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老公不可以》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风息悠然 1、第一章 八卦有风险 林萌萌这阵儿过的异常嗨皮。 原因很简单,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年终于过完了。 作为一个有点宅又有点腐的大龄剩女,过年回家受到爸妈最多的唠叨就是“你什么时候才把对象儿带回家给我们看看啊”,收到最多新年祝福就是“祝你在新的一年找个好对象儿啊”,听到最多关于各家亲戚的消息就是“你看你看谁家的谁谁和对象儿结婚啦”。 窝在自家小公寓里,林萌萌抱着新败来的本命陪睡海报幸福的打滚,哎呀呀,不用和猥琐男大眼瞪小眼相亲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 作为天朝滛民之一,回来后每天到天涯刷八卦成了萌萌的必修课,除了到步步惊心、倾世皇妃和范爷的美男后宫楼里花痴帅哥,另一个让她心情舒畅的原因就是最近的猛料实在太多,什么某人和某人离婚啦,某人和某人热吻啦,某人和某人搞地下情啦,芒果台又出鄙视地球人智商的雷剧啦,围脖上传的沸沸扬扬,整个一血雨腥风。 这不,某人突然多了三个儿子被香港政府给告了才让大家看了一会热闹,又爆出的某人与某人的分手声明,以及某人疑似与某人搞基的八卦,让几天前还在感叹某小姐好命的萌萌彻底傻眼了,难道是2012就要来了,世界啊你快醒醒,世界你究竟是肿么了? 嘛,反正她支持的是两大李氏王朝强强联合,祖孙三代搞cp,强攻强受,相爱相杀,豪门恩怨,商战诡谲,下一代也不用担心孩子的姓氏归属问题,正所谓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什么萌点没有啊。 江山是超人的,也可以说是小超人的,但归根结底是小小超人的,某姑娘,好胆量,好魄力! 萌萌做梦也没想到,她很快就因为这句话遭报应了。 正所谓八卦有风险,yy需谨慎,切记切记。 西园寺水萌,14岁通过校园选秀出道,4年后签约拥有财团背景的研音艺能事务所,并开始在日剧中崭露头角,近年来跻身一线,主演多部高收视热剧人后气急升,被誉为新生代日剧女王。去年演而优则唱发行首张同名专辑大获成功,单曲荣登orin年度排行榜首。在日本女性好感度名列前茅,已连续三年日本男性国民评选“我最想娶的女艺人”no1。出道八年之际,正当她红得发紫,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传出和迹部财团ceo迹部景吾的婚讯,并宣布将息影逐渐淡出艺能界,只拍广告,今后是否复出要视身体情况而定。 东京综合医院病房里,手里捧着护士送来的报纸,萌萌嘴角抽搐的浏览着今天读卖新闻娱乐版的头条,这牛逼的简历,一溜日剧大赏最佳女主角桂冠,还有底下对两人是否奉子成婚的诸多猜测密密麻麻,今天本该 1、第一章 八卦有风险 腾腾燃烧的八卦之魂却像是受潮的柴火,只在头顶袅袅升起几缕半死不活的黑烟。 “西园寺桑,柳生医生说您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一时记不起,不过你不用担心,樱子会好好照顾你,你一定会康复的!” 穿着粉红色护工服,娇俏的小脸蛋因为和偶像如此近距离接触而激动地通红,吉川樱子心疼的泪花纷纷,萌萌对待粉丝的亲切是出了名了,带病出席粉丝告别会,结果因为粉丝气氛太high延长表演时间,体力不支不慎摔下了舞台,萌萌酱真是太敬业了! “萌萌桑,给我签个名吧!”樱子翻开珍藏的专辑内页,一脸希翼的看着她。 怎么办怎么办,她对这种不化妆也能直接演动漫的萝莉纯洁眼神最没有抵抗力了,萌萌晕乎乎的大笔一挥,签完了才发现一时得意忘形签成林萌萌了囧。 撇了撇小护士略带疑惑的表情,她轻轻咳了一声:“恩,这个是我的中文名。” 迹部景吾,斯坦福商学院高材生,迹部财团首席执行官,芳龄25,名草无主,留学归来后以英俊夺人的仪表,才华横溢的气度,霸气纵横的手腕和唯我独尊的恶质品格横扫商界和上流社交圈,一跃成为全日本数一数二的殿堂级钻石王老五,多少妙龄少女深闺梦里人。 不只有多少母爱泛滥的女人盼望着迹部集团哪天破产,来个美女救英雄成就一段千古佳话,至于那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小姐碧玉灰姑娘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说到自家极品的宝贝孙子,迹部家老太爷裂开嘴,满脸皱纹笑成了菊花,聪明啊聪明,一会儿,又痛心疾首的摇摇头,作孽哟作孽。 说迹部景吾和女人的绯闻多的足够八卦记者写三个月,那一点也不算夸张,多少小报指着他糊口呢。前天和这个模特开房,昨天和那个女星约会,今天和这个千金吃饭,明天和那个设计师度假,花花绿绿,满园春色。 看起来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其实只有迹部家老太爷知道,这些狗仔也就是捕风捉影而已。 记者们也就是杜撰这些花边新闻,炒一阵就过去了,因为真正最劲爆的消息从来未曾见诸报端。 唉,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老爷爷你凭啥这么确定? 因为——迹部景吾其实是个弯的! 而造成他被外界误会(?)成为直男标杆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首先是迹部一派风流倜傥的给力样,一般没人会往那方面想。就算有人怀疑,甚至拿到证据,碍于迹部家财大势大和传媒界的影响力,他也得掂量掂量,想不想继续混下去了。 至于迹部老太爷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面对脸上写着“我很八卦”四个字的西园寺水萌,也就是他精心挑选的孙媳妇,有两撇 1、第一章 八卦有风险 白胡子的老爷爷及时警觉,然后叹口气,唉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反正老太爷可以肯定的是,孙子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至于人妖,咳咳,有待考证。 不管是不是直男,老爷子想要抱个名正言顺有父有母的曾孙,只有给他取个女媳妇。 至于挑选孙媳妇的标准,首先必须是日本女性,老太爷还是很传统的,看不上那些金发碧眼的豪放洋妞。挑来挑去也只有这个女孩入得了他的眼。 首先,身为著名演员,外貌自然不在话下。其次,西园寺毕业于东大金融系,是个不可不扣的高学历气质美女,而且,她虽然不是大家千金,好歹是明星身份,也不怕人说云泥之别。 当然,要嫁入豪门,很重要的一点,情史清白,出道至今西园寺几乎没有什么绯闻,这是很讨老人家欢心的。 西园寺多年来被研音力捧,迹部财团算是幕后老板,也有知遇之恩。 既然要孩子,为什么不找代孕呢? 老太爷盼望未来小曾孙有个正常家庭,而且,对于西园寺这个女孩他是很欣赏的,但是提出这样的要求迹部家也有些底气不足。所以,婚前协议规定,生了孩子以后,如果迹部还是只喜欢男人,离婚后,她将得到一栋豪宅和五亿美金的补偿。 其实,老太爷还抱着小小的希望,那就是这个日本男人最想娶的女孩能把孙子的心收服,简单地说就是把弯男掰直,那就功德圆满皆大欢喜了。 两大万人迷筹备婚礼的消息目前已成为国民头条谈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无数玻璃心碎了一地。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唯一的收获就是平白会了一门日语。然后迎接一连串打击,半疯癫状态过了三天。 最后被之前签下的婚前协议闪瞎钛合金狗眼,自我麻醉失效,紧绷的神经砰一声断裂。 某女目光呆滞:“这女人脑袋被驴踢了,算了,我还是洗洗睡吧……” 迹部老太爷笑眯眯摸胡子:“孙媳妇啊,你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么~” 2 2、第二章 嫁纱 这家国际顶级婚庆公司的旗舰店坐落于繁华如织的银座商务区,当街漂亮的落地玻璃窗映出一个清俊的侧脸。手冢国光坐在专为贵客等候而设的卡座里,银灰色领带,一袭正统优雅的黑色西服,领口处代表律师身份的十六瓣金向日葵徽章被夕阳镀成金红色。 东大法学部的天之骄子,词锋犀利,思维冷静,在去年的三浦商社破产案中大放异彩,已经是司法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今年初出任迹部财团首席法律顾问,入行不过三年,取得了很多前辈奋斗十年都达不到的成就,可谓少年得志羡煞旁人。 不插手高管私生活法律问题,是手冢一贯的原则。 所以八卦小报大写特写迹部景吾的花边新闻,也没见迹部财团提起诉讼告撰文者侵害名誉权的。 这次,可算是例外。 迹部财阀那位经常荣登杂志封面的俊美总裁居然一本正经的来拜托他,协议内容涉及到财产分割,迹部名下的财团股份,不可避免牵涉公司资产,也倒还算半件公事。 端起手侧咖啡浅抿一口,牛奶和砂糖原封不动,深褐色的液体已经冷却,过于苦涩的口感让他微微蹙了蹙眉。再次检查确定没有任何行文用词或逻辑错误,他放下那份薄薄的文件,通往试衣间的回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波澜不惊的目光透过镜片扫了一眼腕表,又不动声色的收回。 衣着体面的sales靠近了微笑询问他是否需要更换饮料,手冢抬手做了个感谢手势,回答简短而有礼:“不用了,谢谢。” 和男人的速战速决不同,女人对于挑选衣物并试穿,最后把它收入自己的衣橱然后束之高阁后悔莫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热情和孜孜不倦的动力。 曾在年末的打折促销日陪着母亲和表姐购物,为数不多的痛苦经历让素来稳如泰山的他也不由得心有余悸。他发誓他很仔细的看了价签确定这不是白送的,但是那两个毫无形象的疯狂女人真的是平日里娴熟的母亲和端庄的表姐? 所以,今天他似乎早来了两个小时。 空空荡荡的更衣室,林萌萌,哦,现在应该叫做西园寺水萌,提着裙摆慢慢踱到椭圆立地试衣镜前。 bul丝绸面料,意大利最奢华的va蕾丝,镶嵌在婚纱上的超万颗顶级施华洛世奇水晶和珍珠使得整个婚纱更是光彩夺目。而长达数米的拖尾手工刺绣的白玫瑰,由真丝雪纺纱打碎后模拟出羽毛的效果,果然是喝洋墨水长大的,整套婚纱优雅华贵、复古含蓄,充满了柔美的欧洲皇室气息。 平心而论,西园寺水萌的容貌堪称万里挑一。 墨色刘海弧线服帖完美,一直延伸到雪白的头纱,黛眉微扫,鼻翼秀挺,瞳眸清亮如深海五千英尺的碎冰,眼角微 2、第二章 嫁纱 挑别有一番妩媚,润泽晶莹的唇畔,线条美好的下颌,要清纯有清纯,要风情有风情,宛如雪白浪花中盈盈出水的美人鱼,明丽无方。 唉,看着是挺聪明,可惜了这么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当明星赚的也不少,要什么男人没有,怎么就答应签下什么狗屁婚前协议了呢? 算了,普通人是没办法理解美人的雄心壮志的,正主也不知哪儿去了,问题是,现在要借出肚子生孩子的人,灵魂装的是她! 萌萌是很了解自己的,她最喜欢小包子,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指不定多疼呢,肯定舍不得留给迹部家。争抚养权那绝对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戏,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做人家的媳妇。 可是老公不爱女人爱男人,脑海里浮现一朝春尽红颜老,独守空闺默默孤老的悲惨未来,身为腐女的萌萌也不由得抖了一下,果然yy和现实不可同日而语,镜子里的人脸更黑了。 “西园寺小姐,这边请。”sales甜美的声音响起,一阵衣物的窸窣声,大堂一侧垂挂的水晶帘下出现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手冢把视线从窗外的车水马龙收回来,但见那抹纤丽身影已经撩开帘子,步态优美的往卡座这边过来。 随意的将搭在臂弯的流苏披肩挂在座位上,水萌已换上了来时的藕色蝙蝠衫,落座时脖颈上一条做工精致的配饰银光点点,清淡却不失雅致。 目光一晃,手冢递上名片:“西园寺小姐,初次见面,我是手冢国光。” 与此同时,坐在对面的人也在暗暗打量他,俊逸清朗的五官,无框金丝眼镜背后的眼神凌厉而美丽,只是表情鲜少波动,配上清冷的气质,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接过名片匆匆扫了一眼,迹部财团首席法律顾问,水萌眉心一跳,不管是否来者不善,先礼后兵总是没错的。 思及此,她打点起柔雅如水的浅笑,天生丽质的容颜有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手冢律师,让你久等了。” “不碍事。”手冢的声音平而稳,不慌不忙将尚带有油墨清香的协议书递上,“我是受迹部总裁的委托,将结婚届和草拟的婚前协议送来请西园寺小姐签字的。” nani,又是婚前协议?! 3 3、第三章 婚前协议 纸页沙沙游走于葱白指尖,一行行浏览,水萌心里的火气一层层往上蹿。 去你丫的迹部景吾! 好哇,迹部景吾的人她没看见半个,婚前协议倒是来了两份了,瞧这条款草拟的滴水不漏,尤其是对离婚后的规定,归根到底就是防着她的。 既能有了孩子好向长辈交差,又能继续和j夫风流快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不是喜欢男人嘛,让你j夫生去,要不你自己生! 就算你再帅再有钱,老娘也不给你生孩子! “如果你有任何疑问或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手冢看她略显为难的神情,话语里没有任何逼迫的意思。 说得好听,第一份协议已经签字了,外头炒的沸沸扬扬,婚礼就定在半个月后,请柬也发出去了,之前还你情我愿的,现在她要反悔,就不只是简单违约的问题了,让迹部家颜面尽失,她的下半辈子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按下怒火中烧,面上却仍是一派柔和神气,眼角染上淡淡哀愁,她略有为难的开口:“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的事情,这……”完全就是一副痴情女人被冷酷男人打击到的表情,水萌在心里呕吐自己一下。 对面的人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出于职业习惯补充道:“虽然不近人情,但是可以避免以后婚姻关系出现的纷争。” 哼,那是肯定的,水萌在心里冷笑一记。 现实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表里不一的人是很多的,比如手冢国光眼前这一位。 从小就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乖巧懂事,成绩优异,工作也是兢兢业业,朋友眼里的御姐形象,对男人自有一套理论,兼职恋爱分析师,和隔着一层网络的彪悍形象完全不搭,骨子里却有根深蒂固的原则,将想象和现实分得一清二楚。 用六个字概括,那就是——烈女型女流氓。 佩服和理解,并不代表同样情境下她会选择做某小姐第二。 处于弱势,就要识时务,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从长计议。迹部家老爷子是抱曾孙心切,可是正主迹部景吾究竟是怎么个想法,她必须要找机会证实一下。 atobe keigo。 龙飞凤舞的华丽花体英文,别有一股俊逸潇洒的风韵。 婚前协议书和结婚届,水萌细细端详着落款处的签名。提笔的瞬间略有停顿,她摇摇头,这个习惯还真不是一天两天改的过来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幕低张,桌面上浅浅的白瓷碟浮着花瓣,随着笔尖轻移落下娟秀的字迹,飘摇的火光在她瞳眸里熠然一闪,宝石般亮眼,又迅速的黯淡下去。 眼下,眼前这人…… “好了,”放下笔,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手冢律师,以后不会又让我签这种冷冰冰的东西吧?” “又?”手冢 3、第三章 婚前协议 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字。 “哦,没什么。”淡淡的一带而过,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故作不知? 怨不得她要刺探,迹部景吾身边的每个男人都值得怀疑,尤其是相貌出众的男人。 “明天我会把结婚届送去东京役所登记,届时你们将成为合法夫妻,婚前协议也将生效。”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整理好文件,手冢站起来,微一颔首,“告辞。” 她不过微笑点头,目送那颀长挺拔的背影远去,推开店铺漂亮的玻璃门,隐入灯火琳琅的夜色中,这才失却了力气搬懒懒的向后靠在柔软的座椅上。 真让人头痛啊。 一觉醒来她的世界天翻地覆,被丢进如斯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如果是游戏,她恐怕会欢欣鼓舞,因为任务惊险刺激却能够随时抽身而出。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自我麻痹,直至不得不面对现实,这是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神经线跳凸疼痛,清晰的传达着不堪负荷的信息。 掏出属于原主人的手机,按下开机键,百无聊赖的翻动通讯录,该死,没一个人认识的。 在光标移动到真田弦一郎这个名字时,水萌的眼神停顿了一下。经纪人…… 虽然借着受伤轻微脑震荡的借口能够敷衍一阵子,但是对西园寺水萌的了解还是必要的。这两天她也上网查了一些资料,总是感觉不够详实。找这个人的话,事情也许会容易很多。 这么想着,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图标晃动了一会,转为接通的颜色,还没等水萌开口,一连串裹挟着怒气的低沉男声已经像连珠炮似地朝她轰来:“水萌你终于知道要给我打个电话了?!为什么一直不开机?!我不过是离开去纽约谈取消广告合约的事情,你就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赤也那个死小子已经够会折腾了,你还来添乱!发烧了就该好好在家里呆着,粉丝告别会以后也可以开,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真是太松懈了!” 唔,被骂的感觉好亲切,心里竟然觉得温暖。 真田papa你辛苦了,水萌很想就这么脱口而出。 “怎么不说话?”那端的人顿了顿,不确定的问:“我听说你轻微脑震荡,你……还好吧?” “……恩,身体没事,就是脑子有点糊涂,好多事情记不太清,”水萌揉揉鼻子,似乎欲言又止,“真……弦一郎,我想看看我以前拍过的剧本,节目访谈什么的,啊,不是还出版了一部自传小说么,这样的话对恢复记忆可能有帮助。” 真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好,我准备好给你送去。” “恩。” “好好休息,不然当新娘会很难看。” “……恩。” “我挂了。” “哦。” 挂机的机械忙音响起,欺骗的轻微罪恶感和 3、第三章 婚前协议 如履薄冰的紧绷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尖,将披肩覆盖肩头,戴上深茶色的墨镜掩去大半张容颜,推门出去,等候在门口的黑色房车烟一样划过路面,融入星海车河中。 4 4、第四章 死里逃生 时间放缓了节奏,在医院的日子是闲适的。 窗明几净,病栋外一大片枫林被萧瑟秋风霜染成明丽的金红色,线条明晰的叶脉,仿佛镀了蜡的表面,在秋日灿烂却温和的暖阳下,亮闪闪的像一面面小镜子。 让迹部家的佣人准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除了前天去试了婚纱,水萌这几天几乎没怎么走出过病房门。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看剧集上面。 14岁出道,从最开始演邻家妹妹之类的小配角,恶毒却痴情的女二号,渐渐的能够独当一面,聪慧睿智的女主角,平淡温馨也好,荡气回肠也好,撕心裂肺也好,屏幕上徐徐流淌的影像,她看着这个女孩于光影交错中一步步走来,褪去青涩的外表,炉火纯青的演技臻至佳境。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真正的演员退场了,她却必须硬着头皮演下去。 播放器播完一集,仪器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推针里的药液也差不多没有了,按下暂停,她侧转身体,撩出床头的按铃按了下去。 当班护士很快拿了新的一袋盐水进来,朝上面看了看,“医生说你呼吸道有点感染,所以今天加了抗生素。是西园寺水萌吗?” 水萌摸摸有点干燥疼痛的喉咙,点点头。 带着面罩的护士小姐挂起输液管,将末端的皮管拔出,连接在针头上,替她调整好了滴速,在床尾的记事本上划了一下,就拿着空了的输液袋出去了。 透明的药液流入静脉,胳膊上传来细细的凉意,水萌略微动了动手臂,自由的右手轻点鼠标,打开了下一集。 注意力全部被画面吸引,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水萌感觉到不对。 面庞犹如在火炉上方,一阵一阵蒸腾似地发热,全身的力气好像被迅速抽光,心脏跳动的像要从胸口跳出,连气都喘不上来,烦躁和惊慌的濒死感铺天盖地,让她无处招架。 她大口的喘息着,长按叫铃,然后颤抖着手去关输液开关,却不料上下滚动都没办法降低滴速。急救知识告诉她此刻应保留静脉通道,但是在开关失灵的情况下,情急之下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了出来。被胶带固定的针头在粗鲁的动作下划破了手背,有鲜红的血液从伤处洇出,落在雪白的被子上,绽开朵朵妖冶的血花。 水萌倒在床上,一手按着胸口,竭尽所能的深呼吸。 透明的塑料管剧烈晃动如死神渐渐迫近的脚步,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像怎样用力都握不住的指间沙,不受控制的寸寸流逝。 我,就要死了吗? 冰冷又明亮的色彩充斥她的世界,身体像一只折翼的鸟儿,不断不断坠落深渊。 隐藏的脆弱在蛊惑她:或者,这样也好。 纤长如蝶的睫毛微微颤 4、第四章 死里逃生 动,失焦的瞳孔收放,无辜的似乎初生婴孩样,纵使对将往的世界一无所知。 她朦朦胧胧的看向房门的方向。 一道白色的影子,被日光氤淡了轮廓,仿佛幻觉。 如果死亡是逃离这荒诞梦境的唯一方法,谁又能保证我将去的地方要比现世幸福。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犯了什么错,我为什么要死?! 求生的本能强烈的可怕,一瞬间她睁大的眼睛,残余灰烬里闪动的火光,迅速燎原,明净的仿佛沉淀千年,刹那光华令天地失色。 她强烈的挣扎着,朝着那里伸出手,轻轻吐出声,恍若呼唤:“救我……” 血压下降引发的静脉萎缩,导致穿刺变得异常困难,纵使是经验丰富的老护士也是满头大汗。 忍足侑士看向怀里的人,病态的潮红已经褪去,苍白的面孔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冷汗涔涔,长睫如寒风中羸弱的枯叶蝶沾满惶恐不安。意识却尚未清醒,如同雪地里贪恋温暖的小狐狸,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肯松手。 及时注射地塞米松和肾上腺素,并给予氧气吸入,经过及时抢救,水萌的生命体征总算稳定下来。 皮肤潮红,血压下降,呼吸困难。 典型的过敏性休克症状。 忍足抽出床头的柜子,将内容物一股脑儿倒在床上,丢开诸如保险证和医院卡之类的东西,取出一本病历。 他翻了几页,又拿起引发休克的那袋盐水,一抹锐意的光芒在眸中一闪而逝,镜片后懒散的眼神锐利起来。 柳生比吕士匆匆走入。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仍在沉睡的女子,抬手扶了扶眼镜:“怎么回事?” “作为主治医生,你难道不清楚西园寺水萌对头孢类药物过敏?”忍足把病历递过去,声线仍旧是不动声色的懒散,如果忽略了眼眸里隐隐闪动的锐利的话。 柳生一窒,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这不可能。” 就因为考虑到患者过往曾有β—内酰胺环过敏史,不能用头孢菌素类抗生素,所以处方中特地改为了不需要皮试的大环内酯类克林霉素。 “是这样?”忍足看着水萌,回忆起方才一幕仍心有余悸:“她有一定的过敏急救知识,但是输液开关和按铃似乎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剩下的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如果他的推测没错,答案将是触目惊心。 心里咯噔一下,两人相视一眼,皆浮起凝重的神色来。 “我去查。”柳生比吕士拿着药剂和病历走出病房。 大脑缺氧超过三分钟就会造成不可逆性损害,在没有任何急救药物和设备的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只有采用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关上病房门时有依稀眸光在写有病人名字的铭牌上停驻片刻,柳生才回身转入了护士当班室。 作者有话要说:呃,明天生日,所以不保证更~不过我尽量~ 5 5、第五章 蛰伏 事情并不复杂,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负责这一区的护士共有四个,事发时一个去了血库,一个在病房测体温血压,一个留在呼叫台,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下落不明的护士名叫浅川津,于上周递交了辞职信,事发后踪迹全无。 据留在呼叫台的护士回忆,那时她看到西园寺水萌的红灯亮起,刚要站起来的时候浅川津自告奋勇,然后她就去了病房的方向,至于她到底有没有去病房,自己并没有亲眼看见。 住院部病人的输液,都是一早药剂库统一送来,事先由护士们调配好,每个床位一个塑料盒,出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整个病区一番彻查,发现和西园寺相隔两个病房的一名同样并发呼吸道感染的病人被静脉注射了克林霉素,而医生开出的原本是见效更快的头孢菌素,担当护士同样是浅川津。 递交辞呈后继续上班,有人利用医院的管理漏洞打了个时间差,上演一出掉包阴谋。 目标很明确——知名女星,迹部家未来的少夫人:西园寺水萌。 调查结果和预想的基本吻合,忍足侑士放下今天整个脑外科病区的用药清单,视线一掠,桌面上的电话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唇角挑起一尾意味不明的弧线,迹部总裁果然公务繁忙,忙到没有任何闲暇分给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嘛,这好像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他有些疲倦,手指按压着隐隐作痛的眉心,皮椅旋转半个圈,面向落地窗。 东京都妩媚而寂寞的暮色正缓缓降临,深紫,苍蓝,靛青,浓黑,一层层渲染融合,终至完成。暗色的天幕里漂浮闪烁的灯火,一点,两点,转眼浩如星海,夜就盛大起来。 墙上的挂钟堪堪过了八点,忍足忽然想起他还没吃晚饭,这个时候餐厅大概只有残羹剩饭了,在经常光顾的料理店定了外卖,这时助理医进来通知他日吉警部已经到了,现在在西园寺小姐那里问话。 “好的,暂时就这样,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指挥手下将采集到的证物封存,结束必要的询问,年轻而干练的搜查一课骨干合上记事本,暗黄|色刘海下有桀骜不逊的眼神。 “那么,麻烦日吉警部了。”水萌的气色好了汗多,过敏性休克来势迅猛常可危及生命,然而救助得当的话,恢复起来也很快。“另外,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在调查有结果之前,请不要泄露给任何人,包括我的经纪人。” 日吉点点头表示理解。 目送警视厅一行人离开,水萌懒懒向后靠,绵绵的衾被将后背包围,柔软的触感立刻让人陷落。 经历这么一番死里逃生,心态竟然变得有些不同。 那一刻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强烈到压倒一 5、第五章 蛰伏 切,原来到底还是做不到,所谓的完全不在乎。 现在看来,她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似乎是戳到了某人的痛脚了。 西园寺水萌之所以在粉丝告别会上不慎摔下舞台,除了本身身体不适的缘故,被人暗算的成分不容小觑。这是今天日吉警部带来的消息。 钢结构的舞台接口螺丝有人为拧松的痕迹,虽然没有坍塌,但是逐渐下沉导致倾斜角度越来越大,穿着高跟鞋的人就会站立不稳而摔倒。 要不是真田细心,心里有怀疑,请来警察调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那人却不肯罢手,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头孢类药物的过敏体质,让她差点送掉性命。 之所以请求警方保密,她自有一番考量。 身体已无碍,一则不想让真田太过担心,二则手头信息太少,未免打草惊蛇,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三则考虑到她目前的身份,势必会引来媒体大肆报道,对各方名誉也不好。 敌人在暗她在明,以后,不得不多加小心了。 忍足医生往病房这里过来的时候,和日吉一行人在走廊迎面遇上。 当年嚷嚷着“下克上”的古武术少年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警界精英,唯一不变的是倔强的眼神依旧野心勃勃。 国中时代迹部景吾带领冰帝网球部驰骋球场鲜少败绩,年少轻狂的岁月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返,忍足扬起薄薄的唇线,隐约竟有残酷青春的伤感。 冷郁的脾气多年不改,日吉仅仅扯了扯嘴角:“忍足学长。” “日吉,”忍足懒洋洋的笑起来:“既然是在医院出的事情,如果有了发现,我希望西园寺小姐和院方是最先知情的。” 传闻在今年的股东大会上,忍足家有意出资增购东京综合医院一部分股份,以期巩固董事会首席大股东的宝座,现在是关键时期,绝对不允许有败坏医院声誉的事情发生。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那是当然,警方会尊重当事人意见,做好保密工作。” “看来你这两年没白混,”忍足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配合。” 日吉还需要对当班护士进行例行问话,忍足让跟在身后的助理医帮着照应一把,彼此都不是多话的人,打了招呼便各奔东西。 敲门声轻叩三下,拉回了水萌的思绪。 “打扰了。”有着墨蓝色发丝的关西美男子踱步进来,面容俊逸优雅,身材颀长,白大褂随意的披在身上,被风扬起一角。 “西园寺小姐觉得好些了么?”他走进病床,灯光在镜片上缓缓流连,别有一番风情。 “没事了,刚才柳生医生也来过了。”水萌盯着他胸口的牌子看,然后转向那张俊雅脸孔,忽然翘起精致唇线,“是你救 5、第五章 蛰伏 了我?” 忍足愣了一下,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要去心外科,恰好撞见。” “谢谢你。”最简单也是最真心的三个字。 “举手之劳而已,可况我是医生。” “不管怎么说,没有你的话我肯定没命了。” “是医院的管理漏洞让你陷入危险,我只是做了补救措施。” “忍足医生,我们是不是还要这样客套下去?”她揶揄的语气,顷刻让气氛变得轻松。 两人对视半响,心照不宣的轻笑出声。 6 6、第六章 研音庆典(上) 一辆纯黑色奔驰缓缓滑入停车场,西园寺和真田一前一后跨步下车。 在女星中身量算高的水萌站在身形挺拔的真田旁边,竟然显得娇小可人起来。两人均是一身经典黑色打扮。 缎面真丝小礼服水纹一样滑落,更显出肤色白皙,不规则裙摆,一气呵成的设计,只饰以月白色锦带束腰,女性优美的曲线立显,富于低调的优雅。 而真田穿着剪裁考究的正装,黑发齐整柔顺,配上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和眉眼间的冷峭神情,整个人散发出不容错认威严与魄力,和靓丽的水萌一起,一刚一柔,极为养眼。(此真田绝对来自漫画,tvt那个请忽略~) 水萌有些出神,这样的人似乎更应该从事律师警察这样一本正经的职业,按理说很难想象他怎么会选择在争奇斗艳的艺能界当经纪人。从一文不名到星光熠熠,甜酸苦辣,这一路走来,两人之间的深厚情谊毋庸置疑。 很快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他们,才走到会场门口,守候多时的大批媒体如同追逐饵食的饥饿鱼群,哗一声一拥而上将两人包围,镁光灯闪烁不停。 真田皱眉,替她格挡开阻碍视线的话筒,记者连珠炮似地提问已然铺天盖地—— “西园寺小姐,婚礼筹备的如何?” “对迹部总裁的过往绯闻你怎么看?” “能谈谈你们的初次邂逅吗?” 她微微垂眸,清透瞳孔里浮起一缕无措。 真田早就建议,这个时间最好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可是研音三十周年庆典是早先就答应下来的,身为研音一手捧红的艺人,临时爽约的话,势必被人说攀了高枝忘本,当明星还真不容易。 今天来的都是研音的签约艺人和合作企业代表,水萌来之前恶补了一通,再者有真田在身边一一指点,应能应付的过去。 “现在说的话就没有惊喜了,大家拭目以待吧。”匆匆回眸,丢下这句话和真田快步前行,摄影师对准镜头,记录下世人熟知的完美微笑。 进入迹部财团仅仅一年,对于手冢而言,水涨船高的除了薪水和名望,还有不可避免的各式各样的无谓应酬。 比如现在。 迹部总裁纽约商务考察还没回来,他被推出来作为赞助商代表出席。擎着一杯加了冰水的苦艾退到一边,他冷眼打量四周的热闹,笑语喧喧,衣香鬓影,他没想到今天会是个娱乐性质这么强的场合,与其说是宴会,称它为欢乐派对更合适一些。 站了不久,已经有好几位女艺人借故前来搭讪,他彬彬有礼寒暄,绝不更进一步。 很难想象他是怎样用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将这一切应付自如,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手冢国光就有这个本事,将不喜欢的事情也做得完美无缺。 总得找些事 6、第六章 研音庆典(上) 情来做打发无聊的时间,旁人眼中的艳福不浅在他看来就是浪费口水,反倒是会场一隅的桌球台更能吸引他的兴趣。 此刻球台的王者是新城传媒ceo植村元佑,手冢和他曾有数面之缘。 舍弃了领带的束缚,香槟金色的衬衣用色大胆跳脱,胸口别一朵蓝色迷迭香,顺着球杆追踪得到深褐色发丝下漫不经心的目光,衬着他深邃英挺的五官,气度斐然,颇有一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韵。 新城传媒旗下囊括了报纸杂志、电视台、门户网站、文化推广公司等各种媒介,近年来转战影视投资亦颇有建树,也是研音的第二大股东。 植村最后的一杆落袋引来围观宾客的赞叹,起身,目光落在若有所思的手冢上,这男人温文尔雅的笑起来:“手冢君,有兴趣来一局吗?” 扬眉,神情冷峭的男人花了不到半秒做了决定,微一颔首,手冢转过身去挑选一支顺手的球杆。 侍应生将二十一个彩球码放整齐放入三角架内,修长手指一弹,银色温润质地的硬币划出美妙轨迹,而后稳稳落入清冷男人手心,视线掠过,他抬起平静无波的眼,“不好意思,侥幸占了先机。” 植村风度翩翩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手冢提起球杆,走到球桌旁边。 左手手指微微隆起权作支架,轻按墨绿色台面,镜片后深如寒潭的眼神冰冷凌厉,并不急于出杆,然而出手必中,唰唰的击球声果断利落,桌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部分阅读 面上的红球和彩球逐渐减少。 红色的目标球被挡,手冢绕着桌案走,半眯着狭长凤眼计算着角度和力量,额前刘海的金褐色散落在眼睑里,全部陷进去变成无波的诱惑,连一点情绪都没显露出来。 他拿起防滑块擦了擦杆头,转向目露欣赏的植村,“抱歉,我要一杆清台了。” 另类嚣张,毫无起伏的声线绝对有让普通人抓狂的潜质。 当然,植村元佑不属于普通人那一类。 可惜,有人不给他机会。 “啧啧,这个男人真不会讲话。”已经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的水萌感叹出声,本来只是腹诽性质,基本没人听见,可对于在她前面又听力奇佳的手冢而言,分贝确实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直接后果就是手冢的出杆力度比预计的减了一分,红球欢快滚动,在靠近中袋袋口附近停了下来。 有人发出遗憾的叹息,反观当事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失手就是失手,没什么好说的。 植村挑了挑眉,显然也听到了刚才那句话,饶有兴味的目光锁定了某个大放厥词后准备开溜的俏丽身影:“西园寺小姐,我好不容易借你吉言,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你都不看完么?” 被抓现行了。 本人跟你又不熟,人家手冢国光都没说什么,要 6、第六章 研音庆典(上) 你多管闲事! 水萌背对着他吐吐舌头,然后转过来,微微挑起的眼角,清丽中融合妩媚,“如果我能帮手冢君换个角度一杆清台,是不是就算你输?” 7 7、第七章 研音庆典(下) 林萌萌的父亲是斯诺克迷,她的童年几乎就是在家里那张桌球台上爬大的。 无伤大雅的游戏,何必要遵循死板的规则。 手冢不置可否,植村则对她的挑衅兴致盎然,煞有其事点点头,“唔,不错的提议。” 真田露出不赞同的神情,他从未见过水萌打桌球,植村是个中高手,何必自取其辱。 将食指在唇边摇了摇示意他安心,吩咐侍应生再拿一根球杆来。 “不介意的话,用我寄存在这里的这根。”懂行的人发出赞叹,植村拿出的是john parris珍藏限量版球杆,价值不菲,难得他肯割爱,西园寺面子不小。 由于红球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中袋附近,换个角度的话球杆在台面上几乎没有承力面,服帖的抹胸设计好就好在不担心走光,但见水萌伏低身体,弯腰的动作将衣料绷紧,纤毫毕现,衬着她纤细玲珑的身线别有一番风致。 那双纤白的手,食指微微扣起撑住桌面,灯光下宛如艺术品般精致,瞄准了斜对角。 蓄势待发,屏息凝神。 探一下收回,利落击出,啪——落袋。 “好球。”植村微哂,继而望了一眼还拎在佳人手里的心爱之物,不无遗憾的摊手,“手冢桑,它现在是你的了。”开球前他们有约定,谁输了谁就送出一支球杆。 欠奉情绪的脸终于有了波动,颇有胜之不武之嫌,本质上,手冢国光也是极度高傲的人。 “手冢律师收下吧,盛情难却。”是她害得他失手,现在赢回来,算的功德圆满。 会场开始灭灯,嘉宾们三三两两的落座,仿佛置身于舞台剧中,从穹顶打下来的白光在周围旋转,最后聚集在中央的主席台上。 研音每年的成立庆典,类似于电视台的台庆,都会给本年度的表现亮眼的艺人颁发奖项,并不局限于本社,因此,是艺能界颇具权威性的奖项之一。 研音的优势在于女艺人和女性偶像团体,而l事务所旗下则拥有包括敦贺莲在内的多为一线男星。近年来两家转变了发展策略,从单纯的竞争对手向加强合作过渡,优势互补。 今年的最佳新人颁给了在《dark oon》中有上佳表现的最上京子,很是单纯率真的女孩子,潜力无穷,每一次进步都能带来惊喜,可塑性极高,是l近来重点培养的新人。 西园寺和植村分别代表研音艺人和投资方,联合客串起了颁奖嘉宾。 西园寺水萌是真田弦一郎的表妹,因为本人的低调,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她的母亲是叔叔的第二任妻子,原配夫人无法忍受丈夫的不忠选择了离婚,在水萌七岁那年,妈妈带着她进入了真田家。 因为祖父不满意媳妇的缘故,虽然不至于流离失所忍饥挨饿 7、第七章 研音庆典(下) ,水萌在真田家也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无非是长大了就趁早嫁出去,没有长辈对她抱有期望。而她的父亲,因为这件事遭到了原来妻子娘家和家族长辈的严厉斥责,意志消沉,她们母女并没享受到什么天伦之乐,三年前也离婚了。 她从小就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他傻傻的陪着她,哪怕让父亲知道后会被责骂不求上进。 后来他打起了网球,课余时间大部分花在了部活上。 十一岁时她在校园祭上出演恶毒的女巫,因为太过逼真被同学讨厌了很久。 十二岁的时候,她用半年打工赚来的钱买到了宝冢剧团的演出票,舞台上的精灵让她痴迷。 十三岁的时候,在银座被所谓星探看中,差点被骗。 十四岁那年,她鼓足勇气参加了校园选秀,拍摄了第一张杂志封面照。 此后四年她都没有经纪人,从最小的角色开始,一步步成长,为了能让家里同意,她还要兼顾学习,累得栽倒床上就睡着。 四年后,她已经小有名气。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许下愿望,要成为日本最耀眼的女演员。 犹带青涩的脸庞,迎着烛光,瞳眸清亮闪烁如海底的碎冰。 一年后,真田大学毕业,不顾家里的反对,执意当起了她的经纪人。 天赋,勤勉,再加上机遇,她终于成功了。 精湛的演技,出水芙蓉般的脸庞谋杀无数菲林,她越是洁身自好,越是清高,越保持一份神秘感,她的身价越是水涨船高,不少大亨豪客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 就在最风光无限的时候,她决定嫁给迹部景吾。 在此之前,这个名字和她并无交集。 不需要再没日没夜生活颠倒,不需要在让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弦一郎哥哥左右为难,不需要再费尽心机抵抗艺能界无处不在的诱惑,不需要再战战兢兢和母亲保持距离,不需要再以卑微的姿态向家人乞求亲情。 厌倦了,就想找个休息的地方。 她也是会累的。 你情我愿的交换,只要她懂事,迹部家便不会亏待了她。 上天给她的已经够多,适时收取一点利息而已。 爱情什么的,她不相信,所以不要也没关系的。 这样的归宿,已是最好。 当她把这个决定告诉他的时候,笑的仿佛谈论天气一般云淡风轻。 就像罩在玻璃上的面具,轻易便可剥离,让他说不出任何斥责的话。 可是真田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希望她变成这个样子。 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女子,美貌依旧,却仿佛有哪里不同了,真田坐在底下,心里有什么快的抓不住。 为了安全起见,水萌出院前还要进行一次脑部扫描,一道回去医院的时候,真田欲转身离去时水萌仿佛感应到什么似地, 7、第七章 研音庆典(下) 叫住了他。 半侧身体,影子被拉长,和她的交叠在一起。他的眼眸宛如最深黑的海洋,暗潮涌动。 他似乎也有话想要说,此时却保持沉默。 水萌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一段携手并进的时光,也不知道当初的水萌是怎样向真田解释婚事的,事到如今,她更加无言以对,或者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意义,但她还是只能说:“弦一郎哥哥,抱歉。” 她终究不是那个眼角眉梢都是戏的女子,电视剧里存留的影像真真成了音容笑貌,再难复制。 逆光的身形挺拔可靠,真田走回几步,宽阔温暖的肩膀让人安心:“水萌,你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迹部总裁下一章开始露脸~~ 8 8、第八章 礼尚往来 购物广场前拔地而起的巨型屏幕,正循环着播放着剪辑过后的画面。 指端细长,骨节秀美,特殊的柔光效果下,那双纤白如玉的手被人优雅执起。世界顶级丘比特式切工,八心八箭完美绽放,钻石的璀璨令人目眩神迷。星光流过指尖,仿佛正在消融,有一种几乎不能触及的梦幻。 邂逅、钟情、暗示、梦系、初吻、缠绵、默契、山盟,代表了爱情的八个意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遇见最璀璨最耀眼的光芒,无与伦比而又妙不可言。 被惊艳到的行人纷纷驻足赞叹,就连行至此处的轿车都摇下了车窗,坐在后排打扮入时的贵妇人流露出神往的迷离表情。 迹部集团旗下著名珠宝品牌asquerade,近期推出了一组新款以fantasy为主题的纯爱系列情侣对戒,意在为接下来的圣诞档销售旺季提前预热。 广告一出,东京各大卖场asquerade专柜生意火爆,尤其是同系列对戒,赶在竞争对手前迅速抢占市场,周销量节节攀升。某知名珠宝杂志街头随机采访情侣,女孩们给出最多的回答就是“当然是fantasy啦”,可见这款钻戒的无穷魅力。 15秒的广告,绝大部分时间将镜头对准女主角和她指间的钻戒,而男主角只露了个背影。 那是当然的,因为那不过是个替身。 免费卖力演出的就只有她一个。 西园寺水萌死盯着彩色明丽的影像暗中咬住了唇,什么熟悉婚礼进程,原来排练录像被拿去制作广告,迹部景吾你个世纪大j商果然好样的! “停车。” “小姐,不用送您回去么。”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跨下车大力甩上门,诚惶诚恐的问。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戴上墨镜,水萌朝卖场的旋转门走出。 “真荣幸,日理万机的迹部总裁总算记得打电话给我了。”东京综合医院年轻的心外科主刀沿着楼梯拾级而下,绚丽秋光从头上透明的玻璃幕顶洒下来,光斑柔柔的在脸侧舞蹈。 “忍足,你的语气很像一个不可理喻的撒娇女人。” 一派黑线滑下额头,忍足花了很大力气控制表情,才成功避免它崩溃。 “就算我真是女的,也绝对不要做你的女人,啊你的男人我也不要做。”在迹部开口前堵回去,就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个性,素来是个绅士的忍足是实话实说,“可惜你晚了一步,你的女人两小时前刚刚出院。” “你说的过敏是怎么回事?” “迹部,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或者知道多少,作为老朋友我有义务提醒你,”忍足的语气正经起来,“有人要对西园寺不利,” 那端沉默了一会,继而传来沉郁声线:“本大爷心里有数。” 8、第八章 礼尚往来 “那最好。”忍足又恢复了玩世不恭,聪明人之间,点到即止,“啊说起来,你这次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什么?” “广告啊,都烂大街了。”低头看看手里的杂志彩页,大幅特写如梦似幻。 “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得到,给迹部集团代言是多少明星梦寐以求的,此番名利双收,本大爷哪里亏待了她?”华丽声线嚣张跋扈,由他道来却没有任何违和感。 闻言,忍足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调侃道:“既然这么好,大少爷本色出演岂不是更好?” “啊恩?”招牌上扬尾音滑出,可以相见那一端同样不可一世的表情,“本大爷从来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可是那种抛头露面的低贱事情,你觉得本大爷会去做么?” 忍足无语,是啊是啊,你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发表自恋宣言前,稍微想一下抛头露面的那个是谁的老婆会死啊。 在卖场里面逛了一圈,水萌连着扫荡了好几家名牌服饰店。 笑靥如花的sales在身后迅速记录,她的目光一一跳过去,“这双鞋,这双,还有这双……这个手袋,还有那个……还有之前试过的几套晚礼服,全都给我包起来,等下送到这个地址。” “好的好的,”西装笔挺经理摸样的人在旁边点头哈腰,唯恐哪里让金主不满意,“小姐,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可以了。”水萌歪头,心情忽然变好了。 “凤君,迹部君这次在纽约商务考察,随身带的是哪张信用卡?”将精巧的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拨通了迹部总裁特助凤长太郎的电话,水萌边问边翻找着皮夹夹层,那里面是迹部老太爷转交给她的附属信用卡。 “就用这个。”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付账的时候,她拿出那张白金卡递过去,嘴角勾起一缕优雅迷人却十足恶质的笑容。 此举的直接后果就是迹部总裁在机场购买头等舱机票时,被临时告知信用卡刷爆。当服务小姐含着怜悯又不舍的眼神,盯住这个衣着光鲜派头十足的男人看了一分钟后,迹部的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他们是掐着时间到机场的,迹部身边从来不带现金,凤的卡里钱不多,两人无奈,最后只好买了两张经济舱的票。 “凤,本大爷给你的工资会让你饿死吗?!”迹部扶额,摆出不忍卒睹的神情。早知道就把桦地带来了。 “呃,迹部前辈,你就将就一下吧。”凤苦着一张俊脸,在一边冷汗淋漓,原来西园寺桑打电话是这个意思。 9 9、第九章 艳遇 夜色里大型波音通体客机飞行在太平洋上方,引航灯的点点红光闪烁如同天狼星。舷窗外是漆黑一片,看不见起伏的云层和浩渺涌动的大海,更显得机舱内灯光明亮。身着制服的美貌空姐推着推车消失在窄门后头,咖啡和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机舱里偶尔有刻意压低的谈话声,盖着衣服蒙头大睡的乘客,没关好的音乐泄露出来,宛如暗昧的低语。 “你看你看,那个人长得好像迹部景吾啊?你看是不是啊?” “迹部景吾怎么可能坐经济舱,没听说迹部财团要破产啊。” 刚刚利用飞机上的专有设备连接无线网络,调出一溜信用卡消费记录的迹部阴沉着脸,浑身席卷着低气压,风雨欲来的愤愤:“这个混账女人,本大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作风豪奢的他从来不吝啬钱财,偏偏是在他回来的前一天信用卡刷爆,透支额度又和西园寺水萌的代言身价接近,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啊,迹部前辈的表情好可怕! 坐在外侧的凤长太郎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又往外挪一挪,拼命稀释着自己的存在感,啊主你要保佑我。 “小帅哥,咱们俩换个位置行不?”黑色紧身皮衣包裹下的完美身材,再加上五官精致的俊秀面孔,男子笑意盈盈的走进,打断了凤的闭目祷告。 凤睁开眼,有点没反应过来。 迹部景吾合上十寸笔记本,懒洋洋的抬起眼睑,然后他挑了挑眉浮起玩味的浅笑,富于暧昧的气息。 “呵,在机场还不敢确定,我就知道是你。”他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向迹部诱惑又挑衅的横了一眼。 凤愣了一会儿,明白两人是旧识,他正苦于如坐针毡,找到机会连忙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聊。” 凤离开后,男子索性以极其自然的方式侧坐到迹部身侧的座位上,探过身体遮住半边灯光,凑近他耳边低语,“我听说你要结婚了,新娘还是大明星西园寺水萌?”他几乎要将头部靠在他胸前,哑声呢喃,浑身散发着颓懒性感的情致,是这个圈子里,明眼人一看即知的标志。 “那是老爷子硬塞给我的,”不带流氓意味的轻轻吹了声口哨,手指扣起摩挲他细致的肌肤,迹部轻佻的调笑道,“那种徒有其表的女人,怎么及得上白阁的头牌,啊恩?” “能得到迹部总裁的肯定我当真荣幸!”漂亮的男人迹部见过很多,难得的是他在说着恭维的话时脸上流露出的满不在乎的味道,眼睛却带一点不谙世事的纯真,有些幸灾乐祸的打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非头等舱不要的么?” “本大爷乐意体察民情,”迹部当然不肯承认是被未来夫人整了,他微动了动身体,不太满意的皱起眉 9、第九章 艳遇 :“不过这儿的座椅真不习惯……” “那,要不要……”恰到好处的力度勾住他的领带,将那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孔拉近,“去我的双人套间——”手指早已探到后背,隔着质地精致的衣料若有似无划过他的脊背,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觉,“坐坐?”完美的邀约式笑容,优雅和放荡,同时在上扬的唇角流露出来,引发男人强烈的征服欲。 迹部华丽一笑,手指沿着漂亮的脖颈线条移至耳后,触过他右耳上光华点点的钻石耳钉,视线往下,精致的锁骨隐隐约约越发引人遐想,暗色光影下宝石蓝的眼睛有一小簇火焰燃烧:“你要陪我?” 凤转了一圈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热辣火爆有伤风化的暧昧情景。 迹部显然心情很好,方才的怒气无影无踪,凤很纯洁的纳闷:在他离开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长太郎像只无头苍蝇在门口转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敲门,锲而不舍,惊天动地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的那种。 “og,”忍无可忍的迹部甩开门,看清不速之客的脸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凤,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打扰别人是很不厚道的。” “迹部……前辈,这样不太好吧?”凤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迹部挑眉,意思很明显:你有意见? “那个……迹部前辈是马上要结婚的人,”凤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结结巴巴的说:“就算,就算要做……那种事情,还是跟西园寺桑比、比较好。” 凤才鼓起勇气说完这些,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已经从后面缠住迹部,他的手向下滑落到他的腰,迹部拥有非常漂亮且坚韧的腰线,带着隐隐电力指尖辗转出酥麻的挑逗图案,语气里带点明显的不耐烦:“还要我等多久?” 迹部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滚动一下,他微微扬起线条明晰的下颚,“很快。”按住那不安分的在身上四处点火的手指,低沉而微哑的声音响起,“leo,进去。” 名叫leo的男人这才松开了手退回里面,考虑到自己的福利问题,迹部望一眼倔头倔脑的凤,决定省略废话,直接使出杀手锏。 “迹部前辈,这是不对的!”从前是单身贵族,现在将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做男人要有责任心。 “凤……你要是再固执己见,”迹部凑近他耳边暧昧的低语,气息滚烫灼人,湿气马蚤动耳道,“到时候本大爷欲、火、焚、身,又不想委屈自己,就只好委屈你了……” 凤花了几秒钟,等到理解他的言外之意,瞬间石化。 “男人憋着很伤身,就算对不起宍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迹部眼神邪恶,目光放肆在他俊秀的五官上流连,一副 9、第九章 艳遇 “本大爷也不像这样但是是你逼我的”的神情。 “不、不是的,迹部前辈,我和shishido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凤艰难的才从被雷劈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忙不迭的摇头摆手,然后抱头鼠窜。 西园寺桑,我的第一次是要给将来的另一半的,我努力过了,你不要怪我! 真是纯情啊,迹部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忍,冰帝唯一剩下的良心,还是不要继续污染他了。 关上门,迹部景吾回身,leo正翘着二郎腿斜斜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迹部景吾眼底流过几丝不悦,那席卷着漫天欲望的海蓝色凤眼,不过转瞬,渐次冷却,阴沉如鹰隼。 10 10、第十章 触角 迹部景吾眼底流过几丝不悦,那席卷着漫天欲望的海蓝色凤眼,不过转瞬,渐次冷却,阴沉如鹰隼。 他好整以暇的在布艺单人沙发落座,修长双腿随意的交叠,举手投足的优雅浑然天成,眉眼淌过一抹不耐:“说吧,那个人派你来干什么?”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没情调了?”他从床上下来,洁白修长的身体仿佛一道苍白的火焰灼烧眼底,跨坐在他膝头,指尖轻轻抚摩迹部的喉结,煽情无比,另一手熟练下滑,隔着西服覆住迹部的重要部位,不轻不重一按。 这个动作换来一个性感的喘息,迹部眼神一冷,剥离掉瞬间的迷离,啪一声拍开他的手,打量着那个漂亮的过分的男孩。他在手上加了力,不沾痕迹却不留情面的将他推开:“我看你是搞错了,本大爷没说要做。” leo的身体僵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他见过太多依仗权势和暴力得到满足的达官贵人,唯有这个男人,每次都把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对习惯让人追逐被有钱人宠坏的男孩而言,恭维远不及讽刺杀伤力大。 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孤注一掷,完美的接近神的商界帝王也有软肋,不然他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太冷淡了,你就不怕,我一不高兴,回去跟那个人说些不该说的话?” 迹部犀利的眼光扫过他□的胸膛,冷漠的温度让见多识广的leo也不禁瑟缩了一下,他定了定神,拉动唇角勉力扯出一个笑容:“看你的眼神,好像想吃了我?” 冷色锋芒自狭长眼内一闪而过,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迹部冷冷笑言:“吃了你,本大爷还怕消化不良。”他慢慢靠回椅背,嘴角翘起,笑容变得有些古怪:“你胆子越来越大,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不用本大爷动手,恨到想吃了你的必定大有人在。” 妖冶笑脸终于无法维系,leo不解又不甘的看着他,富于挑战的暧昧的游戏,多年来他玩的乐此不疲,可惜每次尝试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他点了一支烟,苍白变幻的烟圈,在指间袅袅飘散,落寞又寂寥,leo几乎是挫败似地叹口气:“迹部景吾,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gay。” “你这里有冷水吗?”迹部却是把话题岔开了去,俊脸线条绷得很紧。 怔愣三秒,leo忽然明白了什么,得意又促狭的朝左边指指:“悠着点啊。” 迹部一个眼刀剜去,他顿时笑得像只刚偷了腥的猫。 leo坐在床头,侧耳细听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微微出神,究竟是他太过冷情还是自己魅力不够,翻开手机,未接电话和短信铺天盖地,啊,他果然还是比较倾向于前一点。 美色当前,明明就 10、第十章 触角 被挑起了欲望,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抱他,身为白阁的头牌没什么比这更令人沮丧的了,尤其是对大受欢迎的他而言。 移门拉开的声响让他回神,迹部已经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衬衣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没扣,漂亮的锁骨线条若隐若现,穿戴整齐的leo微微含笑看过来,迹部随意的勾了勾唇角:“leo,你实在不适合把自己搞的像个b。” “对待你的过往情人,你也是这么冷淡?”着实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么一句,男人脸部线条微微僵硬,“还是独独看不起我?” 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只好负气似地撇了撇嘴。 迹部却是不以为意,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肉体关系,味道就变了。 有些东西,他还不想打破。 迹部拿起桌案的腕表,飞机过不久就要着陆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不放心罢了,特意让我来确定一下。”将香烟积攒的长长一段烟灰抖落在水晶烟灰缸里,他的口气很轻松。 迹部景吾何等聪明,心念一转,顿时了然,“西园寺水萌,不可以动。” “迹部总裁想保护她?”他露出略显夸张的神色,然后立即自我否定,“不对,你们根本没有感情基础。” “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户籍证明上婚姻状态的彼此印证。”毫无温度的声音。 leo抬头看着他冷漠的脸。 “或者,她还会是孩子生物学上的母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在复杂莫测的艺能界沉浮八年,从青涩的小女孩蜕变为今日的星光熠熠,西园寺水萌合该是个聪明的女人。单纯建立在相知相许上的婚姻,对于他们这种人,是不存在的。 他们之间签下的协议,不过各取所需。 迹部家族控制着财团百分之六十的股权,迹部老太爷名下占百分之二十五,另外各百分之十五由母亲迹部惠理子和迹部景吾分别持有,剩下的百分之五则分散在远房叔伯手里。 迹部的父亲已逝,母亲惠理子常年在伦敦打理欧洲分公司业务,他又是独子,嫡系一脉子嗣凋零。所以家族长辈一直以来对他游戏人生的态度颇有微词,唯有成家立业,诞下新的继承人,顺利登上董事长宝座,方能一举将这股反对的声音压下去,把财团的控制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也曾年少轻狂,意气张扬,相信再广阔的海,再遥远的天,也终有一天会被自己踏在脚下。 豪情万丈以为可以改变世界,最后却往往是世界改变了你。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出类拔萃的人。 只是那样的我们,回望当年的纯真清澈的自己,也会觉得有如隔世般陌生吧。 走出机场,分道扬镳,迹部微微昂起下巴,东京都的秋日 10、第十章 触角 天朗气清,天空是无数透明叠加而成的蓝色,将一束绚丽缤纷的色彩打入眼底,漾起微薄的暖意。 他戴上墨镜,世界重新坠入暗色调。 权力,仿佛无底的深渊,在这一天悄悄敞开了洞口。 作者有话要说:口口你个渣受你就别再把俺章节抽没了行不otl 咱没忘了这文是bg,所以这张算是尺度大的了,以后基本上就算涉及一些我也会写的比较含蓄,免得有亲觉得不适~ 可能看这章亲们会不明白,不影响的,这文里有阴谋也有商战,当然本人水平比较次,写出来的效果怎样不得而知~ 咱可以保证的是绝不会黑王子,咱舍不得,纠结是有的,轻松也是有的,咱是亲妈来着~ 11 11、第十一章 试探(上) 射入窗棂的阳光如水温柔,对天惝恍,谁的心弦被撩动,我马上就要嫁给你啦。 小指上的红线将我缠了又绕, 千回百转柔肠皆因——我恨你。 以上不是某个狗血电视剧的狗血台词,而是西园寺水萌目前真实心情的写照。 啊啊啊。什么都没办法确定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按理说迹部景吾如果爱的是男子,那他应该是非常讨厌被逼着娶一个女人的,就算是为了让祖父高兴,为了能够让迹部家后继有人然后能和他的j夫双宿双飞,对待她也肯定不会假以辞色。 如果真的是这样,暂时来说对她却是最好的。 与其猜哑谜,不如彼此挑明,人前她可以配合迹部景吾十指相扣做足情深不渝状,暗地里可没打算假戏真做成就夫妻之实。 若是由他主动提出,那是最好不过的。 听管家说少爷已经从纽约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赶去公司上班了,所以她没瞧见。 同住在一幢别墅里,隔了能有多远,有心的话怎么可能抽不出短短几分钟,分明是他兴致寥寥不愿意见她,即使两人均是各类报纸杂志的封面宠儿,还真打算像古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新婚之夜才得见真颜么? 哼,既然你不来找我,要我主动去找你也没问题。 先去会会这位传闻里自恋又自大的俊美总裁,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打定了主意,水萌立刻下厨做了两样小点心,然后吩咐管家备车,算了算时间到那里该是午休时间,既然她正是因为基因好加上识时务才被选为迹部家的孙媳,既然被誉为世纪浪漫童话,不见面怎么行,偶尔也该在人前秀秀恩爱,未婚妻犒劳一下辛苦工作的爱人,并不过分吧? 我可是一片用心良苦,至于愿不愿意配合,就看你的了。 迹部集团所在的商务大厦位于银座繁华如织的商业区块黄金地带,大理石铺面的气派广场上音乐喷泉翩跹起舞,散出漫天琉璃珠似的雨,其后三幢相连摩天大厦如利剑呈品字形拔地而起,大块大块云朵无声掠过楼尖,仿佛撕裂苍穹的游丝飞絮遥不可及。 大厦外层的钢化玻璃在日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底层大厅气派恢弘天然云石铺地,彰显集团雄厚财力,身形魁梧的保安守在门口,自动门永远不知昼夜开开合合,其间身着职业装夹着公肉书屋的精英男女络绎不绝。 正午时分,迹部景吾在餐厅用完午餐,还没有走到公司门口,就被人事主管拦住了。“总裁,今天您能不能走西门?”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道。 迹部蹙了蹙眉峰,目光一偏,但见那纤尘不染的透明玻璃门后,一堆人乌压压的拧在一块儿吵嚷着什么,心下了然,顿时冷笑一声:“有这个必要么?”话音未落, 11、第十一章 试探(上) 脚下步伐不停,已径直往正门而去。 今天早上高层主管会议上,迹部下令解散了一个部门,四十几个员工全部开掉。该部门主推的产品,市场萎缩,前景不堪,白白浪费公司优质资源。正如不能打仗的军队逃不了被裁军的命运,迹部心里早打好了如意算盘,借着劳动合同一年一签,在年底招聘旺季到来之际明确告诉他们不再续约合同。这其中不乏工作了多年的老员工,得了消息一起来呼天抢地。在这经济不景气的年代,他们不仅丢了饭碗,而且连一分解约赔偿金也拿不到。 人事主管擦了擦冷汗,早就知晓老板的脾气,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吵什么?”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带了标志性慵懒轻慢的味道,却掷地有声,迅速降落全场,近乎失控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迹部满意的勾起唇角笑笑,有人挤上来想说点什么,不料他完全没有停下来开启对话的意思,甚至连眼皮也没抬,迈开步子走向大厅侧面的高管专用电梯,按下控制面板上行键。 “吸血鬼!”人群里有人低咒,清晰地落在耳里,一字不错。 修长手指握了握,脊背却挺得更直,迹部没有回头,冷冷吩咐身侧的人事主管:“通知财务部尽快结清薪酬,明天把新财年的招聘计划书拿给我看。” 人群有一小阵马蚤动,数十双眼睛全都愤愤不平盯着这位作风霸气,手腕冷酷的总裁,气氛再一次陷入剑拔弩张,有不安的因子在血液里流动。 “景吾?”轻灵婉转的女声恍似从天而降,漫天繁星似的灯光下,光可鉴人的地板流淌出清隽丽影,那一袭宝蓝色天鹅绒套装的女子娉娉婷婷的立在那里,神采熠熠,妆容得体。 长身玉立在电梯前的华丽男人侧眸,西装衣线利落,英挺五官隐没于秋日绚丽光影里,魅惑而不真实。眼底痣痕却益发耀眼,在太阳单薄的光圈里散发一层冷媚色泽。 尽管早就在杂志上见过,真人出现在眼前时,水萌还是在心里吞了口口水,尽管表面依高雅明丽。万般形容在脑海里兜兜转转,到最后只剩下一句话:他实在是太帅了。 耽美狼的世界风起云涌,江山代有人才出,唯一不变的要素,那就是美型,恩恩。 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花痴,水萌脸庞上浮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欣喜之意,高跟鞋叩击地面有清脆回声,她略略加快了步伐,走到迹部面前,垂眸的动作柔顺体贴,“闲在家里没事,就做了些点心,想着趁午休给你送来。” 迹部景吾微一挑眉,视线从她手里提着的雕刻精美的食盒一路往上,最终停留在那张娇美可人的玉颜上。电梯叮一声到底,双门打开,他自小在镁光灯下长大,自然深谙作秀之道,接过装有点心 11、第十一章 试探(上) 的盒子的同时,十分熟稔的环过她的腰际不盈一握,“我们上去说。” 上去说有什么意思,在这儿不挺好的么? 她站着不动,美目流转,环顾四周将他们围住的人群,都穿着迹部集团统一的套装,视线掠过那一张张工作证,一丝不解浮上眉梢:“这是……” “总裁夫人……”有一个貌似这群人领头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简要讲述了事情经过,“夫人,我们只是觉得不服想讨个说法,并非故意闹事。”他最后说,其他人均点头附和。 水萌凝眉沉思着,迹部却早已显出不耐的神色,只是碍于大庭广众不便发作,况且他也不清楚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景吾,本来公司的事情我不该过问,不过既然今天碰上了,你能不能听我一言?”她拉住他的手,眼里闪动诚挚光芒。 “哦?”这男人笑意盈盈的看她,蔚蓝眼眸深沉似海,几分真情几分假意难以捉摸,“说来听听。” 12 12、第十二章 试探(下) 金融危机涤荡两年未曾见底,在处处充斥着资产泡沫的时代,人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人一刻不得闲,冷不丁丢了饭碗,一时情绪激动行为失当也情有可原。 迹部集团不是慈善机构,无法为公司创造财富的员工自然留不得,可是俗话说制度之外尚有人情,处理的圆滑些,也能少生事端,有利于维护集团的正面形象。 就算要裁员,一刀切的做法也未免不近人情,可以先在集团内摸牌,根据各部门需要选拔出工作能力强的人,将他们安插到适合的岗位去,自己的员工是知根知底的,也可省下一笔新人培训费用。即使不能留,劳工合同也该延期到年底,给他们两个月寻找新工作的时间,另外根据工作年限的长短发放不同数额的补偿金,钱不在多,对为公司奉献了青春年华的老员工们也算有个交代。 水萌一面说,一面暗暗打量周围人的脸色,知道这些话却是合情合理,讲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她看向迹部,俊美不凡的男人若有所思,她果断的趁热打铁,“景吾,你说这样好不好?” 迹部不动声色的看她,眼底神情复杂莫辨。这女子一番话说的颇识大体,而且很聪明,贤淑得体的面面俱到,既照顾了他的面子,又收买了人心。若是他再不允,岂不显得他迹部景吾还没有一个女人大度开明。 “就这么办吧。”华丽声线一锤定音。 “谢谢夫人。” “夫人真是通情达理啊。” 致谢声此起彼伏,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尤其在唯我独尊的男人面前,好大喜功是最要不得的,水萌只淡淡微笑:“我不懂这些,慷他人之慨而已,你们应该感谢的还是景吾。” 围拢着的人群逐渐散去,大厅里恢复了有序的平静。迹部凝视她精致无暇的侧脸,然后风度翩翩执起她的手来,一同步入电梯。 这间总裁办公室新装修不久,若是不知情的人,一脚踏入巴洛克风格的空间里,很难不被金箔纂刻的座椅,琳琅璀璨的水晶壁灯,和满目奢艳的玫瑰吸引了心神,产生这是哪里的不确定感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3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3部分阅读 甚至可以想象迹部景吾坐在办公桌后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与此完全相得益彰。 不过自从发现自己穿越,一系列所见所闻,淡定指数呈几何级增长的水萌并没有露出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秘书小姐端来咖啡,她点头致谢后随意的在意大利帝政式沙发上落座,修长双腿微微侧转一个角度,白皙柔荑半握搁在膝头。 眼底痣痕耀眼,俊逸侧影投落在玻璃上依然难掩灵动非常。在这个美男当道的狭长岛国,天赋异禀的俊美外表和走马观花的绯闻,让初入商界的他被董事局不少老狐狸理所当然的视为纨绔公子。直到近一年,迹部景吾沿袭了迹 12、第十二章 试探(下) 部家男人一贯精明果敢的作风,又把霸气张狂发挥到极致,漂亮经手的数起并购案,引发财经界焦点关注,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有了忌惮。 “这是管家整理好的确定出席婚礼的宾客名单,我顺便带来给你过目。” “这些事情交给底下人就行了。”混不在意的语气,迹部没有回头,从四十层高空望下去,车水马龙渺小如蝼蚁,巨大的挑空落地窗给人一种俯视众生的上帝错觉,花槽里金红木棉开到荼糜香气依依。 没兴趣么,很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婚礼不过仪式,迹部总裁,”不动声色将称呼变回疏远,“尽管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然而我们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对对方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那又如何?”交易而已,难不成这个女人还要天真的和他谈爱情? “我想,在彼此感情稳定前,我暂时没打算要履行那方面的义务。”明人不说暗话,婚期迫在眉睫,索性挑明了去,省的到时双方都尴尬。 迹部愣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后却是极为轻巧的笑起来,一种别样妖冶刹那绽放,“在你丈夫面前说这种话,本大爷会认为这是挑逗,啊恩?” “我不这样认为。” “我们是签订协议的。”他向她踱了几步,一派悠闲气度。 “所以呢?” “所以……”修长的手指扣起,沿着清丽的眉骨往下逡巡,游走于她莹白如玉的脸颊,直至挑起那线条美好的不可思议的下颌,柔嫩温热的触感让迹部似乎很满意,“你只要负责把身体养好,然后给本大爷生下一儿半女就可以了。” 水萌抖。 你个没节操的混蛋,你别忘了你是个gay啊gay,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来? 我诅咒你被一万个渣攻先xx再oo,再oo又xx一万次啊一万次! “迹部,其实你对我们女性同胞抱有恶感我是知道的,”水萌摆出一副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样子,“爱,都是圣洁的,我绝对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她兴致勃勃的往前凑了凑,“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喜欢谁?” 迹部哑然。 水萌却是目光灼灼,不放过他脸部一丝一毫的变化,你就承认吧。 “难道没人跟你说过,好奇心太重的人往往死的比较快?”迹部眯起眼,居高临下的看她,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在医院她应该亲身领教过死里逃生的惊魂才对。 这话说得确实有失水准,等到迹部意识到的时候,已成覆水难收。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不怕死触及了他的逆鳞,尽管他并不愿意多提。 水萌脸色清白,小嘴微张,微微怔愣向后退了一步,医院里的事,他果真知道点什么! 甚至,她完全可以做这样的联想: 12、第十二章 试探(下) 这根本就是他授意的! 纤细的身体有极其轻微的颤抖,似乎是觉得有些吓到她了,迹部舒展了紧蹙的眉宇,微微放松了语气,“水萌,做本大爷的女人,要知道分寸。” 某些方面来讲商场和艺能界很像,游刃有余的人都有无数张完美面具,方才娇滴滴叫他景吾的时候水萌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这男人叫起她的名字倒是不痛不痒,仿佛他们是相恋多年的情人,在进行一场柔情蜜意的谈话。 知道分寸,他完全有能力保护她不成为无畏的牺牲品。 他是这个意思么? 有人要她的命,这哪里是分寸不分寸的问题啊口胡! 会惹祸上身,根本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她咬紧了唇,心中气血翻腾,他以为能威胁的了她?! 细白的牙齿松开,润泽的血色流回苍白唇瓣,她异常乖巧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上道,老娘跟你讲文明讲礼貌你不要,要守身如玉,少不得得使点非暴力不合作手段,下三滥也无所谓,反正她是小女子,又不是君子。 13 13、第十三章 婚礼(上) 十月总是来得措手不及。 街道上的爱枝栎尚未完全凋零素色的花朵,漫天红叶飘落在季节的末尾,在萧索冬季来临之前绽放出所有的热情,如同东京那场盛大的婚礼。 宾客如云,盛世繁华,灿烂如烟花。 只有少数几家媒体被允许进入现场拍摄,晨间十点刚过,载有新娘西园寺水萌和父亲真田英治的香槟金色花车终于驶达。 对于这位见面不过寥寥数次的父亲,水萌并没有什么感觉。她知道他们父女以往并不亲,今天女儿出嫁,迹部家的面子不能不给,况且归宿令人艳羡,也算为真田家增了光。 人情冷暖的面具,谁都会戴,多她一个也无妨。 射入教堂的阳光清冽如雪,婚礼会场以白色为主,正中央有一座由万朵保加利亚玫瑰搭建的鹊桥排场十足,桥尾是主礼的高台。新娘踏上红毯的那刻,四面竖琴演奏出神圣高洁的aazg grace,清脆琴声悠扬回荡在穹顶。头戴小巧皇冠,娇美容颜隐在洁白头纱背后,水萌挽着父亲的臂弯慢慢布下阶梯。立于圣坛前的迹部财阀继承人一袭银紫衬衣白色西服耀眼无比,英俊的令人屏息。 一对璧人丽影成双携手立于牧师前,完美诠释金童玉女定义。 经过祝酒,交换戒指和宣誓后,当双方说完“i will”,牧师正式宣布两人结为夫妻。 在亲友的见证下蜻蜓点水的深情一吻,礼成,台下宾客顿时欢呼鼓掌。 大约20分钟的仪式结束之后,一对新人继续留在会场内与亲友们拍照,随后到室外接受等候已久的各路媒体采访。 气象台早间发布了寒流预报,深秋的空气里有星星点点的寒意。水萌穿着大露背婚纱在寒风中打了个冷颤,本来想要披上皮草保暖,却因为阻挡了胸前美钻不利于记者拍照而被劝阻。 面上笑的快要肌肉僵硬,水萌在心里暗骂:这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瞥了瞥西装笔挺气度翩然的迹部,他就好了,又能耍帅又不担心着凉。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怨念,迹部倒是很体贴的一路搂着她的腰际。 应付记者连番的提问,迹部景吾显然比她更擅长,意气风发的侃侃而谈,早已不动声色的将话题从两人的爱情转移到公司旗下的新款珠宝产品,j商就是j商,免费广告,何乐而不为? 夜色降临,绚丽缤纷的烟火腾起在东京湾上空,帝国饭店可容纳数千人的宴会厅里有隆重的晚宴。 许久未在媒体前露面的迹部老太爷今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雍容典雅的迹部惠理子特地从伦敦飞回参加儿子婚礼,小心翼翼的帮衬着行动不便的公公。 水萌一身酒红色的小礼服典雅妖娆尽显秀色,随着步子轻移,裙摆在空气里一旋,宛 13、第十三章 婚礼(上) 如一朵玫瑰乍然盛放的瞬间。她身侧迹部则换上了银灰色ysl西服,擎着高脚杯的手稳定而优雅,游刃有余的觥筹交错间,尽是威风凛凛的卓尔不凡。 除了父亲一家,水萌那位旅居加拿大的母亲也一并到场,容貌端庄的中年女子,光鲜亮丽的服饰下神情却显得拘谨。她常年不受夫家待见,似乎还不敢相信女儿觅得如此乘龙快婿的事实。 一番客套应酬,不仅累得腰酸背痛,从一大早化妆开始她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腹中饥饿难耐,索性把应酬宾客的事暂时交给了迹部,找个托词抽身出来偷懒,叫住来往穿梭的侍应生取份拼盘,寻了个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地儿,先填饱肚子再说。 把最后一块慕斯蛋糕放进嘴里,又咕噜咕噜灌了一杯柳橙汁,水萌才稍稍缓过气来。 蹬了一天高跟鞋,她低头轻轻揉着发胀的小腿。 高大颀长的影子罩下来,遮住了宴会厅炫目的灯光。 她抬头一看,似乎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熟悉,凝神一想,微微笑起来:“植村先生。” “我现在应该改口叫你迹部夫人了,”阑珊灯火在肩头明明灭灭,植村元佑有温文尔雅的俊逸面容,“容我介绍,这位是凉子夫人。” 视线顺着他的手势调转,他身边的女子倒着实异常出众。 精致利落的盘发,古典含蓄的月白色和服,秀雅如水的容颜看得出保养得当,平坦的眼角鲜少岁月痕迹,一看即知,不是那种普通的雍容妇人,隐隐约约流露出饱经世故的干练气息。 她竟然觉得亲切,伸出手去,白纱蕾丝手套文理精致,“凉子夫人,招待不周请别介意。” 那双温柔似水的眼,转瞬即逝的光芒让水萌来不及辨别其中真意,她已经柔柔的握住了她的手:“哪里,迹部夫人客气了。” “幸村,好久不见。” 闻声回头,蓝紫色柔软发丝的男子拥有女人尚且不及的秀美容颜,唇边温柔的笑意散发着魅惑的天真和近乎空灵的邪气,和他碰杯,“莲二,你最近如何?” “还是老样子,”柳莲二墨色的刘海下星目眯着,“倒是你,听说跟不二合作的广告公司发展迅速?” “一般般。”对方甚是谦虚。 “要是我的数据没错,那支大获成功的钻戒广告是邀请金牌摄影师不二周助亲自操刀,然后由你的公司推广播出。” “莲二,”幸村精市笑意盎然的瞧着这位八卦损友,“你要是少八卦那么一两千次,我说不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你的喜欢我敬谢不敏,”秉持着data至上的原则,柳莲二平静俊秀的侧脸岿然不动,“就当是朋友间的关怀,能透露下么,这次你们赚了多少?” “你的关怀我也敬谢不敏,”幸村抿了一口红酒 13、第十三章 婚礼(上) ,朝前方微抬下巴,“弦一郎在那里,不去打个招呼么?” “恩,弦一郎性感的古铜色皮肤今天似乎又黑了点,幸村,我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打量着不远处那个黑色的挺拔身形,柳莲二低声说道,“你要是把刚才跟我告白的话语再和弦一郎说一遍,他也许会高兴起来也说不定。” “你确定不是被暴揍一顿?”幸村摇摇头不敢苟同。说到砍人弦一郎绝对是高手,他可没有把握能打得过他。 他不知道弦一郎到底是怎样定义自己和西园寺水萌的关系,或许是身为经纪人在艺人放弃事业时的遗憾惋惜,或许是哥哥看见妹妹出嫁的那种茫然若失,或许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那两个人共同走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他们的经历太复杂,非旁人能妄加揣度。反正有一点他是看出来了,一直珍视的人从现在起要交给另外一个男人守护,弦一郎今天心情欠佳。 “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莲二,我们去跟他喝几杯。” 作者有话要说:这边的几个小超市盐被抢光了啊,抢毛啊抢,我家莫有盐炒菜啊混蛋!!!!!尼玛我也很想咆哮啊!!!十元一袋你要作死啊!!!每人十几包的有木有啊!!!!!!!每个造谣抢盐的这辈子连下辈子都是折翼的天shi啊啊啊啊啊!!!!木有脑子的天shi啊你伤不起!!!!尼玛买那么多盐当饭吃啊!!!不怕齁死啊!!!尼玛最后没被辐射死都t被咸死了啊!!!有点脑子好不好啊!!! 囤盐家的孩纸啊!你再怎么努力这辈子也吃不到新鲜的盐了哟!!!这辈子盐吃多了下辈子只能做折翼的白毛女了哟!!!!!!! 另附碘盐防辐射的正确使用方法:1、洗干净身体,如果有条件,最好刮毛;2、擦干水分后,把肉切开,开始全身抹盐;3、挂在门口,或者阳台等通风处,风干;4、如果有条件,最好能用稻谷、花生壳、或者松柏树枝点火熏烤;5、如果喜欢麻辣味道的,可以撒点花椒、辣椒等。 晚上吃酱油拌饭的愤恨而过!!!!! 14 14、第十四章 婚礼(下) 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冢顺道去广阔的天台上转了一圈,偌大的地方空空荡荡,视野开阔,远处东京塔挂着温暖红光,夜风拂面,稍稍驱散了会场里的喧闹,也让沉滞的思维一点点清晰。 他在栏杆前站了一会儿,深吸几口气,准备重新返回会场,三井不动产的一位副总还有一些法律问题要和他商讨。 “凉子婶婶,你不要怪水萌,我想,她有她的考量。”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有点耳熟。 手冢脚步停顿,他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 “我明白,我没有怪她。”这次是一个女人,语调很温柔,“她是我女儿,我自然盼她好,现在这个节骨眼,不应该多生事端。” “这件事是我没有思虑周详,我会找个机会和水萌谈谈,您来参加她的婚礼,她一定很高兴。” “恩……也许吧。” 脚步声错落响起,月色下一个颀长的影子转出拐角,正在交谈的两人均是一愣。 看清女人的容貌时,手冢的手指轻微的握了握,幸而天生的面无表情掩盖了片刻失态。 “手冢,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真田看着朝他们走来的那人,面色暗沉,显出不悦的神色。 “我站在这里超过15分钟。”手冢抬腕看表,镂空纹藤的指针端端正正指向十点, 意思很明显,这个地方是他先到,都怪他们没有事先四处巡视清场,所以就算是听也是光明正大的听。 “凉子夫人,您还记得我么?”他微一颔首,礼数周到。 带点欧式宫廷复古款式的西服,微微收腰,不是普通的黑,那种颜色更加饱满内敛,深咖啡色的窄袖衬衫,月光下水泽一样流转,溶解了黑色的肃穆,勾勒出清俊凝练的线条,映着他较常人瘦削的身线别有一番风致,金褐碎发,银丝眼镜,无与伦比的和谐。 弦一郎刚刚叫他手冢,凉子温柔的视线不敢确定的描摹着俊秀轮廓,“你是……国光?”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面上的惊讶绝不是一点两点。 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手冢心里颇感啼笑皆非,原来今天两位新人和他均是旧识。 女儿嫁人了,却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奉为上宾承欢膝下,而把自己的母亲冷落一边,个中原因他不想去想,虽然这不难猜想。 若换一个场合,手冢应该很乐意与这位印象里无比温柔的阿姨叙旧,可现在,很突兀的,他一点心情也没有。 “抱歉,凉子夫人,我还有点事。”最先开启对话的是他,随意结束的也是他,这很没礼貌,家教甚严的手冢知道这点,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但这是真话,秦野副总还在等着他,他得找点事情做做。 迹部领着他的新娘跳了第一支舞,他们两个,在舞池里流转翩跹,跳出各种繁复的舞步,酒红 14、第十四章 婚礼(下) 色绸缎的裙摆旋转旋转,绽放出明丽花朵,簌簌擦过满地玫瑰花瓣,翻飞如蝶。 人群围拢成一个圈,为他们打着拍子,一曲舞罢,掌声如潮。 隔了片刻,舞曲再次响起,更多的宾客开始寻觅舞伴,纷纷加入到欢乐的氛围里来。 离了那么远,手冢现在空下来了,他看着依偎在华丽男人身边的美丽新娘,看她驾轻就熟的和各式各样的人碰杯,寒暄,酒杯里的液体仅仅略微减了几分,不过没人关心这个。 因为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灯影下无懈可击的微笑上,如此八面玲珑,如此擅长传情达意的一双眼睛,站在锐意耀眼的迹部旁边,并非黯淡了光彩,反而相得益彰。 母亲是西园寺水萌的忠实粉丝,常常夸奖她是年轻一代难得的德艺双馨的演员,他被拉着陪着看了几集,确实情感丰沛,演技不俗。 秋瞳剪水,泪光盈盈,当那双眸倒影出恋人的面孔,男人都会有一种错觉,她爱你爱到发疯。 彼时对演员的肯定,然而此刻,手冢心底却隐隐起了些浮动,类似于某种不明所以的失望,仿佛哪里不对劲了。 微微扯了扯唇线,他告诉自己,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忍足侑士刚刚从舞池下来,眼光随意一扫,望见了角落里一人独酌的手冢,微微笑了笑,也尾随着他落座。“怎么不去跳舞?”忍足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很随意的问。 今天迹部景吾是没指望了,手冢太冷,真田太严肃,幸村太腹黑,相对平易近人的优质帅哥忍足侑士人气暴增,这不,他屁股还没坐热,又有美丽的小姐前来邀舞,忍足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表示自现在不便接受邀请。 手冢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决定还是保持沉默为好,眼神里的责备意味却很明显。 他好不容易能清净一会儿,忍足这只花蝴蝶一来,把花花草草一并引来了。 视线掠过桌子上的两个空酒瓶,忍足知道这样推杯换盏的奢靡酒会的确不适合手冢的性格,从来不懂得去放柔面部表情的男人,可是他今天有点反常,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儿不耐烦。 “我以为你早该习惯的,”忍足坐在对面,窝在单人沙发里,伸着比例完美的双腿,懒洋洋的笑起来,考究精致的西服配着他眼里漫不经心的懒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耐人寻味的魅力。 说实话当初他对手冢会接受迹部的邀请出任财团法律顾问感到不可思议,只能说迹部确实有本事,能将这个个性正直到近乎呆板无趣的男人拉入阵营。 手冢国光这一年的表现,足以证明他的眼光独到。 迹部景吾是个类似尼采式的人物,拥有矛盾的价值观,一方面享受无情挑衅的争斗,另一方面欣赏完美和艺术的高雅,对宗教始终抱 14、第十四章 婚礼(下) 有恶感,觉得那种东西会削弱强者的勇气,唯我主义的思想招来毁誉参半并不令人奇怪。 当初迹部找到他的时候,手冢刚毕业入司法界两年,是个标准新人,却已见多了业界内名目繁复的权钱交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积弊,当局者往往有心无力。 虽然他已经不会像十五岁的少年那样愤世嫉俗,说信仰伟大崇尚正义的人生观没有收到冲击,那都是骗人的。 只是多少磨平了少年心性,学会了妥协,学会了转圜。 国中时代引为对手的冰帝部长结束了留学生涯回国接手家族事业,要想在公司高层重新洗牌,将那些依仗权势倚老卖老的腐朽董事驱逐出权力中心,第一步,迹部必须培植自己的人。 迹部很清楚手冢不是那种单纯能够用权势来收买的人,说难听点就是固执死板不识时务,可这也是他的优点,因为手冢同样不会被别人收买。 法律顾问的空缺放在他面前,意气风发准备一展拳脚的华丽男人笑容张狂。 的确是个美差。 可是争权夺势的游戏,他实在兴致寥寥。 迹部对于被拒绝并不惊讶,仿佛那早在他预料一般。 “你坚守的是什么?公平,正义?”这个眉宇张扬的财经新贵语含讽刺,眼神不屑,“别笑死人了手冢,要想达成目的,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他将视线投向窗外,银座夜景声色繁华,尽数铺陈脚下,“金钱和权力,你就能随心所欲的玩。” 眼神清冷的男子没有反驳,不敢苟同的蹙紧了眉,尽管他不得不承认,迹部说的部分是事实。 “与其空有满腹才华无处施展,何不试试看,迹部财团法律顾问,本大爷给的绝不仅是一个虚名。”迹部景吾笑容放肆,眼神笃定。 有些人,威逼利诱即可,有的人,却需要引为知己,需要交心,比如忍足,比如手冢。 洞察人心的犀利,着实高明。 这一年他做了想做的事,也必须要做一些不喜欢的事,其实是公平的。偶尔心底也曾有一闪而逝的迷惘,偶尔会质疑当初的决定,他通通选择无视,手冢国光,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一口饮尽残酒,甘醇馥郁的液体滑过喉咙,清冷,烈性,纯粹,带来灼烧般的快感,他想也许有的人真是天生喜欢自虐,手冢放下杯子,“大概是我修为不够。” 隔了透明的被壁看舞池里相拥而舞的一对璧人,光鲜亮丽的身影,都扭曲成了怪异的残像,一场纸醉金迷的婚宴,粉饰太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突然觉得反胃。 “手冢,你有事吗?”忍足看他拿起西服外套,像是要走的样子,开口问道。 “啊。” “你没问题吧,喝了不少,”跟着站起来,忍足笑的殷勤,“要不 14、第十四章 婚礼(下) 我送你。” 手冢穿西装的动作停了停,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忍足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抖抖手臂整理衣线,抬手将纽扣扣好,手冢抬头,冰着一张俊脸,“忍足,你失恋了?” “啊?”某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虽然我是男人,可我长得不像迹部。”丢下这句话,手冢转过身体,干净利落的举步离去。 忍足侑士挫败的扶额,感慨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大概是他泡在手术台上太久不问世事,还是他应该对能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的前青学部长佩服一记? 15 15、第十五章 洞房(上) 日本富豪经常光顾的高级会所大多集中在银座,七丁目只不过是其中一条小小的街道,却因为拥有最富盛名的白阁俱乐部而显得与众不同。停车场一应雷克萨斯。雅阁等高档名车,奢华与纸醉金迷的代名词,繁华街道上彻夜不灭的霓虹,每天都上演着灯红酒绿下的醉人故事。 这家实行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摒弃了外在的金碧辉煌,更注重内在的价值感,秉采用了低调而奢华的装修风格,空运自乌拉圭的水晶壁灯,转角处随便一副装饰用的油画都是出自大师之手,价值都在上亿日元。客厅里看不到一盏照明,代以各色独具匠心的琉璃帘柱装点各处,洁净迷幻的光影如冰雕里燃烧的灯,错落有致的真皮座椅大多为二座半的设计,方便进行一对一的交流,如果中间再加入一位陪酒侍应,那么坐姿就能变得十分微妙。 东京拥有数以万计的服务从业者,有幸进入银座的寥寥无几。都要经过专门的培训,端茶、倒酒、递餐巾,甚至一个最简单的点烟动作都有严格规定,一颦一笑都要恰如其分。如花似玉的女孩和清秀漂亮的男孩放肆的挥霍着青春,政经名流的一掷千金下,成为了很多日本青年艳羡的对象。 时至午夜这里依然高朋满座,经济不景气下这里的高消费不改门庭若市,社长、议员、明星、音乐人、奥运冠军,还有赏心悦目的男女招待,粉饰出的太平下物欲横流,政客和商鳄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推杯换盏,一轮轮权钱交易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珠帘之后,影影绰绰缓步走入的正是参加完婚礼的植村元佑和凉子妈妈。 “妈妈桑,你好像不太高兴?”植村的目光幽幽在大厅扫过,不经意的说。 女子抬手摸了摸略施粉黛的侧脸,惊讶道:“有吗?” 变幻的光影轻柔描摹他俊逸不俗的五官,呈现出一种魅力的诡谲,“唔,也许是我的错觉。” “植村总裁,谢谢您满足了我这个愿望。”素色和服一丝不乱,凉子朝他深施一礼。 “那下次来,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妈妈桑陪我喝杯酒?”植村半开玩笑似的笑道。 “呵,”凉子唇角的弧度完美,“非常欢迎。” 星星点点的炫彩霓虹下,外形酷似北国冰雪碉堡的白阁独树一帜的银色灯箱异常醒目,植村元佑坐在车里望了片刻,嘴角忽的勾起一抹嘲讽似的弧度,掉转了方向盘。 最后一缕烟火化作淡紫色的光华落入湖面,歌舞升平的宴会人声散尽,仿佛一位雍容妖娆的贵妇人,缓缓收起奢华的裙裾。 欧式宫廷风格的主卧室,仅仅开了一盏壁灯,一团柠檬色的光浅浅晕开,暧昧的流淌在深红色地毯上。 浴袍包裹下的身体精瘦坚韧,淡淡的玫瑰 15、第十五章 洞房(上) 香气混合着他身上的烟草味道,诱惑与辛辣并存。不仅样貌是天生,就连气韵也是天成。 刚强与妩媚,跋扈与温柔,优雅与倨傲,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有多矛盾,就有多自然。 罂粟一样绝艳而富于危险气息的男人,一旦沾上,注定沉迷。 迹部景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泡完澡的水萌早已换了柔软舒适的睡衣,懒懒的半躺床头,微阖了眼,卸了妆的面孔被蒙上一层柔光,清透不然芜杂,面上的表情分外陶醉。 “恩哼。”迹部咳了一声。 没反应? “啊恩?”加大了音量挑高尾音。 还是没反应? “西园……迹部水萌!” 水萌正在专心致志干着不好的事情,冷不防被他吓到,砰一声从床上跳起来,被子下压着的耳线被大力一扯掉了出来,小巧的p5自动转为了扬声器播放,而且高级货音量还不小,对话如下—— 诹:你在忍耐什么呢?果然,还是胸前比较有感觉吧?真是诱人呢。 鲇:混蛋! 诹:你这样反感抗拒,反而会让我感觉更好哦。 鲇:住手! …… 诹:唇与唇相触碰的时候,少爷的舌头把我的思绪完全融化了。 鲇:混蛋,你这个滛(河蟹)乱的家伙,既然发情到这种地步,爽快点进来不就好了吗! (各种8cj省略……) 诹:少爷,太棒了! 鲇:(喘气)你……满足了吧? 诹:(坏笑)adaadadane。 “……”迹部的嘴角抽搐,表情别提有多华丽了,“这个……” “同性向的draa啊。”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就准你们男人对着av那啥,不许我们女人听着draa来yy啦? 迹部居然结巴了:“你、你听这个做什么?” “恩,听这个比较容易进入兴奋状态。”水萌腮帮鼓鼓说的理所当然,眼神无辜。 人家可是羞涩的第一次,可都是为了好好伺候你啊,她脸上是这么写着的。 迹部景吾的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不理会他恶狠狠的瞪视,水萌自顾自说下去:“这个还是不错的,至少有点剧情,没有完全为了那啥而那啥。” 面对迹部杀气腾腾的目光不为所动,她自顾自说下去,“简单说这一轨讲的就是一个名叫达修得的小受,被伯爵渣攻疼爱的遍体鳞伤,然后接受了一位绅士少爷的帮助,结果达修得见色起意,恩将仇报暗算,反受为攻,把替他上药的少爷给强上了,最后两人都很享受的故事。”水萌挂着“我很纯洁”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啊不过后来似乎被渣攻捉j,达修得被调(河蟹)教的很惨的说。” “重点是啊,迹部你有没有发现,”水萌兴致勃勃的凑上 15、第十五章 洞房(上) 来,促狭的朝他眨眨眼:“这个达修得的声优诹访部顺一,他的声线跟你如出一辙哦~” 迹部一口气噎在嗓子眼。 这世上总有和你相似的人,这话一点不假。这张draa可是她在影像店淘换了一下午才到手的,除了声音酷似迹部的诹访部顺一,更巧的是少爷的配音置鲇龙太郎的声线则和手冢国光很像,一个玲珑华丽一个禁欲清冷,同样的艳丽感十足,绝对活色生香,威慑力惊人。唯一可惜的是,能够将声线压低成忍足侑士那种性感到让人喷鼻血的声优木内秀信没有配过这类剧,否则她一定买来收藏。 水萌瞟瞟迹部,这人是刚才酒喝得太多现在反上来了还是咋地,哦哦哦难道gay和腐女一样,听这个都会兴奋? “可是,好紧张啊。”水萌抬手抚上胸口,“怎么办,心跳好快。啊要不我们先来点游戏放松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部长你受了,据说诹访部大爷是被骗去的,点播放键,翻译在下面。非腐勿入,旁边有人勿入: 16 16、第十六章 洞房(下) “本大爷不爱玩前戏,”迹部被气得不轻,怒极反笑,右眼下泪痣闪耀妖冶光芒,“听说二十来岁的女孩很好怀,你最好效率高一点,”目光肆意勾勒过睡袍下的玲珑曲线,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因为我实在是很、讨、厌、女人。” 水萌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她抬手将黑丝绸般的长发捋到脑后,慢条斯理的说:“你要是能赢我,等下随你怎么样,”长腿一摆,玉色肌肤在白色睡袍下一晃而过,她下床来,走进迹部,挑起嘴角无声笑开,“这么小气做什么,只是小小的游戏而已。” 他们的下半身做了个轻微的碰触,她退了开去,朦胧灯光下迹部景吾眼神幽暗。 “玩两把如何,输了罚酒。”侧身拨弄了一下床头柜上散落的骰子,迹部还来不及拒绝,她像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骰盅,刷的掠过,六七只骰子稀疏钻入高速离心旋转,尚在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她皓腕一翻,已将骰盅啪一声扣在台面上。 如此纯熟的动作让迹部愣了一下。 “规则很简单,骰子七只,点数四只以上定大小。”眸光流转,瞥了瞥眼神不定的迹部,轻轻巧巧的笑出来,“你怕输?还是说,”微微向他前倾身体,随着动作浴袍领口敞得更大,精致锁骨一览无遗,底下若隐若现的春(河蟹)色无边,“怕等下不行?”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挑衅,迹部眉心耸动,干净利落,“大。” 泄露了一丝含意莫名的微笑,她将手移开,三只一点,一只三点。 “真遗憾,是小,”水萌偏头示意屋子里高大的酒柜,迹部有很多珍藏,尽管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考虑到晚宴上喝了不少,他打开了一瓶低度香槟,金橙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高脚杯,醇厚芬芳的酒香萦萦绕绕如同夜露。 一小杯刚刚下肚,骰筒再度轰然扣在眼前。 “不知道这次运气如何,再猜猜看。” 迹部景吾恰恰是不服输的性格,几乎是毫不犹豫,“大。” “你确定?”不知深浅的笑意,完全流露不出那张清丽无害面孔下的真实想法,反而有让人自乱阵脚的效果,似乎她能够左右赌局的结果。 迹部心虚了零点几秒,不过他不是那种轻易受到外界影响的人,“确定。” 水萌笑的心满意足:“那么这次,轮到我选酒了。” 迹部移开骰盅,他看到了结果,居然又是小。有些诧异,他看向水萌,后者正不甚娴熟的把着由威尼斯工匠精心吹制的酒瓶,对着刻度倒酒。 她还会调酒? 水萌将酒杯对准灯光,高脚杯里犹在旋转的绚丽液体,以意大利liocello柠檬甜酒取代刚烈的龙舌兰,上方橙汁和红石榴汁的搭配呈现出红黄交替的美丽色彩, 16、第十六章 洞房(下) 它有一个同样热情似火的名字——stger。分层鸡尾酒的度数都比较低,何况是小小一shot,迹部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口感酸甜,带着些许辛辣微苦,相当容易入口。 “味道还行。”言简意赅的评价,如果是初学者,这样算很不错了。 “还来么?”又是那种蛊惑人心的浅笑,迹部挑了挑眉没有反对,看着她第三次将骰筒扣在面前。 迹部大爷偏偏不信邪,“大。” “不后悔?” “废话。” 水萌顿时笑的相当愉快,不无遗憾的摊摊手,直接转身拿酒去了,迹部拿开骰盅,毛骨悚然的看了她两眼。 她自顾自的在酒架上挑挑选选,嘴里嘀咕着:“恩,这种红酒……” “你该不会作弊吧?”迹部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犀利的眼神让回转过来的水萌心里有点发毛。 “在你确定大小之后我都没碰过骰筒,怎么作弊?”将满满一杯推到他面前,红色的,透明的,闪着迷幻光彩的液体,色彩分外迷人。 迹部只顾着微微低头研究着骰盅的玄机,取过酒杯,一口气灌了下去。 无时差感觉到不对…… “哇哦。”水萌发出了完全没有起伏的几个音节。 “……”迹部想说的话全都被那辛辣酒气给逼了回去,他摇了摇头,却无法阻止喉咙里灼烧般的触感迅速燎原,呼吸灼烫,连头颅也开始沉重眩晕。 “厉害厉害。”依然没有任何语气。 “这是……什么?”梦魇般强大的存在如迹部居然也一时被霸道的酒劲冲的喘不过气,他清醒的意识到,这酒绝对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负荷的烈度。 “波多黎各。”水萌笑嘻嘻说的没心没肺。 天,是那瓶bacardi 151! 短短数秒,视野里开始模糊重影,迹部按住床柱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睛里蒸腾起杀气。“你说,这是红酒?!” “是红色的酒啊。” 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水萌一手托腮,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泛红,迹部景吾再横,酒量再好,现在看来和她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在婚礼上喝了不少后也绝对抵挡不了这满满一杯酒精度高达755%的魔魅液体。 眼看迹部寸寸逼近,水萌绕过kgsize退到墙边。“你、你还要用强的不成?!” 世界天旋地转,迹部走直线已经相当困难,一步一步靠近,利用身高优势将她桎梏在墙壁和自己中间,迹部景吾双手抵在水萌身后的墙上,迫近了放肆嗤笑,轻微的大舌头无损嚣张跋扈的口气,“你以为本大爷不敢,啊恩!?” 低低的音色,暧昧而纠缠的气息,是最美艳最销魂的蛊,那样狂妄 16、第十六章 洞房(下) 不羁的眼神,目中无人的笑容,充满了奇异而不可抗拒的诱惑,浓郁酒气灼烧神经,清晰地意识到失控,然而欲罢不能。 水萌下意识退后,然而退无可退,被迹部用力的箍紧了腰拉进怀里,沐浴||乳|的香味淡淡的,却足够挑逗神经,下巴在她发间满意的厮磨着,他的声线性感魅惑:“你的腰很细。” “景、景吾……” 视线下移,分开的睡衣领口里露出的美景,精致的锁骨有引诱人品尝的欲望,起伏的沟壑间灯光白霜一样流转。 迹部的眼神变了。 水萌白皙的脸孔浮起了红晕,这可真是不成功便成仁。