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作者:草西茜【完结】 正文 (一)这女人疯了 上海,是个绚丽的城市。这个城市不仅仅是中国这片土地骄傲,也正变成世界的向往。灯红酒绿不再是此地的代名词,更多地拥有着势者的荣耀、富者的繁华,以及,平凡人的期翼。 行行□的人群穿梭于这个城市,拼搏梦想、维护骄傲,是他们的目的。但是,这片土地上更多的是无尽的平凡人,无论是朝九晚五,还是日夜颠倒,一点一滴地构建起了这座令人惊异的国际大都市。在这样的城市里,传奇、功绩,甚至是奇幻,似乎一切的不可思议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充斥着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麻痹着人们的神经。人们麻木地维护着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习惯不去注意身边的奇事怪情,久而久之,便累积成了所谓的传说。当然,我们的女主角也不例外。当不可思议发生时,仍旧懵懵懂懂着。 林佳夕,25岁,一金饭碗国企小职员。人不如其名,这其实很正常。爸妈取名时希望宝贝女儿成为温婉如玉的佳人、如夕般柔软善良,可惜现实总是与希望背道而驰的。林佳夕小朋友虽然不至于调皮到远近闻名,但一天一小错,三天一大过也是家常便饭,实在和温婉如玉搭不上边。好在天性乐观,25岁的人生一路从学习到工作,虽不是众人瞩目却也顺顺当当。林佳夕自己也不禁感叹,以她这种容易惹事的性格,却一直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相当大的福气了。运气有时候也是一种实力,不是吗? 然而,好运就像是在一夜间被耗尽般,25岁生日一过,林佳夕便遇上了人生中头一回的不可思议,似乎这次不是单凭运气就能解决的呢。 林佳夕有一群玩伴,多为男生。从小的大剌剌与不羁的性格,使她十分容易便和男孩子玩成一片。今年的生日刚过没多久,玩伴中唯一的女孩子便提出去野外郊游,远离都市踏踏山水,痛快地玩上两天。有的玩林佳夕当然却之不恭了。计划好出行路线和住宿地点后,一伙人便嘻嘻闹闹地出发了。 长途跋涉地游山玩水后,这群精力旺盛的家伙们终于抵达了住宿地。郊区的旅馆自然无法媲美城市的星级酒店,不过对大都市前来的游客们来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说是旅馆,其实也就是当地人自建的一幢两层楼高的小别墅,林佳夕他们入住的是一套四室二厅的套房。巧的是,虽然正值周末却不是旅游旺季,整幢别墅除了林佳夕这群人,只有另一个单身的女子前来住宿。女子似乎不太爱外出,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对林佳夕他们来说,巴不得只有他们这群人,这简直就相当于包下了整幢别墅,多么爽心的一件事啊! 于是,这个夏末的晚上,除了打牌的笑闹声,便没有了别的动静。 夜终于深了,牌局也终于在众人的恋恋不舍中散了。简单的洗漱和互道晚安后,林佳夕便和队伍中唯一的女孩一起回房睡下了。 窗外凉风袭袭,林佳夕却迟迟无法入睡。是晚上太兴奋了吧,她无声地笑了开来。好久没有玩这么疯了,一群人肆无忌惮地吵闹,自从大学毕业以后这种气氛就再也没有回味过了。终于在渐渐平静下来后女孩感觉到了疲倦,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美梦。 映入视线的是一片浑浑噩噩的白,明明没有迷雾却什么都看不见。即使知道是在自己的梦境中,林佳夕仍谨慎地缓缓挪动脚步,在身前半尺的距离伸出手臂,拨弄着并不存在的白雾。 不知道走了多久,女孩开始有点慌张了。这样的梦境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大脑皮层异于常人般活跃的她,从小到大几乎天天做梦,无论荒诞、恐怖、搞笑、甜美,都一直有着明确的主题。像这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梦境,着实让人心底发毛。 移动的步伐越来越缓慢,间距也终于缩小到了零。某人原地蹲下,考虑着要不要就这么熬过一晚。 正当她无所事事地左顾右盼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在靠近。惊恐之下迅速扭头望去,一个灰白色的身影由远至近,缓缓向她靠近。当完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林佳夕不由地张大了嘴,僵硬地站了起来。 “怎么是你??” 站在眼前的是同幢别墅里单身入宿的那名女子。 不可能啊,林佳夕皱了皱眉。照以往的经验,一面之缘又没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人是不会出现在梦里的,这位路人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女子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女孩。眼神中流露出的居然是一种无奈,加一点激动? 本着刨根问底以及在自己的梦中万事无惧的精神,林佳夕先开其口:“你为什么在这里?嗯我是说在我的梦里。” 女子清秀的脸庞透露出了一丝忧伤,轻轻叹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某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这算什么回答。正想再度询问,女子开口了:“没想到和我频率一致的会是你,虽然很对不起,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说着,女子一把抓住林佳夕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 当林佳夕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唇上正贴着一双柔软的唇瓣,淡淡的药味萦绕在鼻间。 被强吻了?被一个初次谋面的女子!强吻了?! 林佳夕瞪大了眼珠,直愣愣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鼻尖,眼前那微微颤动着的鼻翼让她只觉阵阵凉意从背脊窜上。 不是没有接吻的经验,和曾经的男友情到动时,甚至是和要好的女友在聚会时偶尔也会玩闹般地亲亲。在开放的21世纪,这些都只是游戏。 虽说是在自己的梦境里,可这也太无视她的意愿了吧!林佳夕用力地扭动着被抓住的手腕,一手推向女子的肩膀,想挣脱这无稽的场景。 女子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被箍住的手腕开始隐隐发疼。林佳夕双唇紧抿着,以此来阻止女子下一步的举动。幸好女子没有再深入,可是渐渐地林佳夕觉得不对劲了。鼻间的药味越发地浓烈起来,一阵一阵窜入她体内,人渐渐开始觉得燥热起来,仿佛置身于浓烈的火焰中。当额间滑下第一滴汗水时,女子退开了双唇。 林佳夕只觉得一阵头晕,勉强喘息并站稳后,怒视向面前的人:“这……这算什么情况!” 面对她的质问,女子的脸颊也泛起了红晕:“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话一出口,林佳夕不由地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会跑出这种台词来。 面前的女子只是喃喃地重复着道歉的话语,似乎没有接下去解释的打算。林佳夕深呼吸了几下,总算控制住了颤抖。 这个女人疯了!林佳夕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眼神紧紧地盯住她,防止这个疯女人再扑过来做些非人的举动。 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警惕,女子停止了喃喃自语,瞬间眼泪就溢满了眼眶。林佳夕不由地满头黑线,敢情被强吻的是你啊!这么委屈的模样,说哭就哭,唱戏呢? 女子的眼泪倒是迟迟没有滑落下来,看样子是控制住情绪了。再度开口后,林佳夕被震惊了。 “我马上就不能再看到这个世界了,所以想最后再任性一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你,但既然选择了你,就只好向你说对不起了!” 女子微颤的嗓音缓缓道来,“我算是一个宅女吧,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建议我常年在家休养。以前身体还算正常的时候,一直是妈妈送我上下学并料理我的起居,爸爸每天都忙于生意。可自从妈妈飞机出事以后,我便没了人照顾,爸爸不放心将我交给保姆,于是我只好辍学在家从此不再外出。每天都只能看看电视,或者上网跟跟小说和漫画。渐渐地,我开始生活在电视剧集、小说和漫画的章节中,没有了正常孩子的人生。我会笑也会哭,可那只是对角色们才有的感情,甚至是对自己的爸爸,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对话。为此,爸爸找了许多医生来看我,都没有任何效果。看着爸爸一天比一天憔悴,我知道是我任性,可是我无能为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终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再也不能起床了。第三次接到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看到床边哭泣的爸爸,居然也长着电视里男主角的脸。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可是不甘心啊!我还有很多好看的电视剧没有看,还有很多的漫画和小说没有跟完!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我不要带着遗憾就走!”女子紧紧闭起了眼睛,从她的脸上,林佳夕居然看到了一丝挣扎。 短暂的沉默过后,女子瞬间睁大了双眼,清秀的脸庞也变得狰狞起来:“我不要就这样离开,我要继续和我的角色们一起活下去!这个世界对我是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我还要忍让呢?!” “就在我以为要失去一切的时候,老天爷似乎看到我了。”女子突然微笑起来,这让林佳夕顿感毛骨悚然,不由地又倒退了一步。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昏睡过去后,睁开眼就来到了这个梦境。和你一样呢,呵,一开始我也彷徨无助,以为会这么一直待到离开人世。或许是我执念太深了吧,居然让我碰见了能拯救我的人。”女子的眼神越过了林佳夕,望向了远方的白雾,“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是有灵魂这个东西的。虽然他不能挽救我的生命,却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用另一种方式继续看着那个世界,看着那个我一直想要参与的世界。” 林佳夕眨了眨瞪到干涩酸痛的眼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个方法……该不会是附身吧!” “呵呵……”女子轻笑出声,“当然不是,哪里来的附身一说,这你都信。”话音一落,女子死死地盯住了林佳夕的眼睛,“这个方法就是控制另一个和我有着同样频率的人,控制她的梦境,代替我看我想要看的任何东西。” “当然,这样的愿望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女子苦涩地笑了起来,“这个代价就是,我要永远被禁锢在这个白雾的世界里,灵魂永生不归。哈哈,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让我再次看到他们……再一次……” 看着女子再度沉迷到自己的世界中去,林佳夕有了种转身就跑的冲动,她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疯狂的女人,她要醒过来! “没有用的。”女子收回了空洞的眼神,看向她,“这个梦境是那个救赎者的世界,没有约定的代价是出不去的。你和我,谁都出不去。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反正那个不公平的世界也没有值得我眷恋的东西。倒是你,还有出去的机会。” “什么机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林佳夕急切地询问道。 “和我约定。”女子平静地看着她,“约定之后,你就能自由地使用这个世界,来去也不再受我控制。” 正文 (二)也该出发了 林佳夕咬牙切齿地望着女子,久久才嘶哑着嗓音开口:“什么……约定?!”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已经无所畏惧了。虽然对不起你,但我更不想对不起可怜的自己。”女子垂下眼眸,遮去眼里的一丝不忍,“从此以后,你的梦将不再只属于你自己。每当你入眠,都将会去向我希望中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需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做到我想要做的事,才能醒来。你,要代替我,看着我心里的世界。” “凭什么!”林佳夕愤怒了,“凭什么我要去承担你的任性!你凭什么支配我的世界!” 女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凭你拥有和我一个频率的灵魂,凭你是这个空间选中的人,凭你……不约定就无法离开这里。” 林佳夕愤恨地扭过头去,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这算什么,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梦里的女子,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语,一个莫名其妙又相当任性的约定。不对!这是她的梦,不应该会被别人所支配!她可以掌握主导权! 决定不再开口,只是走到离女子几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等待苏醒。 奇怪的是,女子并没有开口打扰她。 感受到时间飞速的流失,当再度感到恐慌是平时应该已经醒来的时候。林佳夕睁大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白雾,愣愣地呆在那里。 “感觉到了吧。”女子走到她的面前,“不会醒来的,在约定没有成立之前,只会一直被禁锢在这里,不能出去,不能醒来。你可以试图等待,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林佳夕低下头咬紧牙根。如果这是梦境,或许只要满足了这个疯女子的要求,就能醒过来,然后这就只是一个荒诞的怪梦。 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来,“我答应你。” “呵呵,那约定生效。”女子笑的很开心。 林佳夕感觉到自己仿佛产生了错觉,整个空间的白雾一阵迅速收缩,刹那间比刚才又浓烈了许多。 “刚才的吻,是用来过渡灵魂气息给你的。它能带你到我想要去的世界里,同时,它也有很多作用,慢慢你会了解的。马上就要醒了,你准备一下吧。” 林佳夕没有过多注意女子所说的话,因为她发现周围的白雾越来越浓烈,竟连眼前女子的脸都快要看不清了。 当视线完全被遮住时,熟悉的苏醒感传到了脑中。林佳夕一阵欣喜,果然!这不就要醒了吗,一切都要结束了! “对了,忘了跟你说。”就在林佳夕意识开始恍惚时,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要以为只是随便约定就能离开这里,约定的束缚力是你无法抵抗的,你……还会再回来的。” 林佳夕一惊,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开始溶解,苏醒感越发强烈起来。 当最后一次的晕眩感袭来时,耳边只留下了一句话。 “另外,真的……很对不起。” 郊外清晨的阳光是柔和而不刺眼的,在阳光照射下醒来的林佳夕,缓缓睁开眼睛,环顾一下四周,还是昨天的旅馆套房,一切都没有变化。望向隔壁单人床上的玩伴,朦朦胧胧正有要醒来的趋势,她笑了起来,果然只是一个怪梦呢,看来昨晚真是玩的太疯了,居然连这种无厘头的梦都跑了出来。 起身伸了个懒腰,林佳夕决定先去洗漱一番,然后去找旅店的老板,看看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还没推开房门,屋外便传来一阵喧哗。奔跑的脚步声来回地穿梭在走廊里,吵闹的话语和汽车的鸣笛声不绝于耳。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林佳夕迅速披上外套,穿过客厅向别墅外走去。 门外的走廊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穿布衣的当地人,有穿西装的男女们,有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等等!医护人员?为什么会有医护人员?! 林佳夕扭头向人群跑动的方向望去,是隔壁那个单身女子的房间!她皱起眉头,联想到昨晚那个荒诞的怪梦,难道我有预知能力,那女子真的出事了? 林佳夕有点急切地想抓一个人来问问,可看众人一脸凝重的表情,知道一时间也不好多插嘴。正无奈着,却发现玩伴中的一个男孩和旅店老板在说着什么,老板一脸愁容,嘴巴不停地念叨着。 不一会儿,两人结束了谈话,男孩转身走了回来。林佳夕赶紧迎上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隔壁那个女子出事了。老板说今天一早按女子昨晚要求的去叫她起床,结果半天没人应门,老板担心女子子一人会出事,开门进去后就发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怎么都叫不醒,吓的赶紧打电话叫了医生。” “怎么会这样……那这些穿西装的是谁?”林佳夕一脸疑惑地指着围在女子房门口的男人。 “哦,好像是她爸爸的手下,医院已经联系上她的家人了。哎作孽啊!”男孩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听说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呢!” 林佳夕震在了原地,心脏病……? “喂!你干嘛?被雷劈啦?脸色怎么那么差……” “没……没事!”林佳夕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我们进去吧,别妨碍到别人。”说着一把拽住男孩就往屋里塞。 “奇怪了……你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要不要再去睡会儿……”男孩边走边继续唠叨着。 “少啰嗦!”林佳夕用力推了男孩一把,反手就要关门。余光掠过门缝时,抬着女子的单价映入眼帘,不知道是不是白色担架加上白色床单的关系,林佳夕觉得女子全身都笼罩着白雾,让人看不真切。她用力晃了晃脑袋,勉强自己定下神来,再度放眼望去时,担架上女子原本仰面向上的脑袋突然向她这边歪垂下来! “砰!”林佳夕猛力地甩上门,无声喘息着。当呼吸总算平静下来后,才发现脑门、背后都溢满了冷汗,摊开手望向掌心,也是一片湿漉漉。回想起最后那个画面,虽然肯定女子处于昏迷状态,但为什么总有一种被盯着看的感觉呢? 入夜时分,总算平安回到上海的一群人都显得有点闷闷不乐,被这小插曲一搅和,大家都没有了玩闹的心思,早早道别各自回家了。 躺在床上,林佳夕久久不能入睡。闭上眼睛就浮现出女子惨白的脸庞和紧盯住自己的双眼。她将自己完全缩入被窝,抓起辈子蒙住脑袋,不想了不想了!明天就要上班了,抓紧时间多睡会儿才是正经事。 恍惚间悠然转醒,林佳夕惊恐地发现自己再次置身于白雾空间中。环顾四周,仍然是白茫茫地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那么晚才来呢,呵呵,是不敢睡了吗?” 她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才发现女子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不由地懊恼起来,警觉性太差了,两次都是被悄然近身还全然不知。 “想什么呢?”女子抬手捋了捋头发,“以为不会再见到我了吗?” “你……你不是……” “不是什么?我不是已经昏迷入院了吗,你是想这么问吧?”女子轻笑了起来,“是啊,是入院了,不然怎么能在这里等你呢?” “为什么?”林佳夕不由插嘴问道。 “因为……这就是约定的代价呢。以我的灵魂自由为代价,让我拥有了可以跟随你感知那个世界的能力。” 林佳夕不屑地撇撇嘴,同样的话怎么就说不腻呢。 女子望了远方的白雾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呢,你也该出发了。” 林佳夕一愣:“出……出发?去哪?” “去我们的第一站!”女子激动起来,满脸的兴奋之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淡淡地看了林佳夕一眼,“当然,因为你是第一次的关系,我还是挑选了一个比较缓和的剧情,好让你先适应一下。” “适应?开什么玩笑!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事情?”林佳夕大叫起来。 女子也不理会她:“你的一切行为、感知,我都会如同身受,这就是我交换来的能力。在那个世界中,我和你之间无法在和精神上拥有任何联系,所以也别指望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一切的剧情都要由你自己去走完,只有完成了我定下的任务条件,才能结束在那个世界的一切。”女子轻轻地对着女孩吹了口气,熟悉的药草气息迎面扑来。 “上次过渡给你的灵魂气息是经过改造的,具有特殊功效。”女子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让你的灵魂能拥有在别的世界生活的能力,另外……呵呵,还有很惊人的效果呢,你慢慢体会吧,我可是相当的期待呀!” “话别说一半行不行!”林佳夕受不了地低声叨咕着,什么毛病!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灵魂气息的使用可是有制约的呢。除非是自然外溢,若想主动使用,就会产生反噬。会有什么样的反噬我也不清楚呢,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对了,呵呵……” 女子的话音刚落,林佳夕突然感到一阵拉扯力传来,努力稳住脚步,却依然被扯动得不断摇晃着身体。 正文 (三)肮脏的女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地震?!”林佳夕情急之中一把抓住女人的衣袖,想拉她一起蹲下。 女人一甩手,挣脱了她:“时间到了呢,去吧,替我好好享受那个世界吧!” 拉力不断增强,女孩感到自己的四肢快要被扯裂了,脑袋也渐渐开始晕眩起来,神识彻底丧失前,依稀听到了女人的最后一句话:“任务是……” 日照当空,炎热的气流在不断地窜动,路上的行人们只顾着低头行走,过于燥热的天气让人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开口。街道的两边参差地排列着破陋的石屋,衣着残旧的女人们正里外忙碌着,男人们赤膊着上身,有的在搬运货物,有的在敲打生活。路边的垃圾堆里或坐或躺着一群乞丐,没有人对他们投去同情或是嫌恶的目光,仿佛一切都如此平常。几个小贼混于人群之中,正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在这个混乱、肮脏的村落尽头,伫立着一座庞大的建筑物,风格严肃而传统,仿佛在向世人昭示威严般紧闭着大门。门前没有守卫,却也没有任何村民接近,仿佛都有意避开着。偶尔有小孩指向这座建筑,闹着身边的大人问些什么,大人也只是匆匆看上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便扯住孩子低声念叨着快步走开了。 屋外是宁静的,除了知了的叫声外就没有了别的声音,懒洋洋的下午让人嗜睡。 男子慵懒地席地而卧,一身灰绿色长袍松垮地套在身上。敞开的领口下一片真空,结实而紧致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一根腰带随意系在腰间。 男子一手枕在脑后,难得的悠闲让他心情颇佳,放松呼吸假寐起来。 空气中突然传来的异样波动让他警觉,却依然不动声色地闭着双眼,只是常年习武的肌肉瞬间紧绷,以应付突变。 良久不见异样,男子疑惑地皱起眉头,难道是感知错误?缓缓睁开眼,屋内似乎没有任何不对劲。突然,鼻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男子猛然撑起身体,诧异地转过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个女人,奇异而又单薄的衣服,像裙子却又过于短小。女孩姿势不雅地趴睡在地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满地,两条白皙的长腿□在外,一条腿不知廉耻地跨于一边,裙底风光隐约可见。男子瞬间涨红了脸,“嗝!”男子迅速背过身去打了个嗝。 身后的女孩一声低微呻吟,男子背脊一僵,愣在那边不知该做何举动。 林佳夕痛苦地低吟着,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好痛!手脚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快要散架了。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借由疼痛想让自己清醒。 好吧,她承认被吓到了。眼前的景象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嘴唇上的疼痛也正提醒着她,这似乎并不是梦,只是这又是哪里?回想起昏迷前梦里那个女人的话语,难道……真的发生了?! 男子听着身后的女孩一阵悉索,知道她已醒来,却又是久久不见动静。疑惑地转身看去,发现女孩惨白着一张小脸,嘴唇上残留的牙印间渗着血丝,明显是刚刚才咬破的。单薄的裙衣在她挣扎起身的时候被弄得更是衣不蔽体。男子又打了个嗝,正想再度背过身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不是【开放日】,怎么会有女人出现? 脑子恢复了正常运转,男子暴躁地冲女孩开口:“呀!你是谁?!这里是你女人该来的地方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佳夕被狂暴如雷的吼声一震,这才发现眼前有人。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庞映入眼中,英气的眉毛,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一切都在彰显着男人的野性气魄。 男子见女孩一脸懵懂地直视着自己,不由恼怒起来:“呀呀呀!跟你说话呢!哑巴了?一个女孩子家盯着男人看,没羞没臊的!还穿成这样……呀!你该不会是……”男子突然满脸怒气地站了起来,“你是女支女吧!肮脏的女人,谁允许你进馆里来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女支女?林佳夕皱眉望着眼前的男子,这人怎么脾气那么暴躁。她活了26年都规规矩矩的,还没听过有人骂她女支女呢,她怎么就女支女了。 火气不由地也被激了起来:“喂!嘴巴放干净点!谁是女支女了!你才是女支女!你们全家都是女支女!看你一本正经的模样,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男子满脸铁青,坚毅的脸部线条明显地抽搐着,一只手指着林佳夕不住地抖啊抖,纤薄性感的双唇在一片颤动中愣是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节来。 反观发泄完毕的某人只是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才注意到男子的着装相当的……怪异!长袍却又不像是居家睡衣,正常人会穿这个吗?屋内的装饰也和她所知的不同,难道……真是到了别的世界?!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女孩突然跳了起来,跑到门边想推开房门,门纹丝不动。推动间门突然往一侧移动了些许,林佳夕赶紧顺手拨去,卡,房门应声移开。 屋外一片空旷,只有几株参天大树伫立在空地上,远处是两人高的围墙。低头望去,脚下是一道两步宽的走道,走道边是一间间同样的房屋,门都是紧闭着的。每间屋子的走道前都有一格台阶,台阶上三三两两地摆放着鞋子,是男人的尺寸。 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突然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使她向后跌去,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里,门也在眼前再次被粗暴地拉上。 “你想干什么!” 林佳夕被这一震一拉一撞加一吼给震得有些晕晕乎乎,勉强站稳脚跟后转身望去,只见那男子脸上的黑气尚未消散,反而有越发浓郁的趋势,凌厉的视线紧盯着她,“就这样跑出去,难道是想污蔑我在馆内招妓吗?!” “我都说了我不是女支女!你才是鸭子呢!”再次被这两个字刺激到的林佳夕口不择言地反冲回去。 “鸭……鸭子?”男子突然愣住,竖起的眉毛一阵抖动,“何物?” 口胡!林佳夕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解释。她现在要好好定下心来想想目前的处境。如果真是像梦里女人所说的那样,那她现在应该是来到了一个异世界,估计就是那女人心目中的剧情世界,关键是这到底是那个该死的剧情!她一无所知啊! 男子莫名地看着女孩突然皱起小脸,又突然蹲下身子抱住脑袋不知在哀号些什么。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她拉起来问个清楚,门外传来了熟悉的人声,男子脸色严肃起来,转身抄起一件长袍,罩在女孩头上。顺手一裹,粗鲁地拎起她丢入房间角落里的一个箱子内。 林佳夕被拎住的脖子一阵紧勒,涨红了脸不住咳嗽起来。正要开口责骂,男子凶狠地一瞪她:“不许出声!”便将她衣摆塞入箱内,重重地盖上了箱子的顶盖。 狭小的箱内,林佳夕感到一阵憋闷。莫名其妙地被带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在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又被这粗鲁的男人关进了箱子里。隔着木板听到外面的对话声,林佳夕很小心地不发出声响,在未知的世界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少那男子目前看上去还没有想把她抓去浸猪笼的打算,估计是考虑到自身的名誉问题,否则直接打开门让大家来参观就得了。她要好好把握住这点,暂时以不变应万变。 男子状似随意地坐在地上,冷冷地看了眼进屋来的两个人。这两个家伙,一个老论一个平民,自从他们进馆以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太平的日子。现在还突然冒出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女人,男子用余光瞥了角落的箱子一眼,没有破绽。切!真是够了! “桀骜师兄!”矮个子男生脆脆地叫了一声,“您又没去上课吗?” 被唤作桀骜的男子也不看他,背过身向里侧躺了下来,霸占了整个地板。后跟进的高个男子淡淡地看着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走向一边的书桌整理着手上的书籍。 “师兄!晚上有新生聚会,一起来吧!”矮个男生走到男子面前,蹲了下来,精致而又素净的脸上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桀骜瞄了他一眼,翻了个身:“那种东西你们去就好,我又不是新生!” “师兄……”矮个男生轻声唤道,一脸的失落。 “金允植,桀骜师兄不去就不要勉强了,我们走吧。”高个男生微微向男子鞠了一躬,“师兄,那我们就去了。” 金允植起身走到门边,也诚恳地鞠了一躬:“那您慢慢休息,我们走了。” “嗯。”桀骜皱眉,不耐烦地应了声。 门被轻轻带上了,在确认两人已走远后,桀骜才起身走到箱子边,用力地踢了箱子一脚:“倒是挺知趣的嘛!没给我带来麻烦,不然有你好看的!”半响却不见箱内的人答话,桀骜觉出不对劲来,一把掀开了箱盖。只见女孩蜷缩在箱子里一动不动,惨败的小脸歪在一边,脸上一片湿漉。桀骜探手一触,竟全是冷汗,他赶紧将女孩从箱内抱出,平放在地上。 女孩一开始只是微弱地喘息,渐渐呼吸力度变大,胸口也急速起伏起来。“咳咳……”像是呼吸过度被呛到般,林佳夕剧烈咳嗽起来。 正文 (四)我是你的师弟 桀骜瞪着眼前的女孩,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怎么那么没用,这么一会儿竟然会窒息!” 林佳夕听到了也当没听到,肺部的刺痛占据着她整个意识。比跑800米还惨烈呢,她不由地自我打趣着。 等女孩终于缓过起来,桀骜走到书桌边坐下,顺手倒了杯茶递过来:“喝下去!” 林佳夕一把接过,狠狠地灌了下去,她可没打算和自己过不去。 “啧!粗鲁。” 林佳夕也不作声,喝过水后身体舒服了不少,让她有了精力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如果接受现在这个现实,她需要做的是先了解眼前的状况,然后好好回忆起女子最后说的那个任务是什么,赶紧解决了才是正道!照刚才躲在箱子里还算清醒时听到的对话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学馆之类的地方,而且是男子学馆,不然眼前的男子不会有女人不能进入的说法。这里的长幼等级分明,这点从刚才两个男子对他们师兄尊敬的语气中能听出一二来。 桀骜看女孩默不作声地低头死盯着地板,只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处境,不屑地撇撇嘴角:“你,差不多了就给我出去!做的干净些,我可以当你没出现过。”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正视着眼前正坐在书桌旁的男子:“我不能出去。” 桀骜怒了:“你说什么?难道还打算继续呆在这里不成!” “我说我不能出去,我必须呆在这里。”林佳夕一脸下定决心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桀骜冷静下来,看着女孩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普通女支女想要勾引男子的模样。他开始思索眼前之人是不是官府派来的。 “我说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你信吗?”女孩淡淡地问道。 “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桀骜快要暴走了,和这女子对话怎么那么令人头痛,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呵呵,我也不信呢……”女孩突然一脸的落寞,让桀骜也愣了一愣,不知该怎么接口。 “虽然我也不想相信,但还真的是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呢。”林佳夕自嘲地笑了笑,“没有猜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个没有身份的人吧,如果离开了你这里,就哪里也去不了了呢。” “没有身份……?”桀骜锁紧双眉,难道是绊村的人?不对,即使是绊村的人也是有人认得的,看这女子的样子也不像是失忆了,那她到底是什么人?等等……她是怎么出现的?怎么自己突然就记不起来了呢? “你……是怎么出现在这屋里的?”桀骜疑惑地看着女孩。 林佳夕也是一愣:“怎么出现的?我醒来就看到你了,你才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出现的吧?” 桀骜的眉峰纠结得更近了,低声自语道:“我怎么没有印象了呢?我怎么只记得你在屋里,你是怎么出现在屋里的?” 女孩一脸黑线,不记得了……难道是少年痴呆?刚才还暴跳如雷地质问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的,这会儿就不记得了? “你受伤了?”桀骜抛开想不通的问题,突然发问。 “没有啊。”林佳夕被他突然地转变话题搞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身上有药草味道!” “药草味道……?”女孩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对了!该不会是那个吧! 林佳夕突然站了起来,跑到男子的面前。桀骜被突然凑近的女性身躯吓了一跳,瞬间涨红了脸一个后仰,“嗝!”林佳夕疑惑地瞅了瞅,决定不管他的异常反应,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她伸出双手在两人间来回扇动着,一边扇一边紧盯着男子的眼睛:“呃那个啥有了!师兄!我是你的师弟,一直都和师兄你在一起的呢,师兄不记得了吗?” 桀骜看着女孩奇怪的举动,只觉得一阵越来越浓烈药草味传来,突然大叫一声:“你搞什么!什么师弟!你这个女子难道想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闻言,林佳夕一脸沮丧地垂下了手臂,难道不是那个所谓的灵魂气息起作用了吗? “不过……我怎么觉得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一直是和我在一起的呢?奇怪,你不是刚刚才出现的吗?”男子仿佛被自己的混乱思绪给堵塞了,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一遍遍上下扫视着林佳夕。 林佳夕一个机灵:“真的?是吧!我就说我是一直和师兄你在一起吧!”看着桀骜迟疑地点了点头,林佳夕乐了!还真是呢,刚才突然想到那女子所说的,是能够让我在异世界里自由生活的能力,应该不至于连身份也不能掩饰,居然猜对了!这下要留在这里就不成问题了。 “可是,你一女子,何来师弟一说?况且就算与我再亲近,这成均馆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桀骜突然正色道。 林佳夕叹了口气,顽固的石头!她要好好掰个理由留下来才行。 “师兄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个孤儿,自幼便是跟随着你生活的。你入了这个……成均馆后,我也女扮男装跟了进来,对外是师兄弟,对内嘛侍童!对了,就是贴身侍童的名义。”林佳夕一拍手,大大地为自己的急智感到自豪,“我们在外面有好多的仇人,我一个人可是无法生活下去的呢!难道你忍心让我遭遇不测吗?呜……”说着垂下头去,立马抽动双肩作哭泣状。 “等……等等!你别哭啊!”桀骜看着女孩哭泣的样子顿感手足无措,“我的侍童?成均馆什么时候允许带侍童进来了?” “师兄……你的记性怎么变更差了呢!”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家庭背景的关系,我可是被特许进入的呢!” “是吗……?”桀骜再次被忽悠了,自己那当官的父亲有那么大的能耐?若真是如此,当年怎么会……想到这,他不禁愤恨地握住了拳头。 林佳夕被男子突变凌厉的气势吓到,难道被识破了?正在犹豫接下去该怎么掰时,男子生硬地开口了:“看来真是记忆不好了,总觉得和你是很熟识的,既然你知道我在外面仇家众多一事,应该错不了。”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部分阅读 林佳夕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原来只是想到仇家了,那副表情想吓死谁啊! “只是,你怎么穿成这般模样?不伦不类,伤风败俗!赶紧换身衣服去!”桀骜一脸不悦地望着女孩的奇异裙装。 “啊……早晨偷溜出去时不小心弄坏了衣裳,随便找来的。我这就去换!”林佳夕见桀骜不再怀疑,就想赶紧闪人,这身衣服也该换了,不然若是被人撞见了,估计又得是一阵硬掰! “等等!”桀骜出声止住了正起身打算向门外爬去的某只,“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呆在这里!”说着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边开始翻找,“奇怪,既然和我一起住,怎么会没有你的衣服呢?算了,先穿我的吧!明日再出馆去买。” 林佳夕从脑袋上扯下飞甩过来的长袍,嘴角一阵抽搐,真是有够粗鲁的,一点都没打算估计女孩子的感受呢。埋怨中又一暗器袭来,条件反射地顺手接过,是根带子。 “把头发也盘起来,注意仪态!” “师兄你不是也披散着头发嘛……”她指了指披散于肩作不羁状的碎发反驳道。 桀骜没有开口,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林佳夕乖乖地开始挽头发,不再反抗。把头发扎成一个鬏顶在脑后,她四周环顾了下,嘴角再次不受控制:“我说师兄……我该在哪里换衣服呢?” 桀骜一愣,房间里都是男子也从来没想过要装屏风之类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好僵硬地背过身去:“你先赶紧套上吧,将就一晚,明天我会去上课,到时你再仔细换。” 林佳夕冲他的后背皱皱鼻头,抖开长袍开始研究该怎么穿。桀骜仔细分辨着背后的声响,边估摸着她穿着的进度边开口道:“你怎么叫我师兄呢?你又不是馆里的儒生。真不知道以前怎么惯着你的,胡乱开口乱称呼。既然是侍童的身份,以后还是叫我少爷不,还是主人比较妥当。”他不愿再与那个人有任何身份上的牵扯。 “主……主人?”女孩额头垂下黑线,为什么突然有种女仆控的感觉。算了,寄人篱下就该见好就收,轻叹口气,“是,主……人!” 不情不愿的称呼让桀骜皱起了眉头,听到身后依然是悉索声不断,他开始不耐烦了:“呀!你到底准备穿多久?怎么还没穿好!” “穿、好、了……” 桀骜不耐地转过身来,被眼前的景象震呆了。 宽大的衣袍名副其实地“套”在女孩身上,过大的领口垂到了腰间,里面的原本的睡裙仍旧一览无遗。长袍的下摆完全拖在了地上,下摆的一角被抹布一样踩在脚下。 桀骜无语地一拍额头,怎么会差那么多。无奈地走近女孩,发现她的个头只到自己的胸口,果然这衣袍大太多了,明天必须去买!一边思索着明天该去哪里买那么瘦小的男衣,一边伸手拢紧女孩的领口,抽下垂掉在两边的腰带,改系在女孩的腰间,用力勒紧。 “轻点!”林佳夕吃痛地低呼。 “啊!对不起!”桀骜赶紧推开,看了看女孩的着装,领口总算被系紧,看不见里面的衣裙了,“好了,先这样吧。” 林佳夕抬起胳膊,低头看着长长的袍子,就这样?举步试着挪动,一个踉跄,衣袍被完全踩在了脚下。她狠狠地捞高厚实的衣摆,塞入腰带件里,露出光滑的小腿,向前跨动了几大步,这才满意地原地转了个圈:“就这样吧,还行!” 正文 (五)我睡哪里? “放下!什么叫作还行?!” 林佳夕疑惑地望向桀骜,只见他脸色发黑地瞪着她,不时地瞄向她□在外的小腿。 “成何体统!你怎么就那么不洁身自爱呢?一女子混入成均馆已经是欺君大罪了,若不是有我护着,你早就被推出去斩首了!现在还打算穿成这个样子!” 林佳夕被一阵炮轰得两耳直鸣,摇头晃脑还不容易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不由地笑了出来:“噗嗤!” “还笑!还不快给我放下!”看着桀骜一副你再不放下我就冲上来动粗的模样,林佳夕赶紧扯下衣摆,“是是是!主人~我这不是放下来了嘛!您就别生气了。”说完低下头一阵闷笑,还真是保守的人呢,真逗! 桀骜被气的不轻,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那声“主人”倒是叫的软软糯糥的,舒服的很,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整理好长袍,林佳夕轻扯衣摆,缓缓向桀骜走去:“这样总成了吧,主人?” 桀骜看着女孩款款走来,隐约又嗅到了那股药草味:“嗝!”该死的毛病! “咳咳……”清了清嗓子,桀骜故作镇定道,“这还差不多。我这就要出去了,晚些才会回来,你待在屋里不要到处走动。” “是~~”桀骜见女孩只顾研究新换上的长袍,一副随口答应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带上门就出去了。 屋内,女孩无所事事地翻阅着桌上的书籍,发现倒都是些汉字。可惜拆开来她都认得,凑在一起却解读不能了。无聊地东翻翻西看看,很快窗外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就在女孩发现跪坐实在太受罪,而屋内却没有一把椅子,准备起身活动活动双脚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六目相对,一阵无语。 林佳夕看着眼前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子,同样的装扮,头上还顶着一定黑色的大盖帽。传说中的学馆制服? 金允植和李俊善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四肢跪坐在书桌边的……男子?虽然浑身散发着女子的气息,可是这成均馆里应该只会有男子吧。 “您好!请问您是……?”矮个子的金允植有礼貌地微微鞠躬,率先开口询问了。 “啊!那个……我是桀骜主人的侍童。”林佳夕反应过来,听这声音应该就是下午在屋内的两人了,是桀骜的师弟吧。 金允植怪异地看着眼前娇小的男子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突然冲到他们面前,不由地向后退了半步。只见对方双手在胸前扇动着,随着被带动起来的空气,一阵药草味扑面而来。 “你们不记得了吗?我可是陪桀骜主人一起来馆内学习的呢,我们都住在一起的呀!”林佳夕用力地扇动双手,试图让草药味更浓烈一些。 “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呢!李俊善儒生,你记得吗?我怎么有点糊涂呢!”金允植一脸无辜地仰头望向身边的李俊善,寻求答案。 李俊善皱起了眉头,紧盯着眼前之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好像就像他说的那样呢,我也记不太清了。” “呵呵,应该是我太没存在感了吧!”林佳夕一阵僵笑,还得自我贬低,什么世道啊啊啊,“主人也一直这么说我呢。” “是吧!这就没错了,我说呢,怎么那么熟悉!”金允植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开朗地笑了起来,“对了,桀骜师兄呢?” “出去了呢,说晚些会回来的。”林佳夕松了口气,看来还真是好用的能力,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只是想到将来每碰见一个人就得这么来一次,她就觉得手腕好酸。 “哦……桀骜师兄还是这么随性呢。”金允植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向书桌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林佳夕歪过脑袋看向仍然伫立在原地的李俊善,只见他依旧一脸严肃地凝视着自己,不由地心下警觉起来。 “你晚上也是和我们一起睡的吗?”李俊善没有挪动脚步,只是开口询问道。 “呃……是啊,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林佳夕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可是馆内规定,一个房只能睡三个人,你是怎么变成例外的?” 林佳夕蒙住了,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是规定吗? “哈哈!”林佳夕强自镇定地大笑一声,引得金允植奇怪地回头望了她一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主人可是有背景的呢,家里为了让我照顾好好侍候主人,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呢。” 李俊善没有接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半响才开口:“这样啊,以前都没有觉得挤吗?”说着便不再理她,径自走到金允植身边,放下手中的书后,转身去拿被铺开始整理。 林佳夕松了口气,眼神却不松懈地跟随着李俊善,这男人不好糊弄呢,是药草味不够吗?暗中握拳作决心状,一定得再找个机会熏熏他! 见两人都各忙各的没空理会她,林佳夕小心地提着衣摆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屈膝坐下,静静地等桀骜回来,安排她睡觉的地方。 金允植和李俊善两人凑在一起整理着被铺,金允植乖巧地顺手帮桀骜也铺好了位置。林佳夕一个人靠在角落里,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努力证实着自己没有存在感的说法。桀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怎么坐在这里?”板着张脸的桀骜径自走到女孩面前,顺手扔给她一个油纸包。 好烫!林佳夕双手进行着快速的互抛运动:“吃的?” “嗯。”桀骜没有理会一旁看戏的两个人,走到金允植替他铺好的被铺边,抖开被子。 “喂,你们俩睡过去点!” “师兄,平时不都一直是这么睡的吗?”李俊善淡淡地问过来。 桀骜不耐地一脚踢向他的被铺:“啰嗦,让你睡过去一点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俊善没有开口,只是平整了下被踢乱的被子,看了一眼林佳夕后便优雅地躺进被窝,闭上了眼睛:“金允植,休息吧。起晚了要扣分的。” “啊……是的。”金允植疑惑地看看地铺,也乖乖地把自己的位置往李俊善的方向挪了一挪,“桀骜师兄……那个,不好意思,您怎么称呼?我记不得了呢。” 继续换手运动中的某女一愣:“我?” 桀骜也似疑惑般地歪了歪脑袋,没有开口的意思。 “对不起!”金允植见女孩望了过来,以为是自己的言语惹恼了对方,不由地连声道歉,“我的记性好像很差呢!实在是对不起!” “啊啊!没关系的!”林佳夕被他这么一搞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自己用了能力来蒙混的,这人也忒善良了点,“我都说了我的存在感很差,我叫林佳夕。” “林佳夕?呃我会好好记住的!”金允植慌忙站起来一鞠躬,绽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桀骜师兄、林佳夕,二位也请早些休息吧!” 林佳夕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回礼,却忘了手上还有个烫手的家伙,一时不察又被脚下的衣摆拌了一下:“啊!” 桀骜长臂一伸便捞住了她,将她扔回原位:“快点吃完,睡觉了!” 乖乖吃完手中的年糕状物体后,林佳夕满足地挨个吮着手指。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闹腾让她都快忘了饥饿。 桀骜一脸鄙视地瞟着她,这吃香不说还真不会有人以为是女子。决定不再看有碍观瞻的东西,他扯过自己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主人……”林佳夕见他没打算安排自己的睡处,一阵咬牙切齿。顾及到房内还有两个人,只好“尽忠职守”地表现出温顺的样子,挪动着屁股蹭到桀骜枕头边,低下头轻轻问道,“我——睡——哪——里?” “嗝!”桀骜的眼睛瞬间睁圆,身体往后一溜就靠着枕头坐了起来,“过去点!爱睡哪儿睡哪儿!” “可是……我是您的侍童呢,主人。”林佳夕委屈地垂下了脑袋,刚吮吸过还沾着湿漉漉的口水的五指搭上桀骜的被角,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桀骜嫌恶地一拽被子,转头看了看另一侧貌似闭着双眼,但耳朵明显在做伸展运动的两人,压低声音“切”了一下。挪出个单人空位后,随手一拍,“这里!” 林佳夕见好就收,立马翻身仰躺了下来。躺了没到两次呼吸的时间,又转过头来:“没有多余的被子吗?” 刚刚才重新钻入被窝的桀骜怒了:“你这……侍童!怎么那么麻烦?!” 林佳夕被吼得一缩身子,无辜地眨着眼睛看他,也不说话。桀骜深吸口气,甩手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直接扔到她的脸上:“你再出一声试试!” 林佳夕闷在被子下的嘴角勾了起来,目的达成!探手拉下脑袋上的被子,紧紧掖在脖子周围,她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桀骜瞪着女孩半天,确定她不会再开口,这才双手往脑后一枕。过不多久,只觉得身边的一团往自己这边蹭过来,越来越近。他往另一侧挪了挪,那团得寸进尺般又蹭了蹭。怒目圆睁,女孩的脑袋几乎要缩进被窝里去,有那么冷?他可还什么都没盖呢! 林佳夕感到身边的热源没有再移开,便舒服地叹了口气,这鬼地方怎么到了晚上怎么那么冷,还睡地板!看这群人的穿着衣料也不算差,怎么穷的连床也买不起,还要四个人挤一个地铺。突然,鼻间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女孩探手往鼻下一蹭,没有血迹。疑惑地望向身边的人,男子微侧着身体向着她,把鼻子凑上前去仔细地嗅了嗅,确定血腥味是从他的胸口传来的,林佳夕试探地伸出一指往桀骜的胸口戳去。“唔!”男子闷哼一声,睁开眼恶狠狠地看着她。 “受伤了?”林佳夕用口型无声地问道。 正文 (六)哪里不一样了? 桀骜收回瞪视的目光,闭上眼。 女孩不死心地又戳了一下,成功惹得男子再度睁大眼睛无声控诉着她。 “不疼?”依然是无声地询问。 仿佛在代替身体回答一般,被几乎没有用力戳中的地方晕染出了一片淡红。 林佳夕顿时感到浑身一阵酸软,要命了!她最看不得别人受伤,一见伤口就两腿发软。隔着衣服还能有这样的血迹渗出,应该是很深的伤口吧。她担心地看了看被血污染到的衣襟,鼓起腮帮子开始对着吹气:“呼!呼!”吹了两下后,突然意识到这行为的愚蠢,又把脑袋缩回了被窝。 桀骜看着女孩白痴般的举动,无声地嗤笑了一下,哼,跟他混了那么久,怎么还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见她一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也就不去揭穿她,闭上眼睛继续睡了。恍惚间只觉得胸口受伤的位置麻麻痒痒的,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伤口不算大,该不是发炎了吧。习惯性的受伤并没有影响他的睡眠,很快便入睡了。 睡到自然醒的林佳夕满足地翻了个身,软软的床铺让她觉得很舒服。向着阳光慢慢张开眼睛,她猛然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上盖着的也是往常的被子,还淡淡散发着阳光的温暖味。她立刻掀开被角,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依旧是自己的睡裙。一切都跟平常醒来没有两样。 林佳夕愣住了,只是梦而已?揉了揉鼻子,鼻间残留着血腥味,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细微的刺痛感传来,真的破了!到底是梦还是穿越?她完全被搞糊涂了…… 不管是不是做梦,既然醒了过来,那班还是必须要去上的。林佳夕颇为懊恼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突然发现如果真穿越了也好,至少不用每天一大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去挤公车了。 单位里的同事今天一整天都在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这让林佳夕感到相当困惑。中午吃饭时逮住一个要好的女同事,林佳夕边往嘴里塞着便当,边化身成好奇宝宝寻求答案。 “你不知道吗?今天大家都觉得你有点不一样呢!”女同事仿佛再次确认般从头到脚又审视了她一下。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林佳夕被问的一愣,叼着半只虾仁呆呆地看着对方。 “说不上来,只是看着你就突然有一种很糊涂的感觉,不知道,反正就是说不上来啦!”女同事烦躁地拿起勺子用力地戳自己面前的便当。 糊涂……林佳夕突然想到了昨晚梦里的情景,冷汗开始在额头凝结。 下班后婉拒了同事一起去唱k的邀约,林佳夕匆忙赶回家,也没有吃饭,只是简单地洗漱过后便把妈妈的念叨锁在了门外。换好一套新的睡裙,想了想,把头发直接扎成鬏,又往手上套了个上班打电脑时戴的纯钛手链,这才钻进被窝里,开始酝酿睡意。 睡意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女孩很快便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果然又是在桀骜的房里醒来。 屋内空无一人,林佳夕略微定了定神后,摘下手上的手链,找到桀骜的衣柜用力地塞进一叠衣服里面。拍了拍衣堆,确认看不出翻动的痕迹后,这才从最上层取下件长袍,开始往身上套。 照桀骜的方式把腰带扎在长袍的领口下,着装完毕,提起衣摆挪动了两步,很好,不会被绊倒了。 她打开门探了探头,门外也没有人,又是午后的时辰。林佳夕光着双脚小心翼翼地不让衣摆被夹在门缝里,掩上房门后沿着长长的走道一路寻去,总算看到了一间屋前摆着一双男式的布鞋。四下张望,再度确定没有人看见她便迅速把脚套进鞋子里,提起衣摆就跑。 没有目的地一路小跑,总算是跑到了看不见屋子的地方,林佳夕停下脚步小口地喘息着,没想到拖着这身衣服跑动竟然如此困难,她不禁黑线地联想到落跑的新娘,事实上绝对不会有电视拍的那么华丽丽! 胡思乱想间,林佳夕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扇门口。门内人声鼎沸,吵嚷着起哄着。门是敞开着的,她伸着脖子往里望去,郁闷地发现——门内还是一大片空地。 林佳夕突然发现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就一直处于推开门就是一片空地的状态,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即滑稽又无奈。 不同于住宿的地方,这片场地更像是古代的比武场。两侧摆满了各式的兵刃、弓箭。门正对着的空地一头中央摆放着两座高高的擂台,旁边插着数十面的锦旗。其中一座台上正围绕着一群人,被人群包围的中央是一个英挺的男子,手持弓箭瞄准前方。弓是满弓的状态,蓄势待发。 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望去,林佳夕倒吸了口气,是金允植!本就显的矮小娇弱的金允植此时正头顶一颗苹果,站在本该是箭靶中央红心的位置瑟瑟发抖,一改前晚见到的红润明朗,惨白的脸庞上一双充满了恐惧的大眼正紧盯住瞄准他的箭头。 擂台上的男子突然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手臂再次收紧,本已接近满月状的弓又拉圆了些。林佳夕下意识地想上前,突然一个身影从她旁边快速掠过,几步窜上擂台,一手打向男子拉弓的手臂。林佳夕依稀辨认出是来人是李俊善,就在他碰触到男子手臂的一瞬,紧拉弓弦的五指突然张开,弓箭离弦,仅微微改变了轨道,依旧飞速射了出去! 林佳夕紧张地盯着射出去的箭,吃惊地发现原本瞄准苹果的箭被阻挡后反而射向了金允植的身体,她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幸好众人都紧盯着离弦的箭,没人注意到她。 就在即将射中金允植的刹那,靶子的一侧突然又窜出一道身影,果断地将金允植扑到,几个打滚后将他接在了怀中。林佳夕长出一口气,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惊险的过程,硬生生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定睛望去,危急时刻救下金允植的竟是她在这边唯三认识的人中今天还没出场的那一个——桀骜。 桀骜低头确认怀中的人没有被箭射到后,抬眼怒视擂台上的男子。此时,李俊善也松了口气,转身愤怒地质问起那射箭的男子,言语中的意思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有本事就冲我来,迁怒他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自动把他们文绉绉的对话翻译过来的林佳夕头大地不再去听擂台上的吵闹,抓起过长的衣摆快步跑向桀骜和金允植的方向。后脚才刚刚赶到的林佳夕看到桀骜抱起金允植转身就跑,低声咒骂起来,脚步却不带停顿地跟在后面继续跑。她的身后,三三两两地跟着些人,也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动着。 一阵你追我赶后,一群人来到一座房子门外,桀骜抱着金允植,趁喘息的间歇朝屋内喊道:“博士!丁博士!”身后有几个人则自告奋勇地跑去敲门,也大声叫嚷着。应门而出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皱眉扫向众人:“馆内肆意喧哗,扣五分!”语毕才将视线落到桀骜的怀中,侧身示意桀骜进屋。林佳夕正想举步跟入,不料被人推了个踉跄,站稳身形后发现竟又是李俊善。此时他已冲到桀骜旁边,眼神紧盯着桀骜怀中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金允植。林佳夕停住脚步,只是站在门槛处淡淡地看着三人。 不一会儿,众人就都被丁博士赶到了屋外,众人徘徊在门口,有满脸焦急的,有窃窃私语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林佳夕一一扫视着他们,真是到哪里都看的到人生百态啊。 正忙于研究人生哲学问题的林佳夕突然被强迫转身,对上的是脸色极度难看的桀骜。 “桀……主人。”林佳夕没来由地气势低了下去,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看向桀骜。 “你跑去哪里了?!”桀骜心情明显处于恶劣状态,“一声不吭就失踪整整七天!” “七天???”林佳夕呆住了!她只是睡了一觉吧?怎么就七天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现实一天梦里一周?这是什么换算法? 看着女孩一脸糊涂的样子,桀骜突然有种掐死她的冲动,勉强吞下怒气,决定等金允植醒来后就把她抓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林佳夕小心翼翼地瞅着男子发黑的脸色,暗自叫屈,有没有必要气成这样啊……对了!应该是把金允植受伤的火气发自己头上了吧,真冤呢。不过未免遭受更多的炮轰,她选择了乖乖地不回嘴。 难得的没有顶嘴,桀骜自动理解为她自知理亏了。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焦急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很长时间,门内都没有动静,越等越心急的桀骜猛然一个转身,抽出身后一人背上箭筒里的箭,就往庭院外走去。跨出庭院门槛的时候被拦住了,李俊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佳夕的视线在两人见扫来扫去,这阵势,难不成是要对上了? “我引起的事,由我来解决。”不待桀骜反应,李俊善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正文 (七)说什么? 林佳夕默然转头向关着的房门望去,这金允植好大的魅力啊,让两人都为他如此担忧如此冲动,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她不禁有点黯然,这让她想到了自己那群死党,才一天而已,就已经开始想念大家了。出了这么一件怪异的事情之后,一直都没时间和大伙儿好好说说话,如果梦里女子说的是真的,那天导致大家闷闷不乐的事件就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呢。好好的一个假期,就被这么毁了,不禁毁了大家的玩兴,也搅乱了她的生活。 桀骜看着李俊善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慢慢踱转身来,转回头来就看到仿佛被乌云笼罩着的林佳夕。桀骜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吓到她了,不由叹了口气,正打算上前好言安慰几句,门突然开了。 众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着金允植的状况。丁博士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快速地扔下一句:“金允植儒生暂时无事,但需要静养,就留在我这里休息,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前来探望!”便再次反身关上了房门。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有了声音。短暂的安静后,突然爆发了。 “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需要静养?还不得探望!” “就是啊!我们那么担心,连个人影也不让看一下就赶大家走,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嘛嘛!还给扣了分数!太过分了,到底是什么状况,好歹也说明一下呀!” 林佳夕也愣了一愣,只是并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对于见惯现代医生嘴脸的她来说,这样的大夫已经算很正常的了,至少还知道要保护病人。何况他们也不是里面那人的家属,丁博士也的确不需多作任何解释。她看了眼站立在一旁桀骜,没有跟别人一样叫嚣埋怨,也少见地没有发火,只是一脸深思的样子。 感觉到她的视线,桀骜转过头来:“看什么?走吧。” “走了?”林佳夕有点诧异,“那金允植怎么办?” “不是说不让探望了吗,不走还打算睡在门口不成?”桀骜推搡了她一下,“少啰嗦,快走!” 看看天色,的确是暗了下来,门口聚集的众人见吵闹无望,也都渐渐散去了。回头再看了眼依然毫无动静的屋子,林佳夕快步追上桀骜:“去找李俊善吗?” “找他做什么!你闲的慌?那么有空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恢复正常状态的桀骜再次展现出恶劣的态度。 林佳夕一脸黑线,悻悻地闭上了嘴。解释?怎么解释,难道说不好意思啊,就回去睡了一觉,一不小心就睡掉了七天?得了吧,这么说还不如瞎掰一个理由呢,反正一个也是掰,两个也是掰,掰久了也就习惯了。趁离他们的屋子还有很长一段路的时间,好好想一想,不,是好好掰一掰。 几个转弯,桀骜冷不防地停了下来,正处于冥思苦掰状态的林佳夕愣是一头撞了上去。吃痛地捂住鼻子,女孩眼泪汪汪地瞪着罪魁祸首。 桀骜皱眉审视着她:“路都走不好!真不知道是怎么跟着我的,没被砍死还真是命大。” “下次麻烦您事先通知一声,小的手笨脚笨,实在是比不上您呐!”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头,林佳夕的表情有点咬牙切齿。 瞄了眼女孩泛红的鼻尖,桀骜鄙视地切了一声:“到自己的屋子门前都没发现,你眼睛里还能装进点什么?难怪可以不打招呼就擅自离开呢!” “什么叫擅自!我……”林佳夕觉得很委屈,虽然她也不想搞突然失踪,甚至觉得的确有点过意不去,但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她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近到了需要报备的地步! “不请示主人就离开,这不是擅自是什么!我平日是这么教导你的吗?”桀骜一脸严肃地训斥道。 “主人……”林佳夕再次黑线了,对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给这男人下的暗示可不正是主人和侍童的关系嘛,这该死的记性!自知理亏当然不好再强辩什么,女孩乖乖地低下头去。 “哼,还知道我是主人。”桀骜伸手移开房门,大步跨了进去。 到了?林佳夕吃惊地看着敞开的房门,倒退三步,放眼四周仔细分辨,还真是到了呢!她郁闷了,这才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刚才自己究竟是怎么能跑上那么久的。 桀骜进门后便走到一侧背靠衣柜坐了下来,久久都不见门外的人跟进来,忍不住探头望去,只见女孩一脸沮丧地站在空地中央望着屋子,嘴巴甚至还滑稽地半张着。不耐地脾气又窜了上来:“你以为不进来就没事了?!” 听到熟悉的吼声,林佳夕一个激灵。赶紧快步跑进屋内,站定在席地而坐的男子面前,想了想,又返回去关上了门,这才又跑到男子面前端端正正地跪坐好,一副待审的模样。 桀骜看了她半响,冷冷开口:“没话说?” “说……说什么?”林佳夕的视线在桀骜微屈的那条腿上跨过来跨过去,模仿着数绵羊运动。 不意外地听到了一声冷哼,林佳夕赶忙调整视线正视向男子的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我说!” “这个……我睡着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睡醒后,回去了一次!”看到桀骜的眉毛跳动了一下,林佳夕识相地纠正自己的“口误”。 “然后?” “然后?然后就回来了。” “嗯?” “不是!然后家里有些日常的工作需要我去完成!就给耽误了。” “家里?”桀骜眼神暗了暗,“什么工作?” “……”女孩开始眨巴眼睛,努力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工作。 一直思索到面前的空气明显冷冽下来,林佳夕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主人,您也知道,老爷是做大事情的,有很多任务需要人手,我这不是赶回去帮忙去了嘛……”仔细盯着那两道浓眉,很好,没有再抖动的迹象。 桀骜沉默着,视线从女孩的脸上移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面戴着一串普通的玉石手链。略显僵硬的气氛蔓延开来,许久,桀骜像是自言自语:“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多到都不愿意……”话音嘎然而止,不再继续。 林佳夕兴奋地看着他,有隐情?看来蒙对了!哈!那以后可就好混了,可以照着这个方向继续蒙下去。 收回视线,桀骜看着一脸兴奋的林佳夕,冷冷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用说了,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林佳夕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然还得接着掰什么密令之类的话出来,这下省了,留着下回用。 桀骜看了她一眼,只是以为她轻松于自己不再追究。未免将来再发生这样的状况,他决定还是再警告一遍为好:“下次再有任务提前向我报告,不然……” 林佳夕可没打算知道“不然”以后的事情,连忙如捣蒜般点头:“没问题!”正答应着,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主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可能……” “什么!”桀骜被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搞到相当不耐烦。 “可能每次只能在您身边待一天就要离开,然后回去继续执行任务,需要过七天左右才能回来!”被桀骜语气里的不爽吓到,林佳夕一口气不带停顿地说完。 “要持续多久?” “什么多久?”眨了眨眼睛,林佳夕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任务需要持续多久?”桀骜难得没有用吼的,只是淡淡地重复。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估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她怎么知道这该死的梦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以防万一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比较明智。 “知道了。”桀骜应了声,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一时间,屋内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开口。林佳夕很不习惯这样的气氛,桀骜倒是一副没感觉的样子,只是静静地坐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就在林佳夕犹豫是不是该站起来活动活动被自己的屁股压到酸麻的双腿时,门被移开了。 李俊善举步走入,扫了眼屋内的两个人,视线在空中和桀骜碰触了下,便移开了。径自走向自己的衣柜,开始换衣服。 桀骜也没有开口询问情况,依旧沉默地坐着。林佳夕倒是将头扭来扭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看李俊善的样子,应该是解决完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不过眼前似乎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毕竟金允植还在丁博士那里躺着。等金允植回来后再问吧,林佳夕安慰着自己的好奇。 正文 (八)你不睡我也不睡! 作者有话要说:小草要去敦煌了,重踏丝绸之路(仰天长啸) 去6天,这星期为了补下星期的活,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结果愣是一个字都没动过 =0= 还是那句话:上班的人伤不起啊!!! 幸好还有点存稿,不至于刚上一个星期就立马搞脱节了。 看来《绯闻》真的好多人没看过呢,也对,想当年小草我也是女友推荐了才去看的说。 那那,大家将就一下吧,既然不受宠,我这做妈的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决定在二十章结束了它! 为啥还要二十章?! (对手指)存稿都存了十八章了,总不能弃了吧(望天)?好歹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亲们忍一下哈~ 希望我回来能看到多几条留言我会带照片和游记回来的!(坚定) 小草鞠躬退下  夜已深,天完全黑了。李善俊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只是书页一直没有翻 动,桀骜闭目假寐,林佳夕则靠在桀骜不远处的角落里,视线停留在门上。 三人各坐一处,没有人说话。渐渐地,林佳夕的头开始一点一点,就在她以 为自己会这么睡着时,门被移开了。三人同时抬头看去,金允植苍白的脸出现在 门外。 桀骜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神紧盯着屋外之人。倒是一向儒雅的李善俊再次率 先起身,走到门边将门完全移开,一把拽进门外仍有些瑟瑟发抖的金允植:“怎 么回来了,身子都好了吗?” 金允植颤抖了一下,视线落在被抓住的手臂上,没有答话。只是轻轻挣脱了 李善俊的手,绕过他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取下被子开始整理被铺。被冷落的李善 俊愣愣站在原地,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掌。 虽然只有一晚的接触,但在林佳夕的印象中,金允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乖宝 宝,开朗爱笑不说,待人更是礼貌之至。像现在这般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状况,可 说已经出离了正常范畴。她转头看向保持着直坐姿势的桀骜,只见他依旧死瞪着 正在铺地的金允植,脸色越来越黑,一阵阵的冷气向外飚着。 冷气已经发散到一个临界点,桀骜猛地站起:“该死的夏仁秀!”说完就向 门外冲去。 “师兄。”金允植开口了。 桀骜脚步一顿,人停在门口,没有继续前进也没有回头。 “不用去了,我没事。事情过去就算了,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金允植停 下了整理被铺的手,林佳夕注意到他紧握住被子一角的指关节已经泛白。她突然 意识到事情或许并不仅是被惊吓到那么简单,金允植一定还有什么没有说。是以 前就存在的事情,被今天的射箭事件引爆了?还是在丁博士屋内静养的这半天时 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桀骜攥起拳头,背脊挺得笔直:“没事?那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算什么! ”他微微侧过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师兄,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对不起,我先休息了。” 林佳夕皱起眉头,看着金允植冲桀骜僵直的背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容后,掀开背角躺下,紧紧闭上眼睛将脑袋歪向了另一边。 又盯着看了半响,确定他不会再起来回答任何问题了,林佳夕这才起身走到 桀骜身边。抬头看了他一眼。 微眯的双眸被很好地掩在了刘海后面,只是紧抿着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愤怒。 视线扫过他紧握的拳头,林佳夕正想伸手去拉他,桀骜突然动了,迈步跨出门去 ,过大的幅度带动起一阵冷风。 林佳夕转头看向仍摊开手掌的呆立在一旁的李善俊,不禁叹了口气,也转身 跟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夜空中的星辰已被漫天的浮云遮盖,空旷的庭院里只有微风掠过时,树叶瑟 瑟抖动的声音。月光透过云层,射出的光芒不再柔和,夹杂着些微的凉意。 桀骜直直地站在台阶上,僵硬的背部宣泄着怒气。林佳夕绕到他身前,轻轻 扯起依旧用力攥住的拳头,冰冷的温度刺痛着她的指尖。 桀骜没有反抗,静静地被拉着坐下,任由冷冽的月光折射在脸上,眯起的眼 眸中看不见一丝波动,空气仿佛都沉寂了下来。 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林佳夕苦着一张脸,本想学人家月下谈心,安慰一下 身边这头濒临暴走边缘的豹子,却没想到这石板地居然如此阴冷,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部分阅读 一阵阵的冷意 不间断地窜入体内。女孩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扭头看向仍旧是一语不发的桀骜 ,仿佛已经丧失了感官般,直直地望着前方。 林佳夕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算了,就知道自己不是安慰人的那块料,还是 乖乖坐着,免得引爆这只炸药桶。 地上的冷意越来越强烈,林佳夕忍不住就要跳起来,只好不断地来回收缩两 边臀部肌肉,减慢寒气入侵的速度。她发誓,绝对不是故意要再次颤抖的!过大 的颤意带动着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抖动起来,林佳夕猛地冒出一身冷汗,僵硬地不 敢再有任何动作。冒然去牵男人的手已经属于过分的举动了,只是一时也想不出 更好的安抚方式而已,她一直在暗自祈祷,祈祷桀骜千万不要注意到他被握住的 手,好在当事人正处于心情极度恶劣的状态,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个细节。哪知道 她那么不禁冻,女孩又开始懊恼起这脆弱的身体素质来。 桀骜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抓住他的小手,沉思着。突然松开拳头反握住,顿 时感受到一股凉意在手心蔓延开来。他不禁皱眉望向女孩,只见冻的发白的嘴唇 正打着颤,猛地起身,拉起地上的女孩:“睡觉去。” 女孩苦着脸,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揉自己被冻到发硬的膝盖:“不要!” “我叫你睡觉去!”桀骜提高了音量。 “一起睡!你不睡我也不睡!”女孩倔强地直视着他。 桀骜顿时语塞,狠狠地瞪她,漆黑的天色很好地掩盖了慢慢爬上耳根的红晕 :“嗝!” 滑稽的打嗝声徘徊在一臂之遥的空间里,两人无言相瞪,先认输的人是桀骜 。 用力一拽女孩的手,转身移开房门将人扯了进去,桀骜的语气显得很不自然 :“铺床去!” “是!主人!”女孩胜利地笑了开来,蹦跳着去拿被子。 桀骜倚在门背上,凝视着趴在地上竭力撸平床铺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的神色。视线慢慢转向蜷缩在被子里的金允植和已经坐回书桌前,却依旧在沉思 的李善俊,桀骜再度眯起双眸,脸色不禁又暗了几分。 “主人!任务完成!” 桀骜收回视线,看向一脸期待夸奖的女孩,一股无力感瞬间涌出,适时地打 散了心底的郁闷。他自嘲地笑了笑,几步走到床铺边坐下,顺手抖松了被铺:“ 铺得那么死板,睡觉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林佳夕顺从地垂下头,口气无辜地认着错:“下次会注意的……”嘴角却微 微翘了起来,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呢。那么忧郁的情绪可真不适合这个人,会骂人 就代表没事了。林佳夕笑着笑着却突然僵住了,垂头丧气地走到桀骜身边自顾自 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把将头蒙住。 桀骜莫名地看着突然消沉起来的女孩,不会就被这么一句话给打击到了吧? “你干嘛?” “别理我……”沮丧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蜷缩在被窝里的林佳夕满心沮丧, 她这是怎么了,变得那么犯贱,被骂居然还那么开心。 “切!” 当阳光再次撒入房间时,第一个醒来的居然是向来嗜睡的桀骜,他敏锐地感 觉到背后的空旷,翻过身来,旁边的位置凌乱不已,探手摸去已没有多少温度, 显然身边的人是离开很久了。他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掀 开被子就起身走出屋外。 庭院里早起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开始洗漱,见到桀骜后都停止了手头的动作 ,一个个仿佛见到博士们大发慈悲地为自己加分时的呆愣状。桀骜冷眼扫视一圈 ,见众人低头迅速搬起洗漱盆躲到十米开外后,才不耐地收回目光。眯眼望向清 晨的阳光,桀骜开始思索有多久没有起这么早了。 最终思索无果,桀骜缓缓迈步向庭院外走去。 “喂,你看见了没有?” “啊……看见了……” “你们也看见了?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难道是……撞邪了?” “呸呸呸!大清早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可不是嘛!疯马桀骜!居然连着这么多天都回馆里入宿!”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疯马居然太平安静地睡了一整!” “这也不是关键!关键是疯马他……他竟然……他竟然起那么早!” 众人默了。 “他刚才还没有吼我们……”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再默,接着是一阵附和地狂点头。 桀骜的房门又开了,众人手捧洗漱盆整齐地扭头望去。 金允植端着洗漱盆从屋内走出,一夜的休息并没有使他脸色有所改善,依旧 显得十分苍白,淡淡的黑眼圈印在眼下。 打水,洗漱,端起盆进屋,再次出来,关门,走出庭院。 众人再度默然,互相对视:“他没和我们打招呼……” “也没有笑……” “是身子还没有恢复吧,毕竟任谁受了那么大刺激,也没法瞬间恢复的。” 好心人善意地猜测着。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没有跟在……”说话之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刚竖起食指准备作出结论,突然闭上了嘴,呆呆地用那根手指指向桀骜的屋子。 众人的视线从他的指尖延伸出去,看见了着装端正却明显脸色不佳的李善俊 跨出房门,越过他们也向庭外走去。 眼镜男的手指随着李善俊的身形移动,直到他消失在庭院外才讪讪地收回手 指,摆正位置重新开口:“提问!” 众人的视线集中了过来。眼镜男见成功吸引了注意力,得意地半挑嘴角:“ 李善俊儒生洗漱过了吗?” 众人摇头,皆期待地等待答案揭晓。 眼镜男垂下手指,一脸沮丧:“我也没看见……啊!干嘛打我!我要去报告 博士,你就等着扣分吧!啊!还来!别……我错了……喂!我警告你!别再打我 头了!啊……!!!” 庭院内欢闹无比,桀骜四人的房门空无一人,房门紧闭,显得落寞而沉寂。 正文 (九)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睁开眼的一刹那,林佳夕摸上自己的手腕,手链果然不见了。起身收拾好床铺,依然没有找到,她转身坐在床边,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是真的呢…… 敲门声响起,“小希,起来了吗?” 林佳夕打起精神看向妈妈,堆起笑容:“嗯!起来了,妈妈早。” “这傻孩子,还早呢!都该吃午饭了,快出来洗洗吧。”妈妈走过来理了理她没有翻好的衣领,宠溺地一笑。 “嗨~~~~”林佳夕冲妈妈调皮地露出一个鬼脸。 今天是周六,和父母有说有笑地吃完午饭后,林佳夕抓起背包出门了。下午约了张凡看电影,期待了好久的生化危机4终于上映了。张凡是林佳夕夜大的同学,一直对她有好感,最近经常都会约她出去看电影,借口是团购来的套餐,必须两个人去看呢。林佳夕对这样的说法不置可否,她对张凡虽说不上有好感,却也算投机,两个人都喜欢电脑、喜欢打游戏,尤其喜欢最近特别流行的桌游——三国杀。看着身边那群狐朋狗友都一个个坠入了爱河,她终于把死党们的唠叨听进了耳朵,开始定下心来准备好好接受一段感情。追她的人倒也不少,但能那么趣味相投,整天陪她玩耍的却不多,眼前的张凡恰好是为数不多的那一个。因此,林佳夕把他摆在了“可以交往试试”的位置上,在死党的极力怂恿下,也开始不再拒绝他频繁的邀约。 喧闹的淮海路街头,林佳夕十分享受地沐浴在阳光底下,不紧不慢地走着。对她来说,迟到是家常便饭,若不是今天突然的早起,现在应该还在睡梦中呢,哪里会只迟到10分钟。 远远地,就看到张凡倚在影院门口的栏杆上,一身休闲而又阳光的打扮,惹得过路的单身女孩们频频向他行注目礼。林佳夕勾起了嘴角,这么一个阳光型男正在专心等着自己的感觉,很不赖呢。 “等很久了?” 张凡闻声扭过头来,咧嘴一笑:“今天很早嘛!”说着,还抬起手腕露出手表来晃了晃,小小地取笑了下。 “嘿嘿……”林佳夕缩了缩脖子,“被生化危机给勾引得睡不着呢~” “进去吧,快开场了。”张凡已经习惯把约定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不然就永远别指望能看上影片的开头了。 “好~”林佳夕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兑换好可乐和爆米花后,两人顺利地挤出人堆,坐到了位子上。 宽敞的放映厅几乎满座,新上映的片子永远那么受欢迎。戴上3d眼镜,林佳夕边抓着张凡手中的爆米花,边兴致勃勃地看着片子。缤纷绚丽的特效场面吸引了正在学习影视特效的两人,顾不上交流,眼神紧紧跟随着画面。 不知是连着两晚不断进入梦境,还是选了过于前排的座位,林佳夕感到有点头晕。透过3d眼镜望出去的画面渐渐模糊起来。用力眨了眨眼,却依旧挡不住眩晕的感觉,终于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缓过劲来,林佳夕才迷茫地睁开眼来,赫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靠在电影院的座椅上,而是在成均馆——桀骜的房里。女孩呆愣地保持着醒来的姿势,为什么看个电影,偷眯一会儿都会跑过来?慢慢清醒过来的大脑得出了一个令她大受打击的结论——只要入睡就会来到梦境的世界,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被这个结论刺激到手脚无力的女孩哭丧着脸,四肢着地的爬到桀骜的衣柜前开始翻找衣服。翻着翻着突然想起什么,她伸手向衣堆里摸去,果然找到了昨天下午藏起的手链。林佳夕盯着手链瞧了半天,抬手套上,缩了缩手腕用长袍的袖子盖住了。 开门出去,女孩熟门熟路地又偷了双鞋子穿上,拖着明显比上一次要大得多的男鞋,林佳夕突然想到,长久下去当被偷的人发现,他们的鞋子轮流出现在桀骜屋前时,会是怎样一番场景。想到这里,林佳夕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林佳夕向比试场走去。在这成均馆里,她一共只认识三个地方,除去丁博士的住处——没事不要找老师,能去的也只有比试场了。一路上,来往的儒生不少,大多都背着箭筒,偶尔有人注意到这个娇小的男生,也只是淡淡地看上两眼,便冷漠地走开了。见没有人会叫住自己盘问,女孩一改原本忐忑的心情,昂首挺胸地走在了道路中央。路痴的毛病总算没有犯到梦里来,林佳夕顺利地抵达比试场。 日照当空,比试场内已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堆,都在练习着射箭。林佳夕探头探脑地寻找着桀骜等人,没办法,谁叫她在这里除了他们,就不认识别的人了。更何况,梦里的女子选择让她出现在桀骜房中,自然有她的道理。林佳夕决定在想起那个没听清的任务前,给桀骜来个紧迫盯人。 没有找到桀骜,却看见了擂台一角正练习着拉弓的金允植。他满头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着,一脸凝重地咬着嘴唇,死命地拉着弓。可惜臂力不足,箭支脱离弓弦后摇摇晃晃地掉在了脚尖前方的不远处。金允植丧气地垂下握弓的手臂。 “再来一次!”站在两步开外的李善俊冷冷开口。 金允植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抬起弓,重新装上了箭支。 林佳夕无聊地走到一边坐下,看着金允植一遍又一遍地掉落着箭支。枯燥的重复动作,让林佳夕本就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脑袋又开始犯晕,正当她甩着头努力保持清醒时,肩膀处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成功地被吓醒,林佳夕抚着胸口扭头望去,眼前只看到一双男子的大脚。视线顺着小腿往上爬去,男子的脸背着阳光罩在阴影下。 “你是谁?”男子沉着有力的声音响起。 林佳夕匆忙站起,退后两步看去,不由地倒吸了口气,眼前之人竟是那日用箭射吓金允植的男子。男子身后跟着三人,俨然一副首领模样,双手背在身后,英挺的脸上面无表情,一丝锐利的光芒从半眯的双眼中射出,直直射向面前的女孩。 林佳夕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男子的神情,边谨慎地向后缓慢挪动着脚跟。没退两步就猛地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大惊之下回头看去,原本站在男子左后方的一人,不知何时已经闪身挡在了她身后。林佳夕背脊上不禁窜起一股凉意,这人的身手竟然快到连肉眼都无法察觉的地步,太恐怖了! 退路无望,林佳夕只好假装左顾右盼一番,只见原本还散布在周围的人群早已纷纷退到十米开外。无奈之下只好堆起一个讨好的笑容,问向来人:“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子挑起嘴角嗤笑一声,“不然,你认为这周围还有人吗?” “哈……也是呢,您刚才问我什么?”林佳夕继续装傻充愣。 男子慢慢收起笑容,脸色也阴冷了下来,盯着林佳夕的脸看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我在问,你是谁?” “掌议!跟这小子啰嗦什么!我一见他就不舒坦,长得跟个女人似的,简直和金允植那个娘娘腔一副德性!看着这张脸连拳头都软了,真想好好揍一顿!”男子身后的一名壮汉嚷嚷起来,浑身的肥肉随着挥舞的拳头抖动着。 被唤作掌议的男子冷眼一瞥,胖子瞬间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焉了下去,只是油腻肥厚的嘴唇依旧在无声地蠕动着。 林佳夕的笑容顿时僵持在脸上,眼角一阵抽搐,什么叫长得跟个女人似的……本姑娘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女人!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不跟死胖子一般见识。林佳夕恶狠狠地剜了胖子一眼,重新挤出笑脸,缓缓低下头去作温顺状:“小的是桀骜主人的侍童,奉我家老爷之命在成均馆里侍奉小主人。” “桀骜的侍童?”男子的眼睛再度眯起,上下扫视着林佳夕,“成均馆里是不允许带侍童和护卫的,难道你家老爷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林佳夕低着头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要是能带,我还用得着三番四次地使用那个狗屁灵魂气息?粗鲁了、粗鲁了…… 女孩收回翻得过高的白眼,慢慢抬起头来,扯着嘴角继续保持假笑:“劳您费心了,我家老爷和馆长交情匪浅,已经打过招呼了呢。”说着缓缓向男子靠近,刚踏出一步,肩膀处便被人从身后按住,再也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斜眼瞪着肩上的大手,林佳夕暗地里使着劲,可这人的手就仿佛黏在了她肩上一般,无论她往哪个方向扭动,都牢牢地贴着。感觉上并没有用力,却叫人始终无法摆脱。女孩一阵咬牙切齿地回过头来,看向眼前依旧怡然自得般伫立着的男子。毫不掩饰地露出嘲讽的笑容,男子没有制止也没有下令让身后的手下抓住她,仿佛在戏耍一只小猫般,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 每当气急败坏时,林佳夕那行为举止不受控制的老毛病就会冒出头来。她撅高了嘴,开始用力地对着男子吹气,“呼……呼……呼……!!!” 正文 (十)情愿你们都瞎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正面吸收着二氧化碳的男子更是满脸震惊,反映过来的刹那顿时将头扭到一边,眉毛狠狠地纠结起来。 “呀!你这个混小子,竟敢对掌议做出如此无力的举动,看我怎么收拾你!”胖子一看男子露出嫌恶的神情,立马狗腿地跳出来作衷心状。 “对对!收拾你!看好了!”男子身后紧挨着胖子的一个矮个子,见状也及时出声附和起来。 林佳夕没有理会他们,应该说是没空理会他们!不顾肩上的压力,撅起的嘴追随着男子躲向一边的脸,依旧不知死活地用力吹着。林佳夕用自己证明了一条真理,人在危急关头的潜力是无限的!俗称——狗急跳墙。 光想着把最大限度多的灵魂气息吹到男子脸上去,林佳夕并没有刻意去摆脱压在肩上的手掌,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靠着一股这么傻劲挣脱开去。没有后拽力来保持平衡,身子顿时失去了重心,向前一扑,直接扑到了面前男子的身上,正抬手虚掩着鼻端的男子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扑到在地。 比试场安静了。 男子睁大眼睛,瞪着近在咫尺的鼻尖,两秒后猛地倒吸一口气,浓郁无比的药草气息窜入鼻翼,呛得他猛然咳嗽起来,原本只是小幅度的颤动,却在这肌肤相亲的距离下,演变成了致命一击——呈女上男下姿势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嘴角不可避免地碰撞上了。 男子的三个手下呆立当场,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在林佳夕背后制住她的高大男子,只见他迅速别过脸去,视线空洞地望向比试场中央。一旁的胖子犹如羊癫疯发作般举起一只手,一不小心没稳住,晃晃悠悠地又落了下来:“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表白?!”另外两人同时一个颤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动一步,拉开了与胖子的距离。 “咳……滚开!”地上的男子大手一挥,将林佳夕猛地甩开。胖子和矮子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狗腿地帮忙弹拭着衣袍上的灰尘,正疑似欣赏风景的高大男子也收回视线,默默走到男子身边站定。 男子抬手,示意猛献殷勤的两人退后,走到仍旧保持着被推开时的姿势的林佳夕身旁,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满意地看见女孩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才转身带着三人走开了。 待四人走远,林佳夕才慢慢合上张大的嘴,探手抚向嘴角,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突然蜷起双腿双手紧抱住膝盖,将头埋了下去,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你在干什么!”桀骜标志性的吼声在背后响起,声音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怒意。 林佳夕没有抬头,一声不吭地继续埋头坐在草堆里。桀骜长臂一伸,将她从地上拎起,惊讶地发现苍白的小脸上竟然挂满了泪痕。桀骜一时不知所措,第一次面对女孩的眼泪,让他不由地有点烦躁,女孩惨白的双唇不住颤抖,令人看着揪心。 “呀!”桀骜低吼一声,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大庭广众的哭什么!还嫌不够给我丢人?” 女孩被骂的连连打起哭嗝来,泛红的鼻头一抽一抽,桀骜赶忙伸手帮她抚背顺气,拍了两下又迅速缩了回来,脸色不自然地红了起来。见女孩慢慢缓过劲来,桀骜不禁松了口气,再次坚信了一点——女人果然是恐怖的东西。 “如此冒失地坐在地上,别忘了这可是我的衣服!竟敢随意弄脏,回头好好给我清理干净!”桀骜用力拍打掉她身上沾着的草屑,林佳夕被他的力道拍得身子一歪一歪,却没有开口喊疼,只是呆呆地站着任由他一下又一下拍打。 桀骜疑惑地停下手来,“你究竟是怎么了?”没有立即得到回答,他顿了顿,仔细地探究着女孩的表情,“夏仁秀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女孩呆滞的眼神猛一收缩,喃喃开口:“他叫……夏仁秀?” 桀骜皱起眉头:“成均馆掌议,夏仁秀,当朝兵判之子。” 听着桀骜难得的耐心解释,女孩终于回过神来:“主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桀骜眉头一抽,“呀!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好心安慰了你半天,你居然刚看见我?!” “安慰?”女孩不解地指了指自己,“为什么要安慰我?我怎么了吗?” “你!”桀骜气结,转身就要走,突然衣袍被人扯住,背后靠上了一个软软的身子。 林佳夕额头顶住桀骜的背脊,低垂的睫毛下仍挂着泪珠:“桀骜,谢谢你。” 桀骜身子一僵,没有动,视线望向远方:“少和掌议接触,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必多加理会,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林佳夕不由地笑了起来:“很少见主人那么温柔呢。” 桀骜恼羞成怒地转过身来,却忘了女孩的头还靠在背上。林佳夕一个踉跄就跌进他怀里,桀骜利落地伸手扶住她,责备的话语随之而来:“怎么又这样!要我教你怎么站好吗?!总是随随便便往男人怀里跌!”话音刚落,桀骜就后悔了,看到女孩的笑容瞬间隐去,他不由地暗自懊恼。 “你都看见了?” “我……动静那么大,我又不是瞎子!”桀骜视线扫过她的嘴角, “呵……”女孩轻笑一声,“我倒是情愿你们都瞎了。” “好让你们继续?!”桀骜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怒意,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语再度脱口而出。 女孩诧异地看着他,慢慢地眼神冷了下来。 “蹦!”身后传来了一记闷响,让桀骜不得不错开与林佳夕相交的视线,一望之下不禁浓眉紧皱。 林佳夕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去。擂台上本在专心练习射箭的金允植,此刻正低垂着头,一手捂住右脸微微颤抖着,脚下落着一把断弦的弓。 “再来一次!” “还是……我还是算了吧。”金允植慢慢抬起头来,眼中盈满了泪水。 李善俊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金允植右脸上被弦弹出的红印:“现在还没有开始呢。” “已经厌倦了,已经厌倦得不能再继续了!” “这句话就这么容易说出口吗!”李善俊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金允植,到现在为止,你没有正经地握过一回弓!” “呵……”金允植嗤笑一声,“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你们这种从出生就开始握弓的人是不同的,我是不可能成功的!”金允植无法忍受地大声吼叫起来,眼泪也随即滑落下来。 “喂!老论!”(小草:一种党派之分,原剧中将众人物分为“少论、老论、平民”=0= 平民貌似不是党派,不过原剧这么写我们也就这么将就着看了吧。鞠躬退下) 声音从耳边掠过,林佳夕诧异地看了一眼突然扔下她,大步跨上擂台的桀骜。 “你的脑中是不是只有如何才能得到王的认可?出人头地、权利,除了这些你就一无所知了吧!”桀骜扫视着李善俊,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果然是不折不扣的老论小子!差点就被箭射中脑袋,你看不到这小子害怕的样子吗?!”说完,一把拽起金允植就要拉走,见状,李善俊也迅速反握住金允植的手,顿时,三人呈僵持状态伫立在台上。 比试场里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过来,林佳夕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目光落在金允植的脸上。娇俏白皙的容颜,实在是不该生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看他满眼盈泪的模样,煞是楚楚可怜,这是一个男子该有的神情吗? 林佳夕猛地睁大眼睛,难道…… 不会吧!这里可是男子学院,难道还有除她之外的第二个女人混在其中且不被发现?当然,难保这异世界就没有“祝英台”。可是,她靠的是灵魂气息这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再来凭借的也是桀骜侍童的身份,如果擂台上这男子真的是女扮男装的话,那她凭借的又是什么呢? 就在林佳夕皱眉深思时,擂台上的李善俊开口了:“如果因为害怕就此转身的话,也许就不能再握起弓箭了。”他丝毫不让地看着桀骜,淡淡的神情里透露着坚持,“因为辩解和借口,不会有任何改变。” 听到他的话,金允植的眼神越发地愤怒起来,用力一甩手挣开两人的挟持:“辩解和借口吗?你那么悠闲地握着弓箭的时候,我因为要忙于生计,根本没机会接触它。你是一个不需要多说什么的李善俊,而我,是一个不值得提起家门的平民出身,也不记得父亲的长相,是一个寒酸无比的金允植!” 李善俊沉默了,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份柔和:“所以才让你抓住这次机会,在大射礼上优胜的话,也许能有机会做官……” “所以呢?”金允植打断他,“这次也是为了我好吗?你知道因为你,我的人生变成什么样了吗?你以为只要自己决心的话就能改变世界吧!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根本就是一个贵公子!做官?出人头地?对你来说天经地义的机会,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奇迹,也只是一种奇迹而已!不要再在我面前装作自以为是的样子,因为,那会让我想杀掉你。” 李善俊愣住了,桀骜愣住了,林佳夕也愣住了。金允植和李善俊不是一直感情很好的样子吗?那天金允植被惊吓到晕倒时,李善俊一脸的急切与关心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何况,就林佳夕看来,相比桀骜,金允植要更亲近李善俊一些。一贯温文尔雅的金允植怎么会突然出口伤人?并且,伤的那人还是李善俊。 林佳夕的视线一直都没有错开过金允植,发现当他说到“奇迹”的时候,脸上竟充满了绝望!这样的状态是从何时开始的?对了,是金允植从丁博士处回来的那个晚上,林佳夕突然很想知道,那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十一)主动献身来了? 就在众人仍原地呆愣时,林佳夕突然瞥见擂台不远处的一个帐篷支架后,正鬼鬼祟祟地躲着两个人影,似乎在鼓弄着什么。一种不好的直觉传来,林佳夕皱起眉头,对于危险她一向很敏锐,所以从小到大都能堪堪避过一些麻烦,她不觉得这个功能到了异世界会突然丧失。转头再度看向擂台,只见金允植背过身向擂台下走去,而方向正是那两个人影躲藏的地点。情急之下,林佳夕大喊出口:“金允植!” 桀骜闻声望了过来,比试场上围观的人群也都好奇地看着她,林佳夕不由地冒出一头冷汗,叫太大声了…… 桀骜不悦地横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接收到他的视线,林佳夕缩了缩脖子,该死的,只顾着叫住金允植,还来不及编个借口出来!目光转向金允植,发现金允植正也淡淡地看着她,可惜他似乎没有慢慢等她开口的打算,收回目光便要离去。 “你的坚持就只是这样吗?”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林佳夕吸引过去丝毫注意力的李善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单薄的身形,“那是我看错人了。”说罢,也步下擂台,不带一丝停顿地走过金允植的身边,向比试场外走去。 林佳夕大惊,天哪!一个不够还要再来一个!眼见着李善俊一步步靠近帐篷,她明白再喊叫也不是个办法,情急之下只好拔腿就向他跑去。 距离远了那么一点点,林佳夕的腿短了那么一点点,而速度又恰好慢了一点点,所以没等她跑出两步,帐篷就轰然倒塌了。 惊呼声四起,李善俊一记闷哼刚出口,便被压在了数根支柱之下不能动弹。后脚奔至的林佳夕倒抽一口冷气,果然被她料中了!正想伸手去搬开横在李善俊身上的木桩,突然身后传来金允植的惊叫:“小心!” 扭头望去,仅存的一根支柱摇摇晃晃,最终还是选择向她的方向倒了下来。林佳夕眨巴着眼睛,心里一个声音尖叫着快避开!身体却无奈地发现,双脚早已被巨大的恐惧所束缚,完全不听使唤了,她悻悻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痛楚。 身侧刮起一阵劲风,女孩瞬间被扑到在地,料想中的疼痛还没有到来,娇小的身子便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嗯!”女孩仰身呆呆地看着天空,听着身下传来的闷哼,“没事就赶紧给我起来!该死的怎么会那么沉!” 口中虽是抱怨着,桀骜仍是小心地将女孩扶起,仔细地一番打量,确定没有受伤后,这才站起身来,一把架起已被人从木桩下救出的李善俊,向丁博士的屋子走去。 入夜时分,中二房内三人齐聚。李善俊缓慢地扯动着衣袍,受伤的右肩使他无法顺利更衣。一旁的金允植眼含担忧地望着他,却没有上前帮忙,只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吭声。屋内唯一略显正常的桀骜,其实正处于相当不正常的状态。 一向独来独往的桀骜,只有在相处了十年的死党面前才会保持现在这般的沉寂。在与金、李二人不短的相处时间内,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咆哮,除此之外就是夜不归宿。如果现在屋内还有第四个人,那他一定会发现,像现在这般静静坐在屋内,完全无视面前别扭的两人只顾自己发呆的桀骜,可说是怪异到了极点。 桀骜的眼睛一直望着门口,似乎在等人。等的是那个应该紧跟在他后面,却至今未归的女人。难道又一声不吭地消失去执行她口中的任务了?应该是这样的吧!可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下午那张哭泣的脸庞一直在眼前晃动,背部被抵住的地方也仍残留着温软的触觉,自己这是怎么了?烦!莫名的烦躁感涌起。桀骜不顾身后的金允植略带恳求的呼唤,甩上房门就出去了。 而此时,令桀骜烦躁郁闷的罪魁祸首,正战战兢兢地站在一座大屋门前。一路带她过来的高大男子已经进去通报了好一会儿了,屋内却一直没有传出叫她进去的声音。女孩正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趁还没将自己送入虎口前赶紧闪,门被移开了。 鱼贯而出的人群嘻嘻闹闹,林佳夕赶紧左闪右躲地退到一边避让着涌出的男人们。经过她身边的人都有些不怀好意地瞅着她直笑,走在队伍后方的胖子突然探身过来,吓得她往后一缩,胖子撇了撇嘴,继而猥琐地眯起眼来:“怎么?嫌下午表现得不够好,晚上主动献身来了?” 女孩用力眨了两下眼,试图将这胖子肮脏恶心的脸和猥琐的话语一同排挤掉。胖子见她无趣的反应,冷冷哼了一声,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人群,加入了嬉闹的队伍。 走在最后的高大男子没有关上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让开了身子,示意她进去。林佳夕仰头冲他露出一个笑脸,有了那个死胖子作参照物,她突然觉得眼前这名高大男子简直就是大好人一枚。男子被她笑得一愣,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待她进屋后,才轻轻地带上门。 屋内奢华的布置与桀骜三人的住处有着天壤之别,谈不上金碧辉煌却也令人一看便知主人的地位。林佳夕进门就被满屋的摆设吸引去了目光,虽知这里是异世界,但桀骜的屋内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朴素到贫穷,所以还看不出什么特别。但这间屋子的装饰明显有了与现实世界不同的风格,林佳夕微微抿唇,很熟悉的感觉呢,这样的风格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很悠闲嘛,还有心思欣赏我的屋子。”调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深吸一口气,林佳夕将自己转向了声音的来源,正要开口行礼,却诧异地发现屋内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林佳夕呆呆地看着手持折扇斜倚在围栏边的男子,秀眉星眸,唇红齿白,姣好的皮肤白皙光泽到能令天下的女子抓狂,妖娆的容颜搭配上一身艳丽的服饰,完全不同于成均馆内的儒生,绚丽地迷幻了林佳夕的眼睛。 仿佛习惯于别人的惊艳,男子的薄唇慵懒地微微勾起,这扇轻点唇角,眼神中透出一丝趣味,上下打量着林佳夕。 看着林佳夕一副口水快要留下来的模样,夏仁秀不悦地皱起眉头,斜了在他看来明显是在搔首弄姿的具容河一眼,冷冷地下起逐客令:“人你已经看到了,还在这里做什么?打算今晚睡在我这里?” 具容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随手抖开折扇掩住唇,又向林佳夕投去一个妖媚的眼神,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夏仁秀身边,一手轻扶他肩膀:“急什么,那么可爱的……小侍童,就该让大家都好好看看嘛!掌议,吃独食可不是个好习惯哪……” 夏仁秀一把挥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惹得具容河连连惊呼:“哎呀!掌议怎能如此狠心呢!我说小侍童,考虑一下跟我走吧,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更懂得怜香惜玉的‘女林’呢……” 林佳夕被他夸张的表情和口气逗得笑出声来,突然放松下来的心情让她对具容河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却也忽略了他眼神中递来的警告。 “可爱的小侍童,面对举世无双的‘女林’,不打算好好介绍一下自己吗?”具容河潇洒地一收折扇,摆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再次满意地看到林佳夕眼睛里闪烁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你该回去了,女林,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夏仁秀的声音冷了下来,对于具容河胡搅蛮缠功力他也算是颇为了解,由此决定还是直接开口赶人比较省事。 “好吧好吧~”无奈地耸耸肩,具容河见好就收,哼着不成音的小调向门口走去,经过林佳夕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弯下腰将嘴凑到了她耳边,“早点回去哟,不然那匹疯马可是会咬人的。” 林佳夕一颤,笑容也跟着淡了下去,自打下午的不欢而散之后,与桀骜就没有再见过面,虽然对于他下午的冲动言辞相当不满,但碍于在成功脱离这个梦境前还不得不借由他的帮助,她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和好的,何况也只是一些小误会而已,自己本就不是记仇的人。于是便低低地应了一声,心下更是感激具容河的体贴细致。 得到答复的具容河满意地直起身来,抬手冲身后的夏仁秀摆了摆算是道别,便飘飘然地离去了。 屋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林佳夕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脚尖,背后渗出些许的冷汗。想着眼前这男子下午的一番话语,她就觉得慌乱无神。 “打算在那边站到天亮吗?”夏仁秀嗤笑了声,“不要告诉我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罚站的。” 林佳夕深呼吸了两下,抬起头正视着他:“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呵……我想怎么样?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的吧,女人。” 正文 (十二)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夜风萧瑟,空旷的街道死一般的沉寂。绊村的夜晚通常很少有人出门,官兵不得进入的法令使得许多亡命者都以此地为藏身之处,以躲避官府的通缉。 黑衣人翻身越过成均馆的围墙,稳稳落在门外,几个起身后,便出了绊村的警戒线。出了绊村便有了人烟,选中一处屋顶作为落脚点后,反手拔出背后的箭支虚空一射,漫天红光如艳丽的樱花般散开。 黑衣人静静地看着街上的行人兴奋而又恐惧地边奔跑尖叫着,边伸手去抓空中散落下来的红条,临街屋内的居民也闻声而出,拾起红条后大声喧哗着:“红壁书!红壁书出现了!”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远处传来了官兵的阻扰与呵斥声,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星星点点地朝他的方向快速移动着。冷冷一笑,黑衣人又连射几箭,这才翻身下了屋顶,往反方向跑去。 身后的官兵穷追不舍,在领头的口令下,飞箭纷纷射来。黑衣人不紧不慢地左右闪躲着,继续往绊村的方向奔去。 “抓住他!别让他跑进绊村!”领头见一箭都没射中,不由地气急败坏起来。多次的追捕无果,再这么下去兵判大人是绝对饶不了他的。凶狠的神色爬上狰狞的面容,一把扯过身边侍卫的弓箭,抬脚将其踹翻,口中粗鲁地骂着,手上却熟练地上弓,拉弦,瞄准。 街道尽头,黑衣人左右跳跃着阻碍瞄准的视线,突然感应到一道异常强劲的箭声破空而来,当下斜侧着一滚,坎坎避开。看着被箭支钉入正前方五步距离处的衣服碎片,黑衣人捂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部分阅读 住左侧腰部的伤口,咬牙一个掠起,冲过了绊村的警戒线。 “没用的废物!”后脚奔至的领头一把摔掉手上的弓,反手抽了递上衣服碎片的手下一巴掌。视线恶狠狠地瞪着残影一闪没入街道转角的背影,“下次一定会抓到你的,红壁书!” 桀骜推开门,从小屋内闪身而出,伸手系紧了腰带,过大的动作令他眯起了眼睛。轻轻按了按左腰的位置,见瞧不出任何异样,这才转身带上房门,慢慢向住处走去。 “哟~” 突兀的声音传来,桀骜皱了皱眉,脚步不停顿地继续走着。 “帅气的疯马又睡不着了吗?”看着桀骜从眼前目不斜视地路过,被完全忽视的人也不见懊恼,几步追到他身边并肩走着,一手轻佻地勾上桀骜的肩膀,继续悠哉地开口招呼。 桀骜轻轻一震,甩开了肩上的不速之手,也不答话的继续走着。 “哎哟~干嘛那么冷漠嘛!”具容河撅起嘴,做出被遗弃的可怜神情,用手肘顶了顶桀骜,  “怎么舍得扔下你的小侍童,一个人半夜出来闲晃?” “唔……”桀骜吃痛地闷哼一声,隔开他的手肘。 具容河正色起来,皱眉看着他的腰部:“受伤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桀骜伸手按住伤口:“你见过她了?” 再次瞥了眼腰间的部位,具容河也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转眼换上往常的笑容,甩开折扇轻轻摇摆着:“那当然!我可是具容河!话说回来,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家给你配了个侍童进来?连成均馆都能送人进来,你父……家里可真是神通广大呢!”收到桀骜警告的视线,具容河硬生生吞下了“亲”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具容河怪叫起来。 桀骜被他叫得一皱眉,责怪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别来问我!” “切……还是这么别扭……”具容河音量收小地嘀咕着,看到桀骜再次杀过来的眼神,赶紧扯开话题,“对了,今天晚上看见你的小侍童去了掌议那边,出什么事了?” “他在掌议那里?!”桀骜突然停下,声音冷了下来。 没来得及收住脚步的具容河转回身来疑惑地看着他:“对啊,刚才在那边喝着酒,他就突然来了,然后掌议就遣了我们回去。”说着侧头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般叫了起来,“啊!你的小侍童该不会一来成均馆就得罪他了吧!” 桀骜冷冷地转头看向夏仁秀住处的方位:“得罪?我看他们亲近得很呢!”说着收回目光快步向前走去。 “诶~?”具容河莫名地看着突然愤怒起来的桀骜,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收起扇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林佳夕沉默地坐在桌边,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酒杯,像是要把里面的酒看没了一样。夏仁秀见状勾起了嘴角,慢吞吞地开口道:“酒不是用来看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佳夕深吸一口气,用壮士一去不复反的神情举杯,喝下。灼烈的温度烧痛了舌尖,滑入喉咙后带起一阵轻颤。 看着皱起小脸的女孩,夏仁秀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抬手也喝下了杯中的酒,轻叹一口:“好酒呢,你不觉得吗?” 林佳夕没有理会他,继续盯着空了的杯子。 “那么想再来一杯吗?”故意曲解她态度的夏仁秀作出吃惊的样子,状似了悟般又替她倒了一杯。 轻叹口气,林佳夕挪开了粘在杯子上的视线,自从听到这男人口中吐出“女人”二字,她就意识到坏事了,灵魂气息竟然对他无效!可男人接下来的态度又令她相当不解。既不当场追究她混入成均馆来的目的,也不叫人来把她赶出去——当然,如果要赶她走估计下午就揭发她了。只是貌似和善地请她坐下,陪他喝上一杯? “酒我已经喝了。”不是林佳夕想陈述事实,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仁秀将酒杯举至鼻下轻嗅:“嗯。” 嗯?林佳夕感到额角的青筋暴了出来,嗯是什么意思!大男人一个,有话就说,有x就放!墨墨迹迹的算什么!当然,她只敢腹诽一下,毕竟眼前这人是掌控着全成均馆儒生生死大权的掌议! 夏仁秀好笑地看着女孩忽然睁大的眼睛,以及肉眼几乎难以辨别的蠕动的唇瓣,终于忍不住了吗?慢慢收敛了笑容,冷意爬上了瞳孔。 “我说过了吧?”男人将酒杯搁至桌上,慢慢转动着,“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林佳夕的脸刷一下白了,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男人下午的话——“我不喜欢有人妨碍我,更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即使是他也不行,所以,做好任务失败的准备吧。” 夏仁秀满意地看着女孩受惊的面孔,很好,这种牵着别人的鼻子走的感觉才是他所习惯的。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收起你的心思,回去告诉他,成均馆由我做主,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不要再耍这种手段了。”男人收起笑脸后浑身散发出一股高傲的气息,口中的话饱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知道怎么回去?”林佳夕突然抬起脸来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怎么,还要我留下你不成?”男人嘴角邪魅地弯起,上下扫视着女孩,“难道侍寝也是你的任务之一?” 听到回答,林佳夕也不去计较他话里的嘲讽,丧气地垂下脑袋:“没用的,完不成任务是回不去的……” 夏仁秀眼神一凛:“哼!如果你想永远都回不去,那也可以试试看留下来!” 林佳夕身子一颤,巨大的恶意让恐惧从心底喷涌而出,用力咬住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这男子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与其自己瞎猜导致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世界,不如拼一下,反正也是梦境,即使遭遇什么不测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坏的后果。想到这里,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再次举起酒杯,夏仁秀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难得好心地应了一句:“是什么?” 林佳夕低着头,不敢看过去,只是偷偷深吸口气:“我问,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对面的人沉默了,久久不见回答,林佳夕疑惑地抬起头来,撞上如毒蛇般紧盯着的视线。见她不知所畏地看过来,男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记住,别再跟我耍小聪明,也别想装傻冲愣。” 林佳夕抖了抖,正疑惑着自己何时又惹到这个魔头了,男人重重搁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扔在她面前:“赶紧给我滚!” 林佳夕看着眼前的东西,这个世界的钱币?好奇地伸手翻弄了下,仍旧呆呆地说:“可是,如果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我就没办法完成,完不成任务就回不去呢!” 嫌少?夏仁秀鄙视地看着她翻动钱币,突然抓到她话语里的疑点:“你不知道自己的任务?” 林佳夕懊恼地推开眼前的铜钱,手肘抵在桌面上托住额头:“嗯,来的太突然了,没听清……”她也很烦恼好不好,一个字都没听清就被扔过来了,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这叫她怎么完成任务! 见她突如其来的咬牙切齿状,夏仁秀意识到她没有撒谎:“那怎么不回去问清楚!”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要是能回去问,我早回去了!还会被逼得在这和你喝酒聊天?!” 正文 (十三)为什么又哭了? 夏仁秀再度沉默了,也对,如果再去讨问指令,估计会以无能的名义被就地正法吧。只是,女孩的回答叫他相当无语,父亲怎么会选这么个没大脑的手下来执行任务,回头该提醒家里好好整顿一下手下了。有点头痛地按了按额角,不管她的任务是什么,他都没这闲工夫去帮她想,还是先把这女人赶出成均馆再说。 男人正要开口,女孩突然抢先跳了起来:“对了!你既然知道我是来执行任务的,帮我想想吧!想想有什么办法能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夏仁秀一愣,从胆战心惊突然转变成没心没肺地要求他帮忙,他是该称赞她胆识过人,还是没头脑到了极点? “那是你的事,总之,立刻离开成均馆,不管你的任务是什么,我不允许你继续留在这里。” “啊……别这样,我保证不会妨碍你!真的!”女孩双手合十讨饶着。 “不行!”夏仁秀冷下脸来,“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说着拉开房门,扯过女孩就丢出去,“从现在起,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可以试试违抗我的后果,相信不是你乐意见到的。” “砰!”看着眼前被甩上的门,林佳夕突然松了口气,又混过去了。 虽然不知道灵魂气息为什么突然失效,但从夏仁秀的话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他误将她当做某个组织或势力派来执行任务的了,并且,他在这个组织或势力中还拥有不低的地位,否则不会明知她在执行“任务”,仍一味地将她赶出去。既然如此,她就又有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情报。反正她只要睡着就能回去,回去一次最起码要七天——只要不要没事睡个午觉、打个盹什么的——这样,再遇掌议的概率也就缩小许多了。成均馆虽不大,但要随时碰上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想避开应该也不是难事。 再次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林佳夕毅然转身离去,鬼才想留在这里。还侍寝呢,呸!美的他! 蹑手蹑脚地移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林佳夕暗自侥幸,幸好都睡了,不然又该是一番口水大战。 “你还知道回来!” 惊吓地猛然转身,黑暗中一丝精光直射着她,拼命压下尖叫的冲动,林佳夕悄悄拍了拍胸口。反手在背后偷偷带上门,这才不情不愿地朝声音的来源挪去。 抹黑坐到桀骜身边,林佳夕沉默下来。下午的事仍然使她有些郁闷,看他此时也不像是要和解的模样,她干脆放任思绪天马行空了起来。从异样的金允植想到阴沉的夏仁秀,混乱的一天塞满了脑袋。 桀骜见身边的人不开口,心头火窜得更旺了。自己在这边烦闷地坐了一晚,一直坐到屋内别扭了一天的两个小子都熟睡了,才见她回来。没想到回来后居然一句解释也没有,还打算就这么一直撂着他,越想心里越窝火,不由地冷哼出声。 听到身侧重重的鼻音,林佳夕收回思绪,悄悄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开口缓和一下气氛比较好。 “我去找掌议了。” “哼。” “下午不小心冲撞了他。”当做没听见他的不满,“被叫去例行询问了下。” “冲撞?我看你们聊得很投机嘛!” “我都说是冲撞了,你还想怎么样!”林佳夕怒了,一个晚上提心吊胆地装傻充愣,已经让她憋了一肚子火,莫名其妙被扔到异世界来后的委屈这会儿一下子爆发出来,“干嘛一个个都像欠了你们几十万的样子!以为我稀罕呆在这边啊?要不是……要不是回不去,我现在正舒舒服服地在睡我的大头觉呢!何必在这边和你们纠缠,还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想我太太平平活了那么多年,没杀人放火也没□掳掠,该死的,我到底是做过什么了,都要这样耍我?!” 被突如其来的怒火轰到呆住的桀骜,发现女孩虽然在瞪着他,却有种穿过他在看别人的感觉。心下虽颇为不爽,但本就不善言辞的他,面对质问的话语却一句也插不上,只能干坐着任她噼里啪啦地发泄。 “你怎么了?”总算等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桀骜见缝插针地问了上去。 林佳夕默了,吼完才意识到对方只是某个剧情里杜撰出来的人物而已,对她的遭遇一无所知。苦涩地嘲笑着自己的迁怒,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桀骜也没想过立刻就能得到答案,只是呆了呆:“为什么又哭了?” 哭了?林佳夕愕然地拭了下脸颊,手背沾上的湿漉证实了桀骜的说法。 “为什么哭了?”手背在膝盖上用力地来回蹭着,“是啊,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哭又有什么用呢……” “算了……”扯住摩擦不止的手,不让她继续自虐,桀骜有点懊恼。 一旁的李善俊略带睡意的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桀骜侧了侧头,迅速地回答。听到身后的人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的声音,桀骜突然生出不想被打扰的想法,起身打开门,一把抱起女孩就跃了出去。 李善俊的眼中,被桀骜抱在怀中消失在门口的娇小身影,在脑海中与下午受伤时紧跟在身后的身形重叠起来。 “是他?”李善俊喃喃着皱起了眉。 等林佳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窝在桀骜的怀里,身边全是树叶。低头看去,两人的脚下是一棵参天大树,离地面数丈之高。吓得她脸色发白,赶紧伸手扯紧桀骜胸前的衣襟,一动都不敢动:“放……放我下来!” 桀骜瞥了她一眼,轻轻将她放到宽大的树干上,林佳夕一手扶着树干慢慢坐下,一手仍旧扯着他的衣襟,死也不打算放开。桀骜被她扯得无法直起身,只好顺势在她身旁坐下。 “不哭了?” 林佳夕有点脸红地瞪了他一眼,被突然从屋里抱到树干上,谁还哭得出来! “这里不会有人看见,如果……你如果还想哭的话,可以继续。”桀骜有些别扭地侧过脸去,不看向她。 “你不是人啊?”嘴快地反问出口,林佳夕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难得的和平气氛就这么被她破坏了…… “你!”桀骜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弱弱地道着歉,为自己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语。 “算了!”桀骜像是不习惯她突然的诚意,硬生生地扳回温柔的态度,“晚上……没事吧?” 下午发生的事他一点不漏地都看到了。从一开始他就躺在树上,貌似小憩,实则在观察金允植的练习,说一点也不在意这次的大射礼是假的,只是一贯的独来独往,让他拉不下脸来参与到他们的练习中去。 他没想到会在比试场上看到她,原本以为她又回去执行任务了,只是这次返回得特别早,才一天就回来了。居然没头没脑地闯进比试场里东张西望,她不知道大射礼前夕的比试场是相当危险的地方吗?算了,反正以他的身手,在危险前将她护住不是什么难事。 突然起了兴趣,想看看她到底在找什么,谁知竟看到了令他相当不快的一幕。眼见着她对上掌议,正打算下去帮她解围,她却横冲直撞地向那男人扑去。大庭广众下将一个男人扑到在地上,还压在身下……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蠢女人! 掌议在她的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她突然脸色煞白地发起呆来,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地坐在草地上。随便逛逛都能惹上麻烦,真不知道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时候,她都干了些什么出来! 等到掌议那群人走后,他才现身在她面前,谁知她竟然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的出现,只是自顾自地发着呆。这个认知使他相当不爽,对另一个男人随便地动手动脚,面对自己的主人居然无动于衷?看他怎么教训她! 只是,在见到她的眼泪之后,就突然没有了训斥的念头。碍于周围虎视眈眈想看好戏的目光,他硬是忍住了想帮她拭去眼泪的冲动。 面对她的低声道谢,感受到她软软的依靠,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她笨手笨脚的举动总是能勾起他的怒火,口不择言的后果竟然是冷眼相待,看着她眼里的疏远,他居然有了面对成群官兵时都不曾有过的紧张。他这是怎么了…… “喂,你在想什么?” 桀骜转过头来,望向女孩的眼睛里依旧充满了疑惑:“你到底是谁?”竟然能让我在一瞬间忘却了这个世界的冷漠。 对于他内心活动一无所知的林佳夕突然一僵,怎么会说起这个?难道灵魂气息还有过期的说法……被自己的想法雷到,她甩甩头,随即摆出一脸无辜的神情:“主人?” 桀骜看着她,眼神慢慢地恢复了清明,继而浮上了懊恼:“没事!”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大半夜的脑袋不清醒了吗? 正文 (十四)做梦就像强女干 见桀骜恢复正常,林佳夕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大射礼是什么?比射箭的吗?” “嗯,大射礼是为谋求王朝中兴而举行的仪式,由王带领主射,象征着国家的强盛。儒生们以宿为单位相互比试,胜者为状元,为往后的仕途增添助力。”说到最后一句,桀骜的口气明显带着不屑,“只是,自先王的皇子逝世以来,大射礼就被废止了,不知为何今年又……” 望着陷入沉思的桀骜,林佳夕慢慢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后者感受到胶着的视线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瞥了她一眼:“看什么!” “没想到主人那么博学啊……”林佳夕崇拜地冒出星星眼,引得桀骜不自然地瞪了她一眼:“这是常识!” “啊~是我没常识啦……”林佳夕嘿嘿笑着,看着她的傻样桀骜也不禁勾起了嘴角,两人仿佛都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星光布满了天空,林佳夕抬头仰望:“真漂亮!”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桀骜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也是我喜欢呆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我的家乡就没有那么透亮的天空呢。”想起倍受污染的现实世界,林佳夕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梦境的美丽。 “小希,小希!” 林佳夕睁开眼,面前是妈妈略显焦急的脸庞。 “妈妈?” “你这孩子!怎么看电影看到一半会睡着呢!还要麻烦人家送你回来,真是的,既然那么累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家休息多好!” “送我回来?”林佳夕猛地坐起身来,发现已经回到了家中,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张凡送我回来的?” “还能是谁!”妈妈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你被抱回来的时候吓了我们一大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你爸差点就打120了!这孩子怎么那么大了还呆呆傻傻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在妈妈的碎碎念中,林佳夕一头黑线地作受教状,心里暗想以后绝对要小心,不能在外面随便睡着了,今天幸亏身边有张凡在,不然天晓得要出什么事情。好不容易挨到饭点,以肚子饿了为借口送走妈妈,赶紧给张凡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最近加班过度累到了,一阵道歉外加奉送一顿饭的保证,这才哄得张凡满心欢喜地挂上电话。 林佳夕瘫在床上,真是要人命啊!这么来回折腾,她居然还没被搞到体力透支,还真是多亏了爸妈给的小强体质。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前仿佛又看见了漫天的星光,林佳夕笑了起来,昨晚聊着聊着,两人居然就在大树上睡了过去。依稀的印象中,桀骜还把他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那么和谐地相处呢,虽然是在经历了一阵“热闹”之后……想到自己失控的吼叫和哭泣,林佳夕不由地一阵懊恼,扯过被子蒙住头,真是丢人丢到梦里去了! 脑袋被硬硬的东西咯到,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手腕上的手链。林佳夕苦笑了下,已经不需要再去求证什么了呢,一切都是那么明了,果真是逃不掉啊。 吃过晚饭,在父母又一轮的碎碎念下艰难地度过了几个小时,林佳夕关上房门总算松了口气。推开窗,脚下是一片刚修剪过的草地,凉风涌进房间,淡淡地带着青草香。 甩下拖鞋,林佳夕小心翼翼地攀上窗台,跨坐在窗沿上晃动着□的双脚,抬眼看着稀稀落落的星光,她笑了。突然想到一句笑语,改一下就相当适合她现在的处境呢:做梦就像强女干,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是呢,既然逃不开,就当作一场华丽刺激的梦境,肆意地玩乐吧。优柔寡断一向不是她的作风,若是在正常的梦里,疯疯癫癫的自己永远能放松的大笑、放肆的玩闹,那种无忧无虑伴随着她成长,早就成了心底最真实的向往。肆无忌惮的梦,也成为了在父母期盼下规规矩矩生活的她为自己选择的一种调剂。 将手链举过头顶迎向月光,林佳夕灿烂地笑了开来,那就这样吧!心情调整过来后,原来那个乐观开朗的林佳夕回来了。她突然觉得梦里那女子其实也挺可怜,如此的执念想必也给她带来了痛苦。她一直坚信,幸福应该与别人分享,这样才会得到更大的幸福。相比只能依附在她精神里窥视这个世界的女子,她能“真实”地与那么多人相处,共同经历梦里的故事,真的已经很幸福了,既然她从没想过要伤害自己,只是期盼能延续她的世界,那分些幸福给这苦命的女子又何妨呢?替她完成梦想吧,不管是不是最后一个,让她也能体会到幸福的滋味吧。 取下手链摆在窗台上,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睡觉去!今天应该不会失踪很多天了吧,下午才刚见过呢~”林佳夕扳着手指计算,估计也就三四天的样子,吐了吐舌头,但愿不会睁开眼劈头就是一顿骂才好…… 躺在被窝里翻来翻去,林佳夕郁闷了。最近一直处于睡眠状态,这会儿想睡反而倒睡不着了…… 无奈地坐起身来东张西望,突然瞥见窗台上的手链,她脑子里一个激灵,对了!身上的睡衣、绑头发的皮筋、戴着的手链,这些都能随她一起进入梦里,那何不试着多带些东西过去呢?找些稀奇的东西去给桀骜看吧,成天扳着一副债主脸,真想看看他惊讶的表情。眯起眼的林佳夕像只狡猾的小猫一样笑了起来,下床翻找起来。 一个小时后,抱着鼓鼓囊囊一个大包的林佳夕再次躺到床上,满足地闭上眼,桀骜主人,小侍童要来了哦~乖乖接招吧! 金允植偷偷瞅着桀骜师兄的脸色,手指轻扯身边李善俊的衣袖:“桀骜师兄这是怎么了?最近一直是这副黑脸,难道是在烦恼我们拖他来大射礼的事情吗?” 正在整理赛服的李善俊随他视线的方向望去,也不解地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以他的性格若是真不愿意来参赛,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可是……”金允植还想问些什么,就被李善俊打断了。 “别可是了,赶紧检查一下,快开始了。” 摇着折扇路过的具容河听到他们的对话,用扇子轻掩唇角,眯眼笑了起来,有好戏看了呢。 前阵子还坚决不参加大射礼的桀骜,这两天突然整个人都焦躁起来,经常往比试场里跑,一待就是一整天。原以为是来偷看两个同宿生练箭,可等到金允植和李善俊两人都练习完回去了,他依然一个人躺在比试场外的树上,每每要等夜深才黑着个脸回去睡觉。说到回去睡觉,从前一个月都不在宿舍里睡一晚的疯马,这阵子不管多晚,但天天都会回来睡。虽然经常一脸的阴晴不定,但也成功地打破了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们期待他会闹出点什么来的希望,让自己好好捞了一笔呢。具容河笑得更欢了,下回碰见那个有趣的小侍童可要想个法子好好地谢谢他,毕竟——这都多亏了他,不是吗? 笑的跟只狐狸样的具容河,慢慢踱到桀骜身边,路上还不忘和那些前来观赛的兴奋的□们调戏一番。 “呀呀!这是谁啊?”具容河故作惊讶地凑到桀骜耳边大呼小叫起来,“疯马兄最近怎么那么上进呢!竟然还来参加一向无视的大射礼?” 抑扬顿挫的声线引得桀骜皱起眉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具容河对他的冷漠早习以为常,突然一击掌:“看你那么乖,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再次凑近他,低声说道,“这两天的红壁书也很安分呢,都没有再出现。让成均馆门外那群虎视眈眈的家伙们好生头疼呢~” 视线扫过桀骜慢慢握紧的拳头,具容河眯起了眼睛,没有再说下去,仿佛被身后娇唤的女声吸引去注意,转身扑入“花丛”之中继续巩固他“女林”的名号去了。 桀骜面无表情地看着穿梭忙碌的人群,心下却暗自一惊,这两天莫名的焦虑让他心神不宁,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竟然把正事也给忘了!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人揪出马脚来,该死的!他怎么会那么疏忽…… 礼仪官嘹亮的呼声响起,众人收敛了笑闹,恭敬地迎接王的到来。随着王气势恢宏地射出第一箭,大射礼开始了。 桀骜随着队伍走向候场地点,眼神却在四下搜索着,依然没发现期待的身影,脸又黑了几分,浑身散发的冷意让走在他前面的金允植浑身一颤,不由地加快脚步贴近前面的李善俊,顺便拉开与桀骜的距离。 我行我素的具容河可不会在意什么叫候场地、什么叫观众席,挥着折扇高呼着桀骜的名字就晃了过来,状似亲昵地趴在他肩上,笑得那叫一个暧昧,引得四周一直关注着传说中成均馆“垂涎四人帮”的女子们一阵兴奋地惊呼。 桀骜皱眉,正要挥手推开具容河讨人厌的脑袋,却被随之而来的话语止住了动作:“听说今天有不少兵部的眼线也来观赛呢,有消息称红壁书的拉弓方式与众不同,如虎口张开手臂笔直向后弹射,真是少见的姿势呢,难怪能有如此高超的箭术。” 正文 (十五)你太可爱了 桀骜的眼神一凛:“是吗?有机会还真想见识一下。”放下推向他脑袋的手,错身闪了开去。 失去支撑点的具容河优雅地收住前冲的力道,展开折扇向四周的年轻女子们微笑点头,继续经营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如果能忽略折扇后投向桀骜的那一抹怨念的眼神,那就更完美了。 大射礼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如期出现在桀骜屋内的某人此刻正满屋乱窜,东翻西照忙得满头大汗。 “包裹!我的包裹到底去哪里了啊!!!”搜索无果,林佳夕颓废地仰天长啸。 “快快!你怎么那么慢,大射礼已经开始了,别慢吞吞的!王已经到场了呢,何况还有好多女眷来观赛,我都快等不及了!最关键的是,听说今年桀骜也参加了,天哪!简直就是奇闻……哎!我说你倒是赶紧给我跑起来!等到了决赛我们就进不去啦!” 听着门外的喧哗,林佳夕一愣,大射礼?就是桀骜口中的大射礼?也是金允植最近一直疯狂练习的那个比赛吧,桀骜也参加吗,都没听他提起过呢…… “啊!我也要去看!”反应过来的林佳夕早把包裹的事忘在了脑后,随手抓过件衣袍套上就往外冲去。 当满头大汗的林佳夕总算赶在预赛结束前一刻抵达比试场时,场内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chao,热闹非凡。不仅多出成队的官兵,更是有一片独立的区域不断传出阵阵女子的娇笑声。 “男子学馆竟然能让女子进入?”林佳夕喃喃出口的疑惑引来身旁奇怪的视线。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竟然不知道这种大型的赛事是对外开放的吗?” “呃……真是对不住,我平时不太出门,孤陋寡闻了……”林佳夕赶紧作出一副羞愧的表情,暗自告诫自己千万得管住这张嘴,再这么不分场合地胡言乱语,早晚要出事。不敢望向理会身边那些鄙夷的目光,林佳夕匆匆走开,边走边搜寻着桀骜几人的身影。 “啊!!!快看!垂涎四人帮看过来了!他们在看我呢!啊~扶我一下!我快晕倒了,好幸福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手捧心口,满脸潮红地翻着白眼,尖细的女高音把刚巧路过的林佳夕小小地惊了一下。 “臭美吧!哪里是在看你,分明在看我!”另一名同样花里胡哨的女子不客气地推了身边的同伴一把,捏起手绢轻点着不受控制上翘的嘴角。 突然,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别自作多情了,看,金允植公子可是在看貂蝉姐姐呢。” 朝着众女的方向望去,林佳夕呆了一呆。好美的女子!柳黛细眉,两腮嫣红,薄唇如晨曦的滴露玫瑰般微微上扬,纤细狭长的凤眸轻眨,如扇般的睫毛迷惑人心似地跟着轻颤。华而不俗的衣裙衬托出她不凡的气质,一头秀发如广告般乌黑亮丽,垂落的几丝被微风带起轻扬着。点缀在发髻间的珠钗散发出柔润的光芒,映射到本就精致的妆容上,透出几分嫣红来,更是显得娇媚无双。 来到异世界后第一次见到女人的林佳夕,此刻正躲在心底某个小角落里里挠着爪子,悲愤着造物主的不公平。真不愧是梦境的世界啊!这要是放到现实世界里当明星,绝对能红遍大街小巷,除了做梦哪里还能看见呢! 话说,如此动人的尤物究竟是为了谁而来观赛的?顺着她包含情意的视线望去,终点竟然落在了金允植的身上! 再度被惊吓到的林佳夕张大了嘴,僵硬地扭过头来看向这名女子。在她看来,金允植是女人的身份已是不离十,若说男人们看不出来,还能归咎于没人会想到成均馆能混入女子。可同样身为女人的这位女中极品竟然也没看出来?!林佳夕满头黑线,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一掷芳心,这……这也太扯了吧! “喂!太失礼了!竟然这样直视一名女子,不害臊?!”尖细的女声乍起,吓得林佳夕赶紧闭起张大的嘴,将视线移开。 “算啦~看貂蝉姐姐看到发呆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难道你是在嫉妒?”同席的女子像是故意针对般讽刺过去。 林佳夕冷汗滴下,虽然不得不承认,起初的确有被这女子的美貌惊艳到,但不至于看呆吧……她又不是同性恋,何近期也没向同性恋发展的打算,这群人也过于自视甚高了吧。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女人极度匮乏的成均馆,母猪也能赛貂蝉,何况是真正的貂蝉。就在今天这短短几个时辰内,这群女子早用同样的话语羞辱过一批又一批自不量力的癞蛤蟆了,此时自然把她也归入了两栖生物中去。 被唤作貂蝉的女子因几人的对话而拉回视线,淡淡地向林佳夕投去一瞥,顿时惊讶地蹙起秀眉,上下扫视着她。收到对方探究的目光,林佳夕不解地看回去,目光相接,她看到了女子眼神里的诧异。疑惑地歪歪脑袋,由于顾及到自己现在女扮男装的身份,不便开口询问,只是错开视线后径直往金允植几人的方向走去。 “奇怪……貂蝉姐姐不是一向教导我们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平日里也从不正视任何一名男子,就算是面对心仪的金公子也没有这般地直视,今天是怎么了……”三名女子交头接耳起来。 仿佛没有听见身边的窃窃私语,貂蝉看着眼前这名身着男装的女子光明正大地穿过场中央走向金允植所在的方位,秀眉皱得更紧了,脸色也不渝了起来。 在林佳夕进入比试场的第一时间就用视线捕捉到她的桀骜,从头到尾都在注视着她,心情从突如其来的明媚。又瞬间转变成了恼怒。见她无所顾忌地停滞在女眷区的名妓貂蝉面前,两人还有来有往地做着眼神交流,不由怒火中烧起来。这女人怎么一点不懂得洁身自好,竟然在众目睽睽下与□牵扯,果然一不看住她就要惹事! 林佳夕大摇大摆地晃到几人跟前,冲着金允植展开一朵大大的笑容:“进决赛了吗?” “嗯!很顺利呢!”金允植似乎已经从阴郁中走了出来,看见熟人自是心情颇佳,回以开朗的笑颜。 “哟~小侍童,好久不见!怎么一来就只看到金允植呢?难道是我的魅力下降了吗?”具容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惹得林佳夕笑弯了腰,而身边的三人则是齐齐冒出黑线来,挪开了几步装作不认识他。 “呵呵……你是女林吧?”林佳夕捂着肚子笑得直打颤,对这名爱闹爱笑的大男孩她由衷地喜欢,“你太可爱了!对了,那天晚上谢谢你咯~”说着伸出右手,“我叫林佳夕,叫我小希就好。”见具容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伸出的手掌,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一把抓过他的右手与自己的握在一起用力地上下摇了摇,“很高兴认识你呢!” 即使见识颇广的具容河也被搞懵了,呆呆地仍由她晃动着,视线胶着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侧突然冒出一只大手狠狠拍开了他们,脸色发黑的桀骜一语不发地瞪着林佳夕,余光瞄见具容河泛红的耳根,心下更为恼怒。 回过神来的具容河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把搂过林佳夕,长臂勾住她的脖子,弯下腰将脑袋搁在她纤细的肩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呢,小希~” 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即很快被交到新朋友的喜悦填满的林佳夕笑得更欢了。 “啊~原来不是我的魅力问题啊!吓我一跳呢~我就说嘛,连我这个横扫朝鲜的女林都没看不到,何况是你家那个闷棍主人呢~” 林佳夕咧着的嘴角僵了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一时情急掰出的主仆一说,在摆正心态后令她懊恼不已,你说好好的干啥没事给自己找个主人来玩!扫见众人都一脸笑看着她,不得已只好向板着一张臭脸的桀骜弯了弯腰:“主人。”不情不愿地唤过一声就躲到金允植身后,把玩起她的弓箭来。 “那么不情愿就别叫!”桀骜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快速闪出风暴圈的具容河笑的那叫一个欢,睁得溜圆的眼珠在两人间来回扫视,一脸有滋有味地看着戏。 “我还真不想叫呢……”林佳夕头也不抬地回着嘴,手上愤恨地扯着弓弦。 “你!!!” 见事态不妙,具容河一把扑向桀骜抱住他,防止他暴走,嘴里打着圆场:“好啦好啦!好不容易聚上了,怎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呢。小希啊~桀骜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是……唔!” 无视捂住肚子原地跳脚的具容河,桀骜恼羞成怒地收回肘子,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林佳夕愣了愣,偷偷瞄着桀骜不自然的脸色,心里突然一暖,没想到梦境里竟然也会有牵挂她的人呢,这种感觉真是不赖。幸亏自己想通了,不然沉醉于自怨自艾的心境中,岂不是会错过许多精彩的故事。想到这里,她突然正了正神色,不满地皱起眉头:“哼~一看到他就不爽!” 正文 (十六)偏了! 气氛顿时一僵,剩下的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向桀骜,只见他脸色已彻底黑透,不由都闭上了嘴,识趣地不去做第一个点燃爆竹的火苗。 林佳夕故意顿了顿,一脸不乐意地撅起嘴:“人家特意给他带了些好吃好玩的,结果一到这里就发现包裹不见了,还急匆匆地跑来看比赛,到现在都没找到呢!哼哼~一见到他就想起我那可怜的包裹,真是白费功夫了!所以……”说着转头冲桀骜用力地做了个鬼脸,“才不想看见你呢!!!” 这下众人算是彻底被雷到了,听到这样的答案,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同情,憋得那叫一个辛苦。桀骜的脸上也是瞬间变换了好几种状态,最后停滞在怪异的肌肉抽搐中,心底却莫名灿烂了起来。 “好吃的……?”金允植小心翼翼地看着丢下炮弹后便继续猛力扯玩弓弦的女孩。 “是啊!”林佳夕愤愤地扔下弓,转身拉住金允植的衣袖,“允植啊,你都不知道我打包了有多久!还想说能给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部分阅读 们见识一下我家……乡的特产,谁知道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可恶!”说罢还气势汹汹地冲桀骜舞了舞小拳头。 家乡吗?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李善俊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点,放下手里的弓抬眼看了下她,突然一愣,不过很快就收起眼中转瞬即逝的诧异,开口询问:“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家乡是哪里?” “呃……”见包括桀骜在内都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望着她,林佳夕开始支支吾吾地打混,“你们不认识的地方啦!总之很远很远就是了……” 李善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擦拭起自己的弓箭来。林佳夕偷偷松了口气,庆幸他没有刨根问底。 “哼!竟然敢把给我的东西给弄丢了,下次带双倍的做补偿!”桀骜注意到她的神情,赶紧用自己特有而别扭的方式带开话题。 林佳夕黑线地看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般狡黠地一笑:“好呀!” 满意地看到桀骜微微上扬的唇线,她的头顶开始悄悄地冒出小恶魔的双角,一边坏笑一边直溜溜地盯着桀骜看,一直看到他尴尬地扭过头去,这才得意地翘起小恶魔的尾巴,一把拉过金允植的手,“允植呀,下次一定会给你带更好吃的哟!至于某人嘛……看我的心情再说吧~” 在桀骜即将再次暴走的一刹那,女孩敏捷地跳到金允植身后,探出脑袋来冲他吐了吐舌头,随即收起恶魔附身的姿态,换上小鹿斑比无辜的眼神,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桀骜彻底无奈了,看着她不知为何活泼起来的身影,眼神不禁柔和了下来。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她似乎有一种能给人带来一整片温暖阳光的能力,不知不觉间就驱散了心底沉重的阴影,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嬉闹间,决赛的号令声响起。 桀骜最后看了女孩一眼,扔下一句:“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就跟着队伍走向了擂台。 找了个好位置,林佳夕兴奋地挤在人堆里看着擂台上的三人做赛前准备。耳边传来低语声:“你们猜掌议和李善俊谁会赢得状元?” “那还用说,当然是掌议啦!” 众人一阵附和:“就是就是……” “我看不见得,今年有桀骜的参加呢!何况那个金允植一夜间从弓都不会握,到突然能射中红心,也是一匹黑马啊!”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是啊是啊……” 林佳夕黑线了,一群墙头草……等等!掌议?!她惊讶地看向另一侧的擂台,果然是夏仁秀!心下一紧,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似乎很不讨桀骜待见,这两队撞上还真是天意呢。 “哇!又是红心!不愧是左相的儿子!”赞叹声四起。 林佳夕探头看去,李善俊已经射完三箭走下了擂台。左相?听起来是很大的官呢,切,难怪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啊!桀骜上场了!林佳夕不由自主地握起拳头偷偷为他打气。 桀骜似乎有什么顾及,竟接连着两箭都射偏了。林佳夕担忧地皱起小脸,远远地凝视着他。似乎感受到她关注的视线,桀骜看了过来,深吸一口气,拔箭拉弓。 视力极佳的林佳夕注意到他眯起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是出什么问题了吗?看着明显颤抖的手臂和不自然的站姿,林佳夕不自觉地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再次失误!桀骜用意外之差的成绩为第二回合划下了句号。林佳夕扭头看向比分,被追平了呢。走下擂台的桀骜在经过李善俊身边时顿了顿,对方没有开口,只是善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错开了。 林佳夕快步迎了上去,桀骜见她跑过来不由一僵,转身就要走开。林佳夕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将他拉到后场区坐下,一语不发地看着金允植上台就位。 最后一轮竟是夏仁秀对金允植,由夏仁秀先开射。 两箭命中红心,台下的支持者震天欢呼起来,最后一箭若是再命中,意味着金允植也无需再比就直接输了这场比赛。林佳夕扭头看向桀骜,他的脸色比起方才更为沉郁了,悄悄伸手过去覆住他紧攥的拳头,没有理会手掌下的僵硬,林佳夕将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赛场上。 夏仁秀傲然地拉开弓,并没有急于射出,反而转眼看向台下女眷区里坐着的貂蝉。眼看后者的视线紧盯住另一擂台上的金允植,双手交握摆在胸前一副紧张的神态,他的脸色暗了下来,恨恨地收回视线正要瞄准,却突然扫见后场区内紧挨桀骜坐的林佳夕。 这女人怎么还在这里!阳奉阴违的感觉充斥了心头,她的任务难道是桀骜他们?可见她担忧的神色又不像是演戏,到底想要做什么!烦乱的思绪和嫉妒的心理顿时扭区了他的判断,愤怒到颤抖的身躯令手指不受控制地一松,箭离弦斜射出去,偏了!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夏仁秀一甩弓,狠狠地瞪了林佳夕一眼,大步跃下了擂台。林佳夕被突然射来的恶意视线激得一颤,她这是在做什么?!刚想好要避开这个恶魔,却因为过于担心桀骜而光明正大地留在了赛场上,还坐在那么惹眼的位置,完全丧失了该有的警觉心。 桀骜感受到身边人细微的颤抖,反射性地望去——夏仁秀?她这般害怕的模样,果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当下反握住渗出薄汗的小手,一时竟忘了腰上的伤口,不堪使力的伤处再度被牵扯到,疼得他闷哼一声,却成功吸引了林佳夕的注意。 “怎么了?”林佳夕小心地挣脱被握住的手,抓上他的手臂。刚才就发现不对劲,想起第一次同宿的晚上闻到的血腥味,顿时脸色大变,“你受伤了?!” “没事。”压下令人想咬舌的痛感,桀骜淡淡回道。 “怎么可能没事!”林佳夕乍毛了,“连着射偏三箭还敢说没事!你骗三岁小孩啊?!” 桀骜一挑眉:“你这算在嘲笑我吗?” “……”林佳夕无语了,“还有心情说笑话!快给我看看!” 桀骜神色不自然地阻止她想要掀开他衣袍的手:“你干什么!” 林佳夕一滞,糟糕!忘了还在赛场上呢……狠狠瞪了他一眼,尴尬地扭头看向擂台:“比赛结束后乖乖回屋给我脱衣服!” 桀骜冷冷扫视了一下四周好奇的目光,只是涨红的脸色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顿时默然无语。 金允植的最后一箭射出,一分之差险胜!看着欢呼雀跃的同宿生以及身边高声尖叫的女孩,桀骜也微微笑了起来。幸好呢!没有因为自己而输了这场比赛。欢呼过后便是王的接见与赏赐,在少论派的大肆庆贺与掌议带领的老论派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今年的大射礼总算落下了帷幕。 离开喧闹的人群,林佳夕拖着桀骜一路向宿舍走去。恰好与决赛前的场面相反,前者面色阴沉,后者则是一脸的无奈。 开门将桀骜拽进屋内按在地上,林佳夕转身走到院子里找了跟小手臂粗细的树枝当门栓,紧紧关上房门。转身气势汹汹地瞪视着眼前一脸无辜的男子。 “脱了!” 看着像只伸出爪子般凶悍起来的小猫,桀骜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说了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林佳夕粗鲁地卷着袖子,“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动手?” 桀骜突然皱了皱眉,眼睛死盯住她的衣服。林佳夕被他看得一阵心底发毛,低头审视着自己,没问题啊!卷个袖子又怎么了,里面又不是没有衣服,不会连这个也算有伤风化吧…… “你穿的是谁的衣服?!” 桀骜突如其来的怒吼声震得林佳夕差点跳了起来,“谁的……?吼什么!不就是你的嘛……我还能穿谁的!” “哪里拿的?”桀骜脸色黑了下来,恶狠狠地瞅着她。 林佳夕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扭头望向桀骜的衣柜,整整齐齐! 正文 (十七)太给力了! 视线龟移般挪向隔壁——李善俊的衣柜,卷起的衣角与突兀的空隙一起叫嚣着它们丢失了同伴。林佳夕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衣柜,难得的气势顿时焉了下去。偷偷瞄了眼桀骜额角暴起的青筋,赶紧动手解开腰带就要脱衣服。 看着她飞速退下衣服,胡乱地塞到李善俊的衣堆上,转身跑到自己的衣柜前熟门熟路地翻找出一件长袍披上,桀骜还来不及出口的怒斥就这么被堵在了喉间。 熟练地穿戴整齐后的林佳夕,一脸正经地回到桀骜面前,无视他泛红的耳根,重新卷起袖子,摆上一副凶恶的表情:“说!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脱?!” 桀骜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被他笑得尴尬不已的林佳夕见威胁无效,便恶狠狠地扑了上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看她的佛山无影手! 一边继续大笑一边擒住上下乱扯的小手,等桀骜缓过气来,发现两人此刻竟呈现出暧昧到令人脸红的女上男下姿势——女孩因双手被制而失去支撑点,整个人扑倒在桀骜怀里。 桀骜的坐姿一向随性,一腿支起,一腿伸直随意地搁在一边,而林佳夕的卧点正好位于他两腿中间,柔软的娇躯整个压在结实的肌肉上,随着因大笑而震动的胸腔上下起伏着。 桀骜嘎然而止的的笑声使林佳夕突然醒悟到现下的尴尬,挣扎着想要起身。桀骜赶紧放开钳制住的小手,手足无措中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被一把撑在了肚子上。 林佳夕没有想到武艺高强的桀骜居然怕痒!强壮的男性身躯自动反弹,一个翻身将女孩压在身下。四目相对,鼻尖紧贴,桀骜觉得额头上似乎有冷汗滑了下来,身下的女孩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知所措。 林佳夕的心简直快要跳出喉咙了,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视线扫过性感厚实而略带颤抖的双唇,那里面正不断吐出的呼吸扫过她的唇瓣,令她不禁口干舌燥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地再次做出了一个不经大脑思考的举动——探出舌尖轻舔了下嘴唇。 桀骜视线猛地落到粉嫩的舌尖上,顿时浑身一颤,黑眸浮上一层浓雾,眼神更是死死盯住沾着津液的娇艳薄唇。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眸,林佳夕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双唇突然被一股灼热重重压上,惊得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浓密的睫毛剧烈地抖动着,血液顿时涌上她的脑袋,思绪渐渐迷乱了起来。 桀骜只觉得口中充斥着浓郁的药草味,清香而醉人,柔嫩的唇瓣在他的厮磨下微微启开,似乎不满于他笨拙的摩挲,狡黠的舌尖再次探出,轻轻点在他的唇上。强壮的手臂顿时收紧身下的娇躯,桀骜无师自通地跟随着心底的,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的温度顿时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炙热境界,当男人的吻细碎地落到她的耳后时,林佳夕娇喘着伸手攀上了他的腰侧。上方的男人顿时吃痛地闷哼,移动的唇瓣停滞在她白皙光滑的颈项上,紧接着双手失力一头栽倒在她的肩窝。 被惊醒的林佳夕忘记了尴尬,赶紧架起他的双肩,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猛烈抽搐中的桀骜扶起靠在墙上,颤抖地解开他的腰带,雪白的内衣上已被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染红。正要去掀内衣的手被握住了,抬眼望去,桀骜因疼痛依然在抽搐的嘴角多了一丝尴尬,“我自己来……” 冷冷甩开他的手,“刚才吻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矜持。”责备的语气里略带羞怒,手下却出奇的温柔。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狰狞错乱的伤口呈现在眼前时,林佳夕依然被震惊了。勉强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轻抚伤口四周,一阵疼痛如电流般窜过心头,眼泪差点夺目而出。 “奇怪……”眨眼吞下眼泪,林佳夕不解地望向同样是满脸疑惑的桀骜,只见他紧盯着自己的伤口,仿佛家常便饭般伸手摸了一下,“这是结疤后再度裂开的伤口状态,已经快要愈合了吗?”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林佳夕不由地开口询问道:“难道是不久前刚受到的伤?” “嗯,昨天晚上才……”桀骜偷偷瞄了眼女孩的脸色,见她专注地盯着伤口没有留意到他的话,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虽然用了伤药,可照理说要再过几天才会有愈合的趋势,早上换药的时候还没有结疤,怎么会那么快……” 林佳夕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窜入脑海,不会是……不会吧!不要啊!!! 桀骜一头雾水地看着脸色突然变换起各种色彩的女孩:“怎么了?” 林佳夕从满脑子诡异的思绪中挣扎出来,虚弱地看了眼依旧渗血的伤口,突然猛地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地看着桀骜,后者被她看得一个激灵,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女孩的视线紧盯住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眨着眼。桀骜顿时脸红了起来,以为她想起了刚才两人逾矩的行为,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道歉,女孩突然凑了上来。情景重现!角色互换…… 林佳夕屏住呼吸吻上桀骜的双唇,却紧贴着一动都不敢动,以防他突然又兽性大发地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来,心里默数五秒后飞速退开,转头看向他的伤口,突然像是见到鬼似的瞪大了眼睛。 被刺激到的桀骜根本没心思去注意她的异常,抬起沾了血渍的手指轻抚唇瓣,呆呆地看着女孩。林佳夕举起手颤抖地指着他的伤口,机械地抬头看向他:“血……嗯?你在干什么!”看到他涨红的脸,林佳夕捻起衣袖粗鲁地擦拭了一下他的嘴角,“血是很脏的!怎么那么不注意卫生……啊!血!桀骜你快看!”突然想起正事,林佳夕猛地一推桀骜的脸,将它歪向伤口处,看着他的眼睛也跟着慢慢瞪大,浮上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会这样?” 桀骜惊呆了,撕裂的伤口四周原本在慢慢流淌的血液,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流回伤口!转头看向女孩,同样震惊的神色证明他没有出现幻觉,“怎么会这样?” 林佳夕一个白眼过去:“复读机啊你!” “什么东西?”桀骜明显不在正常状态。 不打算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林佳夕决定再试一次,扳回他的脸,深呼吸再次吻上。接二连三的出乎意料已经使桀骜彻底混乱了,呆呆地任她吻着。话说,吻着吻着也就习惯了,林佳夕此刻早已忘却了紧张,嘴唇虽然贴着,眼睛却睁得溜圆,斜过头死盯着他的伤口。 血液回流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渐渐地伤口四周已经没有了流动的血液,只剩下些许干涸的血渍。再度退开,林佳夕懵了。她竟然还有治愈的能力……这灵魂气息未免也太给力了!桀骜也发现了伤口的异常化,丝丝瘙痒的感觉说明伤口正处于快速愈合状态。 林佳夕热血沸腾了,再度证实的想法冒了出来。飞快地一指戳向伤口边缘,随着桀骜吃痛的哼声伤口再度裂开,不等他怒吼袭来便捧住他的脸将嘴唇送了上去。看着血液慢慢回流,女孩探出舌头撬开桀骜的双唇伸了进去。触到柔软的舌尖,桀骜恼怒的情绪瞬间被浇灭了,情不自禁地揽上女孩的腰将她带了过来。轻轻搂在胸前,嘴上更是夺回了主动权,吻得女孩一阵晕眩,再次瘫软在他怀里。林佳夕娇喘连连中不忘伤口,趁着桀骜侧脸换气的间隙躲了开去,探头去研究伤口——愈合了! 真相大白了,两人再度对上的视线里都写着了然,当伤口带来的震惊渐渐褪去后,尴尬的情绪弥漫在两人之间,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林佳夕赶紧起身去开门,庆功归来的金允植神色微醺地看着门后的树枝:“我们什么时候有的门栓?”随后跟入的李善俊上下扫眼林佳夕的衣服,转身捡起“门栓”抛了出去。 林佳夕的脸红了红,想必他早就发现自己穿了他的衣服吧,竟然没有当面揭穿她。朝李善俊投去感激的一眼,后者收到她的视线,淡淡地看了眼已经系好腰带的桀骜,转身扶住摇摇晃晃地研究房门的金允植走了开去。 桀骜也想起了乌龙衣服事件,冷冷地冲林佳夕哼了声:“还不过来铺床!” 林佳夕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乖乖走了过去。 入夜,躺在桀骜身边的林佳夕翻来覆去,被自己的治愈能力搞的兴奋不已,完全无法入睡。突然翻身面向背对着她的桀骜,探手摸上他的腰侧伤口。桀骜猛地一个转身,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闹……快睡觉!” 林佳夕委屈地撅起嘴,乞求的眼光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再一下下?桀骜眼神一暗,低头迅速啄了她的嘴唇一口:“睡觉!”黑暗中脸色不易察觉地浮上红晕。 “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佳夕猛地羞红了脸将脑袋缩入被窝,感觉到面前的胸口一阵轻颤,羞怒地在被窝里踢了罪魁祸首一脚,愤愤地背过身去。腰间探过一只大手,将她带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林佳夕闭上眼,一股安心的气息布满全身,睡意浓浓地袭来。 正文 (十八)诡异的造型 好不容易熬过机械而又重复的8个小时工作时间,林佳夕婉拒了林凡的邀约,匆匆赶回家,神速地将一碗饭塞下肚子后,关门研究起如何携带现实世界的东西去梦里。 早上醒来时发现被窝里那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机灵的她立刻便发现手链、睡衣等与背包的不同之处——一个是直接穿戴在身上的,另一个则是“身外之物”。她今晚要研究的是,怎么将那些包裹里的东西“穿戴”到身上去…… 一番折腾后林佳夕黑线地看着镜子里诡异的造型——头上插着支水笔,水笔尾端垂挂一枚小型的便签本作吊坠,双耳上吊着两串悠哈牛奶糖……脖子上垂着p3,手腕上套了一个大大的充气袋,里面塞满了各种自制的彩色糕点作装饰,腰间绑了条旧衣服裁下来的布条作腰带,里面塞了个折叠型充气记忆枕……脚上也没空着,干脆穿起了大大的雪地靴,靴子里塞满了元旦时刚拍的古装艺术照…… 小心翼翼地挪进被窝,忍住被咯得难受的感觉,林佳夕开始催眠自己——睡吧……睡吧……为了尽早看见桀骜目瞪口呆的表情,快睡着吧…… 桀骜推门就看见一个诡异的物体正在地上竭力蠕动着,反射性地做出防御的姿态,突然眼尖地捕捉到物体下隐约可见的熟悉身影——那个让他焦躁地思念了整整七天的人! “你在干什么?!” 物体被吼得一颤,然后立刻发出呼救声:“桀骜!快帮帮我!站不起来了啦!” 黑着脸走上前,桀骜看着被怪异物体附身的某人,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只好抬脚一挑,将她挑得站了起来。 一把握住手臂上的充气袋,顺手还捏了捏:“这些都是什么?!” “诶~轻点!轻点!”林佳夕用另一支“充气手臂”格挡开桀骜又捏又戳的手指,“给你们带的东西啦!”说着努力弯下腰去脱脚上的雪地靴,却发现鼓鼓囊囊的手臂怎么都够不着地,  “桀骜……帮我一下,我弯不下去……” 桀骜蹙起眉头瞪着她:“你要干嘛?” “鞋子,先帮我脱了鞋子,不然我坐不下去啊!” “帮你脱鞋子?!” 林佳夕抬头看向剑眉倒竖的男人:“怎么了?干嘛突然叫那么大声!啊!你不会?很简单啦!”说着,抬起一只脚蹬啊蹬,两三下后鞋子松动了一下,“你看,是直接套上去的,没有鞋带呢,直接脱下来就好了,呀!!!”金鸡独立的姿势在武装到脚尖的娇小身躯做来,还是相当有难度的,身子顿时向后跌去。 没有意外,桀骜牢牢接住了她,顺便狠狠一脚踢向“罪魁祸首”,靴子应势飞了出去,里面的照片瞬时如雪花般散落开来,铺撒在地板上。 桀骜愣愣地看着满地板怪异的纸片,直到怀里的物体不满地扭动才回过神来。 “哎呀!我说你温柔一点好不好!”林佳夕左右扭动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拐一拐地跳到照片附近,低头仔细审视一番才这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这些……是什么?”桀骜伸手扶住再次蹦跳回来的女孩,满脸疑惑地望着照片。 “等下告诉你哟~”林佳夕调皮地眨了眨眼,“还有一只啦!快点快点!”说着又开始蹬另外一只脚。 桀骜低头撇了一眼,抬脚又要踢去,快要命中时,晃动的小脚迅速缩了回去:“别踢!你怎么那么粗鲁呀,用手啦,懒鬼!”桀骜眉头一蹙正要发火,视线突然扫过了因不满而微微撅起的红唇,心中一跳,莫名地激荡起来。就这么鬼使神差之下,桀骜做出了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做的举动——帮女人脱鞋子! 低头看着面前的头顶,林佳夕嘴角一勾,想她堂堂21世纪的新女性,游走在男人——好吧,男生堆里那么多年,还搞不定你这个没开发好的古人?笑话!看她怎么来游戏梦境一番~ 靴子成功脱下后,林佳夕赤着双脚原地蹦跶了两下,满意地看着一脸黑里透红的桀骜,双臂一张:“腰带腰带!” “腰带?!”桀骜顿时崩溃了,“你手废了啊!不是……大白天的你退什么腰带!”说到最后,桀骜的脸已经涨红了。 林佳夕两眼一翻:“难道要我就这么出去?”说着装模作样地向门口走去,□的玉足用力地踏在地板上,故意制造出阵阵声响,一、二、三!一把被拽回。手臂透过充气袋仍可以感觉到重重的握力。 “你给我回来!” 无辜地抬头,眨了眨眼睛:“那你帮我脱了?” 暧昧的话语像火种般点在桀骜心头,瞬间烧红了耳根:“成天脱来脱去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那么不文雅!”嘴上斥责着,手却已经摸索上了纤腰。 噗嗤……林佳夕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想到了离开前的“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脱”,果然是一直在脱来脱去呢。像是不满她的笑声,腰间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惹得她一阵痒痒:“哈哈!别捏!好痒……开口在后面啦!”高大的身躯倾来,垂荡的发丝拂过鼻尖——“阿嚏!”林佳夕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缩了缩鼻子,将下巴靠在面前的肩膀上。 桀骜身子一紧,本就过高的体型因林佳夕的娇小而不得不低俯着,女孩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使得两人的姿势犹如相拥一般紧贴在一起。鼻尖嗅着发迹的清香,桀骜满足地叹了口气,原本摸索着腰带口的一只大手轻轻环上了女孩的腰,另一只手寸间挪动寻找着开口。 “又是七天了吗?”耳边穿来轻轻柔柔的嗓音,桀骜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无法形容这七天是怎么过的,一想到醒来后发现身边空着的时候,他的心就一阵收缩。 林佳夕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奇怪地扭头看去:“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桀骜的声音有些不稳,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林佳夕沉默了,该怎么告诉他?说她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消失都没有人看见,是梦境空间的作用力吗?总是在身边的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才带走她。说出来,他会相信这么古怪的事情吗?应该不会吧,她这个看过那么多光怪陆离的灵异故事的现代人都无法置信,何况是他这么一个生在保守的年代的人。 “能不能在离开前告诉我一声呢?虽然不想过问他的事情,但我不想每次醒来才发现你不在!!!” 林佳夕震惊地盯着他宽厚的肩头,他在发抖?一向强势的桀骜这是在发抖吗? “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桀骜一下子将她从怀抱里拉了开去,“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还是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不能告诉我你来自哪里?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你到底还有多少不能告诉我的?!” 腰带散开了,记忆枕跌了出来,砸在林佳夕的脚背上又弹了起来,桀骜一手挥去将它打到屋角。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她喃喃地盯着原地翻滚的枕头,白晃晃的颜色闪了她的眼睛。 “应该被你迷惑了吗?”桀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里充满了失望,抬起头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后只剩下了冷漠,“你以为那个味道能迷惑住谁?你以为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来历吗?你过于自大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承认她带给他的信赖感,莫名地就让他沉沦下去,想不顾一切地将她留在身边。 “想做什么?呵呵……哈哈!我想做什么?!”林佳夕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目光转到桀骜的脸上,扫过他紧蹙的浓眉,突然温柔地一笑,“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呢?” 桀骜紧盯着一步步逼近的女孩,她脸上的笑让他不安。林佳夕抬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脸颊:“勾引你吗?”缓缓下移到胸口,纤指一戳,“还是陷害你?” 笑容隐去了,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荒诞的现实,却被他突然的不信任将心情击得粉碎,是她自以为是了,没有人被她蒙混过去,被欺瞒的一直都是她而已。 桀骜不由地感到一阵心慌,下意识地握住胸口的小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林佳夕轻轻挣脱开来,“我没有想过要介入你们的世界,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切!” 桀骜愣愣地看着女孩转身、开门、跑出去。门外的冷风涌入屋内,激醒了他充血的大脑。 “该死!”一个闪身掠出屋外,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留住她的不是?该死的她穿着那样的衣服想去哪里!想到可能有其他男人看见她单薄而又衣不遮体的样子他就一阵火大。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庭院,转身飞快地向宿舍外奔去。 娇小的人影在桀骜奔出院子的一刹那从柱子后走了出来,深深地看了门外一眼,扭头进屋关上了门。 林佳夕静静地褪下身上的东西仍在角落里,吹熄了灯,走到角落里坐下,闭上了眼睛。 正文 (十九)小三果然是最不可靠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是主线剧情,为了后续发展的需要做了点铺垫和陈述,说了些小夕的往事,一些她真实的性格。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过哈~ 今天这章是忙里偷闲挤出来的了,绯闻在下一章就会结束,没看过的亲们可以开始期待下一个世界了~喜欢绯闻的飘飘。和ldbear,对不住了,众口难调呢,不过放心,成均馆的美男们是不会就此消散滴~~ %》_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6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6部分阅读 林累赘 唱k自然是要唱通宵的,尤其是那些患了青春期更年期综合症的女人。当林佳夕拽着林凡从包厢里出来时,林凡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腿也在打着飘。 边摇头边叹气的林佳夕一个使劲,将林凡塞进出租车并甩上门后,不顾他扒拉住车窗叫嚣着要送她回去的“愿望”,潇洒地挥挥衣袖转身上班去了。一晚无眠自然不会对这个周游在两位数“后宫”中的女王产生什么影响,林佳夕曾经一度怀疑当初在电影院里这么没有自制力地睡着,是不是梦里那名诡异女子动了什么手脚,现在瞧她一晚没睡照样活蹦乱跳可以立马上工的精神准头来看,不离十了。 大清早的风带着一点凉意,不那么刺骨却也足以掀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林佳夕搓搓手臂,然后愣了一下,回头看看那家熟悉到仿佛自家一般的ktv,要不,今晚继续?林佳夕又摸了摸下巴,重重地点了下头。 当刚值完夜班正准备回家补觉的保安叔叔看到林佳夕穿着昨晚下班那套衣服再次出现在面前时,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相互掐起架来,拿着交接本的手哆嗦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般落笔写下了一行字:“重大异常情况:林佳夕助理今早提前24分钟上班,请早班人员提醒中班人员提醒晚班人员,加以密切关注,直至其恢复正常状态,以防不测。”保安叔叔想了想,又在备注栏里填了一行小字:“正常状态:打卡时间过30分钟以上。”放下笔后,保安叔叔不死心地又往办公室里张望了两眼,这才合上了交接本。 考虑到帅哥不仅需要精神层面的安慰,上也要好好保护,当晚的通宵活动自然不能再算上林凡了。况且如果让“后宫”里那群小p孩们知道自己连着两晚都和同一个男人单独出来通宵,虽然没人会多嘴说些什么,但一张张怨妇脸排着队从大到小地轮番出现在面前也不是一件享受的事儿。 晚上的包厢里,闲着没事的一个也没落下全到了,多出来的是几个死党,外加一套新的外衣。男人多了自然有好处,尤其是圈养着的男人,有权的有钱的有势的自然都少不了。林佳夕的死党只是提了一句女王今晚打算继续通宵,就有小正太冲到商场里拎了一套全新的套装过来。 林佳夕瞥了眼那个多嘴的死党,就将新衣服收入了囊中。林佳夕不贪财,但也不想在保安叔叔的密切监视交接本上再填一笔。 一阵欢闹过后的代价就是,女王也撑不住了。毕竟不是超人也不是小强,她也需要睡觉。在浑浑噩噩地混过了八小时,然后又在公车上被挤来挤去挤过了一个小时后,林佳夕撑不住了,进门直接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隐约听到妈妈的叹气声和轻轻的关门声,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屋外一片漆黑,屋内一片沉寂。 林佳夕松了口气,看来是不用面对他和他们了。起身打开门来到走道上,她感到一阵不对劲,不仅是屋内,整个成均馆仿佛都是一片死寂的模样,一扇扇紧闭着的房门昭显着主人的不安与退缩。 虽然两晚没睡,但似乎在梦中这身子丝毫不受影响。林佳夕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着,特殊状况特殊应对,这次她没有去偷穿别人家的鞋子,也没有换上桀骜帮她准备的衣衫,那些玩意儿太不利于走动了 照着记忆中的路线,林佳夕一步一步慢慢向外走着。也不是想要去找谁或者找什么东西,只是她直觉不该在这里呆着,该挪动起来。 虽说是记忆中的路线,但除了那个古代的医务室和射箭场,林佳夕也不认识别的路线了。最最关键的是,她的记忆力和视力一向不咋地,尤其是碰上夜黑风高夜。于是,林佳夕再一次华丽丽地迷路了。 迷路也能迷到关键地点,这就是在说故事了,而且说故事的是名相当相当诡异的女子,并且她绝对绝对地没安什么好心。 林佳夕望着眼前的成均馆大门,突然有种天灵盖被打通的恍然大悟感。她怎么就没想过出了这座成均馆去转转呢?自以为落到了成均馆里,任务也就自然该发生在这里。俗话说,老在一个地方打圈是永远也要不到自己的尾巴的,虽然这说的是一种名叫狗的生物。 林佳夕四周张望了一番,似乎没有守门的人,也不见巡夜的,就蹑手蹑脚地拉开了门栓闪身出了这座学府。 门外是一片荒凉的败坏,层次不齐的破旧屋舍坐落在街道两旁,脚下是杂乱无章的碎石。这就是豪宅般阔气的学府外的景象吗?林佳夕承认自己被震慑住了,她不明白当初这座学府的选址人员是怎么规划和设想的,这明显不是个适合学习的好地方。 信步踱在路中央,脚下踢踏着一地的石块,林佳夕不由地感叹起来:“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处,即使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马路中间,也不会有人用喇叭叭你” 可惜舒逸闲适的半夜散步并没能持续很久,林佳夕只是转了个弯就停下了脚步。道路的正前方被堵塞了一大片阴影,其实以她的视力本来是看不到什么阴影不阴影的,只是在转角的一刹那,道路尽头突然一阵火光闪烁,几下后又灭了,徒留一片诡异的投影。 在一闪而过的火光中,林佳夕敢肯定,那是一群人。不,说准确点,是一个人和一群人。林佳夕突然觉得这个排列方式很像她上个月被同事硬拖去陪看的一场省市级女子足球比赛,被解放队压着打的东方队摆出的那个连她这个足球白痴也看不下去的雷帝阵型—— 一·十 —— 一个后卫,十个门将。 那个后卫背对着她,静静地站着。不同于衣着紧致酷似蜘蛛侠的那一群门卫,长长的衣衫随意地裹在身上,中间松松地寄着一根腰带,腰带的末梢伴随着衣摆迎风而舞。那熟悉的弧度和站姿让林佳夕握紧了拳,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过去。 那人仿佛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背脊一直,右脚跟微微挪动,摆出了前后防御的姿势,却也并没有转身。两军对峙比的自然是耐心,拼的就是一个时机,只是这一动便勾引得蜘蛛侠们以为他要动手,齐刷刷地抽出腰间的长刀扑了上来。 漆黑的夜里,亮晃晃的刀光交杂辉映着,被晃了眼的林佳夕本能地往旁侧一避,躲进了一家农舍的屋檐下。 刀的破空声混夹在杂乱而高频率的脚步声中,除此之外,林佳夕的耳边就只剩下了如雷鼓般跳动着的心跳声了。没有“锵锵”的刀剑相撞声,是因为那人没有刀。 一群人越打越靠近林佳夕,林佳夕竖着耳朵越听后背越紧贴住农舍家的木门,一直到从身后那扇破到足以伸进一只手掌的门板中,能隐约听出孩童闷声的呜咽以及大人低而略带颤抖的嘘声,林佳夕反而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当桀骜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时,林佳夕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控制不了手脚的移动,也控制不了溢出口的抽气声。抽气声不大,却足够蜘蛛侠们注意到她。 最靠近她的一只蜘蛛侠头也不转地反手一刀向她挥来,速度快到根本容不得林佳夕闭上眼睛,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刀光扑面而来。 闷哼声响起,眼前横出一只划拉出一长条血口的手臂,鲜红的血从被割破的衣袖中喷涌而出,溅到了林佳夕的脸上。她愣愣地看着这只手臂,视线从手臂一直延伸到手臂的主人:“桀” 桀骜依旧背对着她,听到了她的声音只是又一次僵直了背脊却仍是不开口。林佳夕刚要去抓那只受伤的手,桀骜突然一个反手拽住她的胳膊,长腿一踹,将扑上来的一只蜘蛛侠踹飞出去,拉着她就从屋檐下跃到了街道中央,将她死死地护在身后。 被踹飞的那只蜘蛛侠已经爬了起来,仿佛没有受什么重伤的样子。蜘蛛侠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围成一个弧形,慢慢地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过来。桀骜一手护着身后的林佳夕,一手垂在身侧,血就这么顺着颤抖的指尖滴在了地上,一串,一串的。 林佳夕看着地上随着他们的后退不断扭曲延伸着的血迹,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叫你装神弄鬼!叫你没事学人家玩第六感!玩出事情来了吧?你可以改名叫林狗血或者林累赘了! 蜘蛛侠们当然不会明白什么叫狗血,也不会等着欣赏林佳夕自抽表演,包围圈慢慢地缩小了。桀骜的表情严峻了起来,慢慢地护着林佳夕原地转圈,防止突然的攻击。一直转到林佳夕开始犯晕时,蜘蛛侠们知情知趣地发起了总攻。 正文 (二十一)不如就这个结局了吧 林佳夕要哭了,本来只是有点晕,这下好了,漫天的刀光闪得跟放烟花似地,高速的运转加上一秒内被连续地左右拽动三次以上起到了很好的催吐效应,她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晕眩间,一道异常凌厉的刀光袭来,林佳夕反射性地抬手一挡,凉意从手臂上传来,紧接着袭上大脑的是锥心般的剧痛,痛得林佳夕灵台清明四目光亮,突然就不晕了。 “呀!!!”刚清明没多久的林佳夕瞬间被拉扯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头顶传来桀骜的嘶吼声。第二道刀光还没来得及近身就如回旋刀般飞射了出去,伴随着一阵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一只蜘蛛侠变身成蝙蝠侠飞了出去陪伴那把立了战功的回旋刀。 “你怎么样?!”林佳夕死命地眨了眨开始泛黑的眼睛,视线聚焦后对上的是桀骜一脸的焦急。 “还好,就是很痛……”林佳夕突然倒抽一口气,一个用力将桀骜退开半步,“啊!!” 桀骜张着双臂呆愣地看着地上的人,血从林佳夕的背上流下,淌在地上慢慢地铺了开来,覆盖住刚才那细细一长串的血滴。 要死了,谁t下那么重的手!不知道会痛死人的啊?!林佳夕满肚子的咒骂却开不了口,身体好冷,失血过多了吗? “佳夕”桀骜不敢置信地唤着。 这是怎么了?谁在叫她?林佳夕使出吃奶的力气用额头顶住坚硬冰冷的地面,侧过脸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啊!对了,她刚刚才狗血了一把,巾帼了一把。只是桀骜为什么是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呢,不会是为了她吧,为了她这个被认为意图不轨的陌生女人? “啊!啊!啊啊啊!!!”桀骜仰天长啸一声,“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 林佳夕就这么躺在血泊里,额头顶着地面,磨开了皮,可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不是她想保持这个姿势,只是脖子早已僵硬住。 看着桀骜不要命似地一拳一拳打向所有近身的蜘蛛侠,看着桀骜夺过一把刀疯了似地一刀一刀向蜘蛛侠身上砍去,看着桀骜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地被划开,血肆意地飞洒,看着桀骜周围的蜘蛛侠们一个一个地慢慢倒下,林佳夕笑了。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最强的。看着冲到眼前的桀骜,满头的汗水满身的鲜血,满眼的泪水就这么缓缓滑下,刀从手里落到了地上。 “佳夕佳夕”桀骜的手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已经僵直到无法舒展开了,就这么一直抖一直抖,却始终没有碰上她。 “桀骜,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叫的很顺呢”林佳夕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相当不好看的笑容,她觉得这是在笑。 桀骜紧抿的嘴唇颤抖着,泪水滑进嘴角,在夜色下显得尤为晶莹剔透。 哈,林佳夕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个形容词,被“后宫”那群小子知道肯定又是一阵怨念。 “都结束了吧?”艰难地转动着视线,现在除了跪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外,街道上已经没一个站着的人了。 “结束了,都结束了!我现在立刻带你去看大夫,会没事的!”桀骜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伸手去抱林佳夕,“没事的没事的” “别……”林佳夕皱紧了眉头,“很痛” “没事的没事的”桀骜仿佛没听见她的呻吟,依旧想将手穿过她的身下抱起她,“佳夕,没事了” “我说别动!!!”林佳夕忍无可忍地憋足了气一声大吼,扯得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鲜血直飙,“会痛啊” “好!我不动!我不动!你别再流血了!”桀骜紧张得大叫起来。 d,你以为是我想流的啊啊啊?!林佳夕想翻白眼却翻不动,只好掀了一下眼皮意思意思。 “桀骜” “是!我在这!”桀骜已经脱下了外袍死命地往她背上的伤口上按去,疼得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不过看了眼他精壮的□上身,又慢慢放松了下来,死性不改原来还有这个好处。 “或许你不相信我,从一开始就不信,让我说完!”打断了桀骜的反驳,林佳夕继续努力让语句连贯起来,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省略号上了,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告诉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只说一次,应该也没机会说第二次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世界。有一个女人告诉我她有想要完成的心愿,于是我就这么被稀里糊涂地带来了这里,每次当我在那个世界入睡时,我就会来到你的房间,而当我在这边睡着时,我又会回去。这就是我一直这么来来去去的原因。我压根就没听清那个女人的任务,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一直跟在你身边,想着什么时候或许能记起来,或许她会跑来再告诉我一遍。但是现在,看来是完不成了,不过也好,你的疑问我回答不了,我的任务你也帮不上忙,与其我们这样互相猜测、质疑,互相伤害,还不如就到此为止” “什么叫到此为止!”桀骜忍不住愤怒地打断她,“然后呢?然后告诉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当你没有出现过,当我们之间没有” “当我们之间没有过任何的交集。”林佳夕淡淡的说,“必须如此,不是吗?我这一闭上眼,你是留不下我的,谁也留不下,包括我自己。” 桀骜愤怒地瞪着她,嘴唇再一次抿了起来。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原本我以为,即使想不起来任务也无所谓,就这么穿梭在两个世界之间,那边有我爱的亲人和我在乎的朋友,这边有你或许我可以就这么一直呆在你身边跟着你可是,这个世界看来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单纯呢。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这个即使说出来也无法取信于任何人的秘密,我们之间的猜疑将会一直持续下去,就像那次当你再也忍受不了我的不辞而别时,迟早会爆发。与其如此,不如就这个结局了吧,大家好聚好散,忘记你的猜疑,忘记我的秘密,就留下那一小段回忆,不好吗”她说不动了,憋着一股劲持续不断地说话本来就是个体力活,何况边说边玩血崩。 “好聚好散”桀骜放开按在她背上的手站了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好聚好散!你要我怎么散?!说散就散,我没有你这个女人这么狠心!” 那就恨我吧。 这句话,林佳夕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在这里死掉的话,会怎么样呢?那个女人会抓狂吧,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冤大头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翘了,呵,郁闷死她也好,大家一拍两散。只是如果“后宫”就这么散了还真是不甘心啊,小正太们不会埋怨她丢下他们吧,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不会舍得,不会舍得他们,不会舍得他 “啊——!!!”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站在满地纵横的尸体间,脚下血流满地,血河的中央有一块相比之下略显干净的空白。 那个晚上,所有人的人,无论是成均馆内外,都听到了那一声——仰天长啸。 正文 (二十二)青春……斑? 背上好痛,手也好痛! 勉强睁开眼的林佳夕止不住地呻吟,怎么那么痛,睡觉扭到了?阳光射进眼帘,光芒刺激到泪腺泛起了湿意,眨巴眨巴眼睛,总算找回了视线。铺着蓝色条纹状壁纸的天花板告诉林佳夕,她醒了。 艰难地坐起身来,林佳夕一手扶头开始回想。街道火光刀光血光尸体桀骜! 桀骜! 林佳夕暮地睁大双眼,成均馆、桀骜!她这是活过来了吗?不对,那个是梦,也就是说,她在梦里死去的话,真身还是活着的,太好了! 劫后余生的人总归是兴奋的,兴奋得去想念许多美好,比如“后宫”之类的。 想到就做,是林佳夕的一贯作风。即刻抓起电话下达懿旨,全体集合! 地点依旧是ktv。别问她为什么老不换地儿,她懒还不行嘛!有的吃有的喝有的唱有的调戏,关键是没人旁观,自然也没人打扰,这么好的佳地为何要换? 难得的,林佳夕没有迟到,死过一次的人果然与众不同!这使得陆续抵达的正太们和死党一个个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就差不敢进门了 说说笑笑一番聊表相思之情,虽然正太们都相当奇怪今天女王怎么那么热情,不过倒也乐在其中,心情大好而带来的满面春风闪花了林佳夕的眼,喝了两瓶啤酒后一直在那咯咯地笑。 突然死党说笑过程中一巴掌拍在了林佳夕的背上,林佳夕痛呼出声,疼得弯下了腰。包厢里安静了两秒,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询问声。 “姐,你怎么了?”老十瞪大眼睛扑了过来。 “夕!死阿超,你怎么回事?!下手那么重!”这是老九,正拿桃花眼死命地刮着那个冤大头死党。 “我……我没有啊!”阿超手足无措地扶着林佳夕的双肩,“佳夕,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老九是坐在林佳夕另一侧的,“后宫”里林佳夕比较宠的是他,最能接近她的除了老十也就是他了。此刻他正一手随意地支撑着沙发,长腿抵在面前的大理石桌面边,另一只手不易察觉地握成了拳,搁在他与林佳夕的中间。 不是他不想去查看林佳夕的状况,只是正太们都明白,林佳夕看似多情,看似随意,看着似游戏情场,却一直都有一条不成文的铁律——不和正太们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当然,这不包括一些日常的碰触,只是如若情人或亲人间的抚慰、搂抱等任何亲密举动都是不被允许的。 他们并不明白林佳夕这么做的理由,说实在的,收了那么多形形□的帅哥在身边,难道不是和那些腐女们一样为了炫耀、为了解除寂寞? 话说,林佳夕不丑也不肥,相反地,可算是美女一名。她的美并不惊心动魄,更没有到令人发狂乃至于无法自抑的地步。那是一种淡淡的,慢慢的地,不知不觉就能网住你——这点和她的性子截然相反,却又脱不了干系。 1米70的个子在女生中傲视群雄,白净的鹅蛋脸光滑如丝,找不到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天生那一张粉底脸,惹得一群羡慕嫉妒恨的女生人们成天扯她双颊,以期能抹下一点粉来嘲笑一番。细长的眼眸时常微眯着,流散出慵懒随性的异彩,只需稍稍瞥上一眼,便能让人恨声直骂妖人!对,没有听错,不是妖女也不是狐狸精,是妖人,气死人不偿命、害死人倒赚钱的准妖人一枚!林佳夕没有那些女人们常备的妩媚娇柔,多出的是一份自信和洒脱的——自信地勾引你,洒脱地甩开你!咳,扯远了…再看那小巧精致的鼻头,点缀在不算挺翘的鼻梁下,若是单看此处部位,不熟悉的还以为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娃娃。但是,天真可爱的娃娃是不会长就一枚丰腴水润的求吻唇的……思考时的紧抿、发呆时的微启、娇笑时的轻挑,无时无刻不吸引着视线,当然,如果你能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坏主意的话,就绝对不会想再去一尝芳泽了。 长相和性格的截然相反却没有丝毫的离合感,反带来一种妖异,一种令人摸不透,吸引人深入了解的妖异。 不是所有小正太从一开始就都那么听话的,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自然也有一种名叫“出头”的鸟。 曾经就有一个正太仗着自己青春无敌的俊颜和迷倒万千少女少妇少奶的风情,妄想和她玩亲密,以图在“后宫”中上位,结果自然下场如同小三阿肖一般——直接扫地出门,毫无挽回的可能。那份决绝令人记忆犹新,至此之后,便再也没人敢有这份肖想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其实按林佳夕称不上绝世大美女的长相,是不可能无休止地不断吸引帅哥的。可偏偏她越是不肯吃窝边草,帅哥们就越是挤破了头地想要往她“后宫”里钻。这倒是连林佳夕自己都始料不及的。 于是便造就了林佳夕在这边快要疼出眼泪了,一群正太却一个都不敢上去扶,还好有死党在场,不然真是要急死人的…当然,关键时刻纵使冒着被踹出“后宫”的危险,他们也不会放任她不管!这点觉悟每个正太都有,只是不到最后关头没人愿意拿这个去做尝试。小九九大家都会算,可是万一林佳夕大发慈悲不做计较,谁知道其他几个会不会得寸进尺,想着法儿地制造点混乱出来,反正自己是肯定会这么使坏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大家一块儿有的看没得吃呢,哼哼~ 良久,林佳夕缓过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没事,好多了。”用力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把眼泪逼回去,“阿超,帮我看一下背后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就开始疼了。” 她记得在那个世界,由于她的圣母和狗血而挨了两刀,手臂上的那一刀看不出任何异样,也不疼。唯独背上一直火辣辣的,自己看不到,又不好让父母看,免得引来莫名的担心。 阿超没有丝毫芥蒂地扶着林佳夕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一点都不避讳在场的那些个热血青年们,小心翼翼地卷起了她背后的衣服。 衣服一点一点地被卷高,雪白细致的肌肤慢慢曝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老五眯起了双眼,老六斜眼就是一个眼刀飞来,老十的聊…腾地红了,眼神打着飘。唯一看不到春光的是正面面对林佳夕的老九,由于啥也没得看,只好挺直了身子,两眼死死地瞪着阿超,仿佛一只刚学会捕猎的小豹般,随时地蠢蠢欲动。 阿超那叫一个六月飞雪——冤哪!活该他倒了霉了,今天那些个死党一个个都跑去成双结对了,扔他一个过来报道。现在好了,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众矢之的。虽是怨念着,他手下可没带一点儿停顿地动作着,直到整片雪背彰显无疑,屋内不约而同地响起了抽气声。 这下老九也忍不住了,蹭地站了起来,长腿一跨,脑袋一转……呆住了…… “喂!到底怎么了?”林佳夕倒无所谓他们一睹□,反正也吃不着,逼急了难受的也不是她…只是那一声声的拉风箱声有点下咋到她了,还不会是毁容了吧! 背后一阵瘙痒,似乎有人用手指沿着她的背脊在划拉着:“都说话呀!”瞧着还是没人回应,林佳夕回头望去,只见老九正一把抓着阿超的手,阿超的手竖着一根食指,不雅地狂翻白眼,老十也跟着在一旁撅着个小嘴,“都闹什么呢!说正经的!” 酥背半裸的林佳夕丝毫不减女王风范,一声轻叱就使得老九气鼓鼓地甩开了阿超的手,惹得老六闷头直笑,老九气的恨不得俩眼外八,一只拿来瞪阿超,一只瞪老六去。 一阵闹腾之后,阿超总算找回了主题:“你偷偷去纹身了?” 刷刷刷!林佳夕连翻三个白眼:“我请求您用您那聪明到快谢顶的脑袋瓜子想想,我林佳夕是那种会为了耍酷去干那么疼的事儿的人嘛?!” 阿超低头,故作思索了一番:“也是,连耳洞都不敢打的胆小鬼,的确不像会去纹身的样子。” “我这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是是是!发肤~”阿超当她在唱歌,“对了,刚才碰你这块地方,还疼吗?” 林佳夕摇摇头,阿超抬手轻触背后的疤痕:“好奇怪,明明看上去不是新的疤痕呢,怎么会那么痛呢?” “疤痕?!”林佳夕吓了一跳,“长什么样的??” “喏……”阿超用手指沿着疤痕的形状描绘,林佳夕闭上眼体会着,那是一条直线,从左侧肩胛骨笔直地延伸到背部中端,很直很直的一条,“看上去像是刀划的,可是又有点像是笔迹的样子。” “笔迹?”林佳夕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照理说如果是梦里的刀伤留下的疤,应该不会是笔迹的形状呀,难道那个蜘蛛侠会书法?!林佳夕甩了甩脑袋,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所以说我才会以为是去纹身了嘛!”阿超辩解一般地冲着老九解释道。 老九翻了个不雅的白眼,不打算理会他,只是仔细地盯着林佳夕的一举一动:“夕,是想到什么了吗?” “对啊对啊!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老十也急不可待地跟着追问。 “呃……没有……完全没印象呢!”林佳夕赶紧摇头否认。这要怎么解释啊!说做了个梦,梦里被砍了一刀,醒来就多了一道疤?她偷偷瞥了老九一眼,见他俊逸的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还是算了,估计这么一说,就该轮到这脾气最暴躁的老九四处找刀来砍她了 “那这个……” “哎呀~没事啦!”见老九还想说什么,林佳夕立马打断,“已经不痛啦,估计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胎记吧,或者是青春……斑?” 老九眉毛一跳,斜眼剜着她。“噗嗤……”阿超憋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活宝哟!亏你想得出来!你背后哪来的胎记?还青春斑呢,亏你没掰成老年斑!” 林佳夕一脸黑线,活不耐烦了啊,敢说她老! “你怎么知道她背后没胎记?”一直闷声不响的老六在接到老五的暗示后,冷飕飕地飘来一句。 “呃”阿超那叫一个懊恼,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现在他孤身一人深陷狼群,死党们啊!谁来救救他啊!!! “奇怪什么,上学时不是都有游泳课的嘛,估计除了我自己,他们几个人人都比我熟我的背。”林佳夕一脸不稀奇地耸了耸肩,将衣服放了下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阿超内心抱拳,感激上帝。 “姐~~我也要去游泳!!”单纯的老十听到游泳,两眼放光地撒起了娇。 “好啊,等天再热些,我们就一起去。说起来,毕业后就一直都没去好好游过了呢。”林佳夕拍了拍老十的脑袋,“好啦,唱歌吧!我真的没事了,估计真是睡觉扭到了,不碍事。” “哼!”老九鼻翼一张,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又斜斜地倒在了沙发上,伸手去点歌了。 老五淡淡地又看了一眼她的背部,闭上眼继续假寐起来。转过身来准备抓瓜子的林佳夕感受到他的视线跟着瞥了过去,看他一脸放松的样子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老五,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啊!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精明的很。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家族企业,跟着父亲大江南北走了个遍,什么生意场上的对手没碰上过,林佳夕有没有说谎,他嗅一嗅鼻子就能闻出来。这会儿没有开口,估计是觉得事情还没到重要的地步吧。 只是老五不知道,他这一放松,将来有多么的后悔。那时的他,除了酒精,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缓解他的痛苦了。 大爽一番后,阿超负责送林佳夕回了家。林佳夕偷偷摸进父母房间,把路上采的一束野花放在了父母的床头柜,笑着说了声晚安。 熄了灯,林佳夕安静了下来。一天的笑闹并没有使她忘乎所以,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桀骜的血,她的血,还有……桀骜的眼泪和那声最后的嘶吼。 正文 (二十三)你脑子有病吧?有病吧!有病吧!! 那些血迹是如此的鲜红,仿佛整片夜色里都只剩下了这一种颜色。可即使是这般的刺眼,却依旧无法遮盖离别时的萧然与伤痛。 她是爱了吧。不仅仅是喜欢,那就是爱上了。莫名其妙地,沉寂了两年的心就在那一片虚梦中,毫无征兆地跳动了起来。林佳夕叹了口气,抓起被子蒙住头,好快。爱得好快,走得也好快。即使心里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即使心里明白不得不这样结束,还是有点放不开呢。别人都以为林佳夕是那种洒脱不羁的性格,除了死党,又有谁知道她的念旧? 因为在意,才不得不放手;因为在意,才容不下一丝的芥蒂。这就是林佳夕,倔强而又固执的林佳夕。 逼迫自己不去想,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痛也必须放手。睡觉!林佳夕这么命令着自己。 可是,她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睡着了就结束了吗?不,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好久不见的一片迷雾缭绕在眼前,林佳夕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愣了五秒后,林佳夕一声怒吼:“搞什么鬼!有完没完啊?!” “呵呵呵呵~”忽远忽近的笑声传来。 “呵你个头!你给我出来!”林佳夕暴走了,该死的,她怎么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女人在!爱来爱去的搞得她丧失了记忆力,只记得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却全然忘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编排的,包括那个梦! “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啊?”女人一袭白衣长裙拖地,自以为飘逸地摆出一个女神造型,缓缓从迷雾中现身。 林佳夕受不了地一个白眼过去:“是啊,很——想——你!”简直想咬死你!“看戏看的爽吧?折腾折腾得舒坦吧?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啊啊?!” “哼~”女人脸沉了下来,“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我让你过去替我圆梦的,你都干了些什么?!” 林佳夕一愣,什么叫干了些什么? “谈恋爱?勾引男人?”女人眼睛越瞪越大,肌肉勾画出狰狞的线条,“居然敢勾引我的桀骜哥哥,你胆子不小啊!” 林佳夕猛地一个踉跄,桀骜哥哥…… 女人毫不理会被自己恶心到要吐的林佳夕,自顾自地继续狰狞:“我让你去盯着那个女扮男装的贱人,不要让她勾引桀骜哥哥,你倒好!自己玩上了?” 女扮男装?贱人?难道……她在说金允植!林佳夕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说金允植勾引桀骜?你疯了吧?他俩除了一间房而已,有啥关系?” “切~要不是你的插入,桀骜哥哥早被那个贱人勾得丢了三魂六魄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个贱人有啥好?一心不满官僚阶级,处处阴阳怪气的,却偏偏吸引了一大帮男人围在她身边保护她,她凭什么呀!!!连我那最洒脱帅气的桀骜哥哥都被她迷住了,还为了保护她而频频受伤……” 林佳夕已经听不进去那个女人在说些什么了,如果不是她,桀骜会被金允植迷住,如果不是她,桀骜保护的就是金允植了,如果不是她,桀骜爱上的就是…… 她的心怎么会那么痛,那不是一部电视剧而已吗?那只是几个创造出来的角色而已,她为什么会被牵动的那么深……她爱的是在她身边随时随地吼她,刀光逼近时挡在她身前的桀骜,她的桀骜。不是这女人口中电视剧里的桀骜,金允植的桀骜。可是……她去的不就是那个女人所喜爱的剧情吗?她认识的不就是那个女人认识的桀骜吗? 是她抢了金允植的桀骜吗?他……爱的到底是谁? “我真是受够了那个小白圣母了!自以为是的总是闯祸,总是拖累桀骜哥哥……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女人看出林佳夕心不在焉,不爽地叫了起来。 “桀骜……他原来的结局是什么?” “当然没有和金允植在一起,那个贱人怎么配得上我家的桀骜哥哥!”女人一脸不屑,“金允植和李善俊结婚了,桀骜哥哥后来当了武官,好像碰上了一个崇拜他模仿他当初红壁书样子去行侠仗义的女人,切~又是一个丑女!” “这样啊……”林佳夕的眼神冷了下来,原来这就是原本的结局啊,金允植和李善俊果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桀骜原来也早已有了命定的安排……原来,她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才是虚构的,或许她才是他们的梦吧,周庄梦蝶,谁又说的清呢? “哈哈哈哈……”林佳夕突然仰天大笑,吓了女人一大跳,怪异地瞅着她。可笑可笑,她还在伤感些什么呢?自以为爱上了,深了,伤了,原来只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别人的梦!现在真实剧情里的桀骜,应该还在为了保护金允植而努力吧?是她想太多了呢,一个连游戏都算不上的梦,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林佳夕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回复了一贯的戏谑与洒脱,“看来,在你眼中,不是贱人就是丑女呢。那我又是什么呢?” “你也是……”女人差点就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哼,算了!看在还用的上你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反正美男多的是,我们一个个慢慢来。可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来,我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林佳夕无谓地耸了耸肩,爱咋说咋说呗,她还就不信真能把她怎么着了,死过一回都能活过来活蹦乱跳,她还怕这个女人不成? “说吧!接下来去哪里?” 女人难一置信地瞪着她:“你……” “我什么我,少啰嗦,快说!说完了送我过去,蹲个点我就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可没你这个灵魂这么悠闲。”林佳夕甩了甩头发,细长的媚眼不屑地瞥着她。 “呵呵,真是个聪明人,看来是肯面对现实了呢。”女人娇笑了起来。 现实个鬼,你这个半人半鬼的家伙跟我谈现实?林佳夕在心底狠狠地吐槽。 “下一个是——恶作剧之吻!”女人突然双手握拳放在胸口,摆出了一副花痴少女的表情,两眼死命地放射着x光,一脸的垂涎,“我的植树啊~” “恶作剧之吻?!”林佳夕也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部日本漫画?!” “什么漫画~是电视剧!”女人学林佳夕翻了个白眼,翻得林佳夕一阵恶寒,“我对那部漫画可没啥感觉,倒是电视剧里那些美男啊~~~哦呵呵呵呵……” 林佳夕受不了地看着她,仔细回想着,好像是有拍成过电视剧呢,她记得死党里那个唯一的女生——星子是个电视剧迷,而她是个漫画迷,俩人常互相分享着自己喜欢的作品。这么一说,似乎是听她提起过恶作剧之吻的电视剧,不过,貌似不止一部吧?想到星子每次在她耳边念叨着这个也帅那个也美,念得她头都大了,到底有多少部啊?! “喂,我说,应该不止一部吧?” “哟~你倒还有点见识嘛,你看过哪几部?我就当做善事了,说说你想去的吧!”女人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半仰起脑袋,在那儿得瑟着。 善你妹……林佳夕差点忍不住骂出口来,她果然受不了花痴女人啊!“抱歉,我一部……都没看过!” 女人仰着的头明显地一歪,一脸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仿佛看怪胎一样地看着林佳夕:“真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没听到……没听到……不和花痴生气!林佳夕做着自我安慰。 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女人仿佛有了主意:“既然如此,就按我的喜好来吧,先去台版的!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7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7部分阅读 ”说着,两眼又开始发光发热了。 “先?!”林佳夕不可思议地喊了起来,“我还后咧!你该不会打算让我一个个都去一遍吧?!” 女人用一副那还用问的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都要去啊!” “你脑子有病吧?有病吧!有病吧!!”林佳夕抓狂了,“都一样的剧情,有什么好反复去的啊?!” “可是美男们都各有千秋啊~”女人淡淡地甩出一句。 林佳夕顿时风化了。 美男……各有……千秋…… 果然花痴啊!谁来救救她!!!林佳夕欲哭无泪地抓着头发。 “说正经的。”女人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台版的恶作剧之吻,男主角是江直树,女主角是袁湘琴,男配是……算了,男配你去了自己看吧,不是美男子的我一般不记得。” 林佳夕无力地就地蹲下,坐倒,她需要休息。女人也不介意,随着她就这么坐了下来,继续着她的讲话:“这次的任务是,阻碍江直树和袁湘琴的感情,让他们结不了婚!本来这个剧是有两部曲的,但只要破坏了他们,自然就没有续集了,哦呵呵呵~”女人再次沉迷在了自己的幻想里。 林佳夕现在能做的,只有翻白眼,再翻白眼,翻到差点翻不回来才止住了自虐般的行为。 “为了防止你再搞什么花样。”女人的声音阴沉了下来,“我决定这次多加一个附带条件。” 林佳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死死地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怎么舍得亏待你呢?”女人看着她一脸的防备,心情很好地又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帮你牵一段红线而已。” “红线?” “你必须在破坏他们感情的同时,得到一个吻。”女人阴狠地说着,“除江直树以外随便哪个男人,一个真心的吻。” 正文 (二十四)小帅哥,你叫阿金啊? 林佳夕跳了起来,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拿脚去踹她:“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陪你玩玩已经够意思了,你还想把戏看到我身上来?” “别这么说嘛~”女人也站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抚着长裙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我也得防着你再勾引我看中的男人不是?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多一个爱慕你的男人不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谢谢你的鸡婆,这样的骄傲我不——需——要!”林佳夕火大地吼了回去,“你放心,我没你那么饥渴,看到个男人就想扑上去。我对你看中的那些男人没兴趣!” 女人耸了耸肩:“随你怎么说。” “你别妄想能控制我,惹急了一拍两散,我不玩了!” “你说的没错,我是控制不了你。”女人轻轻开口,“但这个空间的主宰者给了我的能力,定制任务的能力。任务一旦下达,你不完成是结束不了的,难道你忘了吗?” 林佳夕一愣,她还真给忘了。不过…… “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当多了一个旅游的世界呗。”林佳夕气急反而平静了下来,她不认为有必要把自个儿也赔进去。 女人的脸黑了下来,一脸阴狠地看着她,许久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别这样嘛~我也没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再说了,反正电视剧里好男人那么多,你就当去散散心嘛,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完成了任务呢?” 林佳夕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 女人的笑容挂不住了,沉下脸来:“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今晚就直接过去吧。你只要记住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就行了,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我不急,有的是耐心慢慢陪你玩。哼~” 说着,一个推搡过来,林佳夕毫无准备地被她推了个踉跄,向后倒去。瞬时一阵拉力传来,有过一次经验的林佳夕明白了这是要去新的世界的前兆。 “那就祝你好运咯~我会好好看戏的呢~~~” 林佳夕狠狠地皱起眉头,为什么每次都要在闭眼前听到这个恶心的声音! 阳光是刺眼的,地上是滚烫的,背上咯着——痛啊啊啊啊!!! 林佳夕猛地睁开眼,立刻又眯起眼来,好大一只太阳!挪开视线避免直视,好不容易适应了  光线后,林佳夕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而且——还是四仰八叉的! 赶紧爬起来扭转着脑袋环顾四周一圈,这里是哪里?身边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五步远的地方还三三两两地围着好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看!又一个!” “不是又来向江直树告白的吧?没穿校服呢,是外校的吗?江直树的魅力可真大啊!” “真是受不了这些女人,一个个都不要脸地追着江直树跑,以为自己是谁啊?” 林佳夕一个冷眼扫向那个臭嘴的女孩,女孩吓得一抖,立刻又故作镇定地高声嚷了起来:“瞧她那蠢样,跟那个f班的袁湘琴一个德性,不要脸!” 林佳夕没有再理会她,这种喜欢羡慕嫉妒恨的女人她见多了,天天跟着气还不把自己给气出病来?倒是她听到了两个关键的名字:江直树、袁湘琴。 这里就是那个恶作剧之吻中那对男女主角的学校吗?林佳夕慢慢站了起来,还好她今天是穿着舒适的宽脚裤和紧身背心睡觉的,不然一身睡衣跑这儿来,还不知道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哇!好高!”几个女生们一阵大呼小叫。 林佳夕扭头看去,果然一个个都知道她的耳根,这就是台湾?好矮啊 “这女的是谁?身材真好……” “是啊是啊,你看她那双嘴唇,乖乖,真叫我心动!啊!她看过来了,看到没看到没!她在看我,好勾人的眼神啊~~” 林佳夕瞥了眼犯花痴的几个男孩,皱起了眉头,台湾的人怎么那么管不住自己的嘴。苍蝇她见得多了,可是在现实的世界里,没人会这么不经大脑说话的吧! 拨了下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林佳夕向那几个男孩走去,男孩群体顿时一阵马蚤动。 “请问……”驻足在那个眼睛快要变成红心的男孩面前,林佳夕阖下眼帘,微微勾起嘴角,“你认识袁……湘琴吗?” 这个几乎和林佳夕一般高的男孩傻愣愣地看着她,半张着嘴,像是没料到她会来和自己说话。 林佳夕眯起了眼睛,见他一副回不了话的模样,只好眼波一转,瞥向旁边的人。 “我……我知道!”被她点名的另一个男孩急不可待地大声道。 乖孩子,林佳夕笑了。这一笑更是百魅横生,勾得那几个小男孩一阵口水泛滥:“那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就……就在那边公告栏过去一点的地方!好像正在募捐呢!” “谢啦~”林佳夕满意地冲他眨了眨眼,转身就走。 “她对我笑了……”男孩咧着嘴,傻呵呵地杵在那儿。 “你!明明她是先看上我的!你干嘛要抢我的话说?!你这个混球!” “切~谁让你傻呗!” “别跑!老坏我好事,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来啊来啊~没本事的傻瓜!” 林佳夕听着身后一阵喧嚷的打闹,不由地感到好笑。她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自己去使美人计了,真是想念小正太们在身边的日子啊,有他们在,哪里还需要她出马。想到那几个小男生一脸的痴呆样,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久没和那么年轻的孩子相处了,很愉快呢~ 林佳夕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称不上绝美,但她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是众人的关注所在,尤其是身边的正太越来越多后,女王的气质也慢慢地成熟起来。只是当初在成均馆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时不知所措,反而透露出了最纯真的一面。何况那边的装束实在是没什么品味,无法体现她的魅力啊~ 突然涌入的回忆让林佳夕心头一沉,说好不想的啊!怎么又控制不住了呢?不行不行!新的剧情已经展开了,就让她在这个近代故事里好好放松一下吧!好好玩乐,好好地……忘记那边。 甩甩头,林佳夕望了一眼不远处挤作一堆的人群,迎着阳光大步走了过去。 “来来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啊!没力的还是要出钱!” 一阵爽朗的男声传进林佳夕的耳中,林佳夕好奇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去。高台上站着一个男孩,头绑红色丝带,右手拿着一个红色的大喇叭凑在嘴前,极度丰富的面部表情呈现在一张俊俏的脸上,金色的碎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在了林佳夕的眼底,反射出一片光芒。 好一个阳光男孩!林佳夕暗自赞赏。 注意到阳光男孩的左手抓着一个女孩,在炎炎烈日下遮得严严实实的,太阳帽、口罩一个不少地将整张脸遮了起来,躲躲闪闪地站在那里,被男孩抓住的手不断扭动着想要挣脱。 “同学,献献爱心吧!”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林佳夕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男生抱着个募捐箱傻傻地冲着她笑。 林佳夕也笑了:“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的学生,我是来找人的。” 男生被她笑的浑身酥软,脸仿佛晒伤般地滚烫了起来。 “找人前先捐个款嘛!”头顶一声大吼,伴随着话音和重重的落地声,说话的人也来到了她面前。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这个阳光男孩,又看了看被他不顾一切拖过来,跌跌撞撞地稳住身形的那个女孩:“不巧,我刚好没带钱呢。要不小帅哥你先借我点?” 阳光男孩仿佛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住了。也是,拒绝捐款的人多了去了,就没见过找“主办方”借钱捐款的。 “喂!回神咯~”林佳夕抬手在阳光男孩的眼前挥了挥。 “阿金!你别这样……很丢人啊!我不需要捐款啦!”被拽住手甩不开的女孩一阵无措,声音里带了些许的急躁和哭意。 “呵呵,小帅哥,你叫阿金啊?我叫你小金好不好?”林佳夕来劲了,难得见着个和自己胃口的小正太——对林佳夕来说,只要是帅气的有特色的有个性的年纪比她小的,一律当做“后宫”小正太备选——不好好调戏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牺牲了睡眠跑来做什么狗屁任务! “啊……对……不是!同学你献点爱心吧!你看!湘琴家的房子被二级地震给震倒了,她现在需要你的援手!来来来!献一点爱心吧~”阿金稍微呆了呆就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宗旨,不死心地追讨着爱心捐款。 “哦?二级地震啊……”林佳夕看向被唤做湘琴的女孩,就是她吗?这次的主角人物之一。看来每次穿越都很准呢,没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让她找不着方向。 “阿金!你别说了啦!很丢人耶……”袁湘琴的手扭得更厉害了,可是阿金死拽着就是不肯放:“不是啊!湘琴,你看,你真的很需要大家的帮助嘛!你们说是不是——”说着还抓起喇叭来大吼一声,这下,袁湘琴的头垂得更低了。 “是啊是啊!”阿金身边的两个男生一阵附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林佳夕不放。 林佳夕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在他们眼泛春光地就要上来搭话前,转身走到阿金面前,丢下一脸失落的两人。 “那……我真的没钱呢,可是湘琴真的好可怜哦~我也很想帮帮她呢,还有别的办法吗?”林佳夕抬头一脸无辜加感动地直视着阿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与趣意。 “谢……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谢,不过真的不用了!谢谢!”袁湘琴面向着她微微鞠了一躬,虽然脸被遮得很严实,但林佳夕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感动和羞怯。是个好孩子呢,很懂礼貌。 “别的办法啊……”阿金没有去关注两人间的互动,认真地思考起到底还有什么方法是不用捐钱也能帮助到袁湘琴的。 就在林佳夕还想继续闹他几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蚤动。 正文 (二十五)冰川、海啸加地震 “麻烦请让一让。” 人群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西西索索树叶被风吹过的声音。 林佳夕正玩味地欣赏着眼前这张阳光的俊脸,想看看他究竟能想出什么办法来。突然阳光消失了,阿金的脸部瞬时扭曲起来,反身一跃:“呀——!江直树!!!” 林佳夕呆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哇!运动神经真好,怎么可以一下就跳那么远呢?赞叹地看着那充满活力的背影,她就差双手握拳大声叫好了。 “喂!江直树!你这是什么态度?!”林佳夕仿佛看见阿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看样子真的很愤怒呢。这个就是江直树?林佳夕眼前一亮,长得……还真是没话好说,可是那副德性就……不敢恭维了。林佳夕皱着眉用视线把那个江直树从头到尾地扫视了一遍,咂咂嘴摇摇头。 “借过。”江直树目不斜视地侧身绕开阿金,继续向前走。 阿金被他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江直树!你给我站住!”吼叫着腾腾两步又跳到江直树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猴子……林佳夕黑线地在脑中升起了两个字。 “你以为湘琴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害是谁害的?!” “二级地震。” “噗哧……”林佳夕憋不住了,乖乖~这江直树可真是个人才,这种对话都能接的上啊!一束视线射了过来,林佳夕跟随着感觉扫过去,看到的是一双半眯着的凤眼,冷冷地,带着明显的嘲笑。 林佳夕挪开了视线,呵呵,看来男主角都爱耍酷呢。 “呃……”阿金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可不管这个冰块脸是不是耍酷,,“我说的不是这个!反正不管啦,都是你对湘琴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她才会那么难过的!你一定要捐款!”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阿金在那儿耍宝,这孩子怎么那么好玩,这种无理取闹的话都能顺理成章地说着,看来脑子里不仅只有一根筋呢,还是一根很粗很粗,直通大肠的筋… 江直树把视线收回,施舍般地扔在阿金的身上:“地震又不是我叫来的。” 他的话引来围观的同学们一阵哄笑,阿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气得在一边直磨牙。 “可是——”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在众人的大笑声中慢慢地,却又相当清晰地响起。 “冰川、海啸加地震,怎么说也是个特大灾难了吧?没看人家小姑娘都要全副武装才敢出门了吗?唉~这地球可是越来越不安全了呢,大家还是尽早回火星上去吧。” 阿金张大了嘴,一脸的呆像,周围的同学们也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悠哉悠哉的林佳夕。 林佳夕嘴角一挑,好心地为他们解释道:“冰川。”一指江直树。 “哈哈哈哈哈!!!”涉及到江直树的事情,阿金一向反应最快,第一个大笑起来,双手还叉着腰,夸张地前仰后合。 林佳夕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手臂一挪指向了他:“喏,海啸。” 这下是全体同学爆笑了起来。 “咳咳咳……”阿金的狂笑声被卡住,猛地咳嗽起来,一张俊脸涨的通红。 “海啸!哈哈哈哈!好形象啊!”阿金的两个小跟班紧贴在林佳夕身边,毫无义气可言地大笑着。 林佳夕耸了耸肩,笑而不语,眼神朝江直树瞥去。 江直树脸色明显不谕,紧紧地盯着她看了半响,突然流露出嘲笑的神色,薄而性感的嘴唇也邪邪地勾了起来:“你这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林佳夕笑容一僵。好毒的嘴!这家伙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学习学傻了,完全没情商的吗? 不过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女王,林佳夕的恢复速度即使是阿金这个单细胞也追不上的,调试好脸部表情后,林佳夕闲闲地开口:“真是厉害,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 江直树没有作声,明显是在等她接下去说。 林佳夕也不以为意,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手拍上阿金抱着的募捐箱:“我明显就是在吸引我家小金的注意力嘛~谁让你一出现就把小金给勾走了呢,唉……” 众人石化。 “她说的是她家的……” “小金……金元丰难道和她在交往?!” “不会吧!!!金元丰这个白痴怎么那么好运啊!” 哀号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林佳夕满意地看到江直树皱起眉头,手上一个用力,从彻底变成木头人的阿金手中拽过募捐箱:“还呆着干嘛,继续捐款啊~”说着,抬头向江直树一个媚眼飞去,“放心,我可不会叫你献爱心的,相比你也没那个玩意儿吧。” 江直树一声冷哼,横跨一步就想离开。 “可是,我说冰川啊~”林佳夕坏坏地笑开了,单手举着募捐箱横到江直树面前,再一次拦住了他的去路,“怎么说你也得为你自己的间接过失付点代价吧?” 江直树的脚步一顿,低头冷眼扫来:“你是不是不打算罢休了?捐钱是吗?我捐就是了。”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千元大钞就要扔进募捐箱。 “你少瞧不起人了!!!” 林佳夕诧异地回头望去,袁湘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抓过江直树手中的钱就往地上扔去,愤怒地扯下口罩,露出了气得圆鼓鼓的小脸:“我家是被地震震倒了没错,但这不关你的事!” 林佳夕心肝一抖,乖乖~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有个性啊,个性到喜欢和钱过不去? 江直树眼底浮起了讽刺,看了正盯着地上的钞票穷看的林佳夕一眼:“原来不关我的事啊?那怎么某些人还说得一本正经的呢?” 袁湘琴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脸涨的通红:“总之……总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江直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脚步飞快地走出了人群。 “等一等!” 江直树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看着林佳夕:“怎么,人家都说不关我的事了,难道你还想多管闲事?” “是不关我的事啊,可是关我手上抱着的这个募捐箱的事呢。”说着,林佳夕弯腰捡起了被袁湘琴扔在地上的千元大钞,走到江直树的面前,趁他不注意突然把手伸进他裤兜里,又拽出一张千元大钞,在他面前挥了挥,然后塞入募捐箱,“募捐箱说它还没吃饱呢~谢啦,冰川!” “对了,”刚转身向袁湘琴走去的林佳夕突然又扭转头来,冲着一时呆在原地的江直树笑了笑,“下次记得带个钱包,不然那么多千元大钞,可是很容易掉的哦~”说完,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阿金面前,一把将箱子塞进他怀里,“小金要加油哦!” “好……”阿金已经彻底被林佳夕震慑住了,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把江直树搞到说不出话任人摆布,崇拜的心情油然而生,只会呆呆地开口说好了。 林佳夕满意地又拍了拍募捐箱,这才看向袁湘琴:“袁湘琴同学,有个性不是坏事,但意气用事就不好了,再怎么说这也是钱啊!对钱无理那是大罪,如果你真不想要的话就把它们捐给慈善机构吧,就当替同学们做善事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把它交给你爸,将来建一个牢固一点的房子。” 袁湘琴此时也处于恍惚状态,看看早已走远的背影,再看看面前这个气场强大到不行的女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林佳夕弯腰凑到她耳边:“女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才行,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怎么能指望别人来珍惜你呢?” 袁湘琴浑身一震,看向林佳夕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林佳夕冲她笑了笑,转身摆摆手:“不陪你们了,都加油吧~以后再见咯!” “她……到底是谁啊?”袁湘琴喃喃地问道。 “不……不知道呢。”这是依旧傻愣着的阿金小朋友。 这个“再见”并不会持续很久,林佳夕沿路随便抓了几个男生来问路,很快就走到了校门口。不是她爱勾搭男生,真的不是,只是看那些女孩满脸的嫉妒和不屑,她还真不敢去找她们问路,天晓得她们会不会把她给指引到某个厕所角落套麻袋…… 离放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林佳夕在校门外随便找了个刨冰摊坐了下来,叫上一碗草莓冰,打算混到放学。 这部电视剧她并没有看过,但她看过漫画,虽然细节早已记不清,但大致的剧情还是了解的。今晚袁湘琴就会跟着爸爸去到江直树的家里,她不知道袁爸爸是会到学校来接袁湘琴放学呢,还是他们直接从家里过去。但不管怎么说,等在校门口总是错不了的。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她到底该怎么跟着他们混呢? 唉~还真是麻烦啊!林佳夕愤愤地戳着面前的刨冰,戳得刨冰摊老板娘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就怕她把桌子也给戳穿了。 林佳夕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灵魂气息还管不管用,死女人说了,它能帮助她很好地融入每一个世界,但为什么在成钧馆那里就不顶用了呢?难道还有使用需知不成! “老板娘!”林佳夕突然一声大叫。 正翘着腿扇着扇子的老板娘被吓得一哆嗦,赶紧扔下扇子跑了过来:“小妹,再来一碗吗?” 林佳夕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娘,好!就拿你开刀了! 就当老板娘被盯得腿软发抖快要发毛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药草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孩幽幽的声音:“我是你的女儿,记住了吗?” 老板娘眨了眨她肉肿无比的小眼睛,突然“哇”地一声哭嚎了起来:“你这个死人哟!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没想到小的都找上门来了!我不活了哟~~~~!”哭着哭着就瘫到了地上,肥硕的双掌还不停地拍打着水泥地。 正文 (二十六)哎呦喂!你这个冤家哟! 外面的女人……小的……林佳夕风化了…… 看着大婶哭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林佳夕尴尬地挠了挠头,到底这是灵魂气息产生作用了呢,还是歪打正着这家的男主人真有外遇?这下轮到林佳夕郁闷了。 “我说……大婶啊……”就当林佳夕看不下去,想开口解释一下的时候,远处蹬蹬蹬地跑来一个中年男人,圆滚滚的身躯随着奔跑的步伐而颤动,肥肚腩上的游泳圈一上一下有节奏地韵律着。男人边跑边喊道:“老婆!老婆你怎么了啊?!” 林佳夕一见这阵势,赶忙双手直摆,示意不关自己的事。 刚才还哭得昏天暗地的老板娘听见老公的呼喊,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中年男子面前,一手揪耳一手轮掌“啪!啪!”就是两下耳光甩过。 林佳夕一个哆嗦,妈呀…这才叫气势!比起大婶,她的那点女王气场充其量就只是过家家而已。 “你个没良心的混蛋!死混球!亏我对你那么好,年纪轻轻就嫁给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起早贪黑地帮你看店。你倒好!成天不务正业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外面那个野女人的小孩带回家来!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老婆!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外面有女人了?哎哟!快放手,要扯掉了啦!”听到大叔的解释,大婶气得揪住大叔的耳朵就是一个转圈,疼的他双脚离地直叫唤 “我扯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家孩子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说谎!我今天饶不了你!” 林佳夕呆呆地看着眼前扭作一团的两人,不知所措地伸出一只手试图制止他们:“呃……大叔大婶……我说……” “闭嘴!!!” “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地转头冲她吼道。 好吧。 “你们继续……” 她闭嘴就是了,等他们打累了再说。林佳夕随遇而安地坐下接着吃她的刨冰,看戏谁不会呀~ 大叔明显很疼爱大婶,任打任骂丝毫不反抗,顶多就是真打到痛处了叫唤两声,其余时间都在试图插空作解释。 林佳夕眉眼弯弯,这样的打闹看着激烈,却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爸爸也是如此疼爱妈妈呢,虽然一天一斗嘴,三天一吵闹,可是恩恩爱爱得让她这个新世纪女生都看着直羡慕。 大婶估计是打累了,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接着哭嚎起来:“哎呦喂!你这个冤家哟!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大叔揉揉最后还被狠踹了一脚的屁股,赶紧蹲到大婶身边,抓着她粗壮的手臂哄到:“老婆,别哭了,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啊!我外面真没女人,我对你的心你还不了解吗?你那么漂亮那么性感,我怎么舍得出去鬼混啊!” “咳咳咳……”林佳夕被冰呛到了,好不容易忍住没把冰吐出来继续恶心自己,满脸惊异地扭头看向他们。 只见大婶听到大叔的赞美后,抬起大饼般的圆脸,鼻孔冲天使劲一哼,带出了一溜鼻涕,赶紧抬手擤了一下随手抹到水泥地上,顿时浑身散发出一种名叫“理所当然”的气势。 再看大叔,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在花言巧语,反倒一脸宠爱地看着大婶,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自豪和深深的迷恋。 老五曾经拒绝了一个爱慕他到无理取闹的女生,那时他是这么说的:“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来体会。” 林佳夕一直觉得这句话很高深,也很符合高深莫测的老五。现在她突然有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可是,老五是怎么琢磨出那么深奥的语言的呢? 大婶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如少女般抽噎着:“那……嗝!那她是谁?”说着伸手一指林佳夕。 大叔看心爱的老婆止住了哭泣,赶紧一把搂住她将她从地上搀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扶她站稳后,这才慢慢地抬头看向林佳夕,圆圆的小眼睛里射出了凌厉的视线。 “你是谁?” 林佳夕愣了愣,一时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我……” 大叔明显没那么容易糊弄:“说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老婆?你想干什么?” “我……”林佳夕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近大叔在他正前方停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决定再试一次,“爸,我是你女儿啊。” “哇——!”大婶红唇一掀,又准备开始哀乐大放送,吓得大叔赶紧抱住她,连哄带逗地好不容易才安抚了下来。 大叔转头瞪着林佳夕:“你少胡扯!说!你到底是谁?!” 林佳夕皱起眉头,又是一个完全没效果的!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地,转身面向大婶:“妈,您忘了吗?我就是那个小时候被您在乡下收养的那个小女孩啊!” “呃……?”大婶一脸迷茫地看着她,突然脸上浮起恍然大悟的神情,“啊!对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收养过一个小孩呢~可是……后来是怎么分开的呢?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说着说着,又回到了一脸迷茫。 林佳夕心下一喜,赶紧再添一把柴:“后来你送我去国外读书了嘛,一走就是十年,妈!我好想你啊!”说着就作势想要冲上去拥抱大婶,却被大叔一手拦了下来。 “等一下!”大叔叫住她,脸微微侧向大婶,小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盯着林佳夕,“你什么时候去过乡下了?” “妈当年一直是住在乡下的啊,是送我出国后,才上到台北来的。”林佳夕抢在大婶回答前说道。 “对啊对啊,我不是一直都在乡下住着嘛。”大婶奇怪地看着大叔,仿佛他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哼!”大叔脸色沉了下来,“我俩从小青梅竹马,从祖上开始一直都是住在台北的,家里也没有任何乡下的亲戚,你怎么可能是从乡下上来的?而且我们两家都不富裕,唯一一次旅行还是蜜月的时候,怎么可能突然收养了一个小孩还送出国去?”