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房菜》 第一章 莫名的穿越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章 莫名的穿越 “疼…疼…”司楠哼哼着，一双精瘦的小手无意识的抓放着身下的床单，青色粗布床单不一会儿就皱了起来，人却还没有睁开眼来。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一个身着褚色衣衫的二十四五岁妇人跪在床前，伸出手战战兢兢的抚上司楠的额头。 “妈妈，小姐又起热了吗？”“吱呀”一声门响，一个大约**岁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推门走了进来，一边手里拎着一个铜壶，另一边拎着一个提篮，待进门来转身把壶放在门后提篮放到桌上，不等床前的妇人开口，又张口道：“妈妈，我把晚饭一块儿取了。厨房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不过一壶热水还要推三阻四，我说净了好话，到底又塞了十个大钱，才拎了壶热水回来。幸好吃食上……”小丫头停顿了下，“妈妈，你说小姐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咱们平日里攒下的钱，前两日抓药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又要到处打点。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小丫头不住声的一气儿说了心里的不忿和担忧，已是走到了司楠躺着的床前，也伸出手摸了摸司楠的额头，试着不烫方坐到床前的脚踏上，捧着脸，仰着头，一眼不错的看着司楠。 “平儿，给小姐净手净脸，先给小姐喂些粥。我去求求付管家，看能不能请宋先生来瞧瞧小姐。”年青妇人说着，起身向外走去，饶过屏风路过放提篮的桌子时，顿住身往提篮里看了看，一碗半稀不干的白粥，两碟小菜，一样素茄子，一样蜜汁豆腐干。年青妇人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往外走去。这样的白粥和两样小菜，连府里三等丫鬟都不如。 “知道了妈妈。”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又摸摸司楠的头，才起身。 司楠睁开眼，只见床顶一顶耦合色素面帐子，离床三四步远，，是一架黑漆雕花荷塘月色的屏风，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真的是穿越了呀……刚才小丫头推门进来时司楠已是醒了，在到一老一少的对话后，内心震惊不已，却不敢立即出声，怕露出破绽被人发现。闭眼了这一会儿，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到，只知道现在躺着的这个自己，处境堪忧呀。待到老妇人出门后，想到叫平儿的小丫头没啥心思好套话，这才睁开眼。司楠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就见平儿正端着碗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平儿喜的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床前，先把粥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这才扶了司楠坐起来，又拿了个大迎枕塞到司楠身后。 “我……”司楠张了张嘴，却只吐出沙哑的一个字，就再说不出话来。 “小姐，别着急，也别说话，宋先生说你烧了几天，醒来嗓子定是不好，多喝水，养上几天就好了。妈妈去找付管家求宋先生再来一趟，一会儿就回了，您先用些粥，等会儿妈妈回来看见您醒了，肯定要高兴坏了。”平儿又是一长串的话儿。 司楠了心里松了口气，在能说话之前是没事儿了。司楠就着平儿的手吃了一碗粥，两样小菜也吃的干净，她是真的饿了，这具身体也不知道躺了几天，她醒来之后胃里饿的直抽抽。 “幸好是吃饭的时候醒来的，要不然这可怜的小姐也不知道有没有糕点充饥。”司楠庆幸的想。 平儿收了碗碟，问了司楠是否要如厕，待司楠摇头后，扶着司楠躺下，又拎了提篮出去了。 司楠住的院子离厨房远，现在司楠在府里又是主不主仆不仆，厨下的丫头婆子再没有一个愿意过来送饭收碗，司楠这里又只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丫头就是平儿，婆子则是司楠的奶娘李氏，因只一个婆子，就只管叫“妈妈”而不是“李妈妈”，这取饭还碗的活就落到平儿身上了。 大概是睡了好长时间，司楠一丝儿困意也无，反而躺的腰酸背痛又无计可施。司楠正难受着，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司楠竖着耳朵仔细了一回，原来是平儿从厨房回来，在院门口遇见了回来的李妈妈。 “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宋先生不肯来？”平儿压低了声音问到。 “付管家说二老爷那边流香苑的那位姨娘肚子疼了两天，宋先生候在那呢，说是老太太吩咐了，孩子生下来之前都不许离开。”李妈妈有些恍惚，这个府里，只有宋先生对她们主仆三人有些善意，平时有个头疼脑热，求过去也能得上一丸两丸对症的药丸，现在小姐重病，宋先生见不上，攒下的少少银钱早花了七七八八，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妈妈，妈妈，小姐已经醒啦。”平儿拉了拉李妈妈的衣袖，稍稍大了些声。 李妈妈这才回过神来，“我进去瞧瞧小姐，你吃了饭收拾好再来伺候。” 平儿应了一声，又说道，“妈妈，小姐现下说不得话，我记得以前人说胖大海金银花泡茶喝对嗓子好，你说我要是去找杨妈妈要一些，她能给么？” 李妈妈想了想，说道“你别去了，等看过小姐我去找她。” “哎，妈妈，那我先吃饭去了。” “去吧。” 房外没了声音，只两三息，李妈妈已是推门进来并行到司楠床前。 “小姐醒了，可还难受？头可还疼？” 司楠起先已是过这李妈妈和平儿说话，只觉得李妈妈的声音起来平平静静，无波无澜，想这李妈妈必定是个严肃的感情不露于面的人。却不想见着李妈妈的面儿，再她两句关心的话，只觉得心中一抽，鼻子一酸，泪就流下来了。仿佛是见到久不见面的亲人一般，那股酸涩之情怎样也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妈妈，眼泪流的益达汹涌。 李妈妈见得司楠眼泪如注，也不由的红了眼圈，她上前坐在床边上，轻轻扶起司楠揽在怀里，一手缓缓的给司楠顺着气，一边开口道，“小姐莫哭，醒来就好，姨娘虽是去了，但老太太已是承诺，让你在司府里养着，以后也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这府里别人说话或不可信，老太太却必不会言而无信。咱们熬过三五年，嫁了就好了。” 司楠了这话明着不住点头，却暗暗心惊，什么姨娘虽是去了，她竟然是穿到了死了亲娘的庶女身上，为什么说老太太答应我就在府里养着？难道我不应该在府里养着？就算是死了亲娘的庶女也应该由父亲抚养啊，还是她不是……司楠想到这，不由得闭了闭眼，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真倒霉，莫名其妙的睡着觉就穿越了，穿就穿了吧，咱一个21世纪全面发展的新时代女性，穿在古代还能活不下去了？穿在庶女身上也就算了，偏这庶女还不是她父亲大人的种！司楠觉得她的头又疼了起来。 李妈妈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无非是好好吃饭好好养病，不要操心其他的，她必会好好的护着她长大嫁人。司楠在她的唠叨中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李妈妈给司楠掖好被角，等到平儿抱着铺盖进来，叮嘱平儿夜里警醒着些，起身去寻杨妈妈去了。 第一章 莫名的穿越 第二章 尴尬的身份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章 尴尬的身份 一晃十几天过去，在司楠觉得自己快要躺的发霉的时候，李妈妈终于请来了宋先生，确定司楠身体基本无恙，嗓子也能一气儿说上几句话之后，司楠终于被允许下床走动走动了。 这十多天里，司楠对平儿和李妈妈旁敲侧击，终于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和这具身体本尊的基本情况。司楠现在所处的国家叫大昭，不是司楠穿越前知道的任何一个时代，现在是昭和十三年，司家所在的安陵城是离京都最近的一个大城市，从安陵到京都快马只需一日。 安陵是司家本家老宅，二房三房都随老太太住在司府里，大房大老爷却是携妻儿在京都做官。再多的司楠不敢打也打不到了，她怕被李妈妈看出异常，平儿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何况平儿本身也才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呢。 本尊却是没有大名，只亲娘孙姨娘一直“囡囡囡囡”的叫，今年六岁了，原本是司府三老爷的三女儿。孙姨娘是司府三老爷的第四房妾。原本孙姨娘只是三老爷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偶然一次被醉酒的三老爷拖上了床，这才抬的姨娘。因相貌平平，一直不得三老爷喜爱，只远远的打发了个小院子住着。 就这样过了两年多，三老爷逛园子的时候偶遇了孙姨娘，不知道孙姨娘跟三老爷说了什么，当晚三老爷就宿在了孙姨娘的院子里，只这一次孙姨娘就有了身孕，怀孕的时候请平安脉的大夫直说孙姨娘怀的是男娃，当时三老爷膝下只有两女，又三年没有妻妾有孕，说孙姨娘怀的是男娃，直说生下来就记到正妻名下当嫡子养。没等十月怀胎，孙姨娘提前一个多月生了，谁知道生下来却是个女娃，三老爷只看了一眼就拂袖而去，好在三老爷的母亲司老太太发话，女娃也是司府的根，叫孙姨娘好好养着，府里必不缺她娘俩的吃穿用度，本尊这才安安稳稳长到六岁。谁知道前些天二老爷那边一个姨娘和管家厮混被捉住了，那管家吃不住打，又吐出了和孙姨娘的一段前尘往事。这事儿没等二老爷去商量三老爷怎么处置就被捅到了老太太跟前，这下是遮也遮不住瞒也瞒不住了，老太太一想，三老爷除了长女二女，中间三年没有妻妾有孕，到现在本尊六岁了，也还是没能再有孩儿，于是先请了大夫给三老爷把脉，证实是三老爷身体有毛病，本尊确实是孙姨娘与管家苟且之后有的，老太太一时气孙姨娘偷人有了孽种，一时又忧心三老爷的身子，恨不得将人打死一了百了。终是人老了想着要积阴德，不说打死，只说二老爷的管家姨娘还有孙姨娘一人打一百大板，死了活该，侥幸活下来就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干活，又要将本尊赶出司府。 打板子的人心里可是有数，一百大板下来，二老爷的姨娘顿时咽了气，管家也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孙姨娘受完板子却还神思清明，血呼啦的爬到老太太跟前，不住声求老太太慈悲，愿意一死来换本尊在司家继续生活，哪怕为奴为婢也不要赶本尊出府。然后本尊目睹了亲娘被打一百大板，又见亲娘为了自己哭求老太太开恩，最后咬舌自尽，被吓得晕了过去，正好把脑袋磕在假山上，然后一晕就晕到了司楠来的那一天。 司楠知道这些之后，也恨不得再去磕一次脑袋然后晕过去，说不定就又穿了，也省的面对现在这种尴尬的身份处境。孙姨娘对老太太说为奴为婢都行，只要本尊能留在司府，可司楠是一百一一万个不愿意留在司府，更别说还是为奴为婢。 司楠养病的这些天，除了平儿李妈妈就只见过一个宋先生，老太太也没打发人来说怎么处置司楠，可厨房里已是把司楠当奴婢对待了，一日三餐均是比照司府粗使丫鬟，只是还没有让她做活儿罢了。 在司楠嗓子好彻底的第二天早上，司楠刚吃完早饭，院子里来了个小丫鬟说是老太太找司楠过去说话。因十几日司楠都窝在房里没有出门，身上穿的一件五成新的绣花罗裙，头上只梳了个双丫髻，看起来倒是和平儿像姐妹。 李妈妈和平儿要伺候司楠换件衣服，司楠摆摆手道，“妈妈不必，咱们本来日子就不宽裕，过得什么样日子老太太也知道，不会责怪我失礼。而且今儿老太太必是要说怎样处置我，还是扮的可怜一些才好。”说完率先往院外走去。 李妈妈眼睛红了红，到底拉着平儿一块儿去了。司楠人小腿短，待走到了老太太的院子，已是两刻钟过去了。刚进老太太的院门，就见堂屋门口一个大丫鬟打帘子进去了，司楠知道是禀报老太太去了。 司楠走到院子中间停了下来，对廊下站着的一个十一二岁的丫鬟道，“麻烦姐姐进去通报一下，司，囡囡来给老太太请安。” 廊下那丫鬟看了看司楠，大概是觉得她也是个可怜的，好声儿道，“晴云姐姐已经进去了，你且等着。” 司楠她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在离走廊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李妈妈和平儿一左一右的站在司楠身后，李妈妈还有意识的给司楠挡了挡太阳。 只一会儿，刚进去的晴云又掀了帘子出来，上前拉了司楠的手，脸却看向李妈妈，说道，“妈妈一起进来吧。” 待李妈妈应了，就牵着司楠进了屋。司楠从进门就低头敛目，也不四下打量，只跟着晴云往里走。转过一架黄花梨木的碧纱橱，又走了十几步，这才到了老太太的起居室。 司老太太歪在炕上，另一个大丫鬟晴雨跪在老太太背后，正拿着美人捶给老太太敲着背。见司楠进来，司老太太抬了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到底是觉得司楠跟二老爷的管家能看出些相仿，顿时觉得心里又一股邪火上来，再不想和司楠说话。 司老太太闭了眼道，“晴雨你说吧。” 晴雨停了美人捶，看了李妈妈一眼，对司楠道，“老太太慈悲，留下你一条小命，又答应不赶你出府，但到底也不好留你在这本家住了。” 司楠刚想开口，却被李妈妈拉了跪下，又李妈妈道，“多谢老太太慈悲，奴婢生死不忘。” 司楠也跟着说了句老太太慈悲。 又晴雨开口，这回再说话却是看向了李妈妈，“李妈妈，老太太体恤，拨了在娘家那处的一个陪嫁小院子，院子里只一个老苍头看门，你们住过去，也没有男女大防问题，等下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付管家会送你们三个上船去陵水。现在你们住的院子里的事物都给了你们，谢过老太太就回去收拾吧。” 李妈妈拉了司楠磕了三个头，又道了一句“谢老太太慈悲”，见老太太抬了抬手，这才起身带着司楠往回走。 出了屋子，司楠拉着李妈妈的手紧了紧，待李妈妈低头看她，司楠却咧开嘴笑的灿烂，李妈妈弯下身抱起司楠，小声的说“小姐，等咱们出府别居，一切就都好了。” 司楠揽紧了李妈妈，再说有说话，她现在还小呢，等她长大了，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章 尴尬的身份 第三章 出府的路上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章 出府的路上 回到司楠的小院子，李妈妈立即动手收拾起包袱。平儿则兴奋的拉着司楠的手问东问西，一忽儿又跑去帮着李妈妈收拾东西。 司楠看着兴奋不已的平儿，突然生起逗逗她的念头，眼珠儿转了两圈，司楠脆生生的扬声道，“平儿，你别忙着收拾了，也别激动了，老太太让李妈妈带我去陵水，虽然说院子里的事物都归了我，可没说人也归我呀，你还是要留在司府的。” 平儿一司楠的话，立刻扔了手中的活计，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小姐……呜……我不要留下来，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去求老太太。”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司楠一时傻了眼，本来是开开玩笑，现在玩笑玩笑好像开大了…… “平儿！”李妈妈在门口拦住了平儿，拉着平儿进门，略带责备的瞪了司楠一眼，“小姐，平儿较真，你逗她干什么。咱们明天就要走了，可万不能惹事，以防生变。”又对平儿道，“平儿，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过来服侍小姐睡觉。” 平儿抹了抹泪，福了下身，出去打水去了。 司楠到底撑到李妈妈收拾完，待她看了李妈妈收拾的二十来个包袱立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她平时喝茶的一套茶具竟也用盒子装了打了一个包袱。 司楠看了半晌，对李妈妈道，“妈妈，虽然老太太说院子里的事物都归了我，可咱们也不能真的像打劫一样什么也不放过吧。我看咱们收拾了日常穿的铺的盖的就行，摆设茶具就不要。再说咱们要是带了这么多包袱出去，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李妈妈思量了下，点头称是，并说道，“小姐年纪虽小，考虑事情却周到。”一边将司楠惯常穿的衣裳用的铺盖找出来，又把自己和平儿的东西精减了，打了五个大大的包袱出来，一边李妈妈又在心里感慨起来，“小姐从小就聪慧，姨娘过世后更加的小心翼翼，现在连人情世故都能想的通透，谁家六岁的女娃不是正娇养着，唉，都是这身世……” 因第二天就要出府，司楠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死过去。一时梦见自己已经上了船，在水上飘飘悠悠的睡觉呢。一时又梦见自己上班迟到了，路上又打不到车，正拼命的朝公司跑。一夜梦的乱七八糟。等第二天卯时中李妈妈来叫司楠起床，才发现司楠已是顶着一双熊猫眼。 待司楠梳洗完，刚过辰时初，平儿从厨房取来早食，三人不分主仆一起用了饭，没等平儿去还了碗碟，付管家就领着个小厮来了。 “李妈妈，收拾好了吧，等会儿让南山驾车送你们去码头，船是已经订好了的，船资已付。一路上的食宿船家都会安排。”付管家说着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拿过一个锦盒递给李妈妈，“盒子里是姑娘的户籍证明及你和平儿的身契，陵水的房契也给了你们。另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一张五十量的银票及五十量碎银铜钱。姑娘户籍落在司家旁支，老太太言语姑娘是绝对不能以司家三房之女的身份嫁人，你们也不要有怨言，老太太已是给了你们天大的恩情，老太太也说了，待姑娘及笈之后，婚嫁随己。” 李妈妈接过锦盒放在桌上，拉着司楠和平儿跪下，对着老太太院子方向磕了三个头，又对付管家道，“请管家回禀老太太，多谢老太太慈悲，我们小姐必会牢记一生。” 付管家点了点头，身后的小厮上前一步，“李妈妈，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李妈妈点头，“小哥儿稍等，我去取了包袱来。”李妈妈和平儿取了包袱出来，付管家示意小厮接了李妈妈的手里的包袱，李妈妈谢过之后，又抱了司楠，这才随着向外走去。 司楠和李妈妈她们是从司府后门出去的，门外停了一辆青蓬马车，南山正坐在车辕上，见司楠一行人出来，忙跳下车辕，从车上取下一个小凳子摆在马车旁，这才请司楠和李妈妈平儿上车。司楠心想，到底司家是大门大户，不管做什么事都让人挑不出错，管家下人对待她一个被赶出府的小姐都是毕恭毕敬有礼有节。 进了马车坐下，司楠拉了拉李妈妈的衣袖，指了指付管家的锦盒，“妈妈，看看。”李妈妈也想看看自己的身契，于是拿过锦盒打开来。司楠伸头过去，先看到的是两张银票，李妈妈拿了银票，见银票下面是陵水的房契，又取了房契，装进一个精致的小荷包，给司楠挂在脖子上贴身放着，这才拿起剩下的户籍身契来看。 司楠的户籍证明姓名一栏上写着“司楠”，不知道是谁顺手给起了这个名字，不过却正好合了司楠上一世的名字。司楠暗暗出了口气，心想，“总算还叫这个名字，我就当自己还是自己，不过重新再活一次。” 一时司楠又想起穿越之前，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生活。“也不知道院长的病好了没有。”司楠想到前世待自己如亲女的孤儿院长，又觉得心情低落，提不起一丝劲儿来。 李妈妈见司楠突然没了劲头，收了契纸，哄着司楠说了几句话，又让平儿拿点心出来吃。司楠吃了两块桂花糕，又喝了盏茶，马车已经行了半个时辰左右，渐渐能见车外有喧哗声。 司楠了一会儿，都是些买卖之声，知道她们大概正在路过一个集市。平儿到底撑不住，揭了窗帘一角往外看，司楠也把头凑过去，李妈妈看了她二人一眼，却没有制止司楠平儿。 司楠从那一角窗户往外看去，路边是一排门脸，衣食住行的生意都有人做。路上也有摆摊儿的，卖些小食，针线水粉，司楠还看见一个捏面人的，又想起前世自己出去旅游时，在景点花了三十块钱照自己捏了一个面人，当时同行的一个女伴看了直说这是三十年后的司楠，也不知道现在这里捏面人的手艺怎样。 待过了集市，又行了两刻钟，马车停了下来，南山在外面说到了。平儿先揭了帘子，停在在车辕上，李妈妈先下了车，又抱下司楠，平儿又进车厢里拿了包袱才下车。 司楠在李妈妈怀里，四面环顾了下，发现她们现在所处的码头异常的繁华，现在不过辰时末，码头上已泊了百十艘大船，看外面看不出来都装些什么东西，但是不难猜都是商船。陵河不通京城，所有要进京的货物必须在安陵卸船换车。 南山把马车牵到一处寄存处，付了十个铜板儿，然后领着司楠一行人到了一个上客码头。那码头处停着一艘双层鱼骨船，船头桅杆上飘着“常”字大旗。南山上前同码头上一个穿酱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往司楠一行人方向看了一眼，对南山点点头。 南山又折回来，请司楠等人上船，领了她们到二层的一处舱房，房门上标记着“二上”。南山推开门，请司楠她们进去，又道“路上小心，一日三餐船上会派人送，到陵水后有人接。”才退出去下了船。 第三章 出府的路上 第四章 船上的生活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章 船上的生活 一进门正对另一侧船体的窗户，左边两张小床，窗下还一张小小的桌，房间右侧是一张方几并两张圆凳，方几上是一套紫砂茶具。司楠和李妈妈平儿在船舱里收拾了，司楠自在靠窗的床上躺下，李妈妈让平儿看着，自己去寻厨房烧水去了。 待到巳时中，得外面一声号子，船缓缓动了起来。司楠躺了一会儿，又睡不住，自己起身坐了起来，平儿见司楠无所事事坐立不安，想了想道，“小姐，我给您拿本看吧？这船行的安稳，想来应该不会晕了。”司楠这才知道本尊是读过识得字的，心想以后自己要是稍微表现一下也是可以假借于。司楠问平儿，“都带了什么？你拿来我看看。”平儿从桌上拿了三本给司楠，司楠挨本看了名，一本《诗源》，司楠翻了翻，见是教人作诗的，又合上放下。一本《声韵启蒙》，却是教识字的。最后一本《大昭地理》，司楠留下《大昭地理》，让平儿将另外两本放回去，自己倚了舱墙看起来。 《大昭地理》是大昭皇帝在十五年前命钦天监祭酒带人全面走访大昭的大城小镇历经八年编纂而成，详细的记载了大昭各地的生活水平风俗习惯，虽然十多年过去，却也是全面了解大昭不可或缺的籍。司楠先翻了陵水城的那一章看，原来陵水之所以叫陵水，是因为它是陵河的源头。陵水城西有一坐长青山，整座山方圆五百里，因地处江南，气候适宜，山上的植被终年长青，这才被叫做长青山。山顶是一个天然大湖泊，被当地百姓称为“仙湖”，原因是近百姓辈辈相传，大昭建国三百多年，湖水始终没有枯竭过。仙湖水流下来就形成了陵河。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陵水城是大昭国木材，药材和干货野味最大的集散交易中心，陵水城绝大多数商家做的都是木材药材生意，干货野味也是闻名大昭，陵河一路流向安陵城，坐船的话十来天就能到安陵城，换了马车再两日就到了京城，所以陵水城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就做起了漕运生意。可以说陵水城是大昭的一个重要的经济中心。 司楠看了介绍，心里有了底，一个繁华的城市，总比穷乡僻壤好生存。司楠正待继续看，却不妨船突然加速，船舱晃动的幅度也大了起来，叫平儿收了，又拉了烧水回来的李妈妈说话，不一会儿就困的直点头。李妈妈给司楠脱了外衫又散了头发，待司楠睡下，也是累的撑不住。与平儿讲好“午时中叫我起来”，自己也脱了外衫在靠门的床上睡下。 待午时中平儿喊起李妈妈，司楠也迷迷糊糊醒来，等起来穿了外衫梳了头，正洗脸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平儿去开了门，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提着食盒进来，先对着司楠福了福身，又将食盒放在方几上，一边儿从食盒里端出三碗米饭并两道炒菜茄丝炒肉和红烧排骨，又两小菜道香煎小黄鱼和苦荞芹菜，最后是一道菌菇肉汤，一边儿对司楠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小姐将就些，就同妈妈和丫头一起用些饭。”司楠道无妨。妇人又对司楠福了福，对李妈妈点点头，随即向外有去。李妈妈拿了个荷包，捏了捏又颠了颠，知道是个二两左右的碎银子，跟上那妇人，待出了门，将荷包塞进妇人手里，口中道，“劳妈妈费心了。”妇人接了荷包，手下隐秘的颠了颠，随即笑道，“奴夫家姓陈，叫我陈家的就好。多谢小姐的赏了。若是要些热茶热水，只管来厨房寻我。”李妈妈应下，自回了船舱。 司楠睡了半晌，胃口不大，略吃了几块子菜并几口米就饱了，李妈妈进来时，司楠已经坐到桌前喝茶了，平儿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李妈妈扫了一眼方几上的饭菜，看到司楠剩下的米饭，皱了皱眉，“小姐，早食用的早，怎么不多吃一些。”司楠答到，“躺了半晌，无什胃口，妈妈你自用你的，不用管我，饿了我自会要吃的。” 李妈妈和平儿吃了饭，刚让平儿把碗碟收拾了，先前送饭的陈家的又来收了食盒。李妈妈打发平儿去休息，又给司楠换了茶，待得司楠说要坐一会儿，也不管她，自己拿了块海棠色的素面帕子绣了起来。司楠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李妈妈下针如有神，这一会儿李妈妈已是绣了一个未开的海棠花骨朵儿出来。 司楠见李妈妈只自顾自做针线，也不叫自己挑色分线，觉得大概是自己还没开始学刺绣。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妈妈的手真巧，不知道何年何月囡囡才能有这一手好功夫。”李妈妈抬了头，笑眯眯的看着司楠，“小姐今儿可是开窍了？以前姨娘一提让你学刺绣你就唯恐避而不及。若是想学，待咱们下了船安顿下来，就跟奴婢学起来吧。”司楠假做不依，扯着李妈妈的衣袖直晃，“妈妈笑我。”又正色道，“妈妈，如今只剩你我平儿三人相依为命，待到了陵水城，就寻个中人去官府销了你和平儿的卖身契，让平儿认了您做母亲，咱们扮做姨表亲可好？”李妈妈刚想开口，又叫司楠堵了嘴，“妈妈，我姨娘是卖进司府做妾的，这么多年只你一个贴身侍候着，我是早就把你当成了一家人，当成了我的亲姨母，就依了我吧。” 李妈妈看着司楠水嫩嫩的小脸，柳叶眉儿丹凤眼，和死了的孙姨娘一模一样，又想到自己刚进府时，因一点小错被打发去侍候孙姨娘，当时正是孙姨娘生了司楠不受宠时，做主子的没有地位，下人更是难当，两人带着小司楠熬了大半年，终于求得老太太一句话，处境这才稍稍好些。而孙姨娘到底因为司楠是女孩儿也不肯待见，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李妈妈劳心劳力的照顾，就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吧。如今司楠要认自己为姨母，李妈妈也觉得很是宽慰。又想了想便不再拒绝，“就依了小姐，待到了陵水城，咱们就以姨母外甥相称。” 待平儿睡醒起来，司楠如此这般一说，平儿先是楞了，又看见李妈妈慈爱的看着自己，立即跪了下去，先对着司楠磕了个头，“多谢小姐。”司楠忙伸手去扶，嘴里说着“表姐无需多礼，以后还要表姐照抚。”脸上却崩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平儿又转向李妈妈，连着磕了三个头，一边接过司楠递的茶碗端到李妈妈手边，一边口中说“请母亲用茶。”李妈妈接了茶，一口喝尽了，又拍了拍平儿的手道，“娘现在没有什么礼还你，且待以后吧。” 这般认亲之后，司楠道晚上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李妈妈又取了银钱去寻陈家的，只与她说小姐中午胃口不好，晚上若是靠岸，能否把晚饭置办的丰盛些。陈家的并不接钱，只叫李妈妈放心。果然傍晚船停在一处码头上，陈家的在酒楼里叫了一桌八个菜四个点心送到司楠房里。 第四章 船上的生活 第五章 饕餮陵阳城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章 饕餮陵阳城 自上船那日司楠提议认亲后，李妈妈和平儿就以母女相称，司楠则对李妈妈称“姨母”，对平儿称“表姐”，一时之间三人的感情似是更亲厚了许多。 待司楠三人乘的船顺风顺水的行了七八日，已是走了安陵城到陵水城的一半路程。这一天傍晚，秦家客船泊在了陵阳城外，陵阳是陵河畔除了陵水和安陵外的第三大城，《大昭地理》上注，陵阳城是一个标准的正方形城市，城内又被东西方向的通济街和南北方向的长平路分为四个坊，东南角的永济坊是陵阳官衙所在，主要居住的是一些达官贵人，每日卯时初打开坊门，戌时末关闭坊门。坊门关闭后，非有军报和紧急情况不开。东北角的安平坊住的多数是大商贾和衙门里的小官小吏，每日也是按时开坊闭坊。西北角的康平坊是陵阳城的平民窟，西南角的起凤坊却是陵阳城内的不夜城。因起凤坊是离陵河最近的一个坊市，坊内多是酒楼瓦肆**楚馆，陵河上行船的人几乎都会在安陵城休整，也就有了起凤坊白日喧嚣夜夜笙歌的景象。 司楠这几日在船上待的无聊的很，过得两天李妈妈才允许她和平儿上甲板上走一走散一散。这一下说要在陵阳城休整一夜，第二日出发，在船舱里就坐不住了，待从窗户里看见码头上的热闹景象更是把头伸的老长，只恨不能从窗户里飞出去，好好的游上一游。想当初，司楠大学时就爱旅游，每年上学的时候拼命的打工攒钱，一放假就跟团旅游或者一个人自由行。一开始同宿舍的同学见司楠这么拼命的赚钱，还以为她是要攒学费生活费，后来才知道司楠是那一届录取的最高分，孤儿院给她申请到了减免学费和贫困补助，司楠就是不打工也能满足基本的生活要求，而她拼死拼活是为了旅游！毕业后更是过分，一个月的工资3000元，她宁愿每天吃馒头咸菜，攒下钱来，留着节假日都出去旅游。 要是一直待在深宅大院，司楠可能也没什么想法，可现在美食美景就在眼前，却只能渴望而不可及，司楠心里再失望，她也知道她们一个大人两个孩子，没有男人跟着，是不好出去逛的。 司楠趴在窗户上，仔细的辨认着码头上卖的东西，待看到有几个摊位在卖小吃后，两眼霎时冒起了绿光。李妈妈顺着司楠的眼光看了过去，见是个卖吃食的，有些无奈，心道囡囡还是小，看见吃的就眼发光。李妈妈让平儿看着司楠，自己起身拿了抓了把铜板儿塞进荷包去寻陈家的，托她去码头上捡那看起来干净的吃食买上几样，晚上就不用再给她们送饭了。陈家的接过荷包，对李妈妈道，“妈妈放心，我们是惯走的陵河，每次都在陵阳停一夜，码头上的东西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奴心里清楚着呢。” 果然一刻钟左右，陈家的就送了一个大大的食盒过来。司楠抢身上前接下，还在手里就迫不及待的揭了盖子。食盒第一层放的四小碟点心，红色的蜜豆糕黄色的栗子糕绿色的冬瓜酥白色的糯米凉糕，各一碟六块儿，原来陈家的已是换了船上的碗碟来。平儿把四碟点心摆到方几上，司楠又揭了第二层。照旧的四个碟子，一碟儿已经连肉带火烧切成了方块儿的驴肉火烧，一碟儿三块荷叶饼，一碟儿六个拇指大小的金丝烧麦，还有一碟儿芸豆卷儿。司楠见一层的四色点心小小的一块儿，一口就可以吃下一个，二层的主食也是贵精不贵多，心道陈家的果然是个伶俐的。待揭了第三层，是四道小凉菜，一道儿酱乳瓜，一道儿红油肚丝，一道甜姜芽，一道麻酱 腐乳，甜咸香辣俱全。最底下一层是一罐海棠鸡丝粥并三副碗筷及两道干果冰糖核桃，五香杏仁，一道蜜饯小枣，一道蜜饯桃脯。 各色吃食将方几摆的满满的，司楠三人坐了方几的三面儿，李妈妈给各人盛了粥，各自大快盈朵的吃起来。司楠各样都尝了，觉得虽然只是街边小吃，口感味道却都上佳，并且所用的食材种类繁多，比起现代不遑多让，可见大昭人是爱吃的，心想以后若是开个吃食铺子，把21世纪的美食配上一些应该是能赚钱的吧。司楠心知自己的水平，也就在吃上面有点长处，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小女子吧，不必想出人头地的好事儿。 司楠和平儿人小胃小，司楠一样尝了一口已是饱了，平儿吃的小肚儿滚圆，李妈妈不敢让她二人就睡下，怕夜里积了食，自己收拾了食盒，送去厨房，又赶了司楠二人去甲板上溜溜。 天已是暗了，河里的船灯岸上的人家都亮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灯火映在河水里，随着水波晃动，煞是好看。司楠和平儿手拉手站在船舷前，吹着和风，平儿另一手摸着肚子，感慨道，“妹妹，要是每天都能吃很多很多好吃的，又不用干活，那就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啦！” 司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表姐，咱们以后自己生活了，虽然不能每天都吃很多很多的好吃的，但是可以自己决定吃什么吃多少。至于不干活嘛，估计是不成的，咱们得自己动手赚银子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平儿捧着脸趴在船舷上，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妹妹，你说咱们怎样才能赚到钱呢，你还小，也做不得刺绣，我虽然学了，但是也只能做些简单的绣活，娘要照顾我们，还要打理家务，肯定也没空，咱们就不能做绣品卖钱，可是我们女人家，除了做绣活还能干什么呢？” “姐姐不用忧心，临走时老太太不是还给了些银钱，咱们节省着些，等过两年咱们长大了，能干的事情多了，就能赚钱了。”司楠说了这些话，平儿果然不再纠结了，司楠心想也只有没心眼儿的平儿才会相信长大了就能做很多赚钱的事儿了。 司楠和平儿又走了两步，觉得不撑了才回到船舱。李妈妈已经回来了，还从厨房借了个存水的大木桶，正拎了热水往桶里倒，司楠见此立刻想到这是要给她们泡澡，立即问道，“姨母，这是让我们泡澡的么？”平儿也眼睁睁的望着李妈妈。李妈妈说是，司楠和平儿笑的已是见牙不见眼。八月的天气还是有些热，每天早上起来就一身薄汗，要到晚上才能打水擦身子，司楠总是觉得不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今天终于可以泡一泡了。 李妈妈道，“今晚在陵阳城停一晚，码头上有专门卖水的，陈家的问我要不要烧水洗澡，还说往后直到陵水城再没有大的码头了，我就让她帮我们买了些水，今天晚上都好好洗一洗。平儿，帮囡囡先洗，我再去拎热水，等下囡囡洗完你再洗。”平儿应下了，李妈妈又拎了热水壶往厨房去了。 果然往后直到陵水城，夜间停靠的码头都是些小码头，码头上除了零散卖吃食的，也没什么热闹可瞧。 又过了八日，司楠乘的船终于到了陵水城码头。三人从安陵城上船是八月初六，到现在到陵水城，已是八月二十，在船上是过了十六日。 李妈妈一直到人都下完了，才和陈家的拎了包袱又一人一个抱这司楠平儿下船，待又谢了陈家的二两银，讲好以后再坐船还来寻常家船行，三人才朝码头外走去。 第五章 饕餮陵阳城 第六章 落户陵水城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章 落户陵水城 和陈家的分开后，司楠和平儿一人拎了一个包袱，李妈妈则是左右肩各背一个包袱，手里又拎了一个。临走时付管家说陵水城的宅子有个老苍头看门，已经让人通知来码头接人了，司楠三人便一边走，一边寻年纪大的老头儿。司楠扫了码头一圈，也没见有像的人，“姨母，咱们这一路顺风顺水，比正常少走了一天，该不会今天没人来接我们吧？” 李妈妈正也这么想着，随即说道，“咱们有房契，上面有地址，等下去前面顾个马车过去吧。”司楠和平儿都点头，包袱太大了，她们俩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 又走了百十步，迎面马路上过来了一辆马车，从司楠三人身边跑过又转了头，最后停在三人身边。驾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方脸汉子。 司楠暗想不会是拉客的吧，她们正要雇车呢。那驾车的汉子又看了司楠三人一遍，对李妈妈道，“敢问嫂子可是从安陵城来？” “不知大哥是？”李妈妈和司楠平儿交换了下视线，对方脸汉子问道。 “嫂子，小的爹是昌平坊猫儿胡同李家宅子看门的老汉。小的爹……他去年就已经去世了。他临走之前说李家迟早要来人的，让小的替他看下去。一个月前有人来说宅子已经易主了，说是这几天就会有一位小姐带着一位妈妈一个丫鬟过来。” 说到这那汉子脸色一红，搓了搓手接着说道，“这几天小的每天都早早过来等着，实在是，实在是昨天是小的爹的祭日，小的去看他回来的晚了……” 司楠没想到这家人都这么实在，老人去世了，还让儿子继续替自己看门。随着那房契只有看门老汉的卖身契，估计这方脸不是李家的下人，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替李家看了一年的门，现在一吩咐还来接自己一行人。 司楠想了想，说道，“大叔，我就是你说的那位小姐。”又指了李妈妈和平儿，“不过这二位，我们已经认了亲，一位是我的姨母一位是我的表姐。大叔，不知道您贵姓，可是李府的人？” “小姐您不用可客气，小的担不起您的尊称，小的免贵姓吴，叫吴来福。不是李府的下人。十几年前陵水城遭过一次蝗灾，那一年地里颗粒无收，小的爹为了不拖累小的，这才卖身去李府看门，后来境况好起来，爹他说在那宅子里挺好的，不愿意再回来，前年他的身子不大好了，小的就和媳妇孩子搬了过去照顾他。等下送夫人和小姐们过去，小的一家就会搬走的。”那汉子说完，好像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羞愧的脸更红了几分。 “来福叔，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回去吧。”司楠说完，率先把包袱扔上了马车，“我实在拿不动了……” 吴来福连忙接过李妈妈和平儿身上的包袱，司楠见他一手拎了两个表情却很轻松，知道这吴来福很是有一把子力气。 三人上了马车，吴来福将包袱都放进车厢，关上车厢门，跳上车辕，吆喝了一声，马车就安安稳稳的走了起来。 车厢里，司楠却和李妈妈悄声商量起来，“姨母，咱们初到陵水城，正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看门的老苍头又已经去世了。这个吴来福虽然不是李府的下人，却是陵水城本地人，他们一家如今都住在李家宅子里，咱们总是要雇些人手帮忙的，不如就留下他们，看吴来福是个忠厚的，总比再找人便宜些。” 李妈妈也觉得有道理，“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照吴来福的话，他们也是有地的，让他们不种地，不知道……” “娘，地可以租出去收租子啊，咱们再给他们发月钱，宅子里的活可比地里的活轻松多了，他们指定愿意的。”平儿接口说道。 “对啊，就是姐姐说的道理，一定成的！”司楠肯定的说。 “那好，等会儿我来跟他们说。要是愿意最好，要是人家不愿意，就让他看看能不能介绍几个可靠的人来，现在咱们娘仨单独过日子，要操心的事儿多了。”李妈妈有些发愁，她什么时候也没有当家做主过，现在一家的生计都要靠她打理了，压力真大呀。 马车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停下来，司楠和平儿在车里早已经坐不住了，正一左一右没形象的歪在李妈妈身上。司楠凑到车厢前正准备开门，就见吴来福从外面开了门，笑着说道，“夫人，小姐，到了。” 司楠人小，扶着吴来福的手跳了下去，平儿也是有样学样，李妈妈却是正正经经踩了小凳子。 三人下了车，吴来福拴好马车，一边敲门一边喊到，“孩子他娘，快开门，夫人小姐到了。” 华音刚落门就开了，一个**岁的小子跑了出来，“爹，娘在厨房做饭呢，姐姐在给娘帮忙。哥哥出去找活儿了。” 吴来福拎了那小子的手对李妈妈和司楠平儿说道，“夫人小姐，这是我家二小子，莽莽撞撞的让你们见笑了。” “无事，吴大哥，进去再说吧。”李妈妈牵了司楠的手，又喊了平儿一道往门里走去，“吴大哥，包袱就麻烦你了。” “哎哎，我记着呢。” 一进门先是一道石屏，可能是多年没人打理，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了，隐约能看出来是一副日出东山图。绕过石屏是一个四五亩的院子，院子东边是一排六间厢房，看样子是给家丁小厮住的。西面是三大间，房顶一排溜的烟囱，其中两个正冒着烟，看样子三大间都是厨房。院子里只几棵石榴树桂花树，北面正中是一间穿堂，东西各两间房，但是都锁着门，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 过了穿堂又是一个院子，却是只有小小的两亩左右，东面靠墙种了几从青竹，西面是个小小的花圃，花圃里没种花，倒是种了一垄小葱两垄韭菜。北面一排五间正房，西面靠墙开了个小门通到后面，想是后面还有一进院子。李妈妈见这五间正房都开了门，知道正中一间是会客厅，便领了司楠和平儿过去。 一进门果然如此。司楠让李妈妈坐在左侧主位，自己在下方第二张椅子上坐了，平儿则坐在了她的上手。吴来福跟着三人进了门，正局促的站在门口。 “吴大哥，过来坐吧，您也不是外人，我正有些事儿想跟您商量。”李妈妈对吴福来说道。 “夫人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吩咐就好。”吴福来往厅内走了两步，却没有坐下。 李妈妈也没有勉强，又开口问道，“吴大哥，不知道你们一家离开这宅子之后有计划？” “这个……”吴福来沉吟了下，“不瞒夫人小姐，小的在城外也有十来亩地，还有一个小院子，这几年先是照顾爹爹，没有空闲侍弄，就租了出去，每年收些租子，再加上小的和大儿子在城里打些短工也将就能糊口，小的知道夫人小姐要来，已是寻了几个佃户知会了，到年底地就不租了，明年就自己种地，待到秋收也能满足一家嚼用。” 第六章 落户陵水城 第七章 留下吴来福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章 留下吴来福 第七章留下吴福来 “哦，不知道吴大哥打短工的话一天能挣多少钱？” “这个还真不好说，有时候有活儿有时候没活儿，一个月小的和小的大儿最多也不过能挣二三百个铜板吧。”吴福来不知道李妈妈问这个做什么，却也是老老实实的答了。 李妈妈了吴福来的话，心下算了算手里的银子。老太太给了二百两，一百五十两是银票，在司楠脖子上挂着，还有五十两碎银铜板，从安陵城到陵水城一路打赏了陈家的四两银，在陵阳城买水买吃食又花了608个铜板（1两银＝10钱银＝1000个铜板），现在还剩四十六两银并392个铜板。若是一个月给吴福来一家支五百个铜板并管吃管住，他们应该是有很大可能留下的，最重要的是自家也是能负担的起。 想到这李妈妈心底有了数，又开口道，“吴大哥，我们娘们三个初来乍到，也没有个帮衬，现买了人也用的不放心，吴老爷子去世后您还在这里守着，可见是个忠厚的，如今我有个想法，您看可行？” “夫人请讲，小的且。” “吴大哥，我想让您一家留下。您也知道，李家这宅子给了我侄女儿，以后就改叫司府了。您一家留下来，您就管着马房，我们要是出门您给驾车，您家大儿就管大门，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人情来往，但住久了肯定会有的。吴大嫂管厨房采买做饭，一个人管着七个人的吃食可能有点顾不过来，但是我和小姐们不需要人侍候，做饭的时候就让您家姑娘给吴大嫂打下手。至于您家的二小子，就先在家里玩吧，待有了事儿再分派他。这样，每个月我付你们一家一两五钱银子，管吃管住，四季衣裳一套，但是只管大人的不管孩子的，厨房采买另外从我这拿钱。” “夫人，说实在的，您给的待遇确实很让人心动，就是不知，可是要签死契？”吴来福问。 “吴大叔，您不用担心，只签十年活契就行了。而且月钱衣服，以后做的好了还会给您加。您家大哥哥，五年后差不多要说亲了，到时候要是不想再签了您自管离开。”不等李妈妈答话，司楠抢先说道。 “嗯，我想和孩子他娘商量一下。” “这是应该的。” 这边话刚说完，那头吴来福的女儿吴燕儿过来说午饭已经好了，请李妈妈和司楠平儿去西次间用饭，李妈妈虚让了让吴来福一家，吴来福借口妻子没有见过世面，自己一家还是在厨房吃就行了，知道他们一家要商量是否留下做事，李妈妈也不狠留，自和司楠平儿去了西次间。 不说吴来福一家有事商量，李妈妈心中也有疑惑，“囡囡，为何不签死契呢？签活契的话，他们做事可能不会尽心。” “姨母，吴来福有地有院子，肯定是不愿意签死契的。我说签活契，却也说了做的好的话会加钱的，他一家五口，两个儿子要娶媳妇，一个姑娘要出嫁，这些都要钱，那十来亩地就算自己种，收成好了除去日常嚼用也剩不下多少，咱们管吃管住，每个月的五百个铜钱净可以存下，两个月就是一两银子，不是比种地划算多了，为了长长久久做下去，不会不用心的。就算他们欺咱们新来，不用心干活，钱可是在咱们手里，有了契纸，哪怕可以吃点亏便宜转租出去也是行的，等咱们住的久了，认识的人多了，自可以找到好的下人。”司楠把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李妈妈和平儿都点头说有道理。 李妈妈见司楠小小年纪却思虑周全，一时觉得宽慰一时又觉得心酸，想了想又问司楠，“囡囡，咱们一共就那么些银子，总不能坐吃山空，总要想个法子挣钱。如果吴来福一家留下，一个月要支五百个铜板，吃食嚼用按照安陵城来算也要三两银子，再加上一些额外开销算500铜板，一年就要48两银子呢。” “就是就是，二百两着多，这样算下来却只够四年总的呢。”平儿也说道。 “姨母，姐姐，挣钱的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头绪的，咱们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吧。”司楠很郁闷，其实她有很种挣钱的法子，哪怕是很容易被盗版，自己要是只挣第一桶金也是很可观的，可惜她现在年纪实在太小，若是说出这些法子，肯定没法和李妈妈交待。 吃过午饭，没见到吴来福过来回话，司楠三人起身往第三进院子去了。从西墙根的小门进去，也是一个两亩左右的院子，格局和第一进院子一样，东边一排三间厢房，西边只一个门，却是三间通房，是个内厨房，北边儿五间正房，东边两间是套间，只对外开了一个门，西边两间则是独立开门。司楠三人的包袱已经送到正中的会客厅。最后李妈妈住了东两间，司楠和平儿分别住了西面两间房。 司楠正和平儿收拾着自己的房间，见外面吴燕儿来说他爹在二进院子等着回话，两人手拉手又寻了李妈妈一起往前头去了。 吴来福正候在会客厅门口，吴嫂子领着两个小子规规矩矩在吴来福身后，司楠和李妈妈都知道他这是应了要留下来。等司楠三人进了会客厅，吴燕儿端着托盘给李妈妈上了茶，给司楠平儿的却是桂花蜜水。 “吴大哥可是有了决定了？”李妈妈轻呷了口茶。 “回夫人的话，小的一家已经商量好了，小的一家决定留下，多谢夫人小姐提携。” 说着吴来福让吴嫂子带孩子进来一一行礼。 “吴大哥，还得麻烦你去寻此处里正并两个中人，咱们好把契约写了。”李妈妈道。 “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 吴来福辞了李妈妈，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带回了三人。吴来福对李妈妈介绍为首的一个就是昌平坊猫儿胡同一片的宋里正，另两人则是猫儿胡同里出的两位秀才公，一位姓孙，一位姓王。平日里有个东家长西家短都是这三人出面。 孙秀才写了契约，李妈妈看过后递给司楠，平儿凑过来一处看了，都觉得没问题，又给了吴来福，吴来福也不看，利索的按了手印，又让妻子一一按了手印，只说里正和两位秀才公当中人必是没有问题。 李妈妈拿了三个荷包，各封了二两银子，谢了里正和两位秀才。吴来福正要送那三位出门，又叫司楠留了下来。 “里正爷爷慢走，还有事要麻烦您。”说着从贴身荷包里取出李妈妈和平儿的身契，递到吴来福手里，“里正爷爷，我想给这两个人销了身契，把户籍落到猫儿胡同，可行？”又取出房契递给宋里正，“这房子是我名下的。” “小娘子，主家放还下人是没问题的，可是要在猫儿胡同落籍……”宋里正有些为难，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儿，他可是要担责任的。 “里正爷爷，你看，就是一个大人一个孩子，还都是女的，不会有麻烦的。” 宋里正又想了会儿，“也罢，晾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你派个人同我一块儿去县衙吧。” “好咧，谢谢里正爷爷。吴大叔，麻烦你跑一趟了。”司楠谢了里正，第二句话却是对吴来福说的。李妈妈又取了两个荷包，一个装了二两银，一个装了一两银子，又把两个荷包给了吴来福。吴来福自是明白，一两的是谢里正，二两的等下给县衙管户籍的笔吏。 吴来福去了一个多时辰又回来，已是带了李妈妈和平儿的户籍证明回来，李妈妈的户籍上写的是卖入司府为奴前的名字李素兰，平儿却随了李妈妈的姓叫李平儿。 往后章节就改称李妈妈为李素兰。 第七章 留下吴来福 第八章 疑似有故人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章 疑似有故人 吴来福带了李素兰和李平儿的户籍证明回来，二人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与自司楠认亲之后，李素兰就努力表现的像一个小门小户的当家夫人，身段儿端了起来，说话也颇有些当家人的味道，但是她心底还是有些虚的，一时害怕自己脱不了籍，一时又操心怎样才能持好家带好孩子。现在拿到了自己的户籍，又安顿好一家人，银子最少还够用三年，只等自己再寻个挣钱的营生，这个家就稳定下来了。虽然对于挣钱还是没有头绪，李素兰却觉得前景一片光明。 司楠与李素兰商量了一回，吴嫂子和吴燕儿送晚饭来时，叫了吴来福一家来说话，让她们以后就称自己“二小姐”，称李素兰“夫人”，对平儿则称“大小姐”。虽然对李素兰正确的称呼应该是“表夫人”，司楠觉得别扭，又说叫的也别扭，索性简单点就叫“夫人”好了，李素兰自是依了司楠，平儿对别人怎么称呼自己则是无所谓，却觉得叫“大小姐”似乎是不大合适，司楠劝她，“如今我们三个却是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姐姐万不要多想，咱们以后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又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做什？不过是别人叫着方便罢了。”平儿了就不再言语了，吴来福一家也点头称是，都说知道了。 司楠又问吴来福，“吴大叔，你真的知道了么？就好像你们一家，虽然说是与我家签了工契，我却没有觉得你应该是我家下人，我一样认为你是我的长辈，我还叫你‘吴大叔’，叫吴嫂子‘婶子’，叫‘小贵哥哥’，‘燕子姐姐’，‘小亮哥哥’，你看可好？” 吴来福一家了司楠的一席话，知道是主人家抬举，也不虚伪推辞，口称“二小姐抬爱”，谢了又谢。李素兰虽然觉得司楠对吴来福一家太过于好，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说什么。 吃过晚饭三人草草的收拾睡了，吴来福一家还是住在第一进院子的东厢房，也没有让吴燕儿留下侍候，李素兰和平儿从前都是伺候人的，习惯了自己动手，司楠则是信奉主席的八字箴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夜无话，第二早刚过了卯时中，李素兰就起身了，这已经比在司府时晚了半个时辰。等她絮絮的穿衣时，就见吴燕儿在门外问，“夫人可是起了，奴婢进去服侍吧？” 李素兰走过去拉开门，让吴燕儿进来，问她，“小姐们都醒了没有？” “回夫人的话，奴婢刚从西二间过来，没有见两位小姐起身。”吴燕儿见李素兰已经穿好了衣裳，要帮李素兰收拾床铺，李素兰拦了，“床我自己收拾，你去拎着热水来，顺便看看小姐们起了没。” 吴燕儿应下出去了。李素兰自己梳了头，吴燕儿正好拎了热水进来，回说小姐们都未起，又问早饭是现在准备还是等小姐们起了再准备。李素兰让现在就准备，吴燕儿就放下水壶去厨房知会吴嫂子去了。 李素兰自己收拾妥当了，又去西二间叫司楠李平儿起床，今天李素兰想带二人出去转转，一来熟悉熟悉环境，二来也看看有什么生计可做的。 司楠也正想出门逛逛，李素兰提，正中下怀，平儿却是为了凑热闹。 不一会儿三人吃了早饭，仍旧叫吴来福家的大儿子吴贵看门，吴来福套车，带了吴嫂子和她家小儿子吴亮，女儿吴燕儿，司楠一行七人出门去了。吴来福带着吴亮做在车辕上，车厢里五个人还是挤的不行，李素兰就抱了司楠坐在怀里，吴燕儿则直接坐在了车底板上。 马车里，司楠扮做小孩儿天真好奇的样子，问吴嫂子道，“吴婶子，咱们来时路过一个叫陵阳城的地方，那里有好多便宜又好吃的吃食，陵水城里好吃的多吗？” 吴嫂子司楠问自己，又是吃食方面的。立时来了兴致，“二小姐，吃食方面的事儿我可是再知道不过了！要说吃食，首先得说咱们陵水城城主欧阳大人，欧阳大人是整二十年前接替老城主接管陵水城的，当时陵水城各行各业都比较落后，人们从山里收的山珍药材木材什么的，都是直接运到陵阳城，在陵阳找师傅炮制再加工。辛辛苦苦跑一趟船所剩寥寥无几。欧阳大人二十年前才二十一岁，据说很得皇上赏识，说要嫁个公主给他，但是欧阳大人当时已有妻子，并且是替欧阳大人守过母孝还生了儿子，咱们大昭有律“女子守孝不出”，就是女人家替丈夫守过孝，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休妻，欧阳大人和欧阳夫人两情相悦定不会和离，皇上也不能让欧阳大人休妻，不得已才做罢。” 说了这一些，吴嫂子似是觉得自己太啰嗦了，呵呵一笑又开口，“让夫人小姐笑话了，这些不过一些道途说，且一就作罢。那欧阳大人来了陵水城之后，见大家收了山珍药材木材之类的只一股脑儿运往陵阳城，并不在陵水城内进行再加工，而贩卖原材料所挣无几，就发了个告示，号召大家就地加工，还从别的城里招揽手艺师傅办了个官学，分门别类的教授各种手艺，每年三月到六月，九月到十二月各一期，其中就有厨师班，陵水城的民众如果愿意学，只要花少少的钱就可以进去学习，每期学习班结束时，学生们都要进行一番比试，前三名可以拿到城主府的推荐信，不管是自己做小买卖，还是去大的作坊做工，城主府都同样支持。而厨师班的学生结业时，要在城隍庙外的空地上比试厨艺，陵水城民众则去城隍庙内领特制的竹签，凭竹签可以试吃学生们做的菜，觉得谁做的好就把竹签送给谁，酉时结束后，得到竹签最多的三个人，就是这一期最优秀的学生。又过了两年，欧阳大人把这项比试推广到了整个陵水城，每年的六月二十日，在城隍庙外举行厨艺大赛，第一名可以得到奖金二百两银子，第二名一百两，第三名五十两，另外前十名可以得到城主府的荐。所以这十几年来，陵水城的吃食花样繁多，融汇大昭各地特色风味，在厨艺大赛上展露头角的厨师也是炙手可热。”说到这吴嫂子神色一暗，眼圈儿立时红了，停了停又接着说，“当初我爹爹也是上过厨师学习班的，就是结业比赛也拿了靠前的名次，虽然没有城主府的推荐，但在比赛结束时当场就被一家酒楼录用，薪资优渥，可惜我哥哥败家，不知哪里学会了赌博，家产输的一干二净，爹爹气的一病不起，又怕哥哥打我的坏主意，说来福哥人才是好的，就急忙让人上门提亲，把我许了他。我俩成亲后没多久就病逝了。” 司楠没想到吴嫂子有这样一番坎坷经历，又了吴嫂子这学习班的一席话，正暗暗心惊，开办学习班，毕业考试，厨艺大赛，这位欧阳大人，怎么起来却像和自己一样，是个外来户呢。 第八章 疑似有故人 第九章 逛逛陵水城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章 逛逛陵水城 司楠得吴嫂子的坎坷经历，心里又想着事，一时呆了没有说话。李素兰连忙开口安慰吴嫂子，“嫂子万开怀，吴大哥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为人忠厚能干，小贵小亮和燕儿话勤快，一家人亲亲蜜蜜的，又吃食无忧，攒上几年钱，给小贵取房媳妇，燕儿找个好婆家，生活岂不是更有盼头？” 吴燕儿得李素兰提及自己的亲事，羞的直把头往吴嫂子怀里媷，吴嫂子哭笑不得，又直把她往外拉。 又走了有小一刻钟左右，马车停了下来，吴来福在外面道，“夫人小姐，坊市到了。咱们陵水城民风开放，多有大户人家小姐出门做生意的，夫人放心带着小姐们出来走走，我就在这坊市门口等着。” 吴嫂子撩了帘子先下了马车，燕儿平儿司楠借着吴嫂子的手自己儿跳下了车，李素兰最后还是踩了凳子下车。 吴来福要看车，剩下的人都跟着吴嫂子往坊市里走。司楠见坊市前的门楼上挂着块编，上荣昌坊，心想可不是应了这坊名儿，繁荣昌盛。 坊内一条东西大街，两边儿店铺林立，靠坊门口左右两家都是三间门脸的大布庄，左面一家叫“霓裳”，右边儿一家叫“羽衣”。两家铺子门口并不像其他店铺有小二招揽客人，店内客人也寥寥无几，司楠见“羽衣”门口停了顶轿子，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下了轿，扶了丫头的手进了店，小二上前打了个招呼，随机带着二人上了二楼。司楠心想这两个店必是同一个东家，并且是只做高端客户的，说不定就是那个疑似自己穿越老乡的手笔。 果然吴嫂子见司楠一会儿看看“霓裳”，一会儿又盯着“羽衣”，张口道，“夫人小姐，别看这是打擂台的两家铺子，却是同一个东家呢！” “咦？这是为什么？”李平儿好奇的问，“不是门对门的都是竞争对手吗？”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霓裳’‘羽衣’是城主家大小姐的陪嫁，一开始只开了‘霓裳’，可以说是集中了大昭最好的布料、京城最新款的成衣，各家夫人小姐也都爱过来选布料做衣服。可是过了一二年，生意渐渐的就淡了，然后没多久就又开了‘羽衣’，同样的做布匹、成衣生意，只是布料比‘霓裳’里差了一个档次，但在陵水城也算是顶好的了。‘羽衣’开了之后，‘霓裳’的生意也又慢慢好起来了。却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司楠心想，你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知道的，在原来的那个时空里，同一家公司拥有多个品牌产品，这是为了满足消费者的差异化选择。从而占领更多的市场份额。‘羽衣’的档次差了一层，一来增加了一部分新的消费群体，本来承担不起‘霓裳’价格的消费者有了新的选择，同样是城主小姐的店，价钱又便宜了，选择‘羽衣’，穿出去也算是名牌。二来陵水城是欧阳城主来了之后才发展起来的，没有家底深厚的世家豪门，就算看在欧阳城主的面子上光顾‘霓裳’，也不会一做衣服一买布就去‘霓裳’，那是大昭最顶尖的布匹成衣，穷惯了的人就算一夜暴富，也是不会大手大脚花钱的，所以很多‘霓裳’的客户就成了死客，消费了一两次，就再也不来了，哪怕城主怪罪，也有话说啊，我们家生意刚起步，周转颇大，消费不起啊。‘羽衣’开了之后，这些死客有了新的选择，也会活起来。‘羽衣’生意好了是必然的。当这两类客户在‘羽衣’消费久了，又会觉得‘霓裳’是不是更好？价钱是贵了一些，但是那是大昭的风尚前沿啊，是大昭最高档次啊，要是咬咬牙，就算不是逢年过节也能消费一两次的呀，当有这种想法的客人多了，所以‘霓裳’的生意也就好了。 司楠这一番心思想完也不过又走了十来步，左边一家卖胭脂水粉的。李素兰提出进去逛逛，“平儿九岁了，也该学着用些胭脂水粉了。”平儿见脸色一喜，拉着李素兰的手直说“娘亲真好”。其实在司楠觉得，才十岁不到的人，哪里需要化妆，顶天了用些护肤品就行了，说原来那个时空古时候的胭脂水粉都是大量含铅的，长期使用对皮肤不好，这大昭的胭脂水粉肯定也没有什么好货。 李素兰给平儿选了一盒粉紫色的粉饼，说是加了紫藤花汁的珍珠糯米粉，又选了一管无色的口脂，平儿脸色比司楠稍黄一些，粉紫色很好的提亮了她的肤色，又不会像白色粉饼那样用起来显得突兀，平儿唇色嫩红，就是有些干干的，无色口脂就起到了保湿的功效。李素兰选的这两样都是极适合平儿的。司楠对这些不感兴趣，李素兰问她需不需买什么时，就摇了摇头，李素兰觉得司楠可能是还小，待大大像平儿这个年纪再买也不迟，就不管她，又问吴嫂子需要什么。这家店也只是中等偏下的消费水平，吴嫂子想起平儿试用时燕儿眼巴巴的看着，很是想要的样子，燕儿也是九岁了，就狠了狠心，给她也选了一盒粉饼一管口脂。结账时，平儿的粉饼450铜板，口脂260铜板，共710个铜板，燕儿的粉饼380个铜板，口脂也是260铜板，共640个铜板，掌柜的说一次性消费满一两银子可以送一个180铜板的手油，李素兰就连燕儿的一起结了账，送的手油也给了燕儿。回去之后吴嫂子送钱给她也没有收，只说燕儿乖巧她很是喜欢，这一点东西就送了燕儿不许推辞。 这一条街大概都是布庄首饰店胭脂水粉店鞋店等日常用品店，在一家首饰铺子，李素兰还给司楠买对个小小的银丁香，说是等天再冷冷给她穿耳眼儿。 司楠穿来之前两只耳朵上各打了两个耳眼，舍不得花钱买金的银的耳坠子，又好在不管她戴什么材质的都不会过敏，就经常在饰品店买十元一副的耳钉换着戴。司楠一想想自己那好几十副耳钉耳坠心疼的直抽抽，虽然没多少钱，却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又非常喜欢的。司楠心想，等有钱了，一定要把之前的耳钉耳坠画了样子做出来戴，那才绝对的是大昭独一份。 又逛了一刻钟，李素兰司楠平儿再没买东西，吴嫂子在一家小布庄扯了五尺靛蓝棉布，要给吴贵吴亮各做件外袍，两个男孩的衣裳都是吴来福旧衣改小的，吴贵还好，吴亮的衣裳又都是吴贵的改小的，大补丁套小补丁，有些实在也看不下去了，现在手里银钱能稍微宽松一些了，刚给燕儿买了粉脂，就给两个小子添件衣裳吧。 眼见到了饭时，几人都说不需要买东西了，司楠提议下馆子去，“姨母，今天中午就在外面吃吧。咱们在路过陵阳时还大吃了一顿，今儿都出来了，就别回去吃了吧！” 李素兰想了想，觉得要省钱也不在这一顿两顿，又见平儿和吴亮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就问吴嫂子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适合吃饭的地方。 吴嫂子也不推脱，笑眯眯的道，“这我却真的知道。” 第九章 逛逛陵水城 第十章 走后门下馆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章 走后门下馆子 “这我却是真的知道。”吴嫂子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哪里，有好吃的吗？”一说到吃的，平儿就兴致勃勃。 “前面儿拐过弯儿就是三香路，走到底儿出了南坊门再走一里路，有一家百年老店，名叫‘得月楼’，家常菜做的是陵水城一绝。最开始得月楼只是一户农家，并不是酒楼，主人家只在四邻有红白喜事时给人家帮厨，大家都认为他做的饭菜特别好吃，当时的城主说了，就经常去他家吃饭，为了方便自己来回儿，就又修了路，城主说每回走到这路上，都会想到那家的饭香菜香酒香，索性就叫三香路吧！后来每天上门请主人家置办酒席的人越来越多，应了谁家推了谁家都不好，主人家这才决定要开酒楼，想吃就来酒楼吃吧，谁也不得罪。并且就连城主都是上门来吃饭，在陵水谁能大过城主去，那些闹着要请主人家去家里当厨师做菜的也就消停下来了。” “这样说来，得月楼的生意岂不是很火爆，咱们现在这个时间过去，也不知道还有座儿没。”司楠想起以前去吃过的那些号称百年老店的或者口碑特别好的饭店，夸张点的没到营业时间门口就排起了队，这得月楼想也知道会怎么样。 “不妨事。二小姐有所不知，我爹当初就是被得月楼顾了的，我也去过几次，也认识几个人，咱们去了只管从后门进，后院只住了几个账房厨子还有总管厨房的郝管家，这些人白天要么在前面大堂账房，要么在厨房。我爹曾经和郝管家结拜过，之前家里实在困难时也得过他的帮助。等下我去买上些礼物，咱们去了寻他悄悄的点了菜，拿到他住的屋子吃，一准儿行的。” “那真是太好啦，咱们就走吧！”平儿道。 “夫人，两位小姐，且在这等一等我，我去采芝斋买些绿豆糕，郝管家和他家小孙子都爱吃这个。” “婶子我陪你一块儿去吧。”司楠道，“姨母，你带姐姐们和小亮姐姐去找吴大叔，一会儿咱们都去得月楼吃饭，不然吴大叔要等我们，怕是不敢走开吃饭啦！” 吴嫂子感激的看了一眼司楠，对李素兰道，“夫人放心，我一定看好二小姐。” 逛了这好一会儿，李素兰也是累了，便点头同意了，又拿了一小块大约一两的碎银给吴嫂子，道是二小姐想吃什么也买上些。吴嫂子直推回去，道，“东西便宜的狠，夫人不必给银子，若是二小姐买了东西，我先垫上，回去再算给我一样的。” 司楠怕她二人再啰嗦，连忙拉了吴嫂子走开了。吴嫂子带着司楠去了一家门面小小的糕团店，门上只挂了个牌子“姚记糕团店”。 店里柜台后面坐了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见司楠两人进来，立刻起身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待看清吴嫂子，笑道，“婶子又来买绿豆糕。”吴嫂子也是很熟络，“清娘，今儿怎么你一个人守店呢，姚大叔人呢？”那唤清娘子的姑娘答道，“我爷爷最近咳嗽的厉害，吃了几天的药也没见好，前天娘就没让爷爷来，在家养病呢。” “今儿不巧，还有事呢，明天我去看他老人家。清娘，还是老样子，称两份一斤的绿豆糕，再称半斤松子糖。”姚清娘道了声好，又去拿油纸包绿豆糕和松子糖儿。 吴嫂子扫了一眼货架，见都是常见的糕团点心，忽然想起司楠是跟着一块儿的，忙问道，“小姐，你爱吃什么？一块称了吧。” 司楠正在看姚清娘称松子糖，发现跟自己旅游时候在苏州买的松仁粽子糖很是相似，得吴嫂子问自己，就只了只松子糖道，“婶子，这糖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你与我少称点儿吧，别的就不用了。” 吴嫂子就又让姚清娘称了二两松子糖，单独包了一小包，让司楠自己拿着，付了钱，又说了一遍第二天去看姚大叔，二人就提了东西出门了。 待回到几人分手的地方，吴来福已是赶着车候在了那儿，吴亮手里拿着根木棍，一头裹了一大块儿的麦芽糖，见吴嫂子来了，忙献宝似得伸出去，“娘，快尝，夫人给我买的麦芽糖。” 吴嫂子拍了下他的手，让他自己吃。把司楠抱上车，自己也跟着爬上去。待进了车厢，见吴燕儿，平儿和司楠三人一人手里一根糖棍儿，就对李素兰道，“又叫夫人破费了，这两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看我回去收拾他们。”，司楠见她脸色不好，知道是觉得吴燕儿吴亮不该让李素兰买东西吃，连忙道，“婶子不是与我也买了糖。”还扬了扬手里的只包。吴嫂子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不说一路上吴嫂子又给李素兰司楠道了谢，人随便的拉扯了几句，就吴来福在外面道，“夫人小姐，到了，我去叫人开门，等我回来再下车。”又叫吴嫂子出来牵了马别让它乱跑，自己去叫门了。 不一会儿司楠在马车里到开门声，吴嫂子撩开车帘让几人下车。得月楼的后门有点窄，马车进不去，最后吴来福卸了车，把马牵进院子里，马车厢子就扔在了门口。 院子里已经候着了个小二，见司楠一行人进来，也不多言语，带了几人进了东边的一间厢房，又给几人排了坐，上了茶，对着李素兰司楠平儿弓了弓身子，说道，“劳夫人小姐们担待些，前面楼里忙的不可开交，郝管事走不开儿，让小的先伺候着，等他忙完就过来。夫人先看看菜谱儿，点了菜，小的让厨房先做着。” 李素兰翻了翻菜谱，点了一个百仁全鸭，一个蜜汁火方，把菜谱递给司楠，司楠和平儿头碰头看了一遍，一人点了干炸响铃，一人点了松鼠桂鱼。司楠又让吴来福和吴嫂子点菜，两人连连摆手不敢应 。 最后小二报了几个得月楼的招牌菜，加上之前点的四个菜，一共八菜二汤，待李素兰点头之后，小二道了声稍等，自往厨房去了。 一盏茶不到，郝管事先到了，未见影儿先闻声。司楠正和平儿一起看之前买的粉饼，就见由远及近一阵呵呵笑声，然后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位大约五十左右的老者。 那老者只进门时的一霎那，就将屋内的情形看了个分明。一抬脚进了门，就拱手对上座的李素兰施礼，嘴里道，“夫人小姐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李素兰起身回了半礼，道，“老先生真是客气，是小妇人打扰了才是。” 吴嫂子此时才上前扶了那老者，对着上首的李素兰示意了一下，道，“郝大叔，这位就是我们东家夫人。”又指了司楠平儿一一介绍，最后对李素兰道，“夫人，这就是我和您说的郝管事。” 郝管事又重新给李素兰司楠平儿见礼，李素兰坐着受了，平儿和司楠全是小辈，认认真真的回了礼，又从吴嫂子手里扶过郝管事，让到桌前坐下。 正寒暄着，外面小二敲了敲门，报了声上菜了。吴亮正坐在最下首，离门最近，见上菜二字，忙不迭的跳下凳子去开门。 第十章 走后门下馆子 第十一章 始学女红厨艺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一章 始学女红厨艺 先前在屋里伺候的小二并另一位没有见过的小二，正一人手里一个大托盘，盘上都是四菜一汤，进了门一一摆在桌上，行了礼又退了出去。 李素兰邀郝管事一起用些饭菜，又有吴嫂子在一旁敲边鼓，只说自己好福气，遇上个好主家，不很讲究尊卑上下等等。郝管事也想和李素兰说一说吴嫂子一家的事情，就顺水推舟的留下了。 司楠仔细看了看，这八菜二汤都是家常见的，只不过装盘更精致一些，看起来高档许多。待李素兰动了筷子，司楠和平儿也吃了之后，郝管事和吴来福一家才小心翼翼的吃起来。司楠也是挨个儿尝了这八个菜，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却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说不出的美味。 郝管事略动了动筷子，就起身向李素兰拱手行礼，一边嘴里说道，“夫人心善，三娘已是与小老儿说了，小老儿与三娘的父亲情同兄弟，只能替我那死去的兄弟向夫人行礼致谢了。今天这顿饭也算小老儿请客，还望夫人不要推辞。” 那吴嫂子在娘家排行第三，穷人家也不甚在意给孩子取名字，就按排行叫了三娘。此时郝管事这样说，已是眼圈发红，眼泪儿欲落未落。 李素兰忙让郝管事安坐，又道，“吴嫂子一家忠义厚道，又愿意留下与我帮忙，咱们便像一家人一般相处，也不算什么。郝管事这样说，真是折煞小妇人了。” 两人又相互夸奖了一气儿，就都高高兴兴的吃了起来。 待吃完了饭，吴来福又在后门套了车，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了。 ————————吃饱了撑的分割线—————— 司楠三人来到陵水城时已是八月二十，这一眨眼儿就进了九月。 这一天早上，司楠刚起床，就见平儿在院子里喊她，“妹妹！妹妹！你起床了没？前面儿桂花谢了好多，吴婶子说今儿做桂花糕吃！” 司楠答了一声起了，看看天色，又看了看屋里的时辰钟，这才辰时初，平儿以前在司府惯是早起的，司楠却从来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只是现在的自然醒了之后再不好睡回笼觉了，搁穿越前，司楠不上班的时候能睡一夜一天。 昨夜里下了一阵雨，把一进院子里的桂花连枝子打落了不少，吴嫂子早上起来之后带着吴燕儿和吴亮都捡了，洗干净晾了起来，等平儿起来去厨房找吴燕儿玩的时候看见了，问这花朵儿做什么用，吴嫂子告诉她做桂花糕吃，这才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司楠说做桂花糕，也是心痒痒的不行，穿越前去苏杭一带旅游时，司楠也买了各种糕啊糖的，就包括这所谓的桂花糕，可那糕是一点儿也吃不出桂花味，一口咬下去满嘴的粉末，不喝水都能噎死人，现在要正正经经的用桂花做糕了，司楠能不好奇嘛。 等司楠穿戴整齐去了厨房，却见吴嫂子还在做早饭，一点儿做桂花糕的动静都没有，忍不住问道，“婶子，不是说做桂花糕吗？” 吴嫂子一边忙活手里的事儿一边答到，“二小姐，再着急也得把早饭吃了再说吧。桂花糕虽好吃，却当不了饭的。” “知道了婶子。那我先出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了早饭，司楠和平儿再也忍不住，拉着手又往厨房跑，李素兰说是要做桂花糕，也跟着去了，她也爱吃这些糕啊点的。 厨房里，司楠平儿燕儿都吵闹着要帮忙，要亲手做桂花糕，吴嫂子让她们一朵一朵的把晾干的桂花从枝子上摘下来放进一只大碗里，待花儿都摘完了，吴嫂子往碗里到了浓浓的糖水，本来这桂花该是用蜂蜜来腌制，但是这蜂蜜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才能买到，价钱也贵的离谱，普通人家做桂花糕都是用糖水来腌制的。 这边腌上了桂花，吴嫂子又舀了一瓢子糯米粉放灶上蒸，蒸熟后一点一点的把面疙瘩揑碎，然后拌入腌制好的桂花，装进各色糕模子里，然后压实了，就成了一块块的桂花糕。 司楠尝了一块儿，忍不住直点头，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材料和做法，味道却是真好，甜糯可口。李素兰和平儿都说好吃，又加上吴燕儿吴亮，几人竟是一气儿把做出来的二十来块桂花糕都吃了。平儿觉得还不过瘾，只好又叫吴来福取了梯子，现去树上摘了花，又做一遍，吴来福和吴贵这才吃上。 经过做桂花糕一事儿，司楠突然觉得如果做些二十一世纪的小吃来卖卖或许真能赚到钱，看陵阳城和陵水城的饮食业都发展的比较好，陵水城还有厨艺大赛，只不过自己现在还只是六岁顽童一枚，连厨艺都还没开始学，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操办这事儿呢？还有那个疑似穿越老乡的城主，如果自己做出来新式的小吃，会不会被城主注意到，万一被怀疑了，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司楠一时想一时愁，只觉得这钱真是不好赚，为什么看些穿越女主都混的风生水起，哪怕开始穷的要死要活，最后都能靠女主发家致富，到了自己这，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司楠想了半晌，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学厨艺，只有会做饭做菜了，才能有机会来点儿创新。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司楠郑重其事的对李素兰说要和吴嫂子学厨艺，李素兰想了会儿道，“是该学起来了，女红厨艺也是衡量一个女子才德的一个标准。从明天起，囡囡你和平儿每日早饭后和吴嫂子学习一个时辰厨艺，下午再和我学一个时辰女红，至于读识字嘛，平儿可以先跟着囡囡学些字，囡囡你就要委屈一下了，自己看，现在也没钱请先生来家里坐馆。” 司楠了觉得可以，厨艺必须学，女红也不能放，自己现在识的字，基本够用了，又不去考进士，没有先生教，不读也罢。 平儿一让自己跟着司楠识字，高兴的什么似的。这个时候读是很费钱的，因为造纸业落后，纸是很贵的，就更不用提了。 第二天开始，司楠和平儿就上午学厨艺，下午学女红，待学完女红后休息半个时辰，平儿再跟着司楠识字。 没过两天，吴嫂子就来求李素兰，想让吴亮来和平儿一起识字。李素兰问了司楠，司楠觉得自己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还能有个对比，就同意了。不过等第三天，吴亮却是和吴贵一起来了，吴贵吭哧了半天，终于说明白了，现在这个府里没人来往，他和吴来福两个每天待在门房基本没事儿，他知道吴亮要来和司楠识字，就让吴来福也去求李素兰，吴来福与吴嫂子觉得让小姐教一个儿子已经是冒犯了，就不肯再来说，吴贵只好自己来了。 司楠痛快的答应了，还是那句话，一个教得，一群也教得。因着纸笔都贵，这几个学识字也不用写文章，司楠就让吴来福做了几个小沙盘，只让平儿几人用沙盘练字，等学的字多了，再用笔墨纸砚。 第十一章 始学女红厨艺 第十二章 商议过冬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二章 商议过冬 日子在每天的忙忙碌碌中过去了，不知不觉已进了十一月，好像十月底十一月初就是秋冬的分界线，刚进了十一月，这陵水城就冷的出奇，司楠三人来陵水城时虽是大包小包，装了在司府时大半的衣裳过来，冬天的棉衣却只一人带了两件，一件夹袄一件大棉袄，棉被更是没有。 早饭时，已经穿了夹袄的平儿还是冷的手抖脚抖，李素兰却不敢让她去换大袄，这天才刚冷起来，若是现在就穿了大袄，正经的冬天可怎么过。 司楠也冷的受不了，这几天最暖和的时候竟然是在厨房和吴嫂子学做菜的时候，大锅一烧起来，热气腾腾的。 好歹又坚持了两日，司楠早上起床时，自己去柜子翻了大袄出来穿了。又去寻李素兰，与她商量扯布做棉袄棉被。 “姨母，天愈发冷的受不了了，陵水城比安陵城往北的多，咱们在安陵过冬的棉衣在这肯定是撑不住的，我好歹还有件大毛衣裳，您和姐姐可怎么过？” 李素兰也是一脸担忧，“我也知道这天气比安陵城冷的多，也想给平儿添件大毛衣裳，也想多买些碳每天烧的暖暖和和的，可咱们的钱……唉……原本算着能用三四年，我平日里再做些绣品卖了补贴补贴，可这两个月，哪个月都超支，这边绣品又不是很时兴，上个月卖的几件荷包抹额得的钱还不够买碳的！这钱竟是似连两年都撑不过去了。还有吴嫂子一家跟着咱们，也不能亏待了，真真是愁死人。原想着出府别居，自己当家做主，日子能好过些，却没想到竟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司楠也没想到自己独门独户过日子竟艰难成这样，也没有什么赚钱的好法子，只是现在天冷的实在受不了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钱嘛，过了冬天再说吧，想到这，遂对李素兰道，“姨母，别的都顾不上了，咱们多多的买碳吧，白天把人都聚在一块儿，多烧两个碳盆，晚上也挤一挤，少睡两间屋子多烧点碳，先过了这个冬天吧。这才刚开始冷，就已经这样了，后面的天还不知道怎样个冷法呢。咱们不能就这样一直冻着啊。而且现在多买些碳存着，比冬天里烧完了再买肯定要便宜。” 李素兰想了也是这么回事，两人又细细的计划了一番，便让把人都叫来了。平儿和吴燕儿一早儿起来就跟着吴贵吴亮在院子里跑步，这会儿已经跑的出汗了，整个人热热呼呼的，一进门就去拉司楠的手，嘴里说着“妹妹我帮你捂手”。 待人到齐了，李素兰让各人都坐下，把与司楠商量的话说了出来，“吴大哥吴嫂子，我们打南边儿过来，没想到陵水城是这样冷，原本过冬的打算是不行了，刚才我和囡囡商量了下，有个主意，说出来你们看看成不成。” 吴来福与吴嫂子了之后对视一眼，道，“夫人若有什么用的到小的的地方尽管说。” 李素兰点点头，“我跟囡囡商量了下，觉得咱们统共这些个人，白天晚上的四下散开，每个屋子都只能点一两个碳盆，也不暖和，不如白天集中在一个屋里，多点几个碳盆，晚上的话，囡囡平儿和我挤一挤，吴嫂子和燕儿在我屋里再摆张床，吴大哥带两个小子还住前院，这样空了两间屋子，就可以把碳盆也集中一下。嗯，最关键的是咱们得多多的买碳。还得去扯布买棉花，做几件大棉袄厚棉被。吴大哥，你看可行？” 吴来福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夫人和小姐们是不是要在这里长住？” “自然是长住，定居在这里呢。”李素兰答道。 “那小的建议夫人不着急买碳，盘个火炕才是正经的。盘了炕，烧柴火就行，虽然盘炕花的钱多了些，但年年烧柴火，碳钱却是省的更多。而且一般盘了炕，顺带着可以在隔壁屋子里起两个灶，也不用另外烧水做饭，更是便宜。” 司楠吴来福提起来盘火炕，才想起来自己那一世的东北地区，家家户户冬天都是烧炕的，零下十几度甚至二三十度的时候屋里都是暖烘烘的，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在这里盘炕呢。不过幸好自己没想起来，这一世的司楠可是真不知道炕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素兰了吴来福的话，忙让他仔细说说。 原来火炕是一种宽约两米左右，长可随居室长度而定的一种特殊的床。炕内是用砖建有炕间墙，炕间墙中有烟道，上面覆盖有比较平整的石板，石板上面覆盖以泥摸平，泥干后上铺炕席就可以使用。炕都有灶口和烟口，灶口是用来烧柴，烧柴产生的烟和热气通过炕间墙时烘热上面的石板产生热量，使炕产生热量。烟最后从火炕烟口通过烟囱排出室外。一般炕的灶口与灶台相连，这样就可利用做饭的时候烧柴使用火炕发热，这样就不必再单独烧炕。不做饭的时候可以烧上水，一天到晚的洗涮就净够用了。 如此这般说完，平儿先耐不住了，举着手嚷嚷着盘炕盘炕。司楠也觉得盘火炕最好不过，就是不知道盘一个炕要多少烧。李素兰完也在心里思量，自己等人是要在陵水城长住的，盘个火炕虽然当时花费多些，却也是吴来福说的那样，以后省钱无数，而且一个火炕，按自己现在所住屋子的规格来盘，盘好了就是个大通铺，睡上七八个人都不挤，比自己开始想的一间屋子摆两张床要好的多。这般想了一会儿，又问吴来福，“不知道盘一个火炕要多少钱？” 吴来福答道，“原本盘火炕是用青砖石板，按这屋子规格算下来，盘一个炕加上改造房间下来少不了要二十多两银子，垒灶还得另外算钱。不过一般人家都是用黄泥胚子盘的炕，算下来就便宜多了，有个十两银子就能全部做好。” “姨母，二进院子没人住，咱们就把那五间房改一下盘火炕吧。”司楠说十两银子就能搞定，忙不迭的说。 李素兰也觉得差不多了，就点头同意了，“吴大哥，还得麻烦你去找工匠，要用钱就让吴嫂子来找我。前面二进那五间房，在中间会客厅垒灶，把靠会客厅的两间屋子盘上火炕，你们一家都搬过来住，省的没几个人，整天来来回回的都见不到。” 吴嫂子见要给自己一家盘火炕，还是和夫人小姐们一起住二进院子，不等吴来福开口就连忙摆手，“夫人这可不行，不能乱了规矩。” “婶子，小贵哥哥小亮哥哥还跟着我识字呢，哪里就讲究那么多了。咱们两家人住在一起，每天热热闹闹的多好。”司楠也开口道。 吴嫂子还待拒绝，又看见儿子女儿都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到底拒绝的话儿就没说出口。 吴来福道自己先去找盘火炕的手艺人来看看地方，具体的估算一下花用，就出门去了。李素兰则带着吴嫂子和几个孩子把二进会客厅里的桌椅都搬到一进的空房间去。 没多久，吴来福就带了一个黝黑汉子回来了，李素兰避开了，司楠等五个孩子则跟着进出打探，最后与那汉子讲好，盘两个火炕，垒三个灶台，加上改造会客厅，包工包料，每天供一顿午饭，一共付银二十两。 司楠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工，那人答要先晒胚子，这几日太阳好，三五天就可以了。 第十二章 商议过冬 第十三章 盘火炕吃火锅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三章 盘火炕吃火锅 第三天刚过卯时中，吴来福找的那个盘炕师傅就带着八个帮工一起过来了，拉了五车黄泥胚子过来，吴来福带着吴贵帮忙一起卸了车，司楠平儿吴亮吴燕儿四个小的也跟着跑来跑去跑进跑出，异常的兴奋。还是吴嫂子怕她们磕着碰着，硬拘着回了三进院子。 盘炕的师傅姓许，是陵水城外小林村人，一手盘炕的手艺祖传了四代，但是村里的汉子多少都有些泥瓦手艺，也没钱专门请人盘炕，天冷之后地里没什么活计，他就进城寻么活干，正巧遇到要请人的吴来福，两下一合计，生意就谈成了。 五辆大板车都卸完之后，许师傅留了三个人，让剩下的五人回去，吴来福忙问这是做什。四个人得多干几天活呀，多干一天就得多供一天午饭，吴来福也知道主家现在艰难。 就许师傅笑呵呵的道，“吴老弟，他们回去再拉黄泥胚子来，别看现在这些差不多够了，万一出个意外碎了几块，用起来就紧张了。” 吴来福了有点不好意思，忙让吴嫂子烧水泡茶来。 一上午那许师傅带着三个人把会客厅与两边房间的夹墙掏了烟洞，又说这样好的房子如果把出烟口掏在外面太难看了，几个人又商量着设计了个不接口的环形烟道，把出烟口和大灶的烟囱连接在一起，这样热气在环形烟道里走一圈，顺着烟囱排出去。 快中午的时候，司楠平儿燕儿都跟着吴嫂子做饭去了，不知道上午走的人中午回不回来，吴燕儿去问了一遍，许师傅让只管做他们四个的饭就行了，那五人午饭前回不来。 司楠做主蒸了两笼杂面馒头，却还是白面多，玉米面少。又烧了一大锅稀饭，米也放了不少。最后炒了一道猪肉白菜，一道萝卜炖粉条。 果然吃过了午饭，上午驾车走了的五个人又赶着一车黄泥胚子过来了。 司楠问吴嫂子知不知道小林村在哪，走一个来回要多久。吴嫂子想了想，“仿佛说离城有十来里路，赶车的话一个时辰能来回吧。”司楠了，心想，现在的农村人真实在，这五个人回去再回来，正好赶上饭点儿，可是他们却吃了饭才来，怕是觉得上午没留下干活，不好意思吃主家饭。 冬天天黑的早，李素兰叫吴嫂子转告吴来福早点的让工人回家去，“咱们大钱都出了，确实也不在乎这一顿两顿饭了，本就天冷，再干活，中午那点饭早就没了，咱们又不管晚饭，早点让回吧。”吴来福了只管应是，果然天色暗了就叫回了。 不说司楠等人终于被解禁，着急忙慌的跑去二进院子看房子。许师傅带着人回家的路上，一众汉子也说的热热闹闹，直说主人家心善，午饭吃的好，下工又早。 这样忙忙乱乱又过了**天，最后一天下午，干活的几人把盘炕的两间屋子原来朝南开的门封了半截，上面半截和左右墙面一样装了窗户，最后用新垒的灶烧了三锅热水，确定走烟出烟都没有问题后，吴来福去李素兰那支银子与许师傅结款，李素兰细细问了活计如何，做的可好，吴来福答都是好手艺。 司楠去二进院子溜了一圈，见三间屋子确实收拾的好，就回来寻李素兰，道，“姨母，今儿是最后一天了，天色还早，留他们吃饭吧，人家干活实在，咱们也表示表示，以后说不定还有需要人干活的时候。” 李素兰也觉得该如此，没二话同意了。又叫吴嫂子来，直说人多，做了火锅吃，主食还蒸杂面馒头。 司楠见李素兰说火锅二字，心里一阵激荡，想当初，火锅也是司楠的最爱，尤其是大夏天吃火锅，吃完出了一身的汗，再洗了澡，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忙对李素兰道，“姨母晚上我们也吃火锅吧！今儿火炕盘好了，咱们也庆祝庆祝！” 李素兰点着她的头，笑道，“你就说你馋了火锅就好，说什么庆祝，吃顿火锅也能叫庆祝？” 司楠嘿嘿傻笑，又找平儿燕儿一起去厨房帮忙。吴嫂子已经蒸上馒头，正切了酸菜往大锅里放，司楠看了奇怪，难道是要让工人在厨房就着大锅吃火锅，心里想着嘴里就问出来，“婶子咱家没有小火锅吗？怎的往大锅里放？” 吴嫂子没停手，答道，“确实没有小火锅，已经拿了钱让吴贵去捡现成的买了。这菜都得放锅里煮熟才好放到小火锅里啊，不然靠那一点子碳火，肉得煮多久才能熟？” 司楠了这话顿时傻眼了，此火锅非彼火锅啊。 “都出去玩吧，不炒菜我一个人忙的过来，别都在厨房挤着。”吴嫂子又往外撵人。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司楠才知道原来这里所谓的火锅，就是先烧一大锅酸菜肉汤，然后盛到火锅里，靠碳火保温，这样就是大冬天吃的慢些也不怕汤冷了，而且汤就是菜，菜就是汤，做起来省事，吃起来也省事。 吃过了饭，司楠抢着去厨房帮吴嫂子收拾，手里不停嘴里也不停的与吴嫂子搭话，终于又扯到火锅上，“婶子，咱们这里的火锅都是这样的吗？” “差不多都是这样吧，说也有爱吃鱼的，是放鱼肉一起煮的。” “那，都是这样先在大锅里煮熟了再盛进小火锅里？” “对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司楠了这话，心里好一阵激动，这里的人不会吃火锅！自己要是开个火锅店，肯定能火！想完了发财，司楠才又想起一个问题，那个疑似老乡的城主大人来了这么久，厨师学校都开了，怎么不开火锅店？哎顾不了那么多了，赚钱是大事，先考虑火锅的事吧。司楠实在想不明白，只好丢开不管，只琢磨如何靠火锅来赚钱。 当晚睡觉时，司楠心里存了事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火炕得先烧两天去去湿气儿，还是司楠平儿李素兰三人睡一张床，司楠睡不着，搅的另外两人也没法睡。最后李素兰实在忍不住了，，推了推司楠，问道，“囡囡，是不是晚上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司楠顿时觉得自己头上垂下三条黑线。想了火锅这事儿还要和李素兰商量，反正现在睡不着，不如就现在说了吧。于是问李素兰道，“姨母，吴婶子说咱们这火锅都是这样子的吃法，可是真的？” 李素兰不知她想的什么，只是她确实不知道火锅还有什么其他吃法，就答道，“是的，只菜式可能会不大一样，吃却都是这样吃的。” “姨母，我在司府的时候，仿佛在一本古上看过火锅的其他吃法，本来都忘了的，今天吃火锅时突然才想起来。只是那是老爷房里的，走的时候没有带上，我也只是大概能想起，你说，如果咱们把那个火锅做出来，能赚钱吗？” 李素兰司楠一番话，心里有些酸涩，满打满算六岁半的孩子，连吃个火锅都要想着赚钱。李素兰是真不知道司楠所谓的旁的吃法是怎样，只觉得为赚钱的事儿苦了孩子。 第十三章 盘火炕吃火锅 第十四章 火锅火锅火锅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四章 火锅火锅火锅 却说司楠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与李素兰提了火锅的新吃法，问李素兰能否靠这个赚钱，李素兰心疼司楠为赚钱操心操力，也不知道司楠的法子是好是歹，顾不得夜凉，就要起身点灯让司楠细细的说一说，也不怪她到赚钱就着急，这刚盘了两个炕，钱又花去许多，再没有收入，日子真是要难过了。 李素兰这边还没穿上衣服，就平儿嘀咕道，“娘，你也真是的，这会儿正是最冷的时候，起床干甚？妹妹说的新法子，就不能等明天咱们自己做来看看，总是比空口说白话的清楚吧！” 李素兰和司楠了，都觉得自己太着急了，是好是歹无论如何等第二天试了再说。就都又躺下，没一会儿，连司楠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都起了个大早，司楠也顾不得天冷要捂被窝了，拉着平儿和李素兰，去教识字的屋子里拿了笔墨纸砚来列单子，好让吴来福去才买。司楠以前最爱吃麻辣锅和咖喱锅，穿来这么久，辣椒花椒到是见过，咖喱却是没有过，想了想，准备按一个麻辣锅一个海鲜锅一个清汤锅来准备材料。 司楠以前也百度过，知道麻辣锅底的配料不外乎菜油，豆瓣酱，干辣椒，生姜，大蒜，大葱，冰糖，八角，桂皮，小茴香，草果，香叶，香草，公丁香等常见的，一一列了下来，又注明后面几样若是买不到可以到药店找找。海鲜锅底的话，就需要大虾，菠菜，白菜，鱼丸，干贝，虾仁，香菇，黄豆芽等。清汤锅底最简单，葱段，姜片，枸杞，就行。汤料就用母鸡汤，一进院子里吴嫂子养了好几只呢。 司楠看了看，都是些常见的东西，拿了单子银子就去找吴来福，走到半路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最重要的是蘸料！”又转回房，提笔写上各种各样的酱，这才又去门房寻吴来福。 吴来福也不问司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用，自赶着车去了。司楠又去厨房找吴嫂子，让她杀鸡熬汤，吴嫂子见李素兰也点头，便磨刀霍霍向母鸡去了。 司楠想着左右无事，不如做些自己爱吃的蘸料来，在厨房里翻翻拣拣，拿了十几朵干香菇泡发了，让吴燕儿给她切成丁，又剁了点肉末，锅里倒油爆炒了葱姜蒜末，炒出香味后加入肉末香菇丁，加了一勺吴来福的白酒，肉末香菇熟了之后再拌入豆瓣酱甜面酱，翻炒两下就可以出锅了。 司楠刚把香菇肉酱做好，平儿和吴亮就寻着香味找来了，司楠拿了个小碗盛了点递给平儿，又把剩的馒头拿了一个给他俩一人一半，让他们粘酱吃。一抬头看见吴燕儿也眼巴巴的看着，就让她去把人都喊来。 吴亮人小，又没吃过什么好的，拿馒头裹了酱吃的喷香，一边吃还一边直说“真好吃真好吃”。平儿吃的根本顾不上说话。 一忽儿吴燕儿回来了，也不要司楠招呼了，自己把剩馒头都搬了出来，掰了一半给司楠，自己也吃上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吴嫂子杀了鸡炖在二进新垒的灶上，说司楠叫，又顺手添了两把柴才过来，还在厨房外就闻见香味儿。 “婶子，快来尝尝我做的香菇肉酱。”司楠见吴嫂子来了忙招呼着。 “怪不得那么香，感情都是好东西呢。我尝尝。”吴嫂子一边说一边儿接过吴燕儿递过来的馒头，也学着吴亮把馒头掰成两片儿，抹了一层香菇酱，夹起来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嗯，真不错，要是再加上点辣椒，那吃着才下饭！”吴嫂子一气儿把半个馒头都吃了，嘴里还回味着。 这一会儿李素兰和吴贵都到了，都吃上了馒头夹肉酱，都说好吃。 司楠脑子一转，问吴嫂子，“婶子，你说我做的这酱好吃，要是拿去卖，能有人买吗？” “要说这么好吃的东西，该会有人买，就是不知道怎么个卖法，卖多少钱。” 司楠吴嫂子问，想了想道，“刚才用了十几朵干香菇，大概就一两左右，猪肉也是用了差不多二两，葱姜蒜油豆瓣酱甜面酱都没有多少，做出来的酱，如果用咱家装豆瓣酱的小坛子来装，差不多也能装一坛子。婶子你负责采买的，你算算看本钱要多少。” “咱们这里山货干货便宜，干香菇大概是120文钱一斤，一两就是12文钱，猪肉是80文一斤，二两是16文，葱姜蒜那些一共算上10文钱足足的了，再加上一个坛子8文钱，这样算下来，就要46文钱一坛了。嗯，甜面酱一坛22文，豆瓣酱一坛20文。”吴嫂子算完说道。 “吴嫂子，你看，能卖吗？”李素兰也紧张的问。 “这个本钱高，普通酱菜店恐怕不好卖，但是卖到供应早餐的大酒楼去，应该是可以的。如果夫人小姐有意，可以先送到得月楼去试试。” 司楠了心里一动，自己现在有技术，却没有实力，却不妨先找个合作伙伴，等赚了钱，再图谋以后。于是对吴嫂子道，“婶子，那得月楼会愿意买咱们的酱吗？他们自己会不会做？”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明天我去问问？”吴嫂子心里也没底了。 “婶子，那我一会儿多做一些，让小贵哥哥去买几个坛子，明天你给郝管事送两坛，只说咱家做了送他尝的，别的都不必说，要是能卖的话，郝管事肯定会上门来的。姨母，你看可行？”司楠这最后一句却是对李素兰说的。 李素兰和吴嫂子都点头，这样说送给郝管事尝尝，得月楼买不买都不会伤了彼此的面子。 吴嫂子打发吴贵去买坛子，司楠拦了下来，让等吴来福回来再去，等会儿要是还差什么，再一起买回来。 司楠那张单子上有些厨房里有的，吴来福找吴嫂子确认过，所以吴嫂子知道司楠让吴来福去买东西，却不知道司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会儿司楠提起，忙问道，“二小姐，不知道你要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嘿嘿，做好吃的！”司楠笑道。 吴来福还没回来，几个人都凑在厨房热闹，二进院子还炖着鸡汤，吴嫂子只好一会儿跑去添两把柴，最后直熬的鸡肉都化在汤里，才灭了明火，用烧红的大柴棒热着。 司楠在厨房里又做了一些香菇肉酱，第一次做的已经冷好了，盛出来留着等会儿吃火锅用，第二次做的则留着等下装坛子送给郝管事。 又过了一会儿，吴来福提了东西回来，司楠看了，基本都买了，就麻辣锅底料的香草没有买到，不过一味香料，少了应该也不错。酱料只买到了普通的韭菜花，豆腐乳，豆瓣酱甜面酱家里有，就没有买。 东西都买回来了，司楠把李素兰平儿吴来福吴贵吴亮从厨房赶了出去，留吴嫂子吴燕儿帮忙，平儿不乐意，李素兰却是知道她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留下帮忙难说不是帮倒忙，平日学厨艺她就不肯上心。 吴嫂子和吴燕儿不知道司楠准备拿这新式火锅来赚钱，也没觉得留自己帮忙有什么问题，司楠却是因为新式火锅完全没有技术含量，所以没有对自己人也要保密的必要。而且，司楠还打着与得月楼合作的主意，还要靠吴嫂子出面来往，所以吴嫂子必须得知道新式火锅的基本情况。 第十四章 火锅火锅火锅 第十五章 围着桌子吃火锅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五章 围着桌子吃火锅 司楠留了吴嫂子和吴燕儿在厨房帮忙，指挥着吴燕儿，把吴来福买回来的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放好。 司楠准备先来炒制香辣火锅的锅底，这是三种火锅锅底中最复杂的一个，她指挥着吴燕儿烧火，让吴嫂子把菜油先炼熟，猪油切成小块，豆瓣剁细，又把干辣椒放入沸水锅中焯了，捞出剁成茸。司楠自己也没闲着，拍生姜，剥大蒜皮，大葱挽结，敲碎冰糖，把八角、桂皮掰成小块，草果拍破，一一装进小碗摆在灶台上。 等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司楠让吴嫂子另外拿了炒锅，炙锅后倒入菜油烧热，放入牛油熬化，投入生姜、蒜瓣、葱结爆香，接着下入豆瓣和辣椒茸，转用小火慢慢炒了约半个时辰，直到豆瓣水气都炒干了，香气四溢且辣椒微微发白，司楠把锅里的葱结捡了出来。随即又下入八角、桂皮、小茴、紫草、香草、公丁香等，再用小火炒约一刻钟，锅中香料色泽慢慢变深，司楠让吴嫂子再下入冰糖，又加了一碗水，继续用小火慢慢熬。司楠看到锅中的水分蒸发完了，这才让吴嫂子将锅端离火口，又加上盖焐了起来。 期间，平儿和吴亮耐不住跑来看了一遍，被司楠硬赶了回去。 “好啦婶子，这锅就先放着吧，咱们再做另外的两种锅底。”司楠忍不住又去掀锅盖，闻着真香啊。 “二小姐，这什么锅底，真香啊。一定很好吃。”刚才炒制的过程中，司楠时不时的就提醒吴燕儿控制火候，吴燕儿紧张的不敢出声，这会儿炒完了，也忍不住了。 “对呀，香辣香辣嘛，这可不只是香，最主要的是辣！等到吃的时候就知道啦。”司楠有点小得意，自己最爱的就是香辣锅底。 海鲜锅底和清汤锅底都不需要炒制，只要把配料直接加入高汤中煮开就行，所以司楠让吴嫂子去二进院子的大灶上把鸡汤都盛了过来，分别装了两个小铜火锅里，做清汤锅底的锅里只放了葱段，姜片，香菇和几粒枸杞，海鲜锅里底料则放了除了葱段，姜片，香菇，又放了虾仁，还有司楠让吴嫂子现杀了鱼，片了鱼肉剁泥捏了些鱼丸加进去。 司楠让吴嫂子和吴燕儿把两个铜火锅端到三进院子里的小厨房去，又让吴嫂子到了地儿就加碳把锅烧上。司楠不喜欢屋里一股子的菜味，又嫌在二进院子吃饭费事儿，一搬来第二天就把饭厅改到了三进的小厨房，正好也没耽误二进院子盘火炕。 吴嫂子和吴燕儿端着锅走了，司楠费劲巴拉的把大灶上的香辣锅底料盛了出来，分了一份装在铜火锅里，她怕加了汤自己端着吃力，又到厨房门口喊“小贵哥哥快来帮忙”。 吴贵从门房一溜儿跑过来，司楠自己端着空锅，让吴贵把一大盆的鸡汤端上，一前一后去了饭厅。 吴嫂子正走到二进院子门口，看见司楠，要接她手里的锅，司楠让了让，说道，“婶子我来，还得麻烦你去大厨房准备涮菜。” 吴嫂子一脸奇怪，问道，“什么是涮菜？” “婶子先去，我放下锅就来。”司楠说着，脚下又快了快。 等司楠放下锅加了汤烧上再回到大厨房，吴嫂子正准备切肉片儿，涮菜是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吃火锅肯定是少不了肉的。十一月的天已经冷的滴水成冰，家里存的肉都是挂在房檐上冻起来，一个时辰不到就能冻的硬邦邦的，吴嫂子正倒热水准备把肉化开，司楠见了连忙叫停，“婶子，这肉不用化，就这么切。” “二小姐，这么硬邦邦的可不好切，一刀下去不一定能切多少下来。”吴嫂子说道。 “婶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要切不了多少，切的薄薄的一片才好，越薄越好！”司楠笑道，“今儿吃这火锅，可不像往常的，是直接把生的菜放到铜火锅里煮，肉要是切的太大太厚，得煮多久？况且也不容易进味儿。婶子就按我说的来吧，错不了。” 吴嫂子将信将疑，到底按司楠说的，拿刀细细的沿着冻肉的边儿切，司楠说越薄越好，她也不管形状，只管往薄了切。要不说，吴嫂子的刀功真是不错，切下来的肉片都弯成了卷儿，到也有些现代羊肉卷的样子，只不过是猪肉卷罢了。 司楠这边把家里的鲜菜干货都翻了出来，兑了温水把干货泡发了，鲜菜只有一小把青菜，萝卜白菜但是不少，司楠捡了四个白萝卜两个红萝卜洗了切片，青菜和白菜捡完整的菜叶子洗了，等吴嫂子切完肉，两个人拿大食盒提了所有的东西回饭厅了。 三进院子里正热闹着，刚才送锅到饭厅时，平儿和吴亮已经忍不住去桌子旁坐了，闻着锅里的味儿喷香喷香，可拿着筷子捞了半天，除了放在汤里提味的虾仁香菇黄豆芽，什么也没有，李素兰看着不像样子，把两人赶了出去。平儿带着吴亮又去找吴燕儿丢沙包，踢毽子。 司楠和吴嫂子过来时，平儿正在和吴燕儿对着踢毽子，吴亮在旁边已经数到了一百五十五。平儿看见司楠过来，再等吴燕儿给她踢过来时一把抓住毽子，嘴里嚷嚷道，“不踢了不踢了，吃火锅了！” 因着火锅只有三个，也没法和吴来福一家分桌而食，等吴嫂子和吴燕儿把涮菜，肉都放到桌上，司楠也把各种酱料都摆上了。 司楠自己拿小碗，把酱料挨个都盛了些在碗里，因为爱吃香菇肉酱还多放了两勺。再抬头就见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才想起来其他人是不会吃的，连忙道，“姨母、姐姐，大叔、婶子，哥哥姐姐们，这个新式火锅的菜是要蘸调料吃的，你们爱吃甜的就盛甜面酱，爱吃香的就盛芝麻酱，哦对了，爱吃辣的就去剥点大蒜切碎了加上了，总之蘸料自己调，吃什么味儿的都行。” 众人一一按口味调了蘸料，司楠又交众人怎样涮菜吃，“今天这锅底是三个口味的，爱吃清淡的就吃清汤锅，爱吃海鲜味的就用海鲜锅，爱吃香辣就用香辣锅。要先吃菜类，喏，像我这样。”司楠说着，夹起一片青菜叶子放进香辣锅中，一会儿菜叶子软塌了，就夹出来，放在蘸料碗里沾了沾，然后送入口中。“好啦，爱吃什么就下什么吧，我要吃肉啦！” 司楠一说完，大家都动了筷子，就连矜持如李素兰，也迫不及待的夹子一筷子大白菜放进锅里，她吃不得辣，就用了清汤锅。吴来福和吴贵见司楠吃的香辣锅，开始还不大放的开，只捡海鲜锅下菜吃，虽然也觉得鲜得很，但吴贵在抢了吴燕儿一块香辣锅里捞出来的肉之后再也忍不住了，也吃起了香辣锅。 一顿饭吃的两家人热热闹闹，又热又辣的出了一身汗，大冬天里只觉得异常舒爽。中间加了三次汤，一众人吃的肚子浑圆才停下筷子。 司楠也吃的肚子胀，坐在椅子上直揉肚子。李素兰觉得这火锅如果推出去肯定能赚钱，脸上的笑就益发的止不住了。 第十五章 围着桌子吃火锅 第十六章 这是什么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六章 这是什么 两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新式火锅，待个个都抱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时，只有吴嫂子和吴燕儿还坚持着收拾了桌子。司楠倚着椅背，眯着眼睛，吃多了就容易困哈，心里暗暗琢磨着这火锅的生意到底怎么来做。 “唉，没钱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啊！”司楠心想，怪不得有句话说，越有钱越有钱，越没钱越没钱。有钱想做什么都容易，就说这火锅吧，要是有钱，选个铺面，哪怕开始只能是开一个小小的店面，自己都有把握做好做大，可是现在没有启动资金，火锅就必须与别人合作，还极有可能是要一锤子买断，“唉，一个红红火火的火锅店，就只能拱手送人了。”司楠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晚饭时，也没人喊饿，吴嫂子只煮了白粥，蒸了馒头，配着司楠的香菇肉酱，好歹又都吃了些。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吴嫂子一家刚吃了早饭，司楠催着吴来福套车陪吴嫂子去找郝管事。吴来福也知道这对东家一家来说关系重大，也不多话，吴嫂子换了见客衣裳，带了两坛子香菇肉酱，走路上自家又拿钱买了绿豆糕，直往得月楼去了。 得月楼刚开张时是不供应早饭的，毕竟地理位置偏了些，后来生意最好时，午饭晚饭都要排队，有时候排了还轮不上，就有那又有钱又有闲的半上午就来了，要一壶茶水，直坐到午饭时继续吃午饭。再后来，就有人越来越早，得月楼本着有钱不赚是王八蛋的原则，开始提供早饭，最初只有三两样粥和主食，后来陵水城向外发展扩张，得月楼离城区近了，吃饭的人多了，才又慢慢增加了早饭的花样儿。 这天早上，郝管事刚在大堂里待了半个时辰，看着没什么人吃饭了，才往后院自己休息的屋子去了。刚坐下喝了一盏茶，外面小二来敲门说有人找。 郝管事开了门，就见吴嫂子跟在小二身后。吴嫂子也算经常来找郝管事，后院里伺候的都认识，来了也不叫在门外等着通报。吴嫂子见了郝管事，先谢了开门的小二，才笑着向郝管事，“郝大叔，身子还好？去年这时候您可咳了有一段日子，今儿我看脸色挺好。” 郝管事也笑，“还是三娘惦记我。今年天虽冷，好在穿的厚实，碳盆也烧的足，觉得比前几年都好过些呢。” 说话间吴嫂子进了屋，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桌上，指着两个坛子与郝管事道，“郝大叔，我家二小姐正在学厨艺，上看了个方子，自己琢磨着做了，家里吃着觉得还好，送两坛来您尝尝，配白粥馒头最好不过。”吴嫂子想起司楠跟她说的话，只说送郝管事尝尝，所以也没有说还能当火锅蘸料。 郝管事呵呵的笑了，又问了吴贵和吴亮近况，吴嫂子看着话说的差不多了，就说吴来福还在外面等着，起身告辞了。回去后原原本本把和郝管事说的话回了李素兰和司楠，司楠想了想与先前商量的没什么出入，也就放开了，只等郝管事那边的动作。 ————————郝管事的分割线——————— 却说这天郝管事收了吴嫂子的香菇肉酱，又想到这几天一直住在店里准备年终盘账，有些日子没回家了，于是下午早早的安排了一应事项，提着酱坛子和绿豆糕回家了。 郝管事也没叫车送，一路摇摇晃晃走到家门口，还没叫门就见院子里小儿子傻猪般的嚎叫着。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头子的命根子，郝管事四十岁上才有了这个小儿子，长到现在十一岁了，读的到是有模有样，就是脾气娇惯的不行，从小儿一有不顺心的事儿，就挨个儿的折腾哥哥姐姐，郝管事这个爹和他娘也舍不得管太狠，现在哥哥成亲分出去住了，姐姐也都及笈出嫁了，只剩这个叫郝文清的小儿子在家了。 郝管事忙高声叫“开门”，等门开了把手里的东西往门房手里一塞，自己一溜儿进了院子。就看见郝文清一个人站在院子干嚎，自己的老妻子正扶着丫头的手站在堂屋门口，看见他进来了，把脸一甩转身回屋去了。 郝管事就觉得脸上有点下不来，自己好几天没回来了。这刚回来，儿子也不理妻子也不管，这叫什么事儿！ “咳咳！谁来说说，怎么回事儿！”郝管事清了清嗓子道。 “老爷，小少爷这几天有点伤风上火，夫人请了仁和堂的赵郎中来看了，没什么大事，开了点清热去火的汤药，又嘱咐吃的清淡点。您也知道，小少爷是无肉不欢，这吃了两三天的素，这不，今天说什么也不肯吃了。才说要吃红烧肉，夫人不同意，只让熬白粥，就……”跟着拿东西的门房见院子里的小少爷不回话，夫人又进了屋，估么老爷这问题还得自己回答，忙一五一十的说了。 郝管事先说小儿子病了，心里一阵紧张，后又说没事，心里那口气儿又松了。门房那没说完的话，郝管事也明白了，知道是儿子不肯吃白粥惹恼了老妻，突然想起上午吴嫂子送香菇肉酱时说的配白粥最好不过的话来。郝管事让门房把东西送到厨房，让厨娘盛了粥再配上坛子里的酱送到堂屋去。 郝管事虽然只是得月楼的管事，因为干的时间长，又颇会做事儿，拿着得月楼的半成干股，所以家里的孩子都是风风光光的嫁娶了，自己也独门独院的住着，家里还用着一个门房一个厨娘，老妻也买了个丫头，儿子也配了个小厮兼童。 郝文清从郝管事进了院子就不嚎了，虽然爹爹疼爱，可做错事也要被罚的，他爹还不知道他摔了粥碗呢。虽然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可也是穷过的，郝管事是不允许铺张浪费的。 郝管事这边吩咐完门房，三步两步走到小儿子跟前，又哄又劝道，“乖儿子，郎中说了要吃的清淡点，咱就吃的清淡点，早点把病治好，不就可以早点吃上红烧肉？”见儿子只哼哼不说话，又道，“今儿爹得了好东西，这不早早的回来了让你尝尝，刚让厨娘送去堂屋了，咱们进屋看看去？” 郝文清扭了扭身子，低低的应了一声。见郝管事要去牵他的手，忙扭头一溜儿的跑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再叫爹牵了。 郝管事跟在后面进了屋，就见老妻在堂屋主位上坐着，丫头站在一边不说话，儿子在门口捏着衣角不自在的扭着。郝管事拍了儿子一把，嘴里道，“还不去和你娘道歉，傻站着干什么。” 郝文清磨磨蹭蹭走到他娘跟前，低着头说了句“娘亲我错了。”郝管事的老妻又哪里能真的生小儿子的气，这会儿见儿子道歉了，嗯了一声就算过去了。郝文清见娘亲不提粥和碗的事，心下一松，知道今天这事儿算过去了。正好厨娘又送白粥和酱过来，郝文清就高高兴兴的接过来吃了。待看到那一小碟说不出来是什么的酱，顺口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第十六章 这是什么 第十七章 白粥配肉酱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七章 白粥配肉酱 “这是什么？”郝管事的小儿子郝文清看着和白粥一起端过来的香菇肉酱问道。他家平时好东西好吃的也是不老少，家里请的厨娘更是做酱菜的一把好手，可他却从来没见过今天这酱。 郝管事见儿子问起，随口说道，“哦，是你三娘姐姐家里做的，说是很不错，今天刚送了两坛子给我。说是配白粥好吃的很，还有肉，你尝尝。”郝管事心里没把吴嫂子的话当真，前儿吃饭的时候他可是看了，吴嫂子一家日子看起来是比以前好过了，可他也看出来李素兰司楠平儿三人没什么出众的地方，这样普通的小门小户，能有什么好东西，恐怕是吴嫂子觉得以前得他照顾良多，有个新鲜吃食也想着送来还还人情。 郝文清说有肉，忙不迭先吃了一口，待确实吃出了肉味儿，就端了碗一口粥一口酱的吃起来。没等吃了几口，却是挑了一大筷头香菇肉酱拌到粥里，大口的往嘴里扒了起来。郝管事夫妻俩见儿子这幅吃相，下意识的对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自己家的孩子什么脾性自己清楚，郝文清出生的时候郝管事已经在得月楼做了五六年的管事了，不说每年年终的半成干股，就是每月的工钱也很优裕，家里条件好了也就舍不得委屈了孩子，什么都捡好的来，郝文清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几次白粥，有限的几次都是病了需要忌口的，可哪一次也没像今天这个吃法儿呀？ 郝管事突然就想到吴嫂子说的配白粥最好不过的话来。“春妮，去厨房再端碗粥来。”郝管事对站在老妻身后的丫头道。 小丫头应了声往厨房去了，再回来时手里一个托盘端了一碗粥并一碟子香菇肉酱。她是知道自家老爷见少爷吃的欢，自己也要尝尝，屋里这碟子香菇肉酱都快让少爷挑完了，所以自作主张又要了一碟子端来。 郝管事也不含糊，学儿子那样挑了一筷子香菇肉酱拌到粥里吃了起来。这粥是郝管事的老妻尤氏半下午就交代厨房熬上的，到吃的时候都过了两个多时辰了，早把米都熬化了，吃起来浓香黏滑，米香醇厚，香菇肉酱又是香菇嫩滑肉酱鲜香，郝管事心道果然是很好，怪不得儿子吃起来一副饿相。又想起来自己和儿子都吃了，老妻还没尝到呢，郝管事又叫小丫头去端粥来。 “不用去了，我吃过了，你们爷俩吃吧。看样子还真是好东西，瞧清儿吃的多香。”尤氏这会儿也忘了先前还和儿子闹呢，笑眯眯的道。 “春妮去端，我还要吃！”郝文清恰好一碗粥吃完，终于也腾出来嘴说话了，却开口就说还要吃。 “好好好，去端，春妮去多端两碗粥过来，我儿难得爱吃，多吃些。”尤氏道。 “春妮回来。这一碗粥可是不老少，不能再吃了，等下吃撑了还麻烦。好吃就多吃几顿，又不是什么好的，别学那起子眼皮子浅的，有好吃的非要吃到撑的不行才停。”郝管事前一句制止了春妮，后面的话却是和老妻儿子说的。 郝文清摸摸肚子确实也吃饱了，就扔了筷子，说是回房看去了。 ————————好吃的分割线———————— 因关着年终盘账，郝管事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又回得月楼了，不过是在家又吃了一碗的香菇肉酱配白粥才走的。尤氏也吃了一碗，也觉得不错，想着自己也做些来吃才好，就叫来厨娘，两人一起琢麽着都需要些什么配料作料了。这香菇，肉末都是看得见的，葱姜等大块配料司楠在装坛子前都捡了出来，是备着有人不爱吃姜，怕混在酱里面看不清楚误食了的。尤氏和厨娘嘀咕了半天，厨娘还试做了一回，却总觉得味道不对。 正琢麽着，忽然门房来回，说是郝管事派人来拿那坛没开封的香菇肉酱。尤氏和厨娘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这才刚吃过走的，怎么又回来要酱了。 得月楼来取香菇肉酱的小二说了一遍要香菇肉酱，见管事家的当家夫人不说话，连忙道，“夫人，这个事儿有点急，能不能叫我先拿了东西回去，有什么问题等管事的回来再跟您解释？” 尤氏这才醒过神来。忙叫厨娘领了那小二去厨房拿吴嫂子送来的那坛。 ———————不知所谓的分割线—————— 原来这天早上郝管事刚到得月楼门口，正好遇见常家船行二当家的常二爷常致霖来吃早饭，郝管事见常致霖不是骑马而是坐车来的就多问句，“常二爷怎么今儿不骑马了？哎，脸色怎的这么难看？” 常致霖眯了眯眼，恨恨的道，“前天夜里没赶上宿头，歇在小青山那儿，半夜里竟然让一伙水匪摸上了船，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给戳了下，其实嘛事儿都没有，就是大哥他们太紧张了。”常致霖说话间没停步，到大堂里寻了个空桌儿坐了，似是想起来什么又与郝管事说道，“郝老哥，郎中说要忌口，在家里他们不给我喝酒吃辣，我来你这你可不能拦着，也不能给我大哥说去。” 郝管事常致霖说常家里面拘的紧，知道常致霖的伤肯定不是他说的戳了一下那么简单，心里就有了计较，连忙道，“常二爷，治病疗伤郎中最拿手，既然说了要忌口，恐怕是不好不的。” 常致霖一这话，眼睛瞪了就要说话。 “常二爷小老儿说完。”郝管事一边连连摆手一边继续说道，“常二爷，您要是从得月楼回去伤势加重了，小老儿可承受不起大爷的怒火。您就别叫小老儿为难。我家里昨天刚得一样新的酱菜，昨天晚上配着白粥吃着极好，不如拿来您试试？若是不好咱再说别的？” 常致霖郝管事这样说，觉得不过是耽误一会儿功夫，等下只说不合口味，再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吃别的也是一样，就同意了。这才有小二去郝管事家里取香菇肉酱的事儿。 等小二回到得月楼，郝管事亲自端了粥和酱给常致霖，叫常致霖把酱拌到粥里吃。最后常致霖也和郝文清一样，吃的那叫一个凶猛，临走时扔了五两银子，把那一坛吃剩的香菇肉酱也拎走了。常致霖吃了五碗白粥，就算在得月楼，也只不过一百多文钱，算上那一坛子香菇肉酱，顶天了也就收个五钱银子，结果却给了五两，可见常致霖对香菇肉酱很是满意。郝管事就动了心思。 因为知道郝文清病着，又想着不知道自家做不做得这香菇肉酱，当晚郝管事又回了家，待尤氏说自家做的香菇肉酱总不对味儿，慢慢的思索了一会儿，决定第二天先和东家禀报一声就去找吴嫂子一趟。 司楠这会儿可不知道郝管事的心思，香菇肉酱送出去之后她就后悔了，这酱配料简单，炒制也简单，她怕郝管事吃了觉得好，让得月楼的厨师试着做，香菇肉酱一没有特殊配料二没有特殊制作方法，万一让人家自己做出来了，可就白费心思了。 司楠打着卖火锅送肉酱的主意，想让得月楼承自己的情，现在怕人家自己做了香菇肉酱出来，担心的昨儿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好在现在睡到炕上了，地方大，翻身也不会像木床一样发出声响，影响到其他人。今儿一个白天也是魂不守舍的，李素兰见了只当她在担心郝管事看不上香菇肉酱，也就没有多问。 ————————————明天后天大后天要带妹妹去做激光治近视手术，可能会少更晚更，也可能不更，坚持看的朋友请见谅———————————— 第十七章 白粥配肉酱 第十八章 方子不卖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八章 方子不卖 第二天一早，郝管事起了个大早，赶去得月楼与东家赵艺德说了常致霖昨天早上吃了五碗粥的事儿说了，并且直说了香菇肉酱是自己一个侄女儿做的，自己想购买香菇肉酱的方子做了在得月楼卖。 赵艺德年方三十五，是赵家开得月楼后第六代长房长子，接手得月楼才五年不过，还没有郝管事在得月楼的时间长。不过两人共事五年，赵艺德也是非常了解郝管事的为人，他既然郑重其事的上报了，那就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赵艺德想了想，问道，“郝大叔，你能确定人家会把方子卖给我们？说不定人只是想卖酱而不是卖方子。” “掌柜的说的是，我也不确定人家会不会卖方子，但是我会尽量说服她们卖方子给我们。只是我那个侄女儿一家过的确实有些拮据，如果确实是做了要卖钱的，说不得会多要些银子。” “哦？家境不好，怎么会想到做这香菇肉酱，你说的，一坛子酱的本钱算下来少说也得三四十文钱呀，自己家哪里吃的起这个。”赵艺德不解的问。 “这个掌柜的放心，我那侄女儿前日送与我这香菇肉酱时说是她做活计的那家二小姐在一本上看的方子，因为都是常见的东西，所以自己琢麽着做了，没想到吃着挺好，这才送给我尝尝。”郝管事解释道。 赵艺德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卖方子，价钱比照收新菜谱的例给，如果只卖成品酱就算了。来咱们得月楼吃饭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绅土豪，就算吃惯了燕窝鱼翅想尝尝清粥小菜，咱们得月楼也不差这一坛子酱。” 郝管事应了声是，告退出去后让小二套车，自坐了往司楠家去寻吴嫂子。 司楠这会儿正和平儿吴燕儿吴贵在院子里踢毽子，刚吃过饭，司楠不想立马就爬炕上去，就拉着另外三人一起踢了玩。司楠人小，冬天穿的又多，一抬脚人就要左右晃，踢给她的毽子十个有五六个她都接不住。平儿和她踢了一会儿就不愿意踢了，扔了毽子说要回去绣荷包，转身就跑了。 “哎，姐姐真没耐心，才踢几下就跑了，小心在炕上躺成胖子。”司楠在后头冲平儿喊道。 “你才要吃成个胖子呢！”平儿自从到了陵水城，还真是有点心宽体胖，原来做的衣服都往外放了二指宽，不过平儿以前太瘦了，这会儿衣服放了二指四其实也看起来也不胖，但是女孩子都爱美，一司楠说自己要变成胖子，平儿立马就急了，也不着急进屋了，站在门口就和司楠犟了起来，“你承不承认，跟着吴婶子学做饭的时候，是不是你整天想着做这个花样吃做那个花样吃！自从有了香菇肉酱，你每顿吃的比我都多！你才要变成胖子！” 平儿这样说，司楠也不恼，只不住的瞅瞅自己再瞅瞅平儿。平儿知道司楠的意思是在说她看起来就比自己瘦，连羞带恼，一甩手就进了屋子。司楠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素兰在窗户里看几个孩子玩闹，心情大好，只觉得这日子要是能一直如此，也再没有别的要求了。 平儿进了屋，吴燕儿和吴贵不敢也跑了，却也不是很想踢了，司楠见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就挥手让都进屋，拿沙盘练字去。 刚练了没多久，司楠就见吴嫂子在隔壁和李素兰说话。 “夫人，郝大叔来寻我，说是要买做香菇肉酱的方子。我道这是二小姐的方子，卖不卖我做不得主，要回了夫人小姐才能说。”吴嫂子说道。 “婶子，郝管事在哪呢，我去和他说。”李素兰还没开口，司楠已经从隔壁跑过来了。 李素兰想着，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也不懂什么，香菇肉酱又是司楠和吴嫂子做的，自己更是不清楚，就是自己去，也谈不了什么，索性就让司楠去说吧。“郝管事是长辈，该有的礼数不能忘，我和你一块儿去，谈生意的事儿你来。” 许是觉得司楠读的多，懂的事儿也多，李素兰丝毫没有把司楠当成一个六岁的孩童来看待，平儿是个没主意的，吴来福一家见司楠处处精乖，只当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如此，所以七八个人竟没有一个觉得司楠有什么不对，司楠也只当古代人都是早慧，自己的表现虽然自己觉得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但在其他人眼里却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如此到也省了司楠许多口舌是非。 郝管事说司楠家二进院子改了火炕，就不肯往后面去，只让吴来福陪着在一进的会客厅坐着，吴贵给多烧了两个碳盆，到也没觉得冷。 李素兰和司楠过来的时候，吴来福正和郝管事说到吴贵从前在村里也读过一年，等来年春天攒够了钱，还要送去读的。 见李素兰和司楠过来了，两人忙起身见礼，司楠也给郝管事行了小辈礼。 “夫人和二小姐想必已经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小老儿也就实话实说了，来之前，掌柜的说了，只买方子，不买酱。买这酱方子按得月楼收新菜谱的价钱，20两银子。不知道夫人小姐怎么个意思。”郝管事也不啰嗦，直直的说了自己的来意和条件。 “郝爷爷，香菇肉酱的方子我们不卖。”了郝管事的话，司楠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了郝管事和司楠的对话，李素兰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20两银子买个酱方子真是够多的了，不由得就拉了拉司楠的衣角。 “不卖？20两银子虽然不多，可也够一个三口之家嚼用三五个月了，何况香菇肉酱的配料实在简单，哪怕开始做不出来一样的味儿，可多试几次难保就做不出来了。二小姐，到时候你就是想卖方子，恐怕也是难了。”郝管事劝道。 司楠对郝管事笑了笑，说道，“郝爷爷，您想到哪儿去了，就像您说的，这香菇肉酱做法简单，也就是我贪吃才起意做的。