错觉。 小鱼儿又看了一眼低着头洗碗的林珏,泼墨似地长发笔直地垂着,半遮着白玉似的脸,低垂的眼睑下是点漆般的眸子……这不果然比姑娘还好看! 林珏回过头来就看见他盯着自己愣神的模样,便奇怪地问:“你在瞧什么?” 小鱼儿闻言望天:“啊……我在瞧你洗碗洗得干不干净。”他开始的目的的确是想瞧瞧这个的,至于后来嘛…… 谷底生活中(下) 小鱼儿是在梦中被惊醒的,不是谁梦到与自己的朋友在水中接吻还能平静地睡下去,尤其是这个朋友还是个男的!小鱼儿感到自己的脑袋像装了浆糊十分混乱,难道是白天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晚上胡思乱想到了这种程度? 男的和男的……他又想起了风飘飘,不禁全身打了个冷战。 啊哈哈……我一定是太感激无缺救了我,所以才梦到他渡气给我,没有错,就是这样! 小鱼儿仰头又睡了,甚至没往他旁边躺着的林珏那儿看一眼,甚至现在躺着挨也没挨着林珏,连衣服也没挨着。 小鱼儿第二天醒来依旧是神清气爽,一般小鱼儿想忘掉的事都能忘掉,至于昨晚上那诡异的梦忘没忘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鱼儿扶着林珏去地宫水池子那里一起洗漱完毕,便又扶着他回到地面上。小鱼儿准备早饭,林珏则开始治疗自己的腿,昨天检查了一下果然是断了,幸好并不是粉碎性骨折,并不难医治,虽然现在自己手头上药并不多,但足以应付如今的情况了。 “如何?你的腿需几日能好?”小鱼儿在一旁趁煎饼的空隙道。 林珏收好了银针,又固定好自己腿上的夹板,淡淡道:“大概还需半个月。” “半个月?那我们带出来的食物还能应付。”小鱼儿笑道。 林珏闻言笑问:“你怎知半个月后我们便能出去?” 小鱼儿将锅里热腾腾的饼铲到盘子里,反问:“我们为何出不去?” 林珏挑眉,道:“这里位于峨眉山谷底,周围又都是峭壁,纵然我们都是猴子都攀不上去。” 小鱼儿端了盘子到林珏面前,笑道:“我只知半个月后必能出去!” “哦?” “因为你必定有法子!”小鱼儿气定神闲。 “呵,这么自信?”林珏笑了,他不知道小鱼儿从哪里看出的,但他的确是有办法。 “嘻嘻,跟无缺你相处了这么多天还看不出来这个的话,我小鱼儿也不用混了!”小鱼儿自己拿起一个饼,又将盘子往林珏哪儿推了推。 林珏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拿起饼便吃起来,只是心思却转到了别处:本来以为在这谷底不会呆上太长时间,便让荷露在江南等着,这下要在谷底呆上半个月……希望荷露自己也能把事情办成了才好。至于碧盈,这回大宫主应该还会叫她跟着我,不过这回,碧盈见识了大宫主的厉害后,让她归顺到自己这边也会容易多了…… 忽然身边传来一阵音乐声,原来小鱼儿已收拾好了盘子,闲着无聊捡了地上的一片树叶吹叶子。 林珏想起了两年前那一晚他初遇小鱼儿时听见的歌声,不禁笑了起来——小鱼儿吹叶子的声音比他唱得好听多了,至少他吹叶子,那声音都在调上。小鱼儿吹的是西北部著名的小调儿——《沙落雁》,林珏那次去恶人谷路经青海地区也时常听见有人拉唱,在西北部那样民风粗犷的地方能有如此曲调优美,绚丽典雅的调子也不常见,是以林珏映像深刻。 林珏听小鱼儿吹了一阵子也兴起了趣味,从袖子中拿出玉制的短笛,和着那曲调也吹起来。 有笛音的加入,调子变得舒缓婉约起来,小鱼儿闻声向林珏这边看了一眼,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吹得更得意了。 谷底静得连风都没有,如此一阵曲调响起,竟给这死气沉沉的谷底增添了生气。林间,云雾之际都徜徉这曲调,如流水,如微风静静流淌…… 小鱼儿想起了他恶人谷的日子,在昆仑谷地上树下水,在一天中阳光最为充沛的中午懒洋洋地躺在屋顶晒太阳。这般悠闲的日子自从出了恶人谷就不曾享受过。 小鱼儿微微眯起眼,又转头看向垂目吹笛,沉浸在乐曲声中的林珏。还有一个同伴,今日今时还有个在恶人谷中不曾有过的同伴…… 小鱼儿笑着扔了叶子,做鬼脸地叹道:“现在曲儿也吹完了,我小鱼儿又要无聊了!” 林珏收起笛子闻言笑道:“你何不看看那五大绝世高手留下来的秘籍。” 小鱼儿听了眼前一亮,他怎地忘了还有个这样的东西?他从怀里掏出黄绢册,又看向林珏,问道:“你不看?” 林珏笑道:“移花宫的武功博大精深,并不比你手中的差,我如今专精一门尚力有不逮,如何再去涉猎其他?” 小鱼儿也不强求,翻翻手中的半册秘籍,正好是上半册。幸好是上半册,否则小鱼儿还不能练了,须知道越是高深的武功,练起来越是半点马虎不得,如果他得的是下半册,没有上半册记载的法门,练起来轻则一事无成,重则走火入魔。如今得了上半册,好处是可以现在就练,坏处是难以练至高层。 小鱼儿也明白这一点,直乐道“江玉郎机关算尽得了个鸡肋”一边翻着秘籍看起来。 小鱼儿这一看方觉冷汗津津,暗觉自己以前所学的功夫和这上面武功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眼里看着,手也情不自禁地比划起来,这一看整个人便沉浸在参研武学的玄妙境界中,竟不知外界的时间已过去了多久。等到他从那种境界中脱离出来竟发现天已全黑了。 “啊!我竟看了这样长时间?”小鱼儿惊呼着将自己手里的秘籍扔在一旁。 林珏用木枝微微挑开搭在一起的木柴,使火焰变得更大一些,闻言点头笑道:“我看你看得入迷便没有打搅你。” 小鱼儿惊得瞪大了眼:“你竟在这儿坐了一天?” 林珏点头。 小鱼儿心里头不知是如何滋味,只觉酸不是酸,甜不是甜。看着林珏映衬在火光下的侧脸,玉般的容颜染上了暖色,神情看起来一片恬淡温暖。小鱼儿摇了摇头——这滋味一定是我太佩服无缺能安静地坐这样久才生出来的。 小鱼儿觉得他已经想清楚了,便拍拍衣服站起来,笑道:“无缺你还未吃饭吧,走,去弄些好吃的去!”说着,将自己的左手伸向林珏。 “想必是你自己饿啦!”林珏笑着摇头,拉着小鱼儿的手站起来。他自己还好,小鱼儿看了一天书耗费了不少脑力,他是该饿了。 “哈哈!”小鱼儿大笑着摸摸自己的肚皮,“我的确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离开谷底中 “这样便够了么?”小鱼儿扎紧手中的绳子转头问林珏道。 林珏看看眼前的事物点点头,道:“如此便可以了。” 此时已经距离开地宫有半个多月,林珏的腿终于恢复如初,林珏的腿好后就正式准备离开的工具了。 他先找到了来时收起来藏在草丛里的降落伞,将下面的绳子系在从地宫里带出来装食物的箩筐上。用绳子编一个简易的套子绑在降落伞下方,将装着炭火的火盆套上去。如此,一个降落伞便被改装成了热气球。 “好嘞!”小鱼儿迫不及待就想马上跳进了热气球里,听完林珏说了这事物的功用后他早就想试试飞起来的滋味哩! 林珏笑着摇摇头,拿起早些时辰准备好的套绳,和小鱼儿一起跃进了热气球内。 火盆中的炭火在熊熊燃烧着,不一会儿就将气球吹涨起来,又过了半响,整个热气球摇摇晃晃地升起来。 “还真的升起来了。”小鱼儿感兴趣地朝下望,看了片刻又对林珏笑道,“有了这玩意儿,天下之大,哪儿去不得?” 林珏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只是借助它升上悬崖,要靠它环游世界还差得远!不说如何控制方向,便是遇见恶劣天气也够我们受得了。” 他们坐着热气球慢慢悠悠地升上了悬崖,林珏减小了火盆里的火势,又看准机会用套绳套住一颗树的支干,两人合力拉了将热气球过去。 “我们如今去哪?”小鱼儿下了热气球问林珏道,却只见林珏皱着眉头往峨眉派方向望去。 “峨眉派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林珏沉吟道。 “恩?”小鱼儿闻言好奇地张望,笑道:“峨眉派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吧?怎地这般热闹。” 他们现在处于山顶,位于山腰的峨眉派发生了何事自然一目了然。只见峨眉派不同于往日的安静肃穆,倒显得有些鸡飞狗跳。 林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去瞧瞧。” 林珏和小鱼儿下到了山腰,还未到峨眉派大门时,一个道童背着包裹,捂着脸地冲了出来。他跑得甚急,竟未看见路中央的林珏和小鱼儿。 小鱼儿见他神色郁郁,脸上明显还有被打得伤痕哪里会让他走,拦下他道:“小道长,你们峨眉派究竟发生了何事?瞧你的样子像是要脱离峨眉派似的。” 那道童见了小鱼儿和林珏两人面带惑色,知道他们的确不知道这大概已传遍江湖的笑话,便哭丧着脸说道:“两位还不知道?我们峨眉派完了!” “嘿!你这话说得好笑,前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燕南天藏宝图’都未使你们峨眉派玩完,这会子又是发生了何事竟叫你说出这等言论?”小鱼儿更好奇了。 林珏则问道:“是否是贵派的神锡道长发生了何事?” 道童看了林珏一眼,哀叹道:“是的,神锡道长已不是我们的掌门了!” 小鱼儿经过“燕南天藏宝图”一事虽然有些恼那个迂腐的神锡道长,但还是佩服他是个可杀不可辱的,便没有趁机笑话,只问道:“你们的神锡道长怎地了?” 道童说:“前些日子,神锡道长未替‘视人如鸡’王一抓,‘天南剑客’孙天商,以及那银枪世家的邱清波邱七爷报仇与‘十大恶人’中的轩辕三光打赌,赌注是轩辕三光的人头和我们峨眉派的掌门铜符,但神锡道长,他……”说着竟呜咽地抹着眼泪哭起来。 小鱼儿道:“想必神锡道长他输了。” 道童哽咽地说道:“是的,于是我们峨眉派的掌门便成了那十恶不赦的轩辕三光!” “你们峨眉派如今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想必也是那轩辕三光搞出来的”小鱼儿道,转而又有些乐了,“听说那轩辕三光嗜赌如命,你们峨眉派上下如此鸡飞狗跳,不会都是被他逼赌逼出来的吧?” 小鱼儿倒全说中了,可惜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惹得那道童连连白眼。 林珏道:“不知贵派的神锡道长现在何处?”语气中颇有些歉意。 “我们也不知,师兄们找了在周边城镇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可能,可能……”想到神锡道长可能身亡,道童又呜咽起来。 林珏叹了口气,对道童说道:“不知小道长道号为何?此番离开峨眉真的打算脱离峨眉派么?” 道童激动地道:“不脱离峨眉派难道天天受那轩辕三光的折磨?我也不要‘莫言’这道号了,此番下山就是还俗!” 林珏道:“观莫言道长言行,只怕是被轩辕三光逼迫得没法才起了还俗的念头,如果我们能让轩辕三光交还掌门铜符,莫言道长可否不脱离峨眉派?” 莫言闻言激动得睁大眼睛,道:“你,你真能令那轩辕三光交还掌门铜符?” 林珏点头,郑重道:“在下肯定。” 得了那莫言道童千恩万谢后,林珏和小鱼儿还是照原计划去峨眉派会会那轩辕三光,小鱼儿盯着林珏瞧了一路,盯得林珏都有些发毛了,林珏问道:“你怎地了?” 小鱼儿只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怎地如此热心这事儿,热心的都有些过了头。” 林珏有些佩服小鱼儿的敏锐,如果一般情况下他的确不会去管这样的事情,这江湖中每天发生的事还少吗?如果每件事林珏都要去管一管,他还要不要活了,自个儿还有一大帮子事没有解决,他又不是穿成了陆小凤或者楚留香! 只是这事与自己有关,如不是自己下了悬崖去找小鱼儿,小鱼儿便会在峨眉山脚的破庙里帮神锡道长赢了轩辕三光,也就不会有轩辕三光当了峨眉派掌门这件事。说到底是由于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虽然林珏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奉行“自扫门前雪”,但既然是自己结下的因,便由自己去解决那果。 “我自是佩服神道长的为人,又不忍峨眉派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才打算出手帮忙的。”林珏笑道。 小鱼儿道:“只怕不只是这些原因吧?” “哦?”林珏笑而不语。 小鱼儿叹了口气,苦涩笑道:“无缺总有一些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究竟有没有把我小鱼儿当做朋友?” 林珏闻言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的确有许多事瞒着小鱼儿,自认识他到相处至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漏了多少破绽,小鱼儿虽然没问——那是他的体贴,但他肯定都放在了心里。 虽说他并未打算干杀死小鱼儿,甚至想帮帮他,但他不想杀死小鱼儿究竟是因为剧情需要,还是真把他当朋友,兄弟?如果自己不知道剧情会不会就会因师命狠下心来杀了他? 林珏虽说脱离了现实世界,斩断上一世所有的牵扯,这些都是自己的意愿,自己的选择。但午夜梦回,林珏也不知道多少夜的梦中回到了上一世,那些爱,那些恨,那些怨,不是想放下便可以放下的。如此,面对这一世,虽然林珏早已摆脱天真念头,把这当做实实在在的世界,但对比与上一世,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超脱于世的感觉,难道自己没有一点把这当做一场游戏?自己常常念叨原著怎样,原版花无缺怎样,难道没有把这个世界当做一本小说?把身边的人当做小说里的人物?这里面未尝不包括小鱼儿。 不,我是瞒着小鱼儿一些事,但这些事都关系到我诡异的来历,我只是不想与他产生隔阂……林珏苦笑,这样的话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 林珏自觉有些想通了,脸色一片惨白,小鱼儿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朋友,而他却…… 以赌会轩辕中 正当林珏林珏脸色惨白之际,小鱼儿犹自低着头,苦涩说道:“我也知你瞒着我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珏沉默不语。 小鱼儿接着道:“你既然爱慕峨眉派神锡掌门的侄女你直说啊,我小鱼儿焉有不帮你的道理!”小鱼儿蓦地抬起头扶上林珏的肩,只见他满面笑容却故作郑重其事的模样,哪里有一丁点儿苦涩之意? 林珏深吸了口气,盯着小鱼儿默了片刻,甩了袖子自己走了。自己真是傻子,才像刚才那样那样觉得歉疚不已! “哎哎!无缺你别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也是听说神锡道长的侄女长得貌若芙蓉才这么帮峨眉派的啊?”小鱼儿笑着追上林珏,“我也听说了啊,我们这回如果帮了峨眉派,你说她会不会以身相许?” 林珏这次还要理他,他就不姓林!(林小包子,你忘了,你早就姓花了) 两人一个快步走,一个后面追就这样到了峨眉派,根本不用再问路,直接去最热闹的那个宫殿。 门大敞着,大殿内的正案上,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的高大汉子,他面如锡底,满胸络腮大胡子,一双眉毛像是两根毛刷,眼睛却像是一只铜铃,他眼睛已只剩下一只,左眼上罩着个黑印罩子,却更增加了他的彪悍、凶猛之气,也增加了几分神秘的魅力。他大刀阔马地坐在香案上,身边放着几坛子酒,而那些供奉之物早早地被扫到了一边。(参照原著) 在他的下手有几个或站或跪的道士,个个垂头丧气,俱是畏惧惊惶之色。 只见他右手拿一坛子酒往嘴里灌,仅剩大拇指和食指的左手点点下面的几个道士,道:“格老子的,你们几个谁来和老子赌!” 这几个道士闻言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轩辕三光拎起酒坛子往地上一砸,怒道:“你们这些龟儿子的,老子当了你们的掌门就是要你们跟老子赌!一个个跟阉了的鹌鹑样儿,没一个让老子舒坦,老子要这个劳么子的掌门令做啥子?”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铜符砸向一个圆脸道士的脑袋。 那圆脸道士被铜符砸蒙了,抱着脑袋卷缩着呜咽。旁边一个黑脸道士眼尖瞧见了掌门铜符,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圆脸道士吸引,伸出手就想去抓。此时,一只黝黑的穿着草鞋的脚踩上了他的手。 “啊!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黑脸道士叫出来,被踩住的手痛得直打颤。 “格老子的,你龟儿子想要这铜符就得跟老子赌!”轩辕三光拎起他的领口道。 黑脸道士吓得连连答应:“是,是……我跟大王赌,我跟大王赌!” 轩辕三光大笑道:“格老子的,非得来老子来硬的!老子就以这铜符赌你龟儿子的一条命!” 那黑脸道士手还未□,此时更是吓得腿软倒地,眼珠子转了几下,咬牙道:“我就跟你赌!不过……” 轩辕三光挪开了腿,笑道:“不过啥子?你龟儿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黑脸道士道:“不过,赌啥得有我定。” “那是当然,老子定了赌注,你龟儿子的自然定赌啥!”轩辕三光笑得声如洪钟。 黑脸道士眼睛转到轩辕三光只剩两根指头的左手,道:“我跟你赌,谁的左手能抓起的香灰多!”说着,手一指着香案一边的香炉。 轩辕三光闻言盯着黑脸道士,盯得黑脸道士额头直冒冷汗。忽地,轩辕三光大笑道:“好你个龟儿子的,老子就和你赌谁左手抓起的香灰多!” 那黑脸道士手无残疾,和轩辕三光这个左手只剩两根指头的人比谁抓起的香灰多,这结局不是显而易见? 黑脸道士左手曲手成扇,于香炉中舀起一捧香灰,虽于周遭处漏下些,但捧起的香灰已有宝塔状。 旁边几个道士已然面露喜色,须知抓握像香灰一般的细小之物,如握掌成爪,想全盘抓起,反而会在指缝处全部漏光,最好的办法就是如黑脸道士一样。黑脸道士的师兄弟虽然有些不齿黑脸道士趁峨眉危难之际夺取掌门令牌,但由他来当掌门总好过比轩辕三光这个“恶赌鬼”当好。 轩辕三光看了黑脸道士舀起的香灰一眼,笑道:“你龟儿子瞧好老子的吧!”说罢,左手整只手掌伸到香炉里,左右旋掌如八卦,于香炉中四下压挤拍打,烟灰弥漫中,只见一会功夫过后大半炉的香灰被他搓成了圆丸,他左手虽只有两个手指头,但抓起个圆丸还是绰绰有余。 只这一下,轩辕三光和那黑脸道士所抓起的香灰高下立判。 黑脸道士见了轩辕三光这一招已然面色青灰,冲轩辕三光面部洒了一手的香灰便拔腿往殿外跑。只是还未等到他跑到大门,一个裹挟着凌厉风势的香炉迎头而来,还未发出最后一声,那黑脸道士便已魂归西天了。 轩辕三光瞪着眼怒道:“不付赌注就想走?这样的人在老子面前还未出生!”说罢,又一指一个高个子的道士,“你!再跟老子赌!” 高个子道士道号为莫风,本是峨眉派的首徒,此时眼见着自己的师兄弟死于自己的面前,这“恶赌鬼”还不依不饶地逼赌,又想起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峨眉派落得今日如此境地,师傅又下落不明,一时悲愤交加,怒道:“轩辕三光,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无论如何你休想逼我跟你赌!”说罢,举起自己手中的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 眼见他便要血溅三尺,此时门外闪出一枚石子,“铮”地一声打掉了他手中的剑。 轩辕三光头瞬地转向殿门,吼道:“谁?” 只见殿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少年,都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个身着麻布白衣,雅致高华;一个穿着粗布短衫,顽皮戏谑却别有一番魅力。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林珏一见大殿中央的独眼大汉便知他是轩辕三光,温言道:“在下花无缺,特地前来寻轩辕先生一赌。”说罢,转而又向愣愣看着被打掉的配剑的莫风道:“恕无缺多手,但生命诚可贵,道长岂可轻寻短见。” 林珏一路上就没再看小鱼儿一眼,进了殿内,本来以林珏的性格是会介绍旁边的小鱼儿的,但此时林珏气还未消,是以,提都未提小鱼儿一个字。以小鱼儿的玲珑心思自然明白,可他还是笑嘻嘻的,林珏不提他,他也当自己不存在。 轩辕三光目光闪电般的在林珏身上一转,也不禁为之动容,道:“难道是前些日子揭穿‘燕南天藏宝图’阴谋的移花宫,花无缺?” 林珏微笑点头:“正是在下。” 轩辕三光大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有趣!好小子,别人都要某家逼着赌,你却特地找来跟某家赌。说吧,你小子要和某家赌啥?” 以武破赌中 林珏笑道:“在下也不赌别的……”说着走到香案旁拿起香案上的一坛子酒,道:“不如我们比比在方寸之间谁能在不洒一滴酒的情况下让对方喝不到酒。” 轩辕三光闻言哈哈大笑:“此等赌法倒也有趣。但是……”他已瞧见了林珏和小鱼儿被铐在一起的手。 林珏一见轩辕三光神色便知他所想为何,笑道:“所以,才要在方寸之间比。” 轩辕三光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小鱼儿,小鱼儿笑道:“怎地?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也可以不用你的左手。” 轩辕三光道:“你小子又是什么人?” 小鱼儿叹道:“用‘情锁’锁在一块儿的,你说我能是无缺的什么人?” 轩辕三光恍然道:“怪不得,某家说你俩怎地如此亲热!” 靠!锁在一块儿就叫亲热了?林珏嘴角有些抽搐,他又不好说什么,只没好气地道:“轩辕先生如能让我俩不这么亲热,这赌不用比,也算你赢了。” 轩辕三光从后面拔出一柄刀,突然一刀,向那手铐上砍去,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溅,手铐一丝未损,刀尖竟断成两段! 小鱼儿笑道:“你瞧,这是上天非叫咱俩亲热不可。” 轩辕三光闻言也笑了:“你小子某家看着也不错!” “是哩!”小鱼儿笑道,“我瞧着你也不错,如不是无缺抢了先,我也想和你赌赌!” “轩辕先生,我们是否可以开始我们的赌约?”林珏打断他俩的对话,再不打断他怕等会儿轩辕三光真要再找小鱼儿赌一场。 轩辕三光还真的正有此意,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小鱼儿身上挪开,对林珏道:“某家也不占小家伙你的便宜,也不用左手啦。” 林珏笑道:“轩辕先生大可不必如此。” 轩辕三光怒道:“老子瞧你小子不错,怎地也是个婆婆妈妈的!老子说不用左手便是不用左手!” 林珏见轩辕三光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只将酒坛子摆放到香案中央,比了个“请”的姿势。 此时,周遭再无一丝声响,甚至连喘息声也没有。轩辕三光如山岳般峙立不动,眼睛如神鹰直视着林珏,仿佛只要林珏一出手,他便能制敌先机先一步抢得酒坛子。他这般,便是看在林珏年纪小——就算他师承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6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6部分阅读 移花宫,名声噪于江湖,武功又能高到何等地步——让他一成。 林珏自然明白轩辕三光的打算,但他仿若不明白一般,自是站在原地,姿态闲适,面容温雅,好似没有先出手的打算。 如此过了片刻,轩辕三光眼神一闪,出手如电,霍然抓向香案上的酒坛子。他的手疾如风,一瞬间便已临近酒坛口。 此时,一只手并指如剑击向他的手肘,此剑指有雷钧之势,被它击中,不光手肘被废,连手下的酒坛子都势必被击碎。此举便是逼得轩辕三光收手。 轩辕三光果然收手,手掌斜落,从剑指下闪到一边,堪堪擦过坛子口。林珏剑指击下,趁着招式未老,变指为爪,就要抓起酒坛。 轩辕三光手掌斜落,并未就此罢休,只见他翻掌向上一挥,掌刀处便要击中林珏的手肘,招式变化间未留一丝空隙,这一掌刀打去,林珏避无可避。 可林珏手势并未减缓,变爪为掌,顺着凌厉风势滑向轩辕三光的手臂,推拍转挪间,借力打力,逼得轩辕三光往后一退。 高手过招往往便是这一进一退之间,林珏抢得先机,顺势收手抓起酒坛。轩辕三光见状也不气馁,出手便击向林珏的周身大|岤,他俩比试范围在方寸之间,又只能用右手,如此一来,林珏便只能放下手中的酒坛才能应对得了轩辕三光。 林珏却并未放下酒坛,身体微转斜挪总是在堪堪间避过轩辕三光的掌风。纵然轩辕三光出手迅雷不及掩耳,林珏却总是快上那么一步,掌风激得林珏的衣裳簌簌作响,林珏却依然一派闲适姿态。 正当轩辕三光有些气急败坏之时,林珏展臂一挥,将酒坛送到轩辕三光脸前。 轩辕三光收手怒道:“你这是啥意思?” 林珏笑道:“轩辕先生且看酒坛之中。” 轩辕三光接过酒坛,手忽的一紧,他往里面一望,又倒过来往嘴里灌,奇怪的是里面竟没有一滴酒倒出来。 “好家伙!你小子竟将整坛子酒冻成了冰!”轩辕三光“咚”地一下将酒坛拍向香案,只听一声碎响,酒坛裂成四五半儿,露出里面已冻成冰坨子的酒来。 林珏笑道:“承让。” 林珏所习内功为移花宫的明玉功,性属寒,练至高层本就有“冰天冻地”之能。以林珏8级的明玉功冰冻住一坛子酒还是不成问题。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小子也是要这掌门铜符吧,拿去,拿去!”说着便将铜符丢向林珏。 林珏接了铜符,抱拳一礼:“在下敢问轩辕先生可否知道峨眉派掌门神锡道长在于何处?” 轩辕三光摆手道:“某家哪知那牛鼻子去了哪里,那牛鼻子和某家打赌打输了,便一个人走了!” 小鱼儿对轩辕三光笑道:“你拿着这铜符想必也是拿这铜符当赌注,没有一点想当峨眉派掌门的心思!” 轩辕三光道:“开始某家的确想当几天掌门耍耍,但这峨眉派实在无趣的很!倒不如拿了这铜符当赌注,引了人来跟某家赌。” 小鱼儿笑嘻嘻地应和道:“是哩!做了峨眉掌门,又要吃素,又要念经……”说着冲林珏比了个鬼脸,“还不能讨老婆,着实让人受不了!” 林珏暗自翻了个白眼——你放心,谁讨不到老婆,你小鱼儿也一定讨得到,不说铁心兰,张菁,桃花,便是后头的海红珠,段三姑娘,苏樱,你小鱼儿也万万不用担心……如此一想,小鱼儿的“桃花”还挺多的。 轩辕三光今日已赌得心满意足了,拍着林珏和小鱼儿的肩头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某家本想和你们多聚聚,但这峨眉某家早已呆得不耐烦了……”话音一落,人已忽然到了殿外,挥手笑道:“来日在哪处遇见了,再痛饮一场!” 小鱼儿瞧着轩辕三光的背影道:“他说咱俩很有意思,他自己又岂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林珏点头,道:“在‘十大恶人’中他的确算得上善良的一个了。” “嘻嘻!你这话切莫让别人听见。”小鱼儿扯着林珏的袖子笑道,“说‘十大恶人’善良,你也算独一份儿了。” 剧情崩坏中 林珏将掌门铜符递给莫风,温言道:“道长可将这铜符收好,待神锡道长回来后再交与他。” 莫风接过铜符,面上神情一片复杂,看了林珏片刻,行了一大礼:“花公子大义,峨眉派上下感激不尽。待师傅归来,贫道一定将铜符交还。” 此时,一个女子的娇俏嗓声在殿门响起:“已经太迟了。” 随着声音,门外走进一名粉纱女子,颜色俏丽,气质烂漫。他看了殿内人士一眼,垂目道:“叔叔已经去了。”脸上悲痛之色尽显。 “怎会?”莫风激动地两三步跨到女子身边,“殷姑娘,师傅怎会……” 来人正是神锡道长的侄女——殷蕊,殷蕊道:“叔叔自将掌门铜符输于轩辕三光后,自觉无颜面对峨眉派弟子与历代师尊,本想自绝于天下,但却放心不下峨眉派,故暗中盯视,如轩辕三光霍乱峨眉派,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保全峨眉。”说着她又看向林珏,“叔叔知晓花公子亲上峨眉,便知道峨眉此次危机也能迎刃而解,心无挂念下,于是……”话未完,便已泣不成声。 林珏叹了口气,终究害死了一条人命…… 林珏觉得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神锡道长虽非自己所杀,但却也因自己而死。说起来,神锡道长也算得上是一个光明磊落、嫉恶如仇的人,自己虽没把他放在心上,但这般死了,却也不是自己所愿。 殷蕊擦干泪水,对林珏说道:“叔叔希望花公子继承峨眉派掌门之位,万望公子成全!” “喂喂!无缺日后还是要娶媳妇的!”林珏还未说什么,小鱼儿便抢先说道。 林珏瞪了小鱼儿一眼,略带歉意地对殷蕊道:“在下本非峨眉派弟子,此举恕在下不能答应。” 如果没有自己,峨眉派本就不会有此一难,自己又怎能心安理得地继承峨眉掌门。况且,他自己也的确没有一丁点儿当道士的打算!就算他自己想当,邀月也不会让他当的! 殷蕊听了小鱼儿的话却睁大眼睛:“什么?当了峨眉掌门便不能取媳妇?”她转头看向莫风,眼神中带着求证。 莫风嘴角抽搐,他是峨眉派大弟子,平时也跟师傅这个侄女有所接触,十分知晓她的秉性,无语道:“当了峨眉掌门当然不能娶妻……”所以就算你那么积极地让花公子当峨眉掌门,能和他朝夕相处,他也是不能娶你的! “那……那你还是不要当峨眉掌门了!”殷蕊闻言对林珏急道。 林珏此时也有些明白这位殷姑娘的意思了,压下了自己抽搐的嘴角,道:“在下认为由峨眉派弟子中德高望重之人继承峨眉才是万全之举。” 殷蕊应和道:“对,对!”她手指着莫风,“莫风哥是叔叔的大弟子,在峨眉弟子中声望极高,由他来当峨眉掌门再合适不过!” 林珏对莫风一礼,道:“莫风道长勿莫推辞。在下为移花宫弟子,是万万不能继承峨眉的。” 莫风也明白移花宫不好惹,抢了移花宫弟子做掌门,移花宫邀月、怜星两大宫主还不把峨眉搅得天翻地覆? 莫风为难道:“但师傅遗命,贫道不可不遵。” 林珏问殷蕊道:“敢问殷姑娘,神锡道长生前是如何说的?” 殷蕊见林珏与她说话,脸色一红,道:“叔叔说花公子即能从轩辕三光手中夺回铜符,这掌门铜符便属花公子所有。” 林珏闻言心下一安,对莫风道:“神锡道长既然说铜符归在下所有,那么在下便可将铜符交与莫风道长。” “这,这……”莫风还是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便)答应了罢!”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小鱼儿和殷蕊闻声相互看了片刻,又“哼”地一声同时转过头。 ——这丫的还是个女人么,恁地不知羞耻! ——这丫的一副小混混的模样,怎地能和花公子锁在一起! 林珏一脸坚定地看着莫风,莫风权衡了片刻便也点头答应,又向林珏行了一大礼,道:“花公子日后若有需要峨眉派的地方,峨眉派万死不辞!” 林珏回礼,道:“不敢,在下现在便有一事相求。” 莫风道:“请说!” 林珏道:“请道长交代峨眉派上下切莫将在下与这位……”他手一指身旁的小鱼儿,“与这位的姓名、样貌透露出去。” 莫风也不多问,点头答应。 峨眉山道,树木参天,草长莺飞。林珏和小鱼儿解决完峨眉之事——用小鱼儿的话说是终于摆脱了那个痴缠女,便要下峨眉山。 小鱼儿扯着林珏的袖口道:“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林珏心里叹了口气,神锡道长之死自己还未放下,此时心情自然不好。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也难怪,被那样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缠上,心情自然好不了!” “不是。”林珏道。 “哦?” 林珏转过身,面无表情,道:“我是因为被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缠上,心情才不太好的。”说罢,他又盯着锁着他和小鱼儿的“情锁”——我说,小鱼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解开这锁?! 分道扬镳中 烈风阵阵,吹得峨眉山道旁的森林簌簌作响,鸦雀无声中仿佛只能闻见对面之人的呼吸心跳。冷,刺骨的冷。 “无缺,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鱼儿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凝重地道。 站在他对面的林珏面无表情,也不言语,只拿着手里的软剑指着他。 这柄银剑,剑身狭窄,看来竟似比筷子还细,却长达五尺开外,由头至尾,银光流动,似乎时刻都将脱手飞去! 小鱼儿也曾见他交手多次,却从未见他用过兵刃,他几乎以为移花官门下都是不用兵刃的。 小鱼儿盯着他又看了半响,忽而笑道:“你以为你拿剑对着我,我便会以为你想杀了我么?” 林珏道:“我的确一点也不想杀了你,也的确是拿你当朋友……” 小鱼儿笑道:“哦?” 林珏面沉似水,目似寒冰,虽然寒冰之下必定波涛汹涌,但毕竟没有冲破寒冰的束缚:“师命不可违!” “你又拿师命来吓我。”小鱼儿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么?” 小鱼儿虽然口中这般说,他心里却隐然已经相信了。因为纵然在如何不愿相信,但杀气是不会骗人的。 之前在峨眉山顶,林珏说要杀他时都未露过一丝杀气,而此时正拿着剑指着他的林珏满身凌洌的杀气! “出了这峨眉山,大宫主必定知晓你未死。与其到时在她面前杀你,不如现在就杀了你!”林珏沉声道。 “你一定要杀了我?”小鱼儿垂下头。 林珏道:“是,我不愿杀手无寸铁的人,你自是可以解开‘情锁’,拔出大夏龙雀。” 拔出大夏龙雀?小鱼儿感觉他背后的刀沉甸甸的,那刀鞘的冷似乎穿透衣衫直冻背部,何止是背部,简直直冻人心! 这实在是好笑,这把刀还是林珏送给他的,当时还笑语“如果你真要我送的,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一把更好的给你。”如今是出了地宫,更好的刀,怕是要等他死了去阴曹地府,烧给他罢! 这刺骨的杀气激得他头皮发麻…… 小鱼儿知道林珏失铁了心了要和他比一场,纵然知道这场比试一定是以自己的死亡告终……换在一般情况下,小鱼儿撒泼打诨也不和林珏比,但此时看着林珏寒如玄冰的眸子,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想躲了,他偏偏要与他比一场。拼了他的这条命他也要狠狠地在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打上一拳! 小鱼儿沉着脸撬开了“情锁”,“情锁”“帮当”一声地跌落在地,连着他和林珏半个多月的锁便这样解开了。 小鱼儿拔出他背上的大夏龙雀,平平横举,森森的刀光映的脸色一片青冷,他不动,林珏也未动。 他们是在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还是打从心底不想比? 小鱼儿看着直指他的剑锋,心里一恸。飞起一脚直踢林珏握剑得手腕,林珏剑势不退反进,被注入了内力的软剑笔直地直刺小鱼儿“期门”、“鸠尾”两|岤。此剑来势迅猛又凌厉无比,不仅化解了小鱼儿的一踢,反而能在小鱼儿身上刺上一剑。 小鱼儿收腿横刀,堪堪挡住剑势。 林珏神色一片冷凝,淡淡道:“‘大陵’、‘内关’。”语毕剑锋直刺小鱼儿手腕。 小鱼儿闻声换招斜挡,堪堪抵住刺向“大陵”|岤的剑尖。林珏轻抖手腕,剑尖上挑,便在“内关”|岤上划出一道血痕,如不是小鱼儿见机极快,闪躲得宜,他这只手便废了! 经过这一下,小鱼儿再不敢大意,屏气凝神,注视着林珏来剑得走向。 “‘神藏’,‘期门’,‘曲|岤’”林珏口中说着,剑势却不减分毫。 小鱼儿听得林珏报出|岤位便分外注意这几处,跳转腾挪,“铮”,“铮”两下挡住林珏剑势,便是这转身的一瞬,林珏的剑便刺向了“曲|岤”。 依然是平淡毫无感情的声音:“‘风门’,‘天枢’,‘鸠尾’,‘阳池’。” 林珏攻击前先说明自己所攻的|岤位,与其说是让着小鱼儿,倒不如说是瞧不起他。纵然小鱼儿提前得知林珏所攻|岤位,但无论他如何抵挡、躲闪,总有一剑刺到提过的|岤位上。一般高手过招总能把握对手的下步动作,而林珏他好像不光能把握对手下步动作,连下下步,下下下步都能提前了然于胸。 林珏这平淡的,丝毫不把他当做一回事的态度彻底激怒小鱼儿了。纵然他此时全身已划了好几道血口,小鱼儿仿若全然不觉一般。 “花无缺!”小鱼儿怒吼道,一把大夏龙雀直劈而下,似要将对方彻底劈成两半。 林珏飞起一脚直踢小鱼儿手腕,飞身掠过刀锋,沉声道:“‘肩井’,‘曲桓’……”剑尖直刺小鱼儿颈部,“‘廉泉’!” 小鱼儿听得“廉泉”|岤大惊失色,这一剑若刺中,他小鱼儿就彻底变成了死鱼!他仰头避过剑锋,剑尖一弯,正刺中他的“曲桓”|岤。小鱼儿痛的动作一缓,林珏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指“廉泉”。 汗,冷汗划过小鱼儿额际。小鱼儿的眼睛直直盯着挨着他“廉泉”|岤的剑尖。 林珏的剑很稳,但他的声音更稳。他道:“你的功夫集各门之长,卓然自成一家,只是出手间不能融会贯通,易露破绽。想是因你心有旁鹭太多,不能专心于武。” 听他淡淡言来,小鱼儿心中微恸,冷笑道:“我都要死了,你还说这些不相干的干什么!” 林珏眼神微闪,收了剑,叹道:“如何是不相干的话。” “哦?” 林珏道:“你我武功相差太多,日后我师父命我杀你,你如何抵挡的住?” 小鱼儿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必有一战!” 小鱼儿道:“你今日此举是激我专心练武?” 林珏默了片刻,道:“不错。” 小鱼儿嘿嘿冷笑,道:“你说杀我便杀我,你说不杀便不杀。我小鱼儿练不练武岂能由你摆布?”说着,将大夏龙雀摔到林珏面前,刀尖直插地下。寒声道:“你我今后恩义两绝!” 忽明己心中 黄昏惨淡,乌鹊归巢,峨眉山林昏昏暗暗不见于迷雾。蜿蜒而下的山道上蔓延着稀落枯黄的野草,在冽冽山风下瑟瑟发抖。 林珏独自站着,看着山道上小鱼儿捂着伤口远去的背景,心中涩涩地发痛。他也不知为何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当听见小鱼儿寒声说出“恩义两绝”的话,他的脸色煞白。 簌簌的风吹开大夏龙雀刀柄上的刀缀……这把刀,这把他递给小鱼儿的刀,如今又被小鱼儿丢了回来。 他本想以一场比试激发小鱼儿潜心练武的决心,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小鱼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林珏不懂,连小鱼儿自己也搞不懂。小鱼儿心里其实也明白林珏是为他着想,才想出这招以激发他的练武之心。他都了解,也都明白,可他就是无法原谅林珏。他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何心里如此不好受,他让他不好受了,凭什么他要原谅他? 嘿!还真是见鬼了,为何一想起无缺拿剑指着我,满身的杀气,竟会这般难受! 小鱼儿气得一脚踹上了路旁的一棵古松,他花无缺不拿我当朋友,动不动拔剑杀我,我小鱼儿何必受他的鸟气!既然已经跟他恩义两绝,这时还想着他做什么? 小鱼儿憋着一口气,停也不停,出了峨眉山,顺着岷江而下。此时,滚滚江流上一艘崭新的乌篷船驶了过来,船上一个戴着蓑衣笠帽的艄公招手唤道:“这位少爷,可要坐船?” 小鱼儿此时心中乱糟糟地一团,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人招了坐船他便坐。 跳上船,船舱里居然窗明几净,除了那白发艄公,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惜小鱼儿此时什么也看不进心里去,那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频频往小鱼儿这边瞧,小鱼儿理都没理她。 小姑娘不死心,还在小鱼儿面前走来走去,小鱼儿本来垂着头,突然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手腕,厉声道:“你说,有个人为你好,装作要杀你,这对不对?” 小姑娘骇了一跳,听清小鱼儿的问话,愣了片刻,便柔声道:“既然他是为你好,便装一装要杀你的模样又何妨?” 小鱼儿道:“如果那人是你的朋友呢?” 小姑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如果不是你朋友又怎么会为你好哩!” “这般说,我还怪不得他……”小鱼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儿,愣愣道:“但他装作要杀我时,我怎地这般难受?”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自问,还是问他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道:“当朋友要杀你时你自然会觉得难受。” “不,不对……”小鱼儿皱着眉头喃喃,当初在峨眉山顶无缺装作要杀他时,他当时虽难过、气愤,也没有此次这般难受。这难受既不是单纯的难过、气愤还有些别的,别的……别的连小鱼儿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东西。 他又想起了他与林珏在地宫里的情形:他醒来时,昏暗的灯光下无缺半躺在他身边,神情一片恬淡; 无缺被他气得连发白还发作不得的模样; 无缺将大夏龙雀递给自己笑语日后再送一柄更好的; 石块砸下,无缺奋力推开自己的情景……还有,还有无缺吻自己的模样…… “你说……如果一个人总想着另一个人亲自己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鱼儿不知不觉便问出了口。 小姑娘不知道小鱼儿为何就突然问到了这样的问题,强笑道:“那你必定是欢喜上那姑娘了!” “欢喜?!”小鱼儿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不可能!我小鱼儿怎地可能欢喜上他……” 小姑娘见他吓得面色惨白,不禁好笑,冲淡了心中的酸涩之意,道:“怎地不可能?你如果不是欢喜上那姑娘,你怎地总想着与她欢好的模样!” “不,不对!”小鱼儿在这船舱中再也呆不下了,他觉得他简直坐在一个刺猬上头,面对着面前这个小姑娘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他觉得自己的什么想法都瞒不下去了。他要立马离开! “哎哎!你怎地走了?不坐船了?”小姑娘见小鱼儿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逃上岸去,急得唤道。 那白发老翁咳嗽了两声,道:“孙女,让他去吧,该办的事没办完,哪里走得了!” 小鱼儿上了岸,也不知道去哪,干脆找块石头坐下。和那小姑娘说了一番话,他心里非但没明白,反而更混乱了。说他欢喜无缺,可无缺和他一样是个男的!他难道和风飘飘那个变态一般? 以前在恶人谷中,风飘飘总喜欢黏着我,我好像也挺喜欢粘着无缺的…… 小鱼儿死命地摇着头……真是活见鬼,太可怕了! 小鱼儿神情恍惚,眼睛直直地愣视着前方,前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株合抱的连理树。他只是看着,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想什么。 小鱼儿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欢喜铁心兰,毕竟铁心兰长得好看,对自己也好。虽然自己对她很坏,总说女人麻烦,但被一个女孩欢喜岂不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他未尝不欢喜她…… 小鱼儿呆坐了片刻,身子一松,两手张开,仰面倒在草地上。 晴空万里无云,太阳还未落下,几颗星斗已爬上了山峦之巅,忽闪忽闪…… 小鱼儿苦着脸叹了一口气,这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他怎地偏偏欢喜上了一个男的?他眼前浮现出林珏惨白着一张脸见自己掉头就走,要留又不知如何留的模样…… 好像欢喜的这个男人还是个木头!小鱼儿的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模糊不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这回可好,已经和无缺“恩义两绝”了,难道又要我回头去找他?凭什么得要他小鱼儿回头去找?错的又不是他! 但无缺此举也是为我好,要激发我专心于武……嘿!他倒是了解我,一般办法说不通,我也懒得练。只能用此举激我,我才可能稍微用心些。 如果是一般兄弟朋友,明白此举的背后深意,想必也是能原谅对方,但情爱之事,毕竟不同于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所以,自己才会如此难受…… 小鱼儿舒了一口,哭丧着脸着脸哀叹道:“枉我小鱼儿聪明绝顶,知晓女人的麻烦,怎知男人的麻烦更大!”他抹了一把脸,神色苦恼之极,但他的眼睛却明亮极了。“我小鱼儿这回可认栽了!” 守株待兔中 深邃的洞|岤中,曲折幽秘、寒气侵人。点点水珠顺着钟||乳|石“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一个黑影顺着洞|岤小心地往前走着,他走得很慢,像担心前面或后面突然蹦出个什么人来。他只点了根火折子,昏暗的火光只能照清脚下的路,连这个黑影长什么模样也瞧不清晰。 他已来到了洞|岤的尽头,月光自头顶上的缺口中投下,正好照在一柱玲珑的石笋上,他显然有些激动,呼吸声都重了两分。他伸出手,摸向那石笋,果然可以转动! 一阵石块挪动的声音后,地道出现了,露出了数十级石阶。来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有激动也有紧张——马上无数金银珍宝、武功秘籍尽归于己的激动,面对前方未知黑暗的紧张。 他沿着石阶而下,一步,两步……他终于走完了石阶。 但,石阶之下的宝藏呢?石阶下空荡荡的,除了几口棺材什么都没有! 诺大的石室中,只剩当中一张灵桌上两只烛泪琳漓的白烛,仍是明灭闪动,发出鬼火般的黄光,映着灵脾上的七个宇:“历代祖师之灵位。” 漆黑的棺材,在这黝黯的石室中,闪动的火光下,看来更是诡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着灵牌神幔。自地道中吹来阴森森的微风,将鹅黄|色的神幔吹得飘飘飞舞,来人不由觉得身子发冷,暗中一数,那棺材竟有十三口之多。 难道宝藏在这些棺材之中?这岂不是绝妙的藏宝之所? 来人想到此点心神激荡,提步就准备去搬那棺材,哪知就在这时,一道墙壁上突然开了一道门户,一道强光照在来人身上。 来人被这灯光一照,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眼睛更是无法睁开,隐约只瞧见灯光后走出一名白衣少年,这名少年竟是他在萧咪咪地宫中遇见过的花无缺! “江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林珏踏入石室中,淡然道。 “你,你怎地……”江玉郎惊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如何在这里?”林珏走近江玉郎,淡笑道:“自然是在等江公子你。” “我,我……”江玉郎眼睛瞧着林珏,想去瞥那几口棺材,又生怕林珏看见,模样着实可笑。 林珏用手轻抚那几口棺材,道:“你可是想说,你不是来找‘燕南天的宝藏’的?” 江玉郎听得此言,惊得眼睛大睁。惊的是,林珏竟知晓他全部的所思所想! 林珏叹了口气,道:“江公子出谷也有些许日子了,难道竟没有听说过前一阵子的惊天大案?” 江玉郎知道林珏来此堵他必有用意,最可能的让他交出黄绢秘籍的下册。但他的武功比之林珏天壤之别,逃也是逃不了的,只能定下心,道:“不知,敢问花公子是何事?” 林珏看看那几口棺材,又看着江玉郎,笑道:“传说中的‘燕南天的藏宝图’竟是个阴谋,只是为引得江湖中人与峨眉派两败俱伤的骗局。” 他敲敲那几口棺材,道:“当时也有很多江湖人士以为宝藏在这几口装着峨眉历代先祖遗体的灵柩中……”他转头看向江玉郎,笑道:“江公子莫非也以为那莫须有的宝藏藏在这里吧?” 江玉郎面色一片青白,他心心念念的“燕南天的宝藏”竟是假的,他为了这宝藏逃出家,来到峨眉山,甚至被萧咪咪骗入地宫当了一年的男宠,挖了一年的粪坑。到头来,竟然有人说是假的! 江玉郎失声大叫道:“不可能!这是我从我爹书房偷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珏道:“如果藏宝图是真的,你认为你爹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被你轻易偷出来么?” 江玉郎闻言恍然,喃喃道:“的确,的确……如果是真的藏宝图,我爹绝不会那么随便地放在书房。” 江玉郎不愧为江别鹤的儿子,自己老爹是什么样的货色一清二楚。 林珏看着江玉郎失魂落魄的模样,叹道:“既然江公子的事情解决了,那么该理理在下的事情了罢。” 江玉郎闻言一默,笑道:“花公子,在下并不是成心将你和小鱼儿留在地宫,当时……当时在下也是慌不择路,以为那萧咪咪还未死,吓得不行才破坏了那机关。” 林珏点头,淡淡地道了一声“恩”。 江玉郎看不出林珏的想法,又急得指天发誓道:“在下绝无半点想害花公子和小鱼儿之心,我以为以花公子和小鱼儿的本事自是能逃出来。” 林珏还是不声不响,既不表示相信也不表示不相信。 就是这般态度吓得江玉郎额头上冷汗直冒,喃喃了几声,见林珏只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一咬牙,强笑道:“在下知道花公子想问那半册秘籍的下落,如果是三天前在下肯定双手奉上,但如今,在下也不知晓了!” 林珏挑眉看向江玉郎。 “因为,因为就在前天有一个黑衣人把那半册秘籍抢去了!”江玉郎恨恨道,仿佛他自己也对那抢去秘籍的黑衣人恨得咬牙切齿。 林珏闻言笑了,道:“想必是江公子误会了,在下此来并非是为这些事情。” 江玉郎惊讶地道:“那花公子所为何事?” 他现在的确不知道林珏来这里堵他是为何了,除了追究自己陷害他和小鱼儿,要回秘籍,他还能找自己作甚?难不成真的只是等在这里提醒自己“燕南天藏宝图”一事是假的? 林珏微垂下头,默不作声,好像在考虑何事一般。 江玉郎刚想询问,一道银色的白光在眼前闪过,脖子一痛,便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林珏垂着头,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沿着细长的剑尖滑落。他静静地站在江玉郎的尸体旁边,他身子站得很直,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压垮。 但,他的手在抖,他握剑的手抖得让人担心下一刻他的剑将从他手中滑落。 江玉郎死了,被自己杀死了。是的,血溅出来的那一刹那,他还清楚地看见江玉郎不知发生何事而睁大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亲手杀死一个鲜活的生命。林珏从来不知道亲手杀人的感觉竟会如此糟糕。人自自己剑下倒下的那一刻,他甚至恶心的想吐!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害死过人,甚至还命令过手下杀人,但这些都不能和自己亲手所杀相比。 林珏闭上眼,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会好的,任何事都有第一次,就像他第一次拿剑刺向敌人,第一次命令手下杀人…… 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竟然想起了小鱼儿,小鱼儿他虽然平常总自诩天下第一恶人,也害过不少人,但那些人都是恶人。而且就算是恶人,他也从来没有亲手杀死一个。想起原著中到了最后,揭穿了江别鹤父子的真面目,他也没手刃出卖自己父母的仇人。小鱼儿他的心比谁都软,他恐怕也是见不得自己杀人吧…… 但,他此时必须得杀了江玉郎,因为此时并不是最后,他如今还没有放过江玉郎的本钱,他不能赌!他不知如果放过江玉郎任其回到江别鹤身边,这一对父子又会弄出什么阴谋。这会对自己一直以来谋划的事添不少麻烦,毕竟他们还是邀月的狗。况且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也便罢了,还有小鱼儿…… 此次气得小鱼儿割袍断义——林珏想到此刻心中一恸,以小鱼儿的个性,如果真恼了我,只怕连一天功夫都不会再练。那如果再如同原著中一般碰到江别鹤父子,以他现在的武功如何胜的了? 林珏渐渐平复了心情,努力压制自己发抖的手。他甩干剑上的血,收到腰间,正当他准备再检查一下江玉郎尸身之时,逆光之中,他看见了一个人影。 ——是小鱼儿! 这一瞬,林珏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分别在即中 林珏见来人正是小鱼儿,脸上血色尽褪,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动。 小鱼儿面无表情地走近林珏,定定地看着他。林珏在这样的目光下再也淡定不下去,目光低垂,不与小鱼儿的相接触。 小鱼儿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林珏闭目不语。 小鱼儿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林珏也不说话了。 过了半响,小鱼儿沉声道:“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林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脸色却愈发地白。 小鱼儿接着道:“就算无缺你不为装作要杀我向我道道歉,也起码表达表达一下分离多时的相思之情、离别之苦吧?”语气中颇有些怨妇的味道。 林珏一愣,呆呆地抬眼看向小鱼儿。 小鱼儿勾起嘴角,笑道:“怎地?发现本少爷长得俊了,看呆了?” “你……”林珏神色复杂地看着小鱼儿,又低头看向那具江玉郎的尸体。 小鱼儿好像这时才瞧见地上有具尸体一般,惊道:“哎哎!这是谁啊?”他跳到江玉郎的尸体旁边,蹲下来仔细瞧,“这不是江玉郎么?”说着抬头看向林珏。 林珏点头,抿着嘴唇,道:“是他。” 小鱼儿高兴道:“这小混蛋可算死了!把小爷我害得那么惨……”他那高兴劲仿佛要额手称庆。 他站起身来,对林珏道:“我早就看着混蛋不顺眼了,但想着留着这个混蛋在世,见他想害我又害不成的模样实在是有趣,便一直没下手……这回你将他杀了,我小鱼儿又少了一个有趣的事物了!” 林珏听小鱼儿幸灾乐祸的语气中含着一丝假至极的可惜,稍稍舒了口气,道:“你怎地回来了?” 小鱼儿苦着一张脸,道:“我不回来,等你去找我?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哟?” 林珏抿着唇:“你不生气了?” 小鱼儿咳嗽了两声,眼珠子四处乱转,道:“我想明白啦!你也是为我好。”他见林珏一直盯着他,有些疑惑为何他突然想通的模样,又摸摸后脑勺,道:“那啥,这里阴风阵阵的,寒碜人得慌,我们出去再说!” 林珏又瞧了小鱼儿片刻,点点头,随着小鱼儿走了出去。小鱼儿走在他旁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林珏惊了一下。 小鱼儿目不斜视地走着,嘟囔着嘴道:“你若是不喜欢杀人,下回可以叫我……”他的语气很随意,叫杀人和叫掰白菜差不多。 林珏听得此句话,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些酸涩,但又被小鱼儿语气中的调皮之意弄得有些好笑。他默了片刻,转头笑道:“这种事你就不用来参合一脚了,在下敬谢不敏!” 小鱼儿刚想发表一下“自己武功虽不及你,但砍个把人还是和砍大白菜一样,不要把人瞧扁啰”,却突然想起了一事,他转身又回到那石室。 林珏跟了回去,走进石室,他看见小鱼儿在江玉郎尸体上摸来摸去,便明白他是在找江玉郎身上的半册秘籍,他本来也想检查的,被小鱼儿一打搅,全搅合忘了。自江玉郎说出自己的半册秘籍被人抢去,林珏便能肯定那秘籍一定在他身上! 他见小鱼儿摸遍江玉郎上身也未搜出秘籍,小鱼儿默了片刻,望天,开始扒江玉郎裤子。 林珏抽搐了嘴角,也仰首望天——幸好小鱼儿来了啊…… 小鱼儿摸了半天,终于才搜出那半册秘籍。嫌弃地别嘴拍手站起身来,道:“这小混蛋真会藏东西……” 小鱼儿回头见林珏看着他,笑着摇摇手中的秘籍,道:“现下秘籍全了,我会用心修炼的……”说着走近林珏,拍拍他的肩,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所以,你下回可不要再拿剑指着我了,我……心里难受得紧。” 林珏神色复杂,看着小鱼儿,道:“你忘了我们日后必有一战……” “啊——”小鱼儿拍拍自己脑袋,“的确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罢,他又笑起来,道:“既然无缺你十分不想杀了我,那么那次生死决战,你一定有法子避免,不是么?” 林珏闻言一愣,他未想到小鱼儿已经猜到这一点,但他也不会就此承认,只道:“如果,我的法子是让你杀了我呢?” 小鱼儿听得此言,脸色一白,失声叫道:“我是绝对不会杀了无缺的!”说罢,他眼珠一转又笑了,道:“如果无缺你真的没有法子,便由我来想法子避免这一战!” 林珏笑了,笑得真心实意,仿佛能浸透人心底。他抬眼看着小鱼儿,道:“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法子了!” 苍穹湛蓝,江水金黄,长江两岸,风物如画。 可此时,林珏和小鱼儿两人都没有心情欣赏这如画风景。 小鱼儿道:“你真的要我先走?” 林珏道:“是的。”他转头看向浩浩长江奔腾东向,淡淡道:“如果你同我一起,大宫主必然会马上知晓,你我一战将不可避免。” 小鱼儿笑道:“无缺你可能不知晓,我的易容术也是举世无双。只要我易了容,那任谁也发现不了我是小鱼儿!” 林珏沉声道:“但大宫主并不是那任何人中的一个,你不要小看移花宫之主!” 小鱼儿叹了口气,有些哀怨。他才刚刚明了自己的心思,最想粘着林珏培养培养感情之时,却偏偏要离开,这算是什么事?但他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不可不为。 林珏放缓了声音道:“你自可去江南一带,那里大宫主的势力最弱。”他未告诉小鱼儿的是,之所以江南邀月的势力最弱,是因为自己在江南经营最久。毕竟原著中很多事发生在江南,掩了邀月在那里的耳目,对自己极为有利。 小鱼儿苦着脸,道:“好吧,我会去江南猫着。在武功大成,找出能避免你我一战的法子之前我是不会冒头出来的。” 林珏笑道:“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7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7部分阅读 他抿了下唇,道:“你放心,我也会在江南……”毕竟江别鹤还在那里。 小鱼儿看着林珏,神色莫名,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惊了林珏一跳,“你……” 小鱼儿声音闷闷的,靠在林珏肩头,道:“你在地宫不经我同意亲了我,我也要收收利息……” 林珏心中有些异样,他觉得小鱼儿此举可能是因为他俩即将离别,舍不得了。但如此…… 林珏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罢,此次分开,不知何时能再见,便让小鱼儿抱抱。果然是兄弟血脉之间的牵绊么…… ……片刻过去了……半响过去了……又一个半响过去了…… 林珏:“……” 小鱼儿:“……” 林珏:“……我说,你抱够了没有?” “咳。”小鱼儿假装咳嗽了一声,放开林珏,戏谑着笑道:“都要走了,还不许我抱久些。我这是要将日后不在一起的那些份儿在此次一回抱完呐!” 林珏心中异样感更甚,看了小鱼儿一会儿,笑道:“你可别得意,下次我们一见面,我便要考校你的武功,看你有未用功。” 小鱼儿一听果然立马苦了脸,他知道林珏主意已定便不会再改了,也不对此多做纠缠。便从腰间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递给林珏,笑道:“你送我大夏龙雀,我也送你一柄刀。” 林珏看着眼前的这柄小刀——明白这应该是小鱼儿随身之物,又看着此刻又回到小鱼儿背上的大夏龙雀,神色复杂,接过刀,笑道:“恩,我会好好留着的。” 此时,长江上驶来一艘乌篷船,竟是小鱼儿先前坐上去又下来的那一艘。船上那大眼睛的小姑娘见了岸上的人,笑着大声道:“哎!那少爷,你事办完了么?这回还要坐船吗?” 小鱼儿见状笑得开心,而后又哭丧着脸回道:“我的事儿是办完了,可别人的事儿连谱儿都没影哩!”他三两步上了船,“这回真的要坐你们的船啦!” 小姑娘疑惑地看着小鱼儿,道:“怎地,你欢喜的那姑娘不应你的情?” 小鱼儿闻言回头,见林珏面无异色,神色莫名地道:“恩,不知道……” 小姑娘正愣神间,船上的白发艘翁一荡桨,道:“少爷这是要去哪儿?” 小鱼儿看了看林珏,又看着水天相接,一望无际,浩浩东向的长江,笑道:“宜昌。” 林珏目视这载着小鱼儿的乌篷船渐行渐远,一扬灰色的风帆微斜,捂唇沉吟:“小鱼儿欢喜的姑娘?……莫非是铁心兰?” 布局谋划中 宜昌,古名夷陵“彝陵”,因“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得名。位于长江北岸、三峡东口,它“上控巴蜀,下扼荆襄”。自古以来号称“川鄂咽喉,西南门户”。 宜昌渡口,人来人往,穿着各色的衣裳,有的光鲜,有的褴褛,有的红光满面,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刚上岸,有的正下船。 空气里有鸡羊的臭味,木材的潮气,桐油的气味,榨菜的辣味,茶叶的清香,药材的怪味……再加上男人嘴里的酒臭,女人头上刨花油的香气,便混合成一种唯有在码头上才能嗅得到的特异气息。 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之地,一个站在岸边的白衣少女显得异常格格不入与引人注目,这个少女显然长得很好看,因为有许多男人偷偷瞧她;但这个少女也很冷漠、高傲,所以就算很多男人偷瞧她,也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讪。 这样一个美丽、高傲的少女站在渡口岸边显然是在等人,能被这样的少女等的又是什么人? 一艘小舟行至渡口,船夫卸了桨,朝船舱里吆喝道:“公子,宜昌到了!” 那白衣少女终于动了,她迎了过去。渡口上许多人眼睛也朝船舱里瞧,想见见这个被白衣少女等的人。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走了出来,这少年穿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能及。而他的样貌怕只有十几多年前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才能比肩吧。 荷露走上前,脸上露出喜色,道:“公子,你终于到了。” 林珏抬眼见了荷露,淡笑道:“恩,这两个月辛苦你了,荷露。” 荷露闻言脸一红,两个月来奔走的辛苦好像尽都消散,只道:“公子多誉了。荷露已在宜昌买下了一处房子,请公子随我来。” 林珏也不多言,毕竟此处人多耳杂。只随着荷露行走。 宜昌南街的一处住宅,清幽宁静处显出一份雅致大气。荷露引着一名女子穿过前廊来到凉亭处。 荷露走到正在观景的林珏身后,躬身道:“公子,水寰来了。” 林珏转过身,微笑地看向荷露带来的女子。 来人穿着移花宫一贯的白衣白裙,正是2年前邀月调到移花宫在江南据点的水寰。而她实际上在4年前就已经是林珏这边的人了,她被调来江南,也是林珏在暗中运筹多时的结果。 水寰见了林珏,面露喜色,道:“公子,水寰这三年来幸不辱命。” 林珏点点头,道:“我知,你这几年的情况荷露已与我说的差不多了。”说罢,又沉吟道:“水寰,你在江南根基已成,如今有件事交与你。” 水寰正色道:“请公子吩咐。” 林珏道:“我要你在江南散布‘仁义大侠’江别鹤之子——江玉郎因调戏移花宫花无缺身边的宫女,被花无缺杀了的消息。” 水寰也不多问,点头答应:“是。” “另外……”林珏看向亭外的天际,一行大雁自朗朗晴天飞过,雁过无痕,不知又会飞向何方。他接道:“对大宫主、小宫主隐瞒江小鱼儿在江南的行踪。” 虽然知道小鱼儿易容术出神入化,但还是谨慎些为好。想起原著中他未隐藏行踪扮成过厨子,不知这回他会不会也如此。林珏想到小鱼儿做饭的手艺,微微一笑,怕是有很多饭馆子找他做厨子。 水寰走后,林珏捂嘴沉吟片刻,对荷露道:“江别鹤这十几年来暗中所为的罪行都整理得怎样?” 荷露面有难色,道:“江别鹤做事极为干净利落,动辄杀人灭口,有关于他罪证收集到的极少。” “都有些什么?”林珏问道。 荷露道:“除了5年前烽火寨灭门一事,2年前谢家小姐被掳又被江别鹤所救是江别鹤一手策划的外,其他的未收集到什么有力的罪证。” “想必,大宫主那里还有些江别鹤的罪证……”林珏暗忖,江别鹤这个“仁义大侠”是移花宫一手捧出来,虽然邀月一直瞧不上他,但为了防范他反咬一口,手中肯定握有一些江别鹤的把柄。 其实有这两条也够让江别鹤身败名裂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能让邀月抛出江别鹤的那些把柄就再好不过,林珏一笑,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林珏对荷露道:“移花宫有怎样的消息?” 荷露道:“据彩秋来信,大宫主与小宫主于一个多月前闭关,自今未出。” 林珏眼神一闪,想必她们是借闭关之机出宫,毕竟碧盈带回去的消息挺让人火大的,如不亲自出宫看着,林珏才觉得不可思议了。 林珏自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荷露,道:“将这封信差人送至湘潭,三湘武林盟主“爱才如命”的铁无双手中。” 荷露睁大眼睛,道:“公子为何这时候要给铁无双写信?” 林珏笑道:“恩……我从四川到宜昌的水路上遇见一伙水贼,幸得遇见铁老前辈,否则在那种水道上要摆平他们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荷露接道:“公子写信是为了要感谢铁无双?” 林珏道:“是,也不是……主要是为了邀铁老前辈来宜昌。” 荷露暗想现下请铁无双来,肯定也是为了江别鹤一事,毕竟此事公子暗中谋划多时。只是她不知公子为何如此在意江别鹤,就算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也未碍着公子的什么事。 荷露当然不知道江别鹤是移花宫养的一条狗,毕竟如今的“仁义大侠“江别鹤是曾今背叛主子的江琴一事在移花宫也是个秘密,除了邀月和怜星谁也不知。 而“背叛”这一词,触动了林珏曾经的伤疤,林珏可以容忍别的,但独独这一点不能容忍。说他未自己此生的父母报仇也好,江别鹤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林珏的底线。 无论如何,林珏不会再让江别鹤顶着“仁义大侠”的名头继续逍遥下去。 正当林珏还想说些什么之时,一个人影自墙头越下,她的速度极快、极轻,又是自林珏侧面的死角偷袭,眨眼间的功夫,她手上的两柄双刀的刀尖已经挨着林珏的发鬓。 林珏淡淡一笑,仿佛早有所料,并指如剑,打在来人的手腕上。“帮当”一声,双刀掉在了地上。 林珏转身,这才见到来人的模样,竟是铁心兰。 铁心兰这两个月来变化极大,就仿佛一株空谷幽兰突然遭遇狂风暴雨的袭击,变得万般憔悴起来。而这憔悴非但未损她本来的清新淡雅,反而在此基础上增添了许多惹人怜爱的气质。 一袭蓝色的衣裙包裹着她消瘦了不少的身子,发鬓因偷袭动作有些微乱。铁心兰自知这一击不成,她再也没机会杀了林珏,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里面充满仇恨的焰火,直直得盯着林珏。 林珏开始时就察觉了墙头有人,那时正说到铁无双的事,所以在面对荷露的疑问时,他才会含糊其词。没想到此人是铁心兰,见着铁心兰如今这模样,他也有些叹息。 林珏道:“铁姑娘,是否未在江南找到小鱼儿?” 铁心兰想杀他,无非是未曾找到小鱼儿,以为他在诳她。让小鱼儿隐藏行踪,本来是为了躲着邀月、怜星,没想竟误了铁心兰找到他。 铁心兰闻言怒火更炽,道:“你早就知我找不着他?” 林珏叹道:“是。” 铁心兰眼中已含了泪水,恨恨道:“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所以无论我在江南怎么找都找不到!” 林珏知铁心兰误会了,直接告诉她道:“小鱼儿未死。” 铁心兰闻言身形一晃,而后对林珏怒道:“你休想再骗我!” 林珏道:“在峨眉山时,在下曾下去找过他,的确发现他还未死。” 铁心兰这回未见到小鱼儿本人,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林珏的说辞。林珏也有些无奈,这时候连他也不知小鱼儿躲在哪儿,又易容成什么模样,如何变个小鱼儿给铁心兰? 再见铁心兰中 林珏沉吟片刻,从怀中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 铁心兰一见这刀,脸色突然就变了,急道:“这是小鱼儿的刀。”说着便要夺来细看。 林珏犹豫一瞬,便还是任她夺去。铁心兰仔细看了片刻,确定这真的便是小鱼儿的刀,问道:“你如何得了这把刀?” 林珏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在下入谷去寻小鱼儿时得到的。” “你在谷底见到小鱼儿了?”铁心兰喜不自胜。 “是……”林珏顿了片刻,又道:“只是在下一见到他,他便跑了,只留下了这柄刀。” “小鱼儿真的未死……”铁心兰喜道,又急着说:“那为何我找不到他?” 林珏道:“想必他是不想被在下找到,所以藏起来了。” 铁心兰这才想到林珏还要杀他,便怒道:“你为何要杀小鱼儿?你不杀他,他便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林珏叹道:“在下也不想杀小鱼儿,但师命难违……” 铁心兰一愣,喃喃:“难道陆姑娘说的是真的……” “陆姑娘?”林珏问道,难道是那个穿越女陆无燕?她不是回家去了么?如何又遇上了铁心兰? 铁心兰有些尴尬地道:“我以为陆姑娘与你们是一块儿的,便劫了她。” 林珏问:“陆姑娘现在在你那儿?” 铁心兰道:“我点了她的|岤,现在正在客栈。” 林珏看着铁心兰手中的小刀,道:“铁姑娘可否将那把刀还给在下?” 铁心兰犹豫了片刻,道:“花公子为何要这把刀?能否将这刀给我,好日后还给小鱼儿。” 林珏有些无语,作为要杀小鱼儿的自己的确没理由要小鱼儿的刀,只道:“在下想亲自还给小鱼儿。” “你……”铁心兰有些不解,但还是将刀还给了他。 林珏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因为他也编不出来了。只收了刀,说道:“我们去客栈接陆姑娘吧。” 陆无燕姑娘这回可算是又受了一回无妄之灾。本以为峨眉之行后自己就和主角们彻底分道扬镳,生死不再相见。要知道,花无缺虽然长得养眼,主角们得生活也极其丰富多彩,但问题便是太丰富多彩了!他们是古龙亲儿子,有主角光环,但她毛有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秉承穿越种田的一贯良好作风,远离主角,乖乖回家吧!希望老爹也能秉承武侠里一贯当爹的作风,自家女儿离家出走多时还会让她回家,检查贞操她也不怕,她守宫砂还好好地在胳膊上呢!虽然以她家种田的作风来说有些不太可能,但那都是回家以后的事了。哪曾想,肿么还没到家门口就被铁心兰在路上劫了。早知如此,当初花无缺问她是否要派人送她回去时,她就不该如此多礼,肿么就把人给辞掉了! 铁心兰真是个死心眼儿的啊!她都说了n+1遍了,为毛铁心兰那丫头肿么就是不肯相信花无缺没骗她,小鱼儿的确没死呢!就算我为了破坏你和花无缺的第一次见面坑了你,但也只是耽误了你十几分钟吧?你用的着这么千里迢迢把我又从奔向种田的美好康庄大道上挖走,又拖到武侠剧里的炮灰群众里头么?为毛她丫的就是这么倒霉? 说小鱼儿没死根本说不通,铁心兰没见到小鱼儿人是彻底不相信她。但问题是,就算你认为小鱼儿死了,你也不用脑残到找花无缺报仇啊!就你那“疯狂一百零八打”真的打不过移花宫的移花接玉啊! 这里,不是陆无燕姑娘好心,怕铁心兰在花无缺手里伤着了。这丫头可真没一丁点儿认为花无缺会伤了铁心兰。木办法,原著思维太深,花公子一向是那种女人打他,他不还手的典型。她是怕铁心兰这样一去找花无缺报仇,又擦出啥爱情的火花! 但抱歉,陆小姑娘的武功实在太差——练了不到两个月,任是武学奇才也休想有啥成就,更何况陆姑娘一向自比废材。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只能跟着铁心兰转遍了江南,小鱼儿还未找到,倒在宜昌发现花无缺的下落。 得!这丫头点了她的|岤扔她在客栈,自己去找花无缺报所谓的仇去了。 陆无燕躺在床上看着铁心兰轻盈地从窗口一跃而下的背影,心里的泪啊,热汪汪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花公子啊,我对不起你啊,没能拦住你的烂桃花! 正当陆无燕眼望横梁,无语凝噎之时,一个黑影从窗外跳入房中。只见此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内含锋芒的眼睛,一进来便看见了被点了|岤躺在床上的陆无燕。 他显然已知这房中除了床上的人再无他人,直接走到床前,那双眼睛就这样看着陆无燕。 陆无燕瞪大眼睛盯着蒙面人——她丫的还被点了哑|岤,不能说话呢,否则喊不来人救命,也要啐他一脸唾沫。靠!白天穿夜行衣还不请自来,这丫的这样打扮会是啥好人?铁心兰,你这丫头,这回可害死老娘我了!老爹!我对不起你,你女儿的守宫砂怕是保不住鸟~如果这回你女儿还能回去,你就当收留一个吃闲饭的吧!你女儿这生怕是嫁不出去了,不能为你搞到多少聘礼真是对不起,但人要向前看,至少帮你省了嫁妆不是? 但为毛她这么倒霉,铁心兰被小鱼儿点了|岤扔在客栈里啥事木有,为毛到她头上,就来了一个黑衣蒙面男?!为毛?←←难道是人品问题? 林珏与铁心兰来到宜昌客栈时,很显然,陆无燕已经不在那里了。床上空荡荡的,铺地很整洁,仿佛从来就没有人躺在上面过一般。 铁心兰面露讶色,道:“陆姑娘怎地不见了?” 林珏沉吟片刻,道:“铁姑娘,你点了多少时辰的|岤道?” 铁心兰道:“足足有两个时辰的,陆姑娘不可能自己走的。” “小二哥。”林珏走出房门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小二,道:“请问你可见到在这间房中的另一位姑娘?” 小二显然对入住在此间房中的铁心兰和陆无燕很有印象,脱口道:“我只记得这位姑娘……”他指着铁心兰,“和另一位自早上入住了客栈,便一直未曾出去过。” 铁心兰是自己翻窗走的,小二自然没看见,但他也未看见陆无燕离开,说明陆无燕很可能是被人掳走了。 铁心兰显然已想到这点,急道:“你可有听到这房中传来什么声音?” 小二摇头道:“没有什么声音,一直很安静。” “你还点了陆姑娘的哑|岤?”林珏问铁心兰道。 铁心兰脸色一红,道:“我也是怕陆姑娘趁我不在呼救……” 林珏脸上明显有不赞同之意,只因哑|岤时间点长了,很可能导致被点的人窒息。但他也明白铁心兰只怕是一时不察忘记了,并没有出言责怪。只道:“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陆姑娘。”毕竟相识一场——这姑娘看起来人还不错,又是老乡,能帮帮尽量帮。 