说着满脸凶悍之色的瞪住林佳夕,“你到底是谁?” 听到大叔严厉的质问,大婶眼里盘起了蚊香,明显脑内存已经超负荷运转了。 林佳夕阖下眼帘,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只要是神智清醒的人就会发现破绽,乡下的人家现在在台北的路边经营着一个破旧的刨冰摊,怎么可能有钱送孩子出国,而且还一去就是十年!果然大叔并没有受到气息的影响。 再看向大婶时,林佳夕眼神慌乱,急切地问道:“妈……你是不是姓沈?” 大婶迷迷糊糊地刚要点头,大叔就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随后松了一口气,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啊……”林佳夕眼眶红了起来:“我……我还以为找到妈妈了呢……” “哎,你别哭啊!”大叔究竟也是个好人,一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眼泪汪汪地就要往下掉,顿时慌了手脚,“没关系的,再好好找找,要不你告诉我们你妈妈的名字,我们帮你打听打听?” “不、不用了……”林佳夕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就走。 身后,大叔还在叹息着:“原来是个可怜的孤儿啊……” 大婶这时才反应过来:“诶?那姑娘是谁?” 大叔见状怪异地看着她:“老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莫名其妙地认女儿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热昏头了啊?我什么时候认过女儿了!”大婶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啊!!!” “老婆!老婆,你又怎么了?!”大叔被吓了一大跳,紧张地扶住大婶。 “她刨冰的钱还没付呢!” “哎……算啦,看人家小姑娘多可怜,我们就当行善积德了。” “什么算了!你说!你个冤家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年轻貌美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老了!哎哟喂~你个王八蛋哟!” “诶…老婆你又瞎说什么呀!我没有啦!” 这边,早已走远的林佳夕乐了,刨冰摊是不能待了,得另外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坐坐,好好计划一下。因为,她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 据林佳夕的分析,这个灵魂气息不是无效,而是对头脑清明意志坚定的人无效。对那些一根筋的单细胞动物还是效果显著的,比如刨冰摊的老板娘这类型人物。 林佳夕摸了摸下巴,照此说来,这招对小金应该也有效果吧,改天倒不妨试上一试。 走着走着,林佳夕看到了一片小型的绿地,绿地外的马路边伫立着一座弥漫着青春气息的咖啡小馆。乐呵乐呵正要往里走的林佳夕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没有钱! 终于想起这点的林佳夕张大了嘴,转身望向刨冰摊的方向,她……刚刚吃霸王冰了。算了,现在回去也没用,等以后弄到钱了再回来还给大叔大婶吧。 自我安慰过后,又可惜地看了一眼精致诱人的咖啡馆,林佳夕叹了口气,任命地向绿地走去——早知道就多在刨冰摊赖一会儿再做实验了,反正一样都要霸王,总好过被迫日光浴吧。 正文 (二十七)外婆的姐姐的外孙女 袁湘琴以自己晚上要搬去别人家借住会很忙乱为由,总算说服了留农、纯美和阿金不要再跟着她,并保证等安定下来后就告诉他们新家的地址,这才躲躲闪闪地来到了校门口。还没跨出校门,就看见了老爸的小货车,连忙加紧脚步小跑了过去。 跑近了一些后,袁湘琴就看到了老爸激动地抓着一个女生的手,急迫地在说着些什么。再走近点一瞧,袁湘琴愣住了,这不是下午出现在募捐现场的那个女生吗?她怎么会和老爸认识呢? 带着疑问,袁湘琴走到了他们身边,小声地叫了一声:“爸……” 袁爸闻声转头,脸上夹杂了惊喜、伤感、激动等多种神情,把袁湘琴看得一愣:“爸,你怎么了?” “湘琴,你来了啊!”袁爸激动得答非所问了。 “嗯。”袁湘琴应和了一声后,看向林佳夕的眼神中带了一点不好意思,上身微微前倾作出一个礼貌的问好姿势,“你好,那、那个,下午……谢谢你!” 林佳夕看着眼前这个清秀中带了点孩子气的女孩,笑着点点头:“又见面了呢,下午没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吧?” “没……还好……”袁湘琴有点不自在地往袁爸的身边靠了靠,不再看她。眼前这个女生的眼神令她不安,总觉得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一般,让她有种想要躲避的冲动。 “你们……认识?”袁爸来回地看着两个人,疑惑地问道。 “算是吧。”林佳夕看袁湘琴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好心地帮她解了围,“下午在学校的时候见过一回呢。” “啊!原来如此~那太好了!”袁爸又激动起来,满脸兴奋地看着袁湘琴,“湘琴啊,你知道她是谁吗?” “啊?”袁湘琴吓了一跳,“是……是谁?” “她是你远房的表姐啊!”袁爸高兴地咧开了嘴,呵呵直笑地看着林佳夕。 “表姐?我什么时候有表姐的?爸,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啊。”袁湘琴歪了歪脑袋,惊奇地看着袁爸。 “是你外婆的姐姐的外孙女,一直都住在中国。以前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外婆的姐姐抱着她来看过我们几次,后来你妈过世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联系了……哎……”说道袁妈妈,袁爸的脸上映上了浓浓的哀伤,看得林佳夕一震,看漫画时就从这个男人疯疯癫癫的夸张举动中,能看出他对妻子的爱意,只是近距离感受到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多少年来都没有减少一分一毫的爱,反而随着时光的流逝,更为浓郁了。 “……”袁湘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对着这个突然跑出来的表姐,她有种莫名的距离感。 “快叫姐姐啊!”袁爸从对妻子的思念中回过神来,催促着袁湘琴。 “姐、姐姐。”袁湘琴飞快地看了林佳夕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 “很高兴能见到你,湘琴妹妹。”林佳夕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般的温暖。她心里其实很想翻白眼,真不愧是台湾,连她都被感染了,姐姐妹妹的……琼瑶啊?! 林佳夕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吧。记得漫画中的袁湘琴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开朗女孩,没心没肺到了令人汗颜的地步,也就是凭着这股虎头虎脑的劲才成功地俘获到江直树的心。可是,现在这个戒备的气氛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呢? 袁爸丝毫没有察觉出两人之间异样的氛围,自顾自地沉浸于亲人重逢的喜悦当中:“佳夕全家移民去了瑞士,可是还没有安定下来,她不习惯那边的生活,就回来了。她的外婆,就是你外婆的姐姐啦,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国内,就让她来台湾找我们,等那边稳定后再接她过去。这才让我们又见面啦!哈哈!太棒了!” “爸……”袁湘琴忍不住打断了他的喜悦,为难地看了林佳夕一眼,“你忘了我们家已经倒啦?” “唉……我知道啊。”袁爸叹了口气,愧疚地看着林佳夕,“爸爸已经跟爸爸的好朋友说过了,佳夕刚来台湾,人生地不熟的,只好委屈她先和我们住一阵子,等爸爸重新再建一座大房子,我们就搬到自己的家里去!唉,只是又得给人家添麻烦了,这个人情欠大了呢……” “叔叔……”林佳夕见状立刻垂下眼帘,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 “诶?哎!佳夕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担心,叔叔一定会很努力,很快就能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袁爸看到林佳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8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8部分阅读 的表情立刻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拉着她保证道。 “嗯!我相信叔叔!”林佳夕奉上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也会帮忙的!” “哎~好孩子啊!”袁爸高兴地一手拉起一个,“来!不说了,我们上车,出发咯!” “爸——我自己会走啦!”袁湘琴不满地叫道。 “呵呵……”林佳夕笑着任由袁爸把自己拖上了小货车。看得出袁湘琴的不亲近,她也不强求,更没有想过要用气息去迷惑她,关键人物一个就够了,谎多难圆。 等到夜色降临之时,三人总算到了目的地。看着抓住地址反复比对的袁爸和袁湘琴,林佳夕长叹一口气,看来脑袋是遗传的。一路开开停停,碰到路口就找人问路,硬是开了三个小时才到,林佳夕好几次看到似曾相识的路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醒,毕竟她完全不熟悉台湾,可这两个人好歹是土生土长的吧?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在被指引往东的时候反而往西开啊?! 打了声招呼后,林佳夕第一个跳下车,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呼吸了一口台湾的新鲜空气。 “爸,你确定是这里吗?” “放心啦!爸来过的,肯定没错!” 林佳夕抬头瞥了眼大宅外挂着的名牌,硕大的“江宅”二字就那么红果果地印在那边。扭头看着车里一个满脸不信,一个强装自信的俩人,摇头叹气。林佳夕发现自从来了这里,她叹气叹得都快变成小老太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林佳夕故作单纯地指着名牌问道:“叔叔,您的朋友是姓江吗?” 袁爸闻声仔细一瞧,乐了 :“是啊是啊!湘琴你看,爸爸没说错吧!我来过的呢!” 袁湘琴听到江字明显一愣,身体僵直地看着大宅,一语不发。林佳夕将她的表情悉数收入眼底,低头一笑——剧情展开了呢。 “谁去按门铃?” “你去啦,爸!” “还……还是你去吧,爸爸去搬行李。” “爸!那是你的朋友耶!” “少……少罗嗦,爸爸也很久没见了嘛。” “你不是说你来过嘛!” “只是来认了个路啊……” “认过路还开那么久……” “叮咚!” 父女俩一惊,向门口望去,之间林佳夕歪着脑袋,一根手指正轻轻地戳在门铃上。 “咕咚!”两人同时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看着大门。 林佳夕回头冲他们笑了笑,淡定地转过头去等待着。 “来啦!来啦!” 门内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兴奋的回应声,一阵噼啪的拖鞋声过后,门开了。 没有人。 林佳夕一个愣神,随即低头望去,呃—— 中年男子抬头奇怪地看着林佳夕:“你是……?” 林佳夕赶紧侧身让开了位置,中年男子这才看到了在她身后的父女二人,瞬间兴奋地大叫起来:“阿才!” “阿利!”袁爸也激动地大叫着,冲上前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林佳夕退到袁湘琴的身边,袁湘琴怯怯地站在袁爸的身后,有点不知所措。 总算分开的两个大男人互相望了一眼,哈哈笑着。笑了好久,阿利大叔这才看到了站在袁爸身后的两人,疑惑地来回扫视着:“阿才啊,这……哪个是湘琴?” 袁爸一手拉过袁湘琴,把她推到阿利大叔面前:“这是爸爸几十年的好朋友,快叫叔叔!” “叔叔好,我叫袁湘琴。”袁湘琴乖乖的鞠了个躬。 “好!好!”阿利大叔眉开眼笑地看着袁湘琴,“长的可真漂亮!像妈妈!” “哈哈哈!”袁爸好像自己被赞美了一样,开心得不得了,“是啊是啊,像妈妈。” 阿利大叔贼贼地瞅了袁爸一眼:“还好像妈妈,像爸爸就糟咯!” 袁湘琴仿佛没料到这位大叔会突然开玩笑,一脸呆愣地站在原地。 “嘿!你这个坏小子!”袁爸一巴掌响亮地拍在阿利大叔的背上,有点尴尬地看了看袁湘琴,呵呵笑着。 被冷落在一边的林佳夕静静地听着熟悉的对话,淡淡地在那边笑着,丝毫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寒暄完毕的袁爸突然想起还有个“表姐”来,赶紧拉过林佳夕,献宝一样地推到了阿利大叔的面前。 “这位就是你说的……湘琴的表姐吧?” “是啊!快二十几年没见了呢,总算重逢了!怎么样,我老婆家的基因好吧,漂亮吧!”袁爸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没注意到一边的袁湘琴微微撅起了小嘴。 正文 (二十八)晚上吃蛋糕会变胖的 “是啊!快二十几年没见了呢,总算重逢了!怎么样,我老婆家的基因好吧,漂亮吧!”袁爸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没注意到一边的袁湘琴微微撅起了小嘴。 “叔叔好~初次见面,我叫林佳夕,叔叔叫我小夕就好。”林佳夕甜甜一笑,学袁湘琴的样子鞠了个躬。 “好、好!小夕人长得漂亮,嘴也甜!”阿利大叔乐开了,冲袁爸竖了竖大拇指,“长得真想你丈母娘姐姐的女儿!” 林佳夕一滴冷汗滑下,放学时在校门口才刚做完暗示,袁爸就跑一边去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她原以为是在拜托人家多收留一个人口,没想到交代得那么清楚,连她瞎掰的这一串关系链都给透了个干干脆脆的底。 “你又没见过!”袁爸老实不客气地揭穿阿利大叔的马屁。 “切~反正不像你就对了!” 冷场了。 林佳夕被雷的满头焦,看向一旁的袁湘琴,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袁爸第一个反应过来,又是一肘子捣了过去:“混小子,说什么呢!” 阿利大叔两眼一鼓,瞪着袁爸。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笑了开来,一会儿又勾肩搭背地粘在了一起。 林佳夕偷偷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要打起来了,原来是“最佳损友”啊! 这时,屋内传出了一个好听的女声:“爸爸,是阿才来了吗?怎么还不进来呀!”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娇小的美妇从门内走了出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一张仿佛未曾没有被岁月侵蚀过的甜美容颜,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美丽动人。 “啊!弟妹!打扰了!”袁爸突然拘束起来,一本正经地鞠了个躬,“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才!”美妇惊喜地看着袁爸,娇啧道,“说的什么话!当初你那么照顾阿利,要不是你,我还嫁不到这个好老公呢,说起来,你是我们的大媒人啊!” “呵呵……呵呵!”袁爸一阵傻笑。 接着,美妇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少女们,又是一阵惊喜的寒暄,态度比之阿利大叔更为热情和迫切。尤其是看到了林佳夕,捏着她的小脸一阵“漂亮宝贝”地穷叫。害的林佳夕只好抓住她的手边叫着“江阿姨”边撒娇,躲过了魔爪的再度偷袭,甜得美妇更是对她喜爱无比。 林佳夕颇为无奈地乐了,没想到她的长相那么受中年人的喜爱呢,还真是想不到。 “快,快进屋去吧,外面热。”江妈妈热络地招呼着。 “啊,你们先去,我去搬行李。”袁爸说着就走向了载得满满的小货车。 “我叫我儿子来帮你!”阿利大叔一拍胸口,“仗义”地冲门内招呼着,“哥哥!哥哥,快来帮忙搬东西!” 林佳夕瞥了袁湘琴一眼,只见她脸色煞白地僵直了身体,杵在那边一动也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门内走出的不是别人,自然就是江直树同学。 林佳夕笑了,袁湘琴慌了,立刻转身躲到袁爸的身边,手忙脚乱地拉扯着绑行李的麻绳。林佳夕好笑地看着她扯了半天却依旧纹丝不动的绳子,慢慢退到一边,她可不想那么早就引起江直树的注意。 江直树走到袁爸的面前,鞠躬问好的样子一板一眼,完全是好孩子的典范。袁爸立刻将“像妈妈不像爸爸”的理论还给了阿利大叔,笑闹一番后就继续去忙他的行李去了。 林佳夕注意到除了开始的礼貌微笑,在两位爸爸级男人令人爆笑的互动过程中,江直树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笑意,只是笔直地走到袁湘琴身边。林佳夕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嘴边勾起的嘲笑:“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袁湘琴一阵慌乱,拉扯着麻绳的手紧张地都抖了起来,扭过头去硬是不看他。 江直树什么也没说,绕开她走到袁爸旁边:“叔叔,我帮你拿这个。” “诶?没事!不重的,你快进去吧!”袁爸客气地直推辞,却抵不过江直树的长手长脚,还是被抢过了几个箱子,“小心啊!慢慢来,没关系的!” 林佳夕看着江直树走入屋内,这才来到袁爸身边,抬手拍了拍袁湘琴的肩,附耳轻声道:“已经进去了。” 袁湘琴浑身一颤,划拉着麻绳的手停住了。 林佳夕摇了摇头,转身结果袁爸手中的几个较小的包裹,也跟着向内走去。 路过站在门口的江妈妈,林佳夕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阿姨,那我先进去了。” 江妈妈妈妈转着头,来回看着江直树、袁湘琴和林佳夕,突然眯起眼睛嘻嘻地笑了。跑到货车边拉起袁湘琴的手快步走了回来,经过林佳夕的身边时又一把挽起她的手,像老母鸡拎小鸡一般,抓着两个少女就往屋内拖:“哎呀,这些粗活就让他们几个男人去做!我们进屋吃蛋糕去~阿姨知道你们要来,特意制作了一个大大的草莓奶油蛋糕,来来来!快进屋来尝尝!” 当巨型草莓蛋糕出现在两人面前时,林佳夕和袁湘琴被震惊了。袁湘琴是被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惊到了,而林佳夕则是被蛋糕的异常巨型给震到了,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多大的烤箱才能烤出这个足有二分之一桌面大小的蛋糕。 “快吃吧!”江妈妈一脸满足地看着两个少女和一个大蛋糕。 楼上传来脚步声,林佳夕不用回头都知道下来的会是谁。 “哥哥,要不要一起来吃蛋糕,有两个美少女陪伴,会很甜的哟~”江妈妈冲着楼梯上方唤道。 “我吃过晚饭了。”江直树的声音在半空中显得冰冷依旧。 “哎呀,有什么关系啦!当夜宵吃嘛~”江妈妈不死心地继续鼓动着。 “晚上吃蛋糕会变胖的。”没有多余的废话,传来的依旧是“嗒嗒”的脚步声。 “切……你会怕胖?平时不是看你也很爱吃的嘛……”江妈妈不甘心地喃喃着,却又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看得林佳夕一阵好笑,突然注意到身边桌上握着叉子的那只手正微微发抖,疑惑地抬眼望去,只见袁湘琴双目直视着蛋糕,眼神中却没有焦点,明显一颗心早已飞到了身后。 “呵呵……”冷场的时候,笑的总是林佳夕,“不刻意维持自己的身材,怎么能变成万人迷呢?”说着,慢慢转过身去,冲着刚步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江直树就是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说是不是呀,万人迷江直树同学。” “万人迷?”江妈妈像是听到八卦新闻一样,眼睛立刻闪亮了起来,“我们哥哥在学校是万人迷啊?哈哈哈哈!” 江直树没有想到会看到她,明显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佳夕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呢。” 这个答案显然无法让江直树满意,浓黑而俊俏的双眉立刻皱了起来。 “小夕是湘琴的表姐,刚从瑞士回来,没有地方住,暂时和我们一起生活。”江妈妈像是觉察出了点什么,立刻解释道,“你们认识吗?啊!对了,湘琴和哥哥一样大,而且还是一个学校的呢!” 在江妈妈热切的注视下,袁湘琴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本来不认识,不过最近比较熟了,她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呢。”江直树嘲讽地瞥了眼袁湘琴,“是不是,袁湘琴同学?” 袁湘琴的头更低了,都快要碰到蛋糕上的奶油了。 江妈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原来湘琴也是风云人物啊?真好~一个万人迷,一个风云人物~呵呵呵呵……”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一个人偷偷笑了起来,“对了,那你和小夕是怎么认识的?” “阿姨,我们可不认识哟~”不顾江直树和袁湘琴投来的疑惑的目光,林佳夕挖了一大口奶油塞进嘴里,“我只是在路上听湘琴提起过学校里的一些趣事而已。江直树同学那么帅,很好认的啦!”说着,还舔了舔嘴角溢出的奶油,细长的凤眼往江直树的方向一勾。 “这样啊……”江妈妈颇为失望的样子,不过没过两秒又振作了起来,“有趣事?小夕啊~说点来给阿姨听听嘛,阿姨很好奇呢!”说着,还两手抱拳放在脸颊一边,扮起了可爱。 林佳夕甜甜一笑:“好呀,以后有机会的时候会一件一件都告诉阿姨的。不过,阿姨,蛋糕真的很好吃啊~我好饿呢!” “啊!对,赶紧吃!湘琴你也快点吃啊!”江妈妈一听到小美女肚子饿了,赶紧招呼起来。 袁湘琴低低地应了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挖着蛋糕,眼睛悄悄地看着林佳夕,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林佳夕毫不在意地挥了挥勺子:“万人迷,那行李就麻烦你咯!我们会帮你留一块蛋糕的,搬完后觉得饿的话就来吃吧。”随后就专心奋斗起面前美味的蛋糕来,边吃边抽空夸上两句,把江妈妈美得呵呵直笑,看着林佳夕的眼神越来越喜爱。 正文 (二十九)你是蛋糕吃多了吧? 巨型蛋糕肯定是吃不完的。但在江妈妈的热情注视下,两人还是一直吃到将肚皮撑得滚圆才得以下桌。 袁爸和阿利大叔搬完行李,众人围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突然,一个小小的俊脸出现在袁湘琴眼前,吓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呃…你是?” “哼!”小男孩厌恶地瞪着她,臭屁地发出一个单音。 林佳夕看了看那张气鼓鼓的笑脸,她当然知道这个叫裕树的男孩在气什么:“哟~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江裕树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过来,看到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眼充满笑意地看着他的林佳夕,突然一呆,乖乖地回答:“我叫江裕树。” “真乖!”林佳夕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江裕树的脸腾地红了。 袁湘琴有样学样地想去摸他的头,却被闪开了。“不要摸我的头,会变得跟你一样笨的!”江裕树拽拽地抱着课本走到了一边。 “裕树!不可以这么跟姐姐说话!”江妈妈呵斥道,“湘琴,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家小儿子,快和叔叔姐姐问好!” 江裕树迫于妈妈的压力,只好乖乖问好:“叔叔好,姐姐好。” 林佳夕弯下腰来,笑眯眯地:“裕树啊,叫我小夕好不好?姐姐显得很生疏呢~” 一旁喝着咖啡的江直树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香浓的咖啡上。 江裕树不自在地悄悄瞅着她,没有作声。林佳夕也不强求,又靠回了沙发上。 “湘琴姐姐,我正在做功课,你能不能教我这个成语的意思呢?”江裕树突然把课本塞到袁湘琴的手上,一屁股挤进她和林佳夕的中间,天真地看着袁湘琴。 林佳夕越过他瞥了眼翻开的课本——黔驴技穷。又看了眼满脸为难的袁湘琴,突然站了起来:“阿姨,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啊,好~你们的房间在楼上,你就去楼上那个吧,上楼笔直走就是了。” “谢谢阿姨~” “你是蛋糕吃多了吧?”江直树嘲笑地看着她。 “是啊,你的房间也在楼上吧?”林佳夕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江直树没想到她这么大方就承认了这个令女生尴尬的问题,愣了愣:“是又怎么样。” “卫生间共用的?”林佳夕仿佛在探讨一个高深的学术问题般,满脸认真。 江直树不说话了,有了下午的前车之鉴,他决定在没有确定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之前,还是少说为妙。 “呵呵~”聪明的孩子,林佳夕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恭喜你,晚上如果用卫生间的话,会有阿姨亲手做的爱心蛋糕——迷人的香味哟~” 江直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手中的咖啡杯用力地敲在了茶几上。 一屋子的大人都傻傻地看着林佳夕,只有不明所以的江裕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没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 林佳夕调戏完江直树,赶紧安抚了一下长辈们的情绪:“我是说~阿姨做的蛋糕,真的很香!很好吃呢~” 江妈妈立刻被哄得眉开眼笑,直说以后要天天做给她吃。 感受到江直树杀人的目光,林佳夕突然来了兴致,在步上楼梯的瞬间又扔下一颗炸弹:“对了,你还是少喝点咖啡吧。我可不想阿姨辛苦做出来的草莓蛋糕半夜变成咖啡味的。” 林佳夕并不是真的要去上厕所,只是想躲开江裕树的成语答疑。等下就是袁湘琴被嘲笑的时间了,不是她坏心地不帮忙,只是她自认水平有限,这个成语她虽然知道大概的意思,但真要教人还是免了。万一回答正确,那小屁孩一时兴起再来两个,天晓得她会不会出丑!还是趁早保住自己女王的形象为妙。 等林佳夕从洗手间出来后,江妈妈正好拖着袁湘琴上楼来参观她精心布置的卧室。 林佳夕跟在袁湘琴的后面,探出头去往屋里瞅着。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虽然早已知道袁湘琴的这间房会被布置成蕾丝公主房,但没想到会是那么夸张! 乍一看还以为掉入了粉红色的童话世界呢!蕾丝和褶皱花边布满了整件房,从吊灯顶一直到床脚无处不在。 “怎么样!怎么样?!很漂亮吧!”江妈妈满足地双手一摊,夸张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林佳夕现在只觉得满心满眼的粉红色冲击得她晕晕乎乎地,完全体会不到所谓的漂亮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林佳夕还处于晕眩状态中时,袁湘琴已经满脸感动之色地抓着江妈妈的手,不停地叫着:“好漂亮!真的好漂亮!阿姨,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 “傻孩子,谢什么。”江妈妈一手搂过一个,一脸幸福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女儿啊!我早就想要布置一间像这样都是蕾丝和布娃娃的房间了!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总算让我如愿了呢~” 袁湘琴突然眼泛泪光,泫然欲泣。 林佳夕知道她从小就失去母亲,很少有机会能感受到母爱的温柔。心下一软,伸出手去握了握袁湘琴的手。袁湘琴诧异地看过来,当发现林佳夕正善意地对着她笑时,羞涩地也回了个笑容,脸上瞬时明媚起来,人开朗了不少。 其实林佳夕对这个单纯的女孩并不讨厌,却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她和袁湘琴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有着相似之处,却也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林佳夕一旦喜欢上了就不会逃避,她会选择直接说出口。然后不管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她都会维持这份心意,一直到哪一天突然发现又不喜欢了才放手。但在这个过程中,她从来不会去选择打扰对方的生活、干扰对方的思考。对林佳夕来说,喜欢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当然,如果对方能给予良好的回应,那展开一段全心投入的爱情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么一个——说好听了是敢于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说难听了就是在不断把自己往难堪的角落里逼的女孩,如果硬要林佳夕说出什么感觉,顶多也就是同情了,并没有怜惜之情。 “这个房间是裕树的。因为你们要来,所以他得和我挤在一起,我那边多塞了一张桌子变得很挤,这都拜你们所赐。”帮忙提行李上来的江直树斜倚在门口,态度冷淡地说道。 “要你多嘴!”江妈妈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瞪直树一眼,轻轻拍了拍湘琴的肩,安慰道,“湘琴,别理他!我去帮爸爸他们准备宵夜。哥哥,帮湘琴和小夕整理一下行李。” “不是还有很多蛋糕嘛,吃那个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江直树不赞同地皱眉。 “说的什么话!阿才他们忙了一天了,得好好吃一顿。少罗嗦!快去。”说着一把拽过江直树,用力地往屋内一推。 江妈妈出去后,屋内的温度突然就冷了下来。袁湘琴神经质地左右挪动着脚步,不知到底该做些什么,看不下去的林佳夕一把抓住她,迫使她镇静下来。 很久,江直树才叹了口气,冷漠地说道:“算了,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吧。”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袁湘琴明显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只是本能地想要脱离这种尴尬的境况。 江直树勾起嘴角轻哼一声,眼睛却看着林佳夕:“也是,你说过不需要我帮忙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林佳夕被他看得有点不爽起来,干嘛老是提醒她在多管闲事呢,是想显摆天才的记忆力吗?还真爱计较!!! “喂!等一下!” 江直树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你又想说什么?” “紧张什么~”林佳夕伸手随便拽过一个箱子,“喏~她不需要我需要!” “姐姐!不用了……”袁湘琴紧张地拉住她的手,急切地想说些什么,被林佳夕抬手制止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叫我小夕就好。”虽然她比袁湘琴大了不少,但林佳夕从来就没有妹妹,还真不习惯被女人叫姐姐。唯一能让她欣然接受这个称呼的也就只有她家老十了,“那么好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林佳夕仿佛轻声安慰着袁湘琴,但音量却正好控制到江直树能听到的程度。 江直树嘴角一抽,却碍于江妈妈的吩咐不好发作,只是声音更冷了:“那就快说吧,要做什么。” “帮我把它打开吧,我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了呢。”林佳夕用脚尖将箱子一推,直溜溜地滑到江直树脚下。 江直树挑眉,上下扫视着精神抖擞得就差活蹦乱跳的某人,缓缓蹲下身去解箱子。 “呵呵,那就麻烦你咯~小心眼的冰川万人迷。”林佳夕心情颇好地双手环胸。 江直树的手明显一顿,抬眼瞪她:“你说什么?” 林佳夕耸耸肩,丢了一个媚眼过去:“我说——谢谢你~江直树同学!”她的目标是折腾他,暂时还不想惹毛他。 江直树眯起眼睛,半响才低头继续摆弄起箱子。 袁湘琴痴痴地看着江直树,眼神中闪烁着纠结和迷恋,看着看着视线就移到了那个幸运的箱子上,顿时脸色大变,惊叫声脱口而出:“不要!!!” 林佳夕被她吓了一跳,扭头看到她满脸惊恐的表情,疑惑地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袁湘琴惊声尖叫的同时,江直树已经成功地打开了那个箱子。 林佳夕满头黑线,箱子里散落出被堆得满满的内衣内裤……女生的……卡通型…… 江直树黑着脸站起来,一声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正文 (三十)这人……有毛病吧? 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看地上,又看看两个呆住的少女,狠狠地瞪了袁湘琴一眼。 林佳夕知道江直树生气了,相当生气。 “怎么……怎么会这样……”袁湘琴在一边喃喃自语,满脸的不知所措。 “呃……对不起。”林佳夕没想到箱子里会是这些东西,她只想为难一下那个小心眼的冰川,并不想让袁湘琴难堪的,看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努力地去安慰,“湘琴,我真的不知道……没事,他不知道是你的东西,放心!” 袁湘琴僵硬地摇了摇头,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捡拾着散乱的内衣。 唉……林佳夕叹了口气,这傻孩子,在心上人面前这么丢脸,估计真的受了很大打击吧。可是现在就她们俩人而已,还有什么好脸红的呢?那么急着收拾东西,不是欲盖弥彰地告诉人家这个箱子是她的嘛! 念叨归念叨,林佳夕还是上前帮着一起收拾起来,毕竟是她惹出来的麻烦。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妥当,林佳夕大呼一声倒在了粉红色的蕾丝床上,软软的床将她弹起,舒服得她将脸埋在席梦思里好一阵乱蹭。 袁湘琴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明显还不太适应,有点拘束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捶着酸痛的手脚。 林佳夕舒服了一会儿后,支起身子一手撑住脑袋,笑看着一脸不自在的袁湘琴,伸手拍了拍床边的空位:“湘琴,过来~” 袁湘琴愣了愣,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起身走到床边。 林佳夕拉住她的手一把拽到了床上。“啊!”袁湘琴没站稳,就这么跌在了她身边。 “坐那边多不舒服,躺这儿,床很软吧?”林佳夕眯起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被她拖到床上的袁湘琴无奈之下也只好躺在她身边,接着发现原来真的很舒服,迷蒙起了眼睛。 林佳夕歪过脑袋瞅了瞅,呵!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刚还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会儿竟然快要睡着了。 “湘琴,对不起,我会去和江直树解释的,就说这个箱子是我的。你别放在心上了,这种冷血的人说不定明天睡一觉就忘了。”天晓得,那个小心眼的冰川怎么可能会忘!人家可是长着一颗天才脑袋,她这么过去被黑锅后,指不定要被他嘲笑多久,唉~算了,谁叫她一时控制不住,非要闹他。 “不用了!”袁湘琴吓得睡意全无,一下子坐起来,却又被林佳夕伸手扯回了床上,“我没有怪你……小夕。” 林佳夕看得出她是想缓和两人间的气氛,配合地应了声:“你休息一下吧,等下早点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学不是?”说着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小夕……你去哪里?”袁湘琴对这个环境还很陌生,即使是这个刚认的姐姐,也好过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别担心,我只是去上个厕所,蛋糕吃多了呢。” 从厕所出来,林佳夕叹了口气:“还真是吃得太多了……”正想四处溜达溜达,就看见从自己房间走来的江直树。 江直树也看到了她,刚放开门把的手又握了上去,看了眼她身后,语气冷冷地道:“你用过的洗手间还真是让人却步。”说着就转身又进了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林佳夕傻傻地看着他在那边自说自话的样子,“这人……有毛病吧?” 大度的林佳夕决定不和小心眼的天才计较,她还要下楼去跟袁爸交代点事情呢,没空陪他玩。只是在路过江直树房间的时候,一不小心地把地上的盆栽用脚踢到了房门口。 “叔叔。” 袁爸和老友叙旧得正欢,看到林佳夕从楼上下来,赶紧起身迎了过去,对这个二十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的侄女,他一直有种奇怪却又亲切的疼惜感,在得知她因为不适应国外的生活而回中国的时候,便暗自发誓要在她留在台湾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她!看到她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的样子,袁爸知趣地拉着她坐到客厅的桌子边,关心地问道,“小夕,怎么了,是不是房间不合意?唉~叔叔没用,要委屈你和湘琴挤一间屋,不过你放心!叔叔很快就会盖好新房子的!” “没有的事!”林佳夕赶紧打断他的自责,对这个便宜叔叔她还是很喜欢的,待人真诚不说,心地也是相当的善良,“房间被阿姨布置得很漂亮呢,而且你看,我那么瘦,一点都不会挤啦!” 看她说得那么真挚,袁爸这才放下一颗心来:“那是有什么事要和叔叔说吗?没关系,尽管说!叔叔一定会想办法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只是叔叔,其实我在大陆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所以平时不会一直住在台湾。” “什么?!”袁爸吃惊地看着她,“什么事,要叔叔帮忙吗?!” 林佳夕赶紧安抚道:“叔叔你别担心,以前家里留下的一点私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需要花点时间去处理。” “那你两头这么跑,身体吃得消吗?”袁爸担心地看着她。 林佳夕愣了愣,没想到袁爸没开口再追问她到底是有什么事,只是在担心她的身体。突然心底涌上一阵暖意,感动地拉住袁爸的手,“放心吧,叔叔。平时跑惯了,没觉得什么。再说我也很喜欢和你还有湘琴在一起呢,不回来看看你们怎么舍得!” 袁爸也是一脸的感动,唉声叹气地叮嘱着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出来。 林佳夕默默地听着那充满关心的唠叨,不忍心打断他。直到袁爸自己发现罗嗦得太多了,嘿嘿一笑停了下来,她这才接口:“叔叔,我这边收拾妥当后,明天一早就要回大陆了,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别只顾着生意,房子的事别太担心了,大家都会帮忙的。” 袁爸听到她明天一早就要走,更是吃了一惊,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也只好接受了。 回到房间的林佳夕发现袁湘琴早已歪倒在床上睡着了,笑了笑走过去帮她盖好被子,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 环顾了一下这个粉红色的爱的小屋,没想到这个梦还挺温暖的,让她留恋了起来。不过这个一睡觉就要回去的问题还真麻烦,不知道江家的人对她这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突然想起自己忘记去和江直树解释那些内衣的事了,林佳夕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下次来的时候再说吧。 “咚!”门外突然发出了一个很大的声响,接着传来江直树的低咒声。林佳夕笑弯了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袁湘琴四处找不到新姐姐,吓得赶紧跑到楼下大声叫着“小夕失踪了!”没办法,谁让她昨晚听见林佳夕要去上厕所后就睡着了,根本没给林佳夕说明的机会。 在袁爸的说明下,大家才了解了林佳夕的情况,江妈妈在听到袁爸加油添醋地把林佳夕“不舍得”的范围扩大到江家时,心疼得直说小夕是个值得疼爱的好孩子,等她回来,一定要做一大堆好吃的给她补补。 江直树奇怪地看了眼满脸失落的江裕树小朋友,拍了拍他的头催他赶紧吃早饭,然后继续拿起报纸,遮住了眼底的不满。 林佳夕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很好,这次四周都没有人围观,看来她醒得还算早,不然就变成这个学校一大奇观了。她其实并不担心会有人看到她突然出现,毕竟那个女人不是傻的,如果这点事都搞不定,她还看什么戏去! 拍了拍身上的灰,林佳夕叹了口气,唉~现在都要穿着衣服睡觉了。那边已经入秋了,这边还是夏日炎炎的天气,害得她得穿着背心热裤睡觉,差点没冻出毛病来!这破差事……越想越恨得牙痒痒的林佳夕大步走在过道上,冷不防地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啊!不好意思~”林佳夕揉了揉下巴,看着眼前矮了她一个头的男人,“你没事吧?” “唔……可恶!”男人按着脑袋,眼睛往前方一瞪就要骂人,却只看到林佳夕的胸口——“咕咚”猛地咽了口口水,男人傻傻地抬起头,“没关系……” 林佳夕黑线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她承认自己的身材是很好啦,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可也没到能让人犯傻的地步吧。 “你身上好香……”男人满眼迷离地看着林佳夕的眼睛,“不对,你是哪个班的?!怎么不去上课!” 果然……是灵魂气息的味道啊。林佳夕看着总算清醒过来的男人,好笑地问道:“我像是高中生的样子吗?” “呃……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男人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了林佳夕的整个人。 “虽然我很高兴你这么赞美我,不过很可惜——我不是。”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这人应该是老师吧,台湾的老师要都像他这样,这教育还怎么发展哟~ “那你是谁?我们学校怎么现在随便就能让人进来了,门卫都干什么去了?这群只拿工资不干活的笨蛋!”男人皱起眉,鼓动着短小的两条腿原地转起圈来,发泄着对制度的不满。 她怎么知道门卫干什么去了,反正她来这儿从来都不需要经过门卫处:“我不知道,我只是来找我妹妹的。” “你妹妹?”男人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级的?” 正文 (三十一)来做我们美术社的模特吧 “袁湘琴。”林佳夕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故事的开始应该是在高三的时候吧,后面就该考大学了,“高三……应该是f班的。”这个她记得,那个可笑的af分班制。 “哦~!”男人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f班的袁湘琴,就是那个向a班的江直树表白被拒后,紧接着房子被二级地震震塌的f班的倒霉袁湘琴嘛!” 林佳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老师也太八卦了吧!没想到袁湘琴和江直树的这点儿破事还真是闹得人尽皆知呢。不过,她很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袁湘琴,那个善良袁爸的单纯女儿:“你是老师吧,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有教无类吗?请不要一再强盗f班可以吗?还有,湘琴她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倒霉,只是很不凑巧地天灾和都找上了她而已,请不要过分夸张事实。”说着,抬脚就走,她实在不想和这些满脑子成绩排名,只会幸灾乐祸的家伙多待一秒钟。 “f班的怎么了!”男人在背后大叫一声,“谁说f班就没有好学生了?!那些满脑子成绩排名,只会幸灾乐祸的家伙从来都不知道,社会上很多人才都是从f班里出来的!” 林佳夕诧异地转过身去看着他,男人正一脸不忿地冲空气挥着拳头:“我虽然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但我不满这个分班制度很久了!”说着突然一脸沮丧起来,拳头也无力地垂了下来,“可惜校长从来不听我说……” 林佳夕黑线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您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也很赞同。”看着男人突然闪亮起来的目光,赶紧制止他快要脱口而出的高论,“不过……您还是小声一点吧,毕竟你是老师,被同学听到可不好。” 男人的头又垂了下去,看着这个表情丰富的老师,林佳夕乐了:“对了,还没请教,您是教什么的?” “我是教美术的。” 林佳夕打量着他,难怪难怪,也只有搞艺术的才会不顾学习成绩和排名什么的了,看来他当初也应该饱受成绩的摧残和众人的嘲笑了吧,笑了笑伸出手去:“老师您好,我叫林佳夕,是湘琴的表姐。” “啊……你好!我叫郑天啸,美术老师。”男人挠挠头,傻笑着握了握林佳夕的手。 “噗哧……”林佳夕没憋住,笑了出来。整天笑?这名字还真是…… “别笑!”郑天啸两眼一瞪,看来为这名字受过的嘲笑还不少。 “不好意思!”林佳夕赶紧道歉,嘲笑人名字是不道德的,“我只是觉得您的名字很好记呢,郑老师。” 郑天啸看她没有嘲笑的意思,也就没有在意:“你找袁湘琴吧,要我去帮你叫她吗?” “不用了,我只是来接她放学的,您不用管我,我自己随便转转就好。” “现在还是上午啊……在学校里随便乱转可不行,你毕竟不是本校的学生。”郑天啸为难地想了想,“这样吧!我带你去美术教室,你可以在那边等袁湘琴同学放学,我跟你说啊,美术教室可是很好玩的哦~” 听着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9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9部分阅读 他一副拐带小孩的语气,林佳夕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也是,盲目乱转要是再撞上个老师,不晓得还有没有没这个郑天啸那么好说话。 “那就打扰您了。” 美术教室很有艺术家的风范,散落一地的画笔颜料和一些未完成的作品凌乱地到处摆放着。郑天啸尴尬地四处收拾着,嘴里招呼道:“不好意思,你先随便看看。这些捣蛋鬼,总是把这儿搞得一塌糊涂!” 林佳夕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得了吧,艺术家就没几个生活有规律的,这点她还是能理解的。看郑天啸耷拉在西裤外面的衬衫角就知道,这里的凌乱肯定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林佳夕就在进门处找了个安全点的地方坐下,尽量不去碰那些作品和颜料。 收拾出一条可以供人行走的过道之后,郑天啸转过头来擦擦汗:“好了好了!”突然他呆愣地看着林佳夕,上午的阳光并不刺眼,从窗口照射进来淡淡地洒在身上,林佳夕一贯慵懒随性的气质就这么被毫无保留地激发了出来。 “好有感觉……” 林佳夕奇怪地抬头看着半张着口的郑天啸:“你说什么?” “小夕!!!”郑天啸激动地绕过一座画架跳到林佳夕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来做我们美术社的模特吧!” 林佳夕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个自来熟的老师,扯出被攥得死紧的手:“我不要。” “为什么啊~~~”郑天啸哭丧着脸。 “太累了,一动都不能动,我不要。”林佳夕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 “不会啊!我现在追求的是动态作画,你想怎么动都可以!” 动态作画……亏他想得出来!“还要被那么多人盯着看几个小时,我才不要呢!”林佳夕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多不多,我保证!每次不超过四个人,你就当他们在打麻将!不用理会的!”郑天啸不死心,再接再厉地说服她。 “打麻将?!”林佳夕不可思议地挑眉看着他,“老师,你是当自己傻呢还是当我傻啊?学校能打麻将?” “我只是打个比方……”郑天啸无奈地解释。 “这个比方不恰当。”驳回! “哎呀,你反正要来接袁湘琴同学的,在学校也没地方好去,就当来我这玩嘛!”一计不成,郑天啸改走诱惑路线。 林佳夕低头想了想,也是。估计这个世界的落脚点是定在这个学校了,她又不认识去江宅的路,只好等袁湘琴放学后一起回去,这段时间还真没地方打发。 看到林佳夕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郑天啸赶紧再次深入诱敌:“我会准备好茶水点心招待你的哦~”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为了你的点心才答应的。” “太棒了!”郑天啸激动得跳了起来,“像你这样的气质美女可不多见,这个学校的女生都太稚嫩了,外面的模特又太贵……”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讪笑地看着林佳夕。 既然决定接下这个差事了,就要好好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林佳夕一拨头发,摆出女王的气势开始谈判:“事先声明几点,第一,一个星期我只来一次,每次只进行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不许有人来打扰我。” “那怎么够!!!好好好……就一次,两个小时就两个!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来美术教室。”被林佳夕一个眼刀瞪回去的郑天啸喃喃自语。 “不要打断我说话。”林佳夕等他乖乖点头后,才接着说道,“第二,不脱衣服不化妆,不要以艺术的名义给我搞什么有的没的。” 这条合理,而且他崇尚的本就是天然之美,自然乐于点头。 “第三,学校那边你自己摆平,别跟我要什么证件证明之类的东西,我不想多事。” “没问题,校长不管我美术方面的事。” 林佳夕满意地点了点头:“第四,我要工资,日结。” “啊?”郑天啸傻住了。 “请模特不花钱?那算了。”林佳夕作势起身要走。 郑天啸赶紧拉住她,安抚道:“花钱!怎么不花钱!只是……” “放心。”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林佳夕不打算再闹他,“我不会提过分要求的,多少随意,你看着给就行。” 郑天啸松了一口气,人家那么好说话他也不能小气了不是:“你放心,我会去向校长申请,多争取一点的。” 林佳夕满意地点点头。郑天啸看她没有接下去说的打算,嘻嘻笑道:“小夕,还有别的吗?没有的话,今天就开始吧!” 林佳夕受不了地看着他:“最后一条,在别人面前请叫我林小姐。”看着郑天啸委屈地盯着她,林佳夕差点憋不住笑出来,这老师简直就跟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样,艺术家都那么逗啊!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还有,今天不行。我下个星期再来,等你把学校这边搞定后才开工。”她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烦。 “对了,老师你几岁啊?”林佳夕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兴奋得满屋子乱蹦的男人。 “34,怎么了?” “没事……”好吧,长相和行为年龄相加再除以二,差不多是这个岁数了。 中午在美术教室吃完郑天啸打来的盒饭后,林佳夕懒懒地晒着太阳看起了杂志,一直混到下午。突然门外一阵嘈杂,走道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怎么那么吵?是放学了吗?” 郑天啸正沉浸于自己的艺术世界中,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郑老师……郑天啸!”林佳夕怒了。 被吓了一跳的郑天啸抬起头来看着她:“小夕,你叫我?” 林佳夕无力地抬起手臂指向门口:“你没有听到门外很吵吗?” “呵呵,我画画的时候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呢。”郑天啸放下画笔挠了挠头。 林佳夕叹了口气,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是不是放学了?” 郑天啸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没啊,还有一节课呢。啊,对了!”仿佛想起什么来,用力一拍手,“今天是放榜日,应该都是去看榜单了吧。每次这个时候,都像翻了天一样呢……” 不管他一个人在那儿继续埋怨着等级制度,林佳夕思索着剧情的进度。放榜日,她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就是袁湘琴和江直树打赌,要考入百名榜的那次。原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她的出现看来只是延缓了两人的打赌,并没有影响剧情呢。 突然心里一紧,林佳夕想起她这次的任务是要破坏两人的感情。如果再这么任由剧情发展下去,岂不是结束不了这个梦了? 内心稍微挣扎了一下,林佳夕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她只负责稍微捣点小乱,是不是真能破坏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毕竟她也不想去插手人家的感情生活。如果江直树和袁湘琴到最后还是坚定不移地走到一起,那顶多就是这个梦结束不了而已,她也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足够温暖足够可爱,林佳夕并不强求一定要离开。 没有了桀骜的世界,哪里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郑天啸看着脸色浮上一层阴暗的林佳夕,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赶紧起身过来看她:“小夕,你怎么了,没事吧?” 抬头看着发自内心关心的表情,林佳夕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我出去看看,说不定能碰到湘琴呢。” “怎么可能~f班的从来不关心榜单的。”见她没事,郑天啸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手,继续去忙他的作品。 林佳夕暗自一笑,不打算和他争辩。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这次的袁湘琴可是拼了命要挤进百名榜呢。走到门边突然一回头,瞥了眼他手头的画作:“郑老师,你这样我可是很为难的呢,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额外收费了。” 郑天啸猛地一哆嗦,飞快地往自己的画架上一扑,扭过头来讪笑着:“快去吧,快去吧!袁湘琴在等着你呢~” 林佳夕回他一个媚笑,把艺术家吓得又是一哆嗦:“颜料不难洗吧?” “啊!!!我的衣服——” 正文 (三十二)好漂亮的小姑娘 被人流涌到百名榜前的林佳夕黑线地看着人山人海的奇观,她是对排名没什么兴趣啦,早就知道结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只是那么多人,该怎么找到她的男女主角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惑她很久,背后传来了一个喊叫声:“直树,等等我,你不是从来不看榜单的吗?走那么急干嘛,反正第一名一定是你啊。” 听到江直树的名字,围观在百名榜前的同学们纷纷回头,自动地让出一条过道供江直树通过。 “看,是江直树!” “是啊是啊,你看,江直树又是满分吔!” “我看他会是我们学校第一个以满分毕业的学生吧!” “天才果然就是天才啊!” 随人群退到一边的林佳夕咂咂嘴,看来这个万人迷在学校的风靡程度简直跟明星有得一拼!静静地把自己埋在人堆里,林佳夕打算等他过去后跟在后面,这样就能毫不费力地到最前面了吧。这会儿袁湘琴估计正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排名呢~ 江直树目不斜视地走入人群,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让人觉得注视着他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了。没走两步,江直树突然停了下来,视线往人堆里一扫,吓得林佳夕猛地往身边的女孩背后一躲。 乖乖,这家伙怎么那么敏感啊?!不对,她躲什么!心虚不成?林佳夕拍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只是不想在袁湘琴关键的放榜日和江直树对上,天晓得一开口两人又得斗成什么样子。 江直树扫了一眼人堆里明显高出半个头的家伙,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自以为躲得很妙的林佳夕探出头去看了看,见警报解除,赶紧趁着人群还未聚拢,快步跑了上去。 “哎哟!”林佳夕捂着额头,天哪!这什么世界啊?自从来了这,怎么老是撞来撞去的!貌似袁湘琴也老是撞江直树的嘛,难道这是台湾的水土问题?唉~幸亏她个儿高,不然鼻子就保不住了……等等!她前面的是……难道?! 腾腾后退两步,林佳夕放下揉着额头的手,一抬头就看到江直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不再多躲一会儿?” “你!”林佳夕火气都上来了,原来他早就发现她了,“你这小心眼的冰川!怎么那么恶劣啊?故意欺负人很好玩吗?” “你说什么?”江直树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仿佛刚才的笑意都是幻觉,“有种你再叫一遍。” “切~做得还说不得了?”林佳夕压下怒火,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和这种人生气只会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周围静的吓人,林佳夕扭头看去才发现所有同学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林佳夕差点没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怎么会跟个高中生在大庭广众下吵闹啊,形象哦形象!欲哭无泪地绕过江直树快步往前走。 手突然被抓住了。“你这一个星期跑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来我们学校?” 林佳夕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找湘琴。” “那为什么会来百日榜这里,你怎么知道袁湘琴会来看榜,又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放榜日的?”江直树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不顾场合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心底所有的疑问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对于这个突然来到他家,却只住了一晚就突然消失的袁湘琴的“表姐”,他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一向自以为傲的天才脑袋在她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用处,完全看不透这个人。 林佳夕低头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腕,抬起手轻轻一扭就挣脱了他的钳制。抬眼定定地看着他,直到江直树脸上浮上了一层尴尬,这才缓缓开口:“你最好明白几点,我只说一次。第一,我不在台湾并不代表就会一无所知,我自有我的关系网;第二,像你这样的高中生只要好好管好自己的学业,想着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走就好,我的事你不需要思考那么多;第三,我是来找湘琴的,与你无关,这些问题要问也该湘琴来问我,你现在这是什么立场?最后,请你看清楚场合再开口说话,我不想陪你在大庭广众下玩你问我答的游戏。听明白了没?” 江直树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有人能在他面前这么利索地说出一大段话来,听着好像很多点,实则都是在提醒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无关,别多管闲事。从没受到过这种待遇的江直树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立刻翻脸走人,不再看她一眼。 林佳夕双手环上了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背影。和她斗?还早着呢!对她来说,江直树的怪脾气顶多算是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子的别扭,好歹她也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些年,还搞不定他这个毛头小子? “啊——!”林佳夕被突然传来的熟悉叫声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有个人风一般地从身边跑过,直冲到江直树的面前:“江直树!一……一百名!我是第一百名!我做到了!做到了!” “哇,f班的人居然也上榜了吔。” “100名居然是f班的那个袁湘琴哎!” 反应过来的同学们赶紧拥到排行榜末端,居然是真的!纷纷转过身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袁湘琴。 “简直就是f班的江直树嘛!” 被袁湘琴兴奋地拉住袖子的江直树一挥手,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冰冷:“恭喜你。” “直树……你不高兴吗?”袁湘琴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还以为他会比她还激动。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那是你的成绩。” “可……可是,这是你的功劳啊!要不是你……”袁湘琴委屈地眼泛泪光,再一次伸出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 “够了!”江直树夸张地一个闪身避开,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是你拿我妈给你的照片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帮你吗?”说完,直起身来冷冷地看着袁湘琴,“拿来!” “什么?”袁湘琴不解地看着他摊开的大手。 “答应我的东西。”江直树声音中带了一丝咬牙切齿,“难道想说话不算话,还是又想用它来威胁我帮你什么?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 “我没有……”袁湘琴委屈地从口袋抽出一张照片,慢慢地放到他手上,“直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 没等江直树收拢手心,照片突然被抽走了。 “小两口说什么呢?我看看~”林佳夕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手中的照片,突然笑容又大了几分,斜过身凑近江直树,“哟~好漂亮的小姑娘,是你的青梅竹马吗?” 江直树眼冒火光地一把抓起她捏着照片的手就要去夺,林佳夕巧妙地一个转身躲开,迅速把照片交到另一只手上,塞进被紧身小背心裹得异常丰满的胸口。江直树反应也不满,立刻想趁她不注意探手去抽出照片,却被林佳夕一把握住阻止在胸前。这个华丽的转身直接导致林佳夕躲进了江直树的怀抱,变成江直树从后面拥住她,两人双手交握叠放在林佳夕胸口。 周围的同学突然一阵喧哗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人。 “这个女人是谁啊?” “我认识她!她是上次来找袁湘琴的美女!” “天哪!江直树在和她交往吗?” “怎么可以!我的直树怎么可以和她那么亲密!!!” 袁湘琴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小夕……你怎么会在这里?” “哟~湘琴!好久不见~过的还好吗?”林佳夕仿佛忘记自己正被某人抱在怀里,笑眯眯地向袁湘琴打了个招呼,“看上去挺精神的嘛!” 袁湘琴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黯淡了下来,点了点头。 林佳夕只觉得胸口一紧,身后的人突然收紧了手臂,她皱了皱眉:“放开我,你勒住我了。” “把照片还给我!”头顶被江直树灼热的呼吸喷得滚烫,耳边却是他冰冷刺骨的声音。 林佳夕不舒服地歪过头避开他的呼吸,斜眼瞥着他:“有本事自己拿,勒着我算怎么一回事?”她的后背紧贴着江直树的胸口,话音一落就明显感觉到他胸口气愤的起伏,林佳夕笑了,眼波一转,“万人迷,你的心脏如果再这么快速律动下去,我可是会误会的哟~” 江直树眼底窜出一簇火苗,烧得他差点失去理智,放开她一只手就要不顾一切地去抢她塞在低胸领口里的照片。 林佳夕的脸冷了下来,一把抓住他:“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人是你吧?!”江直树低下头,恶狠狠地冲她耳朵喷气。 被冷落在一旁的袁湘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被揪得生疼:“小夕……直树……你们怎么了?” 林佳夕听到她的问话,转过头就看到袁湘琴满脸心碎的表情,突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顿时囧了……挣扎着想要脱离江直树的钳制,却被更用力地箍住,无奈之下愤恨地转头瞪向江直树,两人就这么对瞪着,谁也不让一步。 “湘琴~湘琴!”就在所有人都处于晕头转向的围观状态时,阿金从远处飞快地奔了过来,“我听说你上百名榜了!是不是真的?!” 袁湘琴痛苦地又看了眼江直树,这才勉强对阿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点了点头。 “太棒了!你好厉害啊~湘琴!我真以你为傲!”阿金兴奋得仿佛是自己上榜了一样,拉起袁湘琴的手又蹦又跳,跳了几下这才发现她苍白的脸色,“湘琴!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上榜了不是应该高兴的吗?走!我请你吃大餐去~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小金啊~”正处于胶着状态的林佳夕听到小正太的声音,突然来了精神,心情大好起来:“你眼里只有湘琴吗?” 正文 (三十三)你们……是在交往吗? “呃……”阿金傻傻地四处环顾着,突然看见大厅中央的林佳夕,大叫起来,“啊!是你!” 林佳夕眯眯眼:“我叫林佳夕,小金要叫我小夕才对哟~” “呃……”阿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偷偷瞥了眼身边的袁湘琴,这才发现她满眼悲伤地注视着林佳夕的方向,跟着看过去才看到死死抱着林佳夕的江直树,又是一声夸张的大叫,“啊!江怪物!”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们俩,“你……你怎么和他……” “小夕。”林佳夕恶狠狠地再次声明。 “诶?小……唉!这不重要啦!”阿金跳脚,“你怎么会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啊!” 林佳夕被控制住双手不能动弹,只好耸了耸肩:“说不清~”耸动间,胸口的照片被挤得露出了大半个脑袋,江直树揪准机会就要去拿,林佳夕这才反应过来,一急之下胸口一挺,江直树的手就这么覆在了高耸的胸部上。 抽气声四起。 林佳夕半阖着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江直树的身子明显一僵,不知所措地任由她从胸口拎下那只爪子。林佳夕带他的手来到腹部,搁在自己的腰上,手也跟着覆了上去。扭过头来甜甜一笑:“急什么~大家都在看着呢!我们晚上回去再说好不好?直树~” 第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那样软软糯糯的,仿佛是棉花糖一般缠在心口。江直树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不是不知道她的故意,只是这样的情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是生病了吗?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林佳夕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冷冷地直视着他:“你最好别再乱动,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乖乖听话的话,晚上回家我会考虑把照片还给你。” 话过半响,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林佳夕奇怪地又看了他几眼,就当他是同意了。这才转回头去:“小金啊~嘴别张那么大,口水流下来了哦~” 阿金猛地闭上嘴,抬手擦了擦嘴角,才发现是被耍了。却也不气恼,只是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是在交往吗?” “呵呵……你看呢?”林佳夕坏心地没有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江直树今天把她惹毛了!本来她还对破坏袁湘琴感情的事有些顾忌,现在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毕竟感情的另一个主角就是这个屡次三番和她作对的江直树,不把他搞到没脾气她还就不打算回去了! 腰间的手又是一紧,差点没把林佳夕勒得叫出来,她皱起眉头正要发作,突然感觉胸口抓着她的那只手放开了。 江直树一手搂住林佳夕的腰,一手拨起她垂在耳边的黑发,轻柔地顺到肩后,“你这个调皮鬼,干嘛这么逗阿金?” 林佳夕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眼前的男子正满眼温柔地看着她,眼波流转间散发出一阵宠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陷入其中。用力眨了眨眼,林佳夕找回自己的控制力,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她可不会被这么点伎俩就给勾走魂魄,看似温柔的表情下暗藏的波涛汹涌并没有被她所忽视,这样的假情假意比起老九一贯的满心魅惑,差远了! 江直树慢慢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你既然想玩,那我奉陪,不过你最好考虑到后果。”说完微微直起身来,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就落在了林佳夕额头上。 林佳夕一个皱眉却没来得及避开,只能感受到一股凉意穿破皮肤刺入大脑。很好!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呃……”阿金吃惊地看着两人,突然又担心地看了眼袁湘琴,见她一脸痛苦的模样,立刻拉起她的手,“湘琴!你看到了吧!江怪物在和这个……小夕交往!你赶快对他死心吧!我会努力工作,买间大房子,好好照顾你的!我们生好多好多小孩,好不好?!” 愤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的林佳夕决定暂缓和江直树的互动,正好听到阿金的“深情”表白,顿时被雷得满头黑线,这家伙想得还真遥远,果然是单细胞动物啊…… 袁湘琴完全没有听到阿金在说什么,痛苦地最后看了眼江直树搂在林佳夕腰间的手,眼眶里憋了好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了下来,转身飞快地跑开了。阿金赶紧叫嚷着跟了上去。 林佳夕的脚步往前一冲,却被江直树单手固定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冲动,这是任务! “你们看够了没?”林佳夕眼神凌厉地向四周一扫,女王的气质彰显无疑,吓的周围的同学们赶紧转身,假装各忙各的。 见不再有人注视着他们,林佳夕拨开腰上的大手:“够了,放开。” 江直树也不强求,顺势把手插入裤兜,斜眼看着她:“怎么,用完了就想一脚踢开?” “不然呢?”林佳夕白了他一眼,“难道还要请你吃饭?” “我不介意。” “抱歉,我没这个多余的闲钱。”林佳夕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江直树开口叫住她,“你去哪儿?” 林佳夕皱起眉头:“关你什么事?我刚才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插手我的事情。” 江直树冷冷地看着她:“你的原则看来只针对别人呢。” “什么意思?”林佳夕不耐烦地看着他,她今天心情不好,懒得去和这个天才猜谜语。 “你肆无忌惮地闯入我的生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出现的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意插手着别人的人生。”江直树语气越来越冰冷,“你居然好意思叫别人不要管你的事?你不觉得自己比我更冷血无情吗?” 林佳夕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的确说的没错,她的温柔热情只对自己在乎的人,与她无关的人事物,对于她来说只是“别的”而已,完全不纳入自己的价值观。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林佳夕对于被一个小心眼的冰川戳穿自己的想法还是觉得相当不爽:“你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吧,像你这样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的人,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对你多热血。” 江直树的眼底酝酿起了暗涌:“那我刚才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要玩我奉陪,但你最好考虑清楚后果。”江直树低下头逼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让林佳夕完全看清他眼底的冷意。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林佳夕心头猛地一跳,退后一大步,详装无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 江直树勾起一个微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那走吧,我亲爱的调皮鬼~” 林佳夕对这个称呼皱了皱眉:“我可以允许你叫我小夕。” “我乐意。”江直树学她的样子耸了耸肩。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去哪里?” “回家。”江直树往前走着,“或者你想去什么地方约会?” “省省吧,和小金约会都比和你强。”林佳夕不屑地撇了撇嘴。 江直树的脚步一顿,眼神冰冷地直视着她。林佳夕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听到身后跟上的脚步声,林佳夕头也不回地嘲讽:“不是还有一节课吗?江大天才也会逃课?” “a班下午三点以后都是自习,上不上都一样。”江直树难得地没有回击她,反而惹得林佳夕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斗不起来也只好作罢,乖乖地跟着他回家去。 下午这么一闹,原本阿金跟踪袁湘琴回家,发现她住在江直树家里的插曲也就不了了之了。 林佳夕一进家门就迎来了江妈妈热烈的欢迎,一阵关心的询问和一大堆的美食轮番攻击之后,林佳夕总算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袁爸还在幸福小馆里忙着生意,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来。一直到吃晚饭时,袁湘琴才红肿着两只眼睛回来,饭也没吃就上了楼。江妈妈紧张得直追问,却什么回答也没得到。 袁湘琴进屋看到靠在床上看书的林佳夕,猛地一愣,下午的记忆如洪水般涌了上来。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林佳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江妈妈在楼下叫着吃饭了,林佳夕起身走到门口。袁湘琴看到她过来,本能地往旁边一让,却又发现这样做实在是不礼貌,僵立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 林佳夕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下去吃饭吧。” “不……不用了,我吃过回来的。”袁湘琴眼睛四处转着,就是不看向她。 林佳夕也没有再说什么,带上房门下楼去了。 袁湘琴心情复杂地向门口望了一眼,这才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床单上沾了一丝林佳夕特有的淡淡的药草味。袁湘琴一张脸揪了起来,五官都挤在一起,心里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她的单恋就这么结束了吗?结束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表姐身上,结束在一共只和江直树见了两次面的林佳夕身上。她——真的好不甘心…… 正文 (三十四)即使这样,又能证明什么呢? 吃过晚饭,江妈妈突然问江直树:“哥哥,晚上想吃什么宵夜?” “不用了。”江直树语气的。 林佳夕喝着饭后红茶,看了他一眼,这个冰川似乎只有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才不那么冷。 “啊?为什么啊?”江妈妈奇怪地叫了起来,“你晚上还要帮湘琴补习呢,不吃东西怎么行!再说了,你不吃湘琴也要吃啊~” “以后都不用准备夜宵了。”江直树突然站了起来,“补习结束了。”扔下冰冷的话后,不顾还想说点什么的江妈妈转身就上楼去。 江妈妈疑惑地扭头看向林佳夕:“他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湘琴回来的时候眼睛也是又红又肿的……” 林佳夕含着杯沿摇了摇头,冲她一笑:“阿姨,我才刚回来呢。”知道也不能说,说出来可要闹翻天的。 “对哦!瞧我这记性!”江妈妈不好意思地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啊~小夕!” “没关系啦~”林佳夕安慰着江妈妈,“都是青春期的孩子,说不定明天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唉~”江妈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要是都像你这么懂事,我就不用操心了。” “谁是青春期的孩子!” 林佳夕抬头看去,只见江直树双手插着裤兜,笔直地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她。 “谁答应就说谁咯~”林佳夕白了他一眼,居然偷听! “林佳夕,你上来一下。”江直树冰冷地丢下命令,转身消失在楼梯上。 林佳夕了然地瞥了一眼他的背影,一口喝完杯里的红茶,起身拍了拍江妈妈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就跟着上了楼。 江直树靠坐在二楼起居室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林佳夕慢吞吞地爬上楼梯:“怎么,下午和我抢照片的时候身手不是很敏捷吗?这会儿几格楼梯就爬不动了?” 林佳夕一个白眼丢过去:“我的体力不是用来浪费在这里的。”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屁股陷了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用来抢我的照片就是很值得的一件事了?”江直树斜眼看着她,坏坏地笑了起来。 林佳夕看着难得一见的笑容愣了愣,等她回过神来,江直树的脸上已经换上了冰冷的表情:“现在能谈谈照片的事了吗?” “有什么好谈的?”林佳夕懒懒地一个眼角飘了过去。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说,要怎么样才肯把照片还给我。”江直树不打算和她绕圈子了,直切主题。 一张照片飞了过来,江直树反射地一把抓住,确认了一下照片,随即满脸疑惑地看向林佳夕:“你什么意思?”他不认为这个女人会那么好心放过这个机会。 “看什么?”林佳夕收回飞照片的手,慵懒地往旁边一斜,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把拖鞋蹬掉后,脚也跟着蜷缩了上来。林佳夕一手撑着头,不屑地看着江直树,“你以为我和湘琴一样会对你要求什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对你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明明很幼稚还非要装酷,完全没有她家小正太们可爱嘛! 江直树脸上的表情阴暗了下来,冷冷地盯着她。过了一会,突然站起身向她走来。 林佳夕歪着头看他一步步靠近,只是挑衅地盯着他,完全不作任何反应。 扫开散落在沙发边的拖鞋,江直树走到她面前缓缓俯下身来,直视着她:“是吗?那为什么两次都在袁湘琴出现在我身边时跑出来插一脚?下午我抱你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反抗,还乖乖地叫我配合?” 林佳夕眯起眼,收敛起眼中的惊讶,这个男孩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很会琢磨别人的心思反应,可惜这次只猜到了目的却没有猜对原因。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睁开眼,林佳夕的目光恢复了淡定。 “是不是,你心知肚明,难道还需要我来证实吗?” “哟~万人迷,拿话激我是没用的哦。” “是吗?”江直树一手撑在林佳夕的耳侧,封锁住空间,把她限制在自己和沙发之中,“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是想我这个万人迷对你做点什么呢?” 林佳夕迎着他,缓缓支起身来:“盲目猜测的是你,怎么会来问我呢?” “是——”江直树的脸越来越靠近,眼睛盯住林佳夕微微勾起的红唇,“盲目猜测吗?” 林佳夕邪魅地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嘴唇就印了上去。江直树一僵,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却发现她的眼底根本没有一丝笑意,充满了嘲笑和不屑。 猛地怒气浮上俊脸,一手抄到她脑后,用力伏下身去加深了这个吻。 唇瓣紧紧相贴,江直树的吻技很生疏,只是紧闭着眼在林佳夕的唇上来回厮磨、啃咬着。林佳夕冷冷地看着他,他不是小正太,所以不在铁律的限制范围内。她并不介意一个吻,还是那个观点,对她来说只有是在乎的人,才会去在意所有的举动。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是个随便的人,只是,他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她需要确定一些事情,也需要理清一些事情。这个吻,正是时候,只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在江直树换气的瞬间,林佳夕坏心地伸出舌尖轻轻挑开了他的唇,湿滑的舌头像灵蛇一般窜入他口中,和他追逐嬉戏着。 她明显感觉到江直树的气息越来越不稳,整个人也都趴在了他身上,一只手早已穿过沙发的空隙搂住了她的腰。 就在江直树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林佳夕猛然一个后仰,将自己拉离了他的双唇,邪邪地一舔嘴角。江直树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跳了起来退到另一边的沙发上,一手撑住靠背,微微喘息着。 林佳夕抬手拭去嘴角的湿濡,从沙发上走了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拖鞋,就这么光着脚走到他身边,魅笑地看着他。 江直树没有转头,只是慢慢地调节着呼吸。突然感觉到肩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盖上,猛地一僵。 “我说——”林佳夕探过头去,把脸搁到了他的视线里。江直树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晕红,眼神有些飘散,却带着明显的□。林佳夕看着他百年一遇的窘态,笑了笑,“即使这样,又能证明什么呢?” 江直树脸色一变,低头瞪着他,眼神中的□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幽黑的怒气。 林佳夕不以为意地冲他摆了摆手:“晚安~”便转身向自己屋里走去。路过江直树的房门,没料到房门微开,门缝中隐约映射出一张满是怒气的小脸,狠狠地盯着她。 “哟~裕树!”林佳夕抬了抬手,“那么晚还不睡呢?少儿不宜的东西少看,小心心理障碍。”嘴上打着趣,脚下却不见停顿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毫不留恋地进屋、关门。 袁湘琴早已睡着,林佳夕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婴儿肥的小脸上还印着未干的泪痕,沾湿了一小片枕巾。替她盖上了薄毯,调高一些空调的温度,林佳夕走到一旁的书桌边坐下,随手翻着她的课本,果然除了江直树勾画的重点外,一个字都没有。摇头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脑子里除了江直树外,估计就真是没有别的了吧。 突然,课本中飞落下一封粉红色的信,林佳夕捡起一看,开口处贴着一张爱心粘纸,似乎被掀开又粘上了无数次,边角都卷了起来。林佳夕心中一动,她想她知道这是什么了,那封被江直树倒背如流的情书,那封让江直树更为了解她心意的情书。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着的袁湘琴,林佳夕悄悄抽出信看了起来。 半夜的房间里只有滴答滴答的闹钟声,良久,林佳夕合上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粘好。关上灯,林佳夕呆呆地直视着满屋的黑色。 真的不在意吗?男女感情方面,或许林佳夕是不在意的,但说穿了,那只针对男性,却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身边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生。因为,她能看透人心。而她的这份敏锐让许多女生觉得难堪,那些自己拼了命也想掩饰的小心思,在她的嘲讽的眼神下变得体无完肤的难堪。林佳夕对友情的在乎远超男女之情,甚至已经超乎了她自己的认知范围,容不下一丝污点,容不下一毫的别有用心。那么不受的控制,那么的理性。 人心都是矛盾的,林佳夕也不例外。越是苛刻挑剔,反而越期待一份女生的友谊。看到善良的女生,她总是容易心软,尝试着让自己学会包容,却又控制不了地去分析,去挑剔。一个又一个渐渐疏远的女生让她心冷,却又奇异地对每一个新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女性抱有期望,无法压抑地去在乎——在乎她们是不是伤害了自己,在乎她们是不是伤害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0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0部分阅读 了她。这种异于常人的心态,连死党们都无从知晓。她一直深埋在心底,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翻出来舔舐。 床上的人呢喃着翻了个身,林佳夕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直到确定她再度熟睡,才继续神游起来。 情书的内容,是这个故事里很短暂却又很重要的一个内容。原本在看漫画时,林佳夕只是一晃而过,并没有留意写了点什么,这是很多看小说漫画人的通病。今晚有幸目睹真容,虽然只是很通俗也很狗血的告白,并不出彩。可是那认真到用力的一笔一划,让她突然就体会到了袁湘琴的心意,浓浓的,用全部生命在爱着的心意。这样的女孩,让人如何不心软! 林佳夕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质疑了。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再这么下去,她和那个可恶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那个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随意控制着她的梦境,而她则为了为了一个荒谬的任务,为了能够尽早结束这趟旅途,选择去控制本该圆满的一段感情,选择去伤害一个单纯的女孩。这样的“别有用心”不正是她最厌恶和不屑的吗? 虽然袁湘琴不算是她的朋友,但她还是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林佳夕下了一个决定。 正文 (三十五)送我回家 后来的日子渐渐趋于平淡,林佳夕每次来到学校,都会去美术教室给郑天啸当两个小时的模特,导致这个学校突然兴起了素描风潮,每天来美术教室碰机会的男生越来越多。甚至带动起一个外快行业——排队占位,一个位子一千块。虽然这个价钱对于在校生来说贵得离谱,但总比自己傻傻守一个星期,却眼睁睁看着别人幸运地坐进教室与女王近距离接触来得好。这里不得不提一点,女王的称呼,在林佳夕无意识的气质散发下,在这个世界的这个学校也迅速传播开来,风头猛指江直树这个万人迷。 林佳夕用当模特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了部手机,向袁湘琴要了阿金的电话号码。在袁湘琴疑惑的目光下告诉她,自己看上了阿金,要电话号码是为了方便联络感情。 袁湘琴本来是不信的,自从那天下午过后,虽然江直树和林佳夕都没有公开说什么,但所有人都认定了两人正在交往。可后来林佳夕几次回来,都没有再和江直树有什么交流,甚至看得出有意在避开他,这让袁湘琴又抱起了一丝希望,现在听林佳夕这么一说,立刻就满心欢喜地将阿金给出卖了。 林佳夕当然不是真的要去和阿金联络什么感情,只是想搭他的机车去袁爸的幸福小馆。 在这边她唯一有所愧疚的人就是袁爸了。这个辛苦了一辈子也孤独了一辈子的男人,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袁湘琴身上,希望她能得到幸福。明明整天忙于照顾生意、忙于赚钱盖新房子、忙于担心自己那个痴情的女儿,却依旧对她这个只见了几次面的侄女百般疼爱。对于这样一个善良的男人,林佳夕放不下心,也不忍心做出任何让他失望的事。她决定从江直树和袁湘琴的故事中退出,也有一部分袁爸的关系。 自从发现袁爸每天都要很晚才结束营业,即使她回江家也不一定能遇上他。为免袁爸担心,林佳夕便拜托阿金在她结束模特工作后,载她来幸福小馆一直呆到晚上,再和袁爸一起回家。 这样,也就顺便避免了和江直树的相遇。 江直树最近整个人都处于一个随时爆发的状态,林佳夕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不打算去接下这个麻烦。好在江直树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在林佳夕明显的躲避下,即使正面遇上了,也是目不斜视地错开,愣是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林佳夕并不在意,她坚信时间能帮她处理这件事。她只是江直树生命中的一个插曲而已,很快,故事就会走回正轨。林佳夕在等,等一切回到原点后,她就会离开,另外找一个地方呆着去,一直呆到她厌倦为止。反正,不完成任务也是有办法回去不是?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日子在林佳夕的打工、找袁爸聊天中一周一周过去,偶尔看着阿金追着袁湘琴满学校地跑,看着袁湘琴和江直树的绯闻闹得满天飞。看到江直树越来越冷的气息,也看到了袁湘琴越挫越勇的气势。林佳夕只是旁观着。 她和江妈妈一家接触也越来越少,只是偶尔碰上阿利大叔晚归,江妈妈会起来给他们三人做一顿美美的宵夜,然后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林佳夕告诫自己要尽量避免过多地涉足他们的世界,免得走时引起江妈妈的感情泛滥,对大家都没好处。 一晃就几个月过去了,林佳夕悠哉悠哉地这边享受享受正太们的围绕,那边调戏调戏阿金,仿佛已经忘记了任务的存在。 就在林佳夕自认为这种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她一直都在担心的事。 星子和林佳夕决裂了。那个死党中唯一的女孩。 这次,一连三天林佳夕都没有睡觉,比起那次从桀骜身边逃开更为严重。没有叫上任何一个死党或正太,只是每晚把自己关在ktv的包厢里,点了一百多首歌却也不唱,就这么盯着屏幕看。 不管死党和正太们怎么敲门,怎么在包厢外守着,她都不出来说一句话。老九跑去质问星子,却只得到了一整晚的哭泣,什么也问不出。 第四天,林佳夕没有再去ktv,只是召集大家出来吃了顿饭,正式作了公布。至此,星子从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了,从林佳夕的面前消失了。 林佳夕坐在江家二楼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夕阳浓郁的金色。 今天一早来到学校她就敲开了三年f班的门,不顾老师的鬼吼鬼叫,警告同学们不要早恋,明目张胆地在众人的起哄下,把阿金叫了出来。 阿金红着脸跑了出来:“小夕……你找我什么事啊?”阿金知道私底下大家都在传,这个学校的新人气女王看上他了,就连袁湘琴都这么说。湘琴说的话他从来都是坚信不移的,何况每周都有一天要送她去幸福小馆,虽然他是抱着去见岳父的心情,但却越来越相信传言是真的了,不然为什么小夕不找别人,只坚持要他送呢?现在林佳夕正大光明地来教室找他,难道是要……表白?! 对于被女王看上,阿金内心还是有点小小得意的。从来都只有他追着袁湘琴跑的份,何时尝过被女生这么紧贴,还是这么一个超人气美女!是眼前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女人,也时常会在不经意间就勾动起少年的忐忑情怀。那种成熟女人的魅惑是他这个纯情少年无法抵挡的。常常一个充满笑意的眼神扫过,他就会心跳不已,这是在湘琴身上从来都没有过的体会。他坚信自己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是袁湘琴,三年来,他满心满眼都只有袁湘琴一个人,对他来说,袁湘琴是生活的全部,没有了她也就没有了金元丰存在的意义。他想照顾她、保护她,想永远看着她对自己笑。 于是,我们单纯无比的阿金小正太纠结了。他很贪恋林佳夕带给他的感觉,却又觉得这么做是对湘琴的不忠!思前想后,阿金终于下定决心,如果小夕向他表白,他一定会既婉转又坚定地拒绝,即使这样会伤了她的心,但毕竟湘琴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就在阿金思索着该怎么“婉转却坚定”的时候,林佳夕扔下一句话就向校门口走去。 “送我回家。” “啊???”阿金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是要表白吗? “我今天心情不好,”林佳夕停下脚步,背对着阿金,“麻烦你快一点。” “诶?哦!我去拿钥匙!”被使唤习惯的阿金条件反射地跑进教室,然后在老师恼怒的喊叫声中又飞快地跑了出来。 阿金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家的别墅,来回指着林佳夕和“江宅”的名牌。 林佳夕跳下车,把头盔挂在车头:“你没看错,我的确暂住在江直树家,湘琴也是。”看着阿金一副被雷劈到就快晕过去的样子,上次本来发生的跟踪事件被她的出现打断了,因为她的到来所引起的蝴蝶效应,她既然知道就有必要把剧情扭转回去,“有什么想问的去问湘琴,我今天没心情回答你的问题。” 伸手推了一下机车头,林佳夕示意阿金回学校:“去帮我向郑老师请个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去了。” “哦……”阿金乖乖调头,听到身后大门关上的声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心底突然有一点失落,“原来不是要表白啊……切!我在想什么啊?!湘琴居然和那个江怪物住在一起,难道是同居?!啊啊啊啊!不行!我一定要回去问清楚!湘琴啊~~~~~~” 和江妈妈喝过下午茶又聊了会儿天,谎称自己去了一次瑞士去看爸妈和外婆,所以隔了那么久回来。在江妈妈疼惜的催促下,林佳夕坚持帮她整理完厨房,这才回了二楼休息。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江直树回来。 江直树冲上二楼的时候,就看到林佳夕面对着落地窗,一声不吭地蜷缩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她身上感觉出了很重的落寞,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夕阳的照射。 林佳夕感到视线被阻,有点惊讶地抬起头,当看到是江直树时更是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阿金那个没脑子的笨蛋在学校快闹翻天了,现在全校都知道我和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江直树没有去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林佳夕疑惑地看了眼因为跑动还在剧烈起伏着的胸口:“那你回来干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很生气地去质问湘琴吗?” “我为什么要去找袁湘琴,透露这个事实的人不是你吗?”江直树低下头,定定地直视着她,语气中透露着一丝阴冷,“在上课的时候冲进教室让阿金带她回家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林佳夕一拍额头,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话题人物呢!今天一醒来就想着找个地方一个人待会儿,没有比上学时间的江家更安静更安全的地方了,这才完全没注意时间场合就这么跑去找阿金。失策啊!还以为推动了剧情,没想到反而搞砸了。 看着林佳夕一脸的懊恼,江直树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脸色也缓和下来,走到她身边坐下:“为什么一个月都没回来?” “你现在是在管我吗?”林佳夕不渝地皱起眉,“我以为那天晚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心情不好。”江直树直视着她,没有用疑问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关你什么事?!”林佳夕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视着他。 正文 (三十六)能试着信任我吗 “为什么?”江直树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怒意,就这么紧盯着她的眼睛。 林佳夕紧闭着嘴不开口,毫厘不让地和他对瞪着。 好一会儿后,她突然脚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倒,江直树飞快地冲上去搂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沙发上。林佳夕轻轻一抬手挥开了他的搀扶,仰头倒在靠背上,闭起眼睛。江直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沉默地在她身边坐下。 许久才冷冷地开口:“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有那么困难吗?” 林佳夕仿佛没有听到,一动不动。 江直树一把抓起她的手,用力地将林佳夕整个人扯到自己面前,逼迫她睁开眼看着他:“为什么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从来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消失那么久?!为什么即使那样……以后,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对我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看着江直树满是怒气的双眼,听着他的大吼,林佳夕不带任何感情地问他:“我为什么一定要信任你?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临时的住客吧,有必要和你掏心掏肺吗?” 江直树的眼神快要结冰了:“临时的住客?你是这么认为的?”猛地往前一俯就摄住她的唇,用力地啃咬发泄着怒意。 林佳夕一把推开他,用力地一擦嘴:“你发什么神经!” 江直树抓起她的下巴,拇指按在她的下唇上来回摩挲,手上虽在做着的动作,眼神却是冰冷到极点:“房客会和主人接吻?如果这是你对房客的定义,还真是令我吃惊。” “抱歉,我今天没心思陪你玩。”林佳夕扭头甩开他的手,看向窗外。 “你以为现在还是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能收手的时候吗?”江直树一把从背后搂过她,将她固定在自己胸口,叹了口气,“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佳夕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挣扎了,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你不是一向都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思吗?自己慢慢猜好了。” “别和我斗嘴了,”江直树难得地没有被她激怒,只是将头埋在她肩窝里,“如果我能猜透你,就不会……算了,你……能试着信任我吗?” 林佳夕沉默着。 夕阳缓缓落山,夜色开始浮上窗台。 僵直着背脊坐了好久,林佳夕忽然叹了口气,整个人往后一靠,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能更舒服地靠在江直树的怀里。感觉到腰上的手一颤,又紧了一些。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来分享她心底的寂寞,或许,江直树会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反正他也不是现实中的人,反正她迟早都要离开,反正……过了今晚,一切都会照旧进行下去。 那么,就让她放纵自己一回吧。 “一个很狗血的故事。”林佳夕顿了顿,确定身后的男人想要继续听下去后,才开始了诉说。 “有一个女孩子,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可惜这只是一次单恋。 通过男孩这个女孩认识了他身边的朋友,以及这群男生共同的一个……嗯……姑且算是一个红颜知己吧。为了能融入男孩的世界,女孩讨好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红颜知己。那个红颜知己的身边似乎从来没有别的女生,女孩自然而然地晋升成她唯一的女伴,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在那个圈子中,女孩一直维持着温柔善良的形象——当然,她也的确是个善良的孩子,永远都在不辞辛苦地照顾大家,为的只是能经常看到男孩开心的笑容。 可是渐渐地,女孩发现男孩,甚至是他的朋友们,目光始终都围绕在那个女生身上,即使向她微笑,也只当她是“她的死党”,而不是女孩自己。所有人的生活都以那个女生为中心,不停地转着。 女孩的心底慢慢滋生了一种叫嫉妒的情绪,她装作毫不知情地跑去告诉那个女生自己的心意,拜托她帮忙。可是,即使有了女生的出面,女孩依然遭到了男孩无情的拒绝,并告诉她——你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女生绝望了,可是为了能继续留在男孩身边,女孩选择装傻、装不在意,继续扮演着死党的角色。从此以后,那个女生开始婉转地提醒她,既然已经决定放弃,就不要再对男孩那么好,不要再委屈自己,这样会令她觉得心疼。女孩知道她是善意的,也明白她对自己的关心,所以总是满口答应着,承诺自己总有一天会把男孩忘记! 可是,感情的事谁都无法控制,女孩控制不住要对男孩好,控制不住自己对男孩的心意。渐渐地当大家都快忘记这件事时,女孩也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又回到了当初的状态,开始肆无忌惮地表露着自己的心意。直到有一天,为了一个在她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那个女生愤怒地跑来质问她,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作践自己! 此时此刻的女孩再也忍受不了,深藏在心底的嫉妒和委屈顿时爆发出来,用刻薄恶毒的言语狠狠地讥讽着那个女生。当下,女孩就后悔了,看着女生黯淡下来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彻底伤害了她,为此也将付出她所无法承受的代价——永远失去这个死党,也永远失去了男孩。女生离去前的眼神告诉她,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于是,两人就此决裂了。” 仰头看着皎洁的月色,林佳夕闭上了嘴,眼神里找不到一丝光泽,空洞而黯淡。 “的确很狗血。”江直树放开了怀抱,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直视着她的双眼,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这样狗血的情节,你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这个故事的开始、过程以及结局,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我还是选择了看下去,一直看到结尾。”林佳夕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想知道那个……红颜知己,错在哪里吗?”江直树站了起来,背靠在落地窗上,语气不带一丝温柔。 林佳夕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睛看着他。 “她错在太自以为是。”江直树冰冷地说道,“自以为感情是能转让的,自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自以为只要是真心付出的友谊就一定能胜过爱情。可她最大的错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她明明早就看透一切,却还以为自己能够不在意!如果在最初就认清形势,那么最终的结局就不会是两败俱伤。” 林佳夕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许久后,才垂下眼:“好一个自以为是啊!哈哈哈哈……” 江直树就这么看着她,环抱在胸口的双臂一紧,忍不住就要上去拥住她,却还是忍了下来。她现在需要靠自己想明白。 “是啊,你说的没错。”林佳夕止住了凄凉的大笑,“早就知道人性是自私的,早就明白一切美好的都是有目的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尝试。居然还为此受伤,看来真是活该呢~” 江直树皱眉,没想到她竟然也会这么钻牛角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洒脱淡然。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你有真正信任过一个人吗?每个人都会有缺点,即使是再完美的人,心底都会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但这并不影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卸下你的自我保护,不要因为看透一切就盲目地下定论,一味地试探只会造成彼此的伤害。学会难得糊涂,才能活的更轻松。” 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空气都滞留了起来。直到感觉到指缝间渗出湿意,看着泪水顺着手掌滑落,江直树叹了口气,俯下身将林佳夕的脑袋按入怀里。 于是,抽泣声轻轻地响了起来。 哭够了的林佳夕不好意思地推开他,接过他递来的纸巾说了声谢谢。 “好点了没?” 林佳夕点头嗯了一声,鼻音浓浓的。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尖,江直树忍不住笑出了声,惹来一个白眼:“没想到我们的人气女王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啊~” “女王也是女人,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水做的?”林佳夕没好气地反冲回去。 江直树忍住笑:“现在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林佳夕突然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的聆听。” “难道你的知己们都没有好好聆听你吗?”江直树突然想起什么,凤眼眯了起来。 林佳夕摇摇头:“这些事,我从来不会和他们说。” 江直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该对你的信任感到荣幸吗?” 林佳夕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江直树用怪异的目光凝视了她好久,才转过身去看着窗外:“你很在乎他们吧。” 林佳夕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果然呢,若不是太在乎,又怎么会为了保护他们而把自己封闭起来。”江直树转身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 “谢谢你的夸奖……”林佳夕撇撇嘴,“但麻烦你不要随便揣测我的想法,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看来我也比你想象中的更为了解你呢,”江直树弯下腰靠近她,“那现在能告诉我,你那些异常的行为是因为什么吗?该不是为了袁湘琴吧?” 发泄过后的林佳夕又找回了她女王的性格,没有在意他的敏锐和直接,爽快地开口道:“如果我说是为了拆散你和湘琴,你信吗?” 江直树的瞳孔一缩,勾起嘴角笑了:“我信,因为你的确是这么做了。可是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会和她在一起?” 林佳夕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是从一个知道你们所有一切的世界里来的。” “哈哈哈哈哈!”江直树笑得弯下了腰,“你好歹也编个像样点的借口吧!” 林佳夕耸了耸肩,还真是怪了,她说谎的时候总能被人轻易看穿,说实话吧反倒没人信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江直树邪邪地看着她:“你这样我会认为你是爱上我了哦。” “如果你非要那么自恋,我也没办法不是吗?”林佳夕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他。 “那你继续破坏吧,难得有这么有趣事,我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你一下好了。”江直树半真半假地说着。 “抱歉啊~”林佳夕拍了拍刚才哭到有点麻木的脸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楼梯口走去,“我突然不想玩了呢。刚刚有人告诉我,收起对自己的保护,难得糊涂才能更轻松。现在我只想顺其自然地糊涂下去,那湘琴就拜托你了~” “你什么意思?!”刹那间,江直树的身上发出一股凌厉而冰冷的气息。 林佳夕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飞去一个媚眼:“字面上的意思咯~今天谢啦!啊~~~好饿!去吃饭、吃饭!” “对了,”林佳夕突然停在楼梯口,扭头满脸真诚地看着江直树,“想知道我所谓的知己有几个吗?” 江直树黑着脸,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林佳夕比了个手势,引得江直树眯起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这个数字目前我还没有要增加的想法呢~所以不要对我抱有什么期望哦!” 正文 (三十七)你来干什么? 这天,林佳夕刚走到美术教室门口,就听见门内郑天啸呵呵的傻笑声。 “喂,干什么呢?”林佳夕推门走入,“一个人傻笑什么,中奖啦?” 郑天啸没想到林佳夕会突然进来,赶紧把手背到身后,一脸慌张却又故作镇静地吹起了口哨。 “别吹了!催尿呢你……”林佳夕装作没看见,慢慢地走到他身边,一个突然袭击抢过了郑天啸手上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叠台币。林佳夕皱了皱眉,钱有什么好藏的?下意识地看向郑天啸面前的办公桌,桌子上散着几张写有号码的小纸片。 林佳夕猛一拍桌子,把郑天啸吓得站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拜托!你是老师耶!居然也做这种事?!”林佳夕怒吼,“德育!德育你懂不懂?!竟然拿我赚钱!” 郑天啸眼神左飘右移地不敢看她,嘴里喃喃道:“学生赚外快才不好,我这叫充公……” “屁咧!”林佳夕怒得就差骂脏话了,怎么有这样为人师表的啊?“说!赚了多少?!” 在林佳夕杀人的目光下,郑天啸不情不愿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也没有多少啦……喏,都在这里了。” 林佳夕狠狠剜了他一眼,打开信封看了看,然后收入自己的口袋。 “喂!”郑天啸跳了起来,“你抢钱啊?!” “废话,”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这本来就是靠我赚来的钱,我这叫物归原主。” 郑天啸瞪大了眼睛,一手指着她鼻尖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堆起了一脸讨好的笑容:“打个商量,一人一半吧,唉~老师的工资不多啊,尤其是我们这些搞艺术的,那叫一个穷哦!” 林佳夕才不理会他的哭诉:“才不要。” “你六我四!” “做梦~” “三……三七开!” “我看我还是去找校长喝茶吧。” “二八!不然你去和校长谈吧!”郑天啸头发都气得竖了起来。 “成交。”林佳夕见好就收,反正她平时也不在这,就当交税了。 “那……”郑天啸嘻嘻一笑,摊开手掌。 林佳夕瞥了他一眼,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协议从今天开始生效,以前的过期作废。” “你!!!” 正当郑天啸原地跳脚直叫唤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叫门声:“老师!老师~我们来啦!今天林小姐来了吗?” 林佳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郑天啸瞪了她一眼,这才整了整衣服,慢吞吞地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探进几个脑袋往里瞅着,在看到林佳夕后,都激动得叫了起来:“在耶!在耶!女王在里面~!” 郑天啸一阵呵斥,吵闹声总算消失了。林佳夕习以为常地抓过一本杂志,随手翻了起来。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抬头一看,只见江直树正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林佳夕奇怪地问。 江直树没有吭声,转身也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不再搭理她。 “直树你来了啊。”郑天啸双手抱着一堆零食饮料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五个抱着画板,神情颇为激动的男同学。 “打扰了,郑老师。”江直树微微一笑,礼貌地向郑天啸打了声招呼。 “没事没事,你们班导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以后你随时来都行,我欢迎还来不及呢!”郑天啸呵呵笑着,走到林佳夕身边放下了零食,“小夕,今天有你最爱吃的泡芙哦,那群小子越来越精了!” 林佳夕点了点头,拿过一瓶绿茶,刚要打开,突然一个男同学冲了过来:“林小姐,别动!” 林佳夕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嘛。 男同学红着一张脸,伸手拿过绿茶瓶,打开后又递还给她,害羞地说:“这种粗活我们来做就好。” 林佳夕满头黑线地看着他,嘴角一阵抽搐:“啊……谢谢你。” 男同学顿时脸涨的通红,手脚慌乱得不知道放哪儿好:“不……不用谢!” 郑天啸看不下去地穷翻着白眼,赶紧招呼:“好了好了,都认真点!你们难道不是来学素描的吗?!” “是!”听到老师发话,众人赶紧各自找位子坐了下来,边摆弄着画具边拿眼偷瞄林佳夕。 林佳夕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绿茶,看向江直树:“你来这儿干嘛?” 江直树不语,只是拿冷冰冰的眼神看她,林佳夕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个冰川了。 郑天啸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赶紧开口缓和:“直树也是来当模特的,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哈哈~可要好好相处哟!”说完瞥了眼林佳夕,“人家可是不收钱的!” 林佳夕一个反瞪回去,郑天啸立刻打起了哈哈:“哎呀~有直树的帮忙,这下来学美术的同学肯定又会多了不少!” “我看,不是来学美术的吧?”林佳夕戏笑地看着郑天啸。 “呃……都一样啦!不然我这个美术教室常年没人来,多冷清啊!”郑天啸不服气地叫嚷起来。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林佳夕不雅地掏了掏耳朵,斜眼看着江直树,“你没生病吧?当模特这种事居然会是你做出来的?” “班导让a班的同学各自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然后写一份体会,据说有助于大学的录取加分。”江直树开了进门后的第一次口。 “你会担心录取?”林佳夕完全不相信他的说法,“连台大都抢着要你吧。” “这是作业,必须完成的。” “那你干什么不好,跑我这凑什么热闹!”林佳夕白了他一眼,还真是会捣乱。在家总能看到他不算,没想到现在每次来学校都还要和他待一块儿。 “外面太热,这个是最近也最轻松的。”江直树不再理她,转头问郑天啸,“不好意思,郑老师,请问能开始了吗?” “哦!开始~开始!”郑天啸来回看着两人,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赶紧招呼起同学们。 切~林佳夕撇了撇嘴。以为她不知道吗?明显就是对两人接吻后她却甩甩袖子说要顺其自然的事怨念着,还非要一脸冷酷地跑来跟着她。 见同学们都准备好了,郑天啸清了清嗓子,回头又看了眼坐得开开的两人:“今天!我们要学习掌握的是男女间不同的神态和姿态,我们有幸请到了天才江直树同学来做我们的模特,大家鼓掌欢迎!” 稀疏的掌声响起,江直树一脸冷冷地靠在椅背上,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郑天啸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你们要好好观察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话音未落,哄笑声四起,连林佳夕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郑天啸赶紧大声呵斥,“都想什么呢!不是让你们研究生理结构!”笑声更大了,郑天啸恼羞成怒地一巴掌往就近一倒霉的男同学头上拍去,“都给我闭嘴!” 看着缩起脖子闭上嘴巴的同学们,郑天啸对自己的威慑力感到满意:“你们要好好观察这两位的体态、神情、姿势,要把男人与女人间不同的气质画出来。好了,现在开始!” 一声令下,同学们都抓起画笔开始了研究与分析。 郑天啸走到两人面前:“呃……那个,你们二位能不能坐近一点呢?”说着拉起江直树,把他的椅子紧挨着林佳夕摆好,“对对,坐这里。然后……直树啊,拿出点气魄来看着小夕。”江直树冷冷地一眼扫去,郑天啸双眼放光地叫了起来:“就是这样!”江直树一愣,不自在地别过脸。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郑天啸:“那我要配合什么呢?郑老师!” 郑天啸讪笑着:“不用不用,小夕你摆什么姿势都漂亮!当然,如果能……倾斜一点身体,歪一点脖子,向直树那边靠一靠,就更完美了!” 林佳夕叹了口气,要求还真多啊。抬眼看到江直树正冷冷地斜视着她,突然一笑,站起一个转身坐到了江直树的腿上,一手搂住他脖子,脑袋轻轻地靠在他肩上,笑看着郑天啸:“老师,这样是不是更符合你的要求呢?” 江直树一僵,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了林佳夕的腰。 “啊!怎么能这样!” “江直树!放开我的女王!太过分了!!!” 男同学们群情激奋起来,甚至有人抓起铅笔就要向江直树扔去。林佳夕一个冷眼扫过:“不想画的可以出去,以后都不用来了。” 顿时鸦雀无声,只是一个个脸上仍旧写满了不忿。 “呃……很好、很好!男人的刚强和女人的娇媚,绝佳的题材!”郑天啸冲着江直树一阵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小子赚到了! “好了!都少废话,快开始!” 在郑天啸的催促下,同学们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始了作画。 “我刚说过要顺其自然,你就出现在这里,什么意思?”林佳夕见大家都开始画画了,这才附在江直树耳边轻声问道。 正文 (三十八)请问是受谁所托呢?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江直树把头往一边挪了挪,避开了她呼出的气息,淡淡的药草味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哪里不舒服?” “什么?”林佳夕转头看他。 “有药草的味道。” “哦,天生的。” 两人不再说话,教室里显得很安静。 江直树没来之前,林佳夕在模特时间里一直都是随意地想干嘛就干嘛,现在突然这么一闹,反而被约束了起来。不过很快她就不耐烦了,开始东摸摸西找找,过了会儿拿起绿茶正要喝,瓶子突然被抽走。 林佳夕瞪向正喝着她的绿茶的某人:“干嘛喝我的!那边不是还有很多。” “可是没有绿茶。”江直树放开扶在她腰上的手,盖起了瓶盖后放到自己脚下。 林佳夕一个白眼丢过去:“想间接接吻就直说,搞这套。” 江直树嘴角一勾坏坏地笑了起来:“你这算是邀请吗?”说着,慢慢地将脸凑了过来。 林佳夕一把推开他:“别闹!”江直树哈哈大笑起来。 “喂!江模特,你这样我们怎么画?!”一个男同学明显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画上,一直盯着两人猛瞧,林佳夕和江直树看上去颇为亲热的互动令他不满地叫了起来。 江直树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他。没等他开口,林佳夕更为冰冷的声音响起:“我们进行的从来就是动态作画,如果你能力不够那就等学好了再来。” 男同学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继续画了起来,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魅力还真是大啊。”江直树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过,我没想到你是那么在乎我呢。” 林佳夕受不了地又是一个白眼:“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可是背上传来的阵阵起伏,明确告诉她某人正在闷笑,不满地就是一个手肘捣过去,换来的却是更为用力的搂抱。 江直树拿过一瓶红茶,打开后放到她嘴边,眼神挑衅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生。林佳夕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满意了?” “很乖。”江直树拍了拍她的头。 “我说,”林佳夕歪过脑袋看着他,“你到底打算玩到什么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不打算插手你和湘琴的事了吗?” “为什么你就一再确定我和她会有什么事呢?”江直树反问道。 “我就是知道啊。跟你说了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对你们的事了如指掌。”林佳夕再次声明着自己的来历。 江直树明显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呢?” “受人所托,来拆散你们俩的。”林佳夕耸了耸肩,老实交代。 “哦。” “哦?!”林佳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个反应? “哦,那请问是受谁所托呢?”江直树配合地问道。 “一个爱慕你的女人。”林佳夕想起那个变态女就一阵咬牙切齿。 “呵呵,看来你很不喜欢她呢。”江直树笑了起来,“那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拆散我们呢?” “没想好~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江直树将她微微抱起一些,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因为你说的那个顺其自然?” “嗯。”林佳夕点点头,“我不打算帮她了。” “我倒觉得她的主意不错呢。”江直树仿佛很认真地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坚信我会和袁湘琴在一起,不过如果你想用自己来拆散我们,我倒是不介意。” 林佳夕用脑袋去撞他的下巴:“你想得美!” 江直树笑了起来:“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呢?” 林佳夕一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江直树的嘴角在笑,眼神中却流露出认真的意思。林佳夕一惊,赶紧收回视线。这眼神她见过,在老五和老九的身上。可是,江直树是从什么时候起……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江直树把下巴就势搁在她头顶,淡淡地道:“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这里了。”说着,搂着她的腰用力地往自己胸口一带,“那天晚上过后,你整整失踪了一个月,我每天都在审视自己的心情,虽然还是有点不明白,但我只知道这种感觉并不讨厌。所以,不要再说什么顺其自然了。如果你真的想要顺其自然,那请在我搞懂这种感觉之前,不要自作主张地把我推给别人。” 林佳夕愣愣地听着他仿佛表白一样的话语,直到他停下,才僵硬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向线条硬朗冷酷的俊脸,此时完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1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1部分阅读 全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有一丝迷茫,更多的却是温柔。林佳夕此时才感觉到害怕,一直以来只以为是他的好胜心作祟,只因她的挑衅引起了他的征服欲,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这样的男人不爱则以,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不,或许生生世世都放不开了。这样浓烈的感情她不敢接受,也无法接受。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一旦完成了任务,早晚都得回去,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带给他幸福? “我……”林佳夕张了张嘴,却被江直树迅速地伸手点在了唇上。 “别说。”江直树像那个晚上一样,将脸埋在她肩窝中,“我知道你有你的世界,你有你的生活,也有……爱你的人。但我不想就这样结束。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对我来说,只分为想还是不想。我一直不明白像袁湘琴和阿金那的人,为什么能永远那么有活力,似乎对什么都很有干劲。我没有理想也没有目标,甚至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可是,虽然人生的目标现在还是没找到,但我至少有了一个想法,有了一个很想很想要去实现的想法。” 林佳夕没有问是什么想法,江直树也没有说明,他知道她懂,他的想法她都懂。 “所以,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至少在我还没有彻底弄明白之前。” 林佳夕沉默了,他虽然不懂,但林佳夕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她该说什么?让他放弃,告诉他,他们俩是不可能的?对江直树来说,这该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吧。不只因为早逝的恋情,更是对他人生的一种否定。应该是袁湘琴的啊!应该是袁湘琴让他明白什么是感情的,怎么变成她了?!林佳夕纠结得快要抓狂了。 “对了,还没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呢?你为什么要帮她?”江直树仿佛刚才的话都没有说过一样,突然就转了话题。 林佳夕被他这么一转,思维来不及跟上,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反正完成任务后我就能回去了,管她叫什么。” “什么意思?!”江直树一把扭过她的脸,眼神中突然划过紧张的情绪,“什么叫完成任务就要回去!” “呃……”林佳夕这才反应过来,垂下眼不敢去看他,“任务结束了自然就要回去了啊。” “回哪里?瑞士吗?”江直树声音冷冷的。 “算是吧。”林佳夕含糊地回道。 江直树突然放开了搂在她腰上的手,吓得林佳夕一个摇晃,赶紧抓住他的衣襟,仰头怒视着他:“你发什么疯啊!” “那你怎么还不走?”江直树的脸又恢复冰冷。 “急什么,”林佳夕瘪了瘪嘴巴,“任务又不是只有这一个。” “还有什么?难道又要用你自己去拆散另外一对?你还真是忙呢!” 林佳夕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吃饱了!一个世界里哪有那么多她看上的。”她可不敢说出“吻”的任务。 江直树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她,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就甩门而出。 “直……”正在观察同学们素描的郑天啸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傻傻地伸着手,转头问林佳夕,“他怎么了?” 林佳夕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口,没有回话。 江直树这个混小子居然给她玩冷战! 两个星期了,不管是在美术教室还是家里,都对她视而不见,偶尔正面遇上也是臭着一张脸。虽然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状况,可这是对一个刚表白过的女生的态度吗?! 可恶!林佳夕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 “姐~你怎么了?”一个懦懦的声音响起。 林佳夕从思考中清醒过来,疑惑地看着身边的老十:“你说什么?” “他问你怎么了!”老九翻着他那双魅惑的眼睛,斜斜地看着林佳夕。 “没事啊,我哪有怎么了。” “没事会一整个晚上自言自语,还咬牙切齿的?”老九一脸不信。 “哎哟,真的没有啦~”林佳夕摆摆手,扯开话题,“对了,老四回来了?” “你刚知道哦!”老六摇了摇手机,“刚来短信,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诶?”林佳夕吃惊地看着老六,“怎么都没告诉我!” “没人告诉你吗?”老九白了她一眼,“你该不是忘记今天为什么要出来了吧?” “呃……”林佳夕赶紧调动脑细胞,啊!是了!说是来给老四接风的……都怪江直树,没事探讨什么内心想法,害得她最近老是精神恍惚地不在状态。 “唉……”老五看着她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摇了摇头。 老九抓过一瓶啤酒灌了一口:“哪天把我们都给忘了才叫妙!” “怎么可能……”林佳夕嘻嘻笑着。 “要忘了谁呀?”突然被推开的门口传来一个痞痞地笑声。 正文 (三十九)我不是瞎子 “老四!”林佳夕开心地起身就是一个拥抱,很快又松了开来,双手一摊,“礼物!” 老四刚想搂上她腰的手及时刹车,不被人注意地僵了僵,装作愁眉苦脸地叹道:“看来你更想念礼物,而不是我呢。” “嘿嘿……哪有~”林佳夕不好意思地笑了。 把礼物放在她手上,看着她高兴地跑到一边去拆包装,老四挨个和几个正太们抱了一下,用林佳夕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快来,这个算是间接拥抱,赚咯你们!” 气得老九差点跳起来,其余几人也是一脸难看的神色,恶狠狠地瞪着他。 “国外回来的就是好……”老十瘪瘪嘴,羡慕地嘟囔着。 老四不以为意地挤开老十,坐到林佳夕的身边:“宝贝~我很想你哟!” “恶~”林佳夕受不了地搓着手臂,“别把你国外泡妞的那套带回来!” “我哪有泡什么妞啊!人家可是为你守身如玉的呢~”老四邪邪地一笑,把手搁到林佳夕背后的沙发靠背上。照旧坐在林佳夕另一边的老九见状一巴掌打了上去,疼得老四大呼小叫起来,直骂他不尊老爱幼。 看着一年才回来一次的老四和老九肆无忌惮地打闹着,林佳夕暂时摆脱了江直树带来的烦恼,开心地笑起来。 “宝贝,你看上去脸色不好呢?”老四放下啤酒歪过头看着林佳夕。 “有吗??”林佳夕莫名地摸上自己的脸,“可能没睡好吧,没事的。” “没睡好可是大事!”老四曲起手指抵在唇下,半认真半说笑,“告诉哥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呢?”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小样儿耍酷呢!“都没有啦,只是最近经常会做梦,可能睡得不是太熟吧。” 老四猛地一僵,林佳夕奇怪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是经常,还是每天都会做梦?”沉默了半响,老四突然问了一句。 “呃……”林佳夕顿了顿,不太想把自己现在这诡异的情况说出来,“这个很重要吗?” 老四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其他几人被他的严肃都搞得紧张起来,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好啦,是天天嘛。”林佳夕鄙视着自己,这个老四和老五一样,虽然一个没正经,一个总是闷不吭声,但认真起来却让人无法拒绝。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月前吧。” “都梦见了些什么?” “明星啊、电视剧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林佳夕半真半假地说着。 “切~”老九不屑地撇了撇嘴,“有我们还不够吗,那些明星有我们好看?” 老四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抓起啤酒小口地抿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低垂的眼帘下掩去了一丝慌乱和凝重。 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冲着林佳夕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宝贝,少做些没意义的梦,看把自己搞得那么憔悴。想看帅哥就来看我嘛,24小时恭候啊~” “去!”林佳夕见状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不过再逼问下去难保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谁想看帅哥了。” “你那叫勾人,哪里帅了!”老九忍不住又飙了起来。 “姐……” 林佳夕探出头去看向老十:“怎么了?” “姐只喜欢帅哥吗?”老十大大的眼睛汪汪地瞅着她,一脸委屈。 “呃……”林佳夕无语了,狠狠地白了老四一眼,都是这家伙! 冷战在继续,不知道这次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不过由于这次每个星期还能定时见到林佳夕,江直树也没有变得异常,只是黑着一张脸时不时地飙一下冷气而已。 “林小姐,你的快递。” 林佳夕正坐在办公室里嘬着话梅,对着电脑偷偷看漫画,一声低语在他耳边响起,吓得她差点把话梅整个吞下去。 从保安大叔手上结果一个小盒,甜甜地道了声谢谢,这才悻悻地送走了三步一回头的保安大叔。 不就是最近异常了点,经常会准时打卡嘛,至于老这么盯着她不?林佳夕翻了翻白眼,低头拆起了快递盒子。带开一看,里面躺着一片翠绿色的树叶型挂件,薄薄的叶身摸起来很有质感,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取出挂件,从盒底拿起一张卡片,林佳夕打开一看,甜甜地笑了。 “宝贝: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小东西,据说有宁神静心的效果,如果不想我们担心,就带着它吧。ps不许说我迷信!” 落款是:“你的天。” 还我的地呢!林佳夕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老四,仗着自己名字里有个天字,老这么调戏她。 举起小叶片放在眼前,光线直接从叶片中间穿了过来,照在林佳夕脸上,暖暖的很舒服。林佳夕低头把它挂上了脖子,继续开始看漫画。暖暖的笑意一直没有从她嘴角消失。 江直树塞着耳机躺在床上,半阖着眼。放假的日子是悠闲的,不过少了学校美术教室的相处,和林佳夕见面的机会更少了。虽说装作无视,可是只要和她同处一个空间,总是会不自觉地在第一时间将视线锁定在她身上。看着她因他的无视而总是一副愤愤的样子,他的心里塞满了笑意。上一次不愉快的时候,她总是想方设法地躲着他,即使遇上了也是一副彻底放空的样子。可是这次她总会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做着自己的事,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回他一个挑衅的眼神,而当他冷淡地移开视线后,又一副不爽到极点的表情。 小夕,还没发现吗?你已经无法保持淡定了呢。 江直树的嘴角微微上扬,这种感觉不错。并不是他在一厢情愿呢,只是不知道她还要多久才能彻底放下自己的防线。 又是一个星期了呢,等她这次回来后,和她和好吧。顺便问问她口中的那个任务,如果真的完成任务后就要离开,那他不介意搞上一点破坏的。 胡思乱想间,鼻间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药草味。江直树猛地睁眼,是她回来了吗?怎么会突然跑到他房里……坐起身向门口看去,突然发现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一抹白雾冉冉升起,随着白雾的扩大,空气中的药草味也前所未有地浓郁了起来。 江直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异景,心底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阵不安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壳而出。 终于,白雾渐渐散去,慢慢地显出一个人形。 江直树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僵硬地坐在床上,看着横躺在他面前的女孩,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林佳夕皱了皱眉,慢慢地醒转过来,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仿佛被什么盯上了。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林佳夕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她已经无法去思考怎么会这样了,看江直树的神情,他应该已经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她早已告诉他自己的目的,但从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那个女人搞什么! 林佳夕僵硬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慢慢地向床边移动着,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突然手臂上一紧。 江直树没有说话,只是抓着林佳夕的手臂,不让她逃跑。他不知道该问什么。高科技的时代,理数化全能的天才,怎么会相信无知可笑的诡异事件!可现在是他亲眼所见,并不是道听途说……他,该怎么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佳夕深吸一口气,憋住,然后果断转身对着他用力呼出:“你什么都没看见!对不对?” 江直树眉头一皱,不是因为她对着他喷气,而是她这句话一出口,反而证实了他刚才所见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 “我不是瞎子。” 林佳夕顿时惨白了脸,果然,灵魂气息对他完全没用! 江直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天才也有理不清思路的时候。就这样,抓着她的手臂不放,两人沉默地坐在床上,谁也没有再开口,气氛过度地凝重起来。 良久以后,当下午的第一束阳光射进屋内时,江直树迎着阳光闭上眼,做了一次深呼吸。 “说说看吧,看我能不能理解。”江直树首先开口了。 林佳夕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 脸上的苦笑彰显出他的无奈:“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可以选择当作没看到。”林佳夕抱着一点希望。 “然后看着你一次次消失,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不出现了?”随着自己的话,江直树的脸冷了下来。 林佳夕没有忽略他眼里的不安,轻轻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一天吗?说出来也好,这样他就能理解她的做法了,总比将来突然离开造成更大的打击要好,就给他当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吧。 思考了一下怎么开口后,林佳夕缓缓道出了一切,包括那个女人和所谓的梦境。只是隐去了电视剧的说法,她觉得江直树一定无法接受自己只是别人生活中的一出戏,自己所谓的天才和刚开始寻找的理想早都被决定在剧本上,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吧。 听完她的叙述,江直树整个人都呆在了那边,他想过或许是因为特异功能,甚至想过她不是人……是世人所说的鬼魂,却没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只存在于小说里的——另外一个世界,这是……穿越吗? 林佳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么荒诞的事情。 良久,江直树才缓过神来:“你说的完成任务后就要回去,是指回去你的世界吗?” 林佳夕看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确切地说,是结束这个梦,从此以后不再来到这个梦境。” “我……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只是你的梦吗?”江直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 正文 (四十)那么迫不及待吗? 林佳夕一愣,他果然很在意这个问题!如果她回答是,那和告诉他你们只是一部电视剧带来的回忆又有什么区别?斟酌了一下,林佳夕找了个稳妥点的说法:“不是,你们应该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里的,而梦只是我来这儿的一种途径而已。”神啊!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 听到她的回答,江直树依旧低头坐着,过了好久才仿佛松了一口气,抬起的眼神中有着坚定,看得林佳夕一阵莫名其妙,突然坚定个什么劲? “我相信你。”江直树一字一句地吐出。 林佳夕拍拍胸口也跟着松了口气:“谢谢你肯相信,没把我当疯子。” “那是因为你的出现太过不寻常,平时的一些举动也都有点不合常理,现在想来就能解释得通了。”江直树说着自己的想法。 林佳夕耸了耸肩,反正她也没指望能瞒过这些脑筋不是一般聪明的人,只要别惹麻烦就万幸了。 江直树突然伸手一拽,将她抱在了怀里:“你还有一个任务是什么?” 林佳夕被他突然这么转换话题搞得莫名其妙:“什么任务?” “你说的,还有一个任务完成了才能回去,那个女人到底出了个什么任务给你?” 林佳夕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眨了眨眼,该怎么回答呢? “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任务吗?和我有关?”见她不肯说,江直树只好自己猜了。 林佳夕摇了摇头:“基本上和你没多大关系。” “那和谁有关,那个人我认识吗?” 林佳夕想了想,有点迟疑:“说不准,没有明确目标。” 江直树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男人还是女人?” “……” “我知道了。”江直树突然推开了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下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面向窗外喝起水来,不再理他。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这样了!林佳夕不解地看着他,一个连是谁都不知道的男人而已,至于他这么犯醋劲嘛…… 林佳夕撇撇嘴跟着下了床,跑到他身边踮起脚就夺过了他的水杯,就着他嘴唇碰触的地方就喝了起来。江直树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林佳夕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放下杯子:“现在你都知道了,还准备和我怎么样不?” 江直树眯起眼看着她:“为什么不呢?” 林佳夕一愣,这还不死心?“我可是随时都会消失的哦!” 江直树的眼神黯了一下,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异常坚定:“只要不完成任务,不就回不去了。” 林佳夕眨了眨眼,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搞破坏?! “就看你自己是不是想离开了。”江直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看着她,不容她逃避。 林佳夕仔细地看着这个一脸坚毅的男人,不,或许现在还是男孩,可是他的认真却时常让她晃神。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她的眼里只剩下了无法割舍的认真,和独属的温柔。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开始认真地不再把他当作一个男孩,而是审视起了他的感情。她的心动摇了吗?不然为什么对他总是下不了狠心去拒绝,甚至会在意他的想法和举动。 甩了甩头,林佳夕想把这些想法赶出脑袋,却被江直树误以为她在拒绝。顿时,黝黑的眼珠里仿佛世界崩裂般倒塌,失去了光彩。 慢慢放下抓着她下巴的手,江直树别开脸:“还是……不行吗?” 林佳夕这才反应过来他误会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是!我不是想离开!”看着他诧异地转过来的视线,林佳夕无奈地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动心了,不然看到他失落不会这样手足无措。 再度睁开眼,林佳夕的眼里只剩下了清明:“没办法,我认了。”说着踮起脚尖猛然就吻上了他的唇,江直树一愣之后反应过来,惊喜地用力搂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当两人都气喘吁吁时,才不舍地分开。江直树看着林佳夕脸上因激烈的吻而浮上潮红,眼神也是迷离却柔情地看着他,完全没有第一次接吻时的戏弄和冷淡,心中仿佛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给塞满了,一把将她按在怀里,紧紧地抱住。 听着耳边胸口处传来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林佳夕闭上眼吸了一口江直树独特的清新气息,嘴角勾起了甜甜的笑容。 两人的感情如火似荼地发展了起来,江直树没有像原作中那样处处隐瞒来躲避江妈妈的摆布,而是在当天晚上吃饭时就当着江妈妈、阿利大叔、袁爸和袁湘琴的面公布了一切,林佳夕明白这是源于他的不安。看着冷淡地面对江妈妈惊喜地大呼小叫的江直树,林佳夕躲在一边偷笑,一边回应着袁爸的追问。袁湘琴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只是给了她一个复杂的眼神,低下头继续吃饭。 “唉……”袁爸突然拍了拍林佳夕的手,“小夕啊,只要是你喜欢的,叔叔无条件支持你,你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不用担心湘琴那丫头!” 林佳夕一愣,看着袁爸不知该怎么借口。 袁爸了然地向她点了点头:“叔叔都知道,湘琴喜欢直树,直树喜欢你,叔叔都知道。” “那湘琴她……”林佳夕看了看低着头猛扒饭的袁湘琴,犹豫地问道。 “放心,叔叔前阵子就和湘琴谈过了,湘琴这孩子虽然傻傻笨笨的,但这些事情上还是明理的。以前你和直树没在一起时,我们大家都放任你们几个小孩自己发展,但现在……唉,湘琴她说了,感情的事无法勉强,既然直树喜欢的是你,她就不会再给你们带来困扰了。”袁爸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一阵叹气。 林佳夕满心复杂地看着袁湘琴,毕竟是她抢了原本属于她的爱情,怎么可能说不在意就放下呢,这个傻瓜一定每天都在躲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吧!想着狠狠白了江直树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在她不在的时间里是怎么对待袁湘琴的。 收到她的眼神,江直树飞快地看过来,一改冷漠的脸对着她坏坏地一笑,看得江妈妈满眼心心乱飞。 阿利大叔在一旁淡淡地看着两人,不发一语。对他来说,林佳夕这个孩子是不错,可总比不上阿才的女儿来的亲近,而且家人都在国外,台湾也不一定就是她最后的归宿,这样的恋情不是他说什么,还真不怎么看好。 林佳夕错开江直树的眼神不去理他,而是越过他对着阿利大叔甜甜一笑。她当然明白阿利大叔在想什么,可是现在横在她和江直树中间的绝对不是台湾和瑞士的距离,而是两个世界,两个空间。这些事,无从解释。 奇怪的是,自从上次突然出现在江直树的房里后,林佳夕的落脚点似乎就定在了江直树身边,不管他在哪里,只要她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当然,这都是在只有他们俩独处的时候。林佳夕试图找出原因,却迫于任务没有完成,一直都没能成功地召唤出那个女人。 终于,在江直树的追问下,林佳夕被逼无奈地说出了那另一个任务。可想而知,江直树差点暴走。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和她搞什么冷战,只是在她出现在这边的时间里,几乎24个小时守在她身边,以防她被什么人突袭,连睡觉也是坚持看到她进了卧室才自己回房。 对他的盯人防守,林佳夕毫无怨言地接下了。她知道这是出于他内心异常强烈的不安,她无法给他任何承诺来抚平他的焦虑,只好乖乖地让他守着,珍惜着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刻。 自从两人公开后,袁湘琴出现在家里的时间明显少了,尤其是她在家的时候。袁爸对此只是叹气,却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时常对着她做出加油的动作,看得林佳夕哭笑不得。 最近,感情一路升温的林佳夕却突然莫名地觉得一阵不安,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这天,当江直树抱着她说他最近心里常会莫名紧张的时候,林佳夕才感到了不寻常。两人同时预感到的怪异,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探讨了一阵发现无果后,两人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决定继续享受独处的温情。 “阿姨和叔叔呢,今天怎么都没看到他们?”林佳夕把玩着一个小沙漏,随口问着正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某人。 “去泡温泉了。” “咦?我叔叔和湘琴也去了?”林佳夕放下沙漏奇怪地看着他,“那你怎么没去?” “你说呢?”江直树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书本。 “呃……”林佳夕眨了眨眼,赶紧扯开话题,“那今晚不是没人做晚饭了?” 江直树迅速地瞥了她一眼,视线又回到了书本上:“不只是晚饭,从现在一直到明天晚上,家里都只有我们两人。” 林佳夕呆愣愣地看着他,许久才吐出三个字:“不会吧……” 江直树没有搭理她,继续研究着书。 林佳夕盯着他看了老半天,突然一把夺走他的书,扔到了桌子上:“得了,别装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吧?”说着还看了眼自从抱着她开始,就没翻动过一页的书。 江直树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即搂紧她,凑到她耳边喷着气:“那么迫不及待吗?” 林佳夕一把推开他的头,白了一眼过去:“到底是谁迫不及待哦!” “哦?”江直树死不承认地瞥着她,“难道你就不期待吗?那么难得的机会。” 林佳夕跳下他的怀抱,冲他拌了个鬼脸:“鬼才稀罕呢!你少做梦了~” 江直树长臂一伸就把来不及闪躲的她拽了回来,继续搂进怀里:“我可不放心去做梦,说不定一不小心就……” 林佳夕诧异地对上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安。即使是这样的甜蜜还是无法抹去他一丝一毫的不安吗?林佳夕心里一紧,手顺势勾上了他的脖子,跟着就送上一个吻。江直树猛烈地回应起来,疯狂地啃咬舔舐着,仿佛要将一切不安都发泄出来,渐渐地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突然江直树停了下来,头埋在她胸口剧烈地喘息着。林佳夕泛起一丝心疼,伸手扶上了他的头发揉搓着。感受到她的动作,江直树一僵,抬起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和纠结。林佳夕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江直树的眼神瞬间黝黑了起来,起身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卧室走去。 正文 (四十一)我……是第一次 林佳夕紧紧搂着的脖子,直到两人都倒在床上也没有放开。江直树火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着,随着他目光的移动,衣服一件一件被剥落。 慢慢抚上他的脸,林佳夕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她并不紧张,如果将自己完全交给他,能减少一点他的不安,那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是他浓郁的目光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有期待也有一丝不安。 林佳夕早已不是处子之身,26岁的正常现代女性早将这些情爱事看作恋情的调剂品,只是面对纯洁的他,心里难免有一丝遗憾。这个世界里的孩子,都会希望爱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吧。 江直树一改往常的淡漠,激烈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时而疯狂、时而小心翼翼,只有微微颤抖的双手显出了他的紧张。四处挑拨的双手渐渐带起了一阵阵燥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从林佳夕微启的双唇中溢出。未经人事的江直树被这天籁般的声音刺激到了,白皙却不显单薄的躯体顿时一震,双手再也忍受不住地向神秘之地探去。 林佳夕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对于他的第一次,她还是很在意的,不想因为自己的激动而引得他紧张起来。 就在即将结合的刹那,江直树却突然停了下来,勉强抬起弥漫着的双眼看着她,汗珠随着脸颊滑落:“小夕……不要离开我……” 林佳夕看着隐忍到极限边缘的他,心中充满了爱恋和疼惜,抬手擦去他脸侧的汗滴,供起身迎向他,送上了自己的唇。 一声闷哼从江直树的喉头发出,再也忍受不住□的猛地俯下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送入了她的体内。 林佳夕浑身一僵,撕裂般的疼痛从小腹窜上大脑神经末梢。痛!!!泪水由于疼痛而自动溢出了眼眶。林佳夕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她不是早就……为什么会这样?! 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快感所淹没的江直树并没有注意到林佳夕的异常,只以为这是书里所说的破身之痛。压抑住继续摩擦的冲动,他强迫自己停止,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花,一边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小夕……小夕……” 此时的林佳夕完全处于震惊状态,直到感觉体内的充盈正不可抑制地战栗着,这才回过神来。江直树的俊脸早已因忍住而憋得通红,额头的汗珠正一颗接着一颗地往外冒。林佳夕赶紧抛开自己的念头,咬了咬嘴唇,勉强抬起双腿勾上他的腰,接着扯出一个笑容:“没事了,直树,我不痛了。” 得到大赦的江直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起来。感受着身下的□和温暖,江直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紧紧地抱住她,激烈地驱动着身体。随着林佳夕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他也无法自已地将爱意全部播撒在她体内,喘息着趴倒在林佳夕身上。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屋内,在两具身躯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浓烈的欢爱气息充满了整个房间,江直树并没有立刻退出她温暖的身体,只是抱着她一个翻身,自己躺在了下面,慢慢平复着剧烈的喘息。林佳夕懒懒地趴在他有些汗湿的身上,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激|情过后的温存,这才抬起头将下巴搁在他胸口,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和依旧有些迷离的凤眸,喃喃地唤了一声:“直树。” 并没有预期中的甜蜜回应,江直树冷冷地别开脸。林佳夕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再怎么冷淡的性子,刚欢爱过后也不该是这个态度吧。想到这里,林佳夕有些恼羞成怒地扭了扭腰:“出去!” 江直树完全没反应地看着一边,双手死死地锢着她的腰。气急败坏的林佳夕猛地用头顶去撞他的下巴。江直树吃痛地一声闷哼,不自在地低头看了她一眼,立刻又将视线转向了天花板,过了好久才低低地呢喃了一句:“看来书上一点都没说错。” “什么?”林佳夕没听清,将耳朵往他嘴边凑了一凑。 江直树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眼神有些游荡:“我……是第一次,你是不是觉得……” 林佳夕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吃吃地笑了起来:“原来我们的大天才也会为了这种事而烦恼啊!哈哈哈~” 江直树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你果然还没满足……”说着,大手抚上她光滑细致的纤腰开始咯吱她,林佳夕怕痒地左右扭动着来躲避他的贼手。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江直树此时才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眼中渐渐泛起了迷雾。 林佳夕感觉到体内再次被填满,不敢置信地抬头向他看去:“直树,你……”江直树邪邪地冲她一笑,双手紧握腰肢带动着她再次律动起来。 “嗯……”林佳夕咬住嘴唇努力地克制着羞人的呻吟声,天哪!这家伙该不会连这方面也是个天才吧?! 一直到太阳落山,江直树才抱着林佳夕从房里出来。此时此刻的林佳夕早已疲软无力地连口也懒得开了,只是在心底暗自诅咒着老天爷的不公平。江直树抱着她向浴室走去,瞥见她一脸的愤恨,嘴角悄悄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帮林佳夕洗完澡后,江直树快速冲洗了一下自己,就穿上衣服下楼去准备晚餐。林佳夕泡在暖暖的浴缸里,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很快,食物的香气就飘散了出来。林佳夕嗅了嗅鼻子,好香!一下午的剧烈运动使她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此刻再也按耐不住地起身,满脑子都是美味的食物。擦干身子后,她突然发现浴室里根本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江直树抱她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无奈之下,只好先围上浴巾,再去房里拿衣服。 刚出浴室,就看到江直树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上楼来,看到她围着浴巾站在房门口的样子猛地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开来,走到起居室将晚餐放下,嘴里招呼着:“先来吃吧。” “可是……”林佳夕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我还是先去换个衣服吧。”虽然早已赤|裸相对,可就这样满屋子乱晃也不是个事儿。 江直树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等你换好衣服,饭都凉了。再说今晚就我们俩人,你还不好意思?” 翻了个白眼,说得她动作有多慢似的——虽说是不快啦。带着一点赌气的成分,林佳夕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目光一下子被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所吸引了! “天哪!这该不是你叫的外卖吧?”林佳夕双手合十地放在胸前,惊叹地看着眼前的咖喱饭、奶油蘑菇意面和罗宋汤。 江直树温暖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听到她的感叹顿时嘴角一抽,猛一个冷眼就瞪了过去。 林佳夕低头闷笑着,这家伙还真是天才,看漫画时还没觉得,现在真摆在自己眼前了,不佩服都不行!兴奋地抓起叉子,林佳夕左右为难地看着面前的美食,该吃哪个好呢?都好诱人啊~ 江直树好笑地看着她纠结成一团的小脸,坐到她身边轻轻搂住:“都是你的,别急,慢慢吃。” 林佳夕不以为意地叉起一块蘑菇送入嘴里,满嘴浓郁的奶香气令她笑弯了眼睛,嘴上敷衍地问道:“那你呢?” “我等你吃饱后……”江直树将鼻尖埋入她的颈窝,贪婪地嗅着独属于她药草香。 “一边去!”林佳夕被他呼出的气息痒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歪了歪头避开他的磨蹭,“很多啦,我吃不完的,一起吃吧。” 江直树眯起眼一笑,薄唇微微张开。林佳夕会意地笑了起来,这样的举动让她感到温馨,卷起一撮意面轻轻吹凉一些后,喂入他口中。 两人正甜蜜着,楼下突然传来了开门声。林佳夕一愣:“谁啊?” 江直树摇了摇头:“不知道,难道是爸妈他们回来了?”说着站起身走到楼梯口向下探去,看了一眼后脸色怪异地转过头来看着林佳夕,“是裕树。” 正文 (四十二)不许看不见我 林佳夕又是一愣:“裕树没有去泡温泉?” “这么看来是没有,我早上起来他们就出门去了,我妈只是给我留了张字条。” 话音刚落,楼梯上就传来了脚步声以及江裕树的招呼声:“哥!小夕回来了吗?” 听到江裕树的喊声,江直树这才一副想到什么的样子,匆忙进屋拿着一件外套就向林佳夕跑去,快速地披在她身上,“快穿起来!” 林佳夕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叫你不让我换衣服,这下好了吧!刚将外套穿上,还来不及扣扣子,江裕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梯口,一脸呆滞地看着林佳夕。 “裕树~”林佳夕有些不自在地挥了挥手,虽然江裕树还是个孩子,但继承了天才哥哥的头脑,她还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看出点什么来。 江裕树的嘴张了张,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张小脸迅速阴沉下来。看着他的表情,林佳夕感到一阵头大,这孩子果然很早熟! “你没和爸妈一起去泡温泉吗?”江直树似乎也看出了点不对劲,赶紧扯开话题。 江裕树垂下目光不去看哥哥,淡淡地回答:“没有,我今天去同学家做功课了。”说着转身就向屋内走去。 江直树回过头来看了林佳夕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责备。林佳夕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一直都知道江裕树很喜欢她,但对于小孩子的恋姐情节她又能怎么做,总不见得去抑制小孩纯真的感情吧?况且这种感情只要有兄弟姐妹的孩子多少都经历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着,林佳夕耸了耸肩,回了他一个“你去摆平”的眼神,低头继续和她的美食奋斗起来。 江直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进屋去。一进门就看见江裕树僵硬地站在他的床边,直愣愣地看着凌乱的床单和仍未消散的痕迹。被一向崇拜自己的弟弟看到这么私密的场景,江直树尴尬地脸色一变,刚想过去将他带离房间,江裕树突然冷冷地开口了。 “哥,我最崇拜的是你,最喜欢的也是你。我一直都以自己是江直树的弟弟为荣,你是我的目标,是我的榜样。”江裕树此刻的声音像极了小版的江直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2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2部分阅读 树,“所以即使知道直美喜欢你,我也不会因此而生你的气。” 江裕树顿了顿,接着道:“小夕和直美不一样,即使知道你已经和她交往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希望笨蛋湘琴变成我的嫂嫂。” 江直树第一次从弟弟的口中听到带着一点恨意的话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小夕变成我的嫂嫂,我……还能不能平静地接受,我现在只知道……”江裕树慢慢转过身来,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不断颤抖的双唇吐出支离破碎的话语,“我第一次……讨厌自己……是江直树的弟弟!!!” 江直树根本来不及抓住大吼着跑出去的弟弟,只好呆呆地看着门口,一脸的歉疚和心痛。 正狼吞虎咽狂吃美食的林佳夕,被江裕树的一声大吼吓得一根意面卡在了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快步奔出的江裕树看到咳得满脸通红的林佳夕,不知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慢慢地向她走去。 猛灌了几口罗宋汤,林佳夕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拍着胸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突然感觉到身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扭头望去,一张仍挂着泪痕的小脸上布满了悲伤。林佳夕眨了眨眼,装作无辜地伸手去摸他的头,却第一次被躲开了。 江裕树撇开头盯着着林佳夕外套下有些松垮的浴巾,眼神忽明忽暗,令人看不真切。林佳夕抬起手背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岤,轻叹一声:“裕树……” “小夕,你能不能等我长大?”江裕树没有看向她,只是打断了她的话。 林佳夕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开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小她一轮还多的孩子。 见她一直都没出声,江裕树终于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嘲地道:“我果然还是比不上哥哥吗?” “裕树……”林佳夕皱眉,“为什么要这样和哥哥比较呢?你要知道……” “我不知道!”江裕树突然激动地大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这还不够吗?!” 林佳夕求救地看向倚在门边的江直树,他低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见他没有帮忙的打算,只好硬起头皮自己面对:“裕树,你听我说,你这只是……” “我不听!我不听!”江裕树赌气地捂起了耳朵,“不要因为我小就随便否定我的感情!” 对于这个天才的弟弟,林佳夕无语了。他是这么坚信自己的感情,她又怎么能冒失地去否定呢。伸手拉过江裕树,将他抱进怀里:“裕树啊,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要知道,现在我已经和直树在一起了,我没办法再接受你的感情,你懂吗?等你长大,或许会遇见一个比我更适合你,更值得你爱的女孩,到时,你该怎么向她解释你的这份感情呢?” “可是,她不是林佳夕。”江裕树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林佳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着他的脑袋,想让他冷静下来。怀里的起伏渐渐平缓了,突然一个力度把她推开,江裕树仰起冷漠的小脸看着她:“小夕,不管你是怎么认为的,我不会放弃,这一次,我要和哥哥竞争。” 林佳夕惊讶地看着他,她以为他想了半天已经想通了,没想到得出的会是这个结论。 “所以,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不许看不见我!”掷地有声的话语传入林佳夕的耳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唇已被贴上了一个颤抖却又柔软的物体。 在林佳夕失去意识前,看到江直树一脸恐惧地向她奔来,嘴里大声叫着她的名字,还有眼前那张惊呆住的小脸。看到江直树满脸恨意地推开江裕树,小小的身影无力地跌倒在地。她很想告诉他,不要这样对自己的弟弟,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因为,她知道她已经回不来了,那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江直树从家里搬了出去,再次拒绝了念台大的企业管理系,不顾父亲的激烈反对转去偏远的一所大学,学起了中医。自从那天起,他的身上就带着林佳夕的药草味,这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医。即使是一点点的关联,他也不想失去。即使这只是无用功,但他依旧不肯放弃这段刻骨铭心。 江裕树考上了哥哥的高中,从此学校里多出了一个更胜天才江直树的男孩,只是不同于江直树的冷漠,他的身上多了一份刺骨的寒意。没有女生敢向他表白,因为他在开学典礼的致辞上公开声明,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感情,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 袁爸最终还是带着湘琴离开了江家,临走的时候除了江妈妈的眼泪和阿利大叔的叹息,更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江直树和江裕树都没有来送行,大家都知道这是林佳夕突然离开的原因,可谁都没有勇气说出口,这个家已经变得比从前更冷漠更沉重,所以没有人愿意再重提旧事,雪上加霜。 林佳夕平静地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出神地发着呆,眼泪从眼角滑落,却无力抬手去擦拭。又是一个结束吗?她为什么会一次一次地陷进去,又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将她强行带走。她突然愤恨起那个女人,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恨过。 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 正文 (四十三)你也想被开除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收手,结束这个游戏?”林佳夕坐在地上,垂着头低声问着眼前的女人。 “这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吧?”女人一脸阴沉地盯着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不给我捣乱,不妨碍我的梦?我找你来不是让你谈恋爱的!不许再对我的男人出手,听到没?!” 林佳夕好笑地冷哼一声:“你的男人?你的男人会和我接吻,会和我上床,会发誓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人?你少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了,他们只是你心中幻想出来的人物角色,难道你还指望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爱情?真t可笑!” “我的事不用你管!”女人恼怒地尖叫起来,“谁说他们只是虚幻出来的!他明明答应过我……” 听到她戛然而止的话语,林佳夕猛地抬起头看她:“你说什么?他是谁?他答应过你什么?!” 女人一脸说漏嘴的懊恼之色,很快又恢复了冷淡,低头俯视着林佳夕:“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好好地帮我去那些梦里完成任务就行了。” “哼!如果你的任务是指一次次破坏别人的感情,抱歉,我做不到,你另请高明吧!” “这可由不得你。”女人一把拽起她,凑到她面前盯着她,“总之,不用想着逃跑,也不用想着任务失败,虽然我无法在任务的过程中控制你,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妥协。” 说着抬手一挥,身后的白雾凝聚起来,隐约形成一幅屏障。林佳夕震惊地看着白雾中忽隐忽现的那个身影,是桀骜…… 桀骜穿着官服,坐在一个似乎是酒馆的地方,一手捏着酒瓶大口地灌着。他身上除了孤傲更多了一丝冷意,导致身边云绕着的莺莺燕燕都不敢过于靠近他。灌着酒,桀骜时不时地往他手中的物体看去,林佳夕仔细一瞧,不正是她最后留下的那些照片吗?他都收在了身边?! 眼眶突然就模糊了起来,林佳夕挣开女人抓住她衣领的手,一步一步向迷雾走去,探手摸向桀骜憔悴黯淡的脸庞,却不料挥空了。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你想怎么样?”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波澜不惊。 “你说,如果我收回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一切,桀骜会怎么样呢?是崩溃,还是从此以后彻底忘了你?”女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得意和愉悦。 会崩溃吧林佳夕闭上眼不让眼泪流下:“既然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抹去他的记忆,就当我没有存在过。” “我也想,可是我不能干涉别人的思想,可是,带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破坏平衡的事情。” 林佳夕沉默了下来,她是个自私的人,既然无法抹去属于她的记忆,那她也不希望从此只是陌路人。他痛苦就说明他还记得她,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这让她感到一点平衡,原来不是只有她才会伤心难过。既然如此……她最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桀骜,将他印刻在了心底,然后转身看向那个女人:“少废话了,下一个世界是哪里?” 女人自以为妩媚地笑了起来,突然瞥到了她颈上挂着的叶片吊坠,冷冷地嘲讽道:“看来你的男人缘不错嘛。” 林佳夕不自觉地摸上吊坠,阻止她目光的探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要继续就速度一点,我可没那个北京时间陪你墨迹。” “哼!”女人见没讨到好处,决定赶紧送走这个令她厌恶的家伙,“花样男子。” “没听过。” “就你那点孤陋寡闻的水准,你知道点什么!”女人鄙视地看着她,“我的尹智厚啊~” “得了,省去你那些花痴的yy吧,我不感兴趣!”林佳夕不耐地打断她的幻想,“赶紧说出任务,我还想早点回来。” 女人恼羞成怒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蹦了出来:“我要你帮我盯着尹智厚,阻止一个叫金丝草的女人在他身边勾引他,最关键的是,尹智厚会在某一天会追随另一个叫闵瑞贤的女人去巴黎,他们会有一段同居生活。你要让尹智厚去不了巴黎,彻底断了和闵瑞贤在一起的念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忘记闵瑞贤。”说到最后一句,女人的脸已经变得狰狞,丑陋无比。 林佳夕看着眼前这张被一种名叫“嫉妒”的东西所丑化的脸,突然笑了起来:“你的任务似乎只能是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吧,你无法控制人的思想,不管是我的还是那些角色,既然这样,大家各玩各的。”林佳夕突然冷下脸来,“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看着女人突然变得阴沉的起色,林佳夕幽幽地补上一句,“如果你还想这个游戏继续下去,我劝你不要动他们的脑筋,无论是桀骜、直树或是其他任何人,不然大家一拍两散,谁也没得玩。” 女人一愣,随即脸上浮起了不甘的神色,愤愤地道:“你别得意,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属于我的!” 林佳夕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心里却是大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在等着他们?小心地掩饰起心里的震惊和疑问,林佳夕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来的事我管不着,不过同样的警告还给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你最好是记住我的话。现在,送我过去吧。” 女人阴狠地盯了她半响,林佳夕也不以为意地任她打量。最后,在女人狠狠的一推之下,林佳夕再次穿越了…… 林佳夕是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醒的,皱着眉塞住耳朵,她坐起身来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 缓过神后,她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正身处一家夜店中,周围嘈杂熙攘的人群疯狂地乱舞着,金属质感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晃了晃还有些犯晕的脑袋,林佳夕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她似乎是在一个不为人所关注的死角里,这才没引起轰动。 就在林佳夕四周环顾寻找出口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西装制服的男人快步跑了过了,一把抓起她的手,拖着就走。 “你怎么在这里!里面都忙不过来了,再敢偷懒明天就不用来了!搞什么,突然找来那么多临时工,都不知道我很为难吗?!”男人嘴里碎碎念着,手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用力地拖拽着林佳夕。 林佳夕莫名其妙地被拖着跑出老远,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喊道:“喂!你认错人了吧?!” 男人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拽着她飞速前进,只是在听到她的喊话时奇怪地回头看了看她:“认错什么人,我根本就认不全你们好不好!还有,你身上这件t恤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就通知过要穿白色的吗?算了,不管了,再晚那些少爷又该发脾气了,明天一定要按要求着装,不要以为来这里是混的,钱没那么好赚!真是一群不懂世事的孩子,完全不知道工作的辛苦!” 林佳夕一头黑线地看着这个无比啰嗦的西装男,还没来得及反驳说自己不是这里的员工,人已经被拖到了一个包厢里。 一进包厢,西装男立马收起了碎碎念,一改盛气凌人的领导姿态,变得卑躬屈膝起来,冲包厢内90度鞠了一躬:“具俊表少爷!您大人有大量,这个孩子是今天新来的,不懂事,我会好好教导她的,现在立刻给各位少爷换一个侍应生,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各位都是小店的贵宾,小店一定尽力满足各位的需求!” 林佳夕有点不屑地瞥了眼突然变得狗腿的西装男,他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领导,一个同样势利、同样热衷于虚伪奉承的老男人。西装男拍完马屁,突然面色一变,快步走到角落里抓起一个正嘤嘤哭泣着的少女,拖着她就往门外走,边走边骂:“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明天不用来了!少爷们,我先出去了,你们继续,对了,你!”说着,一手指向林佳夕的鼻子,“好好招呼各位少爷,不然她就是你的下场!” 林佳夕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少女,白色的短t加牛仔短裤,低头又看了看自己,黑色的短t加牛仔短裤。顿时,她黑线了——这也能误会啊啊啊啊!这家店的管理员都是弱智吗?! 刚伸出手想叫住西装男,可那人没给他丝毫申诉的机会,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就点头哈腰地带上了门。 林佳夕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么僵在了那里。心下抓狂地诅咒着西装男的祖宗十八代,别让她再看见他,不然有他好看的! “喂!”包厢的沙发上传来一个男人高傲的声音,“你也想被开除吗?还不过来收拾!” 正文 (四十四)我不认识什么夹克 听到冷漠而强势的命令声,林佳夕这才回过神来,不甘地撇了撇嘴。拽什么?不就是多了几个臭钱嘛,害得人家小姑娘丢了工作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点同情心都没。她决定立刻告知这些西装男口中的少爷们,她才不是这里的服务员小妹,只是被抓错了而已,少在这边对着她吆五喝六的。 猛一转身才发现这间包厢不是一般的大,足足50多平米的房间装修得精致典雅极了。这哪里是酒吧包厢哦,兼职就是多功能娱乐厅!林佳夕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错落摆放着的设施——ktv机、108寸超大显示屏、wifi装置、迷你高尔夫区、飞镖区、休息区、小酒吧……妈妈咪呀!这即使搁上海,也称得上是一个小型俱乐部了!好奢侈…… 看着呆立在原地一脸被震惊到的女孩,正挥舞着wifi手柄的男子狠狠皱起了眉头,棱角分明的眉峰一竖,张嘴就吼:“呀!叫你呢,哑巴了?!真是没见过市面……” 扭头望去,林佳夕视线所及之男子身形高挑结实,顶着一头乌黑卷曲的短发,此刻正满脸怒容地瞪着她。乖乖!这少爷的脾气也忒大了点吧?林佳夕猛地翻了个白眼,双手往裤兜里一插,挑眉回视:“对不起,我不叫呀,也不是哑巴。另外,我的确没见过你们这种市面。” 故意在“你们”二字上加了重音,林佳夕扫视了一圈包厢内其余几人,三男两女,各自围成一个小世界。她忍不住多瞥了他们男人几眼,心下暗暗感叹:不愧是出身高贵的大少爷们,且不说一个个长得都是俊逸非凡,单这一身身的装扮就叫人无法小瞧了去。 听到她挑衅的话语,其他几人均略带诧异地望过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卷发男子一摔手上的wifi手柄,抬手指向她的鼻尖,“叫夹克过来,怎么今天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人!” 夹克?林佳夕有点没听明白地歪了歪脑袋,顺势避过了卷发男子直指鼻尖的手。 “是jack,”正扔着飞镖的男子突然转过头来,“具俊表,不是我说你,怎么就老记不住呢?”说着顺带瞥了一眼林佳夕,挑眉一笑又回过头去继续玩起了飞镖,似乎对这种状况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我管他叫什么!总之他从现在起,就叫夹克了!”被称为具俊表的男人脸上浮起窘迫之色,大声地掩饰着自己的口误。 这下,林佳夕算是听明白了,他指的应该是那个西装男吧。果真是浆糊脑袋,连人家的名字都能记错,居高临下得也太过分。思及此,林佳夕对这个男人更是好感全无,不打算跟他墨迹下去了。 “那就更抱歉了,我不认识什么夹克,当然,连带t恤、热裤、迷你裙之类的也统统不认识。你如果想找人,请自行解决。”说着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呀!你这个死女人,气死我了!给我回来!!!” 林佳夕抬手掏了掏耳朵,不耐地听着背后急促逼近的脚步声,正准备闪身避开这个无脑卷毛的冲撞,突然一只长手横过她肩头,将她一捞就带到了一边。 “唉~我说俊表啊,你这样可是会吓坏这位美丽的小姐的。” 林佳夕讶异地抬头望向正搂着她肩膀的人,一张线条硬朗而略带邪气的脸印入眼帘。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微微侧头勾起嘴角:“我叫宋宇彬,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美丽的小姐!” 林佳夕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肩膀处的大手上。这只手看似搂住了她,其实肩上的触感并不强烈,准确来说只是轻轻地搭在了上面。但从别人的角度看去,却是实实在在的搂抱。林佳夕了然地笑了笑,这个男人看似轻佻,实则相当有分寸,可说是个冷静而又老道的情场高手呢。 见她不搭话,宋宇彬倒也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只是笑着弯下腰将嘴凑到林佳夕耳边:“宝贝,如果你不想被这个暴龙丢出去的话,那就乖乖配合我,怎么样?” 林佳夕好笑地挑起眉头斜了他一眼,他这是打算解围的意思吗?好吧,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她就暂且不追究他的私人目的了。 “宋帅哥你好,我叫林佳夕。”收回目光的林佳夕勾起嘴角,展露出一个标准的初次见面式微笑。 “噗……宇彬啊,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叫你宋帅哥呢,哈哈!”飞镖男早已放下了玩具,满脸看好戏的样子凑了过来。 宋宇彬对这个称呼明显也不太感冒,一直保持着邪笑的嘴角顿时一抽,但很快又被更大的笑容掩盖:“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呢,真是一位既有趣又美丽的小姐。” 林佳夕侧身甩开了宋家易的勾搭,对他的赞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请问,我这个既有趣又美丽的小姐,现在是不是能够离开了呢?” “呀!你们当我是死的啊?!”具俊表再次咆哮了起来,“女人,我告诉你!别以为惹到少爷我还能好好的,赶紧去把夹克叫来,我非得让他开除你不可!” 林佳夕揉了揉太阳|岤,这种暴龙性格的无脑男果然是她的大忌,完全完全的讨厌啊!放开太阳|岤的手猛地指向具俊表:“无脑卷毛大暴龙!我也告诉你,本姑娘我叫林佳夕,你给我记清楚了!别女人来女人去的,你妈不是女人啊?你如果硬要把我和你妈放一个级别,我也不在意,可我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不想要一个没大脑只会对女人大呼小叫的儿子!最后,我不是这里的服务生,不管你是要找小姐还是小妹,都不关我的事。请你现在、马上、立刻就给我闭上你那张不断散发恶臭的恐龙嘴,听清楚了没有?!” 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音乐最为背景在房里环绕。林佳夕呼吸了一口安静的空气,连白眼都不屑丢一个。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怪叫:“天哪!你这女人哪里来的?竟然敢这么跟俊表少爷说话!” “就是就是!真是不知好歹,没规矩的乡下人!” 竟然还有附和?林佳夕冷眼扫去,只见俩浓妆艳抹浑身散发着浓郁香水味的女人正怒视着她,一副抢着要为少爷们出气的模样,涨红了两张本还算清秀的脸蛋,显得不堪入目。 “我当是什么声音,原来是两只红屁股猴子在吱吱啊?”林佳夕冷笑一声,“只听说过狐假虎威,倒是第一次看见什么叫猴假暴龙威。” “噗……”宋宇彬忍俊不住地笑出了声,长手一捞又将林佳夕给勾了过来,“宝贝~你怎么能那么有趣呢?” 一声宝贝勾起了林佳夕满身的鸡皮疙瘩,顿时让她联想起刚回国的老四,天哪,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副德性,两个自以为帅就到处勾搭女孩的花花公子! “呀!哪里有趣了!宋宇彬你放开她,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暴龙具俊表双眼喷火地就要冲上来,却被飞镖男扯住了手臂不放,只好冲林佳夕的方向不停地挥舞着拳头。 林佳夕毫不理会他的鬼吼鬼叫,只是有些无力地看着宋宇彬。这男人除了勾搭就不会别的动作了吗?一转身想撇下他,不料却被整个人都扑了上来,就这么挂在了身上:“喂!走开啦,你好重。” “男人的身体自然是比较结实的,习惯了就好~”宋宇彬坏坏地一笑,一口热气喷在她脖子上。 林佳夕赶紧扭头避开,习惯你个头!忍住爆粗口的,推开他越凑越近的脑袋:“少来,不用对我使花花肠子。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不见!” 宋宇彬见她又要走,赶紧双手一搂一个使力就将她带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宝贝~你既然不是这里的小妹,那何不就留下来一起玩呢?” “宋宇彬!你在说什么鬼话!”具俊表一听他开口邀这个女人留下来,顿时跳了起来,甩开飞镖男的手就冲到两人面前,指着林佳夕的手气得直哆嗦,“这女人凭什么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 宋宇彬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反正都是来玩的,宝贝现在可是我的客人~啊!俊表你今天不是被那个叫金丝草的女人给气的不轻嘛,继续去进行你的复仇计划吧~不用管我们了,我会好好招呼我的宝贝的~”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林佳夕,把她媚得直搓手臂。 “不行!我不许她留在这里!” 林佳夕挑了挑眉,具俊表的激烈反抗倒使她产生了留下来好好捉弄一番的恶劣想法:“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更关键的一点在于,她听到了“金丝草”的名字,既然这几人和金丝草有关,那离这次的任务目标——尹智厚也就不远了。而且她今天刚到这里,也的确是没地方可去,不如先留下来慢慢再做打算。 宋宇彬有些讶异她的突然转变,垂下眼来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作声,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具俊表气得面色铁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她如果留下来,那我走!”说着一甩手大步向门口走去。 飞镖男有些不满地望向宋宇彬:“你搞什么,干嘛为了个陌生的女人把俊表气成这样。” 宋宇彬也不搭话,就这么看着具俊表走。 倒是林佳夕不乐意了,暴龙如果走了那还玩什么! “我说~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 具俊表的脚步一顿,飞快地转过身来怒视着她,一张脸已经完全黑透了:“你说什么?!” “不然你走那么急做什么?”林佳夕伸了个懒腰,舒服地靠在了沙发背上,“难道是要亲自去找你的夹克?” “喂!够了,你少说两句!”飞镖男横眉倒竖,一个冷眼甩过来,显然对林佳夕的一再挑衅极其不满。 “我会怕你?!”具俊表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地怪叫一声,“我会怕你我就不叫具俊表!”说着又快步走了回来,一屁股做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扭过头去看着108寸的超级大屏幕,板起脸来装不在意。 “切~”林佳夕轻声唾弃,“这种激将法都有用,果然没脑子。” 唯一听到她低语的宋宇彬有些责怪地撇了她一眼,意思是见好就收。林佳夕明白,不管怎么闹腾,他毕竟都是暴龙的朋友,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她的无理。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借她来刺激这头暴龙。 飞镖男看着耍起小孩脾气来的具俊表,无力地抚着额走向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很快,那个被暴龙称为夹克的西装男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正文 【修】(四十五)你还是笑出来吧 当夹克被告知另外找一个小妹来服务,并看见林佳夕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冲他挥手时,彻底石化了,张着老大的一张嘴杵在门口,直到飞镖男不耐地催了他几声,这才点头哈腰地应了下来,出门时嘴里还在嘟囔着:“长的漂亮就是讨便宜,这都行……” 林佳夕没听见他说什么,不过见他那一脸不甘的神情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不由地叹了口气,幸亏这里没什么人认识她,否则她的形象就全毁了。看了眼还在和她做沉默抗争的具俊表,林佳夕有些好笑地瞥开了眼,从刚才她就注意到包厢里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开口,即使他们吵嚷得厉害,也依旧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专注地把弄着手机,时不时地抓起啤酒灌上一口,便不见多余的动作。 这人若不是手机控,就是在等电话或短信。林佳夕猜测着,她突然想到了她家的老六,也是整天抓这个手机不放,虽说聚会从不缺席,可不管他们玩什么说什么,就没见他放下过他的宝贝手机。她也曾不理解地问过与老六最为亲密的老五,他只是看着她笑了笑说:“人来了不就好了。”就不再发表任何看法,为此她郁闷了好久。 这个沉默的男子拥有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稍长的金发柔顺地抚在脸颊边。可惜始终低垂着眼帘,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叫尹智厚。”宋宇彬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佳夕一愣,他就是尹智厚?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最近的任务都越来越容易命中主角了。 “你对他有兴趣?”宋宇彬见她探究的目光盯在尹智厚的身上不放,打趣地问道。 “是有点,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林佳夕收回了视线,看向林林总总陈列了无数名酒的迷你吧台,“不请我喝点什么吗?” 宋宇彬挑眉看了看她,起身走向小酒吧:“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呢,说吧,想喝点什么?” 林佳夕见他不再用那个恶心人的称呼,知道这男人已经恢复了洒脱随性的本性,这才敢在笑容里带上一点真诚:“啤酒就好,谢谢。” 宋宇彬给她和自己各拿了一瓶啤酒,两人一碰瓶就同时抬头猛灌了几口。放下酒瓶后对视一眼,默契地大笑起来。虽然两人认识才不过十几分钟,外在的表象也都不尽相同,可内心却同时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 “他叫苏易正,是个著名的陶艺家。”宋宇彬将瓶口指向了飞镖男,“智厚不适合你,不如考虑一下正易?” 林佳夕拭了拭嘴角接着一个白眼飞过去:“你这是在送朋友入虎口吧?” “如果是你这只美丽性感的母老虎,我想他应该是很乐意的吧?”宋宇彬一手托住下巴,外过头来看着她。 看着这个大男人突然卖萌,林佳夕受不了地瘫倒在沙发背上:“拜托,这副表情不适合你。要玩你自己玩啦,别拖我下水,刚才陪你闹了一出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吧,别老把主意往我身上打。” 宋宇彬突然低下头,用手背遮住眼睛,肩部隐约地就抽动起来。 林佳夕打了个哈欠,拿膝盖去撞他:“你还是笑出来吧,小心憋坏了……” 听到她的话,宋宇彬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人都伏到了林佳夕的腿上,一手还使劲地捂着肚子。顿时引来其余几人的注意,林佳夕一扭身将腿从他的身下解救出来,刚想开口,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跟足有15公分的纯黑镶钻高跟鞋,视线往上挪去——被黑色丝袜网住的腿一双、被短到一动就会走光的低腰紧身超短裙包裹住的翘臀一枚、半露在外的白皙诱人水蛇腰一支、波涛汹涌就快要蹦出来的大酥胸一对……如果不算上那张猴子屁股的话,还真是天使与魔鬼的完美结合了。 林佳夕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把身子又转了回去。与其面对这种只知道攀龙附凤的花痴女,还不如陪宋宇彬玩呢。 “喂,我说,你这个野女人是哪里跑出来的?快离我的宇彬远点!听到没有?!”高傲女抬起尖尖的下巴,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瞅着林佳夕,语带厌恶不满地命令道。 林佳夕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两只放大的鼻孔,鼻翼还作着扩张运动,不由地嘴角抽出了一下,真难看啊……又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聪明的女人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当出头鸟吧?不去理会她,林佳夕扭头冲宋宇彬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解决后就自顾自地喝起了啤酒。 宋宇彬接到她的暗示,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高傲女的身边一手圈住她的肩膀。高傲女顿时满脸自得地白了林佳夕一眼,可惜被白的那人正兴致勃勃地用眼神挑衅着具俊表,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高傲女不甘地哼了声,将硕大的丰胸贴上了宋宇彬,整个人都黏了上去。 宋宇彬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肩膀,嘴上说着温柔的话,只是一脸的笑容早已收起:“宝贝,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我们还要谈正事,乖乖回家等我电话。” “宇彬~”高傲女不满地撒起了娇,“那她为什么不走啊?” “她是我朋友。”说着,不顾高傲女娇滴滴的反抗,就半推半带地把她领到了门口。 “啊?朋友?”高傲女懵了,这女的刚才不是还一副和他们不熟的样子嘛,“可是……” “乖,”宋宇彬替她开了门,“别可是了,听话。”俯身在她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就毫不留恋地将她推出门外,飞快地关上了门。 看着带了点无奈又带了点解脱地向她走来的宋宇彬,林佳夕好笑地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小心铅中毒。” 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宋宇彬好气又好笑地突然出手拧了下她的鼻子:“都不知道为了谁!真伤心~” “正易~陪我唱歌好不好?人家都没听过你唱歌呢~”突然又冒出来的女声引起了林佳夕的注意,原来还有一个呢!收回冲着宋宇彬扮到一半的鬼脸,向发声地望去。 苏易正正坐在具俊表身边陪他喝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嗲声搞得一愣,脸上有些莫名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女伴了。看着扭臀摆腰走过来靠在他手臂上的女人,苏易正扯着嘴角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原来你还在啊?”说着突然飞快地看了眼和宋宇彬坐在一起的林佳夕,又看了看身边依旧黑着一张脸的具俊表,“你也早点回去吧,早点睡,不用等我电话了。” 林佳夕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有一套!温柔的表象下隐藏着不容拒绝的直接,也是个聪明人呢~她不由地仔细打量了几眼,刚才没注意看,他有着一张比其他人更为精致的脸庞,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永远挂着笑意,温柔的却也是疏远的。不错,这孩子笑起来的样子是最好看的,仿佛发光般的耀眼让人挪不开视线。 似乎感觉到了林佳夕的目光,苏易正淡淡地看了过来,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只是少了分客套,目光里也多了分探究。林佳夕冲他举了举酒瓶,眼波一转就是一个赞赏的媚眼飞去,看得他一愣,几乎是立刻就错开了视线。 苏易正抽出被紧紧搂住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女伴的腰,示意她离开。这个女伴倒没像高傲女一样发嗲撒娇,只是恨恨地瞪了林佳夕一眼,凑到苏易正的脸上主动一吻,还顺带着发出一个大大的“啵”声,低声耳语了几句,见苏易正微微点了下头,这才兴高采烈地起身离开了。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再次被打开又关上的门,她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两个女人的眼中钉了呢。 “怎么样,正易很有魅力吧?”宋宇彬的笑声打断了她的哀叹。 “是不错,可我还没到推销不出去的地步吧,你急个什么劲?”林佳夕眼眸一转,玩味地看着他,“还是你想玩欲擒故纵,把自己也推销给我?” 宋宇彬夸张地摊开双手作惊恐状:“别,我可无福消受。” 林佳夕被这个活宝逗得差点一口啤酒全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呃……同感同感。”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那头暴龙怎么了,平时也这样?” “他就这个脾气啦,我们都习惯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宋宇彬为自己的兄弟解释着。 “没事,我不和小孩子计较的。”林佳夕笑意盈盈地看了眼浑身都在散发孩子气的具俊表,“唉~我今天运气是不是不太好,正好撞枪口上了?刚才听你说有个叫金丝草的,那个人惹到他了?” “不止惹到而已,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啊!”说起下午那个举止异于常人的金丝草,宋宇彬忍不住地叹气。 “八卦一下?”林佳夕眨了眨眼,一脸好奇地想听故事。 “呃……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困难。”宋宇彬纠结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还真没办法说清楚,只好打着混,“总之就是彻底惹毛了具大少爷,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林佳夕低头喝了口啤酒:“那个金丝草是个女孩吧?” 正文 【修】(四十六)好好想你的复仇计划 宋宇彬挑了挑眉,冲她竖起了大拇指:“那么怪异的名字都能被你猜对,了不起!” 林佳夕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欣然接受了他的赞美,低声说道:“这种臭脾气平时得罪他的人应该一大堆了吧,如果是男的,他会那么在意?估计早就下手揍一顿了,没脑子的笨蛋一般不会记仇记很久的。” 宋宇彬连连点头,低下头也放低了音量:“太准了!不过他不用自己动手,一般贴张红条,得罪他的人在学校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林佳夕诧异地望了具俊表一眼,见他回瞪过来,赶紧收回目光,免得再起冲突,继续与宋宇彬咬耳朵:“看来他在学校的势力范围很大啊!” “我以为你就算不是我们学校的,听了他的名字后也应该想起来了吧。”宋宇彬用你是小白的目光扫视着她,“俊表的母亲可是学校的董事,这个学校就是专门为他们家的孩子建造的。进这所学校的都是上流社会家庭的孩子,不过和他们家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俊表在学校的权利不低于校长呢,怎么样,有没有后悔刚才的冲动?”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有什么好怕的。对了,那你是名门之后还是商业巨贾之子?” 听到她的问话,宋宇彬垂下眼帘慢慢抿着啤酒,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家是黑社会的。” 林佳夕哦了一声,也喝起了酒,在等到身边的人慢慢直起身子挪开了一些后,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唉~” 宋宇彬看着她,眼神中带上了冷冷的色彩。 “我总算是碰上黑社会的了。”林佳夕放下酒瓶伸了个懒腰,脸上泛起了慵懒的笑容,“看来今后能横着走了,哈哈!对了,你应该挺能打的吧?别告诉我是个绣花枕头哦?”说着还略带质疑地瞥了宋宇彬一眼,看到他明显愣住的表情,心里简直乐翻了。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3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3部分阅读 ,原来这孩子痞痞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自卑的心。 呆愣这种没有帅气可言的神色是不会在花花公子脸上停留很久的,很快,宋宇彬就恢复了他一贯的坏坏的笑容,盯着林佳夕看了好久,突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把握起抓住她的手:“如果我是绣花枕头,佳夕会不会嫌弃我?” 林佳夕笑眯眯地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狠狠一扒:“当然会!所以你最好给我乖乖地把跆拳道、柔道、自由散打之类的都练全了,不然我第一个就去学武术来教训你!” 宋宇彬哈哈大笑地搂过她的肩:“放心,我还没沦落到需要女孩子为我担心的地步,你尽管横着走就是了。”他顿了顿,仿佛立誓一般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会保护你的。” 感觉到肩头实实在在的分量,林佳夕心下一暖,她明白直到此刻,这个男人才终于认同了她,把她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这样的男人,让人有点心疼,却绝对值得信赖,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两人的交心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亲密无间,于是,立刻就有人不乐意了。 “喂!你们俩说什么呢?!”具俊表见就自己一个人在赌气,那个女人完全无视了他,居然还和宋宇彬有说有笑,实在是气不过地大声质问起来。 林佳夕和宋宇彬两人对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不告诉你~” “你们!”具俊表暴怒地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他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 宋宇彬似乎觉得再逗他会惹火上身,赶紧起来走到具俊表身边勾住他:“好啦~别管我们了,你的计划想的怎么样了?” “哼!”一说到金丝草,具俊表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个什么草的……” “金丝草。”苏易正开口提醒。 “切!我管她叫什么!”具大少爷鼻孔朝天一甩,高傲地抬起了头,“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非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不可,让她知道得罪本少爷会有什么下场!”说着还侧过头狠狠剜了林佳夕一眼。 林佳夕收到他的警告,只是笑嘻嘻地冲他眨了眨眼,刚交了一个朋友的好心情让她完全没有要斗嘴的意思。 具俊表被气的差点歪了嘴,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好黑着脸扭过头去连连冷哼。 宋宇彬好笑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一屁股坐到苏易正身边,把身子斜斜地靠在他身上,转移视线地开口:“我们打赌吧,看那个金丝草能撑过多久。” 苏易正来了兴致,嘴角含笑地看着具俊表:“我赌她能撑过一个星期。” “那老规矩,我就赌她挨不过三天好了。”宋宇彬不在意地随口说道。 “你输了就把上次那几个模特的电话号码给我。”苏易正明显是有备而来。 宋宇彬也挑衅地看着他,信心十足地反击:“那如果你输了就把上次陶艺展的那件作品给我。” 苏易正惊奇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性的,改对陶艺感兴趣了?” “怎么可能,”宋宇彬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只不过,我上次带去你那参观的女孩,可是大陶艺家苏易正的铁杆粉丝哦!” “去你的!”苏易正哭笑不得地捶了他一拳,两人顿时笑闹在一块儿。 林佳夕黑线地看着兴致勃勃地俩人,这也能赌?而且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有钱人家少爷的兴趣还好还真是特殊呢。 “喂!我说你们俩干什么呢?!”具俊表恼怒地吼了起来。 “你还是好好想你的复仇计划吧!” 两人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噗……”看着三人逗趣的互动,林佳夕实在是憋不住地笑出声来。 具俊表暴眼一瞪,就要吼她,却被林佳夕边笑边摆手制止了:“你还是好好想你的复仇计划吧。” 具俊表气结,第一次发现自己词汇量有限,实在是挖不出什么东西来吼回去,只好猛灌啤酒来安抚自己受创的心灵。看着具俊表吃瘪,宋宇彬和苏易正对视一眼,笑得更欢了。 仿佛被他们的吵闹马蚤扰到了,一直独自坐在一边的尹智厚站了起来,把手机放入裤兜里。 “那么早就走了?”宋宇彬看了看手表。 “嗯。”尹智厚淡淡地发出一个鼻音,算是回答了。路过林佳夕跟前时突然停住脚步,仿佛这才看到她一般,略带奇怪地扫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向门外走去。 林佳夕满头黑线地看着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 “你去哪儿?”具俊表叫住他。 “回去睡觉。” 宋宇彬和苏易正相视一眼,一起耸了耸肩。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刚要被关上的门突然又敞开了一点,尹智厚回身看着具俊表,见他回视过来,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好想你的复仇计划。” 具俊表呆呆地看着瞬间关上的门,愣了好久才跳了起来:“他这是什么性格啊?!” 包厢内顿时笑成一团,乐不思蜀。 接下去的时间,在林佳夕和宋宇彬漫无边际的闲聊中渡过,两人天南地北地瞎扯着,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苏易正在一边喝着酒,时不时地插上两句感兴趣的话题,倒也其乐融融——如果忽略具俊表在思索复仇大计时间歇性爆发的怒吼和诡笑的话。 当三人起身准备回去时,宋宇彬突然想起来问林佳夕:“佳夕,你住哪儿,我送你。” 林佳夕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那叫一个无力,她每次都要为住宿的地方发愁,虽说只要睡着就能回去,但至少也要一个安稳的地方吧,总不能让她在街头找个角落睡。 “让宇彬送你吧,那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苏易正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比刚见面时多了一份亲近,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也出于直觉,虽然才刚认识,不过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并没有恶意。 具俊表意外地没有吭声,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对话,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思索着计划。 “不是不让他送呢,”林佳夕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暂时没地方住。” “什么?”宋宇彬皱起眉头看着她,“那你晚上怎么办?” 林佳夕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啤酒瓶,再抬起头时一脸的灿烂笑容,随意地冲他们挥了挥手:“哎呦,不用担心我,你们快回去吧,大不了我去住宾馆不就行了。” “不行!” “不行!” 两个略带怒意的声音响起,林佳夕诧异地看向突然开口并瞪着她的具俊表,宋宇彬担心她的心情她能理解,这暴龙突然发什么疯。 被她直视得有点不自在的具俊表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好好的女孩子住什么宾馆,乱七八糟!” 林佳夕无语地看着他,住个宾馆而已,怎么就乱七八糟了,她再乱能乱得过这些花天酒地的少爷?看他们一个个那么开放的样子,在这个问题上怎么就保守起来了…… 苏易正也是奇怪地看着具俊表,虽然他也不赞同林佳夕去住宾馆,但具俊表他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突然管起闲事来了? 宋宇彬淡淡地瞥了眼具俊表,继而转过头摆出他的招牌邪笑:“佳夕既然没地方住,不如就跟我回去吧?” 正文 (四十七)其实这里也不错呢 “免了,”林佳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算我相信你的人品,也不想被你的女朋友们追杀。” 宋宇彬耸了耸肩,不否认这个可能性:“那你打算住哪个宾馆,好歹告诉我们个地方吧,我先去打点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具俊表突然想起来了:“宇彬,你家不是有很多饭店吗?” “可都不在这附近,”宋宇彬摇了摇头,“不然哪用这么麻烦。” “停!”林佳夕无语地看着他们越来越具体地讨论起自己的归宿来,赶紧打断。开什么玩笑!真跑去住饭店不是亏大了,就享受那么几秒钟,下次回来还不是要在这个酒吧?见几人停下看着她,林佳夕清了清喉咙,决定先把他们哄回去自己再慢慢想办法,“不用麻烦啦~我突然觉得其实这里也不错呢,是你们的专用包厢吧?”见几人点了头,林佳夕眯眼一笑,“那我今晚就呆这里了!” “这里?”宋宇彬扫视了一圈包厢,不赞同地皱眉,“开什么玩笑,这里怎么住人!” 林佳夕拍了拍沙发:“挺软的啊~” “唉……真是胡闹。”宋宇彬走到门口叫来了夹克先生,吩咐道,“立刻去搞一张最舒服的大床,把包厢整理一下腾个专门的休息区出来,林小姐今晚住这里。” 林佳夕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天哪!她就随口一说而已,怎么就变成真住酒吧了?这些个少爷办事也忒有效率了吧!!!说来就来,刚还说她住宾馆是乱七八糟,这下住酒吧倒无所谓了?也不知道是谁胡闹哦……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问,具俊表高傲地一甩头:“这间酒吧是宇彬家族旗下的产业,可比外面那些宾馆安全多了,你住这里自会有人照顾。” 林佳夕哀叹一声,算了算了,也只好这样了。 宋宇彬在一边仔细交代着,夹克满口应承,听到最后才有点疑惑地问道:“宋少爷,请问这个林小姐是……?”顺着宋宇彬的视线望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抽搐的林佳夕,彻底震惊了,一张嘴张得老大。 宋宇彬不耐地瞥了他一眼:“还愣着干嘛?”在夹克撅着大屁股边鞠躬边退出去后,这才转身掏出张纸条递给林佳夕。 “这是什么?”林佳夕奇怪地接过来,上面是一串数字。 “我的号码,”宋宇彬笑了笑,“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jack,他解决不了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看来这玩意儿不仅泡妞有用,平时也挺方便的嘛。”林佳夕挥了挥纸条,示意知道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行了行了,记得打电话给你那个高傲的女朋友~”林佳夕冲他挤了挤眼,明天?明天能见到她才真是见鬼了……下周再见吧~新朋友! 具俊表走在最后,连看了她好几眼,这才硬硬地命令道:“别到处乱跑!要敢给我们丢脸,有你好看的!”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冲他摆了摆手。好好的关心也能被他说成这副德性,不过看来这大少爷的本性还是不坏的。林佳夕心下微微一暖,毕竟还是个半大的男孩,以后还是让着他一点吧。 包厢里安静下来后,林佳夕满屋子乱转,玩玩这个、试试那个,知道夹克把宋宇彬吩咐的东西都搬进来,林佳夕才算明白了啥叫富家子弟的权力。 2尺2的香槟色圆形水床,还附带化妆桌……真不知道那么晚他们是从哪儿弄来这玩意儿的。 夹克叫来几个小妹,递上了三、四套崭新的衣物和鞋子,还有配套的首饰包包,连睡袍都准备了……这个林佳夕倒是好理解,毕竟酒吧里最多的就是小妹和小姐,什么女人的东西搞不到。可当她从一小妹手上接过一套全新未拆牌的内衣时,顿时黑线了……这size……居然完全正确! 这该死的花花公子!存心要她出丑啊?!看到几个小妹脸上了然的暧昧笑容,林佳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的名声……全毁在他宋宇彬手上了!下次见面非给他点厉害瞧瞧! 老四这次要在国内待到过完年才走,林佳夕自然是高兴不已,连后宫一群正太们也都兴奋地整天找着活动项目。可奇怪的是,老四并没有以往的热络,经常都躲在自家郊区的别墅里,怎么叫他都不肯出来,只是说国外的业务有些情况需要处理。林佳夕奇怪地问老九:“他不是几乎都不管生意的嘛。”老九帅着刘海瞥了她一眼:“你管他那么多,说不定就是因为经常不管不问,快破产了也不一定!”林佳夕无语地看着这个唯一和老四不对盘的正太,不明白这俩人怎么老跟似的,一个不对劲就会烧起来。 老四在做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偶尔回一次市区和他们喝上几杯时,总是要询问林佳夕最近的睡眠情况,搞得她一阵紧张。难道老四发现什么了?应该不会啊……这事儿她可是谁都没透露过。除此以外,老四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叮嘱她要天天带着他送的树叶挂链,有助于睡眠。林佳夕几乎都不戴什么首饰,不过可能是因为最近的梦境奇遇,想让自己安安心,也不愿因此而让他们担心,自然就听话地一直戴着了。 林佳夕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看见周围的景色猛地一惊,怎么不是在酒吧里?!仔细分辨了一下,似乎是条小巷,沿着巷子往外走去,一直通到马路上。站在路边,林佳夕有些发懵地看着四周,完了!她不认识路啊! “林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切地大叫,林佳夕猛地转身,只见马路对面一个黑色的人影飞快地向她扑来。定睛一看,林佳夕吃惊地指着他:“夹克!” “我是jack啦!”夹克弯下腰捂着肚子直喘气,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正名。 “呃……不好意思!我被某个没脑子的笨蛋带过去了。”林佳夕有点尴尬地拍了拍额头。 “哎呦!”夹克喘完气直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的小姑奶奶哦!你跑到哪里去了?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回家去吃自己了啦!” 林佳夕莫名其妙地被他拖着就往马路对面走去。等被拖进一间店里看着满场的沙发桌椅和一排排的酒柜,林佳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只是落在了酒吧门外而已。 夹克将她安排在具俊表他们的专用包厢里,就立刻不见人影了。林佳夕所说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问,毕竟是人家的底盘。来到陌生的世界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很多事情都不要太过认真才好。 宋宇彬把门用力地推开的时候,就看到林佳夕笃悠悠地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手上端着一杯橙汁,好不惬意。 看着门口的人阵阵散发着冷气,林佳夕微微一笑,冲他据被:“嗨~” 宋宇彬一言不发地关上门走到她面前,声音的:“去哪里了?” 林佳夕低下头悄悄撇着嘴,这句话都快成为每个世界十大必问题之一了。听得出他很生气,她可不敢把这个酒吧幕后老板晾得太久了,赶紧装作有些烦闷的样子低声道:“有些事离开了一下。”说着还抬起头来略带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走得太急都没法跟你知会一声,让你担心了。” 似乎是相信了她眼中的歉意,宋宇彬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自己取了罐啤酒,也坐到沙发上看起片子来。 对于他,林佳夕不用解释得太多,做黑道生意的家族有的是不便开口的事情,自然也懂得不要太过追问。被打断了看片的心情,林佳夕低下头无意识地转着杯子,开始思索起怎么才能了解到这个世界目前的发展。 任务涉及的两个女人与尹智厚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可能等着她一周一次来搞破坏,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提高效率。在经历了恶作剧之吻的世界后,她突然发现提早了解剧情是绝对有必要的,可以避开一些不想碰上的事情,也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找准目标。这次她乖乖地事先做了点功课,搜索了一个大概的剧情介绍,也准备开始看原剧,可是她白天醒来就是上班,晚上不是和小正太们瞎玩,就是被林凡拖去进行种种名为“补偿”的约会,来安慰他经常看不到她的受伤心灵……因此她只好在上班时间偷偷缩小了窗口看,一边不时躲避着老板的偷袭,一边为了能尽早看完还死命地拖着进度条,即使这样一天下来也只看了两集…… “在想什么呢?” “嗯?”思绪被宋宇彬的询问给扯了回来,林佳夕眨了眨眼,“想你们呀,好久不见了呢~” “你也知道!”宋宇彬刚咽下去的火差点又被勾上来,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下次再急也给我打个电话,别突然搞失踪。” “嗨~嗨~”林佳夕歪着脑袋装可爱,“对了,其他几个呢?”看完第一集后她搜索了一下目前认识的这几个人,也顺带着看了两个任务关键的女人——金丝草和闵瑞贤。 正文 (四十八)允许你带我去参观学校 具俊表,韩国顶级企业神话集团的继承人,f4之首。看似非常的霸道、冷酷,但却是个外冷内热的痴情男子。在剧里和金丝草是一对,不过是在历经磨难后才终于走到一起的。 尹智厚,韩国前总统尹锡泳之孙。从小患有自闭症,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总喜欢一个人安静地躲在角落。一开始喜欢的人是闵瑞贤,后来因具俊表的态度而对金丝草慢慢产生了关心。 苏易正,艺术名门宗家的继承人,天才陶艺家。出身名门、风流倜傥的他在学校很受女生喜欢,后因金丝草的好朋友秋佳乙闯入生活,随即被这个平凡的女孩所吸引,两人的恋情一触即发。 宋宇彬,不动产和建筑业界巨头家的公子,家族一直管理着历史悠久的黑帮日心派,是f4里的隐形老大,很具发展潜力的新兴建筑企业一心建设的继承人。是f4里最喜欢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常年流连于花丛中。 金丝草,出身平民之家的平凡女高中生,家里在首尔近郊经营一家小洗衣店。因一次见义勇为而破格成为神话高中第一位平民游泳特长生。因不满于霸道奢侈的富家子弟f4的恶行,而最终成为f4打击的目标,却意外地因尹智厚偶然的安慰而对这个充满忧郁的少年产生了悸动的感觉。 闵瑞贤,韩国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老板的独生女、继承人。与f4从小像兄妹一样亲密无间地长大。瑞贤曾帮助尹智厚克服自闭症,是智厚全心爱着的初恋恋人。但最后,为了追求本身的理想及生活,她选择放弃了在韩国的企业及财产的继承权,同时也使智厚品尝到伤心的滋味。 这个梦里的世界就是为了这几个人而存在的,在这里,他们无一不是人之骄子、神之宠儿。可现在因为她的到来,这一切都势必会产生逆转。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宋宇彬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要不是为了你,我还在学校混着呢。 “呃……”林佳夕无辜地吐了吐舌头。 “不过,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一下课就会过来的。”宋宇彬对她的鬼脸表示无奈,正说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向她说了声抱歉后他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林佳夕不以为意地喝着橙汁,想着等下该做些什么来接近尹智厚,眼神则是无意识地随着来回踱步的宋宇彬移动。突然发现宋宇彬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林佳夕有些关注地看着他,似乎接收到她的目光,宋宇彬看了过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让林佳夕赶紧撇开视线,乖乖,对黑道的好奇心可要不得。 打完电话回来的宋宇彬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摆弄着手机。林佳夕见气氛有点怪怪地,只好找起了话题:“给我说说你们几个的故事吧?”虽说回去能自己看,但若能打听到一些总是好的。 宋宇彬抬起头看了看她,幽黑的瞳孔中映射出林佳夕好奇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笑开来,爽快地答道:“好呀。” 时间就在宋宇彬有趣的诉说中过去了,林佳夕抱着特意让夹克送来的瓜子薯片,乐呵呵地听着。没过多久,具俊表和苏易正就到了。 看来宋宇彬早在第一时间就将她“失踪”的原因通知到了两人,因此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没有再追问她。只是具俊表依旧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从一进门开始就用浓眉大眼挑衅她,揪着机会就要和她斗上两句,可惜总是败在林佳夕口下,气得三番五次地跳脚,却又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 “今天没带你们的女朋友来?”林佳夕笑眯眯地瞅着苏易正,顺带撇了眼宋宇彬。 “有你这个大美女在,哪里还用得着别人。”宋宇彬夸张地抛了个媚眼过来,苏易正在一边只笑不语。 也不理会他的调戏,林佳夕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道:“不是f4吗,今天怎么变f3了?” “切~”具俊表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立刻发表意见,“那家伙现在肯定在学校的哪个角落里睡觉呢,不睡到放学是不会出现的!” 额……林佳夕倒是不知道有这个情况,难道是自闭症带来的副作用?这可怎么办,关键人物若老不出现,她要怎么完成任务啊!不行,碰上这么个自闭的孩子,她得主动出击才行!第一集里金丝草就在屋顶上遇见了尹智厚,这两人在学校见面的机会太多了,她如果再这么干等下去,非失败不可。 在四个人身上溜了一圈,林佳夕找上了具俊表:“对了,暴龙,刚才听宇彬说,你们学校是你的家族出资建立的,那应该很壮观很先进吧?” “废话!本少爷的学校怎么可能会差!”具俊表又扬起了他高傲的卷毛脑袋,突然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女人,你说谁是暴龙?!” “谁答应就说谁咯~”呵呵,林佳夕偷笑,这招对付一根筋的孩子最有用了,怎么玩都不会腻。 “呀!!!”具俊表又跳了起来,可依旧被笑得阳光四射的苏易正拖住了手。 “好嘛~”林佳夕勉强控制住不断抽动的嘴角,“为表歉意,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允许你带我去参观学校~” “谁要你这种道歉啊?!”具俊表眼里快冒出火来了。 林佳夕眯眯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却是你敢再拒绝一次试试。两人互瞪没多久就被打断了:“佳夕想去我们学校?”从刚才起就很安静的宋宇彬跑出来打着原场。 “是啊,百闻不如一见嘛。”林佳夕收回和具俊表胶着在一起的视线,悠哉地喝了口饮料。 “那走吧。”宋宇彬突然站了起来,“反正现在离放学还早,现在去逛逛,等下正好叫上智厚一起吃晚饭。”说到尹智厚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林佳夕一眼。 林佳夕低头喝着饮料,仿佛没看到他的目光。其实心里早已开始翻江倒海了,这男人的注意力太敏锐了,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目标的?难道是刚才那个电话……应该错不了,从接完电话后,他就一直很安静。只是不知道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林佳夕猛地一震,她怎么把他的身份给忘了,黑道世家的公子!她一周以来的失踪,若是碰上别人还不打紧,但这个男人就少不得要派人手去寻找。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她想想也知道自己肯定被“顺便”地调查了一下。只是,看来这个结果无法令他们满意呢…… 林佳夕思绪急转几番,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她告诉自己,既然认定了这个朋友,她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对他有害的事,随他猜测就是了,反正也不可能真摸出她的底细来。她要报复那个女人的法子虽说不怎么光彩,但凭的也是自己的本事,不会出些下三烂的招数。 想到这里,林佳夕总算是平复了一些,赶紧放下杯子开心地站了起来,眼神清澈地直视着宋宇彬:“好啊好啊!” “切~”具俊表一脸不屑地做出抗议。苏易正叹了口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也跟着站了起来。于是,林佳夕相当挑衅地拐了具俊表一眼,转身迈起轻快的步伐跟着宋宇彬向外走去。很快,包厢里就徒留下具俊表一人忿忿地坐着,好一会儿后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跟上了。 神话高中。 “是f4!” “f4来啦!!!” “快快快~具俊表少爷来了!” 林佳夕还没跨进教学楼,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夸张叫声。看着眼前三名男子镇定自若的背影,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在大庭广众下让人看到她和这群风云人物在一起,估计以后她都不用在这里混了。想到这里,林佳夕立刻闪身来到宋宇彬身后,微一踮脚凑到他耳边说道:“你们的阵势太恐怖,我出去自己逛逛,晚点校门口见~”说完,不等宋宇彬反应过来,转身就溜了开去。 宋宇彬回过身来时早已不见林佳夕的踪影,眉峰一皱却没有跟出去,只是再次拿出了手机。 “佳夕去哪儿?”与宋宇彬并排走着的苏易正比他更早发现林佳夕的举动,他其实想说这里很大,乱跑是会迷路的……可被打招呼人的不是自己,也就不好开口留人。 “没说。”宋宇彬放下手机抬起头来笑了笑,“说是晚点校门口见。” “她认识校门口?”苏易正脸上笑容毫厘不少地看着前方,在众学生面前保持着良好的形象,只是声音中难免透露出疑惑,“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学校前后一共有四个大门吧……”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呢,哎哟……”宋宇彬一没留神就撞上了前头突然停下的具俊表,“俊表!你干什么啊?” “这女人怎么这么任性啊?!”具俊表一路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听越上火,再也憋不住地转过身来冲他们俩吼道,“不是她要来学校的吗?突然把人扔下算怎么回事啊!” 看着具俊表铁青的脸色,宋宇彬拍了拍他:“算了,她本意也就是过来玩玩而已。”说着一把勾住他,“走吧,我们回休息室去,搞点吃的来吧~我肚子饿了呢。” 看着一脸轻松自在的宋宇彬和依旧浑身紧绷想打人的具俊表,苏易正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跟上了他们。既然宋宇彬这么放心,就说明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需要他来操心了。 躲开围观的人群后,林佳夕总算松了口气,慢慢地沿着路走。这神话高中还真不是一般的夸张,简直就能媲美一个微型城市,什么都是最顶级最豪华的,难怪能培养出一群眼高于顶的富家子弟。要一直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下去,人的价值观的确会有所转变。 路上三两经过的同学均穿着统一的制服,却是一脸不屑地从林佳夕面前犹如一只只骄傲的孔雀般经过。对此,林佳夕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连一句感叹的话都懒得说了。问了园丁老伯操场的方向后,她闲闲地一路走去。 操场是林佳夕所知的学校一大必备场所,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之一。说实话,她其实走得有点漫无目的,毕竟她根本不认识这里,更不会知道尹智厚现在躲在哪里。眼下只好到处转悠,主要目的是加强对这个学校地形的了解,次要目的嘛——若能够幸运地撞上几个关键人物,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她低估了f4在学校的影响力,不然有地头蛇相陪也能熟悉得更快一些。 严格遵守园丁老伯的叮嘱,林佳夕沿着一条密林小道七拐八拐一番终于来到了广阔的操场上。回头一看茂盛无比的树林,林佳夕擦了把汗,真是亏得她听话了…… 操场上并不如林佳夕所想那般多人,除了一些集体活动的,几乎可以说不见人影。林佳夕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些有钱人玩的都是高尔夫、网球、赛车之类的高档运动吧,即使偶尔打个篮球估计也是耍酷需要,别指望他们在操场上跑得一身臭汗了。真是无趣的人生啊~林佳夕仰天伸了个懒腰,突然看见操场边一栋楼上探出个脑袋,仔细一瞧,是个女孩。 正文 (四十九)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女孩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周张望一番后突然垂头丧气地把头缩了回去。没过一会儿,再度探出的脸上映着一些纠结和期待,突然高声大叫起来:“具俊表——!你这个混蛋!你这只该死的——苍蝇!!!有本事再来啊?!我金丝草是绝对不会认输的!不会!!!” 本来瞧着好玩的林佳夕就这么从下面仰着头看那女孩想做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得往后一仰,险险地才稳住身子。林佳夕无语地揉了揉脖子,她的运气可真好,随便逛逛就真能碰上关键人物。边感叹自己的好运,边揉着扭到的脖子,等再度抬起头来时,金丝草已经喊话完毕了。 林佳夕注意到一点,金丝草叫喊的话语看似是将矛头指向了具俊表,可神色中却并不怎么愤怒,只是有一点的厌恶而已。反倒是喊完之后的四处张望更让人觉得奇怪。林佳夕想起刚看过的两集剧情,从她第一次来这个世界到现在已过了七天,照理说就算被整的要发疯,也不至于憋到现在才爆发吧,这么看来,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尹智厚拿出丝帕去安慰她的桥段。那她现在又是怎么了? 林佳夕低着头向前走,边走边顺着最新鲜的记忆一步步理顺时间轴。走着走着,突然听到面前有人一声低叹:“唉……” 她忙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走上了金丝草站立的那栋楼,此刻正站在金丝草背后呢,金丝草听到身后的脚步身,转过身来看到她时也是一脸的惊讶。 有机会不利用是笨蛋!林佳夕赶紧扯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快步跨过最后两格台阶来到金丝草的身边,趴在围墙上夸张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哇!这里好舒服哦~” 金丝草尴尬地笑了笑:“是、是啊……” “对了,你刚才在喊什么呀?我好像听到苍蝇什么的……”林佳夕故作没听清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侧过头看向她。 金丝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低下头去不敢看她:“没……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略带失望地又扫了一眼楼道的拐角处,迈开步子小跑下去。 她这一眼倒是点醒了林佳夕,这里不就是尹智厚两次出场的地方嘛! 原来如此,记得尹智厚递过手帕后表示以后不会再来了,看来这小妞是不信邪非要瞧瞧的,结果真没找到人不算,还想出这么个烂招——难道因为尹智厚两次都是在她大骂f4和具俊表时现身,她就误以为她的发泄和喊叫是他出现的关键要素?林佳夕第一次对自己的分析结果感到无力,总之,现在得出两个结论——第一,金丝草还真是挺无笨的,难道电视剧的女主都这样?第二,尹智厚不在这里。 林佳夕有些遗憾地将身子伸出围墙,让阳光洒在身上,暗自叹气,唉……白跑了一大圈,看来只有等晚上才可能见到尹智厚了。阳光的照射在身上暖暖懒懒的,林佳夕舒服地眯起眼来,抬头感受了一下暖暖的微风,她决定今天不逛了,找个地方晒太阳去~ 下楼来到操场中央,林佳夕比手画脚地研究了一下阳光照射的角度,很快就选好了合适的方位。当来到被光荣选为午睡宝地的实验大楼三楼——休息区落地玻璃窗前时,林佳夕眯起眼睛惬意地笑了。 捶了捶落地窗,很厚实,隔音效果不错。拍了拍休息区里的真皮沙发,哇塞~好有弹性!再探手测试了一下光照的温度,完全满意!绝了,林佳夕为自己找到这么个宝地感到无比自豪,蜷在沙发上嘿嘿笑了好久,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睡去。彻底把那三个大少爷给抛在了脑后,也忘记了自己是不能随便入睡的状态…… 就在迷迷糊糊地快要入睡之际,突然听见耳边有人说话。 “嗯,知道了……不用……对,她就在我这……好……待会儿见。” 林佳夕伸手挠了挠被发丝覆盖有些发痒的鼻子,慢慢眯缝开眼睛:“可恶……谁在这边打电话啊!没看到有人正准备睡觉吗?” 尹智厚收了电话后看着她,一副慵懒的姿态里明显带着好梦被打断时的孩子气,略嘟起的红唇一开一合碎碎念着,眼神里还没有焦点,只是用力地眨着,像是要勉强自己清醒过来。 林佳夕使劲拍了拍脸颊,正要大声再斥责几句,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刚才是来睡觉的?“天哪!”猛一拍额头,林佳夕狠狠地看着窗外,“死太阳!晒那么暖做什么?!”幸亏没有真的睡死过去,不然玩笑开大了,回头估计不是一个敷衍的解释就能过关的。看来连续两个世界的折腾,让她不管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产生了疲倦感。 “呵呵……”休息区的另一端穿来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 林佳夕一愣,对了,刚才就是这个声音把自己叫醒了。唉,想想人家帮了一个大忙却还被自己吆五喝六地呵斥了几句,赶紧朝向声音的方向抱歉地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尹智厚?!”林佳夕伸手一指眼前的男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仔细看他斜靠在沙发上的姿态,难道……他也是来这睡觉的?不会吧,她的运气也未免有点好过头了…… “你怎么能一个人自说自话那么久的?”尹智厚微微笑着问她,金色的碎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绚丽多彩的光芒,衬托着他本就白皙的脸颊更为透明。唇是脸上唯一的色彩,微微扯开的一笑充满了随性和淡然。 林佳夕愣愣地看着他半响,又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再回头盯着他。尹智厚被她看得冷下脸来,撇开了视线不再与她对视,这样的女子再有趣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的以貌取人、以家境取人?尹智厚自动将她归类为一个有趣的富家小姐。 “走吧,他们都在等着。”说着,站起身来也不等她跟上,就自顾自地向楼下走去。 “诶?”林佳夕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家伙,不过也立刻猜到他口中指的“他们”是宋宇彬三人,看看天色也是不早了,便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尹智厚一人走在了前面,脚步丝毫没有放缓的意思。林佳夕不屑地撇着嘴跟在后面,这自闭的孩子,要不是她腿长还真要被喘死。转念一想,此时正是难得的独处时机不是,此时不带更待何时!这么想着,林佳夕加快脚步小跑了起来,赶到他身边并排走了。 尹智厚斜过眼来看了她一下,没有作声地继续走着。 林佳夕琢磨着该说些什么,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个在天台上鬼吼鬼叫想吸引他注意的金丝草:“我刚才在操场那边的天台上见到了一个叫金丝草的女孩,一个人大吼大叫地,听着似乎是在骂你们f4嘛,你们怎么得罪她了?” 听到金丝草的名字,尹智厚脚步明显慢了一拍,却没有搭话。 林佳夕眼珠转了两圈,不开口?等着瞧,非让你开口说话不可!想着,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唉~其实那个天台倒是个睡午觉的好地方,可惜如果那个叫金丝草的女孩老去那边叫唤的话,还真是没法休息了。刚才那个休息区也不错,可惜是密闭的,没有风不够凉快呢。” 尹智厚微微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林佳夕歪着脑袋装天真,就这么直视着他,可惜对方不给她探究的机会,飞快地又转过去看着前面的路。