本来就是在上看的方子，又不是不外传的秘方，就是您觉得好，想买，我也不能收您的钱卖给您。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让吴婶子去得月楼做一遍，保管没有不会的了。” “二小姐此话当真？”郝管事虽然问的是司楠，眼睛看的却是李素兰。这半天都是司楠在说话，李素兰却没有表态，郝管事很好奇，到底谁是当家做主的那个。 “郝管事不用怀疑，囡囡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李素兰知道郝管事是要自己表态，也不含糊，立刻表明自己的意思。 “那好，小老儿就承了夫人和二小姐的情，多谢夫人小姐了。”郝管事也痛快。 司楠见郝管事这话，立刻眼睛一亮，装作好奇的问道，“郝爷爷，要是以后我们家有好的方子菜谱或者法子想卖，得月楼肯收吗？” “若是物有所值，得月楼肯定会收。”郝管事肯定的说道。 “谢谢郝爷爷，以后我要是做出新的吃食，还给爷爷送。”司楠嘴甜的道。 “这可该小老儿我谢谢二小姐呢。那就叫三娘现在就跟我回去教一教得月楼的厨子？” “没问题！” 吴来福和吴嫂子这半天一直站在一旁着，见司楠真的要把香菇肉酱的方子送给郝管事，两人也是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吴嫂子谢了李素兰和司楠，与郝管事一道儿坐着马车去了得月楼。 ————————————————————— 赶上了⊙▽⊙妹妹明天做手术，术后每五分钟滴一次眼药水，明天可能更新不了了…… 第十八章 方子不卖 第十九章 筹划卖酱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十九章 筹划卖酱 郝管事前脚刚和吴嫂子离开，李素兰就迫不及待的问司楠，“囡囡，郝管事说给钱，为什么不收？就是这样白送，与吴嫂子说起来还有点还人情的意思，与我们有什么好处？” “姨母，不收自有不收的道理。咱们把做法白送给得月楼，一来让得月楼承了咱们的情，二来以后咱们也还能自己做了往外卖，虽然可能卖的慢一点，赚的少一点，却是长长久久的生意。这样得月楼也没什么话说。”司楠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卖方子给得月楼，虽然可以一次得到二十两银子，但以后咱们就不能再卖啦。姨母，咱们做香菇肉酱一坛子的本钱算下来46文钱，如果大批量的买进香菇、猪肉肯定比零散着买要便宜，这本钱就还能低下来，一坛子甜面酱还要卖22文，不过是放了些糖。咱们的香菇肉酱，又是香菇又是肉的，我想卖上55文一坛子，一家老小都能吃，可不比吃猪肉划算？咱们一坛子至少能赚10文钱，一天卖上10坛子，就是100文钱，只要200天就有20两银子了。姨母，这个账，谁都能算出来的。” “可是囡囡，咱也不能知道一天是不是真的能卖10坛子呀。”李素兰反驳道。 “姨母，那咱们做了卖试试？”司楠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好呀好呀，娘，咱们做了去卖吧！”司楠刚说了去卖香菇肉酱，平儿就从门外伸了头进来，兴高采烈的说道。她早就想出门逛了，可是李素兰一直不允许，这要是出去卖香菇肉酱，她就可以跟着出去玩了。 “这个……”李素兰犹豫了。在她的心里，司楠还是小姐，是大家闺秀，要养在深闺的，现在要司楠来操心生计她已经很自责了，绝对不能让司楠去抛头露面的卖东西！李素兰似是下了决心，开口道，“做香菇肉酱卖我没意见，可是囡囡你和平儿不能去。让吴来福吴嫂子带着吴燕儿和吴贵去就行了。等会吴嫂子回来，咱们再商量。” “姨母……” “娘……” 李素兰这样说，司楠和平儿都不甘心。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跑到李素兰身边，一边儿一个拉着李素兰的衣袖摇晃着，司楠仗着人小，对着李素兰撒娇道，“姨母，让我们去吧，让我们去吧！” “娘，娘，让我们去吧！集市又不远，让吴大叔吴婶子陪着一起，不会有事的。”平儿也说道。 李素兰叫两人晃的头晕，又觉得司楠和平儿年纪还小，也不会有什么事，好歹松口答应了，“好了好了别摇了，我答应就是了。”司楠和平儿高兴的跳了起来。 等吴嫂子回来，司楠把人都叫齐了，说起自家做香菇肉酱卖的事来。 “吴大叔，婶子，我和姨母商量了想自家做香菇肉酱来卖。我觉得应该有销路，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二小姐，您真的要卖香菇肉酱？”吴来福有点不确定的问。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真的要卖，咱们自己做自己卖！”司楠翻了个白眼，自己说话难道这么不可信么？ 吴来福傻傻的一笑，摸了摸头道，“不是，上午郝管事要出二十两银子买酱方子，二小姐你都没有卖，谁知道这样省时省力的生意二小姐你不做，反而要费时费力自己做来卖。” “夫人小姐们做事自有道理，你着就是，问那么多干嘛！”吴嫂子见吴来福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好容易等他停顿了一下，忙拦着不让再说。 “婶子，没事，是我要麻烦大家了。这香菇肉酱的生意要是做起来，大家都要受累了。”司楠说了起身给吴来福和吴嫂子行了个礼。 吴来福和吴嫂子忙忙避开，嘴里直说“二小姐太客气了。”吴嫂子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失态的抹了抹泪，对着李素兰说道，“夫人和小姐们心地善良，待我们一家如亲如故，有口好吃的都不会落了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回报不了，更别说现在只是要受点累。” “婶子那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司楠正了正脸色道，“我和姨母商量了，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过年时候送礼的人多，就是自家在吃食上也会宽松一些。咱们的酱本钱多卖的贵，想要卖的多卖的好，必须赶着过年这个时候。” 众人了都点头，吴燕儿还形象的举了个例子，“二小姐的意思我懂。娘平时去看郝爷爷，都是只买绿豆糕，过年过节的时候，就会多花点钱另外配上别的东西。这就说明过年过节的时候人们愿意多花钱，只要咱们的东西好，就一定会有人买。” “对，就是这样。只要东西好，就一定有人买。”司楠坚定的重复了吴燕儿的话，“吴大叔，不知道咱们陵水城都是什么时候赶大集呀？怎么样才能在集上弄个摊位？” “呵呵，二小姐还懂这些。”吴来福笑着说道，“咱们陵水城是每逢四、九赶大集。大集的时候，荣昌坊的那条东西向大街两旁的摊位是官府设立的，那是要收钱的，一个摊位一天30文钱，不固定，当天早上交了钱就可以选位置，虽然要花钱，可是位置好，租的人还挺多，去的晚了可能就没有摊位了。” “有收费的，那就还有不要钱的摊位喽？”这次是平儿忍不住先问了，她司楠的意思是一坛子酱赚十文钱，就觉得一天三十文的摊位费有些贵了。 “有啊，那些胡同儿小巷里，只要不是人家店门口，都可以随便摆，但是有那常去的，每次都摆在同一个地方，大家就都默认了这是属于他私人的地方了，就要注意不能摆在人家地盘上了。”吴来福答道。 “吴大叔，我要是想在东西大街上租个固定的摊位，有法子么？”司楠完吴来福的话，问道。 “这个，我也见过有人连续多少个大集在东西大街同一个摊位上卖东西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因为去的早每次都选这个地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吴来福答到，“要不下个大集我再去看看？要是他还在就问一问。今儿二十二了，后天二十四就是大集。” “那行，后天咱们一起去，顺便多买些香菇和猪肉回来。”司楠说道。 待到了十一月二十四那天吃过早饭，司楠、平儿和吴来福、吴嫂子、吴亮一起去大集买东西，李素兰带吴燕儿在家，叫吴贵在家照应，虽然知道没什么事，但也不能只留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子在家。 吴嫂子带司楠去了常来往的干货店买香菇，司楠考虑到自家的实际情况，最后定下买三十斤干香菇，那家干货店也是个小门脸，这样的大宗生意少有的，老板干脆的一斤给便宜了十五文钱，就是一百零五文一斤，三十斤是三一百五十文，司楠付了三两一钱银子，又数了五十文钱付了款，老板拿麻袋装了给送到马车上。 肉是买了六十斤，不过老板只给一斤便宜五文钱，算七十五文一斤，一共四五百文，司楠郁闷了，为什么都没有零头可以抹！最后老板看在司楠一次买的多，把案下三幅猪下水和几根棒骨都送给司楠了。 最后几人又一起去杂货铺订了两百个小坛子，五十个中号的，五十个大号的，小号的八文一个，中号的十文，大号的十二文，又花出去二两七钱银子。商量好了先付一两五钱银子，剩下的等老板送货上门时再付。 临回家时，吴来福也问到了那个摆摊的，就是每次早去早选摊位才能摆同一个地方。司楠知道了也只好断了念头。 ——————妹妹的手术终于做了，伺候着滴了一下午的眼药水，明天复检——————求收藏 第十九章 筹划卖酱 第二十章 热火朝天大干一场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章 热火朝天大干一场 司楠等人刚回到家把东西归类放好了，那边杂货店的坛子就送了过来，整整一大板车垒的高高的坛子，幸好司楠现在住的这座院子比较偏僻，大车拉过来和卸坛子那么大的动静，也只有隔壁的院子开了小门，大概是门房或者小厮模样的人伸头出来看了一眼。 司楠指挥着众人把坛子都放在一进院子里，沿着厨房墙根摆了三排溜儿，做香菇肉酱还是要在大厨房，大厨房又宽敞，进出也方便。 等杂货店的伙计走了，司楠与李素兰报了账，一口气也舍不得歇，立马又跑到一进院子里。平儿刚回来时只和李素兰行了礼就又拉着吴燕儿跑了。 看着三百个空空的坛子，司楠突然觉得豪气万丈，想要大干一场，“婶子，咱们快点开始干活吧！” “二小姐，活计可急不来，这香菇要泡发切丁，得时间，猪肉要切丁，也得时间，就那三百个坛子，都得一个一个拿开水烫了晾干才行。慢工出细活，咱们第一次这么老多的东西，还得慢慢来。”吴嫂子也是一脸挂不住的笑，她去得月楼教大厨做香菇肉酱的时候，也说了一坛子酱加五碗粥得了五两银子的事儿，所以对司楠要做香菇肉酱来卖是很看好的。 司楠了吴嫂子的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这半个上午又花费了十两多银子，她着急要赚回来。“婶子，咱们先分派一下工作吧。省得忙起来之后乱糟糟的没个章程。”司楠看着站了一院子的人说道。 “行，小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吴嫂子也不含糊。 “婶子，刚在集上忘了，咱们还得买几个大木盆大瓷盆回来，不然这么多香菇放哪儿泡呀，放锅里还占着锅没法用哪。肉切了也没地方盛。”司楠皱着眉头说道。 “这有什么，我现在套车去买，一会儿就回来。”吴来福说道。 “知道了还不快去，还等着人请你呢。”吴嫂子白了吴来福一眼，吴来福就傻笑着套车去了。 “妹妹，快分配任务吧，我也要帮忙！我都等不及了！”平儿也插嘴道。 “嗯，我想想。”司楠又看了一遍人，说道，“婶子你力气大，炒制的活得劳动你来干了。” “这有什么劳动不劳动，还不是平时炒菜似的。”吴嫂子一挥手，毫不在意的说。 “婶子没意见就行。”司楠笑道，“麻烦小贵哥哥从二进的灶上提热水来给我们洗涮和泡香菇，这也是个力气活，等吴大叔回来一起帮衬着来吧。” 吴贵见点自己的名字，让他和他爹一起提水，也是立刻就点头了。这点活可比以前下地干活轻多了，就是在城里打短工，也没有这么自在的。 “平儿姐姐和小亮哥哥来泡香菇，把泡好的香菇捡出来沥干水，要一个一个的看，不能把烂了的也混进去。有问题吗？”司楠接着说道。 “没问题！”平儿和吴亮异口同声的说道。 “燕儿姐姐等下和我一起刷坛子……” “这怎么行，我和燕儿刷坛子就行，阿贵和我家那口子都能干这活，大冷天的，小姐的手嫩着呢，哪能沾水受冻！”不能司楠再说完，吴嫂子就打断了司楠的话。 司楠心里一阵感动，在和吴来福一家相处的过程中，司楠没有感觉到是雇佣关系，吴来福一家对她们三个是真心的好，并不是为了每个月的那点银钱。“婶子，没事，都是用热水洗刷，冷不着也冻不着。” “那也不行，大冬天的手上沾水时间长了就容易冻。”吴嫂子坚决的不许司楠刷坛子。 “婶子那你不怕小贵哥哥手冻了？将来读还要写字呢！我说冻疮起了一年，以后年年都会起的。”司楠也不让步。 吴贵司楠说自己以后要读写字的话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二小姐不用担心我，我年纪大了，念不念都无所谓了，以后让小亮好好念就行了。” “小贵哥哥，等咱们生意做起来，赚了钱，就让你和小亮哥哥都去念。哪怕日子要过的紧一些，咱们以后多想法子赚钱就是，是一定要读的。”司楠看着吴贵认真的说。 “好，好，好，都去念。”吴嫂子激动的连说了三个好，“还不快谢谢夫人小姐。” 吴贵连忙给李素兰司楠平儿行礼，李素兰笑着说道，“谢我可是没道理，是囡囡发话的呢。” 这一段插曲过去，吴嫂子坚持不让司楠刷坛子，司楠只好让步，换了吴亮的差使，跟平儿一起捡香菇。坛子就等吴来福回来刷，反正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 吴贵提了热水过来，李素兰和吴嫂子先把六十斤的猪肉都洗了，然后两个人就忙忙的切肉丁去了。 等吴来福回来，买了四个大木盆，四个大瓷盆。吴嫂子端了两个大木盆放在厨房最里头，把干香菇分了两份倒进去，又加了小半盆冷水，最后吴贵提了热水过来倒进去。知道一时半会的泡不发，司楠也没有管，叫平儿坐边上看着，自己和吴燕儿则去把案板上李素兰两人切好的肉丁装进瓷盆里，也是分了两份，司楠准备将其中一份做成辣味的，这样一来卖的时候买东西的人多了个选择，二来也顾及到了爱吃辣的人的口味。 等到猪肉都切成了小指甲盖儿大小的肉丁时，都过了平时吃午饭的点儿了，李素兰提议歇一歇吃了午饭再接着干，一个一个的都摇头说不饿。李素兰多少钱也没切过那么多的猪肉，只觉得提刀的手都要抬不起来了，其他人又不愿意做饭吃去，只好叫吴燕儿捡了十几个大馒头，跟她一起去二进的大灶上热着，又让吴燕儿切了大白菜，炒了个酸辣白菜，一起热在锅里，等着前边饿了过来吃饭，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吴嫂子真是一个当两个的厉害，李素兰切完了肉就走了，吴嫂子一个人又把泡发的香菇都切完，快申时中才甩着胳膊说“哎呦不行了，胳膊酸肚子饿，得吃饭歇一歇。” “婶子快歇着去，下剩的我们来收拾，还等你歇好了过来掌勺。”平儿笑嘻嘻道。她刚才饿的不行了，正拿着个大馒头，夹了菜和酱吃着呢。 正好吴来福也刷完了坛子，和吴嫂子两人一块儿吃饭去了。剩下大小五个娃，把厨房各处都整理了，东西都按例归位了，还舍不得走，好像守着厨房就能早点把酱做出来。 等吴嫂子吃了饭又歇了两刻钟，就和李素兰两个人一人一口大锅，开始炒制香菇肉酱了。吴嫂子的那一份要做辣味的，放油进去的时候就炸了一把干红辣椒，等到辣椒变色还没发黑时，再一一捞出来，然后按照原味的香菇肉酱的炒制方法来做，放豆瓣酱的时候又加了少许辣椒面儿进去，等出锅的时候就是香辣味的香菇肉酱了。 天擦黑的时候，两份香菇肉酱都做完了，除了李素兰和吴燕儿不能吃辣，剩下的人都觉得香辣味香菇肉酱的比原味的更好吃！ 把炒制好的香菇肉酱放在没用到的瓷盆里晾着，众人看着忙碌一天的成果都觉得无比欣慰，司楠更夸张，看着两大盆酱，就跟看着两大盆银子似的。 第二十章 热火朝天大干一场 第二十一章 细算账去摆摊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一章 细算账去摆摊 热火朝天的忙了一天，终于炒制成了两份香菇肉酱，李素兰带着平儿装那一份原味的肉酱，两人装完一坛就递给吴燕儿，吴燕儿再用两层油纸蒙住坛口，用绿色生意绑上，最后吴贵把成品坛子摆到墙根儿。另一边司楠和吴亮装坛子，吴嫂子封口，吴来福搬坛子。为了区别口味，香辣味的是红绳子绑坛口油纸。 等大大小小三百坛都装好了，众人都散了睡觉了，司楠躺在炕上又开始算账了，一开始自己做了吃的时候，葱姜蒜是多算钱了，豆瓣酱用的少都没算钱，这次做的多了，用的也多，就得把钱算上了。 干香菇，肉和坛子前头都付了钱的，一共是10两银子另350文钱，后来又买了四个大木盆四个瓷盆共一两银子又750文钱，葱姜蒜这次用的多，是在集上买的，三样一共花了80文钱，豆瓣酱用十小坛，就是200文钱，甜面酱也用了十小坛，220文钱，还有油也用了五斤，要600文钱，酒用的少，只一斤，还不是什么好酒，只花了35文钱，这样一共是花了十二两二钱银子又35文钱。一个中号坛子差不多能装一个半小坛子的量，，大号坛子能装两个小坛子的量，这样算下来等于是装了375个小坛子，平均算下来一小坛只要33文钱不到！ 司楠算出这个数来，比之前大概算的一坛子便宜了十二文钱！别看这十文钱没多少，可如果按之前的55文一小坛子卖的话，是每多卖一坛就多赚十二文钱！聚少成多呀！而且成本便宜了这么多，可以稍微便宜一点卖了，价钱便宜买的人可能就更多，这账怎么算都划算呀！ 司楠在炕上烙了一夜大饼，第二天顶着熊猫眼一早起来吃过饭就召集众人来商量定价。“姨母，大叔婶子，我昨夜里算了，现在一小坛子酱的本钱33文，中号坛子的本钱49文半，就算50文，大号坛子的本钱66文。我先说说我的意思，小坛子卖48文，若是买两坛以上就算45文一坛，中号坛子卖68文一坛，两坛以上按65文一坛算，大号坛子卖88文一坛，两坛起算85文。嗯，买的越多越划算，买大坛子的比买小坛子的划算。” “娘，就按妹妹说的来卖吧！咱们还可以先把两个坛子扎成一提，这样卖的时候遇到买两坛子的就方便了，提了就走。”司楠话音刚落，平儿忍不住先开口到。 李素兰又想了一会儿，连吴嫂子吴燕儿都说了司楠的意思不错，这才开口道，“囡囡，咱们原来本钱算45文钱的时候，一坛子卖55文，赚10文，为什么现在本钱低了，反而卖一坛要多赚呢？为什么不按加十文钱的价卖了？不是越低价钱越好卖吗？” “姨母，咱们的东西好啊，不怕卖的贵一些，就现在这价我都觉得低了，你想，得月楼也卖香菇肉酱呢，那得卖多贵？估计一小碟子都不只咱们这一坛子的价！咱们还有香辣味的，那得月楼可没有！就算一开始别人不知道，咱们可以自己说啊，人家一打，不就都知道了嘛。”司楠把得月楼拉出来做广告，虽然两者之间的价格差可能会对得月楼有些负面影响，但司楠心安理得，酱方子我是送给你的，你能卖我也能卖，去得月楼吃饭的都是有钱人，赶大集的都是普通人，受众面不一样，其实也影响不了多少。 司楠说服了众人，就按她打的价钱卖，要是买的人嫌贵，就把得月楼拉出来，让他自己去打打。 又过了三天，终于到二十九的大集了，一大早天还没亮，吴来福就起了去坊市司排队租摊位去了，可能是前天下了雪，天愈发冷的厉害，来赶集的人少了，租摊位的也不多，排到吴来福的时候可选择的摊位还很多，吴来福照司楠的意思，选了一个挨着卖馒头大饼和馄饨的摊位。 吴来福交了领了租赁凭证，又急急忙忙赶回家去，司楠等人已经等在大厨房里，就等吴来福回来好把酱坛子装车了。考虑到天气原因，又是第一次去摆摊子，司楠只准备带五十只小坛子和十只中号坛子十只大号坛子，司楠又让带了一个小炉子，四只小碟子和一把筷子，就这样，马车里已经摆的满满的无处插脚，留着到摊位那摆酱坛子的一张长桌直接绑在了车辕上。。 司楠肯定是要去的，吴来福掐着她的腰把她提到马车厢里的座位上，剩下的几个，平儿直嚷着要去，吴燕儿吴亮也眼巴巴的看着。司楠问过吴来福，知道那一个摊位也就一米五长左右，人去多了也站不开，再说还不知道生意怎样，没得人都去了白挨冻，于是除了吴来福和吴嫂子，只叫了吴燕儿去帮忙。又许诺若是生意好，下次肯定都让去，这才把平儿留在家。吴来福叮嘱大儿子看好门，自己赶着车，载着司楠，吴嫂子，吴燕儿往坊市的摊位去了。 到了租赁的摊位跟前，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正赶上第一波来赶集的人，看他们这一车子的坛子，也有好奇来问的他们卖什么的，因为一般的酱菜或者豆瓣酱甜面酱什么的都是批给酱菜店卖的，就是自己来摆摊卖，也没有花钱租摊位卖的。 司楠开始只是笑，也不说卖什么的，那好奇的反而不走了，在隔壁吃食摊子上坐了，叫了一碗馄饨，又要了两个馒头吃起早饭来。司楠等吴来福吴嫂子把坛子都搬下来，一半儿靠后放地上，长桌上也摆好了，司楠跟吃食坛子的老板娘借了两跟烧红的柴火，把小炉子引着了，架了口平底锅在炉子上，添了水，又放了一个原味一个香辣的坛子进去。 不一会儿，水烧热了，水里捂着的两个坛子也有酱香冒了出来，司楠问吃食摊子要了两只碟子，把两种口味的香菇肉酱各盛了一碟子给送了回去，那吃食摊子的老板娘大约二十七八岁，说话爽快做事也麻利，司楠端了酱给她，谢她借的两根柴火，老板娘就笑着说道，“你个小女娃还怪见外的，我们乡下人家，左邻右舍谁家不麻烦谁家，哪里还有专门送谢礼的。还叫啥老板娘，叫我许婶子就行了。冷了吧，坐下吃碗馄饨热乎热乎？”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司楠的脸和手。 司楠不习惯被人当小奶娃揉捏，忙退了一步说道，“许婶子，这是我家自家做的香菇肉酱，可好吃了，这两碟子不敢再说是谢礼了，就当是送给婶子尝鲜的，得月楼里也卖呢。” “好了，婶子谢谢你。呵呵，快回去忙吧，看你家那有人问价了呢。”许氏一边抹桌子一边说道。 司楠转身要走，突然一把被人拉住，“哎女娃子，你刚端来的的那是什么？我闻着挺香的呀！就是你家卖的吧？” 司楠一看就是刚才问卖的什么的那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大哥哥，那是我家自己做的香菇肉酱，有辣味和不辣的。你要吃尝尝吗？”司楠答道。 “好啊，小丫头，我先尝尝，要是合口味，就跟你买一坛子。”那人也不爽快的说道。 说话间司楠见自家摊位上问价的几人都没买就走了，于是对那人道，“行，要是大哥哥给我家开了张，我再给大哥哥优惠些。” 司楠回了自己摊子，拿了碟子在锅里舀热水出来烫了一遍，拿干净的抹布擦干，从开封的两个坛子里各盛了点酱出来，又让吴嫂子也拿碟子盛点出来摆在桌上给人试吃，自己端了碟子又去了吃食摊子。 第二十一章 细算账去摆摊 第二十二章 第一桶金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二章 第一桶金 吃食摊子那边那人见司楠果真端了一碟子酱过来，看那分量够他吃完两个馒头的，心里就对司楠竖了大拇指，谁家做生意还没卖钱就先请人试吃的？ “大哥哥，你尝尝，这边是辣的，这边是不辣的。”司楠把碟子放到桌上，指着碟子对那人说道。 “好，我这人爱吃辣，先尝尝辣的吧。”那人拿筷子挑了点香辣味的香菇肉酱放进嘴里抿了抿，“嗯，果然味道不错。”又尝了尝那原味的，“哎，这味道……小丫头，你这酱怎么卖？” “嘿嘿，一看大哥哥你就是识货的，你看，我家的酱坛子分大中小三个号，小坛子48文一坛，中号的68文一坛，大号的88文一坛，买两坛或者两坛以上每坛子可以便宜三文钱。大坛子一坛子能装两小坛的量，中号的两坛子能装三小坛子的量。”司楠干脆利落的报了价。 “哎，小丫头，照你说的，两小坛的量和一大坛的量相同，那为什么买两小坛价钱比一大坛贵呀？”那人又问。 “因为两小坛可以要两种口味呀！而且两个空的小坛子本钱比一个大坛子高，坛子也要算本钱的呀！”司楠一本正经的答道。“大哥哥，怎么样，你是要买两个小坛子还是一大坛的呀？” “嗯，我常二说话算话，把你那大坛子辣的不辣的都给我拿过来，我都要了。”常二，哦，就是常家船行的二当家常致霖爽快的说道。 原来常致霖上次受伤后，有一次偷偷跑出去喝酒让他大哥，大当家的常致森抓了个正着，于是勒令众人看管好常致霖不许出门，好容易挨了十几天，终于大夫说没事了，正好赶上逢大集，他就待不住了，早早的跑出来逛来了。常致霖这个人就一个“**嗜好”——爱逛街，大集上卖的东西他能从头说到尾不带错的，结果今天遇到司楠这几个生面孔，问人家卖什么的人还不说，他就好奇的坐下看了。 司楠常致霖说大号坛子都要了，还以为自己错了，又问了一遍，“大哥哥，你要买多少？” “大坛子的都要了。小丫头，你不会以为我哄你的吧！”常致霖说道。 “不是不是，大哥哥，大号坛子有10只，辣的不辣的各一半，你一个人能拿得下吗？要不让我家大叔套车给你送家里去？”司楠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行，那你算算多少钱。” “大哥哥，买两坛起就能便宜3文一坛，十坛就是850文钱，你是我们家第一个顾客，送货上门就不跟你收服务费了。”司楠笑嘻嘻的说道。 常致霖知道司楠说的服务费什么意思，他们船行也有给人送货的车马，租用都是另外收费的。司楠这么说，就点点头，从荷包里掏了一小块碎银子，自己掂了掂大概有一两多点儿，递给了司楠，说道，“不用找了，多的算你说的那服务费，送到常家船行去，就说常二买的。” “那谢谢大哥哥了，除了十个大坛子，再送你两个小坛子，谢谢你给我们开张。”司楠接过银子，又给常致霖鞠了个躬，连跑带拉的回自家摊子上了。 常致霖在这边看司楠举着银子给吴来福吴嫂子吴燕儿看，看那一家人笑的异常的开心，突然就想起自己和大哥刚开始在水上讨生活时赚的第一笔钱来，那是七年前还是六年前？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高兴的吧。常致霖三口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馄饨，看着还剩了的半个馒头，到底沾了酱都吃完了，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也不数就都放桌上走人了。 司楠攥着那一小点银疙瘩回了自己家的摊位，大冬天的，她激动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司楠举着手让吴来福吴嫂子和吴燕儿挨个的看了一遍银子，嘴里唧唧喳喳的说着她和常致霖的对话，最后又催着吴来福快给常致霖送酱去。 “咦？常家船行？刚才我还没在意，我和姨母平儿姐姐来的时候就坐的常家的船呢。”司楠和吴来福说送到常家船行去时才想起来这个事儿。 吴来福赶着马车去了。司楠刚准备去借个小称称称这块银子具体有多重，这边摊子上又过来两个人，刚才司楠和常致霖说话时他们就坐在隔壁，常致霖一下子买了十大坛子他们都看到了，这会儿看吴来福也送货去了，这才确信是真的卖了，不是托儿在演戏。 司楠见这两人也知道是刚才就在的，连忙把长桌上的碟子端起来招呼两人尝尝，“叔叔婶子也尝一尝，觉得合口味了再买。” “孩他娘，你尝尝看，刚才那小哥儿吃的喷香，我看这还有肉，肯定是好吃。”男人对身边的女人说道。 “孩他爹，这酱不便宜呢。”女人似乎有点犹豫。 “婶子，我这酱可不算贵呢，你看，不止是猪肉，还有香菇，这大冬天的可没有鲜的香菇，都是干香菇泡发的，这一小坛子酱，得一两多香菇二两多猪肉，还有各种配料，卖48文一坛，都还没算上人工费呢。您尝尝看，尝尝不买也没事儿，知道咱这酱什么味儿，需要了再来买。”司楠见那女人犹豫，知道做主的也是女人，遍卖力的朝那女人推荐。 “行，那我就先尝尝吧。”那女人被司楠说的动心了，就着司楠的手把两种口味的酱都尝了。 “怎么样，孩他娘？”男人问。 “真的怪好吃的。辣的那个咱爹肯定喜欢，要不买一坛子辣的吧？”女人对男人说道。 “可是你和二郎都不能吃辣的呀。”男人纠结了，“大姐，能不能……”男人见司楠和吴燕儿两个小孩，觉得她们可能做不了主，就转头朝吴嫂子说话，“能不能辣的和不辣的各买半坛子？” “啊？”吴嫂子了男人这话楞住了，谁家卖酱也不卖半坛子呀！“这……”吴嫂子转头去看司楠。 司楠见着夫妻二人棉袄外穿的罩衣都洗的发白了，又想起来刚才好像是两人吃的一碗馄饨，这会儿见他们想买半坛子酱，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叔叔，婶子，你们也知道，这酱从来都没有卖半坛子的，我们今天第一天摆摊，有生意上门也不想不做，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炉子上这两坛子是到了这儿才开封的，除了给刚才那个大哥哥吃的，就是桌上这两个碟子，这坛子除了我家婶子也没有人碰过，你们要是不介意，还能自己提供坛子或者碗什么的，我就从这两坛子里盛一半卖给你们。你们放心，按整一坛子的量来算半坛子？行不？” “行！行！真是太谢谢你了小姑娘！我们这就回去拿碗去。”男人感激的对司楠说道。 那边馄饨摊子上许氏见了，忙叫了那女人一声，“水生家的，别回了，我这的碗你先拿两个用吧，回家腾开了再还我就是了。”说着拿了两个大碗递给水生家的。 水生家的又把碗递给司楠，司楠拿大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的盛了两大碗香菇肉酱出来，又拿油纸给盖上，最后那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来，慢慢数了递给司楠，然后和女人一人端了一个碗走了。 第二十二章 第一桶金 第二十三章 赶集 回来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三章 赶集 回来 原谅我，卡章节名比卡文还厉害，看内容就ok ———————————————— 两人走了之后，许氏那也不忙了，就凑过来和吴嫂子说话。 “大姐，这是你们家自己做的？”许氏问。 “是呀。”吴嫂子也不多说，只答了两个字。 许氏知道吴嫂子不愿意多说，也不介意，就扯开话题说起了刚才的夫妻两，“刚才那两个，水生和他媳妇，和我们一个村的。水生是个可怜的，八岁时候娘病死了，他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拉扯大，累的一身病，家里穷，一直也娶不上媳妇，最后是他娘的娘家哥哥出钱给娶了这个媳妇。水生媳妇倒是有些能耐，这两年种树种地，缝缝补补的把日子才过起来，现在一年到头也能有点闲钱来赶大集了。” 吴嫂子只微笑着许氏说，也不插嘴，问什么就嗯一声，许氏一个人说的没意思，正好摊子上又来人吃饭，就回去了。 “好歹走了，怎么能有这么能说的。”吴嫂子看着许氏的背影小声的说道。 “嘿嘿婶子，许婶子话是多了点，可她是个热心肠的，人不坏呢。”司楠也学着吴嫂子，悄声的说。 也许是常致霖给开了个好头，水生夫妻俩走了之后，陆续又有人买了酱，香辣味的和原味的都卖了，条件好点的都是花90文钱买两个小坛子，一坛香辣的一坛原味的，条件一般的多数都是买原味的，老人孩子都能吃，还有一个说是什么贺家的管家，陪主家在得月楼吃早饭的时候见过这香菇肉酱，但贺家也就是比一般的小户人家条件好点，也只能偶尔去得月楼吃一次，这次见司楠在卖，尝了味儿感觉比得月楼的还好，价钱却和得月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忙不迭的把中号的十坛子都买了。 等吴来福送货回来的时候，早上带来的大中号坛子都卖完了，小号的还剩十来个，司楠看了看天色，也没看出来大概什么时候了，就问吴嫂子，“婶子，现在什么时候了？该吃中午饭了不？” 吴嫂子看了看天，答道，“还早呢，这才巳时末吧。二小姐饿了？饿了就去旁边吃碗馄饨吧。” “婶子，你在这叫二小姐不别扭嘛？哪有小姐来卖东西的。你要实在不愿意和姨母一样叫囡囡，那……那叫姑娘吧。二姑娘……”司楠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摊上这个二还真没办法，怎么叫都觉得好傻。 “二姑娘……这行吗？”吴嫂子试探着叫了一声。 “行行，怎么都行，只要不是二小姐就行！”司楠说道。 “孩他娘，这会儿人少，你带二姑娘和燕儿去隔壁摊子坐坐吧，吃碗馄饨啥的暖和暖和，她那边好歹还搭了半边棚子。这边我看着就行，要是人多招呼不过来，两步路就到了。”吴来福到是叫的顺溜。 “那行，一会儿我来换你。”吴嫂子拉了下吴来福的手，试着还热乎，也不推就和司楠吴燕儿一块去了许氏的摊子。 “许婶子，来尝尝你家的馄饨。”司楠一过来，就高声对许氏打招呼。 “行呐，自个儿坐吧。婶子给你下馄饨。”许氏手里包着馄饨，嘴里说道。 司楠三人捡了张桌子坐了，没一会儿许氏拿大托盘端了三碗馄饨过来了，司楠见奶白的汤里飘着葱花碎，半透明的馄饨个大肚圆，看着就有食欲。 吴燕儿端着碗对吴嫂子道，“娘，这碗先给爹端去吧？” “你吃吧，一会儿我吃完了去换你爹。”吴嫂子答道。 “婶子，叫大叔过来一块儿吃吧，坐这儿一样看的见摊子，有人来再过去就是了。许婶子再下一碗也快。”司楠说道。 吴嫂子到底也舍不得自家男人挨冻，司楠一说就去叫吴来福，说了两句话就一起过来了。 司楠让许氏再煮一碗馄饨，又要了四个馒头，司楠掰了一半给吴燕儿，自己又把半个馒头掰成小块泡了汤吃。 一碗馄饨吃下去，肚子也饱了，人也暖和了，吴嫂子要掏钱，司楠坚决制止了，“婶子，咱们这一上午赚了钱呐，哪能让你又出力又贴钱的？我来付。”说着又去问许氏，“婶子该多少钱？” “馄饨十二文一碗，馒头三文一个，一共六十文。”许氏答道。 司楠从放钱的小盒子里数出六十文给许氏，见还没人光顾自己的摊子，就在许氏那里坐了一会儿，见来吃饭的人多了起来，才起身回了自己摊子那边。 下半天人没有上午多，剩下的十几个小坛子到申时末还没卖完，剩了五坛子。吴燕儿有着急，天都快擦黑了，街上也没什么人逛了，那边许氏都开始收摊了。 司楠见确实是卖不了了，就招呼吴来福把桌子收了回家。来的时候马车上挤挤挨挨放满了坛子，人都没处插脚，这会儿回去了，只五个小坛子孤零零的摆着，司楠和吴嫂子吴燕儿坐了车厢里还空荡荡的，吴来福赶着车，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刚到家门口，吴燕儿刚撩开门帘要下车，就见平儿和吴亮从大门里冲了出来。平儿借着吴燕儿撩开的门帘看见车厢里只剩下五个小坛子，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妹妹，都卖了？” “不是卖了还能是哪去了？，钱响的声音！”司楠晃了晃怀里抱着的钱箱。 “卖了多少钱？”平儿又问。 “还没算呢，姐姐先让开道儿，好歹让我们进去再说是吧。要不你上车来坐进家去？”司楠打趣道。 平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从车辕上爬下来，自己进了院子，等司楠从马车上下来，立刻拉着司楠奔二进院子去了。吴嫂子进门来就带着吴燕儿做饭去了。吴亮跟着吴来福去卸车，又把剩的五坛子酱搬回厨房墙根儿。 李素兰正站在夹道的门口等着，见两个小姐妹手拉手过来了，脸上都带着笑，就放心了。 “姨母，我们回来了。”司楠也看见李素兰了。 “快，快进屋上炕上捂着。今儿一天冻坏了吧？”李素兰拉了司楠的另一只手，微微的有些冷，忙把司楠往炕上推。 “没事姨母，我穿的暖和。”司楠脱了鞋爬到炕上，怀里还抱着钱箱。“平儿姐姐，你也上来，咱们一块数数卖了多少钱。” 平儿利索的上了炕，司楠把钱箱里的钱都倒了出来，除了常致霖和贺管家给了银子，其他的都是铜钱。司楠找了小称，分别称了两块碎银子，常致霖给的那块称出来一两二钱，去掉本钱能赚474文。贺管家给的银子是七钱多一点点，十只中号坛子要卖650文，也没让找钱，等于是赚了200文。小坛子是剩了五个，除了给人尝味道的，等于是卖了44坛，司楠记得是有12个人买了两坛子，就该是1080文，剩下的20坛都是48文一坛，960文，两下加起来是2040文，再除掉吃饭的60文，就是1980文，司楠和平儿两人各数了一遍，正正好好1980文，这里头能赚588文，利润全部加起来是，1262文。 司楠算完把这个数报给李素兰和平儿，两人都觉得不敢相信，这才是第一天，一没熟客二天气不好赶集的人也少，就这样一天下来还赚了一两多银子！一个月赶六个集就能赚够一个月的开销了！ 第二十三章 赶集 回来 第二十四章 第二次大集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四章 第二次大集 司楠几人第一天卖香菇肉酱赚了一两二钱银子，虽然其中有常致霖和贺管家多给了的原因，到就如司楠说的，这是第一次，赶集的人还少，等下次大集的时候，有了这次顾客的宣传，买的人肯定会更多的。 因为还剩两百多坛子的酱，天冷也放的住，不需要再做新的，司楠捡了常致霖给的碎银子，把剩下的都推给李素兰，说道，“姨母，这是我们赚的第一桶金，本钱都给你，这利钱留给我做个纪念，以后再卖钱本利都给你，行吗？”真是巧了，常致霖的这块碎银子正好和这一天的利钱一样的。 “囡囡，这钱都该是你自己收着，这香菇肉酱是你做出来的，也是你带着人卖的，这钱我怎么能收！”李素兰刚才司楠算账就激动了，这会儿司楠说以后卖的钱还要全交给她，连忙摆手拒绝。 “怎么不行，姨母，本钱是你那出的，咱就不说那钱是不是我的了，咱家以后还要靠你当家呢，有数的钱就那么多，以后平儿姐姐要嫁人，咱们还得给她攒嫁妆，嘿嘿，要是姨母舍不得把姐姐嫁出去，那咱们就招一个上门女婿。”司楠说到最后，冲平儿扮了一个鬼脸。 平儿到司楠说自己要嫁人，正害羞着，猛不丁又见上门女婿，一下子炸毛了，冲着司楠就扑了过去，按着司楠在炕上挠她痒痒，司楠怕痒痒，又挣不脱，一边叫一边笑，还要朝李素兰喊救命。 李素兰见司楠要攒钱给平儿置办嫁妆，姐儿两个又这样毫无顾忌的玩闹，直到这时才真正把司楠当成了后辈，甚至是一个有主见有能力的平辈，而不是需要她恭敬着的小姐。 一会儿吴燕儿来说晚饭好了，三人往最西边的屋子去了，一般人家都是摆张炕桌在炕上吃饭，司楠和李素兰都不愿意睡觉的屋子弄的一股菜饭味儿，所以中间屋子里的灶上每天只是烧热水，做饭还是在一进的大厨房，吃饭就在二进最西边的那间空屋子，一开始吴嫂子还给司楠三人单独做饭，两家人分开吃，后来在司楠的强烈要求下，一张大八仙桌都坐了一起吃，也不将就食不言，每天吃饭时候都热热闹闹的。 今天因着赶集卖酱，更多了热闹，只平儿一个就问了无数遍东西都是怎么卖出去的，卖的什么样的人，都说了什么话，直到最后司楠再一次允诺下一次一定带上她才罢休。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平儿就开始扒着手指数日子，恨不得能立刻就到下次大集的日子。吴亮和吴贵也有点跃跃欲试，一平儿提赶大集三个字眼睛就发亮。 好不容挨到十二月初四，吴来福还是早早的去坊市租摊位，司楠叫还租在许氏的馄饨摊旁边，位置到不必太在意。许氏在大集上摆摊摆的久了，基本都能摆在上次摊位那左近，司楠怕上次买的人回去和人家说是在馄饨摊子旁边买的，所以这次还挨着馄饨摊子摆，这样有人来买，就容易找了。 这一次司楠说多带一些酱过去，因为上一次大号坛子和中号坛子都是被一个人包圆了，也不知道零着卖怎么样，所以还是各带了十坛子，小坛子带了三十坛。这下马车厢里坐不下人了，司楠和平儿吴亮三个坐车辕上，其他人都跟着走的。 到摊位那的时候，许氏的馄饨摊子已经摆开了，也有两个人在吃馄饨。许氏见司楠一行人过来，叫她家那口子看着摊子，自己拍了拍手上的面就要过去帮忙，司楠忙从车上跳下来去拦着，“婶子，你忙你的，今天我家来的人多，用不着你，一会儿就到吃饭的点儿了，你快多包些馄饨放着吧，省的等下人多着急。”说完怕许氏不相信，指着马车旁边的人一一给许氏介绍，许氏一看是真的不用自己帮忙，也就不非要过去了，朝各人打了招呼，又对司楠说给她留两个小坛子香菇肉酱，一个辣一个不辣的，就回去包馄饨了。 司楠一行人刚把摊子摆开，就有人过来要买酱了，说是上个大集邻居买了，他家孩子混着吃了一口，回家来就吵着要买，好容易等到这次大集，一大早就过来了。这人买了一小坛香辣的一小坛原味的，司楠叫平儿收钱，自己把用麻绳绑在一起的两个坛子递了过去。 司楠又拆了两个小坛子，给人免费品尝，又跑去对许氏说如果她那有人要馒头的话就喊她一声，她送一小碟子酱给人尝尝。许氏直夸她会做生意，果然在许氏那边尝过味儿的，多数都能跟司楠买上一坛两坛。 一上午过去，大中小整整一百坛子酱，就剩下二十坛小的，两坛中号的，五坛大号的，李素兰和平儿都觉得应该回家搬些过来。司楠没让，“姨母，现在天冷，又还不到办年货的时候，过了未时末就没怎么有人了，咱们仅着这些卖，要是有要的多的，咱们再回家拿了给人送上门，要是都零散着来买的，卖完了就收摊回家，没的为几坛子酱都在外边挨冻。” 中午还是在许氏那吃馄饨，这次又多了四个人，一共吃了126文，许氏收了120整，还说因为司楠免费赠送的酱，那吃馒头的有不少都多吃了一两个。 果然到未时中就没怎么有人了，将就到未时末，除了司楠给许氏留的两个小坛子，只剩下四个大号坛子了，司楠叫他们收拾摊子，自己提了两坛子酱送去许氏那，许氏数钱给司楠，司楠忙说，“婶子，中午吃饭你少收我钱了，这酱我也不能照卖价收你的，两坛子你给我80文就好了，收个本钱。婶子你可万别客气，不然下次都不敢在你这吃饭了。” 许氏就笑眯眯的应了，数了八十个钱给司楠。 回到家后，平儿抱着钱箱不撒手，下了车就直奔二进院子。司楠到是盯着剩下的大号坛子看了半天，心想除了上一次那个常二一气儿买了十坛子，今天看来还是不太好卖。 “唉，要是常二每个大集都能来买一次就好了。”想着想着司楠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二姑娘，你说什么？”跟在司楠旁边的吴燕儿猛不丁司楠咕哝一句，声音太低她没清。 “我说，要是上次那个常二，每个大集都能来买十个大坛子就好了。”司楠略提高了声音说道。 “噗嗤”，吴燕儿笑了出声，“姑娘，哪能这样想，做生意虽然要靠回头客，可也不能指望人家次次都来买东西呀。”司楠也知道这个理，可一想到常二出手阔绰，就忍不住想他能多买几次。 刚入冬，陵水河上冻后就不能跑船了，常老大说船行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多，后面房子要不够住了，正好趁着不跑船再盖几间屋子，他算着船行后面还有两亩多地，盖起来差不多就够了，今天正好要上梁了。常致霖这会儿正要放鞭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司楠当成了肥羊，想要多宰几次。 司楠见平儿喊她，知道她是着急数钱，就拉着吴燕儿一起去了。本钱是有数的，卖了多少坛大家都知道，数钱就不必要背着吴来福一家了，上次人家自己避开了，这会吴燕儿在，就不能让人再走了。 这次大集一共卖了八十个小坛子，十个中坛子，六个中坛子，一共卖了4894文钱，吃饭花了120文，净赚1358文钱，虽然这次卖的多了，但是因为一次买两小坛的多，又多了四口人吃饭，所以并没有比上一次多赚多少，不过司楠并不在意，只要生意一直这样好，慢慢就能攒下钱来，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第二十四章 第二次大集 第二十五章 常家船行（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五章 常家船行（一） 常致霖今天很高兴，虽然只是在船行后面起了两排屋子，他却觉得这才是真正属于他和哥哥常致森两个人的私产。 常家原本不是陵水城人，而是在陵水城西南边的锦阳城。常家在锦阳城原本也算是小康之家，常父常青远是大昭锦仁七十六年的举人，也曾派过一任县官，后来因为在任上不愿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三年任满时得了上司不通时务妄议朝政的评语，生生的断了官运。 不做官的常青远回了锦阳城，在自己家里开了个馆儿，因为常青远考中举人时名次还挺靠前，所以也有不少人家送子弟来跟着念，束修年节礼都很丰厚，那时候常致森正好七岁，也跟着自己的爹一起读。没想到常致森也是个读的料子，九岁那年就考过了童生试，十二岁又考上了秀才，那一年跟着常青远读的八个人有四个考上了秀才，人们都觉得常青远是有真本事的，上门来求学的也越来越多。 当时的城主宋君文也很欣赏常青远，就以城主府的名义开了个学堂，聘常青远为教谕。地方大的收的学生就多了，何况还有城主府的后台在，常家的日子过得更好了。 常致森十岁那年，常致霖才刚出生。常青远与发妻齐氏感情特别好，就是齐氏生了常致森之后九年没再怀孕，常青远也没说过一句，终于第十个年头齐氏又生了常致霖。全家人如珠似宝似的对待着，早慧的常致森更是把弟弟宠爱的无以复加。 常致霖十岁前，生活一直是和乐美满的，爹疼娘爱哥哥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己也争气，读读的也好，嘴巴也会说，常青远已经打算等常致霖十岁的时候让他去考童生试，可一切都在常致霖十岁那年偏离了正常的轨迹。 常致霖二月十九的生日，从他生日过后一直到六月底，锦阳城一滴雨也没有下，田里的地干的裂了成人手臂粗细的口子，春种勉强的种了，可是刚出了小苗就被干死了。常家没有地，全靠学生的束修节礼和城主府的补贴，平时不干不旱的，粮价便宜，买着吃也足够了，还存了一部分银两，可现在遇到大旱，四月时粮价就翻了几倍，常青远做主把家里的钱都买了粮食，精米比粗粮又贵了许多，齐氏让常青远少买精米，多买粗粮，全家只有常致霖一天还能吃两顿精米。那时常致森已经十九岁了，秋闱已过，只再等一年春闱开考就可以考举人了，齐氏也给他相中了城主府司历家的大小姐，两家都透了气，只等干旱过去，再行下聘嫁娶。 又过了几天，七月初四那天锦阳城开始下雨了，全城的人都兴奋了，现在下雨湿透了地，有一些作物补种下去秋天还能收获。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一时一刻也没有停，城里开始有积水的地方，城主冒着大雨带领着全城人民深挖渠广挖沟，争取早点排出积水，常致霖也和常青远常致森在自家院子里热火朝天的干着。 俗话说，大旱之后必有大涝，这场雨拖拖拉拉一连下了二十多天，锦阳半个城都泡在了水里，雨停的那天，常家粮食吃完了，常青远去了一趟城主府，空着手回来了，半夜的时候，城主亲自带人拉了一车粮食来，什么话也没就走了。常青远知道，这是怕白天太招人眼了，这一旱一涝，锦阳城多数人家要断粮了。 当锦阳城有第一个死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雨停的亢奋中。然而，死亡就像席卷全城的秋老虎一样，瞬间就笼罩了全城。锦阳城十天内死了五百一十二人，死亡人数每天都在增加，这才有人反应过来，瘟疫，是瘟疫！ 所有人都惴惴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常青远从城主府回来第二天就有些咳嗽发烧，他只当是热伤风，胡乱吃了两副药，也没当回事，等发烧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他迷糊中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扶了一个咳嗽咳的直不起腰的病人，触手的温度也是烫的吓人。 常青远知道外面死人越来越多，立即禁止常致森和常致霖两人见自己，一应生活只让齐氏照顾，常青远与齐氏说，“这么多年咱们都从没有分开过，若是这一次……你别怪我自私。”齐氏哭的死去活来，虽然心里舍不得两个孩子，但是也舍不得丈夫，最后还是答应了常青远。 齐氏跟常青远用大蒜捣碎了的糊糊加水洗了全身，给常致森和常致霖写了一封绝笔信，用油纸包了，放在一个小铜盒子里，又塞到一个广口的大肚插花瓶里，两人就锁了门，肩并肩躺在床上，等待死亡。常青远又拖了两天，第三天早上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去了，齐氏把那个装信的插花瓶搬到房门口，一把火点了整个屋子。 常致森和常致霖发现着火时，常青远所在的屋顶都已经烧塌了下来，常致森年纪大了，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常致霖从小单纯，年纪又小，只知道父母住的房子着火了，父亲母亲都被烧死了，他再也见不到父母了，抱着常致森哭了一天一夜，最后累的在常致森怀里睡着了。 火一直到第二天夜里才完全熄灭，连着的三间屋子烧的一干二净，常致森第三天带着常致霖在废墟前祭拜时，发现了那个铜盒子，详细的知道了整个事情。 常致森知道城里每天都有人死亡，再也不敢出门，带着常致霖搬到了院子最里面的两间房，粮食也都拖了过去，兄弟俩每天只能熬点粗粮稀粥喝喝，害怕粮食吃完了瘟疫还没有过去，好在常家院子里有水井，二十多天雨下的井里的水都快溢出来了。 直到十月底，锦阳城才重又打开城门，允许民众进出。常致森也带着常致霖离开了锦阳城。进过这一遭，三年五年内，锦阳城是恢复不了元气的。一个半大的小伙带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走在离乡的人群队伍中，一点儿也不显眼。 就这样，常致森带着常致霖走到了陵水城，一路上，要过饭，偷过东西，和野狗抢过食物，生常致森彻底进化成了狂暴状态的战士。常致森在码头找了份工，包吃住，一个月另有两百文钱。常致森不要钱，只要能带着弟弟一起住在，饭他可以把自己的分给弟弟，不多要。管事的见他们兄弟情深，就报给了东家李江龙，李江龙也是从个泥腿子打拼了半辈子才有了现在的基业——一家船行，和属于自己的码头。他亲自见了常致森，知道常致森不仅有秀才的名头，还已经参加过秋闱，连常致霖也考过了童生试，立刻对这兄弟俩另眼相看了。李江龙有钱，有拥护的弟兄，可他没有人才，人家文邹邹的说话他懂！他立刻就觉得常致森是老天到他内心的呼唤而送给他的礼物。 李江龙给常致森常致霖安排了一个套间，外面一个客厅里面带两个卧房，常致霖当起了李家船行的智多星。虽然常青远是因为上官的评语“不通时务妄议朝政”才断了官运，但实实在在是个伶俐的，常致森这一点完完全全的继承了常青远，李江龙带着常致森出去谈生意，基本就没有谈不成的，所以很快常致森就得到了李江龙的信任，成了李江龙的左膀右臂，逐渐的在李家船行中也有了威信。 一直用手机码字，，存稿也在手机上，昨天晚上忘了备份就恢复出厂了，…… 第二十五章 常家船行（一） 第二十六章 常家船行（二）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六章 常家船行（二） 常致森的迅速崛起，让当时船行的二当家宋清有了危机感。背着李江龙，宋清就给常致森使绊子拖后腿，常致霖一个小孩儿也经常被为难。 常致森和常致霖到陵水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了，一晃眼儿过了年，又很快过春天夏天秋天，第二年冬天河水冰封前，李江龙接了最后一笔生意，送十船药材去陵阳城交接。正巧常致霖患了严重的伤寒，李江龙让常致森留下照顾常致霖，然后准备封船放假诸事，自己带着宋清押船往陵阳城去了。常致森当时觉得奇怪，这样的货根本不用李江龙亲自跑一趟，但李江龙这次却非去不可，顶头上司说了话，他也不能狠拦着，更何况宋清还在一边阴阳怪气。 李江龙走了三天之后，常致森发觉不对劲了，船行里剩下的人都是平时和宋清关系好的，而和他走的近的人都被带走了。常致森不动声色，当天晚上带着常致霖去了李江龙的房，把关于船行的重要文件印章等打了一个小包袱，第二天借着带常致霖去看郎中，把常致霖和包袱送了出去，到晚上自己一个人回了船行，对外说常致霖病重，留在医馆了，自己回来收拾点东西，第二天再过去。 常致森一夜没睡，二更时候他见屋子外面有动静，悄悄起身扒着门缝看了，几个黑影正蹑手蹑脚往他这边过来，他回去从常致霖的后窗跳了出去，躲到了宋清的卧室。 没有找到常致森，那几个黑衣人不知道是计划出了变故被常致森提前发觉了，还是常致森担忧弟弟没有过夜就又去医馆了，不过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第二天，李家船行的人没有找到常致森，说是去医馆的常致霖也没了踪影，同时失踪的，还有李家船行所有的交易资料和公私印章。 常致森带着常致霖在外面过了十几天，说李家船行的大当家二当家押船去陵阳城，路过大青山时让水匪摸上了船，大当家李江龙受了重伤，二当家宋清战死。常致森趁夜回了李家船行，果然李江龙伤重不起，船行正在给宋清搭灵堂。 李江龙见了常致森，知道房里的东西都被他藏了起来，很是满意，他自知命不久矣，就将身家全部托给了常致森，李家船行从此姓了常。 李江龙是在家乡失手杀了人逃出来的，改名换姓到了陵水城，在老家还有个老父亲，这些年每年都派人回去打探，前年回来的人说去世了，因为不知道自己能逃到什么时候，李江龙也没有娶媳妇，一时之间，李家船行竟然没了正经的接班人。 常致森接手船行之后，对留下来的老人一如既往，哪怕是亲近宋清的，也一视同仁。大家也对常致森服气，所以常致森就成了常家船行的大当家，常致霖成了二当家。 常致霖年纪小，常致森也想要请先生让他继续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常致霖总是特别抗拒，请了三四个先生，都被他气跑了。常致森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读了，于是就让他接触船行的生意，可是常致霖也不愿意，竟然爱好上了逛街，他也不买贵东西，只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乱买。常致霖这个样子，常致森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开始也强管过，后果就是常致霖不声不响不理他，常致森最后没了办法，只能任其自由。好在这几年看下来，常致霖只是外表看起来有些纨绔，人却是好的——待人热情有爱心，不赌不嫖不浪费。 “阿霖，放鞭炮。”常致森把手里的梁木放到该放的地方，站在房顶就朝常致霖喊到。 “知道了，哥。”常致霖就着了手里的香，伸过去点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一刻钟才落。陵水城有半数人家都知道常家船行今天新屋上梁，城主大人一早就派人送了贺礼，另外几家船行的当家的都去了得月楼，常家船行的大当家二当家今天在得月楼宴客。 这边上了梁，常致森就带着常致霖去了得月楼，兄弟两个一个事业有成，仅仅二十七岁就坐上了陵水城航运业的第三把交椅，一个少年**，偏偏又对女色避而远之。一进了得月楼，前来庆贺的人就都拥了过来，直嚷嚷今儿个不醉不归。 ——————————————————————— 常家新屋上梁怎样的热闹，得月楼里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司楠一概不知，数完了钱，她又开始想她的火锅了。天越来越冷了，要是能开个火锅店，一定能赚钱！ 平儿见司楠捧着脸，鼻子眉毛都纠结在一起，就问她，“妹妹，想什么呢？你那表情真难看。” “我在想火锅，我想开个火锅店。现在天那么冷，大家一定会爱吃的。”司楠说道。 “火锅店啊……”平儿了也皱起了眉头，“咱们没钱，租不了店面，要不咱们在大集上先摆摊卖吧。” “那怎么行，天太冷了，而且大集上摆不下几张桌子，吃的人少，冬天菜又贵，再说还要新买锅子和桌椅，摆摊同样要先投资，但是收益就不如开店了，大集上都是普通人，卖的贵了他们舍不得……”司楠说到这顿了一下，卖的贵了没人吃，可以卖便宜的啊！她怎么就没想到，除了火锅，还有一种吃食叫做“麻辣烫”！“平儿姐姐，我想到了！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平儿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司楠，问到。 “走，找吴婶子去。”司楠拉了平儿往大厨房跑去，这个点儿吴嫂子一定是在厨房准备晚饭。 “婶子，上次买肉送的棒骨还在不在？”司楠进了厨房就问。 “在呢，姑娘问那个干嘛？”吴嫂子开了菜橱看了一眼，确定还在，一转身看见平儿也来了，忙又冲平儿打了个招呼，“小姐也过来了呀。” “婶子，一会儿洗干净了剁成四节，放到烧炕的灶上熬汤。”司楠说道。 “姑娘又琢磨什么好吃的？”吴嫂子问道。 “婶子还不知道我，瞎寻思着吃呗。”司楠笑着说道，并不说要棒骨熬汤做什么用。 “行嘞，等会儿我去收拾。姑娘小姐先回去吧，饭一会儿就好。”吴嫂子又开始赶人。 棒骨熬了一夜，除了葱段姜片枸杞，吴嫂子还切了几朵香菇进去。司楠早上一睁眼，就闻见浓浓的骨汤味儿，坐在炕上使劲的嗅了嗅。 司楠正穿衣服，平儿从外间掀帘子跑了进来，“妹妹，你快起，吴婶子下汤面吃呢！”平儿昨晚见司楠让熬汤，晚饭就吃的少了，一早天刚亮就饿醒了，外面骨汤的香味儿馋的她实在受不了了，赶紧的让吴嫂子和面切面条。 “啊！不会是用的骨汤吧？”司楠着急起来。 “吴婶子舀了一瓢汤，又加了水。”平儿说道，“没想到那棒骨没肉，熬汤到是真不错。” 司楠点点头，动作利落的穿完衣服，洗漱后就早饭了。吴嫂子切的面条又细又有劲道，司楠忍着忍着还是吃了一大碗儿，撑了个肚儿圆。 “囡囡，熬了那两锅骨汤，要做什么吃？”吃饱喝足之后，李素兰问道。 第二十六章 常家船行（二） 第二十八章 香菇肉酱的生意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八章 香菇肉酱的生意 司楠心里激动，面上却不显，“大叔，我说我找了几次下水怎么也没找到，原来让婶子给扔了。我就是想吃猪肝，我喜欢那种嚼在嘴里面面的感觉。咱就买上吧。张大叔，你看你的下水怎么卖？”司楠前面是对吴来福说的，后一句确实对张屠说的。 “小姑娘你非要买，两副给我十文钱，我再送你两根棒骨。”张屠说道。 “谢谢张大叔了。”司楠笑眯眯的道谢。 一离开肉铺子，司楠就笑的见牙不见眼，平儿好奇的问她，“妹妹，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姐姐，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司楠故意拿话搪塞。“哎，大叔，咱们回去时从杂货铺子那路过啊，家里的相互肉酱再一个集小坛子就能卖完了，咱们去订些坛子。”司楠想起来家里只有80个小坛子了，忙对吴来福说道。 “好嘞。姑娘们上车吧，这就该回了，回去正好赶午饭。”吴来福说道。 ——————————————————————— 杂货铺子的老板张远鸿正在和店里的伙计盘点对账，见司楠一行人来了。忙放下账本迎了上来，上次这小姑娘一次性跟她买了大大小小三百个坛子，也让他小赚了一笔。 “哟，吴老弟，小姑娘，这次需要点什么？”张远鸿热情的问道。 “老哥儿，还是要订些坛子。”吴来福答道。 “不知道是要什么型号的？”张远鸿问。 “伯伯，这次只要小号的，要五百个。”司楠算了算，一个集上能卖八十坛，年前还有初九，十四，十九，二十四四个集，然后从二十七到二十九连着三天，是额外的大集，家里还有七十个小坛子，再做五百坛，卖完年前就不做了。 “要这么多啊，真是不巧，前两天一个客人，也跟我订了五百个小坛子，现在仓库里只剩下两百来个了。”张远鸿皱着眉头说道。 “那可怎么办才好？没有坛子就没办法卖香菇肉酱了！”平儿一没有那么多坛子了，着急的就把香菇肉酱说了出来。 “哦？原来那香菇肉酱是你们家卖的呀！”张远鸿问道。 “是的，伯伯，是我们家卖的，本来只是做的自己吃的，但是家里人都觉得好，所以就试着在大集上卖了两次。”司楠解释道。 “吴老弟，你家里这个酱做的多吗？要是跟你订货，能有多少？”张远鸿又问。 “这个，你得问我家姑娘，我不懂，也做不了主。”吴来福指了指司楠，说道。 张远鸿再看司楠，眼光就不一样了，原来以为这一群孩子是吴来福做主，没想到确实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司楠当家。“小姑娘，你看……” “伯伯，我家里只有几十个小坛子和三十个中号坛子，三十四个大号坛子的酱了。不过如果伯伯你要的多，隔个三五天还能现做出来一批。”司楠答道。 “这样啊。小姑娘，是这么回事儿，伯伯家有个弟弟，是开酱菜铺子的，也在你那买过这个香菇肉酱，他吃了也很喜欢，正好发现用的是我家的坛子，就托我问问是哪家做的，能不能批给他卖，你看看这事儿怎么样，能谈成的话就省得你们起早贪黑的挨冻了。我那弟弟的酱菜铺子可比我这杂货铺子大了不是一点半点儿。”张远鸿缓缓说道。 “伯伯知不知道你家的叔叔一次能要多少货，多久能要一次货？而且伯伯应该知道我家的酱是卖的什么价钱，就是批发的话，也比其他的酱要贵不少的。”司楠想了想，问道。要是只做批发的话，虽然利润少一点，但是走的量大，而且不用摆摊，冬天不必挨冻，夏天不用挨晒，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地方。 “这样吧，我把我弟弟叫来，你们当面谈？”张远鸿说道。 “那行，谢谢伯伯了。”司楠给张远鸿行了个礼，道谢道。 张远鸿叫前头的小伙计去寻人，自己让了司楠等人到后院喝茶。不一会儿张远鸿说的弟弟张远明就过来了。 “三哥，我果然没托错人，才两天你就帮我联系到人了。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未见人影先闻人声，张远明才从前面进了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呵呵，六弟，快进来，我给引荐。”张远鸿也不起身，只坐在那高声应了一句。 张远明进了门，抬眼一扫，就见一个大人四个小娃儿坐在一边，对吴来福拱了拱手，自坐到吴来福对面，朝张远鸿道，“三哥，可是这位大哥家做的香菇肉酱？” “没错，是吴老弟家做的。今天又来跟我订坛子，我才知道，不然哪能那么快的打到，我还准备后天大集去集上找找呢。你的事儿，自己说，我不搀和。”张远鸿说道，“吴老弟，人来了，你们谈，我先去前面忙着，有事儿喊我一声就行。” “张老哥有事尽管去忙，不用管我们。”吴来福忙起身送张远鸿。 “坐着坐着，我自己家里，还能要你送。”张远鸿把吴来福按着坐下，自己走了。 吴来福坐着也有点不自在，这个谈生意他没有经验，何况他也不是能做主的，索性直接对张远明道，“张老板，香菇肉酱的买卖是我家姑娘做主，您有什么问题，和我家姑娘谈就好。”说完，自己起了身，站到司楠后头，吴燕儿和吴贵连忙也站起来。 “哦，是这位小姑娘做的香菇肉酱？”张明远问道。 “大叔，我叫司楠，您叫我司楠或者囡囡都行。香菇肉酱是我们一家琢麽着做的，不过生意上的事儿是我做主。”司楠礼貌的回答，“不知道大叔想要进多少货？” “小姑娘，你知道华味居吗？”张远明不答反问。 司楠转头看了看吴来福，吴来福到是知道，小声的说了一句“陵水城最大的熟食酱菜铺子，陵阳城安陵城都有分号。” 司楠了微微一笑，“大叔你好厉害。” 张远明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小姑娘，我想长期订购香菇肉酱，大中小三种型号的坛子都要，先期每十五天要一次货，一次大号一百坛中号两百坛小号三百坛，后期只可能多不可能少，你看什么价。” “大叔爽快人，我给大叔一个爽快价，小号36文，中号55文，大号70文，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把这酱卖给别人，也不在大集上卖了，大叔从我这订了货，还可以批发给其他酱菜铺子零售。”司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是之前因为欠着得月楼的人情，香菇肉酱的做法送了一份给了得月楼，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成批量的做出来卖的，就是卖，也不会是这么低的价钱。除此之外，没有别人家知道了。” “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生意上的道道倒是清楚的很。以后要的量大了，能保证味道一致吗？”张远明又问。 “大叔这你放心，配料配伍都是精确的拿称称出来了的，绝对可以保证味道一致。”司楠信心满满的说道。 “小姑娘，这可是你承诺的啊，到时候要写进契的啊。违约是要付违约金的”张远明认真的说道。 “没问题，大叔，只是你说的先期后期也要写进契，先期是多久，后期一定比先期要货多，都要写清楚的。”司楠睁着大眼睛，也认真的说道。 第二十八章 香菇肉酱的生意 第二十九章 猪下水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二十九章 猪下水 司楠和张远明商量好了价钱，交货期限，送货上门等方面的事项，约定五日后第一次交货，请张远鸿做中人，又请了华味居陵水城总号所在的里长来做见证，四人在契上签了名按了手印，里长又把四份契拿去府衙盖了红章，四人各留一份，这事儿才算齐活儿。 张远明和司楠一起送里长出门，司楠捏了块碎银递了过去，嘴里说道，“给里长伯伯路上歇脚喝壶茶。” 那里长哈哈大笑，伸手接了，说道，“小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和张老板做生意，你的心意我就收了，下次再签契还找我来，不收费！” 司楠忙说“谢谢伯伯，以后还有得麻烦您的时候。” 里长拱手走了，司楠也跟张远鸿张远明告辞，“早上出门时没以为会耽搁这么久，家里一定等的着急了，晚上再请伯伯和大叔去得月楼吃饭，还望伯伯和大叔赏脸。”生意谈成了要请客吃饭，这是约定成俗的，只是现在吃中饭着实晚了些，不如安排到晚上。而且司楠也想早一点让李素兰和吴嫂子知道这事儿。 “好好，一定去。”张远鸿和张远明都答应道。 司楠一行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未时初了，李素兰和吴嫂子吴亮已经吃了饭，见司楠他们回来，知道还没吃饭，吴嫂子忙张罗去做饭，司楠拦住吴嫂子，让她把买回来的菜择了，再切点面条，拿骨汤下面条吃就行，吴嫂子忙和面去。 在杂货铺子的时候，一直是司楠应对，平儿看了羡慕的不得了，最后谈成了生意还签了契，平儿激动的腿都在颤抖。这会儿回到家，什么也顾不得，飞奔到李素兰身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妹妹，妹妹好厉害，刚才卖了好多酱出去，还签了，签了契。” 李素兰平儿说的一头雾水，忙又问吴燕儿，吴燕儿也不答，只让问司楠。 等司楠进了屋，李素兰忙问道，“囡囡，怎么回事，平儿说你卖了好多的香菇肉酱，还跟人签了契？” “姨母，是的，华味居的老板是咱们买坛子那家杂货铺子的老板的弟弟，说是要进咱们家的香菇肉酱来卖，今天正好我们去了，就把这事儿谈成了。姨母，咱们以后不用再去大集摆摊子了，只要做了供给华味居就行了。”说着，司楠把契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来给李素兰看。 李素兰见还有官衙的大红印，又细细的问了一遍，才放下心来，“五天后交第一批货，这样的话，咱们得早点准备了。今天晚了，而且晚上还要请人家吃饭，就算了，明儿一早起来就叫吴嫂子去买肉和干香菇。”司楠点头。 吃饭的时候，吴嫂子问司楠，“姑娘，怎么今天又买猪下水和棒骨了？前次那两副猪下水放了好几天，猪肚子猪大肠那臭味窜的到处都是，叫我直接给扔了。” “婶子，你以前烧过猪下水没？都是怎么做的啊？”司楠问道。 “还能怎么做，猪肝猪腰子直接煮了，猪肚和大肠那股儿臭味洗不掉，做了也没法吃，都是直接扔了的。”吴嫂子答到。 “婶子，我以前在上看到过一个洗大肠的法子，等会儿咱们试试。”司楠以前看过三部卖猪大肠发家的穿越一部都细细的描写了怎样清洗猪大肠能除掉臭味儿，她看了三遍，就记住了。 “姑娘要试就试吧，不过那玩意，煮出来也不一定好吃。”吴嫂子不以为然。 司楠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和吴嫂子吴燕儿一起收拾起下水来。先让吴燕儿把猪肝猪腰子洗了一遍，然后放进瓷盆里，加水，又倒了点黄酒和醋泡着。然后拿了剪刀，把肚子和大肠外面的肥油都剪掉，让吴嫂子把大肠和肚子都剪开，先简单的冲洗一下去掉表面的污秽，然后把盐和面粉混合到一起，加水使劲的揉搓大肠和肚子，直到揉搓出有胶液才叫停。拿清水冲洗干净揉搓过的大肠和肚子，司楠又在水里加了醋，让吴嫂子把大肠拿出来，从一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泡在醋液里清洗，直洗了两遍，吴嫂子和吴燕儿都说没味了，再拿清水冲洗干净。 司楠见是两副下水，把两副大肠和肚子分开，她准备爆炒一副，再和猪肝猪腰子一起卤一副。 “婶子，你把这副大肠和肚子切了，大肠切半寸长左右，肚子切丝，一寸长左右。” “好嘞，姑娘。”吴嫂子见司楠真的把大肠洗的一点儿味也没有，也开始期待司楠能做出好吃的大肠来。 司楠让吴燕儿烧水，水开后把另一副大肠肚子扔进去大火煮了半刻钟，然后捞出来沥干水份，把一直浸泡着的猪肝猪腰子洗干净，也放进热水里焯了一下，捞出来后和大肠肚子放在一起。 司楠仔细想了想卤水的配料，葱、姜、酱油、糖、盐都有，十三香，算了，先拿上次做火锅底料时候买的香料试试吧。把东西找全了都摆在灶台上，司楠让吴燕儿烧火，锅内加水，放入葱段，姜片，适量的盐，糖和酱油，把香料用纱布兜了也放进锅里，大火煮开后又煮了一刻钟，然后转小火，把猪肝猪腰子猪肚子猪大肠都放进锅里。 “好啦，这边先煮着，火不能大，也别断了火。”司楠拍拍手，伸了个懒腰，到底年龄在这，没干什么活儿，还是觉得累了。 “姑娘，这大肠和肚子都切好了。”吴嫂子那边也忙完了。 “婶子，放那吧。再切点葱姜，还有干红辣椒，放那，等晚上临走前再炒，正好那会儿卤的也差不多了，出锅就能吃晚饭。”晚上司楠在得月楼请客，李素兰吴嫂子吴燕儿吴亮都不去，只吴来福和司楠，吴贵三人去。 申时末，司楠指挥着吴嫂子爆炒了大肠，红烧了肚子，香味儿飘的老远平儿和吴亮两个站在厨房门口使劲的抽鼻子，吴贵直说亏了，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大锅里卤着的下水也好了，看着油光发亮，吴嫂子拿笊篱都给捞了出来，猪肝猪腰子切片，大肠还是切段，猪肚子切丝，淋了一些卤水上去，司楠先看了看，色泽红润干净明亮，吃起来口感细嫩，口味成鲜，卤味香浓。司楠也没想到缺了好多味香料还能卤的这么好吃。 “这个要是卖给爱喝酒的，也是道好菜。”吴来福尝了之后说道。 “哎，那个华味居，不是也卖卤菜么，咱们还卖给他们？”平儿这次是第一个想到了怎么拿来赚钱。 “姨母，平儿姐姐，大叔婶子，这卤味我准备自己来卖。你们也知道，一旦给华味居供货自己就不能卖了，可是以后我准备开一个酒楼，咱们自己试出来的新菜都要在酒楼里卖！”司楠坚定的说。 “好，咱们自己卖。”李素兰第一次司楠说要开酒楼的话，也觉得激动不已，香菇肉酱一旦开始供货，每个月最少有五两银子的纯利，以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司楠和吴来福吴贵到得月楼没一会儿，张远鸿和张远明也到了，分主宾坐了后，司楠又和张远鸿说定了后天把两百多的小坛子和各一百的大中号坛子送去家里。吴来福憨厚，司楠机灵，常说些俏皮话，逗得大家直乐，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第二十九章 猪下水 第三十章 偶遇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章 偶遇 第二天正好大集，因为不卖香菇肉酱了，司楠一觉睡到自然醒，吴嫂子又用骨汤下了一锅手擀面，这回不用司楠说，直接把菜都下锅了。吃的时候司楠才发现，面里边还卧了荷包蛋。 吃过早饭，又等到太阳升的老高了，两家人这才高高兴兴的出了门，李素兰带着司楠平儿吴亮吴燕儿坐在马车里，吴嫂子和吴贵坐在车辕上，吴来福在地下走着牵着马。 到了坊市前，路两边的摊子都摆起来了，马车过不去，只好叫人都下了车，吴来福又牵着马车去了存车处。 司楠见自己这一大群人，走到哪都是拖拖拉拉的一长溜儿，就和李素兰说分开行动，“姨母，咱们这老多人，都进了人家的铺子，连转身的地方都挤没了，不如分成两伙儿，分别去买干香菇和猪肉，你看成不？” 李素兰想想干货铺子里货架上地上堆的一堆一堆的东西，本来路就不大好走，自己这么多人都去了好像是不大合适，于是也就同意了，“行。” “那姨母，平儿姐姐，婶子和小亮哥哥去买干香菇，我和吴大叔，燕儿姐姐，小贵哥去买肉。”司楠指着人把分成了两队。 “姑娘，你和我们去买干香菇吧，卖肉那油了麻花的，让你吴大叔去就行了。”吴嫂子一司楠要去买肉，忙说让司楠去干货店。 “婶子，没事，我正好去了再多买点下水，下个集咱们还来摆摊。”司楠摆摆手，说道。 吴嫂子一这话就不吱声了，正好吴来福回来了，说好午饭时候去许氏的馄饨摊子集合，不见不散，两伙人就分开，各走各的了。 司楠一行人到肉摊子那儿时，张屠户的肉都卖的差不多了。 “嘿，吴老哥。”张屠户先跟吴来福打了个招呼，又问司楠，“小姑娘，今天需要点啥？肉不多了，下水倒是还有几副。”前两次买卖都是司楠做的主，他这次就知道直接找司楠说话了。 “张大叔，你这肉不多了，估计不够我们要的啊。”司楠见摊子上只零零散散几块五六斤的肉，只有一块是目测超过十斤的。 “小姑娘要多少？要的多了，我这就回家现杀了猪给你们送家里去。”张屠户记得上次司楠他们买了六十斤的猪肉，再看看自己摊子上几块剩肉，算着就算现在收了摊子不卖了，能做个大生意也划算。 “嗯，最少也得要一百五十斤的肉。下水也要，有多少要多少。”司楠粗略算了算，报了个数。 张屠户一乐了，一只三百斤的大猪，杀了放掉血，还能剩两百五十斤左右，司楠说最少能要一百五十斤，那剩下的就不超过一百斤，现在还不到晌，杀了猪运过来也还能在集上再卖一个时辰左右，到晚上再剩下的可以回村里便宜卖，这生意怎么算怎么做的来。 “那行，小姑娘，你留个地址，我现在就回家杀猪，下晌给你送家里，你看成不？”张屠户问。 “行，张大叔，你能帮忙把肉都切成我这手指头这样粗细的肉条吗？”司楠问道，要是张屠户能帮忙把肉切成条，她们就省事多了。 “这……小姑娘，一百五十斤肉，得切不老少时候呢，而且要切成小孩儿手指头粗细，还得刀功好，小姑娘，你要是不着急，另外再出20文钱，我就能给你切好。”张屠户想了想，村里那些娘们儿，给上几文钱，应该能干这活。 “那大叔要多久才能切完送来？”给华味居供一次货能有二两多的纯利，司楠也不在乎多出20文钱。 “明天下晌吧。”张屠户估了个大概。 “嗯，张大叔，我要是再多出些钱，能不能都给我切成肉丁？就是切成肉条后再切成丁，不要求大小一样。”司楠一想，要是能直接切成肉丁，就不用李素兰吴嫂子吴燕儿再劳累了。 “这样吧，我现在收摊子回去杀猪，顺便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干这活，两个时辰后你们再来我这摊子，我来跟你说这活能不能干，要干多久，成不？”张屠户觉得自己这样空口说了也不管用，不如回去问了再说。 “那行，过两个时辰我们再来寻大叔。”司楠跟张屠户摆了摆手。 辞了张屠户，天色还早，司楠又带着吴家父子三个随意逛了逛，看着差不多午时中了，才往馄饨摊子去。 “嘿，小丫头，你怎么才来！” 离着馄饨摊子还有二十来步，司楠只见一个人影儿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她跟前，司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见过来说话的是跟她买十个大坛子香菇肉酱的大哥哥。 “大哥哥，是你啊。你也来吃馄饨啊。”司楠笑眯眯的说道，这可是她的vip客户啊，虽然以后不卖香菇肉酱了，可还要卖其他的东西啊。 “咳，小姑娘，我是专门等你们的。”常致霖也笑眯眯的。 “等我们的？”司楠不解，吴来福父子三个也面面相觑。 “我来买香菇肉酱啊！结果来了半天，这附近的摊位都摆上了，你们也没来，我在大集上转了半天也没见你们的摊子，只好来这等等看，看能不能遇到你们。”常致霖觉得万分委屈，自己要买东西，什么时候这么费劲过。 “啊，大哥哥，真不好意思，我们不卖香菇肉酱了，以后也不卖了。”司楠抱歉的说道。 “不卖了？为什么？不是卖的挺好的嘛，我买回去的，大家也都很爱吃啊！”这下轮到常致霖不解了。 “也不是不卖了，只是我们和华味居签了契，以后只供他们一家，大哥哥你要买的话，可以去华味居看看，他们那批发零售都做的。就是价钱可能会比我们卖的稍微有点浮动。”司楠给常致霖解释了为什么不卖香菇肉酱了，还告诉他以后要去哪里买。 “哦，这样啊，那你们以后都不摆摊子啦？别的东西也不卖了？”常致霖问。 “摆！下个集我们就还来摆，还卖吃食。”司楠答道。 “那我下个集再来寻你们呀。还没吃饭吧，快吃去，我先回啦。”常致霖把司楠往馄饨摊子那边推了推，又跟吴来福道了别“大叔，你们慢慢吃，下个集见。” 司楠和吴来福吴燕儿吴贵刚坐下没多久，李素兰那边四个人也过来了。 “我们买了一百斤的干香菇，还在上次那家买的，老板又给降了五文钱，还说帮我们送去家里，我留了地址，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钱。说好酉时初送到家里，再付剩下的钱。”李素兰说的满脸激动，她还是第一次做主买那么多的东西。 “妹妹，价钱不是老板主动让的，是我们讲下来的！”平儿在一旁补充道。 “哇，姐姐好厉害。看来以后买东西得让姐姐跟着讲价。”司楠毫不犹豫的奉上夸赞。 一行八人吃过了饭，司楠让吴贵跟着她，让吴来福把其他人都先送回家，然后去肉摊子找她们。司楠和吴贵先去杂货铺子买了些木盆瓷盆，以后做的香菇肉酱量多了，家里那几个不够用的。跟张远鸿说好了第二天和坛子一起送家去，又一起往肉摊子去了。 第三十章 偶遇 第三十一章 肉丁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一章 肉丁 司楠和吴贵到肉摊子那，张屠户的摊子上还没有人在，等吴来福都赶着马车回来了，才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远远的过来了，那男孩打量了司楠几眼，问道，“是你们要买一百五十斤肉还要切丁的吗？” “是我们，怎么样，能行吗？”司楠点点头，答道。 “我爹让我来和你们说，切丁能行，但是得另外加五十文钱。明天下晌肯定能送来。”男孩又说道。 “你们村离这远吗？我们跟你一块去看看吧。”司楠想了想，说道，吃食这东西，干净卫生很重要，她不去看看切肉的环境和人，还真有点不放心。 “不远，有马车最多也就大半个时辰。”男孩瞄了一眼吴来福身边的马车说道。 “那行。大叔，咱们走杂货铺子拉上大木盆吧，到时候让张大叔把切好的肉丁放盆里，直接拉到咱家。”司楠对吴来福说道。 “好嘞，姑娘。”吴来福对司楠言计从，司楠指东他绝不往西，一方面是他骨子里的憨厚，另一方面，司楠最近捣鼓的事儿，都很上道。 “小哥儿，上车吧，先跟我们去一趟杂货铺，等会儿去你家。”吴来福把司楠抱上车，自己坐到了左边车辕上，顺手拍拍了右边，招呼张屠户的儿子坐。 男孩儿也不认生，三步两步绕到马车另一边，跳上车辕坐了，又对吴来福说道，“大叔，叫我小七就行。” ——————————————————————— 吴来福赶着车，在小七的指点下来到了靠山屯，村口就是张屠户的家，离的老远就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小七了一会儿，说道，“猪杀好了，正分猪肉呢。” 司楠忍不住问道，“这也能出来？” “这有什么，我爹和二叔堂哥们杀猪，每个步骤说的话喊的号子都不一样。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小七不以为然的说道。 果然，进了院子，司楠就见张屠户正在一张大木桌子上切猪肉呢。张屠户把猪肉一大块一大块的从猪身上割下来，割一块就过一次称，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就把重量拿笔记上，再把肉递给另一边的人，那个估计就是张屠户的弟弟了，他接过肉，刷刷的再切成细条子，全部堆在一边。 张屠户割肉割的累了，抬胳膊甩了两下，正好看见自家儿子带着司楠和吴来福进门。忙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张大叔，真是麻烦你了。”司楠看了那一堆肉有点眼晕，连忙真心实意的对张屠户道谢，这一百五十斤肉要是她们自己切，那得切多久！ “嗨，小姑娘你照顾我生意，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还没有一百五十斤呐，估计还差了三四十斤呢。你看看，这肉是切条还是切丁？干活的人我都找好了，就等你回复呢。”张屠户继续割肉。 “切丁。张大叔，这是准备把肉分给别人拿回家切吗？”司楠问道。 “是啊，从我这过了称，拿回去多少送回来多少。你放心，我家婆娘找的人，都是村里能干又老实的媳妇子，找了五个，说好了切条一人4文钱切丁10文。”张屠户答道。 “行，大叔，我跟你家大婶一起去叫人来领肉吧？”司楠不放心，又不好明说，只好想出这个法子，挨家去看看，要是有那家里脏乱差的，说什么也不能要她干这活。 “行。小七，去前头菜园子叫你娘，带着这小姑娘去你春子哥家和秋文婶子家叫人。”吴来福对儿子吩咐道。 “哎，知道了。”小七答了一声，就往门外跑。 “大叔，我和小七哥一块去，你在这等着。”说着司楠也跟着小七后头跑了出去。 司楠见了张屠户的婆娘，也亲亲热热的叫婶子，跟着她去了张屠户说用人的两家，春子哥家是妯娌两个，秋文婶子家是婆婆带着两个儿媳妇儿，司楠见这两家院子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厨房里东西齐整灶台没灰，五个人也都穿的干干净净，虽然衣服有打补丁的地方，但是浆洗的板板正正，司楠还专门偷看了几个人的手指甲，也剪的短短的，指甲缝儿里也干干净净，心里就同意了。 一行八人又回到张屠户家，一百五十斤肉已经称出来了，也都分好了三十斤一堆，等人来了，又过了一遍称，签字画押，说好明天午时末前交回肉丁来，司楠把自家带来的大木盆一人发了一个，说切好的肉丁就用盆端回来。张屠户又把木盆重量挨个儿称了一遍，记在各人的契上。 司楠很是同意张屠户这样谨慎的做法，虽然切肉的人一定是和他家关系好的，但是找的也都是靠谱的，并且一切行事都有规有矩，司楠内心觉得切个肉还要签契有些小题大做，但这是规避风险最好的办法。 肉，各人都领回去了，司楠也痛快的和张屠户结了账，一百五十斤肉，七十五文一斤，一共是一万一两百五十文钱，合十一两二钱五的银子，另外送了四副猪下水四个猪蹄子五根棒骨外带一大盆煮好了的猪血，没想到张屠户家婆娘爱吃猪血，刚杀猪的时候她接了猪血就煮上了，张屠户不爱吃，所以也不卖这玩意儿。肉是要留在这切的，张屠户把猪血和棒骨，蹄子给拎上了马车。一会儿就让司楠先带回去。 司楠出来原本带够了银子，结果买临时木盆又花了些，钱算着就不够了，张屠户大手一挥，“给什么给，明儿送肉过去再结。” “那就谢谢张大叔了。明天大叔带上婶子，二叔和各位哥哥一起去我家，我请大叔吃饭。”司楠笑眯眯的打了一圈招呼，又跟张屠户告别，“那大叔我们先回来，没以为要过来，家里一定等急了。” “行行行，吴老弟，能找着路不，还让我家小七跟你跑一趟？”张屠户热情的问。 吴来福连连摆手，“这才多远的路，一路官道儿就到了，快别让孩子跑来跑去的了，我们这就走了，别送了。” 司楠和吴来福吴贵回到家的时候，李素兰带着吴婶子已经把香菇都泡上了，这次香菇量大，一次泡不完所有的，说肉丁明天下晌才送来，李素兰就说正好明儿上午再泡一半，夜里就不用起来倒腾了。 吴嫂子却不那么乐观，“夫人，这一下午到晚上泡好了的，还是得捞出来先切了，香菇不像肉，泡开了也是小小一朵，还滑不留手的，切着比肉还麻烦呐。” “还真是……”李素兰也反应过来，肉是别人给切了，可是香菇还得自己切，五天时间说来不短，可细细算算，明天晚上之前能把原料都配好切好就不错了，再一锅一锅的炒，一坛子一坛子的装，封口，时间还真觉得不够用。“囡囡，要是咱五天后交不了那么多的酱怎么办呀？”李素兰自己想了一会，又问司楠。 “姨母，没事儿，咱们这还有一部分存货呢，肯定能来得及。上次三十斤香菇，你和婶子一下午就切完了，这次有一下午加一上午，一会儿我们都能帮着干活，吴大叔和小贵哥燕儿姐都能切，人多力量大，一定能行！”司楠给所有人都鼓了鼓气。 第三十一章 肉丁 第三十二章 的诞生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二章 的诞生 第二天一早，张远鸿就带着伙计拉了大板车，把两百多的小坛子和各一百只的大中号坛子都送来了，知道司楠他们忙着切香菇，也不让吴来福帮忙卸车，只留了司楠在门口查坛子数量，其他人都赶回厨房去了。 司楠和张远鸿站在门口，看杂货铺的伙计们一趟一趟的往院子里搬坛子。司楠突然想，是不是该给自己家的香菇肉酱起个牌名，以后就是别人家也有卖香菇肉酱的了，也能让买家知道这香菇肉酱和香菇肉酱也是有区别的。 司楠想了一会儿，问张远鸿道，“伯伯，这些坛子是你们家自己有窑子烧的，还是和别人订制的啊？” “这些坛子啊，是自家窑子烧的，坛子上还有我的店名呢。”张远鸿说着，顺手从进门的伙计手上拿了一个小坛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指着坛壁上的一处给司楠看。 司楠凑过头去，果然见“鸿记”两个字，司楠忍不住汗颜，这两个字真的不小，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发现。 “伯伯，过了年开春之后我想再跟你订一些坛子，我订的这些，能不能帮忙多烧几个字上去？”司楠又问。 “哦？多烧几个字？”张远鸿好奇的问道。 “是的伯伯，我想给我家的香菇肉酱起个名字，这样卖的久了，名字叫的深入人心了，大家一说起香菇肉酱就知道是我们家卖的，以后就是有仿冒的出现了，大家还是会来买我家的。”司楠解释道。 “就好像人家一看到坛子上鸿记二字就能想到是我的铺子里卖的一样。”张远鸿点点头，这种营销手段他知道，就算别人能把坛子烧的和自家一样，但是不能把店铺名字也烧成鸿记的，一开始可能没有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大家就能比较出各个铺子卖的坛子的质量好坏。自己家烧的坛子张远鸿都能保证质量，所以用的久了，知道“鸿记”的人也就多了，自然来买的也就多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伯伯，要是你能帮我烧几个字上去，我可以一次性多订一些坛子。”司楠说道。 “小姑娘，烧字上去没问题，但是得看你要多少货了，重新起版费时费事啊。”张远鸿问道。 “伯伯，数量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刚和华味居签了契，你还是中人呢，你忘啦！”司楠看了一眼张远鸿，说道。 “哈哈，还真是，我这个脑子！我那个六弟和你签了两年的供销契呢，我还担心什么！”张远鸿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笑着说道，“小丫头，你想好要起个什么名字了吗？” “想好了，就叫‘司房菜’！我司楠的司！”司楠挺了挺小胸脯，斗志昂扬的说道。 “好好好，朗朗上口又有特点。叫这个名儿，绝对不错！”张远鸿了“司房菜”三个字，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司楠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是便宜了我的这个姓氏，穿越前正大街小巷的流行“某某私房菜”，现在正好拿来用。 “小丫头，等过了年开了春，窑子里上工之后我让伙计来通知你，咱们再签契。”张远鸿粗略算了算司楠两年要用的坛子数量，他两年的正常批发零售数额加起来也赶不上，这一笔买卖可真值得做。 “行，伯伯，那咱们春天再说。哦对了，先把这次的账结了吧。”司楠数完了坛子数量，在心里算了算，就低头翻荷包拿钱。 “一共两百三十五只小坛子，一百只中号坛子，一百只大号坛子，一共四零八十文钱。”司楠报了个数。 张远鸿又赞司楠算数学的好，直接给抹掉了那八十文的零头，司楠拿小称称了四两银子给张远鸿，又抱了两小坛香菇肉酱递过去，“伯伯也尝尝我家的酱。”张远鸿笑着收了。 到下晌快未时中，这边香菇还剩十几斤没切完，张屠户带着人拉着车送肉丁来了。 见拍门声，还是司楠去开了门，其他人手里的刀是停也没停，这从早上到现在，午饭都没吃，只凭着一口气撑着，要是现在撂了手，绝对再拿不起刀来。 “小姑娘，咱们送肉丁来啦。”张屠户看司楠小胳膊小腿儿开门费劲，忙上前两步自己去推门板。 司楠开了门，就见一辆大板车旁边站了张屠户弟弟家的两个儿子，车上五个大木盆，堆的尖尖的，上头盖了块白麻布。 “张大叔，麻烦你啦。怎么就你和我这两个哥哥来了呀，不是说好晚上一块儿吃饭的嘛！”司楠掀了一块麻布看肉丁，都只有她小手指甲盖儿那么大小，心下满意，嘴里就愈发客气起来。 张屠户笑着解释道，“真不巧，村里有一家今天来人说要杀猪，我二弟带人去了，我这还得抓紧的回去忙哪。” “那行，张大叔，麻烦这两位大哥哥给搬进去屋里呀，我给你拿钱。”司楠一张屠户还要着急走，立刻拿了钱出来结账。又把张屠户三人送了几步，说下次再一起吃饭。 司楠送走了张屠户爷三个，到大厨房看了下，香菇已经快切完了，就叫了平儿帮忙，姐俩个把棒骨洗了两根，让吴贵拿斧头都剁了两截，放到炕灶上煮了，又切了一颗白菜，两根萝卜，打了六个鸡蛋加水和了一盆面糊糊，等锅里棒骨汤翻开了，把面糊糊倒了进去，拿筷子搅散了，就成了一个一个的面疙瘩，等火再烧一开，把白菜萝卜放进去，加盐，一锅面疙瘩汤就烧好了。 炕灶不能停火，只好把火压的小小的。司楠让平儿看着火，万别给灭了，自己去大厨房喊人吃饭。 李素兰已经停了刀，正坐在小板凳上捏胳膊，见司楠过来就问道，“囡囡，做什么好吃的了，香味儿都飘过来了。” “姨母，面疙瘩，棒骨熬的汤。”司楠一边捡碗筷一边说道。 “吴大哥，嫂子，都停停手，先吃饭吧，剩下那一点儿，随便什么时候就切了。”李素兰起身招呼吴来福和吴嫂子。 吴贵和吴燕儿早在司楠拿棒骨时就不干了，他们兄妹两个，是切一会儿歇一会儿，不然可坚持不到这会儿。 吴燕儿见司楠捡了碗筷，忙过去接过来，想了想又按人头数了八只小汤勺，她估么着她爹娘和李素兰是用不了筷子了，手会抖。吴燕儿拿了东西自往二进院子去了。司楠又开了一坛子香菇肉酱，盛了一大碟子，面疙瘩汤配酱，就不用再炒菜了。 天色刚变暗，厨房那边香菇就切完了，又吃了一顿面疙瘩汤，都早早睡去了。第二天又忙了一整天，大厨房的四口大锅齐开火儿，才把所有的香菇肉酱都炒制出来，还是一半儿香辣味一半原味的，离交货还有两天，众人又狠狠的歇了一顿，才开始装坛子，司楠顺便也说了下开春和张远鸿订坛子的事儿，大家一致觉得“司房菜”这个名头很响亮，现在没有带名字的坛子，也应该先在封口的油纸上写上“司房菜”这三个字。司楠一想要写上三五百张，立刻驳了，还是等以后看看有没有印刷厂，考虑考虑印刷吧。 明天去青岛旅游，有存稿的孩子不怕 第三十二章 的诞生 第三十三章 商议新生意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三章 商议新生意 待把香菇肉酱都装了坛子，歇过一气儿，司楠把人又都叫到一起，商量下个大集去卖什么。 “姨母，大叔婶子，咱们上次做的爆炒大肠和肚子，还有卤猪下水，味道都是极好的，猪肝和猪腰子也都可以像大肠肚子那样炒着吃，现在天冷，又是露天摆摊子，炒菜咱们就先不考虑了，就想想卤菜怎么卖吧。”司楠心里有主意，却还是想其他人的意见，而且她一个人顾不了全部，必须得让李素兰吴嫂子她们养成思考的习惯，不能什么事都依赖自己。 “姑娘，咱们还把摊子租在馄饨摊子旁边呀，去吃饭的人能顺便买香菇肉酱，肯定也能顺便买点卤菜吃吃，咱们卤的东西那么香，谁闻见了都得想吃。”一阵沉默过后，还是吴嫂子先开了口。 “对，就摆在馄饨摊子旁边。”吴亮立刻表示支持。 “我觉得，咱们可以不只卖卤猪下水。”吴燕儿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司楠，见司楠鼓励的望着自己，又接着说道，“咱们的卤猪下水好吃，但是不能当饭吃，要是指望在馄饨摊子上吃饭的人买，不如咱们自己也卖主食，配着一起卖。” “燕儿姐姐的主意好，快接着说。”司楠毫不犹豫的赞了吴燕儿，让她继续说。 “咱们每次买肉，猪下水和棒骨都是送的，就算不是送的，也几乎没花什么钱。咱们可以拿棒骨熬汤，然后卖擀面条，再配上卤下水一起卖。”吴燕儿一鼓作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对啊，咱们不仅可以卖面条，也可以卖馒头大饼，馄饨饺子。”平儿得启发，也说道。 其他人都看司楠，司楠就点点头，说道，“咱们就主食卖面条馒头大骨头汤，也不需要用最好的面粉，就用庄户人家最常吃的，两合面或者三合面都行。卤菜也不只卤猪下水，还可以加上鸡蛋，干豆腐什么的。” “这个主意好，都不是什么贵的东西，吃起来压饿，味道又好。”吴来福说道。压饿就是容易饿的意思。 “那价格怎么订？”李素兰问。 “生鸡蛋两文钱一个，干豆腐一文钱八块，卤出来一个鸡蛋加两块干豆腐按三文钱一份卖。猪下水卤出来按碟子卖，三文钱一碟，碟子大小就照咱们家那个抹红青花盘的大小来，去杂货铺买粗瓷的用。”吴嫂子管采买，价格方面她最熟。 “我在集上吃过三合面馒头，不过是玉米面豆面多，白面少，三文钱一个。”吴来福说道。 “馒头的价钱，咱们得先买面做了看看才好定下来。鸡蛋和干豆腐的价按婶子说的，卤下水价格调一调，五文钱一碟，咱家那碟子多大呀，而且咱刚开始卖，猪下水买的还便宜，要是咱卖的好了，以后猪下水涨价了，咱们卖价还得涨，不如一开始就订五文钱一碟，一时半会就不涨价了。另外，面条就按十文钱一碗，加两文钱可以给加一小份卤猪下水，要是按碟子买，就是五文钱一碟。这样，一碗面条加鸡蛋干豆腐卤猪下水一共15文钱，又能吃饱又能吃好。吃馒头的，要是吃两个，就免费送一碗大骨头汤，吃一个的，就一文钱一碗，汤里加几片萝卜就成。”司楠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早上吃饭的人可能舍不得另外花钱加菜，咱们还得准备咸菜。”吴燕儿又想到一点，立刻说了出来。 “对，用香菇肉酱也行，虽然咱们不能卖成坛子的了，一小碟一小碟的卖能行。吃的好了愿意买了就推荐去华味居买。”司楠点头同意。 “那现在就得抓紧准备了，明天华味居来拉香菇肉酱，后天就是大集了，这得买面、买碗筷碟子、桌椅板凳，炉子锅，柴火碳什么的都得准备。”吴嫂子说道。 “婶子别着急，咱们把事情分一分，分头准备。”司楠对吴嫂子道。 “行，姑娘你说着，我们都你的。”吴嫂子点点头道。 “婶子，咱们现在只有前两天剩的一点卤下水，所以还得去肉摊子买，就麻烦婶子去一趟了，上次跟张大叔买是十文钱两副下水加两根棒骨，你等会儿去，就把所有肉摊子上的下水都买了，反正现在天冷放不坏。”司楠说道。 “行。”吴嫂子应了一声。 “桌椅板凳先从家里凑一凑，把每人住的房间里的桌子都搬出来，长桌方桌都行，也别管是吃饭的还是写字的了，有个五六张就够了。凳子嘛，大叔，咱家除了圆凳子，还有其他的吗？”司楠问吴来福。 “好像有几条长凳，原来放在大厨房的，估计是准备给下人吃饭用的，后来一直没用上，我给搬收起来了。等会儿我去搬出来。”吴来福答道。 “那最好，有几条长凳，再带几个圆凳就差不多了。碗筷碟子去鸿记买，一会儿小贵哥跑一趟吧，说清楚了是咱家要的，能便宜。” “是，姑娘，我能找到路。”吴贵第一次被这样单独分派任务，激动的脸都红了。 “姨母，咱家原来吃过两合面馒头，玉米面和白面家里有，还得买豆面……” “姑娘，我去买猪下水，豆面一块儿就买了。”吴嫂子一说要买东西，就自告奋勇一起买了。 “那就这样吧，吴大叔去搬桌椅板凳，婶子和小贵哥出去买东西，姨母，咱们剩下的人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准备好，炉子我记得咱家都有的，盘火炕之前还烧过。”司楠把人都支使起来，为后天大集做准备了。 吴嫂子一共买了十副猪下水十二根棒骨回来，棒骨都是送的，十副猪下水花了40文钱，张屠户家的两副没有收钱。豆面十二文一斤，吴嫂子买了十斤。 李素兰和吴嫂子一时等不得一时，两人拿称（第四声）称（第一声）了一斤白面、一斤玉米面、一斤豆面出来和了面，放在炕上发酵。又叫上吴燕儿一起把下水处理了五副，还是司楠说等第二天下午再卤，然后放一夜正好进味儿，不然立时也要卤上了。 三斤面最后做了二十个馒头，一个下来二两重，白面三十文一斤，玉米面十五文，豆面十二文，加上人工柴火就到三文钱一个了。司楠有点发愁，这成本就和人家卖价一样，还怎么卖？ “咦姑娘，馒头蒸好了呀。比集上卖的大，看起来也白，一定比集上卖的好吃。”吴来福把桌椅板凳都搬到了院子里，过来厨房拿抹布要打水擦桌子，看了一眼锅里的馒头，说了一句。 “大叔，真的比集上卖的大？”司楠问道。 “姑娘，明显的大呀，而且一看就知道白面放的也多。”吴来福答道。 “那就好！那咱家的馒头卖的稍微贵一点也不怕了。”司楠高兴的说，本来她都准备不卖馒头了，就怕卖的贵了没人吃。 一时吴贵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伙计牵了辆板车。 “姑娘，张掌柜的借了咱们好几套桌子板凳，说是以前开过吃食铺子，后来不干了，才又改的杂货铺，说咱家要摆吃食摊子，就把库里的桌子凳子都找出来让伙计跟我一块儿送过来了。”吴贵一板一眼的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了。 司楠去看了一圈，果然都是旧桌子旧条凳，也就没说什么，心想也是有来有往才有情分。 第三十三章 商议新生意 第三十四章 卤菜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四章 卤菜 一夜无话。 张远明辰时中就带着伙计上门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 “吴老弟，小司楠，这是我铺子里的管事，姓赵，以后就由他来和你们交接，有时候我事多，可能顾不上这边。”张明远对吴来福和司楠说道。 “张大叔你太客气了，不管谁来，都是照顾我们。”司楠笑眯眯的说道，又冲赵管事行了个礼，“以后就麻烦赵管事了。” 赵管事忙回礼，口中连称不麻烦不麻烦。 赵管事带着伙计在院子里搬坛子，司楠和吴来福把张远鸿让进了一进的会客厅，昨儿晚上特意烧了一夜的炭盆，就是怕今天张远明来了没地方坐。吴燕儿上了茶，又退了出去。 “张大叔，我在张伯伯那订了一批坛子，坛身上要烧上我家香菇肉酱的牌名，这个，您没意见吧？”司楠觉得这事儿还是和张远明支会一声比较好。 “哦？先说说，起了个什么名字？”张远明觉得无所谓，坛子上就是没有司楠的标记，也还有鸿记两个字，自己只要往外卖，就得替别人做宣传，宣传一个是宣传，宣传两个也是宣传，还乐得卖一个人情，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司房菜’，司是我姓氏的司。”司楠答道。 “嗯，还真不错。我们华味居自己不生产，都是进货来卖，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给自己的商品打广告就不用考虑我这边会有什么了。不过小司楠，你这香菇肉酱已经独家卖给我了，再做宣传也没有用呀？”张远明问道。 “张大叔，我们家不可能一辈子就只做香菇肉酱一种酱的买卖呀，以后也许还要卖其他的呢。”司楠说道。 “呵呵，是这个理儿。那小司楠以后有了新的酱菜，还卖给我华味居呀。”张远明打趣的说道。 “行，一定会优先考虑张大叔的。”司楠说道。 又闲聊了几句，赵管事过来说已经装好了车，张远明就拿了钱与司楠结账。三百个小坛子，三十六文一坛，是一万零八百文钱，一百个中号坛子，五十五文一坛，是五五百文钱，一百个大号坛子，七十文一坛，是七文钱，一共两万三三百文钱。 张远明问司楠是要银子还是要铜钱，司楠想了想，“大叔，要二十两银子，剩下的给铜钱吧。” 赵管事从袖袋里掏出来两个银元宝，拿称称给司楠看，标准的十两一个，又拿了三吊钱，数了三百文零钱，递给司楠，司楠让吴来福接了。 结了账，张远明就告辞了。司楠让吴来福把银子铜钱都拿到大厨房去，其他人都在厨房忙活呢。李素兰在揉面蒸馒头，吴嫂子在卤猪下水和鸡蛋干豆腐，平儿和吴燕儿捧着脸蹲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的看着，等看见吴来福和司楠往厨房来了，欢呼一声就跳了起来扑过去。 “吴大叔，快让我看看一共卖了多少钱！”平儿兴冲冲的说。 吴来福先把两个银元宝拿低了给平儿燕儿看，又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三吊钱，“二十两银子，三三百文铜钱。” “哇，好厉害，一次就卖这么多。”平儿激动的说道。 “这是没扣除成本，实际咱们只挣了一七百五十文，这还没算咱们自家这些人工钱呢。”虽然知道赚钱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可司楠还是有点沮丧，本来零着卖就不赚多少钱，这批发更是辛苦加倍，挣钱减少。“唉，要是能开个吃食铺子就好了。”司楠又开始叹气。 “有的挣就已经很好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少，可架不住积少成多呀。再说，咱们不是还要卖面条和卤菜嘛，都能挣钱。”李素兰安慰司楠道。 “哎，大叔，你们家不是有地的嘛，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去看过呀？就是租出去了这也该送租子年礼来了吧？”李素兰说话这一时，司楠已经从铺子到火锅到大棚又过了一遍，突然想起来吴来福一家是有地的，但是却从来到陵水城，就没看到甚至说他们去侍弄庄稼什么的。 “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吴来福问道，不等司楠回答，自己又说了起来，“地租给人家种了，当时我爹生病，没钱抓药，又不许卖地，只好先租出去，租地种的那家一起把三年的租子折成银钱给了我，虽然比分开收少了些，但是没办法……” “那大叔你家有多少地啊，什么时候租约到期？”司楠又问。 “一共十亩上等田，六亩中等田，还有十四亩下等田。三年租约，到明年六月份就到期了。”吴来福不知道司楠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都说了。 “大叔，等明年开春了，你带我去看看你家的地吧！”司楠说道。 “姑娘要看地做什么？”吴来福奇怪的问道。 “额，这个嘛，等我看了再说。”司楠打了个哈哈。其实司楠是想找块地盖大棚种反季节蔬菜，她曾经在一家蔬菜自营店干过收银，那家店老板在乡下承包了三十五个大棚，冬天的时候菜卖的那叫一个火爆，她开车还去大棚拉过菜，所以大棚的基本构造是知道的。 陵水城十一月就进入冬季，过完年到四月才真正暖和起来，一个冬天有五个月，这期间要是能卖新鲜蔬菜，一定可以大赚一笔。不过吴来福的地太多了，司楠只准备先建一个大棚试种一下，这样万一不成功，也不会亏很多。 李素兰蒸的馒头先出锅了，司楠和平儿燕儿吴亮都凑过去看，不能叫白白胖胖的，是黄黄胖胖的，手压下去一抬手就自己鼓了起来，很是暄和，一共蒸了两锅四十个馒头，加上前一天蒸的还剩十个，司楠估计是够明天卖的了，还有面条呢。 一会儿功夫卤菜也好了，鸡蛋是先在清水里煮到半熟，然后轻轻的把蛋壳剥掉再放进卤水里煮的，蛋白都被煮成了酱油色。干豆腐块儿也吸足了卤水，油亮油亮的，更别提猪大肠猪肚子猪肝猪腰子了，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卤水配比更完善，滋味更鲜美了。 “真香啊。”平儿抽着鼻子，顺着味儿就跑到了卤菜的灶台前，眼巴巴的看着。 “婶子，切点出来咱们尝尝吧。”司楠闻着味儿也忍不住咽口水。 “不好吧，还没卖钱，自己先吃上啦？”李素兰犹豫道。 “姨母，咱们卖钱是为了干什么呀？为了改善生活呀！现在就有一个改善生活的机会放在眼前，还不花钱，难道咱们要白白错过吗？”司楠试图说服李素兰。 “噗嗤”，吴燕儿了司楠的话，没忍住笑了，见司楠看她，忙说道，“姑娘说的对，就是这个理儿。” “什么理不理的，我看你也是馋的想吃！”吴嫂子正站在吴燕儿旁边，顺手给了她一个暴栗儿。 “大家都想吃，那还犹豫啥？婶子，切一副整的来咱们吃，明天就紧着剩下的卖，卖多少算多少，不够卖了咱们下个集再加量。”司楠最后一锤定音。 吴嫂子切了一根大肠，一个肚子，一个猪肝和一个猪腰子，整整四大盘，司楠又一人分了一个三合面馒头，几个人围着桌子美美的吃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卤菜 第三十五章 吃食摊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五章 吃食摊子 十二月初九，晴。 吴来福一早去坊市司租摊子，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这回不要挨着馄饨摊子了，就捡那胡同口巷儿多的位置租一个，岔路多附近摆摊的就多，逛的人也多。 吴嫂子在家擀了十几斤三合面条，切好了放进面薄（干面粉）里滚一圈，看着不会黏在一起了，就装进腾出来的面袋子里，又拿一床不用褥子围起来，防止面条被冻硬了断开。三合面馒头也拿面袋子装了，卤菜直接连锅端了，到了集上再架到炉子上继续烧，大骨头汤除了锅里的，另外又拎了两桶，都是头一夜就在炕灶上熬着的。 拿了租赁条子回去，吴来福又急急的把鸿记送的桌子条凳绑到大板车上。昨天鸿记送桌椅来，司楠顺便把板车也给“借”了一天，说今天收了摊就给送回去。不然她家的马车可放不下桌子条凳，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最后吴来福赶了板车，吴贵赶了马车，载着司楠吴燕儿，跟着吴嫂子往坊市去了。李素兰还是带着帮不上忙的平儿吴亮看家。 到坊市时时辰还早，桌子条凳都摆好后，吴来福和吴嫂子两个人抬了炉子下车，这炉子一共有三个，原来是带烟囱的，冬天放卧室里取暖用，吴来福把烟囱卸了，正好能放灶上的大锅。炉子里的火是在家就生起来的，这会只要把锅架上烧就能行，三个炉子，正好一个热卤菜，一个馏馒头，一个用来煮面条。 司楠在家的时候还发动平儿和吴亮一起剥了十几头大蒜，切了一坛子葱末，又把家里剩的香菇肉酱一种口味带了一坛。油盐酱醋各种瓶瓶罐罐和碗筷碟子都摆在大骨头汤锅旁边的长桌上。 没多会儿，大骨头汤锅里就飘起了香味，一路上冷了的汤水又翻开了，吴嫂子把锅盖拿下来放到一边，稍稍加了点冷水，也不盖上，就这样让汤在锅里咕嘟着，香味儿飘的更远了。 司楠这摊子两边儿都摆上了，左边是卖各式各样糖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家开始办年货了，糖是必备品。右边的是卖小饰品的，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妻两个，各种手工木簪，鎏银的铜簪，红珠子穿的耳坠子，有几样看的司楠也动心了。 司楠这边一飘香气，左边的老头儿先忍不住了，就在他的糖摊子上问吴来福，“小老弟，你家卖的什么呀？这么香！” “老哥儿，我家卖的是大骨头汤面和三合面馒头，还有各种卤菜。您要不要来碗面尝尝？”吴来福答了一句，还招揽了一下生意。 “哈哈小老弟，你不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饿，早上起的早，天冷又饿的快。你那大骨头汤面多少钱一碗？”老头儿摸了摸肚子，笑眯眯的问。 “大骨头汤面一碗十文钱，是白面，玉米面和豆面的三合面，白面一点儿不比玉米面豆面少，您一会儿看看面条就知道了。加三文钱可以多一个卤鸡蛋和两块卤干豆腐块，加两文钱可以多一份卤猪下水。” “价钱倒是不贵。怎么还有猪下水？那东西能好吃嘛？给我下碗面，加鸡蛋和干豆腐。”那老头儿到猪下水，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嘞，老哥儿，过来这边坐吧，一会儿就好。”吴来福道。 现在天还早，路上没什么人，那老头就过来坐了。 吴嫂子抓了一大把面下到大骨头汤锅里，半盏茶的时间，面条随着汤就翻滚起来，吴嫂子稍稍落了落火，拿笊篱把面条捞到碗里，又拿勺子盛了两遍汤，把碗递给吴来福，吴来福端着让吴燕儿从卤菜锅里夹了一个鸡蛋和两块干豆腐进去，又稍稍淋了点卤水，吴来福就给两手端着碗给老头儿送了过去。 司楠从筷筒里拿了双筷子，拿热水烫了下，送到老头儿的手里，“爷爷，快尝尝我家的汤面好吃不好吃。” “好孩子，爷爷谢谢你。”老头儿以为司楠是这家的小娃儿，摸了摸司楠的头，笑眯眯的说道。 司楠不以为意，继续趴在桌边看那老头吃面。 “嗨，小老弟，你家这卤水味道不错呀。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干豆腐呢。”老头搅了搅面，把卤水拌开，先吃了口干豆腐。 “老哥，我家这卤水，可是祖传的秘方。刚才你说猪下水不好吃，那可是大大的错了，卤出来的猪下水，那比干豆腐好吃多了！”来之前司楠叮嘱过，如果别人问起，直说是祖传秘方，吴来福就照这意思说了。 “爷爷。你别不信，叫我婶子切一点给你尝尝。”司楠说完跑到吴嫂子那，让吴嫂子切了一块猪肝和一块猪大肠，放小碟子里端了，送到老头儿坐的桌上，“爷爷，你尝尝，还有猪肚子和猪腰子，都是这个味儿。” “好好，我尝尝。嗯，还真是，这味道，吃着比肉还好吃哪。”老头吃了猪肝，立刻赞不绝口。“小姑娘，给爷爷我面里再加一份卤猪下水，猪肝多一些，其他的少一些，爷爷这牙口不是很中用喽。” “行嘞爷爷，叫我婶子给您多切点。”司楠说道。 吴嫂子照两文钱的份儿切了大半的猪肝，猪大肠猪肚子猪腰子三样少少的切了，最后用来当度量衡的小碟子差点放不下，这才给老头儿端去加到碗里。 右边的夫妻俩见老头儿吃的喷香，也过来说要吃面，不过他两人只要了一碗面，加了一份卤猪下水，妻子又给丈夫要了一个三合面馒头。 司楠让吴嫂子给他俩的面多放一点，猪下水也多切了一点，然后分装了两碗给送过去。 “婶子，给你们分成两碗了，吃着方便些。”司楠道。 夫妻俩见这明显多于一碗的面，心里知道这是照顾他们，都面露感激，张嘴就要说什么，司楠见了忙把筷子塞到两人手里，一叠声的说“快吃快吃，不然汤就冷了。” 又过一会儿，日头高了，赶集的人多了起来，陆陆续续的就有来吃面的了，多数都是要了面加卤蛋和卤干豆腐的，司楠就让吴嫂子每份都送两块卤猪肝卤猪大肠，就有人要再加一份卤猪下水的。也有是城外村里过来摆摊的，自己带了干粮，就要一文钱的大骨头汤，或者两人三人结伴来的，再多要一份卤猪下水。 等早饭这个点儿过去，早上切的面条只剩了一小半，吃馒头的人少，四十个馒头还剩三十个，司楠总结了下，觉得是吃面条更暖和，所以没带干粮的，都愿意吃面条。 明显的面条不够中午卖了，吴嫂子就说她回家去再擀点来，摊子上再有吃饭的，面条让吴燕儿煮，卤猪下水让吴来福切就行。司楠想了想，就同意了，让吴嫂子回去再切十斤面条来。吴贵赶着车一起回去了。 等最后两个人吃完付了钱走了，司楠让吴燕儿煮了三碗面条，和吴来福一起吃了。忙活了半天，司楠觉得是又累又饿，就觉得今天的大骨头汤面比以前吃的都好吃！一大碗面条，司楠连汤带水都吃完了，还加了两块干豆腐。 第三十五章 吃食摊子 第三十六章 理想中的铺子（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六章 理想中的铺子（一） 看着日头快到南边儿了，吴嫂子和吴贵还没回来，司楠有些着急，马上就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吃饭的人肯定比早上多，要是没东西卖了，能挣的钱挣不着，那多可惜。 别说司楠，一会儿吴来福也坐不住了，从大集上到家里来回不用一个时辰，擀面条再算上半个时辰，可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没回来。 “姑娘，要不我去迎一迎？”吴来福道。 “老板，来两碗面，都加卤猪下水。” 吴来福刚说完话，司楠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两个人过来吃面了。 司楠一看，是早上来过的，只要了两碗大骨头汤的兄弟俩。司楠一边让吴燕儿煮面条，一边对那兄弟俩说道，“叔，加两份卤猪下水，不如再添一文钱，要一大碟的卤猪下水划算呢，你们看，单独卖的卤猪下水的碟子比加到汤面里的那一小碟大的多了，就是四五个小碟的分量也不抵一大碟的，只要多添一文钱。” 那兄弟两个一看确实是这么回事，就添了一文钱要了一大碟。 “嗨，小丫头，终于找到你了。”司楠刚转身，就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大哥哥，你来啦。”司楠再回头，就见常致霖提着一个面袋子站在她身后，司楠看了面袋子两眼，发现那就是自家的面袋子，“咦，大哥哥，你提的是我家的面袋子，你遇到我婶子了？” “啊对了，我刚才在坊门**到你家大婶子和一个小哥儿。那小哥儿是谁呀？”常致霖道。 “是我婶子家的小贵哥。大哥哥，他们人呢，怎么还没过来？”司楠问道。 “哦，小哥儿赶的马车被人撞了一下，大婶子当时正准备下车，被颠的崴了脚，不过没事，我把那撞人的拦下来了，又一起把大婶子送医馆去了，郎中说只是有点肿，歇两天就好了。我叫那小哥儿送大婶子回家去了，大婶子让我把这面袋子给你送来。”常致霖答道。 “大哥哥，真是谢谢你了，不然这事儿我们到现在也不能知道。”司楠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 “就是，真是太谢谢你了！”常致霖说话的时候吴来福也见了，把手里的面碗给客人放下后，也对常致霖拱了拱手。 “没事，大叔，谁遇见这样的事都不能不管，何况咱们都老熟了。”常致霖笑着说道，“对了，小丫头说今天来卖好吃的，快给我上一份来尝尝。我肚子都饿了。” “好嘞大哥哥，你坐着，马上来。”司楠让常致霖坐了。 吴燕儿又抓了一大把面条下锅，大骨头汤熬了一上午，一直是翻开的，面条下去没一会儿就熟了。司楠给夹了一个卤蛋两块卤干豆腐，又舀了点卤水倒进碗里，让吴来福切了一大碟子的卤猪下水，一块儿都送到了常致霖面前。 常致霖拿筷子扒了扒猪下水，问道，“这是，猪下水？” “是的，大哥哥，快尝尝。可好吃了。”司楠答道。 “嗯，闻着是挺香的。”常致霖以前吃过猪下水，知道猪大肠和猪肚子洗不干净那股味儿，所以虽然闻着很香，却没有说一定很好吃的话。他先夹了一块猪肝吃了，软糯咸香，又尝了猪腰子，最后才对猪大肠猪肚子下筷子。 “嗯，真不错，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猪下水。”常致霖真心的夸赞道，“面条也好，有劲道。小丫头，这样一碗面多少钱？” “大哥哥，面是大骨头熬的汤煮的，一碗面十文钱，一个鸡蛋加两块干豆腐是三文钱，这样一碟子猪下水五文钱。我家还有三合面馒头，比集上卖的大，白面也多，四文钱一个，吃两个馒头就送一碗大骨头汤。哦还有，卤猪下水还有两文钱一份的，直接加进面里，不过那一份很少，不如这样大份划算。”司楠扳着手指头说道。 “那我吃的这些，才只要十七文钱？”常致霖看着桌上的一碗面一碟子猪下水问道。 “对呀，大哥哥，有没有觉得又好吃又划算呀？”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是，又好吃又划算，真不错。”常致霖跟着说道。 这一会儿又来了不少人吃面，司楠也就不陪常致霖说话了，跑前跑后的端碗递筷子。中午也是有不少人自带干粮，只来要一碗大骨头汤的，司楠也都笑眯眯的招待了，还会让吴来福切几块大肠猪肝什么的加到汤里，美名其曰请客人试吃，好了下次再来。 常致霖吃完了并没有立时要走，他就坐那看司楠招呼客人，到吃中饭的点了，吃饭的人多，她一个人来来回回招呼的滴水不漏，不管是吃面的吃馒头的，还是只要一碗大骨头汤的，她都笑脸相迎，一口一个“叔叔婶子哥哥姐姐”，有单要大骨头汤的，一碗喝完了，她还要问再来一碗不，续碗不要钱，吃饭的都是庄户人家多，一般也不好意思再要。哦，中间还问了一遍他吃饱了没，要不要再吃个馒头。 常致霖一直坐到吃饭的人都走光了，司楠和吴来福吴燕儿一人端了一碗面过来坐下吃了，又问吴来福，“大叔，卤猪下水都卖完了吧，鸡蛋剩了吗？” “是啊，鸡蛋卖的不多，还有**个，猪下水都卖完了，开始不要猪下水的，吃了姑娘给试吃的两块之后都又要了，馒头也卖完了，面条除了我们三吃的这，也没有多少了，一会儿就能收摊了。”吴来福说道。“对了姑娘，刚才有两个人问我不要鸡蛋，只要干豆腐怎么卖法，我告诉说一文钱四块，这个价行吧？” “行，估计还是舍得吃鸡蛋的人少。”司楠说道。 “小丫头，这个面摊子，还是只大集的时候出来摆？”常致霖问道。 “是呀，只有大集的时候才有地方啊。”司楠说完，又咕哝一句，“我倒是想开个吃食铺子……” 常致霖耳朵尖，到了司楠的后半句，也知道大概是没钱租铺子，不知怎的，他就想到了常家船行对面那一排门面，要是小丫头在那边开个吃食铺子，他就可以天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小丫头，你想开吃食铺子呀？”常致霖笑眯眯的问。 “呀，大哥哥你到啦。怎么能不想呢，你看我家的面啊馒头啊卤菜卖的多好，要是有个铺子，天天都能卖，那不是很好。而且，我们不止会做卤猪下水，有了铺子，就可以卖更多的好吃的了。”司楠一提起铺子就兴致高昂。 “那你跟我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铺子。”常致霖又问。 “首先周围客流量要大，也不需要是多有钱的，能吃得起现在这样一碗面就行，”司楠指了指吴来福的碗，加了鸡蛋干豆腐和猪下水的，“要是能比这个档次再高点肯定更好啦。其次，店面要大，最好是上下两层，二层可以设包间，” “停一停，小丫头，你的目标消费水平是吃的起这样一碗面，”常致霖也指了指吴来福的碗，“还要包间做什么？” “大哥哥，我家生意红火，说不定以后哪一天就能做成高档酒楼了啊！人要有点目标好不好！就算一开始主要面对的都是没钱的，你就知道不会遇到个有钱人，吃腻了山珍海味，就想尝尝我家的卤猪下水？”司楠说道。 “嗯，好好好，接着说。”常致霖投降。 第三十六章 理想中的铺子（一） 第三十七章 理想中的铺子（二）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七章 理想中的铺子（二） “嗯，第三，最好能带个大大的后院。”可以盖暖棚种菜，司楠在心里补了一句。 “就这样？”常致霖见司楠不说了，问道。 “嗯，就这样，其实都不算什么，任何一个人开铺子都要考虑这三方面吧。”司楠答道。 常致霖想想了，客流量大——码头上跑船的时候，不管是船行工人还是在码头上装卸货的苦力，大概得有七八百口子，就是现在封船了，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挺多，而且是有钱的人多，行，这一条码头符合。 店面大，小二层——码头到官道中间差不多二里地，靠码头那边有一排五间的小二层，那原来是船行的工人宿舍，船行生意做起来之后，码头上人多了起来，就把宿舍搬到船行后面，这一排房子就都重新装修了，租出去给人开了酒楼和食肆，不知道有没有租约快到期的，回去得问问。没有的话就得再盖一排房子了。这个条件也能满足。 带后院——房子后面都是空地，想要多大就圈多大！ 常致霖觉得司楠的条件码头那边能符合，就试探性的问司楠道，“小丫头，要是有这么一个符合你条件的地方，你有把握把生意做好吗？就靠卖面条卤菜？” “那肯定不能呀，我们家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可以卖呢，就是没有铺子，摆置不开。”司楠说到，“至于能不能把生意做好，我能保证，只要吃过我家东西的人，都会想吃第二回，而且价钱还不贵，所以生意肯定好。” “那么有信心呀？”常致霖笑着问道。 “那必须的！大哥哥你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司楠也笑，两只大眼睛眯逢的只剩一弯月牙儿。 常致霖不说话了，让司楠先吃饭。吴来福和吴燕儿已经吃完了，正收拾东西呢，集上基本没什么人了，等司楠吃完收拾完就可以收摊回家了。 吴来福把除了司楠和常致霖坐的那一张桌子和两条凳子都绑到板车上，然后对司楠说道，“姑娘，我先把桌椅什么的拉回家，再把板车给张老板送去，等会儿让阿贵过来接你和燕儿回去，把凳子搬上，桌子等我回来搬。” “大叔，你忙去吧，一会儿小兄弟赶车，我就把桌子搬上，正好过去看看大婶。刚才到医馆没顾得上郎中怎么说，大婶就让我先送面条过来了。”常致霖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麻烦恩人。”吴来福搓着手犹豫道。 “大叔，叫我阿霖就行。您就我的，快先回吧，不然晚了也不好还人家板车了。”常致霖道。 “大叔，就大哥哥的吧，正好晚上让大哥哥在咱们家吃饭，还得谢谢大哥哥刚才帮了婶子呢。”司楠也劝说道。 “那行，姑娘，我回去先知会一声，让我家那口子先准备着。”说着吴来福拉着板车就走了。 吴来福走后一会儿，司楠吃完了碗里的面，摸着肚子觉得有点撑，看着集上摆摊的还多，就想逛逛去。于是托了旁边卖糖的老头儿给看着东西，吴燕儿不放心，怕等会儿老头儿先收了摊子她们还没回来，就不肯去，要留下看桌椅。 “姑娘，要不你和常二爷去逛吧，我留下，一会儿我哥来了也能放心。”吴燕儿记得第一次卖香菇肉酱的时候常致霖是自称“常二”的。 司楠看了看常致霖，犹豫了下，这人今天来了一直不走，还问她想要个什么样子的铺子，刚才又要送，不对，是要跟她们回家，到底什么意思？ 常致霖也看司楠，见她眉头皱了皱，一脸的纠结，就觉得好笑，就起心要逗逗她，就板了脸说道，“怎么，小丫头觉得我不像好人，不敢和我一起去逛街？” “常二哥，你怎么会不是好人！”司楠了吴燕儿叫“常二爷”，也忙改口叫“常二哥”，她每次叫常致霖“大哥哥”的时候都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会见常致霖拉下了脸，立刻狗血的道，“我这主要是怕累着你。” “哈哈！”常致霖司楠说怕累着他，再也憋不住了，笑了起来，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怕累，走吧，咱们逛逛去。”说着就去牵司楠的手。 司楠躲了一下没躲开，心想自己现在外表是六岁萝莉一枚，被牵手好像也没什么，下意识的抽了两下，没抽出来，也就随常致霖牵着了。 “常二哥，你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铺子，是你家有店面要租吗？”走了几步，司楠忍不住就问常致霖道。 “啊，没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看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做生意，跟谁学的啊？”常致霖也不动声色的问。虽然准备让司楠去码头那开吃食铺子，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常致霖不说没把握的话，所以只说随便问问搪塞过去。 “也没跟谁学，都是我们一家人商量出来的。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司楠答到。 “诸葛亮是谁？为什么要和他比？”常致霖好奇的问道。 “啊！常二哥，你不知道吧，我们一家是今年才从安陵城搬过来的。在我们老家那，曾经有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人，就叫诸葛亮，大家都说他很聪明很厉害，好多人就不服气，每天都有人去找他比试，诸葛亮却是百战百胜，直到有一天，有三个硝制动物皮毛的匠人一起去问了诸葛亮一个问题，诸葛亮没有答出来，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俗语。”司楠乱七八糟的解释了一通，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瞄常致霖的神色，见他是真的信了，才放下心来。 司楠敢这样乱说，也是有根据的，她几次见到常致霖，常致霖都是穿着最普通的靛蓝或者藏蓝细棉布直缀，也没有管家小厮什么的跟着，虽然第一次买香菇肉酱，出手就是一两多的银子，但是陵水城富硕啊，普通人家的生活水平也远远高于其他地方，所以司楠估么着常致霖家的家庭条件是中等水平，家里差不多能有两三间铺子，吃穿无忧，但也就是普通的小门小户。