酒能醉人更能乱性,她正在衡量着在万不得已之时,出其不意打晕迹部的成功率有多大,那人在她耳际又是轻轻一咬,沙哑的气声性感的几乎让人战栗:“我们换个地方。” 言毕手大力一带,把她甩到床上,欺身上来。 后背被柔软的衾被包围,重重压在上方的男人,那湛蓝的瞳孔透出魔魅的深紫,泪痣妖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4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4部分阅读 娆的触目惊心。水萌在心里倒数着,五、四、三、二、一,倒! 迹部一头栽倒在她胸口。 灵动的眼珠转了转,水萌轻抚上迹部的脊背,露出得意的笑容,小样儿,跟我斗! 17 17、第十七章 吻痕(上) 激怒迹部,把他撂倒,这只是计划成功的第一步。如果认为简单的把他灌醉就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酒总是会醒的,依照迹部睚眦必报的个性,能有她好果子吃? 讨到便宜就罢手,给强敌喘息的机会,乃兵家大忌。一不做二不休,决不能留下后患。至少,要给自己留一段安生日子,以策从长计议。 水萌是个烈女没错,可究其本质还是女流氓。 迹部景吾啊迹部景吾,谁让你选了个生日来结婚,今夜你注定是25岁大受,老娘就不客气了。 万不得已把他打晕是下下策,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无知无觉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在付诸行动之前,水萌低头念了三遍我不羞我不羞我一点也不羞,然后没一丁点负罪感,老神在在的三下五除二把迹部扒光光。 迹部刚从浴室出来,本来就是真空上阵,再加上这家伙非高级货不用,真丝睡袍滑不留手,扒起来更加不费劲。 水萌一面扒一面感慨,啊啊身材真的很不错的说,肌肉线条结实流畅,腰线漂亮有力坚韧,又一点不显夸张和赘余,真是可攻可受。此时水萌还能把持得住,这样一边纯洁着一边流氓着,她吸吸鼻子,这滋味实在是太销魂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迹部又属于行动力超强的精英,为防他突然反扑收复失地,水萌弯下腰在床底下掏阿掏,掏出事先备好的一团领带,把迹部绑了个结实。 眼下迹部景吾简直就是极品美色,而且经过酒精的催化,正处于意志薄弱的空虚状态。 她的指腹下是灼烫光滑的皮肤,点点诱惑自是不知。意识游离天外,迹部宝石般蓝瞳染出迷离雾色,眼神变得无辜茫然。bacardi后劲分外刚劲霸道,酒后乱性,他合上眼,又动不了,只是下意识的在深紫色丝质床单上磨蹭着滚烫的身体,希望汲取一点凉意。蒙了一层薄汗的躯体妖媚般诱人,无处宣泄的欲望让他游离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无法纾解。 平日里君临天下的强悍,越到这种要命的时候,绽放出来的风情越是惊人。 天哪,这男人妖孽成这样是要作死啊。 可惜她不是男人,少了零部件,否则保准把迹部吃的连渣都不剩。 女人本性都是善妒的,尤其是遇见比你还要美的男人,而且还是作风蛮横的美男。水萌气呼呼的,手下再不留情,爪子一挥,迹部身体上立刻多出了几道新鲜抓痕。 迹部直哼哼,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喂,你是不是很难过啊?”她坐上去,伸手拍拍迹部的脸。 迹部继续闭着眼哼哼。 “呐呐,我是怕你伤身,可不是占你便宜啊。”她把云丝被褥往上拉了拉,盖住迹部赤(河蟹)裸的胸 17、第十七章 吻痕(上) 膛免得他着凉,也免得自己等下羞死。 褪去了标志性的华丽张扬,柔和的光线下迹部的面颊因为酒精的作用泛出绯色。水萌摸摸自己的脸,也是热乎乎的,大概没比迹部好到哪里去。 她的手探入被子里,缓缓下滑,如期感受到敏感的颤动,指尖抚过精瘦的小腹,在触到那滚烫的男性象征时触电般缩了回来。 到底是黄花闺女,水萌别过头,呼吸不稳,脸颊烫的惊人,紧张的不知所措。 这有什么,反正已经到这步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她一咬牙,颤着手重新握上那坚硬勃发的欲望,感受到手心里滚烫的温度和坚(河蟹)挺的脉动,迹部的喘息猝然紊乱…… 床头的红玫瑰挂着露珠,在妖娆夜里不甘寂寞的落下数片花瓣。 一秒钟被无线拉长,灭顶的感受化作惊涛骇浪,一波一波将人淹没,颤栗着攀向巅峰。 床头柜猛然狠狠一震,细颈花瓶翻倒,咕噜噜滚落,碎瓷片和花瓣混着撩人月色撒了一地。 呼吸与心跳在那一刻静止。 水萌睁大了瞳孔,扑倒在迹部身体上。 手心里沾满了陌生的体(河蟹)液,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 身下的男人有一张精致的过分的面孔,剧烈的喘气,眼底情潮的余韵尚未褪去,近乎迷惘的眼神透明到一无所有。 如此可爱,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前所未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吧。 水萌把手在迹部那边的床单上抹了几下,低下头去朝他脸颊啾啾亲了两口,咕哝:“年轻就是耐力好,还真能忍。” 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干了什么,水萌头上包着一团被子,傻傻的坐了半天。 这不能怪她,谁让迹部景吾是个小妖精,没错,就是这样,恩恩。 估摸着迹部不到明天中午是绝对醒不过来的,累了一天,等到彻底放松下的时候浓重的睡意铺天盖地袭来,强撑着不断打架的眼皮,水萌汲着拖鞋从衣柜顶层又拖了条被子出来,往床上一扔,关掉壁灯,脑袋一栽,很快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她醒过来的时候是早晨六点,因为每天晨间要空腹练习瑜伽的缘故,当明星习惯熬夜,经过半个月的刻意调整,这个身体也渐渐适应了生物钟,不像最初几日那样困顿的不行。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手臂触及了一方温暖的胸膛,条件发射的愣住,她侧过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耶,她是第一次发现,天花板的纹理如此精致考究。 以为有心理准备,可是当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真的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的时候,冲击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水萌表面淡定,实则内心一万头神兽咆哮而过。 现在迹部是她老公嘛,这没什么大不 17、第十七章 吻痕(上) 了的,以后这种画面将是司空见惯,囧囧有神的挺尸了半天,水萌终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得趁着迹部还没醒,快点把要做的事情做完。 四十五分钟的练习让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肌肤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水萌缓缓放落双腿,平躺在垫子上,双臂打开,做了最后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平缓气息。 她撩了一下微微汗湿的长发,往浴室走去。 迷蒙的水汽升腾上来,将视野氤氲的模糊不清。打开花洒,微微发烫的水线激在皮肤上有一种惬意舒畅的爽快,将身体完全唤醒。 痛快的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月白色的睡裙,她伸手抹了抹雾茫茫的镜子。白皙润泽的容颜晕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莹润如珍珠,自然而然的泛起华美的色泽。 言情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女主那啥之后一身青紫,基本属于无稽之谈。不过既然要伪造犯罪现场,夸张一点也是应该的。 在皮肤薄的地方受空气压强作用的皮下内出血现象,学术点讲叫吻痕,通俗点讲叫种草莓。 刚留下的吻痕是红色点状的,时间稍长就会成片,伪造方法么——刮痧。 水萌颤巍巍的掏出一块牛角刮痧板,刚刚在床单上放了点血,足底还贴着一块胶布,现在还要刮痧。其实她是很怕痛的,抖。 豁出去了,就当给身体排排毒。 做完该做的一切,水萌换好衣服,然后对着镜子在脖颈上系上薄纱丝巾,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迹部依然在熟睡,她挑起一个满意的微笑,弯腰解开领带,神清气爽:“呐,老公,我先吃饭去了,你要加油醒来哟。” 18 18、第十八章 吻痕(下) 偌大的府邸,各式林立的欧系建筑,隔着特有的树篱笆墙,瞬息万变的日光透过遮天蔽日的枫叶投下细碎光影,倒影着粼粼波光的游泳池,秋季绿色泛黄的草木修剪的葱翠有致。正门两边采用了原产北海道顶级红松木,中央大道宽敞的足以并排行进三辆三菱越野。飒竹丛生,走在洗白石覆地的小道上,随处可见各司其职的忙碌身影,兢兢业业的维系着这一方世外桃源般的豪富美景。 走下正厅的一路上有女佣微笑着向她问好,水萌一一答过。 坐在光可鉴人的长餐桌前面,不一会便有热气冉冉的精致早点一并端上,食物的甜美气息萦绕在空气里,令人食指大动。 一夜宿醉的后果就是隐隐作痛的额头和酸涩疲软的身体,他的酒量一向惊人,许久没有喝醉过,已经快要被遗忘的头痛感觉侵袭着神经,迹部景吾扶着脑袋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赤(河蟹)裸的上半身,秋日上午略带凉意的空气让混沌的思维逐渐苏醒,视线缓缓掠过空旷的kgsize,他愣了一下,拎起被子看了看,然后很镇定的放了下去。 恩,一丝(河蟹)不挂。 深紫色床单凌乱不堪,基本上没有哪个人的睡相可以折腾成这样,两个人抱着打滚还有这个可能。 可是为什么他除了记得昨晚被那个女人算计喝下一杯几乎纯酒精以外,对于接下来的滚床单过程一点印象也没有? 微微晃了晃头,去盥洗室把自己打理干净,迹部优雅的吐掉漱口水,拿起毛巾擦了擦嘴角,走下楼梯的时候他低头看表,十点半,皱眉。 椭圆形的穹顶,光泻下来,折射出的光华绚丽,无比辉煌,所以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的人,就像从天而降的神明。 “少夫人,少爷还没起么?”底下管家恭恭敬敬的问。 管家心里觉得奇怪,少爷虽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然而从小就坚持锻炼作息规律,即便是出任财团总裁之后应酬不断,公事忙碌的时候有时要工作到深夜,第二天依旧准时上班。这会儿都十点多了,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啊,他还在睡。”动手切下一块面包,水萌淡淡的道。 把迹部那份冷掉的早点端下去的佣人却是窃笑连连,少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让少爷今天起不了床,想必昨晚一定很激烈哈。转身,脸上的表情变得飞快,“少、少爷……”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本大爷有这么奇怪么?”简单的白衬衫,眉目英挺耀眼,随意的立在楼梯拐角,神情倨傲。 水萌继续进食,恩,比预计的早了两个小时。 到底是秉承欧式精英教育的贵族子弟,除了偶尔刀叉碰到白瓷碟子的清脆微响,餐桌上一片静默无声 18、第十八章 吻痕(下) 。 等到水萌注意到的时候,对面的迹部已经盯着她脖子看很久了。 顺着迹部的视线,水萌看到了那个她用刮痧板创造的杰作,内心j笑三声,完美到让人怀疑是直接用印刷版直接迎上去的暗粉色痕迹,半隐在浅色系的纱巾后面,暧昧汹涌,遐想无限,无数的神展开。 “你……”迹部不明所以的勾了勾唇角,欺身过来,伸手凑近她的脖颈,她的目光却忽然变得恐惧,日光下睫毛清晰的惊悸般颤抖。 迹部的手指还没碰到水萌的脖颈,她就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连带着分量颇重的红木靠背椅在地面上刮擦出尖锐声响。 看着水萌捂着脖子埋低了头,水雾弥漫的眼眸匆匆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迹部不悦的皱起眉,海蓝色眼睛沉淀下阴郁光芒。 从不多的相处中迹部就可以知道,她绝对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花瓶,也不是头脑空空的娇惯小姐。先是刷爆了他的信用卡拿到了广告代言的酬劳,然后在公司那么多员工面前收买人心树立形象,接着又在新婚之夜假借draa提醒他的性取向,最后居然有本事把酒量超群的他灌醉。 他醉了以后这个女人又做了什么,那只有天知道了。 他原本以为爷爷应该和她说的很清楚了,大家相安无事各取所需,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她不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相反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想法似乎多过了头。 他还没有一件件跟她算账,这个女人怎么就抖的像秋风里的落叶?迹部景吾走到哪里不是让女子趋之若鹜,也没有让他费心施舍一丝温情。迹部水萌和别人不同,打上了atobe的标签,成为他的妻子,他自问待她算客气的,这副新婚第一天就委委屈屈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你过来。”迹部沉下了脸色,冷冷命令道。 磁性华丽的音色冰冷而不空违抗,水萌瘦弱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 视野里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抚上颈项,不由分说扯开了那条丝巾,将水萌刻意掩盖的伤痕暴露无遗。 线条美好的纤细脖子,细腻的肌肤上有一大片带状的暗红色淤痕,有些地方甚至隐隐透出些青紫,欢爱的痕迹一直蜿蜒而下没入领口深处,衬着她周围白皙柔嫩的肤色,相当的触目心惊。 迹部的眉峰雷击似地一蹙,精致容颜微微僵硬,仿佛在竭力克制某种复杂的情绪。“怎么弄的?” “我……”他问的如此直接,水萌出水芙蓉的面孔染上一抹嫣红,淡薄的雾气在干净的眼底润染开来,她慌乱的垂首,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脆弱的表情。 迹部扣起她纤巧的下颚,逼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注视他,语气里带上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焦躁: 18、第十八章 吻痕(下) “哭什么,给本大爷收回去。” 硬生生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回去,水萌隐忍着没有发出哽咽。 在场的管家和女佣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在当场,看来昨晚发生的事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柔情蜜意啊。少爷问得奇怪,这样的痕迹还能是怎么弄的,大庭广众之下,少夫人一个年轻女子要怎么说出口嘛。管家看着于心不忍,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本分,不疾不徐的躬身说道:“少爷,我带少夫人去上点药吧。” 迹部却并不买账,犀利视线四下一扫,“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没事情做么?” 在这样的豪门里工作,他们都懂得谨守本分的重要性,虽然心里有疑惑,但眼下这事绝非他们有能力插手的,只好各自退去,金碧辉煌的餐厅里只剩下了这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迹部转过头去看她,眼神冰冷。 水萌咬紧了唇,内心却雪亮,迹部景吾绝对不是轻易能够骗过去的,他要她一个答案。 不在沉默中恋爱,就在沉默中变态。 情绪在酝酿,酝酿,即将爆发。 “迹部景吾,你这个衣冠禽兽!”水萌指,眼泪夺眶而出,而后掩面奔走,留下迹部一个人在原地抽嘴角。 此例一开,往后相当一段时间,这俩人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时,不变戏码之一就是一个自暴自弃恶狠狠的吼“上床!”,另一个泫然欲泣的控诉“禽兽!”,被忍足评价为极富创意的调情手法,虽然两个当事人一脸不以为然。后话暂且不提,先把镜头对准现在。 迹部景吾微微垂首,响指一记清脆,侯在门外的老管家入内,但见得那华丽的男人薄唇微动,戾气迫人:“去告诉爷爷,本大爷要离婚!” 19 19、第十九章 恐惧症 “景吾,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迹部老太爷轻轻按着太阳|岤,白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看着这结婚才一天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小两口,简直是丢迹部家的脸。 “这个女人不贤,我要离婚。”迹部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说的轻飘飘的,连看也懒得看水萌一眼。 “胡闹!”老太爷一掌拍在手侧的茶几上,茶碗咯咯摇晃,滚烫的茶水溅得四处都是,“水萌有哪点不好,这根本是你的借口。” 迹部老太爷虽然年纪老迈,在家族内确是绝对的威严不改,正是他将原本仅仅拥有十个员工的一家小企业发展壮大,如今迹部家是掌握日本经济半壁江山的金融巨子。有的人即使隐退幕后很久,甚至等到他百年之后,当人们提起他的名字时依旧会露出敬仰崇拜的神色,所谓的传奇,指的大概就是像迹部财阀奠基人迹部慎吾这样的人物。 大家几乎都是头一次见到老太爷发这么大的火,屋子里所有的人全都屏息凝神。迹部抿紧了薄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爷爷,我不喜欢她。” “哈,不喜欢她?水萌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看看她这一身伤,”老太爷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我怎么觉得你是太喜欢她了?” “爷爷,这个女人她骗我喝酒……” “哼,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喝了酒又怎么样,做都做了,迹部家的男人就这么没担当?全世界都知道你娶了她,你要离婚,就是毁了人家一辈子,你要水萌以后怎么做人?” “爷爷,您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 “狡辩是没用的,我早就问过了负责打扫的女佣,难道水萌还能收买了她们?”老太爷拐杖敲的震天响,“除了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有谁敢爬到迹部景吾的床上射?!” 迹部的吃瘪表情实在太过震撼,水萌捂住脸肩膀一颤一颤笑的昏天黑地,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她伤心不已,如愿又收获一大票同情,唉,这么颠倒黑白,连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口牙。 迹部铁青的脸色一暗。爷爷的话是事实,床单上属于他的东西没法伪造,但是他根本不记得水萌的伤是怎么来的,除非……迹部猛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足以让他咬牙切齿。 但是,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高贵不在于血脉,而在心中。 会把这样有一句话当做座右铭的男人,他骨子里该有多么骄傲。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另当别论,自视甚高的人,他可以风流,可以游戏人生,但是也秉承你情我愿,绝对不屑做霸王硬上弓之类不华丽的事情。 娇贵,柔弱,眼泪,女人有女人独有的武器。不要说什么男人不喜欢脆弱的女人,男人天生就有保护欲,脆弱是要看情况分对 19、第十九章 恐惧症 象的,用得好,足以让男人无从招架。 水萌知道迹部景吾聪明绝顶,可是他即便猜到了又怎样,猜到了他也不会说,同样是因为他的骄傲。要他承认在一个女人手上高(河蟹)潮了,就跟告诉他你昨晚被人上了没什么两样。他拿不到证据,他不可能拖着她去医院做检查,迹部总裁颜面何存,迹部家丢不起这个人。 众口一词,在道义上他欠了水萌。 以弱者的姿态,她把他捧上强者的位置,个中滋味只有迹部明白。 他小看了女人,他过不了自己这关,所以这一局他只能认栽。 水萌算准的的正是这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迹部家怕的不是绯闻,是丑闻。”老人瞳眸深炯,寓含深意,“景吾,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连这点都不明白,这个ceo你也不用做了。” 迹部抿紧唇线,闭口不语。 “水萌是个多好的姑娘,嫁给你已经是我们迹部家亏欠她了。”他注视着这个仿佛昨天还是天真可爱的小男孩,今天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首席执行官,语重心长,“人家也是有父母的,你作为丈夫,要承担责任,要学会疼老婆,你已经二十几岁了,不是两岁,这些难道还要爷爷教你?!” “爷爷,你不要骂景吾,是我不好,”水萌走过去,蹲在行动不便的老太爷跟前,垂下眼睑,强忍着眼泪的样子分外惹人垂怜,“我从小就不招父母疼,除了弦一郎哥哥,长辈里就属爷爷待我好,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爷爷……” “萌萌你放心,景吾要是亏待你,你就来找爷爷,爷爷会给你做主的,”老太爷摸着水萌的头柔声安慰,然后看向迹部,斩钉截铁,“离婚的事你想都不要想,我还没死呢。” 性(河蟹)交恐惧症? 面对迹部睁大了凤眼的不可置信表情,忍足侑士万分沉痛的点点头:“从你叙述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这怎么可能,本大爷又没做什么。”迹部还是不相信。 “你没做什么?”忍足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纯为装帅的平光镜,干巴巴咧嘴一笑,“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不可以讳病忌医哦。” 什么叫做讳病忌医,有病的那个又不是本大爷,不过迹部还是耸耸肩表示默许。唉,都是爱面子惹的祸,不然迹部干嘛不去找专业的性学专家呢。忍足从来都是让女人兴奋的,哪里见过什么恐惧症,误诊率当然高,所以说庸医害人啊。 “床单脏了么?” “脏了,还有……血迹。” “你身上……” “有抓痕。” “她身上……” “有吻痕。” “那晚你喝酒了吗?” “喝了。”不过是她骗本大爷喝下去的。 “记得自 19、第十九章 恐惧症 己说了什么话么?” “不记得。”喝醉了那还记得那么多啊。 “那么你听听这个,水萌交给我的。”女人到底脸皮薄,再加上忍足又是男人,有些事不便细讲,于是就留下了那个带有录音功能的p5作为物证,回放如下—— “你、你还要用强的不成?!” “你以为本大爷不敢,啊恩!?” “你的腰很细。” “景、景吾……” “我们换个地方。” 接下来是一段听了让人脸红心跳鼻血狂喷的音效,集泥轰a(河蟹)片之大成,那是当然的,因为这个可是水萌之前擦着鼻血花了整整两天剪辑合成出来的,尺度之大前所未有。 录音里面女人的呻吟痛苦的就像在被截肢,伴随着男子销魂的喘息,就连见多识广的忍足都摇摇头都不忍心再听下去,反观迹部则是一脸被雷劈的呆滞。 按下暂停,忍足扶额,“还有什么疑问么?” “迹部,我真怀疑你把对男人用的那一套全用在她身上了。”他安慰的拍拍迹部僵硬的肩膀,一副我能理解你的表情,天生习惯征服与占有,每个男人身体里都隐藏着一匹野兽,在特定情境下会冲破理智的牢笼为所欲为。 不过,女人到底和男人不一样。 尤其是初经人事的女人,第一次一定要能忍,一定要温柔体贴,尽可能延长爱抚的时间让她放松下来。否则,就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当夫妻间有过于亲密接触时会应激反射的回忆起不愉快的痛苦回忆,产生抵触心理,甚至会引发面色苍白心悸等生理反应,严重者会因为过度恐惧而尖叫或晕倒。 “所以她现在连手都不让本大爷碰?!”迹部挫败,女人就是麻烦,抱男人从来不会有这种后顾之忧。 “那倒没这么严重,不过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特效的治疗方法,只有夫妻双方互相信任克服,”忍足冷静的分析着,嘴角挑起戏谑的微笑,“不过,你的造人计划肯定要延后。” 看来迹部需要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忍足叹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过真没看出来,迹部你有那种倾向,于是我该庆幸么……” “你说什么?!”迹部这会儿反应倒是很快,他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没。” “看来你也想试试,”迹部末了挑起一个恶质弧度,转身,挺拔的身影优雅宛若神祗,留下的话让忍足汗毛倒竖,“晚上八点,本大爷在网球中心等你,啊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口口抽了,也不知道抽掉了几条评论,桑心 于是第一卷写完了,回头看看发现灰常bt,⊙﹏⊙b汗 后面应该会稍微正常点,大概…… 20 20、第二十章 复出计划 女人要想过得好,活得逍遥,除了投胎好得父母庇荫,嫁一个好老公这两种可能性外,就只有靠自己。 不幸的是,西园寺水萌,不对不对,现在是迹部水萌,爹娘感情不和,在真田家也不受宠。现在明面上她是阔太太了,本家的那些亲戚不敢明目张胆的轻视,可这许多年的亲情淡漠不是一朝一夕化解得了的,况且她嫁得好,亲戚们都想从她这儿讨点好处,所以第一条路没指望了。 至于水萌那个人见人爱的老公,某人憔悴叹惋的再叹口气,就更没指望了。gay么,在他眼里女色就是比男色低等,哪会怜香惜玉神马的,不对她横眉竖目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她得了xo恐惧症,打乱了他的造人计划,阻碍他和j夫双宿双飞,数罪并罚,那就是彻底被打入冷宫了。人前无数女人羡慕她是个正宫娘娘,有谁知道狗屁豪门里的杯具哟。 以上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水萌发现自己很穷。 自从迹部知道了水萌不能给他生娃后,果断以公务繁忙为由取消蜜月旅行,还冷酷无情的下令冻结她皮夹里面所有的附属信用卡,当然这个j商还是怕水萌向别人哭诉他不给赡养费的,水萌每个月有零花钱。至于数目么,呃,打个比方,随便到大街上抢劫个国中生,钱包里的oney都比她多。 只有他迹部总裁有资格骄奢滛逸,酒池肉林,别人都要艰苦朴素节俭度日的。 没错,迹部景吾就是活脱脱一蛋疼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邪魅冷酷总裁一只,摔! 什么“撒旦总裁的下堂妻”,“总裁前夫饶了我”,“罂粟总裁请爱我”,凡事这种听了让人虎躯一震菊花一紧风中凌乱似魔似幻的名字,迹部都可以本色出演,连台词都不用换的,你听听: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生存价值,本大爷花钱买个充气娃娃都比你强。”至少还能嘿咻嘿咻,当然这句话迹部是不会说的,看他那个给零花钱时大爷施恩样,那个微扬下巴的傲慢表情,水萌真想一拳揍上去。 怨天尤人是不好的,杯具已经发生,怎么想办法补救才是正道。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人活在世上,归根到底,还是要自食其力。 有一点水萌觉得很奇怪,就是她的银行卡里没什么积蓄,不知道密码没关系,没钱就是个屁。 按理说西园寺出道八年,前面几年跑龙套还能理解,但是近三年来她大红大紫,通告不断,身价倍增,应该赚了不少。自从西园寺跻身一线女星,为了挽留她,研音降低了抽成比例,所以她之所以会这么穷,要么是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要么就是供别的人在用。 理了理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这种倾向,所以水萌只能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个败家女来解释了 20、第二十章 复出计划 。 不过好歹败的是自个儿挣来的钱,旁人无可厚非。 守身如玉只是第一步,为自己留好退路,和迹部离婚才是最终目的。 钱不是万能,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所以,当前最紧要的,她需要开源节流,需要快速赚钱。 眼下正有这么一个机会。 tbs电视台明年1月的冬季日剧大戏《魔王》正处于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导演兼编剧之一观月初一周前亲自上门,向水萌抛来了橄榄枝,邀请她出演女主角关田诗织,是一个坚强温柔的女孩,拥有解读物体上残留影像的超能力。 她是半路出家的伪演员,义无反顾的应承下来是因为,片酬实在可观。 本来水萌还对自己能否完美演绎感到担心,可千万别辱没了西园寺日剧女王的名头,看完剧本之后这种担心顿时烟消云散。 这就是红果果的腐剧啊腐剧,她敢打赌,编剧肯定是个腐女,当然要是腐男的话就更萌了。 温油腹黑的天使律师攻,在自虐的同时不动声色的虐了热血暴躁警察受整整十集半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了解所有恩怨,警察愿意以死谢罪,并告诉律师要好好活下去。两个帅哥执手相看泪眼,身受重伤的律师在误杀了甘愿赴死的警察之后,靠在他肩头安然的死去了。当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主跑到事发现场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让腐女又心痛又心动的凄美殉情画面,最后还来一出海边梁祝化蝶,烟消云散。 她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认为律师是攻呢,分明就是一个腹黑别扭受嘛。 水萌仰天迎风内牛,相爱相杀神马的,殉情神马的,简直就是又虐又萌的大杀器,咬手绢! 就连cast也是顶级的,官网放出的宣传语就是——敦贺莲携手迹部水萌,不破尚首次银屏触电,天使的杀机,恶魔的眼泪,堕落与仇恨,救赎与饶恕,堵上一切的复仇计划,即将展开…… 在结婚前,人人都知道西园寺水萌要告别演艺界,当全职太太,专心生子。研音挂出的声明就是她只可能接拍广告,暂时息影。 如今这情况和先前不同,水萌闲的都快发霉了。 观察全职阔太太们的生活,参加聚会派对,购物败家,照顾孩子,美容健身,琢磨着怎么勾住钻石老公的心,翻来覆去无非那么几样,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倒不是水萌不会当贵妇,理由上面已经说了,她没有钱,也没有情趣。 现在她姓的是迹部,要出来拍剧,少不得要经过迹部家的人同意。 迹部景吾开出的价码是以后凡是迹部集团旗下产品有需要,水萌都得无条件配合宣传计划,和卖身契差不多。 人在屋檐下啊,水萌咬咬牙答应了。 等老娘赚够了钱,绝对要把 20、第二十章 复出计划 你休了! 老太爷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总觉得迹部家的孙媳妇去抛头露面有些不妥,也怕耽误了自个儿抱曾孙的时间。 那个恐惧症的事情,迹部三令五申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既然他没把她逼到死角,水萌也乐意卖他一个面子,彼此心照不宣。 迹部这会儿搂着她搂的特紧,搂得特亲热,笑的那叫一个yd:“爷爷您放心,只要我认真一个晚上,绝对搞定。” 这家伙真会装,水萌心底暗骂,两只小爪子在空气里挥啊挥,拿粉拳轻捶迹部:“什么叫认真一晚上,难道你之前那么多晚上都不是认真的?” 迹部一副纨绔子弟调戏花姑娘的样子,捏住她的小下巴,轻轻晃了晃:“生气了?不知餍足的小东西,那本大爷今晚努力点好了。” 老太爷乐呵呵,深感欣慰的摸着胡子,年轻就是好啊。 “那,爷爷,我们先出去了。” “好。” 等两人一走,管家有些闹不明白了:“老太爷,他们这是……” 即便上了年纪,依旧是举重若轻的做派,眼神清明,老人忽然转了话锋,“景吾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锋芒太露,有个人挫挫他的锐气,也是不错的。” 搂搂抱抱走到外面的两只还在比谁更会装…… 水萌一爪捞过迹部的手,放在颈边蹭了蹭,嗲着声音道,“讨厌啦讨厌,你坏死了坏死了……” 迹部终于抗不牢,一把抽回手,面部僵硬,眼神嫌恶:“你难道就不觉得恶心?!” “对付恶心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要比他更恶心。”水萌说的不痛不痒,反正只要不是滚床单,比谁脸皮厚她是来者不拒。 “你的病好了吗?”迹部一个完整的恶劣笑容还没绽开,就僵硬在嘴角,“行了行了,把你的p5收好,本大爷算怕了你了……” 21 21、第二十一章 合宿 这两天迹部收到了一份邀请,变得整天神叨叨的。 邀请来自现任关东青少年网球协会的井上副会长。井上其人,十年前是某知名网球杂志的记者,爱好奇特。从前他就不喜欢干体育记者的正事,比如报道国际巡回赛,采访atp、wta著名选手,反而把精力全花在一帮||乳|臭未干的叛逆期少年身上。 他所报道的全国大赛,那叫一个精彩纷呈,情节跌宕堪比好莱坞大片,看到人无不相信日本网球绝对要冲出亚洲,制霸全球,傲视宇宙。 迹部他们这一届就是那精英中的精英。 井上啊你是有多爱这帮娃娃呀,要他们隔了十年再聚首,给国中生合宿去当免费陪练。 小精英们的合宿为期一周,协会联合母校向校友们发出邀请,遵循自愿原则。最后三天由各校前辈们指导,说是指导,精神层面的鼓励更大一些。 本来水萌以为照迹部景吾的守财奴性格,是绝对不会将他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毛头小子上面的。迹部总裁三天不上班,那公司得损失多少钱啊。 然而迹部的决定让水萌大为惊讶,这家伙居然接受了,而且还像男孩得到了新的psp那样跃跃欲试。 “迹部,你是不是脑壳烧坏了,如果是你要跟我说,不要不好意思。”水萌绝对是出于好心。 迹部白了她一眼,在跑步机上大汗淋漓,还不忘冷哼一记,“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水萌垮下了脸,她迎着朝阳奔跑的青春热情在大学时代就燃烧的差不多了,《魔王》开机前她宁可在家做米虫,也不要去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军事化训练啊。 当然了,这是她现在的想法,在没有看过他们的比赛前。 是的,迹部家老太爷已经下令,迹部要去合宿他拦不了,条件是老婆一定要带去。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迹部的脾气她多少能摸到点边,他的个性就是说一不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大大的叹口气,水萌拿了个塑料箱,开始把林林总总的东西往里头装。 “你在干什么?”那边迹部刚结束他的大跑特跑,用毛巾擦着汗,往床头走来。 “你说说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跟小你十岁的青春活力小年轻们比赛。我早点给你准备好膏药药膏,免得你到时扭了胳膊闪了腰。”水萌眼神悲戚,说的特沧桑。 本大爷的美貌每天都在闪耀着光辉,有我这么风华正茂的老骨头吗?! 迹部握拳,深呼吸,发现自从把这个女人娶回家之后,自己的忍耐力成成倍增长,就连谈判桌上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也突飞猛进。他一脸麻木,皮笑肉不笑的,“夫人辛苦了。” 青少年网球集训营新建不久,位于环境优美的东京近郊,洋红色的建筑掩映在挂满黄叶的法国梧桐 21、第二十一章 合宿 后,粗壮的树干曲折蜿蜒,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一只只枯叶蝶盘旋着簌簌的擦过天际,候鸟仓皇。 昨晚下过雨,十一月的天气,道路两旁绵延不断的枫树稀稀疏疏,金灿灿的雨珠微微闪亮。黑色房车行进在飘落红叶的走廊里,碾过石板路,车轮带起落叶翻卷,有湿润的摩擦声。 车子稳稳的在正门停下,身形魁梧的桦地先行下车,将后备箱里的行李一件件搬出来。同时后车座的门打开,下来的男人穿着深紫色的长衣,有一张俊美不凡的脸。 水萌跟着他下车,她穿着紫红色的短风衣,纤纤亭亭站在迹部后面,乍看之下很像情侣装。 类似蛋糕造型的建筑,上方一环一环的栏杆扶手上面,细细密密的靠着不少精力旺盛的少年,今年的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他们都是即将带领队伍的新部长,手指轻点,脸上有见到偶像般兴奋的神色。迹部一行三人步入一楼大厅,长椭圆形的会议桌,坐满了大半,光漏下来,中间的鲜花不知秋风开的鲜艳。原各网球名门的正选们看似很随意,东一堆西一堆,叙旧叙的正欢。 见迹部他们走进来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5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5部分阅读 ,大家一时停了谈话,齐齐看向这里,大概是没想到连公务繁忙如迹部也会参加吧。要说光彩照人到在短时间内吸引大批目光的本事,除了走到哪里都气场全开的迹部总裁,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显然,这次的注目里,又添进了别样的意味。 从宣布婚讯开始,到如今婚礼结束已经一个月,这对金童玉女的靓照几乎充斥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抬头不见低头见,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与生俱来的高贵,精雕细作的美丽,他们看起来真像一幅画,风景极致。 短暂的停滞之后,众人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来,新婚燕尔嘛,可以理解。 和爱人同行的不止迹部一个,比如立海大切原的女朋友橘杏,还有青学柱子越前的女友龙崎樱乃。她们将和各校的女生志愿者一道,负责合宿其间的后勤工作,这其中也包括水萌。 日本学生是出了名的能吃苦,这让她回忆起初入大学时的痛苦军训,到这儿还要照顾人,所以水萌才不爱来。 真田很头痛。 他瞥瞥幸村,实在很希望他能够像个领导人一样,把在冰帝队伍里上蹿下跳,四处挑衅赤也死小子拎回来,没收柳莲二奋笔疾书的笔记本,把抱胸正和忍足等人大放厥词的仁王揍一顿,告诫旁边一脸绅士样,还时不时的扇阴风点鬼火的柳生适当收敛,以及把一来就和鹅黄头发的慈郎脑袋凑一块儿嘀嘀咕咕,忘了自个儿家在哪儿的丸井敲醒。不过幸村保持了他一贯不到紧要关头放任自流的作风,微笑支颌看着这一切,而且颇有欣赏之意。 相比 21、第二十一章 合宿 之下青学就团结友爱多了,冰山部长往中间一坐,各人十分自觉围成一团的,开始汇报近况,手冢神色淡淡,频频点头。 水萌看见真田,眼睛一亮就要走过去,迹部哼了一声。 眼神很明显,别忘你现在是哪边的人。 幸村适时发话了,是对真田说的,音量大小迹部完全可以听见:“弦一郎,要是我记得没错,水萌酱是立海大的学生吧。” “对,不过她升国中那年我们正好毕业。”真田沉声道。 水萌蠢蠢欲动,迹部瞪了她一眼,轻点泪痣,指尖暗示色彩颇浓的往下一指。 水萌无语,这个表面光鲜思想龌龊的男人,居然拿这个威胁她。 唉唉,死要面子,小肚鸡肠,真是任性啊。 瞧瞧他被冰帝各有特色的前正选们众星拱月,早把她忘到千里之外去了。水萌老神在在的扫视过在场所有男人,这些人到底是吃什么长的,为什么一个个全都如花似玉?腐女的大脑构造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哦哦难道迹部嫌生活太寂寞,想要g到合宿来? “女人,给本大爷生个孩子!” “美人,做本大爷的好基友吧!” 这就是水萌总结的,迹部对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迹部:……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22 22、第二十二章 护犊 简短的欢迎会之后,照例开始分配房间。 本来井上有意让水萌和迹部住一个房间,在水萌认为影响不好的坚持和迹部不置可否的态度下,同意让她入住一楼,和樱乃她们住一起。 宿舍楼有五层,楼道干净整洁,房门上都挂上了铜质的门牌,分别写有不同的名字。一层为值班室、医疗室、器材室、健身室、更衣室等公用设施,二楼为志愿者专用,三楼及以上是集训队员的房间。 水萌拖着不多的行李,找到自己的房间,将新领来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旋转,门应声而开。 面积不大,但是还算宽敞,左右各一张高铺,下面是书桌,标准的二人间寝室。走过去拉开浅色的窗帘,初冬的暖色光芒盈盈铺了一地,采光很不错。 和迹部吩咐桦地搬了几大箱行李,准备把房间改造成总统套房不同,水萌的东西就少多了。 打开行李箱,水萌开始把几件换洗衣物放进衣柜里。然后是一些薄薄的书籍,烹饪的,网球的,运动伤害急救的,还有这些天一直在看的《魔王》剧本,摆上书柜的格子,深棕色原木,映衬着后面的雪白墙壁,看起来井井有条。 把小巧便捷的沐浴洗漱套组放在盥洗室的架子上,她在屋里转了一圈,被褥什么的都是现成的,稍稍整理了一下必须的生活用品,似乎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背后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水萌抬头,看见虚掩着的门被推开。 咖啡色的齐肩短发,清澈的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嘴,笑容落落大方,就连声音也很爽快:“打扰了,我是橘杏。” 水萌微笑,点头致意:“你好。” 小皮箱啪一声落地,她愣了一下,瞳眸突然睁得很大,仿佛不敢相信似地揉揉眼睛,嘴巴弯成o型,然后兴奋的出声:“赤也没有骗我,真的是水萌酱?!我居然要跟水萌酱住三天啊啊这不是梦!” 水萌笑的温婉得体,内心狂汗,西园寺的人气可不是盖的,到哪儿都能碰见热情的粉丝啊。 真正见识过她真面目的目前只有迹部景吾一个,若是他在此,见到这副情景,肯定要冷嘲热讽一番,说她金玉其外了。 橘杏的个性大方爽朗,于细节处又不失女孩子独有的细腻,所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相对而言龙崎樱乃稍显羞涩,比较有经验,用温柔的声音详细给水萌介绍了志愿者负责的工作要点。 女性之间可以随意涉及的话题更多,各个学校派出的女生也很可爱,开开玩笑,大家很快就熟络了。 第二天六点,起床的铃声就响了。 水萌习惯早锻炼,所以还算适应。将新鲜出炉的面包切片,分装在一个个洁白盘子里,她朝窗外望了望。天还未大亮,地平线上晨光熹微,偌大的田径场,集训 22、第二十二章 护犊 队员们正在晨跑。 男孩子们均是一身红黑相间的运动服,男人们则是纯白色上衣黑色运动裤,一高一矮两列队伍,整齐划一。 她弯了弯嘴角,恍惚有重回校园的似曾相识感,阿拉,挺有干劲的么。 用过早餐,用铁丝网相隔的十数个网球场红红火火,黄|色的球体划过漂亮的弧线来往于对手球拍之间,哐哐的击球声不绝于耳。 对于迹部景吾不在上场前先脱外套而偏偏要到球场上脱再随便乱甩的行为,所有25岁级别男人见怪不怪的集体不予置评。迹部摆完pose口出狂言还一脸欲求不满,忍足很好心的动员大家一起喊冰帝call结果被无视,只有水萌一人向他表达了幸灾乐祸的同情。 比赛进行了很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迹部在放水,基本是领先不多,然后被追平。迹部循循善诱,半小时可以结束的比赛竟然拖到了抢七。 对手一个挑高球的失误,迹部大概觉得玩的差不多了,一记大力扣杀打飞球拍,网球裹挟着劲风反弹,迎面而来。 “作为饯别,可别眨眼哦,吉川,这就是冰帝的网球,以及——” 身形矫健一跃而起,颀长的身影挡住了阳光,紫灰色发丝飞扬,如老鹰攫住猎物,瞬间天地失色。“俺様の美技に酔いな!” 瞳孔被无望的阴影覆盖,仿佛一道明黄|色闪电劈开天际,网球裹挟着力压千钧之势扫过肩头,重重砸落在身后的绿地上,未及出手的冰帝部长瞳眸里惊愕的神情瞬间冻结。 ga set,76,won by atobe! 墨色头发的修长少年大汗淋漓的匍匐在地,望一眼那个让向来强大自负的他第一次感到无比遥远的小球,剧烈的喘息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化作白雾,无能为力的消散,正如方才那记毫不留情的绝杀。 “吉川,一味的焦急快攻只会让你露出破绽。”紫灰色碎发、泪痣灼人、神情倨傲的男人立在对面,居高临下冷冷的看他,眼神狂放,目之所及片甲不留,“你已经被我看穿了!” “制霸全国不是靠嘴皮子说的,你要记住,你才是明年冰帝军团的领导者!” 一语惊醒,对面的少年蓦然抬头。 帝王般华丽的男人,身上银灰色运动服平整熨帖,此刻他正习惯性的轻点泪痣,无比优雅,无比魅惑,却凌厉的骇人。这个世界总有天生的王者以自身无与伦比的魅力征服着所有,包括信仰。却原来,他一直所恃冰帝名门光环,并非因他自己或是他的队友,而是源于这个男人曾经无孔不入般强悍的守候。 因为是他认定的,所以必须强大,或者说,只有够强大的冰帝,才有资格得到他的承认。 当他经过了无数超越极限的努力,站在两百人的 22、第二十二章 护犊 制高点,拥有了与迹部景吾隔网而立的机会,终于发现——这个被一届届冰帝师生奉为传奇的男人,他的心,何其宽广,何其坚韧,何其……残忍。 冰帝无情却高效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唯有一败涂地之时,他才能清楚的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那是属于强者的世界,而他,唯有拼命追赶才能触及。 “迹部部长……”少年沉稳却略显青涩的嗓音响起,迹部却是一愣,这些年听惯了诸如少爷、总裁之类的称呼,竟然有别样的亲切感。 “作为部长意味着什么,我想我有些明白了,谢谢前辈。”不卑不吭的抬头,吉川诚一大声说道,清澈眼睛里有隐隐雀跃,跳动着不服输的倔强。 迹部蓦地勾起精致唇线,转身,背影挺俊慵雅,开口的音色华丽动人,“下回要让本大爷见识到你的冰帝call,别丢人,啊恩?” 靠在斜上方观战的水萌以手掩面,自从从橘杏樱乃那里听说了迹部的辉煌历史之后,现在亲眼见证,迹部果然是溺爱子女第一,这个调(河蟹)教儿子的状态实在太赞了。 他嘴角一抹绚丽却柔软的微笑从指缝里溜进来,水萌一度怀疑自己眼花。 没有忘记在大庭广众下要配合他演恩爱夫妻,见迹部若有似无的往这里瞥了一眼,水萌连忙朝他挥舞小手帕致意,却被迹部当空气直接无视掉。 在定睛一看,她歪了歪头,就是嘛,刚才肯定是眼花了,迹部怎么可能有那么温柔的笑容啊。 23 23、第二十三章 绝地 b号赛区,忍足侑士回升下蹲,空气旋成气涡,漂亮的巨熊回击,结束了比赛。他摇摇头抖落发丝上晶莹的汗珠,铁丝网外一群女生顿时发出母鸡被掐著脖子般的惊声尖叫。 d号球场,跟桦地对打的是一个同样身形壮硕的少年,大力回击相当具有威慑力。被桦地用纯真无邪的眼睛默默看了半天,突然一个孪生兄弟般的大力回击,把人家打的嗷嗷直叫还一脸无辜。 e号草地,青学新老黄金搭档鏖战正酣,25岁依旧是娃娃脸的菊丸蹦跶正欢,艳红色头发飒飒飞扬。 f号场区,头发黑黑卷卷的恶魔切原刚把一个三年生打趴下,扛着球拍经过水萌身边,歪着脑袋问:“师姐,我们的宿舍楼应该往哪里走?”切原不久前跟研音签了经纪约,第一张唱片三个月后正式发行,所以叫她师姐。水萌母性大发的看着他,唉,这孩子,果然除了网球其他都很让人担心的说,难怪老是让弦一郎暴走。 好心的给切原指完路,发现他脚下像生了根一般又不走了。顺着他的视线,水萌托着下巴转头,这里的比赛刚告一段落,c号区手冢和现青学部长海堂英的对战拉开了帷幕。 海堂熏表示一定要请部长好好教教他这个小表弟,争取明年让青学再创佳绩。 最简单的赛前礼仪之后,比赛开始。 迹部接过桦地递来的毛巾和饮料,也往这里关注着。水萌眼珠转转,你看人家手冢多简洁,从来不搞那么多幺蛾子。 不过,大家好像都很关注手冢。 青学部长的话,实力必定不俗。 下了班之后迹部有时会和手冢结伴去网球中心,不是那种正式比赛,而是一球胜负。不似国中那样背负着团队责任,打起来更加随心所欲。不过实力摆在那里,一个球也能争很久,输赢各半。上次她去网球中心,见到迹部和忍足对打,一个欲求不满亟待发泄,一个纵欲过度难得认真,忍足是个天才没错,却也经不住迹部狂风暴雨般的破灭,翩翩公子难得的形状狼狈,忍不住抱怨说你干嘛不找手冢陪你打,我又不是你的下属。这么看来,这俩人是势均力敌的强大喽。 绑着头巾的男孩子很懂礼貌,朝球网对面那人一个标准的鞠躬,“我一直很敬仰手冢部长,希望前辈不吝赐教。” 手冢回应给他的是一串省略号和千锤百炼之极限瞬间发动。 看了不过短短五分钟,水萌仰天无语,这真的是个正常的世界么,为什么手冢会浑身冒蒸气,还有好多好多小星星闪啊闪? 男孩显然没料到手冢一上场就战斗力升至满格,手下毫不留情。但是他即便拼尽全力,已然陷入了艰苦卓绝的防守中,毫无余力用来进攻。 手冢打出的每一个球都让他疲于奔命,比分 23、第二十三章 绝地 进一步拉大。 耐力惊人的孩子终因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淋漓的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将头巾湿透。围观群众发出叹息:“看来是到极限了。” 反观手冢连气都不怎么喘,镜片后的眼神凝定如海,赛末点,他扬手抛球,利落击出。 少年被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而显然,他剩下的半条命手冢也是打算收下的。 海堂英在千钧一发之际救起了一个球,明黄|色球体划过一道绚丽弧线,朝手冢的半场飞去。 “结束了,肯定出界。”日吉说道。 “未必。”真田沉声道。 立于底线的人半转身体,脚下侧旋半步,摆开回球架势。 本应该出界的网球仿佛被某种魔力牵引,乖乖回到手冢身边。 手冢领域。 他本可以轻易结束比赛,却把那个球直直的达到海堂英球拍前。 少年出于本能将球打了回去,切身体会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不知为何,他现在只希望比赛快点结束。 手冢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再一次把出界球引回。 想认输都不行,失误也不让你挺,对于敏感的少年而言,无异于尊严被踩在脚下任意践踏。 少年已经无法行动,瞳孔睁大,紧紧追随着网球运行的漂亮轨迹,头一次对青学的传奇产生了质疑:手冢前辈……是在、是在耍着我玩吗? 手冢还在击球,视若无睹。 置之死地而后生,穷途末路的他一跃而起,巨大的耻辱和愤懑在胸腔咆哮奔涌,暴怒的海堂英大吼一声,狠狠的回击,瞬间爆发的力量抛却了所有。“手冢国光你这混账!畜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喊出那句话之后,他突然明白了手冢的用意。 尊敬前辈是对的,但是不能把他们放到不可超越的位置,那样你真的会永远也无法超越。身为部长,理应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拿出威严来,拿出必胜的气势来,才能让部员马首是瞻。曾经的历史再辉煌也是历史,少年需要创造的是未来。 迹部的嚣张,手冢的孤傲,真田的威严,形式迥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必须教会后辈两个字:自信。(幸村是神,揣测无能= =) 手冢略略垂首,唇线微微拉伸,他的目的已达到。 握拍,提腕,挥臂,削球。 网球越过球网,落地后飞速旋转,没有再弹起,完美的零式。 尘埃落定。 迎面而来的风轻柔扬起金褐色发丝,拂过清俊轮廓。 不二周助顿时笑的像朵仙人掌花,双手抱胸,圣母光芒全开,把头往旁边偏了偏,“乾,说起来手冢上次被骂畜生是什么时候?” “这个么,”乾翻翻绝密笔记本,方形镜片诡异反光,“资料显示是十年前。” 海堂熏实在看不下去,双手抱头,显然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想 23、第二十三章 绝地 当年全国大赛结束,手冢把部长的位子交给他之前,他貌似也是这么被调(河蟹)教的。手冢这个人话很少,不过一旦鬼畜起来绝对能把人逼疯,一向尊师重道把部长奉为偶像,连小动物也舍不得骂的好孩子海堂就曾被他逼的爆粗口。(出自新网王十一话) 也正是那次比赛,他找回了成为部长必须要具备的自信和狂傲,尽管学习过程不堪回首。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手冢,本大爷下次绝对会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水萌瞟瞟两眼放光兴奋的像磕了药的迹部,呃,她家小禽兽又蠢蠢欲动了。她是不是该好心去提醒一下旁若无人耍帅的手冢,小心今天晚上迹部到他房里夜袭? 噗,小禽兽和小畜生,好像挺般配的。 耶耶,她好像又在想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24 24、第二十四章 虚实 训练中心依山而建,宿舍楼后面有一片小树林,脚步踩在羊肠小道上,能听见落叶破碎的沙沙声响。绕过高大的常绿灌木,可看到偌大的运动场,晨间锻炼时分,暗红色跑道上有数个白色的小点缓缓移动。入口处十来米是一个小小的白漆秋千架,孤零零的荡在半空。 初冬时节晴空碧洗,阳光懒懒的照下来,在微凉的指尖跳动薄薄的暖意。 水萌抱着剧本在秋千上面坐下,开始熟悉台词,心里琢磨着某个场景下应该出现怎样的神情动作,专心致志,渐渐入了神。 真田远远地就看见她了,和同行的幸村打了个招呼,慢跑过来。 当初因为某些艺能界不成文的规定,水萌在填写简历的时候,凉子姑姑建议她将母亲的信息修改为旅居加拿大,以免给水萌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婚礼上出现的所谓母亲,只不过是真田的一个远方姑母而已。居住地不在国内,娱乐记者们对西园寺的母亲只有个粗略的印象,连迹部家也并不知情。 其实,凉子姑姑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这对夫妻稍有风吹草动那都是媒体竞相追逐的焦点,万一被爆出有个在银座顶级俱乐部当妈妈桑的母亲,后果如何着实难以预料。 凉子姑姑想要参加女儿婚礼的心情不难理解,这之前倒是他疏忽了。 在前往婚礼会场前真田特地开车去了一趟白阁,被告知凉子妈妈已经拜托时常光顾的植村总裁带她一同出席。 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明说,但是水萌在见到凉子姑姑时的态度说不出的奇怪,更像是,陌生人初次见面一般。植村代为引见之后,母女俩也不过寥寥数语场面上的客套话,是水萌可以避嫌还是她的记忆尚未完全恢复? 凉子姑姑嘴上说着没关系,从她的眼神里真田就看得出来,她是有些黯然神伤的,水萌的态度确实冷淡了些。 自从她结婚之后,真田也没找着合适的机会问问水萌的想法,今天倒正好。 “水萌,你应该早作打算,”明星的隐私总要被公众窥视,这是当明星付出的代价。真田看她神情不定,以为她是觉得棘手,连忙提醒道。 水萌看完了她所有可以看的资料,包括自传,尽可能的想要了解西园寺这个女孩。但是,有些不方便公开的东西,即便是自传,也有很多美化和隐瞒的地方。 她知道为了星途坦荡捏造一些家庭背景在艺能界屡见不鲜,也知道婚礼上那个不是生母,但是与植村同行的那位凉子夫人就是她的母亲,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难怪那会儿觉得亲切,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该是一个相当温婉高雅的女人,纯水一般端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典型的日本女子,和服仿佛是为她天生裁做,和古典的气质配合得天衣无 24、第二十四章 虚实 缝。 可是,能够在竞争残酷的银座拥有最顶级的俱乐部,除了钱之外,没有八面玲珑的社交技巧无异于天方夜谭,要说这位夫人的内心和外表一样无害,打死她都不信。 白阁是吗,传说中上流人士经常出入的高档会所,恩,下次让迹部带着她一块去好了。 “弦一郎哥哥,过两天我会去白阁一趟,向妈妈道歉。” “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真田点点头,末了细细打量水萌,有些感慨,“你好像胖了点,迹部他对你好不好?” 迹部总裁风流成性,即便八卦小报有夸大的成分,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拈花惹草并不稀奇,豪门里面规矩多,真田总是有些担心的,怕水萌受了欺负。 “挺好的,他不敢欺负我。”她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不需要精心计算,和真田在一起总是很舒服。 “恩,这样我放心。” 晚饭准备的是金枪鱼、海胆、玉米沙拉和鳗汁的四色寿司。下午的时候,女孩子们米饭卷到一半,忽然发现海苔采购的不足,这里交通不很便利,正为难间,樱乃提议道:“我看到树林里有成片山白竹,奶奶说用竹叶的话,寿司会有一股清香。” 水萌对日式料理不很熟悉,只能帮忙配配酱油芥末之类的调味料,现在正好空着。记得早上去操场那边的时候的确看到了竹林,她站起来主动请缨,“恩,我去摘。”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居然乌云低回。包寿司的竹叶必须达到一定长度,水萌在竹林里挑挑剪剪,青松茂密,全然没注意到天空开始飘雨。 起初只是细如牛毛,雨势渐急,等到她垮着小篮子走出来,雨点已打湿了地面,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里离宿舍楼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但要是这么跑回去的话,肯定变成落汤鸡。 不远处有一幢铅灰色的建筑,里面是室内网球场。把小篮子放在头顶,水萌跑了一气,天地茫茫,雨水打湿了睫毛,视野不很清晰,跑近了才发现,玻璃屋檐下还站着一个人。 手冢自顾自低头擦拭眼镜,听见踩水塘的声响,把眼镜戴好,抬头,转瞬那人已至跟前。 “手冢,很巧呀。”水萌很利索的打过招呼。 原本干燥的地面洇开一片暗色水渍,她一侧身站到他旁边,胡乱拍打着衣服上的水珠,蹦上蹦下蹬着小皮鞋,看起来毛毛躁躁的。 她的头发本来是松松的挽着,故意做出略微蓬软的效果,这会儿被水打湿了,也没了造型。索性微仰了头甩甩头发,哗啦哗啦,水珠飞溅,手冢刚擦好的镜片再次被殃及。 像极了家里不爱洗澡的波斯猫。 手冢无奈,递过纸巾,然后把篮子接过来。 流畅的动作很是自然,水萌却 24、第二十四章 虚实 是愣了一下,绽开一个笑颜,弧度刚刚好,既不亲密,也不疏离。“谢谢。” 吸干脸上的潮湿,她没有化妆,肌肤清透。 手冢很少仔细看人,更别说是女人。 面对女性委托人也是一样,他可以同时想十件事情,目光专注,冷静自持的外表下,他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别人记得他,他未必记得人家。 和婚礼上光彩照人的新娘别无二致,她的确非常漂亮。 那是肯定的,她从小就好看。 手冢几乎是带着一种想要再次确认的心态,他觉得现在的她看起来比较顺眼,尽管他对这样的自己有些无语。 事实上他一直在无语,从水萌过来躲雨开始他还没有施舍一个字给她。 目光的停驻,稍稍久了些。 水萌注意到了,偏了头,和他对视。 白色的棉衬衫,木头扣子干净简单。 五官是少见的精致,眉目清朗,镜片将凤眼的魅惑隐藏,琥珀色的眼睛明亮。 她心中一动,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手冢用眼神表示疑问。 “我是说,也许是很久以前?” “……” “对不起,也许是我认错人了。”她像是不好意思的略低了头,有些沮丧,几缕鬓发软塌塌的贴在脸颊。 手冢动了动嘴角,唇线微微张开。 “手冢君,我刚才演的好不好?”水萌忽然换了一个表情,很期待的问。 “……” “《魔王》里面男女主角多年后再次相遇的这段台词啊,我揣摩了很久的。”水萌用力挤干刘海上的水珠,貌似很苦恼。 檐外雨已经小了。 “要实话?”他若有所思,看不出任何异样,水萌还是觉得冷飕飕的。 “恩恩。”某人大力点头。 “很烂。”大律师吐字清晰,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率先起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一章的“畜生”,不是杜撰,出自新网王连载第十一话,海堂是真的骂了,汉化组还敢翻译的如此直白_||| 合宿不打算展开写,哟西,摸摸大爷,下一章准备上jq~ 25 25、第二十五章 把妞 三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冰帝网球部是最后一拨离开的,英姿勃发的少年们依依不舍的乘着大巴远去。 迹部景吾站在广阔空旷的高台上,身形挺拔,神情是少见的淡漠。深紫色的长风衣,和灰紫色碎发相映成辉,袖口金线玫瑰经年开放的肆意。对男子而言过于花哨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残阳如血的背景,流云飞絮般的飘过去,火红的晚霞晕染了半壁岚烟。 以时尚奢靡著称的东京都,在燃烧与沦陷之间挣扎,逢魔时刻罕见的悲壮,落在犀利凤眸里,眼前江山难无限。 水萌立在高台下,丝质的披肩猎猎飞扬。远远的望过去,竟在这素来意气风发的男人身上觉出了些许寂寞。 她可以走上去打破这寂寞,可她现在不想这么做。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抚平那起了皱的眉心。 似乎是另一个空间,旁人无法插足。 彼此都有些年少轻狂的感慨,气氛竟一时凝滞。 这幅画惊艳已极,她却隐隐约约觉得少了点什么,某种属于神韵或内涵的东西,艺术家们称之为点睛之笔。 高台的尽头闪现的人影,墨蓝色的发,脸上永远是懒懒散散的笑容,“啊嘞,我好想打扰迹部总裁缅怀青春了。” 迹部景吾挑眉,蓦地勾起唇线,神情冷傲如冰上独舞,“别把本大爷想的跟你一样不华丽,恩?” “侑士,原来你在这里啊。”亮眼的红色在空中飞跃,轻盈如云雀,身材娇小的老搭档转瞬近至眼前,向日岳人扬起眉毛,圆圆的眼睛闪烁灵动光彩。 “还有我们啊,迹部部长。” 目光一一扫过去,凤,桦地,日吉,宍户,泷,全员到齐缅怀青春。 嘴角不华丽的抽搐,迹部景吾抬手遮住漂亮的脸。 仿佛时光断点,与青学狭路相逢的前夜,火红玫瑰将黑夜点亮,绚丽,缤纷,光芒闪耀的冰之世界。 曾经不惜抛却尊严也要成就的制霸全国梦想,那是名叫迹部景吾的少年所珍爱的一切。 矢志不渝的信仰,并肩作战的伙伴,实在是久违了。 依稀有浅淡的笑痕爬上俊美脸庞。 拂过被风吹乱的刘海,水萌不经意的笑开来,好了,现在完美无缺了。 合宿结束后迹部和水萌并没有直接回家。 迹部在汐留皇家广场酒店订了两间高级商务套房,用于款待今晚专机抵达的安德烈斯董事。筹备中的新宿国际娱乐中心是迹部财阀新财年启动的一项重要不动产投资,届时将与德国沃伦斯财团进行全方位的资金和技术合作。双方已经签署了框架式的合作意向书,安德列斯董事此行是就各项细节问题和迹部逐一洽谈。 关于分成计划上每一个关键节点双方都咬得很紧,谈判进行了三 25、第二十五章 把妞 个小时依然没有结束的迹象。 水萌在隔壁房间休息了一会,冲了个澡。把头发吹干的时候墙壁上的石英钟堪堪指向了十二点,她微微叹气,看来今天是不用回去了。 唉,看迹部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其实要管好那么大的公司,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虽然迹部自恋又自大,嘴巴也坏,水萌还是忍不住有点心疼他的。 服务生送来了宵夜,水萌边吃边想,谈判是很费神的一件事,迹部这会儿肯定饿了。男人工作起来废寝忘食,也不知道记不记得叫点心吃,要不等下给他送点去? 打电话给总台叫了两份红豆百合沙和白尼斯和牛,过了片刻,她打开门望了望,正好看见服务生推着餐车经过走廊。水萌灵机一动,叫住了她:“小姐,请等一下。” 她快步走上前去,笑着说:“1802号房,餐点我送进去吧。”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啊,我还想请你帮个忙,把你们的工作装给我一套,行不行?” 迹部景吾是酒店的常客,服务生当然也是认得她的,略带歉意的笑着,“迹部夫人,可是这不符合酒店的规定……” “没事的,要不我跟你们大堂经理打个招呼?”水萌随手拨了个电话,这样的顶级客户酒店不敢怠慢。经理大概以为是新婚燕尔的小小乐趣,满口答应。 五分钟以后,水萌穿着酒店服务的套装站在了套房门口,按下门铃,对着话筒说。“先生您好,打扰了,客房服务。” 位置靠近门的安德列斯按了一下遥控器,门扉应声而开。 水萌满面带笑,推着香气四溢的食物走近,“先生,这是两位的宵夜。” 艰苦的谈判显然已经告一段落,从他们放松的姿势和舒缓的氛围水萌就可以看的出来。 贴身的设计凸显东方女性特有的美丽曲线,精致无暇的五官,款摆有致的脚步,气质卓然,安德列斯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浮现了惊艳。 “美丽的小姐,我能知道的你的名字么?”这个土生土长的德国男人拥有西方人特有的深邃轮廓,鼻梁高挺,墨绿色瞳孔野性迷人。 “对不起先生,酒店规定不可以……” “没关系,我们可以私下里交个朋友。”他打断她,笑容绅士温和,并不气馁。 她暗自打量着迹部的神色,狭长凤眼微微眯起,眉峰隐隐挑了一下,富于危险的气息。 水萌不说话,走到迹部那一头,只微低了头,继续呈上餐盘和酒水。 “太逊了,安德列斯先生,看我的。”开口的瞬间音色华丽,迹部一把搂住水萌的纤腰,不由分说低头,一个气息绵长的法式热吻浪漫而奔放,然后他注视着娇喘微微的靓丽容颜,轻佻的笑起来,弧度优雅而倨傲,令人目眩神迷,“本大爷看上你了,啊恩 25、第二十五章 把妞 ?” 喂喂喂迹部景吾你别太过分啊,把我当应召女郎? 看着放在手心的总统套房磁卡,水萌透去一个看似娇媚的眼风,其中的警告意味迹部一看即知。 水萌坐着不动,手指伸到后面,摆了个数字六。她可是演员,没有片酬怎么行? 迹部挑眉,盯着她,敲诈? 水萌瞬间绽开的笑容艳丽无方,她软软的靠过去,手臂攀上迹部的颈项,腰部暗暗使力往上提,不给,老娘不陪你玩了。 迹部无奈,箍紧手臂,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成交的手势。 这个时候,男人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就给他打个折好了。 水萌红着脸点点头,无限娇羞。 迹部放肆的纵声大笑,然后在她耳垂轻轻一舔,酥麻无比,“去房间里等着。” 安德列斯瞠目结舌。 他愣了半天,才半是艳羡半是佩服的感慨:“迹部总裁,你太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偷香是要付出代价的=w= 26 26、第二十六章 情动 将房卡插入底座,白枫木雕花的双门开启,玄关处亮起黄晕的灯光。 水萌打开水晶吊灯,蓝白系灯光铺满气派客厅,恍若置身水晶宫中。这间位于顶层的总统套房,面积少说五百平米,厚重深玫瑰色系着流苏金绳天鹅绒的窗帘后,从一整面的落地长窗可以俯瞰东京瑰丽夜景。夜幕缓缓沉坠,窗户上点点灯火奢华流曳,大型客机轰鸣着擦过暗蓝色天际,目的地是否是另一个不夜城? 水萌在套房里转了一圈,设计和一应器物摆设都是顶级的,很符合迹部景吾的奢华作风。 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寂寞而空旷,她还是宁可回到刚才的客房去。 她百无聊赖的转着钥匙,正打算下楼去,手指还没碰到把手,门就开了。 迹部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旁若无人的走进来,往花色繁复的美人榻上一坐,抬手扯了扯银灰领带。这里的中央空调常年运作,气温维持在人体适宜的20摄氏度,将萧瑟寒风阻隔在一墙之外。墙角的暗绿色盆栽有色彩浓郁的绿叶,静默的望着脚下丛簇的鲜艳花朵。 他打开p,进入网上银行快速转账。 “想不到你还挺有魅力的,安德列斯可是个出了名的眼高于顶。”按下enter,迹部盯着她看,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水萌走过去,对着转账成功的信息眉开眼笑:“好说,合作愉快。” 迹部唇边的笑意猝然生邪,在水萌躲开之前,猛然出手大力一拉。 水萌没有防备,完全无法保持平衡,一个趔趄栽倒在他怀里,玫瑰暗香混合着高档烟草的气味充斥了周身,他的怀抱坚实有力,过于亲密的接触她无法控制的红了脸。 迹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耳边可疑的红晕,不由得心情大好。凝视秀丽容颜,他心中一动,忽然抬手拔掉了她头上挽住发丝的发簪,随着青丝如水在指间缝隙里流淌滑落,空气的流动也渐趋凝滞。 水萌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是徒劳,只好气鼓鼓的瞪着他:“本小姐卖艺不卖身啊,你放手。” 迹部竟然怔忡了片刻。 “那晚,我们真的做了?”暗蓝色的瞳孔,龙舌兰还是原罪的颜色,在暗夜里揉碎了星星,他挑起唇线,似笑非笑的问。 “你不是看到证据了。”水萌不动声色。 “新婚之夜让你留下心理阴影真是抱歉,可是本大爷不记得了,怎么办呢?”嘴里说着抱歉,语气却没有任何歉疚的意思,迹部的神情竟然有些无辜。 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水萌闭口不语,这家伙难道发现了什么,想来套她的话? “啊……要你说实在太强人所难了,”迹部等了一会,状似体贴的显出懊恼,反手一按,环绕立体声将那段音效纤毫毕现 26、第二十六章 情动 ,滛靡的乐章在偌大的空间低回,暧昧汹涌,似乎连空气都燥热起来。 迹部景吾笑容放肆,眼神露骨。 一个人听和两个人听区别实在太大,当初她剪辑的时候也不曾如此芒刺在背。脸颊无可抑制的烧了起来,她无比后悔,男人是不能同情的,他会得寸进尺。 她好心给他送吃的,他的目光却想要吃了她,这个混蛋是早有预谋的! “听这个的时候本大爷在想,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是这样,”灵活湿润的舌尖刷过她嫣红的唇瓣,浅粉色的唇蜜有淡淡的樱花香气,“这样……”指尖是柔嫩滑腻的丝绒触感,那缓缓移动的视线近乎带着实体的质感,放肆的沿着纤细美丽的肌理,勾勒她的腮线,脖颈,锁骨,室内没有寒冷,水萌忍不住轻微颤栗,“还是这样?”他埋首在她胸前,吻沿着颈线一路往下,及至精致的锁骨,吮吸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6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6部分阅读 浅啄,徐徐泛起温热的气息。理论和实战到底差距很大,面对极富经验的情场猎手,她确实太嫩,根本无法抵挡迹部熟练的调情手法。 “长痛不如短痛,恐惧症的话,本大爷还听说有一种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迹部慢吞吞的说,一手不觉已然探入裙底,沿着腿部修长匀称的曲线寸寸游走,“把那晚的事情原样重现,过了这个坎就好了。” 这句话让水萌警醒,本能的将手抵在胸前抗拒他的靠近,却被禁锢更甚,明眸里浮现一丝惶惑,“迹部你放开……” 她的挣扎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迹部倾身,狠狠封住精致的唇线,翻搅着细致的口腔,贪婪的索取着薄荷淡淡的清香,吻渐次霸道激烈,锐意四射的凤眼竟也染上迷乱色彩。 用力吮吻,直到血腥味在唇腔内蔓延,分不清彼此。他恶劣的笑着,隐约探出尖锐的利爪。即便只有欲望,这欲望也汹涌暴烈到连他自己也心惊。“欲擒故纵的话,本大爷承认你的确成功了。” 无比可气又诱人的语调,华丽的尾音消逝在她的颈间。身体的渴望鼓胀到极致,迹部煽情而缓慢的轻轻噬咬着颈部白皙而弹性的肌肤,将炙热的吐息灌进她的领口,磁性的语调如同催眠般蛊惑人心:“你胆子不小,敢耍本大爷,什么叫做引火上身知不知道?” 一阵天旋地转,水萌被他掀倒在美人榻上,愕然的看着上方英俊逼人的面孔,想要说什么却被他立刻以吻封缄。 女人的力量总是稍逊,尤其是面对欲(河蟹)火中烧的男人。 水萌很识趣的不再反抗,甚至还却带青涩的回应。 迹部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吻渐次从旷野转为温柔,他的手滑向纽扣,一粒粒解开……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迹部半眯眼,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水萌,真把我的耐心磨光 26、第二十六章 情动 了,本大爷保证有办法要你求饶……” 水萌不敢确定到的直视他,慢慢曲起腿部,“迹部,我怕……” “怕什么,你很快就会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了。”迹部不耐烦的哼。 临阵脱逃?你想都别想。 就好比一件礼物,大家都认为那是属于你的,不管品种喜不喜欢,总想要打开包装一探究竟。这个女人居然还给他听那种引人遐想的东西,有的时候人人都说你吃到了比看得见吃不到更让人心痒难耐。 “还要犟么?”兴致盎然的欣赏着她少见的不知所措,迹部倏忽挑起嘴角。 “不犟了。”水萌团起肩膀缩了缩。 “还准备跑吗?”锐利的视线凌空而下,距离近的彼此呼吸交错,淡淡玫瑰味混合着烟草的气息,暗香隐隐浮动。 “不跑了。”睫毛扑闪扑闪,眼神怯怯的。 “那,你老公想要,你给不给?”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摩挲着那被肆虐的嫣红的唇瓣,暧昧绮靡的火种一触即燃。 “唔……给。”白皙的脸蛋红的可口,软声软气。 “好乖。”迹部低头在她唇尖轻啄,拥着温软的身躯,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向下摸索,他的眸色转暗,黝深如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水萌好乖,作者保持远目…… 27 27、第二十七章 按摩 看着红彤彤的像只小兔子一样窝在他怀里的水萌,手上略微松动,迹部想要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来不及了。 就是现在。 水萌趁他方才意乱情迷之时曲起的长腿猛然发力,迹部感到胯间被用力一顶,然后被水萌一个翻身狠狠摔在坚硬地板上,全身骨头散架一样疼。 他忍痛不叫,眼底有未加收起的惊愕:“你这个女人……你到底练过什么……” 水萌拉过一张椅子,双手交叠搁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模仿他欠扁的语气:“到底是谁要求饶,啊恩?” 迹部恨恨的瞧着她,咬牙切齿,猛然起身的瞬间突然一声闷哼。 他的腰闪了。 “本大爷的腰摔痛了!”迹部眼神喷火,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哈哈,腰痛了,那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了。”成大字型趴在地板上的迹部形象全无,水萌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夸张,很好心的过去把他拉起来。 “你忍足上身了你?!别学那痞子讲话!”迹部暴怒中,可惜他不能暴走。 她带去合宿的那些膏药药膏都被一群精力旺盛的小子们榨光了,所以只好去酒店旁边的药房碰碰运气。 幸好药房还没关门,水萌买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油,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回到酒店。 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客人,电梯空旷,一路顺畅到顶。她脚步跨出,厚底的宫廷鞋被走廊铺的厚实的地毯消去了足音。 廊灯昏暗,光线暗昧,楼道里寂静无声。 前方不远处的房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总统套房在尽头,水萌不疾不徐的走着。 水萌经过那道门时,猝然被捉住脚踝。 她低头,看见一双手贴着地毯伸出来,指尖有暗红色的血迹。 见鬼了?! 她被吓得想要惊叫,一个气若游丝的虚弱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耳膜:“救我……报警……” 水萌定了定神,手臂一伸将房间门口的灯打开,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匍匐于地,头发披散,衣衫凌乱。地板上有数滴暗红色的血迹一路蜿蜒至脚下,似乎她是爬过来的。 心中一惊,她连忙蹲下去将那女人扶着靠坐在门框上,急急问道:“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 “喂,你醒醒啊,小姐,你醒醒……”水萌慌了神,探了探她的气息,幸好只是晕了。她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和报警电话。 五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将伤者抬走,警察也尾随而至,水萌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形。不过她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也不知道那间房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并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在女子的手机里找到了她标明男友的电话,通知家属,做完例行询问,致谢过后两个警察便赶往医院了解情况去了。 这么一闹又过了 27、第二十七章 按摩 近一小时,这真是一个错乱的夜晚,水萌呼口气,回到套房里。 把药油棉签等往床上一扔,水萌双手抱胸,很有女王气势的挑眉:“脱。” “脱什么?”迹部刚打了个盹,迷迷糊糊的,一看就知道从来不照顾人,一脸的不明所以。 “脱裤子啊。”水萌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想了想摇摇头,走过去准备自己动手:“不脱的话我怎么给你上药啊?” “本大爷不要你上!”迹部气急,这句话没经过大脑就从嘴巴里溜了出来。 水萌扑哧一声被他逗笑,傲娇受炸毛了,“你少臭美,你就是求我,我还不要上你嘞!” 迹部脸上青白混成了一片,若不是无法动弹,肯定扑上来让这个毒舌女人知道他大爷的厉害。 “你脱不脱?不脱我可动手了?”最后通牒。 迹部不为所动:“本大爷不要你假好心。” 真是脾气暴躁的小禽兽啊,水萌叹口气,不痛不痒的开口:“腰伤这种事呢可大可小,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万一落下病根,以后可是会很麻烦的。”表情忽然变得促狭,“迹部总裁床上雄风不在,可就不能尽情享受云雨之欢了,你才25啊,以后的人生少了许多乐趣呀,啧啧……” 迹部吃瘪,天人交战中。 “你真不要?不要就算了。”水萌挂着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的表情,作势要离开床头。 迹部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站住,本大爷自己脱。” 迹部在床上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把裤子往下脱了一点,一抬头瞥见水萌强忍着爆笑的邪恶神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笑什么笑,没见过男人啊?” “是,除了你我还真没见过alive版的活春宫。”她很大方的一口承认,倒让迹部一时接不上话。 “来,叫两声我听听。”竭力调整着扭曲的面部神经,水萌在床沿坐下来,轻轻拍了下他含而不露的屁股。 迹部目光愤恨,宁死不屈:“你做梦!” 眼底不怀好意的笑意露出来,在唇边绽放成花,水萌在他腰间青紫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如愿听到迹部悲惨无比的一声嚎叫。 “迹部,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水萌把药油倒在手上,分外同情,“在你得知了自己对我做下那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之后,心里肯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于是你自我麻痹,总是告诉自己我不是禽兽不是禽兽,想方设法自我暗示,这是病,得治。” 迹部冷哼一声,在心里竖中指表示不屑。 “这就跟刚才的我一样,你这样刺激我,我是病人嘛,下手就不知道节制了,”水萌理所当然的说着自己的一套歪理,“所以刚才打你的那个也不是真正的我,对不对?” 迹部这会儿连个哼哼也不想给了。 “迹部 27、第二十七章 按摩 ,”她蹲下来捧起迹部娇艳的脸蛋儿,继续给他顺毛,同时转移事件焦点,“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要互相理解。你没有那么不可救药,那个禽兽也不是真正的你,是不是?” 这个女人转移重点倒是挺有一套的,专门挑他的软肋,不过现在跟她争辩无疑是不明智的,迹部斜眼看她:“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都是精神分裂,优雅外表下潜藏着另一个暴虐的灵魂?” 不愧是迹部,总结能力一流。 “随你怎么想。不过男人要大方点,你看我给你按摩赔罪了,你可不能秋后算账啊。”水萌笑眯眯的,她的指尖白净修长,肤如凝脂,在腰际上下打着旋儿揉,“谁让你那么容易发情的,人家怎么受得了嘛~” “二十几岁的男人哪个不是需求旺盛?”药液缓缓渗入肌理,腰上微微发烫,迹部微微眯着眼,看起来挺舒服的,事实证明他的确不适合装深沉,发挥话痨本质开始滔滔不绝: “难道要本大爷学手冢那个棺材脸,摆一副清教徒脸孔。哼,谁知道他是不是真有一颗清教徒的心,看起来越禁欲的人上了床指不定越饥渴。” “至于忍足那个中二病,爱情文艺电影看多了,真把自己当大众情人,打算为女x福利事业献身。他对每个女人都一样好,难道不是另一种薄情?” “还有凤那个愣头青,整天嚷嚷着要把第一次给生命中的另一半。本大爷很怀疑真的到了新婚之夜,他还不知道要往哪里插,他老婆肯定也要留下心理阴影。”(手冢套悌}凤:……) 最后再来一句自我吹捧,“想要了就做,而且只找有感觉的人,本大爷这叫真性情!” 水萌听的牙痒痒,手下猛然加力。 迹部疼的面部一阵抽搐,回头吼她:“你不会轻点啊?” “这点痛都忍不了,以后就不能真、性、情喽。”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这个家伙是在标榜他的没节操,疼死你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打算jq一章,抽章节抽评论抽收藏抽点击抽积分,被浑身抽搐的口口搞得心情烦躁,憋了半天憋出个抽风版的,亲们将就着看吧,希望下一波jq到来之际口口莫有抽,可能么,远目…… 大家注意到咱华丽丽的点击没? 一夜七次郎算什么,咱是一夜十万次郎啊啊啊啊,一天多十万啊啊啊啊啊,lgb的劳资发文一个月都只有四万点击啊啊啊,口口你干嘛不把劳资的收藏和评论也一块刷刷呢,啊恩???? 28 28、第二十八章 暧昧 东京综合医院,急诊部的红色标志在暗夜里异常醒目。 洁净明亮的光线充斥着数百平米的空间,白色人影闪动其间,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有着空调暖气也冲不散的点点寒意。 救护车一路鸣笛,呼啸着急停在急诊部外面的空地上,随即有救护人员下车,将担架上昏迷的女子送入,新一轮忙碌接踵而至。 er人手不足,好好的假期也泡汤了,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喝口水就投入了争分夺秒的战斗。被临时拉来加班的忍足侑士一面镇定自若的指挥着护士们准备补液和监护仪器,一面暗自腹诽,可怜的他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像样的约会了。 他摇摇头,俯□做了简单的检查。 女子衣衫有破损,身上有几处明显外伤,应该是人为暴力造成。仪器显示各项生命体征基本稳定,然而神志并不清醒,多半是遭受惊吓所致。 浅蓝色衣角处的一小块暗白色污迹引起了他的注意,指尖沾了少许,略略摩挲,便有黏腻的感觉晕染开来。 忍足蹙了蹙眉,扬手将白色的帘子拉起,然后他转了出来,向旁边那个女医生打了个招呼:“前原桑,麻烦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忍足医生?”前原放下手头的病历,走了过来。 待她走到跟前,忍足压低了声线,指了指病床,“刚送来的这个,初步怀疑曾遭受暴力性侵,你带去妇产科做个详细检查。” 女医生的目光扫过衣服上的点点血迹,不禁露出同情的神色来:“好的,我马上安排。” 警察原来只是推断为普通的暴力事件,如今证明嫌犯还有性侵的行为,立时紧张起来。忍足淡淡的介绍过伤情,不出意外的话病人很快会苏醒,警察到时可以询问详细情况。 一夜忙碌,等到稍稍空下来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一点熹微的晨光打在冰凉的镜片上,缓缓流动。忍足取下眼镜放进白褂口袋里,轻揉着太阳|岤。 目光一偏,视野里植村元佑正匆匆迎面而来,纯黑色阿曼尼西服,五官线条俊朗明晰,步伐优雅矫健,黑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声响清脆。颀长的身形被走廊里的顶灯一照,影影绰绰投落下曼妙剪影。 东京的清晨,快十二月的天气,植村元佑一身清寒气息,见到他也是微微一愣,“忍足君?” 面容俊雅的关西美男子不动声色的微笑,没了眼镜的阻挡,狭长的桃花眼更显魅惑,他递过一个小物件:“植村先生,您和加贺寿叶小姐认识吗?我们是根据伤者的手机联系到您的。” 此刻躺在外科病房的女子,加贺寿叶,如果忍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初入艺能界的新人,曾经在几部高收视电视剧中出演配角,评价不错,签约研音没有多久。 植村接 28、第二十八章 暧昧 过忍足递来的精巧手机,熟练翻动通讯录,果然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特意被加注了引人遐想的信息。眉峰挑动,隐约有了怒意,只是瞬间被隐藏的很好,恢复成一贯的优雅从容。 精当的捕捉到这俊逸男人眉宇间风驰电掣般一闪而逝的不悦,忍足仅仅是微微扬起薄薄的唇线,散落的墨蓝色碎发掩盖了瞳孔里的玩味:“加贺小姐在1512病房,植村君要去看看她吗?” 早上八点。 淡金色的阳光铺满柔软舒适的大床,迹部和水萌昨晚弄到很迟,这会儿正睡的昏天黑地。幸好kgsize够大,不然现在各自以极其豪放的睡相雄霸一方的两人铁定要打架。 空调持续不断的暖风让房间里春意融融,裸睡都不觉得冷。 迹部的一条被子半条滑下地上,剩下半条刚刚遮盖住重点部位,哦,其实他下面还是穿着裤衩的。 水萌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被子滚在另一边,青丝如水披散,一条白生生的大腿伸出来缠在丝被上,秀色可餐,可惜呼呼大睡的迹部没有这个眼福了。 门铃声响起,服务生尽职尽责送来华丽早餐。 从酣睡中被吵醒的迹部大爷心情不爽,眼皮还没睁开,伸出手臂来捅捅水萌,“喂,去开门!” “你干嘛不去?”水萌也没睡醒,嘀嘀咕咕的,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在头上。 门铃还在坚持不懈的响着。 “本大爷叫你去就去,你没看见我腰痛啊?!”迹部起床气很大,腿部一蹬,因为翻身意外闯入他领地的水萌被一股推力作用,加上床单又软又滑,直接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下子水萌总算清醒了,叹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迹部的方向一阵拳打脚踢,揉揉眼睛去开门。 女服务生看到她,后微笑开口:“这是迹部先生昨天订的早餐。司机在楼下等,拜托我问一下迹部总裁起床了吗?” “哦,他现在……不太方便。”水萌抓抓头发。 “不、不方便……”对方略微一惊,上下打量了水萌一番然后神色明显的兴奋,还有难以言喻的崇拜,哦哦难道是女上男下:“迹部夫人,你好厉害!对不起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她满脸通红鞠了个躬扭头就走,脚步很快近乎小跑。 水萌一头雾水。 关上门,水萌低头瞅瞅自己,电光火石间明白了那个服务生在说些什么。 起来的很匆忙,随随便便套了件衣服,扣子乱扣衣衫不整。而且没有梳头,乱翘的头发想必非常有独特的凌乱美,凌乱到让人联想另一件事情…… 两人又磨蹭了半天,吃完早餐,然后坐电梯下楼。 迹部因为受了伤,走路有点直挺挺的,还一手扶着后腰,整个人像根包装华丽的木棍一样。 大 28、第二十八章 暧昧 厅里一大票视线都集中在这对小夫妻上面,那个服务员想必是个大嘴巴,每个人看似做着自己的事情,其实个个都挂着暧昧的笑容。 “你看你没事老扶着个腰,又不是女人怀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肾亏,怀疑我是个狐狸精,把你吸干了。”路过大厅的时候,水萌无奈的小声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迹部终于华丽丽的爆发:“迹部水萌,你不反省一下本大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滛(河蟹)娃!” 众人心中的疑惑得到证实,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果然,是因为纵欲过度啊。 29 29、第二十九章 三p 艺能界新晋女星加贺寿叶在汐留皇家广场酒店昏迷送医,在接受采访时声泪俱下的控诉《魔王》导演之一大岛浩平假借讨论剧本唯有将她骗入套房施暴,瞬间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大岛浩平乃娱乐圈资深导演,虽然风评一向不佳,但不可否认他创作过不少脍炙人口的影视作品,是极具艺术才华的能人。 事件一出,各方舆论哗然,大岛和加贺同样隶属的研音被推向风口浪尖。研音反应迅速,立刻发表同步声明称事务所对此事件全然不知,案件已经移交给东京警方调查处理,若情况属实,事务所也不会徇私,必定与大岛解除所有影视合约还加贺小姐一个公道。 迹部集团作为大股东之一,受此事件拖累,今日上午开盘后股价历经小幅震荡,截止中午略有下挫。 本来这种事情交给底下人处理就可以了,还劳不动迹部总裁费神。除了电视剧方面,研音明年打算投资开拍的电影暂定为六部,其中两部本来都有意交给大岛,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一裁判所认定强(河蟹)暴事实存在,影视拍摄计划势必被影响。 研音的投资部经理一大早就来总部搬救兵,迹部那时在开会。好不容易的午休时间全被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不华丽的事情,惹得迹部多少有些不快,只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回去等消息。 这会儿东京综合医院的人气帅哥忍足侑士正懒懒的窝在迹部办公室那套宽敞舒适的沙发里,手里捧一杯热气袅袅的蓝山咖啡,隔了镜片打量迹部紧蹙的眉间,慢悠悠调侃道:“听说那时你也在那家酒店,好像还是水萌报的警?” 腰际依旧隐隐作痛,想起那个不华丽的夜晚迹部就不爽,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打算怎么做?” “哼,昨天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二三线演员,今天就登上头版头条,你说作秀的水分有多大?”迹部眼神讽刺,语调不屑。 “你觉得,一个女人会用这种方式来作秀?”这么问的时候,忍足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失态。 “大岛那个老头子,虽然喜好变态了点,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天才。”迹部微哂,若有所指的瞥了瞥眼前这只仪态万千的祸害,“或许天才都有那么点变态?” “别把我跟那种人相提并论啊。”忍足呛了一下,复又半眯起桃花眼,“听你的口气,想拉他一把?” “如果他真的是阴沟里翻船的话……”迹部若有所思,修长手指在办公桌上轻点,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叩三下,然后一个俊秀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无框的金丝眼镜,淡薄的阳光缓缓流连,明晰五官鲜少波动,手冢走到办公桌前,向沙发上闲坐的忍足略一点头,然后看向迹部 29、第二十九章 三p :“你找我?” 迹部手一扬示意他坐下再说。 刚刚拉出来的纸张温热,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手冢将事件的大致情形阅览完毕,镜片上午后典雅的金光如水一般流淌。放下资料,一个冷眼横过去,忍足稍稍收敛了一下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 “怎么样,有把握吗?”咖啡杯子与托盘相碰有清脆玲珑的声响,仿佛上好的琉璃破碎,迹部淡淡笑问。 “在搜集到足够证据之前,我不会轻易下结论。”严谨正直,从不讲没有把握的话,这是手冢的素来作风。 不算很意外的答案,迹部打赌手冢国光这个人一辈子也改不了呆板无趣。 “如果你查到的事实跟本大爷希望的事实不符,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迹部轻点泪痣,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迹部财阀还有精英律师团,虽然你是首席。” 站在世界的中心唯我独尊,这男人讲话总是这样霸道张狂,尽管他有的是张狂的本钱。 手冢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略低了头将纸张尽数收起,他淡淡道:“知道了。” 那一瞥优雅背影消失在气派的桃心木门后,忍足勾起一抹懒懒散散的弧度,话语里酸溜溜的:“迹部,你太惯着手冢了。” 迹部嘴角一勾,扬起一抹艳丽的弧漪,紫灰色的发垂落眼角,辨不清眼底莫测神采。其实他想说的是本大爷不想被手冢这个一根筋找麻烦,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想要满足去找你的女人,不要在本大爷不方便的时候来勾引人,啊恩?” 忍足扶额,痛心疾首,“迹部,你堕落了。” “有吗?”反正他的堕落程度远远不及家里面那个烈女型女流氓,迹部不以为意,冷哼,“你是不是又空虚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忍足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不过距离上次约会有两个多月了吧。” “破纪录了?你打算修身养性?”迹部挑了挑眉,很不厚道的嗤笑出声。 “唉,这阵子我太忙了。”无奈的摊手,除了心外科的手术,父亲还慢慢将管理层的一些权利下放,还有医院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根本抽不开身,忍足想了想,忽然兴致勃勃(蟹个毛啊)起来,“听说白阁新来了一批正点的招待,我打算过阵子去看看。” 迹部微微扬头,阳光打在眼角,为眼底魅惑的泪痣镀上一层冷媚色泽,上次水萌好像也跟他提过要见识一下银座顶级的俱乐部,有空的话是要放松一下。 忍足看他变幻不定的神情,讪笑着打趣道:“哦我差点忘了,迹部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去那种地方好像不太好啊。” “有什么问题?”迹部一脸不以为然,白阁虽然是高档的娱乐场所,却也不是那种 29、第二十九章 三p 经营皮肉生意的,一流的环境和服务,外加帅哥美女,抱着想入非非想法去的人当然不少,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只是为了放松心情舒缓压力。 桌案上的内线电话响起,迹部指尖轻点,特助凤长太郎的声线传入:“总裁,三菱电器的古村董事到了。” “先请他到贵宾室,本大爷马上过去。”按掉电话,迹部站起,一时起得太猛,立时牵动了尚未痊愈的腰伤,不由得皱了皱眉。 “迹部,你腰怎么了?”到底是临床医学的科班出身,忍足眼尖的瞧出了他的不适。 “没事,做多了而已。”迹部已经无所谓了。 这两天公司内部也传的沸沸扬扬——迹部总裁遭遇命中注定的宿敌,床战失利。 忍足自然是知晓内情的,当下闷笑不止,“你也有这么一天,哈哈。” 水萌真是够厉害的,居然把优雅贵公子迹部景吾调(河蟹)教成这么厚脸皮了。(其实他是被打击到麻木了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漂亮男人,简称三p,哇哈哈咱很得意的说~=y=?~←这货疯了 30 30、第三十章 声色 手冢正在浏览一份卷宗。 一般来说,处理类似案件的时候法官和陪审团会倾向于同情女性受害者。 他抽出用回形针夹在信息表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中年男人放在人群里就是找不着的类型,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却是艺能界首屈一指的大导演。他的眼睛是令人不舒服的深灰色,从鼻翼延伸至嘴角的法令纹让他看上去有一种阴鸷的感觉。职业成就辉煌,然而个人名誉欠佳,近几年被八卦杂志爆出与多名女星有染,并且曾被偷拍到流连新宿红灯区的俱乐部。这意味着他的私生活混乱而且在男女关系上不够检点,想从法官那里获得良好的印象基本不可能。 虽然作为一个严谨正直的法律工作者他不应该怀疑法官们的职业判断,但是一个人留给另一个人的初印象通常是深刻而不可磨灭的,在关键时刻会发挥难以想象的重要作用。 在脑海里仔仔细细的将所有线索重新梳理一遍之后,他得出了和之前相同的结论,目前所有的证据指向对他们非常不利。 尽管与证据充分的诉讼方相比,他们完全处于下风,胜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然而几乎为零不代表零,能力足够的话,这个零也可以变成百分之百。因为手冢知道法庭上发生的一切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会怎样。即使目前的胜算很低,也不代表完全没有胜算,这其中有一个关键节点,即在无法证明己方证词可靠的情况下破坏受害者证言的可信度。 这份关键的证据能否拿到,他略微蹙了蹙眉尖。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冰凉的苦涩口感提醒他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翻开袖口扫一眼腕表,八点半。 敲门声礼貌的响过三下,然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抱着一叠文件夹走了进来。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姿容俏丽,偏厚的嘴唇有一种独特的野性之美,一双眼睛活力无限,看一眼,仿佛整个人都阳光起来。千岁美由纪一个月前进入迹部集团实习,现在是手冢的助理。 “这是加贺寿叶的社会福利档案和纳税记录,还有近两个月来的银行账单,都在这里了。”她把打印出来的东西放到办公桌上,不解的歪了下头,“警方的证据很有力,光凭这些有用吗?” “恩。”手冢轻轻应了一声,抽出文件在灯下快速浏览,心中的大石头渐渐放下,现在他还要去一个地方,运气好的话,这个零就会转变为百分之百。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把所有物事归整其位。 美由纪看他站起来去拿外套,问了一句:“手冢你要走了吗?外卖就快来了。” “你吃吧,我还有事。”手上动作不停,低头关掉显示器电源,手冢神色清淡。 “手冢前辈……”美 30、第三十章 声色 由纪抿了一下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手冢抬眸淡定的看她,这个女孩子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叫他“小偷哥哥”,率真的个性到十一点没变,什么都挂在脸上。从知道他将要作为大岛的代理律师出庭开始,她就各种心不在焉,手冢知道她早就有话想说,便静静的等候下文。 仿佛是受到了那种眼神的鼓励,美由纪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为什么,为什么前辈你要为那种人辩护呢?”这个案件最近炒得沸沸扬扬,她也看了不少报道,事实明摆在眼前,玩弄女星的人渣理应受到法律制裁,在她的印象中手冢公正无私,在学校念法学部的时候她就把手冢作为标杆,立志将来也要做他那样的律师。本来依照手冢的个性,为受害者出庭都不过分,可他现在却要帮着嫌疑犯,这难道不是,虽然她很不情愿用那个词,助纣为虐吗? 黑白分明,嫉恶如仇,刚接触社会的新鲜人很多都是这样。这并不意味着现在的他分不清善恶,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太多,牵扯太多的人情世故,这并非一时半刻能够解释得清,况且手冢也不是那种会刻意解释的人。要想达到目的可以有很多种方法,直来直去那种通常并非最佳,生活的历练是最好的课堂,再过几年,她自然会明白。 “早些回去。”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手冢往门口走去,过道里高悬的灯光晕染开凄清光环,将瘦削挺俊的背影拉长。 东京的夜景与香港、纽约一样闻名,入夜以后银座的街道华灯琳琅,高高低低的霓虹渐次亮起,总是那样不知疲倦的散发着绚丽奢靡的气息。 车灯和灯箱广告交相辉映,色彩斑斓的流淌在商店一尘不染的玻璃上,名牌旗舰店的橱窗后,价码牌上带着一串零的数字足以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 圣诞临近,步行街两旁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光辉清雅的水晶灯,银白色的闪闪发亮的线条一路延绵。圣诞节本是舶来品,西方节日的影响力却日益在亚洲盛行。性急的商家早早的将装饰一新的圣诞树放置在门前,金色的星星落在尖顶,冬青和花环,还有白胡子的圣诞老人。 星星点点的寒意渗入肌理,手冢紧了紧风衣,行到路口,便可以看见那宛如冰雪碉堡的气派建筑屹立在暗蓝色天幕下。 白阁,那张考究的会员卡在进入财团的第一个月就交到了手里。若不是那场婚礼上见到了凉子夫人,它大概会永远安静的躺在角落里蒙尘。 虽然手冢只是穿着最普通的黑色大衣,当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冷漠与优雅交织气韵的男人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时,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空气里挑逗的爵士乐迭起徜徉,琥珀色的瞳孔倒影出的繁华景象,丝毫不起波 30、第三十章 声色 澜。他的低调冷静,仿佛歌舞升平中的意乱情迷完全无法侵入他的中枢,否则怎能做到那般清冷淡定。让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要为之安宁静止。 被训练有素的侍应引领到二楼回廊的一角落座,白色真皮沙发的周围点缀着白珊瑚和水晶树,打造出梦幻般的瑰丽效果。这里的一瓶香槟抵得上寻常人家三个月的吃穿用度,点单之后手冢谢绝了指名陪侍小姐的建议,掏出一张名片,“麻烦转交凉子夫人,谢谢。” 不多时那身着传统和服的温婉女人移着端娴的小碎步优雅而至,保养得当的面庞几乎看不见岁月的痕迹,然而落落大方的气度却更加浑然天成,让人不禁怀疑她不是这俱乐部的妈妈桑,而是某个世家大族的贵妇人。 看到他凉子显得很高兴:“国光,真是稀客啊。” “夫人。”他想要站起来,却被凉子一把按了下去,接着她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面带微笑,“你能来我真意外,”抬头吩咐旁边像是管事的男人,“高桥,去开瓶皇家礼炮。” “不用客气了,”手冢叫住那个男人,他从口袋里拿出zpen准备记录,然后面向凉子,语调平和,“大岛浩平的case目前由我接手,今天来是有些线索想向夫人求证。” 凉子略微一愣,尚未开言,便听见底下传来一阵小小的马蚤动,两人齐齐回头,视线便定格在门口那光彩照人的身影上。若论谁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吸引眼球,迹部集团的继承人已是登峰造极,如今身边加了一位风姿绰约的丽人,耀眼指数更是无可抵挡。 凉子眸中闪过一抹错愕,然后瞬间收敛,谁都没有发现。 手冢拧了拧眉,觉得有点头痛。和他心情类似的还有跟在迹部后面进来的忍足,他只不过是想要找个美丽的小姐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而已,真受不了这两个人,要不要搞得那么拉风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俩人凑一块儿预示着什么,瓦的美人儿乃们是懂的~ 31 31、第三十一章 龙舌兰 gui新款深v领休闲西服包裹完美身材,敞口的酒红色衬衫略带嘻哈风,露出锁骨精致。时尚的浅茶色蛤蟆镜下下巴线条性感。