林佳夕心底暗笑,有反应了?别以为她没看出他眼中强烈的认同感和无奈。 “我听宇彬说了具俊表的丰功伟绩了,看来金丝草被折磨得不轻啊,不知道有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头暴龙可真是有够夸张的,但愿那孩子没被刺激到才好。”林佳夕一刻不停地念叨着,像只蜜蜂一般在尹智厚耳边嗡嗡地发着声音。 尹智厚突然停下了脚步,林佳夕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发现身边没人,一愣之下转过身去看他。只见他一脸不耐烦地皱着眉,突然冷淡地开口:“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好吧,林佳夕耸耸肩,看来自闭症的孩子不喜欢人唠叨呢~也是,不然他不会放弃那块午睡的风水宝地,躲到大楼里去闷着。得!算她失策,换一种方式吧。 林佳夕一手按在唇上,示意自己会禁言,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4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4部分阅读 智厚这才看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去。一路无言,两人很快就来到校门口,和三位少爷回合了。 “佳夕,智厚。”宋宇彬首先开口招呼着。 尹智厚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到宋宇彬的车边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连一眼都没望向林佳夕。林佳夕冲他扮了个鬼脸,这才走到好笑地看着她的宋宇彬身边:“逛累了,刚想去睡午觉就被这家伙吵醒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切~本少爷都快饿死了!居然敢让本少爷等,你活的不耐烦了吗?!”具俊表在一边用力地哼着气,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小心把鼻子哼下来……”林佳夕白了他一眼,“还有,你是猪吗?太阳还没落山就饿了,那么大个个子成天就知道吃,真是浪费国家粮食。” “你!”具俊表依旧没过三句就被林佳夕刺激的跳了起来,苏易正赶紧拦住他,把他塞进了车里。 “佳夕,留个号码给我们吧,省的以后联络不上。”苏易正微微笑着,一口白牙在阳光下泛着光。看得林佳夕又是一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他身边,抬头看了看天后,伸手握住苏易正的双肩调整着他身体的方位。 “怎么了?”苏易正被她搞懵了,就这么随她摆布着。 林佳夕也不说话,只是反复测量着什么,几番折腾后终于满意了,猛地退开几步看着他。阳光下,苏易正整个人都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林佳夕歪过头想了想,突然冲他一笑:“易正,笑一个。” “什么?”苏易正半张着嘴,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 打开驾驶座正准备坐进去的宋宇彬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她,而那刚被塞进车的具俊表更是按下车窗,探出头来大吼:“你这个女人还有完没完啊?!” 林佳夕不理会他,只是冲着苏易正甜甜一笑,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往上一提:“□ile~” 正文 (五十)我的沙发呢? “噗嗤……”苏易正被她古灵精怪的模样给逗笑了,瞬间展露出一朵大大的笑容,整齐的八颗牙齿闪着璀璨的光芒。远远望去,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呈现出黑珍珠般的光泽,不同于尹智厚的金色夺目,仿佛黑洞般带着神秘的吸引力,叫人移不开视线。阳光配合地洒在他全身,纤细却又不显瘦弱的身躯直直地立在风中,犹如最完美的王子在等待他的公主。 林佳夕眯起眼,像只慵懒的猫咪般笑了起来。迎着他似水般的目光慢慢走去,在两步外的距离停下,缓缓地绕着他转起了圈子,仿佛在打量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你在看什么?”苏易正本就绅士非常的声音在阳光底下显得更为温柔,让人仿佛置身于绵绵软软的云团中般舒适。 林佳夕停下了转圈的脚步,微微扬起头就对上他略感好笑的目光,眼波在他脸上溜了一圈后,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果然是光合作用的关系呢。”说完,不顾一脸诧异的苏易正,转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啊~还是冷气比较舒服。” 看着玻璃床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林佳夕自嘲地笑了笑,她就说嘛,怎么会被尹智厚这个有自闭症的毛头小子给迷住了眼,现在看来果然是光照的关系。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主角们长得可真够水准的,随便一个站出来都是令人竖大拇指的一表人才,更不用提多了外力辅助后的效果了,如果去当明星,岂不是会迷死一群少女师奶?不,说不定是男女通吃呢! “噗……”被自己的yy给逗乐的林佳夕突然就笑出声来,惹得后座的具俊表又是一阵哼哼,不过好心情的她自然没打算和他计较,只是想着今天学校里的轰动样,独自偷乐着。 苏易正莫名其妙地被人欣赏了一番后又突然丢下,满脸不解地望向同样看得糊里糊涂的宋宇彬:“她说什么?” 宋宇彬抛给他一个你自己猜去的眼色,就耸了耸肩潇洒地坐进驾驶座:“上车吧。”开玩笑,他怎么知道佳夕在想什么,这时候不装酷,难道还陪着他一起发傻破坏形象不成? 在具俊表不耐地催促下,车子终于飞速地奔驰起来。宋宇彬的车虽然宽敞,但一下子在后座并排挤上三个大男人,总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独占一位的林佳夕看了看反光镜中挤作一团的三位少爷,突然恶劣地笑了起来。悄悄把手伸向座位底下,摸索到调节开关后猛地一按,座椅瞬间向后倒去,正打在坐她正后方的具俊表蜷缩起的长腿上。 “呀!!!”具俊表痛叫一声,“蠢女人!你干什么啊?!” 林佳夕探出头来,貌似大吃一惊的样子:“咦?具俊表,你怎么在这里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小姐我下午逛累了,现在想躺一会儿,那就委屈具俊表大少爷你先忍忍咯。”说着露出一副困倦的脸色来,还打了个哈欠,然后缩回脑袋舒服地躺在了靠椅上。 林佳夕竖起耳朵等着熟悉的咆哮声响起,可后座却迟迟没有动静。心下不禁奇怪,实在忍不住又回头张望了一眼,正好扫过上苏易正含笑的双眸,林佳夕心头一动,立刻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往左看去,经过歪在靠背上作熟睡状的尹智厚,总算看到了那个本该黑着脸暴跳如雷的大少爷,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紧绷地侧脸,看得林佳夕倒是一愣。 “看什么看!”具俊表恶声恶气地哼了一声,脸却没有转过来,眼神闪烁地望着窗外,“睡你的觉去!” 林佳夕低下头撇到他本蜷缩在一起的双腿,此刻毫无形象可言地张得大开,靠近尹智厚的那条长腿,甚至把尹智厚的半个身子都给顶得歪了过去。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再看向具俊表侧着的俊脸似乎浮上了一丝别扭的神色,却依旧倔强地保持姿势不动。林佳夕垂下眼无声地笑了,对他的印象又加了几分,看来不该说是本质不坏,应该说是一个本质不坏却又别扭得不懂表达的稚嫩男孩。当下起了捉弄之意,轻轻咳嗽了两声。 具俊表见前面的人没有动静,却又不肯转头去看,只是偷偷地拿眼角瞥过去,这一看顿时惹得红晕爬满耳根,顾不上自己特意摆出的冷酷形象,双手往张开的两腿中间一撑,恼羞成怒地瞪着林佳夕:“喂!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随着他的吼声,车子猛一打滑,在惯性的冲撞下,林佳夕不得不移开故意落在具俊表双腿间的目光,转身靠回座椅上,淡淡地瞥了眼边开车边分心瞥着后视镜的宋宇彬:“你这是想自杀呢,还是想谋杀?” 宋宇彬嘴角抽搐地横了她一眼,迅速调整好方向盘,车子重新稳定了下来:“你给我乖乖坐好!” 林佳夕耸了耸肩,不再搞怪,斜过头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 不再被林佳夕盯着,具俊表的神色也自然了许多,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由于林佳夕半躺着的姿势,几缕乌丝垂在了他的膝盖上,随着冷气的吹送轻轻起伏着。具俊表悄悄动了动手指,勾过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着,小心翼翼地没有让林佳夕发觉。 苏易正一手支着车窗,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具俊表,始终淡淡的神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吃完饭后,宋宇彬鉴于林佳夕在车上表现出的疲惫姿态,建议直接根据地,少爷们本就每晚聚在酒吧里瞎玩,自然没有异议。而林佳夕目前只在乎和尹智厚在一起,尽快介入他的剧情,至于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一进包厢,尹智厚就自顾自地往休息区走去,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指着突然多出的一张大床,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发问:“我的沙发呢?” 正和苏易正笑闹着的宋宇彬抬头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随意地回答道:“哦,那天你走的早,佳夕没地方去,从现在开始就住我们这儿了。你的沙发……”环顾了一下四周,冲一个角落努了努嘴,“喏,搬到那里去了。” 尹智厚听得一愣,随即看了眼摸着脖子扭着头的林佳夕,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径直向新的休息区走去。 “佳夕,你的脖子怎么了?”苏易正拉开一下车就挂在他身上的宋宇彬,向林佳夕走去。 “佳夕?”这一声让宋宇彬也看到了正微蹙起眉做着扭头运动的林佳夕,“扭到了?” 林佳夕眯起眼咬住嘴唇:“没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痛出来了。 “切~让她对着冷气睡呀,活该!”具俊表一副老爷样地靠在吧台边的座位上,嘴里吐着槽,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林佳夕的方向撇去。 “听你鬼扯!我这是下午看好戏的时候扭到的。”虽然不排除冷气对着吹以后加重了程度,但就是听不得自己被这个没脑子的暴龙指责。林佳夕忍住疼痛硬是扭过头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人还真不值得夸! 幅度过大的动作再度扯到了筋,疼得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刚好走到她身边的苏易正一把固定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再乱动,语带责备地道:“怎么那么笨。”手上却缓缓地使上了劲揉捏起来。 林佳夕一愣,头却因为被按住而无法抬起,却能明显感觉到头顶温柔却又胶着的视线,一时之间不敢动弹,正好由他轻轻地按摩着。她不明白这个只见过两次面并没有过多交谈的男孩,怎么会突然与自己变得如此亲近。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奇怪,这四个少爷般的男子均出生于上流社会的富贾之家,从小就是作为家族继承人被培养着的,照例说不会轻易接受一个陌生人。可照现在的形势看来,除了尹智厚还算正常,其他三人均表现出不合乎情理的亲近感。今天若不是苏易正突如其来的不寻常举止,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与他们相处起来仿佛是早就相熟般的自然。如果只是对方有这种感受,那或许还能归结于她现在所持有的灵魂气息在作怪——虽然她不认为这几人是头脑单纯的一根筋——但是,就连她也被这种情绪所包围,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想到这里,林佳夕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的更紧了。 “我太用力了吗?”耳边传来苏易正关心的询问。 林佳夕一愣,这才收回思绪,刚想开口说不是,脖子上温暖的手就被隔开了。 “易正,我来吧,”宋宇彬勾起嘴角冲苏易正笑道,“你去把球摆一下,等会儿我们俩开一局。”说完,一手落在林佳夕的脖子上,代替苏易正做起了按摩。 林佳夕勉强歪过头看他,只见他狡黠地冲自己眨了眨眼睛,立时明白他是在为自己解围,心头一暖,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苏易正收回手看了看他俩,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依旧温和地笑着:“那就交给你了。”然后转身走向桌球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摆起了球。 “没事了。”林佳夕感觉到稍微好点后,就开口阻止了宋宇彬的按摩,“谢啦~” 宋宇彬邪邪一笑:“跟我客气什么,去坐着休息会儿吧。”说完就向苏易正走去,招呼着赶紧开局。 林佳夕为自己拿了一罐奶茶,走到尹智厚对面坐了下来。尹智厚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眼神直直地望着电视屏幕。林佳夕好奇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电视上正播着广告,一张精致魅力的女子脸庞出现在屏幕上,配着缓和的音乐,显得唯美无比。 闵瑞贤?林佳夕挑了挑眉,她在第二集中见过这个女子在马路边的大屏幕广告和路牌中出场。那时金丝草和尹智厚还为此相遇,进行了一段让尹智厚颇为不渝的对话。林佳夕转回头看着一脸专注的尹智厚,收起眼底的了然,装作不解地问道:“好漂亮的女生,她是谁呀?” 正文 (五十一)本少爷说你能去,你就能去 “她呀,可是智厚的姐姐、母亲和初恋情人哟!”尹智厚无动于衷地看着屏幕,仿佛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倒是在一边打起了桌球的宋宇彬积极地解答了林佳夕的疑问。 “哦?”林佳夕抿了口奶茶,玩味的目光向尹智厚投去,“真是厉害呢,居然认识大明星啊~” “切!什么大明星,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模特只不过是瑞贤的兼职而已,她早拿到了国际律师执照了。”具俊表总算找到了插嘴的机会,立刻摆出一个炫耀的姿态。 林佳夕决定忽视他,刚想和尹智厚聊聊来着,他多什么嘴!具俊表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爽地将酒杯重重地搁在吧台上,走到游戏区开起了赛车。 宋宇彬一球打偏,将击球权交给了苏易正,退到一边擦着杆头,好笑地看了眼具俊表,嘴上却问道:“对了,智厚,瑞贤快回来了吧?” 尹智厚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面无表情的俊脸顿时犹如春风化雨般柔和下来,扬起一股淡淡的喜悦之情。 林佳夕悉数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喝着奶茶。看来,尹智厚对闵瑞贤的感情果然如剧中所说相当深厚。她暗自叹了口气,这次的任务棘手了呢!不单有在学校能天天见面的金丝草,现在还回来一个虽远在异国却依旧死死栓住他心的闵瑞贤,而这个该死的睡觉限制,让她无法每天盯着事态的发展,形势对她相当不利,该怎么办? 这厢纠结中的某女正冥思苦想中,那厢不甘寂寞的击球二人组又开始调笑起具俊表来了。 “俊表,那个金丝草怎么样了?”率先开口的是苏易正。 “对哦!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在学校休息室里盯着监控呢?”宋宇彬立刻会意地接了上去。 “看来是我们的具俊表大人厌倦了嘛。” 宋宇彬做出一副可惜状:“虽说上次打赌输给了你,不过还真不习惯呢。最先放弃的竟然不是金丝草。” 终于被一搭一唱的两人惹毛的具俊表用力一拉加速杆,眼睛死盯着屏幕,不甘示弱地反驳:“什么厌倦不厌倦的,本少爷根本对她就没兴趣!” “是吗?”双簧二人组对视一眼,均笑了开来,“我看人家对你可不是没有意思哦。” “对啊,不然今天为什么特意跑来对你说,我还是个有着初吻的纯情少女~”宋宇彬捏着嗓子模仿到。 林佳夕噗嗤一笑,随即又皱起眉来,不对啊,她刚看过电视,主线是没错,可这几个主角的感觉怎么都变了呢? 听见林佳夕的笑声,具俊表的脸顿时黑了几分:“我哪知道她发什么花痴!总之,本少爷是不会对那种庶民有任何想法的。” 庶民?林佳夕扯了扯嘴角,还真是高高在上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具俊表:“本小姐我也是庶民哟~敢问具俊表少爷对我有什么看法呢?” 具俊表语塞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顿时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闷不吭声地转着方向盘。 “佳夕,你可别误会,那只是具俊表的看法,庶民还是小姐,对我都没影响哟~”宋宇彬貌似紧张的声音传来,眼里却带着明显的玩意,摆明了是在火上浇油。 “嗯,我赞同。”苏易正不甘落后地配合着,“只要不太土,我基本都能接受。” “是是是,两个大众情人,我知道你们很博爱啦!”虽说明白他们的用意,可林佳夕还是忍不住对他们的风流吐槽。 俩人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顿时噤声乖乖打起了桌球。看似认真玩着赛车的具俊表其实耳朵竖得老高,一听之下顿时乐了,脸色缓和不少。 一时之间,包厢里没有人说话了。坐在沉默寡言的尹智厚面前,林佳夕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电视屏幕,循环播放了好几遍闵瑞贤的广告,终于被晚间新闻打断了。 “啪嗒!”尹智厚拿起遥控器按了电视,低下头又开始摆弄起了手机。 林佳夕也不急着和他搭话,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奶茶,一只手搁在扶手上轻叩。今天的试探证明了尹智厚不喜欢多话的女人,据说金丝草会是尹智厚最后动心的对象,可金丝草是个什么性格,林佳夕完全不了解。下午见她那副豁出去的模样,看来也不是个懦弱腼腆的女生,应该属于爽直的类型吧。 林佳夕皱了皱眉,这样的性格她可模仿不出来。难道要从闵瑞贤身上揣摩?毕竟她是尹智厚的初恋,应该更靠谱一些。可是这两人见拥有的是从小的回忆,和帮助尹智厚走出自闭的深厚感情,不是她几分模仿就能打破的。此路依然行不通,林佳夕有些懊恼地咬住了嘴唇。 “对了,”宋宇彬没多久就忍不住了,见林佳夕一副郁闷的神色,眼珠一转就想了个话题:“佳夕,我们下个星期有个修学旅行,你要不要一起来?” 林佳夕思路被打断,却也不恼,反正暂时也想不明白了,还是先跟紧这些人比较实际。想到这里,她连忙做出十分感兴趣却一下子又有些苦恼的样子:“哦?可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耶,我也能去吗?” “如果本少爷说你能去,你就能去,哪里需要别人批准。”具俊表似乎完成了一盘赛事,心情大好地起身走到吧台边,斜过身看着她。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敢情这是打算要她开口求他?虽然她也想参与,可时间点能不能踩准还是个问题呢。 见她不吭气,具俊表有些恼怒地吼道:“喂!你到底想不想去啊?!” 林佳夕悠悠把玩着自己的长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决定权不是在具俊表少爷的手上吗?何必问我这个庶民的意见。” 具俊表被她的话一堵,立刻就跳了起来:“本少爷现在命令你来参加修学旅行,你听到了没有?!” 宋宇彬和苏易正见状都捂住嘴闷声发笑,这个具俊表还没发现自己总被林佳夕牵着鼻子走吗?每次都还不知死活地送上门去,真是太有娱乐效果了。 林佳夕耸了耸肩,哦了一声,见具俊表一副得意地扬起下巴的模样,突然又坏心地冒出一句:“我是没什么意见啦,可就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我管你什么时间,总之,你要是敢不来,你就死定了!”具俊表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二人,转过头来恶声恶气地说着。 林佳夕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打个预防针:“宇彬。” “什么?”宋宇彬立刻看过来。 “我平时不会一直都在这里,你知道,有些事需要我处理。”林佳夕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所以我基本上一个星期才会过来一次,如果真的赶不上你们的旅行,就不去凑热闹了。” 宋宇彬表示收到,虽然他不知道她所谓的有事究竟是什么事,但既然她不想让其他几人知道,他自然会帮她隐瞒。 对于两人看上去相当默契的对话,具俊表立刻就有意见了:“你有什么事非要处理一个星期的?说出来,本少爷帮你解决!” 林佳夕打了个哈欠,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只是讽刺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啊?”微微侧过头想给他送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却正对上苏易正探究的目光,林佳夕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迅速撇开视线,“我说,你们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哦?我想睡觉了。” 具俊表轻易地就被分散了注意力,当下抓住机会就想把在校门口被她嘲笑浪费粮食的仇给报了:“吃完就睡,你是猪吗?” “我是不介意啦,”林佳夕凤眼向他一勾,抛过去一个媚眼,“反正多得是男人不在乎我变胖。”她可没瞎说,她后宫那群小正太还巴不得把她塞胖一点,省的她老给自己找兄弟回来。 “你!”具俊表气结,嘴角猛一抽搐,“你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我也不在乎你变胖呢,佳夕。”苏易正垂下眼睑低笑一声,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生硬,“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是你众多男人里的一个?” 林佳夕被他问的一怔,她以为这个大众情人就算对她再感兴趣,多少也会采取怀柔策略,没想到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出调戏的话语,一时间只好喃喃地反驳:“我又没说那些是我的男人……” 听到她的回答,苏易正突然嘴角一扯就露出八颗牙齿来,但笑不语地弯下腰击球,仿佛不曾开口一般。 林佳夕暗自懊恼地捶了下沙发,该死的,被他的演技给骗了!这男人果然够了解女人的心理,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让人跟着他的设定走。有点气不过地站起身来,林佳夕抓起床头的睡衣就往洗手间走去:“我要睡觉了,你们如果还想留在这里,那就自便吧!” 正文 (五十二)来多久了? 等她舒舒服服地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以为众人都该识趣地离开了。没想到环视一圈,具俊表、苏易正、宋宇彬三人居然都还在,唯独少了尹智厚。 “智厚回去了。”看出她的疑惑,宋宇彬开口解释,“我们也准备走了,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林佳夕点了点头。好吧,在她没有想到怎么对付这个尹智厚之前,还是不要紧迫盯人的好,免得又想今天一样适得其反。想着,抬手拿毛巾擦了擦脸颊边滑落的水滴,一时间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具俊表沉着一张脸,直直地瞪视着她。苏易正和宋宇彬在不经意间同时收起了笑容,一语不发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一身淡黄|色的丝质睡裙完全遮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材,仍在滴水的长发垂在胸前,微湿的衣襟贴在身躯上勾勒出美好的线条。沐浴后的清香混杂着淡淡的药草味,在她抬手的刹那间充满了整间包厢。被蒸汽微微熏红的脸颊仿佛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般泛着光泽,娇艳欲滴的双唇轻轻抿起,习惯性半眯起的凤眸给娇柔的表态又添加了几分慵懒之色。 几秒钟的功夫,具俊表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当着男人的面就换衣服,真是不害臊!”转身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向门口走去。 林佳夕撇撇嘴,只当没看见他泛红的耳根。她明明就有去卫生间换衣服好不好,况且又没人逼他留下来观看,那么保守的话,怎么不学尹智厚趁她没出来前就走啊,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记得不要给我偷溜,不然有你好看的!”走过林佳夕身边时,具俊表顿了一下,偷偷瞥了眼睡袍下隐约露出的白皙而又修长的双腿,突然转过头去等着宋宇彬,“你挑的什么衣服,丑死了!” 林佳夕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修学旅行的事,也没打算再和他多话,微一侧身说了句不送,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慢慢擦拭起自己的头发。 被莫名迁怒的宋宇彬回过神来,只是耸了耸肩向林佳夕道了声晚安,就又把自己挂到了苏易正身上。 苏易正微微推开了她,径直走到林佳夕身边,蹲了下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手撩开她散落在额前的湿发,转手揉了揉她的脖子,轻声道:“吹干了再睡,晚上注意点睡姿,别再扭到脖子了。” 林佳夕垂着眼不看他,只是低声嗯了一下,手毫不停顿地继续着。苏易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容更大了几分,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宋宇彬看着他走出门后,这才来到林佳夕身边,拍了拍她的头,叹了口气。林佳夕听到他的叹气声,倒是微微放松了下来,抬头看向这个唯一没有和她搞暧昧的男子,笑着问:“什么都没有查出,让你很困扰吧?” 宋宇彬眼神一闪,低下头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你很聪明呢。” 林佳夕挑了挑眉表示接受他的赞美:“那你打算怎么做?”废话,他要能查出什么来才有鬼了,一个从梦里穿来的人,能在这个世界有什么痕迹。 “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仿佛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端倪来,“至少目前为止,我还不打算做什么。” “不愧是谨慎的黑道少爷。”林佳夕挑起一朵赞赏的笑容,“在没有找出我的目的前,打算暂时放任我吗?” “放任?我可没觉得。”宋宇彬也挑了挑眉,表示不赞同。 “呵呵……你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呢,还是觉得没必要太高估我一个女子?”林佳夕继续试探着他。 宋宇彬笑了起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说着,突然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你怎么不认为我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呢?” “哦?”林佳夕顺着他的手势抬眼对上第一次变得深邃的双眸,“你的直觉是信任我?” “我可没这么说。”宋宇彬眨了眨眼,瞬间就恢复到痞痞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你的目的并没有危害性。” 林佳夕出乎意料地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里也多了一份真诚:“有这点相信就够了。”说着伸出手来,“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宋宇彬没有握住她的手,反而将其执起,放到嘴边落下一吻,侧过头邪邪地笑道:“我倒觉得不是朋友会更好。” 看着林佳夕猛翻一阵的白眼,宋宇彬哈哈大笑地向她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独自坐在包厢的床上,林佳夕感受着心头划过的暖意,淡淡地笑了开来。 这是在初次见面的默契感应后,两人第一次坦诚相对呢。 林佳夕小心翼翼地将睡衣放进包包里,这才起身去洗漱。今天是周末,老十一早就打电话来约她去溜冰,林佳夕拒绝了,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吃过早饭后,她躲在房里给林凡打了个电话。林凡有个室友,毕业后没有去上班,而是在郊区开了家特色旅馆,做起了生意。林佳夕拜托林凡帮她订了间房,说是要去闭关写报告。林凡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强烈要求陪同一块儿去,被林佳夕三言两语就给哄了回去。这边刚挂了电话,就立刻以同样的理由知会了老五——后宫中唯一一个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都闷不吭声,只会无条件支持的正太——请他帮忙通知并监督其他几个,不要跑去干扰她的奋斗。 两边都搞定后,林佳夕这才和爸妈打了声招呼,称自己和朋友去郊游,两天一夜,然后带了些洗漱的用品就出门了。 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去过夜?林佳夕自然有她的想法。 鉴于这次的世界进展过于缓慢,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如果目标人物是具俊表、宋宇彬、苏易正三人,她自觉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可难就难在这回碰上的是尹智厚这个软硬不吃的自闭小孩,身边还围绕着两大关键人物,这让林佳夕不得不提防几分。为了能尽可能多的参与到剧情中去,她打算趁这个周末,尽量在那边多呆一会儿。 照林佳夕这段时间的观察,在梦里的世界中,她的身体状况十分良好,几乎很难有疲惫不堪的时候。她猜想这可能和两个世界的时间差有关,因此她决定放弃在那边的睡眠,以此来延后回来的时间。如果她没猜错,两个世界的时间比是一次睡眠等于一个星期,那她只要在那边撑足七天再回来,这边也就是一晚的时间而已。一晚没睡加上那第二天又是星期天,她正好利用白天的时间再睡下去,这样顶多间隔一天的功夫,就又能回去了。 她必须把握这个周末,尽快攻克下尹智厚。 林凡坚持送她到旅馆后,耐不住她三番四次的赶人,只好两步一回头,不放心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他那个室友,一定要好好照顾林佳夕,顺手还把房费给缴了。看着准备送林凡离开的室友老板回头看她时那个暧昧的笑容,林佳夕头大地关上了房门。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在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林佳夕拨了个内线告诉老板,不用给她送饭,也不用来打扫,她有重要的报告要写。室友老板一一允诺,只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他,大家都是一家人云云,直听得林佳夕哭笑不得。 洗了个澡后,林佳夕换上从那边穿回来的睡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p4挂在了脖子上,闭眼睡去。 醒来时,只觉身下一片绵软,伸手按了按,林佳夕突然睁开眼,水床?!起身一看,果然是她在这边暂时的居所——酒吧的包厢。 拍了拍脸颊使自己清醒一些,林佳夕疑惑地撩开垂纱走下床,怎么三次的落脚点都不一样?这倒是从未有过的,即使是在恶作剧之吻后期的世界里,也基本可以寻出规律——江直树的身边。可这次几乎是从一开始就相当混乱,舞池角落、酒吧后巷、包厢床上,三次的地点虽说都没有远离酒吧,可林佳夕就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关系? 满脑子困惑的林佳夕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忽冷忽热的穿梭让她十分感谢父母给的好体质,不然非感冒不可。话说为什么偶像剧的世界里基本都是夏天啊?无语地走到窗边抬头看着外面暖暖的晨光,林佳夕慢慢地喝起了水。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她觉得还是先让夹克先生通知宋宇彬她回来了,然后打听一下他们所谓的修学旅行具体是什么时候,好方便她提前准备。 “醒了?” 正要转身放下水杯的林佳夕猛地一震,水杯里的水顿时洒到了身上,她赶紧伸手去拍拭。屋里有人?! 身后及时地递上几张纸巾,林佳夕顺手接过,道了声谢后才转身看向来人。 竟然是尹智厚! “你怎么在这里?”林佳夕心下暗自一惊,他该不会刚巧看到她的出现吧? 尹智厚递过纸巾后并没有离开,反而两手插兜随意地站在她身侧,仿佛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听到她的问话,竟面带笑意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今天要去修学旅行。” 林佳夕一愣,今天?不会这么巧刚好是一星期吧!她很想问她离开了几天,可又实在是不好开口:“那你怎么没和大家一起去?” 尹智厚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腕:“现在才7点不到而已,我们晚些时间坐神话集团的私人飞机过去,所以不用很早出发。” 林佳夕有些奇怪他的好心情,刚要发问,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赶紧侧过头顺了顺长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你这么早跑这儿来做什么,来多久了?” 正文 (五十三)这就是飙车了吧? “一个多小时了吧。”尹智厚看了看天色,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着。 一个多小时,林佳夕心头一紧,不敢去看他的神情,正忐忑着,只听尹智厚又开口道:“瑞贤今天9点的班机回来,我看时间还早又正好顺路,就过来坐一会儿。”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尹智厚仿佛心情颇好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一进门见你还再睡,我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没有过来。放心吧,我可没有偷窥你哦。” 听到尹智厚难得的调笑,林佳夕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宋宇彬顾及到这个包厢毕竟是个敞开式的房间,事先已吩咐夹克在她的水床周围围上了垂纱,好让她睡得安心一些。正是这份细心才帮了她这一回。 装作被看穿心思后的窘迫,林佳夕跺了跺脚,不依地走开了几步,摆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尹智厚低声笑了起来。看了闵瑞贤的归来,使他突然从阴暗的角落里暂时走了出来,整个人都开朗起来了。 “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 林佳夕低头看了看,顿时脸一红。为了能把p4带过来,她挂着这个玩意儿睡了一晚,刚才都忘了这回事了。“哦,我晚上习惯听歌睡,怕被我不小心扔到床底下去,就只好带着它睡了。”林佳夕临时捏了个借口。 尹智厚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过多地去关注这个问题。 林佳夕拍了拍胸口,赶紧将p4取下,走到床边塞进了枕头底下。她为了能尽快掌握剧情,特意下完了整套的电视剧放在p4里,想说趁晚上不睡觉的时候,熬夜多看几集。 “时间差不多了。” 尹智厚看了看表,“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机场?” “我?”林佳夕诧异地指了指自己,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邀请她。 “这次的旅行瑞贤也会去,你上次不是说要一起去的吗?”尹智厚好心情地解释道,“或者你想等宇彬他们来接你?对了,我刚才进门看到你时给俊表发了消息,宇彬那边也让jack去通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林佳夕郁闷了:“为什么我的行踪要随时向他们几个汇报啊?夹克是这样,现在居然连你也是……” 尹智厚听到她对jack的称呼,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也学起俊表那家伙了?”说着走到一边穿上外套,“jack应该是宇彬的吩咐吧,俊表这边……是因为他最近老再我们耳边唠叨,说是为了防止你落跑,所以无论谁见了你都要立刻通知他。” 林佳夕满头黑线的看着他,他们几个这算是监视不?她怎么觉得完全没有人身自由了啊! 着装完毕的尹智厚回过头来看她:“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林佳夕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哦!我和你一起去,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就好。”说着就随手抓起一套衣物跑向了卫生间。 开玩笑!当然要紧跟着他啦!且不说难得有机会和他独处,就说他现在要去见闵瑞贤,她也一定要贴身防守好不好,不然让他们你侬我侬起来,岂不是完蛋了。 宋宇彬是个相当细心的花花公子,不仅帮她准备了数十套衣物作替换,更是连每一套装扮的配件都一一备全,这倒省了林佳夕好多麻烦,不用考虑搭配问题,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武装齐全。临走前想了又想,还是把p4放进包里随身带着,毕竟这次一去不知道要几天时间,落下剧情不说,万一被前来打扫的人发现里面的内容就糟了。 看着带上安全帽一本正经坐在摩托车上的尹智厚,林佳夕无语地望望天——大少爷骑摩托车……难道是个人癖好? 秉着少问少错的原理翻身跨上了后座,当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时,林佳夕悲催地怨念起来,还说想好好和他做一番交流呢,这下倒好,什么都不用说了! 尹智厚的车速相当快,林佳夕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老九的摩托车技术很棒,一有机会就会拉林佳夕坐他后面,其用意不言而喻,经常遭到其他几位的鄙视。但老九的车一向不快,一来是顾虑到她的安全,即使再想和她“亲密接触”也不愿用这种事开玩笑。再来实在是受限于上海的交通状况,因此她虽说坐过不少回,可始终没有体会到飙车的感觉。 不过,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飙车了吧?这就是飙车了吧?如果这个速度再不是飙车,那定义这俩字的人真该拖出去大卸八块!由于尹智厚的车上没有准备多的安全帽,随风乱舞的发丝抽得脸上生疼,林佳夕觉得在路人看来,自己现在一定是个疯婆子的造型。 疾驶了半个多小时后,尹智厚总算捏下了刹车。林佳夕跌跌撞撞地从后座跨下,拨开脸上的乱发一脸哀怨地瞪着某个暗自兴奋的家伙——打死她以后都不坐尹智厚的车了!林佳夕在心里握拳发誓。 坐在神华集团独享的候机室里,林佳夕无聊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尹智厚在一边安静地坐着,自从到了机场他就没有再说过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墙上的世界时刻表。 林佳夕看了看时间,离闵瑞贤抵达还有一个半小时。她皱了皱眉,总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啊,现在的尹智厚对她可说是一无所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完全没有兴趣。一旦闵瑞贤回来,那要引起他的注意就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5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5部分阅读 更困难了。可是一个半小时又够做些什么呢?有些懊恼地扯了扯头发,林佳夕决定出去散散步。 “我出去走走。” 身边的人没有反应,林佳夕无力地叹了口气,不管了,再和他闷下去,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脑中不停思索着对策的林佳夕越走越闷,第一次在感情上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她不是没有倒追过男生,对于自己的渴望与需求她一向都很明了,一旦确定了就会放手去争取。但她从来没遇上过像尹智厚这种类型的,或者说她从来也不会喜欢上尹智厚这样的性格。看她后宫中的那群就知道,她更偏向于感情外露型,不管是别扭的、羞涩的、粗鲁的、豪放的还是稚嫩的,只要是外表过关兼人品过关的,她都有办法手到擒来。可关键得有突破口啊!像尹智厚这般,对除了闵瑞贤以外的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的男人,叫她从何下手? “喂!你这个死小鬼,撞上人不会道歉的吗?!” 一声嚣张的怒吼在耳边响起,顿时机场大厅安静了几分,不少人都向这边望来,思路被突然打断的林佳夕也扭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难道她又撞到人了?发出噪音的是一个高瘦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上还提着公肉书屋,此刻正一脸嫌恶地瞪着倒在他脚下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跌坐在地上,一张脸上灰一块黑一块的,胸口的衣襟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口水。仰起头怯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小的身子害怕得直发抖,眼眶里早已蕴满了泪水,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周围偶尔走过的人都只是看了几眼便走开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管闲事。 “道歉啊!你哑巴啦?还是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说话?!”男人见小女孩不吭声,继续嚣张地大声骂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想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啧!脏死了,谁允许你在机场里乱跑的?还不滚回去乖乖喝奶!”说完,一脸嫌恶地抬起一只脚就要去踢她。 岂有此理!林佳夕怒了,电视剧的世界连这种事都会那么夸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也就算了,还真有人能对小孩子下手? “喂!我看你妈才没教过你什么叫素质吧?!”怒斥一声,林佳夕愤怒地冲上前去对着男人抬起的腿就是一脚,男人没想到旁边会有人窜出来管闲事,一不留神就被踹在了小腿骨上,疼得他弯下腰抱着腿直跳。 “哪个混蛋敢踢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啊?!”男人一张脸忽红忽黑,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疼的边跳边咆哮起来。 林佳夕看也不看他,蹲下身小心地扶起了小女孩,擦了擦被吓到挂满泪水和鼻涕的小脸,轻声哄到:“乖,妹妹不哭,姐姐在这里,不怕了哦。” 小女孩浑身打着颤,明显没能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只是抽噎着不说话。看得林佳夕心疼无比,一手轻轻地拍打着她身上的灰,一边继续安抚着:“妹妹乖,不哭了,告诉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啊!”小女孩突然尖叫一声,右手捂住左手手肘,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放声大哭。 林佳夕一惊之下赶紧转过她的左手,只见手肘上果然被蹭破了一块皮,嫩肉暴露在空气中,一片血红。狠狠地皱起眉头,林佳夕刚想抱起小女孩去找机场的医务室,头皮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头发从后被人大力扯住。 “吵死了!哪来的臭婆娘敢管老子闲事?!”男人一把抓住林佳夕的头发,用力往旁边一扯想将她甩开。 正文 (五十四)你想跟我的女朋友说什么? 林佳夕重心不稳地向一边倒去,吓得她赶紧放开怀中的小女孩,怕她也被带倒。脚一歪就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高跟鞋也摔落在一旁。从未被人如此粗暴对待过的林佳夕顿感一把怒火从心底窜起,想也没想就抓起掉落的高跟鞋挥向正上前想要继续推搡她的男人。 “唔!啊啊啊啊啊!!!!!!!”男人惨厉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大厅,顿时吸引了无数目光和几声窃笑。 林佳夕揉着被扯痛的头皮,将手中的鞋子放下,站起身一脚蹬了进去。搂住被吓到忘了哭泣的小女孩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事后这才看向那个惨叫连连的男人。只见那人正捂住□在地上打着滚,林佳夕咋舌,看来还真是一鞋命中啊! “哼!”林佳夕整了整面部表情,不屑地看着他冷哼一声,“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做出的事连个畜生都不如。” 男人似乎被伤得不轻,满脸冷汗地倒在地上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狰狞地瞪着林佳夕:“死三八……我叫你鸡婆!!!”半弓着腰,脸色青白地夹紧了双腿走过来,男人的脸上露出凶狠之色,抬手就要向她挥下。 林佳夕一把将小女孩护在身后,眼看男人的手掌就要落在脸上,来不及闪躲只好本能地撇开头闭紧双眼,抬起一只胳膊横在脸前试图阻挡。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偷偷睁开一只眼望去,只见男人的手在她面前几公分的距离被一把握住。 “你如果再敢动手,信不信我立刻报警?” 林佳夕诧异地看去,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一个高出她足有一个头的男人。逆光的照射令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隐约看到轮廓分明的线条。 “你……你又是谁啊?!”男人挣扎着想抽出被钳制住的手腕,满脸涨的通红。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再不离开这里,警察局就会准备好咖啡来招待你。”男子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微微挪动脚步向林佳夕跟前一挡,将她和小女孩都护在了身后。 “呸!”男人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好啊!你去叫警察来啊!我现在要告这个死三八蓄意伤人!” 林佳夕顿时火冒三丈,这人还真是有颠倒是非的本事!伸手推开眼前的男子,冷冷地盯着那男人丑陋的嘴脸:“蓄意伤人?我怎么只记得我打了一个连小孩都不放过的畜生?” “臭三八!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男人恼羞成怒地作势就要冲上来,可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就被人提着衣襟拽得双脚离地。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男子一收手将他拖到眼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机场多的是摄像头,要不要我去把带子都调出来给警察看看,到底是谁先动的手?”说着,抬手向身后一挥,突然不知从哪里跑过来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将那男人从男子手上接过,架着他就向门口拖去。 “你们是谁?!放开我!”男人踢蹬着双腿,大声叫了起来,“还有没有法律了!你们想干什么?!也不打听打听……” 直到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林佳夕这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谢……谢谢。” 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样子,淡定地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笑容:“这种事是个男人都看不下去,你很勇敢。” 林佳夕眼前一亮,果然是帅哥!还是一身休闲打扮的阳光型帅哥。她习惯性地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帅哥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这才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起来:“但还是要谢谢你,不然这事没那么容易罢休。” 帅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你也知道?” 林佳夕被他逗笑了,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腿上一动,低头看去原来是被小女孩抱住了。她赶紧弯腰抱起小女孩,对帅哥说道:“这孩子估计是和父母走散了,你知道服务台在哪里吗?” 帅哥看了看她怀中的女孩,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他走。 送走千恩万谢的小女孩父母后,林佳夕这才松了口气,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正打算和帅哥告别,突然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向他们跑来。 “刚才有乘客举报,有人在候机厅里斗殴,还有个小姐抱走了一个小女孩,你们有没有看到人往哪里去了?”工作人员跑到林佳夕两人身边站定,气喘吁吁地问服务台。服务台小姐一愣,反射性地向林佳夕一指。 工作人员惊讶地转头看向她:“是你参与了斗殴?” 林佳夕无语,一时反倒不知该怎么回答,那也算斗殴? 工作人员见她不吭声,就当她默认了,探头四下张望了一番:“那小孩呢?”见林佳夕身边没有小女孩的身影,顿时面孔一板,严肃地看着林佳夕道,“小姐,请你跟我们到警卫室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林佳夕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腰上突然搂上一只手。 “正确的解释就是,我女朋友刚才见义勇为救下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林佳夕扭头望去,只见帅哥笑得一脸温和地看着领头的那个工作人员。 “是啊是啊!”服务台小姐这时也刚回过神来,赶紧出面帮忙解释,“那个女孩已经被她父母接走了。” “真是这样?”那个工作人员满脸疑惑地看了看服务台小姐,见她肯定地点头后,这才缓和了脸色,向帅哥望去,这一看顿时面部表情一僵结巴了起来,“金……金先生!” “嗯。”金帅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原来是您……和您的女朋友!”工作人员讪讪地笑道,“那就一定是个误会了!” 金帅哥搂着林佳夕小蛮腰的手一收,将她带到了自己怀中,下巴亲昵地在她头顶蹭了蹭,开起了玩笑:“不仅是个误会呢,我看是你们该给我女朋友搬个见义勇为奖才对。” 林佳夕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工作人员边鞠躬边说一定一定,然后向金帅哥和她道了声再见,就立刻带着那群手下跟来时一样飞快地退走了。 “还没抱够吗?”林佳夕微微侧过头仰起脸,“我的‘男朋友’。” “呵呵……”金帅哥一声发笑,却也不松开手,就这么带着她向外走去,“女朋友那么配合,那做男朋友的怎么舍得那么快放手?”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低声问道:“解释一下?” “这个机场的大股东是神话集团,只要有人闹事就一律会被带到后面去问话,那里可不比警察局,是没有咖啡招待的。”金帅哥揽着她的腰慢慢走着,“幸好我在这里还说得上几句话,不然你可没那么容易离开这里。” “神话集团?”林佳夕顿时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他,她记得神话集团是具俊表的家族产业,“你也是神话的人?” 金帅哥淡淡地看着前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算是吧。” 林佳夕挑了挑眉,反手到身后抓起腰上的爪子:“虽然不太明白,不过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我还是得谢谢你帮我解围。” 金帅哥看了看自己被抓起的手,不在意地笑了笑,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还有很多人看着哦~我叫金邑,你叫什么?我的女朋友。” 林佳夕突然垂下眼睑十分灿烂地笑了起来,刚要开口,突然手臂上一紧,人就被带了出去。 “金邑,你想跟我的女朋友说什么?” 听到来人的声音,林佳夕心里一跳,随即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怎么突然就变成“女朋友专业户”了? “尹智厚少爷?”金邑略带诧异地看着一手圈住林佳夕肩膀的男子,眼神瞬间一闪,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既然您已经到了,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说完向林佳夕眨了眨眼,“美丽的小姐,我们稍后见咯。” 林佳夕挑眉冲他一笑,没有说什么。待金邑一走开,尹智厚立刻就放开了林佳夕。 “你怎么过来了?”林佳夕奇怪地看了看他。 “刚才宇彬打电话来问你在哪里,我才发现你不见了出来找你。”尹智厚脚步很快地向休息室走去。 林佳夕满头黑线,她还以为他已经通知宋宇彬他们,她和他一起来机场了,没想到这家伙为了闵瑞贤居然能把什么都忘了。更可气的是,如果不是宋宇彬的电话,他还压根没发现她不见了! 走到休息室门口,林佳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大厅里的时刻表:“你没有去接闵瑞贤?!”边问边跟着跨进了休息室,一转头才看见偌大的休息室里多了一个人。 女子一如广告中的艳光四射,微卷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精巧细致的瓜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此刻正眼神温和而又亲热地看着尹智厚:“智厚,不介绍一下?” 正文 (五十五)哼!招蜂引蝶! 林佳夕愣了愣,她就是闵瑞贤!美艳中散发着理智的光辉,果然如剧情介绍中一般光彩夺目。她和林佳夕同样的自信,却又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她的自信一览无遗地展露在外,让人无法直视;而林佳夕的自信却是内敛的,通过慵懒和随意来挥洒,只能偶尔在眼神中一窥究竟。看着完全和自己不是一个风格的闵瑞贤,林佳夕心底打起了小鼓。 “林佳夕,宇彬的朋友。”尹智厚简短的介绍过后便坐在了闵瑞贤的对面,淡淡柔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都不放过。 感受到他的关注,闵瑞贤满意地一笑,却没有再看向他,站起身走到林佳夕面前伸出一只手来:“你好,我是闵瑞贤,智厚和宇彬他们的姐姐。我能叫你佳夕吗?” 林佳夕挂上一个标准的微笑,握住她的手:“当然可以。很高兴能见到你本人,闵瑞贤小姐。” 林佳夕没有忽略当她自称为“姐姐”时,尹智厚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暗。很好,非常好。第一次有平辈的人敢在她面前用“我是”,而不是“我叫”,不亏是自信过人的闵瑞贤,这个下马威够高明。 “不用那么生疏,既然是宇彬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像宇彬一样叫我姐姐。”闵瑞贤拉起林佳夕的手,将她带到沙发边坐下。还没聊上两句,休息室的们就被推开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具俊表,一张脸板得跟个棺材似的,冲闵瑞贤点了点头就往里走去。 “呀,瑞贤姐已经到了?” “瑞贤姐,欢迎回来。” 跟在他身后的苏易正、宋宇彬二人倒是对闵瑞贤相当热络地招呼了起来。 “易正,宇彬!你们俩都成熟了不少嘛,想必迷倒了不少少女吧?”闵瑞贤起身笑着向他们迎去,张开双臂轮流拥抱了一下。松开手后,闵瑞贤转头看着已经走到休息区的具俊表:“俊表,你就一点也不想姐姐我吗?” “想你干什么,有智厚想你不就行了。”具俊表完全不当一回事地随口回了句,由于背对着几人,没看见闵瑞贤嘴角边的笑容一僵。 具俊表视线一搜,立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佳夕,顿时脸色一缓,大步走到她面前甩起头得意洋洋地道:“看来具俊表大人的威信还是很厉害的嘛,你也会怕?” 林佳夕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副臭屁的嘴脸:“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因为怕了你才来的呢?” 具俊表当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咧着嘴笑的灿烂无比:“不然你现在怎么会乖乖坐在这里?” “第一,我是因为宇彬的邀请才来的。第二,我坐在这里是在和瑞贤姐聊天,不是在等你。第三,我怎么听说有人怕我不来还成天托人盯梢?”林佳夕挑眉一笑,直直地看向他。 “我……我那是怕你逃跑!”具俊表极力解释着,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转头狠狠地瞪了尹智厚一眼:“呀!谁让你小子多嘴的?” 尹智厚安静地站在闵瑞贤身边,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看着她和宋宇彬、苏易正说笑着。闵瑞贤一直下意识地关注着这边,听到具俊表恼羞成怒的叫嚷声顿时扑哧一笑,摇了摇头看向他:“俊表怎么还是这副臭脾气呢?” 具俊表张了张嘴还想辩驳什么,可最终一赌气,用力地坐到沙发上,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再理会他们。林佳夕好笑地看着他耍性子,倒是没再开口刺激他,只是笑嘻嘻地望向宋宇彬和苏易正,眨了眨眼表示很高兴见到他们。 “佳夕,到了很久吗?”宋宇彬看到她的鬼脸,顿时勾起嘴角抛了个媚眼,绕开闵瑞贤向她走来,弯下腰轻轻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就顺势斜坐在她沙发边的扶手上,一手搭住她的肩。 林佳夕被他突如其来的吻给搞得一怔,随即瞥到他眼里的玩味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在酒吧里等我们?”紧接着,苏易正也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柔声问道。 林佳夕回了他一个更为温柔的笑容,淡淡地道:“智厚说要过来接瑞贤姐,问我要不要搭他的车,我想一个人也没事可做,就跟他过来了。” “切!有车不坐非要坐摩托车,脖子刚好就吹风,小心再吹歪了!” 听着具俊表恶狠狠的语气,林佳夕缩了缩脖子,想到上次扭到时的疼痛就感觉不寒而栗。顿时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与其和这家伙在一起,还不如自己呆在酒吧呢?”宋宇彬突然大笑起来。听到他的调侃,尹智厚倒是难得地看了林佳夕一眼,见她无奈地摇着头,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歉意,看来是想起了刚才的事。 苏易正见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闷不闷?俊表已经通知机场那边了,很快就能起飞。” “噗嗤……”苏易正的话让林佳夕想到了刚才在大厅里的插曲,顿时笑出了声。 “怎么了?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了吗?”苏易正笑意盈盈地歪过头看着她,眼神在她的脸上流转。 林佳夕想了想,就把刚才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边。她什么都没有省略,从那男人的粗鲁,到金邑的出面,再到尹智厚找到她,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尤其是尹智厚把她从金邑面前带走的那段,她说得尤为仔细,边说还边偷偷拿眼角观察闵瑞贤的神色,果然如她所预料一般,闵瑞贤嘴上虽挂着微笑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样子,可当她听到尹智厚自称林佳夕是他女朋友时,笑容明显一僵,脸色顿时变得相当不好看。除了林佳夕,没有人注意到她,其他三人也都一愣随即将目光转向尹智厚,都是一副深思状。而尹智厚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变成了众人的焦点。 林佳夕并不担心这会激起闵瑞贤的占有欲,没有这点也称不上是个自信的女人。但闵瑞贤拥有的绝不只是自信而已,她更有着自己的骄傲——非证明自我不可的一种骄傲。或许会不满于尹智厚的注意力不再只放在她身上,但她不会为了这些儿女私情而放弃她的理想。这也是林佳夕的目的所在,她要制造出一个环境,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尹智厚和她羁绊不清的环境。 听完故事后,除了尹智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一的神色。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具俊表,他目光幽暗地看着尹智厚问道:“那个人是金邑?” “金邑?”苏易正诧异地脱口而出,“就是你母亲的那个御用机师?” 林佳夕一愣,没想到那个金帅哥竟然会是具俊表妈妈的私人机师,难怪问他是不是神话的人时,他只说算是。 见尹智厚点头,具俊表猛地转头瞪向林佳夕,“哼!招蜂引蝶!” 林佳夕皱眉看过去,他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在吃醋?正想要嘲笑他几句,肩上搁着的那只手突然一紧改为圈住她,头顶传来宋宇彬冰冷的声音:“俊表,能不能联系上金邑,问问他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 具俊表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就挂了:“一会儿消息就会发过来。” 林佳夕轻轻拍了拍肩上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她不禁皱起眉来。宋宇彬反握住她的手,冷然道:“佳夕,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林佳夕摇头轻叹口气,不再说话,这件事如果不交给他去处理,想必他不会安心吧。 “不过那个金邑自从两年前突然要求跟你母亲一起去海外后,不就一直都是你母亲的私人机师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苏易正有些奇怪地问道。 “说是韩国这边的机师退休回老家了,临时没有人接替,我妈不放心随便找个外人,就先派他过来了。哼!说得好听,说不定就是来监视我的。”具俊表一脸的厌恶,似乎对这个金邑的印象十分不好。 见众人都略有所思的样子,林佳夕扯开话题:“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说是去欧洲吧?”闵瑞贤似乎不愿再见到众人的注意力都纠缠在林佳夕身上,当下抓住机会就问向尹智厚,尹智厚回望她的眼神温柔而依赖。 “欧洲?”林佳夕思索了一下,剧情介绍时有提过具俊表为了金丝草改变行程去了海边,那现在……她讶异地看向具俊表,该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使剧情产生什么变化了吧?想了又想,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具俊表,你最近在谈恋爱吗?” 话音刚落,五道目光顿时又集中到她身上,被问道的具俊表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吞吐了半天,在林佳夕以为有点苗头的时候,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你在胡说什么啊?!本少爷怎么可能去跟别人谈恋爱!” 苏易正眼眸一沉,看了具俊表一眼后转头问林佳夕:“佳夕是想知道什么?” 正文 (五十六)他胡说你也当真 “呃……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一见具俊表这阵势,林佳夕反倒被吓了一大跳,她只是想知道具俊表会不会为了金丝草而改变这次行程而已,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赶紧摇头摆手地表示没事,想了想又问道,“那是不是所有的同学都会去?” “对了!俊表,听说金丝草不去呢。”宋宇彬突然想起来似的低头看了一眼林佳夕,嘴上却在问着具俊表。 具俊表头也没抬,声音硬邦邦地回道:“关我什么事,那种庶民不去最好。” 林佳夕一怔,她看得出具俊表的态度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在意。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具俊表一直对金丝草很感兴趣吗? “佳夕是在担心什么吗?”苏易正看向沉默不语的林佳夕,以为她不喜欢与不认识的人相处,便柔声地劝慰道,“放心,我们坐私人飞机去,到了那边也是各玩各的。” 林佳夕感激地冲他一笑,随即不再去看他那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双眸,独自沉思起来。 她其实并不想破坏具俊表和金丝草,毕竟他们这段感情与任务无关。但她也有私心,如果不改变行程那就不会碰上金丝草,金丝草也不会认识闵瑞贤,再这之后因闵瑞贤而引起的一连串三角事件就不会发生了,或许还能直接阻止尹智厚追去巴黎。抬头看了一眼正偷偷撇着她的具俊表,对方一接触到她的视线立刻就扭过头去装没看见,林佳夕苦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具俊表到现在还没有与金丝草牵上红线,但她不打算插手别人的感情,也没有必要为了谁而去维护剧情,自从那女人送她到这里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不再一样了。 “佳夕喜欢去哪里旅游?”苏易正见她独自沉思着,以为她还是有些不安。 “我?”林佳夕想了想,“海边吧。”她喜欢海边多过于山林,那广阔的海域和波涛汹涌的浪潮能让她心安,她曾幻想过今后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在海边有一幢海景别墅,能在浪潮声中醒来,当阳光洒到海面上的一刹那,在波光淋漓中亲吻自己的爱人。 具俊表坐在林佳夕的正对面,听到她的回答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出了林佳夕眼中的向往,鬼使神差地就开口道:“那就去海边。” 林佳夕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 “我说去海边!”说着,具俊表站起身来打了通电话,然后招呼道,“走吧。” 林佳夕惊讶地看了看众人,竟然都是一副早就料到会如此的表情。不会吧?这就改变行程了? “可是,你们的同学怎么办?” 宋宇彬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跟着站了起来,拿过她的包包递给她:“放心吧,俊表都会安排好的。你的行李我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想带的吗?” 林佳夕接过包来摇了摇头。她还能说什么,就任他们几个摆布得了。在她的世界里,一向都是她在拿主意,后宫们只负责落实,没想到跑这边来倒是难得做了一回小女人。虽然有些无厘头,不过感觉嘛……还不坏,该说是女人柔弱的天性使然吗?林佳夕自嘲地笑了笑。 神话集团的私人飞机还真令人吃惊,完全不是林佳夕想象中的那种小直升机,居然丝毫不比大飞机小。林佳夕还在奇怪着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大的飞机,一上去才知道,原来这私机已经不止是个运输的概念了,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从娱乐到养身休闲,比宋宇彬家那间酒吧的包厢还要奢侈夸张,居然还自备人工温泉! 赞叹一番后随众人落座,宋宇彬坐在林佳夕身边,对面坐着具俊表和苏易正,尹智厚与闵瑞贤单独坐在另一侧。看着林佳夕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设施,具俊表满脸得意地笑,还不住地哼哼着,倒惹来林佳夕一个大白眼。 飞机成功升空后,林佳夕刚要解开安全带去洗手间,座位前突然自动降下一个金属方框,透过方框看到的是具俊表满脸自得的笑容。她好奇地刚想伸手试试能不能穿过去,突然方框中央一阵电波闪烁,竟然呈现出影像来。林佳夕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些电影中常见的智能投射呈像显示屏,完全的高科技啊!从显示屏旁探出头去看了看对面的具俊表,之间他也注视着屏幕,林佳夕不禁咋舌,乖乖,还是双向同显装置。原来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了,连私人飞机上都能拥有这种设备,她还以为只能在科幻电影里看见呢。 突然广播中传来一个男人明朗的声音:“欢迎各位少爷、小姐,还有我美丽的临时‘女朋友’林佳夕小姐乘坐本次班机,本人是机长金邑,将为各位做全程的服务。”伴随着话音的是一个阳光型的褐发帅哥,此刻正笑容满面地看着镜头,说到“女朋友”的时候竟还冲着众人挤了挤眼。这不是金邑是谁! 林佳夕这才反应过来,她早该想到的,刚才具俊表说金邑被他妈妈调来韩国,岂不是就要负责这次航班吗? “这臭小子在说什么?!”具俊表满眼怒火地瞪着林佳夕,仿佛要将她看穿一个洞来。苏易正和宋宇彬的脸色也十分不佳,只是克制着没有开口而已。 林佳夕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冲得一愣,心底乍然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这个具俊表该不会……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林佳夕赶紧冷静下来想了想和具俊表几次碰面时的情形,越想越觉得不离十了。带着这种想法再去看具俊表的神情,这才发觉他那张俊脸上不仅有着怒意,更多的是醋劲和忿忿不满。 林佳夕刚要发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里具俊表不再对金丝草死缠烂打,那金丝草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尹智厚了?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向尹智厚望去,只见他仅是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屏,就低下头继续假寐。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闵瑞贤奇怪地看了林佳夕一眼后,带着复杂的神色将视线落在了尹智厚身上。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看哪里啊?!”具俊表的脸色黑得发亮,就差冒火光了。 林佳夕回过神来耸了耸肩:“他胡说你也当真。” 具俊表一愣,见她一副不像说谎掩饰的表情,脸色随即就缓和下来。很快又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浮起了淡淡的欣喜,偏偏硬是要装作不屑的模样拿眼角扫着林佳夕:“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跟我解释了,我就先暂时接受吧。” 还诚心诚意地发问咧!要不要她接一句为了宇宙的和平与正义?林佳夕受不了地抚额叹气,他当自己是她的谁啊!这种高傲的口气,愣是把她与他摆在了狗血剧情的位置上,听到人一阵不爽。 具俊表手指在座椅旁的面板上按了几下,显示屏很快被收回去。美丽的空姐们上过饮料水果后,就迅速退下了,机舱里恢复了平静。私机的性能很好,即使遇上气流也几乎感觉不出震荡,随着平稳的飞行,众人都合上眼休息起来。 见大家都在安静地闭目养神,林佳夕悄悄地凑到宋宇彬耳边低声问:“宇彬,要飞多久?” 宋宇彬的身子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随即勾起唇猛地一转头,在林佳夕的错愕中瞬间擦过她的唇瓣,然后悄无声息地稍稍退后一些,这才开口道:“两个小时左右吧。” 林佳夕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依旧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举动,男性的气息缓缓喷洒到脸上,充斥着鼻间的空气。林佳夕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这个男人将他坏坏的本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即使是她也难免生出一刹那的心悸,这个男人坏得太恰到好处了。 林佳夕苦笑地摇了摇头,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同宋宇彬一样,他们俩人相处之间有着对对方的赞赏、默契,也有着欣赏和依赖。如果今天她不是来完成任务的,如果他是她世界里的人,如果她不是一如既往地结束后就将永远离开,宋宇彬一定会成为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可在经历了两个世界和两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后,她学会了不再去释放自己的感情。虽然她不反对“曾经拥有”,但她不愿再有人落为那个女人威胁她的把柄,她要所有人都好好的。 “我去逛逛。”退开身子,林佳夕站了起来,拿起包包向娱乐区走去。 “早点回来。”身后传来宋宇彬异常温柔而又带着笑意的声音。 在空姐的指引下,林佳夕找到了温泉池。刚带着p4滑入温泉中,立刻就有服务生贴心地递上一只透明的防雾袋。林佳夕感激地道了声谢,将p4装入袋中,打开电源看了起来。 正文 (五十七)你忘了我也是个男人吗? 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她跳转着加快速度应该能再看上几集。如果她没估计错,后面就该是他们修学旅行开始以后的故事了。 一个半小时后,林佳夕关上电源将p4放在池边的木板上,仰起头靠在池边,放松身子尽情地享受着温泉。具俊表为了金丝草而改变行程去了海边,不过是个乡下的海边,晚上的舞会中金丝草被陷害穿着超人的衣服出现,闵瑞贤及时解救并将她打扮一新呈现在众人眼前,顿时惊艳全场,就连苏易正和宋宇彬都赞叹不已。于此同时,尹智厚也在闵瑞贤的暗示下与满脸娇羞而又欣喜的金丝草跳了第一支舞。接着,金丝草就救了落入游泳池中的具俊表。想到这里,林佳夕不禁扑哧一笑,这头暴龙居然不会游泳。 在之后闵瑞贤的生日party上,她当众宣布了要去巴黎的消息,当晚尹智厚克制不住地表白并吻了闵瑞贤,而金丝草则失魂落魄地被具俊表带离现场。在金丝草的劝说下,尹智厚终于想通继而追随闵瑞贤去了巴黎。看到这里,林佳夕按下了关机键,后面的她不用看了,如果到这里她还是无法阻止尹智厚的话,任务就算失败了。失败的结果她不愿去想,记得当初威胁那个女人时,曾说过,大不了就当是梦中旅游了,来回穿梭也挺好玩的。她并没有忽略那女人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她不愿也不敢去真的尝试这个后果,她怕万一…… 抹了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蒸汽,林佳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一个星期了,在这个星期内,她必须要找出尹智厚的突破口,一举将他攻下。 “泡得太久的话,皮肤可是会皱起来的哟。” 林佳夕瞬间扯过挂在池边的浴衣遮在胸前,这才直起身来看向门口,苏易正一脸温柔的笑容,倚靠在门上看着她。 “你怎么进来了?”林佳夕低头审视了一下,确定浴衣完全能阻挡他的视线后,这才放下心来。 苏易正指了指门外,一脸的无辜:“我说来找你,她们就偷笑着给我开了门。” 林佳夕黑线地跟着看了眼半敞开的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故意留出空间来的,怎么韩国的空姐也会那么八婆…… “早点出来吧,”苏易正柔柔地一笑,就要向门外走去,“快要降落了。” 突然门口传来具俊表的喊声:“喂!女人,你晕过去啦?!怎么搞的,人都去哪儿了。” 林佳夕一个激灵,立刻裹着浴衣从池里跳了上来,一把拉回已经跨出门外的苏易正,反手就关上了门。 很快,就传来了大力的拍门声和具俊表略带紧张的声音:“女人!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林佳夕吓得一哆嗦,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苏易正,示意他不要出声后清了清嗓子也大声地回答道:“我没事,马上就出去。” 门口安静了一会儿,这才响起回应:“切!泡个温泉也能泡那么久,女人就是麻烦。” 林佳夕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久,确定具俊表已经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不然被这头暴龙见到你从这里出去,等下又要大呼小叫吵个不停了。”刚要转身,突然背后贴上了一个身子。 “你倒是明白他的心意。”苏易正歪过头凑到她耳边,一只手也环上了她的腰,“你忘了我也是个男人吗?” 林佳夕身子一僵,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用浴衣遮住前面,刚才趴在门上是,后背从上到下完全呈赤|裸状态,□地让站在身后的苏易正给看了个精光!顿时脸上一阵燥热,血液倒冲回脑子,天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勾引他呢。 见林佳夕不说话,苏易正轻声一笑,手臂收紧之下将她更为贴向自己:“为什么不让他看见呢?难道你是怕引起什么误会吗?” 林佳夕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我只是不喜欢他成天制造噪音而已。” “这样啊……那不如让这个误会成真怎么样?”苏易正一手探入两人紧贴的身子中间,抚上她光滑如丝般的后背,反手一抄将她转了过来,浴衣顺势而落。 林佳夕大惊失色,本能地就用双手去推他,却听他低声笑道:“推开我的话就真的都要被看光了。” “你!”林佳夕气结,这个温柔如旭日般的男子怎么也会这样流氓!抬头怒视他,却见他带着笑意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胸口,顿时又是一阵面红耳赤,赶紧抓过长发遮盖在胸前,以此来阻挡他的视线。听着头顶上方的轻笑声,林佳夕又羞又怒地恨不得揍他两拳。 苏易正就这么抱着她站在池水边,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背上抚摸着,倒也没有再往下越过雷池一步。 “你到底是谁呢?”苏易正突然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不同于大家闺秀,也不同于那些拥有着无谓自尊的庶民,你的身份想必连宇彬也没有查出来吧。” 林佳夕猛地一震,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听他话里的意思,不像是和宋宇彬交流过的样子。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紧张,苏易正轻拍着她的背。 “宇彬没有和我们任何人提起过你的事,不过以他的风格肯定早就调查过了,没有明说只有两个可能性,”苏易正解释道,“一是你的身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6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6部分阅读 份背景难以启齿,但却没有危害性,所以他选择不告诉我们;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连他也查不出来。而他看你的眼神足以说明结果是第二种。放心吧,他既然选择相信你,那我们也相信他的选择。” “你怎么会……”林佳夕没有接他的口,却默认了他的猜测。 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苏易正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这是我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小必修的课程。” 林佳夕默然,从他无奈的语气里她感觉到了一丝悲哀,是啊,那些只会叫嚣着不平等的普通人又怎么会了解,当他们拥有辉煌身份的同时,也就接下了一切随之而来的责任与使命,拥有了财富与地位,却也丧失了自由和自我。与其说那些愤怒地想要跳出这个舒服的躯体是勇敢的,不如说是懦弱与不敢承担的,他们抛弃了给予他们一切的家族,在厌倦了优越的生活后不甘于承担责任,这样的行为如何值得去夸奖?每个人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责任,不管是挑起几口之家的生计,还是挑起整个社会平衡的重则,都是一条不该被逃避的道路。他们几个是勇敢的,现在的行为只是宣泄,他们终究还是会回归到自己应走的那条道路上去,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林佳夕轻叹一声,轻轻环上苏易正的腰:“你们是勇敢的。” 空气凝滞了几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与心意想通。许久,苏易正将下巴抵在了她头顶,轻轻开口:“难怪宇彬那么在乎你,你真的每一次都能让我感到惊讶。” 林佳夕也跟着笑了起来:“什么惊讶,我只是比较容易看清一些事而已。” “那你有没有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苏易正突然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低下头凝视着她。吓得林佳夕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地遮掩着身体,下巴突然被强硬地抬起,一个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感受着唇上的温柔摩挲,林佳夕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仿佛能感受到这个男子所压抑的寂寞和痛苦,是那么浓烈、那么不甘,是那种仿佛要绞碎一切般的绝望。 唇齿分离,苏易正抱紧了她剧烈地喘息着。林佳夕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将鼻子挪到空隙的地方呼吸着空气,本就闷热无比的温泉池被他的激|情燃烧得更为令人窒息了。 苏易正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我的爸爸……” 眼看着他就要开始诉说过往,林佳夕本能地就想抬手捂住他的嘴,却发现双手被挤压在两人之间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只好踮起脚尖将唇送了上去,这才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她不想听,她也不得不逃避。这个男孩的感情太过浓郁,也太过悲哀,是要有多痛苦的一段过往才能造就如今的他,即使是现在的生活,或许也有着令他想要疯狂逃避的状况,这才是他一直都带着面具做人的原因吧——这样的人一旦脱下面具,就等于生生地扒了自己一层皮,将自己血淋淋地摆在你面前,无论是拥抱还是离开,都会痛到无法忍受。 苏易正微微一怔,而后狠狠地吻了她一下,这才离开了她微微有些肿起的唇瓣,眼神中带着痛苦和失落,嘴边却已迅速挂起了一个自嘲的笑:“没想到第一次说服自己去尝试,却还没开口就被拒绝了。” 林佳夕摇了摇头,眼神清透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如果不能给你真正的安慰,还是不要听你的故事比较好。” 苏易正苦笑道:“就是你的这份通透,才让我觉得找到了那根稻草,可我忘记了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抱着你。”说着,手缓缓地松开了她。 正文 (五十八)这不是都解决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或是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你都是苏易正,我眼中的苏易正是温柔的、体贴的好男人,即使带着面具也阻挡不了你的真实。不要因为已去的过往和未知的未来而怀疑自己、否定自己,那个自信的你到哪里去了?”林佳夕赶紧抓住他即将松开的手,开玩笑,现在她可是□的状态,这么一松开岂不是就全被看光了,至少也要等她捡起浴衣再说吧。 “自信?有那样的父亲我怎么可能还有自信?!”苏易正突然愤怒地颤抖起来,大声吼道“成天风流于女人堆里,抛下相濡以沫的妻子和幼小的孩子不管不问。我流着他的血!终有一天也会变成他那样的男人!” “说够了?”林佳夕冷冷地看着这张愤怒到扭曲的俊脸,“我从来不知道苏易正也会这么幼稚、这么极端呢。你流着他的血,可你也流着你母亲的血,还有你祖宗八代的血!这些血都被你忽视了?谁告诉你流着相同的血液就会走相同的人生?你那么多年的知识都学到娘胎里去了?” 苏易正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似乎从没想过她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来。 林佳夕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他的震惊,依旧吐着冷漠的话语:“你现在的风流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了一条和他同样的道路,没有人逼迫你不是吗?谁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告诉你一定要去风流的?是你自己!你对自己说,我是他的儿子,我肯定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你连自己的将来都催眠了,如果你还是保持这种想法,那我敢肯定,你将来一定会变成和你父亲一样的人。而造成这种结果的,不是你的父亲,就是你自己!” 苏易正僵直地站立着,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说的这些话。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着他父亲带给他的影响,同时却又深深地恐惧着,连那份初恋都因此而失去。如果这一切都入她所说,那这些年来的痛苦岂不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他可以走不同的人生,真的可以吗? 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深的困惑,林佳夕知道即使他一时无法明白但也已经开始了思考,不由得松了口气,不想看到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沉沦甚至堕落。缓和了一下自己被带起的情绪,她轻柔地开口道:“易正,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遇上了你心爱的女人,你有没有勇气带给他幸福?” 苏易正突然眼中一亮,却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没有开口,只是等她说下去。 “如果你在疑惑,那就拿出这些年你坚信自己会变得与你父亲一样的那种力量来,同样去坚信自己能带给她幸福,不就行了?”林佳夕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笑容,“相信的力量是强大的,足以改变一切的。” 苏易正定定地凝视住她,仿佛抓住了点什么,眼神不再如烟雾般迷茫,渐渐地脸上浮起了笑容:“如果我现在还无法学会这份坚信,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学会相信,相信我能带给你幸福?” 林佳夕被他突然的表白搞得猛一愣神,立刻又懊恼起来,她怎么就举了这么一个例子呢!明知道他的心意还撞到枪口上去,太不谨慎了…… 看着她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苏易正莞尔一笑,手臂一带又将她环入怀中,轻声道:“我不会勉强你。” 苏易正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稳,随着胸口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但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你的坚信,坚信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更有勇气走下去。” 林佳夕沉默了,这样的心意她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她不能再拖一个人下水了。知道他不会逼迫自己开口表态就好,其它的等她离开后就交给时间吧,反正她辜负的也不止一个两个了,多一个苏易正也没差。 放下心来后,林佳夕悠哉悠哉地开口:“抱得差不多了吧,再不出去那头暴龙就真的会冲进来了。” 听出她缓和气氛的意思,苏易正闷声笑了起来,却也不放手,瞬间又恢复到那个温柔却多情的样子:“我也很想放手,如果你不怕被我看光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负责到底。” 林佳夕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随时随地都不忘表决心,还真有一套多情风范啊。转了转眼珠,林佳夕狡黠地笑了起来:“我倒有个好办法呢。” “哦?如果不是让我闭上眼睛这种无聊办法的话,倒可以说来听听。”苏易正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头发,明显不觉得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软玉温香面前,我的眼睛可从来不受大脑控制。” 林佳夕抬起头冲他媚惑地一笑,眯起的双眼直直地勾住他。同时慢慢收回了环绕在他腰间的小手,趁其不备突然窜入衬衣下,触手一片温热光滑,感受到指尖刹那紧绷的同时,也从眼前这双永远充满着温柔笑意的眼眸中看见了与平日孑然不同的神色,水波流转的双眸中时而窜上一丝警告,时而又泛起一阵诱惑的光芒。眨了眨眼,林佳夕暗自倒抽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一不留神反被这个大情圣给勾引了去。手,毫无阻碍地沿着腹部的曲线一路向上攀爬,在即将触碰到胸口那两点的瞬间被一把抓住,苏易正低头眯起眼紧盯住她,缓缓俯下了身子。 一声巧笑,林佳夕轻轻避过他的呼吸,只是扭动着与他紧密相贴的身躯,直到感觉出衬衣后的肌肤完全紧绷起来,这才喟叹地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无法挪动的双手则改为小范围的摩挲,尽心尽力地挑逗着。苏易正知道她的故意,所以愣是咬牙坚持了半响,直到此刻实在按捺不住了,才放任自己闷哼出声,飞快地松开抓着她的手改为紧搂,俯下头就是一串吻落在了林佳夕的颈项间,一双大手也渐渐不受控制地向下游移起来。随着苏易正愈见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正把脸死死埋在他怀里的林佳夕突然咧嘴一笑,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就是用力一推,只听得扑通一声落水声,林佳夕趁着水花飞溅之时迅速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浴衣披上,将自己完全遮盖住后,这才然后笑意盈盈地起身。冲好一阵扑腾才站稳身子的苏易正挥手:“这不是都解决了吗?我会告诉大家你也去泡温泉了,放心,我们会等你的哟~” 看着迅速闪身出门的身影,苏易正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第一次挂上了宠溺的笑容。 应付了不满的具俊表几句,又告知了众人苏易正也去洗温泉了,顺便送上贼贼的笑容一枚后,林佳夕好心情地吃起了水果,果然泡温泉很费体力的呢。 没过多久,已经换上干净的衣物,可头发却依旧有些湿漉漉的苏易正就回来了,还带回了林佳夕的p4,塞到她手里后顺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坐到她对面也吃起了水果。宋宇彬淡淡地看了眼似乎心情颇佳的好友,又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林佳夕,突然低头笑了起来,随即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引来具俊表奇怪的目光。 在度假村里安置好行李后,林佳夕这才诧异地发现,原来整个度假村都被具俊表给包了下来。晚些时候,神话的同学们也都坐着包机抵达了,看着在具俊表面前晃来晃去,一副羞涩却又极欲恭维表现的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林佳夕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传说中的“真善美”三人组。果然还是要有丑角在才比较精彩呢。 林佳夕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喝着特调鸡尾酒,坏心地看着围绕在具俊表身边,却又时不时地向余下的f3和第一次见面的闵瑞贤大献殷勤的众人,突然觉得其实也挺欢乐的,虽然任务还是毫无进展,不过刚做了回圣母安抚完一个少男易碎的心灵,现在能躺在最喜欢的海边,吹着海风享受着夕阳的余温,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呢。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后,修学旅行必备的舞会也即将开始。今晚没有金丝草,林佳夕只需要好好对付闵瑞贤就行了。 当闵瑞贤好心地来问她有没有准备舞会的衣服时,林佳夕礼貌地一笑,对她的关心表示感谢,随即看向身边正在和苏易正交头接耳的宋宇彬。她的目光一到,宋宇彬立刻就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一笑道:“佳夕,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准备一下吧。” 林佳夕点了点头,转向脸色微微一僵的闵瑞贤:“瑞贤姐,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闵瑞贤看了眼温柔地望着林佳夕的两个男人,声音里不带一丝异样:“呵呵,看来是我多事了,那我们舞会上见吧。” 林佳夕垂下眼浅笑着没有答话,倒是苏易正调侃了起来:“瑞贤姐说什么呀,佳夕有你关心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惜就打扮这件事而言,全被宇彬这小子包办了,连我们都插不上手呢。” 正文 (五十九)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闵瑞贤脸色又是一变,林佳夕赶紧白了苏易正一眼,心底却暗暗偷笑。这番话听着是在调侃宋宇彬,实则却将闵瑞贤与他们几个之间清清楚楚地划出了一道界限。看来苏易正对闵瑞贤一直以来在尹智厚感情这件事上的若即若离与放任也相当不满呢。只是——她偷偷看了眼苏易正,见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宋宇彬,他应该也发现了自己对闵瑞贤的疏离感了吧。这算是变相的站在她这边了吗?呵呵,没想到这个男孩在感情上也有会盲目而自私的一面呢。 心底泛起淡淡的暖意,林佳夕碰了碰宋宇彬的手,示意他快一点。接到她的暗示后,宋宇彬也跟着向闵瑞贤打了声招呼,就揽着她离开了。 看着眼前纱裙,林佳夕有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宋宇彬特意找来的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着。她有点搞不明白了,这个宋宇彬到底是保守呢,还是前卫呢? 装扮完毕的林佳夕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听着周围那些化妆师和造型师们的赞叹声,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推开化妆间的门走了出去。 宋宇彬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翻着杂志,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抬眼望去。一见之下眼神突然一个紧缩,定定地黏在了林佳夕的身上。 淡而精致的妆容巧妙地将她的女王气质烘托的恰到好处,高高挽起的发髻配上脸颊边垂落的发丝,将整个人从娇媚转变成高雅。一席深紫色的长纱及地,衬显得林佳夕的皮肤更为白皙光泽。虽然是错落层叠地包裹住全身的纱裙,可上身部位却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将里边仅着不过一掌宽纯白色抹胸的娇躯完全展示在眼前,高耸的胸部与不盈一握的腰肢在瞬间就能抓住视线的焦点,隐约中更透露出一种令人疯狂却又不敢接近的膜拜感。 “我说……”林佳夕无语地看着略显呆滞的宋宇彬,无奈地开口唤道,“这不是你挑的衣服嘛,至于看成这副德性不?”她有些别扭地晃了晃身子,确定里面的抹胸不会掉下来后,这才有些头大地看着自己一身紫色,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宋宇彬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自嘲地一笑后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走到林佳夕面前。林佳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中的物体,不详的感觉爬满了全身。 当盒子被打开的一刹那,林佳夕看着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钻石项链,心底大骂:雪特!果然狗血了!换完礼服后必备的戴项链情节也发生了。无力地让宋宇彬为自己带上项链,林佳夕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沉,好重…… 宋宇彬满意地拉着她转了一圈,这才递给她一个白色的手包,双眼含笑地搂着她向宴会厅走去。 大门敞开的一刹那,林佳夕只觉得自己仿佛像电视剧里那般被一束追光照射着,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硬着头皮撑起一个完美的笑容,将手勾上宋宇彬的臂弯,在他的带领下走入厅内。 经过比十万八千里长征还要漫长的一段路,终于来到了几位主角的身旁,林佳夕这才松了一口气,跨下脸来瞅着几人惊艳的目光。 “佳夕……”苏易正的眼里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伸手将她从宋宇彬的身边拉过,俯身在脸颊落下一吻,“你今晚真的很漂亮。” “谢谢……”林佳夕有气无力地感谢着他的赞美。 “切!还算过得去吧,宇彬这次的眼光还不坏。”具俊表拽拽地拿着红酒杯放在唇边,眼神却不住地往她身上打量着,当看清那层半透明的紫纱后轻摆的身躯后,又有些不甘愿地狠狠瞪了宋宇彬一眼。 “佳夕,真的很漂亮!”闵瑞贤赞叹出口,一手抚上尹智厚的手臂,转头问道,“你说是不是,智厚?” 林佳夕看了她一眼,今晚的闵瑞贤很明显也经过了一番精心装扮,一身席地的挂脖白裙衬托得她优雅而迷人。林佳夕巧笑一声,抢在尹智厚之前开口:“他们几个闹闹我也就算了,瑞贤姐你这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也这样挤兑我,我可真要找个洞钻下去了。” 带着点撒娇意味的一番话,顿时惹得众人笑成一片,闵瑞贤也是边笑边摇头,看着林佳夕的眼神倒似乎多了几分亲近:“你这孩子真是什么话都想得出来。” 具俊表突然一呛,边咳嗽边指着林佳夕问闵瑞贤:“你也这么觉得吧?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的,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话是她不敢说的。” 林佳夕听见他这么损自己,不顾形象地就是一个白眼飞过去,突然又眼珠一转望向宋宇彬:“宇彬,我有没有说过他是一个没脑子的卷毛暴龙?” “喂!你这个女人……”这个称呼让具俊表一下子想到了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顿时恼羞成怒地差点跳起来。 宋宇彬强忍住笑,在具俊表威胁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嘴角不住地抽搐着。 “这样啊……”林佳夕恍然大悟地看着具俊表,突然换上一副无比正经严肃的表情,看得具俊表心底直发毛,这才悠悠地开口道,“具大少爷,恭喜你说对了,看来我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 话音一落,伴随着具俊表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连林佳夕这个罪魁祸首都被他一副气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给逗得破了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佳夕,你还真是有趣呢~一会儿一个样子,究竟有多少个不同的你是我还没见过的呢?”在众人笑声渐落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明朗的男声。 林佳夕诧异地扭头望去:“金邑!你怎么会在这里?” “神话的舞会,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金邑手持红酒杯,一身银色的礼服在身,竟显得丝毫不逊色于f4。说着突然又换上了一副哀怨的神情,“话说我都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佳夕都没有看见我吗?真叫人伤心啊~” “干嘛一定要看见你。”具俊表冷哼一声,不屑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金邑面色一变,迅速地低下头去抿了一口红酒,再抬起头时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只是笑嘻嘻地望着林佳夕。 将他的神情悉数收入眼底,林佳夕瞥了眼他握着酒杯微微泛白的指关节,不动声色地从侍应手中取过一杯香槟,转而一脸歉意地冲金邑一笑,抬手举了举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是要为我的口误道歉,顺便感谢你上午的帮助~”说完,调皮地向他挤了挤眼,一仰头就喝干了杯中的液体。 苏易正来不及阻止,一把只夺下了一个空杯,顿时不赞同地皱眉,横了一眼同样咋舌地看着林佳夕的金邑,低头轻斥一声:“胡闹!” 金邑见她说干就干,自己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逊色于一个女孩子,无奈地一口喝干了红酒,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渍,苦笑着连连摇头:“好好的气氛,怎么就被你搞的跟在路边摊喝啤酒一样呢。”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林佳夕有些无聊地四处打量着,偶尔偷偷向尹智厚瞥上几眼,却也仅限于此了。没办法,只要有闵瑞贤在,她是无法接近尹智厚的。 唉……早知道就不指望这个无聊的舞会了。看着穿梭于人群之中的那些花蝴蝶们,林佳夕直摇头叹气。抬眼望向已经黑透的夜色,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吗?突然瞥到玻璃窗上反照出的众人身影,林佳夕突然一怔,立刻捂住眼睛在心底哀嚎起来。她说这身打扮怎么那么怪异呢,看到玻璃窗上映出的景象——五位西装笔挺的俊男围绕着一名紫纱席地的高挑美女——这不是雅典娜配五小强的经典造型组合嘛!但愿这个世界没有圣斗士的故事,不然非被人嘲笑死不可…… 暖场音乐戛然而止,主持人宣布舞会正式开始。眼见一对对男女滑入舞池,林佳夕很快就抛开了对礼服的怨念,目光盯在已经相拥起舞的尹智厚与闵瑞贤身上。 “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舞一曲吗?” “嗯?”林佳夕收回追逐着尹智厚的目光,看着眼前白净修长的大手,“易正?” 苏易正微笑地望着她,保持着邀请的姿势不动,一副你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态度。 林佳夕瞅了瞅四周,突然抬手向他招了招:“易正,来。” 苏易正疑惑地将耳朵凑过去,“我不会跳舞”林佳夕小小声地说道,现实世界里她只是个普通的小白领,根本就没有需求去学这个嘛。 听到她底气不足的声音,苏易正笑容更大了,一手揽过她的腰,低声说道:“我带着你。” 好吧,林佳夕耸耸肩,她也知道这个所谓的“带”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是踩着他的脚嘛…… 正文 (六十)如果看不出来就算了 被几个爱慕者缠着的宋宇彬一时没能脱身,眼睁睁地看着林佳夕的第一支舞被苏易正给抢了去,赶紧应付了几句就摆脱众女走到具俊表身边:“唉……晚了一步呢,不过俊表你怎么也没赶上?” 具俊表收回落在舞池里的视线,斜着眼看他:“切~本少爷是这么没风度的人吗?我等着她主动来求我邀请她。” “噗嗤……”宋宇彬一时没忍住,顿时笑弯了腰,一手搭在具俊表肩上直喘气,“那你就慢慢等吧。” 具俊表恼羞成怒地挥开他的手,烦躁地拽过一个侍应又取了杯酒灌了起来。 林佳夕并没有如她想象中地踩在苏易正的脚上跳舞,而是被轻轻搂在怀里,慢慢地转着圈。 “我说……”林佳夕抽空看看周围华丽起舞着的孩纸们,有些心虚地问道,“我们这种跳法不会被人耻笑吗?” “我想只会有人嫉妒吧。”苏易正淡淡地笑着,“能搂着今晚最美丽的女神,谁管我们跳的是什么?” 林佳夕当场笑倒在他肩上:“真有你的,你不结巴我都脸红呢,你们的女神在那边,少来调侃我。” 苏易正轻轻一紧她的腰,语气轻快中又透露出几分认真:“我心里的女神可只有你一个哦。” “好吧,我接受你的赞美。”林佳夕娇俏地一笑,也不与他争辩。就这么将头搁在他肩上随他的节奏舞动着,突然视线里闯入两个人,直起头来一瞧,原来是尹智厚和闵瑞贤正好转到他们身边。 “佳夕看来很享受嘛~”闵瑞贤转头看着她抿嘴一笑,“易正很温柔吧?” 林佳夕眨了眨眼,好猴急的态度……这么快就想断了她和尹智厚的牵连?微微将头撤离苏易正的肩膀,林佳夕娇笑着道:“智厚对瑞贤姐也很温柔呢,难道瑞贤姐不享受吗?不如这样吧,这曲结束后我们交换一下舞伴,瑞贤姐也可以感受一下不同的温柔嘛~” 尹智厚本注视着闵瑞贤的眼神突然一顿,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带着一丝冷意。林佳夕装作没看见,只是笑看着闵瑞贤,等她回答。 “佳夕舍得把易正让给姐姐?”闵瑞贤不动声色地向苏易正微微一笑,“我也很想和易正跳一曲呢,就是不知道易正赏不赏脸呢?” 苏易正完美的笑容瞬间绽放:“能和瑞贤姐共舞可是我的荣幸,求之不得。”说话间,搂在林佳夕腰上的手暗暗使劲,捏了她一把表示不满。 林佳夕顿时酥软地往他怀里一倒,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刚要开口音乐就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苏易正从容地放开了她,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她,弯腰对闵瑞贤摆出了邀请的姿势,完美的姿态得犹如一个真正的王子般无懈可击。闵瑞贤回以同样完美的微笑,将手搁在了他的肩上,两人瞬间滑开而去。 林佳夕远目,这才是正宗的交谊舞啊,刚才苏易正带着她顶多算是扭扭腰而已,惭愧惭愧。收回目光看着转身正要步出舞池的尹智厚,她皱了皱眉:“我说,你的礼貌只对瑞贤姐吗?” 尹智厚略微不耐地转回身来:“你想说什么?” 林佳夕走到他跟前,仰头直视着他低垂着的眼眸:“不是说交换舞伴吗?把女士一个人丢在舞池里,可是很没有风度的事哦。” 尹智厚看向舞池中央的闵瑞贤和苏易正,正好对上闵瑞贤望过来的视线,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勉强向林佳夕伸出了手。 林佳夕微微曲膝,拖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尹智厚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带着她也滑入了舞池。 尹智厚没有苏易正的体贴,导致两人虽说是在跳舞,可看上去更像在打太极,惹来周围一阵窃笑。林佳夕暗自咬牙,要不是为了这个该死的任务,谁稀罕和他这个闷娃纠缠不清。脑袋飞速地运转起来,难得闵瑞贤不在他身边,短短十来分钟的舞,她该说些什么来加速两人之间的进展呢? “你身上有中药的味道。”林佳夕还在苦思冥想状态,尹智厚倒先开了口。 “是草药味,”林佳夕白了他一眼,随即想起自己应该勾引他来着,赶紧低头整了整表情,再抬起头时已然换上了柔情似水的目光,“天生的,智厚不喜欢吗?” 尹智厚奇怪地低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理解她态度的突然转变:“没什么感觉。” “哦……”林佳夕沮丧地垂下脑袋,果然这个气息对他没什么用。 “你平时都是这么冷淡的吗?”她试图将头靠在他肩上,却发现尹智厚始终和她保持着正规的交谊舞距离,双手也是规规矩矩地摆在她腰上,两人之间足以再塞进一个人来。看来如果不撅起屁股就很难靠近他呢,林佳夕撇了撇嘴,放弃了肢体上的接触。 “有什么不好吗?”尹智厚心不在焉地反问道。 林佳夕深吸一口气,冷静,要冷静!这家伙的防线可没那么容易破除,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喜欢瑞贤姐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很累吧?” 尹智厚皱起好看眉毛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呵呵……”林佳夕仰起头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了哀伤,“你看不出来吗?” 尹智厚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她与几个兄弟间的互动,只是她现在脸上的忧愁又是什么意思?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林佳夕暗恨自己怎么没去学表演,现在想要挤几滴眼泪出来都做不到。咬咬牙装作脚下一拌,将自己摔到他怀里,尹智厚本能地圈住她的腰将她扶稳。 “算了,如果看不出来就算了。”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低低的仿佛在喃喃自语,“很多事不要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我……我们都会担心你,所以,如果累的话,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说完,主动撤离了他的怀抱,微微欠身道了声失陪,就独自步出舞池。 尹智厚有点发愣地看着她离去,耳边还在回响着她一语双关的话,突然有种看不清她的感觉。摇了摇头甩开被她搞得有些烦闷的思绪,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旋转的两人,也走到了一边。 看着缓缓走来的林佳夕,宋宇彬递过一杯橙汁:“累了?” “嗯。”林佳夕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我本来就不会跳舞,还穿着这一身累赘,转得我头都晕了。” 看着她抱怨的样子,宋宇彬无奈地笑道:“还想邀你跳一曲呢,你倒好,还没等我开口就给拒绝了。” 林佳夕用力地摇着头:“让我歇歇,等下再说吧。” 宋宇彬也不强求,低头看了眼她不停交替站立的双脚,一手搂上她的腰,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穿不惯高跟鞋吗?去坐一会儿吧。” 林佳夕点了点头,顺从地由他带着走到一边坐下,这才松了口气。不一会儿,闵瑞贤也挽着苏易正走了回来,同来的还有具俊表和尹智厚。林佳夕无语地看了看他们,好嘛,又全聚在一起了,倒是金邑自打舞会正式开始后就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连舞都不会跳,真给我们f4丢人!”具俊表端着红酒俯视她,一脸的不屑。 林佳夕心情正不爽着,白了他一眼:“反正又不和你跳,你管那么多!” 具俊表哼哼着扭开头不理她,林佳夕看着突然别扭起来的具大少爷,摇了摇头:“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宋宇彬搂着她就要站起来,却被林佳夕按了回去。 “不用了,我就在附近逛逛,不会走远的,一会儿就回来。”林佳夕揉了揉太阳|岤,“这里太闷了,我去透透气。”说完,向面露担忧的苏易正微微一笑,也不看其他几人一眼就提起裙子走了出去。 闲步在沙滩上,林佳夕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刚才被逼急了,居然向尹智厚暗示自己喜欢他。看他那一脸奇怪的表情,应该也是没想吧。对这次的任务她简直快要放弃了,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平时引以为傲的eq完全排不上用场,如果这次还是不行,她就真的要去跳海了。 找了块没被海水浸湿的沙地坐下,林佳夕抬头迎着月光闭上眼,亏她大言不惭地想要夺走那个女人喜欢的角色,看来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毕竟她不是什么女神下凡,人见人爱。这样的报复还真是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啊…… 海风夹杂着湿气,即使是盛夏,吹久了也有些冷意。林佳夕蜷起腿抱住自己,她不想回去那个舞会,看见他们就想到任务,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坐在地上会更冷的。” 正文 (六十一)要不要信我一次? “我没打算对你说教。”林佳夕叹了口气,不明白他们俩之间的磁场是不是有问题,一不小心就会不对盘,“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刚才口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静静地注视着他,月光下的金发染上了夜色,带着一丝漆黑随风飞舞,透过那坚毅却又有些稚嫩的脸庞,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心底的那个人。他和江直树有着一种莫名的相似。一个自信无比,一个却又在爱情上缺乏自我,可又奇怪地有着同样的迷茫,对未来对感情的不解和迷惘。林佳夕惊悟,是不是因为这样,她的心底深处才一直对接近他这件事产生着抵触的情绪呢?虽然迷惘的对象不同,但可遇见的结果都是如此相似,同样会受伤,同样会不知所措。 尹智厚怔了一怔,微微摇头表示不在意,只是有些奇怪地回望向她:“你在看什么?” “你很像他。”林佳夕脱口而出,突然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尹智厚了然的目光一闪:“这就是你刚才跳舞时说出那些话的原因吗?” 林佳夕愣了愣,随即醒悟过来。他这是将她有意而为的示爱举动误解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替代,不由地笑了出来:“不是。” 尹智厚挑了挑眉,有些不信又有些嘲讽地道:“这么深的一份感情搁在心底,却能对别的男人说出那种令人误解的话,你是想表达什么呢?” “你想怎么认为都可以啊~”林佳夕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俯视着他,媚笑地冲他挤了挤眼,“虽然我对你很感兴趣,但不管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和他都是没有可比性的。” 看着突然冷下来的黑眸,林佳夕不在意地甩了甩长发:“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是谁的替代品。只是在这里,”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存在的位置不同而已。”但是你除外,这句话自然没有说出口,林佳夕摆了摆手,“今天是认识你以来最轻松的一晚,谢了。那,明天再继续吧。” 说完,丢下一脸莫名的尹智厚,林佳夕拍拍屁股回去睡觉。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后,神话的同学们陆续启程返回,结束了两天一夜的修学之旅。f4和闵瑞贤叫上林佳夕也登机了,可却不是返航,而是去了神话集团买下的那个小岛,兴致颇高地继续着他们几人自己的假期,驾驶私机的依然是消失了一整晚又突然出现的金邑。金邑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林佳夕奇怪地问他是不是干坏事去了,却得到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神话的小岛似乎是买下专供他们几个少爷作私人旅行用的,岛上没有其他人,只是多了几个外国的比基尼美女。据说是宋宇彬和苏易正的老相好……听到这个说法的林佳夕挤兑地瞥了他们俩一眼,两个帅哥顿时慌了阵脚,围着她好一阵解释,直说她们几个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他们的行程,早两天就来这儿守着了,不关他们的事云云。 林佳夕有些好笑又有些温馨地看着满脸焦急无奈,担心她误会的两只,突然瞥到躲在角落里正和小岛管理员窃窃私语,并笑得一脸幸灾乐祸的具大少爷,心下顿时明白是谁搞得鬼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看着磨掌擦拳地走过去的两人,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另有其人吧,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一下而已。”林佳夕没有回头,这时候还有空闲晃的不作他人,只有尹智厚了,“瑞贤姐呢?” “好像有事要忙,一下飞机就去处理了。”尹智厚淡淡地陈述着,声音里有掩盖不去的落寞。 应该是巴黎那边的事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公布她的决定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行程突然转移到了这里,将她的计划给打乱了。可即使是对她那么重要的事,也选择了跟来,情愿在这里忙的焦头烂额也不愿单独放尹智厚和她在一起吗?林佳夕弯起嘴笑了,不要问她为什么,她就是能感受到闵瑞贤的想法——或许是她如果站在闵瑞贤的立场上,也会这样想吧。 “她是在不放心吧。”陈述的语气说着本该是疑问的话语,林佳夕有些挑衅地看着走到身边来围观打闹三人组的尹智厚。 “不放心?为什么?”尹智厚奇怪地看了看她。 “不放心你独自和我在一起呀。”林佳夕飞了个媚眼过去。 尹智厚突然笑了出来:“我和你有什么值得她不放心的吗?” 林佳夕耸了耸肩,轻松的口气仿佛在谈论天气般:“在你看来没有,可在有心人眼里或许就不一样了。” “有心人……”尹智厚喃喃地重复着,突然眼神一闪,紧紧地盯着林佳夕。 林佳夕单眼一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认为会有用?”尹智厚眼神里闪耀着林佳夕从未见过的绚丽光芒。 “你也不笨嘛。”林佳夕赞赏地点了点头,“要不要信我一次?” 仿佛在思考她的话,尹智厚顶顶地凝视着她的目光。林佳夕由着他看,心底却有些打鼓,不知道他会不会冒险踏出这一步。这一次的尝试,无论结果如何,对尹智厚来说其实都是失败的,但对她来说则不同。如果他答应了,就是她赢,如果他拒绝,则是双败。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说我的目的是你,你信不信呢?”林佳夕有些挑衅地望着他的眼睛。 “你不会成功的。”尹智厚慢慢地扬起嘴角,一手搂上她的腰,为了闵瑞贤,他可以做任何事。 林佳夕的笑容终于入了眼底,这将是一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7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7部分阅读 成功的试探,只是胜利的人会是她而已。低下头轻轻在心底说了声抱歉,抱歉提早让他尝到失恋的滋味。 当尹智厚搂着林佳夕出现在晚餐上时,眼珠子落了一桌。除了你你你们了半天没说成一句话的具俊表以外,所有人都阴沉着一张脸。 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带着了然和无奈的苦笑的宋宇彬、明明快要撑不下去却又逼自己保持着笑容的苏易正、一脸怒气无处发泄的具俊表,还有眼底布满震惊,不可思议却又略带质疑地看着尹智厚的闵瑞贤,林佳夕巧笑地拉着尹智厚坐到了闵瑞贤的身边,并没有避开她,反而将尹智厚故意安排在闵瑞贤的邻座上,自己坐在了他和苏易正中间。 “让你们久等了,”见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林佳夕柔柔地一笑,脱下了身上属于尹智厚的外套,“智厚非要回房帮我加件衣服,说是晚上海边湿气重,怕我着凉感冒了。我就说屋里有暖气嘛,他偏不肯,真拿他没办法呢……”娇啧地瞥了尹智厚一眼,对上他宠溺而又略带不赞同的眼神,林佳夕心底暗笑,也是一个演技派呢! “智厚总是这么贴心呢,佳夕你是不知道,每次我回来他都非要亲自为我整理这个那个,还不让下人插手,就怕给漏了什么。现在看来,他是把你当自己人了。”闵瑞贤低笑一声,夹了只虾放在尹智厚的盘子里,“智厚这孩子啊,不是亲近的人,可一点都不会在乎呢。” 林佳夕抬手制止了侍应给尹智厚倒酒,仿佛没听见闵瑞贤话里的喻意,转头吩咐侍应:“给他泡杯菊花茶吧。” 侍应应声下去,林佳夕夹了块牛肉到尹智厚盘中,将虾往旁边拨了拨,温柔地笑道:“这两天易发的东西少吃点,酒也别喝了。” 尹智厚没有接话,只是用奇怪地眼神探了过来,倒是闵瑞贤看到她的举动后脸色一僵,随即关心地握上尹智厚的手,低声问道:“智厚,你病了吗?” 林佳夕瞥了她的手一眼,略带警告地看向尹智厚,尹智厚见侍应拖着茶过来,默默地抽回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将话语权交给林佳夕。 “可能是吃错东西了吧,有些过敏。”林佳夕淡淡地抿了一口红酒,低头吃起了菜。 “过敏?”闵瑞贤皱起好看的眉毛,暗自握紧了被抽离的拳头。 尹智厚也是诧异地望向林佳夕,林佳夕没有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抬头笑了笑:“都快吃啊,我可是饿坏了呢,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 桌上其他几人都面色各异地拿起了刀叉,一时间只剩下了进餐的声音。闵瑞贤见尹智厚没有想回答的意思,讪讪地低下头去吃着东西,却又时不时地撇过头看上他两眼。 林佳夕悄悄地在桌下扯了扯尹智厚的袖子,尹智厚会意地垂下手来。轻轻一挠他的手腕内侧,尹智厚的手顿时一抖。林佳夕抿嘴笑了起来,顺势帮他又挠了两下,这才将手放回桌面去拿酒杯。 刚才尹智厚去接她来餐厅的路上,她就注意到他的手腕内侧起了些红疹,时不时还会挠上几下。其实应该不是吃坏了,如果是食物过敏,他自己应该会注意,看来是昨晚喝了点酒,又吹多了海风吧。想到昨晚她走了以后,他一个人在海边不知坐了多久,林佳夕就觉得一阵好笑,扮忧郁的结果就是起疹子,真是活受罪。 刚端至唇边的酒杯被按下,林佳夕疑惑地扭头望去。尹智厚笑得一脸深意:“知道我不能喝,你还在我旁边喝酒,故意刺激我吗?陪我一起忌口吧。” 正文 (六十二)你太心急了 林佳夕愣了愣,随即明白地笑开来,放下酒杯悠悠地一笑:“既然智厚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咯。” 看到尹智厚挥手让侍应也给林佳夕换上茶,闵瑞贤脸色更为难看了几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既然是这样,不如我们大家都一起喝茶吧,免得智厚你看着难受。” 尹智厚顿了顿,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林佳夕,脸上的笑容略微一滞,随即开口道:“不用了,佳夕陪我就行了。” “智厚……”闵瑞贤没想到他态度会突然来个180度大转变,顿时控制不住地脱口唤着。 “他都说不用了,干嘛我们都要陪他!”具俊表再也按耐不住,手上的刀叉重重地搁在盘子里。 耳边传来宋宇彬的叹息声:“俊表,快吃吧,晚点不是还有节目嘛。” “还有什么节目!心情都被破坏光了!我没胃口了,不吃了,你们吃吧!”说着,具俊表腾地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就走了出去。 “俊表!”苏易正起身唤道,却被宋宇彬一把抓住。 “算了,反正一会儿还有烧烤什么的,饿不着他。”宋宇彬轻轻一拍苏易正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苏易正有些恼怒地望了尹智厚一眼,不甘地坐了下来,却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只是闷头喝着酒。 林佳夕仿佛没看见具俊表的举动,也没有觉出场面上的尴尬异常,依旧低着头静静地吃着自己盘里的食物。突然盘子里多了块蔬菜,顺着伸过来的叉子望去,对上的是宋宇彬有些无奈的表情。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林佳夕默默地叉起蔬菜送入口中。 刚咽下宋宇彬牌爱心蔬菜,盘子里突然又多了支叉子,搁下一块牛肉后又迅速地撤了回去。林佳夕不解地又转过头去看尹智厚,不明白他跟着起什么劲,虽说他们是在演戏,可他不像是会演那么逼真的吧。 “别光吃蔬菜,你不用减肥。”尹智厚淡淡地扔下一句,接过侍应递上的茶放在她面前,“小心烫,过会儿再喝。” 林佳夕凑过头去跟他咬耳朵:“喂,我说你不用那么夸张吧?” “什么?”尹智厚一愣,随即敛去了柔和的表情,冷下脸来也放低了声音,“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林佳夕耸耸肩,转过头去和宋宇彬、苏易正说笑了起来。开玩笑,要不是两个人各怀鬼胎,谁管他做什么,好心当作驴肝肺。 一顿饭就在各人各有所思的心情下有些郁闷地吃完了,随后宋宇彬将大家带到了沙滩上,沙滩上早摆起了烧烤台和篝火堆。说是烧烤,其实也只是些海鲜、水果什么的,并没有实质性的食物,毕竟都刚吃过饭,只是来图个热闹。 鉴于尹智厚被“禁令”忌口,林佳夕就陪着他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散步,留下了苏易正一个人忙活着。闵瑞贤吃过饭就回房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临走前留给林佳夕的眼神让她心头一阵暗爽。虽然她意不在折磨闵瑞贤,但看见她高高在上的自信眼神被打破的一刹那,还是免不了雀跃一番,果然是女人特有的劣根性在作祟啊! 没多久,宋宇彬就拖着一脸不甘不愿的具俊表出来了。将具大少爷交给苏易正看管,宋宇彬手上挂着件风衣,走到了尹智厚和林佳夕身边。 “要不就去火堆边待着,要不就穿上。”宋宇彬口气有些强硬,反手将风衣披在了林佳夕身上,有些嘲讽地看了一眼穿着本该在林佳夕身上的外套的尹智厚,“这么快就把你的温柔收回去了?” 林佳夕无奈地笑了下,刚才只是为了刺激闵瑞贤而已,现在又不好解释尹智厚是因为海风吹多了才会起疹子,自己那么健康总不能再去霸占他的外套吧。 尹智厚不作声,看着林佳夕乖乖套上风衣并任由宋宇彬为她系上扣子,这才揽过她,看着宋宇彬道:“是我一时疏忽了,以后我会注意,不用再麻烦你了。” 宋宇彬冷冷地看着他,良久才不发一语地转身走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林佳夕叹了口气,想拨开肩上的手:“他应该看出来了,你不用那么针锋相对吧,毕竟我们的目标又不是他。” “他看出来了,不代表别人也看出来了。”尹智厚声音里的温度与肩上轻柔勾住的手完全不同,“你觉得她不在这里,就不会有人盯着我们了吗?” 林佳夕突然有些了解地回头向几人望去,只见具俊表正死命地瞪着他们这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身子窝进尹智厚怀里:“有本事他就盯一整晚吧。” “还是有效果的吧。”林佳夕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的细沙。 尹智厚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可我不觉的这能说明什么。” “你太心急了。”林佳夕安慰道,心急是看不到结尾的,扭头看了眼叠进着的海浪,“差不多就过去吧,你不能再多吹海风了。” “你倒是观察入微呢。”尹智厚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眼含温柔地俯视她,“什么时候发现的?”不等她回答,就直接落下一个吻在她唇上,轻轻柔柔地,仿佛微风扫过,不含一丝情|欲。 林佳夕在他的唇分离的一刹那,假作羞涩地将头埋入他怀中,眼角却偷偷地往别墅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闵瑞贤僵直的身影:“彼此彼此,你的视力也很好呢。” 尹智厚不置可否地揽着她,眼神直直地望着闵瑞贤。林佳夕感觉到他的刻意,立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转,将他背对着别墅的方向拉低头,红唇靠近他的,轻启唇瓣:“太明显了,会被看穿的。” 尹智厚挑眉看着她:“你是真的在帮我掩饰,还是在暗示我你的需求?” “呵呵……”林佳夕仿佛又找回了那个自信的女王气质,眼波一转,“我无所谓,如果你非要这么自恋,作为对手戏的另一方我也不好反对,不是吗?” 尹智厚瞥了眼近在咫尺的薄唇,突然低头轻啄一口,又迅速开了,眼底划过一丝异色:“你是不是该感谢瑞贤给了你这个机会?” 感受着他不带一丝温度的挑衅,再听到他的讽刺,林佳夕顿时皱起了眉,却很快掩去了脸上的不满,挂起一个不屑的笑容:“我只是在帮你扮演好你的角色而已,如果为了我的目的,”用力按下他的头,趁他没反应过来,狡黠的香舌就窜入他口中一溜,随即又飞快地退出,“我会这么做才对,你那种小儿科的吻还远远满足不了我。” 不去理会尹智厚略带恼怒的神色,林佳夕退出他的怀抱,改为牵起他的手向火堆走去:“回去吧,戏不能一下子演过头了。” 将两人的互动悉数收入眼底的众人在他们回来时,脸色明显都不太好看,甚至说都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林佳夕坐下后就放开了尹智厚的手,脱下身上的风衣递给宋宇彬。 “等下还去逛的话,既先带着吧。”宋宇彬接过风衣替她挂在身后的椅背上,“晚上海边的风大,穿裙子会着凉的,怎么一点都不注意。” 听着他的关心,林佳夕心下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发自内心地笑了开来:“就会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耍酷穿那么少。” 一个暴栗赏到她头上,力度却控制得刚好。刚敲了一下就改为轻揉,宋宇彬无奈地看着这个鬼灵精,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与尹智厚之间的突然转变。 林佳夕有些气闷尹智厚的嘲弄,故意不配合再去演戏,反倒是招过一直在摆弄着烧烤的苏易正:“易正,我要吃烤香蕉。” 苏易正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还是拿过了一串香蕉走了过来。坐下后小心地替她吹散了热气,这才递了过来。林佳夕狡黠地一笑,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凑过头去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甜甜糯糯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顿时笑眯了眼。 苏易正没想到这时的她还会对他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当下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向尹智厚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尹智厚并没有在关注这边,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堆发愣。又看了眼视线一直胶着在尹智厚身上的闵瑞贤,苏易正仿佛明白了什么,扯起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在林佳夕的注视下就着她牙齿的痕迹也咬了一口下去。 这一口下去,惹得林佳夕顿时笑出了声,苏易正冲她抛了个媚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一旁看着两人互动的宋宇彬也以手掩唇地闷声笑了起来,徒留具俊表一个人在一边傻眼地看着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三人在打什么哑谜。 就当苏易正将烤香蕉再度递到林佳夕唇边时,突然被人伸手夺过。三人抬眼望去,尹智厚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林佳夕背后,手上正拿着那串被咬了两口的香蕉。 “没有多的水果了吗,需要那么节省?”尹智厚冷冷地扫了一圈,伸手拉起林佳夕,“陪我去换套衣服,海风吹得有点潮了。” 林佳夕无奈地冲两人努了努嘴,在两人好笑的目光下随尹智厚离开了。 正文 (六十三)我的心可不在你身上 被尹智厚一手拖着来到他的房门口,眼看着即将进门,林佳夕突然扒拉住门框,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搞什么?” 尹智厚冷漠地低头看了她一眼:“换衣服。” “真的只是换衣服?”林佳夕眯起眼打量着他。 “不然呢,你还想做些什么?” 林佳夕猛一甩手:“你有病啊?换衣服也要我陪?我现在是在冒充你的女朋友,不是在冒充你家保姆!” “你也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尹智厚斜眼看她。 “纠正,是冒充的女朋友。”林佳夕冷眼相对,毫不退让。 尹智厚一把将她拉近房里甩上门,面上有些恼火的神色:“女朋友会当着自己男友的面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共吃一根香蕉?!” 林佳夕扯起嘴角就是一声冷笑:“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尹智厚突然将手撑在她耳边:“别说些妄想的话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被瑞贤看出破绽来。” “破绽?”林佳夕笑的前仰后合,就差倒在他身上,“可笑,说破绽的话,你可比我多得多了。就你那样想表现的时候一个劲地玩温柔,刻意在大庭广众下亲吻拥抱,不想表现的时候就一个人发呆,这也叫谈恋爱?这也叫心有所属?” “我的心可不在你身上。”尹智厚微微勾起嘴角带起一丝嘲笑。 林佳夕用你是白痴的目光回瞪过去:“如果你不想表现出心有所属的样子,那这场戏就不用演下去了。” 尹智厚一愣,没有反驳,收回手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要换的衣服。 林佳夕叹了口气,暗忖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内心。看着他有些赌气又有些不甘的背影,林佳夕走上前推开了他,略微一打量,便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蓝灰色格子衬衫和一条略显宽松的米灰色长裤。 将衣服搁在沙发上,她转身走到浴室里取出一条干毛巾,然后才拉过在从头到尾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尹智厚,伸手开始解他的衣扣。 “我自己来。”尹智厚推开她。 林佳夕不发一语地拨开他阻挡的双手,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直到将他微潮的衬衣褪下露出消瘦却又结实的身躯。对他的没有落下任何的视线,拿起毛巾轻柔地按在他身上,待水汽完全被吸拭干后,才替他穿上了干净的衬衣。 撸平了衬衣上的褶皱后,林佳夕仿佛自然到不能再自然地开始解他的皮扣。 “够了!”尹智厚一把抓住她已经按在拉链上的手,怒目而视,“你没有羞耻心的吗?随便就可以脱男人的裤子?” 林佳夕抬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抽出被握住的手,一把拉下牛仔裤的拉链,蹲下身将裤子褪至他脚踝处:“抬脚。” 尹智厚没有动,就这么直直地瞪着她。 “抬脚。”林佳夕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僵持了好一会儿,或许觉得这个场面实在不雅,尹智厚终于还是让步了,配合地抬脚脱下牛仔裤。林佳夕拾起裤子抖了抖扔到一边,没有站起来,依旧拿起毛巾开始吸拭他腿上的水汽。 一点一点,从脚踝到小腿,从小腿到大腿。林佳夕就像是在替一个植物人擦身般,仔细地拭干他腿上的每一处。整个过程中,尹智厚都一言不发地由着她动作,只是在她的手按到大腿根部的时候,整个人明显一震,却又硬生生地被克制了下来。 当林佳夕撑开干净的裤子放在他脚边时,尹智厚没有等她开口就自动地抬脚穿入。细细地绑好休闲裤的腰带后,林佳夕退开两步打量了一番,脸上的神色略显柔和下来,转身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针织开衫替他套上,这才开口跟他说话。 “在海边不要穿这种紧身的牛仔裤,一旦湿了就会贴在身上,容易着凉。”林佳夕淡淡地陈述着,手上飞快地将换下的衣裤装入洗衣袋,放在桌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尹智厚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达到目的,让我喜欢上你?” 林佳夕从小冰箱里取了罐橙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这种方式对你有用吗?” “你认为呢?”尹智厚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林佳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那换一种说法,你认为我适合这种样子吗?” 这回尹智厚则是连开口都不屑了,转身坐到床头斜靠着闭目养神。 林佳夕笑了,本来也没打算要他的回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大家都知道,如果我突然变成这种模样,瑞贤姐不会觉得奇怪吗?对于我来说,一心一意将目光放在你身上,完全不顾本就与我很亲近的宋宇彬和苏易正,小鸟依人地黏着你,这和做出刚才那种举动是一样的,三个字,不可能。” 尹智厚诧异地睁开眼看向她,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刚才看到她坚持帮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过她是在行驶一个女朋友的责任,直觉她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看到他的眼神,林佳夕知道他明白了:“其实你刚才的冲动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或许在瑞贤姐看来你就是真的在吃醋。而我只是可能与你有了嘴角,故意气你来着,这样不是挺好?” 尹智厚略有所思地将目光移向窗外,林佳夕以为他是在担心最后的结果,大发慈悲地安慰道:“你放心,虽然我的目的是得到你的心没错,但我有分寸。” 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林佳夕略微有点不耐烦了,这小孩怎么那么难哄! “喂,我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林佳夕放下饮料站了起来,“是打算窝着不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尹智厚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吧。” 不知道是放暑假了,还是这群少爷压根就没把学校放在眼里,总之,没人有要回去的意思,第二天接着在岛上玩闹。 林佳夕被宋宇彬拉着打完沙滩排球后,又被苏易正拖去游湖。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岤,两晚没睡了,除了看电视就是看书,连音乐都不敢听,就怕一不小心睡着了。虽说身体上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但这么24小时轮流接着转,精神上仿佛有了些倦意。 “佳夕,会不会太晒?”苏易正变踩着脚踏船边仔细地分辨着她脸上的表情,“累的话我们回去休息一下。” 林佳夕甩了甩头,将注意力拉了回来:“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吧,晒晒太阳能更精神些。”扭头看了眼一手搂着她,头却歪到一边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尹智厚,没好气地用肘子捣了过去,“喂!醒醒!” 尹智厚迷朦地睁开眼来,晃了半天神才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慵懒地抬手扒了扒头发:“什么?” “真不知道你跟来做什么的。”苏易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么想睡还非要跟着来,有这么不放心吗?” 林佳夕被他逗得差点喷笑出来,勉强克制住面部肌肉的抽搐,推了推尹智厚:“换你来踩。” 尹智厚侧头瞥了她一眼,没有异议地开始踩踏板,有些有气无力的。 白天的海面总是相对平静的,风不大浪也不会大。林佳夕迎着微风伸了个懒腰后,一手撑着下巴:“易正,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苏易正一脸柔和地笑着。 “不要海鲜,其它都ok~”林佳夕一脸兴奋地道。 苏易正笑着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尹智厚看去。尹智厚淡淡地看了林佳夕一眼,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继续踩着踏板。 “噗……”林佳夕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易正被她笑得一愣,莫名地看着她:“笑什么?” “没有,没什么。”林佳夕可不想告诉他们,不要海鲜不是为了尹智厚,只是她自己比较不好这口而已。 晚餐一如林佳夕所期望的没有海鲜,美滋滋地吃完大餐后,众人坐着喝茶瞎聊,聊明天玩点啥。 闵瑞贤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起身走出门去接电话。林佳夕看了看她,转头对尹智厚说:“智厚,我想喝花茶,这两天海风吹多了,有点干燥。” 尹智厚放下茶杯刚要抬手叫侍应,就被林佳夕制止了:“你去帮我泡吧,我还没喝过你泡的茶呢。我要五分之二的玫瑰,五分之一的菊花,五分之一的茉莉,五分之一的薄荷,再加五分之一的柠檬,记得要先冲开了再泡第二泡。” 听着一连串的配方,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具俊表不可思议地低喃:“女人怎么那么麻烦。”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转头柔媚地冲尹智厚撒娇:“智厚,去嘛~我怕侍应不够仔细,人家可是难得跟你提要求的哟~” 尹智厚垂下眼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支开他?”宋宇彬低声问林佳夕。 “你们都憋了两天了,有什么话趁现在快问吧。”林佳夕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三个英俊少年。 正文 (六十四)迟早都会走 “鬼才有话问你!”具俊表别扭地将头转开,不肯对上她的视线。 林佳夕耸了耸肩:“无所谓,不问就当你弃权了,过时不候啊。” “佳夕。”苏易正唤道。 “嗯?” “你……”揣摩着用词,苏易正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你真的和智厚在一起了吗?” “如你所看到的。”避开正面的回答,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苏易正摆在双腿上的双手顿时握拳,脸色难看地瞥向一边:“他就是那个你想给坚信的人吗?” 听到这两个字,林佳夕眼前突然闪过了江直树的脸,顿时有一丝晃神。赶紧摇了摇头,撇开心底的悸动:“不是。” “那为什么……”苏易正诧异地转过头来盯着她,“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想要他的心。”林佳夕淡淡地陈述着,仿佛在讨论某个想买的东西一样。 “他的心?”苏易正不解地问。 “抱歉,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点。” “他的心有什么不同吗?”苏易正突然激动起来,“既然不是你想给予坚信的人,为什么又非要是他不可呢!我……别人的就不行吗?!” “你的问题到此为止。”看着苏易正忽然怔住转而又变得僵硬的表情,林佳夕沉默了一下,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微笑地望进他的眼里,“这只是我需要的一个东西而已,和我们当初探讨的事情无关,你不要瞎想。” 苏易正撇开头不再说话,林佳夕叹了口气,接着看向宋宇彬:“宇彬,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我还需要问什么吗?”宋宇彬斜勾起的嘴角一如往常般充满了魅力,只是带了丝难以察觉的苦涩,“你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不是吗?” 林佳夕一愣,随即笑了开来:“你果然是最懂我的。” “我倒情愿不懂你。”宋宇彬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却又足够使她能听清。 林佳夕垂下眼帘,掩去了眼底的无奈,再度抬眼时只剩下了清澈:“既然都没有问题了,那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得到你们的支持。”转眼看向具俊表,“即使只是不捣乱,我也很感激。” 具俊表猛一摔杯子腾地就站了起来,怒目而视:“什么叫不要捣乱?什么叫支持?!是指不要破坏你和尹智厚的感情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觉!” 林佳夕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开口反驳。 “莫名其妙地闯入我们的生活,在搅得一片混乱后还叫我们要支持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具俊表突然伸手直指林佳夕,“我告诉你,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你们俩亲亲我我,还能心平气和地让自己祝福你们!”说完,一脚踹翻了跟前的桌子就跑了出去。 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还在旋转着的碎片,林佳夕仰头倒在沙发靠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屋里忽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过了好久,门被推开了,林佳夕应声望去,还以为是具俊表又折了回来,却只见尹智厚端着茶壶走过来,面色一阵惨白,脚步甚至有些虚浮。 看见翻倒的桌子和满地的碎片,尹智厚只是微微一愣却没有开口,将茶壶放在林佳夕的脚下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林佳夕皱眉,这是怎么了?故意弄了个麻烦的配方,刚才这点时间只够他去泡茶的,应该不至于听到他们的对话,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林佳夕低头思索起来,能让尹智厚这么失常的……闵瑞贤!只有闵瑞贤了,刚才没有在屋里的人除了尹智厚也就只有闵瑞贤!糟了,该不会是闵瑞贤受刺激过度直接开口拒绝他了吧?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这种情况下的拒绝,只会让尹智厚认为她是在嫉妒,是对他有感情的。 “我去看看他。”扔下一句话,林佳夕飞快地跟了出去。 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人,林佳夕第一反应就是海边的沙滩,记得他似乎特别喜欢那种黑暗而又空旷的地方,于是脚步毫不停歇地赶了过去。 当在沙滩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如果真的如她所料是被闵瑞贤拒绝了,那现在着急也没用,反而该定下心来好好琢磨下一个对策。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调整了一下跑动带起的剧烈喘息,然后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林佳夕没有去看他,只是跟着他眺望着海平线。不出意外地没有得到回答,她也不气恼,反而更加放柔了嗓音,“是瑞贤姐吗?” 尹智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她要去巴黎了。” 是因为这个?林佳夕一愣,顿时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她的好运气还没有用完。 “而且这次不会再回来了。”尹智厚的声音苍白而无力,“她要放弃这里的一切,放弃名利,放弃地位,放弃家人,放弃……我。” 林佳夕看看天,看看海,看看脚下的沙子,决定暂时不发表意见,多打听一些再说:“是瑞贤姐亲口对你说的?” 尹智厚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她刚才打电话时,我正好听到。” “那说不定只是说说的,毕竟她没有公布不是?”林佳夕试探地问道,看来还没到最后结局的时候,如果就这么走了,尹智厚必会不甘心,说不定哪天想通了就会追过去。 “不,”尹智厚仰起头闭上双眼,“她迟早都会走,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一直都不肯面对而已。” 林佳夕沉默了下来,这个局面对她有利不是?但为什么看着这个男孩脸上的悲伤会觉得那么不忍心,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反射出的不知是海波的光芒还是泪水的剔透…… 挪动了一下身子靠近他,伸手揽过他的头,尹智厚顺从地躺倒在她腿上。林佳夕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的头发:“你对她的感情真的有那么深吗?” 尹智厚闭着眼一动不动。 “深到会为了她还未说出口的离别流泪?”林佳夕看着被风卷起的浪花,声音仿佛透着无尽的遥远,“还是,只是在害怕?”感觉到腿上的人一颤,缩起腿将身子蜷了起来。 “害怕自己终将是孤单的一个人,害怕回到痛苦而又寂寞的过去,害怕再也走不出来。”林佳夕的语气是平淡的,可有人的心底却被激起了汹涌的浪潮。 “住口!”尹智厚一个用力想要坐起身来。 抚摸着他头发的手微微使力按住,林佳夕淡淡地笑了,这次没有嘲讽也没有不屑:“我没有要戳你伤口的意思,所以,安静下来,好好听我说。” “我应该没有说错吧,瑞贤姐对你来说,不仅是姐姐,不仅是初恋的对象,更多的是母亲,是一个拯救了幼时的你的亲人吧。”继续按摩着他的头皮,“这样的感情,真的必须套上爱情、套上自私的枷锁吗?如果只是一份牵挂与心灵上的寄托,那再遥远的距离又能怎样,能阻碍你对亲人的爱吗?” “爱,并不只有一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完最后一句,林佳夕不再开口,低下头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落下一吻。 这句话,林佳夕也是在对自己说。其实要完成任务,只要尹智厚能自己想通就行了,不必非要使出这种手段。想要报复那个女人,想要得到他的心,也不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爱,并不只有一种,不是吗?林佳夕摩挲着他的脸颊,一下一下。 手突然被抓住了。 “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那你的目的又怎么解释?”尹智厚突然转过身平躺在她腿上直视着她。 呵,反应倒是不慢,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她的问题,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林佳夕俯下身轻啄了一下他的性感的嘴角:“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尹智厚的目光里透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 “如果你能够想明白,能够摆正这段感情的位置,我就放弃我的目的,如何?”林佳夕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这个条件不错吧?你可能会是双赢的一方哦。” 尹智厚定定地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我为什么要陪你玩这种游戏?” “因为我可以成为你的亲人,那种不管距离多遥远,都会为你守护,给你勇气,却也同样在等待你的关怀的亲人——不自私、不占有,只希望你快乐的亲人。”林佳夕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她不信这个从小自闭的少年会不渴望、不心动。 尹智厚诧异地看向她,在她脸上搜寻着玩笑的迹象,却只看到了认真。他被震惊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无论是爷爷还是闵瑞贤,更不用说那些怀着目的接近他的女人。亲人?那种他需要,也需要他的亲人? 林佳夕没有给他拒绝的时间,笑着一把拉起他:“走吧,去演好最后一场戏。” 将尹智厚带回了她的房间后,不去管他满肚子的疑问,留下一句:“今晚你睡这里。”后,林佳夕就离开了,她还要去打一针催化剂。 正文 (六十五)我……不怪他 放着近路不走,林佳夕特意绕道从闵瑞贤的房间向餐厅方向走。在转角处停下脚步看了看闵瑞贤半敞开着的房门,林佳夕扯松领口揉了揉衣袖和裙角,又扒乱了一头长发,然后重重地落下脚步,看似沉重而又凌乱地从她门前经过。 磨磨蹭蹭地走进餐厅,厅里空无一人,地上的狼籍也早已被收拾妥当。打开了一半的顶灯后,林佳夕挑了个正对着走道方向的位置坐下。 闵瑞贤没有让她等很久,林佳夕刚蜷起双腿她就跟着进来了。装作没有听到声响,只是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膝间,使劲地憋着气。 一只柔软的手落在头顶发间。 “佳夕,怎么了?”闵瑞贤绵软似水般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此刻的她一如往常般温柔,给人以关怀的暖意。 可林佳夕知道,她的到来和关心,都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此刻正在自己房里待着的那个男孩。 “瑞贤姐?”林佳夕被吓到似的猛一抬头,脸色通红地看着闵瑞贤,眼波流转间闪烁着不安与茫然。 “我吓到你了吗?”闵瑞贤一看她的神色,赶紧再度放低了声音,双手圈住她抱了一抱。 林佳夕摇了摇头,撇开脸:“没有。” “那为什么快要哭了呢?”闵瑞贤没有一丝不耐地询问着,“告诉瑞贤姐,发生什么事了?是……智厚他欺负你了吗?” 还没憋满五句话呢,这么心急着想要切入主题?林佳夕暗自冷笑,头低了下去利用灯光折射出的阴影来掩饰脸上的表情——没办法,她实在没有说脸红就能脸红的本事。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林佳夕低着头喃喃自语道:“瑞贤姐,你说智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不等她回答,她突然抬起头满脸期翼地看向闵瑞贤:“他们都说瑞贤姐是智厚最亲近的人,瑞贤姐你能告诉我吗?我实在是不明白……”说着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晃神般地低下了头。 闵瑞贤神色一变,看了一眼始终没有抬头的林佳夕,她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丝笑意,却又飞快地被掩藏了起来:“告诉瑞贤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佳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晚餐中瑞贤姐你出去打电话时,我怕大家最近海风吹得多身体会受不了,就拜托智厚帮去泡壶花茶来调理一下。他出去了好久,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然后我追了出去,可是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什么走了走了的。” 说到这,林佳夕故意停了下来,仿佛百思不解般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玻璃窗外的夜色,余光却没有放过闵瑞贤的一举一动。闵瑞贤果然一怔,面上多了几分动容,好看的秀眉先是皱了起来,后又很快地舒展开,眼底也浮上了一丝了然和喜悦。 “瑞贤姐,你怎么了?”林佳夕莫名地侧过头去看她。 “没、没事。”闵瑞贤迅速回神,掩去眼底的兴奋,继而温柔地询问,“然后呢?” “然后……”林佳夕突然羞涩地扭开头不敢看她,“然后他就强硬地把我带回房里,就……就……”后面的话,仿佛再也说不出口。 肩上的柔胰猛一用力捏住了她,林佳夕痛呼出声:“啊!” “对不起!佳夕,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到……”闵瑞贤一脸惊慌地松开了手,扳过她的双肩直视她,“该不会……你们……” 好大的力气,肩头不肿也红了吧。林佳夕暗自咬牙,脸上却依旧摆出又羞又恼的神情来,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闵瑞贤震惊地看着她,眼底突然窜上了一股怒火,林佳夕仿佛被吓到了,有些胆怯地轻声唤道:“瑞贤姐,你生气了?” 闵瑞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垂下眼帘:“是,我是生气,智厚怎么会那么不懂事,你还是个孩子啊!” 林佳夕有些嘲讽地看着她依旧僵硬的脸,似乎已经气到忘记掩饰脸上的失落了呢。孩子?她比他们都大得多了吧。 “你别怪他!”有些急促地想要为尹智厚申辩,“他一定是遇到很不开心的事了,而且……而且,我……不怪他。”林佳夕说得断断续续,这倒不是她演技突然有了长进,而是打从心底被自己恶心到了,琼瑶啊琼瑶,你果然毒害不浅! 闵瑞贤听到她带着娇羞又带些欣喜的话语,猛力地咬住嘴唇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刚要开口,却被林佳夕打断了。 “啊!已经很晚了,瑞贤姐,我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林佳夕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我……我先回房了,我是趁着智厚睡着时跑出来的,不赶快回去的话他一定会生气。”说着,也不管闵瑞贤的反应,转身就向门口跑去。 “佳夕……”闵瑞贤跟着起身想叫住她,却没来得及。 听到身后的呼唤,刚跑到餐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8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8部分阅读 厅门外的林佳夕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甜甜地冲她一笑:“瑞贤姐,谢谢你今晚听我说这些,早点休息吧,晚安!” 闵瑞贤失力地倒在座椅上,呆呆地看着远去的背影。精致绝美的容颜不再明艳,被夜色染上了一层幽暗。 回到房里,尹智厚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低着头出神。听到她的开门声,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她一身的凌乱不由地皱起眉头:“去干嘛了?” “演戏去了。”林佳夕翻出一套睡衣,瞥了眼他手上的啤酒,“少喝点。” 尹智厚的脸色暗了暗:“什么戏?”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先去洗澡。”转身走入浴室,闵瑞贤脸上有着明显的愤怒和不甘,她不相信她会就此罢休,尤其是当她描绘了一个深情的男人形象给她之后。 舒服地洗去满身的海风和沙子,林佳夕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见尹智厚依旧坐着一动不动,顿时笑了:“你今天怎么那么乖,我说让你睡这儿难道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不是你说要演好最后一场戏吗?”尹智厚头也不抬地又灌了一口啤酒下去,“反正也无所谓了。” 将毛巾盖在头上,林佳夕走过去拿下他手中的啤酒,转身躺在床上喝了起来:“那还不去洗澡?一身脏兮兮的别指望我会让你上|床。” 尹智厚眉头一挑看向她,林佳夕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你想多了,戏份所需,只是纯睡觉而已。”当然,她会做些手脚,不过在他还没被骗上|床之前得先哄好了。 尹智厚凝视了她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刚把身子转向门口的方向,林佳夕突然叫住他。 “你洗吧,我去帮你拿睡衣。今晚你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一步哦~” 没等尹智厚开口反驳,林佳夕已经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窜出了门。 入夜,床上,薄被下。 林佳夕翻了个身面向尹智厚:“你过来点。” 尹智厚面朝天闭着眼一动不动。 往他那边挪了挪,扯起他的手枕在自己脑下,林佳夕将自己贴上了他,凹凸有致的曲线完全贴合在他纤长的身体上。尹智厚呼吸一顿,抽了抽手却发现被压得死死的纹丝不动,只好放弃。 “我说你配合一点好不好?”林佳夕微微蹭了蹭他,感觉到胸前的僵硬,这才满意地勾起嘴角。 “配合什么?”尹智厚突然转过头来直视着她,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一起,“你这是在求欢吗?” “噗……咳咳……”林佳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我说,你用词稍微斟酌一下行不行?” “不然我该怎么理解你现在的行为?”幽黑的眼眸眯缝了起来。 林佳夕毫不在意地对上他的目光:“我说过不会发生任何事,算了,不指望你。”说着,手突然爬上了他的胸口,一颗一颗解开了睡衣的扣子,“你只要别反抗,当然,也请你克制住,五分钟就好。” 尹智厚皱眉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林佳夕不再言语,拨开他的衣襟后微微撑起身子,在赤|裸的胸口上落下一串绵密的细吻。手也随之往下游移,似跳跃似轻触般抚摸在紧致的肌肉上。手感不错嘛,看来还是有锻炼的。 随着身上的触感,尹智厚的呼吸渐渐有些凌乱起来,毕竟还只是一个男孩,未经世事的男孩,面对这样的挑逗很难不去在意。鼻间嗅到了她身上独有的药草味,恍惚间又看到了舞会上那个满眼悲凄诉说着爱意的女孩。 原本被枕住的手早已解放,不由自主地抚在了她的发上,勾起一束黑发握住。 短短数十秒,林佳夕的吻从他的胸口移到了他的脖颈间,耳后、脸颊、唇角、眉间,纷纷沾染上了湿意,却唯独避开了双唇。她的小手早已窜入他尚未完全解开的睡衣中,在他的身上肆虐着,时而揉捏时而轻扫。 尹智厚仰起头,轻启双唇缓缓吐出一口气,半眯着的黑眸染上了一层薄雾。虽然知道她这么做是别有目的,身体却依然无法忽视她带来的灼热。把弄着发丝的手改为插入她的发间,托住她的脑袋将她从胸口拉了上来。 正文 (六十六)刚刚好,到此为止 “嗯~”林佳夕一声轻吟,嘴角泛起了了然的笑意,将下巴搁在他的下巴上,手突然从睡衣中滑下,猛地插入睡裤中……轻轻揉捏着大腿内侧的肌肉。 尹智厚双眼圆睁,倒抽了一口气。但身上趴着的柔软并没有给他清醒的时间,俯下头一口含住他的唇瓣,送入柔舌。勾手用力按下她的脑袋,紧贴的双唇开始反攻,肆意地汲取着那份独有的甘甜。 林佳夕虽然在尽力挑逗他,却一直把握着分寸,既然不想真搞出点什么来事,自然不会去碰触那敏感地带。不过就目前这点程度而言,对付眼前这个嫩娃已经足够刺激了。 很快,尹智厚就不再满足于被动,一个重吮后放开了她红肿的唇瓣,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转攻起来。林佳夕抬高了下巴方便他的吻落到锁骨间,身子也微微弓起地贴向他,尹智厚很快就会意地抚上了她高耸的胸口,时而揉搓时而轻握,感受着手中的盈满。 林佳夕只是轻轻一扭腰,就感觉到某处坚硬的灼热顶在双腿间,顿时收敛了几分。双手改为抚摸他的腰背——此时的尹智厚,睡衣早已完全敞开,半褪至腰间露出削瘦结实的身子。 虽然不能再扭腰摆臀,却不妨碍林佳夕的双脚使坏,轻轻一挑就勾住了尹智厚的小腿,一屈再一伸,缓缓磨蹭着。娇嫩的手指从光|裸的背跳跃到了结实挺翘的臀瓣上,却只是一动不动地贴着。 不满足于布料的阻碍,尹智厚突然抄起她的腰,将她微微抬起,一手迅速地推高睡裙直至肩头,白皙娇嫩的肌肤和傲人挺立的双峰瞬间曝露在空气中,窗外的月光隐约地透了进来,成片地映在了她的肌肤上,折射出的阵阵朦胧。 早已迷朦的双眸贪婪地扫过眼前的美色,顿时跌入幽暗之中。吻重重地落在她的双峰上轻咬啃噬起来,直到雪白的峰谷沾满了晶莹的水泽。尹智厚的腰部猛然一沉,用力地将自己的欲|望嵌入了她的双腿间,纤细修长的手指滑过娇嫩的肌肤,探向底裤…… 林佳夕被他这一沉的重量压得倒抽了一口气,半|裸相贴的肌肤滚烫着彼此的温度,顿时一簇火苗从小腹窜起,烧得四肢差点无力。勉强压下被他的冲动与渴求带起的悸动,林佳夕缓缓收拢十指,慢慢找回了控制力。然后在底裤被扯下一角,尹智厚有些急躁地想要再次抬起她的腰时,林佳夕对着他又圆又翘的臀瓣使劲地掐了下去。 “嗯!”尹智厚半是吃痛半是刺激地溢出了一丝呻吟,慢慢自她胸口抬起头来,略带迷茫地望向她。 林佳夕扯回被拉歪的底裤后伸手抚过他的额头,沾了一手的汗水。妖娆地笑开,凑上前落下轻轻一吻:“刚刚好,到此为止。”说完,猛地推开他,拉下被高高撩起的睡裙,“好了,睡吧。” 被推翻在一旁的尹智厚猛地坐起身来,眼里略微恢复了一丝清明,有些懊恼又有些怒意地瞪着她。 “戏份所需,戏份所需。”林佳夕仿佛没感受到他的怒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别去洗澡哦,就这么睡吧,晚安~” 看着背对自己转过身去的女人,尹智厚握紧双拳一锤床垫,有些愤恨地用力躺了回去。 林佳夕自然不会真的睡着,耳朵竖得老高听着背后的声响。身后的人仿佛又睡了回去,厚重的喘息声也渐渐归于平静,直到若有若无。 一个翻身将自己塞入那个结实的怀抱中,身体传来的触感明显僵硬,于是不再动弹,假装睡去。 尹智厚睁眼看了看,轻叹一声放缓了身子,单手搂过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发顶上,阖上了眼帘。 五分钟后,林佳夕动了动,高耸的胸部抵着他的胸口蹭了蹭,满意地听见头顶上方传来轻微的抽气声。尹智厚微微向后挪开头,垂眼看去,见她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变又抱了上去再度闭起眼睛。 这回刚闭上眼,林佳夕又蹭了蹭,小手还不安分地滑到了他的肚脐处按着。尹智厚一把抓住作祟的爪子,恶狠狠地开口:“你闹够了没?” 怀里的人没有开口的,甚至连丝毫想要苏醒的意思都没有,尹智厚愤愤地拽出她的手放到床上,身子往后一退,使两人间原本紧密无缝的身子拉开了距离。 苏易正一早就起来了,一个人在走廊里溜达,徘徊在林佳夕门口不远处。昨晚的他似乎过于冲动了,虽然他和具俊表有着同样的愤怒,但在众人面前这样露骨的表现还是第一次。林佳夕从来就没有给过他承诺,那一次的深谈也早已说清楚、讲明白了,可他知道自己放不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他想要她一个答案,一个不再模棱两可的答案。 林佳夕的房门被打开了,苏易正立刻停住徘徊的脚步转身望去,刚要开口招呼,顿时愣在了原地。 尹智厚也是一愣,没想到那么早起床还能碰到人。有些犹豫地回头向房里望了一眼,床上的人依旧睡得香甜,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床上,一条白皙修长的腿伸在薄被外。和屋外清新的空气一对比,立刻能感觉到房里弥漫着的气息,淡淡的却无法忽视的情|欲,还夹杂着众人所熟悉的药草味。 即使什么也没发生,依旧如此浓烈吗?尹智厚皱了皱眉,鬼使神差地关上了门,将苏易正探视的目光格挡在外。 尹智厚的动作够快,但苏易正还是瞥见了那个一直在心头萦绕的身影,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 尹智厚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苏易正身形微晃一下才站稳,脸上的失魂落魄明显到让尹智厚眯起了眼。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这几个兄弟都对那个女人有着异样的情愫,为何现在看到苏易正的表情,心里会那么不舒服,仿佛……有人在窥伺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一晚的共眠,会有这个效果吗?尹智厚按了按脖子,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怀里的人稍过一会儿就会不安分几下,让刚平息下去的冲动瞬间被撩拨起来,反复几次后,他干脆坐起身来,用薄被隔开了两人。可林佳夕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手与脚时不时地就会越过界限甩到他身上的敏感部位,准确到他几乎想将她拎起来。若不是看她一直熟睡的模样,他很怀疑这一晚的马蚤动与她口中所说的最后一场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智厚?”走廊另一头的闵瑞贤也起身了,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面色僵硬的两人杵在林佳夕的门口。 尹智厚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一怔,昨晚的一切顿时涌入脑海,沉着脸绕过苏易正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智厚!”闵瑞贤快步赶了过来,却只来得及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怎么了?” 苏易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佳夕紧闭的房门:“智厚是从佳夕房里出来的。” 闵瑞贤顿时睁大了双眼,僵硬地转过头:“你是说……一整晚?” “现在只有五点。”苏易正瞪着那扇门,从牙缝里吐出了六个字后转身快步离去,留下呆在原地的闵瑞贤,独自出神。 林佳夕在尹智厚关上房门的刹那就睁开了眼,揉揉酸痛的脖子伸了个懒腰:“妈呀,比看一整晚的电视还累……精神折磨啊!”一晚撑着不睡也就算了,非得闭着眼装熟睡,又不能真的睡着,还要时不时地挑逗几下,这种戏打死她都不演第二次了! 不过……想到尹智厚现在一定一脸憔悴加难看的表情,林佳夕贼笑地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吃早饭的时候,尹智厚果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到扶着腰走进来的林佳夕,狠狠地投去了怨念的眼神。不过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整晚激|情过后的打情骂俏而已。 林佳夕自然地靠着尹智厚坐下,按了按腰又揉了揉脖子,侧过头向他飞了个似喜似嗔的眼神过去:“好累哦~” 顿时桌上一片安静,8道杀人的目光射了过来。尹智厚瞪了她一眼后,低下头去继续吃着早餐,完全不予理会。林佳夕耸了耸肩向众人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 “具俊表呢?”往面包片上涂抹着草莓果酱,林佳夕扫了一圈,没有见到暴龙的身影。 “昨晚就没见到他了。”宋宇彬抬眼看了看她微敞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痕迹,瞳孔猛地一个缩进,好一会儿才错开视线不去看她,“可能还在闹别扭吧。” 听到他的话,闵瑞贤和尹智厚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昨晚这两人都不在场,也没有人八卦地去跟他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昨晚就已经回去了。”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诧异地望去,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光站在门口。 “金邑?”闵瑞贤第一个反应过来。 正文 (六十七)你知道它在想什么吗? “回去了?为什么?” “说是累了,不想玩就回去了。”金邑走到林佳夕身边,从她手中的面包片上撕下一角塞入嘴里,“佳夕喜欢草莓味的?” “喂……”林佳夕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似乎对其他人都很恭敬,为何唯独对她就这样随意呢? “对了,”金邑咽下嘴里的面包,“少爷说请各位不用管他,继续在这里玩,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让老王通知我,我会再来接各位的。” “俊表在搞什么啊!”苏易正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宋宇彬,“这做主人的说走就走,把我们都扔在这里了?脾气也闹得太过了吧!” 宋宇彬耸了耸肩表示同样不理解:“佳夕,你怎么说?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林佳夕正一口一口地咬着面包,对具俊表的态度有些奇怪,他不像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呀,况且如果是今天早上见到尹智厚从她房里出来后才决定要走,那还说得通,可就昨晚的几句争执而言……难道这次打击真的太大了? “佳夕?”宋宇彬皱了皱眉,林佳夕的心不在焉太明显了。 “什么?”林佳夕回过神来,“哦,我无所谓啊,你们决定就好。” “那就今晚吧!”闵瑞贤突然有些急切地说道,见众人都奇怪地看着她,这才微微一愣,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主人都不在了,我们还玩什么呀。刚好有些事等着我回去处理,你们也都别翘课太久了。”说着,仿佛有些为难地看了林佳夕一眼,“当然,你们如果还想玩的话……” 原来不是放暑假啊……林佳夕偷偷翻了个白眼,一群纨绔子弟。 “那就一起走吧。”尹智厚突然接口。 闵瑞贤惊喜地看向他,随即目光有些复杂地扫向了林佳夕。 尹智厚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站起身来说了句“我吃饱了”就向餐厅外走去。闵瑞贤犹豫了一下,也放下了刀叉,优雅地拿起餐巾沾了沾嘴角:“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收拾东西。” 林佳夕喝了口橙汁,眼角扫向背影明显带了些急促的闵瑞贤,勾起嘴角笑了。按捺不住了呢,看来这场戏很快就能收尾了。 “佳夕在笑什么呢?”金邑不知何时在林佳夕的身边坐了下来,一手托着下巴,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林佳夕没想到他会一直盯着自己瞧,立刻面色一正:“今天阳光不错。” “噗嗤……”听到她明显敷衍的回答,金邑瞬间笑趴在桌子上。 有些黑线地瞪了他一眼,林佳夕觉得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于是也放下杯子准备离开。 “对了。”金邑突然伸出手拉住她,“少爷说有东西要给你,跟我来吧。”说完,就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有东西给我?”林佳夕一愣,扭头看向剩下的两只,皆是一脸莫名地摇头,她顿时抽了抽嘴角,“该不会是血书或者炸药之类的东西吧……” “林——佳——夕!”苏易正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一缩脖子,飞快地跟在金邑后面跑了出去,发怒的绅士好恐怖…… “唉……”身后传来宋宇彬无奈的叹息。 金邑的脚步并不快,似乎有意在等她追上来。林佳夕刚跑到餐厅门口就看到了他的身影,正要叫住他,却被另一头转角处的两个人影吸引去了注意力。 “智厚。”闵瑞贤仰起头,有些犹豫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已快成长为一个男人的少年。 尹智厚背靠墙壁一声不吭,神情僵硬中却有着忐忑不安的情绪。 仿佛看出了他的纠结,闵瑞贤鼓起勇气开口:“我……要去巴黎了。” 尹智厚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这次,不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 “你知道?”闵瑞贤意外地看着他。 “昨晚你打电话时我听见了。”尹智厚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不带一丝情绪。 “昨晚……原来如此,”闵瑞贤恍然大悟地看着他,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怜惜与不舍,伸手抚上了他俊逸的脸颊,“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我会心疼的。” 尹智厚没有避开她抚摸的手,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收起那种眼神,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闵瑞贤叹了口气:“何必因为……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再糟蹋自己了,你该知道,在这里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 “糟蹋?”尹智厚眯起眼盯着她,“你是说昨晚吗?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在糟蹋自己呢?”他的语气突然冲了起来,“我倒觉得这样很好,昨晚,我可是很享受的。” 闵瑞贤脸色一僵,眼底似乎流露出浓浓的痛楚,双手捧住他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不,别再这么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尹智厚猛地推开她,闵瑞贤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尹智厚突然吼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当初你执意要去巴黎,把我一个人扔在韩国的时候,你知道它在想什么吗?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却又忙着准备永远离开的时候,你知道它在想什么吗?” 闵瑞贤瞪大了眼睛:“我……” “你不知道。”尹智厚瞬间又冷静下来,冷冽的目光直视入她眼里,“或许你只是在装不知道而已。” “不是的……智厚,不是你想的这样。”闵瑞贤闭了闭眼,缓缓摇头,“我只是有自己想要完成的理想而已……” “为了你的理想,你可以不顾所有人的感受,包括我的!”尹智厚脸色苍白地看着她,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起这个话题。 “不,”闵瑞贤上前轻轻地搂住他,“这是两回事。” “你走吧。”尹智厚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 闵瑞贤的手一抖,默默地垂了下来:“智厚,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能理解我呢?” “如果你要的理解是放弃我的感情去成全你的理想,抱歉,我想我长不大。” 闵瑞贤突然有些吃惊又有些欣喜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尹智厚一怔,曾经无数次试想过坦诚自己感情时的状态,有想过被接受时的兴奋,也有想过被拒绝时的痛苦,却从未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平静。平静?为什么会是平静呢?那么多年的沉淀,最终只是平静了吗? 闵瑞贤将他的失态理解为不小心透露出感情后的尴尬,顿时面色愉悦地脱口而出道:“智厚,跟我一起去巴黎吧!” 尹智厚有些怔然又有些古怪地看着她:“跟你一起去?” “对,”闵瑞贤的神情是那样的柔软,眼里闪烁着希翼与憧憬,“我们一起去巴黎,你可以陪着我、看着我实现我的理想!” 尹智厚轻轻绽开了一个笑容,仿佛初春的阳光般洒了开来。闵瑞贤有些欣喜地看着,以为他答应了,刚要去牵他的手却被出口的话当场震在原地。 “那我的人生呢?” 阳光没能融化冰雪,反被折射出刺骨的寒意,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尹智厚笑容不减地继续吐露着冰冷的话语:“我能做些什么呢?在家里洗衣煮饭?在陌生的国家里独自等待你每天归来?你的理想可以实现,那我的人生该怎么处置?” 闵瑞贤愣住了,这个提议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她以为凭着尹智厚多年来的感情,一定舍不下他,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韩国,也为了不让他去找别人转移这份深情,这才临时决定的。但她完全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只是在这一刻单纯地想把他栓在身边…… “为什么……”尹智厚突然俯下身来,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凑近过去柔声道,“不说你会想我,不说你会定期回来看我,不说距离不是问题呢?” 近距离地看着他仿佛孩子一般的撒娇,闵瑞贤有些呆愣地喃喃道:“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呢?”尹智厚低磁的嗓音柔柔地环绕在耳边,诱哄着她吐露心底的声音。 “不放心佳……”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闵瑞贤顿时咬住下唇向后一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尹智厚直起身来,笑意不再,眼神也再度回复冷冽:“这才是你想要我一起去巴黎的原因吧,是占有欲?” “不是!”闵瑞贤迫不及待地否认,有些紧张地去抓他的手腕。 “我想,如果没有佳夕的话,你会义无反顾地离开吧。因为你坚信不会失去我,坚信我这十多年来的情感不会被轻易抹去,所以你就能安心地放手追逐理想!你以为,只要回头,我依然会在原地等你。”尹智厚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反驳,抬手甩开她,将背重新靠到了墙壁上,低下眼看着她慌乱的神情,慢慢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是这样,没错吧?” 闵瑞贤满脸的不敢相信,明艳的容颜上早已不复红润,苍白到几乎透明。看着近在咫尺却仿佛即将远离的身影,她再也忍不住地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红唇送了上去——却在下一秒就僵直地再也动不了。 “我曾经就怀疑过,你是真的关心我吗,或者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感觉?”尹智厚轻轻侧过头避开了她的吻,推开她直起身来走了开去。 闵瑞贤抵在墙上支撑着身体,眼底透露着不甘与怨恨,骄傲的本不允许她再开口挽留。 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我突然发现,十几年相处的姐姐还比不上刚认识的佳夕。”一声姐姐,彻底隔开了两人间暧昧的缠绕,尹智厚转过身不带一丝留恋地迈开脚步,“她远比你更了解我。” 正文 (六十八)这个表情很不错呢 “很高兴吧?” 林佳夕猛地一吓,转头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你想吓死我啊!”拍了拍胸口,收回探出墙角的脑袋,林佳夕白了金邑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金邑愣了愣,随即无奈地苦笑:“小姐,我是带你去看具俊表要给你的东西耶,你自己突然跑来偷听墙角,我好心折回来找你,你居然还问我怎么在这里?” 林佳夕一怔,这才想起原委来,眨了眨眼:“啊,那还不快走?”说着率先沿着金邑原先的路线走去。 看着她一副我没错的样子,金邑无奈地摇了摇头,脚下加快两步赶上去走在了她前面。 林佳夕故意落后两步,回头又想刚才的地方望了一眼,这才展开一个笑容,接下来只要等闵瑞贤在生日宴会上公布决定,然后飞去巴黎就能收工了。 “在想什么?” “嗯?”林佳夕瞥了眼自动环上自己肩头的大手,“关你什么事哦,没事别搂搂抱抱的。” “是怕尹智厚看见吗?”金邑淡淡地看着前方,“放心,他不会看到的。” 林佳夕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刚才一直在想尹智厚和闵瑞贤的事,没留意已经走出了住宿的别墅,现在正被带着往海边走去,顿时停下了脚步不肯再往前走,“不是要给我看具俊表留下的东西吗,现在是要去哪里?” 金邑揽着她肩头的手一用力,半带半推地迫使她继续前进:“快到了,就在那边。” “哪边?”林佳夕向前望去,海边除了停着他们乘坐的私机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突然胸口处传来一阵烫意,她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抚上了痛处,入手一片滚烫,低头一看原来是老四送的那片树叶型吊坠,顿时心头一悸,望向金邑的侧脸,突然发现那上面竟没有一丝表情,“你……” “嘘……”金邑面无表情地低声到,“你看,这不是到了吗?” 林佳夕这才惊讶地发现两人已经来到私机前,而金邑也打开了舱门,正想问为什么东西会放在飞机上,突然被一把抱起,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扔进了机舱里。 “喂!”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林佳夕迅速爬起来向外扑去,“金邑!你干什么?!” 金邑一手抵住她的身子将她推了回去,一手就要按下按钮关起舱门。林佳夕顿时恼怒地对着他的手又踢又打,鞋子飞了,头发散了也全然不顾,最后甚至用上了牙齿……一口咬下去的结果是被一个巴掌反抽进了舱里,眼睁睁地看着舱门落下。 林佳夕呆呆地捂住脸,不明白这突然是怎么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告诉自己要冷静,看来她是被金邑给绑架了,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猛地睁开眼,如果有什么危险只要让自己睡着或昏过去,就能回去了,只是这么做难免会暴露自己的特异,不到万不得已她会忍耐。 慢慢调整着呼吸,等到终于平稳了气息后,林佳夕苦笑着抬起手放到眼前,强烈的颤抖彰显着内心的恐惧,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害怕! 舱内没有亮灯,一片漆黑。林佳夕小心翼翼地挪到舱门边靠在门上,用那只颤抖的手捂住脸,她开始思考金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才刚认识不是吗?为什么要用具俊表来引自己出来。 等一下,具俊表……具俊表! 具俊表离开的消息也是他带来的,回想起舞会上具俊表不知为何拒他于千里之外,和他对具俊表的态度,林佳夕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该死!她当时不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吗?为什么只当是神话集团的内部问题看待而不重视呢?这两天全然被尹智厚和任务吸引了注意力,压根就没觉察到金邑的异常,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和失踪两次,具俊表……难道…… 就当林佳夕心头越来越着急的时候,飞机突然晃动起来,一阵加速后离开地面起飞了。 “喂!金邑!”林佳夕稳住身子后,站起就是一声怒吼,“你把具俊表怎么了?说话啊!!!” 没有人回应她,林佳夕不知道金邑是不是听得见,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后,只好怒气冲冲地又坐了下来。 不知飞了多久,林佳夕在想,尹智厚他们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呢?如果发现了,应该能联想到金邑身上吧。可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该怎么来救他们呢? 胡思乱想间,飞机突然就降落了。很快,舱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林佳夕本能地抬手遮住眼,还没等手放下手人就被套入了一个类似布袋的东西中,瞬间四周又恢复到一片漆黑。 林佳夕死命地挣扎着,突然一阵旋转,身子被人扛了起来。用力地蹬着腿,嘴里大叫起来:“放开我!金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听见没有!” 同样没有人应她的声,一番颠簸过后重重落地,林佳夕闷哼一声,冰冷的地面撞得她浑身骨头都在痛。 一下金属叩击声响起后,脚步声走近过来停在林佳夕跟前,布袋被解开的一刹那,林佳夕立刻挣扎着拉下束缚,定了定神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开头开始审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木屋,密集的木条间隐约穿透过来几丝亮光,屋顶吊着一枚崭新的灯泡,显然是新装上的,屋里没有窗,只有一扇门。 “你很淡定嘛。”金邑单手抛着一把钥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邪气地勾着。 “我已经叫了一路了,显然没有用不是吗?”林佳夕揉了揉手肘,刚才的撞击不轻,不过还能动应该就没有骨折。 接住落下的钥匙,突然一把抓起她的下巴,金邑的表情有些狰狞:“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这样冷静。”说完,用力一转手腕将她的脸扭到一边。 林佳夕猛然瞪大双眼:“具俊表!!!” “这个表情很不错呢~”粗糙的拇指摩挲上她的眼睑,用力地按住眼球,“这双勾人的眼睛如果挖出来,会是什么形态呢?” “变态啊你?!”林佳夕吃痛地往后一仰,闭上因挤压而变得一片漆黑的左眼,用仅剩下的右眼狠狠地瞪着他,“你把他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金邑甩开她的脸大笑起来,“你倒是很关心他嘛,可我记得你的小情人不是尹总统的孙子尹智厚吗?”突然止住了笑声,冷冷地看着板床上的具俊表,“放心,只是给他打了几针镇定剂,让他安静一会儿。” 林佳夕眨去因刺痛而泌出的泪水,透过模糊的视线仔细看着床上的身影,高大的身体此刻正蜷缩着被锁链缠在板床上,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乎真的只是睡着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金邑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是啊,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看着他慢慢向板床走去,林佳夕一撑地板就要站起来,却对上一个黑色的膛口,瞬间背后沁出一片冷汗,一动也不敢动。 金邑单手握枪指住她,脚步却没有迟缓地走到具俊表床头,视线定定地落在他脸上:“所有人都可以说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林佳夕刚要开口说我怎么可能知道,突然明白过来他根本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看了看依旧在熟睡的具俊表——金邑的目标是他,可是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她也抓来? “金邑。”林佳夕放缓了自己的嗓音,以防刺激到他。 枪口纹丝不动地指着她,身子慢慢回转过来。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林佳夕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不敢动,金邑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对,几乎可以肯定只要她一有动作,面前的枪就会走火,“你和他有过节?或者……是和神华集团?”一般来说,会发生这种绑架事件而且目标还是大集团的独子,基本上这个金邑不是想篡位,就是曾因神话或是具俊表而受到伤害,可能是破产也可能……是人命。 “过节?”金邑突然笑了起来,“不,这么说可不准确呢。” 枪向上抬了抬,林佳夕顿时被吓得腿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额间已经滑下冷汗来。心思飞转,就她所知的剧情中,似乎没有这一段。但因为自己,整个剧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或许原本是该发生在后面的情节被提前了吧。 “我从来不认为这是过节呢。”金邑看似阳光的笑容下,隐藏了一丝狠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似乎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看来是猜对了,“我想我也没资格劝说你什么,毕竟我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一切。” 金邑笑容微敛地收回枪:“你果然很与众不同,一般人不会这样去理解绑匪吧。” 正文 (六十九)谁借我的胆子? 林佳夕心头一松,顿时跌坐在地,这才发现四肢早已无力,不由地苦笑起来,她可没有这份闲心去理解他,若不是为了安抚住他的情绪,早跳起来抽他一耳光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去理解一个意图伤害她朋友的人。 “你很害怕吗?”金邑不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害怕呢?我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碰上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害怕。”废话,这是绑架!又不是演戏…… “普通人?”金邑奇怪地看着她:“普通人会去勾引神话集团的继承人?” 勾……勾引?!林佳夕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勾引他的?” 刷地一下枪又被举起,金邑阴狠的目光仿佛蛇一般缠住她,林佳夕顿时感到阵阵毛骨悚然。 “女人果然都是下贱而虚伪的。” 林佳夕皱起眉头,勉强让自己不去在意那个黑乎乎的洞口。这个金邑似乎对女人很愤恨的样子,以前的亲近与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吗?女人吗……难道是因为具俊表的母亲?狗血了!该不会是上一代的爱恨情仇要报复在下一代身上吧。 见林佳夕一会儿深思一会儿又面露难色,金邑以为她是在思索逃跑的事,冷哼一声:“别费力气了,你想不通也逃不了的。” “如果是你和神话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抓我?”林佳夕也不辩驳,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金邑眉毛一挑,很爽快地就抛出了答案:“因为你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 “就因为这个?”林佳夕一怔,随即满头黑线地瞪了依旧不省人事的某人一眼,“那我岂不是无妄之灾!” “无妄?”金邑迈动脚步走到桌子边,放下枪拿起桌上的茶壶折回来,“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呢。” “我?”林佳夕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至今为止的交集,却一无所获,“我做过什么吗?” 金邑也不回答她,只是将茶壶送到她面前:“喝茶。” “我不渴。”摇了摇头。 “我说,”金邑沉下脸来,“喝茶。” 林佳夕皱眉看了看他,有些迟疑地接过茶壶,对着嘴抿了一下却没有入口。金邑一把握住她的下巴,一手猛一抬她捧着茶壶的手。林佳夕措不及防地被灌入了一大口茶水,呛得猛咳起来。 “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抓你来吧?”金邑收回茶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走到具俊表床头坐下,背对着她,“有个女孩出现在f4身边还和他们混得很好,连少爷都整天往宋宇彬的酒吧里跑。”伸手用力地拍打着具俊表的脸,“我可是一听说这个消息,就赶了过来呢。” 具俊表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扭动了一下身子,挣扎了几下却依旧不能动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困境,猛地睁开眼来:“混蛋……是你?!” “是我呢,少爷。”金邑笑嘻嘻地看着他。 具俊表看到是他,反而不再挣扎地冷静下来,压抑的语调里充满了怒意:“谁借你的胆子!快放开我,听见没有!” “谁借我的胆子?”金邑好笑地重复着,手一指林佳夕,“喏,她。” 具俊表瞪了他一眼,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佳夕?你怎么在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子却被铁链牢牢地压制着,眼刀飞向端坐在床头的男人,“我警告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你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林佳夕一手按住胸口微微喘着气,听到他的威胁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拜托!她明显就是因为他才被卷进来的,现在还说这种话,是嫌她命太长了吗? “你那么在乎她,可是她又是怎么对你的呢?”金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警告,也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凉凉地看着林佳夕,“在你眼前跟另外一个男人亲亲我我,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这样的贱人死了不是更好?” “关……关你屁事!”被说中心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9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9部分阅读 的具俊表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个变态离我远一点!” 金邑不退反进地用手去抚摸他的脸,具俊表用力地将头甩开,在有限的空间里躲避着他的手。见状,金邑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正对着林佳夕:“你给我看清楚了,这种人尽可夫的贱人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你把她怎么样了!”具俊表惊讶地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林佳夕,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满脸通红,一只手抓着领口张开嘴不断喘息着。 “没怎么样,”金邑站起身来,不知从哪儿取过一个枕头垫在具俊表脖子下,“只是给这出戏加了点儿调味料而已,好让少爷你看得更满意些。” “你想干什么?!”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林佳夕,具俊表又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推搡间枕头掉落在地,脑袋也重重地磕到墙上,“唔……” “嘘……”金邑扭过头来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好好地欣赏吧,我的少爷。” 林佳夕此刻正觉得浑身像火一般被烧着,胸口处被吊坠贴着的皮肤更是滚烫。难耐地咬住嘴唇,心脏跳得好快,已经完全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了。迷蒙地睁开眼,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走到面前,蹲下。 “佳夕,佳夕?”金邑推了推她。 林佳夕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到冒烟,完全无法发出声音来。 “是不是很难受呀?”细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脖子,顺着曲线滑进早被她自己扯开的领口。 “住手!你别碰她!”具俊表死命地挣扎着,惊恐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该死的!你这个混蛋!” 冰冷的手指游移过的每寸肌肤都被带起一阵激颤,微微舒缓了那磨人的灼热。林佳夕摇晃着脑袋试图甩开这难耐的感觉,口中却禁不住溢出一丝呻吟。 “呵呵……”金邑轻笑出声,细长白皙的手指搁在唇边,另一只手毫不迟疑地在摩挲间解开了她的衣扣,“那么快就忍不住了呀,还真是有够下贱的呢……” 口气是温柔的,话语是难堪的,眼神更是毫无一丝温度的的冰冷。当林佳夕的上衣完全被褪下后,具俊表的嘶吼声已经变得沙哑而无力。 金邑突然将她抱起放到木屋的一角,让她半靠在墙上正面对着具俊表,拉开她的双腿曲起,自己则半跪在她两腿间,单手抱住酥软无力的娇躯,将那张通红的小脸搁在自己肩头。一手慢慢沿着凹凸有致的曲线滑下,拨开遮盖住隐秘处的丝质短裙就探了进去。 感觉到异物入侵,林佳夕猛地睁圆了双眼,涣散的视线慢慢集中起来,却只看到板床上那个剧烈挣扎的身影,具俊表?满是愤怒的俊脸此刻已涨的发黑,浓眉倒竖双目圆睁地看着她,那张一直喜欢与她唱反调的薄唇正在一张一合,似乎在咒骂着。林佳夕缓慢地闭了闭眼,听不见呢,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双腿间的内裤被撩开,冰凉的指尖在芳草丛处微一摸索就探到了洞口,瞬间毫无怜惜地插|入! “嗯!”林佳夕仰起头闷哼一声,下|体传来的干涩与疼痛让她的神智顿时清明了几分,咬牙扭过头,对上一双冷到极致的双眸,那里面透露着恨意与嘲讽,“金……”刚吐出一个音节,身下的手指突然开始用力地进出。 她死咬住牙关以防呻吟再度出口,体内的马蚤动随着手指的动作而慢慢平复下来,竟然缓缓地由下腹升起一股令人浑身酸软的灼热,不由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到了面前的身躯上,双手也攀住了他的肩膀。 “住手!你给我住手!混蛋!!!”具俊表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的衣服已经在挣扎间破裂开来,狼狈不堪。 勉强抬起头来,林佳夕将晃动的视线移到具俊表的脸上,直直地看着他血红的双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应该是被下了药,刚才金邑灌她喝下的茶水绝对有问题。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一丝力气。虽说是药力的原因,但身体的背叛还是令她感到羞怯和愤恨,为什么她要遭受这种待遇! 近在咫尺却无力解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受□,林佳夕看得到具俊表眼中的痛和自责,看得到他的疯狂与绝望。 身下的手指突然停住不动,耳边传来冰冷残酷的声音:“好好地看清楚吧,看我怎么撕开这个女人的假面具,看看她是如何在你眼前,在别的男人身下屈意承欢的。” “你敢碰她!我不许你碰她,听到没有!放开你的脏手!”具俊表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霸气,暗哑而难听,却不肯放弃地继续谩骂着,因为除了这样,他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 金邑对他家少爷此时的命令充耳不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林佳夕的胸口,那个小小的吊坠从刚才开始就忽隐忽现地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正文 (七十)别搞出人命 “这是什么?”好奇地抽出裙摆下的手,随意地在林佳夕身上一抹,然后去抓吊坠,“啊——!!!” 具俊表突然停下了谩骂,瞪大眼睛看着金邑抓住自己的右手倒在地上,那只右手已经是一片焦黑,隐隐还透着绿光。眼看着接连几下的猛力抽搐过后,金邑就倒在那边不动弹了。 看着突如其来的巨变,具俊表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失去了依靠的林佳夕顿时颓软在地,即使全身无力却依旧强撑着睁大了眼去看地上的金邑,怎么会这样?!伸手抚上脖间的吊坠,烫!龇牙咧嘴地收回手,可是这温度也不至于把人给烤焦了吧? “佳夕!”具俊表首先回过神来,紧张地大声叫道,“佳夕!你怎么样?!” 不好!她相当不好!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咬了咬嘴唇勉强撑起身子:“没事。” “该死的!这玩意儿要怎么解开?”见她暂时无恙,具俊表就将注意力放到了身上捆绑的锁链上。 林佳夕喘息着看了看他,现在即使是一个小动作也让她无比费力:“应该有钥匙。”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在屋子另一边的桌子上看见了那串曾被金邑抓在手中玩弄的钥匙。深吸一口气,她扶着墙站了起来,腿一软差点又跌坐下来。 “喂!你小心点!”具俊表紧张地叫了起来。 “你别叫……”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我头好涨。” 具俊表立刻闭住了嘴,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步一步挪向桌子那边。 好不容易走到桌边,林佳夕立刻一把撑住桌面,靠在桌角大口地喘着气。等缓过一点了,这才抓起钥匙,视线往旁边一扫,金邑的枪也在这里,想了想还是一起抓在手里以防万一。 避开金邑又挪了好久才来到具俊表床边,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了他身上。 “唔……”具俊表闷哼一声,“喂,你怎么样?小心我身上的链条。” 林佳夕痛的连话也说不出了,好不容易等身上的疼痛消退一些,刚一抬头脸突然蹭过一个湿湿软软的物体,身下的人突然一僵,呼吸也停顿了一下。 有些莫名地侧过头看去,唇离唇不到5毫米,呼吸相交间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滚烫。 “我……” “你……”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收口。嘴唇微一蠕动就触碰到了彼此,那柔软清香的气息使两人的脸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醉人的晕红。 具俊表远没有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么霸道,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般,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双唇保持微启的姿态分毫不敢移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林佳夕的红唇,有着渴望也有着胆怯。 林佳夕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脑子似乎又开始晕眩起来了。没等她回过神来,嘴唇就自动地贴上了面前的那枚。 刹那间,浓烈的火焰被点燃,具俊表头一抬就摄住了香唇,迫不及待地舔舐起来。嘤咛一声软下身来,她彻底沦陷在这份强烈的男性气息中。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一直到具俊表再也忍不住,试图用拥抱和抚摸来慰藉心中的欲|望,这才发现自己仍被捆绑在床上不能动弹。 “该死……”贴着柔嫩的娇唇挤出一声咒骂,具俊表呼吸着她身上散发的药草味,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佳夕……帮我解开……” “什么……”她还在□的煎熬中天旋地转,有些不满这个男人的停顿,难耐地用身子蹭了蹭他。 “嗯!”被这下磨蹭搞得小腹下差点爆炸,具俊表猛一仰头,下巴撞上了她的鼻子。 “唔……”林佳夕吃痛地低呼,眼泪瞬间溢出眼眶,“你干嘛啊?!” “啊……对不起!”具俊表惊慌地低下头,双手无法使用,情急之下只好用唇一下一下地去吻着她被撞红的鼻尖。 这一撞倒使林佳夕清醒了一些,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顿时尴尬地坐起身来,用手捂住鼻子眼神四下飘着不敢看他。 “快帮我解开!”见她这副模样,具俊表比她更尴尬,不禁有点恶声恶气的。 “哦……”难得地没和他斗上两句嘴,拉着锁链摸索了几下,找到锁头后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开。 具俊表三下两下就把身上的东西给剥了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金邑跟前狠狠地踢了两脚。吓得林佳夕赶紧叫住他:“喂!别搞出人命!” “切~说不定早死了!这种人渣少一个好一个。”嘴上虽这么说,脚还是停了下来,蹲下身去仔细地探了探他的呼吸和心跳,“只是晕过去了。” 林佳夕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金邑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如果死了自己岂不是变成杀人犯了?想到这里,她有些奇怪地低下头拿起那枚吊坠,吊坠已经回复了常温,绿光也在金邑碰触的一刹那就随之消散了,这玩意儿……看来很不同寻常呢。想起老四的话,林佳夕微微皱了皱眉,老四……这个老四常年在国外,是最少和他们接近的几个,对于他的生活她可谓是一无所知,这次回来突然送了她这枚吊坠,说是宁心安神,却又一再强调不要取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老四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看来回去以后该找他好好谈一谈了。 就在林佳夕暗自思索的这段时间里,具俊表已经手脚利索地将金邑用锁链捆到了椅子上,牢牢地锁住。大功告成的具俊表越看他越火大,最后还是忍不住踹了一脚,再抓起连人带椅一起翻倒在地的金邑放好,这才骂骂咧咧地走回床边。 “这混蛋,别指望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虽然他昏迷不醒,具俊表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抓起床头的茶壶灌了起来。 “明天太阳升起前我们能回去再说。”其实他是想说金邑会遭到f4和整个神话集团,甚至是另外f3背后势力的猛烈报复吧,林佳夕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却在看到他的举动后猛地睁大了双眼,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扑了上去,伸手打掉他手中的茶壶。 “喂!你发什么神经?!”具俊表看了看洒了一地的茶水,顿时暴跳如雷地吼她。 林佳夕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地上的茶壶,再指了指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干嘛?”具俊表奇怪地看着她古怪的神色。 “药……”林佳夕哆嗦了一下嘴唇,然后大叫起来,“茶里被下药了!你这个笨蛋!!!” “恶……”具俊表愣了愣,忽然就用手去扣喉咙,在那边干呕起来。 林佳夕无力地抚额,这个没脑子的卷毛,绑匪屋里的东西也能随便吃?真是服了他了! “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具俊表又咳又呕了半天,这才涨红了脸指着她大吼。 “鬼知道你会喝这个!”林佳夕狠狠白了他一眼,突然又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脸。 “你……你看什么?”具俊表被她看得发毛,有些躲闪她的眼神。 “你有没有觉得浑身发热?” 具俊表抬手扯了扯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口,面色有些绯红。 “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 具俊表咽了口口水,喘起了粗气。 “有没有觉得头晕目眩?” 具俊表眨了眨眼,原本清透黑亮的双眸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雾气。 “有没有……”林佳夕顿了顿,有些羞于启齿,“想……靠近我?” 具俊表指尖动了动,紧接着浑身一颤。 林佳夕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捂住脸哀叹——天哪!她已经这样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看来要指望今天不发生点什么都难了。 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具俊表粗重的喘气声,一下一下听在林佳夕耳中,似雷似鼓般撞击着耳膜,带动着心脏一起跳跃,渐渐同步。 腿脚本就有些无力,此时更是支撑不住地一屁股坐到了床尾。抬眼望去,具俊表似乎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眉头都挤到了一起,闭着眼睛双拳紧握,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 不行,再这么下去非搞出事情来不可,必须找点事分散一下注意力。林佳夕从满是浆糊的脑子里好不容易拎出一个重点:“现在怎么办?” 原本挺正常的声音,听在具俊表的耳朵里竟变得媚惑无比,顿时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我……我出去看看!” “诶……”看着他风一般地就窜了出去,林佳夕不由地摇了摇头,也好,一个在外一个在内,至少暂时不会出事。想了想,她握着那把枪挪到床头靠坐着,认真地盯着金邑,以防他醒过来。 小心翼翼地转了转手上的枪,开枪前是不是要先打开保险?保险在哪儿呢?林佳夕仔细地瞅着手中的玩意儿,算了,还是安分点吧,走火就麻烦了。 具俊表推开门进来时就看见林佳夕靠在床头睡着了,手上还握着把枪。瞥了眼依旧昏迷着的金邑,放轻脚步走到床头,小心翼翼地从她的小手中取下枪:“这也是你能玩的?” “嗯?”林佳夕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你回来了?” 正文 【修】(七十一)这下是造了孽了 与平时截然相反的迷朦娇态一展无疑,具俊表顿了顿,然后把枪放在床头的桌上。“嗯。” “怎么样?能回去吗?”揉了揉眼睛,林佳夕警惕地看了金邑一眼,这才放心地问道。 具俊表脸色一沉:“可能不行,这里也是个小岛,没法确定是在哪里。” “飞机呢?你会开飞机吗?”突然想起劫自己过来的那个豪华无比的交通工具。 “会,但没有看到飞机。他还有同党,应该是被开走了。” “手机呢?能打电话吗?”早该想到没那么简单。 “被他扔了。”具俊表瞪了金邑一眼,浑身上下除了这套衣服外,什么都没剩下。所有装有定位系统的手机、手表等数码产品,都被收走了。 “那怎么办……”林佳夕苦下一张脸来,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毕竟这不是她的世界,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有危险,可具俊表不同,在这里他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天晓得这个金邑还有没有同伙,如果再得不到救援,就算不被赶来的同伙逮到,也得活活饿死在这里。岛啊!大海上的岛啊!没人没通讯的,哪有那么容易找,她不要变成鲁宾逊啦! 看到她苦着一张脸独自纠结郁闷着,具俊表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走到她身边坐下,有些粗鲁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别想了,这种事该是男人操心的。” 林佳夕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认真的表情里有着一丝羞怯,更多的确是坚定。没想到这个卷毛还有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放在现在这种境况里……其实也不错呢~虽然结果无法预料,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有他在,自己的心里的确平静了许多。 居然是一个可靠的男孩,林佳夕眉眼弯弯,突然就笑了起来。 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嘲讽时的冷淡也没有逗弄他时的狡黠,纯白得没有一丝掺杂的笑容,瞬间爆发出一种魅力——不是平时故作娇态的妖娆妩媚,而是一种真正能吸引人跟随她,随她沉沦、随她上天入地,一旦见过就再也无法舍弃的笑容。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具俊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佳夕一愣,随即收起了笑容,暗道坏了!在明知他心意的情况下还对他露出这种笑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下是造了孽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笑容的魅力,老五是唯一一个见到这个笑容后,仅愣了几秒就恢复过来的人,那时的他曾破天荒地用手遮住她的脸,然后低低地告诉她:“如果你不想给承诺,就不要再对任何人露出这种笑容。”那是唯一一次,她没有依照后宫铁律去处理一个人。因为她知道,能让老五开口警告,就说明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 这件事,只有老五和她两个人知道。不过从此以后,林佳夕就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笑,无论是妩媚的、妖娆的,或是开怀的、无虑的,只唯独不再露出这份吸引。 老五的话,只要说出口,就总是需要被谨记的,这点是她一直确信无疑的。 具俊表的手一颤,当那个笑容隐去的一刹那,他就意识到自己是不被接受的了。可是见过这样一种灿烂以后,叫他怎么还能放手!现在他脑子里完全没有尹智厚、没有兄弟,只在叫嚣着要她,他只要她! 林佳夕不是没有看见那双黑眸中的雾气和渴望,脸上手心传来的温度也在撩拨着她的神经。不过,看他们俩的状况就知道,茶水中被加入的并不是传说中的□,只是一些能够引发情|欲的药效而已。 被绑架的惊慌,无法逃出的压抑,药力发作时的煎熬,都使她不止一次地想要放纵自己,不去想公平不公平,不去想是否会带去伤害,只想将自己交给眼前的男孩,这个早已将心都掏出来的男孩。 想到就做的风格,不会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当林佳夕主动送上红唇后,具俊表那根本就已经撕裂的筋就这么“啪”地一声,彻底断开。 他是稚嫩的,被一步步带领着探索伊甸园的美丽,在天堂与地狱间驰骋。早已忘记自己的姓名,忘记自己的一切,只记得身下这个娇喘诱人的灵魂:“佳夕……佳夕……” 木板床承受着两人的激烈,吱呀吱呀地伴奏着。 林佳夕双手紧扒着他汗湿的背,五指曲起,留下一道道痕迹。相比之下竟显得娇小的身子被撞击得一下一下往墙头顶去,头顶是具俊表的大手,即使脑海一片空白,但在听到身下的人第一声痛呼时,就立刻将手搁置在她头顶,用修长的大手来代替她承担撞击的力量。 唇,一直都没有分开过。具俊表用自己的一贯的个性在宣泄着自己的爱意。 林佳夕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接的方式,单纯、直接却不失本色。那如潮般用来的快意中,竟神奇地传递过来他的心意,同样是那么强烈而又霸道。 直到天旋地转,直到林佳夕张开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直到具俊表一口咬在她白皙光滑的脖子上。 一切仿佛都归于平静了。 抱着她躺下,具俊表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伸出舌头□着她脖子上的齿印,这是属于他的烙印。 “干嘛啦,痒死了……”林佳夕缩了缩脖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都是第二次了,具俊表少爷的第一次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这使得他相当不满。不过,恢复力惊人的他很快就再次找回了自己具大少爷的气势,足足折腾了她近一个小时。 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林佳夕打起精神来,不能在这里睡着,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别傻笑了。”拉过两人的衣服盖住光|裸的身躯,“想出办法了没?” “没有。”具俊表笑眯眯地抚摸着她的背。 一巴掌拍开他的贼手:“那还笑!现在怎么办?” “就这样也挺好。”依旧笑眯眯,死性不改地再度抚上她高耸的胸口,刚才只顾着埋头苦干了,还没好好享受过她的细嫩呢。 林佳夕无语地翻了个身坐起来,药性似乎过去了,体力慢慢回到身体四肢。 “咦?”具俊表突然发出一声惊叹。 扭头看去,林佳夕顿时黑线,恨不得立刻给他一拳。 具俊表正掀开遮蔽的衣服,目光来回扫视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止是暴龙,还是一头发情的暴龙!都不会累的吗?! “你休想!”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林佳夕起身穿衣服。 “呃……”具俊表怔了一下,随意也有些羞恼地低吼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林佳夕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不是,我是说你看我身上。” 继续不予理睬。 “这里刚才还有淤血,”林佳夕一愣,转过头去看他,具俊表指着肋骨的位置,“喏,这里刚才还破了。” 扫了眼被扔在床边的衬衣,果然有好几处都撕裂开来,甚至沾上了斑斑血迹。是被铁链锁住挣扎时留下的?林佳夕快速套上短裙,然后走过去拿起衬衫看了看,又小心地摸了摸具俊表身上的肌肤。 “嗯……”具俊表半眯起眼看着她。 “不许发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林佳夕满意地看到一张无辜的包子脸。 灵魂气息!林佳夕的脑海里突然蹦出四个字。没错,记得当初桀骜受伤时…… 脸色一暗,每次想到都会揪心一般的痛:“没事不是挺好。”放下衬衫不再去看他。 她现在算不算水性杨花?心中依然没有割舍下对桀骜和江直树的那份感情,却在这里又多坑害了一个。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无论是任务还是感情,就向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她无法拒绝、无法抗拒,只能承受。 摇了摇头,甩开无谓的思绪,林佳夕不愿再去想这些。 感觉到屋角似乎有异常,林佳夕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正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吓得顿时倒退一步,跌坐在具俊表肚子上。 “啊!!!”具俊表一个弹跳坐了起来,一手搂住她直叫唤,“谋杀亲夫啊你?!”刚吼完,就发现她的异样,紧随着视线望去,顿时面色一沉,身子也瞬间紧绷起来。 正文 (七十二)吓吓你是顺便而已 感觉到身后怀抱的僵硬,林佳夕反而平静了下来,缓缓吸了口气:“告诉我们怎么离开。” 金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怒火也没有嘲讽,仅留下了绝望。 他的神色让林佳夕紧紧皱起了眉头,不对劲,很不对劲啊!他到底在绝望个什么劲?只要他拖到同党回来,就有可能扭转局面,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俩,他这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金邑的目光缓缓转到了具俊表身上,“为什么具俊表会变成这样呢?” 林佳夕一愣,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具俊表,只见他脸色古怪地瞪着金邑,眼底有压抑的怒火。 “具俊表该是高傲的、霸气的、洒脱的、无所不能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金邑的眼神越来越迷茫,虽然看着具俊表,却又仿佛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 林佳夕嘴角一抽,狗血!这个金邑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具俊表皱紧了眉头,听着他的喃喃自语玩起了沉默,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看他,低下头一瞥那诡异的神色,顿时有些急躁地开口:“不是!我没有!” 一个白眼翻天:“我又没说你是。” “你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事!”具俊表恶狠狠地箍紧了她。 “那他是怎么回事?”指了指依旧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觉的某人。 具俊表沉默了一下,突然叹了口气:“他是个孤儿,神话有不少孤儿院,偶尔也会从里面挑选一些有潜力的孩子培养,他是其中之一。” 林佳夕挑了挑眉,示意他接下去说。 具俊表看了她一眼,知道今天不交代清楚是过不了关了:“很小他就被我母亲带出孤儿院,放在我身边做陪读,我学什么他就学什么。虽然他无法成为f4之一,但那时我们玩得还算愉快。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无时无刻地拿自己和我作比较,无论是学习还是别的能力,总要和我争个高低。” “输的都是他?”林佳夕一挑眉。 “当然!”具俊表顿时摆出一副自傲的神情来,“我具俊表大人会输?” “……说下去。”林佳夕黑线地低下头,真不该问他。 “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后来母亲的事业拓展到了海外,他也就主动申请跟随母亲离开韩国,情愿去做一个机师。” “那为什么他对你……”到这里都很正常嘛,只是不甘于人后,或者是自卑或者是自傲,总之还算是正常人的心态。 “宇彬说,”具俊表顿了顿,面色又有些古怪起来,“他这种心态叫崇拜……” “崇……崇拜?!”林佳夕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嗯,说是一直比不过我,为了不否定自己,于是将我捧到了天一样的高度,不允许有人比我强,以此来证明他的能力。”具俊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看是不允许你变弱吧。”林佳夕了然地看了金邑一眼,“看到你因为……咳咳,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不再洒脱,变得不像具俊表,他就受不了了?” “呃……或许吧。”具俊表愣了愣,然后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嗯?” 林佳夕耸了耸肩,避开这个问题不予回答。转眼看向金邑,突然觉得那一脸的惨败和绝望竟显得有些可怜:“真是个自卑到极点的人呢,竟然选择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似乎听到了她的结论,金邑突然睁圆了双眼瞪着她:“住口!” “气势倒还很是足的嘛。”林佳夕耸了耸肩,看着他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认真,“如果不说,我还真没觉得金邑比具俊表差呢,当然,除了家庭背景。”瞥了眼依旧昂着脑袋的大少爷,“我想,在韩国应该没人比他更富二代了吧。” “富二代?”具俊表低下头睨了她一眼,重复着这个听不懂的词汇。 “没什么。”林佳夕摆摆手不打算解释,继续向金邑说道,“金邑啊,具俊表对你来说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呢?” 金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回答道:“当然。” “对我来说,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呢。”感觉背后的怀抱整个柔软了下来,林佳夕不觉有些好笑地勾起了唇,“可是,他不是金邑的具俊表,也不是林佳夕的具俊表,他就是那个名叫具俊表的具俊表。” 如果不是场合气氛都不对,想必此刻屋内的两个男人都盘起了蚊香眼吧……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林佳夕继续道:“爱一个人,应该爱他的一切,而不是去爱一个你想象中的他,这个道理很平常,不是吗?” 金邑愣了愣,突然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啊……”林佳夕摆出一副恍然的神色,“不好意思呢,我不是说你爱他,我只是打个比方,爱和崇拜都属于一种最极端却也最自然的感情,如果你只是想追随那个你心目中的具俊表的脚步,那何必要回韩国,一直将他放在心底会不会是更明智的决定?” 林佳夕想尽力疏导这个男孩,无论是对他的同情和理解,还是对目前的处境,她都不希望金邑继续陷在自己的魔障中。 “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为何不选择继续支持他呢?要知道,具俊表还是具俊表,只是有些东西以前没有机会表现出来,但并不代表不存在。”说完这句,林佳夕缓缓吐了口气,她发现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简直可以去兼职做心理医生了,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不健康啊? 金邑的眼,早在林佳夕开始心理治疗时,就已经垂了下去,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林佳夕也没再打扰他,有些事总是要靠自己想清楚的。具俊表再一根筋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插嘴的时候,万一一不小心再度刺激到金邑,天晓得他会不会更疯狂。 一个在那里沉思,两个搂在一起眉来眼去。一时间,绑匪和肉票共存的这个木屋内竟然异常地安静起来。 可没过多久,具俊表就有些不耐烦了,甚至可以说急躁起来。有些不安地一会儿摸摸床板,一会儿拽拽林佳夕的头发。 警告地白了他一眼,林佳夕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金邑不是一个人在进行这次绑架行动,如果他的同党一直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很快就会再赶回来,倒是情势就极有可能会被逆转。 就当林佳夕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准备再循循善诱一番时,金邑突然开口了。 “如果我放了你们,”他没有抬头,“你能不能离开少爷?” 林佳夕挑眉看着他,制止了具俊表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为什么要用这个作交换呢?” “你说的没错,我也许还不够了解少爷。”抬起头,金邑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可林佳夕却从里面看到了一丝防备,“但我绝对不允许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少爷身边!” “水性杨花?”林佳夕突然阖下眼帘,敛去了眼中的复杂,“你是在说我?为什么呢?” “你还敢问为什么?!”金邑突然拔高了声音,“你已经和尹智厚在一起了,怎么还有脸缠着少爷?!” 具俊表身子一僵,似乎也想到了这点,顿时有些恼火地捏了林佳夕一把。 吃痛地歪了歪身子,林佳夕苦笑地道:“全世界估计就你们俩没看出来了。” “什么意思?”发问的居然是具俊表,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切和期待。 “演戏!”林佳夕伸出一根手指,咬牙切齿地侧过头去瞪他,“那是演戏!金邑没参与在现场也就算了,你还真是木鱼脑子呢!” “演戏?!”具俊表大叫起来,随即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看上智厚那个闷锅呢!” 林佳夕有些无力地翻了翻眼皮,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摔了一地的杯子。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金邑有些阴狠地瞪着她。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出戏也快落幕了,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现在解释也没用。 金邑不吭声,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林佳夕大大方方地随他看,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好一会儿,金邑的脸色才微微缓和下来,声音却依旧冷淡:“我会查清楚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撒谎,别指望我还会放过你。” 林佳夕心下一喜,看来他是打算放过他们了,不过脸上却不露声色:“不会让你失望的。” 金邑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突然眼神一收,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反正本来也没打算把你们怎么样,我的目的只是保护好少爷,吓吓你是顺便而已。” 林佳夕顿时嘴角一抽,推开具俊表的怀抱就跳了起来:“好你个金邑!看我不揍得你连你家少爷都认不出来!” 正文 (七十三)以前没那么笨的 金邑丝毫没把她的张牙舞爪放在眼里,只是邪邪地勾起唇笑着。倒是具俊表吓了一跳,冷汗练练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拉过林佳夕侧身挡在她跟前。没有林佳夕的细腻心思,具俊表自然不知道这是金邑和解的举动,就担心林佳夕一个不小心再度激怒了他。 林佳夕有些郁闷地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侧过头看去,只见金邑突然就沉下了脸色,有些黯然地看着地上。虽然具俊表看不见,但林佳夕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这没脑子的暴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要是被他再搞僵了,她就把他扔进太平洋喂鲨鱼去! 具俊表不知道,但林佳夕清楚得很,别看金邑现在又恢复了邪气无谓的样子,但心底对她的存在还是有着强烈的警戒心,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绝对会第一个对她下手。 吓吓她?林佳夕不认为在对她做出那番举动的时候,金邑真的只打算吓唬她而已。可既然对方现在有休战的意思,她也不会傻到选在这个时候去揪住这件事不放。 “喂,我说,该放我们走了吧?”从具俊表的身侧探出脑袋来瞅了瞅他。 金邑有些愣怔,随即苦笑地看着她:“现在到底是谁放了谁啊?”说着,还扭动了一下被锁链困住的身子以示不公,忽然又有些奇怪地大量了他俩一番,“说起来,我晕了很久了吧……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该不会……”有些促狭地撇了一眼凌乱的木床。 “拜托!我们要是能走还会等你醒过来?!”林佳夕受不了地伸手指着他,指尖一抖一抖的,故意不去理会他话里令人脸红的意味。 “走不了?”金邑有些奇怪地歪了歪脑袋,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具俊表,“你们该不会到现在还没通知他们来接你们吧?!” “手机不是被你收走了嘛!”具俊表再也忍不住地吼了出来,憋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地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小心翼翼。 “我没有手机。”林佳夕摊了摊手,她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手机呢。 “……”金邑有些无语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佳夕,再回过来看了看他,一直到具俊表脸色有些发黑,林佳夕也快要抓狂时,这才笃悠悠慢吞吞地开口,“原来你们都忘记从我身上拿手机了啊……” 这回轮到具俊表和林佳夕两人愣住了,齐齐对视了一眼后,同时大叫起来:“你身上有手机?!” 刚吼完,林佳夕就是立刻闭住了嘴,简直太丢人了!怎么会忘记去搜他的身,居然只顾着和具俊表……有些恼怒地瞪了某个罪魁祸首一眼,切,丢人丢到梦里来了! “不然咧?绑匪没有手机怎么联络同伴?怎么和外界联系?”金邑第一次翻冲他的少爷翻了个大白眼,“少爷,我劝你真的该离这个女人远一点,你以前没那么笨的。” 具俊表的脸色很不好,不,是相当不好。由黑变白,由白转青,由青再转黑,那转换的速度简直快赶上坏掉的老式电视机了。 在具俊表的咒骂即将脱口而出时,林佳夕突然就推开了他,虚撸了撸袖子咬牙切齿地向金邑逼近。 用金邑的手机通知了f3,金邑也顺便通知了他的同党取消这次行动之后,三人开始安静地等待救援。 两人都没有提要放开金邑的事,具俊表还有些防着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做,林佳夕则是不想再在安全出去前节外生枝。好在金邑也是个识趣的人,一直都没有吭声。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当然指的是林佳夕和金邑两人,具俊表始终昂着个脑袋不吭气。两个小时过后,屋外传来了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林佳夕抬了抬眼示意具俊表出去看一下。 很快就听到了几人的说话声,林佳夕这才放柔了一直僵硬着的身体,嘴角慢慢浮起了笑意,总算是来了呢。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佳夕不禁好心情地猜测起来,第一个进来的会是谁呢?眯起眼嘻嘻笑着,惹来了金邑毫不掩盖的鄙视目光。 门被推开,看到人影的一刹那林佳夕倒是愣了一下,她想过是一心等待她的苏易正,也想过是不显山不露水地默默关心着她的宋宇彬,更有甚者是不放心她单独与金邑共处一室的具俊表,可却万万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尹智厚。 那个仅仅是演戏拍档的尹智厚。 脸上没有焦急也没有愤怒,只是冷冷的阴沉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0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0部分阅读 地黑着脸,一进门就将目光锁定在林佳夕身上,快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扫视了一圈,确定她没事后,这才狠狠地瞪了金邑一眼,然后在林佳夕身边坐下,一句话都不说地看着她。 盘膝坐在床上的林佳夕看了看鱼贯而入地其他几人,又看了看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她身边的尹大帅哥,有些郁闷地抬了抬手:“哟~又见面了。” “哟你个头啊?!”苏易正一个箭步窜到床边,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吼道。 林佳夕头晕眼花地晃着脑袋,突然有种又见小马哥的错觉。一双大手适时地拨开了肩上不停晃动的双手,解救了她。感激地冲尹智厚一笑,却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笑容顿时僵在林佳夕脸上,有些尴尬地转头去看具俊表和宋宇彬。 “没事吧?”宋宇彬嘴上问候着,眼神却没有离开椅子上的金邑。 有些责怪地瞪了具俊表一眼,后者别扭地撇开视线。她本来没打算把事情闹大,可现在看来,具俊表这个大嘴巴早在门外就交代一切了。有些无奈地看了金邑一眼,这孩子接下去的日子看来不会好过了。不过也好,不让他吃些苦头怎么对得起自己遭受的那些折磨,她林佳夕可不是圣母也不是小白,虽说不上有仇必报,不至于豁出性命去仇视一个人,但不代表有机会用报仇来平息怒火的时候她会放过。 金邑从f4进门开始,就一直闭着眼动也不动,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刚才和林佳夕的对话,若不是因为一时刺激过大,他也绝不会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给外人看——何况是这些无关的人。 坐着直升机,众人很快就回去了。金邑被软禁在神话一处豪宅里,据说在f4讨论出如何处置他之前,他被限制了一切活动。林佳夕被送回了宋宇彬的酒吧,本来他们都不放心在这个时候还留她一个人在外,但更没人愿意见她谁在别人的家里,只好作罢,最终决定留下苏易正陪她,剩下的人就飞快地闪人了。 好好地洗了个澡,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冲洗了好几遍,林佳夕这才满意地走出浴室。窝在沙发上,接过苏易正递上的奶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 她知道他们不愿意在她面前讨论接下来的事,也就按捺住想要插一脚的好奇心,乖乖地呆在这里,她相信他们会处理得很好。只是…… “为什么会留你下来?”有些奇怪地侧头看着正在帮她擦拭头发的苏易正。 “处理这种事情,他们比我有优势。”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哦。”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却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有点忍受不了这种僵硬气氛的林佳夕再度开口:“我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怎么发现的?” 拿着毛巾的手一顿,又继续擦了起来,没有回应。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到底怎么了?”有些不耐地拨开他擦拭的手,转头去看他。 苏易正别开脸,一甩毛巾就站了起来。 林佳夕被吓了一跳,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你……是在生气吗?” 苏易正直直地站着,两腿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一副要开口却又在极力忍耐的模样。林佳夕叹了口气,半跪起身子抚上他的拳,柔声问道:“易正,不用担心我啊,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纤长的身子猛地一僵,突然一个转身狠狠地将林佳夕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手臂用力到颤抖。林佳夕被勒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但还是没有推开他,只是小心地将手换上他的背,一下一下轻抚着。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苏易正突然拉开距离,猛地低头吻住了她。 唇上的力量绝对称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的。反复地舔咬啃噬,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那根稻草一般,用力地吸允着香舌,久久不放。 一直到林佳夕觉得舌头都快麻了,才伸手推了推他。 身子一震,唇瓣有些惊慌地迅速分离,略带稚气的脸上透出一丝慌乱的红晕。苏易正蠕了蠕双唇,看那口型似乎想要道歉,却最终没有出口,有些颓废地放开她跌坐下来,闭上眼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正文 (七十四)给我老实交代 “我以为即使不在你心里,也能就这么看着你,直到某一天,你选择了我或是彻底放弃了我。”苏易正喃喃开口,“但从未想过在那一天前就会面临失去你的风险。” 林佳夕沉默了,她很想说即使没有这次的事件,他也等不到那一天,自己很快就会离开了。 “佳夕……佳夕……”苏易正呼唤着。 “我在。”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立刻被反握住,紧紧地。 “我该怎么办?对你,我该怎么办?”睁开了美眸凝视住她,一瞬不放。 再度沉默了一下,“你可以思念,但不要眷恋。因为……”林佳夕第一次用认真的目光去看他,这个男孩同样令人心疼,却也因此更不能因自己而带去伤害,“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离开你们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 “离开?!”苏易正震惊地坐直了身子,“你要去哪里?国外吗?为什么说不回来了?” “一个很远的地方,对你们来说,是另一个世界。”半真半假的回答。 “我……我们不能去看你吗?”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出现在那张一直温柔的脸上。 林佳夕垂下了眼:“找不到的呢,那个连我也不能做主的世界。” “是这样啊。”手慢慢松开了,苏易正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到时候给你办个欢送派对吧,不会连这个都要拒绝吧?” 林佳夕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从苏易正的口中得知,第一个发现她不见的竟然又是尹智厚。尹智厚在拒绝了闵瑞贤后,就来到了沙滩边散步,走着走着突然就发现了沙滩上飞机的痕迹,和她那时挣扎脱落下的鞋子,这才有种不妙的感觉,立刻拿着鞋子去找其他人。一番探讨过后,几人终于发现了具俊表和金邑的异常。可当时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们也不敢惊动远在国外的具俊表母亲,怕万一只是误会反而会招来“灾难”。 最后,倒是闵瑞贤先冷静下来,从国内调来两架直升机,一架留给他们,而她自己则先坐另一架返回,去联络人手作调查和预备。宋宇彬对金邑可没那么放心,第一时间就在家族里下了通缉令和搜查令。苏易正联络了一些社会上的名流、朋友,发动人际关系网进行地毯式搜索。就连尹智厚,最终也按捺不住地拨通了他那个原本打死也不想有任何联系的前总统爷爷的电话,没有说明事情真相,只表示想借用他的力量去找一个朋友。 在众人毫无头绪地慌乱时,在焦急地等待各路回应时,居然接到了具俊表的救援电话。三人立刻坐着直升机,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了他们。 有些唏嘘地叹了口气,林佳夕不仅感叹这下人情欠大了。 在林佳夕好说歹说,频频发誓不会离开这间包厢之下,苏易正这才三步一回头地回去休息。接连几天的熬夜,加上绑架事件的刺激过度,林佳夕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睡了过去。临睡前交代了夹克先生,留了个口信给f4,说自己在他们这耽搁了那么久,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理,在那边她有完全的保卫,让他们放心等自己回来。 醒来后看了看旅店客房桌上的显示屏,果然只是星期天而已。躺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倒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如此疲惫的世界,疲惫到有些不想再进行下去。 愣愣地看了好久的天花板,林佳夕这才磨磨蹭蹭地起身抓过手机,又是好一阵犹豫,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宝贝?” “……”林佳夕咽了口口水,压下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些无力地唤道,“老四……” “是、是!可是人家就是想这么叫你嘛~”老四不正经的声音里透露着喜悦,显然对林佳夕能在闭关期间给他打电话这件事相当满意。 “算了,今天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无力地垮下脸来,对这个老四的坏毛病,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哦?那宝贝有什么事要找我呢?” “老四,你老实告诉我。”林佳夕顿了顿,鼓起勇气开口,“那个吊坠你是哪儿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了嘻嘻的笑语:“回来的时候不是想给你带礼物嘛,就正好看到了啊,觉得挺适合你的。怎么,宝贝不喜欢吗?” “老四!”林佳夕有些恼火地压低了声音,“别跟我扯这些,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电话里再次没有了声响,这次持续了很久,久到林佳夕有些疑惑地拿开手机看了看,以为断线了:“老四?” “我在。”老四的声音不再嬉皮笑脸,多了一份少见的严肃,“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林佳夕迟疑了一下,“不,没有什么,只是晚上睡得不太好,做的梦也有些奇怪。” “什么梦?”老四的声音有些急迫。 “不记得了,一觉睡醒就全忘了。”林佳夕习惯性地垂下眼来,飞快地吹着不打草稿的牛。 “林佳夕!”老四的怒气顺利地通过信号传来,震得林佳夕的耳朵生疼,“如果想让我告诉你实话,你就先给我老实交代了!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最近的奇怪情况老五早告诉我了。” “老五?”林佳夕有些惊讶。 “怎么,你以为老五是个闷货就什么都不会说了吗?别看他平时什么都由着你,在这种问题上,他觉得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林佳夕沉默了,该不该说出来呢? “夕,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吗?”第一次说出了心底的那个称呼,仿佛那样自然,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叫她了,可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他一直都在忍耐。 不能告诉他们的?林佳夕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一下,似乎真的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为什么自己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呢?是怕他们不相信?不,对他们来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值得相信的。那是怕把他们也拖下水?可是这个梦境是专属于自己的,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吧? 老四没有出声打扰她的思绪,他知道现在很关键,相当关键,如果过于急躁可能就再也无法知道林佳夕埋在心底的那个秘密了。 悠悠地叹了口气,看来还真是没什么不能告诉这些后宫的,自己一个人已经抗得太久了,或许倾诉一下会得到支持吧。 离奇的故事在时间流逝中很快就讲完了,林佳夕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淡淡地陈述着。撇开了那几段感情,只是将那个女人、几个世界以及各种任务都巨细无靡地交代清楚了。 “也就是说,你这两天不是来闭关写报告的,是来完成任务的?”老四很快就反应过来。 “嗯。” “在那边呆着,我很快就到。” 有些愣怔地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林佳夕无语地挂了电话。第一次有正太敢挂她电话,该说他是不怕死呢,还是有魄力? 无聊地在屋里转了几圈后,林佳夕叫了一份客房送餐,边吃边等着老四的到来。 老四说很快,就真的很快,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办法,总之,没到一个小时,他就出现在了林佳夕门外。 “好快啊。”林佳夕打开门,什么都说出来之后人似乎轻松了不少,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 “不快点谁知道你又会发生什么事。”老四的脸上少了一贯的不羁与邪气,反手关上了门。 “为什么非要过来?你该知道,我只是做梦而已,又不会真的怎么样。”林佳夕翻了翻小酒柜,突然愣了愣,然后拿了瓶矿水,“没有别的,就喝水吧。”在那边待久了,在f4的作用力下,要什么都能立刻拿到,现在回来反倒是不习惯了。 “嗯。”老四无所谓地接过水喝了一口,“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吊坠背后的故事吗?”指了指林佳夕胸口的树叶状吊坠。 “啊,对哦!”林佳夕盘腿坐在床上,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快说快说!” “再等一下。”老四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怎么了?等什么?”林佳夕奇怪地看着他,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了。 林佳夕跳下床去开门,一看就愣住了,然后回过头来冲着老四就是一阵咆哮:“你个大嘴巴!” 老四吹着口哨别开眼去看窗外。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老五淡淡地扫她一眼,侧开身就进了屋。 “呃……”林佳夕憋了憋嘴,有些心虚地为自己申辩,“我没这么说啊。” “好了,老四,开始说吧。”老五一坐下就切入正题,没有去看林佳夕一眼。 “宝贝,快过来吧,刚才在路上我已经把你的那些事都跟老五说了,放心,除了我们俩,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老四冲依旧在门边磨磨蹭蹭的林佳夕挥了挥手,招呼她过来。 正文 (七十五)在这里陪着你 “哦……”蹭到床边坐下,林佳夕偷偷那眼瞟着老五,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嘛,这家伙别看平时一直在都放任她,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在意她。 “吊坠,”老四顿了顿,成功地将林佳夕四处乱窜的思绪给勾了回来,“是唐人街一个算命的送我的。” “算命的?”林佳夕皱了皱眉,感觉很怪。 “用当地的说法,应该是女巫吧。”老四耸了耸肩,表示不用在意一个称谓,“就在我回来前一个星期,我去那边找一个忘年交,把一部分事情交给他的手下看顾。” “是那个女巫找上你的?”老五突然开口。 老四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老五:“嗯,刚办完事一出门,就碰上了,说是有个东西很适合我。我本来以为是来骗钱的,想打发掉就算了,没想到她还不肯要钱,只是要我跟她去一个地方。” “你跟她去了??”林佳夕有些急切地向前倾了身子。 “怎么可能!”老四翻了个白眼,“那种地方能随便跟人走吗?好歹我也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我不肯跟她去,她就把我带到一边,然后塞给了我这个吊坠。”说完指向林佳夕的脖子。 林佳夕取下吊坠,放在床上摊开,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上面。 “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呢?”林佳夕用指尖抚摸着那片树叶。 “不清楚,”老四摇了摇头,“那个女巫说,这个东西能促进睡眠,让人不容易做噩梦。说是看出我身边的人最近会有睡眠上的困扰,就把它送给我了,也算是为了自己的修炼,用中国的话来说应该是日行一善吧。” 日行一善?林佳夕有些黑线地听着老四这个翻译:“你就这么收下了?” “我当时是先收下了,本来在猜测这是对手想搬倒我的策略,于是想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的目的。可回去后让手下去查了她的背景,居然真的只是世代居住在唐人街的女巫家族,家族背景都没什么可疑,她在这条街上口碑也不错,预言准确不说,还从来不帮外来的贵族、黑帮和资本家们作预言,收费低廉甚至经常免费,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她是靠什么来生存的呢?”老五突然插嘴。 “据说那些受过她帮助的人都会给她送去食物和日用品,就是靠这些她的家族才在唐人街里扎根生存了上百年。” “那就更不寻常了。” 老五和老四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很严肃,林佳夕也暗自皱眉,这样一个避世的女巫,怎么会突然找上老四呢? “关于这个吊坠,她还有说过什么吗?”老五看了眼床上的吊坠。 “嗯,分别前,她曾叫住我说了一句,不要让佩戴的人取下吊坠入睡,一旦戴上后再取下,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完,深深地看了林佳夕一眼。 一听这话,林佳夕立刻抓起吊坠戴在了脖子上,拍拍胸口狠命地瞪着老四,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现在才说这么关键的注意事项! 老四笑眯眯地看着她:“怕什么,只要在睡觉前戴上去就行了。” “佳夕,为什么那么紧张?”老五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想起金邑的手,林佳夕面色有些惨白,“在梦里遇上了些意外,幸亏它帮我挡了。”虽然说了不少梦境的事,但绑架这段她没有告诉老四,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意外?”老四顿时紧盯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小事而已。”林佳夕摆了摆手,“而且是做梦,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说,还是戴着不要取下来了吧。”老四有些沉重地看着她。 “嗯,我知道。”林佳夕抓着项链点了点头。 “我今晚就回美国。”老四突然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jassie,帮我定今晚去美国的机票,要最快的,我1个小时后到机场。”挂了电话,看着老五郑重地道,“我去找那个女巫,一定要问出事情真相来,我要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 老五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佳夕,一直不睡不现实,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后天。”老四想了想。 “佳夕,周一和周二请假,需要我帮忙吗?”老五转而看向林佳夕。 “不用,我有年假。”她摇了摇头,虽说觉得他俩有点小题大做,但现在明显不是拒绝的时候。 “很好,”老五脸色微缓,“打个电话回去吧,就说多轻松几天。这三天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啊?你在这里陪我,那你的公司怎么办?”林佳夕愣住了,有些犹豫地扫了四周一圈,“而且,这里才一张床啊……” “那不重要,我会让助理把电脑带过来,在这里办公也一样。”老五轻拍一下沙发,“我睡这里,特殊时期你将就一下吧,我不会逾距的。”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林佳夕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看着她古怪的模样,老五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仿佛微风拂过水面般,绽起了层层涟漪。 把老四送走,林佳夕回到床上坐下,有些犹豫地看着老五。 老五刚挂了电话,抬了抬眼,示意她有话就说。 “老五啊……”林佳夕琢磨着怎么开口,“我还有些事要去那边一下。” “一定要过去吗?” 想了想,坚定地点头:“嗯,快结束了,我必须去……呃……收尾!”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自己小心点。” “嗯!”林佳夕开心地应了声,随即翻开被子钻了进去,“晚安!” 老五抬头看了看窗外明亮的天色,有些迟缓地转过身取过一本杂志翻开:“睡吧。” 林佳夕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真的很高,每次一躺下过不了五分钟就能睡着,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自己又媲美猪的功能? 缓缓睁开眼,发现这边居然是晚上,起身拍了拍屁股四周张望了一圈,举步就走。这里她来过,酒吧后巷嘛!虽然心里对这个落脚点颇有怨念,但好在离得不是很远。 推开酒吧的门,熟门熟路地就向f4的包厢走去。一路上碰上几个醉鬼搭讪,不过这些倒霉鬼还没碰到她就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保镖给架走了。有些无语地看着陆续被扔出酒吧的人影,林佳夕摇头叹气,这个宋宇彬把她保护得也太好了。 刚来到包厢门口,具俊表就迎了出来。林佳夕毫不意外,虽然只有不到2分钟的路程,但也足够夹克先生去知会一声了。 “又跑去哪儿了?你都不知道危险的吗!让你乖乖等我们回来,为什么又一声不吭地跑掉?!”具俊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吼,脸色欣喜中夹带着后怕。 林佳夕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从震耳欲聋的声音中缓过劲来,不雅地掏了掏耳朵:“干嘛,人不是都被你们给软禁起来了吗?我从认识你们起就说过我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你现在冲我吼什么?” “我……你……”具俊表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林佳夕心下一软,想起了两人在木屋内的激|情,即使她不在意,但并不代表眼前这个单纯的大男孩也能放下这份心思。本就蠢蠢欲动的心灵在那次的冲击过后,变得更为不堪一击。 刚想说两句好听的来安抚他,突然眼前闪过那个女人威胁自己的画面,顿时沉下脸来,一言不发地绕开他走进包厢去。 一进门,林佳夕就被三根木桩给吓了一跳:“怎么?少爷们都有听墙角的癖好?” 屋内一个不少,除了具俊表把着门外,其余三人全站在门口竖着耳朵。 “佳夕……”苏易正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林佳夕摆了摆手,径自走到吧台前取了罐冰啤酒:“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真是半点都不叫人省心。”宋宇彬走过来拿走她手中的冰啤酒,换了罐常温的给她,“这两天有点转凉,别喝冰的了。” 林佳夕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打开啤酒罐下两大口,这才舒服地窝进沙发里。 四人陆续围坐了过来,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被几人看毛了,林佳夕皱起眉头:“怎么了?” “什么时候走?”尹智厚第一个开口。 林佳夕挑眉望向苏易正,后者抿着唇跟她对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快了吧。瑞贤姐呢?” 众人脸色一变,都看向了尹智厚。 “前天走的。”尹智厚面色不变的看着她。 “那么快?”林佳夕这下倒是真的吃惊了,不是该在生日时公布这个消息的吗?而且公布后还有一段筹备期,按理说怎么也不会是那么急切呀。突然想起在神话度假岛上尹智厚与闵瑞贤的那段对话,这才心下了然。 “佳夕果然知道。”苏易正突然冒出一句。 正文 (七十六)就这么妥协了 “什么意思?”林佳夕有些不解地问。 “宇彬说,你肯定什么都知道了,让我们不要多问。”苏易正老实地出卖了兄弟。 “哦?”林佳夕赞赏地看了宋宇彬一眼,“是听说了一些,不过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不清楚,你走后第二天瑞贤姐突然就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说要放弃这里的一切去巴黎从头开始,她决定继续进修法律。”宋宇彬回答道,“今天早上的飞机。” “啊……”林佳夕小小地感叹了一下,看来这次的打击不能说不大,对于这个一直骄傲着的女人来说,尹智厚的决绝将会是她这一生都抹不去的失败吧。 “扯这些干嘛?”具俊表突然跳了出来,“为什么非要走不可?在这里不好吗?” “为什么?”林佳夕歪着头想了想,还真是没法解释呢,“说不清,只是我在这里的事都办完了,自然也就要走了。” “什么事?”具俊表咬着她不放,“你在这里几乎都和我们在一起,除了吃就是玩,办什么事了?” 林佳夕青筋一跳,臭暴龙!居然敢暗讽她是猪!于是冷哼一声:“与你无关。” “谁说和我无关!我们都已经……” 林佳夕狠狠一眼瞪去,成功地瞪回了具俊表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差点脱口的话语。宋宇彬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穿梭,透露着一丝明了和些许好奇。 “该不会是……”苏易正看了眼尹智厚,有些迟疑地开口,“你的事该不会就是那天晚上说的那个吧。”他想说林佳夕曾宣布,她要的是尹智厚的心,还请他们不要打扰。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林佳夕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跟着苏易正的目光看去,尹智厚毫无回避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奇怪……那天他不在场啊,干嘛也用这种眼神看她。 “你!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具俊表看着三人的眼色,顿时也醒悟过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林佳夕吼道。 “没你的事,瞎激动什么。”林佳夕白了他一眼,见他一张俊脸顿时被打击得惨白,心里似乎有一丝烦闷,安慰的话语不自觉地就出口,“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具俊表的脸色立刻回复了血色,讪讪地坐了下来,似乎为自己的妄自推测有些不好意思,顺带狠狠地瞪了苏易正一眼,都是他!害他在林佳夕面前丢人。 苏易正好笑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心下也是松了口气,看来林佳夕已经放弃了那个念头,不然也不会说走就走。 “那你答应我的约定呢?”被众人晾在一边的绯闻男主角冷冷地开口了。 “呃……”林佳夕转头望去,尹智厚的脸上写着几个大字——你敢说忘记试试!赶紧拨高大脑的运转频率,思索起自己到底约定了什么……就在尹智厚的脸色快要沉到地下去之前,她总算是想起来了!那晚,海滩边,尹智厚得知闵瑞贤要去巴黎时,她曾一时心软与他约定,只要他肯正视他与闵瑞贤之间的这段感情,并将之顺理清楚,她就做他永远的亲人。 “我当然记得!”斩钉截铁地望着他,用目光来表示自己的坚定,“可是……这和我走不走的,没关系吧。我说过……” “不用说了,你记得就好。”尹智厚打断了她的话。这次他学聪明了,步步紧逼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点在闵瑞贤身上已经得到了证实。更何况,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只是很希望这样一个女孩待在身边。在自己没有理清之前,就如她所约定的吧。亲人?如果真的如他所料,那另一种关系的存在也可谓是亲人,而且更亲、更近,不是吗? “我会等你电话,如果不能经常回来的话。”尹智厚想了想,还是补上了一句。这女人刚下完约定不到几天就给忘了,如果他不这么提醒一下,天晓得以后还能不能得到她的消息。 “你就这么妥协了?”具俊表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林佳夕,不可思议地问道。 林佳夕又是一个白眼翻飞,还没开口,就听到宋宇彬笑道:“妥协什么呀,俊表,怎么搞得佳夕在威胁我们一样。” “她还不算威胁吗?”具俊表怒气冲冲地瞪向罪魁祸首,“说什么不会在回来了,这不是威胁?!” “不会的,佳夕可舍不得抛下我们,是吧?”宋宇彬笑意涟涟地看向林佳夕。 林佳夕僵硬地扯着嘴角:“呵呵……”这才是威胁!她从宋宇彬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警告,虽然不知道违背的后果,不过现在如果露出马脚,显然是不理智的,“好啦,干嘛都这个样子,那么晚了还不快回去休息。” “你都没说什么时候走呢。”宋宇彬满意地看着她的退让。 “呃……可能就这两天吧。”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照理说闵瑞贤已经走了呀,金丝草也因为她的出现,一直都没机会挤进f4的世界,任务不是应该完成了吗?她今天特意回来听结果的,都已经做好了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消失的准备,为何到现在都没动静呢? “那么快?”苏易正不满地皱起眉头。 “嗯,不用特意来送我了,我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林佳夕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随即调整了一下略微有些低落的心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始赶人,“走啦走啦,跑了一整天了,累死我了!你们不睡我还想睡觉呢,快点啦!” 在这么明显的驱逐下,众少爷自然不好再赖在这里,一个个先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不管怎么样,走之前告诉我一声,即使不去送你也要让我知道,听到没有!”具俊表霸气地命令道,他相信只要她还活着,神话就有办法找到她。这辈子,她都不可能逃开他身边了。 林佳夕笑着挥挥手,不予回答。 “佳夕……”苏易正深深地看着她,“不要忘记答应我的,我等你的决定。”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么赤|裸|裸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没有尴尬也没有迟疑,只是觉得一定要让她把他记在心里,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只会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希望。 “嗯。”林佳夕收起了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她能做到不忘记,只是这个决定的到来会是无限期。 尹智厚是第三个走出门的,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智厚。”林佳夕叫住了他,她突然有个奇怪的预感,说不定缺的就是这个,“你不去巴黎吗?” 尹智厚的背影一僵,有些强硬地扭转过身来盯着她:“你说呢?在那个约定之下,你觉得我的回答会是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快步离开了,重重的脚步声踩踏出心中的不满。 “呵呵……”林佳夕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果然没错。身边微微感觉到一股气流在旋转,带动着她身上的药草味变得愈加浓烈起来。那个女人的任务是要尹智厚自愿放弃去巴黎的念头,看来不问出口就不算完成了呢。想到这里,林佳夕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因为她发现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那个女人并不能通过精神来领悟每一个人的思维,只能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这出戏。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表面上做出来的举动,或是说出口的话,就都能瞒过那个女人的眼睛。这个弱点至关重要,意味着她找到与之抗衡的方法了。 “笑那么开心,想什么呢?” 林佳夕一愣,这才想起宋宇彬是走在最后一个的,糟了!感受着身边越来越强的气流,很有可能在他离开前她就会回去。不过……转念一想,也幸好是他,这个最了解她的男人,或许不避开也没什么问题呢。她不介意对他敞开自己的一切。 站起身来抱了抱宋宇彬,感受到他的愣怔后林佳夕笑了起来:“谢谢你的照顾,我真的很高兴有你的存在。” “我也是。”宋宇彬放软了身子拥住她,默默感受着怀里的温度。 松开手,林佳夕轻轻地吻住他,不带一丝情|欲,微微侧头,唇瓣摩擦间吐出只够两人听闻的话语:“不要惊讶,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如果我能留下来,我其实很希望你在我身边。” 话音一落,唇即可分离,魅笑地冲他眨了眨眼:“good bye kiss~” 宋宇彬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林佳夕伸出食指按住了双唇,只能这么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刻进心底。 强大的气流席卷而过。 在宋宇彬动容的神色和震惊的目光中,林佳夕缓缓消失在他的怀抱中,只留下了一抹令人无法忘却的笑容,和久久环绕的药草味。 正文 (七十七)交换了什么条件? “醒了?” “嗯……”林佳夕翻了个身,不打算起来。说过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但那四位离开前各异的神态和话语都一直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果然还是放不下呢,对每一个曾经上过心的人,不管是否有多余的情感,至少他们都已经映在了心底,或许永远都会在那里吧。 “都处理完了?”老五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抬腕看了看表,只过了五分钟呢,没想到时间差那么厉害。 “嗯。”依旧是淡淡的略带敷衍的声音。 老五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没有接着问下去。对于林佳夕不想说的,只要不是有可能危害到她的,他就不会多说多问。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佳夕才从抑郁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唤了一声:“老五。”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接下去说,老五只好抬起头瞅了眼,有点无语地看着林佳夕将头埋在枕头里,只好发个鼻音表示自己在听。 “你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林佳夕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会很久,等老四回来我们就来解决这个问题。”老五的声音缓缓慢慢的,却透露着坚定。 把脸在枕头里蹭了蹭,又蹭了蹭,林佳夕突然就跳了起来:“不想了!我们来找点娱乐吧~” “快天黑了,去吃饭?”老五看了看天色。 “不要。”林佳夕苦着一张脸,“你们来之前刚吃过东西,还不饿呢。” “可是我饿了。”老五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林佳夕挠了挠头:“要不,出去吃点小吃?” 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吧。” 吃完东西林佳夕拖着老五逛了好久的夜市,又坚持在外面等他的手下送手提电脑和文件过来,这才慢吞吞地往回走。看着东摸摸西翻翻找房卡开门的林佳夕,老五拿眼斜睨她:“那么不想和我共处一室?” 林佳夕的手一抖,房卡就被这么从包包里给抖了出来,迅速打开门走进去开灯开暖气开电视:“说什么呢你。” 关上门,老五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来回转悠的某人,嘴角隐约带着笑意。 “那……那个,你要不要去洗澡?”林佳夕掀了掀被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又合了下来。 “你先去吧,我去整理一下文件。” “哦,好。”林佳夕二话不说地跑进了浴室,很快又跑出来,抓起睡衣再度冲了回去。 “呵呵……” 浴室外传来老五难得的笑声,林佳夕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红的有些慌乱的模样。她这是怎么了?虽说从未和哪一个小正太单独共室过,但好歹也经历了不少爱来爱去的事情,况且平时也一直是个波澜不惊的主儿,这会儿那点气势怎么就被吹到西伯利亚去了呢。 林佳夕很郁闷,不知道是因为在现实的关系,还是老五本身的原因,总之这样的被动令她相当不爽呢。 洗完出来,就见老五坐在桌前飞快地敲打着键盘,轻咳一声道:“你去洗吧。” 听到她出来的声音老五抬起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愣怔,随即又将视线拨回了屏幕上:“你先睡吧,我可能还要再做一会儿。” “今天耽误你了吧?”林佳夕擦着头发坐到床上。 “没事,够时间睡觉了。”老五淡淡地回应着,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你说……”林佳夕搓着毛巾,“今晚过去会去哪里呢?” 键盘的敲打声停住了,然后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林佳夕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长久以来的不安感顿时爆发出来,抓着老五的衬衫衣摆将他拖到跟前,一头顶在他怀里。 老五僵直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抬手抚着她依旧湿漉漉的头发。直到怀中的人突然软下身子,赶紧伸手接住,这才发现她竟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替她盖上被子,俯下身在微嘟的红唇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老五的唇微微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的渴望,抽身离开床边,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望着窗外的夜色,他不知道是该感谢林佳夕这段离奇的经历给了他多年来一直所期盼的机会,还是该心疼她所受的折磨。叹了口气,算了,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了,转身坐回电脑前,正好趁这一夜把公司的事都处理了,明天才能好好陪着她。 林佳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一向内敛的老五心中激起了多大的浪潮,当睁眼看见一片迷雾时,丝毫没有意外地向前踏出两步,沉声道:“出来吧。” “你可真是大能耐啊。”讥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样都能勾搭到男人,你说我现在是该生气呢,还是该夸奖你呢?” “少废话,还要继续吗?”林佳夕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1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1部分阅读 转身冷冷看她。 “哼,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吗?”女子今天换了条不同款式白色长裙,顿时引来林佳夕的鄙视目光。穿白色装纯情?都已经是灵魂状态了,居然还那么要打扮,现在除了她又有谁能看见! “快说吧,接下去去哪儿?” “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话才说了一半,女子突然满脸惊恐地仰头看着上空。 林佳夕也感受到四周白雾的骤然凝聚,空气似乎也厚重了不少,心里顿时一惊,跟着抬头望去,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女子显然看到了林佳夕看不到的东西,脸色惨白地冲着那片迷雾颤抖着双唇:“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 “不……不要!我不同意!”女子瞪大了双眼神情激烈地反抗着什么,“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不……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吗……那、那至少也要满足我当初最后一个条件吧!” 林佳夕看着她这般自说自话,心里顿时明白在那片白雾中的必定是这女子口中曾给予她帮助的那个人,于是立时插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她做这种事?!” “你给我闭嘴!”女子狰狞着脸色冲林佳夕大吼,“不……我在听!你放心,只要你这次不再反悔,我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好……” 随着女子的脸色颓然下来,那片白雾似乎也淡去了不少。林佳夕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四周的压力慢慢已消散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他交换了什么条件?”林佳夕直觉他们的交易与她有关,不由有些焦躁起来,被人拿来做交易内容却毫不自知,这种感觉任谁也不会喜欢。 “这你不用管,”女子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不再惨白地犹如真正的幽灵,“恭喜你,或许你很快就能从这里解脱了,而我……”有些不甘的神色中却又透露出几分兴奋、几分期待。 “你怎么样?”林佳夕没有去追问她口中的解脱是什么意思,反而更为警戒女子未尽的话语。 “我?”女子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哈哈!我会很幸福,让人嫉妒的幸福,尤其是对于你来说。” 林佳夕顿时皱紧了眉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她不反对别人幸福,但听女子话里的意思,似乎要将幸福建立在她的痛苦上。回想起这个女子一贯以来的初衷,心中跳出一个不安的想法,瞬间睁圆了双眼:“你是说你看上的那些……” “哼,别再做无谓的猜测了,在那天到来以前,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破坏的。”女子冷哼一声,有些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总之,做好你该做的事,如果这次能让我满意,或许你也能如愿……好了,该走了。” “去哪里?”林佳夕知道再也打探不出什么了,只好暂且压下心头的疑问。 “原来是美男啊。” “什么?”林佳夕没听清地皱了皱眉峰。 “原来是美男啊。” “我知道你喜欢的都是美男。”林佳夕翻了个白眼,“不用在我面前一直念叨。” “我说那部电视剧的名字叫《原来是美男啊》!”女子有些抓狂地瞪着她。 林佳夕愣了愣:“哦。” 用看白痴的目光白了她一眼,女子收起自己扭曲的表情,摆出一副高傲的神色来:“这次的任务……好,必须让每一个男主角都献给你一个吻。” “什么?!”林佳夕顿时跳脚,“你没毛病吧?!” 女子沉下脸来:“你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 疑惑地瞅着她:“你是故意在消遣我,还是转|性了?” “这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做!”女子强硬地说道,“这部电视剧一共只有三个主要男角,都是在同一个乐团里的,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这个任务可没有那么好完成,有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一直男扮女装混在他们之间,如果要得到三人的心,她将会是你最大的对手。” “又玩男扮女装?”林佳夕想到了金允植,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这些贱女人……”女子也有些咬牙切齿,“总之,必须得到三个自愿的吻,你懂我说的意思,不要以为请求得来的吻也能过关。” 林佳夕有些恼怒地瞪着她,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几次任务下来她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只要是女子定下的任务就无法更改,只有彻底完成才能回来。 “好了,去吧。”女子一挥手,白雾盘旋升起,瞬间就送走了林佳夕。看着消失在原地的身影,女子愤恨地道,“若不是需要让每个人都沾染上你的那份灵魂气息,你以为我会把他们送到你手里?哼……只要这次结束……” 正文 (七十八)我没有恶意 炎炎夏日弥漫着浪漫与激|情,却也绝对不会缺少灼热和意外。 抬手遮着头顶的大太阳,马勋易感叹着自己悲催的命运,好不容易才将高美女给顺利弄进anjell,一大早就听说昨晚的party上高美女喝得烂醉如泥。他神经质地甩着车钥匙快步走向停车场,马勋易开始祈祷高美女千万不要酒后乱x,万一被识破身份就前功尽弃了。 刚走到自己的爱车边,马勋易就突然发现车子的后备箱开了一条缝。 “奇怪……走的时候明明都锁好的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报警器,“也没听见它叫唤嘛,难道是坏了?”心里疑惑着,脚步不停缓地绕到车后去关车厢盖。 “咚!” 马勋易被后备箱里传出的响声吓了一跳,警惕地低头往里瞄去:“难道有野猫跑进去了?” “哎呦!”后备箱里传出一个女声。 马勋易倒抽一口冷气,视线透过缝隙对上了一双眯起的细长凤眼,顿时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混蛋啊!”后备箱的盖子被用力顶起,从里面钻出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马勋易有些呆愣地看着这个美女手忙脚乱地从后备箱里爬出来,拉了拉身上的睡裙后狠狠地踢了车屁股一脚。这一脚仿佛是踢在他身上一边,顿时将他惊醒过来,立刻上前抓住美女的肩,连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车里?” 林佳夕现在很郁闷,从来都是落在没有人的地方——不管是床上还是地上。可这次一睁眼竟发现一片漆黑,情急之下还被撞到了脑袋。揉了揉撞红的额角,把她放到车里也就算了,竟然敢把她扔后备箱里!这样也可以算了,但为嘛她刚一睁眼就被车主给逮住了?她现在很肯定那个女人绝对是在消遣她,就是见不得她安分! 有些气鼓鼓地转身拍开肩上的手:“我也不知道!很抱歉,打扰你了!” 马勋易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她走,一手抓住她,一手打开车门里里外外地检查着,在确定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后,突然恍然大悟地看着她:“你是anjell的歌迷吧!” “什么?”一直在尝试将自己的睡裙角从这个矮男人手中拽出来的林佳夕愣了愣。 “别装了,”马勋易摆了摆手,一脸我了解的神情,“你跟错人了,我只负责高美男而已,别的团员不归我管。” “什么跟什么啊?!”林佳夕用力一扯衣角,恼怒地瞪着这个满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的男人。 “你难道不是特意躲在我的后备箱里,想跟去anjell宿舍的吗?”马勋易被她一无所知的表情搞得满头雾水。 “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总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林佳夕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车里,但你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慢走。” 马勋易完全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倒是被“这位先生”四个字给刺激到了,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绕着林佳夕团团转:“先生?你不认识我?你居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马室长?!” “停!”林佳夕被他绕得头都晕了,赶紧一把扯住他,“马市长?” “是马室长!科室的室长!”马勋易跳脚地纠正她,这两个字完全不同吧,她怎么会误解成这样。 “呃……”林佳夕有些无语,这里应该不是中国吧,虽然灵魂气息一向都能为她翻译各国语言,使她听说读写都不成问题,但只是将对话翻译成她能理解的音节而已,如果不是写出来文字,一般都是音译的……“好吧,马室长,能告诉我您到底多有名吗?”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就以往的经验而言,从不会把她传送到离剧情十分遥远的地方,这么说来,眼前这个男人至少也和剧情有着密切的关系,经纪人吗…… “哼~”马勋易一昂脑袋,“我可是当下红便亚洲波及海外远震全球的男子团体anjell——之一,高美男的经纪人。” “哦……” “哦?”马勋易再度抓狂,“你知不知道碰到我意味着什么?” “什么?”林佳夕挑了挑眉。 “意味着只要我心情好,就能帮你要到anjell全部成员的签名照,甚至是纪念物!”马勋易竖起拇指向自己一指,眼神中透露着自豪。 “哦……”刚发出个单音节,立刻看见马勋易的脸有往猪肝颜色转变的趋势,林佳夕赶紧转口,“我是说,哇!好棒!”说完,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这还差不多~”马勋易的脸由阴转晴,仰起脑袋想做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却郁闷地发现自己的下巴只到林佳夕的鼻尖而已,只好向后退了几步拉开明显的差距,“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林佳夕突然止住了拒绝的话语,略微思索一下,绽开一个魅惑的笑容,“那就却之不恭了,跟您打听个事儿吧?” 马勋易神色恍惚地盯着林佳夕的笑脸,半天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你说的那个什么an……” “是anjell!” “啊,对,就是这个。”林佳夕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这个团体里是不是有个女扮男装的成员?” 马勋易顿时面色大变,蹬蹬蹬地后退三步,一脸惊恐地向四周张望着,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后,这才大步冲到林佳夕面前,一把拽住她的睡裙领口,拉低她小声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林佳夕皱眉拍开他的咸猪手,明了地俯视着他:“听不懂吗?”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勋易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就是不对上林佳夕的双眼。 “呵呵……”见他的神情,林佳夕就只到自己猜对了,果然目标就在这里啊,顿时心情大好,“我没有恶意啊,只是碰巧知道而已。” 马勋易有些疑惑地抬头瞅着她,林佳夕摆出一副万分真诚的模样任他打量,似乎真没有觉察出她的用意,马勋易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王ordi告诉你的?还是你认识美男或者美女?你是谁?是他们的同学?朋友?亲戚?” 林佳夕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个矮男人用手托着下巴,边原地转圈边径自猜测着。好厉害!这人怎么那么能幻想啊,是该说他单纯呢,还是没脑子?竟然主动提供给她那么多选择,不利用都不好意思了呢。 刚要开口胡诌一个背景,脑中顿时灵光一闪,单纯?没脑子? 太棒了!林佳夕兴奋地简直要跳起来,为什么每次都能有这种个性的配角存在呢?这根本就是为她的到来而作准备的嘛!想到这里,林佳夕伸手一把抓过马勋易。 一个踉跄被拖到一边的马勋易奇怪地仰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你干什么?” 林佳夕不去理会她,暗自憋了口气缓缓冲他面上吹去。一口气吹完,马勋易立时变得有些昏昏沉沉,摇晃着圆溜溜的脑袋左右颠着。 “你叫什么名字?”林佳夕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摸摸底。 “马勋易。” “年龄?” “刚过36岁生日。” “身份?” “高美男的经纪人。” “家中有没有亲戚长辈?” “奶奶、爸爸、妈妈、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其他亲戚有三户。” “anjell全部团员的姓名。” “黄泰京、姜新禹、jerey、高美男。” “女扮男装的是哪个?” “高美女。” “代替高美男?” “是的。” “两人的关系?” “亲兄妹。” “女扮男装的原因?” “高美男私自出国接通告,因事故而需要动手术,治疗期一个月。我必须在高美男回来前,帮他成功签入anjell并保住位置。” 林佳夕转了转眼珠,似乎暂时想不出还要问些什么了,于是开始下达暗示:“你听好,我叫林佳夕,26岁,是你的亲侄女兼新任助理,刚从国外求学回来。是你找来料理anjell生活起居的。”想了想,鉴于自己来去的不定性,林佳夕决定还是不要离主角们太远,“将会和他们住在一起方便照顾,现在实习期可以不要求工资,”反正自己应该也用不到什么钱。 “我只负责anjell的生活事宜,不接受其它工作安排。另外,由于家人想考察我的能力,因此一年内拒绝和家里有任何方式的联络,所以你也不能将我的行踪和任何消息告诉其他人,免得我被抓回去审问。” 说完,顿了顿才问道:“全都记住了吗?” “是的,全都记住了。”马勋易晃着脑袋坚定地回答。 “很好,清醒过来吧。”林佳夕放开抓住他的手,退后两步好整以暇地靠在后车盖上看着他慢慢恢复神智,不错呢,这个男人的好骗程度排行第一,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疑惑,更不要提反抗了。看来这次的暗示下的很成功,林佳夕好心情地笑眯了眼。 正文 (七十九)就要这样才可爱 “林佳夕……”马勋易晃了晃脑袋,还有些迷糊。 “叔叔,叫我佳夕就好。”林佳夕眉眼弯弯地笑着。 “哦,佳夕啊,我头好晕哦,是不是太阳晒久了,会不会中暑啊?”马勋易擦着额头的细汗,双脚有些飘忽地左右交替着。 “可能吧。”林佳夕耸耸肩,“叔叔,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认识一下团员们吗,还不快走?” “啊!对了!”马勋易一拍额头,“我都差点忘记了,高美女那家伙昨晚喝得烂醉如泥,我得赶快过去看看情况,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说着,摇晃着身子就往驾驶座冲去。 林佳夕见状赶紧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心里暗叹一声,该不会第一天上工就要去照顾醉鬼吧?她能不能换个身份啊…… 系好保险带后,马勋易有些奇怪地看着林佳夕:“佳夕啊,你穿得这是什么,这个样子怎么去工作?!” “啊,我听见叔叔说要开工,一激动就忘记换睡衣了……”林佳夕吐了吐舌头作娇俏状。 马勋易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责怪,赶紧发动车子上路:“等下路过商店先给你买套工作服吧,别丢了叔叔的脸。” “嗯。”林佳夕乖巧地应道。 “唉……我的钱包啊……” 车子在一栋独立的花园小屋前停下了,林佳夕看了看堪媲美小别墅的anjell宿舍,不禁感叹明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多梦幻的居住环境啊! 有些别扭地拉了拉身上的连衣裙,林佳夕黑线地看着原本该到大腿的裙摆此刻只险险地遮住了关键部位,第一次觉得身高很成问题啊!为什么一个两个的世界都人均海拔那么低呢?现在想想宋宇彬还真不简单,总能替她准备好合身的衣物。 心情有些不渝地跟着马勋易去按门铃,门刚被打开,林佳夕眼前突然一亮,猛地推开身前的马勋易,目不转睛地死盯着眼前的男孩。 一头||乳|白色的碎发,刘海稍长微微遮住了一双明动的大眼,白皙的皮肤上几乎看不见毛孔,小巧精致的脸庞散发着无限的活力,左手拿着一只啃到一半的苹果,上面布满了牙齿印,一张小而薄的嘴唇微翘着,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唇瓣上沾染的苹果汁在阳光下闪烁着发光,晶莹剔透地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品尝一下苹果的酸甜滋味。 太可爱了!林佳夕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去蹂|躏一番,好久没看到这么纯的正太了,简直是完美啊! “你是谁?”正太眨着闪亮的大眼打量着她,随即发现了被甩到一边的马勋易,“啊!马室长!”立刻伸手指着他大叫,“你干嘛坐在地上?” “林佳夕!”马勋易怒气冲冲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干什么呢你?” “叔叔,手误、手误!”她一时激动嘛…… “唉!”马勋易拨开几乎要紧贴到正太身上的林佳夕,“jerey,我是来看美男的,听说他昨晚喝多了,没事吧?” “哼!”jerey用力咬了一口苹果,扭头气冲冲地向屋里走去,“从来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马室长,你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他!” 马勋易一愣,当下知道坏了,铁定是出事了,就不知道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赶紧回身一招林佳夕就跟着进屋去,一直跟在jerey身后打听着:“出什么事了吗?” “你自己去问他!”jerey猛地转身瞪着他,伸出手掌慢慢握拳,龇牙咧嘴地吼道,“竟然敢对泰京哥做出那种事——不可饶恕!”看到跟在马勋易身后的林佳夕顿时一愣,“她是谁?” “她?”马勋易有些莫名地转头看去,恍然道,“哦!她是你们新任的助理,专门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快告诉我美男现在在哪里?我得去看看。” “他啊,估计在泰京哥房里道歉吧。”jerey上下打量着林佳夕,余怒未消地回道,“如果泰京哥不原谅他,我绝对要他好看!” “我、我去看看他们。”马勋易擦了擦脑门上滑下的冷汗,该不会是出大事了吧,刚抬脚要向黄泰京的房间跑去,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个侄女,“佳夕,你先跟jerey去熟悉一下环境吧。jerey,这是我侄女,帮忙照顾一下哦,别太为难她了。我去去就来!” 看着他低声下气地拜托着jerey,林佳夕抿唇一笑,也是个好人呢,至少对自己的侄女很关心。向前走了两步,她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只需微微抬眼就能对上他明亮的双眼,这孩子不高呢,也就1米75左右的样子吧,果然正太到不能再正太了。 jerey倒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兼拥有一双魅眼的美女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发怵,总觉得她面上笑嘻嘻的,可眼里闪烁的光芒仿佛要将他吞下肚去一般。 “你、你看什么啊?!”小狮子张牙舞爪地发飙了,冲她挥舞着苹果。 闪身避过飞溅的苹果汁,林佳夕凑到他面前,趁他一个愣神之际就着他手里的苹果就咬了一口:“很新鲜的苹果呢。”一抹唇上残留的果汁,还诱惑地伸出舌尖轻轻一舔,“难怪皮肤那么好。”说完,抽离身体绕过他向走廊那头走去,“小狮子,带我参观一下吧。” jerey完全呆在了那里,不可思议地看看手中的苹果,又看了看慢悠悠走在前面的窈窕身影,喃喃自语道:“她真的是来做助理的吗?”习惯性地把苹果举到唇边刚要咬,突然想起上面还残留着女人的口水,顿时皱眉嫌弃地就要扔进垃圾桶,突然鼻尖嗅到一丝奇怪的味道,疑惑地凑近林佳夕的咬痕闻了闻,诧异地抬头望去,“药的味道?!” “喂!你别乱跑啊!”看到林佳夕正推开洗手间的门要进去,jerey赶紧大叫着追了过去。 “要是跑进泰京哥的地方,他要生气的!” “你又不带着我。” “是你自己要走那么快的!” “谁让你发呆。”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你!你这个女人……” “我知道自己的性别啦,小狮子难道是刚发现吗?”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哪个?” “你……我……气死我了啦!” “小狮子,我叫林佳夕哟,来~叫声好听的~” “不要!我管你叫什么!” “来嘛~叫佳夕姐姐~” “凭什么叫你姐姐!” “呵呵……” 两人的吵闹一直到了客厅才被暂时打住,准确来说是在jerey被林佳夕调戏得几乎要暴走前,姜新禹适时地出现了。 “吵什么呢?jerey,这位是?”姜新禹从沙发上起身。 “哥,你看她啦!”jerey气鼓鼓地嘟着嘴跑到姜新禹身边瞪着林佳夕。 姜新禹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温文尔雅地向林佳夕一笑:“您好,请问您是?” “我叫林佳夕,是马室长的侄女,你们新的生活助理,从今天起会住在这里照顾你们。”林佳夕收起了对jerey宠溺的笑容,转而换成一个完美的应酬微笑,走到姜新禹面前伸出手来,“姜新禹,很高兴见到你。”高美女在黄泰京的房里道歉,jerey已经见过,那剩下的这一个就肯定是anjell的姜新禹了。 姜新禹微笑地伸手握了握,很快就放开了:“您好,虽然没有事先接到通知,但还是很高兴见到你。” 完美的礼仪,严谨的谈吐,林佳夕暗自赞了一声,和jerey完全不同的性格呢,也只有这样温柔的人才能包容jerey的孩子气吧。想到这里,有些好笑地看了小狮子一眼。 jerey顿时炸毛:“哥!不用对她用敬语啦!” “jerey,不能失礼。”姜新禹板起脸来斥责了一句,但林佳夕没从他眼里看出有生气或不满的迹象,“抱歉,林小姐。” “不用,小狮子就要这样才可爱。”林佳夕笑眯眯地看着jerey,完全不在意,“叫我佳夕就好,我们还要相处一阵子呢,不用太生疏了。” “我就说吧!”jerey仰起头拿眼角瞥她,语气里流露出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亲近,“跟她才不用客气呢!” 林佳夕顿时笑眯了眼,刚要再调戏他两句,姜新禹插了进来:“佳夕的行李呢?需要我们帮忙吗?” “呃……”林佳夕愣了愣,她哪来的行李?可看姜新禹问的一脸真诚,只好礼貌地回答,“这份工作是叔叔早上才通知的,我一时没来得及整理行李,不过请放心,这些事我和叔叔都会自己办妥的,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姜新禹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jerey,“你是在陪佳夕参观吗?” “嗯……”jerey有些垂头丧气,对于这个差事万分不情愿,眼珠一转抓起姜新禹的手撒娇道,“哥,你带她去好不好?我还要去敷面膜……” “这……”姜新禹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林佳夕,“如果佳夕不介意的话……” 正文 (八十)谁要闻你的味道 “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呢,”林佳夕回了他一个微笑,“其实不用这么着急,我慢慢会适应的呢。小狮子,不如我陪去你去敷面膜吧?反正以后也要照顾你们,我也能早点学着帮你准备这些呀。”收回正视姜新禹的目光,娇笑着走向jerey,这个男人够温柔也够英俊,不愧是偶像明星,可她几个世界转下来早看多了各种各样的帅哥,不羁如桀骜、冷酷如江直树、霸气如具俊表、忧郁如尹智厚、温柔如苏易正、多情如宋宇彬,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哪一个不是英俊多才?反倒是眼前这只小狮子,不管是她的后宫还是这些美男帅哥里,都找不出一个如此可爱的,让人想照顾、怜惜的同时又忍不住逗逗他。 “我才不用你照顾!”jerey立刻跳开,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显然对她偷吃他苹果的举动耿耿于怀,“你那种身体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想照顾别人?哼……” “我的身体?”林佳夕停下逼近的脚步,有点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jerey指向她的嘴,突然想到她刚才魅惑般的举动,眨了眨眼睛瞬间红了一张脸,有些恼怒地收回手,猛地将苹果伸到她面前,“有药的味道!” 姜新禹看了看苹果,再看了看jerey红透的小脸,一时间完全不明白状况。 “药?”林佳夕恍然大悟地看着面前的苹果,一下子笑了开来,“哈哈哈……小狮子,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谁、谁关心你了!”jerey的脸更红了,愤愤地收回苹果就要咬,顿时又尴尬地停在嘴边,在林佳夕调侃的目光下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张着一张嘴窘在那里。 姜新禹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问道:“能替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啦!”jerey获救般放下苹果开始细数林佳夕的罪状。 听完jerey的叙述,姜新禹有些无语地看了眼林佳夕,她明显是在逗jerey嘛,可依jerey的性子也只能被耍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佳夕是病了吗?”姜新禹叹了口气,帮jerey找回重点。 “不是呢。”林佳夕好笑地看着jerey恍然大悟一副这才想起自己要问什么的样子,“是我天生的体香,仔细闻的话,并不是单纯的药味,应该是一种独特的药草香。”她自己其实闻不到,就跟香水一样,只有旁人才会察觉。这种感觉,是当初江直树告诉她的,据说是一种闻过就很难忘却的味道。 看到jerey疑惑地举起苹果嗅了嗅,林佳夕勾起薄唇一笑,走了过去:“小狮子,我才咬了一口,是闻不出什么的哟~到我身边来吧,会更明显一些。” jerey就这么被忽悠了,毫无自觉地凑到她身上耸了耸鼻子:“啊!真的呢,不难闻,很清香!”一脸回味地眯起眼微微仰起下巴,仿佛在细细品味。 “jerey!”姜新禹受不了地出声唤道,这个小弟怎么一点都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呢?居然就这么凑到女生身上去闻味道…… “啊?”jerey眨巴着大眼疑惑地看向姜新禹,顿时醒悟过来,立刻往旁边一跳,用手在鼻前挥着,“谁要闻你的味道!恶心!” “噗嗤……”林佳夕再也憋不住地笑出声来,这头小狮子简直太好逗弄了,若不是她刻意并住呼吸,小狮子差点就要被她的气息带进去了。不过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以后再靠近他身边时一定要注意言语,千万不能在不自觉中下达什么暗示。 小狮子如果失去了纯真的原味,就不再是小狮子了呢。 姜新禹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别再逗jerey了,林佳夕耸耸肩表示收到。 “对了,高美男是出什么状况了吗?刚才听小狮子说是在向黄泰京道歉呢。”林佳夕转开了话题。 “我叫jerey!不要再叫我小狮子!”jerey后知后觉地吼道。 姜新禹已经懒得再去理会这个自从碰到林佳夕起就开始精神错乱的小弟了,只是淡淡地微笑道:“由我们来说或许有点不妥,如果可以的话,佳夕还是去问马室长吧。”将爆料权扔给了马勋易,在不清楚该让林佳夕插足他们多深的前提下,姜新禹谨慎地选择缄口。 林佳夕点头表示理解,也不再追问他,只是换种方法曲线救国:“那能麻烦带我去我叔叔那里吗?我有些事想跟他说。”特意表明自己的身份,用亲戚关系来阻挡姜新禹的拒绝。 “没有问题。”姜新禹略一沉思,问jerey,“马室长呢?” “去找高美男了。”jerey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知道了,那跟我来吧,佳夕。”姜新禹带头走出客厅。 三人刚步上楼梯,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转角的某个房门口。 “马室长!你在干什么啊?!”jerey第一个跳出来抓现行犯。 “嘘……”马勋易一脸紧张地转头示意他们噤声。 “马室长,能告诉我们您为什么要躲在泰京的门外吗?”姜新禹弯下腰,小声地凑到他耳边问道。 “里面吵起来了。”马勋易耳朵紧贴门缝,两只圆眼滴溜溜地转着,“可千万别打起来啊……” “什么?!”jerey闻言大惊,立刻就要冲进去,“该死的高美男,让他来道歉怎么又惹哥生气了!” “喂喂喂!”马勋易不满地瞪着他,“你小声一点!还没打上呢,紧张什么。” 姜新禹也适时地拉住了冲动的jerey,却也有些不赞同地看着马勋易的举动,正要开口,身后的林佳夕突然走上前来推开他。 “叔叔。”拍了拍马勋易,“我想说,如果真打起来的话,不用偷听应该也能发现动静吧,可如果人家是在说什么悄悄话……您这种听墙角的行为会被鄙视的呢。” “呃……”马勋易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缝,似乎觉得有理,讪讪地站了起来,“我这不是担心美男嘛。” “理解、理解。”林佳夕一本正经地点头。 “切~高美男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泰京哥才比较危险吧!”jerey显然对高美男相当没有好感。 “小狮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哟。”林佳夕制止了小狮子的抱怨,他还不知道高美男就是高美女,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性别。 “哼!”见林佳夕开口,jerey突然一扭头不再碎碎念了。 “叔叔,美男怎么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佳夕念念不忘自己还没有得到的答案,马勋易是和她一起来的就肯定也不知道,她现在发问就是要借马勋易的口逼姜新禹说出事实来。倒不是她斤斤计较姜新禹的态度,只是如果想顺利完成任务,自然是越早打入他们的圈子越好,而通过马勋易来得到初步的信任正好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对哦!我都还没问你们呢,”马勋易转向姜新禹和jerey问道,“美男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要去向黄泰京道歉?” 姜新禹眼神复杂地看了林佳夕一眼,某人撇开视线当没看到,姜新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避重就轻地道:“他昨晚喝多了,然后吐了泰京一身,你知道泰京有严重的洁癖。” “就这样?”林佳夕和马勋易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质疑。 “当然不止!他还做了相当过分的事!他竟然……” “jerey!”姜新禹立时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有蹊跷哦~林佳夕盯着姜新禹不自在的神色眨了眨眼,然后一脸坏笑地凑近小狮子打算逼供。突然黄泰京的门内传来了一声重物敲击声,众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门内紧接着就传出一个男人有些惊慌的声音:“喂!高美男!喂……” 马勋易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马就打开门冲了进去,林佳夕三人随后跟上,不过没有他那么激动,只是一个个探着脑袋向屋里望去。 屋内一片凌乱纷飞,四处散落着稿纸、书籍和cd。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浴袍姿势怪异地站立着,一手举着奖杯,一手推搡着瘫坐在地上的另一人。边推嘴里还边喊着:“高美男!喂!” 地上的人似乎已经昏迷,禁不住这么大力的推动,斜靠着书架的身子险险就要倒下,脑袋一歪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庞,额头慢慢流下了一条血迹。 林佳夕挑眉,这也能被误认为是男人? “美……美男?!”马勋易冲了过去,一把抱起高美男就向楼下跑去。 “哥……”jerey震惊地指着黄泰京,嘴巴蠕动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话来,转头去看姜新禹,却见他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黄泰京手中的纯金奖杯。 “是什么深仇大恨啊,要下这么重的手?”林佳夕遥遥地看着那位再度把她撇下的“叔叔”直摇头叹息,怎么一来就碰上打架事件了呢?看来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马勋易抱着高美男离开没多久,黄泰京就接到了某位被称作安社长的人的电话,略微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并询问了高美男现处的医院后,黄泰京也沉着一张脸出门了。 听了黄泰京的解释,被留下的三人才算明白了事情真相。原来高美男只是凑巧被书架上掉下的奖杯砸到了而已,并不是众人所想象的暴力事件,松了一口气的两男略微放下心来。 林佳夕撑着下巴皱着眉,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眼前突然出现一只修长的手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抬眼看了看手的主人,林佳夕微微一笑接过茶杯:“谢谢。” “小心烫。”姜新禹温柔地笑着,以为她在担心高美男的身体,便开口安慰道,“别太担心了,只是被砸到一下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佳夕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地展颜一笑。她才没有担心这个,主角怎么可能出事呢,相比之下,第一天见面就碰到这种情形,她反而比较担心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一群麻烦少年…… 正文 (八十一)这里难道是韩国? “小狮子,这是你的狗吗?” 正和茱莉玩得起劲的jerey突然浑身一抖,慢动作地扭头望向声音来源:“你跑出来干嘛?” “不乖呢,都不叫姐姐。”林佳夕姗姗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抚摸着茱莉柔顺的毛发,“真漂亮,它叫什么?” “茱莉,”jerey闻着尽在咫尺的药草香味乖乖回答,突然眨了眨眼,褐色的眼珠滴溜一转,薄唇微勾一声轻呵,“茱莉,上!” 那只名叫茱莉的长毛狗顿时一个跃起飞扑向林佳夕,出乎jerey意料地,林佳夕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嬉笑着张开双臂接住了茱莉,一人一狗就这么倒在地上玩闹了起来。 “茱莉……回来!”jerey受挫地郁闷了起来,气鼓鼓地向茱莉下达撤退指令,眼神幽怨地瞥着林佳夕。 茱莉闻声回头看了看主人,依依不舍地再度往林佳夕脸上舔了一下,这才摇晃着尾巴踱回jerey脚下趴着。 “呵呵,看来茱莉很喜欢我呢。”林佳夕故作欣喜地坐了起来,却也不站起身就这么挨着jerey坐着。想拿狗来吓唬她?她和猫狗之类的宠物异常投缘,从小到大养过的小猫小狗不计其数,虽然都采用的是放养政策…… jerey郁闷地鼓起了包子脸,哼哼两声不理她,却也没有走开,就这么抱着爱犬坐在那边生着闷气。 “好啦~不逗你了!”林佳夕受不了小狮子越生气越可爱的模样,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搂到怀里蹭了蹭。 jerey顿时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好不容易挣脱这个柔软清新的怀抱,一张小脸早已涨的通红,指着她的手抖啊抖,又窘又气地说不出话来。 “乖,中午给你做好吃的。”林佳夕想到他一路啃苹果的模样,心道这位应该也是个贪吃鬼,立刻改用美食诱惑方针。 听到吃,jerey果然收起了爪子,眨巴着大眼睛看她,可依旧倔强地不开口说话。 “你们平时是怎么解决吃饭问题的?”林佳夕很好奇这三个男人独自生活的时候都吃些什么。 “有工作时吃工作餐,没有就叫外卖。”虽然有些不甘愿,但乖孩子还是老实回答了问题。 “想吃什么?”林佳夕随口一问。 “你会做很多?”jerey用质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也对,”林佳夕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是不能随你们乱点菜呢,我应该不会做你们这里的菜。” jerey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瞥着她:“只会说大话。” “不是哟~”林佳夕竖起食指摇了摇,“我会做很多中国菜,肯定都是你们没吃过的。” “中国菜?”jerey的眼睛顿时发光了,“你会做中国菜?!” “呃……对,我从小就被送到国外,中国是我停留了很久的一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2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2部分阅读 国家。”林佳夕开始打着草稿吹牛顺便圆谎。 “我要吃!”jerey顿时一个弹跳改坐为蹲,两手撑在双脚尖,两只大眼睛发光地盯着林佳夕,就差伸出舌头来了。 林佳夕默默地看着他,一秒、两秒、十秒……就在jerey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时,她顿时爆发了,猛地扑向jerey抱住毛茸茸的脑袋就猛亲一口:“小狮子,我错了!” jerey刚要跳脚,听到她的认错突然呆了呆,眨着眼睛问道:“你……你错什么了?” “我不该叫你小狮子的!”林佳夕满脸懊恼地捧着他的脑袋。 “哼~”jerey撇过头去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简直就是一只小狗狗嘛!”林佳夕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一口,这才满足地长叹一声,“怎么会那么可爱~不行了!我受不了了!”说完,突然撇下他起身就向屋里冲去。 庭院里独留一人一狗,看着飞快跑开的背影发呆。 林佳夕干嘛去了?当然不会是去冲冷水澡……她拖着姜新禹出门买菜去了。 “带钱了没?”林佳夕推着推车慢半拍地问。 “嗯。”姜新禹戴着墨镜和帽子,默默跟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 “该做什么呢?”林佳夕思忖着,中国菜博大精深,要找出适合全世界人口味的都不难,何况是正值贪嘴期的几个少年。可正因为种类太过繁杂,反倒是不好挑选。 “泡菜?”林佳夕看着一边的试吃摊位愣了下。 “泡菜?”姜新禹走到一边拿起一包零食研究着,口中却充满了疑问,“你来超市不会就为了买成品给我们吃吧?” “怎么可能!”林佳夕翻翻白眼,这里难道是韩国?周围的鬼画符看在她眼里完全没有意义,由于灵魂气息的自动翻译功能,反倒使得她无法从形状上去辨别这是属于哪个国家的文字。 “你们平时都吃辣吗?”试探地问。 “嗯,韩国人几乎没有不吃辣的吧。”姜新禹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吃?” “不是,我从小就被送去国外了,不太清除国内的口味呢。”林佳夕解释道,看来是猜对了,“对了,你们有什么忌口没有?” “没有吧,我都可以,jerey是什么都吃的,只是泰京……” 林佳夕挑眉,看来黄泰京果然是最麻烦的人呢:“他怎么了?” 姜新禹顿了顿才道:“他对海鲜过敏,鱼虾之类的都不能吃。”她以后要照料他们的饮食起居,告诉她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了。”心里有了主意,挑选的脚步就快了起来。 很快,两人就买完了东西。看着收起钱包开始提大包小包的姜新禹,林佳夕问道:“你们公司有伙食补助吗?”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今天刚上工,很多事还不清楚。” 姜新禹了解地笑了笑:“没关系,有事可以来问我。工作时都会在公司吃或者是吃便当,但休息时都要自己负责。” “那下次休息时,我找jerey或者黄泰京来陪我买菜好了,”林佳夕点了点下巴思量着,“总不能老让你一人掏腰包。” “没事的,平时外卖也是谁方便就谁买单,anjell现在的收入还不至于要算这些,何况,”姜新禹好笑地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这些可比外卖便宜多了。” 林佳夕笑了开来——果然是温柔到不行的男人呢。 “怎么了?”姜新禹抬起胳膊蹭了蹭额头滑下的碎发。 林佳夕走上前帮他往上一抚,“没什么,回去吧。” 姜新禹有些怔愣地停下脚步看着独自走在前面的女人,额头仿佛还有刚才抚过的触感,这么自然的举动吗?她在想些什么呢…… 马勋易把高美男送回来时,林佳夕的最后一个菜正好上桌。 “哇!”马勋易丢下额头贴着纱布的病号一个箭步冲到餐桌边,不可思议地瞪着满桌陌生的菜肴,“那么丰富!这是你做的?” “嗯,去洗手准备吃饭吧。”取下围裙的林佳夕揉了揉肩膀,好久都没做菜了。自从她有一次心血来潮拖着老十陪她去学厨师,考出一张三级厨师资格证书以后,就突然失去了兴致,再也没有进过厨房了。看了看桌上的五菜一汤,林佳夕有些疲惫地想到:果然是生疏了呢,居然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搞定。 “天哪!”马勋易怪叫着,“佳夕!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菜啊?!” “你又没问过。”林佳夕转身走进厨房拿碗筷,“对了,你留下来吃饭吗?” “吃!”马勋易大声叫了起来,突然又满脸沮丧地垂下头去,“啊……不行呢,社长还等着我回去汇报工作。唉!早知道就不让你来做什么助理了,你就去我那帮我做饭多好!”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你当我是煮饭婆啊?”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工资拿……”马勋易不死心地嘀咕着,顺手偷了一块排骨扔进嘴里,烫的原地直跳脚,“唔!唔!好烫!好好吃啊!该死,佳夕,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个方式锻炼自己?” “不、考、虑!”一字一句地回绝他变相的邀请,林佳夕拍开他欲再度偷吃的手,“不是还要回去汇报工作吗?还不快去?小心被炒鱿鱼!” “好啦好啦!你自己在这里要小心,我跟社长说了你的事,社长同意了,不过说明天会过来再看一下。”马勋易转身之时又飞快地偷拿了根蔬菜塞进嘴里。 林佳夕无力地推着他:“知道了,对了叔叔,明天过来的话帮我准备点行李吧,我还什么都没有呢。”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马勋易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几张钞票放在她手里,“这点你先拿着花,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点实习津贴的,叔叔工资有限,对不起你啦……” “没事啦!”林佳夕心里一暖,也不推辞地收下了,“这点就够了,为难的话就不用去向公司要津贴了,反正我吃住都在这边,有事你就直接来找我,我应该用不上钱的。” “嗯。那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马勋易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送走这个便宜“叔叔”,林佳夕这才看到坐在一旁发呆的高美男:“高美男?” “啊?是!”高美男腾地就站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胆怯地望着她。 正文 (八十二)三不包人士 林佳夕黑线了,她有那么恐怖吗? “别站起来,受伤了就小心点。”赶紧示意她坐下,女孩子的身子一般都比较柔弱,这才刚从医院回来呢,如果在她面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绝对会被赶出去的,“还没吃饭吧?快去洗手吧,我去叫其他人。” “好,麻烦您了!”高美男已经从马勋易处得知了这位的身份,于是恭敬地向她鞠了一躬。 林佳夕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韩国的这种礼仪她完全无法习惯呢,只好僵硬地挥了挥手,转身去叫jerey和姜新禹出来吃饭。 “哇!这些全是中国菜吗?!”餐厅里传来jerey兴奋的大叫声。 林佳夕眉眼弯弯地端着餐具走了出来:“是啊,小狗狗喜欢吗?” “不要随便给人换外号啦!”jerey不满地抗议,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满桌的菜肴,口水差点滴下来。 “难道你还是比较喜欢我叫你小狮子?”好心情地调侃他。 “喂!”jerey气鼓鼓地瞪她,不过很快又被美食所吸引,拉开椅子就做了下来,一个个菜地研究着,小脑袋转来转去一刻都安定不下来。 “这些都是佳夕做的?”姜新禹也是满脸讶异,虽然是他陪同去买的菜,但却没想到那些原材料会真的变成这么一桌从未见过的美食。 “是呢,快坐下来尝尝吧。”林佳夕柔柔地笑道,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相处方式,这是被中国这个大染缸侵|滛后的现代人必修之课。摆好餐具后看着手上的碗筷,多了一副?转头问高美男,“黄泰京呢?” 高美男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跨下了一张小脸:“不……不知道呢……” “什么?泰京哥不是跟你们出去的吗?!”jerey不满地大叫道。 “我……我没见到他。”高美男低下头来,局促不安地小声回答。 “切!”jerey见他的样子就来气,一个大男人别别扭扭的不知道搞什么,当下拿出手机就要打给黄泰京。 “算了,”姜新禹按下了他正要拨通电话的手,向林佳夕解释道,“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泰京平时也会不回来吃饭的。” “可是……”jerey不死心地看了高美男一眼。 “我们吃饭吧,替他留一点尝尝味道就好。”姜新禹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再度扭头向林佳夕微笑,“麻烦佳夕帮泰京留一份吧。” “我知道了。”林佳夕点了点头,重新进到厨房找了个保鲜盒,将各份菜都挑了一点出来,“好了,吃饭吧。” “这些都是什么菜?”一听可以吃了,单纯的小狗顿时忘了对高美男的不满,兴奋地拿起筷子,却不知从何下手。 “麻婆豆腐、糖醋排骨、宫爆鸡丁、手撕包菜、素炒三丁和酸辣汤。”林佳夕一个一个解释道,“趁热吃吧,边吃我边跟你们介绍。” “好饱……”jerey拍了拍明显鼓起的肚子,满足地喟叹一声,“啊~要是天天都能这么吃该多好!”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怕变胖吗?” “切~”jerey不屑地昂起头,“我天天都有和茱莉一起锻炼,才不怕呢!” “也是也是,”林佳夕一本正经地托住下巴,“小狗狗还在长身体呢,是该多吃点。” “谁还在长身体啊?!”jerey顿时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挥舞着一只橙子。 看着两人的嬉闹,姜新禹喝着花茶半眯起眼,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我吃好了。”高美男细弱蚊声地说了一句,“很好吃,谢谢……” 林佳夕和jerey顿时停下了吵闹,相视一眼后都对高美男这唯唯诺诺的性格感到无力:“啊,不客气呢。”出于礼貌,林佳夕还是回了一句。 “那我先上去了。”飞快地说完,高美男推开椅子就向楼上跑去。 “诶……?”林佳夕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的背影,“我说……这么跑身体没关系吗?” “那个样子哪里像有事!”jerey大方地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被她这么一搅合,两人也没了吵闹斗嘴的兴致,林佳夕开始收拾碗筷。 “我来帮你。”姜新禹放下茶杯起身。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将所有的餐具都放进了水池里,转身对上一脸迷茫地表示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姜新禹,勾起一个算计的笑容,“光吃不动会长肉的,我是你们生活上的助理,所以必须从这方面好好监督你们。” “你的意思是?”姜新禹挑眉。 “饭后锻炼咯~”竖起食指,“每人一次,很科学合理的方法吧?” 姜新禹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女孩,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有意思,这个助理似乎一点都没有身为工作人员的意识呢,完全没把他们当偶像看待。 “我接受,”挽起袖子就要放水洗碗,“不过其他人你可要自己去说服。” “等一下。”林佳夕拉过他的身子,伸手帮他脱掉批在身上的白色毛衣,“这个可不好洗。”把毛衣挂在手上绕到身后替他系上围裙。 “好了,开工吧。”林佳夕爽快地拍拍手退出厨房。 举着两只手看着身上的围裙,姜新禹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收拾好餐厅后,林佳夕准备去找小狗狗问一下自己的房间,刚转出客厅就被擦身而过的一阵风带得踉跄了一下。 “喂!”扶住墙壁站稳,林佳夕叫住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你不举得自己撞到人了吗?” “什么?”黄泰京沉着一张脸转过身来,不屑地俯视着她,“我不举得我有碰到你,而且,你是谁?” “我是你们新来的生活助理。”林佳夕表明自己的身份,“不管怎样,你也不用在家里这么横冲直撞的吧,火烧屁股了?” 对她的粗鲁不满地蹙起浓眉:“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吧,生活助理?切,说得真好听,不就是保姆吗?” “保姆?”林佳夕冷笑一声,双手环胸靠在客厅的门框上,“你这算是在向我证明自己的文化程度吗?既然如此,我不介意为你解释一下这两个名词的概念问题。保姆是用来服侍你们的,而生活助理则是在料理你们的基本所需之余顺便起到监督、看管的作用,为了保证你们的生活不会对工作产生任何不良影响,如有需要则必须向社长汇报。”拼命将自己的身份往上抬,以免哪天真沦落为他们几个的保姆。何况,她说的这些,想必那位社长大人也是乐见其成的吧,毕竟这种正当红的年轻偶像团体可不是那么好带的。 “随便你怎么汇报,但不要期待我会配合你,少插手我的生活。”对于工作之余的生活还要被监管,黄泰京自是十分反感,一个高美男就够令他厌恶的了,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不比那个恶心的小子好到哪里去。 林佳夕耸耸肩,转身向庭院走去:“反正我也只是暂时在这里实习而已,如果不想让我插手的话,奉劝你乖乖过自己的日子,别在我的实习期里给我添乱,免得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黄泰京狠狠地瞪了林佳夕一眼,转身向自己的房间大步走去。 “小狗狗?”林佳夕探出脑袋唤了一声。 “干嘛?”刚享受完美食,此刻正抓着茱莉的两只爪子做着健康操的jerey似乎心情不错。 “问你件事,”林佳夕走到他面前蹲下,逗弄着茱莉的小鼻子,“我睡哪儿?” 茱莉被迫变成咸蛋超人的姿势,有些不满地扭头去舔主人的手。 “睡……睡……”jerey不知为何突然结巴了起来,“你睡哪关我什么事!” 林佳夕奇怪地瞅着他:“你结巴什么?” “我……我……” “该不会……”林佳夕坏笑起来,挤兑地瞥着他,“是想到什么坏事了吧?呐~小狗狗是想和我一起睡吗?” 腾地一下,jerey的脸就又变成番茄状了,一下子抛开茱莉跳了起来:“你别胡说啊!谁要和你睡!不害臊!” “好吧,那你说我睡哪?”林佳夕摊了摊手,见好就收不想把小狗狗给刺激得爆血管了。 “别问我啦!”jerey往后退了两步,突然绕开林佳夕就跑回屋去了。 “呀……原来我那么恐怖啊~”毫无诚意地感叹,“茱莉,你说我该去问谁呢?” 茱莉欢快地围着她跳了两圈,突然窜向她身后。 “茱莉乖,”身后传来姜新禹温柔平和的声音,“宿舍突然多出两个人来,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安社长没有替你安排住处吗?” “没有呢,我现在可是三不包人士。”林佳夕懒懒地就地躺下,闭眼享受起夕阳的余光。 “三不包?”姜新禹走到一边的长凳上坐下。 “不包吃、不包住、不包工资。”林佳夕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很可怜吧。” 正文 (八十三)你们是一伙儿的 “呵呵……我怎么没听出可怜的意思来?” “因为我打算赖在你们这里啊,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愁了,有吃有住也不需要多花钱。”林佳夕斜斜地撑起身来看着他。 “不要躺地上,晚上容易着凉。”姜新禹提醒道。 “门怎么都不关好,这些孩子们也太不注意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啊?我记得走的时候带上了呀。”一个耳熟的声音紧接着表示疑惑 林佳夕立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叔叔”来了!那另一个应该就是传说中anjell所属经纪公司的安社长了。 “叔叔好。”在两个人影踏进庭院的一刹那,林佳夕立刻换上完美的仪态,乖巧地向门口鞠了一躬。 “您就是安社长吧!一直听叔叔提起您呢,据说是叔叔相当崇拜的人,他每次回家都会一直夸您。”看着眼前这个中等身高,长着一张国字脸,和姜新禹一样穿着纯白色毛衣,明明已近中年却仍臭屁地围着根蓝色丝巾的男人,林佳夕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娇俏地一笑,“说您不仅人帅能力也强,最难得的是对下属关爱有加,说得我们小一辈的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有没有那么完美的人呢!没想到今天能一眼就认出您来,看来叔叔没有说大话呢~我叫林佳夕,很高兴能见到社长大人,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啊……”安社长先是一愣,随即被她那两句明显的马屁拍得舒坦无比,立刻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勋易是这么跟你说起我的?真是夸张呢!”有些责怪又有些满意地瞪了身边的马勋易一眼,“你这家伙!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嘛?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勋易的侄女已经那么大了啊!” 安社长拉过林佳夕打量了两眼,满意地点头笑道:“真是漂亮呢,完全不像你叔叔!” “噗嗤……”一边跟着站起的姜新禹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社长啧怪地白了他一眼:“林佳夕是吧?佳夕啊,怎么会想要出来做助理的呢?你那个叔叔真是暴殄天物了,来安大哥这里,安大哥带你进演艺圈怎么样?” “我?”林佳夕这回倒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被吓到了。 “是啊!看看你的身材你的长相!”安社长仿佛看到一颗钻石般满意地眯起眼来,“这种天然这种纯真!完全不用打磨就在发光啊!”一击掌,“就这么说定了!勋易,以后由你来带佳夕,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好策划一下。” “啊?”马勋易完全呆住了,有些为难地在林佳夕和安社长之间来回望着:“社……社长!不是啊,佳夕她……” “安大哥~”林佳夕赶紧叫住说走就走的安社长,这一声叫得她差点腿软,“恐怕不行呢,我家里人如果发现我当了艺人,肯定立刻就会把我再送回国外去的。他们希望我能在国内锻炼好自己各方面的能力,然后去接管家族在海外的事业,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在您这里打诨啊……”有些苦恼地咬住嘴唇,林佳夕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安社长。 “这样啊……”安社长没想到还有这一说,顿时有些苦恼起来,直摇头叹气,“可惜啊……太可惜了!” “安大哥,你就帮帮我嘛~”见状,林佳夕走过去拉回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的安社长,开始撒娇,“让我在你这里待上一阵子,好不好?” 被她摇晃地满眼星星泡泡的安社长只好连连答应,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好了好了,安大哥答应你了,不然还能怎样呢?我这才刚认了个小妹,可舍不得让你就这么跑咯~” 林佳夕嬉笑着收回手来,浑身的毛细孔都被迫张开了,这个看着风流的男人难道还真是个色鬼吗? “安大哥怎么过来了?” “来看你呀!”安社长笑眯眯地走在她身边。 “骗人……”林佳夕不信地歪过头瞥他。 “真的,安大哥可从来不骗人。” 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当然,也是顺便来看看新进团的高美男。”安社长扭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屋子,“另外三个呢?” “应该在楼上吧。”姜新禹从后面走了上来,“我去叫他们。” 安社长点了点头,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佳夕,来,我们坐一会儿,站着多累啊。” 林佳夕一手背在背后狠狠掐了掌心一下,免得自己突然暴走,脸上摆出乖巧的笑容走了过去,隔开一个人的距离跟着做了下来。 “泰京,你干嘛?”姜新禹站在楼梯上看着迎面走下来的两人。 确切地说,是怒气冲冲的黄泰京拖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高美男从楼上冲了下来。 “正好都在,我有事要说。”一看安社长在客厅里坐着,黄泰京甩手将高美男往客厅中央一扔,“把jerey叫下来。” “喂!黄泰京!你这是什么意思?!”接住差点摔倒的高美男,马勋易不满地冲他大叫起来,他只负责高美男,可不是整个anjell的经纪人,自然不用去看黄泰京的脸色。 “哥,我在这,怎么了?”jerey有些迷糊地从楼上跟了下来,奇怪地看着客厅里满满当当的人。 直接忽略了这个非重要人士,黄泰京看了jerey一眼,点了点头:“让他离开这里,我不要跟一个令人厌恶的麻烦住在一起。”一指高美男的方向,黄泰京冷冷地向着安社长开口。 “黄泰京,你这是干什么?!”安社长有些恼怒地站起,看着这个向来软硬不吃、我行我素的团长。 “干什么?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让他走!”黄泰京狠狠地瞪着高美男。 “唉……美男现在已经是你们的一份子了,你让他走去哪里?”安社长压下心头的不满,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难道真要像那些记者说的一样,自己团里闹不合?” “我——不——管!”黄泰京任性地打断安社长的话,“如果他不走的话,那我就搬出去住!”说完就摔门而去。 “诶……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安社长瞪大了眼看着门口。 “算了,这两人从一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了。”姜新禹开口打着圆场,“勉强在一起的话或许会更僵吧。”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高美男每一次都能正好撞在黄泰京的枪口上,或许真是反冲吧。 “哼!”jerey从大哥离去的打击中缓过劲来,咬牙切齿地瞪着高美男,“如果大哥不回来的话,我绝对要你好看!” 高美男看了看他,突然咬住嘴唇甩开马勋易搀扶的手,追在黄泰京的身后就跑了出去。 “jerey!”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林佳夕突然开口轻斥一声。 “你……你干嘛老帮着她?!”jerey怨怼地瞪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他说高美男的不是,她总是要责备他,他们不都是今天才刚认识的吗? “啊!你是他带来的,”jerey突然想起来似的指着马勋易,“你们是一伙儿的!我不要再跟你说话了!”说完,转身蹬蹬蹬地就跑上楼去了。 马勋易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辜地望着林佳夕。 “唉……”林佳夕叹了口气,起身向安社长鞠了一躬:“安大哥,你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别替他们担心了,这里我来就好。” “嗯……”安社长这才脸色缓和了下来,走过来握住林佳夕的肩轻抚了两下,“那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劝劝他们。” “我会的。”林佳夕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错开肩上的咸猪手。 “对了,勋易,由于最近记者一直在关注anjell内部不合的事情,我想把美男的初次登台提前,就两个星期以后吧,你盯着美男好好准备一下。” “啊?那么快?” “你有什么意见?” “不……没有!” 送走了安社长,也正好迎回失魂落魄的高美男,却不见黄泰京的身影。林佳夕皱了皱眉,扔下一脸哭相的马勋易和不知在沉思什么的姜新禹,转身向二楼走去。 走到二楼林佳夕愣住了,哪间才是小狗狗的房间?第一间已经知道是黄泰京的了,可剩下的三间……没办法,抬脚走去——一个个敲门吧。 “啊,你好。”高美男礼貌地微微鞠躬。 “呃……你好。”林佳夕转头看向另外间,走错了呢。 “那个……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林佳夕开始信口胡扯,“还好吗?” “啊,谢谢,我没事。”高美男知道她在问什么,有些沮丧地垮下了肩头。 “这还叫没事?”林佳夕看不过去地伸手去扯她的脸。 高美男捂住她的手直喊:“痛……痛……”,揉了揉发红的脸颊,有些无辜地看着林佳夕。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林佳夕决定先搞定这个再说,或许同样性别的她比起其他人来会更有优势。 “啊,是我失礼了,请进!”高美男让开身来。 坐定后,林佳夕把玩着桌上的笔:“跟我说说怎么样,高美女。” “什么?!”高美男震惊地看着她,刚要坐下的身体就这么僵在那边,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正文 (八十四)我离家出走了? “你没有听错哦,高美女。”林佳夕挤了挤眼,笑道,“你忘了马室长是我的叔叔了吗?” “啊……”高美女恍然大悟地直起腰来,“是这样啊!吓了我一大跳呢。” “呵呵,那现在能告诉我,你和黄泰京之间,到底怎么了吗?”林佳夕没有去安抚她受惊的小小心灵,很快就把话题转了回来。 “其实……” 听完高美女的叙述,林佳夕额上的黑线已经可以拿去下面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喝醉后不小心跌倒在黄泰京的身上,还好巧不巧地压着他打了个kiss,顺便在他嘴里吐了……于是今天为了道歉所以拿着香薰蜡烛和花茶去他房里,却不小心撞到书架,又为了不让书架砸下来于是用自己的身子去顶,再接着为了避免蜡烛烧到他的曲谱,所以吐了一口口水去熄灭蜡烛,最后,这所有的一切还都被黄泰京看到了?” 一口气总结完高美女絮絮叨叨、吞吞吐吐说了近一个小时的“故事”,林佳夕彻底无力了,一把抓住高美女的双手:“美女,你真不幸。”而且你的不幸都是自己造成的。 “可是……我还是必须要去跟黄泰京道歉啊!”高美女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忏悔。 “我明白,”林佳夕捧起她细嫩的小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听我的,你下次决定去道歉前,一定要叫上我。” “为什么?”高美女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奇怪地问道。 “你想不想与黄泰京和解?” 点头。 “想不想和所有人和平共处,直到你哥哥回来?” 点头点头。 “想不想替你哥哥在anjell里留一个好名声?” 点头点头点头。 “很好,那就记住我的话,如果你敢忘记……”林佳夕柳眉一竖,恶狠狠地警告她,“后果会不堪设想,听到没有?!” 小鸡开始啄米了:“你去哪里?” “去找水喝。”林佳夕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顺便压压惊。”如果她是黄泰京,估计也会抓狂吧。 “哼!” 刚关上高美女的房门,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林佳夕小小地被吓了一跳。 “就知道你是他那边的。”jerey怀里抱了个抱枕,气鼓鼓地瞪着林佳夕。 林佳夕看了看高美女的房间,又转回头来看了看jerey,这才想起自己原先的目的,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向jerey走去:“哎哟~小狗狗这是吃醋了吗?” “谁、谁在吃醋啊!”jerey气结。 “害什么羞嘛。”一手圈住他,不着痕迹地带着他进屋,“来来来,姐姐这不是来安慰你了嘛!” “谁要你安慰……放开我啦!” 高美女第二天一早就被马勋易带走了,开始了所谓的地狱式集训。这一晚林佳夕赖在jerey的屋子里整整扯了一个通宵,直到jerey发现怎么赶人都无效后,终于打消了念头自己跑去蒙头大睡,林佳夕这才静静地在窗边坐了一整晚。 她发现在这边三、四个晚上不睡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没有突发事件的刺激,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几乎都不会产生影响。而回到现实世界后,竟然也只相当于睡了一整晚,顺加做了场梦而已,倒并不会觉得疲劳。这一发现令她相当欣喜,意味着她可以有更充足的时间来完成任务。 轻轻带上房门,林佳夕蹑手蹑脚地下楼去准备早餐。简简单单的三人份餐点,只有荷包蛋、土司面包加牛奶,林佳夕思索着今天可能还是要麻烦姜新禹去陪她采购食材了。 “早。”姜新禹一身运动打扮从屋外进来。 “去运动了?”林佳夕擦了擦满是面包屑的手,“很早嘛。” “嗯,习惯了。”姜新禹走到桌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我以为今天的早餐也会是中国式的。”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你指望豆浆、油条、大饼还是馒头和稀饭吗?韩国哪里来这些东西。” “也是呢。”姜新禹笑了笑,“对了,昨晚就想问你,你睡在哪?” “jerey那里。”林佳夕坐下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相当专注地在面包片上涂完果酱后,这才分了一丝注意力给沉默不语的姜新禹:“怎么了?” “麻烦把那个递给我,”姜新禹有些僵硬地伸手接过果酱,“谢谢。” 林佳夕低下头咬了一口面包,嘴角忍不住地翘了起来:“我发现jerey其实很有当闺蜜的天赋呢,和他聊天很容易忘记时间。” “聊天?”涂抹果酱的手一顿,手的主人似乎松了口气,“你们聊了一整晚?” “倒也没有,只是挺久的吧。” “今天还有工作啊。”姜新禹不赞同地皱起眉来。 “所以后来就睡觉了啊。”林佳夕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很过分。 “……你睡他房里?”搁下抹了一半的面包片,姜新禹突然发现口很渴,于是抓起牛奶灌了一大口。 “也不算啦,只是数了一晚的星星而已,”林佳夕歪过头无辜地眨了眨眼,“哦,对了,还替jerey盖了好几次被子,这家伙果然还没长大呢。” 姜新禹无力地放下牛奶杯,他决定以后都不要再和她进行这种对话了,免得被活活气死。 “谁说我没长大!”背后突然蹦出个人来,一把夺过林佳夕手中的面包死命撕咬着,仿佛手中的不是面包片。 “哟~起来了啊。”林佳夕睨了他一眼,取过另一只盘子里的面包重新开始抹果酱,“精神不错嘛,今晚接着聊?” “谁要和你聊天!”jerey一扭头走回自己的位子。 林佳夕发现小狗狗似乎老爱和自己唱反调呢:“不聊就不聊咯,可是你们哪位能告诉我,我究竟要睡哪里啊?”左看看右看看,老这么到处混也不是个办法呀,她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去掩盖来去无影的行踪。 “这的确是个问题,毕竟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姜新禹低头思索着。 就在三人难得齐心协力共同探索一个问题时,餐厅门口传来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你这个保姆怎么还在这里?”黄泰京瞪着林佳夕,为什么一早起来就会看到这个惹人厌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林佳夕看到他也是一阵莫名其妙,这家伙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宿舍,不是你的。”黄泰京走过来俯视着她高傲地丢下一句话,随后走回自己的位子,看了看三人面前同样的食物,再看看自己眼前空无一物的桌面,立刻眯起眼瞪着林佳夕:“你胆子不小嘛,一大早就看见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已经相当令我厌恶了,现在居然还敢吃我的早餐?” “喂,你也给我搞清楚,这可是我准备的早餐,我为什么不能吃?”林佳夕毫不示弱地回瞪他,“况且,我哪儿知道你离家出走才几个小时而已,真没骨气!” “谁说我离家出走了?”黄泰京睁开眯缝的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一旁看戏的两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哥什么时候离家出走的?”jerey疑惑地问姜新禹。 姜新禹不解地摇头。 “你自己昨晚摔门走的时候不是说高美男不走你走吗?”林佳夕抛出事实依据,“高美男昨晚可没走。”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黄泰京的声音徒然拔高了起来,“你听不懂韩国话的吗?” “呃……”被他这么一问林佳夕突然想起这里是韩国,或许还真有思维方式上的差异会令她误解,可认识到不代表就会承认错误,于是依旧不甘示弱地回嘴,“是你自己没说清楚嘛,表达无能的家伙。” “你!”黄泰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好了,”姜新禹赶紧站出来充当和事佬,“都少说两句吧,佳夕,泰京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事你就别管了。” “这可不成,”林佳夕不乐意了,“我答应了安大哥要做好你们几个的工作的。” “安大哥?”黄泰京皱眉看向姜新禹,“哪里跑出来的安大哥。” “是安社长。”姜新禹解释道,“安社长似乎很喜欢佳夕,昨天认了她做妹妹。” “切!”黄泰京不屑地瞥着林佳夕,“你只会靠这种手段吗?” “手段是用来为自己谋取福利的,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少拿那些正义道理来压我。”林佳夕翻了个白眼,无视他话里的讽刺。 “也是,或许你还觉得这样挺滋润的呢。”黄泰京斜斜地挑起嘴角,嘲讽地看着她笑。 正文 (八十五)为了任务啊 林佳夕一扭头不去理他,转头看着姜新禹:“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 姜新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一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马室长带来的,应该也知道高美男的身份问题,按理说最好的办法是让她和高美男同住一间,可黄泰京和jerey并不知情,再加上动不动就会过来“关怀慰问”的安社长,恐怕无法和他们解释呢。 林佳夕此刻心里也在纠结同样的问题,到底要怎样才能在不令高美女的身份被人怀疑的情况下与她同住呢?无力地按了按太阳|岤,好烦呐…… “谁让你一晚不睡,活该!”jerey看到她的动作误以为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头痛。 “什么?”林佳夕对突如其来的责备有些发懵,看到jerey停留在她指尖的视线才反应过来,立时嘻嘻笑道,“呐~小狗狗,反正现在也决定不了,那我一会儿先去你房里睡会儿吧?” “随便你,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工作。”jerey瞥了她一眼,迅速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完,“我带茱莉去散步。” “佳夕,”姜新禹拿起餐巾抹了抹嘴,郑重其事地问,“你是来做见习的吧?” “嗯,怎么了?”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林佳夕还是跟着放下了手里的面包。 “见习期有多久?” “没说起过呢,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想起马勋易提过的一个月限期,一个月以后真正的高美男就会回来。而那个女人说过,这部电视剧的主要人物只有三个,那以此推测,整个故事应该会在真正的高美男回来后就结束吧。 “见习期结束后呢?”姜新禹紧接着问道。 林佳夕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结束后就会离开这里,不会再做下去了,你放心。”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新禹连忙为自己的唐突道歉,有些意外她的玲珑剔透,却也因此而略感尴尬。 “没关系,如果这么说能够帮助你做出决定的话,我并不介意呢。”林佳夕理解地微微一笑,毕竟自己是个外来人不是吗。 姜新禹点了点头:“如果只是一个月的话,我想我可以暂时和jerey住一间。” “什么意思?”自给自足地弄了一份早餐来吃的黄泰京已经在旁边竖了半天耳朵了,这才算是听出点名堂来,顿时不满地挑眉,“她还要住下来?” 林佳夕转头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3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3部分阅读 甜甜一笑:“真是抱歉,看来是要继续惹您厌烦了呢。”话音一落脸上的笑容就尽而散去,哼地一声扭回头来。 姜新禹既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赌气般的举动,只好主动向黄泰京解释了一下林佳夕的情况。 “那就先这么决定吧,我们要出门了,等回来后我会收拾一下房间的。”姜新禹站了起来,歉然地冲林佳夕一笑。 “嗯,我明白了。”林佳夕也乖巧地跟着站起来,乖巧地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 “什么?”姜新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手。 “钱。” 姜新禹微微一愣,却也没多说什么就掏出钱包来:“要多少?” “昨天的两倍吧。”林佳夕想了想。 “昨天?啊,对了,你是要去超市买菜吧。”姜新禹恍然大悟,随即笑着抽出几张来交到她手里。 林佳夕收起钱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要钱干嘛?”说完后自己想了想,突然就一个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见她闷声发笑,姜新禹就觉得她脑袋里准没想好事,却又忍不住好奇心。 “我突然觉得你刚才那样挺倒像是一个上缴工资的老公呢。”看着姜新禹突然变得局促的神色,林佳夕眼珠滴溜一转又冲他眨了眨眼,“其实,如果你再大个几十岁的话,会更像一个给女儿零用钱的爸爸哟~”说完,看着脸色又一变转为异常僵硬的某人,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倒在一边的椅子上抱着肚子狂笑起来。 “唉……”姜新禹懊恼自己的屡教不改,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和她说些没营养的话了吗?怎么又给忘了呢…… 送jerey和姜新禹出门后,林佳夕转回来看了看满桌狼藉,顿时头大无比:“唉,算了,总不能耽误他们工作吧。”无奈地开始动手收拾,她可不想为了这点事再去和那个别扭的黄泰京起冲突。 收拾妥当后,林佳夕准备去jerey的房间呆着打发时间,顺便想想这该死的任务。刚来到jerey门口,就看到黄泰京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林佳夕,黄泰京也是一愣,面色不佳地瞪了她一眼就要下楼,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地折了回来:“喂,帮我去拿瓶水进来。”说完,返身进屋就关上了门。 林佳夕眨巴着眼看着他的自说自话,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任务……为了任务啊——转身下楼去拿水。 “笃笃笃。”干脆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这位大少爷,您要的水来了。”林佳夕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 “很好,”黄泰京坐在桌前打着电脑,听见声音后斜睨起眼看了一下,嘴角勾起,“过来放下,然后出去。” 林佳夕眼角一抽,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将水放在他手边,转身刚要走,黄泰京突然叫住了她。 “等一下。”挑眉看着水瓶,“杯子呢?” “你没有杯子不会喝水吗?”林佳夕双手环胸瞪着他。 “会,”黄泰京身子往后一靠,把玩着瓶子道,“可我在家没有这么喝水的习惯。” “习惯是可以培养的。” “你是助理还是我是助理?” “我是助理,但不是保姆。”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的确不算,林佳夕甩门下楼去拿杯子,她发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针对她! 看着眼前的杯子,黄泰京眯起眼笑了:“不是做得很好吗?” 大大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晃了林佳夕的眼,刚想开口的讽刺顿时被噎在了喉头,这个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笑容?林佳夕疑惑地盯着他。 被她瞧得不自在起来,黄泰京收起笑容冷冷地哼了一声:“花痴。” “喝花痴拿来的水,小心变白痴。”林佳夕收敛起自己的好奇,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就没见过在家还画眼线的男人,臭美。” “你说什么?”黄泰京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自己的打扮品味可一直都是整个韩国少男们甚至是演艺圈都在争相效仿的典范,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说的就是他。居然有人拿他的品味来嘲笑他? “没什么,你喜欢就好咯~”林佳夕耸耸肩,表明了不欣赏他的风格。突然决定不去jerey房里改赖在这里,于是转身走向他身后的沙发,反正家里就他们俩,既然有人存心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能让对方太舒坦了不是。 “你可以出去了。”久久不见身后人的动静,黄泰京转过身看去,顿时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你在干什么?” 林佳夕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两只脚翘得老高:“看杂志呀。” “出去。”黄泰京看着她光着的两只脚丫冷下脸来。 “如果你放心我去别的房里乱跑的话,我是无所谓啦。”嘴上这么说着,可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继续翻着杂志,“就不知道jerey和新禹的房里有没有啥值得爆料的八卦呢。”说完,还贼贼地抬头飞了个媚眼过去。 黄泰京沉默了几秒,改口道:“下来,不许脱鞋,坐地上。”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他的确无法放心,可看到她晃悠着的两只脚丫子,心里仿佛堵着什么似的难受。 “对了,你有洁癖哦!”林佳夕想起来这一说,随即收回了晃荡的小脚乖乖穿上脱鞋,对于别人的各种癖好她从来都不会多加言辞,毕竟这是个人的喜好问题,“别瞪了,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我不会嘲笑你的。”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黄泰京转身继续摆弄电脑:“就呆在那里别乱动。”算算时间,新禹他们最多再过一个小时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到时候就能摆脱这个女人了。 林佳夕没有和他斗嘴,看着他敲打键盘的背影突然让她想起一个人来——在她临睡前还守着她的老五,现在不知道睡了没有,是不是还在工作呢? 手机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突兀。黄泰京有些烦躁地抓过来一看,微微一愣后直接按下了挂机键,随手就向后一扔。 “哎呦!”林佳夕捂着脑袋,“黄泰京!我跟你有仇啊?” 正文 (八十六)小心长针眼 黄泰京诧异地回头一看,顿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林佳夕正一手抓着他的手机,一手抱着脑袋缩在沙发上。接到她恶狠狠的目光,黄泰京轻咳一声摆正了脸色:“是你自己要待在这里的。” 言下之意是她活该咯?林佳夕揉揉额角翻了个白眼,拿起他手机看了一眼:“高美男?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黄泰京猛地转身伸长了手臂想来拿回手机:“和你无关。” 林佳夕举高了手:“喂,我好歹也是你们助理吧,这样可不行哟~要和睦相处呢。” “我没想过要和一个讨厌鬼和睦相处。”黄泰京起身走过来抢手机。 “嘟……嘟……”突然传来了一阵拨号声,林佳夕收回手看了看黄泰京的手机,不是电话嘛。一个愣神,手机立刻被夺了回去,林佳夕有些无语地抬头,于是看到了一张洋洋得意的脸。 黄泰京收好手机后,回到电脑前看了下通讯信息,这才按下了接受键。 “嗨~”安社长的脸立刻出现在屏幕上。 黄泰京挑眉:“有事?” 还没等安社长开口,黄泰京的肩上突然多出两只手,顿时吓了安社长一跳,紧接着看到黄泰京背后露出的小脑袋,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哟~安大哥好~”林佳夕笑眯眯地趴在黄泰京肩上。 “噢~y girl!”安社长双手一拍夸张地叫了起来,“佳夕也在啊!” “喂!放手,别碰我!”黄泰京嫌弃地甩开她的两只爪子。 林佳夕不折不挠地换了个姿势搭靠在他肩上,暗自与他作抗争。 “你们……”安社长双手撑住桌面,两只小眼睛来回打量着两人,“泰京,佳夕怎么会在你房里?” “你自己问她。”黄泰京拨开一只爪子,很快就被另一只爪子搭上,顿时恼火地吼了起来,“喂!” 林佳夕不理他,笑意盈盈地解答安社长的疑惑:“安大哥,佳夕可是有乖乖听你的话哟~” “什么?”安社长摸了摸脑袋,一时想不起自己有交代过什么。 “我在为anjell的内部团结做努力呀,”顺手拍了拍黄泰京的脑袋,躲开了他挥来大手,冲着屏幕挤了挤眼,“喏,正在做思想工作呢。” “哈哈!原来如此!”安社长恍然大悟地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泰京啊,你也要有身为队长的样子呀!瞧瞧佳夕多懂事。” “哼,”黄泰京再度拍开她的手,不屑地用鼻子出气,“找我什么事?” “关于高美男的报道你都看过了吧?”安社长也收起了笑闹,开始说正经事。 “是都看过了,所以,你想让我怎么样?”黄泰京不以为意地问着,习惯性地向后一靠,却忘记了身后还猫着一个人,顿时靠在林佳夕胸口,柔软的触感从背后直达心间,立刻浑身一僵,转头恶狠狠地瞪去。 林佳夕无辜地眨了眨眼,有些委屈地用沉默控诉他的无耻行径,黄泰京吃瘪地转回身来,直起身子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安社长奇怪地看了一眼在黄泰京背后贼笑的林佳夕,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马上就是亚洲音乐节了。” “和这事有什么关系?”黄泰京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有什么关系?!”安社长夸张地摊开手,在电脑前来回踱着步,双手无意义地挥舞着,“for what?!” “啊……”林佳夕突然把头埋进黄泰京背后,受不了地低叹一声,真是个活宝,她好想笑行不行? 感觉到背后的异常,黄泰京微一皱眉却没有阻止,他也是花了很久才能做到无视这位社长大人的作风,想也知道林佳夕现在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不来……”安社长气急败坏地一拍桌面,扒拉住电脑屏幕狂吼道,“就是在给不和的传闻说上浇油!” 林佳夕抓住黄泰京肩头的手用力一捏,噗哧……还是没忍住……说上浇油?韩国是这么运用这个成语的?还是这个安社长实在太过天才了? 黄泰京闭上眼吸了口气,肩头一扭就错开了她的手,半响才有些无奈地回道:“知道了,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so what?”安社长理了理衣服直起身来,“拍摄的时间表出来了,全部看一遍检查检查,我给你发了邮件,check it!” “知道了。” 安社长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戴上眼镜:“现在马上在我眼前,把文件打开看。”靠坐在老板椅上转着金笔,“ow~” 黄泰京叹了口气,翻了好几个白眼,这才无奈地操作起了电脑。林佳夕好奇地探出脑袋来看着,她还没见过明星们的活动安排呢。 看着眼前的几行字,和落款上那个娇嗲的称谓,林佳夕和黄泰京的脸部同时抽搐起来。 “社长,你和演员金熙珍谈恋爱吗?”黄泰京眯起眼盯着那个落款。 屏幕那端顿时传来椅子翻倒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一阵忙乱过后才传来安社长诧异的声音:“什么?” “呐~”林佳夕幸灾乐祸地指着屏幕道,“说是让你把昨晚落下的手表拿走呢?呀!安大哥,真是意外呢~” “喂喂喂,那个……我发错了!”安社长苦着一张脸慌乱地按着键盘,“y istake……喂!别看!臭小子!” “说你呢。”林佳夕点了点黄泰京的肩头,惹来一个白眼。 “我马上找时间表,然后发给你!”安社长强作威严地笑着威胁某人,“别关机,绝对不能关,千万别关!”慌乱地离去时还带到了电脑的屏幕,将摄像头转到了一边。 “真是仓促啊~”林佳夕没心没肺地笑着,“喂,我说你的信誉度似乎很差啊?” “啰嗦!”黄泰京抓起水瓶倒了一杯水,径自喝了起来。 林佳夕无聊地正要坐回沙发上,突然听见电脑里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赶紧凑过来看:“那么快?” “别趴在我身上。”黄泰京耸着肩去挤她。 “怎么回事?”林佳夕讶异地看着屏幕上高美男的身影,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化着夸张妆容的高挑女子,“这女的是谁?” “你不认识她?”黄泰京眯起眼看她。 “不认识,我刚回国就被叔叔抓来了。”林佳夕直觉这女人应该是他们身边的人。 “造型师,王ordi。”见她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神色,黄泰京收回目光淡淡地回答。 “哦,她就是王ordi啊,叔叔一直提起她呢。”林佳夕又开始鬼扯。 黄泰京翻了个白眼,这才彻底打消了疑虑,马室长与王ordi的确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他们两个人在干嘛?”林佳夕好奇地盯着屏幕。 “快点!这里没人!”王ordi一把抓过高美女,将她按在墙上。 “可是……真的不要紧吗?” “啰嗦!来不及了!” “可是……ordi……” “叫姐姐!” “姐姐……” “快!趁现在没人……” “真的不会有人吗?” “别担心……” 林佳夕瞪大了眼睛听着这段暧昧到不行的对话,而眼看着王ordi蹲下身去解高美女的裤子,黄泰京直接一口水喷在了电脑上。 “喂!你好脏……”林佳夕皱着眉迅速抽了几张纸巾扔在键盘上。 “咳咳咳……”黄泰京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了,只是瞪着眼盯住屏幕。 “别动……来不及了……外面能看到吗?快去关灯!”王ordi急躁地催促着高美女。 “啪!”屏幕上一片黑暗。 “干什么?两个人干什么呢?”黄泰京不可思议地指着漆黑一片的屏幕,“怎么回事?” 林佳夕也是一头雾水,却悄悄皱起眉来,不知为何心里有着不安的感觉。 “来,快!快点!” “等……等一下……” “啊~~~” 随着一声呻吟,林佳夕突然挡在屏幕前:“你确定还要继续看下去?小心长针眼!” “他们……在干嘛?”黄泰京呆愣愣地看着她。 “你说呢?”林佳夕一手轻轻抚上他结实的胸口,一只手却悄悄探向身后,微眯着眼勾起嘴角,“你难道不懂吗?” “可是……”黄泰京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林佳夕暗地咬牙,该死的关机键在哪里啊!不行,总觉得有问题呢,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我听着都有些脸红心跳,腿也软了呢……”嘴上说着软软喏糯的话,“要不你先去散个步?我不认为孤男寡女同处在一个现场直播的房间里,会不出什么事呢。” 黄泰京这才有点清醒过来,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推开她:“关了不就行了。” “喂……安社长说不让关的呢……”林佳夕来不及阻止地被推到一旁。 正文 (八十七)多好的画面啊 身影错开的同时,屏幕再度亮了起来,这下林佳夕也没了继续闹腾的心情,双眼紧盯着屏幕关注事态发展。 “果然是掉了一个呢……” “现在我都塞好了。”高美男扬起笑脸似乎在等待夸奖。 王ordi满意地点点头:“为了不让它再掉出来,我要把它缝到裤子里才行。我看看……”用力在高美女的胸口拍了两下,“这里没问题。” 林佳夕感同身受地悄悄捂着自己的胸口,同情地看着高美女——很疼吧? “我绑得很紧,绝对不会松开的!”高美女保证地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本来就没什么胸口,再这么一绑,还真看不出来呢。”王ordi皱了皱鼻子,不屑地瞅着她的胸部。 要坏事!林佳夕皱眉。 “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王ordi比划着自己的胸部,还扭了扭腰。 林佳夕捂住眼,完了,这个三八女……放下手深吸一口气,偷偷拿眼去瞟黄泰京,他正阴沉着脸,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屏幕。 “我说……”林佳夕尝试着唤了一声。 没有反应。 “喂……” 双手开始在键盘上翻飞,林佳夕眼睁睁地看着他按下倒带、重播、录制,头疼地按了按太阳|岤。 一直等到黄泰京将视频拷贝进pp里收好,起身去拿外套和车钥匙,林佳夕这才在房门口拦住了他。 “喂,说话啊。” “说什么?”黄泰京冷冷地看着她,哼了一声,“你早就知道了吧?难怪要挡着不让我看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林佳夕不负责任地否认,“你现在要去哪儿?” “去揭穿她。”黄泰京板着脸说出自己的打算。 “何必呢?有隐瞒自然就是有隐情,为什么不先听一下当事人的解释再来做决定呢?”林佳夕还是抱着劝说的想法。 “欺骗就是不对,anjell里不需要骗子。”黄泰京根本没有听她解释的打算。 “那,至少也带我一起去吧?”林佳夕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好退而求其次。 斜着眼看了她一下,黄泰京一语不发地抬脚就走,林佳夕赶紧关门跟上。 从猛然刹车的刺激中缓过神来,黄泰京早已经甩开车门走了出去,林佳夕只好赶紧跟上。一路的飞奔简直和飙车有得一拼,虽说是铁包肉但林佳夕依旧被吓得不轻。 跟着跑进练习室,林佳夕环视了一圈,众人都在,还有不少的陪舞,一个个大汗淋漓的样子来回地看着黄泰京和她。 抚着胸口平息了一下剧烈的喘气,看着气势汹汹地站在高美女面前的某人,这家伙该不会打算在这里公开质问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姜新禹擦着汗走到她身边问道。 林佳夕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跑那么急?”姜新禹取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挑了块干净的地方按在了她额头上,“比我的汗都多啊。” 此时林佳夕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他的玩笑话,只是冲他微微一笑,接过毛巾胡乱地擦拭一下就还给了他,动身向黄泰京走去。 姜新禹捏着毛巾,看着她略显凝重的步伐,微微皱起眉头。 “黄泰京?”高美女讶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要用如此凶狠的眼光盯着自己。 “啊……你好!”见他一直都不作声,高美女尝试着用打招呼的形式来缓解气氛,“那个……很高兴见到你!” “高美男!” “黄泰京!”林佳夕大声喊道,她从来都没想过什么任由剧情发展,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陌生的,就算再正常的剧情自从有了她的到来就难免会产生蝴蝶效应。或许有人会认为这些剧中人只是虚幻的,但对于经历过两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后的林佳夕来说,他们的一切都真实到不能再真实。所以,既然她不了解剧情那就让她按照自己的本性去做吧。 现在,她只想要阻止黄泰京的行为,不能让他在这里揭穿高美女,不能让这个故事提前结束。 听到身后的喝止,黄泰京莫名地感到一阵焦躁,突然就一把拉过高美女抱在怀里,用力地将她的胸口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全场震惊了,林佳夕傻傻地看着相拥的两人,脑海中只剩下了五个字:他们是一对? 不对不对,用力地摇着头,黄泰京不是要来揭穿高美女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无意识地走近几步,看见黄泰京放开了高美女,震惊的眼神落在她的胸口处。林佳夕这才恍然,顿时满头黑线,这家伙的大脑是什么做的?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证明高美女的性别…… “高美男,你……”黄泰京的疑惑得到了证实,顿时黑着一张脸就要开口。 林佳夕还来不及阻止,突然就被一阵闪光灯闪花了眼。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安社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练习室,身边还跟着一名举着相机猛拍的男子。 记者?林佳夕挑眉。 “哈哈!”安社长抚手大笑道,“金记者,你看,我就说了根本没有不和一说吧!” “多好的画面啊!”金记者眉开眼笑地狂按快门,“这回可赚到一个独家了!” 转头去看黄泰京,对着镜头一脸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让林佳夕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这个记者来得还真是时候呢,看来暂时不会有麻烦了。 “来来来!几个团员站在一起拍一张吧!”金记者挥手招呼着,“那边的,让一下!” “我?”林佳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识趣地闪到一边,她才不想上镜呢。 拍到心满意足的金记者总算跟着安社长离去了,黄泰京回头瞪了高美女一眼也跟着出了练习室,林佳夕一见他的脸色,赶紧尾随,果然还是不死心呢。于是,一连串的大闸蟹们就这么呼啦一下又全除了练习室,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知所谓。 “社长!我要跟你说高美男的事!”黄泰京在楼梯上堵住安社长。 “什么事明天再说。”安社长错开身踮起脚尖看着远处的金记者。 “不行!高美男一定要开除!”黄泰京半步不让。 “唉!黄泰京!我说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给我找事?”安社长不悦地瞪他,“金记者是我特意找来为你们澄清不和传闻的,不管有什么事都放到明天再说!”说完立刻赔上一副笑脸向楼下招呼着,“金记者!我定了个好地方,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也不急在一时吧?”待安社长和金记者走远了,林佳夕才神出鬼没地从黄泰京的身后探出脑袋。 黄泰京转身瞪了她一眼,绕开她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林佳夕再度抬脚跟上。 才几步的落后就失去了黄泰京的踪影,林佳夕不敢四处乱转,只好乖乖原路返回了练习室。 偌大的练习室早已人去室空,难道要去大门口守着?林佳夕叹了口气正要往回走,就在楼道口碰上了姜新禹。 “佳夕?”姜新禹手里捏着换洗的衣服正要去洗澡,看到折返回来的林佳夕赶紧叫住,“泰京呢?你们俩从来的时候就急冲冲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知道呢,一转眼就不见他人了。”林佳夕耸耸肩,半真半假地说着,“你要去洗澡?” “嗯,楼下的浴室没水了,我们去楼上洗。” “哦,那我去楼下等你们。”林佳夕点了点头就要下楼,突然想起一件事,“高美男呢?” “你们走后就没看见他了。” “他是不是也去洗澡了?”林佳夕小心翼翼地打探,这家伙该不会笨到也在这里洗澡吧? “似乎没在浴室见过他呢。”姜新禹阖下眼若有所思地道,“这几天都是。” 林佳夕突然觉得不妙:“那个……平时楼上的浴室也开放的吗?” “啊,是的……”姜新禹猛地抬头看着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来,你们平时都是在楼下洗的?”林佳夕有些无力地按住太阳|岤。 这回姜新禹没有回答她,两人不约而同地向楼上跑去,没跑几步突然又同时止步,停下来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他也知道? 她果然知道! 这是两人同时在心底响起的声音,,看清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和了然,两人都明智地没有开口,转身继续向楼上的浴室跑去。 浴室里已经是一片熙攘声四起,林佳夕刚一探头只来得及看见一片白花花,就被姜新禹给拉到了身后:“喂!这里是男浴室。” 吐了吐舌头,林佳夕推了他一把,道:“那你还不快进去。” 低头看了她一眼,姜新禹将手中的衣服塞进林佳夕怀里,什么也没多说就钻进浴室四下搜索起来。 正文 (八十八)是你叫我放手的 林佳夕忐忑地在门外来回踱着步,没多久就再度忍不住地想往里窥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浴室门口的帘子就被撩开了。姜新禹推着头顶被蒙上毛巾的高美女走了出来:“地方本来就小,你在这我可没法洗呢。” “已经洗好了?”林佳夕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高美男。 “看起来是的。”姜新禹又将有些呆愣的某人往前推了两步,摆到林佳夕面前,“交给你了。” “喂,你的衣服。”林佳夕叫住刚要转身的姜新禹。 “啊,谢谢。”姜新禹微微一笑接过衣服。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林佳夕第一次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也谢谢你。” 看着这个不带丝毫做作和用意的笑容,姜新禹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更为柔和了:“我们回去再聊?” “好。”林佳夕眉眼弯弯地应承。 转身看着依旧盖着毛巾一动不动的高美女,林佳夕收回了笑容无力地叹了口气,上前取下毛巾拉着她往外走去。 高美女站在露天的楼梯上,傻愣愣地看着远处的灯火,仿佛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转身瞪大着眼睛看林佳夕:“幸好!幸好!” “的确是幸好!”林佳夕白了她一眼,口下毫不留情,“你怎么会那么不长脑子?居然在这里洗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在这种关键时刻就算再臭再难受也要忍到回宿舍才能梳洗不是吗?如果在这里被人撞上,别说你哥哥的事无法收场,你就不为自己的清白作考虑的吗?” 高美女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乖乖忏悔,尤其是听到清白一说,小脸顿时变得煞白。看着她的脸色,林佳夕缓缓吐了口气,这才停下了说教:“我叔叔呢?” 高美女怯怯地抬起头猫了她一眼,飞快地又低下头去摇了摇脑袋:“马室长平时都会在门口替我把风的,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这个不靠谱的……”林佳夕咬牙诅咒那个便宜“叔叔”,“就不能安分点吗?非要走这种边锋路线!”今天要不是她和姜新禹两个人,天晓得高美女会不会栽在这里。想到姜新禹,林佳夕不禁暗自感叹,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发现高美女的身份的?真是有够敏锐的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嗤笑一声,和某人比起来姜新禹可是可爱多了,无论理由是什么,至少没揭穿高美女。 “佳夕?”高美女小心翼翼地瞅着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阴笑连连的林佳夕,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般轻声唤道。 “什么?”林佳夕挑眉看她。 “我们回去吗?” “等他们一起吧,我不认识路。”想了想补充道,“现在不想去找那个不负责任的叔叔。” “哦。”高美女乖乖地应了一声,刚从困境中脱身,心情颇好地看着夜空,居然还哼起了小调。 听着不知名的小调,林佳夕无奈地苦笑,还真是没心没肺呢,难怪能在一群男人堆里混那么久,该说是主角定律吗? “看来你们很轻松嘛。”走道的另一头突然传来黄泰京冷冷的声音。 林佳夕闭眼,叹气,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黄泰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高美女惊讶地看向来人。 “怎么,接着说呀。”黄泰京酷酷地靠在栏杆上,“叫我干什么呢?高美男——小姐?” 高美女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身份的,一时间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会动了。 林佳夕没有吭声,用同样冷冷地目光盯着黄泰京,刚才没能成功地在安社长面前揭发高美女,他现在跑来这边是什么用意?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高美女目光慌乱地私下张望着,见四周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说什么?”黄泰京勾起嘴角嘲笑地看着她,突然走近了几步举起手中的pp朝着高美女,“或许看过这个,你就能听懂了。” pp里传来了高美女和王ordi的对话和影响,才看了几秒,高美女的脸就彻底变成惨白了。 “是你自己退出,还是要我把这个放给大家看?”黄泰京残酷地扔下选择题。 “我……”高美女无措地看着他,突然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抢过面前的pp转身就跑。 “喂!你干什么?!”黄泰京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拔腿就追,“还给我!” “不要!”高美女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死命地向前跑着。 林佳夕也愣住了,这是唱得哪一出?认命地抬脚跟上,为什么又要跑啊…… 高美女明显是慌不择路了,很快就被逼到了死角。黄泰京喘着气一步步逼近她,伸出一只手来:“还给我。” 高美女对他的命令不闻不问,发了疯似地在pp上狂按一通:“这东西怎么删?!” 趁她低头摆弄机器的时候,黄泰京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pp就要用抢的,回过神来的高美女立刻抓紧了手,一时间两人玩起了拉锯战。 “还给我!” “不要!” “我叫你放手!” “不放!” 好不容易才赶上两人的林佳夕刚抓住楼梯的扶手喘了口气,就看到两人对峙的画面,顿时无奈地连连摇头,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傻,以为把pp抢过来就没事了? “你以为没了这个就能掩盖事实吗?”黄泰京恶狠狠地威胁她。 高美女一愣,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顿时有些沮丧地垂下了肩头。 林佳夕摇头晃脑地一阵感叹,相比高美女来说黄泰京还是聪明多了。 “放手!” “啊!” 视线随着pp呈抛物线挪动,啊~掉下去了呢……林佳夕挑眉,坏心眼地笑了起来。 “你干嘛扔掉它?!”黄泰京死死地瞪着高美女。 “是你叫我放手的……”高美女弱弱地回嘴。 “还顶嘴?!”黄泰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向楼下跑去。见状,高美女也赶紧跟上,路过林佳夕时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只顾着跟在黄泰京身后。 “被无视了啊……”林佳夕探身往外一看,那个pp居然掉在了楼下停着的车厢顶上,“真准!” 拨了一下头发,林佳夕转身缓步下楼,她绝对不要再像傻子一样跟着跑了。 慢吞吞地走到后门口,林佳夕看到高美女站在车屁股后面,犹豫地看着足有她两倍高的货车。 “怎么了?”林佳夕幸灾乐祸地开口,彻底无视了一旁眼刀乱飞的黄泰京。 “啊,掉在上面了。”高美女傻傻地看着货车顶。 “你上去给我拿下来。”黄泰京双手环胸命令高美女。 高美女懦懦地看了看他,犹豫再三终于走上前去开始攀爬,刚爬上一步就手软脚软地僵在半空中。转头看了看冷眼旁观的黄泰京,又委屈地瞅了瞅站在她身下的林佳夕,瘪瘪嘴一咬牙继续往上爬。 “唉,”林佳夕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来吧。” “诶?”高美女对于爬这么高本来就深感恐惧,此时听到林佳夕出生仿佛遇到了救星,立刻抓着车厢上的铁条一动不动,转头看着林佳夕,期待她有什么好主意。 “下来。”这个小修女估计这辈子都没做出过这样的举动吧,难怪会这么局促不安。 “可是……”犹豫地看了看车顶,pp还在上面啊……偷偷再瞥了眼脸色阴沉的黄泰京,高美女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 “上去拿下来!”黄泰京瞪了一眼林佳夕,突然抬高了声音命令道,这可是他最喜好的一个pp,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摔坏。 “我说你给我下来!”林佳夕顿时也火了,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就算再对她们的隐瞒感到不满,也用不着拿这种事来发泄吧?万一高美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心里好过? “啊!”被林佳夕一吼,高美女条件反射地蹭一下就跳了下来。虽然才认识她不到两天,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林佳夕的身上有着一种难以令人违背的气质,仿佛违抗她的话会遭到严厉的惩罚呢。小修女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黄泰京的威胁,乖乖地跑到林佳夕身边站定。 满意地看了看一副乖巧样的高美女,林佳夕冷冷地向黄泰京投去一瞥:“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吗?” “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如果你肯代劳的话,我不介意。”黄泰京眯起眼盯着她,这个女人总是要与他作对。 “如果只是这个目的,一个大男人没有断手断脚,为什么不自己上去拿?”林佳夕毫不让步地反呛回去。 正文 (八十九)一笔勾销 “谁闯的祸谁负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黄泰京也没打算就此罢休。 “就事论事的话,是你叫她放手的,那这个责任是不是该你来背?”林佳夕冷笑一声,不屑地拿眼斜他,“还是说,你在借题发挥?如果非要将这件事牵扯上高美男的身份问题,那对于你这种小心眼的人我的确无话可说。” “什么叫借题发挥?你说谁小心眼!”看着她转身走向货车,黄泰京火冒三丈地叫住她,“你干嘛?” “你不是想要拿回pp吗?”林佳夕转身冷冷地盯着他,“既然你手脚不方便,那我就替你代劳一次,回头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算一笔帐。”这件事其实和她无关,但她就是要黄泰京欠他一个人情,看他等一下还拿什么来说事。 不再去理会身后的两人,林佳夕在裙角打了个摺,幸好自己昨天试衣服时发现裙子过短,强硬地要求马勋易多买了条防走光的底裤,现在居然就派上用场了。 三下两下地爬上车顶,这点高度对于从小和男生玩到大的林佳夕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虽然平时被一群后宫包围着,但并不代表她有多弱不禁风——她只是真心的懒而已。 捡起pp看准了黄泰京就扔出去。 “喂!”黄泰京慌忙接住,“小心点!”低下头仔细地审视着手里的宝贝。 看着他那副紧张样,林佳夕的火气顿时灭了一半,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副小孩子德性还真难和他刚才的气势汹汹联系起来。 刚要转身跳下,突然车身一震,林佳夕顿时被颠簸得歪倒在一边。伸手扒住车顶的铁片缝隙,林佳夕心底哀号一声:不会那么倒霉吧!这个高美女果然是女主的命,随时都会碰上意外呢!只是现在换她倒霉地做了顶替…… “啊!”高美女也发现了车子的异常,突然就叫出了声。 黄泰京皱眉横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摆弄pp。 林佳夕发现车子似乎在缓缓倒退中,慢慢地就停了下来。 “停了。”高美女张大了嘴指着高大的货车。 已经快被车子贴身撞上的黄泰京毫无知觉,恼火地回了一句:“是停了!怎么按都没反应呢,奇怪……” 林佳夕稳了稳身子,瞅准机会弓起身就要跃下,突然车身一个晃动再次把她震翻在一边。林佳夕皱紧了眉头,双手死死地按着车顶,这下糟了,车子启动了! “车……车子……”高美女在一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发着单音节的声音。 “什么?”黄泰京终于不耐烦地转头看她,见她大惊失色地伸手指着身后的方向,奇怪地跟着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货车已经载着林佳夕缓缓开走了。 “喂!”黄泰京见势拔腿就追,“停下!” 随着车子的不断晃动,林佳夕好不容易才使身子保持同样的节奏,慢慢抬起身看向下面。车子在加速,三米多的高度跳下去天晓得会不会残废了,如果一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或是被别的车撞上,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收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4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4部分阅读 起跳车的念头,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林佳夕这才抬眼看向在车后猛追的黄泰京,哟,还知道追过来,不算太坏嘛。 “喂!女人!”黄泰京边跑边大声喊叫着,“你乱别动啊!” 我又没动……林佳夕黑线地看着狂奔中的某人,突然来了兴致,也大声喊了起来:“黄泰京,跑快点啊!怎么越拉越远了?” 黄泰京脚下一滞,差点就停了下来,咬牙切齿地加大了步伐:“该死的,你给我消停点!” “真不经逗。”林佳夕耸了耸肩,慢慢俯下身子让自己趴在车顶,稳住身体后转头向后看去,这一看不禁又皱起眉来,“怎么都是绿灯啊?” “嘶……你别乱动啊!”黄泰京上气不接下气地猛喘着,被林佳夕看似危险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来。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转回头来看他,似乎有点力不从心呢,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被甩开吧。车子忽然又加速了,林佳夕立刻俯低了身子免得被甩下去,不禁感叹自己还不算倒霉到家,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直线行驶,如果这个速度来个转弯的话,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飞出去吧? “高……高速!”黄泰京快要跑不动了。 “什么?”林佳夕大声问道,风声太大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要上高速!”黄泰京憋足了最后一口气狂吼出声。 高速?林佳夕顿时变了脸色,扭头一看果然高速的入口已经近在眼前了。转回头才发现,黄泰京已经体力不支地停了下来,远远地看去似乎还能恍惚分辨出他眼神中的不甘。 该死!林佳夕咒骂了一句,再不想个办法她就不知要被带到哪里去了,她倒不怕回不去,只是到时候该怎么跟他们解释突然回来的方法? 就在林佳夕即将丧失信心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诧异地转身望去,红灯?!林佳夕顿时一个激灵,甩了甩已经扒到有点麻木的手掌,一个用力就蹲了起来。 黄泰京也发现了车子的情况,立刻再度拔腿追了上来:“跳下来!快跳下来!” 林佳夕按住有些酸胀的小腿肚子,瞥了眼身后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红色数字。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已经快要跑到车尾的黄泰京大声喊道:“接好了!”脚尖一点,顿时从车顶飞跃而下。 黄泰京大吃一惊,虽说叫她跳却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害怕紧张的犹豫,居然起身就这么跳了下来!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张开双臂去接。 扑通! 耳边呼啸的风声停下,林佳夕晃了晃有些犯晕的脑袋,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喂!起来啊!”黄泰京龇牙咧嘴地单手撑地,翻身将她推开,“重死了。” “错!”林佳夕摇了摇手指,“这是重力加速度,明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林佳夕看着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某人,突然好心情地笑出了声。 “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啊!”黄泰京恼羞成怒地跳起来,突然一崴脚,顿时又扯着嘴角捂住手臂,狠狠瞪她,“到底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 林佳夕笑够了直起腰,认真地看着他:“林佳夕。” “什么?”黄泰京正检查着身上的伤口,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于是皱起眉看向她。 “我叫林佳夕,别再女人女人地叫了。”林佳夕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和伤口,看来伤得不轻呢,  “看在你这么奋力追我的精神上,你可以和新禹他们一样叫我佳夕,而且今晚的事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什么如何!莫名其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黄泰京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不走不知道,原来那辆货车一路开了那么远的距离。看着前方十几米外脚步蹒跚的黄泰京,林佳夕有些不可思议地摇头,这家伙哪儿来的力气追那么远的? “还不快点?”黄泰京拉开车门,一扭头见林佳夕还在慢吞吞地走着,立时不满起来,“我数到三你不上车的话,我就自己回去。” 林佳夕挑眉刚要为他的“威胁”斗上两句,突然瞥见他破露在外的手肘处一片嫩红,这才乖乖地闭上嘴加快了脚步。 满意地看着她坐进副驾驶的位置,黄泰京冷哼一声上车,算她识相。 呼啸而去的车子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林佳夕向后望了望,似乎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 到了宿舍,黄泰京二话不说就钻进了屋里。林佳夕看了看一本正经地坐在客厅里喝茶的两人,无辜地摊开手:“不是我干的。” “哥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jerey吃惊地看着楼梯的方向,“衣服都破成那样了,没关系吗?” 姜新禹倒是眼尖地看到了林佳夕手掌上的血迹,不由地皱起了好看的眉:“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说着,起身去拿医药箱。 林佳夕乖乖地伸手让姜新禹替她包扎伤口,顺手拿过jerey刚咬了一口的苹果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出了点小意外。” 姜新禹闻言诧异地抬头看着她,林佳夕沉下脸来点了点头。见状,姜新禹的脸色也突然不好看了起来,转头向楼上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地继续擦拭着林佳夕手掌两侧的划伤。 “我一会儿去他房里。”林佳夕突然说了一句。 “嗯。”姜新禹的手顿了顿,“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不适合现在出面。”这件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牵扯进来比较好。 姜新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坚持。 jerey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目光移到自己刚才啃过的苹果上——已经大半个下了林佳夕的肚了,脸似乎有些微微泛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 正文 (九十)做个交易如何 扭头看了眼jerey可爱的模样,林佳夕突然把脑袋凑了过去,低声道:“小狗狗,有没有想我呀?” “不是刚见过……”jerey一开口就懊恼起自己明显撒娇的语气,恼羞成怒地低吼,“谁要想你啊?!”说完就蹦到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盘着腿暗自生闷气。 “别动,这样我会不好上药。”姜新禹无奈地摇了摇头:“干嘛老要逗他?” “谁叫他要那么可爱的。”林佳夕无辜地又瞅了jerey一眼,这才转回身来,“好了没啊?” “好了。”利索地用ok绷贴上伤口的位置,姜新禹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摆到沙发的扶手上,这才去整理医药箱。 林佳夕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姜新禹,突然问道:“你对谁都这么温柔吗?” 姜新禹手上的动作微一停顿,却又很快继续:“没有谁会是无缘无故的。”他不是老好人,所以不会滥用温柔。 是吗?林佳夕挑眉看着自己被仔细包扎过的手掌,那现在这是表示接受她的存在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看见他起身要去放回药箱,林佳夕赶紧叫住:“别放回去了,我借来用用。” 姜新禹立刻放下药箱上下扫视着她。 林佳夕黑线:“别看了,不是我。”伸手向上一指,“我要去那里。” 姜新禹会意地点了点头,将医药箱交到她手上,看着她向楼上走去,然后坐下来陷入沉思。 “进来。”黄泰京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推门进来的人,“你来干嘛?” 林佳夕看了他一眼,转身关上门:“上药了没?”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看了看她手上的药箱。 “算是感谢你今晚的帮助。”林佳夕放下药箱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是你自己上还是我帮你上?” “放着吧。”相对于她的无所谓,黄泰京倒是有些拘束起来,紧了紧浴袍转身走到沙发边坐着,继续擦头发。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摇了摇头,放下药箱却没有离开,反倒是坐到了他对面。 “还有事?”黄泰京不自在地拿眼斜她。 “你该知道我想说什么。”林佳夕直视他黝黑的双眼。 “如果是高美男的事,就不用说了。”黄泰京一扔毛巾,执拗着坚持自己的决定,“高美男必须被开除,这点我不会让步。” “为什么呢?”见他异常固执的模样,林佳夕反而放松了身子靠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他,“人的坚持都是有理由的,你的理由是什么?”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黄泰京皱起眉头,有些不豫地瞪她。 “说说又何妨。”林佳夕也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为了些所谓的诚实和信任嘛。” 黄泰京略显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口中却不承认:“随便你怎么说。” “难道……”林佳夕故作深思地蹙起了眉,“你有性别歧视?” 翻看着曲谱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黄泰京沉默不语,要说没有吧,其实还真是有过这种想法,一个男人们的团体要女人来凑什么热闹。 林佳夕黑线地望着他,随便说说也中?她可以改行去做算命的了。 “这样吧,”林佳夕点了点下巴,“来做个交易如何?”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但见她毫无终止的意思,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谱子,双手环胸倚靠在沙发上,挑起了俊逸的双眉:“交易?” “你要知道,虽然高美男现在还没有正式登台演出,但外界早已知道有这么一个新成员的加入了。”林佳夕打开药箱拿出碘酒和棉花递给他。 “所以呢?”黄泰京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半天,才伸手去接。 “所以,如果现在传出高美男退出的消息,我想anjell也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吧。” “在演艺圈里没有哪个组合会不经历风波的,况且这些事不该我操心,安社长会做得很好。”仔细地用棉花擦拭着手肘上的伤口,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但如果是能避免的风波呢?”林佳夕取出纱布和胶带,“如果事件的本身源于一些个人的难言之隐,而且最终并不会对组合产生任何影响,甚至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那既然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皆大欢喜的话,何必去自找麻烦?” “世事无常,你怎么就能肯定不会有影响?”黄泰京冷笑一声,扔掉脏的棉花,“而且我并不觉得高美男会给我们带来任何的利。” “你没看见的不代表就不存在,”面对他的固执,林佳夕微微有些头疼地按住太阳|岤,“有些事只是现在不能说而已,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不就ok了?” “还是那句话——世事无常,谁能保证你说的那个结果?”黄泰京不屑地看着她,冷哼一声表示不信任,“是你?是那个一把年纪了还无所作为的马室长,还是只会坏事的讨厌鬼高美男?” “一个月。”林佳夕竖起一根手指,“在这段期间里高美男不会做出任何妨碍anjell的事情,乖乖地扮演好她自己的角色,而你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完全不需要理会她。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也会全力配合,我相信以高美男的条件,只要处理得当一定能使anjell的人气翻上一番吧,这样好用的队员为何不要?第二,我会保证她的身份不被外界知晓以造成你们的困扰。如果违反了以上任何一条,我就立刻让高美男退出anjell,并以个人名义作出澄清保证此事与anjell无关。”先抛出对anjell百利而无一害的条件,她不信这个男人会不上钩,“最后,我只要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而我和现在的高美男,都会以最合理的原因彻底消失在你们的生活中。这个期限并不算长吧?” 黄泰京皱眉,这些保证听来似乎真的对anjell没有任何坏处,也不用因此去面对记者媒体的追根究底,似乎真的如她所说百利而无一害:“你的意思是,我只要暂时保守住这个秘密就行了?” 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的取巧之处,林佳夕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她说的是现在的高美男,等真正的高美男回来后,这个交易也就结束了。 “当然。”林佳夕向后一靠,学他的样子双手环胸。 黄泰京盯着她瞧了半响,这才开口:“我要先听一下你们让高美男混入anjell的理由,然后再来考虑你说的这个交易。”看来他们的目的并不在anjell身上,或者说至少不会对组合不利,但如果是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理由,他一样不会同意。 “为了寻找她的妈妈。”林佳夕温和而无害地笑着,脸上突然方柔的神情诉说着她的真诚,“她坚信只要她出名了,她的妈妈就会认出她来,从而母女相认。”特意隐瞒了高美女还有个双胞胎哥哥的事,她选了个比较温情的理由。 “妈妈?”黄泰京脸色徒然一沉,这个理由勾起了他那段不愉快的记忆,“笑话!既然已经被抛弃了,怎么还可能回来认她?简直是天真到愚蠢!”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不知道她是被抛弃的还是失散的,不是吗?”林佳夕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回报的。”黄泰京的声音也沉了下去,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眯起眼来打量着他的神色,林佳夕敢确定他和他的家人间一定也有什么故事,但这不是她该关心的,现在也不适合说这些:“那又为什么不让她试一试呢?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事情的看法,但这不代表就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而且中国有句古话,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也只是给了她一个证实自己想法的机会而已,如果你说的是对的,为何不等一个月期限到时,用事实来向大家证明呢?”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黄泰京脸色难看地瞪着她。 “那就看着吧,看看高美男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做到什么地步,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林佳夕微微睁开眯缝的双眼,嘴角轻轻一勾眼波流转地看他。 错开胶着的视线,黄泰京拿起碘酒开始擦拭:“我没有你们那么无聊。”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话很有说服力,不管是从对anjell的影响考虑,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心情,都很合他的胃口,让人无法找到理由去反驳。 “那就成交了?”林佳夕转了转脖子,“如果不是必要还真不想和你讨论这么正经的事情呢,太累。” “累就回去,别赖在我这里。”没有否认她的问题,他直接开口赶人。 “你背后还有伤,真的不用我帮忙?”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人已经轻飘飘地起身打开了门。 瞪了一眼这个没有丝毫诚意的女人,黄泰京一语不发地走到门口将她推了出去,狠狠关上了房门。 正文 (九十一)我睡得很好 出了黄泰京的房间,林佳夕只是微一思索,便转入了隔壁的房间。所有人的屋子几乎她都去过了,唯独剩下的就是姜新禹的卧室。推开门进去,被整理得焕然一新的房间呈现在眼前,床单被子等贴身用品早已被换成了新的,乍一看去居然都是暖黄|色。林佳夕虽然不喜好过于女性化的颜色,可也不喜欢冷冰冰的黑白基调。就个人口味而言,她更偏向于蓝色和墨紫色,可常年混迹海外深谙颜色学说的老四却一直认为,林佳夕是一个暖色调的人,用老四那足以恶心到人起鸡皮疙瘩的说法,宝贝的心只适合暖黄|色和翠绿色。 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吊坠,看着眼前温暖的色彩,她轻轻阖下眼帘——如果不是巧合,那姜新禹和老四的看法还真是惊人的一致呢。 虽然被窝很暖和,气氛很温和,人也不免有些小小的倦意,可林佳夕还是没有让自己睡着。那个女人没有明说,但一个月的限期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尤其在这据说是最后一个任务的世界里。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林佳夕猛拍额头,她终于想起忘记什么了——高美女!和黄泰京谈判了一晚关于高美女的事,居然就把本人给遗忘了。 跑去敲了敲高美女的房间,没有应答,林佳夕推开门看了看又关上了。 姜新禹和jerey都见到了,可唯独不见高美女的身影,林佳夕黑线地猜测,这家伙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转身右拐,再次敲响了黄泰京的房门。 “又干什么?”用力拉开门的黄泰京显得很不耐烦。 林佳夕摊开手:“手机借我。” “你怎么那么多事!要我手机做什么?” “你没见高美男到现在还没回来吗?打个电话给我叔叔。”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对于讨厌的人我从来不关心。”嘴里吐着恶毒的话语,人却已经返回屋里去取她要的东西,很快就拨好了号码递给她,“少说两句,别影响我休息。” 无语地看着这个别扭的男人,林佳夕指了指手机好心地提醒:“那为了不影响你休息,我是回房去打,还是留在这里?” 黄泰京皱着眉凝视了她半天,这才冷哼一声让开了身子。 林佳夕乐呵呵地挪步迈入房间,舒服地窝在沙发里按下了通话键。 高美女果然是迷路了……跟在他们后面跑了一段后发现跟不上,只好转悠着打算回经济公司去等,于是这只毫无方向感可言的小绵羊就此踏上了不归路。不过高美女还不算笨,发现自己迷路后就立刻联络上了马勋易,可不巧的是这个无良加无脑的经纪人早已把她遗忘了,居然跑去和别的美眉开车游河……林佳夕打电话去的时候,她那个便宜“叔叔”仍在往回赶的路上。 他怎么不干脆游到河底去淹死算了?林佳夕满头黑线地收了线,长叹一口气,幸好黄泰京没有把她扔下,不然她就只剩下去找警察叔叔这一条路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黄泰京靠在床头凉凉地看着她放下手机。 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刚才在电话中林佳夕已经将晚上和黄泰京的交易一五一十地转达给了马勋易,在手机那头传来了急刹车的声音后,林佳夕添油加醋地小小警告了一下,以免这个家伙慌中出错,坏了大事。并让他不用和高美女多说,一切等明天由她来解释。 “我不认为这些事需要对你隐瞒。”林佳夕浅笑一下,起身走过去将手机还给他,“你也可以把它当做是我表现诚意的方式。” 黄泰京眯起眼看着关上的房门,这么赤|裸|裸地表现诚意?哼,还真是很难让人拒绝呢。 解决了这件事,林佳夕总算能放下心来回房休息。 姜新禹的屋子里有很多曲谱和乐器,其中吉他偏多,小小的屋子里居然摆放了四把不同形状的吉他——其实她也不确定那是吉他还是贝斯。但倒也不乏一些可看的书籍和碟片,于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晚上,林佳夕就在一张接一张的影片里乐不思蜀地度过了。 松开紧紧围在身上的摊子,林佳夕抖了抖颤颤悠悠地打开门去楼下梳洗做早餐。刚把早餐端上桌,就碰见了晨练回来的姜新禹。林佳夕立刻一个怨念的眼刀飞去,砸得姜新禹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昨晚没休息好吗?”有些迟疑地看着一脸黑气的林佳夕,姜新禹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应该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是不是床不舒服?抱歉,男生的床总没有女生那么柔软,辛苦你了。” “不是……”见他一副真诚无比的样子,再想到那间精心布置的房间,林佳夕这会儿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可思及昨天一整晚的梦魇,顿时又恨得牙痒痒,“你……果然是腹黑加变态。” “啊?”姜新禹被这两个形容词彻底砸懵了。 重重地搁下餐盘,林佳夕冷哼一声:“看不出啊,那么温柔似水的一个人,居然嗜好恐怖片。” 姜新禹愣愣地看了她半响,这才“噗哧”一声笑得弯下了腰。 “笑笑笑!”一个橙子扔过去,“在一个女孩独居的房间里放那种东西,你是故意的吗?” “抱歉,是我忘记了。”捡起滚出老远的橙子,姜新禹还是止不住嘴角的弧度,“可是,你不会不看吗?” 林佳夕恼火地瞪着他,如果能克制住好奇心,她现在会在这里生闷气? “啊!”姜新禹恍然大悟般指着她,“你该不会是看了一整晚吧?” “哼。”不理他,林佳夕转身去洗手准备吃饭,却没见到身后人那双性感的薄唇情不自禁地扬起。 用过早餐,保姆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高美男。”林佳夕捧着茶杯向正一边穿外套一边向门口跑去的高美女招了招手,“早餐都没吃呢,睡过头了?” “啊!佳夕!”高美女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悻悻地走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林佳夕哭笑不得,这才想起来关心她啊? 高美女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好!昨晚可是吓死我了。” “如果不是我,现在被吓死的就是我叔叔了。”林佳夕有些责怪地白了她一眼。 “呵呵……”高美女再度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来,”林佳夕招招手示意她凑过耳朵,“黄泰京的事暂时解决了,你今天照旧跟着他们活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记住,不要随便去向黄泰京解释这件事,等工作结束回来后我再告诉你具体情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一切有我。” 高美女一头雾水地眨着大眼睛,虽然几乎什么都没懂,却还是信任地点头,正儿八经地向林佳夕鞠了一躬:“我明白了,谢谢!” “啊……”林佳夕无奈地摆了摆手,“快去吧。” jerey没有晨练的习惯,早已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里等着姜新禹,看着高美女和林佳夕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满地嗤了一声,随即向楼上大声喊道:“哥!你快点!连高美男那家伙都走了啦!”扭头看了眼继续悠哉悠哉喝茶的林佳夕,不满地鼓起脸来,“本来房间就小,现在新禹哥还要和我挤在一起,你倒是舒服了。” 转了转精致的茶杯,林佳夕眼波一转勾向他:“两个大男人住一间是挤了点呢,要不换一下?” “什么?”jerey张大了嘴巴。 “比如说……”点了点下巴,歪过头看着换好正装从楼上缓而步下的男人,“我和新禹一间房?” 楼梯上的脚步声重重地顿了一下后才再度响起。 “你!”jerey跳起来指着她,“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耸了耸肩继续喝茶:“明明就是你引导的嘛。” “我……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你和新禹哥住一起了?!”jerey瞪大了眼睛冲她挥苹果。 “啊……”林佳夕轻轻捂住嘴,一脸惊讶地回视他,“难道小狗狗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住?”看着jerey突然涨红的小脸,林佳夕笑眯眯地第三次抢了他的苹果,美滋滋地咬上一口,“原来是我误解了啊,既然是小狗狗的愿望……” jerey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睁圆了双眼汪汪地瞪她,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口。 “我睡得很好,再说难得培养一下团员之间的感情也不错呢。”姜新禹缓缓飘到了jerey身后,略带不满地扫了她一眼,“jerey不想和哥一起睡吗?” “哥?啊,不是……”jerey脸红红地低下了头,偷偷瞥了林佳夕一眼,飞快向门口跑去,“我先去车上!” “哈哈……”林佳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沙发上直哆嗦。 头顶忽然传来一股温暖的力度。 正文 (九十二)提早到了更年期 “别笑岔了气,”姜新禹口气不佳地揉乱她的长发,“jerey还小,你别带坏他。” “那你呢?”林佳夕喘着气直起身来斜斜地看他,“你就不怕被我带坏?”说完立刻在心底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温柔腹黑男还用得着人带坏? 姜新禹果然俯下身来柔柔一笑:“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再不去的话小狗狗可是会进来咬人的哟。”抓下依旧放在头顶的大手,一本正经地握住摇了一摇,“工作顺利。” “谢谢……” 林佳夕趴在顶楼天台的墙上向下望去,刚才姜新禹不知怎么想的就打了个电话回宿舍,说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很快就能到家,问她有没有乖乖待在家里,问得她一阵莫名其妙。电话那端还同时传来jerey大呼小叫的声音,要她乖乖做好饭——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把她当煮饭婆了啊?林佳夕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几点就想着吃晚饭? 托林佳夕的福,anjell居然破天荒地从安社长那里得到了用餐津贴,还派了专人按照林佳夕的要求每天按时送原料过来。为此黄泰京很是不满:“既然都管饭了,为什么不直接做好了送来?” 其他三人均是用力瞪着他摇头,要吃韩国菜和西餐哪里没有,可公司能派人天天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闻名世界的中国菜吗?瞪着三个誓死不从的队友,黄泰京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威信。 林佳夕无聊地继续趴着晒太阳,有一眼没一眼地向楼下瞅着,想想自己的任务,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林佳夕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真像是一个小怨妇在等着老公们归来。 姜新禹口中的很快还是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当楼下响起刹车的声音时,林佳夕已经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脑袋差点睡着了,被惊醒的同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拍拍脸颊趴正了身子向下望去。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姜新禹第一个抬起头向上看来。林佳夕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然后缩回脑袋下楼去了。 薄唇微勾,带着满足的笑意进屋去。 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表情不一的各人。 “哟,这是怎么了?”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着,走在最前的是黄泰京,一脸莫名的郁闷,第二位的姜新禹脸上则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后面跟着小只的jerey,翻着白眼不满地往身后瞥着,最后进屋的是高美女,一脸的失魂落魄和茫然无措。 黄泰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快点把你的问题解决掉,别忘了昨晚你说过的话,别再来烦我!” 林佳夕无语地看向高美女,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两人间的对话,仍旧迷迷蒙蒙地向楼上走着。叹了口气,上前将高美女一把拖住往楼上带去,等她这么慢吞吞地走下去,真的可以去做晚饭了。 “说吧,”林佳夕双手环胸坐在房间主人的床上,而高美女则可怜兮兮地席地而坐,“你和黄泰京说什么去了?” 高美女眨着委屈的眼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然后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一个男人搂着两个小孩子。翻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落款日期什么的字样:“这是?” “爸爸、我和哥哥。”高美女愣愣地吐出答案。 “哪儿来的?”将照片连同信封一起还给她。 “今天有个阿姨送到公司来的。”高美女突然拔高了声音,有些激动地抓住林佳夕的手,“可能是妈妈!不,即使不是妈妈,或许也是知道妈妈消息的人!” “啊啊~我知道了。”抽出被抓到有些发疼的手,“那个人呢?” “走了……”垂头丧气地荡着脑袋。 “这样啊……”林佳夕抬头看着天花板,有些无语,“那回归正题,你到底去和黄泰京说什么了?” “我一激动……就把你的话忘记了。”高美女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跟他说了妈妈的事,请他给我个机会留在这里,直到……” “直到找到妈妈的消息?”林佳夕打断了她慢吞吞的诉说,无语地按住太阳|岤。 “嗯……”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黄泰京怎么说?”这就难怪他那副模样了。 “什么也没说……”高美女似乎也觉得奇怪地侧过了头。 林佳夕了然地点头,还真像他的作风。如果是姜新禹的话,肯定会百般温柔地安慰一番吧。 “佳夕,他的眼神好奇怪啊……” “谁?”林佳夕从自己奇怪的思考模式里跳了出来,也不知怎么就会想起那个男人。 “黄泰京,我在说黄泰京啦!”高美女不满地撅起了小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啦有啦……”林佳夕随意地摆了摆手,“他不就一直那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啊……”高美女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桌上的台灯,“一开始很凶的样子,就像要把你吃掉一样……” “咳咳!”林佳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弯腰倒在床上。 “你别笑了啦!”高美女不乐意地推了她一把。 “你说……你说!”清了清嗓子正经危坐地倾听小女生的心事。 娇啧地横了她一眼,高美女继续道:“后来啊……不是被他识破了我的身份嘛,却也只是小小地发了一顿火,然后就大度地放过我了。”高美女眯起眼来笑,真是遇到好人了呢。 林佳夕无语地听着,小小地发了一顿火?大度地放过你了?她真该就这么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看你还会不会笑得那么轻松…… “可是今天啊,我去找他的时候,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佳夕,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我是女生的原因?” 拍了拍仰起的小脑袋:“别多想了,就当他提早到了更年期吧。” 高美女黑线地瞅着她,这是什么答案? 黄泰京想来一定很郁闷,刚定下交易决定暂时不管高美女的事,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晚上就被缠去听故事。什么都不说?该称之为沉默的抗议还比较恰当,其实他应该很想骂人吧……林佳夕在心底毫无诚意地替他默哀了一下。 不过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既然答应了,果然就没再继续阻挠高美女的寻母大计,顶多也就是摆个臭脸给她看而已…… 为了以后不用再看到这个男人讨债的脸色,林佳夕决定还是先给高美女敲敲警钟:“美女,记得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吗?” 见林佳夕突然摆出严肃的神情,高美女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不要去和黄泰京多说什么!”说完脑袋悄悄地低了下去,她知道错了,只是看到妈妈的消息真的很激动…… “我没有怪你,”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孩子真是乖的可怜,“只是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听清楚并记在心里,拿出你对圣母玛利亚的虔诚来发誓,一定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乖乖听话。”看了一眼被摆在床头的圣母像,拿玛利亚来压这个小修女或许会比任何唠叨都来得有效。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听到圣母玛利亚这五个字,高美女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双手抱拳搁在胸前,万分虔诚地祷告了几句后郑重地点头。 “很好,圣母一定会保佑她最虔诚的信徒的。”难得装一回神棍,林佳夕差点没被自己文邹邹的腔调给噎死。 只是把昨晚的事挑了一部分说给小修女听,就惹得她泪汪汪地瞪着大眼死死地拉住林佳夕的手。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感动。”林佳夕好笑地遮住那双泛着泪光的清澈双眸,虽然她对女性朋友依旧有着无法化解的心结,却仍然看不得这样干净纯真的眼泪,“你只要记得,一定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不要再为这件事去找黄泰京,如果碰上什么意外最好能第一个通知我,实在不行的话……”林佳夕皱眉想了想,“就去找姜新禹吧。” 黄泰京那里还有交易的限定在,现在的放任不代表会永远忍让下去,天知道高美女闯祸的本领有多大,她没有必要拿这个去激怒他。而姜新禹虽然已经知道了高美女的身份,但这件事除了她以外还没有任何人知晓,如果是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林佳夕相信他会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对象。 “新禹哥?!”高美女吃惊地低呼,“新禹哥也知道了吗?”怎么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啊……她真的有露出那么多破绽吗?王ordi说掩饰得很好,完全没问题的呀…… 正文 (九十三)擅离职守 “应该……还不知道吧。”犹豫了一下,林佳夕还是没有告诉她实情,这孩子太单纯撒不了慌,如果让她知道姜新禹早就看穿了她女孩的身份,以后在面对的时候绝对会露出破绽。想到昨晚那个记者的虎视眈眈,她还是不能冒险,于是安抚道:“新禹的心思比较细腻,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事拜托他会比较靠谱而已。” 挥了挥手阻止高美女还想开口的问话:“你只要记住,现在这已经不单单是你和你哥两个人的事情了,如果有什么差池,我和我叔叔,还有王ordi都会被牵扯进去。现在,用你对圣母玛利亚的虔诚发誓——不会连累大家!” 略显生硬的语气听在高美女耳里却没有任何不快,她清楚地知道林佳夕虽是如此冷漠地警告她不要连累别人,却仍是为了自己好,不然也不会多事地去与黄泰京做交易,还把自己也给扯了进来。 于是,小修女怀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无比认真地向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发誓。 满意地摸了摸那头柔软的短发,林佳夕发觉触感真的很好,于是笑咪咪地调侃了她一句:“记得别再去马蚤扰你心目中那个奇怪的好人哟~” 看着不满地撅起小嘴的包子脸,她心情颇好地下楼去做煮饭婆了。 这一晚倒是平安无事,高美女吃过晚餐后就独自回房去了,一个人窝在那里喜滋滋地看照片。林佳夕也由得她去,扯着jerey出去溜了一个小时的茱莉,回来后喝着姜新禹泡的花茶,惬意无比。 黄泰京下楼来拿水的时候,就看到林佳夕眯着眼一脸享受地窝在沙发里,乐呵呵地和姜新禹聊着天。两人不知是说到了什么,把林佳夕给逗得前仰后合,姜新禹微笑地伸手挡在她身前防止她摔下沙发去。 林佳夕抬头正好对上黄泰京探究的视线,毫不吝啬地丢了个笑容过去。这个笑容林佳夕是丢得大方无比,可看在两个男人的眼里却各有滋味。一整晚的惬意使得林佳夕彻底放松了下来,加上暂时解决了高美女的关键问题,更是心情舒畅,于是那个被老五警告过的笑容就这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飞了出去。 黄泰京猛地一愣,就这么拉着冰箱的门呆住了,不过不愧是anjell的队长,他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对于奇异的事情人都有着好奇心,他很想知道为何这张算不上十分美丽的脸上竟然能散发出这种光彩。 姜新禹倒是没有正面瞧见她的笑容,但只是看着黄泰京的神色也知道那个笑容必定震撼无比,不然不会让站立在娱乐圈顶端的黄泰京露出那样的表情。到底是个怎样的笑容呢?姜新禹的目光紧紧黏在林佳夕脸上,久久不愿离去。 “呃……”似乎刚察觉到两人的不对,林佳夕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这才迫使两人错开视线。将茶杯凑到唇边小口地抿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要离开几天。” “有事?”姜新禹刚端起茶壶的手一顿,扭头看她。 “嗯,有些私事要处理。” “哼,你这就叫做擅离职守吧?”黄泰京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斜着眼角瞥她。 “哟~这会儿不用杯子了?”林佳夕乐得抓住机会嘲笑他。 “哼!”用力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5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5部分阅读 关上冰箱门,冷气吹得他一阵寒毛耸立的。 “什么时候回来?”姜新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不一定吧,最多不超过一一个星期,可能几天也就回来了。”这个世界没有太多时间给她耗费,可她也得回去一趟意思意思,不然老这么不睡觉别说自己受不了,老五也是要担心的。 “本来后天要去游泳馆拍水下海报,还想说叫你一块儿去,看来是赶不上了呢。”姜新禹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声。 “游泳馆?”林佳夕来劲儿了,虽然喜欢海边却一直对海水敬谢不鸣,倒不是她不会游泳,只因为嫌海水过于咸湿,下海后不管洗上几遍都觉得身上有股咸鱼的味道……就因为这个,天□水的她更青睐于游泳池和温泉,此时一听能去游泳馆,顿时两眼放光,可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们四个都去?” “嗯,一是为这次的亚洲音乐节做宣传,再来也是为了能在美男正式登台前提高一下他的认知度。” “只穿泳裤…?”毫不关心他说的那些,林佳夕更为担心的是高美女的处境。 “服装都是导演安排的,现在还不知道。”姜新禹也似乎想到了这点,脸色凝重下来。 下意识地看向黄泰京,见他错开视线事不关己地继续喝着水,林佳夕顿时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去指望他呢?他不捣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了。 “要不晚两天再走?”姜新禹试探地问道。 看了看有些期待的目光,林佳夕缓缓摇了摇头:“不了,时间不允许。”她不能总这么守着高美女,况且平日里的工作她也从来没参与过,如果高美女学不会如何保护自己,她操再多的心都没用。何况在这边还有知晓高美女身份的两人,再不济也有马勋易和王ordi在,多她一个最好,可少了她也不见得就不行。 打定主意后懒懒地起身:“如果赶得及回来,我会去探班的。” 嘴上虽说着无所谓的话,心里也已经决定让高美女自力更生,可心心念念着游泳池的林佳夕还是强迫自己一入睡就睁开眼来。 天还只是蒙蒙亮着,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一眼望去却没有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老五,视线一转便看见了那个靠在椅背上睡去的男人。 老五俊逸的眉峰在睡梦中依旧微微蹙起,林佳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止不住去想他的梦会是什么样的呢?呵……自嘲地一笑,再差也总好过自己的诡异吧。 拿起薄毯走过去轻轻为他盖上,然后拿过桌上的铅笔开始留言,把那个女人声称是最后一个任务的事告诉他,让他不用急着叫醒自己,这次她会多睡上一段时间,好尽快结束那边的事。 无声地搁下铅笔,林佳夕的手微微迟疑着,却还是抚上了老五的脸颊,替他拨开垂落额间的碎发。后宫的铁律只是为了不打破那个平衡,并不代表她的冷血——对这些即使比她小却一个个飞速成长到令人夺目的男孩,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男人们,她有的不只是一点心疼。心疼他们的忍耐,也心疼他们的退让。即使年少时再怎样地无所顾忌,可到了现在却已掉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林佳夕已经无法放手了,同样也不会有人允许她收手。 深深吸了口气来缓和自己的情绪,不自觉间天已经大亮了。瞥了眼墙上的钟,竟已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 感觉到身边的人有即将苏醒的趋势,林佳夕赶紧聂手聂脚地溜回床上,闭着眼装睡。 开玩笑……她可是密密麻麻地写了大半张纸的留言,这会儿老五要是醒来见到她,那她岂不是白酸了一回手腕!只是……以她现在的心情竟然无法去面对老五,这倒是林佳夕万万没有想到的。 手轻抚着脖子上的吊坠,很快就再度沉入了睡眠。 匀长的呼吸声响起的同时,椅子上的男人睁开了毫无睡意的一双星眸。 架设着众多器材的游泳池边,高美女傻呵呵地冲自己身上的衬衣笑着:“原来是穿着衣服拍的啊!” 穿着同样宣传服的jerey绕过她,跑到五步开外的地方用看怪物的目光瞪她。 喝着牛奶补充营养的姜新禹远远地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女孩傻得可爱,整个人仿佛一张白纸般未经世事泼染,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后,那些蠢蠢笨笨的举止倒也不觉得讨厌,反倒是令人更想珍惜那一份纯真。 的确是令人心疼到不自觉想要去保护的类型呢,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出现,以自己这种性格,现在应该会是守护在她身边的吧?姜新禹将视线转到了在聚光灯下闪耀着、折射着绚丽光芒的水面,想到那个明明很慵懒,却只用了两天时间就以最明朗的色彩霸占住他心底那个位置的身影,嘴角不禁多了一抹苦笑,这样一个独立而又肆意的女人,他的温柔与守护似乎毫无用武之地呢。 “哥,你说佳夕会来吗?”jerey自从到了游泳馆,目光就止不住地要往外飘去。 被打断思绪的姜新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想来应该也不认识路吧。”他微微有些不悦,这家伙都已经问第四遍了,难道真是被林佳夕给逗上瘾了? 94 jerey无精打采地蹭到泳池边撩着水花,新禹哥的答案一次比一次叫人失望,早上出门前还摸着他的头说林佳夕会赶到的呢……撅起嘴扭头看着门外的方向,虽然那女人总会对他说一些令他脸红心跳的话,可突然不见了两天,就连茱莉也变得无精打采了呢……哼!等她回来一定要罚她替自己和茱莉准备双份的大餐作弥补! 眨巴着眼睛,jerey不可思议地用手揉了揉,是想大餐想出幻觉了吗?猛一拍自己的脸颊,发出很大一记声响,惹得众人纷纷扭头看他,顿时捧着脑袋一阵猛摇:“jerey!出息点啊!” “才多久没见,就学会自虐了?”熟悉的逗弄声响起,jerey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人。 “苍蝇要飞进去咯~”林佳夕好笑地替他合上嘴巴,“看到我就这么兴奋?” 在林佳夕整整两天的荼毒下,单只是“兴奋”两个字就轻易地让某只小狗狗涨红了脸,一看就是不知想哪去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林佳夕决定还是不要再逗他了,免得刚来就被导演扔出去。 才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林佳夕微微一笑:“看来我是赶上了呢。” “怎么过来的?”姜新禹一身纯白,脸上一如往常般挂着柔柔的笑容,只是今天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些林佳夕看不懂的积极。 “我说我醒来就在门口了,信不?”状似随意地说出事实,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每次说实话都没人相信的情况。 “你说的我就信。”姜新禹依旧笑得很温柔。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他那个间歇性腹黑的性格,林佳夕还真会被他雷到…… 在听到导演全集合的指令后,姜新禹突然在转身前丢下一句:“你是自己人啊。” “什么?”林佳夕即使反应再快,也不免被他搞到一头雾水。 “其实不用学粉丝那样在门口守夜排队的。”姜新禹一本正经地说完整句话,然后施施然地走向导演那边。 林佳夕猛一咬牙,果然是个黑鬼! 除了高美女不会憋气外加紧张过度,整个水下海报的拍摄可以说是相当顺利的。三个魅力各异的美男出水图,惹得林佳夕也不禁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 “等美男拍完我们会休息一会儿,下来玩玩吧?”姜新禹趴在泳池边,甩开湿漉漉的刘海笑着看她那副馋样。 “我没带泳衣呢。”林佳夕心痒痒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忍不住走过去蹲□用手撩水玩。 “就穿那个嘛,有什么关系。”jerey一个鱼跃就游了过来,,嘴里出着主意,手却使坏地打着水泼她,“反正造型师姐姐带了不少衣服,借一件又没关系。” “呀!小子……”林佳夕赶紧闪开,却还是被泼湿了一大片。瞬间眯起眼盯住那个罪魁祸首,一直看到jerey有些发毛地缩了缩脖子,突然笑了开来,“小狗狗这是在邀请姐姐陪你一起玩吗?” jerey脸色一变,猛地一个翻身扎入水中。反应很快,可还是远远不够的呢。林佳夕微微勾唇,脚尖轻点就跃入池中。短短几次呼吸间,jerey就已被近身,迷蒙的水波荡漾中依稀看见林佳夕脸上坏坏的笑容,吓得jerey猛一哆嗦,急急就要扭身闪避,却被林佳夕一把抓住飘荡的衣角,微一使力就凑了上去。 “咕噜噜……”jerey被她的力道拉得直往下沉,只好不停地扑腾着水花想挣脱开去。 林佳夕慢慢凑过脸去,轻轻在自己脸上划了划,意思是你羞不羞?好歹是个男生,居然这样就落荒而逃了。 小孩子是最禁不起激的了,这一瞧顿时手舞足蹈起来,气急败坏地按住林佳夕的胳膊就往下拽。这一拽倒好,林佳夕立刻被拽得失去平衡,双手一挥只觉得抓住了什么东西,赶紧借以来保持平衡。 水下的世界容易使人晕头转向,即使是水性颇佳的林佳夕也不免有些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色也有些模糊了。好不容易找回了平衡感,刚眨了眨眼想向前方看去,只觉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已入水并游到自己跟前的姜新禹。 姜新禹一手搂住她的腰,整个人都几乎贴在林佳夕身上,坚定的身形就这么挡在她面前,正好遮住了她的视线。 林佳夕左右晃了晃,却无法脱离他的怀抱,一时间氧气不足便伸手拍了拍姜新禹,示意他上去。姜新禹会意地一笑,,紧紧搂住她向上浮去。 一出水面,林佳夕深深吸了口气。 “你……你……林佳夕!!!”不远处徒然一声吼,略显稚嫩的嗓音里透露出浓浓怒意。 诧异地望去,之间jerey一脸羞愤地瞪着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林佳夕颇为无辜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姜新禹,后者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瞎抓什么呢。” 眨了眨眼,林佳夕再度仔细地瞅了瞅jerey,只见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死死地扒住池边,似乎是怕林佳夕再度冲过来一般。 林佳夕无语地收回目光翻了个白眼,谁让他要拽着自己的,不能不说是活该呢。好歹是个男人,至于嘛……扭头看了看各人的神色,黄泰京黑着一张脸不看她,不知道是恼怒还是觉得丢脸。高美女则是涨红了一张脸视线四处游荡着。一群工作人员在一旁面色古怪地偷笑着。 低头看了看水面,林佳夕抚额一叹,好清澈的游泳池哦…… 慢慢向jerey的方向漂去,不管怎么说她钟爱的小狗狗可是必须要安抚好的呢。 姜新禹一时没拦住她,倒是黄泰京先一步挡在了jerey面前,一把拉过林佳夕就往池边带。 “诶?”林佳夕有些莫名地看着他,这是要做什么? “别闹了,到上面去。”黄泰京一手托起她就往池边推去。 人已经浮出了水面,林佳夕却不上去,只是低下头盯着黄泰京猛瞧。 “看什么看,上去!”黄泰京面色不佳地斥道,他一手扶住林佳夕的腰,一手托着臀,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可不好看。 林佳夕若有所思地又瞥了他一眼,这才一个侧身坐到了池边。 很快,拍摄的工作就紧锣密鼓地继续了。人们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四个人也都各自忙活了起来,只是除了姜新禹外并没有人敢去和林佳夕对视。 拍摄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众人都陆续收工散去,唯独留高美女一人慢吞吞地落在后面。林佳夕也不着急,她一早就将湿衣服换下了,是姜新禹去找王ordi借来的服装,这让她些微地思念起了宋宇彬,那些一切都被照顾得很好的日子总是会叫人怀念的。 林佳夕悠悠地走在高美女身前不远处,也不说话就这么走着,有点散步的感觉。姜新禹回头看了她俩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走进更衣室。 待众人都散尽了,林佳夕才缓缓开口:“你怎么说?” “等……等他们都走了吧。”高美女还是不放心地四处看着。 “那保姆车怎么办?”林佳夕向外望了望,那三人肯定很快就能换好衣服,如果等太久的话,其他人会怀疑的。 “这……”高美女犹如无头苍蝇一般抓着湿漉漉的头发,“那该怎么办呀……要不我去那里换?”手一指某个阴暗的角落,期待地看住林佳夕。 林佳夕顺势看去,点了点头:“去吧,我帮你看着。” 没有故事的是龙套,不受眷顾的是炮灰,高美女是主角中的主角,自然是最受编剧爱戴的了。也就是说,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多少都会发生点意外。 原本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厅里突然又传来了熙攘的人声,此起彼落的说话声中夹杂着零碎的脚步。 “你看吧!我说你早晚有天会弄丢的。 ”一个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还说我,要不是你急着去泡美眉,我会落下吗?”另一人立刻不甘示弱地反驳。 “好啦,你们俩别吵了,赶紧把机器找出来,回头导演知道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一群龙套立刻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若不是他们俩,大家现在早都已经回家吃晚饭去了。 “奇怪……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丫……” 林佳夕远远地站在泳池边看着那边突发的状况,直到那群人分出了几个向她们这边寻来,才扭头看了看依旧躲在阴影中拿着绞到半干的衬衣擦拭着身子的高美女。 “有人来了,你快点。”林佳夕轻声催促。 “啊?!”高美女徒然间慌了神,顿时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相对于她的慌乱,林佳夕不慌不忙地走到泳池边坐下,手轻撩着水面,面色如常地看着走过来的几人。 (九十五)特别节目 “喂!那边的,有没有见过一个监视器?”其中一个男人大声冲这边喊了起来。 “呀!”林佳夕徒然一声大叫,双手紧捂住胸口背转了过去,“别……别过来!” 来的两人猛一吓立刻站住脚不再向前,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直在这里……嗯……换衣服,没有看见过别的东西。”林佳夕羞涩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脸的真诚倒让两人不好意思起来,飞快地别过脸去。 “啊,不好意思!”其中一个男人大声道歉着,“能请小姐再帮我们仔细看一下吗?那东西对我们很重要,是一个方形的监视器,很好认的!” 似乎有些犹豫却又耐不住两人的请求,林佳夕勉为其难地从另一边侧过身去,转着头里里外外地扫视了一圈,顺便对紧张得紧贴在墙壁上的高美女俏皮地挤了挤眼,这才慢慢转过身去提高了声音回道:“什么东西都没有呢,应该是不在这里,你们快去别的地方找找把。” 那两人先是感激地微一鞠躬,接着了然地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待他们走远,林佳夕身子向后一仰:“你换好了没?” “好了好了!”高美女从阴影里跳出来,直拍胸口,“吓死我了……” “怕什么。”林佳夕甩了甩手站起来,“走吧。” “嗯!” 两人刚要走就听见身后一阵喧哗。 “啊!找到了!” “原来是在这里啊……” “走走走,回去喝酒了!” “砰!” “哎呀!” “噗通……” “有人掉下水了!” “天哪!是黄泰京!” 黄泰京?林佳夕挑眉转身,淡定地站在池边向下望去,这家伙不是回去了吗? “是黄泰京……佳夕!是黄泰京!”高美女突然叫了起来,指着池子直跳脚。 林佳夕一挥手:“急什么,他不是会游泳嘛。”低头呵出一口气,搓了搓双手,所说天气不算冷,可泡了一下午水还是会觉得有些凉的。 “可……可是!”高美女急急地看了看波澜不惊的水面,完全没有游动的迹象,连一丝挣扎都没有。情急之下,这只单纯的小白兔就这么奋不顾身地跳下去了,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 “呃……”林佳夕无语地看着噗通一声就沉入水中的某人,这孩子刚才拍海报时连憋气都不会,居然还敢下水救人?不过这一看,她也立刻发现水下似乎情况不对,冷眼扫视了一圈搬着各种器材在池边围观的工作人员:“你们在看戏吗?”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轻轻一扭脚就敏捷地窜入水中。 “难道不是吗……?”工作人员一无辜地眨着小眼睛,问身边的同事。 “我也以为是特别节目呢。”工作人员二扭头四处寻找着隐藏的摄像机。 一把将手舞足蹈地拍着水的高美女抓出水面,林佳夕厉声斥道:“上去!”转身再度钻入水中,搜寻那个不见动静的身影。很快就在接近池底的地方看到了黄泰京,一蹬腿贴近他才发现他的额头似乎撞到了什么,淤血在皮下已经鼓起了一个肿块,鼻子和嘴巴已经无意识地张开冒着一连串的水泡。 架住他的脖子,林佳夕暗咒一声:这家伙怎么那么重!奋力地踩着水向上游去。可即使林佳夕水性再好却也从没救过人,更别提有托起一个男人的力气了。上升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肺里的氧气在水压下一点点被挤了出去,林佳夕皱眉向上望去,近在咫尺的水面却此时仿佛遥不可及,只能保持住两人不下沉却怎么也无法再上升半寸了。 就在林佳夕发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开始发软发麻时,身边突然水流一急,一个人影飞快地窜了过来。只觉得手中一轻,臂弯里夹着的人已经被拉了出去,腰间也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托起,林佳夕赶紧借力一撑,两次踩水后就浮出了水面。 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直到肺部的刺痛慢慢消去后,这才放心地游到泳池边,半浮着身子去看水里的情况。 姜新禹已经勾着黄泰京在往回游了,水花四溅间林佳夕对上了他十分不赞同的眼神。默默地扭过头爬上池边,她在心里替黄泰京哀悼,除了高美女那只小白兔,似乎每一个下水救他的人都是先救了别人后才救的他,但愿他不会因为喝了太多水而肿起来,不然以后就更难救了…… 黄泰京很快就被送往医院留院观察,众人刚换过的干净衣服又彻底泡汤了,由于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带多余的换洗衣物,只好顶着一身湿漉漉坐着保姆车回宿舍去。 有惊无险的一天过后,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首先是黄泰京的粉丝团,原先由于黄泰京和高美女的不和传闻而一致攻击高美女的那些粉丝们,在工作人员口口相传中得到了高美女不顾自己不会游泳,反而勇敢地跳下水去救她们心目中的王子,虽说最后的英雄并不是她,但这种“高风亮节”的举止却赢得了广大粉丝的倾心,顿时支持高美女的呼声一片,人气大旺起来。 对此,还在医院里转悠的黄泰京虽然不满,在安社长的指示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默认了。 但接下来的这件事,林佳夕就十分不满了。 林佳夕的存在被彻底曝光在了世人面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anjell里有个女性生活助理。不仅料理着他们的饮食起居,甚至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去救人。虽说最后的英雄也不是她,并且女粉丝们对她与他们同住一事颇有微词,却并没有爆发出大范围的不满情绪,倒也算是默认了她的存在。对此,安社长和她那个便宜叔叔还特意拿着报道跑到她那来恭喜她,说能让黄泰京和anjell的粉丝们认同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对这个说法,林佳夕直接一个大大的白眼丢过去,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我当初是怎么说的?让你们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现在居然还上了报道,是不是存心要让我走?嗯?” 看着浑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的林佳夕,安社长和马勋易顿时闭上了嘴,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佳夕啊,你先坐下来听我说,别激动嘛。”安社长软声软气地安抚她。 “是啊是啊!”马勋易立刻赔笑着接口,“我们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呢,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那么多嘴,回头我帮你把他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没想到?”林佳夕顺势坐了下来,冷哼一声,“自称知名的经纪人和堂堂经纪公司的老板,你们两个会搞不定一份报道?”这是他们太自信呢,还是觉得她太笨了? “说吧,有什么目的,我就不信你们俩会忘了我说过的话。”林佳夕双手环胸,凉凉地看着两位“长辈”,“如果今天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这份工作我想是没有必要做下去了。” 她并不担心这两人会翻脸,别看安社长平时没一副正经样,其实精明得很。马勋易在自己灵魂气息的指引下根本就不会反抗她,而安社长更不会选择在anjell正面新闻满天飞的时候闹出什么风波来,尤其是即将面临着高美女的初次登台,以及正紧锣密鼓准备着的亚洲音乐节。外面有多少对手养着一群狗仔正等着抓他们的把柄?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在安社长的威迫下,马勋易苦着一张脸开口了:“我早跟你说过她会生气的吧……”接到老板的一个瞪眼,马勋易立刻收拾了一下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林佳夕,“佳夕啊,我发誓我们绝对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只是……”硬着头皮看了安社长一眼,“公司最近有个新的idea,需要你的配合。” “哦?”林佳夕似笑非笑地瞥着他,“说来听听。” 见她这副表情,马勋易背后更是冷汗涔涔:“你也知道,韩国的娱乐圈竞争一向很激烈,少男少女的团体不计其数,anjell出道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虽然这次有了美男的加入,可依旧被别的经济公司旗下的一些新新团体分去了不少粉丝,再这样下去迟早只会留下一些铁杆粉丝而没有新生力量加入了。” “嗯。”林佳夕示意他继续说,这点她懂,人嘛,喜新厌旧是常性,现在的粉丝不会只喜欢一个偶像,她都有那么多后宫了,那些看得到吃不着的女生们不多找几个偶像来yy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空虚寂寞的心灵? (九十六)这就玩上了 安社长怒瞪他,马勋易吹着口哨扭过头去看天花板,装没看到。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安社长:“安大哥,你们说的那个公主,不会那么巧就是我吧?” “呃……”安社长讪讪地收回想将马勋易掐死的手,“佳夕,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不要用这种激励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可不是你手下那些容易被鼓动的少年们。”林佳夕不屑地一摆手,“要找公主韩国遍地都是,我没这个兴趣。”开玩笑,她是来完成任务的,可不是来把自己搭进去的。 “可除了你,他们四个不会接受别的女人!”安社长用极度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个事实。 林佳夕挑眉,这句话倒不像是假话,这几个人开朗的开朗,温柔的温柔,个性的个性,可除了高美女,没有一个是容易亲近的,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还真不容易得到他们的认同。 “算是安大哥拜托你了!”安社长突然拉着马勋易一起站起来,向林佳夕弯下了腰,“现在世道不景气啊!佳夕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安大哥就这么消沉下去吧?” 好嘛,亲情牌、友情牌、苦肉计都用上了,她现在拒绝的话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那我的父母家族怎么办?”林佳夕搬出了最后一道护身符,“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混到演艺圈里来的话,会被立刻遣送回去的。” “你父母在哪里?我去找他们聊聊,放心,包在安大哥身上!”安社长一拍胸口打起了包票,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谁不好搞定? 马勋易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他也不知道林佳夕的父母在哪儿,印象中只依稀明白是一个远方亲戚而已。 林佳夕沉默了一下:“都在国外呢。” “那更好办了!”安社长一拍手,大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会封锁所有的媒体渠道,保证暂时不让你的消息传出韩国去。” “暂时?”林佳夕眯起眼看他。 “嘿嘿……”安社长搓了搓手,一脸看到了金山的激动,“你要知道,我们并不满足于国内市场,anjell早晚有一天会走向世界的!” “那就是说,早晚有一天要把我卖了?”林佳夕好笑地看着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经纪公司老板,“如果这样的话,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可……可这是几年后的事啦!”安社长刚意识道自己一时口快,竟将心底的计划全盘托出,这下想掩饰也来不及了,只好作垂死挣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啦!说不定到时候你已经像你说的接管家族了呢?到时候你家里人不就管不了你了。” “也是,等我接管家族的那一天,就是我离开这的时候了。”林佳夕耸了耸肩,就着他的话往下说。 安社长语塞,却很快有无所谓地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肯答应就好!”真到了向海外发展的那一天,anjell的人气也已经到了一定高度,对海外的目标群来说,这种套路适不适合还是个未知数呢,她离开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林佳夕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心底暗自琢磨着:她是绝对不愿意多事的,从来也就没有当明星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即使是在梦里也没有!可如果现在拒绝了安社长,那她或许今后就不用待在这里了,这样对任务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我需要做什么?” 见她有松口的趋势,安社长立刻兴奋地坐了下来,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计划:“你只好一起出席anjell的所有活动,包括拍摄、演唱会和一切通告。” 林佳夕立刻皱起眉头:“拍摄还好说,演唱会和通告?我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跳舞,去做什么?” “去当花瓶啊!”安社长脱口而出,在看到林佳夕凌厉的目光后赶紧改口,“当公主!你去当好一个公主就行!” 林佳夕一个白眼丢过去。 “真的,相信我。他们登台的时候,你只要待在他们身边演好一个公主的角色,我会安排他们四个每首歌都用不同的方式围绕你来演绎,相信这种亦假亦真的演出模式绝对能勾起一大群人的兴趣!”安社长激动得就差手舞足蹈起来了。 “什么都不用我操心?”林佳夕不放心地问。 “不用!我保证。”安社长说得一本正经。 “我不要跟他们一样被拍摄什么的弄得精疲力尽。”这才是关键,要她把心思就花在这个上面还不如赶紧睡觉回去找老五聊天。 “没问题!绝对不会有过多的工作。” “我的时间要由我来决定,毕竟家族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帮忙处理。”搬出后台来保证自己的来去自由。 “呃……可以!”安社长咬咬牙答应下来,“我会尽量将你的日程排开。” “一个月,试用期一个月。”竖起一根手指,林佳夕得寸进尺地顺着杆往上爬,“如果我发现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一个月后结束合作关系,我会回家里去。当然,你们也可以因为我的不胜任而辞退我,这很公平。”反正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月的故事,早点提醒他们免得自己落下一个出尔反尔的罪名。 “辞退你?开玩笑!”安社长以为这只是她为自己的答应找的台阶,没有过多在意地摆着手,“相信我,你绝对会喜欢上这份工作的。” “你的话最不值得相信了……”林佳夕偷偷嘲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 “没事。”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一拍桌子,安社长心情大好地站了起来,“今天黄泰京出院,我陪公主一起去接王子吧。” 林佳夕撇了撇嘴,这就玩上了?不过也该去看看黄泰京了,她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游泳池里去的:“走吧,社长大人。” 黄泰京伤得并不重,脑袋上的淤血经过一晚的休息只剩下了一抹红色的印记。看到安社长带着林佳夕来看他 ,只是撇了撇嘴,就继续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哟~看到我们不高兴吗?”安社长毫无身为领导的自觉,一出口就是轻浮的招呼声,“我可是带了公主来接你哦。” 黄泰京抬头瞥了林佳夕一眼什么也没说。林佳夕默默走到一边坐下,对这个称谓敬谢不敏。 “手续已经办好了,该走了吧?”黄泰京拉上拉链将包甩到背后。 “急什么,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看见医院有不少记者和摄影机在,似乎有拍摄活动,我们晚点再出去。” “除了他还有明星住院?”林佳夕有些好奇,这年头明星还真不好当呢。 “应该是,昨天听说国民妖精uhey要来探望白血病患儿。”安社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天晓得这场戏要演多久。” “国民妖精?”林佳夕挑眉,“这个称呼是褒还是贬?” “对广大粉丝来说,是赞她迷人的意思。”安社长眯起眼来啧啧有声,“单说这长相倒也真是漂亮。” “太猥琐了。”黄泰京白了他一眼。 “的确。”林佳夕附和。 安社长立刻苦下一张脸来:“男人嘛……” “是是~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呢?该不会要留在这里吃晚饭吧?”林佳夕摆摆手问正事。 安社长摸了摸下巴:“那倒不用,这个女人可持续不了那么多时候,应该很快就能收工。” 林佳夕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瘫软在沙发上休息。黄泰京提着包看了看她,一声不吭地又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姜新禹和jerey、高美女三人去出通告了,要到吃过晚饭才能回来,于是病房里无聊的四个人只好各自坐着瞎聊。临近饭点的时候,安社长派马勋易出去看了下,得回消息说那边已经收工了,四人赶紧提溜着行李回去了。 安社长和马勋易以要向anjell公布林佳夕加入的计划为由,愣是赖在宿舍里吃了顿晚饭。林佳夕的手艺谈不上绝佳,可口味正宗的中国菜却也吃得两人赞不绝口,安社长更是一副懊恼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才扔到这里来的模样。 林佳夕并没有忘记黄泰京对虾过敏的毛病,晚上的菜除了一道沸腾鱼片外没有任何的海鲜——天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过敏。 吃过晚饭等到姜新禹三人回来,安社长恋恋不舍地放下饭后甜点,喝了口茶过过嘴,这才说起了正事。对林佳夕的加入,几乎没有任何意见地就得到了全票通过。这点倒是林佳夕没有想到的。高美女自然很欢迎自己人的加入,小狗狗jerey似乎对与她之间的相处模式颇为乐在其中,不过碍于面子还是酷酷地昂起了头瞥着她。姜新禹全程微笑不语,满眼的温柔看得林佳夕都有些不自在,姜新禹对她的感情很外露,完全不像平时那种内敛的性格,林佳夕不禁暗自琢磨,难道这也是腹黑的一种手段? (九十七)玩温柔谁不会 林佳夕一直以为黄泰京会是要反对的,毕竟他们是一个以音乐为主的团体,有着各自的音乐梦想。即使为了团队的生存不得不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但宗旨都只是为了音乐。而这次林佳夕的加入,纯粹是为了拉高他们在国内的人气,以便将来能打开国外市场。安社长是这么打算没错,可照林佳夕看来,anjell现在的人气早已满贯,海外市场只是时间而已,其实并不一定进行这个计划。尤其是她这个歌舞无能的花瓶角色,对音乐应该说是毫无用处的吧。 可意外的是,在听完安社长的计划后黄泰京完全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听高美女提过她当初入团时的情景,似乎黄泰京对团员的挑选很是严格,那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见林佳夕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黄泰京立刻冷下脸来瞪了她一眼,说了句没事我去休息了,就酷酷地上楼去了。 姜新禹端起茶杯慢慢喝着,腾起的热气遮掩了他似水般的眼眸。这双剔透的眼将林佳夕和黄泰京两人的各异都看在了眼底,印入心中。嘴角不动声色地挂着淡然依旧的笑容,就着茶杯薄薄的边圈低声自语:“我在看着你,你又在看着谁呢?” 既然事情已经敲定,安社长和马勋易也就没有再赖在这里吃夜宵的理由了,临走前告知林佳夕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从明天开始就拍摄她和anjell的海报,顺便录一些vcr留到高美女初次登台时同时对外放送。 于是,在林佳夕怒目而视之下,两个中年男子风一样地溜走了。 “切~说什么全凭我自由,还不是一早打好了捞钱的主意!”林佳夕愤愤地收拾他们用过的餐盘,刀叉锵锵有声地落在瓷盘上,仿佛手中的不是盘子而是安社长和马勋易的身体。 “辛苦你了,他们就是这样。”见jerey又跑去找茱莉谈心事,姜新禹这才放下茶杯,起身和她一起收拾,“如果累的话,我去和社长说减少一点工作量。” “放着我来收拾,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夺过他手中的盘子,林佳夕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就知道会是这个后果,我也只是随便抱怨抱怨,你不用把我的每句话都当真。” “不能不当真呢,”收回空空的手,轻轻按住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即使我不想,它也不会愿意。” 林佳夕一手拿着刀叉一手端着盘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看他。这家伙的温柔难道是永无止尽的?道行也真是高呢,这样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竟然完全不会令她起鸡皮疙瘩,那满目的真切仿佛电流一样窜入血脉,直达心脏最深的一点。突然阖下眼帘,林佳夕勾着嘴角柔柔地笑开了:“那还真是令人心疼呢。”抬眼轻瞥,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6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6部分阅读 “那就宠着它吧,毕竟没人会舍得伤害它。”玩温柔谁不会?让他没事喜欢拐弯抹角地用眼神交流,不直接是吧?早晚憋死他…… 姜新禹果然一滞,苦笑着放下了手:“你啊……” “别你啊我啊的了,”林佳夕重新端起盘子转身向厨房走去,“你的手指沾到奶油了,记得把胸口的污渍擦干净了再扔进洗衣机里。” 背过身的脸上隐去了笑容。任务可以,其它的再议。这感觉来得太过于突然,如果不是姜新禹虏获人心的功力过高,那她就需要好好沉淀一下这份心情。已经走过的三个世界让她不得不看清自己的处境——随便将自己再次陷入梦境中的感情里,这无疑是愚蠢的做法,比乖乖受那个女人摆布还要愚蠢上万倍。 海报的拍摄很顺利,在林佳夕的面前摄影师发现了与众不同的anjell,不再是单纯的四个男生,而是各自展现着从未被世人所瞧见过的一面。高美女的乖巧和依赖、jerey的既不服气又别扭地想要待在她身边,姜新禹的温柔体贴和见到她与其他三人互动时那笑的一脸的灿烂,黄泰京这是一脸冷酷地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几乎不怎么说话,可从照相机的角度看去似乎从未让她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在拍摄时更是不用摄影师指挥地就自然地搂抱着她摆出一个个亲密的动作,就仿佛早已演练过一般。 待最后一个快门被按下,摄影师满足地感叹道:“太顺利了!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工作该多好~只是……”疑惑地看了看闪耀五人组,你们确定这真的是在拍海报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呢?看了看相机里那一组组画面,照片是骗不了人的。叫过助手收拾器材,摄像师摇了摇头,明星间的事不是他能多嘴的,只是如果真是这样……偷偷看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孩,那这孩子的日子可不好过啊。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提早结束工作,他在这儿操什么心,还不如早点回去抱抱他刚出生的女儿呢。 “佳夕,有你在真好!”高美女一脸兴奋地拉着她的手,“我对着镜头都不会紧张了呢。” “她又不能总在你身边,学不会自己面对的小孩子。”黄泰京冷嘲热讽地插嘴。 林佳夕立刻白了他一眼:“别理他,不过有一点没错,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你,你要快点学着自己长大啊。” “嗯……我知道了!”高美女偷偷瞥了一眼面色冷峻的黄泰京,坚定地回答。她要代替哥哥完成梦想,一定要完成! 摄影棚的门口路过了两个人,本来疾走中的脚步微一停顿,其中比较高挑的一个美女问道:“那不是anjell吗,中间那个女人是谁?新艺人?” 另一个较为矮小的女生仔细分辨了一下,肯定地回答:“据说是anjell的生活助理,这两天闹的很火的泳池救人事件其中一个主角就是她。” “哦?还有这故事?”高挑美女扬眉,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那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身影,“长得不怎么样嘛,居然能捞到一个和anjell拍摄的机会,难道是公司奖励?”仿佛觉得自己的话很幽默,高挑美女自己捂住嘴嗤笑了起来。 “……”矮个女生无语地看着她,这个笑话不好笑啊,“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哼!急什么!”高挑美女不屑地甩了甩马尾,“我没到他们敢开始?还把不把我这个国民妖精放眼里了?!”说完,蹬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矮个女生叹了口气,倒腾着两条小断腿赶紧跟上。这位大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难怪她的前任和前任的前任会做不满三个月就辞职不干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几人接到了明天就是高美女提前登台的通知,虽然讶异为什么会再一次提前,可既然已成事实就意味着多说无益,除了高美女在那边不安地挪动着臀部表达内心紧张外,其他三人都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林佳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问黄泰京要过了手机,拨了通电话给马勋易:“叔叔,是我。对,在回去的路上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想跟你说一下关于明天登台的事……嗯,我会安抚好美男的,你放心……不用紧张啦!美男现在已经很棒了,绝对会一战成名的……对了,我就是想通知你我明天没法出席……哎~你小点声,耳朵都聋了啦,家里有事要回去我能怎么办?如果不去的话你们就做好我这辈子回不来的准备吧……我哪有威胁你?好啦,你去跟安大哥说吧,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 收起电话还给黄泰京,这才发现四个人都瞪着眼睛看她:“看我做什么?” “你在害怕!”jerey发现新大陆一般地指着她叫起来,脸上是得意洋洋的笑,仿佛对能抓住她的弱点感到很骄傲。 林佳夕好笑地捏了捏他娇嫩的脸蛋,惹出一脸红晕后才松开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害怕了?” “那为什么要撒谎?”jerey捂住脸不甘示弱地反击。 “我可没撒谎哟~家里有事是真的,要不是登台的消息来得那么突然,我也打算晚上跟你们说的。”开玩笑,害怕倒没有必要,只是觉得很麻烦,从化妆到登台摆pose,天晓得要折腾多久,还是在千万人的眼皮底下,她没这个胃口。林佳夕揉了揉脖子,拍了一天的照还真够累的。 一只温暖的大手很快拨开了她的手,接过她的工作在她脖子上揉捏起来。林佳夕舒服地叹出口气,眯起眼来向后仰靠在座椅上。 “很累?”姜新禹皱眉看着她,手上不停顿地轻柔慢捏。 “有点,不过还好。”林佳夕半闭着眼回道,“真佩服你们,都面不改色的。” “我们早习惯了~”jerey立刻被带跑话题,一脸自豪地扬起下巴。 姜新禹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紧揪住她要回去的事情不放:“这次回去几天?” (九十八)“抓狗”的关系 林佳夕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觉醒来后还能不能再那么快就睡着,毕竟她又不是猪……老这么睡也不现实:“我尽快回来吧。” 姜新禹没有强求,侧着身继续按摩着不再说话。jerey的目光在两人间扫来扫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了宿舍吃过饭,把碗筷留给今天当值的jerey后,林佳夕谎称自己困了要早点睡觉修养,然后几乎是立刻就钻进房间将门给反锁上了。既然决定要溜回去就要趁早走,反正这边也不差这几个小时。 马勋易显然是没胆子提前通知自家老板这个噩耗,所以当第二天安社长被林佳夕临阵脱逃的消息气得直跳脚,而高美女又因得知当初送照片给她的那个中年妇女前来找她,却不得不拖到演出结束后才能见面而焦急万分时,林佳夕已经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爬起床来四处去觅食了。 林佳夕回来时,已经是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老四传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似乎彻底失去了那名女巫的踪迹,整条唐人街上的人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就意味着老四暂时无法归来,而他们也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 林佳夕直觉那名女巫与她的梦境即使不是直接相关,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愿老四能在这个世界结束前找出她来,她不认为事情会像梦里那个女人所说般简单,没有好处的事情没人会做,只是不知道这个“好处”对她来说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由于没有anjell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林佳夕只好乖乖待在家里等他们回来。趴在天台上向楼下张望着,高处的风景确实不错,微微凉风吹得她几乎想要敞开胸怀去忘却那些烦人的事情。 楼下突然传来刹车的声音,保姆车里走下一个男人,却也只有一个。 “张助理!”林佳夕冲楼下挥了挥手,“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还没回来吗?” “啊,是林小姐。”张助理抬头看了看,然后微微一鞠躬,“由于临时加了一个通告,我过来取一份曲谱。” “这样啊……”林佳夕指尖轻点下巴,突然眯着眼笑起来,“那是不是不用替他们准备晚餐了?” “的确……”张助理有些无语地抬头仰视着天台边那一脸偷乐的女人,“不过安社长吩咐了,如果见到林小姐一定要请回公司去。”大小姐啊,你现在的职责可不是洗衣做饭呢。 “不要。”林佳夕缩回脑袋耍无赖。 “林小姐!”张助理见她没了人影,赶紧高声呼唤起来,“您放心,不是要您出席活动,社长只是想和您商量一点事情而已。” “商量事情?”林佳夕的脑袋再次从天台的围栏上方冒出,没好气地喃喃自语“他能有什么好事情,还不就是要压榨我。” “您说什么?”没听清她的话。 “没事,你有钥匙吧,那就进屋等我。”林佳夕摆了摆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这位“安大哥”还是需要稳住的。 “是的。” 跟着保姆车来到电视台的演播大厅,几个绕转之后林佳夕被带到了一个电台广播厅外。播音室顶上的红灯亮着,这表示里面正在放送中。林佳夕走近过去隔着玻璃看了看里面坐着的四个人,然后转身坐到走廊边的椅子上。 “不是说安社长要见我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摆了个舒服的坐姿,林佳夕挑眉看着左顾右盼的张助理。 “这个……是社长要求的,我这就去联系!”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滋溜一下跑没影了。 林佳夕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直到确定那个身影不会再出现后这才收回目光去看播音室里的直播现场。安社长绝对有问题!毕竟是她放鸽子在先,即使有猫腻也就当让他撒撒气吧。 黄泰京冷冷地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将话语权完全交了出去,jerey正跟那个女dj聊的起劲,手舞足蹈地不亦乐乎,高美女似乎是第一次进广播室,满脸好奇地东张西望,当问到她时又立刻露出一副紧张兮兮却又正经无比的模样。只有姜新禹在放空自己的同时还能面带微笑恰到好处地回答dj的提问,因此,第一个看到林佳夕的就是他。 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绽开一个温柔似水般的笑容,姜新禹略带俏皮地冲林佳夕挤了挤眼,刚要抬手打个招呼,突然被女dj问了个问题,只好转过头去浅笑耐心地回答。 坐在他正对面的黄泰京恰巧睁眼看到他的举动,扭头望去,顿时挑了挑眉然后抬手示意dj和编导需要休息。果然待姜新禹的回答结束后没过几分钟,dj插播了一首anjell新专辑的主打歌,广播室外的灯就灭了。 看着鱼贯而出的四人,林佳夕一抬手:“哟~我回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黄泰京皱眉看她,“今天这场通告没有安排你参加。” 林佳夕耸耸肩:“安社长找我来说是有事商量。” “安社长?”黄泰京挑高了眉峰,一边的姜新禹也低下头微微勾起了嘴角。 唯独单纯天真的jerey无辜地眨着大眼问姜新禹:“哥,安社长不是带了一群模特出海去采景了嘛。” “ 嘘……”姜新禹手指放到唇间,低下头轻声回答,“这种事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呢。” 林佳夕冷笑连连:“算了,我认了。” 高美女显得有些闷闷的,一个人站在最后面一句话都不说。林佳夕有些奇怪地看过去,却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姜新禹,又出事了? 姜新禹面色沉重地微微点头,林佳夕了然的叹了口气:“你们还有多久结束?” “一个小时!”姜新禹刚要开口就被jerey插嘴打断,“佳夕佳夕~我们晚上吃什么?” “那么快?”林佳夕诧异地挑眉,不是说赶不及吃晚餐了吗? “后面还有一个通告要上。”黄泰京淡淡地开口。 “可是……夜宵总可以吧?”jerey委屈地嘟起了嘴。 “没问题啊,如果小狗狗不怕变胖的话~”林佳夕笑眯眯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 “哼~我可是一直有在运动的!”jerey甩头错开她的爪子,酷酷地仰起了小脸。 “是是~我知道了。”林佳夕漫不经心地点着头,“美男啊,如果没关系的话就陪我去洗手间吧,我不认识路呢。” “啊!是的!”高美女一个激灵,赶紧小跑了两步来到她身边。 “我们很快就回来。”林佳夕扭头打了个招呼。 “嗯,去吧,等你们回来再开始。”姜新禹轻声应道。 黄泰京瞥了她俩一眼,然后走到座椅上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嗯?”林佳夕发出一个单音节,示意高美女可以说了。 “佳夕……”高美女止住了脚步,声音颤抖地带着哭腔,“妈妈……他们说……妈妈死了……” 林佳夕一愣也站住了脚,这个消息太令人吃惊了。高美女愿意代替哥哥做这一切,除了想替哥哥渡过这个难关以外,另外一个更大的原因是想找到妈妈。如果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对她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是不是能站起来还说不定呢。 “是哪里来的消息?” “据说是我的姑妈送来的,哥哥小时候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这我听他说过,应该错不了。”高美女气息低沉,“说是很早就去世了。” “这样啊……”林佳夕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跟划拉着,“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要以哥哥的身份留在这里,等姑妈来找我,我想知道关于爸爸妈妈的一切!”高美女突然露出坚定的眼神,“而且……黄泰京、新禹哥和jerey都是很好的人,我不能现在放弃,会害了大家的!” “我们的美女果然是个坚强而又善良的孩子呢。”竟然没有被打击垮,想必已经经过开导了吧,林佳夕笑眯眯地转身看着她,“嗯?新禹哥?” “啊~佳夕和新禹哥说的是一样的呢。”高美女被夸得羞红了脸。 “是吗?”林佳夕眼睛眯缝得更细,笑容也更大了,“那还真是荣幸呢。” “啊~我真的好幸福呢!”高美女开心地拖着林佳夕的手继续向前走,“大家都对我这么好,尤其是你和新禹哥。对了,佳夕,你知道吗?我现在和新禹哥已经是‘抓狗’的关系了呢~”她突然捂住嘴偷笑了起来,“没想到新禹哥还有那么笨笨呆呆的一面。” “呵呵……”一路听高美女说着姜新禹“抓狗”的故事,两人很快就从洗手间回到了播音室外,林佳夕全程保持着柔柔的笑容,她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那种温柔泛滥得直往外溢的男人哪里值得她生气? 姜新禹见林佳夕面色有异,奇怪地看了高美女一眼,去个洗手间也能变这样?这俩人该不会是闹矛盾了吧……后者却是一脸幸福的神情,毫无知觉地跑到黄泰京身边去询问晚上出通告时的注意事项了。姜新禹无奈下只好自己研究与分析,刚对上那双鬼魅的双眼,顿时一愣,满眼嘲讽的冷意。 (九十九)没想到啊没想到 播音室内编导打起了手势,示意他们赶快进去就位。走在最后的姜新禹突然拍了拍高美女的肩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高美女诧异地回头看了林佳夕一眼,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播音室的红灯再度亮起,林佳夕看着坐在她身边一本正经望着玻璃那边的男人:“翘班?”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呢。”姜新禹侧过头来温和地一笑,两眼直直地看进她眼底。 “是吗?那就赶紧去办吧。”林佳夕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环胸闭眼,开始休息。 叹气声在耳边响起,“至少要告诉我犯了什么错,再定我的罪吧?” “温柔的新禹哥怎么会犯错呢?”林佳夕突然睁开眼,眼波流转间嘴角已挂起若有似无的浅笑。 姜新禹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虽然这声新禹哥听得我很舒服,但为什么总觉得不是那么真心诚意呢?” “怎么会?”林佳夕无辜地眨着眼,“对新禹哥这么温柔的人,谁还能虚假得起来呢。” 姜新禹面色一正:“到底怎么了?是我的‘温柔’惹到你了吗?”两次被强调的这个词令他不得不在意,如果这是她不喜欢的,那他也宁愿不要。 “怎么会这么想呢?”林佳夕收回眼神站起身来,“我出去转转,晚点回来。” 姜新禹自然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跟着也站了起来:“佳夕,把话说清楚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误解。” “误解?”林佳夕突然笑了出来,似乎谈不上呢,只是她心里有些奇怪的不是滋味而已,哪有他说得这么严重,她只是有点郁闷于这种情绪而已,“你多心了。” 一把将再度转过身去的人拉入怀中搂住,姜新禹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是多心呢,我似乎对于你的任何情绪都能有所感应。”有些诧异于自己的行为,这么直白的表现不像他的风格呢,只是自己并不后悔,怀里充盈的感觉……很好。 林佳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是在做什么?表白也要挑时间地点的吧。” 微微松开一点距离,姜新禹有些郁闷地转头去看玻璃那边,果然一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就示威般地再度抱紧,眼神直接而又认真地看向其中两人。jerey已经按耐不住地站起了身,一脸震惊地瞪着玻璃外相拥的身影,连耳麦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看来anjell也很高兴和广大粉丝们互动呢,我们的jerey已经兴奋地跳起来了呢。”一脸尴尬的女dj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赶紧在话筒里打起了圆场。 “嗯,的确是这样。”黄泰京伸手按下了僵直站立着的jerey,指了指地上的耳麦,提醒他还有工作没完成。眼神却始终盯着外面的姜新禹,搁在桌上的右手被收回藏到了桌面下,紧紧地握起了拳。 “看来很多人都对你的行为感到不满呢,怎么办?”林佳夕扭过头看了看播音室里的反应。 姜新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收回对视的目光:“你……这个妖精!”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夸奖吗?”林佳夕挑眉勾唇,身子微微一扭脱离了他的怀抱,向播音室那边努了努下巴,“你自己去解决吧,我突然觉得心情不错,更想去散步了呢。” 姜新禹摇了摇头,表白似乎没有成功呢,果然还是需要精心计划好才行吗?可这次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呢。 “对了,去跟你的‘抓狗’关系伙伴说一声,她口水滴下来了,记得回头帮人家把桌子擦干净。”林佳夕突然回眸一笑,施施然地走开了。 姜新禹看着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站了好久,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地扭过瞪了播音室里的某人好久,直到某人莫名其妙地连打三个喷嚏连声抱歉后,这才低低地笑出声来。 真的失败了吗?看来未必呢。 当姜新禹在广告插播时间走进播音时候,一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转角处,一脸狰狞地望着林佳夕离去的方向:“妖精?哼,除了我,谁还配得上这个称呼!” 难得没有任何通告和拍摄的一天,由于安社长的“因公”出游得以休息的五人组都懒懒地窝在宿舍里。偌大的客厅显得热闹无比,似乎都忘了昨晚的小插曲。 高美女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黄泰京塞着耳机抱着抱枕躺在阳光直射的地板上晒太阳。林佳夕正陪jerey打着电动,姜新禹则泡了一壶茶坐在地上,边上还摆着几碟小点心,慢悠悠地喝起了下午茶,他似乎很专心于电动的画面,如果能忽略时不时向林佳夕瞥去的眼神的话。 jerey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往黄泰京和姜新禹的方向瞅着,连输了好几盘。 “我说你认真点。”林佳夕受不了地按了按太阳|岤,“亏你收集了那么多种游戏,居然还打不过我这个第一次玩的人。” jerey瘪了瘪嘴,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那两个家伙!自己难得和佳夕一起玩的说,那么大一个客厅哪里不好睡、哪里不好喝茶?为什么非要跟他俩一起坐在地板上! 看到小狗狗憋屈的眼神,林佳夕会意地看了看横卧在她和姜新禹之间的队长大人,抬脚踢了踢他:“喂!沙发上也有阳光啦,去那边睡,别阻碍我的发挥空间。” 高美女奇怪地从书里抬起头看了看几人。 姜新禹衔着茶杯闷笑了一声,淡淡地别开眼去看着窗外,庆幸自己没有坐在离林佳夕最近的地方,虽说是被逼无奈…… 黄泰京猛地抬起上半身狠狠瞪了她一眼,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因为面子上挂不住而走开时,某人竟然就这么直愣愣地翻个身,继续睡了下去。 “喂……”林佳夕无语加黑线地抬脚再度踹向他的屁股。 伸出的脚被抓住,猛地向自己身前一拉。林佳夕失去平衡地就要倒下,姜新禹只来得及放下杯子,jerey就已经一把托住林佳夕向后跌去的身影,一把夺回某条白皙的小嫩腿抓在手里,jerey不满地叫了起来:“哥!你会害她跌倒的啦!” “哼。”黄泰京声音低低的,“再敢踢我屁股就小心被摔死。” 林佳夕冲他后背吐了吐舌头,谁稀罕他的屁股,她又不是那些疯狂粉丝。回过头只见某只小狗狗涨红了一张脸盯着自己的腿,顿时黑线地收腿、盘起:“继续。” “啊?哦!好……”jerey脸红红的去挑新的版子,那只抓过林佳夕小腿的手一颤一颤地,不知该不该去握住手柄。 就在屋里一副“其乐融融”、“和谐无比”的气氛下,屋外突然想起了门铃声。 高美女转着脑袋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放下书:“我去开门……” “嗯。”四人同时应声。 “安社长?!”外面传来高美女讶异的问候声。 “啊~是美男啊!佳夕在家吗?”嘴上虽然在问着,人似乎已经在往里走了。 姜新禹抬眼看了看林佳夕,她翻了个白眼回去,真是一天都不让人安生啊。 “哟~佳夕,你在啊?”安社长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 “不然还能在哪儿。”林佳夕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趁jerey被来人吸引去了注意力,猛按几下手柄就迅速结束了这场战斗。 “啊~~~又输了!安社长都是你啦!”jerey不服气地瞪着自己的老板。 “您不是要过两天才回来的吗?”姜新禹站起身鞠躬问候,一边的黄泰京也已取下耳机坐起身来。 “呃……”安社长看着几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郁闷地问随后跟进来的马勋易,“我很不受欢迎吗?” 马勋易难得脑筋聪明一回,哭丧着一张脸看看众人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想不只是社长大人吧。” 给 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安社长轻咳一声:“呃,不说这个,佳夕,你可真行啊!居然瞒了我们那么久。”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林佳夕身上。 “看我作什么?”林佳夕挨个瞪了一圈,“安大哥,话可要说清楚了,不然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呢。” 见她如常的神色,几人又将一分疑惑九分不满的目光射向挑起这个话题的罪魁祸首。 “呃……”安社长被瞪得又是一阵无语,这几个孩子都是什么时候练就这种眼神的?“你跟我们说什么海外有家族事业,还以为只是一个私人家族的产业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安社长连连摇头,“佳夕,你背后有那么大的后台怎么不早说呢?” 林佳夕黑线地看着他:“少说些不清不楚的,再说明白点,后台指的是什么?”她的身份背景都是自己编出来的,顶多用了些灵魂气息迷惑了马勋易来作证明,这个世界里她谁都不认识,哪里来的后台一说? “哼哼~口说无凭,”安社长面色得意地一阵摇头晃脑,“我可是带了人证来哦,这回你别想赖了吧!”说着就让开了身子。 林佳夕翻了翻白眼,刚要再开口嗤笑他几句,却在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几个人时,当场被震在了原地。 (一百)四个!又是四个! “看来佳夕见到我们一点都不高兴呢。”一个温柔动听的嗓音柔柔地传进众人耳中,是那样的悦耳又迷人,如此惹眼的存在简直让人无法忽略其声音里夹杂着的怒气。 林佳夕张了张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已经换过一个梦境了吗? “看来的确如此呢,呐~易正,看到俊表的脸色了没?你说佳夕能不能有这个勇气承受具大少爷的怒火呢?”另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凉凉地附和,有些幸灾乐祸。 “具大少爷?”姜新禹微微皱眉,这个姓氏似乎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具俊表!”倒是jerey第一个跳了起来,直指来人其中之一大叫道,“你是神话集团的具俊表?!” 多年养成的高傲性子使具俊表完全不会去在意旁人认出他后的大惊小怪,从头到尾都用冷冷的目光注直着林佳夕。 “哟~还是我们的jerey有眼光呢。”安社长抚掌大笑,“只是……你还会看新闻?” 单纯如jerey完全没有听出自家社长话语中隐含的质疑,突然跳到具俊表跟前,自顾自地兴奋起来:“没想到能见到传说中的大人物呢!我听我父亲提起过你哟~父亲说他和你一起喝过茶呢……” 虽然没有分出一丝视线给眼前的活宝,可耳力惊人的具俊表还是将某只小狗的碎碎念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目不斜视地挑眉:“令尊怎么称呼?” “jafferson!”jerey抬起头星星眼闪亮地仰视着具俊表。 “没听过。”具俊表收回耳朵,自己完全没印象的一个名字。 “不可能!”jerey顿时涨红了一张小脸,激烈地申辩起来,“父亲明明说过他和神话集团的继承人喝过下午茶,父亲是不会骗我的!” “切~”这不足为奇,天晓得又多少人喜欢用自己的名头去抬高身份地位,具俊表标准的口头禅刚出声却又戛然而止,微微侧过头终于将视线落到了矮他一整个头的jerey身上,这是一个典型的英国名,下午茶吗……“令尊贵姓?” “albert”提起自己家族的高贵姓氏,纵如jerey这般没心没肺的也有了几分收敛,恍然间透露出的贵族气息令anjell的众人都为止惊叹。 “albert……”具俊表微微蹙眉思索,随即很快舒展开来,神色略显缓和地向jerey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英国十大贵族之一albert,本人在年幼时的确有荣幸与贵家族有过共进过下午茶。” jerey高兴得瞬间绽开大大的笑容,得意地扭头去看身后几人:“是吧!我就说嘛~父亲怎么会骗我!” 众人会意地冲他一笑,虽然对眼前这个大少爷他们一无所知,但对这个活宝小弟的表现仍是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具俊表淡淡地开口,“贵家长大人似乎不叫jafferson吧?” “呃……”jerey呆呆地转回头来。 具俊表撇开眼唯一思索随即肯定地说道:“应该是willia jas albert吧。” jerey依旧呆呆地点头:“是,那是家长大人。” “那令尊是?”高傲却不失礼仪地询问。 “父亲是家长大人的表侄,albert家族第五系旁支。”jerey乖乖回答。 “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albert家族的子孙,请代我的母亲和我向贵家长大人与令尊问好,希望下一次能有机会再度共享英国的贵族风情。”微微欠身,具俊表将上层贵族的气质散发得淋漓尽致。 “是的,您的问候一定带到!”jerey正儿八经地鞠躬回礼。 社交礼仪完毕,具俊表就不再将注意力放在jerey的身上,继续用那双雷霆般的厉眼去瞪某个已经彻底呈放空状的女人。 “呃……”安社长看看jerey,又看看具俊表,再看看林佳夕,一脸的迷糊。没想到不光是林佳夕的后台强大,连一直以为只是个混血小屁孩的jerey也有这么一层强大的背景。若要说只是英国某个贵族的后裔还不足为奇,毕竟只是混血而已,但一旦牵扯到韩国的顶尖势力家族——神话集团,那就不得不令人予以充分的重视了,“那个……佳夕?” 突然被点名,林佳夕下意识地就要转身向后躲去,可一贯的作风却没有令她做出如此丢人的举动,硬生生压下莫名想要逃跑的冲动,林佳夕讪讪地抬眼起手:“嗨……” “嗨?”具俊表倏地眯起眼,脸色发青地开口,“你要说的只是这个吗?” “呃……好久不见。”林佳夕左右漂移着视线,就是不看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照理说和他们分开时并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呀,可为什么总有种被揭穿的心虚? “的确是好久了呢。”苏易正温柔的笑声传进林佳夕耳中却透着阵阵凉意,“佳夕难道一点都没有想过我们吗?” 林佳夕默然。 “也是呢,”见她不作声,苏易正的笑容更为灿烂了几分,“如果有想过我们的话,怎么会这么狠心一走就是三年,一点音讯都没有?” “三……三年?”林佳夕吃惊地抬眼看住他,她不是一个梦境紧接着一个梦境这么过来的吗?既然是同一个世界,怎么会差那么多年! “怎么?佳夕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三年了吗?”苏易正将她震惊的神情收入眼底,暗自疑惑,嘴上的话语却更冷了,“整整三年零一个月,从我们的世界里。” 林佳夕再一次被雷击到了,整个脑袋一片混乱,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为什么两个电视剧组成的不同梦境会穿插到一起?她不认为这会是那个女人干的好事,那个女人巴不得见她痛苦,不可能会再将她送回到已经结束的梦境中去。那……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林佳夕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一一扫过眼前的四个已经蜕变得更为成熟的男人。 “思考怎么再一次不告而别吗?”这是尹智厚打从进门后第一次开口,即使再怎么压抑也无法掩饰他心中的痛苦和愤恨。为她的离开而痛苦,为她的不顾一切而愤恨!是她将他带出童年的迷障,是她再度拯救了他饱受凄凉的心灵,告诉他会有一个永不背弃的家人,告诉他不管多遥远都会需要着他也同时被他所需要着,可打破这一切幸福可能的刽子手同样也是她! 不,或者不能说是打破,因为自从那晚之后,她仿佛就从这个世界蒸发了,无论具俊表和他们其他三人用尽任何手段都无法找出她一丝一毫的踪迹。他们不敢动用各自家族的暗部关系网,就怕在他们的羽翼还不够丰满的时候,会引起敌对势力或家族中其他势力的窥视,从而给她带去伤害。如果他们无法给予及时的保护,那将会是心中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伤痛。 这样一种心情,她能理解吗?她有想过要了解吗?!为什么要让他们看到她在这里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开心地玩闹?难道她已经忘却了曾经的一切吗? 四个!又是四个!她到底要招惹多少男人才甘心!捂住胸口的位置,尹智厚看着林佳夕微微蹙起的眉头,直到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咆哮,顿时转身夺门而出。 宋宇彬低低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依旧面色铁青却死死压抑着自己没有动弹的具俊表,没想到最沉不住气的竟然会是尹智厚那家伙,或许林佳夕对他的意义更不同于别人吧。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从尹智厚对待闵瑞贤离去一事的态度上也能窥出一二来,况且…… “我想要的是他的心。”那个遍地凌乱的夜晚,那句割破了每个人最敏感神经的那句话,至今萦绕在他耳边,说不在意,是假的。 林佳夕皱眉看着门口的方向好久,才慢慢吐出口气,闭上了眼:“去找回智厚,然后……都来我房里吧。”说完,首先转身向楼上走去。 “佳夕!”姜新禹开口叫她,这四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让他感到不安,这种感觉已经强烈到他都无法忽视。眼角的余光扫向一旁站得笔直的黄泰京,他也感受到了吧,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僵硬的表情。 听到姜新禹的声音,林佳夕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晚上你们自己弄吃的吧,我想我应该没有多余的时间了。”现在她没有心情去管什么剧情什么任务,既然无从知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至少也要先安抚住眼前这四位,毕竟……分离的滋味她尝过,他们的心思她也明白。或许对那个女人来说,这只是一个任务,但她还是很难将他们归类为任务目标而已。 (一百零一)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以为只要任务结束就不再有任何关系,现在看来不是如此呢,既然不能当做擦肩而过的一份情谊,那如果不处理好,不管对他们还是对自己来说,都会是无法挽救的后悔。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定。 脚步变得更为沉重起来,在楼梯上踩出闷声的钝响,一下一下踏在楼下每个人的心头,各有所感。 “呃……我一直忘了问了。”安社长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带来的这几人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能因林佳夕的关系而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受益,“你们只是来探望佳夕的吧?你们是朋友吧?是吧?”这话问得过于小心翼翼,但包括他自己在内,对这个答案都已不再确定。 “朋友?”f4的对外应酬代表宋宇彬斜斜地勾起嘴角,他不会看不出眼前并排站立的三个男人严重的敌意,即使是刚才还向具俊表表现出无比崇拜的那个小男生,此刻也是一脸防备地盯住他们,“可不止这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7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7部分阅读 么简单哟~” “是呢,我们当然是来探望佳夕的。”应酬代表苏易正配合默契地接口,眼神却同样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三人,“只是,同样不止这么简单哟~” “她是我……们的。” “她是我……们的。” 安社长一脸惊讶地左看看又看看,黄泰京和具俊表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有默契又是怎么个情况?什么叫是他们的……佳夕和他们之间到底都有些什么关系啊?“你们在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 “不关你的事。” 两位不同领域的首领人物再度异口同声,同时狠狠地互相瞪视着,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剑拔弩张的自己,心底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声音——果然,他才是劲敌呢! “嘛~俊表,你再不去佳夕房里小心她生气啊,我先去找智厚了。”宋宇彬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杠上最好!多杠上几个就没人有空去缠他的佳夕了。 “嗯,那我先去找佳夕了,俊表,多瞪眼对眼睛的伤害很大的,别太久了啊~”苏易正附和了一句,转身跟着步上楼梯。 “哼!”具俊表愤愤地收回牛眼两枚,头也不回地两个跨步就超过苏易正率先上了二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可没那么好糊弄! 姜新禹一把拉住已经迈出一只脚要跟过去的黄泰京:“别去了。” 黄泰京臭着一张脸瞪他:“别告诉我你不担心。” “我担心。”姜新禹垂下眼,可是担心又能如何,“你还没听出他们的口气吗?他们比你我都早认识佳夕,也更为了解她的性子,我是担心,可我更担心佳夕会生气。” “哼!”黄泰京眼神一闪而过,转头看着二楼的方向。 “佳夕……”jerey这会儿才从混乱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佳夕该不会为了那几个男人离开我们吧?”最后一个缓过来的某只小白兔红唇一张,击下一道天雷滚滚。 “闭嘴!”三个男人同时怒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唔……”小白兔受惊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猛摇头,跑到一边的沙发上窝着不敢再动弹。 特意为几人留了门,所以没费什么周折,f4很快就聚齐了。 最后被宋宇彬拉过来的尹智厚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却依旧能看出明显的低沉和忧郁。 “都坐吧。”林佳夕指了指地板,这里没那么多椅子招呼这几位大少爷。 宋宇彬和苏易正客随主便地就坐了下来,具俊表嫌恶地瞪着地板,仿佛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死命哼哼了两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心翼翼地坐下。尹智厚没有动弹,依旧靠在窗边看着庭院里的落叶,夕阳洒在他金色的长发上,淡淡的忧伤顿时充满了整间屋子。 林佳夕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佳夕让我们过来,是要说什么呢?”宋宇彬见气氛又有些不对,赶紧开口问正事。 林佳夕沉默地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想整理一下思绪却发现无从下手,良久才缓缓叹了一声:“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具俊表的浓眉瞬间狠狠堆到了一起,一双大眼中射出不满的光芒,这家伙就这个态度? “可以都听听看吗?”苏易正笑得温柔而恰到好处。 林佳夕默然:“可以。”她也就随便问问,这不是想不出从何说起嘛。 见她说完“可以”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苏易正笑得更为温柔几分,用自己的方式催促她:“佳夕的话,我们都会洗耳恭听的。” 林佳夕抬头啧了他一眼,这家伙在某一方面和姜新禹还真是同一种类型的呢,腹黑温柔型! “我说的你们都信?”不是第一次准备说出自己的秘密,但同样会有些忐忑不安,这是将他们当做自己人了吧。 “是,我信。”在苏易正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前,宋宇彬已经一脸严肃地看着林佳夕,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苏易正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兄弟,这份坚信是哪里来的?林佳夕给的吗?她……已经给予了他这种坚信的勇气了吗?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没有留意到苏易正的失落,林佳夕只是微微一怔,随即展颜笑开:“我很感动。”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第二次将自己的一切给说了出来,同样隐瞒了关于电视剧的部分。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后,整个屋子不出意料地一片沉寂。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具俊表突然出声问道。 “呃?”林佳夕还没从刚才的气氛里回过神来,“真话。” “原来,这才是你接近我们的目的。”尹智厚的声音已经不复低沉磁性,彻骨的寒意乍然四射。 “……的确。”林佳夕不知该怎么解释,因为事实原本就是如此。 “你的任务就是要拆散我和瑞贤?”声音已经接近冰点。 “不能这么说。”林佳夕摇了摇头,“这只是那个女人的一种表述方式而已,确切地说,应该是将你带离童年际遇导致的感情漩涡。”不得不为那个女人说好话,这让林佳夕相当郁闷。 “所以,任务没完成前就百般攻陷我的心防,一旦达成目标就抛下一切不管不问了?!”尹智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的。 “智厚,”林佳夕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记住一句话,没有人能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不管是怎样的威胁。” 或许一开始,那个女人的威胁会让她担心害怕,怕另外两个梦境中她在意到心痛的那两个人会因此受到伤害,但她所答应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不伤害无辜人事的基础上,谁都不能将谁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没有人有这个权利!这不是她圣母,只是原则而已。而后来发展出来的一切,无论对错与否,无论是否有人伤心难过,至少她都尽了自己的心意,感情所趋任谁也无能为力,她——不曾后悔。 “我的到来不是我所愿意,离开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林佳夕定定地看着他褐色的双眸,“但在那时所发生的一切,或许有些手段和心机,但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至少我们之间的相处是真心实意的,对我来说。” “真心实意?”尹智厚喃喃地开口,“因为你的真心实意所以我们要承受现在的这些?” 林佳夕心头一震,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她心口上,再转眼已是冷然的脸色:“谁说过真心实意的付出就一定要负责最后的结果?”转身不再看他,径自走回床边,“我从来都不愿对你们说出多狠心的话,但现在我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人力无法掌控的因素,如果你们害怕这样的结果,如果你们担心受到更大的伤害,可以现在就走,最好能把我彻底忘了,这样也许就不用被牵扯进来了。” 这番话说得绝情决意,说得林佳夕自己都忍不住快要颤抖起来,却又被硬生生地克制下去。 “伤害已经在那里了,再多一点又能怎么样呢?”苏易正不满地瞥了依旧沉浸在自己悲痛中的尹智厚一眼,林佳夕最后那句话带来的触动太大,让他在一瞬间就体会到几乎要失去她的感觉,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那里叫嚣着:“不要!不要离开!”,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选择遵从心底的声音,“何况,能再次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曾经以为……”这一辈子都只能将她深藏在心底,再也无法见面了。 (一百零二)果然有猫腻 “是呢,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宋宇彬深深了解这个道理,作为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他们几个没有人会不明白,尹智厚的醒悟也是迟早的问题,“既然不能控制,为什么我们不好好珍惜现在呢?” 林佳夕微微怔楞地听着两人的回答,许久才低下头淡淡地问道:“这个世界也有着一个任务,而且可能是最后一个,当这个世界的任务结束后,或许我就不会再回来了。” 身后一片安静,虽说宽慰的话能轻易出口,但事隔三年才能盼得一见,却又得知即将彻底失去她,一时间没有人能冷静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如岩浆般沸腾翻滚着。 “上次你也说过不会再回来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具俊表突然开口,“我是不是不该再相信你的话了?” 气氛瞬间被破坏,林佳夕好气又好笑地转身瞪他:“那是意外!原本一个梦境结束后就不会再回到相关的世界了,我哪儿知道还会遇见你们!” “所以,虽然你现在说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后就不会回来了,但也有可能再出现一个意外吧。”具俊表固执的毛病又开始冒头。 “可是……”林佳夕无语地看着他,太阳|岤一跳一跳地做着抽搐运动,“这次结束后,说不定我就要结束这段荒诞诡异的旅途了。” “你也说是说不定了,那说不定结束不了,就算结束了,你总还要睡觉或做梦吧,说不定还能再回来。”具俊表死死地盯着她,半步也不肯退让。 按了按发胀的太阳|岤,林佳夕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吧,你到底要说什么?” 具俊表得意地收回紧迫盯人的气势,突然起身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命令道:“不管这是不是最后一个任务,但只要你还有能进入梦境的机会,就必须主动来找我,不许再一跑就是三年!” 林佳夕半张着嘴愣愣看着他,他要说的就是这个?“噗哧……”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我知道了。”如果这样能减少一点她带给他们的伤害,又何尝不可呢?只是一个约定而已,如果真的还有以后……她想,她一定会承兑这个诺言的。 看着眼前娇笑的人儿,具俊表深藏在心底三年的爱意顿时如泉般涌出,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地紧紧将林佳夕搂在怀里,犹如那天般在她耳边不住轻唤:“佳夕……佳夕……” 感觉到环抱住自己的那双手在颤抖,林佳夕闭上眼慢慢释放出一些自己的感情让他也能感受到。对他,她有着愧疚,两人间张弛的关系被那一天的激|情所打破,变得混乱不清。说不上是恋人,却也不可能再变成单纯的朋友。 这样一个单纯而又痴情的男子如何叫她不心疼不怜惜? 轻咳声响起,林佳夕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三个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人在,一个激灵赶紧推开具俊表的搂抱。具俊表不满而又炫耀地看着出声制止两人继续温存的宋宇彬,后者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表面看来似乎众人已经达成一致了,可林佳夕仍是装作不在意地瞥了直立在窗边的尹智厚一眼。虽然刚才将话说得很重,可心里却还是想得到他的理解,这点总是无法否认的。 感受到她的目光,尹智厚淡淡地看了过来,视线一旦胶着就再也无法分开了。林佳夕能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读懂他的不甘和心痛,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以往的一幕一幕仿佛重现在眼前。 出乎意料的,尹智厚竟主动迈开脚步走到林佳夕身边,一把抱住坐到床边将她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就这么搂着,不说话也不动弹。 林佳夕被一番折腾,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顿时满头黑线,这孩子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妥协吗? 宋宇彬低头偷笑一声,立刻收到林佳夕不满的牵连,在被瞪得死死的目光下赶紧清清嗓子扯开话题:“对了,那个女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应该有她的办法吧,毕竟能把我弄到这里来就是个不简单的能力。”林佳夕斟酌了一下措辞,堂而皇之地敷衍着。 宋宇彬沉思着点头,这个说法也没错,只是……有些迟疑地瞥了林佳夕一眼,某人立刻挪开视线,低头抓着尹智厚的手把玩起来——果然有猫腻!不过,佳夕不说他就不问,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手别把玩着,能体会到她的不安,尹智厚将脑袋搁在林佳夕的脖颈间,歪着脑袋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为什么会不安呢?是他们给了她太多压力了吗?他只是不想和她分开而已啊……这个已经将全部身心都放在怀中女子身上的男人,第一次为自己合理的任性而自责起来。 见宋宇彬没有再追问下去,林佳夕松了口气,别开脑袋躲过尹智厚痒人的呼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神话的学妹很多都是那个a什么的粉丝。”具俊表不屑地冷哼着。 “是anjell啦……”林佳夕好笑地摇了摇头,他让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的状况。 “随便啦!”具俊表微微有些局促地瞪了她一眼,“她们说先是听到一个和你同名的人出现在这个团体里,后来又在一个演唱会上看到了你的海报和影响,这才确定是你。” “然后俊表就联系上了这家经济公司的老板,很容易就套出了你的下落。”苏易正温和地笑道,眼光却死死地盯着正在林佳夕脖颈间舒服地磨蹭的尹智厚。 “还……还不是你们几个没用!非要本少爷出马。”具俊表不乐意了,干嘛要说得他好像很猴急似的,虽然……他承认是有一点啦!不过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不然以后在她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啊! 林佳夕会意地一笑,就这么柔柔地盯着具俊表看。具俊表被看得脸都红了,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喂!你笑什么啊?!” 林佳夕瘪嘴低头,耸动着双肩越笑越得瑟,一直到具俊表快要暴走时才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不笑了……” “哼!”具俊表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再吱声。 “那个假话是什么呢?”心态平和了许多的尹智厚突然在林佳夕耳边用不大不小所有人刚好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 林佳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逻辑哟……怎么还记着呢?见几人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林佳夕眯起双眼突然勾唇一笑:“假话嘛,就是……”脸色一变,转换成一副无辜的表情,双手托腮猛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我不认识回去的路……又没有你们的号码……55555……好恐怖啊……” 众人黑线,齐齐瞪着她。 而某个没心没肺的罪魁祸首此刻已笑瘫在了尹智厚的怀里,直不起腰来。 等几人从房里出来下楼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叽里咕噜吵闹的肚子让林佳夕想起还没有吃晚饭呢。刚步下楼梯,就闻见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耸了耸鼻子,林佳夕带头转身走入餐厅。 桌上摆放着简单的六菜一汤,有韩国菜也有中国菜。林佳夕瞪大了眼看着从厨房端着最后一盆菜走出来的姜新禹:“这……都是你做的?” “嗯,”姜新禹柔柔地冲她一笑,“我想你和你的朋友们应该都还没吃过饭,就随便做了点。”放下手中的菜向f4招呼道,“平时都是佳夕做给我们吃的,我只是偷师而已,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吃完再走吧。” 林佳夕挑眉:“我说呢,你没事老跟着我在厨房转悠什么,原来是打着偷师的主意啊!” 摆好五副碗筷后,姜新禹脱下手套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油腻,走到林佳夕身边用力揉乱了她一头的秀发:“我还不是想着不要你那么辛苦,等我都学会了,以后我来做给你吃,好不好?” 林佳夕被噎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拿余光撇向身后几人,果然都是一个个黑着脸,只好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姜新禹就像没有看到几人的神情似的,自顾自地撩开林佳夕额前的碎发,温柔地笑道:“快坐下来吃吧,都已经热过一次了,再不吃又该凉了。”说着,拉住林佳夕的小手走到主位坐下,拿起筷子挑了一块鱼肉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仔细地将鱼刺拨开,然后将筷子塞到她手里,“吃吧,尝尝我特意为你做的。” 林佳夕愣愣地看着盘子里的鱼肉和手中多出来的筷子,眨了眨眼,抬头看见f4铁青的四张俊脸,顿时哭笑不得——为什么她要面对这种情况啊?! (一百零三)做我女朋友好吗 “啊!不好意思,我光顾着向我们家佳夕献宝了,真是怠慢!”姜新禹似乎这才想起还站在餐厅入口处的四人,赶紧起身笑着迎了过去,“几位也坐下来吃吧,就是不知道粗茶淡饭的是不是合几位少爷的胃口。”话里暗夹讽刺,嘲笑着几人与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格格不入,脸上却笑得一脸真诚,让人无从挑剔。 “哼,谁稀罕吃你做的东西。”具俊表狠狠瞪了依旧举着筷子的林佳夕一眼。 林佳夕无语挑眉,不负责任地用眼神推卸责任,又不是她让姜新禹做的这些,关她什么事。 “是呢,我们看来是无法习惯这些‘粗茶淡饭’的,也就不用将就了。”苏易正回以同样完美的温柔笑容,嘴上得理不饶人,“佳夕啊,你这样一个人沦落在外面还真让我们心疼呢,居然要吃这种东西,赶紧处理好事情回来吧,我可舍不得你再这么委屈下去。”笑话,想把林佳夕和他们隔开?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尹智厚冷冷地看了眼姜新禹,随即将目光转向林佳夕,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具俊表和苏易正也向林佳夕打了声招呼,便跟着离开了。倒是走在最后的宋宇彬向姜新禹颔首微笑:“您有心了,那我们改天再见吧。” “呃……我送你们。”林佳夕赶紧放下手上的筷子,起身追了出去。 见状,姜新禹只是微微一笑便侧过身让开了路。 得知f4坚持在这边一直陪她到这次任务结束,没得拒绝的林佳夕只好答应会乖乖待在这里等他们来看她,以此回绝几人要将她接走共住的要求。 回到餐厅的林佳夕吃惊地看着围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晚饭的anjell四人组。 “过来吃饭。”黄泰京咽下口中的饭菜,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淡淡地命令道。 “你们还没吃?”林佳夕皱眉看着吃得正欢的几个人,突然转头瞪向姜新禹,指控道,“你是故意的!” 摆了五副碗筷出来,看似是招呼f4和林佳夕用餐,实则用暧昧不清的言语将f4给激走,将饭菜留给他们几个自己吃。这个腹黑……林佳夕磨了磨牙,连她都骗! “我有邀请过他们啊,是他们自己不屑吃我们这种平民饭菜的。”姜新禹抿了抿唇,无辜地看向她,“总不好浪费了,是不是?” 一句“平民饭菜”毫无意外地挑起另外三人对f4的不满,jerey几乎在姜新禹话音刚落时就跳了起来:“什么贵族!贵族应该是高贵的、优雅的!而不是用来鄙视人的!” “就是!”高美女也忿忿不平地挥了下筷子,却好巧不巧地将一片菜叶挥到了黄泰京脸上,立时冷汗如雨下,“呃……大、大哥……” “高、美、男!!!”黄泰京积压了一下午的怒气顿时爆发,“你给我滚回楼上去练习去!今天没把新专辑所有的曲子弹会前不许睡觉!” “啊?不要啊!!!大哥……”高美女哭丧着一张脸哀求道,见黄泰京冷着一张脸无动于衷,只好转而看向林佳夕求救,“佳夕……救命啊!!!”为什么明明是哥哥的音乐梦想却要她来弹电子琴啊?! 林佳夕转头装没看见,黄泰京正在气头上,她还是别惹火烧身比较明智。 高美女上诉无效后,哀怨地瞥了林佳夕一眼,乖乖塞下最后一口饭菜,磨磨蹭蹭地向楼上挪去。 “你可以再走慢一点。” 身后传来队长大人冷嘲热讽的声音,小白兔立刻两耳一竖,吱溜一下就窜上了二楼。 闹剧落幕,林佳夕看了看满桌的菜肴,一时间倒也是觉得有些饿了,便将f4暂时抛到脑后,坐下来专心享受这个“徒弟”的进贡。 “我的手艺怎么样?”姜新禹柔柔的声音从右边飘来。 “嗯。”林佳夕低头扒拉着饭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吃吗?”姜新禹秀气的眉毛一挑。 “嗯。” “比你做的还好吃?” “嗯。” “佳夕?” “嗯。” “做我女朋友好吗?” “嗯。” “林佳夕!”黄泰京一怕桌子,震得桌上的餐盘猛地一跳,汁水四溅,“你不会说话啊?”这女人嗯嗯嗯的,嗯个x啊?!要不是他在这里,她都要被姜新禹那家伙给拐回家去了! “嗯?”林佳夕抬起头眨了眨眼,“叫我干嘛?” “叫你说话!”黄泰京面色不佳地瞪着她。 “说什么?”林佳夕无辜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勾着唇笑得一脸偷腥样的姜新禹。 “说……”黄泰京气结,说你不要做姜新禹的女朋友!说你要……刹那间蹦出的想法令黄泰京猛然一惊,随机明白过来自己正在说什么、想什么,震惊地收了声,直直地看着眼前依旧一脸莫名的女人。 林佳夕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还说不说了?不说就别打扰我想事情。”真是的,她还在想关于三年的时间差问题,和……最关键的那个希望。这个黄泰京怎么就偏偏挑这个时间点和她作对呢,哼哼~明天非得在饭菜里撒点虾粉,吃死他! 黄泰京少见的没有回嘴,只是默默放下餐巾一语不发地转身回房。而一直抱着看自家队长好戏心情的姜新禹也慢慢收起了笑容,看着黄泰京僵直的背影喃喃自语:被刺激得开窍了吗?失算了呢…… 菜的味道虽不够正宗,却也已远超新手的水准。若放在平时,林佳夕绝对要大大夸奖一番以资鼓励,然后正式收姜新禹为徒,好在不久的将来正式将煮饭婆一职转让出去。可今天林佳夕却没有这份心情,完全是食不知味地往嘴巴里塞着。 看见林佳夕这副模样,姜新禹蹙紧了眉头。刚才趁她心神不宁时忽悠着答应了做自己的女朋友,当下的确有点窃喜,可他也明白这话当不了真。而现在姜新禹更想知道眼前这扰得他心绪不宁的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佳夕在想什么呢?她在想两个人——江直树和桀骜。f4的出现至少给出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梦与梦之间的世界其实是可以互通的。 若只是虚幻的梦境,那角色与角色之间不可能发生如此这般的互动。而在林佳夕来到这个世界之前,jerey的家人就已经与具俊表有过接触,这个世界上的人也都知晓着一个“神话集团”。虽然林佳夕对梦境知道甚少,却一直肯定着一件事,那就是——梦境中的世界不是那个女人创造出来的。当然也不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她根本就没看过这些电视剧嘛。而被那个女人随机点中的两个剧情,竟早已联系在了一起,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曾经经历过的每一个梦境就都不是虚幻,或者可以假设为是真实存在于某一个空间之中,而她……正在来回穿越着,通过一种被称为“做梦”的渠道。 林佳夕为自己的想法而心跳如雷,如果……如果真是如此,那直树和桀骜岂不是还生活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腾地推开椅子站起,无视一旁被吓了一跳跟着站起来的姜新禹,林佳夕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她要去找他们! 念头刚冒出尖尖角,林佳夕就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再没看过电视剧也知道桀骜根本就不是现代人,而她现在身处的这个现代化社会并不比自己真实居住的地球落后,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闭上眼命令自己不要再接下去想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假设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桀骜已经……按住心口的位置,林佳夕垂下头,仍由乌黑的长发遮盖住苍白的小脸。 姜新禹再也无法让自己就这么忽视下去,一把拉过林佳夕让她面对自己:“佳夕,怎么了?” 林佳夕缓慢地眨着眼,抬头看到一张布满了担忧的俊脸,脑海中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是该接下去思考还是该就此放弃,只好轻轻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没事的,我先回房了。” “佳夕!”一直在低头吃饭的jerey突然放下碗筷,抬起头露出大大的笑容,“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呃?”林佳夕有点没明白状况,愣愣地看着jerey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说了什么,轻笑一声,“不好意思啊,jerey,我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好不好?” jerey垂了垂眼,这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不再是绰号的叫法并没有让他觉得开心,反倒是更为林佳夕的状况感到担忧:“不好~我就想现在去嘛!时间还早啦~那么早就休息的话会变成老太婆的哦!” (一百零四)终点就是起点 说完,也不顾姜新禹的阻止和林佳夕的反对,jerey一擦嘴巴就拉着她向门外冲去。等林佳夕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jerey的小机车后面了。 “喂……我说这是要去哪儿啊?”林佳夕逆着风大声喊道,不是说要散步吗,用机车散步? “随便逛逛啊!”jerey突然回过头来笑,“到了你就知道啦!” 林佳夕猛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却被硬硬的钢盔反震得生疼,顿时一阵龇牙咧嘴:“开车要看前面啦!” 呼啸而过的风声掩盖住了jerey的笑声,却掩饰不了他抖动的双肩,只听他大叫一声:“坐好咯~!”机车猛然加速向前窜去。 车子行驶到一个闹市区中,渐渐地放慢了速度。 “hello~”jerey大笑着对街道两旁向两人行注目礼的路人打招呼,“hi~~~~~” “哇~!是anjell!” “是jerey耶!” “天哪~他笑得好灿烂!不行了,我头晕……” 听着越来越花痴的叫嚷声和蜂拥而至的人潮,林佳夕满头黑线地把脑袋缩进jerey背后,郁闷地反省着为什么会被他拖出来,为什么会坐上他的车,为什么会像个疯子一样在大马路上被人围观。 想着想着,思绪就又飘散了开去,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桀骜,想起了那个也是一脸别扭却爱得浑身浴血的男人。 桀骜是她第一个在梦里爱上的男人,不同于后来与江直树的那段恋情。桀骜是她心中永远的憾和痛。 那一晚的撕心裂肺,那一晚的泪流满面,即使在早已失去属于自己的梦境的现在,依然会时不时地出现在脑海深处。翻滚、咆哮、扯痛着每一根神经,即使再用任务来麻痹自己,那份痛楚却依旧是如此清晰。 当林佳夕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在一个电子游乐屋里了。jerey睁大了眼睛拉着她左拐右绕地来到一台机器前,本来聚集的人群在见到这个大明星时刹那间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和欢呼,顺带也认出了垂着头呆立在一旁的林佳夕。 将林佳夕推到众人特意让出的机器前,塞了一个小锤子到她手上,jerey眉眼弯弯地看着林佳夕一脸莫名的样子:“来吧!把不开心都发泄出来吧!” 林佳夕有听没有懂,看了看手里的家伙,看了看面前这台满是洞洞的大机器,再看看和她握着同样“武器”的jerey,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随着音乐的放松,排列有序的圆洞中不停地窜出一个个模样古怪的小动物。 刹那间,林佳夕就黑线了……打地鼠? 就在她想溜走的时候,胳膊被人一推,扭头望去只见jerey已经满脸兴奋地砸了起来,边砸还边叫唤:“快快快!开始了!我们一人负责一边,哎呀……你那边漏了啦,要扣分数的!” 在魔音贯耳的催促声中,林佳夕哭笑不得地只好拿起锤子挨个去砸那些不知死活非要冒头的“小田鼠”们。虽然砸得有些有气无力的,却也是一砸一个准,倒再也没有漏掉一个。 jerey边砸着自己这边的田鼠,边惊异地看着林佳夕,这样软绵绵的也行?完全没有达到目的嘛…… “哎呀~你要用力砸啦!这样才能起作用呀。”jerey嘟着嘴不满地指导起来,手上还做着示范一般,“咚!咚!咚!”一下比一下砸得用力。 林佳夕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这孩子以为自己是受委屈了还是心存不满?她只是失落,只是心灰意冷,只是无可奈何……总的来说,没有怨气的话就算把机器砸坏了也没用啊。 刚独自好笑这,音乐声突然停了下来,游戏似乎结束了。放下手中的锤子,林佳夕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臂刚想离开这个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的圈子,突然音乐又想了起来,“田鼠”们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冒着头。 一愣之下,她条件反射地就去拿锤子接着砸,毕竟游戏玩到一半就放弃不是她的风格。可刚砸了没两下,就发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一锤子将一个冲她贼笑的“田鼠”砸回洞里,林佳夕抽空瞄了一眼jerey,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机器。 林佳夕奇怪地停下了手:“怎么了?” jerey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机器屏幕上不断倒扣的分数,直到最总印上了两个大大的单词:“ga over”。 jerey面无表情地看着机器的屏幕:“我小的时候养过两只小狗,后来有一只生病死了,那时我很难过,就一直抱着它躲在角落里哭。后来父亲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带我去看另一只由于疏忽照料而变得奄奄垮垮的小狗。父亲对我说:‘人如果一直纠结于失去的东西或已经发生的悲伤,那将会失去更为宝贵的未来。’” 林佳夕怔愣着,听着。 突然,jerey笑了起来,指着屏幕上ga over的字样:“就像这个,如果在一半就放弃,想着上半局已经失去了那些分数就不再继续下去的话,就会真的ga over哟~”说完,又一把抓过林佳夕的手,“走!我们去完下一个!” 林佳夕黑线地跟着跑,孩子,我不是在悼念失去的分数,我只是以为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林佳夕猛一震,对啊!为什么会认为暂时找不到桀骜就什么都没有了呢?还有直树不是吗?只要能找到直树,就代表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既然是梦境就有千万种可能,桀骜或许只是在某一个时空中等待自己而已,为什么要就此放弃! 刹那间想明白过来,林佳夕的心情一下子就灿烂了起来,原本就不是轻易会沮丧会认输的她,只是被一时冲击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多亏了……看了看眼前蹦跳着的背影,林佳夕勾起唇,暖暖地笑了。 “是anjell的外景节目吗?”路人甲。 “我看着像是新的v呢。”路人乙。 两个小时后,玩得浑身酸软的林佳夕和jerey坐在一班只有他们两人的公车上。 “这是我一个人发现的好地方哦!”jerey冲她眨眨眼,“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来这里坐这般末班车。” “有什么意义吗?”林佳夕好奇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和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的确是很舒服很自在呢。 “这班车是环城的,终点就是起点。”jerey望向窗外,脸上似乎染上了一层不属于他的成熟,“当一圈坐完,一切就回归原点了。” “回归原点吗?”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林佳夕若有所思。 看着那张不算美艳却无法不被吸引的侧脸,jerey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坐到后座上:“好好享受这个现在只属于我们俩的秘密吧,一个小时后见咯。” 原点?林佳夕伸手摸了摸还残留着余温的旁座,他是这样来埋葬自己的伤心和难过的吗?难怪已经那么大的人了,心境还纯粹得像个孩子一般。 “jerey。”林佳夕没有回头地唤着。 “嗯?”黏黏呼呼的鼻音从身后传来。 “为什么要回到原点呢?”林佳夕看着窗外,“为什么要掩埋自己内心的想法呢?” 身后是沉默的,好一会儿才传来带着一丝颤意的声音:“因为有些事情,即使说出口也未必会改变什么。” 这就是委屈自己的理由吗?林佳夕垂下眼。 “司机,麻烦下一站停一下。”林佳夕向前叫了一声。 “好的。” 车门打开,jerey呆呆地看着站在车门边向他伸出手来的女孩。 林佳夕眯起眼笑着,拉过走到身边的那个男孩的手,用力地跳下车。 夜风吹散了一头黑发,肆意的飞舞中jerey看到了那个令人甘愿沉陷下去的笑容:“为什么要回起点呢?即使终点再迷惘、再令人望而却步,它依旧是我们前进的目标。无论这条路有多艰难也要一直走下去,至少不会在生命终结的时候去后悔还在原地踏步。” 听着每晚出现在梦里的清甜声音,看着早已被自己最为尊敬与崇拜的两个哥哥争相霸占的身影。后悔吗?jerey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伸出手去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子抱在了怀中,紧紧的、深深地感受着此刻的放纵。 林佳夕倒是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说到他的痛处了? “小狗狗……” “jerey。”jerey的声音似乎比以往成熟厚实了许多。 “嗯?”林佳夕有些莫名,“你怎么了?” “佳夕,叫我jerey。”再度要求道。 “呃……jerey,你怎么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林佳夕决定暂时放弃在称呼上的纠缠。 “是不是向前走就不会后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称呼,他更为关心这个答案。 “不管失败还是成功,都是人生的一种体验。”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状况,林佳夕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只能说,不想后悔的话,就继续向前走。” “我喜欢你。” (一百零五)散步是件神奇的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8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8部分阅读 林佳夕眨了眨眼,脑子里就跟被扔进一颗鱼雷似的,轰一下就炸开了窝,震得脑波猛颤,耳边嗡嗡作响。 小狗狗说……喜欢她?喜欢?那个喜欢?林佳夕侧过脸看着一头金灿灿毛绒绒的柔软碎发,这个孩子是在逗她吗? “我也很喜欢你啊,小狗狗。”林佳夕绕着弯试探。 “我喜欢你。”jerey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异常固执地紧贴住她耳畔诉说着心里的事实,“和泰京哥、新禹哥一样的那种喜欢。” 林佳夕嘴角一抽,瞧这孩子多实诚,解释得再清楚不过了。撇开黄泰京不说,姜新禹对她的感情在这两天之间早就变得人尽皆知,虽然还没有人说破过。 “jerey……” “佳夕说要前进的,”jerey直直地看着前方路口红灯变绿灯,绿灯再变成红灯,语气坚定无比,“所以jerey喜欢林佳夕。” 林佳夕默然,原来自己才是他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啊。虽说这次的任务是得到这三人的吻,但林佳夕还没有自大到想要一挑三的地步,何况凭她的意愿也不乐意做这种事。所以打从一开始在摸清几人的个性后,林佳夕就已分别作出定位——单纯的jerey适合拐来当弟弟,傲娇别扭的黄泰京不会轻易认可一个女人,而她自认虽有女王气质却少了点纯粹的霸气,在气势上不一定能压倒黄泰京,或许从情人的角色会更为容易下手,毕竟这家伙和具俊表还有那么一点相像,如果发展出一点点的暧昧,以自己现在在anjell里的角色,或许在某一天的工作中能“因公”得到一些机会,这样即达成了任务也不会伤人过深。 至于姜新禹……这个温柔而又腹黑的男人,最理想的是成为朋友,否则……林佳夕摇了摇头,好嘛!这会儿全乱套了……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吸引力,就这么什么都没做也能得到这几人的青睐? 回想起以往那几个世界的男人们,似乎也皆是如此,这就令林佳夕颇为不解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佳夕……?”抱了半天却没见怀里的人有任何动静,jerey有些无措起来,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 “嗯?”还沉浸在自己的困惑中无法自拔的林佳夕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全然忘记了现在这令人颇为尴尬的状况。 “你生气了吗?”jerey弱弱地送来了怀抱,偷偷瞄着她脸上的神色。 冷风钻进两人间的空隙,林佳夕猛一颤地回过神来,紧了紧衣服领口,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思考。” 思考?jerey战战兢兢地瞅着她,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他吗?会是个怎样的答案吗?他总觉得被拒绝的可能性很大,虽然是她鼓励自己踏出这一步的,但应该也没想到他所谓的终点竟然就是她吧。 瞥见沮丧中带着期翼,希望中带着自我否定的精致小脸,林佳夕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jerey不知所以地看着她笑得灿烂,脸上不自觉地就跟着笑开了,可刚露出牙齿立刻又垂头丧气地垮下脸来。她一定觉得很好笑吧,笑他的不自量力…… 好不容易收敛了一点,林佳夕摇头晃脑地揉了揉那一头金发:“别瞎想了,我很高兴jerey能喜欢我,这是我的荣幸呢。” jerey瞬间两眼放光地盯着她,可不知为什么眼前突然闪过那天在播音室外,她被姜新禹紧紧搂在怀里却依旧谈笑风生的画面:“可是呢?” “可是?”林佳夕莫名地一愣,“什么可是?” “我是要被拒绝了吧。”jerey闭上眼不再看她,睫毛微微颤动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答案。 “也不能说是拒绝。”林佳夕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随便刺激他,刚带着他跨出那关键的一步——虽然是跨到她身上来了,但如果在当下就绝情回绝的话,势必会带给这个孩子难以抹灭的阴影,将来他可能就再也没有前进的勇气了,青春期的孩子不好忽视啊……“只是jerey啊,不是我要怀疑你的感情,但你要知道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多一点,这种感觉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人要前进,但也要认清面前的道路。我现在不会拒绝你,我希望我最喜欢的jerey能好好想清楚——对林佳夕的喜欢到底是哪种?给你也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都慢慢考虑透彻,然后再去适应那个结果,好不好?” 说实话,jerey几乎没有把她说的那一长串似是而非的话全听进去,只抓住了几个关键词,那几个他最想听到的词——“我最喜欢的jerey。” “真的是最喜欢的?”jerey可爱地歪了歪脑袋,再度确认道。 “呃……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林佳夕黑线地想到。 “那就好!”jerey开心地跳了起来,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大步向前走去,“我们回去吧!” “喂……我们是坐公车来的,难道要走回游戏厅去?”林佳夕无语地叫住他。 “呃……对哦!”jerey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林佳夕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去拦出租车。 jerey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看着那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这样就够了,他不会贪心,因为更害怕会彻底失去。 回到宿舍后,jerey乐呵呵地蹦跳着回房,看得一直在客厅里等两人归来的姜新禹一头雾水。 “他怎么了?那么高兴。”姜新禹泡了杯热茶递给林佳夕。 接过茶杯暖了暖手,林佳夕舒服地眯起眼窝在沙发里,却没有正面回答:“心情好不好吗?” 姜新禹瞥了她一眼就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那你的心情呢?是不是也好点了?” “嗯,好多了呢,散步果然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啊~”林佳夕笑眯眯地回应着。 “那就好。”说完,姜新禹似乎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就这么悠闲地靠在她旁边,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着茶。 “喂,”一杯热茶下肚,林佳夕觉得有些困了,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一趟了,“还有话对我说吗?” 姜新禹想了想,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了,去休息吧。”黄泰京不自知的关注和jerey显而易见的依赖都压在他心头,已然成为了一种阻碍,虽然他不会放弃却也不想逼得她太紧。林佳夕很聪明,在情商这方面,她不会看不出来每个人的态度,却依旧维持着这种姿态就说明心里有着她自己的计较。所以姜新禹决定在她还没有将自己的心情明朗化前,最好的选择是死死地守护,防止她提前溜走。 林佳夕颇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那我去休息了,明天还会离开几天,替我向大家打声招呼。” “嗯,自己小心。”放下茶杯温柔地笑,姜新禹这次并没有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再度醒来已经是午后了,上一次回来还是上午太阳刚斜到45度角的时候,林佳夕几乎有些时间错乱的感觉,果然是来回得太频繁了吗?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这个真实的身子似乎因为睡得太多而有些懒洋洋软绵绵的呢。 起身扭了两下腰振作一番精神,林佳夕这才发现屋子里少了个人。老五呢?探手进到枕头底下摸索一番,却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想到老五他们一直对她喜欢将手机塞在枕头底下的这个坏习惯颇有微辞,林佳夕黑线地摇头晃脑了一番,果然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发现了它。 通了电话,知道老五出去买东西后,林佳夕就打开电视无聊地看了起来。这个旅馆的硬件条件不算很好,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电视节目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找不到电影看的林佳夕无奈下只好看起了新闻。 “北京时间今天中午十二点,美国唐人街发生一起特大黑帮火拼事件,据当地人士称,事件起因为地盘纠纷,美国政|府已派出专人前往调查,调查结果有待公布。”女播音员用冷静平淡的声音叙述了一则暗藏血光的报道。 林佳夕心头一惊,唐人街?那不是老四去调查那个女巫的地方吗?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老四虽然从事的是正当行业,可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何况强大的商界势力背后必定和灰色世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点即使是对从商一窍不通的林佳夕也是明白的。不光是她,后宫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老四在美国的联络方式,即使是这次的女巫事件,老四也只是单向联系着老五,这让林佳夕不由地为他感到担心,希望这次的事件和他无关。 (一百零六)黑帮是傻子吗 老五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和两份外卖。 “醒了?”老五走到桌边放下东西,“我买了点日用品,过来吃饭吧。” “老四怎么了?”林佳夕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到他身边,仰起头死死地看着他,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瞥了一眼已经在播放别的新闻的电视机,老五拆着手中的外卖,淡淡地道:“没事,已经打过电话来报平安了。” 林佳夕这才放下一颗心来:“还好和他没关系。”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呢,美国那边的黑道势力比国内更为明朗化,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的。 “谁说和他没关系。”老五拆开一次性筷子塞到她手里,“就是那家伙搞出来的事情。” “啊?”林佳夕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吃饭,”老五坐到了她对面,将自己饭盒里的酱鸭腿夹到了林佳夕盘子里,“边吃边说。” 林佳夕敷衍地扒了两口白饭,催促道:“快说啦!” 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老五这才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 原来老四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得到关于那个女巫的任何消息,她就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为此,被逼急了的老四突然想出了一个损招。 “他出钱找了两个刚吞并了周围势力的中型黑帮,让双方从昨晚开始每天不定时地就去唐人街聚众闹事斗殴。” “黑帮是傻子吗?为了点钱就这样损耗自己的势力?”林佳夕不信。 “黑帮当然不会是傻子,但如果你的手下突然多了一群难以消化的手下,拿扔出去消耗掉一点也是乐见其成的。尤其是两股同样处境的势力,在内忧还未解决的时候,能够互相牵制保持平衡,顺便肃清内部才是最佳策略。” 林佳夕恍然大悟地点头:“那警察呢?新闻里说政|府已经出面干预了。” “是调查,不是干预。”老五指正道,“况且伤亡的都是黑帮中人,而且地点还是在唐人街,政|府是自然乐见其成的。” 林佳夕晕乎乎地听着这些似懂非懂的政|治手段,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老四这样做就能找到那个女巫了吗?” “据说那个女巫世代居住在唐人街,与那里的人有着深厚的交情。虽然这次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但只要媒体帮忙把这次的唐人街动乱事件传播到世界各地,就不怕她不出面。” “可这要很久吧?”林佳夕皱起了眉头。 看到她紧锁的秀眉,老五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去,只是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放心吧,老四不会只有这一个办法的。你那边怎么样了?” 知道他不愿她过多担心才会扯开话题,林佳夕会意地一笑:“还算顺利吧。” “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老五没有问她什么时候结束,却对那个女人的恶劣行为念念不忘。 “秘密~”林佳夕挤了挤眼,“安啦~很快就能搞定的!”开玩笑,那个任务怎么能告诉他! 讨论了一会儿老四的情况,两人就将话题转到了梦里那个女人身上。 “你说她那话奇不奇怪,总觉得有什么阴谋。”林佳夕咬着筷子拼命皱眉,却怎么也猜不到那女人的想法。 拍开她的筷子,老五沉默地点了点头,听着的确是有异样,虽说那女人花痴了一点,可应该还不至于到白痴的地步,玩得正诚信如意呢,怎么可能说罢手就罢手?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留有后招的。但又会是什么呢?不管是什么,如果是会伤害到林佳夕的,都绝不可饶恕! “喂!”小手伸出在他眼前摇晃着,“想什么呢?” “没事。”老五收回有些烦躁的心思,“什么时候过去?” “吃完饭吧,早点结束那边的事情也好,我倒要看看她究竟会怎么样。”林佳夕垂下眼将最后一口饭菜塞入口中,神色平静地说道。 老五点了点头,放下筷子开始收拾桌子。 看着默默为她做着一切的这个男人,稳重的性子是最不像正太的一个,却偏偏让她有种不可思议的安定感,仿佛永远都是那样值得依靠。自从开始这段奇异的旅程后,林佳夕是第一次放下心来,想到毫无保留地为自己担忧、付出着的后宫门,不管那边的世界有多揪心、无奈、酸楚,也不管对那个女人有多愤恨,只要醒来后能看见他们,想到他们在为自己担心、奔波,林佳夕就不由地会露出会心的微笑,有他们,真好。 等林佳夕慢慢从感性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老五已经收拾妥当了一切,还特意将她的床铺抖开了一些透气,好让她待会儿能睡得舒服一些。 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林佳夕微微勾起唇,起身去翻他特意采购回来的日用品:“我去洗个澡。” “嗯,刚睡醒别泡太久。” “好。”甜甜地冲他一笑。 还没睁开眼就突然觉得身边起了冷风,林佳夕缩了缩脖子赶紧让自己醒转过来。 “呃……”黑线地看着空旷还略带凌乱的天台,她就知道不会每次都那么舒坦地将她放在床上,想必是他们都在楼下吧,不然也不会将她扔到天台上来。话说似乎很久都没有把她乱扔了呢,难道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剧情,那个女人善心大发了? 秋风的季节总是多了许多灰尘,起身拍了拍老五新买的衣服,林佳夕边胡思乱想着边向楼下走去。 “佳夕?”刚走下楼来到院子里,就听见一个兴奋的喊声。 “嗨~”林佳夕笑眯眯地向某只刚表白过的小狗打着招呼。 “跑去哪里了啊!”jerey兴奋过后又不满了起来,“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有那么急吗!” 走到他跟前,身材高挑的林佳夕几乎快要与他平时,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地掐了上去。 “放手啦~~~!”jerey夸张地大叫起来,脸上的笑意反增不减,嘴上叫得起劲身子却没有任何挣扎,任由她蹂躏着自己的脸颊,对她的亲近暗喜不已。 “呵呵……”林佳夕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的,更是无所顾忌地好好玩了个够,“小狗狗有没有想我呀?” “jerey很想你。”某只突然一脸正色。 林佳夕既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自从那晚起就对这个称呼异常执着的某人无可奈何,不再与他纠缠称呼的问题,转而蹲□去摸了摸茱莉,柔顺的毛手感颇佳:“茱莉,你有没有想我呀?” 看见她对茱莉与对自己完全是一副态度,jerey顿时不满地鼓起了包子脸。 茱莉完全体会不到主人吃醋的心理,见到这个好久都没与它亲近过的佳人,一时间兴奋地就猛扑上去,林佳夕一个没撑住就这么被扑到了…… “茱莉!”jerey半是惊慌半是生气地叫了起来,一把揪住茱莉的长毛就将它拖到了一边,刚要去扶心上人,林佳夕已经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没事,它能有多大力气呀。”林佳夕再度拍了拍衣服,可惜了老五刚买的新衣服,才来没一会儿就在地上翻滚两回了,“今天没工作吗?” “……”jerey嘟着嘴看她,“已经收工回来了。” 这才抬头瞥了眼天色,林佳夕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原来已经夕阳西下了啊…… jerey偷偷低下头笑了起来,却没敢发出声音。 “吃过晚饭了没?”林佳夕瞪了他一眼然后扯开话题。 “嗯,吃的披萨。” “嗯?新禹没做饭?”林佳夕想起她那个自动偷师的“徒弟”。 “切……”说到这个jerey就来气,平时一向好说话的新禹哥竟然说什么都不肯下厨做饭,害得吃惯了林佳夕一手中国菜的他们忿忿不平了老半天,这才决定叫外卖,“新禹哥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不肯做饭。” “哦?”林佳夕突然笑了起来,这家伙应该不是在闹别扭,那是因为……那个想法吗? 看到林佳夕神情古怪地独自笑着,jerey一脸莫名。 “呵呵……”林佳夕拨了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晚上给你们做点宵夜。” “太棒了!”某人再度化身小狗,一蹦三尺高。 “回来了?”姜新禹闲闲地靠在沙发上喝着茶,头也没抬地向进屋的人招呼道。早就听见jerey的叫声了,可不知是什么心态在作祟,竟然就这么没有出去打断两人的说笑。 “嗯。”两人的一问一答自然地仿佛只是工作归来一般,顿时显现出林佳夕对待姜新禹与jerey的不同,“又喝茶?”印象中只要见到他就是坐在某个地方喝着茶,茶有那么好喝?她总怀疑这个腹黑在装气质的可能性更大。 “来一杯?”姜新禹举了举杯子。 “好啊。”林佳夕坐到了他对面,刚吃过饭喝点茶也不错,虽然是在那边吃的饭而在这里喝的茶。 “坐过来。” (一百零七)是个演戏的好手 林佳夕挑眉听着姜新禹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微眯起眼看了看他,却还是坐了过去。 训斥完茱莉的jerey一进来就看到林佳夕往姜新禹身边坐去的举动,顿时笑脸一僵,赶紧低下头去让长长的浏海垂下来遮盖住表情。 姜新禹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替林佳夕泡起了茶。 “美男和黄泰京呢?”接过冒着热气的花茶,林佳夕向楼上看去。 “美男被安社长叫去了,泰京有事也出去了。”想起这两天突然开始风传的谣言,姜新禹微微皱了皱眉。 林佳夕不做他想地喝起了茶,虽然她已经尽力在这边多待了,可由于两个世界的时间差,这边的故事还是已经将满两个星期,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唯一还没有动静的就只剩下黄泰京一个了。这家伙不好下手啊…… 吹着热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林佳夕优哉悠哉地继续喝着她的茶,这个时间点也都该回来了,别是黄泰京又被高美女惹急了才好。低低叹了口气,高美女那惹事的本领她也算领教过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这边的女主角呢,不搞点事情出来怎么跑剧情? 门被用力地打开,又被用力地摔上。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阵激烈拍门声:“呀!黄泰京!开门!你给我开门!” 不是高美女?林佳夕略感惊讶地向门口看去,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呢。 “哥,怎么了?”jerey早在门被摔上的时候就跳了出去,见黄泰京黑着一张脸气冲冲地走进来,更是奇怪。 “姜新禹!”黄泰京没有理这个小弟,反倒是大步走到客厅里看着姜新禹,双手环胸大声命令道,“去把你的麻烦解决掉,别再来烦我!” 姜新禹挑了挑眉,眼神中也有些不解:“我的麻烦?” “就在外面,吵死了!”黄泰京这才看到事不关己地稳坐喝茶的林佳夕,脸色更是沉了几分,冷哼一声就上楼去了。 林佳夕莫名地看着他,她应该没惹到他吧,这又是怎么了? 听到是自己的麻烦,姜新禹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uhey小姐?”门外激烈的敲打声嘎止。 嗯?uhey……手指轻点下巴,林佳夕思索着这个耳熟的名字,对了!是安社长在黄泰京住院时提到过的那个女明星,叫什么妖精来着……似乎人气很高的样子啊。 “姜新禹。”uhey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软软的,“你好。” “你好。”出于礼貌,姜新禹还是回了她的问候,“请问有什么事吗?”anjell和国民妖精隶属于两家经济公司,从没见过面,他和uhey自是扯不上任何关系,可黄泰京语气里的笃定似乎也不是空|岤来风。 “外面很冷呢。”完美的女声中带上了一丝颤意,时间掐得刚刚好。 是个演戏的好手呢,林佳夕眨了眨眼,低头喝茶。 “啊,是我失礼了。”嘴上虽这么说着,姜新禹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让开身,“请先进屋来坐吧。” “打扰了。”uhey的声音再度带上了乖巧的甜美。 客厅里的两个女人对上了视线,林佳夕眼底暗藏赞赏,果然够妖精!“勾引”两字就是为了解释那张脸而存在的。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嵌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一扇一扇,灵动中带着一丝丝刻意的媚惑,高挺的鼻子小巧的红唇,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撒发着魅力。 林佳夕低头抿唇喝茶,目的性很强的人呢。 第一次正面看到林佳夕的uhey此时心里也在激荡翻滚着,助理送来的资料照片和v她都看过,曾经也在远处暗暗打量过这个女孩,自信她是完全无法与自己相媲美的。可没想到见了真人却多了一种奇异的压迫感,长得顶多算是清秀,并不十分出彩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偏偏生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来,尤其是当那双细长的眸子扫过自己时,眼波流转间的气势扑面而来,那种气质是一个小女孩会拥有的吗? 余光微微扫过客厅里anjell的两位成员,似乎没有感受到这种压力,uhey不经收敛了神色,这份压力和敌意是只冲着自己来的吗? uhey不知道的是,林佳夕从没见过她,何来敌意一说?只是当林佳夕面对看着不顺眼的女性,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一股冷意,这和她的“女友情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uhey好巧不巧,正是林佳夕颇为看不惯的一种类型——虚伪、虚荣、做作,林佳夕只是一眼就看透了被隐藏在姣好容颜下的那份心思。 不管她的本质如何,林佳夕都不会去喜欢一个内心都不再真实的人。 场面莫名地冷了下来,姜新禹敏锐地感觉到林佳夕的气压,立刻将uhey招呼到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礼貌地倒了杯水给她。 uhey风情万种地落座,眼神却在瞟着自发坐到林佳夕身旁的jerey和慢悠悠地添着茶水的林佳夕。 “不好意思,我也想喝茶,可以吗?”uhey露出一个自认为是完美无敌的笑容看着姜新禹。 林佳夕倒茶的手略微一顿,转手拿了个新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uhey眼角正好看到她的动作,顿时得意地一笑,看来还是挺知趣的嘛。 “jerey,秋天干燥,多喝点茶。”林佳夕不动声色地将茶杯塞到jerey手中。 “哦。”jerey虽没姜新禹的敏锐,却也能模糊地感受到林佳夕气息的变化,立刻乖乖地捧起茶杯喝了起来。 林佳夕满意地一笑,不去看突然变了脸色的uhey,抬手又取过一只茶杯,笑着向uhey问道:“uhey小姐也要来一杯吗?花茶可是很养颜的。” 姜新禹双手插在裤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面对毫无破绽的礼貌微笑,uhey展现出了一流演员的功力,立刻就再度堆起了笑容,只是少了分媚惑,多了分高傲,“那就麻烦了。” 林佳夕微微一笑,低头举起茶壶:“咦?没水了?”疑惑地倒过茶壶还抖了抖,一脸遗憾地看向uhey,“真是不好意思呢,没料到uhey小姐会来,都没有提前准备茶水,真是怠慢了。新禹,家里还有热水吗?” 姜新禹温柔地一笑,配合道:“没有了呢,刚用完,我想差不多该休息了,就没有再准备。” uhey的脸色已经开始变了颜色,嘴角也在隐约地抽动着。 “那也不好怠慢了uhey小姐,再去烧点水吧。”林佳夕装作没有看见,更为热情地招呼道,“uhey小姐请稍作片刻,很快就有热茶了。” uhey隐讳地捏了捏淑女地摆在双腿上的手,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娇笑道:“不用麻烦了呢,我只是看林小姐喝得那么香,也想跟着尝尝鲜而已。已经这么晚过来打扰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你们为我忙碌。”她还有正经事要办,没工夫与她在茶的问题上纠缠不清。uhey这么安慰自己。 切~她也知道很晚了哦!jerey从热气缭绕的茶杯口抬起头翻了个白眼。以前还满喜欢她甜美的长相,可佳夕明显不喜欢她嘛,那他也不要喜欢! “真是过意不去了。”林佳夕见好就收,放下茶壶笑着做起了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是anjell的助理,林佳夕。” “助理?”早已调查过她的一切的uhey故作吃惊地以手掩口,露出满是惊讶的神色,“林小姐不是anjell的公主吗?” “只是社长抬爱而已。”林佳夕不作否认地笑了笑,比虚伪谁不会? “呵呵,佳夕还真是谦虚呢。”某人突然自动自发地省去了姓氏,状似亲热地唤道,“这么叫你不介意吧?总觉得和佳夕很投缘呢。” “当然,只是名字而已。”林佳夕也跟着扯出一个热络的笑容,“uhey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呢?该不会只是来看我的吧?”俏皮地挤了挤眼,就仿佛只是两个闺密在互相玩笑着。 “呵呵,”uhey突然娇羞地一笑,眼地横了她一眼,“下次一定专程来看佳夕啦~”看着成熟的样子,其实还不是小女孩一个,几句软语就搞定了,看来是高估她了呢。uhey暗自下着结论,神色也不以为然起来。 专程?千万别,她可消受不起。林佳夕不屑地暗自撇嘴。 见林佳夕居然没有再开口问下去,感到有些尴尬的uhey只好拿起水杯喝了口白开水,然后轻轻瞄着已经不顾两个女人的瞎扯,坐到她们中间跟着喝茶的姜新禹。 “我这次冒昧前来打扰,是应安社长的要求,来和姜新禹培养感情的。”uhey媚眼横生地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脸上疑似布上了一层红晕。 (一百零八)谈不上喜欢而已 林佳夕好奇地看着她,说脸红就脸红啊……真好用呢。 姜新禹眉头一跳,培养感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要说单单培养感情,绝不会有人相信的。 见暧昧无效,uhey只好轻咳一声收回了满脸的娇羞:“是这样的,我的经济公司想说与an经济公司合作进行旗下艺人的互动,商量下来决定请新禹出任我这次新专辑主打歌的v男主角。因此社长想说能尽早培养一下感情,好方便后期的拍摄工作。”说到这顿了一顿,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本该是安社长来通知新禹的,可我刚好路过这边,就想说帮安社长带个话了。” 林佳夕了然地“哦”了一声,还长长地拖出个尾音。姜新禹立刻不自觉地像门外看去,是门没关住吗?怎么总觉得有冷风呢…… “uhey是怎么碰到黄泰京的呢?”林佳夕好奇地发问,刚好路过?看黄泰京的表情似乎不是这样呢。 “呃……”uhey一愣,言辞中有些闪烁,“可能他对我有些误会吧,在路口碰上后就一直不理不睬的。”她和安社长吃完饭后就借口想看看合作的男主角,却被告知姜新禹已经回家了,于是心生出想要去他们宿舍的想法。安社长犹豫过后还是找到了黄泰京,让他载着uhey回来,至于为什么黄泰京是这个态度,她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了解一点,黄泰京不喜欢她,相当不喜欢。 “uhey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具体细节会和安社长讨论过后再通知您的。”姜新禹不卑不亢地回答,打断了林佳夕想要继续的提问。 “嗯,那工作的事,就交给你们男人了。”娇笑着掩住口,uhey状似贤良淑德般完全信任于他,“方便带我参观一下吗?我很好奇anjell的生活环境呢。” “都是一些男人住的地方,怕是入不了uhey小姐的眼。”姜新禹委婉地拒绝着,并不想将自己的生活曝露给眼前这个女人。 “我知道这个要求是有些逾矩了。”uhey面露难色,“可是社长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能有更多的了解与互动,好使接下来的工作更为顺利。” 搬出两个老板的意思来压他?姜新禹心有不满,却碍于形象与场面不好表露出来,于是微笑着起身:“哪有逾矩的说法,uhey小姐多虑了。只是其他成员已经休息了,如果不介意,让我陪您在楼下转转吧,花园里的风景也是不错的呢。” “那就麻烦新禹了。”uhey才不在意到底去哪里“参观”,她只是想多点时间与这个男人共处,顺便……确定一件事而已。 “佳夕,要一起走走吗?”姜新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声。如果单独和uhey出去,他担心回来会被撩脸色。 林佳夕不动声色地瞥了眼uhey颇为哀怨的神情:“不了,我今天忙了一天,还是坐着喝喝茶比较舒服,uhey有你陪着我也放心,去吧。”说完还冲uhey挥了挥手,示意她玩得开心。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门后,jerey这才放下一直叼在嘴边的茶杯:“什么嘛!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要和我们搞互动?” “小狗狗不喜欢她吗?”林佳夕优哉起身去烧水,顺便随口问道。 “不喜欢。” “哦?为什么呢?”凭良心说,这个uhey长得还是很漂亮的,而且以jerey的单纯心思应该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吧。 “因为佳夕不喜欢。”jerey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林佳夕默然,随即笑开来,很好的反应呢,即使是有些不分青红皂白,可这么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插上插头开始烧水,转身回到沙发边摸了摸jerey的脑袋:“很乖呢,可我并没有不喜欢她。” “咦?”jerey眨了眨眼,那么明显的态度他都能看出来了,骗谁啊? 林佳夕眯眯眼,一脸的无所谓:“只是谈不上喜欢而已。” “笃!笃笃!”敲门声突然响起。 “新禹哥没带钥匙吗?”jerey蹦跳着起来去开门。 那么快就回来了?林佳夕不可思议地摇头,不带这么敷衍的吧…… “是你们!”jerey一声大叫让林佳夕知道并不是姜新禹回来了,这口气听起来并不愉快,却又是相识的人,会是谁呢? 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开口招呼的意思,听着动静就是直接往里闯来。 林佳夕已经大致猜到了,能这么嚣张地闯入明星团体anjell的宿舍,还没被人扔出去的也就那伙人了。 “林佳夕!”具俊表人还未出现,声音已经响透了整间房子,“你又敢随便偷跑!” “我哪有?”林佳夕耸了耸肩,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 “还说没有!”具俊表怒发冲冠的表情从走廊的墙壁后面显现出来,大步走到她面前直指她的鼻尖抖啊抖,“刚找到你没几个小时就敢给我消失!还说不是故意的?!” “俊表……”苏易正无奈的声音自后响起,“跟你说了一整天了,你怎么还是那个臭脾气。” “我臭脾气?!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说话,小心宠过头了哪天哭死你们!”具俊表冷哼一声,被气得涨红了脸。 “喂!不要以为你认识我父亲就可以这么和佳夕说话!”jerey从门外跑进来,一副母鸡护仔的样子横在具俊表和林佳夕中间,虽矮了不止一截却依旧气势汹汹。 “你父亲?”具俊表瞥了他一眼,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男孩是英国albert家族的子嗣,哼了一声便不与他计较。 后跟进来的宋宇彬看了看两人对阵的形势,无奈地叹了口气,隔开jerey将具俊表拖到了沙发边坐下。 鱼贯而入的f4就这么自说自话地围着林佳夕坐了下来,笑的温柔无比的苏易正,宠溺地顺着她的头发的宋宇彬,睡眼朦胧却依旧瞥着她的尹智厚,以及……摆着张臭脸却一屁股将苏易正挤到旁边去的具俊表大人。 林佳夕好笑地看了看他们几个:“至于吗?我不就回去了一次,用得着大晚上的就跑过来盯梢?”他们该是知道她来去的无定性才是。 可林佳夕没有想到的是,正式这份无定性,才更让几个失而复得的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回去也不说一声。”宋宇彬替几人说出憋了近三天的责备。 “是临时决定了,反正也不会很久,况且我也没有你们的电话。”林佳夕笑着摇了摇头,“我告诉过新禹了,你们没问他?” 具俊表听到那两个字就一阵火大,别过头狠狠瞪了这个女人一眼。问他?问了!半个字都不说!这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宋宇彬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姜新禹摆明了就是要急死他们几个,怎么套话都没用,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林佳夕这次任务目标的份上,他绝对会用强的。不过好在看姜新禹一脸不担心的样子,就知道林佳夕并没有不告而别。这才使四人微微放下心来。 结果,第一次尝试到无奈滋味的f4,只好由社交王宋宇彬出面,请姜新禹在林佳夕回来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然后就悻悻而归。当然,没有人会真的指望姜新禹的通知,于是,anjell的宿舍从这一天起,就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戒备状态,连茱莉的进出都被记录成案,一日三次地往f4的住所里送去。 这就是林佳夕回来后还不到2个小时,f4就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听了宋宇彬的“老实交代”,林佳夕一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神情差点没惹得具俊表跳起来骂人。 “好啦~”林佳夕收起欠扁的笑容,“人也看到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佳夕,你还是跟我们回去住吧。”苏易正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9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9部分阅读 微皱眉,再度提议道,“至少……也让我们知道你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回去。” “我知道了,下一次一定先通知你们。”林佳夕在拒绝共住的同时也无可奈何地妥协道,“留个人给我,下次如果你们不在我就通知他。” 知道她不习惯用这边的手机,几人也没有强求,宋宇彬拨通了电话:“李明智,进来一下。”收起电话后转向被几人排挤在另一边沙发上气鼓鼓地jerey微笑,“能麻烦替我的手下开门吗?” “哼~”jerey刚要扭过头去不理会,就听到了林佳夕的轻声呼唤。 “小狗狗。”林佳夕淡淡地笑着,笑得jerey心里一颤,赶紧跑出去开门,跑到门口才对自己的无法抗拒懊恼不已。 “其实也不用吓人家。”宋宇彬满意地笑弯了嘴角。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如果jerey不去开门,以后才真的会被吓死。宋宇彬做什么的?他的手下要进屋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小狗狗?”具俊表重复着这个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称呼,死命地皱眉、再皱眉,无法理解这个称呼怎么会用在人身上。 林佳夕没打算去解释这个问题,反而看向闭着眼似乎要睡着的某人:“智厚,好久没喝你泡的茶了,那边烧着水,旁边的柜子里有各种材料,替我泡一壶怎么样?”几个人赖着不走倒让她突然想起一件被忽略掉的事情。 (一百零九)学校里的绰号 尹智厚微微睁开眼,不满地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看到他眼神里的指控,有“案底”的林佳夕顿时黑线了几分:“纯粹泡茶!没别的意思。”想到那时支开他也是用的这一招,林佳夕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尹智厚这才满意地起身去泡茶,苏易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能让天性懒散的尹智厚心甘情愿地泡茶给人喝,估计也只有林佳夕了吧。 宋宇彬的手下绝对是训练有素的,那名名叫李明智的男子很快就来到林佳夕面前,先是恭敬地向宋宇彬鞠了一躬,再向林佳夕行礼,然后也不管其他三位少爷,目不斜视地低着头等待宋宇彬的吩咐。 “jerey,再去带茱莉散一圈步吧,我看它最近胖了不少。”林佳夕笑着跟jerey这么说。 明白她这是在支开自己,却也有些无可奈何。看林佳夕对这几人的态度就明白,他们在她心中的位置绝对不低——至少不会比自己低。了解到这个事实的jerey顿时觉得有些透不过起来,闷闷地应了一声后就转身出去了。 林佳夕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单纯的jerey听到太多没必要知道的事情。譬如——f4和她之间的世界,他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为好。 “以后由你来负责林小姐的安全,她有什么交代就立刻回报。”林佳夕还在看向门外的时候,宋宇彬已经简单地下达了指令。 “麻烦了。”收回视线,林佳夕微笑点头。 “是的!”李明智一挺背脊接下命令,“林小姐客气了。” 宋宇彬挥手打发了李明智后,尹智厚的茶也泡好了。待他再度落座,林佳夕才开口说出了那件一直被牵挂着的事。 “你要去台湾?”具俊表瞪大了眼看着她,“好端端的去那个小地方做什么?” “找人。” “谁?!”具俊表死命瞪她。 “男人。”林佳夕扬起下巴,挑衅地眯眼。 “我不准!”具俊表一握拳站了起来。 “俊表……”宋宇彬无奈地拉着他再度坐下。 “你们都聋啦?!她要背着我去找男人!”具俊表火冒三丈脸色发青地指着林佳夕。 “嗯?”林佳夕挑眉,略带不悦的声音明显地在空气里回荡。 “佳夕可没有背着你,”苏易正突然出声,不认同具俊表的说法,紧蹙的眉峰透露出不满的情绪,“她这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要去找男人呢。” 林佳夕嘴角一抽,顿感无语。她才说了没满十个字就已经是这种反应了,还指望他们什么?于是还是当初那句话:“算了,当我没说。不帮忙的话只要别捣乱就行了。”既然f4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好再想别的办法了,或许安社长能帮上点忙? “你有身份证吗?”一直安静地喝着茶的尹智厚突然问。 “呃?”林佳夕愣愣地看着他,“没有。” “没有身份证明不能出入境。”尹智厚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她,“这牵涉到国际问题,就算是神话集团也没办法。” 林佳夕心下愕然,这算是穿越后遗症吗?看来真是梦里随心所欲的日子过太久了。她好歹也是个现代人,怎么会把这些常识都给忘记,还真把眼前这几个大男孩当成天下无敌的了? “嗯,是呢。”宋宇彬接口道,“俊表家的私人飞机也只租用了到自己岛上的航道,除此之外的航道都是要经过审核批准的。” 林佳夕无力地向后陷进沙发里,江直树,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吗? “不是不可能,”具俊表突然不甘不愿地开口,“办一张身份证明就行了,只是需要耗费一点时间和手续。”虽然很不喜欢她去找别的男人,但瞧见她那副失望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要多久?”林佳夕猛地直起身,来了精神。 “一个星期左右。”见她两眼放光,具俊表赶紧补充了一句,“已经是最快了!” “嗯……”点了点下巴,决定了,“好,就一个星期!然后送我去台湾。”再回去一次就该差不多了吧,到时候也是在这边的第四周了,或许一切都会在那时结束吧。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苏易正眯起眼,笑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对方的姓名和地址呢?我们可以去将他带来见你,这不是更快吗?” “不要。”林佳夕想也不想就拒绝,开玩笑!告诉了他们四个,那江直树还能活着到韩国吗? 被果断拒绝的苏易正也不在意,耸耸肩继续保持微笑,一副知道就你会这么说的样子。 说到台湾,四人突然默契无比地开始聊起天来,旁敲侧击地打探着林佳夕在台湾时发生的故事。明白他们几个的用意,林佳夕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们闲聊,就是不说重点。一直聊到一壶茶见底,林佳夕刚准备赶人,姜新禹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林佳夕笑着打了声招呼,却在看到随后跟入的窈窕身影时微微收敛了笑容,“uhey,逛得怎么样了?” “真是很好的风景呢……”uhey掩口娇笑,却在看到客厅里多出的四个人后突然变了脸色,“这几位是?” “f4。”林佳夕故意不说出几人的名字。 “果然是f4!”uhey突然激动起来,却也在明显克制自己的情绪,硬生生地换上一张完美的笑脸,“早就听说过各位,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好,我是uhey。” 我是uhey,而不是我叫uhey。语气中的自得彰显无疑,似乎所有人都该听过她的名讳并以此膜拜一般。 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骄傲呢,当无上的骄傲被打击到体无完肤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林佳夕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看着f4的反应。 果然不出她所料,唯独苏易正和宋宇彬两人微笑点头,具俊表和尹智厚则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就再无动静。 “f4的名气原来那么大啊?”林佳夕似笑非笑地瞥着他们几个,“还以为只是学校里的绰号呢。” “佳夕……”苏易正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女人就会拆他们的台。 几人旁若无人地笑闹令uhey完美的笑容也不禁产生出一丝裂缝,看了一眼伫立于身边却全无替她圆场的姜新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羞辱的情绪涌上心头,顿时将满肚子委屈都冲林佳夕发了过去。 “佳夕是怎么认识f4的?”款款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看似亲切随意的询问,却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嫉妒。 f4是谁?年纪虽轻,却一个个早在交际圈里混成了精。怎么会听不出这女人对林佳夕的敌意,顿时全都沉下脸来。具俊表更是直接就呛了回去:“关你什么事?” “呃……”国民妖精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刹那间眼泪汪汪地看住林佳夕,一副你要替我作主的样子。 不说别的,单说在娱乐圈闯荡了那么久,uhey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外人,而唯一能帮到自己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面和心不和的林佳夕了。 “俊表,你吓到我们的妖精小姐了。”林佳夕才没那么好心救她,只是不想这群人再在这里混下去,赶紧打发打发走得了,“时间不早了,uhey该累了吧,工作什么的还是明天再说,不好好休息皮肤可是会变差的呢。” 找到台阶可下uhey当然不会错过,立时频频点头,起身称要回去了。没一人有要挽留的想法,姜新禹尽到最后一分主人的职责,将她送出门外去。 “新禹,明天来看我的拍摄吧,已经和安社长说过了呢,要尽早熟悉起来。”临走时uhey留下的这句话,即使温柔如姜新禹也不禁有些反感地在她离开后微微沉下脸来。 很不喜欢被外人操控的感觉呢。 即使不满却还是暂时保持缄默的姜新禹回到客厅发现那四个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时,即使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累了,去休息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姜新禹那双温柔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嗯,你们也回去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明白姜新禹的情绪不佳,林佳夕用眼神制止了具俊表几欲不满的反驳,“我还要过几天才走呢,急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具俊表的脸色才缓和下来,酷酷地起身:“明天一起吃晚饭。” 林佳夕心头一软,这次见面以来,她的关注力不是放在任务上,就是放在要去找江直树的事情上,对于眼前四个扔下一切事情跑到这里来陪她的大男孩还真是没怎么用过心。一顿饭?如果能尽到些许补偿的话。 “嗯。” 听着她柔柔的应予,看着久违的魅颜,具俊表不知想到了什么,蹭地一下就红了脸,迈开脚步就向门外走去。 走在最后的尹智厚突然看了姜新禹一眼,转过头来认真地叮嘱她:“一个人,准时点。” 林佳夕被这句话噎得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来,她的信誉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明天真的要去?”锁好门回来的姜新禹直直地看着她。 (一百一十)为什么喜欢jerey “为什么不呢?”林佳夕略微抬高了下巴,虽然知道他被uhey弄得很不爽,对于anjell与f4之间的火花她也乐得当戏看,可这样的语气却令她有些不满,是想质疑什么吗? 姜新禹微微一滞,随即面色有些阴沉地转身上楼:“明天会有很多活动,我想你可能没时间陪别人吃饭。” 看着他难得这么外露的情绪,林佳夕只是微微一怔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让着他,只是不想惯着而已,毕竟终究有一天是要离开的。而且姜新禹到底还是成熟的,很快就能调整好情绪,可外面还有个更需要她的孩子呢…… 那个纤瘦而略显孤独的身影,月光下斜斜地拉出一长条的黑影,映刻在庭院的地板上。林佳夕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举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在想什么呢?” “佳、佳夕?”jerey似乎这才发现她的到来,“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会连他们走了都不进来?”林佳夕明摆着不信他。 jerey看了看院子外黑乎乎的街道,默默地转过头来,继续看月亮。 林佳夕黑线地看着他:“又不是月圆,今晚可变不了身哦。” 小小的一只没有动静,完全不理会她的冷笑话。林佳夕干干地笑了两声,最终还是从后面抱住了他。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明显一僵,林佳夕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的jerey不该是忧伤的啊。” jerey完全不敢动弹,一张小脸从苍白徒然涨得通红,为了她的拥抱,更为了她那句“我的jerey”。真的是她的吗?她是这么认为的吗?可为什么总是不让他进入她的世界,为什么自己总有种不被需要的感觉呢? 拍了拍面前比自己还高出半寸的脑袋,林佳夕好笑地道:“放松点,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没想……”说话都不利索了。 林佳夕皱了皱眉,突然就放开了她。 jerey诧异地扭过头来,一双原本就水汪的大眼睛此刻竟流露出几丝恐惧,更显得湿意绵绵。 “佳夕……”你要拒绝我了吗?这句话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仿佛一旦吐露就会变成真实。 “jerey啊,”林佳夕再度叹气,她发现自从遇上他,自己无奈叹气的次数就与日俱增,更有延绵不绝发展下去的趋势,“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小心翼翼呢?” 自从那晚的表白过后,jerey仿佛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忧郁、胆怯,变得不再像他自己。他的小心翼翼的确令林佳夕心疼,也让人怜惜,可她喜欢的是那个无所顾忌会对着她张牙舞爪的小狗狗啊! “前进并不意味着要改变自己,如果因为别人而变得不像自己,那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无法接受的。”不再去看他那双不复清澈的双眼,林佳夕站了起来,却被一只微微颤抖的手给拉住。 “我……”jerey的头低低的,声音也闷闷的,“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帮帮我,佳夕,帮帮我……” 那软弱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意,直把林佳夕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深深吸了口气,她最终还是摆出冷冷的神色来:“帮你?你要我怎么帮你。” jerey愣了愣,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要我同意和你交往吗?”虽心有不忍,可她知道再这么惯着他,早晚会一蹶不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jerey仰起惊慌的小脸看住她,拼命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佳夕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当初答应了要给彼此时间,而你给我的答案就是这样的唯唯喏喏吗?如果是这样……” “不是!”jerey突然满脸怒气地站了起来,粗鲁地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拒绝,“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林佳夕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你!”jerey气急地在背后叫道,“你走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jerey吗?”林佳夕止住了脚步,背对着他,“因为他会肆无忌惮地笑,因为他会张牙舞爪地叫,因为他会在以为我难过的时候突然变得强势地拉我出去兜风。这些,现在的你,还会吗?”微微侧头,吐出冷冷的话语后便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不知该说姜新禹神算呢,还是故意而为,总之,林佳夕这一天的确是忙得不可开交。安社长似乎觉得难得才能抓到她一次,不把她榨干就亏了!当林佳夕接过满满的行程表时,刹那间差点忍不住将它塞进马桶冲掉的欲望。 在一连串的拍摄过后,林佳夕总算是忙完了大部分的工作。坐在后台的休息室里刚想喝杯茶放松一下,突然就一口水全喷在了行程表上。 “陪姜新禹共同完成与uhey小姐的合作工作?!”林佳夕擦了擦嘴,怒视着那张薄薄的单子,“姜新禹!” 起身,出门,转弯,拐到姜新禹和jerey拍摄个人画报的工作间里。 “明知道我晚上约了他们吃饭,故意的是吧?”一组镜头拍完,林佳夕忍着火气先和王ordi打过招呼之后,才抓着行程单凑到姜新禹面前逼供。 “不关我的事。”姜新禹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招过王ordi替他换上新的佩饰。 “不关你的事?”林佳夕抽空扫了一眼自打她进来就一直默不作声装鸵鸟的某只小狗,继续冷笑,“全机打的行程单会多出一行手写的字迹,还是和你有关的活动,你敢说不关你的事?” “咦?”王ordi的八卦精神彻底发作,探过头来看林佳夕手上的行程单,“真的耶!不过这字迹好熟悉……” “是安社长的。”姜新禹看了林佳夕一眼,“他说要彻底发挥出你在anjell里的角色作用,所以临时加了一条。” “角色作用?”林佳夕挑眉。 “公主该是一直被王子所围绕的,所以王子不能私自出去和别的女性会面,除非是有公主在的情况下。”姜新禹一字不漏地转述安社长的“幻想”。 林佳夕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很怀疑自己扮演的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公主”,这兼职就是一个“妒妇”形象嘛!哪有公主会倒贴过去给王子“围绕”的?!安社长绝对是在整他! “他人在哪里?”她绝对不要接这种工作。 “去外地跟活动了。”王ordi举手回答。 “混蛋!”林佳夕一扭头就要走。 “再拍一组就要去uhey小姐那里了。”姜新禹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听得林佳夕牙痒痒。 “不关我的事,这个活动我不接。” “林佳夕。”姜新禹的声音沉了下来,“这是工作。” “我有权不接受。”林佳夕的声音更冷。 即将走出拍摄室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晚饭的时候我送你过去。” “不用。” “佳夕……”姜新禹突然放软了声音,“乖。” 林佳夕背脊猛地一僵,硬生生地就停了下来。一只手搭上了肩头,温柔地将她扳了回去,自然地环住向屋里带。 “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好。”姜新禹笑得仿佛刚才的不快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 林佳夕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斜斜地拿眼角瞟他,却惹来低低的笑声。收回眼色目不斜视地走到休息区坐下:“不装酷了?” “不装了,”姜新禹俯□拨开她额上的碎发,“现在知道你不喜欢,就不会再这样了。” “哥,快点,要开始了。”远远地,jerey似乎在向这边看来,林佳夕却不知道那道目光有没有落到自己身上。 “马上就好,”姜新禹突然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等我。” 王ordi看看已经进入拍摄角色的姜新禹,再看看摸了摸额头后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东张西望的林佳夕,奇怪地晃了晃脑袋:这真的只是社长的安排吗?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拍摄很快就结束了,换好衣服的姜新禹和jerey向已经等在门外快无聊得准备数蚂蚁的林佳夕走去。 “佳夕还要陪哥去找那个女人?”jerey皱了皱鼻子,不满意地高声问道。 “嗯,是呢,说要去熟悉一下对方的工作方式。”姜新禹笑着向jerey解释,“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林佳夕半眯着眼,视线淡淡地落到jerey身上,这个样子是想通了还是放弃了? 还没等到她看出个究竟来,jerey突然就蹦到她眼前,大大的眼睛直视着她:“佳夕,你要早点回来,我不想吃外卖啦!” 林佳夕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张做着搞怪神情,却配着认真眼神的小脸,不知怎么地就应了下来:“好。” “啵!”jerey一歪脑袋,一个响亮的吻就落到了林佳夕左边的脸颊上,“佳夕最好了!” 林佳夕彻底愣住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晚上要出去吃饭,你先随便吃点,等我回来给你做宵夜。” “嗯!”jerey用力地点着头,然后挥挥手就跑开了。 “他怎么了?”虽然这个样子看着是恢复了,可也太突兀了一些吧? “那家伙昨天一晚没睡,”姜新禹看着已经跑远了的身影,突然转过头来盯住那个还带着些许濡湿部位,“似乎是下了某个决定呢。” “哦。”林佳夕收回快要抚上脸颊的手,“还不快走?” (一百一十一)导演安排的 工作中的女人是美丽的,认真工作的女人更是有魅力的,何况是被誉为国民妖精的uhey小姐。聚光灯的笼罩下,本就妖艳的容颜此刻散发着耀眼的光彩,令人不敢直视却又不舍得移开视线,除了两个人。 林佳夕一进入片场就躲到一边去翻杂志,似乎连一眼都懒得看场中央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对明星不感兴趣,她只是觉得很无聊,想到还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去见江直树,整个人仿佛都提不上劲来了。 姜新禹有礼地向每一个闲着的工作人员点头微笑,在和uhey的经纪人交流了几句以后,就安静地坐在林佳夕身边,时不时地探头过去看看她手里的杂志,偶尔低声说上那么一两句,不是惹来林佳夕的白眼就是两人低低的笑着。 uhey何时被人如此忽视过?当然,自从认识林佳夕开始,她也算尝尽了百般滋味——嘲讽、无视,似乎总陪伴在她左右。此时见到千方百计用尽手段才抓来的姜新禹眼里竟仿佛只有林佳夕一人,更是嫉妒得怒火中烧。嫉妒什么?谈不上多喜欢那个温柔却对她不假辞色的姜新禹,可就是见不得平凡普通的林佳夕被那么多优秀的男人所包围、呵护、宠爱着。 一个片段拍完,uhey冷冷地甩开助理地上水和毛巾的手,昂首阔步地走到姜新禹面前:“来了?” 姜新禹仿佛这才看到她,抬起头淡淡一笑:“是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uhey瞥了一眼依旧沉浸在杂志中不打算抬头的林佳夕:“佳夕怎么也来了?”用词是亲切的,语气却是嫌恶的。 “佳夕一会儿有个饭局,我担心她独自在外没法照顾好自己,就顺便带她过来了,等工作结束的时候送她去。”姜新禹照着安社长编排的台词,似真似假地解释道,附带送上温柔而无辜的笑容一枚,“uhey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uhey看着眼前如阳光般温暖的笑颜,突然有种“这个笑容如果只属于自己该多好”的错觉,险险收回自己失态的神情,妖娆一笑:“当然不介意了,我也是很想念佳夕的呢,能见到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似喜似忧地忘了某女一眼,“佳夕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不理我呢?” 姜新禹打心眼里也不希望林佳夕和uhey过多接触,总觉得这两人迟早会闹腾起来,可现在表面至少还是和谐的,她总这么无视人家也不太礼貌,于是无奈地轻唤了一声:“佳夕……” 这声低低柔柔的呼唤,听得uhey更是一阵咬牙切齿,越想越不明白这个女人哪里值得他们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可常年混迹演艺圈的阅历告诉她,此刻绝对不能撕破脸皮,于是瞬间就变换了一种语调,娇啧地跟着姜新禹唤道:“佳夕~怎么都不理我!” “嗯?”林佳夕仿佛直到此刻才发现uhey来到面前,讶异地抬头看她,“uhey,你工作结束了吗?”说完也不待她回答,直接转头看着身边嘴角隐隐抽搐的姜新禹,“那你是不是该送我过去了?迟到可不好呢。”这话从常年迟到王嘴里说出来竟没一点心虚。 “佳夕!”uhey差点忍耐不住火气,偷偷瞄了眼帮她把不小心滑落的杂志捡起,重新翻开铺到她腿上的姜新禹,只能硬生生地又憋了回去,圆睁的美眸带起了一层湿意,“佳夕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呃……你说什么呀?”林佳夕毫不自知地站起身拍拍她的肩头,顺便压歪一片屹立在坎肩上的羽毛,“我怎么会不想看到uhey,那天你走了我还念念叨叨了好久呢,都说怎么没早些认识你。”早点认识才能提前避开,眼不见为净嘛。 “可是……”uhey扁了扁嘴,委屈地瞅着她。 “哎呀,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一时没注意到罢了。”林佳夕挥了挥手,“你忙完了吗?” “嗯,我的部分差不多了。”uhey仿佛接受了她的这个说法,顿时高兴地拉住她的手,羞涩地瞥了姜新禹一眼,“接下来就是和新禹合作的部分了。” “哦……那很好啊,你还不快去?”林佳夕白了依旧坐着不动的某人一眼,“认真工作啊,别拖得uhey没法休息。” 姜新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她有那么好心会替uhey着想?摆明了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害她与f4的饭局迟到!虽然不乐意她去赴宴,可如果故意拖延时间,势必会再度惹火她,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无奈起身:“走吧,需要我做什么?” “嗯……那边有剧本,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吧。”uhey见姜新禹终于肯放下林佳夕和她独处,顿时松了林佳夕的手,挽住他的胳膊就往自己专属的休息区带去。 林佳夕看了眼远去的两人,将手背到身后在衣服上擦了擦,默不作声地继续坐下翻起了杂志。 “吻戏?”姜新禹皱眉看着手中的脚本,“为什么需要这个?” “导演安排的……”uhey看了眼他的表情,迅速而娇羞地扭过头去。 “这是描述慈善的曲子吧?”姜新禹挥了挥另一只手上的曲谱,从专业角度提出了质疑,“为什么需要吻戏?” “或许导演认为恋人之间应该不光只是相爱,更该把这份爱共同献给需要帮助的孤儿们吧。”uhey装起神棍来丝毫不落人后,说得有模有样,“吻戏只是为了点明我们相爱的程度,而且你看这里,”凑到他肩头倚靠着,纤纤细手指着脚本,幽兰的气息喷在姜新禹耳边,“是在孤儿院里,一群小孩子的环绕下拥吻,多有爱的感觉。” 姜新禹不动声色地侧开身子,躲过她柔情似水的眼睛,对于演戏他是外行,的确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只是……忍住向后看去的欲望,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林佳夕面前拍吻戏,他会万劫不复吧? “uhey,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开始了。”没有容得姜新禹多想,那边导演已经在催促了。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uhey轻轻搭着姜新禹的肩起身,笑得心满意足,“我们过去吧。” “卡!新禹,眼神不要那么硬,看到这么美丽的小姐难道不动心吗?”导演忍无可忍地再度ng,搞不懂这个男人在干什么,他看过anjell的v,虽然多为冷酷和青春的画面,但姜新禹在其中一直都扮演着温柔的好男人角色,演技不算出色却也颇为自然,今天怎么浑身都不对劲? “对不起。”姜新禹歉意地赔礼,“我想我是太紧张了。” “好了,再来一次!把眼光放温柔一些,就像平常那样。”导演勉强接受了他这个说法,挥了挥板子坐了下来。 像平常那样?姜新禹垂下眼看了看笑容已经有些僵硬的uhey,放柔了脸部线条:“抱歉,拖累你了。” uhey似受宠若惊一般,匆匆低下头羞涩地一笑:“没关系,你别紧张就好。” 姜新禹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完全无法进入眼底。 “很好,就这样,开始!”导演一声令下,音乐再度响起。 林佳夕冷眼看着聚光灯下相拥的身影,那温柔的拥抱并没有令她觉得不快,姜新禹柔和的笑容也没有令她感到难过,她很清楚自己心底的感受,她只是有点厌恶,厌恶出于各种原因的不择手段。 微风吹过,俊朗的男子温柔地凝视着如天使般纯洁美丽的女子,浓浓的爱意从两人间弥漫开来。一群天真烂漫的孩童,痴痴地看着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姜新禹微微侧过身,俯下头去。 “卡!”导演怒摔剧本,“姜新禹!你在干什么?!” 成功借位的某人迅速放开怀里的娇躯,坦然地回视导演:“对不起,导演,我想我今天只是来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的,而且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这是我的底线。”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现场。 “等一下!”uhey突然冷冷出声,“导演,今天就到这里。” “呃……”导演愣了一楞,随即不甘地低声咒骂了几句,“算了,收工!”uhey可是现在当红的大明星,没有必要绝对不能得罪,他只好将白费了半天的怒气发在姜新禹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招呼着众人开始收拾东西。 聚光灯熄灭了,场中突然一片漆黑。林佳夕眯了眯眼,低下头不再向那边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uhey的声音不复娇柔,质问之意显而易见。 “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是歌手,不是演员,在某些方面我有自己的原则。”黑暗中的姜新禹也收起了一贯的温柔,平静地回答。 “原则?”uhey不屑地嗤笑,“你的原则就是除了林佳夕以外,眼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吗?” “随你怎么说,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姜新禹没有诚意地道着歉。 “姜新禹,”uhey突然收起了满身的刺,状似天真地歪着头,疑惑地问道,“被那么多男人包围,会是种怎么样的感觉呢?” 姜新禹止住脚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佳地回道:“这你该去问佳夕。” “可我说的并不是她呢,怎么办?”uhey笑得眯眯眼,似乎很得意。 (一百一十二)如果你能送我回家 姜新禹面色一变,转身挑眼望去,修长的双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怎么不说话了?”uhey笑得更为灿烂了。 “你想我说什么?”只是些许的震惊,姜新禹很快就冷静下来。 “说说关于anjell里另一个女人的事情,怎么样?”如果没有把柄,她不会傻到一个人去挑衅被anjell如此呵护的林佳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新禹淡淡地看着她,嘴上说着无谓的话,脚步却没有再挪动,他还是想确定些什么的。 “是吗?原来是想要我说得更清除些啊。”uhey撩了撩波浪长发,风情万种地笑着,“如果我说是高美男的话,新禹是不是就能听懂了呢?” “高美男?”姜新禹讶异地微微瞪大了眼,“高美男怎么了吗?” uhey皱眉:“难道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吗?”姜新禹好奇地问道。 uhey默然地看着他,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刚才震惊的表情绝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那一脸莫名也不像是假的。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装出来的呢?不过……uhey突然笑了,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只要一个人知道,那就够了。于是,她冲着姜新禹甜甜一笑:“看来是我误会了呢,新禹原来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还是去问佳夕吧,这件事她可是比谁都清楚的呢。” “等等,”在她转身要向林佳夕走去时,姜新禹突然叫住了她,“你要问她什么?” “哦,我只是想问问她,如果那件事被记者知道了,她会不会受到牵连,我可是很担心她呢。”uhey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在为林佳夕担忧,“不过,这和新禹无关,你就不用操心了。” 姜新禹眯起眼看着面前万分得意的女人,声音和面色同时低沉下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uhey无辜地歪过头,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姜新禹慢慢地吸了一口气:“uhey小姐,有些时候女人不要太聪明,才会讨人喜欢。” 一听这话,uhey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本就对他处处呵护林佳夕感到不满,现在居然还来讽刺她,怎么叫她不恼火! “那新禹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糊涂那么一点点,你就会喜欢我呢?”虽说气愤难耐,可uhey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uhey小姐一向都是讨人喜欢的,”姜新禹见她有松口的意思,习惯性的微笑再度回到脸上,“所以,uhey小姐现在能告诉我你的想法了吗?” “也没什么想法呢,只是……”uhey拨弄着头发,状似不经意地向林佳夕处望了一眼,“既然新禹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那是不是该与我更亲近一些,而不是只顾着别人呢?” “uhey小姐是这么希望的吗?”姜新禹在笑,眼神确实凌厉的。 “这点小小的期许,并不算过分吧?”看似询问的语气却饱含着不容置疑。 “只是这样?”如果只是这个要求,那他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合作期不算长,但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呢。 “呵呵……”uhey突然娇笑起来,“当然,如果新禹有别的想法,那我也是不忍心阻止的。”她相信只要他肯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凭自己的魅力让他臣服于石榴裙下,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当然,她才不是稀罕这个男人,只是单纯觉得不爽而已…… “我想我明白了。”姜新禹微笑着点头,“那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uhey小姐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去哪里?”uhey见他要走,赶紧叫住他。 “我还要送佳夕去饭局。”姜新禹不悦地皱眉,“我已经答应了,难道连这也不可以吗?” “可不可以并不是你说了算的吧?”uhey挑高了眉毛不屑地看了眼依旧坐在那里发呆的林佳夕,“社长们希望我们俩能尽快地熟悉彼此,我想,如果你能送我回家的话,那我们之间会更快地产生默契的。” 话说得很委婉,但姜新禹还是听出了她的威胁,顿时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怎么?不方便吗?”uhey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其实我也可以迁就一下,毕竟合作是需要双方都付出努力的。” 姜新禹没有开口,冷冷地等着她接下去的话,他不信这个女人有这么好心。 “或许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送佳夕,自从昨晚一别,我突然发现还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0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0部分阅读 有好多心里话没来得及和她聊聊呢。”uhey扇动着长长的睫毛,真诚地看着他。 “不用了,我会叫人来送她。”姜新禹不再伪装温柔的笑容,声音硬冷地说道, “等下门口见。” “那就辛苦你了。”uhey笑意满满地微微鞠躬,翩然走向了休息室。 拳,慢慢握起。姜新禹想不明白uhey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暴露高美男的身份,不仅是为了乖巧纯真的那个孩子,更是为了那个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得不可自拔的女人。他不会将林佳夕推上风口浪尖,任何的伤害,都不被允许。 “佳夕。” “好了?”林佳夕自从两人开始拍摄吻戏起就再也没有抬起过头。 “嗯。”姜新禹沉默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uhey的事,这件事由他来解决就好,“我突然有事,不能送你了。” “哦?”林佳夕略感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合上杂志站了起来,“没事,本来就不是非要你送的,我自己过去就好。” “坐着,”姜新禹伸手按着她坐下,“我已经通知泰京了,他一会儿会过来接你。” 林佳夕蹙眉:“没必要吧,只是去吃顿饭而已,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在担心什么?他只是不希望她单独去见那几个家伙!黄泰京也不希望,所以才会一接到电话,什么也没多问就出来。“没什么,泰京正好在附近,等你吃完饭也方便接你回来。” “……”林佳夕奇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随便你们。”有顺风车坐她当然乐意,其实吃完饭具俊表他们一定会送自己回去的,但如果黄泰京要来接她,就正好能多接触接触,那家伙至今还没有任何进展呢,“黄泰京要多久才到?” “很快,15分钟之内,放心吧,不会迟到的。”姜新禹笑着保证。 “嗯。” “那……我先走了。”姜新禹垂下眼不再看她,转身快步离开。 “很急啊。”林佳夕低声自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黄泰京车似乎开得很快,15分钟还没到,他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摄影棚外。 “去哪里?”依旧是完美的发型,妖娆的眼线,冷酷的声音。 “嗯……”林佳夕眨了眨眼,止步在黄泰京的车边,突然大喊了一声,“李明智!” 演播大楼的侧角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很快就站定在她眼前:“林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林佳夕按耐住不断抽抽搐的嘴角:“知道晚上吃饭的地址吗?”究竟是小说源于真实,还是真实抄袭小说?果然是贴身保护呢…… “是的。”李明智点头。 “麻烦将地址告诉这位黄泰京先生。”林佳夕指了指已经自顾自地坐到驾驶位上的某人,“顺便通知他们几个,不用去接我了,我会自己过去。” “好的,林小姐。”李明智一丝不苟地去完成指令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林佳夕也弯身坐进车里,别说有个保镖有时还真是挺方便的。 知道了地址后,黄泰京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林佳夕倒是想说些什么来的,可见他那副冰冻三尺的模样,又觉得没必要自讨没趣。正在“多接触接触”还是“保暖驱寒”之间犹豫着,饭店已经近在眼前了。 “什么时候出来。”黄泰京停住了车,却没有打开保险。 “呃……两个小时左右吧。”林佳夕拉了拉车门,不满地瞪他,“打开保险。” “一个半小时,”黄泰京没有动,“一个半小时后我会在这里等你,迟到一分钟明天中午多加一道菜。” 如果不是在车里,林佳夕简直就要跳起来骂人了,他这是什么态度!又不是她让他来接送的,如果不愿意可以不来啊。转念一想,这位队长今天的样子似乎有点奇怪:“我说,你今天怎么了?” 黄泰京终于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却依旧是冰冻三尺的声音:“你在里面和四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吃饭,放我们几个在家里吃外卖,我还要在这里吹风等你,你说怎么了?” 林佳夕默然,这是什么逻辑?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半眯着眼勾起了嘴角:“你是特意来接我的,而不是有事?” (一百一十三)下三滥的招数 黄泰京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板起脸来:“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还不进去!还有1个小时25分钟。” 林佳夕自然不会错过他面部的小动作,顿时乐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黄泰京不耐地皱眉,“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为什么要特意来接我?”林佳夕完全不理会他的寒气。 “我……我闲着没事做不行啊?!”黄泰京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你还吃不吃饭了?不吃就回去做饭!”说着就要发动车子。 林佳夕眼明手快地拔下车钥匙,在手里转了一圈:“开门。” “钥匙。”黄泰京瞪她。 “先开门。” “钥匙!” 两人幼稚地僵持着,林佳夕眉峰一挑,将钥匙塞入外衣口袋,挑衅地看他:“开不开门?” 黄泰京顿时黑下一张脸来,一语不发地继续瞪她。画着妖娆眼线的黑眸中精光一闪,突然挺起身整个人横过座位,单手撑在林佳夕这边的车门上,压低了头沉声道:“钥匙。” 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彼此交错着。 “你这是在故意拖延我吃饭的时间吗,黄泰京队长?”林佳夕的眼习惯性地眯了起来,没人喜欢被威胁——虽然是她先挑衅的。 黄泰京没有说话,突然伸手抓住她攥着钥匙插在口袋里的手。 “想要用抢的?”嘴角轻弯,林佳夕笑了起来,“那样会很没有风度呢。” “是……吗?” 话音刚落,林佳夕就感觉到唇上一凉,还勾着笑的唇已被柔软而又强势地覆住了。 眼眸依旧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惊讶。看着近在眼前的高挺鼻尖,林佳夕的脑袋里突然窜上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吻到底算不算完成任务? 第一个竟然是黄泰京!而且是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这让林佳夕颇为无语。由于这次任务表述上的不明确性,使她并不确定这个吻到底有没有效果,但愿是有效的,因为她并没有能成功“拿下”黄泰京的信心。 没有哪个女人在anjell的队长——风靡整个韩国的冷酷男人黄泰京的吻下,还能保持冷静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的。林佳夕却是个例外,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任务到底算不算,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吻所带来的任何感情。 等她糊里糊涂地想了半天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不管算不算完成任务,老这么吻着总不算一回事。于是,她张嘴想要喊停。 原本只是覆在唇上的性感薄唇间,突然窜出一条强势的舌头,趁着她轻启双唇的间隙猛地溜入她口中,肆意地掠夺着一切甜美与芬芳。 深吻与轻啄是不同的,那种浓郁而激烈的感觉随着翻天覆地的搅动,从一方直接传达给另一方。刹那间,林佳夕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茫然不知所措了。 被动地承受着,直到黄泰京的手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更为贴近自己,健硕的胸膛覆在娇柔的女性身躯上缓慢摩擦,小小的空间瞬间被带起一阵火热。 黄泰京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失控,那甘甜清冽的气息让他欲罢不能,鼻翼间总萦绕着一股药草味,从淡弱慢慢转变成浓郁,并不难闻,反而令他有些迷幻。直到自己的唇落到那细致滑嫩的脖颈间,成功地激出佳人一声喘息,这才将他惊醒过来,飞快地退开身子靠在座椅上。 看着手中的车钥匙,黄泰京慢慢平复着剧烈的喘息,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失控。原本只是以为对她产生了兴趣,没想到这兴趣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猛烈,竟然经不起一个吻,一触即发。 幸好在一开始就已经偷偷拿走了钥匙,不然就太丢人了。黄泰京这么安慰自己。 黄泰京微微蹙眉,这家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偷偷瞄了一眼依旧在发呆的某人,黄泰京满意地笑了。 林佳夕此刻正晕红着一张脸,微嘟的红唇显得有些肿胀,她也在努力平复着呼吸。不过并不仅是因为刚才的激|情,更大的原因是——攥了攥空空如也的掌心,钥匙被某个恶劣男拿走了! “啪嗒!”保险打开了。 林佳夕迅速开门下车,转身狠狠地瞪了眼满脸神气的某人:“从现在开始计算,两个小时,我一分钟都不会早出来!”说完,甩上门抬头挺胸地走进饭店。竟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而她竟然还被搞了个晕头转向,真是丢人丢到梦里来了! 黄泰京嘴角翘起,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他将林佳夕的反应归类为害羞的表现。 两个小时?看在他难得好心情的份上,就纵容她一回。 一进饭店,李明智就闪身出现,带着林佳夕向里走去。f4的几人早已在包厢里等着她了,见她姗姗来迟,具俊表沉着一张脸:“怎么那么晚!” 林佳夕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苏易正就站了起来,一边替她拉开座椅,一边笑道:“别理他,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心神不宁地老往门口看。” “我……我那是想着怎么惩罚她!”具俊表被点破心事,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那你想出来了没?”林佳夕好笑地坐下,给了苏易正一个温暖的笑容。 苏易正心情大好地坐在她旁边,替她摆弄着餐具。 “让本少爷再好好地深思熟考一下!”具俊表骄傲地扬起头。 “噗……”宋宇彬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是深思熟虑。”尹智厚头也不抬,手里捧着壶茶倒弄着。 “还熟烤呢,”林佳夕黑线地瞪他,“小心宇彬串烧了你。” “咳咳……”宋宇彬擦着嘴,无奈地看过去,“佳夕……”干嘛把他拖下水啊! 尹智厚站了起来,也不理会一边气的炸毛的具俊表,径自走到林佳夕身边,放下一杯花茶:“刚泡的,喝了。” 林佳夕挑眼看他,虽然难以察觉却还是被她瞅出了些许的不自在。也是,难为这位大少爷总记得她喜欢叫他去泡茶——所说手艺也只是一般而已:“我正想喝你的茶呢。” 尹智厚的嘴角不经意地勾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浮上了淡淡的温柔,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宋宇彬看着尹智厚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样的状况真不知道林佳夕还准备持续到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又没有人肯放弃退出,于是就造成现在这种暧昧不清却没有人说破的尴尬情况。 饭至一半,具俊表突然想起件事,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发什么毛病?”林佳夕不解地瞟了他一眼。 “不是我发毛病,是有人发毛病了。”具俊表难得地没有直来直去。 “他怎么了?”林佳夕扫了一圈同样一无所知的f3,齐齐地给她摇头。 虽然他们几个成天混在一起,但谁知道具俊表那个一根筋的脑袋会突然想些什么。 “我说的是那个叫姜新禹的家伙!”具俊表被几人毫无默契可言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新禹?”林佳夕一皱眉。 “你不知道?”具俊表幸灾乐祸地看着她,“那家伙已经决定参加一个专门给人配对做夫妻的节目了。” “什么东西?”林佳夕还是一头雾水。 “你是说那个节目?”艺术世家出身的苏易正一下子反应过来,“我家有出资赞助的那个节目?” “嗯哼~”具俊表点头认可,见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顿时自豪起来,“亏你还是混艺术节的,居然还没我知道的早!” 苏易正看了他一眼拿起红酒抿着:“我不参与家里的事。” 具俊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错话了,有些尴尬地看着宋宇彬。宋宇彬立刻转移话题:“那俊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出了点钱投资an公司,切,那种公司只要扔几张金卡下去就算股东了。”具俊表傲气地抬高下巴,“所以他们公司的那个社长就一五一十地把那群小子全部的资料和行程都供出来了。” 几人皆是脸色一变,默不作声。 股东……林佳夕黑线地计算着,那些金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你去入股做什么?”垂下眼,神色有些不渝。 正在兴头上的具俊表突然一愣,顿时想到林佳夕前阵子的“警告”,脸色立时也难看起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本少爷还不屑去动什么手脚!” 林佳夕冷冷地勾起唇,不语。 “佳夕。”宋宇彬沉下脸来看着她,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林佳夕挑眉望去,见了他的神色也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她不喜欢他们过多插足她的任务,尤其是企图阻止些什么。 (一百一十四)不重要还是没必要 “不要总是这样否定我们,我们不会阻碍任何你想做的事。”宋宇彬深深地望进她眼里,“经纪公司也是商业化的公司,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自从知道你和我们的关系之后,那个安社长就一直在虎视眈眈着。俊表虽然没有跟我们任何人提起过,但他这么做的用意也只是希望你能在这里更自由一些。”略微顿了顿,他低下眼看向自己的酒杯,神色有些黯淡,“我们都有这么做的打算,只是……”他们现在的羽翼还不够丰满,能起到的作用太小,暂时也只有神话集团的具俊表有这个能力用自己的资金去做操控。 林佳夕一怔,随即向另外两人看去,果然都脸色各异地别开眼不看她,当下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对于具俊表的误解也使她有了些许郝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俊表。” “干什么!”具俊表还处于被误解心里不爽到极点的郁闷中,口气不佳地瞪她。 “谢谢你。” “你!呃……?”具俊表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没听错吧?林佳夕居然向他道谢! “我不想说对不起,毕竟你有不少前科,”林佳夕满意地看到他又黑下脸来,“不过还是谢谢你,也谢谢你们为我做的这些。” 具俊表的脸色忽红忽黑,好不精彩。被林佳夕短短几句话弄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乐。倒是苏易正先笑开了:“佳夕和我们说谢谢?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呢……” “的确。”宋宇彬微笑点头。 “别说那两个字。”尹智厚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这会让他觉得她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的。 “我知道了。”甜甜一笑,林佳夕托着下巴转了圈眼珠,“等我从台湾回来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刚有些温馨起来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众人无语地瞪她,这个女人真是能折腾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们落实台湾的事情。 林佳夕这次倒真没想那么多,即将与江直树重逢的喜悦令她最近心情颇好。于是思维敏捷的她突然又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刚才你说新禹怎么了?” “那是一个找艺人来配对做假象夫妻的节目,记录他们相处的情况,是一个综艺节目。”苏易正说出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哦,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林佳夕点头表示了解。综艺节目而已,艺人不都是需要各种通告活动来提高知名度的吗? “问题是anjell出道至今,没有参与过任何与女明星有关的通告,也没有任何团员传出过绯闻,一直都维持着单身王子的形象。”说到“王子”两个字,具俊表不屑地嗤了一声,初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他差点没忍住直接撕了它,还王子呢…… “的确是有些奇怪,”苏易正接口道,“最近他们的计划不是让佳夕加入,营造王子与公主的形象吗?怎么会突然分出人去参与那种节目。” 林佳夕无语地看向苏易正,这几个果然都很“用心”啊?居然把什么都调查清楚了。想了想这件事也的确有些奇怪,转而问具俊表:“消息是哪里来的?”姜新禹今天一天都和自己在一起,丝毫没有提起这件事,是认为不重要呢……还是没有必要? “是他们社长,据说昨天刚决定,还没来得及公布呢。”具俊表又得意起来了,为具俊表大人的“无所不能”而自豪。 林佳夕皱眉沉思,安社长的用意原本的确是想营造王子与公主的氛围,以此来刺激粉丝们的情绪。但如果姜新禹脱离了这个氛围,那她的存在还有必要吗?安社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吃完饭婉拒了f4的相送,在四人八只眼睛的怒视下,林佳夕坐上黄泰京的车回了宿舍。 姜新禹还没有回来,林佳夕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问他这件事了,等活动被公布后再问也不迟,只是小事一件而已,她比较关心的是安社长的想法。 果然,第二天一早,几人就被安社长叫到公司公布了这个消息。林佳夕看着姜新禹的一脸淡然地接受,心里反倒奇怪起来。总觉得姜新禹与uhey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似乎昨天拍摄时还有些排斥,怎么突然就变得不再抵抗。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黄泰京冷着一张脸提出质疑,“这和你让佳夕加入的目的相违背不是吗?” 安社长尴尬地看了林佳夕一眼,见对方面无不悦,这才讪笑着开口:“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想想,其实也不差新禹一个人,还有你们三个呢,不是吗?” “可为什么要将新禹哥单独分出去呢?”高美女奇怪地问道。 “呃……因为我们这不是在和uhey的公司合作嘛,新禹原本就要参与到uhey新的v拍摄中,既然已经有了接触,那他自然就是最恰当的人选了。” 道理上似乎说得通,高美女和jerey同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黄泰京冷笑地看着安社长:“说穿了,你是想借助uhey的名气吧?” “臭、臭小子!说什么呢!”安社长故作恼怒地拍了拍桌子,“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难道我说错了吗?”黄泰京不屑地用眼角瞥他,“相比起突然出现毫无名气的佳夕,与已经红得发紫的国民妖精传出绯闻,更能帮助我们提升的知名度,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安社长尴尬地看了看林佳夕,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倒是林佳夕抬了抬手,无所谓地制止了黄泰京的质问:“这也很正常,毕竟一切的根本都是为了anjell今后的发展,其他任何人也都只是辅助的而已。” “还是佳夕懂事……”安社长松了口气,赔笑着道,“佳夕,你不会怪安大哥这么现实吧?” “社长!你怎么可以这样?!”jerey再也忍不住地跳了起来,“佳夕不是你的棋子,我们也不需要靠别人的帮助!”高美女在一旁跟着忿忿点头,指责的目光直指安社长。 林佳夕摆了摆手:“我无所谓,本来就没打算要参与进来,现在正好乐得清闲。” “诶?”安社长吃惊地看住她,“佳夕,你可不能退出啊,王子与公主的计划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新禹只是例外而已。” “我知道了。”没有打算多做分辨,反正有一个姜新禹,就会有第二个黄泰京、jerey,甚至总有一天,这个现实的圈子会把高美女也拖下水,但这已经不是她关心的范围了。 见林佳夕那么好说话,安社长这才彻底放下一颗心来,大笑起来:“这样就好!新禹啊,节目的拍摄这两天就会开始,你可要好好和uhey小姐培养默契,争取在节目中一鸣惊人!” “我会的。”姜新禹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至始至终没有过多的表态。 “切~这种虚假肤浅的东西有什么好争的!”jerey不屑地撇了撇嘴。 出了安社长的办公室,众人走在前往电视台的路上。 “新禹。”林佳夕看着走在她前面的姜新禹,突然出声。 姜新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什么事?” 林佳夕沉默了一会儿,黄泰京见状冷笑一声,扯过jerey径自向前走去。高美女看了看林佳夕又看了看姜新禹,突然听到黄泰京一声吼:“高美男!要是迟到的话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啊!大哥,我来了!”有些担忧地再度看了看两人,敏感的小白兔最终还是抵不过大灰狼的威胁,快步跑向已经走出很远的黄泰京。 “有什么事吗?”等三人走远,姜新禹这才转过身来,微笑地看住林佳夕。 “这话该是我问你的,”林佳夕走到一边靠在栏杆上,微微仰起头,双眼再次眯缝起来,“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你想问这次合作的事?”姜新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依旧是温柔地笑着,“既然公司都已经决定了,我们也只能配合,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道理大家也都明白,但林佳夕依旧觉得他越发地不对劲起来,于是微微蹙起眉头,但又不好直接问他和uhey之间的事。如果他们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那关心一下就再自然不过了,但现在暧昧不清的情愫还没得到处理,如果冒然询问他与另外一个女人之间的事,很可能会引起他的误会。 这不是林佳夕所希望看到的。 “没事了。”垂下眼微微一笑,只希望他不是在做什么愚蠢的试探,“你去忙吧,今天没我的事,我会离开几天。” 姜新禹依旧笑得温和,对于她的不再追问也没有任何不快:“好的,自己小心。” 正文 (一百一十五)还有一位公主 点了点头,林佳夕率先转身向另一边的楼梯走去。roushuwu老四的事一直都牵挂在心头,既然还要几天才能去台湾,姜新禹也没有告诉她实情的打算,她就没必要再待在这里拖延时间了,不如回去一次问问老五最新的进展,也好借此度过难熬的最后几天。 看着林佳夕远去的背影,姜新禹慢慢沉下脸来,虽然已经决定不将事实告诉她,但他以为至少她会表现出一点关心、着急的样子……自己真的那么不被她所在乎吗? 本就不安的心,再度烦躁起来。 “找到了。” 林佳夕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老四找到那个女巫了?” 老五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瞥了眼她有些松垮的衣襟,别过眼去点了点头。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林佳夕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整了整,这才走下床去坐到他身边。 “暂时不会回来,”老五递给她一杯水,“那个女巫只是给老四传了两句话,并没有现身。” 林佳夕皱眉:“什么话?” “要终结梦境,只有抓出幕后黑手。”眼眸黑了几分,“第二句话,项链是护身符,如果不想灵魂受到侵蚀,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来。”第二句话才是关键,这也是他放下一切工作,一直坐在这里守着等她醒来的原因。 林佳夕骇然:“灵魂?侵蚀!” 老五严肃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你在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林佳夕皱眉思索了一下:“你指的是什么?” “戴上项链之前和之后,有没有什么不同?”老五看了眼依旧挂在林佳夕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林佳夕回想着戴上项链的时间点,似乎还是在江直树那里的时候,顿时一切奇怪点都集中了过来,心下大惊,“落脚点,以前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地点,但自从戴上了项链后,经常会有偏差,不过差得不远。”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脖子,“我一直以为是那个女人在作怪,没想到是因为项链的关系……” 老五难得地不在沉着,反倒是皱起眉头:“还有吗?”如果是这种异常,并不能表示项链是在保护着她。 林佳夕接着回想:“对了!金邑!” “谁?” “就是当初绑架我和具俊表的那个人。roushuwu”林佳夕突然激动起来,“对了,当初就是这条项链保护了我。” “绑架?!”老五脸色徒然变了,眯起眼紧紧地盯着她,“为什么不说?”该死的!竟然将那么危险的情况给隐瞒了,让他们以为她在那边是安全的。 “呃……”林佳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次只说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没想到一个激动就说漏嘴了,只好讨好地笑着,“说绑架也不确切啦,只是那边的朋友开了个夸张的玩笑而已,现在不都解决了?” “是吗?”老五不信地看着她,却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目前项链的事情比较重要,“这条项链保护过你?” “嗯,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见他没有继续追问,林佳夕偷偷松了口气,“但在关键时刻,的确是它保护了我。”当时她人处于混沌不清的状况,完全没有看清金邑是怎么被攻击到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发出攻击的正是自己戴在脖子上的这条项链。 “那还是不要取下来了。”不管那个女巫说的是真是假,毕竟那边的世界不是他们可以涉足的,这条项链如果能保护她,那就一定要戴着。 “嗯。”林佳夕摸着项链垂下头思考着,她没有说出另外一个异常,那也是她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前两个世界的人似乎都还正常,但自从戴上了这条项链后所到达的世界,只要是和任务相关的人,都会莫名就和她亲近起来,然后产生感情。不说对方是如何一个个突然就陷入这份感情,连带着她的心绪也在慢慢发生转变,似乎多少总有着不能割舍的情愫。 现在想来,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这条项链? 老五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只当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忍不住伸手——却只是落在她的肩头轻拍了两下:“不要担心,既然项链能保护你,那我们多少也放心一点。那个女人不是说这次是最后一个任务了吗?等这次结束,如果真的没什么那自然最好,但也可能会见到那个幕后黑手,到时候就能搞清楚一切了。” 嘴上虽是安慰着她,但老五心里却有一些不确定,不确定那个幕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万一碰到什么意外,他们连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只能祈祷那个女巫说的话是真的,在梦境里虽然不会给林佳夕的身体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听女巫的话似乎会牵扯到“灵魂”,希望这条项链能保护好他们的女王…… “嗯,那我早点回去,争取能尽快结束那边。”林佳夕突然抬起头,眼露坚定的光芒,“真的……是受够了。” 受够了那份煎熬,受够了每次来回都要想起的心痛,受够了一个又一个的相遇与别离。 还没睁开眼,就听到楼下一阵喧哗。林佳夕按了按太阳|岤,频繁的来回穿梭总觉得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感觉……整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甩了甩被自己半边身子压到有些发麻的胳膊,她走进浴室洗漱了一番这才下楼去。 满屋子的人和机器让林佳夕咋舌。 “佳夕?”jerey指着她大叫起来,突然看了看周围的人集中过来的目光,赶紧缄口快步跑到她身边,凑过去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从楼上下来……” 林佳夕嘴角一抽,她光顾着下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倒真忘了该怎么跟楼下的人解释自己突然出现的原因。看了看天色似乎还早,揉了揉好几天没摸过的那个毛绒绒的脑袋,开始瞎掰:“昨天半夜回来的,看你们都睡熟了就没吵醒你们。” “哦。”jerey舒服地眯起眼,半点不带质疑地任由她摸着自己。 “现在什么情况?”林佳夕默然看着厅里一群忙碌的人,“通告?” “是新禹哥参加的那个节目啦!”jerey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不以为意,“据说是新媳妇要来宿舍参观,让我们好好招待。” “新媳妇?”林佳夕诧异地转头看他,随后立即想起来指的是uhey,“uhey?” “嗯,人已经在外面了,就等这里布置好,然后做戏一样进来。”jerey不屑地嗤声,真是有够假的。 “要布置些什么?”林佳夕绕开客厅向厨房走去,准备先弄点喝的。 “喏,你看,这些……那些……”jerey指着满屋子跑不知在摆弄什么的工作人员,“都是隐形摄像机,除了这些还会有两个拍摄人员跟着,说是要全程记录。” “那还真是挺能折腾的。”随口敷衍着,她对这些不太关注,倒是想到一个问题,“我要回避吗?” “为什么要回避?”黄泰京突然走进厨房,板着一张俊脸,“姜新禹在想什么,哪里不好去非要把那个女人弄回来!” “或许是剧组安排的吧。”林佳夕看了他一眼,“要不要牛奶?” “嗯。”黄泰京酷酷地靠在门框处,眼神直直地看向她,“你不嫌烦吗?” 递过牛奶,林佳夕好笑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等下一起出去。”黄泰京眼里有着挑衅。 轻轻皱眉,她不明白他的挑衅所为何事:“可以不去吗?观众想看的应该不是我吧,”心知肚明地勾唇笑道,“她们只在乎uhey怎么和anjell的四位帅哥相处。” “anjell里还有一位公主,”黄泰京第一次用认真的态度说这件事,“如果不能接受这一点,她们可以不看。” 听到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林佳夕却没有感到好笑,倒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护短搞得一愣,随即缓缓笑开:“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认为。” “切!”黄泰京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喝完东西就出来吧,他们快开始了。” 看着黄泰京向客厅走去,jerey突然凑到林佳夕面前,猛地在她脸上“啵”了一下,脸红红地说了一句:“谁也不能把你排除在外!”然后就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林佳夕摸着脸颊,慢慢抬手喝了口牛奶。 “你们要做出很在乎嫂子的态度,尊敬有礼地对待她,想要讨好她。”导演拿着脚本指手画脚。 “凭什么?” 导演转头怒目而视,哪个家伙敢这么和他说话?! “呃……黄泰京先生。” 黄泰京双手环胸,一脸冷酷地低头看着他:“要我对她尊敬?有礼?还要讨好?” “呃,您当然是不用的!”导演讪笑地讨好着,突然转头看着年下的几位,“你们必须要!” “哼!”黄泰京冷哼一声,绕过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佳夕,过来坐。” “她不用参加了吧?”导演皱眉看着端着牛奶翩然走过来的林佳夕,谁想在一群美男里面看到个女的? 正文 (一百一十六)结婚多久了 “如果她不参加,这次拍摄就取消。”黄泰京冷冷地看着他,“你可以去征询一下安社长的意见,我相信他不会反对。” 导演不甘地看了眼已经落座的林佳夕,转头对身后的摄影师说:“少点镜头。” 林佳夕原本也是不想参与进来的,可见到这个导演的嘴脸,突然起了捉弄之意。喝光最后一口牛奶,她轻松地靠在沙发上,举了举杯子:“jerey。” jerey立刻跳到她身边接过杯子,跑进了厨房。 很快,传来了水流的声音,一群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厨房的方向,jerey帮人洗杯子?! “佳夕~”jerey擦着手又跳回她边上,讨好的神情毫不隐藏。 “嗯,真乖。”林佳夕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坐下。她规定过只要宿舍里有人,所有的餐具都要由当值的人及时处理,不能堆在水池里发臭。 看着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黄泰京眯缝起一双桃花眼,嘴角暗自上扬了一公分。连一旁原本在紧张着的高美女也被逗得呵呵笑出声来。 仿佛被四人遗忘了的姜新禹独自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他看上去根本没有在意林佳夕他们的互动,默默看着手中的脚本。虽然是要拍摄他们的真实情况,但多少还是有着策划的。 “都准备好了吗?”导演一声令下,“去通知uhey小姐,新禹你去和uhey小姐一起进来吧,其他人都退出去!” 屋里只剩下一台摄像机和几个隐形摄像头,四个人仿佛都不是要面临拍摄的样子,依旧自顾自的聊着。 “你们好!”uhey的声音经过玄关从客厅外传来。今天的她打扮得异常耀眼,艳红的低领短衫裹着傲人的曲线,腹部细嫩的肌肤随着摆动而隐约可见,□的热裤几乎就要裹不住丰满的翘臀。 “切,是来卖肉的吗?”黄泰京低声嗤笑。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心下却对他的比喻暗自发笑:“uhey小姐,欢迎你的到来!” 见林佳夕站起身打招呼,其他几人也不好再坐着,何况还有摄像机对着他们,再怎么心有不满,一个个还是摆出了礼貌的姿态。 “这就是新禹的团员们吗?”uhey惊喜地看着几人,转头看向一直保持着温和笑容的新禹,“老公,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老公?几人面色一变,对这个称呼一下子接受不能,jerey冲动地几乎要过扭头去看林佳夕的反应,却在瞥见了摄像机的镜头后硬是忍住了。 林佳夕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她不准备和姜新禹发生点什么,可uhey当着他们的面故意加重的语气听在耳朵里还是会不舒服。 “队长黄泰京,鼓手jerey,键盘加副唱高美男……”说到林佳夕的时候,姜新禹微微顿了一下,错开眼去,“anjell的公主,林佳夕。” “公主?呵呵……果然是久闻不如一见,帅气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很高兴见到大家。”uhey甩了甩波浪长发,风情万种地俯身鞠躬,将一片雪白曝露在镜头面前。 看着她仿佛第一次相见般的举动,四人皆是了然地露出不屑的目光,装吧。 林佳夕轻咳一声,几人顿时回过神来。 “您好!”高美女第一个鞠躬回礼,到现在面对镜头还是有些局促紧张的她,在不经意间将小叔子见嫂子的情绪抓得恰到好处。 “您好。”jerey扬起大得超乎寻常的笑脸。 “欢迎。”年龄比uhey大的黄泰京维持着他一贯的冷酷形象,仿佛这声“欢迎”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待遇了。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1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1部分阅读 “进去坐吧。”姜新禹轻拍uhey的肩头,uhey立刻娇笑着跟着他走进客厅。 “uhey小姐喝点什么?”不知不觉间,林佳夕充当起了主人的角色。没办法,其他几人根本不想和她多说话。 “都可以,麻烦你了,佳夕。”一如上次那般,uhey自来熟地亲切称呼道。 “jerey,去给uhey小姐倒杯橙汁。”林佳夕垂眼一笑。 “好的。”jerey识趣地应声,他不会挑在镜头前做出任性的举动,虽然很不甘愿。 见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姜新禹开口打起了圆场:“今天难得没有活动,我们就想回来看看。” “回来?”林佳夕笑着问道。 “啊~对了,”黄泰京突然出声,高高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佳夕出差回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爱的小窝吧?听说是新婚的居所,很不错的房子呢。”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林佳夕依旧笑得明朗,“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参观一下?” 姜新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林佳夕淡淡地将目光移到uhey脸上。 “一定会有机会的,”uhey笑着应承,“新禹他为了布置我们的新房,可是累了好几天呢。”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新禹的品味一向很好。”林佳夕在微笑着,“对了,结婚多久了?” “三天了。”uhey郝然地低下头去,羞涩地偷偷看着姜新禹,“新禹很温柔呢。” “呵呵,能娶到像uhey小姐这样美丽的女士,是新禹的福气。”继续说着客套话。 “uhey小姐,你的橙汁。”一直躲在客厅外偷听的jerey再也忍不住走了进来,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爱炫耀,明明就是假象夫妻,还非要做出一副甜蜜恩爱的样子来,给谁看啊?! “谢谢jerey。”uhey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接过橙汁,“对了,我们带了一些见面礼。老公,我们把礼物拿出来吧?” “嗯。”姜新禹将视线从林佳夕的脸上收回,温柔笑道,“是uhey亲手做的一些小点心,我去拿过来。” 趁人工摄像机的镜头转向姜新禹的时候,黄泰京飞快地看了林佳夕一眼,一脸的从容和愉悦始终保持得很完美,可坐在她旁边总觉得有股阴阴的气传来,是他多心了吗? 看着uhey在姜新禹的帮助下,一个一个地拿出带来的点心和小礼物,林佳夕的面色不改,眼神却慢慢沉了下去。她不想再待在这里看这两人做戏,不管是拍摄还是故意,她不希望被他们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尝了一口蛋糕,几人敷衍地夸赞了几句后,uhey突然提出要参观各人的房间。在摄像机的面前,连黄泰京也不好直接开口拒绝,只好忍着怒气带她上楼去。 知道她是对上次没有成功参观anjell的卧房心有不满,林佳夕冷笑着走在最后,陪同参观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 终于,宿舍一行即将结束,众人将“新婚夫妇”送到了门外。 “有时间再来家里玩。”林佳夕笑着拉着uhey的手。 “嗯,佳夕你们也要来我们的新房看看啊,真的很不错!”uhey抓紧最后的机会再度自卖自夸起来,时刻不忘秀恩爱。 等两人走到马路上,摄像机跟在身后,林佳夕还能听见uhey娇嗲的声音:“老公,下次我们要好好做一桌好菜来招呼你的团员们。” 默然转身,回房。 黄泰京一直在等姜新禹,等他回来给个说法,说说他到底和林佳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可姜新禹还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他绝不想看见的人。 “你们又来干什么?”黄泰京一脸不耐地看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你好,佳夕在吗?”宋宇彬笑得一脸随和,“我有些事想找她。”接到李明智的回报后,他几乎是立刻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什么事?”黄泰京不悦地拿眼白他。 “一些私事,我想还是当面和她说比较好。”宋宇彬压下心头的不满,亏得今天来的是他,换了其他几个保不准又得闹起来。 林佳夕一直坐在床边,抱着抱枕发呆。想些什么?她也说不清。不喜欢的事情总是接踵而来,而要去做的又太多、太多。 想要去找江直树,想要确定桀骜的状况,想要结束任务揪出幕后黑手,想要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又不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想要远离“新婚夫妇”姜新禹和uhey…… 想到姜新禹,林佳夕倒没有恼怒的成分,只是觉得有些疲倦。这样和她有暧昧不清关系的并不止姜新禹一个,每一个她都清楚得很,可终究还是无可奈何。为了任务不得不接近,不能明确拒绝对方的心意,甚至是……不得不动心。 席卷而来的疲惫几乎能令人崩溃,林佳夕倒在床上,用抱枕死死地压住脸。 “你是在自杀吗?”屋里突然多出一个人。 林佳夕先是一惊,在听出来人的声音后,关联的记忆就全部涌上脑海。想到不久前车里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差点忍不住长叹出声。闷闷地掀开抱枕坐了起来:“进来怎么不敲门?” 正文 (一百一十七)不要回应 “如果你不用枕头捂住脑袋的话,就会知道我已经敲了不止一次。”黄泰京双手环胸,皱着眉杵在她床前。 不嘲笑两句会死啊?林佳夕白了他一眼:“找我什么事?” “你在不开心什么?”黄泰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没什么。”将抱枕在床头摆好,林佳夕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况且,说了他也不会明白。 “没什么?”黄泰京挑眉,“没什么会这副死人样!” “说了没事。”林佳夕突然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可笑,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说穿了只是几场梦而已,居然能把她压到喘不过气来,这还是拥有两位数后宫的林佳夕女王吗? “你!”黄泰京突然别过头去不看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就那么在乎吗?这种人值得你在乎吗?!” “什么?”林佳夕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那你这张脸是摆给谁看的!”黄泰京顿时怒了。 “我没非要让你来看。”口气突然冷漠下来。 林佳夕心情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能正面冲突,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是所有小正太都明白的道理——每一个在乎她的人都该知道的道理,可黄泰京并不明白,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声音凝结成冰:“如果不是有人找你,你以为我稀罕来看你那张鬼脸?” 林佳夕看也没有看他,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宇彬?”有些惊讶地看向客厅里把玩着茶具的英俊男子。 “回来了?”宋宇彬抬眼,笑得一脸温柔。 “嗯,那么晚来找我有事?”林佳夕走到他身边坐下,结果他递过的茶,顿时笑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怕你等不及就只好现在过来了。”宋宇彬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长发,“笑什么,见到我那么开心?” “我突然发现,只要有你们在就什么都不用我操心动手了。”林佳夕举了举杯子,“就像这样,反主为客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宋宇彬面色奇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现在才发现我们的好?有没有后悔离开?” “噗哧!”林佳夕笑弯了腰,手上的茶水几乎要泼洒出来,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什么好消息?” 宋宇彬眼明手快地托住她的手腕,及时抢救下还没喝过一口的茶:“身份证明都已经办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刹那间,笑容僵在了脸上。林佳夕只觉得自己的心像一颗弹性很好的皮球,被人狠命地拍打着,一下,一下,一下比一下弹跳得高,几乎就要破喉而出。 “什么时候能走?”咽了口唾沫压下已经窜到舌根的冲力,林佳夕听到自己摇摇欲坠的声音。 “随时。”宋宇彬的脸上也不再挂着笑容,淡淡的忧伤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升起。 “过去要多久?” “飞行时间三个小时左右,想要现在就走吗?” 林佳夕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宋宇彬也没有催促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希望此时的她永远也不要开口才好。 “不了,明天吧,不用兴师动众的。”林佳夕突然站起身来,一脸自然地微笑着,“早点回去吧,明天早上送我去机场?” “我陪你去。”宋宇彬坐着不动,脸上有着坚持。 摇了摇头,勾着的嘴角几乎要垂下,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我自己去。” 宋宇彬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那里面的坚持不比自己少,更多的是一份决绝。决绝?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一旦看见那张快要撑不下去的小脸,坚持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终究是叹了口气:“让李明智陪你去,我最后的底线。” 林佳夕沉思了一下,知道不让他派人跟着自己是绝对出不了韩国的,只好点头。 宋宇彬放下心来,笑容重回嘴角:“那我先回去了,早上八点来接你。” 送他到门口,林佳夕突然叫住了他:“宇彬。” “嗯?”月光下,男子的脸上淡淡地萦绕着虚无而又飘渺的光晕,仿佛即刻就要消散一般。 林佳夕伸出手去抱住他:“谢谢你。” “傻瓜,你需要和我说谢谢?”宋宇彬只是一愣,随即温柔地揽住了她,温暖的掌心在她的背上轻抚。 “需要,”林佳夕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疲惫也有不安,“我欠你们的终归是太多了,多到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那就不要回应了。” 林佳夕的背一僵,一双大手很快在背上轻拍着。 “我知道,这里的事情一结束,你还是会离开,而且这次一走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宋宇彬的声音是平静的,仿佛是说着每天都在重复的话,“既然留不下你,那我只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在你心底多占有一部分位置,好让你以后偶尔会想起这里,想起这个世界有一个叫宋宇彬的,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林佳夕将头靠在他肩上,静静地沉默着。 “不管你的回应是什么,注定会伤害到许多人。与其如此,不如永远不要说出口,让我们保留一份念想。”宋宇彬的目光注视着虚掩的门后那个修长的身影,“他们,都是这样决定的。” 林佳夕最后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叹气:“终究是我打乱了你们的生活。” “不,你的出现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幸运。” 送走了宋宇彬,林佳夕呆呆地站在庭院里看月亮,一直到身后的人走过来替她披上外套,这才回过神来。 “谢谢。”紧了紧领口,林佳夕抬头继续看着月亮。 “这句谢谢又是为了什么?”黄泰京站在她身后,直直地看着她的背影,单薄的身躯不复以往的活力和张扬,呈现出莫名的清冷。 “偷听不是个好习惯。”林佳夕转过头来,没有一如既往的白眼相对,只是勾着嘴角在笑。 “真的要走?”黄泰京对于自己偷听的做法并不打算道歉,如果不是一时的好奇,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想法。 “嗯,明天早上就走,替我和大家说一声。”林佳夕顿了顿,“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果能找到江直树的话,或许就不回来了——这句话,她没有忍心说出口。 “我不是说这个,”黄泰京微微蹙眉,“这边的事——是指高美男吗?” 林佳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算是吧,这次只是出来实习历练的,帮完叔叔这个忙,就要回去了。” “什么时候算帮完忙?” “还有一个星期吧,高美男的哥哥应该就能回来了。”林佳夕终于转过身,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了,anjell会有真正的高美男,而你们也不用再担心会穿帮,要好好做你们音乐,完成梦想哦~” 看着眼前一片灿烂的笑容,听着近在咫尺的鼓励言语,黄泰京突然觉得很刺眼也很刺耳,语气不禁冲了起来,冷笑一声道:“正常?你凭什么认定你所谓的正常就是我们需要的?” “黄泰京?”林佳夕皱起眉头,不明白他突然又发什么疯。 “走了一个好不容易才能跟上步伐的高美男,多了一个陌生的人加入团体,”黄泰京握拳,突然咆哮起来,“而你,在带走了这里以后,居然要我们恢复正常,你在想什么?!” 愣愣地看着他指住心口的位置,林佳夕的太阳|岤突然抽痛起来,连带着心脏的位置。又一个,为什么又要是一个!狠狠按住胸口的吊坠,她抬起头,背着月光的脸却依旧清晰无比:“会过去的,所有的事,我保证。”说完,也不顾黄泰京的反应,绕开他就进屋去了。 这次不管能不能找到江直树,她终需回去面对那个结果。到时候——不管会怎样,她都要尽力争取一个要求——让所有的一切恢复如初,至少,抹去她的存在。 现在的林佳夕,已经没有力量再去思考桀骜与江直树的那份感情,当身上的“债”越背越多的时候,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倦怠,希望能抛开一切,即使从此独自背负,也不愿他们再如此苦苦守候。 以前的她是自私的,想着无论怎样也不许桀骜与江直树忘了她。 现在的她依然是自私的,即使要抹杀掉爱情的痕迹,也要拯救因她而受到伤害的人。 “佳夕……哥?”jerey和高美女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冲到门口却只看见冷漠地擦肩而过的林佳夕,和依旧一动也不动伫立在门外的黄泰京。 台北机场。 人潮涌动,排列着队伍等待提取行李。一个高挑清秀的女子从远离人群的无行李通道中默然走出,身后跟着一个黑西装的男人,手上提着两个旅行包。 “林小姐,车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黑西装男人向前两步,恭敬地低声说道。 “嗯,我方向感不太好,你在前面带路吧。”女子脚步微缓,微笑着侧过头示意。 “是的。”男人提着行李快步向前走去,在离女人三步远的前方带路。 “直树,我回来了。”女子看着机场大厅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喃喃自语。 正文 (一百一十八)物是人非 “林小姐,要不要先回宾馆休息一下?”李明智将行李提上后备箱。 林佳夕摇了摇头:“不用了,直接走吧。” 李明智默了一下:“好的。” “林小姐,李先生,请问去哪里?”接应的司机崔师傅用别扭的韩语询问。 李明智拉开后车厢的门,问林佳夕:“林小姐想去哪里?” “康南高中。”纯正的国语。 崔师傅一愣,立刻夸赞道:“林小姐的国语好标准!” 林佳夕淡淡一笑:“我是中国人。” 见她坐进后车厢,崔师傅便识趣地不再多问,赶紧替李明智拉开车门后,飞快地跑去开车。 “不好意思,林小姐。”发动了车子,崔师傅有些犹豫地回过头来询问,“请问一下,这个康南高中在哪儿?什么路上的?” 林佳夕一滞,些许歉意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台湾待得不久,只是知道这个学校而已,能查得到吗?” “没问题!我打个电话让我在交通部上班的侄子帮忙查一下!”崔师傅一拍胸口,爽朗地保证。三分钟后崔师傅收起电话哈哈一笑:“好了,已经去查了,林小姐您别着急,很快就能有答复的。” 看着崔师傅真诚的安慰,林佳夕压下心头的焦躁和激动,微笑依旧不变:“真是麻烦您了!替我向您的侄子道谢。” “哎呀!客气什么!”崔师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能帮上小姐的忙我已经很高兴了。” 林佳夕笑着看向前座回过头来听两人说话的李明智,李明智了然地解释:“崔师傅以前是老爷公司保安部的队长,这两年才退休回老家来的。” “公司?”林佳夕知道老爷指的是宋宇彬的父亲,可为什么是公司?他们家不是搞黑社会的吗,难道是洗钱公司……觉得直接问出口有些不妥,只好用眼神询问李明智。 李明智莞尔一笑:“老爷早就不往黑社会里发展了,好多年前就开始转型做正经生意,现在的少爷可是真正的企业家子弟呢。”说完,竟还向林佳夕眨了眨眼。 林佳夕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在为自家少爷说好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宇彬只是宇彬,无所谓是黑社会还是企业家。” 李明智直直地看着她,似乎忘了上下有别或者避嫌一说。眼里渐渐透露出温暖的神色来,很快低下头道歉:“是我失礼了。” “不,你很好,宇彬的身边有你,真的很好。”看着这个兄长般一样在维护宋宇彬的男人,林佳夕打从心底替宋宇彬感到高兴,记忆中有那么一个孩子也是这般维护着自己的哥哥,不知道现在的他……怎么样了…… 李明智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崔师傅对他们的谈话也插不上嘴,于是车厢里安静下来,都在安静地等待消息。 很快,崔师傅的手机就响了。 “什么?”崔师傅皱紧了眉头,有些担忧地看了林佳夕一眼,“好的,辛苦了!小子,改天出来陪我下棋!” “怎么说?知道在哪儿了吗?”林佳夕再也淡定不住地趴到椅背上。 “林小姐,”崔师傅为难地看着她,“您确定是叫康南高中?会不会记错了?” 林佳夕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心里徒然升起一股不安,却还是肯定地回答:“是,我肯定没记错。不……对吗?” 崔师傅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我侄子说没有查到路线,所以去向教育部的朋友打听,结果……” “结果怎样?”林佳夕的声音突然拔高。 “对方说,台北……不,应该说是整个台湾,根本就没有康南高中这个学校。”崔师傅鼓起勇气说出打听来的消息,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林佳夕的脸色。 “什么……”林佳夕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李明智皱着眉看了她一眼,然后问崔师傅:“或许是同音,去查一下有没有相近的名字。” “台北一共只有十六所高中,没有一个名字是近似的。”崔师傅摇了摇头,在看到李明智的眼色后立刻改口,“或许在台南还是别的地方会有,我再打听一下。” “不用了……”林佳夕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轻轻地阻止了崔师傅想要再度拨打电话的举动,“不用找了,是台北没错,如果不是台北,那……找到也没有用了。” “林小姐……”李明智担心地看着她,“再想办法找找看吧,要不我通知少爷,请他帮忙调动人手一起找。” “开车吧。”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林佳夕!”李明智还想再做努力,却被林佳夕淡淡的一瞥给压了下去。 “开车。” 车在台北漫无目的地开着。 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时而是风光,时而是人群。等车子开到闹市区的时候,李明智突然喊了停车。 “林小姐,下车吃点东西吧。”李明智强硬地替她拉开车门,“您已经一整个上午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这样下去人没有找到,身体会垮的。” 林佳夕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内,甚至将脸都侧向了另外一边:“我不饿。” 李明智放开扶住车门的手,沉默了很久,才沉下声音道:“如果您不肯用餐的话,我只好向少爷汇报了,我相信少爷一定很愿意亲自过来陪您用餐的。” “你!”林佳夕恼怒地转回头来瞪住他,却在看见他认真的脸上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的神色后,不由地叹了口气,“随便吃点吧,不用特意安排了。” “是的,林小姐!” 响亮的回应声让林佳夕不禁抚额苦笑起来,这个已经年过而立的男人是发自内心在关心自己呢。 虽说是随便吃点,可当林佳夕看着一整桌的菜后,还是连连摇头叹息:“你们多吃点,我本来胃口就不大,能吃饱就行了。” “呵呵,林小姐要多吃点,吃胖点才好生孩子!”崔师傅乐呵呵地来回调动菜的位置,将肉类全摆在了她面前。 “崔师傅……”林佳夕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算了,你也多吃点,开车很辛苦的呢。” “哎呀!这算什么!”崔师傅连连摆手,“退休在家太无聊了,这身老骨头不遭少爷嫌弃,还能出来替少爷办事,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吃完饭,林佳夕提议回宾馆休息。李明智知道她只是不想两人这么漫无目的地陪着她瞎转悠,于是让崔师傅还是开着车在台北的中心地段慢慢逛,兴许能找到林佳夕认识的地方。 随着天色一点点变暗,林佳夕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四个小时逛下来,除了偏远的郊区没有去过,他们几乎将整个台北都绕了一圈,可却连一个似曾相识的地点都没有见到。 她不敢去想这意味着什么,拼命告诉自己——只是在兜风而已,明天,明天认真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可当第二天晚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宾馆后,林佳夕第一次连澡都没洗就倒在了床上,窗外的星空似乎也被横了过来。 再度踏上这片土地,物是人非,似乎只有这片夜空依旧璀璨。 那时的他们,相拥在落地窗前看着星空,诉说着彼此的心意,曾经,不管不问,不去理会将来会怎样。 也是第一次,泪从眼角滑落。多久没哭过了?林佳夕摸索到被沾湿的枕头。 与前男友分手时没有哭,小三子摔门而去的时候没有哭,被那个女人莫名其妙拽到这里来的时候没有哭,甚至……在与桀骜、直树两人分开时,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为什么要在她以为一切都已经是过去时给她希望,为什么要在给了希望后又将残酷的现实撕扯开丢到她面前,为什么……会哭。 林佳夕昏昏沉沉地闭着眼,想就这么睡过去,回去也好,或许,回去就好。 可事不从人愿,当你想睡的时候总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太阳终于从窗台的边缘蹦了出来,林佳夕坐起身来拨通宋宇彬的电话。 “喂……”睡意朦胧的声音透露出主人被扰清梦的不满。 “……” “喂?”声音似乎拉远了一些,很快又高了几分,“是佳夕吗?” “是我。”林佳夕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来自台湾的陌生电话,只会是你。”宋宇彬的声音清醒了几分,自己人的话不会用不明电话与他联系,“你……没事吧?” 林佳夕知道这两天的事情李明智肯定都已经向他汇报过了,于是也不再多作描述,直接说出自己思考了一个晚上的决定:“帮我个忙。” 正文 (一百一十九)你都已经有我了 “你说。”宋宇彬难得的没有去计较她的客气,只因为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认真和迫切。 “帮我查全台湾的企业主名录,不……中大型的就可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平静,却令宋宇彬更为担忧,“姓江,男性,家庭人口四人,妻子和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江直树,小儿子叫江裕树。” “年龄呢?”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声音更为飘渺:“年龄不确定,你能查到多久前的?如果是去世的人……” “可以,这些资料足够了。”宋宇彬截断了她的话,“我现在就让人去查,今天之内给你答复。” 挂断电话前,宋宇彬听到林佳夕轻轻说了一声:“谢谢,有你在真好。” 他很高兴林佳夕有需要的时候能第一个想到自己,这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她所需要的。可林佳夕现在的状态……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宋宇彬思考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其他三人。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在台湾了,他们必须要去看着她。 这边挂掉电话的林佳夕仿佛虚脱一般,倒在床上整整两个小时没有动弹,也根本不知道韩国那边的花美男四人组已经开始准备出国的手续了。 原本并不愿意告诉他们江直树的情况,毕竟如果能找到,她一定会选择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尽可能多地留在江直树身边,不去管什么任务,也不去管其他人的想法。f4的势力她虽不尽知,却多少也能感觉到一些,虽然迟早都要让他们知道,也不是不信他们,但终究是不想在找到前出什么岔子。 对江直树,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在乎呢。林佳夕用手臂遮住了照射进来的晨光。 即使再不甘愿,林佳夕还是被李明智从床上拖了起来去吃午饭。当李明智询问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兜兜风”时,林佳夕摇着头拒绝了。 这两天来,几乎跑遍整个台北的她,从未见到过一处是与记忆中的那个地方近似的。越来越陌生的感觉令人恐惧、不安。反正也已经拜托宋宇彬帮忙了,她更不愿再去体味那种萧凉的感觉。 f4的速度很快,不管是人的速度,还是消息的速度。当四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林佳夕的房间中时,也带来了她渴求却不敢问的那个消息。 “没有。”这两个字,宋宇彬吐得很艰难,“整个台湾不管大中小型企业,姓江的企业主名下并没有叫江直树和江裕树的儿子。我往前查了五十年,所有已经去世或者倒闭的名单里也没有,我想……再早的话,就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了。” 林佳夕从听到这两个字时猛然惨白跌坐到床上,一直到听完他所有的解释后面色平静地摇了摇头:“的确,五十年前的台湾应该还没发展成这个样子。” “佳夕……”苏易正担忧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那么详尽的信息却得到一个查无此人的回复,打击一定是无法想象的吧。 “没事!”林佳夕突然站了起来,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用为我担心,我可没这么不堪一击。” 突然人被拉着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林佳夕嗅了嗅鼻子,闻出那是具俊表的味道。 “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林佳夕第一次觉得具俊表的声音是如此认真,“你都已经有我了,不许再去想别的男人!” “噗嗤……”林佳夕忍不住笑了出来,会用这种说法来安慰人的也只有具俊表大人了吧。 身子再度被拉开,腰上强势地环上另一只手:“这话该是我来说的,你别自作多情。” 宋宇彬无奈地拉开尹智厚的手,将林佳夕解救了出来:“是我们……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苏易正没去管那两个小孩子脾气的家伙,他只想尽快把林佳夕带回韩国去。不喜欢,相当不喜欢台湾。 “吃过饭就走吧。”林佳夕看着几人吵吵闹闹的样子,心头也是一暖,也就暂时不去想那些揪心的事。 “吃什么饭!”具俊表推了她一把,“飞机上有的是吃的,你想吃啥?日本料理还是西餐?” “佳夕不吃海鲜。”苏易正双手插着兜跟在他们后面。 “我说的是日本料理!”具俊表转头翻了个白眼,对他拆自己台的做法表示不满。 “生鱼片不是海鲜?”尹智厚淡淡地回了一句,“佳夕,我想吃中国菜。” “好,回去给你做。”林佳夕给了他一个微笑。 “呀!你们都针对我是不是?!” 是夜,当f4将林佳夕安全送回anjell的宿舍后,都显得有些不放心。他们知道现在的她是在强颜欢笑,是在敷衍应付,可除了笑闹却都无能为力。回到了韩国,林佳夕几乎没有力气再伪装了,站在门口好言说了几句后,也不顾具俊表一再要求接她去他们那儿住的要求,径自关门将所有人隔在了外面。 “佳夕!”jerey自打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就已经躲在门后好久了,一见林佳夕进来立刻跳出去抓住她,“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泰京哥的表情那么严肃?” 林佳夕放下行李抱了抱他,疲惫地将脑袋搁到他肩上:“有些事出国去了。” “佳夕……”jerey僵了僵身子,很快就反手抱住了她,很想闭上眼享受一下她难得的主动,却又不忍心看到她如此疲惫不看的模样,“累了吧?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嗯。” “肚子饿不饿?今天别做饭了,我去叫外卖。” “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家里就我一个……” “……” “陪我吃点吧!” “好。” jerey最后还是叫了披萨跑到林佳夕房里一起吃。 看着林佳夕拿着块披萨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上面的青椒,jerey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什么?”林佳夕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就是出国的事。” “啊,那个,是不太顺利呢。”一直保持着防空状态的林佳夕被jerey勾起了不想去思考的问题,心下一紧,于是微微蹙起了眉。 “很严重?”见她眉头深锁的样子,jerey也皱起了一张小脸,平时最爱的披萨也变得食不知味了,悻悻地放下披萨擦了擦嘴,“要不要紧?” 林佳夕沉默了一会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期望太大,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很不愿意再去想那些,可对f4能做到的冷漠却无法使用在眼前这个真诚的男孩身上。自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就不愿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jerey抓了抓脑袋,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只能像只可怜的小狗般,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林佳夕。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林佳夕莞尔一笑:“别这副表情,我没事,真的。” “你没事不会这样笑。”jerey的眼里有着认真。 “是吗……”有些躲闪地避开他闪亮的眼眸,林佳夕抚了下自己的长发。 “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jerey突然说道,“我知道新禹哥和泰京哥都喜欢你,我知道我们三个你一个都不打算接受,我也知道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不然泰京哥不会这么焦躁……” 林佳夕震惊地转过头看着他。 jerey没有避开她的注视,直直地望进她眼底:“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太多太多,比如那个f4,或许还有很多别的人,我……只是不起眼的一个……”anjell和英国贵族子弟的光环在林佳夕面前似乎微不足道,不说其他他不知道的对手,单就是f4那几个人都要强过他许多,“但我不在乎,不在乎有多少人做对手,不在乎你究竟会选择谁。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多想些什么了,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不高兴,不想看见你难过,不想看见你的脸上……没有笑容。” 看着眼前这个从躲避到犹豫,从哀伤到勇敢起来的男孩,林佳夕第一次觉得自己忽略了他很多,很多。他的表白犹如昙花一现般绽放,事后她一直选择用最委婉的方式去避开,甚至可以说是拒绝。慢慢地,寻找江直树的事情被她摆在了首要位置,甚至将任务也都暂时搁置,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这个男孩已经成长到这番地步了吗? jerey的话在林佳夕心头犹如掷下一道惊雷,让原本被江直树的消息冲到焦头烂额的心绪神奇地平复了下来。 彷徨在各个世界与任务中的时候,她决定抛开一切感情,将自己麻木;可当意外地发现有可能再度见到爱人时,恨不得忘却一切任务、忘却一切与爱情无关的事情,如鸵鸟般躲避到爱人身边,将自己保护起来;在失去了希望后,她迷惘了,不知究竟该何去何从。 正文 (一百二十)自豪的理由 可现在,林佳夕突然笑了,人果然都是会长大的。以为自己已经够成熟,原来这份气度也只是在平淡的生活中才被拥有,一旦面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就会崩溃到无以复加。 该是时候清醒了呢。 活在当下!这是老九一直喜欢念叨的一句话。她曾经嗤笑他没有计划,得过且过,可现在看来似乎人生总有许多无法如愿的事,如果不想被操控得疯狂,活在当下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珍惜现在所拥有的,珍惜在你眼前的人,总好过将来再去追悔。 jerey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一会儿深思,一会儿展颜,心里却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那份笑容已经真实了许多。 “小狗狗果然长大了。”林佳夕再度伸出手,却没有去揉他的头发,而是抚上了那张精致的脸庞,“这样即使哪天我离开了,也不会担心了。” 还是要走吗?jerey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顺着她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她床边坐下:“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只要是你所希望的……” 林佳夕只能微笑着,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去说什么。 “佳夕……”jerey眼神闪烁地看着她,“我……” “什么?”林佳夕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将耳朵凑过去一些好听清他的低语。 “我……能吻你吗?”jerey脸突然涨的通红,小巧精致的鼻尖上似乎已冒出汗来。 林佳夕一愣,随即笑了开来,那种柔柔的,仿佛要将一切都包容起来的笑:“嗯。” 不是为了任务而接受这个吻,是真心地想要给他留下些什么,如果这将是最后一个世界的话。 jerey的吻轻轻柔柔的,像羽毛一般抚在林佳夕的唇上,就仿佛是在对待一件得来不易的珍宝,那般珍惜,不带一丝情|欲。 “我喜欢jerey。”林佳夕轻轻地道。 “嗯。”忧伤地闭上眼,眼里没有喜悦,这一刻,他明白她的意思。 那一夜,jerey挂着哀伤的泪水入睡,黄泰京和姜新禹彻夜未归。而林佳夕第一次什么也没干,在窗前一坐到天亮。 “电影首映礼?”林佳夕看着被黄泰京扔在眼前的四张邀请函,“我们都要去?” 彻夜未归的黄泰京脸上有着倦容,身上散发着酒气,语气颇为不佳:“姜新禹会从uhey那边直接接她过去,jerey你带高美男先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佳夕,“你,等我睡醒了一起走。” “他今天没活动吗?”林佳夕一头雾水地看着指使完所有人后径自上楼睡觉去的某人。 “说是推掉了全部行程。”jerey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哥这两天的心情很不好呢。” 听到这话,有些心虚的林佳夕讪讪地把玩着邀请函,嘴里不禁咕哝起来:“怎么不干脆都推掉,为什么一定要去这个首映礼……” jerey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拉着高美女去带茱莉散步去了。 uhey不愧是国民妖精,一袭低胸紧身小礼服在闪光灯下璀璨无比。最近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她绝对是今晚的最佳主角,一边挽住一袭黑色燕尾服的姜新禹,一边笑着应付记者们的各种问题。 当被问及和姜新禹的关系时,挽着的手一紧,身子贴得更为密切几分。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些羞涩却又显得无比幸福地道:“新禹是个好老公,有了他的支持,我现在真的感觉很幸福。” 现场一片会意的笑声,虽然明知uhey是在为电影和最近的那个“假象夫妻”节目做宣传,可眼尖的记者们还是敏感地捕捉到她眼角眉梢的喜态。更何况,狗仔们的工作就是有风声就加大雨量,没有风声也要吹出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2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2部分阅读 点什么来,于是快门喀嚓声立刻不绝于耳地响起。 uhey很满意姜新禹这两天来的表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见到林佳夕的人影,可姜新禹似乎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乖乖地按照她的要求做着做那,陪她出席各种活动。在媒体面前也一如节目所需扮演着好丈夫的形象。 尤其是今晚,首映礼毕竟是自己电影的宣传重头,工作和感情uhey一向还是能分清的,这样的场合并不需要姜新禹的全程陪伴。 原本以为他会和anjell一起来,而自己也早早地做好了出席活动和接受采访的准备。可没想到在临出门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说要来接她。这令uhey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和林佳夕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再加上最近几天林佳夕似乎已经淡出了anjell的各项通告活动,这让一直对她有着嫉妒和攀比心理的uhey突然有了种胜利的感觉。 林佳夕不再出现在视线里,自己的电影已经成功上映,新专辑的制作也相当顺利,预购数不断增加,几乎快要破标,最近娱乐圈被关注的话题也一直围绕在她和姜新禹的“假象夫妻”上……而现在,那个曾紧紧抱住林佳夕,亲昵地称呼她为“妖精”的男人——姜新禹,也正任由自己挽着,面带微笑地以“老公”的身份陪着她出席自己最重要的工作。 uhey高傲地笑着,她是有自豪的理由的。 “anjell!”某个记者一声高呼,立时将众人的视线拉向了门口。 uhey笑着转头望去,却只见高美女和jerey一袭正装步入大厅。 “佳夕和泰京哥怎么没来?”uhey保持着微笑,飞快地看了一眼姜新禹,在看到他面不改色的笑容后,满意地低声询问起来。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嫂子在关心小舅子和小姨子们一般,“老公,你的邀请函没有送到吗?” “送到了,或许有事不能来了吧。”姜新禹微微侧过头去看着进来的两人,很好地掩饰了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与无措。 “我们去打个招呼吧。”uhey笑着紧了紧胳膊,带着他向jerey他们的方向走去。 “jerey、美男,很高兴你们能来参加我的首映礼。”完美的笑容,面对着四周的镜头。 “uhey小姐,恭喜你!”高美男有礼地弯腰致意。 “谢谢!”uhey假意地左顾右盼了一番,“怎么就你们俩,佳夕和泰京哥呢?” “他们晚点到。”jerey淡淡地回答,然后看向姜新禹,“哥,佳夕回来了,晚上回去一起吃夜宵吧。” uhey的面色一变,不过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几位的感情真好,可惜我晚上还有个party,不然还能一起去凑凑热闹呢。” “工作该是首要的。”jerey依旧是淡如水般的敷衍,“哥,别忘了。” “嗯。”姜新禹垂下眼点了点头。 “老公,我们进去吧,快开始了。”uhey不喜欢他们将她排斥在外的感觉,很快就止住了话题。 高美女一脸纠结地看着携手而去的两人:“新禹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jerey气鼓鼓地拉了她一把,低声说道,“早点结束早点回去,我才不想待在这里!” 电影首映礼迟到是相当不礼貌的事,可黄泰京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当所有人都入座,电影即将开始放映时,这才带着林佳夕慢悠悠地推开了放映厅的门。 “看!是anjell的黄泰京和林佳夕!”走道旁很快就响起了窃窃私语。 “他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人家是一个组合的,为什么不能一起来?” “可来那么晚还这么招摇,难道真的是像传言所说……” “嘘!记者们都在,你想被开除吗?!” “我又没说出来……” 即使没有这些低语,敏锐的狗仔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迟来的二人组。立时闪光灯四下亮起,都对准了两人猛拍,心里暗喜明天又有新的话题可以发了。 林佳夕依旧不太适宜这样的场合,尤其当闪光灯聚集在自己脸上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将头低了下来。黄泰京适时地挡在她身前,替她遮去了相当一部分的闪烁光芒。 林佳夕定下心来,挽住他的手臂微微一紧,示意自己没事。黄泰京的脸上这才挂起邪邪的笑容,扫视了一圈放映厅里的人群,视线很快就落到最前排正转过身向后望过来的几人。 刻意忽略掉姜新禹投来的视线,黄泰京抽出被林佳夕挽着的胳膊,该为单手搂住她的腰,大大方方地带着她走到姜新禹和uhey的身边。 “抱歉,来晚了。”他抬了抬下巴,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佳夕突然说想吃烤肉,一不小心就耽搁了。” 正文 (一百二十一)我还能想什么 林佳夕正摆出微笑的表情准备打招呼,突然嘴角一抽差点破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真的很抱歉,我刚回韩国,时差一时间还没调整过来。”暗地里吸了口气,打算回头再和他算账,林佳夕微笑着与uhey拥抱,“恭喜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佳夕。”uhey的目光掠过林佳夕腰上的手,心底闪过一丝忿然,为什么这个女人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失败的沮丧,居然那么快就转入了别人的怀抱! “佳夕出国去了吗?去哪里了?”uhey笑着拉住林佳夕的手,就像两个好久不见的闺蜜在聊悄悄话一般熟稔。 “刚去了次台湾。” “台湾?啊~我还没去过呢!”uhey撒着娇转头看向姜新禹,“老公,我们什么时候也去台湾玩吧!” 几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jerey、高美女和黄泰京三人具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uhey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依旧独自兴奋着:“佳夕可要好好跟我说说,台湾有些什么好玩的!唉~可惜不能一起去,虽然不是蜜月什么的,可总是两人的旅行,哎呀……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呢!总之,佳夕一定要替我们拿拿主意!” 林佳夕微笑着听她碎碎念,眼角的余光瞟向端坐一旁的姜新禹,只见他依旧微笑地看着正前方的大屏幕,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佳夕,快坐下来啦,电影要开始了。”这边uhey正说得起劲,jerey突然站起来笑着拉住林佳夕坐在自己身边,转过头去靠在她耳边用几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撒娇,“我也想吃烤肉,晚上去天台吃夜宵怎么样?刚才新禹哥也说要吃呢。” 林佳夕莞尔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刚吃过晚饭就想夜宵啊?” “新禹应该很忙吧?”黄泰京凉凉地看了一眼自从他们到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姜新禹,“首映礼结束后不是应该还有庆功宴吗?” “新禹哥答应了会回来吃夜宵的。”高美女赶紧在一边帮腔,虽然她不明白这几人最近都怎么了,本能地就是不愿意见到现在这种气氛。 “没关系的,”uhey突然探出头来,“晚上的活动我自己去就好,新禹也忙了一天了,你们就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 “哥,你说句话啊!”jerey有些看不过去uhey那一副我说了算的样子,推了推坐在他身边的姜新禹。 “嗯,会回去吃的。”姜新禹垂下眼,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没有人注意到他微微攥起的拳。 电影无疑是精彩的,抛开uhey的为人不说,单论演技确实是个中好手。时间在众人忘我的欣赏中很快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uhey被一群记者包围着去接受采访,jerey看着人潮耸动的采访区,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走了!”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他:“怎么?电影不好看吗?” jerey抓了抓头,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啦,电影很不错,只是想着身边坐着个那么会演戏的女人,总觉得怪怪的。” 林佳夕一笑,也不去评论他的感觉,又转过头去问在一边正襟危坐连连冷哼的某人:“怎么,黄队长也有意见?” 黄泰京斜过眼来瞥着她,过了好久才勉强开口:“配乐还将就。” 林佳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头:“你呀!”惹得高美女和jerey也是窃笑不已。 “佳夕。”一直默默坐在一边的姜新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跟我出来一下。” “什么事?”林佳夕轻轻吸了口气,然后抬头微笑,对上那双黑眸。 “我有话跟你说。”姜新禹的口气不容置疑。 林佳夕本能地想说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可想到或许和他最近一阵子的反常有关,心里实在是好奇,也就不再坚持:“走吧。” “佳夕。”黄泰京一把拉住她,眼神里有着不赞同。 “怎么了?”林佳夕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最近似乎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许多,很多话都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可她自己又忙于江直树的事情,实在是没精力去琢磨。 黄泰京直视着同样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的姜新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的感觉,最终只好悻悻地松开了手:“早点回来。” “知道了。”林佳夕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跟着姜新禹走了出去。 采访区里,一直在抽空注意着几人动态的女子,徒然变了脸色。 两人一路无语,一前一后地走在通往休息区的过道里。 林佳夕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近的姜新禹已经不能只是用怪异来形容,似乎时刻包含着一种隐忍与压抑。 姜新禹也没有开口,独自走在前面,只是脚步始终配合着林佳夕的速度,不快不慢。 “要说什么?”看着姜新禹关上休息室的门,林佳夕没来由地心头一跳,忍不住先开了口。 “坐。”姜新禹没看她,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后径自走向小酒吧去拿饮料。 “中场休息很快就结束了吧,还要在这里喝东西?”林佳夕奇怪地看着他,却还是坐到了沙发上,将自己塞进软软的靠垫中舒服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沙发最舒服了,外面还得主意形象,真别扭……” 姜新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嘴角,却又很快隐去了笑容,拿着两罐咖啡走来:“没有别的了,喝这个吧。” “嗯。”林佳夕无所谓地接过咖啡,“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你去台湾做什么?”姜新禹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把玩手里的罐子。 “嗯?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林佳夕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问来做什么?” “你去台湾做什么?”姜新禹难得地坚持着,已经不打算再忍让了。 “找人。”林佳夕低下头啜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道。 “找谁?” “这和你有关系吗?”林佳夕的声音突然冷漠了下来,为什么每个人都对她的私事这么关心? “找到了没有?” “无可奉告。”林佳夕放下咖啡准备走人。 “什么时候走?” “什么?”林佳夕皱起眉头,无法理解他的跳跃性思维。 “黄泰京说听到你和那个f4里的男人说在这边的事情办完后就会离开,是什么事?”姜新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低着头。 林佳夕有些无力地按住太阳|岤:“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一会儿和那个uhey搞在一起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又跑来质问我这些有的没的,姜新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你!”姜新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她,“我想什么你不知道?除了想你我还能想什么!” “想我?”林佳夕突然也来了火气,冷哼一声道,“想我的结果就是去和uhey做什么假象夫妻?” “你会在意这个?”姜新禹第一次向她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我以为你的眼里除了你想关心的以外,就看不到别人的一切了呢。” 气到一定程度,林佳夕反而冷静下来了:“我的确不在意,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更何况,这一切本就与我无关,不是吗?” “与你无关……”姜新禹垂下眼帘遮去几乎要无法抑制的痛,“那什么才是与你有关的?f4?黄泰京?jerey?还是你去台湾要找的那个人?” 林佳夕冷冷地看着他,不想回到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我何必还要做这一切?”姜新禹突然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就跨到林佳夕面前,弯下腰一把握住她的脖子,语气徒然激烈起来,“如果守护是你所不屑的,如果你的眼里只能看到那种放肆的情感,既然如此……” 话还没有说完,炽烈的吻已经强势地压上了林佳夕。 林佳夕反手就要推去,却被他狠狠握住,一把压在沙发上。平时的温柔不复存在,唇齿间的啃咬是那般的粗鲁而急切,林佳夕几乎忍不住要呼痛,却碍于得不到喘息的空间只能发出几声闷哼。 姜新禹的身子牢牢地压在她身上,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举在头顶,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脑袋,不顾身下人的挣扎,不断地加深着这个吻。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姜新禹的动作微微一滞,略带不甘地再度在林佳夕唇上啃咬了一番,这才松开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转身冷冷地看向门外的不速之客。 “你……你竟然敢在我背后做出这种事!”uhey站在门口惨白着一张脸,气急败坏地指住姜新禹和林佳夕。 正文 (一百二十二)不会是一个人 “在你背后?”姜新禹冷笑着,吐露出残忍的言语,“我从来也没有掩饰过什么吧?只是你在自作多情而已。” “我自作多情?!”uhey怪叫起来,“这么多天来我们之间的相处你难道不觉得很配吗?” “配?那只是你单方面的认为吧。”姜新禹低□去扶起被震惊到依旧无法回神的林佳夕,轻柔地擦着她唇上的红肿和湿漉,“单方面的指使,单方面的自说自话,单方面的决定一切,这就是你说的配?” “你!难道你和她就配了?!”uhey气极反笑,“你没看见她对你有多无所谓吗?你一不在,她就能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到现在还心心念念地放不下?!”说着,突然一甩门向林佳夕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要拿自己去和她比。”姜新禹单手扯住她,声音冷了下来,“你这辈子都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而且,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别忘了,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姜新禹!”uhey甩开他的手,大叫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外面向记者和媒体公布高美男的事?!” “你在说什么?”林佳夕突然低低地出声问道,“uhey,告诉我,你在说什么?” “我……”uhey暗恨自己一时口快,如果让林佳夕知道她用高美男的性别秘密去威胁姜新禹,只会让林佳夕更靠近他,“我……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说了?”姜新禹冷冷地看着她,“去公布啊,只是希望你能承受得起那个后果。”他是温柔没错,可不代表他就是个会被别人随意耍着玩的没脑子。只要uhey敢公开那个秘密,他相信只要稍稍透露一些情况,f4就绝对不会放过她——原先的忍让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将保护林佳夕的任务让给那四个人,他想靠自己来守护她。可现在既然有人不领情,他也没必要为了别人去委屈自己。 虽然高美男也很值得疼爱,可爱情是自私的,何况他也不认为uhey会选在自己的电影首映礼上公布这件事——这个劲爆消息绝对会冲掉她的宣传重点。只要不是今晚,他相信f4多的是办法让她闭嘴。 “你……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如果你明天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话,我会通知所有媒体一起去你们公司寻找那个答案!”uhey当然不会现在就去说,可心底不甘令她无法消掉这口气,敢让她在林佳夕面前这样出丑,她绝对会要他们好看! 看着uhey故作趾高气昂地摔门离去,姜新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虽然决定跟随自己的心意去做,可这样一来依旧还是撕破脸皮了。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头,转过身去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在当场。 林佳夕的身体已经变成半透明的了,迷雾缭绕在身边,隐隐透出一股药草的气味。 姜新禹刚想上前去拉她的手,却被林佳夕给制止了:“时间不多了。” “什么?”姜新禹狠狠地皱起眉,看着她忽隐忽现的身形,诡异的感觉浮上心头,越来越不安。 “为什么要隐瞒我?”林佳夕的声音仿佛也飘忽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uhey在用美男的事来威胁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用这种方式来处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姜新禹被震惊得完全无法去思考她的问题,只能急切地追问:“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你刚才在问的答案,我要离开了。”林佳夕深深地凝视着他,“是永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什么?!”姜新禹瞪大了眼睛,再也不复平日的温和淡定。 “这一切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么诡异的情况,但请相信它是真实的。”林佳夕微笑着,眼里却有着痛楚,“如果你不是选择这种方式,或许我们之间还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也或许我会走得更早,但至少不会抱着这样的遗憾和心痛。” “如果再能遇上令自己心动的女孩,不要傻傻的一个人自作主张去守护什么,让她知道你的心意,然后用她能看见的方式去守护她,让她知道……你爱她……” 声音的余韵还残留在空气里,屋子里却已只剩下呆若木鸡地一个人。 “做得很好嘛。” 林佳夕睁开眼的一刹那,眉间的心疼还未来得及敛去,就已经听到那个痛恨到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满意了?”林佳夕站起身来直视着眼前的女子,“什么时候结束?” “放心,看在你那么配合的份上,到此为止了。”女子的脸上有着嫉妒,更多的确是激动与急切。 林佳夕看着她的神色,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却故作平淡地伸了个懒腰:“呼……以后总算能安心睡觉了!想到这个对你也就不讨厌了呢~” 女子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从一开始的不甘到后来的愤恨,现在居然能这样从容地放下一切:“你不恨我?” “恨?以前或许是恨的吧。”林佳夕揉了揉脖子,“不过这几个世界下来我也累了,反正也是做梦而已,那些情情爱爱的并不适合我,在现实里的朋友们才是我该珍惜的。” 女子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脸色好看了不少,竟还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毕竟是我拖累了你。” 你也知道?林佳夕巴不得狠狠地揍她一顿,可嘴上却依旧是不在意地打着哈哈:“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是会很寂寞的吗?” 女子突然有些警觉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得更灿烂了:“原来如此……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不会是一个人的。” “什么意思?”林佳夕见她已经识破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伪装地沉下脸来。 “因为那些美男们都会来这里陪我~”女子一脸激动的向往。 林佳夕无语地看着她,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难道在梦里就有说梦话的权利? “陪你?开什么玩笑,那些不都是虚拟的世界吗?” “虚拟又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也是待在这个梦里的空间出不去,虚拟和真实又有什么区别?虚幻的反而能带给我现实所不能给与的一切!只要能有他们陪着我……”女子突然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切~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以后好好享受你的现实人生吧!” 说着就抬起手向林佳夕挥来,林佳夕焦急地喊叫出声:“喂!你说清楚,什么叫他们会来陪着你?!” 女子笑着摇了摇头,挥动的手臂带动着衣袖扫出一阵风:“你不需要知道了,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享受我的梦境世界……咦?” 林佳夕全身紧绷,做好了被再次带走的准备,却见那女子一脸惨白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女子大叫着连连挥手,“走!送她走!” 林佳夕奇怪地看着她发癫,神经质地不停向她的方向挥动双手,嘴里一直叫嚣着送走、离开之类的词。 “喂,我说……” “救赎者!”女子完全不理会林佳夕,自顾自地在迷雾中四处跑动着大叫起来,“救赎者!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林佳夕完全不知道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唯一能够了解的是,女子似乎无法凭自己的意志送她离开了,心下不禁苦笑起来,这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她是很想知道事实,也想知道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可如果真的再也无法离开,那…… “你的使命完成了。”虚空中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要将人吸进去。 林佳夕戒备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却震惊地发现声音似乎是来自四面八方,完全无法掌握踪向。 “是的!她的使命完成了!”女子突然一脸欣喜地叫了起来,“可我好像没有送她走的能力了,救赎者,你快把她送走!” “我说的是你。”男子的声音平平淡淡,却透露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什么……”女子不可置信地怔愣在当场,“救赎者,你搞错了吧?是她,她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你不需要来质疑我的话,”男子略显冷冽的声音道,“为什么要急着将她送走呢?” “她……”女子苍白的脸转了过来,瞪住林佳夕,嘴里却在问那名男子,“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为什么还要留她在这里!” “没错,我的确答应过你,在使命结束后,让你在这里永远和你心中的那些人在一起。” 正文 (一百二十三)梦念之本 “什么?!”林佳夕震惊地看着女子,再抬头看向茫茫的雾气,这个男子居然有这种能力?! 女子的脸上再度浮上血色,有些痴狂地笑着:“是啊!永远在一起……那为什么不把她送走?我已经不需要她了啊!” “可是我还需要她。”男子的语气一变,突然变得无比严肃,“林佳夕,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林佳夕戒备地竖起耳朵。 “准备接受下一个任务。” “什么?!”再多的冷静也无济于事了,林佳夕抑制不住地高声叫起来,“不是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你给我出来,我不陪你们玩了!出来!” “呵呵,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你会见到我的。”男子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愉悦,语气也轻松了一些,“告诉我,你还想见到那些人吗?” “什么意思?”林佳夕眯起眼瞪向一片虚无。 男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突然一道风卷起,包裹住那名已经癫狂地冲到林佳夕面前的女子,卷起后化成一个不透明的雾茧悬在半空中。 “你把她怎么了?”林佳夕皱眉看着半空中的“物体”,今天的一切都已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反倒觉得不再震惊了。 “没什么,只是不希望她再破坏我们之间的谈话。”男子的语气显得如此无所谓。 “你要说什么?”林佳夕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应付接下来的状况。 “你不需要如此戒备我,”声音里有着些许无奈,“我不会伤害你。” 林佳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梦界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 “每个生物都有与生俱来的精神波次,俗称频率。精神波次相近的群族可以彼此感应到对方的想法,也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这些生物不仅在现实生活中有着共通点,他们的梦境也往往是相连的。换句话说,无论是什么种族,也无论年龄、身份的差异,只要频率不变,他们都能共同分享同一个空间——梦层。” “梦界是我们对于无数梦层的一个统称,对于梦界来说,这里不存在种族的三六九等,也不存在身份贵贱,唯一用来作为衡量标准的只是精神力的强大与否。在一个梦层里,精神力最强大的人就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他们被成为梦层调度者。” “调度者并不是从世间生物中选出来的,打从这世上有了各种生物,而生物有了智慧和自己的梦境起,梦层调度者就由此诞生了。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何而来,仿佛自开天辟地起,他们就已永生存在于这个空间里,掌控并调度着世间万物的梦境。” “你也是调度者吗?”听了半天,林佳夕总算对这个诡异的空间有了初步的了解,也于此对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男子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是的。可我并不是你们这个梦层的调度者。” “那我们这个梦层的调度者是谁?”林佳夕觉得很奇怪,这个人跑来和自己说了半天,甚至可以猜到这一连串事件的背后都是他在主导着,现在又说自己并不是这个梦层的调度者,那他的目的是为何? “呵呵,不要心急!”男子轻笑出声,“听我说下去,你就会全部明白的。” 林佳夕闭上嘴,不再说话。 “你先来看看这是什么。”男子话音刚落,林佳夕所站位置左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浓雾突然散开,渐渐显露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林佳夕向前走去,来到凹陷的边缘处停下脚步。这才愕然发现这块凹陷的面积竟是如此之大,不禁联想到当初秦始皇焚书坑儒时的场面。足可装进数百人还有余的面积深深陷入地底,林佳夕皱眉向下看去,如果跳下去的话不死也会断条腿吧。 “这是……”琢磨了一下措辞,最终还是无力地吐出一个字来,“坑?” “没错。”男子认同了她的说法,“这个坑的位置中原本生长着一棵巨树。” “一棵树?”林佳夕汗颜地想象着,这该是多大的树才需要如此一个巨坑。 “对,这棵树是每个梦层都有的,我们称它为‘梦念之本’。‘梦念之本’上生长着无数的果实,所有生物的梦念都被保存在这些果实里。” “由调度者来分配和决定每个人的梦境?”林佳夕蹙起眉头,她不喜欢这种说法,相当不喜欢。 “不,”男子轻叹一口气,“所谓的掌控和调度都只是好听的说法,梦层调度者存在的真实意义其实只是为了保护‘梦念之本’,保护这些梦念之果不受外来因素的侵蚀和影响。” “是保护啊……”林佳夕了然地点了点头,紧蹙的双眉也渐渐展开,可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顿时脸色一变,“那现在!” “是的,原本生长在这个梦层中的‘梦念之本’已被毁坏。” “毁坏后会怎样?”林佳夕看着那个巨大无比的坑,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同频率生物的梦境将会变成虚无,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长久以往……所有存在于这个梦层空间的生物,大脑皮层渐渐会被阻塞,如果持续的时间过长,则会逐渐脑死亡。”男子的声音沉重起来,语速也渐渐加快。 “什么?!”林佳夕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那这里的调度者呢!他去哪里了?” 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梦层调度者还在,‘梦念之本’就不会被毁灭。” “你的意思是……”林佳夕不敢置信地望向那片虚无。 “是的,她已经不在这个梦层了。” “不在?”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不是消失也不是死亡,是去了别的地方吗?” “你很聪明。”男子的声音里包含欣赏之意,“的确,如果调度者被迫消散的话,那这个梦层就会因为失去制空能力而在调度者消散的同一时间产生念力爆炸。所以,你们这个梦层的调度者并没有消散,或许只是被迫去了某个空间,也可能是她自己选择躲避到某处去修养了。” “难道你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林佳夕对他的猜测感到讶异。 男子再度沉默起来,这次沉默了很久,直到林佳夕差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这才又听见了那个声音,突然显得疲惫不堪的声音。 “我不知道,当我成功连接梦层隧道将意识传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林佳夕狠狠地皱着眉,这故事听起来很玄乎,眼前仿佛闪现过无数画面,一个女子在这个空间里与入侵者奋力相搏,最终不敌只能选择退走。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现在不是天马行空的时候! “不幸中的万幸。”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林佳夕的走神,径自说了下去,林佳夕也赶紧竖起耳朵继续听。 “虽然她已经离开,可还是留下了念力结界保护梦念之果,而这个结界也刚好够撑到我的意识抵达。”男子似乎松了口气,“或许她一早就知道我会来吧……” 有些不寻常嘛~林佳夕挑了挑眉,轻咳一声:“那为什么这棵树还是被毁了?” 男子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局促地也跟着轻咳了两声,这才接着道:“因为在我的意识抵达前,‘梦念之本’的形态就已经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了。她只是将梦念之果用自己的念力结界暂时保存起来,只要我的意识一抵达,就能借助我所处梦层的‘梦念之本’的生源来重塑形体,即使这个重塑的过程是缓慢的,可至少能保证它们的继续存活,也足以维持这个梦层的运转。调度者原本就是与‘梦念之本’共存亡的,只要‘梦念之本’能恢复,她也就有足够的能力重返梦层。可是……” 林佳夕似乎能意会到他的可是,眼见四周并没有他所描述的梦念之果,立刻明白事情不会只有那么简单,一定还有着意想不到的变数。 “可是,她最终还是不信任我的,或许她并没有信任过任何人。”男子的语气无比沉重,失落与愤然刹那间彰显无疑,却又很快被他掩饰了起来,“如果我想要借调生源来重塑‘梦念之本’,就必须先等她的念力结界消失。可当结界一小时,我就发现事情完全不受控制了。那些梦念之果中有一小部分早已被她打入灵魂气息,只要结界一消失,就会根据她原先的设定进入异空间,寻找合适的寄宿体寄宿,以滋补养分。而其它的梦念之果则同样被分布到各个空间,只有等到‘梦念之本’重塑完成,或者是她重新回归,才能被收回。” “灵魂气息?!”林佳夕脸色徒然一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正文 (一百二十四)项链是哪里来的 “没错,就是你现在身上的那个灵魂气息。” “那……”林佳夕难以接受地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体内现在也有一枚梦念之果?不对!我的灵魂气息是那个女人过渡给我的,并不是我与生俱来的!” “不用担心,你体内并没有被寄宿梦念之果。” “那为什么……难道是在那个女人体内?” “不是。”男子的声音有些愤恨,“我一直都还没有提起你们这个梦层的调度者为什么会失踪吧?” 林佳夕在听。 “有梦境的保护者,自然也就有想要入侵的外力因素。而讽刺的是,这些外力因素偏偏来自于产生梦境的现实世界。”男子解释道。 “什么?”林佳夕一头雾水,现实世界的力量可以影响到梦境空间?这怎么可能! 仿佛是猜到她的疑惑,男子作出了解答:“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自然能控制一切由精神力而存在的事物。在现实世界里,从古至今一直都有以修炼精神为目的的人或生物,这些群体的数量并不大,可执念却是相当之深。当然,修炼精神力的生物不全是有着恶意企图的,有些只是为了强化自己的精神以御外敌,有些则是为了追求灵魂的永生,但总有这么一批生物,企图通过精神领域去控制别的生物,已到达掌控世界的目的。” “它们都知道梦层的存在?”林佳夕觉得这点相当不可思议。 “当然不可能!梦界的存在是开天辟地以来,比所谓的神界更为隐秘的存在,从不为人所知晓。原先,那些有着企图的生物也只是发现梦境的力量和精神力强大的好处,才会顺着这种修炼方法走下去。但直到有一天,某个已将精神念力修达可自如穿梭于任何空间的生灵在机缘巧合下突然来到了你们所处的这个梦层空间,当然,它只是到了外围,以它当时的能力还不足以突破结界进入空间内。于是,梦界的存在就不再神秘。” “为什么调度者不阻止它?”这个生灵一定是返回现世了,不然不会有后续的一切,可林佳夕想不通为什么调度者要放它走。 “因为梦层的调度者从来都只被赋予了守护的力量,在我们的词典里,从来没有‘毁灭’这两个字。”男子的声音尤其无奈,似乎也在诉问着天地。 林佳夕也是无语,历史已经不止一次告诉人们,只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真正的守护,而守护往往都是伴随着杀戮的。这样无力的守护……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或许是赐予我们能力的天地太过自信了,认为我们的精神力足以压制在梦界的一切异动。可时代总是会变化的,她也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我们都没有去响应过……”半饷过后,男子哀戚的声音再度响起,“由于无法毁灭,而有能力抵达梦界的那个生灵精神力过于强大,虽不足以突破结界,可保全自己离开的能力还是有的。” 林佳夕深深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就不难猜到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状况了。一旦被人发现了梦界的存在,而这里又有着足以控制世界的“梦念之本”,有野心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几万年以来,企图攻占梦界的生物越来越多,也有不少精神力卓越的生物成功穿越空间来到这里,由于当初那个生灵只是来到了这个梦层,所以后续跟随而来的生物都也只知道这一条路。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加强结界守卫,而我们……由于梦层的限制都不能离开各自的空间,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偶尔帮助她巩固结界而已。终于……” “终于,这里还是被突破了?”林佳夕的声音冷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那些生物的野心?还是在气这些同为梦层调度者的无能,抑或是更多更多…… 男子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最近数十年,现世中居然崛起了一股力量,在那股力量的联合下,结界已经松动了不止一次。可我们依旧只是当做千万年以来同样的入侵在处理,根本没有人想要聚集起来商讨对策。当我终究发现这边产生的空间震荡时,已是来晚了……” 林佳夕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突然问出一个问题:“那股力量是不是类似于女巫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男子的声音里饱含讶异,“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脖子上的项链是哪里来的?” “一个女巫给的。”林佳夕摸了摸项链,压下心头的不安,“你不知道?” “什么?!”男子突然吼了起来,“我怎么会知道!调度者无法接触现世的一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3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3部分阅读 ,你们平时的生活都和我们无关,我们只负责梦境世界。你怎么会去带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这是来历不明的东西?”林佳夕冷笑了一声,“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这些,而不是在那边装神弄鬼地要我完成什么任务,或许我就没有机会戴上它了。” “我……”男子一滞,随即懊恼地道,“我哪知道你这条项链是那些女巫给的!我只是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能出现在空间里的人类,而这个人类身上居然有着调度者的灵魂气息,所以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些召回调度者的线索。后来看见她居然有能力将你也带入这个梦层,这才想先静观其变,没想到……” 听到这里,林佳夕也颇为无奈地叹起气来,这阴错阳差的,又能怪谁呢? “那这项链……”林佳夕有些担忧地低下头看着脖子间的吊坠,一直以为是护身符,没想到竟然是野心一族的物品。 “这条项链很奇怪,”男子的声音里透露出不解,“自从你戴着这条项链回来,我就在观察它了。那里面有着很清晰的灵魂气息,属于她的灵魂气息,比任何一个梦念之果中留下的都更为强大。有这股灵魂气息在,任何人都是无法伤害你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要留你下来,而且始终没有告诉你这条项链的怪异之处。” “为什么你们的对头要给我这条项链?”林佳夕不解地问,照这么说来,这条项链难道还真是护身符来着? “我不清楚。”男子犹豫着道,“我刚才也说了,发生在现世的一切事情我们都是无从知晓的,除了梦念之果里生成的各种梦境,只有当入侵者每次进攻时,才与那群人有所接触。最近几百年来的入侵者自称女巫一族,他们不管男女都在修炼精神力,媒介是一种叫作水晶球的东西。” 林佳夕点了点头,女巫的存在已经不止上百年了,或许只是早前的女巫没有那个能力,也或许是没有这份企图。 “那现在该如何处理这条项链?给我的女巫说不能取下,否则会导致灵魂消散。”林佳夕紧紧捏住项链的吊坠,手心已经有些汗湿了。 “有这种事?你等一下……”男子话音未落,林佳夕的周遭就卷起了一阵浓雾,紧密地贴在她身躯周围环绕,伸缩扩展间,男子已再度讶异出声,“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林佳夕焦急地追问。 “灵魂气息已经与你的灵魂融合了,正如那个女巫所说,如果现在取下项链,那在空间的穿梭中就会因灵魂不全而经受不住空间之力的挤压,灵魂消散一说……不无可能。”男子的声音是凝重的。 “什么……”林佳夕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 “暂时我还不知道他们给你这条项链的目的,但为了保全你的灵魂也只能先戴着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明项链里的古怪,即使要……”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语气里的坚定却让林佳夕听得清清楚楚。 “你为什么要帮我?”得到了他的保证,林佳夕瞬间也冷静下来,这才想到自己这次急着回来的目的,“或者说,你坚持要留下我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现在只有你才能任意穿梭空间,寻回那些被打入她灵魂气息的梦念之果。”男子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犹如一开始的平淡。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林佳夕微微蹙眉。 “第一,是为了这个梦层的不被破坏。梦层一旦被彻底摧毁,你们这群同样频率的人在现世也将逐一逝去。而只要被打入灵魂气息的梦念之果全部被寻回,我就有办法借助这些灵魂气息使她回归这里。只要她回来,这次我一定会说服其它梦层的调度者,彻底解决这件事。”掷地有声的语气徐徐传到林佳夕耳中,“第二,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你所牵挂的那些人了?” 正文 (一百二十五)是在做梦吗 “你说什么?”林佳夕面色大变,她当然知道男子指的是谁,也瞬间想到现在依旧被束缚在半空中的女人所说的“陪伴”。 “没错,你所经过的那四个世界,所有与你有牵扯的人我发现竟然都是灵魂果实的寄宿体。”男子声音轻松了不少,“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留下你继续完成任务的原因。” “他们是寄宿体?!”林佳夕瞪大了眼睛。 “那些世界并不是你想象中被虚拟出来的,这么说其实也不确切。这些世界其实是由无数人的执念集合而成的一个个独立世界,他们单独存在于现世之外,却又并不是不能被抵达的。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或者经过某些机缘巧合的协助,现世的人也是能去到那些世界中。” 难道这就是所谓穿越的真面目?林佳夕黑线了。 “我原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那些世界来寄宿梦念之果,后来就想通了。”男子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赞赏,“如果是选择寄宿在现世,总有一天会被那些居心叵测的族类寻找到,然后破坏但如果是在那些世界,即使是精神力足以抵达这个梦层的人,在没有找到确切通道之前也是无法过去的。而通往这些由人类梦念所凝聚成的世界通道,只有我们掌控梦念的调度者才会知晓,只要用结界加固这些通道并将之隐藏起来,别说现在的那群女巫,即使是当年第一个找到这里的生灵,也无法自如穿越。” 林佳夕恍然大悟地点头。 男子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在那些世界中,由于是虚拟的缘故,必然都存在着一些关键人物,而这些关键人物也是那些世界存在的根本原因因此,只要正确选择出其中的重中之重——也就是那些一直能走到世界结局的人物,就能保证在那个世界消失前,梦念之果不被破坏。” “这些关键人物就是那些故事的主角?”林佳夕立刻明白过来。 “对,”男子赞同地道,“我现在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那群女巫的目的和我一样,都希望能通过你从那些世界里找回被寄宿了灵魂气息的梦念之果。但不同的是,我是要通过这些灵魂气息的集合来召回她,而他们,是想从现世的你身上下手,破坏这些梦念之果。” “怎么破坏?”林佳夕震惊地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他们会这么做就一定已是想好对策的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些梦念之果,然后在还有能力保护它们的时候就把她召唤回来。”男子疲惫地叹了口气,“我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那,”林佳夕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指那个半空中的“蝉蛹”状物体,“她说的你答应会让那些人都回来陪她,是什么意思?”她终究是对这个说法耿耿于怀。 “呵,那只是在敷衍她而已,毕竟我还要靠她来让你完成任务。”男子狡黠地笑了起来,在林佳夕即将发火前,他识趣地敛去笑声,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但我说让他们到这里来是真的,而他们也有必须过来这边的理由。” “为什么?”林佳夕再度皱眉,隐约觉得眉宇间已经由于收缩过渡而开始渐渐发痛了。 “因为你的缘故,通往那几个世界的通道已经暴露,我即使再隐藏也是无事于补,但单凭我们的能力来加固结界并不足够,毕竟我们不能进入到那边的世界。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那些世界的内部来加强结界防御,但是他们体内的梦念之果虽然足够强大,却不是万能的。只有返回这里借助这边的本源气息来增加梦念之果中的灵魂气息能量,才能再度返回那边的世界,并由内部加强结界。”男子突然收声,轻轻问了一句,“你做好准备见他们了吗?” 林佳夕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抽,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见空气中的雾气浓度再次增强,远比以往几次见到的更为浓郁厚重,一层一层的浓雾环绕在整个空间里,触手可及,就像是被实体化了一般。 本将眯起的眼霎时再度睁圆,她下意识地觉得即将有重要的事要发生。随着雾气的逐步加重,精神仿佛也已经濒临最高点,只要一个异常就会崩裂。 突然间,浓雾一阵急剧收缩,随后像是已经烧到引线根部的炸药一般爆炸开来。林佳夕不禁抬手挡在面前,厚厚的雾气扑面而来,几乎要令她窒息。 摒住呼吸躲过冲击后的那个瞬间里,林佳夕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心脏也几乎再也无力跳动。 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林佳夕这才发现在不经意间真的止住了呼吸。好久好久,久到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她缓缓直起身来,紧紧盯住茫然伫立在眼前的七个人。 “这是哪儿?”一头乌黑卷发的男子眨巴了一下大眼,转着头看了圈身边的人,“呀!你们几个小子跑我梦里来干嘛!真是有够肉麻的!咦?”咕哝了半天,他似乎这才发现另一边独自站做一堆的三名男子,“那几个家伙怎么也跑来凑热闹……” “第一次见到擅自跑进别人梦里还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人。”柔顺的金发随着头部的动作微微摇摆,长着一张俊秀脸庞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嗤笑他。 “呀!尹智厚!你给本少爷说清楚!”卷发男子顿时暴跳如雷。 “f4?”另一边的三人听见声响齐齐向他们往来,异口同声的语气顿时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身材高挑纤细,抚媚的凤眼上勾勒着个性眼线的男子皱眉冷声。 众人皆沉默起来,没有人开口回答他。 “梦境!”一直没有出声的两名男子突然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话音刚落就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似乎有所察觉,不禁隔着众人遥相对视。这一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了然和惊讶。 “什么?什么梦境的?什么意思?”卷发男子烦躁地挥舞着手臂,企图拨散缭绕在身前的浓雾,“见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们……”回答他的是一个沙哑到带着颤意的声音,一个所有人都熟悉到铭刻在心底深处的声音。 林佳夕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当她看清每一个人的容颜时,眼睛已经干涩酸胀得发痛了。心脏跳到了喉咙口,似乎重要一开口就会蹦落出来,深深咽下喉间的阻塞,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哑而难听的。 “佳……” “佳夕……” “佳夕!” 即使再难听的嗓音,此刻于七名男子来说都犹如天籁之音。在听到的一刹那,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个错觉:是太过思念了吗?为什么她在梦里的声音竟会如此清晰。 “是……是我。”林佳夕颤抖着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度睁眼时脸上已是发自内心的璀璨笑容。 和众男子不同,她从来不认为他们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梦境。经过那么多事情以后,这个空间于她来说已经是另一个现实,区别于其他“世界”的现实。或许就如同那名神秘男子所说,这里只是另外一个空间而已,所以……他们是真实的,真实的笑容,真实的声音,真实地,来到了她身边。 “我是在做梦吗?”具俊表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是梦,又不是梦。”宋宇彬的眼里闪烁着懵懂的光芒,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却又总觉得不够清晰,“佳夕,告诉我们,这是真的吗?” 林佳夕还没来得及点头,打从见到她就一直保持沉默作风的尹智厚已经默不做声地走到了她面前,一手扶住她的脸,低头轻轻在唇上落下一个吻:“幸好,你在这里。” “呀!混蛋!这是我的梦,你怎么可以为所欲为!”具俊表作势就要冲上来,这一次,他身边的两大拦路虎——宋宇彬、苏易正再也没有拉住他,竟然都双手插兜,眯着眼像尹智厚放冷光。 在即将被具俊表抓上肩头的一刹那,尹智厚突然搂着林佳夕一个转身,牢牢将她搂在了怀里,退到了三步开外的地方,眼神倔强地看着具俊表。 “别闹了。”林佳夕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尹智厚温暖的怀抱后,轻轻推开了环在她腰间的大手,转身看向远远站在另一边,眼神一瞬不瞬盯住她的三人组,微笑着招呼:“你们也来了啊。”此刻的她,仿佛又找回了那份闲淡的性子,没有人能从她的笑容里看出深压在心底的汹涌。 “来了,是什么意思?”黄泰京依旧保持着anjell队长的气势,带着姜新禹和jerey缓步走到林佳夕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等待一个解释。 林佳夕张了张嘴,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清楚。” 正文 (一百二十六)想要更多 “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听。”黄泰京不打算放过她。 “我想我的耐心,你从来都是知道的。”姜新禹在微笑,这是林佳夕从他眼前消失后,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佳夕……我好想你……”jerey又恢复到那个喜欢拉着她撒娇的模样,再度的重逢令他再也无法伪装成熟。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解释,”林佳夕歉意地笑了笑,看向具是一脸敌意地看着anjell三人的f4,“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还没反应过来?” “知道什么……”具俊表连想也没有想就先开口回应起来。 “原来是那个……”苏易正终于想起地瞪大了眼,尹智厚也是难得恍然地“哦”了一声,而宋宇彬则是眼含笑意地看住了她,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 “哪个啊?!”具俊表再也受不了几人都是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在嘲笑他笨一样。 “就是佳夕曾经说过的那个秘密啊。”苏易正故意看了黄泰京三人一眼,说得隐讳不已。 “秘密……啊!我知道了!”经他这么一提醒,具俊表终于想起那次见面时的深谈,一脸兴奋地叫了起来,“佳夕!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真的进入你的世界了?!” “嗯,看来是真的呢。”林佳夕也开心地笑着,可立刻又皱起了眉头,“不过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过来没关系吗?” “放心,他们跟你一样,只有入睡后才会过来。醒来后还是会回到各自原来的世界中去。”男子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除了林佳夕以外的众人立刻如临大敌般四下搜索起来。 “别紧张,没事的。”林佳夕安抚道。 “他是谁?”f4并没有因为她的安抚而放松下来,常年来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 “以后再说吧。”林佳夕快速回了一句,然后略微提高了声音向空中说道,“应该……不止只有这些吧。”她在期待更多,也在贪心更多,可尝过一次失望的滋味后,一向随性的林佳夕竟然无法直接问出心底的话。 男子似乎没有了反应,好久才飞快地回了一句:“别急。” 林佳夕闭上了嘴,她不急,真的不急。她告诉自己,因为急也没有用,不会有任何用。直到推开环绕在身侧的众人,看见迷雾那段显出两个修长的身影时,林佳夕诧异地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在着急。心跳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激烈,只是一下、一下,铿锵而掷地有声。 那两人也在第一时间就抓到了她的视线,在统一瞬间望了过来。 只是几步的距离,林佳夕却觉得双腿不受控制般地沉重。那个久寻不见几乎要放弃的身影,此刻正切切实实地站在自己面前。那双无数次徘徊在脑海心间的眼眸,此时也正无比震惊地在凝视着她。 那里面有什么?惊讶、难以置信、痛苦、欣喜……林佳夕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睛能同时透露出那么多讯息,多到几乎要爆裂开来一般。 “直……树。”喃喃地,最终还是唤出了那个名字。 “小夕。”直树慢慢地笑了起来,冰山从中心开始融化。 暖暖的笑意隔空传来,林佳夕不禁红了眼眶,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多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唤着自己的名字了。 “什么?!他就是江直树?!”具俊表完全不看场面地叫了起来,被宋宇彬一把捂住了嘴,挣扎着拖向一边。 除了具俊表,其他几人的眼里都有着探究,即使是不知道江直树存在的黄泰京三人组,此刻也是一脸凝重地紧盯着江直树。 两人仿佛都听不见别的声音了,耳里、眼底、心头,都只剩下了彼此的存在。江直树再也按捺不住迫切的渴望,一个跨步就将彼此间的距离缩到了极致,一把紧紧拥住林佳夕:“我……我以为……” 以为再也不会有见面的那一天了,是的,他们曾经都是如此以为。 林佳夕闭上眼,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清新中带着淡淡的药草味。 “小夕。”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江直树的身后响起。 林佳夕心头咯噔了一下,这个熟悉中带着陌生的声音是……松了松紧紧搂住江直树的手,她探头向后看去。一张和江直树有着八分相似却略显稚嫩的容颜出现在她眼前,刻画着曾经的熟念。 林佳夕猛地退开一步,惊讶地回眼看着江直树比之以往更为成熟的容颜,突然问了句没人听得懂的话:“多久了?” 没人听得懂,不代表江直树也不明白,于是少见的温柔浮上脸庞:“八年,八年零两个月。” 林佳夕恍惚地再度看向一直笔挺甚至可以说是僵硬地站在江直树身后的少年,八年了吗?原来已经那么大了。 “裕树。”轻轻唤出那两个字。 “谢谢你没有忘记我,也谢谢你还能看见我。”江裕树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落寞,虽然始终难掩心头的激动,却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一味冲动的孩子了。 他永远记得当年的那个吻,再与哥哥冷战了好多年之后,才得知正是自己的鲁莽送走了林佳夕——那个他自幼就深深爱着,至今未减一丝一毫的女人。悔恨与自责伴随至今,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她的狠心。可真的见到她依旧清新的容颜,曾经的恨意仿佛都在瞬间消散了,只留下每当深夜就重复缠绕在心头的眷恋。 “真好,能再见到你。”即使无情,却依旧感恩,林佳夕的笑容比起当初的洒脱,似乎又多了些什么。人,都在长大,不是吗? 可江裕树也是寄宿体之一呢?当然,这句话林佳夕并没有说出来。 当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以后,她从始终牵着她的大手中抽离开去。几乎不敢相信现在的心情,人只有一颗心,为什么会被用来思念那么多人?小小的体积能容纳如此多的情感吗?这是她以往所不曾相信的,可现在的心却告诉她,她的贪婪用无止尽,即使已经被牢牢握住双手,却还是止不住地想要更多,更多…… 可空气中的浓雾一直都没再有过反应,而男子似乎也已经离开了,面对林佳夕的呼唤不再有任何回应。 看着林佳夕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眸,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心头的沉重,难道,她还在等着谁吗? 会是谁呢? 林佳夕坐在了地上,周围围坐着一圈男人,或近或远,却都没有离开她身边。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询问关于这里的一切。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林佳夕是不会给出任何答案的,任谁都看得出她还在等待,等待一直没有出现的一个人。 当然,或许是更多人,想到这个,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当浓雾再度收缩时,林佳夕第一个跳了起来,直直冲向雾气凝结的中心点,就这么站在一步外的距离,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块地方。 众人的心也被连带着紧张起来,没有人再看向她,竟都在关注着那片浓雾,或许是真的很想知道,还会出现的……是谁。 浓雾散开了,林佳夕只看到一个忽隐忽现的身影,不够清晰,不够明朗,却足够让她忍了一晚的泪水夺目而出。 终究,人影还是切实地出现在了眼前。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同于现代人的造型和打扮,这个人究竟是谁! 看着那散乱不羁的衣袍,那依旧粗糙的胡渣,那仍旧散发着凌厉光芒的细长双眸。即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林佳夕依旧看得清清楚楚,是他,真的是他! 桀骜,你回来了。 “夕……小夕?!”桀骜瞬间睁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张无数次凝视着的容颜,那满脸的泪痕刺痛着心头,犹如昨日般清晰,比那些剑伤还要痛楚万分,“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哭了?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语气仿佛从来不曾离开过,林佳夕的眼泪止不住地掉着,不断地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还是握住了那只虐待自己的小手:“为什么总是在哭呢?” “桀骜……”林佳夕扑入他怀中,两人同时一颤,那夜留下的伤口仿佛都灼热了起来。 “是做梦吗?也好,做梦也好,多久没有梦到你了?”桀骜紧紧拥住她,喃喃自语,“你总是那么狠心,即使离开了,也不愿意过多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不是!不是梦!”林佳夕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死命地摇着头,“桀骜,是我,真的是我。” “什么?!”桀骜突然推开她,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来,却颤抖着不敢抚上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庞。 正文 (一百二十七)勾引男人?! 一把拉过他的大手狠狠贴上脸颊:“是我,真的,你不是在做梦!” “碰得到……”桀骜失神地动了动指尖,传来的触感几乎要让他崩溃,即使只有寥寥数次在梦中相见,却依旧是残忍的无法碰触,思念的心已经濒临破裂,几乎再也撑不下去,“你,是真的?” “真的……”欣喜的声音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都说了是做梦了,你们怎么老也说不腻啊!”空中再次响起神秘男子无奈中带着明显疲惫的声音。 桀骜一摸腰侧,却发现剑并不在身边,顿时提起十二分的警戒凝视向空中。 “你、你怎么了?”林佳夕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失态到竟打起了哭嗝,一时间不由得脸红起来,“没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 “没事,只是这三个时间有点久,费了一番功夫。”男子的呼吸有些粗重。 “谢谢你。”这句话,林佳夕说得无比真诚。 “我并不只是在帮你。” “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 “客气的话不用多说了,”男子打断了林佳夕难得的善感,气息有些不稳地道,“我这次过来得已太久,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你说。”林佳夕放开了桀骜的手正色道。 “为了你在乎的这些人,也为了这个梦层能恢复平和,”男子严肃地问道,“林佳夕,你愿不愿意继续接受任务?” “是的,我接受。”这次没有再犹豫,不仅是为了这些追随她来到这个空间的人,更是为了不让先前的努力白费,她想看到最后的结局。更不能舍弃的理由则是——如果这男子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梦层一旦毁灭,必将牵涉到许多无辜的世人。林佳夕不是圣母,但她却也是这些世人中的一份子,既然已经被牵扯进了这件事里,自然无法再轻易地袖手旁观。 “谢谢你。”男子仿佛松了一大口气,声音也轻快了不少,“时间不多了,下面的话你们要仔细听好。” 你们?林佳夕环顾了一圈皆是一脸茫然的众人,难道和他们也有关系? “你原先进入的四个世界,都是那名女子安排的。照理说,梦念之果寄宿的世界应该是秘密,连我们其他的调度者也都不知道,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选择那几个世界,但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相当准确的。” 林佳夕默然地左右看了看,不得不点头承认。 “虽然她身上有来历不明的调度者灵魂气息,却也不可能凭自己的能力进入这个梦层,而现世能利用灵魂气息的能力送媒介进入梦层的力量,仅存女巫一族了。” “所以她才会一抓一个准?”林佳夕这才了然为什么这个女人送她去的世界竟都有梦念之果的寄宿体。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答案了。”男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佳夕猛然蹙紧双眉,看得一旁的桀骜又忍不住想要去抚平她的眉头,林佳夕侧头安抚地一笑,随即有些嫌恶地瞪向依旧在扭动着的“蝉茧”:“那岂不是说以后的任务还要依靠她来指路?” “原本不得不这样,不过现在不用了。”男子顿了顿,突然“蝉茧”周围再度涌起圈浓雾,收缩了几番后,“蝉茧”终于安静了下来,男子这才继续开口,“她不是曾经过渡给你过一些灵魂气息吗?” 林佳夕愣了愣,随即想起当时的那个所谓“过渡方法”,有些恼羞成怒地冷哼一声。 男子的声音里也不禁带上几分笑意:“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本来这些气息并不足以引导你找到准确的世界,但自从这条项链阴差阳错地戴上了你的脖子之后,我发现那里面竟封印着一份更为精纯的灵魂气息。而在这几个世界的时间里,这份灵魂气息已经与你自身的灵魂所融合,这也是你不能再取下它入睡的原因。但也恰恰因为如此,反倒成了一个引导。” 林佳夕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吊坠,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还有这功能,诧异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去了我该怎么找?” “原来怎么找,现在还是怎么找。”男子说得相当玄乎。 林佳夕听得太阳|岤一抽,沉默了半响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那个女人不是要我破坏谁和谁的感情,就是要我去勾引男人,难道你也有这癖好?!” “呃……”男子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解读他的话,顿时有些无语,“我不是这意思……” 还没等男子意思完,具俊表突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勾引男人?!” 林佳夕的太阳|岤又是猛地一抽,转身望去,只见所有人都是一脸阴沉地瞪着她,尤其是尹智厚和江直树,更是想起了什么,一张脸黑得跟煤炭似的。林佳夕暗骂自己的粗心,脸上却只好一本正经地看着几人,伸手向“蝉茧”的方向一指:“别看我,又不是我说的,找她去。” 众人成功地被引开了视线,可在看到那个巨大的“蝉茧”后,又都是一头雾水——他们自从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茧就已经悬在那边了,几人自然不知道里面还裹着一个让林佳夕恨到牙痒痒的罪魁祸首。 林佳夕见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赶忙悄悄松了口气。男子的声音也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响起,没让众人有再追问下去的机会。 “从下一个世界开始,只要是染上你的灵魂栖息的人,如果能在你返回这里的时候一起跟回来,那个人就是梦念之果的寄宿体。”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林佳夕总觉得越说越玄了,“而且,什么叫染上灵魂气息!” “这……说实话我也不清楚。”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我不知道你会去到哪个世界,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寄宿体,但只要在那个世界找齐了全部的寄宿体,就自然而然会回来的。” 林佳夕黑线地揉了揉眉心,这似乎比直接下达任务指示更令人头疼! “至于染上灵魂气息,”男子突然轻轻咳嗽了几声,有些吞吐地开口道,“他们几个是怎么染上的,你接着照做就是。” 林佳夕瞪大了眼扫视了一圈陪她坐在地上的众男,视线最终落在了江裕树的身上,直看得江裕树少年一阵面红耳赤,酷酷地板起一张脸却又舍不得扭过头去。说实话,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裕树也会过来这边,突然一道精光闪过脑海……难道!再度回想起那个女人最后给出的任务,心头不禁涌上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沾染上那个所谓灵魂气息的,可看到对方的表情,想到有那么多同自己一样在分享这份气息的“情敌”,都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别开了头去。 看着这么多人,即使是拥有两位数后宫的林佳夕女王也第一次感到了尴尬,不由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 男子仿佛刚刚偷笑完,声音里还有着忍不住的笑意,竟破天荒地开起了玩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林佳夕故意板起一张脸来沉声道:“少贫嘴了,说不说?” “真是没幽默感……”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声,“好消息就是,你以后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随意往返各个空间,当然,除了已经结束的世界。而且即使是在那边也能睡觉休息,如果想要回来,就调动自己的灵魂气息——比如说握住项链默念‘我要回去’之类的……” “一定要念吗?”林佳夕黑线地反问,真是个怎么听都是在犯傻的咒语。 “嗯,一定要念!”男子认真地答复。 成功听出他话下的调侃之意,林佳夕决定不再理睬他,到时候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坏消息是什么?” 说到坏消息,男子收起了不正经的声音:“我发现你先前经过的四个世界,都是那名女子自己偏好的类型,看来都很平和,但不是每个世界都如此,也不排除有些危险系数较高的地方,我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的危险,但还是要提醒你,自己多加小心。” 林佳夕皱着眉沉思起来,会有危险吗?也是,那个女人想要参与的世界不外乎是一些美男聚集的地方,但既然当初那个调度者是将梦念之果送往各个世界,这些地方就一定是各种不同形态、不同类型的,除非那个“她”也是个花痴…… “当然,我所谓的危险并是指会有生命危险。”男子的声音在众人听到“危险”二字后都跳起来并即将爆发的同时响起,“你现在体内所拥有的灵魂气息,加上那条项链,足以保全你的生命安全,但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的规则,调度者不是神,无法插手那么多。” 正文 (一百二十八)别无选择 “这是什么狗屁说法!”桀骜愤怒地站了起来,握拳冲天怒吼。 林佳夕被他这猛一吼给吓了一跳,虽然心里也对即将面对的危险忐忑不已,却还是拉住了桀骜的手。 感觉到颤抖的拳被一只柔嫩的小手覆住,桀骜的心竟奇异地平和了下来,只是依旧无法释怀地道:“不许去,听见没有,你不许去!” 他们毕竟刚来没多久,还未来得及了解起因经过,有现在的反应实属正常。可林佳夕毕竟是已经答应了的,况且其中原由又是如此之多,已经容不得她再抽身了。皱了皱眉头正待开口解释,却发现所有的人竟都跟着站了起来,均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于是,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是她的任务,别无选择。”与对待林佳夕的态度不同,面对这些因为林佳夕而从各个世界聚集过来的男人们,男子的口气显得冷漠而高傲。 “放屁!”桀骜的脾气本就不是很好,此刻更是恼怒万分,竟连林佳夕的轻声安抚都无法入耳。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无需选择了。”宋宇彬的脸上也有着凝重与不满。 “林佳夕,你的决定呢?”男子完全无视众人的意见,独自问着当事人。 “我的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林佳夕淡淡地回了一句。 “佳夕!” “小夕!!” 抬手制止了众人连绵起伏的怒吼,扫视了一圈后,林佳夕微微沉下脸来:“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再更改。”不管他们是多么令她不舍,多么使她思念,可这件事毕竟关系重大,以后也有的是时间让他们来了解,而现在……“你继续说吧。” 见林佳夕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径自又坐了下来,甚至连江直树和桀骜都没有再分到一个眼神,众人都心有不甘地瞪着她,心里却都明白,平时虽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也常是笑笑闹闹,可一旦决定过后就少有更改的先例。执意要完成任务时,执意要寻找江直树的时候都是如此。 瞪了许久也不见林佳夕有丝毫动静,众男也只好相继坐下,继续围成一个圈听起了解说。 “其实你们也不必如此激动,”男子见众人终于暂时平复下来,这才悠悠开口,“既然你们现在被我带来了这里,就已经与林佳夕产生了气息共鸣,有了这份共鸣,你们也是能帮到她的。” “怎么帮?”第一个反应过来并开口询问的竟是姜新禹,或许是性格的原因,也或许一直都是他表达爱的方式,总之,有关于守护林佳夕的事情,他总是比别人多了条神经。 “人类的执念是很恐怖也很强大的,就像你们的世界……”男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林佳夕一声高喝打断。 “够了,说重点。”林佳夕的面色有几分难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到必须让他们了解一切的时候,她都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世界是由现世人类的执念所形成的。 “呃……”男子被噎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也就没有说穿,“感情是执念中最强大的组成部分,不管是爱意还是恨意,只要执念够深,就能通过气息的共鸣传达到另一方那里,通过某些媒介——比如那条项链,就能替她抵挡部分灾害。” “啊!项链!”具俊表突然大叫起来,惹得众人频频注目,都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他也不管别人的眼光,直指林佳夕的脖子,“那个时候……”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经历。这一来更是引得众人好奇心爆棚,纷纷询问,“哪个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具俊表沉默地盯着林佳夕,竟是难得地一声不吭。 林佳夕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因为她也想到了那个时候,金邑被项链烧焦了手的时候。可那个时候,这份保护是来自谁呢?林佳夕举目望向江直树和桀骜,在f4的世界前,她只经历过两个世界,必定就是他们其中之一了。 男子突然有些八卦地问了句:“是已经遇到过状况了吗?” 林佳夕轻轻嗯了一声,道:“是发生过一个小插曲,项链替我挡了一劫。” 在听到她的回答后,f4的其余三人终于联想到了那起绑架事件,同时也想到了金邑焦黑的右手,原先只以为是争斗中造成的伤害,虽然奇怪为什么会是烧焦,可事后忙着处理善后,也就没有再过多关心。现在想来顿时觉得一阵后怕,没想到林佳夕竟是直面了一次危险,若不是项链的抵挡,现在……想到这里,三人不禁都有些咬牙切齿,那个家伙,还是惩罚得太轻了! 唯一知道事情真相并全程经历的具俊表为什么没有说出这件事?不是他不想报复,而是不希望其他几人知道林佳夕曾经遭受过这种罪,毕竟那次的事件一定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如果公布出来必将再一次掀开那个伤疤。虽然他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在感情的事情上也是频出幼稚之举,可在某些方面却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偏偏就为了林佳夕的名誉问题将心底的愤怒给硬是压了下去。如果当时只有他一人,他绝对会…… “你们中有没有人曾经感觉到莫名的不安,然后有突如其来的愤怒与激动,似乎有发泄不完的力量,想要爆炸?”男子突然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向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4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4部分阅读 一群男人们询问起来。 黄泰京三人都没有反应,他们知道林佳夕是早在认识他们之前就认识在场的其他人了,所以现在询问的事情就一定是自己插不上嘴的。而f4几人虽然就在事发当地,当时的心里也是焦躁无比,时候更是愤怒不已,可当下却并没有男子所说的那种感觉。 于是这七人就同时向江家兄弟和一直酷酷地低着头作沉思状的桀骜望去,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三个人了。 江直树看了弟弟一眼,却发现他和自己一样的脸色难看,只好闭上眼不去看林佳夕,许久后有些不甘愿地摇了摇头。那个帮上忙的人竟然不是他,是自己的思念还不够吗?为什么!他对她的爱难道还比不上那个男人?有些气不过地猛然睁眼瞪向桀骜。 桀骜就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怒视一般,依旧低垂着脑袋。林佳夕只是扫了一圈,就将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于是带着诧异和动容看向桀骜:“桀骜,是你吗?”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具俊表忍不住跳起来叫道:“喂!问你话呢,是不是就说一声!”竟然敢比他还酷,或许这才是具大少爷真正无法忍受的事。 听到他的挑衅,桀骜这才慢慢抬起头来,冷冷扫了他一眼,可脸上带着的一丝尴尬却削弱了这道冷光的气势,出口的声音仿佛是喃喃自语一般:“可……可能是吧。” 林佳夕原本被感动到紧紧抿起的嘴角忍不住一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见具俊表在那边嘀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可能啊,切!” 这回连林佳夕也忍不住要翻他一个白眼了,幸好苏易正也看不下去他老这么打岔挑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具俊表这才一逃被心爱女人打击的厄运。 “你也不确定?”本着不要感动错的理由,林佳夕还是小心翼翼地作着确认。 “嗯,”桀骜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有些迟疑地道,“我只记得有一次奉命缉捕一个采花大盗,在抓到他的一刹那,突然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着了火。” 虽然那采花大盗在一个月内连犯十四起案子,可并没有杀人掠财,照理说他做了那么久的金牌捕头早就学会在工作时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可那次不知为何就一下子昏了头。 “就像他说的,总觉得心里不安,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又寻不着头绪,一气之下就……”桀骜颇为尴尬地瞄了林佳夕一眼,“就把他就地正法了。”原本即使那采花大盗该被斩杀,也需要经官府审判后才能裁决。要不是皇上一贯青睐并重用他们几人,那次的失手就足以毁掉他一辈子的前程。 记得当初离开的那个夜里,桀骜独自站在满地的尸首中仰天长啸,至今那个场面还记忆犹新。林佳夕张了张嘴,想说你杀个人还不是跟切菜似的,可见到他一脸尴尬的神情就还是咽了下去,或许她离开后,很多事都变了吧。 “那就不会错了,替她当下劫难的人正是你。”男子跑出来做了总结陈词,也打断了众男或懊恼或羡慕的思绪,“就像那样,如果你们的执念够深,那就能在林佳夕遭遇危险的时候帮到她。” 正文 (一百二十九)因为够纯粹 “那怎么才算够深,以什么标准来衡量?”问话的依旧是姜新禹。 “感情能有标准?”男子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倒是给我列个标准出来。” 姜新禹被噎得脸色一变,顿时苍白了几分,却又无法反驳他的话。 “既然让我们知道了可以出力的地方,至少也要告诉我们方法吧,难道关心还有错了?”看不过去自己人被欺负的毒舌队长黄泰京立刻接过了话头。 这话虽说得高傲挑衅,却并没有任何人跳出来呛声,众人都用沉默来表示赞同。 “如果你有错,也不在于无知,而是太过自以为是。”男子的声音顿时冷冽下来,竟连同空气中的雾气都开始旋转了起来。 “好了,”林佳夕再度发话,一下子就缓和了紧绷着的气氛,“我也想知道具体该怎么操作,你就给我们说说吧。” 林佳夕的话总算让男子心情平复了一些,也就不再计较黄泰京的无礼,声音却还是有些硬梆梆的:“你们都以为自己对她的感情是无人可比的吧?” 沉默有很多种意思,最常见的解读就是默认。一时间众人都沉默起来,可一个个高昂着的脑袋却又彰显着内心的自傲,这一刻,即使还是孩子的jerey和江裕树也都是自信无比的。 林佳夕无奈地苦笑起来,却没有去阻断男子的话。这一天终将到来,既然都已经聚集在一起,就终需面对这方面的问题,不管是她还是他们,都不得不正视起来,男子现在的话也只是将这件事提前了而已。 “可为什么只有他一人能感应到林佳夕的危险,只有他一人能给于帮助,你们这些对自己的感情自视甚高的家伙们都在干什么?”男子的声音越说越冷,众人的脸色也是越听越难看,“不要用什么先来后到来作为借口,执念够深的话不仅是威胁,即使是她内心一个小小的波动,有着灵魂气息共鸣的你们都能感应到!当然,单凭现在的你们是不可能做到的……” 话中的不屑和嘲讽即使是林佳夕也有些听不下去了,正想要开口他继续打击的行为,男子又开口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每个世界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可至少事实证明了他的感情就是比你们任何人都来得深。我不知道原因,但林佳夕你该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让他们听听呢?” 林佳夕的脸色顿时一僵。的确,早在知道是桀骜后她就想到了这层原因,可不说出来一是不想重提旧事,另外也不愿意就此造成其他几人的负担。 江直树从男子开口后就一直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认真地凝视着林佳夕,薄唇有些轻颤:“小夕,说吧,我想知道。” 林佳夕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挨个看了看其他几人,都是一脸凝重却又不甘的神情,最后将视线落到了桀骜的身上,对上那双依旧明亮的双眸。 那双眼眸似乎从来不曾动摇过,只是一直一直地坚定着。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林佳夕终是开口了:“因为够纯粹。” 这是一句太过于狠毒的话语,直听得众人脸色一片惨白。 可一旦开口,林佳夕就不打算停止了,“我离开他的世界时,并不像在你们那边只是消失而已。我是活生生地死在他面前的。” 桀骜的脸色一变,即使现在已经重新见到她,可那一夜的情景早已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永远都无法被抹灭。再度地掀开回忆,却依旧是刺入心扉的痛。 没有去看众人惊讶与不敢置信的神情,林佳夕依旧直视着眼前的男人:“或许是你们的思念中总带着一份期盼吧,期盼我哪天如同突然消失时一般,又再度突然出现。” 众人沉默地看着她,没有人能反驳这个猜测,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而对桀骜来说,我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了。可即使直面死亡,他的感情也没有停止,或许是过于纯粹的关系,所以会比任何人都来得更深。”目光自始自终都不曾从桀骜身上移开,不为别的,只为让他知道,她懂,她一直都懂。 话音落下,众人脸色各异,却又都移开了视线,不再用敌视的目光去看桀骜。江直树更是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甘,因为他知道,林佳夕会说出口就代表与事实相差不远了——她从来都是那么地了解人心。 就如同他了解这点一样,林佳夕同样也了解着桀骜。 或许这样的区别太不公平,毕竟存在着一份不可违抗的外力因素;或许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与桀骜互换身份,也都会是同样的做法。 可事实毕竟是事实,结果也已经形成了。 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桀骜,对林佳夕有着谁都无法超越的情感。 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气馁,外力的因素绝不会打倒他们,总有一天他们的感情也会如同这个男人一般,不,是一定会超越他! 骄傲如每个人,却都有着这份自信。 桀骜的脸上有着动容,眼里也在一瞬间就浮上了浓浓的柔情,紧紧缠绕在林佳夕的身上。武者的敏锐让他感应到原本落在身上的无数道目光在同一时间都消退了敌意,松了口气的同时嘴角不禁有些微微上扬。即使与他们不熟识,却也能从他们的目光和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他们对林佳夕的那份心,不知是不是曾经失去过的关系,桀骜对他们提不起一丝嫉恨,不仅如此,竟更多了一份理解。 见众人都不再说话,均陷入各自的沉思中,男子终于再度开口,这回语气倒也缓和了不少:“所以,如果想要帮助她,至少也要等你们能达到那份境界才行。在那之前,能给于她帮助的只有一个人。” 即使明白他的意思也有了足够的认识,可听到这句话,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视线还是又一次落到了桀骜身上。 桀骜沉着脸不吭声,他倒是希望永远也用不上他帮忙,只要林佳夕能平平安安就好。可牵扯到林佳夕的事他终究是不敢掉以轻心的,憋了半天还是开口了:“是不是只要感应到她有危险,就能将自己的力量送过去?”回想起那一次的状况,桀骜边体会边猜测着。 “嗯,不用刻意作为,只要跟随内心的想法,守护的力量自然就能到达她身边。”男子对于这个沉默冷峻却又对林佳夕有着满腔热情男人很是认同。 桀骜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闷不吭声地继续回味体验去了。 直到这时林佳夕才算是送了口气,知道桀骜会一直保护着自己,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可在那么多人面前讨论感情的问题,终究是有那么些尴尬的,偷偷瞥了眼在场的几位,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安慰一番,具俊表突然就又跳了出来。 “哼,佳夕,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多久我就能去保护你的!”这句话的另一层涵义就是具大少爷第一次主动认输了,可他却难得地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是被激起了无上的战意。 “我对你的心绝不会比任何人差。”苏易正认真地看着林佳夕,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林佳夕尴尬地讪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当众回应这些心意。 “那是不是说只要我们不停地去想佳夕,就能带给她力量?”一直在做听众的jerey终于听到自己能理解的地方了,立刻眼神闪亮地高声问道。 同样眼神闪烁竖起耳朵的还有一个孩子——江家小弟,江裕树。 “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难得充一回大人的具俊表顿时高傲起来。 “说正事!”男子沉声打断了几人自顾自的猜想,“林佳夕,如果可以你最好尽快进入下一个世界,女巫一族那边失去了这一次的筹码,肯定还会有别的动作,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下一步之前解决一切。” 林佳夕正色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等一下,那我们怎么办?”宋宇彬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啊是啊!我们能陪佳夕一起去那个什么世界吗?”jerey听到林佳夕又要走,顿时激动起来。anjell三人是唯一不知道林佳夕这个秘密的,而jerey对先前那些话又基本处于有听没有懂的状态。 “笨!”黄泰京一个爆栗砸到jerey脑袋上,一脸你真给我丢人的表情教训道,“如果能跟过去还要什么共鸣保护?!” “呃……”jerey苦着一张脸委屈地捂住脑袋,他就是没听懂嘛! “不用担心我,至少在桀骜的世界就已经证实了,即使是死亡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而且还有桀骜在保护我。更何况,你们不是也都在努力吗?”林佳夕笑着揉了揉jerey的脑袋,“boss已经说了,我在那边不会有什么危及声明的状况呢。” 男子轻咳一声,显然对boss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等她,说到底这个梦层毕竟是属于你们的。” “不能回去吗?” 正文 (一百三十)我不是你爷爷 林佳夕诧异地望向江直树,她知道总会有人想要回去的,毕竟那边还有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可她从没想到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竟然会是自己一直都在寻找的江直树。 可有些苍白的脸色在看到江直树视线的那断时顿时了然了。 “我不回去。”江裕树冷冷地别开头去不看自己哥哥。 “裕树!”江直树有些生气地板起脸来,“你不回去的话爸妈怎么办!”自从林佳夕离开后,他就独自搬到外面去住了,除了逢年过节外从不回去那个家,不是对父母有意见,只是纯粹不想睹物思人,每次回到那个留有甜蜜和痛苦回忆的屋子,他的心都在无法自已地颤抖着、疼痛着。现在父母的身边只剩下了弟弟一个人,他是绝不可能再离开林佳夕的,如果弟弟不回去,父母一定会崩溃的吧。 “你离家的时候不是一样没有想过爸妈的感受!”江裕树寸步不让地反冲了回去。他能体会哥哥的心情,也正因为如此,这八年里他一直都在尽可能地代哥哥行使孝道,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哥哥和父母,更是为了赎罪,赎当年那次冲动造成的罪。 江直树脸色发青地瞪着他,想劝他却又无从开口,是啊,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的自私。为了心里的那份爱,就仗着还有一个弟弟在,任性地将一切都推到了他身上,却忘了他对林佳夕和自己一样都是那么刻骨铭心,这一点从这八年来他拒绝了无数女生的示爱,用的都是同一个理由就能知道——他已经有爱人了,只是在等她回来。可他还是自私地、任性地选择了无视,不愿意林佳夕被人分享,即使是自己的弟弟,即使只是单方面的分享。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 看着江直树的沉默,林佳夕心里也不好受,可他们兄弟俩之间的问题毕竟都是因她而起,在这件事上,她才是最没有资格插嘴的一个。 “吵什么!”男子不满地打断了三人的思绪,“我有说过你们不能回去吗?” “对了,你说他们只要睡着就能过来,是不是同样只要睡着也就能回去?”林佳夕这才想起最开始见到几人时男子说过的话。 “在梦层里是不会睡着的……”男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要想回去了就随时都能回去,并不会受到限制。但要注意的是,梦层的时间几乎是停滞的。也就是说,从梦层通往任何一个世界都没有时间差,说无论在这里多久,回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还是原来的时间界点。但从别的世界返回梦层,则不一样,只要不睡觉就可以一直维持在那边的生活,一旦入睡则会立刻回来,而到这边的时间界点则和上一次离开时是一样的,这也是梦层能一直存在与世界上的原因。当然,林佳夕你是个例外,自由来回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所以只要安心进行任务就行,不用担心别的。” “这比现世要先进多了。”林佳夕略带不满地撇了撇嘴,现世和别的世界好歹还有七天的时间差呢。 “那佳夕岂不是在我们那边的时候都没怎么睡过觉……”细心的宋宇彬立刻想到那次海边旅行,林佳夕几乎是成天都跟在他们身边的。 “不是没怎么睡过觉,根本就是没睡!”想到那几个纠结的日日夜夜林佳夕就觉得头疼,现在想来依旧是说不出的疲惫。 几乎是同一时间,众人都在拿同情加心疼的目光注视着她,直看得林佳夕频频摆手,暗恼自己一时的嘴快。 不过得知虽然有限制但也基本能算是自由来回的众人,都同时松了口气。毕竟那边才是自己生存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着许多不得不被珍惜的真情,也有着必须要自己去完成的人生,真要为了爱情而断然舍弃一切,任谁也做不到如此洒脱。 “没别的问题了吧?”男子有些急躁的声音传来。 众人忽视了一眼,均沉默不已,反正还能再回来的,一切总有揭晓谜底的时刻,没人愿意在这个外人面前多说什么。 “那好,林佳夕,这就出发吧。” “嗯,等我回来,然后会告诉你们一切。”林佳夕站起身来,淡然地微笑着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江直树和桀骜身上。闭上眼,仍由迷雾包裹住自己。 “一路小心。” “早点回来啊。” “我等你。” “哼。” 听着不一的应声,林佳夕勾起嘴角,笑了。 山,是种着枣树林的山。屋子,是简陋的小木屋。 林佳夕还未醒来,就发现自己这次的落脚点是悬空的。不仅悬空,还有些晃荡,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稳,似乎只要一个翻身就会跌落下去。 边摸索着身边可以攀握的物体边睁开眼,这一看,林佳夕差点就真的跌下去了。一颗高高的枣树,似乎已到了成熟的季节,树间结满了又大又红的枣子。而林佳夕,就被挂在这棵枣树上。 抓紧了身下的树干,她缓慢地挪腾了一□子,视野总算从树干移到了山头上。幸好这棵救命的枣树正处于枣树林的外围,于是林佳夕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个小木屋。 现在还是白天,所以不用点灯。虽然小木屋的门是敞开着的,可林佳夕依然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低头看了看脚下足有两人高的距离,她嘴角一抽,终究还是放弃了跳下去的念头。 “喂!有没有人?”林佳夕冲着木屋的方向叫了起来,她高高地仰起脖子,好让声音尽可能地往远处传去。 喊了两句后,林佳夕不由地扁了扁嘴,看来主人不是不在家就是隔音设施太好了。挥手拨开了被枣子香甜的气味吸引过来的各种飞虫,林佳夕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脚,心底暗自给自己打气。幸好枣树的枝桠总算是比较茂盛的,如果抓牢了周遭的枝干或许能下去一半的高度,剩下的一人高实在不行也只能跳下去了。虽然不想摔成残废,可也总好过在这树上待到猴年马月去。 林佳夕在感叹流年不利,居然落在了这么一个山林中,也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到有人烟的地方,但愿那个小木屋会是山民的住所,若不然是个度假屋也不错。边胡思乱想着边撅着屁股往下挪蹭,于是眼睛往树下一瞥,林佳夕吓得差点脚底打滑。 树下站着一个人,一个矮小却又打扮得很精干的老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正凝视着林佳夕。 “呃……爷爷,不好意思,我遇到了些状况,您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我吗?”虽然很奇怪这老人家是什么时候站在下面的,可如果能有人帮忙不用自己跳树,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不是你爷爷。”老人家的声音浑厚有力。 “啊?”林佳夕愣了愣,一时间觉得似乎交流上有些障碍,“老爷爷,能帮忙把我弄下去吗?比如说,有没有梯子什么的?” “你会上树,却不会下树?”老人家似乎很不理解这个问题。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树上了,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对于类似的问题,林佳夕应付来已经是相当得心应手了,更何况她也不算吹牛不是? 老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身形一闪,还没等林佳夕眨眼看清,突然后衣领就被人提住了。只听耳边风声一阵,心也随之吊了起来,这是飞速下降的感觉——林佳夕突然想起了坐海盗船时的滋味。 心还没放回胸口,人已经稳稳地站在地上了。 林佳夕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扭头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高耸的枣树,正要问出心里的疑惑,一低头就发现老人家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小木屋的门口。 再度瞥了眼那棵枣树,林佳夕满头雾水地向木屋走去,这算什么情况? “老爷爷,你在吗?”象征性地在木屋的门上敲了两下,林佳夕很自觉地没有进屋,反倒是站在屋外打量起了里面的布置。 屋里的摆设只能用简单两字来形容。简单却又不简陋,一张埃塌木床,一张方正木桌,两个一高一低的木柜,四把雕花木椅,已经是全部的家具了。除了这些以外,屋内只剩下了满满排成两排整齐列在墙边的酒坛子。 简单到一目了然的屋子里却没有老人的身影,林佳夕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明明就见到他进来了啊,可人呢? 突然“吱呀”一声,那个较高的木柜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林佳夕定睛一看,这不是老人家是谁!老人手里托着一坛酒,硕大的酒坛子足有两个人头那么大,可托在老人的手上却显得毫无分量般轻巧。 正文 (一百三十一)多了一个小酒友 林佳夕看得直乍舌:“老爷爷,刚才谢谢您!”虽然很惊讶这位老人家的臂力,她毕竟还是没忘记礼貌地致谢。 老人家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一般,托着酒坛子径自走到木桌前放下,又转身从矮柜里取出了两个杯子,一边一个摆在了桌上,然后坐了下来,轻轻用手向酒坛子拍去,封口就这么应声而开了。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向林佳夕扑鼻而来,整间木屋里都充满了酒味。 林佳夕暗自皱眉,心道老人家或许总是有些怪脾气的,于是也没有过多在意,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开口问道:“老爷爷,能告诉我下山的路吗?” 老人慢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放到鼻下轻轻嗅着,过了好久才微微点头,似乎是对这酒感到很满意。 “老爷爷?”林佳夕这回真是皱起了眉头,却还是耐着性子又唤了一声。 老人这才缓缓开口,可视线依旧没有从眼前的酒杯上移开:“你不知道下山的路,又是怎么上来的?” “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之前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个理由并不好,可林佳夕却也不愿去想什么被绑架之类的借口,她总觉得这位老人家并不简单,与其事后不停编造别的话来圆谎,还不如直接说不知道。 不知道的原因有很多,有真不知道的,也有不想告诉别人的。 让林佳夕松了口气的是老人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林佳夕诚实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老人并没有看着她,只好再开口回答了一次:“我不知道。” “那你要去哪里?”老人家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咂了咂嘴又问道。 “不知道……”林佳夕发现自己变成了一问三不知,心里不仅沮丧起来,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任谁也不会愿意搭理的吧。 可总有这么一些人是奇怪并特立独行的,偏偏老人就是这么一种人。所以他终于抬起头来,泛着精光的眸子注视了林佳夕几秒,突然手指轻扣桌面,发出清脆的打击声。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如坐下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两杯吧。” 没有等林佳夕答应,老人竟自顾自地就站起身来从矮柜中又取出一只酒杯来,放在他右手边。 林佳夕走过去坐下的时候,酒杯里已经满上了酒。 老人举着酒杯微微抬手,林佳夕赶忙端起酒杯凑上去轻轻一碰。酒杯里是橙黄|色的液体,晶莹剔透,凑近了闻才发现浓郁的酒味中似乎还有着甜甜的香气。林佳夕小抿了一口,刺喉的酒液烧灼着喉咙,可过后残余的甜味不仅让她睁大了眼睛。 “枣子酒?”林佳夕脱口而出。 “没错,第一次喝?”老人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然后目光落到了林佳夕仍余留了大半杯酒的杯子上。 “嗯,很好喝。”真心的赞美。虽然林佳夕的酒量一向不错,可并不会和白酒。现世里顶多见到的也是一些梅子酒或桂花酿,枣子酒还真是第一次尝到。眼见老人的目光,林佳夕咬咬牙一抬手,也跟着抽干了杯中的残酒。顿时一股烧灼的痛感麻木了整个口腔,她不仅吐舌吸气,这么喝酒可真要人命。 老人满意地收回了视线,不疾不徐地又替两人倒了个满杯。林佳夕瞪着眼前的酒杯,不是说只喝一杯吗?这么个喝法,她绝对会醉死在这里的。是这位老人家酒量太好,还是企图不轨…… 收到林佳夕的视线,老人突然笑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老脸竟显得和蔼了不少,出口的话也变得动听了:“随意就好。” 林佳夕这才松了口气,端起酒杯浅尝即止。放下酒杯后,她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边还有一个空着的杯子,于是随口问道:“老爷爷是在等人吗?” “的确有个朋友要来。”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林佳夕不由感到抱歉,可却对现在的状况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妨,反正也是个酒友,多一个喝酒的岂不是更热闹?”老人家望着门外的枣树林,声音里似乎有些落寞,“老头子身边的人本就不多,朋友就更少了,而且这个朋友一年也难得见上几回,这样的约会总是叫人开心的。” 林佳夕低头抿了口酒,觉得心头仿佛也跟着烧了起来。这样孤寂的老人世上岂止千万,不同的人生际遇,寂寞却都是相同的。 “虽然小姑娘我酒量不好,可总算也能喝上两杯,那老爷爷以后算不算又多了一个小酒友?”林佳夕举杯狡黠地冲老人家笑了笑,竟主动地喝干了杯中酒。 老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一个小酒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放地一抹嘴,“你和我那个朋友还真有点相像之处呢,他年纪也不大,你们若是见上了一定也会相知趣的。” 林佳夕微微笑了笑,正要趁老人心情好时打探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突然就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这是一个有些奇怪的男子。看着似乎年纪并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是年轻的,可嘴角的两撇小胡子又让他那张原本该是年轻俊俏的脸变得成熟而又苍桑起来。若只是这样,绝不能说他长得奇怪,可偏偏就是那两撇小胡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男子手上握着个酒杯,衣襟到胸口的位置有着一大片湿漉的印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又有些苦笑的神态,一进屋就瞥了一眼林佳夕,随后叹了口气,径自在那个空杯子的位置前坐下。 老人突然摇起了头,边摇头边忍不住地笑:“你难道还怕我不知道你是来喝酒的?还带着个酒杯来提醒我?” 男子也笑了,道:“我走的时候几乎连裤子都来不及穿了,哪里还有空放下这杯子?杯子里还有酒,丢在路上又太可惜了。” 林佳夕从这个男子进来时就一直在盯着那两撇小胡子猛瞧,终于在男子伸手去摸胡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是哪里不和谐了。这人的胡子简直就跟他的眉毛长得一模一样!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张脸上生了四条眉毛。 四条眉毛?林佳夕猛地皱起了眉头,这才注意到男子身上的衣着似乎不是现代的款式,又扭头去看那位老人,竟也是穿着一身长袍,可就因为颜色的朴实才让林佳夕没在一开始就觉得奇怪。 古代?四条眉毛?再联想起自己被神奇地从树上救下的情景,林佳夕眉毛不禁抽动起来,不用一来就这么危险吧…… “这位是?”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林佳夕的神情,边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酒,边询问着老人。 “我新结交的小酒友,”老人随口回了一句,“什么事能让你急成这样?” 男子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有一个女人到了我房子里。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林佳夕,你好。”林佳夕还没从沮丧中解脱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打了声招呼。 “别老盯着人家瞧,又不是每个人都非得认识你才对。”老头子又笑了,“我记得你屋子里好像天天都有女人去的,你从来也没有被吓跑过一次。” “好歹你也给我留些面子。”男子瞄了林佳夕一眼,在女孩子面前讨论这种问题总是有些尴尬的:“这次的这个女人不同。” “你已经够有面子的了!”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次的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同?” 林佳夕默默地举杯,喝酒。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能一句话同时讨论两件事情。 “若是一个美若天仙而且派头比公主还大的女人突然跑到你屋子里,而且二话不说就向着你两条腿全都跪了下来,你说不定会逃得比我还快。”男子苦笑道。 “你见过公主?” “没有,但我却知道,她用的那三个保镖,就算真的公主也绝对请不到。” “那三个保镖是谁?” “柳余恨,萧秋雨,和独孤方。” “是不是那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柳余恨?” “是!” “是不是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力气却比野牛还大的萧秋雨?” “是。” “是不是那个一向行踪飘忽,独来独往的独孤方?” “是。” 林佳夕斜了男子一眼,因为她发现男子每说一个是字,就会喝一杯酒。她不禁怀疑他这么说话是在故意讨酒喝。 老人突然叹了口气,一口喝干了酒:“若我是你,的确会逃得比你还快。” 男子长长吐出口气,微笑道:“看来你虽然已经很老了,却还不是个老糊涂。” 两人相对叹气,边叹气边喝酒,很快一坛酒就见了底。 正文 (一百三十二)何必太认真 林佳夕在心里默念他们报出的那三个名字,思索了半天却发现依旧是没有印象。如果没有猜错,她已经知道这是哪个世界了。可毕竟是念书时才看过的书,早已忘了大部分的剧情,顶多只记得几个主角和少数的重要人物。 老人喝下最后一口酒,突然道:“我虽不是个老糊涂,你却是个小糊涂。” “哦?” “现在她既然已找到了你,你想你还能逃得了?”老人抬起头用眼角扫着他。 男子左右环顾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你认为她还会来找我?” 老人冷笑一声,道:“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找来了。” 男子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冷笑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就是冷笑的意思。” “你的意思我不懂。” “你不懂的事多得很。” 男子不在意地笑了起来:“至少我还懂得分别你这些酒里哪坛最好?” 话音一落,林佳夕只来得及瞧见他伸手,原本摆在墙角边的两排酒坛子中突然就少了一坛酒,低头一看,酒坛子已经到了男子手中。 他正要去拍开泥封,突听“咚、咚、咚”三声巨响,前、左、右三面的墙,竞全都被人撞开了个大洞。 三个人施施然从洞里走了进来。 林佳夕低头咳嗽着,手还不止地挥散着满屋乱飞的木屑。可毕竟那是三个大洞,并不是三个老鼠洞,扬起的木屑怎么挥也挥不完。 突然面前扫过一阵风,林佳夕只觉得鼻间的空气顿时清新万分,贪婪地吸了两口后抬眼望去,只见坐在她右手边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边看她边喝着酒。 林佳夕了然地微笑致谢,目光突然落到尚未开封的酒坛子上,有些奇怪地看了不知何时又喝上了的男子。突然低头向自己跟前的酒杯里一看,竟然空空如也,一滴酒都没剩下。顿时无语地猛瞪了那男子一眼,男子似乎觉得她很有趣,竟闷声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要转过头去看看突然闯进来那三人的意思。 看着那三人的只有林佳夕,连老人都没有抬头,只是瞪着男子面前的那坛酒,没好气地骂道:“你这家伙的鼻子怎么跟狗似的,我特意藏在一堆的陈酿里都能被你找出来。” 男子笑道:“酒是越陈越好,可陈酒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酒。” 老人对这句话很是赞同,不禁眯着眼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厢两人悠闲地谈着酒,那边的情景已经让林佳夕目瞪口呆了。 由于两人一直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所以那贸然闯入的三人说了些什么林佳夕是一句都没听见,只知道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屋里不仅多了三个大洞,还多了一地的碎渣。 屋内仅有的几件家具都被砸了个一干二净,就连排在墙边的十七八坛酒也已被砸得粉碎,可那三人似乎还没有要停手的打算。 林佳夕突然听到其中一人拔高了声音说道:“房子看来好像也不太结实,不如拆了重盖。” 很快另一人就接口同意道:“好主意。” 于是三个人竟真的开始动手拆房子了。只听“喀喇、喀喇”,连串声响,四面的墙壁都已被打垮,屋顶就“哗喇喇”一声整个落了下来,眼看就要打在林佳夕三人的脑袋上,在一片木屑和灰尘中,她突然感觉到手腕被人一抓,身子就被拉得快速地向一边“飞”去。 的确是在“飞”,因为等她再度能看清东西时,人已坐在屋子前面的空地上,坐的还是刚才那两张椅子,身边的两人还是老人和男子,面前的桌上,还摆着刚才那坛酒。 林佳夕觉得这简直就是在看4d电影,刺激无比,若要真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多了那么几十万分的危险系数而已。 屋里那三人似乎是愣了一愣,随即又说了几句,突然就走过来一个人。那人干瘪而瘦小,却又走得大摇大摆,看得直让人想发笑,可林佳夕没敢笑出声来,她至少明白什么叫做枪打出头鸟。 那人走到桌边,也不看向三人,径自抓起桌上这最后一坛酒,重重往地上一摔。 林佳夕只觉得眼前一花,酒坛子就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桌上。她默默地垂下头去半眯起眼,决心不再理会。这剧情如果放在电视或书里,她一定会津津乐道地看个过瘾,可真是出现在身边了,有些事还是不要过多关注才好。 等到几人终于停下了所有的举动,林佳夕突然听到其中一人笑道:“看来这个人果然是真的陆小凤!” 林佳夕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果然是背到家了。 才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这位传奇人物,一个怪人突然就闯进了她的视线。说起这个怪人,林佳夕发誓她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长相。 这人只有半张脸,那没有的半边就像是被极锋利的刀给齐生生削去的一般,伤已是老伤了,整张皮肤都皱缩起来,扯得半边的鼻子眼睛都斜了过去。当然,只有一只眼睛、半个鼻子。额头上还有道十字形的疤痕,歪歪斜斜地穿过那仅存的半张脸,又将已不完整的脸斜过来分成了两半。 林佳夕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心底涌起一阵阵强烈的呕吐感,她总算理解古龙的世界里为什么总有人在呕吐了。明知道不礼貌却还是无法控制视线移开,那张残缺不堪的脸仿佛有磁性一般,生生吸引注了她的目光。 半张脸的男人几乎从没开口说过话,而站在他身旁的一个白面书生倒是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和半张脸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个美男子。 林佳夕听到他在苦笑:“天下的事就是这样子的,你要它破的时候,它偏偏不破,你不要它破的时候,它反而破了。” 那个酒坛子最后还是碎了,就在白面书生想将它轻轻放到桌上的时候,突然就碎了,淡黄的酒汁流了一桌,满地。 陆小凤却连看都没看那曾被他拼命保护的酒坛一眼,只是淡淡道:“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本来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认真呢?” 那半张脸的男人竟默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林佳夕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5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5部分阅读 来得及从他那只独眼里看到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辛酸之色。 为什么什么事从他们眼里看来,从他们嘴中说出,都会变得如此深奥而又富有哲理呢?林佳夕不由地摇头轻叹,究竟是古龙的心境所至,还是这世界本就如此。 书,亦非书。梦,亦非梦。 庄周梦蝶,亦或蝶梦周庄。 林佳夕的心头也被牵起了一片混乱,总觉得这样的大道理并不适合她。人生于她,本就该是肆意享受的,可自从于梦境牵绊不清开始,似乎一切都变了模样。 “林姑娘为何叹气?”陆小凤摸了摸两撇胡子,就好像眼前的三个怪人和一坛绝世好酒加起来,都没林佳夕来的有趣。 就在这时候,突听一种又可爱,又清越的声音,道:“大金鹏王陛下丹凤公主,特来求见陆小凤陆公子。” 马车里堆满了五色缤纷的鲜花,马车也已经启动了。 丹凤公主坐在马车里,就像是一朵最珍贵,最美丽的黑色玫瑰。她在微笑,因为她终于请到了天下第一的陆小凤。 陆小凤坐在马车里,因为他最好的朋友花满楼在她们手中。即使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会为朋友去拼命的人,可现在他已闭起眼睛,好像准备在车上睡觉。 林佳夕也坐在马车里,因为她听见了花满楼的名字。 因为老人说:“反正你的麻烦从来都是因为女人,再带上一个也不嫌多。” 老人名叫霍休,是天下第一大富豪,林佳夕直到上马车前才知道,刚才那些被砸烂的桌椅墙壁,竟足足值上百万两金子之多。 这样的深山里,为什么会住着一个天下第一大富豪?林佳夕不知道,她只知道打从他们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会在这片枣树林里见到这位脾气古怪却因孤寂而愿意和两个年轻人喝酒的老人家了。 虽然陆小凤才是她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的人,可丹凤公主却没有在看他。 她在看着林佳夕,林佳夕也在看着她,忽然两人就同时微笑起来。 丹凤公主柔声道:“这位姑娘是?” 林佳夕没有答话,她知道丹凤公主并不是在问她,所以她没必要开口回答。 果然,安静了半饷后,陆小凤的两撇胡子动了动,道:“这位是林姑娘。” 丹凤公主道:“林姑娘也要一起去见花公子吗?” 林佳夕微微一笑,扭过头去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布看向外面。似乎自从知道是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正文 (一百三十三)这招才是绝招 丹凤公主也不气恼,依旧笑得温柔:“你好像连看都不愿看我,为什么?” 这句话依旧是问陆小凤的,所以林佳夕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陆小凤对于这种问题倒是回答得相当流利:“因为这车厢很小,我又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人。” 丹凤公主羞涩地低下头笑了起来:“你怕我诱惑你?” 陆小凤依旧没有睁眼:“我不愿为了你去拼命。” 丹凤公主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要你去拼命的?” 陆小凤道:“因为我并不笨。” 丹凤公主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这次来找你,的确是为了要求你去替我们做一件事,可你既然知道事情难免有危险,何必还要带上这位林姑娘呢?”眼眸轻转间,林佳夕感觉到她的视线又落到了自己身上,“虽然我功夫不怎么好,却还是能看出,林姑娘该是不会武的吧?” 话到这里,林佳夕也没办法再装听不见了,只好回过头来看着突然把她拉入话题中的两人。只见陆小凤这是也微微睁开眼来,眼里的精光从她身上一闪而过。 林佳夕阖下眼帘,笑着点了点头,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她会不会武与她何干?说到底只是不希望有除了陆小凤以外的人跟着而已。不过林佳夕并不计较这些,若自己有什么秘密的事想找人来帮忙,总也不会希望有外人在场,所以她现在最好就当一个不闻不问的隐形人。 同样的,丹凤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也与她无关。林佳夕的目的,只是为了去见花满楼而已。 陆小凤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在他看来,林佳夕只是霍老头随手扔给他的一个酒友而已。既然人家姑娘家的都没说要走,浪子陆小凤怎么可能开口赶人? “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而且林姑娘是我的朋友,若不是你们砸了我们的聚会,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喝着酒唱着歌呢。现在只是和朋友一起坐坐马车,难道还错了不成?” 林佳夕听到陆小凤这一番歪理,不觉轻轻勾起嘴角,那一声朋友勿论真假,听着总是叫人窝心的。 丹凤公主轻笑一声,道:“自然是不会错的。” 一直看着窗外,林佳夕觉得脖子迟早会被扭到,于是还是转过了头来。却发现丹凤公主那双黝黑明亮的美眸一直在他们二人身上徘徊,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迟迟没有开口。 林佳夕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样的气氛总不会令人觉得舒适的,于是她也索性学陆小凤比起了眼睛假寐起来。 许久过后,只听丹凤公主轻叹一声:“你们好好地睡一觉吧,等醒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看见他了。” 林佳夕没有去问看见谁,可陆小凤已忍不住睁开眼道:“他是谁?” “大金鹏王。” 长廊里阴森而黑暗,仿佛经年看不见阳光。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宽大的门,门上的金环却在闪闪的发着光。 他们推开这扇门,就看见了大金鹏王。 大金鹏王并不是个很高大的人。 他的人似已因岁月的流逝,壮志的消磨而萎缩干瘪,就正如一朵壮丽的大鸡冠花已在恼人的西风里刚刚枯萎。 他坐在一张很宽大的太师椅上,椅子上铺满了织锦的垫子,使得他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株已陷落在高山上云堆里的枯松。 丹凤公主已轻轻的走过去,拜倒在他的足下,仿佛在低低的叙说此行的经过。 大金鹏王一双发亮的眼睛,却始终盯在陆小凤身上,连看都没有去看林佳夕一眼,忽然道:“年轻人,你过来。” 陆小凤没有过去,反而拖了两把椅子到大殿中央,虚扶林佳夕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她边上。两人就这么远远地坐在大金鹏王对面。 林佳夕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可她知道,这份压迫并不是来自于面前的这位大金鹏王,而是来自于这座阴森黑暗的宫殿。 在马车上时,或许她还没有想起些什么。可自从步入这座宫殿后,看见了坐在宝座上的大金鹏王和垂首伫立在一边的丹凤公主,空旷却幽暗的大殿不由自主地勾起了记忆里的那些片段。 她想,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在她独自沉思的时候,陆小凤已与大金鹏王一来一回对话了有些时候了。 等她从沉思里脱身出来,再看向眼前的场景时,丹凤公主的手上已多了三卷画册,而林佳夕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卷画册上。 不得不说在没有照相技术的古代,古人的画艺果然是更为精粹的。那张画像不说十成十的相似,至少有了九成的韵味。所以林佳夕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卷画册上的人。 一个她从到这里后第一个遇见的,第一个帮助了她的,第一个请她喝酒的老人——霍休。 而在这时,陆小凤也已忍不住叫了起来:“霍休!” 大金鹏王道:“不错,霍休,上官木现在用的名字,就是霍休!” 林佳夕听着大金鹏王说要复仇,听着他说要他们归还属于金鹏王朝的财富,听着他要他们在先王的灵位前忏悔,也听到他在声嘶力竭地问陆小凤:“这些难道不是公道?!” 陆小凤觉得这要求的确很公道,可林佳夕却在暗自冷笑,她的视线从霍休的画册上移开,落到大金鹏王的脸上,那张苍老而萎缩的脸竟散发着与他生命力不符的激动和悲愤。 悲愤吗?林佳夕垂下眼,或许是激动的吧。 大金鹏王忽然勉强地笑了笑,大声道:“不管怎么样,陆公子总是我们的贵客,为什么还不上酒来?” 丹凤公主立刻垂头道:“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要最好的波斯葡萄酒,将花公子也一起请来。”大金鹏王又在看着陆小凤,神情变得骄傲而庄严,“不管怎么样,你已是我们的朋友,金鹏王朝的后代,从来也不曾用任何事来要挟朋友。” 林佳夕淡淡一笑,只有这招才是绝招吧。 陆小凤也在微笑,他的确对大金鹏王的做法感到很满意,也很欣赏。于是神色愉悦了不少,竟主动介绍起林佳夕来:“这位林姑娘是我的朋友,大金鹏王不介意多招待一位朋友吧。” 大金鹏王似乎直到这时才看到林佳夕,哈哈大笑起来:“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林姑娘,请!” 他的中气依然很足,不像一个会担忧失去助力的落难之人。林佳夕浅笑起身:“大金鹏王客气了,能有幸一睹金鹏王朝的辉煌和大金鹏王的尊贵,才是我的荣幸。” 人都是喜欢听吹捧的,上位者更是如此。大金鹏王立时被林佳夕这两句话给恭维得眉开眼笑,急急催促丹凤公主去设宴。 银樽古老而高雅,酒是淡紫色的。 丹凤公主专心地看着壶中流淌出来的酒,似乎每个人都在专心地看着丹凤公主倒酒,唯独林佳夕例外,此刻,她正专心地看着坐在陆小凤身旁的男子。 从花满楼进来一直到落座在陆小凤身边,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互相用力握了握手。然后花满楼就一直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和煦的微笑。 可这个微笑终于还是挂不住了,他慢慢地将头转向林佳夕的方向,那双无神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对上了林佳夕。林佳夕猛地一愣,虽然明知他是个瞎子,心底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仿佛只是这么一转头,他就已经把她看得清清楚楚了。 或许,在还没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 林佳夕一直记得一句话:“看不见也是能领略到的,只有那些虽然有眼睛却不肯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 这句话,就是面前这个男人说的。 对于能把一切情节都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林佳夕来说,能记住这么一句细小的话却并不奇怪。她一向认为,古龙的魅力不仅在于那些故事的构思,更在于一个个人物的塑造,精雕细刻到即使事隔数十年,只要一见到他们,甚至是一听见他们的名字,都能想起那些只字片语。 “这位姑娘……”花满楼微微皱眉,话却只吐露了半句就收了回去,“不,没什么。” “这位是林姑娘,我的新朋友。”陆小凤奇怪地扭着头来回看着两人,“也是一个小酒友,改天有空一起喝两杯!” 花满楼笑着点头:“林姑娘,幸会。” “花公子,久仰大名。”林佳夕这才挪开视线,不禁感叹起来,原本很不理解梦里那个女人的心态,到了此时自己竟也会颇有感触,她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并没有那份花痴。 正文 (一百三十四)真正的瞎子 大金鹏王听到陆小凤的介绍,突然来了兴致,两眼发光地问林佳夕道:“林姑娘也好酒?” “略好几口,不敢在大金鹏王面前称道。”林佳夕发现自己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多亏了从小不爱红妆爱武装才打下的基础。 “哈哈哈哈!”大金鹏王仰天大笑,眼里竟透露出了赞赏,“小小年纪竟有这份谦虚,难得!实属难得!” 林佳夕旦笑不语,倒是陆小凤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大金鹏王今天看来很高兴:“我已有多年不能喝酒,今天破例陪三位喝一杯。” 丹凤公主却摇了摇头,道:“我替你喝,莫忘记你的腿。” 金鹏王瞪起了眼,却又终于苦笑,道:“好,我不喝,幸好看着别人喝酒也是种乐趣,好酒总是能带给人精神和活力。” 丹凤公主微笑着解释道:“家父只要喝一点酒,两腿就立刻要肿起来,会变得寸步难行,我想三位一定会原谅他的。” 三人同时举杯。 丹凤公主转过身,背着她的父亲,忽然向陆小凤和林佳夕做了个很奇怪的表情。陆小凤看不懂,林佳夕虽觉得这场面有些熟识,却也不明白。 这时,丹凤公主已微笑举杯,道:“这是家父窖藏多年的波斯葡萄酒,但望能合三位的口味。” 她自己先举杯一饮而尽,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此话一出,林佳夕顿时就明白过来,再看向杯中的葡萄酒,只觉得不管从色泽还是浓稠度来说,都有几分古怪。或许她不懂白酒,可对于现世盛行的葡萄酒却也比古代人要知晓甚多。 酒液刚沾湿唇瓣,林佳夕就发现这果然不是酒,只是加了颜色的糖水。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件事无伤大雅,于是抬手,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林佳夕咽下口中糖水的时候,陆小凤的杯中已经空了,正咂巴着嘴对着她和花满楼左看右看,却又不说什么。 花满楼在微笑着,微笑着喝下他的酒,也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陆小凤又道:“我简直从来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大金鹏王大笑,第一次真正愉快的大笑,道:“这的确是人间难求的好酒,但你们这三个年轻人也的确配喝我这种好酒。” 陆小凤又很快的喝了三杯,忽然笑道:“这么好的酒,当然是不能白喝的。” 于是,林佳夕知道,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这番费尽心力,终是成功了。 长廊里更阴森黝暗,已经是下午。 丹凤公主和陆小凤走在前面,丹凤公主红着脸轻声说着什么,陆小凤也时不时地回上一两句,两人的声音都轻轻柔柔的,就像是一对情侣在散步一般。 林佳夕远远地跟在后面,而花满楼就走在她身边。 “林姑娘怎会来此?”花满楼跨出的步伐从未有过迟疑,总与林佳夕保持着一致的速度。 “被人扔过来的。”林佳夕扭过头去看着花满楼一直在微笑的脸,又看了看他脚底下,淡淡地回道。 “哦?是谁竟如此狠心?”花满楼微微侧过头来,脸上有着惊讶。 “一个老头子,一个似乎是很喜欢给陆小凤找麻烦的老头子。”林佳夕想伸手去在他眼前挥一挥,却又碍于不礼貌而作罢。她和每个第一次见到花满楼的人一样,即使对他有着足够的了解,却依旧在见到他后感到不可思议——除了那双不会转动、失去光泽的眼眸,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和常人无异。 “那个老人家看来很是信任陆小凤。”花满楼转过头去继续对着前面,“我七岁就已经瞎了,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林姑娘不必惊讶。” 林佳夕是真的惊讶了,不由脱口而出道:“你果然能看到很多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是人心。” 花满楼笑得更为和煦:“我一直认为,只有那些虽然有眼睛却不肯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 听到这句早已熟记于心底的话,林佳夕不禁会心地笑了。 至此,她才真正肯定了这个世界。 名字会相同并不奇怪,可若想法也如出一辙,那就不必再怀疑了。 陆小凤传奇,这个惊世巨作,现在正如真实般渐渐在林佳夕眼前展现开来。 走廊的尽头,丹凤公主和陆小凤停了下来,于是林佳夕和花满楼也就止住了交谈。 “客房里实在简陋得很,只希望两位不要在意。”丹凤公主在笑,满眼满脸地笑,粉红的脸颊羞涩之意溢于言表。 客房很大,但除了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外,几乎已完全没有别的陈设。 林佳夕的房间在他们隔壁,三间房并排挨着。丹凤公主倒也没有将她与他们隔开。或许客房本就不多吧,林佳夕想到了那杯糖水。 “林姑娘不如进来坐坐?”陆小凤摸着他的胡子在笑,“天色还早,一个人待在房里等睡觉岂不无聊?” 林佳夕好笑地横了他一眼,无论什么话,只要到了这个多情浪子的嘴里,听着总觉得变了味。 花满楼突然笑出了声:“刚送走了丹凤公主就不忘邀请林姑娘,你也不怕人家伤心?” 陆小凤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推开门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姑娘岂是那么小度之人?更何况,霍老头放心将人托付给我,我总要多照看着点才是。” 林佳夕听到托付二字,本是好笑,可一思及霍休顿时明白了陆小凤邀请她进屋小坐的真实目的。便微微颔首,不再多说什么。 花满楼摇着头关上门:“为什么你做好人,偏偏要占用我的屋子?” “因为你的屋子总是比较香的,而我,只不过是一块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罢了。” 林佳夕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句话的确是花满楼用来形容陆小凤的,只是后面还有一句:“他的心,其实比豆腐还软。” 屋里虽然简陋,茶水倒还有一壶,也有四个杯子。 三个杯子里注满了茶水,陆小凤一口饮尽后舒服地长叹一声:“这可比那糖水好喝多了!” 林佳夕莞尔一笑,道:“茶水能让你舒畅,可糖水却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去卖命。” 花满楼抿唇浅笑,手中转着茶杯,脸却朝着屋外,似乎在打量着这番天地景色。 “但愿这命没有卖错。”陆小凤不以为意地又替自己倒了杯茶。 “我与霍休在你来之前才刚刚相识。”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倒茶、喝茶、再倒茶,林佳夕却并不打算拖泥带水,直接就说出他心里想问的话。 “哦。”陆小凤继续喝茶。 “我是在那片枣树林里清醒过来的,之前的一切都记不得了。” “哦。” “别霍休救下后,就与他喝了两杯,然后你就来了。” “哦。” “嗯?”林佳夕挑眉。 “嗯。” 花满楼突然回头笑道:“你好歹也说两句吧。” “她都说那么清楚了,我还说什么。”陆小凤突然发现一壶茶竟然全被他一个人给喝完了,不禁皱眉道,“这茶壶怎么那么小!” 于是,林佳夕和花满楼就都笑了。 陆小凤信不信林佳夕的话?林佳夕不知道,但即使不信她也没什么法子不是? 毕竟她是霍休在见到丹凤公主后突然扔给陆小凤的,虽然只要是明眼之人,就等能看出她不会武功,可难保霍休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来做障眼法,以博取陆小凤的信任。 而对于林佳夕来说,她更是怀疑霍休从未信任过她! 原本不知道他是谁时,还能将他看作一个富足却孤寂的可怜老者。但自从知道霍休就是大金鹏王要复仇的对象之一,而林佳夕也已逐步在寻回那些被遗忘的情节后,她不得不怀疑霍休这么做的真实目的——即使不能成功干扰陆小凤的视线,也可借他或其他人的手来灭口! 如果一个人有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那任何一个可能节外生枝的因素都是不被允许的。 而林佳夕就是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因素。 现在她已明白,霍休同陆小凤他们一样,都对她的突然出现产生了怀疑。 所以不管林佳夕现在说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而已,可又不得不说,只要她还想要得到陆小凤的信任,就必须把事实说出来。至于他信不信?这就不是林佳夕能决定的了。 来的时候坐的是马车,走的时候却只能骑马,而且只有两匹马。 不同于来时那翘首企盼的眼神,丹凤公主此时的美眸中已经泛起了雾气,离别依依令人不忍。 正文 三个人两匹马 即使是林佳夕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眼神的确叫人心动,这也就难怪陆小凤几乎要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而不舍得走了。 “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们的事而有危险。”丹凤公主鼓起勇气攀住陆小凤的衣袖,一双眼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会的,你在这边也要小心,一定要尽快派人去请朱停过来,只有他来了,你们才算是真正安全了,我也才能放心。”陆小凤的眼神也是温柔得快要荡出波纹来,他的手在轻抚着丹凤公主的头发。 丹凤公主羞红了脸,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有些羞怯地看了看林佳夕和花满楼,道:“宫里的马本就不多,稍好一些的都已被卖出去换银两了,仅剩的五匹中也因柳余恨他们被父王派出去办事而骑走了三匹,实在是……” “不用不好意思!”陆小凤当即高声打断了她的自责,“我们只有三个人,又不是三十个人,两匹马已经足够了!” 林佳夕本和花满楼站在一匹马前,听着花满楼靠自己的嗅觉和感知在分析着马的好坏,此时听到陆小凤为了美人强出头,不仅眼波一转就横了过去。 丹凤公主为难地看了林佳夕一眼,刚要说什么却又被陆小凤给打断了:“林姑娘可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子,公主你放心,我们这就去了!” 丹凤公主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感激地一一向三人拜别,最后走到陆小凤面前,柔声道:“我等你回来。” 林佳夕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小凤,一句“我等你回来”就让他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于是她走到原本伫立在陆小凤身边的那匹马前,牵起了缰绳道:“我们走吧。” 陆小凤回过神来看见花满楼和林佳夕一人牵了一匹马,顿时目瞪口呆地指着自己:“我怎么办?” 林佳夕笑得欢畅:“三个人两匹马,简单的很。” 陆小凤奇怪地看着她:“怎么简单?” “陆小凤的腿总比马要快上一些吧。”林佳夕抬手搭眼向远处眺望着,“有人归心似箭,何不直接用跑的,也好早去早回,免得人家等急了。” 陆小凤在苦笑,除了苦笑他想不出别的表情了:“大小姐,这里回去足有几百里的路,我轻功再好也经不住这么长途跋涉地折腾啊!” “人说,爱情总是能给人以无边的力量,你何不去证实一下这句名言的真实性?”林佳夕望天。 陆小凤瞪眼:“这句名言是谁说的?”他非要去宰了那个信口雌黄的家伙不可。 “一个叫林佳夕的伟人。” 陆小凤只好再度苦笑起来,他决定以后都不要再和女人说理了:“这个伟人果然够伟大。” “那是自然的。”林佳夕心情好地松开了缰绳,向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陆小凤发现自从遇上林佳夕后,自己除了苦笑就是瞪眼,而他现在又在瞪眼了。 “意思就是我不会骑马。”林佳夕头也不回,说得理直气壮。 陆小凤吃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那你刚才霸着我的马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为了告诉你那句伟人的名言而已。” 陆小凤这下连上马的力气都没了,只好趴在马身上唉声叹气:“马兄啊马兄,你可千万要记得,以后惹谁都好,就是千万不能去惹一个姓林的伟人!” 林佳夕已经走到花满楼面前,她看到花满楼在笑,很开心地笑着,于是她也笑了。 “那林姑娘大伟人能不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将功赎罪?”陆小凤已经翻身上马,并向她伸出一只手来,“在下的骑术并不比轻功差。” 花满楼已经握住了林佳夕的手,轻轻一提就将她带到自己身前,转过头来笑道:“我想,林姑娘并没有怀疑你骑术的意思,她只是不想被公主从后面飞刀追杀吧。” 陆小凤吃惊地转过头去,果然发现丹凤公主一直就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向他们这边眺望着,于是只好摸了摸胡子,讪讪地笑了起来。 花满楼轻夹马腹,林佳夕在出发前突然一本正经地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对了,陆小凤,你到底犯什么罪了,竟然还要将功赎罪?” 陆小凤吃了一嘴巴鼻子的尘土,却依旧只能苦笑再苦笑:“我最大的罪就是不该和她说话。” 林佳夕一路都很兴奋,兴奋到连快要被马颠成四瓣的屁股都不觉得疼了。她的兴奋自然也传给了在她身后手持缰绳将她护住的花满楼。 “你很高兴?”花满楼侧过头询问。 林佳夕突然发现即使是烈风狂沙都无法使他显出丝毫的不淡然,近在咫尺的微笑令她心头仿佛流过了一缕清泉,顿时心情更好上了几分。 “嗯!能让天下第一的陆小凤都只能苦笑和瞪眼,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林佳夕转过头去仰起头,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尘。 “的确值得高兴,却不见得能那么高兴吧?”花满楼也回过头去继续面对着前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看见那双看不见的眼里,马儿奔驰的速度永远是那么快。 “是还有别的事,但至少现在是我打从在枣树林里醒来后最开心的时候了。”林佳夕呵呵笑着,也没有打算隐瞒这个心灵远比多数人的眼睛都明亮的男子。 知道这里是自己从小敬仰的古龙先生付出无数心血的世界,和陆小凤竟成了能互相开玩笑的酒友,现在也见到了对人生永远充满了希望与热爱的花满楼,而这个温润如玉并被天下无数女性所仰慕的男子此刻正骑着马带着她,而最最关键的是,他们现在要去找的那个人,正是她必须要在这个世界里见到的另一个大人物——白衣似雪,吹的却不是雪,而是血的西门吹雪。 这一切的一切都几乎让她快乐到想要放声大叫,如果这不是一个任务,而是以此观光旅游的,那该多好? 林佳夕突然很不希望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是寄宿体,他们就该活在这个属于他们的世界中,恣意地笑、肆意地闹,精彩地活出他们的人生,而不是被带到一个随时想着从他们体内取出什么果实的异空间里去。 或许这么想对已经在那个空间里的男人们很不公平,可人总是自私的,在那些世界里的时候,她完全不认识他们,等到慢慢熟稔起来后,也总希望自己不会为他们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可又多少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才会被牵扯到这是是非非中来。而这次的这个世界,这些人,她从小就看着他们,从认识到了解,一遍遍捧书回顾,一遍遍感叹哭笑,都为了这一个个生动到无法被抹灭的人物。 这样的一种情感,叫她如何能无所顾忌地去完成任务!这也是林佳夕最终没有放声大叫出来的原因。 可惜的是,这份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很久。因为在去找西门吹雪的路上,林佳夕见到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看见的第一个死人——萧秋雨。 三怪人之一,那个一直爱说话的白面书生。 林佳夕是眼睁睁地看着萧秋雨扭曲着一张脸,满身有着数不清的伤口,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所有有孔的地方都在流血,他在她脚下痉挛、抽搐,然后恐怖万分地死去。 即使花满楼已经在第一时间遮住了她的脸,她还是忍不住地呕吐了起来,一直吐到陆小凤脸色发黑,死命地握住一对银钩返回时,才虚脱地靠在花满楼身上。 “追到了吗?是谁下的手?”花满楼一手环住林佳夕的腰,轻柔地用沾了水的锦帕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污渍,脸上却已没有了笑容。 “青衣楼。”陆小凤的脸色很难看,“马车里只留下这对银钩和两幅血书。” “这是勾魂手的银钩?勾魂手是萧秋雨杀的?”花满楼并没有去碰触那对银钩,却就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难道是来复仇的?” 陆小凤点了点头:“没错,可却也不只是如此。” “不止如此?”花满楼不解地转过头去面向马车的方向。 “因为一幅血书上写着‘血债血偿’,而另一幅上写的却是‘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这是在警告我们。”花满楼叹了口气,扶着林佳夕到一边坐下。 陆小凤冷笑道:“青衣楼这次看错人了!” 花满楼点头:“不仅看错了人,还做错了事。” “走,我们这就去找西门吹雪,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陆小凤紧紧地握住那对银钩,大步走向了自己的那匹马。 正文 (一百三十六)神圣的艺术 “林姑娘?”花满楼的脸上有着担忧。 林佳夕甩了甩头,很快就站了起来,也跟着走到了马匹旁:“我没事,只是好像有很久没见到死人了,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走吧。” 花满楼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扶她上马:“好。” 上一次见到死人是多久前的事了?而那时的她眼里何尝有过那些死人?有的只是那名男子悲愤的怒吼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而已。 所以,她的手其实还在发抖,她的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所以,这次她是真的逞强了。 万梅山庄里的梅花堪称一绝,可林佳夕连一朵都没见着。 因为现在还是四月里的天气,林佳夕感到很满意。至少不用再在烈日下挥雨,就只这点已让她觉得心旷神怡,何况还有满山坡的桃花和杜鹃争相绽放,怎叫人不赏心悦目。 陆小凤要进万梅山庄去找西门吹雪,但花满楼不愿意进去,他情愿站在山坡下感受满山遍地的花香,也不愿进去那杀气凌人的万梅山庄。 陆小凤说,西门吹雪一年只杀四个人,而且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花满楼只问了一句:“谁是该杀的人,谁决定他们是不是该杀的?” 陆小凤就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 林佳夕也没有随陆小凤进去,而是留在了山坡下陪花满楼一起闻花。并非她不急着见到西门吹雪,那样一名犹如冰山凌绝顶的剑神,谁都想要一睹其颜的。 但她还是没有进万梅山庄里去,因为她自认也有些许了解西门吹雪其人。他不会希望一个陌生人也能随随便便进入他的万梅山庄,即使是跟着陆小凤。 西门吹雪眼瞎心明,所以他问林佳夕:“你不是很想见一见这个西门吹雪吗,为何不进去?” 林佳夕只是笑着:“早晚总能见上面的,与其不请自来,不如陪你在这里赏花。”她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句是,总有一天要让西门吹雪自己邀请她进万梅山庄里去,所以她并不急在现在。 陆小凤出来的时候,林佳夕简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如果一个人少了两条眉毛,多少总会令人注目的。但若一个本该有着四条眉毛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两条,那就要令人瞠目结舌了。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他当然也看不见跟着陆小凤一起出来的西门吹雪,却已经转过身来微笑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林佳夕没有吱声,也没有行礼,因为她不清楚这里的礼节,更因为西门吹雪连一丝目光都没有分给她。 这多少令她有些不是滋味,一个从来都被人围在中心、捧在手心的女王,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即使对方是自己欣赏不已的剑神,可人总有些虚荣和骄傲,连陆小凤都如此,林佳夕自然更不可能例外。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在谈论着轻功和剑,西门吹雪的声音里有着自负和孤傲。林佳夕虽不能说完全听懂,但关于那种境界却多少还是明白的,可她故意不去听,所以就扭转了身子背对着三人,仿佛那满山的鲜花比他们更为引人注目。 西门吹雪本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平凡而又陌生的女子,可偏偏花满楼却要在两人谈话至一半时突然扭过头来问林佳夕:“林姑娘可是累了?” 所以西门吹雪也不得不将目光转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林佳夕穿的早已不是原来的衣服,金鹏王朝再落魄,一套衣裳总是供得起的。所以她现在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头发也被散散地挽起。看着即不像练武之人,却也不似普通民女般拘板,反倒是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意。本就白皙清秀的容貌,加之高挑的身形,倒也令人眼前一亮。 西门吹雪不明白为何这样一名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女子会和陆小凤一路,但他毕竟对于这次的事件不是很了解,也就没有多问。 “还好。”林佳夕回过头来淡淡一笑,“你们谈完了?” 花满楼也是一笑:“闲聊而已。” 见此,陆小凤也笑着对西门吹雪道:“那就晚些时候再见了。” 西门吹雪冷冷地将目光从林佳夕身上收回,只说了一句:“放心,既已答应于你,自会做到。”便转身头也不回地入了山庄。 林佳夕的目光还在追随那片纯白色的背影,花满楼已轻轻低叹:“我总算知道他是如何练就这等超凡剑艺了。” 陆小凤奇道:“哦?” “他将杀人视为一种神圣的艺术,也就不怪如此了。” 林佳夕已经走回她和花满楼共骑的那匹马边,摸着马头上的鬃毛道:“价值观有所不同,世人本皆如此,何必执着于他人的对错。” 花满楼先是一愣,随即就笑开了:“虽然在下不甚理解价值观一词为何以,但林姑娘所言甚是,花满楼领教了。” “文绉绉!”林佳夕冲他皱了皱鼻子,也不管他不能看见,只是高声道,“我饿了,能先找个地方吃饭吗?” 陆小凤哈哈大笑:“说的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今天心情好,走,我们去喝上几杯!” 林佳夕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早知道刮了胡子能让你心情这么好,为何还要留着?” 陆小凤顿时噎住,只好拿一双大眼死命地瞪她。 花满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要看见些什么,不过现在倒还真想看看你没有胡子的样子。” “的确是比原来好看多了。”林佳夕顺着花满楼的手坐到他前面,笑着回头说道。 陆小凤当然不会因为朋友的几句调侃而生气,更何况他今天心情大好,不仅遇上一件难得的大“闲事”,这闲事的托付者还是一位貌赛天仙的大美女,还请出了别人绝对请不动的西门吹雪做帮手,他的心情怎会不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星点点缀在林间倒也不乏趣味。 三个人,两匹马,正欢快地跑在乡间小道上,每个人心里都在馋涎着一会儿的好酒好菜,连一直平淡儒雅的花满楼唇边也有着抹不去的笑意。 林佳夕在马前不断回过头来与花满楼说说笑笑,看得陆小凤不甚羡慕,只好大呼:“可怜我孤独一人,见不得别人卿卿我我!”说着,策马一鞭就超过了林佳夕两人的马,独自跑在了前头。 林佳夕和花满楼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花满楼的笑不同于林佳夕见过的任何一种,并非浓烈耀眼也绝非暖化人心,而是那种看来淡淡的和煦,却无处不散发着希望——那种能让人对人生、对生活永远充满着感激与满足的希望。 林佳夕正在独自品味,突见那笑容一滞,马还在向前奔跑。她才回过头去看前方,只见陆小凤也已勒住了马,并肩与他们站在一处。 林佳夕刚要开口询问,突然也脸色一边,因为她也听见了一阵缥缈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 歌声只是远远地随风飘来,听在林佳夕耳朵里已是断断续续,能听得一阵大概的语调已属不易,遑论再听出点确切的来。但看陆小凤和花满楼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两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6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6部分阅读 人都已将那歌声听了个清楚明白。 陆小凤的表情是奇怪的,因为他不明白为何在这条山野乡村的小路上会有这么优美的女子歌声传来。但花满楼的表情确实古怪的,所以他忍不住问道:“你以前听见过这首歌?” 花满楼终于点了点头道:“我听人唱过!” 陆小凤道:“谁?” “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林佳夕眼神微闪,这个名字她听过,并不是一个好名字。可却是——她侧过头去盯住花满楼的脸,那难以掩饰的忧心告诉林佳夕,这个唱歌的女人正是上官飞燕——一个令花满楼现在无法放下,将来也无法忘却的名字。 花满楼的身形一动,似乎已忍不住要飞身掠去,却终是停住了,只是低下头来“看”着林佳夕。 “去吧,我可以让陆小凤带我。”林佳夕无所谓地一耸肩。 花满楼只说了两个字:“谢谢。”林佳夕就觉得坐鞍上一轻,身后已没了他的人影。 好快的速度……林佳夕无语地望向已剩一个黑点的方向:“陆小凤,帮个忙,我要下马。” 陆小凤策着马来到她身边,伸过一只手来:“下马做什么,直接过来就是了。” 林佳夕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还真要带着我啊?”说着,一手搭住他,在他还没使劲前就自己跳了下来,“你也去吧。” “什么?”陆小凤大叫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要我去,那你呢?” 正文 (一百三十七)安全的去处 “你不担心他?”林佳夕看了眼远处一盏孤灯的光芒,“朋友那么匆忙,你总会担心的吧,你跑得可比马快多了,早点过去看着也好放心。反正就一条路,我牵着你们的马慢慢走,说不定还没等我走到,你们就回来了。” 陆小凤突然收起嬉笑的表情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一个人……” “我虽然不会武,但多少总有些自保的能力。”林佳夕截断了他的话,笑了起来,“何况这里也没什么人,有事的话我绝对会大叫的,凭花满楼的耳力一定能听见。” 陆小凤不满地撇了撇嘴,道:“我也能听见……还有,为什么老拿我和马比!”说完又是一掠而起,瞬间也就不见了人影。 林佳夕突然有些无语地望天,虽说明白这里是武侠世界,可每次见到他们这么来去,还是觉得很神奇。 这里的马是受过驯养的,比起公园里的马来说已经温顺许多,可一个女子牵着两匹马还是有些吃力的,更何况是第一次干这种活的林佳夕。 一边小心翼翼地扯着马,一边慢吞吞地走在通往灯光处的小道上,林佳夕又开始思考了。 来这边还不满一天,已经见到了三个主角。记得那名“男调度者”说过,梦念之果只会寄存于能在一个世界中完好地存活下去的角色身上,这些人一般都有各种出色的能力或奇特的机遇来保护自己免受伤害,这些人林佳夕将他们总结为“主角”。 陆小凤传奇里的主角有哪几个?或者说,能活到最后的人有哪些? 许多人她都已经记不清名字了,陆小凤是一个,花满楼是一个,西门吹雪也是一个,还有谁吗?叶孤城?老实和尚?林佳夕摇了摇头,可能性很低呢…… 林佳夕走得很慢,所以还没有走到半山腰,就看到陆小凤和花满楼下来了。 陆小凤的脸色不太好看,花满楼的神色更甚。看得林佳夕的心也有些闷了起来:“怎么样了?” 林佳夕在问陆小凤,花满楼却在问她:“你有没有去处?” 林佳夕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于是,花满楼转过头去问陆小凤:“你能不能替她安排一个?” 陆小凤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一个有家的人让我这个浪子替人安排去处?” “我现在没有时间回去,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花满楼神情是认真的。 陆小凤的神情也只好认真起来,却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林佳夕一直没有插嘴,她听出来他们这是不打算让自己跟着了,所以只好听着。正想着怎么反驳,突然听陆小凤说了一句:“离这里近的也只有万梅山庄了,托给西门吹雪我想你总该放心了吧。” 于是,林佳夕就闭嘴了。 花满楼想了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道:“我与他不熟,还是要麻烦你了。” “你跟我说什么麻烦!”陆小凤哈哈一笑,突然就拉过林佳夕的手,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就给带上了马,自己也是一个翻身坐到她身后。 林佳夕大大方方地翻了个白眼,反正陆小凤在她身后,花满楼也看不见:“你们倒是都给我安排好了。” 花满楼站在马下,微微仰着头浅笑:“你先去万梅山庄住一阵子,我们回头就去接你。” “行了,忙你们的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林佳夕想了想突然笑道,“也不用急着回来,反正早晚西门吹雪也是要去和你们回合的,到时候总能见着。” 陆小凤和花满楼同时一愣,只想着先替林佳夕找个安全的去处,倒是没想到这点,一时也是好笑不已,这样看来万梅山庄还真是上上之选。 于是,花满楼已经又回到了那盏灯光的地方,他在等陆小凤送了林佳夕后回来。 当陆小凤将林佳夕交到西门吹雪手上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西门吹雪倒是不怎么介意,或许是介意的,但林佳夕从那张冰山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神情。 简单交代了几句,说是如果没赶在约定好的时候来接人,就麻烦西门吹雪出发的时候带上她。 林佳夕在旁边听着,总觉得自己是件货物,而他们两人就在讨论着怎么个交接的问题。 她觉得有点不爽,所以在陆小凤挥手准备走人前,突然叫住他问道:“陆小凤,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哪点?”陆小凤已经准备上马了,听她这么一问又掉转身来。 “我是霍休托付给你照顾的吧?”林佳夕伸出手指点了点下巴,有那么些疑惑。 “是。”陆小凤眨了眨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主动提起霍休。 “那这一路都是你在照顾我吧?”林佳夕也跟着眨了眨眼。 陆小凤嘿嘿了两声,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说照顾就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 “哦……这你倒是真不用客气,好歹也没半路扔下我来。”林佳夕突然双手环胸,抬高了下巴看着他,“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哪一点?”陆小凤彻底糊涂了,说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她指的究竟是哪一点。 “为什么明明人是由你来照顾的,可想到要替我找个安全的去处,并提出要让将我托给西门吹雪照顾,还承诺会来接我的人,怎么会是花满楼呢?” 陆小凤彻底呆住,半张着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林佳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天色晚了,你早点过去吧,别让花满楼以为你把我拐去卖了才好。” 说完,挥了挥手就走进了万梅山庄,留下陆小凤一人独自摇头苦笑。 “女人啊……”陆小凤翻身上马,“唉,你以后可千万别和这种女人打交道。”他在跟西门吹雪说。 西门吹雪直直地站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倒是觉得,以后真要托付什么,就该托给花满楼。”说完,也转身进了庄园,还毫不留情面地当着陆小凤的面关上了门。 陆小凤恨恨地瞪着万梅山庄的大门,半响才摇头晃脑地叹着气:“做人难啊……” 林佳夕小小地出了口气,心情自然就好了不少。在等西门吹雪的时候,她已经绕着花园转了小半圈了。 才回过头来,就看到西门吹雪站在青石铺就的道上看着她:“我带你去客房,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如果你想吃什么,就交代下去,会有人替你准备的。” “我知道了,多谢。”林佳夕向他走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不用,陆小凤交代过要照顾好你,我不想他真来烧我的山庄。”西门吹雪依旧是神情淡淡,即使受了感谢也看不出一丝波动。 “他不舍得。”林佳夕刚走到他身旁三步远的距离,西门吹雪就起步向前走去,她只好跟上。 “为何?”西门吹雪有些奇怪地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林佳夕好笑地扫了一眼四周:“要是把你这儿烧了,花满楼哪天再拜托他找人托付,他找谁去?” 西门吹雪不说话了,他突然觉得还不如自己烧了这庄园,免得下次陆小凤真得再找上门来。 客房很大,也很奢华,西门吹雪果然是会享受的人。不仅会享受,也很尽责,至少是亲自把林佳夕带到客房门口,而没有随手扔给一个下人。 “很不错的屋子,你住哪儿?”林佳夕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满意地笑了,这比起大金鹏王那里来说,简直是好上百倍都不止。 “花园的另一头,有事可以找下人,饭点的时候会有人来带你过去。”西门吹雪停了停,然后又道,“清晨、午后和傍晚的时候不要去我那边。” “哦。”林佳夕应了一声,都已经住到别人家来了,若还去打探别人的私事岂不是相当不礼貌?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她这有敷衍嫌疑的应声有些不放心,有些冷下脸来:“那是我练剑的时辰,我不保证你过来的话还能活着回去。” “哦的意思就是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叫我我不会过去的。”林佳夕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西门吹雪的剑如果会不小心就伤到人,那不是他疯了就是假冒的。 西门吹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也不再多言,只是交代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天色虽然黑了,可毕竟是四月里,天总会黑的比较早。林佳夕其实很想问一下,这里晚上平时都有些什么活动,可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好多问的。古代人晚上除了喝酒和睡觉,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活动? 于是她有些无语又有些闷得慌地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后,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只要不是去到西门吹雪的住处,应该不受限制吧? 正文 (一百三十八)你很记仇 出了门,林佳夕突然觉得还是回屋比较好,偌大的庭院里冷冷清清,即使自己站在里面也显不出一丝人气来。有些郁闷地转身想回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下人呢? 西门吹雪让她有事就找下人,可下人都在哪儿? “咳……有人吗?”林佳夕试探地向周围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很是犯傻,摇了摇头就往回走,打算明天找西门吹雪问问清楚,免得晚上老饿肚子。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把林佳夕吓了一大跳。 “喝!”林佳夕瞪大了眼转过身,只见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正躬着身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是……” “我是庄园的管家,小姐可以叫我李伯。”老头笑眯眯地鞠了个躬。 “李伯,您好。”林佳夕也笑着回应道,“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打扰你。” “小姐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做下人的职责。”李伯受宠若惊地弯着腰,“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倒没有,我只是一个人没看见,想问问如果有事该找谁。”林佳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您直接找我就是了!”李伯呵呵地乐着。 “那多麻烦您,没有别的下人了吗?”林佳夕奇怪地看着周围一间间黑着的屋子,都是没有人住的样子。 “庄主不喜欢人多,所以这里就我一个下人。”李伯歉意地挠了挠头,“所以小姐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我知道了,您赶紧去休息吧,我没有别的事了。”林佳夕将想要吃夜宵的想法压了下去,饿一顿也不会死人,总不好意思让一个老人家大半夜地跑去厨房做夜宵给她吃吧。 “好的,小姐也请好好休息!”李伯鞠着躬就退下了。 林佳夕眨了眨眼,看来这万梅山庄的管家也不简单啊,脚底下倒也有一番功夫。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很简单……因为她才一眨眼,人就没影儿了。 第二天早上,林佳夕才刚起床,屋外就已经摆好了洗漱的用具。刚洗漱完,李伯就出现在她眼前。 “小姐早安,请随我去用膳吧。”李伯笑着问候。 “李伯早。”难得在梦里的世界睡觉,林佳夕觉得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明确知道自己任务的目的了,心里也不再紧绷的关系吧。 在向饭厅走去的路上,林佳夕突然想起似乎上一个世界结束后就直接来了这边,一直都没有回去过。今晚是不是该回去看看老五了?也好让他们放心,再说……都有三天没回家了吧,再不回去难保老妈还让不让她进门了! 早餐很丰盛,再次印证了西门吹雪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看着林佳夕狼吞虎咽的样子,西门吹雪只是皱着眉,下筷的次数都明显减少了。 “你很饿吗?” “唔,有点。”林佳夕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虽然进餐的速度很快,但她还是有注意到自己的仪态,所以也就没在意西门吹雪的眼光——如果这样都不能接受,她也没办法。 “昨晚没吃东西?”西门吹雪的筷子从被林佳夕夹走的一块小菜上方收了回来。 “唔,没来得及吃就被带到你这里来了。” “我是说晚上,没让李伯给你弄吃的?” 林佳夕没有吭声,继续往自己嘴里塞食物。 “李伯!”西门吹雪的声音冷了下来,突然出声吓得在一旁伺候的李伯浑身一颤。 “我急着睡觉,”林佳夕突然开口打断他的恐吓,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喝了口豆浆,“反正睡醒了就能吃早饭,何必特意去麻烦李伯?” 李伯感激地向她一笑,老脸都绽开了花——虽然看着有点像菊花。林佳夕俏皮地冲他挤了挤眼,西门吹雪看在眼里也不作声,只是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盘子,道:“这就是你逞强不吃东西的后果。” “这么一大桌子,就算我打从现在开始不吃了,你也会剩下一大半吧?”林佳夕白了他一眼,“练剑的人吃那么多,小心得……肚子抽筋。”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出盲肠炎这个西门吹雪绝对不会理解的词汇。 “我已经练完了。”西门吹雪喝了口粥,淡淡地解释道。 “哦。”林佳夕总算填饱了肚子,舒服地叹了一声,“李伯,你手艺真是不错!” “谢谢小姐夸奖!”李伯再次受宠若惊地躬身。 林佳夕笑着擦了擦嘴,然后支着下巴看西门吹雪喝粥时的优雅神态:“吃过饭你去做什么?” 西门吹雪端着粥碗的手顿了顿:“看书、品茶、喝酒、赏花。” “天天如此?”林佳夕像看怪物一样地看他。 “几乎。” “什么时候练剑?就清晨、午后、傍晚?” “总之不是用饭以后。” 林佳夕愣了愣,顿时弯下腰去,硬是憋住了没笑出声来,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似笑非笑地抬头斜眼看他:“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记仇?” “你是第一个。”西门吹雪没有再理会她,放下粥碗后站了起来。 “去哪?” “不练剑。” “我也去!”林佳夕跳了起来,赶紧跟在他后面。 西门吹雪果然没有去练剑,他在看书、喝茶。 林佳夕在他旁边的一张软榻上斜斜地躺着,跟前也放了一叠书和一杯茶。 书,不是深奥的医术就是繁复的古籍。 林佳夕翻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本类似于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随手掀了几页后就开始打哈欠了。 不是她不爱看书,而是那些太过于文绉绉的繁体字实在太能催眠了。 “去哪?”西门吹雪头也没抬,就叫住了已经溜到门口的某人。 “吃太饱了也会犯困,回房睡会儿去。” 西门吹雪哼了一声,明细地透露出不屑之意。 “别老哼哼,对鼻子不好。我一不会武,二不会医,三对历史政治都不感兴趣,你如果能找出些野史小说什么的,或许我还能在这儿多陪陪你。”林佳夕无辜地耸了耸肩。 “我并没有要你在这里陪我。”西门吹雪翻过一页,声音是平平淡淡的。 “我就随便说说,认真你就输了。”林佳夕突然无厘头地这么来了一句。 “你说什么?”西门吹雪立刻抬头,冰冷的双眸中透出冷冽刺骨的寒意。 林佳夕顿时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竟对这个孤傲绝世的剑神说你输了,岂不是在找死?于是赶紧挥挥手走人:“我这也是随便说说的……跟你认真,我才是输了呢。”最后那句话是一直等走到门外并拐过一个弯去后,她才敢悄悄咕哝的。 林佳夕真的想去睡觉?当然不是。 她只是想趁着被那些繁体字勾起些睡意的时候,赶紧回去现世看看老五。 回去自然是用不上什么咒语的,林佳夕只是默念着想回去,就这么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人,老五不在。 可能是前一次吃过了饭才去的,所以现在她并不觉得饿。没见到老五的人影,林佳夕估摸着他是处理事情去了,也不在意,想反正已没有了时间差的说法,就笃悠悠地晃出了房间。 在一楼账台的地方见到了旅馆的老板——林凡的那室友。老板一见她就兴奋地跳了起来,看得林佳夕一阵摸不着头脑:“林小姐,你可算出来了!” “怎么了?”林佳夕莫名地看着他。 “哎呀,你再不出来,林凡那小子就要杀到我这儿来了!”老板翻出手机来给她看,只见通话记录里密密麻麻几十条来电记录,全是林凡的。 林佳夕顿时满头黑线地讪笑起来:“他不会打我手机吗?” 老板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林佳夕上下打量着自己,似乎没什么问题吧。 “他倒是打过,不过据说接电话的是这两天一直待在你屋里的那个男人。”老板挤眉弄眼地笑着,“后来他就不好意思再打了,只好一天三顿饭地按时往我这儿招呼,要我帮他看着点……嘿嘿……” “看着点……”林佳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啥好看的,干完活不就能回去了。” “就是啊!我也这么说,要是这么担心不会自己过来守着哦!”老板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叫道。 林佳夕嘴角一抽,对老板明显的帮腔感到无语。林凡要是会这么做,估计早被她踢出局了,哪儿还排的上那么久的“观察期”。 老板见她不说话,也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呵呵地傻笑起来。笑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对了,你房里的那位先生今天下午就走了,他让我如果见到你就提醒你一声,让你看短信……” 林佳夕礼貌地道了声谢,赶紧转身掏出手机,边翻看着边向外走去。 短信只有五个字:“老四出事了。” 正文 (一百三十九)和死没区别 林佳夕直直地站在旅馆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一颗心顿时乱了套。 她慌了,老四出事了!什么事?和黑帮有关系吗?不会是是受伤了吧!一连串的胡思乱想过后,她这才想起该立刻打个电话给老五。 电话响了足足有十几下,才听到了老五略显疲惫的声音。 “老四失踪了。”第一句话就让林佳夕腿软地几乎要坐到地上去。 “怎么会的!什么时候的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不方便去你那里,你回来吧,到ktv来。”老五说完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林佳夕快步往房里走着,一进屋就看见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看来老五是收到消息后,帮她打包好东西才走的。于是赶紧抓起包包就往门口冲,不顾老板的叫嚷询问,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回赶去。 老五的紧张让林佳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措和慌乱,她从未见过老五有这样的焦虑——那么急着让她放下一切赶回去,甚至还没等她多说一句就已经挂了电话。 她拼命地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急,也不能急。老四远在美国,而她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还不知道,即使现在急破了脑袋也帮不上忙。 可如果自我安慰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烦恼和忧愁这两个词了。林佳夕隐隐觉得,老四的失踪和她有着必然的联系。 付了车费后连门也来不及关,林佳夕几乎是一路狂奔进了ktv。可到了包厢门口,手却颤抖得连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在害怕,怕这一进去,会听到更坏的消息。 门最终还是开了,开门的是老六。 林佳夕吃惊地望着满屋子的人:“你们……” “小夕,进来吧,是我叫他们来的。”老五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衬衣的领口松垮着,领带被扯到了一边。 林佳夕环视了一圈后,默默地走到老五身边坐下:“老四到底怎么了?”老五会通知所有后宫到齐,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公布的时候,或者说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了。 想到这点,林佳夕的心猛地就沉了下去。 “失踪了,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是那边的负责人传来的视频。”老五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林佳夕瞥了一眼燃烧着的烟头,老五几乎从不在她面前抽烟,除了当年小三子被逐出后宫的时候。 “今天早上?中午吃饭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林佳夕摇着头,难以置信地问道。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不是还在讨论关于黑道和女巫的事情吗? “那是昨天中午,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老五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有着化不开的疲惫,下巴上竟也多了许多胡渣的痕迹。 “一天一夜?!”林佳夕失声道,“怎么可能……” “我起先也觉得不对,可又不敢强行叫醒你。一直到上午收到视频消息,知道老四失踪后,才不得不回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林佳夕扫了一圈同样一脸凝重地听着他俩对话的众人,“他们……” “我已经把情况都和他们说了。”老五的声音低沉着,“到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瞒着他们了,毕竟已经牵扯到了现实。” 众人的眼神里有着埋怨,却没有责怪。林佳夕歉意地硬是扯出了一个微笑,却发现苦涩到了舌根,只好又收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林佳夕咬了咬嘴唇,“和我梦里发生的事有关?” 老五点了点头,道:“我想不出别的答案。” 林佳夕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稍稍多了些镇定,既然老四是被她连累的,哪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把他找回来! “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老五摇头,“我现在只是在猜测。” “猜测什么?” “我觉得和那个女巫脱不了关系!” 林佳夕突然觉得脑中一道精光闪过,她怎么没想到!梦里那个疯女人已经被男调度者给困了起来,对方自然也会知道这个消息。断了这个联络的他们怎么可能就此罢手!调度者说过,他们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举动,可她一直以为是会在梦境里动手脚,或者是等到她把所有的梦念之果都找回来后。没想到,竟然是立刻,而且是从现世下手。 可,为什么会是老四?只是因为他在追查那个女巫的下落吗? 林佳夕心里有着对自己的气恼,气恼自己一时忍耐不住,竟将老四给拖了进来,可更多的却是气愤。 如果说,原本的合作只是为了所谓“和平”的大义,但现在,他们真的是惹恼她了。林佳夕本就是一个护短的人,后宫对她来说,是在现世里除了父母以外甚于一切的存在,绝对容不得任何人来破坏。而女巫一族竟敢将主意打到他们的头上,那就别怪她要放手一搏了。 林佳夕清楚的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她说放手,女巫一族就会放过老四的时候了,不仅是老四,甚至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不打算放过。林佳夕冷笑起来,即使放过又如何?一旦被女巫一族掌控了梦界,那和被他们捏在手心里又有什么区别! “姐……”老十弱弱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被林佳夕的冷笑给吓到了。 “嗯?”林佳夕挑眉望去,眼神还来不及收回那份冷意。 老十浑身一抖,顿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只手搭到了林佳夕的肩上,她回头望去,就见到老五在缓缓摇头。 深吸一口气,缓和下心头暴躁鼓动着的情绪,林佳夕慢慢扯起一个笑容:“我,没事。”转过头去看着老五,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有着对他的质疑和不满,“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一个老四已经够让她揪心的了,如果因此再连累到其他人,这是想让她彻底崩溃吗? 老五眼神一黯,缓缓收回了手。 “你以为不告诉我们,我们就不知道了吗?!”老九再也忍不住地跳了起来,大声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林佳夕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来不说话。 “你!”老九气结,一只手夹烟指着她,半响没哆嗦出一个字来。 “哥,你别这样……”老十说到底还是最心软的那个,虽然也是很不喜欢林佳夕的隐瞒,可也见不得老九这么跟她说话。 “别哪样!”老九一甩手,愤愤道,“这么大的事,竟然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提起过!她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心里,你懂不懂啊?!” 他在冲着老十咆哮,林佳夕却在看着他。 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有着破碎的倔强。 “老九!”老五一声大喝,打断了老九的怒气。 老九猛的一滞,在看到林佳夕的眼神后,这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顿时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竟颤抖了起来。 “你以为老四是为什么失踪的?”老五冷声而道,“为了这件事已经失踪了一个人了,下一个或许就是我,你觉得小夕心里会好受?” 老九哆嗦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倒是林佳夕接上了口,声音更是冷了几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老五沉默了,紧紧地抿着唇,一声不吭。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至少林佳夕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他比你更了解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六突然开口了,他依旧在把玩着常年不离手的手机,屏幕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黑暗,“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了你,我们即使活着也和死了没有区别。” 淡淡的话语,平静如水,却如一颗巨石般在林佳夕的心头重重地砸出了一个坑来。 她不是不了解后宫们的心意,也不是故意要装作不知道。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的很,可从没有人敢把那层纸给剥下来,即使是林佳夕也不敢。 可是,老六就这么平静地说了,说得清清楚楚,说得理所当然。 一时间,整个包厢都没有了声音。 老五抬眼看着老六,却破天荒地没有制止,也没有反驳。 林佳夕只觉得心头一阵紊乱,老四的事,再加上老六的话,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始终都无法冷静下来。 于是她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站着。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却都没有说话,或许是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回去一次。”林佳夕说道。 “姐!”老十站起来就想去拉她,却被老五抬手制止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老五直到这时才想起来问这事,显然老四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发生了点事,说来话长。不过暂时摆脱那个女人了,我这次回去要好好问个清楚,或者说,我要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林佳夕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冷静。 正文 (一百四十)只有一个 老五点了点头:“就在这里去吧,他们会留在这里等你。我去联络老四美国那边的负责人,查一下那个女巫的事情。” “嗯,回头我也要和你说这事。”林佳夕缓和了一下脸色,点了点头。 老十拖着万分不甘愿的老九起身,给林佳夕让开了一个位置。 最后看了众人一眼,林佳夕握住项链闭上了眼。 她并没有回去陆小凤那边,而是直接来到了梦层空间。 一睁眼,林佳夕差点以为跑错地方了。 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迷雾世界里,竟多了一座古典的屋舍。 犹豫地走到那座屋子前,林佳夕只轻咳了一声,门就开了。 桀骜的表情从吃惊变成了欣喜,一把搂过林佳夕,紧紧抱在怀里。 “桀骜……”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和男人独有的气息,林佳夕的眼泪再一次滑了下来。似乎每次遇见桀骜,她都在哭。那些不能在后宫们面前流的泪,在桀骜面前就不用再强忍了。 “佳夕,怎么了?!受伤了?”桀骜顿时松了怀抱,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 林佳夕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却抽噎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死死地抓住桀骜的衣服,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 桀骜叹了口气,复又抱紧了她。 直到林佳夕的哭泣声慢慢止住,桀骜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抓起他的衣袍擦了擦眼泪鼻涕,林佳夕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拉过他的大手问道:“这件屋子是怎么回事?哪里跑出来的?” 桀骜直直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林佳夕眼帘微垂,许久才缓缓摇了摇头:“最近的事太多了,一下子有些压制不住。” 桀骜眉峰一皱,正要瞪眼,林佳夕赶紧就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吼声:“快说嘛,屋子哪儿来的?对了,其他人呢?” 桀骜冷哼一声:“回去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 “我那边没什么重要的事。”桀骜别开头去。 林佳夕嘴角禁不住地上扬,别看桀骜平时暴躁如烈马,可在感情上却羞涩隐晦的很,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属不易了。 “那屋子呢?”林佳夕继续刨根问底。 “我……你走了后,我就觉得这里空空的,突然想着若是有间屋子该多好,你回来的话也好有个地方休憩。”桀骜喃喃开口,神色里也有些不可思议,“刚想着,就觉得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似乎就是屋子的形状。” 林佳夕瞪大了眼:“然后呢?” “然后……”桀骜一指面前的韩式小屋,“我多想了几遍,它就出来了,里面的物什也是一应俱全。” 林佳夕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地拖着桀骜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怎么看怎么觉得神奇,嘴里不禁啧啧有声:“真厉害,你还有这功能啊。” 桀骜脸一红,眼一瞪:“什么功能!” 林佳夕嘻嘻一笑,突然正色道:“对了,上次那个男人还在不在?” 桀骜摇了摇头:“你走后,那人就说此处随我们来去,但不能将这里的事透露给我们世界里的人知道,说是等需要的时候他会再过来,然后就消失了。” 林佳夕皱眉,不能让他们世界里的人知道,那现世的就无所谓吗?需要的时候……那她现在需要他来解答一些疑惑,算不算需要的时候? 想着,她就大叫起来:“喂!那个谁……调度者,你还在不在?” 一片寂静无声。 “在的话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是不在了。”桀骜仰头环顾上空。 林佳夕眉头紧锁得几乎要连到一起去,正琢磨着该怎么办,突听桀骜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咦?”林佳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们几个都讨论过了呢。”那时虽说等回来了会交代一切,可其实她就是想偷个懒,不想再说第三次,这才立马答应走人的。 桀骜双手环胸地瞪着她,她是凭什么觉得他们这群人会互相交流的? 林佳夕讪讪一笑,拉着他就向屋里走去:“进去说,进去说。” 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给交代清楚,林佳夕虚抹一把汗,幸亏在梦里不会觉得口渴,不然非脱水不可。 桀骜的脸色从黑到白,再到青,最后臭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林佳夕。 “那……那……”桀骜的眉毛倒竖了起来,一副恨不得要扒了她一层皮的样子。 “那什么?”林佳夕缩了缩脖子,在桀骜面前她不知怎么总显得弱上那么几分。也是奇怪了,喜欢吼她的人不止他一个,可她就是下意识地会瑟缩,倒不是害怕,只是习惯……难道是因为当初的那声“主人”带来的后遗症?林佳夕黑线地想着。 “那群人都和我一样?!”桀骜再也忍不住,涨红了脸大声吼道。 震彻耳膜的熟悉吼声让林佳夕不自觉地偷笑起来,一笑之下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症。不过,有多久没听见这个吼声了? “什么和你一样?”林佳夕控制住嘴角的笑意,不甚明白地望着满脸怒气的桀骜。 桀骜突然别扭了起来,言辞闪烁地道:“就……就是!就是那个我……我和你!是不是?!” “我和你?”林佳夕侧了侧头,突然就明白他的意思,脸色一变,带上了几分尴尬,却认真地道:“当然不是。” 桀骜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只是眼睛依旧瞪着她:“那是什么?”怎么看都觉得她脸上的尴尬很可疑…… “其他人都不是。”林佳夕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道,“只有一个。” 桀骜沉默了好一会儿,林佳夕以为他会再度跳起来怒吼,可意外地却没有反应,只是声音低沉了下来:“哪个?” 抬眼望去,桀骜的脸色是惨白的,漆黑的瞳孔仿佛碎裂般闪烁着黯淡。 “直树,江直树。”林佳夕直直地看进他眼里,缓缓说道,“那个单独带着弟弟的人。” 桀骜立刻就知道是谁了,那群人的分布很明确,三个一堆,四个一堆,唯一剩下的两个,其中那个略显年长的就是林佳夕口中的江直树了。 桀骜抿着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是最早遇见的人,那时的我还很天真,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佳夕闭上眼,回想起当初的想法,现在竟觉得是如此可笑。 可是,心沉沦了,就是沉沦了,谁都没法说出个对错。造成现在的局面,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就不想去解释了。 桀骜没有再追问关于江直树的事,只是问道:“那其他人呢?”他看得出来,即使林佳夕无意,其他人却并非无情。甚至可以说,那些家伙们对林佳夕的感情,已经足以向任何人宣战。 这次,林佳夕闭上了嘴,反倒是什么都不说了。 这不是她能控制的。这句话,林佳夕不能说,也不会说出口。毕竟,这么说太不负责任了。 “我知道了。”桀骜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桀骜。”林佳夕坐在木质的地板上,抬头看去。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桀骜停住了脚步,却背着身,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握着拳,“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林佳夕看着他的手,缓缓站起身来:“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可能这阵子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7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7部分阅读 不会回来,我想尽快处理完那边的事。” “我知道了。”桀骜重新迈开步子向外走去,许久才又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嗯。”林佳夕笑开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陆小凤的心情了,如果有个人对你说,我等你。那样的心情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如果那个男人出现了,告诉他我在找他,有重要的事,请他一定要等我回来。” 林佳夕是从万梅山庄的客房里走的,回来的时候也还是在她的床上。 还没等她起身,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林姑娘?”是李伯的声音。 “我在,请进。”林佳夕赶紧从床上下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林姑娘,你醒了啊。”李伯笑呵呵地推门进来,“我还担心打扰到你休息呢。” 林佳夕忙笑着说不介意,她发现李伯对她的态度亲近了许多,也少了一份毕恭毕敬,这令她觉得舒服许多。 “李伯,有什么事吗?” “庄主请您过去。” “哦?什么事?”林佳夕跟着李伯向外走去,一边奇怪地问着。西门吹雪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找她的,这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 “我并不知道呢,林姑娘。”李伯好笑地看了看她。 “呵呵,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林佳夕不好意思地一笑,古代的尊卑制度相当分明,主人的事岂是一个下人该知道的?知道了也不会多嘴吧……看来她真是时空错乱了。 (一百四十一)只此一次 西门吹雪的衣服似乎永远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白色。 林佳夕瞅着他那件只是样式略微有些不同的衣服,不由地撇了撇嘴:“顽固。”但又不得不承认,只有白色才是最适合他的,也只有白色才配得起他。 西门吹雪只是淡淡一个眼神扫来,林佳夕就乖乖换了句话:“西门庄主,小女子来了,有何赐教?” “走。” “走?去哪?”林佳夕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珠光宝气阁。” 林佳夕再一次骑上了马,只不过后座换了一个人。 和花满楼温柔的环抱不同,西门吹雪的怀里透着冷气,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间总是留有一道缝隙的关系,林佳夕觉得身后空荡荡的。 “珠光宝气阁是什么地方?”马跑得不快,看来西门吹雪并不着急。 “不知道。” 林佳夕看着前方默了一下,然后问道:“我们去做什么?” “杀人。” 林佳夕不得不承认,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西门吹雪除了杀人,还会为了什么而出门呢?于是她只好闭嘴,乖乖地坐在马前,任由风沙拂面。 林佳夕突然很想念与花满楼共乘一骑的时候,至少还能有说有笑的……西门吹雪?但求他不乱放冷气,她就已经知足了。 万梅山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中午前出的门,一直到日照中央了才进了城。 城是个大城,但看城门的雄伟程度就堪知一二了。城门口的守卫不算严密,看到西门吹雪的一脸冰冷样,和垂在腰间的那把长剑,守卫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后就放两人入城了。 此时正是一天里最悠闲的时候,一些大家闺秀、有钱少妇都悠闲地逛着街,还有不少孩子在街道上奔跑玩耍。城里人来人往显得热闹非凡。 看着琳琅满目的摊贩和商铺,林佳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扭过头去问西门吹雪:“我说,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吃饭?” 西门吹雪驾着马在街道上慢慢地走着,道路两旁的人纷纷侧身躲避,大人们也都拽住了满街疯跑的孩子,向他们投来不满的目光。 “到客栈再吃。”西门吹雪的话秉承着短小精悍的原则,似乎一个字也不愿多加浪费。 于是林佳夕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乖乖地坐在马背上,心里默默祈祷客栈一定要在这个城里啊! 客栈很大,似乎是这城里最好的客栈了。西门吹雪一向懂得享受,也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他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客栈和最好的房间。 要了两间上房并吩咐店家准备酒菜后,两人就各自回了房里休息。 林佳夕只是在房里兜了一圈,就出来了。本就是空手而来,所以并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而吃过早饭后又睡了一觉,此时更是毫无倦意,便直接去敲了西门吹雪的门。 门开了,西门吹雪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径自转身又坐回了桌边。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陆小凤他们?”林佳夕在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 “陆小凤就在珠光宝气阁。”西门吹雪头也不抬地擦着自己的剑。 避开剑身反射的寒光,林佳夕觉得刚下肚的那杯热茶也迅速地变凉了:“换个角度行不?你们约好了去那边杀人?” “没有约好,不过他一定会去那边。”西门吹雪抬头看了眼依旧闪烁在林佳夕脸上的光芒,这才收剑入鞘,声音冷淡地说道,“如果这次遇不上,也不会耽搁很久,我已答应了要替他杀那三人,迟早会让你见着他。” 林佳夕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想说她并没有急着要回去陆小凤身边的意思,可想想其实也没必要澄清些什么。 两人正沉默着,店小二突然来敲门了,在外面喊着:“客官!您要的酒菜已经给您备上了,酒也温着呢,随时可以用餐。” 西门吹雪抓着剑站了起来,也不去看林佳夕,就这么向拉开门走了出去。 林佳夕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面冷话少的最大毛病吧,就在于让人分不出他究竟是生气呢,还是只不过没表情而已。 酒菜自然是小店里能提供的最好的档次了,不过比之霍休那时候的枣子酒就差了写,有点涩口。林佳夕只是浅酌着,一边喝着一边奇怪地看着西门吹雪:“你不喝?” “杀人前要随时保持清醒。”西门吹雪只是慢慢地吃着菜。 “不喝酒也要倒一杯,这也是你的规矩?”林佳夕用筷子指了指他跟前那杯满满的,没动过一口的酒。 西门吹雪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林佳夕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什么时候去那边?” “明天中午。”西门吹雪似乎毫不在意谈论这个,直接就说出了动手的时间。 “那等下能不能帮个忙?”林佳夕突然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什么?” “我没有换洗的衣物呢。”林佳夕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套还是丹凤公主给她的,总不能老穿这么一套吧。 西门吹雪的手一顿,微微抬眼看着她:“你要我陪你去买衣服?” 林佳夕点头,认真地道:“我一个人出去会迷路的。” 西门吹雪不再吭声,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喂……西门庄主,你倒是说句话啊!”林佳夕敲了敲盘子,催促道。 “只此一次,全部要买好。” 林佳夕低下头乐了。 城里有不少衣铺,一路走来林佳夕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不过就因为西门吹雪的一句话,她正犹豫不决呢。 西门吹雪板着张脸说:“只能选一家。” 最终,林佳夕选了家人比较少,布料的颜色看上去不是那么花哨的店,走了进去。 “夫人!想要来点什么?小店有最新最好的布料,是想要买成衣呢还是量身定做?”掌柜的一见客人上门,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成衣。”林佳夕瞥了眼闷不吭声地站在门外的西门吹雪,如果说要定制他一定会直接扭头走人的吧。 “好咧~!”掌柜的转身抱过一叠衣物,一件件铺在柜面上,“夫人您看看,这些都是小店最好的成衣,包您满意!” 林佳夕怎么听这个“夫人”怎么别扭,总觉得被叫得老了,可见西门吹雪站那么远,而且一会儿买衣服的钱也是他出的,便不去纠正掌柜的用词,低头挑起了衣服:“能不能试?” “当然可以!”掌柜的见她挑了三四件在手上,立刻眉开眼笑地走出柜台,撩开一旁的帘子道,“夫人请到里屋试衣。” 林佳夕抱着衣服回头喊:“我去试一下。”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笔直地站在店铺外。 林佳夕耸了耸肩,正要进屋去,就听见掌柜的在问西门吹雪:“这位老爷不进来帮夫人一起挑选吗?您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小店可是应有尽有啊……” 突然就没了声音,林佳夕挑唇一笑,脑中浮出了西门吹雪冷眼一扫的画面,顿时乐不可支地钻进里屋去试衣服了。 过了半饷,帘子被掀开了。 听到动静,西门吹雪转过身来,却只见林佳夕依旧穿着原来的那身衣服,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那个……算了,”林佳夕扭头问掌柜的,“您这有女侍吗?” 掌柜的张大了嘴:“夫人您真爱开玩笑!我这么小一见铺子,哪里请得起女侍哦!” 林佳夕皱着眉,眼神在西门吹雪和掌柜之间来回瞟着。 “夫人这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掌柜立刻机灵地问道。 “嗯……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一个人换衣服比较困难,原先想说如果您这边有女侍的话……”林佳夕纠结着怎么措辞才不会被人看出自己根本不会穿戴这边的衣物。 “那老爷……”掌柜的奇怪地看了眼依旧伫立在门外的西门吹雪,不明白这位老爷为什么要站那么远,始终都不肯进来。 林佳夕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家老爷吧,他有个怪癖……”话还没说完,西门吹雪的眼刀就飞过来了。 掌柜正背对着西门吹雪,完全没看见他杀人的眼光,好奇地问道:“什么怪癖?” 看着掌柜八卦的样子,林佳夕强忍着笑,忽略西门吹雪不断散发着的冷意,口气有些沮丧地道:“我家老爷从不经手女人的东西……” “哦~这也可以理解!”掌柜一副我懂的样子连连点头,脸上作出打抱不平的表情来,“不过夫人又不是外人,何况进了里屋也没有外人,夫人身体不适,老爷照顾一下有何不妥?” 林佳夕叹了口气:“我是不愿意勉强他的,可是……我这身子……唉……”垂着头,林佳夕现在完全是一副可怜的模样,可眼角却在偷偷瞄着西门吹雪。 突然,一阵寒风扫来,林佳夕抬头一看,西门吹雪已经站在了她跟前。一张脸板得死死的,眼睛盯着她,缓缓地吐出两个字:“进去。” 林佳夕二话不说,一扭头就钻进了里屋。身后掌柜的还在咕哝:“这才对嘛,夫人就是用来疼的……” 帘子被撩起,西门吹雪的脸上寒意连连。 (一百四十二)前无古人 林佳夕指着一堆衣服,无辜地看着一脸寒气冻人的西门吹雪,道:“我不会……”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堆衣服,又冷冷地看着她:“不会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林佳夕撇了撇嘴,“我不会穿这些衣服。” 西门吹雪眉头一皱,沉下脸来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也觉得不好笑,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玩笑。”林佳夕拎起一件衣服,“我是在一片树林里醒来的,似乎是失忆了,对很多事都没有了记忆。” “失忆会连如何穿衣都忘记?”西门吹雪明摆着不相信她的话,握着剑的手突然一紧,眼神里多了一份戒备。 “谁规定失忆该忘记些什么,不该忘记些什么的?”林佳夕扫了眼他的手,脸色也是微微沉下,“请不要用你自以为的东西来认定别人,我该感到庆幸的是我并没有忘记如何说话、如何吃饭,只是忘记了如何穿戴这些繁复的衣物而已。” 西门吹雪抿着唇,直直地望进她眼底,似乎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林佳夕微微仰起下巴,就这么任他打量着,也不回避。 暂时没有发现异常,西门吹雪的手松了几分,声音也不再如刚才般凌厉,只是微微侧过身去,道:“男女授受不清,如果只是更衣的话,我帮不上忙。” 林佳夕挑着眉看他:“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事?难道我是找你进来聊天的?” 话音才落,西门吹雪直接扭头就走,半句话也不打算多说。 “喂!”林佳夕情急之下大叫一声,“好歹我也是陆小凤托给你照顾的吧,这点小忙你都不肯帮?” 西门吹雪脚下一缓,背着她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转过身子来,直直地看着她。 “我说西门庄主啊,别一副多大委屈的模样,我就不信你这辈子没碰过女人,只是穿个外衣而已,至于吗?”林佳夕见他就这么杵着一动不动,只好抓着衣服向他走去,一把将衣服塞进他手里,好言劝慰道,“这里就我们俩,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权宜之计嘛,将就将就。” 西门吹雪突然低下头瞥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在将自己与那些青楼之女作比较吗?” 林佳夕猛然抬头怒视,却诧异地发现西门吹雪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由地一阵白眼:“真是的,只是请你帮个忙而已,非要说得那么难听?” “话是你自己说的。”西门吹雪淡淡地回了一句,手上却已经在整理衣服了。 林佳夕也不与他争辩,反正只要他肯帮忙,教会她怎么穿这些衣服就行了。 等西门吹雪整理好衣服和袍带,抬眼一看,顿时表情有些僵硬,眼神也迅速地收了回来。 林佳夕已经脱去了外衣,里面竟然不是女子的内衫长裤,而是一套仅到臀下的紧身黑裙。白皙修长的两条腿就这么露在外面,更夸张的是那低胸的领口,竟然将林佳夕丰满的胸部一半都露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打扮!”西门吹雪皱眉低斥,这身不伦不类的内衣即使在青楼女子身上也不曾见过。 “我醒来时就是这样的,能有什么办法!看不惯就赶紧帮我穿上衣服……”林佳夕缩了缩脖子,四月里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的。她在ktv的包厢里睡去时,外面还披着一件毛绒的外套。虽然现世是秋冬季节,可现在的少女哪个不是在大冬天里穿着超短裙到处晃荡的?刚到这里时,她还穿着一条厚厚的打底裤和那件外套,所以霍休和陆小凤虽然觉得怪异,却只当是别有个性的穿着。可自从换上了丹凤公主给的裙子后,打底裤和毛绒外套就都丢在了大金鹏王的宫殿里——毕竟带着那些东西到处跑也不是很方便的事。 想到当初丹凤公主帮她更衣时的眼神和脸色,林佳夕就觉得一阵好笑。 西门吹雪避开她的身躯,抬眼狠狠瞪去,手上一用力,长裙就已经披到了林佳夕的身上。 林佳夕自发地找到了袖子,将衣服穿了起来,然后摊开两只手,站在那边。 成衣是论套卖的,不仅有中间的隔层衣物,外头还有细纱之类的罩衫。林佳夕一看到这些盘盘扣扣加上好几条的衣带,就觉得一阵头大。她现在倒是无比想念桀骜的衣服……只要披上身然后随便地将腰带扎紧就行了。 西门吹雪的手很快,和他的剑一样快,盘扣很快就都被扣上了。他的手也同样很稳,常年练剑的人手一般都很稳,所以林佳夕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手指和自己的肌肤有任何接触。 穿上里衣后,西门吹雪的眼神才放松了一些。 穿着完毕的林佳夕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 看着满脸期待的她,西门吹雪的目光不仅多停留了几分,然后缓缓点头:“不错。” 林佳夕开心地低下头看着一身新衣,爱美之心她当然也有,每次穿新衣服都是最幸福的时间。有多久没有这种开心了?有人陪在身边,换完衣服后开心地展示。即使是宋宇彬的包办政策,也只是令人心暖,而不曾给她带来过这样的心情。 满意地再度转了一圈后,林佳夕开始解身上的腰带,这套衣服她已经会穿了,解起来自然不费力。 “你这是做什么?穿着走就是了。”西门吹雪突然别开眼。 “还有三套要试啊,总不能就穿这一套吧。”林佳夕翻了个白眼,“真是不了解女人的心呢。” 听到她的嘟囔,西门吹雪的脸又沉了下来:“我为何要了解?” “好吧好吧,”林佳夕无奈地叹了口气,和这家伙说话还真是累,随时都有可能踩到地雷,“西门庄主当然不需要了解,是我错了。”付钱的是老大,她不跟他计较。 西门吹雪轻哼一声,脸色缓和下来,走到一旁的矮柜上,又取过一套衣服。 第二次的接触就驾轻就熟了许多,当所有衣服都换完时,林佳夕发现西门吹雪竟然偷偷地松了口气,不仅觉得十分好笑。想想却又有些自豪起来,谁能让西门剑神替自己更衣?普天之下,她林佳夕就算称不上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了吧。 林佳夕本就是个天生的衣架子,四套衣服竟然都是出奇的合身。她偏向素雅的衣服,所以挑选的倒也都能入西门吹雪的眼,所以一出里屋,西门吹雪就直接扔了锭银子在掌柜的桌上,然后就向店铺外走去。 “这是……”掌柜的立刻将银子死死地攥在手里,然后才看向后出来的林佳夕,陪笑着问道,“夫人这是全要了吗?” 林佳夕笑道:“这些银子难道不够吗?” “够!够!”掌柜立刻眉开眼笑,伸手接过那四套衣服,“我这就给您包起来!这位老爷还真是疼夫人呢……” 林佳夕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可老爷不喜欢多话的人哦。” 掌柜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手上飞快地打包着。 抱着新买的衣服,林佳夕心情大好地走在西门吹雪身边,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女人嘛,购物总是能带来好心情的。 或许是这笑容太过于耀眼,又或许是与西门吹雪的冰山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总之,路人都在频频回首,向这对俊男美女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西门吹雪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虽然他从不会高调地张扬,但总会吸引到无数的目光。惧怕的、崇拜的,甚至是爱慕的,西门吹雪所到之处从来都是视线的焦点。 林佳夕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点目光比起她和后宫们一起外出时来说,兼职就是小儿科了。更何况在经历了f4和anjell的世界后,她早已习惯了被众人所指指点点。 “晚上做什么?”林佳夕边好奇地环顾着四周的摊贩,边随口问道。 “不做什么。”西门吹雪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只是脚步并不快,始终配合着林佳夕停停走走的步伐。 “不做什么?”林佳夕吃惊地回过头来看着他,“该不会又是吃过饭后就睡觉吧?” 西门吹雪听着她的口气,不知怎么就沉默了一下,然后吐出两个差点让林佳夕摔倒的字:“沐浴。” “沐……沐浴?”林佳夕刚要叫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们俩,这才压低了声音,有些懊恼地道,“你可以说点更好玩的事吗?” “明天是去杀人。”一句话就直接驳回了林佳夕的提议。 “我知道……啊,对了!”林佳夕突然往前一蹦,边倒退着走边问道,“说起沐浴,你每次杀人前不都是要沐浴三天,以示神圣的吗?” 西门吹雪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拉过她,避免了她撞上板车的后果:“事急从权。” 林佳夕绕开那辆板车,不好意思地向推车的壮汉吐了吐舌头,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反正都从权了,不如出去逛逛吧。” 西门吹雪挑眉,道:“你想去哪里?” “我对这边不熟,你有什么建议吗?”林佳夕停下脚步,兴致勃勃地翻看着一个摊位上的饰品。 “我也不熟。”连一秒都没犹豫,西门吹雪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导游一职 (一百四十三)找零 林佳夕转身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继续翻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 西门吹雪站在两步开外,神色依旧淡淡的,也看不出有没有不耐烦。目光落到林佳夕正往手上套的一个镯子上,突然开口道:“白色的更好。” “什么?”林佳夕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西门吹雪缓缓别开眼去,干净利落地吐出两个字:“镯子。” 林佳夕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摊位,果然在她刚才挑选的那个手镯边,摆着一个纯白色的玉镯,上面没有一丝花纹雕刻,只是纯净的透着晶莹的光芒。 林佳夕挑眉拿起玉镯,如果真的是玉的话,这应该就是冰种了吧,虽然称不上是绝好的玉,可在这路边的小摊上已实属难得。 戴上一看,果然和她的气质很是相配,林佳夕不仅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爷真有眼光!这可是我这边最好的玉镯了,质地和做工都是一流的!”摊主立刻谄媚地自夸起来。 “最好的?”林佳夕好笑地指着那些乱糟糟地堆在一起的首饰,“就混在这堆东西里?那您这镯子还真是在等伯乐呢。” 经年磨练下来,摊主的脸皮早已厚的跟城墙一般,听了林佳夕的调侃也不动怒,反倒是嘿嘿一笑,道:“等的可不就是您二位嘛!” 林佳夕好笑地摇了摇头,将镯子退下后放回原处。 前一秒还谄媚笑着的摊主,此时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夫人不要吗?如果不要就别动,玉都要被你给碰坏了。” 林佳夕也不计较,这样的人见多了也就习惯了,于是摇着头转身就走。 “咚!”身后的摊位上传来一声响,林佳夕奇怪地回头望去,只见一锭碎银在摊位上弹跳了几下后,停在了那只白色玉镯的中间。 “嗯?”林佳夕挑眉抬眼,望向站在原处不动的西门吹雪,“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还没开口,变脸速度堪称一绝的摊主就又堆砌起了满脸的褶皱,一把拾起那锭碎银,连连赔笑:“老爷真是有眼光,这玉镯除了夫人外,还真是谁也配不上的了!”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脸上有着不屑,再也不肯去看他一眼。 林佳夕走过去拿起玉镯,笑着问道:“你这是要买下来的意思?” 西门吹雪扫了她一眼,没有开口——钱都付了,不是买下来难道还是打赏给摊主的? “买来送给我的?”林佳夕晃了晃那只镯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西门吹雪继续不吭声,他从来也就没给女人买过什么东西,此时倒不是耍冷装酷,而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佳夕立时眯起了眼,将镯子套上手腕,还心情颇好地抬起手在阳光下反复欣赏了一阵,然后才给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我很喜欢。” “嗯。”几乎是低不可闻的一声,西门吹雪就举步继续往前走去了。 “诶……您的找零!”摊主还算有些良心,见到给钱的老爷要走,立刻就叫了起来。 “这是我家老爷打赏给你的。”林佳夕乐得跟在西门吹雪后面摆阔做好人,“对了,这个算是赠品,没问题吧?”她突然拿起一条银白色的纱坠,举到眼前比划了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小东西而已,夫人喜欢尽管拿去就是!”摊主的脸上都快开出一朵花来了。 “老爷!”林佳夕扭头高唤一声,叫住了已经走到十步开外的西门吹雪,正要说什么,眼角突然扫到摊主一脸奇怪的表情,立刻怀疑起自己的称呼是不是有问题,赶紧试探着改口道,“相公?你过来一下。” 摊主这才收回了奇怪的目光,林佳夕松了口气,估计这回是叫对了。 不过被这么称呼的人就不太放松了,西门吹雪几乎是立刻就浑身绷紧了起来,僵硬地转过身,一脸深意地看着她。 “过来啊,有个东西给你看。”林佳夕好笑地看着西门吹雪那副不自在的样子。 西门吹雪踏着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林佳夕面前,站定:“什么事?” “这个给你。”林佳夕挥了挥手上那条银白色的纱坠。 “这是什么?” “坠子吧,”林佳夕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纱坠,“我觉得用来做剑穗不错。” 西门吹雪没有看那条纱坠,只是看着她:“给我的?” “嗯,买玉镯送的赠品,不错吧。”林佳夕笑着递过去。 “你,送给我?”西门吹雪没有去接,只是继续问着。 “当然!”林佳夕有些黑线地一把将纱坠塞进他手里,“罗嗦……” 西门吹雪握了握手里的纱坠,心里不知是什么想法,只见他突然转身看向摊主,冷冷地道:“刚才的玉镯多少钱?” “五两银子。”摊主奇怪地看着他。 “找零。”西门吹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摊主和林佳夕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似地看着西门吹雪,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折返回来要零钱。 “这……”摊主为难地看了眼林佳夕,林佳夕耸了耸肩,表示她也莫名其妙兼无能为力。 “切!”摊主愤愤地嗤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已经收入怀里的钱又拿了出来。 接过找零后,西门吹雪头也不回地就向前走去。 林佳夕赶紧一路小跑地跟上,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他半天,这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小气的?”她不认为西门吹雪会是一个给了钱还会折回去要找零的人。 西门吹雪也不理她,自顾自地继续走着,那条纱坠已经被他收入怀里。 “喂……我很好奇啊,说来听听嘛,到底为什么呢?”人已经走到客栈门口了,林佳夕还是不折不挠地追问道。 西门吹雪脚步微缓,淡淡瞥了她一眼,道:“这不是你要送我的吗?” “是啊。”林佳夕理所当然地答道。 “用我的钱,买东西送我?”西门吹雪轻哼一声。 林佳夕顿时如醍醐灌顶般,傻傻站在客栈门口。 “噗哧……”半响后,林佳夕实在是忍不住地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就为了让这条纱坠能名副其实地成为她“送”的礼物,所以才去要回那些零钱?林佳夕实在是觉得这样的西门吹雪可爱至极了。 “原来西门吹雪也会笑啊,看来利似锋、冰如雪的传言不可尽信呢!”突然,一声娇笑从旁传来。 林佳夕跨进客栈看去,只见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正扭着腰向西门吹雪走去。 女人已经不再年轻了,一张美艳的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倒是平添一份成熟的韵味。 西门吹雪已经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向那个女人,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已经沉了下来。 林佳夕走到西门吹雪身边时,女人已经站定在两人面前,向着西门吹雪盈盈一拜,道:“小女子瑶婷,久闻西门公子大名,未想竟能在此地一见剑神的风姿。小女子实在是难耐心头之喜,故冒然前来见礼,还望公子见谅。” 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声音和语气都透露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娇媚,脸上更是有着少女见到心上人时的羞涩。 西门吹雪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等她直起身来后就毫不留恋地举步上楼。 “公子!”瑶婷焦急地唤道,可西门吹雪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与她聊天的意思,只是几步间就已经入了自己的屋子。 瑶婷愤恨地跺了跺脚,扭头怒视着林佳夕,突然冷哼一声,快步上楼进了另一间屋子。 她的屋子竟然就在西门吹雪的隔壁。 林佳夕莫名其妙地看着楼上“砰”地一声关上的房门,捋了一下长发,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店小二来叫林佳夕用饭时,天色已经是全黑了,一轮弯月高高地挂在树梢上。 客栈里喝酒划拳声四起,不少江湖之士在高声谈论着当下的一些趣闻,有炫耀自己的,也有评头论足他人的。 林佳夕站在二楼,有些新奇地环视着楼下熙攘的人群,这番景象曾只在电视里见到过,没想到身临其境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西门吹雪已经在楼下最大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了,林佳夕刚出房门,他就已经听到了声响。 此时微微抬头看去,只见一抹素雅而修长的白色身影倚栏而立。夜间的凉风从客栈敞开的大门里吹了进来,拂起女子散落在额间的乌黑发丝。 西门吹雪那只永远只会握剑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复又展开,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饮一口。他的面前依旧摆着一杯酒。 林佳夕只是一眼就见到了一身雪白的西门吹雪,立时笑意盈盈地向他走去:“我来晚了。” “嗯。”西门吹雪嘴里应着,目光却没有看向她,而是冷冷地向四周扫去。 楼下有不少人也注意到了林佳夕的出现,顿时各有神色,有欣赏的、有侵略的、有想要占有的,但当看见林佳夕的发式后,竟都浮起一丝惋惜之意。 当然,客栈里有男人,自然也有女人。所以,有欣赏自然也就有了嫉妒和仇视的 (一百四十四)如同这章桌子 “西门公子当真是潇洒非凡。” 林佳夕只听一声便认出了声音的来源,扭头向身后望去,果然是下午遇上的那名自称瑶婷的女子。 瑶婷连眼角都没有分一点给林佳夕,只是直直地望着西门吹雪:“那么大一张桌子,西门公子岂非寂寞?瑶婷虽是女子,倒也能喝上几杯,不如陪公子喝上一杯如何?” 林佳夕刚端起酒杯的手一晃,酒差点洒了出来。这女人好魄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厚着脸皮直接出击大法”吗? 西门吹雪淡淡地扫了林佳夕一眼,眼底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笑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林佳夕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时,西门吹雪的眼眸就已经回复了清冷之色。 只见他缓缓举起茶杯,眼神却是目不斜视地看着林佳夕,道:“我不喝酒。” 瑶婷面色一变,顿时有些难堪起来,一张脸也涨红了几分:“公子说笑呢,公子面前摆着的可不是酒吗?难道这是在嫌弃瑶婷吗?” “谁规定酒倒了就一定要喝的?”林佳夕笑着放下酒杯,抬眼看向瑶婷。 “哼!这是谁家的夫人?竟敢在西门公子面前放肆!”瑶婷见林佳夕只是端坐在西门吹雪对面,两人间隔着一张足以坐上十人的大桌,加上下午所见两人并不亲密,便认定林佳夕只是与西门吹雪同路而已,不足为道。 话音刚落,瑶婷突然就面色一白,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自己面前的桌面上不知何时竟插着一根筷子。 筷子居然穿透了厚实的桌面,只是微微露出些许在外。 “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你的脖子就会如同这张桌子。”冰冷残酷的话从西门吹雪的嘴中吐出。 这话若是换作别人来说,或许只会受到耻笑,可从剑神西门吹雪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所以,瑶婷几乎是立刻就闭上了嘴,只是愤愤地瞪着林佳夕,仿佛要将她瞪穿一般。 面对这样的眼神,林佳夕从来不会去玩比谁眼睛大的游戏,不是不敢,也不是不屑,只是单纯觉得这么做很幼稚,也很无聊。 所以她微微垂下眼帘,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你知道你的西门公子面前为什么会有那杯酒吗?” 瑶婷没有应声,她不是不屑回答,也不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很无聊,只是单纯的不敢。她怕她一开口,西门吹雪手上的另一根筷子就会穿过她的脖子。 所以她只能乖乖地摇头。 “因为我想喝酒。”林佳夕缓缓抬眼,却没有去看僵硬站立在桌边的女人,只是看住因为“你的西门公子”六字而略显不满的西门吹雪,慢慢地笑开了,“他怕我一个人喝酒无聊,所以虽然他不喝,却也会倒上一杯陪我。” 林佳夕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脸色发青的瑶婷,微微眯起眼笑着问道:“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 瑶婷铁青着一张脸,即使心里再有不甘却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林佳夕突然叹了口气:“既然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不回去你自己的桌子吃饭呢?虽然不能说话,可饭还是能吃的,但如果脖子上多了一根筷子,那就……” 林佳夕的话还没有说完,桌边的人就已经消失了。 很快,楼上就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从他们的对话开始就变得异常安静的大厅里,也渐渐地又热闹了起来。 “西门吹雪!居然是西门吹雪!” “你看到他那把剑了没?据说天下没有人能接住他一剑!”、 “哼~我看只是以讹传讹吧,看他那副小白脸的样子,有那个能耐?” “嘘!你不要命啦?!” 西门吹雪的手突然动了一动,却又止住了,因为他听到林佳夕说了一句话。 “一支筷子吃饭已经很勉强了,难道你要用手抓?” “啪!”一声,那支孤独的筷子被西门吹雪拍在了桌上,这回是横着入桌的,所以立刻就嵌入了厚厚的桌面里。 周遭立时一片安静,那正说着大话的男子突然面色惨白,身子似乎也开始发抖。 林佳夕好笑地叫了一声:“小二,再拿双筷子来!” 筷子很快就摆在了西门吹雪面前,可他却没有去拿,而是端起了酒杯。 林佳夕挑起眉头,有些奇怪地望着他。 西门吹雪也在看着她,眼神里有着连林佳夕也看不明白的深意——她发现古代的人都很深邃…… 手腕一抬,杯中酒被一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8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8部分阅读 饮而尽。 林佳夕微微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西门吹雪这是在破例吗?破了他自己的规矩? 放下酒杯后,西门吹雪的嘴角竟微微勾起,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此一杯。” 林佳夕的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扬,端起酒杯来跟着饮尽,辛辣的液体趟过喉间,却带起了阵阵暖意:“只此一杯。” 第一次觉得西门吹雪没有想象中的难相处,这顿晚餐林佳夕可谓是吃得相当满意。 当然,这必须先排除瑶婷的那段插曲,虽然也不妨看作是一出娱乐。 林佳夕现在正坐在大大的木桶里,热腾腾的雾气缭绕在屋子里,空气似乎都挤得出水来。 在吩咐小二去打水时,林佳夕顺便问了一句有没有香油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是有,当然这不排除是看在西门吹雪这个有钱大佬的面子上。 她一直都很想尝试一下木桶熏香浴,没想到在现世也没机会体验的经历,竟在古代享受到了,还是真宗的古桶熏香浴。 任由及腰的黑发披散在光滑赤|裸的肩头,林佳夕将自己完全浸入了洒了香油的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来,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浮在水面上。 双手张开,仰靠在木桶边上,西门吹雪送的白色玉镯与木桶的边缘轻轻摩擦,发出悦耳低沉的击扣声,林佳夕舒服地喟叹起来。 屋子里没有点灯。 这倒不是林佳夕喜欢黑暗,而是晃眼的烛光会将她沐浴时的身影映在白色的纸窗上,虽然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可如果有人经过,岂不是全让人看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楼下早已没有了食客,客栈的门也关了起来,就连留守的店小二也已经在后院的柴房里昏昏欲睡。 四下安静得出奇,连窗外树梢上某只小鸟翻身时翅膀挥动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林佳夕正感叹着大都市所没有的安宁,突然听见了门栓被拨动的声音。 眼睛猛然睁开,水面上的项链吊坠不知何时竟开始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并有着愈加明亮的趋势。 透过绿光,林佳夕隐约看到门栓在缓缓地移动着。 门栓不会自己移动,自然是被人从外拨动的。 林佳夕几乎是立刻就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吊坠突然发出的绿光让她想到了那次绑架事件。难道……这意味着即将面临又一次的危险?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林佳夕赶紧伸手将吊坠拉下水面,只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暗淡光芒。可即使是再微小的光,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总是能引人注目的,所以林佳夕只好眯缝起眼睛,从远处看来,她竟似乎已经睡着了。 林佳夕感觉到一阵冷风从屋外吹入,她裸|露在水面外的肩头竟被激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不一会儿,风停了,林佳夕知道门已经再度被关上。 门口的人影是模糊的,林佳夕却不敢将眼睛睁大,只能从身高和体型上隐约知道是个女子。 她在等那人过来,如果那人是有所图的,她就一定会靠近过来。 屋子里并没有响起任何的脚步声,可林佳夕依然感觉到那人在靠近。是个高手!只有高手才会有如此轻功,能在如此寂静的房间里做到落地无声。 寒意渐渐从林佳夕的背脊上窜起,她突然不敢肯定项链是否能如上次一般,成功地替她抵挡住威胁。 突然,林佳夕只觉得眼前一阵寒光闪过,顿时晃花了眼。 “原来没有睡着啊~”那人果然是一名女子,还是林佳夕的“熟人”。 林佳夕没有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试探。 “既然醒着,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呢?”女子突然小声地娇笑起来,“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话了?” 林佳夕依旧紧紧地闭着嘴,可心跳声越来越大,大到她几乎要怀疑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也能听见。 突然,一个冰凉的物体贴上了她的眼皮,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子阴沉的声音:“既然不会睁眼,那这双会勾人的眼珠也就不需要了吧?” 林佳夕心头一跳,冷汗已经从额间渗出,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假意叹了一口气:“瑶婷,想我睁开眼的话,至少也把刀移开吧。” 瑶婷突然咯咯地娇笑起来,林佳夕感觉到冰凉的刀锋从眼皮上挪开,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睁开眼来:“你是不是跑错房间了?” 瑶婷的手上把玩着一把亮晃晃的小刀,刀光在黑暗中散发出冰冷的光芒,犹如刚才林佳夕眼皮上的触觉一样,冰冷而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觉得可能吗?”瑶婷斜着眼,有些嘲笑又有些不屑地瞥着她。 (一百四十五)很有趣吧 “黑灯瞎火的,谁能保证呢?”林佳夕嘴上虽在说着轻松的话,身子却连一动也不敢动,水下的手更是紧紧地攥住了项链的吊坠,“你想偷看洗澡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瑶婷的脸色一变,刀尖再次指到了林佳夕的脸上,不过这次的位置变了,不再是眼睛,而是嘴唇:“好会讽刺人的一张小嘴,你说,我到底是先挖掉你的眼睛好呢?还是先隔了这张嘴?” 林佳夕嘴唇一哆嗦,立刻紧紧地闭了起来,不再支声。这算是现世报吗? “哼!我还真想看看西门吹雪见到少了一只眼睛和一张嘴的你时,会是什么反应!”瑶婷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在刀光的反射下,竟显得无比恐怖。 林佳夕缓缓眨了下眼睛,闭着嘴却不敢吭声。 “你想说什么!”瑶婷瞪着她。 “你其实很漂亮,可女人老这么动刀子砍砍杀杀的,岂不令人害怕?况且……也没必要为了喜欢而杀人吧。”林佳夕说完,飞快地又补了一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瑶婷瞪了她好久,突然发狂地仰头大笑起来。 林佳夕心头一喜,只希望她笑得再大声一些,笑得再久一些,好让隔壁的西门吹雪听到动静。 可笑声很快就被收了回去,再度低下头来时,林佳夕诧异地在她脸上看到了两行清泪。 一双美目已经变得通红,脸也扭曲起来:“喜欢?你说我喜欢西门吹雪?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戛然而止,林佳夕惊恐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焚烧他的尸骨!我会喜欢他?做梦!”瑶婷的嘴角已被她自己给咬出血来。 林佳夕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失声道:“怎么可能!你……” “我表现得很像喜欢他的样子吧?”瑶婷突然冷静下来,连连冷哼,“没错!我就是要让他以为我看上他了!最好能睡到他的屋子里去,然后在他的脖子上捅出十八个大洞来!” 林佳夕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极限,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你……你和他有仇?” “有仇?岂止是有仇这么简单!”瑶婷的眼神已经开始疯狂,手上的刀也开始发了疯似的在半空挥舞着,“他杀了我的情人!” 林佳夕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寻仇啊!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只是寻仇,何不光明正大地找他单挑?”瑶婷低着头冷冷地看着林佳夕,“你懂什么!如果不是他杀了洪涛,那个死鬼的仇人怎么会有机会找上我?!我那可怜的儿子又怎么会被人残忍地杀害!下个月就是他十周岁的生日啊……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了,可竟然……竟然……” 突然,刀光闪过,林佳夕吓得眼睛一闭,可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再度睁开眼,却赫然发现瑶婷胸口处的衣服已被她自己划开,高耸的胸部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林佳夕的瞳孔在收缩,那原本该是女人最白皙娇柔的一处肌肤上,竟然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各种伤口,有鞭伤、有刀剑伤,甚至还有着齿印!那深深的齿印竟将那饱满的胸部给硬生生地咬得陷了下去。 或许是林佳夕的表情过于惊骇的缘故,瑶婷满是泪痕的脸上竟然浮现起了嘲笑的神色:“这点就让你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那群禽兽的身子下面活过来的?” “不……不要说了……”林佳夕只觉得被水面没过的胸口几乎快要窒息,喉头隐隐有着呕吐的冲动。 “不要说?!你以为不说,这些事就不存在了吗?!”瑶婷咬牙切齿地用刀尖指住林佳夕,愤恨地道,“虽然我早已对洪涛那个死鬼死了心,可我知道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和儿子就还能受到保护,可现在……现在……”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瑶婷脸上的神色忽而绝望,忽而狰狞,“可我知道,我不可能会是西门吹雪的对手,所以我要接近他,趁他不注意时再下手,只是没想到他的身边竟然会多出一个女人来!” 刀尖凑近了林佳夕几分,寒意直逼双眼:“如果不是你,或许我早就已经得手了!都是你!” 林佳夕咬着牙,眼角随着刀锋的动作而游走:“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死!我要让西门吹雪也尝尝在乎的人被残忍杀害的滋味!” “可杀了你儿子的不是西门吹雪!”心头的恐惧终于迫使林佳夕忍不住地大叫起来。 “闭嘴!”瑶婷一个巴掌抽向林佳夕,将她的脸生生地打歪到一边,“你懂什么?!所有和我儿子的死有关的人,我都要一个一个地杀掉他们!” 林佳夕的头歪在一边,没有扭转过来,因为刀锋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条大动脉上。 西门吹雪仿佛是睡死过去了,屋子里这么大的动静,隔壁竟然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林佳夕几乎已经要绝望了,项链到现在也只是在散发着光芒,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西门吹雪就在隔壁,却没有过来救你?”刀锋贴着脖子,瑶婷的话却让林佳夕竖起了耳朵。 “那是因为我早在他的房间里放了迷烟,就在你们吃饭的时候。那种迷烟是西北大漠的匪帮特产的迷烟,小小的一撮足矣迷倒三头健壮的成年雄性骆驼,是洪涛一次运镖时从大漠特意给我带回来防身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用在为他复仇上,真是好笑!” 林佳夕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可嘴上依旧在做着挣扎:“你如果能控制得住西门吹雪,为何不直接去找他复仇?” “为什么?”瑶婷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比直接杀了他更好的复仇方法。” 林佳夕闭上了嘴,傻子都知道这个方法是什么。 “等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以后,全部装在盘子里,然后放到西门吹雪的面前,再把他的手脚都砍掉,逼着他把你的肉全吃下去,吐出来一块就割掉他身上的一个部位,你说,他会不会吃呢?” 林佳夕已经开始干呕了,其实她本来的想象力并不会那么丰富,可偏偏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瑶婷描述的那些画面竟强硬地就挤进了她的脑海中。 “很有趣吧?”瑶婷在笑,刀锋在林佳夕的脖子上游移,“你说,我是先割那个地方好呢?真是细腻的肌肤啊,令人嫉妒呢……” 林佳夕的身子在颤抖,被刀锋划过的地方虽然并没有破,却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生疼。 “春宵苦短,我们还是快些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西门吹雪的表情了呢……” 林佳夕歪着脖子,紧紧地闭住眼,攥着吊坠的手心已经完全湿透了,分不清是水还是汗,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刀尖离开了她的肌肤,突然,一阵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林佳夕甚至能感觉到刀光的闪烁和刀锋的逼近,牙死死地咬住唇,整个人再也不受控制地蜷缩了起来。 就在刀尖即将划破她肩胛的一刹那,吊坠终于有了反应。 一道刺眼的绿光从浴桶中的水面下弹射而出,直直地击向瑶婷的胸口。 “噗哧……” “砰!” “呲!” 接连三响在林佳夕耳边响起,她简直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握住吊坠的手心正在隐隐作烫。 僵硬地扭动着脖子,转过头去,只看见瑶婷满脸震惊地缓缓倒下,眼珠已经凸了出来,胸口处和脖子上,分别有两处洞穿的伤口。 血正从剑尖滴下,西门吹雪轻吹一口气,血花瞬间尽数滴落。 林佳夕还在瑟瑟发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后怕,可神情已是镇定了许多,只是脸上惨白依旧,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瑶婷已经不能说话了,可她的眼睛依旧在瞪着西门吹雪,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从迷烟中清醒过来的。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西门吹雪收起剑,不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只是定定地看住林佳夕脖间的吊坠。 林佳夕双手环胸,勉强稳住依旧颤抖的身子,没有开口。 “你怎么了?”西门吹雪皱起了眉头,犹豫着向前跨了一步,眼神则是避开了她裸|露在木桶外的肌肤。 林佳夕不语,依旧垂着头。 西门吹雪曾几何时这般低声安慰过别人,于是更为狠狠地皱紧了眉头,可又对林佳夕的神态有些不放心,只好用冷冷的语调道:“说话。” “你一直在外面?”低垂着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只是闷闷地出了声。 “是。” “从一开始?” “是。” “她说要割下我的肉时,她拿刀逼着我的时候,你一直都看着?”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道:“是。” “很好。”林佳夕突然抬起头,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什么很好?”西门吹雪的眼神里有着不解。 “你做的很好。” “我自然做的很好。” “那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出去?”林佳夕突然勾起了唇,冷冷地盯着他。 (一百四十六)杀人的心境 别人让走就真的走,那就不是西门吹雪了。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为何会发出那种能致人于死地的光芒?”西门吹雪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疑惑。 “这不关你的事。”林佳夕的口气竟然比他更为冷淡。 西门吹雪的眉峰皱的更紧了,神色颇为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闹什么别扭?” “这也不关你的事!请你出去!”林佳夕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终究是强硬地开始逐客。 “哼!”西门吹雪怎么受得起这份气,当下一甩袖就推门走了出去。 林佳夕呆呆地靠在浴桶边,桶里的水已经变得冰凉了。 窗户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冷风飕飕地往里钻着,地上还躺着一个怒目圆睁的尸体。 林佳夕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 恐惧?后怕?庆幸?失落?该笑还是该哭呢…… 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当听到西门吹雪站在门外看了一整出戏后,她的心就一下子凉了下来。 虽然理智告诉她,西门吹雪并没有做错。她并不是他什么人,或许连朋友也算不上,而且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能在她受伤前救下她……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能了解所有情况,为了能知道瑶婷的目的何在…… 种种理由林佳夕都能明白,可依旧是无法压下心头的寒意。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这个世界里的人——包括陆小凤在内,似乎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牺牲一些东西。可被牺牲的人或物呢?又有谁会在乎他们的感受? 或许,她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多愁善感了一些;又或许,是她至始至终都不会想要去理解他们的这种做法罢。 披上干净的外套,林佳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出自己那间已经不能再睡人的屋子,些许犹豫过后,敲开了隔壁的门。 “我的屋子没法睡了,而现在也已经很晚了。”林佳夕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西门吹雪,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西门吹雪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侧过身。林佳夕道了声谢谢后,裹着外衣钻进屋中。 默然看着西门吹雪抱着他那把漆黑狭长的剑,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林佳夕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作罢。 脱下外衣盖上被子,林佳夕在闭上眼去的一刹那,轻轻地却又显生分地说了一句:“还是谢谢你,肯出手救我。” 这句话里并没有一丝一毫嘲讽的意味。短短十来分钟的沉静,林佳夕就已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了过来。 对于一个连朋友也算不上的人来说,能得到西门吹雪的出手相救,已算是一种荣幸了。 话说得很轻,可林佳夕知道西门吹雪一定能听见,所以她不再言语,缓缓闭上了眼。 在林佳夕睡去的一刹那,西门吹雪却睁开了眼来。 原本凌厉的双眸中,竟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直直地看向床上背对着他的女人,久久地,一动也不动。 林佳夕睡的并不好,所以当西门吹雪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 屋外是熙攘的吵闹声,隔壁的房门口拥着许多人,都在向里张望着,猜测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有人说昨晚听到了惊天动地的打斗声,也有人说是有采花大盗光临,劫走了年轻貌美的那名女子,本还想要顺便带走前来帮忙的这个女人,却没想到遭到激烈反抗,只好杀人灭口。 正当众人为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所惋惜时,林佳夕已经穿戴整齐地从西门吹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众人皆是吃惊地望着她,随即鄙视地看向那名妄自猜测的人,最后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然的嘘声和暧昧的窃笑。 “借过。”林佳夕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来到后院的井边就着新打上来的井水洗漱。 等再度回到大厅时,西门吹雪已经端坐在那张最大的桌子前了。 桌上放了数十样简单的早点。 林佳夕默默地坐下,开始吃早餐。 西门吹雪吃的很少,他的眼神始终落在林佳夕身上,一直到林佳夕放下筷子后才道:“吃过早餐后出发。” “嗯。”林佳夕没有看向他,只是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店小二已经牵着西门吹雪的马候在门口了,西门吹雪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佳夕正抚摸着马背上的毛,望着远方出神。 他再次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是第几次皱眉了?陆小凤曾问过他,他的人生是不是一直都很满足,所以才能这么云淡风轻,永远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他的回答是:“我的需求本就不高。” 可为什么这两天来,他皱眉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现在想来似乎每次的烦心都和眼前这个女人有关。 剑客不该有能左右心绪的事物存在,有了动摇就等于有了破绽。只要是一丝的破绽,就足以令自己命丧在对手的剑下。 所以,现在这样的心境使西门吹雪感到相当不满。 冷哼一声后,西门吹雪丢出一锭银子到店小二的手上,就不再去理会店小二感激涕零的鞠躬和马匹。大步来到马边,翻身上马。 和昨天西门吹雪故意在两人间腾出空隙不同,今天反倒是林佳夕挺直了背脊,双手死死地抓着马脖子上的鬃毛,尽量不让自己在颠簸中碰触到身后的西门吹雪。 为什么要刻意保持距离?林佳夕认为如果能分得清楚一些,或许就不会那么在乎他的做法了,也免得自己心里落个不舒坦。 对于一个陌不相关的人来说,什么做法都是无所谓的。 马蹄跑得几乎要飞起来了,他们的目标是远在另一边城门处的一座庄院——珠光宝气阁。 离珠光宝气阁愈近,西门吹雪的心情就愈发不好起来。每次杀人前他都会沐浴三天,让自己保持一个清净而又良好的心情。 虽说这次是事急从权,可就现在看来,他的心境却是万万不适宜去杀人的。 对只会一种剑法的西门吹雪来说,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杀人的心境。 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他决定要尽早赶到珠光宝气阁。如果陆小凤不在那里,他就一直等到他来了再动手——这个女人太能干扰他的情绪了,如果不把她交回给陆小凤,他绝对会因分心而死在别人的剑下。 西门吹雪愿意为了陆小凤的两撇胡子去杀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为了两撇胡子去送死。 陆小凤已经在珠光宝气阁里了,不仅是他,连花满楼也在。 西门吹雪才搂着林佳夕飞上高高的墙头,就看见陆小凤和花满楼,还有那个即将变成死人的严立本,另有三个年轻人陪座,几人围坐在桌前,喝着酒说着话。 此番此景,绝不会有人想到这里即将血流成河。 自打看见陆小凤后,喜怒从不形于色的西门吹雪突然就松了口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陆小凤他们动手时,他只需刺出那关键的一剑,然后就可以结束这第一次的任务了。 而他现在却只能等着,也不得不等着,因为他必须等到一个机会,好将林佳夕带到陆小凤面前,凭陆小凤和花满楼绝对能保证她的安全,更何况……还有她那条奇怪的项链。 西门吹雪一动不动地关注着阁楼里的动静,林佳夕却倍感无聊起来。她没有西门吹雪那么好的眼力和耳力,站在距离阁楼足有几百米远的地方,她完全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事情,只好就无聊地四下环顾起来。 珠光宝气阁的名字很俗,可装修布置却丝毫没有铜臭味。错落有致的园林设计不说,向大门的左手边望去,不远处竟还有一座大大的荷花池,可惜现在同样未至花期,满池仅见成片的绿色,却也独显一番风味。 林佳夕正不知道陆小凤和花满楼就在那座高高的阁楼上,正兀自看得起劲,突觉腰间一紧,还没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再度被“带”上了半空中。 当双脚踏上实地后,林佳夕不由地暗自庆幸,亏得先前被西门吹雪带上高墙的时候,双手就一直死死地抱着他,这才没在半空中丢脸。 哼,就知道这家伙我行我素惯了,丝毫不懂得什么叫提前招呼。林佳夕愤愤地白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只见他已经冷着一张脸,突然横身挡在了阁楼的门口。 林佳夕正奇怪他为何只是站在门口,不敲门却也不出声,就听得屋内传出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道:“霍总管。” 一个年轻的声音立刻应道,“在。” 那声音尖细之人冷冷道:“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话还没全说完,林佳夕就听见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然后门就由内被打开了。 那人还没来得及跨出门口,就被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的身影给挡了下来:“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那人中等身材,不算矮,比林佳夕还要高出半个头,现在却也只到西门吹雪的鼻下,一张白白胖胖的脸上生着一个鹰钩鼻,倒也显得有几分男子气概。 此时,那人已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声音尖细如被阉割了的公鸡,听得林佳夕立刻竖起了全身的汗毛,频频向他注目过去。 “西门吹雪。” (一百四十七)在下苏少英 西门吹雪从不避讳告知自己的名字,何况,这个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 那人一听之下,竟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喝:“来人呀!” 屋里的人没人看见西门吹雪是何时伸手的,但在那人一声呼喝之音还未落下,原本站在西门吹雪身边的林佳夕就已经不见了。 林佳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突然手臂上就多了一只大手,拽着她往下一拉,人就已经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刹那间心下大惊,冷汗才要冒出来,就听耳边一声温柔的细语:“别怕,有我在。” 这声话只叫林佳夕刹那间边定了心,转眼看去,花满楼正一手扶着她,一手握着那把摇扇,嘴边还勾着温暖的笑意:“一切可好?” “都好,只是少了你们,还是很不习惯。”见到熟悉而又喜欢的人,林佳夕被西门吹雪搞得乱七八糟的恶劣心情也似乎好了起来,笑着和花满楼聊了起来。 “我说你们要想打情骂俏,也该挑个好点的时候吧!”坐在花满楼另一边的陆小凤声音里有着哭笑不得,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看着桌对面的另一名男子。 林佳夕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已多出五个人来,而西门吹雪的剑,也已出鞘。 突听对桌一人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林佳夕转目而望,只见原本坐在对面的三人中一人已霍然长身而起,手上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林佳夕的咽喉。 他看准了林佳夕是个不会武的弱女子,而离她最近的花满楼又是一个瞎子,弱女子和瞎子总是比较好欺负的。 林佳夕双目圆睁,还没来得及看清,只听已近到面前的滚龙棒上“格”的一声,龙嘴里竟又有柄薄而锋利的短剑弹了出来。 花满楼静静的坐着,脸依旧侧向着林佳夕,眼角眉梢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在袭来之人脸上露出即将得逞时的笑意时,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又是“格”的一响,这柄百炼精钢的龙舌短剑,已断成了三截。 那人脸色立刻变了,一抖手,滚龙棒回旋反打,一双龙角急点林佳夕右耳后脑。 花满楼坐在林佳夕的左边,陆小凤坐在花满楼的左边。这一手击出可谓是极快无比,桌上的三人几乎都已认定花满楼来不及搭救,而林佳夕也终将毙命于此招之下。 只听花满楼叹了口气,右手搂过林佳夕一个急转,袍袖已飞云般挥出,卷住了滚龙棒,轻轻一带。 那人就已倒在桌上,压碎了一大片碗碟,花满楼再轻轻往前一送,他的人就突然飞起,飞出了窗外,“噗通”一声,跌在荷池里。 “好功夫!”桌上的另一位年轻人不禁失声喝道。 花满楼淡淡道:“不是我的功夫好,而是他差了些,云里神龙昔年的武功,如今最多已只不过剩下五成,莫非是受过很重的内伤?” 年轻人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道:“好眼力,三年前他的确吃了霍总管一记劈空掌。” 花满楼道:“这就难怪了。” 林佳夕此刻颇为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因她此刻正坐在花满楼的双腿之上,而花满楼本搂在她腰后的手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脊,似安抚也似下意识的无意之举。 陆小凤嘴巴缓缓咧了开来,他看似是盯着对面的霍总管,却也没放过花满楼和林佳夕这边的任何动静,此时更是将一切都看进了眼底。随时讶异好友的举动,却也真心为他感到欣喜,只盼他能尽早从那份苦思中解脱出来,相比于那个未曾蒙面的上官飞燕,他自是更喜欢与自己相伴了一路的林佳夕。 正尴尬地四处乱瞟的林佳夕一看见陆小凤咧得大大的嘴巴,立刻就恼怒地一眼瞪过去,伸手轻拍花满楼的肩头,起身坐回了位子上。 “这位是……”先前与花满楼对话的年轻人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林佳夕。 花满楼的脸上有着疑惑,似乎不解着一些事,此时听到问话,顺口就代了林佳夕回答:“我们的朋友,林姑娘。” “林姑娘,在下苏少英,幸会。”年轻人展开一个笑颜,本就英俊儒雅的脸上更显几分光彩。 林佳夕点头笑道:“幸会。” 见她只是笑着一声招呼后就不再看向自己,苏少英眉头微微皱起,略有不满地问道:“听说江南一带出美人,林姑娘长的如此清秀动人,可是江南人氏?不知是那户人家的大小姐?” 林佳夕莞尔一笑,挑眉望去正要敷衍几句,只听花满楼突然插声而入,问道:“阁下莫非是峨嵋七剑,三英四秀中的苏二侠?” 林佳夕正奇怪花满楼这样温柔儒雅的人,怎么会突然失礼地打断别人的说话,就见苏少英已是面露得意之色,微微抬高了下巴,:“正是在下,在下倒也想请教花公子闻声辨位,流云飞袖的功夫。”说完,伸出一只手来,向花满楼示意。 原来是他!峨眉七剑,三英四秀,三英中有第一个毙命于西门吹雪剑下的苏少英,四秀中有西门吹雪未来的老婆——孙秀青。 和西门吹雪恩怨情仇纠缠不清的主角们,终于登场了。 思及此,林佳夕倒是又多看了苏少英几眼,心想着估计再过一盏茶的功夫,眼前这个自视甚高的年轻人就要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不禁低叹一声,顿觉世事无常。 苏少英本见林佳夕眼神再度望来,自道她是为自己三英的名声所倾,刚自得起来就听得她一声轻叹,于是又搁下了想要和画满楼切磋一番的手,颇感诧异地问道:“林姑娘为何叹气?” 林佳夕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转头看向已经走到桌边的西门吹雪。 苏少英也看到了西门吹雪,眼神里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这个人既然也是学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只要碰上用剑,而又看不顺眼的,西门吹雪就没有不去挑衅的。 苏少英的脸色忽然苍白,一双手已紧紧地握起拳来,骨节竟已泛白。 西门吹雪冷笑道:“传言中峨嵋剑法,独秀蜀中,莫非只不过是徒有虚声而已?” 苏少英侧目看了林佳夕一眼,咬了咬牙,霍然起身,正看见最后一滴鲜血,从西门吹雪的剑尖滴落。 林佳夕已经没空去看两人的这场对决,因为花满楼突然又拉过了她的手。 看着他搭住自己的脉搏,林佳夕奇怪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花满楼面色古怪地轻叩她手腕,过了半响才道:“你可有不舒服?” “没有啊。”林佳夕摇了摇头。 “那为何……为何……”花满楼踌躇了半响没说成句。 “为何什么?” “脉搏并无异象,为何身上竟有草药的味道?” 林佳夕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发现花满楼的耳根处竟泛起了一丝难见的红意,顿时恍然大悟,笑道:“你说这个啊。”凑身向他靠了靠,“凭你的鼻子该早就闻到了吧,怎么到现在才问?” 花满楼的神色突然尴尬了几分,笑容却依旧是柔柔的:“你毕竟是女子,原本不太熟悉时,也不好多加过问,只是现下情况特殊,我担心你会受伤。” 林佳夕心头一暖,反手握住他,道:“你放心,我没事,这只是天生的体香而已。” 花满楼笑得更为柔和了:“那就好。” “嗯。”林佳夕轻应一声,似乎身旁的剑声已于己无关,只觉得有花满楼在就令人心安无比。和西门吹雪一比,花满楼岂止是好上千倍万倍了。 想到西门吹雪,林佳夕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那边的战局,就听得一声重物倒地之响。 苏少英倒在了地上,仰面朝上,咽喉处已经多了一个血洞。 人已将死,气却未绝。 他还在转动着脖子,视线从西门吹雪的剑上缓缓移到林佳夕的脸上,最后竟睁大了眼,略有不甘地瞪着林佳夕,就这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西门吹雪凝视着剑锋,目中竟似已露出种寂寞萧索之意,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要急着求死呢?二十年后,你叫我到何处去寻对手?” 这种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一定会有人觉得肉麻可笑,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悲凉肃杀之意。 花满楼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他?” 西门吹雪沉下了脸,冷冷道:“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法。” 林佳夕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转过了头来,低声道:“能将他的眼阖上吗?” 花满楼刚要起身,西门吹雪就已冷哼一声,单脚一挑,将苏少英的尸体给挑的合过了身去。 林佳夕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压下喉咙口的欲吐感和心头的不舒服,也不再去看他。 西门吹雪做完了林佳夕的要求,却见她连正眼也不看向自己一眼,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境,竟又有些波动起来。 顿时心头一躁,忽然转身面对着那个白白胖胖的男人,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那人居然笑了,道:“我为什么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一百四十八)你的剑很快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的。” 那男人道:“但我却不知道。” 陆小凤道:“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男人的眼角突然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种奇特而又恐惧的表情来,看来竟似苍老了许多。 林佳夕一直等听到“严立本”这三个字,才想起眼前的男人原来就是大金鹏王当初给他们看过的三幅画像之一——昔日金鹏王朝内库总管,现已化名为关中珠宝阎家阎铁珊的严立本。 恍然之下,不由地向他多看了两眼过去。这一看,林佳夕才发现自己对上的是一双饱含恶毒与算计,却也同样充满了不甘的眼神。 阎铁珊只是微微向林佳夕扫了一眼,随即就不去看她,脸色几番急转过后,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9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9部分阅读 似已颓老了许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严立本早就已经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 “要来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 “是谁?” “大金鹏王。” 听见这个名字,严立本原本看来已是相当奇特的脸,此时竟变得更为诡异可怖起来。肥胖的身子突然像陀螺一般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本已变得死寂的阁楼小屋里刹那间又闪耀出一片辉煌的珠光。 珠光辉映,几十缕锐利的风劲突然暴雨般急射出来,分别击向西门吹雪、花满楼、陆小凤。 就在这时,珠光中又闪出了一阵剑气。 剑气森寒,剑风击珠,“叮叮叮”一阵急响过后,剑气与珠光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却有几十粒珍珠从半空落下,每一粒都被削成了两半。 西门吹雪的剑已入鞘,花满楼的手却还没来得及收回,一只空握的手伸出在原本林佳夕站立的位置,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虽然只听风声也能知道并没有一粒珍珠是射向林佳夕的方向,可花满楼依旧忍不住要去担心。在用袖袍卷落了所有向他急射而来的珍珠时,他几乎是同时伸出手去想要拉过林佳夕,可身旁已经没有了人。 花满楼的身手自然不慢,西门吹雪的剑当然也是最快的,可他们都必须先处理自己面前的珍珠,所以,严立本只是在博那半息的瞬间。 现在,林佳夕已经到了严立本的手上,脖子的大动脉上,又多出了一把刀来。 短短一晚的时间,前后已经有两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林佳夕在惊魂未定的同时,也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去学点武来防身了,否则别说任务,指不定那天就得死在某把刀下——当然,前提是如果她这次还能平安脱身的话。 从一开始,严立本就在刻意留存体力,所以他现在的目光依然如炬,拿着刀的手也依然稳定。 刀贴得林佳夕的脖子很近,却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刀的通体黝黑,刃口处泛着黑紫色的亮光,除了花满楼外,每个人都能看出那上面沾着见血封喉的毒药。 严立本道“你们何苦要如此对付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陆小凤道:“因为这个人在死之前欠了别人的债,无论他死过多少次,只要还活着,就需要为自己欠下的债去偿还。” “没错!我欠下的债当然我自己还!但我几时欠过你们什么?”严立本突然抬起头,大声道,“说!我可有欠过你们什么?” 陆小凤怔了一怔,道:“倒是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要死命相缠?”严立本冷笑道。 “那是因为……” 严立本扬起下巴,大声地喝问道:“谁说我欠了他的债,就自己来讨!与别人作何相关?” 陆小凤眨巴着眼睛,一时倒也不知作何回答。过了很久,才挠了挠头,道:“我们也没想待你如何,只是要请你去见见那位债……” 严立本迅速打断了他的话,道:“有本事让他自己来找我!既然他不来,你们为何还不放我走?” “我说过,”西门吹雪突然亮出了剑,剑身的反光从地面一直折射到严立本握着的刀刃上,晃花了林佳夕的眼,“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话音一落,林佳夕的心立时就凉了。 严立本却笑了,若不是手上还握着刀,此时他恨不得笑趴到地上去:“我已经动了,还不止一下,为何我现在还活着?”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剑尖已经对准了他的喉咙,随时都能刺出去。 林佳夕已经不再去看他,或者该说是已经不再指望他的搭救了。对于西门吹雪来说,目的是大于一切的吧,只要能击毙严立本,人质是谁都不重要。 林佳夕在看着花满楼,花满楼也在“看”着她。他想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让我走。”严立本手中的刀又逼近了林佳夕的脖子一寸。 “好!”花满楼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声音里透着难耐的焦急。他不在乎大金鹏王的托付,也不在乎放了他以后还能不能再找到他,他现在只要林佳夕平平安安的,平安地回到他身边,让他能握住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感受到那上面的温度,知道她一切安好。 “你一个人答应不作数,他们俩呢?”严立本当然不会傻到只听花满楼的一句话就放了林佳夕。 花满楼一向淡然和煦的脸上渐渐呈起了怒气,却能看得出是在强压着,双拳握得死紧。 “好。”陆小凤沉声应道,他始终在盯着桌对面那依旧稳坐如故的年轻人,一动不动。似乎只要他的视线一移开,年轻人就会出手一般。 严立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现在只剩下依旧握着剑指着他的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紧抿着薄唇,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视线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林佳夕。 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了一般,久到连林佳夕都忍不住要去看西门吹雪。 那张依旧冷酷的俊颜上面无表情,连眉梢眼角都保持着一贯的角度,看上去并没有因林佳夕被挟持而有丝毫的动摇。 看到这样的神情,林佳夕原本有些恼怒的情绪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这是西门吹雪,这样才是西门吹雪吧。 从不受人威胁,也从不妥协。 “西门吹雪。”严立本已经再也忍不下去了,额间已经开始冒汗,多拖一分就多一分的变数,他绝不能死在这里,“我知道你的剑很快,但我只要有那一口气的时间,只要划开她的皮肤,就够了。” 刀刃上的寒气已经透过肌肤表层传到了脖子里,林佳夕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走不出这里。”西门吹雪终于开口。 “我知道,但她也活不下去。刀上的毒是当年金鹏王朝秘制的独门毒药,现在已经失传了,当年的制毒师已经死在了战乱中,所以既没有人会制作也没有人能解。” 西门吹雪再度闭上了嘴。 林佳夕也闭上了眼。 她知道西门吹雪不会愿意放严立本离开,而他们三人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刀刃划开肌肤之前救下她。花满楼离得太远,陆小凤的面前还有一个年轻人,而西门吹雪,只要他的剑再向前一寸,严立本就会动手。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救他了,如果西门吹雪不肯点头的话。 林佳夕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项链了。可项链似乎自从昨晚替她击杀了瑶婷之后,就一只处于黯淡状,连原本的绿色都变成了暗灰色,连一丝光泽都没有。 是能量耗尽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断绝了。 “放开她。”西门吹雪冷声道。 “我没有那么愚蠢。”严立本的脸上显出狰狞的神色来,“放了她我还能离开这里?”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能保证你死得绝不会有任何痛苦。” “哈哈哈哈!”严立本仰天大笑,“死得不会有痛苦?好!既然你这么说……” 刀瞬间贴到了脖子上,林佳夕几乎能听见刀刃和自己的皮肤相摩擦的声音。 “不要!”花满楼失声大叫。 “住手!”陆小凤的眼角扫到严立本的动作,一时间也是脸色大变,却碍于面前的年轻人而不敢有任何动作,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动作,林佳夕的脖子就会被划开。 年轻人依旧低垂着眼,似乎没有看到屋里的一切情况,只是单手握杯,慢慢地浅酌着。神态放松得犹如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没有把陆小凤看在眼里,却也没有把他老板的生死放在心上。 奇怪的是,他的老板——严立本似乎也没有任何要他出手相救的念头。 现在唯一不动声色的,依旧还是西门吹雪。只是 没有人看到他握住剑柄的手曾有过那一丝的颤抖。 他在等,等那条奇怪的项链像昨晚一样,在危急关头替林佳夕抵挡下这一击,只要项链一有动静,他就能出手。 可项链依旧没有反应。 眼看着刀刃就要划开林佳夕的脖子,而严立本的脸上也已有了置之死地的疯狂。 林佳夕闭着眼,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眼前既没有西门吹雪,也没有陆小凤,连花满楼也似乎看不见了。 她想到了回去,回去后就能看到桀骜,看到江直树他们,桀骜还在生气吗?会不会就此再也不理她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突然好想回去,回到没有人会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地方去。在这个世界里,仿佛她没有任何的优势,所有的气势都输给了——武功。 只是……看来任务要失败了呢…… 这边还在思绪飞转,那边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瞪大了眼在看住她。只见林佳夕整个人都被一团绿光所包围住,可这团绿光却不知是从何而来的。 唯一不知道这个异常的,只有林佳夕自己。 严立本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的身上,虽说多少也在注意着手中的女人,可她毕竟不会武,自然也就没有多加警惕。 人在遇见突如其来的异常现象后,本能的举动往往不是攻击,而是自我防御。 所以严立本原本抓住林佳夕的手不自觉地就松了几分,因为他不知道这些绿色的光芒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碰触之后会不会中毒。 只是这么一松,林佳夕整个人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严立本想要再去抓她,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一声刀刃穿透肌肤的声音,然后才觉得下腹一凉。 大惊失色下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长刀由下自上,斜插入他的腹中。 绿光渐渐散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半蹲在严立本面前。 长发披散,一身青灰色的长袍随意地套在身上,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根腰带。 一只稳健有力的大手上,握着一把长刀,刀的另一端,插在严立本的腹部。 男人低垂着头,令人看不清他的脸,而林佳夕则被他单手抱在了怀中。 (第一百四十九)是自己人 林佳夕看到桀骜的时候,第一句话是:“我回来了?” 桀骜凝视着她,眼神里有着紧张和不认同:“我不知道。”他那颗跳动如擂鼓般的心脏直到现在才微微平缓了一些,怀里抱着熟悉的娇躯,那张时刻思念着的容颜除了有些苍白外,幸好没有其它的损伤。 林佳夕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了他的怀中,低声道:“还是死了呢……” “林姑娘,你没事吧?” 这是花满楼的声音!林佳夕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自桀骜怀中转过头去,一看之下,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梦界,她依然在珠光宝气阁里的小楼上…… “怎么……怎么可能?”来回看着花满楼一群人和始终抱着她蹲在地上的桀骜,林佳夕心头满是不可思议,“桀骜?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姑娘,你在说什么?那边的又是谁?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花满楼已经知道严立本被擒,可为什么林佳夕一直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而那边那个男人又是谁?为什么也说着同样难懂的话? 花满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是个瞎子,他看不见林佳夕有没有受伤,严立本的毒药是失传的秘药,如果沾上了,那……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耐不住地向林佳夕冲去,却在刚跨出一步时,就被一股凌厉的杀气给震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力不过尔尔,可这种散发着恶意的杀气是为何而来?只是向他,还是打算对林佳夕不利? 花满楼不得不再一次止住了脚步,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懊恼之意,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般无力过,一次又一次看着别人在他面前危险他在乎的人,却始终束手无策。 “林……” “花满楼,放心,林姑娘没事。”陆小凤依旧是用眼角在观察屋里的情况,见到桀骜维护着林佳夕的姿势,当即心下了然,道,“应该是林姑娘的熟人。” “小夕?”桀骜见林佳夕始终傻傻地看着他,不禁有些焦急起来,搂着她的手晃了晃,“没事吧?” “呃……我没事,你……”刚想要继续问他为什么会进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林佳夕的眼角突然撇到地下的一滩血迹,顿时想了起来,“严立本!” 奇怪的是,林佳夕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换另一种语言,可在场的所有人竟都听懂了——除了桀骜。 “他还没有死。”陆小凤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霍总管,你到现在还不出手吗?”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这是我老板自己的事,他自然会自己处理,我如果插手了,岂不是对他的不尊敬?” “那我们如果要带他去见一个人,你也是不会阻拦的了?” “见谁?” “他的债主。” “那自然不会,欠债自然要还,天经地义之极。” “好。”陆小凤竟就这么站了起来,扔下从刚才起就紧盯到现在的年轻人,径自走到严立本面前。 严立本双眼外凸,单手握住插在自己下腹处的长刀,可却不敢拔出。他知道,如果将那么大一柄刀从伤口拔出,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可那名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握刀的手十分有力,不用内力是绝对无法震开他的,可如果用了内力,他更没有把握能从眼前三人的手下脱身。 “林姑娘,请你的朋友松手吧,我想严总管现在一定很希望能活着去和他的债主好好谈谈,顺便治疗一下伤势。”陆小凤笑眯眯地走到严立本跟前,看着他。 林佳夕轻拍桀骜的肩,却不见他有丝毫反应,只好说道:“桀骜,松手吧,他跑不了的。” 桀骜轻哼一声,这才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抱起林佳夕迅速就退到了屋子的另一端。 “林姑娘,你怎么样?”花满楼听到动静,立刻就跟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去想要探查林佳夕的状况。 桀骜冷眼一扫,单手将他隔开,哪知手腕一痛,原来是花满楼情急之下用上了内力。 只会寻常武术的桀骜如何与活在古龙世界中的高手相比,自是一招之下就败下阵来,顿时脸色一变,反手将林佳夕揽到身后,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林佳夕赶紧出声道:“桀骜,是自己人。” 花满楼一愣,道:“抱歉,在下一时情急……林姑娘,这是你的朋友吗?” “嗯,你没伤到他吧?”林佳夕焦急地抓起桀骜的手,只见与花满楼交手处已微微肿起,立时便知花满楼用了内力。 “我一时失手……不过手骨应该没有断。”花满楼从怀中摸出一只药瓶递了过去,“这是治疗跌打的上好药膏,上过药后休息一阵就没事了,实在是很抱歉。” 林佳夕点了点头,接过药膏立刻替桀骜抹上。花满楼“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微微黯淡了下来,低声道:“你没事就好。” 替桀骜上完药后,林佳夕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出花满楼的不对劲,心下一软,道:“我不是在责怪你,不知者无罪,你也是担心我才会失手。” 花满楼展颜一笑,抿唇不语。 “小夕,你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难的情况?”桀骜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可见花满楼的神色就觉得心下不爽,立刻出声打断,“而且是接连两次,你知不知道我……” “两次?”林佳夕想起昨晚被遥婷挟持的时候,项链曾救了她一命,“对了!昨晚也是你救了我吧!” “嗯,应该没错。和上次一样,我感受到了心头的强烈不安,只觉得一阵怒火中烧,然后就随手拿起刀一挥,浑身就像被抽光了力气一样,然后心里就平静了。”桀骜皱着眉,回忆着不久前发生的异状,“我猜想就是你又遇到什么危急情况了,可为什么你说是昨晚?我明明没过多久就又感觉到……” 林佳夕笑着伸手抚向他紧锁的双眉,浑然不觉自己亲昵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是何种滋味:“调度者不是说了吗?在梦界是没有时间差的,我这边过了一晚,对你来说只是一刹那的功夫而已。可为什么你会过来这里?” “我不知道……我感觉到你的危险后,就想再次蓄力替你化解,可或许是前一次已经耗尽了力气,随我怎样使力凝聚力量都没有用,只觉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剧烈……”桀骜的脸色有些后怕,伸手抓下她依旧抚摸着自己眉头的小手,紧紧握住,“后来只觉得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唤我,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听,竟然是你的声音,然后一睁眼就看到了你被那人用刀挟持着……” 林佳夕恍然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没想到项链竟还有这个能力,只是不知道他能在这边多久…… “这下应该结束了吧?”林佳夕看向半屈着身子,单手支地的严立本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的陆小凤,还有那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始终用剑尖指着严立本的西门吹雪。 “嗯,都结束了。”花满楼笑着回道,“林姑娘,你的这位朋友是西域人士吗?” “嗯?怎么会这么说?”林佳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花满楼道:“你们的对话完全不是中土的语言呢。” 林佳夕小吃一惊,道:“你听不懂?” 花满楼笑着点了点头,神情里有些好奇。 “原来如此……”林佳夕笑了,“他是从另一个国家来的,不是西域人。” “那就难怪了。”花满楼含笑,没有追问桀骜为何会凭空出现,如果林佳夕不愿意说,他自是不会勉强的。 “严总管,如果你还是不愿和我们走,那你的伤……”陆小凤已经皱起了眉头,他想不通为何这个老人到了现在还是不愿意屈服。 “跟你们走?哼!去见谁?大金鹏王吗?哈哈哈哈……”一阵狂笑过后,严立本吐出一口血在地上,“真是太可笑了!不错,我就是当年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立本,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突然奇迹般恢复平静。 然后每个人都看到一股鲜血从他心口处绽开,就像是一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开放,比阁楼下那座荷塘里即将开放的荷花都来得鲜艳动人。 等到鲜血飞溅出来后,林佳夕才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尖。 严立本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他想不通谁会在这个时候杀死他。 可是他还没有死,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又仿佛有人在拉动着风箱。 被陆小凤称作霍总管的那个年轻人脸色也已铁青,霍然长身,厉声喝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身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一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塘里翻到水阁来的。 严立本勉强睁大了眼,吃惊地向她看去,然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三个字:“你是谁?” 她已扯下了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的脸更苍白美丽。 可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严立本,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就是要来找你算一算那些旧债的人。” (一百五十)凭空消失 严立本吃惊的看着她,眼珠忽然凸出,身子一阵抽搐,就永远不能动了,但那双已凸出眼皮外的眼睛里,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表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 林佳夕锁紧了双眉看着眼前的变故,从第一次看到死人后到现在,她已经淡然了不少,人总会习惯的……可这次,这个丹凤公主,未免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丹凤公主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屋里的一众人等,看到了众人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后,脸上的仇恨和怨毒都已经变成了一种淡淡的悲哀。 她也看到了被桀骜搂着的林佳夕,勉强向她一笑后,想要去招呼陆小凤,却突然听见西门吹雪冷冷地道:“你也用剑?” 丹凤公主怔了怔,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道:“从今以后,你若是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显然很是吃惊,忍不住失声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他突然挥手,“叭”的一响,他的剑尖击中了严立本胸膛上的剑尖,剑顿时被击断,断尖飞落在水阁外。 姓霍的年轻人又坐了下来,动也不动的坐着,铁青的脸上,仿佛戴着个铁青的面具。 但陆小凤却知道没有表情往往也就是最悲伤的表情,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严立本本是金鹏王朝的叛臣,所以这件事并不仅是私怨而已,本不是别人所能插手的。” 姓霍的年轻人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陆小凤道:“所以你也不必责备自己。” 姓霍的年轻人沉默着,过了很久,忽然抬起头,道:“但你却是我请来的。” “是的。” “你若没有来,阎铁珊至少现在还不会死。” “你的意思是……” 姓霍的年轻人冷冷道:“我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领教领教你‘双飞彩翼陆小凤’的轻功,和你那‘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独门绝技而已。 陆小凤苦笑道:“你一定要逼我跟你交手?” 姓霍的年轻人突然抱起了阎铁珊的尸体,大声道:“陆小凤,日出时我在青风观等你。”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的人已在水阁外。 陆小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仿佛已经痴了。过了许久,他突然转过身来,走到桌边又坐了下来,拿起一双筷子敲打着面前的碗盘,大声笑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桌子的好菜总不该浪费了!那边的朋友,一起坐下来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顿吧!” 他说的是桀骜,可桀骜却睁着一双眼看着西门吹雪,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邀请——当然,他也听不懂。 “他的剑很快。”桀骜对林佳夕说。 林佳夕沉默了一下,才道:“这里没有人比他的剑更快了。”她这也算是隐晦地暗示桀骜比起西门吹雪来说,差之千里。其实不止西门吹雪,除了她以外,在场的每一个人,就算是武功最弱的丹凤公主也能轻易将桀骜击倒,毕竟,泱泱武术大国的神秘是别的小国都无法猜测与比拟的。 桀骜默然不响,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原以为在那群家伙中,他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保护林佳夕的人,甚至在救下她的一刹那,他都还有些自得,觉得不管哪个世界,林佳夕都同样需要着他。 可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如此。 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有没有显露过身手,仅凭他练武之人的一双眼就能看出高下来。 他与他们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林佳夕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轻叹一声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但每次在危急关头救我的人,都是你,桀骜,不是吗?” 桀骜双眸猛然一亮,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当即看向林佳夕的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起来。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一直都在注意着两人的动静,此时看到他们含情脉脉的互动,心里都有些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些所以然来,只是面色不佳地凝视着他俩。 “总算手刃了一个叛徒,当然要好好喝上一顿!”丹凤公主瞥了林佳夕一眼,突然大声喊了起来,然后绕过西门吹雪,鼻腔里嗤出一声冷哼,径自走到陆小凤身边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就自斟自饮起来,显然对西门吹雪击断她的剑一事耿耿于怀。 花满楼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笑着道:“林姑娘,你这位朋友有没有用过膳?何不一起喝上一杯,我们总算也是解决了一件事。” “桀骜,你饿不饿?一起过去吃一点吧。”林佳夕侧过头看向桀骜,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两人的手依旧紧紧地握在一起。 桀骜刚要点头,突然脸色一变,神情竟变得惊恐起来。 “怎么了?!”林佳夕发觉了他的异常,顿时紧张地问道。 “这个感觉……”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就看见一阵强烈的绿光从桀骜的身上散发出来,先是碧绿通透,渐渐变得混浊而浓厚起来,很快,绿光就完全覆盖住了他的身形,竟连一丝一毫都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丹凤公主失声叫道。 花满楼紧紧地皱起眉头,虽然他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出异常的气流涌动:“林姑娘……” 林佳夕皱着眉,脸色有些凝重又有些明了地看着她与桀骜相握的手。别人或许看不见,可她就站在桀骜身旁,而绿光似乎也并不避讳她一般,所以她能清楚地看见,桀骜的手正变得虚无起来,若隐若现。 这是……这是即将被送回去的征兆! 林佳夕赶紧大声向桀骜喊道,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桀骜!你应该是要回去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桀骜原本站着的地方就已经空无一人了,徒留下林佳夕伸出的那只左手,依旧呈空握状。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对眼前所看到的场景大感难以置信。 “你到底是什么人?”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西门吹雪,他从昨晚开始就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若不是林佳夕三番两次的冷颜相对,早就势要问出个究竟了,此时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你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项链?”花满楼走进了几步,颇为疑惑地“看”着林佳夕的脖子,“是你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吗?” 林佳夕抿着唇,思考着该如何作答,探手抚向颈间,右手上的白玉镯子与吊坠相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声。 花满楼微微侧耳,他记得分开时林佳夕的手上并没有佩戴任何饰品,这个镯子是这两天新买的吗? 听到这个声响,西门吹雪直直挺立着的身形突然微动,低下头目光扫过手中剑柄上的那条白色剑穗,神色竟是有了几分动容。 他这个微小的举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却被林佳夕无意间看在了眼里。 他竟真的挂上了那条剑穗!林佳夕颇觉不可思议,他不是一直都将她当做外人吗?为何竟会挂着外人送的东西?