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线时刻(短篇合集)》 ABO死缠烂打ao和不为所动b(微h) 逐渐上升的室温下,玻璃窗罩上了朦胧的薄雾。 氤氲的气氛散发开来,黑暗的室内只开了一排光线微弱的廊灯,为水昭玉在身前拉出长长的细瘦的人影,映在匍匐于地的人身上。 面前的男人西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平直的肩线、修长的身形、被良好剪裁包裹的腰身…无一不彰显出他精英的体面。 可颤抖的身线和从喉咙里挤出的若有若无的呜咽出卖了他。 水昭玉蹲下身,把他汗湿的额发捋上去,一双黑瞳仁像被水洗过的荔枝核,失去了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神色,只剩下浓重的欲色和渴望。 她摸了摸梁景如烫热的耳尖,他的身体随之又是一颤,濒临崩溃边缘的他经不起任何敏感部位的刺激。 一只大手猛地圈住始作俑者的手腕,布满汗水的湿热的手就像触手。 紧紧缠绕,密不可分。 “帮、帮我……拔出来。”开口的声音像紧绷的琴弦。 水昭玉低头凑近他的脸庞,如墨的长发顺势跳进领口,冰凉的触感让他拾起一些理智。 平缓清楚的声音在耳边游荡:“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嗯!别!……” 梁景如刚刚直起来的腰背立马像虾子一样弓下去,抓住地毯的手青筋暴露,表情既痛苦又欢愉。 水昭玉挑起一个恶劣的微笑,嘴上轻声安慰‘别怕’,手却不停套弄着矗立在松垮堆积布料的肉棒,顶端还插着一根散发着银光的锁精针。 聆听着靠在她肩膀上抑制不住的闷哼,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肉棒越来越涨大,一手几乎圈不住。 终于,水昭玉拉住环扣拔针的一刹那,乳白色的精液喷溅在两人的西裤和地毯上。 她左手抚摸着后背平息他的喘息,右手揉着沉甸甸的肉棒延长他的快感,几滴洒在指尖的精液被她抹在颈后的腺体上。 梁景如迷迷糊糊地环住她的腰,湿热的吻不停地落在颈侧、耳边和下颌处,腰上的手不安分地钻进下摆,顺着腰线拢上胸乳。 水昭玉捉住他作乱的手,梁景如得不到眼前人的回应,略带急色地揉捏着手中滑嫩的乳,试图挑起对方的情欲。 嘴上含糊着:“昭昭,我做的不好吗?为什么不奖励我。” 一年相伴的性经验让彼此对双方的身体了如指掌,梁景如轻松地拨弄着她的敏感点。 很快她的情欲上身,全身暖白的皮肤变得微红,柔软的发尾蹭得她颈侧的皮肤很痒。 水昭玉托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看着他黑得发亮的眼睛说:“你做得很好。” 梁景如迫切地欺压上身,铺天盖地的吻几乎让水昭玉招架不住,紫红的肉棒很快又重新挺立胀大,温热的长舌不由分说地闯进口中,勾弄起她的,拥抱的力度大得好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纳入他的前一刻,她听见他说:“我爱你,永远不许抛弃我。” * 透过窗帘的晨光驱走了水昭玉的睡意,电话铃声也适时响起,响了五六声后才她慢悠悠支起身体按下接通键。 “起床了吗?” “没……今天不是周六吗?” 电话对面顿了顿,结果还是说出了那句残忍的话:“你调休了,忘了吗?” 从昏昏欲睡到头脑清醒只需要一句话,水昭玉的社畜牛马人格觉醒,全勤奖的“胡萝卜”就在眼前,绝不能此刻放弃。 电话那头还在嘱托,这边的上了发条的小机器人已经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了。 “冰箱里有一个礼拜的菜,我的易感期快到了,需要离开一周。” “嗯好,我知道。”水昭玉口含牙膏含糊地应着。 这套流程她再熟悉不过,身为beta的她没有信息素无法安抚aphal,所以每三个月总有一周他会消失,独自度过易感期。 电话不再传来声响,水昭玉以为梁景如挂了正要收起手机出门时,屏幕却显示“通话中”。 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水昭玉愣了一瞬:“还有什么事吗?” 梁景如轻咳了一下,声线有些颤抖:“昭昭,你愿不愿意见一见我家人?”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希望我身边人都能知道你的存在……你要是不愿意,我就” “好。”水昭玉打断他。 “时间你来安排吧,上班要迟到了。” “好!”雀跃的应答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水昭玉敛下眼帘,挂掉电话,抬头再环视时发现了太多属于他的痕迹,在她的家里。 他的点滴已经渗透到她的方方面面了,这很不好。和他们当初商议的完全相悖,这次见面就当作最后的告别吧。 她转身走出了门。 ABO死缠烂打ao和不为所动b 水昭玉工作在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公司在业内很有名气,是出了名的爱压榨员工,但优点是报酬是实打实的,干的多给的多。 水昭玉在公司三年,兢兢业业努力工作,打拼到了小组长的职位,也在心仪的地段买了房子,有了一定的储蓄。 这是在公司工作的最后一个月,她早看好了一处商铺,打算自己做点小生意,总比天天看别人脸色不停替人背锅的强。 “昭玉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剩我一人在地狱,小生苦哉苦哉啊,呜呜呜……” 一脸生无可恋的后辈妹妹数不清第几次趴在她肩上唱悲。 “这位古风小生,如果你把我三千多的外套哭湿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话音刚落,‘古风小生’已然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地敲键盘了。 水昭玉被逗笑,从包里拿出送给可爱后辈的离别礼物。 下一秒便收获了一只星星眼小猫:“我早说过吧昭玉姐!您这样的能力和风姿在此处简直是暴殄天物,您先行,小妹随后就来。” “真的?”水昭玉微微挑眉:“你来我…” 话音被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水昭玉,容总叫你。” 容总?一个只在年会上远远打过照面的大老板叫她干嘛? 水昭玉心里犯嘀咕却还是整理了一下走向办公室。 ‘咚咚’两声敲门声后。 “请进。” 隔着木质门的声音像醇厚的红酒。 水昭玉进门后并未关门,官容从文件里抬头:“关上门。” 水昭玉皱了一下眉头,但想到官容可能要说比较重要私密的事,便把门关上了。 借着他抬头的时机,她看清了他的脸,是一张对于这个位置来讲过分年轻的脸,但眼神中透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坚定,眸色也是罕见的淡绿色,符合大众对身居高位者也是外貌出众者的期待。 她在旁边站了两分钟却觉得像是过了两小时,终于面前的人忙完了手中的事,看向她:“坐。” “谢谢容总,但我还是不坐了,请问您有什么事?” 这一刻水昭玉觉得自己有种极了,居然敢推脱老板的请辞。 官容也没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反倒站起来,走到暗处,倚靠在办公桌前,目光灼灼地看向水昭玉。 “我看了你的离职申请,老实说,我为公司即将失去你这样一位优秀的员工而感到遗憾,如果你是因为薪水而离职的话,我们可以再细谈,公司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公司随便扔下一块砖来,砸死的都有可能是组长,你这话忽悠忽悠别人可能还行,我就算了。 水昭玉暗自腹诽,面上却摆出一贯模式的谄媚微笑:“感谢您的赏识,虽然我也很想继续留在公司发光发热,但是还是要为人生的下一步计划做打算,咱们这么好的公司一定会吸引来更优秀的求职者的。” 没有看到像其他领导被谄媚到的好脸色,反而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 “哼,你还真是圆滑。”他解开了西服扣,迈步走来:“如果我非要留下你呢?” 水昭玉确切自己听到的是‘我’而不是‘公司’。 如果到这种地步她还不懂其中隐喻的话,真是白浸淫职场这么多年了。 官容站定在离她两掌的位置,突破了正常人的社交距离。 水昭玉抬头望向比她高出快一头的官容,眼中毫无惧色:“那公司,哦不对,您打算用什么留住我呢。” 官容的眼中迸发出对她“勇猛”的欣赏,但那是猎手对猎物的。 “这要看你,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让你后悔的决定。” 他伸出双臂撑住水昭玉身后的书架,将她笼罩在包围圈里。 水昭玉不经意间从口袋里拿出便携电击棒,抵在他的腹部。 随后绽放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我的确是,但很显然你不是。” 电流‘滋’的一声。 官容痛苦地捂住腹部蹲在地上,水昭玉趁机躲身出围,他伸出手去,却捉不住一片匆匆的衣角。 水昭玉回到工位上东西也没收拾,拿起包快速离开了,整个人怒气冲冲,无人敢阻拦。 “王八蛋,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有本事你整死我,看咱俩谁死的快。” 水昭玉直接打下这段文字发给了官容的邮箱,虽然是公开邮箱,很有可能被垃圾信息湮没,但这口恶气是一定要出的。 发完信息的她理了理散乱的发尾,爽朗地回了家。 另一头,看着她离职通知和一番痛骂留言的官容咬牙切齿着,对无辜的办公桌落下重重一拳后又变态地咧开嘴笑了。 官容自言自语道:“特别好,温顺就没有意思了。” 随后他拨通了一则电话:“明天我要看到她。” ABO死缠烂打ao和不为所动b 第二天傍晚,在楼下扔垃圾的水昭玉被两名大汉迷晕带走,车辆七扭八歪地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庄园。 闲杂人员被遣散后,陷入昏迷的水昭玉被绑在椅子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官容两人。 官容从一个封闭的箱子里拿出不知名的针剂,举起手将针头刺入自己的脖颈,半管透明液体被打入,剩下半管打进了水昭玉的脖颈里。 这是一剂强效催情剂,abo三种性别无一幸免。 他蹲下身摸着水昭玉的下颌,看着她逐渐红润的面庞,脸上扯出近乎癫狂的笑:“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别怪我,我太爱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说完便急切地吻上那两片梦寐以求的唇,很快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回应,他更激烈地亲吻回去。 突然,一个尖锐的硬物射向他的喉咙。 他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一口气,咽下这颗不知名的硬物。 他睁眼看向对面本该情迷的人,现在却举起双手向他打招呼,嘴角扬起的是天真的、灿烂的弧度。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官容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被一阵轻快的口哨音唤醒。 他睁开双眼,眼前是一束强烈的白光,刺激得双眼几乎要流泪。 站在远处的人听到这边的声响,停下手中动作,朝这边走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官容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被脱个精光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想说话嘴里的口球却紧紧压住舌头堵住喉咙无法发声。 身体里的情欲横冲直撞,颈后的腺体红肿滚烫,腿间的肉棒直挺挺的贴近腹部,无法疏解。 ‘咔’的一声快门键定格下了他最难堪的一面。 站在相机后面的水昭玉啧了一声:“没对上焦,再来一次。”随后是四声快门。 水昭玉心满意足地查看着拍下的照片,察觉到对方挣扎的动作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我看你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相机,我就擅自用了,你不会介意吧。” 回答她的是模糊不清的呜咽声和更激烈挣扎的动作。 水昭玉按下相机的摄像键,正对官容的方向,无奈的神情像看玩闹的小孩子一样:“我猜你想问我是怎么醒过来的,以防万一,各种解药我都提前喝了一遍,对付你这种人渣不多做点准备怎么行呢。我猜你还想问我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一声脆响,她把闪亮的刀片扔到地上:“用这个,藏在鞋底。” 官容目光迷离,水昭玉的身形在眼前不停晃动,仅剩的理智苦苦支撑他不要臣服于欲望。 他伸手死死掐住虎口让自己保持清醒,却不料重心偏移,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 水昭玉连忙扶起他,语重心长:“你看你总是做无用功白费力气,友情提示,我们正在录像,为了让你老去后更好的回味年轻和保持面向大众影片的趣味性和观赏性,你还是不要伤害你美丽的肉体为好。” 她掰正他的脸面向镜头:“你说呢。” 官容望着那颗闪动的红点,意识到这是他过去养尊处优的28年里第一次真正地被碾碎自尊。 水昭玉感受着手下光滑的皮肤触感,从他的身后绕到身前,指甲顺势滑落在乳头上,她轻轻地刮了刮,眼前的人立马颤动了一下,乳头也从嫩粉色变成嫣红色,肉棒也随之跳动动两下,顶端分泌出一些清液。 水昭玉笑道:“骚货,我让你爽了吗?” 接着她抬脚把肉棒踩在椅子上,力道不轻不重地磨着,双手剐蹭着他的乳头,双管齐下,刺激着官容的情欲高涨,口球也压不住的呻吟一声声溢出。 