嘴角含笑,眼底痣痕微微泛蓝,为俊美不凡的五官画龙点睛,迹部景吾这一身都市雅痞的装扮将他风流桀骜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丝光面料的墨绿色连身裙,流畅柔韧的腰线收的恰到好处,搭配一件英伦风情的针织镂空披肩,将肩头的艳光收拢,手编流苏刚好拂过精巧的手袋,增添了含蓄典雅的韵味。迹部那么爱现,大晚上还要装逼的带个墨镜,水萌就特意选了不那么香艳的色调,免得两人上街怎么看怎么像黑道老大带着他的情妇出巡。 白阁奉行极为严格的会员制度,新会员的加入则需要一定等级的老会员推荐,确保了资格的稀有性,所以来这儿玩的当然不可能是公司小职员之类的平头百姓。除了一流的设施与服务,这里的男女侍应也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胆敢将客人的隐私泄露出去的人等于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因此俱乐部的保密性很好。政客富商那些放不放的上台面的事情,都喜欢在这里交流。 有一点水萌倒是很佩服迹部,这一路走马观花的走过去,那哪些人无须理会,哪些人只是点头之交,哪些人需要重点关照,迹部理得清清楚楚。不可理喻的华丽生物,就连记忆力也令人佩服不已,水萌不禁要怀疑他是怎样游刃有余的经营着如此庞大的交际圈,而不会将某个人的名字和他的面孔混淆起来。 不愧是犀利的势利眼。 迹部今天特意早来了一个小时,和他约好会面的大藏省政务次官尚未抵达。 他们找了个位子安顿,服务生很快呈上酒水,鸡尾酒的色彩被荧光一照,呈现出缤纷的色彩。 左侧的卡座沙发那里传来一阵发麻的女人嬉笑声,数位服饰雍容的贵妇人乐得前仰后合,坐在她们中间的是一个俊秀男孩,有着比女子更精致的五官,笑容奇异的混合了纯真和堕落,带着些许天真的狂野气质是大多人女性无法抗拒的类型。方才不知说了什么笑话,把客人逗得乐不可支。 男孩似乎是朝水萌这里看了一眼,耳钉光芒耀眼生花。他在旁边的女客人耳边低语了什么,惹来对方一记娇憨的粉拳。然后他站了起来绕过沙发,径直往这里过来。 leo踱步到跟前,并不像往日那样和迹部玩一把暧昧,反而是一屁股坐到了水萌那一边,眼珠灵活的一转,漂亮的唇线就扯开,浮起一抹笑,并不是风月场那种,而是明亮的,甚至带点少年心性般腼腆而激动的:“迹部夫人,我叫leo,是你的忠实粉丝,能给我签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7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7部分阅读 个名么?” “真的吗?”在看到对方急 31、第三十一章 龙舌兰 切期盼的连连点头后,水萌掩嘴轻笑,“当然可以。” “恩……签哪里呢?”leo低头打量身穿黑色皮衣的自己,有点慌乱的样子,突然他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纤细的脖子,“这里,这里好不好?” 她微微一愣。 “不可以吗?”那种慵懒小猫般的,祈求的,楚楚可怜的眼神,没有哪个女人舍得让这么可爱的男孩露出那种神情。 这还真有点难度,不过水萌从来没这样写字,所以觉得很有趣。 她拿了水粉笔倾身向前,比往日更加小心的,更求完美的,笔尖在光滑的皮肤上缓缓移动,他们的距离很近,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几乎要触及,从背后看过去,仿佛是在亲吻。 终于完成。 旁若无人,把迹部当死人。 迹部当然觉得不爽,拍了拍旁边,命令口气:“leo,到本大爷这里来。” “迹部总裁有何吩咐?”脖子上的签名宛如个性十足的刺青,leo显得很开心,很听话的坐过去,像条摇头晃尾的哈巴狗。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迹部一手搁在他的腰部,将他用力的环紧,leo很配合的做乖巧状,然后迹部朝水萌放肆又挑衅的横了一眼。 这是迹部头一次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搞基,身为腐女感到心情微妙鸭梨山大。 水萌眼睛发亮,抬了抬下巴窃笑着问:“你的老相好啊?眼光不错。” 这是身为人(为毛河蟹)妻应该说的话吗? 花花公子也是有自尊的,迹部没来由的有点生气,尽管这件事情上最没资格生气的就是他。 服务生行到侧首,将盘子上的特调龙舌兰放在面前,犹在旋转的液体,暗蓝的颜色浓烈诱惑,还有柠檬片和盐巴。 水萌和leo坐在一左一右,迹部的视线掠过leo的脖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目光理所当然的转向,盯着水萌漂亮的颈部线条,一段雪白的脖颈,优美如天鹅。 他只是想试试看。 他突然发力,将水萌撂倒在大腿上。 迹部将柠檬片的汁水挤在肌肤上,然后是盐巴被涂上,她只觉得颈部有些凉意和盐粒摩擦的纱涩感,只是一瞬的无措,但见那富有压迫感的身躯蓦然欺□来。 他的舌尖灵活有力,温暖湿润,一小片玉色肌肤被压得微微凹下,宛如海潮小小的翻涌的波浪。 他的眼睛是和龙舌兰别无二致的苍蓝色,在周围暧昧的灯光渲染下,仿佛某种宝石的残骸,又似蛮荒的野兽,巡视领地般的不容违抗。水萌有种刹那的错觉,仿佛只要她敢动一动,他就会露出尖锐的獠牙,刺穿皮下突突跳动的血管。 让她不禁想起故事里纯种的血族,吸血鬼般的危险,英俊的令人屏息的面孔诱惑人沉沦。 销魂蚀骨的近乎无法捕触 31、第三十一章 龙舌兰 ,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一种疯狂的不计后果的冲动。 疯掉了真是。 leo一直不动声色作壁上观,此时眼神一暗。 就在水萌晃神的当儿,迹部已经将柠檬汁和盐巴尽数舔入口中,极富威慑的压迫感骤然消失,他举起酒杯,将淳馥的液体一饮而尽,果香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在味蕾划开。 “呵,好爽。”迹部低语,看来比想象中的美味呢。 这一句话让水萌迅速回神,她躺在他腿上,任人宰割的姿态,而迹部在上方似笑非笑,妖娆泪痣透着勾魂夺魄的魅力,神色还不怎么正经。 她又被吃豆腐了? 发挥学生时代每分钟五十个仰卧起坐的本事一跃而起,水萌怒视迹部,就差没扑上来咬他一口,后者笑的相当愉快。 水萌气哄哄的,捏紧了白阁发的精美小册子,有今晚的活动介绍。 迹部景吾,看来你是怎么都学不乖,女子报仇,一小时不晚,你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心声啊,把咱想说又不敢说的全说了~ 32 32、第三十二章 水果 约好的时间刚到,政务次官秋山先生就到了,彼此行过必要的客套,谈话便步入正题。对于金融业界的龙头而言,保持与政府职能部门的联系,掌握第一手的政策信息是最基本的。迹部和对方聊得投机,水萌听了会儿,目光在低调却奢华的空间里逡巡,在二楼回廊的一侧找到了她想见的人。 凉子和手冢坐在一桌,手冢和她说了什么,女子犹豫了一会,慢慢的点头。 忍足在楼下逛了一圈,过去跟手冢打个招呼,刚好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凉子施了一礼,道了声失陪。水萌看她抽身离开,便也起身。等迹部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丽人早已不知所踪。 洁净水流旋成水涡,然后消失,洗手间的顶灯昏暗,柔柔的铺摊开暗调色泽,云石的洗手台泛着点点熠熠的华美微光。 凉子对着镜子整理衣线,蓦然抬头的时候,镜子里出现的面孔让她愣了一下。 水萌站在她身后,亭亭玉立,嘴角微微含着些笑意。 “水萌。”那女人半侧身体,轻轻的唤她,声音低柔舒缓。 有那么一刻她的身影和另一个世界萌萌的母亲交叠唯一,在水萌光彩照人的生活背后,那些潜藏的,对于亲人的思念宛如汹涌潮水一波一波涌上心湖,温情脉脉。 “……”沉默了片刻,水萌觉得有什么如鲠在喉,“对不起,妈妈。”这句话不知该对谁说,她的母亲失去了她,而眼前的女子也失去了她的女儿。 “水萌,你怎么这样说?”凉子走近了几步,慈爱的挽起她散落的鬓发,“你的苦衷我是知道的,妈妈怎么会怪你?” 两人找了个僻静处聊了会话,虽然迹部有时被她欺负的很惨,但是水萌觉得这种事还是要征求凉子的意见:“妈妈,我们的关系,总不可能永远这么下去……”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与其叫别人抓住把柄,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 “还是再等一段吧,现在的记者鼻子灵得很,如果没站稳脚跟,结果可能不可收拾。”凉子劝她莫心急。 这段婚姻是建立在什么上的,凉子应该是知道的,或许是想等水萌有了迹部的孩子再说? 这事情水萌要如何说起,告诉她自己跟迹部只是挂名夫妻? 水萌斟酌了片刻,也觉得暂时要缓一缓。凉子身为妈妈桑,十分忙碌,不多时就有值班经理来找,未免多生事端,两个人只好匆匆作别。 leo斜斜的靠在墙壁上,碎发落入眼睑,依旧带着一点天真。 和服女人仪态端方,背影完美远去。 银座第一的妈妈桑,甚至比西园寺水萌本人所知道的更加厉害的女人。 可是,leo,白阁的头牌,他知道。 今天是白阁一年一度的情侣之夜,特别准备了丰富 32、第三十二章 水果 的礼品赠送,件件光彩四溢价值非凡。最终胜利的组合还能够拿到白阁一个月的免单体验。 主题是由情侣们扮演一个小短剧,可以随意使用店里的任何东西,其精髓奥义就是八个字——“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这种小众的派对兴致的聚会,恰好让迹部他们赶上了。 前面表演了几对,惹得台下哄笑连连,水萌早就记得刚才的一箭之仇,身为贫穷贵夫人还能赚钱,此时跃跃欲试。 这一对组合实在太过令人期待,水萌只不过稍稍表现出一点兴趣,就有好事者怂恿她和迹部,最后竟然变成了全场众口一词。 迹部也不好拂了这么多人的面子,和水萌商量了一下,让侍应拿来了两盘色彩各异的水果。 手上托着一个粉色的水蜜桃,迹部修长的指尖将它完全包裹,微微叹息道:“有人骗本大爷说水蜜桃富含维c,结果还是维a更多呢。” “是吗?”软软的尾音被无限拖长,仿佛热巧克力丝拉过男人的心,她白净的指尖拈起一小串樱桃,红珊瑚般的小珠粒粒圆润,“你的樱桃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红一点会更可爱,要不要我帮忙?” 一面说着一面用灵巧嫣红的小舌舔过,舌尖打个旋儿,完全含住,在口中辗转了片刻,忽然颈部一动,一口咬下直接咽了下去。 迹部错愕,这个女人,真够狠的。 看见他握住桃子也准备吃掉,水萌昂首挺胸,洁白如雪的丝绢花儿包裹圆润的胸型,迷蒙灯光下宛如羊脂白玉,桃子放在唇边,清香萦绕鼻尖,竟然让他舍不得而下不去口。 算了,放下桃子,迹部拿起一根黄橙橙的香蕉,笑容挑逗,右眼下的泪痣泛着诱惑的微光,声线暗哑,仿佛流动的炙热的包含蜜色光芒的细沙,“想要吗,想要就求我啊。” 水萌把头一扭,淡粉色的红晕让白皙的肌肤看起来艳丽无比,“人家才……才不期待,才不要你的……香蕉呢。” “嘴上说着不要,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啊恩?”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迹部盯着她的眼睛吐纳呼吸,酥麻温热,他慢慢的将香蕉皮拨开,刻意放缓了动作,馥郁的水果香弥漫开来,香甜诱人,他坏坏的挑了挑眉,“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水萌接过那支香蕉,细细端详了一番,明丽动人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光,玲珑的银质此刻柔软的像一滩春意融融的水,“人家还以为是巴西蕉,却原来是芝麻蕉啊。” 迹部眉心一跳。 将香蕉放在手里掂了掂,她撅起唇线优美的小嘴,在灯光下有水色匀称的润泽,“有没有二两重呢,唔,好像没有吧。” 迹部暗暗咬牙,面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细细长长的凤眼眼角微挑,蕴含别样妖冶,“它 32、第三十二章 水果 还没有完全成熟嘛,以后一定会长成是最棒的东西给你看的。” 水萌万分期待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颗青涩的小果实。 迹部竭力忽略那种变态到让人发毛的眼神,然后低头从水萌框里随手挑起一个预先处理过的椰子,将吸管泄愤般迅捷有力的插了下去,“看东西不能光看表面,进去才知道里面有那么多蜜汁,”然后万分体贴的先递给水萌,“你要不要尝尝味道?” “谢谢。”她羞羞答答的接过来,然后用香蕉作为交换,“我不爱吃香蕉,你替我吃了吧。” 咩哈哈,椰子汁我吃了还可以再生,你的香蕉要是吃了我看你怎么办? 水萌捧着椰子,眼神柔媚惑而挑衅,迹部嘴角抽抽,再抽抽,底下已经有人发出闷笑。 迹部狠狠的瞪她,水萌视而不见,端起琉璃茶几上一杯清爽宜人的花茶,几枚花朵在水面上缓缓的舒展着透明的花瓣,“你要是不爱吃香蕉,就试试我特意为老公你准备的霹雳无敌震天撼地菊花爆~~~裂茶,引用此茶者必八~~~孔畅通,身心滋润,你喝一口吧。”嘿嘿,保管你进可做禽兽,退可做勤受。 迹部面对一条摇着恶魔尾巴的水萌大灰狼惊恐后退,基本上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说的大概就这样了。 叮一声计时器响,表演时间到。 “谢谢大家,谢谢。”水萌满面堆笑,姿态完美的仿佛是歌剧演员谢场,然后小鸟依人般挽起迹部的手臂,在浑身僵硬的他耳边轻轻吐气,“老公,你还要在这里喝茶么?” 忍足看的大开眼界,捅捅手侧的手冢,“喂,你全听懂了么?” “啊。” “哇哦——不愧是手冢,”忍足露出夸张的佩服表情,然后转头对服务生利索的说:“刚才的那个水果拼盘,不要了,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筒子提了建议,我觉得很好。 会加快一些进度,口味要咸淡调和,用好胡萝卜和大棒,jq感情要两手抓,也不能老是欺负玫瑰花大爷。嘛,今天再欺负一下下~~ 关于这章,就是一次伪h,请善用脑补,可以检测纯情度,伦家只有这个表情: 33 33、第三十三章 庭审(改有话说) 东京地方法院。 法庭文职人员正在宣读起诉书,检控官橘吉平的视线掠过旁听席上黑压压一片人,过半是新闻工作者。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案件,却因为当事人身在娱乐圈而敏感的牵动了公众的神经。 案件情形并不复杂,如果是记者是为了枪第一手新闻,那么那些司法界人士则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来。他看过去,手冢国光,迹部集团首席法律顾问,今天是嫌犯大岛浩平的辩护律师,在全场因那位语调平板令人昏昏欲睡的书记官而走神的情况下,只有他双肩平稳,坐姿端正,镜片后清明专注的眼神给予足够的尊重。 大岛站在被告席内,他穿了一件青灰色的西装,露出衬衫洁白领口,并且听从了手冢的建议,戴了一副平光镜,特殊的柔光效果消去了眼睛里让人不舒服的阴鸷感,看起来就像一位彬彬有礼的上班族。 走完了例行的过场程序,法官示意接下来进行质询过程。 首先是检控方出示警察调查后取得证据,包括受害人加贺寿叶本人证言、第一个发现受害人求救的迹部水萌、以及酒店停车场管理员等人的询问笔录,医生开具的化验报告,警察在犯罪现场取得各类物证照片等。橘吉平循循善诱,所有证据呈现了这样一个事实,大岛浩平已商量剧本角色为由,将女演员加贺寿叶骗至皇家酒店套房内,采取虐打等暴力手段与之强行发生了性关系,相当具有说服力。 接下来询问的是受害人加贺寿叶。 她在法庭上重新复述了一边案发经过,说到后来几乎因哽咽而无法继续,泪盈于睫的样子令人不忍注视,陪审团和旁听席里有同情的唏嘘声不时响起。 然后是辩护律师的提问时间,手冢走过去,加贺仿佛还沉浸在回忆惊恐羞耻的情绪中,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 “加贺小姐,请问您的职业是?”手冢保持了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让脆弱易感的对方不会感到不适,他的嗓音温润平和,没有一般律师咄咄逼人的味道,更像是某种出于善意的问候。 这个和案件似乎不相干的问题让加贺愣了一下,她抬了抬眸,小声的说:“我是演员。” 手冢点点头,继续问道:“恕我冒昧,请问您在进入艺能界之前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加贺脸色微微苍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检控官橘吉平。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随意套取被害人隐私,况且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法官大人,我现在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与本案有密切关系,稍后我会向法庭证明这一点。”手冢长身玉立,面无表情,胸前的律师徽章光彩熠熠,闪烁着神圣的光辉。 “反对无效,辩方律师请尽快将问题纳入正轨,原告请回答问题。” 加 33、第三十三章 庭审(改有话说) 贺局促不安的搅着双手,整个法庭陷入了怪异的静默里。 手冢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扬起手中的材料,代替她把话说下去:“这份是加贺小姐的社会福利档案和纳税记录,可以证明原告在被星探看中之前,在高中毕业后,曾在银座的白阁当过一年的女招待,俱乐部的妈妈桑凉子夫人和多位顾客都可以证明这点。” 当这在银座被尊称为“女帝”的女人出现证人席的时候,在场每一个人的眼里都闪过了惊讶,凉子一向低调,能有面子将她请来,手冢确实有本事。方才作为检控方证人而此刻坐在旁听席的水萌更加感到意外。 “加贺那时热情性感颇受欢迎,和几位导演制片人客人关系不错,我想她就是在那时萌生了去艺能界发展的念头。”凉子语速缓慢,举止端丽,一派优雅气度。 手冢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气定神闲的补充:“为了保护证人,我简称他为制片人先生,这位先生可以证明,在他与加贺小姐交往其间,女方曾多次暗示,只要有出演角色的机会,她愿意付出任何可能的东西交换。这份经过是先生和他的律师签名确认的证词,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过目。”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法庭上瞬间起了一阵小小的马蚤动,形势瞬间逆转。在法庭接受新证据期间,加贺面色惨白,身体有着轻微的颤抖,将祈求的含泪的目光看向手冢,而后者接着说下去: “您的证词说,您与大岛先生相识于一家交友俱乐部,并且经由他的引荐得以签约研音,在即将开拍的《魔王》中出演女配角。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您接近大岛先生是经过预谋的……” “反对,反对辩方律师侮辱被害人的人格,进行无根据的猜测。” “反对有效。” “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手冢微一颔首,从容不迫的走回原位。 加贺和检控官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力回天,他的确不需要问任何问题了,坚固堡垒被成功破坏,流沙般摇摇欲坠。 恢弘的穹顶下清朗的响彻耳畔,手冢在做总结陈词:“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大岛浩平先生,有高尚的职业,受过良好教育,有着崇高的社会地位,”众人的视线随着他的话语转向大岛,那男人站姿标准,微微低着头的样子居然有几分谦逊,“虽然一个人的素质和地位不足以成为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很明显原告向法庭隐瞒了很多事实,而这一切恰恰是本案定性的关键。” “酒店的保安称看到原告和我的当事人发生争执,但仅仅是争执,并没有大声呼救,按照时间表来看,她完全有时间寻求帮助,可是她没有。这证明她是抱着交易的目的自愿和我的当事人在一起的,”手冢举起 33、第三十三章 庭审(改有话说) 一叠剧本,“在大岛先生一周前向研音提交的剧本修改稿里,与原稿相比,那个角色的戏份有着明显增加,说明大岛先生已经付出了回报。”凌厉的视线投向加贺,词锋犀利如冷峭坚冰,“这一切都说明,原告和大岛先生存在着不寻常的性(河蟹)交易,但是原告事业心极强,对于交易结果并不满意,协商不成,便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了不公正的指控。”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加贺寿叶蒙住脸,不可抑制的哭泣起来,蜷缩着身体抖得向寒风中的荻花,“我真的是被强迫的,我没有撒谎……” 她忽然想无法控制羞愤一般,颤抖着手指向大岛,歇斯底里的大叫:“是他,真的就是他,你这个混蛋……” 大岛吓得直往后退,法庭上混乱无比。 水萌看着这一切,水秀的眉心拧起,她联想到大岛做过的事,再看看他此刻无辜的表情,纤长的眉合下来,掩盖了多少郁怒和惶惑的神情。她不相信以手冢的能力会调查不到大岛此人的品行如何,她微微吸气,然后重新看向他,清冷男人是一贯的无动于衷。 法官在上面重重的敲打着锤子,“当事人请注意控制你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楠竹是谁,楠竹迹部~ 这篇文的确会涉及到一些阴暗面,但是我说了不会黑,那么绝对会控制好这个度,这个女孩也不是善男信女,好吧,这算不是剧透的剧透? 34 34、第三十四章 前尘 法院外。 大岛浩平拿下了那副让他不舒服的眼镜,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周身轻松。旁边的小助理给他点上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缭绕在空气里,衬着那双深灰色眼睛说不出的阴沉傲慢。 “手冢律师,谢谢你的精彩辩论,”他上前两步与手冢握手,浮起圆滑老练的笑容,“如果有这个荣幸的话,我想请你共进午餐。” “不用客气,谢谢。”今天的庭审结果必定成为明日头条,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这位沉着冷静的首席律师依然是宠辱不惊的淡定表情,他做了个感谢手势,表示自己因为工作原因不方便接受邀请。 “那好吧,希望以后有这个机会,”大岛并不勉强,在娱乐圈沉浮多年,即使有行为失当依然稳坐一线导演的位置,和他善于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分不开的,心中有数,他欠手冢的老板一份人情,“请替我向迹部总裁问好。” 手冢点点头表示了解,这里是法院的偏门,蹲点记者很快会找来,大岛也不便多呆,简单道别就坐入等候的房车中扬长而去。 高跟鞋在身后青石地面上敲击出清脆韵律的节奏,手冢侧眸。 冬季凋零的树干在头顶延展出遒劲浓郁的线条,天空是水洗过的蓝色。 他们隔着几步台阶,默然对望。 剪裁考究的西服传的合身妥帖,勾勒出明晰干练的轮廓,黑色boss西服暗银色领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遗世贵族的韵致,仿佛他本身就是一部厚重威严的法典,令人肃然起敬。你很难想象就是他,刚才在法庭上帮了一个……人渣。 水萌的目光毫不避讳。 眉目秀致如江南水墨,苍穹的云影投落在清澈的瞳眸里,堪堪分割黑白分明的两个世界,那是非常年少心性的眼神,坦荡,无畏,干净。 她很想在对方凝定如海的眼里找到点什么,可惜什么也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愧疚。那个男人周身笼罩着一道无形的玻璃墙,就像他的网球得意技,所有的攻击对他丝毫无用,只会反过来伤到自己。 她首先移开了目光。 司机将黑色宾利开到面前,水萌微微扯了扯唇线,一猫腰钻了进去。 手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是司法界的新星,被无数人看好。极少有人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没有法官的犀利,甚至是隐忍的,不经意的,却极具杀伤力。 他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很珍惜那种目光,他不是神,物欲横流的名利场将每个人的棱角打磨,迷失最初的坚定。在婚礼上看到的她精致无暇的笑容,让他一度以为她和娱乐圈大多数女孩一样,为名为利不择手段。 好像他太武断了。 即便在艺能界摸爬滚打八年,她还保留着最重要的东西,如同记忆里那朵红扑扑的,娇 34、第三十四章 前尘 小的,点点似雪梅般的笑靥。 嘴角勾着极为浅淡的小弧,手冢此刻竟然有些欣慰。 和助理美由纪坐在回程的车子里,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拉出一条青蓝色的匹练。 美由纪刚刚就走在水萌后面,此时看手冢沉思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手冢前辈,你还没告诉她么,你们小时候认识的事情。” 水萌是美由纪很喜欢的演员之一,如今是迹部集团总裁夫人,闲暇的时候她跟手冢提起,敏感的发现了对方放空的怀念般神色,手冢经不住她追问,便向讲故事一样的,和她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把她笑的花枝乱颤,完全无法把小国光跟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面瘫联系起来。 法律上讲究疑罪从无,手冢只不过是把更完整的事实向法庭呈现,并做了逻辑性的推测,具体怎么判,还要看法官和陪审团。 主观上美由纪很痛恨玩弄女星的败类,也很同情身心受创的当事人,但是,真的抛开感性,从所学专业角度完全从理性评判,手冢并没有做错。 所以,水萌误会手冢,让她觉得对手冢不公平。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要好。 那个时候国光三岁半,刚刚上幼儿园小班。每天回家后的保留节目就是咬着口哨奶嘴,是的,国光小时候是个奶嘴控,三岁了还戒不了,骑着后轮旁边还有两个小轮子的迷你脚踏车出去兜风。脚踏车的后面有一个塑料兜,是心灵手巧的国光爸爸装上去的,为的是给儿子放玩具用。 这一天,国光又出去了,而且回来的比较晚。 后兜里的咸蛋超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洋娃娃。 刚要责骂儿子怎么可以抢其他小朋友的玩具,彩菜妈妈把洋娃娃拎起来一看,发现是个活的。 洋娃娃的萝卜小腿儿蹬了几蹬,小嘴撅起,卯足了力气,哇哇大哭,把彩菜妈妈吓得不轻。 夫妻俩盘问了半天,国光坚持认为这是别人不要的娃娃,被他看见,就随手捡回来了。 爸爸妈妈大眼瞪小眼,警视厅应该不会确认年纪这么小的人口拐带嫌疑犯,他们抱着孩子转了好多天,也没找到她的亲人。 “妈妈,我们养着她吧。”刚好国光养的小猫跟着别的野猫私奔了,他把那个竹篮猫窝拖过来,奶声奶气的道,终于找回了感情寄托,叫父母哭笑不得。 娃娃好可爱讨人喜欢,夫妻俩一合计,觉得家里条件,多养个孩子也不成问题。 小国光给她取名叫萌萌,抱着不肯撒手。 办好了收养手续,自此萌萌不费吹灰之力打败奶嘴,成为小国光最爱的玩具,没有之一。 再后来,家里面来了一个端庄的女人,好温柔好漂亮,国光和走路摇摇晃晃的萌萌都很喜欢她。 可是,当有一天国光回到家的时 34、第三十四章 前尘 候,发现萌萌不见了。 妈妈告诉他,那个阿姨就是萌萌的母亲,要带着萌萌去神奈川,和爸爸在一起。 可是他不相信,萌萌一定不愿意的,她说过的,最喜欢国光哥哥。他一直都记得,虽然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咬字都不清。 开始他不懂,后来他明白了,任凭他怎么赌气,萌萌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一年,萌萌不到三岁,国光六岁。 “没有那个必要。”拉回沉浸在遥远时空里的思绪,他微阖了眸,有点倦怠。 如今她是迹部夫人,他是法律顾问,泾渭分明。 小孩子的戏言,怎么能信呢。 “手冢,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个人挺狠的。”对别人,也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美由纪神色复杂。 “谢谢。” “我不是在夸奖你。”她无奈。 “对我来说是。”手冢将头靠在椅背上,任由洁净的天光在镜片上水一样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咱是坚定的一对一党,感情洁癖,所以亲们不要看了一两章就怀疑了,么。 35 35、第三十五章 起义 不出预料,裁判所的判决结果下来,在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上燃起了新一轮的火种。一时间各大新闻媒体对此事件看法各异,就连论坛微薄上也硝烟四起,争辩异常激烈。 虽然有法律界的权威人士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法官的判决妥当,然而却也有人不买账,尤其是以保护女性权益为宗旨的各类民间团体。 她们纷纷为加贺寿叶打抱不平,要求上诉,要法院严惩暴徒,整肃艺能界乃至整个社会的不良风气,以儆效尤。 作为大岛即将执导的电视剧《魔王》的女主角和东京著名女性帮扶机构fen的形象大使,水萌怎么都无法置身事外。(这人头衔真多……) 其实水萌心里明白,手冢作为辩护律师出庭,肯定是迹部的授意,所以这几天她看迹部就是不爽,连话也没跟他说几句。 这是周一,fen组织了相当规模的抗议活动。清一色娘子军在浅草寺集合,每个人都穿着涂绘有集会标语的白色体恤,拉起横幅,举着被丑化的印有大岛照片的kt板,沿着街道浩浩荡荡一路前进,途径案发地皇家酒店、研音事务所大楼、东京地方法院,最后来到研音最大股东迹部集团的总部。 被钢化玻璃包裹的摩天大厦拔地而起,在冬日单薄的阳光下依然熠熠生辉。 凤长太郎急匆匆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迹部正在出席本周的高层主管会议,经销商代表的发言就这样被生生打断,凤性格温良,做事认真,却也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迹部没说什么却依然皱了皱眉。 “迹部总裁,来、来了!”凤喘气不稳,说话没头没脑的。 手冢正好坐在会议室靠窗的位置,视线不经意往外一瞥,大理碎石铺就的露天广场上黑压压的挤了一堆,他旋开把锁,将淡墨绿色的玻璃向外推出,便可以听到器宇轩昂的呐喊: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姐妹们!”有人振臂一呼。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姐妹们!”后面纷纷响应,声势浩大。 “天要下雨,老娘后悔嫁人!”“天要下雨,老娘后悔嫁人!” 这个声音迹部再熟悉不过,自从结束单身贵族后经常造访的头痛感再一次袭上脑门,在座高管纷纷面面相觑,迹部总裁后院起火,这喜感的革命口号大概也是出自于那位极富创意的总裁夫人之手。自从上次腰伤之后公司里就流传了迹部是个妻管严的谣言,如今是明目张胆的逆袭到公司来。他们看迹部一脸的风雨欲来,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相当辛苦。 “所有好色之徒都是纸老虎!”“所有好色之徒都是纸老虎!” 有人发出细碎闷笑,被迹部一个眼刀,赶忙收敛,不过不断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其他人也都是相当痛苦的忍笑神色 35、第三十五章 起义 ,当然手冢除外,他一向就是这个表情。 “所有以上床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所有以上床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嘴角不华丽的抽搐,迹部景吾面色阴沉,敲着桌子站起来,“公关部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总裁,那个,公关部的员工不够用,而且首当其冲的是夫人,他们也不敢逾越……”闻讯急急赶来的公关经理瞟瞟迹部发黑的脸色,哆哆嗦嗦的说。美男计他们不敢用啊,况且眼前这位就是极品美男,看来也未必罩得住啊。 这样的阵仗很快会引发媒体注意,未免迹部集团成为明天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会议只好被迫中断。 大气恢弘的走廊耀目的白色看不到尽头,面向广场的落地长窗洁净明亮的近乎毫无存在感,只有线条俊美的侧脸在上面映了浅浅的影子,迹部唇线抿的很紧,步伐很快,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公关经理几乎要追不上,十二月的天气竟然累得额头见汗。 在转角处恰好遇见了忍足,在下班路上,这只被东京难得的美女集会引来的关西狼,脸上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看戏神色,“迹部,我在精神上绝对支持你,加油!” 手冢没他这么好兴致,神情淡淡,打算从侧门的电梯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可惜事与愿违: “打倒禽兽!” 站在原地的迹部眼角一抽。 “打倒畜生!” 刚要迈步的手冢眼皮一跳。 “打倒色狼!” 懒懒抱胸的忍足眼镜一歪。 “这个女人,她一天不跟本大爷唱对台戏她就浑身不舒服!” “总、总裁,我们请求支援!” “走吧。”迹部挂着舍生取义的表情走在前头,视线掠过仍旧站在原地的两大眼镜美男,扯出一个含意不明的笑容,轻轻松松撂下话来,“本大爷不勉强,你们看着办。” 外面喊杀声震天,手冢和忍足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只得跟上。 听到后头尾随的脚步声,迹部没有回头,仅仅是勾起一抹邪肆的弧线,眼下泪痣灼灼泛蓝,“对付乌合之众,擒贼先擒王,啊恩?” 杂鱼们,迹部水萌,一决胜负吧。 手冢锐利的眼神四下一扫,人群中某个看见他后拼命往后躲,希望稀释自己存在感的娇俏身影让他颇为无奈的扬了扬眉。美由纪是被堂姐的夺命勾魂call强拉来的,第二分队小队长的袖标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她低着头找来找去,东西没找到,反而看见了一双铮亮的皮鞋停在跟前。 视线沿着笔挺修长的西裤,掠过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最后对上了一双幽寒如冰湖的眼睛。 “手冢前辈,你也在这里啊?”她扬起手挥了挥,然后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刮子,手冢不在这里工作应该在哪 35、第三十五章 起义 里? “资料理好了?”手冢没有表情。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去。”美由纪鞠了一躬就要开溜,手冢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回来,正当美由纪苦着脸以为要挨骂的时候手冢发话了:“吃饭了吗?” “啊?” “咳,我正要去餐厅。”手冢丢下这句话就迈开了步伐向员工餐厅走去,美由纪在原地呆了三秒,在明白他的意思后咧嘴笑开来,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 “严惩人渣,沙文猪去死!”另一面某个高亢尖利的声音吸引了忍足的注意,定睛一看,果然是医院的er主任医生前原理惠,就是负责给加贺寿叶做检查的那个。 “前原桑。”低沉的关西音如大提琴般拥有醇厚质感,往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加了一颗迷魂药,仿佛连空气都酥软起来。 “忍足君,你怎么在这里?”前原理惠拿着小旗子的手放了下来,有点疑惑。 “呵,其实我在边上看了你很久了,”忍足低低的笑起来,曾叫无数女生魂牵梦萦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你这样有正义感有主见的女孩子,我最欣赏。” “是、是吗?”前原微微脸红。 “今天刚好没事,不介意的话,我能请你看电影吗?”他趁热打铁,继续释放电力,“新上映的爱情文艺电影。” 又一个小队长宣告阵亡。 再加上公关部的其他帅哥,抗议队伍很快溃不成军,到最后连人都没几个了。 呜呜,这帮立场不坚定的色女,上辈子连同这辈子都没见过男人。 水萌黯然神伤中。 “水萌,还有我支持你!”一个风姿飒爽的中性气质女生走过来握起她的手,眼神真诚闪动:“萌萌酱,你和迹部离婚吧,我会对你好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水萌头一次被吓到,她是腐女没错,可是她、她不想玩百合啊。 在水萌看不到的地方,迹部朝那个中性女孩递个眼色,这没你的事了。 水萌吓得抱头鼠窜,冷不防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水萌,不是每个坏人都拥有强悍的外衣,有的时候,温情脉脉的表象下,是你无法想象的险恶居心,你要记住。”熟悉的华丽声线在耳边扬起。相处了这些日子,水萌的性子迹部多少能摸到一点,她是吃软不吃硬。 “你就是坏人。”她扁扁嘴,有点委屈。 “呵,本大爷从不自诩正义,必要时也不介意使用卑鄙的手段。”迹部轻笑,水萌低着头,错过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伤感。 要在尔虞我诈的商场立足,妇人之仁是大忌,他一早以恶人定义自己。 他很清楚的看见未来,注定要走上的这条路。从现在到未来,迹部财阀屹立不倒的每一天,还会有更多的企业深陷由他摆布的棋局,锋利刀口闪烁杀戮血光,站在衣 35、第三十五章 起义 香鬓影的浮华背后,他再也回不去那个热爱网球的单纯少年。 这个厚脸皮,坏都坏的那么坦荡,水萌咬了咬唇,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傻女人。”被她这种毛茸茸小动物般的表情煞到,迹部玩味的挑了挑眉。 “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我的全家难道不包括你?”他挺拔的身形拥住她,低了头,低低的音色,含笑着反问。 水萌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农民起义自古是要被血腥镇压的=y= 36 36、第三十六章 魔王 抵不住负面的舆论压力,研音最终决定将大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8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8部分阅读 岛冷藏,电视剧《魔王》改为由新锐导演观月初一人执导,并于圣诞节当天举行了隆重的开机发布会。 前期猛烈的宣传攻势吊足了胃口,日剧的天王天后极人物,再加上近年来大红大紫的偶像派歌手不破尚,会场布置得奢华尊贵,和当天的星光熠熠相得益彰。 魔王尚未开拍就是非不断,引发外界对这部剧的重点关注,导致媒体区席位一票难求。只有少数几家和研音关系不错的媒体被允许入内拍照采访,不少记者提前好几个小时就守候在这里。 敦贺莲和迹部水萌虽然同是演艺界大牌,两人所属的经纪公司此先一直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此番却是第一次合作。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屹立于艺术巅峰的圣坛,完美无瑕的面孔,清澈水面上怒绽的绝世芳华,隐藏了锐意耀眼的锋芒,收敛了咄咄逼人的侵略,不张扬,不跋扈,却十里飘香,沁人心脾。 而甫一出道就在日本刮起一阵华丽旋风,连续多张专辑荣登排行榜第一,创造日本新人乐坛神话的不破尚,俊美帅气的时尚男孩,酷帅外表隐隐的邪肆气质极富攻击性,一举一动都电力十足,引发粉丝疯狂追捧。 就连水萌这个半调子,都不得不佩服研音和l的远见卓识,不仅是人气,就连剧本角色都仿佛量身定做。不知道是不是水萌的错觉,这俩人看似对盘,空气里却有莫名的火花四射。站在两大美男中间,无数女孩艳羡的艳福无边,水萌都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阻碍他们相爱相杀。 你们不要这么着急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发展jq。 水萌一袭银白色抹胸缎面礼服衬着她气质冷丽出尘,配合着唇畔浅笑淡雅如风,这画面实在养眼无比,谋杀记者无数菲林,底下一片镁光灯闪烁不停,几欲耀花人眼。 发布会的时间并不长,不过那些资深的娱乐记者个个都是人精,当然要抓住有限的时间狂轰滥炸。真田事先给水萌补过课,加上随机应变,因此她的回答很是得体。遇到比较尴尬的问题时,身旁的男士也很有风度替她解围。 敦贺莲是老江湖了,不破尚聪明机敏,一个笑容绅士到让你不忍心为难,一个妙语连珠逗得女记者们开怀,水萌只要尽职尽责的当好花瓶,基本上就没她的什么事了。 女配角之一的加贺寿叶也出现在现场,虽然精致的妆容下神情略显憔悴,不过似乎恢复的不错。 当然也有好事记者不厚道的提到之前判决的事,都被经验十足的主持人一笔带过。 水萌之前作为检方证人出庭,和她只是打了个照面,在会场的时候加贺得了空隙便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艺能界是很现实的 36、第三十六章 魔王 地方,遇到这种事一般人巴不得撇清关系。事实上水萌能够仗义执言,一方面是因为即使嫁做人妇,研音一姐的地位暂时无人动摇,况且夫家显赫,又是研音的大股东,即便是决策层也要卖她个面子。 发布会结束后,三位主演拍了几组宣传照,然后导演观月说了一番类似于动员的鼓励,便各自回家,定于三天后开始拍摄进程。 今天是圣诞节。 从下午开始东京都暗蓝色的苍穹就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一点一点闪闪发亮的晶莹,到了傍晚越发下的大了,竖起大衣的领口挡住凛冽寒风,一团团花瓣似的雪,簌簌擦过风衣,顷刻融化。 火树银花的街道银装素裹,绚烂的烟火在她身边星落如雨,咖啡座里不知名的乐曲飘扬出来,鼻子里仿佛都能嗅到那浓郁醇香的味道。 有情侣在圣诞树下拥吻,恋爱的感觉在风中绽放。一小枚精雕细琢的tiffany戒指从指尖推入,雪霰的微光映亮年轻的幸福的容颜,十指相扣,不期然一个天荒地老的姿势。再寒冷的冬夜,心也觉得异常温暖。 正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当那辆眼熟的火红色跑车驶来的时候,越发鲜明突兀,宛如皑皑雪地里猝然腾起的一团火。 迹部景吾摇下暗茶色的车窗,帅气的偏了偏头,“上车。” 不是没有意外的。 像他这样的人,越到年末越忙,应酬越多,大会小会,大宴小宴,享乐主义如迹部也几乎都没有时间好好坐下来吃个饭。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今天不是要出席某位内阁议员的生日宴会吗? 艳丽的火红烟一样划过路面,却不是回家的方向,水萌问了句:“我们去哪里啊?”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不说话的时候能迷死个人,一开口就不改欠扁本性,迹部把着方向盘,斑斓霓虹流淌过俊美五官,眼底泪痣泛起暗昧色泽,嘴角微微含笑,“去了就知道了。” 远道而来的德国科隆大剧院,带来的圣诞献礼巨作《唐璜》,在东京日本新国立剧场上演,火爆程度导致一票难求。 音乐巨匠莫扎特的作品,首次将序曲和歌剧的完美结合,注重人物内心的心理刻画。十六世纪喜爱寻花问柳的西班牙贵族,对传统道德约束不屑一顾。玩世不恭的性格,包含着生命力和火热的激|情,机智勇敢然而胆大妄为,最终被他不相信的鬼魂拉入了地狱。 说起来这个人物的性格和迹部有几分相似,叫人又爱又恨的矛盾体,却偏偏无法质疑他的魅力。 巨大而恢弘的画卷将他们包围,意大利男低音醇厚的歌声。 每一个幕间,观众掌声如潮。 那是非常动人和优秀的演出,可遇而不可求。 散场的时候有剧场的工作人员在派送镶着 36、第三十六章 魔王 一圈白绒绒边红色的可爱尖顶帽子,水萌去拿了两顶,一顶戴在头上,毛绒球挂着小铃铛,叮叮当当的跑回来。 “呐,这个给你。” 迹部嫌恶的皱起眉头:“你几岁了,等下不要说本大爷认识你。” 水萌跳起来,直接把帽子盖在迹部头上,然后在迹部反应过来前,把脸凑过去,拿起手机对准,咔嚓咔嚓。 迹部黑线,已经有眼尖的粉丝发现了他们,水萌最近的感觉是修炼的越发敏锐了,拉起没回神的迹部就跑,“啊啊被包围了,快走!” 两人脚步不停跑了很久,直到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弯下腰撑着膝盖。 “你看你看,可不可爱?”休息了一会,水萌指着脸靠脸的大头照,十分满意,然后动动手指,发到微博上去,跟帖和转发数目迅速刷新。 东京铁塔橘红色的,巨大的光辉的阴影将人包围,绚丽的烟花绽开硕大的花瓣,吉光片羽落在瞳眸,将人灼伤后瞬间凝固。 水萌白天忙了一整天,这会儿实在困得不行,就说要回家。 “还早嘛,”迹部扫一眼腕表,瞬间深邃迷离的眼神让烟火的芳华刹那失色,“那,我们回去做点什么?” 面对如此暗示性的话语,水萌浅浅笑开,“我,负责睡觉,你,爱咋地咋地。” 迹部上下打量她一番,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后心情指数急速飙升。然后水萌掩嘴打了个呵欠,“你喜欢j尸也无所谓,但是有一点,不准吵醒我,”她挥了挥拳头,“否则我扁你哦。” “……”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魔王终于开拍了,⊙﹏⊙b汗 不知道有多少亲看过哈,咱泪点很高,这是极少数让我哭的,很不错的剧,至今不敢回顾第二遍。 这里沿用了故事主线,有些情节不太记得了,所以细节部分有配合文文需要杜撰哈。 37 37、第三十七章 鸡翅膀 《魔王》这部剧侧重于悬疑推理和两位男主角之间的对手戏,一般来说情节丝丝入扣的剧本,对于爱情的描写不占主流,女主角也一般是被弱化的,甚至是虚假的。观众想要看的就是帅哥们酣畅淋漓的勾心斗角,然后看到亦正亦邪的男人自虐加虐人,在屏幕前揪心不已痛哭流涕。柔情蜜意什么的,只不过是调味品,让整部剧不显得那么沉重单调。日剧日漫中这种女性不是第一个,比如诈欺游戏,比如死亡笔记,女性的水准跟男人比起来,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水萌并不在意这些,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不同于西园寺,她对演艺事业并没有什么执念,不砸招牌就可以了。 况且在片场,有机会看到腹黑大神不动声色的狠虐热血傲娇,那个滋味对腐女来说太长草了。 香织的戏份并不重,而且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对业余的她来讲,相对而言比较好驾驭。 敦贺莲饰演的成濑领有着风度翩翩的外表,乐于帮助穷人,被誉为“天使律师”,同时他又背负着痛失至亲的仇恨,要向少年时失手害死弟弟并间接害死他母亲的热血警察报仇。魔王没有心,他的时间早在弟弟死去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就在他的计划一步步展开的时候,香织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仿佛天与地的灰败,闪现了一丝光亮。滚烫的热泪,终究融不化被坚冰覆盖的心,那种渗入深入骨髓的痛和挣扎,无疑是全剧最大的亮点。 今天拍摄的是第一集的部分情节,开篇律师捧着鲜花的祭奠场景,采用了舞台剧的幽暗效果,和弟弟死前的那一幕虚实交杂,给人以压抑疯狂的心灵震撼。 暗房里血色的灯光,一张张照片,这些人现在还拥有丰富多彩的人生,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精准的送上通向死亡的传送带,当第一张塔罗牌被寄出,惊心动魄的较量就开始了。 观月在摄影机监视器后面看着刚刚的拍摄回放,表示很满意。他指挥着道具组摄制组准备下一场,化妆师连忙趁着空隙给演员补妆。 日剧以制作精细著称,和真实场景如出一辙的摄影棚,灯光的控制水准达到国际先进水平,长短镜头的运用,加上高端的设备,基本是实打实的画面,后期制作的成分很少。除了特殊的拍摄需要,一般演员们不会住在一起,剧组会给每个演员发放日程表,哪一天到哪个摄影棚拍摄哪场戏,清清楚楚。日本国土面积小,交通圈发达,即使是拍摄外景,顺利的话,当天返回也是可能的。 考虑到拍摄进度的关系,有些戏份会相对提前,比如男女主角在图书馆的重逢,流淌着命定般的暧昧气场,极富少女漫画的唯美感觉。 水萌拍摄好自己的一场戏 37、第三十七章 鸡翅膀 ,就坐在观月旁边摄影棚的长椅上,看刚才排好的那一幕。她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专业拍摄,紧张和兴奋是不可避免的,台词的语速重音,神态动作揣摩了很久。敦贺莲条件太出色,吓唬吓唬水萌这种菜鸟那是小菜一碟,跟他对戏的时候被不由自主的被牵引,进入那个角色,所以还不算糟糕,只不过观月偶尔的一个眼神让她会有心虚的感觉。 水萌本来可以离开了,不过她现在还想待会儿,就因为接下来的一场戏,也是今天最后一场,莲大神首次为艺术献身,要拍摄出浴画面,哦也! 说是出浴,其实尺度还是不大的,因为只拍上半身。水萌稍微有点失望,泥轰不是很河蟹的国家么,怎么着也得来个全身像吧,哪怕是马赛克也好啊。 事实证明大神不愧是大神,哪方面都完美无缺。相当给力的性感身材,晶莹剔透的水滴沿着蜜色肌肤一路下滑,流畅柔韧的腰线,氤氲雾气渲染出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感。 尤其是他那个微闭着眼的放松表情,被温水濡湿的头发,俊逸潇洒的面庞,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慵懒和魅惑,把水萌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过震撼更大的反倒是不破尚,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在水萌看来那就是欲求不满,不要紧的,不破小攻,总有一天你会熬出头,把莲大神压倒的。 下半身穿着长裤,上半身赤(河蟹)裸,头顶被热水一直浇一直浇,还要表现出很惬意很享受的样子,影视和现实的发差让人觉得很有趣。 这种画面没有什么感情戏,做到养眼就可以了,观月没有叫停。 莲关掉了花洒,将睡袍从架子上拿下来,一面向客厅走去一面将衣服披上身,丝绒质地的睡衣在暖熏的空气里划出漂亮的弧线,随意的动作却别有一种优雅韵味在里面,将胸膛前的一任艳光收拢。 惊鸿一瞥,才更令人目眩。 水萌不禁想起武侠戏中经常会出现的女子沐浴时被人叨扰的场景,扯过白色绸缎包裹身体然后一飞冲天,翩然如仙。 虽然大神是男人,那种迷人的韵致却是相同的。 吹毛求疵的恶魔导演观月一喊ok,水萌就很狗腿的送上大毛巾,敦贺莲和她同属一线红星,而且并不熟。绝大多数情况下,明星在公共场合总是要矜持些,端些架子。 就像莲留给粉丝们的印象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笑容虽然精致温和,却总有着淡淡的疏离感,淡淡的高贵感。心里面爱的不得了,却只是把他当做偶像,不敢靠近。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端丽脸庞,和似乎与她明星加豪门的尊贵身份不符合的,然而极富感染力的微笑,莲不禁想起另一个努力率性的女孩,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他不由得想起不破尚一直以来对他表现的 37、第三十七章 鸡翅膀 敌意,绝不仅仅是为了演艺事业的超越那么简单,分明就是对京子余情未了而不自觉。京子那个傻瓜,面对感情,神经比树干还粗,一股无奈宠溺的滋味袭上心尖。(作者忍不住吐槽:吃醋都吃的浑然不觉,你这个恋爱白痴有资格说别人么?) “谢谢。”他接过毛巾,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痕,仿佛一泓春水,波光潋滟。 究竟什么是天使? 是大姨大妈爱看的台湾蛋疼剧里面忍辱负重的媳妇,被恶毒小姑妯娌陷害到悲惨无比,当真相大白的时候还能露出白莲花一笑,对仇人轻飘飘说一句我原谅你了;是在三从四德的年代,丈夫娶了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结发之妻还要温婉含笑说你今晚还是去妹妹那里吧她需要人安慰;还是像这部剧的女主角一样,明明心动,明明在乎,却没有机会陪着心爱之人面对,落下终生的遗憾? 热烈到将身体燃成灰烬的爱恋,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办法经历。 如果说她有什么错,那就是不够奋不顾身吧。 在日剧市场并不景气的时代,《魔王》于晚间黄金档登陆tbs电视台,裾官方统计市局显示,第一集就取得了超过20个点的收视开门红。随着情节的步步推进此后更是一路看涨,势如破竹,将同期冬季档日剧甩出老远。 时隔多年再次找回了月九大戏的风光无限,投资方和全体剧组成员欢欣鼓舞。 而三位主演则为了宣传忙的不亦乐乎,访谈,花絮。剧照,一轮接一轮的攻势,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剧情。 不管是亦正亦邪的敦贺莲,一心赎罪的不破尚,还是纯美恬静的水萌,于命运不可逆转的齿轮中爆发出来的那种人形光辉,让无数人动容。 而研音和l官网的该剧主页的观众留言,每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暴增,观众纷纷为自己喜爱的偶像心疼,大骂编剧冷血,迫切要求增加温情的故事。 粉丝讨论如火如荼的同时,剧集的拍摄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随着一个个与当年那桩失手致人死亡案件有关的人陆续死亡,血与泪织就的天罗地网由模糊变得逐渐清晰,而男女主角那微弱如萤火的爱情,终于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地步。 这个时候,作为戏份最重的第一男主,也是全剧的灵魂人物,对于感情表现的细腻程度就要求最高。 而莲,似乎陷入了某种瓶颈之中。 连带着跟随他感觉走的水萌,也无法体味那种无能为力的巨大悲伤。 这是为数不多的重头戏之一。 香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成濑领共赴多摩川的烟火大会,本想借此机会一诉芳心,然而却没有等到那个让她在意的人。 就在她郁郁寡欢的回到家后,成濑领出现了 37、第三十七章 鸡翅膀 ,并告诉她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朦胧的爱情,互相心动的两人,却因为成濑的复仇计划而不得不被扼杀,那种情绪的张力,那种鼓动的不甘,需要极为高超的表现手法,让观众感同身受。 指缝烟花的寂寞,梦幻般的星落如雨,含泪的目光。 虽然相对于播放进度而言时间充足,然而这场戏却接连拍了好几天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敦贺莲在艺能界的地位就相当于鼎盛时期的木村大神,不过观月初是个真性情的人,上到主角,下到路人,不管你大不大牌,演的不让他满意就得挨骂。 “莲,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啊?”观月初又一次喊cut,场记板在桌子上敲得啪啪作响。 “抱歉。”莲紧紧蹙着眉,向来自信满满的眼神划过一丝沮丧。 其实不光是导演,他自己也很不满意。一直以来他都是完美主义者,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用心塑造每一个角色,部队不允许瑕疵,连自己也无法打动的角色,又如何打动别人? 不同于爆发力很强的场景,这一幕自始至终是压抑的,隐忍的,亲手杀死自己的爱情,斩断所有退路,那种丝丝拉扯无声的痛,才最伤人。 “没有自我,没有未来,深陷在仇恨中找不到出路,那种‘我已经停不下来了’的绝望和无助,香织是他压抑而疯狂的人生中一抹温暖光芒,要表现出成濑领想爱又不能爱,那种想要抓住最后那丝光明的踟蹰,爱和恨,挣扎和痛苦,我在你的眼神中没有找到。” 水萌在一边啃鸡翅膀,心中还是比较暗爽的,哈哈,敦贺大神也有被骂的一天啊。不过她的幸灾乐祸没有持续多久,观月大导演就已经把火药桶对准了叼着鸡骨头的她:“还有你!香织是一个纯净善良到不落芜杂的女孩,是盼望拯救魔王的小天使!是天使,不是鸡翅膀!” 观月大导演不满意,他觉得水萌不够天使,所以要求她回家好好修炼。 不够洁白,不够纯美,没有那种净化人心灵的力量,没有让人见了她觉得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污浊不堪,想要把她捧在手心,不想让她接触到一点尘杂,一点伤害。 “你看看你那个眼神,尤其是看到莲和尚对戏的时候,像极了月圆之夜广袤大漠上成群结队出现的某种生物,绿幽幽的泛着光,哪里像天使了?” 观月一针见血,那分明就是耽美狼的眼神嘛,水萌本来就对演戏信心不足,被他这么一训,就连为了可爱而特别设计的发型,垂在耳侧的几缕鬓发都软趴趴了。 很多时候,一个经典艺术场景的塑造,不仅仅是有几位偶像外星的实力派演员那么简单。 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不能少,方能铭心深刻。 或许, 37、第三十七章 鸡翅膀 是时机未到? 观月叹口气,决定给几位主演几天时间揣摩角色,明天先行拍摄其他戏份。 所谓的其他戏份,并不是像烟花大会那样连贯的场景,其实只有一个镜头——kiss。 “什么,接吻?!”水萌瞪大了眼睛,莲虽然沉默,却仍是微微蹙了蹙眉。 “你不会啊?”观月白了她一眼。 本来剧本是很清水的,因为两人的爱情也基本是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连拥抱都是清浅如风的唯美。但是毕竟戏拍出来是要给人看的,观众反响太大,万人齐呼要求加糖。 日剧是边播出边拍摄,剧本修改司空见惯,还有因为收视率过低而停播的,电视台和投资方也是要考虑观众的想法。 “既然暂时演不出感人肺腑的感情戏,就先把能吸引人眼球制造话题的做好。”观月是个很能在艺术和商业之间寻找平衡点的人,因此年纪轻轻就在圈子里混出名堂,他手指搅着额发说的理所当然。 他的视线一转,“莲,你是没问题的吧?” “……恩。” “你呢?”斜眼看水萌,“不会的话,就去找人好好练练。” 作者有话要说:莲京不可拆,莲大神不可染指,恩。 这其实是两章,但是因为最近几章写的不顺手不满意,所以作者自暴自弃一起丢上来了,美人们就当过渡看吧,反正这文主线也不是娱乐圈,otl 至于筒子们关心的萌酱出柜问题,作为一个烈女,如果她不自觉自个儿喜欢大爷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决定下猛药,接下来会小虐一把,然后再那啥,注意是小虐哟~ 至于怎么h,咱还没想好,放上来寿命有多久也不知道,河蟹大神请不要注意cj滴俺,烧香~亲们是想要比较hx一点,还是那啥一点呢? 38 38、第三十八章 索吻 迹部的书房和主卧一样位于别墅的顶层,流畅奢华的设计,向阳一面呈弧形包拢,深墨绿色窗帘拉开大半,露出里面雪白色的里衬。 星子像碎钻一样点缀在深蓝色天幕上,背后古罗马风格的细窗,分割出慵懒繁华,醉意微醺的夜景。 水晶吊灯打下一片水银色的光,匀匀铺了满室。桌面上摊了好几份重要文件,纤长漂亮的手指在键盘轻击,电脑屏幕微微泛着浅蓝色的光晕,映出一张俊美无匹的脸庞。 迹部慵雅的靠在舒适的转椅里,眼神锐利而专注,就连眼下魅惑的泪痣,都镀上了睿智的微光,高贵如神祗。 作为集团的灵魂人物,迹部景吾似乎具有与生俱来的凝聚力和偶像作用,即使他很少参与到各部门的具体事务中,身为决策人的决断和魄力,一举一动都有让人崇拜追随的魅力。 认真工作的男人,总有着一种独特的性感,耀目的令人移不开目光。 水萌挽起嘴角,悄无声息的进了门,行到办公桌前,高档白瓷碟搁在磨砂的水晶桌面有琉璃般清脆的声响。 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慢,那仿佛能看透人性的目光投过来,淡淡的落在她身上,迹部微微挑了挑眉,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她把微凉的咖啡背收回,睫毛合下来,在脸颊投下浅淡的慕影,轻言细语,“叫你不要喝咖啡熬夜,对身体不好。” 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装的像个贤妻良母,明明本大爷欲求不满对身体更不好。 水萌但笑不语,从旁边拉了一张软凳,然后坐到他旁边,分外恬静乖巧的样子,让习惯独自办公的迹部一阵不自在。 过了一会,水萌虽然微微打着呵欠,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去休息,迹部终于发话:“累就先去睡。” “不累不累,”水萌眨巴眨巴眼睛,一只手攀上他的胳膊,娇滴滴的问道,“唔,景吾,你今天有没有空啊?” “你没看本大爷在忙?”笔尖有短暂的停滞,迹部斜了她一眼。 水萌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不过那场吻戏后天就要拍摄了,一想起观月那个鄙视眼神和莲蹙着眉心的摸样,她心中就一阵憋屈。 演技这种东西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香织这个角色和魔王比起来虽然只是陪衬,然而她是全剧整个淡薄的基调中温暖的明黄的光芒,就像三角形,少了哪一点,故事都不完美。 在敦贺莲这样的演绎天才指引下,加上自己肯钻研,水萌倒不至于出什么大错,但是距离以往影后级的绝妙塑造,确实是差了一个档次。 真正到了片场才了解,明星光彩熠熠的光环下,需要付出超乎常人很多倍的努力。 就算是莲这样的大神又如何,和大家一起吃外卖盒饭,共用化妆室休息室。哪怕只是 38、第三十八章 索吻 神情极细微的波动,眼神一个微妙的变化,没有达到导演的要求,即便在这样的炎炎寒冬,穿着单薄勾勒身形的西服,雨打风吹,也是常事。 做一个行业,就要热爱一个行业。一部剧的完成,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有这么多人做出了表率,就连她这样的外行人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应对。 她不想砸了西园寺八年对演技的雕琢磨练,不服输的个性,更不甘落于人后。 算了,豁出去了。 “景吾~”娇娇软软的语调让迹部警铃大作,全身寒毛直竖,水萌犹带羞涩的凑过去,“那你给人家一个晚安吻好不好?” 迹部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脑子烧坏了?” 水萌顺手捞过他的手,掌心合拢,她刚刚梳洗完毕,洁白纤丽的手指有暖暖的温度,包裹着他温凉的手心,迹部微微动了动眼睑。 “我睡不着嘛。”水萌坐直了一些,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她点漆的瞳眸里浮现出点点暖色,就像春日的樱花飘落水面,漾开一环一环的弧漪。 清澈的美目里倒影出迹部略带疑惑的神情。 水萌再接再厉,轻轻呵口气,“我有刷过牙哦。” “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怕本大爷事后算账,所以先来贿赂,啊恩?”迹部警觉的看着她。 “我哪有啊?”水萌歪头,在他胸口蹭了蹭,一副人家明明什么都没做你还要怀疑无辜的人家表情。 他的眼神闪烁,深沉如海。 水萌轻轻浅浅的笑起来,将他的头微微拉下,额际相贴,若有似无的碰触,能感受到那丝滑的肌肤,清爽的发香隐隐浮动,带着一种犹如梦中的飘忽感,“景吾,吻我。” 迹部浑身一僵,怔怔的看着她。 水萌拒绝脑海里任何思维的出现,她凝视着迹部英俊逼人的面孔,下一秒,轻轻吻上了他薄薄的唇线。 当那柔软的丁香刷过唇瓣的时候,迹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是柳下惠,面对这样的美色还能无动于衷,她主动索吻,他怎么能放过着难得的放纵机会? 迹部忽然抱紧了她纤细的腰线,低头狠狠的吻下去。 不容抗拒的啃咬着柔润的唇,细品芬芳,直到它变得和自己一样火热,怀里的身躯掠过水纹般的颤栗,一波波眩晕到兴奋的感觉侵袭着大脑和心脏。 水萌攀上他优美精壮的脊背,像着了魔一样抚着那枚泪痣轻轻喘气。 迹部觉得来自世界末日的非凡之火将他吞没,他稍微用力让水萌靠着水晶磨砂的长桌,一派兵荒马乱。笔记本电源被扯开,尖叫了一声然后进入屏保,纸张散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咖啡颤巍巍的悬在桌脚,而不合时宜响起的手机则被关掉然后扔在沙发上。 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更加 38、第三十八章 索吻 用力的禁锢,怀里纤细的身体几乎要被折断,复杂的怜惜和爱欲交织在一起,汹涌的潮水带来阵阵心悸。 这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是什么,迹部不想去分辨。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蒙上迷幻色彩的双眸,神色微醉,白皙的肌肤上有淡淡的丽色游离。唇边泛起一丝华美的微笑,于唇齿相依间吐出气息炙热的呢喃话语:“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跑题了 _||| 伦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谁来拉着我啊tat 39 39、第三十九章 欲望 “闭上眼睛……” 那声音饱含温柔,令万物失色。水萌受到蛊惑般的阖上睫毛,光影下玉色的肌肤仿佛是洞开隔扇里的月下樱花,柔腻的飘零的绯色,有一种不能触及的丽。 迹部缓缓探过身体,轻柔错开鼻尖,距离分毫递减,终于触及温凉唇线。 小心翼翼的,浅尝辄止的吻,倾尽缠绵,却奇异的卷起似海爱欲。 连迹部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何要抓住残存的几分理智,压抑着身体蠢蠢欲动的欲望,到底是为了顾及对方还是自己的心情,他没有余裕去分清。 当亲吻剥离的时候,眼前的人睫毛闪动,清透的瞳眸还没寻找到焦距,蒙着一层略带迷离的无措水光。本着实践出真知的理念,水萌突然抓住他,握紧他线条柔韧的臂膀。 被扣住身体的迹部一愣,尚未反应,浸润着薄荷香气的小舌滑入了唇线,生涩的碰触,被啃咬的唇瓣有隐隐的刺痛,她的舌尖轻送,邀他共舞。 青涩的挑逗带来灭顶的刺激,迹部倒抽一口凉气,深蓝色的眸子与暗夜里划过一道灼亮的光芒,倏忽一闪便消逝在瞳眸深处。他含住水萌的舌尖,翻搅吮吸,继而纠缠,酥麻的电流窜过全身,几乎将她一击昏厥。 氧气全被夺走,水萌眼前一片昏眩,窒息的错觉抽走身体的力气,愈演愈烈的攻势直到让她无从招架,才稍稍停歇,任由她瘫软在他怀里轻咳。 迹部抱紧她的身躯,濡湿的舌尖如有若无擦过耳际,性感低沉的喘息低回徜徉,致命的挑逗浑然天成,空气里洒下了无数火种,释放出疯狂的惊人热浪。 他的吻沿着脖颈下移,于锁骨留下诱惑的温度。炙热的温度逼人失堕,手指因颤抖而控制不得,布帛的撕裂声过,睡袍的缎带崩开,露出大片肤如凝脂。 静谧而燥热的空气里突兀的声响让水萌警醒,她满脸羞色,愕然而尴尬,按住已然滑落肩头的蕾丝肩带,嗫嚅着喃喃,“景吾,我、我不是……” “本大爷记得你刚刚还很沉醉,”他的目光暧昧的擦过她胸前难以遮挡的妖娆秀色,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如同暗夜里盛开的罂粟,一种别样的妖冶骤然绽放,“如果你不喜欢在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水萌微微张了张唇,一刹那的闪神,世界天翻地覆,一声惊呼尚未出口便被他一把打横抱起。 迹部的胸膛温暖坚实,一路穿堂过室,直至背后是柔软如云丝的衾被,水萌甚至都不敢去看黑暗中迹部那俊美到极致又露骨到极致的脸,那热烈的眼神让她觉得口干舌燥,脸颊烫的惊人。 迹部蓦然直起身体,然后他反手拧开了床顶的吊灯。 橙黄的光晕如淡金流淌,华丽的kgsize上深紫色的床单和皙白肤色形成鲜明 39、第三十九章 欲望 艳丽的反差,宛如一团火焰灼烧眼底,迹部几乎错觉,怀疑下一刻她就会伸展开洁白的羽翼。 “景吾,你……你开空调干什么?”水萌把身体团成一团,直往后缩。 “本大爷怕你等下冻着。”迹部很好心的说。 “冻着?”水萌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不要冻着,我不冷,我……”她现在热都热死了,悔都悔死了。迹部点火就着,现在变得好像是她把持不住在前,反悔在后,像在玩弄感情一样。 “景吾,冲动是魔鬼,”水萌咽口唾沫,一直退一直退,还想做垂死挣扎,“你不要冲动啊。” “冲动?”迹部挑起嘴角一抹邪气的笑痕,伏低身体,懒散的眸光不安分在她身上游移,神情竟然有几分认真,“不不,你错了,本大爷是蓄谋已久。” “你知道每天跟一个漂亮女人同床共枕,却什么都不能做,对男人而言,是怎样一种生理和心理的巨大折磨。”简直是在颠覆本大爷的风格。 “是你先勾引我,”他的整个身体欺向她,淡淡的香水味萦绕鼻尖,在床上留下交缠的暧昧的人影,语气有点可怜兮兮,“水萌,你好狠的心啊。”(大爷开始卖萌了……) “勾引你?你。你开什么玩笑?!”背后传来一丝凉意,水萌双手摸到了床头的金属栏杆,才发现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你以为本大爷是什么人,随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沙哑语调有着华丽的起伏,迹部景吾挑起她纤巧的下颚,微微眯起的狭长凤眼饱含危险气息,像是一种甜蜜的毒药,艳丽到荼糜。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练习……”水萌自知理亏,一双眼睛乌幽幽的,紧张又无措的表情在迹部看来分外可爱。 “你不用说了,”迹部不耐烦的抬手打断她,眼神邪魅,泪痣灼人,“你欺负我那么多次,本大爷这次绝对要讨回来。” “景吾,我们有话好商量。”她细白的牙齿咬着嫣红的唇瓣,这个看似无意的动作让迹部喉头一阵发紧,“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关心不够……” 男性的气息猝然而至,迹部一只手环过水萌的身体,一揽一压,两个人就势倾倒在大床上,他炙热的昂扬恶劣的上顶,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住她,“你再唧唧歪歪,本大爷等下绝对做到你明天起不了床。” “你放开我,你这个……” “禽兽是吗?听多了也就无所谓了,”迹部深邃的眼,有着魔力的漩涡,要将一切吸入其中,“你要不要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禽兽,啊恩?” 这下她哪里都红彤彤的了,迹部性感的薄唇吐出过分轻亵的话,水萌做梦也没有想到过。 一言一笑每一个声调都是可以挑逗人的妖孽,迹部景吾,水萌终于见识到这个男人的邪恶却诱惑 39、第三十九章 欲望 的另一面了。 看着像只小兔子一样窝在他身下的水萌,迹部想要露出得意的笑容将她就地正法,水萌灵巧的把头一偏,用手挡住他凑过来的唇,“等一下!” “你又怎么了?” 水萌双手交握在胸前,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唔,味道好好闻的说。她撅起嘴巴,水秀的眉心皱起,露出嫌恶的神情来:“你还没洗澡,脏死了脏死了。” “本大爷早上才洗过。”迹部抡起手臂闻了闻,不是很清爽嘛,这个女人是狗鼻子啊。 水萌按住迹部不安分在身上游走的手,一副慷慨就义誓死不屈的架势,“我刚才洗过了,人家有洁癖。你要是不洗,等下就不要想进来。” 不进来还做个毛线啊,身体的胀痛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迹部眼角隐隐抽搐。想冲击,想占有,想侵犯,想疼爱,想狠狠撕裂她,想将她揉入身体,无从着力的心悸。 本大爷有的是体力,看你玩不玩得起? “偶尔试试鸳鸯浴也不错。”额头沁出薄汗,湿了灰紫色的发丝,迹部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你是自己过去呢,还是要本大爷抱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这帮磨人的小妖精,伦家身为总攻要精尽人亡了啦tvt 40 40、第四十章 低调 迹部拥有享乐主义的品味,和主卧相连的浴室更是奢华,按摩浴缸和花洒一应俱全,光彩熠熠的顶灯一打,满室生辉。 水萌深知他口中的鸳鸯浴意味着什么,待迹部在浴缸旁除衣服的空当,脚下一绊,那人顿时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入恒温的水中。 迹部上次吃了亏,这次多留了个心眼,在倒下去的瞬间出手,攥住水萌的手腕,所以在他掉下去之后水萌也因为巨大的惯性作用跌入水中,巨大洁白的水花四溅,然后落入迹部早已等候的怀里。 “怎么,想逃?”从身后固定住她,带笑的语气说不出的邪魅。水萌气急,手肘毫不留情向后一掣,像一条滑鱼一样溜了出来潜入水底,反身浮起。 就在她爬上湿漉漉的瓷砖地面的时候,腰肢突如其来被人揽住,尾随而至的迹部侧转身体,轻车熟路已将她禁锢在自己和浴缸旁的墙壁之间。 迹部冷笑一声,眼里闪过愠怒,不由分说低头封住精致唇线,霸道的气息长驱直入。 反抗换来的是更深的禁锢,水萌觉得身体渐渐被抽走力道,反抗渐弱。他的唇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个女人,他迹部景吾今晚要定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9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9部分阅读 。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低低的音色呢喃在耳边,迹部凝视着她,眼睛里都有了倒影,“水萌,你是本大爷的女人。” 你是本大爷的女人。 宣誓主权的话语,在水萌的心房重重一击,她片刻的怔然在迹部眼里就等于默许。 在她脖颈上不轻不重的一咬,娇嫩的皮肤上立刻浮起了嫣红的痕迹,迹部着迷的抚摩着自己烙下的印记,含笑轻语,“你这里很美,本大爷咬痛你没有?” 雪白的浴袍已经湿透,呈现半透明的丝质衣料紧紧贴在玲珑曲线上,勾勒出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起伏。丝绸般顺滑的发丝散发着潮湿温暖的气息,晶莹的水珠闪耀微光,没入领口深处那一方妖娆秀色。 迹部抽开浴袍松散的结带,衣衫如水纹一样滑落,覆盖白玉色的足尖。 吻再度落下,极尽缠绵,浴室里的裸裎相见,是无法启齿的邪恶诱惑。 她难以抑制的闭上眼睛。 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昏了头,却仍然任由意识失控而不做挣扎,是对是错,什么都不要想。 胸前的柔软几乎不能一手掌握,手掌缓缓游移,掌心柔腻弹性的肌理,赞叹到无言,迹部欣赏的看着她,视线集中的地方仿佛要燃起火来。 意乱情迷的氛围,紊乱难耐的喘息,配合着唇舌恰到好处的力度,酥麻的电流混杂着丝丝痛楚,灵魂游离在天堂的边缘,眩晕而疯狂。 迹部没想过做圣人,却也不是纵欲的人。从来不缺什么东西的迹部少爷,自从揭开性的神秘面纱后,他对待性事就一直是无可无不可的态 40、第四十章 低调 度,偶尔兴致来了满足一下男性本能,仅此而已。 多年不见的奇异心动在这个风情万种的夜晚苏醒,这般原始而无从着力的悸动,就连迹部这样的情场老手都觉得无从招架。 手指滑入她修长匀称的双腿间,沿着大腿内侧最娇软的肌肤寸寸游走,就在水萌因耐心的爱抚而不自觉放松身体时,迹部的指尖已探入最隐秘的所在,轻轻扣旋,那紧致柔滑的缠绕让他无法不去想象,将自己的雄壮深深埋入的滋味。 水萌因这过激的动作瞬间僵直了身子,难言的恐惧袭上心头,“景吾,不要,唔……” 他抬起水萌的一条腿缠在腰间,“要来了哦。”迹部是个温柔而强势的情人,在将火热的昂扬深深挺入的那一刻他狠狠吻住了水萌的唇,避免她因为疼痛而伤到自己,“痛的话,就叫出来。” 下半身被猝然撕裂的痛楚让水萌几乎站立不稳,水色弥漫的双眸被疼痛逼得茫然无辜,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只是下意识的攀附在迹部身上,在他精壮优美的脊背上留下道道抓痕。 “啊,天……”那里反射性的收缩和蠕动几乎让他发疯,迹部觉得自己要快覆灭了一样,不对,这种感觉难道是…… 他愕然低头,从紧密相连的交(河蟹)合处滴落的数滴殷红液体,坠落在光滑的瓷砖面上,被温热的水流冲散,很快变成极为浅淡的红。 破碎的记忆图片在脑海里串联,拼贴出清晰的图画。 “你……”他蹙紧了眉宇,怒火中烧,敢这么耍迹部景吾的人,她是第一个。 水萌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到了这一步她已无路可退。强忍着痛楚扯出一丝微笑,弧度不大,却有着和迹部异曲同工的有恃无恐,“怎么,你不满意?”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向后退了少许,立时拖动了体内的炙热,迹部食髓知味的身体就要燃烧起来一样,密集而来的快感在脊椎快速流窜。 迹部觉得自己已经被刺激的失去了控制,一把攫住她的腰际,力度近乎要将纤细的身体箍断,“水萌,本大爷已经忍得很辛苦,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迹部已经开始猛烈的冲撞,一下一下,顶入更深的地方,那恼人的柔腻紧紧包围着他,容纳着他,带来灭顶的满足。迹部心醉神迷的看着她无力承欢的表情,经过情潮滋润的茫然神情,不自觉中妩媚风情已入骨。 放肆的摇晃灵魂和肉体,烟雾弥漫的浴室里,上演活色生香。 流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水萌竭力压抑的细碎呻吟。 正在忙着的迹部似乎也发现了这点美中不足,他抬手关掉了水流,瞬间宁静下来的氛围让水萌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只得更加用力的咬紧唇瓣,避免发出自己听了都羞愧 40、第四十章 低调 难当的吟哦。 “水萌,叫给我听。”他轻轻噬咬着早已红肿的樱唇,华丽音色饱含情(河蟹)欲,性感的令星光失色。 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再顾及不了其他,那魔魅到深紫的蓝瞳艳丽到不忍逼视。 “我不要。”她把头偏过,精致无暇的脸庞因为情潮和蒸汽的双重氤氲而变得艳丽无方,眼神去却坚守着最后一丝清明。 这副倔强的摸样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迹部只觉得热血阵阵上涌。当然不肯就此放过她,他不断的变换着角度,寻找她最无法抗拒的那一点。 “恩啊——”最后的防线被击溃,她的声音像是陡然撕裂了空气,销魂蚀骨,换得迹部放肆笑声。 没有最过分,只有更过分,对迹部景吾的评价。 疯狂的律动失去了控制,现实的世界,冷静的自持,仿佛都成了遥远的事情。 迹部的脸,在不甚清晰的世界里忽明忽暗,水萌在身体内部被反复摩擦的疼痛中浮沉,快感却逐渐掌控了她。她的身体为这个男人打开,探索到极致的狂潮,声音化作无力的呻吟,每一次进入,都是游走在地狱和天堂的绝顶感受。 过火的情交让他们精疲力竭,迹部尽情享受血气方刚的恣意纵情,这一夜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从站立位到浴缸再到卧房,颠鸾倒凤,反复不休,将她初经人事的身体折腾了个彻底。 穿刺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几下沉重到毁灭的冲击,热流冲破压抑尽情释放。暴风骤雨般的掠夺让水萌支持不住,潋滟的波光折射出令人心折的风情,终究瘫软在他怀里。 水萌累坏了,阖了眸便沉沉入睡,身上情潮的余韵尚未褪去,雪肤上红晕如醉。这艳如桃李的摸样落在迹部眼底,身体竟然又有了反应,他无奈扬眉,何时他的控制力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如此的独一无二,明丽,烈性,纯粹,倔强,从来没有谁敢这样算计他,还有……床第间绽放的无限风情。迹部微哂,不可思议的放软了目光。于是吻再度点点似雪落下,伴随着满足的喟叹:“真是个尤物,本大爷好像……放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严重卡h加背着寝室同学偷偷摸摸写,所以迟了,筒子们要抓紧时间看~ 萌酱啊你别怪咱狠心,咱是被一群浪女逼上梁山的tat 你要是不被吃,俺总攻地位不保,就要被吃嘞。。。。 于是上次说要从了俺的温油美人,还有一群叫嚣着要爆俺菊花的焚蛋们,全部洗白白捆起来,丢到本小爷的床上共度良宵,咩哈哈哈哈~~~ 皮埃斯:吃霸王肉的以后买方便面都木有调料包,上厕所都木有卫生纸!!! 41 41、第四十一章 破晓 这一夜水萌睡的很沉,甚至没有做任何一个有意义的梦。 尽管身体上的疲累足以让她睡上一天一夜,然而养成习惯的生物钟还是在晨光熹微的时候唤醒神志。一两点淡薄的阳光在深棕色地板上打下数个光斑,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虽然房间里打着熏人的暖气,浮着红晕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微微颤栗着,腰肢的无力和腿间的酸软提醒着她昨夜情事的激烈。 水萌怔怔的发了会愣,身后传来被褥的窸窣声响,有人翻了个身,下一秒她便重新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线条明晰的下颚在她如云的散发间蹭了蹭,迹部不甚清醒的声线吐息耳边,还带着睡意惺忪的慵懒,“这么早就醒了?” 几小时前有过肌肤相亲的身体分外敏感,况且迹部的声音性感到无以复加,被刻意忽略的欢爱记忆不受控制的苏醒,也许是环境太暧昧,也许是光线太幽暗,水萌脸上晕开粉色。 凝视着迷离晨光里水萌秀致的侧脸,联想到昨夜她波光潋滟的风情,迹部的心绪飘忽不定,渐渐的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他一手扶住她光裸的脊背,另一手刚刚环过她的膝弯,水萌像受了惊吓般猝然警醒,她攥紧丝被,戒备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干嘛这么紧张?”迹部轻轻巧巧的笑起来,将被子拉开了些,手掌不怀好意的将她修长白皙双腿间||乳|白色的粘稠抹开,“你需要清洗一下,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席下午的庆功宴?”他的声音变本加厉,诱惑的在耳际呢喃,“还是,想留着本大爷给你的东西?” 本来这是昨晚就该完成的事情,可是他怕水萌受不住,想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 不同于迹部的心情大好,水萌脸上阵红阵白,被气的说不出话,她勉强压抑着沸腾的气血,过了半响才冷冷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拢了大敞的睡袍,利索的从床上仰起身躯,长腿划过半弧,点地的时候腰肢一阵酸麻。身体微微晃了晃,迹部已经眼明手快的揽住了她,有些无奈,很清楚这是他不知节制的索求遗留的后果,口气是略带宠溺的责备,“你身上哪里本大爷没看过,还要逞强?” “迹部景吾,我知道你是风月老手,”水萌由他抱着,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点着他的胸膛说道,“你最好适可而止一点,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厚脸皮。” 于是他绽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然后很识趣的收敛,张牙舞爪的小猫被惹得恼羞成怒,可是会咬人的,他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这一场相持不下以水萌把迹部赶出浴室而告终,她弯下腰捡起昨夜留在里面的布料,勉强还能看出衣服的轮廓,然后劈头盖脸的丢出去。迹部被扔的措手不及然后面对砰一声甩上的磨 41、第四十一章 破晓 砂玻璃门,精致容颜微微扭曲。 《魔王》播出尚未过半,收视一路飘红,投资方提前收回成本,今晚特地在希尔顿酒店包下豪华宴会厅权作提前庆功。 说是犒劳剧组,其实也是研音精明的一种宣传手段,盛大的场合势必引来媒体大肆追逐,为后期的收视填柴加火,以期完美收官。 迹部早就神清气爽的去公司了,水萌今天不用拍摄,洗完澡后在上午补了个觉,下午两点乘坐房车赶到会场,通向宴会厅的台阶上铺了长长的红地毯,有悠扬的乐声依稀弥散。 她穿了件白色针织衫,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也懒得化妆。刘海碎碎的覆盖光洁额头,明眸皓齿,肌肤白皙中薄染浅绯,就这么幽幽雅雅的走入。 虽然经过休息,步态不像早上那么僵硬,可是腰膝仍然隐隐泛着酸软。心里把迹部景吾那个混蛋骂了一万遍,表面却还要堆出完美的微笑,应付着必要的寒暄。 水萌转了一圈,今晚穿着高跟鞋便格外觉得难熬,她找了个稍微的安静的地方用了些点心和饮料,神色有些倦倦的。 洁白手指扣住晶莹的高脚杯,抿了口果汁,视野里那一袭紫色小礼服的加贺寿叶,看到她后笑容明亮,然后擎着酒杯踱步过来。 “一直都想谢谢你,可惜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在隔开一人距离的地方落座,加贺感激的笑着,“谢谢你肯仗义执言。” “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水萌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够坚强,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高兴。” 说实话拍摄的时候她和加贺的戏份基本是错开的,在片场两人并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也谈不上深交,况且这里头的事情太复杂,同为女人,她能够做的实在有限。水萌并非懵懂无知,也谈不上愤世嫉俗,对演戏也没有很深的执念,只是,当那些艺能界光鲜亮丽下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呈现在眼前时,心里不禁唏嘘。 “今天是庆功会,迹部总裁没有陪你来吗?”加贺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眨了眨眼睛,有些狡黠。 “他啊,”百无聊赖转着酒杯,听到这个名字水萌实在心情欠佳,只轻飘飘的一句带过,“他还有事要忙。” 今天似乎是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例行年会的第一天,身为金融业龙头的迹部财阀,是每年都要出席的。 “是这样。”加贺点点头,两人又随意的交谈了几句,然后她站起来,“迹部夫人,那我就不打扰了,good night。” 目送她优雅的错步离去,几位主演接受完媒体采访,水萌独自待了一会,觉得兴致寥寥,就打算先回去了。 转过衣衫水晶屏风,刚走到花团锦簇的大厅时,水萌就听到后头似乎有人在喊她。 她转头一看 41、第四十一章 破晓 ,果然是凤长太郎。 身材异常挺拔的银发青年,依旧是那副敦和腼腆的笑容,“水萌姐,你是来找迹部桑的吗?” “找……景吾?”水萌显然对他话语里的某个字反应滞缓。 “总裁他就在上面的报告厅啊,”凤看她疑惑的神情,以为迹部忘记告诉她了,“经团联的年会晚上七点继续,现在大概回房去休息了吧。” 这话刚说完,凤的手机就响了。 然后水萌看见他的神情变得焦急,忙问:“怎么了?” “奶奶在商场里跌了一跤,现在在医院。”凤为年迈的祖母担心的皱起眉头,“我要马上赶过去。” “那你快去啊。”水萌催促他。 “可是,我还要给总裁送资料……” “交给我吧。”水萌接过文件,看着凤道谢后急匆匆离开,抬头望了一眼渐次暗下的天色,便重新往酒店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给俺发了长评的亲,我能理解你想让大家吃肉的心情,可是这样是不符合规定的,会被删除,说不定还被掐刷分,不如我自己删,心意我收下了,在此谢过。 给俺投了霸王票的亲,摸摸小萌物,谢谢你,我很开心。 留爪的筒子们很乖很可爱,统一发放卫生纸和调料包,也一并谢过。 昨晚发文大概两小时,手贱去逛了举报中心,赫然发现被举报了。 今天下午收到黄牌,删文,解锁,再贴文。 管理员5是系统,好糊弄,管理员7是人工,被盯上了,今晚或明天复查的时候还是会被锁,不想修改,到时候只有删除,错过神马的就抱歉了,不发邮箱。 反正咱就是一恶俗又se情的小破文,大家只要知道他们俩xxoo了哟,而且十分激烈的xxoo了一晚上哟,以上。 42 42、第四十二章 误会 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这个拥有庞大经济体的岛国最富盛名的组织,致力于促进联盟内企业持续发展。迹部的爷爷曾经担任过会长,那是非常高的荣誉,现任会长是御手洗富士夫。 与会者来自全国,大都是各行业的精英领袖。为了协调各企业的时间,每年的例行年会,日程安排的很满,下午五点结束后,休息三小时,晚上七点继续。 迹部从报告厅出来,因为有些公司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他并没有去宴会厅,而是回到经团联统一安排的住处。希尔顿酒店始终如一的高规格,二人间的商务套房,简约处体现低调的奢华。 冬季天黑的早,看了大半小时业绩报告,他觉得有些饿,便拨了个电话到总台订餐。 挽成硕大宝石花朵的水晶吊灯闪了几下,在静谧中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熄灭,房间里只有床上的p屏幕流转荧蓝色的光芒,映亮一小方天地。 莫非是电力系统故障,迹部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他听到门铃响了。 把房卡在桌子上的感应器里刷了下,白枫木的雕花门开的悄无声息。 迹部弯着腰,去抽屉里的酒店工具箱找应急手电,“把披萨放桌上吧,怎么停电了?” 身后那人却站着不动。 迹部不悦,这么没素质的服务生,希尔顿是怎么培训出来的? 抬头的瞬间有温软的身体贴上来,淡淡的薄荷清香在黑暗中涌动,勾起熟悉的回忆。 明明是个女人,却不喜欢用各色特调的晚香,倒是很爱清爽的薄荷味。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身边已经有了一朵招蜂引蝶的玫瑰花,再用香水,不怕被熏死啊。 落地玻璃窗没有关严,洁白飘逸的窗纱被风扬起一角,清淡的月辉洒进来,高档实木地板上流淌了相拥而立的人影。 那双手缓缓滑上他的脊背,然后那人踮起脚尖,轻柔的吻上他的唇,玫瑰味的唇蜜,沿着薄薄的唇线辗转游走,徐徐氤氲出温热甜美的气息。 相当出色的吻技,比他家里那个好多了。 迹部回神,抬手握住那人的手臂,不容违抗的往外一拉。 纤浓合度的身材,黑暗里模糊却绝对精致的轮廓,迹部微微挑了挑眉,华丽音色不辨喜怒,“你是谁?” 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下,却并没有回答。 若是一般人,恐怕都会大吃一惊,迹部却只是眼神一冷,打量着这个开始解开衣服的女人。 长裙很快除下,然后她抱住他,身体向前一压,两人便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被褥间一阵晃荡。 眼中闪过火光,迹部翻身,心念电转间拨动了床头面板后的电闸,吊灯跳了几下,室内顷刻恢复明亮。 她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瞬间的慌乱过后,目光里虽然有祈求,却稳定的没有一点 42、第四十二章 误会 动摇。 无懈可击的彩妆,浅紫色眼影下一双美目,嘴唇像饱满的樱果,浅浅的香气,色泽流转,整个人像熟透的水蜜桃,任君采颉。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看,恐怕没什么男人能坚持住。 样貌却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迹部凝神想了一下,然后他认出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前段时间被炒的沸沸扬扬的暴力事件女主角——加贺寿叶。 嘴角翘起,迹部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你这是……玩仙人跳?” “迹部先生,我知道我很冒昧,”她幽幽的说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和研音解约,如果您愿意帮我,我可以付出任何我能付出的东西。” 迹部的目光扫过她裸(河蟹)露的身体,冷漠的温度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却仍是鼓起勇气,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这对您而言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对我却很重要,我也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这笔交易,您绝对不会亏本。”美人泪光盈盈楚楚可怜,不安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迹部按住她的手。 “交易?”脸色一沉,迹部华丽音色有嘲讽的气息,“你想卖本大爷就必须买?”他坐起来,然后朝门口抬了抬下巴,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本大爷忙得很,你可以走了。” “迹部先生,很抱歉,我不允许失败,”加贺咬了咬唇,毫不犹豫的缠上来,“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喊非礼,这是说不清的,到时候就连迹部集团的声誉也受损,您也不想看到那种结果吧?” 一抹凌厉的雷霆之色自年轻的财阀继承人眉宇间一闪而逝,这个女人敢威胁他,就要有觉悟承担后果。 “看来大岛的事情并没有让你学乖,”深不可测的蓝眸闪烁恶劣光芒,迹部很满意的看到血色自那张美丽的脸褪的干干净净,“如果本大爷没猜错,这种戏码不是第一次,可惜老头子喜好变态,把你折腾很惨,啊恩?” 加贺张了张嘴,她觉得喘不上气,迹部带来的致命压迫感,如同被盯上的猎物,提心吊胆随时担心一命呜呼。 “给男人下套之前要做好功课。”他微微一笑,戏谑的口吻让人无从揣摩,“其实本大爷也喜欢玩,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恐怖的回忆汹涌而来,加贺愕然又惊恐的看着他,“迹部先生,我……” 下巴猛然一紧,迹部钳制她的手指毫不留情的用力,冷酷笑痕爬上嘴角,他欣赏她痛楚的神情,怡然自得,“让我尽兴,本大爷就帮你。” 后背泛起阴冷的寒意,加贺惨白着脸挣脱他的桎梏,往里侧闪躲,连话都说不出来。 迹部景吾骤然起身,银白色灯光洒满周身,傲慢的扬起下巴,他俊美逼人的脸阴沉冷厉,“滚。” 加贺寿叶如蒙大赦, 42、第四十二章 误会 在他锐利视线的注视下胆战心惊,贴着墙脚步踉跄,抓起落在地上的衣物,落荒而逃的摸样万分狼狈。 把房卡往树丛里一扔,水萌走出了酒店。 她面色雪白,都市流淌的车河落入眼帘,车灯在眼前打过一道道绚丽弧光,游离在清丽的面孔上。 夜色妩媚,东京正要进入它最繁华迷人的时刻。 光与影在沿街商店的橱窗上流动,仿佛一场远年的无声的电影,到处都是寻欢的人,她从未如此厌恶这迷醉的浮华,寂寞腐朽的气息。 刺目的灯光,大床上纠缠的躯体,落在地毯上熟悉的紫色小礼服和高跟鞋。 瞬间眼前有发黑的错觉。闭了闭眼,再睁开。 她漠然的看着霓虹琳琅的奢靡夜景,忽然觉得无比陌生,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撒点狗血~ 43 43、第四十三章 找男人 手冢今年轮到做东,刚刚结束法学部同学会,这家pub还是忍足介绍的。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富丽堂皇却不落俗套,侍应生的服务体贴周到。一个幽默风趣的老板娘,陪侍小姐也是行业内的一等品,即便是挑逗,也是含而不露。虽然比不上白阁,这里的一杯酒也抵得上上班族一周的薪水。 尽管手冢对东京的夜店知之寥寥,不过忍足侑士的品味,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结果自然是宾主尽欢。 同学们打着招呼三三两两或打的或步行或拼车回家,手冢结了帐,往外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水萌。 一件白色的针织蝙蝠衫,颈线流畅漂亮,彩光游移。钻石耳钉泛出幽幽的洁白的光,手指随意扣着一个高脚杯,金橙色的液体透明如琥珀。 pub里客人不多,疏密有致,所以并不显得嘈杂拥挤。 余味无穷的爵士乐里有人认出了她,偶尔有胆子大的上前要签名或者合影,这女子唇畔浅笑怡然,有求必应,表面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 她很是和谐的坐在那里,却挡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美丽寂寥的气息。 绝对是心情欠佳,手冢下了判断。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水萌看到他,略略的惊讶后浮起笑意来:“手冢律师也会来这种地方,我还以为我眼花。” “这话该由我说,”对她话语里的揶揄混不在意,手冢拖了张高脚凳落座,点了一杯威士忌,冰块发出轻微而细碎的撞击声,如同他清冷的音质,“心情不好?” “有吗?”水萌打着哈哈,酒液在味蕾间融化苦涩的味道,她觉得脑袋有点昏。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平日的应酬能避就避,实在无法,也是谨小慎微的控制着,可她今晚任性的就是想喝点。 婚前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为了全面的执掌迹部财阀,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闭嘴。迹部景吾需要一个女人来做妻子,需要生下新的继承人,既定的程序,利益的联盟。 别跟本大爷谈爱情,结婚前他不是明确告诉过她的。 用张扬跋扈的面具掩盖心底的柔软,在商界恃强逞能,即便心里有了伤口,也只会在角落里独自舔舐,在阳光下的,永远是光鲜华丽的样子。 喜欢看他被气得跳脚却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她觉得,这样的迹部,才是真实的。 明明知道,他对她只有欲望。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把最好的给他,也没有关系的。 她想起他们昨夜的缠绵,心下无端觉得讽刺。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对于投怀送抱没有抵抗力?”水萌忽然问他。 手冢沉吟了片刻,“那要看谁。”这话一语双关,这男人是谁,投怀送抱的对象是谁,严肃的语气仿佛 43、第四十三章 找男人 是在回答某个学术问题。 “没节操的男人就是来者不拒,切,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男人么?”水萌醉眼迷蒙,“难道我会找不到?” 手冢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尖。 水萌转过头,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 “手冢……”莹润的指尖微带凉意,划过他清俊的轮廓,她嘻嘻的笑,“我发现你长得很好看唉。” 手冢抿了抿唇,看来是醉了。 “你做我男人好不好?”她不依不饶的扯着他的袖子,开始胡搅蛮缠,“好不好嘛?” 手冢的眉峰猝然一紧,转瞬已舒展开来,他扣住水萌乱拉乱扯的手腕,镜片后的清明眼神无波无澜,清明锐利的要直刺进人的灵魂里去,“很好玩?” 他绝对不相信她真的醉的毫无意识,但若是为了跟迹部赌气糟蹋自己,任谁也会看不下去。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的冷静自持,短短三个字,就让她觉得自己像极了那撒泼吃醋的小女人,可笑又幼稚。 “真无趣,开个玩笑也不行?”水萌讪讪的抽回手,下巴搁在手臂上,隔着透明的杯壁看酒吧里的光影迷离,轻轻一旋,便有缤纷的色彩在清澈瞳眸里溶解开来,熠然一闪,又黯淡下去。 “……” “你就配合我一下,让我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的,这样我也能好过点。”她才不会为了迹部景吾要死要活,他不配。 到了明天,该干嘛干嘛,她一样是原来的她。 手冢无语,这是哪门子逻辑。 “迹部,他对你不好?”内敛沉默,并不代表他察觉不到,只是他习惯把很多都放在心里面,不说,也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有什么不好的,”水萌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摔,浅香槟金色的酒水剧烈晃荡,有几滴溅在皓白的手腕上,没入羊绒精细的纹理里。她吸吸鼻子,咕咕哝哝的,“反正我们各玩各的也挺好,谁爱去管他?” 水萌又点了杯鸡尾酒,酒保拿过来的时候却被手冢夺了过去,他不赞同的看着她。 水萌回瞪,电光火石。 扫一眼手表,过了十二点。“我送你回家。”手冢把她拖起来,才发现她早已醉的连站立都不稳,无奈,只有拉起她的一条手臂环过肩头。 他的奥迪r6就停在pub外面,把水萌往副驾驶座一扔,手冢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里。 “我不要回家!不要!”水萌摇摇晃晃的还不肯安分,她在随身的小皮包里翻啊翻,然后眉跨下来,伏过去揪着手冢的领带,“你把我随便送到哪个旅馆……不过我没带钱,明、明天还你。” 他还没回答,水萌又气急败坏的加了句:“不要去希尔顿,迹部在那里风流快活!” 手冢叹气,把她扶回座位,拉好安全带,车子烟一样划过路面,融入漆黑夜色里。 43、第四十三章 找男人 夜风肆虐,几点星光探出头来。 水萌昏昏沉沉的,寒冷的夜风刺激着残存酒意的神经,懒散的靠在座椅上,她皱眉,轻轻按着额头。 手冢瞥了一眼,按下收拢顶篷的按钮,呼啸风声很快从耳边消散,醉意和倦意一同袭来,水萌阖上睫毛,呼吸渐渐匀停绵长。 彩菜妈妈关掉电视,打算回屋睡觉。 客厅里很暗,当她看着参加完同学会回来的儿子,手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孩时,竟然有一种国光终于开窍了的欣慰感。 不愧是手冢家的儿子,看对了眼直接打包带回家。 水萌身上盖着手冢的外衣,大半张脸隐在后头,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眉目如画。 手冢把她往沙发上一丢,又去里面抱了床被子来,严严实实的裹好,然后直起身。 “国光,为什么不是抱回你房里?”彩菜妈妈很失望,经不住开口问。 手冢嘴角抽搐了下,不过黑暗里谁也看不见,彩菜妈妈怀疑自己幻听,她貌似听见儿子一声冷哼:“让她谁沙发。” 拎不清楚的女人,有沙发给她睡已经很不错了。 “妈,去休息吧。”彩菜被手冢半推着上楼,还有点搞不清楚情况。 目送母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手冢长长的吐了口气,把水萌的包放在茶几上,里面的手机滑了出来,浅蓝色的屏幕闪着光,在黑夜里异常显眼。 他愣了一下,拿起来。 手机调成了静音,十七八个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 犹疑三秒,然后接起。 大概是没料到这次能打通,那边的人显然顿了一下,才传来略显焦躁的华丽声线,“水萌你搞什么鬼,本大爷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手冢挑眉,“她在睡。” 这次对方愣的时间更长,久久没有回音。 手冢这个人其实没什么耐性,“没事我挂了。”干净利落。 城市的另一边,耳边传来机械的忙音,明净的落地窗映出迹部铁青的脸。如果电话有知觉,它一定会求他捏的轻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有人觉得咱在虐萌酱捏,咱明明是在虐大爷嘛=y= 44 44、第四十四章 摊牌 水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像旅馆,倒像是人家家里。 从沙发上爬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听见浴室有哗哗的流水声。 刚把头贼头贼脑的探过去,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水萌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定睛一看,手冢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浴袍下面隐约可见半裸的胸膛。 他目不斜视,径直往餐桌那里走去。 手冢肯定是视力不好,所以没看见她,恩恩。 “要洗个澡吗?”手冢将擦拭好的眼镜戴上,看她挠着乱糟糟的头发。问道。 “啊?哦。”喝酒出汗再加吹风,身上的黏腻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等她从浴室出来,拉扯着他给她的运动服,脸红扑扑的,衣服实在太过宽大,尽管把袖口裤腿卷了又卷,还是像在身上套了个大口袋。 手冢轻咳了声,很快恢复成扑克脸。 不过水萌看到了,好哇,他竟敢笑话她。 她走过去,对着桌子上杯里的梅子茶大惊小怪,“这不是孕妇吃的吗?” 嘴角一抽,手冢选择不要跟她计较,继续斟茶倒水。 水萌觉得肚子好饿,她走到和客厅相连的厨房,弯腰打开冰箱的门,“我饿了。”她举着盒鲜牛奶,说的理所当然。 “只有速食面,要吗?”手冢站起来,打开柜子,取出一桶泡面。 水萌喝着牛奶点点头,坐着不动。 不会要我给你泡吧? “谢谢你啊。”她笑得很殷勤。 手冢扶了扶眼镜,室内气温立刻下降。 三分钟后水萌吃着半生不熟的泡面感叹男人如果单身在外,不下馆子都是要饿死的,不过现在她很饿,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墙上的挂钟显示晨间六点,不过观月说过今天要早点到。吃完面她满足的眯了下眼睛,“我要去片场。” 餐桌前的人继续不动如山的看报纸。 水萌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一脸无辜。 十分钟后手冢投降,冷冰冰扔出两个字,“地址。” 