这样人家的儿子，应该不会去过安陵城那么远的地方，以后也不可能专门去打这事儿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天下果然是没有长胜将军的。”常致霖也不在意司楠说的真假，随口应和一句。 “哎常二哥，你平时喜欢吃些什么菜啊？咱们逛逛看有卖的没有，有了就买上些，晚上回去咱们吃好吃的。”司楠见常致霖不再细问，就转了话题。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也不用特意为我准备什么。”常致霖答道。 司楠准备晚上吃火锅，家里大骨头汤是有的，荤菜有猪肉，猪血，羊肉和鱼，素菜有萝卜，土豆，粉条，大白菜，香菇和木耳，再去买点绿叶菜好了，回去再炸一个豆腐丸子一个猪肉萝卜丸子，爆炒一个大肠一个肚子，就好了。 “常二哥，咱们去买点小青菜什么的。”司楠就对常致霖道。 “是去庄记？”常致霖问。陵水城开铺子卖菜的就一家，现在这个时间能有小青菜卖的，也只有庄记。 “嗯，是的，常二哥，他家现在除了小青菜，还能买到青麦菜，卷帮菜和葫芦叶儿。”司楠答道。 到了庄记，司楠把四样青菜各买了一斤，从荷包里数了钱付了帐，就和常致霖一块儿回大集的摊子上去了，吴贵已经到了，常致霖拿绳子把桌子绑在马车厢后面，条凳反过来架在车辕上，让司楠吴燕儿都进车厢里坐，自己和吴贵在前面赶着马车，往猫儿胡同去了。 第三十七章 理想中的铺子（二） 第三十八章 登堂入室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八章 登堂入室 司楠和常致霖等人回到猫儿胡同的司府时，吴来福已经还了板车回来了，正站在大门口张望着，看见马车过来连忙上前接了缰绳，门槛已经提前卸了下来，直接把马车停到了院子里。 等司楠和吴燕儿下了马车，常致霖和吴贵帮着把桌子解下来，条凳拿下来，又抬着桌子给送到放桌子凳子的厢房去。吴来福拦着不让常致霖动手，常致霖只说在家都是做惯了的，不是什么事儿，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姑娘，我先把马牵回马厩，喂点水，草，会客厅火盆已经烧上了，快请您请常二爷屋里做吧。”吴来福一边把马解了笼套一边说道。 “行，大叔你忙你的，我带常二哥屋里坐去。对了，婶子脚没事吧？姨母知道我们回来了吗？”司楠想起来又跟着问了两句。 “我家那口子，皮糙肉厚的，不过扭了脚，没啥事，正和夫人在厨房忙活晚饭呐。”吴来福答道。 司楠不知道李素兰和吴嫂子在准备什么，忙让了常致霖进屋坐了，招呼吴燕儿上茶，让吴贵陪着，又对常致霖说道，“常二哥，我姨母和婶子在厨房忙呢，我去看一看，你先坐一会儿，喝口茶歇一歇。” “我也别坐了，和你一块儿去吧，正好看看婶子怎么样了。”常致霖一司楠要走，忙站起来跟着也要去看看。 “这……不大好吧，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什么的嘛。”司楠说道。 “小丫头，你还知道君子远庖厨呀，那你可就不能明显的断章取义了啊！”常致霖说道。 “那好吧，常二哥，咱们一起去吧。”司楠对常致霖说完，又对吴贵道，“小贵哥，你去帮吴大叔吧，不用跟着我们都去厨房。” “知道了，姑娘。”吴贵答道。 （☆_☆）（☆_☆）（☆_☆）（☆_☆） 吴燕儿刚给常致霖端了茶，就又去厨房帮忙了，吴嫂子扭了脚，来回走路不方便，就让吴燕儿跟着左右取东西。吴燕儿回来时说司楠又买了绿叶的青菜回来，李素兰估么着应该是准备吃火锅的，就把棒骨洗了两根，放到灶上熬汤，香辣锅底李素兰和吴嫂子都是只看司楠做过一次，但是架不住吴嫂子厨艺一流，按司楠的方法炒制出来味道一样的香辣。 司楠和常致霖还没到厨房门口，就闻见了香味。常致霖使劲儿的抽了抽鼻子，问道，“小丫头，这是做什么好吃的？” “常二哥，这还不是好吃的呢。”司楠笑的贼兮兮的，故意不答常致霖的话，只含糊的说不是好吃的。 “啊？这么香的味道还不是好吃的？那是什么？”常致霖好奇的问道。 “等吃饭时候就知道啦！”司楠还是不回答，紧走两步先进了厨房。 司楠进了厨房，就见平儿和吴亮在烧火，李素兰在择菜，又吴嫂子正在杀鱼，连忙道，“婶子，你怎么在这，快别忙活了，歇着吧，小心再伤了脚。” 吴嫂子手里没停，嘴里道，“姑娘，我这不是坐着嘛，哪里能劳动到脚。其他的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把鱼收拾好就行了。” “婶子那你可注意，起来坐下的要小心。”司楠说道。 说话间常致霖也进了厨房，李素兰见声音一抬头，就见陌生的一个十六七的大小伙稍带点拘束的站在门口，知道就是吴嫂子回来说的帮了她的人，也知道是第一次买了她们十大坛子香菇肉酱的人，好像是叫常二的，于是开口招呼道，“常二……” 李素兰的爷字还没出口，就被常致霖拦住了，“夫人，叫我阿霖就行，不用客气。” “姨母，就常二哥的吧，咱们不和他客气，咱们做好吃的给他吃。”司楠也道。 “好，阿霖，你也别客气，和囡囡出去说话吧，厨房里油烟大，一会儿弄的一身烟味。”李素兰道。 “没事，姨母，嘿嘿，我跟楠楠叫您一声姨母，您忙您的，不用招呼我。”常致霖有点不好意思，李素兰年纪大不了多少，他这一声姨母叫的真是艰难。 “”“姨母，晚上吃两样火锅，菜不多，再炸一个豆腐丸子，一个萝卜肉丸吧。”司楠对李素兰道，又转头对吴嫂子道，“等下婶子把鱼收拾好，片成鱼肉片，不用再捏鱼丸了，省点事儿。” “行。”“知道了。姑娘”李素兰和吴嫂子应道。 “常二哥，卤好的猪下水都卖完了，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来，等下让婶子做个新式吃法给你尝尝。咱们先出去吧。”司楠笑着对常致霖说道。 “小丫头又卖关子，存心消遣我。”常致霖也笑道，“你看原本是来瞧婶子的，这还耽误了婶子休息。” “什么耽误不耽误，就是你不来，我也得忙活这一套，哪里崴了脚就不能动了。”吴嫂子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行，就劳动姨母和婶子了。”常致霖说道。 “好啦，都别再客套啦。常二哥，咱们先出去吧。”司楠见三人客套来客套去要没完没了了，连忙截住话头，拉了常致霖出去，还到会客厅说话。 常致霖从进司府大门心里就存了疑问，司楠带人在大集上摆摊，他一直以为司楠家境困顿，可没想到却住着这样大的三进院子，但要说条件好吧，他也看出来这院子里和屋子里的摆设都是陈年旧物，不值多少钱，而且真的有钱的话，也不会看重摆摊子卖的那几文十几文钱。这会儿只剩他和司楠两个，他就忍不住问了，“小丫头，看这院子不小，位置也还算好，怎么……” “常二哥你是想问，我家住着这样大的房子，怎么还会去大集摆摊子吧？”司楠把常致霖没说完的话补充了一下，不等常致霖说话，继续说道，“常二哥还记得我之前说我们一家是从安陵城搬来的吧？” 常致霖点点头。 “不瞒常二哥，我们是被赶出来的。我娘犯了大错，叫家里老太太、老爷发落了，原本老爷也不能容我，是老太太慈悲，一路安排我和姨母、平儿姐姐来了陵水城，又给了这个院子，还给了点银钱，可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只能想法子赚点生活费了。”司楠委婉的说了自己来陵水城的原因，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钱真不是好赚的。” 常致霖见司楠鼓着包子脸，一脸苦恼，也不好细问，就岔开了话题，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帮司楠，司楠小小年纪就知道操心生计，自己这些年却只让哥哥担心，一点正事也不做。常致霖决定自己也不能再混日子了。 自不提李素兰和吴嫂子，吴燕儿在厨房这样那样的准备，待锅子和两道热菜都准备好了，李素兰打发吴燕儿去问司楠晚饭摆在哪，是在一进的会客厅摆上大桌子，还是去二进的饭厅。 “姑娘，夫人叫问问姑娘，晚饭摆在哪里。”吴燕儿进了门，对常致霖行了个福礼，问司楠。 司楠想了想，二进的饭厅也烧了炕，吃火锅有点热，就说道，“摆在这会客厅吧，让大叔和小贵哥把库里的大圆桌搬过来，够咱们坐了。” 吴燕儿答了声是就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登堂入室 第三十九章 上学的那点事（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三十九章 上学的那点事（一） 不一会儿吴来福和吴贵抬了大圆桌过来，常致霖帮着摆放了。李素兰带着吴燕儿、平儿、吴亮三个把空锅子和各式菜品都端了来，吴嫂子提了半桶大骨头汤，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到底伤了筋骨，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 因为常致霖算是客人，李素兰打发吴贵去买了一个新的锅子，这会儿从炭盆里夹了碳放在锅底下碳盒里，问得了常致霖要吃香辣的锅底，照着中辣的量加了底料，又加了汤，才放到常致霖面前。另外还是一个清汤的锅子，一个香辣的。 常致霖见一共三个锅子，单独一个就摆在自己面前，就对众人道，“也分几个人和我用一个锅子呀，不然一个人吃的多没意思。” 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李素兰吴嫂子觉得男女有别，平时只两家人在，李素兰就只吃清汤的锅底，吴来福和吴贵是不朝那清汤锅子伸筷子的。平儿燕儿吴亮是与常致霖不熟，不知道怎么办。吴来福和吴贵还把常致霖当恩人，不敢和常致霖共用一个锅子。 司楠见没有人说话，只好对常致霖道，“常二哥，我和你一起用一个锅子吧，她们都受不了那么辣的锅底，别看那还有一个辣的锅子，那里底料才加了一勺。” “嗯，就是，让囡囡陪阿霖你一块吃吧，我们都吃不了那么辣的。”李素兰怕常致霖觉得拘束，忙跟着描补一句。 李素兰这样说，常致霖也不强求，众人就都笑呵呵的坐下了。司楠挨着常致霖，她人小胳膊短，干脆就蹲在了椅子上。司楠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菜，把一盘子爆炒猪大肠，一盘子青椒猪肚和一盘溜肝尖往常致霖跟前推了推，“常二哥，快尝尝。” 常致霖看了，爆炒猪大肠，红彤彤的一片干红辣椒，猪大肠油光水亮，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青椒肚丝看起来素净多了，不像爆炒猪大肠那样一看就想流口水，不过常致霖闻着也是香味扑鼻。溜肝尖也是常致霖没有吃过的。 “看起来就让人有食欲，真好。”常致霖赞到。 “常二哥，吃起来更有食欲，你快尝尝。”平儿早就忍不住了，可是客人不动筷子，她也不好先下手，忙催促到。 “就是，快尝尝吴嫂子的手艺。”李素兰也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常致霖笑着道，伸手先夹了一筷子猪大肠，他对这种看起来红红辣辣的菜丝毫没有抵抗力。 “怎么样，不错吧！”司楠问道。 “嗯！真不错！我以为卤的大肠就很好吃了，没想到这个比卤的还好吃！”常致霖由衷的赞到。 “那是，卤猪下水第一次做来卖，没有放辣椒，怕有人不能吃辣。常二哥你爱吃辣，可不是会觉得这种爆炒的好吃。”司楠解释道。 常致霖把三个菜挨个尝了，都说好，自己的手艺得到认可，吴嫂子很是高兴。 “小哥儿喜欢吃就多吃点，都是普通的菜饭，怠慢小哥儿了。”吴嫂子眉开眼笑，一个劲的招呼常致霖吃菜。 “常二哥，锅底开了，你喜欢吃什么菜？直接放到锅里煮就行了。”司楠一边把自己爱吃的粉丝土豆肉丸子夹进锅里，一边说道，“哦对了，常二哥，你要吃什么酱？” “酱？”常致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算了，我给你弄吧。”司楠拿了个小碗，按照自己的口味，把豆瓣酱，芝麻酱，葱碎，花生碎和大蒜汁各加了一点，又问常致霖吃不吃韭菜花，常致霖摇头，司楠立刻道，“我也不爱吃那个味～” 常致霖第一次吃这样的火锅，又香又辣，他把每个菜都尝了，司楠还在一边不住的给他夹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吴嫂子又带吴燕儿去擀了一把面条，用清汤锅下了，就着香菇肉酱，常致霖又吃了一大碗。一顿饭下来吃的浑身是汗，常致霖觉得整个人都通透了，当然，肚子也撑的不行了。 “姨母，婶子，难怪小丫头心心念念的要开吃食铺子，你们还真有这个水平。”常致霖一边揉肚子一边说道。吴燕儿端了山楂汤给他消食，他接了却一口也喝不下去，只好没形象的摊坐在椅子上。 “常二哥，这都是小意思，以后我们还会做出来更多的好吃的。”司楠也吃的饱饱的，眯着眼惬意的说道。 “对，姑娘的点子都好。”吴来福也憨憨的说道。 “哦？这都是小丫头的主意？”常致霖眯了眯眼。 司楠一个激灵，突然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解释道，“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以前在家里看看到的。姨母知道，我就爱看些游记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里面经常会提到各种地方特色美食，我就是闲着没事把做出来了而已。”司楠怕常致霖不信，把李素兰也拉出来作证了。 可李素兰和平儿都是到了陵水城才跟着司楠认几个字，根本不知道司楠在安陵城司府时都看的什么。 “原来小丫头还会看识字呀，真厉害。”常致霖这句话不是调侃，是真的觉得司楠很厉害，才六岁七岁光景，就能看游记了，想必小时候也是用心教养的。 “嘿嘿，就是胡乱认了几个字，看的时候都是连猜带蒙的。”司楠不好意思的说。 常致霖心头一动，看了看厅里大大小小五个孩子，吴燕儿和平儿两个女孩也就罢了，吴贵看起来已经十二三岁了，看起来不像上过学的样子，吴亮也有**岁吧，应该也没上过学堂。 “吴大叔，冒昧问一句，不知道阿贵和小亮上学堂了没有？”常致霖问吴来福。 “哪能上过。”吴来福苦笑道，“夫人姑娘一家来之前，吃顿饱饭都困难，阿亮就算了，阿贵还指望他干活呢。”顿了顿，吴来福又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好了，夫人和姑娘们心善，每个月月例按时发，还管吃管住，钱都存了下来，等过完年春天，就能供的起阿贵上学了。” 吴贵吴来福说供自己上学的话，眼圈就红了，张了几次口，才发出声音，“我年纪大了，让小亮去吧，他还小，也比我聪明，肯定能出息。” 吴亮转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我年纪小，所以不怕再等两年，还是让哥哥先去学堂。” 常致霖见两个孩子相互谦让，就问吴来福，“大叔，不知道你让阿贵小亮读，是想要他们考科举做官，还是只是要求他们能够识字明理？” 吴来福就道，“两个孩子什么样，我们做父母的最清楚不过了，阿贵是不如小亮聪明，可就是小亮，我们也没指望他能考科举做官，咱老吴家坟上就没长那棵蒿子。” “那为什么不送他们去学个手艺呢？城主府不是开办免费的学校么，虽然主要是教手艺，但是也会顺带着教识字读啊。”常致霖问到。 “这个，咱们家有地，就是现在也只是雇佣身份，要一辈子做匠人，总是……” 吴来福话没说完，不过常致霖明白，吴来福觉得匠人地位身份低下，所以宁愿给人做工，也不愿意让儿子去当匠人。 第三十九章 上学的那点事（一） 第四十章 上学的那点事（二）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章 上学的那点事（二） “大叔，话不能这样说，也不能这样想。”常致霖正色道，“既然没打算让阿贵他们考科举，那就应该让他们学一门手艺才对。你不要说以后会种地就行。大叔，你看虽然去免费学习城主府会记档，可据我所知，去上学的还是很多，因为大家都知道，技多不压身。”常致霖端起山楂汤要喝，司楠忙端了茶递过去，常致霖喝了两口，又继续说道，“哪怕就是做了一辈子的匠人，按制不能穿绸缎不能住两进以上院子，可是一辈子吃喝不愁啊，而且有了孩子，还是良民身份，也不限制参加科举，这有什么关系呢？”司楠第一次人这样详细的说了关于城主府开办免费学校的事，常致霖的话让她又有些疑惑，如果城主真的是穿越者，为什么还会对手艺人区别对待？司楠不知道的是，任何一个穿越者，都会对大环境有或多或少的屈服，这位欧阳城主，虽然改变了一些事情，但也对一些事情墨守成规，比如说身份、比如说地位，在封建社会，这是不容触碰的底线。司楠的这一番思索，也不过一霎间，她也觉得吴贵去学习一门手艺是不错的，在21世纪社会里，证越多，证明越有能力，因此也跟着劝吴来福道，“大叔，我觉得常二哥说的有道理，小贵哥该去学一门手艺。你看，婶子的父亲，当年是厨艺班结业的，虽然厨艺比赛上没有拿到前三名，但是也被得月楼录用了，活轻松不说，工钱拿的也多，一家人的日子也过起来了。”“当家的，姑娘和常小哥说的好像是有道理啊，当年就是我爹去了得月楼，家里日子才好过起来，平时邻里亲戚相处也没什么，咱们不如让阿贵去吧，不学厨艺，学个其他的手艺也行啊。”吴来福还一脸纠结，吴嫂子先动了心思。“大叔，要不，咱们问问小贵哥是什么意思？”司楠又说到。众人就把目光投向了吴贵，吴贵涨红了一张脸，他知道以自己的年纪去学堂跟着五六岁的娃儿一起开蒙，他也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去学手艺做匠人吧，至少家里条件好了，就可以让小亮去上学堂了。“我愿意去！”吴贵斩钉截铁的说。“阿贵！”吴来福似是有些吃惊。“阿贵……”吴嫂子觉得有些欣慰。“哥哥！”吴燕儿和吴亮一起跑过去拉住了吴贵的手。“爹，娘，我真的愿意去学手艺。常二爷说的对，既然不指着读考科举，那还花那么多钱去学堂干什么。就像姑娘说的，学一门手艺傍身，吃穿不愁，以后……以后成了家，有了娃儿，就可以早一点送他去读，是好是歹，都可以早做打算。”说到以后成家生子，吴贵也有些不好意思。“大叔，婶子，城主府办的学校，有教人硝制皮子的，有教木匠泥瓦匠手艺的，这些都不是最好的选择，等过年开春，城主府和常家船行要一起开办一个专门教人修船造船的手艺班，到时候会请船行的老船工去授课，结业之后，常家船行也会择优录用。不如让阿贵到时候就去这个班吧。”常致霖见吴贵愿意去学手艺，又给提供了一个独家消息。“阿贵真的能去？修船造船一般都是不外传的手艺，要拜师门才行的。”吴来福以前也去码头上扛过活儿，多少也说一些。“大叔这个你放心，既然开了这个班，就一定会教的。不过肯定要求比别的手艺班要严格一些，不仅要能吃苦耐劳有上进心，还得学好算学，那些意图混日子的，肯定是不行的。”常致霖说道。“我不怕吃苦。算学我也会努力学的。”吴贵说道。“那就好，等过完年开学之前，城主府肯定要贴布告的，到时候让阿贵去报个名。阿贵要是学好了，以后进了常家船行，大叔和婶子也就等着享福了。”常致霖给吴来福和吴嫂子画了个大饼，不过这个大饼是真的会吃到嘴里的。“常二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城主府还没公开的事儿你都能知道。”司楠眼珠子转了转，假装崇拜的问常致霖道。常致霖被司楠这一问，头上的汗流的更欢畅了，见其他人也都怀疑的看着他，忙解释道，“额，姨母，大叔，婶子，各位弟弟妹妹，我是把大家伙当自己人，才和你们说了这个事儿，这事儿也确实是真的，不瞒大家伙儿，我就是在常家船行上工的，开班这事儿我是我们大当家的说的，前几天城主府请他去商议了一天，才定下这事的。”常致霖再说不瞒大家，一时也不敢把自己是常家二当家的事给说出来，现在司楠一家除了司楠都还把他当客人对待，他却很喜欢这一家人相处的感觉，他害怕司楠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疏远他。“哦，原来常二哥就是在常家船行上工啊，大当家的能跟常二哥说这事，常二哥一定是大当家的心腹。”司楠把常致霖想成了常致森的贴身小厮了。“额，说不上心腹不心腹的，就是跟着打打杂。”常致霖要流冷汗了，“那个，饭也吃了，茶也喝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常致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对心脏是个不小的考验，而且要说越来越多的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连忙告辞。司楠看了看门外，天还大亮呢，冬天本来天黑的早，现在天连擦黑都没到，哪里就时候不早了。“囡囡，送送阿霖去。”李素兰见司楠不动，连忙去催。“知道了姨母。”司楠道。司楠把常致霖送出了大门，要让吴来福送他回去，常致霖严词制止了，说大家都忙了一天，早点休息，他一个人走回去，正好消消食。司楠见天色确实还早，也就不多说了，只叫常致霖有空过来家里吃饭。不提常致霖走后，司楠和李素兰、吴来福一家又商量了一番吴贵去学手艺的事儿，只说常致霖回到常家船行，从后门进了院子，陵水河封河之后，船行里的伙计都放假回家了，前面船行接待厅，候船室都锁了，只两个孤身的船工留守值夜，所以常致霖回来之后也不走大门，只敲开后门进了院子。问了小厮常致森还在房，常致霖就拐了个弯，也往房走去。常致霖走到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哥，我可以进去吗？”常致森在房内见常致霖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恍惚，常致霖不愿意打理船行的事，也很少来房找他，今天出去了一天，回来就来房找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常致森去开了门，见常致霖还是出去时那一身衣裳，脸面也没有青肿，确定人没事，忙招呼常致霖进门，“快进来，外面冷。”“哥，我不冷，我从猫儿胡同一路走回来的，走的身上都冒汗了。”常致霖进了屋，笑嘻嘻的说道。“怎么去了那边？”常致森从桌上拎了茶壶，给常致霖倒了杯茶。“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常致霖接过茶杯，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和常致森是亲兄弟，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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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常致森就说道，“阿霖，你说来，这两家人都是好的，那个孩子也不错，可是你也知道，造船修船是精细活儿，而且对算学要求比较高，开班的时候要考试的，若是你说的那个朋友，考试成绩不是太差，我就做主收下。若是……” “哥，这个我知道，我会督促他好好学算学的。”常致霖见哥哥发了话，给了个算是肯定的答复，很是高兴。 “那行，等过了年报名时候，你把人领来我先看看，然后等考试成绩出来，再说。”常致森说道。 “谢谢你，哥！以后我也会努力的。”常致霖又表了一把心迹。 “咱们兄弟两个，说什么谢不谢的，以后船行的事你多上点心，就是谢我了。”常致森拍了拍常致霖，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哥。”常致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答道。 “好了，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再看会儿。”常致森说道。 “额……哥，还有个事儿……”常致霖说道。 “说吧，什么事？”常致森问道。 “哥，船行对面那几家铺子，有没有要退租的啊？”常致霖问道。 “铺子的事儿是赵卓年管着，好像没说有要退租的。怎么，有人找你说想租咱们的铺子？”常致森想了想答道。 “哦，哥，是我想租一间给小丫头，她家做的菜饭真的很好吃，而且价钱还便宜，现在只能大集的时候去摆摊，一天下来也就赚几个零花钱，她一直想租个门面开铺子，我就想过了冰封期，咱们码头上那么多人要吃饭，要是她能在码头上开个铺子，肯定能赚到钱。”常致霖道。 “阿霖，你对这个小丫头很上心啊。”常致森打趣道。 常致霖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哥，且不说小丫头才六岁，我能对一个小娃儿起什么心思？我这么想要帮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值得我帮。” “好好好，我说错了。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有没有要退租的，反正赵卓年住的近，你要是愿意，明天跑一趟去问问吧。”常致霖说道。 “也行。哥，要是没有退租的，咱们再起一排铺子吧。”常致霖眼巴巴的看着常致森说道。 “嗯……这个事儿……”常致森沉吟着。 “哥，你看，咱们船行有食堂，可也只管着船行的伙计，其他的，比如码头上装卸船的，或者过往船只上的船工们，还有官道上每天来往的，一天也有七八百口子，可是对面那几家铺子，因着咱们租子便宜，码头上又不准摆摊子，饭食越来越贵，一顿饭下来，动辄上百文钱，那些出苦力抗活的，一天也不过几十文钱，哪里舍得花那么多钱吃顿饭？不管春夏秋冬，只要来干活，都是一包干粮就凉水，连个遮阳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要不，咱们不盖铺子了，咱们盖个大敞棚，紧着棚子一头盖两间屋，让小丫头他们在那卖饭食。哥，那棚子平时也能供人歇个脚什么的，你看行不行？”常致霖说了半天，终于让他灵机一动，想到个以公谋私的办法。 “行了，这事儿我考虑考虑。你现在急也急不来，就是盖房子盖棚子，也得过完年化了冻才好破土。”常致霖最后说的盖大敞棚明显打动了常致森，常家的这个码头，这一二年越发的繁荣了，过往船只停了官码头，多数也会再在这边停一下，捎带着运点货带个人什么的，也有大户人家出行的船，不愿意去官码头挤，宁愿花钱停在这边，码头建设确实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哥，那你好好考虑考虑啊，我明天先去年哥家里问问他。”常致霖最后叮嘱了常致森，就回房休息了。 常致森在房里，就手画了码头的舆图，到底先在船行对面，那五间铺子旁边到官道的空地上，画了一长溜的棚子，又在靠铺子那一头，添了两间屋子。 第二天早早的，常致霖就起来了，走路上买了两封点心又拎了一坛子老酒，往赵卓年家去了。 赵卓年现如今也才二十出头，以前在船行，只是个打杂的伙计，后来得了常致森的青眼，李家船行成了常家船行之后，五年时间一步一步做到船行副管事的位置，总管着船行除业务范围之外的银钱出入，对面铺子的租赁契约就都是他管着的。 常致霖到了赵卓年家，赵卓年正在和赵老爹一起修桌子，赵家也是这几年靠着赵卓年生活才好起来。 常致霖先把两封糖给了赵卓年的妹妹赵青青，把酒给了赵老爹，自己拉了赵卓年说话。 “年哥，真不好意思，都放假了还来打扰你。”常致霖客气道。 “二当家的客气了，不知道二当家的今天来……”常致霖不管事儿，赵卓年和他也不熟，常致霖叫他年哥，他却不能跟着乱了。 “年哥，你叫我阿霖就好了，不用跟我客气。我来，就是想问问咱们船行对面的铺子有没有要退租的。”常致霖问到。 “这个，阿霖，对面铺子签约时间都是在四五月份，合约里写的是退租提前一个月告知，这都还没到时间呐。再说，码头生意多好，怎么会有退租的。”赵卓年说道。 第四十一章 常致霖的打算 第四十二章 夫妻夜话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二章 夫妻夜话 “啊，是这样啊？”常致霖赵卓年这样说，冷不防吃了一惊。他平时不管事，是不知道自家铺子都是什么时候签约，也不知道要签多少年。“阿霖是有朋友想租咱们对面的铺子吗？”赵卓年估么着也就这一个可能。“是啊，年哥，那咱们的铺子能不租给现在的几家，租给其他人行吗？”常致霖又问。“如果租约到期，可以换租的，但是要提前半年告知。打个比方说吧，假设你签了五年的租约，第五年的七月份，然后我不想租给你了，那最迟得在第五年的二月份之前和你说。”赵卓年给常致霖解释了一下。“哦，是这样。那就算了吧。我再想其他办法。”常致霖谢了赵卓年，拒了赵卓年的留饭，一个人又皱着眉头走了。且不说常致霖又想了什么法子准备说动常致森在码头上建一个大敞棚子，然后以公谋私租给司楠卖饭食。常致霖昨儿晚上离开司府后，吴来福一家就吴贵上学之事讨论了很久。常致霖走后，司楠又掰开了揉碎了给吴来福讲了一遍吴贵去船工班的好处，说就算吴贵去上学了，也不减他们家的工钱，最后让他们一家回房再好好商量商量，现在明显的有熟人好办事，不要错过了再后悔。说罢就拉着李素兰平儿回了二进院子。吴来福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一则匠人的身份平白矮了一层，二则他家佃出去的地明年就收回来自己种了，二十多亩地，他们一家五口都下地干活，才将将能赶在时令过去把种子都种下去，而吴贵都是要干一个成年劳力的活的。原本让吴贵去上学，也只是去个小学堂，农忙时放假的那种，要是去了城主府的免费手艺班，就不知道会怎样了，三则吧，自己一家是和司楠签了十年的雇佣契约的，吴贵去上学，可以让吴亮顶上他的活儿，可吴贵如果果真能去常家船行上工，那也是要签契的，他这边的契约还没结束，是不能再签的。可是吴来福想这么多没用，吴贵是下了决心要去学手艺了，他也不多说，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反正是为了识字明理，同时能学一门手艺，还不用交束修，为什么不去？”吴嫂子常致霖说匠人身份不影响下一代，要是去了船工班，以后还能在常家船行当技术工，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现在能在常家船行当个打杂的，工钱都比别的地方多上十文二十文的，也就影影绰绰的说了些同意的话。吴燕儿和吴亮还是懵懵懂懂的，看着大人纠结，也跟着耷拉着脸，不敢出声说话。“爹，你要是不同意我去，以后也别说让我上学堂的话了，我不想跟着一群奶娃娃一起开蒙识字，再说学堂里的先生授课都是朝着科举考试的方向去的，也不用给我多费那个钱。”吴贵最后说了一句，自己收拾洗漱了，捡炕梢铺了铺盖，自睡觉去了。“唉！”吴来福了吴贵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吴嫂子把吴燕儿和吴亮也赶去睡了，一进就剩下她和吴来福两个人，看着吴来福纠结成一团的表情，忍不住就问，“当家的，其实常小哥和姑娘说的都对，你怎么就不同意呢？”“孩子他娘，你也知道，明年我想把地收回来自己种，姑娘和夫人心善，平时也不用我们怎么伺候，我原想着农忙时候留燕儿在这伺候，咱们俩带着阿贵和阿亮下地干活，好赖二十多亩地，赶一赶，实在不行再请个帮工的，也是能忙的过来，可阿贵要是不能下地，就得额外再多请一个人了。”吴来福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当家的，你这么想根本就不对！”吴嫂子了吴来福的话，也皱了眉头。“怎么不对？”吴来福问道。“咱们跟姑娘签了十年的契，不管活多活少，只要姑娘不少了咱们工钱，咱就不能再想着去干别的呀。你见过雇给人家干活的，能在给主人家干活的时候再把自家活给干了的吗？”吴嫂子说道。“这……”吴来福想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儿。吴嫂子见吴来福没说什么，又继续说道，“姑娘厚待咱们，平时大叔婶子喊的亲热，可咱不能忘了本分！当初夫人和姑娘为什么留咱们一家，工钱还给的多？一则是因为她们初来乍到什么事都是一抹黑，留下咱们帮忙是肯定的。说不得还有二则，是因为咱们平白给守了这两年院子。当家的，你好好想想！这两年地佃了出去，就是姑娘没来的时候咱也过来了，现在姑娘每个月给发工钱，吃的好住的好，四季衣裳说是没有三个孩子的，可这三个多月，夫人给了燕儿两三件衣裳了，虽然是平儿姑娘的旧衣裳，可不比咱们自己做的强？咱们不过做做饭洗洗衣服，大集上帮着卖吃食，你还拿劲想请假种地？那种地是把种子种下去就行的？不需要三天两头的侍弄？”吴来福没有打断吴嫂子的话，一直吴嫂子说完，他也认真的到心里去了。地，确实不能种，一种上就离不了人看着。而且吴嫂子说的他们不能忘了本分，这句话是正正确确的。“可是，就是不种地了，阿贵去船工班上学，要是能留在常家船行上工，还得签契，一个人不能同时签两份契啊。”吴来福又说道。“当初姑娘说阿贵娶媳妇时，咱们要是不想签契了，可以不签，这要是阿贵能去船行上工，咱们找姑娘商量商量，重新签个契，就不写阿贵的名字了，咱们也少要点工钱，姑娘应该也会同意的。”吴嫂子说道。“嗯，希望吧。行了，天也不早了，先把桌子收拾了，明儿再说吧。不种地了，我也就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了，等会儿阿贵要是没睡着，我就跟他说我同意了。”吴来福道。“我估计，咱不回去，没个定性，他肯定睡不着。”吴嫂子边说边加快手里的活计，吴来福要等着搬桌子，早点把桌子搬回库房，吴来福才能早点回去。吴来福和吴嫂子回到房间时，吴贵和吴燕儿吴亮果然都没睡，三个人正头碰头悄声的说着什么。吴来福说了同意吴贵去船工班的事儿，吴贵脸上就憋不住笑了。一家人又亲亲热热说了几句，这才吹了灯睡觉。第二天一早，司楠知道吴家都同意吴贵去学手艺了，立刻要让吴来福套车，要带吴贵去肆买教算学的回来学习。好歹挨过了早饭，吴来福套了车，带着司楠平儿和吴贵去了肆。司楠挑了几本例如《算学入门》、《基础算学》之类的，想着自己再把乘法口诀表教一教，出几道应用题给吴贵做一做，简单的考试就能应付过来了，既然是大众招生，就不会考的太难。司楠又给自己挑了两本游记，一本鬼怪故事，平儿挑了两本食谱，连着四本算学方面的，一共一两多银子，司楠就有些心疼，想把鬼怪故事放回去。吴贵那边见司楠要帮自己付钱，忙坚持不让，最后各付各的，司楠也咬咬牙买了鬼怪故事。 第四十二章 夫妻夜话 第四十三章 置办年货（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三章 置办年货（一）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二十七日，连续三天的年终大集到了。 从常致霖提出让吴贵去城主府和常家船行开办船工班上学之后的十几天，司楠一家又给华味居供了一次香菇肉酱，要的量比第一次还多，好在提前了四五天就告知了司楠他们，再加上肉丁都是让张屠户找人给切好的，所以虽然很是忙累了一阵，还是如期的交了货。 十四、十九、二十四这三个大集，也还是照常摆摊卖卤菜面条大骨头汤和馒头，司楠见一直没有人模仿卤猪下水，知道是还没人能把猪大肠猪肚子洗的干净无味，卤水也做不出来自家的味道。因着独家经营，味道好分量足价钱便宜，所以吃的人也越来越多，每个集都能净赚二两多银子。 常致霖自吃过一次司楠家的火锅和干煸猪大肠爆炒猪肚子，就再忘不了那个味儿，十四那天的大集上，影影绰绰的表达了还想吃一次香辣火锅的意思后，司楠就让吴嫂子做了两大坛香辣锅底送给了常致霖，让他拿回去自己做锅子吃。常致霖又要买卤猪下水，说什么也不要司楠送，司楠就按生下水的价格加了十文钱卖给了常致霖。常致森也跟着吃了两次，觉得大骨头汤加香辣锅底的火锅比普通的火锅要好吃，主要是够味儿！卤猪下水味道也很好，价钱还便宜。所以当常致霖再提盖个大棚子让司楠他们来码头卖饭食的时候，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司楠早就决定最后这个年终大集自家不摆摊了，好好的逛一逛，置办置办年货。所以二十七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司楠就揣着早几天列好的年货单子，全家人都往大集上去了。 吴来福在坊市门口停了车，这次司楠让吴来福花了十文钱把马车存在看车的地方，然后全部人都去大集，司楠把采买大米白面这些需要体力的物件交给吴来福和吴贵吴亮，自己和李素兰吴嫂子带着平儿吴燕儿一起采买零碎物什，说好了午时中在许氏的馄饨摊子汇合。 李素兰也想司楠扯块布做两件新衣裳，之前一直忙的没有时间，现在扯了布，赶紧的裁了缝了，三天时间应该能赶一件出来。司楠从司府带着的绫罗绸缎衣裳早就不穿了，李素兰把平儿的衣服改了几件给她穿，这小半年时间司楠也没添一件新衣裳，李素兰想着无论如何过年了，得给司楠做件新衣。 吴嫂子存了几个月的钱，也就等着过年给几个孩子扯布做新衣裳。入冬的时候，李素兰给她多发了半个月的工钱，算是顶了她和吴来福的份例衣裳。 于是大大小小五个人就直奔布庄去了。司楠早知道李素兰早给自己做新衣服，也说了就做家常干活能穿的，所以吴嫂子就带了众人去了最大众的“布衣阁”。布衣阁既卖布匹也卖成衣，都是普通人家常用的布料，价钱也最公道。 到了布衣阁，大堂里挤挤挨挨已经不少人了，小二们扯布收钱打包裹忙的脚不沾地。司楠一进门就看到冲门的柜台上摆了四匹大红缠枝纹的云罗，走近了就能看到四匹布的花纹其实各不一样，有一匹是缠枝海棠花纹的，两匹是喜鹊登梅花样的，还一匹是石榴百子纹的。 不止司楠看见这四匹布了，李素兰吴嫂子平儿燕儿都一眼就看到了。李素兰想着司楠平儿年纪都小，还用不上这样的颜色和花纹，就觉得有点可惜。吴嫂子想到吴燕儿过了年就十三岁了，过两三年就该说婆家了，这样的大红正好可以做一身嫁衣。 “小二，这四匹布怎么个卖法？”吴嫂子上前问了一句。 “大嫂，这四匹是陵阳城锦衣阁最新进的云罗，也就我家掌柜的和锦衣阁的掌柜的关系好，才分得了这四匹。整个陵水城再没有这样的！也不贵，一百二十文一尺，您要自己做件衣裳，扯上三尺足够了。” “这么贵啊。”平儿了小二的报价，吐了吐舌头。 吴嫂子脸上也露出犹豫之色，原本打算给吴燕儿扯上三尺喜鹊登梅花样的做嫁衣，再扯五尺石榴百子纹的留着以后给吴贵添到聘礼里的，布衣阁很少有这种档次的布匹，趁着现在有合适的，买上备着，比以后着急买不到好，可是价钱着实贵了些。 “大嫂，这个价钱可一点也不贵，别家就是素罗都要卖到一百文一尺呢。您看这四匹，颜色又正，花纹又喜庆，今天才刚上架，已经卖了不少，您现在看见了喜欢了不买，等您再想买，说不定就买不到了。”小二见吴嫂子脸上控制不住的犹豫，连忙又加了把火。 “婶子，给燕儿姐姐扯上三尺吧，这云罗确实不错，燕儿姐姐人白，这颜色做了衣裳穿肯定好看！”平儿还想不到吴嫂子是准备给燕儿做嫁衣，直说做了衣裳穿肯定好看。 吴燕儿确实猜到了自家娘亲是什么意思，一张脸红的快赶上云罗的红颜色了。 周围的人也见小二的话了，有需要的就三尺五尺的买了，吴嫂子见真的卖的好，再加上钱带的够，就连忙让小二给扯了三尺喜鹊登梅的和三尺石榴百子的。待付了钱，小二把两块云罗叠成小块，拿一块素棉布包袱皮包了递给吴嫂子，又说，“大嫂，您还得逛街去吧，云罗怕钩挂，这包袱皮就送您了，您拿好。” 司楠见这小二会做人，也就给自己挑了一块奶黄底带小白花的细棉布，李素兰觉得太素了，又不适合做罩衣，就又选了匹大红带福字纹的葛布扯了五尺，准备给司楠和平儿各做一件罩衣。吴嫂子也给吴贵吴亮扯了两块葛布做新罩衣。 几人从布庄出来，又逛了首饰铺子，吴嫂子这回不怕花钱了，给吴燕儿买了一根两钱的空心银簪，一副喜鹊登梅的镯子，大有给吴燕儿准备嫁妆的架势。 司楠对首饰不感兴趣，她也还没到爱打扮的年纪，平儿见司楠不买，自己也不肯要，司楠见平儿看上一对纽丝南瓜纹镶珍珠的银镯子，想着好容易过一次年，最近卖香菇肉酱和卤菜也赚了七八两银子，就挑了一副银三事儿，一对珍珠耳坠，又把平儿看上的手镯一块拿了。 李素兰这才想起来，刚来陵水城时还给司楠买了一对银丁香，说是等天冷了给司楠扎耳眼，结果后来越来越忙，也就忘了。 “囡囡，都忘了给你扎耳眼了，等下午回去，就给你扎。”李素兰看了一眼司楠的耳朵，小小的，耳垂却肉肉的，是个福气像。 买好了首饰，几个人就不逛铺子了，在大集的摊子上买了些年画、对联，又买了一挂鞭吴嫂子抱了。三个女孩子一路东看看西看看，司楠又买了一串不知道是什么红珠子穿的手链，戴在手上，衬着白嫩嫩的手腕，好看极了。 几个人一路逛一路走到了许氏的馄饨摊子，吴来福和吴贵吴亮还没到，他们要采买的不止是家里要添的米面，还有干货海货，估计买了还得先送到马车上。 第四十三章 置办年货（一） 第四十四章 年夜饭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四章 年夜饭 “许婶子。”司楠到了许氏馄饨摊子，见许氏正在包馄饨，没有看见她们，就招呼了一声。 “哎，嫂子和姑娘们都来逛街啦。最近都没看到你们来大集摆摊啊？”许氏抬起头，手里的活计没停，到饭点儿了，得多包些馄饨备着。 “许婶子，我们不卖香菇肉酱了。我们现在卖些卤菜和面条汤水，就往那小胡同里摆了。今天就是专门来赶集的，置办置办年货。”司楠直说了卖面条的事儿，怕一会遇见认识的人说破了不好。 “嗯也是，其实像这样小本生意，就摆在免费的摊位上就好了，我家这是从不收费的时候就摆在这，这么多年了，也就不想换地方了，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吧。”许氏说道，“今天吃馄饨吗？” “要吃，许婶子。”平儿快乐的说道。 “快坐吧，自己招呼自己，我也不和你们客气，我这给你们煮馄饨。”许氏说道。 “好嘞许婶子，先要五碗馄饨。” 司楠几个捡了张桌子坐了，没一会儿馄饨就端了上来，几个人正吃着，吴来福和吴贵吴亮也到了，又给他们三个各要了一碗馄饨，给吴来福和吴贵又要了馒头。 “姑娘，白面，玉米面，豆面，大米还有香菇木耳都已经买了放到车上了，那些海货，干贝买到了，其他的你说的那些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陵阳城和这儿的叫法不一样，没有买到，要不等会儿咱去一趟看看？”吴来福把事情都交代了，就大口吃起来，他这一上午扛米扛面的，来回好几趟，又累又饿了。 “不着急大叔，咱们慢慢买就是了，还有两天时间呢。”没买到东西，司楠也不介意，她写的几种鱼的名称，都是她穿越前知道的，这儿要是叫法不一样，还真不好买。 等几个人都吃完了饭，又歇了一会儿，和许氏说了会话儿，才又继续逛街去。 司楠让吴嫂子买了些糖块、糕点，又买了一坛子酒送去得月楼给郝管事，虽然除了开始吃饭那次和送香菇肉酱方子给得月楼，司楠和郝管事再没有接触，不过这样的人还是能接触就多接触的。吴嫂子应了，带了吴贵去姚清娘的铺子里买了糖和糕点，酒也在路上买了，从得月楼后门送了进去。 去肉摊子买肉时，司楠问了张屠户能不能买到羊肉牛肉。 张屠户为难的说，“姑娘，羊肉还好说，年根底下总会有杀羊卖肉的，可是牛是不准随便杀的，就算是老的要死了或者病牛要杀，都得等府衙鉴定之后才能杀呢。” “那大叔给我留心买点羊肉呀，不拘二十斤三十斤都行，有的话明天您带来摊子上，我们明天还来逛大集。”司楠说道。 “行嘞姑娘，晚上回去我就给你打打。”张屠户这次把两副猪下水和几根棒骨送给了司楠，没有收钱，年下生意好，肉价卖的也稍微贵一点，就不在乎一副两副下水了。 司楠又以十文钱一副的价格把其他人摊子上的猪下水都买了，连张屠户送的一共十副，她准备回去卤一半炒一半。要是遇到常致霖，还得送他两副，以后吴贵去上学的事还得让他操心着。 想着差不多该买的都买了，李素兰就催着早点回去，她惦记着给司楠和平儿做两件罩衣，要赶在大年初一之前做好，情况有点紧急啊。 司楠问了一遍，没人要再买东西了，就去坊市门口取了马车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司楠等人刚吃过饭，张屠户就拉着板车上门来了，吴来福开的门，“大哥，你家姑娘要羊肉，昨天下午回去正好赶上我们屯子里有人家杀羊，我就买了半腔，大概有四十多斤，问问姑娘能不能都要了，要不了的话我再给剁一半下来。” 司楠正在给李素兰帮忙裁布，吴亮来传话，就说让吴来福把羊肉都留下来，吴亮噔噔噔又跑去大门上说。李素兰正要拿钱给他，结果他就这么跑了，司楠只好穿鞋下炕，又加了件衣裳，拿着钱去了大门。 司楠见张屠户的车上还有一块小排，突然就想吃糖醋排骨了，又把小排买了几根，算了钱给了张屠户，又谢了他专门跑一趟。 张屠户笑着道，“没事，正好也顺路，多走不了几步。姑娘以后多多照顾我生意。” 司楠索性就势又和吴来福出去了一趟，买了些冻鱼干鱼回来。这年货就算备齐了。 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一早吃完饭，司楠一家和吴来福一家就忙碌起来了。 年夜饭需要的鸡鱼肉蛋都提前准备好了的，香菇木耳也都提前泡发了。 过年这顿饭的菜单，早就已经拟好了。重头菜有小鸡炖蘑菇，红烧鱼，红烧肉，扣肉，糖醋排骨，酸菜白肉，炒菜有鸡蛋炒木耳，蒜苗炒肉，蒜苗是司楠在炕梢上拿清水养了十几头大蒜长出来的，冬天素菜少，司楠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凉菜有凉拌豆芽菜、凉拌酸辣土豆丝，凉拌干豆腐丝，还有一道炸丸子。最后还有一个火锅。 “我去买豆腐。”吴来福向司楠拿了钱，就端着个小盆出门去了。 家里已经买了好几板的冻豆腐，但是今天过年，要炸丸子，得买一些鲜豆腐。每年到这个时候，鲜豆腐都供不应求，去晚了，就买不着。 目送着吴来福出门去了，吴嫂子就围上围裙，拿了面盆，从面袋子里舀了满满的一盆面，开始和面。其中一半是普通的白面，一半是淀粉。吴燕儿洗了半盆的粉头儿，用热水泡着。在加上一会吴来福买回来的豆腐，这就是素丸子的主要原料。 粉头儿，就是碎粉条。价格比粉条便宜，用来炸丸子正好。 炸丸子费油，要用淀粉和白面，而且做起来很麻烦，所以普通人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炸丸子。也有贫苦的人家，过年也炸不起丸子的。 过年这天炸丸子，一般一次会炸出很多来，正月里可以当零嘴吃，也可以拿来烩菜。 炸丸子的面，不同于做其他面食，要和的比较稀，等面和好了，就倒入泡软了的粉头儿、压碎了的鲜豆腐，再加入葱花、花椒面、盐、酱油等调味，然后把盆盖严实了，放在热炕头上，等待面发起来。 等发面的这段时间，可以做扣肉的准备工作。司楠三人虽然不爱吃扣肉，但是因着是陵水城的特色菜，所以司楠还是把它列到了菜单上。 将大块的五花肉放进锅里，加大量的水，再加入花椒、大料、桂皮、肉蔻、姜片等调味料，然后用大火烧开，直到将肉煮的半熟，就是用筷子可以很轻易的插进肉里，就可以了。之后，把肉取出来，顺长方向切片，放在大碗里码好，撒盐。扣肉的准备工作就做好了，一会上锅蒸熟就可以了。 大厨房里四口锅，一个锅里开始炖菜、蒸肉，一个锅里熬着大骨头汤，一个锅里倒油炸丸子，还空着一口锅只烧热水，备着洗洗涮涮用。。 炸丸子，用的是大豆油。这个时候的大豆油都是用土法压榨出来的，里面难免有些渣子。烧热、炸丸子的时候，不小心油花溅出来，很容易烫伤。因此，吴嫂子不让几个孩子靠前，她和李素兰两个包了炸丸子的活儿，司楠和平儿他们只能在旁边看着。吴嫂子炸丸子的动作，非常流畅。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圆团不间断地从她手里冒出来，落入油锅中，在里面翻滚。诱人的香气四下飘散开来。等丸子变色，浮到油面上，李素兰就拿笊篱捞出来了。 丸子炸好了，吴嫂子就将油锅里的油舀出来一些，继续炸排骨、炸鱼，这是做糖醋排骨、红烧鱼的第一步。 “尝尝今年的丸子咋样。”吴嫂子一边炸鱼，一边让吴燕儿先盛一碗丸子，大家尝尝。 第四十四章 年夜饭 第四十五章 大年三十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五章 大年三十 吴嫂子端了一碗炸的素丸子丸子让大家尝尝味儿，平儿第一个下手抓了一个，顾不得烫就塞进嘴里。 “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 司楠见平儿的评语，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想到自己穿越之前，电视上热播的xx好声音里面的女导师，但凡她转身，人家歌手唱完歌，她就这三句，好！真好！太好了！ “妹妹，你笑什么？”平儿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你吃的香，我高兴的。”司楠忙胡乱解释道。 “快尝尝吧，真的很好吃。”平儿捏了一个丸子递给司楠。吴燕儿和吴亮都狠狠的点头。 吴嫂子和李素兰还在炸排骨和鱼，见几个孩子吃的热闹，都忍不住红了眼圈。吴嫂子是感慨这几年日子越过越差，过年时也没炸过多少丸子，几个孩子你推我我推你都舍不得吃，今年司楠来了，才能这样痛痛快快的吃一次。李素兰想的却是在安陵城的司府时，过年时吃的是什么，别说司楠一个小姐了，就是二等丫鬟吃的菜也比今天的这些强上很多。 “姨母，咱们再炸些肉丸子吧。”司楠见买的豆腐还多，肉也有剩，加上她还是喜欢吃肉丸子，就提议再炸一些。 “嗯，行，我再去和点面。吴大哥，你再剁点肉馅，多剁点，孩子们想吃，咱们就多炸点。”李素兰高兴的说道。 “再做点狮子头吧？我看家里料都挺全的。”吴嫂子说道。 “好啊好啊。”司楠使劲点头。狮子头哇，那可是大肉丸子，而且小的肉丸子讲究很多啊。 等炸好了排骨和鱼，吴嫂子就亲手做起了狮子头。先拿了一块肥瘦三七分的猪肉，切成石榴子那么大小的丁儿，放入盆中，加入蒜姜汁、蛋黄，盐、料酒、干淀粉搅拌上劲，蛋黄要先捏碎了再拌进去。将拌好的肉分成小份，逐份放入手掌中，用双手反复反转使之成为光滑的肉圆，装盘上锅。 “中火蒸上半个时辰。”吴嫂子盖上锅盖，对烧火的吴贵说了一声。 司楠看吴嫂子做狮子头，看的眼都直了，“婶子，就你这水平，干个大厨没问题。” 现在说年夜饭年夜饭，大年三十的这顿团圆饭大多都是晚上吃的，可在陵水城，这团圆饭是中午吃的，所以从吃过早饭就开始忙活，一直到午时末才全部准备好。 小鸡炖蘑菇，红烧鱼，红烧肉，扣肉，糖醋排骨，酸菜白肉，炒菜有鸡蛋炒木耳，蒜苗炒肉，凉拌豆芽，凉拌土豆丝，凉拌干豆腐丝。炸丸子上了一盘，又烧了个木耳丸子汤，吴嫂子端上最后一道狮子头，菜就齐了。吴嫂子还给吴来福烫了壶酒。因为菜多，所以火锅在大家的一致否定下，被取消了。 “阿贵，放鞭去，放完就可以吃饭了。”吴来福见桌子摆好了，就叫吴贵放鞭去。 “我也去我也去”“我也去”…… 一说放鞭，吴亮和平儿都嚷着要去。 李素兰只好吩咐不让两个小的靠前，站门口看就行了。 等放完鞭人都回来了，李素兰就招呼开饭。并没有什么餐前致辞，李素兰只说了一句“少吃饭，多吃菜”。大家就笑着开动了。 小鸡炖蘑菇，用的是家里养的的公鸡，因为母鸡冬天不怎么下蛋，李素兰就让把公鸡杀了吃了，司楠也同意，自家养的鸡，吃起来放心。公鸡的肉多，更有嚼头，里面的蘑菇是买的红蘑，都是挑的小蘑菇头，和鸡肉一起炖的烂烂的，吃进嘴里无比嫩滑鲜美。扣肉是五花三层的肉。肥多瘦少，但是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吃完饭，吴嫂子带着吴燕儿把剩菜端去了厨房，放在碗柜里，空盘子空碗就用灶上的热水洗了。大家吃的都有点多，司楠觉得肉吃的多了，心里一阵一阵的腻的慌。 “婶子，泡点山楂茶喝喝呀，我觉得又撑的慌又腻歪。”平儿比司楠吃的更多，也难受着。 “喝什么茶呀，我就知道你们得吃腻歪，早就准备了好东西呢。”吴嫂子笑眯眯的说道。大家都吃撑了，说明自己的手艺好呀。 吴燕儿就起身出去，从厨房外面的一个大缸里捡了一盆黑黢黢的东西，又朝盆里舀了一瓢冷水，这才端了进来。 “这是什么呀？梨吗？冻坏了吧？”司楠看了半天，终于得出了结论。 “这叫冻梨。别看模样黑黢黢的很难看，味道却非常好吃。冻透了的梨子。化开了之后，外面是一层皮，里面包裹的梨肉已经变成了梨汁，将皮咬开一点。就可以吸着吃掉里面的梨汁。”吴嫂子说道。 这种风味独特的凉凉的、甘甜的冻梨，最能解油腻。让冻梨解冻，要用水泡，而且只能用凉水。 过年，对所有人来说，似乎就只有吃这一件事儿。刚吃完了大餐，肚子里的食物还没消化，两家人围着冻梨盆子，一边吃冻梨，一边就开始讨论晚上的年夜饺子了。 “娘，咱们晚上包什么馅的饺子？”平儿问李素兰道。 “猪肉白菜的吧。”李素兰答道。 “姨母，咱们再包点羊肉馅儿的吧，对胡萝卜包。”司楠提议道。 “羊肉饺子？只说过羊肉烧麦呀。”吴嫂子说道。 “婶子，羊肉能做烧麦，那为什么不能包饺子？”司楠问道。 “对哦，都是一样的道理。行，晚上再加一个羊肉胡萝卜馅儿。”吴嫂子就道。 快傍晚的时候，吴嫂子和李素兰就带着吴燕儿吴贵准备饺子馅儿。面是吴来福和的，因为人多，包的饺子多，用的面也多，和面又是个力气活儿，所以就落到吴来福的头上了。 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包饺子吃饺子，吴嫂子和李素兰在灶间就着灯火还在赶着平儿和吴亮的新罩衣，司楠和平儿吴燕儿吴亮在东屋炕上翻花绳儿，吴燕儿最厉害，能翻十几个不重样的。吴贵在背司楠给他的九九乘法表，吴来福在院里抽旱烟。 “嘿，孩子他娘，下雪了！”吴来福在院子里高兴的喊道。 “下雪了～”平儿一把扔了手里的红绳子，扑过去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儿，人就趴上去看了。司楠和吴燕儿也都凑过去。 “要是能下一夜，明天就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吴亮说道。 “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是个好年头啊。”吴来福在门口跺了跺脚，一边说一边进了屋。 “是啊，明年一定是个好年头。”吴嫂子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司楠好容易守到了子时，她觉得现在就是让她看八七版的春节联欢晚会她肯定都会看的目不转睛。吴来福和吴贵又放了一回鞭，这才都收拾了睡觉。 夜里，司楠梦见了自己又回到了穿越之前，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但是司楠心里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四十五章 大年三十 第四十六章 初一和破五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六章 初一和破五 大年初一，司楠在一阵一阵的鞭炮声中醒来，平儿还在旁边呼呼大睡。虽然头一天过了子时就睡了，在现代不过再正常不过，可司楠来到大昭四个月了，已经习惯了日升而起日落而息，再加上夜里放鞭的人家也多，睡的也不踏实，结果这一醒来，也已经辰时中了。 因为不需要到处拜年，所以也没有人来叫醒她们。司楠扒着窗户往外看，天已经晴了，昨夜雪下的还挺大挺久，地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吴来福正在院子里扫雪，墙角已经堆的高高的一层了。 枕头边放着叠好的新衣服，司楠摸了摸，高兴的穿上了。等她出了东屋，正和站在西屋门口撩着门帘打哈欠的吴燕儿撞了个脸对脸，司楠才发现大家都起的晚了。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大家都穿上了赶制出来的新衣服，司楠和平儿两个是一模一样的大红对襟罩衣，下身穿了同色的棉裤，因为不准备出门，所以没有系裙子。司楠连头绳都是大红的，还簪了朵红绒花，粉雕玉琢，和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初一早上还是要吃饺子，都说不饿，吴嫂子就一个人包了一百多个猪肉萝卜馅儿的饺子，萝卜也解腻，每个人就都应景儿吃的些。 吃完饺子，李素兰象征性的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大家都笑嘻嘻的接了。都知道是那么个意思，所以也没人打开来看红包里包了多少钱。司楠把红包塞到自己放碎银子的荷包里收了起来，平儿则和吴亮在讨论下次大集去买糖吃。 初一是走亲访友互相拜年的日子，可是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三个刚来，领居都还没见到一个，就没有需要走动的人家。吴来福的亲戚什么的都在农村老家，离着陵水城好几十里路，这两三年也没走动过，吴嫂子家倒是父母都在，还有哥哥嫂子，可出嫁的闺女回娘家，是初二的事。 “婶子，你和大叔用不用再去郝管事家拜个年？”司楠坐在炕上和平儿翻花绳，看到吴嫂子过来找花样子，顺嘴问了一句。 “哦，不用去，年前不是送了一回礼去了。再说郝大叔家今天肯定人多，也不用我们去凑那个热闹。”吴嫂子拿了花样子，索性就在东屋的炕上坐下了，和李素兰一起讨论起来。 吴嫂子年前买了三尺的云罗给吴燕儿以后缝嫁衣，好像一下子入了迷似的，一头心思开始给吴燕儿准备嫁妆，这才大年初一，就又开始找花样子绣荷包手帕之类的了。 吴嫂子做绣活儿吴燕儿就得跟着一起做，李素兰有时也会跟着帮帮忙。吴来福没事的时候就满院子打扫卫生，卫生也打扫完了，就跟吴亮学几个字，吴亮跟着司楠学了不少了，教一个文盲吴来福绰绰有余。吴贵反而是家里最忙的一个，现在是有点时间就看，琢么着做算学练习。司楠有一次心血来潮，翻看买来的几本算学，发现很多内容都和后世一样，但里用文言文写的晦涩难懂，于是她把知道的都用口语注释了一边，她看不懂的，也没办法，只能让吴贵自己琢么。可吴贵才跟着司楠学了两三个月的字，就算他很用心，也实在是参不透这些高深的学问，也只能先放一边。不过司楠觉得，既然是面向全城统招，考试就不会很难，能把她的几何学会就行。 司楠和平儿最悠闲，悠着悠着就闲的发慌了。 “不玩了，没意思。”平儿先扔了绳子，恹恹地说道。 “平儿姐姐，咱们玩个好玩的吧。”司楠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五子棋。 “什么好玩的？”平儿问道。 “等下就知道啦！姨母，咱们带围棋来了没有？”司楠没回答平儿，又问了李素兰一句。 “带了。我去给你拿。”李素兰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找围棋。 “下棋吗妹妹？我不会呀！”平儿说道。 “嗯，算是下棋吧，不过你一定会。”司楠答道。 一时李素兰捧着棋盘过来了，司楠把炕桌上的东西都收到一边，棋盘放在炕桌上，自己执了黑子儿，然后对平儿说道，“平儿姐姐，咱们今天玩的不是围棋，是叫五子棋，就是谁最先在棋盘横向、纵向或斜向形成连续的同色五个棋子，我执黑子，就是这样五颗黑子连起来就算赢了。”司楠一边说一边在棋盘上摆出了三种赢的方式。 平儿直点头，道会了。姐妹俩闷头玩了起来。平儿刚接触五子棋，看棋盘老是有遗漏，司楠赢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说要歇一会儿，喊了吴亮来陪平儿玩，这两个倒是旗鼓相当，厮杀了好一会儿。 ——————————————————————— 初二那天一大早，李素兰让吴嫂子一家都去吴嫂子的爹娘那，给准备了两坛子香菇肉酱，三斤猪肉，两封绿豆糕，吴来福和吴嫂子又添上自己打的两坛子酒，凑四样礼，带着吴贵吴燕儿吴亮，赶着马车一起去了。 司楠和李素兰平儿娘三个在家随便的吃了饭，又绣了会荷包，下了会儿五子棋，下午未时末吴来福一家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刚吃了午饭就往回走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得在那住一晚呢。”李素兰见吴嫂子他们回来了，吃惊的说道。 “夫人，家里没什么事，两个老的身体也好，都不用我们担心。吃了午饭，又歇了一会儿才回来，也怕回来晚了要走夜路。”吴嫂子道。 又过了三天，就到了大年初五，俗称破五。这一天，人们要黎明即起，吃饺子，放鞭炮，打扫卫生。鞭炮从每间房屋里往外头放，边放边往门外走。说是将一切不吉利的东西、一切妖魔鬼怪都轰将出去，让它们离人远远的，越远越好。尤其要放“二踢脚”，称“崩穷”，把“晦气”、“穷气”从家中崩走。“破五”意味着只要在新的一年里，不辞劳苦勤勤恳恳便可过上好日子。 一般情况下，腊月三十到正月初五以前，是不允许打扫卫生的，也就扫扫地，还只能在屋里扫，垃圾只能先放在屋里的拐角处。特别大年初一，那是一扫帚也不能动的，说是动了就将好运气弄掉了。可到破五这一天，却非彻底地搞一回大扫除不可了。等到垃圾扫出大门，扫到一个角落，便也将鞭炮从屋里放到了屋外，于是拿来一个极大的爆竹，放在那垃圾堆上，点燃了，轰隆一声，仪式完毕。 所以初五这一天，吴嫂子和李素兰早早的把人都叫起了床，穿戴好吃过饺子后，就都精神抖擞的打扫卫生去了。进院子没人住，虽然吴来福每天会扫扫洒洒，可是屋子里的家具床什么的也落了一层灰，司楠和平儿，吴燕儿，吴亮四个人负责打水擦家具。吴来福和吴贵两个把库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一遍，李素兰和吴嫂子就负责前院的卫生了。等到各处打扫出来的垃圾都集中到了一起，吴来福放了一个二脚踢在上面，拿香点了，“嘭！啪！”两声，就算结束了。 第四十六章 初一和破五 第四十七章 元宵节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七章 元宵节 过年就是吃喝玩乐，这样吃吃喝喝到了初八，司楠提议初九去摆摊。 “十五之前都是年，初四的时候基本上没人出来，明天的大集肯定人多。”司楠说道。 “没问题，卤好的下水还有两副，今天把面条擀好馒头蒸好就行了。”吴嫂子说道。 等第二天要出门的时候，平儿眼巴巴的看着李素兰，“娘，这次让我和婶子妹妹一起去吧？” 司楠他们赶集摆摊的时候从来没带平儿。一来她实在是不擅长一切和厨房厨具有关的事儿，二来也是留她在家和李素兰搭个伴儿。 李素兰就拿眼去看司楠，司楠觉得头大。你说去了大集，让她干什么都不能放心。煮面条怕她烫着，切卤菜怕她伤了，端碗怕洒了，收钱怕少了，唉！ “姐姐，我们是去赚钱，不是去玩的。”司楠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想去逛街，让阿贵哥带你和小亮哥去呗。” 平儿委屈的撅了嘴，她自己知道她就是个小丫鬟，可现在小姐都去赚钱了，她还在家里跟没事人似的玩儿，她自己也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 “我不是想去赶集逛街……”平儿委屈的说道。 “好了，平儿，你就和小亮在家，咱们做花生糖和绿豆糕吃。”李素兰见司楠还是不想平儿跟着，忙哄着平儿说就在家做好吃的。 最后平儿只能眨巴眨巴眼睛，目送着司楠和吴嫂子他们出了门。 “平儿姐姐，我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司楠坐在马车上，趴在窗口又朝平儿挥了挥手。 司楠他们走了，李素兰看着平儿和吴贵写了两张大字，写完又许他们玩一会儿五子棋，自己则在一边缝着一个肚兜。司楠挑的那块乳黄底儿的细棉布，做不了罩衣，倒是可以缝两件肚兜再做一件里衣。 等吃了中饭，李素兰收拾了碗筷，就和平儿说做花生糖吃。平儿也忘了早上的不愉快，高兴的从橱子里舀了两碗花生出来。 李素兰先把花生拿温水洗了一遍，捞出来放在小筐里沥着水，待花生皮还湿漉漉的，但是已经不滴水的时候，把花生随意切一切，切到没有一整个的花生就行了。然后生火，在锅里倒油，等油烧到七八分热，就把花生倒了进去。温水浸过的花生，炒起来不会乱蹦。等花生再到七八分熟，就停了火，把花生盛到盘子里冷着。 李素兰看锅底还有剩油，就另烧了一口锅，小火。锅色了就倒入白砂糖，拿筷子均匀的搅拌着，慢慢的白砂糖就融化成了糖浆，因为这时候的白砂糖提纯程度不高，结晶都有些发黄，所以糖浆颜色就有点偏红褐色。李素兰把搅拌的筷子往上提了提，拉出来一条糖丝，就熄了火，把七分熟的花生碎粒倒进糖浆里继续搅拌。直搅拌到糖浆劲头儿十足，再搅拌不动才停下来。最后把糖浆拌着花生一起盛到面板上，用擀面杖压平，烧晾一会儿，趁着半软不硬的时候切成小块，天然绿色无添加的花生糖就做好啦。 李素兰切的糖块儿小，给平儿和吴亮捡了十几块吃，剩下的收起来等司楠几人回来再吃。平儿给李素兰嘴里塞了一块，自己也吃了一块，然后还记得李素兰说要做绿豆糕，要去给李素兰舀豆面。 李素兰怕她把面粉洒了，忙自己起身去舀。把豆面和糯米面按1：1比例混合，加入白砂糖搅拌均匀，倒入花生油搅拌成面团，再揪成一小块一小块揉成团，压扁，上锅隔水蒸上两盏茶时间就好了。蒸好的绿豆糕口感细腻，味道纯正，绿豆的清香在细细咀嚼间荡然唇间。 ——————————————————————— 司楠想的没错，今天的大集人比往常都多，特别是大大小小的孩子多，大概都是拿了压岁钱来消费的。司楠今天摆摊的地方离的不远有个套圈的摊子，一上午都围着好多人。 赶集的人多吃饭的就多，从司楠他们摆好摊子，吃饭的就断断续续一直没断了人，司楠也就只能抽空歇下脚。这次要大份卤猪下水的人多了，单要大骨头汤的没几个，到午时末，基本又“三光”了，菜光，面光，汤光。司楠决定卖完就收摊，逛一逛再回家。 司楠和吴嫂子一家回到家，给平儿和吴亮带了两包蜜饯果脯，平儿显摆的把花生糖和绿豆糕都端出来给大家吃。 一直到睡觉的时候，司楠才想起来，今天常致霖没有去找她们呀。司楠就想，从第一次卖香菇肉酱给常致霖之后，每个大集常致霖都会去她家的摊子上，怎么今天没有去呢？想着想着司楠就睡着了，她最后的想法是，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呢。 ——————————————————————— 正月十五元宵节，陵水城城主府每年都会在陵水河沿岸举行花灯展，从官码头到常家码头一溜儿二十里路，全是灯的海洋。 司楠和李素兰等人下午早早的吃过了元宵，锁了门都看花灯去了。吴来福赶着马车，把人都送到官码头那边，说好了在常家码头那边等他们，就赶着马车走了。 其实常家码头离猫儿胡同近，但是司楠说要从远往近走，这样回去的时候就方便了，早一点过去，也不用担心路上堵的人山人海走不下车。 司楠他们到官码头时，天还亮着，但是河边的花灯都已经挂上了，每个灯底下都挂着个纸条。 吴嫂子就告诉她，“纸条上写的都是谜语，城主府会派人守着，如果猜到了谜底，就去找那个人说，猜对了，就把纸条带走，明天去城主府领奖品。” “啊，那要是两个人同时猜到了一个谜语怎么办？”司楠问道。 “怎么能同时猜到呢？就算同时猜到，那确认谜底的人也只能一个一个的说，先说先得嘛。”吴嫂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吧，那奖品都是些什么啊？”司楠又问。 “都是些日常用品，吃的用的，笔墨纸砚，什么都有。”吴嫂子答道。 司楠一不是钱，也就没了兴趣不再问了。 一行人慢慢的走着，河边官道的另一边都是些卖零食和小玩意儿的摊子，平儿和吴亮一人买了个花灯在手里提着，司楠没要，心想一会儿人多起来，提着才麻烦。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官道上来往看灯的人多了起来，李素兰把司楠和平儿一手牵了一个，又重复了两遍走散了不要着急，也不要找人，直接去常家码头那赵吴来福汇合。 司楠对猜谜没兴趣，平儿却是每个都要看上一看，有好多简单的谜面已经被人摘走了，所以她也没有猜到一个。 吴嫂子牵了吴亮和吴燕儿，吴亮对花灯猜谜都没兴趣，只眼巴巴的望着另一边的小吃。因着在家吃了不少元宵，吴嫂子就拘着不给他再吃什么了。吴燕儿紧跟着吴嫂子，小心的避让来往的行人，免得撞到自己。 二十多里路，几个人慢慢的晃悠着，月上中天的时候也快走完了。快到常家码头的时候，司楠觉得有点饿了，走了一路不说，天冷消耗也快。见路边有个面摊子，司楠就说过去坐一坐，吃碗面再走。 第四十七章 元宵节 第四十八章 花灯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八章 花灯 吴贵惦记着老爹吴来福也等了这么长时间，忙说自己不饿，要去换吴来福过来吃馄饨。 司楠知道吴贵是惦记吴来福，就跟老板打商量，端一碗出去吃，吃完再把碗还回来。 摆馄饨摊子是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妻，见司楠这么多人在这，爽快的同意了。 司楠把出锅的第一碗馄饨让吴贵送给吴来福。因为常家的码头上只有常家船行和一排五间门脸的二层小楼，建筑物少，地方空旷，也挂满了花灯，亮如白昼，不少人家的马车都停在这，吴来福来的早，占在最靠近官道的地方停了车，方便回家。吴贵端着馄饨很快找到了吴来福，吴来福吃着儿子送来的馄饨，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 等吴贵端着空碗回去，自己又吃了一碗馄饨，几人就准备去找吴来福回家了。等到了马车前，平儿一眼看见常家船行门口挂着个硕大的花开富贵花灯。整个花灯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直径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每一片花瓣颜色都像真花一样由深到浅，花蕊就是几十只燃烧的蜡烛。 平儿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花灯，一定要走近了瞧瞧。李素兰心想平时都拘着她不让出门，今天正经儿的出门游玩了，索性就随了她的意吧，反正也就在近前。于是李素兰和吴嫂子又带着司楠和平儿几个往常家船行门口走去。 等司楠走到花灯正前，才更深刻的感受到这个花灯到底有多大，站在灯前，司楠一直有种灯快倒了，她要被压扁了的感觉。 “嘿！小丫头。” 司楠正在估计这个花灯如果倒下来能不能砸死自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司楠转过头，立刻笑了起来，“常二哥，是你呀！你怎么在这？也来看花灯的吗？” 常致霖给李素兰和吴嫂子问了好，又弯腰行了一礼，“早就想上门去给姨母婶子拜年，一直没得空儿。” 李素兰忙说使不得使不得。 常致霖这才答司楠的话，“我刚才在对面的铺子里呢，看见这边好像是你们，过来打个招呼。” 司楠嗅了嗅鼻子，常致霖说话的时候嘴里有淡淡的酒味。司楠往对面的铺子看了一眼，灯火辉煌，人影重重。 “常二哥和朋友一起的吗？”司楠问道。 “嗯，算是吧。”常致霖点了点头，“对了，你们怎么过来的？才来？还是从官码头那边过来的？”常致霖和常致森从初一开始，基本就没停过，每天不是这个请就是请那个。今天晚上是城主府管税务的司吏请客，来请了好多遍，推了几次没推掉，人家还按着他们的时间订了今晚，只能硬着头皮再接着上了。 刚才常致霖正在包间里待的坐不住了，眼睛往窗外一瞟就看见司楠站在船行门口看花灯，忙寻了个借口撤出来。 “常二哥，我们早就开啦，吴大叔把我们送到官码头，然后我们自己走过来的。看完这个大花灯就要回去了。”司楠仰起脸，看着花灯道。 “呵呵，这个花灯是去年十月就找匠人做了，年前几天才做好，一直收在仓库里，今天终于亮了。怎么样，好看吧。”常致霖笑眯眯的说道。 又随意聊了几句，司楠见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候了，就问道，“常二哥，你这样扔下朋友跑出来没关系吗？” “常二爷！” “额……”常致霖正犹豫要不要说自己得回去了，就见有人叫自己，转头过去正看见税务司吏的一个仆从在窗口冲他招手。 “嗯，我朋友叫我了，我先回去了。看完灯早点回去吧，吴大叔在哪呢？”常致霖说道。 “常二哥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这就回了，吴大叔就在路边等我们呢。”司楠拉了拉平儿，冲常致霖摆了摆手。 “常二哥再见。”平儿也跟着摆了 摆手。 “行，那我回去了。”常致霖笑着走了。 回到包间门口，常致霖见税务司吏正说道，“……大当家的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二当家的怎么想？二当家的也是少年才俊，仪表堂堂呢。” “张大人抬爱，晚辈原不该推辞，可这事儿，还得问过阿霖才好再说，还望张大人……” “这个好说，等下问问二当家的就行。”张大人哈哈一笑，状似随意的说道。 常致霖想到之前隐隐约约到的消息，这个张大人家有个年满二十的闺女，一直想和自家大哥联姻，看来大哥是明确拒绝了，这老家伙不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吧！ “张大人，有什么要问我的？”常致霖打点起精神，推门进去。 “哈哈，二当家的，刚才老夫问大当家的为何这个年纪还不娶妻成家，大当家的说长兄为父，他这些年把你拉扯大，不看到你安定下来，他放心不下。眼见二当家的这一二年也就该成家立业了，所以大当家的也不在乎再晚一二年。不知道二当家如今可有中意之人呀？”张大人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不瞒大人了，我刚才出去，就是见心上人去了。其实瞒也瞒不了，刚才大人的仆从，应该是都看见了。”常致霖装作不好意思，还故意低了低头，又抬起头来羞涩的冲常致森的笑了笑。 常致霖在赌，刚才在船行门口说话，都是背对着酒楼，李素兰披着披风，戴着风帽，看不出年纪，司楠几个孩子都还小，那仆从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去见李素兰的，看这死老头还能说什么！ 张大人了常致霖的话楞了一下，他打来的消息是常家兄弟俩都没有婚配，也没说有中意的姑娘，怎么这突然就蹦了个意中人出来。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家的仆从，见人点点头，只好又打点起笑脸，“哈哈，原来二当家的已经心有所属，什么时候成亲，我可是要舔着老脸来喝一杯喜酒啊。” “张大人说的什么话，阿霖成亲，肯定要请大人来喝一杯薄酒。”常致森连忙说道。常致霖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 送走张大人，常致森和常致霖回到常家船行，两人都没有回房休息，反而又到房里说起了话。 “阿霖，你什么时候有了中意的姑娘，怎么也不和我说。”常致森问道。 “哥，我骗他呢。”常致霖冲常致森露了个大大的笑脸，“刚才我是看到小丫头她们一家在船行门口看灯，才过去打了个招呼。” “哦，你怎么不怕那老头家仆人揭露你？”常致森捏了捏眉心，头有点疼。 常致霖见状，忙开门叫上茶，才对常致森说道，“哥，小丫头的姨母当时也在，披着披风戴着风帽，从背后根本看不出年纪，小丫头他们几个孩子年纪都还小，我说我去见心上人，他也只能认为是小丫头的姨母。” “好小子，你怎么知道那老头要打你的主意？你在外面到了？” “差不多吧，我知道他打你主意不成，又这么有诚意的非要一起吃个饭，除了他那二十岁的大闺女，他还能对什么这样上心？这下好啦，我是一劳永逸啦，哥你怎么办呢？要是我这一二年真的成亲了，他又该盯上你啦！”常致霖说道最后，坏心眼儿的要恶心一下常致森。 “滚你的，回去休息吧！”常致森一胳膊揽住常致霖的脖子，使劲摸了摸他的头，又把人推出去。 第四十八章 花灯 第四十九章 立春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四十九章 立春 元月十八那天，常致霖来带了吴贵去见常致森，当然常致霖还是瞒了自己的身份，常致森考校之后点了头，吴贵顺利的通过了两天后的考试，进了船工班。 时间一晃儿就过了立春。气温好像一夜之间就升高了，李素兰和吴嫂子又忙忙慌慌的开始给家里各人做春装。这一个冬天过去，家里几个孩子的身量都拔高了，司楠和吴亮还能将就着平儿和吴贵的旧衣服穿穿，大的三个，去年的衣服穿在身上，手腕脚腕都露了一截出来。 平儿还好，吴贵和吴燕儿以前吃饱饭都困难，就是有个儿也没劲长，吴来福和吴嫂子都是身量高，块头大的人，结果家里三个孩子长得都是又瘦又小。司楠来了之后，这才能放开了吃饭，又加上年前年后十几天，家里大鱼大肉不断，好像积蓄了一冬天的能量，都在此时都爆发出来了。 前几天翻春装出来的时候，司楠和平儿就顺遍把衣服都试了试，平儿有几件旧衣服司楠穿着正好，李素兰要给司楠做新的，司楠拦了。 “姨母，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了，穿什么都一样，平儿姐姐的衣服在安陵城司府可能只算下等料子，可在穷人家，也不是想穿就能穿的起的。就别给我做新衣裳了，给平儿姐姐做吧。” 李素兰想了想，如果给司楠做新衣裳，就不能用太差的布料，给平儿做新的，用什么料子都无所谓了，还能省几个买布钱，于是就同意了。李素兰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司楠是小姐，轻易不肯怠慢。 陵水河上只剩了一层薄薄的浮冰，码头的土地则完全化了冻，已经有绿油油的小草冒出了头。常致霖的心头，也像长了草似得，堵得慌！ “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打地基？”常致霖跟在常致森后头问道。 “我再想想。”常致森不回头。 “哥！”常致霖磨牙，明明之前已经说好了，开了春化了冻就开始盖大敞棚，他早两天就把船行里会盖房子的工人都提前叫回来了，可常致森竟然又说要再想想。 “阿霖，你说如果咱们在现在的两层小楼旁边盖一栋三层或者四层或者更高的楼房怎么样？”常致霖在码头上走来走去，最后问了这么一句话。 “啊，不盖敞棚？”常致霖跟不上常致森的思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对啊，咱们在这盖一个全陵水城最高最豪华的酒楼，如何？”常致森又问。 “哥，你有好厨师么……”常致霖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忘啦？”常致森终于回头看了常致霖一眼。 “什么啊？”常致霖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常致森终于忍不住了，左边胳膊夹住常致霖的脖子，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戳他的脑门，一字一顿的说道，“厨——艺——大——赛！” 常致霖伸手去护自己的脑袋，却也反应过来了，“哎呀哥，我知道了，知道了！” “官码头那边没有什么大酒楼，得月楼离咱们这里好几里路，现在在咱们码头上停船歇脚的越来越多，咱们必须好好规划，把整个码头合理利用起来。阿霖，这是正事。”常致森说道最后，语气严肃起来。 “哥，我知道。我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帮助别人，孰轻孰重，我分的清。”常致霖看向常致森的目光，坚定异常。 “好了，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不管怎么样，会给你的小丫头一席之地。找个人去叫赵卓年，等下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常致森拍拍常致霖的肩膀，一个人先回了船行。 等常致霖和常致森赵卓年三人把码头土地细细的讨论规划了一遍，确定好整体布局和建筑规划后，司楠恰好也停下了手里的笔，年后华味居对香菇肉酱的需求量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改成三天一供货了，光靠她们两家动手做已经越来越吃力了。司楠准备把香菇肉酱的生意交给吴嫂子，让她再找两个能干活的媳妇子来帮忙，把一进院子改成香菇肉酱作坊。 司楠又看了一遍自己写的计划，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正准备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就吴贵来叫她，说鸿记的掌柜张远鸿来访。司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奇怪张远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直到吴贵说还带了两个伙计，抬了个木箱子来，司楠这才想起来，她还和鸿记有口头订货协议，要订做“司房菜”的坛子，估计是坛子样品做好了，拿来给自己看看。 司楠到一进的会客厅的时候，张远鸿已经坐下了，正端着茶碗，微微呡了一口。 “张伯伯，这么晚了过来，是我订的坛子有消息了吗？”司楠一进门，给张远鸿行了个晚辈拜见长辈的礼，直起身后在张远鸿身边坐了，笑眯眯的问。 “哈哈，小姑娘真是聪明！”张远鸿冲司楠竖了竖大拇指，“来，把箱子打开，让司姑娘看看。” 两个小伙计把箱子抬到厅中央，张远鸿起身掀了箱盖，“司姑娘，过来看看，满意不满意。” 司楠走过去，看到箱子里放了两个大号坛子，两个中号坛子，和四个小号坛子，空隙地方塞满了干稻草。 见司楠走过来，其中一个小伙计麻利的拿出一个小坛子递给司楠。司楠接了过来发现坛口处的造型和她之前买的那些都不一样，以前的是普通的正圆坛口，而现在手里的这一个，坛口还是圆形的，但有几处起伏，就像风吹动的荷叶一样。司楠又看了一眼箱子里其他的，都是这个样子。 “司姑娘，你说的表记，我给做到了坛子底部，你看看。”张远鸿提醒到。 “好的，伯伯。”司楠一边说话一边把坛子掉了个个儿，“呀。真漂亮！” 司楠用来装香菇肉酱的是粗白瓷坛子，可能因为烧制的原材料不纯，坛身微微有点泛黄，但是摸起来手感润滑，不粗不糙。司楠手里的坛子底部，烧了一枝荷花两枝荷叶，还有粗黑显眼的“司房菜”三个大字。 “伯伯，这样一个坛子得多少钱啊？太贵了我可用不起。”司楠也就是看到的那一刹惊讶了一下，看过了，还是很清醒。 “呵呵，司姑娘，这坛子还是按之前的价给你，小号的八文，中号的十文，大号的十二文。”张远鸿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伯伯有什么条件吗？”司楠看着张远鸿的眼睛，好不怯场。 张远鸿心里一震，她没想到，一个刚七岁的女娃儿，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张远鸿面上丝毫不显，笑着说道，“也没有什么条件，就是想一直给姑娘供货而已。” “伯伯，这您放心，只要我做一天香菇肉酱，就用一天您家的坛子。口说无凭，麻烦您家的小伙计去寻个中人和里长，咱们现在就写契约吧。”司楠说道。 一会儿鸿记的小伙计请了中人和里长来，写了一式三份的契，送到城主府去盖了红契，一份城主府留档，另两份司楠和张远鸿一人一份。约定好第一批先要三百个大号坛子，五百个中号坛子，一个小号坛子，十五天后交货。幸好司楠这院子人少屋子多，有的事地方存放空坛子。张远鸿见没什么事了，把样品坛子送了司楠，带着伙计回去了。 第四十九章 立春 第五十章 承包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章 承包 张远鸿走了没多久，吴嫂子就喊开饭了。饭桌上，司楠把自己下午的计划关于香菇肉酱的部分提出来说了一下。 “姨母，婶子，有个事儿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司楠放下筷子，喝了口汤，认认真真的说道。 这几个月来，家里大事小事儿都是司楠做主，李素兰只管着，然后按司楠的意思去做就行，这会儿司楠说有事要商量，心里有些茫然，嘴里里说了出来。 “囡囡，有什么事你决定就好了，我什么也不懂，能跟你商量个什么？”李素兰是真的觉得自己出不了力。 “就是，姑娘有事只管吩咐，不用跟我商量。”吴嫂子也没当回事儿，随口说道。 司楠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儿，“婶子，这事儿跟你真有关系。必须得商量。” “啊？什么事儿？”吴嫂子司楠说跟自己有关，忙放下筷子，紧张的问道。吴家的其他家庭成员，也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紧张的看着司楠。 “婶子，我想把香菇肉酱的生意全部交给你来管。”司楠看着吴嫂子，认真的说道。 “姑娘，这怎么行。我不行。”吴嫂子了司楠的话，忙摆手拒绝。 “婶子，你先别忙着拒绝。”司楠示意吴嫂子先她说，“婶子，你看，咱们现在三天供一次货，不说每次大中小号各多少坛，可是总量基本在一百斤左右，虽然咱们只需要切香菇和最后炒制，猪肉另外花钱找人切，可就这样，咱们还得全家都上阵，还很吃力。婶子，咱们这七八口人，真正能干活的只有姨母你和吴大叔，所以，我想让你再找两个信得过的大娘婶子，专门来做香菇肉酱，咱们现在供一次货纯利五两银子，之前赚钱少的时候就不说了，往后，这不管赚多少银子，咱们都三七开，我三你七……” “姑娘，这事儿不成。我们有月例，所以做事是应该的，不能另外再拿钱。”吴来福先打断了司楠的话。 “对，对，姑娘，不管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不能再拿钱了。”吴嫂子还沉浸在司楠要让她管理香菇肉酱生意的话当中，到吴来福出声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附和。 “大叔，婶子，你们我说完。”司楠继续说道，“大叔婶子，我是准备把香菇肉酱的生意全权转让给你们来做。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们自己出本钱自己找人来做，我等于只出了方子，就一直拿三成的利。嗯，本钱我可以先借给婶子，前几次利润不分成，全归我，什么时候还完了本钱，什么时候再分。” “可是姑娘，当初和华味居签的契，上面写的明白是司家的香菇肉酱。”吴来福当时在场，很快想就到了这个问题。 “没关系啊大叔，反正一直以来都是婶子负责最后的炒制，所以只要以后味道不变，质量不变，管他谁出的钱买配料呢？就好像是我把地佃给婶子种，可这地归根到底还是我的呀。”司楠已经想好了，反正一直以来都是吴嫂子动手炒制，佐料配比现在把握的比她还好，只要吴嫂子以后继续负责炒制，就没问题，这样就等于是承包给吴嫂子了。 “这样，能行吗？”吴嫂子犹豫的问道。 “婶子，能行，这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差别就是要再找两个人来家里帮忙。”司楠一边儿使劲点头一边肯定的说道。 “娘，我也觉得能行。”吴贵了这一会儿，也懂了，什么都没有变化，只不过是谁出本钱的事儿，而且利润三七开，这是让自家赚钱的。 吴嫂子又看了一眼吴来福，见吴来福点了点头心里就有底了，“姑娘，那就这么干吧。找人的事儿……” “婶子，以后，除了和华味居、鸿记签契，香菇肉酱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管了，所以找人的事儿你自己拿主意，嗯，就一点，不管找谁来干活，都得跟咱家签保密协议，如果把咱们的配方比例告诉别人或者自己偷着做，是要吃官司的。”司楠说道。 “这是应该的，姑娘，找人的时候我会挑好的来选的。”吴嫂子点点头道。 “那行，这事就这么说定啦。婶子你这两天先找人，争取下下次华味居来提货之前把这事儿落实好。”司楠说道。 “行，我今晚想一想，明天就去办这事。”吴嫂子答道。 ——————————————————————— 夜里，等三个孩子都睡着之后，吴嫂子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就推了推吴来福。吴来福也没睡着，就应了声，“什么事？” “当家的，姑娘把这事交给我，我就不能给干砸了。旁的人我信不过，你说，让我二嫂和四娘来帮忙行不行？咱们就说主家给发工钱，按月发。”吴嫂子问道。吴嫂子说的是她娘家二嫂和妹妹。 “四娘能行，小林村离这近，她家月琴大了，能帮着带小的两个，妹夫也是每天来城里上工，两个人一路过来一路回去也放心。”吴来福说道，“二嫂不行，一是大嫂在那头看着，二来离的太远了，来回都不方便，咱们这可是每天都要干活，总不能让二嫂住在这吧，那像什么话？” “你说的也是，明天我先去四娘那看看吧，不行让她再在她们村里找一个，也便当。”吴嫂子说道。 “行了，快睡吧，不早了。明天早上让燕儿做饭，你早点去，早点把事定下来。”吴来福嘱咐道。 “嗯。知道了。”吴嫂子低低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吴嫂子到底起了个大早，先做了饭，才拿包袱包了块尺头往小林村走去。 等到了宋四娘家，太阳才刚升到树梢。 “哎，姐，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宋四娘见到吴嫂子，吃惊的问道，自己这个姐姐，因为嫁的不好，一直很少和兄弟姐妹走动，今天这才一大早，就上了自家的门，宋四娘下意识就觉得出事了。 “没事四娘，我就是来找你唠唠。”吴嫂子说道。 “四娘，快请大姐进来，站门口像什么。”宋四娘的丈夫张永年说道。 吴嫂子和宋四娘进了门，院子里一个十三四的姑娘腼腆的冲着笑，叫了一声“大姨”，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小的，正端着碗吃早饭。 吴嫂子跟着宋四娘进了屋，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说了来意，“我们家姑娘开了个小作坊，想请两个人帮忙，就是些厨房的活儿，工钱按月发，我想来想去，你是个妥当人，再一个，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来问问你，你愿意去干不？” “大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上工？时间上……”宋四娘问道。 “就在我家当家的爹以前当门房的那宅子里，你也去过的，每天早上辰时中到下午酉时中，管中午饭。一个月先按五百文算，以后还能涨。”吴嫂子说道。 “那，我跟永年商量商量？”宋四娘问道。 “行，你去吧。”吴嫂子说道。 不知道宋四娘和张永年怎么商量的，反正很快就回来了，跟吴嫂子说愿意去。吴嫂子就让她再帮忙找一个人，宋四娘想了想说那找林嫂子吧。等吴嫂子见了人，看起来也是干净利索，就点头应了，说好第二天辰时中准时上工，就回城去了。 第五十章 承包 第五十一章 大集 风波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一章 大集 风波 第二天一大早，宋四娘和林嫂子就结伴去了陵水城，张永年因为要去城里上工，索性走的早了些，把两人送到猫儿胡同才离开。 吴嫂子昨儿回来就和司楠说了，怕宋四娘心里会有想法，就说是主家招的工，所以这人来了，就先带了去见李素兰和司楠。李素兰客套了几句，表示很看重吴嫂子，所以对吴嫂子介绍来的人也一样看重，就当在自己家里，不用客气。 李素兰客气完了就先回了二进院子，如今天气暖和了，已经不用再烧炕了，可是司楠和平儿觉得炕上地方大，睡着比床舒服，谁也不愿意搬回三进院子去住。吴来福一家却是搬回了一进的厢房，分住了三间屋子。 李素兰走后，司楠拿出了两张契，对宋四娘和林嫂子道，“两位婶子，咱们家这活计是做了卖钱的，所以保密工作要做好，这是保密协议，上面注明了你们需要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如果违反了协议，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吴婶子也是签了的，两位婶子看看，要是没有什么意见，就签了吧。” 宋四娘和林嫂子两个面面相觑，她们从来不知道干个活还要保密，于是两人齐齐去看吴嫂子。 “四娘，春兰妹子，确实是这样的，我也签了的。”吴嫂子从怀里摸出张一模一样的契来，递到宋四娘手里。林嫂子闺名王春兰。 “两位婶子，今天既然来了，就先干活吧，今天的工钱就日结吧。晚上回去找识字的人帮着看看这契，觉得没问题了再按手印，明天带过来。要是不想干了，我也不强求。”司楠坐在那，仰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行，那我们先干活去。”宋四娘接过两张契，小心的收了起来。 吴嫂子领着两人去了一进的厨房，张屠户已经送了肉丁来，他现在每天早上给司楠这儿送四十斤肉丁，都是肥三瘦七的后腿肉，顺带着猪下水猪蹄子棒骨什么的都免费送了。 “四娘，春兰妹子，你们别看姑娘年纪小，那心里可是有主意的。不说这香菇肉酱，姑娘还会做卤猪下水，那味道儿，没得说。哎，刚才老张送了一副来，我切完手里这点，就给收拾了卤上，中午你们也尝尝。”吴嫂子带着宋四娘和王春兰在大厨房里切香菇，没事儿就起了话头夸司楠。在吴嫂子心里，司楠真的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不然怎么会懂这么多。 “大姐，那个什么保密协议，签了真的没问题，不是卖身契吧？永年说要让柱子去学堂，要是学的好了，以后要考功名的。”宋四娘想了想，还是小声的问了吴嫂子。 “四娘，你是我亲妹妹，我害谁也不能害你呀！我家姑娘说招人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月琴今年十四了，这一二年就要说婆家，柱子要上学堂，那不都是要花钱？不是我看不起妹夫，他家就十亩地，打的粮食你们自己吃都勉强。他在城里上工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你们是住在乡下，吃的米面菜肉都是自家的，就这样，这么些年，家里存下钱了？”吴嫂子没把春兰当外人，说起宋四娘来也没什么顾忌。 “四娘，吴嫂子说的没错，咱们回去找人看看那啥协议，没问题咱就按了手印，反正只要咱们不往外乱说，就没啥影响。”王春兰也劝宋四娘道。 “那行，那就这么定了。”宋四娘道。 第二天又是大集，司楠决定带吴来福吴燕儿和吴亮一起去摆摊子，吴亮脑子转的快，算账好，端碗端碟子也比平儿稳当。在司楠宣布这个消息之后，平儿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又被重重的打击了。 李素兰在三进的小厨房蒸馒头擀面条，司楠在一边卤猪下水和鸡蛋干豆腐。两个人蒙头干了一会儿，李素兰就扯起了话题。 “囡囡，把香菇肉酱的生意交给吴嫂子……”李素兰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姨母，没事儿，和华味居的供货契约是我签的，和鸿记的买坛子的契也是我签的，只要把着这两样，就出不了什么事儿。再说，咱们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做，哪能事事都顾及到。”司楠懂了李素兰的意思，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心里有数就好。”李素兰了司楠的话，也就放下心来。 第二天大集上，好多老客户回头客光顾，还关心的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好久不来摆摊子，想吃卤猪下水都没地方吃。司楠趁机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开个专门卖卤菜的铺子，大家会不会经常去买着吃？还是开个吃食铺子，搭配卖些面食汤饭更好？也算是做个市场调查了。基本上大家都还是偏向吃食铺子，饭食种类全面一点最好。 常致霖正跟着盖房子的工人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吃午饭，突然看见对面张记面馆的一个小伙计急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进去，一会儿掌柜的又急匆匆的出来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鞭子，马车火急火燎的跑了起来，后面又出来两个伙计，也跟着往马车走的方向跑。。他顺手拉住一个伙计，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徐掌柜着急成这样？” “二爷，大集上卖卤猪下水的那家又来摆摊啦，我们掌柜的说要买人家的方子，这是去找人商量了。”那伙计对常致霖不敢说谎，把东家的主意一五一十的说了。 常致霖心道坏了，这徐掌柜为人心胸狭隘，小气又记仇，小丫头肯定是不肯卖他方子的，闹起来要吃亏的。常致霖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身边一推，紧跟着也往大集跑去。 常致霖紧赶慢赶，还是到的晚了。等他找到司楠摆摊子的地方，就见整个摊子上一个吃饭的人都没有，徐掌柜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边，桌子上扔了一锭五两的银元宝。司楠站在另一张桌子旁边，脸涨的通红。吴来福站在两人中间，拳头也是捏的紧紧的。 “嘿，妹子，怎么啦，大中午的不开饭呀？”常致霖三两步走到司楠身边，摸了摸司楠的头。 “常二哥。”司楠这会儿正气的不行，什么话也不想说，只低低应了一声。 常致霖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徐掌柜那边看了看，“呀，徐掌柜也在呀！来我妹子这吃卤猪下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徐掌柜在常致霖来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看见常致霖先和司楠打招呼，还叫的是“妹子”，他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没说常家还有位小姐啊？偏他心里装着事儿，就没清司楠说的什么，只模糊见“二哥”两个字。这下见常致霖跟自己说话，连忙堆上笑，对常致霖说道，“是呀，早就说大集上有一家卖卤猪下水的摊子，今天说又来摆摊了，就过来看看。不知道这位小姑娘是二爷的……” “哦，我妹子。在家闲的没事，自己琢么了点吃食，就非要出来赚钱，你说家里哪里就缺她这一点两点了？偏她自己还很当回事。”常致霖一边说一边给司楠使眼色。 司楠见徐掌柜恭恭敬敬的对常致霖叫二爷，就知道今天没事了，这会常致霖这样说，还冲自己使眼色，所以也不说话，就盯着徐掌柜死命的瞪。 “哎，徐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拿这么大个元宝来吃摊子，怕我妹子找不开呀。”常致霖假装不知道，冲桌上的银元宝努努嘴。 “二爷，刚才不知道是常小姐，多有得罪。还望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徐掌柜倒是能屈能缩，张口就道歉。 第五十一章 大集 风波 第五十二章 风波定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二章 风波定 “嗨，徐掌柜，你搞错了。我妹子可不姓常，不会你这半天都没通报姓名顺便问候一下我妹子吧？”常致霖没等司楠说话，看着徐掌柜，又笑眯眯的说道。 徐掌柜心里直叫苦不迭，早知道这小丫头和常家有关系，就不来捅这个马蜂窝了。现在想要的东西没到手，还被常致霖压着找麻烦，自家铺子开在常家的地盘，偏连铺子都是租的常家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徐掌柜索性豁了出去，转身对司楠行了个拱手礼，嘴里说道，“刚才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司楠在徐掌柜行礼的时候就躲到了常致霖身后，这人前后变脸太快，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这会儿对着自己行礼，就是要拿捏自己，让外人看了，他一把年纪，还能知错就改，给个小姑娘赔礼认错，自己就不能再拿着事儿说话，不然就是自己不时礼数。不过司楠这会儿已经醒过来神了，不是一开始被气的头脑发涨的时候。 “常二哥，我年纪小不懂事，请二哥决断吧。”司楠躲在常致霖身后，头也不露。你不是欺负我年纪小嘛，那我就承认自己不懂事，看你怎么办！ “徐掌柜，噢，你为什么要给我妹子道歉？我得先知道原因，才好替你跟我妹子说话啊。”常致霖见不得人欺软怕硬，故意埋汰徐掌柜。 “二爷，小的刚才和姑娘谈生意，两个人意见有点冲突，所以说话冲了点，但绝对不是有意针对姑娘的。”徐掌柜把话卡在谈生意上，坚决不能坐实自己想要强买的事实。 “小丫头，是不是这回事？”常致霖大声的问司楠。 “算是吧。”司楠不情愿的说道。 “那行了，徐掌柜那么大年纪都先给你道歉了，你年纪小，受不住那样大礼，快，你也去给徐掌柜陪个不是。”常致霖一边说一边把司楠轻轻往前推了推。 常致霖的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人群里就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呔，那老头想强买人家小姑娘的方子，现在见人家有靠山，就变成谈生意了，真不要脸！” “就是，那么大年纪给人家小姑娘行礼，还不是逼着人家不跟他计较。” “哎，这不是常家码头上张记面馆的掌柜的嘛？哦，是见人家小姑娘这吃面的多，怕人家抢生意了吧！” ………… 徐掌柜了周围的话，脸涨的通红，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常致霖还在这，他不能把事情搞砸了，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司楠在接到常致霖的暗示后，就大大方方的走到徐掌柜的身前，利利落落的行了礼，脆生生地说道，“徐掌柜，我年纪小不懂事，刚才不该因为生意没谈成就和您生气，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司楠把刚才徐掌柜的话原原本本还了回去，这下不止围观的人，连常致霖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妹子，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许再提，不然把你关家里不许再出来惹是生非。”常致霖一边看着徐掌柜，一边对司楠说道。 司楠知道这话是说给徐掌柜的，连忙配合的说道，“我知道了，二哥。” 常致霖又对徐掌柜说道，“徐掌柜，刚才我过来时，见吃饭的人挺多的，您不回去看看？” “额？哦，这就回去。回去。”徐掌柜顾不得桌上的银元宝，招呼了伙计在议论声中狼狈的走了。 “哎，你的钱！”司楠叫了一声，徐掌柜头也没回。 “收着吧，他是不敢要了。”常致霖说道。 “常二哥，今天真是多亏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司楠懊恼的抓抓头，她活了二十七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儿，一时情理，恼的话都不会说了。 “小事儿。先来碗面吃，我快饿死了。”常致霖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司楠让吴来福切了一碟子卤猪下水，夹了两个鸡蛋几块干豆腐，拿了两个馒头，又端了一碗大骨头汤，让常致霖先垫垫，吴燕儿又煮了两大份的面条。 常致霖一边吃一边问司楠怎么回事，司楠把徐掌柜来了之后的事都一一说了，徐掌柜来了就说摊子上的吃食他都包了，扔了五两银子在桌上，把吃饭的人都赶走了，后来又说瞧得起她这土方子，要跟她买，司楠本来不介意卖方子，只要价钱合适就行，反正她还有其他的点子赚钱，谁知道徐掌柜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就桌上那五两银子，除了摊子上的吃食，还要她的方子！司楠当时就怒了，说方子不卖，结果那死公鸡噼里啪啦就一通司楠如何不识抬举，他徐某人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如何如何，把司楠气的说不出话来，再后来，常致霖就到了。 “哎，常二哥，那个姓徐的，怎么那么怕你呢？”司楠说到最后，突然反应过来，徐掌柜见了常致霖后，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呵呵，他家的铺子在我们常家的码头上，铺子的东家另有其人，他不过是个掌柜，他要是闹的大了，常家不把铺子租给他们，你看他们东家饶不饶的了他。”常致霖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他叫你‘二爷’？”司楠又问道。 “咳，咳咳。”常致霖不小心呛了一下，考虑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说实话算了。 “那个，小丫头啊……” “嗯，常二哥，你想说什么？”司楠两手捧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常致霖。 “就是，那个，我其实不是常家大掌柜的小厮。”常致霖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 “嗯，”司楠点点头，“我觉得你也不像个小厮。” “为什么？！”常致霖郁闷了。 “哪有小厮像你这么悠闲的，出来一逛就是一天。”司楠说道。 “额，好吧。嗯，小丫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只是不喜欢别人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来巴结我捧着我。我很喜欢你们一家的相处方式，当然最开始是因为觉得香菇肉酱很好吃。”常致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到奇怪，怎么对着个小毛丫头，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呢。 “常二哥，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身份地位不同就区别对待你的。嗯，我家还有很多好吃的，等我以后有钱开个吃食铺子，再请你吃。”司楠认认真真的说道。 “哦，对了，小丫头，差点忘了，常家码头在规划新建，你考虑不考虑把铺子开到码头去？”常致霖问道。 “啊，真的吗？”司楠了常致霖的话眼睛一亮，只一会儿又淡了下来，“那个，常二哥，你知道，我没钱租铺子的。” “是这样的，码头上除了船行和那一排五间的二层楼，就没有其他的建筑，搭船的客人，可以在船行里休息等船，可是码头上那些装卸船的苦力，不管刮风下雨烈日寒冬都没个遮挡，吃饭也是随便找个地方蹲着就吃，所以船行决定盖一个类似长廊的东西，里面摆上桌椅供苦力们休息吃饭。大长廊的一头我让人盖了两间屋子，如果你觉得能干，就把那两间屋子租下来当厨房，吃饭的桌椅直接用长廊里的就行。一般情况苦力都是自带干粮，但是他们一天能挣百八十文钱，如果吃食又便宜又好，他们应该是愿意买着吃的。”常致霖方方面面都替司楠想到了。 “那个，常二哥，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呢……” 第五十二章 风波定 第五十三章 司楠的建议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三章 司楠的建议 常致霖掏心掏肺的说了半天，结果司楠来了一句大哥你是谁啊，常致霖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脏要承受不住了，这个世界好不了了。 其实一点也不怪司楠，司楠来了陵水城之后，除了去大集摆摊，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亲戚领居走动，她根本不知道常家船行的大当家叫常致森，常致森有个亲弟弟叫常致霖。 “小丫头，我是常家船行的二当家。”常致霖说道。 “啊！你，你，你！”司楠目瞪口呆。 “别我我我了，怎么样，我刚才说的话进去了没有？要不要考虑一下？”常致霖摸了摸司楠的头，问道。 “常二哥，你说的那个大长廊盖好了没有？我能先去看看吗？”司楠想先实地考察一下再做决定。 “行，那你是现在去，还是等下午收了摊再去？”常致霖又问。 “现在就去！常二哥，你等一下。”司楠让常致霖稍等，又过去和吴来福说话，“大叔，摊子你们先看着，差不多点儿就收摊回家吧，我和常二哥去一趟，晚上和小贵哥一起回家就行了，不用特意去接我。” “好嘞姑娘，路上小心点。”吴来福没有说什么，只嘱咐司楠小心一点。 司楠和常致霖来到常家码头的时候，码头上工人们正干的热火朝天。原本的小二楼隔壁，正在打地基，常致霖告诉司楠，这是准备建一座四层的大酒楼，船行自己打理，不往外租，等六月底的厨艺大赛结束后去挑选大厨，七月初就可以开业了。 常致霖说的大长廊，沿河建在小二楼后面，离着楼有二十米左右，靠小楼这边是两间整齐的大屋子，门朝河面，要是挂个牌子，陵水河里来往的船只都能看见。再往外大长廊一直建到码头边缘，靠屋子的这头建的比较宽，四米左右，大概并排能坐两桌人，十米左右长度，再往外就建的窄了，主要是供苦力和行人休息或者遮风挡雨用的。现在这大长廊也才刚起了地基，不过这个建的快，人手充足的话，二十来天就能建好。 “怎么样？”常致霖见司楠看的认真，还拿脚步去丈量长宽，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就问道。 “常二哥，这地方正经不错，要是只做船工和苦力的生意，能行。”司楠对这地理位置很满意。陵水河这才刚能行船，码头上已经是船来船往了，装卸船的苦力，接送货的马车，还有盖房子的工人们都干的热火朝天。 “常二哥，不知道这两间要租多少钱？”司楠心里有些忐忑，常家码头就好像一个新兴的商业区，不仅靠河，另一边还靠着官道，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哪怕现在只能做普通人的生意，以后也可以慢慢规划。所以就这样简单的两间屋子，租金肯定也不会便宜到哪去。 “先不谈钱。小丫头，如果这两间屋子租给你，你有信心做好吗？”常致霖不回答司楠的问题，反而问她。 “常二哥，就像你说的，如果只做船工和苦力的生意，能维持，也许可以赚点小钱，但肯定发不了大财。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只要求能做到吃喝不愁就满足了。”司楠答道。 “那行，地方你看好了，晚上我回去和我哥商量一下租金，明天给你答复。”常致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却还是找了个借口，要拖到第二天再说，他怕司楠觉得是自己要施恩于她。 “走吧，我带你转转去，吴贵还要一会儿才能下学。” “好的，谢谢你，常二哥。” 常致霖领着司楠沿河走了走，给她一一指了这儿要建什么，那儿要做什么用。整个码头转完，司楠发现整个码头规划中，没有卖土特产的计划。司楠在后世经常出去旅游，旅游景点大门外基本都是卖景点周边产品或者土特产的，现在常家这个码头，来往船只不止货船，也有很多是私家船只或者客船，从陵阳城过来，一路七八天，陵水城是最大的城镇，基本所有的船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整，那上岸闲逛或者休息的人会很多，如果码头上有卖各种土特产的店铺，价钱低一些，包装好一些，销路肯定不错。 想到这儿，司楠拉了拉常致霖的袖子，问道，“常二哥，你们为什么不考虑在码头上建一条商业街？常二哥你看，船行后面的河岸你们没有规划建筑，但是这一溜儿，”司楠使劲往远处看了看，“哦，这一溜儿最少也有百八十米，空着也是空着，如果简单的盖一排房子，租出去或者船行自营，卖些咱们陵水城的土特产，山货，河鲜，熏肉等等能存放的，咱们码头停的船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就近卖些土特产，买的人肯定多。” “小丫头，你怎么想到这些的？”常致霖有些震惊。 “唔，这没什么啊，我就是看空了这一片地挺可惜的，然后我又想不能再开吃食铺子了，会抢我的生意，那干什么好？于是我就把自己当成一个路过陵水城的路人，坐了七八天的船，突然有一个这么大的码头，而且附近景色还不错，那我一定会想下船来走走。如果我看到有卖土特产的，一定会想买一些带回家给家人尝尝啊。”司楠眨巴着大眼睛，条理清晰的说道。 “好，真是太好了！小丫头，咱们现在就去找我哥，你把你的想法再和他说说。”常致霖激动的拉着司楠就走。 “哎，常二哥，你可以自己去和他说啊，我都跟你说的那么明白了。”司楠不认识“常致霖的哥”，她觉得自己现在去提这个建议，人家一定会认为她是在打大长廊的那两间屋的主意，想要在租金上做文章。 “笨！你自己去说，可以顺便和我哥谈谈大长廊的租金啊！”常致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啊？常二哥，这样好吗？”司楠一下子没有回过神，这是让自己占便宜呢？ 到了船行后院，常致霖带着司楠直奔常致森的房。 “哥，哥，在不在，我有重要的事儿和你说。”常致霖一边拍门一边问。 “进来吧，什么事这么急？”常致森在屋里问道。 常致霖领着司楠进了门，“哥，这是做香菇肉酱和卤猪下水的小丫头，司楠。小丫头，这是我哥，你叫常大哥就行。” “常大哥。”司楠恭恭敬敬喊了一声。 “呵呵，小姑娘，你好。阿霖，有什么事吗？”常致森和司楠打了招呼，又问常致霖。 “哥，是小丫头有事和你说。”常致霖笑嘻嘻的说道，顺便还把司楠往前推了推。 “哦？”常致森表示疑问。 “常大哥，是这样的。”司楠一五一十把刚才和常致霖说的话说了，末了又加了几句，“刚才我还看到有在装药材的船只，管事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然后我觉得河岸上盖房子不仅可以卖土特产，还可以租给在码头上装卸货的商铺，以做办公。比如刚才装药材的生药行，苦力们装船的时候，留上几个伙计看着就行了，管事的可以在屋里歇歇脚，或者买家有管事的来，两个人喝喝茶，还能增进增进感情，谈谈以后的生意什么的。嗯，常大哥，这些都是我自己随便想的，有用没用我也不知道，您就随便就好了。” 第五十三章 司楠的建议 第五十四章 码头的铺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四章 码头的铺子 “呵呵，小姑娘，你这随便想想可想的不简单啊！”常致森笑着说道，完了还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常致霖一眼。常致森觉得估计是自家弟弟想出来的点子，让司楠来说不过是为了婉转的把那两间屋子白给她用。 “哥，这些都是小丫头自己想到的，我可一点主意都没出。”常致霖知道哥哥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 “哦？”常致森这才认真的看了看司楠，七八岁的样子，圆圆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又黑又亮，正用忐忑又带一点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姑娘，你刚才的提议，我觉得很有用，对我们码头的发展船行的发展都有很大的帮助。我也不能让你白操心费力，你说说看，有没有什么事我们船行可以帮助你的？”常致森看着司楠的眼睛，一句一句的说道。 “啊？常大哥，这个……”司楠嘴里吞吞吐吐，眼睛不自觉的就瞄向了常致霖，见常致霖点点头，才又酝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常大哥，我刚看了大长廊那边的两间屋子，我想问问，您能不能便宜点租给我？” “就这样？”常致森问道。 “嗯，最好还能多租几年，不要涨租金。”司楠越说越不好意思了，这要是在后世，办事拿提成是很正常的事，可到了大昭之后，和鸿记、华味居的合同都很公平，没有谁沾便宜谁吃亏的说法，司楠也不习惯这样了。 “哈哈哈哈哈哈！”常致森了司楠的话笑了半天，又对常致霖说道，“阿霖，你的这个小朋友，不错。” “哥，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交的朋友能有错嘛！”常致霖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哦，你是谁啊？”常致森收了笑，阴森森的问道。 “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是你弟弟呀。有你这么英明神武的哥哥，做弟弟的能差到哪去！”常致霖脸不红心不跳当着司楠的面就猛拍常致森的马屁。“哥，说正事，那房租？” “小姑娘，那两间屋子，就是顺手起了的，房租什么的不用说了，今天你提的这两个建议，多少房租都抵得过，你要是想租下来，随便给点意思意思就行。”常致森不在乎那一点房租，就是白给司楠也没意见。 “常大哥，这怎么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比着别人的租金便宜点就行了。”司楠不理会常致霖朝她挤眉弄眼的作怪，还是坚持比别人便宜就行。 “哥，就那两间屋子，一年十两银子吧，契约签十年，租金按年付。”常致霖见司楠不理他，连忙对常致森说道。 “行，就按阿霖说得办。唔，现在还早，阿霖，你带小姑娘去桌年那，把契签了，银子等房子建好交付了再给。小姑娘，别不好意思，阿霖说你家的菜饭很好吃，以后开了铺子，没事给我们俩送点就好了。”常致森先嘱咐常致霖带司楠去签契，又宽慰司楠不要不好意思。 司楠觉得自己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买彩票中奖一样，既然能做主的人已经拍板了，那她也不用上赶着要多花钱，对常致森道了谢，就和常致霖去找赵卓年了。 “常二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要不今天晚上你来我们家，让婶子给你做好吃的吧。”司楠一边走一边说道。 “呵呵，好呀。我还要吃上次吃的那种火锅。”常致霖也不客气。 “啊，常二哥，现在天气都热了，吃火锅容易上火呐。要不包饺子吃吧？现在荠菜正当季，包荠菜猪肉饺子，嗯，还有鱼肉饺子！鱼肉饺子最好吃了！”司楠又道。 “鱼肉还可以包饺子？”常致霖好奇的问道。 “对啊，鱼肉饺子味道比别的馅儿的饺子更鲜美。哎呀，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买到鲜鱼了。要是不行，就只有等明天，让婶子早点出来买鱼，让小贵哥给常二哥和常大哥顺道带过来。”司楠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常致霖带着司楠去了船行里赵卓年的房，把常致森的意思一说，赵卓年从抽屉里抽了两张纸，刷刷写几笔之后递给司楠，司楠接过来看了，是船行与租户之间的协议，司楠瞄了一眼租金，确实写了一年十两，也不再细看，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手印。 “好了。二当家，还请这位姑娘稍等一下，我让人拿去城主府盖红契。”赵卓年说道。 “那行，我带小丫头转转去，等船工班下学的时候过来找你。”常致霖说道。“走吧，小丫头，咱们钓鱼去。” “啊，钓鱼？”司楠一脸奇怪。 “对啊，你不是要包鱼肉饺子给我吃的嘛。”常致霖答道。 “哦。那咱们走吧。”司楠还没钓过鱼，便也高兴起来。 常致霖拉着司楠出了船行，一路往河边走去。在离船行四五百米的地方，是个缓滩，水深流慢，又能晒到太阳，是适合鱼类生存的地方。 常致霖在河边的小树林里翻出来一根钓鱼竿，又挖了十来条蚯蚓拿树叶包着递给司楠拿着，自己拿了一条挂到鱼钩上，甩到河里，拿石块压住鱼竿，自己坐了一边。 “常二哥，你是不是经常在这钓鱼啊，鱼竿都是现成的。”司楠捧着蚯蚓，问道。 “是呀，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待一会儿，晒晒太阳，思考思考人生。”常致霖叼了根草叶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嗤”，司楠忍不住笑出了声，常致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偏一本正经的说思考人生。 “怎么，笑什么？”常致霖转头看着司楠，一不小心就看进了那一对黝黑水眸中，常致霖觉得心头一颤，又立刻回过神，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常致霖忽然想，认识司楠这么长时间，每一次见面，都能感觉到这个小丫头的成长。和司楠说话，即使是天真的童言童语，他也会觉得很有道理，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司楠现在才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娃，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乱七八糟的想这么多。 “常二哥，你都思考些人生的什么了？”司楠歪着头，没有发现常致霖的异常，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看着常致霖问道。 “一边去，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人生不人生的，和你说了也不懂。”常致霖伸手把司楠的头扭了回去，揉了揉手下的绒发。 “常二哥，你把我头发都弄乱啦！”司楠使劲摇头，挣脱了头顶的大手，抗议道。 “好啦，不逗你了。快看，有鱼咬钩了！”常致霖见水面上的浮子往水下沉了沉，眼疾手快的收了竿，从水底带上来一条二斤左右的鱼。 “哇，常二哥，好厉害！”司楠感叹道。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常致霖一共钓上来四条鱼，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斤，司楠也不认得什么对什么，常致霖拿柳枝穿了拎在手里，和司楠一起回了船行，正好赵卓年让人去寻他们拿协议，司楠小心的叠了起来，放进荷包里。 又等到吴贵下了学，常致霖让人赶着马车，三人一起往猫儿胡同去了。 第五十四章 码头的铺子 第五十六章 司楠问计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六章 司楠问计 四月初二一早，吴来福拿着司楠列的单子，赶着马车，带着吴亮一起采购去了。 司楠想起后世的菜单，打算也做几本出来，虽然她们的店小菜少，可小二肯定也少，不能让客人都等着问小二有什么菜饭啊。正琢么着怎样才能让不识字的人也能看懂，想来想去也没有主意，司楠就觉得自己不能在家闭门造车，得走出去。 司楠和李素兰知会了一声，李素兰不放心，要叫吴嫂子陪着她，司楠跟李素兰说吴嫂子香菇肉酱那边都忙不清，别麻烦了，我一个人就行。说完也不等李素兰反应，转头就跑了出去。 司楠对陵水城也不是很熟，下意识的就往自己熟悉的路走，一路看到吃食铺子就进去问人家都有些什么菜饭，有的是跑堂小二背菜名，有的是在墙上挂一排竹排子菜单，司楠也认不齐所有的字。等司楠一路走到头，才发现自己又走到常家码头了，索性去问问常致霖吧，司楠心想。 司楠早在常家船行混熟了脸，船行大堂的伙计一看见司楠，就笑着打招呼，“司姑娘，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事儿？” 司楠老脸一红，自己每次来都是吃饭的点儿，虽然是送饭来给常家兄弟，可说出来又有那么一点不是回事儿。 “小林哥，常二哥在吗？我来找他商量点事儿。”司楠认得说话的伙计，也就大大方方的问了。 “二当家在楼上房里，姑娘自己上去吧。”叫小林的伙计把司楠领到楼梯口，让她自己上去，他的职责是接待大堂里的顾客，他不能擅离职守。 “谢谢你小林哥，等我家铺子开业了，还得麻烦你去捧捧场。”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姑娘看得起，一定去。”小林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司楠转身上了楼梯，才又回去。 司楠到了房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常二哥，我是司楠，可以进去吗？” 常致霖正和赵卓年正在对账，码头这一次扩建，压了不少账务没有处理清楚，见司楠来找他，也很奇怪。 常致霖开了门，司楠一眼看见屋里还有人，连忙说道，“常二哥，有事你先忙吧，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再来。” “没事，进来吧。”常致霖把司楠让进门。 “是赵家哥哥啊。”司楠看清了人，连忙打招呼。 “呵呵，小丫头，今天怎么空着手来了？”赵卓年也没少吃司楠家的饭菜，便也很随意的打趣道。 “额……那个，我出来的时候还没做饭呢。”司楠没想到赵卓年会这样打趣她，傻傻的答了一句。 平时来船行，两人见了不过平常的打声招呼，好像还没熟到能开玩笑的地步，司楠不知道赵卓年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码头建设预算是他做的，现在实际花费和预算误差不到五十两银子，可见他赵卓年的工作能力很强大。心情一好，就有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常致霖和赵卓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司楠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一张脸刷的红了起来。司楠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番自己，装小娃儿装过了头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常致霖见司楠脸红了，脸色隐隐有要变色的迹象，连忙止住笑，问司楠过来有什么事。 “常二哥，赵大哥，你们有事就先忙，不用管我，要是还没笑够，就再笑一会儿吧。”司楠决定无论如何，得把场子找回来。 “哈哈，”赵卓年笑的更大声了，“二当家，你先照顾司姑娘，剩下这点儿，我回去自己对对就行了。”说完，赵卓年边说边往外走，路过司楠身边的时候，就见小丫头冲自己哼了一声，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好了好了，过来坐。”常致霖牵着司楠坐到茶桌旁，把桌上的点心往司楠跟前推了推。“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常二哥，你帮我想想，我那个铺子的菜单怎么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码头上的苦力们能看懂。”有免费的劳动力可以奴役，司楠毫不客气。 “菜单？你先告诉我你都准备了些什么菜。”常致霖见是铺子里的事儿，也静下心来。 司楠就把他们商量出来的几样菜和主食告诉了常致霖。 “唔，这些啊，写字的话他们肯定看不懂，不过也得有，备着有识字的客人来了可以看。不识字的……”常致霖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如果画成画儿，你说他们能不能看懂？” “画画儿？”司楠反问道，“那个，常二哥，你说爆炒鸡杂怎么画？” “这个……”常致霖无语。 “找几个人来问问吧。既然是要让苦力能看懂，那就找几个苦力来问问，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常致霖道。 司楠觉得有道理。常致霖下楼喊了小林，让他出去看看，把没活计的苦力叫几个过来。小林也是有眼色有心思的人，把老的少的识字的不识字的各叫了几个。 “各位叔叔伯伯哥哥，请问一下，你们去铺子酒楼里吃饭，都是怎么点菜的？”司楠看着眼前的**个人，问道。 苦力们相互看了几眼，其中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站了出来，说道，“二爷，姑娘，咱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有钱去酒楼里吃饭呢，您看这个问题问的……” 司楠觉得自己额角上瞬间挂了三条黑线…… “嗯，司姑娘的意思是，她要在咱们码头开一家供苦力和船工的吃食铺子，饭菜好吃价钱便宜，但是不知道怎么样做菜单，你们才能看懂。”常致霖赶紧跟着描补。 “哦，二爷，给我们看的，那闹啥菜单呀，我们又不识字，就一样摆一份在外面，咱们看着想吃什么就要什么就行了啊。”还是之前那个小伙子回的话。 司楠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后世好多饭店都是摆样品给客人看着点菜。 “对啊，有东西看着最好了，也不怕说错了被笑话。”另一个苦力说道。 “大哥，大叔，谢谢你们呀，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等我的铺子开张了，请各位叔叔伯伯哥哥来捧个场。”司楠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苦力团团行了个礼。 “不敢不敢。”“当不起姑娘大礼。”…… 苦力们连连摆手，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小伙子冲司楠腼腆的笑了笑。 “哎，大哥哥，你留一下，我还有点问题想请教你。”司楠把刚才答话的小伙子留了下来，她想自家的铺子开张之后要招跑堂的，不如从码头的苦力里招，一来能拉近距离，二来这些苦力都是实在人，用着也放心。 “姑娘，您不用客气，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您。”小伙子答道。 “嗯，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司楠点点头，问道。 “姑娘，小的叫唐山，您叫一声唐山就是抬举小的了。”唐山说道，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司楠留他不止是要问几个问题，所以愈发的恭敬谦卑。 “那我叫你一声小山哥吧。小山哥，你在码头干一天活能挣多少钱？够不够平时日常开销的？”司楠问道。 第五十六章 司楠问计 第五十七章 雇佣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七章 雇佣 “回姑娘的话，小的跟着舅舅和几位叔伯，人少，都是从大户那里接的二道活，挣多挣少得看人家，有时候遇到有一两条船的，也能单独接到活。一个月差不多能有三百来文吧。好在小的一家都在乡下，家里地也多，用不着我赚钱补贴家用，我就攒点钱，等着娶媳妇就行了。”唐山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个月三百文？”司楠还在皱眉，常致霖已经问了出来，“我以前问过别人，是说一天就能挣百八十文钱。” “二当家，那也有可能。咱们码头上现在有两伙比较大的苦力队伍，那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青壮年，一边差不多有三四十人，他们有专门和货商谈价钱的，谈下来之后就按干活的人头平均分，那样一天多了能挣百八十文。除非是活儿特别多，自己人干不完，才会分一小部分给我们这些小伙人，那给多给少就得看人家了。我才来没几天，我也是舅舅说他每个月差不多能挣三百多文。”唐山详详细细的把码头干活的情况说了一遍。 “唔，常二哥，码头的苦力船行都没有统一管理？”司楠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一般都是一伙的头头来船行告知一下他们有多少人，是哪里人，出了事谁负责，别的船行都不管啊。”常致霖答道。 “常二哥，就这样？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儿？”司楠觉得自己要混乱了，这常家大哥看着也是有真本事的，怎么想不到把苦力们整编归船行呢？ “出什么事儿？打架？他们不敢，在常家码头上闹事，被船行发现了，是要整个赶出去的。”常致霖满不在意的说道。 “算了，等会儿再说这个事儿。”司楠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常致霖先边儿去。 “小山哥，刚才你也说了，我要在码头上开个吃食铺子，我想招你当个跑堂的小二，工钱就先按三百文算，管一天三顿饭，每个月休息两天，什么时候休息随便你，但是得提前知会我，另外再请假的话，一天扣十文钱，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司楠问道。 唐山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像是要冲出喉咙，他来了码头上**天了，一共才挣了六十二文钱，他家远，住在舅舅家，还要给舅母交口粮，舅母不要粮食，折成铜钱一个月要五十文，他正怕着挣不到钱，没想到司楠就朝他伸出了橄榄枝。 “姑，姑娘，您说的话可当真？您真的要雇，雇用小的？”唐山激动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当然真的，铺子定了初六开张，再过四天你就得来上工了。”司楠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姑娘，我愿意。”唐山确定了司楠真的要雇他，立刻高兴的答应了。 “那行，常二哥，麻烦你写一张雇佣合同，咱们现在就把事情定下来。小山哥，我还另外要求雇工签一份保密协议，你没问题吧？”司楠又问道。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唐山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家好多的菜都是祖传秘方，你要在铺子里干活，肯定多多少少能看到些，你得保证不把你看见的说出去，如果透露给别人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就这样。”司楠解释道。 “那行，不管看到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的，这个我能做到。”唐山说道。 “好啦，既然都没有问题，那就请司东家和雇工唐山在这契上签名按手印吧。”常致霖把自己刚写好的一式三份的雇佣契带保密协议递了过去。两人签了名按了手印，常致霖又让人送去城主府盖红契，唐山成为“司房菜”的第一位正式员工。 “东家，不知道您的铺子晚上需不需要留人看门？”唐山问道。 “额，应该不需要吧？常二哥，你们码头的治安怎么样啊？小偷小摸的有吗？”司楠问常致霖道。 “这个不好说，最好还是留个人看着，有什么事都能提前准备。”常致霖说道。 “东家，就让我晚上值夜吧，把桌子拼一拼我就能睡，不需要另外准备什么。”唐山想想住在舅舅家每个月还要出五十文钱，不如住在铺子里，本来在舅舅家住的也不怎么样，吃的也不好。 “行，不知道生意怎么样，我也只雇得起你一个伙计，就麻烦你能者多劳啦。”司楠笑眯眯的说道，“先这么着吧，这两天你看看要不要先回家说一声，初五早上到铺子里找我报道。” “好的，东家。”唐山应了一声，就先出去了。 司楠等唐山出了门，又和常致霖说起码头上苦力们的规范管理，“常二哥，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把苦力们都收归船行管理，发放月例。然后从码头装卸货的船，必须来船行报备，是哪个商行的货，哪个船行的船，都是些什么货，有多少件货，由船行安排人手装卸，禁止非船行员工在码头接私活。这样的话，船行插手装卸货工作，一来可以了解陵水城物资流通情况，虽然现在是官码头那边停靠的船更多，但是咱们码头以后的规模肯定会越来越大，先把能把握的把握住，规矩定下来，以后就容易行事。二来，也杜绝了苦力之间为了抢活而引发打架斗殴的行为。” 常致霖的整个人都呆了，这几个月他参与船行的工作，对船行和码头的管理有了一些认识，可他从来没有像司楠想的那么深，那么远。 “小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常致霖深深的看了司楠一眼，问道。 司楠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常二哥，我开始只是奇怪，为什么要让那么多流动人口在码头上随意来往，这些苦力虽然大部分都是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可难保不会因为利益问题而大打出手，如果出点什么事儿，虽然与船行没关系，但是别人会觉得码头不安全，以后也许就不在咱们码头停船了。如果船行出面，把现在码头上的苦力全部登记造册，每五个人结成一个小组，禁止外来人员再到码头接活。船行接到活，平均分到每个小组，这一组五个人，互相担保，一人犯错，全组处罚。这样规范管理，对码头以后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的。” “走，去找大哥，咱们再……” “东家！东家！救命啊东家！” 常致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和求救声打断了。 “是小山哥！”司楠和常致霖对视一眼，急忙往外走。 “小山哥，出什么事了？”司楠在走廊里截住唐山，问道。 “东家，二当家，求你们救救我舅舅吧，他快被人打死了。我，我不知道该找谁，求你们去看一眼，救救我舅舅吧”唐山一边说一边就往地上跪。 常致霖一把拉住他，“你别急，咱们先过去，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说。” 常致霖跟着唐山快走了几步，一转头发现司楠落在后面，又回来一把把人抱起来，“我抱你走的快点。”司楠点点头，也不在意。 常致霖在大堂里叫了几个伙计一起，等他和司楠跟着唐山到出事的地方，已经知道了事情大概。 第五十七章 雇佣 第五十八章 司楠献计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八章 司楠献计 原来，唐山的舅舅赵文才和一条运药材的商船船主商量好了价钱，正准干活，另一边又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跟船主说照赵文才的价钱少上一成，活让他们干。 赵文才一就慌了，他们七八个人干活，这一条船卸下来每个人只能挣十文钱，可这也是他好不容易才接到的，不能就这样让别人抢了去。没办法，赵文才只好和船主说他们也少收一成的钱，活还是给他们干。结果后来的青年，又降了一成价钱，赵文才这下真没的着急了，再降一成，对他们来说这活干的就算亏本了。 赵文才不说话，后来的青年就招呼人过来干活，还挑衅的瞟了一眼赵文才。赵文才恼羞成怒，就数落开那青年，可他人老实，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你怎么能这样，我先来的，这活儿是我的”这样几句话，可那青年一句话不说，上来就给了赵文才一拳，和赵文才一起的人上去拉架，结果被青年那头的人架开，四十多岁的赵文才如何能打的过二十多岁的青年，很快就被青年压在身下打了起来。正好就让从船行出来找人的唐山看见了，唐山没敢上前，悄悄拉了个人问是怎么回事，了之后立刻转身往船行跑，求司楠和常致霖救人。 “常二哥，这是个好机会。”司楠抱着常致霖的脖子，贴在常致霖的耳边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常致霖拍拍司楠，“等会儿你别往前挤，我让小林领着你。” “东子，回去船行叫大当家带人来，越多越好。”常致霖对身边一个伙计道。叫东子的小伙计掉头就往回跑。 等常致霖带人到了地方，赵文才和那个青年已经被人隔开，赵文才一伙人不多，但是码头上很多小队伍的关系都不错，这青年可能是刚来的常家码头，另外还有四个人，都被人架住了。 赵文才鼻子嘴巴都流血了，脸上全是淤青，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正在给他止血上药。 “舅舅，你没事吧？”唐山几步抢上去，问道。 “没，没事，小山。”赵文才努力捋直了气说道。 “赵大叔，我是常家船行的二当家，你放心，今天这事，码头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常致霖走到赵文才身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伤势，又转头对郎中道，“麻烦大夫跟伙计去常家船行结账吧，顺便把药开了。” 这一会儿功夫，常致森带着人也到了出事的地方，常致霖让赵文才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还把货船船主也找了过来，最后和常致森简单说了司楠的建议。 常致森示意大家安静，开口说道，“各位，常家码头一直不限制大家组织人手接活，但是也明令禁止为了抢活而打架斗殴，今天这事，大家应该都清楚了，被打的也是受害者，船行网开一面，就不追究了。但是打人的，我们常家码头不欢迎。来人，点清人数，全部赶出去，禁止再来码头接活，但凡再来，见一次赶一次。最后，常家船行将对码头装卸货实行规范化管理，具体情况，三天后在船行门口公布，请大家相互转告，三天后去船行门口集合。” 常致森的话音刚落，人群里“哗”的一下开了锅，人们纷纷议论船行到底会出什么规定，还有人到处问什么叫规范化管理。 常致森带着常致霖和司楠回了船行，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船行和码头在他的打理下，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常致森拧了拧眉头，脸上表情严肃。 “哥，今天这事，正好也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小丫头的提议，咱们好好商议一下。”常致霖开口道。 “嗯，阿霖，你亲自去叫赵卓年来。”常致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哦，这就去。”常致霖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亲自去叫人，不过还是什么也没问，出去了。 常致森着常致霖的脚步声远了，目光如炬，直直的看向司楠，“司姑娘，我很好奇，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懂的这么多。阿霖在船行住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从来想不到那么深远的问题。” 司楠让常致森的眼神刺的一哆嗦，下意识的挺直了腰，心里暗暗琢么起来，到底该怎么解释，反正不能实话实说，司楠咬了咬牙，暗道豁出去了！ “大当家，不知道你说过安陵城的司府没有，我是安陵城司府三房唯一的孩子，我爹他在我出生之后就再没有过子嗣，在家的时候都是按照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我的，只是后来我娘犯了错，老太太气的狠了，错手杖毙了我娘，我跟她闹了好久，她才把我赶出来。不过好歹给了我容身之所。”说到这，司楠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常大哥，说实话，我懂的不止这些，只不过我一个姑娘家，并不想要别人知道我懂。常二哥一直以来很照顾我们，所以我才不怕别人忌讳跟他提了两次建议。来而不往非礼也，人情来往不也是这样么，我只是想报答一下而已。” “你说的这些，我会去查，暂且先相信你一回。刚才的话，我不希望传到阿霖的耳朵里。”常致森了司楠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他实在没办法接受一个七岁的女娃儿，懂的不比自己少，想的还比自己多。 “我知道该怎么做。”司楠稍稍松了口气，知道今天这一关是过了。 常致霖和赵卓年回来之后，没有发现自家大哥和司楠之间的诡异氛围，几人开始商量整编苦力的事儿。 司楠把自己的想法又仔细说了一遍，常致霖已经过一遍没有什么感觉，常致森也大概知道，所以并不怎么诧异，只有赵卓年，一边一边不住拿眼看司楠。 “哥，年哥，你们觉得怎么样？”等司楠说完了，常致霖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卓年看了一眼常致森，说道，“我觉得可行。咱们船行本来就做送货生意，如果把装卸货也归到手里管着，码头运转更有秩序，可以吸引更多的船只停靠，船多了人就多，就可以带动岸上经济的发展，而且，就像司姑娘说的，掌握了每个船队的货物流通，就可以了解陵水城的经济状况，咱们船行的生意可不仅限码头这一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再就是，杜绝了打架斗殴发生的可能性。” “司姑娘的这个建议，我也赞同，卓年，你和阿霖回去总结一下，写个详细的管理规范给我。司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码头上的苦力那么多，如果船行不需要这么多人，怎么办？”常致森先吩咐了常致霖和赵卓年，后一句却问向司楠。 “常大哥，码头是你们常家的，一直以来是你和常二哥宽和才允许他们随意在码头上接活挣钱，要知道，官码头那边可是要从工费中抽成的。现在船行要自营装卸货业务，并且还可以继续用他们的人手，而不是直接驱散他们，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那船行需要多少人手，按什么标准收人，自然是船行说了算。”司楠说道。 “那司姑娘可能知道需要多少人手，对收人标准又有什么建议呢？”常致霖又问道。 第五十八章 司楠献计 第五十九章 准备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五十九章 准备 “常大哥，这个我也说不好啊，码头每天停靠多少货船，大概装卸多少货物，船行有记录吗？”司楠问道。 赵卓年老脸一红，不等常致森问，主动说道，“司姑娘，每天停多少船我知道，装卸什么货物我也大概知道，可是货物数量多少还真不清楚。” “额，那你可以把苦力们的头头都找来问一下，每天干多少活儿他们总该知道吧，顺便跟他们确定一下干活的人数，然后提前给他们透露一下规范化管理这个思想方针，把厉害关系说清楚，让他们提前有个准备，只要头头们接受了，下面的人就好办了，省得到时候消息一出，那么多人闹起来，也不好看。”司楠了赵卓年的话，很尽责的给他指了条明路。“至于挑选人手，假设码头每天装卸货的总量是一万斤，码头有两百个苦力干活，那每人每天就要装卸50斤的货物，但一个壮年苦力每天的工作量完全可以达到一百斤甚至更多，所以就要先裁剪人手，老弱病残不要，未成年不要，额，估计还能剩下三分之二，如果常大哥觉得剩下的人数差不多了，毕竟还得考虑装卸货时间嘛，就不用再想办法裁剪了。我建议把装卸货分开，一半的人专门管装货一半人管卸货，码头上现在不是有两个大团队嘛，两个头头肯定谁也不服谁，把他俩分开，再把小伙人两边分分，就行了。赵大哥可以跟头头们打一下他们装卸货怎么收费的，再找船主核实一下，有了具体的数字，就可以确定苦力的月例和跟船主收多少装卸费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人？”赵卓年看向常致森。 “唔，先去吃饭吧，吃了午饭再去，忙活这半天，把饭点都错过了。”常致森起身看了看窗外，说道。“司姑娘一起吧，随意吃点。船行大厨房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姑娘家里的手艺，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常大哥说的客气话，我还真饿了，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等四人吃过午饭，赵卓年去码头上找人聊天，司楠和常致霖又跟着常致森回了他的房，常致森发现司楠的头脑异常好用，还总有别人想不到的点子，决定当一回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压榨工人全部的剩余劳动力。不过常致森还是知道胡萝卜加大棒的道理的，之前他已经吓唬过司楠了，人家还尽心尽力的给他们出主意，为船行谋福利，所以现在是该给根胡萝卜了。 “司姑娘，你的主意帮船行解决了许多问题，阿霖和卓年的工作量都少了一大半，我也不知道哪里能帮到你，不如这样吧，等船行的装卸部成立了，分你二成干股吧。我是个俗人，我就觉得给什么都不如给银子实在，是吧？”常致森说道。 “啊？！常大哥，你不用这样，我就出了点主意，活儿还得你们自己干，我不能这样白白拿钱。”司楠经过常致森那一吓唬，就不敢把他的话全部当真，一说要给她股份，生怕又是试探她，连忙拒绝。 “呵呵，阿霖，你觉得司姑娘该不该拿这干股？”司楠拒绝，常致森料得到，所以不管司楠说什么，又去问常致霖。 “哥，那还用问嘛，我觉得就是整个船行的干股，小丫头也拿得。”常致霖说道。 “司姑娘，你看，照阿霖的意思，你该得的更多呢。”常致森说道。 “别，常大哥，我就要装卸的股份就行了。那个，我也不白拿，以后有什么问题，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楠觉得自己拦了个**烦，可常致霖在这，她就拒绝不了。 “好，司姑娘虽然年纪小，却有大担当，阿霖没有看错人。行了，阿霖，送司姑娘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你和卓年来办，最迟明天下午我要见到具体章程。”常致森说道。 “知道了哥。”常致霖答道。 菜单的事儿解决了，又得了船行装卸的干股，虽然刚开始可能没多少钱，但是常家船行和码头的发展是显而易见的，以后肯定会更多，司楠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常致霖着急回去和赵卓年商量事宜，送到门口也没进去。 司楠在小厨房找到李素兰，把事情和李素兰说了，当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恰好帮常致霖想了个主意。李素兰又惊又喜，司楠给她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司楠又去鸿记找张远鸿，她在鸿记见过琉璃杯子，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个像后世一样的玻璃展示柜。张远鸿看了司楠的图纸，确定大小后，直道能做，并一定要买司楠的图纸，司楠没办法，只好让张远鸿按图纸做一个柜子送给她，权当图纸的版权费。 初四那天，司楠带着吴来福他们又去大集摆了一天摊子，和来吃饭的人说后天开始搬到常家码头去了，以后想吃卤菜，直去码头的铺子就行了。 四月初五，李素兰，司楠，平儿和吴家五口人都起了个大早，吴嫂子先和华味居的伙计清了货，又收了张屠户的肉丁，就让宋四娘和王春兰在大厨房干活，自己跟着一块去了常家码头。 常致霖订做的牌匾已经送了过来，唐山正架着梯子往门头上挂。吴来福在正屋后面搭了个小棚子，专门放柴火。 “娘，你也来了。”吴燕儿正在擦桌椅，一抬头看见吴嫂子，连忙招呼道。 “婶子，你怎么来了，四娘婶子和春兰婶子两个人忙的过来吗？”司楠见声音，也从厨房过来了。 “没事，忙的过来，我来帮你们干点活，中午给你们做顿饭。”吴嫂子一边捡了活干，一边说道。 不提司楠这边热火朝天的干着，常家船行门口也热闹非凡。今儿一早，得到消息的苦力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常家船行门口，他们都说了船行要把干活的人手整编录用，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个录用法子，说不是每个苦力都要，还要先淘汰一部分，常家船行门口人心惶惶。 常致森和常致霖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直到楼下没什么人说话了才下楼去，赵卓年昨天晚上带人在门口架了个台子，常致森和常致霖径直上了台子，常致霖示意赵卓年把苦力的头头们都叫了上来，然后才开口说道，“各位叔伯兄弟，前几天大家已经知道了，船行要对码头进行规范化管理，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整编装卸货工人。相信各个队伍的领队已经和大家说过怎么个整编的法子了，今天，船行就给大家说一说具体的执行办法，大家伙儿一，如果没有意见，等会说完，就找各自的领队报名。” 赵卓年等常致霖说完，立刻上前一步，“大家安静，要议论等我说完再议论，在常家码头闹事，后果是怎样大家都清楚的。” 赵卓年话音刚落，底下原本的嗡嗡声立刻消失了。赵卓年满意的点点头，又开口道，“据船行统计，码头上干苦力的一共一百四十六人，而船行准备留一百二十人继续干装卸，剩下的二十六人，船行会安排大家做另外的活计，当然月例没有装卸高，所以这二十六个人，可以考虑留下或者离开。” 第五十九章 准备 第六十章 落定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章 落定 到这里，苦力们忍不住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赵卓年这次没有拦着，等着众人自己收了声，这才说道，“现在，我先按要求把这二十六个人分出来，然后告诉你们做什么工作，多少月例。然后你们自行考虑是去是留，留下的，去那签工契，不愿意留下的，就可以走了。”赵卓年指了船行大门的另一边，船行的四个账房充当的文已经排排坐下，每个人身前桌上都有一沓工契。 “请年满40岁和不满16岁的叔伯弟弟们站到我的右手边，大家给他们让让位置，我看看有多少人。瞒报年龄的，一经发现，直接赶出码头。”赵卓年道。 一阵布料摩擦声和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过后，赵卓年的右手边分出二十多个人，赵卓年数了数人数，正好二十六个，暗自点点头，其实他之前已经从各头头那打好了，刚才这一出，不过是想试试人的品格。 “下面我说说分出来的人做什么吧，船行的厨房需要五个帮厨，月例300文，管一顿中饭。货运部需要十个赶车的，月例400文，不管饭。另外，四个账房先生要每人招两个徒弟，这个要求必须是不满16岁的，没有月例，管吃住和四季衣裳各一套，什么时候出师了，什么时候再发月例。还剩下三人，去库管部，月例350文，管一顿中饭。大家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就去签工契吧。”赵卓年刚才分的工，也是他和常致霖想了很久才决定下来了，年纪大的，让他们去帮厨和赶车，年纪小的，送给账房当徒弟和去做库管，虽然刚才除了学徒，其他没有限制年龄，但是这个意思是很明显的，只是不知道苦力们能否理解。 乱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分出来的二十六个苦力都去签了工契，十五个未满16岁的，为了争八个学徒名额，差点打了起来，最后四个账房一人挑了两个，剩下的去其他地方。 “咱们再来说说剩下的人，先请张庄的站到左边，许村的站到右边，其他地方的站到中间。”张庄和许村是码头上苦力最多的两个村子，也就是唐山说的队伍最大的两伙苦力。赵卓年话音刚落，底下人群已经分成了三块。“剩下的一百二十人，分装船和卸货两块，月例一样，八百文一个月，不管吃住，必须五个人结成一队，互相担保。至于哪边活重哪边活轻松，这个不好说，然后谁装谁卸，等会儿分开之后，让两边的领队抽签决定。好了，不想留下来的可以离开了。”台下没有人走。 “那行，大家都愿意留下，许大叔，张大哥，你们都看看人对不对。”赵卓年，对台上张庄和许村的两个领队说道。 “赵爷，没错。”“没错，都是我们村的。”张大力和许务才说道。 “那行，许大叔，张大哥，你们两个村的人最多，一边38人，一边42人，就不再打乱了分了，你们分别负责装船和卸货，等会儿结束之后找我抽签。” “赵爷，俺们一个村的都能互相担保，可是剩下来不够五个的怎么办？”台下突然有人问道。 “我知道，张庄剩三个，你们从中间的人里挑两个，许村剩两个，你们就挑三个，记住，一组的人，出了事都要承担责任的。”赵卓年道。 “知道了赵爷。” “被挑剩下的，先自主结队，每个队推一名队长，签完工契后，由队长抽签决定去装船还是卸货。” 唐山没想到船行给苦力发了那么高的月例，中午吃饭时舅舅这样说，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儿，如果他没和司楠签工契，现在他一个月也能拿八百文钱，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违约是要承担很重的处罚的。好在他是个心大的人，想着司楠管他吃住，也抵了不少钱，或者司楠知道船行那边月例高，也许会给他涨一点也有可能，所以他难过了一会儿，又收拾收拾干活去了。 吴嫂子中午炒了一个西葫芦鸡蛋，一个蒜蓉青麦菜，一个爆炒猪大肠和一个干煸小公鸡，司楠各装了一碟子给常致霖送去，也就说了船行给苦力们的月例，估计唐山也知道了，司楠就心想找个什么法子补偿一下。 等吃过饭，司楠寻了唐山说话，问唐山的想法，唐山也不扭捏，说了自己的想法，司楠很喜欢唐山的坦诚，老板和员工之间，信任和沟通是最重要的元素。所以司楠也很痛快的告诉唐山，除了每个月三百文钱，包吃住外，另外再给他司房菜百分之五的股份，月结，也就是说，每卖一百文钱，就有唐山的五文钱。唐山扒着手指算了一会儿，很是高兴。 下午的时候，张远鸿把司楠的展示柜送了过来，因为图纸司楠不肯收钱，张远鸿索性给司楠打了四个柜子，统一一米八的高度，一米五宽，两扇对开门，里面分了四层隔断，门上装了四块淡黄色琉璃，木头隔断和柜子里面的隔断对的整整齐齐，虽然玻璃不是无色透明的，不过也不影响视觉效果。司楠大大方方的收了，一个摆在大长廊里，一个放在包间门口，另外两个塞进了厨房，放一些鲜肉鲜鱼或者包好的饺子馄饨。 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也到了晚饭的时候，司楠让吴来福去买了十个锅子，请了常致霖兄弟和赵卓年，一起吃了顿火锅。 “常大哥，赵大哥，今天就算是开业庆祝了，没什么好东西，大家就吃个热闹吧。”饭前，司楠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小丫头，这还不算好东西，那什么能算？”常致霖吹了吹筷子上夹的一块猪大肠，塞进嘴里，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就是，东家，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因为是每人一个锅子，唐山也坐了席，了司楠的话，好不夸张的夸奖道。 “司姑娘，不知道你对陵水城的厨艺大赛有没有兴趣？阿霖说你做的菜哪怕就是家常菜也比别人家的味道好。”常致森一边吃一边说道。 “对啊对啊，小丫头，你也去报名吧，肯定能拿名次。”常致霖也是刚想到。 “今年的比赛定在六月二十四，还有两个多月，现在开始准备也来的及。司姑娘想报名的话，我可以帮忙去城主府打个招呼。”赵卓年也说道。 “额，我考虑一下吧，不知道这边生意怎么样，有没有期间准备呢。再看看吧。”司楠想起来吴嫂子说她的爸爸就是参加厨艺大赛才被得月楼聘去当了大厨，心里也有点想法，要是自己在厨艺大赛上得了名次，以后司房菜肯定能火。不过不知道第二天开业以后生意怎么样，能不能忙的过来，再加上自己年纪还小，所以司楠还是想先看看再决定。 “那行，司姑娘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和我说一声。”赵卓年说道。 一桌十几个人吃的畅快淋漓，一点儿菜也没剩下，吴嫂子又切了二斤面条，才让几个男人吃过了瘾。散场的时候，最不爱说话的赵卓年，都直说以后自己的荷包保不住了，必定要经常来消费的。 常致霖让人给唐山搬了张单人床过来，放在包间里，白天可以抬回船行库房，晚上再搬过来，唐山感激的一塌糊涂。 司楠，李素兰，平儿和吴来福一家，赶着马车，顶着满天星辰回了猫儿胡同，不过这一晚，大家都失眠了。 第六十章 落定 第六十一章 开业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一章 开业 四月初六，宜开张，破土，忌嫁娶。 辰时初，司楠等人就到了码头，唐山早起来了，正在擦大长廊里的桌子凳子。见司楠等人过来，一边打招呼，一边继续干活。李素兰进厨房烧了两个灶的火，一个灶上继续炖着从家里带过来的熬了大半夜的大骨汤，另一个灶上蒸上了两合面馒头，为了降低成本保持低价，原本的三合面已经改成了两合面，只用豆面和玉米面，只面条为了保持韧性，加了少少的白面。 卤菜是连锅带炉子一起搬来的，这是司楠的独门秘方，司楠决定每天都在家做好了运过来，限量供应，卖完就不再多做了。 码头上已经三三两两有了人，有在司房菜门口探头探脑的，遇见打这里卖什么的，司楠就让人在大长廊里坐下，自己进厨房端了一碗生面条放在展示柜里，碗前边放上三文钱，旁边又放了一小碟卤猪下水，摆上两个铜板，再旁边是一个卤鸡蛋，两文钱，最后是一碟子干豆腐丝，一文钱。第二排货架上，打头是一大碟子卤猪下水，五文钱，第二碟是两个两合面馒头，三文钱，一大碗骨头汤，一文钱。第三层隔断，放了几样自己做的咸菜，免费的。第四层是当天提供的炒菜，不过大长廊里的展示柜没有放，只在包间里的展示柜放了。 辰时中，吴来福放了一挂鞭，司楠揭了牌匾上红绸，就算是开业了。鞭炮声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司楠让吴亮在外面吆喝了一圈，把价格报了报，就有人心动，走到展示柜前面看，司楠趁机又介绍了一遍，什么这面条是用熬了半夜的大骨头汤煮的，加这样一小碟卤猪下水只要再加两文钱，不喜欢吃面吃馒头也可以，两个大馒头只要三文钱，一大碗大骨头萝卜汤只要一文钱，咸菜免费吃，一个早上只要四文钱就能吃的饱饱的。 那人想了下，要了一碗面条，什么也不加，司楠收了三文钱，把人送到桌边坐下，高兴的跑进厨房，让李素兰下面条。汤是一直滚着的，面条切的细细的，下到锅里搅拌几下就熟了，拿大碗盛了，浇上汤，司楠想了想，还是让吴燕儿切了一小碟猪下水，又配了一小碟咸菜一起端了出去。 “大叔，我们家铺子今天开业，凡是来吃饭的，都送这样一份两文钱的卤猪下水，您尝尝味儿，好吃以后再来。”司楠把面条放下，又把猪下水倒进面条碗里，故意大声的对吃饭的那人说道，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个罐子，“大叔，这是醋和辣椒酱，爱吃酸或者爱吃辣，您自己加。” 旁边站的进的人，就明显的闻到了骨汤和卤猪下水的味道，有想吃的就问那人味道怎么样，先头那人正吃的香，嘴里塞着面条，胡乱的点头，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好吃。 就又有人朝司楠招呼道，“小姑娘，我不爱吃面条，给我来两个馒头，一碗汤。” “好嘞这位大叔，稍等。”这下不等司楠动手，吴亮先收了钱，然后塞给司楠，自己一溜烟儿的进了厨房，一会儿端着馒头卤猪下水和骨头汤出来送到桌上。 昨天回了猫儿胡同，大家都激动的睡不着，司楠心里想着给了唐山百分之五的股份，可是吴来福一家的月例才五百文，虽然吴嫂子现在单独做了香菇肉酱的生意，可是本钱是向自己借的，自己还分了四成的利，等吴嫂子能拿到利钱，怎么也得到明年这个时候了，吴贵去船行上学不算，还有吴来福吴燕儿吴亮三个人干活，司楠就和李素兰商量，索性把五百文钱全归到吴来福头上，吴亮和吴燕儿在码头干活，另外给工钱，李素兰没意见，司楠就决定每个月另外给吴燕儿和吴亮一人一百五十文钱。早上说的时候，吴来福和吴嫂子死活不愿意，最后司楠只好说那先看着吧，如果生意好了，挣的钱多，那是一定要给的。吴亮想着自己以后也能挣钱了，就更加勤快了。 有了两个先驱引路，再加上司楠说的免费赠送一份卤猪下水，吃饭的人慢慢多起来，不过估计是早上在家吃饭的人比较多，一直到船行那边上工的时间到了，也不过只卖了二十四碗面条和七十八个馒头，骨头汤卖了三十九碗，卤猪下水和咸菜都是送的。 船行的人都吃完走了，陆陆续续又有船上的客人来吃了些东西，有一个管事模样的，吃了一碗加鸡蛋加卤菜的面条，很是喜欢，给了一块大约二钱的碎银子，也没要找钱，说以后再路过陵水城还要来吃。 又等了一会儿，再没人了，司楠抱着钱箱数了一阵，又扒拉着算盘算了一阵，大家都紧张的看着司楠，唐山最后忍不住，问道，“东家，一共多少钱？” “一共卖了546文钱和二钱银子。除掉本钱，净赚470文。”司楠报了两个数。 一片静默。 “怎么了？”司楠奇怪的问道。 “东家，咱们这一早上送出去的卤猪下水钱都算上了？”唐山问道。 “是啊，幸好猪下水本钱低，不然还送不起呢。”司楠拍了拍钱箱，笑眯眯的说道。 “姑娘，这比做香菇肉酱划算啊！”吴来福也说道。香菇肉酱本钱大利润小，最主要的是还累人，一天到晚闲不下来。 司楠拿过账本，写上日期，注明早饭，然后记下总营业额和利润，自己签了名，让唐山看过之后也签了名，这才把账本给李素兰收起来。 “好啦，今天早上也算开了个好头。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准备，中午吃饭的人肯定多，我估计猪下水不够送的，麻烦你现在回家一趟，把家里剩的都拿过来，以后还得让张大叔给咱们多收点过来。嗯，大骨头汤也得多备上，中午船行不管饭，自己带干粮的肯定多，一文钱一大碗大骨头汤，可比白水好喝多了。”司楠做了总结陈词，又招呼大家干起活儿来。 果然，到了中午，吃饭的人比早上多了不少，单要大骨头汤的也很多，司楠全部一视同仁，都送了卤猪下水。大长廊里都坐不下了，苦力们也不介意，端着碗随意往哪一蹲，一样吃的喷香。那些吃完的也不急着离开，让出来桌子凳子，往长廊另一头走几步，又都蹲在一起拉着呱。 常致霖和常致森赵卓年也来了，司楠把三人领到包间，笑着问客官吃些什么。 常致霖把手一挥，好吃的都上来。司楠笑呵呵的应了。回了厨房，让吴燕儿另外起火，炒了一道蘑菇肉片，一道黄瓜鸡蛋，一道蒜蓉青麦菜，考虑到常致霖爱吃辣，又爆炒了一个猪大肠，最后在大骨头汤里又加了点酸菜肉丝，配了三大碗盛的尖尖的米饭，让唐山端着送去包间。 唐山送了饭菜回来，问司楠，“东家，二爷问这一顿饭多少钱。” “嗯，蘑菇肉片15文，黄瓜鸡蛋10文，蒜蓉青麦菜10文，爆炒大肠8文，汤5文，米饭一人2文钱，随意吃。”司楠想了想，把每个菜定了个价，让唐山去找常致霖收钱。 第六十一章 开业 第六十二章 算账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二章 算账 到了差不多申时初，就没人吃午饭了。司楠抱了钱箱数钱，唐山把厨房里记着卖什么卖多少的纸拿过来，把各项数值加了起来。 “中午一共卖了一零文钱。”司楠说道。 “面条65碗，馒头156个，大骨头汤114碗，包间坐了九桌，一共消费了五百五十四文钱。”唐山把自己计算的数念了出来。 司楠心算了一遍，又拨了一遍算盘，“总数没错。” “那，能有多少利？”李素兰问道。 “唔，我算算。”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响后，司楠道，“六百四十九文钱，加上早上的四百七十文，咱们这两顿饭一共赚了一一百一十九文。” “东，东家，有这，这么多？”唐山激动的都结巴了。 “对呀小山哥，还有晚上一顿饭呢，还后悔没能去船行吗？”司楠打趣道。 “东家，我来码头的时候，村里的瞎婆婆说我要遇到贵人，可不是就让我遇到了东家您！东家，以后我就跟着您干了，您指东我就往东，您指西我就往西，绝无二话！”唐山狗腿的拍司楠马屁。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素兰把账本给司楠，司楠和唐山两个人签了字，又收起来。 到了酉时初，又开始有客人来吃晚饭，多数都是过路船上的水手和管事的，船行的苦力们下午下工就都回家吃晚饭了，也有几个来单独买了卤猪下水要打包带回家的。 到了戌时初，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司楠让唐山关门了。几人随意吃了点面条，又算了一遍帐，晚上吃饭的人少，不过因为有几个点了炒菜，所以账面看起来也还将就，一天下来，总共收入两三百八十二文钱，净利润一三百一十五文。 “今天好多人都是为了免费的卤猪下水才来吃饭的，不过我相信吃了咱们的猪下水，就一定会回头再来吃。明天继续努力吧。小山哥，我们回去了，你把门锁好，早点睡吧。”把铺子里外都收拾了，司楠等人就回了猫儿胡同。 “哎，当家的，你们可算回来了。”吴嫂子和吴贵等在门口，看见吴来福赶着马车过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婶子，”司楠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不是让小贵哥回来说了咱们什么时候回了嘛。” “姑娘，说了也会担心呀。”吴嫂子道。 “好了，先进去再说吧。”李素兰在后面拉了司楠一把。 “姑娘，今天生意怎么样？”吴嫂子跟在后面问道。 “娘，铺子生意可好了，等到下个月，我也能拿钱了！”不等司楠答话，吴亮先抢着向吴嫂子汇报。 “胡说！不能再拿姑娘的钱了。”吴嫂子把脸一板，呵斥吴亮道。 “嫂子，小亮没说错，铺子的生意比想象的好，等下个月初六结第一个月月例，小亮和燕儿就能挣钱了。嫂子，孩子能干能挣钱，你还拦着不成？再说，钱哪有嫌多的，小贵眼见着要娶媳妇了，燕儿也快能说婆家，小亮还要上学堂，哪哪儿都要花钱，你就当小亮自个儿挣点纸笔钱，燕儿自己攒点私房，又帮了我们的忙，两厢便宜，不该收钱的话万别说了。”李素兰把吴亮拉到自己怀里，摸了摸头，对吴嫂子说道。 “夫人，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一家实在是得了姑娘不少的好处了……”吴嫂子一想到以后香菇肉酱的生意自己做起来，能挣六成利，就激动的睡不着觉，自己一家子雇仆，东家发月例，还另外给钱挣，她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才摊到这么好的东家。 第二天早上，果然如司楠预料，没有免费的卤猪下水，吃饭的苦力少了些，不过这都在意料之中，所以大家也都不着急，没客人的时候，只耐心等着。到中午的时候，三三两两来点菜吃的客人却比前一天多了。原来昨天在这吃饭的水手和管事的，回去帮司房菜做了宣传，有那昨天没有走的，今天又带着其他船上的人来吃了。这可比在前面的酒楼铺子里吃饭便宜的多，又能吃好又花钱少，何乐而不为？只是司楠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准备做最底层的苦力生意，结果反而是中下层的客人多一些，有些炒菜吃的客人都坐到了大长廊里。 到了晚上关门的时候，这一天一共收入两六百八十五文，纯利一四百六十七文，虽然总收入高了些，不过因为炒菜卖的多，成本相对多一些，所以利润没有明显增加。 一连过了十来天，司房菜每天总收入差不多固定在两五百文左右，利润在一三百文左右，唐山激动的好几天没睡好觉，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来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想来想去，还真让他想到个主意。 这天早上，忙过早饭那一阵儿，唐山拉着司楠站到展示柜跟前，“东家，你看。” “啊？看什么？”司楠不解的问道。 “姑娘，现在已经四月底了，等进了五月，天就热的厉害了，咱们这些样品，又晒又蒸，摆上一天肯定就坏了。”唐山说道。 “哦，是啊，那就浪费了。”司楠一想也是那么回事。 “东家，不如咱们每顿饭都换新的摆上去。”唐山又说道。 “好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司楠知道唐山是有话要说了，让他有话直说。 “东家，是这样的，咱们铺子的生意虽然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但是忙的时候咱们都得团团转，碗筷碟子都堆着来不及洗。有时候还得东家你和平儿姑娘燕儿姑娘去洗，好好的把手都洗粗了。咱们不如找个人，专门洗碗筷，然后每顿饭后把展示柜里的菜饭给了他，唔，咱们有两个展示柜子，所以可以请两个人。”唐山一气儿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心里也还打着点小主意。 “哦。”司楠一个哦字拖的百转回，“小山哥，你到底是心疼谁的手？平儿姐姐？燕儿姐姐？” 唐山到“燕儿”两个字脸腾的红了，说的话就有些口不择言，“东家，你可别乱说，我是担心大家，姨夫人的手我也担心。” “哈哈哈哈！”司楠忍不住放声大笑，“别，别，小山哥，你就担心一个就行了，那个，你悄悄告诉我，是哪个，说不好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那，东家，我真的是担心大家，你看又省事又不浪费，多好啊。”唐山还是不肯说。 “小山哥，姨母就平儿姐姐一个，肯定是要招赘的。”司楠眼珠转了转，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东家，平儿姑娘招赘关我什么事儿。”唐山奇怪的问道。 “那燕儿姐姐招赘和你有没有关系？”司楠坏心眼儿的问道。 “东家，你，你……”唐山的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羞的。 “行了，我知道了，燕儿姐姐肯定是要嫁的，吴婶子都开始准备嫁妆了，至于你嘛，长得还行，再多赚点钱，应该有希望。”司楠打量了唐山两眼，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招人的事我记下了，你就放心吧。” 唐山今年十八岁，司楠目测大概有一米七八到一米八高，因为常年干活，虽然瘦了点，但是很结实，脸长得也不错，又会说话，家庭负担也不重，再干两年攒下钱，正好吴燕儿就到嫁人的年纪了。 第六十二章 算账 第六十三章 发工资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三章 发工资 虽然司楠现在顶着七岁萝莉的皮，但架不住二十八岁大龄剩女的芯子的八卦之心熊熊，等晚上回去，就背着吴燕儿向吴嫂子旁敲侧击，打吴家想给吴燕儿找个什么样的夫家。 “嗯，家里兄弟姐妹不要太多，公公婆婆讲理，最好不要是家里的老大，能分家出来单过最好。”吴嫂子嫁到吴家之前，婆婆就已经去世了，统共也没和公公住过几天，一辈子没有受过公婆的制，自然希望女儿也能有这样的福气。 “婶子，就不管那家有没有钱？人长的好不好？”司楠又问道。 “有钱人家可能还瞧不上咱们这样人家，没钱？只要人能认真干，怎么也能把日子过起来。长的好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哎，姑娘，你今天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有人跟你打我家燕儿？不对，真打也该找夫人，不能找一个不知道事儿的小丫头呀！姑娘，你问我这个到底做什么呀？”吴嫂子说道最后，语气着急起来。 “额，婶子，我随便问问，昨儿晚上见姨母一个人在那念念叨叨的，我了半天，发现是在念叨平儿姐姐的亲事，所以我就想问问，看看你是怎么想的。”司楠把李素兰拉出来做挡箭牌，果然吴嫂子就信了。 “唉，姑娘，其实我也愁啊。老吴家亲戚少，现在走动的就更少了，说不得以后还得让我娘家那边操操心，给阿贵和燕儿寻么个好人家。”吴嫂子叹气道。 司楠头一天得了吴嫂子的口风，第二天就拉着唐山窃窃私语。 “哎，小山哥，你家兄弟姐妹几个啊？” “东家，我家兄弟三个，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啊，这么多！噢，哥哥都娶媳妇了？” “是啊，两个哥哥都成了家，一个姐姐也出嫁了。那个东家，你问这个干嘛？” “你别管。我再问你，你成亲之后，能分家出来单过吗？” “这个，东家，我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呢，我考虑那么多干嘛呀，没想过。” “哎呀，你笨死算了！”司楠忍不住扶额。 “啊？东家，这些不是燕儿姑娘让你问的吧！？”唐山终于反应过来，不过还是想错了方向。 “不是！燕儿姐姐又不知道你喜欢她。我昨天晚上替你问了吴婶子，她说以后燕儿姐姐找婆家，不用有钱，人也不要求长得好，只要能吃苦耐劳忠厚老实就行。但是——”说到这，司楠故意住了口，看唐山急得抓耳挠腮的，憋不住嘿嘿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婶子说，最好是家里兄弟姐妹不太多的，人少是非少，然后别是长子，成亲后能分家出来单过，长辈们能讲理，不歪缠。” “东家，这真是吴婶子说的？那吴家其他人怎么想的？”唐山紧张的问道。 “其他人我没问，不过吴大叔向来以吴婶子为风向标，这事儿吴婶子就做得了主。”司楠说道。“哎，不跟你啰嗦了，还不知道燕儿姐姐能不能看得上你呢，跟你说了也白说。来人吃饭了，快干活去，我去船行找常二哥，看看找两个合适的人来洗碗。” “东家，不带你这样耍人的啊！”唐山一颗心被司楠吊的七上八下，司楠还不给他个肯定的答案，真是识人不清啊。 司楠在船行里挑了两个家庭特别困难的，让他们每家出一个人在营业时间来铺子里洗碗，管一天三顿饭，每个月另发一百文钱。两家各带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过来，让司楠觉得有种奴役未成年儿童的感觉，但是她也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这两个孩子一个叫三柱，一个叫小康子，两人也很懂事，每天洗完碗，就和司楠说把东西带回家吃，司楠知道拿回去他们俩能不能吃上都是两说了，所以在铺子里，没事的时候就切点卤猪下水给大家当零食，或者做点小点心，吃吃下午茶。三柱哥小康子也不白吃，每天都捡两捆柴火过来，这股懂事劲儿，把李素兰心疼的一塌糊涂，司楠也很满意，就让唐山没事的时候交他两个算算账，写写字。 转眼进了五月，离发月例的日子愈近，唐山和平儿，吴燕儿，吴亮四人每天干活干的愈发起劲儿，憋着一股劲儿想多做点生意。 五月初三那天，赵卓年让人来通知司楠，由于厨艺大赛报名人数太多，城主府那边决定提前结束报名时间，报名日期截止五月初五，让司楠考虑到底要不要参加。司楠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参加了，她现在年纪太小，而且没钱没背景，就算得了名次也没有用，还是等两年再说。 五月初五是端阳节，初四这天，司楠带着全部人手包了四百多个小粽子，正好一口一个，当天吃饭的，大长廊里一人送了两个，包间里的，每桌送十个。 到了初六那天，唐山一整天心绪不宁，他自己算过这一个月他的提成大概有多少，那个数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唐山甚至开始考虑要把钱藏到哪了。司楠那天和他说的话他还记着，吴家是希望吴燕儿成亲之后能分家出来单过，他要是把钱都拿回家，就算是公中的钱了，那分家的时候他能分到多少还不知道。不能说唐山是个自私的人，实在是他了解自家情况，两个哥哥还好，嫂子们却有点小气，爱争气。所以他只准备把明面上的三百文钱拿回家去。 司楠今天提前关了门，挑亮了灯，和唐山吴贵三人把这一个月的帐又对了一遍，最后算出来，这一个月，一共卖了七万五二百六十六文钱，合七十五两银子零二百六十六文钱，净利润三万八五百七十五文，合三十八两银零五百七十五文钱。司楠每三天把铜钱拖去钱庄换一次银子，虽然一两银子要收两文钱的手续费，司楠还是觉得换成银子更保险，并且容易收藏。 最后三天的营业额还没去换银子，司楠拿算盘一扒拉，算出一共该给唐山三七百六十三文分红，另外三百文月例，就问唐山，“小山哥，一共该给你四零六十三文钱，你要铜钱还是要银子？” “东家，能不能把分红换成银子给我，那三百文要铜钱？”唐山问道。 “行，我也不和你收兑换费了。姨母，拿一个二两的元宝，一个一两的小元宝，再称七钱碎银给小山哥。大叔，你数三百六十三文铜钱出来。”司楠提笔再账本的支出一栏写上月例和分红，4063文，让唐山签字画押。然后又给三柱和小康子一人一百文钱，两人按了手印，司楠打发他们回家去了。 “好啦，现在来给平儿姐姐，燕儿姐姐和小亮哥发工钱啦。”司楠让李素兰给三人一人数了一百五十文，自己又给李素兰数了三百文，板着脸说必须得收，几人才收了钱。 “平儿姐姐，你来。”司楠冲平儿招招手。 “什么事，妹妹？”平儿走过去，站到司楠身边问道。 “抓一把。”司楠指指钱箱子。 “抓，抓一把？”平儿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刚才的一百五十文，算是固定工钱，现在你再抓一把，抓多抓少都算奖金。嗯，抓多抓少也都得认了。”这是司楠想到的一个小游戏，也算是给发工钱增加了点小激情。 第六十三章 发工资 第六十四章 鱼肉饺子大卖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四章 鱼肉饺子大卖 今天晚上出去有事，提前更了吧。 平儿伸手在钱箱里抓了一把，沥沥拉拉又掉了几个，想再捡出来，司楠却扑上去护住了钱箱，“姐姐，说了抓多抓少都要认的哦。”平儿只好郁闷的走到一边去数钱。 “大叔，燕儿姐姐，小亮哥，你们都来。”司楠让出钱箱，又招呼其他人。 吴来福摆着手说他不要，司楠也不勉强，笑呵呵的看着吴燕儿和吴亮。吴亮年纪小，规矩也少，吴来福不要，他立马凑了上去，可是他年纪小，手也小，费力巴拉的只抓出来十来文钱，鼓着嘴走到平儿那，两人比着谁的钱多。吴燕儿咬着唇，她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和小的一起闹。 “燕儿姑娘，东家就图个大家伙儿热闹，你快抓一把吧。”吴燕儿还在那扭捏，唐山看着她着急的催促道。 司楠见唐山说话，就转头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直笑的唐山讪讪的，摸着头直往后头退。 吴燕儿终于下定决心，伸手去钱箱里抓了一把，大概觉得自己抓的太多了，故意松了松手，漏了五六个。 “姐，快数数，多少！”吴亮刚和平儿比了钱数，他抓到十二文钱，平儿有十五个。 “十四文。”吴燕儿把手里的钱放到桌上，一五一十的数了出来。 “哇，平儿姐姐，你抓到的最多。好厉害！要请客！”司楠故意说道。 “好啊，妹妹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平儿认真的答道。 “额，我想吃鱼肉饺子，你明天包给我吃。”司楠想着好长时间没吃饺子了，就说要吃鱼肉饺子。 平儿一说让她包饺子，顿时垮了脸。 “好了，好了，明天早上我和来包。天不早了，赶紧收拾收拾家去了。”李素兰连忙出来打圆场。 第二天一早，吴来福赶早市买了几条三斤重的大鳜鱼，回来吴嫂子动手片了鱼肉，剁成肉泥，又按鱼肉5份，猪肉1份的比例加了五花肉泥一起调了馅儿，等李素兰收拾好的时候，吴来福把面都和好了，三个人分工明确，没多会儿就包了两百多个鱼肉饺子。 两家人吃了一顿，还剩下四十多个饺子，司楠拿食盒装了，准备带到铺子里给唐山和三柱小康子三人尝尝。 到了铺子里，唐山他们已经忙开了，司楠把饺子从食盒里拿出来，顺手放到包间的展示柜里，也跟着忙去了。谁知道今天吃饭的人特别多，司楠一忙，就忘了带了饺子这回事儿。 午饭的时候，唐山在包间里跟着客人点菜，记着记着突然见客人问他饺子是什么馅儿的。 “饺子？啊，这可能是我们东家今天新上柜的，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您先里面坐儿，我去问了回来告诉您。”唐山把人领到里面坐下，忙出来找司楠。 “东家，客人问今天新上柜的饺子是什么馅儿的，多少钱一碗。”唐山先去厨房下了菜单，才又找到司楠问饺子的事儿。 “啊，饺子？”司楠一愣，“呀，那是早上家里吃剩的，我带来准备给你和小康子三柱尝尝的。” “那，我刚才和客人说了是今天新上柜的……”唐山小声说道。 “算了，我去和客人说吧。”司楠放下手里的活儿，转身进了包间。 “真是不好意思，饺子是家里包了吃剩下的，带来铺子里是准备让伙计们尝尝的。一共就剩了那一碗，是鱼肉馅儿的，各位叔伯要是不嫌弃，就让厨房热热送给大家尝尝鲜。” 司楠人小又会说话，客人也不计较，说是鱼肉馅儿的，没人吃过，就让司楠报个价，算是他们买了。 “嗯，各位叔伯下次过来，鱼肉饺子就按十八文一碗算，一碗二十个。今天的就算我送给叔叔伯伯们试吃的，不要钱了。”司楠想了想，说道。 司楠把饺子端到厨房，在小炭炉上架锅把饺子蒸透了，又让唐山送过去。结果唐山回来的时候满脸通红。 吴燕儿正要从厨房出去，和唐山在门口打了个照面，见唐山脸红的，就顺口问了一句，“小山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唐山脸红的更厉害了，退了一步让吴燕儿出去，又连忙说没事没事我这是激动的。吴燕儿奇怪的看了唐山一眼，径直走了。 司楠在里面见动静，一转头看见唐山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以为是因为吴燕儿和他说话他激动的，就咯咯笑了起来。 “东家，别笑了。生意上门了，做不做？”唐山觉得被自己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笑话很没面子，即使那个小丫头是他的东家，他也觉得很不爽。 “做，干嘛不做。什么生意？”司楠止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刚才那一桌客人，说他们家小姐晕船，好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他们觉得鱼肉饺子味道特别鲜，想给他们小姐送一些过去，问咱们现在能不能包一些，还说价钱可以比东家报的再高一些。”唐山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等着司楠做决定。 “这样，你去问问客人什么时候从离开陵水城，如果今天不走，等下包好了给他们送到船上去，或者让他们留个人在这等一等，别的都好说，鱼得现去钓。”司楠想了想，除了鱼，别的铺子里都有，就应了。 “好嘞，东家。”唐山答了一声，又往包间去了。 三柱和小康子自告奋勇要去钓鱼，司楠想了想不放心，又去船行找常致霖借了小林陪着一起，才让他哥两个去了。 唐山回来告诉司楠，让他们包好饺子不用煮，直接送到码头上泊着的刘家的船上，船头上竖着刘字大旗的就是。 正好这会儿不忙，李素兰剁了肉馅儿，吴来福和好了面醒着，等三柱和小康子提着鱼回来，取了鱼肉剁泥调馅儿，不多会儿就包了九十多个饺子。对方说了不用煮，司楠还是熬了一锅鱼骨架汤，开锅后虑出鱼骨，拿了个新盆装了，又数了七十五个饺子整整齐齐码在馏列上，三柱端着汤，唐山捧着饺子，司楠又把自家腌的酸萝卜捡了一碟子，三个人往码头走去。 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刘家的船靠在岸边，见司楠三人走过去，立刻有人上前询问，司楠说船上的人跟他们订了饺子，那人将信将疑，让他们原地等着，自己上了船进了船舱。没一会儿那人又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司楠认出来是在铺子里吃饭的几人中一个。 “小老板，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那老者下了船，笑眯眯的朝司楠说道。 “没关系的伯伯。一共包了七十五个饺子，您数数。然后鱼肉饺子最好用鱼汤来煮，我也给您带了一盆过来，还有我们自己腌的酸萝卜，最开胃。”司楠一边说一边一样一样把东西递过去，“承蒙惠顾，一共六十文钱。伯伯，还得麻烦您把盆子腾出来给我。” “好，好，小老板，给，不用找了，多的就算是给几位的辛苦费了。”老者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司楠。 司楠目测大概得有一两多，想了想就没接，“伯伯，实在用不了这么多。” “小老板，拿着吧，我们家姑娘要是吃的好了，赏我的更多，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呢。”老者不由分说，把银子塞进司楠手里，“噢，就当再买你一个盆。” 第六十四章 鱼肉饺子大卖 第六十五章 平淡生活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五章 平淡生活 司楠又推辞两句，也就顺水推舟收了钱。回到铺子里一称，果然有一两三钱多重。 晚上，刘家的管家又来铺子里吃饭，一盘卤菜上桌时，顺口说了句要是有酒就好啦。上菜的是小康子，他人小鬼大，见客人说酒，就恭恭敬敬问了想要什么酒。 “哦？你们铺子里还有酒卖？”刘管家问道。 “老爷，我们铺子里没有酒，但是我可以替您去酒铺买回来，离这不远就有一家酒铺子，我跑过去再跑回来，很快的。”小康子答道。 “那行，你去替我打一斤竹叶青来。”刘管家从荷包里数出50文钱递给小康子，中品的竹叶青一斤四十文左右，“剩下的赏你了。” 小康子接过钱，和唐山说了声替客人打酒去，转身就跑了。等他抱着个酒坛子回来，刘管家那桌菜还没上齐。 “好家伙，动作还真快。”和刘管家一起的一个黑脸汉子赞了一句。 小康子把酒给桌上众人满上，又掏出两文钱放到桌上，“老爷，我认识那家铺子里的一个伙计，四十八文钱买了上品竹叶青，这是剩下的钱。” 刘管家端起酒杯呡了一口，果然棉柔爽口，回味悠长，是上品竹叶青的滋味。“好孩子，说了剩下的钱赏给你，你就拿着。” “老爷，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康子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快收着，又没几个钱，你再推，可是嫌少？”黑脸汉子板着脸说了一句。 小康子只好把两文钱收了起来，等出了包间，又去找唐山，把两文钱交给了唐山。唐山哭笑不得，又塞给小康子。 “小康子，咱们东家允许收小费的，何况你这是额外帮客人做了事的。” “小山哥，我，我有个事儿，不知道能不能去找东家说。”小康子小声的说道。 “什么事？你先说给我。”唐山说道。 “小山哥，咱们铺子里的菜，都是下酒的好菜，你说如果咱们也上点酒，应该能卖的吧？”小康子慢慢说道。 “嗯，确实有客人说过要是有酒就好了。可是咱们铺子小，一天下来统共不知道能卖多少，要是去进货，进的多了要压钱，进的少了价钱肯定要贵一些，不好办。”唐山想了想，说道。 “小山哥，那个，我爷爷会酿酒……像竹叶青梨花白桃花酿什么的，市面上常见的都会！小山哥……”小康子的声音越说越小。 “行了，我知道了，我找时间和东家提一提。你回去把各种酒的价格问清楚，别到时候东家问你，你还一问三不知。”唐山知道小康子的心思，还是答应和司楠说一说，怎么看都是双赢的事儿，应该能行。 等晚上关门盘帐的时候，唐山就和司楠说了中午客人让小康子帮忙打酒的事，然后不等司楠说话，又说了小康子的爷爷会酿酒。 “唔，那让小康子爷爷帮我们酿一点酒，咱们按市价给钱吧。”司楠一想也明白了。 第二天司楠问小康子市面上喝的最多的酒是什么价，小康子就答一般的小吃食铺子，都是卖的竹叶青，下品20文一斤，中品35文一斤，上品45文一斤。 “东家，这都是卖给外面的价钱，咱们铺子里要的话，下品15文一斤，中品30文，上品40文一斤，这个价钱基本就是本钱了。”小康子道。 “行，就按你说的价，下品要一百斤，用十斤重的坛子装，中品五十斤，用五斤重的坛子装，上品二十斤，过两天我给了坛子，你拿回家去装上品竹叶青。”司楠准备上品用司房菜的系列坛子来装上品竹叶青，现在铺子里用的碗筷碟子什么的都是在鸿记订做的，和香菇肉酱坛子配套的细白瓷。 “那个，小康子，你也知道，咱们铺子里一没地方二是客人档次也不高，酒我也不敢多要，咱们先慢慢来吧。”司楠觉得自己没要多少酒，怕小康子失望，连忙又画张大饼小康子。 “东家，我知道，就这也是您照顾我们家。”小康子倒是知足。 刘管家又让人来要了一次鱼肉饺子，司楠就考虑在铺子里卖了。新品上市前总是要做一次集中的推销，虽然鱼肉饺子的定价可能一般的估计接受不了，不过司楠还是决定给所有来铺子里吃饭的人免费赠送两个饺子试吃。 所以这三天，所有来铺子里吃饭的人都吃到了两个鱼肉饺子。吃面条的，饺子就在面条里卧着，吃馒头的，饺子在骨头汤里，吃炒菜米饭的，司楠就免费送一碗鱼汤饺子，按人头数，也是每人两个。 所以很快，码头上就传遍了司房菜有一种味道很鲜美的饺子，至于是什么馅儿的，没吃过。那去了怎么点？小二说叫三鲜饺子，去了就要三鲜饺子就行了。 司楠故意把鱼肉饺子改名叫三鲜饺子，是怕其他酒楼铺子模仿，现在就算有大厨吃出来十猪肉和鱼肉拌的馅儿，可这才两鲜，大厨们就一定会再添其他东西进去，那味道嘛，可就说不好了。 第四天开始，不送饺子了，上架开始卖了，十八文一碗，一碗二十个。苦力们几乎没有吃的，可是包间里的客人几乎是每桌必点，让司楠又小赚了一把。常致森好像特别爱这个味儿，隔个一两天，就让常致霖过来要上几份。赵卓年也经常打包带回家。 到了五月中旬，唐山休了两天假，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只狍子回来，说是他大哥进山打的，拿来给大家尝尝鲜。司楠决定晚上吃火锅。司楠让三柱去船行和常致霖说晚上吃火锅，请常致森和赵卓年一起过来。 司楠最喜欢夏天吃火锅，还必须是麻辣锅，吃的大汗淋漓才过瘾。现在虽然才五月，不过陵水城的天气已经很热了。 常致霖说吃火锅，亲自去钓了几条鱼送到司房菜铺子里，让李素兰包鱼肉饺子吃，还买了五斤牛肉回来。司楠盯着生牛肉，两眼直冒绿光。牛在大昭是国家保护动物，除了老牛病牛是不允许杀的，司楠自穿过来还没吃过牛肉，这下一看到牛肉，那什么西红柿炖牛腩，麻辣牛肉，土豆炖牛肉，连生煎牛排都从脑子里跑了出来。 “嘶”，司楠吞了下口水，“常二哥，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呵呵，好啊，我等着了。”常致霖笑眯眯的说道。 到了晚上，司楠让吴来福回家把吴嫂子接了来，三柱小康子也和家里人说了留下住一晚，拼了两张桌子，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吃火锅。司楠做了一道麻辣牛肉，一道土豆炖牛肉，又用剩下的牛肉对萝卜包了牛肉饺子，直吃的个个都肚子滚圆嘴角流油才算罢。 三柱和小康子跟着常致霖回船行住去了，唐山收拾好东西，也锁了门睡觉了。司楠几个人吃的撑的不行，都不愿意坐马车，就只让吴来福牵着马车，其他人跟着慢慢走回去。 司楠看着满天的星星，突然有种想掉泪的感觉。从刚醒过来时的茫然无措，到被赶出门的窘迫，到现在的衣食无忧，大半年时间，她经历的太多太多。幸好司楠是个乐观的人，想的少，烦恼也少。 第六十五章 平淡生活 第六十六章 葡萄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六章 葡萄 鱼肉饺子大卖，让司楠又想着在铺子里推出其他新品，想来想去，司楠就想到了凉面。凉面做起来简单，天热的时候吃起来又爽口，而且面条是铺子里一直卖的，也不用另外添东西。 这天中午，吃饭的点过去，李素兰准备给大家做饭，平儿叨叨着天热不想吃东西，司楠就提了做凉面吃。一说做新的吃食，平儿就来了精神。 面条是切好的，清水烧滚后把面条下到锅里，一边煮一边搅拌，不能让面条黏连到一起，等面条差不多熟了，拿笊篱捞出来放冷水里浸着。司楠让李素兰把小黄瓜，胡萝卜，猪肚子，干豆腐切丝，豆芽在滚水里焯熟捞出来备用，另外香菇肉酱，豆瓣酱，辣椒酱，辣椒油，醋，酱油，盐，白糖拿小碗盛了摆桌，考虑到下午还要做生意，司楠没有准备大蒜。准备好这一切，面条也冷了，拿大碗一人分了一碗。 “喜欢吃什么就加什么。”司楠指着桌上的配菜说道，然后自己加了醋，酱油，白糖，黄瓜丝，肚丝，辣椒酱，拌开了就开始吃。 其他人也学着司楠的样子，挑了自己喜欢的口味拌了吃。 “唔，真好吃。比煮的汤面好吃。”平儿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赞道。 “嗯，最近天热，吃汤面的人少了，现在推出这个凉面，一定又能大卖。”唐山吃着，还能想到挣钱。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面还可以炒着吃，等晚上咱们再吃。”司楠说道。 面条煮的多了，几个人吃饱了之后还剩不少，司楠拌了三碗让三柱给常致霖兄弟俩和赵卓年送去，给他们下午当点心垫垫肚子。常致霖知道司楠又要做新的吃食，就让三柱带话说晚上过来吃饭。 等晚上关门之后，司楠指挥着李素兰做了肉丝炒面，西红柿鸡蛋炒面，素三丝炒面，香菇肉酱炒面，几个人又是饕餮一顿。 于是，凉面和各种炒面都上了司房菜的菜谱，素凉面算五文钱一碗，如果加肚丝或者其他荤菜另外算钱，肉丝炒面，香菇肉酱炒面十二文一碗，西红柿鸡蛋炒面十文钱一碗，素三丝炒面八文一碗，果然如唐山所说，火热大卖。 六月底的时候，船工班结业了，吴贵顺利通过考试，留在了常家船行工作，司楠顺势就去城主府销了吴来福一家的身契，只让吴来福签了司房菜的工契，月例五百文，另外和唐山一样，给了司房菜百分之五的股份。吴贵，吴亮和吴燕儿恢复了自由身，吴嫂子直接晋级成为作坊主了。虽然没了契约约束，吴来福一家还是尽心尽责。 这天中午，唐山去船行送常致森三人订的饭菜，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司楠，说常致霖和一个女的在船行门口拉拉扯扯，还是他过去了，常致霖故意和他说话，那女的才松手，最后，唐山特意加了一句，“东家，那女的长得可漂亮了，说话娇娇弱弱的，不知道和二爷是什么关系。” 司楠白了唐山一眼，“比燕儿姐姐还漂亮？” 唐山瞬间变红脸虾子，一步一挪离开司楠，找没人的地方画圈圈去了。 司楠把唐山刺走，自己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那女的和常致霖什么关系呀，不知道是什么人家的姑娘，常二哥这年纪好像该结婚了，可是常大哥还没结啊……猛的司楠醒过神来，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这都是想的什么呐……” 晚上睡觉的时候，司楠又想到了唐山说的话，那姑娘长的可漂亮了，说话也娇娇弱弱的……司楠一时间脑子里全是常致霖和一个女的拉拉扯扯的画面。“完蛋了……”司楠在心里暗暗**，“我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可是，可是，我一个新世纪的大龄剩女，就算要喜欢，也该是喜欢更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常致森或者赵卓年吧……啊啊啊……” 司楠这一晚失眠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吃早饭的时候司楠还没起床，李素兰试试了司楠的额头，又比了比自己的温度，正常不发热，估计司楠是累了，就没叫她起床，去铺子里也悄悄的，只叮嘱吴嫂子注意一下司楠，要是发热了，赶紧的请大夫，再去码头知会她一声。 司楠一直睡到午时末还没醒，吴嫂子每过半个时辰去看她一眼，到午时末吴嫂子觉得不能再让司楠睡了，于是去把司楠喊了起来，司楠揉着眼，心神恍惚。 “婶子，什么时辰了？” “姑娘，都快未时了，快醒醒神，我给你做饭去。”吴嫂子把衣服递给司楠，转身出去了。 等吴嫂子出去了，司楠又躺倒了。她昨天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常致霖有想法，那根本不是她的菜，可是现在的事实是，她到常致霖和女生拉拉扯扯她会很介意！心里很不舒服！ “头疼……” 司楠起来收拾好自己，随便吃了点饭，又回炕上窝着了。她得把事儿捋清，如果确定了，她得好好计划一下，在她长大之前，保住常致霖。 司楠在炕上一直窝到天黑，还没捋出个头绪，脑袋像是懵了一样，根本无法思考。恍惚中见平儿说话的声音，是李素兰她们回来了。司楠下床穿了鞋，准备出去迎一迎。刚直起腰，就见常致霖掀了帘子进来了。 “小丫头，今天怎么没去铺子里？不舒服？”常致霖见司楠站在床边，忙三两步走过去，轻轻的扶着司楠的手臂。 司楠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幸好现在天色昏暗，屋里又没点灯，不然离的这么近，常致霖一定能发现。 “常二哥，我没事，就是累了多睡了一会儿。那个，不用扶我，我现在精神着呢。”司楠抽了抽胳膊。 “那就好，快出来，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常致霖松开了司楠的胳膊，顺手又牵了她的手出去。 到了一进院子，司楠见院子中间放了个大筐，平儿和吴亮正围在筐子边上，司楠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筐葡萄。 “常二哥，哪里来的这东西？”司楠不知道在这里葡萄是不是还叫葡萄，所以不敢随意说出口。 “哈，今天三柱和小康子去山脚捡柴火，一不小心走远了，发现一个山谷，里面长的算是这种果子，他们开始没敢吃，摘了一串带了回来，抓了条野狗，把一整串都喂着吃了，过了两三个时辰狗还没事，他们才和吴大叔说。吴大叔忙的走不开，我跟着去看了一趟，我尝着味道还好，就摘了一筐回来。来来来，拿去洗洗，都尝尝。”常致霖兴奋的说道。 “常二哥，还不知道人吃了有没有事，你怎么就敢往嘴里塞呢！万一人不能吃怎么办！”司楠着急起来。虽然司楠知道这是葡萄，不仅没毒，反而很好吃，可明显的常致霖不知道，只是狗吃了没事，他就敢吃，这种行为可要不得。 “啊，没事没事，别着急，我这不是没事嘛。真的这种果子可甜了，喏，你尝一个。”常致霖没当回事儿，摘了一个葡萄下来，剥了皮送到司楠嘴边。 第六十六章 葡萄 第六十七章 司楠爆发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七章 司楠爆发 “我不吃！”司楠抬手档开常致霖，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司楠现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没有成熟的葡萄，又酸又涩又苦。 平儿和吴亮被司楠突然的爆发惊呆了，常致霖也楞了。倒是李素兰，见院子里的动静，从厨房走出来，狠狠的批评了司楠。 “囡囡，你干什么，有你这样待客的吗！快给阿霖道歉。” 司楠不说话，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那个，姨母，小丫头不舒服，说话冲了点，那也是为我好，没事没事。”常致霖连忙给李素兰摆手，把责任都算到自己身上，又去哄司楠，“囡囡，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快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那明天就没法见人了。今天我在铺子里的时候，见好多人问你怎么没有去，难道司老板明天还要旷工？好了，好了，别哭了。” 常致霖越哄，司楠哭的越厉害。心里的酸涩和压抑像是决堤的海水，一波接一波的向外涌。没有人明白司楠为什么会哭的这么伤心。 常致霖手忙脚乱的拿袖子给司楠擦眼泪，平儿默默地递上了自己的手绢儿。李素兰见司楠掉泪也没了办法，她已经习惯司楠的成熟有主见，现在司楠像正常七岁的孩子一样哭起来，她反而很不适应，手足无措的站在厨房门口。 吴嫂子见司楠哭的伤心，李素兰也不知道上前去哄一哄，连忙推着燕儿出去，又对常致霖说道，“常小哥，让燕儿带姑娘洗洗脸去，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吧。” 吴燕儿走过去牵了司楠的手，常致霖又扶着肩膀把司楠往前推了推，司楠也就顺势跟吴燕儿走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肿了，肯定很难看吧，司楠心想。 吴燕儿拉着司楠回了二进院子，从小厨房提了热水来给她洗脸，又拿热毛巾捂了一会儿眼睛，见没那么肿了，才松了口气。 “姑娘，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肿了。” 但是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好难看。司楠在心里接了一句。 “燕儿，姐姐，谢，谢你。”虽然止住了哭，说话的时候还是止不住打嗝。 “不用谢。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吴燕儿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她觉得“心事”这两个字和一个七岁小姑娘根本搭不上边儿。 “没，没事，燕儿姐姐，我就是，就是今天睡，睡多了，心情不好。”我还真有心事，可是不能和你说。司楠说道。 “姑娘，你刚才不该冲常二爷发火。今天下午，还是常二爷说你肯定稀罕没吃过的东西，才去摘了那个野果子回来。回来家就着急的找你去看，结果你还不领情。”吴燕儿决定和自己姑娘讲讲道理，虽然姑娘平时挺讲道理的。 “我错了，燕儿姐姐。”司楠点头认错。 “不说常二爷对姑娘你多上心，就光看在咱们那个铺子的份上，也该对常二爷恭敬些，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冲常二爷发火。”吴燕儿继续说道。 司楠继续点头，点了两下觉得不对，“常二哥对我很上心？” “我觉得是呀。码头那铺子，常二爷不是问过姑娘想要个什么样的铺子么，姑娘当时怎么说的还记得吧？”吴燕儿说道。 “记得。”司楠现在知道了，码头那两间屋子，本来就是特意盖给自己的，亏自己当时还以为真是提了有用的建议，常致森才肯便宜租给自己。 “姑娘，我觉得你得去给常二爷道歉。”吴燕儿说道。 “嗯嗯，我道歉。”司楠乖乖答道。 “我觉得光说不行，得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吴燕儿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点了两下头。 “啊？”司楠愣住。 “姑娘，你就给常二爷做点他没吃过的吃食吧，最好用上常二爷摘回来的那些野果子。”吴燕儿一锤定音。 “额，那就酿点果子酒吧，总不能剥了皮拿糖拌上充当凉菜吧？” 司楠打定了主意，正好平儿来叫吃饭。司楠就扭扭捏捏的跟着平儿和吴燕儿去了。到了一进院子，常致霖在桌边坐了，看见司楠，忙笑着招手，“小丫头，过来坐。今天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司楠走到常致霖身边，板板正正行了个礼，“常二哥，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冲你发火。” “哟，这是给我道歉呢。好了，快坐吧，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以后不认识的东西，我再也不吃了。”常致霖笑眯眯的说道。 “嗯，常二哥，那果子我认识，我在上见到过。不仅能吃，还能酿酒。常二哥，那个山谷里这种果子多不多？多的话明天我们再去多摘点回来，我酿酒请你喝。”司楠慢吞吞的说道，她睡的头脑发蒙，又哭了一场，还提不起精神来。 “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现在先吃饭吧，我早就饿了。”常致霖摸了摸司楠的小包子头，说道。在常致霖的认知里，司楠说过的好吃的都做出来并且真的好吃，所以并没有问司楠怎么知道这野果子可以酿酒。 司楠夹了一块排骨，狠狠的啃了一口，心里却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这具身体真的还太小，什么话都不能说。 第二天，司楠和常致霖两人带着三柱，小康子和小林，拖着一辆板车，车上放着四个大竹筐子，一大早就往山里去了。等到了地方，司楠才知道满山谷都是葡萄是什么概念，密密麻麻。 “这得有成上万斤吧！”司楠喃喃自语道。 “可不止呢，昨天那一筐就七八十斤，你觉得这一片就只能装百十筐。”常致霖站在司楠身边，没有忽略司楠的自言自语。 “常二哥，这个山谷是无主的吗？我能不能把它承包下来或者买下来？”司楠看着满山的葡萄，就好像看见满山的葡萄酒，更好像看到了满山的钱钱钱！如果能据为己有…… “这个，等回去了，我帮你问问。”常致霖也不知道无主的山林城主府卖不卖。 “好，那我们就先摘葡萄吧！啊，常二哥，忘了告诉你，上说这种果子叫葡萄，没成熟的时候是青绿色的，味道酸涩而苦，成熟之后表皮变成紫色，果肉多汁且味道甜美。我带了剪刀，等下一人一把，捡那些已经成熟并且个头大的，从根部剪下来，码到筐子里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压破皮了。”司楠说完，把剪刀分给其他人，然后分了三个方向，三柱和小康子一组，小林自己一组，司楠和常致霖一组，分开摘葡萄去了。 几个人忙活一上午，将四个大竹筐都装满了，才推着板车往回走，一路上，小康子还採了不少野菜，司楠说回去炸野菜丸子给大家吃。 司楠指挥着把葡萄送回家，几个人回去码头吃中午饭，司楠让李素兰剁了五花肉泥，又把野菜切碎拌入肉泥中，加盐，胡椒拌匀，把猪肉野菜馅儿捏成一个一个的小丸子，又用鸡蛋和水调了点面糊糊，每个丸子下锅前在面糊糊里滚一圈，炸出来的丸子外酥里嫩，分外好吃。 一共炸了一百多个丸子，司楠吃了五六个，觉得油有点大就不吃了，三柱和小康子一人夹了一个，半天也没送进嘴里。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司楠见三柱和小康子夹了不吃，奇怪的问道。 “东家，我们能不能带几个回家吃？在这我们就不吃了。”小康子问道。 “哦，可以啊，那先分出来两份吧，先放到厨房的柜子里，晚上回去时候别忘了拿。现在嘛，该吃就吃，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野菜还是你们挖的呢。”司楠分了两碗丸子出来，每碗都装的满满的。 第六十七章 司楠爆发 第六十八章 葡萄酒问世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八章 葡萄酒问世 下午，几个人又去拖了一车葡萄回来，司楠估计得有七八百斤，又去鸿记买了两个大木桶，五十个二十斤装的陶瓮。等鸿记的伙计把陶瓮送到猫儿胡同，已经快到申时中了，阳光已经不是很强烈了，所以司楠决定第二天再开始酿葡萄酒。 第二天早上，司楠一睁眼就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她昨天晚上已经和李素兰说过今天不去铺子里，再留平儿帮忙，在家酿葡萄酒。草草吃了点剩饭，司楠就起锅烧开水，先装了两大木桶，放一边给自然凉着，又烧了准备洗陶瓮。 和平儿两个刚颤颤巍巍的把水抬到院子里，常致霖带着小林和小康子过来帮忙了。不用司楠和平儿动手，小林和小康子把五十个陶瓮冲洗了两遍，在太阳下暴晒干燥之后拿油纸蒙住了口放到墙根备用。 将整串的葡萄放在木桶里用凉开水涮几遍，洗的时候要注意不能把葡萄表皮的白霜洗掉，那是天然的发酵剂。再将洗好的葡萄晒干水分，然后一颗一颗捏破，放进洗干净晒干的陶瓮中，装半瓮葡萄后，放入葡萄重量的三分之一的冰糖，然后继续放葡萄，但是不能装满，要留整个陶瓮五分之一的空间出来。忙了一整天，才将所有的葡萄处理好，装好葡萄的陶瓮用纱布封住口，司楠指挥着放到阴凉避风处，进行第一轮有氧发酵。 “常二哥，这样就差不多啦，过个十来天需要过滤的时候我再喊你来帮忙。”司楠揉着酸痛的胳膊，想了一下，决定三天后的水封自己来做，既然葡萄都没有人知道，那葡萄酒肯定也是天下独一份，常致霖不会和自己抢生意，可其他人说不准，还是稍微保留一点吧。 头三天有氧发酵的时候，每天都要将陶瓮里的葡萄充分搅拌，这个活儿李素兰接了，每天晚上从铺子里回来，就和司楠一起，司楠拆封，李素兰搅拌，然后再重新封起床。 到第四天的时候，司楠一个人在家忙活了半天，将所有用纱布解下来，盖上陶瓮的盖子，并在盖子上注满清水。水封七天，同样每天都要搅拌，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能见陶瓮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葡萄发酵的葡萄在往外排气。 第七天的时候，司楠告诉常致霖第二天去给葡萄酒过滤，常致霖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小林和小康子过去了，用木勺把葡萄酒和果肉一起舀出来，司楠拿细纱布叠了四层，蒙在大木盆上，常致霖小心翼翼的舀着酒和果肉混合物往纱布上倒。过滤完的酒，司楠拿她订制的司房菜的系列酒坛子，二斤装的，五斤装的，整整装了四百七十多斤葡萄酒。 “小丫头，这酒就酿好了？”常致霖舒展了下四肢，真累啊。 “常二哥，还不行，还得再过五六天才能喝。” 吴来福一家搬回一进院子住了，二进的西屋就空了出来，司楠让把酒坛子都搬过去，在炕上摆的整整齐齐。看着满满一炕的酒坛子，司楠开始考虑卖多少钱合适了。 “对了，常二哥，你帮我问了没，那个山谷能不能买下来？租也行。”司楠突然想到那些野葡萄还不属于自己，连忙问常致霖。 “噢，前天年哥去城主府办事，顺便问了一句，那个山谷是无主之地，如果买的话，最好把那一个山头都买下来，不然万一以后有人要买旁边那山头，就保不住会觊觎那个山谷。”常致霖说道。 “那都买下来得多少钱啊？”司楠回忆了一下那片山谷和山头，挺大一片的。 “城主府那边的土地册记的是一二百亩，吏说按荒山出售，一亩地也得五百文，算下来要六百两银子。小丫头，我觉得你也不用买下来，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咱们就直接去摘葡萄就行。”常致霖觉得花六百两银子买一片荒山完全没必要，就算葡萄酒做出来了，能不能卖还是个问题呢，这投资太大。 司楠算了下自己手里的钱，全部凑出来，也不到四百两，还差三百多两，看来只能再等等了，先卖了第一批葡萄酒再说。 司楠在鸿记订了十套琉璃酒具，张远鸿收了二十两的本钱，司楠答应等葡萄酒酿好之后送十斤给张远鸿。 等葡萄酒正式酿成开封那天，常致霖没吃早饭就去了猫儿胡同，司楠正扒在炕沿上，准备拆一坛子尝尝味儿。 “小丫头，真不够意思啊，背着我准备偷喝呢。”常致霖摸了摸司楠的头，他最近好像对司楠的包包头很感兴趣，看见就想摸一摸。 “常二哥，你来啦，等会一起吃早饭吧。”司楠抱了一个二斤的坛子，和常致霖一起去了一进的会客厅，那里已经改成饭厅了。 司楠家早饭吃的简单，稀饭，包子，馒头，咸菜。司楠把琉璃酒具拿了一套出来，是一个酒壶，配十个高脚杯。加上常致霖九个人，司楠抱着酒坛子小心的倒了九杯葡萄酒，杯中的葡萄酒只有浅浅一层，淡黄色琉璃映着紫红色的葡萄酒，看着就有喝的**。 “来，庆祝葡萄酒酿造成功！”司楠举着酒杯豪气冲天的说道。 “庆祝～干杯！”常致霖也很激动，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葡萄酒，然后问道，“怎么没什么味道啊？” “噗！”司楠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妹妹，你笑什么？”平儿坐在司楠旁边，司楠喷酒的时候怕糟蹋的桌上的饭菜，把头偏了偏，就全吐平儿身上了。 “那个，抱歉，我忘了说了，葡萄酒得小口的喝，慢慢的品，我倒在杯子里的量，最少也得分三次喝完才对。哈哈哈哈，常二哥，我不是笑话你，哈哈，真的。”司楠坚决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啊，你这个小狭促鬼。还不快给哥哥倒酒。”常致霖也不在意，又细细品了一下，“唔，小丫头，这个酒没什么劲，也就适合女人家喝喝。” “常二哥，话可不是这么说，这葡萄酒的好处你还不了解。嗯，这么说吧，这酒我准备卖二十两银子一斤，你且看着吧。”司楠有信心把葡萄酒卖出去。 试喝成功，司楠没有跟着其他人去铺子里，而是带着二十斤葡萄酒和一张纸去了鸿记，其中十斤是答应给张远鸿的，另外十斤，则是要托张远鸿转交张远明的。 鸿记杂货铺 “《夜行》。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张远鸿拿着司楠给他的纸，一个字一个字念着。“司姑娘，这是你写的？” “伯伯，我哪有这个水平，这是我在上抄的。拜托伯伯把剩下的葡萄酒转交给华味居的张伯伯，嗯，请他也尝尝。”司楠说道。 “好，一定不负所托。司姑娘，你之前订的琉璃酒具是用来喝葡萄酒的？” “是的，伯伯，您可以再多做些放在铺子里卖。我就先回去啦。”司楠意有所指的说道。 “哈哈，好的，多谢司姑娘指点。”张远鸿呵呵笑着，把司楠送出铺子。 第六十八章 葡萄酒问世 第六十九章 情愫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六十九章 情愫 司楠放了十斤葡萄酒在铺子里，经常来吃饭的客人，司楠就免费赠送一杯，有觉得喝起来没劲的，也有喜欢品味儿的，觉得还不错。司楠统一报价二十两一斤，这十斤酒送了一大半，还没卖出一斤。不过司楠并不着急，本来也没指望在铺子里卖葡萄酒，她只是做个宣传，当葡萄酒大批量上市之后，能有更多的人知道并接受。 张远明收到张远鸿送的酒和诗，当天晚上一个人喝了半斤，第二天又带着酒和诗，离开陵水城，快马加鞭往京都去了。 张远明还没回来，常家船行的酒楼先开业了。常致森给酒楼起了个霸气侧漏的名字——聚仙楼。聘了今年厨艺大赛的第二名和第七名当主厨，连二厨和帮厨都是厨艺班出来的。 司楠送了一百斤葡萄酒当贺礼，常致森笑眯眯的收下了。开业当天，聚仙楼人满为患，城主府大大小小的官吏，能来的都来的，常致霖陪笑陪的脸部肌肉抽筋，陪酒陪的吐了三次，从上午辰时正放了鞭炮，到现在马上戌时中了，人来人往。 常致霖觉得头疼，看了下依旧热闹非凡的酒楼，一个人出了酒楼大门。常致霖下意识的往司房菜那边走去。 司楠这边已经收拾完算好账了，唐山把人都送出门，正看着司楠上马车，李素兰和平儿已经先上去了。唐山眼角瞄到一个人影，转头过去看了才发现是常致霖。 “哟，二爷，您怎么过来了。东家，常二爷过来了。”唐山先给常致霖打了个招呼，又冲马车里的司楠说道。 司楠从马车窗里伸出头来，果然看见常致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常二哥，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常致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这边了，他在聚仙楼待的头疼，想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唐山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脑子还是懵的。 常致霖楞神的这会儿功夫，司楠已经下了马车走了过来。司楠站的离常致霖很近，近的不仅闻见对面这个大男孩身上的酒味，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量，司楠突然觉得，陵水城的夏天来的太快了。 “常二哥，你不舒服吗？”司楠见常致霖不说话，自己都站的那么近了还没反应，就踮起脚尖去试常致霖的额头。 司楠的小手伸到眼前的时候，常致霖才回过神来，连忙握住司楠的手，张口道，“没事……” 话一出口，常致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司楠也发现了，连忙拉着常致霖往铺子里走，一边对常致霖说道，“常二哥，我给你冲些蜂蜜水喝喝吧。”路过马车的时候，还请李素兰等人稍等她一会儿。 唐山机灵的去厨房拿了蜂蜜和碗，勺子，包间那边有个小炉子，炉子上坐着水，是他专门留着夜里起来喝的。 司楠拉着常致霖的手进了包间随便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了，舀了一大勺蜂蜜放进碗里，又去提炉子上的水壶。常致霖怕她烫到，连忙起身去拎，自己倒进碗里。司楠拿勺子把蜂蜜搅匀化开，把碗推给常致霖，“常二哥，快喝吧，喝完嗓子就舒服啦。” “好，谢谢。”常致霖端着碗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常二哥，今天聚仙楼那边好热闹呀。来了不少人庆贺吧。”司楠今天没过去，葡萄酒都是昨天提前送过去的，还和常致森玩笑这是送了两两银子的贺礼。 “是啊，挺热闹的。”常致霖喝了一碗蜂蜜水，终于觉得嗓子不是那么干涩了。 “还要吗？”司楠指了指空碗。 “不用了。对了，小丫头，今天欧阳城主尝了你酿的葡萄酒，很是喜欢，还打是谁酿的，大哥送了他二十斤，他高兴的不行。其他人都打这葡萄酒怎么卖，大哥说五十两银子一斤，那些人还觉得便宜，抢着要买，差点打起来。”常致霖想到那些人巴结城主的嘴脸，觉得胃里又不舒服了。 “怎么样，我说的吧，我的葡萄酒要卖二十两一斤，你还不相信。常二哥，把我家里的葡萄酒都放到你店里去卖吧。”张远鸿十几天没有动静，司楠以为他对葡萄酒不感兴趣，既然聚仙楼能卖，那就给聚仙楼卖好了，自己除了出了点冰糖和酒坛子的钱，连葡萄都是常致霖帮着摘的，所以可以少收点钱。 “好啊，有多少聚仙楼收多少，卖了钱咱们对半分。”常致霖突然觉得“咱们”是一个很美好的词，把原本不相干的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司楠被常致霖看的脸上发热，急忙站起来要走，“常二哥，姨母他们还在外面等我……” “好，走吧，我也该回去了。”常致霖起身摸了摸司楠的包包头，莫名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把司楠送上马车，直看着马车走远了，才一个人回了船行。 路过聚仙楼的时候，里面还是灯影重重，推杯换盏的喧哗声透过门窗扑面而来。常致霖没有进去，直接回了船行。 进了后院，小厮提着灯上来引路。 “去房。”常致霖吩咐道。 船行后院的房是常致森刚得了码头那两年，专门辟给常致霖读的，满屋的经史子集，可常致霖连翻都没翻过，要不是这几个月开始学习处理船行事务，常致霖根本不往这里来。今天晚上常致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房来了，就像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司房菜一样。 小厮推开门，先进去点了油灯，等常致霖进去后，躬身行李退下。 “叫厨房送一碗蜂蜜水过来。”常致霖又吩咐道。 “是，二爷。”小厮恭敬的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厨房送了蜂蜜水过来，常致霖呡了一口立马就吐了出来。 “去换一碗，太甜了。” …… “淡了。” …… “再换。” …… “味道不对！” …… 厨房直换了五六碗，常致霖还是觉得味道不对。他想明天一定得去问问司楠，蜂蜜和水的比例是怎么样的。 猫儿胡同 司楠回到家，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常致霖微醺的脸。 李素兰半夜醒来，见司楠小声的叹气，以为司楠做梦呢，没在意。等她又快睡着的时候，又见一声重重的叹气声。李素兰坐起来朝司楠那边看，就见司楠睁着两只眼，一点睡意也无。 “囡囡，怎么不睡？” “姨母，额，我不困，你快睡吧，我一会儿困了就睡。”司楠假说自己不困。 “是不是有什么事？囡囡，有事你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实在不行，还能找常二爷帮忙，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李素兰以为司楠遇到了什么困难，一个人伤神不如大家一起出主意。 司楠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李素兰说自己的这点事儿，在外人看来，她离情窦初开的年纪都还远着呢。 “没事，姨母，我在想常二哥跟我说的话。我送他们的葡萄酒，在他们酒楼里卖的很好，说让我把酒都放到他们酒楼里卖。咱们再多酿点，就能赚很多钱，咱们以后也可以买地买庄子，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司楠边说边考虑第二天就再去那个山谷里摘葡萄回来酿酒，这次带上吴来福，小康子，还得去借小林。 第六十九章 情愫 第七十章 卖酒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章 卖酒 第二天一早，常致霖带着伙计来猫儿胡同把司楠家里剩下的葡萄酒都拉走了，按二十五两银子一斤，三百四十多斤酒，司楠算了三百斤，七五百两银子。 “小丫头，给，数数。”常致霖捏着一叠银票递给司楠。 司楠也愣住了，她原来也只是存着代卖的念头，酒先给聚仙楼，卖了再和她结账。结果常致霖不仅真按他说的卖钱对半分给了二十五两的单价，还现金结算。 “怎么了，才这点钱就傻了？”常致霖把银票塞到司楠手里，趁机又摸了摸司楠的头。李素兰今天给司楠今天梳了两个小包包在头上，摸起来不那么顺手，常致霖在心里暗暗遗憾了一下。 司楠看看其他人，都还处于石化状态，只好开口，虽然极力的控制，还是能出声音里的激动，“那个，常二哥，这酒你先拉走，卖了咱们再结账？” “怎么，你还怕卖不掉？怕我吃亏？”常致霖笑眯眯的问道。 “是，是啊，常二哥，昨天是城主说好喝，那些人为了巴结城主，才会那么疯狂的买，谁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那么疯狂。我说二十两一斤，其实是我胡说的，我也没有把握……常二哥，银票我不能收，你先拿回去，等酒卖完再结吧，这个酒成本统共也没多少，三两五两都能卖……”司楠越说声音越小。 “哈哈。”常致霖了司楠的话反而笑了起来，“小丫头，昨天五十两一斤的价喊出去，以后就只有卖贵的，没有卖便宜的，你放心的把银票收着，这是我大哥让我给你的，我大哥那人鬼精鬼精的，还能让自己吃亏不成？” “那，我真收了？不能反悔？”司楠还是有点不能相信，竟然是常致森让付的钱。 “真的收着，绝不反悔。就是，以后再酿葡萄酒，都得卖给我们，不能再卖给其他人。”常致霖说道。 “常二哥。你放心，咱们谁跟谁，酒卖给你，绝不会再卖第二家。啊，对了常二哥，你等一下。我还有东西给你。”司楠说完，转身进了屋，一会儿拎着张纸出来递给常致霖。纸上写的是司楠剽窃的那首《凉州行》，不过因为大昭没有凉州这个地方，司楠给改成了《夜行》。 “常二哥，这是我在上看到的，你在卖葡萄酒的时候，可以把这首诗随意念一念，那个夜光杯，就是白玉杯，你们船行有钱，可以做几套白玉酒具，我这还有几套琉璃的，你先拿去将就用，配着葡萄酒一起卖，不够的话可以去鸿记订做。还有，我在铺子里给过路的那些船上的管事的们免费品尝过葡萄酒，做过宣传。你还可以通过船行的船，把葡萄酒运到其他地方去卖。”司楠拿了钱，觉得自己得对得起这钱，把自己知道的以及做过的关于葡萄酒的事儿都告诉了常致霖。 常致霖笑着全部接收了。司楠又说要借小林去摘葡萄，常致霖痛快的答应了，说等会儿回去就让小林去司房菜等着。 常致霖带着伙计走了，司楠兴奋的冲到李素兰面前，扬了扬了手里的银票，兴冲冲的说道，“姨母，咱们发财了！” 李素兰还有点懵懵的，机械的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囡囡，多少钱？” “七五百两！”常致霖给的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是陵水城最大的钱庄大兴钱庄出的，全国通兑，整整七十五张，厚厚的一沓。 “姑娘，这么多钱，你得花多久才能花完啊？”司楠卖酒收钱都没避着吴来福一家，吴亮先开始操心司楠得花多久才能花完这些钱。 “花钱可快了啊，买地买庄子买院子，怎么都能花掉。”说到买地，司楠突然想到长葡萄的山谷，现在有钱了，得去把买下来。 去铺子里的时候，司楠先去找常致森签了个葡萄酒买卖合同，注明司楠酿的葡萄酒全部卖给常家船行，不得私下另外交易。人家信得过自己，自己也得表示一下才行。 签完合同，常致森笑咪咪的看着司楠，司楠觉得自己被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尴尬的笑笑，就说有事要先走了。 常致森点点头，看司楠走到门口，突然开口道，“司姑娘，阿霖今天有没有问你蜂蜜和水的比例啊？” 司楠脚步一顿，转过头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比例？” 常致森想到今天早上小厨房的人来告状，说二爷大半夜的折腾人，非说自家的蜂蜜水和在司房菜喝的味道不一样。再看看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小人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弟弟懵懂，女娃儿无知，怕是有的等了。 “没事，昨天阿霖嫌家里的蜂蜜水不合口味，司姑娘要是有秘方，还望能指点一二。”常致森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下司楠懂了，看着常致森那一本正经的脸，直恨的牙痒痒。 “哦，差点忘了，司姑娘，这个送你的。”常致森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走到司楠跟前递了过去。 司楠接过来，打开盒盖一看，原来是长葡萄的那个山谷和山头的地契。 “常大哥，这是……” “呵呵，这是感谢司姑娘把葡萄酒卖给我们酒楼的谢礼。” 司楠笑了起来，“这是我卖酒的回扣啊。” 司楠出了船行，带着吴来福，小林和小康子进山摘葡萄去，一下午拖了一五百斤左右出来，猫儿胡同的第三进院子里，满满的全是装葡萄的筐子。照例，第二天早上开始紫葡萄捏葡萄装陶瓮。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干了三天，才全部装完，还扔了一两百斤坏了的葡萄。这下搅拌的活儿是全家齐上阵，每个人白天晚上的干活，累的连饭都吃少了，吴嫂子急的每天变着花样儿做饭，恨不得自己能把饭菜直接塞到每个人的肚子里。 过滤酒的那天，司楠觉得不能老是逮着自家这些个免费劳动力死命的用，于是去船行，托赵卓年介绍几个雇工。 “司姑娘，你雇工做什么？”赵卓年问道。 “赵大哥，家里铺子里忙不开了，雇几个人帮忙酿葡萄酒呀。”司楠答道。 “这样的话，司姑娘，不如直接买几个下人更合适一些。”赵卓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买，买人？”司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司楠的意识里，雇佣关系很正常，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额，她忘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在新世纪了。 “司姑娘，你看，你家里的香菇肉酱，卤猪下水，葡萄酒，都是需要保密的，雇人肯定不如买人划算。虽然多花钱，可是我觉得，以后你会越来越需要人手的，不如现在买了，还来得及**。”赵卓年分析道。 “唔，好像是这个道理哈。那赵大哥，你认识好的经济不？给我介绍一个啊。”司楠觉得赵卓年说的对，买人比雇人更安全，而且她刚发了一笔财，不怕花钱。 “这样吧，司姑娘说说需要什么样的人手，我让伙计通知经济带人去你铺子里。”赵卓年很细心，司楠家里现在正在酿酒，带去铺子里更方便一些。 “嗯，四个粗使丫鬟，要有力气能干活，小厮，两个吧，也要能干活。”司楠觉得自己要人唯一的用处就是干活。 “好的，我知道了。”赵卓年点头表示了解。 第七十章 卖酒 第七十一章 买人和交锋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一章 买人和交锋 第二天下午，一个姓宋的经济领着十个粗使丫鬟和五个小厮去了司房菜。司楠拉着李素兰一起，挑了四个长得平头正脸的丫鬟，两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小厮，全部卖的死契，一共花了八十两银子，司楠又另外送了五斤卤猪下水，乐的宋经济直道下次再需要人手，他一定好好的给寻么。 几个人来之前应该是梳洗打扮过，衣服虽破，但洗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的板板整整，就是六张脸上都是面色发黄，看着也不是很壮实，司楠实在担心他们几个能不能干重活，不过司楠相信赵卓年介绍的经济不敢糊弄她，送来的人肯定符合条件。 “咱们家吧，规矩不大，好好干活，就能吃的饱穿的暖。每人每个月三百文月钱，四季衣裳每人两套。那个，名字嘛，从左到右，初雨，初晴，初云，初月，靖安，靖成。行了，先跟我回家，安顿下来好干活。”司楠想了一晚上，绞尽脑汁起了八个名字，用了六个。 司楠卖了葡萄酒之后就给吴来福提了月钱，涨到每个月五两银子，吴来福一个人要干几个人的活儿，确实也值得这么多。考虑到家里的活儿确实很多，所以粗使丫鬟和小厮定了三百文的月钱。不得不说，作为老板，司楠是很大方的。 司楠板着脸训了两句话，就领着人回猫儿胡同。路上司楠又一人买了两身换洗衣服，这几个人过来时候什么也没带，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怎么的。 回到猫儿胡同，司楠给几人分了房间，换了衣服，洗干净手脸，立刻投入搅拌葡萄的浩大工程中。司楠在旁边冷眼旁观，这几个丫鬟小厮干起活来都很尽心，没有偷奸耍滑的心下就很满意。 最近香菇肉酱的生意受天气影响，吴嫂子三个人不是那么忙了，每天下午早早的就收了工。等司楠宣布今天的活儿就干到这的时候，吴嫂子把饭都做好了。 因为买了人，司楠调整了下家里和铺子里的人手分布，吴来福坐镇司房菜，总管一切，唐山相当于大堂经理，负责铺子里一切迎来送往处理各种突发事项，三柱，小康子负责跑堂，月钱涨到两百文，包吃包住，现在天暖和，他俩也就在包间打个地铺。另外又从船行伙计中挑家境困难的，雇了四个大婶子，两个负责做饭，两个负责洗碗，一个月三百文，管吃不管住。其他像李素兰平儿燕儿都回了家里，吴来福涨工钱的第二个月就把吴亮送进了学堂。 唐山因为见不到吴燕儿了，很是伤心了一阵，司楠两句话就让他又扬起了斗志，“小山哥，燕儿姐姐在铺子里的时候，虽然你能天天见到，可别人也能天天见到，船行那么多十**的后生，每天来吃饭的也不少，你不怕燕儿姐姐看上别人？或者别人看上燕儿姐姐？吴大叔不是还在铺子里，你可得好好表现，让他对你有个好印象，以后上门提亲，也有个帮忙说话的。”唐山深以为是，又高高兴兴的了。 就在第二批葡萄酒开封前一天，司楠突然收到张远明的拜贴，称自己第二天一早上门拜访。司楠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怎么又要来了呢。算了，明天就知道了，不想那么多。 第二天一早，司楠家里刚吃过早饭，张远明就带着两个小厮上门了。 “张伯伯了，您今天来，是为了葡萄酒？”寒暄过后，司楠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司姑娘，我收到葡萄酒和诗的第二天就快马加鞭去了安陵城一趟，这不刚回来，就来找姑娘商议来了。”张远明答道。 “额，张伯伯，您去安陵城干什么？”司楠奇怪的问。 “哈哈，司姑娘，华味居可不是我一个人能撑起来的。姑娘的诗写的很好，酒我觉得也好，可二十两一斤的价钱，我实在没把握，所以又带着酒去找了上头的人，把这事儿落实一下。司姑娘，你定的价格，上面可是一文也没有讲。”张远明说道。 “啊？张伯伯，您怎么也不让人来通知我一声……那个，酒我都已经卖了……”司楠有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司姑娘已经另外找到买家了？”张远明有点不高兴，既然先找了自己，怎么不等自己回复就又找了下家。 “是这样的，张伯伯。”司楠就把聚仙楼开业自己送了酒去，怎么被城主称赞，又怎么被哄抢，常家说要买酒，自己自从来到陵水城，受常家恩惠不少，所以不能拒绝说了一遍。“然后您一直也没个回音，我去华味居打了一下，说您不在，我就把葡萄酒卖了。”最后，司楠犹豫着又加了一句，“张伯伯，如果您不介意，我去和常大哥商量一下，分您一部分？” “司姑娘，你这葡萄酒，一年能酿多少斤？能存放多久？”张远明问道。 “一年两多斤差不多吧，等葡萄过季了就没办法酿了，放一年肯定没问题。”司楠想了想，答道。 “那司姑娘有多少把握，能让常家船行把葡萄酒分一部分给我？又能分多少出来？” “这个，张伯伯，我们一起去船行找常大哥谈吧，具体的，我也不能做主。”司楠说道。 司楠和张远明到了常家船行，常致森正在和人谈生意，常致霖跟船押了两百斤葡萄酒去了陵阳城。赵卓年把司楠和张远明让到了自己的房，司楠说完来意，直言这个事儿自己做不了主，还得等常致森决定。 “小丫头，我给你高价，你还拆我的台，不地道啊。”常致霖和张远明也不陌生，华味居偶尔也会从常家码头走货，所以当着张远明的面，常致霖开起了玩笑。 “常大哥，这个事儿是我处理不当，要不以后还是按二十两一斤来算吧。”司楠表示领情。 张远鸿却从常致森的话里出了其他的意思，第一，常致森给的价不止二十两，就是不知道高了多少。第二，常家兄弟和司楠的关系确实很好，这叫自己一口一个“张老板”，对司楠，叫的却是亲昵。三嘛，估计自己不管是想从司楠手里还是从常致森手里拿到一部分葡萄酒，这个价格，可就不是二十两了。 “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合同都签了，还能带反悔的？这样吧，张老板亲自来，常家不能不给面子，我是二十五两一斤从小丫头那里收的葡萄酒，我原价分两成给张老板，但是张老板得承诺，不能低于五十两一斤卖出去。张老板，你看，怎么样？”常致森从自己手里卖酒给张远明，一是卖了张远明的面子，二也省了司楠的事儿，就算张远明背后的人想打什么主意，也得考虑一下常家，常家现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搓圆捏扁的。 张远明一，果然如自己所料，还好价钱加的不多，“常老板，价钱方面老朽没有异议，就是这量上，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常老板也知道，我是要运往京都，量少了怕是不值当跑一趟。” “也是，我忘了张老板的生意主要是在京都那边了。这样的话……小丫头，明天第二批葡萄酒就可以开封了吧？”常致森问道。 着常致森和张远明打机锋的司楠猛的被点名，楞了一下才答道，“啊？是的常大哥，明天你就可以让人去搬了。” “一共有多少斤？”常致森又问。 “八百七十斤，我留二十斤自己喝，还有八百五十斤。”司楠算了算，答道。 ………………………………………………………… 中秋加更，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七十一章 买人和交锋 第七十二章 月饼（中秋快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二章 月饼（中秋快乐） “那这样吧，张老板，这一批八百五十斤全部给你，以后每年都按这个量，如何？”常致森对张远明说道。 张远明想到司楠说每年总共也就能酿两斤左右，要是八百五十斤，就差不多占了四成，自己全部运到京都去卖，价钱可以卖的更高，“那就多谢常老板了。晚上张某在得月楼请客，还请常老板和司姑娘赏脸。” 张远明没想到的是，司楠低估了那片山谷葡萄的产量，直接把葡萄酒的量低估了一半，这样一算，其实还没有两成的数量多，等第二年张远明发现之后，打呼上当。 “哈哈，张老板客气了，常某晚上一定到。”常致森说完，见司楠一脸犹豫，又说道，“小丫头，晚上我去接你一起过去。” 司楠常致森这样说，也就答应一定去了。 常致森申时中就去了猫儿胡同，先叫了四个丫鬟和两个小厮过来看了，夸了司楠眼光不错。又参观了一下存放葡萄酒的屋子，最后摒退所有人，对司楠说道，“司姑娘，以后再有什么稀罕东西，直接告诉阿霖或者来船行找赵卓年找我都行，常家船行做的可不止货运客运生意，咱们都这样的老关系了，肯定不能亏待你的，对吧？” “那个，常大哥，你们船行是不是上面也有人？”司楠下午回到家，把常致森和张远明的话想了几遍，觉得他们大概都是在说自己上面有人，这样谁也不要想着欺负谁。 “哈哈，果然阿霖说的没错，司姑娘年纪虽然小，但是果然想法很多。”常致森笑着说道，“是的，要是上面没有人，常家码头哪里还能姓常。” “常大哥，咱们都老关系了，你还叫我司姑娘，叫我囡囡好啦。”司楠发现常致霖一般情况下都是叫她司姑娘，可是她一常致森低沉的嗓子说出司姑娘这三个字，就会想到常致森恐吓她的那个场景，不能老是这么提心吊胆的被吓。 “囡囡？”常致森轻轻叫了一声。 “对啊，我姨母，姐姐都这样叫我。咦，看起来常大哥比姨母年纪还大，怎么还没有成家啊？”司楠故意问道。 “呵呵，囡囡这是关心我吗？可是——那，和，你，有，什，么，关，心？”常致森一字一顿的反问道。 果然，恶魔永远都是恶魔，哪怕他背着天使的翅膀，也还是改变不了恶魔的本质！司楠恨恨的想着。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最近刚说了一句话，发现套在常大哥身上特别合适。”司楠咬着牙说道。 “哦？什么话，说来。” “哼，偏不告诉你！” ……………… 经过这一次，司楠觉得常致森其实本质挺好的，只是嘴巴坏了些，总结起来就是猥琐大叔的标准写照。 常致霖从陵阳城回来，就发现自家大哥好像有点不对劲，有事没事的和他提司楠，语气里满是赞赏，恨不得直说司楠要是大个五六岁，他就立马提亲去。 “哥，你不会是有那个什么癖吧？”常致霖含糊的问道。 “什么癖？”常致森问。 “恋……癖？”常致霖声音更小了。 常致森瞥了一眼自家弟弟，温柔的说了句，“你才有恋童癖。滚！”一只砚台飞了出去。 滚出去的常致霖抬脚去了司房菜，不是吃饭的点儿，吴来福在大长廊里乘凉，唐山在柜台后面打瞌睡，三柱和小康子坐在桌子前面大眼瞪小眼。常致霖转了一圈，没看见司楠，见李素兰和吴燕儿都不在，敲了敲柜台，唐山一下子惊醒过来。 “哟，二爷，您过来啦。” “嗯，你们东家呢？”常致霖问道。 “哦，二爷，您还不知道呢，您去陵阳城的时候，东家给铺子里又雇了几个人，她和夫人还有另外两位姑娘都回去酿葡萄酒了。”唐山说道。 “哦，酿酒的活儿她们娘几个能干完？”常致霖想到自己捏了一下午葡萄，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 “二爷，赵爷给介绍了个经济，东家买了六个人，四个粗使丫鬟，两个小厮，都留在家里干活呢。”唐山说道。 “哦。”常致霖又转了两圈，心里和猫抓的似的，想去猫儿胡同看看，又觉得自己没个由头。“我先走了，你接着睡吧。” ………………………………………………………………………… 不知不觉日子进了八月，陵水城已经有了秋的迹象。葡萄基本已经采摘完了，还剩最后一批一斤葡萄酒没发酵完。眼看了还有十来天就要到中秋节了，司楠准备好好庆祝一下，犒劳一下众人。 司楠大学毕业后在山西吕梁待过，那一年中秋是在一个同事家过的，那个同事家里有一套设备，自己家里打月饼卖。司楠还记得那种空壳月饼是用鏊子烙的，司楠画了图样，让靖成拿去铁匠铺子打两个，三天就做好送了来。还可以做不用烤箱的广式冰皮月饼，不过司楠最爱吃的还是莲蓉蛋黄馅儿的苏式月饼。 司楠跑去大厨房问吴嫂子，“婶子，咱们这城里有卖烤饼子的吗？” “烤饼子？” “对啊，烤出来的饼子。”司楠点点头。 “姑娘，你想吃烤饼子？”吴嫂子奇怪的问，家里什么吃食没有，非要吃烤饼子。 “不是的，我想要看看烤饼子的炉子。”司楠答道。 “嗨，姑娘你要看烤炉直说嘛。我家当家的他家就有，不过还在乡下老房子里，要不让我当家的去拉过来？”吴嫂子说道。 “明天我和大叔一起去看看吧，有用再拉回来。”司楠说道。 “姑娘，你要烤炉做什么？自己烤饼子？”吴嫂子又问道。 “嗯，做好吃的！”司楠笑着答道。 第二天，司楠带着初雨跟吴来福去了乡下老家，吴家老宅破落的塌了一角。吴来福在厢房里翻出了烤炉，司楠围着转着两圈，整个烤炉是个四方形，前面中间部分有四个抽屉似的铁板，左右两边是炉膛，司楠点点头，“大叔，拖回咱们家吧。” “好嘞，姑娘。” 司楠回到猫儿胡同，就开始准备做月饼的材料，冰皮月饼不用烤，留着最后做就行，空壳月饼相对简单些，有了烤炉，也不用等鏊子了，司楠决定先做空壳月饼。 现在家里人手多了，用不着司楠亲自动手，指挥了初晴和面，面粉，鸡蛋，油，按10:1:1的比例和到一起，又和初云两个换着揉了小半个时辰，司楠扯了扯，觉得劲道够了，就把面团放一边醒着，再准备月饼馅儿。 空壳月饼的馅儿最简单，芝麻红糖，就可以了，司楠喜欢再加上点花生碎，于是炒了点花生，炒到七八成熟就可以了，趁热搓掉外面红皮，然后切碎，拌到芝麻红糖中。现在就可以包月饼啦。 分剂子，不需要称量，差不多大小就可以。馅儿也不用包很多，薄薄的抹上一层，团起来放到模具中压出花来就可以了。司楠和平儿带着四个丫头做了八十个月饼胚子就停手了，第一次做，司楠怕失败了，浪费食材。 司楠让靖成和靖安把烤炉拖到一进的院子里，两边炉膛都烧上火，第一炉司楠一层只让放了四个月饼胚子，试试火候什么的。一直大火烧了一盏茶时间左右，烤炉里开始飘出香味。司楠让初晴拿湿布裹着手，拉开第一层铁板，四个月饼都鼓了起来，就是表面有些裂开了。四块铁板上的月饼情况都差不多，司楠估计是面稍微有点干，或者火有点大。 第七十二章 月饼（中秋快乐） 第七十三章 分月饼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三章 分月饼 司楠让初晴把十六个月饼分了一人一个，又给李素兰和吴嫂子那边都送了。冷却后的空壳月饼脆脆的，月饼皮里面沾了一层红糖花生，又想又甜，司楠最爱这个味道。 “姑娘，这月饼真好吃，小的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月饼！”靖安人长的忠厚，嘴巴却会说，特别是他傻傻一笑，然后开始夸赞你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他夸的对，说的都是实话，心里熨熨贴贴的。 “这都是小意思，跟着姑娘我，有你的口福～”司楠算盘接受靖安的称赞，得意的说道。 面干没办法，只能先从火上试一试，烤第二炉的时候，司楠让靖安压了压火，中火烤了一盏茶的时间，灭了火又用余温烤了一会，这次出炉的月饼就很像那么回事了，看起来和司楠以前吃的那种一模一样。 “成功了！”司楠稍稍激动了下，虽然很简单，但是成功带给人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妹妹，这个月饼咱们可以放到铺子里去卖。好吃，价钱还不贵。”平儿知道空壳月饼做起来材料简单，想着成本不高，中秋节的时候铺子里一定好卖。 司楠心里算了算，一个月饼也就是五六文钱的样子，卖上八文钱一个，应该能卖不少，既然平儿提出来了，也不费什么事，就应了吧。 “姐姐，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做月饼卖月饼的活儿就交给你管了，初晴初云和靖成给你帮忙。怎么样，能行吗？”司楠问道。 “当然能行！妹妹你等着瞧吧！”平儿斗志满满的答道，又吩咐道，“初晴初云靖安，你们三个把剩下的月饼都烤出来。烤好的就放到簸箕里冷着。” 司楠不管平儿怎么吩咐又有什么想法，但是卖月饼还是让她有了点其他的小想法，知道今天这厨房和烤炉自己用不上，就不准备再研究新的月饼，而是让初月初雨把第二炉的月饼拿食盒装了，让靖成赶车，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 司楠先去鸿记买了四个木头雕花的四方礼盒，四个八角礼盒。给张远鸿留了四个空壳月饼，寒暄一阵后又去了码头的铺子里。正好是吃饭的时候，司楠索性就在铺子里吃了碗面条，两个丫头还有靖成也都随便吃了点。 司楠一共带了四十个月饼出来，给张远鸿四个，还有三十六个，四方礼盒一盒装四块，装了两盒，八角礼盒一盒装八块，也装了两盒，还剩下十二块，给铺子里八个人一人一块，剩下四块，司楠索性又装了个四方礼盒给唐山，让唐山先收着，等过两天再配一盒拿回家给家里人尝尝，唐山乐的跟什么似的。 估么着差不多末时末，就是睡午觉也该起来了，司楠拿着四个礼盒，带着初雨一个人去了常家船行。司楠先去找了赵卓年，把两个四方礼盒送了过去，“赵大哥，我家新打的月饼，送你几个，拿回去给赵老爹和青青姐姐尝尝。”虽然没去过赵卓年家，不过平时闲聊的时候也了解了赵家都有些什么人。 赵卓年笑眯眯的接了，“谢谢你呀，司姑娘，这月饼铺子里也要卖的吧。什么时候上架，我再给你捧场去。” “呵呵，赵大哥，这次卖月饼是平儿姐姐总管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今天中午刚做出来的，先拿来给你和常大哥常二哥吃吃看。”司楠也笑着说道。 “哦，平儿姑娘这次挑大梁呀！那我更得去捧场了，哈哈！好了，快给二当家送月饼去吧，我也不留你了。”赵卓年从常致森和常致霖零零散散的话语里，也大概知道了常致霖的那么点心思，闲话两句就让司楠去找常致霖。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样吧。 常致霖好久没见到司楠了，夏天的时候，他负责葡萄酒的销售业务，跟船跑了几趟，来来回回两个月就过去了，等他把事情都处理好，不用再往外跑了，司楠也不怎么往码头来了。常致霖无缘无故又不好上门去找人，只好盘算着去拉最后一批葡萄酒的时候跟着上门去看看。 “常二哥，你在吗？”司楠站在门外，有点紧张，她有段日子没见常致霖了，确定自己的心思之后，司楠再找不到和常致霖相处时最开始的那种无拘无束。 常致霖正在发呆，他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原本他就没什么爱好，现在也不想逛街了，没事干的时候就在屋子里发呆。猛的到司楠的声音，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起身开门见了司楠，僵着的脸才有了表情。 “司老板，今天不忙了，怎么有空过来？”常致霖笑咪咪的开玩笑道。 “常二哥，做了月饼，请你和常大哥尝尝。”司楠指了指初雨手里的礼盒。 “哦，又有口福了，快进来坐。”常致霖把司楠让进门，接过初雨手里的礼盒，又对初雨道，“你先回铺子里去吧，等下我送你家姑娘回去。” 初雨隔着门朝司楠看过去，司楠犹豫的点了点头。初雨行了个礼，就转身回了铺子。 “常二哥，葡萄酒的生意还好吧？”司楠坐下之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拿葡萄酒当挡箭牌。 “挺好的，聚仙楼每天都能卖出去百八十斤，在陵阳和其他地方，更是物以稀为贵，每天限量一百斤，生意好着呢。对了，囡囡，还有多少酒没出？”说到葡萄酒，常致霖也来了兴致。 “还有一斤多一点儿。常二哥，中秋节快到了，送礼的人多，你可以订做一些葡萄酒礼盒，做的高档一些，配上月饼礼盒一起对外卖，就说这是今年最后一批葡萄酒了，卖完就得等明年了，还能卖的更贵。”司楠给常致霖支招。 “唔，这个主意好。等晚上我和大哥商量一下。”常致霖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来尝尝月饼什么味道。”常致霖边说边打开礼盒，看见肚子鼓鼓的月饼，奇怪的“咦”了一声。 “小丫头，这月饼好奇怪，空心的？”常致霖拿起一个，翻过来倒过去看了两遍，觉得重量不对，问道。 “是呀，常二哥，你尝尝看。”司楠捧着脸，趴在方桌上看着常致霖说道。 常致霖拿了点心盘子，把点心都装到礼盒里，然后就着盘子，手洗使劲，就把空壳月饼捏的碎成了几块儿。捡了个小块塞进嘴里，嗯，脆脆的，又香又甜。 “不错，小丫头，这也是你做出来的？”常致霖一口气把一个月饼都吃了。 “算是吧，点子是我想的，但是初晴初云动的手。”司楠说道。 “嗯，应该的，既然买了人，就该让她们干活，洗衣服做饭什么，以后你别动手了。”常致霖又拿了一块月饼，捏碎吃了起来。 “常二哥，你中午没吃饭吗？”司楠瞪着眼睛问道，这一块月饼有成年男子巴掌那么大，常致霖竟然吃了一块还要吃。 常致霖噎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嗯，中午吃的比较少。小丫头，你这月饼都是红糖花生馅儿的，还有其他味道的没有？” “呵呵，常二哥，今天才做了这一种口味出来，以后还会有的。还有，月饼的生意我做不了主。”司楠说道。 第七十三章 分月饼 第七十四章 中秋节礼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四章 中秋节礼 晚上有事，提前更了。 ………………………………………… 司楠说月饼的生意她做不了主，常致霖还真吃了一惊。差不多认识一年了，猫儿胡同宅子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司楠做主，这会儿突然有个司楠做不了主的生意，还真叫他不习惯。 “本来我只是想做点月饼犒劳犒劳大家，忙了一个夏天都挺辛苦的，现在又不缺钱了，也不用让自己那么累。平儿姐姐说月饼可以卖到铺子里卖，我说让她管，她就应了，现在正在家拼命做月饼呢。”司楠笑着解释道。 “确实，这月饼味道很好，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材料，应该不贵吧？一年就一个八月十五，就算没钱的人家也会买几个应应景的。不过在铺子里卖，可不能用这种礼盒来装，一个盒子也得一两银子吧。”常致霖说道。 “嘿嘿，我这是拿来送礼的，当然要包装的好一点。”司楠说道。 “送礼？我看你是变相的来通知我说，等月饼上架，该去捧场消费吧。”常致霖见司楠说到送礼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哪里是真的来送礼，这分明是来告诉他要去照顾生意。 司楠“咯咯”笑起来，“平儿姐姐第一次做生意，我这个做妹妹的，多少也得贡献点力量啊。”司楠笑着说道。 “哦，那你可得好好贿赂贿赂我，船行正在给伙计们准备节礼呢，月饼肯定是要买的。”常致霖慢慢悠悠的说道。 司楠眼睛一亮，虽然没准备靠卖月饼挣钱，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香菇肉酱本钱大出力多，都一直做下来了，月饼只忙着几天，能赚钱为什么不赚！ “常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只给伙计们备节礼？来往交易的客户呢？不送吗？”司楠抓着常致霖的胳膊，语速飞快的问道。 “都要送，都要送。现在正在商量，照什么标准来送。”常致霖好笑的看着司楠，说是不管卖月饼的事，一到赚钱，还是忍不住。 “常二哥，我觉得吧，船行的伙计们，就给这种空壳月饼就行了，便宜又好吃，普通伙计一人给八块，就够一家子分的了，另外再给两斤下品竹叶青，一百文钱就够了。管事的，除了月饼和酒，另外再加上五斤白面，两百文打住。船行的客户，葡萄酒二斤，月饼两盒，当然不是这种空壳月饼，常二哥，我家还有其他种类的月饼，各种馅儿的，给我两天时间，后天我都拿过来你尝尝，肯定比外面卖的好吃！”司楠扒着手指，边想边说。 常致霖完哈哈笑起来，“小丫头，你可真会打算，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帮我把月饼都定下了。又准备赚我多少钱？” 司楠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常二哥，咱们是老关系户了，你照顾我生意，我就照顾你价钱，两厢便宜，为什么不做这生意。” “行，我和年哥再商量商量，你先把月饼礼盒配出来。能让你赚的钱，肯定让你赚。”常致霖顺手拧了拧司楠的鼻子。 “常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司楠抬手打掉常致霖的手，气急败坏的说道。 “好好，我错了，再也不干了。”常致霖毫不在意，笑嘻嘻的说道。 常致霖送司楠回了铺子，司楠也没耽搁，带着初雨初月和靖成回了猫儿胡同。 平儿带着初晴初云这半天又做了两百多个空壳月饼，司楠忙叫打住。 “姐姐，这两百多个月饼够铺子里卖几天了，先别做了。常二哥说船行给伙计和客户发中秋节礼要用月饼，发给伙计的用这种空壳月饼，咱们再另外做一些高档些的月饼，好给船行的客户当节礼。” “妹妹，常二哥他们要月饼的话，量一定很大，离中秋节很近了，咱们能赶得上吗？”平儿心里想了想，问道。 “应该能行，你看，空壳月饼我估计的数量是两个左右，你这两个多时辰就做了两百多个，要是紧着些，有个三两天就能够数了。送客户的还要少，肯定能赶得上。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月饼的口味，一个礼盒装八块，分成四种口味，都来想一想，做什么的好。”司楠大概估计了一下月饼数量，发现完全没问题，也就踏实了。 “嗯，蛋黄莲蓉的，以前在安陵城的时候，孙姨娘给我吃过，特别好吃！”平儿想了一会儿，说道。 “行，蛋黄莲蓉，初晴，你去寻夫人拿钱，让靖安赶车，你们俩先去买点咸鸭蛋和莲子回来。”司楠对初晴道。 初晴应了一声，自去寻李素兰。 “姑娘，豆沙馅儿的也挺好，得月楼有一种豆沙馅的月饼，每年都卖的比别的馅儿的好。”吴燕儿看平儿她们烤月饼，也过来跟着凑趣儿，就提了个她知道的。 “嗯，试试吧。红豆家里有，暂时不用买。初雨，你去泡上一盆红豆，等会儿煮豆泥。”司楠又吩咐道。 “是，姑娘。”初雨应了声，转身去厨房泡豆子了。 “再来一个火腿的吧。”司楠自言自语道，她喜欢吃肉，粽子里都要包咸肉吃，月饼也能做肉馅儿，味道还特别。 “快，再想一个甜味儿的馅，正好两种咸的两种甜的。”司楠催促道，早一点定下来早一点做，做出来就能卖钱了。 “要不，就五仁的？我就吃过一回，很甜。”不知道是初雨还是初月说了一句。 司楠顿时满头黑线，她不爱吃五仁馅儿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还有整块的冰糖。 “对啊，姑娘，五仁月饼也卖的很好的。”吴燕儿附和道。 “咳，那就五仁的吧。燕儿姐姐，库里应该还有火腿，你让吴婶子先帮忙找找。初雨初月，你俩准备五仁馅儿去。靖安，你去粮行，让送一百斤细白面和一百斤粗白面过来。”司楠把任务分工到人头，自己拉着平儿去选模子。 司楠看来看去都不满意，现有的模子，都是简单的四个字印在月饼皮上，也没什么花样，平儿倒是看着什么都不错。 “姐姐，咱们回屋去，我来画两张，拿去找工匠做吧。”司楠招呼平儿回房，自己磨墨，把她以前见过的合四为一的吉祥成语图画了几个，招财进宝，马到成功，福禄双全，日进斗金，一帆风顺，考虑都是做生意的，司楠选了招财进宝，日进斗金，福禄双全，马到成功四个。 司楠带着图纸，自己去了鸿记。张远鸿一见司楠，就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司姑娘，又来照顾老朽生意。” “伯伯，今天来是有事儿麻烦您。”司楠说道。 “哦，司姑娘的麻烦事儿都是赚钱的事儿。快说来，让老朽跟着乐呵乐呵。”张远鸿笑着说道。 “伯伯，想麻烦您帮忙做几个月饼模子。”司楠一边说，一边把图纸递过去。 张远鸿接过图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司姑娘，这是招财……进宝……日进斗金……福禄双全……马到成功？” “是的，伯伯，我着急用，您看多久能做好？”司楠问道。 “唔，今天晚了，后天，后天上午吧。”张远鸿想了想，说道。 “伯伯，我明天就要用，能不能加加班？”司楠又问道。 “这样……”张远鸿摸了摸胡须，“司姑娘，我只能说尽量吧，让工匠今天晚上连夜给你做，明天不管什么时候做出来，我都立刻让人给你送过去。” 第七十四章 中秋节礼 第七十五章 卖月饼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五章 卖月饼 “谢谢伯伯，那工钱？”司楠问道。 “司姑娘快别提了，你让我打的展示柜，这半年可卖了不少，那图纸你都没跟我收钱，做这点东西，还收什么钱。”张远鸿连忙说道。 “嗯，伯伯，这次这个图样不能现在就送给您，我和常二哥指着这个赚钱呢，等过了今年，我还免费送给您，您可得帮我做好保密工作。”司楠状似无意的拉出常致霖，叮嘱张远鸿道。 “姑娘还信不过我？”张远鸿笑着说道。 “伯伯办事我放心，不过白嘱咐一句，是我小气了。”司楠敛目认真说道。 司楠回府，看着四个丫头准备好四色月饼馅儿，没有和面做月饼皮，怕包出来月饼早了，等模子做好了皮都风干了。 第二天，直到末时初，鸿记的小伙计送了福禄双全和日进斗金的模子过来，说另外两个晚些时候再送过来。司楠又道再一起送十个八角礼盒过来。 司楠指挥着初晴初月和面，初雨分剂子，自己和平儿包月饼，初云和靖成负责把月饼放到模子里压出花，靖安烧火烤月饼。到酉时初，另外两个模子和礼盒也送了过来。等到吴嫂子和李素兰做好晚饭，司楠带着人已经做好了八十个月饼，四样馅儿各二十个。司楠看着十盒月饼，心里美滋滋的，就是不卖钱，自己看着也舒服。算好月饼成本，司楠就让人吃饭去了。 等到第三天早上，司楠带着月饼去了常家船行，常致霖看着月饼皮上的花纹字样，惊的目瞪口呆，“小丫头，这是你画的？” “对呀，怎么样常二哥，我家的月饼，可还拿得出手？”司楠得意的说道。 “样子是拿得出手了，还得看看味道呢。”常致霖说道。 常致霖叫人拿了一盒去厨房，把月饼切成小块，又叫了常致森和赵卓年，把四个口味的月饼都尝了。 “不错，蛋黄莲蓉的咸甜适宜，又不像得月楼做的那么油，我喜欢。司姑娘，到时候蛋黄莲蓉的月饼多做些，我自己拿钱与你买。”赵卓年特别钟爱蛋黄莲蓉，一边吃一边和司楠预定。 “赵大哥客气了，船行要是跟我订月饼礼盒，多做几十个送你都成。”司楠笑嘻嘻的说道。 “囡囡，你这是**裸的行贿啊！”常致森说道。 “那常大哥就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吗？我也可以行贿你啊。”司楠说道。 “咳咳，”常致森不妨司楠说这话，一不小心呛的咳了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了，就又问道，“囡囡，这样一盒月饼，要多少钱？” “常大哥，这一盒八块月饼是两块蛋黄莲蓉馅儿的，两块豆沙馅儿的，两块五仁馅儿的，两块火腿馅儿的，蛋黄莲蓉和火腿的，单个售价一两银子一个，豆沙和五仁的，八百文一个，这样装成盒子，八两一盒，如果装四方礼盒，四两一盒。”司楠说道。 “司姑娘，你这价儿，可比得月楼要的还高呐，得月楼一个八角礼盒才要六两银子，像我们要是大量订购，价钱还能商量呢。”赵卓年说道。 “赵大哥，我的蛋黄莲蓉月饼，可比得月楼的好吃？”司楠眼珠子一转，笑咪咪的反问道。 “好吃！唉……”赵卓年挫败的叹了口气。 “哈哈哈，年哥，你还有什么话说。”常致霖笑着说道。 “二爷，小的没话说，司姑娘的月饼又好吃又别致，贵就贵一点吧，大不了从小的工钱里扣，谁叫小的贪嘴，吃人家的嘴软呢。”赵卓年故作哀怨的说道。 司楠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喜欢和赵卓年打交道，这个人说话做事都是面面俱到，又能不顾小节插科打诨，让人觉得很舒服。 “行了，都别笑了。小丫头，这样的礼盒，准备上两百盒，空壳月饼准备两四百个，每八个包一包，礼盒八月初十要全部装好，到时候我让人去你那取。纸包的，十四那天送过来就行了。”常致森似是早就考虑好了，一点不带打结的说了要多少月饼。 “行，常大哥，今天这十盒，还剩下九盒，算是我给你们送的节礼了，万别嫌少哇。”司楠指着剩下的月饼说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常致霖宠爱的看了一眼司楠。 司楠离开船行，径直去司房菜。平儿一早带着初雨初月来铺子里卖第一天烤的月饼，除了这两天自家吃的，还剩一百五十多个，都拉到铺子里了，八文钱一个，包间里是油纸包好的，六块一包，五十文钱一包，平儿让初晴拿了几块月饼捏碎了给客人品尝，一中午也卖了十几包。 “姐姐，生意怎么样啊？”司楠在自留的包间里找到平儿，问道。 “妹妹，你快来，你看，光成包的月饼就卖了十八包，都说咱们做的好吃。”平儿自己准备了个记账本，卖一包就记一包，卖一块就记一块。 “前面零卖的呢，怎么样？”虽然包间里生意更好，司楠还是牢记刚开始自己给司房菜的定位，不管是新品还是节日促销，司楠始终关注大长廊里的散客。 “唔，前面还行吧，尝了的都说味道好，一块两块有买的，也有说下工的时候过来买了带回家的。”平儿说道。 “有生意就行，咱们明天开始就得先准备船行要的月饼了，我先回家去，让初雨初云先多做些空壳月饼给你备着。”司楠说完，去厨房转了一圈，见碗筷蔬菜摆的整整齐齐，地上灶台上干干净净，没有油污，心里很是满意，把唐山夸了一顿，说十五给他放假。 “东家，葡萄酒我就不肖想了，到时候能不能把月饼分我点？”唐山乐呵呵的问道。 “嗯，你好好干活，我考虑考虑。”司楠故意道。 “东家，您开恩呐～”唐山拉长着调子。 “行～你忙去吧，我这就回了。”司楠说道。 司楠从码头离开，先去鸿记订了二百个八角礼盒，又去粮食铺子订了三百斤白面，才又回猫儿胡同。初雨初月靖成靖安四个就开始和面，给平儿做空壳月饼。直忙活到大半夜，烤炉加上三个鏊子一起，赶出来六百多个月饼，司楠叫人都回去休息，明天开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装礼盒的四色月饼，豆沙馅儿的最简单，司楠决定留着最后做，再次是五仁，司楠让丫头们先做蛋黄莲蓉馅儿的。自己带着人把陵水城翻了个遍儿，总算凑够了做月饼的火腿。 真正做起来，司楠才发现自己之前想的太美好了，原来算的一天能做多少简直就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光和面就差点要了几个丫头小厮的命，最后又是全家齐上阵，加上沐休的吴贵吴亮，才在八月初十，把两百个礼盒堪堪装好。 赵卓年带人拉着大板车过来接收月饼，过了数儿，又随机开了十几个盒子，见月饼都整整齐齐，没有变形或者碎了的，便痛痛快快付了钱。 “赵大哥，另外给你的月饼，等把船行要的都做完了再给你。”司楠记得自己还要行贿，但是现在实在忙的顾不上，只好先打下空头支票。 “没事，你先忙你的，到时候能来得及就做，来不及就算了，这两百盒，肯定有我的。”赵卓年也不在意。 第七十五章 卖月饼 第七十六章 平儿的心思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六章 平儿的心思 额，看桔子树大大的《麒麟》忘了更……非常抱歉⊙▽⊙ 八月十四一大早，靖安靖成把三百包两四百块月饼整整齐齐的码到车上，还有另外给常致霖兄弟和赵卓年的。拿毡布盖了，司楠带着初雨跟着车一起去了常家船行。 十五那天船行放假，除了留下来值班了，今晚下工后，等十六早上再来就行。常致霖收了月饼，也不卸车了，只说下午发完月饼给司楠送回去。 “常二哥，那晚上叫常大哥一起去我家吃饭吧。明儿十五，你们肯定有酒场要赶。索性就今晚，咱们一起吃顿饭吧，算是谢宴，感谢常大哥常二哥这大半年对我们家的帮助。”司楠看着常致霖，笑吟吟的说道。 常致霖想也没想，立刻就答应了，“小丫头，你要真的想谢我，就好好想想晚上做点什么好吃的吧！” “这个难不倒我～噢，常二哥，我先去把月饼送给赵大哥，顺便问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赵大哥也帮了我不少。常二哥，你先忙去吧，那个常大哥那里我就不去啦，我有点怕他。”司楠说着吐了吐舌头，让初雨抱了月饼盒，去了赵卓年办公的房。 常致霖看着司楠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像长高了不少，和旁边十三岁的初雨比起来，没矮多少，他哪里想得到，初雨长了十几年，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干活，哪里能长个子，到了猫儿胡同之后，吃的好了吃的饱了，好像还长高了点。 赵卓年的房门没关，司楠嘴里说着赵大哥我来给你送月饼就径直进去了，进了门才发现屋里还有人，赵卓年和一个姑娘正坐在茶桌旁。 那姑娘背对着司楠，司楠只觉得好眼熟的背影，来不及多想，见赵卓年抬头看她，连忙先张口道歉，“赵大哥，不好意思，我见门开着，没以为有人在……” “没事，司姑娘，平儿姑娘也是刚到。”赵卓年摆摆手，示意司楠进来。 司楠到平儿姑娘四个字，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一滞，嘴里就叫了出来，“平儿姐姐？” “妹妹。”那姑娘转过身来，不是平儿是谁。 司楠顾不上和赵卓年打招呼，奇怪的问平儿道，“姐姐，你怎么在这？” 平儿脸有点红，小声说道，“早上我和吴大叔一起去铺子里，大叔说明天中秋，常二哥和赵大哥这半年照顾我们良多，应该好好请他们吃顿饭，我就过来问问，问问赵大哥有没有时间……” “原来咱们姐妹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来请赵大哥晚上去家里吃饭呢。赵大哥，常二哥说了晚上一定去的，你可别说你没空。”司楠站在顾不得平儿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自己是真的来请赵卓年吃饭的，先把这事圆过去再说吧。 “呵呵，两位姑娘亲自来请，有什么事儿都得推了呀，晚上我和二当家一起去。”赵卓年也是刚让了平儿座，还没说上话司楠就到了，本来还奇怪平儿来找他什么事，现在一说是吃饭，便痛快的应下了。 “初雨姐姐，把月饼给赵大哥。赵大哥，这四盒月饼，有两盒是蛋黄莲蓉的，还有两盒是四个口味都有的，拿回去给赵伯伯和青青姐姐尝尝，也算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司楠吩咐初雨把月饼给赵卓年，见赵卓年接了，就拉着平儿告辞，“赵大哥，我们先回去了，晚上见。” “好的，谁赶得车？路上小心点。”赵卓年把人送到船行门口，见司楠和平儿都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去。 司楠打发初雨去铺子里和吴来福说一声平儿和她一起回去了，不用担心。这才问平儿，“姐姐，真是吴大叔说该请常二哥和赵大哥吃饭的？” “额……”平儿语滞，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老实承认，“妹妹，是我自己想的。” “姐姐，你该不会是喜欢……”司楠表情纠结，还没说完就让平儿一把捂住了嘴。 “好妹妹，万别说。”平儿捂着司楠的嘴，自己脸也涨得通红。 “唔唔唔，唔唔唔唔。（我不说，先放开我。）”司楠一边扯平儿的手，一边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她要喘不过来气了。 平儿松了手，又抱住司楠的胳膊，“妹妹，你答应我，不能和别人说。” 司楠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看着平儿压低声音说道，“姐姐，我不和别人说，但是你得实话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赵大哥？” 平儿红着脸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司楠又问。 “赵大哥第一次和常大哥他们去铺子里吃饭的时候……”平儿扯着衣角。 “姐姐，你才几岁，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司楠觉得自己额角掉下三条黑线。 “我都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可以……嫁人了……”平儿越说声音越小。 “你那是虚岁好不好！”司楠气结，“你知不知道赵大哥多大了啊？他都二十多了，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再说，他是没成亲，可是他有没有未婚妻或者中意的姑娘什么的你知道吗？” 平儿继续揉衣角，“年纪大些没什么不好啊，娘说以后嫁人，就得找个年纪大一些，成熟的，会照顾人。就算赵大哥都二十多了，要是有未婚妻，早就该成亲了，哪里能等到现在。再说，你不是还喜欢常二哥吗？你才多大？” “你怎么知道！”司楠震惊，自己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吧，都没怎么和常致霖单独见过面啊。 “你说梦话时候说的，我见了。”平儿看着司楠，不怀好意的说道。 “姨母没到吧？”这下轮到司楠紧张了。 “见了。”平儿说道。 司楠觉得自己大脑混乱了，不能思考了。 “不过娘没清你说的是什么。”平儿又接着说道。 “哎呦，姐姐，不带你这样说话大喘气的。”司楠拍了拍胸脯，安抚了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 “妹妹，咱们俩扯平啦，我不说，你也不准说。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关于常二哥的事。”平儿这会儿也缓了过来，开始和司楠讨价还价。 “什么事？”司楠问道。 “妹妹，你还记得有一次在铺子里，小山哥说看见常二哥和一个女的在船行门口拉拉扯扯吗？”平儿神神秘秘的说道。 “记得。”司楠为着那事还郁闷了好久，问也不能问。 “我这几天不是都来铺子里卖月饼，又见着那个女的啦。她来铺子里吃饭，跟小山哥打船行和常大哥常二哥的事儿，小山哥精的跟鬼似的，不仅没告诉她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把她的底细套了出来。妹妹，你知道怎么回事啊？”平儿笑咪咪的说道。 “我哪里能知道。姐姐，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快说吧。”司楠被平儿勾的心痒痒。 “嘻嘻。妹妹，那女的是来找常大哥的。”平儿说道。 “怎么回事？她来找常大哥，怎么会和常二哥拉拉扯扯？”司楠奇怪。 平儿理了理揉皱的衣角，又接着说道，“那个女的是陵阳城来的，以前常大哥去陵阳城做生意的时候和她来合作过，她爹请常大哥在家里吃饭，她躲在屏风后面偷看，一眼就看上常大哥了。她软磨硬泡让她爹跟常大哥提了提，常大哥说自己暂时不考虑成家，那姑娘的爹本来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嫁那么远，这事就算了。谁知道过了一年多，她自己跑来找上门了。那天常大哥正和人谈生意，也不想见她，就让常二哥出来打发她走，不知道怎么的，就拉扯起来了。” 第七十六章 平儿的心思 第七十七章 有钱之后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七章 有钱之后 司楠了平儿的话，心里又高兴起来，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喜欢常致霖。 “姐姐，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可万别在姨母面前露了马脚。这个事情，不是咱们可以开口的。”司楠认真叮嘱了平儿。 “嗯，我知道。”平儿也认真的点点头。 回到猫儿胡同，司楠和平儿都当什么也没发生，照旧该干嘛干嘛。中午随便吃了点，歇了午觉起来，吴嫂子那边歇了假，给宋四娘和王春兰两个一人拿了二十块空壳月饼和五斤猪肉，算是节礼。司楠和李素兰商量出来菜单，就让吴嫂子带人准备晚上要用的食材。 凉菜准备的拍黄瓜，卤猪下水，鸡丝拌干丝，老醋花生，金针拌芹菜，皮蛋豆腐，共六道。热菜准备的红烧排骨，爆炒猪大肠，糖醋鱼，干锅鸡，蘑菇小炒肉，蒸蛋，椒盐小羊排，香菇肉酱烧茄子，豆芽粉丝，酸辣白菜，共十道。主食备的鱼肉饺子和猪肉馅饼，司楠用烤炉做了两次馅饼，味道都很好。 申时初，常致霖和赵卓年给船行的工人发了节礼，留下值夜的人手，就带着礼物和吴贵一起回了猫儿胡同。司房菜那边也关了门，吴来福给帮工的四个婶子一人包了两包空壳月饼，又发了五十文的过节费，小康子和三柱，一人两包月饼，五十文钱，另外发了二斤猪肉，唐山除了空壳月饼，司楠另外给了他两个月饼礼盒。 吴来福和常致霖四人前后脚进门，吴嫂子已经带着初云初月四个把菜做的差不多了，坐下就能吃，吴嫂子和吴燕儿吴贵吴亮死活不肯上桌，只好让吴来福陪着常致森常致霖赵卓年三人喝了两杯，司楠给李素兰平儿和自己倒的葡萄酒，一顿饭吃下来，也喝了五六杯，司楠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等感觉到醉意的时候，已经要撑不住了，最后稀里糊涂的被吴嫂子抱回去睡了。 司楠不在，桌上的几个人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常致森开口道叨扰久了该回去了，李素兰硬留了又吃了饺子，又把馅饼包了拿盒子装了两份，一份给常致霖带回去当宵夜，一份让赵卓年带回去给家里尝尝。 常致霖抱着盒子一路回到船行，到底没忍住又吃了一个，吃完抱着常致森直说撑得难受。常致霖晚上也喝的多了点，现在脑子迷糊着，常致森看着拿他没办法，又叫厨房熬山楂汤给他喝了消食。 过完中秋，最后一批葡萄酒也出了货，司楠和平儿拉着李素兰在屋里数钱，一个夏天过来，葡萄酒卖了三五百斤，一共收入八万七五百两，成本只有白糖和酒坛子，五百两银子都不到，剩下的八万七两都是银票，装了整整一箱子，李素兰把钥匙拿打珞子的粗线穿了挂在司楠脖子上，箱子就随意放在炕上，和其他带锁的箱子看不出来两样。单卖月饼这一项，也收入了一六百多两，除了本钱，司楠把整头数和卖葡萄酒的钱收到了一起，零头归到公中做家用。司房菜铺子那边，从四月初六开业到现在，平均月收入一百一十两，除了本钱工钱以及给吴来福和唐山的分红，剩下的司楠分了一半放铺子里周转，另一半就交给李素兰做家用。 李素兰刚开始对着一箱子的银票很是战战兢兢，夜里都要醒两三次，起来摸摸箱子还在不在，锁还在不在。后来钱收多了，总算习惯了，夜里也能睡的安稳了。 “妹妹，我们现在有这么多钱，要怎么花才能花的完啊！”平儿自己算了算，觉得照她们现在过的日子，这么多钱真是一辈子也花不完了。 司楠知道卖葡萄酒赚了很多钱，不过每次都是零零散散的收钱，她也没想到了竟然有八万多将近九万两银子。司楠也纠结起来，她上辈子也从来没有八万块钱的存款，现在有了这么多钱，还真不知道怎么花。 “要不咱们买点好地，把地佃出去给别人种，每年也能有点固定收入？”司楠想了想，说道。 “囡囡，地是一定要买的。安陵城的司府，大老爷是做官的，二老爷管着生意，那生意做的可大了，但是还是每年买庄子买地，三老爷就是管庄子上的出产。还有，要是买庄子，就直接再买一班人专门种地，买人比雇人或者把地佃出去更合适，你握着他们的卖身契，才不怕他们跟你淘气糊弄你。”李素兰说道。 司楠点点头，“姨母，咱们先拿一部分钱出来买地吧。让常二哥和赵大哥他们帮着参谋参谋。如果真能买个合适的庄子，就把原来庄子里的人也买下来。” “那要是钱还剩很多怎么办？”平儿又问道。 “买宅子。”司楠答道，原来司楠想过开酒楼，可是常家船行在码头上开了聚仙楼，她一不想和常家打擂台，二也是确实没有信心能经营的超过聚仙楼，所以司楠才会首先考虑买地，再接下来，就是买房子。 “咱们这个三进院子，一开始住着还宽敞，可是现在，一进院子吴大叔一家和靖安靖成住着，又开着香菇肉酱的作坊，坛子罐子摆的满满当当的。第二进院子盘了炕，咱们娘三个住了。初晴初雨初云初月住在第三进院子的厢房，咱们原来住的屋子都改成了储藏室。整个三进院子一点儿空都没有，要是再添人或者添点其他的，都没地方了。” “还要添人？”李素兰了有些惊奇，正经的主子就司楠一个人，连带她和平儿，也不过就三个人，现在有四个丫头和两个小厮，再加上有些事儿自己也能动手，六个下人足够了。 “姨母，我打算再买了宅子咱们三个就搬出去。把这边改成作坊算了，一进院子给吴婶子做香菇肉酱，三进院子以后只管酿葡萄酒，二进院子住人。初晴她们四个当时是按粗使丫头的条件买回来干活的，反正现在有钱了，姨母您再添两个贴身伺候的，以后姐姐和我大了，也得一人添两个吧。靖安靖成可以管车马来往，还要有打扫院子的，厨房里的，都需要人呢。所以买人是肯定的。”司楠现在对买卖人口是一点心理阴影也没有了。 “说的也是。不过还是紧着先买地吧。宅子不着急，暂时也不需要酿葡萄酒了。”李素兰说道。 “嗯，明天我就去找常二哥和赵大哥，有合适的庄子先买两个。”司楠就道。 第二天，司楠带着初雨去了码头。司楠出门爱带初雨，主要是因为初雨较另外三人更稳重一些，干活认真，不爱说话，有时候司楠故意问她们四个一些需要思考的问题，也都是初雨的答案更靠谱一些。 到了船行门口，司楠却犹豫起来，八月十四那天，自己贪杯，直接醉倒在饭桌上，还不知道常致霖会怎么想，自己还没树立起美好形象，就先添了一笔败笔。 司楠在船行门口画圈圈，正好让送客人出来的小林看见了。 “哟，司姑娘，来找二当家呢？” “啊，小林哥。常二哥在吗？他要是忙的话，我先回了，改天再来找他。”司楠觉得自己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第七十七章 有钱之后 第七十八章 商议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八章 商议 司楠说完话，转身就走。 小林愣了一下，想去拉司楠，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看司楠真的走了，连忙喊到，“司姑娘，二当家不忙，您快回来吧。” 小林这么一喊，司楠就真的走不得了，只好磨磨蹭蹭的转身又走回来，进门的时候，狠狠瞪了小林一眼，把小林瞪的丈二摸不着头脑。 “司姑娘，二当家的在他的房里，您只管去。”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司楠，小林只好赔着笑招呼司楠，这位姑娘和两位当家的以及赵管事关系都不一般，正经的不能慢待。 司楠扭扭捏捏走到常致霖的房门口，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别扭完全是自己没事找事！自己一个七岁小娃儿，再贪杯也喝不了多少，喝醉了，完全是这个身体机能的问题，是客观原因，不是主观原因，也许别人没觉得有什么，自己在这瞎折腾啥，大大方方的当没这回事就对了。 初雨就见一家姑娘站在走廊里，嘴里念念叨叨的，完了深吸一口气，抬手去敲门。 “常二哥，可以进去吗？” 隔了两三息，常致霖开了门，笑着说道，“小丫头，还跟我客气，快进来吧。” 司楠乍一看见常致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心肝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常致霖见司楠不说话，自顾在椅子上坐了，还装模作样的喝了盏茶，以为司楠有什么事，又不好意思开口，就问道，“小丫头，出什么事了？” 司楠正借着喝茶来平复心跳，见常致霖这么问，也是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啊？哦，常二哥，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请你帮忙，打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庄子要卖的。那个葡萄酒卖了不少钱，我和姨母都想先买两个庄子，以后就是不做生意了，也能有个固定的收入。” “这样啊，我找人给你打着吧。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寻么，把情况都打清楚了才好，省得以后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夹缠不清。”常致霖心算了下葡萄酒的数量，大概也知道司楠手里有多少钱了，对于司楠要买庄子，还是很认可的。 “嗯，这个不着急，买庄子的时候最好能连人一起买下来，以后好管理。地方也不需要太大，出产能养活十来口人就行了。”司楠又补充道。 “哦，这些都好说，就是一个人也没有，我也能给你弄合适了。要买两个，是准备你和平儿姑娘一人一个吗？这是准备嫁妆呢？”常致霖笑眯眯的说道。 司楠顿时觉得满头黑线，“常二哥，我才多大，哪里就想那么多了。” “哈哈，逗你呢。放心吧，肯定给你把事办合适了。”常致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打个哈哈也不再提。 “常二哥，还要麻烦你个事儿，我想在离猫儿胡同近的地方再买个宅子。”司楠想了想，索性把买宅子的事一块儿也说了。 “还要买宅子？这是为什么？现在那个三进的宅子，住着应该足够了啊。”常致霖和常致森住在船行后面，那院子才小了。 “现在那个宅子，又是住人又是办作坊，太挤了些，况且，既然有条件了，还是让自己住的舒服点，要不赚钱干嘛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司楠解释道。 “呵呵，”常致霖笑了两声，“小丫头，每次和你说话，都感觉是在和一个成年人说话，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想的那么多那么明白呢。” 司楠尴尬的笑笑，“常二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原来那个家虽然不穷，却还不如穷人家好过活，大户人家，嗯，规矩，地位……我娘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后两句，司楠故意没有说清楚明白，让人很有发挥想象的空间，总不能说她这个芯子都快三十岁了吧。 常致霖了司楠的话，大概知道她的意思，就又说起了买宅子的事儿，“那你想要买个多大的宅子，有什么要求吗？” “嗯，也不用太大，两进三进都行，就我和姨母还有平儿姐姐住，平儿姐姐早晚还要嫁人。离猫儿胡同那宅子近一点，周围环境安静一点的就行，别的也没什么。”司楠说道。 “行，让人一块给你打着，有了消息我就告诉你。”常致霖想了想，觉得司楠这点要求实在算不上要求，其他的就自己给她把把关吧。 “小丫头，现在葡萄酒也酿完了，铺子也稳定下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再做点什么呢？”常致霖又问道。 “常二哥，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想开个铺子，赚点钱，先把日子过下去，再后来开了铺子，一个月能赚几十两银子，就想着买点地佃出去给别人种，慢慢的，赚了钱再开个大一点的酒楼，把生意做大，把日子过好。可没想到卖葡萄酒一下子赚了那么多钱，我知道这是常二哥你和常大哥照顾我，但是你们也没少赚钱，所以我还挺心安理得的。但是欢喜之后，我好像失去了方向，除了按计划买地买房，拿着钱，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司楠说着，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为什么不想开酒楼了？”常致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哥。”常致霖忙起身，让常致森坐。 原来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常致森来找常致霖去吃饭，正好见司楠最后的一段话。 司楠摇摇头，似是想让自己清楚一点，“常大哥，这还用问嘛，聚仙楼可以说就是我的终极目标，现在已经存在了，我觉得我再开个酒楼，无非也就是能比你们多几道菜，也做不到更好了。再说，常大哥你们照顾我那么多，我的钱都是你们给我赚的，怎么好意思再和你们抢生意呢。对了，常大哥，天慢慢要冷了，聚仙楼可以辟一层出来专门吃火锅，你挑个信得过的厨师，我把底料的炒制方法教给他，汤就是普通的棒骨熬的汤。菜么，只要能想到的，都可以放到火锅里吃。” “这么说，囡囡你还要把火锅的方子白送给我们？”常致森又问。 “算是葡萄酒的添头咯。”司楠回过神来，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囡囡，那我就不客气了。阿霖，多好的姑娘，以后可得对人家再好点！”常致森语气**的对两人说道。 司楠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乱跳，随便嗯了一声就又低头端起茶盅做势挡了脸。 常致霖直接忽略了自家大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哥，咱们可不能占小丫头的便宜，火锅底料的方子，该给钱还得给钱。” 司楠了常致霖的话，一口水没下去，呛得全吐了出来。嘴里道不好意思，心里却腹诽，这个憨子，这都第几次了？每次都在常致森跟前胳膊肘往外拐，难怪常致森看我不顺眼。 “常二哥，不用这么客气，反正我那小铺子，也不指着火锅赚钱，冬天蔬菜那么贵，司房菜里可卖不起来。要是便宜了别人，我肯定得狠狠宰一刀，但是咱们之间，用不着。”司楠拿初雨的帕子把身上的水擦干，连忙拒绝常致霖要给钱的意思。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时间还长着，都亏不着。囡囡，中午一起吃饭吧？”常致霖最后一语定音。 “不用了常大哥，出来的时候姨母叮嘱早些回去，还有事情要商量。买庄子和宅子的事，就麻烦常二哥了。”司楠谢了常致森和常致霖，就回了猫儿胡同。 第七十八章 商议 第七十九章 买布裁衣裳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七十九章 买布裁衣裳 感谢友可爱莫的打赏╭(╯e╰)? 司楠说有事和李素兰商量，倒不是借口，眼见着天要冷了，李素兰想着给司楠和平儿添几件秋衣冬衣，说好了下午先去挑几匹布，慢慢做来。 司楠回到猫儿胡同，李素兰和平儿还等着她一起吃饭。因为添了下人，如今吴嫂子一家，宋四娘，王春兰和司楠这边三人就分开吃饭了，司楠三个的饭菜，吴嫂子在小厨房那边做，另外四个初每天轮一个给吴嫂子打下手，再有两个在大厨房做她们和靖成靖安的饭。吴嫂子那边就宋四娘或者王春兰随便做点，也不要司楠这边另外拨钱过去。 吴嫂子说李素兰下午要带司楠和平儿去布庄，就道一起去，也给吴来福和三个孩子扯布做几件衣裳，如今吴来福在码头铺子里，每天接触的也有有钱人家的管家，不能穿的太寒碜了。吴贵这半年吃的好，个子窜了一大截，旧衣服都不能穿了。吴亮在学堂里读，吴燕儿在家帮忙，倒不需要穿的太好，只是吴嫂子觉得这几年亏了孩子，现在有条件了，总想着弥补一下。 李素兰歇了午觉起来，打发初晴初云去帮吴嫂子做香菇肉酱，然后两人带着司楠平儿吴燕儿，让靖安靖成赶着马车，往坊市去了。 “夫人，给姑娘们的衣裳用什么料子啊？”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吴嫂子问李素兰道。 李素兰看了一眼司楠和平儿，两人正和吴燕儿头靠头说着悄悄话，就道，“买匹云罗吧，做外衣，中衣用细棉布的，贴身小衣用绸缎的，穿着舒服。昨儿晚上，我还问囡囡，做什么料子的衣裳，她还说要耐磨好干活的。这些也就是我自己想想，等会儿还得看她们自己的意思。” “姑娘好性子，一点也不挑剔，吃的用的都紧着方便的来，真真是好。两位姑娘都贴心，夫人可是省心不少。”吴嫂子有段时间没和李素兰唠过，一时说起来就感慨万。 “嫂子还羡慕我了？小贵现在出息了，小亮也上学去了，燕儿眼瞅着一天天出落了，家里家外都赚钱，等小贵娶了媳妇，燕儿再嫁了人，你和吴大哥只管守着小亮过，你这命才叫个好呢。”李素兰真心的替吴嫂子感到高兴，这一家子，算是过起来了。 “夫人说的是，想想以前的日子，再想想现在，真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托了姑娘的福，等下买了布，姑娘的衣裳就教给我做吧，我当年做姑娘的时候，做的衣裳没有人不夸的。”吴嫂子自豪的说道。 “行，也让你表表心意。”李素兰笑着说道。 李素兰和吴嫂子说着话，一时不觉就到了坊市。还是去的布衣阁，吴嫂子动作快，扯了几尺葛布，几尺麻布给吴来福和两个小子做衣裳，又让吴燕儿挑了一样细棉布，吴嫂子又给挑了一样素罗，小二打包好了送上马车。 李素兰那边还在挑着。司楠和平儿各挑了两样细棉布，两样素罗，又给李素兰也挑了两样，李素兰还想买几匹绸缎，布衣阁只有两样花色俗气的，还是锦衣阁淘汰过来的，李素兰心里不满意，就想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囡囡，先买这几样吧，咱们再去其他布庄看看？”李素兰征求司楠的意见。 司楠一下子想起来霓裳羽衣，立即道“好啊，姨母，咱们去霓裳羽衣看看吧。” 李素兰想到那是整个陵水城最贵的布庄，就有点犹豫，不过想到那一箱子的银票，就又释然了。“行，去霓裳和羽衣看看。” 几人到了霓裳羽衣门口，司楠说先去霓裳看看，长长见识，不一定非得买。 那霓裳门口的小二，见司楠等人衣着普通，也没歧视什么的，热情的迎了五人进去，大概介绍了店内布匹的摆放分类，就不说话了，只管跟在几人后面，有人问了，才仔细介绍一番。 司楠一边看一边暗暗腹诽，果然称得起陵水城第一布庄，织锦缎，妆花缎，软香锻，销金锦，云锦等各色绫罗绸缎分门别类摆放的满满当当。李素兰看着就走不动路了，眼睛盯着一匹浣花锦都不带动眼珠的。 “这位夫人，这匹浣花锦色调柔和，很适合您这样皮肤白皙的人穿，价钱也不算贵，扯上几尺做件外衫吧。”那小二也机灵，见李素兰喜欢，就推销开来。 李素兰晃了晃眼，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小哥，这浣花锦什么价？”司楠见李素兰实在喜欢，也不差这点钱，那小二开了口，司楠就顺势问了。 “这位小姐，这浣花锦在咱们霓裳算是中等布料，是本地织工织的素锦，又请了陵阳城的大师傅染的色，一尺只要三两银子，这位夫人身材细长，骨肉匀称，做一件外衫，扯个四尺就足足够了。”小二细细说了。 “算了，囡囡，再看看别的吧。”李素兰觉得价钱贵了，就不想买了。 “姨母，喜欢就买上几尺呗，又不是特别贵，咱们还穿的起。小哥，麻烦你，先扯上五尺包起来。我们再看看别的。”说着，司楠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小二，“不忙找钱，走的时候再说。” 司楠拉着李素兰和平儿索性又挑了三尺素绢，三尺销金锦，五尺妆花缎，最后五十两银子都没够，又添了二十六两。 “行了，也不用再去羽衣了，咱们早点回去吧。”从霓裳出来，李素兰还有点心疼，她哪里就用得着这么贵的料子。 “姨母，咱们赚钱就是为了花了，可不能本末倒置。拼命赚钱，累死累活的又舍不得花，那赚钱干嘛？”司楠开解李素兰道。 “好了囡囡，我总是觉得今年咱们卖葡萄酒赚的钱太容易了，明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个情况，该省的钱还是省的好。”李素兰忧心道。 “姨母，别想了，咱们不是要买庄子了么，不管怎么样，以后都能吃穿无忧了，姨母，你不用那么操心了。”司楠说道。 “就是。娘，妹妹说的对，咱们以后会越过越好，你就等着享福吧。”平儿也安慰道。 日子流水般的过去，一转眼进了十月，天气明显的冷了。因着陵水河十一月中旬就要封河了，码头上的船只往来最近日益多了起来，连带着司房菜的生意也小小的火爆了一下。 聚仙楼把一层二层改成了火锅专场，除了清汤锅，香辣锅，司楠又教了海鲜锅底，各色菜品也像司房菜那样摆在了琉璃展示柜里，火锅的营业额一度超过了正常的炒菜。常致森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把司楠又高看了，甚至觉得自家弟弟要是一直不开窍，等再过几年司楠大了，娶回来做弟媳也是很好很好的，俗话说三岁看老，司楠这才七岁，已经跟个大人似的，等年纪大了，那还得了？ 十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常致霖带了个经济去了猫儿胡同找司楠，说是陵水城附近有个庄子要出售，常致霖去看了一遍，又找人打了，觉得还不错，就来找司楠再去看看。司楠正好也没事，就带着初雨，跟着常致霖去了。 第七十九章 买布裁衣裳 第八十章 买庄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章 买庄子 常致霖找的经济姓李，田地庄子这一块的业务娴熟，他的妹婿在城主府农司当个小吏，经常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所以大户人家要买卖田地庄子也多是找他。 常致霖找到李经济，说要买两个庄子，要求离城近，但是不用很大，庄子上的仆役要懂事话会干活，出产种类多一些，不怕多花钱。李经济了就把这事儿放在了心里。结果没多久，他妹婿就来寻他，说是农司的赵司长要卖庄子。赵家那庄子李经济知道，就在常家码头再往西五十多里路，圈着大青山的一面山坡，山上有一半是种的果树，另外都是三十多年的杉树，樟树，椴树。陵水河从庄子大门外流过，赵司长专门让人挖了一条水渠，把陵水引进了庄子。庄子拢共五百多亩地，一大半都是上等良田，只有少数的下等田。 李经济一想，这可满符合常致霖的要求，要是能做成这桩生意，他的中人抽成必少不了。于是就细细的问了妹婿，赵司长为什么要卖庄子，庄子上的仆役是不是一起发卖。李经济的妹婿就道，赵司长年过五十，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嫁到陵阳城去了，据说婆家在陵阳城也有些势力。可是这唯一的儿子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赵司长黑白灰三色收入，也抵不过儿子在赌场里签的欠条，只好偷偷摸摸的卖家产，因为李经济妹婿的关系，卖庄子这活儿就落到了李经济身上。 “大哥，赵司长说了，他这个庄子光地价就值七两银子，再加上山上的那些树，地里的收成，庄子上的人和房子，一共算做一万两银子，如果能一次性付清，还可以稍微让一让，九两也行。”李经济的妹婿说道。 李经济又亲自去赌场打了一番，确定真的是这么回事儿，才又找到常致霖。 常致霖知道后，先去看了庄子，觉得挺满意，又去打探了一遍赵司长儿子的事儿，这才带着李经济去找司楠。 司楠信得过常致霖，李经济把话又说一遍，也不多问，直说看过庄子再谈其他。 李经济没想到常致霖是帮别人买庄子，做主的竟然是个小女娃，心里就有些嘀咕，猫儿胡同的三进宅子虽然值些钱，可看司楠穿戴又很普通，只怕这桩生意是做不成了。 李经济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半分不露，到了庄子上，领着司楠和常致霖里里外外的转了一遍。山上的树也看了，地里的收成也看了，庄子的布局规划司楠心里清楚了，就有八成相中了。 “常二哥，我不懂，你看这庄子怎么样？”转了一圈，三人找了一户人家借了口水喝，司楠就问常致霖道。 “我看还行，离城近，又有山有水。夏天来避个暑，冬天来看个雪，不错。”常致霖先看中了庄子才去找司楠，所以也是说的满意的话。 “唔，李大叔，不知道这庄子什么价？”司楠就转头去问李经济。 “姑娘，您和常二爷都是相熟的，小的也不瞒您，这个庄子做价一万两，但是主人家着急用钱，如果能一次性付清全款，这个价钱还能让一让，九两。您可以问问常二爷，九两买这样一个庄子，那真真是再划算不过了。”李经济答道。 司楠就去看常致霖，常致霖点了点头，道，“小丫头，这个价钱确实合适，要不是你要买，我就自己买下来了。” “那行，李大叔，我信常二哥，也信您，麻烦您再跑一趟，跟我回去拿钱，顺便把买卖文签了。”司楠也不再说其他，立时拍板。 司楠痛快拍板，倒把李经济惊了一下，九两银，就是个成年人也得考虑一下，这姑娘连考虑都不考虑，说买就买了！ “姑，姑娘，您是付现银？”李经济只愣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 “银票行吗？不行咱们一块去钱庄兑银子。”司楠答道。 “行，行行。姑娘，那您歇好了，咱们就回去，今天就把这事儿办了？”李经济激动的搓了搓手，这笔生意他抽百分之二，九两就是一百八十两！ “嗯，那现在就走吧。”司楠把盛水的碗放下，又留了两个铜板，才起身往外走。 付钱，写文，盖红契的过程就不赘述了，司楠拿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地契房契的时候，心脏狠狠的跳了几下，这是她亲手挣来的，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家产！ “姨母，等再有合适的庄子，买了就写姐姐的名字，到时候就给姐姐当嫁妆。”晚上睡觉的时候，司楠睡不着，就拉着李素兰和平儿聊天。 平儿见司楠说给她做嫁妆，想起来之前让司楠撞到她去找赵卓年，便也不让她，翻过身就去扯司楠的脸。 李素兰正挑了灯给司楠做小衣，司楠这样说，就道，“囡囡，这钱都是你赚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和平儿，如果还在那个司府，一辈子也就是伺候人的命了，跟着你出来之后，反而当起了主子，沾了那么大的光，哪里还能再让你破费。” “姨母，瞧您这话说的，我叫您一声姨母，叫平儿姐姐，咱们就是正经的一家人，一家人干嘛要那么见外，我赚了钱，就咱们三个人花，我有的，都不会少了姐姐。姨母，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司楠扒拉掉平儿的魔抓，爬到李素兰身边说道。 “娘，以后我嫁人了，就带着你一起住，他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嫁！”平儿也爬到李素兰身边，把头搁在李素兰腿上，表白道。 李素兰开始让司楠的话感动的要掉眼泪，一平儿这样说，憋不住又笑了出来，手上轻轻拍了平儿一下，说道，“胡说什么，哪有嫁人还带着娘的！以后不许再说这话，让人去了笑话你。” 平儿早和司楠又滚到了一起，司楠说平儿姐姐你要嫁给哪个他啊？平儿嘴笨不会说，就去呵司楠的痒痒，司楠躲不过，一边笑一边求饶，好姐姐好姐姐叫了无数声，平儿才放过她。 闹了一会儿，李素兰收了针线，把两人赶到一边睡觉，又吹了灯，自己也睡下了。 司楠要睡不睡的当口儿，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庄子的主人了，要不要去开个会，和庄户们搞搞关系，最起码也认认人什么的。不过没等她想太多，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司楠起来就问李素兰，要不要去庄子一趟。 李素兰想了想，说道，“按理，主家换人，庄头应该前来拜见，不过估计庄头现在还不知道换了主家。咱们去一趟，稍稍给点好处，也能拉拢拉拢人心，认认真真的给你干活。” “那咱们去一趟吧，等下叫吴大叔别去铺子里了，跟咱们去庄子，有个什么事儿，我们不懂的，还有个懂的人。”司楠就道。 “把家里人都带上，咱们一块去。”李素兰怕庄子上的人欺负司楠人小，便主动要跟去。 吃了早饭，吴来福和靖安赶着新买的一架马车，载着司楠李素兰和平儿，靖成赶着旧马车，车上坐着四个初，一起往庄子上去了。 第八十章 买庄子 第八十一章 建设司家庄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一章 建设司家庄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赵家庄子，哦，现在该叫司家庄子了。路上司楠和平儿还睡了个回笼觉。 进了庄子，吴来福打了庄头的家，两辆马车就径直去了。 庄头姓赵，叫赵得源。原来是赵家的一个粗使仆役，后来主动要来庄子上，因为种地的活计好，人又老实持重，慢慢的在庄子上就有了声望，上一任庄头病了之后，就被推举为新的庄头。和赵家交接的时候，赵家已经把赵得源和庄子上其他赵家下人的身契一快过给了司楠。 到了赵得源家门口，大门敞开着。四个初先下了车，初晴抱着锦垫，初云拎着食盒跟着吴来福直接进了门，一边走一边问赵庄头可在家。初月端了小凳子放在司楠坐的马车旁边，就和初雨站在旁边，请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下车。 司楠这边的这阵仗，引了不少人在远处指指点点。三人稳稳的踩着凳子下了车，李素兰打头，司楠和平儿跟在左右，再往后是初雨初月靖安靖成，浩浩荡荡的进了门，在院子里遇上吴来福和赵得源。 赵得源抢了两步上前，恭恭敬敬给李素兰和司楠平儿行了礼，嘴里道，“夫人和两位小姐亲临，本应该迎出门去，奈何刚才正在整理后院菜地，一身泥水，怕污了夫人小姐的眼，只好换了衣裳才来。” 司楠见吴来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知道赵得源说的是真的，就冲初雨抬了抬下巴。 初雨上前，虚扶了赵得源一把，笑眯眯的说道，“赵庄头客气了，还不快请我家夫人小姐进屋坐下。” “是，是，请夫人小姐跟我来。” 赵得源引着几人去了堂屋，初晴早把主位上铺了带来的锦垫，初云正拎着带来的茶壶倒茶，当然茶盅也是自家带来的。 李素兰和司楠平儿落了座，让初雨把庄子的地契房契还有庄子上众人的身契拿给赵得源一一看过，确认无误，吴来福这才开口说话。 “赵庄头，现在你也确认过了，赵家庄子包括你自己，确实都易了主，我们夫人小姐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所以庄子上的人，原来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庄子上出了事，夫人小姐只找你一个。” “是是，吴管家放心，这庄子上的人都是忠厚老实的，个顶个都是种地的好手。家里的丫头小子也没有偷奸耍滑的，小子们七岁就要上山捡柴火，丫头们要挖野菜捡木耳。上了十岁的小子，都要跟着下地干活了。”赵得源说道。 “还有一点，人事不动，但是庄子上的规矩要改一改。”吴来福顿了顿。 赵得源一规矩要改，头上立刻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偷偷抬眼看了下李素兰，后者正端了茶盅喝茶，看不见脸上什么表情。 好在吴来福也没有多折磨他，又接着说道，“一般人家，庄子上每年的收成，有九成是要交给主家的，剩下一成，可能连养活庄子上的人都不够，大家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还吃不饱穿不暖，要是不辛辛苦苦的干活，那可能一口粮食也得不到。这也没办法，谁叫咱们都卖了给人。我知道，先头的赵老爷是个良善的，只要八成收成。但是据我所知，去年春天大旱，两成收成也不抵以往一成，年底的时候，赵老爷可是实实在在的发了顿火。我说的对不对赵庄头？” “是。吴管家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赵老爷发没发火小的不知，不过赵家管家确实发了顿火。”赵得源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呵，行了，不提以前怎样，现在说说新规矩吧。我们夫人小姐心善，规定从今年起，庄子上的收成，只收六成，剩下四成分给大家。庄子上五百亩地，一大半是上等田，今年又是风调雨顺，最后收成怎么样，赵庄头想必比我清楚，四成的收成，足够大家吃饱穿暖有盈余了。” 赵庄头待吴来福话音一落，立刻跪了下来，眼泪也就要滴了下来，“小的，替庄子上的乡亲们谢谢夫人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的一定和大家伙说，好好种地，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 “赵庄头，快起来吧，地上冷，着凉生病，还得花钱请郎中。”司楠开口道。 “是，是，小姐，小的失态了。”赵得源站起来，说话的时候腰弯得更厉害了。 “赵庄头，我还要在庄子里盖宅子挖鱼塘，干活的人每天两顿饭，另外发二十文工钱，不知道庄子上能出多少人手？”司楠问道。 “小姐，现在地里的活计不多，每家能抽一个壮劳力，整个庄子一共四十九户，就能有四十九个壮劳力干活。”赵得源说道。 “那行，麻烦赵庄头先把事情规矩给庄户们讲一讲，让大家准备一下，三天后我送图纸过来，到时候开始干活。除了壮劳力，再找十个婶子做饭，一样管两顿饭，但是没工钱。”司楠说道。 “没问题，小姐，您放心，小的一定把规矩事情说清楚。”赵得源道。 “姨母，那我们先回去吧？”司楠转头问李素兰。 李素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开口道，“行。赵庄头，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们走吧。” “夫人慢走，小姐们慢走。”赵得源把司楠等人送出庄子，等马车走得看不见影子了立刻敲响了庄口大榕树上吊的大钟，通知全庄人村口集合。 “各位叔伯兄弟大娘婶子姐妹们，刚才来的是咱们庄子的新主家。新主家说从今年开始，庄子上的收成只要交六成上去就行了，剩下四成分给我们。”赵得源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果然人群里响起了议论声，最后辈分最大的宋老爹站了出来，问道，“得源，你看新主家说话可能算话？” “宋老爹，您放心吧，新主家虽然架子排场大了些，可我看是说话算话的。”赵得源说道。 “四成收成啊，今年终于能过个好年了。”宋老爹自言自语道，背着手走了。 “哎，这个宋老爹，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赵得源哭笑不得，“宋家老大在不在？在了吱一声。” “得源叔，我爹不在，我在，有啥事我回去告诉我爹。”宋家小孙子在人群里喊到。 “行了，是这样的，主家说要在庄子里盖宅子挖鱼塘，要庄子里出人手，这会儿地里没什么活儿，我就替大家应下了，一家出一个壮劳力，每天管两顿饭，另外有二十文钱。回家之后都自家商量商量，谁来谁不来，明天到我那说一声，大后天开始干活。没事了，都散了吧。” 赵得源也背着手往家走，想起李素兰最后说的好好干，少不了他的好处，心情好的好像大冬天的太阳。 再说司楠这边，上了马车，李素兰的腰就塌了下来，“哎呦，多久没坐的这么板正了，累死我了。” “嘿嘿，姨母，你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司楠笑嘻嘻的说道。 “还不是你说的，第一次见面，得庄重严肃点，不然怕压不住。对了囡囡，只收六成收成会不会少了点？比别人家少的太多，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李素兰问道。 “没事，姨母。上次我和常二哥来这庄子看的时候就发现这儿离咱们长葡萄那个山谷近，明年就把葡萄酒放这边酿，还有挖鱼塘养鱼，都需要人手干活，不先给点甜头，谁肯认认真真干活？咱们又不是真的要靠这收成来过活，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司楠说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第八十一章 建设司家庄 第八十二章 暖棚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二章 暖棚 司楠回去后，想把宅子图纸画成后世的二层小楼的样子，考虑半天，还是按照猫儿胡同的宅子画了图纸，又画了后世大棚的图纸，有了属于自己的庄子，就不怕有人偷学，她想试试种反季节蔬菜。 到了约定那天，司楠带着初雨出月，让靖安靖成赶车，去了庄子上。等司楠到庄子的时候，赵得源已经带着人在村口候着了。 司楠把宅子的图纸给了赵得源，“赵大叔，房子就盖在村口吧，我看这一块地方挺大的，足够了。盖房子需要用的青砖石板，你让人去买，靖安，你带着银两跟去付钱，别怕花钱，东西捡好的买。房子盖好之前，你留先留在这。” “是，姑娘。”靖安接过初雨递过来的小匣子，里面有四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五十两碎银。 赵得源看了图纸，没什么难度，就把图纸给了宋家老大宋大壮，宋大壮把人分了三队，一队去买青砖石板，一队去打地基，还有几个人去和烂泥，摔泥模。 等人都走了，司楠又对赵得源说道，“赵大叔，我这还有点小小的工程，你帮忙找两户人家，单独给我建，要找靠得住的，能保密的人家，男的女的大人小孩都要能干活的。” “小姐，这是要？” “赵大叔，叫姑娘，别叫小姐，着别扭。”司楠摆摆手，“赵大叔，你家要是有人手，就另外再找一户人家就行了，先找好人，等下我们再说。” “那行，姑娘先去我家坐一会儿，我找了人再回去。”赵得源把司楠领到家门口，喊自家媳妇出来接进去，自己又去找人了。 赵得源家的把司楠让到堂屋，现拿抹布擦了椅子，又拿出一个新做的坐垫铺上，“姑娘，垫子是新做的，虽然料子不怎么样，但是干净。” 司楠见赵得源家的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打着补丁，但阵脚细腻，洗的干干净净的，布料还没坐垫的料子好，就知道之前日子过得也不好。 “婶子，不用客气。你也坐，咱们说说话。”司楠指了指下手的椅子，让赵得源家的坐下。 赵得源家的也不客气，一边说那我就斗个胆，坐下和姑娘唠唠嗑，一边就坐到了司楠指着的椅子上。 “婶子，我就喜欢您这样爽朗的性子。也不用特意说什么，就说说您家几口人，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司楠说道。 “行，姑娘，除了我和我家那口子，还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都娶了媳妇啦，闺女还没嫁人。这两天老大媳妇她爹去世了，老大和老大媳妇回娘家了，估计明天出了头七就回来了。老二在拾掇地里的活计，老二媳妇和闺女上山捡柴火去了，快到冬天了，柴火烧得快，不捡不行啊。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做做针线，闺女手巧，跟她奶奶学的一手好针线，偶尔去城里接了活计回来做，也能补贴补贴家里。姑娘给减了每年上交的份例，以后日子肯定不会这么困难了。”赵得源家的说着说着，就感慨起来。 “婶子，日子都是人过起来的。我家里一开始也没钱，为了赚钱我和姨母姐姐也是绞尽脑汁，现在不是就好了起来？”司楠宽慰道，“婶子，以后我要庄子办作坊，养鱼种树，这些额外的活计用人都另外付薪水，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能过上好日子啦。” “真的？姑娘这话不哄人？”赵得源家的紧张的问道。 司楠笑着不说话。初雨就道，“婶子，姑娘哄你做什么？就像我们这样的侍俾下人，姑娘使唤着多干点活儿，还得惦记给吃两顿好的，要不就是赏衣裳铜钱。庄子里办作坊。那不得比我们内院的活计辛苦，姑娘还能亏待了不成？” 赵得源家的就呐呐得道，“是，是，不能亏待了。姑娘，你是不是还有事要交待我家那口子去做？是不是……” “呵呵，是的，婶子，我现在就有个赚钱的活计要交给赵大叔，不过这活计你们一家做不来，还得再找一家一起才行。赵大叔这是找人去了，等赵大叔回来，我就和你们说说是怎么个赚钱的法子。”司楠笑着说道。 赵得源家的还待说什么，院子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娘，爹回来啦。二叔一家也都来了。”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后面是一个比她大一些的，梳着妇人头，应该就是赵家的老二媳妇，再后面还跟着赵得源和另外几个人。 “姑娘，这就是我小闺女。玲儿，快来见过姑娘。”赵得源家的冲赵玲儿招手。 “姑娘好。”赵玲儿上前几步，行了个蹲礼。 “快起来吧，玲儿姐姐。”司楠道。 “姑娘，这是我二弟赵得礼一家，都是老实人，不会乱说话。”赵得源指着身后的人对司楠说道。 司楠目光看过去，赵得源的二弟大概四十岁左右，或者可能还要小一些，庄户人家成日里风吹日晒，总会显得老一些。旁边是同样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妇女，应该就是他的弟妹了。另外还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十**岁的姑娘。 “赵大叔，我信你。快都坐吧，我把事情说一说，大家看看能行不能行。”司楠起身招呼大家都坐下，“是这样的，赵大叔，我想建两个暖棚，等到冬天，种反季节蔬菜。” 赵得源和赵得礼都没说过什么叫反季节蔬菜，但是懂了司楠说的冬天种菜，一时都愣住了。 “姑娘，冬天，真的能种菜？”赵得源问道。 “现在还只是个想法，具体能不能行，就要看赵大叔你们了。大叔，你和赵二叔先按这图纸把暖棚建起来，其他的咱们再说。”司楠让初雨把图纸拿给赵得源。 司楠在穿越前，经常冬天去暖棚里摘草莓和圣女果，所以对暖棚样子非常熟悉。图纸上画的前墙低后墙高，顶上架着木头架子，架子的空格处是镶琉璃的。左面用墙封死，右面带一小间屋子，是整个暖棚出入的唯一途径。暖棚内沿墙盘四面火炕，提高暖棚温度。暖棚长二十米，宽十米，最低点高三米，最高点高五米。 “姑娘，这暖棚容易建，盘火炕也不用找别人，就是这顶棚用的琉璃……”赵得源看了图纸，有点犹豫的说道。 “琉璃我买了给你们送来。赵大叔，建两个这样的暖棚，大概要多久？”司楠问道。 “那姑娘这墙准备用什么材料？青砖还是泥墙？”赵得源又问。 “就用泥坯就行了，先简单点来，试验成功了再说。”司楠道。 “这样的话，我们两家人，能出活的有八个人，不用打地基……姑娘，不封顶的话，有个十来天就能建好。”赵得源算了算，答道。 “嗯，赵大叔，钱还是找留下的靖安拿，你给安排一下住处。还有干活人的两顿饭，必须有一个肉菜，不要省钱，过几天我再来。”司楠又仔细嘱咐了一遍，就带着初雨初月回去了。 离了庄子，初雨捏着衣角揉了半天，期期艾艾的问司楠，“姑娘，我家里大哥成亲之后分家分了出去，还剩我爹和弟弟两个相依为命，能不能让他们搬到庄子上，给姑娘种地养鱼？干什么都行！” “哦？初雨姐姐，你家里当初卖了你，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司楠问道。 “姑娘，当初是我大哥做主卖了我……大哥要娶媳妇，家里没钱……我爹没拦住……我弟弟偷偷找过我……”初雨小声答道。 第八十二章 暖棚 第八十三章 初雨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三章 初雨 “初雨姐姐，回去之后让靖成赶车送你回家去，把老伯和哥哥先接过来，等过几天再来庄子的时候一起过来。”司楠知道初雨是个有分寸的，不该说的话不会说，既然开口了，那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反正庄子上活计多，也不在乎多两个人。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初雨顾不得还在马车上，扑通给司楠跪了下来。大哥和爹爹弟弟分家的时候，刻薄的大嫂几乎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要走了，地也只留了几亩下等田，初雨虽然愤怒，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今天司楠说庄子上活计多，另外做活还发工钱，她抱着试试看的念头跟司楠说了，没想到司楠竟然同意了！ “初月姐姐，快把初雨姐姐扶起来。还没过年呢，磕头也没有红包。”司楠一边伸手扶初雨，一边笑着说道。 “噗嗤。”初月了司楠的话，笑出了声，“姑娘，快别逗奴婢们笑了，我都没劲儿扶初雨姐姐了。” 初雨也是一边抹着激动的眼泪，一边咧着嘴笑。 一时回了猫儿胡同，司楠按计算出暖棚所需要的琉璃块数，让初雨送去鸿记订做，顺便回家把人接过来，初雨高高兴兴的去了。再回来时，初雨爹和弟弟都一块跟了来。初雨带着两人给司楠磕头，司楠连忙拦了，别的不说，尊老爱幼这一条司楠就过不去。 “李老伯，到了这，就和自己家一样。地方小，先凑合着住两天，等庄子上宅子盖好了，你们再搬过去。”初雨原是姓李。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李老爹激动的只会说谢谢。 “姑娘，我什么活儿都能干，我们不会白吃白住的。”初雨的弟弟突然站直了腰，坚定的说道。 司楠这才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初雨的弟弟，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肤色有些发黑，眉眼俊秀，紧紧的呡着嘴唇，流露出一股坚毅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司楠突然问道。 “啊？”少年似是没有想到司楠问了这么一句。 “阿弟，姑娘问你的名字！”初雨见弟弟愣神，明显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口提醒。 “李毅。”李毅吐出两个字，又紧紧的呡起嘴唇。 “你读过吗？识字吗？”司楠又问。 李毅突然涨红了脸，眼睛也红了，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说话。 “姑娘，阿弟他原来也上过村里的私塾，后来……因为……就没再去了……”初雨遮遮掩掩地解释道。 “啊？噢，那个，初雨姐姐，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司楠见初雨和李毅反应有些激烈，眼珠一转，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初雨姐姐，我的意思是，李毅哥哥年纪不大，要是读过或者想去读的话，可以和小亮哥哥一起去学堂读，来回也有人一起照应着。” 司楠话音刚落，李毅就张口问道，“姑娘，你说的当真？” “当然。你要是选择去学堂，我可以给你交束修，供你吃穿，甚至给你发月钱，但是，如果学的不好，将来没什么出息，我可是要跟你收回这些钱的。”司楠半是玩笑的说道。 司楠决定资助李毅读，一是见初雨脾性好，又有见识，再看李毅，想必也差不到哪去。二来，也花不了多少钱，万一他以后出息了，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光。 “姑娘，你放心，在私塾的时候，老师说我考个秀才轻而易举。虽然这两年没再去上学，可是我每天晚上都自己看，以前学到的东西一点都没忘，如果去学堂复习一段时间，明年就能下场。”李毅激动的说道。 “姑娘，是真的，我们村里那个私塾先生，学问很好的，曾经被城主邀请去教导过城主府的两位姑娘，回来的时候城主赏了好几车的东西。”初雨也跟着作证。 司楠没想到自己李毅这么厉害，不禁感到万幸，幸好临时起意多问了一句，不然一颗读的好苗子就被糟蹋了。 “这样啊，那李老伯，你们就别去庄子了，明天就让吴大叔带李毅哥哥去学堂。老伯你留在家里随便做点啥都行。”司楠说道。 几人又再三谢了司楠，司楠就让初雨带爷俩回房休息去了。 一进院子的厢房没空屋子了，司楠让四个初搬到二进院子的西屋里住，让李老爹和李毅住到三进院子的厢房去。这一下司楠更坚定要买宅子搬家的念头了。 又过了四天，鸿记的活计把司楠订的琉璃都送了来，司楠直接把装琉璃的板车也留了下来，叫靖成赶着板车，李老爹赶着马车，带着初雨初月去了庄子。 赵得源和赵得礼两家已经盖好了一间暖棚，司楠前后转了转，就点头道，“赵大叔，就是这个样子，现在琉璃运来了，你们先做架子，把这个暖棚的顶给上了，封顶之后叫人去通知我一声，我再过来。” 这一回司楠把赵得源赵得礼两家人都见着了，赵得源和他媳妇王刘姐就不用说了，赵得源家的大儿子赵成二儿子赵强都是黝黑的庄稼汉子，可能因为年纪小些。赵强看起来比赵成英俊一些。大儿媳刘文芳也是个壮实的，只是表情看起来憔悴的不行，估计是因为家里有丧事的原因。二儿媳李金兰之前见了一面，和刘文芳完全相反，整个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每次说话都是未语先羞。赵玲比第一次见面活泼了些，估计是因为司楠总是叫她玲儿姐姐，觉得司楠还是个小女娃，和她想象中的姑娘小姐这种生物不大一样有关。赵得礼是个谨慎话不多的，司楠问到关于暖棚和种地的事儿，他还答两句话，说其他的，从来不插嘴，他媳妇秦海兰倒是爱笑，也不爱说话，儿子赵文，二十二岁了还没成亲，这在乡下是很少见的，不过据赵玲儿说倒是有几家姑娘托人来说，但是她堂哥要强，家里凑不出聘礼，就一直不肯成亲。赵文的妹妹赵雪十七岁了，模样长得好，因为哥哥没成亲，也拖着不肯嫁，司楠见她里里外外的活计都能干，心里也喜欢，就觉得这两家人都是不错，以后赚了钱也不能亏待了。 靖安说司楠来了庄子，忙不迭找过来报账，司楠见没花多少钱，也不跟他细算，只叫他好好盯着工程，别有那偷工减料的事儿。 到十二月初三的时候，靖安回了猫儿胡同来问司楠，庄子上的宅子，窗户是装琉璃的还是用窗户纸蒙上。 司楠想也没想，直接道用琉璃。猫儿胡同宅子的窗户都是纸的，她就觉得四处漏风，恨不得找被子把窗户都蒙上才好。 靖安就道，“那宅子得过了年开春了才能住人，现在地都上冻了，估计是烧不了琉璃了。” “不着急，保暖最重要，晚一点无所谓。所有的窗户都要用琉璃的。”司楠拉了拉身上的大棉袄，抖抖索索的说道。 “对了，你回去跟大家伙儿说，赶一赶，争取年前把架子都搭起来，零碎活等过完年再干。告诉他们，活干好了，必然让大家过个红红火火的好年。”司楠又吩咐道。 “好嘞姑娘，回去之后我就告诉他们，保管一个字也错不了！” 第八十三章 初雨 第八十四章 种菜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四章 种菜 十二月初七，赵强来猫儿胡同找司楠，说是两个暖棚都按要求建好了，火炕也烧起来了。 司楠连忙让初晴去找吴嫂子拿秋天攒下来的各种蔬菜种子过来，让初月烧了炭盆放到马车里，。等拿了种子，初月说马车里暖和了，才叫初雨初云抱着被子褥子跟她一块上了马车，靖成赵强赶车，急急忙忙往庄子上去。 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如果种子种下去能出苗，几样常见的青菜年前能有收成。不过这才第一年试种，就是不赚钱，能成功也是很可以了。 到了暖棚里，赵得源和赵得礼两家都候在里面了，原本就严严实实的不透风，又烧了炕，里面温度最少也有二十多度，司楠一进去就热的头晕，把外面的大棉袄脱了才觉得好些。 地上给炕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黑泥，是从大青山里拉回来的腐土，这样的土壤营养比较多，种菜什么的基本不用施肥。已经翻了两遍，泥块都打碎了，整个暖棚分成了均等的六块，中间留有二十公分的供人行走的路。司楠把种子给了赵得源，让他们把种子都种下去，少少的浇了水。 “赵大叔，暖棚里离不得人，白天要注意浇水，晚上要保证炕不能熄。还有，不要让外人进来。两个暖棚，你和赵二叔一家看一个，如果种子出苗并成活了，每收一斤菜给你们二十文钱工钱。如果种子一直没出苗，也不会让你们白干，一次性给你们补助一两银子。所以，万都别疏忽了，不仅关乎我，也关乎你们自家的利益。”临走时，司楠细细讲了暖棚种植需要注意的地方，又道，只要种子发芽了，立刻去通知她。 司楠收集的种子有小葱，韭菜，菠菜，葫芦叶，青麦菜，辣椒，雍菜，司楠喜欢吃蒜苗炒腊肉，所以还准备一百多头大蒜种准备发蒜苗。虽然种类不多，可都是冬天见不到的绿叶菜，像蒜苗韭菜，辣椒，雍菜都是可以多次收获的，如果种植成功，最起码这个冬天司楠自己家的青菜是有着落了。 回城的时候，司楠想起有日子没见常致霖了，路过常家码头的时候就让靖成拐弯去了常家船行。结果在大堂里一问，常致霖常致森和赵卓年都不在，说是城主府请了去。司楠只好郁闷的回了家。 种子种了下去，司楠的心就跟猫抓似的，一刻也静不下来。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的司楠，第二天一早顶着熊猫眼去了码头的铺子。 陵水河已经冰封了有半个多月，常家船行早已经放了假，只留几个留守值夜的。司房菜因着人工费低，成本也低，官道上来往的客人随便吃点也能混够本，所以一直还开着门，不过吴来福就不过来了，和靖安一起在庄子上监督干房子。 上午人少，唐山缩着脖子坐在柜台后面，见司楠过来。连忙站出来打招呼，“东家，天这么冷，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天冷把火盆多点两个，看你，哆哆嗦嗦的像什么样子！哪里像个掌柜的！不想干就回家去！”司楠见不得人缩起来没精神的样子，劈头盖脸骂了唐山一顿。 旁边三柱和小康子就看着唐山一个劲的笑，司楠后头还站着初雨初月，都跟着笑，唐山脸上下不来，就有点的讪讪的。 司楠见说的过了，只好又安慰道，“小山哥，不是我说你，多烧两个炭盆能多花多少钱，咱们又不缺钱，干嘛要亏了自己？再说，屋子里暖和点，吃饭的客人也能多坐一会儿不是？” “是，东家，我知道了。是我想差了。小康子，去厨房再烧两个炭盆过来。”司楠递了台阶，唐山顺势就下来了。 “东家，快过来坐。有什么事让初雨姑娘过来知会一声还不行，大冷天的还跑一趟？”唐山把司楠让到火盆旁边坐下，又问道。 “没事，家里待着也闲的，过来转转。”司楠若无其事的说道。 “噗嗤。”初月了司楠的话就笑出声来，“姑娘，你就直说你心里存了事儿，在家待不住就行了，这又没有外人，还……” “小丫头，什么事那么厉害，还能存在你心里过不去？” 初月话还没说完，就让打断了。司楠抬头，就看见常致霖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司楠一直觉得常致霖偏瘦，据她自己目测，大概一米七八往上的个子，只有一百二十多斤，看起来就跟竹竿似的。现在穿了棉袍，看起来才好点，不会让人看了觉得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常二哥。”司楠叫了一声，初雨初月跟着行了个礼。 “昨天晚上伙计说你去找过我。本来准备今天下午过去猫儿胡同的，刚才伙计说看见你家马车过来，我就过来看看。出什么事了？”常致霖自动自发走到司楠旁边坐下，又给她紧了紧披风。 “没什么事儿，常二哥。昨天去庄子上，回来路过这边，想着挺长时间没过来了，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没想到你和常大哥赵大哥都不在。”司楠低着头踢着脚说道。她刚才看常致霖看得有些春心荡漾，这会儿脸还红着，不好意思抬头。 “初雨，你家姑娘不说，你来说。”常致霖不信司楠说的没事，又让初雨来说。 “常二爷，真的没什么大事儿。姑娘在家和平儿姑娘拌了几句嘴，姑娘没理，就在家待不住了。”初雨知道暖棚种菜事关重大，不知道司楠什么意思，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常致霖想想，司楠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估计初雨说的是真的了，就不在追问，另问些生活琐事，见司楠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说起了前一天去城主府的事儿。 “昨天下午，城主府那边来人，通知我们三个过去，去了之后才发现陵水城几乎所有的大户都在，相熟的几家互相通了气，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又等了一会儿，城主才出来，说是找我们商量事儿。你猜，是什么事儿？”常致霖见司楠终于抬头看向自己，于是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儿？”司楠茫然的问道。她一点也不想猜好不好，看见常致霖的脸她就脑残了。 “你啊，让你猜，你就一点也不肯动脑子。”常致霖好笑的捏了捏司楠的脸颊，“今年天气比往年都冷，城里都冻死人了，城主府准备出面建一个收容所，把附近那些无家可归或者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都归拢到一起，统一管理。让所有的大户，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物资，尽可能的把收容所长期办下去。” “那你们捐了多少钱？”司楠又问道。 “这次不知道谁提议的，倒是有点意思，城主府出了两种协议，一种是每年固定捐五百两银子或等价值物资，城主府开具收据，另外再写一份城主府的认证，有了这份认证，名下所有陵水城的产业税收减免两成，协议期限是二十年，哪怕期间城主换人，也要继续履行。另外一种是按年捐，协议期限一年，数额随意，没有任何补贴政策。被请去的人，只能二选一。”常致霖说道。 “那大家肯定都选了第一种。”司楠肯定的说道。 “对啊，其实就是没有什么减免税费，这种钱也得捐，只要真正把钱用到实处，就行了。”常致霖说道。 第八十四章 种菜 第八十五章 发芽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五章 发芽 中午和常致霖在铺子里吃了饭，到下午申时中，天阴了起来，要下雪的样子。司楠连忙招呼收拾东西回家。 唐山跟在后头问，“东家，咱们铺子什么时候放假呀？” 司楠想了想，道，“二十那天关门吧，再坚持坚持。要是现在就放假，不说厨房里那四个婶子大娘，三柱和小康子回家肯定是吃不好睡不暖，铺子多开一天门，他们就多享受一天。放心吧，年终奖多多的！” “东家，您真是菩萨心肠，我替他们几个谢谢您！”唐山在门口对司楠行了个弓身礼。 “行了，快回去吧。等二十那天我过来和你一起盘帐。”司楠冲唐山挥了挥手。 唐山不退反进，挤开初雨走到司楠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东家，那燕儿姑娘……” 司楠瞄了唐山一眼，唐山谄媚的笑了笑，司楠就慢悠悠的说道，“你可以选择把年终奖换成帮你打探一下。当然，你要是有胆子，你可以自己去试试看。” 初雨初月不知道司楠和唐山打的什么哑谜，两个人见司楠说完话，唐山的表情好像吞了只死苍蝇，不禁面面相觑。 司楠坐在马车里，裹着被子，烤着炭盆，心情好了起来。等回到猫儿胡同，看见吴燕儿，就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了起来。吴燕儿奇怪的问初雨怎么回事，初雨回了个不知道的表情给她。 又过了四天，吴来福和靖安回了猫儿胡同。 “姑娘，天太冷了，泥浆什么的根本干不了直接被冻上了，这样再继续干，春天一化冻房子就要塌了。我就让他们都停了，除了规定的工钱，每个人多发了一百文，算是年终福利。”吴来福说道。 “辛苦你了吴大叔，最近没什么事儿，在家好好歇一歇，铺子里我前几天去过，客人不多，小山哥哥一个人也顾得过来。”司楠说道。 “那行，我就歇一歇。姑娘，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吴来福搓着手说道。待司楠点了头，吴来福才转身出去。 “姑娘，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赵庄头让我带话给您，说是小葱和辣椒都出苗了。”靖安是知道司楠让赵得源给盖了两个奇怪的棚子，还奢侈的装了琉璃顶，不过他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赵得源让他说小葱和辣椒都出苗了，他才想到里面是种菜的。 “嗯，我知道了，你也先回去歇着吧，明天再跟我一起去庄子。”司楠说道。 第二天一早，司楠武装整齐，又往庄子去了。得到种子出苗的消息后，她反而不激动了，就好像事情本来就该这样，现在只不过是按照她的想法走了第一步。 赵得源和赵得礼不放心别人，这几天亲自守在暖棚里，吃饭睡觉都没挪窝，大蒜第三天就发了芽，赵得源觉得这是必然的，也就没有去通知司楠。第五天早上，终于见到地上炕上冒出了一层浅浅的绿色。按照旁边的牌子所示，是小葱和辣椒。赵得源和赵得礼这才激动起来，正好吴来福和靖安要回城，就托了靖安带话给司楠。 司楠到暖棚的时候，赵得源正在用手一块一块的试土壤温度，因为炕上比地上温度高，所以炕上只种了大蒜苗。一夜之间，地上的嫩芽长的更高更密了。 “赵大叔，辛苦你了。”司楠掀帘子进了暖棚。 “姑娘，你来了。快来看，蒜苗再过几天就可以吃啦，这些小葱辣椒面前也都能长成，年后到开春那三个月，估计所有种下去的蔬菜都能收获，整个陵水城恐怕都不会有这么新鲜的菜呀。”赵得源指着嫩芽激动的说道。 “赵大叔，这些都是亏了你们，今年暖棚盖的晚，种子种的也晚，只要今年种植成功，明年咱们早点盖暖棚，早点种种子，一冬天就都有新鲜蔬菜吃了。”司楠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地里的嫩芽，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 “姑娘，这两个暖棚的菜要是拿去大酒楼卖，也能卖不少钱。冬天那些有钱人什么都不稀罕，就稀罕新鲜蔬菜。”赵得源说道。 “赵大叔，出苗之后这几天更重要，一定要保持温度，不能让幼苗给冻死了。我去赵二叔那边看看。” 赵得礼那边的出苗情况和赵得源那边差不多，不过大蒜苗长势更好一些。 “赵二叔，为什么你这的大蒜苗比赵大叔那里的长得高？出芽早吗？”司楠问道。 “姑娘，阿文说炕上温度比地上高，浇水不能一次浇足，不然水渗下去就变成热水了，所以每次浇水，我都是少浇一点多浇几次，算是给大蒜降降温，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长的好些。”赵得礼憨厚的说道。 “阿文哥哥想的周到，麻烦你了赵二叔。”司楠感叹道。 “没什么，姑娘，这都是应该做的。”赵得礼道。 司楠又叮嘱了一遍出芽后要更加注意保持温度，等年前她再来看一次，就带着人回去了。 马车还没走到常家码头，就遇上常家船行的伙计小林。 “司姑娘，可算迎着您啦，我还以为得到庄子上才能找到您呐。”小林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司楠行礼。 “小林哥，什么事呀这么急着找我？”司楠把车帘掀开一角，把头凑了过去，问道。 “司姑娘，我们二当家说有事找您，打发我去猫儿胡同告诉您有空去一趟船行，我过去了，吴大叔说您往庄子上来了，我这不又过来往庄子上去呀。”大冬天的，小林出了一头的汗。看来也是赶得着急了。 “小林哥，常二哥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司楠问道。 “二爷说是宅子的事儿，别的也没和我说，您跟我去一趟，亲自问问二当家的吧。”小林道。 “行咯，我这就过去。”司楠说是宅子的事儿，就知道常致霖找她是为什么了，当下就往常家船行去了。 常家船行 “阿嚏！”司楠进了常致霖的房，从冷空气中乍然进到暖气十足的屋子里，司楠忍不住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常二哥，是宅子的事有眉目了吗？” “是啊，上次卖庄子的那个赵司长，今天又找人卖宅子了。因为要背着人，所以还是找的李经济，李经济先来找了我，问我还要不要买宅子。那地段我了还可以，赵司长又着急用钱，所以我叫小林去找你来问问。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就让李经济抓紧的找别人。”常致霖不知道在忙什么，低头在桌上写写画画，头也没抬的对司楠说道。 “宅子什么地方啊？离猫儿胡同近吗？”司楠问道。 “在四平胡同，和猫儿胡同就隔着两条街，走路一盏茶时间就到了，价钱也很合适，只要七两。就是宅子有点大，是间五进的大宅子。你看，要不要这么大的？”常致霖放下手里的毛笔，从桌前走到司楠旁边坐下。 “五进好像是有点大啊。”司楠一边考虑一边下意识的说道。 “说是五进，其实最后一进是个花园子，能住人的也就是中间三进，第一进也就是个院子，带三间正房，五间厢房，正房可以做外房和会客厅，厢房给门房和男仆住。”常致霖说道。 第八十五章 发芽 第八十六章 看宅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六章 看宅子 司楠有点犹豫，倒不是觉得价钱贵了，而是满打满算三个主子六个仆人，再算上初雨爹和弟弟，就是个两进院子挤挤也住下了，房子没人住就会破的快，司楠不想自己以后住在知道衰败的院子里。 “常二哥，你看，我们家满打满算能搬出来十一个人，那么大的院子，两进都塞不满……”司楠犹豫的说道。 “小丫头，考虑问题要有远见啊，正儿八经说起来你现在才只有四个粗使丫头，两个粗使小厮，等你再大些，生意做的更大了，那接触到的人就不可能只是平民百姓，会是商家和官家的姑娘小姐，更甚者可能也会接到城主府的邀请，到时候你就带初雨一个出门时不行的。”常致霖顿了顿，又说道，“举个例子给你，城主府的二小姐，没嫁人之前，在家里，两个丫头管衣裳，两个丫头管首饰，两个丫头管行动坐卧的铺盖，还有两个丫头只管跟着出门见客。其他管洒扫传唤的粗使丫头十来个。咱们就不跟人家比，你和平儿姨母三个，怎么着每个人得有两个管衣食住行的丫头，洒扫要四个婆子，小厨房要两个婆子，大厨房得四个，花园子要两个花匠，外院管车马来往的，最少也得四个小厮。这样一算，人就多了，五进院子也不大。” 司楠的目瞪口呆，虽然她以前看的大家小姐一个院子里得有十几二十个丫头仆妇，可是她自己动手惯了，当初买四个初也是为了酿葡萄酒，没想到有一天，她自己也要成大家小姐了。 “常二哥，叫你这样一说，这五进院子可真是不宽敞。要不咱们先看看宅子去再说？”司楠鼓着脸问道。 “行，我让人去叫李经济，等会儿一块过去。” 常致霖让人去叫李经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三人就碰上头，一起往四平胡同去了。 “司姑娘，这宅子不是我说的，陵水城再没有比这个价钱合适的了。原本是赵司长准备给儿子成亲用的，里面家具一应俱全，都是展展新的，花草树木都是名品贵种，三进院子里有假山池塘，五进是个大花园，四四方方的院子，各处都敞亮，简单收拾一下，年前就能搬进去住。”李经济在马车上一个劲的夸宅子的好。 司楠倒是不受影响，还是觉得有点大了，所以并不接话，只呡着嘴笑。 一时到了四平胡同，走到最后一家就是。门房上还挂着赵府的牌匾。李经济上前去敲门，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应声开了门。 “哟，赵管家，怎么您亲自等在这！这多不好意思。”李经济看到开门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笑着说着客气话。 “李经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爷那等着用钱，谁也不放心，只能我亲自来了。”赵管家说着一抬头，就看到落后两步的司楠和常致霖，“常二爷，原来是您要来看宅子，真是有失远迎。”赵管家一边说一边冲常致霖拱手。 “赵管家不用客气，我也是陪朋友过来看看，麻烦赵管家了。”常致霖说完，牵起司楠的手，抬步先进了大门。 路过赵管家的时候，司楠还是很客气的冲他点了点头。 赵管家落后几步，拉着李经济问道，“老弟，这姑娘什么身份，还望给哥哥我透个底。” “老哥，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只能告诉你一点，赵司长的庄子，就是这位姑娘买的。”说着，李经济冲前头呶呶嘴，示意司楠和常致霖两个走的远了，赵管家顾不上震惊，连忙跟李经济疾走跟上。 司楠一路往里走，一边在心里嘀咕，真不怪李经济拼了命似的夸奖，这宅子确实是好。整个宅子坐北朝南，一进门是一件花岗岩鱼跃龙门的大屏风，绕过屏风，右手边靠墙是一溜儿厢房，整五间，司楠走近了看，门槛和窗沿都是新漆的大红漆，外面还上了一层桐油，亮而无色。一间屋子大概有三十平方左右，靠南三间每间放了四张床，两张条桌，两个衣橱，连盆架和盆都是现成的。靠北两间每间都有柜，桌，椅子，还有几张条凳。 赵管家见司楠看完了厢房，就过去解说道，“姑娘，这靠南的三间，是给外院的小厮们住的，每天早上管家分派事情和白天小厮回事就在北面两间。” 司楠了点点头，并不说话，又继续去看东西方向的五间正房。 “常二爷，姑娘，最东面这间，是给侍候的小厮们休息的地方，里面比较简陋，只有几张椅子，三个炉子，还有一个柜子放茶具茶叶的，平时房里烧个水泡个茶，就在这儿。第二间和第三间是套间，门开在第三间，第三间就是房了，桌椅柜子一应俱全，架上的都摆满了。东北角有个门可以进第二间，里面有床有衣柜，看看的晚了，可以在里面将就一夜。西面两间是当做教室用的，里面现在只有十张矮几。姑娘，小心台阶。”赵管家一一介绍完五间正房，引着司楠往左边走去。“姑娘，您看这道垂花门，这是前后院的分界，晚上戌时中，把这门一锁，前院的人就进不去了。西面这两个隔出来的院子，一个是车库一个是马房，姑娘您还要过去看吗？” “不用了，赵管家，我们继续往后看吧。”司楠说道。 四人先后穿过垂花门，二进院子和一进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一进院子里只种了树，二进院子靠南面墙根种了几丛湘妃竹，正好把一进的五间正房后窗都影影绰绰的遮了起来。厢房和正房前面都有花坛，现在是冬天，花都枯萎了，也看不出来种的是什么。 “姑娘，常二爷，二进院子原来是准备给老爷太太住的，家具都是红木的，做工精细，房间安排都比较符合年纪大的人的习惯。东面厢房是留给老爷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住的，都是两人间，一共五间。正房五间，最东面的是小房，第二间是卧室，卧室里盘了炕，冬天天冷，老人家怕冷，睡炕是最好的。卧室还带个小耳房，值夜的丫鬟住的。第三间第四间是打通的，做会客厅用，第五间是饭厅。西边的小院子是大厨房，洗衣房和粗使丫鬟婆子的住处。常二爷，姑娘，我开门给您进去瞧瞧，这五间正房的家具就值一五百两银子，要不是急着用钱，这宅子怎么也不能卖这么便宜。”赵管家开了房门，让司楠和常致霖进去仔细看看。 “常二爷，姑娘，这第二进院子和第三进院子之间的垂花门也能锁上，这边有个小耳房，晚上安排值夜的婆子就可以了。咱们再看看第三进院子吧。”赵管家带头进了第三进院子。 “这一进，就是准备给我们少爷娶亲时候住的。格局和第二进院子一样，原本应该是女方做家具，但是老爷太太就少爷一个儿子，所以也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全给备上了，这边正房的床和柜子全部是楠木的。常二爷，姑娘，这边走。第四进院子就就给未来的小主子的，五间正房有三间做了卧室，剩余一间是房，一间是会客厅。东面厢房有两间打通了做玩耍的地方，另外三间是丫头住的。” 第八十六章 看宅子 第八十七章 买房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七章 买房子 “常二爷，姑娘，后面的花园子，比前面的两进院子加起来还大，春天的时候花开满园，有个大池塘，里面种了荷花，结的莲子能吃一夏天，秋天的时候还能收藕。常二爷，姑娘，现在天冷，咱们略走走就回吧，还挺冷的。”赵管家引着三人在花园子里随意走了走，就建议回去。 “谢谢你赵管家，麻烦您了。嗯，我考虑到今天下午，晚上坊门关门之前给您答复可以吗？”司楠问道。 “行，姑娘尽量早些做决断，这个价钱如果放出风去，想买的人肯定多。”赵管家答道。 赵管家把常致霖和司楠送出大门，李经济也跟两人道了别，等司楠和常致霖的马车走远了，赵管家一把拉住李经济，说道，“李老弟，快些和老哥我说说，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常二爷家的亲戚？要不常二爷还能亲自陪着？” “老哥，真不是我要瞒着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上次卖庄子的时候，是常二爷先找上我说要买庄子，过后快一个月我那妹夫才来寻我说赵老爷要卖庄子。当时我想着赵老爷的庄子和常二爷要求的差不多，就过去说了。常二爷自己又找人打了，才叫上我带着那姑娘一起去看庄子的。我是一点也不知道那姑娘的来头。赵老哥，管她什么来头，能买了宅子最好，钱是最主要的，其他也不需要您操心不是？”李经济说到这，冲赵管家拱拱手，“老哥，我先回去了，有了消息再来通知您。” 司楠让常致霖送她回猫儿胡同，她要回去李素兰和平儿的意思再决定，李素兰虽然出身不高，可是在大户人家做了十几年的婢女，耳濡目染，考虑问题的长远性和妥当性肯定比她这个半路过来的人强。常致霖索性也留了下来，万一决定要买了，他还得去一趟。 “姨母，那个宅子大体就是这个样子，你看怎么样？你要是想看一看，咱们就再去一趟，反正离的近。”司楠把四平胡同的宅子和李素兰大体描述了一番，最后问道。 “囡囡，其实这根本不用考虑，就是不适合咱们住，也可以买下来再转手卖呀！七两银子，就是买咱们这个三进的宅子都多不了多少，何况是个五进的，还带家具，带花园子！”李素兰完司楠的描述，想也没想的说道。 李素兰这个倒卖二手房的建议一出，司楠立刻对这个时空刮目相看了，一个普通的妇人，都有这样的见识，自己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姨母，你好厉害，竟然想到这层！”司楠好不犹豫的夸赞道。 “就你会说好话儿！”李素兰摸了摸司楠的小脸，“不过话说回来，那五进院子，就是咱们自己住也合适，以后人就会慢慢多起来的。”李素兰没有明说的是，等司楠以后年纪大了，就招个老实的人入赘，两个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万一嫁到别人家里，上有老的管着，下要操心一家生计，司楠这性子，还真不合适。 “那行，姨母的，我这就去把宅子买了。”司楠高兴的说道，就算在后世，买房也是件激动人心的事儿。 “等着，我去给你拿银票。”李素兰说道。 司楠确定了要买，常致霖就让赶车的伙计去找李经济，他和司楠就信步往四平胡同走去，顺便让司楠认认路。 “常二哥，你说我要是买了这宅子，要不要搬过去住呢？我还是觉得人少了些，住过去空荡荡的。”司楠边走边问。 “那就再买些人，把你们身边的丫头都配齐了，洒扫厨房洗涮针线上的丫头婆子都买了，省得你姨母还要操心你们吃饭穿衣。” 常致霖的意思也是让司楠搬出来，毕竟现在猫儿胡同宅子的第一进做了香菇肉酱的作坊，每天来来往往的也不方便，最主要的是，常致霖觉得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姐都是养在深闺，司楠这样抛头露面，以后年纪大了人家会有说闲话。 “那得再买多少人啊……”司楠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越来越**的。 “还怕人多？你不是闲宅子大嘛，人多了才不会空荡啊。再说，既然有条件，为什么不让自己享受一下？难道吃苦受累赚了钱，还要留着压箱底？”常致霖笑着说道。 司楠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从小也没奢侈过，突然一下子过起暴发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不习惯。” 司楠一抬头，见常致霖不认同的表情，又想到范爷那句霸气外露的话，立马又说道，“我知道，适当的享受是应该的，还有，以后我不嫁豪门，我就是豪门！哈哈哈哈哈哈。” 司楠没形象的大笑起来，想她司楠，现在也有底气说出这句话了。 常致霖没理解司楠笑什么，一脸莫名其妙。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四平胡同，赵管家见司楠亲自过来，知道这生意是做成了，连忙招呼两人进去坐，“常二爷，姑娘，先在这凑合坐一坐，这宅子平时没有人，我去烧点水来。” “赵管家，不用客气，平时没人，哪来的柴火给你烧茶？我们不喝茶，等李经济来了，咱们把买卖文签了，房契过户了，你就抓紧给赵司长送钱去吧。”常致霖说道。 赵管家陪着笑，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李经济也到了，签了买卖文，李经济拿着文和房契去城主府过户盖红契，又给司楠送回了去，赵司长多了七两银子，司楠多了一处房产。 吃过晚饭，司楠和李素兰平儿商量搬去新宅子住的事儿，“姨母，现在离过年也没有几天了，咱们索性等过年开春之后再搬，到时候先把人置齐了，以后咱们娘三个就勤等着享福吧！” “娘，妹妹好厉害，这才一年多，咱们宅子庄子都买了，以后还能挣更多的钱。”平儿对着司楠直冒星星眼。 “姐姐，我厉害吧！以后跟着我混，保管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想买什么买什么！”司楠在炕上滚来滚去，嘻嘻哈哈的说道。 “好啊妹妹，以后我也不嫁人了，就赖着你一辈子！”平儿也笑道。 李素兰见两个人越说越没边了，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衣裳，一人给了轻轻的一巴掌，“都混说什么！一点儿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嫁人不嫁人是能挂在嘴上说的吗！囡囡你别笑，别以为你还小就没有你什么事儿，到时候被人家嫌弃粗鲁可有你哭的时候！” “姨母，真被嫌弃，那我就招个入赘的，反正我能赚钱，他伺候我就行了。哎呦，姨母，你打我干嘛呀？”司楠正说着，李素兰又给了她一下。 “都别胡说了，不睡觉就起来跟我学学裁衣裳，之前买的布，还有给你们做中衣的没裁。以后虽然说不用你自己动手做，但是定亲之后要给翁姑做鞋给夫君做衣裳，那是不能让别人代劳的。”李素兰说道。 “姨母，天都黑成这样了，明天再学吧！您也别做了，费眼睛！现在不觉得，老了可是要受罪的。”司楠对做衣服绣花半点不感冒，还不如平儿。开始跟着李素兰还认真学了几天，后来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每天的女工课都让她混了过去。 “那就早点睡觉，明天起来把铺子里和庄子上的年礼列一列，一年到头的，好歹给个盼头。”李素兰说道。 司楠嗯了一声，就去拉被子，闷头睡了不再说话。 第一次，厚着脸皮求收藏推荐^o^ 第八十七章 买房子 第八十八章 放年假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八章 放年假 第二天一早，司楠让靖成赶车去庄子上把赵得源接来。靖成马车赶得飞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人带了回来。 赵得源不知道司楠找他什么事，下了马车一边深呼吸平复颠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一边暗暗思索是为了暖棚还是别的事。 司楠嫌冷，就让赵得源进了二院的西屋，炕烧的热热的。 “赵大叔，这么冷的天还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快喝口茶暖暖。”司楠让初云上茶，亲手端了给赵得源。 赵得源双手接过茶盅，嘴里道，“姑娘太客气了。不知道姑娘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赵大叔，找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下过年的事儿？庄子上一共多少户人家，每家有多少人，你都清楚的吧？今年的收成虽然你们有四成，估计大家日子也不好过。等下你详细和我说说，然后咱们再商量每家发多少东西。”司楠说道。 “发东西？”赵得源怀疑自己错了，急促的问道。 “是啊，我知道大家辛苦一年，得到的和付出的不成正比，以后先不说，今年我刚接手，一定得让大家过个好年。”司楠诚恳的说道。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司楠非常明白，只有老板先做好，员工才会对你死心塌地掏心掏肺。所以给庄户们发节礼，司楠是丝毫不犹豫，要不是考虑到斗米恩升米仇的俗语，司楠恨不得每家发几十两银子。 “姑娘，您，您这真是太，太……”赵得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突然扑通一跪，对着司楠叩起头来，“姑娘，我替庄户们谢谢您的大恩。” 司楠连忙和初月一起扶起赵得源，说道，“赵大叔，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嘛？真要感谢我，就好好的帮我看着暖棚，以后还有更多的活计要你们来做呢。” 赵得源抖着手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说道，“姑娘，能遇到您这样的主家，真真是我们这些人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以后不管有什么活计，我一定看着他们好好干。姑娘，我先说说庄子上各户人家的情况吧。” 赵得源简单说了自家和弟弟赵得礼家的情况，又仔细说了其他人家的情况，有多少人，几个大人几个小孩，有几间房，除了种地还干些什么。无一例外，四十九户人家，家家入不敷出。 司楠完皱了眉头，“境况比我估计的还要糟糕啊。赵大叔，我先说说我的意思，每户人家一百斤高粱面，一百斤糙米，再按人头数，每人三斤白面，过年的时候也吃几顿白面馒头饺子。猪肉也按人头吧，每人二斤。赵大叔，你看，还需不需要添些什么？” “姑娘，这就很多了，不需要再添了！”赵得源激动的说道。 “那行，这些东西我先准备着，二十二那天，你把庄子上的壮劳力都带来，把板车都拉着，咱们那天把东西都拖回庄子上。”司楠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么七八天时间能准备好。 “好的，姑娘，等回去，我就先跟大伙儿说了这事，一定不孤独姑娘的心意！”赵得源**道。 “赵大叔，以后需要大家伙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赵大叔，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让靖成送你回去，万别客气，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咱们再聊聊暖棚的事。”司楠说道。 “那好，就姑娘的话，吃了午饭再走。”赵得源说道。 司楠让初月领着赵得源去一进院子找了个空屋子休息，等吃午饭的时候，又细细问了暖棚菜籽发芽的情况，赵得源一一的答了，司楠就说等二十二那天和大家一块儿回庄子，也去暖棚看看。 赵得源走后，司楠让靖安靖成拿着钱，去粮食店定了高粱面和糙米白面，又去张屠户家定了猪肉，先付了一半的定金，说好二十二上午去拉，再付剩下一半的钱。 腊月二十那天，司楠让吴来福赶车载着她和初雨初云去了码头的铺子，和唐山盘了帐，又给各人发了工钱和年终奖，厨房剩下的菜面也都分给了大家。 小康子和三柱捧着钱乐得合不拢嘴，虽然每个月都有工钱，可是这个月才上了十五天的工，司楠却发了双倍工钱，再加上司楠说的年终奖，足足的一两银子，他俩活这十来年，也没在自家见过这么多钱，更别提，这钱还是他们自己赚的。 唐山里里外外的跟着司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司楠知道他什么意思，终于等到要走了，吴来福去厨房查看有没有落下的剩菜怕招老鼠，司楠才跟唐山说了一句，“小山哥，吴婶子托人给小贵哥相媳妇了，等小贵哥有了着落，就该到燕儿姐姐了。” “东家，那燕儿姑娘对未来的……夫君……有没有什么要求？”唐山舔着脸问道。 “这个嘛，我没问，等我问了再告诉你。”司楠笑嘻嘻的说道。 唐山见吴来福走了过来，只好苦着脸站到一边，不敢再提这话。 腊月二十一，司楠和平儿跟着李素兰学了一天裁衣裳，最后平儿裁了一件罩衣的前后禁，司楠给自己缝了一条平角裤…… 腊月二十二，一大早儿，赵得源就带着五十多个壮小伙子，拉着板车进了城，赵得源让人都在城门口等着，自己去猫儿胡同见了司楠。司楠让靖安带着赵得源和四十个小伙子去粮食店，靖成带着剩下的人去张屠户家拉猪肉。 一共一一百多斤肉，张屠户准备了六头三百多斤的大肥猪，活着绑上了板车，带着杀猪的家伙事儿，领着三个徒弟跟着一起去了司家庄子，等到了那现杀现分。 赵得源靖安靖成他们去拉粮食猪肉的时候，司楠让吴来福赶着马车，和平儿李素兰先去了庄子。司楠带李素兰和平儿去暖棚里休息，平儿见满地绿油油的小苗儿，很是惊奇。 “娘，你看，妹妹真的种出来菜了！呀，这大蒜苗都能吃啦！咱们回去的时候就割了带回去吧！” “姨母，今年暖棚建的晚了，过年时候估计只能收了大蒜苗小葱和雍菜，不过开春之前，其他菜肯定都能吃了，到时候要是有多，就卖出去，也能小赚一笔。只要今年暖棚种植成功，明年就再多盖几个，争取做成一道产业。”司楠满眼的绿油油已经变成了黄橙橙银灿灿的真金白银了。 “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还真是样样都让你挣了钱。”李素兰宽慰的说道。 “嘻嘻，姨母，我运气好啊！”司楠笑着说道。 到中午，赵得源等人都还没回来，司楠几人在赵得源家随意吃了点，又到暖棚去取暖去了。直到未时中，赵玲儿才来报信，说人回来了，都到庄头上了。司楠几人连忙穿戴好了迎了过去。 赵得源看见，就让人都停了下来，“姑娘，你看，东西是放在哪儿分？” 司楠见后面跟着的张屠户和六头生猪，就道，“赵大叔，往你家去吧，就在你家院子里杀猪，烧水什么的也方便。粮食就在你家门口分，先回去再说。” “好嘞姑娘。大家伙儿都见了吧，再加把劲走几步，到我家分粮食杀猪去！”赵得源冲拉板车的小伙子们喊了一句。 “好嘞！”五十多个人齐齐的应了一声。 第八十八章 放年假 第八十九章 司家庄的一天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八十九章 司家庄的一天 赵得源一边领着车队往家去，一边和路上的人打招呼。 “他婶子，粮食猪肉都拉回来啦，快叫二牛兄弟带着孩子们去我家领！” “刘老爹，我说姑娘肯定说话算数，你还不相信！现在信了吧！看看这白面，都是最上等的！” “桂花娘，槐树今天拉车出了力，等会领了东西可得给他好好吃一顿！” …… 等到赵得源家门口，几乎全庄子的人都聚了过来，三百来口子人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片。粮食车子从赵得源家大门往西一路排开，生猪都抬进了院子，赵得源媳妇带着两个儿媳并赵得礼媳妇又叫了几个妇女开始烧水，也有那年纪大一点的给在赵得源家院子里腾地方给张屠户杀猪。 “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姐妹，大侄子大侄女，都互相看看，自家附近的领居都来了没，没来的帮忙通知一声，就说夫人小姐亲自来给大家伙儿送过年的粮食猪肉了！”不知道谁给搬了个凳子，赵得源就站在凳子上喊起话来。 “赵大叔，都来啦，快开始分吧！”人群里不知道哪个喊了一句，剩下的人都笑了起来。 赵得源也跟着笑，“大家伙儿看清谁说的话没？等会要是有人家没来领东西，就把他的份例的给扣喽！” “别呀赵大叔，我就随便说说呢。”刚才说话的小子着了急，在人群里一跳一跳的，大家笑的更大声了。司楠也跟着笑，觉得这的人真是淳朴。 “行了，大家先安静！废话不说了，现在开始分粮食。跟我去拉粮食的人不要动，个人把个人拉的车看好了，等会儿每家另外出一个人来领粮食。”赵得源又提高了声音，“现在，现在！大家全部往后退，把车前面空出地方来。” 等人往后退了六七步，赵得源才又说道，“领粮食的人出来，排队站到大门东边，不要挤，家家都有！” 人群里悉悉索索的走来四十多个人，在赵得源家门东站了一排。 靖安靖成从赵得源家搬了张桌子出来，摆上笔墨纸砚，吴亮坐在桌前，赵得源看着人，报上一个人名，吴亮就记一个，等人在名字后面按了手印，靖成就领着去扛上一麻袋的高粱面。等四十九户都领了高粱面，再逐一领一百斤糙米。白面是按人头数领，就让各家各户自己准备袋子，赵得源和庄上几个年纪大的庄老一起看着确认人数，白面过称。 等米面全部发完了，院子里猪也杀好了，算是肥多瘦少的大肉块，等再排队领猪肉的时候，司楠让张屠户尽量把肥瘦分均匀，穷人家买不起油，都喜欢要肥肉，肥肉可以卤油，能多吃几顿。司楠怕分不均会有人有意见。 张屠户杀了二十多年的猪，也卖了二十多年的肉，切起肉来几乎丝毫不差，每家分的肉也是肥瘦差不多，所有人都是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走。 等分完猪肉，大家伙儿又帮着赵得源把院子收拾干净，猪肉还剩下三十多斤，六副猪下水以及几大盆猪血，司楠索性留了张屠户师徒几个和帮忙的人吃饭，让靖安靖成赶车回去拖了十几颗白菜，半袋子粉条，一袋子土豆，把小康子爷爷酿的梨花白搬了五坛子，吴嫂子说司楠请人吃饭，还给拿了两大坛子香菇肉酱，司楠又让赵得源去暖棚里把蒜苗收了。 李素兰换了赵家小儿媳的一套旧衣服，带着一院子的婶子姐妹，先把猪下水都洗干净，然后起锅烧了一道猪肉白菜炖粉条，一道红烧肉，一道蒜苗炒肉丝，一道青椒土豆丝，最后把猪下水都爆炒了，左邻右舍借了大海碗盛了，就在院子搭上桌子吃喝起来。男人之间原本就熟络的快，又都是实诚的庄稼汉子，没一会儿就吆五喝六起来。 司楠和李素兰平儿在堂屋摆了一桌，赵得源媳妇赵得礼媳妇和赵玲赵雪陪着坐了，其他的媳妇子婶子都不好意思坐下吃，李素兰就一人盛了一大海碗的红烧肉，一大海碗的白米饭让她们回家吃了。赵得源家的两个儿媳则在暖棚里看着。 等这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黑了，赵得源留司楠等人住一晚，司楠有些犹豫，李素兰说回去估计城门已经关了，住就住一晚吧。 司楠主动要求和赵玲儿住一起，赵得源就让赵成和他媳妇去暖棚里凑合一晚上，把房间腾出来给李素兰和平儿住。赵得源媳妇把床上铺的盖的都换上刚浆洗过的，又灌了暖水袋塞在被窝里。吴来福和几个丫头小厮去了赵得礼家睡了。司楠和赵玲儿头靠头睡一个被窝，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半夜的话才睡过去。 第二天，司楠起床时赵得源媳妇带着两个儿媳已经做好了早饭，李金兰仔细的帮司楠穿好了衣裳，塞给司楠一个镂空的银球。司楠握在手里暖烘烘的，好奇的举到眼前仔细观察。 李金兰就笑着解释道，“姑娘，这里面还有一个银球，是封闭的，和外面镂空的这个一样，有个暗扣可以打开，里面的银球里装了烧红的炭块，用不了多久整个银球就都热乎了。” “赵强嫂子，这可真是个精巧的玩意儿，得不少钱吧？我还不冷，你拿着用。”司楠把银球翻看了一遍，就塞回李金兰手里，赵家的境况肯定用不起这个，肯定是李金兰的陪嫁。 “姑娘，这是我在娘家时候用的，嫁过来的时候就带了过来，也不值多少钱，就是个玩意儿，姑娘拿着玩吧。”李金兰笑着说道。 赵玲儿从外面进来，喊司楠和李金兰出去吃饭，看见李金兰手里的银球，开玩笑道，“二嫂子好偏心，这个暖手的银球舍不得给我用，这会儿却拿出来给外人。” 李金兰也不恼，拍了拍赵玲儿的脸，说道，“我这背着人送礼还没送出去呢，就让你发现了。” 赵玲儿就嘻嘻哈哈的笑，司楠坚决的摇了摇头，李金兰只好把银球塞进自己的袖子里，三个人出去吃饭不提。 吃了早饭，吴来福套好车，司楠三人就和赵得源告辞，说好让赵得源面前再送一次大蒜苗小葱和雍菜去猫儿胡同，一行人就往城里走了。 路过码头的时候，靖安再外面看见常家船行门口堵了二十多个人，深情激愤，离得远不见说的什么，船行大门洞开，常致森和常致霖都站在门口，嘴巴开开合合。靖安觉得有问题，就跟司楠说了，司楠想了想让直接回家，不管船行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常致森和常致霖都在，明显的自己现在过去只能添乱。不过司楠还是很好奇，快过年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二十多人堵在船行门口。 回到猫儿胡同，司楠和平儿又睡了个囫囵觉，到吃中午饭才起。李素兰带着人把家里的卫生搞了一遍，没人住的屋子也仔仔细细的打扫了。吴嫂子那边定了二十四停工，这两天正忙着加班加点的赶制香菇肉酱，吴来福吴亮回到家就跟着帮忙去了。 第八十九章 司家庄的一天 第九十章 小年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章 小年 俗话说“官三民四船五”，意思是说官宦人家定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普通民众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渔民船工腊月二十五过。司楠这一宅子的人都是属于二十四过小年的。 腊月二十三一日无事，司楠不想被李素兰拘着学针线，吃过早饭就死磨硬拽，要带李素兰和平儿去看心宅子。李素兰让她吵吵的头疼，只好应下。司楠立刻让四个初去拿大衣裳和披风，收拾马车，虽然没多远的路，司楠怕冷，还是要坐马车，上次和常致霖走那一次就够了。 等三人穿戴整齐，等马车熏的暖和了，这才出门。靖安靖成各赶一辆马车，司楠，李素兰，平儿和初雨坐了一辆走在前面，剩下三个初坐后面一辆。 转了两个弯就到了四平胡同，再一直走到底就是曾经的赵府。因为年前事多，司楠还是决定等过了年再搬，所以只把“赵府”的门牌取了下来，还没有做新的门牌挂上去。只有李老爹和李毅搬了过来，权且冲个门房。 几个人一一下车站定，靖安上前敲门，只两下，里面就传来李老爹的声音，“谁呀？” “李老爹，我是靖安。