在药剂和手法的双重刺激下,官容濒临高潮,这时水昭玉却放开脚,移开拨弄乳头的手死死堵住马眼。 官容闷哼一声,欲求不满地贴近她,头颅不停蹭着她的小腹,哀求她让他射。 水昭玉抬起他的脸,盈满眼眶的泪瞬间滴落在她手心,此刻那双绿眸比宝石还要闪亮。 水昭玉心下一动,松开了手,精液立马喷溅在她的靴子上。 身前的人还在不停地颤抖着,鼻涕眼泪流了满面,水昭玉拿起他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清理干净他脸上的痕迹。 “我可不喜欢脏东西,控制住你的眼泪,这对我没用。” “接下来我会拿掉口球,我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如果你大叫或者做出指令外的动作,我会确保这份录像出现在各大媒体上,并且我不能保证你的牙齿会齐全。” 她与他拉开距离,蹲下身视线与之齐平:“听懂了吗?听懂点头。” 犹豫的神色在官容脸上停留一秒后,他点了点头。 “很好。” 她摘下了口球,扔向远处。 ABO死缠烂打ao和不为所动b(微h) “现在。”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替我口。” 她扶着他的头向胯下探去,她的阴部和她的嘴唇都是深粉色的,和暖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没有味道。 他探出鼻尖,重重地磨向阴蒂,果然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呻吟,这是他某个梦里的场景,此时此刻与现实重合。 于是他更卖力地去顶弄阴蒂,嘴唇整个包裹住阴部,舌头不停地往里钻,耳边的呻吟声更加高昂。 扶住他后脑的手向颈后滑去,按在腺体处,让他同感情潮的撩拨。 这是他第一次替别人口,湿湿滑滑的口感像是在吃果冻,只不过吃果冻没有这么上瘾。 当他的舌尖舔过某处时水昭玉的叫声突然变调,抓住他头发的手随之一紧,他了解到这是她的G点,紧接着他猛攻那一处,鼻尖磨蹭的速度也丝毫不减。他感受到弹性的阴道在不停的收缩,而她也在一声短促的尖叫后来到了高潮,一大泡清液猝不及防的落到了他的口中。 微微腥甜的味道溢出口腔,顺着胸膛、腹肌落在直立良久的肉棒上。 他为之甘之如饴。 水昭玉松开撑住他肩膀的手,拎上裤子退后两步,靠在沙发上休息。 湿淋淋的水光为官容的下半张脸添上一层面具,他也在平息着心跳和呼吸。 隔空相望,官容的心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很明显。 如果水昭玉不是beta,她一定会被满室的青桔味刺激到。 尽管两个人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情事,却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掠夺和报复。 反正水昭玉是这样想的。 水昭玉看着官容的脸越来越红,良久后猛地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她心生疑虑,最后还是开口问他:“这是你第一次替别人口?” 对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性经验不会少,何况他的技巧也不像是第一次。 “你……” “我喜欢这种感觉。” 他打断她的话,再次直视回去:“我喜欢你因为我而高潮的样子。” 过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也喜欢你……玩我。” 这时候一阵冷风吹进屋子,水昭玉大力关上玻璃窗,抖了抖不知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还是因为冷风而起来的鸡皮疙瘩。 她指着他,嘴里是恶狠狠的语气:“死m,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绑架还要强奸我的事情你忘了?” “对不起……”官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没恋爱过,我身边人都是把另一半抢过来强制爱,然后她就爱上他了,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吗?” 对此,水昭玉女士的表示是:“追你大爷,下辈子都不可能。” “还有,这个视频会永远在我手里,这样的事情你不要想着会发生第二次。” 她指了指手中的SD卡:“它可不会给你机会。” 说完‘砰’的一声大门关闭,水昭玉扬长而去。 空留一裸男在原地暗自神伤。 ABO死缠烂打ao和不为所动b 三天后,面有疲态的梁景如捧着一束花站在门前,满怀期待地举起了手敲门。 叩下的前一刻门却自己开了,从里面开门的水昭玉站在他面前,同样拿着一束花。 那束花比他的更大更艳丽,梁景如愣了一下。 水昭玉随手把花扔在一边,张开怀抱拥向他:“欢迎回来。” 梁景如紧紧回拥,低下头闷在她的颈窝里,汲取着让他安心的、熟悉的味道。 一周易感期的折磨让他更清瘦了些,他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好想你。” “喏,送你的花,喜欢吗?” 他把花捧到她面前,眼神往地上瞥了一眼:“就是不比你那束开得好。” “吃醋啦?”水昭玉仰头凑到他面前,细细观察他的表情:“我不喜欢那束花,我喜欢你的。” 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过去,梁景如期待地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亲吻。 预想中的吻峰回路转,在即将贴上他的那一刻转向了怀中的花。 得意的笑声清亮地响起:“花好香啊,我去放进花瓶。” “调皮鬼”诡计得逞,一溜烟地逃走。 梁景如扶额苦笑,一路风尘仆仆过来,他也想先洗干净再和她好好亲近,换鞋的时候佯装无意地把躺在地上的花踢向角落。 这一脚不轻,花束滚滚落落散了一地,掉出来一张藏在深处的卡片。 他蹲下身,拿起卡片,上面赫然写着:“请再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会等待,直到你愿意见我。” 没有任何署名和地址,但用得起这种墨的人非富即贵。 纸片连带着各色花瓣被一齐倒进垃圾桶,撕碎、聚集、整理这一套抹除痕迹的方式他轻车熟路。 他要保证和水昭玉的生活必须消除“第三人介入”的可疑性。 就算他清楚地知道水昭玉对他没有爱,只有情,也知道两人关系确认初始就定下了不能干扰各自生活的约定,但他想要的太多,越来越爱,越爱越多,越多越贪。 他的确在这一年内不断打破当初的约定,从只能在休息日见面、做爱不许过夜、不许过问对方的私人问题逐步转变成两人共食三餐、可以整夜抱着她睡觉、她知道了他的一切。 甚至,她现在都愿意见他的家人了。 当界限的边界不再清晰时,爱的模样就显现出来了。 水昭玉在慢慢爱上他,他只是比她早一步而已,而这些“拦路虎”都会在她爱上他之后变成浮云。 梁景如看着手机里他偷拍的水昭玉单人照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想什么呢?”梁景如出神地靠在浴室门口,水昭玉打了个响指:“洗完澡就过来吃饭吧。” “好。”他站直身体在饭桌前坐下来。 “后天怎么样?”她夹了菜放在他的碗里。 “什么?”他疑惑地看向她。 “真的傻啦?你忘了说好的和你家人见面,后天中午好吗,我有空。” “当然可以,我的意思是随你的意思,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水昭玉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多吃点,你都瘦了。” 梁景如觉得今天天气真是明媚的不得了。 这时的两人都不会想到后天发生的事足以颠覆双方的整个人生。 ABO死缠烂打ao和不为所动b(h) 清晨,七点一刻。 水昭玉做了一夜噩梦,在闹钟响起的前一个小时醒了过来,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光线。 水昭玉摸了摸身边的床位,凉的,原本应该躺在身边的人也消失不见。 直觉告诉她事有蹊跷,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向周围照去。 突然,照到床尾的时候出现一个人影,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吓得她一下松了手,手机砸进被子。 水昭玉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梁景如,是你吗?” 再次拾起手电筒照过去后,正是梁景如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一字不言。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水昭玉心感不妙,想下床看看他。 ‘咚!’地一声。 她整个人从床上摔在地板上,哪里都能动,除了腿,她顾不得磕痛的手肘,慌乱地摸自己的腿,还在,但毫无知觉。 黑暗中一只手覆盖到她的手上,十分冰冷,水昭玉反抓住他,气血翻涌:“你对我做了什么!” “嘘……”梁景如伸出手指摩搓她的嘴唇:“不要生气,我最不想你生气了。” 说完便抱起她放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打开小夜灯。 他从口袋里拿出盒子,拿出来是一条米色的真丝丝巾,没有品牌的标识,只是在结尾很小的一处印记了字符:Yu “喜欢吗?”梁景如把丝巾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两只手腕上,紧紧地绑在一起,不露声色地按下她挣扎的力道:“本来打算送给你的周年礼物,纪念我们进入下一个阶段。” 水昭玉手腕吃痛,彻底被惹怒,抬肘挥向他:“梁景如,你发什么疯!给我解开!” 梁景如的脸被打偏在一边,颧骨一侧很快就红肿起来,在白皮肤上尤其明显。 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拉着丝巾另一头的手狠狠一拽,水昭玉猝不及防被拽到他面前。 额头磕中他的肩膀,一只大手捏住她的脸颊两侧迫使她抬起头来,两人的距离极近,梁景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讲道理一样郑重开口。 “昭昭,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再想好怎么做。” “我现在是彻底落入你手中了对吧。”水昭玉胸腔上下起伏,呼吸不畅地说。 “为什么?”看着他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脸,水昭玉问道:“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昭昭,我们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们?” 梁景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充满感情地朗读上面的内容:“那晚很美好,我们真的很合拍,你也怀念吧?” “梁景如你大爷!”水昭玉听完破口大骂:“你因为这张破纸片上的骚扰信息怀疑我?” “本来我也不信。”梁景如伸出一个拳头:“直到我看见了这个。” 张开手掌,一张SD卡掉在被子上。 梁景如俯身贴近她耳边:“我们昭昭在视频里高潮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水昭玉彻底泄了力气,向后一靠,脸上没有被揭穿的慌乱只有濒临解脱的轻松。 梁景如蓦地笑了,隐藏在阴影里的半张脸嘴角勾起:“好伤人啊水昭玉,哪怕你试着解释一下呢,说一句话也好。” 他伸手触摸她的锁骨,凉得很,一如她现在的态度。 “我们是情侣吗?不是的话为什么要解释。” 水昭玉缩了缩肩膀,躲过他的触碰。 只这一个动作彻底击溃了他好不容易粉饰起来的太平,他猛地捏住水昭玉的肩膀,大力拉至身前,神色癫狂:“你早就想好抛弃我了对不对!你早就对我腻了是吗?” 梁景如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红血丝布满眼球,凸起来的青筋横在额前,瞳孔因为极度的不安全感震颤着。 只要水昭玉否认,一个字就好,梁景如从未如此渴望她能说‘不’。 水昭玉吃痛闷哼了一声,梁景如下意识松了钳住她的手,后又反应过来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被压力包围的水昭玉挣扎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二人像两只交颈的天鹅。 茉莉花味儿的信息素不遗余力地侵占着怀里人的每个角落。 可惜她闻不到,也不知道他濒临暴走。 她还是开了口:“梁景如,我们好聚好散吧。” 水昭玉想她还是在乎梁景如的,倘若不在乎,她此刻一定绞尽脑汁说一些让她脱离险境的甜蜜话,而不是顾及着最后的体面,构思为这段过往画上句号。 “你变了,我没有办法承受你的爱,你应该找一个真正能爱的人来回应你,这个人不是我,我……。” 她的一字一句无异于往他心上插刀子,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堵上她的唇,用近撕咬的力度亲吻着,泪混着血的味道真是太难吃了,水昭玉想。 梁景如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一路自上而下的吻点燃了身下人的火,像他们过去做得数不清的爱一样,他先用最了解她的技巧让她舒服,还是下面这张嘴诚实,会热情回馈他的吮吻。 高潮来临时,水昭玉难耐地蜷成一团,轻微地颤抖着,呼吸深重,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自她腿间抬起,亮晶晶的嘴唇再度覆上她的。 