到了地方她却不下车,两只爪子扒着车窗,歪着脑袋天真无邪,“好像来早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着?”他没好气。 “我再眯一会,到八点叫我啊。”水萌懒洋洋往后一倒。 手冢很想去掐她脖子,想了想,还是忍住。 送完人手冢直接去上班,就这样还迟到半小时。 公司员工私下讨论热烈,素来守时的手冢为何迟到,最后归结为春宵一刻,当事人无知无觉,迹部总裁咬牙切齿。 透明的观光电梯一路攀升,电梯门打开,手冢和迹部一前一后走出。 “手冢国光,你给本大爷站住!”黑色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有着空旷绵远的回响,男人华丽的声线如一道惊雷猝然降落,掷地有声。 走在前面的手 44、第四十四章 摊牌 冢停驻脚步,半侧身。 空荡荡的环形大厅,天花板采用了全日光漏影窗,他们隔了几步,站在巨大而光辉的光柱里,阳光如雪披了一身,颀长的侧影投落,风度翩翩。 迹部景吾绷着一张俊脸,眼角眉梢都是怒气。 “需要我交辞呈吗,迹部总裁?”手冢低头整理袖口,文质彬彬,“还是来找我打架?” 迹部一窒,傲慢的扬起下巴,侧脸线条犀利,“本大爷一向是公私分明。” 手冢点了点头,等候下文。 “昨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迹部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字面意思。” “横刀夺爱?”迹部挑眉,词锋犀利。 “爱?”手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确定她是你的爱?你最好一直这么肯定。” 虽然手冢对于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并不十分清楚,可是关于离婚后财产分配的那一块,是他亲自草拟亲自经手的,若是真的两情相悦,缘何会签下那么公事公办的条款? 不可否认,如果离婚,水萌可以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赡养费,足够她一辈子吃香喝辣衣食无忧,可是这其中包含着很重要的一点,必须无条件放弃孩子的抚养权,甚至在不因婚姻关系变化而丧失的监护权方面,都有着诸多限制。 就算他潜意识里不愿承认也罢,所谓威严公正的法律,很多时候只是有钱人的游戏,他所能够维护的,不过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正义。 商业贿赂,暗箱操作,内幕交易,他已经看的太多,全世界都是如此。就算背了运被监管当局调查,政府要动这些庞大的企业航母,经济、税源、就业、社会影响,也得掂量掂量,顶多也就是交一笔罚款草草了事。 法律只是个工具,为企业扫清障碍,掩盖罪恶,这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手冢想起那一天,就是他把结婚届和婚前协议送去给她签字。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亲自设下的笼子,这次困住的,是他在乎的人。 讽刺的话语滑过喉间,他小心翼翼的没有把它变成语言。 他知道迹部景吾玩世不恭,他也不是传教士,无意干涉他人私生活,可是既然结了婚,就该有所收敛。昨晚水萌醉醺醺的辞不达意,可他也听出了个大概。 必定是迹部又惹了什么风流债叫水萌撞见了,她暗自伤心跑去买醉。 迹部张了张嘴,法庭上唇枪舌剑练就的一针见血,他无法反驳。俄而,一抹凌厉之色在眉宇间隐隐浮现,他扯出一丝冷笑,避而不答,“你在威胁本大爷?” “是忠告。”手冢很清楚,昨晚和水萌在一起的事,迹部要他一个解释。他本不在意旁人想法,但求无愧于心。可她身在豪门,不该背负着无谓的污名,“你该信任你的妻子,我也有 44、第四十四章 摊牌 我的道德底线。” 迹部闻言,脸色缓和了些。尽管刚刚挂断电话时,他只要联想到她可能躺在别的男人身边就快要气的发疯,后来冷静下来,他也想了很久,照他所了解的水萌和手冢,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0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0部分阅读 可是,再多的揣测,也远比不上当事人的一句话来的有说服力。 “手冢,你觉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迹部轻飘飘的语气,然而戾气迫人。 “我心疼,”他并不讳言,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对她,我没有抵抗力的。” 传入耳膜的信息实在太过震撼,迹部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手冢你……” “水萌不会没人要,但是主动权在你,”手冢索性把话挑明,眼神笃定,“我说到做到。” 迹部眯了下眼,灼痛的感觉在心头一划而过。 “如果我有机会,也是你给的,”手冢意有所指,眼神放空了去,一把金质玉石般的低沉男声,“你也是男人,该知道,某些时候……容易失控。” 这话已说的足够明白,迹部脸色阴沉,捏着文件夹的骨节泛白,额角青筋跳动,正在狂怒的边缘。 “我言尽于此,告辞。”他像是忽然晃过神来,微微欠身,然后错步离开,身影转过偏门,没入阴影里。墙角的细铃兰落下将残的花朵,穹顶的光,照不到这个走廊。 迹部在原地站了会,目视前方玻璃门外刺眼的阳光,然后他取出手机,“备车,本大爷要去片场。” 作者有话要说:在虐面前人人平等,恩。 45 45、第四十三章 入戏 迹部景吾赶到片场,并没有找到水萌。 正在做收尾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导演带着男女主角去了多摩川拍摄外景,这一场烟花下的离别,务必要求做到完美,为了吸引观众,还特别增加了吻戏。 “吻戏?!”迹部愕然。 “是啊,水萌姐没告诉你吗?”一个负责化妆的女孩子讶异的问。 不过她没有等到迹部的回答,跑车在眼前甩了个漂亮的u turn留下一道刹车的痕迹,刺耳的摩擦声刺破深浓暮色,绝尘而去。 发蓝的天际升起了淅沥的星光,东京铁塔挂着冷冷的红。 五松针在道路两旁宛若沉默的士兵,流光溢彩被奢侈的抛在后头,遥不可及。 光影迷离处忽明忽暗的俊美五官,柔和与冷硬交织。眼底的痣痕泛起熠熠的色泽,迹部无知无觉的把着方向盘,兰博基尼的速度濒临追风。 他在心里默念。 水萌,你够狠。 路西法,在拉丁语中的意思是“晨晓之星”,创世天使之首,圣光六翼的大天使长,拥有凌驾于一切天使的美貌和勇气,曾是神最宠爱的孩子。 七天七夜决绝的堕落,洁白的羽毛被浸入黑色的染缸,化身魔王。 早已不存在于尘世,他从深浓黑暗中走来,浑身冰凉的地狱气息。 “香织,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就像她第一次从残像中解读到的,这个男人,没有心。 也许是在黑暗中独自走的太久,才有了对光明的渴望。 这个当面如沐春风,转身冷风乍起的男人,叹为观止的精妙布局,连自己都算计在内,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鲜活的生命在身边凋零,他的嘴角微扬,笑容残酷而哀伤。 绝艳易凋,连城易脆。 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够长久,就像他们无望的爱。 他要如何告诉她,他曾经独孤流浪,曾经几睹死亡,曾经晕倒路旁,曾经痛断肝肠。被神抛弃的孩子,站在离上帝最远的地方。他的回忆如烟似雾,却没有芬芳。 支撑着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半辈子,不是爱,而是恨, 他何尝不想痛痛快快的哭笑,何尝不想酣畅淋漓的爱一场。 命运残酷而凛冽的指引,他早已透支的心,承担不起太过昂贵的情感。爱情,不过是计划外的心情,是他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他没有亲手杀过一条生命,却满手的血腥。 谁能给他救赎,在这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不想让她最终被血淋淋的真相所伤,他舍不得,也无法原谅。 就像一个怀着暗恋心情的,笨拙的用心的孩子,默默守护着心中最美的风景,不敢也不能靠近。 破茧成蝶的爱,那微弱的光,飞不出汪洋恨海,照不亮现实这座庞大阴暗的森林。 站在地狱的门口,他仰望不到天 45、第四十三章 入戏 堂。 头顶的烟花燃尽生命,流光溢彩的破碎。光与影在他们脚下游离失所,仿佛幻觉,分隔永无交集的两个世界。 光鲜亮丽的跑车风驰电掣而至,迹部一脚刹车踩在路旁。 有人抢先一步,拦住了他的路。 迹部不耐烦的抬头。 “对不起,迹部,你现在不能过去。”真田面色威严,气势沉稳。 “你让开!” “水萌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敢在这里发少爷脾气,她就去跟导演要求加床戏,”真田心中叹息,不过他还是原样复述,“敦贺莲要是不愿意演,就找替身。你知道的,她跟你一样,都是说一不二。” 迹部气的发昏,“真田,你也跟她一起发疯,啊恩?!” 冥冥之中注定的前缘,他的一转身一回眸,他春风化雨的温柔一笑,她早已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香织忽然笑了。 那仿佛是从骨子里放空了去的笑容,就像这无声委地的白月光,满声凄凉。 她笑得很好看,清亮的眸子点尘不染,一如十二年前他们邂逅的那个雨天,他历经劫难少年老成,她豆蔻年华天真烂漫,水池里初绽的莲花,有浮动的暗香。 她的声音是飘忽的,羽毛般的,梦一样的,“领,能给我最后一个吻吗?” 他的心忽然狠狠的疼痛,为这被他亲手扼杀的爱情。 “水萌有她的考量。作为经纪人,我也要尊重艺人的决定。”真田油盐不进的一张脸,指了指旁边的监视器。 迹部顺着他的手看去,暴风雨在瞳眸深处积聚。 为那一场爱恨别离。 浅浅的厮磨,温柔的缱绻,甘甜清澈,她略带生涩的回应,纵容着他索求更多。 自私而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想要把她也拉入地狱。 再黑暗的处所,有了同伴,是不是会觉得温暖? 不可以! 他猝然清醒,一把推开,踉跄倒地的女孩抬头,眼里有破碎的泪影。 “对不起。”她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是会让人上瘾的东西,没有办法抗拒。他错乱的摇着头,自欺欺人的说服着自己。 站在悬崖的边缘,佯装的冷酷被打碎,他只有落荒而逃。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迷离,容颜单薄到透明。 如烟花般短暂却灿烂,香织伸出手,细碎的光斑从指缝中溜走,微微闪亮然后熄灭。 只有扑面而来的冷风,烟火的尘埃飞扬。 吉光片羽化为虚无,天空是绝望荒芜的纯黑,宛如激烈搏杀后满目萧条的战场,无人幸存。 她蜷缩起身体,于黑夜里有清浅的细碎亮光滑落眼角,泪水流的悄无声息。 这是迹部第一次看到她哭。 见惯了她洒脱随性的模样,他几乎忘记了,她也是有眼泪的。 这女子悲伤的样子,没有梨花带雨,没有 45、第四十三章 入戏 哀婉缠绵,反而是一种惊心动魄的凄美决绝。 迹部怔怔的看她,忽然觉得心慌,仿佛是梦里宁静绵长的一条路,你一脚踩空。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迹部摸了一支烟出来,尽管他平日很少抽。 “perfect!”观月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才从余韵未消的表演中,缓慢的、迟钝的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场戏,已经结束了。 敦贺莲很绅士的走过去,想要扶起坐在地上的水萌,俊秀的眼睛里有不加掩饰的赞赏,“很棒!” 他是最好的演员,却在表演结束才惊觉,刚才从水萌将视线投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起,就是她在引导着他入戏。那种隐忍却极具爆发性的细腻感和表现力,出神入化。 水萌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谢谢。” 莲看到她身后阔步而来的男人,手在空中停了一下。 她试着慢慢的站起,两条腿因为长时间的蹲坐而变得酸麻无比,踉跄了一下,然后有人从身后环住她,熟悉的玫瑰香气充斥周身。 “本大爷的老婆,承蒙敦贺君照顾。”迹部眼神挑衅,口气不善。 这一幕落在眼里,莲仅仅是不动声色的扬起唇线,“迹部君不用客气,不打扰了。” 到底是演技的臻至化境,还是片刻的真情流露,敦贺莲浮起温文尔雅的笑意,颇具玩味。 任务完成,导演宣布收工。 多摩川在桥下缓缓流淌,揉碎了华灯琳琅的斑斓倒影。 水萌被他抱着,脸色发白,青丝凌乱的飞扬,“迹部景吾,你放手。” “水萌,我们谈谈。”环在她腰间的手劲却更大,连挣扎都不能,蓦地,他出声,尾音华丽。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的声音冷到零度。 迹部蹙眉,强行将她扳向自己,窝了一肚子火,“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她闭口不语,视线转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就是不看他。 紫发,泪痣,形容俊美,街灯打在眼角,混合了乖戾和怒气,那一瞬间苍蓝色的瞳眸里风云变幻。迹部冷笑一声,眼神忽然变得邪魅,猝然欺身过来,将她压在身后的栏杆上,霸道的吻,混合着烟草气息,铺天,盖地,纸醉而金迷。 周围有人瞎起哄。 迹部景吾,我们的梁子结大发了,她在眩晕里愤愤的想。 一直到他攥紧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上车,水萌都觉得颜面无存昏天黑地。 要谈是吗,好,索性谈个清楚,免得找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谈判,于是cj谈还是8cj谈,这是一个问题…… 46 46、第四十六章 海边 从这里可以凝望东京湾。 浮着泡沫的浪花舔吻着海岸,冬季和缓起伏的大海。 不日不夜的那片蓝,星星是碎在了海里还是碎在了心里,空洞的宁谧。 “说吧,”迹部砰一声甩上车门,绕到车头,和她面向大海并肩而立,“你有什么不满意,说出来就是了。” 水萌双手抱胸,冷哼了一记。 “无理取闹。”迹部低语。 “我无理取闹?”水萌纤指扣起,毫不留情的点上他昂贵的手工西服,“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还要我说给你听?你脸皮厚我还嫌丢人呢!”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 迹部死死的盯着她,小事他不跟她计较,这个女人便越发的胆大包天。 招呼不打就夜不归宿,当着他的面跟敦贺莲亲热,把他当死人。 真是笑话,身为迹部财阀的核心领导,在商场呼风唤雨,翻脸比翻书更快,手下人无不畏服的迹部景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或许是骄傲作祟,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好像有很多,渐渐不在他掌控之内。 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破茧而出,矛盾的混杂了排斥和期待。 “水萌,我们不要吵。”他尽量心平气和。 “你要听我的不满意是吗?”水萌侧眸,“好,我告诉你。从前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从前天开始,我就看你哪里都不满意。” “前天?”他慵懒的靠在车门上,思索了片刻,暧昧的打量她,话语里却忍不住带刺,“前天我们不是都很开心么,男欢女爱,不就是那么回事。” 不是的,不只是男欢女爱,不是。 尽管他承认自己定力不够。 他从来没有一次那么认真,可她不是,哪怕是最珍贵的第一次。他无法定义,无法忍受,更无法宣之于口。 “迹部景吾,你别太过分!”水萌气的涨红了脸。 “过分?本大爷有你过分么,”昨晚在手冢家过夜,今天和敦贺莲拍亲热戏,这个女人是存心要气死他,他到底还是说了出来,眼底神色复杂,“你主动献吻,不过是为了拍摄需要,你把本大爷当什么?” “你……” “说不出话了?”迹部冷笑,眼神不屑,却挡不住心中一团郁结,“可惜擦枪走火,你亏大发了,所以无事生非,找本大爷麻烦。” “你的联想很华丽,”水萌怒极反笑,反而是平静下来,“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找你麻烦,你说得对,一个不怎么美丽的错误而已,我就当找了个高级牛郎,补了堂性教育课。” 迹部咬住线条美好的嘴唇,很怕自己会一个冲动掐死她。 海风肆虐,将风衣吹得猎猎作响。 指间一截摩卡飘着淡淡的青烟,很快被吹的杳无踪迹,皮鞋将烟蒂碾灭,一两点星火燃成灰烬。 更亲密的关系倒成了 46、第四十六章 海边 彼此伤害的借口,迹部难得的沉默,忽然意味不明的苦笑了下。 她背对着他,没有看到。 水萌冷静了些,才缓缓开口,有些疲惫,“昨晚客厅里那份文件,是我送去的。” “昨天晚上?”迹部愣了一下,“昨晚你也在希尔顿?” “心虚了吧,你放心,我识相的很,没有搅了你的好事。”她跟加贺寿叶相比也没有高贵多少,一样是白送上门的,迹部景吾没道理不要。一想到这点,她就恨得牙痒痒。 迹部垂眸,俄而,手指抚上泪痣,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极了罂粟花,美艳而有毒。海蓝色的眼睛是可以看透人心的锐利视线,他轻笑出声,“原来你在吃醋。” 水萌银牙咬碎,掉头就走。 迹部大步追上去,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里,制住她的挣扎,“水萌,本大爷没碰她。” “骗鬼去吧!”她的声音在风中破碎,听得他心里一阵抽搐。 “是真的,哼,敢给本大爷下套,我只不过是给了她点颜色。”迹部捧起她的脸,彼此呼吸相闻。 “给颜色给到床上去了?” 迹部叹口气,女人就是不可理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撩人月色下微微泛着金属光泽,“你不信,听听这个。” 他开启p5,指尖轻点,然后进入音频播放菜单。 水萌不知他搞什么鬼,只得先静下心来,侧耳细听。 一段不甚清晰的嘈杂声过后,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还有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 迹部嘴角抽抽,呃,好像放错了。 他还没回神,手臂上钻心的疼痛传来。水萌一口咬下,然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吼他:“你无耻!” “你听我解释……”迹部忍着疼,翻找着文件,“是这个,不是那个。” 然后,从加贺寿叶脱了衣服开始,原样重现。 “你,你录这个做什么?”水萌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讷讷的问。 “大岛的前车之鉴。”从前她为了加贺不惜跟他翻脸,事关他本人和迹部集团的名誉,他怎么可能不防着一手。 水萌不说话。 “现在相信了?”迹部看她别别扭扭的脸,哭笑不得,只得略略放低身段,艳丽张扬若盛放玫瑰的俊美脸庞近在咫尺,“本大爷怎么可能看上那种女人?” 水萌咬唇,嘴巴撅的能挂个油瓶,看的迹部想一口亲上去。 她忽然觉得不对,警觉的盯着他看,“那,刚刚那个是什么?” “什么?”迹部满脸无辜。 “你少装蒜。”她不依不饶。 “恩,那不是新婚之夜你为了骗本大爷,剪辑出来的东西么?”迹部想蒙混过关。 “你骗人,那明明是……” “是什么呀?”他坏笑着逗她。 “删掉。” “不行。”好不容 46、第四十六章 海边 易有个真材实料的,怎么可以删除,迹部决计不答应。 外面太冷,他们坐在车子里,空调徐徐送出的暖风,水萌的脸自然而然的浮起浅浅的红晕。 迹部把座椅往后调了些,空出更大的位置来,然后抱着她。 她还是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姿势,扭了扭身体,“我要回去了。” “别动。”迹部把手收的更紧,凝视细致的容颜,竟然有些欲言又止,“昨天晚上,你……” “我去喝酒了。”水萌实话实说,还不都是他害的。 “然后去了手冢家?” “……恩。”其实是被捡回去的,那天她连结账的钱都没带。 “手冢他……” “他怎么了?”她扭头。 “没什么。”迹部眸光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觉得累了,又推他一把,“走不走?” 迹部瞥她一眼,恩了一声。 跑车的后座比前面宽大,她起得早,今天拍了一天的戏,还跟他吵架,体力消耗太大,便想到后面去眯一会。 水萌懒得下车,于是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事实证明偷懒是不好的,她风衣下的裙子被勾到,嘶啦一声,雪白滑腻的腿部春(河蟹)光乍泄。 迹部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多看两眼,嘴上还不饶人,“说你笨你还真笨!” 耳边猛然传来敲击车窗的巨响。 “喂喂喂!警察!”手持电警棍的巡警在外面毫不客气的敲打着,“出来!” 这败家子新上手的超跑,车窗是单向可视,里面能看见外面,而外面看不见里面。 迹部在稍一怔愣后顷刻恢复镇定,他转头去看水萌。 这女人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他忽然后悔刚才嘴贱笑话她。 珍珠般莹润无暇的脸,浮出一丝阴测测的笑意。 迹部一瞬间通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只都是别扭星人,想了想肉要偶尔吃才够味~ 47 47、第四十七章 冤狱(上) 今天绝对是他华丽人生的倒霉日,迹部头疼,用自以为最具威慑力的眼光狠狠的瞪了水萌一眼,却也不愿意她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叫别人看见。他恨恨的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开始威胁,“你最好别乱说话,否则本大爷回去饶不了你!” 像小羊羔一样娇美清丽的容颜,水萌扁扁嘴,很听话的闭上嘴巴。 外面砰砰的敲车窗玻璃声响越发急促,伴随着警察不耐烦的最后通牒:“开门,再不出来就强行砸窗了!开门!” 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迹部打开车门,寒风立刻灌了进来,更显示出车里的微醺暧昧的氛围。 新款炫白色兰博基尼超跑,车内设施注重完美的舒适。换气系统静静的工作着,暖气打的火热,香氛清新。座椅事先被调过,空出更大的空间,水萌身上披着明显不属于她的衣服,座椅上还挂着一块被撕裂的裙子布料。 巡警锐利的眼神扫过迹部,然后投向水萌。 “这里不准停车。年纪轻轻知不知道害臊,就这么对着挡风玻璃干起来了?”他上下打量了水萌一番,“女孩子要自爱,长得还挺清秀,真看不出来……” “我们没……”迹部想要辩解。 “警察叔叔你这话有失偏颇,”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水萌打断,她因为情绪激动而猛然想站起,迹部看她修长的腿部又要露出来连忙拉住,结果还是没收住,水萌一下撞到头,哎哟一声跌回原位,揉着脑袋抱怨,“这怎么就只是女性的错呢,你怎么不骂骂他?” 被抓住领带的迹部嘴角抽搐,这女人到底搞没搞清楚什么才是重点啊。 “哟,给你鼻子还上脸了,”警察敲着手里的电警棍,“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你给你好好讲讲市民守则市容规范?” “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车震不违法吧,”眼看水萌唯恐天下不乱搅混水,时间不早了,迹部并不想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况且眼下这个情景,是个人都容易误会,就索性承认好了,也好早些脱身,他语气里也减了几分平日高傲,“没事的话就请早点放我们走。” “臭小子,憋得慌想回去解决!” 坐在后面警车里的两个警员哈哈大笑,眼看迹部沉下脸,水萌总算平衡了点,除了自家爷爷,他恐怕还没被人这么叫过吧。“警察先生,你再马蚤扰市民本大爷可要投诉了。” “把驾照拿着,过来测一下酒精!”警察瞥了他一眼,现在的年轻人,空有一副好相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知道花天酒地。 冬季尚未完全过去,时至午夜,外面异常寒冷。车门大敞了一会,水萌觉得冷,就缩在角落里。巡逻的警犬却显然对这辆车很感兴趣,大脑袋探进来,两只前爪在坐垫那里挠东挠西。 顺利的通 47、第四十七章 冤狱(上) 过了酒测,那个警员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交代了几句安全问题市容问题,就打算放人。他想拉回警犬,不料倒费了一番劲。警察的手放在车门上,想了想,松了绳子,警犬马上回到了刚才那个地方,兴奋的嗅来嗅去。 他上前两步,手探入坐垫的缝隙里掏了一会,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塑料包。 迹部和水萌均是一愣。 打开塑料纸,在鼻尖闻了闻,警察面色一沉。 他招呼了一个警员,也把东西给他闻了下,“是大麻。”那人很肯定的说。 水萌一下子懵了,她看向迹部,吃惊程度不亚于她。 “差点叫你们骗了,”巡警冷笑着,“怎么着,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你胆子不小,你知道本大爷是谁?”警视厅威望崇高的警察总监都和他爷爷称兄道弟,迹部倒还镇定,继续双手环胸,维持高傲的鼻孔看人姿势。 “我管你是谁?你是天王老子也不成!”这位警察大叔显然平日里不看电视不看报,竟然认不得眼前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迹部财阀ceo迹部景吾,听到他讲出八点档里纨绔子弟的必备台词,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今天绝对要好好教训这种臭小子,让他知道天大地大法律公道最大,“现在以私藏毒品的嫌疑对你进行非强制性审查,跟我回去做尿检。” 海边人烟稀少,夜色遮掩,他和同事恰好警车巡视过这里,觉得可疑上来查探,若非警犬灵敏,差点就避重就轻的放过了。 “等一下!”迹部制止道,“车主是我,跟她没关系。” “景吾……”水萌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有些害怕。 “你不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暗示她。 女明星一旦和毒品沾上边,基本就毁了。他问心无愧,便不怕被调查,这辆车一周前才从米兰车展空运过来,然后直接进了4s店做速度测试和性能优化,昨天才到他手里,一直锁在车库。所以问题最可能就是出在4s店,调查一下不难。 水萌脸色确实不好,累着了,又吓着了,那警官也担心承担责任,便叫了手下送水萌去医院,等确定身体没问题再来警署。他拿起通讯器,报了下地名,叫人来把车子拖走。 眼看迹部坐进警车里,她紧锁眉头不放心,他只得安慰她:“没事,本大爷很快就回来了。” 东京警视厅位于霞关,拔地而起的恢弘建筑,拥有比都道府警署的优先调查权,这种无形的身价,使得这里成为全国警察的梦想。 日吉若便是其中之一,古武术的良好身体素质,加上敏锐的视角,不服输的性格,让他很快从年轻一代警员中脱颖而出,成为搜查一课的中坚。 “是哪个不开眼的兔崽子,老子才睡了半小 47、第四十七章 冤狱(上) 时……”当警察难免有些土匪气,日吉若打着呵欠,往问询室那里走。 本来这只是小案件,还劳不动这位搜查一课的骨干,可是底下人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非要他过来看看。日吉这段时间在盯一个大案子,睡眠不足,心情难免糟糕。 坐在里面的迹部脸色更黑了。 “日吉,你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架子不输本大爷,啊恩?” 熟悉的华丽声线,迹部景吾阴森森的斜睨他。 日吉打了个寒噤,这下瞌睡全醒了。 “迹、迹部前辈……”他几乎怀疑自己眼花,在面前坐着的可不就是到哪里都噼咔噼咔闪亮的迹部总裁,“你怎么进来了?” 你当本大爷乐意进来,迹部眼角抽动,他清清嗓子,直切重点,“本大爷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一个警员在日吉耳边低语了几句,他惊讶的叫起来,“什么,私藏毒品?!” “是,还被中田警视抓了个现行。” “这怎么可能?”日吉一点不信,“迹部他人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很h,哪用得着毒品?” 迹部的脸色可以媲美锅底,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日吉跟迹部说了几句软话,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到走廊里让人端茶倒水,那个小警员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日吉一个爆栗敲上去,“没眼力劲的东西,得罪了他,你们都等着回乡下种田吧!” 他又打了几个电话了解前因后果,这才重新推开问询室厚重的门。 “迹部前辈,”日吉恢复了干练精悍的气息,极富效率的传达着信息,“我的同事正在全力调查,媒体那边我交代过了,不会泄露。该走的程序我也不能徇私,我们已经联系了手冢律师,等他过来办好手续,就可以先保释。” “手冢?他人呢?”迹部轻击桌面的手指顿了下。 “他说要先调查取证。” “调查取证?” “呃,就是去医院探望另一位‘当事人’。”日吉小心翼翼的打量迹部,耶耶,这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48 48、第四十八章 冤狱(下) 医院的灯总是彻夜长明。 米色长风衣,同色系羊毛围巾,手冢国光从电梯出来,板着一张俊脸,看起来就冷飕飕的。 忍足侑士像是有心电感应般,在他跨进办公室门的一瞬间,煞有其事拿过ct片对着灯光看,标准的杏林中人模样,病人看了铁定要感动的泪流满面。 手冢本来不想拆穿他的,可那副悬壶济世的做作样实在看着不爽,于是他出声:“倒了。” “什么?”忍足没明白。 “我说,ct片拿倒了。”骷髅头朝下了。 “啊?”忍足的眼镜滑了一下,有点尴尬,迅速把胶片倒个个儿,倒完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手忙脚乱间,后面的那本杂志掉了出来,摊在桌子上。 花花公子精装版,16开的那种。 色彩纷呈的封面,很是吸引眼球。 “你在……”手冢别有深意的拉长尾音,“加班,恩?” 忍足迅速伸手盖住封面上肤色雪白的火辣女郎,“哎呀整天看病历会疯掉的,偶尔也要劳逸结合嘛,呵呵呵。” 手冢不跟他胡闹,伸手,“东西呢?” “这个?”忍足笑的不正经,把杂志往前推了推。 手冢沉默,盯着他。 “好了好了,有你在我空调都要多费几度电,”忍足投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给他。 手冢接过,抽出来快速浏览了一下,目光在资料相片上停驻了几秒。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 “有关浅川津的资料,医院有的都在这里了。”忍足微微眯了眯性感的桃花眼,一两点狡黠的微光被平光镜隐去,“是迹部要,还是你要?” “迹部不知道。”手冢实话实说。 忍足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警察都断了线索,你能查到什么?” 何况,迹部知道了,未必会高兴。 水萌在医院里遇到危险的事,真正的浅川津已被警方证实一年前死于车祸,身份被人冒用,嫌疑犯很老道,该带走的一点也没留下,案件只有暂时搁置。 迹部的态度则显得微妙,息事宁人的倾向和他一贯作风不符。 “我很怀疑迹部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把文件送回纸袋,手冢看了一下表,他的时间很紧。 “手冢,你这样我很为难的,”冰帝的天才,自然是绝顶聪明,忍足并不赞同,“我相信,迹部会保护好他的女人,他们现在不是很好?有些事情,搞明白了未必对当事人好。” “谢谢,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忍足无奈扬眉,看着面前依旧水波不兴的人,已然窥不出任何端倪,手冢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时候,那你就永远别想知道。 给急诊室打了个电话,忍足抬起头来,“水萌在楼下,有个警察陪着她。” 这几 48、第四十八章 冤狱(下) 年忍足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再多言,“有车吗?这会儿打车可不容易。” 手冢晃了下套在手指上的车钥匙,然后离开。 厚实的玻璃窗将萧瑟寒风挡在一墙之外,急诊室里人影错错,一派明亮的光。 手冢在侧门那里找到了陪水萌过来的警察,年轻的巡警浓眉蹙起,手上拿着她给的贿赂品——签名版。手冢才得知她趁着上洗手间的时候偷偷溜了,有畏罪潜逃的嫌疑。 他们只得各开各车,先回警署再说。 水萌沿着医院的外墙走了好长一段路,还没有打到出租车。 她略显烦躁的拧起眉,身上却因为运动的关系渐渐暖和了些。刚才护士小姐说她血压血糖都偏低,要输葡萄糖,可她等不了。 她只要一想到迹部现在人还在警局,她就一阵心绪不宁。 暗银色的车子悄无声息的超过她,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手冢抬了抬下巴,“上来吧。” 她正愁打不到车,这会儿眼睛一亮,然后坐进来,往后窗看去,警车尾随其后。 “好好的车上怎么会有大麻呢?” “要死了,要是让记者发现,又有的炒了。” “手冢,景吾他不会有事的吧?”水萌偷偷的去看黯淡天光下手冢平静的脸。 “没事。”他低沉的音色听来令人万分安心,撑死了十五天拘役。 这会儿搜查一课的精英们应该去4s店回来了,杀鸡用牛刀不算什么,迹部景吾这尊大佛摆在那里,航空母舰也得出动。 水萌稍稍安定了些,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着,手冢打开了车载音响,肖邦的曲子低回绵长,在午夜洗尽铅华,有一种时光的苍莽感。 他打过转向灯,警视厅已经近在眼前。 到达目的地他们下了车,手冢和负责的警官在低声交流着什么,然后他们一起往走廊深处走去,还有些书面手续。 水萌拉住一个路过的女警员:“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老公?” “你老公谁啊?” “迹部景吾知道吗,就是,就是今天晚上,呃,被误抓进来的。” “你是……香织?!”《魔王》近期大热,她认出了她,“迹部先生,好像被带去跆拳道室了。” 水萌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找到了跆拳道室的八楼,刚过拐角,就听到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哀嚎。 事情水落石出,这款跑车是全球限量版,据4s店的技师交代,偷偷开出去陪女友玩乐兜风,结果遇上交警盘查,情急之下把大麻塞进了座椅里,后来桦地来取车,他一时忘了拿出来,造成了今晚的乌龙。 日吉若第十二次被撂倒。 迹部明显欲求不满加火气旺盛,正愁没地方发泄,下手快很准,一点不留情面。 “弟兄们,对迹部不用讲道理,给我一起 48、第四十八章 冤狱(下) 打!”日吉擦擦嘴角,在这么下去,他们搜查一课岂不是要颜面无光。 水萌愣住,这是……刑讯逼供?! 啊啊啊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家景吾?! 偌大的房间里迹部侧身,腰身漂亮,动作利落,一把捏住警察a的手,反手一拧逼出一声痛呼,然后一个过肩摔,警察a成功摔倒警察b、c身上跌做一团,随即像草原上敏捷的猎豹一样跨坐上去,胳膊抵上喉咙。 求饶声不断。 灯光下,凤目隐隐含笑。 他刚要站起,忽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劲风,本能的一斜一撤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可肩胛骨处还是传来一阵痛楚,下盘不稳,跌了下来。 “景吾,我来救你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扑上来,把他踢开,然后在地上一堆叠罗汉里翻找着,“景吾,你在哪里,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迹部一头黑线,咬牙:“本大爷在这里。” 水萌刚才那一击用尽了全力,又被他一吓,虚脱的感觉一波波涌上。 终于低血糖发作,两眼一翻,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问题比较大,重新修过了,给女王党顺毛,反正大爷还是要被抓进去的= =(这女人疯了) 关于入v的问题,之前一直没说,既然有人提到,我就说一下。 这篇文应该不会v了,也不会去申请榜单。 编编人很好,咱拖拖拉拉,觉得很对不住她。要v的话我三星期前就v了,我只是怕,一旦入v,这文就变味了,烂尾都不一定。我笔力不够,怕后劲不足,所以想写的更自由一些。我有时候会考虑不到,亲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好吧也许它现在已经被我毁了。 我不是要虐谁,炮灰谁,手冢和迹部我都很喜欢,他们是不同类型的男人。 手冢无疑是现实版的最佳老公代言人,我写到他的时候常常会有收不住的感觉,而且他后面的戏份不少。至于大爷,他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可他不一定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就像君主,要善于取舍,太重感情的,往往治理不好国家,一直认为,那种气场,只用来谈恋爱太可惜了。 所以,对女人而言,他更适合仰望,做迹部的妻子,会很辛苦的。 大爷现在只是有一点喜欢水萌,手冢嘛介于亲情和爱情之间,或许亲情更重一些(?),不过他们都不是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的男人,我不会为了苦情而苦情。 反正不管女主讨不讨喜,她就这样了,为毛他们喜欢呢?因为这是玛丽苏文,因为她是女主嘛_ ps:接下来一个多月会比较忙,我尽量抽时间更,还请亲们包涵。 49 49、第四十九章 宠物 这天水萌拍完戏回家,听闻了一个噩耗。 她家贵妃怀孕了。 忘了说,贵妃是水萌养的狗。迹部贵人事忙,有时候水萌一个人在家觉得闷,这只狗只她在出席一个保护动物的慈善活动上买下的,给它取名叫贵妃。 贵妃还不到两岁,按照狗狗的年龄来说尚属于未成年少女,活泼好动一派天真,成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跑来跑去。究竟是哪个兽面兽心的东西,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欺负了她家贵妃啊啊啊啊啊! 那混蛋风流完了摇摇尾巴走了,留下她和爱妃大眼瞪小眼,黯然神伤。 水萌决定要把肇事者找出来。 问遍了有偶尔照顾过狗狗的女佣,再结合水萌自己的体会,她的贵妃那是眼高于顶,平日里带出去遛弯,对别家登徒子的搭讪基本是爱理不理。若说贵妃情窦初开了,纵观整个大宅,最后的嫌疑犯锁定在鸭梨身上。 鸭梨别名亚历山大二世,是迹部的宝贝狗狗,自然是那已经驾鹤归西的一世的儿子,是一条拥有纯正血统的苏格兰牧羊犬,也是atobe网球中心的常驻会员,捡球的速度比球童好多了。 而且鸭梨长的很好看,通体雪白,毛色柔亮,身姿矫健,仪态高雅,还有那么一点自恋,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这话一点不错。 水萌把贵妃抱起来,摇一摇,“贵妃,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现在肚子大了,营养啊什么的跟不上,狗宝宝就发育不好,等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1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1部分阅读 一定要配合我,听到没有?” 贵妃很响亮的汪了一声,然后踏踏踏跑远了。 十分钟以后,贵妃成功钓到情郎。 鸭梨本来是来约会的,一看见水萌拔腿就跑。水萌摸摸自己的脸,她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跑已经来不及了,一张大网罩下,鸭梨无路可逃。 贵妃瞧着鸭梨在网兜里挣扎,一双乌幽幽的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水萌,被她一眼瞪的缩到角落里,“没出息!” “少爷,少爷,不好了啊!”管家摇摇晃晃的跑进书房,“你快去救救亚历山大吧!” “亚历山大怎么了?”迹部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不解。 喝的是空运自新西兰的鲜牛奶,吃的是上好的菲力牛排,还有专职负责照顾的女佣,专属兽医,它活的不要太逍遥,能有什么事? “夫人,是夫人她要把亚历山大给阉了。” 迹部一口咖啡喷出来。 这个女人,不欺负他就来欺负他的狗,打狗也要看主人,他迹部大爷养的狗是说阉就阉的? 迹部急急忙忙赶到花园里,就看见他的鸭梨被四脚朝天绑在工字型的木桩上,看见他来,呜呜的呜咽着,委屈的跟个什么是的。 水萌舒舒服服的躺在太阳椅里面,手上掂着根圆头的木棍,侧首一杯咖啡 49、第四十九章 宠物 ,显得悠然惬意。贵妃趴在她脚边,耷拉着耳朵,眼神热切,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 “哎呀呀,没想到主人还挺有情有义的。”水萌喝口水,慢悠悠的说。 “它怎么惹着你了?”迹部沉下脸,亏她还是动物保护大使。 “它没惹着我,惹着我的贵妃了。”水萌瞟瞟贵妃,“它把贵妃的肚子搞大了!” 迹部明显的一愣,然后嗤笑出声。 他蹲下来,揉揉亚历山大的大脑袋,轻快的拍拍它,“干得好!” 鸭梨欢快的叫唤。 “啧啧,没节操的男人养的狗一样没节操,”水萌怜悯的看着迹部,“现在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就是亚历山大没节操呢,为什么不可能是贵妃先勾引它?!”迹部一向护短,况且因为亚历山大血统纯正,他本来还想去宠物学校专门找纯种的苏格兰牧羊犬给它配种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受伤的是贵妃唉,”她一把放下茶杯,摸摸没什么精神的狗狗,递过去一小碟狗粮,万分心疼的口气,“它现在是整日的黯然神伤,吃不好睡不好啊。” 贵妃眼看狗饼干就很兴奋的凑过来,水萌一记眼刀射过去,贵妃看看饼干,又看看她,动了动嘴巴,然后团起身躯退到躺椅下面去,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扫上来,把头埋住。 水萌十分满意。 “你看看,贵妃都瘦了一圈了。” 贵妃在地上装死,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迹部白她一眼,没好气。 “贵妃可是黄花大闺女,它现在肚子里怀的可包括你的亚历山大三世哦。”水萌俏皮的眨眨眼,迹部忽然明白她接下来准备说什么了。 果然,水萌掏出一个计算器,噼里啪啦的开始按,“肉体损失费加精神损失费,孕期营养费检查费……还有误工费,唔,起码这个数字。”她比出一只手。 “误工费?”迹部黑线,那只除了吃就是睡的肥肥杨贵妃有什么误工费? “误工费是我的嘛,它怀孕了我不得照顾它啊,你们男人懂什么?” “你敲诈?” “你爱给不给,”水萌优哉游哉的,“反正你保得了它一时保不了它一世,等你去出差回来,鸭梨它就变成太监了,恩。” 水萌这段时间也考虑了一下,男人还是靠不住的,指不定他迹部总裁哪天不高兴了把她扫地出门。水萌看着抽屉里的毕业证书就一阵无力,她差点忘记了西园寺还是东大的高材生。恰好她以前学的也是金融相关,最近拍魔王赚了一笔,加上平时找迹部敲诈来的,倒有了相当不错的积蓄。最近她在做短线股票,本金自然是越多越好。 有点意外的是,迹部这次给钱给的很爽快,讨价还价都没有。 香浓的卡布奇诺馥郁泡沫里浅金 49、第四十九章 宠物 色肉桂洒匀,阳伞下的水晶茶几,倒影出清妍的影子。迹部站在她身后,伏低身体,看着她熟练的进入股票账户,建仓出货,微微有点讶异,“你在做股票?” 水萌正忙活着,哼哼两下算作回答。 他略偏了头,受鸭梨的启发,迹部这会儿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世上什么事情最难熬? 是看得见吃不到,还是别人以为你吃到了其实没吃到,经历过以上两种情况的迹部会告诉你,不不,这都不是最难熬的,因为他此时正在经历第三种情况,那就是吃过一次再也没得吃。 你知道不,如果你是男人你就知道了。 他明天下午的飞机,去纽约做商务考察,这一离开就是十天半个月。现在就连亚历山大的动作都比他快,迹部大爷觉得有点憋屈。 男性的气息突然而至,他环住她,眼底些许迷离的神采,半开玩笑的问,“你什么时候也给本大爷生一个,啊恩?”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地震了 50 50、第五十章 花眠 迹部披着睡衣推开卧房的门,然后他放轻了脚步。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景象,除了过道里亮着灯,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说明水萌已经睡下了。 今天晚上她陪着他出席某位议员女儿的订婚宴,繁华都市的一端,摩天大楼里名流云集衣香鬓影。舞台上情深款款交换戒指的靓丽男女,觥筹交错间酒杯琉璃般的脆响,不过又一场利益的交换,他竟然觉得无趣。 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依偎在身边的丽人,她倒是比他更自然坦荡。 烟红色长裙灿若霞火,大大方方抢走准新娘风采。迹部景吾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将她从头发浏览到裙摆,很是符合他华丽的美学。有一点他们倒是很相配,足够目中无人。 出席这样的场合,他甚至可能不知道新郎是谁,应酬商场上的朋友才是重点。《魔王》就快杀青了,这几天她一直在赶进度,看起来有些累的样子,那些项目投资的话题着实枯燥,迹部便让桦地先行送她回来。 好像经常是这样。 他似乎是极为清浅的叹息了一声。 房间里幽暗,换下来的晚装随随便便的挂在金属栏杆上,天光暗昧的流转。迹部抬手挽起散落的床幔,流苏有丝滑的质感。瑞士黑醋粟的床单,黯淡的星光水一般的缓缓淌过静宁的睡颜,呼吸声精致。 这个醒着的时候无比麻烦无比让他头疼的女人,睡着的样子倒是乖得可以骗人。 他眨了眨眼睛。 反手拧开落地灯,一团柔和的橙黄,将床头照亮。 迹部伸手凑近她的侧脸,似乎是感到有点痒,她不满意的皱皱眉头,哼哼唧唧的翻身躲开他的手。于是他只好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掀开被角躺了进来。 水萌背对着迹部,感受到床垫柔柔的陷下去一块,紧接着有温暖的怀抱贴上来,还带着沐浴后潮湿的气息。 他线条的明细的下颌在柔软的青丝间逡巡辗转了片刻,手环上来,一路往下摸索,最后圈过她的细腰纳入自己的桎梏,向后收紧。 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近,她睁开眼睛,感受着背后他稳定有力的心跳,下意识的抿紧唇角。 这是他第二次抱着她入睡,第一次是那个晚上。 水萌知道,他们没有经过两情相悦便结为连理,现在的这个状态,已是不错了。迹部景吾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倾国倾城没见过,她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作为丈夫,迹部也不曾亏待了她。 除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她不是那种有着宏图大志的女子,从来的愿望也不过是有一份平凡而充实的生活,幸运的话,找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相夫教子,现世安稳,从此时光温柔,岁月静好。 她骨子里是倔 50、第五十章 花眠 强的,说难听点就是臭脾气,可她就是这样的人,穿越时空也改不了。 她不想永远做一只金丝雀,被他宠着,惯着,偶尔撒撒娇闯闯祸,有他给她善后。陪着他出席各式各样的场合,繁花似锦中的一朵漂亮点缀,说她矫情也罢,拿乔也罢,她只是不愿,仅仅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庸。 迹部是有些喜欢她的。 她……其实也喜欢他,或者说,天生的帝王,无与伦比的魅力,这世上有几个女人不喜欢? 喜欢是一回事,但是他们都没有办法,向对方完全交出自己。 迹部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她心里也有一本帐。 迹部财阀的继承人,思维缜密城府难测是基本素质,男人的世界,有女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男性掌握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财富和权力,不容置疑。 平日里的小打小闹,他可以让着她,一旦哪天触及了某些原则性的东西,她没有把握,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前一秒柔情蜜意,下一秒就可以风雨如晦,她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两点微薄的眷恋,是经不起摧残的。 万一他哪天厌倦了,惨淡收场已是幸运。 他们尚未成婚就有人想取她性命,她也曾跟迹部提到,可是他明显不愿意多谈。至今她仍有些后怕,如果那天她真的死了,就如同古时的秀女,尚未得见君颜便香消玉殒。即便是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也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自古如此。 他的心广有天下,他身上背负着太复杂的利益关系,她只不过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午夜梦回,他的怀抱温热,她凝视着黯淡天光下他俊美无俦的脸。 她,没有安全感。 算起来这也是他的魅力之一,可那光芒太耀眼,甚至会将人灼伤。 于是患得患失,想要保持距离。 不要贪心,才会比较好过。 拼命抑制住长吁短叹的冲动,水萌阖上眼睛。 雨天。 初春的雨水总是格外频繁,空气里有青草的气息。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灯火通明的巨大航空港,喧嚣忙碌,人影湿漉漉的流淌在深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从通道进入候机大楼,却被告知由于大雾原因飞机预计将延迟三小时起飞。卡着不上不下的时间,迹部熟门熟路,领着水萌先到专属贵宾休息室。 迹部这次出差,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水萌今天没戏,所以两人一起过来。 他们成直角的坐着。 迹部百无聊赖的翻阅着财经杂志,无意间的向前一瞥,霎时被吸引走了全部目光。 她抹完润唇膏,放回去的时候从包沿滑了出来,于是弯腰去捡。圆形的一小支,滚进了对面沙发下面,她够不到。 女人弯腰捡东西的时候男人总是目不转睛 50、第五十章 花眠 ,尤其是身材曼妙的女人,她胸前若隐若现的美景,让迹部玩味的挑了挑眉。 他居然抱着她睡了整整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做,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是在颠覆迹部大爷的风格。 水萌上身弯低下去,这个动作让衣线紧贴脊背,长裤绷紧,微微曲起弧度但本身挺直的背,凹下去的腰线,臀部的线条,长腿的线条,全部显露无疑。 诱人的身影,简直引人犯罪。 他没有办法移开视线,身体比意志更诚实,在一瞬间开始发热。 干等着实在无聊,倒不如先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来的实际。 “这里有监控吗?”迹部这话自然是对送来咖啡的工作人员说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水萌。 “恩,有的。” “去把监控关掉,”迹部扬手,利落的吩咐着,“还有,拿一条干净的毛毯来。” 服务小姐的目光含蓄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掠过,“好的,请稍等,迹部先生。”她很快退了出去。 贵宾室里只剩下迹部和水萌。 迹部仅仅是微微含笑瞧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的是,乃们想象力好强大,地震就是字面的地震otl 51 51、第五十一章 火种 迹部仅仅是微微含笑瞧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可他的眼神太厉害,偏偏她就是如坐针毡。 迹部似乎也发现了她的不自在,觉得有趣,轻笑一声,唇线扬起一抹艳丽的弧漪,继续调戏,“水萌,你需要准备一下么?” “我看我还是回去准备好了……”她咽口唾沫,决定离开沙发这个敏感的地方。 他垂眸看表,然后把手表解下来放在桌案上,镶钻有细锐的棱角,他怕控制不住力道,万一等下伤到她。“时间还早嘛,足够了。”他的眼中满是挑逗,激将式的,“还是说,你不敢,还是在害羞?” 水萌很识时务的闭嘴。 服务小姐把毛毯送进来,迹部靠回座位,懒懒的吩咐着,“把门锁上,一个小时内不要来打扰。”想了想,加上开头和结尾,还是保险点,“呃,一个半小时。” 到底是大机场严格选拔训练出来的,那迅速撤退的淡定素质,对水萌一张苦瓜脸全然无视,说不定别人以为这是夫妻间的情趣。 迹部凑近了些,盯着水萌的眼睛,没有十成的情调,反而是十成的挖苦,“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恶狗抢食的吻技太烂,在本大爷面前拿不出手,啊恩?” 什么叫不敢,什么叫害羞,什么叫拿不出手? 很不幸的,水萌中招了,她指着他,“你等下别后悔。” 她把他的领带拉近了些,有些迟疑。 迹部魅惑的笑笑,手指点上她莹润的唇瓣,些许玫瑰色的唇蜜沾在指尖,他浅浅的推揉,便有香腻的绯色融化在螺旋状的指纹里,香气淡雅,却意外的沁入肌理。 眼下迹部简直就是极品诱受,他伸出舌头在她唇线上舔了舔,立刻得到了回应。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羞涩感已经消失,他的口腔里有男士古龙水和烟草的温和气味,并不熏人,恰到好处的迷醉。 水萌想争取主动,无奈不是撞到额头就是碰到鼻翼,连个姿势都摆不好。 谁说我不会接吻的,多练练不就成了? 她赌气一般的想着,大胆的把舌尖伸进去,撩拨他的,继而纠缠,深吻,彼此的气息都有些紊乱。迹部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始终不动声色,顺从的配合着。 忽然尝到了血腥味,水萌吃惊的停下来。 还是把他咬出血了,被称为恶狗抢食式的接吻。 她不知所措的瞧着他,迹部眼中的兴味忽然变得意蕴深长。 她下意识的想要抿起亮晶晶的唇尖,恍然不觉间已被他盈盈含住,徐徐的摩挲,辗转,品味,然后深入。他只是轻轻一撬,便越过了贝齿的藩篱,摄芳取醇。他的舌尖湿滑有力,带着隐隐的不容违抗,唇舌追逐与逃避的游戏,细细的呻吟堙没在温热的喘息里,一阵阵无法抵挡的晕眩。 身体内部的情( 51、第五十一章 火种 河蟹)欲食髓知味,在撩拨下迅速觉醒。 迹部尽量耐心的解开她衣领的扣子,只是不想她回去的时候衣不蔽体。他的吻从清妍的眉眼簌簌落下,轻点鼻翼,横扫柔软的唇瓣,沿着脖颈往下,像一场迤逦的仪式。 迹部的唇停留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细细的舔舐啃咬,她的皮肤太娇嫩,哪怕只是轻轻的吮吸,都会留下一朵朵花瓣似的嫣红印记,红晕在白皙柔滑的身体上蔓延,混合了纯洁和妖媚,显得格外诱人。 水萌竭力的压抑着呻吟,像小猫一样的呜咽声,还有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都让迹部的欲(河蟹)火烧得更旺。外套半褪到腋下,他微喘着气,手沿着光裸的香肩滑进去,轻轻一挑,解开内衣的暗扣。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的眼神变得更暗,手掌托住雪白的丰盈,不轻不重的一捏,水萌不由自主的颤了下,“景吾……” 软糯的声线仿佛融化的巧克力丝拉过男人的心,他有些难耐的一口含上去,舌尖在顶端打旋,牙齿轻咬,仿佛那天品尝龙舌兰的前奏,只是,这次加了不知多少倍的挑逗。火热掌心覆住嘴巴无暇顾及的另一边,湿吻吞咽的声响,休息室顷刻飘满了爱欲的气息。 酥麻感一波波袭来,水萌一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顺着迹部的脸颊,手指没入紫灰色的发间,随着他给予她的刺激,控制不住时轻时重的力道攥紧,仿佛害怕分离,唯恐失去。 意乱情迷达到临界点,即将演变成一场激|情风暴。 迹部把她抱在腿上,将她的身体压向自己,他昂扬的灼热将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过来,薄薄的衣料几乎要燃烧。 “水萌……你再红的这么可口,本大爷真的会吃了你,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濒临崩溃的克制,暗哑魅惑,性感漂亮的脸隐忍而微微扭曲。 他喜欢看她在怀里罕见的脆弱潋滟的表情,无意识咬着唇角,想要抗拒却步步沉沦,因为欲求而微微苦恼的样子,给他极大的满足感和征服感。 这是他迹部景吾的女人,只会为他而变成另一个人。 迹部紧紧扣住不盈一握的细腰,动情的吻着她,他们慢慢的从沙发上滑下去。他把她放倒在毛毯上,身体正处于血脉喷张中,大脑一片空白,他胡乱的除着她凌乱的衣物,连带他自己的。 身躯紧紧交缠,眼底的泪痣泛着邪魅的色泽,触目惊心,溶在一起的感觉几乎要让他停止呼吸。 不想再忍耐。 长裤褪到膝盖,迹部分开她的腿,他的手滑落到关键部位,然后突然发现不对。 双腿间厚厚的手感,他顿了一下。 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早说?!”他俊脸发黑,气急败坏的吼她。 水萌被他 51、第五十一章 火种 一吼,缩了缩,顿时清醒了不少。“我提醒过你的。”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反正他吃不了,她才敢这么大胆。 海蓝色的凤眼眯的极其狭长,灼热的亮光一划而过。 她向来只负责点火,哪怕他想要的发疯。 迹部松开她,挫败的坐在地上,扶额,有气无力的,“你等着,本大爷回来再收拾你。” 水萌乐得在地上打滚,“噗哈哈哈,我早说了你不要后悔,你偏不听,哈哈……” 迹部咬牙,把她拖过来,重重的打屁股。 水萌像条滑鱼一样逃出去,迹部瞪她,他憋得慌,于是去摸烟。 还没点着就被她抢了去,“不准抽!” 水萌朝他笑笑,然后开始穿衣服,她轻快的拍了拍迹部的肩膀,“不要那么沮丧嘛,我给你的技术打满分。”他虽然放了狠话,回来收拾她。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谁怕谁啊? 迹部抿紧唇线,眸子里一团幽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爷你就自己解决吧囧tl 52 52、第五十二章 心悸 迹部抿紧唇线,眸子里一团幽暗。 良久,终于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整理衣物坐回沙发上。 眼里魔性的情潮渐次消退,交叠双腿,打电话的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 很快,他切了线,抬眸打量了水萌一眼,“司机在机场外面,你先回去吧。” 她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过来,俯□,指尖滑过他紧绷的脸,有些担心,“景吾,你,是不是很难受?” 迹部扣住她的手,剑眉蹙的很紧,华丽的声线含着细沙,微微冷笑了下,“你说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低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只是情不自禁……” 她的脸上还浅浅的浮着红晕,声音极细极轻,软软的咬着尾音,听的迹部心中一动,他莫名的觉得更加烦躁,扯了扯衬衫的扣子,他觉得好热。 “那,要怎么样,你才会好受一点?”额发散落下来,衬着那双美目光华流转,粲若晨星,她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愧疚,还有一两丝朦胧的迷离。 迹部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一把将水萌拉的跌躺在他双腿上,臂膀环住她的肩头,不由分说低头封住精致的唇线,霸道的气息长驱直入。水萌挣扎了两下,早已被他抢得先机,绵长的热吻,贪婪的索取,世界天旋地转。 浮华,糜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缱绻良久,终于停止。 迹部气息不稳,手指扣起,游走于灼烫脸颊,“本大爷现在想找个地方来插,你能满足我吗?”他有些口不择言,他教养极好,再恶毒的话也能风度翩翩的讲出来,几乎从来不用这些粗鄙的字眼,可是他快要受不了了,这个女人还来撩拨他。 水萌怯怯的瞥了他一眼,咬了咬红肿的唇,低头整理凌乱的衣襟,然后坐起来。 迹部静静的看着她,呼吸声酥麻。 水萌在他面前蹲下,她颤着手,拉开了他西裤的拉链,小手一拨一拉,将他的欲望释放了出来。她因为吃惊微微张着的樱桃小嘴,和他的尺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坚硬如铁的顶端分泌出激动的男性液体,她的手托住他的昂扬,把脸凑过去。她不敢看,只好闭上眼,贝齿把嘴唇咬的雪白,终于鼓起勇气,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也不知道舔没舔到,只听见头顶上迹部长长的倒吸一口气,她手一抖,吓得连忙放开。 迹部在她没看见的时候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伸手把水萌拖起来,护在怀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了好了,本大爷不要你做这些事情……” 水萌软软的趴在他怀里,脸羞的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明明苦不堪言的那个人是他,她还一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模样,偏偏迹部生不了气,她都愿意为他那样做 52、第五十二章 心悸 了,他还能说什么,他不忍心。 她的身体娇娇软软的,他楼也不是抱也不是,只怕火会烧得更旺。他现在只盼望这位姑奶奶能快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需要马上解决掉,这个样子没法上飞机。 什么鬼天气,什么破航空公司,晚点个屁! 他觉得一阵阵的心悸,从未有过的感觉让迹部心烦意乱,只有柔声哄着她,“你先回去好不好,本大爷真的没事,听话。” 水萌倒也不是真想误了他的正事,迹部总裁亲自接手的大case,作价都是以亿来计算的。算算总给得他留点时间,于是她见好就收。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他名贵的衬衣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我走了。” 迹部忙不迭的点头,直到看着她出了门,才脱力般的倒在沙发上。 然而……他低头瞪着自己仍旧十分精神的部位,哀嚎一声。他发现自从娶了水萌,diy次数直线上升,拜托,他可是迹部景吾,开、开什么玩笑啊…… 黑色林肯驶过东京街头繁华,水萌靠在舒适的后座里,闭目假寐,脑海里思绪芜杂。 水萌不是什么相信童话的纯真少女,就算迹部明天跟她离婚,她也可以拍拍屁股走的潇潇洒洒。可是女人就是这样,当她把自己珍贵的东西交付给男人之后,这个男人在她潜意识中就是不同的,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期许,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怎样的位置。 她今天无疑是冒了风险的,女性跟男性的力量绝对不在一个档次,这是天生的生理弱势,再强悍的女人也无法改变。迹部如果想要满足,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用她双腿间的缝隙,用她胸前的软雪,或者,默许她的动作,用她温热的小嘴。 迹部这样的男人,低眉顺目让他提不起兴趣,更不会有多少留恋。或者就应该泼一点,坏一点,恰到好处逆着他的意思,说不定他才会喜欢。 夫妻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爱或者性,保持新鲜感相当的重要。不要说什么喜欢什么爱,抓不住男人的心,再多的爱也是白搭。他不会知道,也不会珍惜。 这场不由自主的游戏,她分明走的比迹部更早了一步。可既然到了这步,只有她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迹部少不得也得拿出几分真心来表表诚意。 她想暂时停一停,等着他来找她。 她孑然一身,没有牵绊,没有顾虑,没有令人艳羡的家世背景,在呼风唤雨的商界帝王面前,这是她的弱势。可反过来想,未必不是她的优势。正因为没有后顾之忧,没有所谓家族利益的掣肘,她不需要刻意的去讨好他,大可以放开手去做,赌上所有筹码。只要她知道分寸,哪怕输了,也不至于输的一败涂地。迹部的性格她早看出来了,骄傲的很,分明是个性 52、第五十二章 心悸 情中人,就算他哪天不要她了,绝对不屑去为难一个女人。 还没有试试看,她为什么要认输要认命? 欲望和怜惜是不一样的,就像有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去声色场寻欢作乐,在床上他可以把小姐折腾的死去活来,可对自己的老婆,就肯定舍不得这么做。她当然不会真的给迹部口(河蟹)交,不过是试试他,他今天的表现让她很满意。 他忙不迭的让司机把她送回来,不管是要自己解决也好,找个人来灭火也好,大抵不想叫她瞧见。迹部会把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不会用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来破坏她的心情,这说明他开始在乎她的感受了。 男人不会喜欢呆板的女人,该收的时候收,该放的时候放,该矜持的时候矜持,该放浪的时候放浪,该装聋作哑的时候就装聋作哑,该给面子的时候要给足,他自会知道她的好处。 她承认迹部景吾高高在上魅力无边,他的宠爱诱惑力太大,让她无法招架。她会像个小女人一样争风吃醋,会惶恐不安,会贪得无厌,几乎要手足无措停滞不前。 感情哪有一蹴而就的,是她太急躁了。 她会让他知道,她不是他所能掌控。她跟他的那些男人女人不一样,不会眼巴巴的等着迹部总裁随时临幸。那么我们不妨来比一比,到底谁更好。 她还年轻,有的是资本,有迹部景吾这样的一个顶级玩家,她也不亏。 到底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呢。 水萌轻托着腮,车窗缓缓摇下,渐次显现女子秀丽容颜,路人惊艳。沿途的风景落在清亮的瞳眸里,电影胶片一样放过去,她淡淡的将视线收回,一丝清浅的笑爬上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完美男人怎么能不举呢,作者不答应,广大人民群众也不答应!!! 53 53、第五十三章 风流 纽约曼哈顿习惯了迎来送往世界各地的社会名流,超级富豪,可是这一次到访的客人还是引起了小小的马蚤动。 如果说以25岁这样绝顶年轻的年纪出任世界排名前五十财团的ceo还不足以引发轰动效应的话,那么这位青年才俊的个人魅力无疑更加令人疯狂。 迹部景吾一年里至少有半年在世界各地飞,纽约这样的金融中心自然不是第一次来。迹部的字典里没有低调这个词,可不同的是,此番行事给人的印象却不仅仅是在商言商那么简单,不管是先行抵达的庞大精英助理团,还是在机场引发的媒体马蚤乱,都异常吸引眼球的高调,简直有点帝王出巡的感觉。 迹部此行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视察纽约分部的各项业务,其二就是和当地的财团接洽分公司的部分资产交易事项。 作为国际化战略至关重要的一块,纽约分部的业绩一直欠佳,各项投资都是经营惨淡,纵观全局,这里是最薄弱的一环。 政策挤压,品牌效应不佳,美国人对日系财团的戒心也不是一天两天,说来说去无非那么几个理由。而本地财团却有好几家抛来了橄榄枝,既然不能赚钱,卖个好价钱也是不错的,董事局的老狐狸们大多是这个意思。 纽约分部的主管是迹部的舅舅大泽耀叶,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很是赞同将分公司的不良资产剥离出去,正竭力的向迹部汇报着对方开出的交易条件。迹部懒懒翻着业绩报表,也不说卖,也不说不卖。等他汇报完了,手掌把文件夹一合,挑起一个华丽微笑,“本大爷明天要去实地考察一下我们的工厂,麻烦舅舅费心。” 大泽耀叶年过半百,精神奕奕的面孔上依稀能分辨年轻时俊朗的痕迹,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扯开云淡风轻一笑,“好的,我去安排。” 黑色西服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迹部仅仅冷眼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负着手站到落地窗前,俯瞰繁华熙攘的闹市,眉峰一拧,“本大爷讨厌这里!” 奉承的嘴脸,潜藏的算计,虚伪的应酬,构成了他此行的全部。他不喜欢那位自以为是的舅舅,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不喜欢那些在暗处束缚他手脚的势力。 “剩下的日程不多,明天视察完工厂,后天是分公司高管会议,索菲特财团的副总裁约在大后天下午,然后就可以回东京了。”凤长太郎翻着电子备忘录,“另外纽约时报的记者想约个时间采访,前辈的意思是……” “推掉。”迹部不耐烦的打断他,神色冷漠。 叩门声轻响,迹部放下手里的白金钢笔,眸光一晃,便锁定在门口那抹缓缓行进的娟秀丽影上。 户田绫子走进来,她是大泽耀叶特意为迹部安排的特助兼导游,资料上显示只有24岁,面容姣 53、第五十三章 风流 好,身材傲人,名牌大学毕业,工作和协调能力在新人中异常扎眼。虽然迹部对纽约并不陌生,总也不及当地人熟悉风土人情。 “总裁,这份是新品开发部的产品测试报告,”葱白的指尖,在日光下精致细腻,她稍稍前倾了些,v领的职业套装下曲线撩人,惊鸿一瞥,然后站直身体。她想了想,绽开明艳的笑容,补充道,“我十五岁到纽约留学,总裁如果想去哪里玩,可以随时吩咐。” 迹部逸逸然靠回椅背,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哪里都可以吗?” “当然,我可是拿薪水的。”她笑容俏皮,“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迹部点点头,修长的指尖抵住了额头,嘴角挂着几丝不羁的散漫笑意,更衬出眼底一枚泪痣妖冶生辉,“户田小姐,你的项链歪了。” 户田略微吃惊,低头整理胸口的钻石吊坠,然后在带上门前歪了歪头,“失礼了,谢谢。” 作为冰帝从前和现在唯一的良心,郁结在心的不吐不快还是打败了他,凤最后还是没忍住:“迹部总裁,你可不可偶尔想一下你是个已经结婚的人……” 笔尖有些微的停滞,迹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初春的阳光打在额角,切下一道利落光束,英挺眉目优雅而倨傲,“告诉户田,晚上本大爷要去第五大道。” 这明目张胆的调(河蟹)情,凤长太郎面无表情出门去,把目光投向阳光灿烂的窗外,他可不可以选择辞职啊? 那些巨大的标志性百货商店——萨克斯第五大道、百柏朵古德曼、梅西,和那些著名设计师的高档名牌店——菲拉格慕、海瑞·温斯顿、范思哲、安伽贺、古琦、亨利邦杜、蒂梵尼、斯图本、克里斯汀迪奥,正是它们让第五大道成为了购物天堂。 户田惊讶的发现,这个百闻不如一见的男人除了在商场上拥有不可思议的精明手腕,就连吃喝玩乐方面也很在行。 迹部景吾显然兴致很高,一家一家的逛,看着中意的就让随行的美女导游户田试穿。丝绸的,皮草的,雪纺的,阿曼尼的职业套装,范思哲的晚礼服,head的限量版网球裙,一路下来收获颇丰。户田整整大半个晚上都置身于导购小姐羡慕又嫉妒的目光里,脸部笑到微微僵硬。 迹部在珠宝柜台前低头指点着什么,然后他接过那条坠有凤梨型钻石的项链,抬手招了招:“户田,你过来。” 他把那条项链在她胸口上比了比,低语,“肤色再白点会更漂亮。” 户田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张了张口,迹部已经把项链收了回去,对sales说,“给本大爷包起来。” 末了这华丽张扬的男人结账,面对收银员的微笑询问大笔一挥,“送到东京这个地址。” 计价 53、第五十三章 风流 器上显示的金额,一串零在眼前炸开,刷卡的声音听在户田耳朵里都觉得心痛,迹部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对着余额嘀嘀咕咕,“居然还有得多?!” 当远在东京的水萌在36小时后收到迹部血拼的战利品,连骂了几小时败家子,整个大宅的佣人们看到她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傻笑的表情都觉得毛骨悚然后背发寒。然后她按着计算机看看自己每个月不及国中生的零花钱,在对比一下眼前这一堆,真的很有甩卖变现的冲动,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她找来一个大箱子,把宝贝们通通装进去,在贴一个小标签,上书“我男人宠我的时候买给我的”,小心翼翼的藏好,以备将来不时之需,此乃后话。 “剩下的是你今晚的薪水,密码是纽约分部的成立日期。”从旗舰店出来,迹部把信用卡往户田的套装领口那里一塞,径自坐进跑车里,扬了扬下巴,“上车吧,户田小姐。”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短短半个晚上她就赚了几乎一年的薪水,可她心里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犹豫了一下,跑车里的男人略略显出不耐的神色,她只好打点起完美的笑容上了车。 回到下榻的酒店,迹部进了房就往浴室去了,户田在外面犹豫不决。 她一向是很有自信的。 可那种笃定却在这个慵懒繁华的夜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生来就是让女人憧憬和仰望的,也许他们很拽,也许他们不屑,可那种魅力四射的魔力气场,意态风流,近乎压迫到她无法呼吸。 她没有忘记大泽经理让她来干什么,迹部也没有表现出哪里不满,可她就是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然后是移门打开的声响,她无措的站起来,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嗫嚅着,“迹部总裁,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迹部犀利的眼睛在她身上逗留良久,擦着她的肩头走过去,在单人沙发落座,端起咖啡细细的搅拌,忽而扬起唇角:“你就这么回去,怕不好交代吧?” 她的脸色顿时一僵。 一声嗤笑传来,她抬头,只见迹部懒懒的向后靠,双臂摊开在沙发两侧,浴袍微微敞开,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他扯开魅惑的笑容,“舅舅的面子,本大爷还是要给的。” 迹部玩味的打量她,下巴往浴室那里抬了抬,“去洗澡。” 她的心都要跳出来,眼里掩饰不住惊骇。 “难道还要本大爷帮你?”迹部景吾开始笑,危险的味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户田胡乱的抓起酒店的浴衣,几乎是逃进浴室,她没办法这样面对他,在如此尴尬的情形下。 浴室的门砰一声合上,迹部眼里霎时沉淀下冷郁的光芒,他拿起挂在沙发上的外套换上, 53、第五十三章 风流 然后走出玄关。颀长的身影傲然在回廊走过,俊逸的剪影被暗昧的光线勾勒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2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2部分阅读 ,引人遐想。 转到大厅的时候却碰到了凤,迹部脚步略停,把钥匙抛给他,凤接住,不明所以。 “凤,本大爷跟你换个房间住,”迹部边说边扣好水晶袖扣,然后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男人,有时候也要放松一下,啊恩?” 凤回过神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那辆天价跑车的车灯在暗夜里掠过两道银光,顷刻驶出酒店前的小广场,消失在夜幕里。 凤揉揉银色的脑袋,迹部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藏有一千只bw的浴桶里搅混水,出来!出来! 54 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迹部景吾从车窗望上去,高大的建筑静静伫立着,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世界五百强的大公司的聚集地,葱翠的林木掩映下,四角的白色聚光灯的锋芒快刀一样打在钢化玻璃上,泛着冷硬的寒光。 他抬起头,代表迹部财阀的族徽高高的悬挂着,犹如一只盘踞高处的猛兽,虎视眈眈审视苍生。 他没有走正门,反而是绕道偏门,磁卡刷过,自动门发出滴的一声指令,然后开启。 整幢大楼沉寂在黑暗里,只有八楼最边上的一个小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 电脑屏幕闪着柔和的光,映出棕色瞳孔里专注的眼神。 芥川慈郎正在以高度紧张的速度处理着数据和公务邮件,偶尔还会哼两句断断续续的曲子。若是只在白天见过他的公司同事们看到他这时在键盘上手指如飞的样子,绝对会大吃一惊,无法把他和那只整日昏昏欲睡的绵羊联系在一起。 慈郎是个夜猫子,半夜一点是他最清醒的时候,工作效率也最高。 一道亮晶晶的弧线,迹部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抄手接过慈郎抛来的迷你优盘,只见电脑后面那颗毛茸茸的黄|色脑袋晃了晃,打个呵欠,“这两个月的,今天的账目还要十分钟。” 迹部走到他后头,犀利的视线在屏幕上扫过,华丽音色在暗夜里洗尽铅华,有一种慑人的寒,“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啊恩?” “那还用说,这两个月尤其。”慈郎扁扁嘴,迹部总裁搞那么大阵仗视察纽约分部,等于敲山震虎,自然有人心虚了,急着毁尸灭迹,想把烫手山芋扔出去。 出于商业秘密考虑,从这里的网络发出去的所有东西都在安全系统的监察之内。迹部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小物件,就听见慈郎问:“迹部,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快了,”把他安排到这里当保安也是为掩人耳目,在别人眼里芥川慈郎大概是上帝在第七天造出来的,睡就是他的人生意义,没人知道他可是个技术型黑客,迹部有点无奈,“在这里还没睡饱?” “唔,想念我家里的床了。”慈郎点击鼠标,进度条拖动,“好了。”他站起来伸个懒腰,看见迹部放在茶几上的点心,喜笑颜开,“啊刚好能量用完了。” 迹部看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下微微叹息。有的时候单纯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不至于那么累。 慈郎吃完,擦擦手一头栽倒在沙发里,揉揉眼睛,“好困。” 很快便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迹部不明所以的勾了勾唇角,推门离去。 宍户是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接到凤的电话的。 一声哀怨绵长的“shishido桑~~”吓得他嘴巴里一口汤全部喷了出来,把对面小女朋友新衣服的前 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襟喷洒了个遍。女孩子以为他抽风,甩了刀叉狠狠瞪他,宍户捂住手机连连抱歉,“不好意思,我兄弟出了点事,我失陪一下。” “长太郎,你发疯啊?”宍户走到餐厅的角落里,没好气的问。 “shishido桑,我犯错误了。”凤的声音显得很沮丧,宍户几乎能够想象得出他耷拉着银色脑袋的情景,就像一只苦兮兮的大狗狗。 “你犯啥错误了?是洗澡用水超过了十五分钟还是坐地铁没给欧巴桑让座?是一不小心用一球入魂打碎了邻居玻璃还是早上没刷牙污染了地球的空气?”宍户像念佛一样念出来,扶额无语,“长太郎,我不是你的主,不要每次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找我忏悔好不好?” “不、不是的,shishido桑,这次很严重,恩,”凤支支吾吾的,六神无主的样子,“我、我欺负了一个女孩子,把她吓晕了。” 宍户着实愣了一下。 他看看手表,这会儿纽约时间是月黑风高夜半无人之时,照道理十年如一日作息规律的长太郎应该在看完圣经后去睡梦中聆听主的教诲,怎么会吓到人家女孩子呢? “吓晕了就赶紧送医院啊。”宍户没多想,长太郎不是跟着迹部在纽约出差嘛,酒店里鬼故事那么多,半夜三更人吓人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她没穿衣服……”凤的语调就快要哭出来了。 天降一道神雷它劈中了宍户。 曾经在十五岁时在教堂发下宏愿一辈子只跟自己的老婆l的好好少年,在日本这样一个开放国度24岁仍旧保持纯洁无暇的处男品质的新好男人典范凤长太郎,终于还是没能逃脱米国辣妹的魔爪? 宍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痛心疾首,“我跟你说下了班离迹部那个纨绔子弟远一点,你偏不听!”长太郎是不可能主动去钓马子的,准是迹部出的鬼主意,把长太郎教坏了。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话说凤来到迹部的房间后听见浴室里有水声,他一向是节约资源的,以为迹部忘了关就想去关好水龙头。结果手刚刚转动把手就感觉到里面有阻力。然后他看见磨砂玻璃门上映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子,还颤微微的求着他:“迹部总裁,你放我走吧。我、我不想做了,我只是不愿意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我、我把钱还给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虽然毕业后就跟着迹部,这样的情况凤还是头一遭遇见,他一下子懵了。男人,有时候也要放松一下,啊恩?迹部临走前的话语回响耳畔,难道他说的放松就是这个?凤欲哭无泪,他一点也不放松,他现在觉得好紧张,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小姐,我不是……那个……你误会了……” 户田听到门外男子的声线,根本 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就不是迹部景吾,她不由得更加慌乱,死命的握着门把,惊声尖叫:“啊,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救命啊!” 她虽然是分部的新人,可大老板杀伐决断时的不留情面还是听说过不少。难道是迹部景吾知道了大泽经理派她来,就是为了让迹部夜夜春宵而没有余裕去管公司正事,他嫌她自不量力,所以找个男人来教训她?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一想更是羞愤交加,“你不要进来,你敢进来我就死给你看!” 凤这时也听出了女孩子的声音就是白天见过的户田绫子,他一听这话慌了,连忙说:“户田桑,你别做傻事啊,我、我是凤长太郎,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先出来说好不好?” 户田心慌意乱的去架子上找浴巾披上,她一放手,站在门口的凤握在把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收住,就这么直直的撞了进去。 她还没穿好衣服,突然瞥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闯进来,慌乱间脚底一滑就跌了下去,凤眼明手快的接住,四目相对,女孩子受了惊吓,顿时晕倒了。 “shishido桑,我现在该怎么办?”凤焦急的问。 “那,你急救电话打了没?”宍户定了定神,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回答,他稍稍舒了口气,“你现在去找那位小姐的衣服。” “哦。”那边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然后凤怯怯的问,“然后呢?” “给她穿上啊,快点!” “先穿内衣!”幸亏宍户说了句,否则凤就直接给她套衣服了。 凤拿着文胸满脸通红。 “那是白面馒头!”宍户的话语如利剑冲破迷雾,指引了手足无措的凤宝宝。 凤给户田穿外衣,把她的胳膊伸进去。 “那是糯米莲藕!” 凤给户田穿裤子,抱起她的大腿。 “那是水晶肘子!”宍户继续给他催眠。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凤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谢谢你啊,宍户前辈。” “她只是被吓的,不会有事,你等救护车吧。” 宍户说完就挂了电话,抬头望向餐厅的落地窗外,千枝万树绯滟点点,早樱开得繁华绝艳。 他想了想,觉得不解气,于是给水萌拨了个电话。 “宍户?”水萌欢快的语音透过电波传来,“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冰帝网球部的前正选们,水萌都在合宿见过,而且迹部偶尔会和老部员聚会,所以她有他们的电话。 “嫂子,”宍户语调非常恭敬,“刚刚长太郎打电话告诉我,他在迹部房里见到了一个赤身裸(河蟹)体的女孩子。” 水萌很平静的哦了一声,然后切线。 迹部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俊美的侧脸隐没在黯淡天光里,晦暗难辨,只余一点泪痣微微泛蓝,指间袅袅升起美丽的 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烟圈,渐次消散在略寒的空气里。 忽然就想给她打个电话。 当熟悉的玲珑声线响起在耳畔的时候迹部挑了挑嘴角。 “又在应酬?那么晚?”东京正是晚霞满天。 “就回去了。” “景吾,你怎么可以欺负凤呢?”她给凤打了电话,那个女孩子没事了。不过宍户肯定是故意的,替凤打抱不平呢。 他嗤笑出声,“本大爷看他生活太无聊,送个美人给他而已。”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脸皮那么厚。” “这次不瞎吃醋了,本大爷是不是该表扬你。”迹部调整了一下坐姿,想了想还是掐灭剩下半截烟头,“礼物喜欢吗?” “恩。”她浅浅的应了声,“唉,你几号回来?” “大概三天以后,《魔王》什么时候拍完?” “后天拍海景,你然后就杀青了。” 他低头看看表盘上的日历,“11号?” “恩。”她的声音懒懒的。 电话那头有细细的流水声,迹部扬了扬眉,“在泡澡?” “早点休息,我不跟你说了,水要凉了。” 迹部无语的看着手机,敢这么干净利落挂断他电话的女人,这世上也就她一个。 目光淡漠的扫过曼哈顿的繁华夜景,他摇上车窗,抽回手来掉转了方向盘,银色跑车在公路上疾驰,掠过一道华丽的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凤怎么说也是男的,人家还能把他强了? 55 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从各方面情况来看,迹部都对这个工厂很不满意。地处偏僻,从酒店驱车居然要三个小时,园林式的厂区倒是很漂亮,占地开阔,风景秀丽,可是缺乏一个系统的有效的布局,各项配套设施参差不齐,导致无法建立高效的流水线作业网络。 当他看到出货车间竟然还是人力搬运的时候,成竹在胸的表情终于无法维系,蹙着眉的面孔流露了明显的不悦,转向跟在身后的大泽耀叶,“舅舅,把工厂搞得像个手工作坊,这就是你的经营业绩?”犀利视线淡淡的落在周遭花园式的布景上,微微冷笑了下,“母亲把这块交给你打理,是让你来度假的,啊恩?” 对他话语里的嘲讽混不在意,大泽文质彬彬的微笑着,“总裁,纽约分部的最初拨款用度紧张,而且奢侈品类货物容易受损,算下来人力搬运成本反而是最低的。” 迹部轻轻的哼了一记,凤长太郎翻看着手里的原始资料,“大泽经理,据我所知纽约分部的最初拨款并不算少,而且货物上报的毁损率也比较高,物流成本已经超过国际惯例近10个百分点。”他抬起头,眸子依旧是温和的,“就算用机械化搬运,想必也不会更高吧?” 大泽一时语塞,他身边的副总经理连忙出来接话,“总裁,有关这方面的数据报表都在会议室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先视察完再行讨论。” 郊区的清晨气温略寒,迹部一袭单薄的商务西服依然风度翩翩。海蓝色的凤眼瞧着面前镇定如常的两个人,平静的眼神深不可测,他懒懒的收回目光,全然不理会副总经理的建议,反而是径自往车间内部走去。不管谁来视察都一样,他的助理团里随便找个人都能看出问题,想拿些书面文章来敷衍他,把他当三岁奶娃娃耍? 凤长太郎迅速跟上,回头对站在原地的两位管理官微微笑了笑,“既然来了,还是仔细看看为好。” 纽约分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面面相觑,他们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过百了,在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面前竟然全然落了下风。迹部景吾手捧斯坦福商学院ba回国不过两年,这两年的工作重点也主要放在东京总部的管理上面,近来却动作频频,各项人事任免大有在高层全面洗牌的意思,照这么下去,家族内部元老在董事局的地位是岌岌可危。 迹部景吾在一众随行人员的簇拥下走远。 常年在商场打拼,大泽暗灰色的瞳孔掠过一层阴鸷狡猾的色彩,仅仅一瞬,便全无踪迹了,他摇摇头,也往车间那里走去。 耳边逢迎拍马声不断,迹部一概选择无视,默默地为所见所闻做着评判。难怪纽约分部一直业绩惨淡,窥一斑可知全豹,他甚至要怀疑,爷爷竟然没有更早的敦促他视察这里。 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回去之后迹部就让凤和索菲特财团的副总裁路易斯·杰森取得联系,提前了会面时间。于是翌日下午当纽约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迹部和杰森欣然握手道别的场面。 副总裁杰森被迹部请入会议室,这场友好会谈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他们看到的仅仅是杰森笑容满面离开公司,迹部总裁亲自将他送到大厦外面,目睹豪华房车融入滚滚车河方才重新返回会议室。 本来今天的会议主题就是商讨和索菲特财团的资产交易事项,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继续进行的必要了。大泽耀叶面色阴沉,宽敞明亮的偌大空间里寂静无声。 坐在主座的华丽男人目光冷郁,眼神桀骜,视线缓缓扫过在座高管,神态各异的面孔落在眼底,额前的紫灰色碎发遮蔽了些许玩味,“今天晚上杰森副总会将框架式的合作意向书送上,本大爷的意思,是让各位过目一下。若有什么想法,直言勿讳即可。” 些微的马蚤动。 “迹部少爷,”说话的是一位发色花白的董事,他是看着迹部长大的,声音苍老却没有疲态,历经人世沧桑后的从容淡定,后生晚辈总要敬畏三分,“我绝对相信以你的能力会将公司的利益放在首位,可是擅自决定这样的大事,是否应该先行知会一下管理层呢?” “那么本大爷现在知会你们,啊恩?”优雅的唇线开合,勾起邪气弧度,“没事的话就散会,本大爷还有事要忙。” 离座起身,背影居高临下的华丽。 和脸色铁青的大泽耀叶擦身而过的时候,迹部景吾侧了眸瞥他一眼,扬起嘴角,并不明显,艳丽嚣张却隐隐渗透在优雅里。 这,不过是开始。 迹部景吾真正要对付的人是谁,大泽抖落一个突如其来的寒战。 分公司备下的这间总裁专用办公室,装修陈设完全是按照东京总部来的,天然云石办公桌,乌克兰水晶灯,装裱精美的壁画,还有奢艳装点的保加利亚玫瑰,就连特助凤长太郎,第一次走进的时候都会产生时空错位的感觉。临窗俯瞰哈德逊河青色玉带缓缓流过,帝国大厦、克莱斯勒大厦、洛克菲勒中心等与天争高的著名建筑鳞次栉比,清晰告诉他这里是美利坚,不是东京。 唯一悠然自得的大概只有坐在真皮圈椅里的年轻总裁,修长指节扣起,轻轻敲击会议桌的声音就像是恶魔摇着催命铃。 投资部筛选出来的五个风投项目,原本预约在明天展示。可迹部把行程压了又压,老板不放假,员工们大晚上也得接着加班。 从晚霞满天开始,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 正在做deo的男人名叫林易沣,他也是最后一个展示的,是香港一家从 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事移动增值业务公司的ceo,公司想争取年内在纳斯达克上市,目前正在寻求迹部财阀的风险投资。 林易沣表面镇定自若的做着讲解,手心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鼠标握在手里都觉得滑腻。终于最后一张thank you的幻灯片停在大银幕,迹部轻点桌面的动作随即停止,他换了一下交叠双腿的姿势,抬手掠过微翘的发丝,“本大爷想知道,你们靠什么盈利?” 他的英语带有伦敦口音,裹挟着贵族式的傲慢,林易沣像坐在侧首的财务总监ange li递个眼色,表示由她来作说明。 ange li同样毕业于斯坦福,论资排辈还是迹部的学姐。不过迹部景吾从小到大习惯了藐视前辈,在听了她叙述完关于无线增值业务发展的宏伟前景之后依旧不改轻蔑口吻,“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的利润源在哪里,从而能够确保我的投资?” “另外,无线增值业务虽然发展迅猛,产品更新换代和优胜劣汰也很惊人,谁都想分一杯羹。4g通信网络取代3g是早晚的事。没有强大的依托平台和强劲的研发团队,你的deo夸大了公司持续盈利能力,”他不客气的总结,“在本大爷看来,这次演示根本没抓住重点。” 内线电话响起,秘书小姐往日从容不迫的语调里难得的带了一抹焦急:“总裁,现在切入nhk电视台的实时画面……” 纽约时间3月11日凌晨2点,东京时间3月11日下午16点。 屏幕上显示出了海啸抵达地面时的航拍画面,三四米高的防波提放完无力抵挡咆哮而至的海水,黑潮奔腾着张开血盆大口,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渔船被巨浪掀翻,电线杆倒地,房屋坍塌,汽车就像火柴盒随波逐流,部分还在街道上开车的行人,来不及躲避,性命危在旦夕。数十秒后随着更多黑潮的涌入,堙没于滔天巨浪之中,尸骨无存。 伴随着女主播音色凝重的解说,“今天下午,我国东北部海域发生强震,地震震中位于宫城县以东太平洋海域,震源深度20公里。东京有强烈震感。据日本气象厅观测,地震发生在东京时间14时46分,气象厅即时向本州岛太平洋沿岸地区发出高级别海啸警报……本台最新消息,日本气象厅已将本次地震更正为89级……地震势必将造成包括宫城县、岩手县、茨城县、福岛县在内的东北部地区重大人员和财产损失,目前有关部门……”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空洞而冷冽。 迹部注视着屏幕,没有表情,摄影画面交叠重复,荒诞到近乎虚无。他看到毁灭后的城镇,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或色彩。 他的脑子有些滞缓,视线慢慢的移到日历上 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他前天给她打过电话的,她说11号下午要去宫城海滨拍外景。《魔王》的最后一个镜头,她爱的人,终于在惨烈的复仇里得到了解脱,蓝天、海浪、沙滩,还有孤独的小天使……不碎的容颜,过尽千帆的眼,穿透的,岂止是一生一世…… 该是极美的画面,迹部摇摇头,发现自己突然无法拼凑出她的清晰样貌,一切都细微而模糊。 他工作了太久,可能记性变得不太好。 也许,也许,不是11号,你也有记错的时候,他低声对自己宣布。 他低着头,向惊愕的凤招招手,声音有些飘,“你……帮我给水萌打个电话……” 问问她死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想虐一下的,为毛有人说喜感呢,我内牛了 56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人仰马翻。 继强震当天尾盘跳水之后,第二日开盘伊始各版块龙头股领跌,日经指数一泻千里,近两年稍稍恢复些生气的泡沫经济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崩溃边缘。 东京证交所笼罩在愁云惨雾里,临时发布了禁止券商投机套利的细则,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数据杂乱无章的跳动刷新,走势颓靡。 迹部景吾的专机于当晚抵达东京,来不及休整就马不停蹄赶回公司召开加急董事局会议商讨对策。供应商销售商反馈信息、损失统计、补救方案、股市激励措施,一摞摞文件经过各部门汇总处理呈上桌案,总部大厦办公室的灯光彻夜长明。 屏幕上花花绿绿的k线图让迹部倒尽了胃口,犀利的眼神狠狠锁定,似乎要将那台性价比超高的电脑盯出个洞来。扔了鼠标倦极似的向后靠,明晰的五官隐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稍稍显得阴鸷。 眼底泛起淡淡的青影,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下来,终究有一丝疲惫爬上眼角。 她还是没有消息。 因为气象预报说当天下午海面风力较大,所以导演决定在早上提前进行拍摄。顺利拍完最后一组镜头,剧组返程的时候水萌却没有一起回来,只说是还有事要办。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要么就是不在服务区。部分重灾区的通信网络尚未恢复,而电视报纸杂志网络,通篇一律的报道,财产损失不可估量,伤亡人数直线上升。 迹部不想去看。 照理来说,她在那里应该没有熟人,到底要去办什么事,他一无所知。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的朋友,她的亲人,她的交际圈,她平日爱去的地方,他到底了解多少,警察问起的时候,他竟然哑口无言。 他就只是忙,忙着他的应酬,忙着他的生意。 他甚至不曾陪她逛一次街,散一次步,回一次娘家。 出席宴会需要女伴,他就让助理打个电话,送一套亮丽的晚礼服去,把她打扮的光彩照人,然后不出意外的收到男人艳羡的目光。他把她当一个漂亮的花瓶,或者他养的宠物,尽管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迹部景吾的时间有多宝贵,他关心的是投资报酬率利润最大化,他没有多少温情可以用在花前月下。 兴致来了就赏她些东西,也不过按照自己的喜好,他觉得她穿着会好看,他看着养眼,就买给她,也从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就算他们抱在一起睡的夜晚,他也只顾自己酣畅淋漓,忘了问问她是否和他一样陶醉。 他忘了她也会寂寞,她只愿意跟大肚子的贵妃倾诉,从来也不来烦他。 她不说,不抱怨,他就当不知道,理所当然随心所欲的过。 她好像不清楚手冢的情愫,他曾有过慌乱和怀疑,可他们是夫妻,手冢说过的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主动权在他,除非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否则谁都不能把她夺走,他绝不允许。 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被人爱,他不会爱人,迹部家的男人是不可以有弱点的,在很多年前他就意识到这点。 她别想仗着他的喜欢来要挟他。 我根本就不要喜欢她,他对自己说。 原来水萌不见了的时候,他们的联系就限于一串无意义的手机号码,和她名字上冠着的atobe姓氏,仅此而已。 一次地震,他究竟把她丢在了哪里? 讨厌思考这个问题,他需要工作,不停不停的工作。 这么大的身家,这么多人盯着他,在这个节骨眼,他本来就有做不完的工作,就算别人做完了,他也有办法找到新的事情做。 忍足侑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迹部仰头靠在皮椅里对着天花板微微出神的样子,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把温热的米粥放在办公桌上,忍足踢了踢他:“喂,来吃点东西。” 迹部以极其倦怠的姿势沉在椅子里,紫灰色的额发凌乱的垂在额前,转头斜了他一眼,太长时间没说话,音色些微沙哑,“你怎么来了?” “迹部老爷子在医院里。”忍足扶了下眼镜,镜片上划过一两道白光。 “爷爷怎么了?”闻言迹部有了点精神,他坐直身体。 “血压有些不稳定,”多半也有些担心的缘故,忍足斜靠着办公桌,落在窗户上的剪影修长,禁不住微微叹息,“暂时没有大碍,但要观察几天。” “我去看看。”迹部想去拿外套,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臂,忍足盯着他,幽幽笑起来,“你去了我保证老爷子的血压会更高。” 眼底浮起的一两丝空濛的色彩很快被压制下去,迹部皱了下眉。 “瞪我做什么?”忍足侑士懒洋洋的笑,伸手掸了掸他白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看你现在这副尊荣,估计水萌回来看见,就不要你了。” 要是迹部景吾这朵玫瑰花枯萎了,我就休了他,这是水萌亲口跟他说过的。 他过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手冢的办公室,日本大公司的高管大多在加班加点,迹部财阀也不例外,本来忍足是好心去问候一下,没想到人家丝毫不领情,这位首席法律顾问冷着脸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听美由纪说手冢表现的很平静,表面上一点看不出异样,工作效率顶呱呱,只不过她出入办公室更换咖啡杯子和烟灰缸的次数直线上升。 美由纪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怕他心情不好都憋在心里,就去找他谈心。结果手冢很耐心的和她从救援知识讲到死亡鉴定,日本民法典规定,在自然灾害中失踪的,要满两年利害关系人才能申请裁判所宣告其死亡。而那些没有家属认领的尸体,则会在提取dn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a样本后火化并葬入公墓,数目繁多的基因鉴定会持续数年甚至十数年之久,一辈子都找不到匹配的也有。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手冢的语音冷到结冰。 那是他的死|岤,美由纪那会儿吓得连连摇头,然后她担心也只在心里,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关于水萌安危的事情了。 还有因为后悔没陪着表妹去拍摄而在剑道室砍草人泄愤的真田,不过都是些不正常的男人,忍足在心底总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也不正常么。 盯着迹部草草的喝了粥他才赶回医院,这几天余震不断,受伤病人增加,还有从灾区转移出来的,当他忍足侑士真的那么有空啊? 东京,雨夜。 迹部财团私人拥有的直升机在灾区参与救援,总裁夫人至今下落不明。 只有在这种时候人类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这世上也总有迹部景吾无能为力的事情,他甚至不能像凤一样去教堂为那些灾民祈祷。 他不信鬼神,上帝不会给他作证。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午夜他才敢执着的盯着电视屏幕,不同的画面,相似的痛苦,窗外的郁金香在湿冷的雨水中凋零的只剩下了细墨色的蕊珠。 家属专用的那部手机静静的躺在沙发一角,除非找到她,没人敢打这个电话。 光与影浅浅的流淌在面孔上,迹部疲惫的想要关掉电视,在屏幕即将按下去的那一秒他恍惚是看见了熟悉的轮廓。背后是灾难后放晴的蓝天,她微笑着蹲□子拥抱了一个哭泣的小男孩。 仿佛时光断点,迹部愣住,任由暗色的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凄冷月光。 然后他疯狂的重新打开电视,在一个个频道漫无目的的搜索。 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这也许只是他的错觉,在她生死不明三天后,关于她的,短暂而瑰丽的幻觉。然而下一秒钟,巨大的反差要把人逼疯,他告诉自己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她一定还活着,和他一样呼吸着蓝天下的空气。 