西门吹雪绝不是一个买不起剑穗的人啊…… 再看西门吹雪此时的模样,林佳夕心头突然一震,难道…… 别人她或许不敢肯定,可从心到身都冰封三尺只为化身为剑的西门吹雪,怎么可能会随便为一个小小的举动而动容! 这样的神态,放到西门吹雪的身上,意味着什么? 一向自觉洞察人心的林佳夕,此时竟有些害怕去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于是轻咳一声,故作常态地道:“是外来之国的一种法术而已,我的项链也是得那边一位高人相赠,能在危急关头替我抵挡一份灾害,不过……”她眼眸轻转,扫向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剑柄的西门吹雪,“似乎昨晚在碰上一些意外时,已经用掉了呢。” “你们昨晚碰上意外了?”陆小凤放下酒杯,紧缩双眉,“是谁?” “没事,一个不想干的疯子而已,只是意外。”林佳夕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的问题,她下意识地不想将有人企图用自己来威胁西门吹雪的事告诉别人。 “你自己要小心,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你又被牵连在内,我们无法随时护你周全。”陆小凤认真地看住她。 丹凤公主抬袖掩唇,一举饮干杯中酒,接着袖袍的阻挡用眼角扫着林佳夕。 林佳夕只当没看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走了。”西门吹雪突然出声。 “去哪?”陆小凤奇怪地看着他。 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道:“此处事已了,我自然就要走。” “可……”陆小凤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西门吹雪打断了。 “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再来。”说完,他也不再看林佳夕一眼,推开门就要走。 “等一下!”陆小凤长身而起,焦急地叫住他,“林姑娘还是要麻烦你照顾一阵。” 西门吹雪脚下一滞,却没有转身,冷冷地问道:“为何?” 陆小凤苦笑道:“若有霍天青那么样一个人约你日出决斗,你还有没有功夫照顾别人?” (一百五十一)我不是你师傅 西门吹雪不语,只是侧过头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也苦笑着道:“虽然我很想照顾林姑娘,可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办,只怕是□乏术。” “不用了。”林佳夕突然出声,她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像个废物一样,被人商量着推来推去,即使他们都是一片好心,“你们只要帮我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我又不会乱跑。” “林姑娘,不要让我挂心。”花满楼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林佳夕顿时无语,这样的神色、这样的话语,叫她如何反驳?花满楼啊花满楼,你…… “哼!”西门吹雪突然冷哼一声,转过身来走到林佳夕面前,“走。” 林佳夕冲他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什么,眼角却瞥见花满楼颇为不赞同地向她摇了摇头,只好咬了咬唇,不再吭声。 “一路小心!”陆小凤高声叫道。 “照顾好自己……”花满楼轻声低语。 而林佳夕已经听不见了,她又被西门吹雪勒着做了一回空中飞人。 林佳夕以为他们会再回到万梅山庄去,可没想到几个起落过后,西门吹雪竟带着她来到了离珠光宝气阁不过一条马路之隔的一家客栈里。 “来这儿做什么?”林佳夕不解地看着西门吹雪要了一间上房。 “休息。” “这边的事不是结束了吗,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回去?”西门吹雪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看着她,眼里有着不明深意的情绪。 林佳夕颇为莫名地看着她,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想回去了?” “呃……是你说要走的,还说什么需要的时候再来,这不回去是要做什么?”林佳夕翻了个白眼,对他忽东忽西的想法很是不解。 “哼。”听了她的回答,西门吹雪突然冷下一张脸来,接着头也不回地就穿过后院,进了屋。 林佳夕长叹一声,决定不再去揣测西门大神的想法,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又问道:“客栈是没房间了吗?为什么只要一间房?” 这回,西门吹雪连一声也懒得吭了,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看着店小二屁颠屁颠地送了茶水和点心进来,接过赏银后又屁颠屁颠地退了出去,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浅酌慢饮了起来。 林佳夕挑了挑眉,也在他对面做了下来,轻轻沾起一片桂花糕,咬了一口,细细咀嚼了一番:“桂花果然是百搭,做什么都好吃。” 西门吹雪似乎没想到她那么轻易就放弃了追问,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了她一下,随后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桂花糕送入嘴中。 林佳夕看了看他的筷子,又看了看自己那两只还沾着口水的手指,顿觉黑线无数,这男人绝对有洁癖!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西门剑神,她一定会嘲笑他比女人还女人! 似乎心有灵犀般的,西门吹雪也在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林佳夕的手指,接受到他的视线的林佳夕顿时颇觉不爽,可转念一想,突然又笑嘻嘻地凑过脸去盯着他看。 一开始,西门吹雪还算自如地任她打量,丝毫反应都不给地继续喝茶吃桂花糕,可时间久了也难免心生疑惑,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却又不说话,只好冷声开口,道:“做什么?” 林佳夕眨了眨眼,但笑不语,突然起身跑去关了门,然后又乐呵呵地跑回来坐好。 西门吹雪挑眉看向她,眼底带上了一丝戏谑之意,脸上却依旧是冷冷酷酷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西门吹雪~”林佳夕突然甜甜腻腻地唤了一声。 西门吹雪没来由地浑身一震,幸好他的自制力够强,凭林佳夕的眼力愣是没看出来,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继续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林佳夕眨了眨眼,没想到他居然连应一声都不肯,眼珠一转,顿时眼波就扫了过去:“西门庄主~西门少爷~西门剑神~西门大帅哥~” 西门吹雪的眉毛随着她一声声的叫唤越锁越紧,听到最后一声“西门大帅哥”的时候,两条有棱有角英气非凡的眉峰就差连到一起去了。虽然这种称呼方法他从没听过,可“帅”字却还是懂得,自然知道她这番马屁必定拍得事出有因。 “说。”迅速而又冷淡地丢下一个字,西门吹雪简直忍不住要去揉自己的眉心了。 林佳夕偷笑地看着他的眉头,知道玩也玩够了,再不说出点正经事来,西门吹雪的剑就该出鞘了,顿时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认真地说道:“教我武功,好不好?” “什么?”西门吹雪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颇为诧异地看着她。 林佳夕撇了撇嘴,重复道:“你也看到了,短短一天的功夫,我就被人挟持两回了,如果再没点保命的本领,我早晚得香消玉殒!”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0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0部分阅读 西门吹雪好笑地听着她用“香消玉殒”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你不是有项链么。” 林佳夕翻了翻眼珠,就知道他一直念念不忘她不肯把项链的秘密老实交代的事情,可现在有求于人自然不好充什么有志气,只好乖乖答道:“我不是说了吗,项链从昨晚开始就没动静了,也不知是不是坏了,我总不能指望一个不靠谱的玩意儿吧?” 西门吹雪向她的脖子上看去,只见那项链上的吊坠果然已变得黯淡无色,不复初见时的通体翠绿,心下也是认可了她的一番解释,可对于她要求习武一事却闭口不答,他西门吹雪从未收过徒弟,也没打算要收,何况是一个已经成年,身体底子还远远不达标的女人! “再说了,教我几招保命,总好过你们老这么费心找人照顾我吧?你也不用……”林佳夕垂眼向他轻扫,淡淡地道,“特意与我同房,以防不测了吧。” 西门吹雪握住茶杯的手瞬间一僵,眼也半眯了起来,心弦仿佛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 原来她知道。 “喂……”林佳夕见他不吭气,有些按捺不住地刚要催促,突听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西门吹雪侧头询问。 “客官,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去堂里用还是给您端到屋子里来?”原来是刚才的店小二在拿了大量赏银后,下定决心要好好服侍这间上房里的两位贵人,于是立马去催促厨房,加紧准备西门吹雪不久前才刚交代的饭食。 西门吹雪还没开口,林佳夕突然就朗声冲门外喊道:“端进来吧,我们就在屋里吃。” “哎!好咧~”店小二领命退下,又屁颠屁颠地去端菜去了。 西门吹雪斜着眼看林佳夕,无声地提出质疑。 林佳夕嘿嘿一笑,恬着脸道:“在屋里吃也好增进增进咱师徒间的感情嘛!” “我不是你师傅。”西门吹雪神色一板,突然就冷下脸来。 看着他说冰川就变天的脸,林佳夕却也不在意,反倒是继续装傻充愣,笑呵呵地道:“我知道,我知道!等会儿喝过拜师酒后才能叫师傅。” 瞧见她依旧是这副不正经的模样,西门吹雪脸色更为难看了起来,突然长身而起就要拂袖出门,却没想到那店小二竟是如此神速,这才两句话的功夫,那边就已经端了菜又过来敲门了。 林佳夕低头抿唇,忍不住想笑,却又不得不顾及到西门吹雪,只是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跑去开门。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小二是该好好的赏! 店小二这厢手脚麻利地上着菜,那厢林佳夕突然就一个转身,当着小二的面挽住了西门吹雪的手臂,半拖半拉地将他推到桌边,柔声唤道:“雪,忙了一天该饿了吧。” 西门吹雪瞳孔顿时猛缩,神色也僵硬了起来,手脚仿佛不受控制般地任由她按着坐到了椅子上。 悄悄吸了口气,西门吹雪眼角扫向林佳夕,只见她依旧是平淡而温和地笑着,仿佛在说着寻常情侣间再正常不过的话语,当即心下一动,此时眼角又扫到还在桌前忙碌的店小二,只见他一边摆弄着菜肴,一边还八卦地拿眼睛偷瞄着两人,于是心思一转,竟也就随她去折腾,不再多作言语。 林佳夕见他暂时妥协了,只当他是在外人面前不好翻脸,于是等店小二接了赏银,道了声:“祝两位客观好胃口”,然后还一脸暧昧地带上了门后,就赶紧执起酒壶替西门吹雪斟酒。 “来,我们喝一杯。”林佳夕笑着举杯示意。 西门吹雪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却不举杯,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道:“你今天早上不是还在闹别扭吗?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了。” 林佳夕微笑着的嘴角猛然一抽,心想这人还真会记仇,顿时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我一直不理你不成?” 西门吹雪顿时闭嘴不语,瞅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举杯与她轻碰。 “来,吃菜。”见他喝了酒,林佳夕笑眯眯地替他夹菜,“吃饱了才有力气教我嘛!” 西门吹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她那双满场飞的筷子,默然不语地低头吃起饭来。 (一百五十二)回去睡觉了 一顿饭吃下来,林佳夕也倒没有再提什么学武的要求,她知道物极必反,得先伺候得他心情愉悦了,然后一切才好商量。 于是,这顿饭西门吹雪吃得自在无比,他发现这是他二十多年来吃得最舒服的一顿饭了。菜虽然不够精致也不够丰盛,可似乎只是这简单的几筷子菜和几杯酒,就已经散去了一整天来心头的不舒坦。等到吃完饭,西门吹雪那永远冰冻僵硬的嘴角,竟似乎有了微微上扬的趋势。 招呼店小二来撤下残羹剩菜,林佳夕托着下巴看着惬意地喝着饭后茶的西门吹雪,道:“吃饱了吗?” “嗯。”西门吹雪眼也不抬,继续喝着茶。 “吃得还满意吗?” “嗯。”西门吹雪的眼睛越垂越低,几乎快要掩不住里面的笑意,他真想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如果每天都能吃得那么愉快,那倒也不错。透过长而浓密的睫毛,西门吹雪装作不在意地向坐在对面一脸兴奋的女人看去。 “那我们去练武吧!”林佳夕双手猛地一拍,高兴地站了起来。 “不要。”稳定而有力地两个字,平缓却又狠重地砸在林佳夕的脑门上,就像牛顿被苹果砸到一样,可人家是砸出了一个“万有引力”,林佳夕被砸出的却是一肚子的晕乎和莫名的恼怒。 “为什么?”她顿时拍案而起,双眼瞪向桌对面那个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悠哉悠哉模样的男人。 西门吹雪突然搁下了茶杯,上下扫了她两眼,道:“女子不该练剑。”说完,就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佳夕沉默了两秒,突然爆发了,拔脚就追了出去:“西门吹雪!!!” 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一轮弯月挂在庭院的中央,原来已是夜里了。 西门吹雪恍然不闻身后的大呼小叫,却难掩嘴边笑意,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觉得它从未如此明亮过。 峨眉四秀刚从陆小凤的房里冲出来,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沐浴在月光里,白衣似雪,浑身散发着||乳|白色柔和光芒的男人。 四个少女仿佛看得痴了一般,竟是不约而同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久久没有言语。 男人早在四人出现时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可今晚他的心情相当好,所以也就没有去关注这突然冒出来的四个少女。 时间慢慢流逝着,男人发现四人毫无离开的意思,不由有些暗恼,怪她们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因为他感觉到身后屋内追出来的女人,也在看到了这四个人时,再没有了声音。 一瞬间,峨眉四秀只觉得有阵寒气从心里一直冷到指尖。 马秀真失声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转过头去冷冷地看着她们,慢慢地点了点头。 少女怒道:“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声道:“你们想复仇?” 马秀真冷笑道:“我们正在找你,想不到你竟敢到这里来!” 西门吹雪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得可怕,冷冷道:“我本不杀女人,但女人却不该练剑的,练剑的就不是女人。” 林佳夕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下一愣,随即才明白西门吹雪刚才并不是在戏耍她。是她被气昏头了,西门吹雪几乎从来不与女人动手,当然也从不认为女人该练剑——他有着自己的原则,说好听了那叫骄傲,说难听些,就是一大男子主义作祟的沙文猪! 林佳夕撇了撇嘴,退到一旁的柴堆旁站着,双手一拢开始看戏。 只听那石秀雪大怒道:“放屁!” 西门吹雪立即就沉下了脸,他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能容忍的:“拔你们的剑,一起过来。” 石秀雪厉声道:“用不着一起过去,我一个人就足够杀了你。” 林佳夕侧目打量着她,一身鹅黄|色的紧身长裙包裹在她身上,将她姣好的身材承托得淋漓尽致。峨眉四秀中,她看来最温柔文静,却没想到火气比谁都大,脾气比谁都坏。 她用的是一双短剑,林佳夕不懂武器,更不懂剑,可峨眉四秀出手的武器自然不会差,想来也是两把绝世好剑。 厉喝声中,石秀雪的“好剑”已在手,剑光闪动,如神龙在天,闪电下击,连人带剑,一起向西门吹雪扑了过去。 突听一人轻喝:“等一等。”三个字刚说完,人已突然出现。 石秀雪双剑刚刚刺出,就发现两柄剑都已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已都被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用两根手指捏住。 她竟未看出这人是怎么出手的,她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这人的手上生了根。 但这个人神情还是很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林佳夕眉尖一挑,目光中先是诧异,后勾起嘴角就笑了起来,这一招——该说是盗版的吗? 石秀雪自然不认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此时脸却已红了,冷笑道:“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还有帮手。”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以为他是我的帮手?” 石秀雪道:“难道他不是?”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突然出手,只见剑光已交,如惊虹掣电,突然又消失不见。 西门吹雪转过身,剑已还鞘,冷冷道:“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树。” 林佳夕随他的话望去,视线刚及,就见后院一角的一槐树已凭空倒了下来。 刚才那剑光一闪,竟已将这株一人合抱的大树一剑削成了两段。 树倒下来时,西门吹雪的人已从原地消失了。 林佳夕只觉眼前一花,身边突然就多出个人来。转头望去,但见西门吹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边,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处,不再言语。 石秀雪的脸色变了,世上竟有这样的剑法?这样的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看着那株树已将倒在对面的四人身上,花满楼忽然原地一纵,闪身在槐树边,回身伸出双手轻轻一托一推,这株树就慢慢的倒在地上。 他神情却还是很平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温柔平和的微笑,缓缓地道:“我不是他的帮手,我从不帮任何人杀人的。” 石秀雪苍白的脸又红了,她现在当然也已懂得这个人的意思。也已知道西门吹雪说的话并不假。她脾气虽然坏,却绝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终于垂下了头,鼓足勇气,道:“谢谢你,你贵姓?” “我姓花。” 石秀雪道:“我……我叫石秀雪。” 花满楼笑道:“你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还能认得出你来。”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这话怎么说得那么暧昧。她早知道峨眉四秀中有一人钟情于花满楼,没想到竟是眼前这火爆脾气的女人,此时只见她低垂着头,微微晕红了双颊,看上去说不出的娇柔妩媚。 花满楼不愧姓花!果然也是花中高手,单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勾的人家小姑娘魂不守舍的了。 林佳夕这边暗自腹诽,那边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石秀雪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听见我说话的声音,才能认得出我?” 花满楼道:“因为我是个瞎子。” 石秀雪怔住。 这个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就能将她剑锋夹住的人,竟是个瞎子。她实在不能相信。 月光照在花满楼脸上,他笑容看来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平静,无论谁都看得出,他是个对生命充满了热爱的人,绝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嫉妒别人比他幸运。 石秀雪痴痴的看着他,竟一时无法言语,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变,花满楼虽看不见,可林佳夕却看得真真切切,同情?怜悯?还是爱慕?崇敬? 好吧,这娃动心了。 林佳夕再度撇嘴,心底不由地对花满楼竖起大拇指。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的师姐们都在等你,你是不是已该走了?” 石秀雪垂着头,忽然道:“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道:“我当然能听出你的声音。” 石秀雪道:“可是……假如我那时已变成了哑巴呢?” 花满楼怔住了。 林佳夕也怔住了,好巧妙的一句问话。 石秀雪忽然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柔声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花满楼仿佛已经痴了,站在那任由石秀雪引着他的手,在她光滑如丝缎的面颊上寸寸游移。 西门吹雪没功夫看人花前月下,只觉得唯一的氛围都被这几人给破坏了,当下脸色不爽地看了林佳夕一眼,道:“回去睡觉了。”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林佳夕一愣,峨眉四秀和花满楼都愣住了。 峨眉四秀皆是好奇地向林佳夕望来,纷纷用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研究她与西门剑神是什么关系。 花满楼听到西门吹雪的话,浑身突然一震,当即就拉下石秀雪的手,转身看向林佳夕,道:“林姑娘……” 林佳夕白了西门吹雪一眼,这人说话怎么不看场合的乱说,虽然在外人面前她不介意与他假装夫妻,可现在毕竟还有认识的人在,这种暧昧的话传出去也不怕坏了他西门剑神的名声! (一百五十三)出手的时候 “回去睡觉了。”西门吹雪就像没看见一群人见了鬼的表情似的,不冷不热地又说了一遍。 林佳夕几乎忍不住要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接连两次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想他西门吹雪也不是少不更事的愣头青了——一个懂得在杀人前包下整个青楼中最漂亮最温柔的姑娘们替他沐浴更衣、焚香静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少不更事! 想到这里,又想到他今晚变着法儿不愿教她武功的事,林佳夕顿时把头一扭,决定不要理财他。 花满楼的脸色在听到西门吹雪的话第二遍说出口时,已经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一直和煦温柔的笑容仿佛再也挂不住了,眉宇间有些忧郁又有些纠结:“林姑娘,要不我和陆小凤挤一下,你若不嫌弃,就睡我那间吧。” 西门吹雪浓眉一皱,当即冷声道:“花满楼,客栈里还有空房,我也还付得起房费。” 花满楼也跟着微微蹙眉,道:“那自然好,既然将林姑娘交给你照顾了,还请麻烦阁下再为她准备一间,毕竟……” 他没有说下去,可所有人都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林佳夕微微一愣,想这花满楼永远都是那副乐观淡然的模样,现在这是纯粹地为自己名声着想呢,还是……于是她就笑了,柔柔地道:“不用麻烦了,我和他也不是第一次同一间房,既然要麻烦他照顾,自然是就近不叫方便,你不用担心我了,早些去休息吧。” 话一出口,林佳夕就准确地看到花满楼的脸刹那间白了一白,无神的眼睛睁得直直地,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苍白的脸上,唯一还有血色的,就是那微张着、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一枚红唇,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无比动人。 唇红齿白啊……林佳夕眨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猛瞧,突然胳膊上被人一拉,转头看去,只见西门吹雪正一脸怒气地瞪着他,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了。 林佳夕扭头看了看花满楼,又回过来看了看西门吹雪。一个是被冰封住的小太阳,一个是着了火的冰山,这两人站在一个院子的两端,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在胳膊就要被西门吹雪的手给捏断前,林佳夕总算回过神来了,猛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她这是在想什么呀! “四位姑娘这是在等什么呢?”陆小凤的声音突然从峨眉四秀身后传来,所有人都被西门吹雪给搞晕乎了,竟没人察觉到他是何时出来的,只见他半倚在门口,身上披着干净的新衣,只是发梢上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沐浴完,嘴角边还挂着痞痞的笑容,道,“看完我洗澡,下一个是谁呢?花满楼已经洗过了,难道……是西门吹雪?” 峨眉四秀不由自主地向西门吹雪看去,一时间气愤、羞怯同时涌上心头,一个个涨红了脸,嘴里连连啐声,四双脚跺了跺地,同时飞奔出了客栈。 “总算是走了啊……”陆小凤松了口气。 林佳夕好笑地挥手向他招呼,道:“怎么,陆小凤也会被人偷窥?” 陆小凤苦笑连连,道:“如果被四个女人同时逼着往澡盆里倒开水,就算那四个女人是天仙,我想也没有男人承受得起吧?” 林佳夕忍不住噗哧一笑,然后看了看陆小凤一脸不敢恭维的神情,实在是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直笑得前仰后合。 听她笑得如此开心,花满楼的嘴边也挂上了微笑,不禁想到,如果她能时时这般开怀,陆小凤就算被烫熟了也没关系。可又想到,这般编排自己的好友,似乎不太道德呢…… 西门吹雪低头看着林佳夕笑了会儿,见她一笑没完了,于是长臂一捞,将她拎了起来,原地放好,斜着一双眼睨她。 林佳夕按着肚子,拍着胸口,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遂向陆小凤和花满楼问道:“我说,既然大家都住一个客栈,白天为什么还要费心商量怎么照顾我?” 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发现他也在“望”着自己,于是撇了撇嘴,道:“你就算站在我们身边,都有被人挟持的危险,不找个人贴身保护你怎么行?” 林佳夕微微一笑,其实只要她不参与到他们的事情中去,自然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但陆小凤绝对不会开这个口,因为他至今仍对她抱有怀疑的态度,毕竟她是霍休托付给他照料的,而霍休,就是这次事件的大主角。陆小凤怎么肯在这个时候扔掉一个已经到手的不安定因素?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林佳夕知道花满楼对她绝对是毫无怀疑的,虽然不清楚他为何会这么相信自己,可能是瞎子的直觉吧,但总之他与她是交了心的,互相信任。 西门吹雪,想必他也已从陆小凤那得知了自己的来历,可依着西门剑神的性子,管她是不是j细,他的目标只是帮陆小凤找到那三个人,或者杀了他们,别的他一概不管,更何况,现在的西门吹雪……林佳夕想到这里,不禁微微叹气,但愿这次是她感觉错了。 微微摇了摇头,她看向陆小凤,这家伙虽然对自己始终怀疑着,可除了一开始,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试探她的行为,时常想着如何保护她,更别提伤害她了。 对这样一个状况,林佳夕可以说是很满意的。她不管事件的进程和结果,反正陆小凤他们总会是最后的赢家,她所要做的只是待在他们身边,与他们一点一点深入接触,同时也不放过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任何一个“长命”的、“戏份”重的人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算完成任务,但至少要确保离开的时候,能尽可能多地带回寄宿体。 于是她笑着点头,道:“那接下来是一起行动的吗?”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我们要去找孤独一鹤。” 他没有提到花满楼,所以林佳夕奇怪地转回头看着身旁的人,问道:“那我们做什么?” “等。”西门吹雪看了看她,老半天才说出一个字。 林佳夕皱眉:“等?” “等出手的时候。”西门吹雪总算不再惜字如金,一口气说了六个字出来。 林佳夕几乎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她不想傻乎乎地去问什么时候才是出手的时候,虽然她的确很好奇。 “你急巴巴地带我到这儿来,就为了等?”林佳夕想到做了半天的空中飞人,到现在腿还有些软呢,不由有些恼火了,“不能慢慢走吗?非要用飞的?!” “飞?”西门吹雪皱了皱眉,随即就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轻功,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几分,道,“原本是来收尸的。” 正要发作的林佳夕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两眼圆睁,按捺不住好奇心地问道:“收谁的尸?” 西门吹雪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原本不该说的话,神色间竟有几分懊恼,原想闭口不答,可见林佳夕一脸好奇地睁着大眼眨呀眨地看着他,最后就鬼使神差地开口了:“陆小凤。” “什么?”林佳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又转回头去看陆小凤,只见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色竟柔和了下来,嘴角也勾起了真诚的笑。这人没毛病吧?别人赶了半天路要来为他收尸,他竟还笑得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若不是知道这里是正常的武侠世界,单看陆小凤“含情脉脉”地凝望着西门吹雪,林佳夕简直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了! 花满楼笑着回答道:“霍天青走的时候,曾约了陆小凤明日日出一战,西门吹雪怕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西门吹雪忽然冷哼一声,打断了他,道:“半夜不睡觉,你们爱吹冷风,我可不奉陪。”说完,就径自转身回了屋,也不再催林佳夕回屋睡觉。 花满楼没有在意他的无力,只是闭上嘴淡淡地笑着,笑得柔柔的、暖暖的。 林佳夕愣了愣,这才想起下午在珠光宝气阁里听到的约定,眼神追随着西门吹雪的一身白衣,心下突然柔软了下来。 这就是男人间的情谊吗?嘴上不说,西门吹雪心底怕还是担心的吧?说是收尸其实是为了来帮陆小凤,想必明日一战定时凶险无疑。 想到这里,林佳夕忽又锁起了眉头,问道:“明日一战真的这般危险?”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了一下,齐声笑道:“本来是的。” “本来?” “现在却不会了。” “为什么?” “约定取消了。” “什么?”林佳夕再一次瞠目结舌,这事情怎么一波三折变得那么快啊?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花满楼笑着走向她,“夜深了,早点歇着吧。” 林佳夕见他们都没有打算说的意思,只好撇了撇嘴,随即又有些好笑地看着花满楼,问道:“刚才怎么一直不过来?”西门吹雪回屋了才过来,这是相信了她与西门吹雪有点什么而在刻意避讳呢,还是和西门吹雪不合啊? 花满楼没想到她会问得那么直接,笑容一僵,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百五十四)一枝,足矣 林佳夕见他为难的模样,也就不再闹他,转而拉着他往屋子的反方向走远了几步,道:“对了,拜托你件事儿。” 花满楼还没开口,就听陆小凤高声叫道:“你们小两口慢慢聊,我也不奉陪了,睡觉去!睡觉!” 花满楼和林佳夕被他突来的高声吓到,齐齐扭头望去,只见陆小凤似笑非笑地伸长了脖子,脸朝西门吹雪敞开着的房门,手还特意拢成一个圆形。 两人立刻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林佳夕顿时黑线,花满楼则是悄悄低下头,趁林佳夕不注意的时候勾起了一个笑容,脸色也多了一丝郝然之色。 “啪!”陆小凤的话音刚落,西门吹雪的屋子里就传来一声重物击木的声音,林佳夕又扭头回望,却没有了下文。 于是她空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发了颠的陆小凤,径自低声道:“教我武功吧。” 花满楼一愣:“为何突然想学武?” “我身子太弱,手脚又不灵活,只是一晚加一天就已经被挟持两回了,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吧。”林佳夕把对西门吹雪说过的说辞又搬了出来,“轻功我是不指望了,虽然逃命一流,我只要保命的那种招式,学几招就好。” 花满楼根本没在意她后面说了些什么,在听到她说被挟持两回的时候,已是锁紧了眉头,沉声道:“你昨晚被挟持了?” 林佳夕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讪讪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危险,一点小意外而已,后来被西门吹雪和我朋友一起救了。” “就是今天下午那个朋友?” “嗯……”林佳夕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怎么了?” “他……”花满楼忧郁了一下,问道,“他可是……可是你的……” “什么?”林佳夕对他的吞吞吐吐感到奇怪。 “算了,没事。”他终是问不出口,就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哦。”林佳夕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番,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问道,“怎么样,教教我吧?” 似乎今晚花满楼打定了主意要让林佳夕跟不上他的思路,突又不管她的问题,蹦出了一句:“昨晚,也是因为这个才和西门吹雪同一间房的吗?” “是……”林佳夕无力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花满楼立刻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舒心无比:“没什么。” 林佳夕简直要仰天长啸了,硬是忍住心头的冲动,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道:“别老打岔,快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花满楼拉下她抓住自己衣襟的小手,放在手心捏了捏,笑着道,“这么凉,怎么不多加一件衣服?” 林佳夕这才反应过来,花满楼是在有意地敷衍自己,凭他的记性,别说是打了两句岔,就算是把他仍到喜马拉雅山上去,让他再一个人爬回来,他都不会忘记…… 所以——他绝对是在装傻! 哼!和西门吹雪一个德性,都不愿意教他,只是一个直白了些,一个委婉了些。 想通这层道理,林佳夕立马不乐意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退后了两步,双手环胸道:“不愿教就不愿教吧,何必贬低自己的智商?” 花满楼见她真生气了,顿时神色一紧,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道:“佳夕,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林佳夕眉头一挑,这称呼就变上了? “我说了你别在意。”花满楼皱着眉,似乎坚信即将说出口的话一定会惹恼了林佳夕。 林佳夕微微抬高了下巴,半眯着眼,一声命令道:“说。” “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管是哪门武艺,都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有成。何况,多数人练武都是从小练起,而你……”花满楼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道,“你已过了练武的年龄不说,身体底子也实在是不适合练武的。” 林佳夕哼哼了两声,她就知道!说来说去,也就这个理由会让一向温和的花满楼如此难以启齿了。虽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可林佳夕就是不爽从他口中听到对自己如此贬低的话,于是冷哼一声就转身要进屋。 “佳夕!”花满楼情急之下伸手去拉她,准确地找到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你答应了不生气的。” 林佳夕回眸一看,只见他脸上有着隐隐的担忧,也有着几分害怕的神色。 害怕?花满楼在害怕她林佳夕?怕什么呢?怕她生气,怕她不理他…… 林佳夕停下了脚步,就这么侧着身,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却再次皱眉了。 花满楼……你最好不要像我心中所想的那样啊…… 虽然在古龙大人的笔下,花满楼有生以来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上官飞燕不是个好东西,可至少事过也就境迁了,总比现在掉过头来,把心放到她林佳夕身上的好! 她林佳夕总会有任务结束的一天,也就总会有离开这里的一天。即使花满楼也是寄宿体之一,能跟着她回去,可她自己的事情已经一团乱了,梦界那边还有着一群不打算“放过”她的男人们,正虎视眈眈着呢,要是再多加一个花满楼,不,说不定还有一个西门吹雪,那群男人会怎么想她? 水性杨花?沾花惹草?出去一次就要带几个回来? 她又不是真的女王,何况“后宫”她也已经有了,她可不想搞出一群真的后宫出来! 如果……真的搞出个后宫……那群人会同意吗? 林佳夕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花满楼,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佳夕?”花满楼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当真动气了,不禁有些焦急地唤道,“佳夕!” “什么?”林佳夕无意识地回道。 “林佳夕,回来睡觉!”身后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记冷冷的叫声,冻得林佳夕浑身一颤,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南极,顿时人也清醒了几分,面上不禁有些红了起来。 她这是在想什么啊?!居然真的开始思考后宫的可行性来了,啐! 轻咳一声,林佳夕找回自己的神智来,挑眉笑道:“我只是让你说,可没答应你不生气啊。” 说完,轻轻甩开花满楼的手,快步进了屋。 西门吹雪难得干了一回好事嘛。 花满楼微微一怔,随即笑出声来,他不是没听见她话语里的笑意,这就代表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在捉弄自己而已。 只要她不动气,被她捉弄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想到她的脑子转得还挺快的,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多来几次,他也是求之不得的呢。 想着,花满楼嘴角挂着欢心的笑,直等到林佳夕掩上了门,又痴痴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屋。 风在轻轻的吹,月光淡淡的照下来,他还在微笑着,看来平静而幸福。 “我敢打赌。”陆小凤不知何时又开了门,走了出来。 花满楼停住脚步,转过头去问道:“赌什么?” 陆小凤嘻嘻一笑:“我赌你最少三天不想洗手!”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我不懂你这人为什么总是要把别人想得跟你自己一样。” 陆小凤奇怪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我怎么样?” 花满楼板着脸,故作不满地道:“你不是个君子,完全不是!” 陆小凤笑了,收回那只手指摇了摇,道:“我这人可爱的地方,就因为我从来也不想板起脸来,装成君子的模样。” 花满楼也忍不住笑了,手心还留有软软的触觉,和温暖的体温,这让他想不笑都难。 陆小凤忽然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我看你最近还是小心点的好!” 花满楼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配合道:“小心什么?” 陆小凤老神在在地抬起头看着月亮,低声道:“最近你好像交了桃花运,男人若是交上桃花运,麻烦就跟着来了。” 花满楼忽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也跟着“看”向月亮,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我想要灌溉的桃花,只有一枝,足矣。” 林佳夕最终还是没找到人教她保命的功夫,于是这两天都有些提不起劲来,只是时不时地抓起自己的项链审视着,项链只是略微回复了一些浅绿色。 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多久,晒在人身上倒不觉得太过灼热,反倒是暖暖的。 林佳夕正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客栈后院那株被西门吹雪一剑砍断后,又重新栽种上的槐树下,抓着项链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要等到哪一年才能完全回复能量啊……”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林佳夕猛然回头,只见西门吹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背后,一身白衣穿戴整齐,腰间也佩上了他那柄漆黑的古剑,剑柄上垂着她送的那条白色的剑穗。 “你要出去?”白色的剑穗随着他刚才的步伐而在摇摆,林佳夕只觉得一阵抢眼。 “嗯。” 即使多少有些明了西门吹雪的心思,可林佳夕始终无法接受他惜字如金的毛病。于是再度翻了个白眼给他看,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站到西门吹雪身边:“走吧。” “你要去哪?”西门吹雪飞快地扫了她一眼。 (一百五十五)最好的法子 林佳夕只顾低头摆弄项链,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之意,听到他一本正经的问话,这才奇怪地抬起头来:“不是要出去吗?” “我何时说过要带你一起去?”西门吹雪侧过头,仿佛在检查自己的剑,嘴角不禁有些微微上扬。 林佳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顿时瞪大了眼:“你……不带我去?” “为何要带你去?”西门吹雪反问出兴致来了。 林佳夕闭上了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随即趁他不注意,神色了然地一笑,接着长长地“哦”了一声,遂又走回槐树下坐了下来,摆了摆手,道:“路上小心。” 这下轮到西门吹雪闭上嘴了,他冷冷地盯着她,心下有些不是滋味。竟然不问他去哪里,也不问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她就这么不关心他吗? 冷哼一声,西门吹雪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道:“起来。” “起来做什么?”林佳夕头也不抬地又抓起自己的项链把玩了起来,“我又不出去,你不用管我,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哼!”又是一声冷哼,听得林佳夕心底暗暗好笑。 “老哼哼做什么?”状似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感冒了?” 西门吹雪瞪了她半响,终是自己开口了:“我出去办事。” “哦,早去早回。”林佳夕纯属敷衍。 “你去不安全。” “我知道,谁让你们不肯教我武功来着。”林佳夕对此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1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1部分阅读 终耿耿于怀。 “……”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不许再提习武一事!”她是一个女人而已,练什么武功!有他保护还不够吗?她想一个人跑去哪里啊! 知道他的原则,林佳夕也不与他多作争辩,随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到底走不走?” 西门吹雪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长臂一伸将她从地上捞起,扛在肩上就大步向陆小凤的屋子走去。 “西门吹雪!!!” 陆小凤吃惊地看着门外的男人,和男人肩上不断手舞足蹈——或者说是在拳打脚踢的女人,愣是半响没说出话来。 “交给你照看一会儿。”西门吹雪轻轻放下林佳夕,快速说完后就转身退出了屋子。 “你去哪儿?”陆小凤一把扶住经过一阵头下脚上,到现在还在左摇右晃的林佳夕,奇怪地问道。 西门吹雪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了林佳夕一眼,道:“我去去就回。” 林佳夕咬牙切齿地冲他离去的背影猛挥拳头,挥摆了一阵后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坐到桌子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陆小凤看看屋外已经消失的身影,又回过头来看来看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的女人,摸了摸鼻子坐到林佳夕对面,问道:“他做什么去?” “我怎么知道。”林佳夕半眯着眼,享受着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觉得惬意无比。 陆小凤挑眉:“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我替他担心什么?”林佳夕当然知道西门吹雪是去做什么了,有什么事是需要他独自去做,而又不方便带着她的?自然是危险的事!眼下还有什么事比去杀峨嵋派掌门人孤独一鹤,也就是画卷里第二个人——严独鹤来说更危险的了? 如果她没猜错,以他的性子,现在一定是打算只身前往去击杀严独鹤。 只要是西门吹雪答应过的事,即使再危险,他也会去做。而且,越是危险的事,他越不会告诉别人。 因为不得不去做,所以他把林佳夕交给陆小凤保护。 因为过于危险,所以他在临走前才会特意告诉林佳夕,他要出去办事,因为——万一回不来,他不想最后是不告而别。 林佳夕不担心,只是因为她知道最后的结局。 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如果做西门吹雪的女朋友或者老婆,还真是没有安全感。 因为,不知哪天他就跑出去,跑不回来了…… 想到西门吹雪的老婆,林佳夕又想到了孙秀青——西门吹雪的原配,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觉得喝进口里的茶都有些变味了。 她赶紧甩了甩头,压下这份不正常的感觉,看来是自己在后宫里混多了,总觉得身边的人都该是属于自己的,不管是正太、男人还是朋友,竟都容不得一粒沙子。 这样的心态要不得!绝对要不得! 陆小凤好笑地看着林佳夕一会儿悠闲,一会儿深思,一会儿又皱紧了眉头摇头晃脑,只觉得越看越有趣,冷不防问道:“想什么呢?” “要不得……”林佳夕乍一出口,就发现对面的陆小凤正一脸八卦地看着自己,做足了一副听好戏的表情,顿时神色一敛,抬起下巴哼了一声,扭过不理他。 陆小凤见没套出话来,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 林佳夕微微侧过眼来打量着他,突然又想到,如果是陆小凤有了老婆,她也会这么在意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于是,她又皱起眉头来,瞬间就纠结了…… 陆小凤突然向门口一笑,招呼道:“你来了?” 林佳夕扭头看去,只见花满楼一身素衣立在门口,背着阳光,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 可即使看不清他的脸,林佳夕也能感觉到他在向她笑,而且笑得很柔,很暖,比这早春的阳光更令人迷醉。 “我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花满楼柔柔地说着,挨着林佳夕也在桌子前坐了下来,“西门吹雪出去了?” “嗯,刚走,对了,我们也快要动身了。”陆小凤替他倒了杯茶。 花满楼接过茶刚要喝,突然又放下了杯子:“那佳夕怎么办?” 陆小凤皱着眉,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林佳夕冲反方向的墙壁翻了个白眼,他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是考虑问题的样子? “你确定没记错,峨眉四秀说的是今天?”花满楼还抱着侥幸的态度,他不愿意林佳夕牵扯到任何危险中去。 陆小凤从林佳夕身上收回了目光,有样学样地冲花满楼翻了个白眼,道:“你如果赤|裸着身子被四个女人用开水逼问,别说是一句话,就连她们脸上有没有多长一个痘,你都不会记错。” 花满楼闭上了嘴,别人这么说他还不一定相信,可说这话的是陆小凤,他不得不信。 陆小凤又看了林佳夕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道:“孤独一鹤叫峨嵋四秀来找我,问了我那些话,已无异承认他跟金鹏王朝有关。” 花满楼很快就被拉回了心思,道:“所以你认为他本不该这么样做的。”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就是严独鹤,他本也不必承认的,除非……” “除非他已有法子能让你不要管这件闲事?” 陆小凤慢慢的点了点头,道:“除非他已想出了很好的法子。” 花满楼道:“最好的法子只有一种。” “一个人若死了,就再也没法子管别人的闲事了。”林佳夕突然插嘴,一句话惹来陆小凤诧异的目光,同时收到的还有花满楼赞许的微笑。 花满楼笑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回头向陆小凤,正色地问道:“你认为他已在那里布好了陷阱,等着你跳下去?” 陆小凤苦笑:“他用不着再布置什么陷阱,他那“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很可能就已足够让我没法子再管闲事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据说当今七大剑派的掌门人中,就数他的武功最可怕,因为他除了将峨嵋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之外,他自己本身还有几种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至今还没有看见他施展过。” 听着这些她只闻名未见过面的武功招数,林佳夕只觉得两眼快要盘起蚊香来了。可她还是听得很仔细,虽然不能学,听听也是好的。 陆小凤忽然跳起来,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林佳夕被他吓了一跳,杯子里的茶也洒了一些出来,略微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道:“去哪里?” “当然是珠光宝气阁!” “约在中午,我们何必现在就去?”花满楼也是不明就以地问道。 “早点去总比去迟了好。” “你在担心上官丹凤?”花满楼皱了皱眉,以陆小凤的多情,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陆小凤摇了摇头,有些沉重地道:“以独孤一鹤现在的身份,想必还不会对一个女孩子怎么样。” 花满楼颇为疑惑地道:“那么你是在担心谁?” “西门吹雪。” 花满楼瞬间动容:“不错,他既然知道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现在想必已到了那里。” 陆小凤道:“我只担心他对付不了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以他的剑法,本不必要别人担心,可是他太自负,自负就难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错误。” 花满楼突然“看”了林佳夕一眼,叹道:“我并不喜欢这个人,却又不能不承认他的确有值得自负的地方。” “难怪他要急着出去,难怪他要把佳夕交给我照顾。”陆小凤眉宇间有了更多的焦急,“所以我们要快点去,一定要快!” (一百五十六)我回来了 咽下最后一口茶,林佳夕缓缓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侧过头来看了看神色凝重的两人,微微轻叹口气,然后率先向门外走去。 与陆小凤错身而过时,林佳夕突然歪过头来说了一句:“应该是将我还给你照顾才对,本来就该是你的责任,俗话说,无责任不男人,唉……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陆小凤竟然也会有不想在做男人的一天……” 说完,她将头一甩,得瑟无比地跨出了屋子。 垂荡的发丝随势飘抚在陆小凤的脸上,他呆呆地望着那枚倩影,久久不能言语,只是嘴角隐隐有些抽搐。 半响,这才回过神来,瞪起一双眼瞧着花满楼。 花满楼疑惑地问道:“你瞧什么?” “瞧你有没有毛病。” 花满楼更是满脸的不解,道:“我有什么毛病?” 陆小凤咬牙切齿地道:“你若没有毛病,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真是……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却还是没想出该怎么形容林佳夕,只好在心底安慰自己,自己这二十多年来遇上的美女不计其数,幸好没有一个像她这般的。 花满楼挑眉一笑,道:“我有没有毛病倒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 陆小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道:“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佳夕并没有说错。”带着如常的和煦微笑起身,花满楼加快了脚步追身出去。 陆小凤再一次痴痴地站在了原地,又过了好久,这才猛地冲天翻了个白眼,道:“好吧,你们都没错,是我错,我错了……” 收回快要翻出眼眶的眼珠子,陆小凤无奈地发现,今天一过,自己的坏毛病又多了一个。 几个女人在一起,少不得要谈论男人。这就好像几个男人在一起,你不能让他们不要谈论女人一样。 那如果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呢?如果不是在谈论风花雪月,就是在谈正经事了。 陆小凤、花满楼和林佳夕现在就在一起,而他们谈论的正是西门吹雪,确切地说,是陆小凤和花满楼在谈,而林佳夕只是听着而已。 陆小凤道:“我只希望他现在还没有找到独孤一鹤。” 花满楼道:“你认为他绝不是独孤一鹤的对手?” 陆小凤道:“他的剑法锋锐犀利,出手无情,就跟他的人一样,从不替别人留余地。” 花满楼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一个人若是从不肯为别人留余地,也就等于也没有为自己留余地。” 陆小凤道:“所以只要他的剑一出鞘,若不能伤他人,自己就必死无疑!” 花满楼道:“他现在还没有死。” 陆小凤道:“那只因为他还没有遇见过独孤一鹤这样的对手!”他慢慢的接着道,“独孤一鹤的剑法沉着雄浑,内力深厚,攻势虽凌厉,防守更严密,交手经验之丰富,更不是西门吹雪能比得上的,所以他三十招内若不能得手,就必定要死在独孤的剑下。” 花满楼道:“你认为他三十招内绝不能得手?” 陆小凤道:“没有人能在三十招之内制独孤的死命,西门吹雪也一样不能!” 花满楼沉默了很久,也叹了口气,道:“孤独一鹤是你约出来的。” 陆小凤苦笑道:“所以我只希望他还没有找到独孤一鹤。” 两人都不在说话,凝重而又沉闷的气氛在三人间散发开来,直到陆小凤自己再也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一转头,瞪着林佳夕,道:“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说什么?”林佳夕此刻窝在花满楼的怀抱里,正忙着拨开被风吹得紧贴在脸上的发丝,听见陆小凤这么一问,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果只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去找西门吹雪,那自然轻功一展即达。可问题是现在不得不随身带着林佳夕这么个拖油瓶,虽说花满楼不会在乎多出一个人的分量,可他不是西门吹雪,心思总要细腻几分,所以心下虽然担心西门吹雪,可还是顾虑着林佳夕的承受度,些许减慢了几分速度。 “你一点都不担心西门吹雪?”陆小凤横眉一竖,作出一副恶相来,似乎只要林佳夕感点头说是,他就会立刻掐死她。 林佳夕眨了眨眼,然后翻了翻眼白,仿佛他在问一个相当幼稚的问题一般,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当然也会担心啊。” 话虽这么说着,可看她那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陆小凤只觉得嘴角快要不受控制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胡子,一摸之下才想起来,那两条胡子早就输给了西门吹雪,只好恨恨地剜了她一眼,暗恼自己怎么那么不长记性,又去找她说话。 林佳夕一脸的莫名其妙,心底却暗自叹了口气,要像她故作镇定还不难,可要她明明就不担心,还非要整出个热切无比的神情来,就太难为人了。 仿佛感觉到她的叹息一般,花满楼高速飞奔的同时,低下头轻声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林佳夕抬眼一个柔柔的笑颜送去,道:“不用,我不累。”开玩笑,这种时速下还能睡着?她的神经还没那么粗…… 突然,飞奔中的两人一个跳跃,在一条小河前止住了步伐。 林佳夕探头望去,原来已是到了珠光宝气阁外的小河前。正奇怪着为何不直接进去,就见他们前方有一个人正缓步而来,一身白衣如雪。 流水在上弦月清淡的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银鳞。 林佳夕看见他时,他也看见了林佳夕,忽然道:“我回来了。” 只是扫向花满楼双手的目光和微微蹙起的眉头,倒显出了几分不悦。 林佳夕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他临别前的话语,心底不知涌起股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或者说即使时听过,也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感觉。就算是当初住在anjell的宿舍中时,听着三个美男对她说“我回来了”,也只觉得时例行公事般的招呼,从未有过真正的归属感。 在这个世界,虽然依旧没有归属感,可她却知道,西门吹雪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与她告别,又是怎样一种心态的驱使,使得高傲绝世的西门剑神,在斩杀了敌人,完成了任务后,单只对她说出这句:“我回来了。” 霎那间,心底涌上一股热气,冲得嘴角再也矜持不住,展开一朵大大的笑颜来:“回来就好。” 西门吹雪不是第一次见到林佳夕笑,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笑容。耀眼、媚惑、夺魄,却又是真诚而发自内心的,这样的笑,无论是谁,只要是见上一眼,就终此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吧。 贪婪地摄住她的笑颜,西门吹雪的目光久久不愿挪开。 一直久到走在前头向他迎去的陆小凤都诧异地回过头来,在瞧见林佳夕的笑容后,只觉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人用一双巨大的擂鼓给敲中般,耳边只响起闷闷的雷鸣声。 一只大手缓缓攀上林佳夕的脸颊,一直摸索到她扬起的嘴角,竟起了一丝僵硬。林佳夕这才察觉到两人的失常,顺着脸上的手望去,花满楼的脸上竟是一种古怪的表情,却又令人看不懂。 她没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只知道坏事了!自己发自内心的这个笑容太过无心地展露出来,西门吹雪倒也罢了,连陆小凤竟也有被震惊到的趋势,这可不妙!赶紧轻咳一声,收起笑容。 笑容一消失,陆小凤即可就回过了神,有些无措地狠狠抹了把脸,摇了摇头,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有些赫颜,眼角不禁又偷偷瞥了林佳夕一眼,这个笑容也太古怪了。 他收了收心思,转头向西门吹雪笑道:“你还没有死。” 西门吹雪终于也收回了目光,冷冷地道:“死的是独孤一鹤。” 陆小凤突然笑不出了。 西门吹雪道:“你想不到?” 陆小凤承认,他本不愿承认的。 西门吹雪却笑了笑,笑得很奇怪,道:“我自己也想不到。” 两人一来一往,开始谈论起关于刺杀孤独一鹤的事来。林佳夕轻拍正出神地听着的花满楼,示意他放她下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很好,林佳夕悠闲地撇开说得起劲的三个男人,独自走到河边坐下,玩起了水来。 不是她没有好奇心,只是随着在这个世界里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对这个故事的回忆也慢慢找了回来。虽还说不上事无巨细,单关键的事件却已一个不落地都回到了脑海中,每当有熟悉的场景发生,总能联想起许多曾被她忽略掉的细节。 所以,她现在正处于百般聊赖的状态中,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过过也不错。不需要工作,也没人会来查她的户口,身边又有三大高手保护,什么事也用不着她去操心,这种小女人的日子,她简直有种不想回去的感觉了。 尤其是在波光嶙峋的河边,春日暖阳的照射下,一切都显得如此惬意…… “我饿了。” 头顶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林佳夕正拨弄着水花的手一顿,脚下一滑,差点就跌进河里去。 (一百五十七)西门夫人 衣领被毫不怜惜地揪住,林佳夕恼怒地脚尖点地,双脚一个用力,身子猛地向后撞去,一下子就撞进一个生硬结识的怀抱。 身后的人没有丝毫摇晃,她倒是被撞得七荤八素,肩胛骨一阵生疼。瘪了瘪嘴,林佳夕转身怒视那个罪魁祸首:“人吓人,吓死人,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饿了,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西门吹雪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慢慢地重复着,顺带还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你……”林佳夕被噎得一阵无语,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一个大白眼扔过去,“饿了就去吃饭,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妈!”说完,就绕开他径自向花满楼他们的方向走去。 林佳夕对成年的冰山一向是高傲或者挑衅居多,对稚嫩的正太却是疼爱怜惜居多。原本以为自己会屈服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超级大冰山,没想到却在越来越熟识后,发现冰山下竟埋藏着一颗稚嫩的正太心?! 这让林佳夕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加暗自恼怒,说他这是撒娇吧,那张脸却一点表情都没有。说他是在耍酷吧,可说出来的话却连三岁孩子都及不上……真是叫人险些抓狂。 “你是西门夫人。”平淡无波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一般。言下之意,你是我老婆,我饿了不找你找谁? 林佳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又摔成一个狗吃屎。堪堪稳住脚步,一抬头就对上花满楼一张惨白失神的脸,而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陆小凤,此刻正毫无形象地抱住一棵大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佳夕只觉得顿时五雷轰顶,脑中只留下了一个想法:她堂堂两位数后宫的女王,竟然被调戏了!还是被一个常年冰封,动不动就拔剑刺人家喉咙的剑神调戏了!关键问题在于,调戏也就调戏了吧,她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女生,可她该死的为什么要脸红?! 恼羞成怒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大脑,一张脸更是涨的通红欲滴,刚要作足了气势反呛回去,突然眼珠一转,心下想到:就你会语不惊人死不休?别忘了她可是从没答应过他什么,就算他是西门大人,也不带这么强买强卖的吧? 别以为他是西门吹雪,她就真怕了他。 “啧啧啧……这话可不对哟~” 陆小凤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眼泪都咳出来了,这个西门吹雪也太惊人了,从没想过那个冰冷的外表下竟也会有这么“火热”的一颗心啊!他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地向林佳夕望去,想看看这个同时被他两个朋友看上的女人,此刻会作何反应。 刚抬头,就见到林佳夕老神在在地转身看着西门吹雪笑,还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晃着:“我不是西门夫人。” 看来花满楼还是有希望的,陆小凤暗自点头,正要露出笑容就瞥到西门吹雪刹那间冰冻起来的一张俊脸,一时又颇为同情地想到,西门吹雪也是他的朋友啊,他不该这么厚此薄彼的。 “不过——”林佳夕故意拖长了音,刻意忽视西门吹雪已经冰冻三尺的脸,挑起嘴角笑了起来,“你想要做林家相公的话,我倒是不怎么介意。” 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同时愣在原地,一脸震惊加莫名地看着那个已经沿着来路飘然离去的人影。 “说笑而已。”远去的那个身影突然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独自哈哈大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咳咳……”陆小凤再度弯腰、捂嘴,巨咳起来。 林家相公?这是什么称呼? 这是家本来已该关门了的小酒店,在一片林叶浓密的桑树林外。 桑林里有几户人家,桑林外也有几户人家,大多是养蚕的小户。 这家人的屋子距离大路较近些,所以就在前面搭了间四面有窗户的小木屋,卖些简单的酒菜给过路的客人,峨嵋四秀找到这里来的时候,主人本已快睡了,可是又有谁能拒绝这么样四个美丽的女孩子呢? 酒店里只有三张木桌,却收拾得很干净,下酒的小菜简单而清爽,淡淡的酒也正合女孩子们的口味,她们吃得很开心。 女孩子们开心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的。她们吱吱喳喳的说着、笑着,就像一群快乐的小母鸡。 孙秀青忽然道:“你那个姓花的说话,好像有点江南口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花家的人。” 石秀雪问:“哪个花家?” 孙秀青道:“就是江南那个花家,听说你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 马秀真道:“我也知道这家人,但我想花满楼却不会是他们家的。” 孙秀青道:“为什么?” 马秀真道:“听说这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衣着都考究得很,连他们家的马夫,走出来都像是阔少,那花满楼看起来很朴素,而且,我也没听说他们的子弟中有个瞎子。” 石秀雪立刻冷笑道:“瞎子又怎么样?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他能看见的,却比我们这些有眼睛的加起来还多。” 马秀真也知道自己这话不该说的,改口笑道:“他武功倒的确不错,连我都想不到他随随便便伸手一夹,就能夹着你的剑。” 孙秀青笑道:“那也许只因为这丫头已经被他迷住了。” 石秀雪瞪了她一眼:“你若不服气,下次你自己不妨去试试,我不是替他吹牛,就凭他那一着,天下已没有人能比得上。” 孙秀青不服地扬起头来,道:“西门吹雪呢?他那一剑难道就差了?” 石秀雪不说话了,她也不能不承认,西门吹雪那一剑的确可怕。 马秀真赞许地点头:“听说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也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孙秀青眼睛里闪着光,道:“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世,就算他只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我还是一样喜欢他的。” 石秀雪淡淡道:“我却看不出他的人从头到脚,有哪点可爱的地方。” 孙秀青不以为然地冲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道:“他有哪点可爱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你看出来,只要我……” 她声音突然停顿,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因为这时正有一个人从外走进来,一身白衣如雪,正是西门吹雪。 石秀雪也说不出话了,四个吱吱喳喳的女孩子,突然全都闭上了嘴,她们不但看见了西门吹雪,也看见了花满楼、陆小凤和林佳夕。 西门吹雪原本一路都的盯着林佳夕眼睛,在见到四位少女时,突然就变得像一双刀锋般锐利了,突然就脱开另外三人,向她们走过来,冷冷道:“我不但杀了苏少英,现在又杀了独孤一鹤。” 四个女孩子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孙秀青的脸上,更已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 在少女的心里,仇恨总是很容易就被爱赶走的,何况,苏少英风流自赏,总以为这四个师妹都应该抢着喜欢他,所以她们全都不喜欢他。但杀师的仇恨,就完全不同了。 孙秀青“腾”地站起,身形摇晃了两下,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石秀雪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连西门吹雪都似已怔住。 除了林佳夕。 林佳夕一脸纠结地看着眼前那个明媚动人,纤细妖娆的女孩,原本该是光彩夺目的脸上,此刻却又只剩下悲伤和恨意,或许还夹杂了一些心痛罢。 她的目光从孙秀青的脸上开始,逐个扫过峨眉四秀每一个人。她们是敢爱敢恨的四个女孩,也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新起之秀,每一个都该活得多姿多彩,仿佛死亡从不会笼罩在她们头上。 可就是这样一群可爱的女孩子,偏偏即将就要面临死亡和分离。 林佳夕的目光和神色中都流露出了一丝不忍,她的神情变化没有逃过陆小凤的一双火眼金睛。 此刻,孙秀青的脸上已是阵红阵青,突然咬了咬牙,双剑已出鞘,剑光闪动,狠狠的刺向西门吹雪胸膛。 西门吹雪居然未出手,轻轻一拂袖,身子已向后滑出,退后了七八尺。 林佳夕眼光闪动,眼神追随着西门吹雪而去,已经开始不忍心了吗? 孙秀青眼圈已红了,嘶声道:“你杀了我师父,我跟你拼了。” 她展动双剑,咬着牙向西门吹雪扑过去,剑器的招式本就以轻灵变化为主,只见剑光闪动,如花雨缤纷,刹那间已攻出七招。 眼见师姐双剑已出鞘,石秀雪大声道:“这是我们跟西门吹雪的事,别人最好不要管。” 她这话当然是说给花满楼听的,事实上,花满楼也不能插手。 可是他又怎么能让这四个无辜的女孩子死在西门吹雪剑下?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响,西门吹雪突然伸手在孙秀青肘上一托,她左手的剑,就打在自己右手的剑上。 双剑相击,孙秀青只觉手肘发麻,两柄剑竟已忽然到了西门吹雪手里。 (一百五十八)预知的能力 西门吹雪冷冷地道:“退下去,莫要逼我拔剑!” 他的声音虽冷,但目光却不冷,所以孙秀青还活着。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林佳夕却就是看出了这点。 他毕竟是个人,是个男人,又怎么能忍心对一个喜欢自己的美丽少女下得了毒手?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 前一刻还说着她是“西门夫人”,后一刻对上“官配”竟就柔和了下来。 这算是移情别恋吗? 林佳夕有些闷闷的,随即摇了摇头,警告自己不要瞎想,人家毕竟是原著中的“官配”,她跟着瞎掺和什么。 孙秀青脸色更苍白,目中已有了泪光,咬着牙道:“我说过,我们今天全都跟你拼了,若是杀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即使面对着一心想要杀了他的“仇人”,西门吹雪还是分心留意到了林佳夕的动作,眼见她一会儿专注地看着孙秀青,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而摇头叹气,忽而又思考着什么,最后竟是一副满眼清明的坚定样,心头莫名就起了一股焦躁的感觉。 他一直就弄不明白女人的想法,也不屑于弄明白。可自从遇上了林佳夕,他总有种想要去了解的欲|望,可偏偏就是参不透。现在也同样如此,他不明白她为何要用这种眼光来看他和面前这个女孩,可在看到她脸上最后露出的神情时,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顿时,西门吹雪的眼底再度浮上了冷意,声音更似结了冰一般,冷笑道:“死也没有用,你们若要复仇,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都出来。” 孙秀青却好像很吃惊,失声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独孤一鹤既然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青衣楼……” 孙秀青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怒目嗔道:“你说我师父是青衣楼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他得到这个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忽然间,后面的窗子外“铮”的一响,一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破窗而入,打在孙秀青背上。 孙秀青的脸突然扭曲,人已向西门吹雪倒了过去。石秀雪距离后窗最近,怒喝着翻身,扑过去,但这时窗外又有道乌光一闪而入,来势之急,竟使她根本无法闪避。 她大叫着,手里的剑脱手飞出,她的人却已倒了下去。 这时孙秀青的人已倒在西门吹雪身上,西门吹雪用一只手抱起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已反腕拔剑,既要破窗而出,却又碍于怀里的人而不敢动弹。 陆小凤一个闪身,挡在了林佳夕跟前,将她周遭护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破绽。 马秀真、叶秀珠已怒喝着,从另一扇窗子里掠出,紧追而去。 花满楼俯□,轻轻的抱起了石秀雪,石秀雪的心还在跳,却已跳得很微弱。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可林佳夕还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直到屋里已经倒下的两个女孩脸上都呈现出了一种可怕的死灰色,她才回过神来,顿时大叫一声:“快抱起她们跑!” 陆小凤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什么?”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也是皱着眉看住她,中了毒的人最忌讳受到移动,一旦毒气攻心,就算华佗再世也就不了了。 “此毒非比寻常,必须抱着她们不断跑动,让毒散发出来才有可能一救!”林佳夕见没人相信她的话,不由地着急起来。她原本以为西门吹雪会不顾一切地抱着孙秀青就跑,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此时,她已管不了会不会被他们当做是可疑人物或者j细来看待了,只知道一定要救下这个正牌的“西门夫人”才行! 危急关头,林佳夕的大脑反倒是冷静下来了:“相信我,凶手一击得手就立刻逃跑,想必是认定她们已必死无疑。既然留在这也没用,为何不试试让毒性散发出来?” 陆小凤眼中精光一闪,大叫一声道:“有道理!” 他话音刚落,只见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已经抱着人倏地跃出窗外。 林佳夕这才松了口气,举目望去,夜色已是深沉,晚风吹着窗后的菜园,两人的身影顷刻间已没入树林。 酒店的主人躲在屋角,面上已无人色。 陆小凤走过去,笑着道:“莫怕,此处已安全了。”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来,交到主人手中,“这是赔偿你的损失,我们还会在此借宿几晚,等我们的朋友回来。” 见他们不像有恶意的样子,酒店主人这才战战兢兢地收起银子,连声应道:“是,是!没问题!二位请跟我来。” 借住的地方是主人家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原本的闺房,因为只有一间,所以林佳夕不得不和陆小凤挤在了一起。 ”主人替他们打完热水,房门刚一关上,陆小凤就开始了审问。 “你为何会对那种毒如此了解? 林佳夕沉默了一下,道:“我有一些预知的能力。” 话一出口,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陆小凤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脸上写满了不信。 林佳夕抽了抽嘴角,也难怪人家不信,这说辞怎么听怎么像是江湖算命的,可没办法,如果说这里是一本书里的世界,她从头到尾全部都知道,岂不是更容易让人以为她疯了? 说这是预知,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林佳夕悄悄地替自己打了打气,不等陆小凤追问,就自动“坦白”道:“你见过我那位凭空来去的朋友,也该听西门吹雪说过我这根项链的事了吧?” 陆小凤深深地望着她,仿佛要从她的眼里望进心里去,良久过后,才点头道:“那有如何?” “我的朋友是外域人士,会一些奇门异术,我的项链是一位高人所赠,能逢凶化吉,而我也从他那里学了一招半式,会一些小小的预知术。”林佳夕一边漫天吹起大牛来,一边有意地散发出一些灵魂气息。 “你早知道她们会被偷袭?”陆小凤皱起了眉毛,神色里有了几分不悦。 林佳夕淡然地点了点头,道:“我只知道会有一劫,却不知道是什么,我的能力有时只能在事情发生前几秒才有感应,有时也能突然就感知到一些事情。” “就像你今天丝毫没有担心西门吹雪会出事一样?”陆小凤马上联想到今早林佳夕知道西门吹雪去找孤独一鹤后,始终不慌不忙的表现。 林佳夕心里一愣,脸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歪打正着,早上的表现反倒是为现在的说辞加了几分可信度。 陆小凤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继续追问道:“关于毒的破解方法也是你刚刚得知的?” “是,只是一刹那的感觉,其实我并不懂毒。” 陆小凤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说辞:“你该知道,我……” 林佳夕截断了他的话,扬起一朵信任的笑容,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陆小凤的目光,感激中带了一丝歉意,直到此时,他才完全放下心来,至少知道林佳夕并没有站他们的对立面上,因为——她不会置西门吹雪于不顾,也没有置两个女孩生死于不理。 陆小凤已经睡着了,就趴在桌子上,仿佛天塌下来也叫不醒他一样,就这么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可林佳夕就睡不着了,她在想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也在想石秀雪和孙秀青。 花满楼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2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2部分阅读 西门吹雪有没有听她的话,带着两个女孩子不断跑动,让毒性散发出来? 他们是去哪里救治两个女孩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会不会……就不回来了? 而本该被西门吹雪所救的孙秀青,会不会因为西门吹雪的迟疑而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本已死在花满楼怀里的石秀雪,能不能因为她的及时出言而成功得救? 而这一切,因她带来的这一切变数,会不会对将来产生什么影响?会不会影响到这些人物原来的感情、原来的剧情? 这所有的所有,都扰得林佳夕睡不着,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满脑子都是那不知所踪的四个人。 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四人的消息传来。 于是,林佳夕就这么和陆小凤过去了山野生活,成天不是看酒店里人来人往,就是跑到后山上吹风打野食。 陆小凤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也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就这么成天上蹿下跳地寻热闹,到处找酒客喝酒聊天。 林佳夕被他传染得心情仿佛也开朗了不少,偶尔还会趁酒店主人的老婆有空的时候,跟她学上一些酿酒的知识——她对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酒很是感兴趣。 两人就这么嘻嘻闹闹地过了好几天,林佳夕倒也没有那么烦闷了,心情随着慢慢开朗起来。 直到第五天,夕阳西下的时候。 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回来的时候,林佳夕正抱着一坛酒坐在酒店门口研究着,直到看见两人站在她跟前,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傻傻地看着两个俊秀修长的人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蠕动了半天嘴唇,才冒出一句话来。 “西门吹雪,你夫人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一百五十九)只有一个夫人 这句话一出,酒店外面围坐着的一桌桌人群顿时全安静了下来,齐齐地扭过头来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他就是西门吹雪?” “剑神西门吹雪?传闻中剑出鞘必封喉的西门吹雪!” “关键不是这个……有人听说过西门吹雪成亲了吗?” “没有……” 悉悉娑娑的议论声四下纷起,无数眼珠子黏在了那个白衣似雪的男子身上。 林佳夕只觉得头上有只乌鸦飞过,耳边满是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西门吹雪皱着眉,狠狠地瞪了林佳夕一眼,然后一个眼刀扫过,周遭的眼珠们顿时各自归位。 花满楼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沉思,然后嘴角偷偷挂上了一丝看好戏的微笑,最后又兀自地皱起了眉,只看得林佳夕心惊胆颤,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说什么?”讨厌的视线终于从身上消失,西门吹雪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一双冰眼狠狠地瞪向这个口出流言的罪魁祸首。 林佳夕猛地摇了摇头,她死也不要承认刚才那句蠢话是她说的。 “有胆量,你就再说一遍。”西门吹雪的语气简直冰冷到了极点,永远冰封的眼神中却像是要冒出火花来。 冰与火无法共存,这是常识。可这一冷一热的状态在西门吹雪的身上却又显得如此融洽,林佳夕突然又想到了那个词语——冰火两重天。 所以她很容易就知道西门吹雪发火了,而且这把火烧得不轻,只要她再一个出言不慎,立刻就会被烧成灰烬。如果西门吹雪再那么习惯性地一吹,保管连点儿渣都不会剩下。 于是,她很没骨气地立刻摇头摆脑:“没胆量,我错了。” 听到她难得的乖乖认错,西门吹雪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可花满楼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你在喝酒?”花满楼敛去了眉间的皱褶,跨步至林佳夕跟前,长臂一拉,将她从地上撩了起来。 林佳夕这才发现自己自始至终都蹲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那坛子酒。 “没,我在研究酿酒呢。”林佳夕对花满楼的柔声细语总是没辙,出口的声音也不由得放柔了几分。 “哼。”西门吹雪突然冷哼一声,斜着眼看住花满楼拉着林佳夕的那只手,冷声嗤笑道,“让我们焦头烂额地去救人,你在这边倒是相当地闲情逸致嘛。” 林佳夕有些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虽然她有好多天都为他们担心得睡不好觉,可现在毕竟是被人抓了个现行,怎么巧舌如簧也没用了,只好立刻转移话题:“对了,她们怎么样了?毒解了吗?” 话刚问出口,林佳夕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想起了那晚陆小凤对自己的置疑,暗自叹了口气,作好了接受盘问的准备。 手心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抬眼望去,只见花满楼在柔柔地看着她笑。那双只会眨眼,却没有任何光彩也不会任何神情的眼睛,此时竟冲着她眨了一眨,道:“放心吧,有了你的提醒,我们一直抱着她们漫山遍野地跑动,毒性也就全散发了出来,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稍作修养,过上半个月就能痊愈。” 林佳夕愣愣地看着他,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她竟然读懂了一种感情——那种叫盲目信任的感情。 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滋味,不觉间,紧绷的心神顿时松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柔光,萦绕得她暖暖洋洋,舒畅无比。 “谢谢你。”轻轻地在花满楼的耳边说出一语双关的话来,林佳夕感觉到自己心底某一块角落融化了,软得几乎要化出水来。 就跟花满楼一样,柔情似水。 但是…… 林佳夕错开视线看向笔直站在三步开外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接到她的目光,又是冷冷一瞥,突然语气不佳地回了一句:“以后再有这种事,别找我。” 林佳夕又是一愣,不禁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我警告你,别再瞎想。”西门吹雪慢慢地走了过来,给人的感觉犹如一座会移动的冰山,“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哪天回来又多出一个‘夫人’来!” 林佳夕半张着嘴,傻愣地听着他难得的一长串话,脑筋有些不够使唤了,等终于明白过来时,腰上已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一带,就带离了花满楼的身边。 “话我只说一遍,”西门吹雪低着头,直直地看进她眼里,眼神有了一丝松动,竟不再冰冷,仿佛坚定了些什么,“西门吹雪只有一个夫人。” 林佳夕只觉得心跳一阵加速,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上,一向从容的眼底竟有了一丝惶然。微启的唇瓣不知道该吐出些什么话语来应答,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到腰间的大手竟有一丝的颤抖。 那只常年握剑,一剑封喉从不会有一丝动摇的手,西门吹雪的手,竟然在颤抖。 虽然只是细微的动作,却令林佳夕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看向西门吹雪的眼底也恢复了惯有的沉着与从容,反倒是面对如此的她,西门吹雪的瞳孔猛地一缩,透出一丝的紧张来。 “那……”身子突然就放松了下来,重量全都倚在了那只手上,林佳夕缓缓勾起唇角,慢慢地开了口。 西门吹雪的手一紧,稳稳地托住她的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住她的脸,深深地看着。 他从没觉得心跳如此快过,即使是在面对孤独一鹤时,他也只想着如何找出他的破绽,在发现自己即使找到了他的破绽却也无法突破时,在预料到自己即将倒在他的剑下时,他也只想着陆小凤他们是不是能很好地保护林佳夕,在想着她会不会为自己流泪。 却从没有过如此快的心跳。 可是现在,从练剑以来,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感觉,他在害怕,而一个剑客是不该有这种情绪的,一旦你害怕了,你的剑就会变得软弱,无法再刺入敌人的咽喉。 可西门吹雪现在并不在乎这点,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为一个剑客,身为西门剑神的这个身份。 他现在只是一个在等待心上人开口答复的毛头小伙儿,他只是名叫西门吹雪的一个男人,而已。 “那她是谁呢?”林佳夕笑得浅浅的,却勾得每个看见这个笑容的人心头痒痒的,只觉得奇怪,为何这么一个算不上艳丽的女子能笑出这样的风情来。 嫣红的唇瓣微微上扬,西门吹雪的目光落在上面,只觉得是那般刺眼,简直比午后的阳光还要灼热,直烧得心头一阵撩起了火来。 然后,他做了一件他自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 冰冷的薄唇,轻轻浅浅地,覆在了那枚红唇上。 只是淡淡地一触即离。 林佳夕眼神一闪,唇上还留有冰冰凉凉的触觉,眼前的人已经侧过身,将半张侧脸留给了她。 视线所及,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冰冷依旧,可那只微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主人的心思。 在沉寂了片刻过后,周遭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比刚才更为夸张的吵嚷声。 “亲……亲……” “亲了!” “妈呀!我没有眼花吧?!” 花满楼本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西门吹雪身上的气息变化了好几番。在听到他名言暗意的话后,心里也是一紧,同样在紧张地等待着林佳夕的答复。 四下里突如其来的喧嚷声,令他的脸瞬间变得死白,两只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起拳来,指甲几乎要戳穿了掌心,却丝毫没有任何痛觉,只觉得刚刚有了一丝光亮的世界,顿时又陷入了无底的黑暗中,黑到无比冷酷残忍,黑到他浑身都要发起颤来。 这一次,西门吹雪没有去管周遭人的反应,连一丝的眼神都没有飘过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花满楼——他侧过身的方向,正好面对着他。 花满楼的脸色被尽收眼底。 林佳夕轻轻一个扭身,脱开了西门吹雪的搂抱,眼神微微扫向酒桌上的人群,虽然不如西门吹雪的冷冽,可酒客们在那双凤眼中也看到了不容忽视的精光,都觉得心头仿佛一阵鼓捶,直震得人心惶惶。 一个不会武的女人,只是这么一扫,就将四下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西门吹雪脸上有了些微的动容,瞥向林佳夕的余光中带了一丝惊讶和赞赏。 “我也说过,”林佳夕满意地看着酒客们纷纷收回视线,这才缓缓开口,“我不会是西门夫人,如果你想做林相公,那或许还会有些希望。” 再次听到这句不像是戏语的戏语,西门吹雪第一次重新审视起这句话来,话里的深意令他紧紧地缩起了眉头,连脸色也暗沉了下来。 不仅是他,花满楼也在皱眉。他觉得他似乎有些明白林佳夕的意思,可那个意思却是他无法理解,甚至是觉得惊惶和难以置信的。 “不过,我想这个可能性在西门吹雪的身上,是不会发生的。”林佳夕绕过他,侧头一笑,笑得千娇百媚,笑得自信却有些无奈,“所以,我想我要让你失望了。” 不是她要故弄玄虚,只是她还有着那么一些自知之明而已 (一百六十)收不回去 这个世界的人或许觉得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恐怕没人能接受一妻多夫吧!现在她自己的问题已经很复杂了,她有着两个绝对不能放手的爱人,也有着一群依旧挣扎在感情与道德边缘的异性,她不想也不能再多出一个来,不,或许是两个。 就算已经有了那么一些动心,就算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柔软,可她情愿将其归结为是从小的喜爱,而不愿放任这种感情再深入下去。 可事实似乎从不如她所愿,即使从一开始有所察觉起,她就不断地在告诫自己要收敛,要抑制。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她似乎已经渐渐迷失了原本的方向,似乎已经开始有了动摇。 幸好,这份动摇还不足以破坏她的理智,所以,就算会伤人,此时此刻她也必须掐断了这个火苗。 林佳夕已经进了屋子,路过再一次靠在门边看戏的陆小凤身边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横了他一眼,对他八卦的性格表现出明确的鄙视态度。 陆小凤也不介意,挑着眉,摸着已经长出些渣子来的胡子,嘿嘿地冲她笑着。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还在大眼瞪大眼,两人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就这么互相看着,仿佛要把对方看出个洞去。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却也是紧紧地盯着西门吹雪的方向,整个人都散发出西门吹雪那种冷冷的气势来,丝毫都不退让。 陆小凤见俩人跟木头似的你看我我看你,实在是耐不住了,不由开口道:“我说,你们俩不累吗?” 花满楼突然脸色一缓,然后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转身向屋内走去。 “别灰心,佳夕不是没有答应吗?我看是你比较有希望。”陆小凤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好心地安慰了他一句。 花满楼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错身而过。他自己心里清楚,林佳夕目前还没有作好接受任何一个人的准备,虽然她变相地拒绝了西门吹雪,但也不代表自己就比西门吹雪多了一丝希望。 他和西门吹雪,还是处于同样的位置,都只是在起跑线上而已。 陆小凤有些微微皱眉,他从没见过这个好友如此神情过,即使当初对上官飞燕有了一些动心时,也只是焦虑和不安而已,从未如现在这般无助与困惑。 他转眼望向依旧笔挺地站在屋外的西门吹雪,那僵直的身影和冷峻的神情,不同的神态却有着同样的心思与困惑。 陆小凤摇了摇头,算了,他们的事他可插不上手,左右都是朋友,帮谁都不是。 感觉到陆小凤的动作,西门吹雪冷冷地一眼扫去,哼了一声后也进了屋。 陆小凤望着远方的树林,不由地又是一声长叹。 两人刚平安回来,西门吹雪就要走,而且是一个人上路。 晚饭时,陆小凤刚说要去找霍休,西门吹雪就说要回万梅山庄。 原来,今日凌晨在回来的路上,西门吹雪接到飞刀传书,声称李伯已落入来人之手,如果在一日之内不回万梅山庄受死,就火烧山庄,凌迟李伯。 西门吹雪从不受人威胁,敢动万梅山庄的人,就要做好灭门的准备。可李伯是十多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仆人,若不是现在遇上了林佳夕,与他最为亲近的也就李伯一人了。 对方送上了李伯的衣饰,染了血。 纵使西门吹雪再不甘愿,他也要回去一次,而且,这次不能带上林佳夕。 得到这个消息,林佳夕不禁想起那个对她客气又疼爱的老人家,心下也是一急,于是赶紧催促着西门吹雪上路。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花满楼一眼后,对陆小凤说道:“照顾好她。” 陆小凤叹着气,苦着一张脸看着对面碗里那吃了一半的饭菜。幽幽地瞥着林佳夕,她只是一句话,原本还笃悠悠地坐着陪她吃饭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林佳夕胃口不再,于是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心神不宁。 直到花满楼叹了口气,起身拉住她,将她带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又为她倒了杯茶,这才让林佳夕安静下来。 “别担心了,西门吹雪会救出李伯的,不会有事。”花满楼淡淡地笑着,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林佳夕的长发。 林佳夕轻轻地“嗯”了一声,在花满楼的抚摸下,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许久之后,她才扬起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没事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陆小凤翻了个白眼过去,道:“不是我们,是我。” 林佳夕诧异地看住他:“为什么?” “因为你的西门吹雪跑了,所以花满楼要留下来照顾你。”陆小凤咬着牙,狠狠地在“照顾”两字上加了重音。 林佳夕有些汗颜地看了花满楼一眼,她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只是陆小凤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表现出来。她是该丧气还是该欣慰呢?丧气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欣慰的却是她知道陆小凤终于对自己敞开了心扉,若不是将自己视为了自己人,陆小凤绝不会露出这么直白的语气来。 瞥见花满楼一脸的不赞同,陆小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了,不由地讪讪一笑,赶紧解释道:“霍休的住处布满了机关陷进,即使是我也无万分的把握能找到他,不如我一个人前往,来去还能自如些。” 花满楼脸色微缓,点了点头,向林佳夕道:“的确,我去也是不便,更无力分心照顾你。” 林佳夕撇了撇嘴,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你自己小心。” 陆小凤笑道:“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你可别太想我了,是我也就算了,花满楼要是见到你在这天天喝闷酒,回头非追杀我不可。” 他这一调笑,煞得林佳夕和花满楼都是一脸的尴尬,纷纷撇过头去装没听见。 陆小凤也是个待不住的主儿,非说凌晨是一个人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他也要连夜赶去,在霍休还没准备的时候混入他的密室,先作一番查探,然后再去找正角。 于是,这间临时租用的屋子里,就又剩下了两个人。 不过这一次,陆小凤换成了花满楼。 和陆小凤一样,花满楼将床让给了林佳夕,却更是细心体贴地请主人家多送来了一床铺子,怕林佳夕夜里受了凉。甚至是铺床倒茶等琐碎的事,花满楼竟也一手包办了,眼睛不方便却还做的顺畅无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只看得老板娘捂着嘴偷笑不已,连连冲林佳夕挤眉弄眼,偷偷用口形说着些什么。 林佳夕是没看清老板娘的口形,却明确地看出了她的意思,更是瞥见了花满楼嘴角越来越深的笑意,只觉得一阵黑线从额头垂下,越来越长…… 一阵忙碌过后,林佳夕靠在床头,眼睛直直地瞅着花满楼。 花满楼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油灯的光柔柔地映在他脸上,竟有些看得痴了,脑海里一片糊涂,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感觉到她的注视,花满楼转过头来柔柔一笑,道:“看什么呢?” “看你。”林佳夕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道:“看我做什么?” “看你在想些什么。”面对花满楼,林佳夕总觉得没法像对西门吹雪那样,能从容地说出拒绝的话,想着不要再深入交流,可话一到嘴边又变了味儿。 “你想知道?”花满楼笑意收了几分,多了些认真,“有些话,说出口了,就收不回去了。” 林佳夕闭上了嘴,垂下眼不再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满楼的心在跳,狂跳。似乎从未如此紧张过,耳根连着脸颊的肌肉都有些微微地抽动着。 他很希望林佳夕能开口问,好光明正大地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又怕她问了,听了,得到的却是和西门吹雪一样的答复。 他不知道自己一向从容淡然的心态,还能不能够保持住。 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花满楼以为自己已经石化了,林佳夕终于开口了。 “不听了,奔波了一天你该累了吧,早些休息,我也睡了。”不等花满楼开口,林佳夕就径自盖上了被子,翻身向里睡去。 花满楼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一股无从言语的失落感从心底升起,蔓延到四肢都觉得无力了。 失落中却也带着庆幸,林佳夕还是更在乎他一些的吧,她是在害怕对自己说出拒绝的话语吗?怕他受伤害? 花满楼不笨,他很聪明,只是行事比陆小凤要低调许多,所以总不显山露水。可这一次,他却没有了平日的自信,对林佳夕的心思总是只能揣测着,琢磨着,却无法肯定,更没有了勇气。 或许碰上了感情的事,没有人是不脆弱的吧。 第一次,生命里充满了希望和阳光的花满楼,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夜已经很深了,露水仿佛都提前浮了起来,屋子里弥漫上了浓浓的水汽。 原本闭目坐在椅子上养神的花满楼突然睁开了眼,即使看不见,可身边厚重的水份仍然引起了他的警觉。 悄无声息地隐到窗边的墙角,凝神摒气,静静地留意着屋子内外的动静。 突然,一阵熟悉的香气传来,花满楼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脸上突然浮现出激动和欣喜的表情。 (一百六十一)为了什么 窗户开着一条缝,那股特异而又熟悉的香气夹杂着庭院里的花香,从缝里透了进来,花满楼靠在墙角,面朝着窗户的方向,仿佛已经不会动,也不想动了。 “我回来了。” 清如黄鹂的女声才一响起,窗户就被推开了,一个纤细动人的身形闪进了屋内。 浓郁的花香袭来,满屋都是芬芳的香气。 花满楼开心地笑了起来,果然是上官飞燕。 “你果然回来了。” 上官飞燕停在离他两步开外的地方,歪着头低低地笑道:“你知道我会回来?” 花满楼道:“我不知道,我只不过希望你回来。” 上官飞燕道:“你在想我?” 花满楼笑了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忧虑,终究还是道:“我很担心你,自从那晚听见了你的歌声,就担心你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上官飞燕一怔,突然走近来,拉住了他的手,道:“我回来了,你为什么反而不高兴?” 花满楼道:“我只是有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 花满楼道:“这两次我见到你时,总会想到另外一个人。” “想到谁?” “上官丹凤。” 他说出了这名字,就感觉到上官飞燕的手似乎轻轻的一抖。 可是她的手立刻握得更紧了些,带着三分娇嗔,道:“你见到我时,为什么反而会想到她?” 花满楼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时常觉得很奇怪。” “我们相遇时的那座酒楼,我还记得,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了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奇妙的生命力?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上官飞燕的声音变得很柔很软,仿佛延绵的温泉般,要将人融化掉,“我若是上官丹凤,我怎么会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花满楼的脸上浮起了回忆笑容,良久过后,突然明了般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不该怀疑你是上官丹凤的。” 上官飞燕娇笑一声,倒向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软玉温香在怀,花满楼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欣喜,连刚见到她,得知她安好时的激动也都消散无踪了。 他反手到腰间,拉开紧紧搂在背后的玉手,将她推了开去。 上官飞燕一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里似乎已蕴起了水光:“你……你这是做什么?” 花满楼一语不发地走道林佳夕床边坐下,突然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上官飞燕冷冷地看着花满楼替林佳夕披上外衣,还细心地扣好了扣子,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意。 替林佳夕整好了衣裳,花满楼这才拥着她靠在床头的墙上,道:“夜里天凉,只盼一会儿能少吹些风。” 上官飞燕阴沉地看住他,道:“你在说什么?” 花满楼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好奇,上一次请我去是为了引陆小凤上钩,这一次洒下无味水,又是为了什么?” 上官飞燕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先是将无味水撒在整个屋子周围,然后利用你的异香和周遭的花香来引开我的注意力。无味水是通过皮肤渗入身体的,即使我一开始就屏住呼吸,还是着了这无味水的道。” 他话说完,上官飞燕这才松了口气,冷冷一笑道:“那你还有心思替她穿衣服?穿了再脱,岂不是麻烦?” 花满楼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虽然眼盲,可在她的衣服上下点小毒还是不妨碍的,从刚才起靠近这间屋子三尺内的人,都已经中了我江南花家的独门秘药,只要我醒来不见了她,那……” 花满楼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已经靠在床头晕了过去。 窗口跳入一个人影,竟是那被削了半边脸的“玉面郎君”柳余恨。 柳余恨的半张脸上有着动容,那只独眼里也闪烁着光芒,道:“中了无味水,还能撑这么久,这花满楼的功力不容小觑。” 上官飞燕也是一脸的震惊,许久才恨声道:“不然要你在外面守着做甚么!”说完,身形一掠就闪出了窗外。 柳余恨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转回身来,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刚要伸手去抓林佳夕,突然迟疑了一下,不知从哪抽出根麻绳来,隔空甩住两人,小心翼翼地捆紧后,单手提着随后追出窗外。 林佳夕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即使还有些迷糊,她仍是敏锐地感觉到身下的冰冷和坚硬,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已经不在床上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想要张口唤花满楼,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绑住了手脚,嘴里还被塞着一大块布团子。 难怪嘴好酸……林佳夕后知后觉地想到。 花满楼呢?彻底清醒过来的林佳夕这时才开始转动大脑。她会被绑到这里,花满楼只可能发生两种情况——不见了,或和她一起被绑来。 她尝试着蠕动了一□子,眼睛看不见,但手脚的触觉还在,她想试着碰触一下周围,看能不能发现花满楼的存在,或是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嗯……” 林佳夕刚动了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呻吟,若不是被绑着,她一定会吓得跳起来。 手指在身后动了动,林佳夕突然感到一阵无语,她与人背靠背地绑着,竟丝毫没有察觉。 她不在动弹,只是闭上眼,慢慢地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暖暖的,熟悉的,果然是花满楼。 “唔!唔!”林佳夕用后背轻轻地撞着花满楼,嘴里发出闷声的呼唤。 花满楼渐渐醒转过来,警觉如他立刻就发现了林佳夕的存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奈地苦笑道:“佳夕,幸好你没事。” “唔!唔、唔?”林佳夕很想表达自己没事,也很好奇现在的处境究竟如何,可出口却除了“唔”,就没别的声音了。 听见她的支吾声,花满楼紧张地想要装过头来,无奈却使不上力,只好焦急地唤道:“佳夕!你怎么了?” “唔……唔!”现在如果有灯光的话,就能看见林佳夕那两只大大的白眼。 “你……被绑住了嘴?”花满楼有些迟疑地问道,看样子不像是点了哑|岤的样子。 “唔!” 花满楼松了口气,却又奇怪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直接点你的哑|岤,要如此费事的绑住你的嘴?无味水虽没散功散那么霸道,却也足以令人三日之内虚弱无力,动弹不得,而你为何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林佳夕无力地垂下脑袋,这回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她要能知道为什么,就不会被人绑在这里了。 突然,林佳夕猛一抬头,眼神炯炯地望着前方,脑子飞速转了起来。 虽然她除了被捆绑之外并没有被点住任何一处|岤道,但竟然连花满楼也没有被点|岤,他虽然虚弱无力却多少还是能挪动一下的。这就意味着绑他们来的人完全相信这无味水的功效,料定他们无法从虚弱中恢复过来。 那——这绳子是不是也就不用绑得太死了? 林佳夕很想咧嘴一笑,可嘴里被塞得满满的,连挪动一寸的空间都绝无可能。 花满楼感觉到身后的人突然开始猛烈地左右扭动,夹在两人背之间的小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摸索起来,诧异之下猛然失声道:“你的力气恢复了?” 林佳夕闷闷地应了一声,只顾着闭眼摸索绳结的所在。 花满楼突然抬起头轻笑了一声,道:“原本该是我来保护你的,没想到……” 林佳夕喜欢这样优柔的想法,猛地用肩头向后撞去,打断了他的喃喃低语。 花满楼怔愣了一下,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开怀和舒畅,仿佛此时并不是被人困在暗处,而是与林佳夕在窗下促膝赏月一般。 林佳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才找到了绳结,直到手腕快要扭断时,这才解开了绳子,此时已是一头的热汗,连后背都有些湿了。 “你受累了。”花满楼勉力抬手,脱□上的绳子,硬撑着转过身来要拉林佳夕,却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林佳夕赶紧扶住他,让他斜靠在自己肩头,一手抽出嘴里的布团子,咂巴了一下干涩的嘴,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吸了一大口气:“哈!简直要闷死我了!” “呵呵……”耳边传来花满楼轻轻柔柔的笑声。 林佳夕无力地抽了抽嘴角,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吐出四个字来:“上官飞燕。” 林佳夕默然地望着一片黑暗,很想说只有你才会上她的当吧,可想到他已经变成这样了,不该再深入刺激,只好憋下一口气作罢。 一时间,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竟都没有再开口。 最后还是林佳夕忍不住地问道:“真的要三日才能恢复?” 花满楼的声音里满是无奈:“至少三日。” (一百六十二)用来治病的 林佳夕皱起了眉头,当听到上官飞燕的名字时,她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可上官飞燕行事小心谨慎之极,步步都是计算好了的,绑走他们的时候想必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找来,她更是无法通知到他们。眼下,花满楼处于虚弱状态,如果无法恢复功力,则他们必然无法逃离此处。 林佳夕死皱着眉,花满楼虽然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出她的焦虑,于是笑着出声安抚道:“莫担心,只要你无恙,其他交给我就好。” 林佳夕愁着一张脸剜了他一眼,说得倒是容易,如果他功力尚存,那自然无话。可现在却还这么来安慰她,不是硬撑是什么? 花满楼果然并没有什么良策,只是不想林佳夕过于担心受怕,这才强自欢笑慰言的。此刻的他也是微微蹙着双眉,脑中思绪飞转,各种各样的办法犹如风扫黄沙般窜起无数,最终却皆沉入海底,毫无建树。 两人就这么在乌漆抹黑的屋子里对坐着,各自思索着对策。 抛开先前的慌乱和不安,林佳夕反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并非危急关头,自然无法召唤出桀骜来帮忙,现如今也只能依靠花满楼了。可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他的功力,这是个难题。 有什么是她能帮忙的呢? 或者说,她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呢? 除了那条尚未恢复“元气”的项链,林佳夕琢磨着自己还有啥功能。 不得不再说一次,能拥有一个两位数后宫的女人,总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林佳夕胜在自身的魅力,却也不缺乏一定的头脑。 当然,前提是她冷静下来的时候。 林佳夕和正常少女一样,在遇到危险时难免会惊慌失措,脑海里不是一片混乱就是一片空白。可林佳夕又和一般少女不太一样,这几个世界下来,她经历了数次普通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遇上一次的危险,俗话说,吓呀吓呀的,总会习惯的。而最最关键的是,她明确知道现在是在梦境里,而这个世界恰恰是她所熟知的。 所以,林佳夕现在是冷静的,无比的冷静。 所以,她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画面。 一个女孩趴在一个男人的胸口,兴致勃勃地吻着那个男人,而男人的衣衫凌乱,从胸口到腹部敞开了一大片,腰间有一道狰狞的刀伤。可诡异的是,伤口处的血并没有往外奔涌,反倒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向伤口回流。 画面只是一闪而过,林佳夕却突然觉得脸上一热,随即露出有些懊恼也有些羞涩的神情来。 迷离的回忆之眸慢慢恢复了清明,带上一丝了然。 桀骜,每次帮助我的,都是你,不是吗? 林佳夕缓缓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一直笑出了声去。 “什么事那么好笑?”花满楼奇怪地侧过头来,有些担忧又有些宽怀。 林佳夕轻咳两声,道:“我想到了个办法,只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花满楼诧异地道:“什么办法?” 林佳夕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或许有法子能使你恢复功力,只是这个法子……” “我信你。” 被打断了话的林佳夕愣愣地看着他,那张俊脸上的表情不是敷衍也不是讨好,而是真真切切地信任。 “不管是什么法子,我都信你。”花满楼一字一句地说着,脸上淡淡浅浅地笑着,没有一丝犹豫,“不管成与不成,我也都信你。” 林佳夕嘴角轻轻勾起:“好。” 她没有解释自己要做什么,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就这么轻轻地,却又迅速直接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花满楼本能地一颤,撑住地面的手几乎要不稳。 难道这就是那个法子? 如果换作平日,或许他会欣喜若狂吧,可现在林佳夕说的是帮他恢复功力,那他现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3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3部分阅读 在是该作何反映? 唇半张着,微微有些颤抖。花满楼只觉得唇上润热绵软,犹如上好的酒,细滑而醉人。 鼻间萦绕的药草味越来越浓,花满楼快要醉了,醉到只想沦陷在这一刻,永不清醒。 “嗯……”细碎的呻吟传进花满楼的耳朵,只听“嘣”的一声,名为理智的那根筋就这么断裂了开来。 当林佳夕感觉到腰上多了一只有力的手时,这才艰难地侧过头,避开了越来越灼热,快要令她无法自拔的吻:“花满楼……” “嗯。” 下巴瞬间被擒住,唇再一次覆了上来。 林佳夕脑中轰一声巨响,呆呆地又任由他吻了好一阵子,直到舌根窜起一阵酥麻,原来花满楼不知何时已反客为主,侵入了檀口肆意掠夺芬芳。 “花满楼……够了!”林佳夕挣扎了几下,却脱不开他的怀抱。 听到她再一次的拒绝,感受到怀中强烈的扭动,花满楼这才从欲|望中清醒过来,放松了怀抱以免伤了她,却始终不肯放手。 原本无神的双眼此刻竟浮起了一层水雾,浓浓的情|欲遍布其中。 “佳夕……”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渴求,更多的却是欣喜。 林佳夕轻轻抹了抹被吮吸得红肿的唇瓣:“快检查一下,功力恢复了没。”话是一本正经的,可声音却也是同样的沙哑无比。 原本有些失落的花满楼突然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大手轻抚着林佳夕的脸蛋,一下一下。 “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已经好了七成了,逃出去足矣。” 林佳夕松了口气:“那就好。”看来这招果然有用,若不是突然想起桀骜来,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灵魂气息在身上了。 “这是什么能力?”花满楼低声问着。 “异人传的,我也说不清。”林佳夕随口敷衍道,不打算多做解释。 “用来治病的?” “嗯。” “什么病都能治?” “大概吧……” 花满楼轻轻皱眉,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你……给多少人如此治过?” 林佳夕一闷,差点被口水呛到,赶紧板起脸来道:“瞎想什么呢!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么,还不赶紧走人!” 没得到答案的花满楼脸色有些不渝坐了好一会儿,突然低叹一声,猛地搂紧了她:“不管怎样,这次我不会放手了。” 林佳夕心头一跳,就知道要坏事,早料到这么做会有后遗症,可没想到还没等他们逃出这里,花满楼就开口了。 “佳夕,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询问的话被花满楼说得坚定无比。 林佳夕只听到轻轻柔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脸颊紧贴着的胸口处,如擂的心跳一声一声,一下一下,震得她右边的耳膜麻麻痒痒的。 没有回答有三种意思,一是默认,二是拒绝,三是犹豫。 很显然,林佳夕是属于第三种的。可她犹豫的并不是要不要答应,而是该不该明确地拒绝他。 花满楼也没有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久,花满楼突然站了起来,顺手也拉起了趴坐在他怀里的林佳夕,朗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林佳夕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搞懵了,一时没转过弯来。 “看一出由上官飞燕和陆小凤主演的戏。” 上官飞燕正站在陆小凤面前,巧笑嫣然。 柳余恨就站在她身后,连眼睛都一动不动,他原本是来杀陆小凤的,可当上官飞燕出现以后,他却只是痴痴地望着她,仿佛再也不会动作了。 上官飞燕此时说话的声音也变了,竟似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对陆小凤来说,这种声音的突然改变,甚至比易容更不可思议。他能了解易容术,也见过已被传说得接近神话的人皮面具。但他却不能了解,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能改变成另一个人的。 上官飞燕当然已看出他惊异的表情,微笑着道:“我的声音是不是也比上官丹风好听?” 陆小凤只好苦笑。 上官飞燕道:“现在你想必已该看出来,我样样都比她强,可是从我一生出来,她就已压在我的头上。” 她甜蜜温柔的声音里,忽然充满怨恨,又道:“从小我就穿她穿过的衣服,吃她吃剩下的东西,只因为她是公主。” 陆小凤道:“所以一有了机会,你就要证明你比她强。” 上官飞燕冷笑。 陆小凤道:“所以你就杀了上官飞燕和真正的大金鹏王,然后取而代之,再找了个人顶替他,布下这个局来引我上钩。” 上官飞燕道:“我本来只想杀了那个年老昏庸的大金鹏王,可是我们派来假冒他的人,易容无论多么巧妙,也一定瞒不过上官丹凤的。” 陆小凤道:“恰巧你们的容貌本来就有三分相像,而且你从小就能模仿她的声音,所以你正好代替她,来尝尝做公主的滋味。” 上官飞燕冷笑道:“那滋味并不好。” 陆小凤道:“我只奇怪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霍休他们呢?” 上官飞燕道:“因为我们事后才发现,大金鹏王必定有个秘密的标记,只有当时和他同时出亡的那些大臣才知道,所以无论谁来冒充他,都难免要被霍休那个老狐狸识破的。” 陆小凤道:“所以你们认为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找一个人去替你们将那些老狐狸杀了。” 上官飞燕道:“不错。” 陆小凤苦笑道:“但这个人却并不太好找,因为他不但要有能杀霍休那些人的本事,还得有天生就喜欢多管闲事的臭脾气。” (一百六十三)我并没有喜欢你 上官飞燕缓缓地捋着自己的长发,淡淡道:“这个人的确不好找,除了你之外,我们就简直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像我这样的人,世上倒真还不太多的。” 上官飞燕道:“只不过要让你甘心情愿的出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幸好我不但喜欢多管闲事,而且还有点拉着不走,赶着倒退的骡子脾气。”陆小凤道:“所以你故意又在花满楼面前出现了一次,为的当然是想将罪名推到霍休身上。我只奇怪你怎么能骗过他的,他不但耳朵特灵,鼻子也特别灵,就算听不出你的声音,也该嗅得出你的气味来。” 上官飞燕娇笑一声,道:“那只因为我每次见他时,身上都故意洒了种极香极浓的花粉,等我再以上官丹凤的身份出现时,就已将这种香气洗干净了!” 陆小凤叹道:“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到。那么你为什么要柳余恨来杀我?” 上官飞燕悠然道:“这原因你应该知道的。” 陆小凤瞥了一眼笔直站立在一旁的身影,终是开口道:“是不是因为他对你已没有用了,所以你又想借我的手杀他?” 上官飞燕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该看出你不喜欢杀人,否则阎铁珊也用不着我去动手了。” 柳余恨呆呆地看着上官飞燕,她说的这句话像是一柄尖刀,忽然刺入他的心里,他颤声道:“你……你真的想我死?” 上官飞燕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其实你早该死了,像你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余恨道:“可是你……你以前……” 上官飞燕道:“我以前说的那些话,当然全都是骗你的,你难道还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 柳余恨全身都似已冰冷僵硬,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她,独眼中充满了怨毒,却又充满了爱意,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不错,你当然不会真的喜欢我,我自己也明白,我只不过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 上官飞燕轻挥衣袖,仿佛在扫去什么污秽一般,道:“你至少还不太笨。” 柳余恨慢慢的点点头,忽然反手一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里。 剑锋竟穿透了他的心,鲜血箭一般从他背后飙出来,一点点溅在墙上。 可是他脸部又变得完全没有表情,对他说来,死,竟仿佛已不是件痛苦的事,而是种享受。 他的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忽然笑了笑,喃喃说道:“死原来并不是件困难的事,能死在你的面前,我总算还……”他没有说完这句话,他已倒了下去。 陆小凤没有阻拦他,也来不及阻拦。一个人能平平静静的死,有时的确比活着好。 “多情自古空余恨,他实在是个多情的人,只可惜用错了情而已。”陆小凤凝视着上官飞燕,忽然对这个无情的女人生出种说不出的厌恶。 不是痛恨,而是厌恶,就像是人们对毒蛇的那种感觉一样。 不知是不是陆小凤的这句话勾起了上官飞燕的心事,只见她突然两眼泛起了光芒,痴痴地望向窗外,不知是在思念什么地道:“他是不是用错了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多情之人都会用错情的。” 陆小凤没有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我想让你再替我去做件事。”上官飞燕就像没看到柳余恨几分钟前才死在她面前一般,声音依旧温柔甜美。 陆小凤奇怪地看着她,道:“你为什么会认为到了现在,我还会为你做事?” 上官飞燕笑得很开心:“因为你有两个好朋友,而这两个好朋友恰好一个叫作花满楼,另一个叫作林佳夕。” 陆小凤瞪着她,忽然大笑。 上官飞燕道:“你认为这是件很好笑的事?” 陆小凤笑道:“你难道要我相信,花满楼又被你骗了?” 上官飞燕眨了眨眼,道:“我能够骗他一次,就能够骗他第二次!”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看来他还真是个呆子。” 上官飞燕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是道:“我想我要你做的,只不过是件很容易的事?” “什么事?” 上官飞燕道:“我只不过要你去替我杀个人而已,对你说来,杀人岂非是件很容易的事?” 陆小凤道:“那也得看你要我去杀的是什么人。” 上官飞燕道:“这个人你一定可以对付他的,也只有你能对付他。” “谁?” “西门吹雪。” 陆小凤突然就又笑了,问道:“你究竟是想要我去杀他?还是想要他杀了我?” 上官飞燕恨恨地一甩衣袖,道:“当然是要你去杀他,他侮辱了我,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侮辱过我。” 陆小凤立刻就想到了那天上官飞燕被西门吹雪断剑一事,道:“就为了这一点,所以你要杀他?” 上官飞燕道:“女人家的心眼儿,总是很窄的。” 陆小凤道:“我若杀不了他,反而被他杀了呢?” 上官飞燕道:“那你也不必难受,等你走在黄泉路上时,一定会有很多朋友赶去陪你。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小凤突然也学她那样眨了眨眼,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花满楼是怎么被你骗来的?” 上官飞燕脸色突然一边,脸上的肌肉隐隐有些抽搐,却很快就被她压制了下去,只听她冷哼一声,高高地扬起了头来,道:“因为他喜欢我!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上一个女人,那可真是没法子的事。” 陆小凤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你以为他喜欢你?” 上官飞燕愣了一愣,突然飞快地道:“总之,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我又没有一定要他喜欢我。” 陆小凤忽然又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了。” “你说。” “一个人总是要将别人当做笨蛋,他自己就是个天下第一号的大笨蛋。” 上官飞燕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道:“你若回头去看看,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上官飞燕回过头,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忽然掉进了个又黑又深的大洞里。 屋子里很黑,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动也不动。 “花满楼!”上官飞燕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花满楼的神情却是很平静,看来并没有丝毫痛苦愤怒之色。林佳夕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一只手被他牵着。 上官飞燕看着他,诧声道:“你……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花满楼淡淡道:“走来的。” 上官飞燕道:“可是……你们明明已中了无味水!” 花满楼道:“世上的事,难免总会有不如意的时候。” 上官飞燕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全都听见了?” 花满楼点点头。 上官飞燕道:“你……你……你不生气?” 花满楼淡淡道:“每个人都难免做错事的,何况,我并没有喜欢你。” 说着,他突然举起了手来,那只紧紧握着林佳夕的手。 陆小凤一双眼贼贼地盯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开心地笑了起来,林佳夕被他笑得直翻白眼。 陆小凤假装没看见她的白眼,看向上官飞燕道:“我们早知道这件事不会是你一人就能办成的,即使有了柳余恨他们三人为你卖命也不足矣,只是有一事我想不明白。” 上官飞燕不甘地将视线转向他,道:“什么事?” 陆小凤微笑着道:“你背后那位多情之人,为何明知你现在已孤身一人了,却还不现身来帮你呢?” 上官飞燕脸色一变,低声喝道:“废话少说!既已落入你们手里,我也认命了。你们想怎么样?”她的脸上竟有着一种决绝的神情。 “不怎么样。”花满楼淡淡地开口,他看来还是那么平静、那么温柔,因为他心里只有爱,没有仇恨,“我醒来后佳夕还在我身边,至少说明你这次没有骗我,所以我并不打算把你怎么样。” 上官飞燕动容道,“你……你难道肯放我走?” “只有有目的的人才会想方设法阻碍别人的自由,我们既没有目的也没有企图,为何要囚禁你?”说这话的是林佳夕,虽然是被她绑来的,可林佳夕对上官飞燕依旧谈不上恨,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加害于她,只是她自己掺和在了这件事里,这才落至现在这般遭受牵连的际遇。 而且,上官飞燕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一个可怜的,陷入爱河的,成为他人掌中棋子的女人。 所以,林佳夕虽不喜欢她,却也谈不上恨。 看着上官飞燕明显怀疑的眼神,林佳夕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花满楼牵着手,就这么站着,看着。 至此,这个故事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 花满楼什么都没有说,忽然转过身,牵着林佳夕就慢慢的走了出去。林佳夕转过头,再度看了上官飞燕一眼,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这个处心积虑的阴谋就这么破了吗?这个一路自编自导自演的女子就这么失败了? 说来简单,可这一路走来流淌了多少人的血泪,不管是敌是友,这样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陆小凤叹了口气,居然也跟着走了出去。 上官飞燕吃惊的看着他们,忽然大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知道我现在一定会去找他的,所以故意放我走,好在后面跟踪我。” (一百六十四)女人都是这样 陆小凤并没有回头,淡淡道:“我用不着这么做。” 上官飞燕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上官飞燕变色大呼道:“你知道他是谁?……他是谁?” 陆小凤还是没有回答,也不再开口,他赶上了花满楼和林佳夕,三人并肩走过了阴暗的走廊,走入了黑暗中。 花园里黑暗而幽静,风中的花香仿佛比黄昏前还浓,几十颗淡淡的秋星刚升起,却又被一片淡淡的云掩住。 花满楼走得很慢,走到一丛月季花前,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林佳夕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到不愧是花满楼,无论何时总存有着一份心软,于是又转回了头。 花满楼顿了顿,突然握着林佳夕的手一紧,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佳夕有些好笑地又侧过头去看着他,问道:“哪个意思?” 花满楼的脸上有着无奈的苦笑,低低地唤道:“佳夕……” “行了行了,你其实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林佳夕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不满和反驳,“每个人都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她只是错得比较离谱。” 陆小凤显然不这么认为,只听他硬生生地出声道:“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无论谁做错事,都得付出代价。” “可你还是放过了她,还想着法儿地帮她,不是吗?”林佳夕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斜斜地睨着他,“如果不是这样,难道是你还喜欢着她不成?” 陆小凤被噎得直瞪眼,张了半天嘴才苦笑了一声,道:“林佳夕啊林佳夕,你怎么就喜欢成天跟我过意不去呢?” 林佳夕无奈地耸了耸肩,回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这跟猫和老鼠的关系是同一个道理吧。” 陆小凤瞪大了眼,道:“你要吃了我?” “猫抓老鼠并不代表它肚子饿了,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无聊而已。” 花满楼轻笑出声,道:“好了,佳夕你就别再逗他了。”说着,神色认真了几许,问向陆小凤道,“你刚才故意那么说,为的是让上官飞燕背后的那个人来找你?” 说回正题,陆小凤倒是赞许地看了林佳夕一眼,道:“我那么说,也等于救了上官飞燕。” 花满楼道:“你既然知道他是谁,他就不必再杀上官飞燕灭口了。” 陆小凤笑了笑,道:“至少现在他第一个要杀的是我,不是上官飞燕。” 再度回到客栈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回来了。 林佳夕一见到,就知道李伯已经安然无恙了。所以在晚饭的时候,她很是开心地多叫了一壶酒,欢迎西门吹雪的归来。 西门吹雪与花满楼的再度相逢,并没有林佳夕想象中的那般尴尬。两人自顾自地吃饭、喝酒,时常各自与林佳夕聊上几句,也倒没有了那天在酒店门口时的争锋相对。 陆小凤没有参加这个“欢迎晚宴”,他独自去处理善后了。 这一次,他没有要任何人的帮忙,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是我的朋友,一直以来都是,所以这一次我好歹得给他些面子。” 陆小凤走了以后,西门吹雪问道:“他什么时候和霍天青成为朋友的?” 花满楼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 倒是林佳夕乐呵呵地喝着酒、吃着菜,不以为意地道:“不是霍天青。” “那是谁?” “霍休。” 花满楼奇怪地问道:“霍休?上官飞燕的情郎是霍休?” 林佳夕莞尔一笑,道:“说到上官飞燕的情郎,你们多会想到霍天青吧。这整件事里嫌疑最大的就是霍休和霍天青,照常理推断,霍天青年青有为,自然是上官飞燕情郎的不二人选,她怎么可能会舍弃一个青年才俊,而去选择一个糟老头子?所以自然这个黑锅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这也正是霍休聪明的地方。” “霍天青是无辜的?” “不,他也是霍休的一枚棋子。霍休让上官飞燕去诱惑霍天青,将他圈入这场阴谋中来。美女和财富双管齐下,何愁搞不定一个年青气盛,又立誓要创出一番事业的霍天青?” “所以,上官飞燕的情郎真是霍休?” 林佳夕点了点头,道:“有位伟人说过,世上绝没有不爱珠宝的女人,就正如世上没有不爱美女的男人一样。” 花满楼突然轻笑出声,道:“这位伟人是不是也姓林?” 林佳夕一本正经地摇了摇手指:“不,他姓古。” “那是谁?”花满楼充当起了好奇宝宝。 “……你不认识。”林佳夕嘴角一抽,她也就随便一说,况且古龙并不姓古,这事儿也没法多做说明。 花满楼倒也不再深究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林佳夕顿了顿,然后抿了口酒,顺道白了他一眼:“都说了我有特异功能。” 西门吹雪听了半天,突然一口抽干了杯中酒,冷哼一声道:“女人都是这样……”说到一半,他突然就禁了声,眼瞅着林佳夕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除你以外的绝大多数女人。” 林佳夕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见多识广。” 西门吹雪闭上了嘴,决定不再说话。 “这么说倒也通情理。”原本坐听好戏的花满楼突然冒出句一语双关的话来,直听得西门吹雪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险些将酒杯给捏碎了去。 林佳夕闷声笑了几下,突又叹了口气,道:“这世上的祸事,为官者为权,为民者若非为情就是为财,总逃不开这三样去。霍休正是抓住了这点人心,才能掀起这场风波来,却最终还是逃不脱他自己的错因。” 许久,三人都没有出声,皆是低头喝酒。 几杯饮尽,西门吹雪突然放下杯子,说了一句:“霍休就不该把你扔给陆小凤,不然说不定还没那么快失手。” 林佳夕一愣,刚要送个大白眼过去,花满楼突然轻笑一声,道:“可霍休此身做的最大的好事,也正是这件事。” 说完,两个男人突然相视几秒,第一次不约而同地微微抬手,举杯。 林佳夕有些无力地望着窗外的夜色,手下意识地抚着右腕上的玉镯。她就奇了怪了,怎么说着说着,就能说到这上面去呢? 这场风波终是平息了,花满楼告诉林佳夕,陆小凤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可林佳夕却并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反倒是觉得越发地头大无比。 事情是结束了,她却还没有任何回去的征兆,这陆小凤的世界有好多个故事,究竟哪一个才能是头呢?难不成她还要陪着一路看戏下去? 越是接近大金鹏王事件的结尾,她越是显得有些焦急不安。老四那边现在也不知如何情况,虽然由于时间差的关系,她在这里待再久也不会对现世造成影响,但她只求这边能尽早结束,好带着灵魂宿体赶回梦层去找男调度者问个清楚。可现在这边却毫无动静,怎能叫她不着急! 万梅山庄。 花满楼站在夕阳下,柔和的晚霞洒在他身上,泛出淡淡的红光来,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回来了。” 林佳夕叹了口气,起身随他出去迎接大功告成归来的陆小凤同志。 陆小凤的脸色有些疲惫,却也轻松了不少,只见他刚跨进厅堂的门,就直奔桌子边,大叫道:“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归!”说着,就伸手向桌上的酒壶抓去。 林佳夕早他一步来到桌边,见他一进门就吵着喝酒,这几天来心头莫名的烦躁突然就涌上了心头,此时看到陆小凤就想起他那没完没了的一串事件,顿时摆出一张黑脸来,冷哼一声,眼明手快地抢先夺过酒壶,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酒!就你事最多,满天下乱管闲事!” 被无辜迁怒的陆小凤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莫名奇妙地喃喃道:“这又是怎么了?” 花满楼和随后进来的西门吹雪皆是一脸无奈地看着林佳夕,她这两日愈加反常的情绪也搞得他们二人莫名不已,问又问不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林佳夕也不管三人的反应,气鼓鼓地抓起酒壶就往嘴巴里灌去,却不料一个气不顺,被辛辣的酒液呛了喉咙,顿时猛咳起来,直咳得身形不稳,眼见一个踉跄就要向前跌去。 “小心!”西门吹雪第一个出声,声音刚起人就已飞窜而出。 花满楼闻声也飞速向她跑来,可无奈两人离得甚远,而林佳夕又跌得过快,眼瞅着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幸好陆小凤就在身侧,眼明手快地一把捞住了她。 陆小凤是个浪子,还是个多情的浪子,可惜却不是个柔情的浪子。 所以他虽然捞住了林佳夕,却没有像花满楼那般温柔地扶住或者抱住,而是一把捞在了她的胃部,就这么硬生生地勒得林佳夕一口将已经咽下去的酒又给吐了出来。 林佳夕弯着腰,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顿时怒火中烧地抬起脚,一脚就踩在了陆小凤的脚上。 陆小凤当即知道自己这回又得罪了这位林伟人了,立刻陪着笑脸,假作疼痛难忍的模样,也弯下腰来,一手改搂住林佳夕的腰,一手抓着自己的脚直跳,边跳还边叫道:“哎呦!痛死我啦!” (一百六十五)纯属巧合 林佳夕好不容易压下了喉头呕吐的欲望,见陆小凤这么配合,心里火气也消散了许多,没好气地一抹眼泪,猛地就要抬头再斥上几句。 陆小凤本比林佳夕高出许多,可现下两人都弯着腰,陆小凤还抱着脚低着头,恬着个脸在观察林佳夕的怒气值。 所以,当林佳夕愤而起身的时候,巧合就这么发生了。 “陆小凤!” 直到西门吹雪白脸变黑,怒吼出声,陆小凤和林佳夕才呆呆地起身,分开了彼此。 林佳夕的手捂在唇上,眼神一阵闪烁,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陆小凤则是直眨巴眼,好久才从愣神中缓过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无比。 看不见的花满楼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皱着眉走向林佳夕,轻轻揽住了她,不悦地问向陆小凤道:“你又做什么好事了?” “这……我……她……”陆小凤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一句话来。 只听“锵”的一声,西门吹雪的剑已经出鞘了。 花满楼的神色严肃了起来,直觉状况有些严重,沉声道:“为何拔剑?” “我要削了他那张臭嘴。”西门吹雪一字一字地吐出冷语来。 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陆小凤尴尬地咳嗽了几下,道:“等等!有话好好说……西门吹雪,花满楼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吗?那是巧合!纯属巧合!” “我只看事实,不管巧合。”西门吹雪丝毫不让地步步逼近。 花满楼黑了半天脸,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抚上林佳夕的脸颊,问道:“没事吧?” 听他这么一问,陆小凤顿时哭丧着脸,指住西门吹雪亮得刺眼的剑尖哀嚎了起来:“她能有什么事,有事的该是我才对吧!” “闭嘴!”西门吹雪沉着脸冷眼一扫。 没有得到答复的花满楼神色间多了几分担忧,他担心林佳夕这几日本就有些异常情绪此刻再受到打击,于是赶紧一把抱住林佳夕,低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西门吹雪的剑指着陆小凤,眼神却紧紧地盯着林佳夕,此刻他没心情去计较花满楼的举动,虽然他远没有花满楼的细致,却对林佳夕有着同样的担忧。 陆小凤虽是吵嚷着澄清自己,却也没忘抽空关心一下林佳夕的状况。好歹他也是个男人,亲下嘴又不会少块肉。可林佳夕毕竟是个姑娘家,虽说那天西门吹雪在大庭广众下强吻了她,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可毕竟那是人家三个人之间的问题,和他现在的状况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再者说了,西门吹雪也只是拔剑发泄发泄怒气而已,作为朋友来说,陆小凤并不认为西门吹雪的剑真会刺进他的喉咙——毕竟只是意外地碰了碰嘴唇而已,又不会怀孕…… 被三个男人紧紧环绕、关切询问着的林佳夕,反常地没有对现在的状况表示出任何的态度来。只是那表情一会儿震惊,一会儿了悟,一会儿又变得哭笑不得,最后,竟有些欣喜,却也有些不舍。 因为,她发现她周围已经腾起了一阵细微的迷雾。 陆小凤吃惊地失声叫道:“那是什么?” 花满楼也是感觉出了异常,下意识地搂紧了林佳夕,摆出警戒的姿势来。 林佳夕吸了口气,轻轻推了推花满楼的胸口:“我没事,放开我吧。” “我该走了,我不知道跟我回去的会是谁,不过,很谢谢你们这一阵子以来的照顾,也很谢谢你们的信任。”几次的经历使得林佳夕已经可以淡然地面对现在的突发状况,即使心底还是会不舍,“花满楼,西门吹雪,很抱歉直到现在才跟你们说这些话,你们的心意我虽然了解却给不了答案,如果可以,请原谅我一直以来的犹豫不决。如果无缘那便最好,如果有缘,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苦衷。” 在这个时刻,竟没有人出声打断她的话,三个男人都只是静静地听着。 “陆小凤!”林佳夕突然大声又无奈地叫了一句,“看来,我们俩还真是天生的冤家,你只能怪自己倒霉了,估计这猫和老鼠的游戏还有得玩呢……” 陆小凤正奇怪于这句莫名的话,只见林佳夕身子周遭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浓郁到几乎要将她湮灭,身形已经很难再看见。 西门吹雪只是站着,那把永远只会指向敌人咽喉的剑却垂在了地上,握着剑把的手攥得死紧,骨关节都泛了白,却愣是没有吭声,连一贯的冷哼都不见了踪影。 “谢谢你们,这段日子我会永远记住,有缘再见了。” 当林佳夕再也看不见三人的身影时,耳边却还能听见花满楼的失声低语:“为什么……” 厅中无风,白色的剑穗却在轻摆,犹如那份道不出口的念想。 ktv的包厢里,众后宫们有的忙手机,有的猛抽烟,还有的在那边守着林佳夕,时不时地检查一下她身上盖着的衣物有没有滑落。 当林佳夕睁开眼的一刹那,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齐转头看向她。 “醒了!” “感觉怎么样?” 林佳夕揉了揉脖子,手触到一个柔软的物体,扭头一看,只见自己头枕在一双修长结实的腿上,腿的主人正一手叼着烟,一手揽着她的肩头,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正半阖着,睨着她。 “老九……我睡了多久?” “十几分钟吧,”老十扑过来接住她起身时滑下的外套,急急地问道,“姐,你有没有怎么样?” 林佳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什么怎么样?” “就是……就是那个梦啊!”老十抓耳挠腮地比手画脚。 紧张兮兮的模样逗乐了林佳夕,她笑着直揉他柔软的头发,道:“哪会怎么样,就是做梦而已,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在这里还想去哪儿?”老九明显还是没从刚才的争执中缓过气来,口气不佳地冲了回去。 “老九!”老六不满地呵斥了一声,老五不在,他自然而然就成了大哥,“注意你的语气。” “哼!”老九臭着一张脸,不甘愿地别开了头去。 林佳夕无奈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直直地看向他,定了定心后才道:“老九,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为这次的隐瞒而道歉。但我的想法你也已经了解了,事已至此,我自然不会再隐瞒你们什么,但希望你清楚一点,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不想看到我们俩一直处于这种状态,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一点你必须要明白,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话……” “够了!”老九突然握紧了拳头,烟蒂被夹灭在他手中。 林佳夕大惊之下,一把拍开他的手,打落烟蒂后狠狠地瞪着他,眼神中有着强烈的不满,更多的是失望。 老九低着头没有看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却堵回了林佳夕即将出口的狠话。 良久过后,老九突然松开了拳头,倒在沙发的靠背上,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道:“我明白了……” 林佳夕叹出口气来,有些怜惜地望着他。不是她要这般发狠,而是事有轻重缓急,老九平时再不逊也不会这般无理取闹,这次只是关心过了头。 她自然不会将他当做曾经的老三一样来处理,可如果现在不强行遏制他的脾气,她实在是无法专心处理梦界和老四的事情。 伸出手去,掰开他的手掌,手心中间有着黑漆漆的灰烬和明显的烫红。 林佳夕轻轻拂去烟灰,用手指沾了点凉水,按住红肿的地方轻轻揉搓,口中低声道:“老九,不要说气话,也不要胡思乱想,我是怎样的人,你不该是了解的吗?” 老九浑身一震,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她,手慢慢收紧,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之中。 老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机,连老十也一声不发,乖乖地坐在一边,只是两只圆眼忽闪忽闪地望着林佳夕。 老九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住林佳夕的手,也是林佳夕第一次默许后宫的触碰。顿时,他觉得一切的烦躁和不安都消散在那柔软的触感中。 “对不起……” “好了好了,”林佳夕笑着打断他的道歉,装作不在意地抽回手来,看向老六道,“老五那边有回应了吗?老四怎么样了?” 老六无力地按了按太阳|岤:“你才睡了十几分钟,哪有那么快有消息的。” 林佳夕失望地叹了口气,突然又叫了起来:“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该直接回到梦层去的吗?” 三个男人相视一眼,皆是一脸无知地摇了摇头,他们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4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4部分阅读 怎么会知道! 林佳夕头大地站起身来,在包厢里来回走动着,嘴里一阵喃喃自语:“不对劲,很不对劲!上次也是,一睡竟然就是一天一夜,从来没发生过那么大的时差,这次完成任务后竟没有按照我的意愿回去梦层,而是直接返回了这里,难道又是那群女巫族在搞鬼?” “夕……” (一百六十六)都在呢? “不行!”林佳夕猛地止住脚步,“我还是得回去!” “小夕!”老六不满地叫道,“你才刚回来!” “不是,我是说我要回去梦层,我要找那个男调度问个清楚,看这次老四的失踪是不是和女巫族有关。”林佳夕坚定地望着他。 老六丝毫不作退让:“老五已经在调查了,我们乖乖等消息就好,你别一次次去冒险!” “我等不了那么久!天晓得那群家伙会把老四怎么样,多一秒就是多一份危险,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话一说完,林佳夕就又蹦达到沙发上,挑了个位置躺了下来。 “林佳夕!” “放心,我只是去梦层问个话而已,不会有危险的。”不待焦急的三人再说什么,林佳夕就已经握住项链,闭上了眼睛。 梦层空间。 “你们的决定是什么?”一双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食指轻扣膝盖,黑衣男子眯缝着狭长的眼眸,凝视着面前的一圈人。 “我只关心佳夕,别的我不管。”温柔的男声响起,淡淡地说出一群人共同的心声。 “是吗……”男子笑着挑眉,“那其他人呢?也没有意见?” 一个满头卷发的高大男子拍桌而起,愤声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头头了?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本少爷说话!” 一只手熟练地拉住了他,好听的男声轻笑着道:“俊表,你悠着点,虽说这桌子都是幻化出来的,可拍坏了再变一个多麻烦,又要耗精力了不是?” “易正说的对,你就消消气,虽然我也看不惯这个家伙,但是正事要紧。”宋宇彬低垂着眼,嘴角勾着冷冷的笑容,“黄泰京,我们几个好歹是你的前辈,尊重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黄泰京一挑浓眉,扫了众人一圈,道:“如果前辈的定义就是一碰见新来的朋友就不问三七二十一的挥拳相向,还被人揍得鼻青脸肿,那这种前辈我还真是不敢认。”说着,他也不管具俊表再度的暴跳如雷,转而看向一旁躲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江裕树和jerey,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俩小子到底有没有危机感,什么时候变这么要好了。” “这里都是大他们许多的成年人,难得遇上年纪相仿的同龄人,你就让他们去吧。”姜新禹笑得柔柔的,眼睛瞥向另一侧沉默寡言的两个人,道,“他们俩是什么看法?” 黄泰京转头看去,冷哼了一声:“谁知道,这俩人仗着自己有了佳夕的认可,就一直是那副模样,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话,管他们那么多。” “说回正题吧,别叫人看了笑话。”宋宇彬轻咳一声提醒道,“那三个家伙怎么办?” 具俊表突然用力地嗤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切!每次都要带几个回来,她当我们这里是动物园吗?!” “你要想说自己是畜生也没必要带上我们。”黄泰京一个冷眼扫去。 “你说什么?!”具俊表暴走地跳了起来,却又被苏易正给死死地拉住了,只好一手指着黄泰京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小子有种再说一次!” 黄泰京斜斜地瞥着他,丝毫不以为意地轻声嘀咕了一句:“佳夕果然没说错,还是头暴龙……” 具俊表被噎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仰天狂吼了一声:“林佳夕!你这个死女人给我滚回来说清楚!!!”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巴不得我死啊?!” 一个女声突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众人皆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跳起,向门外窜去。 跑在最前面的是桀骜。 “你回来了!”桀骜一把抱住林佳夕,激动地搂紧了她。与那几个成天争吵不休的家伙不同,桀骜满脑子都在担心林佳夕的安危,此时见到她平安回来,自然是再欣喜不过的了。 林佳夕笑着反手抱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我回来了。” “佳夕!” “小夕!” 林佳夕笑着向夺门而出的众人望去,抬手招呼道:“嗨~都在呢?” 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独自站在最后的江直树身上。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江直树的眼里有着欣喜,更多的却是忧伤。 林佳夕不是不懂,可现在的她却是无能为力的。 姜新禹笑着走到她跟前,把她从桀骜的怀中拉了出来,无视桀骜面脸怒气地想要把刀的举动,笑得温柔而体贴:“累了吧?” 桀骜的刀被人按了回去,他恼怒地转头瞪去,却在看到了来人之后,闷不吭声地放下了手。 江直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呃……还行吧。”林佳夕有些心虚地望望他,有瞅瞅他身后臭着张脸的黄泰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就你那点事,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具俊表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满脸的别扭,“一回来就搂搂抱抱的,当我们都死了吗?!” “你还说!”这群人里林佳夕几乎个个都觉得有些愧疚,可唯独不怕的就是这头暴龙,骂起来也尤其的顺口,“说话最难听的就是你了,什么死不死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你好出去沾花惹草?!”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地看着她,桀骜和江直树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 “沾……沾什么花,我有你不就够了……”具俊表被骂了却毫无脾气,心下对林佳夕的认可激动不已,却碍于那么多人在场不好表现出来,连耳根子都红了也没发现。 林佳夕话才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又胡言乱语了,顿时尴尬得手足无措:“嗯……我说,怎么几天不见,多出那么多房子来?” “是大家学着桀骜的样变出来的。”苏易正见不得林佳夕那么难堪的模样,赶紧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带着她一间间房子地介绍。 林佳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下各人的杰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的房子呢?有没有?” 苏易正笑了笑,然后转头向跟在身后的众人望去,一语不发。 林佳夕奇怪地看了看大家,随后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没人也给我造一个吗?唉……真是可怜啊我……” “扑哧……”jerey忍不住笑出了声,拉着江裕树跳到林佳夕的跟前,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佳夕,他们说要让你自己选,你爱住谁那里就住谁那里。” “啊?”林佳夕摸了摸脸颊,愣了半天才转头瞪向身后那群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你们……” “佳夕佳夕!过来和我住吧!”jerey突然拉住林佳夕的手,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现在和裕树住一间哦!你来和我们住的话就赚啦!” “咳咳……”林佳夕被这话呛得一口气没接上来,猛然咳嗽了起来,突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背,轻柔地替她顺着气。抬眼望去,只见江裕树别扭着一张稚嫩的俊颜,一语不发地看着她。林佳夕尴尬地冲他笑了笑,然后恶狠狠地瞪了jerey一眼,“什么赚不赚的……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鬼话!” jerey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拉过林佳夕的手,将江裕树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中,一本正经地道:“佳夕,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才是开心的。所以,只要你开心,我才会开心。” 手心被突然地攥紧,林佳夕低垂着眼,望着江裕树冰冷而苍白的手,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大到可以将她的手包容进手心里。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吗……裕树的那份心,已经那么久了吗? 反握住那只蜕变成男人的手,林佳夕突然抬眼笑得阳光灿烂:“好了,叙完旧该说正题了吧!那个调度者最近有没有出现过?” “没有,”宋宇彬摇了摇头,突然伸手一指旁边,道,“倒是新来了三个家伙,你怎么不关心一下?” “三个……啊!”林佳夕猛一拍额头,叫了起来,“我都忘记他们了,三个都来了吗?” 几个男人们都是沉着一张脸盯着她。 “怎么了……”林佳夕左右环视着。 黄泰京阴嗖嗖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平时是不是也会这么把我们忘了?” 迷雾里。 林佳夕终于在很隐蔽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哪里来的酒?” 陆小凤笑嘻嘻地举了举酒杯,道:“我想着要喝酒,就变出来了,连酒杯都有,这里还真是方便呢!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林佳夕白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地看向另外两人。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地上站起身,扭开了头去。 花满楼放下酒杯,顺着声音一把拉过她,皱着眉道:“佳夕?这里是哪里,这些迷雾使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林佳夕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我稍后再跟你们解释。” “这位是花满楼,这位是西门吹雪……这个是陆小凤。”林佳夕指着三人向一群男人介绍道。 “喂!介绍我的时候不用那么迟疑吧?”陆小凤不满地叫了起来。 “你会来我才觉得奇怪呢……”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迟疑一下有什么关系。” (一百六十七)这份坚定 陆小凤乖乖地闭上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当时浓雾一起,自己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发现他们三人在一片迷雾里。身边围了一圈男人看着他们三个,其中一个就是当初在珠光宝气阁里救了林佳夕的男人,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能听懂对方的话! 正当他想询问情况的时候,这群男人突然就毫不理睬地扭头都走了,一个个的脸简直比茅房里的石头还臭。于是他们三个只好抱成一团,静观其变了。 见陆小凤乖乖闭了嘴,林佳夕便不再理会他,兀自向其他人解释道:“他们就是我这次带回来的任务目标了。” “果然……”苏易正了然地与宋宇彬对视一眼。 “哼。”这是从见到林佳夕以来,第一次开口就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尹智厚。 具俊表再度充当起了出头鸟,一声不满的冷哼道出了众人不敢言的心声:“切,又是三个!你能不能少带点回来啊?” 林佳夕挑眉怒视,道:“那你能不能说点有脑子的话?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具俊表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见不得这个队伍有越来越壮大下去的趋势。于是只好气鼓鼓地坐到一边,不再开口。 摆平了暴龙,林佳夕有些头大地按了按太阳|岤,顺手拉过花满楼坐到一边的桌子边,和众人简单地说了下这次的行程。 她并没有避开花满楼三人,事已至此,她觉得在这个梦层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瞒的必要。既然注定他们会是其中一员,就该有知道事实的权利。 在林佳夕的诉说中,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三人总算是间接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对这件事,他们是震惊的,却也是冷静的,并没有其他几人一开始的难以接受。毕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武林名人,而且又年轻气盛,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比较容易接受一些。何况他们也早就知道了林佳夕有着一些异能,只是没想到这背后还有那么大一个故事的存在。 “我们就是你说的寄宿体?”花满楼皱着眉,重复着林佳夕的说法。 “是。”林佳夕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一直不吭一声的西门吹雪,“我只是为了任务才会去到你们的世界的,很抱歉一开始没有和你们说实话,只是情势所迫,并不是故意欺瞒于你们。” 花满楼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西门吹雪突来的冷声给打断了:“他们就是你拒绝的原因吗?”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这句话问的突兀,问得莫名,可所有人竟然都听懂了。 十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佳夕,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林佳夕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所有认识并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等于是默认了。 于是,有狂喜的,有忧郁的,更有心碎的。 “这就是林家相公的由来?”西门吹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吐出那四个字的,只是这四个字已经变成了他心头的一个结,一个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突然就解开了,却发现又变成一团乱麻,一个几乎要缠的他透不过气来的结。 “林家相公?!”具俊表再一次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这次不止是他,所有人都皱起了眉。这是林佳夕的说法吗?指的是谁呢?有没有包括他们在内? 江直树和桀骜在看着其他几人,而其他几人则是一眨不眨地在盯着林佳夕看,都等待着她即将出口的答案。 林佳夕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竟会导致今天这般尴尬的局面。 西门吹雪在今天说了出来,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觉得今天回来简直就是个错误,越是不想面对这个局面,就越是要碰到这些难堪的情况。 见所有人都皱着眉望着她,西门吹雪更是一瞬不放地盯着她的双眼,林佳夕只好闭了闭眼,许久后才沉声应道:“是。” 西门吹雪倏然起身,狠狠地一甩衣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去。 众人有松一口气的,也有不满地看着他背影的,不过依旧都闭着嘴,谁也不会不长眼地挑这个时候出来招惹林佳夕,就连一向不用大脑思考问题的具俊表此时也乖乖地抿紧了双唇,只是直直地看着那个该死的又放不下的女人。 林佳夕却在看着花满楼,花满楼也在“看”着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 陆小凤在把玩着那只他自己变出来的酒杯,他那两撇和眉毛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胡子又长出来了,只见他忽而将酒杯举至鼻下轻嗅,忽而又搁下酒杯,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满楼……”林佳夕终是忍不住地唤了一声。 花满楼飞快地开口打断了她,道:“我没事。” 林佳夕闭上了嘴,这个时候她往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这样的场景他们何曾不相识,又如何能不了解那份心情。每个人都想着当初自己知道事实时的情景,那种几近崩溃,难以置信的感觉,那种绝望到想要放弃,却始终下不了狠心的心情。 他们在看着花满楼,想要看到他的反应,想要知道——他会不会作出和他们一样的决定来。 花满楼仿佛没有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只是面向着林佳夕,一字一句地向着林佳夕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到现在,到将来的每一天,这句话都不会改变。” 林佳夕直直地看着他,看到他搁在桌子上的纤长手指在微微地颤抖,也看到他颤动的睫毛下隐藏着的不安。 于是,她缓缓地勾起嘴角,突然就笑了。 她发现自己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一件事,于是又转头看向屋里的那些个男人们。 这里的每一个人,虽然说的话不尽相同,方式也不一样,但都曾对她表达过这个意思。 而现在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神,不正是印证了他们的心意吗?他们那未曾改变的,坚定的心意。 正如当初她对苏易正说过的:当你找到了愿意为她而坚定的人时,你就会坚定地在她身边,坚信自己会为她带来幸福。 原来,她最抗拒的,就是这份坚定。 原来,她一直不敢承认的,就是这份坚定。 原来,她最无法拒绝的,也正是这份坚定。 第一次,林佳夕敞开了自己的心,纵容自己去正视他们的感情,正视他们的坚定,正视这不容否认、不容抹杀的一切。 于是,她给出了所有人都在期盼的答案。 “我知道。”这句话,林佳夕是望着所有人说的,说得温柔,说得坚定,说得理直气壮。 她决定不再逃避,不再奢侈地肆意挥霍他们的感情。 花满楼握住她的手,笑得柔情似水。 “现不说这个,我急着找那个调度者。”林佳夕瞬间就拉回了情绪,因为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宋宇彬皱了皱眉,插嘴道:“可我们后来一直就没见到过他。佳夕,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找他找得那么急?” “在我的世界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失踪了,我们怀疑是那些女巫干的。”提起老四,林佳夕顿时揪紧了眉头。 一个身影落座在她身边,伸手抚上了她的眉间:“你有没有和调度者联系的方法?” 林佳夕抬头,勉强给了桀骜一个笑容,却又叹着气摇了摇头道:“一直都是他自己出现的。” 众人都低头思索了起来,正各自想着办法,突然屋外响起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 “你回来了。” “调度者!”林佳夕欣喜若狂地大叫一声,顿时就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飞快地冲了出去。 屋外,西门吹雪直立于空地中央,迷雾环绕在他身边,使他看不真切身边的一切。只是那只稳健的手准确地覆在了剑柄上,眼神锐利而警惕地盯着空中。 林佳夕一出门就看到了他,愣了愣,然后走到他身边,轻声而又飞快地说了一句:“有些事是事实,我只是不想隐瞒你。如果你无法接受,我能给的只是抱歉。” 说完,她就扔下怔愣在原地的西门吹雪,独自走到空旷的迷雾中,仰头冲空中说道:“你总算来了!” 鱼贯而出的众人纷纷绕过西门吹雪身边,皆是向他投去或不满或鄙视的眼神。唯独陆小凤和花满楼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也没有再管他,随着众人而围到了林佳夕身边。 林佳夕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老四失踪了!” 男人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太平,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动手了。” “真的是他们干的?!”林佳夕攥紧了拳头,低声吼道。 身边立刻就有几只手探上前来,有搂住她的,有抓着她的手迫使她松开的,离得远的几个只好看着干着急。 “我不知道,但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男人急促地说道,“最近结界附近经常遭到不明物体的入侵,虽然并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怀疑这是他们的试探,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大战将至了。” (一百六十八)或许是故人 林佳夕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一战会来得那么快。从她得知这一切到现在,现世也不过才过了几天而已。 即将面临的危机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惧。 这不同于在梦境中,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不会对她产生现实的影响。现在这是真实的战争,是现世与梦界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争,是会牵连到整个现世的血淋淋的战争! 深呼吸了一下后,林佳夕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我能做些什么?” “尽快去找寄宿体,能找到多少是多少!”男人飞快地说道,“一旦开战,你需要更多的梦念之果来维持结界的能量。” “那老四怎么办?”林佳夕叫了起来,毕竟她现在更为关心的还是老四的安危。 “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就应该不会有大的危险,只能交给你们现世被称为警察的人类去处理了。”男人的口气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你着急也就没有用了,只有打赢了这场仗,才能有找回他的希望。” 林佳夕仰着头闭紧了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紧紧地围绕在她身边,都神情担忧地看着她,一时却又插不上嘴,虽然不知道林佳夕在想些什么,却都不敢妄然去打断她的思绪。 过了好久,林佳夕才睁开了双眼,眼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她沉声道:“我明白了,请你现在就送我去吧。” “自己……一切小心!” 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阳春三月时,桃花盛开,更为艳丽。 微风抚过枝头,带起一片片艳红妖冶的花瓣,也吹进了满屋子的花香,凉凉的,甜甜的,清新中却带着初长开时的青涩。 凤景雅看着屋外的花瓣雨,手中握着一支新摘下来的桃花,纤长的手指抚过娇嫩的花瓣。那双淡灰色的凤眸里闪着淡淡的忧伤。 妈妈……哥哥……奶奶……你们有没有忘记小雅?最亲爱的尼娜长老,您还记得当年那个缠着你要火凤凰,被你狠狠骂了一顿,哭了三天三夜的小蒂安景雅吗? “雅儿!” 屋外传来一个浑厚好听的男声,凤景雅飞快地擦了下眼角,起身迎了出去。 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她的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风掠起,吹起了她身后那一片飞扬的黑发。 或许是因祸得福吧,至少让她遇见了这个男人。 这个绝世出色的男人,现在是她蒂安景雅的男人。这十几年来的幸福是自从她离开了家来到这里之后,最幸福的时光了。 即使,她终将会因为错乱了秩序而遭到报应,但至少她还有他们…… “娘!”一个俊秀的男孩笑着向她飞扑过来,却在还没来得及碰到她衣袖的时候,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拽着后衣领给甩了出去。 这一甩,可谓是毫不留情,男子手下丝毫没有怜惜之意,甩得又远又狠。 “药师!”凤景雅不满地斥了一声,“你明知道槿儿不会武功,这样会摔坏他的!” 男子身形高大,一头的白色长发异于世人,却显得洒脱不羁。深邃的五官不怒自威,修长的身影还在数十步开外,突然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身边。 单手搂住爱妻的细腰,男子低眼睨视着苦着一张脸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向这边靠过来的男孩,冷哼一声道:“他岂会被摔坏?都摔了十六年了,怎么也不见坏?” 凤景雅柳眉一竖,一把拽过丈夫的长发就用力往下扯,恨恨地道:“这可是你儿子啊!亲身的!你是不是非要把他摔坏了才甘心?!” “雅儿!”男子浓眉顿时一皱,却又颇显无奈地弯下腰来,放柔了声音低哄道,“你轻点,别让头发割了手。” “你!”凤景雅气结地瞪着他,刚要开口再说什么,突然就听见一个巨大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唉呦!” “槿儿!”凤景雅大惊失色地推开了丈夫向儿子跑去,“槿儿!是哪里摔着了吗?哪里疼?快告诉娘!” “娘……”黄槿看了眼他那位一直都在用鼻孔瞪他的爹,无奈地道,“不是我叫唤的……” 凤景雅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并不是儿子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呼喊:“蓉儿又不在岛上,哪里来的女子?”说着,转头向丈夫询问地看去,“药师……” 黄药师早已经不在原地,等他再度飞回来的时候,手里真的就多出了一个女子来。 女子一身白衣长裙,看似经过梳理而挽起的头发此时已凌乱不堪,脸上身上都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被黄药师掐住脖子的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此时正哭着张脸死命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不雅的动作看得凤景雅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样的举动多久没见过了?除了自己那个鬼灵精怪的女儿,还真没见过这个世界有那个女子会做出这般不雅的动作来。 “请问,你是何人?”凤景雅收敛了笑声,温柔而有理地询问道。 桃花岛对外的一切事宜都是她来负责的,她的丈夫——举世闻名的东邪黄药师,自从和她成亲以后,就从来不再与外界的女子多做交谈。即使是门下的女弟子,也都只在教授武学之时才言简意赅地指点几句。 女子仿佛这才意识到跟前还有人存在,抬眼看着一个妇人和一个男孩,然后又歪过脖子去看了看掐着自己的高大男子,这才猛地放开了揉着屁股的手,讪讪地笑了几声,然后就又什么话都不说地四下打量了起来。 见女子不作答,凤景雅只好耐着性子又问道:“你是如何上岛的?” 桃花岛早在他们夫妻俩上岛隐居后,就被布下了奇门八阵,别说是无知的俗子,即使是精通八卦之理的高手,也不见得能毫发无伤地穿过阵法,更何况是到达他们的居所之处。 “请问,这里是哪里?”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并非出谷黄鹂,而是低低的,却很是舒服。 凤景雅轻轻蹙眉,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番,只见她的神情看似真不知此处为何处,却并无初到陌生之地的惊慌无措,反倒是在细细地打量着什么。 凤景雅正看着,突然觉得眼前有阵绿光一闪,于是将视线移到了女子的脖子上,只见那里戴着一根项链,一看之下,凤景雅突然面色大变,蹬蹬蹬地接连着后退了三步。 “娘!你怎么了?”黄槿赶紧上前搀扶住她,紧张地询问道。 黄药师一把甩开手里的女人,飞快地窜到妻子身边,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放……放我下来吧。”凤景雅的嘴唇颤抖着,几乎要吐不出话来,“我……我没事。” “还说无事!”嘴上虽这么说,可黄药师还是将她放下了地,只是牢牢地搂住了她,厉声喝道,“槿儿,去把她绑过来!” “是……”黄槿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那名女子身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两只手反到身后圈在自己的手中,就这么“绑”了过来,心里想到:明知道我不会武还叫我去绑人,要是这名女子会些武术,说不定被反绑的就是你儿子我了! “爹,人‘绑’来了。” 黄药师浓眉倒竖,厉声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惊吓到我妻子!再不说实话,我就毒哑你的嘴,叫你再也说不了话!” 女子似乎被吓到了,猛一缩脖子。可瞧那眼神却又不是多害怕,只是偷偷地抬眼看向面前这对夫妻,有些疑惑地歪着头,眨了眨眼,然后依旧是一言不发地又状似思索了起来。 黄药师自打少年成名以来,何时被人如此忽视过。顿时勃然大怒,刚要动手,凤景雅就拦住了他,紧张地道:“药师,你别吓着她,她……或许是我的故人,赶紧先请进屋里去吧,我有话要问她。” 女子听到她的话,突然两眼精光一闪,脱口而出地叫道:“药师?是不是黄药师!东邪黄药师?!” “哼!”黄药师冷哼一声,冷冷地盯着她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还敢如此狂妄,速速从实招来!” “药师!”凤景雅不满地拔高了声音,成功抑制住了黄药师的恐吓行为。 女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喃喃自语道:“真的是黄药师……这里难道是桃花岛?” “你不知这里是桃花岛?”黄槿奇怪地侧过头去看着她,“那是为何,又如何上岛来的?” “那你是谁?你们两个是谁?”女子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眼神依旧纠结在眼前的人身上。 “大胆!”黄药师一声怒吼却来得及阻止自己儿子的心直口快。 “这位美丽高贵大方典雅举世无双的妇人是我娘,堂堂东邪黄药师的爱妻,桃花岛女主人凤景雅是也!”黄槿嘻嘻一笑,然后一指自己的鼻尖,道,“我叫黄槿,英俊潇洒聪明绝顶身手不凡,堂堂东邪黄药师的爱子,桃花岛将来的男主人是也!” 女子愣了半响,突然脱口而出一句:“我该不是跑歪了吧……” (一百六十九)蒂安景雅 屋内焚着熏香,香是淡淡甜甜的桃花香。 凤景雅此时正端坐在桌边,有条不紊地泡着茶,看似悠闲的举止却叫脸上那有些恍惚又有些激动的神情给破坏了。 林佳夕靠着椅背,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名明显不是中土人士长相的女子。女子拥有着妖冶而艳丽的容貌,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偶有几缕青丝垂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淡灰色瞳眸,以及左脸颊上粉色的桃花印,这一切都在彰显着女子古怪的身份。 “请喝茶。” 林佳夕微笑着接过她递来的杯盅,放在了一边。 凤景雅低着头浅浅地饮了口茶,闭上眼似乎在慢慢回味着茶香,许久后才开口道:“容我冒昧地问一句,姑娘是来自于哪个世纪?” 林佳夕一愣,原本在来之前就掰好的借口顿时被咽了回去。她两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脑海中回忆起刚才初遇时的情景,突然有些糊涂,又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却一时抓不着头绪。 “或许我该这么问吧,”凤景雅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抬眼也直视住林佳夕,“你是穿越过来的吗?” “穿越”两字顿时如雷鸣般砸中了林佳夕,那些恍惚的思绪一瞬间就清明了起来。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澈,上下打量着凤景雅,忽而眉峰轻蹙,忽而嘴角带起笑意,半响才开了口,却是反问道:“你也是?” 此言一出,凤景雅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恍然、欣喜的神情出现在那张姣好的脸庞上,只见她倏地站起身来,快步绕过桌子走到林佳夕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真的是穿越来的?没想到……太好了……”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林佳夕也笑得颇为开心,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嗯!” 对于能在异界见到故人,林佳夕第一个反应是欣喜、是宽慰。 “你是从哪里来的?” “二十一世纪……”林佳夕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地球。” “哈哈!自然是地球!”凤景雅开心地大笑起来,抓着她的手又跳又叫地道,“不然也不会知道黄药师是谁!” 听她提起黄药师,林佳夕立刻就想到了刚才那古怪的情形:“对了,你来多久了?怎么变成黄药师的老婆了?他那个原配呢?” 华灯初上。 凤景雅已经被臭着张脸的黄药师给逮回去了,林佳夕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鼻子里嗅到的满是甜甜的桃花香。 回想到下午的那番对话,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凤景雅原名蒂安景雅,是隐居在欧美某处原始森林里的特殊一族。此族之人天赋异禀,族里人人会一种奇异的法术。族里有个仪式,幼子须在成年礼上召唤出一只契约宠物,才能被允许参与继承权的争夺。 蒂安景雅是族里一个弱小分支的传人,从小就立志要壮大自己家族的派系,于是竟妄想要召唤一只火凤凰作宠物。可蒂安景雅所属的分支从来都只能召唤水系宠物,硬行召唤火凤凰的结果,就是导致空间错乱,跌入时空的乱流中。 蒂安景雅在成年礼当日跌入时空乱流,被卷到了现在这个世界来。初来乍到之时,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躲入某处深山中潜心修炼,依旧不肯放弃召唤火凤凰的念头。在她想来,如果能成功召唤,她就能拥有族中前所未有的力量,届时自然能破开时空重返家园。如若不成,也能在召唤仪式上再度引起空间错乱,或许能趁此机会找到回去的路。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存在她所信仰的神,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在修为上前进一丝一毫。就这么过了十一年,蒂安景雅终是在心灰意冷之下踏出了深山老林,一路南下来到了江南一带,想来散散心。 蒂安景雅心心念念着她的火凤凰,于是为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凤景雅。 凤景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散心就遇到了少年得志的黄药师,那时的黄药师只有十五岁。 当凤景雅得知自己遇到的竟是射雕英雄传里大名鼎鼎的东邪黄药师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到底,凤景雅也只是一个孩子,族人寿命多可至上千岁,少也有数百岁,皆看修为多少。因此刚满一百岁的她,外貌顶多与双十年华的少女相仿,更遑论她和族人常年隐居在欧美的原始森林中,只能通过网络了解到世界的发展,却是少有与世人接触的机会,此刻放鸟归林,心性更是与一般孩童无异。所以当她得知自己竟来到了书里的世界,自是兴奋异常,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不幸,就这么陪着黄药师闯荡起了江湖。 两个年轻人朝夕相处,加之凤景雅年纪虽小,可容貌却是绝世的美艳,心性也是调皮爱玩,甚得黄药师的心。一年不到,两人就私定了终生,共觅一处仙境过起了幸福的生活。 这处仙境就是林佳夕现在所在的桃花岛。 一年后,凤景雅为黄药师诞下一对双生子。女孩是姐姐,起名黄蓉;男孩是弟弟,起名黄槿。 于是,剧情就这么被改写了。 黄药师避不出世,却收了数名孤儿作弟子,终日潜心修习武学,空闲时便伴着凤景雅,与一双子女玩耍,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可凤景雅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回去,她曾告诉黄药师自己来自异域,只因修行上的一时疏忽而来了这里。也明确告知自己想要回家的念想,黄药师一贯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5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5部分阅读 经叛道,此生只对爱妻与一双儿女上心,在得到妻子不会舍弃自己离去的承诺后,也就随她去折腾了。 就这么过了十五年,眼见一双子女即将长大成|人,凤景雅却起了担心之意。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的儿子,黄槿。 黄蓉的秉性像极了黄药师,聪明伶俐、古灵精怪,也是一个学武的好料子,什么武学看上几遍就能学会,可惜她生性懒散,不肯勤于习武,空有一个奇才的爹,却只是样样都只学了个皮毛。虽是如此,可黄药师对其却仍是极为疼爱。 相反,黄槿却继承了母亲的体质,身子骨不适合练武,反倒从小就有与自然之气沟通的能力,小小年纪就习承了凤景雅几乎全部的法术。所以凤景雅对这个儿子又是疼爱,又是担心。 担心的是他即将面临的成年礼。 凤景雅并没有担心错,怪异的事果然就发生在黄槿的成年仪式上。 那一天,黄槿依族里的规矩前往海边召唤海兽,凤景雅因为担心过度而躲在一旁守护。就在黄槿吟唱出召唤曲的瞬间,凤景雅却由于心智失神而跟着默唱起来。没想到差错就这么发生了。 黄槿没有成功完成召唤仪式,而凤景雅却因双重召唤曲的强大能量,而阴错阳差地召唤到了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宠物——桃花灵。 从此,凤景雅的左脸颊上便印上了契约之印——一朵粉色的桃花。 黄槿的成年仪式失败,以及火凤凰变成了桃花灵一事使得凤景雅大受打击,心里总觉得自己离回家的路又远了许多。 某日,心情颇差的凤景雅因黄蓉又一次使鬼主意欺负了黄槿而怒骂了她一顿。本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黄蓉何时收过这等委屈,原以为黄药师会为她做主,却没想到在黄药师的心中,天下唯有凤景雅一人才是他最为关心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女也要放到一旁。 伤心欲绝的黄蓉以为爹娘不再爱她,悲愤之下怒而离家出走。凤景雅原本想着要挫挫黄蓉年轻气盛的脾性,于是也就不去寻找,以为只待她想明白了自会回来。可没想到过了数十日,黄蓉依旧杳无音讯。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凤景雅刚起了要出岛寻女的念头,没想到就遇上了“穿越”而来的林佳夕。 林佳夕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依凤景雅的说法,她发现这根项链的工艺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才引起了怀疑。可林佳夕总觉得她看着自己这条项链时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是哪里古怪。 胡思乱想中,林佳夕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林佳夕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此时的凤景雅早在饭厅里等着她了。 “佳夕,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林佳夕才踏进饭厅,还没来得及坐下,凤景雅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什么事?”林佳夕悄悄瞥了眼当她不存在的黄药师,和依旧是一脸笑嘻嘻地边看她边用早餐的黄槿,不由地叹了口气,错开视线去,一手抓过包子往嘴里塞去,含糊不清地问道。 “我女儿黄蓉离家出走已有十多日了,你不是要出岛办事吗?我想请你顺便帮我寻一下女儿,劝她早些回来。”凤景雅一脸忧伤地看住她,俨然是一派忧儿忧女的慈母样。 林佳夕觉得凤景雅有事相瞒,自然也就不会把自己的底全透给了她去,在昨天的谈话中只是提到自己在这边有些事要办,做完了就会回去。 凤景雅的提议其实正中林佳夕下怀。黄蓉和郭靖本就是射雕里主角中的主角,也是她这次行程的目标人物之一,现在有这个借口能光明正大地去接近他们,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百七十)搭讪 黄槿今天心情很好。平日里成天待在岛上,虽说陪伴着母亲,学学法术,和父亲暗想争宠一番也颇为自在。可这十六岁的年龄,总是对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憧憬,想象着江湖的模样,想着也要像父亲一样少年成名,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然后也娶个如母亲一般的娇妻回来。 可黄药师生性喜静,不爱热闹,轻易不带子女出岛,凤景雅一弱质女流,又已为人凄,更是不好离了丈夫身边。所以黄槿和黄蓉姐弟俩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桃花岛,黄蓉还好些,仗着黄药师的宠爱,有时会偷偷溜出去玩耍几天,可黄槿就没那么幸运了,凤景雅对他宝贝得很,又将回家的满腔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从小就逼着他修习各种法术,日日带在身边,分秒也舍不得离开了视线。 今天有机会能光明正大地出岛游玩一番,黄槿几乎乐得要翻上几个跟头了。虽然欣喜,可好歹也没忘了正事。 黄槿偷偷瞥了眼悠闲地逛着街的林佳夕,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想起母亲的吩咐,他突然就觉得自由是有代价的。昨晚凤景雅特意将他叫到屋中,细细叮嘱了一番,让他千万要看紧了林佳夕,想办法查处她此行的目的来。 娘为何要对她如此防备,不是说是自家的故人吗?黄槿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转而又想到此次出来还有个重要的任务——寻找他那顽劣成性的姐姐,黄槿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地有些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跟在林佳夕身后。 林佳夕逛着街,看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心底就想起了那时和西门吹雪逛街买衣服时的情景。抬起手腕看了看始终未曾退下过的白玉镯子,不仅会心一笑,对西门吹雪现在的心境又多了几分理解和感叹。 虽然在逛着街,可林佳夕也没忽略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孩。黄槿年纪轻轻,看上去也颇像个孩子心性,可那双与他母亲一样淡灰色的眼眸,却时而会绽放出锐利的光芒来,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 这样的孩子,真的只是个孩子吗?如果是,也未免太早熟了吧……凤景雅说过,在她们的世界里,百来岁才刚成年而已,这黄槿是咋长那么快的? 林佳夕边胡思乱想,边向前走着,一个没留神就装到了一个人。 “啊……对不起!”林佳夕赶紧收住脚步,连连道歉。 黄槿一看她装到了人,当即两眼一翻,快步走上前去,也跟着道起歉来:“抱歉,家姐一时疏忽,您有没有受伤?” 被撞到的是个成年男子,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 “在下无碍,姑娘可有伤着?”男子温文儒雅,笑起来和和气气的。 林佳夕见他好说话,也就放下心来地笑了笑,道:“我没事,真是抱歉。” 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姑娘勿需如此多礼,在下还怕自己骨头硬,撞疼了姑娘呢。为表歉意,请容许在下在旁边的酒楼里小设一席,为姑娘压惊,不知姑娘可否赏脸给在下这个机会?” 林佳夕笑着笑着嘴角就僵了,这话原本说得好好的,可怎么就越听越不对味了,难道……这就是古人的“搭讪”? “不用了,”林佳夕眼角轻瞥,留意到黄槿竟始终笑嘻嘻地站在一边看好戏,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于是微微收了笑容,婉转地回绝道,“我们还有事,有缘再见吧。” 男子似乎完全没听懂她言下之意,竟抬手虚挡,拦住了林佳夕的去路,依旧是笑得一脸风采迥异,道:“君子不强人所难,在下自是不敢违抗姑娘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林佳夕止住脚步,挑眉轻扫。 “只是这一别,如何才能再见?”男子微微抬起下巴,仿佛颇为忧伤地眺望着远方。 林佳夕黑线都要下来了,要不要说得他们好像多情深多思切一样? “这位公子,你到底想怎样?” 男子笑得好不自在,潇洒地一收折扇,微微弯腰,道:“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克字。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林佳夕闭上了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一把拉过黄槿,然后掷地有声地向欧阳克吐出了四个字:“你好,再见。” 说完,一把拉过黄槿,绕过欧阳克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欧阳克将折扇抵在唇边,望着越走越快的某人,突然就轻勾嘴角,古怪地笑了起来。 黄槿正看戏看得乐不可支,突然被林佳夕一拉一拽,竟就这么踉跄着被拖着走了老远。虽说他不会武,可好歹也是个成了年的男子,竟还抵不过一个女子的手劲,不由有些羞恼地叫了起来:“喂!你跑什么呀?” 林佳夕一口气走出数百米开外,这才缓下脚步来。不放心地又向后张望了几番,见欧阳克并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 “没事你跑那么快?!”黄槿翻了翻眼睛,一脸的不相信,“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人?” “不认识。” “你撒谎!” “随你怎么说。” “哎呦!好姑娘!好佳夕!你就告诉我吧~” 林佳夕鸡皮疙瘩立刻就从脚心窜到了脑门,掉过身去一脸怪异地瞅着黄槿,瞪着他。 黄槿被她瞪得有些发慌,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看什么?” “看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那么会撒娇发嗲?”林佳夕双手环胸,一脸鄙视地拿眼斜他。 “我娘说了,撒娇是上上之策,只有聪明的人才会这招!”黄槿一昂脑袋,颇为自得地道。 林佳夕嘴角一抽,半天才憋出一句来:“那你还真聪明。” 古道,西风,无马。 客栈里。 “我还以为你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呢,”林佳夕喝了口小酒,砸吧了一下嘴,这普通的客栈里没有什么上等好酒,入口不佳还刺喉,她觉得还是桂花酿比较好喝,“原来是用法术复制的。” “那又怎么了,别人还没这本事呢!”黄槿见林佳夕这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顿时大叫起来,为自己的母亲打抱不平。 “是是是……”林佳夕夹了口菜到他碗里,“少说话,多吃菜。对了,你父亲的那些徒弟是为什么被赶出岛去的?就因为梅超风和陈玄风偷了九阴真经?” 原著里,陈、梅两人盗取了九阴真经,黄药师的原配夫人为了再替丈夫默写出经书,这才精力耗尽,难产致死,而黄药师也是因为受此打击,而挑断了所有徒弟的脚筋,将他们赶出了桃花岛。 可现在,黄药师的老婆变成了凤景雅,也平安地为他诞下一对儿女,照理说他不该再为此事而迁怒于其他徒弟,为何剧情并没有被改变呢? “因为有个家伙起了色心,竟敢胆大包天地想要从我爹手上横刀夺爱。”黄槿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爹说了,他收的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这样的徒弟不要也罢,于是一怒之下就挑断了他们的脚筋,全给轰了出去,好叫他们终身也上不了岛来肖想我娘。” 林佳夕默默地喝了口酒,心底暗自对凤景雅竖起了大拇指。这女人可真厉害,竟能引得黄药师为了她如此大发醋劲,怎么看都是女人中的骄傲啊! “你怎么对我家的事如此关心?”黄槿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淡灰色的眼眸半眯,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 林佳夕没有抬头,依旧低垂着眼,只当没看见他的异样,随口回了句:“那你怎么那么大方,家里的事随随便便就告诉了我这个外人?” 黄槿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我见你如此感兴趣,不想扫你的兴罢了。” “哦……”林佳夕把玩着酒杯,点了点头,突然抬眸一笑,道,“我也是见你一副很想说的样子,觉得不听会打击到你,只好顺水推舟地问下去罢了。” “喂!”黄槿瞬间鼓起一张包子脸来,霎那间就不见了刚才那个邪气的神情,又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林佳夕闷声笑了半天,见他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于是替他倒了杯酒道:“英俊潇洒哦举世无双的黄公子,喝杯酒消消气,再气下去可就不帅了哟~” 黄槿偷着眼瞧了瞧她,半天才用鼻子嗤了声,道:“算你会说话,本公子就暂且放你一马!” “是是~多谢黄公子。”林佳夕敷衍地冲他挤了挤眼,见他乐呵呵地端起酒杯喝了起来,这才又问道,“你有没有想好怎么找令姐?” “简单!”黄槿一抹嘴,眦着牙笑了起来,“她从小就不安分,到哪儿都要搅得天翻地覆。而且每次回来都会跟我说一大堆路上好玩的事,所以全家只有我知道她一贯的行进路线。我们只要沿路打听打听,就不难发现她的踪迹。” 林佳夕点了点头,她当然不是真的在担心寻找黄蓉一事,只是想知道黄槿的打算。如果他没有办法,那她只好靠自己的记忆来找这个故事的主线了。 (一百七十一)半夜三更 夜已深了,三月里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凉的。晚上起了风,吹得纸糊的窗子希希索索地直响。 林佳夕白天睡得多,又牵挂着老四的安危,此时自然睡不着。 其实她本不用睡觉,可自从得了能在梦境里照常入睡休息的特赦后,林佳夕渐渐也就习惯了梦里的生活。犹如正常过日子一般,虽说称不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好歹也不用再硬撑个几天几夜的不睡觉了。 古代的晚上本就少娱乐活动,如果不是去喝酒逛窑子,那就更无事好做了。和黄槿道别后,林佳夕回了屋子,没多久就熄了灯。睡不着,那就只好瞪着眼想心事。 从老四为她拿回项链戴上,到知道了女巫族的阴谋,再到与花满楼、陆小凤、西门吹雪三人相遇相知,最后是听闻老四失踪的消息。林佳夕将这些经历反反复复地回忆了好多遍,仍是觉得颇为神奇,至今都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林佳夕睡不着,有人似乎也睡不着。 一个纤长高大的黑影从窗外掠过,林佳夕迅速地起身探头望去,却只是一瞬间就不见了动静。 会是谁呢?这个时候,黄槿该早是睡了的,何况这身形比黄槿要高大许多,万万不可能是他。那会是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屋外? 林佳夕和黄槿住的是天字一号和二号房,客栈虽简陋,可也分了高低等房间来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桃花岛未来的少主人自是不会缺钱,虽然继承了黄药师那离经叛道、不拘于世俗的性子,可不代表有好的享受也要放弃。 天字一号和二号房在客栈二楼的东边,单独隔门而设,窗外是二层楼高的后院,能从窗前掠过而无声响的,必是武功高强之人。林佳夕悄悄地坐起身来,披上了外衣,留神听着屋外的动静。 许久不见动静,林佳夕不由地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如若不是,那必定对方的目标不是她,而是住在她隔壁的黄槿! 思及此,林佳夕飞快地穿上鞋袜,推开门就向隔壁跑去。 黄槿不会武,虽说继承了其母凤景雅的法术能力,可江湖阅历尚浅,或许不待他是展开那些法术,就要遭了别人的毒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佳夕啪啪啪地就拍开了黄槿的房门。 “何事啊……那么晚不睡觉,你折腾什么呢!”黄槿迷揉着眼跑出来开门,见林佳夕探头探脑地直往他屋里瞧,顿时一个激灵,一把捏紧了自己的领口,两只大眼闪烁着害怕的光芒,颤悠着声音叫唤道,“你……你想做什么?别乱来啊!”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他巴拉着门的另一只手,大跨步地就走进屋去:“进来,关门。” “好姑娘……好姐姐……我还小,你可别……”黄槿战战兢兢地带上了门,脚步蹑蹑地往她反方向蹭去。 林佳夕皱起眉来,猛一瞪眼。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愣是吓得黄槿立马就笔挺挺地站在了原地,分毫都不敢动弹,这才一努嘴,吩咐道:“别玩了,点灯。” 烛光亮起,屋里刹那间一片光明。 “我说这位大姐,您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我这儿来玩什么?”黄槿似乎真的很困,懒得再捣蛋了,于是一屁股坐到床上,边打着哈欠边问林佳夕。 “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呀~”林佳夕巧笑着飞了个眼波过去,看得黄槿一愣,“看你有没有踢被子,唉,我们姐弟俩难得出一次远门,在家你就傻傻笨笨的,现在来了外头,这人蛇混杂的世界,叫我这做姐姐的怎么不担心!” 黄槿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话来。直到口水快要滴下来时,才猛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没事吧?撞邪了?” 林佳夕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到黄槿面前,背对着窗口的位置,假意伸出手去替他整理着衣襟,悄悄向窗外的方向打了个手势,嘴里依旧不疾不徐地说道:“唉,想当初你小的时候,每天夜里都要缠着我和娘给你讲故事,不然就不肯睡觉。现在长大了,都不跟姐姐亲近了。出来的时候,娘最担心的就是你了,我怕你第一次在外面一个人过夜不习惯,想着还是过来陪你聊聊天,也好解解闷。” 黄槿慢慢撩起长发,装作方便她为自己整理衣领的模样,这边则侧过头悄悄向窗外看去,只见烛光照射在窗上,窗框边有些许黑影在浮动,看上去像是衣角被风吹起飘荡的影子。 黄槿顿时瞳孔一缩,赶紧转过头来看向林佳夕,只见她嘴上说着温柔的话语,却是沉着脸缓缓地点了点头。当下心中明了,也跟着回答道:“姐姐有心了,你和娘总这么宠着我,会把我惯坏了的。不过我也是有些害怕的,毕竟是第一次一个人住,姐姐来得正好,我们姐弟俩好久都没说过知心话了。” 说完,他突然不出声,用口型向林佳夕问道:是谁? 林佳夕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看,也用口型回答道:我怎么知道! “姐姐觉得江南的景观如何?”黄槿拉过林佳夕坐下,却依旧是让她背对着窗子的方向。 “还不错吧,风景优美,山水延绵。” “那比之我们家乡又如何?”黄槿笑嘻嘻地歪过头问道。 “那自然是不及了,总归是家乡美。”林佳夕奇怪地看着黄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默默无声地飞速蠕动着嘴巴。由于速度太快,她根本看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见他不接下去说话,又怕引起窗外人的怀疑,只好自顾自地继续瞎吹,“对了,听娘说江南的美食天下一绝,我们明天早上吃什么?” 黄槿依旧不作答,嘴唇越动越快。 林佳夕只好翻着白眼继续自说自话:“你说是吃荤食还是素食?我想常常江南的小笼包子,可又怕大清早的就吃这些会太油腻……” “你属猪的吗?半夜里就想早上的吃食,也不怕撑得慌……”黄槿突然停下了默念,一下子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床上,脸上全然是轻松的表情。 林佳夕心下一紧,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不配合了起来,又不敢胡乱开口答话,只好拿眼睛死命地瞪他。 黄槿支起脑袋,好笑地瞅了她半响,这才悠闲地开口道:“早走啦!” 林佳夕赶紧扭头一看,果然窗外已没了人影。可她还是不放心,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侧着身左右张望了几下,又静静地听了听窗外的动静,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倒是谨慎些啊!万一还没走远怎么办?” “就算他捅破了窗户纸,也只能看见我们俩依旧在坐着聊天喝茶呢。”黄槿满不在乎地坐起身来,替自己倒了杯茶,道,“真服了你了,一个人也能胡说八道那么久……” 林佳夕眯着眼想了想,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刚才那怪异的举动是为何了,于是不服气地抢过他手里的杯子,哼了一声道:“若不是我那么能吹,你有时间来施法?” 黄槿挑眉看了她一眼,扯着嘴角笑了起来:“你倒是还算聪明。” 林佳夕耸了耸肩,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我不觉得让你夸奖是件多值得骄傲的事。” 黄槿也不与她计较,反倒是颇有兴致地坐到她对面,支着下巴看住她。 “看什么?”林佳夕低垂着眼吹着茶上的沫子。 黄槿慢悠悠地问道:“你是为了这个才特意跑到我屋里来的?” 林佳夕不答反问道:“不然你真以为我是来找你聊天,给你盖被子的?” “为何如此关心我?该不会是……”黄槿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林佳夕轻轻放下杯子,扯着嘴露出一个超级阳光的笑容来,直看得黄槿眼神一阵闪烁,笑了半天才道:“您太客气了,我是怕我自己又遭什么不测。” “你怕自己遭到不测?!”黄槿怪叫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敢情你是来我这儿躲难来了?” “当然不是……”林佳夕竖起根手指摇了摇,道,“我只是觉得,与其两人分开被掳,不如一块儿上路,将来要是想逃跑也好有个照应。” 黄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突然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来:“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我说的是事实而已。”林佳夕叹了口气,想到当初在花满楼身边时也能被上官飞燕给绑了去,现在眼前还是个不会武只会法术,江湖历练少得可怜的男娃,自然是更不靠谱了,“就你那点阅历,不用来什么高手,就是些下三烂的小毛贼,弄点蒙汗|药什么的也能立时放倒你,为了我唯一的保镖不被人结果了,我只好大发慈悲过来提醒提醒你咯。” 黄槿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可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在理。若不是林佳夕的出现,他说不定就真在睡梦中糊里糊涂地被人给下了毒手。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那么小瞧我!”黄槿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面前的杯子泄愤。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他,道:“不客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法术还挺管用的,什么时候教我两招如何?” (一百七十二)何谓第三者 黄槿吊着眼角斜了她一眼,道:“免了,我太愚笨迟钝了,受不起你这么天资聪颖的奇才。” 他的话让林佳夕想到了西门吹雪当初拒绝教自己习武时的理由,立刻迁怒地狠瞪了他一眼,起身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就往门口拽去。 “喂!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哎……你放手啦……” “去给我那屋也施个法术去,我要睡觉了!” 一夜无事。 有了黄槿的法术结界,林佳夕这一晚睡得可谓是踏实无比。直到起身洗漱完向饭堂走去时,她还在感叹,单身一人住一间房,乃是世上最险恶之大事了。想她一共才跑了两个武侠的梦境,每次单身一人入住客房,都要遭人窥视暗算。 在饭桌边坐下,林佳夕抓起个包子往嘴里塞,边塞还边念叨着:“难不成是与客栈犯冲?” “大清早的,嘀咕什么呢?”黄槿哈欠连连地托着下巴,一双铮亮的大眼此时显得萎靡不已。 黄槿是黄药师和凤景雅的儿子,其父潇洒冠绝天下,气宇称霸江湖,其母虽不常露面,可当年见过他夫妻二人的无一不对她赞不绝口,称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貌,不愧为黄药师的夫人。作为这俩神人的儿子,黄槿的帅气自然不在话下。黄槿比较像母亲,传承了凤景雅的淡灰色瞳眸和一张冶艳容颜,长长的黑发不像一般男子般梳得拘谨,而是一把扎在脑后,任凭散落的青丝垂挂耳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一口白牙随时准备着晃瞎人眼。幸得其父的阳刚洒脱,本该变得可爱的模样倒也不显了阴柔。 如果说黄蓉继承了黄药师的鬼灵精,那黄槿则是像足了他父亲的气势,不笑的时候自由一番威严,给人以不敢侵犯的压力。 前提是不笑、不犯傻、不胡闹的时候。 可惜,黄槿做到以上三不的概率和林佳夕单身入住客栈却不被人盯梢的概率一样低。 林佳夕的目光越过白白的包子皮,在黄槿的脸上扫了一圈后又收了回来,无奈地摇头叹气,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黄槿抽疯似的掀着眼皮,边打哈欠边用早饭,丝毫不浪费嘴巴的开合时间。 “我们这一路除了打探你姐的消息外,还能有点啥别的活动不?”林佳夕百无聊赖地撕着仅剩的一个包子的皮,一片一片地撕下来,再一片一片地塞进嘴里去。 所以说,人往往越是心急,就越吃不了热豆腐。林佳夕越是赶紧着要完成任务回去找老四,就越是碰不上心目中的那些关键人物。 以前脚一落地,前后差不了半天就能遇上主角。但这次到射雕的世界已经足有三天了,别说郭靖和黄蓉了,就连杨康的影子也没瞅到过。除去已经和黄药师变成同辈的凤景雅,和他们那个原著里并不存在的儿子——黄槿,唯独见到的小辈就只有一个成天发花痴的欧阳克,这可叫林佳夕给郁闷得半死。 这当头,不跟着黄槿转悠吧,她也不知道上哪儿找黄蓉和郭靖去。跟着黄槿吧,就只好选择“一路打探”这么个笨办法。实在是焦急到不行的林佳夕只好想着法儿地找事来驱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别再穷紧张。 “你想要点啥活动,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黄槿趴在桌面上,挤眉弄眼地将桌上的包子屑朝林佳夕弹去,一弹一个准,全打进了她面前的那碗豆浆里。 林佳夕嫌恶地瞪着面前的豆浆碗,阴阳怪气地讽刺回去道:“就你那点能耐还打家劫舍兼杀人放火?我看不出一个时辰,你就能叫人给逮到官府去。” “那和王公贵族来个江南一日游如何?”黄槿突然直起身来,一扫先前的颓废样,笑眯眯地看着林佳夕身后。 “什么啊……”林佳夕疑惑地向身后望去,这一望差点让嘴里的包子皮黏了喉咙,“咳咳咳……你怎么在这里?”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被林佳夕贬得一文不值的花花公子——欧阳克。 欧阳克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换了款式,较之昨天显得更雍容华贵了些。只见他一手执扇,一手轻搭在林佳夕的肩上,风流十足地笑道:“姑娘起得好早,不枉在下痴等一宿,得见姑娘芳容一面,但觉一天都精神十足啊!” 林佳夕险些没控制住嘴角的抽搐,肩头一低错开了他的爪子,挪着屁股就坐到了黄槿身边,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包子一掰二,二掰四,嘴里回道:“我看公子不是精神好,而是虚火过旺,何不出去跑两圈散散火气?” 黄槿没忍住,顿时“噗哧”一声,然后干脆哈哈哈地就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拍桌子,就差没掉两滴眼泪流两串口水下来表达一番内心的欢乐了。 林佳夕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暗自咬牙,这家伙完全没有同伴之情,下次逮着机会非整死他不可。 欧阳克并没有在意林佳夕的嘲讽,也仿佛没有看见黄槿的失态,反倒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姑娘说得极是,那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邀姑娘一同出游?江南一日游,这个说法听起来很不错。” 林佳夕一听,又是狠狠地瞪了黄槿一眼。黄槿终于止住了笑势。勾着嘴角看住欧阳克,笑得多了几分邪气:偷听人说话并非光明磊落之事,倒看不出欧阳兄也好此口。” “在下看贤弟也非一般庸夫俗子,想必不会在意此等区区小事。”欧阳克依旧笑得绅士,答得流利。 黄槿挑眉一笑,不再开口。他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只想着此人来得过于突兀,怕别是与黄蓉有什么关联。虽说黄蓉这个姐姐当得极不称职,经常作弄他不说,还仗着自己习武的由头,老爱拿他做练靶的。可毕竟是血缘之亲,自家的小打小闹拿到外面来自然不值一提,如若有人想打黄蓉的主意,他黄槿可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既然你们俩那么投契,不如另坐一桌慢慢聊去,本姑娘我就不做第三者了。”林佳夕像赶苍蝇似地冲着俩人挥了挥手。 欧阳克一愣,颇为不解地问道:“何谓第三者?” “你们俩一个英俊,一个潇洒,皆是人中龙凤,”林佳夕摇头晃脑地咂了咂嘴,听得黄槿猛翻白眼,欧阳克得意之色不绝于表。可下一句就叫两人差点没摔到地上去:“说不定聊着聊着,就能发展出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来,我怎么好意思横差一脚,夺了欧阳公子之所爱?” 欧阳克抓着扇子的手猛一哆嗦,扇子差点就脱手而出,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苦笑道:“姑娘,在下可是有何处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明示。” 林佳夕摇了摇手指,一脸无辜地道:“世事难料,何必问因。” 欧阳克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眼见着就要板起脸来。 林佳夕突然笑了开来,那叫是一脸的灿烂,歪着脑袋瞅着他道:“欧阳公子可有听过一句话?” “姑娘请说。” 林佳夕竖起食指,在欧阳克跟前晃了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欧阳克的脸色变了几变,黄槿叹了口气,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一只手悄悄地收到了桌下,以防他翻脸也好及时应对。 欧阳克平日里妻妾成群,被女人宠得早上了天,何时受过这等对待。但欧阳克毕竟是欧阳克,不愧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心下虽然有气,可瞧见林佳夕那一脸娇俏的笑容,又不觉有些心痒痒,突然想起女人多是口不对心的,或许林佳夕早就芳心暗许,只是在弟弟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心下倒是有些懊恼起来,怪自己表情达意得不是时候。 当下又展颜笑了开来,连声拍马道:“姑娘果真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此等幽默教在下受用不已。” 林佳夕扭过头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暗道这欧阳克果然够贱,脸皮也是一等一的厚,什么杆都能顺着往上爬。调整了一番心情后,她才转回头来,收敛了笑意不再与他玩笑,就当身边没这个人。突然将手中已被掰成了八块的包子扔进了面前那碗豆浆里,笑着推到黄槿跟前,道:“弟弟,快趁热吃了,一会儿还得上路呢。” 黄槿张大了嘴,听着林佳夕柔柔地唤他作弟弟,又看着面前这碗头里漂着包子屑,低下沉着包子块的豆浆,那八块大小不一的包子块上还印着明显的指印。黄槿叫是一阵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当着欧阳克的面发作,只好苦着脸不停地向林佳夕打起了眼色。 林佳夕只当没看到他的小动作,一脸正色地道:“瞧瞧你那般瘦弱的模样,再不好好吃早饭,以后如何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黄槿一个没忍住差点掀了跟前的碗,他瘦弱是不假,可这和生孩子有狗屁关系!刚要反驳回去,没想到欧阳克为了讨好林佳夕,竟顺势就坐在了他身边,还“好心”地替他扶住那只晃动不已的碗,嘴里劝道:“贤弟,令姐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就顶天立地,没有好身子骨可是不成的,你可不能糟蹋了令姐这番良苦的用心啊!” (一百七十三)人心不古 黄槿铁青了一张脸,抓起碗猛灌了一口下去,忍住满口的怪味狠狠一抹嘴,然后死命地瞪着林佳夕,脑子里飞快地转起了报复的心思来。 “这才乖嘛!不枉姐姐疼你。”林佳夕笑嘻嘻地看住他,丝毫不躲闪他几欲抓狂的目光,一脸你来嘛,谁怕谁的表情。 欧阳克看得古怪,却只当是俩姐弟独特的相处方式。一会儿转了转眼珠就又套起了近乎:“昨日离别甚是匆忙,还未曾得知姑娘芳名,叫在下懊恼不已,今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 林佳夕听他老这么荣幸来荣幸去的,只觉得这个马匹再拍下去,欧阳克不腻她都想吐了,可心里着实不想跟他说实话,无奈之下只好慢吞吞地开了口去敷衍:“我弟弟姓黄。” 欧阳克一愣,随即心底暗喜,只道这女子果然羞涩,连个名字都不好意思直说,还借着弟弟的姓来暗示他,于是当下顺口就接了上去:“原来是黄姑娘!黄姑娘,黄贤弟,愚兄欧阳克这厢有礼了。” 黄槿喉头一阵翻涌,被硬灌着喝了一口怪味豆浆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平白无故还多出了个便宜哥哥,一口气就差点没缓上来,一阵白眼直翻。 林佳夕本就是故意而为,自然不会去纠正他,只道:“既然已经认识了,欧阳公子这番心愿也算是了了吧?” 欧阳克一展扇子,轻挥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就各走各的路,各办各的事,大家有缘再见了。”最好再也不见!林佳夕起身拉着还在犯恶心的黄槿就要往门口走。 欧阳克一愣,赶紧伸手拦住,恬着脸问道:“不知黄姑娘此次江南之行是为何事?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 “不必劳烦欧阳兄了,”黄槿用力地扯回被林佳夕攥得皱成一团的袖口,抱拳道,“只是一点家事而已,不敢劳烦大驾。” “黄贤弟此言差矣!”欧阳克一脸正色地站起身来,道:“萍水相逢既为有缘,何况我等还以兄弟相称,再者黄姑娘的事就是在下的事,为兄一定是要帮忙的。” 林佳夕与黄槿对视一眼,顿觉头大无比。热心肠的人见得多了,就没见过这般听不懂人话,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不说,还强词夺理地要强迫别人接受帮助的! “欧阳公子,这样不好吧……”黄槿的聪明劲本就不及黄蓉,加之常年居住在桃花岛上,甚少与人来往,不擅言辞也是必然。这两日来最大的成就就是与林佳夕拌嘴了,可现在遇上的是欧阳克这么个人精,顶多面子上应付个两句,人一耍赖他就没辙了。 “黄贤弟不必多说。”欧阳克深谙抢占先机之要,立刻转身走到柜台前,将两人的住宿费和伙食费都给付了,再又折回来道,“走吧,我们边走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6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6部分阅读 说。” 说完,这就伸手虚扶着黄槿的肩,将他带出了门去,林佳夕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上。 趁着欧阳克交代小二去领马车前来的档儿,黄槿突然贼笑着对林佳夕说道:“其实也不错,多了个能打能聊,还能付账的帮手。” 林佳夕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你差这点钱?” “娘说了,不占便宜就是吃亏。” “你娘还能不能教你点更糟糕的?” 如果不提欧阳克的花花肠子,他倒还是个旅途的良伴。比起整天只会和自己捣蛋耍嘴皮子的黄槿来说,林佳夕不得不承认这短短一日的行程多了欧阳克的陪伴,不仅不显枯燥,反倒生趣不少。 就学识与阅历来说,欧阳克年纪不大,却通古至今。历史轶事、江湖趣闻、各地风情均是沾手即来、脱口而出,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加之其表英俊潇洒,不“调戏”林佳夕的时候,倒也显得颇有绅士风度。 林佳夕眼瞅着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少女对欧阳克芳心暗许,他们三人每到一处,都会遇上些女子明着暗着来向欧阳克示好的。可欧阳克此时心心念念的全是林佳夕,所谓越得不到的就是越好的,林佳夕越是对他的示爱不屑一顾,欧阳克就越觉得心痒难耐,暗自决心,势要摘下林佳夕这朵花来。 欧阳克不是没想过用抢的,话说他毕竟不是全民情人,普天下那么多女子,也全非就喜欢他的。平日里他看上了某家女子,若是软着来不行,他也绝无二话,自有“徒弟”帮忙,隔晚美人就睡他床上了。欧阳克的“徒弟”清一色全是貌美年轻的女子,从中原到塞外,甚至是西域的美女都有,不得不说欧阳克在御女这一方面颇有奇才。 但这次碰上的林佳夕却是有些棘手的。初遇那夜,欧阳克就曾一探芳闺,这日他那些娇美的“徒弟”们并不在身边,于是他只好亲自上阵。 可没想到林佳夕那晚刚好失眠,若是林佳夕这厢一叫,隔壁的黄槿立刻就会出来坏了这桩的好事。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欧阳克白日里就已知晓林佳夕全然不会半点功夫,可见黄槿一身武装打扮,又不知道他的底子如何。虽然他对自己的功夫颇为自得,可如果一惊一乍间扰来了其他人,那自然会毁了他的名声。于是他决定先行解决了黄槿,再折返回来拿下林佳夕。 没想到的是,就当欧阳克视察好了地形,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林佳夕就敲开了黄槿的门。 这一夜,欧阳克无功而返。 之后的再遇和随行,与其说黄槿寸步不离地跟在林佳夕身边,倒不如说是林佳夕想着法儿地黏着黄槿。三人足足走了两日半,欧阳克就愣是没找着下手的机会。 欧阳克在这厢郁闷着,那边的黄槿却乐坏了。 连日来,黄槿简直是要抓狂,再“阳光”的脾气也要被林佳夕给磨没了。这女人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整日里死缠着他不说,只要欧阳克一向她露出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来,她就转身来找他吵架。 黄槿决定林佳夕若再敢拿那碗豆浆来嘲笑他自食恶果的话,就要用法术封了她的嘴,叫她足足三日说不出话来,看她还怎么笑话他! 正当黄槿暗自下着决心,突然就接到了母亲大人的暗术密语:黄药师出岛寻他们来了。 原来黄药师和凤景雅思女心切,可左等右等也不见爱女的消息,夫妇俩深知黄槿的底细,这娃不会武,真若遇上什么情况,别说帮黄蓉一把了,怕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于是两口子合着这么一商量,就有了决定。说好听些是出岛寻女,其实指的就是黄药师被凤景雅从岛上给轰了出来,乖乖替她找儿子女儿来了。 密语说得不详,只道黄药师这半日里就会追上他们。黄槿与其母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不管他走到哪儿,凤景雅都能立即知晓,在她的帮助下,黄药师闭着眼都能赶上林佳夕他们。 黄槿遐想着父亲死活不愿离岛的模样,心里暗自偷笑着。别的不说,只要父亲来了,看林佳夕还怎么在嘴上占便宜。 林佳夕听到黄药师要来,顿时就萎靡了下来。想这一路已经够无聊的了,再要对着黄药师这么张臭脸,叫她还怎么过活?她可不是凤景雅,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看着那张得瑟的脸还以为是情趣。自家后院都快起火了,现在她是对这类型的男人丝毫无感,只盼着少见一面也好少闹心一些。 欧阳克见林佳夕气色不振的模样,不知怎的就误解了去,只听他宽慰道:“黄姑娘无须忧虑,一切自有在下。” 林佳夕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眼波横生,道:“有你何事?” 欧阳克见她看向自己,只觉得那目光怎么瞧都是一番柔情似水,于是更为自大起来,洋洋自得地摇着扇子道:“黄姑娘放心,在下在西域还算有一番成就,家叔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这提亲一事断无不成之理!” 林佳夕险些咬着自己舌头,瞪大了眼像瞧怪物似的瞧着他,半响愣是没说出话来,最终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又找黄槿去了。 黄槿这回学乖了,兴许是听见父亲要来,顿时就振作了精神。一见林佳夕朝自己走来,立马就撅着嘴吹起了小调来,晃悠着向茅房走去。 林佳夕怨恼地瞅着他的背影,直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黄槿接到消息时还是正午时分。凤景雅这密语里说是半日,可到直到了第三天下榻酒肆用午膳时,都不见黄药师的人影。 欧阳克不仅有些焦急起来,叔叔眼见着就要到中原了,他一来自己就得回去伺候着。可如若这几日里不把林佳夕的事给办了,那来日再要相见该是何其困难!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口询问黄槿道:“黄贤弟可知令尊何时驾临?” 黄槿也甚是不解,锁起了眉头想着,他与母亲的暗术密语绝无被他人拦截的说法,自然不会有错。父亲也从不会不听母亲的话,说半日到,只会提前不会延后。想来若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也不至于晚那么些日子,何况江湖上能为难黄药师的人,如今不是死了,就是躲在旮旯角儿里不问世事。父亲究竟是为何迟迟不来呢? 爹,你再不来,儿子就要被人活活给气死啦! (一百七十四)都叫妙什么的 林佳夕虽然乐得黄药师晚些时候再来,可见黄槿思索得一脸愁容,只当他是担心自己父亲的安慰,于是心下一软就替他开了口:“路上耽搁些时候有什么不正常的,你若不耐烦,自管离去办你自己的事。若是耽误了欧阳公子的要事,我们姐弟俩可担待不起。” 欧阳克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在下只是焦急想要见未来岳父一面而已。” 林佳夕猛一翻白眼,斥了回去:“哪里来的岳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欧阳克也不恼,就这么笑嘻嘻地支着下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宠溺之意,直看得林佳夕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又过了一天,黄药师总算来了消息。 “爹怎么跑我们前头去了?”黄槿放飞了信鸽,一脸疑惑地看着手里那张字条,确是黄药师的笔迹没错。 林佳夕不以为意地道:“他老人家腿脚多利索,岂是你那两条小短腿能比的?” 黄槿冲她一阵龇牙咧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两只大眼在她与欧阳克之间来回转悠着,道:“姐姐说得在理!所谓笨鸟先飞,小弟这就先走一步,赶去和爹回合了,我们晚些时候再见了!” 说完,竟拔腿就跑,跑着跑着,还没到百米开外,林佳夕和欧阳克只觉得两眼一花,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林佳夕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伸手按了按青筋猛跳的额角,踏着一步比一步重的步子向前走去。 欧阳克却是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小毛孩年纪轻轻竟有此等轻功,那他的父亲岂不是要更厉害?这见了面,对方若是不许他与林佳夕的好事,叔叔尚未赶到,届时自己是否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全身而退还是个问题! 心下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动起了坏念头,连着看向林佳夕的眼神都带上了那么一丝阴狠。 “你想做什么?”林佳夕只觉得身边这男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立时转过头去,警觉地盯着他。 欧阳克邪邪一笑,一个闪身就贴到了她身侧,轻声道:“黄姑娘是真不懂呢,还是假不懂?” 林佳夕只盼能多拖延一些时间,于是就插科打诨地问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黄姑娘若是真不懂,在下也不强求,只是想请黄姑娘随在下回去别庄,歇息两日,待令尊和令弟前来拜访,两相商量,择日成我好事。”欧阳克笑眯眯地瞧着她,可没过一会儿就笑得变了味儿,手也不规矩地搭上了林佳夕的肩,“若是假不懂,那在下可就要伤心了。在下有个毛病,这一伤心吧,就容易犯错,届时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黄姑娘多多包涵。待岳父大人上门之时,在下自当负荆请罪,一表诚意。” 林佳夕也不去拨开他的贼手,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听他说完,这才停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道:“说完了?” “是,黄姑娘可是有了思量?” “欧阳公子都这么赤|裸|裸地威胁小女子了,那还要思量什么。”林佳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道,“只是容我再说一句话,不知可否?” 欧阳克见她知情识趣,顿时心情大好,立时应承了下来:“黄姑娘有何话想对在下说?” 林佳夕慢慢地摇了摇头,转身面向黄槿离去的方向,猝不妨地就大吼了一声:“黄——槿!有种就再跑快一点!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叫你这辈子都没法再用腿跑步!” 欧阳别庄位于江南某城外的一座小山上,此地原先是一座古庙,寺里的方丈死于战乱,庙里的僧人们则死的死逃的逃,全都散尽了。于是欧阳克就将它买了下来,拿来盖了座避暑山庄,起名“佳园”。 名字倒也风雅之至,可听在了林佳夕耳朵里就不对味了。佳丽满园?不就是一金屋藏娇的糜烂之地嘛,偏偏要附庸风雅。这庄子就和它主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佳夕被“绑”到别庄来已有半日了,欧阳克一进山庄就被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给叫了开去。林佳夕被安排在一座小别院中,欧阳克倒是没派人来看着她,偌大的别院里就她一人,除了花就是草,空有几间屋子却也是没有人居住的模样。 但林佳夕清楚地知道,越是看来松懈的守卫其实更是严密。她敢保证,只要自己跨出这别院一步,立马就会有人跳出来拦她。 话虽如此,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林佳夕的风格。就算被人逮回来又怎样?总好过在这边瞎子一般地胡乱转悠吧。关键是她相当确认一点,这欧阳克在还没有得到她之前,是决计不会害了她的。 思及此,林佳夕果断地就向院门口溜去。 果不其然,前脚才刚跨出门槛,就有一身材妖娆的女子现身在她面前。 “公子有令,还请姑娘稍安无躁,且待公子前来以作安排。”美女笑眯眯地看着她,美眸在林佳夕身上来回转悠着,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林佳夕大大方方地任她观赏,眼睛滴溜溜地四下打探着地形,嘴上却是满不在乎地道:“我闲着无聊,想随便逛逛。” 女子咯咯一笑,道:“都是一排排屋子,有什么好逛的?” “非也非也,各处自由各处的巧妙,你们叫是看惯了,我这初来乍到的,怎生不好奇?”林佳夕一阵摇头晃脑,道“姑娘若无要事,不妨带我参观参观?也好过我一个人走失了,到时叫欧阳公子为难。” 女子笑而不语地看着她,半响才点了点头,转身带路:“那还请姑娘跟紧了我,这里的路可不好认。” “自然,自然。”林佳夕含笑而答,立刻贴身跟上。 女子在前带路,话也不多,各到各处也不见她介绍什么,只是这么慢悠悠地走在林佳夕前面。 两人走过的地方,果然除了屋子还是屋子,林佳夕闲着无聊,就闲扯了起来:“小女子姓黄,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回眸看了她一眼,咯咯一笑道:“你倒也有趣。” “我有趣?”林佳夕瞪大了眼,一指自己鼻尖,“此话怎讲?” 女子妖娆抚媚地横了她一眼,缓缓道:“公子虽然风流,可这佳园里的姐妹却没有一人不是心甘情愿自己走进来的,像黄姑娘这般的倒还是头一个。”说着说着,竟似想到什么般捂嘴偷笑了起来,半天才止住了笑意,接着道,“看来黄姑娘很懂得随遇而安之理。” 林佳夕这回可是听了个明白,顿时两眼一番,没好气地道:“我不觉得这是对我的赞美。” 女子嘻嘻一笑,脚步放慢了些许,并肩走到林佳夕身边,道:“你倒是个好玩的人儿,我们以后做姐妹吧!我叫妙心。” 这算是后宫里的拉帮结派吗?林佳夕即好笑又无奈地看着这个看上去顶多不过二十出头模样的女子,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看上去全无坏心,颇显单纯俏皮。 “叫我佳夕就好。”人真我真,人恶我恶,这是林佳夕一贯的想法。对方既已告知闺名,她自然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只是留了个心眼,没说出自己真实的姓来。 “佳夕。”妙心笑得甜甜的,嘴角还露出俩酒窝来,更显纯真活泼。 林佳夕莞尔一笑,突然就冒出一句来:“你们这儿的姐妹该不会都是叫妙什么的吧?” “咦?”妙心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公子给我们起的名儿。” “随便猜的……”林佳夕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很没新意啊,“那你们没有姓吗?” “有啊!”妙心得意地笑了起来,道,“我们随了公子的姓,复姓欧阳。” 林佳夕咽了口口水,硬生生地将“乱|伦”二字给咽了下去。欧阳克这是收徒弟呢还是认女儿?年岁翻了人一倍不说,还都从了他的姓,却又不是娶进门来的。何其混乱,何其混乱啊! “原来如此。”林佳夕调节好面部神经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妙心笑得颇为自得,道:“可不是人人都有这荣幸的,只有最讨公子喜欢的几个才有这资格呢。不过我看佳夕你用不了多久就能跟公子讨了这个姓来。” 林佳夕赶紧低下头去,暗自翻起了白眼,心道:谢谢,我又不犯贱! “我们啊,都是一群孤女,要不是被公子瞧上了,现在还不知是何等处境呢……” 林佳夕听得直点头,是啊是啊,哪个有父有母的良家妇女会跑这边来跟一个忒没人品的花花公子? “公子对我们可好着呢,不仅平日里会赏赐许多珠宝,还会教我们武功,免得我们在外面受了欺负。” 嗯,不教你们他那儿来的帮手同伙替他干坏事?也就你才那么单蠢…… 妙心还在那边念叨着欧阳克的好,林佳夕的魂早就不知飞哪儿去了。这么走着走着,林佳夕突然就停了下来。 “妙心,那处院子是做什么用的?”林佳夕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大院,这院子与别处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的大门是紧紧锁了起来的 (一百七十五)咎由自取 妙心随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脸上突然一红,低声道:“别过去,那里没有公子的允许,是谁也不能靠近的!” “哦?”这话勾起了林佳夕的兴趣,越是不让人看的越是有蹊跷,该不是什么藏宝阁还是密室之类的地方吧? 妙心见她死盯着那处院子不走,赶紧催促到:“快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看的地方,我们家公子平日里也喜摆花弄草,种了不少外域来的好品种呢,都是这江南没有的,包你看了欢喜。” “不要不要,”林佳夕直摇头,道,“花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那儿瞧瞧!”说着,撇下妙心就径自向那院子跑去。 “别去!”妙心一急,一个飞身就闪到林佳夕面前拦了下来,“叫公子知道了,是要受罚的!” 林佳夕满不在乎地一挥手,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怕什么,有我呢!” “佳夕……” “吵什么!”妙心还没来得及拦阻,院子的门“砰”一声就被推开了,打里面走出一身材惹火,脸蛋冶艳的女子来。女子见了林佳夕,神情鄙夷地上下扫了两眼,而后将目光放在了身后的妙心身上,眉峰一锁,厉声叱道:“妙心!你胆子不小啊!” “妙如姐……”妙心一张笑脸霎时惨白,声细如蚊地嗫嚅道,“我、我……” 女子怒斥一声打断她的话,道:“你什么你?竟敢带外人到灵欢院来,是谁借你的胆?!” “你凶什么!”林佳夕见不过,走近两步,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低头看着那女子,眯起眼来冷声道,“是我自己吵着要来的,你有脾气冲我来啊,欺负一女孩算什么事儿?” “哟~”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绕着林佳夕转了个圈,停下脚步上下扫量了一番,“这位就是公子先前亲自接回来的黄姑娘吧,这还没进门呢,就耍起性子来了,好大的架子啊!” 林佳夕冷笑连连,嘴角缓缓勾起:“你要作践我管不着,可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什么门不门的,你家公子想开门,我还不打算开窗呢。” “你!”女子气得脸都青了。 这话说得直白,就连妙心都听不下去地皱起了眉头,道:“佳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林佳夕对这个女孩算是颇有好感,语气也不禁放柔了许多。 “吵吵嚷嚷的作什么?” 冶艳女子刚要再挑衅,听得来人的声音突然就脸色一变,堆起了一副妖娆讨好的媚笑,转身迎了上去。 原来是欧阳克现身了。 欧阳克院子里走了出来,不满的目光落到那冶艳女子身上,女子瘪着嘴,眼里仿佛都要滴出泪来,委屈地贴上了欧阳克的身子,两只手绕在了他脖子上,娇滴滴地唤道:“公子,这黄姑娘好大的脾气,我刚想跟她说这里不是随便能来得的地儿,哪料她不知感激还将人家臭骂了一顿,这……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才好,公子可要为我秒如作主啊~” 林佳夕淡淡地看着她颠倒是非,眼神带着嘲弄地瞥了欧阳克一眼,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她身后的妙心在见到欧阳克的时候,原本就已变得惨白的脸,此刻更是连人色都见不着了。 欧阳克见她如此神色,心下一阵恼火,却又不好发作出来,于是转身将妙如缠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嘴角邪邪一笑,道:“是吗?那我可真该为你好好作一番主了。” “公子……”妙日喜上眉梢,得意地横了林佳夕一眼,娇笑着道,“还是公子疼妙如。” “秒如,黄姑娘现在是我的贵客,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娘,你说,这主我该怎么做呢?”欧阳克笑着走到林佳夕身边,单手揽住了她。 妙如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颤声道:“公子……” “这样吧,从现在起你与妙思换个位子,以后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欧阳克淡淡地道,仿佛真的只是在说工作分配问题而已。 “什么?!”妙如失声叫了起来,“公子这是要我去看管后院吗!” “怎么,你有何不满?”欧阳克冷眼一扫,浑身顿时散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势来,吓得妙如和妙心两人瑟瑟发抖。 “可……可……”妙如心有不甘,还想仗着自己原本得宠的地位挽回局势,“公子这里没人服侍……” 欧阳克大声喝斥道:“不用你多事!做好你的本分就好,退下去吧!” 妙如恨恨地瞪了林佳夕一眼,林佳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态颇为不屑一顾。见此,妙如知是再也回天乏力了,咬着牙怨恨地应了道:“妙如告退。” “等等。”欧阳克突然出声唤道。 妙如以为他想起往日的欢好心软了,立刻转回身来欣喜地看住欧阳克,待他开口留下自己。却只听欧阳克冷冷地道:“吩咐下去,以后如若再有人敢对黄姑娘不敬……按老规矩处置。” 妙如面色顿时变得死灰,连行礼都忘了去,蹒跚着脚步几乎是用逃跑地飞速离开了。 林佳夕不知道所谓的老规矩是什么,可见妙如和妙心的模样,自然不会是什么清新讨喜的把戏。待妙如走远不见,这才一错身闪开了欧阳克的搂抱,道:“欧阳公子好大的气魄,小女子可消受不起。” 欧阳克也不恼,冲她微微一笑,突然转身看着如筛子一般站在一边直抖的妙心,柔声道:“妙心,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回公子的话,已有四年了。”