没等她最好准备,粗长的肉棒便坚挺地闯进来,直抵深处,肉棒上的青筋剐蹭着她所有的敏感点,一下比一下重,唤起她灵魂深处的战栗。 水昭玉有些受不住,她挡住他下沉的胸膛,向后躲去。 梁景如察觉她逃走的意图,撑在身侧的双手圈住她的大腿,猛地拉回来,刚出来一些的肉棒再次全部撞进去,两人胯部紧贴。 水昭玉被这极重的一下撞得惊呼一声。 下一瞬,梁景如双手垫在她的背后将她抱起,姿势变为女上,肉棒更深了,她被快感冲刷昏了头,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上,背后的双臂如同监牢,让她在情欲里无从逃离。 柔软的大床上,女人坐在男人身上上下起伏着,被绑住的双手交叉在男人颈后,他轻轻将她托起,又重重将她摁向肉棒。 男人口中含着上下跳动的嫩乳,空气中都是啧啧的吃奶声,女人胸前布满一大片红紫的吻痕。 女上的姿势极深,肉棒几乎次次都碾压到敏感点,两人深陷情欲的呻吟绵延不绝,床单湿了大片,扶在臀瓣上的手毫不留情将水昭玉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拖向深渊。 她感受着肉棒上的每一根青筋在她穴里跳动,铃口依靠重力狠狠亲吻着子宫口,粗长又略微上翘的柱身照顾到了她所有的敏感点。 如此凶猛的刺激下,生理性眼泪流了满面,梁景如舔去她的眼泪,带着她的味道闯进她的口中,滚烫的舌尖划过上颚,承接了她所有的泣音,不留余地的吮吻让她几乎喘不上来气。 身下的肉棒速度越来越快,抽插十几下后,肉棒随着一声闷哼闯进宫口,温凉的精液不断涌出,而她也迎来了高潮,淅淅沥沥的液体在两人交合处流出,床单湿了一大片。 她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高潮,欲仙欲死的感受让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梁景如一遍遍吻过他在她肩颈上留下的牙印和吻痕,从前她从不让他留痕迹,这次索性留了个够。 刚刚疲软的肉棒很快又再次硬挺,他抱起她走向厨房,一边抽插一边走路,淫水流了一地,他把她放在吧台上,一口一口的将水渡给她,她扭头拒绝。 下一秒被凌空抱起,肉棒进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惹得她一声惊呼,水被迫喂下。 他用身体力行的方式诉说着他的不满,从卧室到厨房,再从厨房到书房,最后又回到卧室。 姿势试了个遍,屋子里到处是他们的痕迹,她怀疑梁景如的易感期又到了,因为他听不懂人话,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回应,只是一味地狠操,把她操得死去活来。 最后她被绑在床头,双腿翘在他肩膀上,他握着她的手在小腹上感受肉棒次次闯进来的痕迹。 被反复摩擦的穴口变得麻木,她勾住他的腰靠近自己。 这是她在这场几乎可以称得上‘博弈’的情事中第一次主动。 梁景如下意识贴过去,他听见气流微弱的一句话,她说。 “梁景如,我从未承诺过你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梁景如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宽阔的身形静止不动,肉棒也不再进退。 他终于坚持不住,泣不成声,指甲死死掐入掌心,肩膀不受控地抖动着,如雨般的泪滴在水昭玉的脸上。 “水昭玉,我为什么留不住你?你为什么不能爱我?说你对我心动!说你也爱我!你说我就信,我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就得到你的心了。” 如此可怜的模样,好像她水昭玉是天下最大的罪人。 罪名就是她不爱他。 * 一周后,小巷里的家饰馆在即将关店的时候迎来了一位客人。 客人戴着墨镜,穿着得体优雅,要为即将开店的拳击馆选壁纸,老板在旁热情的介绍着,身后的电视播放着新闻:“承集建筑集团的总经理梁景如自七日前下落不明,至今毫无讯息,其父承集建筑集团的董事长梁青山曾公开表示凡是提供有效线索者,将会获得……。” “真是可惜啊。”老板咂舌:“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消息多半是遭遇不测了,这么年轻又这么帅,真是可惜,啧啧。” “老板,这两个样式明天送到这个地址。”客人递过来一张纸条 。 “好嘞,您慢走。”老板收拾东西准备闭店,却发现遗落在地上的米色丝巾。 老板拾起丝巾放在台子上,嘴里嘀咕着:“是刚才那位客人的吧,这丝巾一看就贵,明天还是连带样材一齐送过去吧。” 完。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1) “请乘坐F908舰船的乘客们注意,通往X基地的入口由【28号】改为【9号】,具体路线在您右手边的出行手册上,如需帮助请联系头戴蓝色帽子的服务人员。”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播报音落,舰船平稳地降落在停泊口处,大批乘客鱼贯而出,有条不紊地转进至不同基地的分支路上。 陆峥靠在一侧的墙上,及腰的长发被编成侧麻花辫放在左肩,一手插兜一手点着手机。 一阵风吹过,辫子上细小的参差不齐的发丝张牙舞爪地扭动起来。 这里离着海洋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裹着盐粒的海风顺着皮肤与衣服的缝隙磨砺着每个行人。 陆峥抽出手快准狠地拢住风衣的领口,冷气进不来一丝一毫。 手机的画面停留在她和备注“A”的聊天界面上,最后一句话是她发的“我要来了”,时间是三天前。 她的指尖悬在输入框上许久,最终还是空白。 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消息提示音却始终未响。陆峥将手机翻转扣在掌心,金属边沿沁着冷意,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混着广播里的不同语言的播报断续传来。 她把风衣领口再度往上扯了半寸,转身混入人群中。 X基地因着靠近战争遗留地的缘故,环境十分恶劣,时不时会出现小范围的毒瘴和异化怪物,但这里的自然资源极其丰富,于是又有大批哨兵驻守于此,硬生生开辟出一番适宜人类居住的基地。 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的陆峥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湿冷的气候,一边环顾四周寻找接头人一边张嘴哈着热气取暖。 “陆峥?”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迟疑的男声。 陆峥转过身去,近一米九的身高和优越的头身比例让男人在人群中十分扎眼,干净利索的黑色短发搭在额前。 一双细长的瑞凤眼炯炯有神,挺直的鼻、线条收紧的下颌,气质是外放的凌厉。 他盯着她,手上提着包裹大步向她跑来,外面套着苍鹰标志的深绿色外套,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紧紧包裹着鼓胀的胸肌,一跑一颠一跑一颠,陆峥看得愣了神。 直到来人站定在她眼前,陆峥才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睛。 席恩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比他矮一头的陆峥:“竟然是女的?” 陆峥也学他的样子打量一番,反问回去:“竟然是男的?” “冒犯了,看到你的名字我下意识以为是个男人,不好意思。” 他伸出手:“原本定好接洽你的罗钧临时出任务了,我是苍鹰队队长席恩,你好。” 陆峥回握:“我是新到任的战略指挥,多指教。” 席恩顺势把包裹挂到她的手腕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基地的安全包,里面会有你需要的物资,跟我走,我们开车回基地。” 陆峥点了点头,背上包,一路随他坐上越野车。 回到基地有些路程,两个刚相识的人之间安静得有些尴尬。 陆峥头靠在车窗上,通过玻璃的反光看到席恩频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一直在偷看她。 她直接问他:“你刚刚一直在看我吗?” 被发现的男人耳朵红得要滴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咳对不起,你很漂亮,而且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 别人说这话有搭讪的嫌疑,陆峥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裴慎吗?”陆峥看见他眼中迸出惊讶的光:“我是他妹妹。” “你是裴慎的妹妹?!” 席恩声音高亢:“那混蛋居然有你这样的妹妹?” 不等陆峥反应,席恩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有这样的哥在,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压抑吧,怪不得刚见面你就一直盯着我胸看,到了基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和我说。” 陆峥听完大笑起来:“好啊,那就提前谢谢你了。” * 到了基地,气温明显变高,是适合人体的恒温。 席恩带着她一路参观着基地,每到一个新的地点都有大批视线集中投射到她身上,好奇的新鲜的惊讶的……陆峥成了焦点。 席恩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基地很久都没来新人了,这帮混小子就是好奇而已,希望你别介意。” 陆峥摆了摆手:“没事,反倒是席队长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疏导了,感觉你的状态不是很好。” 席恩惊讶陆峥的观察力,他的确一直有意压制体内不安分的暴戾因子,但从未在外表上表现出来。 基地的向导疏导一直是稀缺资源,没有资源猴年马月才能排到一次,这些年大部分哨兵只能靠着向导素净化。 “这么问有些冒犯,或许您愿意为我做一次疏导吗?我愿意出比平常高三倍的价格。” 席恩回想着刚在中控室墙上介绍着陆峥个人信息一栏里‘疏导技能卓越’的字样,暗自下定决心问了出来,“随你的时间和安排。” 陆峥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向导,也没有精神体,只会一些表层疏导而已,钱不是问题,只是怕耽误你。” 疏导分为表层疏导和深层疏导,表层疏导只需要疏导员掌握一定技能在仪器的辅助下进行疏导,而这么做只能清洁哨兵体内一部分的污染,彻底根除只有拥有精神体的向导为哨兵做深层疏导才能做到。 看着那张俊脸透着喜色的眉尾由上扬变回平直,陆峥抿了抿唇。 虽然和席恩相处时间不长,但陆峥能感觉到他是一个爽朗大方有责任感的哨兵,何况她真的吃软不吃硬。 “好吧,不过我真的不保证效果。” “太好了!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席恩开心地都要下意识放出来精神体,少年的眼瞳黑得发亮。 双手摸着后脑勺的剃发平息着激动的心情:“早点休息,下次见。”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2) 席恩与陆峥告别后,直接走到训练场打算再加练三个小时,苍鹰队的队员们看到队长的身影后一个个都兴奋地凑上来问东问西。 “队长,刚刚在你身边的女士是新来的向导吗?她的精神体是什么啊?” “她什么时候开放预约,我一定要抢。” “去去去,哪轮的到你,总部派下来的人肯定很炙手可热。” “那咋了,怎么也得试试,可不能让那群疯子抢了先。” 身边的队员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陆峥,席恩的头听得都大了:“停停停,想什么呢你们,人家压根不是向导,是新来的战略指挥官,你们安分点别乱来啊。” “队长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队里最小的队员冒出一颗头十分大胆地揭短:“您都兴奋得不行了,我们可都感受到了!”说完环顾一周,拉拢其他队员的认同:“对吧?” 气氛立马被点燃起来,哨兵们哄闹着喊对。 拥有同种精神体的哨兵们彼此之间都有精神联系,能够感知彼此的情绪波动,席恩的那点心思在队员面前昭然若揭。 席恩笑骂:“滚蛋,一个个都练完了?有时间在这儿起哄,所有人再加练三个小时。” 哨兵们怨声载道跑去加练,“无辜群众”投向“点火者”的眼神都在表达同样一句话: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 其他队伍的哨兵们若有若无地偷瞧这边的热闹,三言两语加入对新来的“向导”的讨论中。 对此一无所知的当事人正在打理提前传运过来的行李。 基地分配给她的房间不是很大,但足够一个人居住,应用设施物品一应俱全,宿舍位处于基地的中心地带,是最安全最方便的地方。 基地很重视人才,更何况是短缺的指挥型人才。 陆峥收拾好东西后站在窗前望下去,此刻孤身一人的陌生感顿时席卷而来。 她想起临行前同窗好友对她去向的不解,恩师对她罔顾未来的气愤,母亲对她不顾一切的阻拦。 去看起来最没有前途和发展的X基地无异于流放,尤其这种事还发生在被所有人看好的百年难得一遇的战略指挥官——陆峥身上更是荒谬。 陆峥不求有人理解她,她来自然有她的道理,那关乎于良心和未来。 手机上的消息还在滴滴响着,是对她是否安全落地的各种关心,陆峥一一回复,陆文心的电话却在这时候突然打来。 急促的铃音仿佛催命符一般,屏幕上“母亲”两个大字晃得陆峥眼花。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 “到地方了也不知道来个电话,还是别人告诉我的消息,那地方鸟不拉屎的,缺什么东西和我说,要回来的话也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来说去还是这番话,听得陆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她开口打断:“您到底要说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一年之后,无论你的事情办没办完,你都得回来。