抬起眼,他看见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含着眼泪破涕为笑,那是地震中幸存的孤儿。有人问他,爸爸妈妈呢。孩子单纯的眼睛露出茫然,然后低下头忧郁起来。女记者抱着他,问你害不害怕,他却倔强的摇着头,“不怕,”摊开手心,一枚钻石链坠在日光下闪着微光,“我有大姐姐的cky star。” 小小的凤梨形状,浅浅的明黄|色,熠熠的闪,像是情人明亮眼睛。 床头的空首饰盒,第五大道的tiffany,他一见钟情的cky star。 迹部景吾猝然立起。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最后一句其实有别样的虐在里头啊,别样的有木有! 乃们不要以为这是一篇8正经的文,结婚半年滚床单才一次正8正经,毒不毒,有木有! 57 57、第五十七章 倾城 很多人都不知道,宫城县东面悬崖背后有一座象牙白色的教堂,太阳落下的时候它就变成橙灰色,太平洋黑色翅膀的海鸟,黑夜里似乎能听到海潮将教堂淹没的声音。 哥特式建筑尖尖的穹顶刺破白云苍狗,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错觉。傍晚的时候,修女们会将教堂外面玩耍的孩子召集起来,祷告然后发放食物。 水萌曾经在这里拍摄过一幕戏。 她答应过孩子们,《魔王》杀青后会再来看他们。 海啸裹挟起的巨浪排山倒海将城镇淹没的时候她把什么都丢掉了,包括带给小朋友们的礼物,除了口袋里的链坠和巧克力。 她不敢回头看,只知道拼命往高处跑,那时候的世界水声滔天,支离破碎。 高大的灌木在狂风中中折断了粗壮的枝干,海风森森的吹过去,站在制高点看历经劫难以毁灭姿态展现的城镇,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她几乎要发抖。 海天一线的地方有人在朝她招手,直到孤儿院的孩子仰起残存着恐惧却依旧纯真的脸,拽着她的衣角的时候,水萌才有种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潮水褪去,空气里有咸涩海水的味道,在余震尚未把道路完全破坏前,不断的有面色疲惫的大人将在地震中失去父母的孤儿送来,好心的修女怜悯而为难的看着这些孩子,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 在救援物资被送来之前,不管是哪里,物资都很匮乏。 宫城县成为了一个孤岛。 孩子越来越多,人手本就不足的教堂越发困顿,水萌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一部分孩子的职责。饭团或者寿司那是奢侈品,更多的时候她们只能熬粥,糯糯的稀稀的一层,自己还舍不得吃,腾起的热气弥漫开淡淡的清香,过着压缩饼干,能够暂时压制饥肠辘辘。 第二天白天有乘坐直升机的读卖新闻记者发现了教堂空地上用粉笔画下的sos,竟然遇见了橘杏。在她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塞下几个年纪最小身体最弱的孩子后,教堂又多了一个义工。 采访直升机的返程意味着这里将不再会无人问津,起飞前有小男孩拉着水萌的衣角哭泣,她只好蹲下来抱抱他,想分一些巧克力给他却发现早就捂融化了。 于是她取下了那枚链坠,那是她现在唯一的财产。 小小的凤梨,温润质地,对着日光看有绚丽到不可思议的光芒。 他送给她的cky star,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他总爱给女人制造梦境的天堂,却从来不肯把心给她一点点。 不知道是在迹部身边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是她在这个时候特别的脆弱,身心的疲惫,加上食物和饮用水的匮乏,浑浑噩噩的第三个晚上竟然开始发烧。水萌很清楚,这样的环境下,一旦传给小孩子,后果不堪 57、第五十七章 倾城 设想。 睡在最顶端的小阁楼里,黑夜里能听见植物疯狂滋长的声音,微微腐败的味道,然后不断不断的做梦。 埋在断垣残骸陷在淤泥里的尸体,森白的人骨,小孩子的哭声,冬眠的蛇缠成一团吐着猩红的信,汹涌的潮水肆虐着吞噬她奔跑的身体,像是没入黑潮的星星再也捞不起。更多的时候梦到迹部,在卧室的天台上浇玫瑰的迹部,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迹部,在公司旋转门后忽隐忽现的迹部,机场休息室里着魔般抚着她的脸微微喘气的迹部。 你在忙吗,累吗,在东京等我吗,keigo? 梦里银河,那么灿烂的流淌,微带着薄茧的掌心蓄满力道,有令人留恋的温度,他握紧了她的手笑的逆天华丽,“水萌,我们回家。”她动了动嘴巴想要回答,那一瞬间时空在他背后扭曲成了黑洞,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散作一抹风,握紧的手像是指尖流沙,灰飞烟灭什么都没留下。 她从幻觉里醒来,天已大白,张开握紧的手心,只看到孤单的掌纹。 下意识的想要去找寻什么,迟滞的思维告诉她连幸运星也没有了。 被上帝抛弃在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退路,没有选择,没有人可以倾诉。从什么时候开始眷恋他嘴角的弧度,就像右手贪恋咖啡微薄的温意一样坚定而不知所措。 迹部景吾你这个大骗子,酸酸的感觉从鼻子开始蔓延,她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身体很热,心却越来越冷。 走出教堂,脚步虚浮,淡色的日光照在身体上顷刻散尽了热度,她看见橘杏还有修女不约而同投来担忧的目光,想必这时候的她一定苍白的很骇人。一瞬间以为这一切都不会在结束,在生存和死亡的幻觉里游走,没有任何办法逃离。 天空是无数透明叠加而成的纯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她看到有人在祈祷,橘杏神色兴奋的朝她大喊着什么,直升机越来越低,螺旋桨刮起的气流漩涡,飞沙走石,世界都要颠簸起来。 从还没停稳的机舱里跳下来的人,她睁大眼睛,瞬间晕眩而呼吸不过,疾风剪碎刘海,青丝凌乱的飞扬。天空被分成对角,海鸟的翅膀翻碎了天光,那个从天国方向阔步而来的人,如同梦里面那样的,光芒太过耀眼,融淡了五官的轮廓,唯有一滴泪痣燃成的蓝色灰烬,无可救药灼痛她的眼。 那些仓皇而混乱的人群,迹部景吾轻而易举却历经艰辛的一眼就看到了她。 微微茫茫却依旧倔强的眼神,明净的光芒仿佛北国冰雕里燃烧的灯,让人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心的位置开始狠狠的疼。 犹带体温的风衣当空罩下,迹部舒展手臂将她锁入怀里。 垂眸的瞬间海蓝色凤眼里有光华 57、第五十七章 倾城 流转,精致的唇线含住她些微干裂的唇尖,迥异于往日的霸道,浅浅厮磨倾尽缠绵。不觉间有咸涩的液体融化开来,被他的唇小心翼翼拭去,几分无措,几分怜惜,逡巡良久,方才辗转深入,绵密的吻,铺天盖地的温柔。 他的怀抱温暖有力,生疼却真实的存在感,于是她在不甚清晰的意识里微微笑了,浅浅的气息,“原来,不是做梦啊。” 他说:“水萌,我带你回家。”声音是沙哑的。 于是她的泪水流的更凶,迹部凝视了许久,收紧力道,唇齿间溢出一声叹息幽幽。 眼前这个女人,以注定也意外的姿态闯入他的生命,一纸婚书和冰冷的协议,将两个陌生男女捆绑。在他的初意识里,她和那些为了荣华富贵靠近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从属地位的不平等,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他不会珍惜。她不可能是因为爱他而嫁给他,他既非合格的丈夫,亦非完美的情人,所以他一直以来用的不过是做生意的方法,用最小的投资获取最大的回报。他喜爱亲近她的身体,却执拗的不肯留下一分真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3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3部分阅读 心。 这一场豪赌,她不奢求天长地久的承诺,她分明倾其所有,飞蛾扑火般的义无反顾,要的,不过是他的一句话,一份真情。 她竟然要他的心,她不贪心吗,她贪心。 他可以给她物质的全世界,未必能给得起爱。爱情这种奢侈品,豪奢如迹部景吾,也未必消费得起。 危机四伏的家族斗争,阴暗诡谲的商场搏杀,他在这样的环境成长,当别人还在用少年的眼光看待世界,他已经学会用成|人的功利算计人生。 站在华丽的舞台,带着不可一世的面具演一场独角戏,既是睥睨天下的帝王,也是被命运操控的傀儡。一世荣光,蚀骨寂寞,迹部这个姓氏赋予他的荣耀和枷锁,他习惯用高傲张扬的面具将内心掩盖,习惯抹杀掉一切超出他掌控范围的东西,习惯浮华背后的空虚,游刃有余玩着上流社会的游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将如此。 没有得到,就不会有失去。干涸的心,他没有办法肯定,他清醒的不想动情。 迹部景吾,你是个懦夫,他对自己说。 他何尝及得上这女子一半的勇敢和勇气,他不愿意动心,也没办法潇洒放手。他只想霸着她,在她偶尔的真情流露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只为了他可笑幼稚的骄傲和自尊,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抗拒,其实是担心沦陷,害怕习惯后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他何曾真的喜欢过男人,他的逃避,他的自欺欺人,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何必要无辜的她来承受? 她的敢爱敢恨,哪怕是没有结果的爱,她努力过了,即使遍体鳞伤也无 57、第五十七章 倾城 憾恨。 可是他,如果错过了,失去了,注定要抱憾终身。 高傲,是拒绝的另一种姿态。和张扬的外表不同,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阅读和午后宁谧的垂钓。风光无限,光彩照人,完美无缺,风流不羁,他愿意展现给世人的也仅限于此,旁人没有必要了解迹部景吾的内心世界,那个空间由他独享,犹如绚烂至极的冰上独舞。 从来没有哪个人能用傻傻的纵容让他如此心动,从来没有那样一双坚强中藏着柔软的眼睛,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 他只不过是想要,俯视她的美丽。 他早就被她惯坏了。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逃不掉。 他想要试着向她打开那道紧闭的门,也许他需要学习,也许他做的不够好,可他想要试一试。 这个男人,其实已经寂寞了太久。 日光下蒙着一层柔光的表情,那一刻仿佛,他在看全世界最美丽最珍贵的风景,眼中那些吉光片羽的碎片铺在无边无际的时间荒野里,一刻不停恍似远年的无声的光影,诉说着流光易老。 云破日出,白云流经,见证大地万千生命。 一个眼神,足以倾城。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晚就要更的,可是口口抽了,于是今天再修改补充了下。 关于大爷到底是不是gay的问题,这就是最初设定。在作者回复里我曾说过,大爷其实也是很苦逼的,这个男主并不好当啊,不过我不是后妈哦~ 接下来会有一次温柔版河蟹,前面不吃就是准备留在这儿,这俩人要甜蜜甜蜜~大爷你就华丽丽的沦陷吧~ ps:近来真的是非常非常忙,我尽量抽时间写,不会断更的,但是日更有时我可能无法保证。 58 58、第五十八章 磁场 “好啦,别装啦。”磁性好听的声音从侧手边传来,水萌扭头,果然看到了东京综合医院年轻有为的心外科主刀。白大褂的袖子半卷,姿态随意且优雅,藏在树脂镜片后面的桃花眼里有微光隐隐流转,慵雅的气质随时随地释放着魅惑。 就算把扣子扣到脖颈,一样有诱惑女人的本钱,这话说的就是忍足侑士。 “哟,我一个感冒发烧的病人,怎么敢劳动忍足医生啊?”水萌撇撇嘴,她哪有装,发烧是好玩的吗,她只不过是在迹部出门前吻她额头的时候没有睁开眼而已。 她慢慢坐起来,头还有微微的晕眩感,一偏头就看到了床头娇艳欲滴的玫瑰,浓艳到极致的红,饱满馥郁的香气萦萦绕绕。 忍足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迹部景吾那个说风就是雨的麻烦,非要他亲自负责她的病情,他才懒得管这对活宝夫妻。 他叹口气,把体温计放在她外耳道测了下,对着电子屏勾起一抹懒散的弧度,“还有点低烧,我再开两片药,等下办出院。” “景吾是不是没交钱?”水萌半眯秋瞳,半开玩笑的说,他这不是在下逐客令嘛。 忍足无奈的扶额,迹部少爷就是钱太多了,发个烧还要包下病房,门外保镖守护,这样的阵仗还不够,打开水拿外卖这种事情破天荒的试着亲力亲为,那些保镖就是摆设。迹部总裁时不时的到外面晃一下,好心的护士长提点他一些注意事项,生活白痴还像个孩子似的一脸不耐,小护士心猿意马暗叫卡哇伊,搞得整个住院部人心不稳,这种恶意扰乱医院次序的行为,要不是看在多年死党的份上,他早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我只不过是怕供不起迹部景吾这座大佛,哪天他把我们医院给拆了。”忍足不负责任的说着,合上病历本,把圆珠笔别进白褂的口袋里。 “他威胁你了?”水萌一听就来了精神,真实情况是那个时候她烧的迷迷糊糊,确实对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不甚清晰,她模仿这迹部的口气,乱夸张,“治不好她忍足侑士你就提头来见本大爷,他是不是这么说?” 忍足被她逗笑,走过去揉揉水萌乱糟糟的脑袋,“我看你是狗血剧看太多了,以为迹部是暴君啊?” 不幸的是这一幕正好被提着食物进门的迹部看见,华丽男人拧起眉,口气带点危险,“忍足,把你的爪子拿开!” “迹部,你是保护欲过剩么?”关西狼勾起嘴角闲闲的调侃,灯光打在镜片上泛起一两丝精致的色泽,别具一格的情调。 迹部颇具警告意味的瞥了这只仪态万千的祸害生物一眼,把盛着营养粥的食盒放在床位的桌子上,拿个骨瓷小碗舀了一些,半侧身体坐在床沿。 水萌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酒 58、第五十八章 磁场 窝处飞了两团酡红,两只眼睛乌幽幽的,像是浸泡在雪水里的黑玉。迹部看她傻乎乎的好像还是神志不清,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皱眉,“好像是还有点烧。” “死不了的啦。”忍足在一旁凉凉的说,“其实她已经没……” “恩哼……”水萌重重的咳嗽,迹部微低了头,“不舒服,恩?”转头对着忍足,“真的已经全部经检查过了?” 忍足推推眼镜,“瞎紧张什么,她根本……” “景吾,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水萌飞快的打断忍足未竟的话语,难以启齿的样子,“关于我的初吻……” 她凉凉的眼神飘过来,某些不合时宜的回忆大举压上,忍足眉心一跳。 “什么初吻?”迹部显然对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开玩笑,要是让这会儿迹部知道水萌上次在医院遭遇险境的时候,他的急救措施里包含了人工呼吸,他敢打包票迹部绝对会在郑重其事的感谢他之后把他拖去atobe网球中心狠狠破灭,背对着迹部,忍足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这女人太狠了。 水萌心满意足,耳根红扑扑的,“呃,我是说我们的初吻啦,你还记得吗?” “什么时候的事,本大爷好像经常亲你。”迹部一脸茫然。 她重重的捶了迹部一下,看到他吃痛的表情,她才稍稍平衡一点。 忍足清了清嗓子,在迹部的福利和他自己的福利间他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开始胡说八道,“迹部,你别看她现在力气这么大,其实她仍然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预计这种状态会持续数天,在此期间你不能跟她计较。不能让她情绪激动,否则后果严重,听明白了吗?” 我会为你祈祷的,迹部。忍足很识相的推门出去。 迹部微微蹙眉,瞧着水萌一会,轻轻的问:“饿吗?” 她也不知多久没好好吃过饭,营养液到底都是水,解决不了胃里空空荡荡的难受,经他一说便觉得饥肠辘辘。迹部把勺子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她唇边。 水萌不习惯的往后退了退,“我自己可以。” 迹部微微笑了下,也就随她。 她在小桌子上拿小勺子喝粥的时候,迹部就倚在窗边打商务电话,倒影在窗玻璃上的剪影线条明晰。目光锐利,吐字清晰,属于上位者的气场无法忽视,这种时候的他总是有着独特的魅力。 切了线转身,意外的看见她又在发愣,他无奈的扬扬眉,扯了张餐巾纸,指尖替她擦掉嘴角的残渍。 他手指的温度让水萌微微动了动睫毛,鼻尖有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她不喜欢这里,忽然就高兴不起来,轻轻的蹭蹭他的手,“景吾,我想回家了。” 迹部在走廊里跟另一位女医生简单的交流了下,确 58、第五十八章 磁场 认无碍后便办了出院手续。 房车停在豪华别墅门口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站在车门外的男人右手漂亮的抬起将她扶出,水萌抬头迎上东京都斑驳绚丽的阳光,出奇干净清爽的射入眼底,漾开融融的暖意。 福岛核电站状况频频,电力公司和政府机关皆是焦头烂额,东京今夜大面积停电。 近来天灾肆虐,迹部一早下了令,今晚别墅里的佣人集体放假回家,只余了两位常年照顾老太爷的女佣和一位法国大厨。 大宅里人烟稀少,备用发电机组也不需要了。暮色沉沉的笼罩下来,天色渐暗,女佣在屋内各处点上了复古式的烛台,长长的细茎蜡烛,旋着精美的花纹,明黄|色的火苗微微跳动,一豆光斑。 迹部下午就在书房里看东京电力送来的拟出让资产细表,核电站事故逐步升级,这位傲慢的亚洲电力巨头终究要为它的失职和不作为付出代价。昨夜东电的清水社长亲自上门拜访,巨大的善后赔偿款需要筹措,东电唯有借转让海外资产来暂时缓解燃眉之急。 股市虽然不复地震刚发生时那样走势颓靡,迹部景吾临时从各地分公司调来大笔资金强势注入借以推高股价,伴随着董事局推出一系列维稳措施后终于止住了狂跌的趋势,呈缓慢上扬中。 市场观望情绪依旧浓厚,虽然东电提出的价码很是诱人,也符合他筹划已久扩张海外的蓝图,迹部仍然不得不谨慎行事。 急功近利要不得,万一有人趁虚而入狙击迹部财团的股票,他必须要保证手头有足够的流动资金,以防股市的异动。 匆匆结束的纽约之行,他忙着稳定股价而无暇他顾,倒是给了某些人喘息的机会了。指尖抵住了额头,眼底的泪痣在暗处隐晦莫辨,微微扯出一丝冰凉的笑。 烛火忽明忽暗跳动,他出神了一会,不觉间夜色已然充斥了目之所及的世界,走到窗前拉开玫瑰色天鹅绒的窗帘,少了人造光源的点缀,黑暗溶解了所有,这一场三月的power cut来的出其不意,东京铁塔人流散尽,城市仿佛回到了一千年以前。 续航能力出色的笔记本在工作了大半天后也终于宣告油尽灯枯,拉出滴滴的警报。 迹部低头关掉了电脑,然后合上门下楼。 在楼梯上恰好和将晚饭送上楼的女佣迎面遇上,顿了一下,伸出手去接过她手里的餐盘,淡淡的吩咐,“本大爷自己送进去,你去休息吧。” 回来之后水萌匆匆洗了个澡就回房安睡,一切都是熟悉的,却莫名的觉得哪里不同,连日来的疲惫席卷而来,酣实的梦境将她拖入,半点不由抗拒。 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有点混乱,朦朦胧胧的不太记得做了什么梦,她挣扎着坐起来,黯淡的天光下有人影闪 58、第五十八章 磁场 过来,浅浅的玫瑰花香,迹部在床头柜上放下餐盘,然后侧身去点烛台。 打火机浅蓝色的火苗窜起,然后晕黄的光打亮一方狭小的空间。 男人侧面的剪影挺拔颀长,侧了眸静静看她。 他分明瘦了些,五官线条却益发明晰,俊美的轮廓衬以暖暖的黄光,一枚泪痣在光影接合处变换着迷离的色泽。 然后倏忽扬起嘴角,弧度艳丽,“要睡也要先吃些东西。” 后背传来软绵厚实的感觉,迹部把一个枕头塞入,一进一退间灰紫色的发丝不经意的擦过她的侧脸,薄薄的呼吸触在脖颈上,微微有些痒。 诧异于她难得的安静,迹部抬起头,无意间瞥见水萌一抹笑意,眉目秀致几可入画,她笑痕极浅,仅仅是神情上那么轻微的一抹,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可是听着仙剑的配乐写的,满脑子的隐隐作痛感,酸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现在水萌生病嘛,大爷当然要紧张点。我又不是写童话,大爷不会变成妻控的,妻奴太不华丽了,我只是想让这两人向普通的夫妻靠近,重要的是心的距离~ 59 59、第五十九章 花烛 诧异于她难得的安静,迹部抬起头,无意间瞥见水萌一抹笑意,眉目秀致几可入画,她笑痕极浅,仅仅是神情上那么轻微的一抹,却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微微侧了侧身体,去取床头的退烧药。她的手指纤长莹润,拈起药片放进嘴里,就这么捧着小小的白瓷杯,细白柔腻的肌肤,像个精致的陶瓷娃娃。开水冒着浅浅的热气,有些烫,她嘟起嘴来,朝水面嘘得吹了口气。指尖皙白被瓷杯衬着,仿佛正在消融,有种几乎不能触及的丽。 迹部愣着不动。 水萌吞了药,抿抿唇角,被苦的微微蹙眉,她抬起眼看他,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瑰丽的阴影。卧室里很暗,跳跃的烛火将墨色氤氲的通透。她眼里湿润明亮的星星点点,像是烛火,又像是从眼底浮起的光斑,一时之间迹部竟然说不出话。 然后她轻轻的唤他的名字,气息纠缠,有一种情人的错觉。朦胧的光照在干净又精致的容颜上,双唇似乎弥散着异彩,他的视线缓缓的勾勒过她的唇线,沉默的静对,暧昧浑然天成。狭小的空间顿时充斥了绮靡的气息,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酥麻直入骨髓。 他的眼睛蓝荡荡的那么深邃,于是她似乎着了魔似的探起头凑到他唇边轻轻一点。莫名的炙热擦过心头,迹部毫不犹豫的翻身压上加深这个吻,记忆里她从未如此柔顺的接受他霸道的吻,感受到她攀附上他的肩膀难以自持的回应。水萌的睫毛刷过泪痣的位置,于暗夜里他狭长的凤眼掠过一道明亮的光。他的怀抱猝然一紧,嘴唇印在湿润唇角,似乎还残留着微苦的药香,令人迷恋到发疯,于是极尽缠绵的缱绻更深,混合了诸多莫可名状的暗涌。 直到她因为呼吸不畅而呻吟出声,迹部才恋恋不舍的结束然后轻轻吻上她的眼睛,他没有忘了她还在生病,尽管很清楚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是什么。 他的两手撑在床沿,想要直起腰的瞬间却被她紧紧环住,低烧发热的身体欲擒故纵般的诱惑着饱受思念折磨的男人,她柔柔暖暖的吐气如兰喷在颈侧,迹部景吾闭了闭眼几近咬牙的音色:“水萌,你还在发烧,啊恩,诱惑我?” 她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蓝到伤感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溢满圣洁的温柔,满满的全是他,她低哑着声音抚上他的泪痣微微喘气,“景吾,给我。” 于是什么都完了。 苦苦压抑的激|情被她投下的火种引燃,来自世界末日的非凡之火排山倒海将他吞没。 话未竟,绵密温柔的吻像雨点渐次落下的同时迹部伸手拉下了床幔。衣衫褪到腰际,柔软的衾被包裹光裸的肩头。满室的春光收拢,淡淡的烛光透进来,梦靥一样的照在她细腻洁白的身体上,不盈一握的 59、第五十九章 花烛 腰肢纤细的让他心疼。 迹部薄薄的唇线抿起,在清妍的眉眼间一掠而过,一路簌簌的下滑,巧巧落在柔润的唇上,轻轻的磨,细细的品,唇舌的力度拿捏的精准,过电般的感觉几乎要将水萌击昏。他突如其来的柔情醉倒了她,眼底徐徐浮上迷离的雾,陷在有阳光味道的床单里,身体很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迹部埋在她胸前细吮精致的锁骨,辗转片刻便留下青涩的印痕,微微抬起眼睑,锐意四射的瞳蒙上了意乱情迷的色彩。男性荷尔蒙挥发的样子把他的模样改变了,任谁看到,都要神魂颠倒。 水萌的脸颊薄染红晕,眼神从迷离转回清明的瞬间,难以想象的风情潋滟,她捂住迹部的眼,撒娇般的口吻,“不许你看……” 他低低的笑起来,心神荡漾,顺势握住她的柔荑,掌心火热的温度,不容置疑的包裹,不期然十指相扣,一个天荒地老的姿势。床垫太软,她就像浮在云朵上,他的重量压上来,没有任何抗拒的余地。 一团梦幻般的黄晕里,她的手臂软软的倒下去,迹部引着那只手抚上她自己胸前,打着旋儿推揉。她羞得满面通红,睫毛颤的像只枯叶蝶。他的指尖偶尔会擦过柔软,满手柔腻饱满的温润让他血脉喷张,一股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涌向下腹,兴奋的连骨头都要颤抖。 迹部将自己所剩不多的衣物除尽,凌乱的散落在床下。 花瓶里凋落的白玫瑰,第一枚坠下的花瓣还是很美。 他的手滑进水萌的双腿间,耐心的爱抚让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迹部喘息着,忍耐着,情难自禁的深吻着她。手下不停,在他想要的地方时轻时重的按揉推动,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渐渐的,有动情的液体渗出来,温温的,腻腻的,将手指拿开,湿润指尖探入她气息紊乱的小嘴里,他得逞般笑的心满意足,“你自己的味道哦……” 水萌又羞又急,嘴巴一合就要咬在他手指上,被迹部早有预料的逃出去。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他不由分说低头,气息绵长的热吻带点惩罚意味,她本来就发着烧没力气,挣了几下就学乖了。 顺滑的青丝披散在床单上,有一种奇异的狂野和性感。迹部性感结实的胸膛覆上来,好看的手指在肌肤上留下道道蔷薇色的痕迹。彼此肌肤相贴,他凝视着身下俏脸绯红的丽人,坚硬如铁的炙热紧紧抵在她微湿的幽谷。 水萌感到不可思议的热挨着她,隐约传递出疯狂的气息,她觉得无法呼吸,朦朦胧胧的有些害怕。 距离他们唯一一次欢爱已有月余,迹部很清楚,她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个小笨蛋,他细细的舔吻着她的眉眼,语调轻柔,融化她不安的呜咽,“乖,放松……” 他的坚硬轻轻 59、第五十九章 花烛 浅浅的小幅度顶着她,犹如处子般的紧致娇小,他不敢一下子冲进去,虽然身体的胀痛几乎让他无法再忍受一秒。 等她稍稍适应了些,迹部往外退出来了一点,然后缓缓的推入。 她还是觉得疼,水秀的眉心皱起,眼角的湿润顷刻被他的吻覆盖,迹部慢慢的动,研磨她,忽深忽浅的点刺致命撩人。仅仅是一瞬间,灵魂堕入那双深邃的眼瞳,错觉被剥夺了心智,这一场甜蜜的折磨,在迹部的攻势下她根本不是对手,丢盔卸甲任其所为。 她一颗心被搅的七上八下,却不给她痛快。体内的异物感渐渐的被酸酸涨涨的感觉填满,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花四溅的美妙感觉,她难耐的扭头,环着他后背的手力道加重,依稀传达着渴望的信息。 丝绒质感的柔滑紧致紧紧吸附着他,天堂般甜蜜的滋味,眼前的诱惑逼人沉溺欲海,把持不能,他的腰猛然向前一送,逼出一声酥骨的呻吟,“唔,景吾,好涨……” 全身敏感的触觉都涌向脆弱的地方,他的每一次喘息被无限放大,迹部是存心要她溃不成军,慢条斯理的律动,总是在她稍稍缓过气的时候猛烈的来一下,他直冲到底的瞬间她曼声细吟着颤抖起来,一股滚烫的滑液浇上他的勃发。 迹部舒服的喟叹出声,微薄的理智灰飞烟灭,手掌揽过细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上上下下的颠。契合的身体没有一丝空隙,水萌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有软软的攀附着他,时光在情潮中迷失,欲仙(河蟹)欲死的滋味让她眼前一道道白光。 攀上顶点的瞬间,灭顶的快感里炙热的喷射,他昂起的下颌有性感到不可思议的线条。迹部将发烫的身体扣紧在胸前,似乎怎么用力都嫌不够亲密。 呼吸重归于平静,出了汗热度倒退了,水萌软趴趴的依偎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迹部把她轻轻放倒,用被子裹好。 这么乖的样子委实少见,烛火明灭的曼妙,他侧身细细看了她一会,眼底有薄薄的迷离,只一瞬,又大海般深不见底了。 南天坠尽了星子,月正将落,凌晨的夜色中,高高的天空是空冥的苍蓝色,他的吻如北飘的晚樱,细致的拂过眉梢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洞房花烛赶出来了~乃们这帮没情趣的,河蟹是需要铺垫的知不知道,难道一回家就扔上床,噗 60 60、第六十章 转弯 次日醒来的时候天光明亮,雍容的窗帘被拉得大敞,初升的日光透明如雪,匀匀洒了满床。瞳孔被亮光刺的微微一缩,迹部下意识的向床的一侧探过手臂,只摸到空虚。 kgsize的大床空旷而凌乱。 侧耳细听,盥洗里水声淙淙,一瞬间竟有不能确定的恍惚感。 意识到自己的出神,迹部微微勾了勾薄薄的唇线,扯起地上的衬衫披上,从床沿坐起。 一墙之隔的浴室,水萌把脖颈以下的部位都浸在浴缸里,她泡了有一会儿了。水面上浮着一层细腻洁白的泡沫,随着手里擦拭的动作,有温热的水漫过设计古朴的原木色边缘,袅袅婷婷的热气蒸上来,沐浴||乳|浅浅的香气,思维有些倦怠。 文理精致的磨砂移门上映出了颀长的影子,然后华丽音色传进入耳膜,“需要本大爷帮忙吗?”迹部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况且她的病还没大好,长时间呆在空气不畅的地方,再憋出病来就麻烦了。 闭目假寐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水萌懒懒的抬起眼睑,她似乎真的洗了很久了,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浴缸很大,温暖的水流一波一波涌上前胸,为了防止迹部进来后发生什么意外事件,水萌只得分开池水踏上湿滑的地板。 拿过衣架上的便捷式浴衣,绕着身体打个转,然后手臂穿进去。她拿了块干燥的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浴室,面上晕着淡淡的绯色,犹如一粒饱满圆润的珍珠,自然而然的泛起华美的色泽。发梢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一串串滚落,转瞬即逝的微光,顷刻没入浴袍深处,消失在纯棉柔软的纹理里。 迹部景吾靠在卧室一侧的墙面上,见她出来,微微怔了一下,而后扬起一抹浅淡的笑痕,“身体还好吧,要不要叫医生来看一下?” “哪有那么娇弱?”擦着他的肩头走到床沿,墙上的挂钟显示不过早上七点,于是胡乱擦了擦头发就要倒下去。 “把头发擦干再睡。”迹部蹙眉。 水萌唔了一声,抬眸却见到他拿了吹风过来,一把把她拉起,置在膝头,细细的替她吹干湿发。 手臂略略抬高,淡金色的晨光里青丝如水从指尖淌过去,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亲自服务,她略略的讶异过后,便放松了姿势任他摆弄。 迹部把基本吹干的头发分开,露出一段葱白的脖颈,浴袍的领口下隐约可见淡粉色的吻痕,回想起她那时的青涩,倒意外的勾起他的笑意来,“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等过一段有了空,我们出国玩玩。” “你不用忙吗?”水萌半个头埋在被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本大爷自然会安排好。”联想到之前差点失去她,迹部海蓝色的眸子暗了暗。 过了一阵子水萌渐渐没了声音,迹部看过 60、第六十章 转弯 去,发现她歪着头又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水萌都恹恹的,家庭医生检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迹部不放心,只好打电话给忍足,忍足侑士这头关西狼虽然吊儿郎当,迹部却从不怀疑他的天才之名。 结果忍足一看到水萌就直摇头,“面颊绯红,双目无神,分明就是滋润过头了嘛。” “什么?”迹部没听明白。 “简单来说就是纵欲过度,”忍足摊手,笑容促狭,“在教堂里没吃没喝,心理煎熬,导致身体消耗过大。营养液治标不治本,她需要的是调养。” “不是退烧了?”纵欲过度,这怎么可能,他们结婚到现在肌肤之亲屈指可数,他没给憋死已是万幸,“那要怎么办?” “好吃好喝,充足睡眠,珍爱生命,远离男人。”忍足把迹部叫到外面,撂下十六字真言,“没几天,保证活蹦乱跳了。”他上下打量迹部,面带同情,“迹部,你这几天就睡客房吧。” 迹部景吾黑线万丈,“小看我,本大爷有那么欲求不满吗?” “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娇柔不胜,啧啧,”忍足阅女无数,绝对不会看错,他示意在卧室里浅眠的水萌,“你确定你忍得牢?” 迹部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还真没什么把握。当下吩咐收拾出客房来,水萌抱着被子在kgsize上打滚的愿望总算达成。 英国威廉王子和准王妃凯特·米德尔顿的婚礼定于2011年4月29日举行,这是英国30年来最隆重的喜事。英国《太阳报》23日率先披露获邀出席婚礼的宾客名单,多达近1900人,包括全球多国王室成员。 在迹部大宅的客厅里,大厅一侧的墙壁上挂有家族成员的画像。迹部老爷子的母亲是个英国人,据说迹部景吾的蓝眼睛就是遗传自这位拥有英国皇室血统的曾祖母。迹部曾对着雍容华贵妇人像告诉水萌,“她活了快一个世纪,爷爷说我们俩很像,同样的唯我独尊,自我主义,”他的眼神和画像里曾祖母嘴角边的笑痕一样不屑,“撇开血脉,我们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说这句话的时候迹部的神色有些奇特,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某种东西,水萌无法捕触,也无法定义。 这一个半月来迹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公司纷繁复杂的事物,手底下一帮精英被压榨的苦不堪言,就为了能够抽出足够的时间去一趟伦敦。用他的话来说就当补过蜜月,不过水萌很有自知之明,迹部景吾这种守财奴,怎么可能为了博红颜一笑抛下他的商业帝国。 迹部小学就是在英国念的,以至于毕业于斯坦福的他英语仍然带有伦敦口音。迹部财阀的欧洲总部设在金融中心伦敦,有母亲迹部绘里子负责打 60、第六十章 转弯 理。此番远行除了应邀出席威廉王子的婚礼,多半还要母子团聚加上巩固疆土收买人心。 “我就是你捎带脚儿的吧,”水萌的语气酸溜溜的,“你不过是舍不得一个活抱枕而已。” 正对着电脑的华丽男人回头,不觉间揽过她的腰际,一双深炯的瞳笑意盈盈的瞧着她,掺进几分真假莫辨的情意:“在你眼里本大爷就这么不堪,啊恩?” “你少来。”水萌失笑,一把推开他,去床头一件件收拾要带去伦敦的的行李。 无非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迹部嫌麻烦,到了那里重新买就是了,水萌连骂败家子,她倒不是心疼钱,反正是迹部的钱,她这人念旧,有的东西用习惯了就改不了,只是多费些事而已。 早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然而每个女人都有那么一段年幼无知的岁月,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虽然老套,但不可否认是长盛不衰的经典。 水萌特意认真挑选了几套华服,身为一个曾经暗恋威廉王子的女人,要去见梦中情人,即便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仪表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有瑕疵。 迹部看着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兜兜转转在等身试衣镜前换着装束,很养眼是没错,可她从来不曾为了他这样精心打扮。她素颜的样子干净精致,然而女为悦己者容,迹部还是有些郁闷。 “王子就真的那么好?”一向自信魅力与日月同辉的迹部头一次有了挫败感。 “你知道什么,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王子。”水萌不客气的白他一眼,“你是什么,网球王子,玫瑰花王子?” 迹部在微微一愣后露出狂放的眼神,笑容高雅,泪痣灼灼,“我才不稀罕当王子,”仿佛中世纪油画中走出的倨傲贵族,分明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度,“本大爷是kg。” 次日下午迹部总裁携娇妻登上了飞往伦敦的私人飞机,摄影记者尽职尽责,角度取得极好,机场一对璧人同色系的阿曼尼套装高贵大方,十指相扣的摸样羡煞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忙死,亲们谅解哈 61 61、第六十一章 英伦 伦敦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在距离东京一万英尺海岸线的彼端,常年为雾色笼罩,这里有世界上最多的风度翩翩的绅士和唇色温柔妩媚的淑女。继1981年戴安娜与查尔斯的婚礼轰动全球后,时隔三十年,万人空巷翘首以盼,伦敦城再一次陷入欢乐的海洋。 十一时整,凯特王妃和父亲所乘坐的劳斯莱斯抵达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新娘透明头纱下容颜精致,笑容可亲,一袭优雅洁白的婚纱秉承了皇室的高贵大方,街道顿时沸腾,尖叫声几欲刺破耳膜。 4000万英镑的婚礼开销,5000名警察维稳,各国媒体焦灼等待,全球注目,700年历史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神圣庄严,见证八年爱情长跑。这座伦敦最杰出的哥特式建筑可容纳2000位嘉宾,王室发出的1900张邀请卡遍布全球。 小天使般的花童,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沿着红地毯缓缓前行,洁白的裙摆宛如一片圆润的荷叶在身后铺展开来。威廉王子身着猩红色军装,等在圣坛前等待英国350年来首位平民王妃。 迹部和水萌一同站在宾客群里,盛装出席。英姿勃发的气度,紫色衬衣纯白燕尾服玉树临风,衬得他整个人卓尔不凡。身旁水萌戴着米白色礼帽,珍珠色缎带扎成的蔷薇,细纱半遮容颜,纯白的手工套装衣线妥帖,勾勒出曼妙轮廓。 仪式由伦敦大主教亲自主持,在历代国王加冕登基和举行婚礼庆典的圣地,十字架的光影里千人齐颂赞美诗。新人在最接近上帝的穹顶下说我愿意,水萌那一瞬神往的神情忽然变得迷离,清晰的落在迹部景吾的眼底。华丽男人扬了扬眉,拉过她的手不容质疑没入掌心,肌肤相贴的温度,竟然没出息的令人留恋。 她抿了抿唇角别扭的移开眼睛,迹部眼底的笑意愈浓。 仪式结束后,王子和王妃随即坐上皇家马车,在后面四辆乘坐着皇室高级成员以及凯特王妃父母仪式马车的跟随下,沿着新娘方才行进的路线返回白金汉宫,欢呼声沸反盈天,巡游途中,不时和民众挥手致意。 观礼嘉宾随后有序的退场,迹部和水萌牵着手离开大教堂,清新悠远的钟声里,大草坪上出现的东西让水萌的瞳眸瞬间炫亮。 是一架皇家马车。 整个马车的车身略有些斑驳,透露出岁月古朴的沉淀感,两侧分别挂着一盏古旧油灯,马车以鲜花和布偶作为配饰,上面覆盖着薄薄的白色纱幕,车身上镶嵌着各种精致的欧式饰品,显得非常古典雅致。 水萌还有点找不着北,迹部却已拉着她走近,先一步登上,然后向她伸出手来。 俊逸夺人的五官逼到近处,线条明晰,眼底的泪痣在日光下灼灼耀目,散发着冷媚的气息。 他的手指 61、第六十一章 英伦 修长,骨节精致,宛若骑士等待公主垂青的姿势,却分明优雅而不容违抗。 于是她绽开浅淡的微笑,发蓝的苍穹下艳丽无方,将手递过去,任他执起。迹部手臂略略使力,轻轻巧巧的将她提起,左手在纤细腰部一托,便将玲珑身躯紧锁在怀里。 伦敦城沿途的风景电影胶片一样的在眼前放过去。 大笨钟是国会大厦威斯敏斯特大厦的塔楼,这座巨大华丽的大钟从1859年就为伦敦城报时了,至今一个半世纪,曾经两度开裂而重铸,钟声依然浑厚清晰,默默守护着这个多雨的城市。 马车继续前进,红白相间,绿色圆顶的建筑,白厅。这里所在的白厅街是英国政府的中心地带,街道左边是外交部,右边是国防部,还有曾指挥全球最大舰队的海军部。走过外交部后紧接着向西一拐,洁白的首相官邸唐宁街十号就在这里。 远远的望见皇家骑兵卫队阅兵场,英国重大典礼的举行地,每年为庆祝英国女王生日而举行的皇阅兵就在这里,红衣黑帽的皇家骑兵,恍若置身童话的世界。 继续前行就来到白金汉宫,正对的就是圣詹姆斯公园,市中心最美的公园,这里生活着种类繁多的鸭子,天鹅等,是伦敦拍拖圣地。而公园内湖的桥梁上,可以拍摄到白金汉宫的全景,是大规模观赏皇室婚礼的最佳场所。 建于1703年的白金汉宫,白色的高大建筑慢慢清晰的呈现,自1837年维多利亚女王迁居后就成为英国皇室的住所。宫内有典礼厅、音乐厅、宴会厅、画廊等六百多间厅室,对游客而言,最著名的是皇家卫队交接仪式,身穿红色制服,头戴黑熊皮毛帽的一动不动的守护着岗位,威武十足。 下午13时25分,威廉王子和王妃凯特·米德尔顿准时出现在白金汉宫阳台,接见在门口等待的数十万观众,在万众瞩目的祝福视线里,两人模仿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当年,甜蜜一吻将当场气氛燃至最高点。 站在观礼人群里,耳边是震天呐喊,那种疯狂的热情,就像是巨大的魔力漩涡,感染了每一个人。 观赏完特技飞行表演,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在白金汉宫主持的官方宴会,主要是招待各国使节和政要。晚上七点开始的私人晚宴和随之而来的舞会,主要包括王室成员和近亲朋友,相比较隆重的国宴,舞会的气氛将会轻松得多。 下了马车沿着街道慢慢的逛,婚礼纪念品遍布伦敦大街小巷,在瓷器店,水萌饶有兴趣的端详着绘有婚礼纪念字样的瓷盘,王室送给威廉的纪念品,听说就是极富中国特色的澄泥石壶,壶上特别设计了红枣桂圆花生三种吉祥物,寓意早生贵子。 以凯特为原型设计的限量版芭比娃娃 61、第六十一章 英伦 ,在250年历史的阿姆雷斯玩具店销售,售价35英镑,预计发售五万个,店员表示因为相当畅销,商店已经是第二批上架补货,据说娃娃的服饰由七位英国设计师设计。 有头发花白的手工艺人在店内一角做糖娃娃,迹部兴致勃勃的指着抱着凯特娃娃的水萌,“像这样子的做一个,行不行?” 老人透过老花镜打量了水萌一会,微微笑起来,手下利索,约莫十五分钟,一个漂亮的水萌娃娃就做好了。 小店里卖的零碎商品,放在飞机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4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4部分阅读 船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呕吐袋,印有威廉和凯特肖像,throne up的谐音幽默风趣,表明这场婚礼造势程度堪称人尽皆知。水萌瞥瞥旁边有滋有味舔着糖娃娃的迹部,憋得慌早就要报一箭之仇,她问店员:“这个呕吐袋可以定制吗?” 年轻人操着伦敦口音的英语,“有照片就行。” 水萌把数码相机拿过来,手指点在迹部的相片上,“这个,把这个印上去。” 五分钟后她乐呵呵的瞧着电脑喷绘的迹部呕吐袋自顾自推开店门出去,风铃在金光中逆风旋转,身后男人的表情想必相当精彩。 特拉法尔加广场上游人如织,喷泉曼妙的舞动,偶尔有鸽子落在地面上,发出机灵的咕咕声。他们沿着玫瑰花芯的轨迹漫步,不远处有背着小翅膀的小孩子在为教会募捐。西方的小娃娃,童年的时候真的漂亮的好像小天使,白白嫩嫩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头发是软软的金色。 水萌停下来,看他们大声唱歌然后说谢谢,五音不全的可爱,她走过去拿起小朋友手上捧着的盒子。 迹部过来看看,依旧是华丽傲慢的语气:“教会有钱得很,用不着募捐。” 她翻着皮夹白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迹部气不过,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水萌没拿住,戒指盒子掉在了地上,暮色降临里满地闪闪烁烁的亮晶晶。小孩子委委屈屈的瞅了他们俩一会,突然哇哇大哭。水萌发誓迹部景吾这辈子没有那么手忙脚乱过。 最后他们交了足够买下所有戒指的钱,水萌只挑了一个。教皇的皇冠图纹,上边镶嵌一枚海蓝色的仿钻,她想在手上试试看。迹部忽然从背后环住了她,温热的呼吸染红了耳垂。水萌微微一颤,冷不防已被他执起手来,小小的指环滑入纤细指尖,蛮不讲理,“哪有自己给自己戴戒指的,本大爷给你戴,这样才是本大爷的人!” 初夏的傍晚,衣衫单薄,体温暧昧。 那些尘埃里的时光,缓缓的勾勒出两个人逆着光的轮廓。 夕阳投下大片大片紫色的阴影,洁白的鸽子腾空飞起,翅膀翻碎了流淌的霞火,影子支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各种明媚忧伤…… 62 62、第六十二章 基友 王室考虑到缩减开支的问题,晚上七点开始的婚宴和舞会,采用了中产阶级特色又不失个性的自助餐形式。白金汉宫的宴会厅里灯火璀璨,高雅悠扬的华尔兹低回徜徉,伊丽莎白女王年事已高,便索性将舞会交给王子夫妇全权做主。相对于女王主持的国宴,这里的氛围轻松惬意的多,类似于欢乐派对。到访宾客大多是新人的家人朋友和皇室近亲,娱乐性质非常强,因为年轻人在一起总是随意而畅快。 男士一律是穿礼服正装出席,女士也要求打扮得体,一顶英伦风情的礼帽是必不可少的。 迹部和水萌从座驾里走出,到了会场门口才发现今天的晚宴可以戴面具,据说假面舞会的主意是王子亲友团想出来的主意,目的除了考验新人的默契程度和娱乐大众,还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自身福利,来个舞会上的一见钟情,岂不是佳话? 两人在门口的镀金盒子里取了两件面具,水萌说要先去一下洗手间,于是迹部只好略略靠边站,在入口处等着她回来。 “迹部总裁,别来无恙?”温润而富有磁性的身线在身后扬起,迹部偏头。 一袭咖啡色休闲西服的年轻人站在几步开外,灯光下投落颀长的剪影,眉目俊雅,气度温和,年轻漂亮的女公爵sefeirui挽着他的手臂巧笑嫣然。 迹部景吾的眉峰略略一掀,眸子里一晃而过的光如子夜时分破空的闪电,而后迅速收敛,目光在女子身上微微一晃,扯出一丝不带感情的笑意,“植村君,又换了新的女人?”他用的是日语。 “这么说真是太失礼了啊,”他眼睛里浮起一抹无奈,低头笑谓身边佳人,“这次我可是沾了sefeirui的光。” 这两人神情莫测,sefeirui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可还是被植村元佑的温柔一笑迷得神魂颠倒。 迹部冷笑,扬起的唇线带有嘲讽的弧度,“日本那个也要管好,随便爬上别的男人的床,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说呢,啊恩?” 研音事务所的事情迹部一向不怎么插手,可是加贺寿叶犯了他的大忌,事务所高层原先也有意解除经纪约,后来却不了了之,随后便有新城传媒ceo植村元佑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向高层施压的消息传进耳朵里。这异国他乡的偶遇,及时点明立场,也免得日后麻烦。 植村的眉轻轻拧了下,俊朗线条迷离中带着冷郁,仿佛可以压制某种不快情绪:“多谢迹部君费心。” 不咸不淡的打过招呼,两人就相携步入了宴会厅。 迹部低头看看表,某个十五分钟前声称要去十几米开外的洗手间一下的女人大概已经穿越去了异次元,他真是越来越笨,这个女人这么爱玩,她的话怎么 62、第六十二章 基友 能信呢? 其实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水萌早就溜进会场了,既然是假面舞会,当然要体会寻找的乐趣啊,两个人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白金汉宫百年沉郁的风华,欧式宫廷里色彩浓郁的油画,香槟喷出馥郁洁白的泡沫,缤纷的彩带从天而降充斥了视线。 热烈的掌声和欢呼,酒杯交错的脆响,衣香鬓影的华服,光鲜靓丽的男女,交错到一处,粉饰出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 起泡葡萄酒和鲑鱼馅面包圈的搭配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各式各样精致琳琅的小点心,蒙巴顿独家肉片,砂锅鹧鸪,土豆泥、皇家沙拉还有伊丽莎白公主冰淇淋,精精巧巧的摆放在长餐桌娇艳的花朵下,令人垂涎。 水萌吃到七分饱,迹部那个大笨蛋还没找来,于是她只好啜饮着果汁,洁白的羽翎下一双美目流转,挑剔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男士身上逡巡。 还没找到个特别顺眼的,殊不知自己已落入他人视线范围。 那人极有绅士风度对她伸出手,欧式宫廷礼毫无瑕疵,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水萌望过去,淡金色面具覆盖了半张脸,下颌线条流畅漂亮,露出极是狭长温柔的一双眼,墨绿色的瞳,如凤尾般微挑的眼角,真实而诱惑。 他们的舞跳了一支又一支,渐渐吸引了不少倾慕和赞叹的目光,甚至连王子夫妇都有点注意这里。 水萌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跳的非常出色,她原本只是想当做消遣,现在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对待。米白色裙裾旋转旋转,犹如一朵水莲乍然盛放的瞬间。她的头有点晕,甚至越来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得在心里默念着节奏,唯恐一时踏错落了下风。 一个漂亮的转圈,他收紧她的腰身,碎发落在半裸的肩头,浅浅的呼吸喷在脖颈,微微有些痒,落在旁人眼里已是一副暧昧至极的景致了。 比如某个在不远处咬牙切齿的华丽男人。 迹部景吾之前被一位颇有交情的伦敦金融大亨绊住了脚步,等到抽身出来的时候就在舞池里发现了和别人相拥起舞的水萌。 那个人是植村元佑,他们在门口见过。 植村此人,可算是白手起家的典范,比迹部大不了几岁,却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搏杀中占有一席之地,和迹部景吾霸气纵横的处事方式截然相反,温文尔雅的笑容背后,必然藏着某些深不可测的东西。 近来越来越有种感觉,他的一些行事,分明就是针对迹部财阀,甚至,是针对他迹部景吾。 这种感觉很是讨厌。 迹部靠在沙发里摆弄手心小巧的打火机,淡蓝色火苗猝然窜起,灼痛的感觉从指尖一掠而过。 “我真的没想到,迹部景吾居然会对你动心,”对射来的极具压迫性的眼光视若无睹, 62、第六十二章 基友 他凑在水萌耳边低语,半是叹息,“他从前可是很受欢迎的。” 水萌愣住,脚下一顿,高跟鞋踩在裙角上就要跌倒,被他眼疾手快的搂住,他的轻笑,听在水萌耳边满是不爽的意味。 难道这位也是迹部景吾的风流债?! 她小小的哼了声,“原来你今天是来找我挑衅的么?” “怎么会?”他有些夸张的反问,舞步丝毫不乱,扬起笑容,“但是不可否认,你比我预见的更有趣。” 水萌面上淑女的微笑不变,实则在心中狂奔过一群矫健地草泥马,然后用它们的蹄儿印在心中的马勒戈壁上拼出五个字:太阳,又来了! 她沉吟一下,虽然相处时刻意忽略这部分,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能给我说说吗,迹部从前……呃,喜欢男人时候是个怎么样的人?” 照迹部出类拔萃的条件,就算是美男如云的gay圈,也该是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可是他竟然没有固定情人,这让水萌有些奇怪。 “迹部景吾不喜欢给人压,他只喜欢压别人。”背了灯光看不出表情来,只有低沉的男音缓缓低语。 是的,他是永远的一号。 现实世界和耽美小说描写的到底不同,男人中很少有天生的零号,心里完全女性化的早就去做变性手术了。只要他还是男人,多少是有些血性的,除了出来卖的,基本没有人愿意一辈子被压在下面永无翻身之日。 出色的男人不是没有,只是出色的男人不会愿意永远做下面那个,顶多是和迹部一样,偶尔出来打打野食。迹部看得上的男人野心勃勃想要压迹部,而出来卖的迹部又看不上。 “你也被他压过?”她抬起眼睑,不动声色。 他恍惚是没预料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怔了一下,才模棱两可的说,“算是吧,不过他这人薄情的很。”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失笑,“六本木有人打了赌,谁能压倒迹部景吾,才算真男人。” 六本木集中了东京最多的gay吧,水萌嘴角抽搐。 那一边的眼神已经升级为快要杀人,恰好一曲舞毕,她便松了手,皮笑肉不笑的,“谢谢,我今晚跳的很愉快。” 他也并不勉强,而且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舞伴。 花了一番功夫讨好小肚鸡肠的醋坛子,水萌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景吾,我们回去吧。” 迹部斜她一眼,“跟别的男人跳累了,来敷衍本大爷?” “你不是在谈生意,人家无聊嘛。”水萌软软的靠过去,手指轻轻的抚摩他考究的衬衣,“早些回去,不是更好?” 她话语里的暗示意味太浓,迹部心中一动,略带怀疑的低头看她。 水萌柔柔顺顺的把头埋在他胸前,笑的异常乖巧。 好你个迹部景吾,本来不拿你的好基友来 62、第六十二章 基友 烦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总攻是吧? 难道你不知道耽美狼的世界风起云涌,天字一号攻也有沦为总受的一天? 目送豪华房车没入夜色,植村元佑靠在高处围栏上,手里握着电话,月光下浮起幽幽的笑意来,“看起来迹部是认真的,恐怕你这次要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不是吃肉~这个植村其实很早之前出现过的,忘了没关系。 63 63、第六十三章 谎言 迹部景吾在伦敦的别馆坐落于风景优美的泰晤士河畔,踩过精致的马赛克拼砖,十八世纪英格兰城堡静静伫立了多少金戈铁马的时代,满目葱翠的绿意在夜色中只剩下了灰蒙蒙的影子。小径点缀的射灯,白蒙蒙的光射入伦敦潮湿的空气打在腿上,洁净而迷幻。玫瑰花田在皎白的月色下艳丽如梦,一只火红的狐狸在花丛中倏忽穿过,对他们匆匆回眸。迅急的风吹过旷野,卷起了玫瑰花瓣,落了风华满身。 迹部牵着水萌,步伐矫健而迅速,带着某种蠢蠢欲动的急促。她刚想说些什么,敏感的感觉到身边的人脊背僵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慢慢隐退,然后有什么东西迅速漫了起来,像汹涌的潮水淹没他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宛若午夜的海水,沉黯而动荡不安。 “来的倒挺快,”他忽然开口,声音冷冽的就像是海面上的浮冰在撞击,“如何讨长辈的欢心,应该难不倒你,啊恩,水萌?”说完这句,他就迈向大厅的门口走去,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水萌看着他走过去,脊背挺的异常笔直,恍惚带着不受控制的僵硬,在迹部景吾身上,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双眼睛在暗处闪烁着幽幽的光,冰冷的仿佛刀尖跳舞的寒芒,然而当他走出那片暗光时,神情忽然就变了,快的让水萌以为这不过是她短暂的幻觉。迹部站到那个人面前,紫灰色精致的短碎发,线条俊美的五官,就那样微低了头随意的立着,细细微阖的眼睫收敛了高傲的神色,眼底一枚泪痣,染上了明快的色彩:“母亲,你怎么来了?” 漆亮古典的帝政式沙发,手握精巧的调羹细细搅拌杯子里浓郁的牙买加蓝山,纯黑天鹅绒套装衣线笔挺利落,衬出精明干练的气度,端庄的盘发一丝不落,眉眼精致中透出几分犀利,这高贵的女人笑起来典雅而雍容:“知道你来了伦敦,居然不先来公司找我,妈妈只好亲自上门了。” “知道母亲公事繁忙,本来打算明天去公司的。”迹部小幅度的勾了勾唇线,解开了西装底部的扣子,欠身在左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迹部惠理子的视线在儿子脸上一晃而过,转眼便落在初初进门的水萌身上,脱下来的披肩挂在臂弯,米白色收身的小礼服,层层叠叠的细纱裙摆下露出细白莹润的小腿。 迹部的母亲水萌只在婚礼上匆匆见过一面,和习惯上认为的女强人印象如出一辙,丈夫在风华正茂之时早逝,既要向公公尽孝,又要协助打理公司事务,还要含辛茹苦的带儿子,说实话,水萌是很佩服的。此刻这个女子正微微含笑看着她,仪态高雅而威仪。 虽然真正的电视剧里水萌演技差强人意,可有一点她和迹部是一样的,生活中刻意随心所 63、第六十三章 谎言 欲的更换面具,就算他不说,博得长辈欢心之类的事,她也可以做的得心应手。虽然方才迹部一番神情惹人猜度,有些话关起房门来问也可以,不必急在一时。 恭敬的执子媳之礼,奉茶,笑容无暇干净。惠理子微笑着把她拉到跟前,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一个枚红色的盒子,指端挑开,钻石的清辉不期然射入眼底。 水萌晃神的瞬间,她已把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取出,“这是景吾爸爸当年送给我的,本来结婚的时候就要给你,可惜那次太匆忙了。” 水萌本待推辞一下,冷不防腰际被人圈过,她回过头去看迹部。 迹部景吾慵懒的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修长的指尖扣起抵在了额头,微翘的碎发散落,将狭长犀利的凤眼装点的益发魅惑,眉眼间似笑非笑的,“母亲一番心意,你就收下。” 于是她只好微笑谢过,低头想了下,从迹部怀里抽身出来,“妈妈你和景吾慢聊,我去去就来。” 迹部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旋梯后,把视线收回来,眼底平添几分深意,“母亲这么急着过来,恐怕不是为了送见面礼这么简单吧?” “总是瞒不过你,”惠理子苦笑下,放下瓷杯,“你舅舅那里,还是不要逼得太过分了。” “他到你那里诉苦了?”迹部冷冷笑了下,挑起的眼角富于嘲讽的气息,“舅舅的面子果真大,劳动母亲亲自为他说情,我可还没怎么着他呢。” “景吾……”惠理子的不快愈盛,蓦地拔高了声线,顿了片刻,又舒缓下来,低缓如水,“好歹他为迹部财阀劳心劳力二十余年,纵有不当,内部惩戒也就罢了,何必大动干戈?传出去,对集团的名誉也不好。” “纽约分部业绩奇差,账目一塌糊涂,若是人人都像他那样,仗着有人撑腰就有恃无恐,才是对财团最具威胁的隐患,”迹部微微侧眸,不客气的总结,“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功过相抵就能应付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惠理子沉吟着。 “能力不够就该退位让贤,本大爷自会派有本事的人过去顶替,”依稀见得凌厉光芒自眉宇间一闪而逝,刹那,消失,迹部景吾负手立起,灯光绚丽,切下一道利落光束,“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必舅舅懂的这个道理。他主动请辞,彼此面上都会好看些。” “我的想法已经告诉了你,毕竟现在你是ceo,该怎么办,拿捏好分寸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惠理子注视着他,目光微闪。良久,终究是怅然若失般的叹息,“景吾,你真的长大了。看来过不了多久,连我也要退休了……” “母亲您言重了。”肯定句,背光的脸看不出表情来,唯有音色依旧华丽。 一时无话。 缭绕的足音在空 63、第六十三章 谎言 旷宁谧的氛围里格外清晰,水萌走下楼来,手里多了一个设计精巧的丝绒盒。客厅里的气氛却显得沉闷,她微微愣住,脚步一瞬的迟疑。 迹部看到她,唇角扬起就是一抹艳丽的弧漪,很随意的问,“怎么这么慢?” “一时忘了放在哪里,所以找了一会,”水萌浅浅的笑,然后转身面对惠理子,“这是家母特地交代的,说是送给妈妈你的礼物。” “亲家母太客气了。”盒子包装的很漂亮,绸带扎起的花朵,惠理子没有立刻拆封,只是放进包里然后立起,“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妈妈要走了?”水萌讶异。 “明天要飞蒙特卡罗参见一个商业论坛,还有些东西要准备。”迹部惠理子平日也不住这里,财团在伦敦名下的房产不止一处,自然另有住所。 水萌尾随着迹部站起,想把惠理子送出去,脚下却忽然一拌,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已稳稳落入熟悉的怀抱,紧接着是带着宠溺的磁性声音扬起在头顶,“总是这样毛毛躁躁,伤着孩子要怎么办?” 她愕然抬眸。 对上的却一双满含温柔的眼睛,几乎要将人溺毙,迹部搂住她,确定她站稳了,才小心翼翼的松手。 相比较与惠理子的惊喜,水萌的无措,迹部景吾倒是神色笃定,弥天大谎撒的面不改色。 惠理子听说迹部家后继有人自然是十分高兴,再次坐下连连嘱咐水萌要注意身体,就这样又聊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去。水萌心里一团乱麻,只得敷衍似的唯唯诺诺。 惠理子上了等候在外的房车,借由车厢里黯淡的灯光撕开礼物的包装,一块制作精巧的怀表映入眼帘,比指甲盖大不了几分,极是小巧。银色的链子,色泽有点斑驳,不是新的,却莫名有些熟悉。拇指抵开翻盖,却不是表盘,一枚椭圆形的小小相片,迹部惠理子的瞳孔骤然一缩,手因为颤抖控制不能,怀表落在车内地毯上,泛起凄迷的光泽。 好不容易送走了迹部惠理子,水萌再度回转室内,正要找迹部问个明白,才发现他早已逸逸然泡澡去了。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等得不耐,便取了睡衣去楼下的浴室。 擦着头发上来的时候迹部也已经出来了,干毛巾随意的搭在肩头,富于颓靡的慵懒味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水萌终于按耐不住,上前两步,这个莫名其妙的晚上,真真假假的戏码她已看得太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怀孕了,我不管你在打什么算盘,不要把我当白痴耍,我不乐意!” 迹部挑起嘴角,却并没有动怒的倾向,优雅立起,居高临下打量她清妍的眉眼,眼神邪魅,“你不是一直很有能耐的。没有的话,怀一个不就成了?” “你说得轻巧 63、第六十三章 谎言 ,我根本就不要怀你的……唔……”未竟的言语消逝在紧贴的唇瓣间,迹部圈紧她的腰身,一如既往热烈的吻,最初却掺入了几丝纷繁恍惚,仿佛不是欲望的攻城略地,反而是借助片刻温存来驱散心底的不安。她明显感觉到了,怔然间被他打横抱起,轻轻搁上柔软的床垫。 轻轻浅浅的吻沿着颈项一路游走,并不急躁,也不霸道,只是徐徐的晕染,渐次变得炙热,迹部低下头去,缓缓抽开她睡衣腰间的缎带。 “景吾……”她皱眉。 “怕什么?”他却只是笑,手掌探入衣角,沿着曼妙的轮廓缓缓游移,“是有些麻烦,不过本大爷心里有数。”言下之意,一切尽在掌控。 眼底蔚蓝色的迷离铺天盖地,细细分辨却奇异的清明,碎发散落下来,满目艳丽的紫灰色。 64 64、第六十四章 冰释 那些艳丽的紫灰色,曾经她认为那是天堂的颜色,此刻落在眼里竟觉得刺眼。水萌收拢衣襟,双手抵在胸前抗拒他的靠近,她偏过头,声音是压抑的,“抱歉,今天我没有心情。” 迹部景吾的眉峰紧蹙,指尖停留在浴袍的结带处,眼底的痣痕随着呼吸起伏微微变换着暗泽,他突然挑了挑犀薄的唇线,“舞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犀利的视线扫下来,如芒在背,“植村元佑的事情,你就不想解释一下么?” “植村……”水萌恍然,原来那个人是植村,他们有过两面之缘,难怪觉得有些熟悉,她错愕,“你要我解释什么?” 迹部一时语塞,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她和植村共舞的画面就心烦意乱,那个男人给他不怀好意的感觉,从来没有那么强烈。不行,他得跟她好好说,他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水萌,不要靠近他。” 水萌嘴角一弯,眼里有嘲讽的光芒,“你心虚了?” “你说什么?!” 她因为他指节猝然增大的力道而疼得微微皱眉,却仍是盯着他一字一句,“你惹的风流债,你最清楚不过。”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翻旧账,”迹部说,他明显误会了她的意思,“你拿这个报复我?” 报复?火气抑制不住的涌上来,水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想要不就是迹部昏头,要不就是她自己昏头,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出现如此荒谬的对话。 对话偏离了最初的方向,愤怒扭曲了理智的轨迹,她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脱口而出,“我会拿自己来报复你,迹部景吾,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你……”犀利的眸子死死锁定她,迹部想在她眼睛找到哪怕一丝柔软的破绽,可是没有,她的神情天真又戏谑,仿佛看一出事不关己的轻喜剧,轻而易举牵动了他所有情绪。 “你用不着生气,反正女人对你来说不是用来排遣寂寞就是拿来做工具,”水萌就这么看着他,一点惧意也没有,她的话语清晰而流利,“两样占全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 心下颇有惨淡的感觉,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游戏,又是谁给了他这样的权利,来去自如,予取予求。 迹部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花瓶,为他生儿育女,西园寺水萌或许有这样的觉悟,可她不是。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她如此轻描淡写的否定他们之间的一切,迹部只觉气血沸腾,怒极反笑,手指沿着漂亮的脸轻轻游移,动作暧昧而轻佻,“本大爷当真小看了你。” “你知道就好,现在反悔也为时不晚。” “水萌,你知道你说这种话,要付出什么代价?”血液在脑海里沸腾,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气成这样,言语是世界上最厉 64、第六十四章 冰释 害的武器,将彼此刺的体无完肤。 “什么代价?”她轻轻一笑,“你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要不要我把自己奉献出来,供你一夜之欢……” 迹部的手猝然箍紧她的下颌,水萌觉得骨头都要碎裂开来,口中的字眼全部化成了抽气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迹部闭了闭眼,耐心告罄,被她带刺的话语磨的涓滴不剩。 “那么如你所愿。”他低下头去,狠狠攫住她微凉的唇尖,肆意侵夺唇齿间的芳泽,动作直接而粗暴。水萌羞怒交集,拼命闪躲着避开他的唇,却无论如何摆脱不了禁锢,他的臂膀有力,紧紧锁住她意欲挣扎的身躯,吻重重的落下来,风暴铺天盖地,她被迫承受他的愤怒,无从着力,无从逃避。 就在今天白天,那个在伦敦雾色的苍穹下向她伸出手的迹部,在广场上手忙脚乱替小孩子捡戒指的迹部,夕阳里给她戴戒指的迹部,此时此刻他的脸那么冷硬,她想,这个怎么会是她喜欢的迹部呢? 眼底有雾气浮上来,水萌闭了眼,一口咬下去。 唇上钻心的疼痛,那么近的距离,足以让迹部看清她惊悸般颤抖的睫毛和眼里毫不掩饰的抗拒厌恶,比身体上的疼痛严重一千倍,刺痛他的心。 是否越是亲近,越容易肆无忌惮的彼此伤害? 迹部轻轻的去碰她的脸,水萌头一偏,避开了。她的目光愤恨而倔强,直直的射过来,眼睛里面不落芜杂的空空荡荡,没有杂质甚至没有他的影像。 心里没来由一痛。 水萌还想推开他,迹部不再动,只是抱着她,手臂捆紧的姿势一如恋人暧昧亲昵,她侧头,错过了呼吸。 一股疲惫的无力涌上,她闭上眼睛,终于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哭意,脸上却是干的,“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会吃事后药,你请便吧。” 她从来就是这样倔强,他会喜欢她,不也是因为她的纯粹和烈性,那么明丽,那么热烈,那么义无反顾的令他心跳加速。 迹部自上而下俯视着仿佛失去生命迹象的身体,她的脸苍白而透明,刘海凌乱的贴在额头,发丝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嘴唇红肿,是被他吻的。 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他怎么就把她弄成这个样子了呢? 水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从来都很识时务,他想怎么样,就随便他好了。可是没有任何后续动作,只有温热的呼吸盘桓在耳畔,好像过了很久,她略带疑惑的睁开眼,那张熟悉的俊颜近在咫尺,迹部静静的看她,脸上带着一种微微苦恼的神情,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向她倾诉,怕一开口,又是言不由衷。 他的神情里融合了太多复杂而强烈的情绪,水萌一时无法参透,她只觉得他很痛,那种痛几乎把俊美的容颜都折磨 64、第六十四章 冰释 的扭曲了,她怔怔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眉心的褶皱,被他握住了,然后扣紧,掌心淡薄而炽热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动了动睫毛。 迹部低下头,将唇轻轻贴在她些许破裂的唇角,柔和清浅,怕弄痛了她,仿佛细雪簌簌落下,点点滴滴,宛若花开。呼吸相闻的距离,却依然不够,要怎样才能将一个人从内到外的拥有。 他把头埋在她柔软的脖颈,声音微微沙哑,“水萌,你听我说。” “景吾,你想对我说什么?”水萌低低的问他,带点鼓励意味,那些埋在心底的东西,想要打开的那扇门,你一直以来独自背负的,可不可以告诉我。 “水萌,我其实……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舍弃了本大爷的自称,在这个特殊的瞬间,谈判桌上练就的言辞锋利无影无踪,迹部憋了半天,憋出的这么一句话,让水萌几乎要当场笑出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坏得很。她所认识的迹部景吾,时而锋芒毕露时而慵懒倦怠,她见过他杀伐决断时的冷酷无情,见过他翻手云覆手雨时的城府难测,他有资本,也有野心,他的一生注定要充满惊涛骇浪,帝王一样的俯瞰商场,日本乃至世界的财经界,都将是他表演的舞台。 爱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从前她不信,现在她信了,委屈也好,甜蜜也罢,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永远都放不下的。她只想留在他身边,分享他的荣耀和寂寞,华丽与悲伤。 她曾经很细致的分析过这个念头可能带来的后果,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傻。 她知道的。 迹部有些话说不出口,可她不会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该问明白的事,也是时候了。 水萌抬起眼睛,“景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 “你现在还喜欢男人吗?” “本大爷从来就不喜欢。” “你是装的?” “恩。” “为什么?” “……”他皱眉。 “算了,下一个问题,唔,除了我,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 “在我们,呃,那个以后。”她有点羞。 “没有。” “以后也不准有,否则我跟你离婚。” “……你也要反省一下自己。恩?”他促狭的笑僵硬在嘴角,“啊,痛!” 水萌重重的捶了他一下,迹部抱住她,往怀里带了带,熄了灯,房间里月色如练,他们斜斜靠在床头,静静的看文理精致的天花板。 “景吾……” “恩?” “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而且关于宝宝……” “水萌,你要信任我,虽然法子下三滥,消息放出去了却能够保护你。”他打断她,月光融化在瞳眸里,暗夜里绽放莫测的光芒,“家族内外都有人虎视眈眈,那些肮脏丑陋的东西,我 64、第六十四章 冰释 不希望你去碰。”他早已是习惯这些的,可她不一样,究竟是不想让她瞧见真正冷酷的迹部景吾,还是不想要她面对核心的黑暗,哪个更多一点,他说不清。唯有华丽的声线缓缓流淌,听来竟然有几分心酸寂寥,水萌轻轻叹息,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打住。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有没有被男人压过?”她还是不放心,决定向本人求证。 黑夜里依稀见得迹部嘴角不华丽的抽搐,“……没有。”然后他一下子僵直了身体,“喂,你的手指在摸哪里?” “你就让我试试嘛。”水萌嘻嘻笑,趴到他身上,手底下摸来摸去。 “开、开什么玩笑?!” “真的插不进去啊,果然是处男地么。”她嘀嘀咕咕的。 “迹部水萌,你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我忽悲忽喜啊,我果然还是亲妈,于是乃们表bw俺~打滚~ 65 65、第六十五章 蜜月 迹部惠理子身在蒙特卡罗,迹部景吾在伦敦的欧洲总部大厦会见当地高层并主持召开数个商务会议,于三天后启程离开伦敦。 水萌下意识的认为他们是要返回东京,音色华丽的男人抱着她笑的明亮放肆,“才去了一个地方,本大爷的蜜月会那么不华丽,啊恩?”尾音习惯性的上扬,融化在伊丽莎白女王群岛冰冷的空气里。 私人飞机降落在北极圈以北的高纬土地,茫茫白雪覆盖沧海桑田的痕迹。并肩站在相同的纬度看日出,细眺沧海,隔着一道浅浅的海峡,地衣铺天盖地,冰层刺目耀眼,看见朝阳挂在极圈以南,终年不落,恍惚是天光向晚,是否极光浅绿。 葡萄牙的辖地亚速尔群岛,五月春暖花开的天堂,夹竹桃绯色的花瓣上落了一层浅柠檬色的花蕊,空气甜腻温凉。和缓起伏的海港,过尽千帆,刚刚下过一场太阳雨,蓝到透明的苍穹飞虹靓丽。热带珊瑚丛里睁着盲目的眼尾巴摇曳的鱼群,金光粼粼的水面下flyg fishg,钓线垂入望不见底的大洋中心。人群中有人欢呼,金枪鱼和海狸鱼争先恐后跃出水面,远处珍珠色的云朵掩映着日光,忽然有风,脸颊上飘过浅浅的影子,闪闪发光的钓线,她看着某个大少爷不顾形象神情兴奋的像个孩子,“水萌,水萌你快来看啊我钓到好东西啦!” 北欧的中心奥斯陆,手牵手坐在原木古朴的长椅上看被整点钟声敲醒的喷泉,漫天琉璃珠似的雨。鼻子上有可爱雀斑的小女孩因为橙色心形的氢气球飞向了发白的天宇哭泣,她从旁边颜色缤纷的小丑那里买一个纯白色的塞到孩子手里。问她爸爸妈妈在哪里,含着两泡泪的小公主特别明媚的指向不远处。微笑着看一步一跳奔向父母的小天使,宛若人流中盛开的一朵小花。 安赫尔瀑布的尽头,濒临世界的肺,竟然呼吸不过。水声震耳欲聋,仿佛时间的洪流为欢肆放,千米倾泻而下的白浪,冲破高山和河流,洁白的大鸟发出第一声啼鸣然后一飞冲天,金色边缘的云,吐纳雨后湿润的空气,谁在对谁说我爱你,亲爱的,水声太大,我听不到。 他们一起去罗马。 夕阳笼罩下的亚平宁半岛,凤凰花聚散成天边的火烧云,九重葛的藤蔓沿着古老城墙蜿蜒而下,众神遗迹。晚上喝了很多酒,醇香宜人的白葡萄酒,墙壁上悬挂奥黛丽赫本的黑白海报美得古典。大提琴质感的意大利男低音,唱歌剧的高贵语言吟唱出歌声醇厚,似乎一直在笑,和着歌声打节拍。 他们跑到了夜色里的斗兽场。 罗马街头流光溢彩,在斗兽场每一格拱形窗口橘色的光芒里张开手臂,飞翔的姿势,巨大而恢弘的阴影旋转着将身体笼罩。 宽 65、第六十五章 蜜月 叶蕨笼着叶片藏在悬铃木粗壮的臂膀里,有情侣在爱枝栎下拥吻,紫苏正值花期,大朵大朵盛开然后放肆颓败,风过,轰轰烈烈漫天满地花瓣雨。 新雨过后的路,水洼映着明亮的流光,不自觉的踏上华尔兹的舞步,醉人的风情慢慢在风中绽放。 月光倾城。 回到下榻的酒店不过二十分钟车程,迹部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check ,低头和前台小姐指点着什么。一口流利的意北意语,水萌抱着小小旅行包,意味欣赏歪着脑袋的样子清纯的像个学生,片刻过后他拿着房卡向她招招手。 缓缓攀升的电梯犹如一个透明的琉璃盒子,装着两个最精致的人偶娃娃。罗马市景总统套房,一晚的价钱令人瞠目,迹部景吾,从来只要最好的。 半月形天台成弧形包拢,大理石的雕栏绘有五彩翅膀的大天使,厚重雍容的天鹅绒窗帘将罗马夏夜的凉风阻隔在另一个时空,滑槽里橙黄|色的郁金香,坠下的露珠碎在地板上,浓郁的香甜。 客厅里有明亮的吊灯,自恋到一定境界的男人总算拿下了那副让水萌半夜里怎么看怎么无语的傲慢黑超,窝在美人榻上打开了手提电脑查看下个月的财务预算报告。 水萌冲了澡,捧着咖啡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换着电视频道,这个时段大多是成|人节目,嗯嗯啊啊不愧是全世界通用的语言,偷偷瞥瞥神色认真的迹部,她满脸黑线的急忙抬手关掉。 迹部微微蹙着眉,手指飞舞,一个简单的现金预算表就有好几处错误,人力资源部负责培训新人那帮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迹部总裁基本属于完美主义的工作狂类型,为了给这次蜜月旅行抽出时间,除了手冢那种非人类,总公司各部门负责人都是叫苦连天,忙的连坐下来好好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过了一会她轻手轻脚的溜过去,好奇的向电脑屏幕探头探脑。 迹部偏头打量了她一眼,眸子里的鄙视意味极为欠扁,“你看的懂?” “小看我?”转头向他做个可爱的表情,然后目光刷刷的扫过,水萌沉吟一下,她的手指干净漂亮,鼠标轻点,将几处常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5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5部分阅读 识性错误用红色标注,“怎么说我也是在东大学过金融的,真把我当个花瓶?”穿越到这里大半年,她已经成功治好了自己的精神分裂,现在对所谓履历那是信手捏来,丝毫不带脸红的。 她原本学的就是金融相关,拍摄完魔王之后也无意接剧本,空余时间索性就报了培训班,有底子进步起来就比较快。平时拿炒股票练手,亏了就找迹部敲诈,学的一技之长,总是没有坏处的。 迹部侧眸看她,清丽的脸上极是漂亮的一双眼睛,夜里的灯光将墨色氤氲的通透,闪烁慧黠的微光。 略带 65、第六十五章 蜜月 激赏的附上泪痣,他微微叹息,“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什么本职?”水萌手下不停,随意的问,她现在就是闲人一个。 “恩……比如,给公务繁忙的本大爷解解压。”浴袍领口没有收紧,从略高处望下去,绝对是春(蟹子)色动人,目睹秀色可餐让迹部心情大好,他不怀好意的打量她,一枚泪痣隐隐泛着妖冶的暗泽。 水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顿时气鼓鼓的揪着他的领带,“好哇迹部景吾你终于说出来了,你一直把我当充气娃娃是不是?!” “开玩笑,本大爷会带一个充气娃娃来旅行吗?”好不容把饱受蹂躏的领带解放出来,迹部无语,这个没良心又暴力的女人,他按住她乱扭的身体,有点头痛,“水萌你别乱动。” 她瞬间静下来,她软软的发丝擦着范思哲衬衣,柔的像朵云,仿佛碰一碰就会消失。可是她的脸却是真实的,睫毛阖下来,像两把小扇子,黑丝绒似的,卷翘又纤长。她刚洗过澡,脸上很清爽,素颜少见的润泽光芒,迹部也见过不化妆的女人,没人像她这样干净而精致。他回想她刚才那个鬼脸,红红的小舌头,连呼吸都甜甜的。 迹部有点发怔,水萌却已经仰起脸来看他,“景吾,我想去找个工作。” 他回过神来,怀疑的看她两眼,漫不经心的语气,“在家呆着不好吗?”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突兀,当初接下魔王都算是迹部为她说话,老爷子格外开恩。在日本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国度,迹部家的男人生来立于万人之上,秉承西式精英教育,然而传统的家长制也占有重要地位。家族会的长老们三令五申,作为他的妻子,高贵得体的言行是基本要求。况且她从前是演员,去外面抛头露面确有不便。可是心里就是有强烈的渴望,渴望有一份工作,她需要一些历练,她有些害怕,怕自己被荣华富贵磨平了所有棱角,害怕心志消沉下去。 那双清亮眸子里闪烁的期盼光芒,他环紧了她,“水萌,本大爷在商场树敌太多,你去外面工作,确实不太好办。”她的眼睛瞬间黯淡了颜色,迹部有些不忍,抬手拂开她耳边的鬓发,“你要是真想,我吩咐底下,就在总部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岗位。”既然对外宣称她身怀有孕,那么只是暂时性的,而且工作量势必要控制。 “真的可以吗?”她期待的问,看到他点头后兴奋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啾啾亲了两口,“景吾,你真好。” 他忍俊不禁,下巴轻轻在她发间摩挲,“这么高兴?” “你不要假公济私啊,我会通过招聘考试的。”她想了想,打个预防针,“不要别人认为我是靠裙带关系进公司的。”她有过职场经验,迹 65、第六十五章 蜜月 部财阀的公开招聘难度不小,可她还是想尝试着努力的,哪怕要从头做起。 在任何开明的家庭,如此简单的要求,他迹部景吾在商场纵横驰骋无人不服,他给得了全世界,独独给不了淳朴的爱情。一声悠远的叹息在喉咙深处徘徊,某个沦为裙带关系的华丽男人无奈扬了扬眉,按下不表。 按照行程,罗马是倒数第二站,等他们去了米兰,就要返回东京。 意大利白云苍狗的夏天,夜风肆虐,地面上升腾的灯火将低空晕染成深紫,几支星光探头,碎钻一样缀在暗蓝色天幕上。 迹部敲下enter然后合上p去浴室的时候,水萌正歪着头趴在矮几上写写划划。 等他披着浴袍拖了一地水痕出来,她早已端坐在单人沙发上,抬起眼,神情正经的通知他,“迹部景吾,等我们回东京,你骄奢滛逸的生活就要结束了,我要复习,所以请不要任意强迫我做非常消耗体力的运动,谢谢。” 迹部忽然有点后悔,他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过河拆桥。 做了几个深呼吸,迹部认定这是挑衅,眼波流转笑容生邪,盯住了她的眼睛吐纳呼吸,声线性感到暗哑,“那就是说,现在还可以继续骄奢滛逸,啊恩?” 这下轮到水萌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糖要刷牙啊,捧脸 66 66、第六十六章 杀机 在米兰。 在中央火车站抬头仰望玻璃穹顶,淡金色的阳光碎屑一样的跳跃在眼睛里,纵横钩错的漏影窗,列车的呼啸声,茫茫人海空旷的回响,恍惚是年少无知一个轻狂的梦,一个旅行袋就可以浪迹天涯。 感觉到有人走近身边,水萌回过头去看他,最简单的蓝衬衫,依旧穿出卓尔不凡的味道,迹部取下墨镜然后挽住她的手,扯开嘴角漂亮的笑了,“我们走吧。”那样温暖华丽的声线,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安心。 打发了平日簇拥着的保镖和助理,他们就是两个人,凡事亲力亲为。一起旅行的时候迹部总是喜欢牵着她的手,时间放缓了节奏,戒指的柔棱折映着城市的倒影。 像每一个观光客一样在埃马努埃劳二世的长廊轻轻旋转,天花板上一笔一笔精心描绘的天使报喜图,有文艺复兴时期干净的容颜,数百年前用细腻的笔法勾画的小天使,黑羊毛醮满了金粉,在时光的河流里斑驳了颜色,信仰的光却永恒不灭亮在风里。踩着拼贴精致的马赛克砖脚步韵律,鸽群在多莫大教堂的钟声里展翅高飞,数百个哥特式的尖顶刺穿碧色苍穹,在城市中央遥望感恩圣母大教堂。达芬奇设计的福斯尔扎城堡有中国画展,比天空高远的穹顶下,大朵大朵艳丽的牡丹盛放到荼糜,国色天香。 晚上去看antonio arras的新装发布会,以水帘为幕的t台别具美感,那些如梦似幻的灯光,年轻靓丽的面容,款摆有致的走秀,天马行空的潮流。立体的剪裁和繁复的细节,压轴模特穿着十多米长的拖尾晚装,穿过水帘让水淋湿全身,惊艳到令人屏息。 gui的墨镜随意丢在一边,浅紫色菱花格子的真丝衬衣,迹部景吾交叠双腿坐在前排,唇线微扬,从周遭小麦色皮肤,明艳的意大利女人的眼波中就能读出他的性感。水晶玻璃的桌面上丽影成双,迹部偶尔会侧头和身旁的水萌耳语几句,蓝色调梦幻的光从英挺五官上水一般流淌过去,眼底痣痕和她嘴角的弧度交相辉映。 动感时尚的乐声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迹部打了个手势起身离座,到角落里接通,那一端,特助凤长太郎向他汇报了一个坏消息。 迹部景吾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削薄的唇线仅仅抿了一下,斑斓的光在瞳眸里落尽暗昧的色泽,添了几分莫测的诡谲。 挂断电话回转,水萌看见他凝重的神色不由得一愣,尽量不引人注意,跟着他步出声色繁华的发布会场。米兰方面的负责人效率神速,黑色林肯已经等候在门外,身着白色制服的司机为他们恭敬地打开车门。 纯黑的车身上缤纷的流光一晃而过,水萌坐在后车座,打量身边沉默不语的男人,试探性的问 66、第六十六章 杀机 出声,“我们去哪儿?” “先回酒店,收拾一下行李,本大爷派人送你回东京。”迹部看她一眼,略微烦躁的扯开领结,海蓝色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那你呢?”水萌敏锐的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顿时拧起秀致的眉。 “财团驻巴基斯坦的办事处成员在一家美资饭店遭遇了自杀式爆炸袭击,造成四名员工受伤,执行副总三浦永友不幸身亡。”从犀薄唇线吐出的字句让水萌震惊,迹部将视线投入米兰的夜色中,眉心紧蹙,“本大爷必须要过去处理善后事宜。” 自从本拉登被美军击毙之后,巴基斯坦边境的局势一直不稳,塔利班的报复行动蠢蠢欲动愈演愈烈,造成军方和更多无辜平民丧生。上个月召开的董事局例会,通过了暂时关闭驻巴办事处的决议,三浦永友此行就是负责扫尾,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水萌忆起四个月前参加三浦副总孙子的满月酒,为了迹部财阀鞠躬尽瘁了一生的男人,两鬓略有些斑白,精神却很好,睿智的生命就这样在炮灰纷飞中凋零,留下相濡以沫的妻子痛断肝肠。她觉得周遭的霓虹忽然就模糊不清了,只有茫茫的一团光亮。 月还未上中天,极浅极淡的一痕,仿佛是谁的指甲在天空黝黑的皮肤上重重划下一道伤口。 光明和罪恶,看似势同水火,实则水||乳|(蟹子)交融。 临上专机的时候水萌还是拉住了迹部的臂膀,清亮瞳眸闪烁真挚光芒,“景吾,你带我一起去吧。” 华丽男人微微皱了下眉,没有立刻回答。 “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攥紧他的袖子,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乱跑,你相信我。” “总裁,你就让少夫人随行吧,”说话的是站在悬梯上的凤长太郎,碎发被夜风吹得散乱,清秀的眉宇间满是严肃,“三浦副总的遗体可能没办法运回东京火化,他的夫人正在赶赴巴基斯坦途中。那边都是男人,水萌姐在的话,多少懂的如何安慰她。”而且,如果不让她去,想必也会因为担心迹部前辈而辗转不安,就像她在地震中失踪时拼命用工作麻醉的自己的迹部一样。 迹部沉吟片刻,深深吸口气,牵起她的手。 不管世界哪个角落蓝天染上血色,生灵涂炭,有些地方永远是用纸醉金迷粉饰出来的歌舞升平景象,比如,伦敦最大的销魂窟,asquerade。 穿过中世界的华美风格的回廊,包厢的门打开,前一秒还搂着艳丽吧台女郎的中年男人忙不迭站起,神色有些焦急,似乎等候了很久的样子。 “植村老弟,你总算来了。”大泽耀叶缓缓的吐气,略显阴鸷的目光在他身后巡视一圈,确定他是独自前来才扯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来,抬手挥退 66、第六十六章 杀机 了陪侍小姐。 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彼此落座。 植村元佑和大泽耀叶,最初相识于纽约分公司的一则商业推广企划,而后又相继合作了几个项目,几年下来交情颇深。植村也算得上是商场的一个异数,据说出身寒门,如今在日本非常有影响力的新城传媒前身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广告公司,在他手里经过数年发展壮大,如愿得到投行的风险投资。凭借领导人敏锐的商业嗅觉和胆大心细的魄力,采用集团化一体战略,成功兼并了数家经营不善的出版社和平面媒体,在日本传媒界异军突起,大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偏偏这位白手起家的ceo生的相貌堂堂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深交之后还会发现他精于玩乐之道,出手又够大方,大泽平日里和他兄弟相称,极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酒杯交错有清脆的声响,谈话很快切入正题。 大泽苦着脸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植村粗粗的翻阅着他拿过来的资料,唇角浅浅的勾着,线条俊雅的眉眼在迷离的光影里不甚分明,俄而,他低低笑起来,“看来大泽兄这次碰到了不小的麻烦啊。” “不瞒你说,这只是冰山一角,”关于擅自套取分公司资产的事,他今天只拿了些零头的账目,明眼人一看却也足以承担渎职之过。大泽喝了很多,醉眼迷蒙的,神志倒还算清楚,“这次你一定要帮忙。” “恕我直言,”年轻男人轻轻弹了弹纸面,一派温和,“这件事你应该去找惠理子夫人,她不是你亲妹妹吗?” “这还用你说?”他不快的掏出烟,点火,深深的吸一口,便有缭绕的烟雾弥漫开来,将阴郁神情衬托的晦暗难辨,口气是冰冷的,“惠理子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要我放假。”总部已经有人知会他,说是迹部总裁的人事任免书不日下达,这一放假,他恐怕永远没有办法回来了。 不,不仅仅是放假,迹部景吾城府难测,这两年重点培养心腹,不知不觉间他的人已经占据了财团很多重要岗位,分明是有重新洗牌的意思。那些账目真要查下去,内部处分怕是不够的,东京地检恐怕要上门了。迹部老爷子早就发话,一旦曾孙出世,迹部景吾董事长宝座将唾手可得。照这样下去,不只只是他,还有一票人即将被驱逐出权力中心,这才是最危险的。 迹部犀利的眼神偶尔会让他有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蓝眼睛的小男孩了,越发肆无忌惮,这男人狠起来,绝对六亲不认。 况且……大泽摇摇头,抹去脑海里些许不合时宜的回忆。 “那么……大泽兄今天找我来是……”植村缓缓把玩着精致的酒杯,温润的声线平缓无起伏,在这样 66、第六十六章 杀机 一个暗夜里透着莫测的凉意。 那双阴沉的眼睛瞬间睁开,大泽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的,缓缓吐字,“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植村的手指瞬间扣紧了冰凉的杯壁,数滴暗红色的液体溅上衣襟,他低头,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拭,声音仍是波澜不惊的,“他可是你外甥,你这话该不会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吗?”大泽轻轻的问他,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迹部景吾要改朝换代,就不允许有人谋朝篡位了?眼下正有这么个机会,财团副总身亡,迹部必定会赶赴巴基斯坦料理后事。那里现在兵荒马乱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可以推到恐怖分子身上,死无对证。 “我听说植村老弟你和当地的黑帮有些交情,”大泽抬头,冷冷的看坐在对面的男人,幽幽笑起来,“事成之后,我会保举你进入财阀董事会,外加10%股份,双手奉上。” 确实是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植村目光炯炯盯了半响,终于浅浅的笑了下,和他干杯。 光影曼妙的交织,精致的高脚杯里红酒艳丽,蛊惑着嗜血的贪婪。 酒足饭饱后大泽耀叶先行离去,植村靠在布艺沙发里切断了打往巴基斯坦的电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一双墨色凤眼淡如水墨,隐隐闪动着莫名的雀跃和焦灼。 隔了片刻有黑衣保镖进来,为首的那一个有些疑惑,“植村先生,你真打算……” “不,”他垂下眼睑,眼底究竟有怎样的神情不为人知,唇线微微拉伸,“告诉他们,留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咱越来越喜欢写坏男人捏,乃们觉得植村像不像暗恋大爷的样子,深情腹黑攻加傲娇女王受,哦喽,其实我是相爱相杀的耽美看多了,噗 告女儿水萌和后宫两千佳丽:本作者对作者有话说保留最终解释权。。。。。。 67 67、第六十七章 俘虏 “家属还礼。” 即使是枯燥的重复了千百遍的话语,司仪的嗓音还是那么厚重嘹亮,可见主人并没有请错人。 穿着黑色丧服的年迈女人带着两个儿子在遗像前向前来吊唁的客人鞠躬行礼。 白色的灯笼,肃穆的哀乐,以及院子里黑鸦般的人群。执行副总三浦永友因公殉职,ceo迹部景吾亲自赶赴巴基斯坦协助家属料理后事。考虑到爆炸造成的血肉模糊,加上天气炎热,三浦的遗体很快在当地火化,灵堂里摆满了寄托哀思的素白花朵,遗像上的男人温和的面容有举重若轻的气度,音容宛在。 院落里人不少,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议论纷纷。三浦副总负责财团的中东事务已有年头,来参加葬礼的人多半都不认识他,有的即使知道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但是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在议论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好像他们都善于溶于这种气氛,好像他们都是三浦副总的生前挚友。 原因很简单,葬礼排场规格布置,无论哪方面,都看得出迹部财阀对这位执行副总的重视。据说迹部总裁初入财团时曾在三浦手下做过事,这种太子太傅的身价,不是每个人能有的。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滑入,步下车的男女均是一袭黑色套装,胸前佩戴了小白花。迹部景吾刚刚从医院过来,同样在爆炸中受伤的四名员工情况稳定。紫发男人摘下墨镜,迎着骄阳微微昂起下巴,日光如雪在眼底泪痣流连,烈日炙烤下依然风度翩翩。 人群起了一阵小小马蚤动,然后自动自发的让开一条道来。迹部和水萌相携走入,神色哀戚的三浦夫人在大儿子的搀扶下迎上来。迹部抬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接过水萌手里的花束,三个标准的鞠躬然后弯腰摆放在灵前,直起身体的时候和画像里的恩师对视几秒,海蓝色的眸子略微暗了暗。 “逝者已矣,夫人节哀。”迹部略一颔首,音色一如既往的华丽,融入了肃然的厚重感,瞳孔里锐意丝毫不减。 三浦夫人隔着朦胧的泪光回望一眼丈夫的照片,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她掩着嘴点点头,泪水却不受控制潸潸的落下来。水萌看着心酸,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低语了几句,无非也就是保重安慰的话语,这种事情都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旁人其实做不了什么,何谈能够感同身受? 迹部和水萌走出灵堂,很快上了等候在外的座驾。一路上行人不多,可能是受爆炸案的影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警觉的神色。可以预见,这个地理位置微妙的国家将来相当一段时间势必笼罩在恐怖主义的阴影之下,居心叵测的各方势力暗中角逐,前途未明。事实上地球哪个角落又不是如此,只要人这种物种存在的一天,欲望 67、第六十七章 俘虏 生生不息。欲望这种东西,推动时代进步,促使着人类创造灿烂的文明,一旦把握不住,极可能会反噬其主。这个世界充斥了尔虞我诈,比起有形的战争,上了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意识到自己的出神,迹部将视线从车窗外掉转回来,侧了眸静静的打量依偎在身旁假寐的女子,夕阳的余晖一抹暖黄的光,带着莫可名状的瑰丽,将清妍的容颜描摹的有种不切实际的幻觉。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水萌睁开眼睛来,声音淡淡的,“你现在要去办事处?” “恩,三浦先生留下的事情,总要有人来处理。”水萌有小小的讶异,能让目中无人的迹部难得的用了敬语,可见当初这位副总教会他的东西,受益匪浅。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驱车赶到了办事处所在的商务大楼,紧接着就是简短高效的会议、分配任务和各自执行,这个规模不算大的分部在关闭前有冗杂的账目和事项需要收尾和交接。水萌就在外间的办公室里协助秘书们整理文件,不知不觉夜已深沉。 员工们各陆续下班,她把最后一摞档案袋放入文件柜里,长长的吁了口气,揉揉酸涩的眼睛,走到窗前。这里是巴基斯坦边境一个中等规模的城镇,和阿富汗接壤。放眼望去没有东京银座那种五光十色的霓虹,军方虽然没有下达宵禁命令,道路却也显得漆黑空旷,远处仅有灯火数点,给人贫瘠萧瑟的错觉。路灯昏黄的光静静照耀着路面,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辆车滑过,速度也不快,黑魆魆的影子缓缓融入夜色。 看了下表,水萌把桌面上的物事归置整齐,熄了灯,便往走廊末端那间还透出灯光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玻璃移门的时候见到迹部正在往身上套西装,显然也是准备走的样子。他看见她,扬了扬唇线,修长手指在下颌处一比划,黑色条纹的领带转过一个优美弧线,然后收紧。 “走了。”迹部将车钥匙勾在食指上,长长的胳膊伸开,揽过水萌的肩,用脚带上门。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桦地已经靠在后车座睡着了。时局一乱,犯罪率就容易提高,桦地特地从东京过来,他这两天感冒,精神不是很好。迹部早先让他回去休息,可就算吃了药头脑昏沉不便于开车,表情木讷的大个子有他自己的坚持。 水萌坐在副驾驶座,迹部拉上了安全带然后关好车门,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准备启动车子,后视镜里一枚泪痣灼灼泛蓝。 水萌往后座随意的瞥了一眼,桦地靠在软椅里安静的睡,点亮顶部的灯,车厢里顿时溢满暖暖的苍凉光晕。那一瞬间桦地脖颈上银色的一线熠然一闪,水萌眯了眯眼想要看个分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是麻醉针。 67、第六十七章 俘虏 在这个念头风驰电掣闪过脑海的刹那她感到了后颈针刺似的痛感,紧接着是令人惶恐的酸麻,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块,越来越激荡的涟漪,不容分毫思考,迅速抽走意识。 “景吾……”她的呼吸凝滞,艰难的挤出几个字眼,挣扎着支撑起身体。 听觉剥离,她恍惚是看见迹部动了动嘴角低喊着什么然后把她扣进怀里,世界顷刻以灰飞烟灭的速度旋转然后消失。 男人俊美的面容放大在渐渐失焦的瞳眸里,透明光心朦朦胧胧的映出痣痕,她张了张嘴,身体慢慢的软下去,终究是瘫入迹部臂膀里。 迹部景吾的呼吸急促而焦灼,他伸手拔下了水萌后颈的那枚麻醉针,类似针灸用针,极细极小,头部沾了些许血迹,黯淡的天光下有血腥妖冶的气息。 一瞬间明白了桦地也是被如法炮制。 他警觉的四下望去。 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玻璃,迹部循着声音望去。 忽而月光一晦,竟是月亮转身没入了薄云之中,大地狐疑,他声色不动。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着天生的杀手,迹部想,眼前这个就是。军用的迷彩服,袖子卷起半管,充满野性的一张脸,下巴上蓄着淡青胡渣,手里没有枪,仅仅是敲了敲车窗这样一个寻常的动作,都让人由心底发寒。男人逆光站立,看不出神情,唯有一双锁住猎物样的眼睛让迹部心念电转。 对方定然是冲着他来的,否则不可能有如此似笑非笑的表情,先放倒了桦地和水萌,然而又不像想取他性命的模样,不然,他刚才就可以动手。可他没办法逃跑,在带了两个神志不清的人的前提下。 后视镜里映出一辆jaguar,火红色野兽一样危险潜伏的倒影。迹部的眸光闪烁了下,瞬间下了决定。他半眯起眼挑衅的表情,右手做了一个ga的手势,打转方向盘。 男人顿时会意,眼角玩味正浓,迹部看着他矫健的打开车门坐入jaguar里,微低着头的神情跃跃欲试的兴奋,在火红色加速冲过来的时候迹部替水萌扯上了安全带,一脚踩下油门,暗银色的法拉利如离弦的箭刺入苍茫夜色。 跑车的速度濒近追风,昏黄的街灯像苍茫的古树,大道上空旷宁谧到虚无,延绵的山脉仿佛通往世界的末路。夜风倒灌进来,肆虐而肃杀,迹部景吾抿紧了唇线继续加速,仪表盘暗蓝色的光圈下指针颤抖着拉开惊悚的弧度。 一场原始的速度的追逐。 迹部空出一只手来掏出行动电话,调出通讯簿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如影随形的jaguar血一样的影子已经失踪。 结果下一秒钟,从前方小巷里冲出来的jaguar不顾一切狠狠撞上了跑车的右前侧,车体一阵天翻地覆的摇晃 67、第六十七章 俘虏 然后滑向道路一旁。瞳孔瞬间收缩,迹部用手臂遮住头部,眼疾手快的用身体覆盖住副驾驶座上的水萌,两个人的身体翻滚着拥抱在一处。 头晕目眩中感觉到有细小的玻璃渣划过太阳|岤的位置,之后有人大力的打开车门,一拳挥来,激起的劲风刮得面颊作痛,迹部偏头躲开,嘴角擦伤,似乎出血。男人骂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用他的脖颈去撞了法拉利的车门框,迹部在他不易察觉到的情况下偏转了一个角度。 近乎无助的疼痛,世界沉入黑暗,还有宁静。 迹部知道这不会持续很久。 蔚蓝色的海浪翻卷起泡沫轻柔舔吻着沙滩,几只洁白的海鸥欧哑着掠过晴空。 在世界地图上这里素属于加勒比群岛,如果你没有更详细的地图,就很难在星罗棋布一模一样的岛屿中轻易找到它。 沙滩上柔软的足印一路延伸到海边的白色三层别墅,白色的屋檐,白色的木质楼梯,隐在葱葱绒绒的绿意中,像一枚精致的白色贝壳,镶嵌在岛屿中心。 日光斜斜的从色调柔和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屋子里一片刺目的白,洁净到一尘不染,除了电视机的银灰色,色彩奇异的单调。水萌从沉睡的深谷浮起,好像做了一个又长又古怪的梦,感觉身体和尘世的距离在缩短。高级羊毛毯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响,紧接着,一个温暖的身体贴近,气息清新似春日山水间荡漾的微醺,轻柔的拂过耳畔,吹乱她的鬓发,弄得脸上痒痒的。 她终于悠悠转醒,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那些游离跳跃的光点,慢慢聚拢成一点光心,一阵劈头而至的眩晕感过后,意识渐渐回笼。 四目相对。 “啊……”后脑由于她因惊吓而猝然起身的动作撞到了冰凉的金属栏杆,背后传过一丝凉意,水萌吃痛的叫了一声。诺大的床垫上重叠出暧昧的影像,她被男人修长的身躯围困在双臂间,这突如其来,浑浊不清的姿势让她起伏不定的心几乎要蹦出了胸口。 墨色发丝随意垂落眼角,五官可用秀致俊雅来形容,组合在一起却丝毫不显得女气,令人不禁想起八个字——君子端方,温文如玉。一双狭长的凤眼淡如水墨,融着一点绿,眯起来的时候如一泓清泉漾着水波。 水萌还有点找不着北。 这到底是哪里,她家景吾到哪里去了? 挑起高窕的眉,植村元佑若有所思的目光始终锁在她漂亮的眼眸,俄而,迷人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你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口口暂时不让我回复,不过每个评咱都认真看的,有些筒子的第六感挺准,也有让我闷笑到无语的,哈哈,后宫佳丽两千八,不过大多是害羞型~ 最近大家貌似都挺忙,明天咱要被老师抓去蹂躏,更新不定,就算更大概也会很晚了,先说下。 68 68、第六十八章 诱饵 挑起高窕的眉,植村元佑若有所思的目光始终锁在她漂亮的眼眸,俄而,迷人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你终于醒了。” 他温情如水的眼神,醒来的瞬间被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数种可能性在水萌脑海里掠过,每一种都狗血到足以让她欲哭无泪恶寒不已。她偏过头错开彼此太过暧昧的呼吸交叠,拎起被角,一张脸顿时白了。 别误会,不是一丝(蟹子)不挂啦。 严格说来也不叫衣衫不整,她穿着很正常的睡衣,滑不留手的丝绸缎子,腰带扣子什么的一个不少,就连床垫也很舒服。这一觉她似乎睡得很熟,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总之一切仿佛都很正常,除了上方的男人换了一张脸。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桦地脖子上的麻醉针,然后是天旋地转里迹部焦急的面孔。她翻了个身从植村元佑的怀抱里溜出来,护住前胸,一手指着他,“我老公呢,你把景吾藏到哪里去了?” “叫的真亲热啊,”植村爬起来,他穿着休闲衬衣,顶端两粒扣子没扣,领口随意的开着,一双眉眼似笑非笑的,“这种情况下你都自顾不暇了,”上下打量她,窈窕的身段裹在柔滑的丝缎里,一双长腿泄露的春光足以让男人血脉喷张,他忽然笑起来,温文尔雅的味道,“睡衣挺合身的。” 水萌愣住,她定了定神然后缓缓的环视四周,看起来像窗明几净海边别墅,家具和饰物一应全白。