铁心兰点头,跟着林珏正准备出客栈,两名青年走了进来。 前面左边一人,面色苍白,身材瘦弱,看来像似弱不禁风,但气度从容,叫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穿的虽然颜色素,线条简单,但一巾一带莫不配合得恰到好处,从头到脚找不出丝毫瑕疵。右面的一人,身材较高大、神采较飞扬,目光顾盼之间,咄咄逼人,竟有一种令人不可仰视之感。这人的衣服穿得也较随便,但一套随随便便的普通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也变得不普通不随便了。 左边文士般的青年一见林珏便拱手道:“敢问阁下是否是花无缺花公子?” 再见慕容九中 这文士般的青年说话声音和他的气质很像,俱是文雅从容。 林珏一见这青年也觉心有好感,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这青年笑道:“在下南宫柳,这位是秦剑。”他手一比站在他身边的高大青年。 秦剑见了林珏也抱拳一礼。 “原来是‘南宫世家’的传人南宫公子和两广武林的盟主秦公子。”林珏含笑再揖。心里却想着这两位与自己素不相识如何回来找自己。莫非是因为慕容九…… 这两位唯一与自己有联系的地方是慕容九,他们是慕容世家的姑爷,而慕容九是慕容家的九小姐。但慕容九他不是在入谷寻小鱼儿之前便已让荷露送回慕容家了么?莫非慕容九的癔症又出现了恶化? 南宫柳微摇头道:“不敢。”他看了下四周,见周围人都站在一旁瞧着,笑道:“此处不便,想请花公子过慕容家别府一叙。” 林珏点点头,转身对铁心兰道:“铁姑娘可要一起去?” 铁心兰还未回答,南宫柳与秦剑俱是微微皱了眉头,但他俩毕竟出身世家,一瞬的功夫便面无异色。 这一变化显然未逃过林珏的眼睛,林珏挑眉微思。 铁心兰摇摇头道:“花公子请便。” 林珏也不多言,随着南宫柳与秦剑出了客栈。只见客栈外头站着两排人,见他们出来了,弯腰的弯腰,提灯的提灯,四面前呼后拥着几人上了一辆四马大车。 马车行了一阵,来到宜昌东街最豪华地段。住在此间的人家,如不是出身大族,便是已在宜昌经营几代,非一般暴发户能在此地安家落户。在这黄金地段拥有一座大宅子已是十分了不得,而此处居然只是慕容家的一处别府,可见慕容家家世之大。 主客一一落座,南宫柳率先对林珏抱拳道:“舍妹能回到慕容家全靠花公子多义,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亲自向花公子致谢。” 林珏还礼道:“不敢。”说罢摇头叹道:“在下对慕容姑娘的病症束手无策已是不安,当不得南宫公子致谢。” 南宫柳闻言也是叹息,道:“不瞒花公子,舍妹的病只怕难以好了,如今她是谁也不记得,内人也为舍妹操碎了心。” 秦剑也是心下黯然,慕容家各位姐妹虽已出嫁了八位,但之间的情谊深厚似海,都很关心她们的九妹,她们这些做姐夫的也是看着慕容九长大。如今慕容九成了这副模样,他们心中都十分难过。 林珏微微垂目,他虽与他们不甚熟识,难以感同身受,但也为慕容家之间的情谊动容。但现在说什么安慰之词也是无用,最要紧得还是要弄清楚他们请自己来究竟为了何事。如果单单只是为了亲自致谢,也不太可能。林珏想起他请铁心兰同行时南宫柳与秦剑面露异色,……难道与铁心兰有什么关系? 南宫柳犹豫片刻,看着林珏道:“如今有一不情之请还请花公子答应!”说罢连同秦剑一起站起来向着林珏行了一大礼。 林珏站起身来,连忙扶起,直道不敢,心里却越发觉得有些不妙。 秦剑道:“敢问花公子与刚才在客栈的那位姑娘是何关系?” 林珏心想,这关系便是没关系,他们之间只有个小鱼儿罢了。难道他们来找他真的为的是铁心兰?如此,就算是为了小鱼儿还是帮衬些铁心兰为好。只道:“在下与铁姑娘相识不久,但已是朋友。” 南宫柳舒口气,道:“如此便好,舍妹如今谁也不记得,却还记得花公子。在下同家人商议了一下,都认为舍妹好转的契机在花公子你。” 林珏有些无语,什么叫谁也不记得单单记得他?他怎么只记得,他只在从小鱼儿手上救了慕容九后为她医治时见过她几面? 那时,救醒慕容九后,慕容九如同原著中一般疯掉了。林珏试着医治了几日,但却没有效果,想必还是他的医理不到家,便也放下了,让荷露送慕容九回慕容山庄。 便是这短短几日,慕容九便记住他了?林珏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但精神病病人的想法常人是无法揣度的,慕容九不记得相处十多年的姐姐、姐夫,偏偏只记得了相处几天甚至几个时辰的林珏。 秦剑也道:“还望花公子在慕容别府多住一些日子,舍妹日日见着花公子,对她的病可能大有好处。” “你在哪儿呢?出来啊……”一个飘忽轻柔的女子声音突然自花厅后传出。跟着声音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自水晶帘后走出。 “哎,九妹!你别走了……”紫衣女子身后又跟着跑出一个红衣女子,急得握住紫衣女子的手。 走出的紫衣女子赫然是慕容九,只见她此时的模样已与当初大不相同,虽还是那张绝美的脸,但她的脸上已没有那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她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里,像是弥漫着烟雾。她眼睛瞧着众人,却像是没有瞧着,她虽然好生生站在那里,但看来却像是在做梦。 南宫柳走上前,皱着眉头问红衣女子道:“菁妹,九妹怎地出来了?” 穿红衣正是张菁,林珏还是第一次见着她本人,张菁不愧有“小仙女”之名,嫣红的鹅蛋脸,大大的杏眼,整个人看起来烈似一团火,又娇似一朵花。 张菁道:“我也拦不住她,只得跟着她来了。” 秦剑走到慕容九身边,道“九妹出来找什么?” 慕容九还是那副仿佛在做梦的模样,只幽幽看着众人,她又走了几步,走到林珏跟前,突然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瞧过你,我好像认得你。” 林珏嘴角有些抽搐,如果他未记错的话,这句话好像是慕容九再见小鱼儿时说的吧?怎地对着他这样说? 林珏道:“慕容姑娘认得在下?” 慕容九点头道:“嗯。” 林珏道:“你可记得在什么地方瞧见过在下?” 慕容九叹道:“我已记不清了……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林珏无奈了,看了一眼都在瞧着他与慕容九的南宫柳,秦剑与张菁,道:“那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么?” 慕容九突然双手捧着头,痛苦道:“我也不记得,我不能想,我一想就头痛。” 南宫柳,秦剑,张菁都瞧着林珏,他们虽然未说话,但那眼中分明写着“瞧吧,她只记得你吧!” 按理说,慕容九是被小鱼儿扮鬼吓成这副模样的,她如果记得人也应该是记得小鱼儿才对,怎地这人就变成了他? 林珏暗自抚额,难道是因为他同小鱼儿是同胞兄弟总有几分相像,慕容九把我当成了小鱼儿? 小鱼儿,我替你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得见江别鹤中 最后,林珏与慕容家达成协议,虽不住到慕容家来,但会在宜昌的这些日子多陪陪慕容九。于是,林珏的生活中便多了一个慕容九,有时还要加上“小仙女”张菁,铁心兰因小鱼儿、陆无燕未找到也跟着林珏。如此,林珏身边除了荷露还围着三个女人。林珏自嘲,呐,还真有点尽享“齐人之福”的味道。 幸而,此段时间林珏也无要事,这几个月陪着这几位姑娘赏完冬雪赏腊梅。可惜的是,慕容九依然未有一点好转的迹象,依然是那副仿若置身玉梦中的模样。反而是铁心兰对林珏的感觉好很多,她本来憎恨林珏是因为误会,如今误会解除又与林珏相处了几个月,发现林珏真不愧她对他的第一感官,是个谦谦如玉的君子,心里反而添了一丝愧疚。 林珏尽管陪着几位姑娘,但他也未忘了着人寻找失陆无燕,但奇怪的是,陆无燕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林珏在江南的移花宫据点如何找,也搜寻不到她的一点消息。 如此,严冬已然过去,正当春寒料峭,百花吐蕊之时,林珏迎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客人。 林珏将一名青衫秀士迎进花厅,只见此人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他含笑定过来,风神更是潇洒已极,自有一番令人着迷的气度。 江南一带,有此风采的的,除了“仁义大侠”江别鹤外别无他人。据说,他是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两字的人物;据说,他仁义无双、豪气干云,乃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 林珏拱手道:“江大侠此来,想必是因为令郎的事。” 江别鹤还礼道:“正是。” 林珏微微皱眉,黯然道:“令郎的确是在下所杀,江大侠特来问罪也是应当。”说罢,表情复一严峻,道:“但此事在下问心无愧!” 江别鹤摇头叹道:“花公子误会了,在下前来并非是为了责怪花公子。” “哦?” 江别鹤面上一片痛心疾首,道:“孽子行端无状,冲撞了花公子近旁的侍女,花公子杀了他也是理所应当……”说罢,又是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在下可惜的是,在下不能亲手结果做出此等混账事的孽子!” 林珏面上一片佩服惭愧之色,道:“江大侠不愧为江南大侠,行事磊落坦荡,却是在下不及。” 江别鹤叹道:“江南大侠这个称号只是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怎担当得起。况且在下的孽子……”说着竟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哎,花无缺,听说你有客人?”门外响起张菁的声音,话音刚落,张菁携着慕容九走了进来。 林珏淡笑对张菁与慕容九道:“这位是人称‘仁义大侠’的江别鹤,江大侠。”他还未向江别鹤介绍张菁与慕容九,江别鹤便已笑着对她们一礼,道:“这两位姑娘莫非是‘小仙女’张菁和慕容家的九姑娘?” 张菁见江别鹤笑脸相迎也不买帐,只道:“你来找花无缺作甚?”语气中甚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张菁早已听说林珏杀了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此次见了江别鹤来找林珏便认为他是来找林珏算账报仇的。但人有亲疏,她与林珏相处了三四个月,观林珏待人谦逊有礼,对她们几个姑娘更是体贴入微,感官上便偏向了林珏。 江别鹤叹道:“在下前来是为了在下的孽子……” 江别鹤还未说完张菁便已抢白道:“你那好儿子做出欺辱女子的恶事,便是杀上百遍千遍也是罪有应得。这事儿都在江湖上传遍了,花无缺那是替天行道!” 林珏暗中略勾起嘴角。此事是自己放出风去,说江玉郎调戏身边侍女才被自己所杀本就偏向己方占着理,再加上移花宫的赫赫威名,就算江别鹤这个“仁义大侠”再怎么响亮得人心,也不敢帮着江别鹤讨伐他这个移花宫的人。是以,江湖上的传言很统一,江玉郎欺辱女子是罪有应得,花无缺杀人是天经地义。 江别鹤虽然在江湖上有人脉有能力扭转这个传言,但他敢么?说移花宫弟子杀江玉郎不是因江玉郎欺辱他身边侍女而是另有原因?这不是抹黑移花宫么?这样的言论一传出来,是谁所为不言而喻,邀月、怜星会放过他?所以,无论林珏杀江玉郎所为何,江别鹤都不能撇清江湖中的传言。 江别鹤气息一滞,强笑道:“‘小仙女’误会了,在下来非但不是为了怪罪花公子,反而是感谢他帮在下清理了门户。” 张菁道:“你是该谢谢花无缺帮你杀了一个孽子,好叫你有机会再生一个。” 江别鹤此时的表情可谓是极其精彩,头一次不知如何应答。 林珏忍住笑咳了一声,道:“江大侠大人大量不怪罪在下,在下已是不安。请江大侠一定要留下来用饭,以略表在下歉意。” 江别鹤还未说话,一直站在一旁的慕容九突然抱住林珏的胳膊,道:“你要走了么?要去哪儿?不走好不好?” 林珏眼神微闪,摸摸慕容九的头发,柔声道:“我没有要去哪儿?你听错了。” 慕容九抱着林珏的胳膊不放手,一双大眼睛只幽幽地看着他,道:“我不信。” 张菁见状走了过来,帮林珏劝慕容九:“九妹,是你听错啦!花无缺啊,他哪儿都不去,会一直陪着你哩!”说着,还笑着对林珏挤眉弄眼。 林珏无奈地叹口气,只能应道:“是,我哪儿也不去。” 慕容九却还是不依不饶,眼中弥漫着白雾,也不知听没听到。 林珏从怀中拿出一跟玉簪,递给慕容九,笑道:“前天上街我见你一直盯着那玲珑铺子里瞧,可是在瞧这根簪子。” 这根玉簪与别不同,竟是用紫玉雕琢而成,盈盈一只腊梅的形状,显得无比高雅别致,又透出一番神秘的风味。 慕容九这回有了反应,放开林珏接过玉簪,直直地盯着,面上露有喜色。 林珏舒了口气,他觉得他自己在哄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 江别鹤见了这样一幅场面,笑着对林珏道:“花公子真是对九姑娘照顾有加。听闻九姑娘即将成为花公子的未婚妻,现下看来是真的了。” 林珏一愣,笑道:“江大侠误会了,在下与九姑娘只是一般朋友。” 江别鹤也只笑笑不再说话。 接下来便是一场主客尽欢的宴席,觥筹交错间,林珏与江别鹤两人已经“江兄”“花兄”的相互称呼起来,好一派亲热景象。 宴席散后已是月上梢头,林珏站在府邸门口目送江别鹤离开,看着江别鹤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林珏的脸因阴影晦暗不明。只听他叹了口气,轻笑道:“江别鹤真不愧为‘江南大侠’啊……” 阴谋初现中 江别鹤前来本在林珏的意料之中,林珏也曾想到江别鹤不会在表面上追究他杀了江玉郎之事。但他万万没想到江别鹤真有这样的肚量城府三番五次来邀自己参加宜昌一带名士乡绅、江湖豪杰的聚会,面上还一副笑语晏晏、称兄道弟的模样。 江别鹤越是如此模样林珏心中则越发警惕。江别鹤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原著中连小鱼儿也曾多次栽在他手中,况且林珏放出江玉郎被杀的消息已有三四个月,江别鹤同在宜昌城,为何不早早地来找自己?可见,他如今如此一番作为,其背后必有什么深意。 但二三周过去了,日子还这样平平淡淡,丝毫未见江别鹤要发难的迹象,林珏虽然心中警惕依旧,但也不像初时那么防备了。他心里淡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况且他又不是没有对策。 宜昌的春天还未过去,空气中到处充满了动人的芬芳,那是街头小巷卖花姑娘四处提着篮子叫卖的结果。宜昌客栈位于宜昌中心,人来人往客流众多,显然在此处买花姑娘的身影出现的最频繁,弄得宜昌客栈门口香气扑鼻,令人流连往返。 林珏走进客栈,小二立即迎上来,笑道:“这位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林珏道:“都不是,请问铁无双铁老前辈定的雅间在哪?” 小二笑道:“原来是花公子,铁老前辈早就嘱咐过了,花公子您跟我来吧!”说着便引着林珏上了二楼的梅字间。 林珏进了雅间,雅间内的几人立即发现了他,其中有两人坐着,两人站着。坐着的两人中一人身穿锦袍,须发皆白、满面红光,他面上笑容虽然可亲,但神情中自有一种尊严气概,那正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所独有的气概,别人再也伪装不得。此人正是林珏曾在四川到湖北路上遇见过的铁无双。另一人又高又瘦,一张马脸,扫帚眉,鹰钩鼻,双颧同耸,目光锐利,看来倒有几分威严。此人林珏也在宜昌名流的聚会中见过,是宜昌一带有名的商人赵香灵。 站着的两人却是站在铁无双身后,这两人皆身穿紫衣,一副少年模样。左面的紫衣少年浓眉大眼,紫黑面膛,就像是条黑豹似的,全身都充满了劲力,不发则已,─发必定惊人。右面的紫衣少年却是面清目秀,温文有札,看来就像是个循规蹈矩的书香子弟,但他偶而一抬眼,那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选自原著)此二人林珏根据原著也能知晓他们的身份,正是铁无双的两位爱徒。 铁无双一见进门的林珏便起身笑道:“原来是花老弟来了,来,来,请上座!” 林珏连道不敢,却还是被铁无双请到了主座。 铁无双见林珏坐定,笑着对林珏道:“想必花老弟已经认识过了赵庄主吧,此次请花老弟前来便是赵庄主做东,老夫此次可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林珏笑道:“铁老前辈初至宜昌,本该无缺做东来请……” 林珏话未说完,铁无双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花老弟你太拘礼了,赵庄主与老夫是故交,听说老夫认得花老弟你,便说什么也要由他他请这顿饭。” 赵香灵拱手笑道:“上次也在此地一睹花公子风采,在下心难忘之。此次能有机会请得花公子,花公子万莫推辞。” 铁无双笑着点头抚须,道:“花老弟的确风采超然,令人见之忘俗。想四个月前的长江水道上,花老弟一人连挑‘横江一窝黄花蜂’三大寨主,其身姿卓然,仿若仙人临世。不愧为近来名震八表的‘无缺公子’,果真少年英俊,人中之鹤。” 铁无双此言可谓是极赞了林珏,他号称“爱才如命”,一生中唯一的爱好便是惜才、爱才,连“恶人谷”中的李大嘴也曾是铁无双的女婿,可见,此人爱才到了何种程度。自长江水道上见了林珏这般人物,可说是对他极为推崇。如果铁无双还有一个女儿,他保证这女儿非林珏不嫁! 林珏道:“铁老前辈盛赞了,无缺能完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8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8部分阅读 无损到达宜昌还靠铁老前辈路见不平仗义出手。” 铁无双也知林珏谦逊才作此说法,哈哈笑道:“花老弟你就不用再说了,来!”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花老弟,为咱俩的相识干一杯!” 林珏笑着举杯,铁无双见他饮尽杯中酒,笑容淡了下来,默了片刻,道:“花老弟,这杯庆祝酒已干了,老夫还有其他事要问问花老弟。” 林珏心中讶然,道:“铁老前辈请说。” 铁无双道:“老夫也知‘横江一窝黄花蜂’横行江南水道多年,所截所掠过往船只不知几许,可谓是贻害一江。” 林珏知铁无双的话必未说完,只是不语。 铁无双面色沉重,道:“花老弟为泄愤灭了‘横江一窝黄花蜂’上上下下一百一十零二口人,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横江一窝黄花蜂’附近的村民何其无辜,花老弟又何必赶尽杀绝?”说到最后已是声严辞厉。 林珏闻言不可谓是不诧异,严肃道:“铁老前辈何出此言,无缺万万未做过此等事。” 一旁的赵香灵显然也极其惊讶,看着铁无双与林珏嘴巴微张。 铁无双道:“老夫也想相信花老弟你不会做出此等事,但铁证如山,对此老夫也无话可说。” 林珏道:“请铁老前辈言明此证为何?” 铁无双叹道:“在案发当场发现了移花宫独门暗器——月星镖,如果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但是,尚有人证!” “哦?” 铁无双接道:“那被屠的张家村中有一放牛娃因躲在牛圈里侥幸躲过,他亲眼所见,杀害了张家村全村之人的人正是你,花无缺!” 林珏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那放牛娃如何知杀人的是我?” 铁无双道:“那放牛娃听得第一声惨呼后,就躲到草料堆里,只听屋子里惨呼一声,接连着断续响了两三盏茶功夫,他虽害怕却也抬头瞧清楚了凶手的模样……”铁无双说着眼睛直盯着林珏,道:“此人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手拿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神色冷酷地走出来,他虽穿着白衣,但此刻却已全都被鲜血梁红了!” 林珏听得铁无双复述那放牛娃的描述,竟觉像听说书的一般,仿若身临其境。那细节叙述的详详细细、精彩动人,若其中的主人公不是林珏自己,他也要忍不住为之叫一声好。 林珏叹道:“想必铁老前辈如此晚才到达宜昌是处理此事去了吧?” 话说,从林珏寄信邀铁无双前来距今已有三四个月了,在路上再如何耽搁也不会拖这么久。林珏猜到铁无双可能被什么事绊住,却没有想到此事竟与自己有莫大的联系。 铁无双面色凝重的点头,道:“不错。”他接着道:“虽然面对如此铁证老夫也不得不信,但老夫还是想听听花老弟你有何话可说,故封锁了消息,快马前来宜昌问一问花老弟你。” 林珏暗思,封锁了消息?怪不得如此大事,此前未听得一丝风声。林珏抱拳,肃声道:“铁老前辈大义,但此事绝非无缺所为,无缺一定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铁无双身后的白面紫衣少年突然寒声道:“花公子恐怕不是去寻证据,而是去杀人灭口吧!” 林珏微挑眉,问铁无双道:“这位是?” 铁无双皱眉斥了白面紫衣少年一声,对林珏道:“这是老夫的劣徒高翔。” 林珏对高翔抱拳道:“想必公子是对在下有所误会。在下可以保证,高公子所虑之事绝不会发生!” 高翔显然看不惯林珏,只讽刺道:“希望如此。” 事态扩大中 说到江南一带最有名的商人,提起“天香塘,地灵庄”赵香灵赵庄主就不能不提到另一人——段合肥,此人是赵香灵在生意场上的对头,同样是身价百万,人缘四海,通吃黑白两道。 安庆“庆余堂”,可算是皖北一带最大的药铺,是段合肥名下的药铺产业之一。在“余安堂”的后院,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天气是那样暖和。这个少年他全身骨头都像是已经散了一般懒洋洋地躺着,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去想,其实,他在想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上的武功。 这少年正是与林珏在峨眉分开只身来到江南的小鱼儿,他来到宜昌后意外地遇见段合肥的女儿,号称“女孟尝”的三姑娘。有意地卖弄了一下师承天下数一数二“神医”万春流的辨药功夫,将三姑娘船上所装药材说了个一清二楚。如愿成为了“庆安堂”中的一员,只是未想到的是,三姑娘竟然叫他做了“庆安堂”的头儿。既然做了头儿,那他根本用不着到柜上去,所以也不怕人认出他,每天就配配药方,查查药库,日子过得清闲极了,只知埋头苦练秘籍上的绝世武功。 开始不知道,如今小鱼儿已知道那位段合肥正是长江流域一带最大的财阀,这一带最赚钱的生意,差不多都被他垄断了。那“女孟尝”,就是他独生女儿,她据说还有两个哥哥,但却已死了,所以别人都称她“三姑娘”。 这个三姑娘虽然是个姑娘家,但行事做派颇为男儿化,整天里半敞着衣襟,歪带着帽子,手里还拿着根旱烟。 三姑娘时常到庆余堂来,但她不理小鱼儿,小鱼儿也不理她,虽然小鱼儿已知道她看来虽凶,心地却不错。小鱼儿越不理她,她到的次数越勤了,有时一天会来上两三次,但眼睛还是连瞧也不瞧小鱼儿一眼。 这天,三姑娘又来了,她走到他面前,用旱烟袋敲了敲椅子背,道:“喂,起来。” 小鱼儿笑道:“我的名字可不叫‘喂’。” 三姑娘眼睛又瞪了起来,大笑道:“你上回说的那个你见过一面的移花宫‘无缺公子’这回可遭灾啦!” “哦?”小鱼儿愣了一下,坐起身来。 三姑娘道:“你说他是你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人,可你哪里知道他竟是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 小鱼儿眨眨眼,问道:“怎么这样说?” 三姑娘冷冷道:“听说是那花无缺不仅灭了‘横江一窝黄花蜂’,连它附近的村子也不放过,全村上下、男女老少只有一个放牛娃死里逃生。如今事迹败露,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谓的清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小鱼儿道:“想必花无缺杀人的消息就是那放牛娃传出来的。” “不错!”三姑娘接道,“‘横江一窝黄花蜂’连同附近的此村子一夜之间被一个人杀光,此人除了移花宫的花无缺,江湖中还有谁能有如此狠毒如此高明的手段?” “还有更令人齿寒的事!”三姑娘面色冰冷。 “哦?” 三姑娘道:“那花无缺为了杀人灭口,昨晚竟暗中潜入铁无双铁老前辈处杀了那放牛娃!” 小鱼儿问:“既然是暗中,如何知道那便是花无缺?” 三姑娘道:“有人看见了!” “谁?” 三姑娘道:“是铁无双的爱徒高翔。” 小鱼儿道:“你是什么时候听到这消息的?” 三姑娘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小鱼儿又道:“花无缺灭寨屠村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三姑娘思索了片刻,道:“听说是四个月前。” 小鱼儿道:“想必是昨晚那放牛娃被杀,四个月前的惨案才被揭露出来。” 三姑娘颔首道:“不错,如今这消息已经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江南北。”而后又像想起什么的似,笑道:“可不是长着翅膀么,我家的信鸽忙得热火朝天。” “哦?” 三姑娘得意道:“以此间为中心,周围数千里大小七十九个城镇,都有我家设下的信鸽站!根据我家信鸽站传来的消息,这件事就是从宜昌传出来的!” “花无缺如今人在宜昌……”小鱼儿喃喃,又突然对着三姑娘大声道:“我和这件事又有什么狗屁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赶来告诉我?你吃饱饭没事做了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三姑娘急道。 小鱼儿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三姑娘的脸,居然急红了,居然还是没有发脾气。 她垂下了头,轻声道:“只因为你……你是我的朋友,─个人若知道了什么新闻,总是会去向自己的朋友说的……。” 小鱼儿大声道:“朋友?……我只不过是你雇的一个伙计,你为什么要将我当做你的朋友?” 三姑娘脸更红,头垂得更低,道:“我……我也不知道。” 小鱼儿瞪着眼瞧了她半晌,突然大笑起来。 三姑娘咬着嘴唇,道:“你……你笑什么?” 小鱼儿大笑道:“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只有此刻这模样,才像是个女人!” 三姑娘垂头站在那里,呆了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却像是软了,扑倒在橱上,哭得真伤心。 小鱼儿皱了皱眉,道:“你哭什么?” 三姑娘痛哭着道:“我从小到现在,从没有一个人将我看作女人,就连我爹爹,他都将我看成个男孩子,而我……明明是个女人。” 小鱼儿怔了怔,点头道:“一个女人总是被人看成男孩子,的确是件痛苦的事!……你实在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 三姑娘呻吟道:“我今天能听到这句话就是立刻死,也没有什么了。” 小鱼儿道:“但我却一点儿也不同情你。”三姑娘踉跄后退了两步,咬牙瞪着他。 小鱼儿笑道:“你希望别人将你当做真正的女孩子,就该自己先做同女孩子的模样来才是,但你却成天穿着男人的衣服,抽着大烟斗,一条腿跷得比头还高,活像个赶大车骡夫,却教别人人如何将你看成女孩子。” 三姑娘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但这只手还没落下去,却又先呆住了,呆了半晌,又垂下了头。 小鱼儿道:“好姑娘,回去好生想想我的话吧……”他一面说话,一面走近屋子跳进了窗户。 他关起窗户,却又从窗隙里瞧出去,只见三姑娘痴痴地站在那里,痴痴的想了许久,终于痴痴的走了。小鱼儿摇头苦笑。 而后他转过身,望着床头上那一柄古朴厚重的刀——正是林珏给送予他的那把大夏龙雀。默了片刻,叹道:“不应该啊……无缺,你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自己落到了如此境地?” 得见黑蜘蛛中 所有人都认为林珏必定已经急得焦头烂额,无论四个月前的惨案和前几天放牛娃被杀一事是否是他所为,他如今都成为众矢之的。 曾经的少年俊杰、人中龙凤,完美代名词的“无缺公子”在一夜之间似乎变得臭不可闻,一文不名。曾经巴巴着想和林珏套交情的江湖人士如今在明面上虽不敢太过放肆,在暗地里谁不是一副或鄙夷或叹息或幸灾乐祸的模样。林珏此次充分地证明了站得越高,摔得越疼的真理。 如果不是顾忌着林珏武功高强,又出身移花宫,想必现在在林珏府宅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批要讨个说法的江湖人。 虽然现状对林珏十分不利,但铁无双还是愿意给林珏十天时间寻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十天一过,如果林珏还未找到,铁无双声明他要做第一个讨伐林珏的人,为无辜死去的村民讨个说法。此举赢得了江湖上人们的一致赞誉,其中“江南大侠”江别鹤对林珏的所作所为表示扼腕,但他还是十分支持铁无双的决定。 江湖中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事,便在这样一片纷纷扰扰中,宜昌的大街小巷依旧祥和,毕竟这世界还是由许多普通人组成的,他们完全不会掺和到江湖事务中去。 你完全想象不到便在这一片安宁祥和的街上悠闲行走的白衣少年会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忙的焦头烂额的“无缺公子”,他缓步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自在而平静地欣赏着周遭由普通百姓组成的一幅幅情景图:四个孩童嬉笑着追逐打闹;一个卖菜的大婶吆喝着今天的大白菜水灵灵;两个白发老翁坐在树荫底下悠闲地下着一盘象棋;一个青衣书生手里拿着一本《论语》在家门口喃喃自语…… 林珏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既不同于上一世身处摩天大楼组成的钢铁森林里由衷所觉的压抑,也不同于这一世身处那冷冰冰的移花宫所觉的冷清。 呐,待此间所有事了,倒真可以在这附近找处住处。林珏不自觉勾出一抹笑。 但林珏出门绝不是为了只是欣赏市井图,至少现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今天距铁无双所说的十天后只有六天了,表面上看林珏似乎未找到一丝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他自己不急,旁边看着的人都为他急了。至少铁心兰和“小仙女”张菁不止一次提过要帮他找证据,但都被林珏淡笑着拒绝了。 他现在正在去慕容别府的路上,他今天要去找慕容九。如果让张菁知道他现在还有心情找慕容九肯定气得抽他一鞭子。就算慕容九这几天感染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卧病在床这理由也不行! 林珏到了慕容别府,被迎了进去,但他却未见着慕容九。因为他被慕容九的两位姐姐——慕容双和慕容珊珊拦下来了。 慕容双和慕容珊珊同样也是大美人,梳着宫鬓,穿着华服,一见便知是大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儿。 慕容珊珊盈盈笑道:“花公子来的不巧,小妹刚吃完药睡下了,请改天再来罢!” 林珏皱眉道:“不知九姑娘的病如今好些了么?” 慕容珊珊还未说话,慕容双在一旁冷哼一声,一双杏目连瞧也不愿瞧着林珏,像是怕林珏污了她的眼睛。 慕容珊珊仿若不觉,笑道:“小妹如今好多了,多谢花公子关心。现下天已不早了,花公子请回吧。”这已经是明显的送客之意了。 林珏叹了一声也不多言,笑道:“那在下便先行告辞。” 林珏走后,慕容双对慕容珊珊皱眉道:“干嘛对这种伪君子说这么多,直接赶他走算了。像他这般的人还想和咱们小妹往来!” 慕容珊珊道:“二姐,我观花无缺此人倒不像那种伪君子之流。如今形势尚未明朗,下这般结论为之过早。” “那三妹你还不是拦着他不让他见小妹?”慕容双疑惑道。 慕容珊珊叹了口气,道:“虽然我觉得花无缺是无辜的,但大势如此,慕容家也不好与他太过亲密。” 林珏走后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在宜昌城又转了一阵子,待到日落西山,星辰漫天时,又走到慕容别府所在的街道处。 此街道临慕容别府后院,慕容九闺阁的窗子正对着围墙外。此时,街道上已没什么人,偶尔一两声猫叫犬吠显得格外清晰。 林珏运起轻功,无声无息地靠近那扇窗子所临的街角,抬首笑道:“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那阴影所笼罩的屋脊上赫然有一个黑衣人影,此人伏在慕容九闺阁的房顶上又是为了什么? “谁?”那黑衣人惊了一下,轻叱道。林珏话音未落他已经到了林珏面前。 林珏拱手道:“在下花无缺,阁下可是‘神蛛凌空,银丝渡虚’的黑蜘蛛?”林珏虽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甚为肯定。 黑衣人目光闪电般地一转,道:“你是花无缺?” 林珏笑道:“不错!” 黑衣人道:“你怎知我是黑蜘蛛?”此话便已承认自己是黑蜘蛛了。 林珏淡笑道:“便见阁下刚刚那一手轻功,天下间除了黑蜘蛛还能是谁?” 黑蜘蛛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我不知。” 黑蜘蛛眼中明显含有疑惑之色。 林珏笑着接道:“我只知有一人总是在暗中观察或者说照顾着慕容家的九姑娘。” 黑蜘蛛眼中的惑色更浓了,他自诩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只要他愿意没有人会在不是十分注意的情况下发现他。 林珏咳了一声,道:“阁下想必接触过九姑娘,九姑娘有时在与在下说话时会把在下当成了你。” 黑蜘蛛有些佩服林珏的敏锐,却冷冷地道:“你不必担心我怎样九姑娘,我过几日便会走。” 林珏微有讶色,道:“阁下为何离开?你不担心我会对九姑娘怎样吗?”林珏顿了一下,淡淡道:“毕竟我如今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伪君子。” 黑蜘蛛冷哼一声,笑道:“就凭你今晚能为了九姑娘的安全来找我,我便头一个不相信你是个伪君子。” 林珏未想到黑蜘蛛会这样说,面上一红。他倒未想到黑蜘蛛会因为这点相信他,亏他之前想了几条说服黑蜘蛛的理由。幸好此时此地灯光晦暗看不清晰。林珏默了片刻,道:“但是,喜欢的人还是留在身边保护最安全。别人,是相信不得的。” 黑蜘蛛目中射出了凄厉的光,惨笑道:“谁说我喜欢她!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任何人!也不能……” 林珏叹了一声,只道:“没有谁能说自己没喜欢别人的资格……你又怎知九姑娘心里不是喜欢着你呢?”毕竟慕容九如今记不得人,却还记得暗中照顾着她的黑蜘蛛,甚至有时将林珏当成了他。 黑蜘蛛明亮的眼睛突然黯了下来,口中却大笑道:“你可知道我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我终年流浪,居无定所,吃了上一顿,远不知下一顿在那里,今天晚上活过了,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能活下去,我活着没有家,死也不知要死在那里?”他握紧拳头,嘶声道:“像这样的生活,她是万万不能过的!” 林珏道:“只要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就算过再苦的日子,也是开心的。” 黑蜘蛛霍然转身,“你不用再说了,我现在便要离开!”说着便要运起轻功走掉。 “等等!”林珏拦住他。 黑蜘蛛眼睛盯着林珏,道:“你还有何事?” 林珏道:“在下现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黑蜘蛛道:“我凭什么帮你?” 林珏淡淡一笑,道:“凭着黑蜘蛛你是那种面冷心热,见着看不惯的江湖事便要插一手的性子。如今在你面前便又一桩天大的不平事,你会不管么?” 黑蜘蛛瞧了林珏片刻,突然笑道:“好!你小子对我脾气,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便帮你!” 林珏不禁莞尔,黑蜘蛛的确有喜欢认人当小弟的习惯。便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大哥”。 黑蜘蛛喜道:“小弟你说罢,要你大哥帮你什么?” 水深火热中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个样子滴,明天即14号,偶们学校好像白天停电,(坑爹!)所以,明天的就今晚跟咯。这绝对不是加更,因为大家好像都没猜对的说。如无意外,以后都要晚上更了,因外停电现象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这情况是如何发生的呢?林珏面对这样的困境只觉一阵懊恼。果然大意了! 自上次找到黑蜘蛛帮忙已过了两天。黑蜘蛛能同意帮忙,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林珏对慕容九的关照,否则凭着他的几句话想要黑蜘蛛相信并且同意帮忙,虽说并不是不可能,但得费很大一番功夫。 黑蜘蛛哪里想得到林珏何曾是对慕容九照顾有加才来找他,甚至慕容九这场意外得的“风寒”也是林珏一手弄出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拖住黑蜘蛛。 从慕容九偶尔的话语中得知暗中照顾她的黑蜘蛛即将离开,林珏哪里能让他在被找到之前走?故,在送予慕容九的玉簪上抹了一种无色无嗅的草药汁水,这种草药能让人表现出如患上了风寒一般的症状却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害处。 黑蜘蛛同意帮忙后,林珏只用安生的呆在家里,只待四天后的所谓的“真相大白”了。 便是这种时候,林珏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信上书:“君如想知晓放牛娃被杀一事之真相,请于今日酉时至木屋中来,该木屋位于宜昌附近小森林。” 林珏拿着这样一封信只觉好笑,放牛娃如何被杀他早就心知肚明,哪里用得着别人来告诉他?但写这封信的人显然不知道林珏早已知道。这人可能是一个得知真相的一腔正气之人,但也很可能是某人的另一个阴谋。 林珏笑笑,又是一个阴谋又如何?自己难道怕了他不成?在现在这种关头,为了麻痹敌人,自己还是亲自去一趟好了。 便是如此,待酉时林珏找到宜昌附近小森林里的木屋,走了进去,听见四周一阵钢铁落下来的声音才知不好。 这间木屋中竟安装了机关,一待人进去,四周的墙壁均被钢铁封住,人便如笼中之鸟再也无法离开。 换做平时,林珏肯定没那么容易中招,但他这几天过得太顺风顺水了——虽然此话就现在看来有些诡异,人一得意便很容易掉以轻心,林珏也不例外。 于是便有了此章开头那一问。林小包子啊,如今不是懊恼的时候,先想法子出去再说吧! 林珏四下看了看,设下此陷阱的人恐怕不会只要将他困住这般简单。他缓步走向木屋中的另一间房,只见房中的地上,躺着两个绝世美女,衣衫不整,发鬓凌乱,赫然是慕容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慕容双、慕容珊珊! “遭了!”林珏心中大呼不妙,一大股白烟却在此时从钢铁墙壁上的一个小孔中吹出。林珏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一阵天旋地转。 虽然林珏捂住了口鼻,但毕竟还是吸入了一部分白烟。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林珏已然有点心神恍惚,不仅如此,此时此刻他还觉全身发热,一股热流在身体中横冲直撞,不得解脱。 到了现在,林珏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他也不用混了!那股子白烟中居然混合了迷|药和春·药! 该死!迷乱中林珏咬牙切齿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慕容姐妹。设下此毒计的人不可谓是不狠,在现在这种非常时刻,他身上的罪名还未被洗刷,如果今日他染指了慕容家的两姐妹,不仅又在他身上添了一条罪名,慕容家及她们的夫家都不会放过他! 如果只是单纯的迷烟倒也罢了,林珏身上常年装着解各种毒的解药,其中也有解迷|药的。但他没想到他有一天会中春·药啊,此时迷|药和□混合在一起,只有解迷烟的药根本没用! 林珏拿出藏在身上的银针,“刷刷”地刺进身上的几处大|岤,又运起内力狠狠地往自己胸口上拍了一掌,一大口鲜血从林珏口中吐出。 林珏抹了嘴角的血,趁现在精神清醒之际检查四周墙壁上的钢板,看是否有什么机关。林珏心知不太可能,但如今也只有这样一条出路了。如果他未料错的话,某人应该已经带领着铁无双及慕容姐妹的两位夫婿——南宫柳、秦剑走在来此处的路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珏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滴滴汗从林珏额头滑下,也不知是他方才为逼毒打自己一掌受伤所致,还是此刻急的。木屋里面果然没有出去的机关,在林珏都有点死心的时候,突然一阵机关移动发出的声音响起,四周墙壁上的钢板赫然升起来了! 林珏一阵愕然,冲了出去。外头哪有什么人,只余一具死尸躺在地上,显然是刚刚才被人打死的。 想必此刻已经死掉人是方才向木屋里吹迷|药之人。 林珏看了一眼木屋中躺着的慕容姐妹,毅然调过头向森林中跑去。此时此刻继续留在这里实属不智,先离开此地再说。 夜色昏暗,林子里树木参天,鬼气森森,偶尔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两声乌鸦嘶哑的鸣叫,在这样一片寂静无人的林子里显得有些可怖。 林珏拖着步子行走在林间,脚下因踩着枯枝落叶,发着“嘎吱,嘎吱”的声响。不是他不想快,而是根本快不了。为了逼毒,他生生用了三成内力,现下,受了不轻的内伤,虽然含了药丸,一时半会儿也发挥不了药性能走这么远的路已经算他了不起了。 林珏步子缓了下来,他停住了步子,道:“阁下跟了许久也不现身一见么?” 此时此刻,四周除了树木外,没有一个人,他又在与谁说话? 随着林珏话音一落,一个黑衣人从近旁的一棵参天古木上落下。只见这黑衣人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却难掩他的锋芒。 林珏笑道:“不知阁下为何而来?” 黑衣人只看着他,冷冷蹦出两个字:“杀你!” 林珏道:“杀人也是需要理由的。” 黑衣人冷嘲一声,道:“像你这般的伪君子,难道不该杀么?” “是该杀!”林珏笑了,接着道:“不光该杀,还应该将这种人剖其皮,抽其骨。最好叫天下人都瞧瞧他的下场。” “你……”黑衣人有些迟疑,显然不明白林珏为何这样说。 “阁下怎地还不动手?“林珏催促道。 听他这般说黑衣人反而更不动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复杂地盯着林珏,道:“你究竟有何用意?” 林珏淡淡笑道:“阁下此问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现下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不过让让你来杀我罢了。” 林珏一直让此人来杀自己,并不是他活腻歪了,而是他早就看出此人似乎心有疑虑,并不是能下得了手的人。否则他跟了自己一路,应该能看出自己的伤势正慢慢好转,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况且,在他与自己说话时虽不掩满身杀气,但他的眼中的神色却颇为纠结,似乎在考虑什么一般。 此外,更加重要的一点,林珏他想见见到底是谁打开木屋的机关将他放出来的! 狗血淋漓中 黑衣人皱着眉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让我在这儿杀你?” “不想。”林珏斩钉截铁地道。 “他不想,我想!”黑衣人还未说话,一个声音突然从左边的林子里传出。 黑衣人和林珏霍然转头,只见从林子里走出一个少年,居然是小鱼儿,他竟然从安庆赶来了宜昌! 黑衣人眼睛里射出冷冷的光,对小鱼儿道:“你是谁?” 小鱼儿笑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用知道叫你来杀他的人必定不怀好意!” 黑衣人迟疑片刻,道:“不怀好意?” “不错!”小鱼儿笑着道,“因为这只是花无缺与我设下的一个计策,为的便是引出那些不会好意的人。他既然叫你来了,便是当你是探路石,替死鬼!” “你……”黑衣人大惊,突然他感觉脑后一阵呼啸的风声,猛地一闪,只见一颗石子裹挟着凌厉的劲力擦着他的头发打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石子入木三分。 林珏放下刚打出石子的手,看样子还颇为可惜未打中的模样。依着他手中的力道,他的内力已然恢复了八成,难道他先前伤势颇重的模样都是装的么? 黑衣人暗忖:难道那人竟真的是在骗我?无燕说的才是对的? 无论如何现在留在这里也会被他们当成敌人,谁是谁非看来还得从新计较,如今,先走再说!心思微转他运气轻功,便如燕子一般头也不回地向林子种掠去,耳中还传来小鱼儿用内力扩声的戏谑:“看你只是帮凶便放你一马!” 黑衣人已然走得无影无踪了,林珏站在原地,淡淡道:“你如何来了?” 小鱼儿笑着走近,道:“我不来,这回你不就麻烦了么?” 林珏无语,你不来我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没见着那黑衣人很是纠结是否要杀他么?只要让林珏再添一把火,那黑衣人也会走的。 但既然小鱼儿瞎编出这么一条理由骗他走,林珏自然也会配合他,用巧劲在射出石子时令它旋转,使得它的速度加快,显得有八成内力的模样。其实,林珏的内力只恢复了六成。 没错,小鱼儿方才说的这只是什么他与林珏设下的计谋完全是胡扯。他俩自峨眉分开后根本连一面也未见过。他俩倒也默契,一个用嘴皮子说,另一个用实际行动证明,直叫那本来就心存疑惑,犹豫不决的黑衣人更加怀疑让他来的人才是不怀好意。 林珏默了片刻,突然从腰间拿出银剑于空中一甩,笑道:“我好像说过,再让我见着你,绝不会那样容易放过你。” 林珏做此说法完全是在报复小鱼儿,因为林珏怀疑破坏机关放他出木屋的人是小鱼儿,因为他来得太巧了! 这个小鱼儿既然早早来了,为何不现身?看着他身中迷|药、春&8226;药的样子很好玩么?以小鱼儿有时的恶劣程度,他会做出此事也不无可能。 虽然小鱼儿必定没什么坏心,否则见着他遇到截杀也不会现身来救。但林珏此时却是有些恼火了。就算他此时身受内伤,只余六成内力,他也要教训教训小鱼儿! 小鱼儿闻言愕然,未想到林珏在身受内伤的情况下也要考校他的武功,他见着林珏目中冰寒一片,着实有些莫名其妙,到嘴边的关心慰问之语也咽了下去。只道:“你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还委屈呢,他日夜不停,快马加鞭地从安庆赶来宜昌便是因为担心林珏,想来帮他。在城中打听到得一些消息,让一心念着林珏的小鱼儿焦急不已,可谓是关心可乱。在林珏于宜昌的府邸中转了一圈没见着林珏的人,好不容易凭线索赶来小树林,帮他赶走黑衣人,他便这般对我? 更加令小鱼儿心寒的是,林珏竟又拿着那把剑对着他!他以前说的林珏竟全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这是小鱼儿误会林珏了,林珏此时正在气头上,想着自己只余六成内力,而小鱼儿经过这几个月必定武功大进,赤手空拳恐怕对付不了他。 林珏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小鱼儿还要说话,突然铁心兰从林子里窜出,失声叫道:“小鱼儿!” 林珏和小鱼儿俱是一愣,没想到铁心兰竟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铁心兰跑近,愣愣地看着小鱼儿,她与小鱼儿已经许久未见了,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相信小鱼儿的确未死。她刚刚在街上看到的人影确实是小鱼儿,而不是她的幻觉! 铁心兰对小鱼儿道:“你为什么要来找他,你不知道他要杀了你么?他既然说‘下次绝不会放过你’你怎地还自投罗网?” 小鱼儿因林珏的态度有些烦躁,还未调整过来,只不耐烦地道:“我来不来找他又管你什么屁事?” 铁心兰心中一痛却拦在小鱼儿和林珏中间,对林珏道:“你不能杀小鱼儿!” 林珏和小鱼儿面上俱是一阵古怪之色。 林珏道:“我……” 林珏还未说完,铁心兰打断道:“花公子,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面上的神情很是坚毅。 林珏眉头一皱,衣袂一抚,闪电般点住铁心兰的|岤道。“你……”铁心兰睁大眼睛,可惜,她此时不仅不能动,连话也不能说了。 林珏道:“跟我来。”此时语气竟放缓了许多。说罢,也不理小鱼儿跟未跟上自己走向林子的另一边。 小鱼儿还有话要问呢,自然跟了上去。 淡淡的星光下,远处重山巨大的影子朦朦胧胧。如今尚未入夏,天气还有些凉,阵阵山风于林间穿过,发出簌簌的呼啸。此情此景,让人觉得这不是春天,还在寒冬。 小鱼儿走在林珏身后,见着面前之人挺得笔直的身影,想起自己的那些心思,觉得有些同情自己——我小鱼儿怎地就栽在这样的人手中?莫非是自己造的孽太多,老天终于看不过去了? 他停了下来,喃喃道:“我以为春天已经到了,没想到冬天还未过去……” 林珏转过身,叹了一声:“这样的天气,虽然凉了些,但的确已是春天……”此时,林珏眼中的寒冰已然不见,语气也颇为温柔,甚至含有抱歉之意。 小鱼儿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正当他准备说什么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冷冷地响起:“这样的天气,的确凉得很……” 铁心兰突然走过来,身上竟已是完全赤·裸着的!她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显然是强行冲破|岤道所致。 林珏和小鱼儿呼吸俱是为之一顿,小鱼儿指着铁心兰目瞪口呆:“你,你……” 铁心兰却是不看他,只盯着林珏悠悠道:“你看我美么?”她起伏着的胸膛,在月光下看来很是苍白。 林珏转过身背对着铁心兰,心中一阵郁闷,怎地在他身上也会发生这种事,这不是在原著中才有的场景么?他真没一点想杀小鱼儿的心思,铁心兰姑奶奶,你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死人,你……还站在这里,怎地还不走!”铁心兰对着小鱼儿嘶声道。 而小鱼儿呢,他站在那里,像是发起了呆。 林珏闻言身形微微一动,铁心兰见状便要上前抱住林珏,好让小鱼儿离开。 她的手已挨着林珏的衣料,她的身子马上便要靠在林珏背上。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从斜地里窜出,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劈在铁心兰颈间。 “啊,啊,我……”突然出现之人向着还有些愣神的林珏和小鱼儿尴尬地笑笑打招呼。 姣好的瓜子脸,弯弯的细眉,脸上常年两抹胭脂红。突然窜出来的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陆无燕!她抱着已经晕在她怀里的铁心兰,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陆无燕左看看林珏,右看看小鱼儿。摸摸裙角,干笑道:“哈哈哈,我,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布局收尾中 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华丽的屋子,雕栏画栋处装饰着洁白的轻纱,处处透出一股子缥缈绚丽的氛围。 但无论这间屋子装饰得再缥缈绚丽,也比不上站在这屋子里的俩人。这俩人正是移花宫的大宫主和二宫主。 她们,早已来到到了江南。 “你说,无缺已成为江湖中的众矢之的是怎么一回事?”邀月的声音依旧冷冰冰,不包含一丝情绪。 水寰垂首道:“江湖中盛传少宫主灭了‘横江一窝黄皇蜂’还屠了它附近的一座村子。” 邀月面不改色,仿佛对于自己的弟子杀了那么多人一点感觉也无,只道:“哦?” 怜星皱眉道:“无缺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 水寰道:“据我们调查到一些消息,此事的确非少宫主所为。” 此时邀月的脸色才有些变了。当然会变,无论她教养林珏的目的为何,林珏的对外身份始终是移花宫的少宫主,此时此刻,竟有人陷害林珏,不就等于陷害移花宫? 更何况,林珏在未杀死小鱼儿前他都不能有一点闪失。如今江湖上有人陷他于不义,邀月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邀月寒声道:“是谁?”声音中透出一丝杀气。她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好好活着。 水寰面不改色,道:“据弟子收集到的证据来看,此人是‘江南大侠‘江别鹤!” “江别鹤?”邀月显然有些气笑了。 怜星道:“此人是移花宫的一条狗,居然也有胆子陷害移花宫弟子。姐姐……”她对着邀月严肃道:“决不能再留他!” 邀月冷哼一声:“当初留着他是看在他提供情报有功,日后也能为移花宫做点事。现如今他竟然敢动无缺,他当他自己算哪根葱?” “姐姐是想……”怜星问道。 邀月平复了怒气,淡淡道:“我移花宫既能让他成为‘江南大侠’,也能让他万劫不复!” 邀月对着水寰道:“此事先放在一边,你们都找了两个月了,小鱼儿找得怎么样?” 水寰猛地跪下,叩首道:“恕弟子无能,尚未发现小鱼儿的踪迹,可能他并不在江南。” 邀月皱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9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9部分阅读 了眉头,道:“让其他地方的据点也跟着找,尽快找到小鱼儿。一旦找到他,便把他带到无缺面前。” 她这么多年都等了,还不信找不到小鱼儿。纵然他是鱼,她也决不允许他漏网! 于林珏宜昌府邸,林珏正在书房练字。正当他写完《庄子》内篇时,荷露走了进来。 “公子,水寰来了。” 林珏上下看了一眼刚写好的字帖,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转头笑道:“让她进来罢。” 水寰在荷露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对林珏道:“公子,大宫主和二宫主那边的事都办好了。” 林珏只淡淡道一声“恩”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水寰接着道:“江别鹤过去十几年来所犯下的罪证,大宫主已交给我们处理,务必要江别鹤身败名裂!” 林珏笑道:“水寰你做得很好,最近着实有些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还要靠你呐。” 水寰连道不敢,欣喜地接下林珏交给她的任务。在她看来,能为公子办事是自己的荣幸,没有公子便没有今天的她,完全不会觉得辛苦。 水寰走后,林珏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在出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明天以及昨天的事。 昨天,可真是一团糟!林珏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便觉一阵黑线。 中了迷|药和春&8226;药,差点变成qj犯;来了一个一根经的黑衣人;来了本应该继续躲着的小鱼儿;来了不知真相的铁心兰;来了一个打酱油的陆无燕——幸好她来的及时,林珏这次真心感谢她。 ……还有一个依然隐藏在暗处,不明敌我的人! 自林珏见着铁心兰来后,便知那破坏机关的人应该不是小鱼儿。铁心兰是跟着小鱼儿来的,小鱼儿不会有那个时间先来到木屋。 故而,林珏之后对小鱼儿缓和了语气,甚至有些抱歉。他之前是在气头上了,见着小鱼儿出来,没有细想,便认为那人是小鱼儿,真是冤枉了他。 但,那个人既然不是小鱼儿,那又会是谁?会有谁出现在彼时彼地?这人又有什么目的?单单只是为了放他出木屋? 林珏想遍了原著也未发现此人和谁对的上号。但他毕竟早已不把这个世界当书中世界了,除了书中角色,这世上必定还有许许多多的奇人异士,而此人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 林珏皱了眉头,这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很不好……目前只知道此人暂时对自己没有恶意,至于以后…… 呼,以后的事也只能以后再说了。林珏思索未果便也不再钻牛角尖,先将此事放下。 毕竟,更重要的是明天的事! 明天便是他证明自己所谓的“清白”的期限。江别鹤想必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吧,他万万不会想到其实林珏等这一天其实也有些不耐烦了。 毕竟一直看着江别鹤如跳梁小丑般耍阴谋诡计,虽然有种看戏般的好笑得意,更多的还是不耐烦。毕竟林珏虽然会算计,但不代表他喜欢这样。 一直以来,无论江别鹤做了什么,他一直袖手旁观,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务必要使自己身上背的罪名越多越好。否则,他昨天也不会应匿名信之邀去林间小木屋。反正又是在自己身上加条罪状,他完完全全不在乎。但没想到的是,江别鹤竟如此人品,想出了如此下三滥的招数,虽然林珏不在乎身上背的罪名,但jiany罪还是算了吧! 林珏如此自污,为的又是什么? 为的便是邀月手中握着的江别鹤这十几年来所行的罪证。 在邀月看来,如果“花无缺”和“江别鹤”这两个人中一定要放弃一个人,此人必定是“江别鹤”! 林珏可是除了杀了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没有一点和江别鹤对着干呐!邀月的话他听得很。而江别鹤竟敢陷害“花无缺”,这个不仅是移花宫少宫主还关系着邀月十几年来的复仇大计的人。 一个听话的,十分重要的弟子;一个胆敢背叛移花宫,破坏她复仇的狗。放弃谁,不言而喻。 江别鹤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陷害林珏,连讨伐他也躲在铁无双身后,为的还不是撇清自己。江别鹤不是怕别人,他怕的便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 他想撇清自己的嫌疑,林珏能让他得逞么?就算他没有留下一丝证据,水寰在邀月面前还是会言之凿凿地说:“陷害移花宫少宫主的就是江别鹤!” 如此,明天可会是一场好戏。林珏勾出一抹淡笑。 真相大白中 宜昌聚贤楼,群贤毕至。当林珏到的时候,人已经都来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连林珏也不认得从远地赶过来凑热闹的江湖人士,其他人有铁无双及其弟子、江别鹤、慕容家、“小仙女”张菁与宜昌附近的江湖门派长老。场地颇大的聚贤楼竟被塞得满满的。 林珏来时,江别鹤还面无异色地与林珏打招呼,林珏也笑着回礼。至于他俩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有他俩自己知道了。 慕容双和慕容珊珊俩姐妹未来,到得是她俩的夫君,代表他们自己及慕容家。南宫柳和秦剑虽然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仔细看却可发现他们有些心神不属。 昨天南宫柳和秦剑随江别鹤、铁无双循着线索赶到的时候,现场只有晕着的慕容姐妹以及一具不知名的尸体。仔细检查后,发现现场居然有迷|药、春&8226;药残留的痕迹,南宫柳和秦剑大惊失色,幸而他们的妻子并没有什么事。在江别鹤的提议下又搜寻了附近的林子却依然未有什么发现。(黑衣人一直没动手,林珏走了好远的距离) 这件事竟成了无头公案?!但南宫柳、秦剑及慕容家却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集合三家的力量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今天,他们还是匆匆赶过来的。 铁无双向林珏抱拳道:“花老弟,今天便是二十天的最后一天,敢问花老弟是否找到证据,证明‘横江一窝黄花蜂’及附近村民皆非你所杀的证据?” 林珏还未说话,铁无双身后的高翔冷哼道:“还有无辜被害得放牛娃!” 林珏淡笑,并不理会高翔的挑衅,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只对铁无双道:“可否请铁老前辈将事发当场留下的月星镖予在下一观?” 这些证据铁无双今天都有带在身上,便从袖中掏出递与林珏。 林珏接过,举起手中的证物示意:“大家请看这枚镖,是半月形的镖身上面刻有星形图案,星形刻在镖身的正中央……”林珏见大家看毕,接着道:“但我移花宫的月星镖并不是如此。我移花宫月星镖乃宫内定制,绝不会流传到江湖上,故江湖上只知移花宫月星镖,但其实并不知月星镖是何模样。” 林珏顿了顿道:“其实真正的月星镖,月形镖身上面所刻的并不是星星,而是一朵花!”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枚月星镖,将手中两枚放在一起比较示意。 “这……”铁无双扶着胡须正要说话,高翔却道:“一枚镖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花公子你早就想到这一出,故意留下假的镖。” 林珏道:“这只是高公子你的假设,并不能当作证据。” 正在此时,铁无双的面色变得铁青起来,全身竟像抖筛子般震颤不已。 “师父,您,您……”高翔首先发现异状,上前扶住铁无双,急道:“您怎地……” 铁无双像是听不见人说话,全身颤抖地软在高翔怀里,一双本来锐利的眼睛此刻竟全然没有焦距,呆滞地盯着前方。 屋子里的人俱是一片惊异,南宫柳上前检查了下铁无双的症状,皱眉道:“是中毒!”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高翔抱着铁无双,狠狠地瞪向林珏,厉声道:“是花无缺!是花无缺害死我师父!” 这句话更像惊雷,一下子让屋中人炸开了锅。 “哎!你小子不要乱说话!”张菁惊得叫道。 高翔道:“昨天我亲眼见到花无缺的侍女送来一盒茶叶给师父!必定就是花无缺找不着证据,害怕我师父讨伐他,才将他害死!” 江别鹤叹道:“想不到花公子竟做出这等事……” 林珏承受这众人各异的目光仿若未觉,只对着南宫柳道:“请问南宫公子,铁老前辈中了何毒?” 南宫柳道:“观铁老前辈症状,应当是来自西域的奇毒‘劫杀’。中此毒者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但12个时辰后必定全身颤抖,再过半个时辰便会身亡。” 林珏默了片刻,道:“移花宫的素女丹有几种毒不可解,这‘劫杀’便是其中之一。” 高翔面部涨红,激动地说:“就是你害死了师父,还说这些何用?”说罢,将铁无双交与他师弟,拔出剑便要动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谁要杀花无缺,我第一个不答应!”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只见来人不但全身被一件闪闪发光的紧身衣服紧紧裹住,一张脸也蒙着漆黑的面具,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黑的地方如漆,白的地方如雪。 此人正是黑蜘蛛。 “阁下可是黑蜘蛛?”南宫柳抱拳道。大白天还穿夜行衣,如此独特的造型,想不猜出来人是谁都难。 黑蜘蛛道:“不错!” 高翔厉声道:“你凭什么不让我杀花无缺?” 黑蜘蛛冷哧道:“不说以你的功夫根本杀不了他,就凭着着他是我黑蜘蛛的小弟,我也不能让你杀他!” 高翔道:“他杀了我师父铁无双,在座的各位都是武林上的正义之士,绝不会放过花无缺这个伪君子。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难道打不过吗?” “不错!”江别鹤接道,“花无缺害了铁老前辈,在下绝不会姑息这种人。” 黑蜘蛛道:“你们不能杀花无缺。” 高翔怒道:“为什么?” 黑蜘蛛道:“因为下毒陷害铁老前辈的,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高翔道:“害我师父的不是他,那又是谁?” 黑蜘蛛嘿嘿笑道:“那便要看看我带来的东西了!”说罢从背在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南宫柳上前接过,打开盖子闻了一闻,惊道:“这是‘劫杀’的解药!” 黑蜘蛛道:“不错!” 高翔厉声喝道:“难不成害我师父的人是你?” 黑蜘蛛道:“你为何这样说?” 高翔道:“若你不是凶手,你为何会有解药?” 黑蜘蛛笑道:“这解药自然是只有凶手才有的,但我并不是凶手。” “哦?” 黑蜘蛛道:“这解药是我从一处地方拿来的。” 高翔道:“什么地方?” 黑蜘蛛斩钉截铁地道:“那处便是江别鹤江大侠的府上!” 这句话已不亚于一声惊雷了,在场的人到现在也不知受了多少惊雷。 “你不要信口雌黄!”高翔喝道,“像江大侠这般的人物怎地可能是害我师父的凶手,分明是你伙同花无缺栽赃嫁祸!” “凶手当然不止只有江大侠……”此时林珏悠悠地道,“因为,害死铁老前辈的,还有你,高翔。” 高翔气笑了,道:“你说害死我师父的,是我?” “当然是你,这件事没有人比老夫更清楚!”林珏还未说话,高翔的身后却响起一个声音。 此时,高翔何止身上僵了,他的眼睛都僵住不能动了。因为,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很熟悉,熟悉到只要一听便知道说话的是谁。 在一片惊异地嘈杂中,铁无双走上前来,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铁无双并没有理会已经全身僵硬的徒弟,只对着南宫柳抱拳道:“多谢南宫公子配合!” 南宫柳回礼道:“不敢,既然事前铁老前辈不避嫌疑将此事托付给在下,在下又怎能不尽心完成。” 张菁拉着南宫柳的袖口道:“二哥,怎么回事?” 南宫柳摇摇头,低声道:“待会再说。” 原来,是铁无双在林珏还未到之前便先找到南宫柳,说如果自己中毒了一定要第一个上前检查,并说是中了西域奇毒‘劫杀’。如此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铁无双此时才将目光放在高翔身上,道:“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老夫的茶水里下毒?” “我,我……”现在轮到高翔的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了。 突然江别鹤厉喝道:“此等欺师灭祖之辈,不配活在世上!”他本来站得就极近,说着的时候,掌心就已贴在高翔的背上。如此近的距离,任何人也休想从江别鹤掌下救高翔。 可惜,林珏并不是这任何人中的一个,他早就防范这江别鹤,此刻,自然也不会让他得逞。 只见林珏将手中之物掷出,一块铜板如疾箭般地射向江别鹤出招的手臂。 铜板打入江别鹤肉中,就算江别鹤拍向高翔的掌力有十成,此刻也只剩下不到三成。 高翔受了这一掌,口吐鲜血却只受了轻伤。他指着江别鹤怒道:“你,你……” 林珏淡笑道:“江大侠何必这么急着杀人灭口?” 江别鹤强捂着自己的右臂强笑道:“在下只是看不惯这狼心狗肺之人,想替铁老前辈教训一二。” “江别鹤,你这个小人!”高翔彻底怒了,“分明是你让我杀铁无双,好叫我继承铁无双的产业,让江南一带再无人夺你‘仁义大侠’的名头!连那放牛娃也是你让我杀的!” 江别鹤怒道:“含血喷人!” 林珏道:“是不是含血喷人,还要见见另一个人。”说罢朝铁无双点点头。 铁无双会意,让他的另一个徒弟陈世杰从后厅带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来。 秦剑道:“这是……” 铁无双扶着胡须,道:“这正是指证花老弟杀人的放牛娃。” 高翔一见这放牛娃,眼睛都瞪得如铜铃一般,叫道:“我,我分明用了八成的掌力,他必死无疑!” 陈世杰冷嘲道:“你如果用八成的掌力拍向真正的放牛娃,他自然必死无疑。但那晚的人却是我!” “是你!铁布衫……”高翔恍然,喃喃。 铁无双道:“这放牛娃明白自己死里逃生,已然将事实真相交代了个一清二楚……”他顿了顿,看向江别鹤,厉声道:“屠井横江一窝黄花蜂’及附近村民,陷害花无缺的正是你,江别鹤!” 黑蜘蛛道:“不仅如此,各位瞧瞧我在江别鹤家都发现了什么。”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叠羊皮纸。 “这羊皮纸看起来有点眼熟……”张菁若有所思道,接着睁大眼睛道:“这不是那绘有‘燕南天宝藏’的假地图吗?”张菁曾得过一张藏宝图,自然印象深刻。 黑蜘蛛接道:“在那隐藏得极为隐秘的密室中,藏在书本夹层里的不仅有这些,还有大量珍稀毒药、大额银票以及江湖秘闻。” 此时此刻,在场的还有谁还不明白,大名鼎鼎的江南“仁义大侠”是个表里不一,城府极深的伪君子! 正在此时,几个下人走进屋中,比划着手中的东西在各自主子身边低语几句。可惜,低语的声音太大了附近的人都能听见。见下人如此没有规矩本来还有些面色不愉的各人,听完下人们传来的消息俱是一片惊异、愤怒。 “江别鹤!三年前衡州镖局的镖银原来就是你暗中截去的!”衡州镖局的镖头今日也来了。 佛光寺的慧远大师合手叹道:“阿弥陀佛,想不到七年前闽地的惨案竟是江施主一手策划……” 一个江湖少杰厉声道:“原来‘蜀中大侠’胡西江竟是你害死的!” 一片声讨声中,张菁冷哼道:“最可恶的是,本来就是罪魁祸首的江别鹤竟然假仁假义地捉拿凶手,还都让他找着了!” 不知不觉,声讨声渐渐变为要让江别鹤血债血偿的声音。而江别鹤被众人围在中间垂着首竟没有一丝慌乱。 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得极为轻松,仿若全然不觉周遭四溢的杀气。 铁无双道:“江别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江别鹤笑道:“我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些的确都是我做的!”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们虽然都想杀我,但今天,你们不会有一个人杀得了我!” 张菁气乐了,道:“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打得过?” 江别鹤道:“我一个人的确打不过,但加上花公子就不一定了!” 张菁更乐了,道:“花无缺怎地可能帮你?” 江别鹤慢悠悠地道:“他不得不帮我。” 林珏道:“哦?” 江别鹤将视线放在林珏身上,道:“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你的一生……”他缓缓地说着,“如果你现在让他们杀了我,我可以保证,你会后悔终生!” 林珏挑眉,道:“是么?” “不错!”江别鹤斩钉截铁地道,“这秘密关系到你为何要杀死江……” 他话还只说到半截,便已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在他的脖子上插着一片看似普通之极树叶。 如果说先前林珏射向江别鹤手腕的铜钱快如疾箭,那么,这片射向江别鹤脖子的树叶则快如流星!在一屋子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别鹤便已经死了。 江别鹤一定没想到他居然便死了,因为他的脸上还带着惊恐、不甘之色。谁又能想到有人能在济济一堂的高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铁无双厉喝道:“是谁?”说着冲向叶子飞来的窗口。 外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一个人影? 铁无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算之人的武功,可谓是深不可测! 不说他能在一屋人都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杀人,便是他那一手飞花落叶皆可杀人的功夫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更可况杀完人后便无影无踪。江湖上有此等功夫的,是谁? 林珏低头看向插在江别鹤颈间的叶子若有所思。 那叶子射来的时候明明可清晰地瞧见其纹理,仿佛伸手可抓,但却丝毫把握不住其射来的轨迹。 这手落叶伤人的功夫,出人意料地很眼熟呐…… 波澜又起中 江别鹤一事已经告一段落,虽然并不知道最后杀死江别鹤的人是谁,但既然罪魁祸首、江湖败类已经得了他应有的下场,聚在宜昌聚贤楼的江湖人便都散了。留下来的,便是还有些话要说的人。 铁无双向林珏抱拳道:“此次对亏了花老弟你。” 林珏回礼,连道不敢。 铁无双笑道:“当初花老弟你写信来交与老夫一些江别鹤的罪证,(就是林珏让水寰查到的)并说老夫的徒弟勾结江别鹤对老夫图谋不轨。老夫当时还有些不信,幸亏花老弟你提醒地早,让老夫早有防范啊!” 林珏笑道:“还多亏了铁老前辈你能相信我。” “唉!”铁无双叹道,“谁能想到翔儿这孩子竟包藏祸心,老夫,老夫……” 林珏默然不语,他一向不会安慰人,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幸而这是黑蜘蛛走上前来,对林珏道:“小弟,你怎知江别鹤家中藏有这些东西?”说着将手中的包袱举起。 林珏淡笑道:“我也只是猜测。他既然做了那么多事,总应该留下些什么。”说罢,林珏又感兴趣地问道:“我只是说江别鹤家中可能有密室,既然为密室应当隐秘非常,你又是如何找着的?” 黑蜘蛛笑道:“小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江别鹤家中的哑仆告诉我的。” “哑仆?” “不错!”黑蜘蛛道,“他是一位奇人,十几年来一直装作又聋又哑的仆人在江别鹤家工作就是为了揭露江别鹤的真面目!” “哦?”林珏挑眉,“他既然十几年来装聋作哑,又如何会信任大哥你,将他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告诉你?” 黑蜘蛛笑道:“就凭我是黑蜘蛛!” 