你作为陆家唯一的传承人,这是你应尽的职责,一年是我能接受最大的限度。如果你不回来,我会动用一切手段达到目的,到时候是看你强还是你老娘我强。” 陆文心动了真格,哨兵长官做了大半辈子,把管理军队的独断专横用在女儿身上也是得心应手, 陆峥嘲弄地笑了笑:“母亲你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您也知道我是唯一的继承人,日后若是您还想依仗我,人前可别再做这副难看的姿态,让人笑话。在战场上喊打喊杀就算了,都快退休了还这么爱动气可不好。” 她用尽难听的话刺向陆文心,这是独属于母女的“默契”,学着老狼风姿做派长大的小狼青出于蓝。 陆峥比任何人清楚说什么样的话会让母亲痛心,母亲对她也是如此,与过往不同的是,她不会再感到愧疚了。 她以为陆文心还会像以前一样换来更激烈的反击,但她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废物,他只会拖累你,峥峥,别让我失望。”说完这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陆文心说出这种话她丝毫不觉得意外,任何人在陆文心眼里不过分为好用、可用、无用三种类型罢了。 ‘做一个好工具’是孩子在这个家里长大需要履行的最根本的信条,陆峥颇有心得。 一切安排妥当,在新地方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陆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基地准备的工作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英气俊秀的脸,只是眉眼略带倦色,但昂扬的精神状态弥补了这一点。 她对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加油打气的微笑,前往战略指挥部报道。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3) X基地一号大厦,战略指挥部处。 “你现在立马调转方向回来,情报有误,你前往的星系很可能出没高等级异物。”部长张逸仙对着面前的全息投影严肃地说,“你不要搞上次那套,苦头还没吃够吗?” 对面的人松动了拧紧的眉头,行了一个正式的军礼后关闭了投影。 紧接着下一个投影立马挤进来,偌大的房间里所有人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各种声音连绵不绝,忙到脚不沾地。 上一秒刚部署好一个队伍的战略,下一秒立马连接一线解决突发问题。 陆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没有人觉察到她的存在,她步伐沉稳地走向张逸仙,就这样过了几分钟,陆峥抓住张逸仙工作的空隙,率先一个闪身到她面前,伸出手:“张部长您好,战略指挥部陆峥前来报到。” 张逸仙这时候才发现身边站了个人,看到陆峥的一瞬眼睛亮了一下。 右手回握,左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就是你啊,我们之前见过,明大的优秀学生代表对吧,场面话我就不说了,你的实力我清楚,我代表全体人员欢迎你。” 张部的手温暖又厚实,一下清扫了她心头上微妙的紧张感。 张逸仙揽住她的肩膀面向众人大声地宣布:“所有人,这是副部长陆峥,从今以后大家一起共事,热烈欢迎!” 陆峥微鞠一躬:“我会尽快熟悉情况,希望和大家共进步。” 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响起,从此刻开始她正式成为其中一员,X基地的指挥任务虽然相对其他基地繁多,但并不复杂,对陆峥这种有实战经验的人来说可以很快上手。 张逸仙索性放手,让她大胆去做。 陆峥也不负所托,处理各种情况松弛有度、游刃有余,甚至没多久就做到了单线任务合并处理。 三天内几乎所有哨兵都知道战略指挥部来了一个超硬核的指挥员。 有人津津乐道,有人“深受其害”。 关于陆峥的信息无孔不入地侵袭着裴慎的生活,就算他远在距离基地几万光年的R星系中。 倘若说对她的消息可以假装充耳不闻以此来蒙骗自己,但当命运一而再再而三把她推到你面前时,你还会拒绝吗? 裴慎扪心自问不会,甚至很难,但他必须这么做。 所以当熟悉的面庞时隔五年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灵魂不禁震颤,如果不是亲眼详见,他都不知道对她的思念已经积累到如此磅礴的地步,几乎冲闸而出。 他用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好在全息投影里也不会细致展现出情绪的破绽。 陆峥好像与他完全相反,只是在相见第一面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转而非常快的投入到专业的指挥员身份中,用公事公办的口气和他对话。 “裴先生,我是指挥员陆峥,接下来我全权指挥你们回程,由于原来的航线爆发了新型的异物潮,所以你接下来要走的是之前从未走过的新航线,行驶过程中与我密切保持联系,直至完全进入安全地带,了解了请回答收到。” “裴慎收到。” “好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 两个小时的时间对裴慎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当他耳边清楚地传来一句“你已完全进入安全地带,预计一小时后到达基地,再见。” 他的思绪才完全回笼。 这一路很安全,但裴慎的心像是敲鼓似的咚咚咚响个不停。 经验丰富的哨兵先生并不担心突发状况,只是情感作祟罢了。 陆峥断线后呼出一口气,五年的时间并未过多改变他的样子,依旧是一副好相貌,只是清瘦了一些,面无表情时会不自觉地皱眉头,发型也变成了寸头,把原本温润舒朗的气质变得冷漠疏离。 “你刚才是在给裴慎指挥吗?”身边刚忙完的前辈姐姐冒出头问她。 “对,是回程线。”陆峥看她一副犹豫的模样,凑过身去:“是有什么事吗?” 她停顿了近一分钟,才“视死如归”的开口:“那个裴慎是个疯子,他是独立哨兵没有从属队,这个人上战场不要命的,好几次都不听指挥一意孤行,就算实力再强这样下去也迟早没命,你别看他来了好几年了,但基地里和他交好的人屈指可数,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我是看峥峥你人真的很好才说的,而且你前段时间才帮了我大忙,我不说良心过不去,你随便听听好了。” 陆峥边听边点头:“谢谢前辈提醒,不过我大概没办法远离他。” “他是我哥。” 同事脸上的难看程度不亚于被喂了一口屎。 陆峥又补充道:“我觉得您说的还是挺中肯的,他的确是个疯子。” “疯子”裴慎刚落地x基地就收到了罗钧的消息,是转发基地社群里的匿名帖子。 帖子只有一句话,精简又醒目——《惊!新来的指挥部副部陆峥竟是裴慎的妹妹!》 罗钧接着又发来几条消息。 “我今天刚回基地,打开社群就蹦出来这条实时热度最高的帖子。” “哥们,你妹妹掉马了,这下全基地都知道她是你妹了。” “你臭名昭着就算了,可别影响了她。” 裴慎脸臭得要杀人,回了一个“滚”字。他点开帖子翻看着下面的评论。 【我靠,不是吧,她是那谁的妹妹?】 【究竟是谁给我女神做的局?别散播谣言了好吗……】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看出他俩长得有点像吧,尤其是下半张脸】 【楼上眼瞎就去看医生,别碰瓷】 【拜托,长得好看的人多少都有点相似吧,再说裴在基地这么多年也没说他有个妹妹啊】 【他要说也得有人听啊,平时生人勿近冷的要死,谁敢靠近?】 【好了,在我宝贝出来澄清前我是不会信一句话的】 【来,楼上你告诉我你在哪,现在就去干你】 【住嘴吧楼上,谁是你宝贝】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4) 帖子里堆了近千层的楼,各种消息还在不断推送。直到界面上层弹出一条消息通知,点开后是陆峥发来的定位——基地食堂。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她还敢约他去公共场合明摆着是要坐实消息。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裴慎抬脚向食堂走去。 临近饭点的食堂人并不多,现代大多数人为了简洁快速都用营养剂代替正常食物服用,只有一小部分还保留原汁原味的口味,陆峥就是其中之一。 裴慎进去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她坐在窗边,树影打在侧脸,朦朦胧胧的光晕罩在周身,向后仰身露出纤长的脖颈,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好像精灵一样随风舞动,周围偶尔有人拿起手机偷拍。 他慢慢走近她,步子很大但也很轻,真正靠近时一种近“乡”情怯的情感笼罩在心头,愈演愈烈。 好在他还没有出声眼前人就睁开了眼,深褐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穿着稍显破旧的队服,神色踌躇,好在干净整洁。 陆峥歪头看着他:“我饿了,去打饭吧。” 裴慎二话不说去了附近的堂口买了陆峥爱吃的几个菜,连人带菜坐在她对面,一声不吭就吃起饭来。 陆峥拿起筷子熟练地把不吃的配菜挑进他碗里,裴慎拢在一起放进嘴里。 这顿沉默无言的饭吃了近五分钟,陆峥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我要继续陪你假装不知情这件事然后安静地吃饭吗?” 裴慎顿住,一口咽下嘴中咀嚼的饭,放下筷子,看向她的眼睛:“所以我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有意义吗?反正你已经来了,我还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你是为了我才来的,你应该听那个女人的,你不属于这儿。” “我要不要来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一件宝贵但很久之前就丢失了的东西。” 对峙的眼睛主动挑起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陆峥倾身:“这次见面是为了告诉你既然下定了决心,就做好名义上的哥哥,我的事你不要想插手一分一毫。” 裴慎听完不气反笑:“好啊,妹妹。” 陆峥坦然道:“太好了,哥哥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峥拿起餐盘率先离去,裴慎扒拉着最后的几口剩饭,咀嚼的力度像要把后槽牙咬碎,气压低到路人绕道而行。 真正洒脱的早就得道成仙了,剩下拧巴的留在阴沟扭曲成鬼。 陆峥和裴慎是同母异父的兄妹,陆文心和裴慎父亲是政治联姻,裴慎是她们失败婚姻的产物,再加上陆文心本身就不喜欢男孩,所以裴慎一生下来就没有体会过属于母亲的温暖和爱。 后来陆文心离婚后自由恋爱和第二任丈夫生下陆峥,一生下来就备受瞩目和众望的陆峥就这样和意外丧父的裴慎生活在了一起。 裴慎本来打算恨她的,可那双伸出去的手第一次得到回应时,那么柔软那么幼小,让他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十八年的时光里陆峥的生活从未缺少他的身影。裴慎的世界中心就是陆峥,就算是分化成哨兵的那一刻,他想的也是终于可以为她所用了。 相差四岁的兄妹得以在同一所大学学习,从小就展露天赋的陆峥在学校里接受了系统的训练后更是大放异彩,实训也是裴慎经常做她的练手,自己和精神体雪豹一遍遍历经打磨锻炼,进步飞快默契也越来越高。 两人相辅相成,前途简直光明得要命。 直到一次意外彻底击碎了这美好的幻梦,一次日常的模拟实训中陆峥为了救他被压在了坍塌的模拟机下,肋骨断了一半,生命垂危。 不分昼夜的抢救把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前一秒活蹦乱跳的妹妹下一秒可能就要变成冰冷的尸体。 他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得不到任何回应。 气急攻心呕出的血和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混在一起,大片刺目的红,成为了裴慎长久以此的噩梦。 躺在抢救室的陆峥和在陆文心面前下跪的裴慎只有一墙之隔,陆峥不会听见他是怎么祈求的,那坚挺的背顺从地弯了下去,泣不成声。 下跪并不代表什么,哭也代表不了什么,陆文心真心想要的是他永远远离她。 有些瞬间在发生的那一刻你就知道那将被永恒地铭记。 陆峥苏醒后裴慎陪她度过了一个温暖的下午,不经意间讲了很多两个人从小到大发生的趣事,欢声笑语暗潮涌动,她极幸福安详地睡去了。 再度睁眼只有放在枕边的毡毛挂坠,是她在他觉醒哨兵时送给他的礼物,一只小雪豹。 聪明如她,这一刻她才懂他说起往事的神情为什么会有释然,这是裴慎永别的信号。 陆峥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之后所有事都顺其自然发生了,裴慎自行去了偏远的X基地,陆峥攻读完学业后顺利就业指挥中心,成为前途不可限量的新人。 五年之间两人的唯一联系就是陆峥那条单方面通知的信息。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5) 这场糟糕的见面被人偷拍发到了网上,热度飙升,舆论不停发酵。 匿名用户:我需要救护车……【配图】【配图】【配图】 【帖主也给我叫一辆】 【这是在食堂吗?