屋里的颜色单调到了近乎令人发指,点尘不染,昭示着主人的轻微洁癖。“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长得人模狗样的,一般来说这种人……难道是变态啊! “别误会,我只是打了个盹而已,”植村无奈的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虽然你很漂亮,可我不喜欢无知无觉的女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水萌盯着他,“景吾呢,带我去见他。”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提问,他指了指案几上的食物,神态礼貌的就像是热情的主人在对待宾客,如果忽略他是用怎样的手段袭击她和迹部的话,水萌微微冷笑。 她走过去,很是精致的锡兰红茶和地中海小点心,配上淋着酱汁的墨鱼球,放在荷叶型的水晶托盘里,对于不知昏睡了多久的她而言,吸引力十足。水萌淡淡看他一眼,坐下来,摆弄刀叉默默的进食。不管这人的目的如何,保存体力总是没错的。 “你就不怕我下药?”植村在一边的长沙发里翻报纸,冷不丁来了一句。 正在喝茶的水萌被呛了一下,然后不客气的白他一眼,“你不需要。”他若是想做什么,刚才就可以,他既然没动她,就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植村元佑好歹也是日本知名青年才俊之一,他这样大费 68、第六十八章 诱饵 周章,断不会仅仅为了某些不入流的理由。 她可不像迹部那样自恋,不可否认拥有一副好皮相的女人总是能博得男人额外垂青,可也仅此而已。有钱有势的男人大多薄情,绝不会为了情感而舍弃他们的野心,人和人之间的情意实则脆弱,唯有利益的联盟坚不可摧,水萌一直是这样相信的。她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在爱情里不遗余力,另一方面下意识里抱着某种宿命般的悲观,或者说,她不愿意为了爱拔掉所有的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和迹部走到这步已是不易,说到迹部,他与生俱来的魅力真叫人又爱又恨,难保这番纠葛和他的过往不无关系,阵阵头痛的感觉滚滚而来。 植村放下报纸,踱步到桌前,墨色发丝垂落,俊雅的五官沐浴在晨间明丽的光影里,飘逸的犹如东方水墨的勾画,一双眼睛很是漂亮,线条流畅而清晰,映出女子的倩影,顿时拼贴出玩味笑意来,“你倒是很笃定,你忘了我以前追过你的。”那时两年前的事情了,彼时她已是拥有日剧女王赞誉的一线演员,他们在一次慈善晚宴上遇见,每天一束空运自荷兰的郁金香,到底还是没能打动美人芳心。植村不否认他的情史一向可以用百花缭乱来形容,这一段小插曲匆匆而过。西园寺水萌的私生活素来低调,几乎没有绯闻,她再一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传出了和迹部景吾婚讯的时候,而且有传言她因为轻微脑震荡而导致记忆缺失,展现于人前的笑容款款依旧,他却觉得她身上多了某种犀利和果敢的痕迹,倒是比从前更让人有兴趣。 若迹部真对她动了情,那就更有趣了。 仅仅是有趣的棋子而已。 一顿饭这是水萌第二次被呛到。 心下颇有欲哭无泪的感觉,这年头有节操的攻受已经绝种了,无意义的温存不过调剂品,这些男人大概只是为了好玩或者猎奇心理,跟他们追女人是一个道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她神情冷漠,扔了刀叉懒懒的往后靠,“现在可以让我见景吾了吧。” 这间屋子和整幢别墅简约素净的风格一脉相承,迹部坐在圆桌后,面前的p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他的眼睛盯着屏幕,心思却不在这里,手指扣起轻叩桌面,仿佛在配合着大脑的高速运转。 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当男人用他的脖颈去撞车门框的时候,迹部放松了肌肉起到缓冲作用,他刻意偏转了一个小小角度缩短了昏迷时间。甚至稍稍清醒的时候他顺着眼缝发现自己躺在了jaguar的副驾驶座里,而桦地和水萌不在。穿迷彩服的男人一边开着车一边似乎在用当地土话打电话。对方派来的杀手定然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68、第六十八章 诱饵 对杀人这一套极有自信,算准他挨了那一下,一时半刻醒不了,所以也没有费神做捆绑或者搜身之类的事情。 车子行径一处街角的时候男人下车去买烟,迹部在仪表盘上方找到了工具箱的钥匙,他运气很好,那里有一把勃朗宁。 男人的影子慢慢靠近车门,那一瞬月华顿收,天地模糊朦胧,他再低头,发现抛光的枪管抵上了心口,迹部景吾半眯着眼挑衅的语气,听来还是那样目中无人,“小看本大爷是要付出代价的,啊恩?” 拧紧的眉心昭示了男人的气结和自责,的确是小看了,想凭借出类拔萃的近身搏斗夺回主动权的时候迹部狠狠拧过他的手腕然后大力关上jaguar的车门撞上他的后心,火红色跑车扬长而去。 迹部注视着后视镜里男人站在街角的影像微微扯开嘴角,他看起来竟然不知所措。 这时候手机响了,不是他的。 迹部接起,透过耳麦传来的温润声线让他皱眉,“迹部君,不打个招呼就这么走了,不怕你老婆会担心吗?” 早先的预感得到应验,植村元佑不怀好意,桦地和水萌果然落在他手里。 “你想怎么样?”迹部单刀直入的问。 “呵,只是想跟你谈笔生意,”他浅浅的笑,相当愉悦的样子,“后天中午,我在加勒比群岛十四号小岛等你,你一个人来。” “本大爷为什么要信你?”他冷笑。 “你没有选择,”植村迅速打断他,嗓音略带一点凉意,“你的女人和司机都在我手里,而且,”他顿了一下,语调莫测起来,“难道你不想更名正言顺的继承迹部财阀?” 迹部的眉峰隐隐跳了一下,他注视着后视镜里面自己近乎冷酷的脸,深邃的眸子里依稀闪过一两丝愤怒的因子,没有立刻说话。 这个男人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我这可是在帮你,迹部总裁,但是,”植村话锋一转,口气危险起来,“做生意要讲诚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威胁。 “deal it”天性里的高傲执着在此刻作祟,迫切的想要一较高下的情绪在胸腔里鼓噪,迹部打转了方向盘,轮胎留下一道刹车痕,往机场一路疾驰。 临上飞机前迹部给手冢打了个电话,听了他的陈述,清冷男人还是一贯波澜不惊的腔调。谁都明白彼此立场的微妙,可他们有一点是一样的,知道什么时候不可以意气用事。 所以,迹部现在坐在了这里,面对着被黑衣人卸掉任何无线联络设备的电脑。 “还真是镇定。”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往门里瞧了一眼,借旁边的弟兄的火点了根烟。 “他可是迹部景吾。”另一个人哼了一声,神情很难说到底是轻蔑还是佩服,一转头,表情变得飞快,“植 68、第六十八章 诱饵 、植村先生……” “开门。”懒懒挑起唇线,他淡淡的吩咐。 保镖的视线移动到他身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6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6部分阅读 旁到的水萌上面,随即转过身去,依言打开双门。 脚步声错落,迹部瞬间恢复了冷静的表情,将手里的烟按熄在水晶烟灰缸里,海蓝色的凤眸定定的看过来,见到安然无事的水萌,勾起隐约的弧漪艳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忽略这两天的作者回复吧,不敢回,太难看了,口口它快抽死我了,留言各种杯具,是我rp有问题么= = 69 69、第六十九章 抽丝 迹部嘴角隐约有伤痕,青紫的一抹,水萌心下一惊,连忙走过去扳正了他的脸细细看过,轻轻触碰有些红肿的伤口,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心,“怎么弄的?” 他握起她的手,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小伤而已,那个男人也被我打的不轻。”明明就可以衬着那人去买烟的时候偷偷溜走,偏要等着他回来以牙还牙,迹部景吾怎么可能白白被人打?他的视线越过水萌,落在她身后的植村身上,微微昂起下巴的表情桀骜而高贵,“植村元佑,不必卖关子,有话直说。” “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植村在迹部对面落座,眼角淡漠的余光在水萌那里停留片刻,浮起耐人寻味的笑意来,“你应该大概猜到我要说什么事,少夫人在场没有关系么?” 迹部垂下眼帘,光洁透明的地板上流淌出浅浅的影子,前额的发丝落下覆盖了他的眼帘,一片沉郁斑斓的紫灰色。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水萌略微苦涩的笑了下,正欲起身的时候被迹部一把攥住了手腕,男人磁性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华丽动人,硬生生的道了句,“你留下。” 她没有立刻回头,而是抬起脸,看着明净的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唇角自然而然牵起的弧度,整张脸都光彩照人起来。 “你留下。”迹部又重复了一遍,手上略微使力,将她拉的跌坐在沙发上,手掌划过腰线,往里一收,便将她整个人环进怀里。再度抬眸,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海岛正午绚丽的阳光毫不吝啬的将俊美逼人的五官描摹,下颌的线条犀利,“我们是夫妻,所以不必瞒她。” 植村的脸色不受控制的一僵。 本质上他们应该是同样的人,要能够在尔虞我诈的商场立足,真实和虚幻交织的世界里,互相防备、刺探、讽刺、坦诚、建议层出不穷,谁都不曾真正敞开内心。即便有了弱点,也要将它掩埋在内心深处不被人窥见,方能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男人这样坦荡,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在最繁华却也最冷酷的银座,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人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满足内心的欲望,什么都可以抛弃,这是很久之前他最亲的人亲手教会他的道理。在以利益为纽带的联姻里寻找爱情是虚妄的,迹部景吾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 他抬眸定定看向眼前这两人,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紧张和不适,仅仅是相互依偎的坐在那里,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享受默契,气氛迥然不同,仿佛了然于心。 或许他只是嫉妒,或许……他真的有些喜欢水萌。讽刺似的勾勾唇线,植村元佑起身,将一张光盘推入迹部的电脑里,输入密码,屏幕上很快就显现出 69、第六十九章 抽丝 了那日他和大泽在包厢里交谈的情景。 迹部抿紧了唇,眼神冰冷。那张惯于用意气风发来隐藏所有情绪的面孔,此时闪烁着令人心颤的冷酷。水萌咽了口唾沫,不是没听过豪门里的勾心斗角,迹部霸道的作风也的确易遭人怨恨,可到底是外甥,下这样的狠手,他就没考虑过妹妹惠理子的感受? “看来有人巴不得本大爷早点死,啊恩?”迹部轻点泪痣,嗤笑了下,随即冷冷的问,“大泽耀叶许了你什么好处?” “迹部财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常务董事的位子。”植村并不讳言,笑的人畜无害,把电脑推过去,“你舅舅可是很大方。” “本大爷的命只值百分之十?”轻蔑的语气满是不屑,迹部抬手关掉视频,扔了鼠标懒懒往后靠,“如果是超过百分之三十,你可以考虑一下。” 水萌的眼神,有一点点无奈,但更多是担心。她看向植村,这男人出卖了他的盟友而改为选择迹部作为合作伙伴,目的究竟是什么。 迹部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手指敲了敲桌面,“说说你的价码。”通过慈郎他的手里已经掌握了很多大泽在纽约分部套取资产的证据,正好这段视频就是等待的契机,大泽二十年的经营已然毁于一旦。 “你们甥舅之间的恩怨我不管,”植村摊手,很好说话的样子,唇线愉快的上扬,“我要的是迹部惠理子的那份,价钱你尽管开。” 他口里说出的名字,迹部和水萌均是一滞。 迹部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犀利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的深意扫过去,时间在静默的缝隙里一点一滴流淌,隔了许久方才冷哼了一记,“你的胃口也不小,本大爷凭什么要答应你?” “明人不说暗话,迹部总裁何须装孝子?”他低笑,端起茶杯轻轻吹开嫩叶,翠绿的叶片凝在玉色杯底,竟似丝丝冒着冷气,语调温润,内容却足够惊悚,“杀鸡儆猴做给谁看,不是迹部夫人,难道会是老太爷?” 明明是盛夏时节,却有冷气低低盘桓。 迹部的片刻沉默,在水萌眼里就等于默认。他们母子之间的气氛,确实是不寻常的,表面和善下的暗流涌动,尽管她并没有见过惠理子几次,可是那种感觉,跟迹部在爷爷面前,是完全不同的。 难道迹部装gay是因为……水萌心里隐隐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几乎快的抓不住。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滑稽了。 东京的夜色总是这样妩媚又荒芜。 站在警视厅刑事部科搜研的鉴识室里俯瞰城市夜景,看延绵不尽的人造光源将黑夜点亮,那些璀璨熠熠的灯火,犹如镶嵌在黑丝绒上的钻石,明亮的令人睁不开眼。恍惚中手冢想起小时候曾问过母亲这些灯光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 69、第六十九章 抽丝 事,女子笑着摸摸他的头然后说“国光长大后就会明白,真实的人生不一定都是童话”。他终于长大,慢慢了解这些或绚丽或冰冷的灯光终究照不亮人内心深处的黑暗,人心是最脆弱的琉璃,只消一滴泪就可以分崩离析。 宽敞的厅室里,十数台屏幕闪烁着pd的字样,五分钟前,它们现实的是atch。 “你怎么会怀疑她的?”日吉若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神闪烁,面色沉郁,丝毫没有破案的惊喜,反而是陷入了另一股泥潭里一样。 “直觉而已。”清冷男人还是一样的言简意赅,平静的口吻听不出情绪。日吉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真是好厉害的直觉。 从开始调查伊始,手冢就觉得这个叫做浅川津的护士曾在哪里见过,而警方的取证一直举步维艰,每次稍有线索就会遭到高层的阻挠,虽然做的很隐晦,高层想要睁只眼闭只眼就此揭过,隐隐约约突出了主谋的身份尊贵。 直到迹部前天的电话,要他调查一下植村元佑和迹部惠理子是否暗中有来往。 迹部大概是知道的,在医院对水萌下手的人就是迹部惠理子,可他绝对不会想到,她不是买凶杀人,而是亲自动手。 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 那无懈可击的变装必然是出自专业人员之手,很多事情用钱就可以解决,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新来的护士竟然是迹部财阀总裁的母亲,她甚至骗过了忍足的眼睛。可是她掩饰的再好,人脸部的轮廓和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类似的鉴识技术已很成熟。 顺着这条思路,他发现浅川津和迹部惠理子的老家是同一个地方,拜托日吉向当地警署调取资料,真相令人惊愕。 大泽惠理子在嫁给迹部修吾之前,有过家庭和两个孩子。相较于明艳动人的惠理子前任丈夫哪方面都不出色,只是和她有婚约而已,后来她的丈夫在交通事故中高位截瘫,生活一度困顿不堪,为了照顾家用,惠理子抛下六岁的儿子和出生不久的女儿前往东京工作,凭借出众的外形和优异的学识,顺利成为当时的总裁迹部修吾的秘书。 然后,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不久以后行动不便的前夫死于火灾,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躲过一劫。警方没有找到他们的母亲,这个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走上截然不同的一条路,从此飞黄腾达。 她的儿子手冢见过,虽然那时他才三岁多,记忆有些模糊。 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子用一个漂亮的洋娃娃换走了他的咸蛋超人,他告诉手冢喜欢奶嘴的男孩子长大后不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娶不到老婆。 他说洋娃娃叫萌萌,可以给他当童养媳,只要手冢能够好好照顾她。 手冢年幼无 69、第六十九章 抽丝 知,真的信了。 他怕父母把娃娃送回去,所以照男孩说的撒了谎,说是捡来的。 那个男孩子之前被送到东京的福利院,很快被一户人家收养。他是蓄谋已久,他舍不得把妹妹一个人丢在孤儿院里,所以选择了傻乎乎的小手冢,他时常在公园里观察手冢,也见过来这里叫儿子回家的彩菜妈妈,他觉得他们都是好人。 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姓植村。 迹部比水萌大三岁,所以他不可能是惠理子的孩子。 手冢冷着脸掏出行动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身世那就是洒狗血的重灾区= =其实还没完全写完…… 咱最近有些卡,因为卡虐,果然是因为这篇文轻松基调太久了无法改变么。经过思想斗争,我发现我真的是亲妈体质,不想让自己和亲们都不爽,所以a桑放心吧,基本不会怎么虐的,咱要努力找回萌的感觉,握拳! 关于小包子,基于狗血文定律,包子一般是【哔——】的时候才有的,迹部大爷,你这个妹控的大舅子对你可不怎么满意哦~ 70 70、第七十章 暗流 手冢国光在会所门口驻足,抬头望一眼繁华如织的霓虹,斑斓的彩光在微挑的眼角游离。传说中的新宠地,没想到第一次来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推开旋转门的瞬间有衣着妩媚的迎宾女郎向他弯腰问好,手冢视而不见,径自穿过宽广的大厅。仿古的装修风格颇具风情,大块大块色彩浓郁的玻璃窗营造出教堂般的感觉。穹顶一角放了几张台球桌,洁白的灯盏悬在半空,墨绿色台面上有衣着随意实则考究的男子正弯下腰,球杆的皮头对准了母球,聚精会神蓄势待发。清脆的撞击声里植村元佑直起身体,穿着兔女郎服饰的女孩端着托盘经过,他随手取了一杯啤酒然后举着酒杯询问手冢是否也要,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几米开外摇了摇头。 植村知道手冢桌球打得很好,研音周年庆上他还曾经赢过一局,正想问他要不要玩一把,却发现对方微微拧着眉的表情似乎不耐。手冢扭头示意右侧被隔离开的酒吧区,“我们去那边。” 绕过小型瀑布和高大植物,三五成群的人稀稀落落,充斥着这个灯光昏暗的空间,有着奇异的平衡感。植村率先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落座,手冢紧随其后。 “两杯威士忌。”植村随意的吩咐酒保,趁着调酒的空当,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四下扫视了一圈,“你说有事要跟我谈,是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手冢国光不喜交际,突然提出见面的要求,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广口杯被推到面前,手冢低头注视着沐浴在琥珀色液体里的冰块,似乎是在整理思绪。植村低头抿了一口酒,墨绿色的瞳泛起一两丝暗泽,“如果你是来确认迹部夫妇安危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迹部景吾已经回到东京了。至于他为何放着公司为了总裁失踪的消息人仰马翻而不出面,你不如直接向他本人求证。” 迹部需要的借口已经找到,财阀高层的洗牌势在必行,隐忍未发不过是因为时机未成熟。 “那么水萌呢?”手冢抬起眼睛来,问的有些唐突。 对他话语里亲昵的称呼而微微讶异,植村不动声色扬了扬眉,而后浮起略带嘲讽的笑意来,“手冢君,这些年我赚的钱虽然没有多少是道义的,可也不是什么都愿意干。”在商人眼里投机意识是永恒话题,舍近求远是愚蠢的,因此在他看来迹部景吾是个比大泽耀叶更出色的合作伙伴。他的目的既已达到,何苦去为难一个女人。 尤其是,这个女人并不讨厌。 “如果你的计划里牵涉了水萌,我奉劝你立刻停止,”手冢盯着他,明亮镜片后的眼神凌厉,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她是你妹妹。” 植村元佑,商场上处变不惊的温文公子,惊诧而僵硬的表情终于出现在俊雅面庞 70、第七十章 暗流 上,嘴角隐约的笑痕凝固。 有着纸醉金迷气息的空间里,典雅低回的爵士乐飘荡。 那一瞬间记忆的潮水翻卷起汹涌的浪花,然后支离。 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很普通,女主人很为难的告诉他,他们的经济能力没办法养两个孩子,所以他只能和妹妹分开。夕阳下的公园,衣衫褴褛的他,将尚在襁褓的妹妹放入幼儿脚踏车的后兜里。他看着小男孩努力的蹬着踏板远去,握着向往已久的咸蛋超人,竟然没出息的哭的满脸眼泪鼻涕。 他很努力的将表情丰富的奶嘴娃和面前这个面瘫联系在一起,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 他躲在角落见过几次,只记得那个和善的夫人唤儿子kuni。 再后来,他放学后偶尔会去看妹妹,只敢在很远的地方偷偷的瞧上几眼,看见她在院子里摇摇晃晃的玩耍咯咯笑,他也背着肉书屋傻笑。大概过了半年,那户人家搬去了别的地方,从此断了任何联系。 他有的时候会想,也许这样也好,如果他和妹妹在一起,他不能保证会不会把真相告诉她。 背着枷锁生活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他拼命努力的学习,进入一流的大学,公司初创的时候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只为了能够跻身上流社会,拥有与强者抗衡的资本。 他要那个万人中心的女人知道,抛弃他们而将别人的儿子呵护备至是她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他会笑着看她后悔的痛哭流涕的样子。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 然而命运仿佛只是动了动手指,就将他精心布置的棋局打乱。 难怪一向冷血的他对迹部水萌有着别样的好感,植村心头只堪啼笑皆非四个字来形容,不安的因子在血液中涌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猝然揪住手冢的领带,力道之大让素来波澜不惊的面孔都因为呼吸不畅而微微皱眉,“手冢国光,我把妹妹交给你,她怎么会变成凉子妈妈桑的女儿又嫁给迹部景吾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手冢低头一阵剧烈的咳嗽,琥珀色的瞳仁里一片坦荡无畏,“我们被骗了。”事后他细细想来,那份出生证明必定是伪造的,而凭借凉子的人脉,要找来警察作担保也并非难事。只是他那时候还太小,没办法分析出这些。凉子夫人分明就是慈母形象,父母也没有多想,虽然舍不得,到底是别人的孩子,亲妈找上门,他们没有理由硬留下萌萌。 植村狠狠瞪了他片刻,方才气哼哼的撒手,他端起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做了几个深呼吸,“手冢,你找我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迹部是谁的儿子?”清俊的五官鲜少波动,手冢开门见山的问他,金褐色的发丝垂落,狭长的凤目掩映着酒吧 70、第七十章 暗流 里点点绚丽,眸光却凛冽。 植村蹙起修长的眉尖,彼此都是聪明人,想的大概是同一件事。 他早先的确有怀疑,可一直没找到决定性证据。 如果迹部景吾真的是凉子的儿子,对女人而言夺夫夺子之仇不共戴天,那么迹部惠理子大概是她最恨的人,收养仇人的女儿目的为何,植村和手冢对视一眼,一个寒战突如其来。 不约而同的回忆起那场世纪婚礼,宾客如云,盛世繁华,当那对新人在牧师面前宣誓百年的时候,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辨不清真情假意,这一场游戏,谁做了谁的棋子。 两个男子各怀心思,久久没有出声。 仿佛是很久以后,植村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手冢,你现在还是喜欢水萌的吧。”肯定句。 回应他的是高品质的沉默。 “在暗处为她做尽一切,对男人而言这就够了?”他低低的冷笑,语气莫测,“你可真伟大。”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出意料手冢沉下脸来,放下酒杯,暗色液体溅到低空,精致的底座叩击吧台有清脆声响。 “不管我妹妹是为了什么嫁入迹部家,我都不想看到她受伤害,”植村微微眯起眼睛,透过玻璃看酒吧里的光怪陆离,“你以为迹部景吾那种男人,是能允许背叛存在的么?”迹部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还是未知数,表面风光无限,其实支配者同时也使受控者,他的心里未必就没有潜伏着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跟他亲妈联合了。真正到了作抉择的那天,天平会倾向哪边? 迹部家男人的野心与魅力,让无数女人飞蛾扑火,可这同时也是危险的毒药。若是凉子当初被迹部修吾抛弃,被夺走心爱的儿子,那么签下婚前协议的水萌,境遇何其相似?手冢闭了闭眼,他不敢去想。 终于推开酒杯站起,语调冰冷,“抱歉,我失陪。” “手冢国光,你在逃避!”植村蓦地拔高了声线,罕见的动怒,“你都不敢告诉她你喜欢她,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谈什么狗屁原则!” 斑斓的灯光在头顶流连,勾画清晰的侧脸线条,当年的青学之王背影瘦削,透着落寞。 “爱情分很多种,有的女人选择她爱的,也有很多选择爱她的,你就没有自信能给她幸福?你就那么确定她不会渐渐喜欢上你?”这气质清冷的男人骨子里的骄傲绝不会输给迹部景吾,可就是因为太骄傲,反而束缚了手脚。 植村元佑一直相信,自己和迹部是同一类人,相似的气息,游离在亦正亦邪的边缘地带,有欲望,有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无情挑衅的争斗才能满足内心的空虚,必要时,舍弃一切在所不惜。 所以作为哥哥,他更看好手冢国光。 70、第七十章 暗流 “如果迹部放手,我不会退缩,”手冢凝视着窗外琳琅的夜色眨了眨眼,一把金质玉石的低沉男声,缓缓的流淌,字斟句酌,“正因为我喜欢她,所以要尊重她。”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pub。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要相信亲妈。。。。。嘛,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 71 71、第七十一章 试探 国际航班缓缓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刚刚下过雨,稍稍驱散了连日来的澳热,舷窗玻璃上的水渍让朦胧的灯光四下散开,人影都湿漉漉的淌在大理石地面上。 迹部和水萌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穿过那些行色匆匆冷漠的人群。她走在他半米之后,看男人俊逸挺拔的背影,黑色西装衣线精致利落,紫灰色发梢永远是桀骜的翘起小小弧度。几乎是没有道理的,回忆起合宿那天流淌的霞火里,他居高临下远眺的身影。 蓝到伤感的眼睛和倔强清澈的笑容,该是属于那个名叫迹部景吾的少年,剥离了天花乱坠的外表和诡谲莫测的心机之后最为纯粹的东西被他亲手掩埋在遥远的彼方从来无法触及,白雪封山,视野茫茫。 他活跃在华美的舞台,每一个角色都要扮演的无可挑剔,在时光残酷的印记里飞快奔跑,然后不停战斗,这是否就是成长的悲哀? 恍惚中落下了脚步,直到听见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水萌抬起眼看见旋转玻璃门外倚着黑色宾利的迹部。黑色墨镜覆盖了脸上的大部分面积,仅仅露出线条明晰的下颌,却挡不住镜片后熟悉的犀利眸光和高贵摄人的气息。迹部向她扬扬手,于是她微微笑起来然后加快步伐。 司机是桦地,高大的身躯和木讷的表情,离开植村的海湾别墅后比他们早一天回到东京,似乎迹部有事情交代给他。 关上车门却没有立即启动,深茶色的车窗渐次摇下,候机大楼前方是两块硕大的电子屏,左面显示着东京证交所的实时行情,受欧洲债务危机和美股连续三周下跌影响,亚太股市普遍受挫,盘面毫无热点可言,日经指数击穿年线支撑后一路加速下滑。 右面nhk电视台的实况转播则将镜头对准了银座标志性建筑迹部财阀总部,阴沉空濛的天色下摄像机和镁光灯闪烁成一片晃花了人眼,神色疲惫的典雅女人丢下一句“无可奉告”,在保镖的开道下艰难穿过握着话筒穷追不舍的记者,黑色房车绝尘而去。 “迹部财团ceo迹部景吾四天前赶赴巴基斯坦处理副总三浦永友遇袭身亡事件,随后在东部城市拉合尔失踪……不排除恐怖袭击和当地黑帮所为的可能性……下落不明至今已超过72小时……” “短短一周内两位关键高层相继出事,而财团方面尚未作出强有力的回应,造成|人心浮动。有传言称公司内部出现权力真空,迹部家族一家独大的局面或许将被打破。鉴于迹部金融对日本经济的影响力,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安危将直接关系到未来数周的股市前景……” 财经新闻的主持人徐徐道来,依稀见得画面里人影憧憧,蛊惑着暗流汹涌。 迹部摘下墨镜,海蓝色的视线冷冷扫过外面喧嚣的 71、第七十一章 试探 人群,一枚泪痣被车顶灯镀上冷冽微光,嘴角残酷却华丽的微笑预示着show ti即将到来。 这一场被刻意纵容的风暴,他仅仅是动动手指,多少人的命运将被改变。一将功成万骨枯,虽不至于血流成河,但也差不多了。银座每天都有因为股价跌破心理承受而自杀的报道,这里是最现实的物质世界,没有人会在乎失败者,唯有强大的王者立于巅峰的样子被永久铭记。 实在是太过危险的男人,水萌忍不住微微叹息。 那头迹部已然将视线收回来,升上车窗隔绝夏日闷热的空气,低了头打量她眼角淡淡的倦色,“累了?” “还好。”水萌含糊的应了一声,阖上眼睛靠到他怀里去。迹部挑了挑眉,抬手调整了一下空调通风口,一记响指清脆利落,“桦地,开车。” 城市的另一端摩天大厦,宽敞的办公室里迹部惠理子把疲惫的身体丢进沙发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岤。 巴基斯坦方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正是时局动荡的政治敏感期,日本警方表示爱莫能助鞭长莫及。况且就连线索也没有,下班路上两人无故失踪,究竟是恐怖主义所为还是当地黑帮绑架,没有任何预兆几乎全无头绪。公司内部甚至有家族董事会隐瞒迹部景吾身亡消息的流言四起,尽管她严厉下令高层三缄其口,却抵挡不住谣言纷纷人心惶惶,股市更是一塌糊涂。 这样下去撑不了几天,股东大会势必提上日程,到时候…… 她烦躁的想着,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进门来,睁开眼睛略微坐直身体,不悦的扯了扯唇线,“我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你来做什么?” “躲在这里就能解决问题?”大泽耀叶负手立着,背光的脸显得阴沉,“惠理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她瞥了他一眼,颓靡般的吐了口气,“有话直说。” 大泽笑笑,坐下来点了一支烟,“要掌控财团主导权,这次是最好的机会。”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指尖动了动,惠理子抬起头来看他,漂亮的眼睛阴晴不定,“你什么意思?” “我们套取纽约分部的资产暗中吃进公司股票不就是为了这天?”他反问,烟灰簌簌落下,泛起嘲讽的灰败色泽,“反正迹部景吾已经回不来了,迹部老头子有心无力,你身为景吾的‘生母’和修吾明媒正娶的妻子,出任ceo那是理所当然。” 惠理子惊愕的睁大眼,“你说,景吾回不来……”她恍然,猝然立起,厉声质问他,“原来是你干的,我早该想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他逼我的,”大泽咬牙,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瞪着她,“惠理子,你别天真了。你以 71、第七十一章 试探 为他还是三岁小孩还是你听话的儿子,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哪点把你当妈?” “就算、就算我们母子貌合神离,你也不可以……” “你醒醒吧,不做掉他,下地狱的会是我们!” “你把景吾弄到哪里去了?”她上前两步揪住他衬衣衣领,气息急促,“水萌……还有水萌,她可是怀着迹部家的孩子!”而且,她是我的女儿。 这个消息显然让大泽一愣,然后他得意的笑起来,“那不是更干净。”他望着惠理子泫然欲泣的表情冷笑,一根根掰开妹妹的手指,低头整理一下服饰,语气轻飘飘的,“事已至此你伤心也没用,我已经提请董事局一周后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改选新任总裁。”他拍拍她僵硬的脸,“到时你可要好好表现。” 她空洞无神的眼睛慢慢的移到大泽冷漠的脸上,再度开口时语气已是冰冷,“就凭你,也敢命令我?” “就要这个架势,”大泽轻轻的鼓掌,然后他无奈摇摇头,“惠理子,关键时刻你总是狠不下心来,所以当哥哥的要推你一把,就像22年前一样……” “你别说了!”她受不了的打断他,发丝垂落几缕,形容憔悴,抬起手臂指着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出去!” “我知道你需要冷静,可你别忘了,如果我失败,你也没有好日子过,因为我知道你很多秘密,”大泽慢条斯理的说着,古怪的拉长语调,“啊……还有我的好外甥迹部景吾,如果那个丑闻泄露出去,就算他能活着回来,也要身败名裂……” “住口!”迹部惠理子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眼神凌厉,“别在我面前提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我警告你!” “激动什么,没有最好。”大泽见好就收,一个属下对上司标准的鞠躬,“那么拜托你了,惠理子……总裁,哈哈哈哈。” 深蓝色的夜幕将城市笼罩,水萌跟着迹部乘电梯到达这座大厦的第十六层,门卫恭敬的为他们打开精致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别有洞天让水萌讶异的炫亮了双瞳。 迹部低下头来,笑着说,“是时候让你见证,本大爷的王国,啊恩?” 漫天繁星似的灯光下,宽阔的环形大厅里是类似于小型交易所的设置,许多台高性能电脑连接成局域网,从不同的屏幕里可以监控全球五大股市和外汇市场行情,各种分析工具一应俱全。 身着笔挺制服的职员有序的走动忙碌,水萌很轻易的发现,她曾经在财经类杂志上见过的,很多堪称顶级的操盘手。 他们随意的在一个年轻男人后面停下,屏幕上显示的纽约股市买卖数额令人咂舌,迹部注视着不断刷新的股价挑起志在必得的微笑,拍拍那人的肩,“干得好,继续加。” “总裁,这样下去不会 71、第七十一章 试探 流动性不足么?”男人一面操作着,一面略有疑惑的问,几乎是下一秒,发出了一个表示惊讶的音,因为他看见了账户内刷新的解冻资金余额。 迹部景吾傲慢的笑了笑,水萌想的却是,原来植村元佑也这么有钱。 两个失踪人士当然不能大摇大摆的出去吃夜宵,他都可以在外面开不为人知的证券公司,水萌对于被迹部带到陌生的别墅这种事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 主食是牛排,从法国当地重金挖来的大厨自然手艺不凡,不一会有做工考究的西点端上来,水萌将蘑菇汁浇在牛排上,对面迹部则拿起盛着黑胡椒蜂蜜的镀银汁船淋下,刀叉轻碰餐盘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说实话本大爷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受制于人的感觉。”迹部靠在舒适椅背上,用闲聊的口吻说。 水萌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等到完全咽下才开口,“你也不亏,不是达成了股份置换协议,据我所知你一直想把触角伸向传媒业,没错吧?” 迹部微微一怔,扬起魅惑的笑容,“你认为植村就是好打交道的?” “我认为你们这种男人都很可怕。”水萌撇撇嘴,放下刀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基于利益的互相利用而已。” “水萌,你可不可以偶尔纯真一点?”露出无奈的神情,迹部望着她纤丽的眼睛摇摇头,灰紫色发丝划出曼妙弧线。 “跟你在一起,我纯真的起来么?”不咸不淡的反问,语音优雅而软糯,水萌抬腕将酒杯略微倾斜,素色樱唇在红宝石般的酒液上一掠而过。 于是迹部景吾开始笑。 “有时候我会想,你我之间的忠诚基于什么?”她低头对付着牛排,骨节精致手法纯熟,忽然来了一句。 狭长凤眼微阖,餐室灯光下一枚泪痣极致妖冶,他的笑容瞬间收敛。 颀长的影子罩下来,水萌愕然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照计划应该只剩一小半了,为毛我感觉其实要写的还有不少。。。。。木大纲者茫然望。。。。 我有没有说过其实这两只是要离婚的。。。。不过不是感情原因。。。。。。 72 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颀长的影子罩下来,水萌愕然抬头。 迹部景吾居高临下细细凝视了她许久,吊灯将明亮灯光散开,将带着几分探究深意的五官勾勒的棱角分明。直到水萌无法忍受着古怪的氛围而不自在的别开视线,他蔚蓝色瞳孔微微收缩不悦的表情,手臂一伸将她拉起。 猝然将妻子拥入怀中的瞬间,线条明晰的下颌在柔顺青丝间缱绻片刻,然后他低下头去寻觅莹润的唇瓣。起初只是顺着精致唇线浅浅描摹,浸润着红酒芬芳的柔软,连带着恰到好处微凉的温度,温热气息深入浅出诱人深入。 迹部闭上眼睛,掩盖眼底莫可名状的迷离,臂弯益发收紧。与以往任何时刻都不同,他的吻强势而有力,带着绝对的主导力量,席卷着热情吞没她全部的意识。舌尖轻轻一抵撬开紧闭的牙关然后攻城略地,口腔里溢满了高档烟草和陈年红酒的混合味道,辛辣与甘美交叠唯一。在一波一波令人头晕目眩的热度中,舌尖缠绕,从最顶端绽放出来的激|情,却始终无法被完全满足,渴望着更深入的碰触。 良久他才离开那两片令人留恋不已的唇,喘息些微紊乱。诱惑质感的眸光落在水萌薄染红晕的耳垂上,手指没入如云的鬓发,顺着侧脸线条一路下滑直到轻佻的挑起纤巧下巴,忽而悠悠一扬唇角,张扬艳丽,刻意压低的银质顿时有了邪魅效果,“你倒说说看,我们的忠诚是基于什么,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水萌轻巧的将脸一偏逃离这个被调戏的姿势,她重新坐下来,对付所剩不多的牛排,还不忘先拿餐巾擦擦嘴。 水萌继续没心没肺的进食,这女人装傻的本事倒是一流。迹部抿唇瞪了她片刻,无奈,只得按耐下纷乱的情绪,暂时放过她。 利索解决掉宵夜,水萌推开餐盘立起,“我吃完了,你慢用哈。”背影袅娜的沿着楼梯上楼,站在拐角处还不忘回眸一笑,眨眨眼挑衅他的君威,“景吾,”她趴在栏杆上缓缓环视金碧辉煌却陌生的客厅,啧啧嘴,“你觉不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好像在偷情?” 迹部冷不防被红酒呛到,狠狠抽搐一下嘴角,随即扔下刀叉紧跟着上楼,胆敢消遣迹部景吾,他决定好好教训一顿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水萌推开厚重的酸枝木门,灯光亮起,惊讶的发现这里的布置竟然跟大宅里的主卧室一模一样。指尖沿着白色布艺沙发一路逡巡,到了晚上身体总觉得疲惫,于是扔了外套懒散的靠在床头,抬头的瞬间却发现迹部已然进了门来,转身咔嚓一声落锁。 眼看迹部一脸风雨欲来的不爽,于是她无辜的笑起来,“怎么了,又是谁惹迹部总裁生气?” 迹部犀利的眼睛死死锁住她,坐在床边扳正了单薄的肩 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头,一直望到她眼睛深处去。他眼底神色变了几变,最终沉淀下冷郁的光芒,终于沉沉开口,“我们谈谈。” “好啊,你要谈什么?”她却觉得累,懒洋洋的顺着叠好的薄被滑下去,发迹蹭蹭枕头绵软的触感,就要合上眼去。 对她这种散漫的态度感到不快,迹部皱皱眉,踟蹰了一下,终究按下更严苛的词句,只侧身躺下来,将温软的身躯纳入怀抱,温暖的真实的感觉,渐渐平复躁动不安的心跳。 落地窗外树影沙沙,树枝上一朵扶桑开得正盛,花影婆娑引人遐思。 “水萌,曾经女人对本大爷而言不过工具,”默然无语了半响他轻轻开口,华丽音质洗尽铅华,“娶一个摆得上台面的花瓶,诞下子嗣然后顺利接掌财团,既定的程序,反正感情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只是奢侈物,看开了,也不过如此。” 冷静,理智,唯我独尊,俯瞰众生的帝王,不需要儿女情长。 “所以呢?”她把头埋进他怀里,耳边聆听坚实有力的心跳,鬓发散落下来几缕掩盖了真实的表情,声音有些闷闷的。 “但是,这一次,本大爷不想放手。誓言没有作用,本大爷只相信握在手里的未来。”他略微撑起身体看她,眼底融化浅浅的蜃影,只茫茫的说着,“很快,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你在害怕什么?”她抬起脸,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突然睁开的一双眼睛在暗夜里灿若晨星,指尖抚上他的脸,“我们现在有什么问题么?” 迹部哑然,浅浅的表情竟然孩子气的无措。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角色互换? 她总是这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样子,像是生活在雨季的鸟,爱的顺理成章,却不乏独属于女人的聪明和分寸。 女人他见过很多,那些或清纯或娇媚或热辣或婉约的容颜,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然而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无趣,原想会签下那样协议的女子也是一样。 对贵族子弟而言婚姻的实质早不是一纸婚书和一份虚无缥缈所谓爱情,附着于其上的巨大利益价值才是关键所在,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是筹码,哪怕妻子,哪怕孩子。 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有助于维持财团的良好形象,稳固的权利体系和可观的预期收益,股东需要的就是这个,谁会关心你究竟幸不幸福? 尤其,他知道了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男人要变心很容易,当年他的父亲母亲不也海誓山盟,就在父亲打算将凉子和她为他生的儿子带入迹部家以期取得家族承认时候,惠理子出现在他生命里。 然后一切都被打乱了。 父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7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7部分阅读 动了动手指,轻易的就将迹部景吾这颗筹码划给了惠理子,而他的母亲,因为门第之见隐忍了四年,功亏一篑, 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为他人做嫁。 她是得到了补偿,足够在银座开最好的俱乐部,却失去了迹部夫人的位子和年幼的儿子。 离别之前她对他说,“景吾,我们必须忍,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那时他看不懂母亲高深莫测的表情,后来他明白了,父亲的旨意是不能够违抗的,他要儿子认哪个妈,他就必须认哪个,只有这样,他才是风光无限的迹部少爷,才有继承财团的资格。 所以他从不相信爱情,几千年才有一对梁祝化蝶,他们不过都是毛毛虫。 长期养成的享乐主义习惯让他离不开迹部家族,他和碌碌众生一样被金钱操控了生命,不同在于,别人是生活所迫,而他是被刻意纵容。 既然逃不掉,何不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些。 婚礼上出现的所谓水萌的妈妈不过是花钱请来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些年他和生母并没有太多联系,母亲甚至从未向他透露过有一个养女的事实,然而在婚后调查一下西园寺水萌的背景不是难事。 母亲的心思他大概猜得到,让惠理子的女儿重复她当年走过的痛苦的路。 从底下人给他的资料看,从前的西园寺水萌的确没有这个本事让他动心。 她很漂亮也很努力,然而性格太过懦弱,对于母亲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即使拥有了日剧女王的美誉,也不过是嫁入豪门的跳板,这样的女人典雅有余,未免被磨掉了棱角和心性。 结婚以后,她反而比他想象的要有趣。 而且经过了地震迹部渐渐发现,他还是挺在乎她的。 谈一场前所未有的恋爱似乎也不错,他食髓知味,很清楚她的味道有多好。 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为了帮母亲讨回公道,然而另一个迹部景吾冷冷的告诉他:掠夺才是你的本性。 再多的真心他也可以收回来,再依赖的瘾他也可以戒掉,他有这个自信,他是迹部景吾,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他要创造的是神话,决不能被一个女人打败,所以结局他说了算。 可是不知不觉间,他越来越不确定了。 她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子,他却在爱的漩涡里一点一点沉沦。 她很喜欢他,他知道。 她会不会离开他,他不知道。 一次一次逃避又追逐的游戏中,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倒变成了他。到了这一步,分明已没有退路。 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彼此的心意。 他习惯了站在高处被人追逐,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不华丽,然而……甜蜜。 “喂,景吾,”像是发现了某件好玩的事,水萌忽然吃吃的笑出声,手指纠缠着他的领带,“你刚才是在跟我告白么?” “本大爷……” 她的发迹轻轻擦过他的下巴,微微瘙痒,宛如静静停泊在港湾的小 72、第七十二章 告白 船。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柔软了目光,水萌忽然微微笑了。 迹部愣了下,没有说下去,只暗暗叹息着将她搂得更紧,玫瑰花香味的怀抱安宁深邃,像没有光也没有影的深深的海。 她说的对,他们之间一点问题也没有,她是迹部水萌,是他的妻子,仅此而已。 彼此相爱,谁能把他们分开? 他迹部景吾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 在她身边轻轻吻上娇柔的肌肤,没有霸道,只有细腻的温柔,他的眼睛里面的暗涌仿佛黑暗中的潮汐,迹部说:“水萌,本大爷好像爱上你了。” 所以,不准不爱我,不准离开我。 她睡着了,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开支部大会去了~ 终于快要离婚了,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哇咔咔~ 筒子们,大爷这种人,不下猛药不行啊~ 73 73、第七十三章 挑拨 代官山别墅。 迹部坐在舒适的真皮圈椅里,听凤长太郎汇报这一周股市狙击计划的战果和公司总部的动向,眼神锐利而专注,不时提出一针见血的犀利问题,凤必须全神贯注才不至于有疏失。 身着墨色和服的凉子优雅迈入,在门口立了一会,没有打扰聚精会神的老板和下属。直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方才浮起略带骄傲的浅笑,轻轻叩了叩白枫木的门扉。 俊美高贵的男人仰起头来,海蓝色眼睛里一晃而过的讶异,把手里的文件交还给凤,听不出语气的话语,“凤,你先回去,盯紧一点。” 温良和善的年轻人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擦肩而过的时候向凉子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带上门出去。 “怎么有空过来?”唇线习惯性的扬起一个桀骜的弧度,迹部松开外套在长沙发上坐下,双腿随意的交叠,斟起一壶牙买加蓝山,深褐色的浓郁液体注入骨瓷咖啡杯,便有典雅的香气缭绕开来。 迹部景吾和生母的关系虽不至淡漠,较之寻常的母子未免显得疏离,长期分离和共同的目的并没有让这对关系特殊的母子茁长出血浓于水的浓厚亲情来,连迹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见得最多的是管家和女佣,迹部修吾在纽约开股东大会,迹部惠理子在埃塞俄比亚看望黑人孤儿,这些消息他大多是从财经杂志封面或者社会新闻里了解的,至于母亲,她被剥夺了探望儿子的权利,拿着父亲给的一大笔钱在银座开最高级的俱乐部,悉心经营着她的资源和人脉。唯一给过他亲情温暖的是爷爷,老人家很喜欢锻炼,贵族运动中的网球和fly fishg,最初就是爷爷手把手交给他的。 或许很难想象,除了繁重复杂的课程,作风豪奢的迹部景吾小时候的生活寻常了到一定境界,清晨准时听着闹钟的声响爬起来做早操,每天带着吃的干干净净的饭盒回家。餐食是营养师根据不同生长阶段特别配的,有些实在不怎么好吃,可是不能浪费。爷爷告诉过他,每个人的物质享受该和他创造的价值成正比,就算他是小少爷,也改不了米虫的事实。等到他长大了,拥有了成为领导者的能力,才能随心所欲的支配自己的生活。所以虽然庸俗,迹部从小的理想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可是等到金钱于他而言只是一串直观的数字时,他所热衷的不再是看着资产账户数字翻新,而是更有趣味的东西,比如,争权夺势的游戏,驾轻就熟的玩弄人心。而且,相对于结果,他更享受游戏的过程和万物臣服于脚下的感觉。 相较于游移于各色美女之间,在美酒和美腿中持续堕落着的关西狼,迹部的想法则更为简单和极端,登上董事长宝 73、第七十三章 挑拨 座必经的过程,娶个听话的女人摆在家里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场策划已久的洗牌,目前为止不算偏离既定轨道太远,却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计划外的事情。比如,他发现现在这个老婆彪悍是彪悍了一点,可比精致的提线木偶要有趣得多,况且,男女之间的浪漫激|情,他们并不缺。 他喜欢宠她疼她,偶尔她也顺着他,有时也吵吵架,即使闲得无聊玩冷战,也不会持续很久,某个人先低个头然后卿卿我我滚在一起,也是一种情趣。 上一辈的恩怨和水萌无关,所以他决定就这么过下去了,这也挺好的。 而显然母亲凉子并不是这么想的,在她将一张女人照片推过来的时候附带了暧昧的说明,“景吾,你还记得香取小姐吗,人家可是一直记得你哦。” 迹部蹙了蹙眉,思索了一会,终于忆起曾在社交场合见过。是位留美归国的大小姐,香取集团,日本和三菱重工齐名的家族企业,其股票通过迹部金融运作上市,位列客户名录。 记忆里残存的影像就是艳光四射的美女在酒会上顾盼生姿对着他频频放电,在周围一圈裙下之臣的阿谀奉承下笑的花枝乱颤。 他拈起照片,写真的角度取得很好,轻薄的真丝长裙勾勒凹凸有致的身材,他敢打赌这条银灰色裙子下面她什么都没穿,放荡尤物,他提不起兴趣。 “这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迹部将相片懒懒一扔,眼底仅仅流过几丝不屑。 “可是姓香取就只有她一个。”凉子握着调羹搅拌蓝山,微笑,丝毫不掩饰她的意图。 淡淡挑眉,迹部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尾音华丽丽上扬,“母亲,我没打算离婚,啊恩?” 凉子微微变色。 “水萌是无辜的,”他站起来,走到窗前随手拉开天鹅绒窗帘,盛夏的阳关白炽如雪,将完美五官勾勒的英挺明晰,泪痣灼灼耀眼,宛如锦上添花的妆点,“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养女,没必要赶尽杀绝。” 凉子凝视着儿子挺拔背影,反倒平静下来,“景吾,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有什么问题?”日光奢华的淡金色彩将身形勾勒的风度翩然,迹部侧眸,勾起嘴角一抹艳丽笑意。 她极少见到他如此发自内心的笑,不由得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摇摇头低低的叹息:“景吾,她不爱你,她跟惠理子那个女人一样,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 “别把我们相提并论!”迹部拧起眉峰,猝然打断她,恍然瞥见凉子刷白的脸,知道自己勾起了她不快的回忆,复又低缓下语调,“水萌不是那种人,况且,男人赚钱给心爱的女人花,是天经地义。” 对于他的忤逆凉子似乎在意料之中,她很快收拾好表情,低头抿了一口咖 73、第七十三章 挑拨 啡,仿佛是随口提起:“我当然不会信口开河,水萌心里喜欢的,是手冢国光。” 迹部的瞳孔微微收缩,不可置信的直视着神色笃定的母亲,情绪出现波动,“这不可能!” 手冢是亲口跟他承认过喜欢水萌,可是水萌,根本不像有那种意思,她自始自终喜欢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迹部景吾。 “他们从小就有一段渊源,而且,你以为娱乐圈八年,西园寺水萌是白混的?对付男人的那一套,她很在行,否则怎能红得发紫还保持完璧之身?”凉子面无表情的徐徐道来,“大家族和男人本身,对女人的要求是不同的。大家族要求规规矩矩高雅得体,而男人则喜欢带刺的玫瑰,结婚前后不同性情之间转换有余而不至于引起精明的迹部怀疑,在粉丝见面会上制造点小意外,装脑震荡就可以了,入院都是她自导自演。一直以来保持的乖乖女形象只是为了嫁入豪门的跳板,男人都是犯贱的,吊着胃口他才会反过来追你。”她瞟瞟儿子阴沉脸色,“别嫌难听,这是她的原话。” 真田英治,也就是凉子后来嫁的男人,跟她是契约结婚。那男人不满意被原配夫人骑在头上,所以来这么一手逼妻子主动离婚。尽管迹部修吾把事情处理的很干净,外人都认为迹部是惠理子的儿子,但大泽耀叶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凉子的追踪,她和水萌,则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来做掩饰。真田家人的冷眼和娱乐圈的沉浮,让水萌比同龄女孩更早熟和现实,唯一与她亲近的就是弦一郎这个哥哥。凉子从对水萌隐瞒过她的身世,只说和水萌生父是好朋友,她只不过,忽略了自己是迹部母亲的事实。 “惠理子的前夫,死的蹊跷,当地警方的调查一直在持续,那场火很有可能是人为的。”她继续爆出惊天隐秘,眉眼间有讽刺的神色,“水萌答应婚事,也是为了接近当事人调查真相和伺机报仇。” 从这个目的来看,和植村元佑异曲同工,区别是手段不同。 “连带着,嫁给迹部景吾,她足以少奋斗三十年。恩,还有什么来着?”凉子开着银座最高档的俱乐部,平日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商界大亨,声色场,其实是最好的情报收集地,迹部能够在商场上先发制人,部分也得益于此,所以她随身都带着容易伪装的迷你录音笔。她找了一下,翻出一段他们结婚前水萌说的话,“时光把人改变了太多,现在的我配不上国光哥哥。不过,把迹部景吾哄高兴了,进入迹部财团上班,到时候天天都可以见到他,只要远远的看着他,我就幸福了。” 那声音带着一点憧憬和希翼,迹部仿佛都能看见那张清妍的脸上满满的情愫,“他不需要记得我,我只希望看到国光哥哥幸 73、第七十三章 挑拨 福。” 凉子关上录音笔,略带抱歉的看着沉默的他,“景吾,你是我的儿子,如果她是你的真爱,妈妈会祝福你。可是现在你听到了,你还坚持要和她厮守一生吗?” 长痛不如短痛,斩断过去,才能迎接新生。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 那位香取小姐作风是开放了些,对景吾倒是一见钟情,个性直率,容易掌控。更重要的,她身后庞大的家族力量,会是他攀登银座巅峰最好的助力。 世界变得一片寂静,太阳|岤一跳一跳的疼痛,只有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呼呼不停。 迹部低着头控制自己,音色低沉,“母亲,您请回。” 凉子凝视着面沉似水的儿子,不为人知轻轻叹息一声,出了门去。 窗外阳光刺眼,晴空如洗,几絮云丝慢悠悠的漂移。 房间里寂静的可怕,迹部紫灰色发丝垂落,挡住了眼睛,不知道愣了多久,猝然挥手将办公桌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难以言喻的喧嚣情绪在胸膛里鼓动着找不到宣泄口,让他想要毁灭眼前的一切。笔记本电脑和水晶饰品碎裂的清脆声响回荡在耳边,仿佛眼睁睁看着最美好纯粹的东西被毁坏成彻底的碎片,涓滴不剩。 管家在十五分钟后被迹部景吾叫进书房,眼前景象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里氏八级大地震,满目狼藉。华丽的少爷在转身离去前轻描淡写道,“本大爷的结婚戒指掉了,帮我找回来。” 紧紧圈住幸福的钻戒,如何能轻易脱落? 注视着他从不谙世事的孩子成长为商界帝王的老人谨守本分,毕恭毕敬的应声:“是,景吾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个离婚太狗血,所以不是,大爷也没那么笨 74 74、第七十四章 似梦非梦 水萌发觉自己竟然在跟着手冢。 手冢对她视而不见。 这里是新城音乐广场,隶属于新城传媒旗下,东京最有名的音像制品零售中心。 天花板铺陈银线的白炽灯,琳琅满目的货架,嘈杂熙攘的人群,时下流行的音乐透过广播回荡在耳边。她发觉方向感不怎么样的身体此时异常灵敏,左转右转,随影随行。 手冢停在排列有钢琴曲cd的货架前面,低头看了一下表,没什么波动的视线随意的扫视着人流,好像是在等人。 她低头踟蹰了一下,觉得既然遇见了就该上前打个招呼,对了,上次手冢帮她付的酒钱,她还没有还给他。 再度抬头,她看见手冢已经侧过身去,手里拿着一张cd端详着,布拉姆斯作品集——匈牙利舞曲第一号。 她竟然看得这么清楚,成仙了不成? 水萌神神叨叨的,下一秒更是吃惊的微微张开了嘴。 一个年轻时尚的漂亮女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手上拎了一叠购物袋,靓丽超短裙下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煞是引人注目,她亲昵的挽着手冢的胳膊有说有笑。当然,说和笑都是女子的,手冢还是那副面瘫样,而且从眉宇间的小皱褶来看,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是苦手,却不好发作。 周遭的氛围忽然变得有些不同,如同黄蜂过境,黑压压的人流轰一声袭来,伴随着顾客们兴奋的尖叫和热切的面孔,一股脑儿冲向音乐广场的西门口。 手冢拉着女子往边上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水萌也急急忙忙避开汹涌的人潮,可是她退开的太猛,不能保持平衡,身体一下子往手冢身上撞去。 竟然穿过去了?! 水萌趴在地上欲哭无泪,一仰头就看见男子笔挺的西裤,耳边是女人叽叽喳喳的欣喜声音,“哇国光,今天是西园寺水萌的签售会吖,我去买专辑,你先帮我去排队好不好,快点啦,不然就赶不及了!快点快点!” “喂,表姐……”手冢开没开口就被扼杀了话语权,女人拖着他风风火火的就往玻璃门跑去,方才还热闹非凡的环境瞬间冷清了许多。 呆呆的坐在地板上,水萌慢吞吞眨着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界旋转,场景顷刻转换。 “啊好高兴,我会永远支持你的,萌酱加油!”一位女性粉丝如获至宝般捧着签名专辑,满面的神采飞扬。 “谢谢。”坐在水晶长桌后面的女孩微微点头,甜美的笑极富感染力。 微卷的烫发制造出甜美可爱的效果,眉目秀致清妍,笑起来的时候墨色瞳眸里有清亮的光点,和身后巨型的海报上如出一辙,仿佛自画中走下。 一旁的真田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西园寺水萌的视线在长长的队伍里掠过,瞬间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74、第七十四章 似梦非梦 手冢国光在人群里随意的立着,脚边一堆购物袋,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就穿出了玉树临风的味道。五官是少见的精致,金褐色发尾沐浴在日光里,同色眉眼刻出秀丽冷峻的线条,说不出的清朗剔透,神情却有些无奈。 手冢旁边的水萌很清楚的瞧见,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容色灿烂,绽放出来的笑,绚丽如花。 这分明就是女人见到梦中情人的表情。 水萌凉凉的下着结论,旋即愣住,等等,梦中情人,她看向无知无觉的手冢,不会吧? 恍神间手冢表姐已经回来了,手上拿着包装精美的专辑,两人说了几句,手冢接了个电话就说要先走。 他对追星没兴趣,反正前面没有多少人了,他和表姐交换了位置,便向音乐广场的出口走去。 水萌再去看西园寺。 女孩把专辑交还给歌迷,目光再次投来的时候却不见了心心念念的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黯淡了光芒,一瞬间世界失色成黑白。 动了动嘴巴,水萌觉得喉咙里有点酸涩。 她吸了口气,也向出口跑去。 “手冢,等一等,她有话要跟你说啊!”水萌双手捧成喇叭状,声嘶力竭的喊。 可是他就是不理她。 手冢的步伐矫健迅速,在影影绰绰的人流里忽隐忽现,就快要消失了。 “tezuka!”她猝然惊坐而起,气息紊乱,暗淡月光透过||乳|白色的纱帘洒落实木地板,清辉冷凝。夏夜不知名的小虫低鸣,忽然有风,将窗帘扬起,树影婆娑。 瞳孔尚未聚焦,黑暗将身体拥抱,视线茫然在奢华的室内陈设上游移,竟然莫名的心悸。 床侧面的落地灯被谁拧开,起初只是很暗很暗的一团昏黄,慢慢的亮起来,直到柔柔的映亮一小方空间。 水萌在床头缩成一团,单手抚额,恍如受惊似地对着灯光眯了下眼,视野模糊之后看见那粒精致的痣点,然后她轻轻的喊出声:“keigo……” 迹部没出声,微低着头的表情,艳丽的紫灰色碎发散落进瞳孔里。身体斜倚在门框上,gui的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没打,领口随意的开着,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分外慵懒却优雅自然的姿势,也不知在那里静静看了她多久。 他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水萌不知道为什么脊背一冷,那神情冷峻的她不曾相识。 然后,恍惚那一瞬的冷意是幻觉,他蹙蹙眉尖走过来,把外套丢在床尾,温柔的环着她的腰问她:“做噩梦了,啊恩?” 薄薄的汗沁湿了额角,水萌点点头又摇摇头,觉得身体黏腻掀开被子想去洗澡却发现墙上的挂钟已指向午夜,想了想还是问:“你刚回来?” 迹部盯着她,目光深深,“恩,看你睡着了,不想吵到你。” 74、第七十四章 似梦非梦 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睡衣,水萌背对着他,“不是说准备的差不多,怎么还熬那么迟?” “电脑砸了,有些资料需要复原。”迹部在床沿坐下来,懒懒向后靠,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苦笑了下。 “唉?”水萌发出了一个表示惊讶的音,抱着睡衣转过身来,“怎么砸的?” “本大爷砸的。”迹部笑的有点痞。 她无语,瞪他一眼,往浴室走去,“后天上午就是股东大会了,你发神经啊?” 他看着关上的磨砂门,转着手上熠熠生辉的结婚钻戒不着边际的想,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发神经,那就好了。 坐在外面,似乎发了会愣,然后他听见浴室的水停了。 等了一会却不见她出来,迹部走到浴室门口,注视着淡金色金属把手停顿了一下,骨节精致的手握上,往侧边拉开。 移门在滑槽内移动发出轻响,站在雾气蒙蒙的镜子前擦拭湿漉漉头发的女子略感意外,回眸。 隔了一会适应潮湿迷蒙的空气,暧昧旖旎的气氛顷刻充斥世界。 面对她疑惑的视线,迹部一窒,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你太慢了,本大爷也要洗的。” 这桩别墅虽然及不上本家大宅气势磅礴,浴室也不止一个,水萌抿抿唇,还是哦了一声,擦着他的肩头走了过去。 她赤着足,洁白的丝质睡裙顺着纤细身体滑落,水纹一般的流畅感,蕾丝边的缎带下香肩如玉,沐浴||乳|的清香若有似无飘入鼻翼,迹部微微动了动睫毛。 不久后水声戛然而止,他擦着头发出来,干毛巾搭在肩头,浴袍的上部却未收紧,小麦色胸膛若隐若现,富于颓靡慵懒的诱惑味道。 随意的擦拭了几下就把毛巾丢开去,迹部半躺在床头欣赏她对着梳妆镜吹头发的样子,本来快长到腰际,她嫌打理麻烦就索性剪去了一半,如今恰好垂到脊背。发质却好到不像话,顺滑亮泽,葱白指尖流水般的淌过,一缕一缕的墨色随着风向扬散在空气里,复又飘逸的落下去。 很快她就吹好了,把吹风机放进床头柜的下层里,弯腰的幅度不大,可是睡衣的领口很低,雪色的肌肤,温腻的曲线时收时露,有春光乍泄的惊艳感。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幽暗。 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挑起他的感觉,迹部的喉咙有些发干,心里一团小小的火苗,正簇簇的燃烧起来。 粗神经的另一个则全无感觉,她还没穿鞋,拎着一只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寻找另一只。 “啊,躲在这里。”她的手在床下摸索着,开心的笑起来,身体倾斜,绸缎的肩带就顺着肩线滑下去,水萌随手拉了一把。 蛊惑完成,丝缎的睡衣滑不留手,迹部稍一用力就将蹲坐着的 74、第七十四章 似梦非梦 身躯整个揽入怀里,她和阴影里他的眼睛对视,愣住。这种热烈眼神她并非头一次见,性感又危险,她很清楚这预示着什么。 水萌欲哭无泪,她到底又做了什么让他激动成这样? 迹部收紧手臂,绵密而炙热的吻落在脖颈上,酥麻微痒,她有些莫名,不由自主挣了几下,“景吾……” 她还想说什么,他却以吻封缄,呼吸的频率变得紊乱,解开结扣然后手掌向里探入,霸道强劲的气息不容置疑。迹部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他觉得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有好多话想问她,也有好多话想告诉她,可他不知怎么说出口。 关于他,关于她,关于他们,他想要确定。 一秒也不能等,他无法停下,欲罢不能的感觉掌控了身心,他现在就想要她,从未这样急切。 作者有话要说:有话好好说,大爷你太激动了= = 想想也对啊,男主是留给女主心疼的,男二那就是留给读者心疼的~大爷不需要心疼,乃们就心疼部长吧~ 75 75、第七十五章 相许 迹部的床上功夫一向了得,再加上对她的浓厚兴趣,不消几次便将这具身体的敏感点了如指掌。衣衫褪尽,欲望被爱粉饰新鲜。有别于初始的热烈,他今天特别有耐心,缠绵挑逗的吻沿着最爱的曲线一路荼糜,极其细腻绵长的前戏让她像小猫一样细吟着求他。 他细致的亲她,缓缓的标记属于他的记号,吻痕如梅花在锁骨上深深绽开,温柔缱绻的契合仿佛虔诚的仪式。似乎是察觉到某种不寻常的气息,水萌没有说话仅仅是攀附上他的手臂迎合他的动作,清澈的瞳眸一直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不曾稍离。迹部轻轻吻上她的睫毛,华丽音色暗哑的诱惑,“水萌,别这么看我。” 月亮转身没入云层中,窗外忽然下起雨。 雨滴敲打在落地窗上宛如节奏浮动的探戈,湿润而燥热的火蔓延,紧紧贴合的身体,起伏的胸口,除了彼此的心跳,只剩下漫天满地的喘息和呻吟。水萌的手指没入他紫灰色的发,她的唇轻轻吻上他的眉骨,然后闭上眼睛任凭快乐夹杂着丝丝的痛一潮一潮席卷而来。某一刻两人合二为一的交叠,所有往事褪色成黑白然后消失成吉光片羽。 温热的肌肤,被拥抱着,坠落幻觉。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已是后半夜,迹部披了浴袍去拉开||乳|白色的纱帘。 雨还没有停,却能看到星星。凉爽的风吹碎了两人异色的刘海,远远近近的灯火,彻夜不眠。他伸手触摸她蝴蝶骨上淡粉色的欢爱痕迹,唇齿间微微笑了就有些调情的暧昧。天光暗淡,他将她舒服的放倒然后纳入怀里,两人相拥着听雨珠粉碎那细微的动静。 迹部挽起她的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和他手上是一对,简约的造型出自名家手笔,质地和切工都是顶级,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地方,都折射着难以言喻的璀璨剔透微芒。 “水萌,”薄薄的唇若有似无擦过耳际,他蓦地开口,声音有些窒闷,“嫁给我,你后悔过吗?” 他今天有点果然不对劲,她沉默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迹部果然郁闷了一下,在她耳垂轻舔,惹来一阵娇喘,“那你都说一下。” “假话就是迹部总裁天纵英才风流倜傥,上至八十下至三岁都要拜倒在你无与伦比的魅力下,小女子一见倾心仰慕已久,愿以身相许不离不弃。” “那真话呢?”迹部开始咬牙。 “我怕悔婚的话会被迹部家族明枪暗箭整到死。”水萌说的是实话,可以的话她是真的真的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她继续不客气的打击他,纯真无邪的回头,“你确定你当初真的不是滥用权势强抢民女?” 明明喜欢手冢却另嫁他人,西园寺水萌想的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可以作为她本 75、第七十五章 相许 人,的确很难对这样基础脆弱的婚姻抱有些微期待。 “本大爷就是抢了你能怎么样?”他脱口而出的反问,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于是霸道的扳正了她的脸凝视她的眼睛,“水萌,就算是抢来的,本大爷也不会放手。你是我的老婆,就只能想着我一个人。” 能把人活活气死的蛮不讲理,水萌泄愤般在他手臂上重重咬一口,翻过身去不理他,“算了,我跟昏君没有共同语言。” 迹部环住她,深深浅浅的吻着她的后颈,感受到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放肆的低声笑,“什么时候本大爷亲你你没感觉了,我就放了你。” 那种全身心的投入,不是一句生理反应能够解释的,不管她从前喜欢过谁,心里还有谁的影子,他都要把他们赶出去,证明你是我此生唯一。 今天,他确实失态了。 他知道,手冢国光这四个字足够有存在感,那个男人是为数不多的让眼高于顶的迹部景吾都要为之忌惮的人。从国中就是这样,多少人抱着打败手冢的信念变得强大,低调冷静却奇异的有吸引眼球的特质。 这两年他们与其说是上下属的关系,不如说是合作者,迹部很清楚,他下放了多少空间和权力,手冢才能给予他多少回报。这个法律顾问他当的称职,彼此是心照不宣。 手冢看得入眼的人也没有几个,就算他看入眼了,也不会表现的多么热情,也不会待你多好,让越前龙马当个青学的破柱子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他原本以为,这么麻烦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心怀宽广的迹部大爷能受得了,可没想到,倔脾气的手冢居然对她死心塌地。 迹部是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魅力,可是,如果他还是那一贯对女人的态度来对她,如果他还是这样漫不经心,下不了决心,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可避免的会越拉越大,他不想不华丽的后悔。 所以,在这一个关键节点,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解决了他们之间一直避而不谈的区域,他才能放手去做他想要做的事。 别人的想法他才不管,感情是自己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把她抱起来,眼底多了不可揣测的深意,神色复杂而凝重,“水萌,我有话跟你说。” 水萌一直静静的听他说,她不是傻瓜,从前若有似无抓不住的脉络,在迹部和植村的那一场谈判后慢慢浮现出清晰的轮廓。 她确实有好多事想不明白,尤其是迹部和惠理子的关系,植村和惠理子的关系,西园寺为什么会喜欢着手冢,她嫁给迹部真的只是为了舒适的生活吗? 迹部景吾身为第一继承人,出任财团董事长那是迟早的事,他何必这样处心积虑策划这场翻盘,将母亲一族的势力驱逐出权力中心。 这其中, 75、第七十五章 相许 除了成为强者的欲望驱使,必然有着深刻的原因。 却原来,这场婚姻的初始,就是棋局。 他们每一个人利用着别人的同时被人利用,两个自私又可悲的女人之间纠缠半生的争斗,将她们无辜的孩子卷入,预留下强疮百孔的结局。 可是,她们再机关算尽,也算不到,西园寺水萌早就换了个内芯。 可惜了,她可不是那种愿意乖乖当棋子的人。 然而有一件事她必须要问清楚,“景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装成gay?” 迹部的脸色微微一僵,眸子里闪过数道意味不明的光束,踟蹰了片刻,终究附耳上去,低声说了一句话。 水萌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而显然迹部自顾自的为她的眼神下了定义,“喂,别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本大爷!” “可我真的觉得你挺可怜,”水萌母性大发,内心颇有些哭笑不得,迹部景吾此人果然不能用常理判断,亏他没有真的在美男堆里被掰弯,“你那个时候才刚成年吧,难道不会留下心理阴影么?” “本大爷有没有心理阴影,你难道会不知道?”他忽然洋洋的笑起来,意有所指,唇线弧度促狭,“要不再确定一下?” “你少臭美!”她推开他,又被拉回去,细碎的吻渐次变得炽热,迹部手下一阵摸索,好看的手指顺着身体上尚未消退的蔷薇色线条辗转,点燃新一轮火焰。 方才他已经要了她一次,此刻的身体极是敏感,她怔了怔,不觉间已被他引导,细细的呻吟渐渐溢出来,承受他的探索与爱欲。 不知为什么,水萌隐隐觉得明天的股东大会不会那么顺利,迹部景吾的手段和魄力不需要怀疑,或许是她杞人忧天。她有些神游物外,不专心的表情让迹部不满,他慢慢的咬着她的唇然后将身体覆上去。 在他猛然进入的瞬间水萌才恍过神来,熟悉的酥麻温润的感觉将世界填满,他酣畅淋漓的要她,水萌睁着雾气蒙蒙的眼,酥骨的呜咽在迹部听来宛如天籁,顿时融化在更为激烈的暧昧声里。 到达高(蟹子)潮后他没有马上退出去,只是沉默不语的注视着她,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人的一生,要背负的已经太多,凭什么要让别人的爱恨左右自己的心。 再多的爱恨情仇,与她何干? 她只知道,她的灵魂在穿越到另一个的世界的时候,被种下了无可救药的蛊,名叫迹部景吾。 “呵,我们的母亲是仇人又怎么样呢?”她恢复了些清明,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轻轻浅浅的表情,“keigo,你告诉我,我们相爱有什么错?” 将不相干的东西抹杀,我们重新开始。这一句话,抵过千言万语。 迹部几乎没有 75、第七十五章 相许 办法言语。 怎么解释东京都数千万人午夜梦回的时刻看见你释然的笑,仿佛最明亮的质点存在了我世界一秒。 正是黎明前最黑最静的时候。 一片茫茫的黑暗,破茧成蝶的爱,在漆黑城市的一角绽放幽光。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这两人为毛不能好好讲话。。。一切为了包子。。。大爷你该禁欲了。。。啊啊我的节操你在哪里。。。下一章和下下章就是讲离婚的事了。。。。两章内必须果断离掉。。。。然后才能重新开始。。。。。大爷追妻部长来袭。。。啊啊啊纠结的我在说什么。。。。 76 76、通知 废材作者和同学在厦门吃喝玩乐中停更几日六月三或四日回归亲们要等我啊 77 77、第七十六章 乾坤 一双骨节修长精致的手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刷的拉开,窗外草木葱茏,浓绿的叶片闪着光,夏日大片大片灿烂的阳光泻下实木地板,卧房里一片亮堂。迹部景吾回到等身穿衣镜前,肩线优美撑起定做于巴黎的手工紫色衬衫,他略略抬起手腕,注视着里面面容俊美的男人扣上水晶袖扣。 颀长挺拔的身影忽然被挡住了大半,女子的背影窈窕,纤纤素手在他线条明晰的下颌比划了几下,水萌将结扣往上推,拉出饱满有力的三角形,深紫色条纹领带打出漂亮优雅的温莎结。 她微微垂着眼睫,低头专注的样子纯净美好,迹部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在工作日的清晨妻子亲自为丈夫打好领带,白日里操持家务,等他下班回来,永远有黄晕温暖的灯光和温热的饭菜。 细腻莹润的指尖若有似无擦过皮肤,点点诱惑不自知。距离太近了,她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饱满淡雅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迹部的泪痣不受控制的微微一动。他环住她的腰汲取清浅的气息,薄薄的唇在洁白额头烙下一吻,勾起嘴角有张扬倨傲的弧度,“等我回来,恩?” 这种时候亏他还有心情卿卿我我,水萌眨眨眼,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穿个衣服照半天镜子,等下全世界都知道迹部总裁是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果然一开口就不可爱了,迹部扬起下巴,耀眼的痣痕在太阳光圈里熠熠夺目,“急什么,主角都是压轴的,等他们表演够了,就该本大爷出场了。” 轻轻浅浅的笑意弥漫开来,秀致的眉眼顿时有了令人怦然心动的魅力,“你快点吧,桦地等很久了。” 水萌和他一道转身下楼去,桦地早已尽职尽责守候在车门前,魁伟厚实的身形,神情木讷,眼神真挚。迹部接过他递来的外色外套随意的搭在臂弯,回头对立在台阶上的水萌笑了下,钻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8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8部分阅读 入车门。 她站在高处看黑色的房车驶过路面的华丽轨迹,仰头是清澈如洗的阳光,无数透明叠加而成的蓝色,无尽长空至上是生命最广阔的舞台,明媚的令人膜拜。 迹部财阀总部,这座反射着刺眼阳光的摩天大楼伫立在最繁华的银座商务区,顶层会议厅可同时容纳数千人就座。高高的穹顶上延绵环绕的镁光灯璀璨如星河,凹凸不平的木纹石墙壁消灭了回音,主席台上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经由话筒放大,继而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副总三浦永友遭遇恐怖袭击身亡,总裁迹部景吾和夫人在当地无故失踪生死不明,接二连三的变故让迹部财团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股民信心动摇,股价暴跌,我等对这一切感到万分沉痛,”大泽耀叶立于主席台侃侃而谈,神色悲戚,而迹部惠理子 77、第七十六章 乾坤 一袭黑色套装坐在前排,微低着头的样子,表情莫测。 站在比天空高远的穹顶下,银座的顶点,俯瞰众生的上帝错觉,凭什么迹部家的男人生来就能站在这里指点江山,而平凡人努力了一辈子也难以望其项背? 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大泽这样想着,深深的一鞠躬后,眉眼间的悲恸已收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众所周知,迹部老太爷退隐幕后多年,近年来身体欠佳,对总裁夫妇的寻找不能间断,然而当务之急,要恢复外界对迹部集团的信任,就必须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出来全面接管财团各项事务,梳理混乱的局面,将集团运作导入正轨,股东损失才能减到最低。” 短短一周来沸沸扬扬的各路传闻和散户竞相抛售股票的局面已经让不少股东怨声载道,大泽一番话掷地有声,总裁就是集团的形象代表,迅速选出新总裁,无疑是最好的强心剂。 一阵一阵的窃窃私语响起来。 “东京总部的事物一样是景吾少爷在管理,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寻找强有力的决策者,难道要从外部聘请ceo?” “那要等到几时,多拖一天,我们的损失谁来承担?自然是要熟悉财团运作的人,方能够快刀斩乱麻……” “可是并没有证据说明迹部总裁……” “巴基斯坦兵荒马乱的,警方的调查进展缓慢,难道指望一个失踪多时的人出来收拾烂摊子么,你不如去教堂向上帝祈祷更快点!” 各式各样的议论此起彼伏,少数反对的意见被迅速压制下去,最后融合为一股巨大的声浪——改选总裁势在必行。 手冢国光冷眼瞧着这一切,低头扫了一眼腕表,临时股东大会开始已近一个半小时。为了救市而加急召开的董事局扩大会议,该说的套话该走的过场程序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才是今天的重点内容。 “我们就是来看猫哭耗子的么?”慵懒性感的关西腔从耳侧传来,忍足侑士无聊的翻阅着会议资料,适时表达一下他的不满。这些天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迹部集团市值又缩水了多少多少,迹部那家伙也真沉得住气,放任公司人仰马翻股市一片惨淡却迟迟不肯露面。要不是忍足医疗和迹部财阀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关系,前几天一纸会议通知函递到案头,他是宁可去跟医院的护士小姐约会也不愿意来参加这种做作的会议。他捅捅手冢,“喂,迹部再不出现,我可真的要投赞成票了。” “随你。”手冢丢给他两个字,如果不怕迹部景吾秋后算账的话。他抬起眼睑来,指节轻轻叩击着膝盖,仿佛正在配合着大脑的高速运转。 迹部失踪后惠理子就即刻从伦敦飞回主持局面,她跟着迹部修吾多年,本身就有着骄人的资 77、第七十六章 乾坤 历,可惜流言四起让人心浮动,使得本有效的维稳措施大打折扣。然而一手把持财团运作的主动权毫无疑问在她手里,放眼董事局内外,除了那个男人,还真没有人有实力叫板。 迹部不出现的话,总裁宝座必定手到擒来。 不过……迹部景吾可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这七天全球五大股市的异动,虽然做的不露痕迹,但是股权的更迭早已暗中换过一轮,着实耐人寻味。 短时间内如此庞大的资金运作,光凭迹部景吾显得牵强,那么极有可能,他和植村元佑合作了。 究竟谁是耗子谁是猫,还不一定呢。 大泽耀叶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神情高深莫测,眼里隐隐闪动的亮光隐约的雀跃,他还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声音沉稳,“既然大部分董事都认为改选总裁是明智的,那么我们开始投票吧。” 会议厅里顿时沉寂下来,只听得见翻阅纸张的窸窣声响。 驶入迹部集团商业大厦之前,迹部吩咐桦地把车停在路边,他靠着车门点燃一支treasure,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眼眺望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大楼。 浅浅挑起的嘴角,藐视的眼神仿佛在看球场上不堪一击的对手,日光照耀在灰紫色的发丝上,同样。一层靓丽的光圈,诡艳色泽。 调整了心态,他重新坐回车里,把香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开车。”指尖按压着眉心,他的微笑玩世不恭,冷冷的,噙着嘲弄等待世界崩溃。 与此同时,坐落在风景优美的东京富人区的迹部大宅,还是笼罩在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里,外面的硝烟弥漫,似乎永远影响不到这里。 迹部老太爷拈起一小把鱼饵,抛向积水空明的蝙蝠小湖,色彩斑斓的锦鲤跃然聚拢,激起小小的水花。 前方架起的一面硕大液晶屏,将股东大会会场的实时画面传输过来,纤毫毕现。 水萌跪坐在略下方,轻轻抿着唇,玲珑的音质低低缓缓,如水流淌,“爷爷,当初您极力促成这段婚姻,是早就调查清楚的,是吗?” “水萌,你很聪明,”老人拍了拍手然后笑起来,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肆意驰骋的痕迹,一双深炯的眸子锁定她,“那么,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需要您的帮助。”她略微伏低身体,眼睛里却是十足的坚定。 “哦?”老太爷似乎略感讶异,眼底深意加重,“你觉得景吾有什么纰漏么?” “景吾他要的,不仅仅是驱逐大泽姐弟那么简单,他的最终目的,是董事长宝座。而现任董事长,是您。”这女子吐字清晰,“没有您的首肯,势必名不正言不顺,所以……” “所以,你是来要我交权的,是不是?”老人的话语听不出什么语气,纵然 77、第七十六章 乾坤 她的话语往苛刻处说,称得上大逆不道,尽管,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迹部景吾刻意忽略的问题——改朝换代,无人幸免。 “爷爷,您言重了。”她恭敬的低下头去,“我想,您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逼你。” 今日局面绝非一朝一夕成就,迹部数年布局,在财团中安插心腹,收拢权力,储备资金,这一切若没有老爷子的默许,早就挫折不断了,哪里能够一帆风顺?这精明犀利的老人不过是为他天生贵胄的孙子铺好道路,时机未到而已。 和往日慈爱的形象截然相反,此刻上方强大的压迫感让水萌几乎要滴下冷汗来,一阵难熬的静默,有低缓声音响起来,“起来吧,你的心意我了解了。” 他挥挥手,老管家离开了一下,片刻之后回转,有几份文件被排开在水萌面前。她一一的看过去,指尖渗出些许寒意,越是往后翻阅,越是惊叹老人的心思缜密运筹帷幄。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没错。 “你决定了?就要这两份?”迹部慎吾目光炯炯的看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是!”她定定的迎向老人探寻的眼神,目光坦荡,复又郑重其事的低下头去。 “那件事情纵然是子虚乌有,被逼到死角的大泽耀叶未必不会拿来报复,景吾不能冒这个险,”她抬起眼睑,有冷色锋芒从瞳眸里流转过去,丝丝的犀利,“我不允许。” “那么,为什么不宣告全部真相呢?” “一半就够了,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就看她们了。”她微微扬起嘴角,冷意却丝丝泛起,“爷爷,既然那个女人只把我当棋子,我怎能叫她如愿?” 老人怔怔的看她,半响,才低低的叹声,“水萌,说实话,你这孩子让我很吃惊。”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将文件推过去,笑容流露出和蔼的气息,“反正这些都是你的了,随你吧。” “谢谢爷爷!” 感激的话语被屏幕里的声音打断,两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过去。 “投票已经结束,现在宣布统计结果,推举欧洲分公司执行董事迹部惠理子当选执行总裁的提案,赞成票是……” 司会人员洪亮的嗓音渐渐被一种沉重的闷响盖过,所有人猝然将视线转向双门缓缓推开的会场入口。 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步入,为首的那个一袭白色西服的身形异常耀眼,嘴角嚣张跋扈的弧线,抬手摘下覆盖大半张脸的深茶色墨镜,犀利的眼神狂放的扫过来,明丽的灯光便泻下英挺五官,一枚泪痣灼灼泛蓝。 惠理子猝然立起,大泽耀叶惊骇的表情僵在脸上。 漫天的马蚤动里忍足勾起玩味的笑意,“啊嘞,好戏开始了!”手冢闻言挑了挑眉,懒懒靠到椅背上,接下来是迹部景吾的华丽演出, 77、第七十六章 乾坤 别人安静旁观即可。 站在万人焦点的男人愉悦的扬起唇线,阔步穿过人群拾级而上,立于主席台缓缓扫视全场,手指弹了弹话筒,开口的瞬间音色华美,霸气纵横: “诸位,因为某些意外耽搁,很抱歉让各位久等。”他别有意味的看了面色发黑的大泽一眼,眼角泪痣光芒四射,富于高贵的摄人气息,薄唇吐出轻飘飘的话语,顷刻间乾坤颠覆,“本大爷以财团首席大股东的身份宣布,投票无效。”万众瞩目的华丽男人笑意高雅,眼神桀骜。 迹部景吾这个人,最好不要去怀疑,无论是手段,还是魄力。 海蓝色眸子风云变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作者有话要说:玩的挺开心,吃的倒在其次,风景很好,鼓浪屿的沙滩很舒服啊,房子好精致啊,厦大很美啊,环岛路也漂亮,闽南人也很热心指路,等下要整理照片,发伴手礼,写明信片,呵呵呵 先不废话了,先去吃饭,六小时动车,累死了饿死了。 78 78、第七十七章 风云 “看到本大爷安然无恙的回来,舅舅似乎不大高兴,啊恩?”邪邪的尾音华丽上扬,迹部景吾侧眸打量面色僵硬的大泽,对方措手不及的惊愕清晰落在眼底,立时拼贴出玩味的笑意来。 “景吾,你这说的什么话?”中年男人面部肌肉隐约抽搐了一下子,“你在巴基斯坦失踪多日,公司陷入混乱,造成的损失前所未有,媒体大肆宣扬闹得满城风雨,我和你母亲有多焦虑!” “是这样么?”华丽男人并不急于反驳他的话,转身逸逸然向主席台踱了几步,取过桌面上的总裁提名案,指尖弹在纸面上的声音如恶魔摇着催命铃,声声打击在大泽心头,“如若本大爷今天不出现这里,这江山岂非要易主?” “老爷子身体欠佳,总裁又失踪,凡事循例交由家族董事会决断,财团至今未能就公司权力归属作出强有力的回应,才造成股市持续的动荡,”大泽看一眼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继而抬头挺胸直视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今天召开这个会议,是全体股东意志的体现,是为了财团的未来着想。” 大泽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然后满意的看到不少在座股东露出附和的神情来。 “在巴基斯坦确实发生了一些计划外的事情,但是舅舅,”迹部仅仅勾起一抹邪气弧度,修长的指节攥紧,音色拔高的瞬间将厚厚一叠会议资料狠狠的摔到台面上,“本大爷还没有客死他乡!” 雪白的纸片翻飞如蝶,然后是死一样的寂静。 迹部景吾长身玉立,冰冷眼神在大泽耀叶身上停驻片刻,只一瞬通体生寒。俄而他冷笑一记收回目光,双手支撑桌面,眼神炯炯一排排向下扫视,宛如凛冽的寒风席卷过境,强大的压迫感让人无法直视。 大泽被迫承受他的怒气,颜面终究难以维系,他叹口气,“景吾,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今天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及时回来,自然是最好。” “呵,”精致的唇线合歙,咀嚼莫测的笑意,嚣张艳丽隐隐渗透在优雅中,“舅舅果然明理,那么既然如此,眼下这投票……” 迹部惠理子靠在深红色法兰绒的背椅上,但见眼前颀长的身影倨傲挺立,居高临下的姿态和他父亲当年如出一辙。闭了闭眼掩盖眼底颓然神色,复又睁开,她立起,声调依旧典雅高贵,“这投票不作数,眼下的局面理应交给景吾来处理。” 这对貌合神离的母子隔了几步台阶默然对望,惠理子嘴角浮起一抹苦涩弧线,眉眼几分苍凉,小心翼翼维系的关系犹如埋着定时炸弹,到底,这天还是来了。 迹部视线一晃,错开她复杂难辨的目光,犀利眼神迅速扫视人群,“诸位可有异议?” 很多年前国中网球界就有着这样的传言,立于二百人顶 78、第七十七章 风云 点的冰帝之王拥有天换乱坠的外表和神赋的网球技术,犀利的洞察力可以让对手的弱点无所遁形然后毫不留情的出击,当他将手指提到面部拂过耀眼泪痣的时候,便宣告了猎物的覆亡。 反手反排命格,覆手复立乾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仿佛是为这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乖戾气息所摄,偌大的会场一时鸦雀无声。 “在处理三浦副总期间遇袭,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目前已交由警方深入调查,相信幕后主使不日将浮出水面,为确保安全不得不隐瞒行踪,鉴于此事件给公司和诸位带来莫大的困扰,我本人在此表示诚挚歉意,”紫发的年轻人略低了头,“从今天起本大爷将以第一继承人身份全面接管公司所有事物,并将尽快采取措施稳定股价,请诸位放心,还望各位一如既往支持财团发展。” “景吾少爷,你刚才说的首席大股东,可以为我们解释一下么?”隔了片刻开口的是迹部集团的三朝元老木下登,垂垂老矣的男人神色淡定,双目微阖,隐约些许饱经世事的厚重感。 年轻俊美的男人挑了挑眉,一记响指清脆,凤长太郎即刻递上整理好厚厚一打股权转让书,迹部微微一笑,“一周来股价暴跌,这是本大爷从部分股东那里以低价回购的股份,共计一百零八位,加上之前持有的,总共是35%。” 大泽耀叶面色煞白,挫败感铺天盖地袭来。 他们从纽约分公司套取的资产,绝大部分用来吃进股票,为了不留下蛛丝马迹,这些股份都分散在不同持有者手里,并有相应价值的资产作为抵押。而显然,那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已经背叛了,原因只有一个,迹部景吾出得起价钱,更准确的说,他私下注册的证券公司出得起价钱。他放任股价暴跌而按兵不动,就是为了动摇人心,以最少的投入获取最大的回报。 商人都是利益至上,这没什么奇怪的,然而这份孤注一掷的魄力,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已经有些人微微变色。 迹部家族五世金融,崛起于二战后,其间不乏改朝换代的权力交接时期。在混乱期间因为担心资产缩水而抛售股份的董事,不乏家族董事会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有的早年跟着迹部慎吾开拓疆土,历经商海城府,摸爬滚打攒下一份庞大家业,资历骄人,功勋卓著。面对这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心底多少有几分倚老卖老的轻蔑。然而迹部景吾手腕过人雷厉风行,决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他借助有利时机毫不留情削弱这些掣肘势力,提拔年富力强的新锐培植心腹,为他的商业帝国打下坚实基础。 大泽耀叶握紧了拳,然后松开。 迹部景吾,你赢了。 或许,这位才华横溢城 78、第七十七章 风云 府难测的家族后辈,一早就洞悉了他的野心,步步为营,请君入瓮。 这大刀阔斧的洗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大局已定。 水萌将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鞠躬告辞。 老人目送孙媳的背影拾级而下,钻入等候在外的房车里,蓦地回头问立于身后老管家,“她此去是要……一箭几雕来着?” “呵,”两鬓斑白的管家恭敬的微微低头,“老奴愚钝,参不透啊。” “你知道,景吾这孩子缺少的是什么?” “景吾少爷天纵奇才,从未让您失望过,若说欠缺了什么……” “是失败。”迹部慎吾沉淀了岁月沧桑的声音缓缓道来,音量不大,却字字深远,“他的人生太顺了,做什么都是完美无瑕,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王者也一样。” 在君临天下的那一刻输掉真爱,会是什么感觉? 性格烈性的女子毅然剔除婚姻的瑕疵甩手独行,留下从未败北的男人独自品尝失去的痛苦,建立在不平等关系上的婚姻是有隐患的,即便他们相爱。 她本是不喜被拘束的女子,为了真爱甘愿当笼中的金丝雀,然而往后呢?夹在两个不知该称为母亲还是婆婆的水火不容的女人之间,唯一的依靠就是帝王般的男人给予的,不知哪天会消失的缥缈的爱,那么,谁来给她安全感呢? 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思考关于有对方参与的未来。 他怀着将来要抛弃她的心情娶她,但是他喜欢上她,所以改变主意了。 他们的关系,从来都只是迹部景吾说了算,从开始就是这样。 她说过,他们相爱是没有错的,可是她不想继续当被动的那一方。 她只是想要任性一次,不管结果如何,要么完胜,要么惨败。 黑色房车缓缓驶入财团总部的停车场,一袭黑色套装的清丽女子下车,抱着文件袋按下了通往顶层会议室的电梯按钮。 各式各样的精彩表情映入眼帘,惹得迹部景吾扬起艳丽的浅笑来,“既然公司股份有了巨大变动,那么重新调整董事会成员和选举新任董事长就要提上日程,具体的安排,本大爷会在下周的高管会议上提交议案。” “景吾少爷,您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哦,木下先生请说。” “迹部老爷子的意见,您征求过么?虽然您是首席大股东,可是改选董事长这样的大事,没有老爷子的首肯,恐怕会落人口实,万一有人不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希望景吾少爷务必考虑这点。”木下缓缓道来,神气悠闲,但见迹部冷冷一扬眉,会场里开始有窃窃私语。 “景吾,你这样独断专行,可是会引起公愤的。”仿佛是寻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泽耀叶凉凉的开 78、第七十七章 风云 口。 “木下先生的忠告本大爷领教了,可是舅舅,”迹部景吾侧眸盯着大泽,忽而冷冷扯开嘴角,“有些话你非要逼着本大爷说出来,彼此脸上都不好看,啊恩?” “你什么意思?”大泽额头沁出冷汗。 “这些是你在纽约分部任职期间套取公司资产的证据,还有你联系植村元佑在巴基斯坦设伏的录像,”华丽而残酷的微笑像铮亮的刀片,一寸寸没入对方死|岤,迹部扬起下巴,泪痣闪烁莫测微光,“本大爷现在冻结你在财团的一切职务,或者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穷途末路,大泽眼底闪过狠厉的神色,手掌一挥,会议厅两侧的偏门不知何时打开了,数十位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媒体人士忽然闯入,在场诸位均是一愣,连迹部也不例外。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惠理子脸色变得很难看,大声质问他。 “做什么?哼,”大泽冷笑,“既然大家把话挑明了,索性把所有丑事都曝曝光,你意下如何,迹部总裁?” 寂静诡谲的氛围将会场笼罩,不安的因子在血液中涌动起来。 “舅舅,您太性急了。” 玲珑剔透的音质透过别在颈部的微型话筒,缓缓降落全场,引得所有人回眸。 从会场高处入口款步走下的女子,有着清妍的眉目,光华点点的瞳眸,纤细的身段裹在干练的套装里,嘴角笑意清浅,却欠缺温度。 惠理子怔住。 水萌却是不急不慢的走上主席台,笑容款款,落落大方,抬手扬了下文件袋,“老太爷的首肯在我这里,爷爷的亲笔签字,代表家族内部支持迹部总裁出任新董座,”朝迹部娇俏的眨了眨眼,“景吾,你实在太粗心了,居然忘了带。” “水萌……”他皱眉。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大泽叫嚣。 “舅舅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却是温婉轻柔的笑,狡黠的弧度,举重若轻般飘渺如歌,“好歹我也算迹部家的小姐,你要说的丑闻不就是这个么?” 迹部景吾的瞳孔微微一缩。 语惊四座,大泽不可置信的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女人,她是故意来混淆视听的么,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人群静默三秒,久久的哗然沸水一般炸开。 “品尝过个中滋味,爱情才能够涅槃重生,”命令下人关掉屏幕,迹部老爷子深炯的目光投向远方,意蕴深长,“然后,寻找某个契机……” 爱沸腾。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出来了,貌似离婚还是要到下一章= = 最后解释一下:大泽不知道水萌是惠理子的女儿,而他要说的是另一件事,但是被水萌抢先了,而且她这个行为将打乱几乎所有人的计划。 79 79、第七十八章 婚变 这明丽动人的女子亲口(蟹子= =)爆出的惊天隐秘,在场数千人面面相觑,仿佛都在向别人确认方才听见的信息,直到在周围人脸上看到如出一辙的惊骇表情,才艰难的从巨大冲击波中回过神来。 大泽联系守候在会场外的媒体记者们,之前只知道这场硝烟弥漫的股东大会可能有好戏上演,着实没想到精彩程度大大超出预期。他们本想一拥而上将迹部夫妇包围,迹部沉着脸,早已响指一记,大厦保全迅速出动,将蠢蠢欲动的媒体人士拦在主席台下,场面混乱一度失控。 女记者橘杏在不远处和水萌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拿着话筒奋力挤到前排,问话则更为直接。“少夫人,您和迹部总裁其实是亲兄妹,对于您刚才的话,我的理解正确吗?”人群迅速抓到焦点,仿佛一道惊雷滚落,人们当场露出不一而足的精彩表情来,快门迭起,镁光灯的亮光刺得人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吵什么,统统给本大爷闭嘴!”迹部景吾将妻子拉到身后,一声大喝,寒风凛冽,震慑全场,却比不上此刻他瞳眸中的冰冷,冷酷声音果断下令,“把这些人全部驱逐出去。” 贴身黑衣保镖一字排开,阻拦媒体继续前进。桦地立刻上前,劈手夺过一个叫嚣的最厉害的男人手中相机,打开后盖取出存贮卡扔到地上踩碎,引发一叠声抗议。 “我要控告迹部财团妨碍新闻自由!”男记者不甘心的大吼。 此时大泽耀叶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感觉,迹部景吾如斯火冒三丈的表情极是罕见,不管迹部水萌要说的是什么,他都不能让这些记者被赶走,那就没戏演了。反正他手里握有底牌,什么亲兄妹,这女人多半是故意来转移视线的,哼,他倒要看看,他们这双簧到底要怎么唱。 大泽拿过话话筒,慢条斯理道,“迹部总裁,纸是包不住火的,在场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听见了,除非你能把他们全都杀了,否则,不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走!” 全场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立于风暴中心的女子,纤细的身躯令人心疼,微微低着头的表情,在万人瞩目的视线里,仿佛慢镜头的回放,一点一点抽出被迹部握紧的手。 掌心的温度缓缓抽离,连同迹部的心,无可救药的往下沉。 抬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带点空灵飘渺的音色扬起,划破空气里躁动的涟漪,“我和景吾都没有错,说起来不过是天意弄人,”她凝视着台下雍容典雅的高贵女人,慢慢的问出声,“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对吗?” 当年的惠理子年轻美丽才华横溢,却不得不跟着一个平庸瘫痪的丈夫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还要抚养两个年幼 79、第七十八章 婚变 的孩子,生活充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找不到出口,直到她在东京遇到了迹部修吾。 迹部家的男人就是这样,他们可以给女人一切她们想要的,那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是他教会了她什么叫做(蟹子= =)爱情,是他让她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面对英俊多情男人连番的攻势,她完全没有办法抵挡那种诱惑,沉沦的无可救药。 年轻富豪基本都有年少轻狂的岁月,为了应付家族压力他找凉子做代理孕母生下可爱的儿子,他们签下协议,等孩子长到三岁而他没有娶妻的话,就要结婚。 就在凉子以为快熬出头的时候,迹部修吾要娶的女人却不是她。 迹部修吾曾经告诉惠理子,凉子这个女人太功利,她身边的一切都是筹码,男人也是,儿子也是,全部都是她争权夺势的踏脚石,满足她飞黄腾达的虚荣心。他不愿意儿子将来跟着这样的母亲生活,如果惠理子能把景吾当做自己的孩子,悉心培养他,再好不过。 他从来不知道,他一直以为的高贵纯净的惠理子,她同样只不过是一个抛夫弃子的坏女人。 这其中大泽扮演了重要角色,将妹妹的过去抹杀。 