林珏也笑了,点头道:“的确,就凭‘黑蜘蛛’三个字,就知大哥你是可信可托之人。” 而林珏之所以拜托黑蜘蛛前去江别鹤府中一探,除了黑蜘蛛轻功高绝,让人难以察觉之外,也是想到了此点。 如果林珏将江别鹤家中密室的位置清清楚楚地告诉黑蜘蛛,不免会引起他的怀疑。但如果是在江别鹤家工作十几年的仆人来说,那么黑蜘蛛一定不会有疑惑。而此人必会因为来人是黑蜘蛛,将江别鹤的秘密告诉他。” 林珏接着道:“那奇人究竟是谁?” 黑蜘蛛叹道:“我也不知晓,那位奇人说什么也不肯告知姓名,只让我揭穿江别鹤的真面目,便匆匆走了!” 林珏只是笑笑,他当然知道那人是谁,应该是铁心兰的父亲狂狮铁战,但此时并没有必有说出来。 黑蜘蛛疑惑道:“要说奇怪,最怪的便是为何江别鹤十几年来所犯罪状会一夕之间在江湖上广为流传?” 不然先前在聚贤楼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义愤填膺,弄得杀气腾腾。 林珏还未说话,南宫柳走上前来,笑道:“想必是因为有人看不惯江别鹤的所作所为,十几年来一直收集江别鹤的罪证。之所以今天揭露出来,恐怕是因为巧合。” 黑蜘蛛点头:“也有可能。” 他未看到的是,南宫柳说完后意味深长地朝林珏笑了笑。 黑蜘蛛走后,南宫柳地对林珏道:“花公子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江湖上的安宁。毕竟江别鹤此人罪有应得……” 虽然南宫柳说的很含糊,但林珏对他所说的倒也明白。便是说他这边揭穿江别鹤陷害他的阴谋,那边又跑去散布江别鹤的罪证,双管齐下。 南宫柳道:“我不明白得是,花公子明明可以在现场公开,为何又要……” 林珏笑着叹道:“这毕竟关系到我们移花宫……” 南宫柳恍然,不再追问。 林珏笑笑,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给人以他之所以不现场公开,是因为不想让江湖上的人知晓移花宫的势力有多大,连这等隐秘之事也可查得一清二楚。 毕竟,江别鹤是移花宫一手捧出来的,这样的事实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比较好。 正当林珏准备离开的时候,南宫柳错过他的耳际,低声道:“昨天,在我们到达小树林前离开的人便是你吧。”虽是疑问,语气却颇为肯定。 林珏一愣之下回头,发现南宫柳脸上并无不愉。 林珏正要说话,南宫柳摇摇头,道:“幸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这件事的始末,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花公子不必再说了。” 南宫柳说完便随着秦剑、张菁走了。林珏看着他们的背影,表情很是纠结:这种你知我知的表情是毛回事?本来他就快忘了中春&8226;药的奇耻大辱,你们也不见得想记得妻子差点受辱的事,你又扒拉出来干什么? 林珏刚到家,却发现有一个年轻人在府邸门口双手抱着剑站着在等他。只见此人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劲干利落的黑衣,相貌英挺,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显得极为有神。 ……有神的似曾相识。 他见着林珏走近,也不说话,只直直得盯着林珏。 林珏刚想说话,那年轻人突然一个大礼,弄得林珏一愣。 林珏还在愣神间,那年轻人竟然塞了一封信在林珏林珏手中便运起轻功跑了! 林珏望着那人飞腾在屋瓦间的背影,脑后一阵黑线,他怎地觉得这情景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很像他上辈子的某些经历? 这些联想有些打击到林珏了,他囧然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稍稍舒了一口气。那人他果然是认识的,最早说来,他便是陆无燕曾经提过的她所救的少侠,而昨天的一根筋的黑衣人也是他。他写信给林珏主要是为了致歉,另外说明前些日子掳了(在他看来是救)陆无燕的是他。 林珏暗想,此人还真是一根筋…… 正想着,林珏突然觉得一阵心慌意乱,思绪不宁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心尖被什么掐住了,想无视也无视不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十几年来这种感觉还是头一遭…… “公子!”荷露突然从街角出现,向林珏跑来,脸上明显带着焦急。 林珏眉头一皱,问道:“荷露,发生什么事了么?” 荷露皱着眉,小声道:“公子,江小鱼被大宫主抓去了!” 番外1 宜昌很美,风物如画。 这些陆无燕都知道,虽然她一直被铁心兰挟持着,没多少机会欣赏,但不代表她想像现在这般欣赏法儿! 她是怎么欣赏的? 靠!飞着欣赏的! “这位,这位大侠,你能不能先停一下?”弱弱地声音。 黑衣人充耳不闻,毫不怜香惜玉,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小了,而风太大了他听不见? 恩,后者可能性大些。 “你……你停一下,我,我忍不住了……” 这回终于意思到怀中人说什么了,一愣之下刚想放手…… 可惜,晚了。 一阵呕吐声后,陆无燕早上吃的东西全贡献给黑衣人漆黑的夜行衣上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听不清人说话的孩子,伤不起~ 啊,我早上吃的小笼包啊,还是香菇馅儿的!陆无燕姑娘内心很纠结,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黑衣人不是内心纠结了,陆无燕明显可以看出他眼中的纠结的一塌糊涂。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陆无燕表面宽面条,内心也宽面条。她也不想让早餐白吃了啊!这人将自己掳去,也不知道给不给吃的,这可能特么的就是自己最后一顿了啊~ 陆无燕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看着黑衣人,“那个,我帮你擦擦?”脸上表情十分之小白兔。 黑衣人不语,但他眼中的神色明显是答应了。←←陆姑娘,你确定那纠结着犹豫不决的神色是答应? 陆无燕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了,直接撸起袖口扑在黑衣人胸口擦了。 此时,陆无燕心中想的既不是自己如何对不起他,居然将他崭新的、漆黑的夜行衣弄得这么脏←←靠!他不掳走我,还高来高去,谁特么的会吐啊!不知道老娘我晕飞不晕车么? 她心里想的也不是此黑衣人身材真是好啊,摸起来那个爽啊,这便宜豆腐不吃白不吃啊!←←靠!老娘就是个要色不要命的么?! 她此时心里想的是,她的脚要从哪个角度踢,才能将女子放狼术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哇哈哈……上辈子学得这招终于有用武之地鸟~ 女子防狼术的奥义是什么?——快、准、狠三字,一脚踹下,直接ko! 她已经想清楚了,她已经瞄准好角度了,她已经在发力了,她已经踢出去了! 此一脚,充分发扬了阴损是没有极限滴;此一脚,充分说明了女子防狼术的威力是不分古今滴;此一脚,充分表明了陆无燕姑娘对人体部位把握是精准滴;←←陆姑娘你上辈子真是个处么?此一脚,充分表达了陆姑娘对黑衣人森森滴“爱”! 可惜,这世上,有些人是有种野兽般的直觉的。至少这黑衣人便是其中之一。 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这姑娘帮他擦,男人么,脏点其实不算啥!但,脑后怎地突然阴风阵阵传来?不,好像不是脑后,是他的下半身! 便是这野兽般的直觉让他的下半生还能当个男人!不容易啊~ 靠!这都躲得过?特么的他还是男人么?陆无燕姑娘一击不中,便要逃之夭夭,这还不逃?她丫的又不是脑残! 可惜,她忘了一件要紧的事,他们此时站在房顶;而更要紧的,陆无燕姑娘的轻功,只有惨不忍睹四个字能形容。 于是,她可以成自由落体式,自由地摔个大饼脸了。 但老天有时候还是可怜她的,没有让她摔下去。那个黑衣人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拎上去了。 靠啊!老娘宁愿摔个大饼脸!←←陆表姑表示她很蛋疼。 正当陆无燕眼神下垂,暗道着此次真滴难逃一死了的时候,那黑衣人将蒙面巾一扒拉,皱眉道:“无燕,是我啊。” 鬼知道你是毛啊?……等等,这声音挺耳熟,貌似,好像,应该是某个傻蛋的…… 陆无燕猛地一抬头。 靠啊!你小子靠这么近干嘛?——陆无燕姑娘华丽丽地撞上某傻蛋的下巴上了。 陆无燕摸着自己撞得不轻的头,见着对面之人下巴都磕出血来了,内心很是欢乐,让你丫的劫我吧,让你丫的吓我一直不出声说话吧,让你丫的挨我这么近吧。活该你丫的! 陆无燕抱歉地瞥了瞥某傻蛋的伤处,道:“你无事吧?”←←她丫的装的还挺像。 某人呲了呲牙,笑道:“无事,小伤!”他顿了顿道:“不过,无燕你刚刚那一下撩阴腿还真够狠的啊!但是……我怎地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一招?”说着一脸疑惑地看着陆无燕。 “啊哈哈……”陆无燕姑娘脑后一大颗汗。“无师自通,无师自通……” 某人还是一副犹疑的模样。这招也能无师自通?还深得其中精髓,他要反应再慢一步,可就完全中招了。 陆无燕眼珠子左右游移了一下,道:“你怎地掳我出来了?” 某人道:“你不是被那个女人劫持了么?我这是救你!” 陆无燕细声细气地道:“铁姑娘也是逼不得已才劫持我的,你不要与她为难……” 陆无燕小姑娘真不是被别人劫了,还一脸圣母的为他人着想的人。她只是不想再参合到主角的那摊子里的事儿了。 所以,傻蛋啊,你不要去找那铁心兰了,快带姐回姐的老乡去吧! 某人一脸正气道:“这怎地能行,那女人做错了事就要道歉才行,怎能随随便便就劫持一个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良家妇女,妇女……良家那个狗屁妇女啊!你才是妇女,你全家都是妇女!你是真的来气老娘的是吧?如果不是,为毛你说句话都有让老娘吐血三升的冲动捏捏捏?! 陆无燕小姑娘虽然内心彪悍,自称“老娘”,但,你要知道,那只是自称。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女人会愿意别人说她老的,不管现代古代。 妇女这个词,很微妙…… 陆无燕脸上的表情也很微妙,正当她使足劲儿压下心头火时,某人冒出一句:“无燕,咱们先去我的住处再说吧!” 好吧,让老娘先去你那,再跟你小子算总账!陆无燕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老娘就不信了,阴不死你丫的!老娘我以此生宅斗十几的金字招牌告诉你,你,傻蛋,玩完鸟~ 陆无燕扯出一抹笑,点头道:“好吧,先去你那儿。” 某人咧嘴一笑,闪闪发亮八颗牙。“好!你抓住了。”说罢一把捞起陆无燕在怀中,运起轻功飞鸟~ “……” 你小子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你身上的呕吐物还木有擦干净啊,你特么地把老娘往怀里抱?! 陆无燕看着手上黏答答的诡异东西,无语凝噎…… 几个月后,陆姑娘遇见了一个更加令人无语凝噎的事——那傻蛋被江别鹤那老狐狸骗去暗杀花无缺鸟~ 花公子,表怕,阿姨来救你啦! 她循着某傻蛋的去向一路向宜昌小树林里进发。 她此时还不知道的是,马上她便会遇见一桩能令她无语凝噎至死的事儿~ 靠!老天你让老娘来,是想气死老娘的是吧?!老娘可不可以申请自戳双目啊?! 自投罗网中 昨晚,林珏的心情是郁闷,而小鱼儿的心情可就值得玩味了。或许称得上憋屈? 铁心兰喜欢她,小鱼儿一直都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铁心兰竟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一个女人的贞操对女人来说重不重要?(在古龙世界里真特么的不重要!) 如果,他真的要被无缺杀死。铁心兰这样做,他真的会感动,甚至可能喜欢上她;而且他的自尊也会受到强烈打击,说不定他会发愤图强,拼命练武,誓死超越花无缺。 但,无缺真的不会杀他,小鱼儿万分肯定。现在就算林珏的剑架在他脖子上,甚至都划出了血他都不信林珏会杀他了。 更甚者,他对无缺的心思,那种难以言喻,不可述之于口的心思…… 铁心兰裸着身体去抱林珏…… 铁心兰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好看的女人。这点谁也无法否认。而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吸引男人的魅力。而林珏是男人,男人天生就应该喜欢女人。 就算林珏先前对铁心兰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那赤身裸&8226;体的一看,那差点便抱上的胸脯……说不定,便会产生出什么心思来! 而且就算林珏什么心思也未产生,但无缺是他的啊,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抱他?况且还是赤身裸&8226;体的抱! 如此这般,多样滋味在小鱼儿心头转来转去。其中是咸是苦,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林珏与小鱼儿说了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语气很和缓,态度很温柔,甚至因为先前误会他了,还带有一丝讨好。但小鱼儿听明白了,林珏说那么多话就一句话的意思:他啥事儿没有,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继续猫着吧! 狗屁!他让我回去猫着我就得回去猫着啊! 虽然小鱼儿也知道林珏是为他好,免得他俩又要拔剑相向。但这又是什么回事呢?为了不让他俩相杀,他就得永远躲着林珏么? 他不想离开他,但这话他却不能告诉他……小鱼儿无语望天,很是替自己可怜。 不知什么时候,铁心兰竟然醒了。她醒后愣愣地看着小鱼儿,也不说话。 她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毕竟,她不知已醒了多久;毕竟,女人总有一种叫“直觉”的莫名其妙但又异常准确的东西。 小鱼儿道:“你怎么了?” 铁心兰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却道:“我很好。” “哦。” “……我要走了。”过了许久,铁心兰低着头叹道。 “……好。” 铁心兰最后看了小鱼儿一眼,这一眼中竟包含了无穷的情意、怨恨与感伤。你简直难以想象的出一个眼神竟可以表达那么多东西。 她只看了这一眼,便再也没有回头。 小鱼儿看着铁心兰的背影沉默了许久,而后叹道:“走了好,都走吧……” 林珏去了聚贤楼,小鱼儿不情愿就这样走了,一个人易了容在宜昌街巷晃荡。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聚贤楼附近。 他抬头看向聚贤楼二楼的窗子,如他所料,什么也看不到。 正哀叹间,小鱼儿忽然觉得一阵风飘上聚贤楼旁的古树。小鱼儿疑惑地定睛一看,赫然见到一个带着铜面具的人立在树枝上。 那树枝是那样细,那个人竟似没有重量一般立在那根树枝上。他人站在那里,而下面人来人往的人都好似看不见他一般。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瞬身躲到墙角。 那人又站了一会儿,突然将什么东西掷进屋内,接着便像风一般飘向远处的屋顶。 小鱼儿并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直跃出几重屋脊,跳上宜昌城最高的屋顶上。 他凝神向铜面人飘走的方向看去,见他飘进了一扇窗户,而这扇窗户是属于宜昌客栈的。 小鱼儿慢悠悠晃荡到宜昌客栈,并不从正门进去,而是从角门穿出院子,找着厨房,炉火还有余烬,上面还烧着一壶水。 他拎着这壶水,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房那边,那间铜面人飘进去的屋子里灯火还是亮着的,小鱼儿过去,拍门道:“客官可要加些茶水么?” 他一心想瞧瞧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竟不惜涉险,扮成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0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0部分阅读 二,也不管这人会不会认得出他。但屋子里竟没有应声。 他壮起胆子,轻轻推门。门竟没有拴上,他一推就开了。 只见桌上燃着灯,灯旁有个盘子,盘子里有个茶壶,四只茶杯,茶壶和茶杯全没动过。 再瞧那张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小鱼儿却喃喃道:“壶里不知还有茶没有,我不如先给斟上吧,也免得客人回来没水喝。”他一面说,一面已走进房子。 一走进门.他才发觉屋子里竟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他竟像是一步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丛中。 但除了这奇异的香气外,屋子里却再也没有丝毫可疑的痕迹,这屋子简直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住过。 而且这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椅子、衣橱,都像是被水洗过。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闪闪发光。 这神秘的人物,莫非有种特别的洁癖。小鱼儿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么爱干净的人,倒也少见得很……” 突听一人冷冷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这声音竟赫然就是从小鱼儿身后发出来的!小鱼儿心里这一惊当真不小,嘴里却含笑道:“小的是来瞧瞧,客官是不是要添些茶水。” 那人道:“你是这店里的伙计?” 小鱼儿赶紧道:“是。” 那人道:“昨日来的,好像不是你。” 小鱼儿道:“钱老大昨日班,小的王三是今日的。” 那人突然冷冷一笑,道:“江小鱼果然是随机应变,对答如流,只可惜你出娘胎,我就认得你,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都没有用的!” 小鱼儿大骇道:“你是谁?” 那人又不说话。小鱼儿霍然转身,身后空空的,那扇门还在随风而动!门外夜色深沉,哪里有人的影子!那人莫非又走了! 小鱼儿又惊又奇,刚松了口气,谁知身后又有人冷冷道:“你瞧不见我的!” 那人竟又已到了他身后!小鱼儿连转五六个身,他身法已不能说不快了,但那人竟始终在他身后,就好像贴在他身上的影子似的。小鱼儿就算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禁被骇出了身冷汗。此人轻功如此,武功可想而知,小鱼儿知道自己非但万万不能抵敌,连逃都逃不了的。 他眼珠子一转,索性站住不动了,笑嘻嘻道:“你若不愿被我瞧见,为何要来呢?” 那人道:“你想不出?”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我想,你总不会是要杀死我吧。” 那人道:“你怎知我不杀你?” 小鱼儿道:“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就算瞧见你的真面目,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若要杀我,就不妨让我瞧瞧了,是么?” 他已隐约觉出这人的确没有杀他之意,胆子不觉大了起来,瞧里说着话,突然一步窜到衣橱前。 那衣橱油漆本就很新,又被仔细擦洗了一遍,更是光亮如镜,小鱼儿身子往下一蹲,一个白衣人影,便清清楚楚地映在衣橱上。 只见这人长发披肩,白衣如雪,气质飘飘有出尘之感,但面上却戴着个狰狞恐怖的青铜面罩。 先前在远处看还不怎么觉得,此时,小鱼儿只觉他一双眼睛正狠狠瞪着自己——这双眼睛的光射到衣橱上,再反射出来,仍是冷森森的令人悚栗。 小鱼儿强笑道:“你这人的武功这样高,还怕人瞧见你的真面目么?” 铜先生冷笑道,“你用不着奉承我,我既不想杀你,就永远不会杀你。” 小鱼儿道:“永远不会?” 铜先生道:“嗯!” 小鱼儿松了口气,笑道:“我见你这样爱干净,又弄出这香气,本来以为你是个女人……幸好你不是女人,否则你就算说不杀我,我也不相信。” 铜先生道:“你不相信女人?” 小鱼儿笑道:“妇人之言,绝不可听,谁若相信女人,谁就倒霉了!” 铜先生突然怒道:“你母亲难道不是女人?” 小鱼儿道:“天下的女人,有谁能和我母亲相比,她又温柔,又美丽……。” 他虽从未见母亲之面,但在每个孩子的心目中,自己的母亲,自然永远是天下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 他说着说着,不觉闭起了眼睛,依着他的幻想,描叙起来,他口才本好,此番一描叙,更是将自己的母亲说得天下少有,世间无双。 铜先生冷漠的目光中,却似突然燃起了火焰。 小鱼儿也未瞧见,犹在梦呓般道:“世上别的女人,若和我母亲相比,简直连粪土也不如,我……” 话未说完,突觉脖子上一阵剧痛,身子一麻,整个人竟都已被这铜先生提了起来! 以小鱼儿此时的武功,竟无还手抗拒之力! 只见铜先生目中满是怒火,冰凉的手掌,越来越紧,竟似乎要将小鱼儿的脖子生生拗断。 小鱼儿大骇道:“你……你说过永远不杀我的,说出来的活怎能不算。” 铜先生道:“只因你满嘴胡说八道,令人可恨。” 小鱼儿道:“我几时胡说八道了?” 铜先生道:“你母亲是好是坏,是美是丑,你根本未见过,如此为她吹嘘,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小鱼儿道:“你……你怎知我未见过我母亲的面?” 铜先生冷笑道:“我不知道谁知道?” 小鱼儿忍不住道:“我母亲长得是何模样?” 铜先生道:“你母亲跛脚驼背,又麻又秃,乃是世上最丑最恶的女人,世上无论哪一个女人都比她好看得多。” 小鱼儿大怒道:“放屁放屁,你才是胡说八道!”话末说完,脸上竟挨了两个耳掴子。 铜先生这两掌虽未使出真力,但已将小鱼儿两边都打得肿了起来,鲜血不住自嘴角沁出。但小鱼儿仍是骂不绝口。 他虽未见过母亲,但只要一想起母亲,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痛苦,也是温馨。他平日虽然最喜见风转舵,所以这铜先生若是辱骂了他,他自知不敌,也绝不会反抗还嘴。但辱骂了他的母亲,他却不能忍受。 铜先生耳括子打个不停,小鱼儿还是骂个不停,他牛脾气一发,什么死活都全然不管不顾。 铜先生咬牙道:“你再敢骂,我就杀了你。, 小鱼儿满嘴流血,嘶声道:“只要你承认我母亲是最温柔、最美丽的,我就不骂你。” 铜先生道:“你……你死也不肯承认你母亲是最丑最恶的女人?” 小鱼儿立刻点头。 铜先生道:“你……你情愿为她死?”他眼睛里充满怨毒,语声却渐渐颤抖。 只见这铜先生站在那里,全身抖个不停。 小鱼儿偷偷瞧着他,却也不敢妄动,过了半晌,才终于忍不住道:“我母亲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你要如此骂她?” 铜先生竟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小鱼儿再不迟疑,纵身一跃,跳出窗户,转首瞧了瞧,那铜先生似乎并没有追出来,小鱼儿心里虽然有许多怀疑不解,此刻却也顾不得了,展开身法,没命飞掠,眨眼间使已掠出了客栈。 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你还不承认?” 小鱼儿身子刚掠起,又跌下,他知道只要被这人追着,便如附骨之蛆,再也休想甩得脱了,突然大喝道:“你有本事,就宰了我吧!” 喝声中,他猝然转身,拔出背后的刀猛地击出,但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未瞧见,背后一麻,身子又跌到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 逃出升天中 小鱼儿还未醒来,就已感觉出那醉人的香气。 他以为自己还是在那客栈的屋子里,但他张开眼后,立刻就发觉自己错了,世上绝没有任何一家客栈,有如此华丽的屋子,也绝没有任何一家客栈,有如此芬芳的被褥,如此柔软的床。 接着,他又瞧见站在床头的两个少女。 她们都穿着柔软的纱衣,戴着鲜艳的花冠。 她们的脸,却比鲜花更美,只是这美丽的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丝毫血色,看来就像是以冰雪雕成的。 小鱼儿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莫非已死了,这莫非是在天上?” 轻纱少女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瞧着前方,非但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简直就好像根本没有瞧见他。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我自然没有死,只因我若死了,就绝不会在天上,而地狱里也绝不会有你们这么美丽的仙子。” 他以为她们会笑的,谁知她们竟还是没有望他一眼。 小鱼儿揉了揉鼻子,道:“你们难道瞧不见我么?……我难道忽然学会了隐身法?” 轻纱少女简直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动。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本想瞧瞧你们笑的,我想你们笑的时候一定更美,但现在,我却只有承认失败了,你们去把那见鬼的钢先生找来吧。” 轻纱少女居然还是不理他。 小鱼儿跳了起来,大声道:“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们难道是聋子、瞎子、哑巴?” 他跳下地来,赤着脚站在她们面前瞧了半晌,又围着她们打了两个转,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两个难道不是人?难道真是用冰雪雕成的?” 他竞伸出手,要去拧那轻纱少女的鼻子。 但当他的手刚要挨着轻纱少女的脸时,他突然不动。沉默了半响后居然又乖乖地坐回床上,好像他从来没下过床一般。 小鱼儿坐了没一会儿,那铜先生进来了。 铜先生冷哼道:“你现在倒是乖巧了。” 小鱼儿嬉笑道:“你这儿好生无趣,好好的两个姑娘搞的活似两个冰雕!” 铜先生道:“我这儿都是这般的人,你也不用打歪主意跟她们说话……”他顿了顿,厉声道:“要知道你和一个人说话,我便杀一人;你跟两个人说话,我便杀一双!” 小鱼儿瞪大眼睛,他知道此人既然说出这种话必然会这般做。幸好他刚刚没有再逗她们开口说话。 小鱼儿大声叫道:“你这个人是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把我抓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铜先生道:“你可知你的父母是谁杀死的?” 小鱼儿道:“我父母被谁杀死又关你屁事?” 铜先生明显有些压不住心头的怒火,道:“你的父母是被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害死,而花无缺正是她们的弟子。你难道不想杀了花无缺为父母报仇么?” 小鱼儿一愣,而后笑道:“我父母死的时候,他只怕还未出生哩!他师父做的事,与他又有何关系,他师父吃了饭,难道还能要他代替拉屎么?” 小鱼儿说出这番话,铜先生竟不禁怔住了,而后回过神,气道:“如果不是花无缺失踪了,找不着他,我会让他立即杀了你!” 小鱼儿眨了眨眼,问道:“你为什么要我杀花无缺,听你的语气,你应该认得花无缺吧!” 铜先生道:“你杀不杀他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鱼儿道:“是呀,我杀不杀他,和你没关系,你又何苦如此关心?” 铜先生竟没有说话。 小鱼儿微笑道:“他以前竟要亲手杀死我,而又说不出原因来,我本已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更是越来越奇怪了。” 铜先生道:“他恨你,所以要杀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鱼儿笑道:“你以为他真的恨我么?” 铜先生身子竟似震了震,厉声道:“他非恨你不可!” 小鱼儿叹道:“这就是我所奇怪的,你和他师父,要杀我都很容易,但你们却都不动手,所以我觉得你们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我死,只不过是要他动手杀我而已,你们好像一定要看他亲手杀我,才觉得开心。” 铜先生道:“要他杀你,就是要你死,这又有何分别?” 小鱼儿道:“这是有分别的,而且这分别还微妙得很,我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个很奇怪的原因,只可惜我现在还猜不出而已。” 铜先生道:“这秘密普天之下,现在只有两个人知道,而他们绝不会告诉你!” 小鱼儿眼睛里像是有光芒一闪,却故意沉吟着道:“移花宫主自然是知道的……” 铜先生道:“自然。” 小鱼儿大喝道:“移花宫主便是姐妹两人,你既然说这秘密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么你又怎会知道的?” 铜先生身子又似一震,大怒道:“你说的话太多了,现在闭起嘴吧!” 他忽然出手,点住了小鱼儿的|岤道,小鱼儿只觉白影一闪,连他的手是何模样,都未瞧出。 这神秘的铜先生,非但不愿任何人瞧见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的手都不愿被人见到! 小鱼儿再次醒来的时候,还在那个房间,那张床上。他并没有动,只是眼珠子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小鱼儿笑笑,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纸团。这个小纸团可是昨日那冰雕似地姑娘塞给他的啊! 这地方他一见,便觉得像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他是从林珏那里听来的。 这个地方像哪里?——像移花宫! 他虽没有亲自见过移花宫是何模样,但林珏所说的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里面不管哪都如人间仙境,到处充满芬芳;但里面的人,都像是冰做的。 小鱼儿打开纸团,果然不出他所料,是林珏写给他的。纸团上说,小鱼儿现在的所在是移花宫位于宜昌附近的一处据点;传递纸团的叫彩秋,她会找机会带小鱼儿逃跑;看完信后,马上销毁纸团。 小鱼儿叹了一声,坐起身,朝门外叫道:“哎!有人么?我要上茅房!” 显然,这里的人不会有人愿意小鱼儿在房间里解决生理问题。虽然还是一句话不说,但还是领着小鱼儿去了方便之处。 小鱼儿出了方便之处可谓是一身轻松,步子都比昨天轻了不少。他回房后却发现铜先生等在那里。 铜先生站在那,淡淡道:“我看了你如今的武功,最多也不过能接得住花无缺五十招而已。” 小鱼儿笑道:“我能接得住他多少招,关你何事?” 铜先生也不动怒,只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缓缓道:“这里有三招可以破解移花宫武功的招式,你若能在这里将它练成,日后等我找着了花无缺,你纵不能胜了他,至少也可多挡他几招。” 他居然要传授小鱼儿武功,这真比天上掉元宝下来还要令人难以置信,小鱼儿张口结舌,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铜先生将绢卷抛在他面前,冷笑着走了出去。 小鱼儿大喝道:“你究竟是要花无缺杀我,还是要我杀花无缺?你究竟有什么毛病?” 铜先生霍然转身,冷冷道:“你这一生,已注定了要有悲惨的结局,无论你杀了花无缺,还是花无缺杀了你,都是一样的。” 铜先生已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砰”的关上了门。 小鱼儿将那绢卷展开,那上面果然是三招妙绝天下的招式,每一招都锋利、简单而有效,正是林珏那种繁复招式的克星。 绢卷上不但画着清晰的图解,还有详细的文字说明,若不是对移花宫武功了如指掌的人绝对无法创出这样的招式。 小鱼儿瞧着那卷书,呆呆地出神,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午时,有人送来饭菜,来人正是塞纸团给小鱼儿的那个姑娘——彩秋。她将饭菜递给小鱼儿,只道一句:“全吃了。” 小鱼儿也不多问,直接撂开膀子大吃大喝。樟茶鸭、豆瓣鱼、棒棒鸡、红烧牛尾……加上一壶上好的花雕全进了小鱼儿的肚子里。 小鱼儿抹了下嘴,打了个饱嗝儿,问道:“接下做什么?” “等!” 好,他们便开始等。 等了少时,只听门外轻轻一响,走进一个白衣少女,她身材娇小,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鼻尖上浅浅有几粒白麻子,却使她在冷漠中平添了几分妩媚娇憨。 这不是小鱼儿曾在林珏身边瞧见过的一个侍女么?不是那个叫荷露的,是另外一个。 碧盈进来也不理小鱼儿,只对彩秋道:“铜先生已经入定了。二个时辰内不会到这里来。” “这里交给你了。”彩秋对她点点头,便走到床边,将那张床移开了半尺,伸手在墙上摸索了半晌,墙壁立刻出现了一道窄门。 彩秋一推而入,对小鱼儿沉声道:“快跟着我来。” 小鱼儿看看碧盈,碧盈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开脱的法子。” 小鱼儿摸摸鼻子,不再多言,随着彩秋进了那道窄门。 偶遇无牙门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姑娘对比下原著了啊!tt 某临的确是想偷懒的说。这几章过剧情,所以用原著的地方较多,过了这几章就木有了。因为前天加昨天已经码了3章了,后面的剧情也是根据这几章来发展的,如果全部推翻那得多大的工程啊~望天。。。所以就忍忍吧~ 另,好像某临每更一章都有姑娘问这是不是综啊?首先某临要说这帝的确是综!那啥,好吧,某临啥也不说了,大家表决一下改名怎样?这文就写绝代了,下篇文再写综的内容。改的话,综的内容加长;不改,综的内容短`  进入窄门后,居然是一条地道,曲折深邃,也不知通向哪里,一阵阵阴森潮湿之气令人作呕。 小鱼儿感兴趣地问道:“这里怎地有一个地道?” 彩秋竟然没有不理他,她冷冷道:“这里是五胡作乱时所建的一座古刹。” 小鱼儿恍然笑道:“那时流寇盗贼横行,人命更贱于猪狗,很多人都削发出家,借以避祸,但庙宇中也非安全之地,所以寺僧才建了这些复壁地道,以躲避散兵流寇的杀掠。怪不得……” 地道已越来越潮湿,越来越黑暗。小鱼儿伸手去摸了摸,两旁已不再是光滑的墙,而是坚硬、粗糙、长满了厚绒青苔的石壁。他也感觉到,地上亦是坎坷不平,忍不住问道:“这庙宇的复壁难道是连着山腹的么?” 彩秋只道:“是。” 小鱼儿笑了,道:“你说话一向这么简洁明了么?连跟无缺说话也是这般?” 彩秋突然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公子的朋友,我就会对你客气!”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欢喜你家公子,又何必拿我发脾气?无缺是我朋友,对我好,我也是没法子。” 彩秋的胸脯起伏不定,明显是在压抑着怒火还有一下被人揭破心事的羞恼。她冷冷道:“你最好离我家公子远点,为了你,我家公子暗中不知做了多少违逆大宫主的事。你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威胁!” 小鱼儿面色一阵古怪,他怎么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没想到他小鱼儿还有和女人争风吃醋的一天。 他虽然这般想,口中却依然笑道:“恩,我会离无缺远点的……” 彩秋疑惑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好说通。 小鱼儿接着道:“以前我和无缺挨这么近……”他用手比划着一尺的距离,“既然你这般说了,那么我便离无缺,这么远……”将一尺距离拉长半尺。 彩秋气得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冷哼一声甩袖先走了。 小鱼儿笑嘻嘻地跟在后头,他虽然在说话,眼睛却没闲着,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他注意到石壁上浓厚的青苔里,隐约仍可瞧见刻着箭头,彩秋引他走的方向正好和箭头所指方向相反。 小鱼儿微一挑眉,也不言语,笑着继续跟着彩秋。因为他知道彩秋带他走的是正确的道路。 这些箭头,必定是以前庙里的和尚刻上去的,他们为的是怕迷失路途,被困死在这里,所以才刻这些箭头的。他们为了躲避流寇,所以才躲到这里,等他们知道流寇走了之后,自然是回到庙里去。所以这些箭头所指方向必定是他们来地方。 狭隘地洞里,举步艰难,有时甚至要爬过去,在黑暗中走这样的路,可真不是件舒服的事。 小鱼儿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昏暗的地道里走了多久,幸而之前吃了很多东西,否则小鱼儿真觉得自己会饿死在这儿。 彩秋现在的模样也不轻松,但她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愿再和小鱼儿说。 走过一道影如门户的石隙处,地方顿时开阔起来。 突然,彩秋一声尖叫,惊得小鱼儿一跳。只见一连串又肥又大的老鼠,首尾相接,“梭噜噜”地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彩秋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已吓得缩成一团。 你绝对想象不到现在这个吓得恨不得飞起来的人与刚刚那个对小鱼儿冷冰冰的人是同一个。 小鱼儿虽然觉得好笑,但也有点可怜她。只道:“快点起火折子,老鼠就不敢往你那儿跑了。” 彩秋虽然已经拿出火折子,口中却叫道:“你,你怎地知道?” 小鱼儿笑道:“鱼和老鼠,正是同病相怜,一见到猫就头疼,我不了解它们谁了解?你总该知道,老鼠是最怕光的,到了晚上,才敢露面,但只要一点起灯,它们就没有戏唱了。” 果然,等到彩秋点起火折子老鼠都不往她那儿跑了。 彩秋松了口气,复而面色一冷,刚要说话,突然一顿。黑暗中,已然现出了五条人影! 这时虽然还没有瞧见他们的面目,但他们带进来的那种鬼气森森的邪气,已令人掌心都沁出了冷汗。黑暗中,只听得一阵阵令人寒毛悚栗的“吱吱”声,响个不绝,五条人影已缓步走了过来。 小鱼儿首先看到的,是他们那一双惨碧诡异、闪闪发光的眼睛,接着,便瞧见了他们惨碧的脸色。这五人身子里流的血,都好像是惨碧色。 五个人俱都穿着长可及地的黑袍,右手里拿着根鞭子,左手里却提着个铁笼,那听来令人作呕的吱吱声,便是从铁笼里发出来的。 彩秋冷喝道:“你们是谁?” 五个黑衣人仍然声色不动,脚下也未停。 彩秋忽然惊呼一声,拉住小鱼儿的手,颤声道,“老鼠……笼子里好多老鼠。” 她竟然吓得去拉小鱼儿的手,可见她是真吓着了。 几十只老鼠在铁笼里吱吱乱叫,小鱼儿虽不怕老鼠,但瞧见那几十双发光的眼睛,毛茸茸的一大堆老鼠,也不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为首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不错,老鼠……在下五人此来找的只是老鼠,与人无关,两位只要站着不动,在下必定秋毫无犯。” 他话虽说得客气,但语声却比老鼠叫更令从作呕。 小鱼儿道:“捉老鼠干什么?”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敝上非鼠肉不欢,是以令在下等四处搜捕,但此间方圆百里内的老鼠都已流窜入山,是以在下等才一路追捕过来。” 小鱼儿恍然失笑道:“难怪这山洞里老鼠特别多,原来就是被你们赶来的,我本来还以为外面来了只恶猫哩。” 那黑衣人不再答话,却挥了挥手。五个人嘴里便同时发出了吹竹之声,这声音宛如吹竹,却又不似,听得人又觉恐怖,又是恶心。 彩秋早已掩起了耳朵,小鱼儿也听得牙痒痒的,全身不舒服,但他好奇之心最重,见了这种怪事,一心只想瞧个究竟。 就在这时,土石下异声骤起,像是有几千几百只老鼠,在吱吱乱叫,拼命要往外面逃窜出来! 黑衣人立刻将手提的铁笼,分成五个方位摆开。 就在这时,一大群老鼠,已从山有的裂隙中,黑暗的角落里,潮水般奔了出来,多得简直数也数不清。 小鱼儿一辈子瞧见过的老鼠,加起来也没有此刻十分之一多,他简直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有这么多老鼠。 此刻奔来的若是一大群饿狼、一大群虎豹,小鱼儿也末见得会如何害怕,但这一大群老鼠,却令他脸色发白,身子发冷,刚吃下的酒肉,直在胸口里往外冒,几乎就要吐出来。 他虽然还能忍住,但彩秋却已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满地,老鼠从他们胸旁奔过,彩秋吓得跳上巨石,双手掩着了脸死也不肯再张开眼睛。 但小鱼儿眼睛却仍睁得大大的。 几千几百只老鼠就在自己脚底下奔过去,这景象究竟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他怎舍得不看。 只见黑衣人口中吹竹之声不停,手里长鞭飞舞,将老鼠一群群的赶进铁笼,铁笼虽不小,却也并不太大,但老鼠一群群的跑进去,就像是填鸭子似的,塞不进去也要塞,一只叠着一只,一群叠着一群。 直到五只铁笼子都塞得水泄不通,看来已像五个大肉团的时候,黑衣人才放下鞭子,停住了哨声。 剩下的老鼠竟也立刻就如蒙大赦一般,又四面八方地逃了回去,眨眼间又逃得个不剩。 山洞伫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彩秋偷偷瞧了一眼,才敢放下手,脸上已满是冷汗,就像是刚做完一场噩梦似的。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如今才知道,老鼠竟如此可怕。” 为首的那黑衣人大笑道:“可怕?不不不,老鼠非但不可怕,而且还美味得很。” 小鱼儿苦着脸道:“美味?” 黑衣人怪笑道:“你若不信,一试便知。” 他竟从笼子里捞出只毛茸茸的老鼠来,往小鱼儿手里送。 小鱼儿赶紧摇手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老鼠既是如此美味,还是留给阁下自用吧。”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可惜可惜,想不到阁下看来胆子虽大,却连只老鼠都不敢吃,否则阁下尝过老鼠肉之后,再吃别的肉就味同嚼蜡了。” 小鱼儿身上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大声道:“朋友既然已找到了老鼠,此刻总该走了吧。” 彩秋这时却厉声道:“不准走!你们胆敢冒犯移花宫之人,便要把命留下!”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道:“你是移花宫的?” “不错!”彩秋道,“既然知道就应该乖乖受死!”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怪笑道:“好好,你是移花宫的正好……” 彩秋柳眉一竖,道:“怎地?” 黑衣人接着道:“敝上要抓得便是移花宫的!” “的”字说出口,他掌中皮鞭已挥了出去。这鞭子又黑又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份量却不轻,黑衣人手劲更不小,鞭子飞出来,又急又重,鞭风嘶嘶直响。 彩秋还未有动作,小鱼儿一伸手就抓住了鞭梢,笑道:“朋友还不知道,我虽然对老鼠有些头疼,但人,我却是不怕的。” 那黑衣人脸色早已变了,用力想夺回鞭子,但鞭子却好像已长在小鱼儿手上了,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小鱼儿笑嘻嘻道:“老鼠既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老鼠,你们就算把天下的老鼠都捉去吃光,我也不管你们,但你们若想打别的主意,我却要不客气了。 ” 彩秋这时却对小鱼儿怒道:“我不要你来多管闲事!” 此时,一个黑衣人口中突又发出了吹竹声。他身旁两个黑衣人就拉开手中铁笼的门,铁笼里塞得满满的老鼠,立刻像箭一般窜了过来。 彩秋吓得蹦出了几丈远,那些老鼠足足有几十几百只,也不理彩秋,全都窜上小鱼儿的身子,在他身上又叫又咬,小鱼儿又是吃惊,又是恶心,挥也挥不去,赶也赶不走,抓鞭子的手只得放开了,苦笑道:“这下不多管闲事也不行了……” 此时,五根鞭子立刻没头没脑的向他抽了过来。小鱼儿满身都是老鼠,哪里还能施展得开手脚,只得一面躲,一面退。彩秋呢,虽然想上前帮忙,但小鱼儿那满身的老鼠着实把她吓着了,迟迟不敢上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鱼儿身上老鼠非但没有少,而且越来越多,身上又疼又痒又麻,已不知被老鼠咬了多少口。那五根鞭子,更毒蛇般抽了过来。 小鱼儿这才真的有些慌了。他无论遇着什么事,都能沉着对付,但这满身毛茸茸的大老鼠,却令他手慌脚忙,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已被人挟颈一把抓住,从后面抛了出去,手里的鞭子也被人夺走。 另四个黑衣人惊呼怒吼,四条鞭子向来的这人抽过去,却不知怎地,鞭子竟不听话了,你的鞭子抽我,我的鞭子抽你。 四个人竟自己打起自己人来。 小鱼儿见着这一情景,大笑道:“无缺,想不到你居然来了。” 生死相搏中 来的人自然正是林珏,除了他“移花接玉”的功夫外,还有谁能令这四个人自己打自己。 小鱼儿见他来,自然松了口气,也开心得很。 林珏鞭子飞舞,全身除了手其他地方竟动也未动一下。只见密不透风的鞭影一划下去,便有一大片老鼠被打下来,“唰唰”几下已将小鱼儿身上的老鼠全部赶走。 那五个黑衣人已全都吓呆了,张口结舌,呆呆地瞧着林珏,手里的鞭子再也不敢抽出去。 为首的那黑衣人吃吃的道:“朋友是谁?为何来多营闲事?” 林珏淡淡道:“你纵不认得我,也该认得这手功夫吧?” 那黑衣人想了想,变色道:“移……移花接玉。”他明白,刚刚之所以敢明言抓移花宫的人是因为瞧出那少女的在老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而这少年不是移花宫的,武功看起来也不太高明的模样。 此时,来了一个不怕老鼠的移花宫弟子,他们还真不敢上去硬拼。 黑衣人跺了跺脚,道:“在下等并不是有意冒犯移花宫弟子,请恕在下等告退。”林珏刚来,的确未听到他们声明要抓移花宫之人的话。 小鱼儿笑道:“你们弄了我一身老鼠屎,此刻就想走么?” 那黑衣人冷笑道:“这话只怕还轮不到阁下来说,就凭阁下……哼!” 林珏挑眉道:“你们瞧他不起?”他微微一笑,又道:“既是如此,莫要老鼠帮忙,你们不妨再和他打一场,五人齐上也无妨,我绝不出手。” 那黑衣人狞笑道:“只要阁下不出手,这小子……” 话未说完,小鱼儿一拳已击出,他明明瞧见小鱼儿这拳打出来,竞偏偏躲不开,鞭子还未飞出,人已被打得飞了出去。另四个黑衣人齐地扑过来,但小鱼儿指东打西,片刻间五个人都被他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 林珏微笑道:“各位此刻已知道他的厉害了么?” 五个黑衣人哪里还有一个说得出话来,竟都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鱼儿大笑道:“想不到竟不如老鼠,竟如此经不得打。” 黑衣人既不敢答腔,也不敢动。 便在此时,一个尖锐的语声响起:“他们的确比老鼠都不如!”话声末了,那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亮起了一片阴森森的碧光,碧光闪动,渐渐现出了两条人影。 这两人俱是枯瘦颀长,宛如竹竿,两人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黄袍,脸上却都是碧油油的像是戴了层面具。但不知怎地,却令人一见就要起鸡皮疙瘩,一见就要怍呕。 林珏笑道:“两位可是无牙门下的高足?”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瞧了林珏几眼,阴阴笑道:“你又是谁?” 林珏淡淡笑道:“在下移花宫花无缺。” 青衣人阴测测地道:“阁下居然知道我兄弟是无牙门下,见识已不能算不广,所以你这么年轻就要死,我实在不免要替你可惜。” 黄衣人笑道:“他叫魏青衣,我叫魏黄衣,我们本不想抓你,怎奈家师此番复出,第一个命令便是捉拿移花宫弟子,我们也没法子。” 只见魏青衣肩头微微一动,林珏身形立刻冲天飞起,接着,立刻便有一丝碧光自魏青衣掌中飞出! 但这时林珏身形早已了过去,碧光过处,正是彩秋所在的位置,她一声惨呼便倒地不起。林珏却不回头,双掌已击向魏青衣头顶! 魏青衣再也想不到他来得竟如此快,脚步倒错,平平一掌撩了上去,魏黄衣亦自斜斜一掌击出。 谁知林珏这凌空一掌,竟也是虚势,掌到中途,他手肘突然缩了回来,不去接魏青衣的一掌,反而空空划了个圈子。 魏青衣只觉掌势突然脱力,就在这旧力落空新力末生的刹那间,另一股奇异的力量已将他掌势引得往外一偏,也不知怎的,击出这一掌,竟迎上了魏黄衣料斜击过来的一掌? “啪”的一声,双掌相接,接着又是“喀嚓”一声,魏青衣这已脱了力的一条手臂,竟生生被魏黄衣震断了! 林珏竟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冒险的攻势,妙绝天下的“移花接玉”神功一着便占了上风! 一掌接过,魏青衣、魏黄衣两人俱是大失色。 魏黄衣虽末受伤,但见到自己竟伤了同伴,惊慌更甚,一脚踩在老鼠堆上,鼠群一慌,四下奔出。 只见林珏一招得手,竟又含笑站在那里,并末跟着抢攻,只因他方才一招便已试出这两人的功力,实是非同小可,他自知侥幸得手,绝不贪功急进,他还要等着这两人再次上钩。 小鱼儿叫道:“你们两个打一个太不公平了!”说着便要上前与林珏并肩作战。 怎料先前那五个黑衣人竟又吹起了竹声,铺满整个地道的老鼠又流水似地窜到小鱼儿身上,他们也未闲着,拿起鞭子便往小鱼儿身上抽。 小鱼儿先前吃了这老鼠的亏,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栽在这上头,冷笑道:“你们便以为我拿这些老鼠没办法么?”说罢,气提丹田,浑厚的内劲自身体内放出,身上的老鼠全都被震到了地上。 五个黑衣人见状脸色一变,几人相互看了看,突然浑身一抖摔在地上,颤了几下更是缩成了一团。 小鱼儿皱眉上前,道:“我现在身上已不疼了,还不快站起来。” 黑衣人非但没有站起来,颤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 小鱼儿大笑道:“五个这么大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赖在地上,难道还要等你们师娘来,抱你们起来么?” 他虽这般说着眼中的疑惑之色愈浓,见他们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便走上前拉起一个人一看,只见口、鼻、五宫中,便有鲜血渗出来,就连这血,也都是惨碧色的。小鱼儿惊了一跳,扳开他的嘴,立刻就有一般掺碧色的、浓得像墨汁似的苦水,从他嘴里流出来,还带着种令人作恶的臭气。 小鱼儿喃喃:“他们就算弄了我一身老鼠屎,我也不会杀他们的呀,这些人难道是老鼠吃多了,人也变得像老鼠一样想不开。”说罢,忽又一惊,叫道:“遭啦,无缺呢?” 小鱼儿周边除了一些“吱吱”叫得老鼠便没有其他声音,林珏竟已不见了?魏青衣魏黄衣也已不见了! 小鱼儿虽然着急,却跑到倒在地上的彩秋旁边,摸了摸她的脉搏,从怀中拿出林珏曾经给他以防不测的素女丹,喂在彩秋口中,口中还喃喃道:“虽然你和我抢男人,但看在无缺的面子上还是救你一救罢。” 做完这一切,小鱼儿便循着打斗的痕迹寻了出去,走出这山洞。 此时外面已然入夜了,虽然没有月亮但漫天的星光遍洒大地,还是能辨析得清楚外头的景色。 他四下搜寻着,明知林珏武功高绝,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那两人看起来功夫不错,以二敌一,又善使毒,说不准林珏便会栽在他俩手里。 忽然间,他发觉草丛中,似躺着一个人的身子。只见他右臂已肘而断,胸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1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1部分阅读 前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一张阴森碧绿的脸上,也已被人打肿了,这模样也不知有多么狰狞可怕。 小鱼儿倒吸一口冷气,并不是因为此人可怖的死状,而是此人手中,他那只鬼爪般的手掌食、中两指上,竟带着两粒血淋淋的眼珠子!显然是被他自眼眶中生生挖出来的! “那眼珠子看起来小得很,肯定不是……”小鱼儿口中喃喃,步子却不知加快了多少。 忽然间,他听得有一阵沉重而急促的像是负伤野兽般的呼吸声,自一片山崖上传了上来。 他立刻运起轻功扑了过去!只见一个人满面流血,双臂箕张,喘息着蹲在一株树下,一双眼睛已变成了两个血洞! 穷途末路中 这人不是林珏,而是魏黄衣土他显然是在“移花接玉”的奇妙功夫下,被他自己的同伴挖去了眼珠! 小鱼儿见那满面流血的人不是林珏显然松了口气,他已经发现林珏在哪儿了。 林珏此刻正远远站在魏黄衣对面的另一株树下。 他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肌肉,都在紧张着,一双眼睛,更瞬也不瞬地瞪着魏黄衣的一双手。 两个人虽然全都站着不动,但这情况却比什么都要紧张,就连远在这边的小鱼儿也感觉到了那种气氛。 突听魏黄衣一声狂吼,向林珏了过去!他虽然已经没有眼睛可看,但还有耳朵可听! 这一扑不但势道之威猛无可此拟,而且方向准确已极? 但就在这刹那间,林珏左右双手,各自弹出一粒石子,他自己却闪电般从魏黄衣胁下窜了出去! 只听“喀嚓”一声,林珏身后的一株此面盆还粗的大树,已被魏黄衣的身子生生撞断!他竟还末倒下,一个虎跳,又转过身来。 他的头向左右旋转,嘶声狞笑道:“花无缺,我知道你在那里,你逃不了的,今日就是你我两人谁也休想活着走,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魏黄衣其实根本不知道林珏在那里,林珏又到了他对面,他的头却不自觉地左右转动。他突然跳起来,狂吼道:“花无缺,你逃不了的,逃不了的……”他声音已说不下去,却开始拚命去捶打自己的胸螳,嘴里轻哼着,虽不是哭,却比哭更凄惨十倍。 他这副样子实在可怜,魏黄衣就算是世上最恶毒残暴的人,此时也像个瞎了眼的疯子一样。而林珏只是面沉似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小鱼儿叹道:“让他走吧!这副模样也干不成什么事了……” 魏黄衣嘶声笑道:“走……你难道不知道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 狂笑声中,他忽然用尽所有的潜力,飞扑而起,向低崖上的小鱼儿扑了过去,嘶声狞笑道:“你不该多话的,我虽杀不了花无缺,却能杀死你?” 可他毕竟没有杀死小鱼儿。他还未碰到小鱼儿的时候,只听“蹼”的一声,魏黄衣狂笑声突然断绝,两条手臂也突然松了,倒退半步,便面部朝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小鱼儿手拿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来的石块,上下颠了颠,笑道:“哭得这般假,这句话说的人就是你啊!” 林珏看着魏黄衣后脑勺上瀑布流着的血,再瞧瞧小鱼儿手中那很诡异地呈四四方方状的石块。 ——无语望天,他怎地觉得这一招很像现代的某项秘技? 突然几里外的草丛后窜出一个穿黑衣的人——显然也是无牙门下,一溜烟地向远处跑去。林珏拉住正想追的小鱼儿,道:“让他走吧,鼠辈而已,不足为虑。” 既然林珏这般说了小鱼儿也便笑道:“这无齿门究竟是个怎样的所在,里面的人也是人不人贵鬼不鬼的?” 林珏笑道:“你说的这‘无齿门’是由魏无牙一手建立的。” 小鱼儿道:“这魏无牙又是个什么人?” 林珏道:“你可听说过‘十二星象’?这魏无牙便是‘十二星象’中的子鼠。” 小鱼儿失笑道:“我当你说谁,原来是十二星象……十二星象中的人,我也领教过了,倒也未见得能拿我怎样。” 林珏叹道:“十二星象之所以成名,就是因为魏无牙。听闻他是天下间最毒最狠也是最令人恶心的人,其他星象都不能和魏无牙想比,你莫要小瞧了他。” 小鱼儿笑道:“难道连移花宫都对他头疼不成。” 林珏缓缓道:“我在移花宫时,家师说如果我出了宫便要我特别留意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魏无牙。” 小鱼儿道:“还有一个呢?” 林珏道:“……燕南天。” 林珏见小鱼儿脸上没什么异色,叹道:“想必你也应该知晓了罢。” 小鱼儿笑嘻嘻地问:“知晓什么?” 林珏顿了片刻,然后道:“杀你父母的,便是移花宫之主,我的师父……” 小鱼儿叹道:“我当你说什么,原来是说这个……那好吧,我便将对那见鬼的钢先生说的话再与你说一遍……” 小鱼儿接道:“你,能替你师父拉屎么?” “……” “……?” “小鱼儿……” “恩?” “你能将你手中的板砖借我么?” “哦?你说这……”小鱼儿举起手中的方形石块。←←你小子还拿在手上啊? “是。”林珏点头。 小鱼儿问:“你要这个干什么?” 林珏郑重道:“我想用这个也在你后脑勺上‘轻轻地’拍一下!” “哈哈……”小鱼儿干笑着,将手中的方形石块扔得远远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道:“这便不必了罢……” “那啥……”小鱼儿眼珠子转转,开始转移话题,“你说既然无牙门如此厉害,为何我竟从来未听说过?” 林珏收回望向被抛向远处的方形石块上的视线,看样子颇有些不舍,淡淡道:“因为魏无牙十多年前忽然不见了,有人说他是因为被移花宫主所伤,所以躲起来的,也有人说他是为了要练一种神秘的武功,所以才不愿见人……” 小鱼儿道:“你想……他会躲到那里去呢!” 林珏道:“龟山……”他见小鱼儿面有惑色,接道:“这也是从移花宫收集到得资料上知道的。” 其实林珏又说漏嘴了,不过他说漏嘴的事一向推给移花宫。 “龟山?”小鱼儿笑道,“离这儿还挺近的。不过,想那魏无牙无鼠不欢,他那住处必定满屋子老鼠,我小鱼儿可没兴趣去。” “你想去也去不成!”一个飘渺的,似男非女的声音从小鱼儿背后传来,而林珏早已面色惨白。 小鱼儿往后一看,来人身穿白衣,面带可怖的铜面具,不是铜先生是谁!他竟然来了? 只见铜先生说话时还在几十里开外,话毕已到了林珏和小鱼儿面前。 他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林珏,道:“这些日子你消失不见是为了找他?” 林珏的面色依旧惨白,不过已经恢复很多了,道:“是。” 其实,林珏这些日子失踪不是为了找小鱼儿,毕竟他早已知道小鱼儿是被谁抓走的。他失踪为的是铜先生找不到他。他知道,铜先生抓住小鱼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到他跟前,让他杀死小鱼儿,只要铜先生一日找不到他,那么小鱼儿便安全一日。 但铜先生毕竟不知晓林珏知道那么多事,只道林珏消失是为了找小鱼儿。 只听铜先生又道:“你自然已知道我是谁了。” 林珏道:“晚辈出宫时,家师已吩咐过,只要见到先生,便如见家师,先生所有指示,晚辈无不遵命。” 铜先生道,“你出宫时,宫主还曾吩咐了你什么?” 林珏终于沉声道:“家师要我亲手杀死一个叫江小鱼的人!” 铜先生像是笑了笑,道:“很好!”而后又突然是发怒了,厉声道:“既然你师父让你亲手杀死一个叫江小鱼的人,你此时又是在做什么?” 林珏垂着头不语。 铜先生指着站在一旁的江小鱼,冷冷道:“他是否是江小鱼?” 林珏沉声道:“是。” 铜先生道:“好,那你还不赶快杀了他!” 表明心迹中 站在一旁未说话的小鱼儿突然叹道:“我知道你不敢违抗他的话……好,你动手吧!”说着眼睛还可怜地瞅着林珏。 林珏也默然半晌,一字字缓缓道:“我现在不能杀你!” 小鱼儿一喜,铜先生怒道:“你忘了你师父的话么?” 林珏长长吐了口气,道:“我已和他订了三个月之约,未到约期,绝不能杀他!” 小鱼儿眨眨眼,不说话。 铜先生喝道:“你的师父若是知道这事,又当如何?” 林珏霍然抬头,大声道:“师命虽不可违,但诺言也不可毁,纵然家师此刻便在这里,也不可能令晚辈做食言背信的人!” 铜先生怒道:“花无缺你莫忘记,见我如见师,你敢不听我的话?” 林珏叹道:“先生无论吩咐什么,弟子无不照办,只有此事,却万万不能从命。” 铜先生忽然大喝道:“你不杀他,只怕并非为了要守诺言,只怕还另有原因?是么?” 林珏的确未和小鱼儿定什么三个月期限,这般说也是缓兵之计。但听铜先生如此说,心下也是一震。 他不杀小鱼儿一方面纵然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另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他根本不想杀小鱼儿,他早就知道他已把小鱼儿当做了自己的双生兄弟。 他瞧着小鱼儿,只觉心里既是开心又是苦涩。心中喃喃:“小鱼儿,小鱼儿,我将你当兄弟,不知你可也把我当兄弟?” 小鱼儿也在凝注着他,心里的确也在沉思。 铜先生自树梢瞧下来,瞧见这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冷漠的目光,又变得比火还炽热,厉声道:“花无缺,莫要再等三个月了!现在就动手吧!” 小鱼儿突然抑首狂笑道,“为什么不能再等三个月?你怕三个月后,他更不会动手了吗?” 铜先生嘶声道:“我怕什么!你两人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你们的命中已注定,必有一个人要死在另一人的手上!” 小鱼儿大吼道:“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何还要逼他,你若想我现在就死,就自己动手吧……你自己为何不敢动手?” 铜先生像是被人一刀刺在心上,对林珏怒目而视,一字一顿道:“我叫你赶快动手!” 林珏闭了闭眼,大声道:“我是不会现在动手的,他,他是我朋友……” 林珏竟然当着铜先生的面说出这番话,这无疑是在铜先生心头上撒盐。 铜先生一声长啸,一掌已向林珏拍出。此掌蕴含着冰寒的内力,森森发着蓝色的光。只见蓝光一闪,连手掌是何模样也未看清,此掌便已打在林珏胸口。 林珏就算早有防备,此刻也被打出几里远。半撑着身子倒在地上,一声咳嗽,一大口血便从他口中吐出,点点血梅染得白衣鲜红一片。 小鱼儿骇了一跳,扑向躺在地上的林珏,眼见着林珏面上一片潮红,急得掏出怀中的素女丹,颤抖道“快,快吃药……” 铜先生见状,声音愈发冷厉,气得颤抖道:“花无缺,你竟将移花宫的秘药给了江小鱼?” 林珏只觉体内一股阴寒的内力在四肢百骸窜来窜去,闻言不觉苦笑,此次凶多吉少了。他虽然早就知道邀月的武功深不可测,明玉功已练到八层后期。所以十几年来一直刻苦练武,加之游戏面板的辅助作用,武功一直进展颇快,明玉功已练到了第八层的前期,但前期、后期之隔竟然相差如此之大,也是林珏所料未及的。 其实林珏也不想想,邀月二十年前便已练至第八层,不算上这二十年的进展,便说她二十年来所聚内力也是他万万不能及的。 小鱼儿闻言立即变了颜色,向铜先生厉喝道:“你不是要无缺亲手杀了我么?你如今杀了他,再从何处找人来杀我?” 铜先生怒得全身都发起了抖,只见他竟长啸着扑入树林,举手一掌,将一棵树生生震断!他身形盘旋飞舞,双掌连环拍出,片刻之间,山坡上一片树木,已被他击断了七八株之多,连着枝叶倒下,发出一阵震耳的声响。 小鱼儿也不理他,只细细观察着林珏的伤势,扶住林珏的肩,急声道:“你,你的伤如何?” 林珏只摇了摇头,并不说话,但眼中的安慰之意表露无遗。 小鱼儿刚刚松了口气,铜先生已掠到林珏面前,厉声道:“你定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肯杀他,是么?” 林珏深深吸了口气,强压□内乱窜的真气,道:“是!” 铜先生忽然狂笑起来,道:“你既重信义,我身为前辈,怎能令你为难,你要等三个月,我就让你等三个月又有何妨?” 林珏也松了口气。只要再给他三个月,三个月后便是终结! 铜先生扔给林珏一个瓷瓶,道:“这里头的药比移花宫的素女丹还要高妙十倍,你这三个月就好生养伤,三个月后我要你完好无损地与江小鱼决斗!” 林珏沉声道:“是,多谢前辈!” 铜先生又面向小鱼儿,冷冷道:“至于你,你便在这三个月中好好当花无缺的好朋友吧!须知……”他冷笑道,“这三个月你们感情越好,三个月后你们便越是痛苦!” 说罢,他便像他来时那般鬼魅,去时也无影无踪。 林珏见铜先生走了,这才真正放松下来,打开铜先生丢给他的瓷瓶,放在鼻下嗅了嗅,心里不禁有些惊喜。那铜先生说的不错,这药的确比移花宫的素女丹好药高妙十倍。要知道,移花宫的素女丹就相当于《射雕英雄传》里的九花玉露丸,已是世上少有的灵丹妙药。而铜先生给林珏的药完完全全能治好他的内伤。 不仅如此,那铜先生也就是邀月以为林珏的功力接他一掌已很是勉强,不死也是重伤。但她万万不会想到林珏表露出来的武功只有八成,接这一掌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却没有她想象的那样重。 如今她给了林珏一瓶这样的药,本来恰好能治好内伤的药不仅能治好伤而且还能将林珏的内力提升一截!可谓是因祸得福。 林珏在这边这般想着,却不知那边小鱼儿心中已如翻江倒海般思虑不休。 他看着半躺在他怀里的林珏,那白色衣裳上点点血迹刺得他眼睛生疼。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林珏本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那人是林珏的师父——他已猜到那铜先生不是邀月便是怜星,林珏本是不会忤逆他师父的话…… 他本是可以采取更委婉的方式…… 朋友……这两字压在小鱼儿心头,他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竟有如此重的分量。 小鱼儿见林珏依旧潮红的脸和他不时压抑着咳嗽的闷哼声,便觉得心尖上被什么掐住一般,他倒真宁愿此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半躺着的人是他。 林珏倒出一颗白玉似的药丸,吞了进去,便觉一阵清凉之气从胃中四散开来,立刻便舒缓了体内四窜的阴寒真气。 林珏暗想这药还真是立竿见影,便见扶着他的小鱼儿面上一片变幻莫测。 林珏微一挑眉,问道:“我真的无甚大碍,你怎地了?” 小鱼儿也不说话,盯着林珏的目光有些莫名,看得林珏摸不着头脑,刚想再询问,便觉眼前一黑,唇上也为之一疼。 林珏全身猛地一震,顿时只觉五雷轰顶。太过惊讶的后果便他是根本没有拦着小鱼儿的动作。 小鱼儿那不是吻,那是咬。像一只急需证明什么的小狗一般胡乱噬咬着,他也不知为何此时竟做出如此举动,但他此时偏偏想这般做! 此时此刻,小鱼儿真是昏了头了,再也不想顾忌什么了。 唇上的痛楚毕竟将林珏震到九霄云外的神智拉回来了。林珏眼睛一闭,将抱住他的小鱼儿猛地推开,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心如刀绞中 无论什么样的语言都不能形容林珏此时的心情。他只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了,眼前这货也根本不是小鱼儿! 小鱼儿盯着林珏瞧了一阵,忽然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能安慰自己小鱼儿是怕自己受重伤,呼吸不畅以致窒息所以在给自己渡气么?——这渡的是哪门子气啊?!林珏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搞笑的理由! 林珏压下又翻腾起来的真气,道:“你……须知道你我都是男的……” 小鱼儿笑道:“这世上有谁规定了男的就不能欢喜男的么?” 小鱼儿竟然真的破罐子破摔,将那个词说了出来。这回林珏就算想逃避了不成了。 林珏瞪大了眼,瞧了小鱼儿一阵。 完全没理由,小鱼儿他不是欢喜铁心兰么?不管在原著中还是这里他此时都应该欢喜铁心兰的! 林珏抱着最后一丝一毫的希望,问道:“铁心兰呢?” 小鱼儿道:“铁心兰怎地?” 林珏道:“你欢喜的不应该是铁心兰么?” “啊……”小鱼儿摇头道,“我欢喜的是你。” 其中的淡然、肯定,仿佛他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 林珏闭了闭眼,沉默片刻又淡淡道:“你知道,人与人之间在一起接近得久了,就难免要生出感情,尤其是在困苦与患难中。你这是将这种感情与……爱慕之情混为了一谈。” 小鱼儿收了笑,严肃道:“但你也不能否认很多人之间的爱情便从共患难中生出来的。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况且你我之间也不并只有共患难。” 林珏道:“那只是你的错觉……你现在还可能不觉得,等过些时日你便会明白这俩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小鱼儿道:“我很清楚这不是。” 林珏又道:“……你我之间应该只有朋友之情,兄弟之义。” 小鱼儿接道:“我很清楚这也不是……” 还未等林珏说话,小鱼儿又笑了,歪着头道:“你要我说说我是何时欢喜上你的么?”他并不给林珏拒绝的时间,接道:“啊……仔细说来我也不太清楚,是在你拿那柄该死的剑指着我的时候?……不是!我可没有受虐的倾向!”小鱼儿使劲摇摇头。 他接着道:“可能是你我在谷底生活的那半个月……也可能是你在水底亲我的那一刻……”小鱼儿朝林珏笑着眨眨眼。 “也可能是入谷来找我的那时候?”小鱼儿慢条斯理地道,“……还可能是我在峨眉山顶再见你的那一刻。”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小鱼儿的面上一片郑重,你绝对想不到小鱼儿的脸上竟会出现这样认真的神情。一个人一生又有多少次能露出这么郑重的样子说出这样郑重的话? “最有可能的是,在昆仑谷底初见那个身穿白衣,乘着漫天星光而来的少年的时候,我便欢喜上了他……” 林珏闻言不可思议地瞧着小鱼儿,他从未想到小鱼儿竟有一天会对一个人说出这样一番话,而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 他一向知道小鱼儿很有勇气,甚至有时候可以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不代表林珏能接受小鱼儿此时将勇气放在自己身上。 无论林珏此时再怎样无视、自我催眠,也不能否认他在小鱼儿眼中瞧见了满满的认真,他此时虽然流畅地、毫不犹豫地说着那些话,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说那番话下的微微颤抖。甚至他此时右手已握成了拳头,指甲深入肉中也似乎全然没有感觉。 ……但是,这又如何? 林珏闭上眼,叹道:“……你还是去找铁心兰罢。” 小鱼儿睁大了眼,仿佛不能相信林珏此时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林珏道:“铁心兰是个好姑娘,你……” 小鱼儿打断林珏的话,叫道:“她是个好姑娘,但你也不能决定我的想法!” 林珏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小鱼儿,缓缓道:“你还不明白么?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终于说道:“我不欢喜你。” 林珏的这句话很轻,很淡,但谁也不能否认其中的坚决之意。 小鱼儿的表情没有变,但他眼中的神色已然翻江倒海。 林珏道:“我是不能决定你的想法,但你,也不能决定我的想法……” 小鱼儿依旧维持着开始的动作,不说话也不动。 林珏偏过头,没有再看小鱼儿,叹道:“……我觉得你我都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我便不要再见了罢。”说罢,他竟然觉得心口一痛,压制不住的真气又涌了上来,喉咙一甜,竟咳出一口血来。 林珏转过头,有些发愣地瞧着小鱼儿,却发现小鱼儿正怔怔地看着他。 一个人要受伤道何中程度才会全然封闭自己的心神? 林珏忽然觉得眼睛发痛,他想转过头,但不知为何全身连动也动不得。 小鱼儿瞧着他,他也瞧着小鱼儿。 小鱼儿慢慢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好像是笑了,他道:“好吧,咱们便分开一段时日吧……” 林珏怔怔地听着,又好像没听。 小鱼儿的声音渐闻渐低,他道:“我也是该好生想想……” 林珏觉得自己好像答应了一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下山的小道上了。 山间的小道隐秘在一片葱葱荣荣的树林里,周围寂静得很,因为快到了夏季,周围能听见昆虫鸣叫的声音。 一片灿烂的星光洒在林珏身上,映得他的神色愈发冷清。他发现这样的夜倒与他初遇小鱼儿的那个夜晚如此相像。 那年他已经十二岁了,因为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主角,此生自己的双生兄弟便找了个借口,利用怜星宫主的心软出了移花宫。 他还记得自己未见到小鱼儿前虽然表面一副淡定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说不准是因为早就知道这样一个人马上便要见着他,还真是双子之间冥冥中自有一种牵绊。 他见到小鱼儿的那一刻,很舒心,对,就是很舒心。 ——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还有个血脉相连的兄弟。 前世的亲生兄弟让自己冷透了心,而小鱼儿是个很好的兄弟。他已经见到他了,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小鱼儿竟然发现了他。小鱼儿说是那一刻他便欢喜上了他,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所有命运的轨迹便都被打乱了? 