没想到老婆爱吃这几种菜,看来要去学做菜了】 【*,看来上午那爆料贴说的是真的了?】 【裴慎竟成大舅哥?!!!】 【这几个死亡角度我老婆都这么美!我很服了。PS:偷拍者技术真的很烂】 【两人在一起吃饭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也许是青梅竹马呢】 【楼上你是专门来气我的吗?】 【劝删,对我本人不是很友好】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会信的!觉得是假的请点赞】 …… 小琪默默点了个赞反扣住手机,眼睛却不住往斜前方瞟,目前看来副部这么完美的人却有个和她完全相反的哥哥,任谁想都会觉得是假消息吧。 好在她还不知道社群的存在,编排她假消息的人真是罪该万死。 手机突然震动两声,沉浸在思绪里的小琪被吓了一跳,把手机翻转过来。 陆峥(女神):小琪,我背后长东西了? 小琪:嘿嘿就是走神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陆峥(女神):没错,我有特异功能这件事看来是瞒不住了。 小琪:真的吗! 小琪:星星眼表情包 陆峥(女神):笨蛋,是我透过反射的水杯看到的。 陆峥(女神):敲脑壳表情包 小琪:好吧,那峥姐你后天三天小长假有什么打算啊。拜托说嘛,问完这个我一定认真工作! 陆峥(女神):工作,健身,再赴一个邀约。 小琪:好的,那如果你有空闲的话我先约上了哈。 小琪:啾咪表情包 陆峥(女神):没问题,到时候再约。累了的话去茶水间歇歇吧,我放了舒缓神经的茶。 小琪:感动表情包 * 陆峥一忙就是一个月,等工作和生活真正步入正轨了她才想起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哨兵。 她趁机发出消息:“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为你做疏导。” 席恩消息秒回:“有,明天一天我都有时间。” 陆峥敲定下来:“好的,那明天上午十点三号疏导室见。” 席恩本来都做好被鸽的准备了,谁知突然收到陆峥的消息,吓得他手一抖手机差点丢出去。 这一个月他无数次忍下了想给陆峥发消息的冲动,把做疏导的事情瞒地严严实实的,连队友都没透露分毫。 第二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独自去赴约了。 疏导室在陆峥工作的隔壁,2号大厦里,席恩很少来这里,来的一路上没少借着各处的“镜面”检查仪容仪表,这紧张程度不亚于当初的哨兵评级考试。 来到门前他还是顿足平复了下稍微激动的心情,随后抬起手敲响了门。 “请进。”一道清亮的声音。 席恩推门而入,疏导室不大,只有几台仪器,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和一张床。 陆峥坐在桌边翻看着资料,看到来人手指向旁边的床:“请坐。” 席恩缓步走过去坐下,陆峥就在距离他一米处。 她今天穿的是常服,上面紧身的无袖背心包裹出姣好的身材,胳膊上凸起的肌肉线条看得出规律的健身习惯,头发束成高马尾,发尾垂到肩膀上,小幅度地扫动,身上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房间里安静到只有翻书声,但席恩还听到了越来越大的心跳声。 当席恩觉察到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对方身上太久时,陆峥已经放下转身面向他。 不知是不是他眼神太过炙热,陆峥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等席恩移开视线后才开口:“席队长,让你久等了。脱下衣服,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机能。” 席恩眸色一暗,语气中隐隐带着期待:“全部吗?” 陆峥制止住:“外套就好。” 席恩脱下外套,露出里面同款黑色无袖背心,和陆峥不同的是,他的领口几乎要低到肚脐眼了。 两耸呼之欲出的胸肌勇夺视线,几乎让人移不开眼,脖子上的银链顺着胸缝留下来,沟壑之间闪着银光。 席恩看着陆峥聚集于此的视线就知道“美人计”成功了,嘴角得意地上翘。 他颇为做作地躺下去,身体肌肉紧绷着仍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陆峥面前。 陆峥再无动于衷下去就要立地成佛了,为了不辜负美人的好意,她装作不经意给席恩做检查时手往上摸了两把,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好。 要不说陆峥是做大事的人,享受美色还能面色如常,可拜上将军也。 席恩被摸爽了,抓着陆峥的手就往胸上放,嘴里还念念有词道:“陆部长摸摸我的心跳是不是跳得有点快,会不会影响咱们接下来的治疗。” 陆峥怕再摸下去今天的疏导恐怕就完不成了,索性狠捏一把后抽回手,若无其事道:“正常范围,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一切正常。” 随后席恩点头坐起来,正经的样子仿佛刚才是鬼上身一般,可白花花的胸脯上那罪恶的红手印昭显着他淫荡的本性。 陆峥拿起一支针剂,认真地看着他:“这只针剂有舒缓神经的作用,对我们接下来的疏导有帮助,如果精神体想出来释放它就好,不用做对抗,全程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和我交流。” 席恩是第一次做正式的疏导,他不知道所有向导是不是都像陆峥一样负责,但他的确感受到了被重视。 不是作为战争的耗材,而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 她眼神中的坚定是让他漂浮着的真心落地的牵引线。 席恩也拿出百分百的态度和湿润的眼睛去回馈,纵然这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大胆做,我全然相信你。”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6) 席恩闭上眼,感受着针剂带来的清凉感在血管中蔓延。 陆峥将仪器的连接装置安在他身上,仪器会显示出不同部位的异化程度和需要疏导的位置,并引导疏导者去往哨兵的精神图景做清洁。 陆峥开始了第一步——基础的精神图景梳理。 就在这静谧的时刻—— “砰!” 疏导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门口,挡住了走廊的光线,投下一片修长的阴影,带进一股木质麝香的气息。 陆峥的手一顿,蹙眉看向门口。 席恩也敏锐地睁开眼,几乎是从床上一弹而起,手忙脚乱地抓起外套挡在胸前,尽管那件低领背心也遮不住什么。 他耳根通红,又惊又怒:“罗钧!你大爷的不会敲门吗?!” 站在门口的正是罗钧。他和席恩同等身高,恰到好处的肌肉十分具有观赏性。 一头银色长发倾泻,有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增添几分洒脱。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角天然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他人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裤,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浑身散发着一种野性难驯的气息。 罗钧的目光先是落在席恩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上和……胸口那个若隐若现的红手印上,然后才转向站在一旁神色已然恢复平静的陆峥。 “哟”罗钧挑眉,那双桃花眼里瞬间盈满了毫不掩饰的兴味,他拖长了调子,“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席队长的……‘疏导’了?” 他刻意在“疏导”二字上咬了重音。 席恩的脸更黑了:“滚出去!” 罗钧非但没滚,反而抱臂倚在门框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陆峥,从她束起的高马尾,再到冷静自持的脸。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陆部长吧?久仰大名。”他特意行了一个绅士礼仪,嘴角微笑,右眉下的一颗小痣更添一丝妖气,“我是罗钧,之前本该是我去接你,临时被任务绊住了。” 他的目光在陆峥和席恩之间转了一圈,淡淡地说:“看来席恩运气不错,抢先预约到了陆部长的疏导。”听不出是调侃还是陈述。 席恩忍不住开口:“罗钧,疏导需要安静。” 陆峥却向前走了半步,平静地迎上罗钧探究的视线。 “罗队长,你好。”她的声音平稳,不带丝毫波澜,“正如你所见,我正在为席恩队长进行疏导。请问你有急事吗?如果没有麻烦你先出去,保持安静。” 她的话语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罗钧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 他站直了身体,正经了些:“急事嘛……倒也算。”他的视线转向席恩:“上次任务的战后分析报告,指挥部催得急,你人不在训练场,消息也不回。” 席恩才想起这茬,面露尴尬:“……我忘了,等下就弄。” 罗钧点点头,看向陆峥,“陆部长,我也刚结束任务不久,也需要疏导,不知道有没有和席恩一样的荣幸?” 陆峥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眼神锐利的男人。他和席恩的爽朗不同,也和裴慎的阴郁冷漠迥异,他像一团流动的火。 她能感觉到他精神域传来的细微却真实的波动,确实带着任务后的疲惫与躁意,并非完全作假。 “罗队长,”陆峥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我并不做正式的疏导服务,至少近期不可能。现在,请先出去。”她再次下了逐客令,语气没有加重,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罗钧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应了声:“成,听陆部长的。” 他利落地转身,却在出门前又回头,对着席恩恶劣地笑了笑,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手、印、挺、漂、亮。” 席恩气得差点把外套扔他脸上。 门被轻轻带上,室内重新恢复安静,但方才专注的氛围已被彻底打破。 席恩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抱歉,陆部长,罗钧那家伙就是这么个……” “没关系。”陆峥转过身,重新拿起仪器,表情已经恢复成一贯的专业冷静,“我们继续。躺好,席恩队长。” 只是,在低头调试设备的瞬间,陆峥神情若有所思。 罗钧……裴慎的朋友。他的突然出现,是单纯的巧合吗? “他和裴慎很熟吗?”陆峥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 席恩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点了点头:“嗯,算是基地里少数能和裴慎说上几句话的人吧。罗钧这人……挺怪的,能力很强,和大家都挺合得来的,但有时候感觉比裴慎还难懂。”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任务上绝对可靠。” 陆峥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席恩准备好,集中注意力重新开始。 而门外,并未真正离开的罗钧,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指尖快速地在个人终端上滑动,给某个联系人发去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裴慎,你妹妹……啧,真有意思。】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7) 仪器重新连接,席恩的精神域重归平静,陆峥在仪器的帮助下感受着精神力受损和波动的具体位置。 随着她的逐一处理席恩的体温也变得越来越高,面色红潮,偶尔溢出一两声轻哼。 在疏导方面经验不足的陆峥还在更深层次地刺探哨兵的精神领域,顺带撸一下刚显现不久的苍鹰精神体。 苍鹰是越来越舒服,席恩是越来越难受。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体内莫名涌起的情潮,双手死死攥住床单,头脑越来越混沌,可身边人的清香一个劲儿向他涌来。 突然,仪器发出警告声——席恩的精神力迅速失控,波动极大,苍鹰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下被收回精神域。 陆峥来不及思考,下意识伸手固定住他的肩膀,靠的很近,用了很大的力气防止他暴起。 “席恩!你睁开眼看看我!” 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因失控而放大,呼吸炽热如火。陆峥抬起手,掌心顺着他的颈侧一路上去扶住他的脸,迫使他与她对视。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里纠缠,席恩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极大,低哑的嗓音缓慢吐出:“……别走。” 话语的背后是他直白的原始的欲望,也许是某份极痛苦的回忆被勾起,愠怒的眼底有害怕被抛弃的不安全感。 陆峥心之一动,抱住了他。 席恩坐在床上,额头靠在身前陆峥的肩膀上,紧实的双臂环住她的腰,不留一丝缝隙。 陆峥抚着他的背,轻声说着:“有人在……我在……别怕。” 