尽管她是如此深爱着迹部景吾的父亲,不惜抛弃过往,可是这份爱情来的太沉重,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迹部惠理子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尖,胸腔里漫天满地的酸涩和愧疚感几乎要让她窒息,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极其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惠理子,你脑袋烧坏了,这个丫头怎么会是你女儿?!”事情的发展偏离轨道太远,大泽僵住,继而难以置信的大叫。 “舅舅,你不相信也没办法,这是我和妈妈的亲子鉴定,事实不会说谎。”水萌扬手,出自专业检测机构的权威鉴定,血缘关系不容置疑。 迹部修吾死于95年的日本关西阪神大地震,一同在地震中罹难的还有惠理子年仅五岁的小女儿,也就是迹部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小女孩其实比水萌小一岁多,不过外人不会知道这些。 迹部也是从地震后对水萌的心态大为改观,这和他在地震中失去过亲人不无关系。 那一年的风波影像还残留在在场一些较年长的媒体人士脑海里,稍加联想,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眼前这女子,大概就是那时候流落在外的。 种种线索穿插联合,皆融化在她深浅难知的一颦一笑里,将原本站不住脚的揣测一点点的推往她所希望的方向。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一个人率先提出了大胆合理的猜想,就会不自觉的把手里的证据和这条线路吻合,橘杏最先说的那句话,要的就是这个思维定势的效果。 “我不管你是谁,可是迹 79、第七十八章 婚变 部景吾和惠理子根本……” “大泽耀叶,你闭嘴!”惠理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厉声打断他的话语,她浑身气的发抖,她当然知道哥哥想要说的是什么。这话一旦说出来,不止迹部惹祸上身,就连她也要身败名裂,这是玉石俱焚的下下策,这个男人难道除了报复,一点都不考虑她的处境么? 水萌用带着一点凉意的目光看她,嘴角弧度深入浅出,略带嘲讽。 迹部忙着股东大会的事情,水萌也没闲着。为了求证,水萌特地约谈了白阁的leo,骨子里坏坏的男孩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她的坦白和果敢让他很是惊讶,加上可观的利益诱惑,于是两人相谈甚欢。 事后水萌回想,那个leo长得和迹部确有几分相似,惠理子有时候去白阁谈生意时会点名leo陪坐,而那个漂亮的头牌,正是凉子妈妈的手下。迹部当初认为飞机上leo的试探是来自惠理子,其实是凉子的授意,她要确定,儿子不会对水萌动心,才能顺利实施计划。 迹部惠理子,难道你不知道你对景吾的感情是畸形的,尽管你隐藏的很好,可是在医院那一剂致敏药水还是出卖了你的嫉妒,或者只是自以为是的想要帮景吾除掉让他觉得厌恶的未婚妻。虽然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可他毕竟不是你的迹部修吾,不是替代品。 在迹部十八岁生日晚宴上,惠理子喝了很多酒,迹部扶着她去贵宾室休息的时候,她突如其来的胡言乱语让他不知所措,他瞬间捕捉到了类似照相机的闪光,那时也许就有某些不雅照片留在了大泽手里。当初他羽翼未丰,即便有所察觉也不得不隐忍退避,甚至不惜装成gay表明自己对女人没兴趣。 大泽想把污水泼到迹部身上,指责他和继母乱囵,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反正到时惠理子可以扮演一个无辜的被强迫的受害者,即使迹部从未逾越半步,他势必要承受太多太多怀疑猜度的目光,这个污点也会伴随他一生。 水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至于凉子,她要看到的,就是惠理子的溃败,以及,当幕后的皇太后。 水萌的目光慢悠悠的飘过去,坐在后排穿着低调的深灰色套装,带着礼帽,被称为银座女帝的女人,平日里的端庄优雅全然无踪,正难以置信的用惊愕的眼神盯着她。 凉子早该清楚,在这个迹部未站稳脚跟的关键时刻,银座妈妈桑的身份不会给自己和儿子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引发家族内部虎视眈眈者的强烈反弹。 除了默认,凉子别无他法。 而且,惠理子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她也不得不配合。 这两个女人,一个为了爱情,一个为了权势,将自己的子女置于何地? 水萌都不会 79、第七十八章 婚变 让她们如愿。 一个,不想认女儿,就偏要她认;一个,想要认儿子,就偏不让她认。 “妈妈,我想你是最有话语权的,既然舅舅说纸包不住火,你就说句话吧。”琉璃般雅致的音色,大把大把绚丽的灯光泻下衣襟,流光溢彩清晰的融入清澈瞳眸里,眼前的女子眉眼秀致,容姿倾城。 茫然的目光落在虚空,很久之后,惠理子的声音几乎是无机质的响起,“水萌……和景吾……他们,他们的确是亲兄妹。” 一锤定音。 大泽耀叶颓然瘫倒在座椅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水萌对着耳脉低声说了句话,数位保镖入内,将大泽“请”出了会议厅。 迹部的喉结滚动一下,绝望的闭上眼睛。 仿佛是过了很久,银座制高点的会议厅里空空荡荡。 迹部景吾静静的立在窗前,晚霞满天,火烧云延延绵绵波澜起伏,他逆光站着,夕阳斑驳陆离的影子在身上支离破碎。大片大片浅紫色的阴影生自地中海般蔚蓝的凤眸深处,略有些疲倦却桀骜的眼睛像乌克兰天空高傲的鹰。 他终于站在这里,俯瞰繁华如斯,江山无限。 他最心爱的女人用一个荒谬可笑的理由将他推到千里之外,干净利落的扫清了通往王座的最后一块绊脚石,用他们的爱情做祭奠。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足音清脆而空旷,萦萦绕绕及至近前,修长白皙的指节将一份女方已然签字用印的离婚届推入眼帘,“关于婚前协议中有关离婚后的条款,我会遵守。” 言下之意,既然他们还没有小孩,那么她将得不到一分赡养费。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视野一瞬间模糊,眼睛疼痛的碎裂了光心,他低低的音色似是说给自己听,“水萌,你好狠。” 她苦笑了一声,低头的样子柔顺静好,“好歹陪着你睡了小半年,亏本的那个可是我啊。” 男人悄无声息的逼近,冷不防箍起她的下巴,“你一定要用这种口吻跟本大爷讲话么?” “不然怎样?我们抱头痛哭?”她抬起纤长睫毛,和他对视,忽然摇了摇头,“景吾,那不适合我们。” 迹部一窒,“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种丑闻的杀伤力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努力可能功亏一篑,而国民对所谓命运弄人的巧合往往报以宽容同情态度,这样是最好的。”这个时代,舆论可以掌控人的生死。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他的目光幽幽暗下来,“你想要什么,本大爷都可以给。” 她无动于衷,“我要的,现在的你给不了。” 迹部手指用力,她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眉。 他低头打量她良久,“你就对我们这么没信心?” “我可是只能共富贵的, 79、第七十八章 婚变 你变成穷光蛋,我就不要了。”顾左右而言他,伸手替他抚平领带,她的脸在光与影的空隙里无暇的精致。 冷笑,环在她腰际的手渐次收紧,“只要本大爷想要,那些杂鱼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哎,”她抬手挡住他凑过来的唇,“我可不喜欢乱囵啊,景吾……哥哥。” “迹部水萌!” “记得把那两个麻烦的女人摆平,”她挣开他的手,“还有,别忘了签字。” 擦身而过的瞬间却被他拉住,一用力生生带入怀里,迹部扳正了她的脸近乎咬牙的音色,“你是故意的。”肯定句。 “刚才大庭广众下,你并没有反驳我的话。冷静、理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看到了我所熟悉的迹部景吾。”水萌深深的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瞬的无措,她无奈的笑了下,似乎自嘲,“女人很不可理喻对不对?你处心积虑不惜改变性向也要得到的董事长宝座,失去了你能甘心吗?我可以不当迹部夫人乃至迹部小姐,你能不当迹部少爷么?”她缓缓的一字一句,“你能吗?” “水萌……”迹部景吾怔然,斜阳的余晖下他线条英挺的五官微微僵硬,凤眼眯起变得极其狭长,闪烁过一两道隐忍的光,唇线微张,言辞变得笨拙。 她静静的凝视他,眼神忽然迷离。 “迹部景吾,你听着,我不是输给你,或者命运,”默了片刻,她终于怔怔的落下泪来,如水叹息从耳畔飘过,“不过是输给我爱你。” 这样的婚姻会让我丢失了自己,所以我决定,收回你仗着我爱你的权利。 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她倾身靠前,用舌尖撬开他的齿关,kiss goodbye,她献上最后的热情。 景吾,你要记得,这一次,是我先说再见。 一周后,迹部财阀召开新闻发布会,总裁迹部景吾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新任董事局主席,镁光灯下紫发的华丽男人眼神魅惑,笑意高雅,举手投足间的霸气纵横,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分明君临天下。 次日,迹部景吾和迹部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9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9部分阅读 水萌协议离婚。 舆论哗然。 电视机上的画面充斥了发布会和离婚的各类报道,忍足侑士扔了遥控板摇摇头,这两人,结婚也是闹得满城风雨,离婚更是变本加厉。 忍足无奈的去看角落里独酌的迹部。 女主持人还在声情并茂,“那曾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世人见证了王子和公主的童话,而今天,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因为王子和公主居然是一个国家的,于是这世界上又多了一枚钻石王老五和一块翡翠王小丫……”忍足吓得手忙脚乱关电视。 夏夜里丝丝凉风沁入心脾,忽然哐啷一声浊响。 人倚在桌边,杯碎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长,其实这一卷才算是剧情最多的啊,伦家写的好辛苦的说,为毛有人不愿意看,其实根本没怎么虐啊。。。 大爷你要坚强!!! 80 80、第七十九章 崭新 某块被媒体传说的神乎其神价值连城的翡翠,此刻正对着银行户头上的余额愁眉苦脸。 笔记本桌面底部又跳出来的新闻小广告,头条就是口沫横飞的经济学家估测迹部水萌小姐的身家将达到多少多少,水萌瞪着那一串不存在的零,气哼哼的关掉,然后抱着枕头歪着脑袋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挺尸。 啊啊买了这栋房子以后她的存款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啊。 这几天迹部财阀的股票连续数个涨停板,虽然通过迹部的耳旁风也就是所谓内幕消息,她是赚了一笔,可是本金小赚的也就一般般。她可不像迹部景吾和植村元佑那两个大j商,趁这个机会狠狠翻盘,几乎就是空手套白狼般的一夜暴富,好吧他们本来就很富,今年的日本富豪榜数字彪悍刷新已成定局。 水萌去银行调出了多年来的账款往来,凉子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把西园寺水萌当摇钱树,这八年来的大部分积蓄都给了她,难怪大明星并没有多少存款。 经过这一闹,惠理子在财团的根基已毁,她手里的大部分股份已经到了植村手里。而迹部对他的生母也暂时没有什么表示,多年来的经营或许功亏一篑,对于一心想要争权夺势的女人来说,是最无法接受的挫败。 水萌倒是没什么感觉,生母也罢养母也罢,亲人也罢仇人也罢,她没有那么些执着。 不管是生活所迫,还是权势所逼,这都不能成为母亲抛弃孩子的理由。真正深爱着孩子的母亲,遇到多大的苦难,都不会放弃对孩子的关心,见缝插针,只看有没有心,即便仅仅是在远处看一眼也是好的。她们可以近二十年对子女不闻不问,一个把女儿当累赘,一个把儿子当工具,股东大会上爆出和迹部的兄妹关系,她只是就她们对她做的稍施惩戒而已。况且,要让大泽耀叶乖乖闭嘴,要迹部景吾同意离婚,她没有退路。大泽目前在接受东京地检的调查,翻身无望,而惠理子和凉子,暂时也偃旗息鼓,至于究竟怎么处理这段复杂纠葛的孽债,水萌相信迹部会有他的考量,也不必急在一时。 现在比较现实的就是,水萌她自己的生计问题。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在这个美联储大肆开动印钞机,金融危机余威未褪,泡沫经济增长低迷,大宗商品连番涨价,通货膨胀居高不下的疯狂时代,身处东京这样一个物价高的离谱的城市,每一个靠自身努力养活自己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水萌亲身体验到这一点。 在迹部家的时候她过着最优质的生活,前提是,她在迹部景吾身边。 拒绝了家族长辈们无聊的认祖归宗建议,独自搬出来住的她,就是为了寻回那份自由自在的生活。再烈性的鹰有一天也会被训化为柔顺的金丝雀,当她拔 80、第七十九章 崭新 光了身上所有刺,他对她又还会有几分眷恋? 爱情说穿了不过男女间的博弈,她必须要离开那个男人,只要在他身边一天,她就永远没办法下定决心,永远被他吃的死死的。她甚至不敢贸贸然要孩子,多了孩子,迹部的筹码又加了一层,因为婚前协议规定,孩子的抚养权是他的。她如果舍不得,就必须赔上女人最美好的年华,不论他是否会冷落了她。 迹部的心思她摸得到,他是江山美人两个都要,可是她不愿意继续委屈,在这一团乱麻理清之前,现在的他没这个资格。 没有他,她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也要过得很好。 然而物质是不以意识为转移的,当今天不知道是第十几家公司的老总苦哈哈的对她说迹部小姐,他们现在都叫她迹部小姐,您都那么有钱了,我们小公司实在供不起您这尊大佛啊,我们不想明天被迹部财阀收购啊,您还是去迹部集团上班比较好啊的时候,水萌终于郁闷了。 天地良心,买下中意的房子和家具等必需品后,路过豪华kgsize的时候她真的是一时没忍住手贱搬回家,结果大佛就快要没饭吃了,这些人还来打击她。 在离婚时她的姿态怎么就摆的这么高呢? 被迹部吃了那么多次的豆腐,每次都是他精神的神清气爽而她累得腰酸背痛,结果收入还比不上银座俱乐部的陪酒小姐,早知道就应该找他敲一笔青春损失费,j商就是j商。 而且,她都忘记把杜十娘的百宝箱带出来,就是那个贴着“我男人宠我时买给我的”纸条的箱子,里面有不少值钱好货的。 在她把离婚届交给迹部后,到宣布新董事长的新闻发布会,那个男人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玩自闭,公司文件就叫人送进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待嫁闺女。偶尔出来一下,就算和她在走廊迎面碰见,也就是一句冷冰冰的“女人,你挡着本大爷的路了”,看她的眼神也是凶神恶煞的,她都没有机会偷偷去拿。 从前的那些霸道的温柔都是假的,一不顺他的意了,立马翻脸,这就是昏君。 不知道迹部今天在不在家,水萌漫无边际的想,要不要去拿回来? 可万一被他逮个正着,孔雀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她都能想象他那套得意说辞:“离开迹部家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吧,还是乖乖回来让本大爷养你吧,啊哈哈哈哈……” “呃……”被自己的yy严重寒到的水萌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她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继续叹息。 这个抱枕也是新买的,她原来的那些猫猫狗狗都被迹部扔了,华丽男人说的颐指气使,“你晚上抱着本大爷就可以了,要那些做什么?” 说到猫猫狗狗,她家贵妃自从生了狗宝 80、第七十九章 崭新 宝之后就变成贤妻良母了,泪眼汪汪的可怜样,水萌也舍不得让她跟鸭梨二世还有小小三世们分开,不知道贵妃有没有想她呢? 她伸出手去,拿过一个装帧精美的信封。 今天饱受打击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居然在信箱里发现了迹部集团寄来的试用通知,天知道迹部景吾是不是故意的。 他们度蜜月期间,她曾和他提过,想要去找个工作。 从那以后的大部分空余时间都在为笔试和面试做准备,迹部财阀招人要求高是出了名的,不过水萌有跟迹部打过招呼,她要和其他人公平竞争。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迹部景吾日理万机,这些都是hr负责的,他哪有闲心来管一个小职员的招聘呢? 或许这是个机会。 水萌站起来,找了套大方得体的职业装,她从鞋架上取了双高跟鞋,猛然发现脚踝有些浮肿,想了想,还是换了双平底鞋放在玄关处。 清晨,下过雨的空气清新。 盛夏的余威渐次消退,几分秋日的凉爽开始渐渐涤荡在东京都的空气里。 闪闪发亮的叶片被雨水润泽的苍翠欲滴,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啼鸣,娇嫩的花瓣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跌碎一地晶莹。 水萌拎着手提包关上栅栏,透明清澈的水滴从头顶一片繁盛的核桃树上落下,划过清丽脸庞,融入米白色外套肩头细腻的纹理里。 她沿着碎石小路走出几步,映入眼帘的人影让她有一瞬间疑惑,眨了眨眼睛。 清亮如雪的一片阳光里,斜斜倚着银灰色volvo的男人,他穿着浅紫的休闲衬衣,深灰色西裤包裹修长双腿,那样高挑的身材和显眼的气度,配着眉眼间清清冷冷的表情,让人在抬头的一瞬间,就可以锁定他。 手冢看到她,愣了愣,然后上前。 “手冢,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上班吗?”水萌双手握着手提包的带子,不过经济拮据的她头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就是:难道手冢是来讨上次的酒钱? “要去公司吧,”他淡淡的道,然后回身打开车门,偏头的动作帅气,想了想,还是加了句,“这里不好打车。”话说出口就觉得自己欲盖弥彰,再去看水萌,她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手冢稍微平衡了点。 直到他载着她驶过银座车水马龙的街头,水萌才怀疑的瞟瞟身侧面无表情的男人,她那个地方风景很好,交通不便是事实,手冢怎么知道她要去公司而且刚好等在那里呢? 手冢国光把着方向盘,镜片后狭长的凤眼依旧冷漠的波澜不惊,其实他此刻有些紧张。 这个消息是植村元佑传给他的,人力资源的主管跟植村是铁哥们,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是这么说的:手冢,我甘愿把哥哥大人的位子让给迹 80、第七十九章 崭新 部景吾,都是为了我妹妹的幸福着想,你要争气,千万别给我当懦夫。 作为少数几位知情人,他承认自己越来越被她吸引,经过股东大会一役,不可自拔。 虽然不确定她跟迹部是否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可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迹部未必就比他掌握主动。 她现在是自由之身,这个认知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样感觉,莫名的雀跃和未知的惶然并存。 这在倾向于对自身事物保持绝对控制力的手冢来说,近乎不可思议。 别人以为他做什么都是专心致志,其实他在做不怎么喜欢或者不费脑子的事情比如开车时,也完全可以表里不一,在端正的冰山外表下胡思乱想的。 车体缓缓滑入露天停车位,手冢抬腕看表,比预计时间超出了十分钟,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彼此都松了安全带下车。 “谢谢你。”她浅浅的笑,刘海散落,柔顺服帖,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容颜如水。 法务部和人力资源部分属双子楼两侧,清透的肌肤阳光下白皙无暇,墨色的瞳有掩映着点点微芒的眸光,她倒退着,指了指身后的摩天大厦,“那我先上去报道了?” 手冢有片刻的失神。 他踟蹰了一下,叫了声,“水萌……” “恩?”她回眸,静待下文。 手冢甩上车门,向她踱了几步,居高临下低了头凝视她,呼吸微微起伏。 实在是出奇的干净清朗的男人,那双琥珀色的凤眼望着人的时候,总是太过专注,深沉的,茶色的,仿佛一望不可见底。在那一刻,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你是他眼中唯一的那个,绝无仅有,不可替代。 “有件事要跟你说,”深深的吸气,蓦地,他道,“从今天起,我追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只不想当哥哥的前夫,一枚很想当哥哥的妹控,一座放言追求的冰山,加一位被各种孕期激素催化,喜怒无常的孕妇。 孕妇和三位帅哥不得不说的故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0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0部分阅读 说。 “半价卖给你。”水萌很爽快,对方愣住,果然心动了。 哥哥大人嘴角抽搐中,“喂喂,这是花大价钱买的,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你管我!”水萌从手袋里拿了张便利贴,利索记下账号,“呐,门口就有取款机,转账就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暂时打发了香取,水萌开始切牛排,哎呦她真的快饿死了,再不补充能量的话下午要怎么上班,她还要写分析报告的呀。 “你们不吃啊?”她看着三个类型各异却同样出色的男人,拿着叉子问。 “我好饿啊。”清丽的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 事实证明型男也是要吃饭的,迹部冷哼了一声开始动手,然后是植村和手冢。 轻微的刀叉碰撞声时不时响起。 “哎哎,这是我们这边的菜,不准你吃!”水萌一把拍掉迹部过线的爪子,全然不理会华丽男人异常精彩的表情。 手冢轻咳了一声聊表幸灾乐祸,植村还在为妹妹如此轻易的卖掉项链郁郁寡欢。 水萌倒了浅浅一杯红酒,递过去,“呐,哥。” 还没等植村反应过来,她就迅速低下头去大快朵颐,植村望着她毛茸茸动来动去的脑袋,耳际竟是少见的一抹绯红,于是便有淡淡的笑意掠过唇边,倏忽不见了踪影。 水萌把牛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去之后忽然之间肠胃内翻涌作呕的感觉,她咬紧牙关忍耐了片刻,很快一切恢复如初。 清澈的瞳眸掠过对面神采倨傲的男子,苍茫的慌乱感突如其来。 83 83、第八十二章 怀孕 水萌这两天过的很忧郁。 哀怨的眼神死死盯着桌面日历上那个红圈,自从上次宴无好宴上措手不及的恶心之后,翻涌作呕的感觉倒是没再出现过,可是她心里隐隐有了慌乱的预感。 她告诉自己不会那么巧的,应该只是她的情绪问题导致肠胃不适,这样浑浑噩噩的拖了五六天,她此刻无比想念那位向来准时到访的亲戚。 以前总是觉得烦,做明星那几年也不指望能生活规律,所以有的时候还会痛,可是如今不来了,她反而手足无措起来。 已经延迟三天了。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买早孕试纸来检测一下吧。 她心不在焉的想着,侧首桌的美由纪悄悄戳戳她,“水萌,水萌……” “恩?”某人抬起一双魂游天外的茫然眼睛。 “我……”美由纪一张俏脸稍稍染了些绯红,支支吾吾的,“我好像那个来了,你有没有备用的啊?” 女人之间讲话总是如此的心照不宣。 在心里大大的叹了口气,水萌弯下腰从办公桌底下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卫生棉和一条干净的内裤,她放在那里好几天了,可惜一直没能用上。 美由纪做了个大恩不言谢的手势,抓过塑料袋就缩手缩脚的走出办公室去了。 停止胡思乱想,转过身体来轻点鼠标,莹润精致的指节以异常灵敏的速度在键盘上翻飞,水萌为法律案例分析报告做最后的修改润色,这是手冢交给她的第一项正规任务,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 手冢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她从来没指望在他手下能获得哪怕一丁点的优待,她见过甚至是法务部的资深律师,犯了手冢认为某些不可原谅的低级错误,一个绝对零度的眼神扫过去,世界顿时天寒地冻一片。 想想就觉得冷。 还是再检查一遍比较好。 虽然法律不是她的本专业,然而商务类纠纷的主要工具也就是民商和经济法基础她还是有的,至于质量,着实无法在短期内达到专业水准。快要吃中饭的时候,她确定报告里没有任何常识性错误了,便拿起还撒发着油墨清香的打印稿,轻轻敲了敲首席顾问办公室的门。 “进来。”沉稳从容的男声响起。 水萌推开门,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手冢正在对中村地产的上市方案做最终审核,微低着头眼神专注,椭圆形的无框眼镜更加衬托出学者气质。五官几乎可用秀丽来形容,虽然纤细,却突出男人应有的硬度。应该说,手冢不是那种咋看特别惊艳,看得多了却十分耐看的人。 清冷男人抬起头示意她先坐,在上市方案的主管签字处用印,然后取过她的分析报告,粗粗扫过一遍,缓慢但有质感的声音随即扬起,“大体 83、第八十二章 怀孕 可以。” 水萌稍稍松口气,下一秒就听见好听但严厉的语调,“要修改的地方还是不少。”刚刚露出的微笑瞬间僵硬在嘴角。 “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报告啊,那么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查了好多资料的。”水萌几乎无声的抱怨没有逃过手冢的耳朵。 这种论调他听得太多,有着冰山之称的男人挑了挑眉毛,“撒娇是没用的。” 水萌喷。 她最近发现要快速融入集体,公司的论坛确实是个好地方,唯一让她不满的就是上面关于她的前夫绯闻的帖子多到令人发指,迹部景吾其人果然是招蜂引蝶的花心大萝卜体质。 扯远了。 就水萌本身的观察和论坛的评述,众所周知,法务部女职员的素质在公司是数一数二的,并非体现在数量,而是质量上。而相反的,法务部的男人们则要降好几个层次。这种阴盛阳衰的现象导致作为唯一的帅哥主管,每次部门会议上前三排都会被女性塞满,她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冢身上,他每一句中肯深刻的话语都会在她们脸上引发陶醉般的微笑和虔诚的点头。第一排的女职员还会把她们修长白皙的腿部伸出桌下,随着会议进程调整每个姿势的频率。而手冢无疑是最不容易受到动摇和影响的类型,不管面前伸出的是美腿还是象腿,都不比桌腿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人都是犯贱的,男人女人都一样,得不到的总在蠢蠢欲动,他越是冷淡,在女性中的形象就越是崇高。也有男人或许出于嫉妒心理质疑手冢这是欲擒故纵,可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点。 作为一个快26岁的心理健全的男人,很多时候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太不喜欢改变了,或者说太懒,可是他不知道他越是装傻越是不说清楚人家就越喜欢他。 所以如果他没有强烈的存有那个意思,女人是会很辛苦的,乾老师基于大量调研的心理分析课一向很正确。 而眼下手冢几百年未曾泛滥的那个意思出现了,换他觉得很辛苦,这就是报应。 迹部集团所处的银座商务区,那些高大的写字楼下有各式各样的店铺,全天候的繁华彻夜不眠。 日本的成|人用品市场的成熟度是全球顶级的,不管是药品、器械、制服还是音像制品,琳琅满目,新奇强大的想象力令人咂舌,av最强国的民风彪悍不需要解释。 千百年来永恒的魅力话题,这就是潮流。 长衣长裤加帽子墨镜,相对于神色自若挑选商品的顾客,水萌的打扮大概是这里最奇怪的了,没关系,引人注目不要紧,不被人认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直奔柜台,“我要买早孕试纸。” 拿着小小的一包,付了帐还有些犹疑,“这个……要怎么用啊?” 女老板用仿佛看 83、第八十二章 怀孕 原始丛林人的眼光看她一眼,“看里面的说明。” “哦。”水萌讪讪,一低头发现透明的柜台里一个类似水壶造型的东西,最上面插了一朵向日葵,“这个是什么啊,挺漂亮的。” “遥控蝴蝶终极版,绝对静音,要试试么?”老板娘笑的风情万种。 水萌面红耳赤的落荒而逃。 走出店门的时候看见了停在店外面的一辆橙黄|色跑车有些眼熟,她也没多想,只是快步转过街道,往公司大楼走去。 水萌直接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她等不及想要知道答案。 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不算漫长的等待却格外磨人,说不清到底是想要得到肯定或者否定。 五分钟后她从侧门转出来,走廊里一片素净明丽的色彩,落在眼底竟觉得惶然。 正是安静的午休时间,不同于晨间各色身着制服拿着手提包的精英男女络绎不绝出入,电子门不断开合的场景,此时底层大堂八部电梯前等待的人寥寥无几。水萌魂不守舍的错过了一班,只得再次按下按钮。这时她才发现,旁边的高管专用电梯前,迎面而来的灰紫色,那枚彰显主人傲慢个性的泪痣真真切切映入眼帘,迹部景吾正负手而立,一派悠闲。 水萌很认真的反省了自己,眼下的心境见到这个男人,她做出不理智不妥当行为的概率将直线上升,于是乎在两人的视线相交之前,她平淡无奇的移开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两部电梯先后到达底层,门开了,迹部却没有动。 水萌如若未觉,双门打开,她径自走了进去,一双骨节精致的手猝然重新按下上行键,紧接着颀长身影敏捷的闪入,电梯门合拢。 迹部挺拔的身形随意立在中央,而水萌则靠在里面的角落。 所有的这一切不过两秒钟,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只微微张开了淡樱色的唇瓣,“你……” 迹部景吾犀利的眼神始终锁定梯镜里娇妍的身影,犀薄的唇线艳丽上扬,“怎么,离了婚连本大爷的面都不想见了,啊恩?” 很快她便收敛了失态的神色,脚步略略向里靠了点,“你想太多了,我要是想避着你,可以有一千种方法,也不必到这里上班。” 不接受植村这个亲哥哥的庇护,坚持到这里上班是为了和手冢国光重温旧梦吧,迹部几乎要这么脱口而出。他深吸口气,话语里的不快很明显,“那就是故意来气我的?” 仿佛是一夕之间,他们的关系天翻地覆。 前一夜还是柔情似水的缠绵,第二天这女人便将离婚届推到他眼前。是,他承认在最后关头是她替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隐患,可即便是这样,即便不得不暂时离婚,她何必要做的如此不留余地。 她不相信他,再多的承诺也是枉然,搬出迹部家, 83、第八十二章 怀孕 进入法务部上班,她是如此急切的想要跟他撇清关系,这点最让迹部恼火。 亲眼看着情敌光明正大的和他心爱的女人出双入对,他居然什么都不能做,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她甚至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不给他。 迹部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爱会少于手冢国光,可为什么偏偏是他,被剥夺了资格? 水萌此刻也是心烦意乱的,她无法保持冷静,多说无益,索性冷下脸去,“你要这么理解我没意见。” 一只手臂猝然贴着耳际撑上梯壁,带着薄恼的强大压迫性气息将她笼罩,近在咫尺的音色再度响起,被刻意压低的声线顿时有了邪魅效果,“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你想怎么样才对,我听说香取集团的千金很喜欢你,我想,也许那个位子不会空缺很久。”她已经站到了最里头,身后就是冰凉的镜子,退无可退。 凭迹部景吾的身份地位,或许不多时便会开启另一场婚姻,即便只是基于利益的结盟,就算他不急,也自有人替他张罗,比如,他那个长袖善舞的母亲凉子。 她不过是按着自己的步调生活,事情却似乎渐渐滑向了未知的轨道。 在孩子突如其来的这一天。 彼此气息纠缠。 电梯门在他身后打开,迹部没有动,水萌也不敢动,她一动他的薄唇就会触及颈边白皙的肌肤,耳根被他温热的呼吸吐纳的微微麻痒,迹部将那抹艳丽的绯色看的清清楚楚,果然是由于他靠近所致,一瞬间凤眼里千色变幻。 最后他什么也没做,仅仅是勾了勾唇线,转身走出的时候扔下话来,“你跟她们不一样。” 她低头苦笑的瞬间,错过了他临去前最后一瞥,状似无意停留,却情真意切。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会有【吡——】药和美女救英雄等情节,轻微河蟹警告。 离婚了还有这种福利,大爷你艳福不浅啊。 至于如此乱洒狗血的动机,除了作者没品之外当然还有其更深层次的原因(于是我自动圆润……) 84 84、第八十三章 陷阱 今天休假,下午的时候手冢在家,整理这段时间新收集的稀有版本唱片,然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人尚未开言便低低笑了一声,这种笑法,满世界除了不二周助找不到第二个人。 “呐,手冢,我刚回国,要不要来我这儿喝杯酒,给你打八折哦。”中性的温润声线给人如沐春风质感,相识多年手冢不会不清楚此人无害外表下的bck属性,看别人受苦就是他最大的乐趣,偏偏嘴上笑的令人恐怖的甜。 手冢对所谓的酒水八折其实无甚兴趣,他反而比较想念不二酒吧里的那架钢琴。 拿下普利策摄影大奖后不二周助晋升国际一流摄影师行列,多少电视剧宣传邀请他执导,偏偏此人性格散漫不喜拘束,尽管和幸村精市合开的广告公司蒸蒸日上,不二每年仍有一大半的时间在世界各地写生。偶尔回来,就会泡在投资的六本木酒吧里整理相片。 偶尔会打个电话来请他小酌,久而久之,那儿倒成了青学队友常用聚集地。 手冢小时候就开始学钢琴,后来注意力渐渐转到网球上,国中时期的肩伤痊愈的时候他不是没考虑过向职业发展,然而事情一旦和金钱地位挂钩总是会变味的,为了积分奔波于各个赛场,职业世界毕竟掺杂了太多勾心斗角的功利,这绝非单纯的追逐梦想的少年可以负荷。何况,他的肩伤还有着诸多不确定因素。 把最美好的时光永远留在心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手冢现在还是会打,出于放松健身的目的,一如既往享受比赛的乐趣,那份执着却似减退了许多。 钢琴倒是慢慢捡起来了,谈不上顶级,却也是很拿得出手的。他并没有费很长时间决定,立刻回答,“好的,很快来。” 风铃在金光逆风中旋转,半小时后他披一身残霞推开了酒吧的旋转门,不二站在吧台后面,相片零零碎碎铺了满目,看到他,露出一个微笑,抬手指指一侧的酒柜,示意手冢自便。 手冢略微颔首,然后他径直绕过吧台。 纯黑色的三角钢琴静静立在穿堂一角,手冢坐下来,翻起琴盖,修长手指停泊在黑白交错琴键上方,久违的触感带着某种类似于诱惑的吸引力,琴的状态很好,音色明亮,力度深广。 顺手弹了几个琶音,信手拈来的流畅旋律紧随而至。 在下午,酒吧通常没有多少客人,宁静的空气里只有舒缓的琴声汩汩不绝。不二低着头挑选摄影作品,栗色发丝垂下,嘴角弯起一贯含意不明的漂亮弧度。 “手冢,真的是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呢。”把一叠相片理好,不二一手托着下巴,很随意的开口。 “恩。”手冢头也没抬,继续弹他的玛祖卡。 想听手冢说话的话去看庭审会比较过瘾,早已 84、第八十三章 陷阱 习惯对方惜字如金的性格,不二混不在意的微笑,隔了片刻再度出声,“我出国了快一年,没想到迹部景吾居然已经离婚了。”那支钻戒广告就是他亲自负责的,那时正值婚礼举行前夕。 “恩。”轻微不舒服的感觉,手冢微微蹙起眉心。不二语气里暗示意味太过刻意,迹部景吾离婚又不是他造成的。 “夫人变成妹妹,就算余情未了,他们要在一起也不可能了吧。”似乎全然未发觉他的敷衍态度,不二继续浅笑。“恩。”高品质沉默后继续单音节的回答,基本趋近于无视。 不二噤声了一阵,仿佛是沉浸在完美无缺的动人旋律里,直到手冢结束全部玛祖卡开始第一首小夜曲,“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觉得呢?” “恩。”语调毫无起伏。 “呐,手冢,”不二的笑意加深,眯起的月牙眼稍稍睁开,冰蓝色隐约显现,忽然话锋一转,“我记得国中开始就有很多女生向你告白,乾记录的拒绝理由大全里有这么一条:你有过喜欢的女孩,年幼无知的时候你们一个被窝睡觉一个浴桶洗澡,黏黏糊糊好的不能再好。”这句话杀伤力惊人,不知碎了青学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当时他们还感叹,手冢为了专心训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恩。”手冢淡淡的应声,手上不停,金褐色碎发散落,覆盖了瞳孔。 不二唇线不觉又上扬了几分,“我的同行前天在神奈川的一家小医院拍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听说那里的院长和真田是挚友。迹部水萌,她在妇产科。” 手冢思索一下,前天,她请了半天假。 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静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初秋还带着些许燥热的晚风从窗户里吹来,那张单独的照片边角微微翘起,在如血的余晖里拼凑清晰的图画。 “就这些,你继续,我不打岔了。”不二忽然笑出了声,“哦对了,刚才那首小夜曲,你好像弹漏了十二个小节。” “多谢提醒。”手冢抬眸,琥珀色瞳孔透过精致镜片,澄澈淡漠,他站起来的时候合上了琴盖,向吧台走来,垂眼看了一秒,把照片收入口袋,射向不二的视线却突然凛冽。 不二周助何等聪明,“电子档已删除,这是唯一一张照片。” 气质清冷的男人放松了抿紧的唇线,点点头,“谢谢款待,我先走了,不二。” 面容精致的人略带讶异瞥了他一眼,旋即绽开甜美笑容,“那么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手冢国光把车开的很快。 街道两旁星星点点的霓虹已经亮起,一道一道的流光水一样掠过挡风玻璃,迷离的天光里英俊冷凝的线条绷得很紧。 在对她说出“我追你”之前,他秉着最认真严谨的态度设想了以后可 84、第八十三章 陷阱 能会遭遇到的各种境况,包括这一种。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现在不就此事向她求证的话,他明显是没办法继续做任何事的。 尽管他没有任何立场去追问有关她那段结束不久的婚姻,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这将关系到很多人,包括他。 前方红灯排起了车队,车子不得不减速。 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掏出手机。 水萌并没有让他做无用功,很快琉璃般典雅的音色就透过开启的话筒传来,“手冢……” “我想见你。”他一向懒于多余的寒暄,这次尤其。 “我在香取董事长的生日宴上,和哥哥在一起。”有嘈杂的背景声,她其实不喜欢这种应酬,可是植村说她的生活太单调了,非要带着她来散心,水萌有些疑惑,“有事吗?” 手冢想了一下,“知道了,见面再说。” 结束了通话他从联络簿里翻出另一个号码,属于香取集团法律顾问,他需要某些疏通和知晓宴会地点。 参加了这种宴会会有什么后果,基本是可以预见的。 水萌愤愤然瞪了不远处游刃有余应酬着美女们的马蚤包哥哥,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穿着纯黑色坠有碎钻的小礼服,不动声色退到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她本就不太喜欢这种无谓的应酬,而且眼前还总有个非常不想见到的人在那里晃来晃去,迹部景吾那身光鲜华丽的纯白色礼服,让人想装看不见都难。 纵使经济庞大,日本有名的大企业也就那么些,想要避嫌那是奢望。 她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多位男士的邀舞,言辞几乎可以用刻薄来形容。怀孕三周,或许是体内各式各样不断上升的孕期激素在神奇作祟,她非常反感来自男人的过度亲昵碰触,尤其是那个男人。 迹部景吾那唯我独尊的个性注定了他可以毫无顾忌随时随地的释放诱惑性荷尔蒙,现在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万一他仗着“兄妹情深”趁机占她便宜,她可不保证会不会当场发飙。 香取绫音那个女人她也不想看见,枚红色的大露背晚礼服,穿来穿去像只花蝴蝶。 她对迹部有意思这里的人都能看出来,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不时发出让人鸡皮疙瘩掉三层的娇媚笑声。水萌在心里呕吐,放眼望去,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均是面带微笑恍似陶醉其中,这是肯定的,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基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参加这种场合也就是稀松平常。 水萌调转视线,她看到了几位迹部财阀的董事携夫人参加,他们对这种场景似乎乐见其成。毕竟,和娶个女明星制造轰动效应不同,和香取集团联姻给财团带来的利益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老家伙们笑得脸上皱纹成朵花,即便没有认祖归宗,他们对她这位迹 84、第八十三章 陷阱 部小姐也是有所顾忌的,方才就有几位夫人来探她的口风,说要给她介绍青年才俊。 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曾是迹部夫人的事实,或者说他们故意忘记了,因为再怎么装的命运弄人,世俗的禁忌都是不可触碰的。 就算她不提出离婚,可以想象的巨大舆论压力,迹部景吾也未必吃得消。 他们巴不得她早早嫁人,最好是家财万贯的世家子弟,这样明天股票又是涨停板了。 这从他们看植村元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附着于婚姻上巨大的附加价值才是最重要的,谁会关心究竟你幸不幸福? 不远处迹部彬彬有礼的应付着香取,不疏远也不亲密,他在社交场合的优雅高贵是出了名的,女子滔滔不绝的仰慕之情并未让他露出丝毫不自然的神情来,仅仅是随意的立在那里,依旧风度翩翩光芒四射。 死劲戳着盘子上的栗子蛋糕,水萌别开眼。 哼,一对狗男女。 “你们先出去。”本该宴会上的香取突然出现在酒窖门口,双手环胸的吩咐。 这座酒店隶属于香取集团,推着载有冰桶的推车补充红酒的两个侍应生对视一眼,很快暂时退了出去。 知道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香取靠着门扉立了一会,转身走过一排排酒架,取出了那瓶珍藏的grappolo alexander grappa全球限量版。 握着威尼斯工匠手工吹制的酒瓶,她站在琉璃台前处理这价值不菲的琼浆玉液,手托底部倾斜瓶身,透明酒液缓缓注入两个并排的高脚杯,醇香四溢,不愧是葡萄酒中的极品。 她还是有点担心,随即再次打电话确定,“真的不会被发现?” “小姐,我们可是东京十大诚信商店,你是不相信我们的信誉么,保证无色无味。”老板娘的声音还是那么风情万种,“喝下那个,他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啦。” “效果究竟如何?”她慢慢撕开小小的包装,手都有点抖。 “顺利疏导就没事,否则生不如死。” 好极了! 香取眼睛闪动着雀跃的光。 大厅里的迹部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水萌孕妇她进入傲娇模式了。。。。 瓦肿么感脚瓦变得越来越凶残。。。。。捧大脸。。。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的啦。。。 85 85、第八十四章 救美 香取往杯子里加了小半包药粉,对着灯光她轻轻晃动细颈高脚杯,直到确认粉末全数溶解在醇香四溢的液体中。 她知道,迹部不是好糊弄的,所以不敢一次性加的太多。 剩下的大半包她则分散放入了另外好几瓶红酒里,甚至包括她自己的,免得目标太大引人怀疑。 依着她对男人的了解,露骨的诱惑再加上适当的催|情药物,她就不信迹部景吾真能当柳下惠。 迹部他不是傻瓜,她表示了那么多次,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是这男人装傻的本事也是一流。他可以在社交场合营造出暧昧假象,却不给她一点实质性的甜头。她几乎要怀疑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在两家财团东京湾别墅区合作项目开展的如火如荼的今天。 事成之后她再去向父亲撒撒娇。撺掇撺掇迹部财阀的董事们,只要确定了关系,迹部夫人的位子就是她的。 她倒没指望迹部会爱她,不打紧,她只是想要得到这个男人而已。 做完这一切她端着放着十来个酒杯的托盘往宴会厅走,吩咐等候在不远处的侍应把其他融化有些微药粉的红酒也一并拿出去招待宾客。 她先在会场里转了一圈,执起上好的葡萄酒敬给贵宾。艳光四射的香取小姐亲自服务,没人有拒绝的道理。很快托盘上只剩下了最后两杯,一杯是拥有收藏家“醉爱”之称的alexander限量版,一杯则是82年fite。 杏仁般持久馥郁的香味飘入鼻翼,让迹部不自觉的扬眉然后转过身来,便见枚红色长裙的香取巧笑倩兮将alexander递给他。 光鲜华丽的男人挑起嘴角,性感薄唇掠过透明无瑕的液体,啜饮一口。释放着强烈芳香的蒸馏精华液滑下喉咙,酒劲浓烈,苦辣齐来,回甘悠长。 他自是爱酒之人,抿了抿唇,略有些可惜的摇摇头,灰紫色头发划过曼妙弧线,“香取小姐真是不惜血本,拿这么好的酒来招待客人。” “我怕你喝不惯差的。”她笑,媚眼如丝,擎着酒杯和他清脆碰响,琉璃般的音色漾出弧漪。 水萌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大厅的舞曲已然换过几轮,低回悠扬的华尔兹随风飘荡,舞池里丽影翩翩。 坐在沙发里的植村元佑隔了老远望见神色恹恹的她,和身旁的女子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抽身过来。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拖入舞池,在迹部身边那么久,水萌对这样舒缓的舞步不算陌生,有浅淡的彩光擦过明丽脸颊,把手放上哥哥肩头,恰到好处的身高差,这对风华过人的男女格外引人注目。 事实上,从今天植村带着她入席的那一刻起,各式各样的猜测就纷至而来。然而当事人神情自然,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远远望去 85、第八十四章 救美 丽影成双格外美好,植村心里却叫苦不迭,在他铮亮的皮鞋又一次被水萌“不经意”的踩到后。 “萌萌,我遇见过的女人里,你是最不给面子的。”凭借身高优势植村贴近她耳畔低语,清新的气息如春日微醺的暖阳,淡淡的男性气息萦绕四周。 “那你还不快去找给面子的女人,快去快去。”水萌丝毫不吝啬她的鄙视,微微嘟起嘴巴的样子让植村觉得分外可爱,他凑近了些,“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你故意让我来看前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能高兴的起来么。不过水萌很理智的选择闭嘴,他仿佛是嗅出了她不快的原因,富于磁性的音色再度扬起在耳侧,混杂了意味不明的叹息,“水萌,迹部景吾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哥哥不会看错的,那种男人太危险,可以的话,不要招惹。” 迹部家的男人都太过卓越,拥有坚韧不拔向上攀爬的野心,也有随时准备为其牺牲一切的觉悟。女人留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势必为那太阳般耀眼的光芒灼伤。 而他的妹妹,倔强不服输,两个个性太强的人在一起,结果大体只有两种,相爱或彼此憎恨,还都是要死要活的那种。 其实这也是她执意要离婚的原因之一,她就是不愿意将就,水萌被他说中痛处,眉毛跨下来,委委屈屈的扁扁嘴,“我看你这根萝卜的心比他还花。”她哪里是故意去招惹迹部的,分明就是被逼的,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然晚了。 植村被她的话语逗笑,收紧手臂圈住细腰,墨色的发丝散落,偶尔擦过她白皙肩头,嘴角挽起令无数名媛闺秀魂牵梦萦的迷人笑容来,声音很无辜,“苍天可鉴,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啊。” 不似前面刻意压低声线,他这话说得不轻不响,周围数对相拥翩跹的男女立马投来不一而足的各色视线,精彩非常。 回应植村的是水萌不留情面的狠狠一脚。 植村眉毛纠结在一块,费了很大力气忍耐才让自己没有发出有损风度的呼痛声来,正值一曲舞罢,水萌松开搭在他后腰的手然后利索的转下舞池,心情大好的去找东西吃了。 温文俊雅的男人苦笑又宠溺的摇摇头,这个丫头,最近怎么越来越暴力了? 和三菱重工董事长的谈话告一段落,迹部端着一杯低度香槟退到一边,今天没喝多少酒,他觉得有些头晕,还有点热。 去天台上吹了会夜风,迹部稍稍感觉凉爽了些,再度回到会场的时候正好在入口处遇见了香取。 白色西服挂在臂弯,仅仅穿了一件亮紫色碎花的衬衣,面色隐隐泛红。 “迹部,你好像喝多了,要不要我叫人拿罐橙汁来?”香取也是面露绯红,脸上挂着关心的笑。 迹部摆摆手示意不需要,他低头 85、第八十四章 救美 看了一下表,九点半,香取董事长还未致辞和切蛋糕,也就是说宴会的高(蟹子)潮尚未开始。 “那先去休息一下吧,爸爸说等下还有些合作细节想跟你谈。”她的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握住迹部的手臂,用非常温柔的声音提议道。 没等他回答,香取就转身拉住一个侍应生,“带迹部少爷去休息室,再弄些解酒的东西,快点。” 那人点点头,做了个训练有素的指引手势,“迹部总裁,请这边走。” 华丽男子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那种莫测的神采让她心虚的心跳加速,到底他还是没说什么,只冲她优雅的点点头。 临去时那种浑身发热的感觉又来了,迹部微微吐气,抬手扯了下过于紧致的领带,然后抬步离开,这个看似无意的动作落在香取眼底,顿时激起雀跃的光芒来。 酒店二十六楼,这里是宴会厅的正下方,不知道为什么这层楼格外的安静,趴在洗手台前干呕却吐不出什么东西的某孕妇接着清水过嘴,一边气喘吁吁的想,看样子是必须要带罐酸梅在身边了。 实在不敢在人流频繁的楼下,叫别人见到了,指不定闹成什么样,给她肚子里的小豆芽按上哪个爸爸,总之会天翻地覆万分纠结的麻烦就对了。 水萌掏出纸巾擦擦嘴,接着她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心里一慌,急忙躲进隔间里。 然后是女人的声音,并没有进来的样子,“都安排好了?” “是的,香取小姐,属下马上去派人把守在这层楼的各个出口,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您尽管放心。”男人恭敬的回答。 “迹部他怎么样了?” “在2604号房,越来越坐立不安,很不好受的模样。” “行了,去忙你的。” 脚步声慢慢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水萌在洗手间里狠狠咬住了唇,那个不怀好意的女人,究竟要把景吾怎么样? 她迅速定神,掏出精巧的手机打电话,声音很轻,“酒井,秦野,你们两个立刻下来。”办完事可以让他们再回去,恩恩。 酒井和秦野是植村今天硬要塞给她的两个保镖,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即照办,因为植村先生提过“三个凡是”:凡是迹部小姐要你们做的事情,你们要矢志不渝地坚决执行;凡是迹部小姐的命令,你们要放弃人格地无条件服从;凡是迹部小姐的愿望,你们死也要帮她完成。 于是两分钟以后他们成功突破了香取还没来得及布置好的防线,盛气凌人冲入了迹部暂时休息的套房,水萌提着小礼服的裙摆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香取刚刚用房卡打开了房门,手上端着新鲜果汁,并没在大厅见到迹部,正打算入卧室,冷不丁听到身后巨大的动静,倏忽回头。 眼前的景象足以 85、第八十四章 救美 让她花容失色,玻璃杯掉落,果汁淋漓撒了一地。她颤着手指着身强力壮的男人,“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出去,否则我叫人了!” “你叫啊,你今天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慢条斯理的玲珑音质传入,两个男人立刻让出一条路,水萌仪态万方的出场,只是这句台词听着怎么那么像强抢民女的地方恶霸? 算了,某人抬起纤纤素手,向前一指,“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 “是!”魁梧的保镖一人架起香取的一只手,把她往外拖。 香取还在做无用的挣扎,“迹部水萌,你敢这样对我,我……唔……唔……”水萌皱眉,对方立即消音,因为嘴被堵上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水萌急匆匆的往卧室走,一进房门就看到了扶着床栏不停喘粗气的迹部。 她心底一惊,连忙去看他,“景吾,景吾,你怎么了?”她想去扶他,指尖还没碰到就被他触电般的甩开。 “别碰我!” “景吾……”她慌起来,“究竟怎么回事,去医院吧。” “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 迹部躁动不安的扯开衬衣前襟,支支吾吾的,“本大爷……我好像酒后那什么……” “啊?”水萌一时没反应过来。 迹部景吾咬紧下唇,忽然自暴自弃的朝她吼:“本大爷发情了你懂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装!大爷你再接着装! 86 86、第八十五章 解药 水萌被他吼得一愣,呆滞了半响才明白迹部的意思。 迹部本来就长得漂亮,只是他唯我独尊的性格和霸道嚣张的行事作风将那股子邪魅之气削弱了。眼前之人面色绯红,艳如桃李,海蓝色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水汽,气息紊乱,情绪起伏不定,看起来的确像是…… 水萌扶额,这不就是耽美文里面常出现的极品诱受? 幸亏她有了小豆芽后心如止水,对美男有一定免疫力。要是让香取那个欲求不满的女人见到了,肯定把他摆成这样那样那样这样,og,迹部还有活路吗? 真是作孽呀,早就跟他说不要老是孔雀开屏惹得八方垂涎,这不,终于引来狂蜂浪蝶了吧? 水萌当机立断,“我去叫人拿桶装水来,灌下去就好了!” 她刚要转身,就被背后伸来的手臂紧紧环住了,迹部开始难耐的亲她,火热的唇沿着侧脸线条逡巡,他把她整个人扳过来,不由分说低头找到两片柔软唇瓣,湿热的吻,有狂暴的气息,混合着压抑的低喘,难以言喻的动情。 水萌皱眉,隐约的挣扎顷刻淹没在不容违抗的禁锢中,迹部紧拥着她,两个人缓缓倒下去直到她光裸的肩头触及柔软床单。 发髻散乱,青丝凌乱的铺散在枕上,躯体交缠的姿势暧昧已极。 他不费吹灰之力压制着她,喘息急促。 迹部俯瞰身下女子,洁白的床单,纯黑色露肩的礼服,珍珠色细腻柔滑的肌肤,他的眼睛里窜起危险的火苗,情(蟹子)色浓郁。 “不行,等不及了!”这件礼服本是他送的,他一面吻着秀致如画的眉眼,一只手环着她的背滑进另一边腋下找到暗扣,左手用力往下一拉,华服便褪到了腰部。 他到底还是留着薄灰般的理智,没有直接撕了她的衣物。 “景吾!”水萌惊呼出声,他埋首在她颈间啃咬漂亮的锁骨,血脉喷张什么也听不见。她顾及到身怀有孕,怕越发刺激他,也不敢太用力反抗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1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1部分阅读 正急的六神无主,猛然有炙烫的身体贴上来,才发现极富效率的男人已经把她扒光光的同时扒光自己,作威作福继续。 迹部抱着她胡乱的又亲又啃,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细白的额角沁出了汗水,水萌奋力用手臂抵着他,肘弯不着痕迹护着小腹,“你,停下来,不可以的……” “迹部水萌——!!” 她愣住,看着上方忽然大吼的迹部,灰紫色的发丝早已汗湿贴在额际,眉心皱的她从未见过的紧,眼神恍惚不定,浑身病态的燥热,气都有些喘不上。他在她耳垂咬了一口,紧接着滚烫的吐息便喷洒进耳道,“好难受,本大爷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华丽音色因为无法满足的欲望而沙哑异常,他浑身一个轻微的痉挛,制住她 86、第八十五章 解药 的力道骤减,水萌咬牙翻了个身,两人的地位瞬息改变。 她红唇微张,不可思议的凝视着他,前所未有的动摇席卷了身心。 水萌闭上清亮如水的瞳眸,再度睁开已是一片澄澈,她咬牙切齿的警告他,“你不准动,我就满足你!” 海蓝色凤目睁大,绯艳柔嫩的红唇瞬间堵住他的嘴,纤长白净的柔荑沿着结实紧致的腹部往下,绵密如织的包裹…… 快感致命。 爱欲的火焰漫天漫地的燃烧,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空气潮热不堪,嘶哑的喘息声越发急促,不成语句,间或兴奋的颤抖。 为了不伤及孩子,水萌用尽所有的意志力让自己不要卷入这浪潮,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她辛苦不堪,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落在迹部胸前,沿着身体线条落下,消失床单的纹理里。 欢爱的节奏激烈昂扬,情(蟹子)欲攀至巅峰,行将爆裂。 掌心的火热忽然静止不动,她知道他已经到达了临界点,等到他在她手心里释放出来,水萌终于脱力般的软软倒下去。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她有气无力的想。 她闭着眼,感觉到一阵窸窣,身体忽然被人抱起。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然而她并没有制止,即便冒了一定风险,她知道孩子的事情不可能瞒迹部一辈子,她要孩子,这都是为了未雨绸缪。 身下一股撩人的炙热气息渐渐靠近。 瞬间交融。 濡湿的欲望纵深而入,身体里有了另一种脉搏声,酸涨和痛楚混乱不堪地交叠而至。她报复性的扭腰,幅度并不大,甜蜜的绞痛让迹部俊美的容颜微微扭曲。 然后他看见她的眼泪刷的下来,微微闪着亮光的,苦涩的泪水,流的悄无声息,瞬间浇熄了所有,让他手足无措。 她愤愤的想:迹部景吾,你要是继续胡来,我就把你三振出局,咱们一拍两散! 眼底渐次恢复清明,迹部急忙抽身而退,指腹拂过她精致的眼角,他环着她,细细吻着温热的泪痕,有些不忍,“水萌,是不是弄痛你了?” 她不理他,只咬着唇哭的更凶,眼泪稀里哗啦的,连带着身体一抽一抽。她发现,当了孕妇有一个好处,控制情绪更加容易。 迹部心疼的不行,只好柔声哄着她,“本大爷不碰你,听话,不要再哭了,啊恩?” 她抽搭了一会,狠狠抹掉眼角沁出的液体,“迹部景吾,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任你予取予求?” 迹部神情复杂的低头看她,勾了勾嘴角,竟然些许欣慰,还有难以察觉的苦涩,“是不是只有被香取绫音逼急了,你才能够表现出一点点在乎本大爷?” 水萌的睫毛动了动,似乎捕捉到什么,她猝然抬头,“你故意被她下药?” 自觉 86、第八十五章 解药 失言,迹部窒了一下,把她往怀里带,“本大爷倒没那么疯狂,拿这种事开玩笑。万一你没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随即低低笑了一声,得逞的味道,“不过,总算有额外收获。” 水萌白他一眼,早知道就见死不救算了。 “那杯酒里有催|情药物,本大爷喝一口就知道了。”香取为了照顾他的口味,特地选择了极品佳酿,但是就因为酒太好,细微瑕疵才能够被放大,继而被感知,那时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和三菱重工的董事长攀谈,趁香取不注意就倒了。迹部嘀嘀咕咕的,“只喝了一口,没想到效果提升这么多……难道又升级了?”好吧虽然他是表现的夸张了那么一点。 “可你怎么喝的出是催|情药呢?”水萌还是没想通。 “呃,这不是第一次……在没结婚之前……”迹部难得的欲言又止。 谁能压倒迹部景吾,谁才是真男人。 迹部的伪基友,也就是现在的哥哥植村曾这么告诉她。 水萌嘴角抽搐,无语的同时也不禁有些佩服他,他从前当gay的时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居然还能守着处男地?那些基友为了压倒也真够丧心病狂,难道不怕迹部吃错药变傻掉吗? 药效是没了,不过两个人都出了好多汗,水萌义正言辞的拒绝迹部泡鸳鸯浴的提议,以最快的速度冲完澡然后整装完毕。 “景吾,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不痛不痒的丢下这句话,然后扭着小蛮腰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饱受挫败的华丽男人表情想必很精彩。 水萌从套房里出来,这么一闹肚子又饿了,又怕哥哥担心,她回去吃了点东西。这时忽然想起还有个麻烦没解决,无奈的摇摇头,再次回到楼下,往走廊最里面的房间走去,香取大小姐还在那里。 “迹部水萌,我早怀疑你跟迹部景吾余情未了,你们……你们离了婚竟然继续乱囵,你敢这么对我,我要昭告天下!”一进门,被五花大绑的香取就气急败坏的喊。 “什么乱囵?什么余情未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水萌双手环胸,语气凉凉的,“倒是香取小姐,竟然给敢给我景吾哥哥下催|情药,这事要是传出去,丢脸的还不知谁呢。” “少血口喷人。”她不怕死的挑衅,“你有证据吗,小心我告你诽谤!” 水萌淡淡的笑了下,表情丝毫不乱,“香取小姐可有兴趣请成|人用品店的老板娘来对质?”她终于忆起那日看到的跑车,主人究竟是谁。 满意的看到血色自那张俏脸褪的干干净净,水萌在一侧的单人沙发落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指尖捻住,在香取面前晃了晃。 如此眼熟的包装,对方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是什么,你知道吧。”她噙着漂亮 86、第八十五章 解药 的微笑,冷色锋芒自清澈瞳孔里流转,气定神闲的补充,“如果你喝下了这个,会怎么样呢?” 香取的脸色煞白,额头开始冒冷汗,她警觉的往后缩,“你、你想怎么样?” “打扰了你的好事我真抱歉,不过,你身后这两位大哥也很不错嘛,你将就一下得了。”精致的唇线开合,水萌望向两个保镖,笑容无害,“香取小姐这么漂亮,动情的样子,是男人都忍不了吧。到时候再拍几张玉照,啧啧,一定很迷人。” 娇蛮的大小姐惊恐的睁大眼,“你、你敢……” “还不快倒水。”水萌交叠双腿,利索吩咐。 眼看黑衣男人立马要执行,香取吓得花容失色,眼泪都掉下来,“你们不要过来,”她被拖起来,慌乱回头求饶,满脸是泪,“啊,迹部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 水萌咂嘴,手一挥,示意暂停。 她走过去,“这样吧,你给我写个保证书,承认错误并承诺不再犯,”顿一下,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还有,不可以在财团合作项目上从中作梗。” “给你五分钟考虑。”看她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水萌俯身拍拍香取的脸,然后视线移向两个高大的男人,“酒井,给她拿纸笔;秦野,你去问问景吾哥哥diy结束了没。” 素质就是素质,尽管心中万马奔腾,秦野仍旧立刻执行,至于会不会被迹部总裁臭骂一顿赶出来,就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 十分钟后水萌心满意足的拿着保证书往会场走,路上倒了点粉末出来舔舔,连连点头,又倒了一大把,两眼放光,吧唧吧唧吃个不停。 保镖们看的心惊肉跳,“那个,迹部小姐,那种药可以乱吃么?” “是酸梅粉啦。”那个包装袋是香取惊吓之下落在套房里的,水萌很大方的递过去,露出亮闪闪的笑容,“你们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乃辛苦鸟,表怪乃爹,乃爹已经被乃娘搞的木有形象鸟~ 这个rp的夜晚还木有结束,我想说的是春天的药果然是好物=y= 87 87、第八十六章 洞悉 水萌再次步入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气氛已经比方才安然许多。 灯影璀璨依旧,偌大的空间却显得空旷起来,光束游移的舞池里只剩下少数几对青年男女,更多的人则转移到了休息区小声攀谈。三五成群的人疏疏的点缀在大厅里,不复热情四溢的派对景象,反而更像格调高雅的会所,灯光暧昧,私语绵绵。 宾客起码离席了一小半,在水萌错过香取董事长的剪彩后。 她站在入口处的角落找了一圈,没看见哥哥,倒是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手冢到了。 金褐色头发的男人坐在僻静角落里独酌,纯白色versace衬衣被他穿的少了一分妖娆却映的略显瘦削的身线别有一番风致。他的表情沉静而冷漠,酒杯放在茶几上,手侧一瓶香槟已然见了底。手冢整个人低调而醒目的坐在那里,表现出来的神态似乎仅仅是选了这个地方暂作休息而已。 指尖略略提起礼服前面的裙摆,水萌抬步走过去。她近来格外小心,家里的高跟鞋一律收起,不得不穿的时候,也尽量不选择细长鞋跟的,这件礼服没有繁复的拖尾,却还是怕稍有闪失。她走的有些慢,暖色的灯光打在身上,勾勒出曼丽的轮廓。 雅座里灯光暗昧,手冢靠着单人的亚麻布沙发,静静欣赏她走过来的样子,冰凉的镜片泛着丝丝流光,极好的掩盖了充斥冷静的凤眸里一抹罕见的迷离。 “手冢,你看到我哥哥了吗?”水萌理好裙摆坐在他对面,东张西望的。 手冢将高脚杯里所剩不多的残酒一饮而尽,不咸不淡的说。“他走了。”而且把你丢给了我。他来的时候刚好和植村元佑打了个照面,儒雅男人表示有手冢在他就不用担心妹妹了,索性先行回去。表面上是单纯好心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不过手冢知道,原因不止这一个。 “这人怎么这样啊。”水萌撇撇嘴,植村和手冢是不是哥俩好她不知道,不过这么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职责丢给别人,某个自诩好哥哥的人也不知道脸红。而且,面对手冢的时候,水萌总是会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说实话,她有点怕他。 不是那种畏惧的怕,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人是当之无愧的君子,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无处着力,那种沉淀内敛的感情,并非十里飘香,却沁人心脾。她在这个世界原本无牵无挂,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过,不愿意牵扯到豪门的陈年恩怨里。即便对迹部动了情,依然保留着最真实的自己,不偏不倚。 午夜梦回的时候会看到一些画面,或美好或悲伤,不是属于她的记忆。她已经很清楚,西园寺对手冢的那份感情,二十年历久弥新。可是,时间久了,就连水萌偶尔也会怀疑,真实和幻觉的界限在哪里 87、第八十六章 洞悉 ,那些隐忍却真挚的情愫,在原主人离开后仍然困扰着她。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处理,不刻意也不亲密,或许是心虚,所以宁愿扼杀掉所有可能。 “你刚才说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水萌忽然转了话题,疲倦似地靠上柔软椅背,秀丽的眉眼隐没在暗淡的光线里,有难以言喻的雅致味道。 对方波澜不惊的目光在会场里扫了一圈,纸醉金迷粉饰太平的味道,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手冢不觉抿起唇线,“现在能走吗?” 进入迹部财阀之后手冢如何逃离社交酒会越来越有心得,他带着水萌左转右转,很快便远离那喧嚣繁华的所在,从酒店的后门出来,夜风徐徐,星光满天。 初秋的夜空澄澈荒芜如黝黑剔透的琉璃瓦,一弯上弦月斜斜的挂在天宇发蓝的边缘,沿着宁谧的人行道款款而行,川水在身侧缓缓流过,路灯橙黄|色的倒影揉碎点点琳琅。 一般年份香槟的度数都不会太高,他并怎么不贪杯,植村还分担了一部分,所以这点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也就是毛毛雨。他还要开车,所以保险点会比较好。 出门前水萌去洗手间换了米白色的短衫和长裤,叠起来的礼服放在纸袋里,以前到哪里都有座驾代步,加上公众人物的身份,她确实甚少有这种闲情逸致出来散步。月色下这一路走来,谁都没有说话,却不显得沉闷,微风拂在脸上,格外的清爽宜人。 走了一会她觉得累了,便懒懒的靠到河岸的防护栏杆上,夜风将额前的青丝打乱,月华如水淌过素颜,衬着嘴角浅浅的笑,容色灿烂。 “和我交往。”手冢站在两步开外,声音平稳如水,蓦地扬起在耳畔。 水萌愣住,慢慢的眨眼,怀疑自己幻听,这男人一副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的表情在说啥? 直到对上那双眼睛里无容置疑的认真,她才从不可置信里回过神来,缓缓垂下眼睑,无言的沉默几乎要让人窒息。 似乎过了很久,她微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樱唇里吐出闷闷的声音,并没有直面回答,“呐,手冢,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在宴会上消失了那么久?” 对方明显一愣。 她却是飘忽的笑起来,神情飘渺,语气却格外暧昧,“我和景吾,我们在楼上,套房里。” “这是你拒绝的理由?”眉心骤然蹙紧,犀利的光芒从镜片后扫来,手冢盯着她,出离冷静,似乎是冷的发光,俄而唇角微微抬了抬,洞若观火,“还是,烟雾弹?” 水萌还是笑的很好看,略微无奈的摇摇头,“不管是什么,手冢,这样你还要跟我交往么?” 清俊的五官一如既往鲜少表情,镜片被昏黄的路灯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金色泽,隔了片刻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的一张照 87、第八十六章 洞悉 片,让身边女子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僵硬了唇畔微笑。 结果已经很清楚了,手冢不无苦涩的想。 “太大意了。”富于请冷气息的沉稳男声,听不出任何情绪。这照片若非恰好被不二的朋友拍到,落入主流媒体手里倒还好,自然有人会出来摆平。最怕的是被那些见钱眼开的八卦小报窥见,离婚风波尚未完全平息,再来这么一手,沸沸扬扬的满城风雨就不可避免了,“混淆怀孕时间就能脱离婚前协议的束缚,拿到抚养权,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水萌错愕,究竟是她的伪装太过漏洞百出还是眼前这人太过聪明? 她那一瞬间来不及掩饰的无助表情落入眼底,激起心底清浅的叹息,手冢伸出手,覆盖纤细的指尖,在她触电般躲开之前握紧,没入掌心。他抬起头来看她,琥珀色明亮的眼瞳凝定如海,掩映着点点月华,他再次重复一遍,“和我交往,尽管突兀,请给我时间。”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爱情,想来只是最单纯的念头——和她在一起,很快乐,所以想要延续这种美好的感觉。他也曾经思考过,自己的执着究竟是缘于小时候那些耳鬓厮磨的岁月,还是为再次相遇后的她所吸引。他百般思索,答案是,无解。 因为,根本分不清。 天下的好女孩那么多,他手冢国光怎么可能一个个去了解,那段渊源的牵引,他才会去关注她,所有关于她的好,她的不好,日趋沉淀,终至完成。所谓缘分大约是一种不可理喻的东西。有时候一个人吸引另一个人的目光就是这么简单,和他的手冢领域一样玄乎,这是一种微妙的牵引,或许当事人没有任何自觉。 就像一个幻影,最初埋在心底,借由某个契机,一块块填满,在他面对她时,融入真实的感情。 后来手冢说送她回家,他并不急于要她的答复,但是必须标明自己的立场, 两个人都是各怀心思,一直到客厅里亮起灯光,水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那张沙发上睡过一晚。 “呃,手冢,这里好像是你家。”水萌吞口唾沫,她确实是被打击到了,手冢太聪明太洞悉人心了,所以,现在约莫也是她在胡说八道,所以她说“好像”。 这时她才发现手冢似乎一路上出了不少汗,听到她的话,才略微滞缓的反应,“什么?” “我说,这里是你家,不是我家。” “呃?”清冷男人慢慢的扫视四周,熟悉的布局和家具,的确。他揉了揉眉心,对自己有些无语,“抱歉。” 水萌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我家离这里不远,我叫出租车也可以。”她把袋子换到左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那我走了。” “你等等, 87、第八十六章 洞悉 ”手冢叫住她,“你等我十分钟,我冲个澡,然后送你回去。” 换做一般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还要先冲澡,不过做了手冢的下属你就会知道,这个冷面上司有洁癖,他这个人喜欢把自己打理的和他那间办公室一样一尘不染。 现在浑身黏腻的感受,手冢一秒也不想继续。 “真的不用了。” “我讨厌言而无信。”他抓起干净衬衫,往里面走,“很快。” 手冢讲话的最大特点就是简洁,作为法务部的职员,基本技能就是要能够从短短几个字内理解出深刻含义来。对这句话的翻译如下:手冢答应了植村要照顾好水萌,就必须把她安全的送回家,现在这么晚了,一个年轻女子单独回去,他确实不放心。 原来男人都是这样爱面子么,水萌无奈,好吧,反正十分钟也不长。 事实证明她错了。 在等过好几个十分钟后,水萌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原地犹豫了一会,她走向浴室。 敲了敲门,“手冢,手冢?” 没人应。 “手冢,你好了吗?” 在做了五分钟无用功后水萌有些担心起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手冢,你没事吧,你回答我一句啊。” 还是没声音,连水声也没有。 水萌有点慌,“你再不出声,那我进来了?” 没反应。 “我进来了。”她不能再等,慢慢旋开门把,一手捂着眼睛,“你没事吧,我真的进来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视野一片迷茫。 水萌慢慢挪动步子,一面还在叫着他,继续无人应答,她急坏了,“手冢,你在哪里,你倒是吱一声啊。” “吱——” 水萌被吓了一跳,等眼睛适应了这里的水汽,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声音大概是手臂沿着大理石浴缸慢慢滑下去的声音。 眼睛摘下放在一边,手冢歪着脖子靠在浴缸里,头部以下全数没入水面,因为泡的太久面色泛起隐隐的红,竟然……睡着了。 水萌囧。 她原来还指望把他叫醒,后来发现白忙活,手冢睡死了怎么都叫不醒。 水快凉了,手冢这样泡一夜皮皱了不算,生病了怎么办,可是她拉不动啊,而且,他到底是男人,那个样子,她、她要怎么拉啊? 水萌急得团团转,保镖早被她打发了,只得求助哥哥。 “喂,叫植村听电话。”他们的兄妹关系没多少人知道。 “迹部小姐,植村先生在忙。” “忙也要接电话!” “呃,他一回来就跟川岛小姐在房里,恩,忙。” 愤愤然按掉电话,水萌快抓狂了,今天是集体发情之夜吗,果然男人在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是靠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部长乃不是故意的。。。面条泪。。。 88 88、第八十七章 保姆 那个号码总是很容易找到,a字母打头,永远排在通讯录的第一位。 事到如今水萌不会再去怀疑迹部是否真的爱她这种问题,他今晚的表现充分说明了这点。惯于用张扬华丽的面具来掩盖真实感情的人,宁愿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也不愿暴露人前的人,已不忌讳在她面前显露出偶尔的脆弱。她知道他很难过,唯有用眼泪让他不知所措。 他们这一路走来,从虚与委蛇到诚心相待,每个人都在学着怎么去爱。可是这段婚姻错就错在初始,从一开始就剔除了爱情,得到什么,付出什么,宛如最严密的商务合同,把一切划分的清清楚楚,泾渭分明。以至于参入了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真情时,他们都变得无从下手。 即便她怀了他的孩子,都不敢轻易叫他知道。因为,孩子也是事先分配好的,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费尽心机只为保住更多筹码,将怀孕时间混淆到离婚后,她才拥有与之一较高下的资本。 有时候水萌也会想,她究竟是想要改变迹部,还是改变自己。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矛盾,她贪心的想要完整的他,可是真正为爱而平民化的迹部,已不是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迹部景吾了。亦或许只是想要看着他走向更为高远的云端,帝王一样的俯瞰世界,想要贴近彼此的心灵,分享他的华丽与寂寞,荣耀与哀伤。 如果当初没有动心,她大可以潇潇洒洒的放手,就因为不愿意放手,才闹出这一番大费周折。说到底,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平等的地位,以妻子的身份陪在他身边,而不是附庸。 以迹部的手腕,相信不多时就可以在董事会站稳脚跟,等到他把财团的控制权牢牢掌握在手里,所谓身世问题大概就不再是问题。他是迹部修吾的儿子,这点毋庸置疑。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凉子妈妈桑的身份,迹部修吾已死,她也不指望成为迹部夫人了。但是身世一旦公开,为了维护迹部财阀的形象,白阁她是不可能继续开下去了。而且,还要承认仇人的女儿为媳妇,这个打击几乎不亚于当年被夺走儿子。这么一来惠理子用心经营的高贵女强人形象也毁的差不多,抛弃亲生子女,踩着别人飞上枝头,她唯一剩下的就是迹部夫人这个虚名。 本质上她是相当自我的人,一向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对凉子和惠理子,她谈不上喜欢,却也并没有太大的恨意。她们欠她的,股东大会也算扯平。比较可惜的是她们对她这个态度微妙,万一以后家宅不宁,她不愿意背上一个不孝还教唆迹部不孝的罪名。迹部要脱掉哥哥的帽子,就必须先摆平这两个女人,就连水萌都有点同情他。 同情归同情,要她眼巴巴的赶回去倒贴,打死也不干, 88、第八十七章 保姆 到时谁来同情她啊? 还有手冢。 水萌和手冢之前并无太大交集,她原来只知道西园寺默默喜欢着手冢,可按照手冢现在对她的态度来看,那种暗藏的情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么解释就是那时手冢碍于她有夫之妇的身份,有意无意拉开彼此距离。她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因为手冢他居然隐藏的那么好,简直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慢慢的接触不难发现,手冢国光是个相当优秀的男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不像迹部景吾霸气纵横君临天下,不像忍足侑士风流倜傥玩世不恭,不像植村元佑温文尔雅城府难测,女人,就算是争强好胜的女人,在外面的世界撞得头破血流再回头,那也会是个非常温暖安宁的怀抱。 在他面前不需要心计,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怀疑。 女人和男人都一样,是虚荣的动物,说实话她很陶醉于这种干净又舒服的感觉,这跟迹部整天吹嘘天下没几个女人不喜欢本大爷是一个道理。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手冢凭空等待? 他值得更好的,只要是爱他的,随便挑挑,美由纪都比她更好。 水萌深深吸口气,望了一眼已经枕着冰凉池壁合上了眼眸的男人,按下拨号键。 接通之前她的心情罕见忐忑,迹部听到她这么晚还在手冢家会是什么反应?她要怎么解释手冢这个状况? 电话通了,却不是迹部,而是管家的声音。 “水萌小姐,你找少爷?” “恩,景吾他在吗?” “哦,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听到这句话水萌的嘴角抽搐,“他也在忙?” “不是,少爷已经睡下了,他说头疼。要不要我去叫他?” 水萌想了一下,抿抿唇,“算了,让他睡吧。” 怅然若失的挂机,把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塑料袋。水萌掏出来,是香取掉了然后被她拿来放酸梅粉的袋子。看着看着她心里起疑,怎么会全赶在今天不正常呢。迹部发情,植村在忙,手冢竟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她把袋子反过来,看印在背后的说明。 男女两用欲仙(蟹子)欲死粉。 看了半天,她把说明书结合实际情况翻译了成了自己的话,那就是——这个粉药效较大,一人份的话少量即可,而包装袋空了,说明除了迹部那杯酒宴会的其他酒水里也混有微量药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好些人提前离场。给男性使用就拿比较烈的酒来溶解,给女性使用就拿低度酒或者软饮料来溶解,效果不同。香取这是第一次用,剂量把握不好,给迹部放太多,于是他攻过头后劲不足,关键时刻容易被反攻,完了还副作用头疼;植村的剂量则比较好,攻的恰到好处,于是他女朋友今晚应该会很销魂;至于手冢, 88、第八十七章 保姆 他喝的酒从度数和量都较前两位低得多,药效就倾向于偏女性化,那就是反应迟缓和嗜睡,简单来说就是受了。 水萌气哼哼的,他们是欲仙(蟹子)欲死了,为什么倒霉的永远是她啊?她就快成为香取擦屁股的保姆了。 暗暗把香取绫音这个死女人诅咒一百遍,水萌往浴缸里一摸,不能再等了,水快要凉透了。 这时浴室里的雾气大多散了,视野变得很清晰,她在浴缸旁边找了找,找到一个遥控器。 可以放歌可以模拟潮水还可以按摩,她发现手冢这个人还是挺会享受的,买个浴缸也这么高级。 按下排水键,浴缸里就开始哗哗的响,水面慢慢的下降,直到全部放干。 水萌从衣架上取了大毛巾过来,丢到手冢身上,然后她试着把他拉起来。 试了一会她就果断放弃了,手冢虽然瘦,却也不是她一个女人能负荷的,就算勉强拉起来,她也没办法把他弄到房间里去,两人都得摔死。况且她怀孕了,基本是三个人摔死。 水萌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会,叹口气,脱掉鞋子站到浴缸里去。空间挺大的,多一个人不成问题。她蹲下来,手指头戳戳他,“喂,手冢,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啊。” 她歪头,忽然扯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窃笑,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他说要送她回家,自己却睡着了,这就是证据,免得他到时赖账。 拍好以后,水萌把毛巾盖在他下半身,然后把大浴巾卷在手上,先把仍旧潮湿的浴缸底部擦干,然后开始给手冢擦。 少了眼镜的遮挡和那种凌厉慑人的眸光,手冢的五官真是精致到没话说。难怪法务部的职员总是暗自议论他长得这么好看却从来不懂得去放柔面部表情,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过,手冢要是整天笑眯眯的话还是手冢吗,估计会吓死一大票人。 毛巾卷掠过脖颈上微微凸起的喉结,往胸膛滑落。 恩,身材也很好,肌肉软中带硬,没有一丝赘余,就是瘦了点。 她捞起两条手臂擦好,等到毛巾拂过手冢腹部的时候水萌嫉妒了。 他到底是吃什么长的啊,她还三五不时的减个肥保持一□材,这家伙……这才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小蛮腰啊一个男人身材好成这样天理何在啊? 她抬起头去看他,一贯淡然安静的模样,歪着脖子,睡着的时候五官柔和了许多,凤眼阖着,睫毛却很长,唇色浅淡,直直的抿成一条线。 水萌别过头,看上半身擦得差不多了,她转半圈背对着手冢,然后把毛巾翻个面,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部上的水珠吸干。 她在浴缸里转来转去,把该放回原位的东西放好,然后爬了出来。 还有一个重点部分没擦。 以前还没离婚的时候,万一迹部兴致来 88、第八十七章 保姆 了而她不方便的日子,她不肯用其他地方,就只好用手帮他。这项技术是经过迹部肯定的,迹部也算见惯风月,所以他的肯定还是比较难得的。 啊呸呸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水萌蹲在浴缸旁边,手上裹着毛巾在手冢那里胡乱抹了几下。 她有点脸红,怯怯的去看他,没反应,还好还好。 做完这一切,水萌开启排风扇排出潮湿空气,然后她到二楼手冢房间里去把被子枕头抱来。 浴缸里没法躺平,他这样睡的话明天肯定腰酸背痛,于是她只好曲起他的膝盖然后把他整个人拉平。把枕头垫在头下再盖上被子,水萌再次直起身的时候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了。 她随意的梳洗了一下回到客厅,看见茶几上压着纸条,手冢家里人都到亲戚家去了,所以水萌刚才才找不到人帮忙。 挂钟已经指向深夜两点,水萌抱着枕头蹭了蹭,这是她第二次睡这里的沙发,身体分外疲惫,也顾不得舒不舒服,很快睡熟了。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坚不可摧,手冢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门缝里透出一点客厅的灯光。 他皱了皱眉坐起来,发现卧室似乎换了个样子,低头,身上盖着的好像是他的被子,稍微动了动,触及皮肤的冰凉让他略微一颤。 下意识的去摸到眼镜然后戴上,仿佛变魔术一般,视野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 连带着混沌的脑子渐渐找回意识,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居然在浴缸里睡了一夜。 发疯了真是。 他记得他好像是在洗澡,然后……水萌呢? 手冢披上衬衫往客厅走,通亮的环境刺得他有些头昏。他揉了揉眉心想去找水喝,冷不防脚下一拌,堪堪稳住身形的瞬间他看清了绊倒他的罪魁祸首,半条本该盖在水萌身上的被子,而被子主人的睡姿则让手冢脑海里顷刻浮现出一幅名画——马拉之死。 矮桌上的灯也没关,亏她这样能睡着。是她太笨了找不到开关,还是她以为这里用电不用钱,手冢比较倾向于前一种。 叹了口气,他俯□去,伸出手臂环住水萌的腰,想把她抱回房间里去。 仿佛是感受到温热的气息靠近,一瞬间她却睁开了眼睛。 彼此都是愣住,手冢发觉自己忽然进退不得,暧昧的氛围顿时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看学院毕业晚会啊,节目风马蚤无比,人人网动态墙那个给力啊,告白啊示爱啊,还有男生们基情无限,“搞基”“好基友”“基层工作”这种词语直接上墙啊,腐女在下面热血沸腾啊! ps:春天的药那一端纯粹瞎掰,应该是没有……这种神药的吧……远目中。。 89 89、第八十八章 想念 俊颜放大在眼前,彼此呼吸清浅温热,水萌清晰的感觉到垫在腰部他的手臂,她躺在沙发上进退维谷,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没营养的话,“手冢,你醒了?”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细细流连在娟丽的眉眼间,似乎在寻找幼时耳鬓厮磨的痕迹。小的时候五官还没长开,自然不及现在清丽精致,不过她的眼睛还是这样清亮,浸了雪水的黑玉般的,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融入了星光。 客厅里尚显得昏暗,只有矮桌上一盏灯,她的脸就隐在半明半昧间,忽明忽暗的,手冢的心底忽然就一动,猝不及防的,突然一动。 水萌看他神色不定,寻思着难道是那个药吃出毛病来了。她扭了扭身体,只好提高了音量再度出声,“手冢……” 手冢眨了眨眼,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出神,不由的自嘲叹声,略偏了头,手上使力箍紧后腰,将她连着被子打横抱起。 “哎,我自己可以走的。”水萌感到身体忽然一轻,抗议出口的瞬间面色清冷的男人低了头定定打量她一眼,金褐色的发垂落到锁骨,激起软软的瘙痒。他的眼神却清明,把她往上托了托,转身踏上了原木的楼梯。 回廊里点着一盏灯,和窗户里投射进来的渐渐明亮的天光交织到一处,一直通向幽暗的角落。手冢用脚别开门,房间里拉上了窗帘,所以格外黑暗。 他轻车熟路的绕了个弯,柔软的大床把怀里的人安置在中间,然后伸开手臂拧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昨晚开车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大量出汗,本想借着沐浴让自己清醒一下,没想到越来越困,想必就是他洗澡的时候睡着了,这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她拉不动他,便只能让他睡在浴缸里。 那样的情形,要让他睡得更舒服,倒确实是为难她了。 况且,睡眠不足对孕妇和孩子都不好。 米黄|色的光芒沿着衣襟倾泻而下,富于古典的雅致感,手冢略微直起身体坐在床头,看了一下时钟,扯过被角将她裹好,“你再睡会。” “可是我还要上班啊,你不用上班吗?”水萌想要坐起来,却被他不由分说按倒,手冢说,“还早,等下叫你。” 当那双澄澈的美目看向他的时候,世界忽然静止。 两个人的距离还是很近,他没有立刻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透彻的目光凌空而下,饱含深意的复杂眼神,手冢只是安静的凝视她,直到眼睛里都有了倒影,清寒如远山湖泊,缓缓拼贴出女子秀丽如画的容颜。 气氛变得和刚才迥然不同。 水萌觉得这时候她应该说点什么,可是被那种目光直视着,她抿了抿唇,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很多事,她就是这样没 89、第八十八章 想念 心没肺的过,偶尔竖起利刺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全然不知,还有人在默默关心着她。如果她和迹部没有离婚,手冢是打算继续隐藏下去的吧。 要是西园寺不曾离开,又该会是有怎样一番天地?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和愧疚,尽管这一切不能怪罪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或许,对迹部景吾那样的男人而言,待她已足够好,是她太贪心不知足,才闹到这样不尴不尬的境地。 或许,她回到迹部财阀上班,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原来,人们常说,无知会比较快乐,那是真的。 那张脸和梦里一样,俊朗如昔,宽阔而高洁的额头,挺俊的鼻梁,薄薄的唇线,整个面部轮廓流畅而完美。还有镜片后那双明亮的凤眼,冷然中意蕴深邃。 “手冢。”水萌在叫他,声音很轻。 闭了闭眼再睁开,他的眉心蹙起,心里隐隐觉得难受,似乎有一个地方怎么也无法填满。 “你究竟是怎么想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2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2部分阅读 的,可以跟我说吗?”感情是没有办法分辨对错的,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第一次想要了解那一份隐忍的心情。 “水萌,”手冢低低的唤她,有些话在心里酝酿了太久,仿佛是一辈子那么久,字斟句酌,他慢慢的说,“水萌,我很想念你。” 我真的很想念你。 从凉子将小小的你抱出手冢家的那一刻,当我放学回来没有看见你摇摇晃晃走出来抱我,叫我国光哥哥的那一天起,我一直在想你。 人三岁前的记忆顶多只有极少的片段,我记得,你却未必记得清。 我时常会想象,我们有一天能再相遇的样子,我是否会认出你,你是否会忘记我。 然后那一夜你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眼前,披着嫁衣站在迹部景吾身边,笑的那么美丽。 做任何事都不拖泥带水,我原以为,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了。 可是我还是能够时常看见你,报纸、杂志、电视或者公司,你变成了我想象的那个样子,没有被光怪陆离的世界磨掉棱角,睚眦必报,全力以赴,偶尔会犯迷糊,偶尔会不讲理,但是该精明的时候脑子比谁都清醒。 于是,我越来越想念你,哪怕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冷静和逻辑。 不想看见你受伤,希望迹部能好好对你,而另一个我却在悄悄的期盼着,性格好强的你,是否有一天会忍受不了豪门的生活,决意寻觅自由的时刻,我或许还有机会。 一直知道,在我把你弄丢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再属于我。 为他哭,为他笑,为他辗转反侧,为他挣扎怀疑,那都是因为,你的心里住进了另一个人,名叫迹部景吾。 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比他差,女人想要的幸福,手冢国光一样给得起。 可是,以不要大意为人生信条的我,却错过 89、第八十八章 想念 了。 如果在让你签下婚前协议的那刻我知道了是你,命运的轨迹又会驶向何方? 错过,有时候就是一生。 感情一旦冲破理智的藩篱,下滑的速度令人晕眩。 我不指望你能够爱我,可是我想要给自己一次机会,免得抱憾终身。 我想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你身边,想要去试一试,而不再是咫尺天涯的令人发疯。 拒绝同事告白的时候有人曾说过,爱上手冢国光不会很难。那时我无知无觉不置可否,现在我多么希望那是真的,或许有一天你会淡忘了迹部而喜欢上我。 他环紧她,闭上眼睛再次重复了一遍,“水萌,我好想你。” 眼底不可遏制的泛上水汽,水萌别开眼,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和平常无异,“手冢,你该知道,我喜欢的是迹部景吾。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一样喜欢他。” 虽然残忍,可是她不得不说清楚。 “我知道。”分外安然的声音。 “然后呢?”水萌惊讶。 手冢抬起眼睛看她,琥珀色的深邃凝定如海包容一切,他问:“你们有复婚约定么?” “没有。” “讨厌我么?”眼睛里浮起狡黠的光点,被泛着流光的镜片悉数隐去。 “呃,”水萌垂下眼睛,嘴巴嘟起,眉毛纠结到一块,“不讨厌。” “那就行了。”薄唇弯出极为浅淡的小弧,手冢拨开挡住额头的刘海,轻轻吻了下水秀的眉心,轻柔缠绵,仿佛碎雪飘落,“基本上不讨厌我的人很快都会喜欢我。” 水萌张大了嘴巴,看不出来,这人的自恋程度跟迹部有的一拼啊。 水萌起床的时候正好七点半。 手冢刚刚晨跑回来,沐浴过后的气息清新,清俊的面容隐没在清晨明媚的阳光里,被镀上一层如水的淡金色彩。 窗外栀子白胜雪,飞鸟影来窗际,食物的香味慢慢从连体厨房里飘出来。 家境殷实,又是独子,他自小生活优渥,除了感兴趣的网球,手冢其实没吃过什么苦。他管着法务部,工作也忙,更加没有闲情逸致去学烹饪,连个泡面也煮的没有技巧,这道菜是因为他喜欢吃,索性跟母亲学了,随时随地可以自己做。 水萌洗漱完毕,看他在厨房里忙活,便也去帮忙。 主食已经有了,她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一大罐牛奶。 很快,热腾腾的鳗鱼茶和煎鸡蛋就出炉了。 作为简餐算得上相当奢侈,鳗鱼茶是非常典雅和式的食物,卡路里低且富含维他命,在享用美食的同时兼顾身体管理,的确适合手冢这样极端知性的人。 拿了两个玻璃杯倒牛奶,水萌把其中一杯推过去,然后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下月初要出差。”快吃完的时候手冢忽然开口,把一份材料递过来。 水萌 89、第八十八章 想念 好奇的拿起来看,她是听同事讲过,最近有个比较大的地产招标案,公司很重视,迹部景吾亲自接手,将飞往慕尼黑谈判。 她的视线一路往下,在法律顾问助理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也要去?”她惊讶。 “恩。”手冢头也没抬。 “可不可以不去?”她戳着鸡蛋,可怜巴巴的问。 “报上去了,”手冢抬头,有点无辜,忽然想起了什么,“迹部那里还缺个综合文秘,你看着办。”要跟着他还是跟着我。 水萌咬牙,阴测测挥着两柄亮闪闪的餐具磨刀霍霍,“手冢国光,你这是趁火打劫吗?” 明明知道怀孕初期,要瞒天过海,她最怕接触的就是迹部景吾啊。 “会叫全名,有进步。”手冢放下杯子,擦了擦嘴,面无表情却潇洒的倚着桌子,拿纸巾拭去她嘴角的奶渍,一双狭长的凤目隐隐含笑,“快吃,要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在藏有超过一千一百只霸王的浴桶里搅混水,出来!出来! 90 90、第八十九章 启程 日子还是过得波澜不惊。 不论从各方面来讲,手冢国光都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上司。严谨的工作态度和一丝不苟的性格最能够锻炼人,虽然严厉,平心而论,水萌这段时间真的学到很多。 至于迹部,以水萌目前的资历没有任何公事化的机会下接触这位最高掌权人,除了偶尔会在大厅里迎面而遇。迹部总裁脚步略有迟疑,想停下寒暄几句的时候,水萌的笑容落落大方却疏远,有意无意拉开彼此距离。眼高于顶的华丽男人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傲慢的扬起下巴,在一众精英的簇拥下离去。 她在公司里没有丝毫迹部小姐的架子,反倒是给人落下了平易近人的印象。先前心有顾虑的高管和职员,见她的确是兢兢业业从头做起,而迹部景吾也没有任何表示,渐渐的都以平常心待之。 水萌对此仅仅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心里颇有些无奈,不过是迹部还在闹别扭而已。这样也好,养胎期间她也乐得清静,省的多事。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手冢交给她的工作以书面为主,水萌也在里面穿了防辐射服,尽量少接触电脑,工作量也较一般人少。尽管他做的不露痕迹,下属心目中公正无私的光辉形象屹立不倒,水萌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心怀感激。 在离婚之初,媒体大众都对这对男女未来的感情归属兴致勃勃,各种版本的猜测此起彼伏热度不减。 迹部一向是习惯了同时登上财经版和除了津津乐道花边新闻一无是处的娱乐版首页的,在日本这样一个异常迷恋美型的岛国,无论本人意见如何,只要他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当着财阀董事长一天,被时下泛滥的娱乐新闻包装成翩翩浊世佳公子无疑是符合最广大民众利益的逃脱不了的宿命。就算是在商务酒会上和某位女士交谈了几句,第二天就会升级为迹部总裁在新欢香闺过夜这样惊悚的标题。好在迹部并不在乎这些,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一概无视,况且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一家一家的找报社杂志社的麻烦。 这年头人人都寂寞,唯有借窥探他人隐私聊以慰藉贫瘠的心灵。迹部很早就学会放任自流的艺术,他知道公众爱看什么不爱看什么,至于顺带的企业宣传,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唯一让他比较郁闷的是某人似乎比他还淡定,对于他今天“金屋藏娇”谁,明天“宠幸”谁全然无感,连酸醋沫子都没泼来一星半点。 “叫你淡定,你信不信本大爷出门就找个女人上床,啊恩?”愤愤然扔掉手头的报纸,优雅的坐在老板椅里,从迹部性感薄唇吐出的低语,让正欲进门的特助凤长太郎吓得连忙退出来。 迹部大总裁口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你”,此时正摊在自家哥哥 90、第八十九章 启程 大人办公室那张舒服的真皮沙发里,百无聊赖的翻阅着八卦杂志,嘴里嘀嘀咕咕的,“两天换一个,就不怕纵欲过度阳痿么?” 听力过人的植村闻言,一口咖啡喷出滋润一方花花草草,难得失了形象的儒雅男人边咳嗽边泪眼婆娑,“水萌,你太狠了,别把我拉下水啊。” 水萌抬起茫然无辜的大眼,差点忘了,传媒业和美女如云的艺能界息息相关,眼前这家伙成为绯闻男主角的概率不比迹部低。 当然,深处风口浪尖,即便有新城传媒和迹部集团的联手封杀,水萌少了很多麻烦,却也不是绯闻绝缘体。自从先前记者大肆猜测她和植村交往后,近来列举种种迹象显示她和手冢过从甚密的消息也渐渐显露头角,纵然种种猜测从未在当事人口中得到证实,因为两人都很低调。 她合上杂志,老气横秋的,“说到你啊,快点给我找个嫂子吧,别在继续祸害纯情少女了。” “怎么是祸害呢,”植村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办公桌,一点没有自觉,“就算是分手的时候,她们也没说我一个不好啊。” 水萌嘴角抽搐,“摊上你这浪荡子,我真替她们哀悼。” “喂喂,给点面子啊,你哥我还是风华正茂,”植村把白金钢笔丢进笔筒里,文件一合,正色道,“说起来,你跟手冢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别装傻呀,进展到哪个阶段了?” “我们是十分正直的上下级关系好不好?”水萌丢一颗酸梅到嘴巴里,翻白眼。 “手冢实在太逊了,”植村恨铁不成钢的扶额,“他是原始丛林人么,要我出马,还没有超过一个月不到手的。” “人家跟你不是一个次元的,少跟我显摆你的风流韵事,”水萌对这个过于热心撮合她跟手冢的哥哥实在头疼,索性转了话题,“后天我要去慕尼黑,出差。” 植村慢慢的向后靠,墨色凤眼里闪动莫测深意,“跟手冢去啊?”本来他对妹妹去迹部集团上班颇有微词,转而一想手冢倒是近水楼台,也没有多加干涉。 “不是跟手冢,”水萌立马纠正他,“是公事,很多人一起去的。”迹部景吾带着一票人御驾亲征,可见对这件case相当重视。 计划里是月初就要启程的,德国方面放来消息,另有几家日本财团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审核时间一延长,便又拖了大半个月。这一来二往的,距离那个春光灿烂的夜晚过了快两个月。不过总算定下后天上午出发,等下她还要回去收拾几件行李。 正是深秋,层林尽染,霜叶烂漫。 空气舒爽宜人,呼吸温腻香甜。 这一年人世沉浮,世事变迁,酷烈夏日里多少不见硝烟的搏杀,终究在渐次消退的暑气里消逝了踪迹难觅。昨 90、第八十九章 启程 夜突如其来的降温,空气里浸润着丝丝凉意,宣告了入冬的节奏。 水萌从车上下来,抬头仰望了一下东京都云絮飘飞的苍穹,天空澄澈的颜色不惨杂质落了满瞳。 成田机场的甬道口手冢在等她,得体的黑西服拉出清俊凝练的线条,他体贴的接过浅蓝色的行李箱然后一同往里走。 二楼一行数十人的团队相当醒目,包括神色严肃的保镖。 男人们清一色黑西服搭配墨镜,想必出自于某个嚣张跋扈大少爷的恶趣味,恍惚在拍黑客帝国。 水萌很轻易的就捕捉到了人群中央那个光彩照人的身影,要说谁能够在最短时间是内抓住眼球,除了迹部总裁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倚着栏杆俯瞰机场大厅里人声鼎沸,身边一众精英都无法掩盖他的光彩,他天生具备万众瞩目的魅力。 航空公司还是一样的无效率,受沿途地区强对流天气影响,飞机预计将延迟一个小时起飞。 当到水萌等人被工作人员分批请入休息室的时候,她恍惚有一种时空倒流的错觉,哦买噶,这里不就是迹部欲行不轨又被无情打断的贵宾室么? 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啊? 她偷偷摸摸的瞥过去,迹部正好也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水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假装抬头望窗外灰机飞过。 凤昨天失眠,这会儿昏昏欲睡的,忽然被老板的一声冷哼吓着,连忙揉揉眼睛打叠起精神来正襟危坐。 