林珏体内的真气翻腾不休,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调理了。他想到方才自己心中的痛楚以致吐出血来。 那应该不是自己在痛,双生子之间的感应还真了不得。林珏苦笑。 他回头望望山顶,漫天的星辰也不能让他此时瞧清楚上面的人,更何况层层山林的阻隔。 林珏瞧了一阵,转过头,喃喃:“我也是该好生想想……” “无缺……”此时,一个犹如孩童般的声音自林珏前方响起。 路遇怜星中 漫天灿烂的星星投下一层如薄雾般缥缈的星光,洒在那人的轻纱上。她的面容虽然冰冷但在这样的星光的笼罩下,却透出一股子怜意。清风徐徐,微微吹起她的裙角,她人立在山间小道上,却仿佛立在云间。 林珏见到来人,立即行了一礼,恭敬道:“二宫主。”心里却在苦笑,不会二宫主将表白事件从头看到尾吧! 怜星缓缓走近,秋水般得眸子里闪着的神色分外复杂。他瞧了林珏片刻,又微微抬起头望向山顶,久久叹了口气。 林珏垂着头,也不作声。 怜星终于说话了,她叹道:“无缺,你想做什么,就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林珏猛地抬头,瞧着怜星,面上的惊异之色尽显。 怜星道:“其实你也欢喜他,不是么?” 什么话是深水炸弹,这句话就是!至少林珏此时此刻已被怜星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炸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林珏呆呆地看着怜星,竟忘了言语。 久久林珏才回过神来,呐呐道:“我,我不可能欢喜上他的……”毕竟,小鱼儿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小鱼儿是他此生的双生兄弟! 怜星闻言叹道:“是啊,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无论如何……” 她好似在出着神,道:“你不欢喜他,便是再好不过……” 她觉得自己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下去,先前只是一时同情他们,竟让无缺任由自己的心意来。但这,如何能由着他的心意?毕竟,自己清楚地知晓他们是亲兄弟;毕竟,他们俩三个月后注定一生一死,阴阳两隔。 为了他们好,为了无缺好。如今,他们的关系断了也好…… 林珏不能再由着这话题诡异地发展下去了,沉默片刻,道:“二宫主,既然您在宜昌,大宫主是否也来了?” 怜星缓缓点头,道“是的,姐姐也来了。” 林珏问道:“不知大宫主和二宫主此番来到宜昌所为何事?是否是为了弟子……” “不错……”怜星道,“我们来这里便是想要瞧瞧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林珏的脸色好像白了些。 怜星叹道:“……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和江小鱼成为了朋友。” 林珏闭了闭眼,垂首道:“弟子,弟子……” 怜星瞧着林珏,眼中似有怜意,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与江小鱼做朋友了……”她顿了顿接着道:“不管是因为他对你的那份心思,还是你们三个月后注定要有一个生死决战……” 林珏听着也不做声,怜星认为他或许还未从江小鱼给他的震撼中回过神,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另一个男的同自己告白;或许又是对江小鱼产生了不舍,毕竟他已和江小鱼做了这么久的朋友,而这份感情不是想断便能轻易断掉;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竟然违背了移花宫宫主的命令而内心感到羞愧。 其实,林珏此时所想的并不是这些。 小鱼儿就算带给他天大的震撼此时也缓和地差不多了,就算自己要理顺思路也不会在怜星面前失态;自己是对小鱼儿不舍,但他压根未想过和小鱼儿断绝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是认为小鱼儿只是还未想清楚,只是将兄弟之情,双生子间的那种奇妙的羁绊当做了爱情。等到日后一切真相大白,他们也许会大声笑侃今天的荒唐之举;至于最后一点则是个笑话,林珏虽然对邀月、怜星也有敬重,但更多的却是防备,毕竟他很清楚地知晓她们养育自己是为了复仇,而自己在移花宫中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演戏,扮演一个乖徒弟模板。这样的日子他是早就不想过了。 他此时所想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怜星宫主。 原著中的怜星宫主无疑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同情的女子。从她生下来的那刻起,便注定了她这一生都要活在她姐姐邀月宫主的强势之下。她的天分才华纵然是举世无双,但她的姐姐无疑更是个惊采绝艳的人物。自从小时候她与她姐姐争树上最红的一个苹果被她姐姐推下来以致左手与左足残废的那一刻起,她便再没有与她姐姐争过任何东西。 她虽然也喜欢江枫,但她从未想过要与姐姐争。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她与她姐姐都是失败者,败给了容貌、气质、地位都输于她们的花月奴。 她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属于她。 比之邀月,她少了一份冰冷,她的眸子还是灵动的,没有彻底被冰封。便是这,让她在面对江枫与花月奴的求情时才会犹豫;让她在邀月要杀小鱼儿和林珏时才会想出那个缓兵之计;让她在教导养育林珏时才会多了一份人情味;也许……日后也会在他与小鱼儿兄弟相残时出面阻止…… 原著中怜星的结局很是让人同情,因要阻止两兄弟相残欲说出真相被邀月失手冰封在了冰里。 想起原著中所描述的,这是她第一次流下泪来,而这泪水也瞬时冻结成了冰…… 林珏竟不知不觉叹出声来。 又过了少时,他抬起头,头一次没有再扮他那副乖乖徒弟的模样,他叹道:“二宫主,您所说的弟子都明白,您对弟子好,弟子也不会……” 此句话未说完,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说的是他不会再与小鱼儿做朋友。 其实,他未说出的话是,他也不会辜负怜星。他不会让怜星出现原著中的那般结局。 虽然怜星有点察觉此时林珏的态度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但她认为这都是小事,她以为林珏都想明白了,似乎露出了一点笑意,可惜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道:“无缺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清楚了便好。” 林珏定定地瞧着怜星,冷不丁地说道:“二宫主,恕弟子冒昧,弟子很想问一问,为何一定要弟子亲手杀了小鱼儿?” 以前一直没问,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一个听话的徒弟,而一个听话的徒弟是不需要质疑师父的任何命令的;另一方面,不说他早已知晓原因,就算他问了,想必邀月与怜星也是不会说的。 但在今晚,此时此刻,他突然便想问一问。他想看看怜星会不会因为他说出真相,怜星抚育教导自己多年的感情能不能冲淡她对江枫与花月奴的恨。 如果她此时说出了真相,她便不用如同原著一般欲在决战之时仓促说出以致被邀月冰封。 林珏明白,如果她此时说出了真相无疑是对邀月的背叛,更何况她心中未尝没有亲见两兄弟相残以报仇雪恨的想法。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怜星很犹豫。是的,自林珏问出这个问题的一刹那,她的脸色便变了。她从未想过林珏有一天会问这个问题——只怪林珏扮听话徒弟扮得太成功了。她道:“无缺,你怎地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林珏看着怜星回答道:“因为弟子实在不明白,小鱼儿究竟与移花宫有何恩怨,非得让弟子杀了他不可。” 怜星沉默了片刻,道:“因为我与你大宫主杀了他的父母……” 林珏接道:“以小鱼儿现如今的武功根本不会威胁到移花宫;更何况,据弟子所知,小鱼儿并没有要报仇的想法。” 怜星道:“你倒是对江小鱼了解甚深。” 林珏并没有就此罢休,他道:“而且,让弟子最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一定要让弟子亲手杀了他?” 怜星还未说话,林珏接道:“方才铜先生也是这般,一定要让弟子杀了小鱼儿。明明以两位师父与铜先生的武功要杀小鱼儿简直是易如反掌,不是么?” 林珏已经封了所有的借口退路,他此时此刻,等的便是怜星的一个回答。 而怜星终究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道:“无缺,我觉得你今晚有些奇怪。” 林珏道:“是么?” “是。”怜星叹道,“或许这才是你的本性……这些本性你以前还没有发觉出来,直到你遇见了江小鱼……” 林珏挑眉,同时有些无语,什么叫遇见了小鱼儿后才发觉出的本性?他的确是这性子没错。但他这性子从来没有变过,以前在移花宫只是隐藏起来罢了。 怜星接道:“你终究是被江小鱼影响到,或许,是他今晚给你的震撼太大了。”她顿了顿而后道:“我觉得,你应该好生想想……” 林珏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怜星的回答——怜星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他低着头,久久后沉声道:“是。” 此刻,他又是那听话徒弟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腐女穿了怜星…… 怜星终于说话了,她叹道:“无缺,你想做什么,就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林珏猛地抬头,瞧着怜星,面上的惊异之色尽显。 怜星道:“其实你也欢喜他,不是么?” “……” 怜星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丝红晕,她道:“我已瞧见你俩刚才那深情对望的模样了” “……”黑线中。 “靠啊!简直就是现场版得爱在心里口难开啊……”怜星小声喃喃。她咳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心里难过?” 林珏惊:“二宫主怎地知道?” 怜星继续:“你是不是觉得瞧见小鱼儿难过你也难受?” “……”点头。 怜星怜悯地摇摇头:“孩子,其实你还不懂你的心……” 留下这一句怜星飘走了。见到邀月后…… 怜星激动地跑过来:“姐姐!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报仇的法子了。咱们让他们兄弟相残,一死一生,生的固然痛苦,死的不就太便宜他了。为了让他们活着痛苦一生,咱们还是让他们搅基吧!还能让江枫断子绝孙呢!” 突变又起中 宜昌,小南街,林珏所在的府邸。 林珏半倚在窗前,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夏树苍翠,绿意正浓,初夏的阳光从层层密密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庭院的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一阵带着暖意的微风吹来,轻撩开半倚在窗边的白衣少年额前的墨发,露出那一双黑水银般的眸子。但此时这双平时极为有神的眸子中竟似弥漫着云雾。 荷露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她第一次瞧见他家的公子还会有这般神情,竟然有些恍惚。少时,她收敛了心神,走近唤道:“公子?” 林珏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他转过头淡笑道:“恩?是荷露啊。” 荷露道:“公子,你说的草药都找齐了。” “哦?”林珏此时脸上的笑才算真些,“我知晓了……”他顿了顿,犹疑着还是问道:“小鱼儿他……还未找到?” “是。”荷露点头,“江南这一带找遍了,未发现江小鱼的踪迹。”荷露迟疑着道:“以我们搜寻的能力,应当不会如此。除非……江小鱼出了江南,或许也可能是藏起来了,故意不让人找到。” “唔……”林珏点头,似乎在想什么。 其实他在想小鱼儿可能真躲着他了也说不定,毕竟半个月前的那一晚,他说话的确很不留情面…… 是的,现在距离那一个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晚上已经有半个月了。那晚过后小鱼儿便不知所踪,林珏虽然猜到小鱼儿可能会藏起来,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丝丝的难受,更加令林珏有些疑惑的是,为何每当他想起那个晚上,想到小鱼儿苍白的脸,怔怔的眼神,心里也会泛起隐隐的酸?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痛? 这难道也是双子之间的羁绊?那这个羁绊还真够深的。 林珏下意思地不愿深想,早早地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连带的,连那个晚上他也不愿再回想。 可是,人还是要找的。三个月后便是终结,这个节骨眼上小鱼儿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林珏是这般为他一定要找到小鱼儿的行踪定理由的。至于还有什么缘由,那只有天知道。 过了几日,小鱼儿还未找到,铁心兰竟然来找林珏了。 能够看得出来,铁心兰近些日子过的肯定不好,整个人如同一只憔悴了的花。枯萎,这是林珏再一次见到铁心兰后的感受。 难不成,她早已经知道了小鱼儿的心思?怪不得前些日子她会不告而别…… 不知怎地,他竟对铁心兰产生了一丝抱歉。他对自己的这种心态感到莫名其妙:是小鱼儿鬼迷了心窍,昏了头了,这件事他自己应该也是受害者的,是吧? 林珏淡笑道:“不知铁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铁心兰道:“自然是有事。”她的模样虽然憔悴,但她的态度还是十分平静,与林珏说话还如同以前那般。 铁心兰接道:“你可知道我半个多月前为何离开?” 林珏没有说话,铁心兰也不指望他会说,她幽幽地道:“因为我发现我一直欢喜的人竟然欢喜上了别人……” 林珏还未开口,铁心兰瞧着林珏道:“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2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2部分阅读 你是不是想说这天下有许多你欢喜他,他却不欢喜你的事?是的……这种事的确多得很!”她说到这,声音里已含着令人动容的痛苦。 她好似缓了缓胸中闷住的一口气,她叹道:“这虽然很让人难过,却并不是很难以接受的事……” 林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自然也还是不好开口。 铁心兰接道:“但他欢喜上的居然是个男的,这岂不是天下间最可笑的事?”她说着眼睛却没有看向林珏,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虽然林珏很想说,爱情是不分性别的,他也确实不歧视同性恋。但说这话的首要条件是,这事不与自己相关。既然里头的主角是自己,他还是闭紧嘴巴吧。 铁心兰叹了口气,眼中隐隐有着泪水,她盯着林珏道:“但这,我早已经认命了,否则,半个多月前我也不会走!” 林珏叹道:“我知道。” 他其实知道铁心兰是个好姑娘,在宜昌与她相处的那段日子里他便知道了。如果以前还当她是书中的一个女主角,现如今也摆正了她的身份。虽然并未到相交的程度,但也不当她是陌路。 她也实在是一个很有勇气的姑娘,否则,在小鱼儿身处险境时她也不会挺身而出。甚至为了小鱼儿毅然抛弃自己的贞操、脸面。也怪不得原著里的花无缺为她动情。甚至林珏也不是没有动容的,但那件事,的确大摆一个乌龙,导致郁闷大于动容。 铁心兰的泪已然滑出了眼眶,眼波看起来更加朦胧了。她并没有用手擦掉泪水,只道:“……我只希望我欢喜的人能够得偿所愿!”她终于将这番话说出来了,但可以看出她本来不愿这般说的,以致说出这番话来时,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林珏当然明白,所以就算他很不希望铁心兰说的话成真,但也不能不让他为眼前这个女子动容。 铁心兰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这半个月小鱼儿去了哪儿么?” 林珏闻言道:“莫非……他与你在一处?” “不错!”铁心兰道,她的声音似乎在颤抖,里面包含着痛心、黯然,甚至嫉妒,她道:“你绝对想不到这半个月小鱼儿的模样……当然,我未瞧见他之前,也绝对想不到他会有这般模样……” 铁心兰虽未形容,但她的语气已经深刻阐明了她所见到的。 林珏觉得不能再由着自己发散思维想下去了,听完铁心兰所说的话,他的脑中就已不知不觉浮现出小鱼儿那晚怔怔的表情,甚至想起更多…… 忽视掉心中针扎似的感受,他道:“那……小鱼儿现在在哪?” 他明白,如果小鱼儿现在还与铁心兰在一处的话,铁心兰是绝对不会放心留小鱼儿一个人。此时,她来找他,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铁心兰瞧着林珏,幽幽道:“想不到,你还关心着他?” “是。”林珏顿了顿,犹豫着道:“毕竟他一直是我的朋友……” 铁心兰道:“你不用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毕竟我来找你就是要你去救小鱼儿。” 救?林珏被这个字惊到了。他急道:“你说救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态度瞬间变了好多。 铁心兰注意到了,她似乎苦笑了一下,接道:“本来我是与小鱼儿在一处的,但几日前小鱼儿却被无牙门的抓去了。” “无牙门?”林珏心中一凛,他自然知晓无牙门,但无牙门为何要抓小鱼儿? 铁心兰瞧着林珏,似乎有些恨意,她道:“抓走小鱼儿的人说,要救小鱼儿得让移花宫的花无缺亲自去!”显然她是知道无牙门之所以抓小鱼儿完全是受林珏的牵连。 果然!林珏此刻已完全明白了,想必是因为半个多月前放走的无牙门弟子回去通风报信,知晓了自己与小鱼儿的关系,便抓走小鱼儿好威胁自己。 林珏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铁心兰道:“没有了。” 林珏皱了眉头,心中觉得有一丝怪异,却只道:“我知道了,既然他们是让我去,铁姑娘你最好是留在这里等消息,如果他们见着不是我一个人去说不定会对小鱼儿不利。”他知道以铁心兰的性格说不定会要求同去——但说实话,铁心兰跟着确实是个累赘——便以小鱼儿的安危断了铁心兰的想法。 铁心兰果然没有要求跟着,她甚至没有再打扰林珏因准备去龟山而收拾行礼的举动,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一个人走在街头,周围都是熙熙攘攘,喧闹忙碌的人群,她一个人缓缓地走着,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可怜。 她垂着首,眼睛似乎在看地上的青石板,又或许没有在看。她也不知自己在喃喃着什么,好像在说:“……这只是为小鱼儿好,男人和男人是没有结果的……我这样做只是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她说的是对的,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码3章真是苦逼啊,某临接着码。。。爬走 路遇苏樱中 龟山,古时又名为翼际山。龟山前临大江,北带汉水,西背月湖、南濒莲花湖,威武盘踞,和武昌蛇山夹江对峙,形势险峻。而此处,又是“十二星象”中最厉害的子鼠——魏无牙的老巢所在。 如今,林珏便行走在龟山险峻的山道上。他走的显然有些急,阵阵尘嚣自他的脚下腾然升起,但他的步子一步也未停。他显然也顾不得注意周遭的情况——这样一个荒郊野岭的路边竟然坐着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绝世美女——他竟然连这样一个大美女也瞧不见就有些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长眼睛了。 至少坐在路边青石上的女子便有些这样的怀疑。 这个女子无疑生的很美,只见她眉目如画,娇靥如玉,玲珑的嘴唇,虽嫌太大了,广阔的额角,虽嫌太高了些,但那双如秋月,如明星的眼珠,却足以补救这一切。她也许不如铁心兰的明艳,也许不如慕容九的清丽,也许不如小仙女的妩媚……她也许并不能算很美。但她那绝代的风华,却令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而她漆黑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袭轻衣却皎白如雪,黑与白的映衬愈发显得她风华之绝代。(参考原著) 她只是坐在那里,竟会让人生出春天还未过去的错觉,只因为她便是山林间那一朵最高贵最无瑕的花。 那白衣女子依然安静地坐着,口中却叹道:“这人走得这样急,却不知自己是在急着去送死。”她虽然说着这般不客气的话,声音里却充满惋惜,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世上绝没有一个男子听了这种语声还能不动心。 林珏闻言果然停了下来,他好似现在才发现坐在路边的这个女子一般,退回到她面前,拱手道:“不知这位姑娘为何做此言论?” 那女子眼睛却不看他,只是瞧着树上的黄莺,仿佛那黄莺比此时正在问她话的人还要醒目。过了片刻,她才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缓缓道:“你可知晓前面是谁的地盘?”此刻她的声音竟变得冷淡之极。 “自然知晓。”林珏也在意她的怠慢,说道:“前面应该是‘十二星象’之首魏无牙的洞府——天外天。” 这女子这才有些惊讶,道:“你既然已经知晓,为何又去闯那龙潭虎|岤?” “自然是为了去救……”林珏皱着眉头顿了片刻才说出来,“……朋友。” 这女子又问道:“你可知天外天那个所在不仅处处有机关陷阱,而且那既为魏无牙的洞府门内弟子必定均在彼处,戒备森严。更何况还有个魏无牙……”她说道此处竟不禁打了个冷战。 林珏道:“虽然如此,但在下却还是要去!”他面上的神色很是坚决,这绝不是在做戏,想必就算魏无牙那里是阴曹地府,林珏此次也是要去探一探。 那女子道:“就算你自己也可能身陷囹圄也要救他?” 林珏淡淡道:“不错!” 那女子闻言瞧了林珏一阵,叹了一口气,道:“你倒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小鱼儿他没有看错你……” 林珏听了此话一惊,问道:“你说的是小鱼儿?” “不错……”她叹道:“我叫苏樱,是魏无牙的养女。前些日子无牙门的确带回来了一个少年,他也的确是叫作小鱼儿。” 林珏讶色道:“你……” 苏樱道:“你可是想说我既为魏无牙的养女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林珏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足以显出他的疑惑。 苏樱接道:“你要知道,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背叛她的父亲,只有爱情!”她说这番话时,表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但她眼中的坚定之色却不容置疑。一个女人在说出这种无异于表白的话时,总会又几分羞涩,但她,却显得如此天经地义。 林珏心里苦笑,果然如此。口中却道:“苏樱姑娘你说的是否是小鱼儿?” 此时苏樱的表情竟有些怔怔的,似甜蜜,似苦涩。她笑道:“可不是那个冤家,除了他,这天下间我还能爱上谁?” 林珏瞧着苏樱的表情,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羡慕,钦佩。苏樱,的确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他问道:“小鱼儿现在如何?” 苏樱道:“他被无牙门弟子抓来时已然受了重伤,命在旦夕……” 林珏闻言睁大了眼睛,“他……” 苏樱笑道:“你不用急,我还算有几分医术,早已控制住他的伤势……”说着,她脸上又有些黯然,“如不是这样,魏无牙也不会让我留下来帮他治伤……” 林珏根据原著自然是知晓,魏无牙对苏樱这个养女极为宠溺,可谓是有求必应,但却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苏樱谷,根本不会让她见一个外人,尤其是男人。 而此次能让苏樱留下来救回小鱼儿的命好威胁他,想必小鱼儿当时的情况必定十分危急。想到此处,林珏不觉皱了眉头。 苏樱兀自笑道:“这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快活的日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般的人……”她说着好像已然陷入了回忆。 林珏静静地在着,没有打扰她。他的面色也很平静,很难让人知晓他此刻又在想些什么。 苏樱好像回忆完了,她一向是这样,一旦爱上某个人就算在人前也会毫不掩饰。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珏道:“喏,你看看这可是小鱼儿的事物?” 林珏接过瓷瓶一看,果然是他曾经给小鱼儿装素女丹的瓶子。 他刚一看完,苏樱便将那小瓷瓶抢了回去,眼眸中水波流转,笑道:“这可是小鱼儿给我的,你可不能抢了去!” 她接着道:“这是小鱼儿让我给你看的信物,好让你知晓他如今无事。” 到此时,林珏心里已无一丝疑虑,完全相信了苏樱的话。他道:“既然苏樱姑娘在此处等我,是否已经有什么法子助小鱼儿脱困?” 苏樱叹了口气,道:“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是在此处等你,叫你不要轻举妄动……” 林珏皱了眉,道:“苏樱姑娘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但此番我还是要去闯一闯那魏无牙的洞府。” 苏樱柳眉横竖,怒道:“难道只有你想救他,而我不想么?你可知,你此番一去,你被抓了事小,如果小鱼儿有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 她倒是坦诚,只担心小鱼儿因林珏去了会有什么不测,完全不在乎林珏的死活。 说罢,她又缓和了语气,温柔地道:“小鱼儿有我照看不会有什么问题,魏无牙见你没来,也不会对小鱼儿有什么不利。” 这倒也是,魏无牙抓了小鱼儿主要是为了引林珏前来,林珏未来,便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只是林珏关心则乱,一心想早些救回小鱼儿,就算想到这些,也觉得心中不安。 苏樱接着道:“如今我已经等到了你,也可以对小鱼儿说这个好消息了……”她顿了顿而后笑道:“我的住处离这儿不远,这几天你何不住我那儿。等我和小鱼儿商量商量,想出个好法子,咱们再救他不迟。” 林珏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苏樱所说的才是最好的法子,便不再多言,随着苏樱去了离龟山不远的苏樱谷。 苏樱谷不愧为《绝代双骄》中最美的地方之一。此处幽谷,白云在天,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罗列其间,亭台楼阁,错综有致。远远的还有鹤唳、鹿鸣传来,三五白鹤,徜徉在天;一二褐鹿,食野之苹。 如果不是林珏心中有事,这几天他一定会好好欣赏这一番美景。 这几天他非但没有安下些心来,反倒愈发不安。虽然苏樱每晚回来都会笑着对林珏说一切安好,小鱼儿无事。但她疲惫的精神和隐隐有些红肿的眼眶还是被林珏注意到了,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苏樱这几天早上带去的药草的分量又增加了许多。 这一切,都让林珏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本来还想再码些字的,但时间不够了,还要吃饭训练,今天就先这样罢!飘~ 夜探天外天中 终于又过了三日,林珏在苏樱又一次拖着疲惫的身子晚归时林珏叫住了她。 “苏樱姑娘,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这番话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甚为肯定。 苏樱闻言稍稍皱了眉头,复而笑道:“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她虽是在笑,但却可以看出她这笑下隐藏的酸楚。 林珏的眉头更皱了,沉吟片刻,道:“如果苏樱姑娘不想说,我不得不冒险去闯一闯那魏无牙的洞府了。” 如果在平时,林珏说话也不会这般不客气,但在此时,苏樱的表现很明显的表明了小鱼儿那儿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这般说逼苏樱说出实情。 苏樱闻言果然有些发怒,她冷笑道:“好啊!你去啊,到时候别找不到小鱼儿,反而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林珏抱歉地道:“我也是……” “你不必再说了!”她厉声打断道。她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却只愣愣地看着林珏,眼中显然已有了些湿意,但显然她是在透过林珏看另一个人。她缓缓垂下头,低声道:“你以为我便不想告诉你么?还不是……还不是他死也不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让苏樱如此失态! 苏樱接道:“其实这些日子小鱼儿过得一点都不好!”语气中甚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珏变色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樱垂着头,嗓音却有些哽咽,她道:“魏无牙的那些个弟子每晚都会趁机欺辱小鱼儿……小鱼儿他旧伤未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纵然他聪明绝顶,魏无牙的那些个弟子又有哪个是吃素的?总免不了伤上添伤……” 原来苏樱近些日子带去的日益增加的药材是给小鱼儿治伤! 林珏虽然心里焦急,却还是道:“魏无牙在我还未到之前理应不会对小鱼儿做什么才对。” 苏樱道:“的确不是魏无牙的命令,是那些弟子私底下做的!” 林珏问道:“为何他们会如此对待小鱼儿?” 苏樱凄然一笑,道:“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说着竟然双手掩着脸,嘤嘤地低泣起来。 这已经不用苏樱再说了,自古红颜祸水,小鱼儿为何遭此无妄之灾不言而喻。 “小鱼儿你不是绝顶聪明么?你为何你用用你的脑子?你为何要与他们硬拼……你难道已经不想活了?”苏樱掩着面低声哭泣,虽看不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但此时已不会有一个人怀疑她的痛苦。 林珏皱眉道:“小鱼儿他为何要与那些人硬拼?”林珏毫不怀疑,如果小鱼儿耍耍计谋应该很容易让他脱离那种局面。 苏樱哽咽道:“这我又如何知晓……小鱼儿他心里的想法向来是千奇百怪,说不准这也是他的什么计谋……只是,只是……我看着那些伤心疼!他本来肚子上就开了一个口子,我还不容易缝上了,这些日子又开了,还有他身上的那些剑伤,刀伤,鞭伤……血,都是血,每回我早上去时,都是血……” 林珏听苏樱的形容仿佛眼前就见着了小鱼儿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虽然他面沉似水,但他的眸子中已然风起云涌,绝不似他表现的那般平静。 他闭了闭眼,道:“如今可有解决的法子?”实在不行他也只得硬闯了,他可实在是猜不出来小鱼儿将自己弄到如此境地是有什么谋划。 重伤未愈,身陷牢笼。他现如今还能有什么谋划?这不是在作践自己又是什么? 苏樱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已然通红通红的了。她摇头道:“不知道,他说,他一定要胜过那些人,只有胜过他们,他便有了进行下一步计划的资本!” 林珏皱眉喃喃:“小鱼儿……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苏樱垂着眼睑,她的睫毛长而密,如一只粉蛾的羽翅,盖住了她明星般的眸子。她轻声道:“如果,有一种能以弱胜强的武功,小鱼儿必定能打得过他们……” 林珏轻皱眉角,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却道:“以弱胜强?移花宫的移花接玉正是这样的功夫。” “当真?”苏樱的眼睛一瞬间仿佛亮了,她仿佛已然瞧见小鱼儿战胜那群无牙门弟子的情景了,脸上也充满了希望。她只是不想在早上去找小鱼儿时,再发现他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了。 林珏点头道:“不错!但是……”他此时心中还有些异样,总觉得有些不对…… 但哪里不对,林珏却又说不出来。苏樱一如原著中爱小鱼儿爱得疯魔,一颗心都为小鱼儿着想;虽然不知道小鱼儿有什么计划,但以他古灵精怪的性子想出怎样的法子也不会让人奇怪。 苏樱急道:“但是什么?你难道不想救小鱼儿?你难道就想让小鱼儿浑身是血的被人打败?……你究竟心里有没有小鱼儿?!” 苏樱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根针般扎进了林珏的心里,他的面色不禁一白。 他究竟心里有没有小鱼儿?他一直以为他很关心小鱼儿,但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将小鱼儿伤得最深的人。他一直以为他把小鱼儿当兄弟,其实他永远也放不下自己以前的身份,还当自己是林家人。他一直以为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此时他却莫名其妙地犹疑了。 他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在笑,嘲讽地笑,他不是在笑别人,而是在笑自己…… 苏樱不知林珏心中所想,但她显然已经急得快哭了,已经知道了一个绝好的法子能让小鱼儿摆脱那种境地,她怎能不急。 她道:“你可是怕我偷学你的武功么?你想必也瞧出来了,我是一丁点儿功夫都不会……”她冷笑着又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若是有一份爱武的心,此刻纵非天下第一高手,只怕也差不多了。此时又怎会去偷学你的武功?”说罢又泪垂于睫,“我……我还不是为了小鱼儿不用受那样的苦……” 林珏叹了口气,纵然这件事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试一试,更何况只是一点点异样之感。忽视掉心中隐隐的酸,他道:“移花宫的移花接玉乃……” 又过了三日,这天晚上苏樱回来时脸上明显带着嫣然的笑意。她一进林珏的屋子,便高兴地大叫道:“今天小鱼儿他胜了!”她的脸上都隐隐放着光,好似今天赢的人是她。小鱼儿没受伤她是比谁都要高兴。 林珏按耐下心中的放松之意,肃声道:“既然小鱼儿他已然胜了,他的下一步计划究竟是什么?” 苏樱闻言很快也从高兴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郑重道:“小鱼儿说,他有个绝妙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决不能提前说出来,否则便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林珏皱了眉头:“这种时候了还故弄玄虚?” 苏樱嫣然笑道:“这才是小鱼儿……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小鱼儿!” 林珏暗叹了口气,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没几个是有理智的。 苏樱接道:“咱们明晚便去天外天接应小鱼儿!” 林珏道:“你也要去?” 苏樱冷哼了一声,道:“你觉得你的武功不错?” 林珏淡淡道:“还过得去。” 苏樱笑道:“你自认为你武功还过得去,你可知晓天外天那里有多少在你武功还未使出来便能要了你性命的机关陷阱么?” 虽然林珏想说他的机关阵法也还过得去,但不知为何突然咽下去没有说话了。 苏樱见林珏哑口无言,悠然笑道:“明晚咱们便一起去救小鱼儿罢!” 夜黑风高,正是四下无人之时。更何况龟山此处地势险峻,方位偏僻,山间更是一个鬼影也见不着。 却在此时,一个鬼影也见不着的龟山上出现了两个人影。这两人很显然便是打算去探天外天的林珏与苏樱。 苏樱引着林珏穿过树林,来到一片山壁,只见此山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上面生满了盘旋纠缠的藤萝,尽掩盖了山石的颜色。 苏樱将前面一片山藤拨开。这片山藤长得最密,但却有大半已枯死,拨开山藤,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岤,里面连光都瞧不见。 苏樱肃声道:“里头便是魏无牙的洞府天外天了……”她顿了顿而后道:“你可准备好了,里头可处处是机关!” 林珏闻言皱了眉头,瞧着苏樱道:“那你……” 苏樱一笑,乍然如春花尽放。她道:“至于我,可要拜托花公子你了!”说罢,竟如一只投林的||乳|雀般扑在林珏怀里。 林珏差点没让她惊得后退几步。但他显然及时明白了苏樱的意思,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将苏樱抱起来,转而跳入洞中。 林珏抱着苏樱,苏樱手中拿着火折子,倒也将周遭照得清楚。走过黑暗狭窄的洞|岤向左一转,竟豁然开朗,变为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两旁,都砌着白玉般晶莹光滑的石块,顶上隐隐有灯光透出却瞧不见灯是嵌在哪里的。 便见了此处也可知魏无牙的洞府必定修得不错,这可着实出人意料。 苏樱轻声道:“小心,到了此处,便已有机关陷阱了!”她顿了顿方肃声道:“待会儿我让你踏哪儿你便踏哪儿,一步都不可踏错!” 林珏刚认出这是个九天朱雀阵,耳边已传来苏樱的嗓音:“左进二,下进四……”潮潮的女子香气呼在林珏的耳垂,他按捺下心里的不适,抬脚运起轻功按着苏樱所说方位而行。 “右进三,下进一……右进二,左进四……下进一,左进二……” 眼瞧着林珏抱着苏樱即将走尽这条甬道,突然苏樱大叫一声“小心!” 只见甬道两旁的白玉般的石块上突然露出几排小洞,细如牛毛般的银针“嘟嘟嘟”的瞬间射出,整个甬道似乎都被这漫天漫地的银针铺满。那银针上莹莹闪着绿光,显然还淬了毒! 林珏脚尖轻点,就地飞腾而起,揭了苏樱身上的披风,旋转着挥舞在身前,只听“铮铮铮”几声,数不清到底多少的银针已然插入了石墙之上。 小洞中的银针好似用之不竭,依然射着银针。林珏挥舞着披风,脚下生风,踏上右边的石墙借势踩上左边的,斜着从墙上快步掠过甬道。 单人如果这样做其实不难,但想到此时林珏手中还抱着苏樱,你就不得不为他的轻功动容。 林珏的脚尖已经踏出了甬道的范围,还未缓口气,却听怀里的女子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地道:“我说过,花公子你该小心些的……” 听罢,林珏还未有所反应便觉自己颈上细细的一痛,一阵酥麻感从颈间传遍全身……最后一眼,是瞧见苏樱的那双绣着桃花的精美绣花鞋…… 身陷囹圄中 当林珏醒过来时,不出所料已经身在牢狱之中。 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单独的封闭的牢狱,里面关押的也只有他一个“犯人”,虽然如同天下间所有牢狱那般阴暗、肮脏的很,倒也算是专狱了。 林珏感受着身下硌人的稻草,看着头顶上结了蜘蛛网灰蒙蒙的石壁,微微苦笑。 果然,古龙小说中的女人是天底下最会骗人的生物! 他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看着铁栏外的墙壁上嵌的一盏煤油灯,似乎是在发呆。 萤火般的灯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枯黄的光一闪一闪,映得林珏的的侧脸晦暗不明,他好像是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身在此地,如此肮脏,简陋的牢狱之中。他坐在这,就好像坐在万里晴空之下,鲜花锦簇之中一般从容自在。他虽然在叹气,但叹声中居然可以听出笑意。 于此时此地他会叹气不奇怪;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那可真是一件怪事。 至少刚刚走进来听见这一叹声的苏樱会感到奇怪。 苏樱与昨日没什么不同,依旧笑意盈盈的模样,尽管身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中也丝毫不损她绝世的风华。 “不知花公子为何叹气呢?”苏樱会奇怪,当然她也会问。 林珏微转过头,淡笑道:“我叹气大概是因为我饿了。” 苏樱睁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林珏竟会蹦出这样一句话。她想过很多林珏会叹气的理由:对如此相信女人的后悔,对自己深陷囹圄的哀叹,对不知小鱼儿下落的担忧……但这种种理由中绝对不包括肚子饿了这一项! “那你又为何笑呢?苏樱又问道。 林珏笑道:“我笑当然是因为你来了我便可以不用再饿着了,你应该知道从昨晚开始我便滴米未进。” 苏樱抿嘴笑道:“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可惜……” 林珏挑眉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注定要留在这儿”苏樱接道,眼眸中水波一转,又笑了,“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吃的,你不用担心会饿着肚子……” 林珏点头:“那边多谢苏樱姑娘了。” 苏樱瞧着林珏,好似在瞧着一个有趣的事物,她道:“我听铁心兰说小鱼儿,觉得他很是一个有趣的人,没想到你也有趣得很。” “哦?” 苏樱点点头淡淡道:“是的,我虽骗了你不少事,但有些事还是没骗你的。我的确因为小鱼儿有过一段快活的日子……” 林珏闻言微讶,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以他的推测魏无牙根本就没有抓着小鱼儿,苏樱也应该没有见过小鱼儿才是。 苏樱接道:“我虽然只在铁心兰的叙述中知道了小鱼儿这个人,但我却已经被他深深吸引住了。我以前从来不知晓天下间还有这般的人……” 林珏了然道:“你已经欢喜上他了?” 苏樱扑哧一声笑了,摇摇头道:“我哪会有那样容易便欢喜上一个人呢?不过……我倒是真想见见他。” 这样便可完全说通了,苏樱从未见过小鱼儿,也便谈不上如同原著一般欢喜上小鱼儿,当然也可以此定下骗局引林珏上当。 林珏只想着原著中如果小鱼儿身陷囹圄,苏樱必定会全力救他,却忘了此间的事并不会完全按着原著来。什么叫一叶障目,这便是一叶障目! 林珏道:“从你定下来的骗局里就可以看出你已经对小鱼儿的性子了解甚深了。” 苏樱笑道:“如果不了解他又怎么能骗过你?”她顿了顿而后道:“我瞧你也不像完全没有疑虑,怎地便这般容易上当?” 林珏抿着嘴不语。 苏樱道:“你只不过因为那人是小鱼儿,纵然有疑虑也要试一试……”他瞧着林珏疑惑道:“听铁心兰说你狠狠地伤了小鱼儿的心,此时为何又要如此关心他,我真是不明白……” 林珏并不接话,沉吟片刻,道:“那个小瓷瓶是铁心兰给你的?” “不错!”苏樱道,而后皱了眉头,“铁心兰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前些日子她的确是与小鱼儿在一处,那瓷瓶是小鱼儿气愤之时扔掉的!他说他已经恨透了这个瓷瓶的主人,再也不会见他!” 林珏挑眉,淡淡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又何必再说这种谎话来骗我?” 苏樱瞪大眼睛道:“我如何骗你了,你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么?” 林珏道:“我现如今的确是没什么值得你骗的……”他淡淡接道,“但只因为你是个女人,你便说这些谎话来。” 苏樱气笑了,道:“如何因为我是女人我便会说谎?” 林珏道:“女人一般都会同情另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可怜女人。你说这些谎话来骗我无非是因为同情铁心兰。” 苏樱瞧着林珏沉默片刻,叹道:“唉,你这时候倒聪明得紧。” 林珏垂下眼睑,淡淡道:“如果小鱼儿真说了那样的话,铁心兰必定欢喜得很,必定会一直留在小鱼儿的身边。她又怎会被你鼓动引我上当?” 苏樱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便是因为小鱼儿根本没说那样的话,甚至还想着要去找你,铁心兰才会在心碎之下离开的,而后便遇见了我……” “那么……”林珏顿了顿而后道:“那个瓷瓶……” 苏樱接道:“那的确是小鱼儿在气愤之下扔的,不过没出息的是,扔了没片刻他又舍不得了,可惜再也找不着了!” 至于为何找不着,原因不言而喻,是被铁心兰藏起来了。 她或许当时只是伤心,只是不甘,便藏起了那个小瓷瓶,却未想到这个瓷瓶还能被当做引林珏上当的重要证物。 苏樱的话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差不多都已经说完了。她理理自己的裙摆,淡淡道:“你便留在这儿吧!想必过些日子便会又有人来寻你。” 林珏微微苦笑,他当然知道苏樱所说的会来寻他的人是谁。除了他的两位师父,移花宫的宫主还能是谁? 想必魏无牙之所以让苏樱骗他入局,为的也是移花宫移花接玉的武功外加引邀月和怜星来此。便是骗走那移花接玉的法门想必也是为了对付邀月和怜星。 魏无牙对他的两位师父的“爱”到底有多深啊?林珏的嘴角有些抽搐。 她步伐缓慢款款走出牢狱的走道,在快要步上阶梯时,苏樱忽然转过头来笑道:“说不定马上我便能见到那个有趣的小鱼儿了呢!” 林珏瞧着苏樱的背影不语,但苏樱的最后一句话却还留在他心上。 他之前为何要笑着叹气,固然有对女人都爱骗人的哀叹,固然有对小鱼儿根本无事的放心,固然有对自己深陷如此境地的自嘲……但他主要想的是,他此番前来是为救小鱼儿,恐怕到最后要靠小鱼儿来这儿救他了…… 如果到时候小鱼儿和邀月、怜星联袂前来,他也是一点儿都不会感到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主要是交代了一下这个骗局的前因后果。大家说某临要不要虐捏?监狱啊,多么适合身虐的场所但其实这不在某临的思路范围内,要虐的话今天就得加码了 得见魏无牙中 魏无牙竟然会来瞧他,这倒真是出乎了林珏的意料。按理说,魏无牙从他这儿得了移花宫“移花接玉”的法门,如今应当是加紧闭关修炼好应对不日便会找上门来的邀月与怜星两位宫主。 苏樱前些日子之所以敢来这儿瞧他,想必也是因为魏无牙闭关去了。否则,以魏无牙对苏樱的监视之意,哪里会让她继续与一个比他好看上千倍万倍的美少年相处下去。 魏无牙来时是坐在一辆十分小巧的两轮车上,这辆用一种发亮的金属造成的,看来非常灵便,非常轻巧。他用这两轮车从阶梯上滑下来,竟如履平地一般。 林珏抬起头时,便瞧见一个童子般的侏儒盘膝坐在轮车上滑下阶梯的情景。 他盘膝坐在这辆轮车上,恨本就瞧不见他的两条腿。他的眼睛又狡猾,又恶毒,带着山雨欲来时那种绝望的死灰色,但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他的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像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饿狼,但嘴角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引用原著) 正如同原著中小鱼儿所说的:“他那张脸,那副模样看来简直不是人……他看来简直就像是老天用一只老鼠、一只狐狸、一匹狼斩碎了,再用─瓶毒药、一碗臭水揉在一起造成的活鬼。”这人实在是用毒药和蜜糖混合成的,你明明知道他要杀你时,还会忍不住要可怜他。 魏无牙滑着轮车到了林珏所在铁栏外,用他那双既似饿狼又似孩童的眼睛瞧着林珏,像打量一块砧板上的肉。 他开口说话了,他的嗓音如同他的人一般一听便让人觉得恶心、难受。他道:“你便是邀月、怜星两位宫主唯一的亲传弟子花无缺么?” 林珏眼神微闪,道:“正是。” 魏无牙狠狠地盯着林珏,他忽然勾着嘴笑了,笑得说不出的嘶哑难听。他道:“应当,应当……既是邀月与怜星两位的亲传弟子当然也会长的好看得紧!那两位宫主一向喜美厌丑,如果你长得稍微难看些,想必也不会入她们的眼……”说道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珏暗想就算他长得丑如厉鬼,邀月与怜星还是会收他为弟子。但这话没必要与魏无牙说,于是他只是沉默不语。 魏无牙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抓你么?” 林珏道:“想必是因为家师?” 魏无牙冷冷道:“不错,二十年前我曾专程去移花宫提亲……可她们非但不答应反而要杀了我!” 林珏接道:“于是阁下便因爱生恨,此番引家师前来是为报仇?” “报仇?”魏无牙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简直上气不接下气,“……我本来以为经过二十多年的闭关修炼再加上从你那儿得来的‘移花接玉’的法门要胜过邀月、怜星两位宫主应当不成问题……” “哦?”林珏挑眉,他知道魏无牙还应有未言之语。 魏无牙道:“但我想起来一件事……我经过这二十多年的苦练武功大进,移花宫宫主的武功在这二十多年中岂不进步更多?那么我再练二十年,还是一样胜不过她们。何况,她们有姐妹两人,我却只有孤零零一个……” 魏无牙叹道:“再加上如今看了这‘移花接玉’的奥妙,方知移花宫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就算参透,这几日的功夫也难破解……” 林珏道:“那你又如何……” 魏无牙接道:“你可是要问我既然胜不了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又为何还要引她们前来?” 林珏点头。 魏无牙咯咯笑起来,他道:“我是胜不了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但你莫忘了这可是谁的地盘……只要她们进来了,那时候可就别想着再出去了!” 林珏道:“可那时你必定也在这山腹之中,你自己又如何脱困?” “脱困?”魏无牙笑道,“我为何要脱困?我要亲眼瞧着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活生生地被饿死在这山腹中!” 魏无牙的眼中放出狂热的光芒,他道:“你可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怎地日思夜想着她们两姐妹么?咯咯咯……”说着他手按下轮车扶手上的按钮,只听一阵刺耳的鸣声后,几个无牙门的弟子抬进来十七八座石像。 这些石像竟全都雕成移花宫主姊妹和魏无牙自己的模样,而且都和真人差不多大小,自成一组,每一个的姿态都不同。 第一组石像是移花宫主姐妹两人跪在地上,拉着魏无牙的衣角,在向他苦苦哀求。 第二组石像是魏无牙在用鞭子抽着她们,不但移花宫主姐妹面上的痛苦之色栩栩如生,鞭子也好像活的一样。 第三组石像是移花宫主姐妹趴在地上,魏无牙就踏着她们的背脊,手中还举个杯子。 再越到后来,石像的模样就越不堪人目,而每一个石像却又都雕得活灵活现。 魏无牙瞧着这些石像眼中的狂热之色愈发炽烈,他围着这些石像转着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3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3部分阅读 圈儿,甚至用手去摸邀月和怜星的石像,就像是他已经摸到了真人。 林珏不知自己心中的感想为何,见他如此对待邀月、怜星的石像竟有些气愤与呕心。但瞧着魏无牙那忘我的模样又有些可怜他。 魏无牙却是瞧见了林珏的表情,顿时瞪起眼睛厉声道:“怎地?你是在可怜我?” 林珏心中顿时一凛,却还是淡淡道:“我的确是在可怜你。” 魏无牙冷冷笑道:“哦?” 林珏甩甩袖子站起来,漠然道:“只会也只能对着石像意滛的老鼠……”说罢,他瞬地转身躲过从魏无牙轮车扶手里射出来的细箭。 魏无牙轮车扶手中射出的细箭“嘟嘟嘟”不停,林珏于牢狱内的方寸之地辗转腾挪,衣袂翻飞。只见一排细箭险险擦过林珏的周身插进他背后的墙壁上,入石三分。 那些细箭来得实在太急、太快,林珏实在躲不过去的,便用衣袖借力打力拍向别的方向。只是不到半响,林珏的气息便有些急,身形也有些慢了下来。 最后一只细箭射出,“铮”的一声钉入了墙壁。魏无牙笑道:“在身中软筋散的情况下还能撑这么久,你也算是不错了。” 话音未落,林珏身形一晃,失力倒在了地上。看他现在的模样,好像是哪怕再抬起一根手指也是不能。 只见魏无牙在自己扶手上又按下了什么按钮,牢房的铁栏便缓缓升了起来。他滑着轮车慢慢滑进去,到了林珏的跟前,那轮车金属做成的轮子缓缓从林珏伏在地上的手上重重地碾了过去,甚至还可以听见碾过骨头的“咯吱”声。 林珏一声闷哼,看起来想抬起头来模样,可惜哪里还有力气? 魏无牙俯下头,想瞧清楚林珏如今的狼狈样子,咯咯笑道:“如今,到底是谁可怜谁……”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感觉一阵不妙,轮子急转躲过了林珏瞬时劈过来的横切。 林珏一招未得手,掌刀未停,裹挟着凌厉的风势劈向魏无牙的肩膀,掌刀上隐隐可见森然的蓝色真气。此招若中,魏无牙的肩骨必定会被击碎。 谁知魏无牙的身上忽又多出十根短剑,划向他的手腕。原来他每根手指上都留着三四寸长的指甲,平时是蛇曲着的,与人动手时,真气贯汪指尖,指甲便剑一般弹出。灯光下,只见这十根指甲隐隐闪着乌光,显然淬着剧毒,林珏只要被他划破一点皮,就无救了。 林珏瞬时收手,脚下却一个横扫千军,踢向魏无牙盘坐在轮车上的膝盖。魏无牙的身形竟凌空飞起,于半空中向林珏迎面扑来,十根闪闪发着乌光的指甲直指着林珏的咽喉。 林珏眼神一闪,身形一转避过魏无牙的猛扑。他的动作像是瞬间慢了起来,手起掌落,灌注着真气的这一掌猛地拍向魏无牙的轮车,只见几声金属断裂的声音,斜街着轮车的零件尽数折断,“噼里啪啦”没了零件衔接的轮车散了一地。 魏无牙一声怒吼,飞身击向林珏。他的身形极快,贴着林珏的周身环绕,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冷冽的发着乌光的指甲蓄势待发。 但林珏的招式每一招都轻飘飘的,像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但每一招发出来,却都是攻向魏无牙自己也想不到的破绽,而且招式看来全无变化,其实却变化无穷。 林珏知道他此时虽然占了上风,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额头已经有些微微冒汗。 魏无牙此时必定以为他身上的软筋散解了,但其实不然。 林珏虽然早就知道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在他身上装着的东西都尽数被搜走的情况下,他于一直簪着的空心木簪内还藏着几颗素女丹。 但可惜,毕竟药不对症,软筋散不是毒药,纵然是素女丹也不可能尽解了软筋散。 果然,数百招过后,林珏的身形渐缓,气力渐弱,终于让魏无牙抓住破绽,一掌将林珏击到墙壁上。 林珏重重地摔到墙壁上,体&8226;内真气翻腾,吐出一口鲜血。 魏无牙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盯着半倚在墙上的林珏嘿嘿冷笑道:“看你小子如今还有什么花招?” 林珏现在是真的没有意思气力再说一句话了,只能咳嗽地喘着气。 他簪得整齐的乌发早已在打斗中散得凌乱,还有几缕因汗渍贴在脸侧;本来似雪的白衣于这几天的牢狱生活也有些发黑发黄,此时又沾了血,简直可以算得上肮脏了。 但,就算落到如此境地,也难掩这个少年充满着魅力的容颜与出尘的气质。 有些人,就算身处尘埃之中,也注定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魏无牙怨毒地盯着林珏,他冷冷道:“你可怜我是么?我要让你变得被天下人可怜!“说罢竟咯咯地笑起来,“不知移花宫两位宫主见到你那种模样还会不会要你当她们的徒弟……” 半倚在墙上的林珏被魏无牙的门徒拎了起来,摔在了地上。林珏挣扎着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又被魏无牙的门徒踏到了地上。 魏无牙笑道:“来人,把他的手脚都扭起来钉上透骨钉!”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甜蜜的味道。 只听“卡擦”几声脆响,林珏的胳膊,腿尽数被折断。 魏无牙用手提起林珏的头发逼他抬头,只见林珏的额头上一滴滴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眼睛紧闭,牙关紧咬,显然是在忍耐着碎骨之痛。 魏无牙眯着眼笑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说罢,撸起林珏的右手衣袖,拿起一根透骨钉自林珏的手肘关节处一寸寸地缓缓地按下去,将上臂和下臂钉在了一起。大量的鲜血涌出,几乎积成了一滩。 这的确只是刚刚开始,林珏的左臂,双腿都按着右手的模样给折起来钉上了钉子…… 一番折磨下来,林珏整个人都似乎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这个过程无疑是血腥的,但从始至终林珏也未叫出一个字。他伏在地上,四肢因被钉着诡异地蜷缩着,他的背似乎在微微颤抖着起伏。 魏无牙蹲了下来,他用手拨弄了两下林珏沾满灰尘的头发,笑道:“怎样?如今你已经与我一般成了个侏儒了!” 林珏似乎是闷声笑了笑:“不过……如此……” 魏无牙气得拎起林珏的头发,抬起他的下巴,尖声笑道:“对,对!还有你的这张脸……”他叫门徒拿来一瓶药丸,倒出一粒,举到林珏脸前,“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 林珏瞥了那莹绿色的药丸一眼,虽然痛得几乎都开不了口,他还是懒懒道:“不会是……毁容的那么没创意的吧?” “不错!”魏无牙阴测测地道,“此药名叫绝颜,意为食此药者,此生容颜尽绝。任你之前是怎样一个美男子,吃了之后,咯咯咯……”魏无牙得意地笑起来。 他将药塞进林珏嘴里,又扼着他的下巴逼他咽下去。转而站起身来,对身边的门徒道:“去,找个笼子来!”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林珏因毒发变得乌黑的脸,咯咯地笑道:“不知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来,瞧见她们的爱徒竟如同一只猴子一般被关在笼子里,会作何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是你们说要虐的,怪不得我!怪不得我!!哇哈哈哈啊呜呜呜呜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另,明天特么的就要开学了。靠!第一节课还是体育!早上爬起来上体育的孩纸啊,乃伤不起~so,明天的今晚就更了,以后的更新估计是码一章发一章了。可能双更,也可能那天不更,做好准备,恩! 仇敌相见中 夕阳西下,余晖遍洒,长江水道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细浪轻拍,一艘精致的画舫静静地停靠在江畔。 只见这艘画舫虽然小巧,却华美非常,雕梁画栋之处竟显大家气度。 在此画舫中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人是移花宫的宫主——邀月和怜星。也便是这样的画舫才配的上这两位宫主,也只有这样的画舫这两位宫主才肯屈尊降贵地上来。 与移花宫两位宫主相对而坐的分别是一个少年与一个黑瘦汉子。 那个少年竟是小鱼儿,他竟与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坐在一起! 那个黑瘦汉子坐得离小鱼儿很近,他生得却很是奇怪,他身材很高,肩膀很宽,但却骨瘦如柴,身上穿着件短蓝布袍子,空空荡荡的看来就活像是个纸扎的金刚,只要被风一吹,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吹到屋顶上去。但他长得最奇怪的是他那张脸,因为他脸上皱纹虽不少,但却连一根胡子也没有。也没有眉毛。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所以就显得特别大。他脸上虽也是面黄肌瘦,满脸病容,但一配上这双眼睛,就显得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引用原著) 移花宫的大宫主平时便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此时更是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她已经瞧着对面坐着黑瘦汉子很久了,她冷冷地道:“很好,我们总算见面了。” 那黑瘦汉子开始并不答话,过了许久才望向她说道:“二十年前我们就已该见面的!” 邀月冷笑道:“你嫌太迟了么?” 黑瘦汉子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似乎要将二十年的辛酸抑郁,全在这口气里叹出来,然后才道:“燕某既然还末死,也就不算迟!” 此人竟是二十年前名震一方的大侠——燕南天!虽然他现如今已然武功大成,但二十多年的药人生涯终让这个曾经的铮铮铁汉磨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如今的模样纵然是拜恶人谷中的恶人所赐,但究其根本,还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杀了燕南天的义弟,小鱼儿的父亲——江枫所起。况且这似海的冤仇,燕南天二十年来一日都不敢或忘。 邀月听得此言,瞬间站了起来,眼中射出森然的光芒,怜星也随她姐姐站立起来。画舫中的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起来,仿佛随时便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他俩均未动作,只直直盯着对方,似乎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似乎在寻一个时机能将对方一举击杀! 便在此时,一直坐着的小鱼儿突然笑了起来,他歪着身子倚在桌上冲邀月与怜星笑道:“可惜呀可惜,我和无缺打起来的时候,你们姐妹恐怕已末必能看到了。” 邀月陡然一惊,收了气势。她自然知晓此战如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更可能的是两败俱伤!便是此时杀了燕南天,她可能也会命不久矣。 可她的仇,她谋划了十多年的复仇!不,不能在此时和燕南天相争。她等了十多年,眼看着三个月后她的复仇即将成功,她又怎能在此时抱着似海的遗憾死去?便是她只是受伤不能亲看看到他们兄弟相残也不行! 邀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冷冷道:“咱们今天的目的好像不是拼个你死我活罢!” 本来便是邀月宫主一手挑起的大战气氛,此时却又说出这种话。不过,她既然说出了此话,想必也已经没有大战的打算。 小鱼儿在燕南天之前抢先说道:“当然!咱们今天的目的是去救被‘魏无齿’抓去的无缺!” 他们四人会碰到一起也可算是恰逢其会。小鱼儿失意之下遇见铁心兰,可惜这小子的神经有时候格外的细——尤其是在面对林珏的事儿上,不知让他灵机一闪又想到了什么,竟然又精气神满满的了。捡回气昏头之时丢掉的大夏龙雀——可惜未找着林珏给他的素女丹,不想在去宜昌找林珏的路上竟遇上了身体已经康复、神功已然大成的燕伯伯! 原来,几个月前,万春流为以免恶人谷中人发觉正日益好转的燕南天便将燕南天带出了恶人谷,寻了一个隐秘之处,终将燕南天完全治好。 那日,正是燕南天重出江湖之时! 那日,他俩均热泪盈眶。 燕南天久久瞧着小鱼儿,连道了好十几声“很好,很好……”,小鱼儿虽是什么话也未说却扑地跪了下去。 这伯甥两人直到此时才算得上第一次见面说话。 正待这伯甥两人寻了一间酒馆欲大饮三百回合之时,却听见江湖上所传的移花宫的花无缺被无牙门抓住的消息。小鱼儿大惊失色之下竟打碎了酒盏。 燕南天疑惑之下自然要询问,小鱼儿只好将除了他与林珏之间的事儿告诉了他——除了他还欢喜上了那个叫花无缺的。 燕南天沉默了许久,久的差点让小鱼儿生出他便要在此地坐上一生一世的错觉。 燕南天终是开口了,他只是叹道:“先找到那个花无缺,其他事情日后再说罢!” 没人会想到此行还能遇上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但仔细一想,也理所应当。移花宫的大弟子被人所困,更可况小鱼儿和林珏之间的大战即将开始,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邀月和怜星怎能袖手旁观? 于是便有了此时画舫的这一幕。 邀月听得小鱼儿所言,冷哼一声,道:“移花宫弟子自有我们去救,你们勿须干涉!” 燕南天沉默不语,本来他会同小鱼儿去寻林珏便是为了小鱼儿,但此番遇见移花宫的邀月和怜星,要他与她们两人同行这是万万不能,更何况此时邀月又说出了这番话。 小鱼儿已然瞧见燕南天的犹豫,他笑道:“燕伯伯自是可以不去,但我小鱼儿是非去不可!” 邀月瞪着小鱼儿,冷冷道:“哦?” 小鱼儿懒懒笑道:“你莫要忘了我和无缺还有一个生死之战,你不怕此番你们找到了无缺又丢了我么?” 邀月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小鱼儿说的极可能成为事实,但他这番话无疑也是在威胁她们! “好,好!”邀月冷笑,“此番找到无缺,差不多便是三月之期,正好进行你们的比试!” 龟山,地势险峻的山道上,小鱼儿和邀月、怜星正走在上面。他们三人两前一后,邀月和怜星便是走在这般偏僻的山道上夜似走在最堂皇的宫殿里,小鱼儿缀在她们两人身后不近也不远,正四下晃着脑袋像是欣赏周边的景色。 邀月与怜星也不怕小鱼儿会中途跑走,不说此行是小鱼儿非要跟来的,便是他逃了,她们两人也有自信将他抓回来。 小鱼儿瞧着路旁长得十分怪异的歪脖子树,瞧着树下那一方平滑的青石,又瞧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重山。想象着林珏是否也走过这条路? 突然间,竟似一股寒意从小鱼儿心中窜出,直穿透了小鱼儿的五脏六腑。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无缺?小鱼儿顿时一凛,脑子中不知为何便想到林珏。他只知如果再不找着林珏必定会发生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因为下面有较多的引用原著,所以放在作者有话说里,请往下翻~】 魏麻衣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双拳紧握,全身发抖,简直活活要被气死。苏樱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魏麻衣怒吼道:“你小子竟敢耍我?我要你的命!”怒吼声中,扑了过去。 小鱼儿却大呼道:“天灵灵,地灵灵,天兵神将,大鬼小鬼,再不出来救驾我就要骂了。” “像你这样的人,鬼也不会来救你的。”魏麻衣手指已向小鱼儿哑|岤点了过去。 “你说何人是鬼?”便在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话音未落,魏麻衣只见白衣在眼前一晃,他便摔出了七八里远。 魏麻衣滚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直打着哆嗦,他正是认出了来人才如此害怕。 “你说何人是鬼?”这回邀月冰冷的声音是对着小鱼儿说的。 小鱼儿笑道:“谁来救我了谁便是鬼呗!” 邀月怒道:“你……你明明能凭自己的本事打败他,为何要我出手?” 小鱼儿嘻嘻笑道:“自然是因为有移花宫的宫主做我的打手,我又何必亲自动手?” 邀月此时已然有些气得浑身打颤,她却依然没有出手教训小鱼儿,她怕自己一时失手打坏了小鱼儿,恐怕到时候三月之期又要延后。而小鱼儿自是也明白这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邀月盯着小鱼儿半响,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小鱼儿摸摸鼻子,暗忖这都不能逼她向自己动手,看来移花宫宫主将他与无缺的比试看得很重,出乎他意料的重…… 正当小鱼儿也准备离开,苏樱拦在了他的面前,直直地瞧着他,盈盈地笑着。 小鱼儿上下打量一下苏樱,懒懒道:“我不认得你,你拦着我干什么?” 苏樱笑道:“你不认得我,却总该认得花无缺吧!” 小鱼儿睁大眼睛,道:“你……你是说花无缺?” 苏樱点头道:“自然是移花宫的花无缺。” 小鱼儿沉默片刻,道:“我知晓你和魏无牙有些关系,但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苏樱咯咯笑了起来,她好像记得另一个也是这样问她的。她笑道:“自然是我想与你说,便与你说呗!” 小鱼儿盯着苏樱瞧了半响,摇着头叹道:“女人,女人……”有时候,连聪明绝顶的小鱼儿也休想知道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苏樱此时正面对着平生最大的危机,其实如果面前换作另一个人,无论无牙门门下的哪一个也比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好。 苏樱似是怔了怔才嫣然笑道:“原来是你。” 苏樱面前的麻衣人冷哼一声,道:“你想不到竟是我掳了你么?” 苏樱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没有想到,自从你和老头子斗翻之后,已经有四年……四年三个月没听过你的消息了。” 麻衣人仰面望天,道:“你倒还记得我。” 苏樱垂下了头,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你一向对我那么好。” 麻友人忽然怒道:“谁说我对你好,普天之下,我从来也没有对谁好过。” 苏樱抬起头急道:“你难道没有?” 麻衣人长长吸了口气,大声道:“不错,我也是为了你,我瞧不惯他已半截入了土的人,还要……还要把你当做他的禁脔,别人只要瞧你一眼,他就要发疯。” 苏樱默然半晌,道:“但你现在还是回来了。” 麻衣人冷笑道:“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谁管得了我。” 苏樱道:“不错,连老头子都有些想念你,你走了之后,他常说这一生收的弟子虽多,但所得到他真传的,却只有你一个。” 麻衣人冷笑道:“你以为我的功夫是他教给我的么?哼……魏无牙自私自利,苛刻成性,还有谁不知道,他收那么多徒弟,只不过是想用些不要钱的佣人而已,几曾将真功夫教给别人……他只个过传授了我几手皮毛功夫,就要人家去为他拼命,为他死!” 苏樱道:“那么你的功夫” 麻衣人冷冷道:“我的功夫只不过是一点一滴偷来的……在他练功的时候,我在暗中偷偷的瞧,偷偷的学来的。” 苏樱叹道:“他对徒弟的确不好,但对你……”她没有再说下去,只道:“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麻衣人道:“我……我只不过是想回来瞧瞧。” 苏樱眼波流动,微笑道:“你回来还是为了想看看我,是么?” 麻衣人大声道:“现在我已知道,你这人根本无情无义,无论别人对你多么好,你既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感激。” 苏樱似是十分委屈,垂头道:“我……我真是这样的人么?” 麻衣人道:“哼。” 苏樱道:“但你杀了魏十八,还是为了我,你看不惯他那么样欺负我,由此可见,你还是对我很好的,是么?” 麻衣人突然大笑起来。 苏樱眨了眨眼睛,道:“你笑什么?” 麻衣人戛然顿住笑声,一字字道:“老实告诉你,我早已对你死了心了!” 苏樱静静地瞧了他半晌,也缓缓道:“那么,你此番为何又要将我劫走呢?” 魏麻衣瞧着她那如春水般的眼波,瞧着她那在轻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只觉心跳加速,嘴唇发干,道:“……我要你……”他突然大喝一声,身形急转,在自己胸膛大打了七八拳,眼睛再也不敢去瞧她,大声道:“我只要你说出你前些日子听到的‘移花接玉’的秘密!” 苏樱忽然笑道:“其实你就算要的是我,我也会将自己给你的,只恨你竟没有这个胆子,将大好机会平白错过。” 魏麻衣怒吼一声,转身抓住她的肩头,嘶声道:“你……你这臭丫头,小贱人,你……你……你……”他说了一句,又说不出来,忽然出手一掌,向苏樱脸上掴了过去,谁知苏樱竟不闪避,反而转脸迎了上去,道:“你要打,就打吧,但你忍心打得下手么?” 只见金灿灿的日光,自树梢漏下,照射在她脸上,她星眸如丝,鲜花般的面颊更似吹弹就破。 魏麻衣这一掌竟硬生生地在半空中顿住,再也打不下去。 苏樱却将整个身子都偎了过去,闭着眼道:“你打呀,你怎么不打了?” 魏麻衣身子似乎发起抖来,心里恨不得立刻就将这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偏偏又没脸真的伸出手去。 他却不知此时苏樱一只春葱般的纤纤玉手上,不如何时已戴起了个发亮的戒指。