夫人和两位姑娘过来了，快开门吧。” 靖安话说一半，就见里面抽门阀的声音，还有李毅问“谁来了？” 大门打开，李老爹和李毅迎了出来，李老爹弓身行了礼，“给夫人，两位姑娘问好。” “李老爹，快别客气。”李素兰说道。 “就是，李老爹，我们来转转，快带我们进去吧。”平儿对这个宅子的花园子最感兴趣，司楠磨李素兰的时候，她也没少出力。 “好，好，夫人和姑娘们快请进。”李老爹站在门口，看着众人进门。 初雨路过李老爹和李毅身边时，叫了声“爹，”又摸了摸李毅的脑袋。 “快进去吧，别让姑娘等着了。”李老爹催促道。 “嗯。”初雨又看了一眼李老爹满面的风霜，红着眼睛进去了。 等所有人都进了门，李毅帮李老爹把门拴上，两人这才又转身跟上司楠一行人。 司楠怕李老爹年纪大了不撑冻，这宅子自己也来过，就叫初雨陪着李老爹李毅回去休息，父子三人也说说话。李老爹不肯，初雨知道司楠既然说了，就是真心的，谢过之后，就拉着李老爹和李毅走了。 司楠领着其他人挨个房间看，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转到第五进花园。平儿高兴的冲到第一个进了远门，才走两步就挺了下来，“这是什么花园啊，什么花也没有！” “哈哈，姐姐你也不想想，这大冬天的，露天的园子，除了雪花，能有什么花！”司楠在后面笑话道。 初云初晴初月都跟着笑，平儿也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初雨和李毅收拾了一间空屋子，点上炭盆，把马车上的坐垫拿下来铺了，又去请李素兰和司楠平儿过来休息。 “夫人，两位姑娘，歇会儿，喝杯茶去去寒，就差不多该回去了，眼看着就到午饭时间了。走了这么一会儿，姑娘们该饿了。”李毅端着茶盘，初雨一一把茶盅递给李素兰司楠平儿，又让初晴三个和靖安靖成去灶间，“灶上留了热水，都快去喝点暖和暖和。” 司楠喝了口茶，觉得肚子里热乎起来，看着李毅拘束的站在一边，就说道，“李毅哥哥，本来说好的让你和吴亮哥哥一起去学堂，可是先生说没几天就放假了，而且你的学问水平和吴亮哥哥也不一样，所以还是等过了年学堂开课，考试之后再过去。现在就委屈你和李老爹孤零零的住在这边了。” 李毅哪里想到司楠这么客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关系，我，我正好也能先看看，温习一下。” “姑娘，你和他客气什么，又不是什么高贵人，他敢乱想，我打死他！”初雨站在司楠旁边，看着李毅，笑着说道。 “初雨姐姐，那是你弟弟，你要不要这么凶哦，我好怕！”平儿在一旁拍着胸口，故作害怕的样子。 “哈哈。”初雨忍不住笑了出来，“平儿姑娘，我再凶也不敢凶你呀，你不用怕我。我只凶不话的小孩。” 平儿了初雨的话，吐了吐舌头。 “好了，都别逗了，收拾收拾回家吧。”李素兰说道。 初雨朝李毅使了个颜色，李毅开口道，“夫人稍等着，我去叫姐姐们过来。”说着转身出了门。 “初雨，你今天留下吧，和李老爹李毅一起吃个饭，在这再住一天，明天吃过午饭再回猫儿胡同。”李素兰说道。 “夫人？”初雨有些茫然。 “怎么，你还想多过两天？明天是小年，下午肯定要忙，未时初必须回去。”李素兰假装生气的说道。 “初雨姐姐，还不快谢谢姨母。”司楠拉了拉初雨的衣袖，提醒道。 “谢谢夫人，谢谢姑娘。”初雨如梦初醒，连忙给李素兰和司楠平儿行礼。她知道，这是让她和爹和弟弟亲近亲近，说说私房话。 初雨留了下来，其他人又晃晃悠悠的回了猫儿胡同。小年也是节，吃过午饭，李素兰让司楠和平儿一起把第二天的晚饭菜单列出来，好让初晴初云初月先准备着。 初晴磨墨，初云和初月也在一边伺候着端茶倒水，可是司楠半天只写下一个酸辣土豆丝。实在是这半年有钱了，吃的方面放开了，基本是想吃什么吃什么，这会儿过节了，正儿八经要吃大餐，反而不知道想吃什么了。 “妹妹，再添一个松鼠桂鱼。”平儿喜欢吃炸的外酥里内酸酸甜甜的松鼠桂鱼。 司楠提笔记下，又对三个初说道，“姐姐们也出出主意啊。” 初月就笑，“姑娘忘了当初买我们来是做什么的嘛？你觉得几个粗使丫头，能懂什么吃喝？” “就是，还是跟了姑娘这半年，我才天天都能吃饱饭。要让我说，大米饭红烧肉，这就够了。”初云也说道。 “初云姐姐真好养活，以后就天天让你吃大米饭红烧肉。”平儿笑着说道。 “好啊，只要有的吃，能吃饱，就够了。”初云毫不在意的说道。 其他人就都笑了起来。 “给初云姐姐上个红烧肉。”司楠又提笔记上，“初晴姐姐初月姐姐，你们也一人点一道菜吧。就当是发福利了。” “那谢谢姑娘了。我想吃粉蒸肉，姑娘给记上一笔。”初晴说道。 “没问题，粉—蒸—肉，明天给姐姐你蒸上一大笼屉，让你一次吃个够。”司楠笑着说道。 “姑娘，想吃烤鸭行不行？棉花巷的沈记烤鸭最好吃了！”初月问道。 “额，这个，应该可以有，估计沈记不会这么早就关门了，等会让靖安哥哥先跑一趟去看看。”司楠又记下烤鸭四只，“初月姐姐，那就你走一趟吧，去问问靖安靖成哥哥想吃什么，顺便让他先去沈记预定四只烤鸭。” “好的姑娘。” 半盏茶时间，初月就回来了，说靖安想吃糖醋排骨，靖成想吃酸菜羊肉，司楠又给初雨记了一道板栗烧鸡，再加上平时爱吃的尖椒小炒肉，爆肚儿，白灼虾，小花卷过油肉，总共十二个热菜。凉菜又定了凉拌豆芽，凉拌木耳，凉拌针金菇，油炸花生米四个。主食是八宝饭和小馄饨。 第九十章 小年 第九十一章 一年又一年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一章 一年又一年 初月和初云拿着单子去小厨房翻捡了一番，基本的食材都有，只等着明天下午动手做饭炒菜就行。靖安也来回了一次话，说是跟沈记定了四只烤鸭，第二天下午未时中去取。 晚饭前初雨就回来了，“夫人姑娘体贴我，我却是实在没什么话同我爹和弟弟说，索性早点回来了，还能伺候姑娘穿衣洗漱。” 司楠也不管她说什么，回来了就回来了，该干嘛干嘛就行了。 腊月二十四。 一大早，司楠是被鞭炮声吵醒了，胡同里有人家放鞭炮，司楠才知道过小年也要放鞭。平儿迷迷糊糊的还没醒，司楠就又往被窝里缩了缩，继续睡了起来。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初雨和初晴两个来叫司楠和平儿起床。司楠因为醒过一次，很快就清醒过来。平儿哼哼唧唧的不肯睁眼，初雨就把手伸进被窝，撩开平儿的贴身衣服，轻轻在她腰侧摸了两把。 “啊！好冷！”平儿瞬间清醒了。 初晴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平儿姑娘，初雨姐姐的手凉快吧？” “初雨姐姐好讨厌。”平儿皱着鼻子说道。 “不讨厌你现在还睡着呢。”初雨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帮平儿穿衣服，“夫人和吴婶子都把早饭做好了，就剩你们两个没起床，不怕被人笑话？” “好姐姐，别念叨了，我这不是起了嘛。”平儿跟着初雨的动作伸手伸脚，很快穿的圆滚滚，平儿有点嫌弃的拉了拉棉袄，再看司楠也是一样的胖乎乎圆滚滚，心情就好了起来，伸手捏了一把司楠的脸，笑着跳下了炕。 “姐姐！”司楠捂着脸，不满的叫道。 “好了，姑娘快穿鞋吧。”初月说道。 起床的小插曲过去，吴嫂子一家和李素兰司楠平儿三个一起吃了早饭，说了中午要去宋四娘家吃午饭，晚饭回来也不和李素兰三个一起吃了。 李素兰觉得吴来福一家现在和她们越来越疏远了，吃过早饭，回到二进院子就和司楠说了这话。 “姨母，咱们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吴大叔一家的想法肯定和刚开始也不一样了，特别是初雨姐姐他们来了之后，有了正经的下人，他们不主不仆的，肯定会觉得很别扭。况且，现在有了利益关系，人和人之间就会变得很微妙，等咱们开春搬了出去，隔阂会更大，所以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安心啦。”司楠安慰道。 平儿也贴心的说道，“娘，您放心，我永远跟你在一起，跟你亲亲蜜蜜的。” 李素兰就也放下了这事，又给司楠和平儿试穿新衣服。李素兰前一阵子发现初晴针线活不错，补衣服的针脚细密，有些小洞小口子甚至能补的看不出来。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把初晴带在身边，一起给司楠和平儿做衣服，所以今年过年的新衣服提前好多天就做好了。 司楠看着初晴手里大红撒金的棉袄，棉裤，裙子，顿时觉得自己额角上挂下三条黑线。 “姨母，要不要穿的难么红，只是过年而已。”其实司楠想说又不是结婚，考虑到她现在年纪还小，说这话有点不合适。 “过年嘛，就是要红红火火，快穿上看看大小。”李素兰催促道。 司楠不情愿的让初晴给她换了衣裳，李素兰又拿梳子重新给她梳了头，绑上红头绳，司破罐子破摔，索性由着李素兰。 平儿今年十岁了，李素兰没给她穿的红彤彤的，嫩黄色的棉袄，葱绿的棉裤和裙子，穿起来跟迎春花似的。 “姨母，看姐姐穿的跟迎春花似的。”司楠嘻嘻哈哈的笑。 吴来福一家走时吴嫂子来给李素兰禀告了一声，李素兰让初雨和初月去库房备了两样礼给吴嫂子带去，吴嫂子推了两次就收下了。 午饭随意吃了点，司楠怕睡觉之后会积食，晚上就没肚子吃东西了，就让初雨去搬棋盘，和平儿下起五子棋来。 到了戌时末，吴来福一家没回来，司楠和平儿都换了旧衣服，和李素兰一起带着四个初和靖安靖成一起去厨房做小年饭。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半忙半玩的，很快就把饭做好了。 “姐姐们，给靖安靖成哥哥单独盛一份摆在小桌上，咱们几个一块吃。”司楠一边洗手一边吩咐道。 “多谢姑娘。” 靖安靖成道了谢，搬了小桌子摆到大桌旁边。初云和初月两人流水似的上着菜。 “姑娘，把葡萄酒也赏一坛给我们喝吧？”靖成谄媚的说道。 “喝！自家做的东西，想喝多少喝多少。靖安哥哥，去地窖拿两坛二斤的葡萄酒来喝。”司楠擦了手，豪气的说道。 李素兰在主位坐了，司楠和平儿一边一个，四个初在对面坐下，靖安靖成在旁边的小桌子坐了。“姐姐哥哥们，咱们家没什么规矩，都别拘束，该吃吃，该喝喝！”司楠举杯。 一顿饭吃下来，酒足饭饱酣畅淋漓。司楠和平儿喝的晕晕乎乎的，初晴和初雨一人一个给抱了回去，拿热毛巾擦了擦就塞被窝里睡了。李素兰强撑这自己回去梳洗了，也撑不住睡了。剩下四个初草草收拾了碗筷桌椅，也都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初雨按平时的时辰醒了过来，看看旁边睡死的初晴初云初月，披了衣服去东屋看了一眼，见司楠李素兰和平儿都还睡着，就回去又躺下了。 直到太阳升的老高，初雨才见司楠那边有动静，连忙推醒睡她旁边的初月，两人穿了衣服，打了热水送过去。 李素兰刚穿好衣服，就见初雨和初月掀帘子要进来，李素兰轻轻嘘了一声，小声道，“那两个还没醒。” 初雨便也小声道，“夫人，您先梳洗一下。” “放下吧。初晴和初云醒了没？”李素兰问道。 “还没呢，夫人，有事的话我去叫她们。”初雨答道。 “不用了，让她们睡吧。你们两个也别在这忙活了，还想睡就再回去睡吧。”李素兰自己拧了毛巾，一把捂在脸上，热热的毛巾烫的整个人都舒服了。 “不用了夫人。您饿了吗？我们两个去准备早饭吧？”初雨问道。 “那行，熬上点白粥，稍稍的放点糖，切几个咸鸭蛋，再随便调两个凉菜就行了。”李素兰轻声吩咐道。 “知道了夫人。”初雨和初月端着盆，轻轻的退了出去，自去熬粥不提。 民俗有云，二十四，祭灶官；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蒸枣山；二十八，贴年画；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吃饺子；年初一，躬脊儿。 腊月二十五是家家户户磨豆腐，猫儿胡同的这个宅子里只有一台手摇的小磨，平时磨一家人喝的豆浆都费劲，更别提磨豆汁做豆腐用。吃过分，李素兰让靖安靖成直接去坊市买了一板豆腐回来。 吴来福带着吴贵来说今年就在宋四娘家过年了，送了一袋子山蘑和一只宰杀好的狍子过来，李素兰笑着收下了，别的礼也没回，把葡萄酒给搬了十斤。 腊月二十六，张屠户送来了半扇猪肉，五十斤羊肉和五斤牛肉。 腊月二十七，李素兰带着司楠平儿和四个初蒸了一百五十个枣花馒头。 腊月二十八，司楠指挥着靖安靖成把家里所有的厅堂大小门板都贴上了年画。 腊月二十九，小康子和他爷爷送了五十斤上品的竹叶青和五十斤上品梨花白过来，除了酒钱，司楠另外又给包了三十个馒头和一大块肥猪肉。 终于又到年三十啦。 第九十一章 一年又一年 第九十二章 上门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二章 上门 大年三十那天一早，赵得源和赵得礼带着赵成赵强赵文拉着板车给司楠送了一筐大蒜苗，一筐小葱，一筐雍菜，都用棉被厚厚的包裹着，送到猫儿胡同的时候，小葱叶子还翠绿翠绿的，一点儿也没打焉儿。 “赵大叔，赵二叔，快和三位哥哥进来喝杯茶暖和暖和。”靖成开了门，把人和车都让进来，直接领着五个人去了会客厅。 靖安去二进院子通报了一声，李素兰换了衣裳带着司楠和平儿去了会客厅，赵得源要重用，得厚待一些才行。叙了家常，又问了暖棚的情况，除了菜钱，李素兰又让初雨备了厚礼，送了赵得源和赵得礼几个人出门。又叫靖安靖成把三筐菜均了一份出来，送到常家船行给了常致霖兄弟两个。 当晚的年夜饭桌上，红烧肉糖醋排骨红烧鱼粉蒸肉荷叶鸡各式肉菜琳琅满目，可是最快被消灭的是一盘蒜蓉雍菜，一盘蒜苗炒鸡蛋，一盘小葱拌豆腐。 “这三道素菜，恐怕城主府也吃不上。”平儿嘴里塞着蒜苗鸡蛋，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是，城主府可没有咱们的暖棚。”司楠骄傲说道。 “都是姑娘的主意咱们才能在冬天吃上这么新鲜的蔬菜，来来来，咱们几个，敬姑娘一杯。”初晴端着酒杯，拉着另外三个初一起敬了司楠一杯酒。一顿饭吃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过了年三十就是初一，初一下午吴来福一家就回来了。过了初五又到了元宵。过了元宵就出了新年，正月十六那天司房菜开门，司楠又去了庄子一趟，收了五十斤蒜苗，一百斤小葱，一百斤雍菜，留了二十多斤自家吃，其余的都包的严严实实的送到了司房菜去。暖棚里其他的菜苗都长得壮壮实实的，辣椒苗都已经打花骨朵了。庄子上的宅子还不能开工，赵得源安排着提前打起了家具。 司房菜开门后，常致霖去吃了一次，见还有过年时候送给他们的新鲜蔬菜，很是眼红。聚仙楼虽然也有蔬菜，可是都没有司楠家的新鲜，都是马车从南边运过来了，一路又是尘又是土的，常致霖看到东西都不想收了。 “吴大叔。您家这菜哪里进的，真新鲜！”太阳地下儿，常致霖搬了个椅子坐到吴来福旁边，朝吴来福搭话。 “二爷，真不是我拿捏，这事儿您得问我们家姑娘去，她认为能告诉您，就告诉您了，我做不了主的。”吴来福这半年接触的人多了，也学会了打官腔，悠哉悠哉的说道。 “大叔，您真不够意思！得，我也不问您了，改天我直接问小丫头去。”常致霖知道吴来福向着司楠，也不狠问。 吴来福没当回事，晚上回去后也就没和司楠说起这事。 第二天，果然常致霖起了个早，让聚仙楼的点心师傅赶早备了两个点心盒子，让小林赶车，去了猫儿胡同。 这边再说司楠一家，趁着这几天天好又没事，李素兰把司楠和平儿以及四个初都拢在身边，司楠平儿和初云初月四个学缝边，初晴初雨两个跟着李素兰裁衣裳样子做春装。 李素兰交给初月的任务是缝袜子，初月缝好了一双，就凑过去看李素兰手里的活，“夫人，您锁的边真整齐。” “你要不偷懒，多缝几双袜子，也能练出来。”李素兰把初月的头往边上推了推，“别挡我亮。” “姨母，这你可别说，初月姐姐这两天帮我缝了好几双袜子了，边上那缝儿，一双比一双大。”司楠忍着笑说道。 “哎呀，姑娘，你答应我不说的呢！”初月着急的去捂司楠的嘴巴。 初晴咬断手里的线，瞥了一眼初月，说道，“你以为姑娘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我昨天给姑娘洗袜子，差点给洗成两片布，那还不是你的杰作？” 轰的一下，大家都笑了起来，初月也不着急了，跟着笑了两声，又说道，“姐妹们都别笑我，我是针线做不好，可是轮你们做饭的时候，干嘛都来找我啊？” “对了，初月姐姐的厨艺不错，娘和吴婶子教的菜，初月姐姐做出来的味道都很好。”平儿在一边插嘴道。 “看，平儿姑娘也觉得我做的菜好吃！”初月美滋滋的说道。 “你就臭美吧，你做菜好吃，那也是夫人教的好，跟你自己没什么关系。”初晴打击道。 “哎，初晴姐，你再说，以后别再想让我替你做饭了！”初月气呼呼的说道。 初雨见初月拉下脸来生气了，连忙拦住要说话的初晴，说道，“好了好了，夫人姑娘都在呢，一人少说一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夫人和姑娘们惯得你们！” “初雨姐姐你别说她们了，姐妹们吵个架拌个嘴那还不正常，我和平儿姐姐还经常吵架呢。”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初雨还要说话，靖安从院门处拐了进来，初雨忙迎上去问什么事儿。 “初雨姐姐，常二爷来了，靖成领着去了一进的会客厅，我来禀告姑娘一声，哪位姐姐有空，先去给上个茶。”靖安说道。 靖安离得不远，说话司楠几个人都到了，初月和初云两人就站起来说去泡茶。 “靖安哥哥，常二哥说了有什么事没？”司楠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又拉了拉衣襟，这才往一进院子走去。初雨给李素兰和平儿行了个礼，跟着司楠一起走了。 “没呢姑娘，常二爷带着小林哥，还拿了两盒子点心。”靖成答道。 说话间三人进了一进院子，常致霖见声音从屋里迎了出来，“小丫头，好久没见，都和我生分了。” 司楠快走两步，笑着说道，“常二哥说这话才是和我生分了呢。姨母拘着我不让我整天往外跑，常二哥你也不来看看我。” “我这不是来了嘛，还带了你喜欢吃的松子百合酥，桂花槽子糕，还有糖蒸酥酪。”常致霖笑呵呵的说道。 “真的么！”到松子百合酥和糖蒸酥酪，司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三步两步进了会客厅。 这两样都是司楠爱吃的，松子百合酥虽然做法简单，但自己做出来的总和聚仙楼的师傅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司楠更喜欢吃聚仙楼的味儿。糖蒸酥酪就更别提了，吴婶子和李素兰都不会做，想吃只能去聚仙楼买。 初雨小心的把点心盒子里的松子百合酥挑出来放到自家的点心盘子上端给司楠，糖蒸酥酪则端下去让初云放到蒸笼里热一热。 司楠吃了两块松子百合酥，又吃了一盅糖蒸酥酪，这才满足的擦了擦嘴，问常致霖道，“常二哥，你今天来，不是专门送点心来给我吃的吧？” 常致霖拍了拍司楠的头，说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这是贿赂你来了。” “哼哼，这两盒点心不便宜呢。常二哥，我还知道你是为什么来贿赂我的。”司楠刚才吃点心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常致霖今天过来，百分之百是为了大棚青菜。 “哦？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来了？”常致霖好笑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新鲜蔬菜喽！”司楠眼珠子转了转，狡诘地说道，“我没说错吧常二哥？” 晚上刚下火车回到家，久违的wifi！边看好声音总决赛边更，一把辛酸泪t^t 第九十二章 上门 第九十三章 再添人手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三章 再添人手 “你这脑瓜子是怎么长得，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常致霖感慨的说道。 “常二哥，实话和你说，菜是在我庄子上种的，你要，我可以卖给你，现在只有雍菜蒜苗和小葱，过几天还能有辣椒茄子什么的，每隔一天我给你送一次货，但是你不准打我是怎么种出来的，我还要赚钱呢。”司楠开诚布公的对常致霖说道。 “你这丫头，什么都能想到赚钱上去。行，都依你。但是不能把菜都卖给我吗？还要卖给别人？”常致霖问道。 “常二哥，今年可以只卖给你一家，因为我种的也不多，但是我准备年底开始要大面积种植，到那时候聚仙楼一家，恐怕是用不了那么多，难不成你还要再做二道贩子卖菜呀！”司楠笑着说道。 “这倒是，那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开始送货呀？”常致霖问道。 “常二哥，你都不问价钱的啊？”司楠瞪大了眼睛。 “我不问，你还能坑我不成？再说，不管多贵，聚仙楼也买得起，也买得出去。”常致霖笑着说道。 “那行，”司楠手一挥，豪气的说道，“常二哥信任我，我也得表示表示，后天开始送货，不分种类，全部五十文一斤。” “小丫头，你这是要白送给我赚钱呀！”常致霖说道。 “这是感谢常二哥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帮助和照顾。” 常致霖走后，司楠就开始琢麽要买人了，本来等开春搬家就要挑人，现在又要给聚仙楼送菜，靖安靖成最少要有一个负责押车，要常住庄子上，家里人手又空缺了。 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一商量，决定当下就让靖安靖成拿帖子去请上次买人时候的宋经济。 “姑娘，再买了人来，分不分一等二等粗使啊？”初晴上次常致霖说大家姑娘身边跟着的丫鬟都是尽心**出来的，比小户人家的女儿吃穿还好，想到自己当初是被买来做活的，心里就有些虚。 “咱家又没那些规矩。在买人也是干活的多，我自己还闲哭住，哪里有心情养那些闲人？不过搬到四平胡同之后，四位姐姐也要重新分派一下，要不咱们现在就说说？”司楠说道。 “全凭姑娘做主。”四个初齐齐施了一礼。 “之前常二哥说我和平儿姐姐身边要两个贴身伺候的，管衣裳首饰和行动坐卧，初雨姐姐和出云姐姐就跟着我吧，初晴姐姐和初月姐姐跟着平儿姐姐。姨母身边就添两个媳妇子，再一人两个小丫鬟帮着干活就行了。厨房洒扫洗衣什么的另外买人。姨母，你看这样行吗？”司楠一气儿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素兰想了想，就说道，“小丫鬟多买几个，你和平儿一人身边留四个，不然过两年初晴她们年纪大了嫁人了，你还得买人再**，反正咱们现在宅子大，有地方，索性多买几个人，到时候也不用着急。” 四个初到李素兰提起说嫁人，都红了脸，初晴说就算嫁人也要留在司府。 不一会儿，几人就商量好了所要的人数和分工，贴身伺候的小丫鬟十人，洒扫和洗衣服的媳妇子六人，厨房里要两个厨娘，四个帮工的媳妇子。外院小厮再添四人，花匠两人。司楠潜意识里觉得婆子都是人老成精，她们三个小白完全驾驭不了，所以添的人一个婆子也不要。 又过了一会儿，宋经济就跟着靖安靖成一块回来了。 “给夫人和两位姑娘请安了。说夫人家里还要添些人手，不知道都需要什么样的？” 司楠示意初雨开口，“宋经济，我们夫人和两位姑娘商量了一下……”初雨细细的把商量的结果给宋经济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人手都不急着要，宋经济先看着寻么，我们夫人的意思是宁缺毋滥。” “是是是，”宋经济不住的点头，“夫人的意思小的都懂了，一定让夫人和小姐们都满意。” 李素兰端起茶盅珉了口茶，宋经济看见连忙告退，“夫人和小姐们没其他的吩咐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有了合适的人选，小的就带过来让夫人和小姐们挑选。” “初雨初晴，你们两个库房把常二爷上次送的八宝茶给宋经济包上二斤，还有那匹喜上眉梢的云罗也给宋经济带回去。”李素兰吩咐道。 “是，夫人。”初雨初晴答道。 “宋经济，麻烦你走这一趟了。”李素兰又对宋经济道。 “不麻烦不麻烦，夫人那您先忙，小的就先告退了。”宋经济行了礼，倒退着走了两步，这才转过身跟着初雨初晴出去。 “这个宋经济，还真会说话做事。”司楠感慨的说道。 李素兰笑了一下，说道，“谁也不如你会说话会做事儿！又让我装这大半天，快来给我捶捶腰。” 宋经济第二天就领着八个小厮上门来了，“夫人，正好我手里刚收了十几个男娃子，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家世清白，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十岁，在家都是跟着下地干活的。这几个是我先挑出来的，样貌性子都是好的，您挑顺眼的留下来。” 因为小厮是要交给靖安靖成带的，司楠就让他两人一人挑两个，前一天司楠已经和他们说了要分一个人去庄子上，靖安抢着要去，说是他在庄子上住了一段时间，都熟悉了，司楠也就由他了。所以靖安挑了两个年纪大的，跟着他去庄子上能多干点活。靖成挑了两个看起来伶俐的。 “好啦，人你们选了，名字也一块取了吧。”司楠对靖安靖成说道。 “姑娘，你这不是难为我们么。”靖安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是啊姑娘，我们俩大字认不得几个，哪里会给人起名字呢。还是姑娘你给起吧。”靖成也说道。 “那我不客气啦？”司楠指着靖安挑的两个人说道，“安心，安竹。”又指了靖成挑的两个，“成才，成福。行啦，领他们下去找地方安顿下来。” “宋经济，不知道这四个的价钱……”李素兰问道。 “夫人，丫鬟小厮还按以前的价，等人齐了一块儿结算。”宋经济答道。 “那行，还得宋经济你多操操心。等天暖和起来我们就搬家了。”李素兰道。 “夫人客气了，一定不能耽误夫人的乔迁之喜。”宋经济答道。 靖安领着安心安竹两个收拾了东西就往司家庄去了，明天要给聚仙楼送菜，他得跟着收菜押车，司楠给他涨了月例，对靖成说等再到冬天，庄子上大棚盖的多了，靖安忙不过来就让他一起去庄子上。靖成本来也没什么不满，司楠这样说，就更高兴了。 陆陆续续的，宋经济把丫鬟和洒扫洗衣和厨房里帮工媳妇子都给凑齐了，倒是厨娘一直差一个。 十个小丫鬟，司楠身边的四个叫了雨珠，雨菡，云彩，云霞。平儿身边的四个叫晴雯，晴岚，月秀，月华。李素兰身边的两个叫侍，侍画，还有两个媳妇子刘嫂子和李嫂子。 第九十三章 再添人手 第九十四章 临别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四章 临别 一转眼就进了阳春三月，司家庄上的宅子开始动工，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也开始准备搬去四平胡同，李素兰翻了黄历，挑了三月十二那日，宜搬家，破土，婚嫁。 三月初十那天，初雨初晴和李嫂子就带着小丫头和小厮们把衣物被褥什么的先送去四平胡同收拾好了，猫儿胡同只留了几人日常用品。 因着司楠等人要搬走，吴嫂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当初没钱的时候，两家人相处的就像一家人一样，每天吃饭做事，也不分主仆。后来司楠出主意，又做香菇肉酱又赶大集摆摊卖吃食，两家的情分好像更深厚了。可自从吴贵去船行，吴亮去读，再开了铺子，卖葡萄酒赚钱，最后把香菇肉酱的生意转让给自家之后，总觉得有什么就不一样了。 吴嫂子在大厨房转来转去觉得心里不得劲，手下的活儿就频频出错。吴燕儿见吴嫂子心不在焉，就问道，“娘，你想什么呢？盐都放过了，怎么又要放一遍？” “啊？没事，就是想着夫人和姑娘们就要搬走了，不知道她们要不要帮忙。”吴嫂子搪塞道。 吴燕儿又长了一岁，大概也知道自家娘亲心里的想法，觉得和司楠她们生疏了，虽然还是住在一座宅子里，接触的却少了。以前还能在一个桌上吃饭，自从哥哥吴贵去船行之后，司楠和他们家重新签了工契，只雇了吴来福一人，后来四个初来了，她娘怕被人背地里说小话，就主动远了司楠她们，再加上每天待在厨房，来往少了，关系自然不亲近了。碍着宋四娘和王春兰还在，吴燕儿没说什么，可是晚上睡觉前，还是给吴嫂子说了一番话。 “娘，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夫人她们有钱了，就忘了以前和咱们的情分了？”吴燕儿拉着吴嫂子在她房里收拾东西，问了一句。 吴嫂子犹豫了一会儿，悄声说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谁有了钱，都会变的。” “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吴燕儿忍不住大声反驳了一句，“夫人和姑娘并没有亏待咱们，是你先远了人家！当初是你说非主非仆的，上桌吃饭会让人笑话。” 吴嫂子不赞成的看了吴燕儿一眼，“我那是没有办法。你哥要和船行签契，只能求姑娘重新和我们签，姑娘说以后小亮读你嫁人，都不好是雇佣身份，只签了你爹一个人，咱们就是借了你爹的光才住在这里。等姑娘买了那四个初回来，咱们非主非仆，再厚着脸皮跟夫人姑娘们一桌吃饭，还不让人笑话！” “娘，那就算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每天里里外外，抬头不见低头就见了，可是你故意每天蹲在厨房不出去，和夫人她们能不见就不见，还不是你的问题！”吴燕儿说道。 “我还不是想多赚点钱！你哥眼见着就该成亲了，总不能把新房设在这里吧？你四姨给介绍了她们村上的姑娘，过年的时候我也见了，是个聪明能干的，人家也不嫌弃咱家穷，就一个要求，成亲之后让小两口搬出去住，人说要是你哥是司家的下人也就算了，这没情没故的，都住人家家里不好。还是那句话，非主非仆的，住着尴尬。我想着攒点钱，哪怕先给你哥租个小院子成了亲也成啊。再说，你也该说婆家了，不要备嫁妆？”吴嫂子也觉得委屈，自己都是为了孩子们好，现在反而被吴燕儿说教。 “娘，我不急着嫁，管好哥哥就行。”吴燕儿一又扯到自己身上，立刻撇清，“娘，反正这事儿怪不了夫人和姑娘们，明天你也别去厨房忙了，去找夫人说说话，问问姑娘对这宅子有什么安排，要是能行，咱们就把租下来，总不能白住着，想来姑娘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也不会多收租金。” “行，就你的，要是姑娘把宅子租给咱们，就可以准备你哥的婚事了。你先睡吧，我去和你爹商量商量。”吴嫂子想着要是能租下这座宅子，吴贵成亲之后就不用搬出去住，自己也便宜，立刻就答应了。 不知道吴嫂子和吴来福怎么商量的，结果肯定是吴来福也同意了。第二天早上，吴嫂子吃过早饭，端了针线筐子就去找李素兰说话。 “夫人和姑娘们明儿就搬走了，我来和夫人说说话。” “嫂子现在忙着赚钱，可是好久不来了。”李素兰坐着没动，让吴嫂子到身边坐，又打趣道。 吴嫂子正了正脸色，说道，“夫人，是我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昨儿让燕儿一顿好说。” “看，孩子们都比咱们有主意。”李素兰感叹道。 “夫人，你看我家小贵眼见着就该成亲了，我一直想着多赚点钱，等他成亲就让他搬出去住，不然我们这非主非仆的，都挤在这里像什么话？我这半年，脑子里就装着赚钱两个字了，忽略了好多事儿，还望夫人不要跟我计较。”吴嫂子说道。 “嗨，多大的事儿？囡囡也是一心钻钱眼里去了，嫂子别再说这事了。对了，给小贵看好人家了？”李素兰问道。 “看了一个，我挺中意的，小贵没吱声，我估计也是愿意的。”吴嫂子说到这事儿，脸上就带了笑。 “那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李素兰又问。 “嗨，这不来问夫人了嘛。”吴嫂子笑着说道。 李素兰奇怪，“问我？” “是啊夫人。不知道夫人和姑娘们搬到四平胡同去，这边的宅子怎么处置？要是方便的话，我想把这宅子租下来。”吴嫂子说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囡囡怎么想的，不过嫂子你要租的话，肯定没问题。这样吧，侍，你去姑娘那边问问，看看姑娘是什么意思。”李素兰吩咐道。 侍去寻了司楠，不一会儿初雨跟着一块回来了，“姑娘说，原本这宅子她就是白得的，也是原本就准备留给婶子一家住的，就别提什么租不租的了，就当自家的宅子一样。这是房契，姑娘前几天就让靖成去城主府过了名上了档，这会儿正好给婶子。” 说着，初雨把手里的盒子塞到吴嫂子怀里，“婶子可收好了，遗失不补的。还有，姑娘说了，香菇肉酱她先投的本钱都收回来了，她觉得赚钱不多，没有投资的必要了，以后就全交给婶子做了，华味居和鸿记那边姑娘也已经说好了，以后再签契，就让吴大叔去签就好了。就是酱坛子用的是她的招牌，每年要给二十两银子的使用费。恭喜婶子，现在你可是有家有业了。” 吴嫂子还沉浸在震惊中，她怎么也没想到司楠会把宅子和香菇肉酱生意全部送给她。 “姑娘，姑娘真是这么说？”吴嫂子不可置信的问。 “婶子，我还能胡说不成？婶子你看看房契不就行了。”初雨也替吴嫂子高兴，她也替自己高兴，能遇上一个这么好的主子。 吴嫂子打开手里的盒子，果然是一张房契，写着吴来福的名字，还有一份赠。吴嫂子扑通一声跪下给李素兰磕了三个头，不等李素兰反应过来，又风风火火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给姑娘磕头。” 李素兰连忙让侍侍画和初雨拦下吴嫂子，“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快回来。你要是给囡囡磕头，不是要折她的寿嘛。” 吴嫂子恍然，连忙站住脚，“夫人，我这是高兴的糊涂了。” 停了一天的电，终于来电了，手机充电开机登起点！ 第九十四章 临别 第九十五章 保媒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五章 保媒 “快回来坐吧，咱俩再说说话。虽然四平胡同离的近，可真要搬走了，再见的机会就少了。”李素兰招呼吴嫂子回来坐，又问初雨，“姑娘们在干什么呢？怎么不过来？” “燕儿姑娘给两位姑娘各送了十个荷包五条手帕，说是以后两位姑娘自己用或是送人都是好的，两位姑娘正开箱子给燕儿姑娘准备回礼呢。说是一会儿再过来陪婶子说话。”初雨答道。 “行了，你先回去吧。”李素兰说道。 初雨行了礼，回了司楠和平儿的起居室。司楠正拉着吴燕儿把她按坐在梳妆镜前，拿着一根银钗往吴燕儿头上插。 “燕儿姐姐你别跟我客气，你送我的礼物是你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缝出来绣出来的，我这是毫不费力花钱买来了，送再多也抵不上你的情意。再说你看你戴上多好看啊！” “就是就是，燕儿姐姐，收下吧，你要不收，我们也不要你的荷包手帕了。”平儿也跟着道。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姑娘了。”吴燕儿红着脸说道。 “就应该收的嘛！来来来，燕儿姐姐，再看看我这里有没有喜欢的，也挑一样。”平儿也把吴燕儿拉到她的百宝箱跟前，让吴燕儿随便挑。 吴燕儿见司楠和平儿待她还像以前一样亲近，也就慢慢放开了，在平儿那里挑了一对银耳坠收下。 挑完礼物，三个女孩儿躺在炕上说话，吴燕儿就把吴嫂子替吴贵相了一门亲事的话说了，还说应该很快就能办喜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都没有说！”平儿愤愤的说道。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我娘说的，她说过年时候都见过了，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见了人家。”吴燕儿也很郁闷。 “这种事情，没说定之前，肯定不好让太多人知道。婶子既然看好了，肯定没问题。”司楠说道。 “燕儿姐姐，到时候可一定要给我们送请帖来吃喜酒啊！”平儿叮嘱道。 …… 这边三个女孩讨论着吴贵的八字还没一撇的婚礼，那边吴嫂子和李素兰也商量起来。 “夫人，现在房子有了着落，我也能让人去给阿贵提亲了，五月份里就把事儿办了，家里也能多一个人手帮忙，让燕儿歇下来绣绣嫁妆。” “是啊，燕儿也十四了。也能开始说婆家了。”说到这，李素兰突然想起来司楠说过唐山喜欢吴燕儿的事儿来，就问道，“嫂子，你有没有想过给燕儿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还有什么挑头，无非就一点，婆婆妯娌能好相处就行了。”吴嫂子说道。 “嫂子，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现在也算是小有家产了，燕儿又漂亮又能干，怎么不能找个好人家？”李嫂子也跟着插了一句。因着都姓李，两个新买的媳妇子，李素兰就偏着李嫂子，平时说话做事都很给李嫂子面子，在她面前，李嫂子也放的开，能多说两句。 “呵呵，那还不是托夫人和姑娘的福。”吴嫂子笑着说道。 “嫂子，你要真不介意家世，我给你提一个，你考虑考虑？”李素兰想着司楠说的唐山对吴燕儿有点意思，唐山在铺子里又干的好，做事上心，钱也赚的不少，就想帮他撮合一下。 “哦？哪里的人家，还能让夫人给操心上？”吴嫂子很是奇怪，李素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提的能是谁。 “就是铺子里的唐山。嫂子，那孩子心眼儿转的快，说话做事又实诚，长得也不错，又在吴大哥手下做事，怎么个样子吴大哥肯定清楚，你不妨先打一下，真要能成，燕儿就不用离家太远，让唐山在城里租个小院子，来往也方便。”李素兰说道。 “夫人这话说的是，那孩子我也相处过几天，确实不错，夫人要不提，我还真想不到他。等晚上我和我家当家的说道说道，让他先打打。”吴嫂子一时也没有其他人选，也就对唐山上了心。 铺子里的唐山还不知道李素兰给他保了媒，正嘀咕司楠总也不去铺子里，他也打不到吴燕儿的消息。 三月十二一大早，收拾好东西，司楠和李素兰平儿就带着人往四平胡同去了。李老爹带着先过去的下人在门口迎着。李毅过了年就上学堂去了，通过考试，他进了甲班，秋天就能参加童生试了。 搬到四平胡同的宅子，李素兰住了第三进院子，刘嫂子李嫂子和侍侍画也跟着住在三进。司楠和平儿住在第四进院子，对称的两个套间正好一人一间，考虑到每天夜里要有两个人值夜，所以四个初决定还是四个人住一间房，这样不值夜的两个人还能搭个伴。东厢那两间打通的屋子，则重新安置了一下，住了八个小丫头。其余诸人都按照分工住了不同地方。 收拾好东西，司楠让初雨把人都叫到第一进院子里，她和李素兰平儿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才过去。 司楠站在外房的回廊底下，看着院子里二三十口子人，突然觉得自己提前实现了奋斗目标，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李素兰不知道司楠把叫来是什么意思，这会见司楠发起了呆，就问道，“囡囡，有什么话说？” 司楠一愣，才又回过神来，冲李素兰点点头，然后对着院子里的人说道，“之前大家都是零零散散的来到司府，一直也没和大家说过我们府里的规矩，今儿搬了新家，正好招齐大家说说。初雨姐姐，你把咱们府里的规矩好好给大家说一说，一会儿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初雨对李素兰司楠平儿行了礼，上前一步，脆声说道，“各位叔伯婶子，弟弟妹妹们，我们四个初，比大家早来府里半年，说实话，我没觉得咱们府里有什么规矩，无非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罢了。今天姑娘让我说规矩，那我就把我理解的规矩和大家说一说。第一，做好份内事。咱们这拢共三个主子，活儿不重，但大家也不能把一个时辰能做好的活拖到两个时辰干完。第二，不许背后嚼口舌。活少，大家闲着的时间就多了，没事做的时候，婶子妹妹们可以去找刘嫂子领针线活做，不会的，刘嫂子管教，做好的针线归自己所有。叔伯弟弟们可以找靖成学识字，也可以找花匠李伯和宋伯学习侍弄花草，总之，大家多干活少嚼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像车马房和成才成福出门的机会比较多，别遇上个亲朋好友就嘴上没门什么话都说，外面到的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不许回来瞎议论。姑娘，我说完了。” 司楠点点头，“有问题吗？” “有！”靖成忙不迭的说道，“姑娘，我才认识几个字，哪能教别人呢。” “放心，初雨姐姐的弟弟以后下学回来会单独教你，你前一天学好了，第二天再教别人，你要是学不好，以后就别跟着我出门。”司楠说道。 “啊！”靖成一脸纠结。 “有问题？”司楠问道。 “没，没有。”靖成结巴道。 “没问题就好。另外，做得针线活每次都会由夫人点评比较，评价最高的，有奖励哦。学识字的也是，每个月评比一次，写错字最少的，也有奖励。如果你选择去学习侍弄花草呢，那就只能等你种出一株花之后才能得到奖励了。”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姑娘，我有个问题。” 司楠寻着话音看过去，说话的是新买的丫头雨珠，“雨珠姐姐什么问题？” “姑娘，丫头们可以学识字吗？谁来教？”雨珠问道。 第九十五章 保媒 第九十六章 做衣服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六章 做衣服 “当然可以学识字啊。干脆这样吧，把第一进院子正房最西边那间改成教室，每天上午辰时初到辰时中，所有愿意学识字的人都到那去，靖成哥哥和初雨姐姐每人教一天，每个月的考评男女统一标准，到时候获胜的一方，全部加餐，第一名额外奖励。下午的空闲就全部去做针线学侍花弄草。”司楠越说越高兴，她倒是不需要家里的下人都能读识字，可人家愿意学，她就愿意提供学习的机会。“好了，今天第一天，大家抓紧时间理顺各自的事情，明天上午开始学识字。做针线活统一去第三进院子，学习侍花弄草就去花园子里。学习的时候各处留一个人值班，轮流值班，去学识字的人回来要负责把留下的人教会。散了吧。” “是。” 回到住处，初雨才问司楠，“姑娘，要这些丫头小厮学识字有什么用，还要考评，又不要他们去考功名。” “初雨姐姐，大道理我也不和你说了，反正好学不是坏事，又不花什么钱，不过是些纸笔费，他们愿意学，我就愿意供。而且不止家里这些人，等以后庄子上我也要建学堂，让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但是庄子上的学堂，不光要教识字，还要教算学，教各种手艺活。这的等到明年再说了。初雨姐姐，你去问问厨房的罗大娘会不会做糖蒸酥酪，我饿了，我想吃。”司楠展望了一下未来，突然觉得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来努力，立刻又斗志昂扬。 “好，我叫初云进来。”初雨放下手里的坐垫，转身往外走。 “哎，初雨姐姐，你让个小丫头去。你把平儿姐姐，和另外三个初姐姐都叫过来，我还有事。”司楠连忙又招呼初雨道。 “知道了。”初雨吩咐雨珠和雨菡去厨房要两份糖蒸酥酪，要是罗大娘不会做，就让做松仁饼和蒸蛋送过来。又去请了平儿带上初晴初月一起回了司楠的房间。 “妹妹，你叫我们都来，有什么事吗？”平儿坐定后，问道。 “姐姐，丫头小厮们都这么好学，咱们也不能落下。我决定以后用下午别人做针线的时间，教你们学算学和统计。以后事情越来越多，我可能顾不来，算账什么的就得靠你们帮我了。”司楠说道。 “姑娘，我们能行吗？”初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不能行？还不都是学出来的。我教你们，可比那些老夫子教的好，保管一学就会。但是有一点，要保密，我教你们的东西，自己会了就行，不准往外说。”司楠想到要教她们乘法口诀表和统计制表，还是要做好保密准备。 “妹妹，那有初晴初雨姐姐她们学，我就不需要了吧？”平儿一学算学就头疼，吴贵考船工班的时候，她也跟着司楠学了几天，做应用题对她来说可比绣花还难。 “姐姐你也别想偷懒，以后等你嫁了人，连个帐都不会算，怎么管家？别说初晴姐姐初月姐姐会就行了，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自己学会了才最重要。”司楠立刻掐灭了平儿的念头。 “行了，行了，我学就是了。”平儿无精打采的说道。 “初雨姐姐，姑娘要的糖蒸酥酪做好了。”雨珠在门外回报。 “端进来吧。”初雨道。 “没想到罗大娘真会做这个。”司楠高兴的说道。 雨珠和雨菡把糖蒸酥酪给司楠和平儿一人端了一碗，又端了一碟子玫瑰松仁饼放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又道“姑娘，罗大娘说糖蒸酥酪配玫瑰松仁饼是最好的了，她自作主张做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雨珠姐姐你去和罗大娘说，以后她觉得好的都做来吃，姑娘我荤素不忌。哦对了，让罗大娘再做一份酥酪和玫瑰饼给姨母送去。哎，雨珠姐姐你尝一块玫瑰饼再去。”司楠一边吃一边又吩咐完雨珠，又招呼其他人，“姐姐们都尝尝吧，一会儿要吃午饭了，我们俩也吃不下那么多。” 初雨跟着司楠的时间最长，也最放的开，当下伸手拿了一块，“那就多谢姑娘的赏啦。” “谢姑娘。”另外三个初和雨菡也都道谢并一人拿了一块。 下午的时候，司楠让初雨给她研墨，自己拿尺子在纸上画了乘法口诀表，因为四个初除了初雨认得几个字，其他三个本身就不认字，司楠决定直接教她们阿拉伯数字，就当是一种秘密符号。又让车马房的四个大叔做了三十个沙盘给丫头小厮们学识字用。 第二天到识字的时候，除了初雨初晴，其他的丫头小厮都学识字去了，第一天是靖成当老师，昨天晚上李毅教了他十个字，他今天把这十个字教给其他就行。媳妇子一个也没有去，干完活都去找了刘嫂子。李素兰一一问过，知道都能做些简单的衣裳床幔之类的，就让刘嫂子和李嫂子去开库房，取了两匹灰蓝色葛布和四匹枣红葛布。 “嫂子们都不愿意去学识字，那就多做点针线活吧。来府里的时候都给大家说了，每人每季一套新衣服，眼见着再过十来天就能换单衣裳了，嫂子们使使劲，咱们自家把衣裳都做出来，夫人说了，因为衣裳是自己做的，每人再多发二十文钱。罗大嫂和小林嫂子是一家都卖进来的，罗大哥和成才，小林大哥和安竹的尺寸你们知道的，直接过来领了布料回去做吧，别耽误了干活啊。” 被点到名的罗嫂子和小林嫂子就去李嫂子那报了尺寸，领了各家的布料和针线回住处去了。 “那个，大林嫂子和宋家妹子，你们家也把大林哥和宋兄弟的布料领回去做吧。”刘嫂子眼睛毒，见过一次的人，她都能记住，这会儿她就一个一个张罗着领布料。 “哎，张嫂子，你领了自己的布料，再把靖成成福两人的也给做了吧，他俩比成才瘦，就按成才的尺寸给你布料，你和罗嫂子一块做，比着罗嫂子给成才裁的衣裳收点边就行了，要不让靖成和成福中午吃过饭去你那量量，行不？”刘嫂子搭眼扫了剩下的几人，又点了厨房里的张嫂子。 “刘家妹子，我就厨房里的活，上下午都闲着，他俩要是不嫌弃我做得难看，我就给他俩个小子做了就是，还有什么行不行的，让我闲着我还觉得难受呢。让他俩吃过午饭去我那，我给他两量量再做，别做的不合身，还要嫌我手艺差。”张嫂子笑着说道。 “行，我和他俩说。让他们给你手工钱。”刘嫂子也开玩笑道。 “那我可等着啦！我先回啦。”张嫂子领了三人的布料针线，又和余下的人打过招呼，一个人走了。 “刘嫂子，我和王家妹子也在厨房，后面园子里李叔和刘叔的衣裳我们俩来做吧，我看他俩身材和我爹差不多，按我爹的尺寸就行。”厨房里的帮工孙红梅说道。她是**，才二十二岁，嫁人三年无所出，男人又死了，被婆婆卖出来，宋经济本来不想让她来司府，觉得她命不好，又经不住她苦苦哀求，只说带她来试试，司楠要不要她两说。司楠觉得她一个**，年纪轻轻的，被卖到别处还不一定怎么样，就留了她下来。她说的王家妹子，叫王翠翠，也是个年轻的**，两个人惺惺相惜，虽然才来几天，倒是处得像亲姐妹。 “行，不过你俩可不能去要手工费啊，我刚才开玩笑呢。”刘嫂子又叮嘱一句。 “嫂子看你说的，我们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嘛。”王翠翠红着脸说道。 第九十六章 做衣服 第九十七章 刘嫂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七章 刘嫂子 “剩下的嫂子妹子们先领了自己的料子吧，等下午问问小丫头们，有没有不会裁衣裳的，要有，再找嫂子妹子们帮忙。”刘嫂子把男人们的衣裳都安排好，剩下的就各人领各人的了。 见刘嫂子分配完了，李素兰让李嫂子给她倒了杯茶，“快润润嗓子，这一会儿可说了不少话。” “夫人，靖安和安心的衣裳怎么办呀，他俩在庄子上，不定哪天能回来一趟。”刘嫂子问道。 “他俩不着急，不行都折成钱给他们。”李素兰答道。 “那看门的李老爹和李毅的份例……”刘嫂子又问道。 “交给初雨吧，四个初的衣裳都是定做的，囡囡和平儿平时也不怎么使唤她们，让她们四个帮着做就行了。”李素兰想了想，又说道，“李毅的份例不要比着一般的小厮，他读的好，以后说不定就能考个功名回来。除了和别人一样的衣服外，另外再送些笔墨纸砚过去。” “知道了夫人。”刘嫂子记下后，又想起一件事情要汇报，就道，“夫人，奴婢看车马房的四个车把势虽然也去学识字了，但估计坚持不了两天，不如也另外安排他们做些活计？” “这个……”李素兰想了想，说道，“还是看他们自己吧，要是他们来说不想去学识字，再安排不迟，不然刚说了只要想学就可以去，咱们又安排人家干活，这是出尔反尔，不好。” 刘嫂子点点头，道是知道了，就退下去库房寻了笔墨纸砚和布料一起给初雨送过去。 司楠正在让平儿和初晴初雨背九九乘法表，先把0到9教给她们三个，告诉她们说这是她发明的密文，只有她们几个人知道，一定要保密。 “姑娘，这些个符号用起来真方便，可比写字简单多了。”初晴说道。 “对，这种符号在算账的时候用起来特别方便，但是初晴姐姐你还是得学字，算账的时候咱们可以用，但是记账的时候必须写字，让别人能看懂才行。”司楠说道。 “噢，好像也是。唉……”初雨想了想，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活了十四年，今天才第一次拿笔，简单的符号都写不好，什么时候才能练好字？ “别叹气，熟能生巧，写字也是一样，没事的时候不用都待在我和平儿姐姐身边，都练字去，笔墨纸砚库里随便用，别给我省钱，你们把字写好帐算清楚才能帮到我。”司楠一边看着三人一遍一遍的练习写0到9，一边说道。 “知道了，姑娘。”初雨和初晴齐齐答道。 “妹妹，你看我写的是不是好看了点？”平儿放下手里的笔，举着纸问道。 司楠过去刚要说话，刘嫂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们忙什么呢？，奴婢可以进去吗？”刘嫂子原是大户人家做过活的，对上下尊卑看的比较重，她不管别人，自己是见李素兰必称夫人，见司楠叫小姐，对平儿则称表小姐。 “刘婶子呀，我们画画玩儿呢。快进来吧，婶子抱着的是布料？怎么，要让初晴姐姐帮着做东西？”司楠离门最近，示意另外三人把写了字的纸收起来，就走过去开了门。 “哦，是这样的，今儿上午，厨房和洒扫上的都没去学识字，小姐也知道，她们年纪大了，学了也没用。夫人就让奴婢把今年的春装交给她们自己做了，一人再补贴二十文钱。别人的都分配好了，这是李老爹和李小哥的，夫人吩咐交给初雨姑娘，让另外三个初姑娘帮着一块做了。另外还有一套文房四宝，待李小哥下学回来，奴婢再给送过去。”刘嫂子也不要人多问，把事情起末娓娓道来。 初雨一说是给自己爹爹和弟弟的，连忙起身接了过来，又对刘嫂子道，“麻烦婶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拢共没几步路，我顺手就给你捎过来了。”刘嫂子笑着说道，“那就不打扰小姐们了，奴婢先告退了。” “那刘婶子你慢走，没事就过来唠唠。”司楠客气道。 等刘嫂子走远了，初晴才道，“姑娘，她这是什么意思？要给布料给初雨姐姐，什么时候不能给，偏要送到姑娘你跟前来？你又没问她，她还说了那么老长一段话。” “这个还不懂？咱们府门上挂的可是‘司府’，今天娘吩咐她做事，她是娘的侍婢，不敢不，但是动了库里那么多东西，她怕妹妹以后知道了找她的麻烦，所以先过来把事情都说清楚，就算妹妹有什么意见，那也是对娘，不是对她。”平儿不屑的说道。 “哎，姐姐你怎么知道？”司楠奇怪的问道，虽然她也觉得是这个意思，但是她没想到平儿能想到。 “妹妹，咱们来陵水城之前，也是在大宅门里面好吧，的多了见的也多了，我平时不说，不代表我就是傻的。”平儿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司楠笑笑，“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刘婶子还是很能干的，最起码只见了一次就能把人名还有和其他人的关系都记住，你们做不到吧？而且她是从大家大户出来的，好多规矩什么的都懂的比咱们多，以后都得跟着刘婶子学着点。嗯，干脆让她做个内院总管算了。” 又随便说了几句，四人就抛开刘嫂子不提，继续练习写阿拉伯数字，等外房那边散了，平儿和初晴初雨已经把0到9都记熟了，司楠随便报数，三人都能写对。司楠就又告诉她们十位数，百位数位数和万位数该怎么写，三人都表示没有问题。 “姑娘，平儿姑娘，我们回来啦！”初月大呼小叫的从门外进来，后面还跟着初云，四个小丫头自觉的留在了外面，司楠说过，她的房间，除了平儿和李素兰，其他人不经通报，不准私自进来。刚才刘嫂子来的时候，也是在门外就出声提醒了。 “大呼小叫什么呢，有点姑娘家的样子没有！”初雨伸手在初月脸上捏了一把。初月在四人中年纪最小，才刚十三岁，最近半年吃的好了，竟然胖了起来，脸上肉嘟嘟的，另外三人没事都爱捏她。 “初雨姐姐，你不知道，这一个时辰，我学会了十七个字！靖成哥一共教了二十个字，最后要散了的时候，他把这二十个打乱了写在一张纸上，挨个让我们认，我认对的最多！”初月激动的说道。 “初月姐姐真厉害呢，第一次学识字就认得那么多。”司楠笑眯眯的夸奖道，“初月姐姐，不光是会认就行了的，还得会写呢，你写的怎么样啊？” 初月司楠这样问，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姑娘，简单的几个能写，复杂的就不行了。不过我肯定会经常练习的。” “那就行啦。不过靖成哥哥也真是的，一个时辰教二十个字有点多了，初雨姐姐，明天轮到你了，你把这二十个字里简单的挑出十个来再教一遍，多读多写，既然学了就要学会，别最后弄得半瓶子晃荡。”司楠吩咐道。 “知道了姑娘，等会吃过饭午休的时候我去找靖成拿今天学的字。”初雨应道。 “嗯，今天就到这吧，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姨母那坐一会儿就吃饭了。”司楠说完，带头先走了出去。 第九十七章 刘嫂子 第九十八章 靖成回府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八章 靖成回府 午饭罗嫂子做了四菜一汤，糖醋鱼卷，小炒珍珠鸡，干贝炒三丝，罗汉菜心，豆腐松蘑汤。主食是白米饭和鲜肉锅贴。 头一天因为搬家忙忙乱乱的，午饭和晚饭都是随意吃的面条，今天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见识到了罗嫂子的手艺。 司楠边吃边想，难怪宋经济一直找不到另外一个厨娘，按着罗嫂子的标准，确实难找。好在她们这主子少，饭菜好伺候，下人饭食那边还有初月帮着，再加上帮厨的，罗嫂子也能应付得过来。 午休过后是女红时间，上午厨房和洒扫浆洗上的媳妇子已经领了活计，刘嫂子就没让她们再过来，问过十个小丫头，竟然只有侍和云彩两个会裁衣裳的，普通的缝缝补补倒是都做得来。 刘嫂子给侍和云彩分别裁了块布，让她俩按照自己的尺寸把衣服各部分都裁出来。其他人先跟着她学缝荷包。 等教过一遍，刘嫂子又过去看侍和云彩，两人裁的有模有样，前后襟对得上，两片袖筒也一般粗细，这才吩咐道，“侍，等会让侍画领了布料，你帮她裁，然后带着她一起缝。云彩，云霞的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刘嫂子。”侍和云彩齐声应道。 打发了四个，还有六个，刘嫂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决定自己和李嫂子帮帮忙，给她们裁出来之后让她们自己缝，晴雯晴岚还可以找初晴帮帮忙，初晴的手艺可是李素兰都夸的，雨珠雨菡和月秀月华只能自己努力了。 小丫头们去第三进院子做女红去了，大丫头们也没歇着。初雨和初晴要负责把初月初云教会认阿拉伯数字，初月初云也要教会对方认上午学的字，初雨以前跟着李毅学过几天字，认字对她来说不难，初晴就费劲了点。 半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突然刘嫂子来报靖安回来了，“说是常家二爷有话带给小姐，小姐看是让靖安去哪里回话？”刘嫂子问道。 “刘婶子，你先过去，让靖安哥哥去外房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去。”司楠说道。 “知道了，小姐。奴婢先退下了。”刘嫂子行了个礼，才退出门外。 初雨初云放下笔要伺候司楠过去，司楠对初云道，“初云姐姐，你不用跟我去了，留下来继续学习吧，让初晴姐姐跟着就行了，也没有外人。” 司楠带着初晴一路往外房走，正好遇上小丫头们散了，一个个手里都拎着个小筐，里面是做衣服的布料和下午没做完的荷包。司楠又叫住雨珠雨菡，让她俩把东西给别人带回去，人则跟着她一块去外房。 到了外房，靖安正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喝茶，安心安竹两个立在身后。见司楠过来，靖安立刻放下手里的茶盅，站起来迎了出去。 “给姑娘请安了。”三人一齐行礼并出声道。刚才刘嫂子已经给他们上过课了，现在下人多了，礼数就得按规矩讲起来。 “靖安哥哥快别客气，这些天在庄子上累了吧？”司楠走过去，左右打量了下，又笑着说道，“怎么看起来没瘦反而胖了呢？靖安哥哥，老实交代，是不是赵庄头家的伙食太好了，还是你偷吃我的大棚菜了？” “姑娘，你这可冤枉小的了！赵庄头家的饭菜，连咱家的一成也比不上，我这，”靖安拍了拍肚子，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都是在聚仙楼吃的！” “哦，好你个靖安，姑娘让你给聚仙楼送菜，你还吃起回扣了？”初雨一靖安的话，不等司楠说话，先呵斥起来。 “哎呀姐姐，我哪里敢！你可不要在姑娘面前诬陷我。姑娘也不会信的！”靖安假装着急，又气又快的说道。 司楠见两人斗嘴，也不拦，自顾进了外房的门。 “那你说，怎么回事！”初雨见司楠进去了，又恶狠狠地问道。 “哼，我不和你说！我去找姑娘说。”靖安冲初雨做了个鬼脸，一溜小跑跟着司楠进了屋。 “你个皮猴，原来看你是个稳妥的，才放出去几天，就原形毕露了！看我不叫姑娘给你和靖成换换！”初雨气结。 雨珠雨菡和安心安竹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愣了一会子就反应过来，怕被初雨迁怒，都捂着嘴忍着笑。 “初雨姐姐，咱们也进去吧。”雨珠好不容易止住笑，拉了拉初雨的衣袖道。 外房内。 “姑娘，这长胖了实在不能怪我。你看，两天送一次菜，常二爷让小的卯时中之前送到，这卸了车算完账，正好是吃早饭的时候，那聚仙楼的掌柜的看重姑娘，每次都拉着小的几个一起吃早饭，一开始小的也拒绝过，带着安心安竹两个还有赵成大哥去咱们自家铺子里吃，哦，吴大叔记着帐呢，说好了从小的月例里扣。后来有一次遇上常二爷也在，非不让小的们走，还说不吃就是不给他面子，小的就吃了那一次，再后来聚仙楼掌柜的也拿这话来要挟小的，还说他是没常二爷面子大，但是现在在陵水城，说出名字去也是要被叫声‘爷’的，姑娘你说，小的还有什么办法？”靖安感情充沛语气真挚的给司楠说着他是如何被坑了只能次次在聚仙楼吃饭的，末了又无奈的添了一句，“那聚仙楼的饭菜油水足，小的才吃了几次就胖了。” 司楠端着茶盅，笑呵呵的着，也不打断他。还是初雨先忍不住了，说道，“你在姑娘面前费话什么呢？还不快说常二爷让你带什么话了！” “噢，初雨姐姐不提我差点忘了！主要是有日子没见姑娘了，这一见面就忍不住和姑娘多说两句话。”靖安拍拍脑袋，又道。“常二爷也没说什么，就说说姑娘搬了新宅子了，问姑娘什么时候请客踩当门燎锅底。” “呀！还真忘了这回事儿。”后世搬家请客已经不怎么重视了，司楠就没想到这里搬家也是要请客的，亏得靖安回来得早，这才第二天，还可以说刚搬过来忙乱了两天，想着收拾好了再请客。 “靖安哥哥，你别着急走了，等会儿我就写帖子，明天你和靖成哥哥帮我送出去。十八那天中午在家里请客。”司楠对靖安说道。 “好嘞，总算可以在家吃几顿饭了。”靖安高兴的说道。 “嗯，姨母好像安排人给你们做春装了，你一会儿去找姨母身边的刘婶子，问问她让谁做了，安竹是罗嫂子给做的，尺寸什么的都知道，靖安哥哥你和安心哥哥还是去给人家量量尺寸吧。等会儿我写好帖子，叫人送去靖成哥哥房里。”司楠想到这两天家里下人做春装，又对靖安说道。 “好的姑娘。那小的们先退下了？”靖安问道。 “嗯，有事我再让人叫你们，快回去歇着吧。”司楠挥挥手。 司楠先去了李素兰那，两人商量了请客的名单，司楠又提了让刘嫂子做内院管家，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让初雨去找几张空白请帖来，又叫雨珠磨墨，自己提笔写道，“送呈xxx台启:谨订于昭和十五年三月十八日，贺乔迁之喜，敬备薄酌，恭候张远鸿光临。司楠敬邀。席设四平胡同司府。昭和十五年三月十四。” 连续写了五张，司楠才停下，又逐一填上名字，张远鸿，张远明，常致森，常致霖，赵卓年。 司楠让雨珠雨菡把请帖送到靖成房里，又嘱咐道，“和靖安靖成哥哥说，送完请帖，让靖成哥哥去猫儿胡同通知吴大叔一家，让吴大叔顺便通知一下小山哥哥，靖安哥哥回庄子上请赵庄头一家，后天，也就是十六那天咱们自己先庆贺庆贺。” 第九十八章 靖成回府 第九十九章 客人上门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九十九章 客人上门 三月十六一早，吴来福一家就来了，因为不是休沐日，吴亮和吴贵没有来，只吴来福，吴嫂子和吴燕儿三人。 刘嫂子已经上任内院管家的职位，所以今天是她在门口代替主家迎客，雨珠雨菡和月秀月华也被司楠派去跟着打下手。只见刘嫂子热络的挽着吴嫂子的胳膊，嘴里夸这吴燕儿几天不见又出落了，还不忘和吴来福打招呼，“吴家大哥，家里没有男主子，只能委屈你自己先在外院坐一会了，等会儿赵庄头过来，还得麻烦你陪一下。” “没事没事，说句不恭敬的话，这都跟自己家似的，不用招呼我，你忙你的。”吴来福说道。 刘嫂子把吴嫂子送去了李素兰那，吴燕儿则被雨珠雨菡送去了司楠和平儿那。吴来福在会客厅里坐不住，只好在外院溜达，最后和车马房的车把式们相谈甚欢。 又过了一会儿，唐山也到了，刘嫂子第一次见唐山，眼风扫了好几遍，吓得唐山手也不知道往哪放。腿也不知道往哪迈，好不容易见到吴来福才正常起来。 巳时初，赵得源一家也跟着靖安的马车到了，赵得源和刘嫂子应该算是平级，赵得源一家也不如吴来福一家与司楠她们娘三个亲近，所以刘嫂子也没有表现的很熟络，雨珠雨菡还没回来，客气了两句，就让月秀领了赵得源的媳妇王氏和两个儿媳刘氏李氏往李素兰那儿去，让月华领着赵得源的小女儿赵玲去司楠那。最后又对靖安说道，“马车先停门口，你领着赵庄头和两位小哥去会客厅坐一下，”眼角瞄见雨珠雨菡过来了，又转头道，“去一个人通知厨房，给会客厅上茶。”见雨珠应了一声去了，又对靖成说道，“吴掌柜的应该也在，要是没看到他，就去找找。”最后对着赵得源父子三个又表示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没有男主子，怠慢了。原也是没把赵庄头当外人，才在今天请了来。赵庄头先进去坐吧，别拘束。” 等赵得源一家走远了，雨菡满脸崇拜的看着刘嫂子说道，“刘婶子，你真厉害！这么多人，你一点都不乱。” 刘嫂子去了厨房继续指点江山。李素兰在第三进院子里也是谈笑晏晏。虽然搬家过来只有三四天，但是宅子里的秩序在刘嫂子的整顿下井井有条，让她有种在安陵城司府的错觉，在刘嫂子的带头下，李嫂子和侍侍画每天早起一请安，晚睡一汇报，让李素兰有了当家主妇的感觉，不自觉的，说话的时候腰也挺直了，语气也肯定了，吩咐一点小事也不会想着在找司楠商量一下。 今天来的人，吴嫂子自是熟得不能再熟，王氏和刘氏李氏也是要看她脸色说话行事的，更没了压力，问吴嫂子吴贵的亲事谈好了没，又问王氏暖棚里菜长得还好，收入如何。 “夫人，虽然我家那口子和二弟没往外说，可是靖安小哥每两天拉一次菜，庄子上不少人家都看到了，也有来问我家那口子的，我家那口子记得姑娘说了要保密，把人都糊弄过去了，可是他也说瞒不了多久了，不知道姑娘是个什么意思，让我问问夫人，之前说的让全村人都能盖起来暖棚还算不算数？”提到暖棚，王氏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 “赵家大嫂，囡囡说过的话是一定会兑现的，现在天气已经转暖了，再盖大棚种菜也没必要了，叫庄户们先把宅子盖起来，等夏天我们就搬过去避暑，到时候肯定要教给大家其他赚钱的法子的。”李素兰知道司楠言出必行，就先拿了话给王氏，让她回去安定下人心。 “有了夫人这话，我家那口子可算能安下心了。他必然好好叫庄户们干活，尽快把宅子给姑娘们和夫人盖起来。”王氏放下了一件心事儿，说话也放开了不少。 吴嫂子见刘氏和李氏在一旁坐的拘束，就笑着问道，“两位侄媳妇怎么没把孩子们带来，家里还有人看着？” 刘氏脸色一僵，不待她说话，李氏就笑着说道，“婶子，不怕你笑话，以前家里穷，奶娃娃也是养不起的，所以成亲这几年，一直都没要孩子，现在靠姑娘的暖棚卖菜赚了钱，娘也说要先紧着孩子，我们妯娌俩正努力着呢。”说道最后，李氏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红了。 吴嫂子没想到赵得源家以前的生活比自己还不如，孩子都不敢生，又见刘氏脸色不好，连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年纪太小了生孩子也不好，大人小孩都有危险，我生我家大的那会儿差点就没挺过来，后来养了三年才缓过来。侄媳妇看着也就二十来岁，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想生孩子容易的很。说不好两个侄媳妇就一块生了，赵家妹子到时候看孩子也要受累了。” 李素兰没生过孩子，自是插不上嘴，不过了这会儿，也算是又了解到赵得源家的一点信息。 “嗯，多谢嫂子吉言了。看孩子那是应该的，可不敢说累不累的。对了，刚才夫人问起，嫂子家的小哥也要成亲了？”王氏客气道。 “是呀，已经相中了一个，在商量婚期呐。我的意思是想早点把事儿办了，可是人家还想多留一年，这不还谈着嘛。”吴嫂子答道。 “嫂子没和人家好好说道说道，如今嫁过来也没什么活干，还怕早嫁过来吃苦受累？”李素兰含糊的说道，当着王氏的面，她不能明着说司楠送了宅子和作坊给吴来福一家。 “怎么没说，人家咬定了不想闺女这么早嫁人，就是不松口。这媒人都去了好几趟了，实在不行，那也只能等明年了。而且，说实话我也能理解那家的心情，我也舍不得燕儿这就嫁人，在家还没享福呢。”吴嫂子一说到儿女亲事就停不住了。 另一厢司楠那边，吴燕儿也在八卦吴贵的亲事，知道今年估计办不成了，平儿狠狠地叹息了一声，“唉，没热闹看了。” 赵玲和其他三人不熟，吴燕儿说话她也没插嘴，司楠怕她觉得不自在，就一会儿让让她吃甜汤，一会儿让让她吃点心。罗嫂子今天做的甜汤是桂花栗子羹，一人上了一碗，又做了四样点心，玫瑰赤豆糕，拌糖马蹄糕，水晶莲蓉酥和蜜豆团子，又好吃又好看。赵玲吃着就停不下来了，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最后还是初雨拦了一下，小声的赵玲道，“赵姑娘，这些甜的点心吃多了对胃不好，若是饿了的话，奴婢去给你取些咸味的来？” 赵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连摆手，“不，不用，不用，我不饿。” 司楠见赵玲有些坐立不安，就岔开话题，又说要教小丫头们识字做女红，又把她自己缝的小沙包拿出来玩抓沙包，不一会儿赵玲也放开了，抓沙包赢了的时候就高兴的哈哈笑。 玩了一会儿，就有刘嫂子派来的媳妇子说是准备吃饭了，请几位姑娘小姐净手净面移步第三进院子。雨珠雨菡两个去打水，初雨初晴服侍着司楠几个洗手洗脸，吴燕儿和赵玲都是第一次被人伺候，局促的不行，洗脸的时候水都洒了出来，初雨连忙道没事，等会儿会有人收拾。 向北觉得这两天的内容写的比较好，所以问题就来了——能不能再求一次收藏和推荐捏？ 第九十九章 客人上门 第一百章 宴客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章 宴客 四个小姑娘洗了手脸，嘻嘻哈哈往第三进院子走去。到了李素兰那，挨个给李素兰请了安，又给其他人问了好，众人就都移步花厅，按主客落座了。 待众人坐定，刘嫂子进来汇报道，“夫人，外院客人也已经就座，靖安靖成陪坐了末席，可是现在就开宴？” “上菜吧。先紧外院那桌来，除了上品竹叶青，再抱一坛二斤装的葡萄酒过去。这边也送一坛葡萄酒过来。”李素兰吩咐道。 “是，夫人。”刘嫂子行了礼退下，顺便把十个小丫头全部带走了，反正屋里还有一个李嫂子和四个初，伺候的过来，而上菜什么的，还是小姑娘去效果好一些。 因为今天的客人都是普通的庄稼人，罗嫂子没有按大户人家宴席的习惯来，而是做了两桌分量十足的家常菜，只不过男客和女客两桌的菜稍微有点区别而已。男客那桌总共六个人，备的八道凉菜分别是老醋花生，蒜蓉黄瓜，蒜蓉皮蛋，杏仁菠菜，白切牛肉，油淋大虾，果木烤鸭和水晶皮冻，十二道热菜分别是脆皮大肠，宫爆腰花，香煎糟鱼，红烧肉，酥炸春花肉，狮子头，麻辣小公鸡，秘制大骨头，干贝炒三丝，熘虾段，罗汉菜心和尖椒干豆腐，两样汤羹分别是冬瓜排骨汤和海带豆腐汤，两样主食是鲜肉锅贴和葱花鸡蛋烙饼。 女客那边一共八个人，也是八道凉菜十二道热菜两道汤羹两样主食，不过凉菜是红糖花生，，小黄瓜蘸酱，杏仁菠菜，拔丝地瓜，陈皮兔肉，果木烤鸭，水晶皮冻和小酥鱼。十二道热菜是糖醋排骨，黄焖鸡块，松鼠桂鱼，蜜汁火方，狮子头，香煎糟鱼，红烧肉，脆皮大肠，干贝炒三丝，熘虾段，罗汉菜心和豆腐菘蘑。两样汤羹是海带豆腐汤和海米萝卜丝汤，主食是八宝炒饭和糖酥烧饼。因为有五个小孩子，女客的饭菜偏甜味。 初雨给每个人都倒上了葡萄酒，李素兰举杯道，“都不是外人，来，干了这一杯，就开吃吧！” “多谢夫人。” 放下酒杯，司楠对李素兰道，“姨母，外院没有人陪，我过去看一下吧？” “嗯，囡囡，要好好谢谢帮助我们的人。”李素兰不仅是说给司楠的，也是说给其他人的。 “知道了姨母。”司楠说完，带着初雨初云往外院走去。 外院的酒桌上，靖安靖成两个一个劲的说笑话活跃氛围，李素兰那边刚喝了开宴酒，这边三杯都下去了。司楠到的时候，正瞧见靖安在灌唐山酒。 “小山哥，你这一年可赚了不少钱吧？可是把钱都存了娶媳妇了？弟弟没那个本事，只能赚点小钱，哥哥以后发发大财了，也记得提携弟弟一把。来，弟弟敬哥哥一杯，喝！”靖安说完话，一口闷了酒杯里的酒。 那酒杯都是五钱的量，唐山从来没这样喝过，可是靖成喝了，他不能怂了，何况吴来福还在一边看着，于是狠了狠心，也一口喝干了。 唐山这边喝了，靖成又冒了出来，给唐山满上酒，举着自己的杯子说道，“小山哥，靖成敬酒你喝了，我这杯，你也得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我知道，我现在不如靖安本事大……” “好好好，别说了，我喝我喝。”唐山知道今天这两人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麻烦了，立马一杯酒喝下了肚。 靖安靖成在一边挤眉弄眼的笑，他俩的酒是加了料了，最少比别人喝的低了一半的度数，吴来福和赵得源父子三个都是憨厚的，先灌趴下唐山，就没有人能发现他俩的酒有问题了，这开场三杯共同举杯，他俩又一人敬了唐山一杯，唐山这已经是三两酒下肚了。而另外四人是喝酒喝惯了的，根本没有感觉，只有唐山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吴大叔，赵大叔，三位哥哥，”司楠只看见靖安靖成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进了门，就让初雨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我姨母不方便，就由我代表一下，感谢大家这这一年多的时间对我们的感谢！我干了，你们随意！” 司楠都说干了，谁还敢随意？一人一杯又见了底，唐山挣扎着站了起来，“姑，姑娘，小的有，有话要说！靖安靖成，两个坏小子，灌，灌小的，酒，酒！您，您得，替，替小的做主！”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了唐山说话，都哈哈大笑起来，知道他已经喝醉了。 司楠也跟着笑，“小山哥，今天使劲喝，喝醉了就留下来住一晚，家里有的是地方。哈哈！” “姑娘，您放心，小的们一定把两位大叔三位哥哥给陪好喽！”靖安一把扶住唐山歪歪扭扭的身子，一边笑着说道。 “那行，教给你们了。大叔，哥哥们，吃好喝好，醉了有地方睡，别见外。我先回后面去了。”司楠说道。 “姑娘自管忙自己的，不用管我们。”“一定不客气！”吴来福和赵得源也说道。 回去的路上，初雨愤愤地说道，“姑娘，那个小猴子，没一个正经东西，一有酒喝就忘了天高地厚了。” “初雨姐姐，靖安靖成哥哥是属于应酬型人才，这样的人适合去做销售，我得抓紧时间再想想赚钱的法子，不能埋没了人才！”司楠说道。 想到赚钱，司楠就没那么大的兴致关注吃饭了，回到李素兰那，陪着应和了几句，就陷入怎样挣钱的脑洞中了。 唐山到底是没走成，酒喝一半趴倒了，靖安靖成两人架着送到厢房去了，三间卧室，还空着一间呢。 吴来福走的时候也已经是醉醺醺的了，直拉着赵得源的手说老哥上我家再喝去。吴嫂子和吴燕儿强拉着，又让罗嫂子家那口子给赶车送回了猫儿胡同。 赵得源喝了不少，却清醒着，他还有事和司楠汇报呢。等人都走了，赵得源跟着司楠去了外房，先汇报了一下宅子的建筑进度，“姑娘，这几日已经开始赶进度了，春耕之前必是能把房子建好了，家具之前打了点，都是厨房和客厅里用的，卧房的家具，姑娘看是给小的图纸还是简单做做就行？还有今年庄户们种什么，姑娘有没有要求？” “赵大叔，宅子的事儿就全权委托给你了，家具什么的简单来就行，只要住的方便。至于春耕，我不是很懂，还是你们自己看着来吧。”司楠说道，“噢对了，现在天气暖和了，暖棚里的菜，过季了老了的就不要补种了，马上外面的蔬菜就要上市了，暖棚不用再操心了，好好准备春耕吧，这是庄户们的根本，一定要安排好了。” “姑娘放心，这都是做熟了的，不会出差错。”赵得源保证道。 “嗯，赵婶子说庄子上有人打暖棚的事儿，刚才也跟婶子说了，再有人问就告诉他们，等秋天我给庄子上一家建一个，都别着急，慢慢来，我司楠虽然人小，但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小的明白。姑娘，那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回庄子了？盖房子那边说好了工钱一日一结，回去正好给他们发工钱。”赵得源说道。 “行，赵大叔，让家里的车把式送你们回去，靖安留下过两天再回去，这两天给聚仙楼送菜的事，就麻烦赵成赵强两位哥哥多上点心了。”司楠嘱咐道。 第一百章 宴客 第一百零一章 日子如流水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一章 日子如流水 又隔了一天，三月十八那天，张远鸿，常家兄弟和赵卓年都带着礼物上门了，只有张远明没来，来的是和吴嫂子交接香菇肉酱的赵管事。 “司姑娘，我们东家接了帖子，原本是要亲自来的，谁知道昨天京都那边突然有事，东家半下午了还是赶过去了。临走前吩咐我今天一定要把礼物带到，贺姑娘乔迁之喜。”赵管事一边说一边接过身后小厮手里的礼盒，亲自递了上去。 司楠知道赵管事的话是故意说给自己的，发生了这么紧急的事，临走前还能记得她司楠搬家了，几乎不可能。而且，这眼瞅着就到吃饭的点了，你还托大拖到这个时候才来，安的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不过是觉得香菇肉酱只能卖给华味居，觉得能拿捏自己了吧！ 不过不管话说的真假，人家现在礼物送来了，还是得热情接待呀，司楠示意刘嫂子接了赵管事手中的礼盒，又笑眯眯的对赵管事道，“赵大叔，快请进来吧，鸿记的张伯伯和常家船行的常大哥他们都坐了一会儿了，现在赵大叔来了，咱们就可以开席了。”你看，你身份地位最低，反而来的最晚，看你等会怎么有脸。 “哎呀，都是早上有事耽搁了，司姑娘，快进去吧，别让张老板和常大当家的久等了。”赵管事一别人都到了，心下就是一紧，连忙举步往院子里走。司楠看着他的背影，不漏痕迹的冷笑了一声。 今天来的都是男客，司楠也没往内院领，都在外房坐着呢。常致森这会儿正和张远鸿聊的起劲儿。张远鸿是落第才子，常致森是少年有才，两人不论经史子集还是商业生意都能谈得来，很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常致霖和赵卓年在下五子棋，是司楠拿给他们打发时间的。 快到外房门口，司楠突然加快脚步抢先走到了前头，嘴里还大声说道，“张伯伯，常大哥，华味居的赵管事来了。” 赵管事又是一激灵，这小姑娘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原本悄悄地进去就行了，这姑娘一喊，别把屋里人都喊出来了，那可真是要丢人了。 果然，没有辜负司楠的用心，常致霖到司楠的话，一把扔了手里的棋子，几步走到门外，对赵管事说道，“赵管事，你可终于来了。我为了午饭多吃点，早饭都没吃。快饿死了。快快，别进去了，咱们直接去花厅坐吧。小丫头，快叫走菜。” 赵管事一脸的尴尬，“别，别，常二爷，我先进去给张老板和常大当家的请个安问个好。”说完也不看常致霖和司楠，提携袍子下摆飞快的上了台阶。 常致霖走到司楠身边，小声说道，“怎么样。小丫头，还是我懂你的意思吧！今天这事儿张远鸿都看见了，一定会和张远明说，下回这个姓赵的再看见你，就得低头哈腰陪笑脸了。” “嘻嘻，我就见不得这样踩低捧高的小人，我又没事求他，干嘛要忍让他！谢谢你了常二哥，我决定从明天起，聚仙楼那边的蔬菜给你降价！” “小丫头！马上别人家的菜就上市了，你还好像给了我好大面子似的！”常致霖毫不在意的揭穿了司楠。 “好啦好啦，常二哥，我们快进去吧，我估计咱俩不进去，张伯伯不会出来哒。”司楠也不以为意，拉着常致霖又进了外房。 “张伯伯，常大哥，赵大哥，赵管事，人都齐了，咱们吃饭去吧？我家罗婶子做的菜，我觉得比得月楼的大厨做的还好吃！宋经济说罗婶子以前是给个大官家里当厨娘，结果那大官贪污被举报了，被抄了家，家里的佣人什么的都被发卖出来了，这才辗转到了咱们陵水城。”司楠也不看屋里几人的脸色，欢快的请几人去隔壁吃饭。 “哈哈，好，今天托小丫头的福，我们也尝尝比得月楼大厨做的还好吃的菜。”张远鸿笑呵呵的说道。 “是，是，司姑娘，一起过去吧。”张远鸿话音刚落，赵管事就开口迎合。 司楠和常致霖相视一笑，“走吧，张伯伯先请。” 这顿饭只有司楠作陪，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男女大防的问题，一张桌子坐了，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只有赵管事有点战战兢兢，饭桌上一见别人喊自己，就紧张的不行，饶罗嫂子手艺出众，他也没吃出什么味来。 日子一晃过去了十来天，气温已经升的很高，小丫头们都脱了夹袄，换上单薄的春衫了。 陵水河完全化了冻，船来船往多了起来，司房菜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意红火，虽然码头另一边也有人学着他们租房子开吃食铺子，卖些便宜的饭食，但是因为卤猪下水是独门秘方，再加上司房菜开的早，人们已经吃习惯了，再加上那些管事的和吴来福差不多大年纪，能聊上几句，唐山又能说会道，所以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 赵得源中间又来一趟，说是宅子已经建好了，等风干几天就可以装上门窗，家具什么的还得等春耕之后再打。庄子上已经开始准备春耕，还是像往常一样，主要种稻子，高粱，和玉米。 赵得源家后的两个暖棚里已经种不了菜了，白天太阳一晒，里面就热的受不了。冬天那半季蔬菜，赵得源和赵得礼两家收入不少，王氏一想起家，就把司楠从头到脚夸一遍。而从司楠乔迁宴回来后第四天，大儿媳刘氏早上起来还好好的，结果临吃饭的时候突然吐的昏天黑地，吓得赵成连忙找靖安借马车，一路急赶着进了城，找大夫把脉之后才知道是怀孕了。回庄子之后，王氏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前前后后围着刘氏打转，把赵成都挤一边去了。这下王氏更是把司楠当成了他们家的福星，天天念叨着要让赵得源好好替司楠顾着庄子。 春耕之后，赵得源又一家抽一丁出来给司楠打家具，靖安回城之后又让司楠撵回来，拿着钱给赵得源他们发工钱，买菜做饭。 等到宅子能住人的时候，已经进了五月。吴嫂子通过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订下了五月十八的给吴贵娶亲。司楠决定等吴贵婚礼过后，就搬到庄子上住一段时间，等夏天过去，再搬回四平胡同，她让靖成去看过，去年买的那片山谷，里面的葡萄已经有熟的了，又可以酿葡萄酒了。 五月十六那天，吴嫂子来四平胡同给李素兰送请柬，“夫人，后天小贵成亲，请夫人来喝杯薄酒。” “好好，到时候我一定早早的就过去。”李素也跟着高兴起来。 吴燕儿在司楠那，只见到两个初，剩下一个人也不见，奇怪的问，“姑娘，我从大门过来，一路上 也没见到人，怎么你这也只有两个姐姐在？” “燕儿姐姐，家里的丫头小厮都在外院学识字了，婶子大娘都在刘嫂子那做针线呢。”司楠解释道。 “真好。”吴燕儿眼里流露出一种渴望，她在家，吴嫂子虽然不让她干活，可是她一个人也很孤单，而且也没人教她识字。 第一百零一章 日子如流水 第一百零二章 吴贵成亲（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二章 吴贵成亲（一） 吴燕儿动了来司楠这边学习的念头，又怕吴嫂子不同意，最近吴贵喜事将近，吴嫂子没空来念叨她，但是每天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吴嫂子碎碎念。 难得这次是平儿发现不对，见吴燕儿脸色有些迟疑，就问道，“燕儿姐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平儿姑娘，姑娘，我，我能不能每天也来这边跟着一起学识字？”吴燕儿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啊，又不是旁处，连先生都是咱们自家人，燕儿姐姐也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平儿很爽快的应了。 但是司楠皱了皱眉头，问吴燕儿道，“燕儿姐姐，你干嘛不跟着小亮哥哥学啊，他每天下午酉时初就散学回家了，晚上的时间多的是嘛。李毅哥哥都是晚上回来教给初雨姐姐或者靖成哥哥，初雨姐姐和靖成哥哥第二天再教小丫头和小厮呢。” 吴燕儿叹了口气，说道，“年前学堂里的先生夸小弟学的好，将来一定有出息，娘高兴完了就跟魔怔了似的，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小弟不说，晚上吃完饭就让小弟回屋看去，也不许我们打扰，我哪敢说让小弟教我识字。” “燕儿姐姐，刚吃过饭不能立马就学习，对身体不好，而且也不容易记住学习的内容，”司楠说道，“饭后立刻看会使胃肠道血液量相对减少，影响胃液分泌，哎，，燕儿姐姐，你别管我说的是什么，但是吃完饭真的不能立刻看，不然时间长了，就会发生消化不良，胃胀，胃痛等症状。不信你回去可以问问小亮哥哥，是不是晚上看的时候会不舒服。” “真的对身体不好吗？”吴燕儿暂时忘了自己要学识字的事情，更关心小弟的身体健康。 “是的，燕儿姐姐，你回去和吴嫂子说，学习要劳逸结合，不能死学习。那个，你要是想来这边跟着学识字，可以早上和小亮哥哥一块儿过来，然后等小亮哥哥散学了再来接你一块回去。我们这上午识字下午做针线，中午就留在这边吃，也多个人陪我们。”司楠主动给吴燕儿出主意。 “那，我和我娘说看看吧。”吴燕儿心里有点没底。 “没事燕儿姐姐，婶子要是不同意，让我娘去说，保证管用。”平儿拖着吴燕儿的胳膊，肯定的说道。 吴嫂子和吴燕儿没留下来吃午饭，后天就是吴贵成亲的日子，好多事情要吴嫂子张罗，吴燕儿就替吴嫂子管着做香菇肉酱。 待回了猫儿胡同，吴燕儿先和吴嫂子说了司楠关于吃完饭不能立刻看的话，吴嫂子将信将疑，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吴贵。 吴贵想了想，说道，“娘，吃过饭就看，好像真的不如早上起来念记得牢固，睡觉的时候也真会觉得有点胀。我还以为是我吃的多了呢。” 吃完饭，吴嫂子没撵吴贵去看，反而让他和吴燕儿一起刷锅洗碗，又歇了一会儿，才叫回屋去。第二天吴贵一起来，就找吴嫂子汇报，说是昨晚没有觉得胃胀，吴嫂子这才算彻底相信。 五月十八一大早，李素兰就带着司楠和平儿去了猫儿胡同，还把家里的下人都带了过去，给吴嫂子帮忙。吴家亲戚少，走动的也少，吴贵成亲，吴家这边挤挤凑凑，凑了五桌客人，单独给李素兰她们准备了一桌，另外又准备两桌给女方那边送亲的人坐，一共八桌。 罗嫂子到了猫儿胡同就钻进厨房忙活了，那四个帮厨，前一天晚上就过来准备了，李素兰说了，好好干活，这个月月例每人加五十文，小丫头每人多发二十文。这话一放出去，厨房和车马房的都高兴了，十个小丫头也乐了，只有洒扫和浆洗上的嘀咕了几句，李素兰没让她们去帮忙。 吴嫂子现在有了钱，酒席置办的档次也高，陵水城普通人家娶媳妇，酒席都是按照八百八十文钱来定，吴嫂子和罗嫂子商量菜单的时候，直接给罗嫂子放了权，“罗家妹子，菜单你看着定，价钱在一桌二两银子左右，肉菜多一些，我相信你！” 罗嫂子拟好菜单，到底拿给吴嫂子看了一遍，吴嫂子一个菜也没改，全部通过。八桌菜对于罗嫂子来说不算困难，更何况司楠还把初月和月秀月华给了她帮忙。 吴嫂子把李素兰和司楠安排在第二进院子的东屋，原来李素兰住的那间屋，让吴燕儿陪着说话，又去安排其他的客人。平儿趴在窗户上看院子里小孩子跑来跑去吵吵闹闹的，突然说了一句，“这些小孩真无聊，捡个画纸也高兴成这样。” “你呀，过得好了就忘了穷日子，咱们刚来那一年，差点做不起新衣服，是谁夜里偷偷哭来着。”李素兰打趣道。 “哎呀，娘，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说！”平儿气呼呼的说道？ “咦，平儿姐姐，我好像见吹唢呐的声音了，是不是新娘子来了，你是不是？”司楠怕平儿觉得难堪，连忙岔开话题。 “好像真的是，应该是新娘子到了。”吴燕儿也见了。 “新娘子来喽！看新娘子去！”院子里的小孩子朝外院一拥而去。 “妹妹，燕儿姐姐，咱们也去看看吧？”平儿见外面的小孩子都跑了，也有点忍不住。 “不去不去，前面肯定很多人，别让人挤着我。我等会儿去新房里看。”司楠不喜欢凑热闹，随便找了个借口。 “平儿姑娘，我陪你去吧。咱们不往门口去，咱们去会客厅，今儿是在那里拜堂，咱们去会客厅占个好位置，反正新娘子在外面也不掀盖头，等拜完堂，咱们再去新房看新娘子。”吴燕儿见平儿很想去的样子，连忙说道。 “跟燕儿去吧，别乱跑，耽误别人的事儿。”李素兰道。 “知道了娘。走吧燕儿姐姐。”平儿跳下炕，拉了吴燕儿的手就往外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司仪浑厚的嗓音宣布礼成，吴贵和新娘子被一群婶子大娘拥进新房，两人在床上盘腿坐了，吴贵先掀了新娘子的盖头，然后喜娘嘴里念念叨叨的，又是结发又是撒账，折腾了一会儿，吴嫂子来喊人入席，那些婶子大娘才出了新房。 吴贵又坐了一会儿，才结巴着对新娘说道，“你，你先坐会儿，一会儿我妹妹会来陪你。” 新娘子倒是落落大方，“你自忙你的去，我等妹妹来。” 这边吴贵前脚出去，吴燕儿和平儿从二院拉了司楠一起去了新房。 林月茹在床上坐着，就见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三个小姑娘，你推我我推你，然后看起来是最小的那个先进了门。林月茹吃了一惊，媒婆说吴贵有一个妹妹吴燕儿一个弟弟吴亮，这怎么一气进来了三个小姑娘？她给吴燕儿和吴亮准备的见面礼和其他人的不一样，这可怎么办。 第一百零二章 吴贵成亲（一） 第一百零三章 吴贵成亲（二）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三章 吴贵成亲（二） 林月茹心里一惊，再加上都不认识，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去迎一迎，猛的又想到喜娘说不能下床，抬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了下去，面上带着笑，开口问道，“是燕儿妹妹和哪家的两位妹妹，长得真俊俏。” 吴燕儿见点了自己的名字，只好走到前面，给林月茹行了个福礼，又介绍道，“嫂子，叫我燕儿就好了。这两位是以前我们的东家姑娘，她们俩是表姐妹，平儿姑娘大，楠姑娘小，今天是和夫人一块来观礼的。” 吴燕儿说完，司楠和平儿都开口叫了声“月茹嫂子。” 知道不是吴家的亲戚，林月茹放下了心，不说吴贵现在已经不是司家的雇工，不需要再专门去拜见，就算吴贵还要带她去拜见夫人小姐，她也可以另外准备礼物，只要不是亲近的亲戚就好。 林月茹抱歉的笑笑，对司楠和平儿说道，“两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喜娘说坐帐得坐一个时辰，中间不能起来，没法给姑娘们行礼了，还请姑娘们原谅则个，等待会儿时辰到了，月茹再给姑娘们行礼。” “月茹嫂子太客气了，咱们都跟一家人似的，你给我们行礼，我们还得给你回礼，多麻烦，你就把我们当和燕儿姐姐一个样就行了。”平儿说道。 “就是，月茹嫂子你长得真好看！”不知道是不是这大昭的水土养人，司楠自穿过来之后，见到的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人，不管是年轻女子还是中年妇女，都姿色不菲，这林月茹，初初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说话也知达理的，司楠心里就觉得吴嫂子给吴贵说了一门好亲事。 “楠姑娘现在还小，模样还没长开，再过几年，也是个小美人了。”林月茹笑着说道，“平儿姑娘现在看着就是个俊俏的小娘子了。” “月茹嫂子好会说话，以后有时间，和燕儿姐姐一起去四平胡同找我们玩，近着呢。”司楠笑眯眯的邀请道。 “那以后还要请楠姑娘不要嫌麻烦才是。”林月茹说道。 “不会不会，月茹嫂子想来就来。”平儿抢着说道。 “哎呀，忘了请姑娘们坐下了。”林月茹拍了一下脑袋，懊恼的说道，“真是，光顾着说话了，姑娘们快过来坐吧。燕儿妹妹，梳妆台上的那个盒子里有我娘坐的麦芽糖，你拿出来给姑娘们尝尝鲜。” “哎，嫂子，你要是送姑娘别的，姑娘可能不会收。你这拿东西给姑娘吃，她肯定不会拒绝，姑娘最喜欢研究吃的了。”吴燕儿眯着眼睛，一脸的兴奋。 “燕儿姐姐，你直接说我是吃货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一圈，月茹嫂子又漂亮又温柔，一定不会笑话我的。”司楠故意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说道。 “哈哈，妹妹，你又装这个样子出来吓人。”平儿毫不犹豫的揭穿了司楠，两人笑着滚一块去了。 林月茹带来的是麦芽糖块，每块只有司楠半个大拇指大小，司楠知道，把这种麦芽糖放锅里加热，等到糖块融化成糖浆之后，老师傅可以拉出各种动物实物，不是按你的喜好来卖，而是让你转转盘，十块钱转一次，转盘上画着各种图案，转到什么做什么，司楠去杭州旅游的时候转过一次，结果转到了图案最简单的寿桃，当时的司楠，举着寿桃舍不得吃，又看着别人的龙啊蝴蝶啊羡慕的不行。 司楠塞了一块糖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林月茹，“月茹嫂子，你家大婶子会做这种麦芽糖？除了做这种糖块，还会做成其他样子的嘛？” “一般都是做成糖块的，还能做成什么样子？”林月茹问道。 “唔，月茹嫂子，我以前见过人家把麦芽糖熬成稠稠的糖浆，然后拿小棍挑出来一根丝，在糖浆凝固之前画成各种图案来卖，月茹嫂子知道吗？”司楠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林月茹想了会儿，说道，“楠姑娘，我还真没见过有这样卖麦芽糖的。弄闲的时候，我也跟我爹也会来城里卖卖糖买点针线什么的，叫过卖麦芽糖的，可是卖的都是糖块，糖棍什么的。” “噢，知道了，谢谢你月茹嫂子，这糖很好吃，等你回娘家的时候，能不能多带点过来给我，我可以跟你买。”司楠说道。 “楠姑娘爱吃，我就给姑娘多拿点，还说什么卖不卖的，姑娘这不是和我们见外了嘛。”林月茹说道。 “月茹嫂子，我不单是要吃，还有别的用处的，越多越好，找别人做也行，你帮我收，收多少要多少，价钱你来定。”司楠认真的说道。 “那行，等我回去问问，再给姑娘个准话。”林月茹见司楠这样说，也爽快的应下。 司楠最近在换牙，她不敢多吃糖，只吃了两小块就不吃了。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新房，是她们刚搬来时住的屋子，房间里家具什么的没换，只是在各处增加了点应景的喜气配饰，大红销金帐子，万字不到头纹的坐垫，一看就是用心收拾过的。 “楠姑娘怎么不吃了？”林月茹见司楠不吃了，问了一句。 “月茹嫂子，我最近在换牙，不敢多吃糖的。不过嫂子你家的糖真好吃。”司楠又赞了一句。 “姑娘在里面吗？”林月茹还待说什么，突然门被敲响了。 “初雨姐姐，我们在呢。”司楠出是初雨的声音，连忙高声应了一句。 “夫人那边开席了，让奴婢过来请你们过去呢。”初雨推门进来说道。 “那月茹嫂子，我们先去了，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吧？这会儿有一个时辰了吗？”司楠问道。 “姑娘，你们去吧，我这还早着呢。燕儿妹妹也先去吧，我再坐一会儿，会有婶子们送饭来给我吃的。”林月茹把吴燕儿也推走。 李素兰那边没有别人，只要罗嫂子做了六菜一汤，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中间吴嫂子带着吴贵来敬了一回酒，司楠趁机把林月茹夸了一顿。 吃过饭，又一直待到吴嫂子把客人都送走，李素兰和吴嫂子说了准备搬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等夏天过完再搬回来。 “夫人，姑娘的葡萄酒快该酿了吧？庄子上确实比城里方便，而且庄子上夏天可比城里凉快多了，去住住也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吴嫂子这一天脸上都带着笑，这会儿估计是肌肉疲劳了，一边说话一边一个劲的揉脸。 “就是，今年准备把葡萄酒放到庄子上酿，方便些。囡囡主要还是想去看看，庄子能不能多点进账，那边的庄户们之前过的太苦了。”李素兰想到李氏说的生不起孩子，就觉得心酸。 第一百零三章 吴贵成亲（二） 第一百零四章 搬去庄子上（字数补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四章 搬去庄子上（字数补齐） 从猫儿胡同回来，李素兰就指挥家中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到庄子上住。被褥什么的让李嫂子已经送了新的过去，现在只要收拾好衣物以及日常用品就行。 基本上是全家搬迁，除了李老头和李毅，刘嫂子又安排留了姓王的车把式和他媳妇王嫂子，以备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能去庄子上通知一声。 平儿以前被司楠逗过，说搬来陵水城不带她，这会儿她看着四个小丫头里里外外的收拾，就起了心，逗着月秀月华和晴雯晴岚，她坐在床上，耷拉着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嘴里说道，“初晴姐姐，咱们去庄子上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你说，月秀月华和晴雯晴岚四位姐姐，带哪两位好呢？” 初晴正收拾平儿的衣服，司楠说把以前不穿的衣服收拾收拾，带去庄子上可以送人，平儿把这个差事交给了她，猛不丁的见平儿问她，先是一愣，然后反问道，“不用去那么多人？那带谁不带谁怎么说？” 见平儿和初雨两个人说话，四个小丫头都竖起耳朵来。 “对啊，初晴姐姐，你说带谁不带谁呢？”平儿又问道。 “当然带……”初晴本想说当然带晴雯晴岚啊，结果眼角瞄到初月从外面进来，连忙刹住。 “初晴姐姐和姑娘说什么悄悄话呢？我都不能？”初月看见初晴脸色奇怪，说了一半的话又停了不说，以为是在说自己的坏话，就故意没好气的问道。 “哪有说什么，姑娘问我带哪两个去庄子上呢。”初晴解释道。 初月了也是一愣，“姑娘，还要留人下来？” “对啊，庄子上要不了难么多人伺候。所以，我只准备带你和初晴姐姐，另外四个姐姐里面带两个留两个。”平儿认真的说道。 “那姑娘准备带谁留谁？”初月又问。 “我也没主意啊，对我来说，四个姐姐都很好啊。所以才问初晴姐姐的嘛。”平儿说道。 “姑娘，那不如月秀月华挑一个，晴雯晴岚挑一个吧。”初晴看了看初月，试探性的说道。 “那，怎么挑？”平儿问道。 “这……”初晴也纠结了。 初晴正纠结，门外传来初雨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都收拾好了？” “初雨姐姐。”是四个小丫头的声音。 “表姑娘，我们姑娘让奴婢过来说一声，不用带太多太好的衣裳，乡下地方穿不着。”初雨进了门，先给平儿行了礼，又把司楠的话说了一遍。刘嫂子向李素兰申请，每天晚上再抽半个时辰来教礼仪，所以现在除了平儿和李素兰身边的丫鬟，其他人都称平儿为表姑娘了。 “知道啦初雨姐姐，还麻烦你跑一趟。”平儿说道。 “表姑娘客气什么，不过从那屋走到这屋。我们姑娘那还收拾着呢，表姑娘这没吩咐的话，奴婢先回去了。”初雨转达了司楠的意思，就告退了。 “初雨姐姐慢走，等会儿我找妹妹一起去前面吃晚饭。”平儿说道。 初雨行礼退了出去，刚走两步就被月秀拉住了，“初雨姐姐，我们，我们有点事想跟你打一下……” 初雨眉头拧了拧，刚搬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了规矩，不准乱打乱嚼舍，这才几天这些小丫头就忘了？好在初雨知道月秀一向胆小，今天开口必是很严重的事了，所以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什么事？不该打的不能乱打，规矩都忘了吗？” “初雨姐姐，你跟我来。”月秀也不解释，拉着初雨走到院子旁边的小花坛旁边。 初雨这才看到月华晴雯晴岚都在，“怎么都在？到底什么事？” 那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出来说话的是晴岚，“初雨姐姐，我们就是想问问你，楠姑娘那边跟着去庄子上的人是怎么挑的。刚才我们姑娘问初晴姐姐和初月姐姐……” “停，停停，什么叫跟去庄子上的人是怎么挑的？除了我爹我弟弟，这边只留王把式和王嫂子夫妻两个，其他人都跟着去庄子上，谁告诉你们还要留人？”初雨了一半，就打断了晴岚的话。 “啊？”“啊！”“啊……”“额……”四人了初雨的话，都愣了。 “我们姑娘说庄子上要不了那么多人伺候，我们四个只要带两个。”晴雯说道。 “表姑娘逗你们玩了，我们姑娘说了都去，都去。好了，没事抓紧干活去！我还有事，不跟你们啰嗦了。”初雨把事情解释完了，三步两步回了司楠屋里。 “姑娘，表姑娘真有意思，逗她屋里那几个说庄子上用不了难么多人伺候，正问初晴初月两个人怎么挑人跟着呢。”初雨一边整理司楠的衣裳，一边把刚来的消息当笑话说给司楠。 司楠自然知道平儿这是因为什么，直笑得前仰后合。 初雨好奇的问司楠笑什么，司楠就把平儿的事和初雨说了，的屋里几个丫头都笑的合不拢嘴。 晚饭时，李素兰问司楠要不要和常致霖说一声搬去庄子住了，司楠想了想，说是等去了写个帖子让人送过去，请他到庄子上玩，反正离的也近，她最近掉牙，这么没形象，不想让常致霖见到。 第二天吃过早饭，司楠就指挥着众人上车走人。除了和刘嫂子一起先过去的，还剩下二十来个人没走，光小丫头就十来个，四个初和司楠平儿挤了一辆马车，李素兰带着李嫂子罗嫂子侍侍画一辆马车，剩下的小丫头帮厨和小厮们，按理是要跟车走的，到底司楠打发靖成去庄子上让人把马拉的平板车送了几辆过来，虽然没有挡蓬，好歹不用走路了。 一路晃晃悠悠走到司家庄，刚到了巳时中，刘嫂子和赵得源领着人在村口的宅子那候着，见司楠一行人过来，又帮着卸车又帮着安顿，忙忙吵吵的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刘嫂子来时，就按司楠给她的图纸上的标注，把各人的房间安排好了，一般的铺垫都准备好了，这会儿人到了，刘嫂子指挥着各就各位，四个初 罗嫂子下了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去厨房准备午饭，庄子上各色蔬菜不缺，鸡鱼肉蛋都是刘嫂子跟庄户们买的，鸡是散养的土鸡，蛋是土鸡蛋，肉是靖安买了一户人家刚养了半年的母猪宰的，瘦肉多肥肉少，司楠和李素兰都不喜欢吃肥肉，鱼是半大小子们早上刚下河抓的，刘嫂子拿钱跟他们买，一个个都不肯要钱，刘嫂子就拿鸡蛋跟他们换，这下倒是都接的飞快。庄户人家养鸡下蛋都舍不得自己吃，都是要攒着卖钱的。 罗嫂子给司楠李素兰和平儿炒了个韭菜土鸡蛋，蒜苗猪肉，糖醋鱼，蒜蓉空心菜和一个臻蘑豆腐汤，配的新米饭。 司楠吃着觉得鸡蛋也比在城里吃的香，肉也比在城里吃的香，平儿省省多吃了半碗饭，喝完汤就直喊着“撑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 搬去庄子上（字数补齐） 第一百零五章 宋暖玉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五章 宋暖玉 午睡起来，司楠迷迷糊糊的盯着床顶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看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庄子上，不是在四平胡同的宅子里。 外面隐隐传来孩童玩耍嬉闹的声音，司楠心情好了起来。 “初雨姐姐，初云姐姐！我起床了。”司楠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 “姑娘，是不是睡得不习惯，才睡这么一会儿就起了？”初雨撩了门帘走进来，一边帮司楠穿衣服，一边问道。 “初雨姐姐，我睡的很好，就是睡的好了，才睡的时间短。我见外面有小孩子玩闹的声音，她们在玩什么呢？”司楠配合着初雨伸胳膊伸腿。 “姑娘可是问着奴婢了，奴婢和初云也在外间歇着呢。姑娘要是想知道，不如出去看看，奴婢着也很热闹呢。”初雨给司楠穿上鞋。 初云正好端着水进来，说要出去看看，“姑娘，快洗洗，奴婢打水的时候，说外面都是庄户家的孩子，在前面那河里逮鱼摸泥螺呢，刘嫂子说每天都会收，一斤鱼换两个鸡蛋，两斤泥螺换一个鸡蛋，可以每天来换，也可以攒多了再一起来换。” “那河不深吧？不会为了捞鱼淹着什么的吧？”司楠没管刘嫂子干嘛要拿鸡蛋去换，首先担心的是会不会出什么危险。 “额，这个奴婢没说，姑娘不如叫上表姑娘一起去看看，也跟着热闹热闹。”初云说道。 “那初云姐姐你去看看姐姐起了没？我和初雨姐姐先过去看看。姐姐要是没醒，就不用叫她了。”司楠吩咐道。 “知道了姑娘。”初云应了一声，自掀了帘子出去。 司楠等初雨给她梳好头，跳下凳子，噔噔噔跑了出去。 村口那条陵水河支流，正哗哗的流淌着，十来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正在河里摸鱼，岸上还有五六个女孩子在树荫下看着，嘴里叽叽咕咕说着话。 从宅子大门到河边也就十来米距离，司楠走到一半，树下的女孩子们就发现了，都拘谨的转身看着司楠，看起来最大的那个攥着衣襟，紧张的跟司楠问好，“东家，姑，姑娘好。”说完还动作僵硬的行了个礼。 司楠又走进了两步，睁着大眼睛把几个人都打量了一番，这几个女孩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头发稀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司楠心里有了计较，就问那女孩道，“你是哪家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东家姑娘，我叫宋暖玉，我是庄上宋老爹的孙女，宋建成是我爹，我弟弟叫宋天源。喏。那个，穿褚色裤子的就是。”宋暖玉见司楠声音软软糯糯的和她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说话也不结巴了。 “暖玉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司楠眨巴着眼睛说道，“暖玉姐姐，你们家今年的地都种完了吗？” “东家姑娘，都种完了，现在就看出苗怎么样，用不用补种了。”宋暖玉答道。 “噢，暖玉姐姐，平时庄子上的小孩子都玩些什么啊？”司楠又问道，她想如果小孩子没事，她就把人都归拢起来，帮忙摘葡萄，洗葡萄。 谁知道宋暖玉了脸色变得刷白，旁边的几个女孩也紧张起来。宋暖玉就要给司楠跪下来，“东家姑娘，我们平时不玩的，今天是宅子里的大娘说以后不用再上山捡柴火和蘑菇，让我们捉鱼送过去，所以才来这边的。而且我我们还有一半的人去捡蘑菇了，明天我们再换过来。” 司楠暖玉这样说，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暖玉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大家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安排大家干活，每天管两顿饭，但是没有工钱。这样吧，暖玉姐姐，你帮我问一问，有没有人愿意来的，有的话，明天早上来我家找我，到时候我来安排。” “东家姑娘，那还收鱼和泥螺吗？”宋暖玉问道。 “收啊。不过要是跟着我干活，可能就没时间去捉鱼了。暖玉姐姐，你帮我和大家说清楚，愿意来的就来，愿意捉鱼的就继续捉鱼。”司楠说道。 “我知道了，东家姑娘，那我现在就问他们去！”宋暖玉先问了身边的四个女孩子，都说愿意跟着司楠干活，本来她们就不能下河捉鱼，不捡蘑菇就没事做。 “东家姑娘，你在这等着，我去问剩下的鱼，河里这几个小子，等晚上让我弟弟每家跑一趟问一下就行了。”宋暖玉又说道。 “好的，暖玉姐姐，你去吧，我等你的消息。”司楠说道。 平儿睡着还没起，司楠又看了一会儿男孩子捉鱼，转身回了宅子。 到申时中，司楠见外面说收鱼了，也跑去凑热闹，见那些小孩子兜着鱼，一个一个过称，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换来的鸡蛋回去了。 司楠看着刘嫂子收来的鱼，突然想到后世吃的烤鱼，就让雨珠去找罗嫂子，问问看有没有做烤鱼的烤盘和底座。 一会儿罗嫂子跟着雨珠一块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托盘样的东西，“姑娘，不知道你要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司楠让初雨接过来看，就是个铜片做的托盘，倒是可以用来继续加热，烤鱼可以用土方法，就是该把这铜托盘架在哪里加热呢？ 司楠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里有什么可用之处，只好画了个图，让靖安靖成第二天去城里找个铁匠铺子做一个小铜锅，直接在里面烧上碳，把铜托盘架在上面烧就行了，至于有烟的问题，司楠在铜锅的边上设计了一个出烟口，吃的时候注意就行了。 今儿个是吃不上烤鱼了，司楠兴致缺缺的去找平儿和李素兰，三个人说了会话，让罗嫂子随便做点吃的就打发了。 第二天一早，司楠刚睡醒，就初雨说宋暖玉来找她了，司楠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这儿的人起的真早，现在满打满算也绝不会超过五点半，这就已经等了一会儿。 司楠迅速的洗涮过后，让初雨带宋暖玉来她房里，初雨叫雨珠去了，又吩咐雨菡去厨房里要两盘点心，这宋暖玉肯定是没吃早饭，正好和姑娘一起吃点儿垫垫吧。 宋暖玉见了司楠，就汇报起她前一天下午的工作成果，“东家姑娘，庄子里的十七个女娃子都愿意来姑娘这干活，男娃子有十二个愿意来，还有四个是要继续捉鱼换鸡蛋，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嗯，暖玉姐姐，你把愿意来的人名说一下，我记下来，这两天就安排干活，到时候我让人去家里通知你们。”司楠说道。 “姑娘，先喝杯糖水，吃点点心垫垫吧。宋姑娘也陪姑娘一起吃点吧。”初雨卡着司楠的话接了一句。 司楠看见初雨朝她眨眼，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招呼宋暖玉道，“暖玉姐姐陪我一起吃点吧。”说着把雨菡端过来的肉松饼拿了一块塞到宋暖玉手里。 宋暖玉涨红着脸接了却不吃，只把糖水端起来小口喝了几口。 司楠奇怪的问，“暖玉姐姐，怎么不吃？” “姑娘，我，能不能带回去给我弟弟吃？”宋暖玉小声问道。 司楠了然，连忙说道，“暖玉姐姐，你吃吧，等会走的时候再带上。” 第一百零五章 宋暖玉 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工作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工作 “东家姑娘，我，我吃过饭来的……我不用吃了。” 宋暖玉今天是真的吃了早饭，知道东家姑娘给她安排了任务，今天还要来东家家里，宋暖玉的娘金花婶半夜就爬起来给她浆了衣服，又给她做了一碗黑面疙瘩汤，天才蒙蒙亮就把宋暖玉喊了起来，吃了饭就让宋暖玉去村口宅子外等着了。直到卯时中，暂时充当门房的安心安竹开了大门看见她，才把她叫进去，让她在门房里候着。 司楠见宋暖玉这样说了，也不勉强她，吩咐初雨拿笔墨纸砚过来，自己三口两口吃了个肉松饼，说道，“暖玉姐姐，来，你把名字和是谁家的说给我，我记一下。” 宋暖玉看司楠拿了笔，就挨个说了起来，“姑娘我先说女娃儿吧。第一个，赵玲，是庄头赵大叔家的女儿，第二个，赵雪，是赵玲二叔家的，她们俩是堂姐妹。第三个，贾珍珠，她家在庄西头，门口有棵大槐树。第四个……男娃那边，一是张立成，前两年发水的时候，村头那条河河堤塌了一段，修堤的时候张大叔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后来病了好久，一直没好，拖了一年不到就去世了，家里的地都是大家伙儿帮着种的。二个是……嗯，还有我和我弟弟两个。” 宋暖玉说一个，司楠就记一个名字，然后记下宋暖玉说的关于这个人或者这个家的特征，等二十来个人都记完，已经写了四五张纸。 司楠放下笔，对宋暖玉说道，“暖玉姐姐，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先回去，等下午我让人去找你，到时候你帮忙把人都叫过来。” “知道了东家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宋暖玉说完话，跳下椅子就往外走。 司楠连忙喊住她，“暖玉姐姐等一下。”又对雨珠道，“雨珠姐姐，你带暖玉姐姐去厨房找两块油纸包，把这两盘点心给暖玉姐姐包上带回去。” “知道了姑娘，暖玉姑娘，跟我来吧。”雨珠应了一声，冲暖玉微微笑了一下。 宋暖玉脸有点红，到底跟着雨珠去了。 等宋暖玉和雨珠走的远了，司楠问初雨初云，“姐姐们，刚才暖玉姐姐说的人可都记得了？” “姑娘，二十多个人呢，奴婢上哪能都记得。”初雨苦着脸说道。 “初云姐姐呢？”司楠又问没有说话的初云。 “记得大半吧，那几个男娃子都记得，前面十几个女娃，有**个不记得了。”初云想了想，才答道。 “所以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学的字要多写多练，以后如果遇到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用纸笔记下来。”司楠趁机教育了一番。 “知道了姑娘。”初雨和初云两人认真的应道。 “嗯，让靖安靖成去问问赵大叔，庄子上的小娃儿是不是都没问题，没问题的话，下午就安排人手进山摘葡萄，去城里拉酒坛子过来，去年还剩了不少，都拉来，再去鸿记订一个二斤的，五百个五斤的。”司楠歪着头想了想，吩咐道。 靖安靖成得了司楠的话去赵得源家找他，王氏说赵得源和赵成赵强一大早就下地去了，靖安就留下，跟王氏打庄子上娃儿的事，靖成则去地里找赵得源打。 两人回去一合计，都是没有不能用的，只是有几家特别需要照顾。两人照实回了司楠，司楠心里有了数，就打发靖成回城去拉酒坛子，定酒坛子，顺便给常致霖送请帖。司楠准备和常致霖谈谈今年的葡萄酒销售问题，她现在不缺钱，所以不想暴利销售，而是希望把酒价定在合理范围之内，让葡萄酒销往更多的地方，成为日常消耗品，这样才能把葡萄酒生意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唉！”司楠重重的叹了口气，去年一激动把葡萄酒全卖给了常家，现在自己想卖的便宜点，还得问人家同意不同意，真麻烦。不过想到常致霖，司楠心里还是感觉到一点点异样的情愫，好久没见了。糟糕，自己还是豁牙…… 歇了午觉起来，司楠去和李素兰说了准备摘葡萄酿酒和找庄子上娃子帮忙摘葡萄洗葡萄的事，李素兰也是赞成，还说除了一天两顿饭，另外每人每天再给五文钱。 司楠想了想，否定了给钱的提议，“姨母，还不知道他们活干的怎么样，先不说给钱，就是一天两顿饭，每顿一荤一素，米饭馒头管饱吃。我想着等忙完这一季，在庄子上建个学堂，像城主府那样，免费教文化课和学手艺，到时候每天上午有课间点心，中午管饭，下午再安排一次课间点心，庄子里的孩子都可以来。就算是抵了工钱吧。那些家里实在困难的，允许他们把宅子里的剩饭剩菜带回家，到时候让罗嫂子安排，每天多做点饭菜就是了。我要让他们知道，付出就有回报，咱们庄子容不下偷奸耍滑的人。” 李素兰想了想也是，“也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能因为他们困难就想法设法给他们补贴钱财。囡囡，还是你想的周到。” 初云跟靖安靖成两个人一起去宋老爹家找宋暖玉，准备让她去把人都叫到村口去，结果进了门，发现所有报名的小娃子都在宋家院子里，三五一群的，见他们三个过去，都是眼睛一亮。 初云猛的一见这么多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宋暖玉见到初云三人，连忙从人堆中走了出来，问道，“初云姐姐，人都在这了，东家姑娘怎么说。” “暖玉姑娘，我们姑娘说了，人她都要用。既然都在这了，就都跟我一块回去吧，正好也省的我再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了。”初云说完，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小孩子，说小其实也不是很正确，赵玲和赵雪年纪都不小了，再加上这一冬天暖棚收入，吃的好了，原本瘦削的身形已经有了些肉，看起来俨然两个大姑娘了。 初云皱了皱眉，其他人可能实际年龄比赵雪小不了多少，可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显得很小。早上宋暖玉说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见人了，才感觉到差异这么大。初云心想，回去得和姑娘说一下，赵玲就算了，赵雪已经十七了，宅子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有几个小厮，刘嫂子还天天强调男女大防。 司楠还在想怎么说服常致霖把葡萄酒便宜卖了，雨珠就来回说初云带着人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司楠奇怪的问道。 “说人都聚在宋家院子里呢。”雨珠说道。 “行，初雨姐姐，雨珠姐姐，咱们出去看看吧。”司楠说道。 司楠在一群人中见到赵雪的时候，也是一愣，赵雪这一冬天，不止人胖了些，连个头也窜了一截。不过也就是一愣神，司楠立刻醒过神来，二十多个人，已经分男女站开了，司楠让他们每个人都报了年龄，然后按年龄大小分开，七岁以下的站在一起，七岁到十岁的站在一起，十一岁到十四岁的站在一起，十四岁以上的站在一起。 分开之后再看，七岁以下的有三人，都是女孩。七到十岁的有十四人，八个女孩六个男孩。十一岁到十四岁的有十人，四个女孩六个男孩。十四岁以上的只有两个人，赵雪和一个叫珍莲的姑娘。 七岁以下的那三个女孩，司楠心里不愿意她们跟着干活，摘葡萄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干一天胳膊都累的抬不起来，可是让她们回去，肯定也不行，司楠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了，最后还是让他们留了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工作 第一百零六章 开工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六章 开工 司楠把除了赵雪和珍莲的十五个女孩打乱了分成四组，有三个组是四个人，一个组三个人，又把平儿那边的月秀月华借来，加上她这边的云彩云霞，四人一人带一组，等下靖安靖成他们拉坛子回来，就负责先洗坛子。赵雪和珍莲，司楠想的和初云差不多，年纪大了，跟一群小毛孩混在一起也不好，索性让刘嫂子带去了厨房，交给罗嫂子，让她俩人负责给干活的小孩子们做饭。 十二个男孩，等靖安靖成拉了酒坛子回来，先帮忙卸车，等明天就都跟成去山谷里摘葡萄，运葡萄。 司楠刚把人安排好，门外就传来靖安靖成得吆喝声，初雨让那十二个男孩去帮忙卸车，靖安靖成先从门外进来了。 “姑娘，帖子给常二爷送去了。常二爷说这两天不得空，等二十六那天过来，让姑娘给他备下新鲜的吃食。”靖安把常致霖的回帖递给司楠。 司楠打开看了一眼，和靖安说的差不多，就随手递给初雨。 “靖安哥，辛苦你们啦，这边我找了帮手卸车，你们歇一会儿吧。厨房里罗嫂子煮了绿豆汤，叫上其他人先喝一碗去。” “好嘞，谢谢姑娘。”两人齐声应道。 小子们一手一个把酒坛子提进来， 月秀月华和云彩云霞就带人接过来，先用冷水冲洗干净，一个一个检查，确保没有灰尘污垢，就用开水烫一遍，晒干后拿纱布叠上四层封住坛口，按二斤装和五斤装摆好，等葡萄摘来，就可以用了。 夏天天长，到酉时初，太阳还老高，司楠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厨房开饭，大白菜炒猪肉，萝卜炒粉丝，白面馒头大米稀饭管饱了吃。司楠特别嘱咐过，要让干活的孩子吃饱吃好，所以大白菜朝猪肉，猪肉比白菜多，大米稀饭也是稠稠的。 月秀月华和云彩云霞跟着干活的一块吃的，屋里坐不下，就端着凳子放在院子里，把菜放到凳子上，人就端着碗站着蹲着吃。 “月秀姐姐，我能不能把这馒头带回家再吃？”一个小姑娘端着碗蹭到月秀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月秀转头看了看，是她组里的一个小姑娘，还不到七岁，叫小枝，月秀就问，“小枝要把馒头带回家再吃？为什么？在这里有肉有菜有粥，为什么要带回去吃？” 小枝挪了挪脚，说道“我想带回去给爷爷奶奶吃。月秀姐姐，我不拿多，就要一个，我也不吃了。” 小枝的话，周围的人都见了，一个个都仰着脸看月秀，想看看月秀怎么说。庄户家的孩子，从小都是苦惯了的，也懂事，干活本来是应该的，现在自己吃的这么好，家里其他人还饿着或者吃的很差，了小枝的话，他们心里都有些吃不下。 月秀月华和云彩云霞四人相互看了看，想起来司府之前自己的境遇，也都心有戚戚。 “云彩姐，要不你去问问姑娘，看能不能把饭菜分给他们带回家吃？”月秀对云彩说道。 云彩把碗递给云霞，“行，你们先吃着，我去问问姑娘。都使劲吃，别舍不得，今天第一顿，不知道你们能吃多少，厨房里的菜饭都还剩很多呢，吃饱了，再带点回家。” “好了，好了，云彩姐姐的话都见了吧？别看着了，快吃吧。”月秀把她边上的人都推了推，自己先吃了起来。 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也在吃饭，一样的大白菜炒猪肉，萝卜粉丝，另外多了一道香菇菜心，红烧小糟鱼。 云彩在门外叫了初云，把院子里的情况说了，初云也是一阵唏嘘，叹了口气，进去和司楠说了。 “是我没考虑周到。”司楠含着筷子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这一顿让他们使劲吃。再把厨房里剩的馒头分给他们带回去。馒头估计不够，现在抓紧蒸点，馒头一人分两个，菜就不分了，一人给半斤肉，捡肥的分。从明天起，午饭必须在咱们家里吃，得保证体力干活。晚上一人分两个馒头，然后肉菜一人一大碗，不用省，拿大碗给他们装。让他们带回家吃吧。” “姑娘，奴婢替那些孩子谢谢您了。”初云正经的给司楠行了个礼。 “快去吧，早点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吃饭。”司楠吩咐道。 初云得了准话，连忙出去告诉云彩，云彩高兴的一路小跑回到了第一进院子。 “姑娘同意了！今天晚上在这吃饭，吃完之后每人再分两个馒头带回去。从明天开始，午饭在这院子里吃，晚饭每人两个馒头，一大碗荤菜，带回家吃。好了好了，快吃吧，敞开了吃。”初云端过自己的碗，也大口吃起来。 刘嫂子在厨房数了数馒头，还差了十来个才够分，罗嫂子带着两个个帮厨和面蒸馒头，刘嫂子带着剩下的两个帮厨在一边分猪肉。等都吃完饭了，宋暖玉和男孩里面最大的罗英张罗着把碗筷都收了放到厨房一边的洗碗池里，又整整齐齐的排着队，领了馒头和肉回家了。 那四个不愿意来干活，要捉鱼换鸡蛋的男娃子说去主家干活待遇这么好，心里隐隐后悔，回家和大人一说，少不了都是一顿打。有那心思灵活的，就带着孩子去找赵得源，想让赵得源给帮忙说句话。 赵玲带着东西回家，赵得源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家现在是不缺这点东西了，可是姑娘有活，自己还得去帮着干，所以嘱咐赵玲有点眼力界，勤快点多干活。赵玲自是应了。 赵得源送走来请他说情的两家人，见天还早，索性带着赵玲去了村口司府。都是一个庄子的，一起吃过苦受过累，能帮就帮一把，本来孩子也没犯什么大错。 赵得源见了司楠说了来意，司楠自是一口应下，“赵大叔，让他们明天过来就是了。嗯，让他们别有压力，没什么的。” 赵得源得了司楠准话，回去之后就让赵玲去和那四家说了，一众人对司楠更是感激不尽了。 第二天，十六个男娃子跟着靖安靖成几个赶车去山谷里摘葡萄。女娃子在家里烧水，晾凉，准备洗葡萄。