一声声轻语使怀中的人呼吸不再沉重,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仪器的指针也指向正常数值范围,陆峥松了一口气,眼前形势虽然稳定了,但情况很可能会恶化。 陆峥眼神瞄向席恩背后桌子上的镇定剂,离她不远,伸手就拿到,她尝试一边安抚着一边伸出手去,身体也轻微前倾。 席恩误以为她要走,双臂收的更紧,彻底将她嵌进怀里,下半张脸埋在颈窝里,深深嗅闻她的气息。 陆峥被这极具占有意味的拥抱霸占着,呼吸都不再顺畅,两层衣服隔绝不了男人身体滚烫的温度,岩浆一样的热烘烤着陆峥。 忽然,一根硬挺的东西抵住她的小腹。 他勃起了,嘴唇也开始在她锁骨处吮吻。 再这么下去,等发情热彻底发作她就要遭殃了,意识清醒时尚可一战,但发情热下的哨兵身体强度是平时的两倍,陆峥难以应付。 陆峥把心一横主动向前,肉与肉更加贴近的同时也拿到了针剂,刺进皮肤的针头停住了嘴角处热情似火的吻,接着小山一样的身躯向后仰去,安稳地倒在床上。 危机解除的下一秒陆峥瘫软在座椅上,脖子上的痛意随着精神的放松传来,陆峥伸手一摸,锁骨的皮肤被牙齿碰破了皮,一层薄汗覆在上面针扎一样的刺痛。 陆峥抬脚狠狠踢向罪魁祸首的小腿,低骂一句:“属狗的吧。”接着把席恩一人丢在疏导室,联系了相关医护人员前来处理他。 回到宿舍的陆峥洗完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处一大片暧昧的吻痕,还有几处深粉色的破皮伤,侧腰上带着泛青的手印,交织在一起。 发情热的哨兵真的是疯子,力气大得惊人。 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的陆峥决定再也不答应任何哨兵疏导的请求了。 上午疏导下午健身的一天已经耗光陆峥所有精力,喝了两片安眠药后躺在床上安稳地睡去了。 自从五年前那场意外后,她患上了睡眠障碍,几乎夜夜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枕边静音的手机界面上消息不断被顶上来。 席恩(苍鹰队长):今天我的发情热突然提前发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席恩(苍鹰队长):我刚刚醒来看了监控才知道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我现在在你楼下,你不想来见我也没事,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席恩(苍鹰队长):只求你别不理我。(小狗可怜表情包) 孤坐在花坛边的席恩看着没有任何消息回应的手机几乎要落下泪来,今天的遭遇美好得简直像梦一样,当噩梦的黑暗吞噬他的一刹那一双温暖的手将他拉出来,安抚的嗓音熟悉的体香来自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承认自己实在卑鄙,说了谎,其实那时的他意识还尚有一丝清醒,只是借着情热的由头沉溺于她的怀抱中,还不知廉耻地踏着她的善良得寸进尺,贴近她的那一刻心底深埋的偏执和欲望还在不停地说。 “近一点,再近一点。” 于是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在即将吻上那两片红唇时才彻底陷入黑暗,不省人事。 他想他真是一个混蛋。 夜晚的社群论坛正热闹—— 一枚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兔禾中:有谁知道今天2号4层发生啥事了吗??? 【4层不都是疏导室吗?发生啥事了?】 【今天我也在,路过的时候听到一声巨响,好像有人暴走了】 【怎么可能?有人暴走警戒早响了,一点动静没有啊】 【楼上说的对,就是有哨兵暴走了,只不过是警戒坏了没通知】 【哪位向导这么倒霉啊?遭遇这种事】 【咱这破基地向导就那么几位,今天无人当值】 【小道消息:听说是lz和xe(PS:不信当我放屁)】 【楼上直接打名字犯法吗?】 【蠢货,lz除了我峥还能是谁,xe是苍鹰队那位队长吧】 【接她一次可是给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了,怎么那么不要脸一直往上缠?】 【苍鹰队队员在此,我们队长人很好,柠檬精别酸了】 【不是席恩吧,我看见罗钧也从那层出来了,是罗钧吧】 【什么?还有其他哨兵?】 【基地能不能派人保护我峥啊,别让这些狗往上贴了!】 【楼上是不是峥真爱粉啊?峥实力很强的好吗?只要她不想没人能靠近她。七年真爱粉飘过~】 【家人们,有想入坑的点我头像,里面有陆峥全部战绩荣誉,都来自官方哦!入股不亏】 ……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8) 一夜无梦,睡饱的陆峥容光焕发,锁骨处的吻痕已经变淡了不少,但她还是穿了件半高领上衣遮挡,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她和小琪约好了去采购物资,不能被人看出端倪。 宿舍一楼的大厅,刚出大门的陆峥一眼就看见站在花坛边上的席恩,这个身高不被注意很难。 绿色的树影遮挡了他一半的身体,更深露重,皮质的外套上还挂着水滴。 因为皮肤比较白,眼下的乌青很明显,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团,上面还有几片指甲盖大小的枯叶。 席恩在注意到她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大步向她跑来。 陆峥看到他有些惊讶,开口问道:“你在这里等了一夜吗?” “对,但这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我们出任务都连着几夜不睡,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你。”他表情严肃:“我很抱歉对你做那样的事,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陆峥双手交叉在胸前,回问他:“怎么弥补?” 想了一夜的措辞席恩脱口而出:“第一,支付一笔你满意的金额对你疏导的回报和我造成的损伤;第二,关于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事后组织汇报我只会说是个人问题;第三,作为队长,我和整支队伍保证在你任职期间无条件做你的先锋。” 字字句句,有理有序,对事先、事中、事后都做了保证。 陆峥点了点头:“我接受,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不会再为你做疏导了。” 席恩长叹一口气,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但亲耳听到她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受。 他不死心地追问一句:“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嗯,暂且算。”陆峥指了指他头上的树叶:“所以作为朋友,我劝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自己。” 得到心仪回应的席恩终于开怀地笑了出来,是朋友意味他还有机会,目送陆峥离开后自己还留在原地傻笑。 陆峥按照约定来到超市,小琪已经在了,兴奋地向她挥了挥手:“峥姐,这里!” 两人挽着手一路闲聊逛着,小琪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女孩,进指挥部也不过一年,对事物都充满好奇心和兴趣,基地任何八卦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峥姐,我听说咱们基地马上就要有一次大规模外出作战了,中央那边发现了高级异怪的巢穴,离X基地很近,想派咱们一举剿灭永绝后患。”小琪凑到陆峥耳边悄悄地说。 陆峥一手拿着沐浴露放进购物车一边扭头看她:“真的吗?” “包真啊。”小琪也顺手拿起同款沐浴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我觉得这次组织肯定会派你去,咱部里满足能出外勤、经验丰富和身体素质好的人很少,你可是全能型人才,肯定要上一线的。” “我倒是不怕上一线,等回去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我好做准备。”陆峥看着眼前脸圆鼓鼓的小琪,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软肉,手感真好。 小琪揉了揉被捏的脸颊,忍不住又离陆峥近了一步,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 陆峥腾出一只手来牵住她另一只手拎起一提啤酒,架子上空缺的位置出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人脸。 “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罗钧举起两只手以示无辜,他今天穿的很休闲,针织的白色长袖上衣,宽松的灰色长裤,脚踩人字拖。长发也未挽起,一水披散下来像流光。 “又在这里遇见罗队长了,真是巧啊。”陆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们先去结账了,你慢慢逛。” 接着扭头和小琪说:“东西挑的差不多了,我们去结账吧。”机灵的小琪一眼看清局势点了点头率先推着购物车排到队尾,陆峥跟在后面。 “我们还真是缘分匪浅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啤酒。”幽幽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陆峥目视前方,开口道:“阴魂不散才对,你还是这么没礼貌。”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贵人多忘事,陆部长不记得也情有可原。”罗钧看着眼前人及肩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是他见她的几面里为数不多的恬静装扮。 他与她相见第一面是在七年前的高校交流赛上,陌生的两个人因为随机的抽签被分到一组,没有任何提前练习就拿下了预赛和大赛的冠军,默契之高令人咂舌。 至于两人为何没能成为朋友,这全靠罗钧年轻时的不可一世。 一生顺风顺水的人不会觉得拿冠军是多么难的事情,关于合作取胜在他的潜意识里也自动化成“还得是我”。 陆峥自然不会惯着他,一来二去就算罗钧有想交好的心思也没什么机会了。 “咳,刚才你们说的外出作战需要组队,不知道你组好队没有?”罗钧不自然地挑起话题,“没有的话,我们组成一队怎么样?”说完探身去看陆峥的表情,相近的距离遮挡住了洒在陆峥身上的阳光。 陆峥抬起头,站在逆光里的罗钧真像天使,眉目含春,唇红齿白。 依旧臭屁,但没那么讨人厌了。 她起了玩弄的心思,随着队伍往前走时声音也越飘越远:“再说吧,到时候我拖了罗队长的后腿可就不好了。” 棋逢对手,一报还一报。 罗钧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轻笑一声,该,年轻种下的苦果到头来还是自己咽下。 这把小琪憋的,走出八百米远终于忍不住了,激动地问陆峥:“峥姐你们认识啊?之前有听说过他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帅得惨绝人寰。” 陆峥拿出纸巾递给她:“把口水擦擦。” “峥姐!你就知道打趣我!”小琪假装生气凑过去把不存在的口水蹭在她身上,两人扭来扭去乱成一团,不亦乐乎。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9)[高h] 回到宿舍后,陆峥把新买的肉和物品按类分好,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祭奠即将逝去的假期。 来到X基地的这一段时间,她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放松,不可否认的是中心的机会虽然多,也更能让她施展拳脚,但里面都不是省油的灯,明里暗里总有眼睛盯着她,处处给她使绊子,私人物品甚至都丢了不少。 现在随着事业强度和竞争压力的降级,她也有了更多时间专注自己,也有了珍贵的友谊和美好和谐的工作氛围。 有舍有得,她很满意现在的“得”。 假期的夜晚安静如水,陆峥照例喝了两片安眠药沉沉睡去。 突然,一道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打破寂静。 黑暗中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它一步步走进,停在床尾,不动声色地看着陆峥安静的睡颜,目光如有实质般拂过她的全身。 下一秒,它来到陆峥旁边,蹲下身和床齐平,伸出手摸向她的脸,光滑的肌肤在手中仿佛丝绸,紧闭的双目均匀的呼吸无一不昭示着眼前人已陷入深度睡眠。 它靠近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肌肤相贴的触感令它战栗,喃喃自语的声音几不可闻:“……峥峥。” 是裴慎,门锁密码依旧还是那串数字,他知道陆峥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习惯,所以才能趁这个时间过来看看她。 不见面的几天里,裴慎一直在训练,不然一旦空下来,脑子里就会不停去想她。 裴慎轻轻托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旁,牵引她的手指从眉骨一路划到唇线,然后张开嘴无声地说:“我也很想你,哥哥。” 他演着独角戏弥补了五年来设想的美好的初见。 