这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种奇异的银光,上面竟有根又尖又细的银针! 苏樱扭动着腰肢,嘴里含含糊糊的,也不知说些什么,这只戴着戒指的手,却向魏麻衣脖子上搂了过去。 魏麻衣脖子上的细皮,只要被这根银针划破一丝,他就再也休想活了,而他此刻心跳气喘,眼睛发红,一颗心已飘飘荡荡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怎么想得到这要命的无常已离他不到半寸。 谁知竟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小心她的手!她手指有毒针!” 魏麻衣陡然一惊,狂吼一声,举手一掌,将苏樱推出数尺。 苏樱身体撞到树上,瞪眼瞧着来人,只见来人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这个少年脸上斑斑驳驳,也不知有多少刀疤,骤看像是丑得很怕人,但仔细一看,他脸上却像是连一条刀疤也没有了,只觉他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又直又挺,薄薄的嘴唇,懒洋洋的笑意…… 小鱼儿?!这个名字竟似一道闪电突地划过苏樱的脑袋。 “你……你是谁?”魏麻衣瞧着小鱼儿也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厉声道。 小鱼儿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想听听这‘移花接玉’的秘密。” 小鱼儿倒真未想到去方便方便都能遇见这种事儿,听这两人的谈话他依然知道了很多事情,但如今需要知道的更多。 此时,只有他一人。当然也只有他一个人,难道谁还能想象在小鱼儿方便时,移花宫的邀月、怜星两位宫主会跟过来么? 魏麻衣冷哼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让你分享这‘移花接玉‘的秘密!” 小鱼儿还未说话,此时苏樱半倚在树旁娇笑道:“什么叫好心没好报?这不便是么?”说着一双星似地眸子瞧着小鱼儿。 小鱼儿冲苏樱惫懒地一笑,对魏麻衣道:“如果这秘密是由这个女人说出来的,我还是不练也罢!” 魏麻衣道:“为何?” 小鱼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因为如果是由她说出来的,你练到一百岁也休想练得成,何况你连五十岁都未必活得到哩!” 苏樱吃吃笑道:“这话倒也不错。” 的确,从苏樱口中说出的“移花接玉”任是谁也得掂量掂量,只因这个女子实在太过聪明狡猾。 小鱼儿又道:“但这秘密若由我说出来,不出三天,你就可练成,只因我所知道的,乃是移花接玉功的速成捷径。” 魏麻衣听得脸都热了起来,忍不住动容道:“只要你真能说出来,我……”他忽然回过神来,厉声道:“你会有这么好心,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小鱼儿正色道:“我当然是有目的,只因魏无牙那只老鼠是我天大的仇人,我听你们方才的言论便知你也是恨透了魏无牙,既然你我的目的相同,何不联合起来一起去对付那只老鼠?” 他却只说魏无牙是他的仇人,只字不提他此番来的目的是为救被困的林珏。 魏无牙叫道:“你要去找魏无牙报仇?” 小鱼儿道:“不错!” 魏麻衣颤声问道:“你可知魏无牙是个怎样可怕的人物?说不定你此番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小鱼儿严肃道:“便是如此,也誓要报血海深仇!” 魏麻衣垂下了头,他低声道:“好,好得很!” 小鱼儿笑道:“你这是同意了?” “同意?不……”魏麻衣阴测测地笑着抬起头来,“虽然小兄弟不怕魏无牙,但我还是怕得很……” “哦?” 魏麻衣接道:“虽然我不忍对苏樱怎样,但是对你,我却是不用有什么负担的……” 小鱼儿像是刚刚才明白过来魏麻衣的意思,缩着身子一退,急声喝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麻衣笑道:“没有什么意思,便是你不说,我自有千种万种法子逼你说出来!” “你,你……”小鱼儿瞪大眼睛,像是根本不相信此人竟会说出这番话,“你……你莫忘了刚刚是我救了你!” 魏麻衣点头道:“不错,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我并没有要求你救我,所以也说不上欠你什么恩情……”说着便欲走近小鱼儿。 小鱼儿不禁后退着破口大骂,什么“臭狗屎”“乌龟王八孙子”怎么难听骂什么。 魏麻衣好似看出了小鱼儿的“色厉内荏”,浑然不管小鱼儿口中的脏话渐渐走近。 小鱼儿涨红了脸,大叫起来:“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龟孙子就是啦!” 魏麻衣面露喜色,急道:“你还不快说!”瞧他那模样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鱼儿道:“你可要仔细听着,我一面说,你一面练!”他缓缓接道,“移花接玉的行功要诀,第一步就是要你手为脚,倒立而起,昂起头,分开双足屏息静气。” 魏麻衣皱眉道:“这算什么功夫?” 小鱼儿正色道:“你要知道,移花接玉的最大奥妙,就是一切都反其道而行,练功的姿势,自然也得要如此。” 魏麻衣虽然有些怀疑,但只要能学到移花接玉,他委实不惜牺牲一切,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也不肯错过,苏樱抿嘴在一旁瞧着,也不说话。 只见魏麻衣身子一挺,已倒立而起,双足微分,头抬得高高的,那模样活脱脱脱是一只蛤蟆。 小鱼儿扳着脸瞧着,脑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道:“膝盖再弯些,头再拾高些。” 魏麻衣倒真听话得很,立刻照话做了,道:“这样行了么?” 小鱼儿道:“马马虎虎,将就使得了。” 说完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下文。 要知魏麻友纵然内力深湛,但这姿势实在要命,武功再高的人摆出这种姿势,也不免吃力得很。 盏茶工夫过后,魏麻衣头上已快流汗,忍不住道:“还要等多久?” 小鱼儿道:“好,现在你真气已沉至胸膛,第一步已可算准备好,第二步的功夫未做前,先得放个屁。” 魏麻衣怒道:“我看你简直在放屁。”他虽然又惊又怒,但生怕前功尽弃,还是不敢站起。 小鱼儿正色道:“你要知道,屁乃人身内之浊气,我要你放屁,正是要你先将体内浊气驱出,然后才能开始练功夫。”这世上任何一个严师也没有他此时这般认真严肃。 魏麻衣听小鱼儿要他放屁,心中一想,这倒也有理,只好放了个屁,要知内功高明的人,本可随意控制自己身体里的气脉,放个屁并非难事,苏樱早巳掩住鼻子,转过身去,肩头不停的在动,像是忍不住要笑,小鱼儿却仍是一本正经,道:“这个屁要脱下裤子来放才算的。” 魏麻衣道:“脱,脱……”他脸已胀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了。 小鱼儿道:“这一步就叫做脱了裤子放屁,放个痛快。” 要知魏麻衣非但不是呆子,而且阴沉狡猾,只不过想学“移花接玉”的心太热了一些,头未免有些晕了,正是所谓“利令智昏”,小鱼儿才会有机可乘。 此刻魏麻衣越听越不对,翻身跃起,怒道:“这……这究竟算什么功夫?” 小鱼儿还是板住脸,道,“这就叫呆子放屁功,那比移花接玉可要厉害多了!” 奇峰再起中 苏樱虽然与小鱼儿提起了林珏得以跟着小鱼儿,但在路上任小鱼儿如何询问打探苏樱都闭口不言,只是抿着嘴笑,左顾而言其他。 小鱼儿哪里瞧不出来苏樱是不想告诉他,如果按照小鱼儿平时的作风,早已不搭理苏樱任她揣着这个消息早早走了最好。但此事毕竟关系着林珏,便是如此,他此时心里就像爬满了一百只蚂蚁,啃噬得他坐立不安。 又问了一遍,苏樱还是只摇头不语,小鱼儿终于气道:“既然你不愿说无缺的消息,你还跟着我干嘛?还不快些滚蛋!” 苏樱笑道:“我既然说了要告诉你花无缺的消息,自然说话算话。” “那你怎地不说!”小鱼儿道。 苏樱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说过会告诉你,但没说何时告诉你啊!或许十天……或许半个月?” 小鱼儿怒道:“好你个臭丫头,你再不说,我便……” 苏樱只是瞧着似乎已然怒发冲冠的小鱼儿,笑道:“你便如何?” “我便……我便……”小鱼儿梗着嗓子嚷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他的确已经拿着这个既不吃软也不吃硬的臭丫头没什么法子了。他涨红了脸呼出一口气,冷哼一声径直向前走了。 “哎,你走错路啦!”苏樱笑着对着走在前面的小鱼儿道。 小鱼儿似乎又恢复了什么事也不关心桂怀的懒洋洋的模样,他道:“你没瞧见走什么路是由不得我的么?”说着他奴着嘴比划着走在他们两人前方几里外的邀月和怜星。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以邀月和怜星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她们两人并未停下,也未回头。 小鱼儿停下来,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也想瞧瞧移花宫的宫主找错路的模样,但时间不等人,我却是不能走错路耽误工夫了。” 邀月闻言停□形,转过身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笑道:“便是自字面上的意思——我说你们找错了路!” 邀月冷笑道:“你说我们走错了路?你竟然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的话?” 小鱼儿缓缓道:“怎地?堂堂移花宫宫主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的话也要忌惮?” 邀月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晓你这是在激我?” 小鱼儿笑道:“我是在激你,那你敢不敢?” 邀月冷冷道:“这个世上还没有我不敢的事!”说罢,便转个方向再也不理会后面小鱼儿说什么。 怜星瞧了小鱼儿一阵,脸上划过一丝复杂之意,但她也并未说话,只跟上她姐姐。 苏樱瞧着邀月与怜星走远,有些疑惑地问小鱼儿道:“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怎地这样容易被你所激?” “你想知道?”小鱼儿转过头道。 苏樱笑着点点头。 小鱼儿翻了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樱气得有些想跺脚,她水波般的眸子一转,盈盈笑道:“你须知道,魏无牙所在的天外天机关重重,只有我知晓其中的破解之道。你告诉我原因,我也告诉你破解的法子。”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缓缓道:“不必啦,没瞧见前面走着的是移花宫的宫主么?有她们在,我是一点也不担心!” 小鱼儿知晓在三月之期前,邀月和怜星恐怕是一点油皮子也不会让自己破,他只用安安心心、自自在在地享受移花宫宫主的“保驾护航”好了。 苏樱这回真要跺脚了,她自然知晓小鱼儿无非是要她说出花无缺的消息,但……这个事情真的不好说。 苏樱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原因也是无关紧要的事,你以为我非听不可么?” 小鱼儿也叹了口气,他当然知晓以此点让苏樱告诉他林珏的消息有点不太现实,但他也想试一试。 突然小鱼儿沉了脸,他只是走着,步子却加快了不知多少,丢下一句:“移花宫宫主自然没那么容易被我所激。她们只是觉察出来自己真的走错了路而已。” 他当然要加快步子,苏樱越是不说,越说明此时林珏情况的不妙。他简直就想使劲儿敲自己的脑袋,该死!这样容易想到的事,他竟到现在才想通! 一炷香的功夫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天外天附近。小鱼儿破天荒地没有废话,径直去找入口,一张脸面沉似水,看表情也不像着急的模样,冷静非常,但动作十分迅速。 过了没半响,小鱼儿找到了线索,拨开山壁上的枯藤,露出了天外天的入口。 尽管找到了入口小鱼儿也未露出什么喜色,他也不理会身后的人,自己便要先进去。 邀月宫主皱眉叱道:“站住!” 小鱼儿皱了眉头,却也没说什么,让出路来。如果换做平时,小鱼儿自然插科打诨一番,但此时此刻,他却是一点儿这样的心情也没有。既然邀月宫主不放心他走在前头不小心死了,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争个谁先谁后。 一阵风声飕然,邀月宫主已自他身旁不及一尺宽的空隙掠过他前面,连他的衣袂都没有碰到。 小鱼儿却面不改色,跟上邀月宫主进入洞中。 怜星瞧了一眼苏樱,冷淡道:“你先进去罢。” 苏樱不知为何在面对邀月、怜星两位宫主时总有一丝不自在,她抿着嘴点点头也进入洞中。 一路上安全的诡异,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未发生,四周也安静的很。走过甬道,来到一片一片宫殿般的主洞,四面还建造了无数间较小的洞室,一间间排列得就像蜂房似的。 他们一行人一间间走过去,只见每间洞室都很整洁,甚至可以说都很华丽,而且还都有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 但同样的是,什么人没有。 这下连苏樱也不禁面露异色,天外天里魏无牙的那些个弟子怎地一个人也见不着?难不成都在密道、密室里? 苏樱虽然知晓天外天的一些密道、密室,但她自己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全部。魏无牙此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即使那人是他的养女。 邀月皱了眉头,道:“怎地一个人也没有?” 怜星道:“会不会是知晓我们来了,提前溜了?” 小鱼儿沉着脸道:“不可能,他既然在江湖上放出无缺被他们所困的消息,自然是引我们来,又怎地可能溜走?” 其实小鱼儿还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十分不妙。他觉得此地充满了杀气,人到了这里,便像是走进了坟墓,像是再也走不出去一般。 他暗叹一口气,便是被困在这坟墓里,也要先找到无缺,和他一起死在坟墓里啊。不然,太亏了! “嘻嘻嘻……欢迎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大驾光临啊!”突听一人咯咯笑道。 小鱼儿这一辈子虽然活得还不算长,但各式各样的笑声倒也听过不少,但无论多么难听的笑声,若和这笑声一比,简直就变得如同仙乐了,他也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会如此难听。 移花宫主和苏樱当然也知道了此人是谁,都已悚然失色。 只听那人咯咯笑道:“我在这里等候各位的大驾已有多时了。”这笑声就是从隔壁的一间石室中传出来的。但在这刺耳的笑声中,这洞室的石壁忽然奇迹般打开,魏无牙做着两轮车滑了出来。 移花宫主一眼瞧见他,竟也不禁骤然顿住身形,不愿再向他接近半寸,正如一个人骤然见到一条毒蛇似的。 小鱼儿皱着眉,除了面沉似水什么表情也无,上前一步喝道:“糟老鼠,既然移花宫的宫主来了,你这时候不将她们的弟子带出来,还等到什么时候?” 魏无牙瞧了小鱼儿一阵,又瞧瞧邀月和怜星,突然阴测测地笑起来,他道:“樱儿,你没将那花无缺的惨状告诉他们么?” 苏樱脸色有些白,她将小鱼儿他们带来其实是未经魏无牙同意的。虽然她知晓魏无牙抓林珏是为引移花宫宫主,但其实她也不知晓他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4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4部分阅读 魏无牙笑道:“既然你没说,那我便说说了。”他的笑容已经很扭曲了,但此时已然扭曲的有些诡异。“花无缺,咯咯咯……他再也不是无缺的了……” 小鱼儿心中悚然一惊,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无牙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笑道:“如果一个人手脚都残了,脸也毁了,你说这样的人能说是‘无缺’么?” 小鱼儿眼睛霍然瞪大,失声道:“你说什么?” 魏无牙咯咯笑道:“你没听清么?其实我可以再说一遍。我说——花无缺手脚残了,脸也毁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难看、更可怜的侏儒了!” 邀月与怜星也不禁变色。苏樱倒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不禁叹了口气。 魏无牙继续笑道:“其实我可以给你们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只是希望你们莫要太过吃惊……”说罢,他手按下扶手上的扳手,洞室里的一面石壁突然打开。 “轰隆隆”石壁渐渐地升了上去,露出里面的一座笼子,是那种装比如狮子、老虎一类畜生的笼子。 魏无牙突然失声大叫道:“人呢?!” 笼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林包子下章出来飘走~接下来几天课少了,尽量日更或双更 鼠洞脱险中 笼子里竟然没人?这显然大大出乎了魏无牙的意料。一个人竟然能在手脚残疾、被锁铁笼的情况下还能从重重机关的天外天中逃脱,这可以说是一种不可能发生的事,但这件事偏偏在魏无牙的眼前发生了。 其实魏无牙不知道的是,早在两天前,那铁笼里便已经没人了。 七天前,林珏刚被丢进铁笼子里的时候…… 林珏身上的血还未干,他躺在铁笼中,苦笑着叹了口气。不该啊,他怎地会头脑发热地去挑衅魏无牙?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 嘶……林珏试着移动了□子,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肘上的透骨钉一下子扯到了骨头,痛得林珏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这下搞成这副德行,完全是自讨苦吃!林珏颇有些咬牙切齿,雕个石像她们又不会少块肉,他当时肯定是脑抽了,才会为邀月和怜星出头!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这样做,所以就算他此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也是无奈的很。 林珏忍着彻骨的痛意,将右手肘举到面前,盯着手肘上的透骨钉,眼中的神色翻云覆雨,晦涩不明。 他缓缓将手肘移动到嘴边,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但林珏连眉头也未皱一下,用牙齿咬住透骨钉的钉帽,缓缓地就像它是如何一寸寸地钉下去般又一寸寸地拔出来。 本来已经不怎么流血的伤口顿时又血如泉涌,林珏完全视而不见,终于将透骨钉生生地从手肘里拔了出来。 “叮当”一声,林珏将透骨钉吐了出来,扔在地上。 依照着右手,林珏也将左手手肘上的透骨钉拔了出来。便只这两个动作,林珏身上的衣裳已也因冒出的汗水湿了一大片,头发黏黏地搭在额前。 林珏的上胳膊还能用,但下胳膊差不多完全废了——虽然手臂经脉没有被截断,但手肘处的骨头被透骨钉打穿,小小地挪动一下也像是在手肘处刮刀。林珏稍稍运起些内力,沿着经脉直至双手手肘,只见手肘正涌着鲜血的窟窿处蓦地形成一层薄薄的寒冰,寒冰渐渐增厚,竟将伤口处的血完全止住。 便到此时林珏才微微呼出一口气,他的手肘那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觉,因为已经完全麻木了。 休息片刻,林珏又将自己双腿上的透骨钉拔出来,同样用内力冰封住伤口。 他很明白透骨钉在自己身上留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利,如果不趁它刚刚被钉下去时拔出来,他的四肢恐怕还真的要被废了。 林珏的脸上也是满满的冷汗,可他此时还在微微苦笑:这拔出来怎地比钉下去还要痛上几倍?真td不是人受的罪! 林珏缓缓地坐起身来,他知道这是个密室,想必除了一日三餐的时候不会有人来——魏无牙还要留着他羞辱邀月和怜星,怎会那么容易让他饿死?。如今还是半夜,他还可以做些事。 他收起拔下来的四根透骨钉,端坐起身运起明玉功便开始疗伤。他也知道没有药物只靠内力疗伤只是杯水车薪,但有一杯水也比没有的好。 一夜便这样过去,第二天清晨,果然魏无牙的门徒打开了机关送来吃食。 那灰衣门徒进来时,林珏已然重新躺着,整个身子蜷缩着,胳膊、腿均被衣物遮住,瞧着竟和昨天被废时没什么区别。 当然,除了脸。 此时过了一夜,绝颜丹的毒性完全发挥了出来。他的额发凌乱,污槽不堪,但这些与他此时的脸相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此时此刻,他的脸已然全毁了,再也没有天山雪莲似的白,再也没有犹如水墨写意般的清俊。黄的有些发黑的脸上布满了蜈蚣似地疤,不用近看,也能将人吓出一身冷汗。 灰衣门徒显然也骇了一跳,缓过神来后嫌恶地撇撇嘴,嘲笑道:“哟!瞧瞧这是谁?可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缺公子’么?” 林珏闭着眼,没有搭话,脸上平静得很,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如果不是灰衣门徒瞧见他额头上微微渗出的冷汗,他还真以为他睡着了。他接着笑道:“还请花容月貌的‘无缺公子’起来吃饭,你可别是想不开想饿死吧?” 林珏纤长的睫毛动了两下,过了片刻,眼睑打开,一双星似地眸子微微一转看向门徒的方向。眼中沉静似海,像是看透了沧海桑田,任何事、任何人也不能让这双黑水银般得眸子里激起一丝微波。 灰衣门徒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他瞧见这双眸子,竟似再也瞧不见他脸上可怖的疤痕,身上的污槽狼狈,只觉面前之人依旧是那个高洁俊雅的“无缺公子”。 先前他样貌完好,还不觉得。此时他容貌尽毁,才觉那双眸子比世上任何一双眸子都要清澈润透。极致的丑方能映衬极致的美,那双眸子简直能魅惑人心! 灰衣门徒呸了一声,为自己刚刚的失神。明明还是个丑八怪,居然看成了天仙。他讽刺道:“‘无缺公子’,这是你的早饭……”说着将乘着饭菜的碗塞进铁笼里,“对了,还有这个……”他从自己腰带上解下一个布袋,扔进铁笼内。 布袋正好丢在林珏脚边,口子上的麻绳有些松,露出里面粘土状的灰。 林珏静静地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灰衣门徒瞧着林珏笑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他也不指望林珏会回答他,只指着那个布袋,阴测测地笑道:“这便是你以后的模样!” 林珏还是躺在那里,只道:“这……如何是我以后的模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掩他语气中的淡然。 灰衣门徒皱了眉头,他很是疑惑此人为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一副淡然无波的模样。 思量片刻后,他得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结论,讽道:“这是苏樱姑娘交给你的,让你瞧瞧,你以后便是这袋花肥了!” 林珏眼中似闪过一丝暗芒,他闭上眼又不说话了,像是全然没听见门徒话中的幸灾乐祸,也全然不在意他即将成为苏樱的花肥的命运。 灰衣门徒暗道一声“无趣”,甩袖走了。 半响,林珏坐了起来,瞧着那袋花肥,缓缓伸出手捻起一些——他的手还是在抖着的,显然还是痛得厉害。举到眼前,仔细嗅了嗅。 他垂下眼睑,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女人,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生物……” 苏樱设计骗他、抓他,他都能理解。毕竟魏无牙是她的养父,养女为养父做些事情岂不是天经地义? 毕竟还还未遇见小鱼儿,还未遇见能让她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人。 但她如今送来这个……他有些想叹气,该说她还是个心软的么? 那袋花肥,其实并不是花肥。而是一种药灰,以林珏八级的药理自然能认出来,这药本便是生肌活血的灵药,磨成药灰固然是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能助药效更好地发挥。 林珏一面用着苏樱送来的药,一面运着明玉功疗伤,便如此过了四日。 这日,林珏在那送吃食的门徒来前,从木簪中拿出一颗赤色的药丸,干咽了下去后,便运功助药效发挥地快些。 林珏木簪里除了若干素女丹便只有这样一颗赤色药丸了。 那颗赤色的药丸名为“逢生”,顾名思义,为绝境之时的逢生良药。服此药后能在两个时辰内全面激发人体的潜能,促人体恢复到最佳状态——虽然不能助林珏手脚的伤势的恢复,但暂时止痛,以利于行走还是可以的。 但此药毕竟过于霸道,暂时激发人体潜能两个时辰后便会让人浑身无力,内力尽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林珏也不会吃这颗药。 更何况,林珏可是清楚的知晓这药中含有罂粟的成分,分量还不少。 感觉自己手脚处已然好了大半——虽然林珏也知晓这只是假象——便靠在铁笼的栏杆上,等着那送吃食的门徒来了。 来送吃食的一直那个灰衣门徒,他瞧见林珏今天坐起来了,“咦”了一声,讶然道:“‘无缺公子’今天看起来气色可好多了……”他幸灾乐祸地笑道:“莫不是要死了之前的回光返照?” 他说这话当然也是嘲讽说笑,习武之人哪有那样容易死。但能嘲讽昔日的“无缺公子”显然对他来说是一件乐事——虽然林珏一向不搭理他,大大降低了这件事的乐趣。 林珏抬起眼,瞥了灰衣门徒一眼,淡淡道:“只怕你会死在我前头也说不定……” 灰衣门徒闻言一乐,吊起眼角上下打量了一遍林珏,讽刺道:“就凭‘无缺公子’你现在的模样?” 林珏缓缓道:“当然不是我……我指的是魏无牙。” 灰衣门徒悚然一惊,讶道:“你……这话何意?” 林珏沉默了片刻,直等到灰衣门徒都有些发急不安,才道:“你可知移花宫的宫主不日便要来了么?” 灰衣门徒道:“这……这我当然知晓!”他阴测测地笑起来,叫道:“你可是要说移花宫的宫主不会放过我么?但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师父神功天下无双,况且你还在我们手上,量移花宫宫主也不敢投鼠忌器!” 林珏淡笑道:“那你可知凭魏无牙的功夫根本没有一丝机会能胜过移花宫宫主么?至于你说的投鼠忌器的问题……”他缓了缓,叹道:“这倒还有些可能……” 至少,在林珏和小鱼儿比试前,邀月和怜星是不会让他死的。 灰衣门徒刚要得意,林珏接道:“但我所说的并不是这个……” 灰衣门徒刚稍稍有些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了。此人在魏无牙的徒弟中最是怕死的一个,所以混到如今,在无牙门中才混了个最下等的灰衣。 林珏瞧着灰衣门徒,笑道:“你可知魏无牙要怎样对付移花宫的宫主么?” 灰衣门徒摇头道:“不知。” 林珏缓缓道:“魏无牙是要将这山洞密封,与移花宫宫主同归于尽……” 灰衣门徒瞪大眼睛,叫道:“你说什么?这……怎地可能……” 他话还未说完,一粒石子裹挟着风声,瞬地射在他的胸口。何止是动,连话也吐不出一个字。 林珏缓缓站起身来,在灰衣门徒震惊的目光下走到铁笼的门前,拿出一根铁丝便塞进铁锁得锁眼里。 如果先前关押他的地牢用的不是机关而是铁锁的话,他早就用这招逃出去了。 过了片刻,只听“咔嚓”一声,铁锁应声而落,林珏推开铁笼子的门走了出去。他走到灰衣门徒面前,瞧着他缓缓道:“你可知我如今这一走,你有什么后果?” 灰衣门徒额头已然有些冒汗。 林珏瞧见他想明白了,笑道:“你要知道,那时候恐怕你想死也是难的。” 灰衣门徒额头上的汗已然一滴滴向下淌了。 林珏接着笑道:“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你逃过一劫……” 灰衣门徒此时瞧着林珏的眼睛却是有些放光。 林珏道:“你只要也逃了,性命自然无虞……” 灰衣门徒闻言,脸色却陡然灰败。 林珏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接道:“你可是怕他日后追杀你……”他淡淡一笑,“你要知道魏无牙可是打算与移花宫宫主同归于尽,只要你能将此事瞒到她们来,魏无牙自是再无机会去追杀你。” 灰衣门徒面色变换不定,林珏却是不再理会他,便要离开这个密室。他找到密室的机关,扳下前,又回过头笑道:“对了,忘了提醒你一句——你说,魏无牙既然打算与移花宫宫主同归于尽,又会怎样处置你们呢?” 林珏再未回头,只轻笑一声,留下句:“多谢足下这几日的照顾,告辞。” 苏樱谷还是那般美得让人动容,林珏此时就算没心情也不得不欣赏苏樱谷的美景了,因为他现在没气力再挪地方了。 林珏靠在特制的躺椅上,望着窗外青草漫谷,鲜花遍地,飞瀑悬斜,溪水蜿蜒,微微叹了口气。 不知小鱼儿是否已听闻他被魏无牙所困的消息,会不会他如今便在赶来的路上?会不会已经到了天外天?可别真的与邀月、怜星一块儿来了。他露出一丝苦笑。 他也不知为何,他便是很清楚的知晓,就算他伤了小鱼儿的心,小鱼儿还是不会放下他不管,还是会来救他——虽然他如今不用他救了——这件事便像是本来便刻在心里,他完全不用去怀疑,去思索。以至于如今理所应当地思考万一小鱼儿已经到了天外天被困在那里该怎么办。 如果他真被困住了,那可真是……林珏捂着额头苦笑:他刚出来,小鱼儿又进去了。 他自己想法子逃出来是一回事,小鱼儿会去救他又是另一回事。他不会因为知晓小鱼儿会去救他,他便要像童话里被困高塔的公主一样等着别人去救,毕竟他是个男人。 他也知晓,以小鱼儿的本事,如果真的被困,自然能够从天外天脱身——按照原著,他不是也出来了么?但知晓是一回事,他去不去救也是另一回事。虽然小鱼儿也是个男人,但他去救他,只是因为他会担心…… 林珏一不小心碰到了腿上的伤口,痛意让他回过神来,他看着胳膊、腿上包扎的绷带,叹了口气。 救人,也要看如今的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救啊…… 那日他隐匿着身形,在没有触到一个机关的情况下从天外天逃了出来,趁着“逢生”的药效还有一个时辰,脚下不停地赶到此处——苏樱谷。 苏樱在也好,不在更好。他可是要暂时在此地安家落户了。 苏樱不在,林珏微微一挑眉,勾起嘴角一笑,便费了点心思破了苏樱置在谷中的机关阵法,收了苏樱留在谷中的机关木偶。往苏樱日常坐着的躺椅上一躺,苏樱谷的主人便暂时是他林珏了。 他按下躺椅上的机关,一个机关木偶从隔间走出来,它木制的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热气腾腾的药。 林珏端起药,眉头微皱却还是一口喝了下去。因喝得有点急,一点汤药自他的唇角露下,他伸手抹去,微微笑了笑。 呐,苏樱你害我那么惨,我用你点药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胳膊腿会好的,脸也是会好的 被困天外天中 魏无牙还在惊愕铁笼中的人不翼而飞,忽觉身后一阵凌厉的风声,幸而他及时转动两轮车避过,否则…… 他瞧着小鱼儿手上那一柄锋芒湛湛的刀,不禁冒出了些冷汗。 令他动容的不是小鱼儿这一招有如何的精妙,而是此时小鱼儿举着刀浑身所展现的气势和杀气。 他刚进洞中来虽然面沉似水,表情就未变过,但他身上还有些抹不去的吊儿郎当的意味;此时,那些吊儿郎当的意味全然被杀气所掩盖,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深沉沉的瞧不见一丝情绪。 魏无牙指着小鱼儿道:“你,你……” 小鱼儿缓缓收了刀,呸了一声,骂道:“你这个槽老鼠倒是会躲!”他此刻一说话,倒是将杀气减淡了些杀气。 小鱼儿知道刚才那一招没结果了魏无牙,再想杀他也难了,倒也不急着要了那槽老鼠的老命。 他可是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安奈下心中的怒火和杀意,此时杀意一减,密密的针扎似的痛楚才像绞丝般紧紧缠绕上他的心脏,一瞬间他几乎都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有呼吸。 他瞧着眼前这座铁笼子,手紧紧攥着着大夏龙雀的刀柄,因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显出。 这是他头一次真正想要杀一个人,胸中的怒火太炽,心中的痛意太深,除了杀人,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平复。 幸好,幸好无缺早已逃了出去,他想象不出,如果让他见着无缺手脚残疾、容貌尽毁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模样,他会不会发疯。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略略松了松手,瞧着魏无牙笑道:“本来我就瞧着这山洞不太对劲,如今见你敢从渣滓缝里出来,想必这山洞已被你封了罢!” 魏无牙咯咯笑道:“你小子倒也聪明……”他脸色复又狰狞,“不错,我门下的弟子除了一个失踪的,其余在你们来之前尽数被我杀了,此番你们来了,也是为我陪葬!” 他此话一出邀月、怜星俱是变色,连苏樱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她此时才知道魏无牙的真正目的。 魏无牙笑道:“那姓花的小子虽然跑了,但你们毕竟来了……”他用一双饿狼似地眼睛盯着邀月与怜星,“我要看要亲眼瞧见她们死,亲眼瞧见她们临死前的痛苦之态,我还要亲眼瞧瞧她们被饿和恐惧折磨时,是不是还能保持这样圣女的模样!” 小鱼儿望了移花宫主一眼,只见这姐妹两人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两个石像,连动都不动。他却笑道:“听你的言语,倒像是因爱生恨。莫不是你还曾经欢喜过她们不成?” 魏无牙的目光移到自从进洞来一直未说过话的苏樱身上,笑道:“你可以瞧瞧我这个养女的模样,是不是觉得眼熟?” 小鱼儿瞧了瞧,心里一动,这才发现苏樱和移花宫主的容貌竟有七分相似之处,她们都是绝世的美人,面色又都是那么苍白,神情又都是那么冷漠,看来简直就像亲生母女同胞姐妹差不多。 苏樱心下一惊,动容道:“你老人家对我好,难道就是为了我长得很像她们?” 魏无牙点头道:“不错,否则天下的孤女那么多,我为何要将你一个人救回来?我一向对你百依百顺,就因为我要将你养成冷漠高傲之态,我要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就因为我要养成你孤僻的性格。” 苏樱道:“你老人家想尽法子,难道只为了要便我变得和她们一模一样么?” 魏无牙咯咯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何原因?” 小鱼儿这时却拍手大笑道:“这实在是妙的很……” 魏无牙正色道:“你笑我?” 小鱼儿喘着气笑道:“不不不,我只是想说像你这般的大英雄、大豪杰欢喜上移花宫的宫主再般配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对邀月与怜星嬉笑道:“这正是你们的光荣哩,你们为何竟不肯答应呢?我实在觉得很可惜。” 此时,邀月与怜星已然气得有些发抖。 魏无牙大笑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你用不着激怒她们,要她们向我出手。她们就算杀了我,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若真是个聪明人,就该劝她们莫要杀我才是,等我自己饿得受不了时,说不定会想出个法子,将封死的门户再打开的。” 小鱼儿被他说破目的也不羞恼,只道:“我觉得这这地方好得很,瞧那些精致的床,我大概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在这么舒服的床上睡过觉了。”说罢,竟然便向床边走去,真要在床上睡一觉。 邀月突然飞身掠过去拦住了他,开口道:“这个地方肯定没有被完全封死!” 小鱼儿挑眉,打了个哈欠,道:“你可是想说这地方门户若真的全都封死了,整个洞窟就该和坟墓般变得密不通风,可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气闷之感,而且不通气的地方,连火都燃烧不起来。” 邀月道:“不错!” 小鱼儿笑道:“我劝你你还是不要废这个心去找那通气口……想必就算被你找着,你肯定也出不出去” 魏无牙阴森森地笑道:“不错,我造那些气孔时,就怕老鼠会从气孔中逃出去,所以造得比老鼠的身子还小!” 小鱼儿沉思了半晌,忽又问道:“你是怕我们死得太快了么?” 魏无牙咯咯笑道:“这就对了,我费了许多力气,才将你们弄到这地方来,怎么舍得一下子就将你们闷死?我当然希望你们死得越慢越好,这样我才能慢慢欣赏你们临死时忍不住要做出来的种种丑态,我敢担保世上绝没有一件事比这更有趣的了。”他似乎越想越有趣,笑得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小鱼儿居然也笑了,道:“我们想问问你,你认为我们会做出什么丑态来。” 魏无牙眼睛闪着光,笑道:“你总该知道,移花宫主姊妹是从不肯随便坐下来的,无论什么地方她都嫌脏,但我敢担保,不出三天,她们就会躺在那些臭男人睡过的床上了,她们平时什么东西也不肯吃,但再过几天,就算有只死老鼠她们说不定也会吞下去,也说不定会将你们两人煮来吃了,你信不信?” 小鱼儿大笑道:“她们若真会将我吃下肚,倒也妙极,我情愿葬在她们两人的肚子。还有么,你不会只想到这些吧?” 只听魏无牙笑着又道:“咯咯咯,当然,我知道你们这四个人还都是童男童女,还没有一个真正过人生的乐趣,到了快死的时候,说不定会忽然觉得这么一死未免太划不来了,说不定就会想那件事是何滋味。”他眠睛充满了猥亵之意,脑子似乎已在幻想着那时的情况,蜷曲着身子狂笑着接道:“到了那时,咯咯咯……”言语中充满意犹未尽的意味。 邀月此刻如果还能忍,她也便不是邀月了。只见她长啸一声,飞身掠到魏无牙的两轮车旁,也不知她衣袂怎地一划,魏无牙整个人便如飞起的布袋一般从车上摔到石壁上。 邀月瞪着半趴在石壁的魏无牙,目光中射出刀子般得杀气,怒道:“说!这里的出口在哪?”她这一掌没拍死他已是顾忌着此间的出口只有魏无牙一人知晓。她虽然怒极,但也未完全丧失理智。 “邀月宫主,你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出去么?那容易得很。”魏无牙眯起眼瞧着邀月,咯咯笑道:“我现在已经在往外面走了,你难道看不见?我等着你啊……” “你,你……”邀月指着魏无牙说不出话来,像见着鬼似的。 此刻不光是邀月,怜星与苏樱都有些骇得呆住了。 石壁上的灯还在不停得闪动着火焰。火光下,只见魏无牙一张脸色变成死黑色,眼睛和嘴都紧紧闭着,嘴角和眼角一丝丝的往外面冒着鲜血。 邀月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骇然道:“他难道竟自杀死了。”只见魏无牙扭曲的嘴角,彷佛带着一丝恶毒的微笑。 只见苏樱苍白着脸,走到魏无牙的身前,恭恭敬敬拜了几拜,目中已流下了几滴眼泪。也不知她一扣是在为魏无牙悲哀还是在为自己悲哀。 小鱼儿却是瞧着已死的魏无牙什么表情也没有,抿着嘴,一双幽黑的眸子在幢幢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深沉,此刻他哪还有方才谈笑戏谑的模样,竟似有些可怖。 他闭了闭眼,这才缓了口气,睁开眼睛时,眸子里才明亮一些。他瞧了瞧邀月与怜星,眼珠子转了转,对着邀月与怜星叹道:“这下魏无牙死了,咱们一行人真的要被困死在这山洞了……” 邀月与怜星本来见魏无牙竟然自杀死了,她们最后一丝从这山洞中出去的可能也化为乌有,绝望的情绪正铺天盖地地袭来。而此刻小鱼儿竟在一旁火上浇油,邀月立即怒道:“就算我们都要死在这山洞中,我也要先杀了你!” 她这话完全不是怒极时的脱口而出;而是既然他们已经断绝了所有希望,必定要困死在这山腹中,她也没有必要留着小鱼儿了。 小鱼儿却不害怕,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好得很,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苏樱闻言脸色大变,拽住小鱼儿的衣袖,骇道:“你……你莫不是疯了,要与移花宫宫主拼命?” 小鱼儿略微皱了眉,瞧着苏樱道:“我与她拼命又关你何事?” 苏樱急道:“你这是在送死!” 小鱼儿拽下苏樱扯着他袖子的手,道:“既是我去送死,你又急什么?” 苏樱定定地瞧着小鱼儿,凄然一笑,道:“你死了,我可能也……”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苦笑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小鱼儿没有再理会苏樱,只对着邀月道:“但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一见事情……” 邀月目光始终不离小鱼儿面目,冷冷道:“此时此刻,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小鱼儿叹道:“现在你总也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再也逃不了的,也绝不会再有人来救我,我已没法子不死在你手。那么,到了这种时侯,你总该将那秘密告诉我了吧。” 他说的秘密,自然是指为何一定要让他与林珏拼个你死我活。 他满脸都是渴望企求之色,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可怜,谁也想不到小鱼儿竟也会露出这样的可怜模样。邀月宫主瞧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邀月宫主忽然道:“你死了之后,我一定将这秘密告诉苏樱。” 小鱼儿嗄声道:“你……难道就不可告诉我吗?” 邀月宫主道:“不能!”这回答又变得和以前同样坚决,全无商量的余地。 小鱼儿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想不到到了此时此刻,邀月竟然还不肯告诉她那个秘密,他正要开口说出他想的脱身之法——再不说出来,恐怕他今日真要命丧邀月之手了——他还想出去找无缺哩,怎能现在就死? 便在此时,一阵“咚咚咚”的敲石声突然在这静如坟墓的山腹中回响,显得异常震荡人心。 苏樱讶然道:“好像有人在外头敲石门?!” 邀月与怜星一愣之后,均飞身掠向石门处。小鱼儿愣神之下,突然大笑起来。此时此刻,还能有谁会到这儿来,还能有谁会来救他们? 他立在原地,眼睛却望着甬道彼处的石门,山腹中闪动着的火光很软和,月光般照着小鱼儿的脸——这本是张明朗骄傲,倔强,充满了魅力的脸,此刻更是盛满笑意;映入他的眸子里,也是说不出的明亮,说不出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星期也就两天休息啊,其他天从早忙到晚啊啊啊!!又快到星期一了or 双骄再会中 林木深处,耸入云霄的峭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林珏坐着轮椅,手撑起小帐篷向上望了望,果然看不见顶。上次与苏樱来此是在晚上,逃出来时又匆忙得很,倒是没有细看。 林珏垂首,左手手指敲着轮椅的扶手,默默沉思了片刻调出了游戏面板: 状态表: 人物:花无缺 体质:327 智力:305 精神力:337 敏捷:322 血量:400(四肢受损,血量损减) 内力:470 技能表: 内功:明玉功:9级 招式:移花接玉:10级 幻月剑决:10级 玄明剑诀:9级 空明掌:10级 碎日断峰掌:9级 轻功:10级 奇门遁甲:开锁术:8级 阵法:9级 医理:中医:9级 毒经:8级 (坑爹啊!你这个小透明终于出来了~) 果然,林珏勾起一抹笑。明玉功已到了9级,也就是第九层。昨晚他运功之时,冲破了一直桎梏着的玉堂|岤,尺泽|岤,曲泉|岤,还未收气入丹田之时,便觉一股清凉的真气直冲印堂,七经八脉的经络在这股清凉之气的席卷下俱是扩张了一倍——虽然当时扩张经脉的痛楚也很给力——待气沉丹田之时,真气也是涨了一倍有余。 他知道此番明玉功突破8级,达到9级,一方面是他勤练不缀的缘故,另一方面也多亏了近日来的际遇。半个多月前邀月给他的那瓶丹药便很有效果,加之尺泽,曲泉又正好是在手腕和膝盖附近,此番没被魏无牙废了四肢,反而因一直运功滋养缓冲那附近的|岤道,倒是把一直未打通的血脉打通了!全身|岤道因而融会贯通,连为一个整体,终将林珏一直徘徊在8级的明玉功冲上了9级。 本来他昨晚运完功便会调出这面板瞧瞧的,不想来了个不速之客…… 林珏略抬起头,对前面的人淡淡道:“怎地停下来了?” 林珏身前的人正杵着铁锹,弯着腰直喘气。任谁脚下不停,一步不缓推个大活人上山,再拿着个铁锹——还要用上内力,敲石壁敲个半盏茶的功夫,他也要喘得像条狗一样。 这个此刻累得像条狗一般的人正是魏麻衣,他喘了两口气,叹道:“花公子,你还是放弃吧,我曾是魏无牙的弟子,知道这巨石重达万斤。就算你让我敲个一百年我也是敲不碎它的!” 林珏瞧了一眼魏麻衣,又瞧着眼前的巨石,笑道:“谁说是要让你敲碎它了……” 魏麻衣瞪大眼睛:你不是要我敲碎它,这半盏茶得功夫我又是在干什么?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如今自个儿的小命还捏在眼前这个瞧起来十分善良文雅的花公子手里呢!他喃喃道:“那花公子,你的意思是……” 林珏收了笑,恢复成平淡无波的模样,淡淡道:“让你敲,你做便是。” 得!看这位“无缺公子”的模样是压根不会告诉他原因,他早该知道的,从昨天晚上一不小心落在他手里,又被他逼得吃下了毒药的那一刻起,他就该知道——这瞧起来十分善良文雅的花公子根本就不善良文雅!(毒药是现成的,苏樱家里有的是)他为什么会鬼迷心窍,还想着移花宫“移花接玉”的法门,想来苏樱家碰碰运气看她会不会藏有备份呢? 魏麻衣有些无语凝噎,瞧着自己手中的铁锹,我命在人不在己啊!敲吧! 魏麻衣又敲了一阵,突然从石壁里面传来一阵“咚咚”声,魏麻衣一惊,转过头来对林珏道:“想必是里面的人听见了声响……” 林珏略一点头,沉默片刻,对魏麻衣道:“你接着敲,不准停!”说罢,滑起轮椅沿着山壁行走。 魏麻衣瞧着林珏的背影,攥着的铁锹举起又生生拐个弯放下,重重敲到石壁上。如果此时的画面能具现化,想必魏麻衣的脸上是两带迎风飘扬的宽面条。 林珏沿着山壁查看,看是否有通气的口子。过了半响,林珏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果然还真让他找着了。 那口子还真不大,估计便是老鼠也难以通过。但如此,便也够了。 林珏抬头望向那还在敲着石壁的魏麻衣,喊道:“不用敲了,你过来!” 魏麻衣放下铁锹,认命地过去。好歹让他歇会儿了!他走到林珏面前,问道:“花公子,你有何事?” 林珏指着那通气的口子,道:“你冲这个口子喊话,大声点,最好用上内力。” 魏麻衣只觉胸口之中一阵气血上涌,呼气,吸气,呼气……他果然还是把眼前这人想得善良了点儿!他已经不能忍了! 狗娘养的!你自己不是有内力么?你自己为什么不喊?这点活儿也要老子做啊!!江湖上盛传的“无缺公子”温文尔雅,待人有礼都td是逗老子玩儿的吧! 江湖传言,果然都td不可信! 林珏见魏无牙半天都没反应,皱了眉,道:“你怎地了,喊话啊!” 魏无牙听了林珏淡然的带有少年人特有的那种清澈的嗓音,彻底蔫了。为了解药,忍无可忍也得忍! 魏无牙压下心头气,硬声道:“喊什么话?” 林珏淡淡道:“随便。” 魏无牙深深吐出一口气,沉默片刻,俯下&8226;身子对着通气口又深吸口气,蓦地张口: “哎—— 姑娘你的山茶花好艳哎—— 艳过那烈日,红似火哎—— 看得小伙子心难耐哎—— 你摘一朵山茶丢过来哎——” 此音一出,林珏目瞪口呆,瞧着魏麻衣言语不能。他怎地不知道魏麻衣对音乐如此有兴趣?叫他随便喊喊话,也要唱山歌? “哎—— 姑娘你的蜜桃好甜哎—— 甜过那蜜糖,甜入心哎—— 看得小伙子心难耐哎—— 你摘一个蜜桃丢过来哎——” 如此反复唱了几轮儿,通气口里终于有人回话了:“谁人在上头?”传出来的声音瓮瓮的,但还是可以听出是少年人的嗓音。 魏麻衣闻言停了下来,转过头对林珏道:“够了么?”他此时的语气不复方才那样冲了,果然是吼了一嗓子的缘故么? 林珏点头道:“够了。”说罢他又抬首淡淡对魏麻衣说了句:“歌儿唱得还不错,继续努力。” 魏麻衣胸中使足劲儿压下的血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林珏此刻可没心情理会魏麻衣听了他夸赞后的表情,对着通气喊道:“是小鱼儿么?” 通气口中传来的声音明显带有喜意:“无缺!” 林珏不自觉露出笑意来,喊道:“是我!” 小鱼儿在里头喊道:“我猜就是你来了!”语气中的欢喜之意溢于言表,“……方才那唱歌儿得人是谁?”他倒是对林珏的嗓音熟的很。 林珏抿着嘴笑道:“一个好心的披着狼皮的羔羊……” 魏麻衣的眼睛有些充血:花公子,你就算要说这话,能不能背着我说? 小鱼儿好像吧唧了下嘴:“唱得可真不怎么样……” 林珏立刻笑出声来,道:“自然比不过你小鱼儿!” “当然……”里头的声音还未说完,显然被人打断了。里头传出冰冷的女子嗓音:“是无缺么?”嗓音虽然冰冷但也能听出喜意。 林珏脸上的笑意瞬间如潮水般褪去,他沉默片刻,喊道:“是弟子,大宫主。”声音沉稳,听不出一丝情绪。 邀月在里头喊道:“既是无缺,你可有什么助我们出来的法子?” 林珏垂下眼,伏在轮椅上的右手握了握,他喊道:“弟子已经有了一个法子助你们脱困。” 邀月的声音有些急,她喊道:“快说!什么法子?” 林珏接道:“这个法子其实很简单……”他顿了顿而后道:“我与大宫主、二宫主分别在石壁两侧对着石壁用明玉功,将石壁冻成冰;而后再在两侧生火。如此一番冰天火域下来,石壁自然再也承受不住运足内力的掌劲。” “这……”里头邀月的声音有些犹疑,显然有些怀疑林珏所说的。 一时通气口中没有传出喊话声,林珏也不急,端坐在轮椅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响,通气口中传出小鱼儿的声音:“无缺,我们就按你说的做!” 林珏好似笑了笑,嘴角的笑意一现即逝,他喊道:“好,咱们现在便开始。” 林珏转过头对魏麻衣道:“我们去石门那儿。” 魏麻衣此刻显然已完全放弃无谓的挣扎了,木然地跟着林珏走到石门前。 林珏估摸好时间,双手按着石门,催动起丹田内的真气,沿着经脉运行到手掌之上,绵绵的寒冰之气喷薄而出,森蓝色的光在手掌与石门之间隐隐闪现。 过了半响,石门的外壁已覆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5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5部分阅读 盖了一层寒冰,在日光的照耀下,湛湛发着晶白色的光。 林珏收了掌,缓缓呼出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对魏麻衣道:“去,找点生火的木柴来。” 魏麻衣“哦”了一声,木然地去找木柴了。叫他去找木柴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他此刻已经修了金刚不坏之身,十分淡定了。 生火什么的肯定是魏麻衣的工作。——魏麻衣淡定地蹲着扒拉柴火,使它生得更旺。 以一双肉掌拍击刚刚被火烧得发红的石门,这肯定也是魏麻衣的工作。——魏麻衣淡定地运足内力拍向石门,“轰轰”的声响丝毫不影响魏麻衣此时流畅的动作。 如此这般石门两面共同动作,只听“吱嘎”一声脆响,在魏麻衣又一掌下,“轰隆隆”石门应声而碎。 喧嚣的尘埃中,林珏终于见着了山洞中的人:大宫主,二宫主,苏樱,还有……小鱼儿。 林珏他此刻只是抿着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他的眼中清晰地映出小鱼儿瞧见他的惊喜,愕然,痛心,难受…… 细细的尘埃漂浮在山洞入口,在日头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朦胧。两人一个在洞外,一个在洞中,隔着这尘嚣相望,久久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用百度搜了一下这文,发现除了jj还有几个网站有,咳,我要说的不是盗文的问题。而是在贴吧上有人推荐这文,我觉得推荐的姑娘可能是上回留言说推荐的那位吧!还是要谢谢亲啊,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追。可推荐下面的留言让某临有些心凉,当然意见还是好的,但希望再委婉点,某临抗打击力低得超乎想象。 那个文案上的np问题,某临一直觉得不是很大问题,结果发现大家都很厌恶np,咳,某临前面好像说过此文是1vs1吧,np只是个噱头,毕竟这是综,如果只在绝代一部有感情戏,那接下来的可真有点……虽然有感情戏但并不占大头,而且也都是tj了的感情戏,可能都发展不到爱情上去。如果真要穿个世界谈场恋爱,按某临写绝代那俩只的慢热程度,还不得写个100万字?某临真没那么大雄心壮志啊!绝代写这么长是因为某临真的很心水它,就打算把它写成主世界,最萌兄弟cp,小鱼儿他是cp是板上钉钉的事。某临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个文案…… 至于那位姑娘说的智力的问题,我想说一下,平常人都250(没啥深意),主角290也不算太逆天吧(而且前面升级容易后面升级难来着)…… 主角的背景问题,咳,其实那也算是个故事啦,有剧情的,后面还要写到主角穿回现世解决一下啥啥的。你非要说这种设定苏,望天……好像是有点,那么那写高干文的不都苏了。 穿越种田女的问题,她救人便是救了,种田难道就见死不救?这种一念之间的事,做了便是做了,这其实不算什么bug吧。至于接下来的逃亡,某临也总算是扯了个理由,看不惯我也没办法。 此卷武侠里搞动漫腔,这的确是某临的文笔问题,但那穿越女表面上说话应该还不算出格儿。(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内心的吐槽是萌点来着……难道我想错了?泪) 至于,贴吧里把某临的文和另一篇其实我也在追的文比啊比啊的——咳,那好像就是那文的贴吧(晕~)首先某临要承认那文写的不错,否则我也不会在追,但我要说一下的是,那文好像不是耽美文,重点不在感情戏上;某临要明明确确地说一下,我这个是耽美文,写的就是不伦恋,剧情什么都为cp服务,一定要把主角和小鱼儿凑成堆。(估计有人说为毛不直接写绝代同算了。or这真是某临贪心,想把萌的世界一把抓了,我忏悔) 意见什么的我都会听,能解释的我也解释了。但我很难过贴吧里直接发个摆手图说我不行的……当然我也只是难过,也不会冲上去喷啥。(→→咳,你直接说你胆子小罢!某临抓狂:那是其它文的吧啊,人多势众的很,我上去找抽啊!) 贴吧里的人应该都是把作者和作者的文当做自己的孩子,孩子当然是自家的好,而且某临的文也写的不是很好,推上去被批也属理所应当。(晕~我现在完全木自信了,泪) 某临是第一次在网上写文,发文,肯定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还是希望大家多鼓励,少拍砖。我的意志力也不怎么坚定,一般如果读者说什么了,都要想好久,比如前几章有姑娘说要虐,我本来没设定虐戏的,但还是虐了。 我也只是吐吐槽,如果有姑娘看不惯,无视掉好了,请不要拍我……(突然觉得某临这个作者当得十分之憋屈啊,泪目~) 另,姓魏的小子,这章死虐你是你倒霉,撞到某临心情不好的枪口上了,既然不能虐林小包子,便只能虐你啦!(果然虐完后心情好多了=_=) 大战在即中 苏樱咳了一声,扯了扯小鱼儿当然袖口,神色略微有些黯然,她道:“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小鱼儿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瞧了一眼苏樱,便缓步走向林珏。 林珏开始一直是看向小鱼儿的,这会儿小鱼儿向他走来,他反而移开了目光,微微偏头的看向地上的枯草,神情平静之极,也不知想些什么。 小鱼儿已然离林珏只有一步之遥,他突然抬头眼神越过小鱼儿看向一边的邀月和怜星,沉声道:“恕弟子无能被魏无牙所困,还要大宫主、二宫主前来相救……弟子……” 小鱼儿的身形蓦地一滞。 邀月的目光停在林珏身上,淡淡道:“不必再说了,你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林珏垂下头,道:“幸而未伤及根本,想必不出三个月便能痊愈……” 邀月闻言眉头一皱。也不知她到底是因为关心林珏的身体还是为又要延后的比斗皱眉。 邀月对林珏道:“这三个月你便留在此地……”此地自然是指移花宫位于龟山下武昌的据点处。 邀月的目光又移向小鱼儿。小鱼儿此时已然回过神来,瞧见邀月看向他,便笑道:“我自然也会乖乖地与你们去,绝误不了之后的比试。” 邀月冷冷地看了小鱼儿一眼,对怜星道了一声“我们走”便再也没理会林珏他们一行人,径直甩袖走了。 怜星跟着邀月经过林珏时略微停了一下,柔声道:“无缺,这些日子好生养伤……”她目光移到林珏面上可怖的疤上,皱着眉道:“你的脸……” 林珏道:“弟子已配好解药,劳二宫主费心了。” 怜星舒了口气,微微露出些笑意,道:“这便好……”话未完,瞧见一旁的小鱼儿,她面色显得有些挣扎,对林珏叹道:“……你好自为之罢!” 林珏垂着头,低声道了一句“是”,怜星见邀月已经走远,再不跟上恐怕不妥,最后瞧了林珏和小鱼儿一眼便也离开了。 邀月与怜星的速度不慢,虽没有刻意,但不过少时便瞧已不见她们的身影。 小鱼儿还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林珏身上,却也不说话;林珏还是垂着头,目光放在倚在扶手上的右手上,微微张开,又微微合拢。 岚风吹拂,竟似有些凉意,耳边只闻簌簌的风拍叶声,一时间突然安静的很。 苏樱怔怔地瞧着他们,一时间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知晓为何自己此时会难受…… 他们之间便好似有根无形的丝线,牢牢地牵绊住了他们。此时此刻,他们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却也容不得其他人。 她,便是那个其他人…… 小鱼儿突然说话了,他笑道:“我现在才发现我俩挺像一对兄弟……” 林珏听得此言一瞬间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瞧着小鱼儿,倒是将小鱼儿瞧得一愣。林珏喃喃道:“你……你为何突然这般说?” 小鱼儿皱着眉瞧了林珏片刻,复而舒缓了眉头,嬉笑出声:“你瞧,咱们脸上都有疤了,走出去谁不说咱俩是兄弟!” 林珏一愣,沉默片刻,说道:“的确……”他忽而笑了,接道:“那,我便不吃那解药了,和你永永远远地做一对兄弟……” 小鱼儿也笑了,但说出的话却坚决的很,他道:“那可不成!” 林珏这才想起半个多月前他和小鱼儿是为何原因分开的,一时竟不知作何言语。沉默了半响他叹道:“……先离开此地罢。” 他这话音一落,小鱼儿还未有何表示,魏麻衣便走到林珏轮椅后,神情木然,自发自觉地推动轮椅。 小鱼儿讶道:“你怎地在这里?” 魏麻衣的确长着一张路人甲脸,但小鱼儿你也不必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吧? 魏麻衣转过头,面无表情,木然地瞧着小鱼儿。小鱼儿突然竟觉得脚底冒出一缕寒意,但原则问题不能退啊,他走到轮椅后一下挤掉魏麻衣,笑道:“不劳大叔了,我来吧!” 魏麻衣一时间有被雷劈了的感觉,他……好像才二十岁出头,吧? 苏樱垂着头,怔怔地出神,她抬起头望着小鱼儿推着林珏下山的背影,沉默片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跟了上去。 一时间,山顶上便只剩下魏麻衣一个人。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模模糊糊好像听见小鱼儿问林珏:“那大叔便是你说的好心的羔羊?” 林珏道:“他难道不好心么?” 小鱼儿似乎笑了,道:“的确,他如今这模样可与我先前遇见他时大不相同……”但又立刻不忿地加了句:“但好心得过了头了……而且表情寒碜人得慌,看得人怪不舒坦的……无缺,为了你的眼睛着想,你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一阵风从山顶上吹过,带走了几片树叶,呼啦啦从魏麻衣头顶上飘过。 ——表情不合格,真是对不起啊!! 一行人下了龟山,便直接往武昌城去了。 武昌,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有七省通衢之称,故而交通便利,人流繁杂。 小鱼儿推着林珏行走在繁华的正街上,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一路上的行人瞧见他们一行人都纷纷侧目,时不时指指点点。 他们瞧的自然不是小鱼儿和苏樱,更不是魏麻衣。很显然瞧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林珏,他此刻容貌还未恢复,自然吓人得很,但他一身的淡然气度,面对众人小心地窥探丝毫未变的神色,却让人能不经意间忽略掉他此时的样貌。 林珏能丝毫不在乎,却不代表走在林珏身后的小鱼儿能忍。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含着内力,整整一条街都能听见他的笑,他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林珏略一挑眉,心下微动。他知道小鱼儿大概是为了他在打什么主意,暗叹口气,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道:“哦?” 小鱼儿笑道:“你也知道我来自恶人谷,那恶人谷是个什么样的所在想必你也知晓罢!” 林珏点头,道:“自然。” 小鱼儿刚提起恶人谷,人群中便有一些面露惧色,眼神也不敢往他们那儿瞄了。 小鱼儿接道:“唉,你也应当知晓,恶人谷中人称”不吃人头“的李大嘴吧?他那个外号的由来你可知晓?” 不等林珏接话,小鱼儿嬉笑道:“便是因为他杀人吃人但不吃人头!李叔叔说那人头的滋味儿可比不上猪头哩!”说着竟又叹了口气,“你也知晓我由他抚养长大,他是爱吃人肉的,我从小到大耳濡目染……” 渐渐地小鱼儿的声音低了些,但他用了内力,低也低不到哪儿去。他道:“你瞧,这武昌城里的人真多啊……个个细皮嫩肉的……真是山好水好,养出的人也好,就是不知道这味儿……” 他这些话还未说完,大街上便一阵兵荒马乱,谁还敢往他们这儿瞄,一个个脚下生风离得他们远远的;两旁的摊子主也不要摊子了先离开此地再说;店铺的门户也一个个封上。唯恐自个儿落下被小鱼儿瞧中。 过了不到半响,本来热热闹闹的大街竟除了他们一行人便再无旁人。小鱼儿四下望了望,笑得直不起腰,乐道:“这下才清净了,方才人挤人,可真热得慌……” 林珏偏过头定定地瞧着小鱼儿,神色复杂。小鱼儿正得意,瞧见林珏看他,冲他做了个鬼脸。 林珏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他。 三个月其实短暂的很,好似一眨眼的功夫便匆匆过去。至少对于小鱼儿和林珏来说是这般。 这三个月中林珏的胳膊、腿一天天好转,“绝颜”的解药也在小鱼儿的监督下吃了下去,容貌一天天恢复。 在最后的一个月中,邀月和怜星来了,燕南天也来了。他们正是为了见证林珏和小鱼儿这一场拖了又拖的比试。 今天,距他们比试的那天只剩下两天。 小鱼儿穿过回廊,来到燕南天的房间。他推开门,笑道:“燕伯伯可在?” 燕南天放下手中的酒壶,见是小鱼儿笑道:“是小鱼儿啊!” 小鱼儿见燕南天又在喝酒,叹了口气却又笑道:“燕伯伯,有好酒喝却总不叫上我,这是作何道理?” 燕南天哈哈大笑,道:“是,是!但这回不又正巧被你赶上了么?”燕南天十回喝酒,有八回能让小鱼儿赶上。被小鱼儿发现的后果是有一半的酒进了小鱼儿的肚子里。 小鱼儿坐到桌子旁,也拎起一壶酒,喝了两口不禁吧唧了下嘴,叹道:“果然好酒!” 燕南天指着小鱼儿笑骂:“再好的酒也禁不起你小子天天来喝!” 小鱼儿嘻嘻笑道:“燕伯伯连这点酒也舍不得?那可真是伤了我小鱼儿的心……” 燕南天却叹了口气,看着小鱼儿,道:“想当初你爹爹也和我这般喝酒……” 小鱼儿见燕南天神色黯然地举着酒壶连灌了几口,皱了眉复又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燕南天放下酒壶,问道:“怎地?” 小鱼儿苦着脸叹了口气,道:“我说燕伯伯怎地总背着我喝酒,果然是老早以前燕伯伯也背着我爹爹偷酒喝的缘故么?” 燕南天一时被小鱼儿气得说不出话,指着小鱼儿半响却突然大笑起来,小鱼儿还在嘻笑道:“老天总让我撞见燕伯伯喝酒,想必是让我把我爹爹那份也喝回来吧!” 燕南天渐渐止住了笑,叹道:“你是个好孩子……枫弟有你这么样一个儿子,他死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他拍拍小鱼儿的肩,笑道:“燕伯伯知道你的意思,以后燕伯伯少喝酒便是!” 小鱼儿却笑道:“我怎地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想让燕伯伯以后喝酒别忘了叫上我……” 燕南天也笑道:“自然不会忘了你!”他接道:“……你小子来找燕伯伯又何事?该不会真为了和燕伯伯抢酒喝吧?” 小鱼儿闻言却收了笑,沉默了片刻,瞧着燕南天道:“燕伯伯,我和无缺那一战,可以不打了么?” 燕南天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看着小鱼儿正色道:“那万万不行。” 小鱼儿道:“为什么不行呢?我和无缺又没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跟他拚命!” 燕南天厉声道:“这一战并非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荣誉,男儿汉头可断,血可流,却绝不能做出丢人的事,到了这种时候,你若还想临阵脱逃,又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又怎么对得起我?” 小鱼儿叹了口气,也已哑无言了。 燕南天道:“不但你势必要与花无缺一战,我也势必要和移花宫主一战,因为做错了事的人一定要受惩罚,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们就算明知要战死,也绝不能逃避,这道理你明白了么?” 小鱼儿黯然道:“我明白了。” 燕南天长叹了一声,柔声道:“我也知道你和花无缺已有了友情,所以不愿和他动手拚命,但一个人活在世上,有时也势必要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造化之弄人,命运之安排,无论多么大的英雄豪杰也无可奈何的。” 小鱼儿也长叹了口气,垂下头没有再说话。过了半响,小鱼儿抬起头道:“燕伯伯,我先走了。” 燕南天瞧着小鱼儿叹了口气,道:“走吧!好生准备,后日便是你们两个的比试了。” 小鱼儿走出燕南天的房间一时也不想回去,只在回廊上转悠,神情有些怔怔地瞧着院子里的景色,也不知到底瞧没瞧见到眼中。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林珏所在的院子中,他走进花门,院子里林珏正和魏麻衣说着话,林珏转头瞧见是小鱼儿对他笑了笑。 他此时虽是坐着的,但也能瞧出胳膊、腿已全然恢复;脸上那些可怖的疤早已不见,露出原本那般写意似地容颜,此刻蓦然一笑,衬着满园的花色,皎皎如明月,璀璀似净玉。 小鱼儿瞧着林珏竟有些想叹气,他笑着走近,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林珏指了下站在一旁的魏麻衣,道:“正要打发这位大叔走呢……”自从小鱼儿叫了一回魏麻衣“大叔”后,林珏如果有要调侃魏麻衣的时候也会叫他“大叔”。 小鱼儿瞧着魏麻衣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他走了我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魏麻衣木然着一张脸——在此三个月他已然假性面瘫了。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内心早已泪流满面:可不是太好了么?我做梦也要笑醒!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月中他的压力有多大。不说林珏的例行压迫,便是小鱼儿吃醋林珏宁可找魏麻衣帮忙也不找他,使足劲儿找茬也够魏麻衣每天喝一壶的;移花宫那些个宫女见自家少宫主此番被人害得那么惨,虽是魏无牙做的,但魏麻衣不毕竟曾是魏无牙的弟子么?表面不会说什么,但那些个眼刀啊,每天刷刷地往他那儿扔;时不时还要遇见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和燕南天燕大侠。哎哟喂!这几位都是什么人物啊,不说移花宫宫主了,便是燕南天——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侠,让他这个江湖反派怎么活啊?他简直有些想抓狂,这几位遇到一起不是会天雷勾地火地打起来么?怎地和和气气地住一个屋子里了? 但终于,让他熬出头了,他马上便要自由了。花公子,你真是好人!——他已然神经错乱,忘了是谁害他落到如此境地了。 林珏对魏麻衣道:“你可以走了。” 魏麻衣呆住了,噶声道:“花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珏一愣,道:“什么?” 魏麻衣硬声道:“解,药!” 林珏恍然,缓缓道:“你还记得我让你吞下那药的那晚所说的话么?” 魏麻衣道:“当然,花公子你不是说我吞下的是‘九死一生’,如果在半年之内没有服下解药便会……。”他连林珏当时说话在哪里停顿都记得一清二楚。 林珏还未说话,小鱼儿便先笑出声来,道:“既然是‘九死一生’可不便是‘独活’么?这种普通的药材,就算你没有再半年之内服下解药——如果有解药的话……”小鱼儿笑得捂住肚子,“……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叔!” 魏麻衣此时表情很……微妙,没错,是微妙。 林珏见魏麻衣似乎已然当机的模样,抿嘴笑道:“恩,还要多谢大叔这几个月的悉心照顾了。” “不必!”这两个字是从魏麻衣的牙缝里蹦出来的,话音一落他便运气轻功跃上墙头跳进别的院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位温文尔雅的‘无缺公子’呆一块儿了!连最后林珏喊住他的声音也未听见。 林珏望着空无一人的墙头,表情有些奇怪。 小鱼儿好奇地问:“怎地了?” 林珏道:“你待会儿便知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因有部分对话引用原著,所以补上些字数: 一盏茶的功夫后。 几个移花宫的宫女押着魏麻衣回来了。带头的宫女道:“少宫主,此人竟擅闯二宫主的院子,被我等擒住。” 林珏瞧见被一干宫女押着的鼻青脸肿、神色木然的魏麻衣,叹道:“我知晓了,此人交给我,你们下去吧。” 小鱼儿讶然道:“我记得移花宫二宫主的院子不在隔壁啊。” 林珏道:“是不在隔壁,但要从我这个院子到外面去,除了走正门,便一定要经过二宫主的院子了。” 这回连小鱼儿都有些同情魏麻衣了,走到趴在地上的魏麻衣旁摇头晃脑地叹道:“大叔啊,记得下回走路要走正门啊……唉,好生生的路不走,偏偏要爬墙!” 魏麻衣整个脸埋在地上,什么动作也没有,自然也瞧不见他的表情。 林珏望天,他想,魏麻衣经过此番一定受益匪浅。 最后还是终于将可怜可叹的魏麻衣送走了,小鱼儿瞧着林珏道:“无缺……” 林珏沉默片刻,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是!”小鱼儿沉声道。 林珏叹了口气,道:“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他站起身对小鱼儿道:“你跟我来。” 坦白身世中 雪峰山,拔地参天,高耸入云。山顶上常年一片皑皑的积雪,山脚此时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积雪融成小溪,顺着山道缓缓流淌而下,蜿蜿蜒蜒。 林珏和小鱼儿顺着小溪信步而上,耳边是一片松涛溪泉。一时间这天地之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小鱼儿抬眼瞧着走在身旁之人,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不错,如果能这般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想必他做梦都要笑醒…… 但是,他也知晓按他们如今的情况来说十分不可能。 小鱼儿心里这般想着步子便也停了下来,他叹道:“无缺你有什么话现在便说了罢!” 小鱼儿是个怎样的人?他虽然玩世不恭,平时吊儿郎当,遇见不能解决之事也会想法子逃避;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会站出来面对,他一向是一个有勇气的人。 林珏闻言停下步子,转过身瞧了小鱼儿片刻,又抬起头看向这茫茫的雪峰山,只见山顶间一片灰蒙蒙的云雾缭绕,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勉强笑了笑,道:“小鱼儿,后日便是你我决战之日……你……”他见小鱼儿只是盯着他,小鱼儿的表情此刻可算得上事严肃了,抿着嘴没有一丝开口说话的打算。 林珏不禁叹了口气。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再骗小鱼儿了,虽说他也是为他们好——这句话其实很可笑,林珏在现代便认为这话十分讽刺,有些瞧不上说这句话的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也会说这般话…… 按捺下心里的黯然情绪,林珏接道:“后日你我决战之事,你可有何打算?” 小鱼儿抿着嘴道:“我能有何打算?”他瞧着林珏微皱起了眉,笑道:“我当然用不着作何打算,无缺你不是都想好了么?” 林珏瞧着小鱼儿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他果然猜出来了…… 林珏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到小鱼儿面前,道:“此中的药便是解决你我后日决战之事的法子。” 