司楠把月秀月华云彩云霞又分了工，月秀月华两个组负责洗葡萄，云彩云霞两个组负责把葡萄捏破放进大酒坛子里。第二天再反过来，这样轮换着干活，公平公正。 司楠把以前烤月饼的烤炉也拉了过来，让罗嫂子烤了好多她和巴掌差不多大的葱油饼和红糖馅饼放在走廊下，干活饿了可以随便吃，还随时有糖水供应。男娃子那边，靖安靖成拿布袋子装了饼子带走，一样干活时饿了就可以吃。 司楠让靖安靖成注意，摘葡萄的时候把个头大而圆的挑出来放一边，个头小的放一边，她琢么了个意思，就是以后供给常家最好品质的葡萄酒，差一点的分出来，换个牌子便宜卖。这样两边都好说。 第一百零六章 开工 第一百零七章 生意经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七章 生意经 五月二十六，常致霖优哉游哉去了司家庄，他知道现在是摘葡萄酿酒的时候，司楠找他肯定也是商量卖酒的事。前几天，安陵城，陵阳城甚至京都，都有大酒楼和酒铺子来找他要求订葡萄酒。周旋了这几天，按着去年的总量，重新议定了价格和订货量，总算打发了那几个掌柜的管事的。 小林赶着车，刚走到村口就看见司楠的大宅子，门口停着四辆拉满葡萄的板车，七八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卸车。 “二爷，咱们到了。司姑娘在这庄子上建了好大个宅子呢。”小林把车停到不碍事的地方，对车里的常致霖说道。 常致霖一下车，在门口指挥包葡萄的靖安就看见了。连忙拉住个从院子里出来的男娃，叫他回去告诉云彩常二爷到了。 那男娃又闷头跑回去，直撞到人才停下来，“对不……啊起。啊，月华姐，靖安哥让告诉云彩姐，说常二爷到了。” 月华抬眼一看，常致霖已经走到门口了，不知道靖安说了什么，逗得常致霖哈哈大笑。月华让男娃干活去，眼光扫了一圈没看见云彩，自己转身小跑进了第三进院子，找到初雨，“初雨姐姐，常二爷已经进了大门，快给姑娘说一声吧。” 初雨心中暗恼，这个常二爷，也不提前说一声什么时候到，这着急忙慌，都进了门自己才知道。初雨冲月华摆摆手，自己提着裙子快步进了屋。 李素兰在教平儿裁衣裳，司楠在一边儿看热闹，因着摘葡萄酿酒，丫头小厮几乎是全上阵了，上下午的识字课和下午的女红课都停了，司楠也就偶尔检查一下四个初背乘法口诀表，再看着她们写会字，外面忙不开的时候，这几个大的也得跟着帮忙去。 初雨和司楠说常致霖来了，“姑娘，这常二爷也真是的，都送了帖子，也不说具体什么时候到，这都进了门咱们才知道。” 司楠不以为意，“初雨姐姐，这还是咱们的工作没做好，要是派个人在庄子外面瞧着，不是就能提前知道了？没事，靖安哥哥在门口吧？他知道怎么办，你瞧着，一会儿准有人来告诉咱们他把常二哥安排到哪去了。” 司楠话音刚落，果然初云来报，说是一进院子太乱，靖安把常致霖领到第二进院子的会客厅去了。 司楠就冲初雨笑，“初雨姐姐，我说的没错吧？” “行了我的姑娘，咱们快去吧，不是要谈重要的事嘛，别让人等了。”初雨给司楠理理衣服，拥着司楠出了门。 等司楠到了二进院子的会客厅，刘嫂子已经让人上了茶和点心，罗嫂子做点心的手艺是一绝，吃过的人没有不说好的，常致霖第一次吃，根本停不下来。 “常二哥，我家的点心好吃吧？”司楠笑着问道。 常致霖喝了口茶，才道，“真不错，新买的这个厨娘真不错。” “那还得谢谢常二哥，给我介绍的经济好，才能寻来这么好的厨娘。我要两个厨娘，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寻到第二个给我送来呢。”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便宜都让你占了！”常致霖也笑。 “常二哥，中午让罗嫂子给你做好吃的。算是我感谢你。”司楠说道。做烤鱼的铜锅已经做好送了来，今天中午正好吃一次看看，也算是个新鲜吃食。 “那感情好，我可等着了。”常致霖说道，“请我来，不是专门吃饭的吧？” “常二爷高见！”司楠故作正经的说道，“请常二哥来，主要是想谈谈葡萄酒的销售问题。” “嗯，小丫头，我也想和你说说这个事儿。”常致森正了脸色，“前几天，我和几个地方的酒楼已经谈了几次，把今年的葡萄酒已经订出去一部分了。你不会怪我先先斩后奏吧？” “常二哥，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嘛？”司楠睁大了眼睛看着常致霖，扭扭捏捏的又说道，“常二哥，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这事吧，对你们可能有点不大好……” “什么事？说来。”常致霖问道。 “常二哥，你我慢慢说。”司楠组织了下语言，“常二哥，今年摘葡萄的时候，我让人把又大又圆的和个头小的分开放了，回来也让洗葡萄的人每串都尝一个，特别甜的放在一边，一般的放一边。等到酿酒的时候，也分开酿，又大又甜的葡萄，酿好了全部给你们聚仙楼。那些普通的葡萄酿出来的酒，我想卖的便宜些，卖的地方多一些，这些普通的葡萄酒，我会另外设计坛子，包装和牌子，和供给聚仙楼的绝对不一样。常二哥，品质好的葡萄酒，你卖多少我不管，你只给我五两一斤就行了。你看这样成不成？” “呵呵，小丫头，你这脑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常致霖了司楠的话，心里不是一般的感慨，小丫头人情世故们儿清也就算了，小小年纪，生意上的事情也是门门清。 “怎么了，常二哥？我刚才说的，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毕竟，咱们的葡萄酒卖的好，总会有人想模仿，现在还没有人尝试着做出来卖，咱们不如把高中低档的品牌做全，等别人家自己酿出葡萄酒，咱们已经做出口碑了，到时候，整个大昭国，一提起葡萄酒，人们想到的就是咱们的牌子，那时候，再多的仿冒品出来，咱们也不用怕了。”司楠认真的给常致霖分析了一下品牌的重要性。 常致霖司楠的话，也是越越激动，特别是当司楠说到“整个大昭国，提起葡萄酒，人们想到的就是咱们的牌子”，常致霖仿佛已经看到葡萄酒供不应求的画面。 “小丫头，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真是太了不起了！”常致霖由衷的感叹道。 “常二哥，你别管我是怎么想到的，你就和常大哥商量商量我这个法子可行不可行。”司楠说道。 “不用商量了，就按你说的来。小丫头，之前我订出去的葡萄酒是按着四十五两一斤来算的，一共订出去一斤，准备剩下的自己卖。现在如果分出等级，不知道这上品能有多少，够不够两斤？” “应该没问题，去年一共酿了三多斤酒呢，三分之一的上品应该是没问题。”司楠回想了一下去年葡萄的出酒量，点头答道。 “那就好。小丫头，仔细说说你的计划吧。”常致霖已经想通了葡萄酒大量低价销售的好处，所以想司楠的详细计划。 “常二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酒一共分四个品级，特级，上品，中品，下品。特级酒专供聚仙楼，不对外销售，只有在聚仙楼吃饭才能喝到，六十八两一斤。上品酒供应各大城池最好的酒楼，每个城池选口碑最好的三家去谈，先期可以免费送他们三五十斤，只要他们卖开了，不愁后续的订货，我琢么的上品价四十八两一斤，也算是零售了，限量供应。今年这个已经订出去的，那没办法变了，如果酒有多的，就要派人出去找酒楼洽谈。中品酒和下品酒咱们低价批发出去，每次订货不得少于两百斤，中品酒批发价八两一斤，下品批发价二两一斤，所有进货商都要订立合约，统一零售价，中品零售只能卖十二两一斤，下品零售只能卖四两一斤，不得随意提价降价，不得以次充好来卖，给所有进货商建立档案，不定期派人去察访，如果发现不按价销售，或者以次充好，立即停止供应，以后也再不卖酒给他。” 第一百零七章 生意经 第一百零九章 现代化营销模式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零九章 现代化营销模式 司楠一气儿说了自己的想法，前面的常致霖还能懂，无非是限量以提高酒价，后面的限价销售，他就不懂了。 “小丫头，为什么中品下品就要限价销售？咱们批发出去，只不允许他们以次充好谋取暴利不就可以了？” “常二哥，咱们不仅要稳固市场占有率，还要把定价权掌握在手里。不然一样八两一斤批出去，你卖十八两一斤，他卖十五两一斤，我卖十两一斤，这不就乱了吗？这要是不在一个城市还好，要是同一个城市有三家进货商，三家价钱不一样，就很有可能会引起价格战，最后酒价越压越低，没有利润，谁还来进酒卖？”司楠说道。 常致霖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转念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别的地方卖中下品酒呢？” “效果是一样的啊。常二哥，我们自己去别的城市开铺子卖酒，要店面要人手，如果只做零售，资金回笼的慢，不划算。如果做批发，不是和前面我说的又一样了么。”司楠解释道，“反正葡萄酒现在独此一家，你不接受我们的条件，那就不要卖，想卖的人多着了。” “这个倒是真的。”常致霖又把司楠的主意想了一遍，然后问道，“小丫头，如果我们在几个大城市租个仓库，盘个店面，就近批发，也做零售，你看怎么样？” 不等司楠回答，常致霖又接着说道，反正每个地方都要不定期的派人去察访，开个铺子，放上四五个伙计，凡两百斤起订购的商户，就算批发，就要签咱们的销售协议，同时也做零售，按咱们的协议价格卖，这样的话，一来等于是给进货商提供方便，送货上门，省得他们来陵水城了，陵水河旁边的城市还好，可以船运，其他地方的就得靠马拉车，来回路上运输困难，可能很多商家就不愿意过来了。反正我们自己有码头有船，运输成本会低很多，当然，这个酒价也足以支持我们往外运输了。二来就是方便察访。” 司楠了常致霖的话，立即想到了后世所谓的区域经理和总经销商，只不过这个总经销商还是自己罢了。 “常二哥，这个主意好！但是，要不要自己开铺子还是两说。我这有两个方案，你。”司楠眼睛发亮，一旦这个计划实施开，自己的葡萄酒，也能和洋河茅台什么的媲美了。 “常二哥，第一个方案，是咱们自己租仓库开铺子，铺子的掌柜的要用信得过的人，咱们给这个掌柜的换个称呼，叫总经理。总经理总管一个城市的销售业务，因为咱们现在产量有限，所以不用给安排销售任务，总经理只负责审核签订销售协议，不定期察访进货商是否按协议卖酒。总经理下面设账房两名，一个管记账，咱们叫他会计，一个管收钱，就叫出纳。签订销售协议的进货商，和会计出纳一起确定全部酒价之后，交付百分之三十定金，剩余钱款在酒送到铺子门口时结清，清账之后再卸车，不允许赊账欠款。这样的话，就需要租一个仓库，一个带办公场所的铺面，总经理一位，账房两位，送货员和车马若干。” 司楠越说思路越清晰，“第二个方案，在每个城市择优选择一家铺子作为葡萄酒的总代理，中品酒按七两一斤，下品酒一两五钱一斤批发给他，咱们只负责送货上门，他那付钱接收，然后他按八两一斤和二两一斤批发给小的商户，咱们只要派两个人常驻那和小商户签订销售协议就行。每年按总代理的销售量另外给他提成，提多少慢慢再商量。常二哥，你看，是第一种方案好，还是第二种方案好？” “这……小丫头，你还有什么计划，索性一块说了吧，我回去之后，也好和我大哥商量一下，刚才那两个方案，我着都觉得不错。”常致霖已经完全被司楠震撼了，现在司楠说在农村推广葡萄酒也能成功，他都不会怀疑一下的。 “还有就是，我想自己种葡萄！我要把司家庄打造成大昭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庄！”这是司楠刚刚才决定的，原本她想帮助司家庄的庄户们提高一下生产力，再搞点副业多赚点钱，但是就在刚才，在给常致霖解说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种地是没有出路的，一个庄户种一年的地，收入还没有卖五斤葡萄酒多，后世不是提经济兴国嘛，那她就来个经济兴庄！只要葡萄酒推广来来，每年卖个一万斤，就算百分之八十都是中下品酒，那收入也比种地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生计？有钱就能买到一切生活所需要的东西。 “常二哥，我想，我们得找个时间，好好的谈一下葡萄酒的生意了。”司楠一脸正色的说道。 常致霖不知道，司楠刚刚做了一个会改变很多人命运的决定，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等他反应过来司楠说的话，连忙说道，“好，没问题。”说完，常致霖又有些尴尬的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自己卖葡萄酒了？” “噗，”司楠笑出了声，“常二哥，我要种葡萄，哪有这么多精力，你放心，葡萄酒还是给你卖。” “额，呵呵，我就随口问问。”常致霖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小姑娘，心里忍不住翻起了惊天巨涛。 常致霖没尴尬太久，候在门外的初雨在外面扬声说道，“姑娘，厨房的孙大姐过来说，姑娘要做烤鱼，罗婶子不知道怎么个做法，请姑娘过去看看。” 司楠了，先回了初雨一句，“和孙大姐说知道了，我就去。”有笑着对常致霖道，“常二哥，要不你在院子里转转，我去厨房看看？” “你只管忙你的去，不用跟我客气。”常致霖说道。 司楠到了厨房，回想着自己以前吃过的烤鱼，先让人把豆腐皮，芹菜，葱，莴苣切丝备用，然后又指挥人从刘嫂子收来的鱼中挑了一条三斤左右的，剖开鱼腹，摘掉内脏，然后把整条鱼从头剖开，只留一边相连接。 “罗婶子，拿黄酒和盐抹一遍鱼身子，然后架在火上烤到外皮酥脆。”司楠说道。 烤上鱼，还得做汤底，这个简单，热油爆了干红辣椒和花椒，加点酱油上色，再加高汤。等鱼烤好了，铜锅里加上烧红的银霜炭，架上司楠让人改造过的铜托盘，放上鱼，倒上汤底，再把干丝，莴苣丝，葱丝，芹菜丝倒进去，等到汤底冒咕嘟就好了。 “姑娘，这是什么？好香啊！”在外面干活的月华闻见味儿，忍不住跑进来看个究竟。 “月华姐，是烤鱼。唔，”司楠看了看厨房一角的鱼缸，“罗婶子，鱼还好多，今天中午给大家做鱼吃吧，烤的是没有了，红烧一个吧。再配个素菜，再加一道鸡蛋丝瓜汤，这汤等会给我们也上一份。” “知道了姑娘。”罗嫂子对于司楠这里的高伙食已经见怪不怪，司楠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除了烤鱼，司楠又点了几道常致霖爱吃的菜，一番忙碌之后，终于坐下来吃午饭了。 第一百零九章 现代化营销模式 第一百一十章 否决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章 否决 “常二哥，吃饭了。”司楠站在饭厅门口冲院子里的常致霖喊到。 常致霖正在看院子里的丫头小子酿酒。葡萄运到门口，小子们两两抬着筐放到院子东墙底下，挑出来的优质葡萄靠南，普通的葡萄靠北，中间留出够一人走的小路。然后今天轮到洗葡萄的云彩云霞两组，再用木盆把葡萄抬到西墙水池那，用冷开水洗净，然后负责装坛子的月秀月华再从水池旁把洗干净的葡萄抬走。井然有序，不慌不乱。家里其他岗位的佣人，没事也会帮着搬葡萄运葡萄。 常致霖见司楠叫他，也走了过去，正碰让李素兰和平儿从后面过来，几人相互行了礼，一一落座。 吃了饭，常致霖就告辞了，他得赶快回去和常致森商量商量，司楠今天跟他说的话，实在是太重要了，不仅是区域营销的方案，有了特级专供葡萄酒，聚仙楼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拓展到各大城市。 不说司楠这边还是按部就班的摘葡萄酿酒，且说常致霖回了常家船行，风风火火闯了常致森的房。 常致森中午和喝了点酒，船行对面五家吃食铺子的东家联名来请，推不掉，只好去了。这也是刚散场，回来喝了杯茶，歪在春凳上迷糊着。突然“咣当”一声响把他惊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弟弟，当下常致森就有些恼怒。 “阿霖，毛毛躁躁的做什么！” “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常致霖一路小跑，脸都跑红了。 “什么重要的事？莫不是你的小丫头又想出什么赚钱的点子了？还是葡萄酒要涨价了？”常致森知道常致霖今天去了司家庄，这会儿风风火火的过来，肯定和司楠有关。 “哥，你快起来，我认真和你说。”常致霖不满自家哥哥对他的话不上心，走到春凳边上拉着常致森的一只胳膊拽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自己起来。”常致森扒拉开常致霖的手站了起来，又掸了掸袍子上的折痕，坐到桌后面。 “说吧，什么重要的事？” “哥，今天小丫头和我说了她对于葡萄酒销售的一些看法，我觉得特别好，而且按她的意思，咱们的聚仙楼甚至可以再开九家分店！”常致霖激动的说道。 “说重点！”常致森揉了揉眉心，为自家弟弟老是分不清轻重缓急而捉急。 “噢……哥，是这样的……”常致霖吧啦吧啦把司楠的话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哥，葡萄酒咱们这现在是独一份，小丫头说她要把司家庄打造成大昭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庄，酿出来的酒就给咱们卖，她说的那两个方案，我觉着都好，你怎么看？” 常致森没有说话，提笔沾墨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常致霖走近了一看，常致森把葡萄酒从葡萄种植到采摘酿酒以及销售的一条线都标注了出来，最后在销售上又分为两部分，分别是司楠关于区域销售的两个方案。 “大区经理，区域总代理？这名字起的还真贴切。”常致森放下笔饶有兴致的说道，又问，“阿霖，你说，小丫头成功种植葡萄的概率有多大？” “哥，应该很大，你看，她做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按她的想法实现了，她既然敢说要把司家庄打造成大昭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庄园，那也一定是有把握才会说的。”常致霖想了一下司楠这两年做的事，没有失败的。 “是啊，她就没有做不成的。”常致森想到中午酒桌上另外几人说的话，心里一阵冷笑，“阿霖，今天对面的那几位请我吃了顿饭，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自从司房菜开业以来，抢了他们很多客源，而且现在司房菜在外面的桌椅越来越多，严重影响了码头的景观，希望我能收回那两间房，整顿码头秩序。” “哥，那你怎么说的？小丫头对咱们码头有贡献，咱们可不能做那过河拆桥的事儿。”常致霖知道大哥不会收回司房菜那边的两间大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常致森翻了个白眼，“我看他们还嫌聚仙楼抢客源了呢！” “就是，哥，那些人无非是看司房菜那边生意红火，眼红罢了。”常致霖说道，“人家愿意到哪吃饭，他们可真管不着！” “行了，这事我已经处理了，你给小丫头提醒一声，让他们注意一下，别让人钻了空子。至于葡萄酒这事儿，”常致森迟疑了一下，“如果按照她的计划，摊子铺的太大，今年先不考虑，小丫头问起来，你就说我等着看她种葡萄。” “哥，这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觉得不管哪个方案，都有很高的可行性。”常致霖常致森说今年不考虑，心里有些失落，还想尝试一下说服常致森。 “阿霖，如果我们把摊子铺开了，到时候小丫头种不出葡萄来，一年三多斤的产量，还不够两三个城市的供应量，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常致森问道。“阿霖，不怕东西多卖不出去，而是怕没东西可卖。而且，阿霖，别忘了京都那边。” 常致森最后一句话说的模糊不清，但是常致霖明白了。 “哥，我知道怎么和小丫头说了。”常致霖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应了下来。 “嗯，你和小丫头说，只要她的葡萄种植成功，哪怕还是不能按她的想法来，我们常家也会全部收购她酿的葡萄酒的，让她大胆去干吧。”常致森又补充了一句，总算让常致霖稍微提起了点性质。 常致霖第二天又去了司家庄，和司楠说了常致森的决定，只不过省去了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呵呵，常二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常大哥说的对，总是你们承担的风险比较大，那就这样吧，等今年秋天，我先试着在庄子上种几亩，明年结果了，咱们再谈这个。”司楠了常致霖的话，呵呵一笑表示没事，“不过今年的酒价，就按我计划的来吧，分四个等级，特级的算二十两银子一斤，上品十五两一斤，中品五两一斤，下品一两一斤，名字我都想好了，特级葡萄酒叫‘拉菲’，上品叫‘红颜容’，中品叫‘木桐’，下品就叫‘拉图’，这几天我正在设计酒坛子，等成品出来，再送去船行给常二哥你和常大哥一起看看。”司楠恶俗的用了后世四个最昂贵的红酒名，也不管这里的人能不能接受，反正独此一家。 “小丫头，你起的这些名字好奇怪，那个红颜容还好一些，其他的……”常致霖委婉的说道。 司楠笑笑，“常二哥，独一份的买卖，大家不会介意叫什么的，好喝就行。” “好吧，你的酒，你说了算。哦对了，小丫头，码头上另外几家吃食铺子对司房菜有点意见，我已经和吴大叔说要小心一些，不能让人钻了空子。你也心里有点数。”常致霖又说道。 司楠心下一紧，面上不露声色，“谢谢你，常二哥，我会让人多加注意的。” “那行，我先回去了，等酒酿好了，派人去船行说一声，我让伙计来拉。”常致霖说完就告辞回了船行。 晚上七点半的火车，等会就要出门了，先发上。 第一百一十章 否决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扦插技术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扦插技术 司楠对于常致森的不信任丝毫没有芥蒂，本来她的这个计划就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能不能实现人工种植葡萄，然后就是种出来的葡萄适不适合酿酒。别看现在葡萄在野地里都能生长的很好，难保她扦插的或者育苗种植的葡萄不会发生变异。 葡萄的最佳种植期是夏末秋初，司楠决定这一季葡萄收完就着手扦插葡萄。她先问了赵得源，庄子上有没有会扦插的，赵得源摸着头想了一会儿，问司楠道，“姑娘，什么事扦插？” 司楠绝倒，感情这个时候还没有扦插技术。司楠大学毕业实习是在农业局，找的是孤儿院里一个和被领养的孩子家里的关系。那孩子和司楠差不多时间进院，两人年纪也差不多，自然就亲近一些，后来那个姑娘被领养走了，也一直断断续续的和司楠保持着联系。没想到两人大学竟报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系，虽然不同专业不同宿舍，两人都是万分激动，一直到毕业实习，那姑娘让家里把她俩弄一块去，养母是农业局的副局长，塞两个人进来，光干活不拿工资不占岗位，谁也说不出什么。就是在实习的时候，司楠跟着下过一回乡，就是跟着技术人员去教农民种葡萄的。虽然记得不多了，但大体方向还有，所以司楠才敢说要种葡萄，打造大昭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庄园。 “赵大叔，扦插也称插条，是一种培育植物的常用繁殖方法。可以剪取植物的茎、叶、根、芽等部位，或插入土中、沙中，或浸泡在水中，等到生根后就可栽种，使之成为独立的新植株。葡萄就是可以用葡萄藤扦插种植。”司楠解释道。 “噢，这个，我都没有说，估计其他人也没有会的吧？”赵得源不确定的说道。 “好吧，赵大叔，那你帮我找一处四五亩大的地，要地势平坦、土层深厚、土质疏松肥沃、同时有灌溉条件的地方。不要庄户们佃出去的地，捡庄子上没用处的地就行。”司楠吩咐道。 “姑娘，这地的位置您看？”赵得源又问了一句。 “最好是能离我这宅子近一些，也方便我经常查看。”司楠说道。 “那行，姑娘，小的先给您寻么地去，有了消息就来禀告姑娘。”赵得源得了吩咐，就寻么合适的地去了。 第二天下午，赵得源就来回复司楠，说是找到一处符合条件的地，不过不止四五亩，十来亩都有。 司楠不怕地大，当下带着初雨初云跟赵得源去看了地，果然是地势平坦，土质疏松，方便？灌溉。司楠很是满意，让赵得源找几个人帮她把地在多耕几遍，要深耕，耕完之后埋上农家肥，工钱和肥料钱一会儿跟着会宅子里拿。 扦插分平畦扦插、高畦扦与垄插，平畦主要用于较干旱的地区，以利灌溉；高畦与垄插主要用于土壤较为潮湿的地区，以便能及时排水和防止畦面过分潮湿。考虑到陵水城的气候环境，司楠选择了平畦扦插。 送走了赵得源，司楠则是又吩咐了初雨，“初雨姐姐，你去找刘嫂子，让她给准备十把剪刀，另外借几件旧衣服回来，就按我，平儿姐姐，你和初晴初云初月姐姐再加侍侍画姐姐的身形来借，明天我们跟着去山谷，剪一些葡萄藤回来留着过段时间天种。” “姑娘，你真的会种啊？”初雨半信半疑的问道，她觉得自家姑娘会的确实很多，可种地这事儿，哦不，还是种葡萄，老庄家把式都不会，姑娘她能行吗？ “初雨姐姐，你也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司楠反问道。 “好吧，姑娘向来说到做到。我让初云进来伺候，我去找刘嫂子。”初雨说完，换了初云进来，自己去找刘嫂子要剪刀和旧衣裳。 第二天，司楠跟李素兰报备过，又和平儿一起换了旧衣服，带着几个丫头一起跟着靖安的板车去了葡萄谷，这是平儿给起的名字，说是名副其实。 到了葡萄谷，靖安还是带着男娃子们摘葡萄，司楠则给女孩子们讲解要剪什么样的葡萄藤。她昨天晚上想了半宿，大概记得是要剪一年生的嫩条，可这一片山谷的葡萄都不知道长了几年，只好降低标准，捡最嫩的枝条剪。 “姐姐们，你们我说，不是所有的枝条都能生根发芽，剪什么样的藤条，是有要求的。”司楠清了清嗓子，站在板车上说道，“首先，要姐姐们要尝尝那架葡萄甜不甜，若是又大又甜，就捡那一株葡萄藤上发育充实、成好、节间短、色泽正常、芽眼饱满、无病虫害的嫩条，剪成两尺长的条段。不同葡萄藤上剪下来的嫩条全部分开放，咱们不是带了线来，把同一架葡萄藤上剪下来的嫩条捆在一起放到板车上就行了。” 说完，司楠又剪了几段样板扦插条分给几人，让她们拿着当对照物。于是八个女娃子分散开来，寻找适合做扦插条的嫩条。 因为司楠讲的细，又给了对照物，所以不一会儿，就剪了半车葡萄藤，都按司楠的要求，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司楠见天色将近中午，就招呼着跟第一趟送葡萄回去的队伍一起回了宅子。 剪下来的这些藤条，因为还要过一段时间才扦插，所以还得好好保存起来，好在司楠还记得保存方法——沙藏。贮藏沟要设在地势高燥的背阴处，沟深60－80厘米，长度和宽度依贮藏枝条数量而定。贮藏前先在沟底铺一层厚10－15厘米的湿沙，插条平放或立放均可，但应一层枝条撒一层沙，以减轻枝条呼吸发热。如果没有沙子也可用土，土的湿度为10％左右，捆与捆之间用细土填充。摆放插条的层数以3层为宜，过多时不便于检查管理，也易造成发热霉烂。条中间每隔2米左右竖一直立的草捆，以利上下通气。 司楠让人把贮藏沟挖在自家宅子后头，一来没人敢来捣乱，二来也方便她检查什么的。 “初雨姐姐，下午太阳大，咱们在家歇着，明天早上再继续去剪，拿回来就按我刚才做的那样贮藏，要把十来亩地都种完，可需要不少葡萄藤呢。”司楠换了衣服，和平儿歪在榻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和初雨说着话。葡萄是剪扦插条时候顺便摘的，都是又大又甜。 “姑娘吩咐就是，有什么活咱们就做什么呗。”初雨也没站着，而是坐在床前的小圆凳上，她也累的不轻。 “姑娘，现在剪扦插条咱们自己干了，扦插的时候是请人呀还是自己干？”初晴在一边出声问道。 “唔，”司楠想了一下，“到时候请人来插。指望咱们，别耽误了天时。对，还得让赵大叔安排一下。” “妹妹，如果咱们种葡萄成功了，就在庄子上另外盖一个房子酿酒吧！你看家里现在连插脚的空都快没了。”平儿扒在窗户上，看着外面院子里堆满的酒坛子说道。 “没问题啊，咱们以后的规模大了，可不止要建一处加工坊呢。”司楠想着以后满庄子葡萄丰收的场面，心里就忍不住激动。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扦插技术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扦插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扦插 一连剪了好几日的扦插条，估么着够用了，才没再去葡萄谷。剪回来的扦插条全部按沙藏的方法贮藏起来了。 那块十来亩的空地，赵得源找人耕地的时候仔细丈量了一下，一共是十二亩三分。司楠让赵得源把边边角角都整理好，把整块地分成六大块，然后开始准备苗床。苗床要根据地形来决定，一般畦宽1米，长8米左右，扦插株距12－15厘米，行距30－40厘米，每畦内插3－4行。 赵得源把庄子上的种地能手都给司楠找了来，虽然以前没有做过这种活，但是触类旁通么，所以很快就按司楠的要求，把苗床准备完毕，就等着扦插了。 扦插前一日，第一批葡萄酒可以出窖了，靖成去常家码头知会了一声，常致霖当天下午就带车人手去司家庄拉酒了。 “常二哥，这一批一共是六百四十五斤，特级‘拉菲’只有九十五斤，全部是用的二斤装坛子，是我新设计出来的，鸿记老板帮忙在官窑定的鱼戏莲甜白瓷细颈广口瓶。上品‘红颜容’一百八十斤，用的是司房菜系列酒坛子。中品‘木桐’三百斤，下品‘拉图’七十斤。喏，这张单子上都写清楚了，酒名酒价还有包装都不一样。”司楠一边让人帮着装车，一边给常致霖解说。 “唔，倒是写的清楚。”常致霖接过单子看了看，和司楠说的一样，“行啦，一会让人跟我回船行拿钱。”靖成没说一共多少酒多少钱，常致霖也就空手来了。 “常二哥，下次过来带过来就好啦，以后每三天就可以出一批葡萄酒，又隔不了多久。”司楠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也行，大后天我再过来给你带过来。”常致霖也不客气。 待到第二天，司楠带着剪扦插条的几人先把埋在贮藏沟里的扦插条都扒出来，然后带着赵得源和赵得礼两家，还有另外十个庄户一起去了准备种葡萄的地。 来之前司楠已经用清水浸泡扦插条半个时辰左右，然后对扦插条进行了剪截。一般把枝条分别剪成有2－3芽的插条。插条一般长20厘米左右，节间长的品种每个插条上只留1－2个芽。剪扦插条时上端在芽上部1厘米处平剪，下端在芽的下面斜剪，剪口呈“马耳状”(剪口距芽眼近时易生根)。插条上部的芽眼要充实饱满，扦插后如第一芽眼受损害，第二芽眼即可萌发，这样有利于提高扦插成活率。 到了地头，司楠拿了一截扦插条，按扦插要求，将扦插条斜插于土中，地面露一芽眼，使芽眼处于扦插条背上方，这样抽生的新梢端直。 “各位叔伯婶子，姐姐们，就像我这样，把扦插条插进土里就行，插的深一些，地面上不能留的太长。咱们的扦插条长度几乎都差不多，所以都按我的这个深度来插就行。每个苗床上插三行，行距一尺左右，株距五寸尽量扦插的整齐些，不然到时候长得歪歪扭扭的，可是不好看。” “知道了，姑娘，这简单的活，俺们干得来。”庄户里一个黑脸汉子大声的喊到。 “那行，就拜托各位啦！一共分了六块地，大家自己结队分块干吧。等全部扦插完了，给大伙儿发工钱！”司楠本来想说，干活的时候包中午晚上两顿饭食，又怕有那黑心的会磨洋工拖工时，索性决定还是发工钱吧。 “姑娘，您又跟我们客气了。”赵得源了司楠的话，笑着说道。 “赵大叔，知道你不缺我这一点，你要是不要，我就把你那一份均摊给别人。”司楠也笑着玩笑道。 这活儿又是干了四五天，等十二亩地全部插完，已经过去了三天，司楠一人发了六十文钱，相当于一天二十文，初雨等几个丫鬟，则是一人赏了一只二钱重的银簪。四个初年纪都十四五岁了，搁自己家都是可以嫁人了，所以司楠现在一般都是赏些首饰布料，让她们自己攒嫁妆了。 葡萄扦插后到产生新根前这一阶段要防止土壤干旱，所以全部扦插完之后第八天的时候，司楠又组织人浇了一次水。过了大概有二十七八日，司楠随机拔了十八株扦插条出来，有十五株都已经生根了，长出了根须。 司楠心里大概有了底，出苗率还挺高。又过了几日，没有生根的扦插条明显的萎缩了，司楠让人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把没生根的扦插条都拔出来扔了。露地扦插成活率大概只有百分之六七十，但是司楠这最后只扔了五六百多根扦插条，这成活率远远高于百分之七十了。 “姑娘，这些地方要不要补种啊？”一个庄户问道。 司楠心里也不清楚，不过这几乎空了一亩地，为了经济效率着想，还是补种吧。 “嗯，要补种。等明天大叔们再来。”司楠说道。 扦插条生根之后，苗木进入快速生长期，要注意施肥，同时加强病虫害防治，进行主梢、副梢摘心，以保证苗木生长健壮，促进加粗生长。苗木生长期间，还要及时中耕锄草，改良土壤通气条件，促进根系生长。 所以司楠这段时间很是上心，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都是泡在地里。后补种的苗木司楠都做了记号，等成熟的时候，就能和第一批种下去的做个比较了，可以看看扦插时间对果木成熟有没有影响。 司楠在六块地里随机抽取了一百二十棵苗木，做上同样的记号，每天来观察生长情况。这天，她正在地里对着苗木记录生长情况，突然有个媳妇子来报，说是城里来人了。 司楠一愣，“常二哥来拉葡萄酒了？” “不是的姑娘，是对小夫妻，说是给姑娘送东西过来。”那个媳妇子答道。 司楠脑子有点懵，“小夫妻？” “姑娘，是不是猫儿胡同宅子吴大叔家的儿子儿媳？您不是让那儿媳妇给您送麦芽糖的嘛。”初雨在一边福灵心至，突然想到司楠让吴贵的小媳妇帮她做麦芽糖。 “对了对了，那两夫妻就是送麦芽糖过来的。原本来了就要走的，夫人留下说话了。让奴婢来请姑娘回去。”那媳妇子说道。 司楠把自己钉的记录本交给初雨，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那快回去吧。” 司楠进门时遇见刘嫂子，吩咐了一句中午留饭，才往李素兰那走去。 “小贵哥哥，月茹嫂子，怎么还劳你们亲自跑一趟，四平胡同的宅子留了人，就是专门等你们的，都怪我忘了提前和你们说。”司楠一进门，就笑着说了起来。 “姑娘客气了，贵哥今天休息，本也没什么事儿，娘说夫人和姑娘们住到了庄子上，我就没往四平胡同那去，直接和贵哥来了这边。原是我们冒昧了。”林月茹站起来迎到司楠面前，就着司楠最后一句话说了开来。 “行啦，有什么话都过来坐下慢慢说。侍，你去和刘嫂子说，中午留小贵和他媳妇吃饭，让多做两个菜。”李素兰前一句是招呼司楠和林月茹两人，后一句却是对侍说的。 “姨母，我刚回来时遇见刘婶子，已经和她说过啦。”司楠拦住侍。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扦插 第一百一十三章 麦芽糖的梦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三章 麦芽糖的梦 刘嫂子知道吴来福一家与李素兰和司楠平儿的情分不同，虽然来的是吴贵和林月茹，还是按着亲近客人的标准，让罗嫂子准备了一桌好菜。 那林月茹虽是农家出身，却极会说话行事。成亲那日司楠问说有没有会做麦芽糖小动物的，她答是见过挑货郎卖过，却不知道她娘家那边有没有会做的。后来司楠要跟她买麦芽糖，按说她三日回门的时候就能给司楠带来，却到一个月后才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姑娘，之前您说要些麦芽糖，月茹本该早就送过来的，可是又问了娘家那边有没有人会用糖浆做花样，却是没有。”说到这，林月茹抿嘴笑了笑，“正巧那天挑货郎又来村里卖东西，我就问了几句，他说那个没什么窍门，不外乎熟能生巧罢了。我是不信他的话，只当他不愿意教我，说容易话哄我呢。后来回了家，我愤愤不平的和婆婆说起这事儿，婆婆就让我试试，反正又不费什么，还让小姑画了几个简单的花样子给我。贵哥也叫我试试看，所以我就在家练了起来。这不，昨日刚能画上七八个样子，今儿就来姑娘这讨赏了。” 林月茹最后一句话说完，还不待司楠开口，吴贵先分辩了起来，“姑娘，月茹说着玩呢，怎么敢跟姑娘面前讨赏。”又对林月茹说道，“月茹，快给姑娘道歉。” 林月茹心里觉得委屈，司楠又不缺钱，自己也是努力了才学会糖浆做画，怎么就不能跟司楠要钱了。虽然极力掩饰，她脸上还是带出些不好看来。 司楠见了，连忙说道，“小贵哥，你怎的和我们生分起来，我还能不知道月茹嫂子是开玩笑？再说，就是真给月茹嫂子些工钱也是应该的，你可不许拦着不让月茹嫂子收。” 叫司楠这一抢白，吴贵讷讷的就说不出话来，虽然在船行工作了一年多了，可因为每天都是和船打交道，人么，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和他一起的技术工，所以吴贵的性子一点也没变，还是腼腆不会说话。 “行啦，小贵也别不好意思，你媳妇费心做出来的东西，咱们也不能白拿，该给钱就得给钱。”李素兰一锤定音。 “月茹嫂子，你快给我们做几个看看吧。麦芽糖本来就好吃，再做成花样子，那就是又好看又好吃了。”平儿着急说道。 “那月茹就献丑啦。”林月茹笑着说道，“麻烦哪位姐姐给拿一个小炉子和一个小铜锅，还要一个光滑的木板和一把小刀。” “姑娘，奴婢去准备。”雨珠雨菡两个主动请缨。 等拿来了小炉子和铜锅，林月茹把带来的麦芽糖块拿了几块放进锅里加热融化成糖浆，又将小竹签放在光滑的木板上，然后拿小圆勺舀了一勺糖浆，快速的在竹签周围移动，三五下就出来一个简单的寿桃形状，待糖浆稍稍变硬，用小刀一铲就和木板分离开了。 “夫人，这个寿桃送给您。”林月茹拿着竹签，将寿桃送给了李素兰。 “月茹嫂子，我想要个蝴蝶，你能做出来吗？”平儿眼巴巴的看着林月茹问道。 “额，简单的应该可以，我试试吧。”林月茹思考了一下，又舀了一勺糖浆开始“笔走龙蛇”。一会儿一个似像非像的蝴蝶出现在木板上。 “平儿姑娘先将就着吧，等以后我练熟悉了，再给平儿姑娘做个好的。”林月茹拿着蝴蝶递给了平儿。 “月茹嫂子，如果现在给你画几个新样子，你能不能做出来啊？”司楠想到了自己以前喜欢的kity猫，简笔画也很简单。 “第一次做应该不行，拐弯的地方和连接的地方不熟悉会做的生硬，容易断。”林月茹说道。 “噢，那月茹嫂子把你已经练熟的样子都做一遍吧。”司楠又说到。 林月茹就把自己会的简单的小鸟啊，小鸡，画草什么的都做了一遍，加上平儿的蝴蝶，一共九种样子。 “姑娘，不知道你要做这些个有什么用？”林月茹揉着手腕问道。 “额……”司楠语结，难道能说是前世的一种执念嘛。 “没什么大用处，就是见过人家卖的，特别喜欢。”司楠随便说了个理由。 林月茹眼神暗了暗，原以为司楠有大用处，她才费心去学，结果只是锦上添花，却不是雪中送炭。 “月茹嫂子，你带来多少麦芽糖？一共多少钱？”司楠也觉得自己心血来潮一说，人家当正紧事办了，心里过意不去，想在价钱上多补贴一些。 林月茹赶紧打起精神，笑着说道，“楠姑娘，这些都是我娘家自己做的，没花费什么，就都送给姑娘吧。” “那怎么行，月茹嫂子你这么费心，怎么好意思让你白忙活一趟。嫂子，我也不多给你，就按街上卖的价。你也别跟我客气，不然以后我都不敢再让你帮忙了。”司楠又劝道。 “那行，那就楠姑娘的。”林月茹笑笑说道。 吃过午饭，吴贵和林月茹就告辞回了城里。司楠又去将上午没有记录完的苗木又记录下来。 一晃儿到了六月底，扦插的葡萄藤差不多长到了五十厘米，也都长出了新的藤条。司楠估么着该搭架子了，就又召集人手准备搭架子。 后世的架子都是水泥柱和铁丝搭的，站在却是没有这个条件，司楠知道庄子里的山头上有一片竹林，就让赵得源带人去砍竹子回来，剖成竹片插到地里，再拿麻绳横向绑上几道，就成了简易的葡萄藤架。 把最后一根葡萄藤缠到架子上，司楠又开始操心施肥的事儿来。这十几亩地，再过半个来月，就该大量施肥了，庄子上统共五十户不到的人家，还有那么多地，上哪去找那么多肥料呢？ “姑娘，以前我们村子里，有人用烂木头烂树叶沤肥，不知道那肥葡萄能不能用呢。”初雨知道司楠愁什么，想了想，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初雨姐姐，你真是我的智多星！走，咱们现在就去找赵大叔问问，看庄子里有没有人会沤！”司楠激动的拉着初雨就去寻赵得源了。 赵得源了司楠的话，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姑娘，确实说过这种沤肥的做法，不过咱们庄子里却没人用过，不知道具体怎么弄的呢。” “啊？”司楠有点丧气。 “姑娘，我爹会呢，要不让他来庄子上住段时间？”初雨说道。 司楠有点犹豫，李毅要参加今年的秋闱，站在正是要紧的时候，要是李老爹也来了庄子上，李毅下学回家也没个人说话什么的。 “要不找两个人去跟李老爹学吧。李毅哥哥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李老爹在家还能陪陪他。”司楠说道。 “姑娘不用担心阿毅，他一个人能行。”初雨说道。 “那就改天咱们回去先问问看看，要是不难，咱们学了回来自己弄，就不用让李老爹过来了。而且过不了多久，李毅哥哥就该去参加乡试了，到时候你和李老爹一起陪他去吧。”司楠想了想，还是没初雨的。 “多谢姑娘体恤。”初雨心中感激，跟了司楠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在习惯司楠总是为他人着想，可每次轮到她自己，还是不可抑制的心怀感激。 第一百一十三章 麦芽糖的梦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沤肥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沤肥 第二日，司楠带着初雨初云，又让靖安领着安心安竹回城去找李老爹。她想自己学一学沤肥的方法，再让安心安竹学了给她打下手。葡萄能不能种成功，关乎她的酿酒大计，由不得她不认真上心。 李老爹见了司楠带人回来，很是诧异，再说是找他学习沤肥的方法，却是乐了起来，“姑娘，毫不夸张的说，这沤肥的方法，我是琢磨了好多年，试过不少法子，最后试出的方法，是最省时省力的！姑娘叫个人来跟老头子说一声，老头子自己去庄子上就是了，还劳烦姑娘自己跑一趟。” “李老爹，李毅哥哥没多久天就要参加乡试了，你就在城里，还能陪陪他，让他放松一点。你要是走了，他每天下学回来，一个人多难熬啊。莫不是李老爹舍不得把方法教给我，还想保密不成？”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姑娘，老头子可不敢有这诛心的想法！姑娘愿意学，老头子就愿意教。”李老爹连忙分辩道。 “好啦好啦，我就随便说说。”司楠知道年纪大的人开不得玩笑，也不再说，又指了指安心安竹，“李老爹，他们两个跟我一块学可行？” “行，行，姑娘想让谁来学都行。”李老爹连连说道，又问，“不知道姑娘准备沤多少肥料？” “额，我也不清楚，就是我种葡萄用的，大概有个十二亩多点的地。”司楠还真不知道要沤多少。 “那最少也得要一万斤左右了。”李老爹粗粗算了算说道，“姑娘，还是老头子跟着去庄子上看看吧，在哪里建沤肥的池子也得看看呢。” “那等李毅哥哥回来和他说一声？”司楠说道。 李老爹摆摆手，“不用，咱们现在就走，晚上还赶得回来。我就去给姑娘看看地方，沤肥的方法简单，老头子一说，姑娘肯定就会。” 一行人又匆匆赶回庄子，司楠带李老爹去看她的葡萄园。李老汉问赵得源这边夏秋季节通常刮什么风，选了下风口，让人紧着地挖了个长五十米，宽二十五米左右，深三米的大坑。 “姑娘，这样一个坑，大约能沤五六斤的肥，这附近是没地方了，可以再选一处离这不远的地方再挖一个沤肥池。两个这么大的池子，沤出来的肥就够这葡萄地里用的了。”李老爹说罢，又细细说了如何沤肥，“姑娘这庄子里有山，外面还有一个山谷，所以用树叶杂草沤制最为划算，只要花人工就行，但是这个沤制时间长，姑娘且先吧。树叶、杂草沤肥要先将鲜树叶、杂草晒半天，再按鲜草量的三分之一加入细土掺拌。沤制时，先铺一层原料，泼洒一层差不多十分之一重量的人粪尿，然后再撒盖一层两三寸厚的细土，逐层堆积直到沤肥池装满，然后用泥把池子密封起来，一个月左右，翻捣一下肥堆再封好，再过五十天左右肥料便会完全腐熟。这样里外算下来，得三个月时间呢。” “李老爹，我等不了那么久，快说说另外沤的快的吧。”司楠催促道。 “好好好，姑娘莫急。另外一种法子，是用农作物秸秆来沤制，比如晒干的玉米、高粱、小麦、稻草等秸秆。沤肥时采用秸秆、厩肥、细土“三合一”沤制法，秸秆在沤制之前要先用水浸泡一下，湿透了才能行。秸秆，厩肥，细土三者按6:1:3准备。沤制时，先铺一层三到五寸厚的土，再铺一层1尺厚的枯秆，并泼洒人粪尿。接着再铺一层三四寸厚的厩肥，最好是马或者驴的粪便。如此，堆积到池子满了，池顶用泥密封，10天左右翻捣一下肥堆，泼洒适量水，泥封后继续沤制，再经20天左右即可腐熟。这样，一个月左右就能沤成。”李老爹又说了一个沤肥的方法。 “就是这个了！”司楠拍手说道，“李老爹，一会儿让安心送你回去。等李毅哥哥要去参加乡试了，叫初雨姐姐回去和你一起陪李毅哥哥去。”又道，“赵大叔，庄子人家存上秸秆多吗？你先去通知一声，说我拿钱收秸秆，两文钱三斤，有多少要多少，还有人粪尿，厩肥什么的，按桶算，就咱们家酿酒那大木桶，等下你顺便拿一个过来，一桶二文钱。都送到这边来，现钱现货！再让人去附近的村子里宣传一下，多多益善！” 赵得源得了吩咐，立刻回庄子里，敲响了村口的大钟。 “各位父老乡亲们，姑娘要收集秸秆，人粪尿厩肥来沤肥，说了秸秆两文钱三斤，人粪尿和厩肥一桶两文钱。家里有存的多的，都拉去姑娘那个葡萄地，姑娘说了，现钱现货，反正离冬天还早，秸秆卖了还能上山打柴，不如换些钱在手里用的方便。是吧？家里没车的，可以去相互借一下，不要求今儿一定送过去，这几天都行。”赵得源把话说了一遍，又叫了几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跟他一起去附近的村子里说一下。 庄子上的人也觉得赵得源说的不错，晒干的秸秆一般都是就着冬天当柴火烧的，现在卖了，上山打柴是没问题，所以放下就有人回来收拾了往葡萄地那边送。 司楠让靖成把家里称葡萄的大称拖了过来。细土好弄，附近山上就有，靖安带人一车一车的拉来倒进沤肥池。秸秆称了重量就直接扔到沤肥池里，很快就铺满了一层，因为没有地方浸泡，司楠让直接倒水进去，看着都湿的差不多了才叫停。 还泼洒人粪尿了，可是还没有人送过来，大家都先紧着秸秆送了。司楠只好让雨珠雨菡回村子里，让那些还没送秸秆的人家，先把人粪尿和厩肥送过来。忙忙吵吵一下午，沤肥池还没填满，好在第二天，附近的村子里也有人送秸秆和粪肥过来了。直忙了三四天，才把一个沤肥池填满。而且已经没什么人送秸秆和粪肥过来了。 赵得源站在司楠面前，他这几天把附近的村子都跑遍了，这还差的远呢。 司楠皱着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半晌才说道，“赵大叔，安排人手上山捡树叶和割草吧，粪肥再往远点的地方找找吧。葡萄苗要是追不上肥，要影响结果呢。收粪肥的价钱稍微提高点也行，咱们派人去拖也行。赵大叔，你看着办吧。” “是，姑娘，那我回去就让我家大儿子和二小子赶着车往远点走。”赵得源应道。 如此又过了十来日，才算是把两个沤肥池填满，司楠总算放下了心，这样到时候先施一遍秸秆肥，晚几日再施树叶肥，肥力应该能跟得上。 翻捣肥堆那日，司楠为了看一下沤的效果，跟着去了沤肥池，表面上泥一扒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初雨把司楠往后拉了拉，又递了个帕子过去给司楠捂住鼻子，她知道司楠要过来看，专门熏了两条帕子。 司楠倒是不嫌弃，捂住鼻子又往沤肥池跟前走了走，看底下翻上来的秸秆都已经开始腐烂了，再过二十来天，就可以翻出来上到地里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沤肥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显一家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显一家 肥料有了着落，幼苗又长势喜人，司楠除了每天观察记录样本植株的发育情况，就不大往地里去了。原因是七月的天，太阳愈发的毒辣，在太阳底下走一会儿路，脸上就被晒红了，司楠可不想夏天过去，自己被晒黑了，或者脸上留下明显的“高原红”。 闲的无聊的司楠又开始琢么压鱼塘养鱼的事儿来。这天下午，司楠把赵得源请了来，问他庄子上有没有地少人多的人家，或者不种地的人家，她准备把养鱼养鸭子同时进行。 赵得源了，问清楚了具体情况，一丝儿不犹豫的报了两户人家，“姑娘，王显家和孙立源家就行。王显家一家十二口，除了老两口，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老大家两个小子，大小子十五了，小的那个现在就在姑娘这帮忙呢。老二家一个闺女一个儿子，现在都在姑娘这。老三家去年刚成亲，老三媳妇说刚怀上……”说到这，赵得源突然觉得自己和个小姑娘说怀孕这事不大合适，讪讪的闭了嘴，抬眼看了司楠一眼，见司楠的认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又继续说道，“王显家人多地少，三个儿子经常出去打零工，老大脑子灵活，虽然挣不了多少钱，倒也能补贴补贴。而且说王显原来就是养过鱼的，那年遇上五十年不遇的干旱，地都裂的手臂粗的口子，没办法这才背井离乡的。让他试试，说不准真的能行。” 司楠点了点头，“养鱼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还要养鸭子。赵大叔，另一家什么情况啊？” “姑娘，那孙立源家，人口少一点，有八口人，孙立源是老猎户，他家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只有老大娶媳妇了，姑娘是老二，今年二十整了，还没嫁人，老三今年十七，也没娶媳妇。老大媳妇能干活，家里地里一把抓，就是，就是……”赵得源抓了抓头，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是什么？”司楠问道。 “老大家那个婆娘，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爱占小便宜。”赵得源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 “怎么个爱占便宜法？”司楠问道。 “姑娘可能平时不大往村子里去，所以不知道。这孙家老大媳妇，是一根青菜也纠扯不清的人。前几天，狗蛋他娘上山挖了点野菜，回来路过孙家门口，和孙立源他婆娘闲唠了几句，孙立源婆娘让狗蛋娘给画几个花样子做鞋，狗蛋娘顺手就把装野菜的筐子放孙家院子里了。临走的时候忘了拿，等回家再回来，那野菜就少了半框。孙立源婆娘是有名的老实人，二闺女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让人说嘴的事，这不明显的就是老大媳妇拿的嘛。狗蛋娘也不好说什么，拿了筐就去了我家，找我婆娘哭了半天。”赵得源不是个爱在背后说人闲话的，这事儿还是捡影响最小的说了，他不知道的是，越是小事，才越能反应一个人的本质。狗蛋家孤儿寡母的，日子本来就过得不容易，你还贪人家半框野菜。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司楠不喜欢占小便宜的。 “就这么算了。那孙家老大媳妇第二天就到处和人说，她从地里回来，见院子里一筐野菜，还以为是自家的，就抓了两把炒菜了。还说有时间再给狗蛋家送一筐去。但是这‘有时间’，怕是永远没有时间了。”赵得源无奈的说道。 “就王显家吧。他家人多，都是壮劳力。”司楠直接排除掉了孙家，“赵大叔，明天把人带来我瞧瞧？再招呼人挖鱼塘，地方我都看好了。” 司楠和李素兰说起挖鱼塘养鱼养鸭子，李素兰不懂这些，见司楠兴趣高昂兴致勃勃，也就随了她，平儿倒是兴冲冲的说等有了小鸭子，她也要养几只。 王家三个孩子在司楠那里干活，晚上能带回来不少菜，而且每天都是肉菜，每人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带回来的菜，留下一份给王显两口子，剩下的添些素的炖一大锅，再加上自家腌的咸菜，晚饭就打发了。白面馒头除了王显两口子和老三媳妇，别人也是吃不到的。 赵得源吃过晚饭，背着手去了王家。王家正在院子里吃饭，王家老大先看见了赵得源，连忙站起来招呼，“赵叔，坐下吃点。” 王家老大一张嘴，其他人都呼啦啦的转头和赵得源打招呼。 “我吃过啦，吃你的吧。”赵得源又对王老二家的闺女道，“春丹，给爷爷搬个凳子坐坐。” “哎。爷爷你坐。”王春丹直接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给了赵得源，自己蹲在那吃了。 “赵老弟，这会子过来，是有事啊，还是随便转转？”王显问道。 “老哥，有个好活计，你肯不肯干？”赵得源故意神神秘秘的说道。 王显还没说话。王家老三先问了出来，“赵叔，什么好活计？” 王显一巴掌拍了过去。“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哟，爹，我都当爹了，还小孩子呢！”王老三不满的说道。 “哈哈，就是，老哥，小三子要当爹了，不是小孩子了。”赵得源也跟着笑，“行了，我跟你们说吧。东家姑娘想挖鱼塘养鱼养鸭子，要找人专门负责。问我什么人合适，我就说了你们家和孙立源家。姑娘选了你家，让我明天带你们去给她瞧瞧呢。” “赵叔，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大媳妇饭也不吃了，眼睛盯着赵得源一眨不眨的问道。自从司楠买了庄子，每次要人干活，王家三兄弟都去，所以老大媳妇也知道给司楠干活，是吃的好拿的多，这下司楠要他们一家给她干活，那得发多少工钱啊！ “当然是真的，我哄你做什么？”赵得源一点也不介意老大媳妇的质问。 “娘，给东家姑娘干活，吃的好。”老大家的二小子才刚七岁，别的不懂，但是他每天中午吃的饭是什么样还是知道的，在去姑娘那之前，他从来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吃！”王家老大也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 “老哥，你看？”赵得源知道王家当家说话的是王显，所以又专门问了王显一遍。 “赵老弟，你觉得这活计……”王显有些犹豫，鱼他养过，鸭子却是没有。 “老哥，你犹豫什么呢？你看东家姑娘，这半年怎么样还不知道？可从来没亏过咱们吧？再说你家地本来就少，眼瞅着老三媳妇生了又要多张嘴吃饭，你要就守着你那点地，可是不够活过的。姑娘说了，鱼苗小鸭子她都出，你们就负责养。鱼又不吃什么，往水里一放，别让人偷就是了。鸭子姑娘负责给建鸭舍，你们负责每天赶出去赶回来，割点草喂喂就行。那草，咱们庄子里的山头上到处都是。哦还有，只要不是饿死的，都不算你们的责任，还怕什么？”赵得源是真心实意的为王显考虑。 “那成，明天我们就跟你去见东家姑娘。”王显用力拍了一下掌，最终做了决定。 昨天夜里失眠，一夜没睡，今天一天困的不行，码字也没效率，不过，总算没有欠账^o^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显一家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挖鱼塘买鱼苗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挖鱼塘买鱼苗 王显一家第二天一个不拉的跟着赵得源去见司楠。进了大宅大门，就见小姑娘们都卷着衣袖，一盆一盆的洗着葡萄，还有在一边喝茶吃点心的说笑的，也没人呵斥。 王显一家目不斜视的跟着赵得源往后走，正巧王家老二家的闺女在廊下吃点心，看见他们走过来，连忙拿了一块小酥饼要往王显嘴里塞，“爷，奶，爹娘，你们都来啦。” “唔唔，爷不吃。你怎么不干活，在这偷懒呢？”王显抿着嘴不吃，面色不虞的问道。 “爷，我不是偷懒，这些点心就是姑娘给我们吃的。”小闺女委屈的说道。 赵得源也说道，“老哥，你可别冤枉小孩子。这茶这点心都是姑娘专门给这些娃子吃的。说是都正长个的年纪，而且干活容易饿，累了饿了渴了，不用请示，可以直接过来休息，不要耽误干活就行。” “还能这样？”王显明显的不相信，他看了看周围，有几个穿着好些的大丫头，也有在干活，也有在休息的。 月秀正从几人身边路过，见王显的疑问，笑着说道，“是王显王大叔吧。赵大叔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见完姑娘，就站那廊下看着，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这么回事。”说完，又跟赵得源打了招呼，“赵大叔，姑娘在后面等着了，快过去吧。” “月秀姑娘，快忙你的吧，我这就带他们进去。”赵得源笑呵呵的说道。 越往里面走，王显越紧张，他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来司家庄之前，见过的级别最高的就是里长，那还是一个村里住着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王显一紧张，走在他旁边的婆娘第一个发现，跟着也紧张起来。两个人走路都要不会了，王显婆娘差点走成同手同脚。 等进了堂屋，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坐在正位，低头不知道写些什么，旁边还一个看起来大一些的姑娘，趴在桌上和她头碰头的说着什么。两人身后各站了一个丫头，都低着头看桌子。 “姑娘，小的把王显一家带过来了。”赵得源见司楠四人都没发现自己一行人进来，连忙出声。 “噢，赵大叔，你们来啦。”平儿连忙从桌子上跳下来，又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衣服。 “平儿姑娘。”赵得源也招呼了一声。 司楠又写了几个字，才停下手里的笔，抬头就看见几个人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就笑着说道，“赵大叔，这就是王显大叔一家吧。” “是，这就是我跟姑娘提的王显王大哥。”赵得源说着，把王显往前推了推。 “东家，东家姑娘好。”王显紧张的结巴起来。 “呵呵，”司楠笑了起来，“王老伯，别紧张，我们就随便说说话。” “是，东家姑娘。”王显一丝不苟的答道。 司楠扫了一眼，突然想到赵得源说的王家老三媳妇有了身孕，连忙让初雨给她搬了个凳子，“三嫂子，快坐，别累着了。” “东家姑娘，我，额，站着就行了。”王家三媳妇慌忙摆手拒绝。 “哎，嫂子，快坐下吧，你不顾着你自己，还得顾着肚子不是。”司楠不好说怀孕的话，初雨只好硬着头皮提了一句。 三媳妇看了看司楠，又看了看王显，“那我就坐了？” “王老伯，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司楠见这一家人实在太紧张，只好让他们说说话。 王显看了一眼赵得源，见后者对他笑笑，就定了定神，说了起来，“东家姑娘，小的叫王显，今年四十七了，以前是南礼城人士，后来家乡大旱，才举家搬了过来。这是小的婆娘。”王显指了指身边的妇人，又接着道，“东家姑娘叫她山子娘就行。这是我家老大，叫王学山，老大媳妇叫卫海兰。老大家大小子王厚生，今年十五了，在城里跟人学木匠手艺，二小子叫王厚朴，在姑娘这干活哩。这是老二，王学军，老二媳妇杨梅，老二家大小子叫王厚贞，小闺女叫王春丹，两个娃子都在姑娘这。这是老三，王学兵，老三媳妇卫海红，和老大媳妇是唐姊妹。肚子里刚怀了一个。东家姑娘，说您是准备让我们养鱼养鸭子？” “是，王大伯，说您以前是养过鱼的？”司楠问道。 “是，以前在南礼城乡下，小的家门口有个池塘，是养过两年鱼，但是也没正经弄过，怕耽误了姑娘的大事。”王显答道。 “没事，王大伯，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我有些想法，到时候说给您了，您看合适就干，不合适咱们就再想其他的法子。现在，先是要把鱼塘挖出来，引上水，然后再买鱼苗和小鸭仔回来。”司楠自信自己知道的养殖技术肯定没问题，所以王显明显的推脱责任，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行，不知道东家姑娘想把鱼塘挖在哪里？”王显得了司楠的准话，心里有了底，也就不在推拒这个差事。 “我在庄子上看了几个地方，王大伯再跟我走一趟，看看具体哪里合适。”司楠说完，又一拍脑袋，“噢，今儿没大娘嫂子们什么事，先回吧，叫王大伯与赵大叔和我走一趟就行。” 最后王显还是在村子南边的山脚下选了地方，原因一个是靠河近，引水方便，二个是在山脚下建鸭舍，可以把鸭子放到山上吃青草，能省饲料。 司楠二话没说，召集人手，三天不到就挖了四个大池塘，边上又各挖了一条细细的水沟通到河里，等池塘里的水灌的差不多了，又把水沟填上，防止河里发水，把池塘冲了。 又建了坐南朝北的五大间鸭舍，每间深十米宽八米，可以养五百只，小鸭子。不过司楠刚开始没准备把五间房都塞满，只准备养五百只左右，多余的房子是为了以后有了经验扩大养殖用的。从鸭舍到池塘和河道的路上，全部是夯实了的泥地，平平整整的，这样下雨天不容易积水，能有效保持鸭子的清洁。 王显带着王学山和王学军去买鱼苗，司楠让靖安把他们送到常家船行，搭常家的船往南边去。常致霖二话没说，单独拨了条船，直说买了鱼苗鸭子就用这船拖回来，别叫送货上门，质量不保险。 七月二十三，司楠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王显父子三个给盼回来了，还有好几辆水车装着的鱼苗。王显按司楠的吩咐，几乎是把世面上能找到的鱼苗都买了。小鸭子则是一筐一筐的装着。这会儿正挤挤抗抗的嘎嘎叫着。 平儿见了黄澄澄的小鸭子甚是喜爱，当下叫初晴抓了十只，放到院子里养着。 “东家姑娘，这次一共买了一二百尾鱼苗，一共六个品种，都是我在市场上看了好卖的。我买的多，人家还送了一百个螃蟹苗。我看南边人喜欢吃菱角和莲菜，就自作主张买了一些，东家姑娘，这两样都是好养活的，种了就能收。不会浪费！”王显搓着手，略显激动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挖鱼塘买鱼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议盖暖棚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议盖暖棚 “王大伯，这些我不懂，你们觉得行就行。那菱角和莲菜需要安排人手帮你们种吗？”司楠以前也挺喜欢吃菱角的，而王显说的莲菜，其实就是莲藕，就是在后世，很多地方也都是叫莲菜的，所以司楠虽然还没看见，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东家姑娘，不用你操心，我们一家子能种的来。”王显憨厚的笑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这就下种去了。” “嗯，小鸭子我让人先放到鸭舍去，鱼苗和菱角莲菜就交给王大伯了。”司楠说道。 靖安带人摘葡萄去了，靖成又叫了厨房里的两个媳妇子，三人一起把小鸭子送到鸭舍，司楠吩咐一间鸭舍放一百只，正好放五间。 “姑娘，给这些小鸭子吃什么啊？”跟来帮忙的王嫂子问道。 “额，家里有玉米糙米高粱吗？拿一些磨碎了，再割些青草，剁碎了和在一起喂吧。”司楠想了想，应该还要添加些鱼粉螺狮粉之类的，不过今天是赶不上了，还得发动大家一起逮鱼摸螺狮啊。 “王婶子，这两天王显大伯一家恐怕还顾不上小鸭子，麻烦你们先帮忙喂两天，等鱼塘那边菱角和莲菜种下去，你们再交接。”司楠吩咐道。 “好嘞姑娘，奴婢这就是回去给小鸭子准备吃的。”王嫂子乐呵呵的走了。 王显一家起早贪黑，用了两日功夫就把菱角和莲菜种完了，而买回来的鲢鱼苗、草鱼苗、鲤鱼苗、鲫鱼苗、鲮鱼苗、青鱼苗可以混养，所以只需要每天早晚投放一次饲料就行，和喂小鸭子的饲料一样。如此，王显一家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养鸭子上面。 每天早上喂完鱼，山子娘就带着卫海兰和杨梅把鸭子从鸭舍赶出来，让王学兵和他媳妇卫海红看着在鸭滩上溜溜，三人把鸭舍打扫干净，粪便投到鱼塘里，把混合好的鸭饲料放到食槽里，再把小鸭子撵回来吃食。王显则带着王学山王学军去山上割草，或者逮鱼摸螺狮。逮到的小鱼晒干磨粉，螺狮连壳一起磨成粉，兑着鸭饲料一起喂。 过了十几天，小鸭子就长大了一号。五百只鸭子里有一百只是公鸭子，似乎公鸭比母鸭长的稍微大一些，每天早上一放出鸭舍，就嘎嘎的朝河里跑，有时候撵回来吃食都不回，王显只好又带着儿子们在鸭滩周围又建了一圈篱笆，朝河的那一面是活的，喂完饲料才打开让鸭子出去。 期间，常致霖还跟着拉葡萄酒的车队来看过一次池塘和鸭子兵团，笑呵呵的说司楠如今是雅俗共赏，什么钱都赚。 司楠毫不在意，“常二哥，你别小看这俗气的赚钱法子，做的好了，一点不比高雅的差。庄子里能挣钱的东西多着了，我有好多想法，总是要慢慢实行的。山里地里河里，都藏着金子，只看有没有能力把它发掘出来罢了。” 到了八月底九月初，葡萄酒全部酿完，司楠留了一百斤拉菲，放在地窖里存了起来，其他的全部让常家拉了去，而司楠，又多了一箱子的银票。 差不多同时，秋收又开始了。司楠见各家的作物都熟的差不多，就没让庄户们各家收各家的，而是把壮劳力组织起来，十七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劳力统一下地收割，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人负责把收割了的作物拉到场上，妇女孩子则负责剥皮晾晒的工作。只三五天就看出效果来。 原来跟着靖安摘葡萄的男娃子中，最大的罗英，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长得人高马大，可是收割庄家只要十七岁以上的，罗英空有一身力气却不让他干力气活，整天在家里嚷嚷要下地。罗英娘索性就打发他去了他姥娘家帮忙秋收。罗英娘的娘家在更西边的刘家庄，罗英去帮了三天忙，又加上两个舅舅两个舅妈还有四个表哥表弟，才把他姥娘家的十四亩地收完。 罗英回到司家庄，发现庄子上的地不仅都收完了，该脱皮的已经脱皮了，该晒的都晒上了，他记事起就没有这么有效率过，于是把功劳都记在了新的收割方式上，不过确实也是如此。 忙完了秋收，还要赶着再种一茬高粱大豆等耐寒作物，还是全村一起出工，伙食一直是司楠出钱，不用干活的老大娘老大爷给做，等把地里都种上庄家，才算能歇上一阵。 李素兰见秋收秋种都忙完了，葡萄也收完酿完了，就提出说回城里住。司楠和平儿却是都不想走。平儿养的小鸭子，每天自己喂食自己赶着出去遛弯，回了城里鸭子就得留下，她舍不得。司楠惦记着她种的葡萄，还有就是去年许诺的给每家都盖个暖棚。所以李素兰提了两次，两人都给拒绝了，只说在庄子上住的习惯，反正也盘了炕，冬天也不怕冷。李素兰其实也觉得住庄子上自在，不用每天闷在家里，来来回回对着那几个人，这两个月，每天早上或者晚上，都会出去转转，遇到谁家的嫂子妹子大娘什么的也停下和人家说说话聊聊天，司家庄的人就都知道东家夫人性子温和平易近人。 眼瞅着秋风乍起，老人们怕冷都换上夹袄了，司楠开始琢么在全庄子范围内盖暖棚了。去年赵得源和赵得礼家的暖棚，给两家人带来不少额外收入，住的近的几家多多少少都了解了一些，后来还是司楠发话今年一家盖一个才把人的好奇都按了下来。这天已经冷了，要给四十多户都盖个暖棚，别的不着急，玻璃是要提前定做的。 司楠在考虑是统一集中找一块地盖暖棚，然后编上号每家一个，还是在每一户家前屋后分开盖。要是集中盖吧，赵得源和赵得礼家的就不和群了，要是分开盖吧，好多人家前后没有那么大块的地。考虑了半宿，司楠还是决定集中统一盖，以后整个庄子也要重新建设，就像社会主义新农村一样，统一集中住房。 司楠把赵得源请了来，说了盖暖棚的事儿，赵得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前儿还有人跟我打来着，说是天冷了姑娘该要回城里了，不知道这暖棚盖还是不盖。今儿姑娘就提到这事了，事情一定下来，大家也就能安心了。” “赵大叔，冬天原也没什么忙头，我看庄子里除了个别几户，家家人口都不少，如果一家建两个暖棚，能不能忙的过来？”司楠想着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索性建成规模好了，反正寒冬腊月，新鲜蔬菜是绝对不愁卖的。 “是，咱们庄子里，上有老的，都没分家，所以看起来庄户数不多，但是整个庄子的人数是不少。去年我家的暖棚，基本上是一个人就能照看的过来。夜里注意添柴，白天注意浇水就行。像好多有两个三个儿子的人家，其实都可以一个儿子管一个的。”赵得源说道。 “这个不行。”司楠说的很干脆，“不患寡而患不均，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按人头来分，特别是这种能赚钱的事。就一家两个吧，像……那谁，孤儿寡母的？噢，张立成家，他家就他和他娘，两个肯定管不过来，建一个就行。赵大叔，你先帮我统计一下一共要建多少个暖棚，再看看建在什么地方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议盖暖棚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选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选址 赵得源领了新差事，思量着这事儿自己做不了主，还是要问问大家的意思，毕竟暖棚建好了，是分给大家伙儿的，看自家姑娘的意思，是要给了庄户们做私产的。 司家庄村口的大钟又敲响了。赵得源背着手站在大槐树底下，过了有一刻钟，除了王显一家，其他四十八户人家，家家都来了一两个代表。 “各位乡亲，姑娘今天找我商量了给大家伙儿建暖棚的事儿。” 赵得源才说了这一句，人群里就沸腾了。 “赵叔，真的吗？” “大侄子，姑娘怎么说的？学给老汉。” “赵大伯，一家建一个暖棚吗？” “赵叔赵叔……” 赵得源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管他回答不回答，只一个劲的嚷嚷。赵得源没办法，又敲了敲大钟。 “安静！安静！”赵得源大声喊了两句，人群里声音小了些，赵得源连忙又开口说道，“姑娘的意思是一家建两个暖棚，墙体咱们自己盖，顶上的琉璃瓦是姑娘出钱给我们买。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商量一下把暖棚建在哪。”赵得源顿了顿，“去年我和得礼家已经试种了一年，主要是种的各式蔬菜，大冬天里，城里那些有钱人家吃肉都吃的腻烦了，就稀罕吃点素菜。去年常家船行的聚仙楼，就包了我们两个暖棚的所有蔬菜产出，不瞒大家说，去年我们两家，确实也赚了点钱。姑娘也说了，所有出产她负责收购和销售，大家只要好好种菜就行。所以就涉及两个问题，土壤和灌溉。要想有好的出产，土质要好，肥力要足。另外，冬天本来雨水就少，暖棚里又淋不到雨，所以暖棚必须建的靠近水源，浇水要方便。大家伙儿一块想想，把暖棚建在什么地方才好。” 人群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说道，“赵叔，我看宋老爹家南头那十五亩地挺合适的。” “哪个瓜娃子要祸祸老汉我家的地！”宋老爹一提到自家的地，立刻横眉竖眼的呵斥道。 赵得源心里想了想，暗自点了点头，宋老爹家在村南的十五亩地属于中等田，用来种地不会显得特别浪费，而且十五亩地，足够建一百个暖棚了。又靠近陵水河分支，灌溉也方便。 “李三春，你个小兔崽子，活腻歪是不是，你当老子是死人呢！”宋家老大人高马大，倒是看清了说话的人，捏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 “哎，宋大叔，是赵叔让我们说建在哪合适的，我就觉得你们家那地合适，你敢打我，打我你就是不配合赵叔工作！”李三春丝毫不怕宋老大的威胁。 “你！”宋老大气的语结，要不是旁边的人拉着，拳头就冲李三春挥了出去。 “好了好了，又不是说就定了你家那块地了，激动什么呢。”赵得源见两人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连忙打圆场，“再说，就算真的要征用你家佃的地，姑娘肯定要给你补偿的。” “我们不要补偿，就要那十五亩地。”宋老大脾气火爆，说话也不知道转弯，直愣愣就说了出来。 “行行行，不用你家那块地！再想想，其他还有合适的吗？”赵得源不想和宋老大费话，直接给了句安心话。 “有……”又是李三春。 “说，哪里。”赵得源心里就纳闷了，怎么这个李三春对庄子里的地都那么熟悉呢。 “我说了大家不许打我啊。”李三春弱弱的说了一句。 众人“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就有人说道，“只要你不是说的我家的地，我就不打你。”又引的众人笑了一场。 李三春这才说道，“我是对事不对人，刚才我说宋老爹家的地，大家都觉得合适吧？所以我下面说的这个，地，绝对合适，只是人，可能有点不合适。我说了，你们不准怨我。” “说吧，我保证，只要你说的地合适，谁敢揍你，我就揍谁。”赵得源说道。 “那我说了，张均池张大哥家的地，就在宋老爹家地隔壁，不过只有十亩。”李三春说道。 李三春说完，庄户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家？” “张均池？” “谁家啊？我怎么没说过？” 赵得源到张均池这个名字，心里一沉，“三春，你说的是张立成家的地是不？” “是。”李三春答道。 “原来是张**家啊。”人们这才反应过来。 “三春子，你不怕天打雷劈，欺负孤儿寡母。”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你才欺负孤儿寡母呢！”李三春梗着脖子说道，“一家建两个暖棚，立成和他娘光暖棚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精力种地？虽然说暖棚只种冬天一季，可收益比种一年的地还多，赵叔不是说了，征了地，姑娘要给补偿的。等立成入了学，张**一个人要种地不是更困难了？你们都不记得了，张大哥走之前说了，立成一定要上学的。” “那也不行，咱不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儿。”还是有人不同意。 “大家都别争了，如果姑娘同意，就在我家佃的地上建暖棚吧。”不知什么时候，张**走到了人群最前头。 “张大嫂，这怎么行！” “三春兄弟说的有道理。本来那十亩地都是靠大家伙儿帮忙才能种上，不如建了暖棚，大家也方便些，当然，姑娘要是能给些补偿最好了。”张**说道最后，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是她的真是想法，每年种地都麻烦别人，交了租剩下的粮食，只够自家吃的，也卖不了几个钱，张立成快该入学了，手里没现钱不行，束休和伙食费都是要出的。 “张大嫂，你考虑好了？”赵得源问道。 “赵大哥，我考虑好了。我就一个要求，我家要和别人家一样分两个暖棚。不能因为我家人少，就只分一个给我们。”张**说道。 “那行，等会你跟我一起去见姑娘。”赵得源说道。 张**家的十亩地不够，又选了宋暖玉家的八亩地，也是靠着陵水河分支，却是在北岸。宋暖玉家也是主动提出征用她家的地。金花婶子和张**是同时期嫁过来的，两人一块进的村，自然走的近，刚才张**的话她也进去了。宋暖玉的爹是孤身一人来的司家庄，在庄子里人的帮助下才安家立户，后来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才算把日子过起来。除了那八亩地，她家还有五亩上等田，粮食还有收入。金花婶子最主要的想法，是让司楠回城时带上宋暖玉，她觉得跟着司楠，肯定比在乡下种地有出息。 定好了地，赵得源就带着金花婶子和张**去见司楠。司楠了赵得源得话，知道两人是主动让出自家的地，有心想多补贴她们一些，就让她们说说都想要些什么。 张**还是温温柔柔，只说自家也要两个暖棚，别的就是土地征用费用，也不要多，只要二十两银子，够张立成三年束休和伙食费。 金花婶子提出让宋暖玉跟着司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司楠以后给宋暖玉找个好点的婆家。至于土地征用补偿，她家地没有张**家多，就要十八两银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选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条件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条件 司楠看过庄子上土地租赁合同，张**家的地还有两年就到期了，宋暖玉家的地则是还有三年多到期。司楠开始想不通，既然是赵司吏的庄子，庄户都是买断的死契，怎么还像地主似的，再和庄户签土地租赁合同。还是赵得源给她解了惑。 原来这个庄子是别人送给赵司吏的，之前庄户都是自由身，只不过租赁土地种地而已，赵司吏收了庄子，明里暗里嘀咕，说是不放心自己的庄子让一群不知根不知底的人，那送庄子给赵司吏的地主知道后，就威胁庄户们，要不就滚蛋，要不就卖身。这些庄户都是世代住在这里的，故土难离，再加上人微言轻，只好不情不愿的签了卖身契。而赵司吏接手之后，除了每年让人来收出产，就只贬了赵得源一家过来。之前的土地租金合同还没到期，所以就还是自家种自家的地，没有全部合起来干活。 司楠来了之后，除了今年的秋收秋种，也没做出什么其他安排，所以庄户们就也都当自己的土地租赁合同还有效，所以宋家不同意，赵得源就另外找同意的，没想过人都是别人家的了，还说什么地呢。 司楠倒也不计较，十几二十两银子对她而言就好像九牛一毛，她不过是要看人们的反应，她要是高兴了，放这些庄户自由身都是可以的。 现在张**和金花婶子这样说，司楠很满意，那个宋老爹一家，却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境况，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好让整个庄子的人知道，她不是一味的仁慈。 司楠痛快的答应了张**的要求，并主动承诺，如果张立成学习好的话，她会一直供养他读，考秀才考进士。还举了李毅的例子，李毅前几天参加了陵水城的童生试，初雨回来说当场就让陵水城的学政大人点了秀才，只能明年秋天再参加乡试考举人了。 “婶子，只要立成确实是学习的料子，以后他上学堂的所有开销我们家都出了，只要考上了秀才，我们就放了婶子你们俩自由身，绝对不耽误立成出息。至于暖棚，婶子要两个就两个，可是有一点要跟婶子说明白，这暖棚是要一天到晚不间断的烧柴火的，婶子一个人，柴火方面……” 司楠没有说完，不过张**是明白什么意思了，“东家姑娘，我想让我娘家弟弟过来帮忙。我知道这庄子上的庄户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我弟弟可以签十年的活契，还望姑娘能同意。”张**说道。她说这话，是问过弟弟的，大哥二哥相继娶了媳妇，父母年纪又渐渐大了，哥哥嫂嫂想要小弟弟给他们干活，却不愿意出钱给小弟娶媳妇，不如让小弟过来和自己一起种暖棚，一冬天下来，就能挣人家一年的收益。 “这……婶子，你先把人叫来看看吧。”司楠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金花婶子，至于你的条件，钱没问题，暖玉姐姐要是愿意跟我回城里，我也会带她走，不拘做些什么，我都能保证不委屈她。可是帮暖玉姐姐找婆家，这个我可不敢应承。不说别的，你可以问问我身边的姐姐们，她们的身契上都是明写着的，到了成亲的年纪，可以选择出府，府里另外备一副嫁妆，可以选择要银子，也可以要东西，也可以选择嫁给府里的小厮，但是府里是不会明确的指配你嫁给什么人的。”司楠知道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这辈子是好是歹就看这一次了，在后世，看多了牵线不成反被怨恨的例子，所以司楠是打定主意不管丫鬟们的婚嫁的，你愿意嫁就嫁，嫁了外人我就给你备嫁妆，嫁了府里的小厮，那就还留在府里做事，但是，婚后过得好不好我不管。 金花婶子了司楠的话，脸色明显暗了暗，她心里想，照司楠这么说，跟去城里，也还是做伺候人的活，也没办法借司府攀上门好亲事，那还不如留在家，多少还能帮家里干点活。可是话说出去了…… 司楠见金花婶子脸色变了又变，也知道她心里后悔，见她半晌不说话，又开口道，“金花婶子，不如这样吧，暖玉姐姐不是也有个弟弟嘛，叫，宋，天源？不如叫他和张立成一块读，和张立成一样，费用我们府里出，只要考上秀才，府里就放了你们一家的身契，如何？” 金花婶子正在想到底找个什么借口，才能留下宋暖玉，不妨见司楠这样说，连忙就应了下来，本来她也是打算让宋天源去上学堂的。 “就按东家姑娘说的来办！” 事情一定，司楠让赵得源立即招齐人手干活，暖棚的规格严格按照去年盖的那两个来，这样琉璃瓦也可以按去年的规格定，直接找鸿记就行。 想着好久没回城里了，司楠决定亲自去一趟鸿记，顺便和张远鸿沟通沟通感情。李素兰和平儿都道不回去，司楠就带着初雨初云和靖安，安心安竹，让姓孙的车把式赶车往陵水城去了。 路过常家船行的时候，司楠让拐进去，去司房菜看看。常致霖说过另外几家吃食铺子对司房菜有不轨之心，这么长时间来，吴来福一个月去庄子上找她报一次帐，也没说有什么事。 还不是吃饭的时辰，外面只两三个人坐着，面前摆着空碗，看样子是吃完了坐着闲聊的。包间里没人，司楠刚进门，三柱就迎了出来。 “客官……噢，姑娘，您来啦，快里面坐。”三柱一边让司楠进来，一边又喊到，“吴大叔，小山哥，姑娘来啦。” 吴来福从里面走了出来，唐山却是和吴燕儿从厨房过来的。 司楠一见唐山和吴燕儿前后脚进来，唐山脸上那笑，憋都憋憋不住，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 “燕儿姐姐，你也在呀！”司楠笑眯眯的跟吴燕儿打招呼。 “姑娘，前两天我娘过去四平胡同，还说你们没搬回来呢。”吴燕儿脸红红的，也笑着说道。 “是，我们还没搬回来呢，今天是回来定些东西的。燕儿姐姐，你怎么也过来这边了？铺子里人多，婶子怎么放心让你过来的呢？”司楠坏心眼的一个劲的问吴燕儿。 “姑娘，还没来得及和您说，小山前几天跟我提亲，要娶燕儿。我和你婶子都觉得行，就应了。这两天小康子家里有事请了假，就让燕儿来铺子里帮帮忙。”吴来福看着吴燕儿，喜滋滋的说道。 吴燕儿见自家老爹当着这么多人提起自己的亲事，又羞又恼，跺了跺脚，一转身跑了出去。 “东家姑娘，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杯喜酒啊。”唐山也不忘向司楠显摆，心想以前你不帮我，我也要抱得美人归了。 “小山哥，看你美的。吴婶子可舍不得燕儿姐姐早嫁人，喜酒怕不是还得两年才能喝到吧？”司楠毫不留情的戳破唐山的话。 唐山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刻萎缩起来，哀怨的看了一眼吴来福，“倒是姑娘看的明白。” “吴大叔，小亮哥今年参加童生试了吗？考的怎样？”初雨回来没提，司楠还真不知道吴亮参加考试了没有。 “没呢姑娘。夫子说小亮有点浮躁，年纪又小。让等明年再考。”说到自家的小儿子，吴来福也是觉得很自豪。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条件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安陵城来信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安陵城来信 “姨母，今儿小贵哥哥来过了？”司楠见了李素兰，还是决定等李素兰自己说信的事儿，所以只问吴贵，省的侍难做人。 “是，小贵来了。”罗嫂子已经退下了，李素兰还有些恍惚，“囡囡，你还记得安陵城司府的宋先生吗？” “宋先生？”司楠一愣，她醒来之后没见过什么宋先生啊。噢，是了！刚穿过来的时候，平儿和李素兰说话，提到了个宋先生，是司府的家庭医生。 “姨母，宋先生怎么了？” “囡囡，宋先生托人送了封信到猫儿胡同。信里说……唉，你自己看吧。”李素兰忽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索性把信递给了司楠。 司楠接过信，信封上写的收信人是平儿，也只能写平儿。李素兰在司府的时候，大家都只知道她姓李，司楠则是到出府当天才有了名字，三人之中，宋先生也只知道平儿的名字。 宋先生的信只有薄薄一页，信首也没有称呼，“偶然得知府里下人与三老爷禀报，姑娘在陵水城开铺子卖吃食，兼有香菇肉酱生意，更怀疑去岁热卖的葡萄酒是姑娘所酿。老夫人已知，付管家三两日内将动身前往陵水城探查真假。”落款是十天前。 司楠三两眼就看完了信，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宋先生的意思是司老太太对葡萄酒是不是她酿的感兴趣，已经让人过来查证了。看来去年常二哥是把葡萄酒卖到了安陵城了，并且卖的还很好。若是证实葡萄酒是她司楠酿的，司老太太是准备要分一杯羹，或者说是准备连锅一起端走了，不然不管她过得怎么样，都不会让人来打探的。 “小贵来时说，送信的自称是安陵城长风镖局的镖头，宋先生委托他把信送到猫儿胡同。宋先生还专门走的的加急的渠道，吴嫂子收到信，也是立刻让小贵送了过来。咱们来时坐船坐了十六天，这么一估算，付管家大概还有**天左右就到了。囡囡，怎么办？”李素兰又说道。 “姨母别着急。咱们开吃食铺子不怕人知道，香菇肉酱本大利小，他们更看不上。最主要的是葡萄酒的事儿不能让人知道。咱们得先搬回猫儿胡同住几天了。”司楠一边想一边说道。买人时找的宋经济，买庄子买房子时找的李经济都是和常致霖交好的，再叮嘱叮嘱应该不会有风声走漏出来，家里的丫鬟小厮仆从先都留在庄子上，只要把葡萄酒一事瞒过去就行。就算瞒不过去，她司楠现在独门独户，李素兰和平儿都是自由身，也在陵水城落户了，那个司府还能强迫她们回去不成。 “姨母，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码头那边找常二哥商量，不会有事的。对了，刚才罗嫂子和姨母说什么呢，可是今天晚饭又有好吃的了？”司楠想通了，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李素兰见司楠一派轻松的表情，知道确实没什么大事，也放下心来，得司楠问，便笑着答道，“王显让他家的小孙女春丹来说，鱼塘里的鱼苗都长大了，问问咱们是个什么打算。我说等你回来再说，让罗嫂子先去捞几条回来咱们自己吃，就吃你上回让做的那个烤鱼。” 司楠还没说话，放鸭子回来正好见李素兰最后一句话的平儿先嚷了起来，“好啊好啊，娘，还要吃鱼肉饺子！好久都没吃饺子了。” “好，还吃鱼肉饺子。侍，去厨房和罗嫂子再说一声。哎算了，我亲自去吧，保不准罗嫂子不会做呢，这也是囡囡想出来的吃法。”李素兰说完，起身去了厨房。 司楠把安陵城来信一事和平儿说了，又叮嘱她若是见了那个司府的人，一定要注意不能漏了口风。平儿知道事关重大，连连承诺绝不多说一句话。 —————————————————————————— 第二天一早，司楠吃过早饭，让李素兰收拾东西，准备搬回猫儿胡同住几天，衣服用具都要带半新不旧的，等她和吴来福说一声，明天就搬。 司楠自己则去了常家码头。说是付管家还有**天才到，万一那个司府直接包了船过来，肯定比她们坐客船过来要快，所以事情都要尽快安排。 “常二哥，事情就是这样了。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回那个司府，你可一定得帮帮我们。”司楠把事情简要说了。 常致霖略一思考，说道，“宋经济和李经济那边我现在就让人去说，他们都是机灵的，不会不懂事儿。司房菜和香菇肉酱确实像你分析的那样，那边看不上。至于葡萄酒，还真是……你说你，干嘛非得用司房菜的系列坛子，想说不是你酿的，人家都不信。” 司楠心里觉得委屈，离得那么远，谁知道还让那个司府注意到了。 “我哪里能知道会有这事儿，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司楠委屈的说道，“常二哥，你一定要帮我。” 常致霖看着司楠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打击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好了好了，让我想想，别着急，还有好几天呢。” “常二哥，你快想，这事要提前准备，你也知道葡萄酒的利润有多大，万一他们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把我绑回去了怎么办！”司楠紧张的说道。 “哈！”常致霖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小丫头，说的什么话，再大的利益，他们也不敢光天化日下绑人，别忘了，司家大老爷做着京官呢，司家任何一个行差踏错都会让司大老爷被弹劾的。” 司楠翻了个白眼，想到自己看过的式各样的极品亲戚阴谋阳谋，还是觉得不踏实，“不行不行，常二哥，你还是快点想出个解决的法子，我心里没底，不踏实。” “唔，那要不，就说你把酿酒的方子卖给我们船行了？”常致霖说道。 “那他们肯定会说那酒还用着司房菜的名头呢。”司楠摇头。 “今年的酒不是只有一个档次的用了司房菜的系列坛子，可以说是卖方子的时候协商好的，帮你的吃食铺子做宣传。这样就说的过去了。”常致霖道。 “好像是可以。常二哥，咱们得对好口供，哦，不是口供，是说辞。得让常大哥和赵大哥也记得，还有船行的人都得叮嘱好，万！一定！不能把我卖了。”司楠想想也再没什么好的方法了，只好将就用这个说辞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把细节方面都敲定了，常致霖又叫人去请李经济和宋经济来说话。司楠则是去了司房菜找吴来福。 “吴大叔，我们明天先搬回猫儿胡同住几天，等这事儿过去了再搬走。铺子里的人你要叮嘱好，小山哥和三柱小康子我放心，后请的人得看好，万一那个司府威胁或者**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得住？”司楠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些大家世族的各种阴私手段。 “姑娘放心，这几个人都是极老实的，先敲打敲打他们，有个什么我和小山一定能看出来。”吴来福对自己的下属很是有信心。 “那就拜托大叔了。我再去和婶子说一声明天搬回去，好久也没见婶子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安陵城来信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付管家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付管家 到了猫儿胡同，又和吴嫂子说了会话，把安陵城司府要来人一事说了个通透。吴嫂子也是利索的，立刻让林月茹和吴燕儿收拾第三进院子，把正房东两间收拾出来给司楠她们娘三个。 “姑娘，其他的姐儿们都不回来，那四个初也不回来？”四个初来的早，吴嫂子时间长不见也惦记着。 “都不过来，只我和姨母姐姐搬回来。经济那边常二哥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不会知道我买了宅子和庄子。咱们这周围住户，从搬来就没打过照面，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婶子，只要咱们自己别说漏了嘴，就没事。”司楠宽慰道。 司楠三人搬回猫儿胡同才两三日，吴来福回来就道陵水城司府的人到了。 “姑娘，今儿中午，有了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小厮来铺子里吃饭，话里话外打咱们铺子的情况，还有姑娘和夫人与常家船行是什么关系。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付管家了。我之前吩咐他们，如果有人来打铺子里的情况，除了葡萄酒都照实说，所以他们已经肯定这个铺子是姑娘你的，和常家的关系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吴大叔，就是这样，除了葡萄酒是我们酿的，其他都可以说，如果他们再打葡萄酒的事儿，就和他们说，酿酒的方子是我从一本古上看来的，但是已经卖给了常家的聚仙楼。至于为什么还用着咱们司房菜的名头，是我在卖方子的时候和常家商议好的，前三年要给咱们铺子做宣传。”司楠说道。 吴来福自是应下，第二天早上铺子开门前又和店里的小二厨娘们交代了一番。 果然来人比预计的要快，司楠不禁庆幸起自己安排的及时。既然来人已经找到铺子里打探过了，再这一两天就应该找上门来了，司楠眯了眯眼，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不会让安陵城的司府沾到便宜，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挣来的。 又一日无事，只吴亮从学堂回来时见胡同内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四处打量。 直到第三天，付管家才带着两个小厮敲开了猫儿胡同宅子的大门。 “谁呀？”吴嫂子站在门后问了一声。 “请问司楠司姑娘可是住在这里？”付管家道，“是安陵城司府的管家，有事路过陵水，老太太交代要前来探望姑娘。” 吴嫂子装模做样问了一句，见确实是付管家来了，就开了门，“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鄙人姓付。”付管家一边随吴嫂子进门，一边左右打量起来。 吴嫂子假装没看到，领着付管家往三进院子走，“原来是付管家，不知道找我们姑娘有什么事儿？” 付管家打着哈哈道，“没什么事，老太太说怎么也是司府出来的人，既然过来了，就顺路来请个安。啊，不知道嫂子怎么称呼。” “夫家姓吴。到了，付管家且等一等，待我去回了姑娘，看在哪里接见管家。”吴嫂子把付管家三人扔在第三进院子里，自己进了东屋。 “夫人，姑娘，那个付管家来了。姑娘准备在哪里见他？”吴嫂子问道。 司楠手里正拿着一个荷包在绣，见吴嫂子的话，就道，“就在这屋里吧，今儿就是要装上不得台面的小户人家，哪里还讲究那些。” “那行，我出去叫他们进来。”吴嫂子说道。 付管家跟着吴嫂子进了屋，就见司楠正坐在榻上绣荷包，平儿坐在桌子前，也在缝着什么。 见两人的动作声音，司楠抬起头，故作疑惑的看了一眼付管家，又去看李素兰。 李素兰连忙道，“姑娘，这是司府的付管家。您不记得啦？”又对付管家说道，“付管家，姑娘走的时候年纪还小，可能不记得您了。您别介意。” “李妈妈客气了。我这次来，是老太太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司姑娘，不知道司姑娘方不方便回答？”付管家看似客气，说出来的话却好不客气。 “什么问题？付管家，不方便回答就可以不回答吗？”司楠仰着脸，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司姑娘先老太太的问题吧。”付管家叫司楠的一句话气的差点吐血，便没了好声气，“老太太问，市面上卖的葡萄酒，可是出自司姑娘之手，那酿酒方子来自哪里？还有葡萄酒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委托给外人带销呢，老太太怕姑娘年纪小被人哄骗了，说是只要姑娘愿意，咱们司府可以替姑娘带销葡萄酒，司家的铺子，几乎开遍了整个大昭。” 司楠了付管家的话，眼神几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这个付管家，还真是理直气壮，也不知道是老太太的原话如此，还是他觉得自己没的选择，只能任他们拿捏。 李素兰了付管家的话，也是变了脸色，“付管家，葡萄酒是我们姑娘最先酿的，方子是在一本古上看到的，不过已经卖给了常家船行，现如今我们自己也不能酿葡萄酒了。老太太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找常家去谈。”来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 “你们怎么能把方子卖了！真是，真是杀鸡取卵！”付管家这两天也模模糊糊说方子是卖给了常家船行，今天过来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 “付管家，我们来陵水城的时候，老太太赏了二百两银子，可是这个空壳子宅子，添补点东西都要烧，还没挨到过年，银子就要花完了，幸好姑娘爱看，去肆买的时候淘到本古，教了怎么做香菇肉酱和酿葡萄酒，不卖方子我们早就饿死了。”司楠语气平平的说着，但是付管家却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司姑娘卖方子时可约定能否再卖二家？”付管家不死心的问道。 “约定了不能再透露给其他人。不然要让我付违约金的。”司楠眨了眨眼。 “哦？违约金是多少？”付管家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帮司楠把违约金付了，让她把酿葡萄酒的方子给司府一份。 司楠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当时也没固定违约要付多少违约金，只说如果我把方子卖给第二家，那第二家每卖出一斤葡萄酒，我就要补偿他们二十五两银子。” 付管家知道一斤上品葡萄酒要四十八两银子，照司楠的话说，那一斤葡萄酒最少也有二十五两的利润，可惜…… 付管家当了真，李素兰和平儿却是知道司楠这是在抖他，两人憋笑憋的表情扭曲，只好扭过头，防止付管家看到。 “付管家，你要是想帮我付违约金，那个不划算的，今年常家把葡萄酒分了四个等级，中品批发才八两银子一斤呢。”司楠好心的又提醒了一句。 “不劳司姑娘操心，这个账鄙人还算的过来。”付管家瞥了一眼司楠，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付管家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赠送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赠送 “付管家，您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抓紧滚蛋吧！虽然计划里李素兰就是要在付管家提出要葡萄酒方子时表现的生气愤怒一点，可真了付管家的话，李素兰还是忍不住真的生气了。 付管家看了一眼李素兰，又问道，“不知道司姑娘可还有其他的方子可以与我们司府合作的？老太太说了，司姑娘怎么也是从我们司府出来的，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能帮一把是一把，就当是积福了。” 李素兰狠狠地瞪着付管家，他这话说的，根本没把司楠放在眼里。李素兰刚想说什么，被司楠拦住了。 “付管家，像葡萄酒这样能赚大钱的方子再没有了，但是像香菇肉酱的方子还在我们手里，老太太要是能看的上，我就把这方子送给老太太，权当感谢她老人家送了我这个宅子。”司楠一脸认真的说道。 吴嫂子在一旁了，急着想说话，也被司楠用眼神制止了。 再说付管家，他也自己出钱从华味居买香菇肉酱回家吃过，一小坛子统共才不到一两银子，相比较葡萄酒，可以说是利小本大，还费工费时的生意，老太太怎么能看上眼？别说老太太，他自己都看不上！所以司楠说把香菇肉酱的方子送给他们，付管家直觉的认为司楠是在讽刺嘲笑他们，当下就翻了脸。 “司姑娘这是诚心要和我们司府断绝关系了？好，鄙人这就回去禀告老太太，司姑娘在陵水城过得很好，不需要老太太操心！司姑娘以后也要小心，万别有求上我们司府的一天！” 付管家说完一甩袖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李素兰让付管家最后一席话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付管家的背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狠狠的说了一句“岂有此理”！ 吴嫂子这时“呸”了一声，又说道，“姑娘真是太客气，对这种人就该拿大棒子打出去！” 司楠笑着说道，“婶子现在拿大棒子去还来得及，他们肯定还没走出门呢。” “打他们那是脏了我的手！”吴嫂子不屑的说道，“对了，姑娘，咱们和华味居签合同的时候，也说了不能把方子透露出去，你刚才怎么说要把方子送给他们？” “对啊，囡囡，你是笃定他们看不上香菇肉酱，可万一刚才付管家要是不管不顾的要了方子，咱们可不是要给华味居赔违约金了？”李素兰也紧着说道。 司楠说把香菇肉酱方子送给司老太太，也就是笃定那个司府看不上才敢这么说，也幸好付管家没要。不过司楠却是有意向把香菇肉酱的方子送给华味居，让吴嫂子帮她做另外的事儿。她养了那么多鱼，鸭子过完年就能下蛋了，庄子上的庄户们毕竟还是要以种地为主，不可能全心全力来捣腾这些副业。 “婶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司楠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劝吴嫂子不做香菇肉酱卖了。 “姑娘你只管说，婶子都你的。”吴嫂子知道司楠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损害她的利益，所以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还是一口应下了。 “婶子，香菇肉酱的本钱已经收回来了，应该也赚了百十两银子，可是这个利润太小，又费人工，正好合同也快到期了，所以我想把方子送给华味居。婶子你再帮我做其他的生意。”司楠说道。 “这……”吴嫂子犹豫了一下，若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她肯定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是现在还雇了宋四娘和王春兰两个人，要是贸贸然就不做了，那宋四娘和王春兰两人怎么办？ “姑娘，再做其他的生意，不知道还用不用雇人帮忙？”吴嫂子问了一句。 司楠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香菇肉酱还请得人帮忙呢，其中一个还是吴嫂子的妹妹。 “婶子，当然要人帮忙了。您别担心宋婶子和王婶子会没事做。”司楠连忙说道。 “那行，姑娘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吴嫂子放了心。 “婶子，酱再做几天，等和华味居谈好了就停工。张屠户和供香菇的铺子那边还得麻烦你去说一声，就说咱们会把他们推荐给新作坊的。”司楠说道。 “好的，明儿小贵休息，让他明天去张屠户和干货行那知会一声就行。姑娘，不做香菇肉酱，咱们做什么啊？”吴嫂子即是知道要停工了，这会儿也不着急回厨房忙活了。 司楠笑了笑，“嘿嘿，先卖个关子，过两天就告诉婶子。” 因着没带丫头小厮回来，司楠只能自己去华味居找接管香菇肉酱生意的赵管事，李素兰不放心，到底让吴嫂子去司房菜喊了唐山跟着一起去。 华味居倒是很好找，沿着坊市的东西大街走到头就是，连着五间门脸儿，一半零售一半批发。 司楠在门口驻足看了有一盏茶时间，就见有三个人买了香菇肉酱，还有一个估计是批发的，买了三十个小坛子二十个大坛子。 看来香菇肉酱卖的还是很好。司楠心里有了数，这才抬脚走进华味居。 一进门立刻有小二迎上来，“二位想买点什么？是自家吃还是送人？” “小哥，我们姑娘有事要赵管事商量，不知道赵管事可在？”唐山替司楠答道。 “哦，二位请跟我到后堂稍等一下。”小二把司楠和唐山领到后堂坐下，又上了茶点，“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去请赵管事过来。” 没一会儿，赵管事就跟着小二过来了，“哦呵呵，原来是司姑娘。” “赵管事您好。”司楠站起来行了一礼。 “司姑娘且坐就好。”赵管事侧身避了避，他是知道葡萄酒的事儿的，京都方面对葡萄酒的赞誉很高，“不知道司姑娘今天过来有何指教？” “赵管事，今天过来，是有事相商。不知香菇肉酱的事儿，赵管事可能全权做主？若是不能，还得麻烦赵管事帮忙请一请张远明张伯伯过来。”司楠轻轻巧巧的说道。 “司姑娘先说说是什么事，我一才能知晓做不做得住啊。”赵管事正色道。 “是这样的。最近家里事忙，所以可能顾不上再做香菇肉酱，想和赵管事商量一下，等之前的契约到期了，我就把香菇肉酱的方子送给华味居，华味居可以自己加工，也可以找其他的作坊来代加工。至于坛子和外包装，华味居可以另行设计，也可以继续使用司房菜系列坛子，不过，如果使用司房菜坛子的话，我要另外收费的。赵管事，你看，用不用和张伯伯说一声？”司楠说道。 “原来是这样。”赵管事沉吟了一下，问道，“如果继续使用司房菜的坛子，司姑娘准备收多少钱？” “赵管事，虽然不做香菇肉酱了，可是以后还有生意要和华味居合作，授权华味居使用司房菜这个商标，收钱也就是个面子上的意思，无论华味居一年能卖多少坛子酱，我只收二十两银子。”司楠说道。 “司姑娘，这十两银子我做得了主，可是是自己加工还是找其他作坊代理加工我做不了主，司姑娘且等一两天，待我和东家商量之后再给姑娘回话，可行？” 赵管事别的不知道，可是华味居香菇肉酱一年的销量有多少他是知道的，虽然其他店铺有别的作坊做的香菇肉酱，但是味道都不如司楠家提供的，并且卖了这一年多，司房菜的名头也打了出去，原本他就准备过几天去找司楠续签契约的，没想到司楠先找了过来，还要把方子送给他们。 “好，我就等赵管事的回话了。”司楠说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赠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烤鱼片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烤鱼片 又过了一日，赵管事寻上门来，和司楠签了香菇肉酱秘方转让协议和司房菜版权使用协议。转让协议和版权使用协议这两个新词是司楠提出来的，赵管事也觉得甚是合意，比条约契约什么的更能体现要约内容，华味居后来签的所有合同都改成了某某协议。 司楠签了自己的名字，想起张屠户和干货行，又对赵管事说道，“赵管事，之前给我们供应肉丁和香菇的铺子都是做熟了的，价钱也是业内最低，如果华味居准备自己做酱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继续和他们合作。” 香菇肉酱事了（liao第三声），司楠才和吴嫂子提起来做新的吃食来卖。陵水城的人爱吃鱼，大小酒楼饭铺都有各式各样的鱼类菜肴，司房菜还卖鱼肉饺子呢。司家庄上养的鱼，除了供聚仙楼和司房菜，还能剩下很多，司楠决定做些烤鱼片来卖。 “婶子，咱们以后就做烤鱼片来卖。”司楠说道。 “姑娘，烤鱼片和烤鱼一样的吗？”吴嫂子好奇的问道。 “哈哈，婶子，一点儿都不一样！”司楠忍不住笑了起来，“婶子，那个付管家走了，我们这就搬回庄子去了。你还记得去年咱们烤月饼的那个烤炉吗？去铁匠铺子再订做一个，等做好了，咱们就来烤鱼片。” 吴嫂子想起来那还是自家的烤炉，吴来福定是知道怎么做的，就一口答应下来，“好的姑娘，等烤炉做好了，我去庄子上通知姑娘。” “嗯。几位婶子和燕儿姐姐月茹嫂子忙了那么久，就先好好儿歇几天，磨刀不误砍柴工，别一气儿把身子累坏了，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知了，都姑娘的。正好也给燕儿好好收拾下嫁妆。你大叔每天回来都说小山磨着他要早点把燕儿娶过门。我是说了，非得过了十六再说。”吴嫂子想想唐山那孩子也是喜爱，嘴里说着舍不得吴燕儿早嫁，脸上却是一脸的满意。 ———————————————————— 司楠和李素兰平儿三人这边刚搬回了庄子，司楠就叫人把烤炉腾出来给她用一天，又叫人去池塘里捞鱼。平儿也跟着后面忙忙吵吵的。 李素兰见姐妹两个急不可待的样子，也只能把一脸有话要说的刘嫂子让进自己的屋里。 “刘嫂子，我们不在的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李素兰问道。 “回夫人的话，宅子里没什么事儿，丫鬟小子都是老实的，初雨和靖成每天上午安排识字，下午丫鬟们做做针线，小子们去鸭舍帮忙喂鸭子，或者去葡萄地里浇水除草。几个车把势进了几趟山，砍了不少柴回来，今年盖了那么多暖棚，冬天柴火肯定不那么宽裕，庄户们有时间也都上山拾柴火呢。”刘嫂子条理清晰的说道。 “那是庄子上有事了。”李素兰肯定的说道，刘嫂子刚才的表情明显的不对，家里没事，那肯定是庄子上有事。 刘嫂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夫人，因着建暖棚的活计多，咱们又供饭，不少庄户都请了亲戚来帮忙，姑娘走之前说了不在乎那点子饭钱，所以来了人，只要正儿八经的干活了，咱们就给饭吃。可是这两天，赵庄头说暖棚的活计明显的慢了下来，两天干不到以前一天的活儿，赵庄头打探了几家，都说是之前干的太累了，现在要歇一歇。夫人，赵庄头的意思是怕有人从中使坏，大家活干的慢了，干的天数多了，咱们供的饭食也就多了……” “刘嫂子，这事儿我知道了。今天先照往常一样，等我和姑娘叫了赵庄头来再问问，再说怎么个处理法。”李素兰了刘嫂子的话，心情有些凝重，原本看这庄子上的庄户都是老实的，没想到他们几日不在，就出幺蛾子，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庄子上的人还是外面来的人捣的鬼。 李素兰在屋里想着到底庄子上那户人家会是这样偷懒的人，最要紧的是他还能说动其他人家跟他一样行事。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庄子上。 “反正捏着他们的卖身契呢，查出来就直接卖出去！” 李素兰那边打定了主意等下午收工之后叫赵得源过来问问，倒也放下一半心事，又把李嫂子叫来说话。平时李素兰出门都是带着李嫂子，附近几户人家都串熟了，李素兰不在的那几天，李嫂子还是照常出去转悠，遇到人就停下来说话，也许能到点风声。 再说司楠和平儿这边，厨房里的张嫂子正在杀鱼，孙红梅和王翠翠把杀好的鱼正反两面的肉贴着脊骨片下来，洗干净后放到调好配料的大碗里浸渍，调味料主要是白砂糖、食盐、黄酒、姜汁，把浸渍之后的鱼肉片放进烤炉烘烤，一边烤一边翻面，防止一面烤糊了，另一面还是生的。 烤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有香味从烤炉里飘了出来。 “好香。妹妹，什么时候能吃？”平儿使劲的抽着鼻子，她也奇怪过，怎么来到陵水城之后，她就变得特别好吃，想了很久，觉得是她之前都没吃过这些好吃的东西，所以才经受不了**。 司楠拿着厚厚的布裹着烤盘把手抽出来看了看，又回想了一下后世超市里卖的烤鱼片，对比了一下说道，“还要一会儿呢，现在看着水份还是太多了。” 又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司楠看过鱼片之后宣布成功，又对孙红梅说道，“好了，孙嫂子，麻烦你拿个干燥的托盘来。” 孙红梅转身从碗橱里拿了一个托盘递给司楠，司楠拿筷子小心的把烤好的鱼片夹进托盘放好。 “妹妹，这就能吃了？”司楠好奇的看着烤好的鱼片，“怎么看着比没烤的时候小了好多啊。” “这还要再经过一个工序才能吃。烤的时候鱼肉的水份蒸发了，自然重量和体积就变小了啊。”司楠把托盘递给孙红梅，说道，“孙嫂子，你找个木头锤头，把这鱼肉锤得松散一些。等捶打之后就可以吃了。” 平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孙红梅拿锤子的手，待第一块鱼肉捶打松散之后立刻抢了过来，“妹妹，我先替你尝尝。唔，好吃！” 这一炉烤的是咸甜味的，吃起来满口生香。司楠也不顾形象的抓了一块吃起来，吃到一半才想起来招呼别人，“初雨姐姐，叫小丫鬟送些去给姨母。你们也吃尝尝。” 雨珠不爱吃鱼，就抢了送给李素兰的活儿，剩下的人又找了两个锤头，和孙红梅一起锤散鱼片，全部弄完之后，才一人捏了一片吃起来。 “怎么样？”司楠问道。自己是喜欢这个味儿的，平儿也喜欢，说明小孩子爱吃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个意见。 “楠姑娘，真香，我觉得比烤鱼好吃。”王翠翠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 “真有嚼劲，牙口不好的人可吃不得这个。”张嫂子上了年纪，她吃起来就有些费劲。 “姑娘，要是有辣味的就好了，我还是喜欢吃辣的。”这是初月的意见。 “好，咱们下一炉就烤辣的。”司楠也是准备做辣的和不辣的两种口味，“刚才也忘了称重，这一次把活鱼重量和烤出来的鱼片重量都称出来，也好算算能卖多少钱。” 第一百二十四章 烤鱼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寻铺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寻铺子 第二炉烤的辣味鱼片，张嫂子杀了七条大鱼，一共一百零七斤，出来成品烤鱼片只有二十二斤。 “姑娘，这，这损失的也太多了点，咱就不说人工费什么的，活鱼十二文钱一斤，一百零七斤就是，唔……”孙红梅打了结，一时算不清是多少钱。 “一两百八十四文。”初雨用司楠教的乘法口诀在心里算了结果出来。 “噢，一两百多文，这烤出来鱼片只有二十二斤，得卖六十多文钱一斤才和卖活鱼一样呐。”孙红梅继续说道。 司楠还在和鱼片做斗争，没顾得上说话，平儿开口道，“孙嫂子，你别着急，这些新鲜吃食，别的地儿没有，咱们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说不定越贵越卖得好呢。” “就是，表姑娘说的没错。孙嫂子还不知道么，姑娘的点子，就没有不挣钱的。”初雨也跟着说道。 一众丫鬟都跟着点头，葡萄酒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嘛，野生葡萄不要成本，就一点坛子钱和糖钱，酿出来的酒就卖几十两银子一斤，这利润，是几百上倍啊！ 司楠一边吃一边想这烤鱼片到底怎么卖，之前她是有卖烤鱼片这个想法，但具体怎么实施还没有敲定。烤鱼片可以说是属于零食一类，这就不好放到聚仙楼这样的酒楼去卖，最好是有个门面铺子，卖各式各样零嘴。嗯，开个铺子，专门卖自己做的新鲜吃食，烤鱼片，各种馅料的酥皮小饼子，烤饼干，还可以烤蛋糕试试，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牛奶做奶油呢。炒米糕花生糖芝麻糖这些东西也能配着卖。 司楠边想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现在手里有钱，买个门面不是问题，要那种前面是店铺后面带院子的，可以直接把厨房设在里面，每天早上做新鲜的出来卖，晚上过了申时末剩下的就打折来卖。林月茹会说也有心思，可以让她和吴嫂子一起管着铺子，加上宋四娘王春兰，自己再派两个丫头过去，人手就够了。 想到做到，司楠立刻去找李素兰说了自己的想法，“……姨母，要是能做出烤蛋糕和奶油来，这铺子就开得，我有信心，只凭烤鱼片和烤蛋糕就能让铺子赚钱。我身边的雨珠雨菡也是手巧得用的，在庄子上也是埋没了，索性让她们去铺子里，也算是给我当个眼睛。” “囡囡，你觉得能做，那咱们就做，要钱来我这拿就是。”李素兰对司楠的建议是百分百的无条件支持。 李素兰又和司楠说了刘嫂子的和她说的话，问司楠是什么想法。 “姨母，等晚上问过赵庄头再说。如果真是有人故意捣鬼，不管他是不是庄子上的庄户，都要严惩不贷。不然他还以为咱们没办法呢。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这个鬼显形。”司楠鼓着脸气呼呼的说道。 这一下司楠一边让人去收购鸡蛋准备做蛋糕，一边派人到周边村子里找产奶的奶牛，看看能不能买下来，要是买不到奶牛，买些牛奶也成。 另一边赵得源说司楠几人搬回来了，到了下工的时间点儿，顾不上吃饭，先去了宅子求见司楠。 “赵大叔，关于这几天大家拖工的事儿你怎么看！”司楠见了赵得源，也不客气，直接就问了出来。 “姑娘，我怀疑这个捣鬼的人和宋老爹家有关系。”赵得源也不含糊，直接说了出来，“一来宋老爹是庄子上辈分最大的，又是最好的庄稼把式，平日邻里间有个什么事儿也愿意找宋老爹去主持裁判。二来，别的人也没那么大本事，让大半人家都他指挥。” 司楠想了想，让赵得源第二天先把还是认真干活的人家记下来，其他的事儿等她通知。 送走赵得源，司楠静下心来，把最近需要办的事儿捋了一通，第一个是订琉璃瓦，常致霖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急也急不得，只能先放着。第二个就是把庄子上捣鬼的人抓出来，是打是罚要考虑好。第三个就是找合适的铺面开零食铺子，目前来看，这事儿最麻烦，却也最简单，一应事务人手都齐全，只能盘个合适的店面就行。 第一件事儿急不来，第二件事儿还得明天一天，司楠这天吃了晚饭，就和李素兰说第二天去城里看看铺面去。和李素兰拿了银票，如果有合适的，就直接买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儿，司楠带着初雨初云和靖安靖成一块回了陵水城，还带着十斤烤鱼片，送了一半到常家船行，又另外包了些给赵卓年，让他带回去给赵青青吃。司楠暗想，我这也算是替平儿姐姐行贿了，这么久也没说赵卓年定亲，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平儿长大。 离了码头，司楠让靖安靖成把车赶去李经济所在的牙行。所谓做生不如做熟，买卖铺面这种事儿，去牙行那边肯定比自己乱打乱撞有成效。 李经济一司楠找，三步两步迎了出来，待把司楠引到后堂的一个小隔间，才问到，“司姑娘，今儿过来是想添人手还是买宅子？” “李经济，今天过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盘一个，要做零嘴儿糕点生意，不知道您这有没有合适的？”司楠问道。 “这样啊。姑娘也知道，我主要是负责住宅和田庄一块的，铺子的信息还真不清楚。司姑娘稍等一会儿，我去把最近登记要出售出租的簿子拿来给姑娘看看。”说完，李经济去前堂拿了记录簿回来，和司楠一起翻看起来。 虽说李经济对哪哪儿的铺子要租要卖不清楚，不过对铺面的地理位置和周边环境很清楚，看一个，就给司楠说一个，还帮着分析这个铺面适合做什么生意。 “司姑娘，这个，钟楼街这个铺面，我觉得适合开零嘴铺子。”李经济指着记录簿上的一条信息说道，“这鼓楼街也在昌平坊内，就在东西大街的南面，鼓楼街上的铺面多数是茶楼酒楼，也有几家卖糕点的，这边铺子的档次普遍偏高，像街上的宏盛昌茶楼，姚锦记糕点都是老字号，茶楼先不说，就是姚锦记，城里的官家小姐们都是爱光顾的。姑娘若是卖些精细的吃食，不妨考虑一下这个铺子。” “李经济，还有别的铺面可以考虑吗？”了李经济的话，司楠对这个钟楼街的铺面已经满意了一半，不过她还是想多看几个。 “唔，我再看一下。”李经济迅速的翻阅着记录簿，没一会儿又指了一个地方，“司姑娘，雀舌巷。这条巷子在府衙旁边，巷子里都是这小门面，吃食铺子，小茶摊子，糕点铺子都有，一般衙门里的衙役小吏都会去那边吃饭，要是普通的零嘴儿铺子，开在那边也行，衙役小吏比普通人家稍微富庶一些，也舍得经常给家里的孩子婆娘买些花样吃食。” 司楠却是不愿意和衙门的人打交道，怕是被仗势欺人，而且她要卖的都是贵重吃食，所以直接pass掉了雀舌巷的铺子，更偏向钟楼街的那个铺子。 “李经济，不知道钟楼街这个铺子是租还是卖？”司楠问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寻铺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琉璃瓦有着落了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琉璃瓦有着落了 “簿子上记的是租。姑娘要是中意，咱们现在就看看去？”李经济说道。 司楠的本意是直接盘下铺面，省的后面有麻烦，可既然只有一个铺面合适，那也只能先看看去了，若是铺子的主人在，说不得再问问卖不卖。 “行，李经济，咱们现在就看看去。” 钟楼街的铺面真是没话说。原来是个吃食铺子，小二层带后院，前面两间门脸儿，一层隔了两个灶间，大堂里摆了**张桌子，二层是六间隔断的包间。铺子左面是一家茶楼，三间门脸，右面是一家酒楼，也是三间的门面。对面是个秀坊，看着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在逛。 “李经济，麻烦你问问主人家在不在，若是在的话，还请问问这铺面想卖不想，卖的话要多少银子。我在车上等你。”司楠转了一圈就上了马车，她一个小孩子，人家肯定不信服她，还是让李经济去问了谈了，再和她说吧。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李经济才从铺子里出来，“司姑娘，我刚才问了，这间铺子的主人是一对夫妻，儿子今年中了二甲进士，授了南边儿的一个小官。前些日子这儿子来信，让这夫妻二人直接去他的任上找他。这才要关了铺子。刚才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卖不卖，男的说不卖，女的却有些犹豫。” 司楠想了想，问道，“李经济，这铺面是他们的祖产吗？” “说是父祖辈置下的产业。”李经济答道。 司楠这下就大概知道为什么男的不卖女的却想卖了。男人觉得铺子是祖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卖的。女的肯定想的是儿子刚才上任，手里的钱不宽裕，卖了铺子手里能多拿点银子，到了地方要是有合适的铺面还能盘一个，反正做饭的功夫在自己手上。 司楠想了想，对李经济说道，“李经济，你看，这个铺子租一年是二百两银子，牙行抽一成手续费，他现在只租三年，这抽成到你手里肯定没几个钱。现在这情况看起来也不是没有卖的可能性，不如李经济你多帮我跑跑，他们要是肯卖的话，正常房价的抽成就不说了，我另外谢您五十两银子。怎么样？” 李经济了司楠的话，也不管她看不见，连忙在马车外做了个揖，嘴里说道，“司姑娘太客气了。姑娘以后继续照顾小的生意就是了，不敢另外再收姑娘的钱。” “不管怎样，若是能成，必不叫李经济你吃亏。”司楠说道。 “姑娘且等我消息吧。”