水萌坐在角落里,默默为纯良的风掬一把同情泪。她的手伸进包包里,摸索了一番,暗叫糟糕。 她竟然忘记带酸梅了! 饭可以不吃,酸梅不可不啃! 手冢发觉她坐立不安的,随即压低了声线,“怎么了?” “手冢,这里有没有卖酸梅的,我忘记带了怎么办?”水萌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一副卿卿我我的私语画面了。 迹部紧抿着唇,目光冷峻,室内气压忽然变得极低,众人觉得呼吸困难,全都战战兢兢看向黑着脸的总裁。 作为常年生活在高寒地带的冰山一座,手冢完全无感,他低头看一眼水萌,“机场小卖部应该有,我去看看。”说完就要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水萌也随他起立,“不知道有没有我要的那种啊。” 她的脚边堆着好几个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就不方便,手冢绅士的牵着她的手扶了一把,水萌温言软语的说谢谢。 两个人在大家五颜六色的视线里手拉手出门的瞬间,气压继续暴跌。 等到水萌买了比外面贵十倍的天价酸梅干回来,收到一大票如蒙大赦的热烈眼神,显示了这几分钟大家在毛骨悚然的静默里苦苦等待的煎熬。 “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 90、第八十九章 启程 候这么好了,啊恩?”依旧是令人过耳不忘的上扬尾音,连带着嘴角微微抽搐。 “手冢,这段时间要你照顾她,辛苦了,”嘴里说着辛苦之类的话,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迹部景吾的眉峰锁起,一瞬间海蓝色的凤眸里风雨如晦,华丽声线隐忍狂躁怒意,“水萌,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慕尼黑之旅,这个怀孕的事情貌似很难瞒得住啊,纠结中。。 还有个事情想征求下意见,关于建群的问题,大家觉得有必要吗?我在想万一建起来就两三个人那还是算了,我以前没弄过这个东西,也不敢乱建,其实伦家还是很羞涩的说。。。 这文一路支持的亲还是有不少的,虽然评论被口口抽重复的起码打八折。。。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安安静静的写,然后有人看。 91 91、第九十章 孕吐 “手冢,这段时间要你照顾她,辛苦了,”嘴里说着辛苦之类的话,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迹部景吾的眉峰锁起,一瞬间海蓝色的凤眸里风雨如晦,华丽声线隐忍狂躁怒意,“水萌,你过来!” 下意识松开之前纠缠的手指,水萌脑海里一瞬间空白。好歹她在迹部身边呆过那么久,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他这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最开始只是觉得口淡,偶尔的几次恶心,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这一周孕吐却是越来越厉害,她几乎是饼干水果还有酸食不离身的。其实宝宝快要三个月了,不是说三个月过了就会好一点吗,难道是因为她前些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所以现在全部要补回来? 她现在每天早上都要很早起来,给自己做起码两顿早饭,因为第一顿绝对是要吐光光的,可是为了保持营养,不至于没有力气,还是要强迫自己吃下去。 迹部看见她傻傻的站着不动,以为她还是舍不得手冢,不由得怒气升腾,冷郁的眼神死死锁定她,瞬间提高了音量,“本大爷叫你过来,听不见吗?!” 她今天早上还吐了呢。 一个人趴在洗手台好久,胃里翻江倒海的,干呕到喘不过来气,难受的不行。 到底是谁干的好事,让她度日如年的受苦? 她只不过是想吃几颗酸梅,花自己的钱,他还要这样吼她……(水萌孕妇你的落脚点错了,掩面~) 水萌越想越委屈,一双漂亮的眼睛泪花闪闪的,都快要哭了。 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把迹部杀了个措手不及,双瞳收缩,俊美的侧脸线条微微僵硬,“喂,你……” 这女人从前跟他硬碰硬的对着干都面不改色,怎么这会儿弱不禁风啦?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那个公关部的老外非常怜香惜玉,用很不地道的日语说,“迹部总裁,迹部小姐也没犯什么错误,哥哥不是应该对妹妹温柔吗?” 迹部瞪他:“你给本大爷闭嘴!”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看着那人讪讪的缩回去,眼底有些许余光在身侧女子上流连片刻,尽管她从来不表现出来,手冢知道她一个人过得很辛苦,不由得微微叹息,打破这个僵局,“过去吧。” 水萌动动鼻子,乖乖去迹部旁边坐好。 好在同行的人里有不少都是人精,很有眼力劲的,忙着打哈哈搅浆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渐渐的又平和起来。 她还在闷闷不乐,背景一片沮丧的灰蘑菇云,看也不看迹部,只是抱着装有西柚柠檬汁的水壶慢慢的吮。迹部侧眸看她,墨色的刘海落下来,细细绒绒的一层,底下一张白白净净的脸。 虽然迹部表面上装的无动于衷,可她在公司的一举一动,他还是在暗暗留心着的。 91、第九十章 孕吐 只要她肯稍微屈服一点,愿意留在迹部家,他可以继续给她最好的生活。 她想要独立是吗,好,他就放她去独立。顶着那样复杂的背景,比初入社会的新人更加难以立足。即使她在招聘考试中脱颖而出,迹部景吾一句话,有哪家公司敢接收,他自然有办法逼她回迹部集团。 没有任何职场经验,她以为自食其力真的是那样简单的?抛开感情不谈,自他接手后,整个财团沿袭了冰帝网球部实力至上的生存法则,优胜劣汰的残酷,况且手冢国光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对下属严苛,很快她就会知道,不切实际的空想在社会现实面前根本脆弱的不堪一击。 自从发觉自己对她动心之后,迹部更加毫不吝啬的给予,男人可以给女人的一切,物质的或精神的,这是成功男人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同时也是会上瘾的诱惑,基本没有什么女人可以抵挡。 他不过要她离不开他。 这一辈子,都只能在他的庇荫下,尽享皇后般的荣耀。 富贵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巨大的落差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出类拔萃的人也一样。就像她说的,他没有办法不当迹部少爷。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比喻或许显得残忍,或许他的爱太过自私,可是他也没有退路。 他是爱她的,他无法逃离,只能要她陪着他。 迹部水萌骨子里绝非恭顺良训,恰好游离于他的掌控边缘,这也更加激发他的征服感和占有欲。 可是这一次,他似乎失策了。 原来,就算没有他,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她没有任何溃败的预兆,还有个情敌虎视眈眈步步紧逼,迹部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可是难道要本大爷低三下四去求她回来? 开什么玩笑?! 登机后一转身,水萌又跑的不见人影了,迹部景吾靠着头等舱的豪华座椅怒火中烧,这女人近来见了他像老鼠见了猫,难道他还能真吃了她不成?! 飞机起飞的时候,总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好像晴空之下被大风吹起的衣摆和刘海。机场庞大的候机楼渐渐缩成火柴盒大小,远离东京都的高楼林立声色繁华,在三万英尺的蓝色苍穹,仿佛滑翔在云层之上,巨大的机翼被刺眼的日光镀上绚烂的色彩,舷窗外白茫茫的云雾飘飞。 怀孕初期坐飞机没有限制,等到孩子比较大了就需要医院证明之类的,如果接近临产期,航空公司则会直接拒绝。 水萌和迹部隔了好几排,似乎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东倒西歪,恍惚间似乎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她睡过了点餐时间,睁开眼却看见了酱汤、和果子还有抹茶,无一不是日餐的精华,精致却不油腻 91、第九十章 孕吐 ,和手冢清淡的口味很搭。 人在高空飞行的时候,味觉会丧失30%,如果加之时差等原因造成的生物钟紊乱,这一数字还将上升。 看到她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犹豫着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他把盒装的小米粥还有西红柿冷盘拿过去,“稍微吃一点。” 水萌抿抿唇,一阵窸窸窣窣把手从薄毯下伸出来,打开盖子,便有软软糯糯的粥香弥漫开来, 淡黄|色的小米熬成花状,几粒红枣被精心洒匀,尝一口,有一点点甜,不需要怎么嚼就化了,很容易入口。 见她西里呼噜还喝的挺香,手冢微微勾了勾唇线,低头开始对付他的米饭和酱汤。 米粥的量不大,本来很安稳的吃着,等到水萌解决完一些小西红柿的时候,她的眉毛跳了几下,反胃的感觉突如其来。 水萌扒着座椅扶手俯□去,“呕……” 要说什么事情能让素来冷静八风不动的手冢国光愣住,一个孕妇在他面前呕吐大概算一件。 他手忙脚乱的在座椅旁边的口袋里找呕吐袋,身边传来水萌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包包里有,呕……” 手冢在包包里一翻,果然看到好几个叠好的袋子。 他扯开塑料袋然后送到水萌嘴边,轻轻抚着她的背,视线在袋子外面一掠,觉得上面印着的人有点眼熟,“这是……迹部?” “呕……” “好像……没吐出什么啊……” “呕……” “好点没?” “呕……” “……” 这时漂亮的空姐走到水萌前面,低□体善意的问候,“迹部小姐,您是身体不适吗,觉得怎么样?” “啊哈……”水萌嘴唇仍在哆嗦,仰起头摊在座椅上,眼里含着泪花,从天旋地转进化为奄奄一息。 手冢踟蹰着开口,“她……” “我晕机,”软弱无力的声音打断他,水萌抓着胸口的衣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带了晕机药,吞两片就好了,没事的。” 空姐微笑,然后离开,“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按下按钮,祝您旅途愉快。” 水萌吸吸鼻子,全身还在微微的发抖,细白牙齿把嘴唇咬的雪白,蜷成一团像是弱小的动物。手冢看着心有不忍,只好伸过手臂环住她,轻轻拍她的肩。她像小孩子闭气了,隔一会抽噎一下,慢慢松开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喉咙里又是一个翻滚,她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来,唯有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旋即扯住他的衣襟,软趴趴像只无尾熊似的。 好一会她才缓过气来,手冢低了头打量她的脸色,目光里带着几分探寻的深意,格外疏淡,“打算继续瞒?” 水萌动了动唇,似乎出乎意外的柔顺,没有立刻说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虽然身材纤细,最迟四 91、第九十章 孕吐 个月铁定显怀,瞒不了几天的。 可现在叫迹部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了孩子只能是乱上加乱,这还只是个别人了解的前提下,万一闹开了,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她的语调闷闷的,“找个机会会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手冢按了下眼镜,雪白天光流连在镜片上泛起一两丝迷离,没有任何波澜的音色,“也许,他已经怀疑了。”冰之帝王的洞察力还未曾出过差错,尤其是这一番动静以后。 手冢在这次出差中特意捎带上她,就算这是他带新人的基本步骤,为何不选择其他case,如果他只是想制造相处的机会,没有迹部景吾岂非更好? 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抬起脸直视他,“手冢你……你是故意的?!” 对方紧抿的唇角微微抬了抬,并没有反驳,只是用叹息般的口吻说,“水萌,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去看清一些东西。” 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无法预知结果,只知道必须去做,这于素来成竹在胸的他而言,是非常罕见的。 他是可以等,反正他已经等了很久,也不急在一时,可是她的肚子是等不了的。 他忽然有些能揣摩,水萌在决意离婚时的心情——要么惨败,要么完胜。 迹部也好,水萌也好,他自己也好,各自的坚守和行动,一味逃避实在不适合他们。 坐在银色大鸟里飞向另一个国度,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清冷,目光深深。 迹部在飞机上眯了片刻,觉得心烦意乱,索性用专用wifi接口连接了互联网,将三个投标的备选方案再过一遍打发时间。 小巧的索尼十寸笔记本搁在桌上,倒影出完美俊颜,他看着自己嘴角嚣张勾起的弧度,右手指节轻轻叩击着膝盖,眯起狭长的凤眼。 有下属看见水萌去买的是酸梅干,而且空中乘务说迹部小姐晕机。 他们度蜜月的时候,她并没有不适。 放在扶手上的指尖略微一颤,迹部眼中的神色暗下几分,放下优雅交叠的双腿,作势起身。 这时广播里传来了航班即将抵达慕尼黑国际机场的播报,他顿了一下,深深吸一口气,按耐下心绪不宁,重新坐回去,随手拿了本新出的杂志翻。 某彩页照片映入眼帘的瞬间,迹部的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有风雨欲来的赶脚? 8过,这文的基调是早定下的,实在虐不太起来,放心。 92 92、第九十一章 决胜 水晶吊灯一打,光芒耀眼,德国沃伦斯财团顶层会议室那张里外两层的大型会议桌两边,坐满了分布全球八家公司有头有脸的人。财团董事长舒马赫携执行董事安德列斯,一并六位不同领域的全球顶尖顾问组成的智囊团依次列坐。 每家公司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进行陈述,然后回答顾问团们连珠炮似的严苛的提问。 一家美国企业侃侃而谈不过五分钟,便被安德列斯抬手打断,“我们不需要听你总结的优势,你只要告诉我,就凭这套智能化入住系统,预计能够比一般的同规模度假中心多吸引几个百分点的客源?” 他此言一出,全场多数人皆是一愣。众所周知,智能化控制是为了提高顾客入住的舒适度,创造令人满意的消费体验,一个新度假中心的开放初始,往往将这点作为服务手段而非营销手段。而显然,沃伦斯方面在这方面提出的要求要高瞻远瞩和严厉的多。 那位项目负责人哑口无言,看得出对这个问题没有详尽准备。一分钟后他默然合上企划书,带着团队静静离开会场。 游戏规则中有一条,一分钟内无法回答问题,请自动离开。 水萌作为法律助理坐在第二排,此时为之遗憾的摇了摇头。全公司数个月准备,职员加班加点不停演算修正,到头来就因为些微疏忽而功亏一篑,所有心血付诸东流。商场上的运筹和决胜,优胜劣汰何其残酷。 美人叹惋的表情楚楚动人,安德列斯朝她投来怜香惜玉的一瞥。这人高马大的德国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和浪漫,水萌不由得忆起迹部为了跟他争风吃醋被她狠狠敲诈的情景,嘴角微翘。 这时手冢附耳下来,“查一下安德列斯右手那个法律顾问的研究方向。” 他独特的气息随着清晰低沉的吐字,缓缓拂到她耳畔,温热的微痒,就连秀致的珍珠耳坠,都蒙了薄薄一层雾气,很快又挥发了去。 水萌点头,连接上财团庞大的数据库,输入数个关键字,页面迅速刷新。她快速点击鼠标,将他想要的信息作了简单的筛选和整合,理好一个文档,发送到手冢的邮箱里。 他打开文件快速浏览,微微侧了侧头,水萌早已心有灵犀般的将纸质的企划书翻到风险分析那部分,方便他能够马上修改。手冢唇线抿起,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眼神闪过奇异的光芒。 从女性角度客观的讲,他这个样子委实迷人。水萌不置可否的眨眨眼,欲再度低头的瞬间忽然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性目光,视线一晃,坐在右侧首座的迹部正神色阴沉的盯着她。 她暗自无奈,小肚鸡肠的男人,也不看看这是在为谁打江山? 手冢运笔如飞,过了一会将企划书的其中几页抽出来,递给她,“这几处改 92、第九十一章 决胜 一下,打出来给我。” “好的。”她立刻照办,这种顶级的投标会,变数太多,几乎是分秒必争。 一个上午过下来,八家企业刷掉了一半,余下四家公司,包含两家日系分别是迹部财阀和香取集团,将在下午一决胜负。 水萌在楼下餐厅里坐了一会,说实话她没什么胃口,万一当众吐出来总是难看,随便吃了两口就回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没什么人,迹部却在。 手边一份披萨打开了盖子,也是没动几口。他正在针对上午各大公司的优缺点润色修改投标书,一手翻着文件,右手修长指尖在键盘飞舞,眉毛微微拧着,那表情就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 迹部大总裁心情欠佳,水萌很自觉的退到离他比较远的安全地带,一面咬着苏打饼干,一面整理与会资料。 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却亮了起来,是手冢。 她接起来,那端低沉男声带着清冷气息,“吃饭了吗?” 刚才他们在饭桌上谈公事,水萌便先回来,她嘴里咬着饼干,有些口齿不清的,“我吃饼干就可以了。” 她确实闻不了那个味道,手冢想了想,“有鲜榨的苹果汁,要不要?” 水萌想要推辞,“我……” “就这样吧,我带回来。”磁性的声线戛然而止,手冢替她做了决定。 水萌合上手机,不出意料的收到斜对面华丽男人一记冷哼。迹部的目光在她手边的苏打饼干上流连片刻,唇线不由抿的更紧,眼底深意加重几分。 隔了片刻香取集团的董事长带着下属进来,迹部景吾昂起下巴,凌厉眸光扫过,气势凌厉逼人。 室内响起几不可闻的小声交谈,隔了片刻迹部扬起艳丽笑容来,“香取董事长,很抱歉。我坐错了您的位子,我们换一下吧。” 换座之后迹部的目光不动声色在周遭流连,然后他的神色微微有变,地面上一两点银光,皮鞋抹过,是拆下来的订书针。上午结束后肯定有保洁人员清扫,那么……对手的标书有变。 迹部垂下眼睑,紫灰色的碎发散落下来,遮蔽了眼底莫测的神采。他凝神静思半响,指尖拂过眼底嚣张妩媚的泪痣,嘴角旋即扯开不可一世却分外衬他的弧线,颐指气使的,“那边那个,什么法律顾问助理,你过来一下。” 水萌还有点不明所以,“你在叫我啊?” “这里除了你是迹部集团的,还有别人吗?”他不耐烦的敲桌子,冷眼打量她,菜鸟就是菜鸟。 摆什么威风,水萌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过去,迹部抬腕看表,手一伸,“把标书拿来。” 整个项目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所以每个人那里都有全部资料。水萌照他说的做,迹部一秒钟犹豫也没有,依然 92、第九十一章 决胜 翻到投标报价汇总表,把几个项目的报价划掉,全部改成新的数字,他指节点击桌面,“你跟着在电子稿上改,把总价算出来,快点。” 水萌哦了一声,唤醒待机的手提,一个个输入数据然后根据原有公式进行计算,等到他停下笔尖的时候她业已修改完毕,便携式打印机刷刷的工作,温热的带着油墨清香的纸张被吞吐出来,尽数交到他手上。 下午的进程准时开始。 四家公司重新递交方案,经过沃伦斯方面的审核筛选,顾问团讨论,迹部财阀和香取集团留了下来进行最后的角逐。 香取集团在这方面算是老前辈了,数据翔实而准确,中规中矩。迹部财阀涉足休闲地块的开发还处于起步阶段,团队更具有创新性,从稳健性看来稍逊一筹,但胜在富有活力。 安德列斯过目之后,略带讶异的将报价拿给董事长舒马赫看。舒马赫是个威严谨慎的男人,匆匆扫了一眼,瞳孔闪了闪,“迹部总裁,这个价格,您就不怕亏本么?” “舒马赫先生过滤了。”抑扬顿挫的华丽音色,连同唇线扬起魅惑的浅笑,迹部懒懒往后靠,一枚泪痣被灯光镀上慵懒高贵的色泽,“这个报价是综合了各部门考量得出的结果。关于预期利润部分,的确是有所压低,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和智能化系统本身能够吸引客人一样,项目的成功将成为迹部财阀跻身技术全球一流的标志,这类无形资产将在未来带来相当可观的持续经济效益。您和我一样是商人,坦白的说,亏本生意,谁愿意做呢?” 有人提出质疑,“可是这种项目的投资回收期较长,迹部总裁如何能够确保持续投入而不会发生诸如资金链断裂之类情况?” “普华永道出具的最新审计报告,就在拜耳律师您的面前。”手冢淡淡瞥他一眼。 迹部景吾气定神闲的微笑,目光流转间霸气纵横,“舒马赫先生,我是带着诚意而来,没有那个实力,就不会坐在这里。” 舒马赫看着他,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他站起来,走到香取太郎面前,和他握手,“香取董事长,很抱歉。虽然我是个严谨刻板的德国人,偶尔也想要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东西。迹部总裁的报价更接近我们的预算,所以我们决定将这份合同给他们,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和您合作。” 尘埃落定。 水萌环顾四周,辛苦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每个人都是面色雀跃,冷淡如手冢,也是眼神含笑。 夕阳洒下大片金红色的光,将俊逸身形衬托的玉树临风,削薄唇线愉快上扬,迹部景吾在瑰丽斑驳的光影里莞尔,华贵如画。 于是她低下头去整理文件,秀致侧脸沐浴在夕阳的柔美金光里,垂眸的瞬间光华流 92、第九十一章 决胜 转。 慕尼黑昼夜温差惊人,深秋的夜晚宛如严冬一样寒冷。 水萌随着众人回到下榻的酒店,进门后开了电源,灯光和暖气系统就开始工作。 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驱散寒气,温暖的水流沿着身体线条滑落,精神紧绷的疲惫放松了不少,关节被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3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3部分阅读 熏的发红,她舒服的叹口气。 不多时,她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回到卧室开始整理行装,有条不紊打开皮箱,把换洗的衣物一件件叠好放入。 门铃响起,外面的人用纯正德语说客房服务。 水萌走过去,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站的是谁,对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环着她的腰闪身进房,一脚踢上房门的瞬间将她压在门板上。 “水萌,还是这么没有警觉性,啊恩?”慵雅音色,戏谑上挑的尾音,这世上只有一个。 果然,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水萌顷刻恢复镇定,抬手勾住华丽的不像话的领带,将那张神气活现的脸拉到近前。墨色清澈的瞳和海蓝的凤眼直视,距离那么近,分不清彼此气息。 “叫这么亲热做什么,迹部总裁?”她轻言软语,琉璃般的雅致,一本正经抗拒恶魔诱惑。 迹部景吾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刀,几乎让她心惊肉跳。 水萌偏头错开呼吸,方欲脱身出来却被他扳正了肩头,手臂捆紧的姿势一如恋人暧昧亲昵。迹部毫不犹豫低头,横扫柔软的唇瓣,霸道的吻,充斥他的怒气,还有莫可名状的情愫。 她想把脸扭开,可迹部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唇带着绝对主导型的力量,热热的覆上来。舌尖略微用力,轻松的撬开齿关,然后滑入,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玄关处有暗昧的灯光,暧昧的流淌在衣线和地板上。 他浅促的呼吸混乱的起伏在她耳畔,水萌在缺氧的眩晕里抬起眼睑,仅有耀眼的痣痕逼入眼底,妖冶非常。 93 93、第九十二章 逼供 水萌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加上缺氧,被他吻的头昏眼花。 唇舌间热烈的纠缠,迹部吮住她的丁香细细的舔,他觉得自己很饥渴,恍惚许久没亲过的样子。她的睫毛划过泪痣的瞬间,细微的触感犹如碎雪落地。他的瞳眸里闪过一道幽亮的光,就像午夜时分破空的闪电,圈住她的腰,他动情的闭上眼睛加深这个吻,直到她因为呼吸不畅而呻吟出声才终于放她自由,任她瘫软在他怀里轻咳。 “好甜。”迹部低了头打量面红耳赤的女子,倏忽挑起嘴角,一把将她抱起,就大步流星往卧室走,一记嚣张艳魅的警告眼神截断了她的反抗,“你在乱扭,摔下去本大爷可不负责啊。” “喂,迹部景吾……”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神色慌张,试图阻止这种星火燎原的场面,“我叫了夜宵,很快就会有人来的。” “别担心,本大爷在门外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迹部岿然不动,痣痕在光影交界处泛起熠熠的色泽,他的眼睛里燃起比较危险的火苗,玩味的盯着她猝然睁大的眼睛,指尖一挑,抬起水萌的下巴,语气格外暧昧,“今晚我们有很多时间。” 她第二次想跳起来,被他残酷镇压后哆嗦着唇问,“你……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跑来我这里发疯?” “没有啊,我清醒的很。”迹部扯松了领带,不耐烦的翻身压上,直视着近在咫尺的清澈墨瞳,声音性感的令她耳朵发痒,“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 水萌细致如白瓷的面庞飞上一抹红晕,不只是生气还是害羞所致,按照常人的理解,应该是由于生气。比较可惜的是她面对的自恋到一定境界的迹部景吾,于是迹部大爷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沉醉在自己堪比日月的光辉魅力中无法自拔了。 不容分说低头,寻觅到两片柔软的唇畔辗转亲吻,混合着高档烟草和醇香红酒的气息盈溢她的口腔。 对彼此的身体有着诸多亲密契合的回忆,迹部是知道她的脆弱的。 况且他的吻技一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霸道,什么时候应该温柔,他的舌尖灵活有力,时而热情狂野如暗夜绽放的玫瑰,温柔似水起来又格外缠绵,好像是含着一片花瓣,慢慢的吮,轻轻的舔。 慢慢的她就软下来,不再挣扎。 迹部当然记得他是来干什么的,不过离婚之后这样放纵的机会尤其稀有,做任何事都奢侈成性的他没道理要委屈自己。 睡衣滑落到臂弯,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摸索,窸窸窣窣的游移,最终停留在她胸前,似乎比从前更加饱满诱惑的起伏,迹部只觉得喉咙发干,似乎都能听见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他的手将睡衣用力向下一扯,掌心覆上,不轻不重的揉捏。 “痛……”胸 93、第九十二章 逼供 前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惊醒,从相连的唇瓣溢出模糊的惊呼。 迹部恍如未闻,牢牢压制着她,直至铁锈味道的咸腥气在味蕾间弥漫开来。 他猝然松手,水萌趁他愣神的功夫逃脱出来,拢着散乱的衣襟倒退到床角,一双眼睛在暗淡的壁灯下格外灿若晨星,满脸警觉的盯着他。 迹部修长指尖沾了沾些许破裂的唇尖,一两丝血色格外妖娆暗昧,然后他重新看向她,目光灼灼。 他的本意只是想逗逗她,人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就会变得强大,这般如临大敌的眼神,难道就是所谓的母性? 隔了几间的商务套房内,手冢国光靠在单人沙发里。 手边一杯醇香馥郁的黑咖啡,玻璃茶几上笔记本电脑开着,视频里出现远在东京植村元佑的脸。 “报道看了吗?”植村还坐在办公室里,双手交叉叠在面前,很随意的开启话题。 手冢略微直起身体,翻开那本看封面就花花绿绿的杂志。 还没翻过几页,彩页上大幅清晰的照片就映入了眼帘。是用长距离镜头拍摄的,一张是夜色里他和水萌沿着河岸漫步的画面,背景是华灯琳琅的水光交织。第二张的拍摄地点是他家门口,开门的时候水萌尾随着他进入的情景。接下来就是一组连拍镜头,晨光明媚的清晨,明净的落地窗后共进早餐,然后他们一起从家里出来,他替她打开车门,两人一起去公司上班。 配上这般鲜明生动的照片和右下角的时间,底下密密麻麻的文字猜测两人好事将近也便用不着阅读了。 看了这些他就只有一个感想,居然在他家门口守了一夜,狗仔记者的敬业精神的确值得肯定,而且技术不错,虽然是偷拍,可画面唯美,没有任何违和感。 传媒大亨早就发过话,这种报道,杂志社在发刊前自然要先来探探植村的底。身为兄长的责任感爆发,植村觉得自己的智商应该不比他那个傻乎乎的妹妹差,很快做了决定。但是他还要征求一下手冢的意见,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植村给手冢发了邮件,可是他一直没回。就这样这些照片拖拉了两个月,直到迹部率团奔赴慕尼黑那天才得见天日,消息一出,又是八卦漫天。 “尽管在澄清兄妹身份前,明面上他暂时做不了什么,但迹部景吾可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植村自觉和迹部有着某种类似特质,说来矛盾,就是这样他才不信任迹部,觉得他给不了水萌长久的幸福,就像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一样。 手冢垂眼,沉吟片刻,觉得也是该让他知道,“当然,因为她怀孕了。” 这一讯息太过震撼,儒雅男人的瞳孔一瞬间收缩,“怀孕?”他一下子靠到摄像头前,眼神犀利盯着手冢,“难道你们真的 93、第九十二章 逼供 ……” 这精明干练的男人在遇到妹妹的问题时,eq往往跌到负值,手冢有点头痛,“要是我的,我还会坐这里?” “你觉得迹部会怎么做?”植村平复了下情绪,眉头紧锁,对他而言,是迹部景吾的才更糟。 抿一口咖啡,过凉的口感让他皱眉,手冢想了想,给出了官方答案,“一味用强,只会适得其反。” 的确,水萌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然后植村忽然联系了他们刚才谈论的报道,觉得自己似乎寻到了某些蛛丝马迹,他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是想……主动把孩子的事情揽下来吧?” “你觉得我会么?”这种自欺欺人的事只有莽汉才会做,对方冷冷的反问,波澜不惊的调子,“至于迹部怎么想,是他的事。” 闻言植村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手冢在对待妹妹这件事情上的所作所为,可用自成方圆来评价。从来不就她跟迹部的婚姻发表任何主观性的评价,只做自己该做的,他也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会让她感到尴尬难堪的、所谓争风吃醋行为,把一切分的清清楚楚。他尽自己最大努力消除她的困扰,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予相当宽松的环境,如此善解人意的追求者,实在叫人无法反感。 植村含意莫名的笑,居心叵测的味道,“手冢,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正大光明的正人君子。” “我小人了?不至于吧,”琥珀色的瞳孔澄澈淡漠如无机质的水晶,手冢罕见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小幅度的笑了下,“顶多就是不作为。” 人人以为手冢国光责任心太重,其实他本质上亦是相当任性的人,不过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他觉得烦的,一概无视。就像十余年前的双部之战,至今为人津津乐道,身为部长他难道会拎不清候补越前究竟有几斤几两,所谓胜利真的需要他赌上一条左臂?他想要继续打下去,因为棋逢对手,那倔脾气犯起来他连自己的死活都不管,你还指望他在意别人怎么想?结果就是赢了比赛的迹部头一次发现有人比他更骄傲,连带坐实了冰帝部长球技一流人品三流的传闻。 球场上经常是手冢的对手情绪激动,冲他大喊大叫,而他在对面不动如山,惜字如金偏偏挑衅味十足,很有让人抓狂的潜质。 作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j,手握八面玲珑的社交技巧,植村也不得不承认手冢这个人的行事风格从来就无可指摘,叫人拿不到一点把柄。 原来他不是傻,而是聪明过头。 可怕的男人。 当哥哥的忽然有点担心,万一妹妹真和他在一起了,大概也会被他扮猪吃老虎吃的死死。 植村暗自腹诽,瞟瞟面无表情的手冢,这张俊秀的脸跟猪倒是搭不上边。 另一个春意 93、第九十二章 逼供 盎然的房间里,刑讯逼供还在继续。 水萌的一只脚丫子被迹部捏在手里,她想要爬着逃走又被他拖回来,半硬不软的幔帐流苏刮在脚底,他手上一瘙,她就欲仙(蟹子)欲死乐得直打跌,“噗哈哈,你放手……呜呜……哈哈……你欺负人……唔啊,景吾,你饶了我吧,我受不了哈哈哈……” “欺负人?”迹部一记冷哼,瞪她,“本大爷今天就是专程来欺负你的,趁早认命。” 不多时他瞥一眼已经笑到没气摊在床上直抽抽的水萌,躺下来抱住她,“你倒是给个理由,本大爷怎么就不能碰你?” 本来她应该说我们离婚了即便没离婚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能碰我之类的话,可是水萌现在满脑子浆糊,只觉得迹部的声音仿佛天外之音飘飘忽忽从远方传来,她泪眼迷蒙的咬着被角,口齿不清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因为……因为我那个来了嘛……” 耐心告罄,迹部口气不善的拔高音量,“怀孕了还来那个,你是怪胎么?!” 她愣住,惊悚的看他。 “哼,要是本大爷不来问你,你打算瞒到几时?”迹部的眼睛渐次沉淀下冷郁的光芒,喜怒莫辨,他的手掌滑向水萌的腹部,隔着一层布料,温暖的温度熨帖,骄傲男人背光的脸看不清表情,唯有声线华丽嚣张如一,“多久了?”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她却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迹部微微一怔,继而沉吟,然后他扯开魅惑的笑容,眼底痣痕熠熠发光,音色忽然温柔到不可思议,“你确定?” 水萌的脸色微微一僵,不过瞬间收敛,“孩子在我肚子里,我自然最清楚。” 蔚蓝色深炯的眼眸死死锁定她,半响静默。 眉峰骤然一蹙,瞳色渐渐冷却,迹部景吾扬起嘴角冷媚的弧线,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本杂志来,甩到她面前,一连串照片让水萌惊讶的张大了眼。 “我们明天回东京,然后安排产科检查。”压迫性的气息猝然消失,他立起,橙黄|色的光从线条明晰的侧脸切下,光明与黑暗交融,“在你可以给本大爷一个合理解释前,最好安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下,凑活凑活这卷基本可以完结,可能篇幅稍稍加长一些,基本是这样。。。 这是同人,所以有关男人们的rp大家不需要怀疑。 关于楠竹,不会改的,否则整篇文就出问题了。确实摇摆过,但是被我否定了。 我是喜欢部长,但是大家有没有发现,我写他的时候多是出于个人喜好,从他本人的性格来写,从他单方面来写,跟水萌的实质性互动其实不多。而大爷,虽然经常发生不华丽的事情,这一步步的递进,感情线路是我至今写的最详细的,这才是bg文的中心。 所以,大爷饭们不需要认为我偏心部长,我也不会出尔反尔,我一直想要坚守的一点,就是作者立场要坚定。看文就是图个乐趣,剧情出人意料一点才好看嘛,不过亲们毕竟不是我,只看到更新的那一章,有时候就会有怀疑,可是要全被读者猜中了,我还写什么呢,对不对? 以上只是针对很早很早那长评被顶起的某些感想,还是要谢谢亲们这一路支持,没有你们,也许就没这篇文了。 94 94、第九十三章 领悟 水萌本意是借着香取给迹部下药的当儿,反正她做了他的解药,而且他释放完后直接进去了,虽然没真正做,这也是可能受孕的。(为什么俺的文里会有这种话otl) 如此一来,万一有什么变数,迹部就不能理所当然的用婚前协议跟她要孩子,至少,不会那么容易。 可是她没想到那天晚上到手冢家的照片,居然被狗仔队拍下来了。他们身在慕尼黑,日本那边传成啥样还不知道呢。按照常人的想法,她留宿手冢家,恰好证实了交往的传闻,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能干点什么呢,难不成盖着被子讲故事? 千算万算,算不准是同一天中招,迹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怀疑孩子的来历,只是他没有直说而已。 迹部看她神色不定,心里针刺一样的感觉,“上次是你喝醉了,这次有什么理由,本大爷听着。” “景吾,那天你被药的厉害,我怀疑宴席上的酒水有问题,而手冢他也喝了一点酒,结果睡着了。”她跟迹部之间的问题已经够多,不应该纠缠这种无谓的猜疑。水萌知道这种时候必须有一个人是冷静的,她相信可以把事情交代清楚,“怎么说他也是我上司,教我很多,我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中药睡着了?”迹部冷冷的勾起嘴角,富于嘲讽的气息,“我看是情不自禁了吧,就算睡着了,你就不会找人帮忙吗?” 她试着解释:“我有打你电话,你已经休息了……” 迹部盯着她,眼前的人眼神清澈,一张丽颜纤尘不染,说实话他不想怀疑她,可是那药吃下去后是什么感觉他是亲身体验过的。手冢早就说过,“你也是男人,该知道,某些时候……容易失控”,说来惭愧,确实成年男人大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经不起太大诱惑的,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尤其是面对他心爱的女人,没有什么抵抗力。 他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揽过她的肩头,却被水萌不着痕迹的避开。离婚之后她一直对他的靠近隐隐排斥,迹部有一种挫败的无力感,眼神闪了闪,只淡淡道了句:“先不说这个,产科检查是必须的,而且,工作也要停下,本大爷会请专门的孕期调理师,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个时候闹出太大动静不好。”水萌垂下睫毛,眼睑下一圈瑰丽的慕影。 他却是皱起眉来,话语里便带了点极易察觉的不悦,“你就一定要这么倔,等不及跟本大爷划清关系?” 迹部在她白皙的耳畔低低的说话,熟悉的炙热气息扑面而来,平日里张扬华贵的男人,微微咬牙的表情,听在耳朵里竟错觉出几分心酸。 确实,水萌近来的心态有些变化,如果说离婚之初她是抱着某种任性 94、第九十三章 领悟 的期待,当这个小生命出现后,未知的惶然便渐渐主宰了她。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了,她亦不能够像从前一样我行我素,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的同时,要开始为孩子的将来打算。 她的手不着痕迹又往后缩了缩,迹部察觉到了,偏了偏头往她背后看,“你在藏什么?” “没……”水萌动了动嘴巴下意识的否认,手下一滑,白色的物什就从掌心里落下来,迹部伸手一撩,已将她精巧的手机攥在手里。 呼吸灯一闪一闪的,分明就是有简讯,迹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神色慌张的就要上来抢,“唉,你还给我!” 迹部敏捷的躲过她的手,站起来就打开翻盖。然后那条来自美由纪的彩信就让他怔住,眼角一抽一抽的疼痛,如果杂志上的照片只是侧面的印证和猜测的话,那么这种画面实在是…… 没错,这是手冢的照片,是那晚他睡着后水萌出于恶作剧给他拍的。 下个月的部门圣诞聚餐,也恰逢手冢担任法务部主管满两年,同事们私下讨论要怎么庆祝。鉴于手冢这种让属下又爱又恨的品性,有人提议以打破主管冰山脸为目的的“破冰行动”,把他的囧照q版化后印在体恤上,作为今年的年终纪念品发放。 美由纪喜欢画画,偶然见到了水萌手机里这照片,死缠烂打的找她要,并保证只作为创作素材绝不外传。那时水萌刚好因为工作失误被手冢训了一顿,浑身冻伤,气愤之下就给了。现在是把原图和效果图发过来,虽然经过艺术处理喜感化也没有那么活色生香,可底下一句“谢谢你提供的素材”还是让迹部彻底黑了脸,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噌噌往上蹿,“你还说你跟他没什么?!” “你又来了!”迹部的气急败坏让她也是气哼哼的,“同事之间开个玩笑,你那么当真做什么?!”水萌这会儿也懒得解释,基本上她怎么解释都是解释不清了,她低头收紧松散的衣带,这些天压抑的不爽仿佛寻了口子趁机而入,“跟迹部大少接二连三的绯闻相比,我这只是小意思而已。” “那些小报爱捕风捉影本大爷有什么办法,那是正常应酬,而你呢?”眼底渐次涌上霸道乖戾的气息,迹部的语气冷下来,“迹部水萌,你不要以为本大爷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的宠爱我受不起。”水萌回瞪,电光火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扰我的生活干涉我的自由!”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凝视他俊美轮廓片刻,蓦地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苍茫感击中,声线低缓下来,凄然弯了弯嘴角,“我不需要你来鉴定我是否水性杨花,我的孩子也不稀罕得到迹部家族的承认。我宁愿他快快乐乐的成长,也 94、第九十三章 领悟 不希望他一生下来就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更不愿意他长大了以后认为他的母亲是为了荣华富贵才生下他,他的父亲把他当做继承家业的工具,就像你一样。” 话一出口,两下皆惊。 她知道这番话狠狠的刺痛了他,她本来不想宣之于口,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那些华丽表象下残酷的真实,风光无限覆盖的伤痕,他肩头的责任和无奈,身在高处的寂寞,她通通感受得到,所以爱越发不可阻挡铺天盖地。 她哪里舍得离开他,然而那种宿命般的轮回让她害怕,爱情是否真的可以强大到战胜所有? 迹部怔然,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他一开始就错了。 既然是协议结婚,就不该动心,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既然真心对她,就不该拿那些冰冷的条条框框来丈量爱情。 他迹部景吾嚣张自负不把一切放在眼里,这世界上,到底还是有他无能为力的事情,比如他不是一个可以让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而她也不是温婉柔顺的传统日本女性,把男人当做全世界就能够过一生。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俯□去扳正了她的肩,对上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想要用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晶莹,水萌一颤,触电般的避开。 防备的时候就像只小刺猬,扎他也扎自己,迹部微微叹息,再度将她拥紧,线条完美的下颌抵在温软的肩头,一阵暧昧迷离的磨蹭。 薄唇轻轻吻上白皙的耳垂,气息辗转,沿着侧脸线条一路缱绻荼糜,泪珠有苦涩的味道,细致的轻啄,倾尽缠绵,羽毛马蚤动的触觉,然后覆盖上微凉的唇。 她僵了一下,迹部早有防备她会推开,手臂一开始就加了力,掌心扣住后颈叫她动弹不得。依然是不容置疑的姿势,此刻却添进了别样的情愫,柔软质感若有似无的擦过唇际,湿热舌尖暧昧游离,动作异常温柔清浅,却如同邪魔的蛊,彻底掌控身心,无从逃离无从怀疑无从拒绝。 她的身体迅速瘫软溃败,放弃了似地不再挣扎,泪水潸然而下,浸润唇角,融化在彼此的口腔。 这一晚他到底是没离开。 迹部穿着单衣倚在床头,把水萌整个人圈在怀里,低头怔怔看了她一会,拿鼻尖蹭蹭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越来越像爱哭鬼了,恩?”听说孕妇是最喜怒无常的,前一分钟还兴高采烈,突然就会沮丧下来,动不动鼻子发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没地方睡么,你可以走了。”气愤的胡乱擦掉眼泪,她捶他。 “你不会要赶我出去吧?”迹部却是得逞似地笑起来,亲亲细致的额头,“万一被人看见了,本大爷要怎么说?” 他忽然又沉下脸来,“你跟手冢真的没什么?” 迹部景吾,你这个间歇性弱智 94、第九十三章 领悟 儿童! 水萌笑的格外温情脉脉,“怎么会没什么呢,我连他的果照都有,说明我们的关系可好、得、很呢。” 嘴角不华丽的抽搐,迹部俯□去搔她腰间的痒痒肉,水萌忙不迭往里闪躲。 闹了一会她觉得好累,眼神迷蒙的就要睡过去。 略略撑起身体,默默注视俏丽的容颜,眼睛里都有了倒影,忽然扬起嘴角,高傲不可一世的笑容灼亮了午夜寂静的昏光,“水萌,回去之后本大爷发律师函给你,声明协议作废。” 他的声音有些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水萌闭着眼睛,心头微微颤栗。 “不过,我不会认输的……” “水萌,你是本大爷的人……” “你以为我乐意对你发情,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喂,水萌……你竟然敢给本大爷睡着了?!” 睡颜沉静,迹部瞪她,瞪了半天眼神又软下来,忽然很有幸福感的,自言自语:“本大爷可是很难得才说这种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温情脉脉了。。。。orz。。。抓幺蛾子去了。。。。 95 95、第九十四章 蹭床 慕尼黑之行完美收官,团队搭乘专机返回东京。在机场内迹部景吾一反常态的邀请谈判桌上的对手——香取集团董事长香取太郎入休息室密谈半小时,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众人看见的就是香取太郎笑容满面的离去,而眼高于顶的大少爷亲自将他送出贵宾室,直到目送对方的背影消逝在甬道拐角方才回转。 水萌略带好奇的往迹部那边看一眼,华丽男人隔着稀稀疏疏的人影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宛如擦亮蔚蓝苍穹的流星,眼底微光熠熠一闪,瞬间掐灭。 上了飞机水萌依旧跑的无影无踪,对于这个搞不清楚的女人,风度翩翩的迹部当然不至于亲自过去抓人,太难看了。空姐回报过来的消息是迹部小姐又晕机了,迹部想约莫是她犯恶心不愿意他看见,可是被手冢看见就没事么? 手冢又不是她爸。 看来他得加快点速度,在她患上手冢依赖症前把她弄回来,绑在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迹部愤愤然的打开手提,发觉自己又陷入了酸味模式,不由得扶额表示一下无语,堂堂钻石单身贵族,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之后他就开始跟华丽无缘,早知道还是不要娶的好。 水萌去洗手间的时候路过迹部所在的位置,偷偷张望一眼,他正倚着靠背和某非洲石油王子视频电话,一手支在桌上,姿势优雅但随意,迹部家十年如一日培养出来的贵族风范,就连嘴角的弧度都透着完美和精准,例行公事般的带着点散漫不羁,却异常迷人。这个男人的自恋绝不是简简单单毫无道理,横溢的才华和天生的霸气交融到一处,韵致天成。 水萌以前看过八卦新闻,说是这个石油王子喜好男色,迹部景吾啊迹部景吾,你笑的这么yd,就不怕人家把你抢到非洲部落去当压寨夫人? 迹部眼角一撩,刚刚还扒着门框的娇俏身影闪过,盘住长发的玫瑰红发夹上钻石的荧芒射入眼帘,分外熟悉,那是他在新天鹅堡附近的旅游纪念品店买的,不自觉的微微笑起来,秋日绚丽的天光打在眼角,将那枚泪痣晕上耀眼的色泽。 飞机抵达成田机场正是正午时分,迹部总裁下令今天下午放假,于是众人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手冢本来说着要送水萌回家,临时接了个电话就说有case要处理,她的行李其实很轻,于是水萌让他赶快回公司去,机场周边打车也很便利,自己回去就行。 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某光鲜华丽的银色跑车漂亮切入,一脚刹车踩在路旁,迹部摇下车窗,俊美五官棱角分明,阳光如雪在泪痣流连。 大踏步下车,提起她的行李箱往后备箱一扔,回头望着还愣在原地的水萌,微微蹙起眉来:“你傻啦?还不快上车!” 水萌坐进副驾 95、第九十四章 蹭床 驶座里,拿眼角瞟瞟迹部,他今天是良心发现啦?就算是从前是夫妻的时候,他也没有亲自给她当过搬运工。 而且,这么正大光明的,他都不用避嫌的么? 前方红灯,跑车的速度减慢下来。迹部似乎心情不错,懒懒的向后一靠,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随着车内飘散的爵士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车厢内一时安静的有些寂寞,细碎的光斑透过茶色的挡风玻璃落在英挺轮廓上,影子支离。 “真难得,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水萌轻声笑,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有微光流转,流风剪碎墨色的刘海,更衬的一张脸白皙无暇般明丽动人。 有什么问题? 迹部侧眸过去,他不用说话,眼神表示了以上疑问。 “唔,”她略略收敛了笑意,眉眼间的促狭却丝毫未减,“换做从前,早就按喇叭了,连带着可怜的上帝也多半会收到一份诅咒。” 迹部愣了下,扯开魅惑的笑容。 “人都是会变的。”眉宇间飘过一两丝淡淡的深意,他侧过脸看她,“我好像不是从前的我,你呢,你还是以前的你么?” 水萌狐疑的上下打量他,然后她嘻嘻笑,“我当然不是从前的我啦,你看,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了,也学会跟你保持距离,”说到这个她转头往后面看了看,幸好没有采访车追着,她埋怨的看了迹部一眼,“你不怕小报又乱写啊?” 仿佛是洞悉了她的心思,挑了挑修长的眉,他扬起嘴角,“管那么多做什么,就算是朋友,送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本大爷还是你名义上的哥哥。”而且,很快就不是了。 “迹部总裁这么热情人家可吃不消啊,”这个人勾引人时绝对是妖孽,水萌轻咳一声,现在她对花前月下实在提不起兴致,“我可是很矜持的。况且,被人知道,家族长辈又要抓我去训话了,什么举止失当啊恃宠而骄啊……”那些叔伯们早就告诫她要跟迹部避嫌,而且对她多次拒绝他们安排的相亲,独自住在外面一直颇有微词。 “我不认为你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迹部盯着她,“本大爷乐意惯着你,所以,放肆一点也没关系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深邃,神情又仿佛成竹在胸,倒叫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信号灯转绿,他收回视线,发动车子,跑车轨迹宛若流星。 沿途繁华的街景飞练一样放过去,仿佛远年无声的电影,千帆过尽。 爷爷就曾经批评他太过目中无人,商场上没有常胜将军,四处树敌早晚要吃亏。除了结婚那次,迹部九岁后就没去过教堂,九岁,他的父亲死于阪神大地震。他不否认自己是热烈的个人主义者,对于宗教始终抱有恶感,认为那种所谓的信仰,存心 95、第九十四章 蹭床 是要摧毁强者的锐气。同样的观点也适用于婚姻,不需要如何娇美可人的女子,能够带来最大的潜在利益即可。 当有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影响心神,被所谓虚无缥缈的爱情绊住手脚那种不华丽的事,他不屑一顾。 所以即便眼前的女子是他想要厮守一生的人,即便意识到她并非轻易可以收服,他也不想输的太多。 可是,似乎,唯有爱情这种东西,是不可以简单用输赢来判断的。 水萌实在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倒不是她有多好,蛮横的时候会让他头疼,恨不得拎起来打一顿,吊着他的胃口的时候,身为男人他也疼,懂事起来又让人心疼,反正,跟她在一起,他哪儿都疼。 迹部研究过,自己确实不是受虐狂,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她呢?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他确实舍不得她。 没有娶她的话,或许他以后也会遇见一个让他有这样感觉的女子,可是他得承认她抢得先机了。印就这么结成,咒语的威力贯穿全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已然生根发芽,甚至还生长繁茂,开花结果。 他真的是挣扎过的。 可是她很有本事,她每退一步,就能逼着他退两步。 尤其是离婚后,他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不是那种没勇气面对自己的心的男人,既然事已至此,就要快点把她追回来。 他知道自己跟水萌都是不斗不舒服的,没关系,先追回来,等到回来之后,他们再怎么斗的天翻地覆,人民内部矛盾总是可以解决的。 因为,他知道,她是真的爱他。 等到繁华落尽,风景看透,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看细水长流,该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情。 水萌新买的房子,迹部是第一次来。 进门后他就惬意的把自己沉在浅绿色布艺沙发里面,俨然一副无业游民下定决心蹭饭的架势,理所当然的宣布:“本大爷饿了。” 她白他一眼,深呼吸三次,还是转身走向厨房,因为她也饿了。 厨房里传来碗碟放置的清脆声响,然后是哗哗的流水声。 “tony最近闷闷不乐,因为他新开发的菜式少了人品尝,”tony是迹部家的大厨,而大少爷最近更多的在外面吃商务餐,迹部眸光一转,在外面笑的玩味,“需要本大爷帮忙吗?” “……冰箱里食材不足,我看还是不要浪费了。”少顷,里头传来凉凉的声音。 被看扁的某人讪讪的撇撇嘴,“哼,你也不见得会做。” 迹部说的对,和日本心灵手巧的家庭主妇相比,水萌的厨艺的确不怎么样,不过煮个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水萌把番茄酱倒在面条上,然后两份各摆了一朵茴香花,片刻过后就端了出来。 餐桌上,迹 95、第九十四章 蹭床 部吃着所谓平民食物,水萌莫名其妙的看着素日里风度翩然的男人此刻心满意足的表情和实在谈不上优雅的吃相。迹部抬起眼看她,一本正经,“你看什么,本大爷这样是对你厨艺的肯定。”低了头喃喃自语,“很少机会能这样放开肚子吃的……” 她耳尖的听到了,有些不可思议,“你平时都不吃饱饭啊?” “那些商务餐和宴会,哪里能吃得饱?”他是谈公事去的,只顾吃饭还怎么谈。 “那就回家吃啊。”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请厨师是干嘛的?” “本大爷回家他们都睡下了,”迹部似乎也有点心虚,“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 于是,她就不说话了。 默默的起身收拾碗筷,然后端去水池清洗,清澈的水流潸潸流过洁白的指尖,旋成水涡然后消失不见,水萌有点出神。 迹部倚着门紧紧看了她一会,等到水萌捧着餐盘放入橱柜,他扶在门框上的手指微微一颤,悄无声息的逼近,伸开手臂环住她的腰。 她的指尖还滴着水,溅在地板上缓缓的渗开,一瞬间慌乱的表情,“keigo……” “坐飞机那么久,你不用倒时差吗?”迹部却是不给她推拒的机会,连拖带拽进了房门,他刚才就观察好地形了,现在是熟门熟路,等到看见她房里的kgsize时顿时笑的不怀好意,“原来这里的床品质也是一流的。”他慢慢的摸摸床单,“不过颜色不配你的肤色……” 这家伙脑子里又在乱想什么除了蹭饭难道还想蹭床!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水萌一不留神就被迹部按倒,紧接着被子铺天盖地当头罩下。 “你想闷死我啊?”把脑袋探出来,她挣扎着坐起,拍着被子瞪他,微微散掉的头发乱翘,样子分外可爱。 迹部心里一动,直接爬上床然后把她压倒,不顾水萌惊愕的睁大的眼睛,在粉嫩的唇上啄了两口,撩起被子盖好两人,闭上眼睛,“好困,睡觉。” 水萌的手在半空中垂死挣扎了片刻,终于放弃,困意阵阵袭来,她闭上开始打架的眼皮。 午后阳光正好。 被子里就像一个小天地,天地里除了他便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恩,谁让迹部不说清楚呢,根据作者恶趣味,幺蛾子还没完~ 某:(双手捧心)部长,抢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手冢:…… 某:(花痴状)乃滴rp是不用怀疑滴。 手冢:…… 某:(拍肩膀)没有受过情伤的男人,就不素完整的男人,不是魅力男人! 手冢:…… 某:为了鸣谢冰殿乃的友情出演,完了俺让俺女婿给乃发红包~ 手冢:(站起来卷袖子)我不缺钱,过来给我打一顿。 某:tat 迹部:(拖走老婆)哼,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手冢才是你女婿吧。 96 96、第九十五章 婚讯 帝国饭店,总统套房。 灰紫色头发的男人立于试衣镜前,接过管家递来的黑色西服,意大利名师设计,专为今天这场无趣却不得不玩的游戏量身打造,面料精细,每一处细节贯彻了贵族式的优雅考究,符合上流社会的logo。 他昂起下巴,修长手指在下颌处比划了两下,打好领结,低头看了看腕表,略微出神。 “少爷,香取董事长刚刚派人来催,说时间差不多了。”老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在一旁尽职尽责的提醒。其实他心里对少爷的做法有一百个疑问,可是他不会开口询问,因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4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4部分阅读 景吾少爷做的事情,总是有他的道理的,身为家臣他只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冷笑一声,掩盖片刻失态,“哼,难道还怕本大爷跑了不成?”尾音邪邪上扬,清晰的流露出刻骨嘲讽。 去年的十月,他抱着利益联盟的目的踏上红毯,断然不会想到今天会跟情根深种这种不华丽的词汇扯上关系。今天是同样类似的场合,心里却只觉得厌恶,因为站在身边的女人不是真爱。 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为了他和水萌的未来,可是要亲自导演这场戏还是让他很是不爽。以至于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水萌他的计划,那个女人性子太强,会不会答应还是个问题。 她会理解他的,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沟通和倾诉。 而且,她不会那么快知道。 随着迹部迈开的步子,他把所有思绪在脑海里过一遍,骨节精致的手握上金属门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房门打开,扬起的唇线优雅,桀骜,一如当年立于两百人顶点的冰帝部长回归。 微笑华丽耀眼,出现在宴会厅门外的迹部财团董事长英俊的让人屏息,逸逸然踱步至美丽的盛装女子面前,略微向前伸出手臂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音色华美,抑扬顿挫宛如高贵的瓦格纳咏叹调,蓝到纯色的凤眼恰到好处裹挟着一丝高傲的拒绝,“香取小姐,有很多人等着见证我们的‘幸福’,恩?” 香取绫音下意识的咬住了唇,一瞬间百感交织,眼前的迹部光芒四射让她没办法说个不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男人永远也不会属于她?! 强行按耐下奔涌的心思,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挽上他的臂膀,两人相携步入会场。 雕花的大门推开,满天繁星似的灯光洒下大片银白的光芒,掠过无数闪光灯和纠结的视线,走上台前。他们的手,是握在一起的,他的左手和她的右手,铂金的戒指熠熠的闪。 在外界眼中,迹部景吾此次订婚显得仓促,细细揣摩又有迹可循。和前妻离婚后两人均是绯闻缠身,迹部水萌刚刚被人爆出留宿手冢宅,真凭实据的关系暧昧。而迹部本人也是不甘寂寞桃花不断,可 96、第九十五章 婚讯 是明眼人都是知道的,一般的桃花,顶多也就是昙花一现而已,真正有能力登堂入室的,唯有香取集团千金香取绫音这样的富家名媛。这样一来,迹部和水萌各自寻觅到另一半,顺理成章彻底打消外界对他们那种不清不楚关系的揣测,有利于维护集团形象和家族利益。 迹部很随意的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他的声音磁性有力,借由扩音器,缓缓降落会场,“如大家所见……” 香取站在他旁边,凝视着他俊美的侧脸,现实和梦想巨大的反差冲击的她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她很想当面戳穿他的把戏,可是她不能。乖乖配合他,香取集团才能够获得银行融资,顺利摆脱财务危机。他很轻易的抓住了父亲的软肋,而她,过惯了奢侈的日子,习惯被男人讨好逢迎。她知道,那不过是因为她是香取小姐,没有父亲的后盾,她就什么也不是。迹部景吾,他果真是天使和恶魔的混合体,翻手云覆手雨,随心所欲的把无数人玩弄于股掌,只为了他唯一在乎的那个人。 甚至,她不得不怀疑,因为一次的简单的产品召回就引发股市如此强烈波动,都是他在背后操纵。 等到他们陷入危机了,他再施以援手,逼着她答应陪他演戏。 十一月末的东京已经寒意萧瑟,一两点暖阳照在高大的梧桐树上,漏下几束细细的光芒。肥厚的叶片变得脆薄,背后一层绒绒的细毛,那种柔软就抵触到人心里去了。水萌望着枝头最后一片黄叶,底部快要脱离枝干了,在半空里悬着,风一吹,叶片就在流光里摇摇欲坠。那是一幅很美的画面,却因为无人欣赏而显得有些寂寥。 东大附属医院的高墙隔离了都市的繁华喧嚣,射入病房的阳光出奇的清冽如雪。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苏打水气味,水萌披着衣服走到窗前,脚步轻过心跳。 心里不禁有点好笑那个小题大做的男人,这哪里是产科检查,他恐怕是想把她从头发丝查到脚。有辐射的东西一律没收,连手机也不给她用。 昔日部长郑重拜托,忍足亲自挑的人,都是医院的精英,而且绝对可靠,不会泄露秘密。为期两天的检查,她也不是住在产科病房,而是另外安排的房间,保证不会叫太多人知道。 结果还没全部出来,也就是说她还不能走。花瓶里娇艳的玫瑰幽然吐芳,水萌回到床边,倚着床头翻着书打发时间。 叩门声响过两下,穿着浅紫色长风衣,里面露出及膝深紫色礼服,踩着高跟鞋进来的女人,有着俏丽的面容和热辣身材,唇角微微挑着,融入一丝冷笑。 水萌闻声抬头,显然对于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感到了讶异,纤丽细眉几不可察的蹙了蹙,“香取小姐,你这是……” 香取换上 96、第九十五章 婚讯 公式化的笑容,抱胸站着打量这间房间,眼底不像医院冷冰冰的白色病房,布置得很是温馨,各式用品一应俱全,就是与世隔绝了点,连电视也没有。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这里,要不是她在医生那里换了个说辞,而他们又不知内情,她根本进不来。 果然,迹部把他的女人保护的太好,还不知道。 那么,就不枉费她特意从订婚宴上脱身出来,跑来宣告这个消息。 她承认她快要在订婚宴上被逼疯了,她要出来透透气,顺便拜访一下罪魁祸首。 她不想要理智。 “我听说迹部小姐抱恙,特地来探望一下。”把怀里的花束插在花瓶里,香取皮笑肉不笑的,拉了张椅子落座,双腿交叠,身体略微前倾,状似问候。 她搁置在膝头的手,铂金戒指微微闪光,水萌莫名觉得刺眼。可是对方既然这么说,她也只好做些无谓的寒暄,“没有抱恙,只是做些例行检查而已,还是要谢谢香取小姐的关心。” 香取却是盯着她的小腹看,看不出什么异样。那里依旧平坦,却孕育着一个即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光彩夺目的小生命——那是迹部景吾的孩子,她勾了勾唇线,不咸不淡问了句,“几个月了?” 水萌双瞳骇异的睁大,清楚整件事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用否认,”香取伸开五指,对着明媚日光端详熠熠生辉的钻戒,“反正,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水萌的眼皮跳了下,却依然保持着笑颜,“你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我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对她的逐客令不为所动,香取问:“你就不想知道我这身打扮,是从哪里来?” 水萌眉眼间已有了不耐,对方却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仍旧自顾自说下去,“从订婚宴上跑出来,不知道景吾会不会着急呢?” 水萌心底竟是莫名一慌,“你说什么?” “我光说你肯定不信,你还是自己看吧。”她把实时报道的视频画面送过去,正是衣香鬓影的会场,底下栏目组打出的小字,清清楚楚显示了宴会的内容。 香取注视着她瞬间难以维系的笑颜和苍白的脸色,报复的快感铺天盖地,她凑近了些,继续不遗余力的打击她,“你知道你们以那样的方式离婚,即使不是兄妹,还可能在一起吗?你以为迹部会为了你触碰世俗禁忌和天下人为敌?他会为了你放弃他的野心?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他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怀了他的种,而他现在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得到孩子,那就是娶妻。”她凑近了些,挽起嘴角,“只有我才能助他攀登银座巅峰,而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能像当初的凉子一样 96、第九十五章 婚讯 ,说起凉子阿姨,她可是很喜欢我呢。她一定也很乐意见到惠理子的女儿落得和她当年一样,人财两空。” 这一番劈头盖脑的砸过来,句句戳中她一直回避的隐忧。水萌的身体难以抑制的颤了下,指甲陷入掌心,让她可以逼着自己毫无波动的移开视线,话语里已经没有了温度,“这些不需要你烦心,景吾的决定,他自然会亲口告诉我。”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是他亲口说的,她不要相信。 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不是三两句可以打消的,香取难以掩饰愤恨的表情,言语越加放肆,“像你这种出身低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香取小姐,”水萌垂下眼睑,内心一阵厌恶,“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小心我告你诽谤。” 精心修饰的妆容越发扭曲,香取死死盯着她,抬手抄起桌案上的玻璃壶,清凉的透明液体当头浇下来的时候一阵刺骨的冰寒。 床单上淋漓一片。 水萌低下头,胡乱的扯着床单擦拭衣襟和面庞,再度抬头时眼神已是冷凝,她慢条斯理的说:“香取绫音,你不要太过分,泼妇骂街,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对方冷笑,“我还可以更过分的对你,你打算怎么样?” 说完就高高的扬起手臂。 手掌裹挟劲风扑面而来的时候水萌迅速的往后避开,再定睛一看,香取的手仍旧停留在半空,手腕被另一只手扣住,脸上有来不及掩饰的惊愕表情:“你——” “这位小姐,这里是医院,你意图殴打病人,我可以叫你保全请你出去。”清清冷冷的语调,带一点不可捉摸的空灵,女子猝然松手,香取便像失重一般跌回椅子上。 水萌的目光移到女子身上,典型沉静知性的气质,白大褂一尘不染披着。眉眼极为精致,悠悠然然像一幅淡彩,虽然淡,却奇异的很有明艳韵味,胸前挂着铭牌,心胸外科,日暮静流。 水萌浮起疏淡的笑意,“谢谢你。” “不客气。”她淡淡的道。 这时迹部留下的保镖拿了张化验单回来,面对此情此景愣住,急忙上前:“迹部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水萌皱眉,现在她不想看见香取一秒,“把香取绫音丢到住院部的人工湖去洗个澡,省的我看着心烦!” “迹部小姐,这样会打扰医院秩序,你们的私人恩怨还是到外面解决的好。”日暮静流不赞同的看着她。 言下之意,到了医院外她就管不着了。 水萌想想也对,于是改口:“那就去外面,”她把玻璃壶给保镖,“她就是拿这个浇我的,你也照着浇就行。” 香取在泼辣也是敌不过人高马大男人的,一阵噪音后病房里很快安静。 水萌拿着毛巾擦拭脖颈, 96、第九十五章 婚讯 忽然发现那个女医生不知何时也不在了。 周遭彻底的宁静,水萌抱着被子缩到床头,注视着窗外渐次暗下的天。微微发蓝的天幕里有烟花腾空而起,那些吉光片羽的星星点点,在视野里渐渐的就模糊起来,凝固成化不开的夜色。 慢慢的她就睡着了,还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怒放的玫瑰在月光下艳丽如梦,隔着甜美的花瓣看她的紧闭的眼,错觉哭过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俺今天好杯具啊,手机坏掉自己刷机结果把通讯录刷没了,原来我以前没备份到si卡啊,呜呜~~~~(》_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5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5部分阅读 ”话一出口手冢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如果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大少爷的话。 这四个多月来手冢教给她的太多,临别之际却想不出什么折柳之词相赠,一时倒也无言。 或者,只是因为彼此心知肚明,爱情里没有如果。 散场的时候手冢冷着脸严令大家不许开车,好在这种娱乐场所周边打车都不会很难。 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手冢和水萌并肩落在最后,站在酒店大厅前的台阶上,听见烟火升空的声音,那些流光溢彩呼啸着在天空炸开,在瞳眸里凝固绚烂色彩。 他们安然道别。 水萌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停顿。 七八米外一辆银白色bw前,一个高挑的华丽男人醒目的伫立在那里。一只手随意的扶着车,另一手插在深紫色双排扣长风衣口袋里。微微低着头的表情,和车身斜倚成三十度角的姿势让双腿显得格外修长,狂傲不羁的外表下隐隐透露出邪魅气质,引得过路的辣妹频频回头。 迹部低头看了下表,抬头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然后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往这边慢慢走过来的女子,体态稍胖了些,开始显露出孕妇特有的圆润风情。外面包着明艳的玫瑰红色羽绒衣,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圆滚滚的就像一只傻傻的小企鹅。 圣诞夜的东京陷入白色的狂欢。 装饰一新的店铺,高大的圣诞树落满了金色的碎屑,霓虹一盏盏闪烁或者熄灭。玻璃橱窗上里流动的灯光和街道景色,一刻不停仿佛远年无声的电影。 索性锁了车门,沿着步行街携手而行。 路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迹部大爷翻遍了口袋终于找到了不算大额的零钱,把一杯热巧克力强行塞给她,“手怎么这么冷,拿着取暖。” 颐指气使的命令句,温柔藏在底下,迹部景吾就是这样别扭的可爱,她偷偷做了个调皮的表情,乖乖的接过,暖意融融从手心源源不断传递而来,游走全身。 迹部看着她红红的小鼻子,似乎还是觉得不满意,水萌只感觉到裸、露在外的手背上传来融融的温度,迹部双手覆上,笑容明亮, 99、第九十八章 惜别 “这样就不会冷了。” 暗色的天空开始飘雪,打着旋儿纷扬而落。 水萌的睫毛轻轻眨了下,上面凝结了些许水汽。 她咕噜咕噜把巧克力喝完,洁白指尖一旋,十指相扣,放入迹部的大衣里取暖,笑眯眯的,“还是这样好。” 细碎的闪亮落在地面上,落在红砖的屋檐,落在黑铁护栏的尖顶,落在教堂钟楼上,很快,整个世界一片洁白微芒。 “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啊?”圣诞夜应该是迹部总裁应酬最忙的时候,各色聚会眼花缭乱。 “那种场合就连本大爷也会觉得厌倦,”很是华丽的音色,琉璃般动人,“倒不如来接老婆,啊恩?” 水萌扁扁嘴,“谁是你老婆?” 迹部无奈的笑笑,反正早就习惯她的口是心非,洁白的雪花簌簌落在大衣肩头,点点暗蓝色微芒,和他眼底痣痕交相辉映,“水萌,过几天本大爷要去梵蒂冈。” “哦。”她的声音有点闷。她是知道的,马上就是他和香取绫音对外宣布的婚期,虽然知道了是假的,可是她还是很难过。 华丽男人低了头打量她郁闷的脸色,倏忽挑起嘴角,笑的相当愉快,“生气啦?” 她哼一声,不理他。 迹部叹一口气,伸开手臂搂住她,低低的絮语,“本大爷一个人去。” 极致的雪花飘落眼角,水萌怔怔的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缓缓的重复一遍,“本大爷一个人去。”其实他真想带着她一块去,可是为了孕期安全考虑,还是作罢。 她默了片刻,抬起红扑扑的俏脸看他,清澈的瞳眸里点尘不染,“你的计划干嘛一定要去那么远,在东京不可以吗?” 她就是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为迹部大少华丽又无语的品味。 完美无缺的俊脸微微一僵,继而恢复到熟悉的高傲神情,“本大爷乐意,到时候全世界都要拜倒在本大爷的光辉下。” 果然。 要不是已经受过很多次类似的打击,水萌此刻铁定一头栽倒在路面上。 不就是个真相大白的小把戏么,还害她平白无故生了次病,他得瑟什么? “本来想回来给你的,可是本大爷好像等不及。”他的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手心多了个玫瑰红的心形丝绒盒,拇指抵开盒盖,银白光芒从缝隙里缓缓流泻,钻戒璀璨的清辉射入眼底。 水萌抬起眼睛,亮晶晶的转瞬即逝的狡黠,“好奇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本大爷看上的东西哪里会不华丽?” “我是说上面刻的字啊……” “哦,那个是你很爱很爱我的意思。” “所以才奇怪啊。”水萌故作叹息,“哪有人那么厚脸皮的?” 趁着迹部愣神的当儿,她取出设计精巧的钻戒带上,心满意足的笑,“谢谢,我收下了。” 99、第九十八章 惜别 “喂……”优雅的唇线微微抽搐,迹部窒了片刻,圈紧她的腰来,低下头将两瓣柔软的唇盈盈含住,温热的气息缱绻了片刻,轻轻探入。 水萌愣了下,雪夜的月色下清晰看见那枚泪痣,唇舌间追逐的纠缠,溢满小心翼翼的狂热和霸道的温柔。 摩擦着她双唇的男人抬眼,女子点漆明亮的美目里波光潋滟,温甜的舌尖轻送,于是迹部的怀抱顿时一紧。 不想再顾及别人的眼光,水萌,本大爷要给你一个童话。 路过的行人望见这对雪地里拥吻的男女,不约而同绽开暧昧的笑意来。 有人在广场上放烟火,瑰丽缤纷的火焰在夜幕下花朵一样绽放,闪烁,飘飞,交叠,最后陨灭。夜风将那些吉光片羽吹到他们脚边,星落如雨。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系列文的问题,我真的动摇了。 难道真的是缺憾的才最令人印象深刻么? 我知道在这样的背景下其实部长的感情线很难处理,本来我认为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不会因为别人的经历而有丝毫褪色。我是抱着这个想法想开系列文的,但是现在对自己能否把握产生怀疑,的确是有点膈应有点别扭。 好吧,我再想想,也许会把这里朦胧化处理,然后换个背景重新设定。 唔,下一章大结局。 100 100、第九十九章 决意 惠理子靠在宾客室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微微出神。 紫罗兰色端庄优雅的及地长裙,配以简约的星钻点缀,考究又大方。 这一场婚礼较之去年更为奢华而引人注目,新娘香取绫音出身豪门,和迹部家是门当户对。迹部景吾雷厉风行,从订婚到结婚不过一月,闪电联姻引发各方关注。 可是,这样的行事作风却不像他。 他看水萌的眼神,惠理子是熟悉的,就像当初迹部修吾看她。蜜月时他甚至故意向她放出水萌怀孕的假消息,就为了警告她不可以威胁到水萌。 景吾从来霸道骄傲,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能让他如此患得患失,甚至不惜动用金钱权势,要把她牢牢绑在身边。或许就是太在乎了,才不得其法。 两个同样骄傲的孩子,早已在爱情中沦陷却偏偏不愿意承认,非要借着彼此伤害来确定对方的心意,改变对方的同时也同时改变着自己。 彼时华丽张扬的少年在硝烟弥漫的金融业界沉浮数年,逐渐剔去年少轻狂而成为霸气纵横城府难测的商界帝王。股东大会后的一系列高层人事变迁,就连惠理子都要惊叹于他的深谋远虑,如此大规模的洗牌,却未对财团运转造成任何困境,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他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布局,培植自己的羽翼,居然堙没于往昔时光中无处可循。 然而这些于她而言已不重要了,商人只关心结果。 他不动声色削去她在集团内的几乎全部势力,二十年经营付诸东流,哥哥大泽耀叶将在牢狱内度过他的下半生,却还保留着她迹部家女主人的尊荣。到底是念着些许幼时的养育之情,还是只为留着她炫耀他的战果?她究竟该愤怒他的故作姿态还是感激他的手下留情? 所以,景吾绝不会真心要娶香取。 香取倒是真心喜欢他,可是惠理子觉得即便她入了门,前途依旧堪忧。香取集团近年来扩张很快,可是已渐渐显露出后劲不足之势,数个项目资金链断裂,前期投资又无法短期内收回,景吾理应有所察觉。 她敢打赌,两家联姻的话,不出三年,香取家产业要江山易主。 世家女子就是这样,她们生来就有旁人艳羡的优渥生活,当家族需要她们做出牺牲时,却来不得半点任性与违抗。这类女人嫁给迹部景吾这样的男人,便不得不考虑到娘家的利益而不敢造次,静婉,美丽,娴淑,柔顺,是很符合少夫人的风范,可没有挑战性,他很快就觉得无趣。 所以,她的女儿水萌,带刺的玫瑰,方能入了他的眼。 实在是造化弄人。 惠理子浅浅叹息,发觉自己已经出神很久了。这婚礼背后隐藏着什么与她何干,反正她只要当个称职的布景,不让迹部家失了面子就可以了。 100、第九十九章 决意 被折断翅膀的凤凰,和麻雀没有区别,她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去干涉迹部景吾了。 她看了一下表,离十一点婚礼正式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不如先到外头招待来宾。 刚刚立起,从门外款步走入的女人就让她如遭雷劈愣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迹部夫人不记得我了?”凉子笑的得意而恶毒,冷冷打量这抢走她一切的女人,巨大报复的快感几乎让她忍不住要大声嘲笑,“当个被架空的花瓶感觉如何?” 香取进门,她就能理所当然的拔除惠理子母女,到时候,就能够昭告天下,她才是迹部景吾的母亲,才是晚了二十年的真正的迹部夫人。 她在银座再风光无限也只是个不得不奉承达官贵人的妈妈桑,怎么能跟豪门的当家主母相比? 她的儿子果然没让她失望,这世上哪有什么爱情,唯有利益的联盟才是坚不可摧的,只要掌握了权势,任何人都要匍匐在脚下。能够掌控别人的命运,才是强者。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惠理子抖着声音问,凉子几乎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拔不了,也触不得。 “这话问得奇怪,你这个鸠占鹊巢的都可以来,我是景吾的生母,这桩婚事还是我撮合的,怎么就来不得?”凉子逸逸然的找了个位子坐下,低头整理礼服裙摆。 凉子瞥瞥她越发难看的脸色,心情大好,“哦还有水萌,景吾不要她了。她只不过替你这个母亲赎罪而已,本来她到底是我的养女,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可是这个臭丫头,竟然妄图在股东大会上破坏我的苦心计划,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想想她也真可怜,小的时候被你抛弃,现在还要为了你的错误牺牲幸福,啧啧……” “揭穿高贵优雅的面具,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抛下前夫放弃子女,为了嫁入豪门而抹杀过去,抢走我的儿子和修吾,虚伪至极的女人!” 多年的积怨一股脑儿喷发出来,凉子的脸因为巨大的愤恨微微扭曲。 她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梵蒂冈时间2012年1月1日,10:30。 东京时间2012年1月1日,18:30。 成田机场,人海茫茫。 停机坪上夜航的飞机,机翼两侧的引航灯闪烁如同天狼星。 手冢国光拎着轻的几乎一无所有的行李,米白色风衣包裹的挺拔身形穿过重重人流,向着办理登机手续的柜台走去。 深浓的夜色无边无际的将东京笼罩,绵长的车河在眼前划过一道道弧光。被高峰时段堵在机场高速上的一辆豪华房车里,植村元佑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耐烦的赶妹妹下车,“早知道不走这条路了,看来还有的堵,还有四五百米路,你先走过去吧,我叫个人 100、第九十九章 决意 来接手,然后去找你。” “可是我……”水萌有点犹豫,她一直认为,她还是不要来送手冢的好。而且,景吾之前叫她今天呆在家里,要么去哥哥那里,乖乖看电视就好。 “做不成恋人总可以做朋友吧,人家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你就这么狠心?别婆婆妈妈啦,等下来不及了。”植村俯过身去替她扯开安全带,把墨镜塞给她,“走路小心点。” “哥……”小兔子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水萌,做人要有良心。”植村对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讲出这种话呕吐一把,“他对你是真好,送个别么,能有什么?”他按下按钮,副驾驶的车门应声而开,“手冢国光就是一朵黑芝麻芯的白莲花,不会把你绑架去美国的,放心。” 水萌咬咬唇,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植村目送妹妹的背影渐渐融入绚烂的灯火,不为人知的叹口气,给手下打了电话,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周边大厦的巨型显示屏上,墨绿色的凤眼骤然眯起。 水萌穿着浅蓝色的高领衫,站在人影憧憧的候机大楼门口,她其实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机场和医院,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都是太过沉重的场合。 火药桶早就埋好,由远在梵蒂冈的迹部景吾亲手引导点燃,令人惊愕的真相飞跃过千山万水引爆东京,而她对此全无准备。 水萌摘下墨镜,视线在川流不息的人潮里搜寻片刻,然后她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寻找手冢的号码。 气质清丽的女子,低着头摆弄手机,发丝松松的挽在而后,小腹已微微隆起,因为冬衣厚重的关系并不十分明显。就那样款款的立在人影穿梭的大厅一角,一如既往的低调,墨色刘海下那张俏丽干净的面容,就像南非森林里振翅的蝴蝶,以本人为圆心,渐次涤荡扩散,造就马蚤动的风暴。 “迹部小姐在那里!” 有人高喊了一声,紧接着仿佛是开闸的洪水,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媒体人士哄一声涌向同一个方向,将候机楼宽阔的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麦克风蜂拥而上,闪光灯咔嚓一片闪烁灼人的白光,似要耀花人的眼睛,水萌愕然抬头。 “迹部小姐,您和迹部景吾董事长真的不是亲兄妹吗?” “你是不是还有个亲哥哥,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手冢国光,植村元佑,还是另有其人?” “迹部总裁在生母在银座开俱乐部,而您是她的养女,对此有何看法?” “请问,您在股东大会上说的话,是不是故意对媒体大众的误导?离婚后你们是否依旧保持着暧昧关系?” “近来有报道说您身材略胖,您是否怀孕?孩子的父亲可以透露一下吗?” “如果不是兄妹,你们有打算复婚么?又该如何处理和两位母 100、第九十九章 决意 亲的关系?” 接二连三的尖锐问题铺天盖地向她砸来,水萌红唇微张,手足无措的感觉席卷全身。她下意识的后退,可惜很快就退到了墙角,抬起眼睑,那些陌生的脸上全是抓到世纪新闻的急切和兴奋,她似乎有错觉,这些人恨不得一拥而上把她拆吞入腹。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在身后,数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而至,从车厢里下来的男人都是训练有素,迅速突破记者人群,织成一道强悍封锁线,隔开安全距离将蓝衣的女子护在中间。 植村元佑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皱着英挺的眉从房车里出来,大步流星往里走,嘴里低声骂了句不甚高雅的词汇。 手机快被打爆,嫌烦索性关机。这种轰动效应,就算他是关东媒体大鳄,短时间内也是控制不了的。 迹部景吾这个王八蛋,居然连个招呼也不跟他打,他的江山不要了?! 植村黑着俊脸在保镖的开道下护着妹妹艰难前进,记者们挤得太厉害,他们几乎是举步维艰。 快要冲破阻碍的时候刚刚还闹腾如沸水的包围圈突然沉寂下来,所有的人眼睛紧紧盯着候机大楼室外中央的荧屏,眼珠子都要瞪下来。 梵蒂冈时间2012年1月1日,11:00。 东京时间2012年1月1日,19:00。 婚礼正式开始。 被高大英俊的男人护在怀里的女子仰起脸来,头顶是妩媚而渺远的夜色,星河如昔,象限仪座第一颗流星划过。 “疯了。”听见哥哥在她耳边说。 如果人的一生就像流星,一场目的地不明的旅行,从世界的尽头迷航折返尘世,茫然无措,谁能拯救我? 那一瞬间这个念头抓住了她让心着了魔,握紧了手机仿佛是心心相印的低头,看见他的名字在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大结局不是一章可以写完的,正文还是凑齐一百章比较好= = k5乃加油,水萌要沦陷了~ 话说,bw们真打算霸到最后一章啊? 101 101、第一百章 i will 被安装了监控的休息室,两个沉浸在震惊中面如死灰的中年女人,影像旋即切换到婚礼现场。 事先可以预料到的,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起来,是水萌发来的短讯:手冢,我们被困住了,真抱歉,不能为你送行。 他微微眯起凤眼,心里竟然一阵轻松。 或许,这样也好。 反正她又不是来跟他去美国的,何必再多做无意义的牵扯。 看见她,他还是会难过的,不如不见。 成田机场候机大楼的安检通道前,纷繁人影驻足。手冢国光淡淡瞥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画面,继而不动声色收回,修长手指紧了紧行李箱的拉杆,他抬起脚步,毫不迟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梵蒂冈那不可思议的婚礼上,唯有他步伐矫健,身形挺俊。 他低头看着上面那张多出来的机票,心想:我应该把它丢掉。 他微微出神,视线一晃,米黄的身影行色匆匆迎面而来充斥了视野,对方低着头一个没稳住撞上他的胸膛,手冢下意识的伸手一扶,栗棕色发丝的女子便一个趔趄栽倒在他的怀里。 女子轻轻“哎呦”了一声,手冢出于良好教养礼貌,低头询问,“小姐,你还好吧?” 对方抬起脸来,五官淡雅清妍,一双眼睛尤其漂亮,蓝到透明的美眸让人想起爱琴海的碧波,看着倒是……有点眼熟。 “日暮医生。”手冢还记得她,叫出这个姓氏后他自己也觉得奇异,他不善交际,所以很少会记得只见过一面而且预期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 “哦,是你啊。”日暮静流揉揉被撞疼的额头,弯下腰去帮手冢捡掉落的护照证件之类,不经意的问,“去旅行吗?” “去进修。”手冢接过,点点头表示谢意。 然后她看见了他手里攥着的两张机票,有点疑惑,“你一个人?” “恩。” 看了目的地,纽约和纽黑文市不过两小时车程,日暮的瞳眸瞬间炫亮,“能不能让个位置给我?” 手冢怔了下。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退票了,我也许就能登机,”她显得有些焦急,“我哥伦比亚大学的导师有一台紧急的重要手术,因为原本的第一助手车祸腕部受伤,我需要尽快赶过去。但是航线太热门已经满员了,明天可能来不及。” 他沉吟片刻,似乎是做重要决定一般的为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日暮如释重负,拉起他就往服务窗口那里走,“在那里,快点。” 能去耶鲁进修那肯定有两把刷子,但日暮就是觉得这个漂亮男人喜欢顶着一张聪明的脸干傻乎乎的事,上次医院也是,这次更傻,一个人坐飞机还买两张票嘞。 十分钟后她扬着崭新的机票,冲他绽开一个明丽微笑,“ 现在,它是我的了。” 梵蒂冈,圣彼得广场。 托斯卡拉柱圣者雕像凝聚着四百年前建筑天才贝尔尼尼的才华横溢,高耸入云的埃及方尖碑,喷泉洒下漫天琉璃珠似的雨。椭圆形的大理石地砖上偶尔有停泊休憩的鸽子,洁白或银灰,转动着黑黑亮亮的小眼珠,发出机灵平和的咕咕声。 不远处圣彼得大教堂圆形的穹顶刺破流云易色的天,米开朗琪罗大拱形屋顶的惊世之作,华丽到令人窒息,宛若一枚希腊十字架镶嵌在这个微型却令世人敬仰惊叹国度的中心。 捧着紫色鸢尾花的小女孩天真的拉拉他西服的衣角,天光明灭,迹部掏出一块钻石怀表,换回了一大捧带着露珠的芬芳花朵。 天籁之音的撞钟清新悠远,神圣温柔,白玫瑰娇柔的花瓣铺满了碎石小路,长长的红毯绵延通向世界的极限。盛装的宾客如主人之愿守候在两侧,往远方张望新人的身影,n,bbhk,euronews,全球媒体在沿途焦灼等待。无尽长空之上阳光如雪,天地和无数哥特式的尖顶一样,静默不语。 十一点整,迹部景吾出现在红地毯的尽头。 一身亮眼的纯白,胸口别着一朵紫色鸢尾,身形挺拔,绚丽阳光从身后逼来,时空瞬间定格,炫目耀眼。 没有新娘,没有父母,没有欢呼,那整齐划一惶恐与惊讶的面孔,让他在红毯上嘴角牵起华丽嘲讽的弧度,高贵桀骜如冰上独舞,欣然迈出华美的狐步。 碧洗晴空下风景极致。 没有家财万贯的姻亲,没有长辈的祝福也无所谓,什么世俗的禁忌,什么森严的门第,本大爷的爱情从来唯我独尊,不需要得到你们的承认,那些质疑我们,诅咒我们,妄图拆散我们的人,请为本大爷当帷幕之畔可笑的小丑或玩偶。 走到圣坛前,他傲然的抬起了头,示意婚礼可以开始。 戴着圆形老花镜的年迈神父,神情里慈祥交杂着茫然,布满皱纹的手抚上《圣经》的烫金纹路,沉淀了岁月沧桑的声线低缓柔和,“新郎迹部景吾,你是否愿意……” “和迹部水萌分享剩余的生命,交融彼此的灵魂。”那是听过一次就无法忘怀的华丽音色,他接上后半句,笑意倾城,“yes,i will。” 人群马蚤动。 水萌,我并非信徒,从来不相信上帝。 可是今天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希望他能够为我作证,证明你是我此生唯一,哪怕世界颠覆。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早已注定的道路,接受繁重复杂的精英教育,进入一流商学院,和某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结为夫妻,把迹部财阀推向财富的巅峰。 日光下灿烂的烟花,旁人不懂的寂寞,只看得到喧哗。我站在光鲜亮丽 的舞台,带着不可一世的面具演出,被定义成强者的符号,仿佛站在峰顶云端,没有人敢靠近。我以为我早已习惯了衣香鬓影背后的空虚,玩着粉饰太平的游戏,一辈子都将如此。 直到你告诉了我,那些关于海底的寂寞,原来我不是强大的爬上了山顶,而是被世人遗忘疏远在海底。看似五彩斑斓,实则一片死寂的大海。 然后你笑着说:一个人在海底很寂寞,两个人就不是了。 无数年少轻狂无数挣扎徘徊,等了多少红男绿女,等了几度秋凉春雨,终于在这一天我等到了你。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这个时刻,能在全世界面前说出爱,因为迹部景吾和迹部水萌,我们比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深爱对方。 “你是否愿意,从今日起,不论幸福还是灾祸,富贵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珍视她……” 迹部挑了挑眉掏出手机,不耐烦誓言毫无意义,人群里有人欢呼,他拨通东京星空下的号码,华丽声线洗尽铅华,平凡的幸福表情出现在俊美无俦的面孔上,神色悠悠如同少年,“yes,i will。” 耳边,东京都妩媚的夜色下,她的世界沸腾一片,他的苍穹飞花满天,那个熟悉的声音贴着她耳边,“水萌,神父在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颤抖着指尖,眼睛里闪烁的光点亮了黑夜,周遭人群自动自发的让开一条路,水萌匆匆跑向候机楼停车场上方的长长台阶,对他说,“你等一下,这里好吵我没听清楚。” 立在巨型的屏幕下,光影在身后拉出纤丽的影子,她看见迹部景吾的笑容逆天华丽,宛若梦幻,然后那么大声的,仿佛在向全世界许下一个天荒地老不灭的童话,“迹部水萌,我好爱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本大爷迹部景吾?” 那一瞬间仿佛四下奔腾的人海,尘世的喧嚣隔离在遥远的时空,天地潇潇,忘却了所有。 不同的频道,一样的画面,那个男人霸道,华丽,天真,温暖,他微微含笑的海蓝色瞳眸,哪怕远隔千山万水也清晰刻骨的那句话,回荡在耳畔。小天使一样打扮的花童,粉嘟嘟的脸和宝石蓝的眼睛。屏幕上飘过一阵雪白色的花雨,他站在冬天罗马少有的艳阳底下,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微光,等着她的回答。 她只能说:“yes,i will。” 除了我愿意,还有哪句话能让你拥有不可思议的幸福。 沸腾的红毯上,坠落大朵大朵艳丽的玫瑰花瓣,看着那人低了头笑着说:“喂,刚才这边欢呼声太大本大爷听不清楚呐,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啊。” 她咬着唇轻轻哼了一声,知道他是在报复。 “华丽吗,啊恩?”迹部低低笑问。 轻微的啜泣声顺着电波送 到耳边,他知道她在轻轻点头。 “水萌,再等本大爷十二个小时,我们不要再分开。” “景吾……” “啊恩?” 月亮白色的光魂洒在睫毛上,轻轻的呼吸着,世界上最沉静的空气,那个瞬间,倏然滚烫了眼角。 i will and i love you,forever。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正文部分到这里结束会比较好。番外么,咱会写写的,把没交代的和需要补充的放进去,想写包子植村哥哥河蟹物还有角色访谈录,不一定都写,容俺酝酿下。 番外一 兄长 东京是一个畸形的城市,毫无疑问。 瑰丽如梦的霓虹,喧嚣的车海,还有刺破天穹的东京塔。拥有一千三百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每当妩媚却荒凉的繁华夜色沉沉降下,纸醉金迷的不夜城,欲望在城市上空横行无忌。 银座金碧辉煌的俱乐部,金融危机下依然高朋满座,政治家伪善的笑脸,心照不宣的推杯换盏间,一轮轮丑恶的权钱交易暗流涌动。新宿街头,露着白生生大腿的年轻女孩和清秀牛郎,浓艳的脂粉掩盖下犹带青涩的面庞,为了一个lv包就可以肆意的挥霍肉体和青春。 有人富可敌国,也有人一贫如洗,这里是无数血气方刚青年的梦想,野心家和阴谋家的天堂,物欲横流的名利场。 所有人都想在这块土地拥有立足之地,可是很少有人真正爱东京,他们只是把它当做一个试炼人生成就的地方,人类与生俱来的贪婪本性在这里显露的淋漓尽致。 但是这儿很适合植村,一切都显得恰如其分。 他那天生丽质母亲所给予的,温雅俊秀的容貌,二十余年苦心孤诣造就的出众才能和卓越见识,融入骨血的翩翩绅士风度,甚至在极为注重家世背景的东京上流社交圈,他寒门子弟的出身,都被誉为白手起家的有志典范,是旁人阿谀奉承的惯用说辞。 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成功了,他是有钱有势的社会精英。 如若他仅仅是一个朝九晚五的平庸上班族,靠着微薄的薪水维持生计,而今讨好他的那些人,连一个鄙视的眼神都不屑给他。 英俊夺金的成功人士身边,总是不乏名媛淑女这一道具存在,植村也不例外。 他可以温柔的爱着每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女人,从富家千金到小家碧玉,然后厌倦了,就渐渐疏远,随风而逝。以至于外人对于他的私生活多半只留下个眼花缭乱的印象,究竟有多少女孩有幸陪伴着他度过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可是,她们却还是记得他的。 甚至会在分手很久以后,带着怀念的神色回忆他的柔情,因为,很少有男人能够在交往期间洞悉她们心中所思,甚至是难以启齿的,属于女人对爱情罗曼蒂克的幻想,而植村,似乎很乐意扮演这种放任或者推波助澜的角色,他欣赏着女人在爱情中慢慢变得真挚惶恐,眼神幽暗而玩味。 “元佑,我是真的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分手时她们总是这样说,明丽动人的眸子里装满泪水和爱慕。 那双墨绿色的凤眼会微微弯起来,他的嗓音一如前戏时性感魅惑,薄唇吐出的话语却冷淡伤人,“对不起,我们已经见了太多面,这不符合游戏规则。而且,”微微一笑,眼神戏谑,“你究竟能给我什么呢?” 被爱情冲昏头脑,痴情却盲目的女人,那种不顾一切的愚蠢让他实在是兴致寥寥。 晚上,有时候会做梦,他不喜欢做梦。 梦里会出现老家的房子,黑魆魆的屋顶,碎红砖铺陈的小径,浑身赘肉的女房东,他们一家四口就租住在底楼。他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平凡男人,经常有人会为他能娶到母亲这样的美人而感慨命运不公。植村知道,母亲并不爱父亲,他们只是从小有婚约。自从父亲因为车祸高位截瘫后,家里的开销就全数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要上班,要照顾行动不便的丈夫,还有两个年幼的子女。 所以他在五六岁的时候,就非常非常听话懂事,比乖孩子都还要乖一点。 他会给妹妹泡奶粉,看着她咧着一圈奶渍的嘴巴咯咯笑,他会学着妈妈的样子帮爸爸擦身和捶腿,延缓他肌肉的萎缩,直到小脸上沁满了汗珠,他随手一抹,就像只小花猫,他还会在下雨天给妈妈送雨伞,尽管那伞都要比他高…… 他甚至差点学会烧水煮饭,要不是妈妈一把把他从小凳子上扯下来抱出了厨房,没办法,他的个子还太小,够不到燃气阀门。 他看见那个胖胖的女房东一脸凶神恶煞的呵斥母亲,再不交房租就把他们赶出去,他看见妈妈低着头一声不吭,然后躲到角落里默默的拭泪。那时候他就下定决心,以后要赚好多好多钱,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一天晚上妈妈很迟都没有下班,他哄着妹妹睡着了,就跑到巷口去等。 那醉醺醺摇摇晃晃的男人,他认得,是女房东的入赘丈夫,拦着上班晚归的妈妈胡言乱语,还涎着脸动手动脚。 他那时不知道轻薄的意思,他只觉得妈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这儿附近好些男人看见妈妈都是色迷迷的,尤其是在父亲出事之后。 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去抱着男人的腿狠狠咬下去,那人恼羞成怒一脚踢开,他的发线那里就磕到路旁的花坛沿,满脸是血。 他也不觉得疼,就听见医院里妈妈抱着他一直哭,“小佑,小佑……” “妈妈,你别哭,我会保护你的。”他举起小小的手,给她擦眼泪。 再后来,他们搬了家,卖掉几件首饰后请了个人照顾家里,妈妈辞了原来的工作,去了东京。 日子似乎渐渐好起来,可是妈妈要往返东京,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小孩子年纪不大,可是并不代表他感觉不到,他会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妈妈,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和萌萌了?” 美丽女人似乎有心事,不过她仍旧点着他的小鼻子笑,“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那天晚上帮佣的阿姨早早回去了,他却很晚都没有睡着。 忽然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他转过脸,看见窗户外掠过了一个黑影,然后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 火,漫天满地的火。 小小的屋子顷刻被火焰吞没,浓烟翻滚,他的脑子瞬间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妹妹就躺在离他不远处的摇篮里熟睡。 隔着死亡那样近的距离,他害怕的浑身发抖,朝着父亲的房间大声喊着,可是不行,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的,他抱起襁褓里的妹妹,打破了后院的窗户钻了出去。 他躲在变电箱的后面瑟瑟发抖,听见了属于舅舅的冷笑着的声音,“这样,惠理子的阻碍就解决了!” 脸颊被泪水浇渗燎透,他用手死死掐住了喉咙,制止自己发出惨厉的尖叫。 赤红的朝阳被焦烟熏染成了黑紫色,属于他的家灰飞烟灭,行动不便的父亲终究没能逃出来。他抱着哇哇大哭的妹妹站在焦黑的废墟前,消防员无法联系到他们的家人,微微叹息着打电话联系福利院。 灰败的灰色尘埃席卷过生的气息,苍白而令人恐惧的死亡遮挡了阳光。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焦土与残瓦宣告着曾经单纯美好的童年已化为灰烬。倒塌墙垣间有父亲尚未干涸的血迹,犹如绝艳似火的曼珠莎华,攫取逝者最后一缕殷红的呼吸。 印在他墨绿色的瞳孔里,这血红的一幕成为永恒。 植村元佑从噩梦中惊醒,细密的冷汗沁湿了眉心。 “元佑,你怎么了?”身侧女子拥着被子坐起来,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软声关怀。 额发散落下来遮蔽了眼底晦暗色彩,他深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只低头拉开她的手,披了衣起身下床去冲澡。 他不否认,他从来就不喜欢迹部景吾。 还记得那次惠理子带着迹部到学校里来参观,那所学校是迹部财阀的慈善基金捐赠建立的。他站在底下,看见他的母亲笑意满面的牵着那个蓝眼睛的漂亮小男孩,穿着很华丽的衣服,开口闭口本少爷本少爷的。 他盯着这幅画面,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 这个女人为了所谓爱情斩尽杀绝,宁愿把别人的儿子抱在怀里宠爱,也不愿意看一眼自己的子女。 从那时起,他就决定,要憎恨她一辈子。 即使纵火不是她亲自授意,总有一天,他要拥有绝对的财富和权力,会要她为当年抛弃他们痛哭流涕。 爱情,他从来不要相信,多少罪恶借汝之名而行! 这个趾高气扬的小少爷,冲着女佣喊一句“不要跟着本少爷!”就往厕所这边来。 植村比他年长,而且那时候在班级里很有威信,压根也不懂什么君子风度骑士精神。像迹部这样嚣张自恋的小孩格外讨厌,新仇旧恨叠加,于是他找了几个小兄弟埋伏,等迹部景吾嘘嘘完快要出来的时候,在这个一点也不华丽的地方一哄而上,把他套麻袋推在地上狠狠揍了几拳。 占据了面部很大比例的蓝色大眼睛里含着两泡泪,年仅四岁的小迹部哭哭啼啼的找女佣去了。 这事后来在全校大会上被校长通报批评,不过他的兄弟们都很讲义气,没人告密,闹了一阵也就淡了。 水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笑得昏天黑地,打包票说如果迹部知道了当年那个主谋是他,绝对要来找他单挑。 植村满不在乎的哼了声:“单挑就单挑,我还怕他不成?” ——番外一 完——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