小鱼儿伸手接过,拔了盖子于鼻下嗅嗅,过了片刻不禁皱了眉,疑道:“此中的药似乎是几种毒药混合而成……” “不错。”林珏点头接道:“此药可名为假死药……” “假死药?”小鱼儿闻言不禁讶道:“可是吃了便会让人在刹那间全身麻痹,呼吸停止,和死人无异?” 林珏挑眉道:“你知晓?” 小鱼儿点头,目光投向远方,叹道:“是,以前曾听万春流万叔叔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毒药能害人,亦能救人,其中的巧妙虽各有变化,运用却存乎一心。若将几种毒草配拣到一齐,就可炼出一种极厉害的麻痹药。这麻痹药想必便是这假死药罢!”他举起手又看向手中的药。 “没想到无缺你竟将这药弄出来了……”他抬眼面色复杂地瞧着林珏。 林珏闻言抿着嘴不语。 小鱼儿瞧着林珏笑道:“你将这假死药弄出来想必不是为了让你我其中一人脱身遁走罢?这可真不是个好法子……” 小鱼儿明白以假死药脱身只可能是一时之计,能用这药避得了一时,可避不了一世。在江湖中要想摆脱移花宫的势力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小鱼儿明白,林珏自然也明白。况且他也不想他或小鱼儿下大半辈子犹如一只见不光的老鼠一般,这样活着不是如同一个死人? 林珏沉默片刻,道:“你难道不想知晓大宫主、二宫主为何一定要你我决一生死?” 小鱼儿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珏,啧啧道:“果然你我心有灵犀,主意都打得一模一样!” 他将手中的小药瓶一上一下地丢着,嬉笑道:“如此,你我便可诈出移花宫宫主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了!”他一点也没有要问林珏为何要让他吃着药假死的意思。既然只用诈出移花宫宫主的秘密,那么他俩谁吃这药不都一样么?林珏为何要舍近求远让他来吃?这些念头在小鱼儿脑子中都转过,但也只是转过而已。林珏既是由他来吃必是由他的用意,他既然不想说,那么小鱼儿他也会大人大量地、贴心大度地不问。 他一把抓住握紧手中的药瓶,笑着问林珏道:“ 这主意你想了很久了吧?”语气颇为肯定。 林珏微微有些愣神——小鱼儿竟然不问他为何要让他吃这药?其实一开始他自己的想法是无所谓谁来吃这药的,但他突然想到游戏面板上那个“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那个任务来。他既然敢崩坏《绝代双骄》那么多剧情也是看在那游戏面板只让他维护最后剧情便好的情况下,否则他还真只能按部就班、一丝不错地按着花无缺的戏份来,毕竟蝴蝶效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既是“维护主角最后剧情”会不会也将他与小鱼儿最后决战之时由谁假死也算在内?林珏不敢肯定。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由小鱼儿来吃这药的好…… 他本来想了些理由,还包括为何他他会想到这个法子。但这些小鱼儿通通没问,让林珏提前想好的理由毫无用武之地。 林珏此时心中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本来不是该庆幸自己不用编理由骗小鱼儿了么?怎地不但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中的某处像塞满涨了水的棉花更加沉甸甸? 完成了游戏面板交代的任务他便可以“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了,而后日他便可以完成主任务,支任务的完成也是指日可待…… 离开这个世界啊…… 他当初是为何要离开自己那个现世世界?因为他厌倦那个一成不变的环境,厌倦那个家庭,厌倦那个可怜的只能缩在窝里当宅男的自己! 他想体验一下截然不同的人生,当这生倦了,便完成游戏面板给的任务,去体验下一世。这般精彩的旅行只要想想便觉得有趣。 但此生……这个世界……他的双生兄弟,他的半身…… 自从与小鱼儿相遇以来,愈来愈忘了他的目的,他的目标不是按部就班地完成游戏面板交代的任务么?从何时自己开始打乱剧情,明明按着剧本来,自己会轻松不是么?……从他十二岁,他踏出移花宫去见恶人谷中的小鱼儿那刻起,剧情便被打乱了。一切都乱了…… 林珏垂首微微苦笑。离开这个世界?……如今的自己还能这般轻轻松松地抛下一切,破碎虚空么? 小鱼儿歪着头凑过来,皱眉道:“无缺,你怎地了?”语气中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小鱼儿此时的感觉很不好,他虽瞧不见林珏此刻的表情,但他的感觉不会骗人——眼前之人很难受。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冥冥之中他便肯定。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应。 林珏抬首瞧着小鱼儿,笑道:“没怎地,我只是在想咱们若知道了大宫主她们掩藏的秘密之后又怎样……”他垂下眼睑,淡淡道:“你也知晓咱们若这样做了,万一大宫主恼羞成怒……” 小鱼儿打断林珏的话,正色道:“你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林珏眼睛盯着小鱼儿,眼睛中神色莫名。小鱼儿不闪不避,直直地回看。一时间他们俩之间的气氛竟有些奇怪。 过了半响,林珏嗤笑出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还装出这样一副郑重的模样,你以为我瞧不出来你心里在偷笑?” 小鱼儿崩了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做了个鬼脸,哀叹一声:“罢了,罢了!没想到无缺这般了解我,当真不好玩!”他眼珠子一转,又嬉笑起来,乐道:“不愧是我小鱼儿看重的人,如此互通心意,可不是天生的一对?” 林珏的身形立刻僵住了。如果说三个多月前小鱼儿还有所顾忌,在意他的想法心意;这三个多月来——自从于天外天归来,小鱼儿便好似完全不在意了,俩人独处时,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顾忌,毫无掩饰。所以林珏一般不愿意与小鱼儿独处,两人在一块总要使唤使唤魏麻衣,为的便是避免小鱼儿再说什么他难以接受的话…… 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小鱼儿再次向他表白,他可能不能再像上次那般干脆利落地拒接。那些话他说不出第二遍,那一晚小鱼儿的表情他也不想再瞧见。缘由,他不愿深想,但这件事他十分肯定…… 林珏愈是避免,愈是不肯再说伤人的话;小鱼儿愈是得寸进尺。像方才那般的小调戏,几乎是每天上演。 当然,更有甚者…… 小鱼儿上前一步,用手摸了摸林珏的额头,嬉笑道:“无缺,你怎地又僵住了……这可不好,十分不好。” “恩?”小鱼儿咦道,自己的额头贴近林珏的,“无缺,你的温度很热啊,莫不是……”林珏僵的更甚。 小鱼儿的额靠在林珏的额上,他的眼睛眨啊眨的,瞧着与他近在咫尺的那一双黑水银般的眸子,里头的神色太过复杂,或许只是完全呆住了所以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喃喃道:“感冒了……”他盯着林珏的眼睛,笑出声来:“肯定不是!莫非是无缺你不好意思了?……” 他的话毕竟没说完,因为林珏爆发了。林珏眼一闭,将挨着自己的人拍了出去。可林珏他毕竟也忘了他们两人站在溪水旁,他如此一推,虽没有用上什么内力,但还是将小鱼儿推进了溪水里。 只听“噗通”一声,溪水中溅起了半人高的水花。小鱼儿是仰面倒下去的,在溪水里吞了几口水,反应过来后却趴在溪水中央的石畔上,苦着脸对林珏喊道:“无缺,你面皮也太薄了吧?” 林珏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却也有些发白。他气道:“哦?” 小鱼儿打了个寒战,也不知是被这冷水激的,还是被林珏吓到了。他叹道:“我想改名……” 林珏道:“是么?” 小鱼儿叹道:“是啊,我叫小鱼儿便总是被水淹……说实话,自从上回萧咪咪的地宫之行我便已经很讨厌水了。如果我叫什么小花儿,会不会……”他的眼睛又往林珏那儿瞧。 林珏气乐了,道:“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叫什么小鱼儿,小花儿……” 小鱼儿笑道:“那叫个什么名儿好?” 林珏接道:“小狗屎最好!” 小鱼儿说他叫小鱼儿便老是被水淹,那叫小狗屎…… 小鱼儿没有再说话,只是趴在溪水中的石畔上笑。他的下半身淹在溪水里,上半身也湿漉漉的。随随便便绑在脑后的头发尽数淋湿披在肩上、脸侧,甚至搭在眼眸前,顽皮之意尽显。 林珏终于看出来有些不妥,皱眉道:“你怎地了?” 小鱼儿摇头,笑道:“唉,我说你我互通心意罢,这不?” 林珏皱眉,走到溪边,问道:“是不是伤哪儿了?” 小鱼儿叹了口气,苦着脸,显得很是可怜。他道:“我好像是脚崴了……可能骨头断了也说不定。” 林珏闻言眉头皱得更深,运起气功越到石畔上,抱起小鱼儿将他带回岸边。低下&8226;身问道:“哪里伤着了?”说着手便往小鱼儿腿上试着摸探。 他的手放得很轻,毕竟如果真伤着骨头,一不小心可能会加重伤势……他此时倒未想到小鱼儿的腿这一受伤,后日的比试又要延后了。 小鱼儿瞧着林珏垂着头仔细检查着他的膝盖,郑重道:“不对,不是这里。” 林珏又将手移到小鱼儿大腿上,皱眉道:“在哪里?” 小鱼儿道:“不是大腿,还要再上面一些。” 林珏的手,突然缩了回去。他笔直地站起来,沉默地瞧着小鱼儿不语。 小鱼儿笑道:“恩?怎地不继续了,真的还要再向上些哩!” 林珏突然也笑了,他缓缓道:“你确定你真的要我检查你那里?”他的声音很轻柔,仿佛柳絮在风中的低语。 小鱼儿立马摇头,嘿笑道:“自然是不敢麻烦无缺的啦!”说罢,自己站了起来。果然是一点事儿也没有么? 林珏瞧了小鱼儿一眼,淡淡道:“既然你我的事儿都说完了,便回去罢。”说着便要提步回转。 “等等!”小鱼儿叫住林珏,他道:“我还有话未与你说……”他的语气不副方才的戏谑,变得郑重起来。 林珏停□形,问道:“还有何事?” “你忘了三个多月你我分开时,你让我好生想想的么?”小鱼儿终于道出了此行他真正想说的。 林珏闻言顿住,抿着唇不说话。 小鱼儿瞧着林珏叹道:“这三个月来想必你也瞧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便是瞧得明白,才更不能问,不能说。林珏叹道:“我实在是不明白……” 小鱼儿笑出声来,感慨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林珏移开了视线。缓缓流淌的溪水,“哗啦啦”顺着山势,沿着山石自他们身侧流过,一直向西,直至消失在天与山的交界。他的目光也投向了西方,显得有些茫然。 小鱼儿瞧着林珏的侧脸,沉声接道:“想不到无缺你竟也是个胆小鬼!” 林珏的目光还是放在西向的溪水尽头,他好似完全没有听见小鱼儿的话,只是他的目光更茫然、朦胧了些。 小鱼儿见林珏什么反应也无,不禁有些怒了。冷笑道:“你为何不敢承认?你难道真的在意你我的性别?”他盯着林珏的眼睛沉声道:“……你敢不敢将三个多月前那一晚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林珏垂下眼睑,缓缓叹出一口气。他觉得他好似想通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未想通。他觉得眼睛有些发涩…… 小鱼儿步步紧逼,接道:“无缺,你敢不敢?”声音中隐然含着怒气。 林珏不禁后退一步,闭着眼叹道:“我是不敢……”他没有再伤害小鱼儿一次的勇气,他觉得如果他说出来他会瞬间被愧疚痛苦之情淹没。那种感觉他不想尝试第二遭。 小鱼儿刚露出一丝喜意,便听林珏说道:“……但你我的确一丝可能也无!” 小鱼儿失声叫道:“为什么?” 林珏紧紧闭着眼,纤长的眼睫有微微颤抖。他低声道:“因为我早就知晓大宫主隐藏的秘密……” 小鱼儿瞪大眼睛,他此时此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简直想立刻打断林珏的话。但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他其实也对那个秘密很是好奇,这个秘密竟会成为他与林珏只间的阻碍?他简直愈来愈好奇了。好奇心能害死猫,这实在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林珏睁开眼,但他的眼中什么也没有,他叹了口气,好似放下了一个天大的包袱,缓声道:“你我今生是双生子……真正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一更,决战! 生死决战中 小鱼儿瞪大眼睛盯着林珏,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而林珏则是垂着头,紧闭着眼,完全不去看小鱼儿的反应。 过了半响,小鱼儿突然大笑起来。他似乎笑得很开心,上气不接下气,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了。 他捂着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6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6部分阅读 子,用手揉揉眼似在拭去笑出来的泪。他笑道:“无缺,你这笑话可当真是好笑至极!” 林珏的眼睫微微一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小鱼儿渐渐收了笑,凝重地盯着林珏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自我出生起我便在恶人谷,这世上我根本没有什么亲人……”他说这话时语气颇有些苦涩。 林珏睁开眼睛,瞧着小鱼儿,眼中的怜悯、苦痛之意一闪而过。他强笑道:“如果你认为我是在骗你,那便是……” 小鱼儿有盯了林珏一阵,终于笑出来,道:“当然,我很肯定……” 接下来他们两人便没有再开口,回去的路上也一句话未说。此时,天已完全黑了,月色完全瞧不见,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只闻山野间蟋蟀的凄恻的鸣叫。 到了地方,两人停了下来。小鱼儿瞧了林珏半响,他嗯嗯啊啊了片刻才挠着头发笑道:“无缺,咱们后日便要比试,明天还是好生休息罢……” 林珏抿着唇,点头道:“你也是……”他又瞧了小鱼儿片刻,叹了口气便抬步先走了。 林珏的身影刚没过拐角,小鱼儿的面色蓦地一沉,盯着拐角处的目光万般纠结复杂。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鱼儿突然喝道:“出来!” 过了片刻,苏樱从回廊上走出。她缓缓走向小鱼儿,她叹了口气,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一个男人在伤感的时候需要的也许并不是女人的安慰,而是一个女人默默地陪伴。这样的女人也许也并不一定要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但经过此事便能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小鱼儿转过头笑道:“哎,怎地又是你……”他叹道:“你在这儿吃白饭已经吃了三个月了——虽然吃的是移花宫的白饭,我一点儿也不心疼。但你这般厚脸皮的女人我还是头一遭遇见。” 苏樱的身形有些发僵。她完全没料到小鱼儿情绪转变得这样快,在她面前一丝伤感的意味也不露。 她苦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何要留在这儿吃白饭?这儿的白饭又不是什么天下奇珍,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儿吃么?” 小鱼儿嗤笑出声,道:“我如何知道你的想法,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嬉笑道:“或许魏无牙那糟老鼠死了,你便再也没有可以营生的靠山?” 苏樱浑身一颤,她未想到小鱼儿居然当着她的面提起魏无牙的死。虽说魏无牙也想拉着她陪葬,但他毕竟养了她十几多年;魏无牙的死,说到底她也脱不了关系,毕竟是她起了恻隐之心、同情林珏才带小鱼儿他们去了天外天。她呼出一口气,定定地瞧着小鱼儿道:“但我可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此刻的想法或许我也能猜到一些……” 小鱼儿笑道:“哦?” 苏樱强笑道:“你不过是在迁怒……” 小鱼儿乐了,笑道:“我为何要迁怒?” 苏樱道:“只因为你现在心里难受。” “我难受?”小鱼儿此刻虽然在笑,但谁也想不到小鱼儿的笑容竟也会如比凄惨。 “不错……”苏樱缓缓地点点头,她苦笑道:“求而不得的苦,我现在也很是清楚……的确难受得很。” 小鱼儿忽然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说谁求而不得!你不知道他心里……”他突然顿住了,沉默了下来。 黑稠的夜色笼罩,纵然有灯光,也照不清晰小鱼儿此时面上的表情。他突然大笑起来,抚掌笑道:“不错!你说的不错……我又不能拿铁链锁住他,难不成还要我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他的笑声减低,慢慢垂下头:“谁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谁也不能……” 小鱼儿虽然口中说不相信她与林珏时双生子、亲兄弟,他心里未尝不是已经信了。他明白林珏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只是想逃避。 苏樱呆呆地瞧着他,目光渐渐朦胧,眼角缓缓泌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滴在她衣服上。 她此刻虽然流着泪,却还是笑道:“既然你不能改变他的想法……那你为何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小鱼儿大笑道:“你以为我没有试着改变过么?从知晓自己想法的那一刻我就试过了!……那你看,有没有用?”他说到最后竟瞧着苏樱等着她的回答。 苏樱垂下了头,低泣道:“你莫要再笑了……你不知道你此刻的笑有多难看,笑声又有多难听……” 小鱼儿只是笑着,却不说话。 苏樱接道:“现在我只希望我没有拦住你,我能远远走开……再也看不到你为他生气,为他难受伤心。” 这句话像根针般直直地刺入小鱼儿心底,小鱼儿又跳了起来,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走呢?”苏樱只有用眼泪来代替回答。 小鱼儿忽然一把搂住了她,嘴唇重重压在她的嘴唇上,他抱得那么紧,似乎要将苏樱整个人都揉碎。 苏樱似已完全崩溃了,但忽然间,她又用力去小鱼儿的身子,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嘶声道“放开我,放开我。” “你,你难道不喜欢……”小鱼儿忽然放开手,面色变得惨白,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奇怪。 苏樱已跟跄退到墙角,不住喘息。 小鱼儿瞧着苏樱,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弄错了。” 苏樱目中又流下了泪来,垂头低声道:“你没有错,我也并不是不愿你……你抱我,但现在我却不愿你抱着我,心里还在想着别人。” 小鱼儿呆了半晌,苦笑道:“我心里在想着别人么?我怎地不知道……” 苏樱此刻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捂着嘴低低啜泣。 小鱼儿又瞧了苏樱片刻,扬起头望向黑得瞧不见一颗星星的天空,他叹道:“居然这样晚了,我也要睡觉了……我果然是太累了。” 他转过身便往自己的院子去,身后的苏樱还站在原地低声啜泣着。小鱼儿好似笑了笑,又好似没笑。他叹道:“对了,我还有话要告诉你……”他说着却没有回头。 苏樱还是垂着头,道:“……什么?” 小鱼儿道:“我劝你还是现在便走了吧,最好再找个人嫁出去……”说罢他便像一阵风消失地无影无踪。 决战的前一天,所有人都只呆在自己的屋里。不管他们的心中怎么想,这决战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在邀月和燕南天看来,此战势在必行; 在林珏看来,这是在完成既定的任务; 在小鱼儿看来呢?他已然知晓自己与林珏的身为同胞兄弟的秘密,他却没有阻止这场比试,是不是还心存一丝希望? 这是武昌郊外的一片荒野,天色阴暝,乌云已越来越重。一阵风吹过,天地间彷佛忽然充满了肃杀之意。 小鱼儿缩了缩脖子,道:“好大的风,好冷,真该多穿两件衣服的?” 燕南天皱了皱眉,沉声道:“你难道已觉得有些受不了么?” 小鱼儿道:“燕伯伯你放心,我身子还没有那么娇嫩。”他忽然一笑,道:“燕伯伯,我也想问问你老人家一件事。” 燕南天道:“你说吧。”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你老人家若真和邀月宫主动起手来,能有几分胜算,几成把握?” 燕南天目光望着远处一朵瓢动的白云,沉默了很久,坚毅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微笑。他并没有回答小鱼儿这句话,但小鱼儿已用不着他回答了。小鱼儿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小鱼儿与林珏既已定下计策,必定不会弄成一生一死这般悲惨的结局。但要防范邀月最后是否会在恼羞成怒下杀人,但有燕南天在,想必也成不了什么大问题。 的确成不了什么大问题,小鱼儿不知道的是,林珏的明玉功练至第九层,已然比邀月的修为深。纵然他的内力不及邀月深厚,但明玉功练至第九层,他体内的真气,已能形成一种漩涡,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他,都会被这真气漩涡卷过去——正如泅水的人遇见了水中的漩涡一样。如此,便可以在运功时自然吸收天地间的浩然之气,转化为自身功力,对上邀月也很有一拼的实力。 燕南天道:“时候已快到了,你准备好了么?” 小鱼儿点点头,忽又道:“我还有些话想与无缺说。” 燕南天叹了口气,瞧着远处垂着首站在邀月身旁的林珏,道:“你去吧……” 小鱼儿笑了笑,便像林珏走去,仔细瞧了,才觉得有些奇怪。一直跟在邀月宫主身边的怜星宫主竟然不在。 这正是林珏此时疑惑的,他也不知怜星此刻去了哪里。他对邀月躬身道:“大宫主,不知二宫主……” 邀月皱了眉头,道:“今天一天未见着她人……” 林珏皱眉道:“是否要去寻二宫主?” “不行!”邀月冷声喝道,“要去寻也得等到你和小鱼儿的比试之后!你不用管这件事了,安心比试。”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再让这一战半途中止,这一次,小鱼儿和花无缺必有一人要倒下去。 纵然那个人是她的亲妹妹,也不行! 无论谁想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紧张和兴奋,都是多余的,因为她此刻心情之紧张和兴奋,世上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像得到。 林珏沉默片刻,躬身道:“大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邀月宫主道:“没有了,你去吧,我知道你绝不会令我失望的。”她语音虽平静,心情却也不禁十分激动。 她转头面色冷淡地瞧着走过来的小鱼儿,小鱼儿却嬉笑地同她打招呼,问道:“我能不能最后同无缺说句话?” 林珏闻言面色不显,身形却微微一震。 邀月断然喝道:“不行!” 小鱼儿苦了脸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回比试的场地。林珏抿着嘴也跟了上去。 两人分站在场地两边,对视着。小鱼儿已开始往前走,林珏也开始缓缓移动了脚步。谁知林珏刚走了三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沉声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眨眨眼,缓缓道:“你师父不让你同我说话的……” 林珏面色有些白,喝道:“说!” “好吧……”小鱼儿戏谑地笑道:“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珏闻言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小鱼儿所说的目的难不成便是为了引自己生气着急?他的面色愈发白了,气的! 小鱼儿悄声道:“你师父还在场地边呢!” 林珏沉默,又有些想苦笑。他怎地会以为小鱼儿会想不开?当着邀月的面他当然得说是最后一句话,难不成|人死之后还能说话? 远处的邀月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冷声喝道:“你们还不快开始?” 林珏抿着嘴,瞧着小鱼儿比了个“请”的手势。 小鱼儿笑道:“咱们用兵器比试吧,你瞧,我都把‘大夏龙雀’带来了。”说着拿下背在身后的大夏龙雀。 林珏垂下眼,沉默片刻,拿出了腰间的软剑。 风,自他们之间吹过,带走场地间的滚滚黄沙。此刻,他们都没有动。 刹时,两人同时出手,一刀一剑,都快如闪电。刀剑还未相交,两柄绝世名器间的刀剑之气已发生了碰撞,只听“叮”的一声,两人陡然分开。 这才只是第一招,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心神。这一战,是最后的一战,这一战将结束一切。无论在场的何人,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 小鱼儿眼中暗芒一闪,忽使出“五虎断门刀”,刀芒挨近林珏时又忽地变招,变为“八卦刀法”,不数招又使出“六和刀”。小鱼儿武功集众家之长,早已融会贯通,此番一连串招式使来,只觉行云流水,高妙非常。 小鱼儿的刀法妙,林珏的剑法也不逞多让。“幻月剑法”和“玄明剑法”使得随心所欲,两种剑法一快一慢,快的如长虹贯日、疾如飞羽;慢的似水过平地、云划天际。一快一慢本不相容,但在林珏手间,任意转化,毫无滞涩之感。 转眼间,他们两人已斗到了七百招。两人的武功都宛如长江大河之水,滚滚而来,永无尽时,奇招妙着,更是层出不穷,简直令人目不瑕接,不可思议!但这一战却已显然到了尾声。 林珏的剑渐渐慢了下来,他知道时候已到了,已没有再拖下去的必要。他只用在小鱼儿心口附近刺上一剑,以小鱼儿的演技骗过邀月应当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有假死药。 无论任何事,迟早都有结束的时侯。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再想下去,也管不了这场比试后会发生什么。小鱼儿终究有这样一刻,他必须得面对现实! 林珏的心口蓦地一紧,手中的剑势却快了起来。只有快,才能让人瞧不清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能在这中间做手脚! 小鱼儿的身形随着林珏剑势的加快愈发迅疾,举步生风,间或以刀抵御,几乎将自身掩护得滴水不露。 林珏面沉似水,他明白,关键的一刻差不多到了! 森然的剑光陡然射出,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灵蛇一般刺向小鱼儿胸口间的破绽。 突然间,小鱼儿笑了,他的笑容虽然凄苦,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解脱。林珏见后大惊失色,想收剑,但此时,剑尖已挨着小鱼儿的心口! 刚刚那一剑明明是刺偏的,刹那间竟移到心口处! 此时,如果林珏和小鱼儿共同偏移便可以避免此剑刺入心口。但,纵然林珏手势偏了,小鱼儿呢? 他既然会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的心口移到林珏剑下,他难道会在最后关头移开? 剑入肉中,血花自心口处溅出,染红了林珏的剑尖。 林珏眼睛蓦地睁大,拿剑得手颤抖起来,几乎握不住剑柄。他的脸色惨白,白如鬼。 小鱼儿的眼中莫名的有些怜惜,他想开口说话,却不想吐出了一口血。 场地外的燕南天蓦地长啸一声,一掠七丈,如大鹏般飞掠了过来,抱住小鱼儿几乎站立不住的身体。却只见小鱼儿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已是奄奄一息,再一探他的脉搏,亦是若断若级,眼见生机便已将断绝。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是万万活不成的了。 燕南天已不觉急出了满面痛泪,跺脚道:你……你为何不在最后避开?你……你明明可以……” 小鱼儿凄然一笑,挣扎着道:“斗了这么多招,内力早尽了,如何……有力气……再避?”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睑渐渐阖起,喘息渐渐平静他似乎还想张开眼来,对他所留恋的这世界再瞧最后一眼,对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浑身发着抖的林珏再瞧一眼。 但无论他多么努力都已没有用了,他的眼睛再也张不开来。 林珏木在那里,突然挥开燕南天的胳膊,按住他的脉搏——没有!一丝跳动也无?! 他又瞬间扒开小鱼儿的胸口的衣服。一个小药瓶掉了出来,林珏一颤,伸出手将药瓶捡起。 他的手在颤抖,却还是打开了药瓶倒了过来——一颗莹白色的药丸自药瓶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是he!!!!不用怀疑!!!!! 另! 昨晚,某临这儿地震了; 明天俺爸要来,不知道会不会把俺本本带走tt这可怎么码字 今天,我快要迟到啦啦啦~~~~~~~ 生死两隔中 那颗药丸他认得,的确是他给小鱼儿的假死药。假死药因炼制不易所以他也只炼制了一颗。 小鱼儿的确未吃假死药,而他的脉搏停了…… 浑身的气力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林珏跪倒在地,怔怔地瞧着落在沙地上的莹白药丸。 燕南天抱着小鱼儿,突然怒喝一声,反手一掌便要向林珏劈下,林珏却只跪在原地动也没有动。 邀月突然一掠数丈来到场地间将林珏拉出燕南天的掌风中。她悠然道:“你不能杀他。” 燕南天目中充血,怒道:“你敢阻我?” 邀月不语,却拉过小鱼儿的胳膊检查他的脉搏,过了片刻邀月目中露出残酷的笑意,缓缓道:“我方才拉开了无缺,其实却是救了你!只因世上谁都可以杀他,只有你是万万杀不得他的!” 燕南天怒喝道:“我为何杀不得他?” 邀月以手指着跪在地上,仿佛封闭了全部心神的林珏,缓声道:“你可知他是谁么?” 燕南天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邀月宫主忽然疯狂般大笑起来,指着林珏道:“告诉你,他也是江枫的儿子,他本是小鱼儿的孪生兄弟。” 燕南天愣住了,怔了半晌,才怒喝道:“放屁!” 邀月宫主大笑着道:“我等了二十年,就是在等今天,等他们兄弟自相残杀而死,我等了二十年,直到今天才能将这秘密说出来,我实在高兴极了,痛快极了!” 燕南天狂吼道:“无论你怎么说,我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邀月宫主咯咯笑道:“我知道你会相信的,一定会相信的,你仔细一想,就会发觉他们两人有多么相似,你再看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的鼻子……” 燕南天闻言,仔仔细细瞧着林珏的眉目,双拳紧握,已不觉汗出如浆。 邀月宫主笑着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他们两人动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花无缺亲手杀死小鱼儿?……你们本来一定想不通这道理,是吗?现在你们虽已明白,却已太迟了,太迟了……” 这秘密实在太惊人,宛如青空中忽然劈下的霹雳,震得燕南天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言语反应,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了遨月宫主疯狂的笑声。 跪在地上的林珏本来全身还发着抖,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缩成一团。但此刻他却突然缓缓站起来,他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邀月瞪着站立起来的林珏,她目光中的笑意看来是那么残酷,那么恶毒,冷冷道:“你自己杀死了你自己的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珏好似笑了,他虽垂着头,却可以听见他的轻笑声。他亲手杀死了小鱼儿此时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莫不是已然疯了? 林珏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惨白,嘴角却被他咬出了血。惨白与鲜红,两种极致的颜色出现在一张面容上,衬着他面无表情的神色。此刻,他像是一个从地狱挣脱出来的恶鬼! 邀月显然是被林珏此时的模样骇了一跳,她想不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弟子居然有一天对她露出如此可怖的神色;她想不到林珏此刻居然还没有完全崩溃——或许已经崩溃了? 林珏冷眼瞧着邀月,淡淡道:“我无话可说……” 邀月冷冷道:“那你还等什么?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 “不错……”林珏笑了,如梅映寒霜。他笑道:“我的确该受到惩罚……但大宫主呢?” 邀月盯着林珏冷笑道:“你想要报仇?” “不……”林珏缓缓摇头,“这是我自己的过错,和大宫主无关。” 邀月倒未想到林珏会这般说,还未等邀月开口,林珏淡淡道:“我只是想迁怒……”话音一落,林珏一掌已拍向邀月。 邀月冷笑一声,轻扶衣袂,已然用上了“移花接玉”。但林珏是谁?他毕竟在移花宫学习了十四年,对“移花接玉”的了解虽比不上邀月但也不逞多让。 两人使的均是移花宫的武功,以快打快,以慢打慢。移花宫的诸门功夫两人均使得炉火纯青,一时间竟有些相持不下。 移花宫的功夫以飘逸见长。场地间,林珏和邀月两人衣袂翻飞,辗转腾挪。看起来不像比试倒像起舞。但看到这场比试的人没有谁会怀疑这其中暗藏的冷厉杀机。 燕南天自知道林珏也是他义弟的儿子,心神便有些崩溃,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老人,悲痛悔恨已让他连愤怒的力量也失去了,非但没有向邀月挑战,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此时,林珏竟然和邀月打起来,他便不能不管。 他已失去了一个外甥,不能连另一个也失去! 可燕南天看着看着,却发现林珏与邀月的比斗非但没有落于下风,反而隐隐有压倒之势。这一点燕南天发现了,处于比斗中的邀月不可能没有发现。 自林珏出手,她便发现这大大超乎平时林珏表现出来的功力,至少要超过三成!她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弟子竟然敢欺骗她! 但这又如何?邀月冷笑。纵然他天纵奇才,也不可能以未及弱冠的年龄胜过她。内力,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但渐渐的,等到他们过了八百多招,邀月感到不对劲了。到了此时林珏竟还没有一丝力竭的气相,须知,这之前林珏还与小鱼儿比试了一场! 林珏右手反推,挡下邀月拍来的一掌,顺着反推之力起势,运起空明掌。此时,林珏的脸色非红非白,竟已变成透明的,在日头的照射下每一恨骨头都彷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张雅致俊秀的脸,竟变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邀月见此,脸色不禁大变,失声道:“第九层明玉功!” 林珏目光深沉,嘴角紧抿,招式却不停。他的脚下,隆起了一个小土包,掌间森蓝的寒冰之气愈发冷冽。 之后,林珏站在哪里,哪里便会像发面一般隆起一个小土包。见到这番景象,哪里还瞧不出这必定是第九层的明玉功无疑! 林珏能吸收天地间的浩然之气,源源不断补充自己的真气,而邀月终有真气用竭的一刻。这一刻,想必已不远了。 终于,邀月的内力渐渐不支,动作缓了下来,被林珏抓住破绽,空明掌拍向邀月的胸口,“砰”的一声,邀月已被他打得飞了出去。 林珏冷冷地瞧着俯在地上的邀月,邀月咳着吐出两口血,她笑道:“好……好得很!” 林珏站在原地不语。 邀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花无缺你的功力竟到了如此地步……”她咳了两声接道:“但这又如何……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亲手杀死了自己兄弟的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与兴奋。 林珏身子一震,不想竟也咳出了一口血。他垂下头,只是沉默。 风吹起黄沙,卷起他的衣裾,他只是垂着头,浑身发着抖,似乎在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珏抬起头,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的眼睛通红,但没有一滴泪水,一点泪迹也无。他瞧着邀月片刻,闭了闭眼,淡淡道:“大宫主,请你好自为之!”说罢,竟再也不理会邀月转过身向小鱼儿的尸身走去。 已经没有再杀人的必要了,因为,此时此刻他可能最想杀的人是自己…… 林珏一步步走到小鱼儿身边,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很慢,像是不想过去;但他的步子却踏得很坚定,一步都未停。 他终于走到了小鱼儿尸身旁,他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想伸手抱住他,但他的双手却在颤抖,仿佛连抬也抬不起来。 燕南天站在一旁,神色悲凄,痛声道:“你……” 林珏的手在抖,但他的声音还是很稳,很平静:“滚开。” 他蹲□轻轻地抱起小鱼儿,像抱起一片云。他只是抱着他,却并不看他;他仰起首,看向天际那一抹孤单盘旋的鹰。他的眼睛发涩,他此刻已不敢低头…… 他缓步走着,他也不知自己要走到何处,他此刻只想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 或许小鱼儿会开心,因为他已经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和他寻个地方简单地生活,宜昌城附近便很好…… 小鱼儿的死让他彻底明白,他所顾忌的其实完全不值一提;他所留恋的早已如隔世云烟;他所在意的其实一直以来只有一个…… 但或许,他明白得太晚了……他笑笑,泪水自眼角淌下,顺着惨白的脸,紧抿的唇,滴在小鱼儿脸上。小鱼儿的脸色很平静,属于死人的那种平静,便是沾上泪水,也未有一丝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部分对话引用原著,补上: 他早已把这个世界当作真正的世界,将这里的人当作有些有肉真正的人。小鱼儿,从他降临在这个世上起,他便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所看重的人…… 而他,为了世俗,竟将他的半身,他最看重之人推开?他很想笑,笑自己的无知懦弱……无知,一直无知于自己真正的心意;懦弱,一直懦弱于当缩头乌龟! 他竟然还想过趁着此次任务后,早早离开这个世界,说不定便能逃避这段感情。这般对他和对小鱼儿都好……好个屁! 就算他完成了任务,他也一定不会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羁绊! 等等! 林珏瞪大眼睛,他的目光盯着虚空,没有焦距……他的脸色红红白白,各样的神情交织在一起,使他的面上分外复杂。 他盯着虚空的那一点,浑身都有些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身后的燕南天、邀月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林珏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可听出其中的颤抖。他道:“小鱼儿……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要让我帮你?” 咳,上章小小修了一下,加了一点,有兴趣可以看看,不看也不打紧~ 决战后续中 “小鱼儿……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要让我帮你?”林珏的声音很是轻缓,却可听出其中暗含的颤抖之意。 他身后的燕南天和邀月此时已然认为他疯了,而且疯得很是彻底。一个脉搏全无的人又怎可能听见他说话,又怎可能自己下去? 林珏他没有疯,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个游戏面板,他只是把面板调出来看了看: 任务:主任务,维护主角最后剧情。(已完成) 那“已完成“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如果小鱼儿已死,如何会出现“已完成”?! 一时间,林珏心中又喜又恨,又酸又苦。喜的是小鱼儿竟然未死,他们二人并未阴阳两隔;恨的是小鱼儿竟然设下这一计,用死来激他;酸的是小鱼儿以死相逼,也是为了逼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苦的是自己如此自伤自苦小鱼儿竟还要欺骗他,不愿自己醒来! 他浑身发着抖,却还是稳稳地抱住小鱼儿,他要等小鱼儿自己醒过来,他倒要瞧瞧小鱼儿打算骗他到什么时候! 小鱼儿的面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他那双时常闪动着调皮之色的眸子虽然还闭着,但眼睫已有轻微的颤动。 “无缺……”小鱼儿的眼睛还未睁开,但他已然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 林珏身子一颤,目光却未落到怀中的小鱼儿身上,他只是怔怔地瞧着前方,像是根本没听见小鱼儿说话。 小鱼儿这一声说不响亮的声音却不亚于一声惊雷,将林珏身后的邀月和燕南天震得一时愣住。他们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鱼儿的眼睛缓缓睁开,不知不觉竟也泪流满面,他只是呐呐:“……无缺,你……”他瞧着上方林珏的侧脸竟说不出其他话来。 小鱼儿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流泪,他开始时打算以装死逼林珏看明白他自己的心意——因为林珏实在是太会逃避了,连小鱼儿都瞧出林珏并非对他无情;只是当林珏抱着他离开,他感觉到一颗两颗水珠落在他脸颊上,他装不下去了——那不是水珠那是眼泪! 无论开始怎样得意洋洋地设想林珏见他死了怎样地痛不欲生,又见他活了又是怎样地欣喜若狂,并经此一事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再逃避。而现在面对这样的情景他却怎样都得意不起来。 他总算明白,伤人伤己这四个字怎么写的了! 瞧见林珏流泪,他竟也痛得很!哪里还有什么洋洋得意的心情? 林珏虽已知道小鱼儿未死,眼泪却像有惯性似的直到现在还没止住,他没有低头瞧小鱼儿,面色却恢复了平静,过了许久,他才瞧着小鱼儿淡淡道:“你果然好得很……很好……” “无缺,你……”小鱼儿瞪着眼盯着林珏,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觉身子一轻,像一条破麻袋似地被甩了出去。 小鱼儿一时不查,被甩飞出去,摔了个狗啃泥。他却趴在地上也顾不上被林珏这般一摔断了几根骨头——林珏真是狠,摔个人也用上了内力——嗷嗷道:“无缺啊!你听我解释啊……” 而林珏呢,他要真留下来可不能保证他不会将这条鱼给生烤活烹了。他现在是真得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小鱼儿望着林珏绝尘而去的背景,一时却也不哭了,他拿袖子擦了泪,竟笑了起来,趴在地上笑得简直要打滚了。 小鱼儿他并不是疯了,他是真高兴。他笑着喘气,喃喃道:“只要你莫要再躲着我了便好……”他倒是知道林珏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走的。 小鱼儿还趴在地上,燕南天却已反应过来,掠到小鱼儿身前,拉起小鱼儿的手仰首而笑:“小鱼儿,你居然活了……活了……”说着说着竟不觉满眼泪水。 小鱼儿心中才退去的愧疚感又涌了上来,握住燕南天的手:“燕伯伯……对不起!” 燕南天摇着头,笑道:“燕伯伯也知道你是为了诈出移花宫宫主的秘密……你做得很好,很好!” 小鱼儿这回真要羞红脸了,他又不能说他早就知道那个秘密,更不能说他做样做是为了逼林珏,一时竟呐呐不能语。 燕南天还在笑道:“花无缺竟也是枫弟儿子,小鱼儿你不光能和他做朋友,还能和他做一辈子兄弟啦!”他想到此处,不禁也为小鱼儿高兴,笑着笑着燕南天突然变了脸,疑惑道:“无缺呢?怎地就走了?” 小鱼儿咳了两声,道:“想必是见我活了一时接受不了,我待会儿去找他!”他现在哪里顾得上身上被摔出来的伤,现在这般情况,他一日见不到林珏,便一日不得心安。 小鱼儿偏过头,却瞧见邀月正瞪着他,一步步向后退,面上充满了恐惧之色。 小鱼儿望着她嘻嘻一笑,道:“你怕什么?我活着时你尚且不怕,死了后反而害怕了么?” 邀月宫主颤声道:“你……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小鱼儿方才只是在装死!但邀月却以为他方才是真的死了,因为她已检查过他的脉搏,知道他呼吸已停,脉搏已断,连心跳都已停止。他怎会复活的?还道是见了鬼。 小鱼儿嬉笑道:“不知邀月宫主可听说过《龟息功》么?” 燕南天疑惑道:“《龟息功》?” “不错!”小鱼儿笑道,“这《龟息功》虽没有什么巨大的威力,但一旦练成,便可让人内息自转,呼吸、脉搏停止,与死人无异。” “你说谎!“邀月面色狰狞,声音尖利:“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龟息功》,这天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功法!” 小鱼儿懒洋洋地道:“但你如今已瞧见这《龟息功》的功效了,你没听说过并不代表没有……你瞧,我不是死而复生了么?”说罢冲邀月做了个鬼脸。 此时,邀月已木立地站在原地,她的模样很是没落可怜,但小鱼儿和燕南天都没有再睬她,因为他们知道邀月这次是彻底的败了,无论是筹谋十几多年的阴谋败露,还是被自己的亲传弟子打败,给邀月的打击都不可谓不大。 小鱼儿就着燕南天的扶持站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微眯了眼轻声笑道:“无缺啊,你可没说不准我去找你啊!” 以小鱼儿的性子,估计林珏说了,他也不会照办。更何况林珏没说,他便更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知道这章挺少的。不是还没完么!还有下一章,今天晚上应该能码出来(快码完啦!)下一章这卷就结束啦~我反正是要撒花滴!真累死偶了。这章先救救火吧~ 发现了一个扒电视剧的帖子哦!是花鱼滴~处处有jq啊!看得我篊aoappy,真想就走电视剧剧情了。给大家分享~/publit/fun/1/2836736shtl 终章 宜昌郊外有一处幽静秀美的山谷,名为桃花谷。顾名思义,桃花谷中处处栽有桃花,每年春天一到,整个山谷便被桃花的香气所淹没。桃花灼灼,满树和娇烂漫红,不外如是。 整个桃花村都处在桃花谷中,此间的民风淳朴,家家夜不闭户。这样一个处在桃花谷中的桃花村,简直可说的上是一个真正的桃花源了。 花鱼居,位于桃花村的东北角。此地地势较高,溪水引自山上,自花鱼居后院中流过再缓缓流进村中。溪水旁一架水车正吱呀吱呀地舀着水,一阵微风吹过,院中几株桃树轻轻摇摆,枝头灿烂的桃花被吹落,一瓣一瓣飘进了溪水中,浮荡在水面上。 还有几瓣被风吹得远了,沾在睡在院中摇椅上的少年脸上。这个瞧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手正挡着眼睛,一手点着扶手,嘴里还哼着某个不知名的小调。他的穿着麻布短衫,头发扎得歪歪斜斜,身上不知有多少条疤,但这些都无损他的魅力,他的魅力非但没有消减,反倒比一年前增添些。 这个惫懒的也更胜一年前的少年可不是小鱼儿。距那场比试已经过了一年,林珏就算有天大的气也得消了,更何况有这条鱼整天死皮赖脸地插科打诨,耍痴卖萌。 真要恭喜小鱼儿,总算是把林珏拐到手了。从他俩在这桃花村的住处——花鱼居这个名字就可看出来,他俩可算是修成正果了。 或许,修成正果这四个字得打上一个问号? 一只盈白的手拂开竹做的帘子,小鱼儿挑眉一瞧,果然是他要等的人回来了。那个身穿麻布白衣的少年面色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小鱼儿却隐隐有些感觉到他心中有事,而且应该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很麻烦的事。 林珏见躺在摇椅上的小鱼儿笑道:“恩,我回来了。” 小鱼儿虽有这种感觉面色却不显,只打了个哈欠道:“你可回来了,怎样,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林珏点头,缓缓道:“应该无事……她只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小鱼儿瞪了眼睛,嘿了一声,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是谁不好,偏偏是移花宫的人,闯哪儿不好,偏偏闯桃花村!” 林珏闻言竟笑叹了一声,道:“瞧那姑娘的迷糊样子,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移花宫的。” 前些日子,一向平静安宁的桃花谷中来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这个女子虽处事迷糊却也可看出武功不弱,而且她所使的正是移花宫的武功。 这桃花谷的一亩三分地上所发生的事哪里瞒得了林珏和小鱼儿,几次打探,用不着费什么心思,以那位姑娘的迷糊性子便将自己的来历交代了个一清二楚。还真是移花宫的弟子,此次出来执行任务竟迷了路才进来这桃花村。 这虽说并不是不可能,但这件事还是透着几分古怪,怎地便会这般巧?要知道现如今林珏可不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了,移花宫的那位说到底还算得上是林珏和小鱼儿的仇敌,实在不能怪他俩小心些,别的倒不怕,最怕的便是会扰了他们二人在此间的宁静生活。 小鱼儿瞧着林珏说完话便径直沉默,问道:“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林珏心里叹着要瞒着小鱼儿什么事可真是难,口中却笑道:“恩,是遇见了二宫主。” “怜星宫主?”小鱼儿睁大眼睛,奇道:“你怎地会遇见她?” 林珏笑道:“你可能不知二宫主她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他叹了口气,“我小时候有几回曾听见二宫主对外面世界的描述,从她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她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向往。这次,想必是想欣赏下移花宫外世界的风光吧。” 小鱼儿更好奇了:“邀月宫主竟肯让她独自出来?” 林珏道:“经过去年那件事,大宫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7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7部分阅读 已有些心灰意冷,对二宫主也不太约束了……” “说到怜星宫主……”小鱼儿直起身凑到林珏身前握住他的手,拉他到摇椅上——摇椅挺宽,倒是睡得下两个人,林珏微微犹豫,还是随小鱼儿躺下。 他俩面对面侧躺着,几乎可以挨着鼻子了。小鱼儿左手握住林珏的右手,五指交扣。他才再次开口道:“一年前我们那场比试,你还记得么?” 林珏闻言微微冷笑:“那场比试啊,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鱼儿咳嗽了一声,想用手摸了摸鼻子,可惜他俩凑得太近了,估计摸上去会摸到林珏的脸——虽然他挺想摸的,但这会儿明显不是时候——便算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可还记得在那比试中怜星宫主不见了?” 林珏沉默了下来,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他一直没忘。甚至那场比试后,他还暗中问询过荷露。得到的消息是怜星宫主于比试那天莫名其妙出现在移花宫,而且是昏迷地出现在她自己的卧房!要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败怜星已是不易,而且要在一夜之间将怜星带到移花宫甚至躲过移花宫上上下下,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 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怜星宫主一觉醒来什么事也不清楚,根本不记得是谁掳走了她。 这暗中行此事的人究竟有何目的?这是林珏想了一年也没想出来的问题。 小鱼儿见林珏明显陷入了沉思,勾起了一抹笑。“吧唧”一声,嘴巴印到林珏嘴角上。 林珏一愣,因他俩挨着近,一时间四目相交,他甚至能在小鱼儿眼中瞧见他自己睁大的眼睛。愣了片刻他一把推开了小鱼儿的脸。 小鱼儿盯着林珏苦了脸叹道:“无缺,你干嘛……” 林珏道:“……我饿了。” 潜台词就是——他要吃饭了,弄吃的去! 小鱼儿盯着林珏半响,林珏没有一点自觉地回盯。小鱼儿瞧着瞧着突然笑了,叹道:“真是个大少爷!”他站起身,瞧着还躺在摇椅上的林珏嘟囔道:“老规矩,你可得洗碗!” 林珏笑道:“那当然。” 这回小鱼儿稍稍满意了,夸张地鞠了个躬:“客官,小的这便去弄吃的去哩!”说罢,便绕过摇椅往厨房去了。 林珏侧躺在摇椅上望着小鱼儿的背影渐渐收了笑,眼中的神色竟有些莫名。 夜色降临,桃花村中一家家亮起了灯。黄澄澄的灯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映出来,便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也显出别样的暖意。 小鱼儿在房中正准备吹了灯睡下,叩门声响起。他略一挑眉,暗道真是奇哉,这么晚了除了要一起睡估计也没其他事儿。但……如果是他晚上跑去找无缺睡才是正常的,无缺跑来找他,他可不可以向窗外望望这大晚上的是不是太阳出来了? 但无论如何,这可是去年一年都未遇见过的好事儿啊!小鱼儿笑嘻嘻地将林珏迎了进来,林珏却是有些沉默。 走进屋中,林珏才抬眼瞧着小鱼儿笑道:“平常总是要抢我的床,今晚我也要睡睡你的。” 小鱼儿乐道:“我正是求之不得哩!”说着便要拉着林珏爬上床。 他俩一起睡觉,还真的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小鱼儿会动手动脚,但毕竟只到吃点豆腐的程度。他是想再进一步的,但再进一步应该怎样他还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凭感觉来,也得让另一个配合啊! 林珏倒是无所谓,既然一切都摊开来了,进不进行到这一步他是真不放在心上。但总得给小鱼儿点苦头吃是不是?他的气虽然消了,但能报复一下小鱼儿他还是很乐意的。 于是小鱼儿便有苦头吃了。林珏不配合那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能躲得过小鱼儿动手动脚便躲,躲不过便用武力镇压。 试问连一点动情的感觉也没有的情况下如何进行到那一步?说真的,两人还真没有一回感受到那种欲&8226;火焚身的感觉。 另外,十五岁。还真是小啊!林珏每每想到这点都有些无语。 小鱼儿早早脱了衣物,只着了件里衣躺在床上,正兴致盎然地瞧林珏换衣。林珏被他瞧得托外衣的手指一顿,但面色虽有变化却不明显。 但这不明显的变化显然还是被小鱼儿抓住了。他头靠着双臂,嬉笑道:“无缺,你可知你现在这模样叫什么?” 林珏淡淡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说着放好了衣物躺在了床上。 “这可叫‘灭烛解罗裳,举体兰蕙香’?”他嬉笑着说罢,翻过身正好压在林珏身上,双臂举在林珏额头两侧,一下子弯了下去,脑袋凑到林珏颈边,重重地深吸一口,笑道:“可不是香得很!” 林珏竟没有动,只是笑道:“我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气,而且,蜡烛还没灭,我穿得也不是罗裳。” 小鱼儿抬起头来,瞧着林珏的眼睛笑道:“这些我可管不着哩!” 林珏只是笑,清湛的笑意从眼中溢出,简直可以将看见这双眼睛的人溺毙。小鱼儿微笑着缓缓垂下头,嘴唇轻轻地印在林珏的眼角,眼睫那细细的颤抖简直像挠在小鱼儿的心尖上。 顺着脸颊细细地轻吻,吻到了唇边。林珏勾起一抹笑,自己吻了上去。他可真是被小鱼儿这细细的轻吻弄得好些不耐了。老实说,痒得很! 林珏这一下可把小鱼儿弄得一愣,这人可从来没主动过,今晚的确是出太阳了吧? 可他毕竟没心思再想这些了,林珏伸出手抱住小鱼儿的脖子,小鱼儿手臂一软,险些直接压下去了。可他毕竟也舍不得真压着林珏,便搂着林珏的胳膊侧躺在床上。 唇齿相依,手指相握,两人紧紧地挨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火热的种子,在唇齿间,相互交握的双手间,贴在一起的身子间,播下一簇簇火苗。 头一次,他俩感觉到恋人间那种动情的味道。这味道一旦尝了便难以停止,一时间他二人只恨不得再靠近一些,靠得再紧一些。 呼吸声渐渐有些粗重,分不清耳际边,脸颊上拂过的是谁的呼吸。头发渐渐散了,相互交缠在一起,蜿蜿蜒蜒。 他俩都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着,可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将这火灭去。 这也难怪,男人和女人之间还好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他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呼吸声渐急,简单的唇齿相依已满足不了两人想再靠近有些的渴望。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抚上另一个人的,谁又学着抚弄。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色,又像是有七彩流光。但无论是茫茫白雾还是七彩流光中,总有一双眸子,一双紧贴着自己的眸子。 这便能知道,心中的那个人,彼此的半身一直都在身边……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制窗子映在房内,在地板上映出个长条般的形状。窗子没有关上,春天的暖风一阵阵往屋里吹着,临着窗子的地上零零散散几乎铺了一层的桃花瓣。 林珏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他微微睁开眼睛,他的眼中还有些迷茫。他转过头瞧见身边的小鱼儿,他又低下头,瞧瞧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举起右手倚到自己的额头,微微阖起眼。 昨天晚上……他有些想苦笑。 他并不是后悔,这也是他自己决定的。 这个决定他已经想了一段时间了。毕竟不久之后在他身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虽然这只是一个可能,但他还是不安。 他招出游戏面板,直直地盯着上面—— 时空误入者:陆无燕 倒计时:0年00月00天06小时40分33秒 这个倒计时终于要倒完了,只是不知这个倒计时倒完后会发生什么。 他这时候便有些恨这个游戏面板了,虽然是它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但即将发生的事也是它带来的。这样的未知很可怕,要知道人一旦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反而会冷静下来,恰恰是这种未知才最能令人方寸大乱。 这个未知会不会连累到小鱼儿?——林珏首先便想到了这点。 会不会只要杀了陆无燕这个倒计时便会消失?——第二个念头竟然是杀人! 还好,林珏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不说杀了陆无燕后这个倒计时会不会发生变化,但为了这便去杀人,林珏还真是做不到。 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呢,这种时候,林珏也只能拿着最好的结果安慰自己了。他坐起身,穿好衣物,却没有立刻站起来。 他瞧着依然睡着的小鱼儿,一时竟有些怔住。 “怎地大清早就瞧我瞧得呆住了?”一声笑语自小鱼儿口中传出,他眨眨眼,瞧着林珏,“无缺,起这般早做什么?难道……” “恩?”林珏回过神。 小鱼儿笑着接道:“难道今儿的早饭无缺你做?” 林珏低下头,似乎笑了:“我可不会做,不管是午饭,晚饭,还是早饭。” 小鱼儿问道:“那你起来做什么?咳咳……”他顿了顿,“……昨晚不累么?” 林珏被小鱼儿这话问住了:“啊?” 小鱼儿挠着头道:“奇怪啊……听说男人和男人之间做这事都累得慌,第二天整天躺在床上的情况都有……我怎地不感到怎样累?” 林珏也不感到怎样累,但他也没必要和小鱼儿讨论这种话题,咳了一声道:“小鱼儿,我想出去一趟。” “哦?”小鱼儿闻言挑眉。 林珏垂着首,沉声道:“事关移花宫的……”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你去罢。”他惺忪着眼,“记得早些回来就成。” 林珏站起身,瞧着揉着眼睛的小鱼儿淡笑道:“恩,我早些回来的……我保证。” 林珏收拾收拾东西便走了。小鱼儿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来,瞧着已然空荡荡的门口,神色有些奇怪,他怔怔地盯着发了会呆,随即闭上眼,叹道:“无缺,你可是保证了的啊……我可等着你回来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终章 宜昌郊外有一处幽静秀美的山谷,名为桃花谷。顾名思义,桃花谷中处处栽有桃花,每年春天一到,整个山谷便被桃花的香气所淹没。桃花灼灼,满树和娇烂漫红,不外如是。 整个桃花村都处在桃花谷中,此间的民风淳朴,家家夜不闭户。这样一个处在桃花谷中的桃花村,简直可说的上是一个真正的桃花源了。 花鱼居,位于桃花村的东北角。此地地势较高,溪水引自山上,自花鱼居后院中流过再缓缓流进村中。溪水旁一架水车正吱呀吱呀地舀着水,一阵微风吹过,院中几株桃树轻轻摇摆,枝头灿烂的桃花被吹落,一瓣一瓣飘进了溪水中,浮荡在水面上。 还有几瓣被风吹得远了,沾在睡在院中摇椅上的少年脸上。这个瞧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手正挡着眼睛,一手点着扶手,嘴里还哼着某个不知名的小调。他的穿着麻布短衫,头发扎得歪歪斜斜,身上不知有多少条疤,但这些都无损他的魅力,他的魅力非但没有消减,反倒比一年前增添些。 这个惫懒的也更胜一年前的少年可不是小鱼儿。距那场比试已经过了一年,林珏就算有天大的气也得消了,更何况有这条鱼整天死皮赖脸地插科打诨,耍痴卖萌。 真要恭喜小鱼儿,总算是把林珏拐到手了。从他俩在这桃花村的住处——花鱼居这个名字就可看出来,他俩可算是修成正果了。 或许,修成正果这四个字得打上一个问号? 一只盈白的手拂开竹做的帘子,小鱼儿挑眉一瞧,果然是他要等的人回来了。那个身穿麻布白衣的少年面色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小鱼儿却隐隐有些感觉到他心中有事,而且应该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很麻烦的事。 林珏见躺在摇椅上的小鱼儿笑道:“恩,我回来了。” 小鱼儿虽有这种感觉面色却不显,只打了个哈欠道:“你可回来了,怎样,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林珏点头,缓缓道:“应该无事……她只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小鱼儿瞪了眼睛,嘿了一声,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是谁不好,偏偏是移花宫的人,闯哪儿不好,偏偏闯桃花村!” 林珏闻言竟笑叹了一声,道:“瞧那姑娘的迷糊样子,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移花宫的。” 前些日子,一向平静安宁的桃花谷中来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这个女子虽处事迷糊却也可看出武功不弱,而且她所使的正是移花宫的武功。 这桃花谷的一亩三分地上所发生的事哪里瞒得了林珏和小鱼儿,几次打探,用不着费什么心思,以那位姑娘的迷糊性子便将自己的来历交代了个一清二楚。还真是移花宫的弟子,此次出来执行任务竟迷了路才进来这桃花村。 这虽说并不是不可能,但这件事还是透着几分古怪,怎地便会这般巧?要知道现如今林珏可不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了,移花宫的那位说到底还算得上是林珏和小鱼儿的仇敌,实在不能怪他俩小心些,别的倒不怕,最怕的便是会扰了他们二人在此间的宁静生活。 小鱼儿瞧着林珏说完话便径直沉默,问道:“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林珏心里叹着要瞒着小鱼儿什么事可真是难,口中却笑道:“恩,是遇见了二宫主。” “怜星宫主?”小鱼儿睁大眼睛,奇道:“你怎地会遇见她?” 林珏笑道:“你可能不知二宫主她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他叹了口气,“我小时候有几回曾听见二宫主对外面世界的描述,从她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她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向往。这次,想必是想欣赏下移花宫外世界的风光吧。” 小鱼儿更好奇了:“邀月宫主竟肯让她独自出来?” 林珏道:“经过去年那件事,大宫主已有些心灰意冷,对二宫主也不太约束了……” “说到怜星宫主……”小鱼儿直起身凑到林珏身前握住他的手,拉他到摇椅上——摇椅挺宽,倒是睡得下两个人,林珏微微犹豫,还是随小鱼儿躺下。 他俩面对面侧躺着,几乎可以挨着鼻子了。小鱼儿左手握住林珏的右手,五指交扣。他才再次开口道:“一年前我们那场比试,你还记得么?” 林珏闻言微微冷笑:“那场比试啊,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鱼儿咳嗽了一声,想用手摸了摸鼻子,可惜他俩凑得太近了,估计摸上去会摸到林珏的脸——虽然他挺想摸的,但这会儿明显不是时候——便算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可还记得在那比试中怜星宫主不见了?” 林珏沉默了下来,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他一直没忘。甚至那场比试后,他还暗中问询过荷露。得到的消息是怜星宫主于比试那天莫名其妙出现在移花宫,而且是昏迷地出现在她自己的卧房!要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败怜星已是不易,而且要在一夜之间将怜星带到移花宫甚至躲过移花宫上上下下,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 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怜星宫主一觉醒来什么事也不清楚,根本不记得是谁掳走了她。 这暗中行此事的人究竟有何目的?这是林珏想了一年也没想出来的问题。 小鱼儿见林珏明显陷入了沉思,勾起了一抹笑。“吧唧”一声,嘴巴印到林珏嘴角上。 林珏一愣,因他俩挨着近,一时间四目相交,他甚至能在小鱼儿眼中瞧见他自己睁大的眼睛。愣了片刻他一把推开了小鱼儿的脸。 小鱼儿盯着林珏苦了脸叹道:“无缺,你干嘛……” 林珏道:“……我饿了。” 潜台词就是——他要吃饭了,弄吃的去! 小鱼儿盯着林珏半响,林珏没有一点自觉地回盯。小鱼儿瞧着瞧着突然笑了,叹道:“真是个大少爷!”他站起身,瞧着还躺在摇椅上的林珏嘟囔道:“老规矩,你可得洗碗!” 林珏笑道:“那当然。” 这回小鱼儿稍稍满意了,夸张地鞠了个躬:“客官,小的这便去弄吃的去哩!”说罢,便绕过摇椅往厨房去了。 林珏侧躺在摇椅上望着小鱼儿的背影渐渐收了笑,眼中的神色竟有些莫名。 夜色降临,桃花村中一家家亮起了灯。黄澄澄的灯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映出来,便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也显出别样的暖意。 小鱼儿在房中正准备吹了灯睡下,叩门声响起。他略一挑眉,暗道真是奇哉,这么晚了除了要一起睡估计也没其他事儿。但……如果是他晚上跑去找无缺睡才是正常的,无缺跑来找他,他可不可以向窗外望望这大晚上的是不是太阳出来了? 但无论如何,这可是去年一年都未遇见过的好事儿啊!小鱼儿笑嘻嘻地将林珏迎了进来,林珏却是有些沉默。 走进屋中,林珏才抬眼瞧着小鱼儿笑道:“平常总是要抢我的床,今晚我也要睡睡你的。” 小鱼儿乐道:“我正是求之不得哩!”说着便要拉着林珏爬上床。 他俩一起睡觉,还真的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小鱼儿会动手动脚,但毕竟只到吃点豆腐的程度。他是想再进一步的,但再进一步应该怎样他还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凭感觉来,也得让另一个配合啊! 林珏倒是无所谓,既然一切都摊开来了,进不进行到这一步他是真不放在心上。但总得给小鱼儿点苦头吃是不是?他的气虽然消了,但能报复一下小鱼儿他还是很乐意的。 于是小鱼儿便有苦头吃了。林珏不配合那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能躲得过小鱼儿动手动脚便躲,躲不过便用武力镇压。 试问连一点动情的感觉也没有的情况下如何进行到那一步?说真的,两人还真没有一回感受到那种欲&8226;火焚身的感觉。 另外,十五岁。还真是小啊!林珏每每想到这点都有些无语。 小鱼儿早早脱了衣物,只着了件里衣躺在床上,正兴致盎然地瞧林珏换衣。林珏被他瞧得托外衣的手指一顿,但面色虽有变化却不明显。 但这不明显的变化显然还是被小鱼儿抓住了。他头靠着双臂,嬉笑道:“无缺,你可知你现在这模样叫什么?” 林珏淡淡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说着放好了衣物躺在了床上。 “这可叫‘灭烛解罗裳,举体兰蕙香’?”他嬉笑着说罢,翻过身正好压在林珏身上,双臂举在林珏额头两侧,一下子弯了下去,脑袋凑到林珏颈边,重重地深吸一口,笑道:“可不是香得很!” 林珏竟没有动,只是笑道:“我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气,而且,蜡烛还没灭,我穿得也不是罗裳。” 小鱼儿抬起头来,瞧着林珏的眼睛笑道:“这些我可管不着哩!” 林珏只是笑,清湛的笑意从眼中溢出,简直可以将看见这双眼睛的人溺毙。小鱼儿微笑着缓缓垂下头,嘴唇轻轻地印在林珏的眼角,眼睫那细细的颤抖简直像挠在小鱼儿的心尖上。 顺着脸颊细细地轻吻,吻到了唇边。林珏勾起一抹笑,自己吻了上去。他可真是被小鱼儿这细细的轻吻弄得好些不耐了。老实说,痒得很! 林珏这一下可把小鱼儿弄得一愣,这人可从来没主动过,今晚的确是出太阳了吧? 可他毕竟没心思再想这些了,林珏伸出手抱住小鱼儿的脖子,小鱼儿手臂一软,险些直接压下去了。可他毕竟也舍不得真压着林珏,便搂着林珏的胳膊侧躺在床上。 唇齿相依,手指相握,两人紧紧地挨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火热的种子,在唇齿间,相互交握的双手间,贴在一起的身子间,播下一簇簇火苗。 头一次,他俩感觉到恋人间那种动情的味道。这味道一旦尝了便难以停止,一时间他二人只恨不得再靠近一些,靠得再紧一些。 呼吸声渐渐有些粗重,分不清耳际边,脸颊上拂过的是谁的呼吸。头发渐渐散了,相互交缠在一起,蜿蜿蜒蜒。 他俩都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着,可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将这火灭去。 这也难怪,男人和女人之间还好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他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呼吸声渐急,简单的唇齿相依已满足不了两人想再靠近有些的渴望。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抚上另一个人的,谁又学着抚弄。