陆峥睡梦中不自觉翻了个身,睡衣的领口往下扯了两寸,露出锁骨上未消的吻痕来,时日的沉淀让痕迹变得更为醒目,一大片红紫刺痛了裴慎的眼,他立刻伸出手去确认,却停在半路中不再落下。 陆峥人缘好他一直知道,他也从没想过他在她心中能有特殊的位置,可就这么短短几天她竟然就有了消遣的情人,只有自己还像傻子一样担心是不是伤害了她的心、她会不会难过,未免可笑。 他嗤笑一声,看向陆峥的眼神越来越沉,总有贱狗想来和他抢她。 他坐到床边俯下身去,吻上了她的唇,从刚开始的轻轻啄吻到不满足地向里伸出粗砺的舌勾弄起她的。 她真的好香好软,安静的默默承受的样子令他发狂,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只会缠着他一个人追喊“哥哥”的样子。 他越吻越激烈,亲吻的啧啧声充斥着室内,两人的口涎溢出口腔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陆峥无意识地承受着,长时间的缺氧让她快要挣扎地醒过来,安眠药的药效还在拖着意识往深处拽。 裴慎终于松了口,喘着粗气擦去下巴上的水,眼尾赤红一片,擦完自己的又去舔陆峥身上的。 舌面从她的唇舌到下巴,从颈窝到胸乳,一点一点吞吃入腹,尤其胸乳上的两颗樱果,吃得更是仔细,两只大手托住细腰,向上的力把胸乳更进一步地送入口中,细小的颗粒全面侍奉着,没有丝毫遗漏的机会。 身下的人被刺激地呼吸急促,偶尔一两声轻吟溢出口中,眼睫像蝴蝶翅膀一样地抖动,快感如电一般滚过神经。 暧昧的红色爬上两人全身,室温逐步攀升,重新覆盖那些痕迹后的裴慎毫不犹豫地一路向下,从可爱的肚脐来到了梦想的花园。 灰色的内裤中间已有被水洇湿的黑色痕迹,他没有脱下它,只是沉下头去,隔着布料细细描绘阴部的形状,大致安抚过一遍后立马噙住阴蒂,圆圆的一颗被他又咬又亲,又舔又吮。 没一会儿,一股又一股的清液喷洒出来,到他脸上,到他嘴里,到他胃里。 从里到外,都是她的气息。 彻底湿透的陆峥眼尾挂泪,面色酡红,手指无意识地拧动着床单。 裴慎直起上半身,脱下衣服丢下床,又凑过来亲她红润的唇,水光淋漓,诱惑至极。 上面亲着,下面手还动着。两根手指缓缓探进去,时轻时重地按摩着内壁,寻找敏感点,终于按到某处时陆峥忽然呼吸急促,被亲吻的舌尖也一瞬间收回。 裴慎却追住不放,不仅用舌头攻城略地,手指还一步步紧逼,上下其手,很快陆峥就坚持不住,泄闸开洪。 他用沾满清液的手探进陆峥口中,企图让她也尝到动情的味道,手指摸过一颗颗凹凸的牙齿,好像在数着陪伴她的那些岁月。 他抵在她入口的那一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峥峥,我不能没有你。” 滚烫的阴茎下一瞬不遗余力地挺入,直捣黄龙。裴慎侧头吻去陆峥眼角的泪,将她抱入怀中。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去做了结扎,忘了从哪一刻开始,他的心思就变得不单纯了。 即便被打入地狱,他真的再也不能承受失去陆峥的后果。 腰腹有力的摆动下,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的交合处一片泥泞,裴慎的呻吟声甚至要盖过陆峥的,他恨不得二人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快感下,陆峥先来到了高潮,她无力地仰躺在床上,发尾散乱一片,裴慎抬起她的一只腿放在肩上,另一只手扶住细腰,缓缓抽出重重挺入,九浅一深,重过一重又一重的快感如浪潮像两人袭来,他们共同迎来了高潮。 裴慎像头受伤的豹一样轰然躺下,侧卧着将蜷缩的陆峥拢进怀里,前后相贴的胸腔里的心脏同频次地跳动着。 裴慎无声地哭着,他的阴茎还插在妹妹的逼里,吐着初精。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10) 就这样躺在一起两个小时,外面天空微微亮时裴慎起身。 陆峥双眼紧闭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在一起,下唇布满齿痕。 裴慎为她清洁好身体,在私处和皮肤上擦了消肿修复的特效药,一切做完后天已大亮,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悄然离去。 一个小时后,七点半的铃声照常响起。往日响一两声就能苏醒的主人却在响了十几声后才伸手关掉闹钟。 当意识回笼后,陆峥感觉肢体酸痛到好像跑了一场无尽头的马拉松,头痛欲裂如同昨日宿醉。 一夜噩梦缠身,梦里四面八方都是无形的黑烟,它们缠住她的手脚、堵住她的口鼻、拉扯她的神经,久久不能挣脱。 真是一个极其糟糕的夜晚。 陆峥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起床泡了杯蜂蜜水,脱去身上睡衣时眼睛无意向下一瞥。 覆盖吻痕的皮肤变得比昨日更深更红肿了,其他地方也有很明显的毛细血管破裂的痕迹,细细闻着有一丝极淡的药味。 这非常反常,再结合没由来的差状态让昨夜的一切变得很可疑。 越想越不对劲的陆峥向系统提交了半天的请假要求,转身去联系宿舍管理人员调看监控,如果她遭遇的莫名的一切不是真人所为,那真是见鬼了。 监控员听说公寓昨夜可能有外来人员闯入后,立刻调取了陆峥所住楼层的监控。 屏幕上面显示从昨晚九点陆峥回家到凌晨一点走廊上空无一人,而凌晨一点后监控突然黑屏,滋滋啦啦响的页面显示不出任何画面,直至现在。 监控员大惊失色,连忙看向陆峥,只见她安静地站在旁边沉默地盯着画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监控员抓紧解释道这只是意外,他会尽快修复监控找回画面。 陆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没事,并特意叮嘱他不要声张。 她的神经紧绷成一根弦,现在确定的是有人人为破坏了监控闯进了室内,不确定的是人数多少。 她重新返回到房间,从进门到室内一路仔细勘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环查一圈后的结果令人失望,密码锁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可疑的指纹,室内家具都未移动分毫,地上也没有其他的痕迹,比如头发或皮屑。 闯入者是个心思相当缜密的人,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照目前的线索来看陆峥想揪出它只能一步步排除。 但现在她没有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件事上了,因为她刚刚接到通知——外出作战时间提前,基地所有人进入紧急培训。 这是场硬战,基地里所有资源和人员能调动的全都调动起来,各部门都在进行战前动员,异物的数量比想象中的多数倍。 很快就会形成一波新的异物潮席卷而来,其巢穴所居更是险象丛生,对所有人来说无异于生死考验。 * 一号大厦,二号会议室。 张逸仙坐在站在前面,面前坐满了指挥部所有成员,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坚毅的面庞不苟言笑。 黑色的眼瞳里倒映出一张张稚嫩的、凝重的、熟悉的面庞,在座的姐妹兄弟都是她亲手带出来的,让她们冲锋陷阵打鸡血的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最后凝结成一句:“一定要活着回来。” 众人点了点头,心心相系,此时无声胜有声。 散是满天星,各位指挥官命运与谁相连,答案就在那张纸上。 她手里的那张纸是中央分配的新鲜出炉的组队名单,根据指挥官的能力匹配不同等级的哨兵,由于这次情况紧急甚至出现了一名指挥官匹配多名哨兵的情况。 张逸仙逐字宣读:“……柯笙:莫子铭(乌鸦)、余洋:张图(章鱼)、俞琪:温子文(狼)……周轩:封疆(鲨鱼)时严博(马蜂)……陆峥:裴慎(雪豹)、席恩(苍鹰)。” 洪亮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再次念起:“罗钧(狐狸)” 至此,全部结束。 张逸仙对着众人微鞠一躬,郑重地说:“各位,我们战场上见。”随后退场离去,而各位指挥官也都去寻找各自匹配的哨兵们,会议室很快变得空旷,陆峥站在桌前整理详情文件。 突然,后背猛地被撞了一下,使她踉跄向前撑着桌子站住,她回头质问的同时一双温暖的双臂拥了上来,把她整个人牢牢锁住。 随后后背贴上一颗热乎乎的小脑袋,带着鼻音嗡嗡地说:“峥姐,你保证一定完好无缺地回来。” 陆峥听到心都软了,转身给了小琪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样真挚地说:“你也是。” 无论是不是出于私心,她都希望小琪能安全回来。 送走小琪后,陆峥独自在会议室待了很久,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她一页一页翻看哨兵个人信息和战场地势图,以此来做计划。 直至天黑,她才抬起了发酸的脖子,站起身收拾东西走向门外。 会议室在走廊的尽头,陆峥推门走出去却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三个哨兵三足鼎立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住会议室的门,门响动的声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陆峥出来的一瞬间所有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11)[修罗场 一时间针锋相对的气氛变得尴尬无声,为了不打扰陆峥工作,三人不知道用眼神杀了多少来回了,一度形成僵局。 三个精心打扮风格迥异的帅哥站在她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点的男模。 罗钧率先一步动作,把手伸到她面前:“我来替你拿吧。”他靠近一步,呼吸若有若无地在空气中扩散着香气。 陆峥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席恩站直身体正要开口,却被罗钧抢了先:“狐狸的耳朵很灵嘛。” 笑眯眯的样子真是可恶,席恩攥紧拳头跟了一句:“你吃过饭没有?没有的话我陪你先去吃饭把。” “和你们一起走太招摇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垫两口就回来。”陆峥把肩上的包往上提了提,快步离去。 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罗钧靠在墙上双手插兜,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眼神不咸不淡地扫过两人。 “席队长,看来疏导效果很不错啊,精神波动比我上次见你好多了。” 席恩心里一紧:“你在监视我?” “别紧张。”罗钧扬起一个看似无害的微笑,“每个特级哨兵都能感受到,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 “什么意思?” “你去找她做疏导了?” 席恩和裴慎一同出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氛周旋在三人之间。 “是又怎么样?”席恩扬眉,声音压低:“你做哥哥的还管这个?” 裴慎目光不善,回击道:“这不关你的事,基地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长眼睛,别给她惹麻烦。” 一下连带含沙射影两个人。 席恩冷冷开口:“你好意思说别人?她来这里遭受最大的非议就是你,说别人之前先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收一收。” 裴慎上前一步,在即将挥起拳头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聚在一起干嘛呢?快进来吧。” 陆峥先一步进入会议室,罗钧紧随其后。 席恩路过裴慎的时候“不经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裴慎咬了下牙,最后一个进入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陆峥作为小组的代表,亲自走上前,展示从前线收回的波动数据,剩下三人坐下下面冷静聆听。 “从这组波动曲线可以看出——异物潮出现了不合常理的分布变化。”陆峥指着投影屏,“我们负责的区域里,原本应该在外环活动的C级异物开始向内圈渗透。我怀疑,有高等异物在暗中指引。” 她一边说,一边调出数据,几组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数据投射出来,清晰明了。 “我建议,”罗钧开口说,“陆部长带领我和我的队员去外环实地调查一次,确认异物潮的真实动向。” 席恩立马举手:“我的队伍也申请跟队。” 裴慎则泼了一盆冷水:“这种任务不该让战略指挥亲自冒险。” 罗钧笑道:“我以为裴慎你最清楚她的能力。”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陆峥看了看两人,把一沓文件推到桌子中间:“实地调查风险太大,照目前基地的风险评估我做出AB不同计划,到时候见机行事。” 众人拿起文件看了起来,陆峥看了看时间,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大家回去休息吧。” 罗钧站起身,转了转脖子:“好,你也早点休息,明早见。”陆峥冲他点了点头,罗钧拿起文件离开了会议室。 席恩也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胜利的。”随后也离开了会议室。 过了一会儿,见裴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睛还一直盯着她,陆峥抬头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两只针剂放在她面前,轻声说:“这是我找到的特效愈合剂,千万不要受伤。” 