妙心见他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心也定了不少,说话的声音倒是不那么抖了。 林佳夕连连撇嘴,这不是拐带未成年少女吗?禽兽不如啊禽兽不如! “已经有四年了吗……”欧阳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眼神一变,犹如刀锋般凌厉地剜在妙心身上,声音更是如临地狱般阴冷,“既是如此,你可知你今天犯的是什么错?” 妙心吓得腿一软,当即就跪倒在他脚下,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妙心知错,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哼!”欧阳克冷笑着道,“既然知错,你还有胆求我饶了你?自己去吧。” “公子……”妙心还欲挣扎,却在瞧见欧阳克那道凌厉邪气的眼神后自觉地噤了声,惨白着脸站起身来,转身向那院子里走去。 林佳夕紧紧地皱起眉来,瞧着妙心的两条腿还在哆嗦,不禁开口问道:“你要她去做什么?” “黄姑娘不必为此事操心,以后自有机会一一让你了解。”欧阳克收起了冷意,浅笑着道,“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惩罚,不然规矩何在?” “是我非要过来这边的,你怎么不惩罚我?”林佳夕冷哼一声,转身就要上去拉住妙心,却被欧阳克拦了下来。 “她们如何能与你相比,你可是这里未来的主母,在下怎舍得惩罚你。”欧阳克笑嘻嘻地就要伸手来抱她,却被林佳夕又给躲了开去。 “谢了,我可无福消受。”林佳夕丝毫不留情面地回道,“我也从来没答应过要嫁给你,欧阳公子难道忘记了我是被你给绑到这里来的吗?” 说话间再回头,妙心已消失了踪影。林佳夕正想探头向院子里张望,突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她怎么了?!”林佳夕焦急地一把抓住欧阳克的衣襟,厉声问道。 这可把欧阳克给乐坏了,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一番揉搓,道:“不必担心,走,去我屋里聊聊。” “聊个屁!”林佳夕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快把她给我放出来!” 欧阳克面色一沉,笑容顿时就冷了下来,冷笑一声道:“这是她咎由自取的。” “我管你那么多!”林佳夕咬着牙恨声道,“你放是不放?!” 欧阳克阴沉着脸死死地盯住她,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起来:“你说放就放吧,反正以后这里也是你作主了,只要你高兴就好。”说着,将手指放入口中长啸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还未消散,里院妙心的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了。 林佳夕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听得欧阳克高声向院子里说道:“以后你就贴身伺候师娘,去收拾好了再来!”说完,也不待里面的人回应,转身强势地抱起林佳夕就飞跃而起。 林佳夕以为当晚欧阳克会忍不住当晚就对她下手,不料到了熄灯的时辰却还不见他人影,于是颇觉奇怪地去跟妙心打探情况。 如果不是还能认出声音来,林佳夕几乎就要认不得眼前的女人了。 此时的妙心,整张脸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痕,看上去像是被什么给撕咬过一样,红肿不堪。脸上尚且如此,那身上……林佳夕简直不敢往下去想。 妙心似乎被吓破了胆,自打再见到她后,除了唯唯诺诺地应声外,再也没有主动与她说过一句话。林佳夕不仅心里对她感到有些抱歉,本是活泼天真的一个女孩,才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怎叫人不心寒! “你们公子哪儿去了?”林佳夕眼睛盯着手里的杯子,尽量不去看妙心那张脸,倒不是她不敢看,而是怕妙心见了她的目光后会难过。 妙心垂着头,轻声道:“妙心不知。” “是出山庄去了吗?” 妙心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妙心不知。” (一百七十六)意下如何 林佳夕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妙心,你还好吗?” 妙心突然浑身一颤,好一会儿才抖声开口道:“我还好……谢师娘关心。” “不要叫我师娘,”林佳夕正色地看向了她,眼光接触到她那张脸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几分心疼与惋惜,“它……会好起来吗?” 她在问她的脸。 妙心见她看来,立时慌乱地错开眼去,迟疑了半响,轻声道:“公子赐了上好的蛇药,过半个月就会好的。” “那就好。”林佳夕听到蛇药二字也不奇怪,欧阳克不用蛇才叫奇怪。看妙心脸上的伤口实在是渗人,林佳夕于是又转回了身去,才道:“妙心,我与你们不同,我不会嫁给欧阳克,也不会成为你们的师娘,早晚我是要离开这里的,所以你不用怕我。” “你要走?”妙心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进了佳园还要想着离开,“为什么要走,公子对你不好吗?” 林佳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不是每个你们公子看上的人,就都该从了他的。我有我的世界,也有我的生活,你们的世界并不适合我。这话你且听着,若想告诉欧阳克也是无所谓,反正我见着了他也是这番言辞。” 妙心有听没有懂,不言不语,只是继续拿“你太不知好歹”的眼光看着她。 “不说这个了。”林佳夕笑了起来,道,“现在总能告诉我,你家公子去哪儿了吧?” 妙心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听说欧阳庄主三天前已经入关了,想必公子该是去迎接庄主大人了。” 欧阳锋来了?林佳夕一琢磨,原来是到了这时候了,那黄药师岂不是已经见着黄蓉了?难怪耽误了那么久都没消息,原来是等不及先找女儿去了,黄槿这傻小子不讨爹爹喜欢就罢了,还眼巴巴地跑去热脸贴冷屁股,想等着黄药师来帮他,做梦吧!等她出去见着他了,非要他好看不可! 入夜,林佳夕正睡得香甜,突然觉得有人摇晃她。刚想翻个身不予理会,突然想起自己这会儿可是在欧阳克的蛇窝里呢,立马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原来是妙心在唤她:“黄姑娘,醒醒,公子有请。” “唔……”林佳夕扒了扒头发,皱着眉道,“天亮了吗?” “还没,四更天呢。” “四更?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又想折腾什么?”林佳夕翻了个白眼,坐起身来。 妙心赶紧上前伺候更衣,嘴里回道:“庄主驾到,想见姑娘一面。” 林佳夕皱眉思索,欧阳锋来就来了吧,为何要见她?还是这么个奇怪的时辰,是有多紧急的事不能等到天亮? “知道是什么事吗?”林佳夕挥了挥手,自己弯下腰穿鞋袜。 “妙心不知。” “这一家子怎么都阴阳怪气的,难道是养蛇养多了?” “黄姑娘说什么?” “没事……” 屋外一片漆黑,风冷得刺骨。大厅内却是一片灯火通亮,温暖舒适。 欧阳锋高高坐于主位,欧阳克垂手站立在他左手处,见到林佳夕走进来的时候,神色竟有些焦急地冲她挤了挤眼,垂着的手偷偷一招,示意她赶紧上前。 林佳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加快了些脚步走到大厅中央。 妙心垂首上前,恭谨地行礼,道:“庄主,公子,黄姑娘到了。” 欧阳锋挥了挥手,微笑着高声道:“这位就是黄姑娘?” 林佳夕抬眼望去,只见欧阳锋虽然坐着,可仍不难看出其身材高大,同欧阳克一般身着白衣,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目光如电,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语声听来竟铿铿似金属之音,让人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他养的那数以万计的毒蛇。 林佳夕这边暗自琢磨着,欧阳克却更为焦急了,见她迟迟不做声,赶紧轻声提醒道:“黄姑娘,快快见过我叔叔。” 林佳夕猛然回神,心想这下犯了糊涂了,在大boss面前竟然晃神,欧阳锋何其歹毒,一有不满即要思念报复,别是才见面就得罪了才好。 “佳夕见过欧阳庄主,不知庄主半夜召见有何要事?” 欧阳锋却也不见喜恼,只是微微颔首,道:“黄姑娘多礼了,老夫适才抵达中原,一路上听克儿频频说起黄姑娘何等貌美聪颖,这才心急着想一睹芳容,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翩翩有礼,可仔细听来其实等于没说。林佳夕微微一笑,道:“欧阳庄主和欧阳公子过奖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叫欧阳公子如此牵挂。” 话一出口,欧阳克突就面色一变,有些紧张地偷偷瞥了欧阳锋一眼。欧阳锋垂下眼扫去,嘴角似笑非笑,缓缓道:“黄姑娘家在何处?” 林佳夕低眉顺眼地答道:“不在中原。” “哦?”欧阳锋似乎颇感讶异,来了几分兴趣,追问道,“老夫见黄姑娘长得倒颇似江南人士,却未料也是外域人,不知是外域何处?” “回庄主的话,小女子天性不熟方向,一路行来倒也不知东南西北,对地理概念更是一窍不通。”林佳夕现在掰起瞎话来连草稿都不用打了,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欧阳锋眉峰一锁,忽而又松了开来,哈哈大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黄姑娘既是不想说,老夫也就不再勉强了。” “庄主仁慈,佳夕感激不尽。”林佳夕回得也是头头是道。 欧阳锋捋了捋胡子,点头微笑道:“我这侄儿天□玩,人却是不坏,迟迟未成家就想着先成一番事业。可我这做叔叔的眼见着他就过了而立之年,所谓成家立业,自当是先成家后立业,不知黄姑娘意下如何?” 林佳夕只当没听懂,一本正经地跟着点了点头,道:“庄主所言极是。” 欧阳锋眉头一挑,那嘴角又似笑非笑地翘了起来:“那黄姑娘……” 林佳夕听也不听他说什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看这‘佳园’里就有不少年轻貌美,武功又高强的姑娘,眼见着倒也是清清白白的。佳夕这几日受欧阳公子不少照顾,替他把把关挑选一下倒也是应该的。”说完,抿嘴笑了起来,抬眼直视着上座的欧阳锋,反问了回去:“欧阳庄主意下如何?” “黄姑娘!”欧阳克再也忍不住地出口叫了起来,浓眉倒竖,一脸怒气。 欧阳锋一抬手制止了欧阳克的话,眼眸微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林佳夕也不再开口,始终保持着微笑,也不去看欧阳克一眼,只是定定地瞧着欧阳锋的表情。 过了许久,欧阳锋突然睁开眼来看住她,俨然一副长者的模样摇了摇头,道:“胡闹,胡闹!那些个女子清白与否且另当别论,只是那身世家世岂能是配得上克儿。黄姑娘,克儿不懂事,你可要帮老夫好好盯着他一些。” 林佳夕微微一笑,不予答话。 欧阳锋抓起茶盅抿了一口后道:“老夫心中倒是有一人选,倒是想听听黄姑娘的看法。” 眼见着欧阳克突然就褪去了满脸怒色,反而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林佳夕暗自冷哼一声,如果这么明着暗示还听不懂,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欧阳庄主请说。” “东海,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之女,黄蓉。”欧阳锋一双鹰眼突然射出一道锐利的光线来,直直叮咬在林佳夕面上,嘴角缓缓勾起,道,“不知黄姑娘可识得此人?” 话甫一落,欧阳克与林佳夕的面色顿时就变了。 “叔叔!”欧阳克失声叫道。 “克儿!”欧阳锋面色一沉,冷声喝道,“我在与黄姑娘说话,不得无礼!” 欧阳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恨恨地闭上了嘴,两眼死死地盯在林佳夕身上。 林佳夕则暗道不妙,听欧阳锋这话里的意思,询问是假,试探是真。 她是不久前才到这个世界的,还是直接落在桃花岛上,整个中原根本就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与黄槿出桃花岛来寻黄蓉也是临时决定的,而欧阳锋才从西域入得中原来,按理说不该知道她与黄药师一家的关系才是。 可这话里的意思明着就是已有答案,不得不说欧阳锋的神通广大。是她哪里露了馅,还是欧阳锋今晚之前已经见过黄药师了呢? 思绪急转,林佳夕面色却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疾不徐地道:“这倒巧,如果欧阳庄主说得是同一人,佳夕倒还真认识。” “哦?”欧阳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不知这黄蓉与黄姑娘是何关系?” 林佳夕笑着,似真似假地说道:“亲如一家人。” 欧阳锋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此女秉性如何,黄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林佳夕看了欧阳克一眼,将他颇显尴尬的神情尽收眼底,笑道:“貌若天仙,心思巧妙,蕙质兰心,可谓是独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7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7部分阅读 天得厚一妙女子。” 欧阳锋大笑三声,直道:“好!好!果然与克儿所说无异。既然如此,那真是太好不过了!黄老邪与我并列中天下五绝,他的女儿倒也配得上我家克儿。” (一百七十七)错怪 林佳夕笑眯眯地点着头,欧阳克啊欧阳克,你这下总该想起自己这一生都在追求的那个梦想了吧?别再纠缠在我身上了,还是好好寻回你那条“正途”吧! 想着,眼睛朝欧阳克瞟去,却见他正低着头,皱住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克儿。”欧阳锋止住了笑声,转头唤道。 欧阳克一个激灵地回过神来,赶紧躬身应道:“侄儿在。” “老夫听闻黄药师前日里现身归云庄,他的儿子也来了此地,这几日应是还在江南一带,明日一早就差人去请黄药师来庄里落脚歇息。”欧阳锋哼哼一笑,脸上有着叫人看不真切的神情。 欧阳克应下话来,却是奇怪地又问道:“叔叔,这是……” 欧阳锋大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就准备好做新郎倌吧。” 高人总有些怪脾气,比如说有人越是要请他去做客,他偏偏就是不愿意。黄药师这么个响当当的怪脾气自然更是如此,可这次,欧阳锋只是遣人去请了一声,他便哼哼一笑,举步就跟那随侍来了佳园。 同行的自然还有黄槿。 自那日与林佳夕一别,黄槿心怀舒畅地过了整整一天的好日子。虽然瞧着黄药师那一脸青气煞人,摆明了是心有怒意,可谁叫他脱离了林佳夕正乐得慌呢?于是任由黄药师冷嘲热讽、支来唤去的,黄槿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只叫黄药师有气没处发,连日来脸色更是有由青转黑的趋势。 黄药师对别人本就不关心,更何况是只见了一面的林佳夕。只是隔日突然想起爱妻的叮嘱,这才随口问了句林佳夕上何处去了。这一问,倒叫黄槿有些慌了神,照理说他不会武更不会轻功,就算跑得再快,提前半日抵达约定之处已是超常发挥了。可林佳夕与欧阳克竟足足迟了一日,却还是不见踪影。 现在回想起这一路上欧阳克对林佳夕明显的企图,黄槿心里倒是有些担忧起来,若是林佳夕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且不说凤景雅会不会扒了他的皮,自个儿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这日正午,黄槿垂首立在黄药师身边,正抖抖索索地交代着自己如何扔下林佳夕不顾的顽劣行径,欧阳锋的随侍就到了。 随侍恭敬地行了礼,道:“欧阳庄主代黄姑娘向黄大侠问好,烦请大侠赏脸前去别庄小憩。” 黄药师一挑浓眉,瞪着眼问道:“哪个黄姑娘?” 随侍一愣,脱口而出道:“黄佳夕姑娘。” “爹!”黄槿急叫一声,俯□去在黄药师耳边低声道,“是林姑娘,这一路来我们以兄妹相称。” 黄药师转眼狠狠一瞪,而后才冷冰冰地说道:“前头带路。” “黄大侠,黄公子,这边请!”随侍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喜出望外地赶到了前头,恭敬地将黄药师父子请上了马车。 马车上坐定后,黄药师闭上眼假寐的同时,说了一句:“回去后面壁一个月。” “爹~~~”随着马车的疾驰,风里飘散开黄槿的惨呼声。 林佳夕见到黄槿的第一件事,就是笑。 笑得异常温柔,笑得尤其妩媚。可看在黄槿眼里,那笑容不下于用百十根针扎在他身上,刺得他坐立难安,本就哭丧着的一张脸更是变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绝望。 此厢,黄药师与欧阳克分作主宾位,一来一往地说着不着边的话。林佳夕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黄药师虽难相处,可如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绝不亚于一座巨大无比的靠山。 不过想也知道,黄药师一定是为了凤景雅的嘱咐才会跑这一趟的。瞧着他那满脸的冰霜,林佳夕撇了撇嘴,算了,至少这回总算能离开欧阳锋叔侄俩这个蛇窝了。 欧阳克陪在叔叔身边伺候着,也不知道欧阳锋后来又跟他说了些什么,今天倒不见他对林佳夕多做什么无力的举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反倒是对黄药师显得殷勤至极,百般样都是亲自动手孝敬。 这可叫林佳夕落了个难得的清净,只是有些不解他的变化,心想别是又出什么毒计才好。 “黄兄!自打华山论剑过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相会呢!”欧阳锋今天状态似乎出奇的好,整个人精神焕发,感觉像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一般,乍看之下竟像是年轻了十岁。 黄药师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欧阳兄还是如当年那般精神。” “哪里哪里,老啦!你瞧我这侄儿都那么大了。”欧阳锋哈哈大笑,招过欧阳克来叫他坐在自己下手的位子上,接着道,“黄兄,你看我这侄儿如何。” 黄药师本想着敷衍几句就带林佳夕走的,可见欧阳锋明摆着有话要说的模样,想着不如留下来看看他耍什么轨迹,于是错目向着欧阳克看上两眼,点了点头道:“年轻一辈中,倒也算得上有出息了。” “多谢前辈夸奖!”欧阳克大喜过望,立刻起身抱拳致谢。 “黄兄抬爱了,这小子可远远不及黄兄当年十分之一的英姿。”欧阳锋一句马匹拍得那叫一个顺水推舟。 本就自负的黄药师自然是受用的,虽然明知西毒此人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可还是忍不住高傲地冷哼一声,算是收了这个马匹。 欧阳锋见此,微微一笑道:“听闻令千金才貌双全、聪慧绝世,我这侄儿也算是有眼光,对黄兄的爱女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念念不忘之下,老夫只好厚着脸皮来向黄兄讨了这份亲事,不知黄兄意下如何?” 黄药师听得欧阳克竟敢肖想自己的宝贝女儿,顿时怒气冲天,两眼圆瞪,简直要冒出火来,杀气也在刹那间爆发出来,直射欧阳克而去。 欧阳克浑身一僵,丝毫不敢动弹地站在那边,手脚瞬间变得冰冷,冷汗竟就这么从额角滑了下来。 “唉,黄兄暂且息怒。”欧阳克笑着一挥手,搭在了欧阳克的肩上,欧阳克的脸色顿时恢复了些许血色,身子也不再发抖了。 黄药师冷哼一声,收了满身的厉气,只是声音仍是冰冷生硬:“你见过蓉儿了?” “有过数面之缘。”欧阳克也不是什么善良儒弱之辈,对自己的武功本就颇为自负,方才只是在毫无准备之下被黄药师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现在回过神来,即使知道黄药师的功力深不可测,却也再无任何惧怕之意,况且他明白此刻绝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胆怯,不然依黄药师的脾气是绝不肯将宝贝女儿嫁于一个胆小懦弱之辈的,于是一抱拳朗声而道,“世人皆道黄姑娘天性聪颖,颇有其父当年的风范。晚辈不才,却已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像黄姑娘这般的奇女子,因此虽仅相见数次,可在下却早已是深深折服,还请黄伯伯成全!” 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拍马的功夫更可谓是后浪推前浪,直听得林佳夕与黄槿两人连连翻起了白眼。 林佳夕还只是不屑,可黄槿却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道:“说的比唱的好听!若真是如此,那这一路你为何对林……我这位姐姐百般殷勤,还要将她掳了过来?还敢说你不是心存不轨!” 林佳夕笑眯眯地看了黄槿一眼,心道:你傻呀?人家没避开我们俩,自然早已想好了说辞。不过她还是颇有兴致地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欧阳克是怎么圆这个慌的。 果然,面对黄槿的质问,欧阳克依旧笑得面不改色,道:“黄贤弟有所不知,为兄其实早已知晓你们二人的身份,却不想冒然相询、徒生事端。在下此次与二位同行,一来是抱着私心想打探打探黄蓉姑娘的消息,二来也是担心两位在外会有不测,就近了也好照顾一番。殷勤之说现在想来或许有的,可为兄只是思念心切,想多多问得一些黄蓉姑娘的事,不想却是得罪了二位,还请多多原谅,稍后为兄将亲自备上一桌好酒好菜,以示歉意。” 黄槿张了半天嘴,愣是没说出话来,憋了半天最后来一句:“那……那你将我姐姐掳到这里来做什么!” 欧阳克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连连地道:“黄贤弟,这你可错怪为兄啦!” 黄槿一瞪眼,怪叫起来:“错怪?!” 欧阳克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道:“那日你兴致所至,徒然只身离去,却忘了告诉我们相见的地点,在下不放心黄姑娘一人,原本想一路寻去,可恰逢家叔不日就要抵达,只好将黄姑娘请回了佳园来,容后再去寻你。这哪里来得掳劫一说?黄姑娘,你可要替在下澄清一番啊!”说完,眼神诚恳地望向林佳夕,竟显恳求之色。 林佳夕还在玩味地琢磨这个故事有没有哪里能穿帮的,突然见到欧阳克望向自己,于是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都误会欧阳公子了,佳夕代弟弟向公子赔罪,还望欧阳公子海涵。” “不敢,不敢!”欧阳克连连拱手抱拳,道,“是在下想得不够周道,倒叫两位为难了。”说完,也不再看向两人,而是一脸正色地看着黄药师,道:“还请黄伯伯相信晚辈一片真心!”。 (一百七十八)未来岳父 “你根本就是……”黄槿还要开口,却被林佳夕一把拽住,拦了下来。黄槿向她望去,只见她抿着嘴,微微地摇了摇头,于是只好暗淬一声,扭过头去声起了闷气。 欧阳锋微笑着,捋着胡子,满脸慈祥地望着欧阳克,等他说完才又问道:“依黄兄所见,此事如何?” 黄药师闭着眼,似乎在沉思着,欧阳锋也不急,依旧笑眯眯地等着他的回答。欧阳锋对此事其实颇有把握,想来黄药师与他本就同辈中人,昔日武功已是难分上下,而自打华山论剑后,他便隐世关外苦修蛤蟆功,今时今日神功已成,较之当日早已突飞猛进。虽然他相信黄药师这些年的修为一定也精进不少,可他依旧是对自己的实力更为自负一些。 正所谓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欧阳锋自认对黄药师了解颇深。黄药师此人的高傲与自负不下于任何人,这点即使是欧阳锋也不得不承认他有这份实力,如此自负之人怎会将爱女嫁于平凡普通之人?依此说来,现今江湖中在身份地位上能与黄药师皆为亲家的也就非他莫属了。 更何况,此次的结姻,欧阳锋有势在必得的原因。 许久后,黄药师突然睁开眼来,却也不看向欧阳克,只是淡淡地道:“小女性子顽劣,我向来也宠着她,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女的情事我向来不喜插手。” 话音一落,欧阳克只是微微一愣,却不见丝毫焦急与不满,反倒是欧阳锋面色一变,神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黄槿大喜过望,想父亲毕竟还是疼爱姐姐的,自然是不肯将她随意许配给别人。想着,转头得意地向林佳夕看去,却见她始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药师,单手支腮,单手捧着茶盅慢悠悠地喝着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黄槿立时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扭过头来喜滋滋地就要上前拍黄药师几句马匹,却只听黄药师再度开口道:“不过……” 不过?黄槿皱着眉又坐了下来,欧阳克略显诧异地看向黄药师,而欧阳锋则是轻轻点了点头,微笑开来。 “世侄倒是世间少见的人才,也算配得上蓉儿,此事我就做了主了,你今后可要好好待她,若有异心,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到最后两句,只见黄药师浓眉倒竖,两眼放光,目光犹如老鹰般盯在欧阳小蛇的脸上。 “爹!”黄槿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失声叫道,“万万不可!” 黄药师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儿子的叫声,依旧是定定地看着欧阳克。 林佳夕赶紧一拉黄槿的衣袖,将他连拖带拽地按在了座位上。也不管他的挣扎,只是暗自玩味:原著中并没有描写黄药师是何时答应欧阳锋的提亲,没想到竟是在这个时候。可没道理啊,黄药师如此疼爱黄蓉,怎么舍得突然就将她给许出去的,还是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三十出头的“老”男人,欧阳克再大上两岁都可以做黄蓉的爹了! 难道……回想起书里的时间轴,林佳夕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不过拍的是黄槿的额头,黄药师定是已经去过归云庄,见过郭靖了。在归云庄,郭靖甚是不得黄药师所喜,更可谓是得罪了这个未来岳父,黄药师带走黄蓉的时候还言明让郭靖办完私事后前往桃花岛领死。 林佳夕点了点下巴,相比是黄药师见黄蓉铁了心要跟郭靖那个臭小子,大怒之下决定先下手为强,将黄蓉嫁给欧阳克,势要拆散这对鸳鸯。 黄槿捂住额头,怒火中烧地瞪着林佳夕,却碍于严父在旁不好发作,只好拿眼神千刀万剐着这个丝毫没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 那厢,欧阳锋见侄子傻愣愣地不接口,轻咳一声道:“克儿,还不快拜过未来岳父!” 欧阳克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间竟向林佳夕的方向望去,却见林佳夕神色不改、笑眯眯地望着他们,顿时脸色一白,俯身就要拜倒,口里道:“还请岳父大人放心,晚辈定当全心全意对待蓉儿。” 黄药师挥袖震出内力,一下将欧阳克的拜势给阻住,沉声道:“且不忙拜,我只是暂时应了,至于成或不成,还需留待正式上桃花岛提亲后再做定数,此事必须内人点头才作数。” 黄药师这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那种被外人知道自己是“妻管严”的羞愧感。这番风神倒叫林佳夕暗自叫好,不拘世俗,唯从我心,这八个字人人会说,可在当时的年代中,又有谁能做得如此问心无愧,丝毫不在意他人眼光?单凭这点,黄药师的确有令人佩服的地方。 欧阳锋早闻黄药师对其爱妻宠爱异常,却没想到竟宠到了如此地步。虽是一愣,可老毒物毕竟是老毒物,当即哈哈一笑,连声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请黄兄在庄内小憩几日,待我安排完此处事宜便当与几位同行。” “不必了!”黄药师长身而起,高声道,“我素不喜与你养得那群毒畜生同住,先行一步,桃花岛见!” 欧阳锋也不恼,笑眯眯地请了人来送他们出去:“桃花岛见!” “爹!爹!”黄槿眼瞅着黄药师扬长而去,赶紧拔腿就追。 “黄姑娘且留步,在下有话要说。”林佳夕刚想跟上,就被欧阳克叫住了,只好冲黄槿的方向大喊一声:“黄槿!你要再赶偷溜试试!” 黄槿也不知听没听见,却是脚下一个踉跄,于是林佳夕笑了。 欧阳克铁青着脸告退一声,拽着林佳夕出了大厅,连转了好几个弯才停下来。 林佳夕甩了甩几乎快要脱臼的手腕,挑眉问道:“欧阳公子还有何事?” 欧阳克看着她,脸色忽青忽白,却是一语不发。 林佳夕见他不吭气,两眼一番就要闪人:“若没事我可要走了,万不可让长辈多等。” 欧阳克赶紧拦住,急道:“你要信我,等我!” “信你?等你?”林佳夕先是一愣,随即颇为好笑地看着他,“此话从何说起,我至始至终可都没答应过你什么。” 欧阳克急了,两眼一瞪,道:“你果真不懂?” “我该懂什么?”林佳夕似笑非笑地撇着嘴。 欧阳克咬着牙嘶声道:“叔叔要我娶了黄蓉那是另有思量,本不是我所愿!” “与我何干?”林佳夕冷哼一声,更觉好笑,“再说了,若说欧阳公子未曾与黄蓉动心,那是令谁也不信的吧。” “那……那是以前!”欧阳克先是一怒,而后深深叹了口气,道,“佳夕,叔叔已经答应于我,待桃花岛的这门亲事一成,便让我两成婚,那时我们依旧可以厮守终身的!” “欧阳公子!”林佳夕突然笑意尽敛,沉声道,“你们父……叔侄俩就是如此想当然地决定我的事,可有问过我的想法?”一怒之下,林佳夕险些将欧阳锋与欧阳克名为叔侄,实为父子的事给说漏了嘴,暗啐一声晦气后,又道:“我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与你之间没有未来,更不会厮守,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等着去桃花岛提亲吧。” 说完,不给欧阳克反应的机会,林佳夕转身就走,走到拐角处,突而又转身笑道:“看在你这几日对我还算照顾的份上,别说我没提醒你,做人不可如此自负,桃花岛提亲一事成与否还是未知,你且好自为之。” 欧阳克直挺挺地站在走廊尽头,两眼死死地盯着林佳夕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攥。 或许黄槿真是受了威胁,至少这次没再扔下林佳夕自己偷溜,只是黄药师除凤景雅外从未等过人,更遑论还是个不相熟的女人,此时的脸色堪比翡翠——通体碧绿,绿得发青。 “怎么那么慢!”黄槿一见林佳夕的身影,立刻大松一口气地从他父亲身边跳开,蹦道林佳夕面前,皱着眉居高临下地叱道,“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林佳夕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八卦些什么?” 黄药师面色一沉,喝道:“槿儿!走了!” 黄槿立时垂头丧气地应声而去:“哎……来了……” 黄药师并没有说起黄蓉,就这么带着两人向桃花岛返去。这就证实了林佳夕的猜测并没有错,黄药师果然已见过了郭靖黄蓉这小两口。 一路上,但听得黄槿在哪里追问黄蓉的去向,黄药师皆是不作理睬,看得林佳夕在一旁直偷笑。黄槿有气没处发,只好拼命地划着桨,拿大海泄愤。 才踏上桃花岛,黄药师“嗖”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林佳夕翻了个白眼,道:“有没有那么心急啊?” “爹娘相识以来,爹就没离开娘过那么久。”黄槿瘪着嘴,愤愤地道,“你少罗嗦,快走啦!跟紧点,要是踩错了步子我可救不了你。” 林佳夕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要紧,脚下自然是跟得紧紧的只是嘴上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少唬人了,有没有那么恐怖?” 黄槿突然抬着只脚,转过身来嘿嘿一笑,道:“你倒是试试啊,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去陪那老怪物聊天呢!” “老怪物?”林佳夕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稳住身形,“哪里来的老怪物?” (一百七十九)求学 黄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神闪烁,假意在观察阵型变化:“没什么,你听错了。” “哟~”林佳夕乐了,不罢休地追问道,“你不说也无妨,我问你娘去,找她带我去见识见识这个怪物。” “万万不可!”这下黄槿可是急了,连连摆手道,“千万不可在爹娘跟前提起此人,要出人命的!” 他这一说,林佳夕就想起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怪物必然就是被黄药师囚禁了十五年之久的老顽童周伯通了!过不用多久,郭靖就会上得岛来,然后结识了老顽童,修得九阴真经,与欧阳克比试争亲。 看来,主角即将到齐,好戏就快上场了。 凤景雅见着三人回来,自是开心无比。黄槿见母亲没有询问黄蓉为何不归,于是讨好地凑到凤景雅身边,道:“娘,爹说姐姐过几日便会回来。” 凤景雅微笑着看住林佳夕,两人相视一笑,皆不言语。黄槿好奇地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窜荡,对两人的默契表示不解。 吃过晚饭,凤景雅撇下臭着张脸的黄药师,拖着林佳夕就回了她的屋子,两人关起房门来说着这一路上的事。 凤景雅窝在林佳夕的床上,手里抱着一壶茶,眼角眉梢全是不认同的神色:“欧阳克?那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苦情了?” 林佳夕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道:“我也觉得奇怪,照理说在女色方面,他不是用骗的就是用抢的,不是花言巧语就是在背后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为了女人就气到如此失态的地步啊。” “我也未曾听闻此人对哪个女子认真,而且书里也只说了他最终对蓉儿是有一番真情的,难道……”说到这,凤景雅突然瞪大了双眼看向林佳夕。 林佳夕一愣,“难道什么?” “莫不是他对你动了真心了?”凤景雅忽而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林佳夕刚一挥手想嗤她胡说,眼前突然闪过走道里欧阳克拉住她时的焦急神色,一时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难道被凤景雅说中了?那他会不会也是…… 凤景雅见林佳夕低头皱眉一副思索的模样,不仅也跟着皱起了眉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隐去了。 过了会儿,凤景雅才沉声道:“佳夕,这话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他欧阳克终究是不得好死的。” “什么?”林佳夕正想得出神,突听凤景雅一语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是了!欧阳克最后是在杨康与穆念慈跟前自杀的,这个活不到故事完结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寄宿体?林佳夕嗤笑一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这男人多了吧就容易产生错觉,现在她不知怎么就有种观念,仿佛是对自己起了情愫的人都会是寄宿体。 “佳夕!”凤景雅见她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嗤笑的模样,不仅正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别说你救不了他,若是真能救了,欧阳克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与我一样清楚,万万不可自己往火坑里跳!” 林佳夕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喘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道:“小雅,你想什么呢,我何时说过我看上那家伙了?” 凤景雅送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担心地望着她:“那你刚才……” 林佳夕挥了挥手,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些事情来,一时打了岔。” 凤景雅微笑着点了点头,垂下眼来喝茶。林佳夕半眯着眼跟着笑,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却并没有错过凤景雅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小雅,求你件事成不?”林佳夕趁着凤景雅喝茶的空儿问道。 “何事?你说吧。” 林佳夕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笑得谄媚:“我想跟你学法术。” “什么!”凤景雅吃惊地差点跳起来,瞪大了眼道,“学……学法术?为什么?” 林佳夕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道:“你看我,才一出门就遇上了这么倒霉的事,被人纠缠着不说,还遭到了绑架,若不是你老公及时赶到,估计我这回可算是撂在欧阳克父子手里了。” “唉……”凤景雅叹了口气,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是委屈你了,可这法术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学成的,你在这儿不是有事要办吗?说不定等你办完了都还没学会一招半式呢。” 林佳夕哀怨地瞅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态:“可我那事儿少不了要上江湖去走动,就我这样儿怎么成,黄槿又不能老跟着我……”林佳夕顿了顿,嘴角一抽,道,“其实他跟着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别添堵就不错了。” 凤景雅扑哧一笑,乐不可支地摇着头道:“那孩子,就是调皮了些,平日里被他姐姐欺负惯了,难得出去一回可算是撒了欢,其实人不坏的,你别往心里去。” 林佳夕默然,做妈的都这么说了,她哪儿还好意思再责怪一个孩子——虽然那孩子长得比她还高大。 “好不好,小雅,你就教我吧,能学多少就看我自己造化了,你就当行善积德,可怜可怜我吧……”林佳夕唱作俱佳地哀求着,就差没落下两滴泪来壮壮声势了,“对了,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去吗?等我办完事回去时,替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一起走。” 凤景雅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颤声问道:“你……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真能带我回去?” 林佳夕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说一定成功,但我自当尽力去尝试。既然两个世界有相连的通道,那就一定会有办法。虽然我不便多说自己的事,但即使你不能和我一同回去,我也会想了办法再回来接你的。你若是信我,就交给我吧。” 凤景雅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却瞧不见一丝一毫的敷衍和假意。最终,她双眼湿润地笑道:“若是真成了此事,我自当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了。不成也不打紧,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应了你了。” “真的?”林佳夕大喜过望,笑着拉住她的手大笑起来,“不过,你舍得这里?黄药师和你两个孩子怎么办?” “你放心,我只要能回去一次,就自有办法再回来。”凤景雅两眼炯炯有神地望向窗外的夜空,仿佛在坚定着什么。 “那就好,”林佳夕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却只是笑道,“小雅,快快教我吧!” 凤景雅回过神来,扑哧一笑,嗔道:“哪里能这般心急,要入我门还有个先决条件,若是做不到,那即使我应了也是空话。” “啊?”这回轮到林佳夕傻眼了,难道还有入学测试? “你赶紧歇息吧,忙了这么多天不累吗?明日起床后再说。” 林佳夕来桃花岛时还是三月里,出去几天再回来,这就变四月了。当然,这都是听黄槿说的,林佳夕当然不会去确认是真是假,只觉得天倒不是那么冷了,还真有了些春风拂面的感觉。 东海边,桃树下。 “你们这是哪一门,总该有个称呼说法吧?”林佳夕拨着桃树枝,心想这到底何时才能结出个桃子来? 黄槿翘着个二郎腿躺在树下,半眯着眼好不惬意:“这倒从未听娘提过,很重要吗?” “倒也不是……”林佳夕翻了个白眼,敢情凤景雅连她儿子都没告诉啊,瞒得越死就越是可疑,一定要在走之前查出点什么来,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对了,为何还有入门试炼一说?” “我哪知道那么多!”黄槿一下子坐起身来,上下扫了林佳夕几眼,坏笑着道,“可能不是亲身的,或是半路出家的才有吧。” 林佳夕直接转身留个背影给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若不是凤景雅说会晚些过来,谁爱与他这黄口小儿聊天。 林佳夕没走几步,突然一个人影从身后跃出,挡在她面前,原来是挤眉弄眼的黄槿小儿。 “我说,你到底是如何骗得我娘教你法术的?” 林佳夕错身而过,道:“你怎么不去问你娘?” “哼~不说我也知道,准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法子。”黄槿一掀眉头,闪身跟在她屁股后面,颇为不屑地道,“奉劝你一句,真想学法术也就罢了,若是敢起什么坏心,哼哼……我们桃花岛可不是好惹的!” 林佳夕耸了耸肩,不在意地道:“瞧你那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别仗着桃花岛唬人?” “你!”黄槿两眼一瞪刚要发作,凤景雅就到了。 “槿儿,不得无礼!”凤景雅快步走进后,猛一个栗子砸在黄槿头顶,斥道,“不许没大没小。” “娘……”黄槿委屈地瘪了瘪嘴,狠狠瞪了林佳夕一眼。 林佳夕回了个挑衅的眼神过去,然后才转头笑道:“小雅,你总算来了,这娃快缠死我了。” “喂!谁缠着你了?”黄槿气得直跳脚,立刻就忘了刚才的教训,又大吼大叫了起来。 凤景雅凤眼一横,淡淡地道:“槿儿,你是不是真想去你爹那面壁一个月?” “娘!娘!我错了,您可千万别把我交给爹啊……”黄槿吓得赶紧抓住凤景雅的手,连声求饶。 (一百八十)召唤神兽 凤景雅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好了好了,不许再闹了。趁日未至中,时辰正当时,还是赶紧做正事要紧。”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林佳夕往回走。 林佳夕赶紧跟上,边走边问:“小雅,一会儿是什么试炼?什么样儿的?我要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呀……” 凤景雅只是神秘莫测地微笑着,却不搭话。 虽说此次求学是本着打探凤景雅虚实的目的,可林佳夕心中对自己身无一技之长这件事多少还是有些怨念的,若真能学得一招半式,那可谓是一箭双雕。 林佳夕这边做着美梦,三人就已经又走回了海边。 凤景雅所谓的时辰,其实指的就是涨潮之时。照月汐潮起之说,法门之术往往得以增益,自是最适合修炼的时候。 “我门之法,若是外族人想学则有个先决条件。”凤景雅一身黄衣飘飘,直立在海边,脸上早已无往日的悠闲,颇为正色地道,“我族之人若要正式成为法门中人,必于成年之时召唤出与自己签订生死契约的神兽。”说至此,凤景雅的脸上闪过黯淡的神色,连带着乖乖站立在旁边的黄槿都是一脸的暗沉,沉默片刻只听她接着道,“故此,外族之人若想入我门,必先学习我族的召唤之术,若能成功召唤出神兽则视为得许入门。” 林佳夕颇为奇怪地插口问道:“那即使入不了门,岂不是也学了一项召唤之术?” 凤景雅微微一笑,摇头道:“自然不可。若是召唤不成,那术语也只是一首普通的歌而已,唱唱玩玩其实无妨。” 林佳夕大悟地点着头,道:“那现在是要教我这个吗?” 凤景雅与黄槿相识一眼,黄槿转身走到海边的沙地中央,嘴中念念有词,手上比划着,不一会儿又退了回来。 林佳夕奇怪地望着那片毫无异象的空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先替你下了个增幅的结界,你尚未入门,法力自是不足。”凤景雅怜惜地摸了摸黄槿略显有些苍白的脸,然后向前跨出两步去,沉声道:“我只教你三遍,若还是学不成,只当你不是入门的料。” 林佳夕脸色也正经了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凤景雅的歌声如同她的人一般,妖娆妩媚,堪比天籁之音。曲调缓缓传至林佳夕耳中,只听得林佳夕满头冷汗,满耳的异声异调,竟是半个字都听不懂。 一曲唱罢,凤景雅转过头来看着林佳夕笑:“如何,学得多少?” 林佳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去,没好气地道:“你说的是人话?” 黄槿大怒,呵斥道:“怎么说话的你?!” 凤景雅一抬手,制止了儿子的大小声,微笑道:“听不懂是正常的,这是我族中相传的秘语,从未揭露于世过。” 林佳夕怒了,明知她听不懂还要她学,这不是耍人玩呢嘛! 凤景雅仿佛没感觉出林佳夕的不满,继而又道:“还有两次机会,你可要仔细学着,我再唱一遍。” “等等!”林佳夕按了按太阳|岤,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再唱三十遍都没用,你见过听人说三遍英语就能走欧洲的?” “英语是何语?”黄槿探过脑袋来问道,好奇得忘记了刚才因林佳夕的不敬而起的怒意。 “你别插嘴!”林佳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又看向凤景雅道,“你若不是诚心要教我,那就免了罢!” 凤景雅叹了口气,道:“你误解我了,不是我愿刻意刁难你,只是这一规矩是族上的祖先传下来的,子孙后代誓不能违背,就如同你若是成功召唤出了神兽,我也自当全心全意地教授与你,不得违背誓言一般。” 林佳夕斜着眼,瞅了她半天,见她说得诚恳,也只能当事实如此。可她自认自己没什么语言天赋,现仅剩下两次机会,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呢? 凤景雅见她如此苦恼的神色,心有不忍,开口提点道:“此术语虽为曲乐,但你万不可用耳朵去学,须用得心听,方有领悟的可能。” 林佳夕一个激灵,两眼发光地看住她,连声问道:“还有什么诀窍?一并教与我吧!” 凤景雅无奈地笑了笑,道:“切不可贪心,现若教你太多反倒容易扰了神智。你只须记得此间诀窍,细细聆听领悟。若是仍不能成,只能说你并无天赋,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听得这话,林佳夕突然就又想起了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对她学武一事的评价,心里不知怎的就起了火来。怎么她想学点啥就这么难呢?这也没天赋,那也不是块料,难不成她堂堂“女王陛下”还真是一废人不成? 心下起了斗志,便一语不发地盘腿坐下,闭起眼来。 凤景雅见状,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张嘴又唱了起来。 黄槿不敢靠近了去,怕扰了她的领悟,只好在远处围着她绕圈,仔细分辨着林佳夕脸上的神情,几圈转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这一遍唱完,林佳夕却没有睁眼。 黄槿几次想要上前去唤她,却被凤景雅厉色制止了。 约摸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佳夕还是不见反应。凤景雅突然笑了笑,也不管她就又唱了起来。 这一遍刚起了个头,黄槿突然就仿佛见鬼般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林佳夕的胸口处渐渐映出一片幽绿的光芒,逐渐扩散开来,竟将她整个人都笼了起来。 黄槿长大了嘴,手指着林佳夕,眼神在专心吟唱的凤景雅和早已变成一片绿雾的林佳夕只见来回转悠,半响没敢吭气。 曲至一半,那片绿雾徒然散开,显出林佳夕的身影来。只见她的脸上一片从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唇瓣竟是随着凤景雅的吟唱飞速蠕动着。 慢慢地,凤景雅的声音逐渐隐去,猛地转过身来望住她,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失去了凤景雅的领唱,林佳夕的双唇却不见停顿。先是细如蚊蝇般轻吟,逐渐声音扩散开来。 渐渐地,吟唱声愈加响亮起来,嘹亮的声音仿佛有着穿透力,随着海风扩散到了整个海面上,可林佳夕的双唇蠕动之速却是愈来愈慢,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8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8部分阅读 到最后竟是闭嘴不语了。 “默发术!”凤景雅失声叫道。 “什么?!”黄槿吓得跳了起来,“娘,这就是您曾提过的,只有族中千岁以上的长老才能领悟的默发术?!” 凤景雅仔细分辨了半响,这才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为娘幼时曾见过一回,应该错不了。” 黄槿结巴着道:“怎、怎么……怎么可能?!” “别作声!注意动静。”凤景雅突然厉声喝道。 黄槿立刻严谨以待地捏起指法,随时准备应付突来的变化。 涨潮之势愈显浩大,原本还距离岸边足有十几公尺远,此时竟已扑到了三人脚下。 凤景雅双眉一皱,思衬道:“月汐变化了。” 四月里的潮汐本不该那么大,加之桃花岛的地势偏高,往日此季节里的潮汐顶多只有一半的势态,此番异常更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凤景雅凝神细听着林佳夕体内传出的吟唱,召唤曲已将至尾声。 突然,吟唱声戛然而止。 林佳夕双目圆睁,双眼中射出两道通体碧绿的光芒来,直射海面中央。 凤景雅双腿一错,两手飞快地捏起了手势,两眼紧盯着光芒所落之处,神色沉重地念念有词起来。 忽而间,海面砰然一声就炸开了一大个水花来,轰雷声入耳,震得黄槿两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凤景雅此时已无精力顾及儿子的安慰,手上百般变化,嘴唇蠕动得更快了。眨眼间,吟唱完毕,凤景雅双手一张,三人跟前瞬间张开了一道高三米宽十八米的透明光壁来。 连连退后三步,凤景雅这才站稳了脚跟,抬手抹去额间的细汗,苦笑着低声道:“才一百多年没用这个法术,竟是生疏了如此之多。” 没等她感叹完,光壁的另一端,那片炸起的水花已全然散去,水花后显露出一个庞然大物来。 “娘……这是何方怪物?”黄槿咋舌地看着眼前这个身躯庞大,奇形异状到极致的怪物。 凤景雅再次失声叫道:“水兽?她竟召唤出了月族的水兽!” “水兽?”黄槿满脸疑惑地问道,“娘,何为月族水兽?” 凤景雅两眼凝视着那水兽,嘴中飞快地解释道:“我曾跟你说过,我族分为三派,分别信仰地、阴、月三神,而能与我族之人签订生死契约的神兽则分为地兽、阴兽、月兽三种,以对应族中三种不同的派系。” 黄槿连连点头,这在他那次成年仪式前,娘就细致地向他解释过了。 “其实神兽的分类并不止这三派,在这三派中,各派皆有一种更为尊贵的神兽,此三种神兽才是名副其实的神之兽,而专属于我派月神的神兽正是海兽。”凤景雅说着,脸上的神色竟显得高贵神往不已,“这也是我为何要你在海边举行成|人礼的原因,只是我派已足有五百多年未曾有人召唤出海兽了,这也是我派……” 说至一半,凤景雅突然想起了家族的没落,一时间愁上心头,闭嘴不语。 (一百八十一)生死对头 两人这边对话着,却不见身后的林佳夕早已起身走到了两人身边,轻声细语道:“这是蛰伏于海底千年之久的古兽,百年前唤醒了神智,自名为库拉巴。原本沉睡在海底,却不料被天地间万年难得一遇的月汐异变给惊醒了,然后又听到了我的召唤,估计是睡太久了,迷糊间就受了召唤。” 黄槿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瞪着她:“走路怎么没声?!” “你脚下那是沙子,哪儿来的声音。”林佳夕白了他一眼,一脸纠结地望向自己的“新宠”,苦笑连连。 凤景雅美目圆瞪,不可思议地道:“你……你说它是因为没睡醒,稀里糊涂地才会受了你的召唤?” 黄槿满脸古怪地向那海兽望去,只见其身形扁长,高就已有三米开外,宽却足有十五米之多。通体呈青绿色,体肤竟布满了坚硬的壳状物体,两头扁尖,身体周遭长满了尖刺。前端突伸出两只肥大的巨触,一张一合间竟颇似螯状。螯间长着两只垂荡在外的眼珠,两眼翻着精光,紧紧盯着身下渺小的三人。 林佳夕瞥了它一眼,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应该还要加上你们那个增幅结界的帮助吧,不然你以为就我这新手菜鸟,哪儿能那么容易就召唤出你口中五百年一遇的顶级神兽?” 凤景雅脸色尴尬地望了自己儿子一眼,见他一脸羡慕地望着那海兽,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嗔怪地横了林佳夕一眼。林佳夕耸了耸肩不再开口。 一旁的黄槿压根就没留意两人的对话,狠狠地咽了三口口水,瞬间垮下张脸来,跳脚道:“我怎就没此等运气!!!” “天意!天意啊!”凤景雅仰天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背身离去,道,“佳夕,收了你的神兽,跟我来吧。” 这回轮到林佳夕傻眼了,这么大只可怎么收? 【吾暂且先回,尔至需时才召唤吾前来助阵。】 林佳夕眨巴眨巴眼,直至那名为库拉巴的海兽有沉入海底,海面遂归为一片平静后,这才“哦”了一声,被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黄槿给拖走了。 林佳夕在凤景雅的屋子里已经坐了足有一炷香的时辰,可凤景雅依旧是直挺挺地倚在窗边,两手交握于胸口,嘴中念念有词。 林佳夕倒也不催促,且不说这回到底能不能学成什么法术,单只是召唤到海兽一只就已是赚大了。所以这会儿她心情颇好地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心里暗自道:哪个家伙若再敢绑架她,就让库拉八去压死他! 自个儿偷乐了一会儿,凤景雅终于停下了念叨,转身走回桌边坐下,双目直视林佳夕,道:“你既已成功召唤出生死契约的神兽,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族的外族门人了。” 林佳夕眯着眼笑开了,赶紧斟茶奉上,嘴中唤道:“小雅师傅!” 话音刚起,窗外同时响起一个高亮的声音来:“一会儿出来拜见师兄啊!”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见,谄媚地将茶递到凤景雅手上。凤景雅微微一笑,接过茶来抿了一口,道:“行了,我岁数翻了你好多倍,你叫这声师傅倒也不算冤。” 林佳夕扑哧一笑,却赶紧又憋住了气。她曾听凤景雅自己说过,在他们族中,一百来岁的孩子只是刚成年而已,若按这么算来,她还是林佳夕的妹妹呢。可授业既为师,所谓礼不可废,这声师傅也是当叫的。 “小雅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林佳夕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凤景雅放下茶盅来,摇头道:“不忙,我有些话先要对你说明。” 林佳夕眉峰一挑,怎么要学个法术就如此折腾呢?先是试炼,这会儿还要等等。可有求于人之时总是气弱几分,于是她也只好巧笑嫣兮地回道:“是,您说。” 凤景雅看了看他,忽然猛一挥手,林佳夕就觉得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再也听不见外界一丝一毫的声响,不论是风声、海声,还是黄槿那好不正经的声音,统统都被隔了开去。 “此刻,我不是凤景雅。”凤景雅长身而起,掷地有声地道,“我是二十一世纪女巫古族——诗琳妮分支第七代传人——蒂安景雅?诗琳妮,而你则是第八代传人之一。” 林佳夕犹如听闻晴天霹雳般脑海中“轰”一声就炸开了锅。 女巫?女巫!她到底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在梦境里遇上梦界的生死对头——女巫族! 林佳夕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死死地抓住桌沿,许久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凤景雅只当她是初闻此消息过于震惊,倒是并未太过在意,将女巫族的历史娓娓道来。 “我们这族女巫是亚堤米斯族的后裔,族中分为三个派系:诗琳妮系,奉崇掌管天空的月神系;阿堤米斯系,奉崇负责掌管地面的狩猎女神;黑卡蒂系,奉崇掌管阴间的黑巫术系。” “千百年前,那时的女巫族还是鼎盛时期,三系势均力敌,守望相助、共抗外敌。可后来遭到了愚昧世人的围剿屠杀,狡猾的黑卡蒂派系不顾同族之义,散播另外两派的藏匿地点来为自己争取躲藏的时间。” “最后,诗琳妮和阿提米斯两派只剩下了少数几个心腹护着长老们逃出世俗归隐到现在的北美原始森林中。修身养息至今日,女巫族早已变成一派独大,以信奉黑卡蒂的黑巫术系为首,占据了族中绝大多数领导地位。阿提米斯后裔其次,而原本被奉为族中圣女地位的诗琳妮后裔——也就是我们这一派系,则遭到黑卡蒂一派的强势打压,渐渐衰败,后裔仅剩一支。” 林佳夕低垂着眼睑,默不作声地听着她的诉说,双唇抿得死紧,耳膜觉得有些刺痛,却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讯息——那些或许与老四的安慰息息相关的讯息。 “我先前不愿告诉你实情,是因为你出现得过于诡异,虽说你我都是穿越而来,但你来意不明,只说是有事要办。而我担心你是黑卡蒂一派的人,所以不敢将实情告知于你。”凤景雅坐了下来,轻轻覆上林佳夕那紧攥至关节都变得惨白的手,道,“绝不是不信任你的缘故。” 林佳夕深深地吸了口气,却依旧是没有抬眼,道:“那……你现在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黑卡蒂的人?” “一是因为你胸口这枚项链,虽然我不知道它散发出的那种光芒是什么,但一定是某种强大的能量,而我从这股能量中感应到了一种纯粹的灵魂力。我们女巫一族虽然是将自己奉献给恶魔,以获得强大的能力,但绝不会将自己的这份力量用之伤天害理的事上。曾经的黑卡蒂一系是女巫族强大的战士,为了守护而存在。” 凤景雅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厌恶无比:“但近百年来,他们正逐渐走上邪路,对于邪恶的黑巫术的修习越来越热衷。黑巫术本就是以诅咒、伤敌见长,恶魔的力量全凭心念左右,若是有人心思邪恶不正,那终将会带来毁灭的力量。而现在的黑卡蒂一系为了吸收更为强大的恶魔之力,早已使自己的灵魂完全腐坏,不可能再持有如此纯粹的灵魂之力。” 林佳夕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为何女巫族拥有了灵魂碎片却只能将它送到自己手上,并假借那疯女人之力引自己进入这个圈套的原因,他们根本就无法靠灵魂气息进入梦层! “此乃其一,”凤景雅喝了口茶,顺了下气接着道,“更重要的一点,每个派系的召唤咒语不同,你若是他们的人,自然是无法学会我系的咒语。如若强行学之,必遭到天性誓约的反噬。” 林佳夕也跟着端起茶盅来,抿了一口道:“那如果他们找了一个和我一样,完全不会巫术却是天赋异禀,并衷心于他们的普通人来呢?” 凤景雅眨了眨眼,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林佳夕一阵摸不着头脑:“佳夕啊,你把我想得太过于重要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虽然我们诗琳妮一系现在仅剩下我家这一脉的分支,但我就算有心要反抗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若是还在地球,或许几百年后我真有可能做到,但在这个女神不再眷顾我们的世界里,我哪里还有威胁到他们的本事?况且,他们的目的志不在我……” 林佳夕刚要开口发问,凤景雅突然眼含歉意地打断了她:“有件事我必须向你道歉。” 林佳夕瞬间觉得满头黑线,不明白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只好道:“你赶紧说吧。” “虽然我自己怎样都不重要,但这里有我心爱的家人,你刚才的说法我也曾考虑到,所以为了桃花岛的安危,我在教你召唤咒的时候,下了一个誓约。”凤景雅垂下眼来不敢正视她,毕竟这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如果你真能学会我系的召唤咒,那就必须终此一生都衷心于我诗琳妮派,若违此誓,灵魂将会受到恶魔最残忍的诅咒与鞭挞,永世被禁锢在地域之中。” (一百八十二)鸡肋 林佳夕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响才回过神来,猛地跳起身指住她就要大骂,可张了半天嘴后又悻悻地坐了下来,垂头丧气地道:“算了!你这诅咒下都下了,我还能说什么?” 何况她本就不是他们女巫族的人,对恶魔、灵魂什么的也没多深刻的认识,到时候爱咋咋地! 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楚这个蒂安景雅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听她的口气似乎不像是要与恶为伍的样子。 凤景雅见她冷静下来了,悄悄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忘纠正道:“是誓约,不是诅咒,只有黑巫术才有诅咒……” “哎呀!都一样,总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林佳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她道,“你刚才说黑卡蒂一系的目的是什么?” 凤景雅正色道:“统治地球。” 林佳夕一时没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而后更是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差点滚到递上去。 凤景雅脸色难看地推了她一把,道:“别笑了,我说的是实情。” “哈……好,好,我不笑,你说。”林佳夕抹了抹眼角泌出的泪花,撑起脑袋瞧着她,嘴角还是因为这太过于狗血和托大的说辞抽搐不已。 凤景雅难得地不再端着那份桃花岛当家主母的仪态,白了她一眼,道:“并不是我夸大,黑卡蒂一系有此野心已是两百多年的事了。两百年前,黑卡蒂的尤里丽斯长老不知从何处寻得一份密卷,密卷上有言除现世已知的三界外,亿万年来一直有另一层世界存在,那个世界连接着无数个平行空间,被称为梦界。” “什么?!”林佳夕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凤景雅奇怪地看着她。 林佳夕抿住嘴,摇了摇头道:“无事,你继续说。” 凤景雅点了点头,只道她同自己一样,初次听闻这个消息过于惊讶了,于是接着道:“梦界的存在其实并无事实依据,但据传梦界的主宰是脱离三界的神魔而独立存在的,它们维系着整个宇宙的平衡,控制着世间所有生灵的梦境。这个消息让野心勃勃的黑卡蒂一族颇为动心,他们深信只要能入侵梦界并控制那个世界,就等于控制了世间一切的生灵,那样也就意味着统治了这个世界。” 林佳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插嘴道:“那他们想怎么入侵梦界?又有什么打算?” “大约百年前,据说让尤里丽斯找到了梦界真实存在的依据,还知晓了我们女巫一族有先人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过梦界,还留下了密卷记载。”凤景雅秀眉紧锁,道,“我那时还小,只知道他们这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准备着入侵的事宜,进行着各种尝试。就在我成年礼前不久,我听说他们正在施行一项秘密计划,据说只要这次的计划成功,就会立刻举族入侵梦界。或许是我太心急了吧,这才会在成年礼的召唤仪式上出了偏差,却不知道如今的现世是何等模样了……” “你放心,他们暂时还没有发动总攻,”林佳夕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只不过……离总攻的时候应该不远了。” “你说什么?!”凤景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为何会知晓这些讯息,你究竟是何人?!” 林佳夕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皆是苦笑的神色:“我就是你说的,黑卡蒂一族的秘密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凤景雅脸色瞬间一变,双手交叠在胸前捏成施咒状,戒备地盯着林佳夕。 林佳夕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如此紧张,我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只是我恰巧知晓了这份计划,而这个‘恰巧’却也恰恰成为了黑卡蒂提前发动总攻的契机。” “此为何意?”凤景雅依旧是警惕地望住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松戒备。 林佳夕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华灯初上,黄槿倚在凤景雅屋外的门边睡得正香。突然门从内拉开,他一个不小心就仰面跌去。 “哎哟!”黄槿一手揉着后脑勺,一手揉着惺松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道,“娘,怎么说那么久,爹都来催过十多次啦!” 凤景雅一反常态地没有去关心自己的宝贝儿子,而是满脸激动地拉着林佳夕的手,重重地点了下头,道:“那就如此说定了,你也须将我教你的那些牢记,勤加练习,虽然不一定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起到作用,可将来的路凶卜未知,多一些技能傍身总是好的。” 林佳夕微笑着应道:“我会的,蒂安景雅,我真的很高兴能在这个时候认识你。”说完,瞥了黄槿一眼,道,“我饿了,带我吃饭去。” 黄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她,理也不理地转身跑到凤景雅身边,撒着娇道:“娘,你们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 “你这个小鬼!”凤景雅宠溺地敲了下他的头,笑道,“快去吃饭吧,不然你爹饿极了可是会打人的。” 黄槿吓得一吐舌头,一溜烟地就窜了出去。 凤景雅与林佳夕相视一笑,举步并肩走进了黑暗中。 漫天星光如辰光乍现般耀眼闪烁,今夜似乎是林佳夕这么久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天了。 黄槿带来黄蓉与郭靖上岛的消息时,林佳夕正窝在房间里生闷气。这两天她对谁都是不理不睬,完全没给好脸色看。而奇怪的是,这个名义上的“师傅”非但没有恼了她,反倒是成天苦笑着往林佳夕房里送各式各样的小吃零嘴,还一待就是大半天。 直瞧得黄槿满脸疑惑,黄药师成天黑着张脸扮包公。 原因何在? 这事说来却是好笑。 那日过后,凤景雅依着林佳夕的体质和法力基础,挑了些简单易学的法术教与她,可整整一天传授下来,林佳夕竟愣是连半个音节都没学会!这令凤景雅颇为头疼。 如果说林佳夕不是学巫术的料吧,她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领悟到召唤咒,并成功地与传说中的月神海兽定下契约。可说她有天赋吧,那些最简单的定身、移物类咒语却一个都学不会。 最后,倒是林佳夕自己提了个建议——凤景雅将所有她会的咒语一一吟唱出来,看林佳夕对哪一个能突然有了顿悟,就学了它去。 凤景雅虽然觉得这个说法实在太过荒唐,但眼瞧着这天就要黑了,林佳夕却还是半点儿收获也没有,她心底也很是过意不去,只好应了这看似不可能成功的提议。 还真别说,林佳夕的提议的确是有效果的。每当她对某个咒语深有感触时,胸口的项链就会发散出如那日召唤时的绿光,伴随着迷雾将她笼罩。 凤景雅早已知晓了这项链的来历,也已经见过项链“发威”,照例说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可直待她口干舌燥地将自己所学都传授了一遍之后,脸色却异常古怪了起来。 林佳夕从渐渐消隐的绿光后睁开眼,眼底闪过清明之色,随后却是一阵哭笑不得。 两人对视一眼,将对方眼底的惊讶和无奈尽收眼底,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你先说吧。”林佳夕揉了揉额角,抓起桌上的茶壶,不顾形象地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你一共学了三个巫术,但这三个没有一个是初级咒语,一个中级,叫祈福之心,两个高级的分别是空间跳跃和灵魂锁链。依你的法力来说是不足以支撑的,法力是女巫学会新咒语的基础条件,你这样的情况不合逻辑!”凤景雅也大口地喝着水,然后才细细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你想说什么?” 林佳夕冷笑一声,道:“逻辑?哼!我看是人品吧!”说完,实在是心有不甘地冲着空气挥了挥拳头,接着道,“你瞧瞧这三个巫术,有哪个是能保护我不被绑架的?” 凤景雅一愣,心下细细一琢磨,顿时也是哭笑不得。 这三个巫术说强大却也是鸡肋至极。 “空间跳跃”原本是用于战斗时,将自己的盟友召唤至身边协助作战,可自从凤景雅落入这个世界后,就发现这个空间并不在诗琳妮女神的庇佑之下,于是这个技能就算是废了——因为凤景雅这数百年来从未成功召唤出一个族人来。 “祈福之心”是用来为人祈福、治愈伤患的,治疗的效理等同于林佳夕的灵魂气息之吻,虽说手法上来得光明正大许多,却远不及林佳夕的吻效果显著。而且出于和“空间跳跃”同样的原因,此时这个巫术也等同于鸡肋。 倒是唯独灵魂锁链之术,只需心意相通,便可将自己或他人的伤害等量分化到数人身上。但——这也得是受伤后才有用不是吗?至于不被绑架…… 两人相视而无言,默然坐在那边一壶茶接着一壶茶,越喝越丧气,几乎要趴到桌子上去了。 一个雄心抱负,一个心系梦界,两个女人遥望着不知何时已经黑透了的夜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顿觉前路遥遥,艰难险阻啊! 对凤景雅来说,林佳夕只是或许能帮助她回去的千万个方法之一。这百年以来,她尝试了无数的方法,也失败了无数次,因此林佳夕最终若是无法将她带回地球,倒也不是多难以接受的事情,顶多就是再失望一次。 而林佳夕这次所受的打击却着实不小,足足将自己闷在房里关了三天 (一百八十三)看好戏去 凤景雅知道林佳夕并不是真的如她自己所说那样,只是在意着被绑架的事。 在听完她的故事后,凤景雅清楚明白地知道,老四的失踪让林佳夕受了不小的刺激。这件事因她而起,反连累了身边最在乎的人,而她自己却只能游荡在一个有一个世界中,寻找着那些所谓的灵魂寄宿体,面对现实里的危机却是全无一争之力。 对这般无能的自己有多痛恨?凤景雅默然的抚摸着右手掌心。她想起了当年眼睁睁看着尼娜长老被尤里丽斯羞辱与嘲笑时,自己那被指甲狠狠刺入的手心,至今仍会觉得疼痛依旧。 不过,幸好黄槿又带来了欧阳锋叔侄上岛提亲的消息,这才让她有了将林佳夕拖出房间的借口。 林佳夕听了黄槿的诉说,年头略微一转便知晓了目前的情况。这当下,郭靖应是已与被黄药师囚禁在岛上长达15年之久的老顽童周伯通,成了莫逆之交。更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周伯通的“鬼计”,阴差阳错地学会了九阴真经。 “你姐姐呢?”林佳夕有气无力地拨弄着床头边的流苏,连日的阴雨天气使得她原本就郁闷不已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黄槿坐在她床脚边的一张小板凳上,学着她的样一把一把拽着那些无辜的流苏:“被爹关起来了。” “她想逃婚?”林佳夕明摆着就是没话找话聊,瞧见黄槿那一脸的倒霉样她心里就来气。 其实黄槿心里也是烦闷无比,母亲大人一句“好好照顾”,他就被他那个帅老爹一把给扔到这里来了,还有言若是再弄丢了林佳夕,就把他丢到海里去喂海兽! “倒是想,可有爹在,她能逃到何处去?”黄槿忿忿不平地拽了一把流苏,道,“姐姐这次算是遭了大殃,欧阳克此人心计颇为歹毒,姐姐若是嫁于他,将来还不知到要受怎样的屈辱。” 林佳夕斜了他一眼,心道这孩子毕竟还是心疼姐姐的,于是随口安慰道:“放心,此事成不了。” 黄槿满脸不信地瞅着她,不屑地道:“你怎知道?爹这次可是下了决心势要拆散姐姐与那郭靖的,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如此狠心对待姐姐,此事怕是难以轻了。” “我就这一说,你且听了便是,成语不成今后自见分晓。”林佳夕也不与他多辩,起身披了外衣,“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黄槿奇怪地望着她,道:“看什么?” “欧阳克不是提亲来了吗?去看好戏去!”林佳夕眯起眼冲他一笑,转身就推门而出。 黄槿一愣,待她出了门才猛然跳起身追出去,边跑边叫道:“喂!你等等我!” 林佳夕虽然赶了个前头,可毕竟是不识得路,最终还是等了黄槿赶上,由他带路前去。直直穿过一片草原,又过了一个山丘后,林佳夕眼前乍然一亮,只见山丘背后竟是一片苍松翠竹的林子。 “桃花岛还有此等美景!”林佳夕不禁欣喜地赞叹道。 黄槿颇为自得地瞥了她一眼,道:“桃花岛可大了,多的是你想象不到的秀丽美景,这只是小小一处而已,日后我带你四处走走,见识见识什么叫绝世。” 林佳夕好笑地应了声,也不当真,想他别又将他卖给了别人就好,还能指望他带她游山玩水不成? 转眼间,两人迈步入林。走至竹林深处,突见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亭上横额在阳光下看得分明,是“积翠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上书“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两句。林佳夕蠕唇默念,心头回味起当初书里的所见所闻,此番景物如今就在眼前,更觉世事奇妙无常。 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全是多年之物,用得润了,月光下现出淡淡黄光。竹亭之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盘,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树。 竹台边围坐六人,除了一个老头子林佳夕没见过外,其余五人却是都认识的。居西而坐的是欧阳锋、欧阳克叔侄,居东而坐的是郭靖与那老头,而坐在两方之中的则是黄药师与黄蓉父女俩。 林佳夕留神向那老头望去,只见他长着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著一根打狗棒,驻在腿边,背上负著个朱红漆的大葫芦。 此人不是丐帮帮主洪七公又会是谁! 林佳夕暗自沉吟,看这情形比试尚未开始,于是拉了黄槿一把,闪身躲进竹亭旁不远的一颗参天松树后。 黄槿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做什么?” “嘘——”林佳夕示意他噤声,道,“若是让你爹察觉我们在此,可就没好戏可看啦!” 黄槿猛然翻了个白眼,道:“早在我们步入竹林时,他老人家就知晓啦!” 林佳夕大吃一惊,转头瞪他:“你告诉他了?” 仿佛应了黄槿的话,只听黄药师朗声道:“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吧,槿儿,林姑娘是客,岂能怠慢了?” 黄槿耸了耸肩,推着垂头丧气的林佳夕从松树后走出。 欧阳锋与洪七公似乎也早已察觉到两人的行踪,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是犬子黄槿,”黄药师言简意赅地道,“槿儿,还不见过欧阳前辈与洪帮主。” 黄槿赶忙抱拳行礼道:“黄槿见过两位前辈。” “好!好!”洪七公捋着胡子,朗声笑道,“虎父无犬子!” 这话好巧不巧地踩到了黄药师的痛脚,通古博今、文武双全的堂堂东邪的儿子不会武,一直以来都是黄药师的心头之苦,此时听了洪七公的话,虽然知晓他是在恭维自己,却也颇不是滋味。只好轻哼一声低头喝起酒来。 黄槿尴尬地看了父亲一眼,见他不接口,他做晚辈的也不好插嘴,只好嘿嘿傻笑两声,垂手站在一旁。 洪七公莫名其妙地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幸好欧阳锋及时开口,打破了僵局。 “这位不是黄姑娘吗?”欧阳锋笑眯眯地看住林佳夕,眼中精光闪烁着。 林佳夕无奈地行了个礼,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拆穿谎言,只好道:“林佳夕见过两位前辈。” “黄姑娘怎么又姓林了?”欧阳锋笑容不变地问道。 林佳夕尚未接口,只听黄药师淡淡地说了一句:“林姑娘是内子的贵客,江南一行本就是为寻小女而去,内子担心两个年轻人在外不方便,便嘱咐了以兄妹相称,欺瞒之处还请欧阳兄见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欧阳锋笑着点头。 林佳夕叹了口气,眼神瞥过坐在欧阳锋旁一直没有开口,目光却始终紧紧黏在她身上的欧阳克。欧阳克的脸色略显苍白,像是受了伤,可眼神依旧灼热而凌厉,倒叫林佳夕微微皱起了眉头。 欧阳克此时心情澎湃,却又颇不是滋味。此次桃花岛之行是为提亲不假,可他心中仍抱着能与林佳夕见上一面的想法,昨夜上岛后不慎被黄蓉的金针所伤,后又与洪七公和郭靖两人相遇,疏忽之下被郭靖一掌震断了胸口的肋骨,休息一晚仍是微微作痛。此时见了日思夜念的林佳夕,心头本是大喜,连胸口的伤处仿佛也不痛了。却没想到她竟是瞒了自己那么久,一直未将真实姓氏相告,顿时心生黯然。 黄蓉原本正把握着难得的时间,与郭靖两人偷偷眉眼传情,低声叙旧,突然听得林佳夕是母亲的贵客,于是好奇地向林佳夕打量过去。又瞧见自家弟弟正乖乖站在林佳夕身边,寸步不离地跟着,一时心头起了作弄之意,瞬间就忘了父亲要将自己许给欧阳克一事,古灵精怪地冲黄槿挤了挤眼,见他望向自己后,又向林佳夕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嘿嘿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郭靖好奇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从未蒙面过的黄槿和林佳夕,傻乎乎地拉着黄蓉的手跟着笑。 黄槿接到黄蓉的眼色,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从小被作弄惯了,想她脑子里不知又出什么鬼主意要使坏了,于是偷偷冲她翻了个白眼,却不出声。 “林姑娘来得正好,不妨为老夫做个见证。”黄药师一挥衣袖,指向剩余的两个空座,道,“请坐。” 林佳夕心中疑惑,却还是依言落座,黄槿紧跟在她身边挨着坐了下来,看得黄蓉又是掩口直笑,又是挤眉弄眼。 “黄岛主有何吩咐?”林佳夕自始自终都不太愿意称呼黄药师为前辈,年龄上来说,林佳夕已经二十七了,而黄药师四十出头只与自己的表哥表姐一般大,再者若是叫了他一声伯伯或是前辈,那她岂不是要称凤景雅为婶婶了?她才不要…… 黄药师横了黄蓉一眼,转而向洪七公和欧阳锋道:“兄弟这个女儿,什么德容言工,那是一点儿也说不上的,但兄弟总是盼她嫁个好郎君。欧阳贤侄是锋兄的贤阮,郭贤侄兄是七兄的高徒,身世人品都是没得说的。取舍之间,倒教兄弟好生为难,只得出三个题目,考两位世兄一考。哪一位高才捷学,小女就许配于他,兄弟决不偏袒。两位老友瞧着好也不好?” (一百八十四)考虑看看 欧阳锋却是拍掌叫道:“妙极,妙极!只是舍侄身上有伤,若要比试武功,只有等他伤好之后。”他见郭靖只一招便打伤了侄儿,若是比武,侄儿必输无疑,适才侄儿受伤,倒成了推托的最佳借口。 黄药师道:“正是。何况比武动手,伤了两家和气。” 此言一出,洪七公、黄蓉、黄槿三人皆是变了脸色,黄蓉更是嘟起了嘴,就要反驳却被黄药师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好恨恨地扭过头去暗自赌气。 林佳夕面不改色地保持着微笑,心头却道:倘若比武也就罢了,若是考文,那傻乎乎的郭靖就更不是欧阳克的对手了。黄药师这招倒是偏心得很啊! 黄药师不顾众人不一的脸色,兀自说道:“这三个题目,意在考较考较两位贤侄的才学。中选的,兄弟就认他为女婿;不中的,兄弟也不让他空手而回。” 洪七公一愣,脱口而出道:“怎么?你还有一个女儿?” 此言一出,但见欧阳克脸色大喜,眼神直勾勾地就瞧向了林佳夕,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赢了自然是好,日后娶了黄蓉,替叔叔得了九阴真经,况且黄蓉貌美无双,也不算亏了。可若是输了,就跟黄药师讨了林佳夕这门亲,那更是一偿心愿,岂不是更加妙哉!两相比较之下,欧阳克更偏向自己的私心一些,九阴真经毕竟还有别的方法能夺了来,可若真是娶了黄蓉,林佳夕必然不愿做小。想着想着,他竟开始琢磨起怎么输才不至于太过丢人。 黄药师笑道:“现今还没有,就是赶着再生一个,那也来不及啦。兄弟九流三教、医卜星相的杂学,都还粗识一些。那一位不中选的世兄,若是不嫌鄙陋,愿意学的,任选一项功夫,兄弟必当尽心传授,不教他白走桃花岛这一遭。” 欧阳克一愣,脸色有些不快,心道东邪这些个功夫虽然难得,可武功一说向来无止尽,想他还年轻,即使不学桃花岛的功夫,放眼当今天下年轻一辈中也已是佼佼之者,又怎得林佳夕来得有诱惑?心头更是坚定了到时要弃学转而去讨林佳夕来的念头。 欧阳锋见侄子的神色,便知他心底仍是对林佳夕念念不忘,若不趁他心意未定之时赢了这场亲事,那眼见着就要到手的九阴真经岂不是就这么飞了?于是赶紧抢着说道:“好,就是这么着!药兄本已答允了舍侄的亲事,但冲着七兄的大面子,就让两个孩子再考上一考。这是不伤和气的妙法。”转头向欧阳克道:“待会若是你及不上郭贤侄,那可是你自己无能,怨不得旁人,咱们喜喜欢欢的喝郭世兄一杯喜酒就是。要是你再有三心两意,旁生枝节,那可太不成话了,不但这两位前辈容你不得,我也不能轻易饶恕。” 欧阳克浑身一颤,欧阳锋这话虽然说得在理之极,可近三十年亲如父子般的相处,欧阳克怎会不知他的意思。叔叔这是要他只准赢不准输啊!思及此,欧阳克脸色顿时一变,眼神也禁不住地向林佳夕看去。只见林佳夕正歪着头低声与黄槿说着些什么,时而眼角眉梢包含嗔意地向黄槿横上一眼,时而又撇撇嘴笑了起来,心下不禁大怒,原本以为他俩是兄妹,从未作他想,此时知道两人全无关联后,再见两人你来我往地相处,不禁醋意横生,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这声冷哼在旁人听来,却是在向郭靖挑衅,黄蓉瞪着眼看他,嘴上说道:“你定是比不过靖哥哥的!” 洪七公仰天打个哈哈,说道:“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9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9部分阅读 毒物,你是十拿九稳的能胜了,这番话是说给我师徒听的,叫我们考不上就乖乖的认输。”欧阳锋笑道:“谁输谁赢,岂能预知?只不过以你我身分,输了自当大大方方的认输,难道还能撒赖胡缠么?药兄,便请出题。” 商定了比试的方式,众人来到两棵高大粗壮的松树下。 第一轮还是比武,只是由两位高人试探两个年轻人的武艺。四人上树比试,洪七公试欧阳克,欧阳锋试郭靖,郭靖与欧阳克,先落地者为输,而洪七公与欧阳锋两人若是伤了小辈,就算是自己这边输了。 林佳夕与黄药师一家站在一处,清声道:“我不会看武,这落地若只差个分毫也是难以分辨的,输赢还是全凭黄岛主判别,我只当做个见证罢了。” 黄药师微一点头,道:“那是自然,有劳林姑娘了。” 洪七公捋了捋胡子,眼含赞叹之意地点了点头,倒觉得这女娃儿说的话颇为公平在理。欧阳锋对此不置一词,只是用眼神暗示欧阳克倍加留神。 只听黄药师朗声道:“我叫一二三,大家便即动手。欧阳贤侄、郭贤侄,你们两人谁先掉下地来就是输了!” 众人凝神静气,皆望着那两棵参天古树。 “一、二、三!” 黄药师一声令下,松树上人影飞舞,四人动上了手。 树上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黄药师与黄蓉看得真切仔细,渐渐面露惊奇。 林佳夕看不懂这些,却也知道他们的惊异所为何事。黄药师与黄蓉自然不会知晓郭靖在与老顽童周伯通数日来的相处中,不仅得了他的真传,又学得了双手互博之术,更是学会了九阴真经,此时的武功可谓是突飞猛进。 郭靖武功虽已精进,可欧阳锋却以毒计见长。虽明定不能伤了郭靖,可招式中却仍是夹杂了各种歹毒的心计,招招逼向郭靖命脉,时常迫得他措手不及。 险象环生中,黄蓉看得心头怦怦乱跳,暗自为郭靖捏了一把冷汗,另外两人却是没心没肺,自顾自地说起了话来。 黄槿自然是很关心比试结果,可他即便是在岛上跟着父亲姐姐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武功,却仍是对此一窍不通。只是看了两眼便失了兴趣,林佳夕更是早已料到结果,于是两人就往一旁退开两步,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 林佳夕低声问着黄槿:“你娘呢?怎么不过来凑热闹?” “我娘怎能与你一般那么好奇,她老人家说这没什么好看的,一早便去修炼去了。”黄槿瞥了撇嘴,抽空看眼树上的战况,突然笑道,“我看这欧阳克倒不像是来找姐姐提亲的。” 林佳夕不认可地反问道:“不提亲他来做什么?” “来看你的呀!”黄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说,你该不会还没看出来他瞧你那眼神吧?唉哟!那可叫一个如狼似虎啊,恨不得把你吞下肚去……” “你走开啦!”林佳夕一把推开他,白眼飞了过去,“要你多嘴,你还嫌上次没害苦我不成?” 黄槿也不恼,又笑嘻嘻地凑了上来,道:“我说,怎么就是害你了呢,那么一个翩翩公子,你也不算亏嘛!” 林佳夕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了他一眼,突然嘴角一勾,道:“是吗?听你说得那么好,我倒不如真考虑看看……嗯,欧阳克长得倒也是俊秀,武功又好,肯定能保护我不被别人掳了去,家境更是富裕,我若是从了这位翩翩公子,今后过得自然是好上加好的日子,何况如此以来你姐姐和郭靖也就不用被拆散了,一石二鸟,你这个主意好。” 林佳夕明摆着是在调侃,可黄槿见她说得认真,一时之间不禁愣住了,张口结舌地道:“我、我随便一说,你该不、不会是当真了吧?” 林佳夕也是一呆,没想到这家伙一点都不禁逗,连反话都听不懂,她这才算是体会到了黄蓉戏耍他时的乐趣,顿时起了捉弄之意,道:“自然是真啊!这么好的事为何要作假?” “喂……”黄槿一急,一把拉住林佳夕的衣袖,拽到眼前低头瞪着她道,“你可要看清楚,欧阳克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林佳夕刚要再调侃他两句,突然听得“砰”一声巨响,两人扭头望去,只见是欧阳克横身摔在了地上。林佳夕下意识地向松树上看去,只见洪七公一手保持着推掌的姿势,头却歪向一边,似乎颇为不解地看着树下的欧阳克。而另一棵树上,欧阳锋与郭靖仍在过招,直到听得欧阳克的落地声起,这才止了招式。 欧阳克倒地不起,两眼却是直愣愣地瞪着黄槿。原来他方才在树上与洪七公过招,心里却仍是犹豫着该赢还是该输,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分了心,往树下林佳夕的方向频频张望。欧阳克的武功本就与洪七公大相径庭,相差甚远,接招拆招已是勉强,此时再一分心,更是落了下风。在险险躲开一脚后,欧阳克心想若是如此轻易就输了,林佳夕必是看他不起,于是刚要打起精神好好应对,却瞥见黄槿拉住林佳夕凑近了在说话。 从欧阳克的角度望去,黄槿简直就像是半搂着林佳夕,而林佳夕由于身高的原因,正扬起了头与他对话,脸上更是似笑非笑,娇俏无比。直看得欧阳克一口气没顺上来,被洪七公一掌击在胸口受伤的位置,顿感剧痛,脚下一时不稳就摔下地来。 林佳夕与黄槿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林佳夕皱眉望着仍在一旁兀自比划,与黄蓉讨论着欧阳锋招式的郭靖,心下奇道:她怎么不记得郭靖是赢得那么轻松的呢? (一百八十五)碧海潮生曲 欧阳锋叹了口气,飞身而下,搀起欧阳克,道:“这一场是舍侄输了。”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欧阳贤侄身上带伤,输了却也不丢人。只是比试自当公平,这场的确是郭贤侄赢了。锋兄也别烦恼,但教令侄胸有真才实学,安知第二三场不能取胜。” 洪七公此时也旋身落地,大笑着道:“能赢一场,自然就能赢二三场,我们可不怕!” 欧阳锋面色冷然地道:“那么就请药兄出第二道题目。” 黄药师道:“咱们第二三场是文考……” 黄蓉撅嘴道:“爹,你明明是偏心。刚才说好是只考武艺,怎么又文考了?靖哥哥,你干脆别比了。” 黄药师道:“你知道甚什么?武功练到了上乘境界,难道还是一味蛮打的么?凭咱们这些人,岂能如世俗武人一般,还玩甚么打擂台招亲这等大煞风景之事。我这第二道题目,是要请两位贤侄品题品题老朽吹奏的一首乐曲。” 黄蓉叹了口气,只道靖哥哥平常就傻头傻脑,如何懂得管弦丝竹一韵,这场多半是要被欧阳克给赢了去了。可见黄药师已经玉箫就唇,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到一边,顺手拉过还杵在林佳夕身旁的黄槿,道:“还有什么好看的!” 黄槿赶紧一把拉住林佳夕,将她也拖了过来。林佳夕皱着眉打开他的手,道:“你老拽着我做什么?” 黄槿一愣,讪讪地松开手来,撇着嘴道:“若不是怕你又丢了,谁稀罕拽着你。”说完,偏过头问黄蓉道:“姐姐,你说父亲是不是想用萧声来试他们的内力?” 黄蓉顿时两眼发光地叫了起来:“不错不错!自然是这般的!父亲说的是文考,可选了萧声来做考题,他老人家内力身后,萧声奇异至极,闻者稍有分心自当吐血而伤,欧阳克昨晚就已受伤,先前又被师傅一掌击中旧患,此时再闻萧声必然不敌靖哥哥,果然爹爹还是疼我的!” 林佳夕在旁听得直摇头,心道黄药师如此讨厌郭靖,怎会就这么偏向了他,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果然,只听欧阳锋道:“小辈们定力甚浅,只怕不能聆听药兄的雅奏。是否可请药兄……” 黄药师不待他说完,便接口道:“我奏的曲子平常得紧,不是考较内力,锋兄放心。”向欧阳克和郭靖道:“两位贤侄各折一根竹枝,敲击我箫声的节拍,瞧谁打得好,谁就胜这第二场。” 黄蓉与黄槿相视无言,同时苦下脸来。林佳夕无奈地望了望天,叹了口气。 郭靖上前一揖,说道:“黄岛主,弟子愚蠢得紧,对音律是一窍不通,这一场弟子认输就是。” 洪七公赶紧上前拦道:“别忙,别忙,反正是输,试一试又怎地?还怕人家笑话么?” 郭靖听师父如此说,见欧阳克已折了一根竹枝在手,只得也折了一根。 黄药师笑道:“七兄、锋兄在此,小弟贻笑方家了。”玉箫就唇,幽幽咽咽的吹了起来。这次吹奏不含丝毫内力,便与常人吹箫无异。 欧阳克先前已是自觉丢人,此时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来。当下收敛了心思,也不再去瞧林佳夕与黄槿两人,辨音审律,按宫引商,一拍一击,竟打得丝毫无误。 但瞧郭靖却是茫无头绪,只是把竹枝举在空中,始终不敢下击,黄药师吹了一盏茶时分,他竟然未打一记节拍。欧阳叔侄甚是得意,均想这一场是赢定了,第三场既然也是文考,自必十拿九稳。 黄蓉在一旁暗自焦急,却也明白要郭靖赢了这场是强人所难了,于是将右手手指在左手腕上一拍一拍的轻扣,盼郭靖依样葫芦的跟着击打,哪知他抬头望天,呆呆出神,并没瞧见她的手势。最终只好不甘心地跺着脚,停下手来气鼓鼓地瞪着越打越顺的欧阳克。 黄药师又吹了一阵,郭靖忽地举起手来,将竹枝打了下去,空的一响,刚巧打在两拍之间。欧阳克登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浑小子一动便错。郭靖跟着再打了一记,仍是打在两拍之间,他连击四下,记记都打错了。 林佳夕直到此时却突然来了精神,虽然她对音律一事也是知之甚少,可比起武斗来却是还能看一些的。况且当初书里的这段更是记忆犹新,此时来了转折,怎叫她不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林佳夕耳朵听着郭靖的敲打声,眼睛却在看着黄药师,只见他面露诧异之色,便勾起嘴角笑了。黄槿始终注意着她的举动,见她笑得奇怪,便又凑近过来低声问道:“都打成这样了,你还笑?”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别吵我!”林佳夕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开了些。 黄槿翻了个白眼,重新将注意力投回了比试中。 只听得郭靖又是连击数下,箫声忽地微有窒滞,但随即回归原来的曲调。郭靖竹枝连打,记记都打在节拍前后,时而快时而慢,或抢先或堕后,玉箫声数次几乎被他打得走腔乱板。这一来,不但黄药师留上了神,洪七公与欧阳锋也是甚为讶异。 原来郭靖满心武学,丝毫不懂音律节拍,听到黄药师的箫声,只道考较的便是如何与箫声相抗,当下以竹枝的击打扰乱他的曲调。他以竹枝打在枯竹之上,发出“空、空”之声,饶是黄药师的定力已然炉火纯青,竟也有数次险些儿把箫声去跟随这阵极难听、极嘈杂的节拍。 黄药师精神一振,心想你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曲调突转,缓缓的变得柔靡万端。 欧阳克只听了片刻,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竹枝婆娑起舞。 欧阳锋叹了口气,抢过去扣住他腕上脉门,取出丝巾塞住了他的双耳,待他心神宁定,方才放手。 黄蓉和黄槿自幼听惯了父亲吹奏这《碧海潮生曲》,黄蓉曾得他详细讲解,尽知曲中诸般变化,父女俩心神如一,自是不受危害,黄槿则更是简单地在自己身上施了个结界,再顺手丢了个给林佳夕,两人就继续施施然地看起戏来。 欧阳锋与洪七公见三人丝毫不受萧声影响,心下皆是感叹桃花岛武功高深莫测,连三个小儿都能轻易抵挡萧声。可当下萧声入耳,也就顾不得多加感叹,两人各自席地而坐,运功抵挡。 郭靖凝神倾听,心中的韵律节拍渐渐与箫声相合。若是换作旁人,此时已陷绝境,再也无法脱身,但郭靖近日来得了老顽童周伯通的双手互搏之术,心有二用,惊悉凶险,当下硬生生分开心神,左手除下左脚上的鞋子,在空竹上“秃、秃、秃”的敲将起来。 黄药师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身怀异术,倒是不可小觑了。”脚下踏着八卦方位,边行边吹。郭靖双手分打节拍,记记都是与箫声的韵律格格不入,他这一双手分打,就如两人合力与黄药师相拒一般,空空空,秃秃秃,力道登时强了一倍。 黄药师这一变音,众人均感压力徒然倍增,当下咬紧了牙关各自运功强作抵挡,欧阳锋与洪七公尚好,欧阳克却是已神智恍惚,额间噌噌冒出汗来,不一会儿浑身就湿透了。 即使是黄蓉久闻此曲,可黄药师对她所吹奏的威力却从未如此之大,一时双腿发软,只好顺势席地而坐运起功来。 林佳夕见黄蓉倒地已觉不妙,慌忙扭头看向身旁的黄槿,只见他暗自咬牙,鼻尖已经冒出汗珠来,心想他一人坚持两人的结界已是勉强,此时曲音威力大增,林佳夕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结界有了松动之兆。 念头飞转间,林佳夕双手向前轻轻一推,结界果然就应势而破。 若是只黄槿自己一人已是勉强应对威力倍增的箫音,两人的结界怎是他一人就能独立承担的!林佳夕暗自责备黄槿的逞强,恼怒地横了他一眼。却见黄槿神色一阵紧张,起手就要再度施法,赶紧一把拉下他的手,触手却是一阵冰冷,想是已勉强至了极限,于是强硬地命令道:“你顾好自己,我无碍。” 只见她双眼一闭,嘴唇飞快地蠕动起来,一阵低低的吟唱随之响起。歌声婉转低迷,夹杂在萧声中却是难闻其声,可随着这缓慢的吟唱,林佳夕只觉得那萧声仿佛已如平常的曲子一般,对她再无威胁。 林佳夕吟出的是她仅会的三个咒语之一的“祈福之心”。 原本用来祈福治疗的咒曲在她灵机一动之下,竟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郭靖再支持了一阵,突觉忽而阵阵寒意,忽而浑身灼热,一心二用更为仔细谨慎。不多久,就见他左半边身子凛有寒意,右半边身子却腾腾冒起了汗来。 黄药师心想:“此人若要勉强抵挡,还可支撑得少时,只是忽冷忽热,日后必当害一场大病。” 那厢,众人正奋力抵挡萧声,全然没人注意到这几乎可算是默念的咒曲,却是黄药师对凤景雅的巫术有所了解。原本因郭靖的状态已准备收了萧声,此时一听吟唱之音,顿时诧异地向林佳夕望来。 对林佳夕,黄药师素来抱着防备的心态。一来是她出现得过于奇怪,再来则是自从她到了桃花岛,爱妻凤景雅仿佛就被她给勾了魂,成天只陪伴着她,说什么收徒授术,冷落了自己好久,令他有种即将会失去妻子的错觉。 (一百八十六)帮我 因此,眼见林佳夕用凤景雅所教的巫术在抵抗萧声,黄药师便顺水推舟地起了较量之意,心想平日里有妻子看着不能动她,如今那么好的机会,必要叫她吃些苦头才是。 于是萧声再次一转,听来更为步步紧逼,忽高忽低,愈变愈奇。 林佳夕猛然睁眼,瞧见黄药师正盯着自己的眼神,心下一紧。她自然知道以黄药师这般爱妻的心思,早就不满凤景雅与她交往如此慎密了,可自从两人相互透了底之后,凤景雅更是一门心思地扑在教导她和为回家作准备的种种事情上。 林佳夕暗道不妙,这会儿黄药师该不会是想要公报私仇,连她一块儿整死吧? 萧声来得凌厉,林佳夕不及细想,赶紧提高了声音,反复吟唱着“祈福之心”,双眼更是直直地与黄药师相视,丝毫不肯让步。 “唔……” 林佳夕正在与黄药师大眼瞪小眼,突然听得耳边一声闷哼,心道不好,赶紧错开目光转头向黄槿看去,只见他已然单脚跪地,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捏着咒诀,脸色惨白地强自支撑结界。 林佳夕心下一叹,看来黄药师功力还不是一般的深厚,连从小听到大的黄槿凭着巫术结界都无法抵御——当然,这难免要算上先前为林佳夕抵挡了那么久而大耗的法力。 林佳夕再度转眼看向黄药师,只见他神色不变地盯着自己,丝毫不管儿子的死活,顿时心下一怒,不免为黄槿不受喜爱而感到不平,心道这黄药师爱妻如命,都快成疯了!连亲生儿子都不管! 她哪知道黄药师从小就将这儿子丢来摔去,从未顾虑过他的小命,却是因为凤景雅对他说过,这儿子传承了凤景雅一族的异能,只要灵魂之气不灭,无论多重的伤都能恢复,因此他下起手来从来都不留情。 黄药师错眼看向兀自强撑的郭靖,只见他也已心神恍惚起来,虽然手中还是击打着节拍,却全已失去了刚才的定力。此曲说来也怪,若是失了心神,定力差些的必将忘我起舞,定力强些的也将逐渐迷失神智,但若是妄自死守心神,强撑抵御的,反会被内力摄入心腑,必受重创。 林佳夕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就不免为黄槿担心起来。 思绪急转间,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咒语——“灵魂锁链”。 “灵魂锁链”能转嫁伤害,林佳夕不知道这“伤害”的定义究竟有多广,但现在却不得不孤注一掷地试一下。 她很想将黄槿的伤害转嫁给黄药师本人,让他也尝尝儿子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可“灵魂锁链”的转嫁必须是给心甘情愿接受的人,想也知道黄药师不会那么好心,林佳夕心下一横,再度闭眼集中精神。 口中的“祈福之心”不能停,林佳夕只好尝试默发咒语。可默咒岂是如此轻易就能施展的,况且还是一个从未尝试过的咒语,林佳夕一把抓住胸口的项链,咬紧牙关飞速地在心中默默吟唱起了咒语。 一心二用不是人人都会的,林佳夕直到现在才开始感受到二十一世纪打混上班族的好处,平日里上班一边干活一边看小说,还要顺便关注老板房里动态,如今这项“本领”算是物尽其用,将功效发挥到淋漓尽致了。 当项链发出一道刺眼的绿光,并直直射向黄槿的眉心时,所有还有力气睁着眼的人都愣住了。 黄槿只觉得浑身的压力骤然一松,顿时软倒在地上,回过神来诧异地望向绿光的来源,这一看,禁不住就失声叫了起来:“灵魂锁链!!!” 林佳夕已然听不到他在叫什么了,她只感觉到耳中一阵阵刺痛,尖锐的声音向一条蛇,拼了命地要穿透耳膜,向脑海里钻去。她死命地咬住牙关,“祈福之心”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迸然而出,每吐出一句音节,就觉得耳朵里的刺痛减轻一分。 可刺痛逼迫得她难以专心二用,为了维持“灵魂锁链”,“祈福之心”一再地破节停顿。 “林佳夕!你疯了吗?!快住手!!!”黄槿猛然跳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嘶声大吼道,“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爹!爹!你快住手啊!!!” 听到声音的众人皆是心神一荡,齐齐睁眼看向林佳夕,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林佳夕已经面色死灰,浑身颤抖,眼看着就要站不稳地倒下去。 黄槿急得两眼喷火,可又不敢妄自打断她的吟唱,即使现在上去捂了她的嘴,也只是停了“祈福之心”的吟唱,默咒是无法终止的,也就是说一旦停了“祈福之心”,那从自己身上转嫁过去的伤害必将顿时要了林佳夕的命。 就在这时,林佳夕突然两眼圆睁,一把甩开了黄槿的手,视线直直地射向黄药师。黄药师神色一凛,曲音一时竟有了些微的停顿,却见他眉头一缩,很快就又接了上去。 “爹!!!”黄槿怒吼出声,刚开口却突然听得林佳夕的吟唱断了开来,大骇之下转而望去。 只见林佳夕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低声喝道:“帮——我——!” 黄槿一愣,以为她是在对自己说,却又不知从何帮起,只好急着叫道:“怎么帮?!” 林佳夕却全然不加以理睬,两个字一说完,突见几缕雾气从她脚下腾然而起,雾气中夹杂着绿色的光芒,渐渐将其笼罩在其中。 不一会儿,林佳夕就不见了身影,只剩下一团泛着绿光的雾气在那边环绕旋转。 就在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瞬间,雾气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清透嘹亮的吟唱声,语音晦涩难辨,别人听不懂,可黄槿却是细细一听就徒然变了脸色。 “混……混合咒!”黄槿大惊之下一个踉跄向后跌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团雾气。 还没等他坐起身来,雾气突然向四下爆开,林佳夕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吟唱声不绝于耳,却见她双唇紧闭,没有一丝缝隙。 这下,黄槿彻底瘫在了地上不打算起来了,无力地喃喃自语道:“混合咒……还是默发的……怪物……怪物……” 此时,众人已经都停止了运功,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眉心间都多了一道与黄槿相同的绿色光线,汇聚在林佳夕的项链之上,同时,所有萧声带来的压力也一并解除。 欧阳克面色难看地站起身来,顾不得浑身的汗湿,两眼紧紧盯着林佳夕,双拳紧握,脚下却摆开了阵势,只待林佳夕一旦出现异常,就要向黄药师攻去。 “克儿!”欧阳锋眼见不对,赶紧低声喝止他。 欧阳克仿佛充耳未闻般,依旧紧紧地关注着林佳夕的状况。 吟唱声突然停顿,只见项链中突然爆出一股巨大的绿色光柱,直直射向黄药师的方向。 “爹!”黄槿大惊失色地出声提醒,两边都是危急的状况,可他却两头不能帮。黄槿现在犹如入了油锅一般,想满世界跳脚,可落脚处却全是灼热的滚烫。 黄药师在绿色光芒一起时就凝了心神,暗自运功以防不测。先前听得黄槿叫出“灵魂锁链”,黄药师就明白了林佳夕在做什么,本是对她的举动心存赞许,可好强争胜之心却叫他不愿停了吹奏。 黄药师早在凤景雅处得知了许多巫术的作用,可却不明白为何在自己不是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灵魂锁链”仍能奏效。但他却知道一旦被那光芒击中,七人的伤害将集中到他一人身上,而且萧声是他所奏,届时必然遭到反噬。于此,即便是自负如黄药师,仍是不敢冒然相接。 转眼间,光柱已逼至眼前,黄药师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收了萧,反身向后跃开。 可“灵魂锁链”岂是闪躲就能避开的?光柱击中眉心的一刹那,黄药师大喝一声,内力徒然暴增,浑身散发开来一股强大的气流,两厢抵消之下,绿光散去,黄药师的身影陡然落地,却是向后猛退三步,被洪七公一手扶住。 黄药师面色几变,忽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来,脸色这才恢复了些许血色。 “爹!”黄槿从地上踉跄地爬起,与黄蓉一同冲到黄药师身边,一边一个搀扶住,却被黄药师双臂一震,都跌了开去。 黄蓉站稳脚跟,怒指林佳夕喝道:“你这人下手怎生如此歹毒!” 黄槿也是一脸的不赞同,可瞧见林佳夕淡然相视的眼神,与那好不容易才从死灰色变回苍白的脸色,又硬生生地将话语咽了下去。 林佳夕紧闭着双唇没有开口,反倒是欧阳克冷哼一声,站了出来道:“为何不问问黄世伯是不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他担心之余听闻黄蓉斥责林佳夕,顿时心生恼怒,不禁将那一声“岳父”改口,更是忘记了黄蓉是他的未婚妻,一心只想着要维护林佳夕。 黄蓉与黄槿同时一愣,这才想起是父亲逼迫在先,林佳夕反而是将所有人的压力都汇聚到了自己身上,替大家挡了萧声带来的伤害,一时间面红耳赤地都低下了头去。 黄槿心中更是懊恼不已,林佳夕第一个救的就是他,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说话,反倒是一直被他们视作小人的欧阳克挺身而出。暗自自责悔恨间偷眼望向林佳夕,却见她淡淡地看着欧阳克,一语不发,连瞧也不向自己这边瞧上一眼,顿时心里不知为何就凉了下来,从未有过的抽痛感隐隐而现。 (一百八十七)两不相关 “克儿!不得无礼!”欧阳锋一把拉过欧阳克,厉声喝道,“还不快向你岳父赔罪!” 欧阳克面色一僵,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是不愿再叫这声“岳父”,于是咬牙低头道:“晚辈知错!” “罢了,罢了。”黄药师适此才缓过气来,摇了摇头道,“是我见到林姑娘的能耐一时心痒,忘乎所以之下来不及收手了。” 林佳夕这才慢慢地看向他,声音平静地问道:“这场谁赢?” 话音刚落,突然闻得一旁有人长呼一口气。 诧异之下,众人齐齐看向犹自坐在大石上的郭靖。原来郭靖全神贯注于萧声中,直到此时萧声散去方才回过神来,还不知道此间发生了如此一场变故。 “呼——”郭靖站起身来几个踉跄,险些又再坐倒,凝气调息后,还道是黄药师有意容让,上前称谢,说道:“多谢黄岛主眷顾,弟子深感大德。” 黄蓉见他左手兀自提着一只鞋子,不禁好笑,叫道:“靖哥哥,你穿上了鞋子。” 郭靖道:“是!”这才穿鞋。 众人皆摇头叹气,连洪七公也在一旁跺脚恼道:“蠢!呆蠢无比!” 黄药师暗叹:“傻小子终究是傻小子。”又看了林佳夕一眼,才道:“论内功是郭贤侄强些,但我刚才考的是音律,那却是欧阳贤侄高明得多了……这样罢,这一场两人算是平手。我再出一道题目,让两位贤侄一决胜负。” 众人即使各有不服,却叫这一变故弄得只好作罢,未免气氛尴尬,纷纷道:“那是,那是,就再比一场。” 只见黄药师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绫面的册子来,说道:“我和拙荆就只生了这一个女儿,今承蒙锋兄、七兄两位瞧得起,同来求亲,这本册子是拙荆的手书,乃我心头至宝,现下请两位贤侄同时阅读一遍,然后背诵出来,谁背得又多又不错,我就把女儿许配于他。” 林佳夕冷眼瞧去,明白那便是九阴真经,心道竟忘了问凤景雅是怎么帮黄药师把这九阴真经从老顽童周伯通那儿骗到手的。难道她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成?不过转而一想又释然了,女巫族的奇能异术如此之多,有个类似于复制之类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黄药师命欧阳克和郭靖两人并肩坐在石上,自己拿着那本册子,放在两人眼前。 欧阳克见册子面上用篆文书着《九阴真经》下卷六字,登时大喜,心想:“没想到竟于此时见到九阴真经,真是再好不过了!只要能想办法抄录下来,就算不娶黄蓉也能对叔叔有个交代。” 郭靖见了这六个篆字,却一字不识,心道:“他故意为难,这弯弯曲曲的蝌蚪字我哪里识得?反正认输就是了。” 却不料黄药师并不是分别交于两人,只是自己拿在手里,一页一页地翻给两人瞧。欧阳克当下失望至极,却仍是暗自强记,能背多少是多少。 林佳夕看着郭靖,只见他才看了第一页,就面色一变。林佳夕暗自松了口气,知道郭靖果然是早已在老顽童周伯通那处背了九阴真经,此次比试已再无悬念。 思及此,她不由地向正在认真记背的欧阳克望去,心头自然而然就念起了他刚才的挺身而出。虽然自己不喜欢此人,却从此事见出他也是个有所担当之人,不禁低低叹了口气。 黄槿早在两人开始背书时便悄悄挪到林佳夕身边,却碍于刚才的事一直不敢开口唤她,此时瞧见她一脸的淡然,再无往日各种娇嗔喜怒,心中便更不是滋味。 瞧了一会儿,突然见她默默地望着欧阳克的方向,心里不禁想起第一场比试时她说要好好考虑的话来,心头顿时一跳,不知怎地就慌乱了起来,赶紧深吸一口气,轻声唤道:“佳夕……” 林佳夕收回眼神,却没有看他,只是半阖着眼帘不作声。 “我……刚才……”黄槿心头一紧,张口想要解释,却被林佳夕冷声打断。 “刚才若是你父亲及时收萧,凭借自身的功力足以当下那一击。”林佳夕抬眼望向黄药师的方向,语气丝毫没有了往日相处时的情分,“若是不收,既是想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也就勿需客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听她的话,黄槿心头更是难受自责,张嘴辩解道,“我……” 林佳夕却没有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再度打断道:“我谁也没有责怪,不怪你父亲的争强好胜,也不怪你们姐弟俩的护父心切,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 “我……” “只此一次,我就当是还了你们全家收留的情分。此次比试结束后,我会与他们一同离去。若是再相见……若是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两不相关。”说完,林佳夕转身就走到了洪七公身边,不再理睬他。 洪七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紧张地关注起郭靖的进度来。 黄槿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地看着林佳夕淡然却显得生疏的侧脸,缓缓地咬紧了牙关。 两不相关,两不相关! 是要与桃花岛撇清关系,还是仅仅单指与他? 此类事情……是指两相敌对,还是指他不站在她那一边? 她,终究是不肯原谅自己了吗? 他,终究还是错了吗? 林佳夕现在的心情说不上生气,心里更是明白黄槿和黄蓉的做法并没有错,怪只怪欧阳克跳出来的不是时候,只那一瞬间,人心中的天平就失去了平衡。 有了对比,才有了偏心。 黄蓉的做法她可以理解,如果换作是她,或许要更为生气。可于黄槿,他该是清楚地知道前因后果,他该是明白自己是为了谁才会落得这般惨状。 直到刚才,她的耳朵还在鸣鸣作响,脑子里也仍有着刺痛的感觉。可这一切的感受,都在黄槿用责备的眼光看向她,而欧阳克却站在她身前替她说话的那一刹那,就都被掩盖了。 被一种叫无奈,叫荒唐的感觉掩盖了。 总的来说,都是因为凤景雅的关系,黄药师才肯收留她在岛上住,黄槿才会一直“被迫”陪伴她,保护她。现在她用这种方式偿还,虽然事情的起因有些无厘头,但她毕竟是因他们而受伤了。 既然如此,那就两不相欠了吧? 桃花岛上并没有她要寻找的灵魂宿体,郭靖是最大的可能性,比试结束后他就会乘船出岛,届时她就跟着一同离开。 凤景雅,就等她结束后再联系吧。 第三场比试,自然是早已背出九阴真经的郭靖胜出。 郭靖的一声“岳父大人”却是叫得黄药师长叹一声,洪七公大笑三声,欧阳锋则是怒从中来。 郭靖与黄蓉两人携手相视而笑,欧阳克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走了开去,也不见多过恼怒或是失望,静静地站在欧阳锋身旁,眼神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林佳夕。 待众人都再无异议后,黄药师开口邀约道:“几位就在此小歇几日,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 “老叫花子还有事,就不叨扰了。”洪七公抱拳谢绝,一挥打狗棒指向郭靖道,“傻小子,你跟不跟我走?” “可是蓉儿……”郭靖为难地看着黄蓉。 洪七公双眼一瞪,道:“你不是还要去找你师傅们吗?” 郭靖这才从喜悦中醒转过来,大叫一声道:“是了!还要找师傅们!”转身看向黄蓉,正色道:“蓉儿,你且在此等我,待我找到师傅们,说服他们同意我们的亲事后,就来迎娶你。” 黄蓉笑道:“靖哥哥,我等你。” 黄药师冷哼一声,不愿再去看这个傻女婿,转身问欧阳锋道:“欧阳兄不会也有事吧?” 欧阳锋此次提亲未果,心头已是恼怒,当下冷声道:“既然已无亲事可说,自当不再打扰,克儿,我们走!” 黄药师也不计较,只是朗声道:“我黄药师向来说一不二,既已答应了要传授一门武艺,就不会食言。” 欧阳锋冷笑三声,刚要开口拒绝,却见欧阳克拜倒在黄药师脚下:“晚辈有一事恳请黄世伯应允。”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你要学什么?” “晚辈并非想要学武,”欧阳克直起身来,正色地看着黄药师道,“晚辈此次未能取得千金而归,他日如若再遇上心头之人,还请黄世伯能做晚辈的媒妁之言。” 黄药师一愣,心想此事本是他亲口应允,亲事不成他已觉亏欠了欧阳锋叔侄,因此以他自负的性子对欧阳锋的无礼却也是一再忍让,此时见欧阳克如此识大体,心里更是赞许连连,当即就应了下来,道:“老夫就当了你这个媒人,必当保你一门亲事。” 林佳夕原本正打算上前告辞,听得黄药师的允诺,猛地抬头,正对上欧阳克大喜的眼神,知他又是在肖想自己,却碍于刚刚才取消的亲事不好直接开口,于是暗自微微皱眉,却碍于刚才的事也就不当场点破他。 欧阳克见林佳夕不吭声,心道此事有望,更是喜出望外,俯首叩了几个响头,起身拜别。 林佳夕等他们见完礼,这才上前道:“黄岛主,烦请转告尊夫人,我还有事就不留在岛上了,她的事我会记在心上,待事情办完自当回来找她。” 黄药师眉头一皱,知她仍是对刚才的事心有芥蒂,却自负地不愿好言相与,只好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保重。”心头却不由地暗自担心,不知道回去见了凤景雅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林佳夕也不多话,更是不向黄槿看去一眼,转身就跟上了众人。 五人登上了欧阳锋的大船,郭靖站在船尾与黄蓉挥手道别,林佳夕走过他身边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黄槿直直地凝视着她的方向,脸色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0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0部分阅读 苍白地紧抿住双唇。不由轻叹一声,断然转身入了船舱。 (一百八十八)一位旧识 话说上了欧阳锋的大船,林佳夕就一直躲在船中的客舱里。认真说起来,这船上除了欧阳克外,林佳夕一个人都不相熟,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聊。 到了晚膳的时辰,欧阳克屁颠屁颠地跑来请林佳夕前去共同用餐。林佳夕扶着门沿问道:“郭靖他们在何处用饭?” “郭靖与洪帮主一间房,都在房里用饭。”欧阳克伸手想去拉她,却被林佳夕侧身躲开了,他也不恼,心下念着黄药师的媒妁之言,兀自笑得开怀,“你饿了吧,我让厨子做了些好菜,还有几壶叔叔带来的佳酿,我们好好饮上两杯。” 林佳夕摇了摇头,道:“我觉着有些疲倦,能有劳欧阳公子请人送至我房里么?” 欧阳克一听,忧心之色浮上面来,问道:“可是何处不舒服?海上风大,别是着凉了!” 林佳夕暗自叹了口气,神色倦怠地道:“应是无碍,只是想用完了饭早些歇着。” 欧阳克心下失望,却也不敢强求,只好点了点头道:“那我请人挑些清淡的小菜过来,你好生歇息。” 送走了欧阳克,林佳夕坐在暗淡无光的客舱内,摸着颈上的项链呆呆地出着神。 凤景雅说过,这个世界没有她们一族所信仰的神,所以大部分巫术都无法生效。可今天她不仅成功使出了咒术来,更是爆发出令黄槿难以置信的能量。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林佳夕却明白这些能量的来源。 他们,一直都在守护着她,是吗? “啧,想什么呢。”林佳夕突然抿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自言自语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早该知足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因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坏了心情。” 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刚开门就看见一个美艳的白衣少女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正作势要敲门,见她突然开门似乎被吓了一跳,脸上满是诧异。 “姑娘不在房里用饭了吗?” 林佳夕想了想,道:“带我去郭公子和洪帮主的房里吧,我与他们一起用饭。” “是。” 还没敲开门,林佳夕就听见屋内哈哈大笑的声音。 “两位好兴致啊,何事那么愉快,佳夕也想听着乐一乐呢。”林佳夕好笑地看着洪七公全无形象地坐在桌子上,一手抓着酒壶猛灌。 “林姑娘。”郭靖见到她赶紧起身,拱手道,“我们在聊大漠里的事呢。” 洪七公馋着酒,眯起一双精光乍现的小眼睛来,细细地打量着林佳夕。 “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就想过来与你们一同用饭,不知洪帮主是否介意?”林佳夕示意白衣少女将饭菜摆上桌子。 郭靖张了张嘴,看着林佳夕自动自发地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一时无措地望向洪七公。 洪七公砸吧了一下嘴,道:“你这女娃儿,都已经坐下来了,还来问什么!” 林佳夕笑眯眯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擅闯他人卧房的尴尬,随意地挥了挥手道:“同是一条船上的人嘛,何必如此生分。” “这话儿老乞丐爱听!不过……菜随便你吃,酒可没得多!”洪七公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葫芦,警惕地盯住林佳夕。 林佳夕好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吩咐白衣少女:“欧阳公子说替我准备了两壶上好的佳酿,辛苦请姑娘跑一趟,替我取了来吧。” 白衣少女为难地看了看洪七公,又看了看她,道:“可那是……” “无妨,你就说我已经好些了,突然有事想与洪帮主商议。”林佳夕打断了白衣少女的话,遣了她出去。转个头回来,就见她面前的那盘子小菜已经让洪七公给扫荡得差不多了。 “洪帮主,我的饭菜就特别香吗?”林佳夕无语地看着全然不顾吃相狼吞虎咽着的洪七公。 洪七公塞得满嘴口齿不清,嘟囔着:“你懂什么!瞧瞧我们那些菜,是人吃的吗?” 郭靖刚夹起面前的一口菜,听到这话不由地手一顿,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盘里的“佳肴”,问道:“师傅,我觉着不错啊。” “是不错,也就比女娃儿的菜差了那么七八成!”洪七公翻了个白眼,一筷子打掉郭靖手里的菜,道,“别吃那个,我吃女娃儿的,你吃白饭就成了。” 郭靖张大了嘴,呆呆地道:“为何我只能吃白饭?” 洪七公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块鸡骨头,道:“老毒物送来的菜十有八九是下了毒的。”郭靖一听,吓得赶紧搁下筷子,洪七公一瞧,乐了:“白饭倒是无碍,你放心吃就是了。” 郭靖目瞪口呆地看着洪七公吐飞了鸡骨头,又抄起一筷子鱼塞进嘴里,结结巴巴地道:“那、那师傅你还吃!” 林佳夕笑眯眯地托着下巴,道:“那是因为我这些菜绝对是干净的。” “这又是为何?”郭靖更是满脸疑惑,全然不解地看着两人。 洪七公猛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边摇头一边飞速下筷,懒得和这个傻徒弟多说什么。林佳夕阖下眼睑,也是但笑不语。 盘子见底时,门外传来了叩击声。 “请进。”郭靖赶紧应道。 “洪帮主,郭公子,打扰了。”推门而入的并不是刚才那名白衣少女,而是一位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的小姑娘,却也是一袭白衣。 林佳夕听着这有些耳熟的声音,诧异地回头望去,竟是一位旧识:“妙心?” “林姑娘。”妙心的脸上依然恢复了白皙光滑,早已不见那斑驳的咬痕,手上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两个青瓷酒壶,还有三只青瓷酒杯。 向三人见过礼后,妙心搁下盘子来替他们斟酒。 “妙心,近来可好?”林佳夕拉住她的手,取下了酒壶,道,“欧阳克没有为难你吧?” “林姑娘有心了,公子待我很好。”妙心腼腆地冲她笑了笑,林佳夕却从笑容里看出了生疏。 “你……”她皱了皱眉,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要经受这般的折磨,若是怪她她也无话可说,“算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怎会在船上?” 妙心抽回了手,重新执起酒壶来,口中轻轻回道:“公子说,这次来可能会遇上姑娘,就叫我来这边伺候着。这些小菜都是妙心照着姑娘的喜好做的,只是与林姑娘相处时间甚少,许多偏好还来不及琢磨,也不知姑娘还吃不吃得惯?” 林佳夕心道这欧阳克倒是用了心思的,知道她与妙心相熟,许是比较好说话。看着她斟完酒,一杯一杯摆放在三人跟前,然后垂头退至一旁,林佳夕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笑道:“你受累了,小菜很好,都很对我的胃口。这边不需要服侍,你去歇着吧。” 妙心摇了摇头,却是不走:“妙心不累,公子有令,姑娘身子虚弱,要妙心随身伺候着。” 林佳夕一皱眉,刚要开口,就听洪七公大着嗓门叫道:“是伺候还是监视?老乞丐现在要与女娃儿说说话,你去问问你家公子,要不要一起来听?”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欧阳克高亮的声音:“洪老前辈多虑了,既是有贴己话要说,妙心你就在门外伺候吧。” “是。”妙心屈膝行礼,乖乖向门外走去。 洪七公冷哼一声,脚尖挑起地上的鸡骨头,直直射向妙心身后尚未来得及掩上的房门,只听“咚”的一声,门应声合上:“都走远一些!老叫花子说话不喜欢有人听墙角。” 门外安静了一瞬间,随即又响起欧阳克的应声,道:“晚辈明白。” 林佳夕凝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待两人走远了才道:“二位要小心些,这船上可不太平。”她这话说得含蓄,将以后的起火沉船都用不太平三个字给带了过去,毕竟现在说出来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之嫌。 “有老叫花子在,现在傻小子又学会了九阴真经,谅那老毒物和小毒物也翻不上天去!” 郭靖瞪大了眼,看看林佳夕又看看洪七公,全然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师傅,欧阳锋他们可是要对我们不利?” “岂止不利!”洪七公冷哼一声,道,“现在老毒物知道你背得出九阴真经,肯定在想着法儿地要从你这里偷了去,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毒计呢,我们定要防着些。” 林佳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果然是上好的佳酿,入口悠然绵长,酒液划过喉间,徒留满口清香:“好酒。” 洪七公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抓过那酒壶来,拔开自己葫芦的塞子,咕咚咕咚就往里灌:“傻小子,别用那杯子喝,直接喝那酒壶。” “您老人家倒真是仔细。”林佳夕笑着摇了摇头,刚才瞧见妙心执意要替三人斟酒时,她就觉出了不对劲。欧阳克听到她进了洪七公与郭靖的房间,才派了妙心前来,分明是想用妙心与她的熟识来引开林佳夕的注意,好在酒杯上动手脚。 看来欧阳锋是等不及了,势要在最短时间内夺得九阴真经。 不过幸好洪七公不傻,深知欧阳锋的为人,自从上了传就时刻留意着,丝毫不给欧阳锋叔侄下手的机会。 “女娃儿!”洪七公猛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突然看着林佳夕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一百八十九)吃风撒尿 “师傅!男女有别,您这不是要毁了林姑娘的清誉吗!”郭靖倏然起身,不赞同地皱眉道。 “傻小子休得胡说,我老叫花子岂是这种人!皆是行走江湖之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便是聊了一宿又能如何?不由得他们老小毒物不信。许他心怀不轨还不许我老叫花子谈天说地?有本事就找上门来打上一架解解气!”洪七公哼哼两声,毫不在意地砸吧着嘴,满脸尽是不以为然之色。 “我说,”林佳夕斜眼瞥着这个老不羞的,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您老人家该不是想用我来做挡箭牌,贪图个安逸吧?” “咳咳咳……”洪七公呛了个满脸通红,眼神左飘右摆,却就是不看向她,撅着嘴直嘟囔,“谁、谁说的!我老叫花子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林佳夕眨巴眨巴眼,却是但笑不语。 洪七公叫她看了个浑身不自在,赶紧摇着手道:“罢了罢了!就当老叫花子放了个臭屁,倒要看看老毒物能使出什么诡计来!” 林佳夕这才笑出了声来,乐道:“您老人家且放宽了心,稍加警惕便好,没夺得九阴真经之前,他们是舍不得害了你们的。” “切!还用你这女娃儿说?”洪七公撅着鼻子仰天一哼,吊着眼角直得瑟。 “那我也就不打扰了。”林佳夕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郭靖道,“郭公子,我且先行回房,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麻烦,尽管来找我。” 郭靖心头疑惑着,想若真遇上他们师徒俩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能有什么法子?可念及林佳夕一片好意,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佳夕好笑地看着他那敷衍的模样,知他全然没将自己的话当真,不禁对这个不开窍的木鱼脑袋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挑明了道:“我在欧阳克那边应该还能说上些话,你尽管来找我就是。” 林佳夕并没有睡熟,一来在桃花岛上好吃好睡,近来倒也不觉着困倦,二来这好歹也是艘贼船,就算她不担心欧阳克会夜袭自己,也要顾念着接下来的变故。 因此甲板上刚传来动静,她就醒了过来。 “老叫花子,老夫这要求可不算过分,只要郭靖小子交出九阴真经,我保你们平安上陆。” 林佳夕叹了口气,想这欧阳锋还真会挑时间,专找人心智最松懈的半夜下手。披上外衣打开门刚要出去,就听得欧阳克一声大叫:“佳夕,别出来!” 欧阳克这一声也算是叫的及时了,可林佳夕心心念念着赶紧出来看“热闹”,因此欧阳克话音才落,她一只脚就已经踏出了船舱。 说时迟那时快,林佳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度缓过神来之时,人已经站在了甲板中央,腰间叫欧阳克一只手紧搂着。 放眼向自己的房门口望去,只间整条走道上都挤满了青黑色的蛇群,一团一团簇在一起,恶心至极。 再看整条甲板上也全都是蛇,堆挤着攒动着,就游走在离她三步之外。 林佳夕皱着眉别开眼,心底一阵寒颤,不由地嫌弃道:“大半夜的放这么些蛇出来做什么?吓人么?” 欧阳克美人在怀,心驰神往间不禁有些飘飘然,鼻间闻着林佳夕身上传来的淡淡药草味,只觉得浑身都要酥软了去,嘴里更是柔柔地回道:“叔叔有事要做,你跟在我身边就不会被蛇群袭击了。” 林佳夕淡淡地拨开她的手,微微向旁边挪了一小步,却也不敢走远,眼神尽量避开地上的蛇群,向站在一米开外的欧阳锋看去。 “老毒物!你少痴人说梦,有本事就放蛇上来咬老叫花子。别说什么九阴真经,就是七阴真经、八阴假经也事决计不会交与你的。”桅杆顶上传来了洪七公中气十足的叫声。 欧阳锋大怒,道:“好呀!我们就耗上了!”说着,竟命人摆上了桌椅酒菜,坐在桅杆下大吃大喝起来。 欧阳克一拉林佳夕,也坐了下来。林佳夕抬头看看蹲在桅杆顶上的洪七公和郭靖,只见两人眼馋地看着下面的酒菜,咕咚咕咚地吞着口水,不禁摇头苦笑起来。洪七公为了不被欧阳锋下毒,只吃了林佳夕那份饭菜,可林佳夕的饭菜量才多大?岂能是一个贪嘴的老头能填饱肚子的,更何况郭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话吃些白米饭,这会儿看着欧阳锋叔侄俩在下面大吃大喝,铁定是又馋又饿了。 果然,只看了一会儿,洪七公就忍不住取下腰间的酒壶,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一顿饱饮后,哈哈大笑起来:“好酒!好酒!小毒物倒会讨女娃儿欢心,这么好的佳酿也舍得拿出来。” 他这是故意说给欧阳克听,存心想气气他。欧阳克果然沉不住气,扭头看了林佳夕一眼后,将火气全撒在了洪七公身上。起身取来一大坛子女儿红,甫一揭盖,浓郁的酒香就飘散在整个甲板上,直馋得洪七公连连咂舌,猛抽鼻子:“你这小毒物忒坏!有陈年女儿红也不晓得先拿来孝顺老人家!” 欧阳克阴阴一笑,道:“您老人家若是肯下来,晚辈自当请你喝个饱。” 洪七公一声嗤笑:“老叫花子才不上你这个当!” 欧阳克挑了挑眉,突然手一斜,满坛子酒就这么倾洒在了甲板上:“哟!可惜可惜!如此好酒竟都喂蛇去了。” “哎!你倒是拿稳了!”洪七公急得差点从桅杆上跳下来,险险稳住身子两手抱着桅杆,脖子探得老长,满脸心疼地叫道:“这些小虫子哪里会喝酒!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欧阳锋哈哈大笑,拍着欧阳克的肩叫他坐下,接着喝酒吃菜。 洪七公气的满脸通红,探着脑袋四下张望,嘴里直念叨:“造孽、造孽!他们在下面喝酒吃菜,我们师徒俩却在这里吃风撒尿!” 郭靖一把拉住了他,焦急地道:“师傅,您就别再闻了,小心掉下去!” “撒尿!没错!”洪七公突然两眼放光,双手一撑,一屁股坐在了桅杆顶上,拉开裤子就往下撒尿,嘴里直叫唤,“靖儿,撒尿给他们喝!叫他们喝尿酒、吃尿菜!” 郭靖小孩子心性,本就憋屈得慌,此时顿时来了劲儿,解了裤子也随着师傅一同往下尿去。 “噗——”林佳夕一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尽数喷了出来。 欧阳锋身手矫健,一个跃起就躲开了尿液。欧阳克慢了半拍,只来得及将林佳夕推开,自己却被尿给滴了些在脖子上。他本就有洁癖,甚是在乎自己的仪表,此时勃然大怒,却是惊道:不好,我们的蛇儿怕尿! 甲板上被尿液滴到的蛇群纷纷惨声嘶叫起来,吃痛不已,互相间大口撕咬彼此。 这些毒蛇都是多年栽培杂交所产的稀有毒物,欧阳锋顿时面色大变,大吼一声道:“快散了蛇群!” 木笛声响起,尚未受到波及的蛇群有序地随着笛音的引导向干净的空地汇聚过去。 洪七公与郭靖在桅杆上看得哈哈大笑,甚是解气。 “咳咳咳……”林佳夕看了眼满是尿滴的凳子,实在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听到林佳夕的声音,郭靖这才反应过来下头还有个少女在,他虽然不懂男女情|事,却也知晓不该在女子面前脱裤子这个道理,顿时涨了个满脸通红,一边穿裤子一边叫道:“师、师傅!林姑娘还在下面呢!” “哈?”洪七公也是一愣,连忙侧过身去束了裤头,好半天才转过神来,老神在在地清了清嗓子,道,“无碍无碍,这月黑风高的,女娃儿又不会武,哪里看得清!” 郭靖这才大松一口气,脸上的红晕消退不少。 林佳夕白了眼明显在自我安慰的师徒俩,心道:真对不住,她两眼视力50,这乌漆抹黑里两个白花花的屁股,要想不看见还真难!何况——她扫了眼被洒得满桌满椅的尿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光闻这股子臊劲就够味儿了,真想戳瞎了她的两只眼! “佳夕,你……你没事吧?”欧阳克憋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尿”这个字来。 林佳夕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激动个什么劲儿。 “你晚上就睡这里吧!”洪七公嘿嘿一笑,道,“这傻小子心里就蓉儿一个人,我老叫花子都老成这样了,对你也没什么威胁,你放心大胆地睡!” “什么?!” 林佳夕和郭靖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林佳夕摇了摇头,刚才幸亏他推得快,自己倒是一点儿也没被洒到。鼻间隐隐嗅到欧阳克身上传来的尿臊味,林佳夕忍住了几欲皱起的眉头,做人还是厚道点的好。 她脸上的纠结神色全然落入了欧阳克眼底,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大手一挥,喝道:“撤了重新上一桌!摆远一些,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三人再度落座,此次的位置洪七公若不是下得桅杆来站在他们面前,是决计也尿不到的了。 林佳夕一口口抿着酒,倒也不担心,这会儿还没失火,船也没翻,郭靖的九阴真经更没交出去呢,时辰还早得很。 有了美酒,更有欧阳克时不时的温柔细语,林佳夕倒也不觉得瞌睡,就这么坐到了天蒙蒙亮。 起先她还觉着桅杆上的两人有些可怜,后来瞧见洪七公与郭靖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她就乐了。 (一百九十)凑什么热闹 果然,太阳刚从海平面蹦出来的一刹那,就听得洪七公叫了起来:“罢了罢了!老毒物,老叫花子认输了!你速准备些好酒好菜,等着拿九阴真经吧!” 欧阳锋哈哈大笑,命人撤了蛇群安排酒菜去了。 林佳夕回房去补眠,起来时已过了晌午。妙心来回报说郭靖已经默写出了九阴真经,此时回了房里去休息。林佳夕与她又随口聊了两句便打发她下去歇着了。 九阴真经?是九阴假经吧!林佳夕冷笑连连,看来欧阳锋离走火入魔也不远了。 晚间,欧阳克又来请林佳夕前去同桌用膳,这次林佳夕没有拒绝,反倒是招来妙心梳妆打扮一番,而后大大方方地去赴宴。 欧阳锋见两人有说有笑聊得起劲,知欧阳克对林佳夕已是一往情深,又想到此时九阴真经已然到手,也该是成全了宝贝儿子的心愿。一时心情大好,比往常多喝了不少,不适地细细地问着林佳夕的情况,言语间大有促成两人之意。 林佳夕悠然自得地陪着喝,跟着吹,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这厢尽可能地拖延,为的就是让洪七公有时间跑去舱底的酒库里捣乱。一会儿估摸着洪七公差不多也该从小厮那偷听得欧阳锋叔侄准备半夜放火的计划,林佳夕便不愿再与欧阳锋叔侄俩多作纠缠,借口休憩后便告退出来。 打发了一路盯人防守的妙心后,林佳夕关上房门盘腿坐在床上,等着半夜的到来。 果然,天才过二更,欧阳锋便等不及了。 听得门外传来撬动的声音,林佳夕赶紧翻身躺下,双眼紧闭。 “女娃儿?” “洪帮主!”林佳夕一个跃身坐了起来,“您老这么早就来了?” 洪七公先是一愣,随即闪身入房,又气又笑地直挥打狗棒,作势就要敲她脑袋:“你这女娃儿好坏的心思,明知道老毒物要使坏也不知会一声!” 林佳夕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您老这不是神通广大已经知道了么?” “少贫嘴!”洪七公白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跟老叫花子一起走呢,还是留在这里陪你的小情郎?” 林佳夕“嗵”一声跳下地来,乍然的声响吓得洪七公挥棒就要砸她。 林佳夕无辜地吐了吐舌头:“走走走!哪里来的小情郎?您老要是喜欢就送给您了!” 洪七公被她的话搞得猛一哆嗦,恨恨地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跟着洪七公抹黑到了甲板上,郭靖已经在船边割小木船的绳索了,瞧见两人的身影赶忙招手道:“师傅、林姑娘,这里!” 话音才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洪七公与郭靖两人的房间那头已是火光冲天。 林佳夕看得直咋舌:“真够狠的!” 洪七公却是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正忙着帮郭靖捣腾小船,嘴里不屑地道:“不然怎么叫老毒物呢!” 小船好不容易被放下了海,船舱里就蹬蹬蹬地跑出许多人来,人群中听闻欧阳锋一声大喝:“哪里跑!” “你们先下去,将小船划远一些,此船马上就要炸了,我来拖住他!”洪七公飞身迎了上去,顷刻间便与欧阳锋缠斗在一块儿。 郭靖见状就要扑上前去帮忙,却被林佳夕一把拖住:“没听到你师傅的话吗?他老人家一会儿会想办法脱身的,我们不把船划远些可就要陪着欧阳锋一块儿炸死了!” 郭靖兀自犹豫着,直到林佳夕连连催促,方才一狠心咬了咬牙,翻身跳下船去,张开双臂抬头叫道:“林姑娘,快跳下来!” 林佳夕一只脚刚跨出船边,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呼喊:“佳夕!” 扭头望去,只见欧阳克正站在她那间房的房门口,满眼骇然地看向她。林佳夕心头一动,知他毕竟还是念着自己,火光一起便冲到她房里要带她走。 可终归殊途,默然地望着他铁青的脸色,断然扭头跳了下去。 郭靖一把接住她,抓起船桨奋力地向远处划开了好些距离。待小船停稳,郭靖一把扔下船桨道:“我去帮师傅!” 林佳夕刚要伸手拉他,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长鸣,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巨雕盘旋在小船上空。 “雕儿!”郭靖大喜,抬眼向海面望去。一叶轻舟飞速划开水面向大船驰去,没等靠近就见两个身影疾飞而起射向甲板。 “蓉儿!是蓉儿来了!”郭靖振臂高呼,“蓉儿!我们在这里!” 他呼声虽高,可是此时大船的甲板上已是火光一片,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叫声。 林佳夕呆愣愣地看着甲板边上的人影,被黄蓉抓着领子提上甲板的不是黄槿又是谁! 他怎么也来了! “快去帮忙!”林佳夕一把拍向郭靖肩头,大声叫道。 “可、可是你……” “我没事,你尽管去!快!”林佳夕两眼直直地盯住不顾火势满甲板乱窜的黄槿,该死的,这小子不会武,来凑什么热闹! 郭靖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先前在船上听洪七公说了林佳夕在桃花岛上的“壮举”,再不多说立刻飞身窜向大船。 林佳夕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捏住项链,两眼丝毫没有离开黄槿的身影。只待他一个不慎,就要发动“灵魂锁链”——现在,她也只有这个本事了。 眼见火势从船尾迅速窜至船尾,顷刻间整艘船都环绕于漫天火光之中。欧阳锋瞪裂了双目冲欧阳克吼道:“快上小船!” 欧阳克尚且不及答话,就见黄蓉已跃上了船头:“靖哥哥!你在哪里!” “郭靖在下面!” 黄蓉听到洪七公声音,心中大喜,不再理会欧阳锋叔侄,转身奔向船舷,纵身往海中跃去。突觉手腕上一紧,身子本已跃出,却又被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黄蓉大惊回头,只见抓住自己右腕的正是欧阳克,大叫:“放开我!” 大火冲天,船面上帆飞樯舞,白衣少女与小厮们乱成一团,转眼就要沉没,眼下唯一救星是那艘林佳夕待的小船,心下一思量即刻反手又抓住了黄槿,高声叫道:“臭叫化,他们俩在我这里,你瞧见了么?”双手挺起,将黄蓉举在半空。 洪七公乍看之下勃然大怒,却被欧阳锋缠斗住不得脱身,这边拆着招,那边眼睛四处乱转,正瞧见郭靖的身影冒上了船舷,当即大叫道:“靖儿,快去帮蓉儿!” 郭靖一个闪身扑上,欧阳克两手各抓一人自然敌不过气势汹汹的郭靖,三两下间就被逼至了船舷,只好撒手扔出黄蓉黄槿,专心与郭靖交手。 欧阳锋见火势愈加猛烈,怒吼一声:“克儿!休得与他们纠缠,速速下船去!” 欧阳克扭头一看,正对上林佳夕的目光,转身扫开郭靖的一掌,飞身向小船射去。 林佳夕原本见着黄槿被欧阳克抓在手中已是大急,却无奈黄槿并无受伤,所会的法术竟是全然无用。才一转眼,就见一道人影向自己飞来,小船猛烈地摇晃了几下,手就被人握住了。 “佳夕!” “放开我。” “为何要与他们一起?” “我本就与你不是一路,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狠狠皱起眉头,眼神依旧紧盯着大船上四处躲避火焰的黄槿。 欧阳克面色一变,眼神凶恶地瞪住她,牙关死咬却是忍耐了下来,只告诉自己过了此事后定要将她带回西域去,若是她不从便再不入中原半步。 “快救师傅!快救师傅!” 林佳夕骇然望去,只见洪七公半身挂在船舷外,一动不动,生死未知。再望向甲板上,郭靖替了洪七公与欧阳锋交缠,边不要命般地猛攻边大声呼喊着黄蓉。黄蓉一跺脚,转身与黄槿架起洪七公,纵身向海中一跳。 “师傅受伤了!快拉我们上去!”黄蓉从水中冒出头来,一手把住船沿,一手拼了命地托着洪七公的头。黄槿的水性不错,体力却还不及黄蓉,单是支撑住自己在冰冷的海水中不沉下已是不易,此时帮忙架着洪七公,整张脸憋了个通红,嘴唇却是冷得发青。 林佳夕眼见洪七公嘴角鼻孔流血,整个人早就昏过去不省人事,刚伸出手来,却被欧阳克一把拉到了身后,拔剑刺向洪七公,道:“要想上船先扔了臭叫花!” 林佳夕勃然大怒,用力推向他的手:“你说的什么狗屁话!九阴真经已经被你们得手了,为何还要置人于死地!” 向来忍让她的欧阳克此时却是抿唇不语,任凭林佳夕怎么推打他,依然纹丝不动地剑指洪七公的咽喉。心道,叔叔已然对臭叫花下了死手,若他不死在这里,日后必将后患无穷。心下一绝,便再也不顾林佳夕的阻挠就要下杀手。 “你若再敢动坏主意,我就掀了这艘船!” “你敢刺下去我就跳海!” 林佳夕与黄蓉同时大喝一声,欧阳克猛一怔愣,随即恶狠狠地瞪了洪七公一眼,收剑转身。 “快上来!” “轰——”大船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中炸成了碎片。 “靖哥哥!”黄蓉一个猛扎潜入海中。 林佳夕皱眉眺望,知她此去必然是寻不回郭靖,便将心思放在了洪七公的伤上。 黄槿将洪七公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小心地避开他胸口的伤处,低垂着头,海水顺着发梢滴落。 (一百九十一)言听计从 “他伤的如何?” 黄槿沉重地摇了摇头:“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灵魂锁链有用吗?” “伤势已成,无用。” “黄蓉上船就走!”林佳夕神色肃然地望着海面。 “那郭靖……” “无事。” 黄槿抬头看了她一眼,遂又垂下脑袋:“我信你。” 黄蓉神色凄凉地爬上船来,口中喃喃道:“靖哥哥……靖哥哥死了……死了……” “欧阳克,划船!” 黄槿看不过去,上前安抚道:“姐姐,郭兄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靖哥哥……”黄蓉已是泪流满面,苍白着一张小脸,已然是听不进任何话去。 “放心,郭靖不会有事,先找到地方救治洪帮主要紧。”林佳夕按了按太阳|岤,身上沾了海水,虽然不至于湿透,可海上风大,身子骨还是慢慢地凉了下来。 洪七公自然不会死在这里,但若是一直在海上飘荡,别说是她,就连黄槿的身子也会受不了。 过了约摸有一顿饭的功夫,突然舢舨猛烈震动,欧阳克欢声大叫:“靠岸啦,靠岸啦!” 林佳夕抬起头来,只见远处郁郁葱葱,尽是树木,舢舨却已不动,原来在一块礁石上搁了浅。 三人小心地将洪七公抬到岸上,林佳夕见洪七公背上右胛骨处有一黑色掌印,深陷入肌,似是用烙铁烙出来一般,不禁骇然,心想:“那西毒一掌之力,怎会如此厉害?”又见他右边后颈有两个极细的齿痕,若非用心检视,几乎瞧不出来,伸手在齿痕上轻按,却是触手生疼,炙热异常,急忙缩手,问道:“红帮主,您觉得怎样?” 洪七公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黄蓉向欧阳克道:“拿解药来。” 欧阳克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式,说道:“解药都在我叔叔那里。” “我不信!” 欧阳克道:“你搜便是。”解开衣带,将身上各物尽数捧在左手。黄蓉见果然并无药瓶,一咬牙低头吮向洪七公的伤处,自背上蛇咬处挤出不少毒液,不知如何再行施救,只得将他移上一块大石,让他躺着休息,高声对欧阳克道:“你去瞧瞧这是甚么所在,邻近可有人家客店。” 欧阳克瞥了林佳夕一眼,却不动弹。林佳夕皱起眉头,道:“欧阳克。” 欧阳克这才笑道:“这是个海岛,客店是准定没有的。有人没有,那得瞧咱们运气。”嘴上笑着,眼睛却不住地四下张望,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这若是个荒岛,既无衣食,又无住所,如何活命?喜的是:天缘巧合,竟得与林佳夕同到了此处,老叫化眼见重伤难愈,郭靖又不知生死,单凭黄蓉姐弟两人万不足以为惧,自己心愿岂有不偿之理? 黄蓉秀眉倒竖,两眼一瞪,道:“多的什么话,你瞧瞧去!” 若在一个月前,欧阳克自当是喜笑颜开地受她差遣,可此时却又望向林佳夕,摆明了只听她一人的意思。 黄蓉心头焦急于师傅的伤势,见他磨磨蹭蹭地不肯动身,脸色一变就要叱责,却叫林佳夕给打断了。 “不用瞧了,这的确是座荒岛。” 她这话一出,欧阳克反倒是自己凑了上去问道:“佳夕,可要我再去瞧个仔细?” 黄蓉瞪着眼张大了嘴,怎么都不敢相信欧阳克会有这种姿态,一旁的黄槿直直地瞪视着他,咬着牙不出声。 林佳夕翻了个白眼:“不用了,你去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来。看来我们要在这儿呆上一阵子了。” 欧阳克领命而去,回来时手里提了两头野兔,一只野鸟。 “佳夕,只找到这点,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再去找。” 欧阳克回来时路过一个山洞,他自然不会好心地帮洪七公找什么安身之处,却是担心林佳夕晚上受凉。林佳夕也不求欧阳克,三人合力将洪七公给抬到了山洞中去。 “你去外面呆着!”黄蓉眼一瞪,喝住了欧阳克想要跟进山洞来的步伐。 “为何?” “你叔叔将我师傅害成这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你在这里不知道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欧阳克阴沉沉地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洪七公,他的确有要暗自找机会下手的想法,但却绝不会是在林佳夕跟前。他打算等林佳夕走开后,找个黄家姐弟看不见的时候杀了洪七公,即使事后被林佳夕知晓了,自己只要打死不认也就死无对证。 但若是被林佳夕瞧见了他的动作,那这段情分自然就再也无望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道:“老叫花子这副德性我才不屑动手,你且放宽了心。”说着就要往里走去,黄蓉猛地跳起身来拦住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来。 “水……”洪七公紧闭着双眼,口中吐出羸弱的呻吟来。 “师傅!”黄蓉一惊,反身又窜了回来,“您等着,水马上就来!” 林佳夕帮着将洪七公扶起,靠在黄槿怀中,扭头低声道:“欧阳克,去找些水来吧,顺便将那些吃的弄熟了。”顿了顿,又道,“谢谢你。” 欧阳克瞬间展颜笑开:“你我何必称谢!”说罢一躬身就出了山洞。 黄蓉一边替洪七公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连连咋舌:“林姑娘,欧阳克怎对你如此言听计从?” 黄槿脸色一沉,冷哼道:“言听计从?我看是心怀不轨吧。” 林佳夕垂着眼不答话,黄槿偷偷瞥了她一眼,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倏地起身向山洞外走去:“我也去找水!” “水……”洪七公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1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1部分阅读 的声音几乎要撕裂开来,双唇已是泛白蜕皮,裂开一道道细口。 “这两人怎地还没回来!”黄蓉急的一跺脚。 林佳夕侧耳一听,山洞外仿佛有声响,于是起身道:“你照顾洪帮主,我出去看看。” 黄蓉点头:“多加小心。” 黄槿被欧阳克死死地踩在脚下,整个人的半边身子都埋入了沙子中去。手上攥着一片不知名的硕大叶子,叶子卷成杯状,想来是拿来盛水的。可此时叶子中却无半滴水,沙地上被浸湿了一大片。 “欧阳克!你在做什么?” 欧阳克冷笑一声,抬眼看向林佳夕:“你怎么不问问你这位‘弟弟’想做什么?” 林佳夕狠狠皱起眉头,跑上前去一把推开欧阳克,伸手想要去扶黄槿,却被他一把挥开了。 “不用!”黄槿强撑着站起身来,扭头就走,“我再去接水。” 林佳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口不语,转眼瞪向欧阳克。 “看我做什么?”欧阳克拂了拂衣袍,一脸无恙地走到一边捡起了地上的野兔野鸟,就着海水拔毛冲刷。 “你倒是会这些?”林佳夕冷笑一声。 “出来久了,有时亲手打打野味也是一番乐趣。” 林佳夕只是随口一问,也不在乎他的回答,话题一转问道:“你明知道黄槿不会武,为何还要欺负于他?” 欧阳克突然一顿,抓着野兔的手猛然握紧,野兔的肚子瞬间就爆裂开来,内脏撒在了海面上,瞬间染红一片海水。 林佳夕看得恶心,别开眼道:“别再找他麻烦了。” “我再去打一只来。”欧阳克洗了洗手,站起身来朝反方向走去。 “我在与你说话。”林佳夕皱眉,自从遇见欧阳克后,他就没有一刻不瞧着她,此时的反常倒是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欧阳克停下脚步,背着身握紧了双拳。 “你……” “找他麻烦?到底是谁在找麻烦!”欧阳克猛地转过身来,两眼爆裂地瞪着林佳夕,突然一把撩起左手的衣袖,白皙精壮的手臂上赫然有一条暗红色的伤痕,伤处的皮肉已经翻卷了开来,看上去似乎是灼烧的痕迹。 林佳夕骇然地看着他的手臂:“怎么回事?” “问问你的好‘弟弟’去!”欧阳克冷笑一声,放下衣袖来。 林佳夕皱眉,不满他话里的嘲讽之意:“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带刺,‘弟弟’一说不是已经与你说清楚了么?” 欧阳克冷笑连连,直直地看了她半响,拂袖而去。 林佳夕按住额角,难道真是错怪他了?扫过被血侵染过的海面,摇头轻叹一声回了山洞去。 黄槿很快就折返了回来,满身的沙土,脸上还有着无数道细小伤口,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将水喂给了洪七公后,独自一人坐到一边。任由黄蓉万般追问,却是不说缘由。 吃食料理好后,欧阳克只在门外叫了一声,也不进来。林佳夕走出山洞去,只见他将食物摆在了山洞口,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礁石上。 喂洪七公吃完东西,黄蓉招呼着黄槿也来吃,却迟迟不见回应:“黄槿!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不饿。”黄槿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 黄蓉两眼一瞪,娇斥道:“胡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也不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你赶紧给我过来吃!” “我不饿。”依旧是冷冷地回绝。 “不管他!”黄蓉一赌气,抓过一条兔腿递给林佳夕,“我们吃。” 林佳夕笑了笑接过来,起身走向黄槿,淡淡地看着他:“吃东西。” (一百九十二)应了我吧 黄槿慢慢抬起了头,两眼直直地看着她,半响才开口道:“你不生我气了?” 林佳夕垂下眼帘,叹了口气道:“我说过不是生气,吃东西吧。” 黄槿默默地接过兔腿,握在手中却是不吃:“我刚才不是有意要去……” “我知道。”她自然明白黄槿不是那种好斗之人,定是欧阳克先用了语言举动挑衅于他,他才会一时忍不住出手伤人。但毕竟也是伤了人,欧阳克刚才一定是气她第一时间维护的是黄槿吧。 想起岛上他的挺身而出,林佳夕一时默然。 海风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泼湿了衣角。来时乘坐的木舟早已被海浪击碎,木板和木屑漂浮在海边,随着波涛起伏沉潜。 欧阳克独自一人坐在礁石上,凝望着海平面的方向,想到自己原本美妾成群的后宫,此时竟沦落到孤岛上叫天不应,这辈子难得专情于一女子,还不受待见,直觉得心中苦闷。 “你吃过了没?” 欧阳克一惊,心头大喜,想她毕竟还是关心我的。可突然又想到先前她对黄槿的百般维护,心头火气,冷哼一声却不答应。 “山洞里是没有你睡的地方了,你晚上歇息在何处?”林佳夕犹豫了半响还是没能开口关心他的伤势。 “不劳操心。” 林佳夕皱了皱眉,当即想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叫住。 “陪我坐一会儿吧。” 转身,看见他有些期盼的神色,林佳夕一时间就心软了下来。只是坐一会儿,就当是补偿自己刚才言语中的过失了。 “坐一会儿我就回去歇着了。” 欧阳克见她挨着自己坐下,顿觉一阵欣喜。海风带来身边人独特的药草香气,闻得他闭上了眼。若是能这般天长地久地坐下去,该有多好。 “这孤岛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离开的了。” 林佳夕歪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只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若你我能在此孤岛上终老,倒也是一番情趣。” 欧阳克突然睁开眼,两眼发光地凝视着林佳夕,眼底的爱慕之意溢于言表。 林佳夕飞速地撇开头去,抽了抽嘴角:“说这什么话,早晚都是能出去的。” 欧阳克咧嘴一笑,倒也不以为意:“我只是说如果,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心里就颇为舒坦。” 舒坦?林佳夕好笑地勾了勾嘴角,你以后的日子可苦着呢。 撑在礁石上的手突然被握住,林佳夕一愣,想要抽回手来却被抓得更紧了。 “你这是作什么?”狠狠皱眉。 “佳夕,随我回西域吧,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林佳夕冷笑一声,道,“妻妾成群的花花大少居然向我提亲?这可真是荒天下之谬啊!” 欧阳克露出恍然之色,以为她是介意自己以往的风流韵事,嘻嘻一笑道:“我回去就遣散了她们,只留几个服侍于你,从此专一于你一人,如何?” 林佳夕好笑地摇了摇头,狗改不了吃屎,这风流的性子岂是这么容易收敛的?更何况她本就不喜欢他,哪里谈得上什么成亲。 “为何摇头?”欧阳克不解地道,“我的心意你自该了解才是。” 林佳夕用力抽出被握住的右手来:“了解是一回事,可现实却是另一回事。欧阳公子,我可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你,你这是何必一厢情愿强人所难呢?” 手心被抽空的感觉使得欧阳克心下一凉,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空空荡荡了起来。 “我喜欢你不就成了?” 林佳夕见欧阳克说得一本正经,反倒是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改怎么回答这个理直气壮的歪理。 “佳夕,你就应了我吧!”欧阳克见她不答话,以为她是在犹豫,于是急切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搂进了怀里,“我会好好待你的!”言语间,脑袋就凑了上来,猴急地想要吻她。 林佳夕惊吓间一把推开他,无奈两人不管从体格上还是力气上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她这一推也只是推歪了欧阳克的脑袋,却没能挣脱开他的束缚,硬是叫他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欧阳克嗅到那满鼻的香味,更是心神摇曳,色心大起,一时间也不及思考会不会因此惹恼了心上人,只想着此时此刻就要得到她。 “欧阳克!你放开我!”林佳夕急的大叫起来,扭动着身体不住地挣扎着。 欧阳克顺势压倒她在巨大的礁石上,一手抓住两只挥打着的小手,死死地禁锢在她头顶上方,灼热而急切的吻悉数落在白皙的脖颈和已然被扯松了衣领的胸口。 林佳夕两腿乱蹬乱踹,心头着急却也无计可施。欧阳克虽然好色,对她也是心怀不轨,但毕竟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别说她现在没有攻击力,就算有了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地置人于死地。 心头怨念着凤景雅尽教一些无用的本领,欧阳克的大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攀上了她的高耸。林佳夕一急便再也不顾面子问题,大声叫了起来:“黄槿!黄槿!救我!” 听得她呼喊别的男人的姓名,欧阳克怒从心起,手上一阵用力,“嗤”一声就撕开了林佳夕胸口的衣服。林佳夕冷得猛一缩身子,白花花的胸脯虽然被包裹在内衣里,却还是冷得令她直打颤,心头更是又凉了几分。 “欧阳克!不要逼我恨你!”林佳夕咬着牙关,趁欧阳克埋首于她胸前之时猛地抽出一只手来握住了胸口的项链——最终还是要靠他们吗? 林佳夕眼前闪过金邑那张狰狞的脸孔,眼底的幽黑猛然一沉。 “噗——砰!” 手被一阵滚烫烧过,林佳夕瞬间觉得身上的沉重的分量消失了。 欧阳克跌出去老远,狠狠地摔在沙地上,从头发到胸口的位置皆是一片灼烧。就地打了个滚,扑灭了衣服上的火焰,欧阳克心下大惊,若不是自己听到破风声依然警觉,想必此时脑袋已经开花了! 一个跃身从地上跳起,反手抽出缠于腰间的软剑,一个剑花就向不远处的黄槿飞去。 黄槿手捏咒诀,脸色阴沉地瞪着飞扑过来的欧阳克,嘴里飞速地念着咒语,很快就在自己身上罩上了一层结界。 他会的攻击性咒语不多,也就一个火球术而已。打个措手不及还行,既然已被欧阳克注意到了,那凭借他的轻功身法,自然不会再有得手的可能。 想到这里,一个闪身避开了欧阳克的猛扑,剑气击在结界上,震得他斜着跌出去几步。黄槿也不多于他缠斗,顺势就扭身向林佳夕的方向跑去,走近一瞧,两眼瞬时就红了。 林佳夕低头掩上胸口破裂的衣襟,感觉到有人走向自己,不用猜也知道是黄槿。拉着他站起身来,冷冷地看向反身准备再刺过来的欧阳克。 “欧阳克,原本我还记着桃花岛的一言之情,今晚你对我做过的事我就当还你这份人情了,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欧阳克眼神一冷,扫过她决绝的神色后,瞳孔猛地一缩,扭身就扑向扶着她的黄槿:“小子,我杀了你!” 黄槿搂着林佳夕的腰,眼看着他的软剑就要刺向心口,只好反身抱着林佳夕一转,将背部露给了欧阳克。 只听“咔嚓”一声,结界应声而破,剑尖却受了结界的阻力,只是刺进了一小截去。黄槿闷哼一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林佳夕不放。 林佳夕被他的吃痛声惊住,知道他受了伤,却不敢动弹,就怕带到他的伤口。 “欧阳克!你敢伤了他我和你没完!”情急之下,林佳夕竟破口大骂起来,一时间连这种幼稚无害的话都说了出来。 果然,只听欧阳克冷冷一笑,道:“你要怎生与我没完?”话音刚落,黄槿再度吃痛出声,原来是欧阳克故意将剑尖又送入了三分。 “你若是再帮着他说话,说一句我就刺入一分,看看他有几分能耐能抵得过我的剑。”欧阳克恍若被气疯了,竟哈哈大笑起来,眼底闪着疯狂的嗜血之芒。 林佳夕大急,正要念动“灵魂锁链”去帮黄槿分担伤势,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不要……”黄槿皱着眉,艰难地摇了摇头,“我能保护你。” 震惊地看着他眼底的悔恨,林佳夕只觉得眼眶一阵酸涩,不觉地搂紧了他。 “想英雄救美?撒泡尿照照镜子吧!”欧阳克手往前一送,黄槿立刻吃痛地仰起头来,这回却是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眼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林佳夕一狠心,不再管他的那份赎罪之心。 嘴虽被他捂住,可她还会默发! “蓉儿!叫那畜生滚远一些,若是再敢欺负人,我就收了他那条小命!” 天空中突然传来洪七公中气十足的声音,海边的三人同时一愣,向山洞那边望去。 山洞口奔出一人来,却是黄蓉。 黄蓉瞧见弟弟整个背都被鲜血染红了,顿时红了眼,急急地飞奔过来,一掌击向欧阳克,口中怒吼道:“你在做什么!” 欧阳克轻轻一扫,就将她的掌风扫到一边,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不见洪七公身影的山洞口。这老叫花子的声音怎会如此中气十足?难道伤势已经痊愈了?! (一百九十三)赔罪 他虽然对叔叔的毒颇有信心,可洪七公毕竟是当今五大高手之一,保不准有什么疗伤奇术,若他真的好了,自己定然是再也讨不了好处。欧阳克心里对洪七公颇为忌惮,念头一松间,但见黄蓉扭身回转,拔下发间的峨嵋刺就刺了过来。 欧阳克皱眉闪身,不得不将剑从黄槿身上拔了出来。 “唔!” 黄槿猛然往前一冲不支倒地,林佳夕一把抱住他,连声问道:“你怎么样?” “欧阳克!我师傅他老人家叫你滚远一些,你听到没有?”黄蓉见他放开了弟弟,再瞧见他剑尖的血迹宽度,知道黄槿受伤不重,不禁放心不少。她知道自己与欧阳克的武功相差甚远,于是眼珠一转,呵斥道,“弟弟,师傅的伤已经全好了,刚才正睡着呢,却被不知好歹之人给吵醒了,这会儿叫我们进去吃肉聊天。” 黄槿伤势不重,但平日里从未受过剑伤,此时留血过多,头也有些犯晕,一时间也回不了黄蓉的话。林佳夕却是心下了然,与黄蓉两人勉强扶起了他,冲山洞那边高声叫道:“黄帮主,我们这就来!留条兔子腿给我们!” 欧阳克心头一惊,想:老叫花子果然伤愈!这下可糟了…… 两人趁他分神,拔腿就拖着黄槿向山洞里跑去。欧阳克见她们跑得匆忙,不禁心生疑惑,却忌惮于洪七公的武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狠狠地啐了一口,走入一旁的树丛间坐下,两眼紧紧地盯着山洞的方向,关注着那边的动静。 三人回了山洞,却见洪七公倒在地上,嘴角边还留着黑血。 “师傅!”黄蓉压低了声音惊呼道,一把松开黄槿就飞奔过去。 林佳夕一个没撑住,被黄槿给带倒在了地上。黄槿背部着地,痛的“哎呦”一声,顿时冒出了满头冷汗。 扶着黄槿到一边坐下,林佳夕接过黄蓉递来的伤药,小心地替他上完药后,一抬头,看见一双晶亮的眸子凝视着自己。 黄槿在上药的过程中死撑着不呼痛,结果就是硬生生地咬破了下嘴唇。 林佳夕无语地抹了一把他的唇瓣,一个大男人咬什么嘴唇,这还能看吗? 手被抓住。 “你不生气了吗?” 林佳夕一皱眉,想要骂他逞强,可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好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一激动,顿时扯痛了伤口,一阵龇牙咧嘴。 林佳夕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说了,并没有生你的气,不用这般做补偿。” “不是补偿……”黄槿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只求你不要再说两不相关,这里……真的很疼。” 林佳夕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背,手心传来强烈的律动感。这是动心的疼,还是不想失去朋友的心疼?摇了摇头,抽回手来淡淡地道:“可以,我收回我的话,从此以后你也不许再这般用性命来保护我了。”她,真的承受不起。 黄槿猛地攥紧了手心,恨声道:“这与两不相关又有何分别!” 林佳夕被他吼得一愣:“你激动什么?”说完,逃也般地转过头去,“洪帮主醒了?这……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黄槿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林佳夕暗自叹了口气,起身向黄蓉那边走去:“洪帮主可是无碍了?” 黄蓉此时正挥舞着洪七公的打狗棒,不知耍的什么招式,而洪七公则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几句。 听到林佳夕的声音,黄蓉停□形来,脸色一黯,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摇了摇头道:“师傅他……” “人终有一死,哭什么!”洪七公有气无力地一挥手,道,“女娃儿你也不用替我担心,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临死前能将丐帮的大棒交出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林佳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洪七公这是传了丐帮帮主之位给黄蓉。眼见洪七公灰黑的脸色,心头一阵不是滋味,嘴里却是恭喜道:“恭喜洪帮主,恭喜黄姑娘。” “该叫我老头子,叫她黄帮主啦!”洪七公哈哈一笑,又吐出一口黑血来,猛烈地咳嗽起来。 黄蓉一直练到了早上,直到洪七公再也撑不住地昏睡过去,这才停下来走过去替他擦了脸,又小心地盖上些残布挡风。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黄蓉突然两眼放光地看着林佳夕道:“林姑娘,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 “对!好好地整那欧阳克一整,叫他不能再来欺负你!”黄蓉一握拳,娇怒地道。 小憩着的黄槿听到她的话,突然睁开眼来:“我恨不得杀了那个狗贼!” 黄蓉两眼一翻,撇着嘴道:“你去试试?我可没这本事。” 黄槿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哼哼了几声又闭上了眼,耳朵却依旧竖得老高。 “你有办法?”林佳夕听她并不打算要了欧阳克的命,一时间也来了兴致,恨不得能叫欧阳克多吃些苦头。 黄蓉挤了挤眼,笑道:“你等着!”说着,飞身就窜出了山洞。 没多久,黄蓉就带了水回来,喂过洪七公后,向林佳夕招了招手:“林姑娘,随我来。” 林佳夕看了看依旧闭着眼装睡觉的黄槿,和昏睡得不省人事的洪七公,有些犹豫:“他们俩……” “放心,欧阳克以为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痊愈了,是再不敢进山洞来的。” 跟在黄蓉身后,林佳夕有些奇怪地看着身边的景色。只见黄蓉带着她左转右绕,嘴里偶尔聊着几句,却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突然,黄蓉放慢了脚步,压低声音道:“来了。” 林佳夕只道是谁来了,可竖耳去听去却什么也没听到,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得黄蓉拉高了声音道:“林姑娘,师傅总算是好了,我可是憋了好些天了,你要陪我在这岛上好好转转玩玩!” 林佳夕嘴里应着:“那敢情好。”心里却是疑惑重重。 “对了,昨日里听弟弟说,前头有不少没见过的动物,还有条大虫呢!不知道与那欧阳克养的蛇比哪个更厉害一些?” “自然是我的蛇厉害。” 林佳夕猛然回头,只见欧阳克嬉皮笑脸地从一旁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顿时皱起眉头来:“你怎么在这里?” “佳夕,昨夜是我一时失了心智,对不住你!我决计是再也不敢的了。”欧阳克苦着张脸连连作揖。 林佳夕冷哼一声,撇开头去不理会他。 黄蓉在旁嘻嘻一笑:“你若是想赔罪,就去前头替我们抓了那条大虫来,说不定林姑娘一欢喜,就原谅你了。” 欧阳克大喜:“真的?佳夕,你若喜欢,我这就去替你捉了来!” 林佳夕皱着眉看向黄蓉,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虽说原著中写道黄蓉在岛上使计断了欧阳克的腿,但这又关她什么事?难道黄蓉所谓的“整他一整”就是指的这个? 眼见黄蓉在欧阳克的背后冲她拼命眨眼,林佳夕鬼使神差地就开口应了下来:“你先捉来再说吧。” 欧阳克一喜,抚掌大笑道:“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 待他跑远,林佳夕才反应过来,抓住黄蓉问道:“你该不是设了什么陷阱吧?” 黄蓉冲她一竖大拇指,乐不可支地笑了开来。 林佳夕抚额长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下欧阳克的一双腿算是毁在她手上了! 可转念一想,欧阳克注定了是要断腿的,比起原著中对黄蓉不疼不痒的调戏来说,昨晚他敢做出那种事情来,就要担得起这个惩罚。这么一想,林佳夕心里才略微舒坦了一些。 “走,我们看看去!” 两人才走出不远,就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巨响。林佳夕一惊,黄蓉已经拉着她飞奔过去了。 出了树林来到一座悬崖底下,林佳夕乍眼望去,只见海边不远处一块巨岩压倒了一株小树,尘土飞扬散开,巨岩一侧显出两具人影来。 “靖哥哥!”黄蓉欣喜若狂地大呼一声,飞奔过去。 “蓉儿!” 来人正是郭靖与欧阳锋。此时两人身上皆是狼狈不堪,浑身是水,衣服碎成一片一片,□在外的身体上还有打斗留下的痕迹。 欧阳锋一手拖着一件物体,神色惊恐地大叫:“克儿!克儿!你怎么样?!” 林佳夕向几人走去,听得他的大呼,立刻随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欧阳克被压在那块巨岩底下,半个身子在外,两条腿却被死死地压住,鲜血已经染满了周遭的沙地。此时的欧阳克脸色惨白,依然昏了过去。 欧阳锋一手抓着他的领子,一手死命地推着巨岩,突然沉腰曲背,作出蛤蟆状,一声猛喝,双手全力向那巨岩推去去,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巨岩却是纹丝不动。 林佳夕骇然,看样子若不是欧阳锋一把抓得及时,欧阳克此时多半已被那巨岩咋的脑浆迸裂而死了! 想到会有个人死在自己的一句话下,还是那般惨烈不堪的死状,林佳夕只觉得整片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一百九十四)不如杀了我 待走至三人身边,只见郭靖与黄蓉正面色欣喜地互诉衷肠,林佳夕不觉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来。或许是这欧阳克太过于阴毒了,又或许他只是对自己还不算坏,总之林佳夕自认无法做到他们这般,在别人性命垂危之际还当无事发生一般的。 巨岩旁欧阳锋俯身下去,欧阳克睁开眼来,叫了声:“叔叔!”声音甚是微弱。欧阳锋道:“你忍着点儿。”抱起他上身,轻轻一扯,欧阳克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巨岩压住他双腿,这一下拉扯只有令他更加疼痛难当,身子却拉不出半分。 地下是坚如金铁的厚岩,无铲无锄,决计无法挖掘。欧阳锋瞧着只是发怔。 郭靖拉着黄蓉的手,问道:“师父呢?” 黄蓉伸手一指道:“在那边。” 郭靖闻道师父无恙,心中大喜,正要她领去拜见,听得欧阳克这一声惨叫,心下不忍,对欧阳锋道:“我来助你。” 黄蓉拉住他衣袖,说道:“咱们见师父去,别理恶人!” 林佳夕蹙眉冷声道:“黄姑娘,救人要紧。”见到黄蓉诧异地向她望来,林佳夕沉着脸缓缓地摇了摇头,颇不赞同地望着她,心底觉得欧阳克纵使有万般不是,但这个惩罚有些过了。 黄蓉一撇嘴,不情不愿地扭过头站在一边,不愿帮忙。郭靖瞧见她的模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欧阳锋不知一切全是黄蓉巧布的机关,他亲眼见到巨岩从空跌落,这岩石重逾万斤,决非人力所能推上悬崖,但听得她阻止郭靖相助,顿时怒从心起,冷喝一声道:“老叫花子还没死?” 黄蓉脸色一变,嘴里却是不屑地道:“师傅他老人家好得很!” “笑话!”欧阳锋何其精明,自她开口便瞧出了不对劲,“我西毒的蛇毒天下无人能解!你若是不想老叫花子毒发死在这里,就乖乖助我去救出我侄儿!” 黄蓉道:“老天爷放下大石来将他压住,你是亲眼瞧见的,谁又能救得了?你再作孽,老天爷也丢块大石下来压死你。” 郭靖却是一心担忧洪七公的毒,不顾黄蓉的拉扯,脱口而出道:“我们助你救人,你也要替我师傅解毒!” 欧阳锋挂念着儿子,恨不得立时就救了他出来,但脸上却是神色如恒,慢慢地开口道:“那是自然。” 黄蓉却是不信他的话,道:“助你救他不难,咱们可得约法三章。” 欧阳锋怒道:“小丫头又有什么刁难?” “救了你侄儿之后,咱们同住在这荒岛之上,你可不得再生坏心,加害我们几人。” 欧阳锋心想:我叔侄不通水性,要回归陆地,原须依靠两个小鬼相助。于是点头道:“好,在这岛上我不杀你们三人,离了此岛,那可难说。” 黄蓉微微一笑,道:“离了岛,你不杀我们,我们也是要杀了你们的。” 欧阳锋冷笑三声,神色颇是不以为意。 郭靖正要上前帮忙,黄蓉拉住他又大声道:“有言在先,我们尽力助你便是,可是我们并非神仙,若老天爷定要送你侄子性命,非人力能救,你却不得另生枝节。” 欧阳锋怪目乱转,叫道:“若是我侄儿死了,你们几个也休想活命,小丫头别再胡言乱语,快救我侄儿去。”说罢,俯身又向欧阳克瞧去,却见林佳夕已经蹲在一旁,皱眉瞧着欧阳克。 “你走开些!”欧阳锋救子心切,虽知林佳夕是儿子的心头肉手中宝,却又想到此女不会武,非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拖了后腿,语气变得恶劣起来。 黄蓉走过来,看不过去地大声道:“你凶什么?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欧阳锋双眼一瞪,却不说话,伸手就要拉开林佳夕。林佳夕见他的巨掌抓来,飞快地起身退至一旁,口中急速道:“砍树,削树皮打索,做绞盘!然后将巨岩连在粗壮些的树上,待涨潮之时拉动绞盘……” 林佳夕话还没说完,黄蓉就拍手叫道:“是了!用绞盘绞,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 林佳夕有些惭愧地望了她一眼,这本该是黄蓉想出来的法子,若不是她一时心急,也不会着急说出来。转念一想,又道黄蓉早晚是会想出这个法子来,但却要叫欧阳克在巨岩下再被压上一整天,眼见着这满地的鲜血着实于心不忍,偷盗点子也是为了救人,好叫他们赶紧准备起来,如此想来,心里方才轻松一些。 趁三人砍树打索之际,林佳夕走到一旁的树丛中拔了根芦苇,捏在手心里,然后才坐到一边看他们伐木绞索。 这些事她半点不会,其它的更是完全帮不上忙。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照顾洪七公的黄槿见她们迟迟未归,便趁洪七公熟睡之时悄悄寻来,见着郭靖和欧阳锋是又喜又惊,再瞧见欧阳克的惨状也是吓了一大跳,听了林佳夕的叙述后,神色古怪地变了几变,终是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林佳夕遣了他去取吃食,就地生了火烤了肉,吩咐黄槿带些回去与洪帮主吃,自己便挑了条嫩些的兔腿来到欧阳克身边。 欧阳克醒醒昏昏好几回,林佳夕好不容易才又唤醒他,道:“吃些东西吧,还要好一会儿才能救你出来。” “你……肯救我……我就满足了……”欧阳克脸上浮起一丝虚弱的笑容,看得林佳夕心头一阵难言滋味。 原本这些都该是对着黄蓉,天知道这个欧阳克怎么突然间就转了性,现在竟全变成了她的事情。 “对不起,若不是我们……。”想了半天,林佳夕终是说了这么一句。 “嘘……”欧阳克勉力撑大眼,低声道,“轻一些,若叫叔叔听见了,必定不会放过你。” 林佳夕动容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闭上嘴点了点头。 当初看书时,只觉得欧阳克对黄蓉也算是一片痴心,虽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皆是下流卑鄙的做法,但在这份感情里倒也不算是坏透了的。却不知轮到自己时,心底竟会是这般滋味,被各种奇怪的感觉冲击得难以言表。 看着欧阳克虚弱的模样,林佳夕默默地撕下兔子肉,一小块一小块耐心地喂入他口中。 欧阳克没有再说话,或许是没了力气,就这么就这她的手慢慢吃着,咽得很是困难,脸上却全是满足的神情。 众人一直等到夕阳西落,月梢隐隐附上海平面,这才等来了一阵涨潮。在欧阳锋焦急的催促中,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接着潮水的浮力,用临时搭起的绞盘将那巨岩给撬动了分毫。 欧阳锋见巨岩松动,情急地就跑去拖欧阳克,无奈缝隙过小,欧阳克惨叫了许久却还是出不来。眼见海水已经没过他的口鼻,嘴里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少,欧阳锋绝望地仰天怒吼,拔出宝剑就要向欧阳克的双腿砍去,却听他嘶声惨叫:“叔叔!你不如杀了我!” 欧阳锋两眼含泪,举着的剑迟迟未能落下,终是长啸一声,转身向林佳夕三人吼道:“你们快拉!若是救不出我侄子,我要这整座岛都与他偿命!” 郭靖与黄蓉一惊,憋足了力气拉着绞索,索盘绷得笔直,已是到了极致。 黄蓉大叫:“不行!再拉下去绞索要断。” 郭靖急得满头大汗:“那、那可如何是好?” “只能等潮汐再涨上来些才行。” 欧阳锋勃然大怒:“再涨上来我侄子就要淹死了!” 林佳夕松开拉住绞盘的手,反正她的力气也帮不上什么忙,一捏手心里的芦苇杆,淌着水来到欧阳克身边,弯下腰将芦杆塞入欧阳克口中:“用它吸气。” 海水已经漫过了欧阳克的眉间,芦杆直直地探出水面,欧阳克只觉得一阵呼吸畅快,赶紧用力地吸起气来。 “好办法!”欧阳锋抚掌大笑,转身又奔回绞盘边一起拉住绞索。 “你再忍耐一会儿。” 欧阳克不顾海水刺痛了双眼,硬要睁得大大地望着林佳夕,脸上全是安然而满足的神情。 林佳夕回头一瞧,知道自己回去黄蓉那边也是无用,干脆就站在巨岩旁陪着欧阳克。 一会儿,潮汐涨势更大了些,海水浮着巨岩微微摇晃,拉着绞盘的三人感觉手中绞索几次松动,黄蓉娇喝一声:“快拉!” 三人齐心协力,终是拉动了巨岩。林佳夕赶紧弯下腰去拖欧阳克,无奈他已是浑身乏力,自己全然使不上劲,光凭林佳夕的力气别说将他从巨岩底下拉出来,就是挪动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焦急中,林佳夕只好回头求助:“来一人助我!” 只听欧阳锋一声猛喝,推开了黄蓉道:“女娃儿你去!”说罢,腰盘低沉,双颊鼓动,竟是使出了十成的蛤蟆功,稳稳地将绞盘拉住。 黄蓉踉跄了几步,回过神来向林佳夕跑去。 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将欧阳克从巨岩底下拖出,撑着他淌水而回。欧阳锋收功,绞盘轰然崩裂,巨岩砸到沙地上,激起一片巨浪。 欧阳锋见儿子被救出,竟当场翻脸不认人,一掌击开黄蓉,看了眼林佳夕却只是推开了她,独自将欧阳克抱到一旁的大树下。 欧阳克脸上已全无血色,两腿被压得血肉模糊,不堪入目。原本的伤口被海水已冲又开始突突地冒出血来,眼见着就要因失血过多而竭力,欧阳锋盘腿而坐,双手抵住他的背部输送内力。 (一百九十五)撒尿烤肉 林佳夕见他脸呈死灰色,已是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一咬牙张口吟出了“灵魂锁链”之咒。 只见一道绿光从胸口的项链处直射而出,准确地击中欧阳克的眉心。欧阳锋先是大惊,后又大喜出声:“好孩子!”他记得林佳夕在桃花岛上使过这种神秘力量来抵挡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知她是想救欧阳克,不敢松懈地加大了内力输送。 一曲唱罢,林佳夕猛然一个后退,一手扶住站于一旁的郭靖,脸色惨白。再瞧欧阳克,脸色已从死灰转为了惨白,竟是脱了生命危险。 郭靖一把扶住她,连声问道:“林姑娘,你可要紧?” 林佳夕缓了口气,微微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紧,只是突然有种严重贫血的感觉。 欧阳锋见儿子无恙,心下大喜,小心搀扶起他后高声道:“带我们去你们住的地方。” 黄蓉哼了一声,瞧见欧阳克的模样倒也是可怜,便帮着郭靖扶住林佳夕走在了前头。 回到山洞,欧阳锋小心地将儿子放在一片干净的地方,起身赶人:“都出去,把这老叫花子也带走,再替我们寻些水与吃食来!” 郭靖大怒:“你怎可如此无赖!我们救了你侄子,你却要将我们赶出去?” 黄蓉扶住被他推搡得站立不稳的洪七公,怒叱道:“你这人好生不讲信用,先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你们俩人占这么大个山洞,却叫我们睡在何处?” 欧阳锋冷笑一声:“我只是应了不杀你们,却没说还要管你们死活。”说罢,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佳夕,道:“你可以留下,其他人都得出去,不然别怪我下毒手。” 黄槿不知林佳夕发生了何事,只道是遭到欧阳锋的袭击,一时间怒从心起,喝道:“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现今你只一人,我们却有五人,你可敌得过我们?” 林佳夕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五人?一个伤重不愈,一个半伤不残没有半点动手能力,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2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2部分阅读 还有这个叫嚣得起劲的,打起来连人家一片衣角都够不着……光凭黄蓉与郭靖能敌得过欧阳锋?撇了撇嘴,暗道这黄槿怎生连一点眼力都没有。 却不知黄槿自己也是底气不足,只是听得欧阳锋要将林佳夕留下,知他必是为了欧阳克,不觉就不想弱了气势,这才口出狂言。 果然欧阳锋哈哈大笑起来,大手一挥:“老夫号称西毒,从不以君子自称,小子你这些全是废话,快快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黄蓉一把扯过黄槿:“别与他废话!若是让爹知道他如此欺辱我们,必要了他的狗命!”说罢,推了郭靖去扶洪七公,唤了黄槿就要出去。 黄槿迟疑地看着林佳夕,不知道她作何打算,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随他们出去。睡在海边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可留她一人在这豺狼虎|岤中又着实不放心。这厢兀自纠结着,林佳夕却是开了口。 “既然做到了仁至义尽,别人不领情也无妨,要走一起走。” 黄槿大喜,赶紧上前揽了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就要出山洞去。欧阳克恰在此时醒转过来,瞧见林佳夕要走,急忙开口唤道:“叔叔,叫佳夕留下吧,外头寒气重,她受不了的。” 林佳夕听闻此话脚下一顿,没想到这个时侯他自顾尚且不暇,竟还能想到关心于她,不由地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 “克儿说的话你们可听见了?”欧阳锋掌风扫向黄槿,硬生生将他扫得滚到了一边。 “黄槿!”林佳夕稳住身子后想要去拉他,却被欧阳锋一把抓住了手腕。 “过来!” 林佳夕皱眉:“欧阳庄主,请放手。” “放开她!”黄槿踉跄着起身就要冲过来,欧阳锋左手一推,正中胸口,竟是将他击得飞出了山洞去。 “谁再敢进来,我就杀了她。” 此言一出,山洞外顿时乍然无声,没有人再敢尝试着冲进来救人。 “男女授受不亲,欧阳庄主请松手。”林佳夕压下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只是冷面相对。 欧阳克见两人僵持,开口劝道:“佳夕,过来我这边吧。” 欧阳锋冷哼着将她甩向欧阳克,随后走到洞口扬声道:“速速取来吃食与水!” 欧阳克勉强撑起身子想要扶住林佳夕,却被她躲开了,不由得低低叹了声,实在是受不住伤势的疼痛,瘫靠在了地上。 过了一个时辰,有人送了吃食进来,林佳夕一看竟是黄蓉。只见黄蓉巧笑着递过一堆不知名的肉来,道:“刚烤好的,趁热吃吧。” 欧阳锋瞥了一眼她另一只手上包裹着树叶的东西,道:“那是什么?” “我们的肉。” “拿来!”一把伸手抓过那坨裹着树叶的肉,“你们吃这个。” 黄蓉一撇嘴,道:“你这人好生蛮横!” 欧阳锋两眼一瞪:“少废话,出去!” 黄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递与林佳夕:“林姑娘,你吃这个。” 林佳夕刚要接过,突然眼前一花,那包东西就到了欧阳锋手上。 “哼!想害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林佳夕无语地看着手上被硬塞上的那坨树叶包肉,再瞧了瞧得意洋洋跑去喂儿子的欧阳锋,正觉着哭笑不得,突然感觉有人在拉她,转眼一看,只见黄蓉冲她手上的肉竖了竖大拇指,又朝欧阳锋的方向怒了怒嘴,一阵偷笑,然后就跑了出去。 林佳夕猛然想起郭靖撒尿烤肉的情节,顿时满头黑线地看向正吃得欢的两人。 “没想到那女娃儿的烤肉手艺真不差,这肉竟还是微微带了咸味的。” 回眼,默默地坐到一边,审视起手中的树叶包肉。 半夜里,欧阳克开始发高烧,欧阳锋一边赶着林佳夕替他递水擦汗,一边不停地传输内力替他疗伤。折腾到天亮,欧阳克才算是转危为安,沉沉睡去。 “我出去梳洗一番。”林佳夕起身道。 欧阳锋仿佛一晚老了几岁,神色疲惫却仍是锐利地盯着她,半饷才道:“谅你也跑不了,若敢不归我就去杀了黄槿那个臭小子去。” 林佳夕默然不语地钻出山洞,一出来就瞧见黄槿独自坐在不远处的沙地上。见她出来,起身就跑了过来。 “佳夕,他们可有欺负你?” 林佳夕疲倦地摇了摇头:“我很好。”只是一晚没休息,贫血的感觉更严重了。 “瞧你的模样可并不好。”黄槿脸色一沉,拉过她就向海边走去,“就着海水先梳洗一下吧,我去替你找干净能喝的水来。” 林佳夕只觉得昏昏沉沉,也不想再推辞什么,简单地梳洗过后就躺在沙地上小憩起来。 黄槿捧着水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整片整片的阳光洒在林佳夕身上,睡得不是十分安稳,却令人看着就觉得舒服自在。轻轻地坐在她身边,放下水执起她的手来握住。 这种宁静恬美的感觉,就是爹娘之间的感觉吗? 手指刚刚抚上那白皙剔透的容颜,身边的人突然一蹙眉,醒转过来。 “你回来了?”林佳夕晃了晃脑袋,撑起身来。 黄槿一惊猛地缩回手来,去拿地上的水,又从怀里取出几个果子来:“嗯,带了些果子,你吃吧。” 林佳夕瞥了眼他有些潮红的耳根,淡淡一笑,接过东西吃了起来。 “我们可有办法能离开?”记得那时是扎了木筏离开的,林佳夕在犹豫要不要再开口“剧透”。 “你不用操心,自会有法子的,放心交给我就好。” 黄槿淡然却坚定的语气叫林佳夕暗暗吃惊,抬头望去只见一张坚毅的侧脸,从未有过的傲然之气从眼前这个“小毛孩子”身上散发出来。他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会保护你,不会再叫你受苦了。”黄槿转眼望向她,直直地望进她眼底,不避不闪。 震惊于他眼底的坚定,莫名地林佳夕就想起了具俊表。那时的他在两人被绑架时说:“这是男人该操心的事,交给我就好。”不一样的言辞,不一样的人,却带给她同样的震撼。 会吗?会是真的吗? 林佳夕呆呆地看着黄槿,难以置信心底的猜测,突然听得远处传来欧阳锋的喊声。 “你在做什么?还不过来照顾我侄子!”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欧阳锋背着欧阳克站在山洞口,看样子是准备出来寻林佳夕的。 林佳夕叹了口气,正要起身却被黄槿一把拉在了身后。 “你的侄子你自己照顾,本就不是我们害的他,是老天长了眼才要惩罚这个恶贼,关旁人何事?” 黄槿几句话听得欧阳锋大怒,却也叫林佳夕心虚不已。 “你若再多说一句,我就叫你丧命在此!” “尽管放马过来,我堂堂东邪黄药师之子岂会怕了你?” 听到东邪二字,欧阳锋先是一愣,心道:若是杀了此子,黄药师必不会善罢甘休,虽说自己未必就怕了他,但依东邪那固执的性子,想必这一生都难得安宁了。转念又想,只要杀光这岛上所有的人,到时来个死无对证,谅他黄药师再气愤也拿他不得,只是可惜了林佳夕这个女娃儿,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克儿本就玩性大,想必也只是一时兴起,过些日子淡忘了就好,待回了西域将克儿的腿伤养好,到时要多少美女有多少,岂会在乎一个林佳夕! 想到这里,欧阳锋心起歹意,小心地放下欧阳克,一步步向两人走去。 (一百九十六)出尔反尔 林佳夕躲在黄槿背后,听了他的话抿嘴勾唇。想这小子倒也有几分头脑,懂得用自己老爹的头衔来吓人,还不算莽撞无脑。 “叔叔!”欧阳克只一眼便明白了欧阳锋的动机,惊惧地一声大叫。 这一声叫引起了黄槿和林佳夕的注意,只见欧阳锋嘴角冷笑,脚下踱着蛇步左右曲线而进。 黄槿神色一凝,双手起印结于胸前,口中道:“佳夕,于我身后躲好。”停顿一下,诧异身后却无回应,刚一扭头就见林佳夕已然站于身侧,大惊之下再度挡在她身前,“你做什么!” “你敌他不过。” 黄槿耳根一红,嘴角却是紧抿不语。 行至五米开外,欧阳锋突然怒吼一声:“受死吧!” 黄槿迅速张开结界,将两人罩入其内。反手再印一结,迅速念起火球术。 欧阳锋速度何其快哉,黄槿咒语尚吟一半,他便已至跟前,一掌击向黄槿,掌势在一米开外停住,仿佛打在了坚硬光滑的墙壁上,竟是纹丝不动。欧阳锋心下一惊,听闻黄药师之子天生不是块练武的料,对各项技艺更是一窍不通,自己这掌虽未尽五分之力,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挡下的。难道是有什么宝物在身? 林佳夕只觉得结界一颤,险险稳住,虽然看不懂武功,但从欧阳锋的来势中也能看出他起了杀意。 “黄槿你收缩结界,保住自己便可。”说罢,向后退去一步,脱离开了结界。 黄槿飞出一个火球怒吼道:“回来!” “你支持不住两个人,不要逞强!”林佳夕环顾四周却不见洪七公三人的身影,不由暗自着急,黄槿的法力仅够再支撑一刻钟,若再等不到救援恐就真要丧命于此了。她倒是无所谓,但黄槿是为了寻她才来,若是死了…… 欧阳锋瞬息间已击出了数十掌,掌掌落在同一处,誓要将这不知名的宝物击破。 结界突然一个剧烈摇晃,眼见就要破裂,林佳夕闪身退至一旁,单手握住项链,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欧阳锋不知结界为何物,自然也不知晓它的承受力有多大,一门心思只想着攻其一点必破。黄槿的火球术虽也不弱,可却输在不能瞬发,欧阳锋只是微微讶异于他古怪的技能,倒也是闪躲自如。 左闪右避间看到了兀自伫立在一旁的林佳夕,欧阳锋双眼发光,旋身越开一个火球,掌风一变向林佳夕拍去。只听欧阳克一声大叫:“叔叔!不要!”黄槿大惊之下又是一个火球术丢出,转身飞奔过去。当结界将林佳夕罩入时,黄槿猛地冒出满头冷汗来,若不是自己反应够快,这一掌下去非要了她半条命不可。刚松了口气,突然胸口一痛,“哇”一声喷出血来。 “黄槿!”林佳夕一把抵住他的肩不让他倒下,结界在一掌之下早已消失得荡然无存。双眉一凝,“灵魂锁链”默发而出。林佳夕心中懊恼不已,原本以为欧阳锋会看在自己儿子面子上,不会难为她,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歹毒,想来暗袭她是假,明攻黄槿才是真。 欧阳锋一掌击中倒也未在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两人,道:“老叫花子在何处?” 黄槿一抹嘴角,大声道:“我不知道!” “不说我就杀了她。” “堂堂西毒为何出尔反尔?”林佳夕心下紧张,脸上却颇为不屑地看着欧阳锋。 “出尔反尔?”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般,欧阳锋哈哈大笑起来,“老夫可从未说过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佳夕。”黄槿淡淡地唤了一声,并未转头。 “你别说话了。”林佳夕紧皱眉头,为了引欧阳锋说话她已放慢了“灵魂锁链”的默发速度,好几次差点断开。 欧阳锋看着从林佳夕胸口一直连到黄槿眉心的绿色光芒,冷笑道:“我倒想看你能救他多久。”说罢,又是一掌击了过去。 眼见掌风降至,林佳夕第一反应就是黄槿不能再受第二击了,遂即抓住他的双肩猛一转身,将自己的后背交予欧阳锋,却忘了自己正处于“灵魂锁链”中,也已是受创之躯。 欧阳锋见她护黄槿如此之切,心中暗恨道:此女不可留,若叫克儿瞧见她这般模样,必定伤心欲绝。心中有了主意,掌力遂加至十成,势要将林佳夕一掌击毙。 “噗——” 林佳夕双眼一闭,却久久未感觉到疼痛传来,倒是双肩突然被人握住,用力地往下压去。惊惧间回头一瞧,却是欧阳克双手死抓她肩头,七窍流血地望着她。林佳夕一个承受不住肩头的重力,随他一同倒在了地上,这才骇然地向他的双腿望去,那双腿依旧是软绵绵地垂着,脚下绵延着一条扭曲的被血浸透的沙痕。 原来欧阳锋第一次袭向林佳夕,只是为了骗黄槿过来救助,林佳夕虽然无碍,却着实吓了欧阳克一跳。不由地担心她一个不慎遭遇不测,便仅凭双手一路爬到她近处,刚要出口制止叔叔,便瞧见他使出了十成功力击向林佳夕,这一惊之下不顾双腿伤残,竟双手撑地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猛扑在林佳夕背上,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这一掌。 欧阳锋一时收力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十成的功力打在了儿子身上。两眼圆睁,惊魂未定地扑□来一把抱住了欧阳克,怒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蠢事!” “叔叔……不……不要杀她……是我甘愿的……” 林佳夕惊惧不已地坐倒在欧阳克身侧,肩头被他死死扒住,眼见就要不行了却依旧不愿松手。她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便一片空白了,一个说不上喜欢甚至是有些讨厌的人,竟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她,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有谁能告诉她,她现在该怎么办? “佳……夕……” 听见他微弱的喊声,林佳夕不由自主地就凑低了头去听:“你说什么?” 唇上冰凉、黏腻,带着微微刺痛的感觉。林佳夕呆呆地按住双唇,下唇上破了丝皮,混着鲜血的齿印显得额外注目。林佳夕不知道这是欧阳克的血,还是自己的血,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那点疼也就感觉不到了。 “我便……知足了……” 直到欧阳克慢慢闭上眼睛,林佳夕才算是清醒过来一些。看着那双已经永远闭上、再也不会色迷迷瞧着她的眼睛,那对整天说着要带她回西域、逮着机会就要强吻她的嘴唇,有些怔然,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啊——!!!” 欧阳锋抱住儿子的尸体仰天长啸,泪流不止。许久后收了声,浑身颤抖地站了起来,双目赤红地瞪着林佳夕:“是你!是你害死了克儿,我要你偿命!”说罢,凝起全身气力击向林佳夕。 黄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已是来不及趋身抵挡,只好一个结界套在了林佳夕身上,手中结印,随时准备进攻。 林佳夕却全然不顾发狂猛扑而来的欧阳锋,兀自默然地坐在地上,缓缓自肩上拉下欧阳克的手。 欧阳锋倾尽全力的一掌岂是黄槿半残的结界所能抵挡,一掌击中后结界应声而破,林佳夕足足飞出数十米远,这才摔倒在地上。 吐出的血迷了双眼,仿佛没看见疾奔而来的黄槿,林佳夕踉跄地站起身来望住欧阳锋,冷声道:“若不是你出尔反尔欲下黑手,你儿子也不会死。” “你说什么?”欧阳锋未曾料到隐瞒了数十年的秘密竟会从眼前这个初识不久的女娃儿口中爆出,一时间震惊到无以复加。 “佳夕……你可有事?欧阳克不是他侄子吗?怎么变成儿子了!”黄槿扶住她的肩头,气喘不已,以为她被摔坏了脑子,不免情急起来。 “我说的是事实。”林佳夕冷颜相向道,“就是你的贪得无厌、狂妄自大,才最终害了身边的人,包括你那唯一的儿子。” “黄毛丫头!你胆敢再说一次!”欧阳锋怒极狂吼,沉腰伏地,双颊鼓出,腹部拱起,竟施展出了蛤蟆功,“我要杀了你替克儿报仇!” 林佳夕居然是一副全然无惧的模样,挑眉冷笑道:“欧阳克死在你手上,你为何不自毙后寻他而去?” “少废话!”欧阳锋一声暴吼飞扑过去。 黄槿大叫:“小心!”起手又是一个结界就要罩下,虽然明知无用,却聊胜于无。 眼前绿光乍起,欧阳锋还未扑至林佳夕跟前,突然觉得一股寒气迎面逼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他被儿子的死刺激的几乎发了疯去,眼下只想着要杀林佳夕报仇,却是从未想过要收手。 逼至眼前,愈加凌厉的寒气倒叫他情形了几分,知晓这寒气来得古怪,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反身拔出灵蛇杖来,只听“当!”地一声,拐杖击中了一个坚硬的物什,在离林佳夕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了前进的攻势。 绿光散开,欧阳锋才瞧见了挡住自己的是什么。 一把刀,一把林佳夕再熟悉不过的刀,从侧面横出,挡在林佳夕身前。 握着刀的那个背影宽厚结识,给人以莫名的安全感。那飘逸不羁的长发散在肩头,青灰色的长袍随风鼓舞,只那背影一眼,便叫林佳夕松下心神来。 桀骜……林佳夕心神一松险些跌倒在地,刚要开口呼唤,错眼望去顿时就张口结舌。 他们怎么也来了! (一百九十七)祈福安魂 陆小凤不得不承认,在对于林佳夕的事情上,桀骜的感应比谁来得都准。第一个感应到林佳夕呼唤的人是他,第一个拔刀聚神准备声援的也是他。若不是那个名叫姜新禹的白面小生一把拽住他,说不定“嗖”一声就不见了。听了他心急火燎简短无比的描述,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三个“新人”这才对当初桀骜的突然出现恍然大悟。几乎没用多作讨论,在其余众人自恼无比的神色中,陆小凤三人果断地跟随桀骜而来。 也因此,这出场的第一击自然而然就交给桀骜了。 脚下是一片沙地,陆小凤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却也不忘随时关注着桀骜的状况,绿光尚未散开便看到桀骜的半个膝盖已没入了地下。一掌抵在他背后,陆小凤讶异地发现从桀骜正前方传来一股深厚却显阴毒的内力之气,仿佛在通过桀骜与他相争斗。 花满楼在现身的第一时间,便寻到了林佳夕的气息,一个旋身至她身边准确地握起她的手来:“佳夕,你可安好?” 林佳夕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还好……你们怎么来了?” 花满楼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责备道:“怎会叫自己落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反正会有帮手,她自然是不惧的。” 听见经久未闻却冷酷依旧的声音,林佳夕动容地向声音来源瞧去:“西门吹雪!” “哼!” 依旧是一声冷哼,倒叫林佳夕想起了临走前那会儿的尴尬与不快来,自嘲地笑了笑,见全副心思拉回到了战况之中。 “这位是?”花满楼似乎丝毫不为桀骜与陆小凤担心,脸挂笑容温文尔雅地问向自打几人出现后就一直呆呆伫立在一旁的黄槿。 “在下黄槿,敢问几位是佳夕的……”黄槿回过神来,脸色不谕地盯着花满楼的手。 花满楼了然一笑,松开林佳夕的手改为揽住了她的腰。林佳夕奇怪地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又迅速地转回去看欧阳锋与桀骜陆小凤的对决。 “我们都是佳夕的家里人。” “原来是林兄!”黄槿将视线从那小蛮腰上挪开,牵强一笑。 “我姓花,也不是她的兄弟。”花满楼含笑点头,“是未来的夫婿。”这一句说得很轻,至少全神贯注的林佳夕并未听见。 她听不见不代表别人也听不见,西门吹雪一个眼刀就丢过来,冷哼一声道:“你居然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还留在这做什么?”说着,眼神颇为不屑地上下打量着黄槿。 黄槿面色一僵,怒气徒然上升。这番话却也是实话,眼前两人虽未出手,但单那份气势和从容,至少也不会弱了他人。而他,别说保护林佳夕,就连在欧阳锋面前自保尚且不足,还要拖累林佳夕来救他。一股怒气一股恼意,硬是将他的脸憋了个通红。 花满楼不满地蹙起了眉头,虽然他也对黄槿的实力感到不满,也能体会西门吹雪对林佳夕的关心之切,可他的话毕竟是伤人了。 “黄兄不必在意,佳夕素来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身陷险境已不足为奇,连我们都拦不住,黄兄倒也不必自责。” 黄槿面色更为难堪了几分,花满楼的话听来是在安慰他,可也间接地表露出两人的熟识程度,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这边几人说着各怀心思的话,那厢陆小凤却已哇哇大叫起来:“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应对自如么。”西门吹雪双手抱剑环胸,丝毫没有上前相助的打算。 “你是要我与他拼内力到明天天亮吗?!”陆小凤哭笑不得地又是一阵使劲,对手的内力深厚不逊于他,若是现在收手倒也还能有一争之力,只是作为中介的桀骜会因内力冲突不衡而受创。 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陆小凤,西门吹雪从不会偷袭,更不会以多欺少,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陆小凤一阵无语,他是不屑,难道非得等到他们俩拼尽内力后才上来补一剑吗?他还记得西门吹雪从不杀将死之人呢! “你在这里待着,千万不可上前来,别又被掳去作了人质。”花满楼弯腰在林佳夕耳边笑着道,“我去帮帮他。” 林佳夕先是一愣,而后满脸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说得她跟个累赘似的——虽然这种状况已是不止一次地出现了。 挥了挥手,看着花满楼挂着满意的笑容向欧阳锋跃去,直到此时,林佳夕才算安下心来。 放弃再看那些看不懂的内力相拼,走到欧阳克的尸体边,林佳夕默然地望着那张布满了血迹,却意外显得沉静的俊颜。 虽然你生前我不待见于你,可现在想来除了感情上的强迫外你倒也从未对我做过多过分的事,因我而死实是太过了……既然此生注定要辜负你这份情谊,只能为你祈福安魂,愿你来生能正正经经做人,找个白头偕老的妻子,子孙满堂幸福终老。 一曲“祈福之心”张口吟出,清灵淡雅的歌声混夹着林佳夕满腔说不出的滋味感受,飘荡在欧阳克上方的空中。 “哇——!!!” 欧阳锋本就要一边抵御陆小凤的内力,一边错开手与花满楼相搏,幸而两人并无置他于死地的想法,倒也未下杀手,使得他凭借数十年来的修为勉力相挡。此时听见林佳夕的歌声,错眼望去只见她站在自己儿子的尸体前,一时新仇旧恨悉数涌上心头来,丧子之痛犹如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在一片一片割着他的五脏六腑,只觉体内内力一阵倒流,竟是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浑身一阵猛颤轰然倒地。 林佳夕没有去管身后的异状,闭着眼用心地为欧阳克祈福安魂。虽然她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至少能舒缓一下自己心中的郁结与歉疚。 “哈哈哈哈!儿子……我的孩儿啊!”欧阳锋突然从沙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是血地癫狂发笑,双手乱晃乱抓地向林佳夕冲去。 西门吹雪见状冷哼一声,飞身至林佳夕身侧,一把抱起她来旋身退回。 林佳夕刚好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睁眼沉沉地看着仿佛发了疯的欧阳锋一把抱住欧阳克的尸体,紧搂在怀中犹如对待婴孩般缓缓摇晃着,嘴中不知在喃喃地念些什么。 “他疯了。”西门吹雪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来。 “是走火入魔了。”陆小凤与桀骜、花满楼折返回来,分别站在林佳夕两侧,均是一脸叹息地望着欧阳锋。 黄槿瞧了瞧围住林佳夕的四个男人,一语不发地走到她面前,不赞同地道:“你还受得住吗?那么短的时间里使出如此多咒语来,也不管身子能否承受!” 这话一出,四个男人顿时紧张地望向林佳夕,四只手分别抓住她的手与肩头。 “你受伤了?” “哪里不舒服?” “为何不说?” “就爱逞强!” 其他几人的问话没令林佳夕多过在意,倒是陆小凤脱口而出的关切叫她略感讶异地错眼看去。 “我……”陆小凤讪讪地松开抓着她肩膀的手,挠了挠头,“这么久相处下来,倒也没哪个女人能让我觉得如此自在舒适,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我倒也挺挂念与你斗嘴的时光……反正也被你带过来了,至于那些伦理道德,我倒也并不是太介意……” 林佳夕眨巴了一下眼,被他突如其来,有些没头没脑的一顿话给搞了个糊里糊涂,他想说什么? 花满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早知道你躲不过的,当初还死撑呢。” 西门吹雪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重重一哼,甩开林佳夕另一边的肩膀,背身负手站在一旁,再也不去瞧他们几个。 林佳夕恍惚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顿时一阵白眼猛翻。这个陆小凤倒也直白,就是不会挑时间,现在是表白的时机吗——虽然就个人而言,她是挺欣赏这种直接不做作的。 无力地按了按太阳|岤:“这可不是你介意不介意的问题。” “我知道。”陆小凤眯眼一笑,两撇小胡子仿佛都要飞起来了,“总之现在我又回不去,你也甩不开我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林佳夕默然地望着他,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他们几个的来去都是自由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部结束后再一起解决,眼下没这闲情逸致来谈情说爱。 桀骜看了看林佳夕,又看了看笑得犹如偷腥猫儿般的陆小凤,再瞥了眼神色不定的黄槿,扭头远目:又多了一个,不,或许还是两个。 黄槿黯然地望着四个男人,这下不用任何人来告诉他,他也知道这四个人与林佳夕的关系了。转眼望向神色依旧的林佳夕,有如此多出色的男人围在身边,她的心里可还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再理会独自傻笑的陆小凤,林佳夕转眼望向还在胡言乱语跟欧阳克尸体说话的西毒,神色不禁有些戚然。没想到欧阳锋尚未修习“九阴假经”就已走火入魔。一死一疯,说来也都是她间接造成的,除了叹息她不知还能作何表达。 “这又是要做什么?”桀骜皱眉望向海边,自从众人一同在梦界兜了一圈后,陆小凤三人神奇地发现他们与桀骜间的语言障碍不知怎地就解除了。 (一百九十八)契约之故 欧阳锋小心翼翼地放下儿子,捧起地上的沙子,一把一把铺在他身上,一直将他整个身子都埋了起来,独留一个脑袋在外面。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口中道:“好孩子,你好好睡,跌这就来陪你!” 说罢,突然起身向大海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叫:“我来陪你!我来陪你!” 花满楼听见他的喊叫,失声道:“他要寻死?” 林佳夕骇然出声:“快拉住他!” 桀骜刚要拔腿去追,却见欧阳锋一个起身飞扑,倒头栽入波涛汹涌的海浪中,瞬息间就失去了身影。 林佳夕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起伏的波涛,哪里还见得着欧阳锋的影子,人在大自然的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脆弱。 所有人皆是一脸震撼地望着海面,就连冷如冰山的西门吹雪脸上也有了动容。 为了那份父子情,为了那一刻的决然。 众人尚未从震惊中醒转过来,突听海中传来一声巨吼,欧阳锋落海之处形成了一片漩涡,“砰!”一声暴起一股冲天水柱来。 几人凝眉错身护在林佳夕跟前,暗自戒备。 “尔是何等愚蠢!”巨吼声震得众人耳膜发胀,语音语调却显得生硬古怪。 林佳夕一愣,脱口而出道:“库拉八!” “什么?”几人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她。 “这是什么怪物!”桀骜单手握剑,就连西门吹雪在面对此等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时,也将手放到了剑柄上。 “没事,是我的契约召唤兽。”林佳夕推开众人,走到海边仰头看着库拉八,“你怎么出来了?” “吾若不现身,尔岂是就忘了吾的存在!”库拉八一声怒吼,震得冲天响。 林佳夕一阵无语,心虚地瘪了瘪嘴,是没来得及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神兽来,不过它在气个什么劲? “你怎么了?怎生如此大火气?” 库拉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巨螯一挥,从海里撩起个东西来。林佳夕定睛一看,那个微小的“东西”不正是刚才跳海寻死的欧阳锋嘛! “他……他还活着吗?!” 库拉八“哧哧”地发出一连串怪声来:“尚存一息,不过命不久矣。”言毕,巨螯一甩,欧阳锋那细小的身影突然就被甩飞了出去,落入更远的海面,沉了下去。 林佳夕伸出一只手来,呆呆地向前抓着:“你……你扔了他……会死人的!!!” “此等卑劣生物,留作何用?”库拉八不屑地吼道,“汝竟如此愚昧!” “别开口闭口的愚昧!”林佳夕也恼了,这个神兽简直就没把人命当回事,好歹也是它的契约主,要不要这样来回诋毁啊! “汝还敢狡辩!”库拉八怒火冲天的一拍海面,顿时砸起了冲天的浪涛来,震得四周的海面一阵汹涌,打来的浪花虽然不至于伤人,却也是湿了林佳夕一身。 “临遇危及竟不懂得召唤吾出来助战,汝还敢说不愚昧?!” 林佳夕突然就闭上了嘴,收起了气得四处乱挥的“爪子”,顿时就蔫了下来。她怎么就把这么个强力帮手给忘了,她怎么敢忘记的!如果早一刻召唤它出来,黄槿就不用受伤,欧阳克更不用替她当下一击而死! “汝为何不语?” “我无话可说,是我不够仔细。”林佳夕默然地转回身来,向欧阳克的尸体走去。 库拉八突然也没了声音,它沉睡了数千年,此间再未与其它生物有过接触,更是不会与人沟通交流。第一次苏醒就与这个渺小的人类签订了契约,它自然有着神兽的傲气与残暴,但与现今狡诈的人类不同,神兽一族向来尊崇诺言,一旦签订了契约就会一心一意地修炼,等待契约主的随时召唤。这日它分明就从这个弱小的契约主身上感知到了焦急,得知她身处危险之中,可若不是契约主的主动召唤,它是无法立刻现身在她身边助战的。即使如它这般实力,在面对茫茫大海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单凭心灵联结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所处的方位,这才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没想到才到这里,战斗就已经结束了,顿时让它有种被忽视、被戏耍的恼怒感。 库拉八自然不会知道林佳夕心底的自责,以为她是因自己的冲撞而生气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表示自己的威严还是该去安抚,正愣在那边瞎想,就又听到了林佳夕的声音。 “你回去吧,下次一定会记得召唤你,我只是尚未习惯这份契约……这次,谢谢你能赶来救我。” 库拉八惊异地感受到心底窜起一股暖流,这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很舒服,很自在,先前那些不快仿佛顿时就消散了一般,再也生不起一丝气来。 有些不自在的“哧哧”几声:“如此最好,”想了想,又道,“契约之故,不必言谢。”说罢,一纵身就沉入了海中,一阵风卷云涌后,海面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待林佳夕走回众人身边,除黄槿外其他人依旧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海面,此等庞然大物谁曾见过?更不用说降了来作己用!没人明白契约的意思,只以为是林佳夕与那怪物间定下了某种协议,一时既觉得林佳夕的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又不由地替她担心。 “佳夕,你与那怪物定了契约?可是受它胁迫了?那怪物是何生物?”一连串的问话从陆小凤口中爆出,其他三人也是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林佳夕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们这是误会了,勉强一笑道:“并未受迫,是我在这个世界中新学会的能力,以后再跟你们解释吧。”说完看了黄槿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懊恼之意,黄槿并无召唤兽,在战斗中自然想不起来召唤一说,林佳夕并未怪他,只是觉得有些惋惜,有些心痛。 心痛?愕然回首向被埋在沙地中的欧阳克望去,遂又摇了摇头,事情太多太乱,她有些晃神了呢。 收拾起杂乱的心态,林佳夕错愕地望着眼前的四个男人:“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与花满楼一脸的疑惑不同,西门吹雪黑着脸冷哼一声:“又想赶我们走?” 林佳夕无语地望向桀骜,对方耸了耸肩,道:“我也奇怪,这次怎会没立刻回去。” 陆小凤三人这才想起当初桀骜是突然出现后不久就又突然消失了的,想来这种援助的方式该是短暂且受时间限制的。 林佳夕皱眉思索,难道时间的长短与人数有关?还是梦界那里又出什么状况了? “梦界如何了?” “那未曾谋面只闻其声的男子后来曾来过一次,是来看看你有无归来的,听说那边已经开始备战,不久就会攻打过来。”答话的是花满楼,陆小凤摸着两撇小胡子跟着点头,一脸的深思。 黄槿一脸迷茫地听几人说着自己完全不明白的事情,突然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一时心有不甘地插嘴道:“我可以试着联系娘,看能不能确定这里的方位,然后搭船来营救我们。” 林佳夕正在琢磨着女巫族究竟打算多久才入侵,突然听见黄槿的说法,顿时两眼放光地道:“你能联系到你娘?” 黄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刚才见到你的召唤神兽后才想起来的,我们母子俩有相通的法子。” 林佳夕无语地瞪着他,有法子不早说!害他们几个在孤岛上纠缠了那么久…… 黄槿被她瞪得一缩脖子,赶紧跑到一边联系去了。 “扑哧——”陆小凤一声闷笑,贼贼地瞥着林佳夕竖起了大拇指,接到林佳夕一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3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3部分阅读 大大的白眼,又暗自窃笑不已。 不一会儿,黄槿折返回来称是联系上了,最晚明天凌晨就能赶到。林佳夕松了口气,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天知道老四现在的状况如何。等回了桃花岛一定要与凤景雅好好商讨一下,看两人能不能一同研究出现在就回去的法子。她不知道这边的任务还有多久才能完成,这个世界与以往的不同,很多剧情都已经错乱了,对于任务的完成……她没有丝毫信心。 黄槿将黄蓉三人找了回来,众人一同挤在了那个山洞中。欧阳克已经就地埋在了沙子下,林佳夕在他身旁竖了块木板,让郭靖替她刻了欧阳克三个字。欧阳锋不知生死,不过肯定也是凶多吉少,她也就不愿再将人埋藏了数十年之久的秘密公布于众,只此便好。 将来,若是有将来,她会再来此处拜祭他的。 黄药师和凤景雅赶到的时候,比预定的时辰还早了些,天尚未见一丝光亮,大船就已停靠在了岸边。 黄蓉姐弟俩见到爹娘后欢天喜地,劫后余生的感觉令情亲显得更为可贵。凤景雅泪流满面地抱住自己的两个孩子,一遍遍问着情况。 林佳夕等一家四口平静下来后,才带着几个男人一同登上船去。郭靖扶着洪七公走在前头,林佳夕与陆小凤几人走在后头。才刚踏上甲板,天空中突然一阵电闪雷鸣,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幕色的夜空仿佛被划开成了两半,几丝亮光虚晃在那破开之处。 (一百九十九)借我一用 众人正惊异于此异变,就听闻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林佳夕,赶紧回来!” “调度者!” “是那名男子!” 林佳夕和陆小凤四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来者何人?”黄药师看了看林佳夕他们,神情严肃地望向空中,朗声道。 调度者似乎完全不打算理会他,只是说道:“女巫族入侵了,你赶快趁我破开虚空的时候回来!” 林佳夕被这个消息彻底震闷了:“可……可是任务还没有完成啊!” “别管任务了!”男调度者的声音听来急切不已,似乎那边的事态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关键,“能带多少回来就带多少,没有你的灵魂气息引导,这个梦层的结界很快就会被突破的!” “女巫族?”还未等林佳夕开口,凤景雅突然就飞身到了船头,一脸严肃地望向空中,“是黑蒂卡派系的吗?” “我不知道,快!这个虚空撑不了多久!” 林佳夕一急,抓住凤景雅道:“我必须得回去了,你这里的人能不能让我带走?” “我也要回去!”凤景雅坚定地看着她。 “现在没工夫管这个,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成功地跟我们回去,但再不走现世那边就要完了!”林佳夕急得快要跳起来了,女巫族的入侵如果无法被阻止,那老四和梦界一群男人的安危就必定会受到胁迫,到时可就晚了! “我且问你一句,你这边的人让不让我带走?” 凤景雅被她吼得一愣,莫名地道:“你要带就带便是了,为何要问我?”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林佳夕转身看向船上众人,高声道,“我们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事急从权,还望各位配合,林佳夕在此现行赔礼,接下来——多有得罪了!” 话音一落,只见她率先向郭靖跑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却是转头向吃惊不已的黄蓉道了句“对不住了”,便踮脚抬头就吻了上去。 郭靖那傻小子从未与任何人如此亲密接触过,连与黄蓉也仅限于重逢时刻一时激动的相拥而已,平日里连在大庭广众下牵个手都会脸红半天。此时被人吻住了唇,一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直到林佳夕松开他,才涨红了脸问道:“林姑娘……你亲我作什么……”气得黄蓉在一旁直打他。 林佳夕也来不及照顾郭靖的反应,一抹嘴抬眼向四周望去,只见众人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在众人中扫了一圈后,又转身冲向了黄槿。 黄槿直直地凝视着向自己跑来的女子,心中有些醋意又有些期待,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莫名地期盼着她接下来可能会对自己做出的举动。 林佳夕冲至眼前,见黄槿镇静却又有些期盼的眼神,心中一动,却也不及多想,照旧是吻了上去。 可这一吻却未能很快结束,因为黄槿在林佳夕送上唇来的同时,紧紧地抱住了她。 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一个吻,却变成了反客为主的缠绵。直到林佳夕觉得喘不过气来,双腿有些虚软,黄槿这才放开了她,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滴出水来。 林佳夕不敢再望向他,一个低头转身就向黄药师的方向跑去…… “站住!”黄药师一声怒喝。 林佳夕丝毫没理会他的警告,一个箭步冲到他身前,被黄药师一手抓住脖子:“你敢对我作出那种举动试试。” 林佳夕憋红着脸,却依旧是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飞速地道:“你夫人很有可能跟我一同去往异世界,如果你想追随而去,只有这一个法子。”说完,趁黄药师愣神之隙,高叫一声“凤景雅,你老公借我一用!”然后攀着黄药师的手臂就将唇送了上去。 确定灵魂气息吐入他口中的同时,林佳夕被毫不留情地一把甩了出去。 “佳夕!”陆小凤一个飞身上前接住她,脸上满是恼色,“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佳夕被甩得天旋地转,一阵猛晃脑袋道:“别问了,我自有用意,回头再说!” 凤景雅面色难堪,却因林佳夕先前已经知会过,本着信任她的心还是给忍了下来,只是沉声道:“这样他们就能跟你回去了?” 从陆小凤的怀中跳了下来,走到凤景雅跟前,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他们几个谁才是,但这是唯一的方法。”说完,向着天空中高声叫道,“我好了,快送我们回去!” 空中再无男调度者的声音,却从那破空之处射来一道亮光,罩在了整搜大船上。 熟悉的感觉传来,林佳夕回头看了看陆小凤几人,点了点头,然后抓过凤景雅的手道:“我这就要回去了,如果你没法跟来,等战事结束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想办法来接你!” 凤景雅沉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小……”话至一半,她突然脸色古怪了起来,眼底仿佛有一道精光闪过,还未等林佳夕反应过来,突然一个猛扑上前,重重地吻在林佳夕的双唇上。 “唔……”林佳夕瞪大了眼看着她,直到凤景雅松开退后,还是一脸的震惊。 “说不定对我也有效!”凤景雅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姑且一试,不是吗?” 林佳夕哭笑不得地按住嘴唇,这一撞让她的牙齿咬在了下唇上,刚破皮的创口好像又流血了……不过也对,又没说这个法子只对男人管用。 两人相视而笑,光束消散。 瞬间,偌大的甲板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迷雾驱散开的瞬间,林佳夕就看到所有能想到的人都在眼前集合了:江直树、江裕树、具俊表、尹智厚、苏易正、宋宇彬、黄泰京、姜新禹、jerey…… 身后是桀骜、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黄槿、郭靖、黄药师和凤景雅。 “你真的回来了!”林佳夕难以置信地看着激动莫名的凤景雅。 “我……我回来了……”凤景雅仿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却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可这里是哪里?” “这里就是我与你提过的梦界。”林佳夕介绍道,“那些,额……是我带回来的……” 凤景雅抿嘴一笑,贼兮兮地扫了一圈站姿各异却是自打林佳夕出现便齐齐盯住她的众男:“我明白,我明白!” 林佳夕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刚要开口招呼眼前众人,虚空中就传来了男调度者的声音 “林佳夕,女巫族就在结界外,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该做什么?”林佳夕面色一凝,很快就打起精神来。 “所有不会异术之人全进到梦念之本的坑里去,将自己的念思集中到林佳夕身上。” 林佳夕一愣神,异术?梦念之本?念思?这些都是什么?还在莫名之中,却见江直树、江裕树、具俊表、尹智厚、苏易正、宋宇彬、黄泰京、姜新禹、jerey九人自动自发地向远处跑去。林佳夕赶忙抬脚跟上,一看见那空地中央的大坑,这才想起所谓“梦念之本”便是梦层的生命之树,这个坑是当初这个梦层被摧毁时留下的。 只见九人围坐在大坑之中,定神闭眼,瞬间林佳夕便觉得体内流入数道暖流,虽然她说不上来,却能清晰地分辨出是九道能量。诧异地向几人望去,他们是何时学会集中念思的? 原来自打桀骜三番两次救助林佳夕后,剩下的几人虽然没有那份能耐,却也都不甘示弱,派了最小且相处得最融洽的江裕树和jerey两人去向桀骜讨教凝思感应之法。学来后一个个暗中修习,只要自己世界那边没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便全身心地留在梦层中修炼。 林佳夕去了射雕多久,他们就练了多久。虽然没有相互通气,却都在暗自较劲,为了将来能在关键时刻帮上林佳夕的忙而努力着。 现在终于到了验收他们努力成果的时刻了。 男调度者没有容林佳夕多作惊讶,很快便又指挥起了其余几人。 桀骜、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黄槿五人围在林佳夕周围,或执武器或结手印,伺机待发。 “小雅,这是什么状况?”黄药师凝眉望着四周形形色色的众人,更是对这个陌生怪异的地方感到莫名烦躁。 “这是凌驾于我生存的世界之上的一个空间,”凤景雅微笑着握住夫君的手,安抚道,“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归去的家,便在下面的世界。”她其实也说不太清楚这其间的关系,只好挑黄药师能明白的一种说法。 “那我们为何不去你家里,还有蓉儿在何处?” 凤景雅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药师,你只需记住若不能守住此地,我的家乡便会被摧毁。”望了神色凝重的林佳夕一眼,“蓉儿该是还留在船上,安全得很,你不必担心。” 黄药师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又转回头来望着自己的妻子,眼中光芒一阵闪烁,终是道:“守住此地便可?” 凤景雅点了点头:“守住此地便可。” “林佳夕,用你的能量护住结界!” “结界?”林佳夕茫然地向白茫茫的四周望去,哪里是结界?怎么护? 正暗自焦急着,众人突觉眼前一亮,梦念之本一侧的迷雾散开,只见颇远处有一道仿若天然的透明屏障,屏障背后却是一片黑压压。 (二百)灭世黑洞 “黑卡蒂!”凤景雅失声叫道。 林佳夕定睛望去,才发现原来那漆黑一片竟是数以百计的人群,一个个身披黑袍,手执魔杖,黑色帽檐下露出一双双奇亮无比的眼眸凝视着结界内众人。 凤景雅一声娇喝,浑身突然爆发出一阵幽蓝之光,再度现身时已是同那群人一般的装束,只是黑色巫袍变成了蓝黑色。 “女巫族!”男调度者猛然一惊,大吼出声。 林佳夕赶忙打断他道:“自己人!” 凤景雅不顾众人的讶异,手挥紫色魔杖召唤出了魔宠桃花灵。那原本只是一株桃树大小的桃灵在她的指挥下,瞬间化作参天巨树,扎根脚下,直直耸入虚空。 “佳夕,将手贴在桃灵身上,试着发动你的能量。” 林佳夕赶紧将一手按在桃灵的躯干之上,一手抓住胸口的项链,口中道:“是这样吗?” 凤景雅一声叱喝:“专心!” 林佳夕赶忙闭上嘴,暗自集中精力,试着引导体内的能量向桃灵输去。 凤景雅将桃灵带来的能量汇聚到黑卡蒂一系聚集的结界方:“保持输送频率,不要过快也不要间断。” 林佳夕双眼凝望结界外,缓缓点头。 “他们随时都会进攻,做好准备。”男调度者见凤景雅果真是站在他们这边,便略微放下心来,专心关注着眼前的僵持之况。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一般,黑卡蒂一系阵前突见一人率先挥舞起了魔杖,瞬间漫天咒语如同烟花绽放般纷纷砸向结界,砰砰在结界的中心点上,虽然未能突破,却也叫结界内众人感到一阵地震天摇。 “凝剑气,目标那个首领。”凤景雅一声令下,几个会武之人不约而同地将剑气、内力以形态不一的方式射了出去,黄槿则是跟在凤景雅身后,一个个火球术跟不要法力似地向外丢去。 一时间,各种法术技能在结界的中心点上炸开了花。梦层这边有结界挡着尚好,而黑卡蒂一系的法术不是受到对方剑气、内力的抵挡消散,便是击在结界上,半分无法破入其中。更有不少剑气夹杂着火球术寻隙向他们射来,阵前法力较高的几人尚且无恙,他们身后的小兵小将则遭了殃,不少人不是剑气割伤就是叫火球术烧了个哇哇乱叫。 “水球术灭火,稳住阵型!把引种带过来,准备灭世黑洞,吞噬对方结界的能量!”阵前一名首领状的黑袍女巫突然暴喝一声。 凤景雅凝神望着对方的首领,似觉得一阵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来。在瞧见对方阵列上空渐渐变大的黑洞时大惊失色地叫道:“灭世黑洞!快加强结界,其余人攻击黑眼,决不能叫他们召唤出黑洞来!” 众人听言皆是一愣,不明白她所谓的“黑眼”在哪里,纷纷开口叫道。 “说清楚些!” “黑眼是什么?” “快指明方位!” 凤景雅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一个引导术丢出,击中对方阵列中的一个人,道:“灭世黑洞需要引种,亮光所在之处,全力攻击!” 众人一个激灵,纷纷调转矛头攻向那亮光之处。黑卡蒂一系自然知道这边的想法,引导术只在那“引种”之人身上闪了两闪,便叫他们驱散了去。 不过在场众人皆是一方高手,只那一刹那便记住了方位,火力毫不停息地向那“引种”之人攻去。 凤景雅见对方忙于抵挡针对“引种”的攻击,一时无法扩散黑洞,稍稍安下心来,却又是眉头深锁,她只听尼娜长老提起过黑卡蒂的死咒之一“灭世黑洞”,能吞噬一切生灵活物,一旦锁定目标,任何存在能量的物体都不能幸免,却没听尼娜长老说过该如何破解,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只好拖得一时是一时,脑中迅速过滤起自己学过的破解之法来。 战事僵持,林佳夕有着九人的合力输送念思倒也不觉得脱力,也有了精力去关注战场。但见众人火力猛攻之处,有一个高瘦的人影悬浮空中,在他的头顶上方漂浮着一个些大些小的黑色漩涡。 皱了皱眉,黑卡蒂一系果然阴毒,竟然将人作为引导来施咒,难怪要叫天理所不容了。正暗自唾弃着对方的做法,突听黑卡蒂阵前一人高呼:“林佳夕,瞧瞧这是谁?” 这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声,听闻此人叫出林佳夕的名字来,众人皆是一愣,手中未停却纷纷转目向林佳夕望去。 林佳夕也傻了,对方会认得自己她不奇怪,只是敌手这方她难道还有认识的人不成? 没用众人多加猜测,只见那人魔杖一挥,半空中的“引种”之人突然帽檐向后飞去,露出一张呆板僵硬的脸来。 林佳夕倒抽一口气的同时,眼睁睁瞧着一道剑气自那人的脖颈侧划过。 “老四!!!”一口鲜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大叫声喷出,洒在眼前的空地上,斑斑夺人刺目。 “不要停手!”凤景雅一声怒喝制止了几欲甩手跑去的众人,然后一脸震惊地望向被黄槿接住的林佳夕,“他就是失踪的老四?”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已从林佳夕处得知一切的凤景雅却是知晓老四的存在的。她原先也怀疑过是黑卡蒂一系将老四掳了去作人质,却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狠毒——他们哪里是想用他来做人质,根本就是要用他做“引种”来引爆“灭世黑洞”!不仅能少伤一卒,更能在关键时刻扰乱林佳夕的神智,逼迫他们的防线断开,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不可谓不心狠手辣! “不……不要!快住手!”林佳夕凄然大叫,挣扎着扑向凤景雅,满脸已是血泪混流。 “撑住结界!”空中爆出男调度者的吼声。 凤景雅心头一痛,却依旧是咬紧了牙关命令道,“不能停,一旦停止攻击引种,黑洞立刻就会张开!” “不……那是老四……老四啊!” 凤景雅扭过头不再去看泣不成声的林佳夕,断然命令黄槿将她带到桃灵旁去,见黄槿仍在犹豫,一声怒喝道:“发什么愣!你是想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 黄槿浑身一震,狠心抱起林佳夕来到桃灵边,硬是将她的手按在了躯干之上。 “老四……老四!你醒醒!看看我……我是小夕啊!”林佳夕已然是顾不得再输送能量,破声大喊道。 “没有用的,他已被人摄了心智,没有解咒术无法醒转过来。”凤景雅狠狠地瞪着阵前之人,直到那人刚才出声,她才想起是谁来。 尤里奈斯!竟然是黑卡蒂的首席长老尤里奈斯! 凤景雅死咬住下唇,心下不禁死灰一片。没想到尤里奈斯会亲自上阵,这场战斗要想平安了结,恐是遥遥无望。 “为什么……为什么……”林佳夕几近崩溃地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将他们都拖进来……噗——” 黄槿眼见她又是一口急血喷出,顿时慌了手脚,只听凤景雅高喊道“灵魂锁链!”这才想起来发动咒术。 “平摊到所有人身上,受及之人不得抵抗挣扎!” 数十道绿光从林佳夕身上射出,直直窜入各人眉心。 心神之伤不比其它,几个练武之人尚好,却是苦了在梦念之本的坑里坐着的九个普通人。猛烈的冲击险些叫他们断了念思的传送,若不是心心念念着要替林佳夕分担伤势,恐早已不支倒地。 尤里奈斯见林佳夕瘫软在地,而凤景雅则是毫不留情地率领着众人攻击“引种”老四,不由冷笑一声。 还有个更大的砝码没下呢,林佳夕,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抬手一挥,身后的众人突然就向两侧退开,留出一条过道来。 从阵后走上来数人,林佳夕的双眼慢慢瞪大。 “老五……老六……老九……老十!”叫人无法相信现世的后宫竟然悉数落入了黑卡蒂手中。 走在最前头的老五脸色死白,怀中横抱着一人。众人定眼望去,竟是另一个林佳夕! “肉身!是林佳夕的肉身!”男调度者惊恐的声音再度响起。 “什么?!”众人纷纷震惊地望向老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中昏睡不醒,却同样是满嘴鲜血的林佳夕。 凤景雅一握魔杖,猛然挥出一个巨大的爆炎:“是灵魂受创波及到肉身了吗!” “用项链试试能不能将肉身吸纳进来!如果肉身被毁,灵魂将无处可归,不久便会消散!” 黄槿听得凤景雅的指示,一把抓住林佳夕的手就去握她颈上的项链。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那条项链真是女巫族天赐给她的礼物吗?”尤里奈斯仰天狂笑,狰狞而苍老的脸庞自帽檐下显露出来。 (二百零一)艾露妮赞歌 “当年我意外中得到这条项链之时,的确是从中发现了残留的灵魂气息,不过现在已被我注入了黑巫术的诅咒。”尤里奈斯张狂地笑道,“你们以为我是为什么才将她引来做寄宿体的寻找者的?一来是因为她的灵魂之气与残留的气息的相似度很高,更容易引发灵魂气息,更重要的一点是——只要是被她找到的宿体,就会无一例外地受到诅咒而爱上她,一旦灵魂与灵魂间产生共鸣,就会破坏寄宿体身上的灵魂守护,你们——”尤里奈斯猛一挥手,指向结界内的众人,“将再也无法回归到梦念之本中去,无法回归的结果就是竞相毁灭,而这个梦层的调度者也就永无回归的可能!” 话音刚落,犹如印证她的诅咒一般,在场的一大半人都纷纷倒地,不省人事。 唯独站着的只剩下黄槿、黄药师与凤景雅三人。 林佳夕愕然看着倒地的众人,心头仿佛被狠狠地挤压过后又猛然抽空,一阵巨大的冲击差点使她晕厥过去,幸好远处老五几人的死命呼喊才叫她险险拉回一丝神智。 尤里奈斯阴狠地勾起嘴角,道:“好好看着黑卡蒂一系最后的一击吧,战斗即将结束。” 老四身旁一个女巫突然将一把匕首塞入他手中,只见他缓缓自空中漂浮下来,落至林佳夕的肉身前,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不要——!!!”黄槿猛扑上前,却被黄药师一把拉住,甩了回来。 “蠢货!你过去一样是送死!” 凤景雅绝望地闭上了眼““没有了结界中的灵魂气息引导,我们根本无法抵挡他们。” 老六一个错身挡在老五面前,厉声问道:“老四!你醒醒!不要再发疯了!” 老五面色沉痛地紧搂住林佳夕的肉身,双眼死死地望着结界内的林佳夕:“老四,你还不醒来吗?你跟我说过要一同保护小夕的,我们还没有分出个高下来,你就要亲手终结这一切吗?你如果醒来……能不能承受得住?” 林佳夕早已跪倒在地,双眼却是干涸无泪。她不是害怕死亡,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死亡早已不足为惧。只是眼前这些不知生死、为她而拼搏奋斗的人,还有结界外心痛欲绝、面如死灰的老五几人,更是为了失了神智,即将令自己永生陷入无尽地狱中的老四,她无法再坚持,无法再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六,让开。”老五沉静地道,“如果他醒不来,那就一起去死。” “哥!”老十大叫出声,早已泪流满面。 倒是老九和老六纷纷沉着脸,闭眼站于老五两侧。老九一把拉过老十,难得地没有暴跳如雷,反倒是声如死水般道:“听话,如果小夕无法活下去,你愿意苟且残生?” 老十一抹眼泪,愤愤地望着老四:“你如果敢下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如果下手,黄泉路上,地狱之中,我们再也不会接受他。”老六沉沉接道。 老九咬牙道““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清醒的,以后又会不会清醒,我都不会饶了他!” 老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挺了挺胸膛,却又将林佳夕的肉身抱得更紧了些:“还不动手?” 尤里奈斯冷笑着看他们说完,这才一挥魔杖。只见老四依旧冷着的双眼突然爆出一阵精光,握着匕首的手猛起迅落,一把扎入了老五的胸口。 “你在做什么!”尤里奈斯一声怒吼,“快杀了这个女人!” 老五的胸口爆出鲜血的一刹那,林佳夕突然站起身来,浑身颤抖着握住胸前的项链。 一个洪亮悠然的曲音从她身上传出,只见她浑身冒着绿光,缓缓悬浮至空中。 “艾露妮赞歌!”凤景雅失声叫道。 林佳夕是怎么学得失传已久的艾露妮赞歌,凤景雅无从知晓,只知道赞歌一起之时,她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道萦绕的月光自虚空中射下,照在众人头顶。 梦念之本的坑中突然暴起一个人影,疾速射向握刀再次向林佳夕刺去的老四,一撞之下,老四被弹飞出去,摔到众女巫的身上,直直推倒数人才倒地,却不见受伤,只是摇晃着脑袋,皱眉站起身来。 月光自那道身影窜出而打破的结界缺口中射出,直直照耀在结界外数百名女巫身上,一时间所有人抱头狂叫,仿佛是被月光烧灼到一般,满地打滚,见人就撕咬砍杀。 刚直起身来的老四被月光一照,顿时抱头狂啸,双眼发红地捶着自己的头。老六几人抱住伤口在慢慢收缩中的老五和肉身林佳夕,愣愣地看着老四发狂,却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欧阳克?!”凤景雅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一连串的震惊,“他不是死了吗!” 黄槿惊愕地指着梦念之本的坑中:“他们……他们醒了!” “是艾露妮赞歌……是灵魂复活!”凤景雅突然泪流满面,却是止不住地笑道,“是诗琳妮女神在庇佑我们!” 黄槿看着依旧漂浮在空中浑然不知的林佳夕,眼神中流露出狂喜,身子却随着母亲一同向着月光缓缓伏下。 这是对女神的臣服,也是对女神的感激。 “不好!”黄药师猛然一喝,凤景雅飞身跳起,只见尤里奈斯不顾赞歌的烧灼,夺过老四脚下的匕首,一杖击飞欧阳克便要杀向林佳夕。 “药师,试一下那招!” 黄药师许一愣神,随即握住凤景雅递来的手。随即只见参天的桃灵瞬间幻化做一个粉色的灵团,射入凤景雅的眉心。 灵团没入的刹那间,虚空中突然暴起一声巨吼:“愚蠢至极!!!” 黄槿愕然望去,只见月光所下之处显出一个庞然大物来,重重落在巨坑边。 “神兽库拉八!” “竟敢再一次忘了吾的存在!”库拉八冲着半空中与它齐平的林佳夕一声怒吼,转身冲女巫阵营一挥双螯,击出两弯巨大的水刃,直直射向人群。 “就是现在!”凤景雅一声暴喝,携同黄药师飞身窜出。 “桃灵归一!” 尤里奈斯的匕首还未来得及刺入林佳夕的胸膛,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 “啊——!!!” 老五等人呆呆地看着已经袭到眼前的人突然爆体而亡,肉身化作漫天血雾喷洒开来,落得众人满头满身。 黄药师一把抱住虚弱脱力的凤景雅:“小雅!” “我无碍,林佳夕的肉身如何,可有被刺中?”凤景雅焦急地推开他站起身来跑到老五跟前。 “没……没有。”老五仔细地审视了怀里的人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凤景雅松了口气,那把匕首定是尤里奈斯为杀林佳夕而特意准备的灵魂弑刃,刺中别人也就罢了,若是刺中了林佳夕,那结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小……夕……” 众人身后传来老四虚弱的喊声,同一时间,“砰!”林佳夕从半空中摔下,倒地昏迷 (二百零二)大结局 “你确定今天是我?我怎么记得是西门吹雪。” “那你可以自己去叫他。” “……”黄泰京扔出一把牌,瞪了宋宇彬一眼,然后扭头向门外喊道,“jerey,今天轮到你了!” “泰京哥,这不公平!”jerey从门外蹦了进来,手里还捧着颗水晶球,“我昨天才刚值过班!” 黄泰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来。 jerey顿时苦下一张脸来,刚要将水晶球递过去,突然又狡黠地笑了笑:“哥,这个可不是我的,是裕树的。” 黄泰京嘴角一抽,冷哼一声收回手来,再次命令道:“去值班去。” jerey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铲子往门外走。江裕树刚巧进屋来,看了一眼他的装备,贼笑道:“又替工啊?” jerey苦着脸不理他,江裕树看了看正在打扑克的黄泰京和宋宇彬,突然笑得得意:“jerey,走,我陪你值班去。” “你去做什么?”jerey奇怪地问道。 “帮你拿着水晶球啊,这样咱俩都能看见心爱的小夕了!”江裕树说完,不管黄泰京和宋宇彬突然变色的脸,勾着jerey就往外走。 “对哦对哦!我刚看到佳夕陪你大哥回去见伯父伯母了,伯母好像做了一桌好菜呢,我们快去看看他们都吃些啥好吃的!” 黄泰京一甩牌,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哼了声,宋宇彬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牌收了起来。 “那该死的女巫,竟然就只给他们俩小屁孩水晶球。” “没办法,谁叫那女人的年纪都可以做他们妈了,自然会偏着宠一点。”宋宇彬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我也想看啊……” 黄泰京瞪了他一眼,刚想说你这没骨气的,可又觉得自己也是痒痒的,只好暗恨地咬了咬牙,扭过头去生闷气。 蒂安景雅,也就是凤景雅自从大战过后,便带着黄药师回了一趟族里,料理完族中事宜后,就回射雕的世界里去了。途经梦层,顺带着捎上了被众人孤零零丢在一边的郭靖。 凤景雅走了,却留下了一只桃花灵和两颗水晶球。她用桃花灵作媒介替梦层重新嫁接起了“梦念之本”,如今那个大坑已经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参天的桃花树,树上结着一枚枚红色的晶果。 经过此次大战,梦界各层终于引起了对现世危机的警觉,抛开以往老死不相往来的“宗旨”,第一次在男调度者的发起下达成了守望相助的协议。 说到底,凤景雅毕竟都是一个女巫,虽然此次帮助梦界击退了黑卡蒂一系,可女巫对于梦界来说始终是个隐患,为免将来再有宵小之徒心怀不轨,凤景雅与梦界签订了契约。她将一生一个的契约神兽送与林佳夕所在的梦层作“梦念之本”的嫁接体,梦界便收回将女巫族人所属于各个梦层的梦念之果尽数禁锢的计划,但凤景雅从此也需保证此生再也不踏入梦界一步——当然,借路是被允许的,这中间林佳夕帮了不少忙。 对于这个决定,所有人都是欣然接受的。 大的纲领上达成了一致,接下来就是关于林佳夕的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问题了。 桃灵嫁接而成的“梦念之本”有个“坏毛病”——要人疼。因此每天晌午都要一人替它翻翻土,洒洒水,还要抚摸两下再唱首歌,不然就会坏心眼地散发出恶意之念,扰得生长于它身上的那些“梦念之果”的本体人类纷纷做起恶梦。 当然,这个差事做得最多的就是jerey和江裕树两个小子了。没办法,谁叫他俩最小,头上都是些哥哥级的压着,不过更大的原因却是——凤景雅临走前给了他俩一人一个水晶球。 这个水晶球是用林佳夕的灵魂气息引发的,分别绑定在两人身上。只要他们两人握着水晶球,就能看见林佳夕的动向,不管她身在哪个世界——除了现世。虽然经常有些模糊,有时还会不靠谱,但比起茫然待在梦界等林佳夕归来要好得太多太多了。这个天大的好处是属于jerey和江裕树的,也只属于他们。别的人不管是摸是砸,都瞧不见分毫,除非是由两个小子亲自捏着,另一只手牵着他们,才能借由两人的灵魂气息瞧见一些,却也真切不到哪里去。 “哥,差不多该出发了。” 黄泰京懒懒地眯着眼,头也不回地朝走进屋来的姜新禹举了举手:“去哪里?” 姜新禹无力地叹了口气:“你忘记我们等下还有个小型演唱会的日程吗?” 黄泰京一愣,看了看姜新禹身上已经着装完毕的演出服,突然就勾着嘴角坏笑起来:“走!” 姜新禹莫名其妙地跟着他来到“梦念之本”,看到jerey和江直树正一边摸着桃灵的躯干,一边凑着俩脑袋看着水晶球嘻嘻笑闹。 “jerey!别玩了,赶通告去了!”黄泰京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双手环胸,眉峰一挑叫道。 jerey愣了愣,这才懊恼地扒了扒头发,他正看到林佳夕和江妈妈一起往江直树脸上涂奶油呢! “我哪里是在玩,分明就是你不想值班才推给我的嘛……”jerey嘟哝着,万般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没事,你去吧,等下我给它唱摇篮曲。”江裕树冲他挤了挤眼,他们俩的岁数最接近,早就成为掏心掏肺的好兄弟了,在梦层就属他俩最贴心,完全不似其他人的各怀鬼胎。 “那就交给你了!我一表演完就回来!”两人碰了碰拳,挥手道别。 “喂,”黄泰京居高临下地看着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的小弟,“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 “泰京哥,新禹哥,我跟你们说哦!佳夕她……”jerey刚要开口爆料,突然瞥见远处的江裕树冲他猛摇手,立刻收住了口,嘿嘿一笑,“我不告诉你们~” “你!”黄泰京气得举起拳头就要砸他,却被他一溜烟地逃走了,“信不信我回头砸了你那套新鼓?” “你再给我买一套咯~反正不告诉你!” 姜新禹好笑地摇着头,跟上了两人打闹的步伐。 陆小凤和花满楼在自己造的小阁里喝酒,西门吹雪在阁楼下的空地上练剑。虽然西门吹雪习惯独身一人,可在梦层这个特殊的地盘,他还是乖乖选择了与这两人待在一块儿。 “那五个小子怎样了?” “你说哪五个?” “还能有谁……这里这群家伙我才不担心呢。” “呵呵……” “老花,别笑了,难道你不担心?”陆小凤翘着个二郎腿,翻着林佳夕招牌的白眼。 “我只是觉得你这人真有趣,不点破时吧百般的不关心,一旦说破了又什么都担心。” 陆小凤闷了口酒,有些气结地瞪着他。 “别瞪我。”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那五个孩子对佳夕倒都是真心的。” “我当然知道!” “佳夕也喜欢他们,离不开他们。” “这我也知道!”花满楼说一句,陆小凤就喝一杯酒。 “听说他们现在也能到这里来了。” “这你都知道?” “只是他们似乎更愿意留在佳夕所谓的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4部分阅读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4部分阅读 现世,应该是想帮佳夕守住她心中的那个世界吧。” “咦?这你也知道?”陆小凤这回惊讶得连酒都不喝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花满楼替自己也倒了杯酒,慢慢饮下:“我还知道我们在这里能与佳夕成亲,但他们的世界是不能接受这种状况的,所以……”花满楼勾起嘴角笑了,难得的带了分坏意,“只要他们一天不过来,就一天不能真正拥有佳夕。” “噗——”陆小凤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老花你学坏了!” 花满楼早已旋身飞至栏杆边,笑着迎风对酒。 “阿嚏!”林佳夕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怎么了?”江直树不顾擦拭脸上的奶油,凑到她身边问道,眼里是满满的关心,“叫你不要用冷水洗手吧。” “没事,估计是哪个混蛋在说我坏话。”林佳夕笑着又揉了揉鼻子,抓过他的衣襟来蹭了蹭。 江直树满足地拥住她,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小夕,如果以后能一直这般就好了。” 林佳夕拿脑门顶了顶他:“做梦呢?” “是,做梦呢。”江直树苦笑着摇了摇头,抱得更紧了。 “佳夕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的!”具俊表一拍桌子,傲视群雄般扫了一眼神态各异的众男。 “切~”黄槿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问飘在空中的欧阳克,“那个白衣服拿剑的叫什么来着?” 欧阳克阴阴一笑,飘到黄槿旁的桌子上坐下:“西门吹雪。” “那个什么表,你这话有本事去与那西门下雪说去,”黄槿嘿嘿一笑,“看你的脑袋明天还能不能长在脖子上。” “西门吹雪。”欧阳克看不下去地皱了皱眉,低声提醒着这个与自已一国的家伙,“而且我那次大战时见过西门吹雪的剑法,只一剑气便洞穿了百米外对方一人的咽喉,这样的高手绝不会随便割人脑袋的。” “你到底帮谁啊?”黄槿气急跟着翻白眼。 欧阳克耸了耸肩,但笑不语。 具俊表看着两人一搭一唱,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虽然他的高傲不屑对人低头,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整个人都跟把剑一样冷的家伙有两下子,不,是有好几下子。 “俊表,跟他们说什么。”苏易正笑得温柔,搭着具俊表的肩靠着,“这些个古人说不定连佳夕的手都没碰着过呢,跟咱们没法比。” 具俊表一听就乐了,顿时抬高了鼻孔哼哼哧哧起来,想到那木屋中的缠绵,神态更是得意无比。 “谁说的?!”黄槿经不起激,一下子就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就连欧阳克的神色也是变了几变,阴沉沉地瞪着两人。 “你们忘了被佳夕带回来的条件了吗?”一直抱着刀闭目养神的桀骜突然睁开眼,冷冷地扫了一圈如斗鸡般乍毛的四人,见他们顿时一个个都蔫了下来,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真不明白这几个家伙的心智,成天就喜欢跑到他屋里来斗嘴,同样一个话题吵个没完,也不嫌腻。 黄槿呆呆地抚着自己的嘴,一会儿便羞红了脸。 欧阳克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这出戏都演那么多遍了,他的脸皮怎么还是这般薄? 听到桀骜开口,具俊表和苏易正相视一笑,突然就双手插兜吹着口哨出门去了。 “我说得没错吧,这招百试不厌。”苏易正拍了拍具俊表的肩,“兄弟,下一次的值班交给你了!” “切……那家伙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每次到这个关头都会憋不住的开口,真是气死我了!” 欧阳克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勾着嘴角也跟着飘出门外,将黄槿一个人扔在桀骜屋里。 “你还不走?” “他……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老要来你这儿唱戏?”黄槿鼓起勇气问出纠缠了自己整整十多天的疑惑。 “因为他们无聊,想找人开玩笑,又不敢去找西门吹雪他们几个。” “那为什么要来找你?” 桀骜闭着眼不答话。 因为我是第一个拥有小夕的人。 现世。 ktv包厢里一片欢腾,今天是老四的生日,如今已经各自有了一番事业发展的后宫们难得齐聚一堂,为他庆生。 “唉……可惜小夕不在。”乖乖老十抱着啤酒瓶垂头丧气地啃着。 “啪!”老九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老十抱头痛呼,两眼泪汪汪地无声控诉着他,“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算了算了,小夕她有自己的事要做。”老四笑着帮老十说话。 “切~她能有什么事!”老九不屑地喷出一口烟来,“别到处去替我们找兄弟回来就谢天谢地了!干嘛?”瞥了眼拿胳膊肘顶他的老十,又看了看纷纷冲他使眼色的老六和老四,老九这才向老五看去,对上的是一双冷冷淡淡的眸子。 “咳咳……喝酒!老四,生日快乐!” “哈哈!快乐、快乐!” 举杯过后,老五淡淡地瞥了眼老四的耳朵:“耳环戴着还舒服吧?” “噗——”老四一口酒喷了出来,苦笑地看着老五,“我知道错了,这不就是用来提醒我这辈子最大的罪行吗?” 老五转过头去继续喝酒,老四叹了口气,摸着左耳上的耳钉,一枚与林佳夕脖子上的项链吊坠同样形状的耳钉,是凤景雅临走前,林佳夕拜托她制作的,参杂了一丝林佳夕的灵魂气息。 那天,林佳夕狠狠地将这枚耳钉直接钉入他的耳垂,摸着手指上的鲜血告诉大家,这是对他的惩罚。可他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的原谅,用这枚带着心意的耳钉来安慰他那颗深深自我厌恶的心。 “佳夕有危险!”感觉到触手一片滚烫,老四叫了起来。 “什么?” “快走!” 梦层。 “佳夕!” “走!” 江裕树捧着水晶球,一阵咬牙切齿:“这女人,怎么好端端地回家探个亲也能顺便弯到别的世界去一次,任务永远做不完,她不会放自己几天假吗?!现在还又一次送到流氓痞子手里……” 这该死的招烂桃花的体质,看他一会儿过去不打她几下屁股出气! 梦依旧在继续,破梦终变完梦,只是这个完……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全书完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5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