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色,又像是有七彩流光。但无论是茫茫白雾还是七彩流光中,总有一双眸子,一双紧贴着自己的眸子。 这便能知道,心中的那个人,彼此的半身一直都在身边……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制窗子映在房内,在地板上映出个长条般的形状。窗子没有关上,春天的暖风一阵阵往屋里吹着,临着窗子的地上零零散散几乎铺了一层的桃花瓣。 林珏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他微微睁开眼睛,他的眼中还有些迷茫。他转过头瞧见身边的小鱼儿,他又低下头,瞧瞧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举起右手倚到自己的额头,微微阖起眼。 昨天晚上……他有些想苦笑。 他并不是后悔,这也是他自己决定的。 这个决定他已经想了一段时间了。毕竟不久之后在他身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虽然这只是一个可能,但他还是不安。 他招出游戏面板,直直地盯着上面—— 时空误入者:陆无燕 倒计时:0年00月00天06小时40分33秒 这个倒计时终于要倒完了,只是不知这个倒计时倒完后会发生什么。 他这时候便有些恨这个游戏面板了,虽然是它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但即将发生的事也是它带来的。这样的未知很可怕,要知道人一旦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反而会冷静下来,恰恰是这种未知才最能令人方寸大乱。 这个未知会不会连累到小鱼儿?——林珏首先便想到了这点。 会不会只要杀了陆无燕这个倒计时便会消失?——第二个念头竟然是杀人! 还好,林珏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不说杀了陆无燕后这个倒计时会不会发生变化,但为了这便去杀人,林珏还真是做不到。 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呢,这种时候,林珏也只能拿着最好的结果安慰自己了。他坐起身,穿好衣物,却没有立刻站起来。 他瞧着依然睡着的小鱼儿,一时竟有些怔住。 “怎地大清早就瞧我瞧得呆住了?”一声笑语自小鱼儿口中传出,他眨眨眼,瞧着林珏,“无缺,起这般早做什么?难道……” “恩?”林珏回过神。 小鱼儿笑着接道:“难道今儿的早饭无缺你做?” 林珏低下头,似乎笑了:“我可不会做,不管是午饭,晚饭,还是早饭。” 小鱼儿问道:“那你起来做什么?咳咳……”他顿了顿,“……昨晚不累么?” 林珏被小鱼儿这话问住了:“啊?” 小鱼儿挠着头道:“奇怪啊……听说男人和男人之间做这事都累得慌,第二天整天躺在床上的情况都有……我怎地不感到怎样累?” 林珏也不感到怎样累,但他也没必要和小鱼儿讨论这种话题,咳了一声道:“小鱼儿,我想出去一趟。” “哦?”小鱼儿闻言挑眉。 林珏垂着首,沉声道:“事关移花宫的……”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你去罢。”他惺忪着眼,“记得早些回来就成。” 林珏站起身,瞧着揉着眼睛的小鱼儿淡笑道:“恩,我早些回来的……我保证。” 林珏收拾收拾东西便走了。小鱼儿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来,瞧着已然空荡荡的门口,神色有些奇怪,他怔怔地盯着发了会呆,随即闭上眼,叹道:“无缺,你可是保证了的啊……我可等着你回来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布莱克 这是一间充满哥特式风格的房间,华丽,精致且带有一种奇特的妖娆魅惑。 暧昧的染着萧条色彩的阳光透过雕饰着繁复花纹的窗子,却只能漏进一点点光线,因为从窗上的曲线顶沿间垂下了那一条厚重的紫红色帷幕几乎将窗子遮得严严实实。唯一漏下的几缕光落在铺设着丝织地毯的地上,在光线下,地毯上丝制绒毛湛湛地发着银白色的光。 房间里光线很暗,天花板,墙壁,地毯,梳妆台,衣橱,四柱床都笼罩在阴影里,显得朦胧不清。 层层缀着雪色蕾丝的床帷沿着雕饰着螺旋式花纹的床柱垂下,厚厚的帷幔上绣着枝叶交缠绕密的酒红色玫瑰。 这张宽大的床上铺垫的织物来自小羊羔脖颈间最细密的毛,环绕在四周的靠枕里所填充的是来自稚鸟翅下最柔软的绒羽。 深陷在这张床中间,被靠枕包围着的是一个不足满月的婴孩。这个婴孩被包裹在雪白的被子间,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黑色的胎发静静地搭在额头上,胎发下是一双闭着的眼睛,婴孩的眼睫很长,随着浅浅的呼吸有着细细的颤动。 很显然,这个婴孩现在正在安睡。 床头紫檀木的小方柜上一个水晶雕成的沙漏悬浮在半空,最后一颗紫晶沙硕漏下,沙漏自动翻转了个头,从头漏起。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房间里象牙白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女人走走进来,她穿着以提花银线绣着复杂纹路的暗红色长裙,纤细的腰际拖着长长的裙裾,褶皱处缀着黑色的蕾丝。 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因光线的昏暗,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头发也是黑色的,简单地拢在脑后,只在侧脸耳际边垂下弯弯的一缕,更增她脸型的柔和婉约。她的面容有着西方人的深邃,又有着东方人的细致。这样的女子或者称之为少妇显然是个美人,她苍白的面容非但没有减损她一丝一毫的美丽,反而又增添了几许楚楚动人的气质。 她一进来,眼睛所注视的便是躺在床上的婴儿。她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乐交织在一起,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这使得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疯狂。 她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提起裙摆坐在床沿,涂着暗红色指油的手抚着床中婴儿的脸,她的手显然很凉,因为婴儿仿佛不适般地皱了皱浅淡的眉。 这个女人或许可称作婴儿的母亲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婴儿的脸,心神却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或许谁也不知道,这是属于这个女人的秘密。 女人勾起她那高傲的嘴角,喃喃:“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独一无二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她的眼睛里绽出了甜蜜的光。 她轻轻地笑了笑:“啊,是的,是的……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都不能想象了,你究竟会有多高兴!”她的声音渐渐大了,“你说你可能不能拥有孩子,但我做到了……呵呵,我做到了……”她苍白的脸色因为高兴透出血色。 “魔法!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奇迹……噢,魔法……孩子也能用魔法造出来!”她的神情有些激动,“当然,当然……就算是因为魔法,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用担心……男人的精血,祖先的骨,庞大而复杂的法阵……献祭,一个女人以生命的献祭!我都做到了!呵呵……是爱啊,是我对你的爱,让我有了你的孩子……” 她扶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喘了喘,目光从遥远的虚空中移到婴儿的脸上:“萨维尔,你爸爸会因为你正式和我结婚的……”她笑得很得意,“他需要一个继承人,这毋庸置疑……”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婴儿的脸蛋,“而你,就是最好的唯一继承他的血脉——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继承人!” 她站起身来,走到房间中央,忘情地转了个圈:“多么美妙!他会永远永远地记住我……我们伟大的爱情!”暗红色的裙摆因她的旋转铺展开来,像是绽出一朵血红色的花。 这个女人怀抱着她的伟大爱情转着圈儿地出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孩子,但她应经满足了,就算明天她便会死去,她也满足了。 象牙白的房门关上了,房间中又恢复成了一片昏暗,只有床头边的沙漏在一粒粒地漏着沙硕。 四柱床上柔软的丝织物间,被那个女人称之为继承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婴儿睁开了眼睛。 这双黑水银般的眼睛里,黑得不见底以致看不出一丝情绪。淡然,冷漠,深沉,这是两潭死水,很危险。 这双眼睛虽然好看,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该有的眼神。 林珏,或许可以称之为萨维尔再次醒过来时便是在一个用血刻画而成的阵法中,离他被抱出那个法阵已过去了三天。 这个用魔法造出来的身体的母亲,便是刚刚那个疯狂的女人——也只有疯狂能够形容她,不是谁都能够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祭品给一个还不是她丈夫的男人诞下孩子的,而她显然还认为这是一场伟大的爱情。 而这个疯狂地女人还是一个穿越女,这是林珏见到这个女人第一眼时便知道的—— 时空误入者:伊莉莎&8226;布莱克 倒计时:0年00月15天23小时55分43秒 用魔法造出来的孩子,虽然有着男女双方的骨血,说到底还不是个怪物。伊莉莎&8226;布莱克为了这一天离家出走九个月,一方面是为刻画法阵献祭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避人耳目,毕竟这个魔法不光是黑魔法,还是黑魔法中的禁术。布莱克家虽然是黑巫师世家,但也绝对是不可能接受家族中的女孩儿使用这个魔法。 林珏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瞬又闭上了。他现在还需要休息,毕竟婴儿的身体实在太虚弱,更何况他这个并不是自然生产而是从法阵中诞生的婴儿。 林珏被女仆抱着,跟在伊莉莎&8226;布莱克的身后。伊莉莎&8226;布莱克最近的身子愈发糟糕,走几步便要停下来轻喘。 深邃的回廊间只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廊两侧的墙壁雕刻着金制的浮雕,浮雕上是一幅幅整齐排开的画像。所有的画像不知是因为光线昏暗还是年代久远都显得十分阴郁。上面有男有女,穿着古世纪华丽奢侈的礼服,一个个向走在回廊中间的他们的后代打量着,时而目光还会落在襁褓中的林珏身上。 “耻辱!布莱克家的耻辱!”一副画像上头发灰白的老头——布莱克家的第三代家主捶着自己手中镶嵌着蛇头宝石的拐杖,气愤地简直像要将拐杖敲到自家这个不肖子孙头上。 伊莉莎&8226;布莱克像是没有听见任何话,仍旧不急不缓地走着,倒是女仆抱着襁褓的手一抖。 第三代家主的脸气地发青,拐杖捶地愈发用力:“未婚先孕!布莱克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个孽种,连身父不清楚的孽种!布莱克家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子孙!” 伊莉莎&8226;布莱克已经走远,身后画像的声音也渐渐听不清。她走下楼梯,又穿过一段昏暗的回廊,来到一间书房门前。 她推开门,神色冷漠:“父亲……” 布莱克家的现任家主——莱昂&8226;布莱克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进来的小女儿。他坐在一张宽大华丽的座椅上,气度沉稳,神色不郁。 他看见了跟在伊莉莎&8226;布莱克身后女仆怀中抱着的婴儿,脸色愈发不好:“我说过,那件事不可能!” 伊莉莎&8226;布莱克显然没有料到他的父亲开门见山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她,她抓过女仆手中的婴儿,激动地跑到莱昂&8226;布莱克身前,指着婴儿叫道:“你看,他这鼻子,这眼睛和伏迪是多么相像!这真的是伏迪的儿子!”她抓住莱昂&8226;布莱克的手,“父亲,可以用血缘魔法!是的,是的……魔法可以证明一切!”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笑得身子都有些抖,以致弯着腰咳出声来。 莱昂&8226;布莱克甩开他这个现在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女儿的手。疯了,真的疯了!布莱克家族的血液虽然有种疯狂地因子,但不代表他希望这种因子出现在他女儿身上。 他的大儿子——小天狼星&8226;布莱克背叛了家族,他的小儿子——雷古勒斯&8226;布莱克下落不明,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莱昂&8226;布莱克怜悯地看着他仅剩下的一个女儿:“伊莉莎,你难道还不明白……不是我不同意你和lord结婚,而是lord不同意!” “为什么?”伊莉莎&8226;布莱克尖声叫出来,抱着婴儿的手臂撸紧,“……不可能,不可能。”她低语着摇摇头,将婴儿举到莱昂&8226;布莱克面前:“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儿子,他的亲身儿子啊!” 莱昂&8226;布莱克摇着头叹了口气:“lord不承认这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便不是!”他直直地盯着他的小女儿,“你要记住这句话,永远不要忘记!” 伊莉莎&8226;布莱克此时显然有些歇斯底里,精神上的崩溃加上身体上的虚弱彻底击垮了她,如果不是莱昂&8226;布莱克及时抱住她,想必她和襁褓中的婴儿都要倒在地上。 莱昂&8226;布莱克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外孙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伊莉莎,我的女儿,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lord的孩子……男人的自尊心是从来都是不能小看的,况且这个男人还是lord……” 伊莉莎的身体渐渐垮了,一日不如一日,不到十天她已经瘦的简直只剩一副骨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或者坐起来,她躺在床上,面颊消瘦,高高的眉骨下一双眼睛怔怔地盯着头顶上绣着繁复玫瑰的帷幔——她曾经最喜爱的花。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弥留之际,她的父亲莱昂&8226;布莱克留下了她的儿子,静静地退出房间。他合上门,最后往房内望了一眼,他的女儿,唯一一个留在身边的女儿也要先他而去了。这一刻,莱昂&8226;布莱克仿佛可以听见死神的呼吸,他终究是老了。 林珏安静地躺在伊莉莎的身边,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应该说自他被抱出法阵在人前的时候眼睛便没有睁开过。 他听见伊莉莎的呓语:“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掏心掏肺,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要让我遇见真正的你……”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想回……家……” 一滴眼泪从伊莉莎的眼角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滴到丝织的绒被上。死神,已经将她的生命夺走。无论她死后灵魂会去哪,都注定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一刻,林珏睁开了眼睛,他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又淡淡合上。 人死为大,虽然他看不惯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比如告诉了他那个便宜父亲很多不该告诉他的事,具体有多少,从她话里‘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了’来看,真的很不少。 这个世界他只是个过客,停留的日子连一个月也不到,现在更是只剩下几个小时—— 倒计时:0年00月00天09小时20分43秒 从上个世界倒计时倒完他便脱离所在的世界来看,这回他应该也会离开这个“哈利波特”的世界。 面板上那些个任务应该也不用完成了。林珏冷笑,这倒轻松了! 他现在很累,自从离开上个世界后他常常会感觉到累……他知道这可能不是因为他此时身为婴儿的原因——他不止一次当婴儿,自然知晓——他只是想睡下去,永永远远地睡下去,说不定下一刻他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8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8部分阅读 便会回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春阳正好,桃花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lord的孩子”不是说莱昂知道伊莉莎用禁术造孩子,而是说她不该趁伏地魔虚弱之际强上,毕竟就算要怀孩子,也要那啥啥吧。咳,后面还会提的,hp卷不会就一章结束——虽然很像要结束 布莱克 这是一间充满哥特式风格的房间,华丽,精致且带有一种奇特的妖娆魅惑。 暧昧的染着萧条色彩的阳光透过雕饰着繁复花纹的窗子,却只能漏进一点点光线,因为从窗上的曲线顶沿间垂下了那一条厚重的紫红色帷幕几乎将窗子遮得严严实实。唯一漏下的几缕光落在铺设着丝织地毯的地上,在光线下,地毯上丝制绒毛湛湛地发着银白色的光。 房间里光线很暗,天花板,墙壁,地毯,梳妆台,衣橱,四柱床都笼罩在阴影里,显得朦胧不清。 层层缀着雪色蕾丝的床帷沿着雕饰着螺旋式花纹的床柱垂下,厚厚的帷幔上绣着枝叶交缠绕密的酒红色玫瑰。 这张宽大的床上铺垫的织物来自小羊羔脖颈间最细密的毛,环绕在四周的靠枕里所填充的是来自稚鸟翅下最柔软的绒羽。 深陷在这张床中间,被靠枕包围着的是一个不足满月的婴孩。这个婴孩被包裹在雪白的被子间,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黑色的胎发静静地搭在额头上,胎发下是一双闭着的眼睛,婴孩的眼睫很长,随着浅浅的呼吸有着细细的颤动。 很显然,这个婴孩现在正在安睡。 床头紫檀木的小方柜上一个水晶雕成的沙漏悬浮在半空,最后一颗紫晶沙硕漏下,沙漏自动翻转了个头,从头漏起。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房间里象牙白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女人走走进来,她穿着以提花银线绣着复杂纹路的暗红色长裙,纤细的腰际拖着长长的裙裾,褶皱处缀着黑色的蕾丝。 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因光线的昏暗,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头发也是黑色的,简单地拢在脑后,只在侧脸耳际边垂下弯弯的一缕,更增她脸型的柔和婉约。她的面容有着西方人的深邃,又有着东方人的细致。这样的女子或者称之为少妇显然是个美人,她苍白的面容非但没有减损她一丝一毫的美丽,反而又增添了几许楚楚动人的气质。 她一进来,眼睛所注视的便是躺在床上的婴儿。她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乐交织在一起,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这使得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疯狂。 她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提起裙摆坐在床沿,涂着暗红色指油的手抚着床中婴儿的脸,她的手显然很凉,因为婴儿仿佛不适般地皱了皱浅淡的眉。 这个女人或许可称作婴儿的母亲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婴儿的脸,心神却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或许谁也不知道,这是属于这个女人的秘密。 女人勾起她那高傲的嘴角,喃喃:“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独一无二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她的眼睛里绽出了甜蜜的光。 她轻轻地笑了笑:“啊,是的,是的……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都不能想象了,你究竟会有多高兴!”她的声音渐渐大了,“你说你可能不能拥有孩子,但我做到了……呵呵,我做到了……”她苍白的脸色因为高兴透出血色。 “魔法!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奇迹……噢,魔法……孩子也能用魔法造出来!”她的神情有些激动,“当然,当然……就算是因为魔法,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用担心……男人的精血,祖先的骨,庞大而复杂的法阵……献祭,一个女人以生命的献祭!我都做到了!呵呵……是爱啊,是我对你的爱,让我有了你的孩子……” 她扶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喘了喘,目光从遥远的虚空中移到婴儿的脸上:“萨维尔,你爸爸会因为你正式和我结婚的……”她笑得很得意,“他需要一个继承人,这毋庸置疑……”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婴儿的脸蛋,“而你,就是最好的唯一继承他的血脉——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继承人!” 她站起身来,走到房间中央,忘情地转了个圈:“多么美妙!他会永远永远地记住我……我们伟大的爱情!”暗红色的裙摆因她的旋转铺展开来,像是绽出一朵血红色的花。 这个女人怀抱着她的伟大爱情转着圈儿地出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孩子,但她应经满足了,就算明天她便会死去,她也满足了。 象牙白的房门关上了,房间中又恢复成了一片昏暗,只有床头边的沙漏在一粒粒地漏着沙硕。 四柱床上柔软的丝织物间,被那个女人称之为继承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婴儿睁开了眼睛。 这双黑水银般的眼睛里,黑得不见底以致看不出一丝情绪。淡然,冷漠,深沉,这是两潭死水,很危险。 这双眼睛虽然好看,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该有的眼神。 林珏,或许可以称之为萨维尔再次醒过来时便是在一个用血刻画而成的阵法中,离他被抱出那个法阵已过去了三天。 这个用魔法造出来的身体的母亲,便是刚刚那个疯狂的女人——也只有疯狂能够形容她,不是谁都能够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祭品给一个还不是她丈夫的男人诞下孩子的,而她显然还认为这是一场伟大的爱情。 而这个疯狂地女人还是一个穿越女,这是林珏见到这个女人第一眼时便知道的—— 时空误入者:伊莉莎&8226;布莱克 倒计时:0年00月15天23小时55分43秒 用魔法造出来的孩子,虽然有着男女双方的骨血,说到底还不是个怪物。伊莉莎&8226;布莱克为了这一天离家出走九个月,一方面是为刻画法阵献祭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避人耳目,毕竟这个魔法不光是黑魔法,还是黑魔法中的禁术。布莱克家虽然是黑巫师世家,但也绝对是不可能接受家族中的女孩儿使用这个魔法。 林珏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瞬又闭上了。他现在还需要休息,毕竟婴儿的身体实在太虚弱,更何况他这个并不是自然生产而是从法阵中诞生的婴儿。 林珏被女仆抱着,跟在伊莉莎&8226;布莱克的身后。伊莉莎&8226;布莱克最近的身子愈发糟糕,走几步便要停下来轻喘。 深邃的回廊间只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廊两侧的墙壁雕刻着金制的浮雕,浮雕上是一幅幅整齐排开的画像。所有的画像不知是因为光线昏暗还是年代久远都显得十分阴郁。上面有男有女,穿着古世纪华丽奢侈的礼服,一个个向走在回廊中间的他们的后代打量着,时而目光还会落在襁褓中的林珏身上。 “耻辱!布莱克家的耻辱!”一副画像上头发灰白的老头——布莱克家的第三代家主捶着自己手中镶嵌着蛇头宝石的拐杖,气愤地简直像要将拐杖敲到自家这个不肖子孙头上。 伊莉莎&8226;布莱克像是没有听见任何话,仍旧不急不缓地走着,倒是女仆抱着襁褓的手一抖。 第三代家主的脸气地发青,拐杖捶地愈发用力:“未婚先孕!布莱克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个孽种,连身父不清楚的孽种!布莱克家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子孙!” 伊莉莎&8226;布莱克已经走远,身后画像的声音也渐渐听不清。她走下楼梯,又穿过一段昏暗的回廊,来到一间书房门前。 她推开门,神色冷漠:“父亲……” 布莱克家的现任家主——莱昂&8226;布莱克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进来的小女儿。他坐在一张宽大华丽的座椅上,气度沉稳,神色不郁。 他看见了跟在伊莉莎&8226;布莱克身后女仆怀中抱着的婴儿,脸色愈发不好:“我说过,那件事不可能!” 伊莉莎&8226;布莱克显然没有料到他的父亲开门见山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她,她抓过女仆手中的婴儿,激动地跑到莱昂&8226;布莱克身前,指着婴儿叫道:“你看,他这鼻子,这眼睛和伏迪是多么相像!这真的是伏迪的儿子!”她抓住莱昂&8226;布莱克的手,“父亲,可以用血缘魔法!是的,是的……魔法可以证明一切!”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笑得身子都有些抖,以致弯着腰咳出声来。 莱昂&8226;布莱克甩开他这个现在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女儿的手。疯了,真的疯了!布莱克家族的血液虽然有种疯狂地因子,但不代表他希望这种因子出现在他女儿身上。 他的大儿子——小天狼星&8226;布莱克背叛了家族,他的小儿子——雷古勒斯&8226;布莱克下落不明,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莱昂&8226;布莱克怜悯地看着他仅剩下的一个女儿:“伊莉莎,你难道还不明白……不是我不同意你和lord结婚,而是lord不同意!” “为什么?”伊莉莎&8226;布莱克尖声叫出来,抱着婴儿的手臂撸紧,“……不可能,不可能。”她低语着摇摇头,将婴儿举到莱昂&8226;布莱克面前:“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儿子,他的亲身儿子啊!” 莱昂&8226;布莱克摇着头叹了口气:“lord不承认这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便不是!”他直直地盯着他的小女儿,“你要记住这句话,永远不要忘记!” 伊莉莎&8226;布莱克此时显然有些歇斯底里,精神上的崩溃加上身体上的虚弱彻底击垮了她,如果不是莱昂&8226;布莱克及时抱住她,想必她和襁褓中的婴儿都要倒在地上。 莱昂&8226;布莱克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外孙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伊莉莎,我的女儿,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lord的孩子……男人的自尊心是从来都是不能小看的,况且这个男人还是lord……” 伊莉莎的身体渐渐垮了,一日不如一日,不到十天她已经瘦的简直只剩一副骨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或者坐起来,她躺在床上,面颊消瘦,高高的眉骨下一双眼睛怔怔地盯着头顶上绣着繁复玫瑰的帷幔——她曾经最喜爱的花。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弥留之际,她的父亲莱昂&8226;布莱克留下了她的儿子,静静地退出房间。他合上门,最后往房内望了一眼,他的女儿,唯一一个留在身边的女儿也要先他而去了。这一刻,莱昂&8226;布莱克仿佛可以听见死神的呼吸,他终究是老了。 林珏安静地躺在伊莉莎的身边,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应该说自他被抱出法阵在人前的时候眼睛便没有睁开过。 他听见伊莉莎的呓语:“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掏心掏肺,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要让我遇见真正的你……”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想回……家……” 一滴眼泪从伊莉莎的眼角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滴到丝织的绒被上。死神,已经将她的生命夺走。无论她死后灵魂会去哪,都注定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一刻,林珏睁开了眼睛,他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又淡淡合上。 人死为大,虽然他看不惯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比如告诉了他那个便宜父亲很多不该告诉他的事,具体有多少,从她话里‘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了’来看,真的很不少。 这个世界他只是个过客,停留的日子连一个月也不到,现在更是只剩下几个小时—— 倒计时:0年00月00天09小时20分43秒 从上个世界倒计时倒完他便脱离所在的世界来看,这回他应该也会离开这个“哈利波特”的世界。 面板上那些个任务应该也不用完成了。林珏冷笑,这倒轻松了! 他现在很累,自从离开上个世界后他常常会感觉到累……他知道这可能不是因为他此时身为婴儿的原因——他不止一次当婴儿,自然知晓——他只是想睡下去,永永远远地睡下去,说不定下一刻他便会回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春阳正好,桃花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lord的孩子”不是说莱昂知道伊莉莎用禁术造孩子,而是说她不该趁伏地魔虚弱之际强上,毕竟就算要怀孩子,也要那啥啥吧。咳,后面还会提的,hp卷不会就一章结束——虽然很像要结束 十世纪 初升的太阳笼罩着幽深广袤的森林,透过层层叠叠茂密的枝叶,穿过玄迷深邃的密荫古道可以看到森林远处黑色的湖泊彼岸矗立的城堡。这座城堡建有许多的高塔和角楼,看起来古老而巍然,它坐落在两座峻岭之间,高高的暗灰色城墙背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它们长的是如此茂盛以致于整个城墙背面都被它们铺满,甚至钻进城堡扇顶形的窗子中,竟透出一种阴森的氛围。 整个古堡的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晶莹的薄膜;但仔细一看,仿佛石投湖中的一荡,哪里有什么薄膜,或许是眼睛看花了吧。 黑色的湖泊神秘极了,光滑平坦的想一块黑水晶。一艘小船从彼岸驶了过来,船上划桨的是一个老人,他是这座古堡的管家——舒曼&8226;斯密斯。他已经很老了,又高又瘦,但身体看起来还是很硬朗,精神也很好。 他已经划到了岸边,下了船。他显然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径直地走着,而他穿着的一件灰色的长袍,在沿着密荫古道行走时几乎都拖在了地上。 舒曼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古老而神秘的语言,挡在他面前的灌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丛接一丛地分开。 灌木深处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团毛毯,毛毯的质地看起来不错,但重要的不是这点,而是这团毛毯中包裹着一个婴儿,对,就是那种不满一个月的小婴儿。 灌木托着这团毛毯,风带来清晨特有的香气,鸟鸣声在耳边作响。 不知为什么,舒曼觉得这个场景很美,虽然他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出现一个婴儿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他喃喃自语: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带它去见夫人……” 他走了过去抱起那团毛毯:“噢,可怜的小毛球……”他显然有抱孩子的经验,毛毯中的婴儿并没有被他惊醒。 他沿着来时路返回古堡,步子却放轻了很多。舒曼&8226;斯密斯真是一位有爱心的管家,虽然他平时待人的形象很难让人了解这一点。 他走过吊桥,吊桥在他身后自动地升起;他走到古堡巨大的橡木大门前,大门自动地打开;穿过空旷的大厅,走上大理石阶梯,他一直走到了顶楼。 又穿过一条幽暗的回廊,回廊尽头是一扇门。他敲了敲,恭敬地说:“夫人,老奴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按道理来说,房间中的人应该听不见才对,但过了一会儿,房间中传出:“你进来吧。”这声音就好像在你对面说的一样。 “是。”舒曼用没有抱着毛毯的那只手轻点了一下门上秘银雕饰的蛇头,门自动开了。 房间内端坐的贵妇正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已故的斯莱特林家家主的夫人——斯戴尔&8226;斯莱特林。 她穿着一件银绿色缀着细钻的袍子,棕色的头发以宝石发镯紧紧地拢在脑后。她看上去是十分高傲和冷漠。 “找到它了吗?”她问道,样子却显得漫不经心。 “是的,已经找到他了,这个小崽子还是男孩儿。” 斯戴尔站了起来,走到舒曼前面,冰冷的手搭在毛毯中的婴儿额头上。一片血色的红光自手指与婴儿额头间亮起。 “血统真是驳杂……”斯戴尔嫌恶地抬起手指甩了几下,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舒曼恭敬地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他是斯莱特林家现今唯一的血脉,也管不了他这驳杂的血统了……”她瞥了毛毯中熟睡的婴儿一眼,“……更何况还有那个魔法。” 舒曼的身体几不可见地一抖。因为他已经知道他的女主人所说的是什么魔法——血脉纯粹。这个魔法是一个禁术,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施用这样一种危险的魔法——是的,这个魔法只有对不满周岁的婴儿施用才有效。但这极其危险,施用着这种魔法时婴儿所承受的痛苦甚至连一个大人也会坚持不下去。 “夫人,如果失败了,斯莱特林家唯一的血脉便会就此断绝……”舒曼觉得他还是要提醒一下夫人,虽然他也知道这可能没用。 “呵!”斯戴尔冷笑:“这样一个充满罪恶的血脉……”她顿住没有再说话。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斯莱特林家的血脉断不断绝她完全不在乎,但她为什么又要找到这个拥有斯莱特林家最后血脉的婴儿呢? 斯戴尔转过身:“带他下去吧……” “夫人,他的身份?” 她没有回头款款走着,声音中有着一丝嘲讽,“如果他能经受住那个魔法,他才能被斯莱特林承认!” 英国的十世纪,对于英国的百姓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年代,因为他们伟大的国王——阿尔弗烈德王的后继者将英格兰的东北部从丹麦人的手中夺了回来;但对于英国的巫师这可能是个极其糟糕的年代,因为英国皇室逐渐接受了罗马教廷的理论,打算将巫师这个种群列为异端,而这次打退了丹麦人正好为他们提供出时间、精力、金钱去杀掠驱逐巫师。 英国境内和普通人杂居的巫师开始一个个被曾经的邻居好友抓住,送往教廷或当场被烧死;巫师群居地也不能幸免,被异端审判庭的骑士部队一一围剿。 血与火,厮杀与逃亡,恐惧与仇恨,这个世纪是所有英国巫师的灾难。这场灾难蔓延于整个巫师界,无论你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不能幸免。 曾经水火不相容的白巫师和黑巫师会在此刻联合起来。他们会一同对抗异端审判庭的骑士团,在实力悬殊知道不可为后,他们会一同建立一处收容全英国巫师的居留地——日后闻名遐迩的学校:霍格沃兹。 当然这件事发生在这个时间点的未来,现在距巫师被猎杀这段黑暗的历史还有三年。 距那段历史还有三年,但距林珏来到中世纪已经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林珏被斯莱特林家的管家舒曼&8226;斯密斯抱了回来。在经过血脉纯粹这个极其危险的魔法后活了下来,正是被命名为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成为斯莱特林家年幼的少主人。 当然这个少主人有多大的权利地位,从除了舒曼其他仆人和家养小精灵怠慢的态度中可见一斑。 林珏开始来到这个时间点时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直到一种撕经割脉的疼痛感自血脉中升起他才醒了过来。 一醒来,发现又处于一个庞大的魔法阵中。此时,林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如果不是法阵外的人不是伊莉莎&8226;布莱克,他都会怀疑是不是他穿越到了他最初穿到哈利波特世界的那一刻。 当然,奄奄一息地被抱出魔法阵后,从周围的坏境中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也好不了多少,他还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 为什么还是在这个世界,他为什么没有离开?上个世界,倒计时倒完后他不是脱离了那个时空了吗? 谜,谜,都是谜! 那一刻他恨不得将游戏面板打个粉碎!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他觉得他像一个被桎梏住的小丑!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控制这个游戏面板的方法,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游戏谁! 他,林珏在此发誓! ~~~~~~~~~~~~~~~~~~~~好久没出来的分割线出来逛逛~~~~~~~~~~~~~~~~~~~~~~ 月亮非常明亮清朗,但几朵黑云飘过又使得这片幽深诡秘的森林陷入一片黑暗。这片森林位于英格兰的南部,是有名的黑森林。里面居住着魔法生物如果列在二十世纪魔法部的《危险魔法生物》上,等级都会是sss级别的,甚至更高——如果到了二十世纪这些魔法生物还没灭绝的话。 在一条狭窄的弯弯曲曲地消失在浓密漆黑树林的羊肠小路上,走着一名骑士。任何见到这个十七八岁少年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个少年是一名勇敢的骑士。 他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腰间还别着一柄细长的剑。笨重的盔甲并不影响他矫健的步伐,巨大的头盔也遮不住他英俊的面孔。他长得的确很英俊,金子般闪亮的短发,蔚蓝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面对这样可怖的森林依旧勾起微笑的嘴唇。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团光,一团火。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睛! 这名骑士当然会微笑,他一向具有勇气,他一向热爱冒险。来到这整个英格兰南部最危险的黑森林,他不但不会感到一丝害怕,反而觉得兴奋。 噢!多么激动人心……只要想想,马上他便会遇到的人头狮身蝎尾兽,角驼兽,锯齿恶鸦,囊毒豹,客迈拉兽……说不定还能遇见蛇怪!他便是想压下他翘起的嘴唇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还摆脱了家里派来跟着他的侍从护卫,嘿!这样一次难得的冒险,他要是让那群一惊一乍的侍从护卫跟着才有毛病! 咳,当然,他来这里也是有正事的!他要找到这个森林特有的丝米鲁尔草——炼制觉神水的重要材料。这是他此行的任务,至于那些看看人头狮身蝎尾兽,角驼兽,锯齿恶鸦什么的都只是附带的,没错,都只是附带! 这个少年骑士虽然很兴奋,但他的确是一位合格的冒险者。周围的情况他虽没有仔细看那是因为他已经了若指掌。 他还未走到黑森林深处便发现了异常。 一个少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在小路不远的一颗树下。 此时月亮又从黑云里露出了脸,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那个少年的脸上。 少年的脸色很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白得吓人。他的发色是黑色的,比你见到的世上任何一颗黑珍珠都要黑。而他的相貌你简直不能用世上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是美丽吗?不不不,他的相貌没有美丽那样肤浅,一时半会也只能用精致二字来表达一下。 少年骑士这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幻身兽,而那个少年是幻身兽变身的引诱自己跳入陷阱的幻象。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因为他也知道这不是幻象,他一向对自己的识破能力很有信心;更何况,他最不缺乏的便是勇气! 被这样一个美丽的幻象骗了,也是一件极其美丽的事! 少年骑士勾着唇角渐渐走近那树下的少年。 突然他感觉到一丝魔法波动,一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手指轻弹,划下一个玄奥的轨迹,一层透明的盔甲挡住了击向他的绿光。而他脚步不停往身边跃起,恰恰躲过又一波射向他的火焰魔法。 这还没有结束,脚尖刚刚落地又瞬间弹起,险险避过击向他腿脚间的冰冻魔法跳到一颗大树背后。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请问阁下是谁?”少年骑士站在大树背后却没有一丝放松,手已抽出腰间的银剑。 过了许久,树那边并没有声音传来。 少年骑士一阵苦笑,他这是遇见了一个怎样古怪的巫师啊! 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吗?他这回还真是信了!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你晕倒在那里,想去帮帮你。”要适当地表现善意,恩,这很重要,而他一向的准则便是保持善意! 少年骑士从树后走了出来,当然,他没忘记在自己身上加上好几层“盔甲护身”——那个危险少年犀利的魔法攻击他还心有余悸呢。 那个少年果然还没走,只站在原地——就在那颗他昏倒的树下,连挪也没挪一下。他的眼睛,像他头发那样黑的像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从树后走出来的他。眼睛中充满了审视与冷漠。 “嘿!你的眼睛可真好看,像你的头发一样黑……”少年骑士一出来首先便是这样一句话。 那个眼睛好看的少年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仍然审视地看着这个缺根筋的骑士。 咳,至少这个少年已经明白了他的善意不是吗?至少他现在没有再攻击! “你也是个巫师吗?我也是一个巫师……”少年骑士裂开嘴一笑,仿佛有阳光照到他的脸上,“我叫格德里克&8226;葛莱芬多,你叫什么名字?”他走了过去。 当然他没傻缺到直接走到那少年跟前,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 那少年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霎眉角好似动了动,但他却没有说话。直到连格德里克都认为他不打算给他面子开口时,他说了一句:“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他的声音像他的人,冷清或者说冷漠。 “……” “……” “……额,你说什么?我好像出现了幻听……”格德里克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林珏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好似缺了一根筋的狮祖。该说不愧是狮祖么? 他转过身便要离开,他来此地还有事,可没有功夫与这位葛莱芬多耗——既然他面对自己这个黑巫师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喂!你等等……”格德里克追了上去,“斯莱特林就斯莱特林吧!”他看见林珏转过身又笑得见眉毛不见眼,“我来这是为了找丝米鲁尔草,你呢?” “……蛇怪。”林珏淡淡地说。 格德里克险些倒吸一口凉气,幸好及时屏住。 这位口气平淡的啊,找蛇怪和找红帽子一样。他究竟是不是姓斯莱特林啊,斯莱特林家族中的人不都是谋定而后动,从不亲自涉险的吗? “正好!听说蛇怪喜欢生活在潮湿阴冷的湖泊边,而丝米鲁尔草也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咱俩正好一块儿行动!”格德里克一边笑着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盔甲护身”。这位斯莱特林可是一点防范措施也没做,他还顶着“盔甲护身”不是太让人小看了吗? 林珏站在原地,仔细地盯着格德里克瞧了一阵。格德里克则大大方方地让他瞧。 “随你。”林珏扔下这一句便径直走向森林深处。 格德里克笑得更开心了。 他怎么觉得姓斯莱特林的也没有家里人说的那么糟糕么,至少面前这位可是又好看,又善良,(真的么?_|||)又十分有勇气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将十五年后林小包子的有些面板上的数据列一下,因为觉得在正文里列占着字数太坑爹了: 状态表: 人物:萨拉查·斯莱特林(萨维尔·布莱克) 体质:324 智力:328 精神力:340 敏捷:320 血量:650 内力:450 魔力:780(受精神力和血统影响) 技能表:(除了从《绝代》中带来的——绝代中技能只能发挥五分之一) 魔咒:8级(太多了,不用一一列了吧) 魔法阵:9级 炼金术:7级 魔药:8级 草药:8级 任务: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 另,还游戏面板进化啦,出现了物品栏 再另,谢谢方的亲投的地雷,也谢谢xiii和企鹅亲之前投的!鞠躬~ 十世纪 初升的太阳笼罩着幽深广袤的森林,透过层层叠叠茂密的枝叶,穿过玄迷深邃的密荫古道可以看到森林远处黑色的湖泊彼岸矗立的城堡。这座城堡建有许多的高塔和角楼,看起来古老而巍然,它坐落在两座峻岭之间,高高的暗灰色城墙背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它们长的是如此茂盛以致于整个城墙背面都被它们铺满,甚至钻进城堡扇顶形的窗子中,竟透出一种阴森的氛围。 整个古堡的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晶莹的薄膜;但仔细一看,仿佛石投湖中的一荡,哪里有什么薄膜,或许是眼睛看花了吧。 黑色的湖泊神秘极了,光滑平坦的想一块黑水晶。一艘小船从彼岸驶了过来,船上划桨的是一个老人,他是这座古堡的管家——舒曼&8226;斯密斯。他已经很老了,又高又瘦,但身体看起来还是很硬朗,精神也很好。 他已经划到了岸边,下了船。他显然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径直地走着,而他穿着的一件灰色的长袍,在沿着密荫古道行走时几乎都拖在了地上。 舒曼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古老而神秘的语言,挡在他面前的灌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丛接一丛地分开。 灌木深处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团毛毯,毛毯的质地看起来不错,但重要的不是这点,而是这团毛毯中包裹着一个婴儿,对,就是那种不满一个月的小婴儿。 灌木托着这团毛毯,风带来清晨特有的香气,鸟鸣声在耳边作响。 不知为什么,舒曼觉得这个场景很美,虽然他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出现一个婴儿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他喃喃自语: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带它去见夫人……” 他走了过去抱起那团毛毯:“噢,可怜的小毛球……”他显然有抱孩子的经验,毛毯中的婴儿并没有被他惊醒。 他沿着来时路返回古堡,步子却放轻了很多。舒曼&8226;斯密斯真是一位有爱心的管家,虽然他平时待人的形象很难让人了解这一点。 他走过吊桥,吊桥在他身后自动地升起;他走到古堡巨大的橡木大门前,大门自动地打开;穿过空旷的大厅,走上大理石阶梯,他一直走到了顶楼。 又穿过一条幽暗的回廊,回廊尽头是一扇门。他敲了敲,恭敬地说:“夫人,老奴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按道理来说,房间中的人应该听不见才对,但过了一会儿,房间中传出:“你进来吧。”这声音就好像在你对面说的一样。 “是。”舒曼用没有抱着毛毯的那只手轻点了一下门上秘银雕饰的蛇头,门自动开了。 房间内端坐的贵妇正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已故的斯莱特林家家主的夫人——斯戴尔&8226;斯莱特林。 她穿着一件银绿色缀着细钻的袍子,棕色的头发以宝石发镯紧紧地拢在脑后。她看上去是十分高傲和冷漠。 “找到它了吗?”她问道,样子却显得漫不经心。 “是的,已经找到他了,这个小崽子还是男孩儿。” 斯戴尔站了起来,走到舒曼前面,冰冷的手搭在毛毯中的婴儿额头上。一片血色的红光自手指与婴儿额头间亮起。 “血统真是驳杂……”斯戴尔嫌恶地抬起手指甩了几下,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舒曼恭敬地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他是斯莱特林家现今唯一的血脉,也管不了他这驳杂的血统了……”她瞥了毛毯中熟睡的婴儿一眼,“……更何况还有那个魔法。” 舒曼的身体几不可见地一抖。因为他已经知道他的女主人所说的是什么魔法——血脉纯粹。这个魔法是一个禁术,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施用这样一种危险的魔法——是的,这个魔法只有对不满周岁的婴儿施用才有效。但这极其危险,施用着这种魔法时婴儿所承受的痛苦甚至连一个大人也会坚持不下去。 “夫人,如果失败了,斯莱特林家唯一的血脉便会就此断绝……”舒曼觉得他还是要提醒一下夫人,虽然他也知道这可能没用。 “呵!”斯戴尔冷笑:“这样一个充满罪恶的血脉……”她顿住没有再说话。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斯莱特林家的血脉断不断绝她完全不在乎,但她为什么又要找到这个拥有斯莱特林家最后血脉的婴儿呢? 斯戴尔转过身:“带他下去吧……” “夫人,他的身份?” 她没有回头款款走着,声音中有着一丝嘲讽,“如果他能经受住那个魔法,他才能被斯莱特林承认!” 英国的十世纪,对于英国的百姓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年代,因为他们伟大的国王——阿尔弗烈德王的后继者将英格兰的东北部从丹麦人的手中夺了回来;但对于英国的巫师这可能是个极其糟糕的年代,因为英国皇室逐渐接受了罗马教廷的理论,打算将巫师这个种群列为异端,而这次打退了丹麦人正好为他们提供出时间、精力、金钱去杀掠驱逐巫师。 英国境内和普通人杂居的巫师开始一个个被曾经的邻居好友抓住,送往教廷或当场被烧死;巫师群居地也不能幸免,被异端审判庭的骑士部队一一围剿。 血与火,厮杀与逃亡,恐惧与仇恨,这个世纪是所有英国巫师的灾难。这场灾难蔓延于整个巫师界,无论你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不能幸免。 曾经水火不相容的白巫师和黑巫师会在此刻联合起来。他们会一同对抗异端审判庭的骑士团,在实力悬殊知道不可为后,他们会一同建立一处收容全英国巫师的居留地——日后闻名遐迩的学校:霍格沃兹。 当然这件事发生在这个时间点的未来,现在距巫师被猎杀这段黑暗的历史还有三年。 距那段历史还有三年,但距林珏来到中世纪已经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林珏被斯莱特林家的管家舒曼&8226;斯密斯抱了回来。在经过血脉纯粹这个极其危险的魔法后活了下来,正是被命名为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成为斯莱特林家年幼的少主人。 当然这个少主人有多大的权利地位,从除了舒曼其他仆人和家养小精灵怠慢的态度中可见一斑。 林珏开始来到这个时间点时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直到一种撕经割脉的疼痛感自血脉中升起他才醒了过来。 一醒来,发现又处于一个庞大的魔法阵中。此时,林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如果不是法阵外的人不是伊莉莎&8226;布莱克,他都会怀疑是不是他穿越到了他最初穿到哈利波特世界的那一刻。 当然,奄奄一息地被抱出魔法阵后,从周围的坏境中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也好不了多少,他还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 为什么还是在这个世界,他为什么没有离开?上个世界,倒计时倒完后他不是脱离了那个时空了吗? 谜,谜,都是谜! 那一刻他恨不得将游戏面板打个粉碎!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他觉得他像一个被桎梏住的小丑!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控制这个游戏面板的方法,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游戏谁! 他,林珏在此发誓! ~~~~~~~~~~~~~~~~~~~~好久没出来的分割线出来逛逛~~~~~~~~~~~~~~~~~~~~~~ 月亮非常明亮清朗,但几朵黑云飘过又使得这片幽深诡秘的森林陷入一片黑暗。这片森林位于英格兰的南部,是有名的黑森林。里面居住着魔法生物如果列在二十世纪魔法部的《危险魔法生物》上,等级都会是sss级别的,甚至更高——如果到了二十世纪这些魔法生物还没灭绝的话。 在一条狭窄的弯弯曲曲地消失在浓密漆黑树林的羊肠小路上,走着一名骑士。任何见到这个十七八岁少年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个少年是一名勇敢的骑士。 他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腰间还别着一柄细长的剑。笨重的盔甲并不影响他矫健的步伐,巨大的头盔也遮不住他英俊的面孔。他长得的确很英俊,金子般闪亮的短发,蔚蓝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面对这样可怖的森林依旧勾起微笑的嘴唇。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团光,一团火。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睛! 这名骑士当然会微笑,他一向具有勇气,他一向热爱冒险。来到这整个英格兰南部最危险的黑森林,他不但不会感到一丝害怕,反而觉得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9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9部分阅读 兴奋。 噢!多么激动人心……只要想想,马上他便会遇到的人头狮身蝎尾兽,角驼兽,锯齿恶鸦,囊毒豹,客迈拉兽……说不定还能遇见蛇怪!他便是想压下他翘起的嘴唇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还摆脱了家里派来跟着他的侍从护卫,嘿!这样一次难得的冒险,他要是让那群一惊一乍的侍从护卫跟着才有毛病! 咳,当然,他来这里也是有正事的!他要找到这个森林特有的丝米鲁尔草——炼制觉神水的重要材料。这是他此行的任务,至于那些看看人头狮身蝎尾兽,角驼兽,锯齿恶鸦什么的都只是附带的,没错,都只是附带! 这个少年骑士虽然很兴奋,但他的确是一位合格的冒险者。周围的情况他虽没有仔细看那是因为他已经了若指掌。 他还未走到黑森林深处便发现了异常。 一个少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在小路不远的一颗树下。 此时月亮又从黑云里露出了脸,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那个少年的脸上。 少年的脸色很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白得吓人。他的发色是黑色的,比你见到的世上任何一颗黑珍珠都要黑。而他的相貌你简直不能用世上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是美丽吗?不不不,他的相貌没有美丽那样肤浅,一时半会也只能用精致二字来表达一下。 少年骑士这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幻身兽,而那个少年是幻身兽变身的引诱自己跳入陷阱的幻象。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因为他也知道这不是幻象,他一向对自己的识破能力很有信心;更何况,他最不缺乏的便是勇气! 被这样一个美丽的幻象骗了,也是一件极其美丽的事! 少年骑士勾着唇角渐渐走近那树下的少年。 突然他感觉到一丝魔法波动,一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手指轻弹,划下一个玄奥的轨迹,一层透明的盔甲挡住了击向他的绿光。而他脚步不停往身边跃起,恰恰躲过又一波射向他的火焰魔法。 这还没有结束,脚尖刚刚落地又瞬间弹起,险险避过击向他腿脚间的冰冻魔法跳到一颗大树背后。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请问阁下是谁?”少年骑士站在大树背后却没有一丝放松,手已抽出腰间的银剑。 过了许久,树那边并没有声音传来。 少年骑士一阵苦笑,他这是遇见了一个怎样古怪的巫师啊! 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吗?他这回还真是信了!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你晕倒在那里,想去帮帮你。”要适当地表现善意,恩,这很重要,而他一向的准则便是保持善意! 少年骑士从树后走了出来,当然,他没忘记在自己身上加上好几层“盔甲护身”——那个危险少年犀利的魔法攻击他还心有余悸呢。 那个少年果然还没走,只站在原地——就在那颗他昏倒的树下,连挪也没挪一下。他的眼睛,像他头发那样黑的像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从树后走出来的他。眼睛中充满了审视与冷漠。 “嘿!你的眼睛可真好看,像你的头发一样黑……”少年骑士一出来首先便是这样一句话。 那个眼睛好看的少年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仍然审视地看着这个缺根筋的骑士。 咳,至少这个少年已经明白了他的善意不是吗?至少他现在没有再攻击! “你也是个巫师吗?我也是一个巫师……”少年骑士裂开嘴一笑,仿佛有阳光照到他的脸上,“我叫格德里克&8226;葛莱芬多,你叫什么名字?”他走了过去。 当然他没傻缺到直接走到那少年跟前,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 那少年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霎眉角好似动了动,但他却没有说话。直到连格德里克都认为他不打算给他面子开口时,他说了一句:“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他的声音像他的人,冷清或者说冷漠。 “……” “……” “……额,你说什么?我好像出现了幻听……”格德里克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林珏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好似缺了一根筋的狮祖。该说不愧是狮祖么? 他转过身便要离开,他来此地还有事,可没有功夫与这位葛莱芬多耗——既然他面对自己这个黑巫师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喂!你等等……”格德里克追了上去,“斯莱特林就斯莱特林吧!”他看见林珏转过身又笑得见眉毛不见眼,“我来这是为了找丝米鲁尔草,你呢?” “……蛇怪。”林珏淡淡地说。 格德里克险些倒吸一口凉气,幸好及时屏住。 这位口气平淡的啊,找蛇怪和找红帽子一样。他究竟是不是姓斯莱特林啊,斯莱特林家族中的人不都是谋定而后动,从不亲自涉险的吗? “正好!听说蛇怪喜欢生活在潮湿阴冷的湖泊边,而丝米鲁尔草也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咱俩正好一块儿行动!”格德里克一边笑着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盔甲护身”。这位斯莱特林可是一点防范措施也没做,他还顶着“盔甲护身”不是太让人小看了吗? 林珏站在原地,仔细地盯着格德里克瞧了一阵。格德里克则大大方方地让他瞧。 “随你。”林珏扔下这一句便径直走向森林深处。 格德里克笑得更开心了。 他怎么觉得姓斯莱特林的也没有家里人说的那么糟糕么,至少面前这位可是又好看,又善良,(真的么?_|||)又十分有勇气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将十五年后林小包子的有些面板上的数据列一下,因为觉得在正文里列占着字数太坑爹了: 状态表: 人物:萨拉查·斯莱特林(萨维尔·布莱克) 体质:324 智力:328 精神力:340 敏捷:320 血量:650 内力:450 魔力:780(受精神力和血统影响) 技能表:(除了从《绝代》中带来的——绝代中技能只能发挥五分之一) 魔咒:8级(太多了,不用一一列了吧) 魔法阵:9级 炼金术:7级 魔药:8级 草药:8级 任务: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 另,还游戏面板进化啦,出现了物品栏 再另,谢谢方的亲投的地雷,也谢谢xiii和企鹅亲之前投的!鞠躬~ 四巨头 四巨头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是综,所以剧情间时间跨度挺大,请注意过渡。(晕~如果写详细了,俺怕俺会像绝代一样写个10多万字刹不住车) jj很抽风,俺的小电各种不给力,没网了。因为是借别人的所以不好留言,但我会在爪机上看的,要回复的会在作者有话说里回。 背后是急奔着的马蹄声,偶然几道箭镞擦着衣服飞过。绝望,像一张灰色的巨网笼罩住了杰德。 他身上具有魔力——虽然他现在还不满十岁,但具有魔力这一点已够成了身后那队骑士团追杀他的理由。就算他现在只是个小巫师,会的也是几个为数不多的生活咒语和恶作剧咒语。 但他现在不能停下来,不能倒下去。虽然他此时力气已经快用竭了,但他还是要逃下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的面色越来越白,脚步也有些踉跄。他已经听不见自己粗重的喘气声,耳边充斥着的是巨大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提醒着他下一刻就有可能倒下去。 他抓紧挂在自己脖颈上的吊坠。这是他的妈妈临死前挂在他身上的,是的,临死…… 他的村子,他的亲人,他的朋友都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 那一场有审判庭的骑士团点起的大火! 他还记得妈妈在将他放入地窖中时说的:“杰德,记住!千万不要出来,无论听见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你是不是我的好孩子?你一向懂事,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 “杰德,我永远爱你……” 他还记得第二天爬出地窖看到的景象,血到处都是血,隔壁家的吉姆大叔躺在血泊中,他的头离他有七八尺远;他的朋友费尔被钉死在墙壁上;村子里最美的苏珊姐姐被溺死在河里…… 而他妈妈……他跑了几里远才在村子附近的林子里发现被吊死在树上的妈妈。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其他了,除了妈妈发青的脸便只有铺天盖地的血色。 那群恶棍!那群丧心病狂的恶魔! 他们只是具有魔力,为什么就要赶尽杀绝? 他们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偏偏要承受这些?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报仇,他要叫那群恶魔付出代价! 和几个侥幸逃脱的人一起离开村子,然后是被发现,然后又是逃亡……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有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儿去。 他只知道,要逃,一定要逃。不能被那群恶魔抓住!他要连妈妈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他还要留着性命报仇! 现在,他马上就要被追上了。没有人会帮他,他在逃亡中和其他人失散了——就算身边有其他人,他们也是自顾不暇帮不了他。 一阵刻骨的痛从的背后扩散到他的四肢,他的眼前一片花白。脚下一个踉跄,他扑在了地上。 那群恶魔,那群该被五马分尸的恶魔…… 他伏在地上,重重地喘息着,他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像流水一样从体内流失。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知道下一刻,他可能会被那群恶魔书中的长枪捅死——就像他在逃亡路上看到的那样。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结束了!他早就明白那群恶魔猎杀他们就像猎杀一群动物,但这又怎么样,他们还是要逃。 但现在,他也已经逃不了了吗? 他已经听见长枪向他射来的呼啸声,他死死地睁大眼睛盯着身后马背上的那些人,他要记住这些人的样貌,就算死后变成亡灵他也要向他们索命报仇! 然而长枪并没有捅过他的身体,一个屏幕出现在他和长枪中间。紧接着数道绿色的光线射向马背上的那些骑士,他猛地转过头,最后一眼是看见一个穿着银绿色长袍的年青人…… 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杰德&8226;马尔福十分喜欢他的院长,霍格沃兹四大创始人之一——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 要知道喜欢和尊敬不一样。一个强大的人或许能让人尊敬,但不一定能让能喜欢。 而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强大,这点毋庸置疑。 但他这个人实在很难让人喜欢上。 和另外三位创始人所不同的是,他从来不会在教授知识以外的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在教授知识时也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他精致却冷峻的脸,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高贵的身份,都让想亲近他的人望而却步。 身份自然是指他公爵的头衔,虽然是在这个巫师与皇室彻底决裂的年代,但人们还是习惯性地称呼他为斯莱特林公爵。 更何况,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还是一个黑巫师。 在没有战争的年代,黑巫师意味着什么,是个巫师就应该了解。虽然现在处于战争时期黑白巫师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麻瓜。但以前的观念太深,并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改变的。 而且,黑巫师在战场中的表现,动不动就使人血肉横飞,骨肉分离。虽然杀的都是他们憎恨的麻瓜,但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相比于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其他三位创始人就要好得多。格德里克&8226;葛莱芬多出身于白巫师世家,加之他本人热情开朗,除了斯莱特林学院的一些孤僻分子,没有不喜欢他的; 赫尔加&8226;赫奇帕奇虽出身平民,但她待人真诚随和,这样平易近人的态度使他成为霍格沃兹第二受欢迎的教授; 罗伊娜&8226;拉文克劳也是出身贵族,身处黑白巫师的中间地带,她虽然高傲,但知识渊博——她的高傲是因为她对她智慧的自信,只有智慧才是她衡量人的标准。这便会让人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自己太愚笨才不能让罗伊娜&8226;拉文克劳另眼相看。 在斯莱特林学院都没几个愿意亲近他们院长的情况下,杰德&8226;马尔福时常黏着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的举动便十分引人注目。 上课时,永远是离萨拉查最近的;发言询问、实战训练也是最积极的那个。如果这些还只能说明他是个好学生,那么下课后一路跟着萨拉查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跟着一直跟到萨拉查所在的地窖。