陆峥拿起来看了看,是市面上新兴的很稀有的型号,瓶身还带着凉意,她的心里却越来越暖。 她眨了眨眼睛,“谢谢你哥哥,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到陆峥的话裴慎如沐春风,脸上也扬起一个微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温暖柔和,他笑起来很好看,只是现在很少笑了。 裴慎走后,陆峥看着三人呆过的地方陷入沉思。 * 第二天,大部队正式出发,一批批舰船飞起,来到根据地。 前线交锋已过一轮,低等级异物被消灭的几近于无,剩下的是一批中高等级,至少都是B级以上的异物,陆峥小组和其他小组被安排在第二轮攻击,解决这个难攻克的难题。 废墟之上,异物的嘶吼与爆破声交织。陆峥立于指挥全息图前,冷静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传入三位哨兵脑海中。 “席恩,三点钟方向,你和队员高空压制。” 群鹰应声撕裂云层,如同雷达锁定下方目标,精神力强大的气流瞬间扰乱了异物群的阵型。席恩在地面借势突进,手持长枪,精准清除被干扰的异物。 “裴慎,正面突破。” 阴影中,雪豹如一道白色闪电扑出,带着寒光的利爪撕裂了异物的防线。裴慎紧随其后,手持双刀突入敌阵,与雪豹形成完美的同步斩杀。 就在异物群试图合围时,陆峥的指令再次响起:“罗钧,九点钟侧翼,制造混乱。” 一道道影子悄然掠过——赤狐并未直接攻击,而是轻盈地穿梭在断墙之间,狐群发动的精神波动让侧翼的异物陷入短暂呆滞,甚至开始攻击同伴。 罗钧及其队员如鬼魅般出现在暗处,子弹精准击中高等级异物的核心,一击即退。 苍鹰的视野,雪豹的利爪,狐狸的诡变,在陆峥的调度下交织成一场致命的交响。 大批异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除,一切进展顺利。 而异变,往往发生在任务进行到“看似顺利”的那一刻。 探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陆峥手里的屏幕上,危险标识疯狂闪动着—— “精神波动超标,S级异物靠近!” 下一秒,狂暴化的S级异物向她的后方猛扑而来! “峥!”离她最近的席恩出于本能地大吼。 陆峥一个闪身躲过异物凌空的一爪,三人见状急忙凝聚起精神力屏障阻挡异物的靠近,陆峥极快地奔跑着,拉出一定距离后转身后撤掏出短枪。 “砰!砰!砰!……”数声响起,异物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大风刮过,异物的血在地上蔓延成一条蜿蜒的线。 四人各据一角,站在密密麻麻的尸身上。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11)[h] 第二轮袭击完美收官,一大批高等级异物被清除,战斗的小组们都被安排去后方休息。 陆峥待在临时搭建的安全屋里,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剪刀在大腿外侧的紧身作战服上剪出一个大洞,剪掉的黑色布料看不出端倪,而布料之下是混着石子与血肉的模糊一片。 刚刚在作战时,腿部被异物倒地的飞石击中,划出一个大口子,除此之外,一些碎石也在腹部划出细小的伤痕。 陆峥拿起一旁的双氧水淋在伤口上,冲洗掉上面的脏东西,凝固不久的血痂被溶解掉冒着泡泡,刺激伤口的疼痛在她脸上看不出分毫,陆峥很能忍痛,严重的内伤都受过,更不要提这种小打小闹的擦伤了。 冲洗完后撒上药粉并打了一针特效愈合剂,随后陆峥把洁白的纱布仔仔细细地缠在腿上。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接过她手中的纱布,慢慢地接替缠布的动作。 她抬眼看去,是罗钧。 他脸上有着明显的脏污,平时飘逸的银发被束起拢在耳后,蹲在她面前,一圈一圈地包扎。 失去嚣张气质后的罗钧像被毒哑的鹦鹉,安静的样子有别种风情,反倒陆峥有些不适应了。 她把头一歪靠在旁边的桌子上,战后的宁静显得如此美好,她喃喃自语着:“他们两个去哪里了?你们应该没有受伤吧,幸好大家都没受伤,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陆峥去摸他的长发,“发质很好,滑溜溜的凉凉的像月光,席恩的是黑色的,我哥是栗色的,只有你是浅色的……” 罗钧打了个完美的结,陆峥还在喋喋不休,他仰视着她,额头上的脏土在白皮肤上很明显,高挺的鼻尖上沁出一层薄汗,嘴巴一张一合可以窥见白色的牙齿,像珍珠一样,她看向他的目光是那么专注,一时间,仿佛全宇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情难自禁,起身吻上去,把剩下的话都堵回口中,温暖的口腔柔软的舌头交织在一起,他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拉住抵在他胸前的手,十指相扣。 陆峥被吻得向后仰去,弯成月牙。他的吻很温柔很仔细,却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蒸腾的热气在两个人之间晕开,吻了一会儿,罗钧主动分开,鼻尖碰了碰她的,柔声说:“我不想在你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我爱你,我能为你做很多事。” 他又重新拉起她的手放在心口,急促的心跳与他的话语共振,“我知道你宏图的理想,我知道你超群的能力,我知道你真正所图,我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扫清你所烦恼的、解决你想解决的,你所想的我会帮你得到,包括其他男人。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陆峥挑了挑眉,一段话就是一个好销冠,销冠之所以是销冠是因为洞察到了人最根本的欲望,他成功推销出了自己,陆峥非常满意,笑容灿烂地说:“你真的很聪明,我喜欢你。” 聪明人的奖励是获取一枚朝思暮想的吻,这枚吻和上一个很不一样,带着陆峥兴致冲冲的欲望,罗钧的一番话重新点燃了她战场上还未完全消除的热血,直接转化成骨子里的痒和对性的欲望。 她上前一步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去拉扯他的衣服,罗钧帮她解开繁复的扣子,脱去里面的内衬,直接赤身裸体面对她,他热烈地吻着她,游走在各处,脸颊、下颌、肩头、胸口……最后一枚停在腰窝。 陆峥也低头吻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刻上一记牙印,惹得他呼吸深重,吻她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她急不可耐地拉开他的裤子拉链,弹出一个粗长上翘的阴茎,阴茎见到她激动地跳了两下,铃口吐着清液,她上下撸动了几秒,阴茎更大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在她手中挺动起来。 陆峥解开自己的裤扣,罗钧双手托着她的腰避免碰到伤口,内裤拨到一边拉出细长的银丝,她已经足够湿了。 没有犹豫,阴茎抵在入口,一寸寸深入到底,两人舒爽地呻吟出声,罗钧喘着粗气:“幸好我提前吃了药。”陆峥听到更欣赏他了,笑了一下,手指伸入银发中,前后摇摆起来,这个姿势同时也磨到了阴蒂,阴茎蹭着肉褶里的敏感点,外面重重磨着阴蒂。 陆峥被刺激得惊呼出声,罗钧也被极致的包裹感爽的头皮发麻,心里更是充满和心上人做爱的快慰,力道一下比一下重,上下颠簸中陆峥不由自主扯紧他的头皮,好像拉紧手中的缰绳真的在御马一样,而马儿在她身下“奔腾”着。 快感不断累积中,罗钧上翘的龟头猛地撞击到阴道壁的G点,陆峥被这一下撞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嘴上说着“那里不要……太重了……”,身体却诚实地贴上去,罗钧见状直击G点,力道极重,终于,身上的人尖叫一声,一大股清液兜头而下,落在阴茎上。 他紧紧地抱住她,滚烫的吻落在耳边、发丝上,不等她休息直接站起身向前走去,阴茎还插在里面感受着高潮后吮吸的余韵。 一步一步把阴茎更往里送了几分,几乎要闯进宫口,陆峥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上面,被弄得欲仙欲死。 清液自两人交合处从地板一路滴到桌子上,洇湿一片,她的双腿交织在他身后,紧紧贴着他紧致的侧腰,肌肉沟壑上挂着汗珠,随着腰腹的摆动折射出一闪一闪的光,唇舌交缠,下腹紧贴,胯骨相撞,呻吟不绝…… 桌子晃动的声音像伴奏的交响曲,人间至乐,莫过于此。 满室春色,却全都被门外一人听了去。 哨向指挥官和身边踢不开的那些狗(12) 三轮袭击过去,人类一方大获全胜。 凡战争中有贡献者皆获取了相应的奖励,无论钱财还是地位。 表彰大会结束后,中央派的代表,也是看着陆峥长大的阿姨——贺敏生坐在她面前,翘着二郎腿,手上端着茶杯问:“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陆峥笑着端起茶壶,滚烫的茶水热气氤氲而出,模糊了两人的面庞。 “不回去了,我还有事没做完。” “你这个倔劲,真是和你妈一模一样。”贺敏生吹了吹茶水上的碎叶子,用茶盖撇去浮沫:“不回去也好,中心现在乌烟瘴气,你上司张逸仙连跳三阶被调到中心,你正好可以接替她的位置。” 陆峥拉来身边的椅子,离着贺敏生更进一步坐下,“贺姨,我让您查的事怎么样了?” 贺敏生警觉地扭头查看周围,眼神发出锐利的光,确保安全后长叹一口气:“哎,要不是冲着你,我真不爱管这事,资料稍后会发给你,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 陆峥比了个OK的姿势,紧闭的嘴唇像拉链一样严丝合缝。 “规矩我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俏皮地眨眨眼,“像以前一样。” 送走贺敏生后,陆峥一个人驾车行驶到距离X基地几十公里外的海边,断掉所有网络,只连接上个人云端后点开了贺敏生发送的资料。 是一份绝密文件,统计了X基地近五十年来爆发的异物潮详细数据。 咸腥的海风吹乱她的额发,有几缕挂到睫毛上缠绕在一起。 她手指划动着,眼睛死死盯住界面,破除加密后的文件一目了然,一串串数据直观了然,她猜的果然没错。 五十年来基地总共爆发十五次异物潮,或大或小的都有,危害程度逐步提升,最近发生的一次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 大部分爆发主要集中在后半期,紧密、有序、狠辣。 而异物潮爆发的地点离着X基地越来越近,仔细看是一条可分辨的路线,别人不知道,陆峥再清楚不过——这是当初中心实验失败后的逃跑路线。 五十年前,中心秘密设立一个高级隐蔽的实验室,在绝佳的地理位置研究灭绝异物的方法。 异物进化的速度比人类成长的速度快很多,就算人类觉醒出哨兵向导的天赋也只不过是拖慢了它们的成长速度,并不能完全与之对抗。 研究进行了三年,中心高层宣布实验大有进展,他们研发出了一种晶核,打入异物心脏位置后可使其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并可通过体液感染同类。 消息一出引起轩然大波,各个名流贵族倾其所有、争先夺后地参观实验成果,中心趁机敛财,一时间一个参观名额被炒上天价。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以为热度会逐步散去,而晶核也会应用到一线上造福人类。 现实却与之相反,高层迟迟拖延着,造势背后推手再炒热度,甚至虚假宣传——凡是亲眼所见晶核的人百年之内无病无灾,晶核成了他们的敛财工具。 不知情的人类还在前仆后继地掏钱,只求亲眼一见,见过的人放肆夸大,没见过的趋之若鹜。 长时间的拖延使本就内核不稳定的晶核变得更加摇摇欲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雪山崩塌只需要一瞬间,在一场十分平常的参观中,它,爆发了。 晶核碎裂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彩,其威力之大使得在场一半人无所幸免,展厅被炸得面目全非,逃过爆炸的人逃不过掉落的建筑碎片,真正逃出来的只有寥寥几人。 高层一知此事全面封锁消息,一丁点的风声都不放过,数百条人命被埋没在黄沙的数尺之下,不见天日,不见真相,不见正义。 如果此事到此完结还不算天大的灾祸,曾经的高层负责人不会想到他紧急下令让实验人员带着晶核逃离基地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他也不会想到早已变异的晶核散落的碎片成为了沿路异物的养料。 更加愚蠢的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知晓此事的中心不仅不及时挽救,反倒拼命打压消息伪装一切,直至现在。 而X基地就是逃生的终点,剩余的晶核碎片就被封锁在某个位置,自然资源和时间的养分催发了它们的“香气”,对异物来说无异于狼口中的肥肉。 事情的大概是五年前从陆文心的口中得知,那时陆峥突遭意外性命垂危,就算后来脱险,陆文心还是悬着心整夜整夜守在她的身边。 陆峥离世的可能触发了陆文心内心最深层的恐惧,那场惊险逃脱的爆炸意外从埋没的童年记忆里再次蹦出,在无数个深夜中喧嚣着,被陆峥听了去。 至于裴慎的离去完全是意料之外,她以为自己不会是独身一人作战,但仔细想后不仅是母亲,还有陪伴她长大的哥哥也最好不要被牵扯其中,他的离去是最好的意外。 之后的五年里,陆峥刻意疏远陆文心,也不联系裴慎。表面上按部就班生活,实则背地里紧锣密鼓地收拾证据,刻画出事情的全貌,而她在一年前就委托贺敏生查找的资料终于证实了她所有的猜想,首尾连接成完整的圆。 母亲的梦魇,她来解决;数百人的冤屈,她来清肃;迟到的真相,她来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