如果萨拉查第二天有课便会提前在地窖门口守着这样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都说明了杰德&8226;马尔福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这位院长。 这很让人不可思议,但当人们知道是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从审判庭骑士团就下奄奄一息的杰德时便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 霍格沃兹宏伟而壮丽,它巨大的橡木门上雕刻着四个字“眠龙勿扰”,这一向被霍格沃兹的学生奉为校训。 然而学生中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的传言——这所学校原本是斯莱特林公爵的城堡,而之所以在大门上刻上“眠龙勿扰“四个字是因为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的母亲被城堡地底下封印的龙杀死了……而解开那个封印的人正是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 这个传言开始还只是在一部分人口中流传,到了后来几乎霍格沃兹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了。 拉文克劳的学生证实了霍格沃兹以前确定是斯拉特林家族的城堡无疑而斯莱特林家族城堡地底下却是封印着一头巨龙;斯莱特林的一些贵族也证实了几年前,这座城堡还是斯拉特林家族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大火,斯莱特林家除了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本人,他的母亲,管家,仆人,家养小精灵在一夜之间都被被烧死。 联系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本人的冷漠深沉的形象,那种隐晦而危险的猜测其实不无可能。 杰德自然也听见了这样的传言,他觉得十分烦躁。一方面他不相信他的救命恩人,授业恩师会是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人;而另一方面母亲这个词对他的意义太过重要,杀死自己的母亲——这在杰德看来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大罪。 那种猜测,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只要想想他便会咬牙切齿。 他知道他的院长并不像他人口中说的那么可怕,对待学生他一视同仁,并不会你是哪个学院、资质如何便差别对待;他虽然看上去很冷漠,但如果你真的去向他寻求帮助他并不会拒绝你。像他那样在课后时常跟在萨拉查身后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有些冒犯了,而萨拉查只是无视他。 但是,母亲这两个字令杰德心乱了。 他的妈妈为了救他牺牲自己。在杰德看来母亲这两个字是神圣不容侵犯的,任何伤害自己母亲的举动都不可原谅! 终于,他在一次下课后跟着林珏来到地窖门口时开口了: “院长……您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杰德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垂在身侧,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林珏,一刻也不放松地看着林珏脸上的表情。 虽然林珏此时还是面无表情,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杰德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走进地窖,门在他身后蓦地关上。 杰德的身体在抖,虽然林珏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但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在火里走了一趟。 过了一会儿,杰德才缓了一口气。他有些想苦笑,他果然还是敬畏着他的院长的。 “嘿!这不是小杰德吗?你又跟着萨拉查跟到地窖吗?”一个响亮爽朗的声音在杰德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葛莱芬多教授。”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杰德转过身恭敬地说道。 “唉!萨拉查真是幸福啊,有你这样一个崇拜爱戴他的学生,时时刻刻跟在身后做小尾巴……”格德里克羡慕地吧嗒着嘴。 杰德无语地看着葛莱芬多:你要羡慕谁也不用羡慕我家院长啊,你身后时常跟着的尾巴都可以塞满一间教室了!——所以得另行开课,将想说的都说完。 格德里克看着关上的地窖笑着说:“小杰德啊,要不要我带你进去?你总是等在这,要说什么话,直接和萨拉查说啊……”说着,脸色变得神秘兮兮起来,“我告诉你,别看萨拉查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很好说话的……啊,当然脸皮得厚实!” 喂喂!我知道我家院长很好说话。至于厚实的脸皮……这是葛莱芬多教授您的宝贵经验吗?杰德看着对面一脸郑重其事的葛莱芬多满脸黑线。 “谢谢,不用了。”杰德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好吧!”格德里克耸了下肩膀,“我先进去了……” “葛莱芬多教授!我想问一下……”杰德叫住格德里克。 “恩?” 杰德盯着格德里克:“您知道院长他家人的事情吗?” 格德里克听见这句话收了一直挂在嘴边的微笑,看了杰德一会儿又笑着说:“你是不是听说了关于萨拉查母亲的那个传言?” 杰德点点头:“是的。” “萨拉查的母亲啊……我倒是没见过。”格德里克撇撇嘴,“之前葛莱芬多家就和斯莱特林家不太来往,至于之后发生战争,那时已经是萨拉查当家了。” “我倒见过萨拉查对他的女儿挺好的……”格德里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比对我好多了。” “院长有孩子!”杰德失声叫起来。他倒是头一次听见这种事情。 “是啊……”格德里克好像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下去,“他早些年就在他母亲的授意下结婚了,没两年便有了女儿,只是女儿的母亲难产死了。” “那……院长的女儿……” “当然不在霍格沃兹!”说到这里,格德里克顿时又神采飞扬起来,“听说是在斯莱特林家的其他庄园里养着。” 杰德还没说话,格德里克看着杰德笑着说:“我只觉得萨拉查对他的女儿很好,至于如何对待他的母亲我并不知情……” 一个对自己女儿很好的人会杀死自己的母亲吗? 杰德不知道,但他心里却好过很多。 “我是萨拉查的朋友,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愿意相信萨拉查……”格德里克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而你,是萨拉查的学生。我认为,无论其他人怎么说,他的学生都应该站在他的这一边!” 杰德浑身一震,他没想到格德里克身为白巫师世家的族长,格德里克学院的院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杰德感到很羞愧,就像格德里克说的那样,他身为斯莱特林学院的一份子,院长的学生又怎么能不站在他们院长的这一边? 格德里克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杰德有些心神不属地走了,格德里克则摇摇头走到地窖门前:【打开】(蛇语) 门果然来了。林珏很怕麻烦,口令一般都是用蛇语说的“打开”,就一个单词,用蛇语说又能难到哪儿去? 所以,格德里克&8226;语言天才&8226;葛莱芬多学会这一句完全没有压力。 他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还没有关上。 过了一刻钟,他在数道五彩斑斓的魔咒光线的攻击下跳了出来。 “啊——还是失败了!”格德里克抱着脑袋懊恼。 自从格德里克第一次用蛇语打开地窖的门,林珏就搬到地窖下面的密室去了。而地窖,布置了满满一间的陷阱机关。只要有人不请自来,迎接他的必定东西必定很是精彩。 你说为什么不改口令?如果改了三四回都让某只狮子破解出来了那改还是没改真没什么两样。你不得不承认蛇语还真是一门简单粗陋的外语,蛇真的不需要什么复杂精妙的词汇。 “噗……”格德里克身后响起一声笑,“格德里克,你怎么又来了。真是……我该怎么说呢?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罗伊娜——”格德里克转过身瞧着来人,最后一个音拖得老长,“为什么萨拉查就是不让我进去啊?”他的声音中饱含着委屈。 罗伊娜抿着嘴笑:“如果你总来马蚤扰我,我也不会让你进我的房间的。” 罗伊娜无疑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金色的长发高高地拢成一束,绿色的眼睛是最美的绿宝石,时刻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细长的脖子昂起,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格德里克笑了笑:“啊~我这不是想怕萨拉查总是一个呆在地窖里寂寞吗。老是对着那些魔药,魔法阵可是会神经衰弱的。” 罗伊娜沉了脸:“魔药,魔法阵都是十分值得钻研的东西,格德里克,你怎么能说它们会让人神经衰弱?” 格德里克立刻苦了脸:“我错了,罗伊娜……”他郑重改口,“萨拉查和罗伊娜钻研的一切东西都美丽得让人意乱情迷!” “对了!”格德里克好奇地问道,“你们最近都在研究什么?听赫尔加说好像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罗伊娜知道某只狮子只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接着他的话说:“我和萨拉查最近一直在研究时间和空间魔法……” “时间和空间魔法?”格德里克皱了眉头。 “是的。”罗伊娜点头,“萨拉查在这方面研究地很深,比我的造诣高出不少。想必很早以前他便着手研究了。目前时间魔法已经快攻克了,但空间魔法还是一筹莫展。” 格德里克听了罗伊娜的话不知问什么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不大对劲的地方就在于萨拉查。 萨拉查为什么要研究时间与空间魔法? 兴趣?不太像…… 按罗伊娜的说法,萨拉查研究时空魔法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格德里克挠了挠他金色的头发,他觉得可能是他想太多了…… 预言师 霍格沃兹的禁林和霍格沃兹一样有名,每一个小巫师刚刚入学的时候,校长都会不厌其烦地说:“禁林是禁止进入的!” 人们不知道的是,在一千年前整个霍格沃兹差不多都被禁林包围了。要想进入霍格沃兹必须进入禁林——这当然是为了防御外敌,虽然当时的巫师认为这样的防御还是太小儿科了,真正的重头还是在城堡的魔法阵上。 赫尔加&8226;赫奇帕奇正在城堡前面的禁林里,她在采药。众所周知,赫尔加的草药学得最好,她在霍格沃兹教授得也是这一科目。禁林的草药虽然还是不太全,但足以应付赫尔加的日常教学了。 她等的日夕草还没有开花,这种草药等到太阳快要落下时的那一瞬间才会绽放,而它开花的那一瞬间才是它药效最好的时候。 日头渐渐西移,日夕草一瓣瓣绽开了它的花瓣,花瓣上仿佛有金色的阳光在跳舞,此时此刻日夕草才展现出它最美的瞬间。 赫尔加不禁弯了嘴角,用镊子从茎部摘下日夕草。她动作很快,不到一会儿便收集到了一小袋。她站起身正准备回去的时候,转头往禁林处看去。 她笑了笑——这使得她本来就恨柔和的面部显得愈发温柔,因为她见到了来人,而这人不是她失踪已久的老朋友? 赫尔加从来不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虽然巫师刚刚经历了惨烈的战争。 “你怎么来霍格沃兹了?是不是想在霍格沃兹谋个占卜课的老师?”赫尔加自己先笑了起来,“如果血统天赋也能教的了话,我倒很是欢迎你来教授这一科。” 来人拥有一头月光般的长发,浅蓝色的眼睛中闪着笑意:“赫尔加,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你还不是一样……”赫尔加将装着日夕草的小布袋别到腰间,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走吧,既然来了就和我去城堡吧。”她偏头笑着说:“我相信他们都会很欢迎你的!” “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阁下也是?” “恩?” 这位女士的眼睛会说话,她语气中未显,眼睛已露出一种叹息:“说实话,我这次来是来找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阁下的……希望他见到我后还能欢迎我。” 赫尔加的老朋友——安娜&8226;特里老妮女士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但见到她的每一个人都会认为她只有二十多岁。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女巫的年龄简直就可称得上不解之谜。 她来到霍格沃兹后还是很受欢迎的,她的姓氏——以天赋预言闻名巫师界的特里劳妮,她的身份——世上最有名的占卜师、预言师,当然还包括她美丽的容貌都使得她虽然不在霍格沃兹任课但还是受到教授般的待遇。 安娜走在地窖的走廊上,不时和遇见她向她打招呼的学生回礼微笑。她最终来到了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所在的院长室门口:“蛇怪。”口令说出,大门缓缓打开。 这是一间充满冷色调的房间,房间内布置得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一个壁炉,一幅壁画,头顶是泠泠地闪着波光的水纹。 林珏坐在办公桌后,看见来人是谁后放下手中批改学生作业的羽毛笔,淡淡点头示意:“特里劳妮女士。” 安娜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边,笑着坐下来:“午安,斯莱特林阁下。” 林珏轻叩着自己的手指,审视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士。这个来到霍格沃兹的预言师他以前自然听说过,但也只是听说。听赫尔加说她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那么……又是什么事才让她来找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安娜拢了拢自己垂在肩上的头发,看着林珏微笑着说:“想必,斯莱特林阁下对我的来意很是疑惑。” 她见林珏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便笑了笑:“其实,斯莱特林阁下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我便知道阁下你了。” 林珏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盯着安娜的目光瞬间变得迫人起来。 “当血脉被截断的那一刻,星划过夜空。去寻找那共鸣之人,晨风中的鸟鸣在指引。他属于未来,不属于过去。被截断的会再次连上,被改写的会再次纠正。命运不可改变,一切依照着轨迹而行……”安娜的口中突然念出这样一段话,奇异的声调似乎能引起空气的战栗,缥缈而又坚定。 安娜停了一下,笑着说:“这便是二十多年前我为斯莱特林夫人作的预言。” 林珏闻言目光闪动,他倒是不知道他名义上的母亲——斯戴尔&8226;斯莱特林当初找到并收养他还有这样一出缘由。 虽然这个预言关系到他的来历,但在斯莱特林家只剩下他和他的女儿的现在,提不提出这个预言实在是无关紧要。 要紧的只是他来自未来这一点——毕竟未来可是一个令人充满无限遐想的名词。但既然他的母亲斯戴尔从来没有问,而这位安娜&8226;特里劳妮也没有在过去的二十多年到处宣传,想必也没有要一问究竟,以此作文章的打算。 那么,在此时特地来到霍格沃兹,并将这个二十多年前所作的预言告诉自己……应该是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 “特里劳妮女士,你有什么话请直说。” 安娜闻言郑重地看着林珏:“斯莱特林阁下应该是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吧。” 林珏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泛起冷笑,其中还又掺着一丝苦涩:何止不属于这个时代,还不属于这个时空!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补全时间的断层,命运的轨迹——虽然这可能并不是你的意愿。此时断层已经接上,命运也按着它原本的轨迹行转。我原本以为斯莱特林阁下你来到这个时代并延续斯莱特林家族的血脉便是对预言最好的解释……”她顿了顿接着说,“但我的理解好像出了错误。” 她盯着林珏,一字字地说:“‘他属于未来,不属于过去。被截断的会再次连上,被改写的会再次纠正。命运不可改变,一切依照着轨迹而行’这并不仅仅指阁下你的来历,还指明着你的将来……” 林珏摆手打断安娜的话:“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用不着安娜再接着说下去,林珏也已经明白那预言的含义了——“他属于未来,不属于过去”不光指他来自未来而非过去,也指他终究要回到未来,而不是留在这十世纪的过去;十世纪被截断的命运被修复了,那还有一千年后的命运呢? 要知道,一千年后本来属于《哈利波特》这本书的剧情可能已经被一个穿越女搅合得一团糟了。而林珏那个游戏面板上的任务上还明晃晃地写着“维护主角最后剧情”! 但就算所谓的命运被搅合得一团糟又怎样?那些又不关他的事。 说是命运,那只是一本书的剧情罢了。 来到十世纪,成为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本就非他所愿,但既然来了,就要充分利用斯莱特林家的资源学习魔法,尤其是时间与空间魔法。 至于与格德里克,罗伊娜,赫尔加相遇并一起创建了霍格沃兹,林珏可以毫不犹豫的说那确实是他自己的决定。至于这种选择与所谓的命运的轨迹相合,林珏对此嗤之以鼻。 命运,何为命运?命运只不过是一个人自己的选择。你选择走怎样的路,便选择了怎样的结局。 书中的结局可能只是结局中的一种。 而那个带着林珏穿越于时空间的面板,偏偏要林珏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如果他不维护呢?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个面板给出的信息太少,完全不能分析。 当然也不能指望那个面板的人品——从它一遇见穿越者便开始倒计时,一倒完便随机地让人穿越空间或时间这点来看,它完全靠不住! “特里劳妮女士,你为什么会在如今这种时候发现预言所代表的寓意并不是你之前所想的?”林珏脑中纷杂念头闪过只用了短短几秒,他抬起头问安娜。 “是星星的指引……“她看着林珏,“前些日子我在占卜的时候,发现未来一片空白,这在以前是重来未有的。似乎这个世界会在将来崩塌一样……”安娜犹疑着说出最后一句。 “崩塌?”林珏皱了眉头。 他不回到一千年后,不维护最后剧情的后果是这个世界的崩塌? 难道说,主角意味着一个世界的支柱,主角结局的改变便意味着一个世界的毁灭? “是的。”安娜点头,目光定在林珏脸上,“而这一切的关键在阁下你!” 林珏沉默,他虽然没把自己穿越时空的经历当做游戏,但也没把它看得多么重,至少没重到要维护世界安全这一点上。 他现在该说什么? 世界毁不毁和他这个外来者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只用研究透时间和空间魔法,等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刻,用魔法去其他的时空? 安娜见林珏沉思,也不再说话。她知道要一个人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代,离开自己所熟悉的坏境,离开自己的朋友很残忍。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命运所安排之人是他,便只能由他来解决。他既然非这个时代的人,自然要离开这个时代。 如果林珏没有经历上一世,这个世界是第一世,那么可能还真会舍不得这个时代。 但没有那个如果。 不同于上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他有很大的隔阂感。不仅仅是中外文化的差异,不仅仅是并非自然出生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最重要的是没有归属感,就算他身为萨维尔&8226;布莱克,就算他继承了萨拉查&8226;斯拉特林之名,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无根的飘萍在这个世界没有羁绊。 如果不是最先遇见格德里克,后来又遇见了赫尔加,罗伊娜。他可能此生就宅在城堡中研究一辈子的魔法了。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或者说,林珏思考的时间真的很长。 安娜看见他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因长年熬制魔药微微泛着青黄的指尖上,他修剪的整齐指尖轻轻动了动。 “我明白了。”最终林珏开口说道。 安娜松了口气,她知道,他这便是答应了。 “斯莱特林阁下,真的很感谢你!”安娜的语气中包含着感激。 林珏闻言抬头,淡淡说道:“你不用感谢我,毕竟这个世界毁灭了无论是谁也活不了,我自然也逃不掉。” 安娜笑着抚了抚自己银色的长发:“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阁下你。” 她从预言中了解到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必定会回到未来。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便只有时间魔法了。 据推算,那个未来是在一千年后。谁也不能保证,这样一个跨越千年的时间魔法能不能成功。 如果萨拉查不是来自一千年后,如果他不是预言中的命定之人。经历这样一个庞大的时间魔法的他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很累吧。”林珏看着安娜突然开口。 “恩?” “知道未来,了解命运的轨迹很累吧。” 安娜怔怔地看着林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过了许久,她释然地笑了:“还好……毕竟继承了这样一种血脉,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她的语气中虽然有着疲惫,但还是充满坚定。 林珏听了安娜的话,一时却有些愣神。等到安娜离开了,林珏才抬起眼看向桌子上摆放的斯莱特林学院学徽——同样也是斯莱特林家家徽的摆设,喃喃:“血脉……责任……” 须别离 斯莱特林家的庄园位于小汉格顿两座高耸的山崖之间,这里是一片很美丽的绿色,处处充满着鸟语花香。庄园里没有壮丽雄伟的城堡,只有一座座小巧玲珑的房子。 这样一个明媚、小巧的庄园简直与斯莱特林家一贯的风格不符。 而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唯一的女儿——斯戴尔&8226;斯莱特林便养在这样的庄园里。 日光西斜,将整个斯莱特林庄园映得一片金黄,看得人心中似乎也洋溢着暖意。 当初林珏选择让斯戴尔生活在这个庄园里,也是看中了这个庄园与别的庄园所不同的温馨。 林珏幻影隐形到庄园南面湖畔边上那一座相对较大的房子前,他略略整理了下衣物便走上台阶。 “噗”地一声,空气中像是点燃了一颗火种冒出一阵白烟,白烟散后一个整齐地穿戴着银绿色围巾的家养小精灵站在了门口。 家养小精灵鲁鲁微微躬身:“主人,欢迎回来。” 自从八年前斯莱特林家发生变故,整个斯莱特林家族除了林珏和他的女儿无一人生还,其中还包括城堡中的家养小精灵。而鲁鲁是林珏自那之后为了方便照顾斯戴尔捕捉收养的。 林珏淡淡点头:“斯戴尔最近怎么样?” 鲁鲁的眼睛很大,看起来水汪汪的:“小主人一切都好,只是时常会念着主人您。” 林珏沉吟片刻,走进房子:“我知道了。” 房子在外面看虽然不大,但魔法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在里面看来竟足足有外面所看到的两三倍。 整个房子如同这个庄园一般布置得温馨宜人。林珏四处望了望,没有见到他那个异常粘人的女儿向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略微有些奇怪:“斯戴尔呢?” “小主人在房间里睡觉。” 林珏皱了眉头:“这种时候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的。”鲁鲁眨巴着它的双眼,仰着头:“小主人是知道主人要回来了,从早上5点钟起一直等,等到下午终于撑不住才睡下了。” 林珏微微一愣,叹了口气便向斯戴尔的房间走去。 用无声咒消除掉门打开所发出的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0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0部分阅读 动,脚步不用无声咒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林珏缓缓地走到房间里的小床边。 这座庄园,这所房子没有多少银绿色——这在以银绿色为尊的斯莱特林家很不寻常,而在这个房间简直看不到任何银绿色的东西。 嫩黄|色的帷幔下,躺着一个粉雕玉砌的七八岁小女孩儿。她粉嘟嘟的脸上晕着两抹浅红,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胸前,黑羽似的眼睫盖住了她平时总闪着灵动光芒的浅绿色眼睛。 林珏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的表情很平静,眼中却似乎在酝酿着暴雨。 他想起这个女孩儿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总是吵闹不休,只有他抱着她的时候才会安静一点。 等她更大一点,会说话时便会嚅嚅地喊“爸爸”了。 再大一些,会走路了的时候便总是会拽着他的袍子不让他走。 等她已经懂得些事不再拽着他的袍子,而是在得知他会回来后坐在大厅里等他…… 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啊……谁又能想到她曾经是斯莱特林家的女主人,林珏的“母亲”? 至少,她的灵魂是。 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没有女儿,但那场变故后他便有了一个女儿——虽然这不为世人所知。 不知过了多久,林珏看着斯戴尔安静的睡颜,浅笑着叹了口气:“罢了,再等等吧……” 时间就像那沙漏里的沙子,一颗颗地漏掉。转眼间,十年,二十年也便这样过去了。被隔离出普通人世界的英国巫师界过得还算平静祥和。 但在这平静祥和之下却涌动着暗潮:在英国巫师的摇篮——霍格沃兹的四大创始人之间产生了分歧。 具体来说,是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与格德里克&8226;葛莱芬多、赫尔加&8226;赫奇帕奇就是否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产生了矛盾。 随着巫师界与普通世界的分离,巫师与普通人间的矛盾减少,但出身于普通人家庭的小巫师却没有那么幸运。由于他们身具异能,被周围的人当做异端,其中还包括他们的家人。 这些小巫师或在出生显露异能时被虐杀,或是长大一点才被发现的便被绑到绞刑架上绞死,少有的逃出来的过得也是日日夜夜被人追杀的日子。 面对出身于麻瓜家庭的小巫师,巫师界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招收收留这些小巫师,另一种便是任其自生自灭。 格德里克与赫尔加代表前者,而萨拉查代表后者。 斯莱特林学院位于霍格沃兹的地窖里,地窖的气温较之地面本来便低上几度,再加之斯莱特林学院特有的银绿色装饰,地窖的气温便显得更低了些。 格德里克心事重重大步走在地窖的走廊上,身后跟着同样心事重重的赫尔加。 格德里克心里十分想不明白为什么萨拉查坚决不同意招收出身麻瓜家庭的小巫师。明明萨拉查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学生的出身资质,一视同仁——他就算开始几年没看出来,相处了二十几年还看不出来他就枉为葛莱芬多家族的族长了。 难道是在意巫师与麻瓜之间的仇恨?毕竟当初与麻瓜对抗的那些年巫师门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血还没有褪去,仇怨还刻在一些巫师心中。 可是也不对!没看出萨拉查对麻瓜有太大的恶感,更甚者,简直可以说没有恶感,提起麻瓜也是一副淡淡的语气。 难道……是因为顾忌教廷借这个事情打入霍格沃兹,瓦解巫师界? 这点,格德里克其实也考虑过。 但为了顾忌教廷而放弃几百甚至几千小巫师的性命,格德里克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做他就不是格德里克了。 所以他今天要到地窖来找萨拉查问个明白,只有问明白了,才好劝服萨拉查放弃他的想法同意招收麻瓜家庭的小巫师! 格德里克虽然这样想着却也知道此行不会太乐观。萨拉查的固执,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更清楚了! 但却一定要去试一试,格德里克&8226;葛莱芬多的准则里可没有放弃两个字! 赫尔加则在担心格德里克此去会和萨拉查吵起来。须知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弱势的人,格德里克还好,萨拉查…… 赫尔加不禁面露忧色。 萨拉查这些年来愈发地孤僻,能推的课尽量推,甚至黑魔法与魔药课这些本来便是他担任的也交给了他培养出来的学生——比如杰德&8226;马尔福,路易斯&8226;巴罗。头些年还会邀请罗伊娜一起研究魔法,但这几年来几乎便没主动邀请过谁,邀请他来的茶会也常常会被拒绝。 如果不是格德里克几十年如一日地往萨拉查的地窖挑战他那些机关陷阱却还是几十年如一日被炮轰出来让萨拉查和他的地窖有些存在感,霍格沃兹便几乎像从未出现过他这个人一样。 赫尔加曾经以为他们了解萨拉查,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他——萨拉查的自我隔离使得他们与他隔阂越来越大。 或许,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一个黑巫师…… 他们很快走到了目的地,格德里克十分自然地用蛇语打开了门,不过这回他可不是又来勇士闯关的,他等着他要解救的“公主”自己出来。 他拿出魔杖深吸一口气,使出一个了“声音洪亮”:“萨拉查——你的朋友科德里克骑士来解救你了!!!” 赫尔加虽然满怀心事,这下也盯着格德里克目瞪口呆。 ——她觉得她想错了,她不仅不是真正地了解黑巫师,连白巫师她都有些不了解了。 但是,她不禁喷笑出来。格德里克不愧是格德里克,这样逼萨拉查出来的办法也能想得出来!不过……希望萨拉查的密室隔音效果不要太好,否则任格德里克在这里吼下去,萨拉查哪一天出来后一定会后悔的! 林珏还未出来,果然已经吸引来了一堆斯莱特林的小蛇。杰德扒开围观的学生,怒气冲冲看着罪魁祸首的某只狮子:“葛莱芬多教授!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洪亮”的魔法效果还没有消失,格德里克笑眯眯地耸了耸肩肩:“如你所听到的。” 杰德气得浑身都有些打颤了:“你这是在败坏我们院长的名誉!” “噢,不不不。”格德里克叹息着摇摇头,“我这是在解救萨拉查……” 杰德要是相信格德里克的鬼话他就不是一个斯莱特林了。 “我们院长只是在研究魔法!” 格德里克依旧笑眯眯:“对我来说,那样枯燥繁杂的研究简直就像无底的深渊……这难道不值得一个勇敢的骑士来解救?” “勇敢?我认为是愚蠢。”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地窖内响起。 “院长!”杰德惊喜地看着从地窖里走出来的林珏,其实连他都有段日子没见着林珏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终于可以阻止格德里克继续胡言乱语了。 林珏看着冲他眨啊眨啊眼睛的格德里克:“格德里克,你有什么事情?” “啊——”格德里克长叹一声,“萨拉查,你可总算从那些该死的魔法研究中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作为你最好的朋友,忠实的骑士有多么的想念你……” 林珏淡淡地看了一眼格德里克,眼看着便要转过身回地窖去。格德里克急忙拦住了他:“咳咳,好吧,好吧……”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了可不能再让他回去了,“我和赫尔加是有话想同你说。”格德里克的语气难得变得正经起来。 “你们进来吧。”林珏走进地窖,看样子是打算听听格德里克所谓的有话说是想说什么话。 “院长……”杰德站在一旁,无声地用眼神请求着。 “……你也进来吧。” 赫尔加无语地看着得到首肯进入地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狮子和小毒蛇,叹了口气:萨拉查的魅力可真不小。 各自坐好,格德里克挠了挠自己的金发:“是这样的,我与赫尔加想问问萨拉查你为什么不同意霍格沃兹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 林珏闻言以手轻叩桌面竟沉默下来。 场面一时有些冷。 杰德忍耐了一阵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葛莱芬多教授,我们为什么要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巫师?你难道忘了我们与麻瓜之间的血海深仇?”杰德愤怒地握紧拳头,“我决不认同麻瓜的后代来霍格沃兹!” 格德里克将视线转向杰德:“小杰德……”他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出身于麻瓜家庭的巫师也是巫师,甚至他们的年龄更小……他们已经被自己的家人所抛弃,难道也要被他们的同类放弃?” 格德里克见杰德沉思接着说道:“我们建立霍格沃兹正是为了保护英国境内所有的巫师。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也是巫师,甚至他们的年龄更小,所受到的待遇更是不堪……”他叹了一口气,“你要记住,当他们被家人抛弃的那一刻起,他们与麻瓜再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只是一个巫师!” “可是……”杰德愤愤地想开口辩驳,却被人打断,打断他的不是格德里克而是林珏。 “杰德,你不用再说了……”林珏淡淡地开口。 “院长!”杰德讶异地看向林珏。 格德里克则惊喜异常地转过头,难道说萨拉查放弃可自己的想法同意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了? 林珏眼中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我不认同招收那些小巫师。”语气虽淡却斩钉截铁。 “为什么?”格德里克站了起来,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林珏。 林珏垂下眼睫,盖住了他漆黑的眸子。他显然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 格德里克盯着林珏看了一会儿,空气中似乎酝酿着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赫尔加担忧着皱了眉,正准备劝解,格德里克却向着林珏走近几步开口笑道:“可是因为顾忌其中有教廷的暗线?”他的脸上洋溢着令阳光失色的笑意“在我心中萨拉查可是有不下于我的勇气的啊!怎么能因为这点顾忌放弃咱们身为霍格沃兹的院长应该做的事情?” “不是因为这点。” 格德里克这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么是因为什么?” 林珏抬起头看向格德里克,眼神莫测:“因为那些巫师根本不配被称作为巫师……一群血统不纯、肮脏的泥巴种!” “萨拉查,你……”格德里克既惊且怒地看着林珏。他万万没有想到萨拉查不认同招收出身麻瓜家族的小巫师是因为这! 他不是明明不在意巫师的出身资质吗?难道只是因为以前所遇到的都是纯血巫师,所以他才一视同仁? 难怪,难怪萨拉查的斯莱特林学院招收学生的标准之一便是纯血!(其实还可以是混血,否则v还入不了斯莱特林学院了) “萨拉查……你明明对麻瓜没有多大恶感!”格德里克大声辩驳,也不知道是劝服林珏还是劝服他自己。 林珏眼神睥睨,微微冷笑:“一群渣滓……对他们产生厌恶?他们还不配!” 赫尔加及时出声拦住了格德里克在急得跳脚间即将说出口的话,她可对格德里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骑士准则很是了解。 如果萨拉查是因为教廷或者仇视麻瓜之类的理由拒绝招收出身麻瓜家庭的巫师格德里克还会心平气和甚至笑眯眯地同他理论。但偏偏是因为血统——这在格德里克看来无关紧要以至于他想都没想萨拉查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招收。 “赫尔加,你不用拦着我!”格德里克彻底是发怒了,眼神也有些发冷。 赫尔加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格德里克,萨拉查主意已定,你现在再怎么说他也是不会听的!” “我……”格德里克看着神色冷漠偏过头的林珏心里涌起一阵压抑与无力感。他郑重了语气看着林珏:“萨拉查,你真的主意已定?” “绝无更改!”林珏冷淡回答。 “好,好!”格德里克气笑了,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林珏的地窖。 “格德里克!”赫尔加担忧地追了上去。 整个地窖便只剩下林珏和杰德两人,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杰德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珏:“院长……” 林珏依旧冷漠地偏着头:“你走吧,我还有事。”说罢便不再理会杰德径直从密道回到地窖下面的密室。 密室的门在林珏身后合上,林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要离开,也得找个离开的借口啊…… 而黑巫师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因坚持纯血论与其他三位创始人产生分歧离开,便是现成的,也是最好的借口。 抱歉,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 公元956年,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唯一的女儿斯戴尔&8226;斯莱特林在她父亲的陪伴下于小汉格顿出嫁。 公元957年,斯莱特林学院的路易斯&8226;巴罗因爱生恨杀害罗伊娜&8226;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后自杀成为幽灵。 同年,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公爵于霍格沃兹失踪。 子时代(上) 1991年9月1日,英国伦敦的国王大道车站上人来人往。他们没有发现——或许发现了也只是认为他们只是一群奇怪的家伙,推着装满奇形怪状物品的小推车来往于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 他们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当然还有陪伴着孩子的家人。人们见此大概会恍然大悟地叫道:“今天是9月1号,开学日!” 这群奇怪的家伙今天的确要去学校,但他们去的不是英国境内任何一所为普通人所知的学校,而是一所魔法学校——霍格沃兹。 他们是一群不为普通人所知的存在——巫师。 在这样一群送孩子去霍格沃兹上学的家长里有一个显得格外年轻。他大概才二十几岁出头,黑发黑眼,面貌清秀,看起来还像个大男孩。但从他的眼中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必定经历过很多事,他的心绝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年轻。 他要送的孩子同样是黑发黑眼,看起来十来岁,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推着个装满东西的小推车,只简简单单地拿着一本羊皮书。 雷古勒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国王大道站台上形形色色的人,他或许想起了他当年上学的时候。 林珏见状只淡淡地站在一旁并不打扰。 人,在面对旧景时总会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过了许久,雷古勒斯回过神来,抱歉地看了一眼林珏:“对不起,走神了……我们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吧。” 林珏“恩”了一声便接着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后面走进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柱子。 林珏感觉到他穿过了一层魔法薄膜。 这是一个简单的空间魔法。 片刻后,他来到一个全然不同的站台,眼前出现了一辆车头正中一块标志鲜明地写着〃霍格沃兹号号特快列车,十一点正发车〃几个大字鲜红的蒸汽机车。 这样的对林珏来说不知道该说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蒸汽机车显然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 “很棒吧,这辆列车?”林珏身后传来雷古勒斯的声音,他走到林珏身旁望向那机车的眼睛显得有些发亮。 我能说这辆车根本算不上是辆列车么? 不过,能让一个斯莱特林露出这样的表情……难不成雷古勒斯还是个隐性的机车爱好者? “我先上去了,还有……”林珏看着雷古勒斯顿了顿而后道,“你最好不要去阿兹卡班看小天狼星。” 雷古勒斯闻言看着机车发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过了片刻他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林珏暗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独自上了机车。 雷古勒斯,虽然和他的哥哥小天狼星&8226;布莱克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但毕竟还是一脉同胞的亲兄弟。自打雷古勒斯从那个充满阴尸的湖底苏醒,他问过的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中没有一句是关于小天狼星的。 林珏知道这很不寻常。但他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把自己回到二十世纪后了解到得所有情况都告诉了雷古勒斯——当然其中包括“不经意”提起的关于小天狼星的话题。 看到雷古勒斯明明很想知道却隐忍着装作不在意的表情,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机车上头几节车箱人山人海,到处是吵闹的学生。 林珏微微皱起眉头,按捺下给周围施个“无声无息”的冲动。 ——一千年前的学生可没有现在这么聒噪! 径直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终于走到了最后一节车厢。 如今已经不存在救世主了,那么就算是在最后一节包厢也看不到那个头上有疤的绿眼睛的小男孩儿了吧。 但是林珏忘了,即便不存在救世主了,但不代表救世主的朋友也不存在了。 当林珏走进包厢看到已经坐在包厢里的红头发、小雀斑的男孩也只是略微挑了眉,便径直走到另一张座椅坐下。 罗恩看着刚进来的坐在他对面的黑发男孩,想打声招呼却见他径自翻起手中的书。他摸了摸红红的鼻子,暗自撇了撇嘴。 接下来找蛤蟆的纳威&8226;隆巴顿,万事通小姐赫敏&8226;格兰杰依次找到了这间车厢,除了少了个救世主,多了个一直在看书的蛇祖没有什么不同。 当林珏再一次看到霍格沃兹,见到这座在星空下依旧宏伟壮丽的城堡,看上去和千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恍然间都可以让人觉得这还是在千年之前。 但是…… “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嘿,别乱跑!”海格粗重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这不是负责迎接新生的赫尔加那温柔亲切的嗓音…… 林珏微微低头。 毕竟已经在一千年后了啊,他来到了这里,而他的朋友们还留在一千年前。只有霍格沃兹无论是在千年前还是前年后都永远矗立在这里…… 略略收拾了一下心情,林珏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寻找某个人,某个应该是救世主,而如今身份十分值得玩味的某个人。 可惜,新生实在太多了。他实在不能在这么多人中找出谁有一双绿眼睛。 算了,等到分院时自然能看到被某人保护的很好的救世主…… 林珏微微勾起唇角——不过,这“保护”救世主的人可真是讽刺啊。 进了城堡,在麦格教授的引领下小巫师们走进了大厅。 数以千计的蜡烛在半空中飘浮,将整个大会堂照得灯火通明。高年级的学生分坐在四张长桌前,教授们坐在大厅前方,间或有一两只灰白色的幽灵穿荡在大厅中间。 林珏一进门,便看见正坐在大厅正前方长桌后的白胡子老头。 邓布利多显然也看见了他。虽然邓布利多很清楚这个看起来年幼的孩子真正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令人咋舌,但还是忍不住以对一个孩子的标准冲林珏笑着眨眼。 ——诶,不可否认,在面对这样一个十一岁的蛇祖。年纪都快要到一百五十岁的邓布利多很有做长辈的感觉。 邓布利多穿着一件缀满星星的紫色袍子,半月形的眼镜下蓝色的眼睛湛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阿不思&8226;邓布利多的笑充满着长者的亲切和善,当他冲你眨眼时你犹能感觉到这点。 而林珏只是面无表情地偏移了视线。 ——如果你看过邓布利多的另外一面,对着他此时这般亲切的模样你也会面无表情。 没错,林珏早已和邓布利多会过面,在救出雷古勒斯之后。 在这样一个全然与原著不同的二十世纪,从十世纪回来的林珏可谓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算是把雷古勒斯从半阴尸的状态救活了,他所了解的情况也只是快二十多年前的了,对了解现今的状况毫无作用。 只知道,伏地魔没有像原著中毁容,还当上了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还是坚持纯血论,主张消灭麻瓜,但他的手段比原著中更加灵活可怕! 而这些,林珏早已料到。 夺魂咒——这在十世纪根本算不上什么在二十世纪被列为不可饶恕咒,在林珏手中施来根本用不上魔杖。 直接上魔法部拦下从里面出来的一个衣冠楚楚的人。一个政客,了解的事情应该比普通人多些——虽然拦下的人身份有些出乎林珏的意料。 对角巷的一处隐秘的街角: “你叫什么名字?” “卢修斯&8226;马尔福。”被施以夺魂咒的某人十分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林珏微微挑眉。——怪不得身上的好东西有不少,还有一样是抵御夺魂咒的。 可惜,这位马尔福遇上的是来自十世纪的蛇祖,他身上的好东西都变成了地摊货。 “如今巫师界的情况如何?”既然拦住的人是卢修斯&8226;马尔福,那么能了解到得情况应该更多。 “巫师界如今分为两大势力——食死徒和凤凰社……”卢修斯&8226;马尔福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呆板地说。 林珏沉吟片刻:“那么,食死徒和凤凰社势力对比怎样?” “……不相上下。” 林珏略微皱了眉:伏地魔就算现如今应该没有陷入疯狂地境地也只能和邓布利多拼个不相上下……看来邓布利多的手腕还是不错的。 “如今还有没有救世主?” 卢修斯停顿了片刻才道:“……有。” “哦?” “……但特里劳妮预言中提到的救世主已经被lord控制住。”卢修斯接着说,“已经没有人再当他是救世主了,包括lord和邓布利多。” 林珏沉吟着摸着袖口上缀着的绿宝石纽扣:那恐怕不一定……不说邓布利多,便是伏地魔,有那个预言存在的一天他便一天也不会放松警惕。 “伏地魔对救世主怎样?” “……视作亲子。”卢修斯回答。 林珏稍稍讶异片刻后也不禁佩服起伏地魔的手段。 伏地魔肯定自伊莉莎&8226;布莱克那里知道到了很多事,其中未必没有包括他杀不死救世主这一条——至于伊莉莎如何与伏地魔说的,这点不作考虑。 既然杀不死,那么留在身边监视便是最好的选择。 囚禁虐待,只能算作最差劲的方法。除了培养一个仇视自己的敌人毫无用处。 而从小养育救世主,让他视自己为亲人。在日积月累的灌输洗脑下,直接收服一个救世主不比杀了他更妙? 而伏地魔此举更是在邓布利多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瞧,你辛辛苦苦等候的预言中的救世主根本不相信你的话。他将我这个杀害他双亲的凶手当亲人,而当你这个白巫师为敌人! 救世主现如今已经不是救世主了,甚至连姓氏也改了,叫harry voldeort。 连林珏这个勉强可以算得上伏地魔儿子的人都没有冠上voldeort的姓氏,可见伏地魔对救世主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 令林珏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邓布利多居然没有另立救世主。 是他太过相信预言中所提到的救世主就是哈利,还是他认为在哈利已经被洗脑的情况下还能将他争取过来? 如果这是后一种情况的话,哈利十一岁入学便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这机会也只有一半。在伏地魔同在霍格沃兹任教的情况下做成这件事难于登天——纵然他是校长,而伏地魔只是教授。 邓布利多,伏地魔,救世主这些就已经够热闹了,再加上一个从十世纪回到二十世纪的蛇祖。 霍格沃兹的这七年不用想,一定十分精彩…… 子时代(下) 子时代(下) 林珏来到二十世纪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这与邓布利多要消灭伏地魔的目的相同。 既是如此,便有合作的基础。 直接幻影隐形到霍格沃兹,城堡在这一瞬间似是发出了颤栗。在魔法世界中一座房子存在的年代久了便会产生若有若无的意识,更何况是霍格沃兹。 林珏可以隐约地感觉到霍格沃兹透出的一种喜悦,这种喜悦几乎可以化成一种实质的鸣叫。 霍格沃兹是在欢迎它久违了的主人。 从十世纪到二十世纪对于林珏来说可能只相当于短短几天,而对于霍格沃兹却有一千年。 霍格沃兹永远存在,即便是一千年的等待也总会有等到的那一天。 而以前的那些人呢? 恐怕早已化作白骨灰飞…… 当邓布利多感到城堡的不对劲赶到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窗子对角阴影里的黑发男孩。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窗外动人的风景并不能进入他的眼睛。 窗外的阳光明媚,暖色的光晕穿过巨石垒成的弧形窗口照进城堡。 光与暗的界限分明,而男孩站在沉重的暗里。空气中似乎流淌着沉郁的气息。 邓布利多惊讶于面前这个男孩的身上所具有的魔力——要知道,越是强大的巫师与空气中的魔力因子的亲和度越高。这也就是为什么强大的巫师往往能改变周身环境的原因——而这个男孩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这还仅仅是他无意识的举动! “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问来到霍格沃兹有何贵干?”邓布利多缓缓走上前,只见站在阴影的的男孩抬起眼睫,眼神中是不可见底的深沉和冷淡。 而邓布利多只是和缓地笑了笑:“啊——好像是我说错了什么……”他注意到自己在说出“客人”这个词后那个男孩明显表露出的不渝。 “阿不思&8226;邓布利多,我想我们的谈话应该不会在这里进行吧?”林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城堡的墙壁,那种磨砂感跟千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睛拿出一块帕子轻轻擦拭又戴了回去,“……我的意思是,校长室怎么样?” 林珏淡淡地点头,现在的霍格沃兹可不仅仅只有一个邓布利多。别忘了还有一个黑魔王。走道这样的地方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地点。 “校长室是个好地方,是的……”邓布利多一边缓步走着一边点着头,偏头看向林珏,“历代校长都会住在校长室……”他眼镜下的蓝眼睛轻轻眨着,“而有些校长甚至会在校长室留下些什么,当然我指的并不是什么历代校长的画像……” 邓布利多提到这一点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历代校长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联? 他只是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并不代表他会认得霍格沃兹历代的所哟校长。 林珏微微晃神。 ……除了第一代的。 在林珏审视的目光下邓布利多笑着缓缓说:“这很有趣,不是吗?……前人留下的宝贵财产总能给后来人提供不少便利。” 林珏偏过头不再看向邓布利多:爱装模作样的老头! 邓布利多毫无疑问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以当他们来到校长室后邓布利多说破林珏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的身份,林珏也只是微微挑眉。 “格德里克在校长室留下了什么?”这话问的十分肯定。 当初虽是他们四人共同担任校长,但校长室一直是格德里克住着的。 “啊——”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回答,“只是一张记载着只言片语的羊皮纸……”他摸着花白胡须笑了,“我想那是写给斯莱特林公爵您的。” 林珏皱了眉头。 他是在地窖的密室里画的法阵,法阵生效后会因为强大的魔力波动彻底消失。 虽是这样,林珏也没有期望格德里克他们丝毫没发觉他去了哪里。 太多线索了:法阵发动后留下的魔法痕迹,常年沉浸于时空魔法的研究中,对周遭的人和事物冷冷淡淡…… 虽然可能并不清楚林珏到底是想回到过去还是未来,但总会其中之一。 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 一张古老的甚至有些许破烂的羊皮纸递到正在愣神的林珏眼前:“斯莱特林阁下,我想这是属于您的……” 林珏迟疑地接过羊皮纸缓缓展开,泛黄的纸上字数不多: 萨拉查, 或许你有一天你会见到这些话——不管你去往何方,决意如何。 我们,是一生的伙伴。 格德里克 赫尔加 罗伊娜 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后目光闪动,他对面的男孩此时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表情一片空白。 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是有名的黑巫师,在历史上的评价极为不堪:冷酷,狠厉,无情,坚持纯血论,极度鄙弃麻瓜。 相传是因为是否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巫师与另外三位创始人产生了分歧遂离开霍格沃兹。 不管历史的真相的如何,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与格德里克&8226;葛莱芬多,赫尔加&8226;赫奇帕奇,罗伊娜&8226;拉文克劳是朋友,他们一起共同创建了霍格沃兹。这一点毫无疑问。 能得到另外三位创始人信任,视之为一生的伙伴的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是否真的就如同历史中所记载的那样? 邓布利多宁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这种时刻,邓布利多也不会掉以轻心…… 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从十世纪来到二十世纪的目的还不甚明了。 邓布利多的敌人——伏地魔,斯莱特林公爵对他的这位后代又是什么态度? 毕竟是斯莱特林最后的,唯一的血脉…… 邓布利多合起双手放在桌子上,神色渐渐凝重。 此时他的表情才对得起他那个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伏地魔最大的敌人这个称号。而不是疯疯癫癫的老头子。 邓布利多此时思虑万千,林珏又何尝不是。 他曾经认为他与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只会有萍水之交,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和他们一起建立了霍格沃兹;他曾经以为他只要他表现得不近人情坚持他们所反对的,终有一天他和他们会越行越远,直至分道扬镳…… 他想起了他和他们决定建立霍格沃兹的那一天——格德里克&8226;葛莱芬多,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罗伊娜&8226;拉文克劳,赫尔加&8226;赫奇帕奇会共同建立一所收容全英国巫师的学校! 他们当时虽然是笑着说的,却可以看见彼此眼中的坚定。 林珏回过神来,不禁露出些微笑——自从他离开上个世界他已经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笑了。 林珏卷起羊皮纸并收了起来:“邓布利多,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邓布利多微怔,有些意外于对面男孩的突然间放轻松的语气。过了一会儿,他笑着摘下眼镜擦了擦:“是的,确实应该说正事了。” 赤胆忠心咒,真的是一个极好用的咒语。 人会说谎,但魔法不会。 来自十世纪的蛇祖与二十世纪的白巫师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达成共识。 邓布利多虽说愿意相信霍格沃兹的另外三位创始人,但面对这样一个面表只有十来岁的蛇祖却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对方是一个可怕地黑巫师,还是伏地魔的祖先。 有了魔法的维系保证,之后谈话的氛围好了许多 从邓布利多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远比从雷古勒斯和马尔福多。 总体来说林珏大都已经知道了,但还有一些细节。 比如,伏地魔在霍格沃兹的势力怎样;如今的魔法部在两派的交锋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十一年前波特家遭难的具体情况如何;特里劳妮所作的预言是否发生了变化等等。 作为交换,林珏将雷古勒斯的情况告诉了邓布利多并说出了“魂器”。 “魂器……果然是这样……”邓布利多脸色凝重。 林珏淡淡道:“雷古勒斯看不惯伏地魔滥杀无辜——虽说那都是些普通……麻瓜,二十年前他托家养小精灵那个山洞带出来的挂坠盒便是魂器之一。” 谈起伏地魔林珏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倒是说到那个挂坠盒时有些异样。 ——因为连身为萨拉查的林珏都不知道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是从哪蹦出来的。 “魂器……”邓布利多语气沉重,“每制作一个魂器需要杀死一个人,而制作魂器也是要以分裂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林珏冷哼一声:“愚蠢之极!” 的确是愚蠢之极……邓布利多微微摇头叹息。 “不知道伏地魔制作了多少个魂器?”邓布利多沉吟。 林珏只知道绝不是像原著中一样分裂为七八个,因为这个伏地魔绝对不脑残。 但无论有多少个,终究是对灵魂造成了伤害。 而伤害灵魂,对于巫师来说便是断绝他们的魔力之源。 魔力虽然传承自血脉但也来自于灵魂,只是后者的影响是隐性的。 “……无论有多少个,都会被一一找出来。”林珏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抬起眼睫看向邓布利多,“你是否还有什么疑问?” 邓布利多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丝毫不惊讶对方看出他的犹疑。他缓缓说出自己的疑问:“我只是想问斯莱特林阁下,为什么要与我联合去消灭自己的后代?” 这个问题林珏以为邓布利多早就会问了,终究忍不住了么? “虽然我并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林珏微微眯起眼,“告诉你也不妨……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从十世纪来到二十世纪?” “特里劳妮的预言……”在邓布利多讶异地注视下林珏缓缓说道,“另一位特里劳妮,安娜&8226;特里劳妮的预言——命运不可改变。” “命运不可改变?”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便是必须由哈利&8226;波特打败他命定的敌人。”林珏淡淡说道,“我便是为这而来。” 邓布利多是一位睿智的老者,虽然林珏并没有说如果不按照命定的轨迹而行会发生什么事,但既然都能让这位蛇祖从十世纪跑到二十世纪来消灭自己的后代了,那后果怎样不言而喻。 林珏见邓布利多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便理了理袍子起身:“我想,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日后的情形如何可改日再谈……” 眼见着便要告辞离开,邓布利多拦住了林珏:“斯莱特林阁下……我想可能用不着改日。” “哦?”林珏挑眉。 邓布利多咳嗽了两声,在林珏的注视下缓缓说道:“我想以校长的名义通知阁下您——您被霍格沃兹录取了。” 林珏脸色发白了,他这才想起来到二十世纪后他的身体严重缩水,正好十一岁! 邓布利多暗自点头记下:斯莱特林阁下愤怒时脸色很白啊……倒是与别人脸色发黑不同。 ——————————————倒叙结束的分界线——————————————— 无视掉为老不尊的邓布利多,林珏视线偏转——坐在邓布利多身边仅一尺之遥的伏地魔。 没有脑残,没有毁容的伏地魔显然极为俊美。漆黑的头发下是一双上挑的眼睛,深邃锐利的眼睛望着你时,似乎无情又似乎包含着玩味的笑意。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新生中已经有人偷偷瞧向伏地魔了,大胆的甚至开始向周围问起那个教授是谁。 林珏又将目光下移,移到了坐在伏地魔旁边的男子身上。 那个男人也是一头黑发,不过比起伏地魔的很是坑脏油腻。泛黄的皮肤,长长的鹰钩鼻,森沉的表情。这个男人叫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 不知在原著中扮演悲情卧底的他如今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邓布利多没有和林珏说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的事情,林珏也没有问。 但是,既然伏地魔如同原著一样杀害了波特夫妇,如果西弗勒斯深爱莉莉&8226;伊万斯没变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1部分阅读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肉书屋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第21部分阅读 的话……他此生的任务或许还是卧底。 “当我念到你的名字,就请你戴上这顶帽子坐在凳子上等待分院!”麦格手中握着一长卷羊皮纸站在分院帽旁边。 “汉娜&8226;艾博!” “苏珊&8226;巴恩斯!” ……按照姓氏的首字母很快便念到了——“萨维尔&8226;布莱克!” 林珏现在所用的名字是萨维尔&8226;布莱克,毕竟萨拉查&8226;斯莱特林这个名字对二十世纪的巫师来说太过惊悚。 林珏走上前,在一些窃窃私语中面不改色地坐到椅子上。 虽然没有姓斯莱特林,但姓布莱克也已经够奇怪的了。布莱克家除了出嫁了的三位小姐……应该已经没人了吧! 低语的人斯莱特林学院的人占多数,毕竟他们大多是贵族,贵族圈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们还未成年并未参加家族事务——大多还是知道一二。 分院帽在麦格手中扭啊扭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它不是那么黑的话,大概还能看到它裂开的嘴上方浮起的两抹红晕。 它最终还是被麦格放在了林珏头上。 “啊……是,是萨拉查啊~” 林珏抽了嘴——你那荡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萨拉查~你不知道我和我的主人有多么的想念你……当然还有亲爱的罗伊娜和赫尔加!”分院帽竟然用起了咏叹调。 “上回你去了校长室我被阿不思的福布斯带出去晒太阳了,以至于我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你~”无限惋惜痛恨悔。 “萨拉查啊~你果然还是回来了,回到了霍格沃兹!我的主人——伟大的骑士葛莱芬多一直都相信着总有一天你会回来!当然,我和罗伊娜,赫尔加也是这么认为……”分院帽沉重回忆着。 “虽然你回来了,但已经过了一千年……除了我,我的主人还有罗伊娜,赫尔加都看不到你回来了……”回响在林珏脑中的分院帽声音渐渐小了。 林珏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看在我的主人他们都已经不在,只有我等到你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颤抖,“……原谅我弄脏你的头发?” “……” 分院帽有多久没洗了? 如果自从格德里克不在了它便一直没洗过的话,算算也有一千年了。 而林珏有些洁癖,以前霍格沃兹的人都知道,难得分院帽现在还记得。 “斯莱特林——”分院帽尖声叫起来。 它没有脚没错,但它竟然从那个姓布莱克的黑发男孩头上窜上了半空。下面见到这幕的新生老生无不张大了嘴巴。 幸好,幸好……如果分院帽有手的话大概会抚摸自己的帽檐。 ——差点就得享受一番萨拉查的腕骨钻心了! 这是只有主人才能享受到得待遇啊,它可没有主人那么强大的武力值去享受…… 林珏抽了嘴,不再去看分院帽——果然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宠物(?)吗? 他又没打算在这种场合对它做什么,用得着反应这么大? 一道打量的视线定在林珏身上,林珏若有所觉地回过头——那个不知是他父亲还是他后代的男人。 伏地魔的视线充满高高在上的审视意味,右手抚摸着左手手指上戴着与他高贵身份不相符的丑陋黑宝石戒指。 林珏淡淡回视一眼便调转目光,起身前往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 望着那个黑发黑眼的俊秀男孩走来,斯莱特林的一众小蛇纠结了——这位布莱克到底应该坐哪里。 要知道,斯莱特林学院一向等级森严。什么样的身份坐什么样的位置——虽然新生刚来时会有些通融,允许与高年级同坐,但坐在长桌上方由大贵族圈子里还是下方的平民圈子也是有讲究的! 布莱克家如果再无一个男丁,那么这个辉煌了几世几代号称“永远纯粹的布莱克“的大贵族便从此没落。 但如今突然冒出来了这个布莱克——无论他到底是谁,他毕竟冠有布莱克这个姓氏。那么布莱克积累了几世几代的家产便属于他,而不是充公归魔法部所有。 当林珏坐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用一众小蛇们纠结了。 因为他直接坐到长桌上方的大贵族圈子里了。 林珏略一扫,便明白那群小蛇在纠结什么。 之所以选择坐在上方的贵族圈子里自然是因为既然以学生的身份进入霍格沃兹,进入斯莱特林,他这样的定位最好。 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既不会引起他人的轻视也不会引起敌意1。 贵族教育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在看到林珏无意与别人交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暂时还没有谁上前搭话。 当麦格继续念着名单念到“德拉科&8226;马尔福!”时,一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仰着头挺直着胸背走了出来,而他的身后一个绿眼睛,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小声地喊着“加油!” 那个绿眼睛的,便是救世主……或许该作harryvoldeort? 看来他不仅成为仇人的养子,还和他的“宿敌”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林珏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看着救世主目光沉沉,面无表情。 德拉科&8226;马尔福毫无意外地被分到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长桌上一片欢腾,德拉科本人也喜气洋洋,当然他也没忘神气地瞧一眼哈利。 终于麦格念到了“harry……voldeort!” 那个绿眼睛男孩应该是有些紧张,但他的眼中还是闪着兴奋的光芒,更何况现在的他没有那副土里土气的眼镜,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坐了上去,分院帽戴到了他头上。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 哈利似乎还在同分院帽理论。斯莱特林长桌上包括坐在林珏旁边的德拉科早已经准备好拍掌的手也渐渐放下,狐疑紧张地盯着前台上的一人一帽。 终于—— “葛莱芬多!” 所有人,所以知道voldeort这个姓氏的新生老生都瞪大了眼睛,犹以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这两个学院的学生为最。 哈利站在前台上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任分院帽还放在他头上。 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长桌都炸开了锅,德拉科也气愤地涨红了脸,气呼呼地盯着哈利。 整个大厅似乎都充斥着窃窃私语。 所有人中,只有三个人的表情未变—— 林珏,邓布利多,还有伏地魔。 伏地魔微微低着头,轻轻抚着手上戴着的戒指。良久他抬起头看向还站在前台上似乎失去所有反应的绿眼睛男孩,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注1敌意是这样理解的,如果小林子非常霸气地直接坐到首席位置上,看看会不会引来全斯莱特林的敌意~ 最近一直训练,连课都旷了好多,幸好16号就结束了俺也能睡个好觉咯~当然更新也会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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