李经济道。 司楠回庄子时又拐去了常家船行，她得催催常致霖，庄子上的暖棚墙体快盖完了，这琉璃瓦还没消息，再过些日子天可就冷了。 司楠熟门熟路进了常致霖的房，“常二哥，我要的琉璃瓦有消息了没呀？” “你来的倒是巧，本来准备明天去庄子上找你的。喏，看看这是什么。”常致霖一边说一边从桌旁拿了个东西递给司楠。 司楠眼尖，一眼就看出是块四方形的玻璃，“常二哥，你好厉害！哪里弄来的？” “这是陵阳城那边一家瓷器窑子里烧出来的样品，就等着你看完，按你需要的规格定做呢。”常致霖很享受被司楠崇拜的感觉。 司楠反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手里这块琉璃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玻璃了，厚度和透明度都符合要求。 “常二哥，就按这样的标准来烧，我是说厚度和透明度，我现在就把需要的规格写给你，你让他们抓紧时间做。” “就这么满意，价钱也不问一问？”常致霖见司楠乐得有点过头了，小小的刺了她一下。 “哦，对了，多少钱一块？”司楠拍了一下脑袋。 “你那暖棚我见过，我大概说了尺寸，那边回复是要一百六文钱一块，多的话可以再便宜。你那具体得要多少块？”常致霖问道。 “嗯，一个暖棚就得二十二块，一百个暖棚，两两百块，还要有富余防止运输和安装的时候碎掉。常二哥，你帮我定两五百块吧。”司楠算了算，答道。 “行，我让人过去找作坊主谈，争取把价钱再给你降低点。”常致霖说道，“哦，好了，暖棚没有问题了。小丫头，现在咱们来谈谈菜怎么个卖法吧。” “这有什么好谈的，还按去年那个价，头一天送菜的时候把第二天需要的量告诉跟车的人就行了。”司楠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聚仙楼吃不下的那些菜呢？你准备怎么卖？”常致霖又问道。 “这个，当然是卖给其他酒楼啊。”司楠奇怪的看着常致霖，仿佛他说了多搞笑的笑话一般。 常致霖不说话，看着司楠一个劲儿的笑。 “噢！常二哥你放心吧，卖给别人价钱绝对要比给聚仙楼高的。”司楠信誓旦旦的说道。 常致霖恨不得把司楠的脑子扒开来看看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你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大冬天的出去推销新鲜蔬菜，你是嫌麻烦太少了？” 司楠一瞧见常致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想明白了。自己娘们三个，无依无靠的，要是让别人知道这菜是自己种出来的，说不定就要被人暗地里下黑手了。 “常二哥，那你说我怎么办啊？庄子上地都腾出来了，墙体也快建好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常致霖见司楠反应过来了，知道怕了，这才教她道，“小丫头，你知道这陵水城什么人权利最大，大家都怕他？” 司楠立刻道，“当然是城主大人了。”大昭的城主都是皇帝的亲信，那都握着便宜行事的尚方宝剑呢。 “那你说，城主大人治下，种出了反季节蔬菜，最大的功劳是谁的？”常致霖继续问道。 司楠翻了个白眼，这么**裸的教她去行贿啊！ “我知道了，常二哥，先把暖棚建起来，第一茬菜种出来，我就去给城主大人送礼去！” “果然孺子可教也！哈哈！”常致霖拍了拍司楠的头，笑呵呵的说道。 司楠从常家船行出来，脑子迅速转了起来。从来的那天她就怀疑这个城主是和她一样的来历，所以香菇肉酱是最简单的试探，可是一直到葡萄酒问世，反季节蔬菜上市，这个城主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对葡萄酒的高价销售还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到底是因为他不是穿越来的，还是还是人家根本没注意自己呢？ “算了，不管了，就算不因为反季节蔬菜去找他，蛋糕和烤鱼一开始卖也逃不过这一遭。”司楠自己安慰自己一番，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回去先解决庄子上有人搞鬼的事儿吧。 司楠一路上惦记着捉鬼，赵得源在建暖棚的工地里也时刻注意着动静。 离着规定的下工还有小半个时辰左右，就有人三三两两放下了干活的家伙事，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赵得源瞟了一眼，带头的是宋老爹家的老三宋建柱，中午就是他先歇了工，吆五喝六的把人都搅散了。因着司楠的嘱咐，他也不去管，只和中午一样，把继续干活的人暗暗得记在了心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琉璃瓦有着落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宋老三的异样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宋老三的异样 今天双十一，卖东西的都半价，咱就来个双更吧！稍后继续。 赵得源来见司楠的时候，司楠刚吃过晚饭。 “姑娘，今儿中午下工和晚上下工都是宋老三带的头，离的规定的下工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他一吆喝，有跟宋老爹家亲近的就都歇了。” 司楠皱了皱眉头，很快又问道，“赵大叔，我让你记的按时下工的人你记清了吗？”这些人暂时都是以后可以放心用的人。 “记下了。张立成家没有壮劳力，立成娘叫了娘家的两个一个亲弟弟一个堂弟过来帮忙，我许了她地头的两排地基，又叫李三春和李四季帮着先盖她家的两个暖棚。立成娘也带着立成跟着帮忙，这几个人都是干到最后才收工。 宋青云家也是，噢，宋青云就是宋暖玉的爹。他们家要了张立成家旁边的两排地基。他家只有夫妻两个带着两个孩子，是我弟弟一家帮着他们建的暖棚。宋青云每天起早贪黑，不到时候就去地里干活了。 其他人家是统一出工，每十人一组，自由组合，一共六组，每组负责盖十六个暖棚，最后编上号，抽签决定谁家的在什么地方。现在最快的一组已经建了十四个了，是魏怀中魏怀东兄弟两个和他们两家四个儿子牵头盖的。魏家最小的儿子才十二岁，所以没算人头。 最慢的是焦大兄弟那一组，才建了十个。他们组一直都慢，眼看着每天都跟人家一样的干活，就是不出活计，我也没空一直盯着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宋家兄弟那一组，倒是不快也不慢，建了十三个，原先也是属于快的，差不多盖十个的时候就慢了下来，最近越发的慢了。 宋家老三一歇，他那组就全停了，旁边离的近的，见他们停了，也有歇息的，也有继续干活，只是跟他们说笑的。”赵得源分分毫毫的把地里的情况和司楠说了一遍。 “行，赵大叔，明儿一早，你去和他们说，早上上工提前半个时辰，晚上下工推迟半个时辰，要尽快把暖棚建完，还有就是外面墙全部盖好之后，就不许留庄子之外的人帮忙了。如果有人有意见，让来找我说。”司楠记下了赵得源着重提到的人，又吩咐了一通。 等第二天赵得源把司楠的话一说，果然有人立刻表示不满。 “嘿赵叔，东家这是什么意思，再急也不急这两天吧？早上提前晚上推迟，这是要累死我们啊！”宋老三吊儿郎当的说道。 “就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庄子上的庄户，还得指望咱们给她种地呢，不带这样操使人的吧！”紧跟着又一个人表示不满。 其他人倒是没有像这两人一般嚷嚷出声，不过小声议论着。 赵得源看了一眼宋老三，“老三，有什么话你待会跟我去和姑娘说，你叔我也是给人使唤的，你跟我嚷嚷，我也没办法改变什么。还有那个小兄弟，你是咱们庄子上的吗？我怎么看你眼生呢。” 宋老三一说去见主家，眼睛一转就不说话了，左右看了看，朝着宋老大宋老二那边摸去。 另一个说话的人却毫不收敛，赵得源话音一落，立刻说道，“我是来帮我姐姐家干活的，我见你们家小姐不懂心疼下人，说出来让她改正改正。” “哼，我们庄子上的事儿，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姑娘说了，墙体盖好后，就是要建最机密的部分了，不能留外人在这，明天我就安排人帮立成他家干活，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赵得源一就知道是张寡，妇的堂弟了。 那人还想说什么，赵得源又说道，“你嚷嚷什么也没用，咱们庄子上的庄户都是卖了身了，你要是惹了东家不快，把你姐姐侄子发卖出去可就是你的罪过了。好了，都别站着了，今天晚上推迟半个时辰，明天早上开始提前半个时辰。早点把活儿干完，姑娘说还要盖学堂呢，再拖拖拉拉入了冬，又得等明年了。” 说完，赵得源自顾自干活去了，也不管刚才的一席话犹如一块巨石落入了池塘，在众人心里激起惊天浪花。 除了张寡，妇的弟弟，其他人都好像才反应过来，不管愿不愿意，自己都已经是卖了身的，要是东家真的恼了把自己发卖出去，还能不能再遇到这么好的东家？人们纷纷开始回想，东家第一次来，就减免了他们两成的租子，后来又以各种各样的名头来补贴大家，又出钱建暖棚，刚才说还要建学堂，再好也好不过这样的主家了吧！ 这一天，人们干活的时候都很尽心尽力，他们也想明白了，这是给自己干活，不是给别人干活。到了之前晚上下工的时候，宋老三招呼着又停了下来，跟他一组的其他人有些犹豫，不知道是继续跟着宋老三行事，还是按东家的意思，推迟半小时。别的组见宋老三一组的人都不动弹，只有宋老大宋老二跟着停了手，就都当没事人儿，都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大头，你脑子坏啦！你媳妇病着，你娘身体也不好，家里没人操持，还不早点回去帮忙！”宋老三见自己组里的人都不跟他一样行事，眼睛眯了眯，冲着不远处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喊到。 那个被叫做大头的慢慢直起了腰，看了一眼宋老三，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哥，你回去路过我家的时候跟我娘说一声，就说我晚半个时辰回去。”他家住在宋老爹家隔壁，站在院子里喊一声就都知道了。 “好好好，你等着，我去跟你娘说！”宋老三指着大头，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宋家三兄弟收拾东西走了，才走到地头，张寡，妇的弟弟就和宋老三勾肩搭背上了。李三春和李四季对另一个小伙儿说道，“祁哥，你这弟弟别不是有什么歪心思吧？宋家三兄弟这次明显的是要和东家顶着干了，你姐姐一个人不容易，本来因为她主动把地贡献出来，我们姑娘是高看她一眼的，别因为这个无赖子，再得罪了姑娘。” “就是，要不你今晚就把人送走吧，早上赵叔那话儿都说了，明天再安排人手过来帮忙呢，反正也没什么活儿了，要不你们就先回吧。” 那被叫做祁哥的是张寡，妇的大堂弟，了李三春和李四季的话，想想也是，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说了一句先走了就匆匆走了，他得先给姐姐知会一声，再找到弟弟把人送回家。 司楠很快就知道了地里发生的事儿，基本能确定宋家三兄弟是故意要和她对着干了，只是不知道张寡，妇那个弟弟，是早就和他们勾搭上了，还是因为自己要求加班加点才和宋家搭上话儿。 张寡，妇了祁哥的话，心里立刻打起鼓来。她一个女人家，自是不好每天去地头看一群大老爷们干活儿，就让张立成隔三差五的去看看。这么长时间也没说有什么问题啊。她越想越坐不住，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生气，说赵得源要另外安排人帮自家干活儿，就对祁哥道，“阿祁，你收拾收拾东西，去找到阿玉，就，就一起回家吧。”说着从炕柜里拿出个钱袋子塞到祁哥手里，“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能让你们白干活，这里有二两银子，算是你们兄弟两个这一个来月的工钱。原本是准备活计全干完再给你的，现在出了这事儿，我也不敢再留阿玉在这，反正也没什么活儿了。唉，你收拾一下，趁天还亮着早点回去吧。我得去姑娘那一趟。”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宋老三的异样 第一百二十八章 藕粉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八章 藕粉 刚才忘了感谢寂寞的清泉友的打赏，谢谢！ 祁哥拿着钱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揣进了怀里，又给张寡，妇道了歉，“姐，真对不住，给你惹麻烦了。钱我就收下了，家里这一两年添了好几张嘴，实在有些紧巴。不然给姐干点活儿，哪里好意思收钱。姐，以后有事儿还让人去叫我，不管有钱没钱我都来给姐帮忙。” “好了，钱你收好，别给阿玉知道。我叫立成跟你一块去找阿玉，庄子上他熟。”张寡，妇又叮嘱一句。 把祁哥和张立成打发出门，张寡，妇在家里转了一圈，抱了自己磨的一罐子藕粉，往村口大宅子走去。 司楠说张寡，妇来了，知道她是为了自家弟弟的事儿来的，叫人把张寡，妇领到李素兰那，自己也穿了衣服鞋子过去。 “夫人，我嫁过来的早，那时候阿玉才五六岁，立成爹走了之后，我几乎没回过娘家，谁知道阿玉……现在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儿。本来是没脸来见夫人和姑娘的，但是我也不能假装不知道……”张寡，妇脸涨得通红，她这大半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能让人指着鼻子说话的事儿。 “嫂子你也别往心里去，人总是会变的，又不是你的错，囡囡不会怪到你身上的。”李素兰也知道怎么回事，这事确实怨不得张寡，妇，现在张寡，妇代替弟弟上门来认错，她也只能好生安慰。 “就是婶子，你别想那么多，妹妹最讲道理了，她说过，错不及家人。你之前也不知道这事儿，就更怪不到你了。”平儿正在李素兰这跟着裁布，了张寡，妇的话，放下手里的剪刀，也安慰道。 张寡，妇心里堵得慌，被李素兰和平儿两个人这么一安慰，眼泪就忍不住冲了出来。 李素兰一边叫侍打水来张寡，妇洗脸，一边说道，“嫂子你这是何苦，待会囡囡过来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快把眼泪收收，不然眼睛肿了，回去还叫立成担心。” 平儿一抬眼见司楠进了门，连忙跑过去把司楠拉到张寡，妇跟前，说道，“妹妹，你快说不管婶子的事儿，叫婶子别担心了。” 司楠见张寡，妇眼睛都哭红了，也急忙安慰道，“婶子快别哭了，不管婶子的事儿。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真要有事我就让人去喊婶子来说了。” 三人连劝带劝，张寡，妇总算缓了过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婶子你别多心了，等暖棚墙体盖好，本来也就不好再让外人帮忙了，不然都学会了冬天种菜，咱们还怎么挣钱？婶子你家那两个暖棚基本都完成了，剩下的零零散散的活计，赵大叔会再安排人干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多寻么点菜籽，等着种菜就行了。我是管盖暖棚，可不管提供菜籽的。”司楠笑着说道。 “是，多谢夫人姑娘。我带了点自己磨的藕粉，知道夫人姑娘不缺这一点儿，但怎么着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张寡，妇把装藕粉的罐子往前推了推，不好意思的说道。 “藕粉！”司楠眼睛一亮，伸手就把罐子抱在了怀里，“好香！”龙子羹的味道。司楠使劲嗅了嗅，想起以前大街小巷卖的龙子羹来。用煮梨水冲藕粉，里面加山楂糕，葡萄干，黑芝麻，白糖，搅拌出来黏黏稠稠的，喝起来又香又甜。嗯！葡萄干！夏天的时候光顾着酿葡萄酒了，忘了晒点葡萄干！不过这里果脯种类多，倒是不用执着于葡萄干。 “姑娘若是喜欢喝，等明年新藕下来，我再给姑娘多准备些。”张寡，妇见司楠眼睛发亮，就知道司楠一定爱喝。 “婶子，庄子上的鱼塘里就种了藕，等明年收了我让人给婶子送去。”司楠一点儿也不客气，等她的新铺子开张了，也可以卖龙子羹呢。司楠已经把新铺子的定位在甜品店的方向上了。蛋糕饼干有了，还得有冷热饮呢，原本只准备奶茶，果汁和花果茶，现在又多一样了。 事儿说完了，怕回去晚了张立成担心，张寡，妇就起身告辞回了。 司楠抱着一罐子藕粉，怎么也忍不住了，让雨珠雨菡去厨房要一壶滚开的热水，一壶凉开水，还要芝麻，白糖，瓜子仁，蜜饯果脯，再拿几个碗和勺子。 “姨母，姐姐，等下我给你们弄好吃的。”司楠神神秘秘的说道。 雨珠雨菡两人端着托盘回来，初雨帮着把东西一一摆到桌子上，怕热水烫到司楠，就说道，“姑娘，怎么弄？您说奴婢来动手吧。” “初雨姐姐，先把藕粉舀一些放碗里，嗯，嗯再放一些。五勺差不多了。倒一点冷水冲开，对，冷水少一点，加糖，芝麻，果脯，瓜子仁都放一些进去。好了，加热水，一边加一边搅拌。”司楠趴在一边指挥着初雨动作。 “咦，姑娘，变粘稠了。”初雨一边搅拌一边奇怪的说道。 “对啊，藕粉就是这样，冷水冲开还是水，热水冲开就是稠稠的。姨母，你先尝尝。”司楠示意初雨把碗和勺子递给李素兰。 李素兰舀了一勺放嘴边吹了吹，慢慢放进嘴里，“嗯，好香，又香又甜。” “真的吗真的吗？我也要尝尝！初雨姐姐快给我也弄一碗来。”平儿一说又香又甜，立刻坐不住了。 最后司楠三人一人吃了一碗，屋里的大丫鬟小丫头都跟着沾了光，两人分吃一碗。 “现在是藕粉只有这一罐子，等明年咱们种的藕收了，就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了。”司楠不忘给众人画下大饼。 又过了几日，张寡，妇的两个弟弟走了后，建暖棚的就都是庄子上的庄户了，除了宋家三兄弟，其他人都老老实实按司楠规定的时间上下工。而宋家三兄弟不管是迟到早退，还是到处宣扬说东家不敢动他们，司楠都没有管。 直到赵得源来说墙体部分再一日就可以完工了，司楠才对赵得源说道，“明天干完活儿把大家都聚起来，我有事要宣布。” 赵得源点头应下，才又回了家。 司楠叫过初雨，让她去和靖安说，明天吃过午饭去城里把李经济接来，就说有事麻烦他。 第二天下午没到下工的时间活儿就全部干完了，赵得源把人拢了拢，说道，“各位叔伯兄弟，东家姑娘昨儿说有事要宣布，大家现在回去之后歇一歇，半个时辰后在村口大钟下集合，所有人都去，家里的妇女老少都要去。” 人群散了之后，李三春跟着赵得源身后问道，“赵叔，东家姑娘说什么事了没？” 赵得源瞥了他一眼，背着手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东家姑娘没说。你着急个啥？反正好事轮不到你，坏事也摊不到你。走走走，抓紧回家去，等会儿把你爷奶都叫去村口。” “叔，你说宋老三这些日子这么张狂，姑娘怎么不管管呢？还是真像宋老三说的，姑娘不敢动他们啊？”李三春又小声问道。 赵得源停住脚，转了半个身子朝向李三春，“哎，我说三春子，你这是替宋家来打消息的？” 李三春连忙摇头，“叔你可别瞎说，我还想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呢！当我没问还不成。” “想过安稳日子就别瞎打。赶紧的滚滚滚。”赵得源一边说一边照头给了李三春一巴掌。 李三春冲赵得源嘿嘿笑了两声，摸着头跑开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藕粉 第一百二十九章 算账（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二十九章 算账（一） 赵得源通知的半个时辰后村口大钟下集合，司楠差不多才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已经有不少人到了，见司楠过来，都纷纷和司楠打招呼。司楠也是有一个算一个，都回了话儿。 大槐树底下摆了两把椅子，李素兰没有出来，平儿倒是跟着准备看热闹，两人一边一个坐了。司楠让人给李经济再搬张椅子来。 李经济连忙拒了，“司姑娘，我站着就成了。” 他才刚到，司楠只说了要让他帮忙发卖几个人，李经济原本以为悄悄的就把事办了，没想到司楠整出那么大的阵仗来，把全庄子的人都叫来了。 宋老爹一家最后踩着时间点儿过来了，赵得源往人群里挨个儿看了看，对司楠说道，“姑娘，差不多都到了，大屯媳妇和几个老人病着，我就没让来。”大屯就是宋老三那天喊的大头。 司楠点点头，说道，“最近大家伙儿忙着建暖棚，我瞧着赵大叔都累瘦了，其他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虽然说每天的伙食都是肉菜，但是人多么，肯定也吃不好。今儿工程告一段落，等会儿出工的一家五斤肉，让人给大家送上门去。” “谢谢姑娘了！又能吃一顿好的。”李三春第一个叫了起来。 有了领头的，底下的人就都喊了起来。司楠眯着眼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不经意的就看见了宋老三嘴角挂着不屑的笑，还斜着眼睛往她这看。司楠心道，再让你蹦哒一会儿，等会儿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果然，赵得源吆喝着让安静，宋家老大就站了出来，“东家姑娘，你这可不公平。我们家三兄弟出了三份工，李三春李四季兄弟两个出了两份工，那宋青云家只有他一个，要是按户分肉。可不是对我们这些出工多的不公平？” “哦，不公平？”司楠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宋老三，“大叔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吧？” 司楠人小，说话声音又脆又亮，身份两个字更是让不少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宋老大更是一个激灵，怎么姑娘说的话和老三说的不一样？来之前，宋老三在家里说，按东家姑娘的性子，今天把人叫齐，一定是要给大家伙儿点甜头了，还说如果东家姑娘分配的不公平，宋老大一定要站出来为大家说话。宋家就属老三机灵，所以憨厚的宋老大根本没去想老三为什么会这样说，而当司楠说每户五斤肉时，便是想也不想的站了出来。 叫司楠这一问，犹如当头一棒，宋老大急的说不出话来，便伸手去拉宋老三，宋老三轻轻抽了抽袖子，宋老大就放了手。 司楠把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想，宋老三，就看你有没有兄弟情义了，你今儿要是能站出来替宋老大说话，我还高看你一眼，你不是有点小聪明么，我给你找个好去处。你要是不站出来，我就毫不手软的卖了你们一家。 再说这宋老三，见司楠这样直直的看过来，还微微抬了头睥睨一切的样子，虽然心里怒火翻滚，到底没敢接司楠那一句话，只对宋老大说道，“大哥，东家姑娘出钱出地又包吃，咱们这又是替自己干的活，一个庄子上的东邻西居，咱家兄弟多，多干点活儿又没什么。” 宋老大又懵了，怎么自家弟弟说话也不一样了。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也没人附和他的话，就问道，“那就这么算了？” 宋老三恨不得把自己这大哥的嘴巴缝起来算了。 “可不能这么算了，这么多人都见大叔你说我不公平，我也不能好心好意还背个恶名。今儿人都在，有觉得我不公平的就站出来，我这个人最是公正无私的，我可以在这发誓绝对不会私下里打击报复。要是有一半的人觉得我不公平，我立刻给大家换个公平的法子，干活的人一人五斤肉。”司楠是打定主意要卖了宋家出去，顺便再看看还有多少人欺她年纪小，就忘了上下尊卑。 庄子上多是一家出两三个人的，最多的魏家出了六个人呢，像宋青云这样出一个工的只有两家，另外一个就是大屯，他是寡母养大的，只自己一个。再有一个例外就是张寡，妇家，他那两个兄弟走之后，就一个工也没有了。 估计是司楠最后说的一人五斤肉太诱人，竟然真的有人站了出来。赵得源看了一眼，见司楠也看了过去，就弯下腰低声说道，“姑娘，这就是焦大兄弟，盖暖棚进度最慢的。” 宋老大见有人站了出去，也大步一迈，站到了焦大兄弟两个旁边。宋老二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三弟，拿不定主意，不过那脚步却是一点一点像宋老大挪了过去。要是按一人五斤肉，他家能多得十斤肉呢。宋老三见自家两个哥哥都站了出去，只得咬牙跺脚的硬着头皮也跟了过去，心里还算着自家和焦家两家人多，自己爹在庄子上威信比赵得源还大，他们两家站出来，一定还会有其他人站出来的。 司楠就等着宋老三站出来呢，一看宋老三黑着脸站了出来，立刻高声问道，“还有没有人要站出来的？只有这一次机会啊！如果今天大家伙儿没有意见，以后不管干什么活，不管出工多少，都按户发东西。如果今天大家能证明我错了，以后就按人头发东西。大家快想想，想好了就站出来。” 李经济看了这半天。才算明白司楠这是怎么回事，再看向宋家和焦家的人的时候，眼里就带上了不屑，还想着要是卖这两家人，必得远远的卖了，以防后患。 可能是大家都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司楠这么有**力的话说出去，还是没有人再站出来。宋老三急的直往平日里处的好的几家看，结果人家不是装作没看到，就是一触到他的目光就把头扭了过去。宋老三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这事莽撞了，也许司楠之前放着他不管，就是等今天呢！ “看看，绝大部分人还是认为我是公平的嘛。”司楠夸张的笑了两声，突然又板起了脸，“今天除了要给大家分肉，还有一件事要宣布。焦大兄弟两个，从盖暖棚的第一天开始就磨洋工，每天跟别人一样时间上下工，进度却比别人慢很多。宋家三兄弟更是过分，每天干活迟到早退，故意拖拉，还把姑娘我的话当耳旁风！ 今天又是这两家挑事儿，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把东家放在眼里，这样的下人我使唤不起。初雨姐姐，你把这两家人的卖身契找出来交给李经济，今儿就让李经济把他们带走吧。” 宋焦两家一下子就懵了，这是要卖了他们？这怎么行，他们的家他们的地都在这里！不不不，不是的了，他们早就签了卖身契，什么都不是他们的了。 宋老三眼睛里的光彩暗淡下去，他终于知道司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了，就是要激怒自己，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自己一家赶出去。 宋老爹懵懵懂懂的看向边上的大儿子，“姑娘说的什么意思？我们跟着去哪？” 那些刚才心里打着小九九，想站出去又犹豫不决的立刻庆幸起来，宋家这段日子太张狂了，东家姑娘这是专门在这等着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算账（一） 第一百三十章 算账（二）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章 算账（二） “我，我们不服！”焦大扯着嗓子叫唤起来，“你，你刚才那是，那是故意哄我们的！” “对！不服，我们不服！”宋老大也跟着喊起来。 宋老三看着两人嘶吼，一句话也没说，不管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楠都不可能放过他们了 宋家的妇孺则像是吓呆了一般，紧紧依偎在一起，无声的流着泪。可是她们不敢说不服，宋家三兄弟干活迟到早退，还想当着全庄子人的面拿捏东家姑娘，她们都是知道了，是有人觉得这样做不对，可是没有人想过去和东家姑娘坦白的。如今东家姑娘要发落她们，她们是一点儿话也没的说。 焦大媳妇见自家男人喊着不服，也跟着嚷嚷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又哭天抢地的诅咒诬陷她家男人和小叔子的人不得好死。 司楠看着几人“表演”，随他们说什么都不吭声。张寡，妇弟弟的事儿，可以说错不及家人，那是张寡，妇不知道，这些人，她可不信他们不知道自己儿子男人在做什么。就连宋老爹茫然的表情，她都觉得假。 有人熟视无睹，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打抱不平。 “姑娘，就这样卖了宋家和焦家不好吧？他们，他们也没犯什么大错。”一个平日里和宋家走动多的庄户说道。 “没犯大错？什么叫大错？身为奴才，没有做奴才的自觉，把主人家的话当耳旁风，还挑拨东家和庄户们的关系，在我看来这就是大错！”司楠冷哼了一声说道，“今天我把话放这，我愿意对你们好，那是我愿意，不是因为我是傻子！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只有我好，那大家肯定好不了。宋家和焦家我是必不会留的，如果有人看不惯，可以申请离开，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许你们带走，另外发还身契，附近有亲戚朋友的，想走的到赵大叔这报个名，三天内离开。但是有一点，走了就再不允许回来。宋家和焦家一样，所有东西都可以带走，至于去哪儿，那就不是你们能做主的了。” 司楠话音一落，人群里就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司楠皱了皱眉，原来没准备这一出，刚才不知怎的突然特别烦躁，只想把不话的人都赶走，想也没想就说出了那样的话。不过也好，把不稳定因素都赶走，以后这个庄子就不用操太多心了，毕竟这里有不少需要保密的东西。 “姑娘，宋家和焦家两家二十一口的身契都在这了。”初雨从装着卖身契的匣子里拿出几张，对司楠说道。 “给了李经济。”司楠吩咐道，“李经济，麻烦你了。我让人带他们回去收拾，等会儿再送你回城里。” “司姑娘又客气了。姑娘三天两头照顾我生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知道这两家人姑娘打算怎么个卖法？”李经济问道。 “麻烦李经济操操心，尽量还是给他们一家卖在一起吧，有庄子上要人，或者大户人家要买人什么的，能不分开就别分开，万一必须得分开，女孩儿们尽量给找个好地方。经过这一遭，他们肯定会收敛的，希望他们能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只是我这人小心眼儿容不得人算计。身价银子李经济你看着给吧。” 李经济接过卖身契揣到怀里，点头表示明白了，又说起了另外的事，“姑娘，鼓楼街那个铺子，我跑了几趟，那妇人现在卖铺子的意思更坚定了，只是说服那男人还要点时间。不过说他们定了月底的船票，他们走之前一定会把铺子脱手的，毕竟十一月中旬陵水河里就走不了船了。” “李经济再给多操操心。”司楠说道。“初云姐姐，你让靖安靖成哥哥把家里的婆子男仆都叫来，看着那两家收拾东西，完了把人和李经济一块送回城里。” 等婆子男仆来了，把宋焦两家人拉扯走了，李经济也就起身告辞和初云一块跟着去了。 “赵大叔，我先回去了，你问他们有没有要走的，按我刚才说的办，统计好名单，来找初雨姐姐拿身契。”司楠觉得好累，只把事情交代给赵得源，带上平儿一起回了宅子。 司楠一走，原本小声议论的声音就控制不住了，也有来问赵得源的。 “赵兄弟，你给透个话，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要放人走？” “罗大哥，姑娘说过的话就没有收回来过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兄弟跟你说句我心里想的，宁做富家仆，不做穷家主。我是外来户，但是罗大哥你祖上世世代代都住在这，祖坟也在这，虽然当初大家都是无奈才卖了身，可现在让你走，你能走哪去？家里东西都是你的，那房子呢？再破也能遮风挡雨不是？走了之后有钱盖房子吗？再说，刚把暖棚盖好，盘上火炕装上琉璃瓦就能种菜了，一下雪就能挣钱了，这时候走，那不是傻子吗？”这罗大成是个实在人，所以赵得源也和他推心置腹。 旁边一人见了就问道，“赵叔，你家去年一个暖棚挣了多少钱？” “小兔崽子，惦记上了？今年暖棚家家都有了，我就实话和你说，去年姑娘是二十文一斤跟我收的菜，半个冬天也卖了三四百斤，七两多银子！”赵得源得意的说道，“姑娘还说了，去年菜都是卖给聚仙楼的，她不好意思卖的贵，今年菜种的多了，她要卖到其他酒楼去，这价钱，说不定能翻倍！” “翻，翻倍？那一冬天不就是十四两银子，一个暖棚十四两，两个暖棚就是二十八两！”那人激动的说道。 “没有二十八两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暖棚也得精心侍弄，可不是把种子种下去就完事了的。等暖棚全部弄好，到时候我给大家讲讲经验。”赵得源说道。 罗大成在一旁的心脏狂跳，二十八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他活这么大，就是十四两银子也没攒下过。如此他也就更坚定了留下的念头。 “安静！安静！”赵得源和罗大成说完话，见大家还聚在一起没有散，索性又给大家伙儿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暖棚就不说了，挣钱是大家看得到的。姑娘还说了，等暖棚建好赶在上冻之前把学堂建起来，等春天就能让娃儿们上学了。这么好的事儿上哪找去？自从姑娘来了庄子，可没亏待过大家，想着由头给大家伙儿发福利。大家可不能学那起子眼皮子浅的或者学那没良心的，就算走了能恢复自由身，你有钱盖房子？有钱买地？还是你家娃儿能考秀才考状元？而且我敢打包票，大家要是走了，肯定会后悔的！” “对。姑娘跟我说过，如果立成能上好学，考上秀才，她就放了我们娘俩的身契，还会继续供立成读。”张寡，妇也把司楠和自己说的话说了出来。 “看看，这么好的东家哪里找？大家安安心心在留在庄子上吧。要有那实在想走的，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来找我哈，别叫人看了说你是白眼狼负心汉揍你一顿。哈哈！散了吧，一会儿姑娘还让人送肉上门呢。”赵得源说完，背着手先走了。他也有些小得意，宋老爹在庄子上有威望，经常他说个什么事儿，大家还跑去问宋老爹成不成，现在再也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了。 第一百三十章 算账（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种菜和伐树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种菜和伐树 司楠回去之后，好好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明明只是要揪住宋家三兄弟，把宋家发卖出去，焦家原本只是想警告一下，结果他们自己非要跳出来当出头的椽子，那只好和宋家一起处置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说想走就走的话呢？庄户们都是世居在此的，差不多年纪的都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玩到大的，如果有人真的走了，那留下来的人心里也会膈应，会对自己有意见。还有分肉的事儿，唉，好纠结。 “初雨姐姐，去请刘婶子过来，我有点事想问她。”司楠突然福临心致，刘嫂子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样的事情肯定见识过，知道怎么处理。 刘嫂子来了之后，司楠说完前因后果，想了想，说道，“姑娘，今儿话才说过，倒不好立刻就改。今天还是照着一家五斤送去。等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虽然还是按户发，但参考一下各家实际情况，每家分送不同的东西，大体上价值相等，这样就没人能说什么了。比如张寡，妇家人少，但是张立成要读，可以送文房四宝或者籍过去，魏怀中魏怀东兄弟两个没分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几口子，可以多送点米面油什么的，这样按实际情况来分。” “噢，我明白啦！谢谢你刘婶子！” ————————————————————————— 暖棚的墙体全部盖好了，赵得源和赵得礼把人分了两拨，一人带一对，一个暖棚一个暖棚的开始盘火炕。盘炕要用黄泥，要先摔泥坯，司楠买那个长葡萄的山谷时一起买下的山头就是座泥山，所以也不愁没有黄泥用，每天安心安竹领着一车一车的往外拉泥巴。山头上挖泥的大都是三十来岁的妇女和十六七的孩子，男人们只管拉车，摔泥坯。人多力量大，一百个暖棚只用了二十天就把火炕全部盘上了。 十月十二那天，常致霖就带着人把司楠定的琉璃瓦送了过来，两五百块琉璃卸在地头，占了好大一块地方。 盘好火炕就开始装暖棚顶，上琉璃瓦。张寡，妇家的两个暖棚最先弄好，李三春和李四季帮着抱了不少柴火来烧，第三天炕上湿气就都跑完了。 “弟妹，你这暖棚就算全部建好了。炕上可以拿蒜头发大蒜苗，地上你自己看着种些什么都行。现在白天暖和，不用烧炕，只晚上把烧起来就行。前儿我看你家屋后堆了不少柴火了，你可以先把腾到这边的小屋里，下雨下雪什么的就都不怕了。不过你家那点柴火，肯定不够一冬天烧的，白天的时候还得抓紧再去山上打点柴火回来。”赵得源把张家的两个暖棚里外里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了，就把自家去年的经验说给了张寡，妇。 张寡，妇激动的不知怎么才好，当晚就搬了张小床在暖棚旁边的小屋里住下了，说是夜里添柴火什么的方便。 等到全部暖棚顶都上好了，已经是十月底了，连着阴了好几天，司楠早就让烧起了炕，也都换上棉袄了。 “姑娘，我这几天没事在庄子里转悠，大概看了看各家的柴火，我估么着都不够烧一冬天的，家里烧炕做饭用的不说，光暖棚里就不够用。你看，要不要组织庄里的壮劳力上山多砍点大树枝回来，等下雪了就不好弄了。”赵得源瞅着阴天，生怕马上就下下来雪。 “行，赵叔，这事儿你看着办，早上我就不管了，午饭我让刘嫂子组织人在暖棚那边做，你们伐树的时候注意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吃饭，天冷，饭菜冷的快，早点回来吃热乎的。晚上按人头分菜和馒头带回家。”司楠向来在银钱上大方，在庄子上吃饭又是最便宜的事儿。 “行嘞，这下大家伙儿又能乐呵好几天。”赵得源笑眯眯的说道，“还有一个事儿，原来宋家和焦家的暖棚，姑娘准备怎么办？这几天有几家人多的来找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打探那四个暖棚的。” 司楠想了想，说道，“赵叔，你想办法帮忙给我腾四个在一起的暖棚出来，我留着自己种，加上你家后的两个，种了菜供给聚仙楼，那边卖的价钱便宜，到时候指定谁家都不好。噢还有，立成娘说要让她娘家兄弟过来帮忙，说是可以签十年契的，你问问还来不，她家娘俩管两个棚子有点费劲。” “行，我先把人组织起来去伐树，再去问问。” ————————————————————————— 司楠前段时间让人找正在产奶的牛，牛是没找到，倒是买了两只刚下了仔的母羊回来。司楠心想这样找不是个事儿，以后甜品店开了，那牛奶用的量大了去了，索性自己养好了。于是让人在沤肥池附近盖了牛棚猪圈羊圈，又从庄子上招了十来个妇女，把猪牛羊都养了起来。所以现在分猪肉，都是直接从那边杀了猪，分好肉再拖回村子里，又方便又没有粪便的臭味儿。 刘嫂子得了安排伐树工人伙食的活儿，把帮厨的王嫂子和小林嫂子排了出来，又在村子里招了四个婆子帮忙，就在暖棚地头搭了两个大棚子，一间架上四口大锅煮饭炒菜，一间权当餐厅，好歹能避风挡雨。 刘嫂子知道司楠的性子，肯定是不能亏待干活的人，让猪圈那边杀了头两百多斤的老母猪，猪大骨拆下来熬汤，奶白的汤里加上胡萝卜片，土豆片，大白菜，再撒上点香菜，隔的老远就能闻见香味，随便喝。猪肉切成大片，肥多瘦少，和大白菜粉条炒上一大锅，香的恨不能把舌头都吞进肚子里，要不就直接烧红烧肉，腻滑肥香，管够吃。猪下水不多，李素兰亲自带人整治了，一半送给赵得源，一半分给帮忙的婆子带回家。中午吃的是大米饭，不是糙米，都是精米。晚上还是一菜一汤，因为是允许带回家吃的，所以一般都是家里的娃儿端着盆碗过来领饭，王嫂子亲自掌勺，汤是连汤带菜厚厚的五大勺，回家添两碗水再烧一开就够一家人喝的了，菜是肉多素少，满满三大勺，另外一家五个白面大馒头。这样一天两顿饭吃下来，不仅身体暖和了，心里也暖暖的。想到司楠对他们这样好，宋家和焦家还要搞小动作，倒是没有人再同情他们被卖了。 因着赵得源先开始就说清楚了，打回来的柴火按出工的人头分，一共多少斤柴，一共多少人，平均到人头。张寡，妇家的是魏怀东带着大儿子帮忙出的工，他家人多，除了集体打柴，家里的其他人多多少少也能拾不少回去。 张寡，妇知情识趣，把自家养的母鸡捉了一只，又数了五十个鸡蛋送到魏家去，魏家老太太没了，老大魏怀中媳妇推推拒拒到底还是收了。赵得源来问是不是还让弟弟来帮忙，张寡，妇犹豫起来，上次和宋老三勾肩搭背的阿玉是她嫡亲的弟弟，原本想让他过来，分一个暖棚给他，赚了钱好娶媳妇。谁知道反而是堂弟李钰祁更靠谱一点。张寡，妇想来想去，还是托魏怀东的大儿子魏念生帮她跑一趟，去问问李钰祁愿不愿意来。魏念生回来说李钰祁要考虑一下，考虑好了自来和她说。 只七八天的功夫，伐树队就弄回来四万来斤柴火，平均分一人能摊到三四斤，赵得源拿纸笔把每家该分多少都记下了，又另外搭了棚子放起来，只等各家没柴火烧时再来领。 泪流满面求收藏和推荐t^t一周推才涨了二十收藏，真的写的有那么差么x﹏x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种菜和伐树 第一百三十二章 鸡蛋糕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二章 鸡蛋糕 今天心情不好，加更⊙﹏⊙下一章晚上送上。 问:别人都是有喜事心情好了加更，为什么你是心情不好加更？ 答:因为心情不好就没心思做别的事了，所以有时间写文！ 十月二十七那天，李经济兴冲冲的来庄子上见司楠。 “李经济，可是铺子有眉目了？”司楠知道李经济来，必是为了铺子的事。 “姑娘心思通透！”李经济冲司楠竖起了大拇指，“是了，那家男人终于吐口了，说是卖的话要三两银子，后儿之前一次性付清，他们三十那天的船走。” “李经济觉得这价钱怎么样？”司楠问道。虽然现在三两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可是也得物有所值才是。 “司姑娘，鼓楼街的铺子没有往外租或者卖的。这次也是巧了，刚在牙行登记就让姑娘你遇上了，姑娘要是现在买下来再转手卖给左右邻居，五两也是可能的。您说值还是不值？”李经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给司楠讲了钟楼街的情况。 司楠一没有往外租卖的，立刻就明白自己是捡漏儿了。 “李经济，劳你费心了。”司楠心里美的直冒泡，面上还得故作老成，“初雨姐姐，你现在去找姨母拿三两银票，带着我的印章，叫上靖安哥哥和李经济一起去办手续，晚上就别回来了，去四平胡同看看李老爹和李毅哥哥。” 初雨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去寻李素兰了。 “初云姐姐，你去把咱们留的拉菲拿两坛给李经济，还有咱们做的烤鱼片，也包上二斤。”李经济说了不要司楠的谢银，司楠也不跟他客气，只叫初云把家里自有的东西给李经济拿上。 李经济知道拉菲是什么，那是顶级的葡萄酒啊！外面想买都不一定能买到，聚仙楼可是限量供应的，所以虽然不知道烤鱼片是什么，但还是高高兴兴的谢了。 第二天初雨和靖安回来，带回了钟楼街铺子的房契和钥匙，司楠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的放到她收藏私房的匣子里。 “姑娘，咱们铺子什么时候开张？”初雨问道。 “嗯，过两天准备建庄子上的学堂了，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有人手，叫几个帮咱们把铺子重新装修一下，要重新打柜台和桌椅。还有司房菜那边的那种展示柜也要打几个。吃食材料也要提前准备。唔，大概得一个来月吧，过年之前肯定能开。初雨姐姐，叫上雨珠雨菡，再去平儿姐姐那边说一声，咱们去厨房。”司楠盘算了一下，这铺子要个把月才能开张，不过她不着急，要准备的充充分分才好。 司楠要教雨珠雨菡做蛋糕，甜品铺子开张之后，让雨珠雨菡两个去铺子里做糕点师傅，还得让罗嫂子再教几个拿手的才好。 到了厨房，因着不是做饭的点儿，除了当值的王翠翠，别人都不在，司楠把王翠翠也赶回去休息，整个厨房就剩她们几个小丫头。 “姑娘，又要做什么好吃的？”雨珠知道司楠一去厨房。就是捣鼓新鲜吃食。 “雨珠姐，今天我来教你和雨菡姐做好吃的。”司楠冲雨珠招招手，示意她和雨菡到前面来。 “哦？”雨珠一愣，“姑娘，让奴婢和雨菡做？” “是的。雨珠姐，钟楼街的铺子开张之后，我准备让你和雨菡姐过去帮忙，做糕点师傅，可不得现在先把手艺教给你们。”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这……姑娘当真？”雨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雨菡连忙拉了雨珠一把，对司楠行了个礼，“奴婢们谢姑娘抬爱。” 雨菡如此，雨珠才反应过来，笑的见牙不见眼，直道“多谢姑娘抬爱。” 去铺子里做糕点师傅，不说工钱肯定比月例银子要多，就是地位，也要比一个内宅丫鬟要高的多。何况在内宅，她们比不上四个初，一般近身的事儿都是初雨初云两个来做，要等初雨初云嫁了，还得好几年呢。 “我就知道姐姐们肯定愿意。今天教你们做蛋糕，这可是整个大昭独一份的。”司楠说道。 “姑娘放心，奴婢们绝不会透露出去的。”到独一份这样的说辞，雨珠雨菡连忙保证保守秘密。 “好了，姐姐们先准备吧。”司楠示意，“鸡蛋十只，蛋清蛋黄分开放两个碗里，嗯，放到大海碗里，不然等会儿不好用了。雨珠姐，加四匙白糖在蛋清里，然后拿筷子使劲搅拌，搅到蛋清起沫子。雨菡姐，蛋黄打撒，加两匙白糖继续打。嗯，加栗子粉，雨珠姐你不要停，你那还差早着呢。”家里养的牛还没有产奶的，也没有奶粉，司楠用栗子粉替代，“雨菡姐，加半碗水，再倒一点油进去，搅拌均匀。好，雨菡姐，你替一会儿雨珠姐吧，这个活儿挺累人的。” “真是，姑娘，这个活儿得让安心他们小厮来做，男孩子有力气。”雨珠甩了甩酸软的手腕说道。 “嗯，这个可以有，到时候再挑两个小厮给你们打下手。”司楠自己做过蛋糕，但是那时候有电动打蛋器。 雨菡和雨珠又换了一次，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才把蛋清打发。 “把蛋清倒到蛋黄里面，拌匀。好了，雨珠姐，把烤炉烧起来。再让我想想用什么来盛放蛋糕糊糊呢？”司楠眼睛在厨房里巡视一圈，没有合心意的，又去翻柜子，“啊哈，就是这个了！” 司楠在柜子里翻出来月饼模具，“只用底下这个半个，雨菡姐，先拿油把这个里面擦上一遍，把鸡蛋糊糊倒进来，倒一半就行了。” 雨菡把蛋糕糊糊倒进月饼模子里，然后放进烤炉。 “好了，咱们就等着吃吧。”司楠拍着手说道。 “吃什么？啊，已经放烤炉里了吗？妹妹，娘逮不到你学针线，可是把我拘的死死的。”平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问道。 初雨让云彩去通知平儿的时候，平儿正和李素兰一起做针线，李素兰管不了司楠，就逮着平儿狠教，直到把手里的活儿做完才放她出来。 “平儿姐姐你才来。不过没关系，等着吃就好啦。”司楠知道李素兰拿她没办法，对平儿确实狠有一套。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能闻见鸡蛋和栗子的香味了，雨珠问是不是好了，司楠让把火压一压，又过了一会儿，有一点点焦香味飘出来时，就灭了火，拿厚棉布包着把月饼模子都拿出来。因为模子内壁抹了油，在案板上轻轻一磕蛋糕就倒出来了。一个一个月饼那么大，两个月饼那么厚的小蛋糕就做成了。 “来，都吃尝尝。”司楠拿着一人递了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嗯，外酥里嫩，和记忆里的鸡蛋糕一样的口感，等有了牛奶，做出来的才是正宗的蛋糕。 “姑娘，真好吃。”雨珠把整个蛋糕都吃完了，才说出一句话来。 “嗯，外面酥的，里面暄的。有鸡蛋的香味，有糖，还有栗子味儿。”平儿虽然没看见是怎么做的，却一点儿不差的说出了用了什么原料。 “表姑娘真厉害，说的一点儿也不差呢。”初雨说道。 “妹妹，这个以后也是要放到铺子里卖的？”平儿吃了一个不够，又拿起一个，“对了，初月姐姐，给娘送几个过去。” “忘不了夫人呢，姑娘，刚才初晴姐姐让晴雯晴岚捡了八个送回去了。”初月自付在厨艺方面有些天赋，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多做吃食的点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鸡蛋糕 第一百三十三章 装修计划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 装修计划 赵得源拿着建学堂的预算去找司楠，司楠看了看，都是些砖瓦的费用，人工费和伙食费却没有列在上面，按照司楠的意思，整个学堂建下来也就才百十两银子。 “赵叔，建学堂的人工费大家都不要，那我也就不给了，还是老规矩，一天两顿饭。抓抓紧，趁着还没上冻，把房子都盖起来，等一开春，娃儿们就能上学了。”司楠看过之后，也没什么意见，只叮嘱两句，就让初雨开箱子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五十两碎银给赵得源。 “姑娘放心，都是自家娃儿的前途，没人会偷懒的。”赵得源说道。 “对了赵叔，大家的菜都种的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司楠没去过暖棚那边，就是自己种的几个，也托给了李嫂子和几个仆妇。 “放心吧姑娘。没问题，柴火也够烧，我每天都去看呢。”赵得源答道。 “那就好。赵叔，我还有点私活儿，你看能不能安排几个人给我帮帮忙？主要是木工活。”司楠又问道。 “没问题，等会儿我去找几个木工活计好的，明天就让他们来吩咐。”赵得源说道。 “行，赵叔，最近事多，辛苦你了，等忙完这一阵，过年的时候咱们好好歇歇。前儿家里做了点小零嘴儿，赵叔带上点回去给玲儿姐姐吃吧。” 司楠这边说了，那边初云就带着云彩云霞去收拾了二十个小蛋糕和一斤烤鱼片，包好了给赵得源拿着。 赵得源谢过之后，自回去找人给司楠做活计了。 第二天，李三春李四季兄弟两个，大屯，还有一个叫柳成福的，一个叫张广安的，五个人来大宅这边等司楠吩咐。 司楠收拾好了，拿上钟楼街铺子的钥匙，带上初雨初云，雨珠雨菡四个和那五个做活计的赶着两辆马车去了城里。 司楠一行人到铺子那时，左右领居都伸头出来看，也有派小二笑眯眯的过来打招呼的。寒暄的司楠就应两句，问问题的司楠一律一笑置之。不回答。新店开业，总是要有点神秘感的。 司楠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铺子的结构，两间门面都开了门，两个门中间有两米左右的是木板，整个一楼大堂从外面一眼就能看通透了。一进门左手边是结账的柜台，柜台再往里是个小门，进去是隔出来的两间厨房，外间厨房还有一个门通后院。上二楼的楼梯在大堂的最右边，上去是正对楼梯的走道，两边门对门共六间包间。 “张叔，我是这么想的，留下左边的这个门，把右边的门和墙都改了，改成下面是木头的，上半截用琉璃做窗户。这样又能保持透光性，也能挡挡街上的灰尘什么的，毕竟咱们是卖吃食的，卫生很重要。” 张广安大约四十岁左右，是老木匠手艺人了，司楠这个改门做窗户的要求对他来说一点儿难度也没有，遂点头道，“没问题姑娘，琉璃就用咱们庄子上剩的就行。” “嗯嗯，张叔，我还要打几个展示柜，放在里面隔断的墙前面，柜子的样式等会儿我带你去看。这个结账的柜台拆掉重新打，不要这么长，有原来的三分之一那么长就够了，留下一人宽的距离，空下来的地方也打上展示柜，和那边的连起来，把去厨房的门和大堂隔开，这样就可以防止外人进入厨房了。” “没问题，只要姑娘给个展示柜的样子，这些都好办。”张广安说道。 “还有就是桌椅要重新打。不要这种大方桌子，要打长方形的，”虽然司楠知道这个地方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像二十一世纪那样，几个闺蜜出来聚在甜品店吃喝玩闹，不过她还是想按照后世甜品店的规模来改造这个铺子，“嗯，要一丈长，二尺宽，不要条凳，每张桌子配四把小椅子。再做一部分二尺长宽的正方形桌子，配两把小椅子。各做四套就好了。先把一层改造好了，二楼我再考虑一下怎么改，过几天再告诉大叔。” “行，姑娘放心，这些改动都不难，桌椅和展示柜做起来要不了几天，就是改门费点事儿。今儿回去我们几个带上铺盖和家伙事儿，拉上木头和琉璃瓦，就在这铺子里凑合几天就给姑娘把活儿干完了。”张广安说道。 司楠想了想总觉得忘了什么，转了两圈终于想起来了，厨房也得改造呢。原来的厨房里面是四个大灶四个小灶，改成甜品店的话，大灶就用不上了，主要是用烤炉。不过要留一个烧热水用，奶茶和龙子羹都要用开水。小灶没占什么地方，就都留下，店里的师傅伙计做饭可以用。原来放菜放碗筷的橱子都要换新的，可以考虑做成挂壁式的。厨房要多打些橱柜，做甜品需要的食材原料都是要特别注意储存的，不能放在外面落了灰尘或者被老鼠爬。 “哎，要是能弄个整体厨房就好了。可是光自来水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司楠自言自语道，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扯出一抹笑来，“张叔，外面整完了，再把大灶砸掉三个。留下右边墙角那个，小灶不用动，再多打几个橱柜。” 张广安也是应了。 “好啦，张叔，你和柳叔他们再看看，合计一下需要什么东西，木头木板大概需要多少，等会咱们就回庄子上准备，争取早日开工。初雨姐姐，雨珠雨菡姐，咱们去后面院子里看看去。”前面吩咐的差不多了，司楠提议到后面看看。 后院不大，也就半亩地左右，院子里有井，吃水用水可以自给自足。外带三间倒座，雨珠雨菡可以住在这里，要是像雨珠说的再配两个小厮打下手的话，还得再搭一个年纪大点的仆妇，正好三间房够住。 雨珠雨菡跟着司楠里外的转，想象着按司楠的意思改造之后的铺子是什么样子，两人心里都很激动。 “姑娘，等铺子开张了，奴婢和雨珠姐是不是就住在这里了？”雨菡问道。 “是啊，正好今儿来了，你们俩看看挑一间屋子吧，需要什么也提前准备起来。”司楠说道。 雨珠雨菡得了司楠的话，高兴的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两人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最后和司楠说要最左边一间，“姑娘，那三间有一间是储藏室呢。除了奴婢们，还有人要住在这里吗？” “唔，姐姐们不是要两个打鸡蛋的小厮吗？还要两个婆子洗衣服做饭啊。把储藏室腾出来正好够住。”司楠想了想，甜品店不过是存放些鸡蛋面粉蜂蜜白糖之类的东西，而且不需要大量存放，可以随时补充，厨房里就能放的下了，要不要储藏室都无所谓。 “姑娘，不如只叫雨珠雨菡两个和婆子们住在这。小厮可以回四平胡同去住，奴婢看着路不是很远，来回也方便呢。”初雨想到这儿离四平胡同不远，索性提议让小厮回四平胡同去住，省得以后有人歪缠什么。 “姐姐这话倒是不错。就这么定啦。雨珠雨菡姐和婆子们住这，小厮回四平胡同住，正好和吴婶子她们顺路。”司楠最后一锤定音。 今天莫名其妙被喷，更可笑的是拿文里没有的内容来指责笑笑写的有毛病。第一次写文，坚持那么久不容易，觉得文写的不好有硬伤可以提，但是拿和文里写的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来批判作者，笑笑真的想不到那位友是有怎样的用心。 心情低落，很好，明天又可以双更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装修计划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闲话家常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闲话家常 看过铺子，司楠让赶车的孙庆把张广安几人带去码头，看看司房菜的展示柜怎么做的。自己又和几个丫头去了猫儿胡同，去看看吴嫂子那边的烤炉做好了没有。 吴嫂子正在家里坐立不安，司楠让她们歇几天，结果一歇就快一个月过去了，前几天连订做的烤炉都送来了，钱还是她先垫上的。她有心想去庄子上问问，吴来福却是不让，只说姑娘既然许了你事做，现在肯定是忙的耽误了，且等着姑娘来通知吧。 “婶子，这大半个月可是歇好了？庄子上事儿忙，再加上铺子一直没定下来，也就没过来婶子这边。烤炉做好了吧婶子？”司楠一见吴嫂子如释负重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等的着急了，所以稍稍的解释了一下。 “哎呦，姑娘你再不来，我可是要坐不住了。”吴嫂子说道，“烤炉已经做好了。以前每天忙忙吵吵一天，累死累活的，心里想着要是能歇下来了，就再也不干活了，结果呢，这歇了十几天，反而不习惯了，整天骨头疼。” 林月茹给司楠端了茶，正好到吴嫂子的话，也接了一句，“婆婆整天念叨小姑，要勤快一点，结果这么多天，家里的活儿婆婆一个人就做了，连我也没插上手。” “月茹嫂子，婶子这是心疼你和燕儿姐姐呢。对了，燕儿姐姐呢？躲起来绣嫁妆了？”司楠笑呵呵的说道。 “是呢，在后面了。唐家着急要娶，非得把日子定在明年。闺女大了留不住，她既是愿意，我就随了她。”吴嫂子有些失落的说道。 司楠又安慰了一番，只说唐山成亲后必是要在陵水城里住的，让他在这左近租个小院子住着，想了抬脚就能去看，和在家没什么区别，又提起铺子的事儿扯开话题，“婶子，那铺子在钟楼街，我打算主要做甜品，到时候婶子去给我做个管事的，月茹嫂子没事也去帮忙。对了，嫂子不是会做麦芽糖画，嫂子可以做了一块放在铺子里卖。” “姑娘，新铺子主要卖些什么呢？”吴嫂子不大清楚甜品这个词囊括的范围有多广。 “说白了就是个卖零嘴的铺子，不过比其他家多些自己捣鼓出来的新鲜东西罢了。叫我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等铺子装修好了，东西准备齐全了，婶子跟我一块去铺子里，我给婶子全部做一遍。”司楠没办法跟吴嫂子解释奶茶，蛋糕，饼干什么的，索性直说到时候给吴嫂子做一遍看看就知道了。 “婶子，现在天气冷了，东西能放时间长。你把四婶和春兰婶子叫来，先提前做些烤鱼片备着，等到铺子开张了，还叫她们去铺子帮忙。我想的是两个人轮流上工，中午交接，晚上在铺子里住一晚。这样等于隔一天歇一天，还能回家看看孩子干干活，工钱先照五百文一个月发，铺子生意要是好了话，再往上提。” “这怎么好，一个月歇半个月，怎么还能拿那么多钱呢。”吴嫂子推托道，“姑娘，知道你是想贴补我们，可是……” “婶子快别推了，就按我说的。还有，婶子去给我当管事的，我不给婶子发固定工钱，给婶子铺子的一成利，月茹嫂子半成，等燕儿姐姐成亲了，要是愿意去铺子里帮忙，也给燕儿姐姐半成利。”司楠又快又坚决的说道。 吴嫂子讶然，连连摆手，“姑娘，这可真的不行，不行不行，太多了！” 吴嫂子不知道新铺子一个月能有多少营业额，但是她知道司房菜一个月有多少收入，吴来福拿着三成利，每个月都有三四十两银子呢。这个什么甜品店，就算只有司房菜一半的营业额，一成利也有五六两，要是再加上闺女和媳妇的，也有十几两呢。 “婶子，还不知道生意怎样呢，你就知道多了？婶子要是觉得钱多，多帮我操操心就行了。就这么说了。明天我让人送鱼过来，顺便教婶子怎么做烤鱼，我先回去了。”司楠不给吴嫂子再拒绝的机会，说完话拔腿就走。 路过常家码头时，司楠让拐去司房菜看看，没想到张广安几个人还没走，正和吴来福聊的起劲。见到司楠过来，都站起身给司楠行礼问好。 张广安看了司房菜的展示橱柜，有些新的想法，和吴来福交流了一下，觉得比原来的要好，“姑娘，你看这个橱柜，因为是贴着墙放的，所以开门在外面。钟楼街的铺子，却不一定非得贴着墙，可以离开点距离，然后把门坐在里面，外面用整块的琉璃，这样就不会有隔断阻挡视线。而且像姑娘说的，吃食铺子最重要的是要干净卫生，把门开在外面，一来开门时容易进灰，二来万一遇到不讲究的客人，一个不错眼，他就自己开门拿东西了，那可就……” 司楠一，也是这么回事儿。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自助购物普遍流行，一般的面包房烘焙坊都是自助购物，一来人们不习惯，可能姑娘小姐们都不屑自己动手，二来万一真遇到个不讲究的，随意拿放，那东西就没法卖了。 “张叔，多谢你提醒了，就按你的意思来吧。”司楠说道。 “嗯，还有一点，做展示柜的话，咱们庄子上剩的琉璃就不合适了，有些厚了，还要再薄一些才好。”张广安又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再订做就是了。正好，张叔，你拿了钥匙，去坊市先买些丈量用具，去把需要的琉璃尺寸量出来，送到对面船行给我，让常二哥给咱们订上。”司楠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另一边的常家船行。 “行，也不用孙大哥赶车了，让三春和四季跟我走一趟就成。”张广安接过初雨递来的钥匙，点了李三春和李四季跟他一块去了。 司楠又和吴来福唐山唠叨了几句，就蹦蹦跳跳的去常家船行找常致霖去了。 小林在大堂看见司楠走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刚要说话，司楠就开口问道，“小林哥，常二哥在的吧？我上去了呀。” 小林一司楠的话，连忙伸手虚拦了拦，“哎，司姑娘，二爷有客人在呢，小的领你去后面坐着等一等吧？” “这样啊，那我去找赵大哥吧。上次送了他些吃食，我去问问他吃的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司楠不做他想，一常致霖没空，就要去找赵卓年。 “别介姑娘，现在上面三位都忙着呢。”小林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到底怎么跟这位解释呢。 司楠原本没想什么，可是明显的小林的表情不对劲，她围着小林转了两圈，突然拉下脸，问道，“小林哥，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客人需要常大哥常二哥和赵大哥一起接待？” “司姑娘，这个，爷儿们的事儿小的如何知道……”小林低着头，不甘不愿的说道。 “哼，不说？不说我自己上去看看去。”司楠一边说一边抬脚作势要走。 小林连忙去拦，还没挨到司楠的衣角，手就被初雨推开了。 “好好好，姑娘，我说。您先跟我去后面坐下喝杯茶，小的给您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闲话家常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常致森定亲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常致森定亲 “司姑娘，小的今儿和你说的话，您可不能透露出去是我说的，不然大当家非得把小的撵出去。”小林苦着脸说道。 “没事，撵出去来我家铺子里，工钱绝对比船行给的高。”既是坐下了，司楠也不着急，还和小林开起了玩笑。 “姑娘就会打趣我。”小林又深吸了口气，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开始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了，大当家的前年走船的从南边进了一批布匹，和咱们这边偏重实用性不同，那批布料做工精细花纹华美。 陵阳城的锦衣阁是远近闻名的高档布庄，大当家路过陵阳城的时候，就去了锦衣阁，想把这批布料卖给锦衣阁。后来布料确实也卖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招惹上锦衣阁的大小姐了。 后来有一次，那大小姐还跑来船行找大当家的。当时大当家的有客，二爷出面把她打发走了。谁知道这大小姐在陵水城待了个把月才回家去，中间锦衣阁东家还来船行找过一回人。 这不都过去一年多了，那锦衣阁东家齐老爷今儿又带着齐大小姐上门来提亲了。说是不拘大当家还是二爷或者赵爷都行，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噗。”司楠正喝茶呢，叫小林最后一句惊的一下子喷了出来，初雨拿帕子给她擦，她自己瞪着眼睛问小林，“不拘哪一个都行？这齐大小姐真的到这种嫁不出去的地步了？” “小的行思着就是齐老爷随便说说，主要还是想让大当家答应吧。”小林摸摸后脑勺，他觉得他们大当家真可怜，遇上这样差心眼的姑娘。 “行了，我先回了，等哪天这姑娘确定嫁谁了，你去司房菜让小山哥给我送个信。一会儿有人要来船行找我，你把他要给我的东西交给常二哥，让他帮我把东西订做上，越快越好。”司楠知道这种扯皮的事儿越扯越没个边，而且绝对扯不到常致霖身上，连小林都能看出来齐大小姐想嫁的还是常致森。常致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索性把事情交待给小林。 “司姑娘您这就走？好嘞，您交待的事儿忘不了。您慢走。”小林恭敬的把司楠送出门外，想到自己把大当家的糗事告诉了司楠，又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唔，冬天到了，真冷啊。” ———————————————————————————— 却说张广安量了尺寸回来，司楠已经走了，交给小林他又不放心，硬是等到齐家父女两个走了，亲自交给常致霖不说，又细细的叮嘱了好多才离开，边走边说自己不盯着，心里真没底。常致霖也是哭笑不得，直保证绝对完成任务，不会给他拖后腿。 这事儿司楠直到常致霖来送琉璃时才知道，倒是又高看张广安一眼，给张广安家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过了**天，李三春回庄子上跟司楠说大堂的门窗已经改好了，让司楠过去看看效果，不满意再改。 司楠原本正带着雨珠雨菡跟罗嫂子学做大昭本土甜点，一李三春的话，立刻坐不住了，交待雨珠雨菡好好学，自己带着初雨初云跟李三春去了城里。 张广安把左边的门向右加宽了一些，右边的门墙全部拆掉了重新做，下边大概一米高往下是全木板的，带些简单的花纹雕刻，简约大方，上面是带框的琉璃窗，隔一个就有一扇可以向外推开，夏天的话可以通风透气。现在的大门右边。也和左边一样，底下是实木，上面是带琉璃的窗户，只不过这边的三扇窗户是固定不能开的，毕竟这个里面是收钱的柜台，开窗让别人看见收钱不大好。木头部分和左右邻居一样，上了红咖色油漆，外面还涂了一层桐油，看起来闪闪发亮。 结账的柜台也按司楠的意思打好了。大概两米长，一米二高，宽有七十五公分，这个宽度，收营员和客户之间的距离既不会太远，妨碍沟通，也不会太近，让顾客很容易就看见里面的东西。柜台底下是两个竖柜和三个抽屉。竖柜是存放油纸和礼盒用的，营业员取出顾客要的东西，用托盘盛放到收银台结账，在收银台打包。后世那些方便的东西，司楠觉得还是能用就用的。三个抽屉一个放钱，一个放系包裹的细麻绳，还有一个放记账本。 “张叔，做的真好，我太满意了！”司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这又不是雇人干活，挑毛病好少给工钱，这自己人做的活儿，好就是好。 “姑娘满意就行。”张广安搓着手嘿嘿直笑，“姑娘，剩下的就是打桌椅和展示柜了。我看展示柜做五尺高就行了，再高上面一层就不好拿东西了。不知道拜托常二爷给定的琉璃什么时候能到？” 司楠想了下，自己来的时候，从陵阳城过来走了七天，就算常致霖当天就让人去陵阳城下订单，来回就得十四天，中间烧琉璃再有个两三天，十七八天，现在已经过了一半时间呢。 “张叔，差不多再**天吧。你们可以先打桌椅，和展示柜底下不需要琉璃的部分，还有厨房里的碗柜，等琉璃回来了，再打展示柜上面的部分。” “行，照姑娘说的办，保证不耽误姑娘的事儿。”张广安因着已经干完的活儿得了姑娘的满意，对后面的活计更是信心满满。 司楠看完铺子，心想既然来了，就再去常家船行看看，腹黑大哥遇上差心眼儿小姐的故事不知道是个什么结局，唐山也没让人给她传话，还是去看看吧。 小林再见到司楠过来，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低声说道，“司姑娘，您来啦。小的正准备这一两天给您送消息过去呢。小的现在给您讲讲？” “好呀小林哥，咱还去上回那屋里坐。”司楠心想这种事估计常致霖不会和她说，小道消息也是好的。 “司姑娘，您坐。”小林把司楠和初雨初云让进屋，自己小心的关了门，才往司楠旁边站了，低声说道起来，“司姑娘，过不了多久，您就得来送礼啦！” “呀！常大哥允了亲事？”司楠诧异的问道。 “哪儿能呢。您我说。上次齐家父女晚上离开船行，齐老爷说是过两天再来，还说他就是要强嫁了，就看他们三个谁娶了。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第二天一早就请了媒人去城主府求亲，求娶城主大人的庶女欧阳倩，谁知道城主大人竟然许了最小的嫡女欧阳钰给大当家，并且当场就换了庚帖。第三天齐老爷就到了消息，又来船行大闹一场，他不敢和咱们城主大人抢女婿，就逼着二爷和赵爷说话。我们二爷直接说了，您家大小姐年纪比我还大，她能等到我像我哥那个年龄再嫁过来吗？能的话我就娶。司姑娘，二爷比大当家小了十岁，再过十年，那齐大小姐都奔三十去了，齐老爷当场就黑了脸，啧啧，那表情，看着都快能吃人了。”小林惟妙惟肖的学着常致霖和齐老爷的语言表情。 “咳咳，常二哥就是不愿意娶齐大小姐吧，哪里能再等十年才成亲呢。”司楠假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振动，要是常致霖真的能等十年再成亲就好了…… “好了，快给我再说说赵大哥是怎么说的。” 求收藏，求推荐╭(╯e╰)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常致森定亲 第一百三十六章 要行贿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六章 要行贿 “姑娘别急。赵爷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指着齐大小姐毫不留情面的说，齐老爷，大小姐爱慕的是大当家，为了大当家还偷偷离家出走跑来闹了一场。我这人心眼小，接受不了。司姑娘，这是活生生的打脸啊！那齐大小姐受不了了，哭着跑了，齐老爷没办法，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小林说道最后激动起来，不自觉的声音都高亢起来。 司楠刚要问小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偷了，房间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司楠一抬眼见是常致霖，立刻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好你个小林子，船行养着你，就是让你在这跟人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常致霖生气的说道。他在二楼窗户看见司楠几人进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司楠上去找他，下来一问，说是跟着小林去了后堂，等他找过来，就见小林最后说的几句话。 “这……二爷，不是，我，小的没和别人说，就和司姑娘说了……”小林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常二哥，你饶了小林哥这一次吧，是我非要问他，他没办法才和我说的。”司楠笑过之后，还是替小林辩解了两句。 “哼，小丫头你别替他说话，你问他能说，别人问他也能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还到处宣扬。”常致霖越想越恼。 司楠一边冲小林摆手示意他先出去，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常二哥，要不怎么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呢。被美人上杆子要嫁的感觉也不好吧？” “小丫头，你还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越说越烦。”常致霖看见小林往门边挪，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拦着。 “常二哥，常大哥真的和城主家的小姐定亲了啊？这欧阳城主那么看中常大哥呢。”司楠好奇的问道。 常致霖却一反常态，严肃的说道，“这个事儿别多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婚期订了明年九月，到时候给你下帖子来喝喜酒就行了。” “噢。我知道了。”司楠脑子转的快，从齐老爷非得把闺女嫁过来，到求庶女允嫡女，就能看出来有猫腻，估计是常家上头的人得了势，齐家保不准从哪得了消息，想先拉上关系，而城主大人也这么给面子，看来常家上头那人，说不得就是某位皇子王爷了。 “小丫头，说你在钟楼街买了铺子，要开什么甜品店？准备的怎么样了？”常致霖问道。 “是的，常二哥。姨母总觉得卖葡萄酒的钱挣的太不真实，她就觉得买房子买地才最保险。我不是喜欢琢么吃么，有些小零嘴什么的都是我想出来别处没有的，索性就再买个铺子卖这些零嘴儿，也算有个靠谱的进项。”说到这司楠猛的想起来，当初是要买两个庄子的，她一个平儿一个，现在平儿那个庄子还没影呢。 “钟楼街地段确实不错，你啊就是运气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常致霖想想司楠后买的宅子庄子都是这样，说买就有合适的了。 “哪有～去年我要买两个庄子呢，也不知道是李经济忘了，还是没有合适的，到现在另一个庄子还没影呢。下次见到他我得催催他，过了年平儿姐姐虚岁就十三了，姨母肯定要开始留心给她找婆家备嫁妆了。” 说到平儿就想起赵卓年，司楠决定侧面打一下，“哎常二哥，为什么常大哥赵大哥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想成亲？你也说要等十年再成亲？” 常致霖不妨司楠问到这个问题，头一个他不涉及他本人，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后一个问题是问他的，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初雨初云也没想到自家姑娘大大咧咧的在外男面前问起成亲不成亲的问题，初雨连忙拉了拉司楠的袖子，司楠恍若不觉，托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常致霖等着他回答。 “咳，这，大哥这不是已经定亲了嘛，之前不成家，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人呗。至于年哥，他以前有过一个未婚妻，刚定亲没多久就病死了，女的家就传年哥八字不好，克妻什么的，时间长了，年哥不提这事儿，赵叔那也不敢提，就拖到现在了。小丫头，这事儿你可别问年哥去，知道就好了。”常致霖说完又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那常二哥你呢？你是什么想法？”司楠又问了一遍。 “咳咳，我，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非要等十年，遇到合适的就娶了呗。”常致霖尴尬的说道，“好了好了，说铺子的事儿呢，怎么扯到这上了。你那个暖棚菜都种起来了吧，什么时候能收菜啊？” “再二十来天吧，还没下雪呢，不着急。对了，常二哥，还有一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司楠挠了挠头，“这个暖棚种菜吧，一个暖棚一冬天也就二三十两的收入，除了技术，也没别的能拿的出手的。要找城主大人庇护，总不好空着手去，我想把我现在的葡萄酒收入分一半送过去，你看可以吗？” 葡萄酒今年分档次卖，收入不如去年多，大概也有三四万两的收入，司楠眼也不眨的就要送出去一半！ 常致霖愈发的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了。 “小丫头，你考虑好了？你这一半分出去，可不是只分一年两年，是永远！” “我知道呀，可是又没有别的法子了。铺子的收入也拿不出手。给钱吧，给一次人家就会想第二次，还不如知情识趣，一次做到位，也让人高看一眼不是？”司楠苦恼的说道，她还不确定这位城主到底是不是穿越同仁呢。 “这个事情，你觉得合适就好。”常致霖作为外人，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送葡萄酒股份，恐怕真的能让城主高看一眼呢。 “好了，常二哥，没事我回去了。等琉璃到了，帮我直接送到铺子里去，很好找的，一条街上就一家正在装修呢。上次的钱等这次的做回来一起给你结。”司楠想到城主就心情抑郁，也提不起劲儿再说什么，索性告辞回去了。 回到庄子上，李素兰平儿都不在家。 “夫人和表姑娘去葡萄地了，说是天冷，不知道扦插的条儿能不能挨过去。”刘嫂子对司楠说道。 司楠点点头表示知道，心里也想了一下，以前下乡扦插的葡萄藤，冬天都撑过来了，但是现在这里气温明显比后世低，也不知道能行不能行。 天扒黑时，李素兰和平儿才回来。司楠忙过去问怎么样。 “看着还行，十几亩地有几十株看着蔫了，其他的我让人又培了点土，少浇水，应该能撑过冬天。”李素兰喝了杯热茶，又搓了搓手，才缓过来。 离着司楠估算的装修完的时间还有**天，雨珠雨菡也把罗嫂子的手艺学的七七八八，司楠开始着重让她们练习烤蛋糕，原味蛋糕，栗子味蛋糕，红豆味蛋糕，蜂蜜蛋糕，糯米蛋糕，还有香葱火腿丁蛋糕，肉蓉蛋糕。司楠让人做了大大小小的蛋糕模子，所有口味的蛋糕都分大小两个号。大的按个卖，小的按斤称。原味蛋糕从八寸可以一直做到最大的十八寸，没有牛奶做奶油，司楠让煮了红豆沙，厚厚的抹了一层在表面，然后搭配上各色果脯蜜饯，也赢得了一众丫头的喜爱。 今天继续双更，有没有人会觉得惊喜？ 第一百三十六章 要行贿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开业准备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开业准备 店铺里用的各色器具，司楠订做了一部分琉璃的一部分甜白瓷的，还让庄户们帮忙做了一部分木头的。因为没有吸管，饮品杯子都是圆口大肚形的，可以用勺子，也可以直接喝。如果饮品要外带的话，需要压二十文钱杯子钱，下一次带杯子回来，买其他东西可以直接抵二十五文钱。 又过了三四天，司楠让靖安去铺子里看看装修进程，靖安回来时说再有个等琉璃回来之后两三天就能全部完成。 司楠扳着手指头算了算，也就七八天的时间了，再一细想，铺子的招牌还没有呢！也还没确定到底卖多少样东西。 这天下午，司楠歪在炕上，把李素兰，平儿和大小丫头都聚在一起，准备讨论铺子叫什么名字，以及店铺主营哪些产品。 “姨母，平儿姐姐，铺子的名字我想了两个，一个叫‘美味居’，一个叫‘甜蜜蜜’，咱们主打是甜品，可不都是甜蜜蜜的么。”后世那些蜜糖蜜果玛丽莲之类的名字司楠可不指望这里的人能接受，所以想了一个具有乡土风情的美味居，一个比较另类一些但又不至于特别夸张的甜蜜蜜。 “我喜欢甜蜜蜜，一就知道是卖甜食的。”平儿考虑也没考虑，直接投了甜蜜蜜一票。 平儿说完，李素兰还不开口，初雨对着李素兰行了一礼，说道，“姑娘，奴婢也觉得甜蜜蜜好。咱们既是做甜品卖，又和那些卖糕点的铺子定位不一样，主要面向的顾客是各家的夫人小姐，一来美味居太普通，突出不了咱们铺子的特别之处，二来，甜蜜蜜看着就会让人联想到美好的事情，更容易打动人。” “初雨姐姐说的不错。”初云和初雨两人最亲近，立刻表明立场。 “姐姐们有好的想法也可以说说啊，不一定非得是这两个。”司楠发现大家都只是针对她这两个名字进行比较，又提醒一句。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李素兰最后一锤定音，“就叫甜蜜蜜挺好。” 铺子名字定下来了，接着就是确定卖什么了。 “定制蛋糕，各种口味的蛋糕，两种口味的烤鱼片，这是咱们自有的，也是主推的，另外再搭配些常见的花生糖啊，麦芽糖之类的，常见的东西咱们也可以变着花样来做，比如花生糖，可以做成桂花味的，夏秋时候叫姐姐们收集的桂花瓣就派上用场了，这样的东西不一定要多，但是一定要精。吃的东西姐姐们一定有想法的，快都说说吧。”司楠说完话就把眼光投向了雨珠雨菡，她们两个是要在铺子里挑大梁的，不能只会做，还得有想法，能创新，才能让铺子持续经营下去。 雨菡见司楠看过来，立刻站出来说道，“姑娘，奴婢先说几个给大家。姑娘说的糖类的，可以做桂花花生糖，红豆芝麻糖，麦芽糖可以让上次来的那位小嫂子做成花样来卖。 桂花糕，梅花糕这是陵水城认可度比较高的糕点，一般铺子都是卖的四方形的，咱们可以在外形上做做文章，不过是多做两个模具的事儿。 另外咱们做的甜咸小酥饼也可以卖，一炉出来的数量就可以卖上一整天。 另外饮品方面，一来奴婢觉得堂食的人不会多，最多是丫鬟们跑腿时候坐下歇一歇，吃一点喝一点，二来因为不方便外带，所以饮品刚开始不会卖很多，有个两三种就可以了，姑娘新试的杏仁羊奶算一个，花果茶一个，至于姑娘说的果汁，冬天里果子不好找，可以等夏天再试试。”雨菡一气儿说了不少，说完直大喘气。 雨珠见司楠看向雨菡的目光有了欣赏之意，也连忙开口道，“姑娘，奴婢根据您以前吃的蒸蛋羹做了一种新的吃食，奴婢觉得在铺子里卖也是可以的。不如奴婢现在做了给夫人和姑娘们试试？” “呀！雨珠姐姐有了新吃食，怎么不早说，快去快去做来吃。”平儿催促道。 等雨珠端着东西回来，司楠一看，恍然道，这不是焦糖玛奇朵的翻版嘛。 原来雨珠定死了甜品二字，做东西时总是不忘用上蜂蜜和白糖，一天司楠要吃蛋羹，她就想了把蜂蜜搅进鸡蛋里蒸出来，再撒上一层白糖放烤炉里烤，因为火候把握不好，经常会糊的厉害，所以一直也没有和司楠说，直到刚才雨菡比她先说话，她一着急，才说了出来，刚才做的时候，她都要紧张死了，还好火候把握住了，没有糊。 司楠吃了一口，又递给平儿，雨珠紧张的看着二人问道，“姑娘，表姑娘，怎么样？” “雨珠姐，你别紧张。唔，很好吃。”司楠说道。蜂蜜化解了鸡蛋的腥气，焦糖又增加了味道和口感。 “嗯嗯，真的很好吃。只是这个碗要改进一下，不能用这么大的，我觉得大家闺秀吃东西都不会像咱们似的，大碟子大碗，端出来多不淑女啊。”平儿倒是给了点意见。 “对，换成小碗就完美了。姐姐们平时又什么新点子，都要说出来啊，可别藏着掖着，都能卖钱呢。铺子生意好了，姑娘我也能给大家多发点月钱，哈哈。”司楠笑着说道。 经过一下午的讨论，基本确定了商品种类和价钱，考虑到钟楼街的消费水平比较高，甜蜜蜜的定价也走中高档路线。8寸定制蛋糕，八两银子一个，10寸的十两银子一个，依次类推。小号蛋糕二两银子一斤，一斤大概能称二十个左右，大号蛋糕一斤能称六个，五百文一个，买六个就送一个礼盒包装。桂花味的花生糖，五百文一斤，红豆芝麻糖六百文一斤，这个都是按斤用礼盒装好的。麦芽糖画，简单的两百文一个，复杂的三百文一个。烤鱼片一两银子一斤，原味和辣味的可以合在一起称。 桂花糕和梅花糕只卖二百文一斤，算是平价销售了，比好多糕点铺子卖的还便宜。司楠的想法是，一个店铺，不仅要有新产品，还要有一两样超低价商品来吸人眼球，所以认可度最高的东西反而卖的最便宜。 翻版焦糖玛奇朵，司楠给起了名字叫焦糖布丁，玛奇朵是什么意思她可解释不出来。焦糖布丁和糖蒸酥酪一样，都是按一小盅一小盅来卖，两百文钱一份。杏仁羊奶一杯三百五十文，花果茶一壶二两银子。 开业优惠政策也确定了。正式开业之前放三天试营业，试营业期间所有商品买二送一，等于是三折销售，开业当天买一送一，开业之后三天买二送一，第四天起恢复原价。 司楠还考虑了一下会员卡打折制度，储值卡她是不敢想的，她还没有那么高的信誉度。不过会员卡打折是可行的。 司楠让赵得源给她做了五十个小木牌，大小一样，上面刻了甜蜜蜜会员卡六个大字和卡号，三十个初级卡，司楠让安竹拿去铁匠铺子鎏了一层铁，就变成了个铁牌。中级卡二十个，高级卡十个，拿去首饰铺子分别在表面鎏了一层银和金，花了司楠二十两银子，司楠安慰自己前期投入都是必须的。初级会员购物打九五折，中级会员购物打九折，高级会员购物打八折。 司楠也想到了会员卡，哦不，应该说会员牌的防伪措施，却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寄希望在贿赂城主之后，狐假虎威了。 ———————————————— 和老妈视频错过了时间╭(╯e╰)u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开业准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员安排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员安排 睡了一下午，半晌不夜的来更一章吧?╯▽╰)╭这周还在推荐榜，继续双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收藏推荐什么的，给笑笑来的更猛烈些吧！ —————————————————————————— 十一月十九，甜蜜蜜的招牌和铺子里的装修全部完工，司楠看了牌匾和铺子里的装修，都很满意，张广安甚至给靠墙的地上修了一圈烟道，厨房里的大灶烧着，大堂里就能热乎起来。看着没什么需要改动的了，于是定了三天后，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二开始试营业，二十五那天正式开业。 按照展示柜和桌子的尺寸，李素兰带着丫头们赶制了一批垫布和桌布，椅子上也都配了棉坐垫。包间虽然一时半会儿不指着用上，司楠还是按照后世整理了两间出来，包间里面铺了地摊，全部是矮几和小椅子，椅子不仅有坐垫，靠背上也包上了棉花包，有专门泡茶的茶桌茶具，还有现在棋具。司楠准备过完年再让人按照沙发的样式打上两个架子，再包上一层棉花包。除了矮几椅子，司楠还在其中一个包间放了一个类似榻榻米的矮床，床上有一个精致的小炕桌和一套茶具，这是她准备留着自己待客用的。 雨珠雨菡也做了两身一模一样的新衣裳，一身鹅黄一身抹绿，把个十二三岁小姑娘的青春靓丽都衬了出来。初云则是做了一身玫瑰紫一身橘黄的，显得年纪更大更成熟了些。司楠想了想，又给吴嫂子宋四娘王春兰和林月茹都各做了两身，权当工装了，那么高档次的店铺，穿着不能差了去。 吴嫂子那边已经烤了有一百多斤的鱼片了，司楠估么着年前差不多够卖了，就让吴嫂子停了，先卖着看看销路怎么样。 十一月二十和二十一两天，吴嫂子，宋四娘，王春兰和吴燕儿林月茹，外加雨珠雨菡，云彩云霞，月秀月华，晴雯晴岚，安心安竹都跟着司楠来铺子里打扫卫生归置东西。 到二十一那天下午，所有东西全部就位，司楠在大堂里又把人员岗位安排了一下。原本司楠一直纠结让谁收钱，吴嫂子忠心能干却大字不识，雨珠雨菡伶俐重点却要做蛋糕，没想到初云自告奋勇要来甜蜜蜜当个女掌柜。司楠考虑了一下，同意让她先试试。初云平时不爱说话，干活却极有眼色，和初雨两个一个内一个外搭档的极好。也是见司楠纠结， “雨珠雨菡姐，你们两个主要任务是做蛋糕，空闲的时候就在前面招呼客人，安心安竹留在这，男客他们接待，你们只要招呼女客就行。客人来的时候，简单给他们介绍一下种类价钱优惠信息就行，其他的客人问了再说。”司楠交待道。 “明白了姑娘。”雨珠雨菡和安心安竹齐声答道。 “宋婶子，王婶子，雨珠雨菡姐做蛋糕的时候，你们负责给她们打蛋，怎么做她们都会教你们的。另外，如果花生糖芝麻糖麦芽糖卖完了，你们还要根据销售情况再赶制一些出来。知道婶子们家住的远，每日里来回不方便，所以给两位婶子排了班，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婶子们安排一下，明天下午未时初宋婶子先来，晚上留宿一晚，后天下午未时初王婶子来接替宋婶子，依次轮换着来上工，第一个月工钱先算五百文，要是铺子效益好，再给婶子们涨。”司楠又安排了宋四娘和王春兰。 “多谢姑娘体恤。”宋四娘和王春兰早已经从吴嫂子那知道了司楠的安排，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好好干活，不能对不起司楠的优待。 “月茹嫂子，你负责做糖画，嗯，每卖一个给嫂子你二十文钱的提成。你有时间就多想几个样子，让小亮哥哥给画出来钉成册子放在铺子里，你就做几个样品放展示柜里，有要买的，做新的给他们。不做糖画的时候就在柜台帮着打包装盒子。” “多谢姑娘了。”因着还有其他人在，司楠不提半成红利，林月茹也聪明的不提。 “吴婶子，就劳累你总管了，厨房里的大小器具，米面柴火，每天都要清点，有缺了少了的，都要提前补足。铺子里每天什么东西卖的多，什么东西卖的少，你也要心里有数，卖的多的东西做的时候就多做一些，卖的少的就少做一些。晚上尽量不要剩货。” “姑娘放心，一定给姑娘招呼的妥妥的。”吴嫂子眉开眼笑的说道。 “再就是初云姐姐，这个掌柜的和账房先生都拜托姐姐了。像是按斤称的蛋糕，买的少的，五文钱以下的零头就给抹了，买的多了，十几二十文也能抹，或者送几块糖都行，不用认死理一文钱都不给少，但是卖东西的单价不能让，咱们这里不讲价。”司楠对初云很放心，所以别的不说，只教她怎样更灵活一点的做生意，“冬天天亮的晚天黑的早，咱们也不用早早的就开门，暂时定在辰时中开门，酉时中关门，过了申时中，铺子里剩的多的东西就开始打折卖，全部六折，会员卡的优惠同时有效，先打六折，再按会员等级打折。类似这样的销售问题，初云姐姐可以随机处理，账本上记清楚就行了。” “明白了姑娘。”初云的声音有些激动，这个工作是她自己求来的，姑娘这样信任她，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好。 “安心安竹，你们俩是铺子里唯二的男人，除了接待男客，还要照顾好姐姐妹妹，力气活儿多干，要有眼力介，如果遇到捣乱的，就去常家船行找常二哥。初雨姐姐和李老爹说过了，铺子关门之后你们回四平胡同住，第二天早上卯时中来铺子里干活，帮着烧火打水打扫卫生什么的。要是你们两个做不好，就换成才成福过来。”由于铺子里大多数都是女性员工，万一遇上个无赖什么的，就要靠安心安竹两个周旋，所以司楠交待的愈发细致。 “最后一点很重要，大家都要记住，无论如何，不允许和客人发生争执，吵架甚至推搡。不管多难缠的顾客，说话多难，你都得当做没见，还得笑脸以对，绝对不能做出让人抓得住把柄的事儿来。明白没有？”销售行业的服务很重要，虽然相信自家的丫头小厮都是好的，司楠还是认真又认真，谨慎又谨慎的叮嘱了。 “明白！”所有被点到名的人都异口同声的答道。 “好了，安心安竹你俩去把招牌挂上，记得先拿红布蒙上。雨珠雨菡姐，你们俩收拾一下先做些蛋糕放着，不然明天早上得起很早才能把东西都准备齐。明天开张，咱们稍微晚些，辰时末开门放鞭。” 交待好铺子里的事儿，司楠带着初雨和剩下的六个小丫头就往回走了，本来第二天开业，司楠计划在城里住一晚，可是四平胡同的房子炕都没烧，只好第二天早上早点过来了。 路过常家码头时，司楠吩咐拐进去，拿了两块鎏金的会员卡去了常家船行。 司楠先去见了赵卓年，把两块会员卡中卡号是大数的那一块递了过去，“赵大哥，这是我铺子里的会员卡，最高级别的，买东西可以打八折的。送给青青姐姐，有时间多去照顾生意。” 赵卓年这几年攒够了钱，夏天的时候也在陵水城里买了个三进的宅子，赵青青也比照有钱人家的小姐养了起来，只不过年纪有些大了，也有上门提亲的，赵卓年却没有看的上眼的，赵老爹着急，却也没用。 “哇，金牌呀！”赵卓年接过来之后，故意夸张的翻过来掉过去的看。 司楠不以为意，“我还要去找常大哥呢。赵大哥你先忙。”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员安排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开业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开业 “常大哥，明天我的新铺子试营业，这是最高级别的会员卡，购物打八折哦。”司楠把刻着no00001号的高级会员卡递给常致森。这是她替欧阳钰准备的，相信常致森一定能体会到她的一番“苦心”的。 “哦，呵呵，金光闪闪的，做的不错。花了不少钱吧？”常致森接过金牌，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司楠咬着后槽牙答道，“还好，几十两银子算不得什么，常大哥明天一定要‘赏脸’光临哦～” “哈哈哈，放心吧，别人来请去不去两说，司姑娘亲自来请，肯定要给面子的。”常致森笑完之后，到底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司楠坏心的没有给常致霖送会员卡，只通知说明天开张，求土豪照拂。反正他那张脸，在司府的人前就比什么都管用了。再说，万一他拿了送给别人，自己还要难过。 十一月二十二，司楠，李素兰，平儿，初雨，初晴，初月以及月秀月华，靖安靖成，成才成福天还没亮一起去了城里，才卯初刚过了就进了甜蜜蜜的后院。 因着宋四娘下午才来上工，吴嫂子今天把吴燕儿也带来帮忙了。大灶已经烧了起来，再加上两个烤炉，整个大堂和厨房暖烘烘的。安心安竹已经到了，两人正飞快的搅着蛋白蛋黄。吴嫂子正在揉面分剂子做甜咸酥饼。面粉，栗子粉，煮熟的红小豆，蜂蜜罐子，放葱花火腿和肉蓉的罐子整整齐齐一溜儿摆在案上。 “夫人，姑娘们，去前面坐一会儿吧。烤鱼片，花生糖芝麻糖和糖画儿都摆好了，蛋糕也做了五种口味出来，再有半个多时辰就能全部准备好了。”雨珠让烤炉烤的脸颊红红的，眼睛发亮的对司楠几人说道。 “那让月秀月华给婶子帮忙包馅饼，成才成福替下安心安竹，让他们歇……阿嚏……歇。阿嚏阿嚏。”司楠说着，连打了两个喷嚏。 “姑娘可是路上着凉了？吴婶子，有姜吗？给姑娘熬些姜汤喝喝。”初雨一司楠打喷嚏，连忙去摸司楠的手，试着热乎才放下一半的心。 司楠倒是不在意，“没事，估计是乍一从冷的地方进到热的地方，鼻子不适应。” “初雨丫头，大灶上烧的姜枣茶，是姜丝红枣红糖和枸杞一起煮的，你盛了给夫人和姑娘们喝。我这手里不得空。”吴嫂子晃了晃一手的面粉，又指了指大灶说道。 “婶子自管忙，我又没事儿。” 初雨和初晴初月给司楠三个各盛了一碗姜枣茶端到大堂，司楠一边喝一边让几个丫头也去盛了喝一点去去寒。 时间转眼就到了辰时中，展示柜已经摆放的好了，所有的糕点糖块都在木头托盘里码的整整齐齐，刚烤出来的蛋糕闻着又甜又香。初云在柜台后面站了，雨珠雨菡和林月茹吴燕儿分散在展示柜后面，安心安竹两个在门旁站了，吴嫂子说什么也不肯出来，说是要看着大灶的火。李素兰和其余的丫头小子都上了二楼司楠自留的包间，平儿则留下和司楠一起。 “初雨姐姐，开门。靖安哥哥，亮招牌，靖成哥哥把咱们的优惠信息挂出去。安心安竹，放鞭炮。”司楠深吸了一口气，一一吩咐道。昨天在船行，司楠怏常致霖给她写了好几张开业期间的优惠信息，晚上回去后现做了块木牌贴上去。 “好嘞！”几人齐声应道。 大门是往里开的，初雨抽掉门闩，拉开大门，靖安端了个凳子，扯住红绸一角拉了下来，靖成则把优惠信息挂了出去，安心安竹放了挂鞭炮，于是，甜蜜蜜就这样开始试营业了。 最先往甜蜜蜜来人的是对面的绣坊。老板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见甜蜜蜜开门了，隔了一条街又看不清卖的是什么，就唤了个女伙计过去看看。 那女伙计才刚走到门外，就闻见一阵香甜，“好香！小哥儿，你这卖的是什么？” 靖成挂了牌子还没进去，见有人问，连忙答道，“大姐，我们这铺子是卖蛋糕的。您进来看看？今儿试营业，所有商品买二送一。价钱上便宜不少呢。” “哦，什么是蛋糕？”女伙计一边抬脚进了门，一边问道。 “大姐，这个就让咱们铺子里的伙计给您说道说道。”靖安一边说一边冲雨珠招手。 雨珠紧张的从展示柜后面走过来，一路深呼吸，终于调整好心态，“这位大姐，蛋糕是我们铺子里推出的新鲜吃食，香甜软糯，孩子老人都能吃。今天铺子试营业，按斤卖的是买两斤送一斤，按个儿卖的是买两个送一个。您要不要带点儿回去给孩子尝尝？” “呵呵，小姑娘的嘴儿真会说。不过我是替我们老板娘来打探的，喏，对面的就是。看你们这装修，估计价钱便宜不了，我也买不起。”那女伙计倒是实在。 司楠到这女伙计的话，心里一动，悄悄和初雨说了两句话，初雨点头道“知道了”，又绕过去和初云嘀咕了两句。 初云从柜台下面拿了个礼盒，亲自装了一盒子小号蛋糕，几种口味都捡了两三个，就把盒子底层铺满了，然后隔上一层油纸，上面又放了两块桂花花生糖红豆芝麻糖一块甜酥饼一块咸酥饼，以及一小片烤鱼片，笑着对那女伙计说道，“这位大姐，我们东家昨儿还嘱咐，开门之后给街坊邻居送些过去尝个鲜，大姐把这个顺路带回去给你们家老板娘尝尝，要是吃的好了，再过来买。” “那我就接啦？”女伙计有点不相信，哪有平白无故送东西的。 “大姐你放心吧，还麻烦你回去之后，把咱们这的优惠政策也和老板娘说一说。”初云说道。 “行。”女伙计接过礼盒就要往回走。 “哎，大姐。”初云喊了一声，又夹了一个原味的小蛋糕递过去，“你也尝一个。” “还有我的呢，谢啦！”女伙计接过蛋糕，转身回了绣坊。 “雨珠雨菡，你们俩再装两个礼盒，让安心安竹给左右邻居送过去。”初云吩咐道。 “啊？”雨珠雨菡把目光转向司楠。 “装吧。在铺子里的时候，我不说话，就初云姐姐吩咐。”司楠说道。 “是。”雨珠雨菡连忙应道。 安心拿着礼盒去了左面的茶楼，回来带了一罐花茶回来，“茶楼掌柜的说见咱们这边姑娘们说话，问小的掌柜的可也是姑娘，小的说了是，那边掌柜的送了一罐子花茶。” 司楠让初云收了，心想这茶楼的掌柜的果然也是个雅人。 安心话刚说完，安竹一脸愤愤的回来了，生气的说道，“那酒楼小二狗眼看人低！说他们家掌柜的什么好吃食没见过，还稀罕咱们这点东西？小的好声好气和他说远亲不如近邻，他还是不让小的见掌柜的。小的本想把礼盒带回来的，结果一个正在吃早饭的大爷说反正是要送人的，不如送给他好了，小的就给了他了。” “嗯，没事，咱们又没事求着他，不过表表心意，他们接受不接受，都是人家的事儿。”司楠安慰安竹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开业 第一百四十章 大吉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章 大吉 安竹正想再说什么，瞥见大门口进来了两个姑娘，一前一后走着，看穿着像是小姐带着丫头。 刚才是雨珠接待的绣坊的女伙计，这会儿见铺子进来了人，雨菡连忙抢先两步迎了上去，“欢迎光临，小姐想买些什么？咱们铺子今天试营业，所有商品买二送一。” 那姑娘抬手给雨菡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你们铺子里的吗？说是买东西可以打八折？” 雨菡仔细看了看，是最高级别的金卡会员，知道是自家姑娘送出去的，连忙笑着说道，“是的，这是我们铺子里最高级别的会员卡，小姐您今天买东西，除了享受买二送一活动，结账的时候总价还可以再打八折。” 司楠和平儿坐在大堂最里面的拐角处的桌子上，进来的一主一仆没看见她们两人，司楠和平儿却是把那两人看了个清楚。 司楠见这小姐有金卡，又和赵卓年长得有四五分相似，对平儿做了个口型，“赵青青。”然后拉着平儿走了过去，“青青姐姐是吗？这会员卡可是赵大哥给你的？” 赵青青没见过司楠，却吃过司楠的不少东西了，说起来她还觉得惭愧，自己一个十**的大姑娘了，还不如人家**岁的小女娃。这会儿见两个小姑娘手拉手朝她走过来，还一口叫出她的名字，知道必是司楠和平儿两个，连忙也说道，“可是司楠和平儿妹妹？大哥果然没有骗我，两位妹妹看起来就是冰雪聪明仙女儿一般。” “青青姐姐才真真是个仙女呢。”司楠借着说话的空隙仔细打量了一下赵青青，赵青青不像赵卓年身形高挑，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但是骨肉匀称，脸和手也不是很白，离得近了，甚至还能看出手上的皮肤有些粗糙，应该是早年干活干的。模样倒是不错，柳叶眉细长眼，高鼻梁樱桃嘴，是个古典美女的模子。 “青青姐姐，快过来坐。”平儿招呼赵青青坐到里面一些的桌子旁边，又吩咐雨菡，“雨菡姐，把几种口味的小蛋糕一样拿几个过来，再上一碗姜枣茶。” “哎，平儿妹妹不用客气，茶上一碗喝喝就可以了，蛋糕就不用了，刚从家吃了饭出来。而且，今儿是你们第一天营业，我是来消费的，不是来蹭吃蹭喝的。不然让大哥知道我跑来白吃白喝，又要训我了。”赵青青连忙拉住雨菡，又解下自己的荷包交给自己带来的丫鬟小桃，吩咐道，“小桃，跟这位姐姐去，每样点心都挑一些，等会打包带回去给老爷吃。对了，烤鱼片给我多称些，我爱吃那个。” “姑娘，你看……”雨菡看向司楠。 “雨菡姐，去吧，青青姐姐要给咱们开张呢。”司楠知道赵青青是来给自己捧场，也不多说，见面了认识了，以后接触的机会多了，大不了多做些吃的送给她就是了。 雨菡把几个口味的小号蛋糕称了一斤装进礼盒，又另外称了半斤用油纸包了，大号蛋糕六个口味正好装一盒子，送的三个也是拿油纸包了起来。这是赵青青没吃过的东西，雨菡稍微给拿的多了一些，像普通的桂花糕梅花糕两样称了半斤，花生糖和芝麻糖是一斤装的盒子，各拿了一盒。烤鱼片称了两斤。最后算账的时候一共是八两一百文，打过折是六两零四百八十文。 “小桃姑娘，给六两零四百五十文就好了。”初云笑眯眯的说道。 小桃从赵青青的荷包里拿了碎银子递给初云，初云拿小称称了，把多的又还给小桃，又从旁边拿了一个蝴蝶的糖画递给她，“喏，拿着玩儿吧。” 小桃不敢接，心里又想要，站在柜台前就走不动了。 “拿着吧，还不过来谢谢两位小姐的赏。”赵青青见小桃的样子，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的。 小桃眼睛亮亮的接了糖画，又跑过去给司楠和平儿行了礼道了谢。 “好了，我就不在这多打扰了，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赵青青喝完姜枣茶就要走，司楠和平儿留了两句，也就算了。 等把赵青青送出门，看着两人走远了，司楠连忙转身回了铺子里，“初云姐姐，快记账。先在总账簿子上记卖了什么，各是多少钱，实际收了多少钱，还有，利润也算出来，咱们做的时候都是算过本钱的。” “姑娘别急，奴婢都记着呢，让奴婢慢慢写。”初云也很高兴，虽然是来捧场的人情生意，但也开张了不是。 “哎，初云姐姐，以后你不要自称奴婢了，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自称我就是了，奴婢来奴婢去的，我着也不得劲儿。”司楠说道。 “是，姑娘。谢谢姑娘。嗯，利润一共是，”初云一边说一边拨算盘，“利润一共是三两零九百二十文钱。哇，姑娘，好多！” “嗯，不多，咱们买铺子花了一两，加上后期的装修，这都没算到成本里呢。好了初云姐姐，再拿个新的簿子，封面上写上赵青青的名字和会员卡号，里面记一下消费的时间和钱数就好了。以后做了生意都像这样记。”司楠趴在柜台上，看初云不急不躁一笔一划的写字，心里安定了不少。 “对了，姑娘，咱们的会员卡是送还是卖啊？”初云问道。 “嗯，那个铁牌子，消费满三十两或者消费任意金额加二两银子送一块，银牌子，消费满一百两送一块或者消费任意金额加十两银子送一块。金牌子店铺里不送不卖，留着咱们自己送人。”司楠想了想，说道。 平儿跑去楼上和李素兰汇报已经开张了，还赚了三两多银子，司楠则还是在大堂里坐着。赵青青来了，不知道欧阳钰会不会来呢。 “哎，小哥儿，你家的蛋糕真好吃，怎么卖的？”欧阳镇宇从得意楼出来，偏腿就进了甜蜜蜜。刚才安竹去隔壁酒楼送蛋糕，就是被他要了下来。 安竹见是刚才跟自己要了礼盒的人过来问价，连忙招呼上了，“这位客官，刚才礼盒里的那种小蛋糕，六种口味，都是二两银子一斤，可以单独称，也可以混合称。这种大号的，五百文一个，买六个，就可以免费装一个礼盒。六个大差不多也是一斤，您要是自己吃，买小的更划算。咱们铺子今天试营业，所有商品买二送一，小蛋糕就是买两斤送一斤，大蛋糕是买两个送一个。您要大的还是小的？” “嘴皮子真溜。这蛋糕做的不错，唔，我要买给我闺女吃，就要小的吧。小哥儿，我买的多，能不能免费给我用礼盒装？”欧阳镇宇又问道。 “客官您要买多少？今天这优惠活动，可是没什么利润了，您要买的多，小的替您去找掌柜的商量一下，您要是……那估计就不成了。”安竹说道。 “那就每个口味都称二斤，都要礼盒装可行？”欧阳镇宇说道。 “好嘞，客官您这边坐下稍等，小的和掌柜的申请去，要是能行，就直接给您装上。雨珠姐，麻烦上碗茶来。”安竹把欧阳镇宇引到桌旁坐下，又叫雨珠上茶。 司楠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过来坐下了，还是面朝着她的，就冲对方笑了笑，起身上楼了。 第一百四十章 大吉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穿越同仁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穿越同仁 初云把两人的话的清清楚楚，安竹过来找她时，两人随意说了几句，就给安竹拿了九个二斤装的礼盒，让林月茹和雨菡两人去称重装盒。 欧阳镇宇见安竹朝初云去了，知道他嘴里说的掌柜的就是这个女孩子，于是想这个是不是就是常致霖说的会酿葡萄酒的姑娘，现在又做出了鸡蛋糕，说去年冬天聚仙楼的鲜菜也是从她家收购的，再加上最开始不起眼的香菇肉酱，应该可以肯定，这是是同他一样的穿越同仁了。 十八斤蛋糕还没装完，门外传来车夫吆喝停车以及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哎，常二，这就是常大哥说的那家甜品铺子？”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 “三小姐，就是这了，快进去看看吧。”这是常致霖的声音。 初云见是常致霖，连忙从柜台后面迎了出来，“常二爷，您过来了，这位是……” “呀，这铺子掌柜的是初云呀！恭喜恭喜了。”常致霖一本正经的给初云道喜，“这位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小丫头不是送了大哥一个什么金卡嘛，说是购物打八折的，这不，我领着人来消费了。哎，小丫头呢，今天第一天营业，她没过来？” 常致霖只说是常致森的未婚妻，初云只好道，“我们姑娘在楼上呢，安心上去叫了。这位小姐，可需要先尝尝我们铺子里的蛋糕，再决定买些什么？您先这边坐，我让伙计上茶，再一样点心给您拿些过来尝尝。” 欧阳钰和常致霖进门也没往桌椅这块打探，只盯着展示柜了，等坐下了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再仔细看看，欧阳钰突然叫了起来，“爹，你怎么在这？” 常致霖一欧阳钰的话，立刻紧张起来。这位城主大人，因着葡萄酒和反季节蔬菜，着实向他打过几次，他也没办法隐瞒，毕竟酿酒和种菜都不是在常家的地头上，有心打，就瞒不过去。他只说是一个朋友做的，因船行生意面子广，所以都一股脑儿的委托给他。怎么今儿司楠才开了新铺子，城主就找上门了呢？ 欧阳镇宇见自家女儿奇怪的样子，常致霖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呵呵笑了两声，“在隔壁的如意楼吃早饭，这小哥儿给如意楼的掌柜的送礼过去，掌柜的没见着，可不是便宜我了。我吃着还好，过来让她们打包些带回去给你娘和你们姐妹尝尝。哎钰儿，你那什么会员卡给爹瞧瞧。”又笑眯眯的问初云，“掌柜的，我闺女的卡，我能用吗？” 初云并不知道常致森的未婚妻是城主大人的女儿，这会儿还当只是人家父女偶遇，见问道自己，姑娘并没交代会员卡可否外借，不过人家是亲父女两个，还有常家的关系在，就说道，“可以用的。这位小姐的卡上有卡号，您家里不管谁过来，只要报卡号就能打折，不用非得带卡过来。” “初云姐，蛋糕都装好。”雨菡装完了蛋糕，走过来小声和初云说了一声。 “嗯，拿咱们准备的布袋子，三盒装一起。”初云又交代了一句。 雨菡点点头，自回了柜台那边，初云心里着急，安心一见到常致霖就上楼去请小姐了，小姐怎么还不下来？ 司楠其实早就往下走了，刚走到楼梯拐弯的地方就见欧阳钰喊爹，她可是知道欧阳钰的身份的，这爹可不就是欧阳城主了！她还没想好见了城主怎么应对呢，现在人家上门了，吓得她又退了回去，这会儿正坐在楼梯上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初云心里着急，面上却看不出，笑吟吟的说道，“这位老爷一共消费了十二两银子，打八折之后是九两六钱，小姐要不要看看再买些什么？” “行了，钰儿去转转。阿霖坐下来陪我说两句话。”欧阳镇宇一句话提欧阳钰和常致霖都安排了。初云带着欧阳钰走到展示柜前，一样一样仔细介绍。 “额，好。”常致霖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欧阳城……伯父。”常致霖城主二字还没说出口，看见欧阳镇宇朝他打眼色，硬生生变成了伯父。 “这也是你那个酿葡萄酒种反季节蔬菜的朋友开的？”欧阳镇宇问道。 “是的，伯父。”常致霖老老实实的答道。 “哈哈，看来你这朋友是知道我是谁，吓得不敢出来见我了。去，你亲自去把人请下来，我和她聊几句。”欧阳镇宇说道。 “啊？”常致霖不自觉的眼神就往楼梯那瞟去，正看见安心急步走了过来。 “这位爷，我们姑娘请您上楼上包间里坐。”安心朝欧阳镇宇弯了弯腰说道，“姑娘还说常二爷就不用去了。” “哈哈，好！小姑娘还有点胆量。带路。”欧阳镇宇起身跟着安心上楼去了，留下常致霖一头雾水。 司楠在包间里紧张的直搓手，李素兰和平儿对她的表现很是奇怪，就算楼下那位是城主大人，可是她们不偷不抢不干违法犯纪的事儿，司楠怎么紧张成这样？更是对司楠要单独和城主大人谈谈不能理解。司楠现在也没心情和她们解释，自己一个人去了另外一个包间做了。 “扣扣”安心敲了敲门，“姑娘，楼下那位爷来了。” 司楠深呼了两口气，走过去开了门，“城主大人，请进。” 欧阳镇宇眉头挑了挑，还是个**岁的娃儿。 “城主大人，您请坐。您喝点什么？”司楠问道。 “咖啡有吗？”欧阳镇宇一本正经的问道。 司楠一时愣住了，直愣愣的看着欧阳镇宇不说话。不是应该小心谨慎的挑些棱模两可的话题来相互试探吗？怎么上来就表明身份了？ “哈哈哈哈，姑娘，来了几年了？”欧阳镇宇见司楠呆愣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司楠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害怕，我和你一样。都是，嗯，明白？”欧阳镇宇在大昭待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见和他一样的人，在司楠面前，也算是比较放松了。 “大叔，不带您这样吓唬人的。”司楠一头冷汗，“我才来两年多，您呢？” “二十多年啦！都已经快忘记了前尘往事，正巧你来了，看你这两年折腾的起劲，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呵呵。”欧阳镇宇有些感慨的说道。 “额，从一开始您就注意到我了？我有表现的很明显吗？最开始是卖香菇肉酱啊，做酱在大昭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司楠没想到欧阳镇宇那么早就知道了，她以为至少得是从他在聚仙楼喝到葡萄酒才开始怀疑呢。 “嗯，因为我来这的时候，正是后世香菇肉酱卖的正火的时候，每天电视广播到处都是广告，所以记忆比较深刻吧。我这人天生胆小，来了之后只规规矩矩的继续本尊的生活，衣食无忧，还是皇帝心腹大臣，时间长了，也就没有发明创造的想法了，也不敢有，只想安安稳稳的。”欧阳镇宇顿了顿，又笑着说道，“你倒是折腾的热闹，做什么成什么，运气倒是好。” “那个，欧阳大叔，我也是瞎折腾。那个，我有点事想跟大叔商量，请大叔帮帮忙。”司楠想起反季节蔬菜来，原来准备等菜收了再去找欧阳城主的，今天既然提前见到了，又确定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索性提前说了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穿越同仁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行贿计划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行贿计划 “哦，什么事，说来，看在咱们是老乡的情分上，能帮的肯定要帮。”欧阳镇宇说道。 “是这样的，去年不是弄了两个大棚么，收入还不错，今年稍微的多盖了几个，出的菜多，聚仙楼要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卖到别的酒楼去，我怕那什么太显眼，想请大叔帮忙打个掩护，就说我这大棚是您授意建的，我卖菜的时候也有点底气不是。”司楠舔着脸说道。 欧阳镇宇脑子迅速转了起来，司楠说是他授意建的大棚，那就是说大棚的概念是属于他的，如果以后推广开来，功劳也是他的。 “今年建了几个大棚？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大棚推广开来？”欧阳镇宇问道。 “我是建了给庄户们种了赚钱的，怎么也得后年再开始推广吧。而且没有塑料布，用玻璃封顶太贵了，大叔，你可以先发展发展玻璃产业，等玻璃价钱降下来，再推广大棚建设，这样等全面推广的时候，可施行度就高了。我今年是给每户庄户建了两个大棚，一共一百个吧。”司楠说道。 “好，卖菜的事儿你可以打着城主府的招牌。但是发展玻璃产业，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不是工科出身，对烧玻璃一窍不通，还得靠本土工匠研究改进技术。想要快速发展，只能召集人手专门研究，一来需要资金，二来需要有地方。地方还好说，大青山里找个山谷建两个窑子就行。至于资金，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拉赞助，哪有那么容易。”欧阳镇宇说道最后，有些犹豫了。 “大叔，钱不是问题，我有钱啊！”司楠眼睛亮亮的，等把钱送出去，她就更有底气了。 “你？”欧阳镇宇怀疑的看了过去。 “对啊！我有卖葡萄酒的钱啊！大叔，今年葡萄酒卖了将近四万两银子，我愿意捐出两万两给城主府开展各种技术研究。以后每年的葡萄酒收入，我都捐一半。”司楠毫不犹豫的**。 “这……”欧阳镇宇被震撼到了，两万两是什么概念，陵水城一年的赋税收入才三万多，司楠现在一个人就要捐两万两，明面上说是给城主府开展各项技术研究，其实钱还是在自己手里，自己说怎么用就怎么用。 “你……就这么相信我？”欧阳镇宇再开口，声音有点嘶哑。 “难道欧阳城主不值得相信吗？”司楠不答反问。 欧阳镇宇想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道，“好，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儿，直接来城主府找我就是。我会交代下去，报你的名字没人敢拦。” “谢谢大叔！今天中午我请大叔吃饭吧？”司楠得了欧阳镇宇的准话，她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立刻觉得心里一松，面上就带出笑来。 “不用了，家有悍妻，我跑出来吃早饭已经不可饶恕了，中午再不回家，晚上也进不了门了。”欧阳镇宇也和司楠开起了玩笑。 “对了，你和常致霖什么关系啊？葡萄酒也给他卖，反季节蔬菜也卖给他。他呢，一我问你的事情，就跟刺猬似的炸毛。” “啊？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送您下去。”司楠扭捏着说道，又站起身，径直开了门出去。 常致霖在楼下坐立不安，欧阳钰也不明白自己爹爹为什么要私下里见一个小姑娘。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常致霖终于坐不住了。 “常二哥，你还怕欧阳城主吃了我不成？”司楠已经走到楼梯拐角了，见常致霖替自己着急，心里甜蜜蜜的。 “小丫头你……”常致霖想问你没事吧，又见欧阳镇宇笑呵呵的跟在后头，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钰儿，这是这家铺子的东家司姑娘。别看司姑娘年纪小，比你可能干多了。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多来往。”欧阳镇宇把司楠介绍给自家小闺女。 “三小姐。”司楠先行了一礼。 “司家妹妹别客气，叫我一声钰姐姐就是了。刚才常二哥给我说了妹妹好多事儿呢，妹妹好厉害。改天有空请妹妹去家里玩儿，妹妹可别推脱。”欧阳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来没当过姐姐，这会儿见司楠长得玉雪可爱，竟然还像自家大姐一样会做生意，早就好奇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抓着司楠回家跟她说道说道。 “钰姐姐放心，到时候妹妹一定去。”司楠极上道儿，立刻姐姐妹妹称呼起来。 “好了，钰儿，咱们一起回去吧，也出来不少时候了。”欧阳镇宇见两个姑娘说完了话，就开口要走。 欧阳钰忙叫跟来的丫头去付钱，司楠让初云收了，又把欧阳镇宇和欧阳钰送上外头的马车，看着走远了，这才笑眯眯的进了大堂。 “小丫头，你们刚才说什么了，连我都要瞒着？”常致霖有些不快的问道。 司楠乐呵呵的说道，“常二哥，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实在是有些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不过你放心好啦，刚才我和欧阳城主已经谈妥了，反季节蔬菜可以打着他的名头来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城主府找他。” “你，跟城主说了要把葡萄酒收入送他一半？”常致霖问道。 “嗯。我说了今年给他两万两，以后分五成给他，这钱主要用来召集工匠做研究实验，提高各行业的技术水平。好了，常二哥，先不说这个，你刚才有没有吃蛋糕尝尝？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让初云姐姐包了给你带回去。”司楠怕常致霖再问她怎么和欧阳镇宇谈的，连忙扯开话题。 常致霖知道司楠不愿意再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这么长时间以来，司楠从没瞒过他什么事儿，有了新吃食，第一个找他品尝，有了赚钱的新点子，第一个来找他商量可行度，就连葡萄酒和反季节蔬菜都是全权委托给他来销售。虽然说司楠之前也和他说了要送一半的葡萄酒收入给城主，可那时候还是要让他引见的，现在司楠自己和城主两人密谈了半天，还不让自己细问，常致霖怎么想，心里怎么不得劲儿。他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心情有些低落。 司楠见常致霖坐在那发呆，明显对自己的问题没有反应，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哥呀，你叫我怎么和你说呐，这种事情万一被走漏了风声，会不会被人当妖怪抓起来烧死啊。再说还有一个欧阳镇宇，他是城主啊。如果陵水城的人知道自己的城主大人死而复生，是会把他当神仙呢，还是和自己一样当妖怪呢？哦。想多了，自己也还没被人发现，没被人当妖怪呢。 司楠趴在桌子上等常致霖回神，铺子里又进来了一个客人。雨珠领着在展示柜前转了一圈，那人却只买了最便宜的桂花糕和梅花糕，这两样本来就是平价，再买二送一，差不多才刚够本钱，雨珠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不过还是礼貌的送了人出去，再回来就有些蔫蔫的。 常致霖走了一会儿神，自己也想明白了，司楠又不是自己亲妹妹，做什么事都要像他汇报，自己对司楠来说，只不过是个可以信任的大哥哥而已。可怜的常二爷，完全低估了自己在司楠心中的分量。 第一百四十二章 行贿计划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初云的生意经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初云的生意经 常致霖回过神，见司楠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连忙笑了笑，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小丫头，为什么你给大哥和年哥送什么会员卡，却没有我的份？” “因为常二哥这张脸比会员卡还管用啊！”司楠可不想说怕你送人了的话，所以直说常致霖面子大。 “那好，我也买些东西，看看我的脸能打几折。哈哈！”常致霖笑了两声，又装模作样的对展示柜前的雨珠说道，“小二，给爷称上三斤烤鱼片，两斤芝麻糖，再拿上六个大蛋糕。” 雨珠也配合，“这位爷，赠送的三个蛋糕，您是要指定的口味，还是小的随便给您装？” “随意吧。好了，初云结账。”常致霖说道。 司楠知道不收钱常致霖必是不肯的，就对初云说道，“初云姐姐，打五折。” 常致霖付了钱，也道就走，司楠想到李素兰和平儿还在楼上，不知道自己和欧阳镇宇的约定，说不定怎么着急，也就没说客气话留一留常致霖，刚才自己让她们不要露面，事情谈完了自己过去和她们说。 送了常致霖出门，司楠让其他几人在楼下守着铺子，自己蹬蹬蹬跑上了楼。 “姨母，平儿姐姐，我回来啦！”司楠一边推门一边喊到。 李素兰着急的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城主大人怎么说？” “姨母别着急。城主大人已经应下了，还说有事直接去城主府找他就行。”司楠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把咱家卖葡萄酒的钱送了一半出去，今年就要给两万两。” 李素兰到送了钱出去，这才安下心，没点好处，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忙呢。 “好好好，本来我就觉得葡萄酒那钱挣的太容易了，心里不踏实，现在好了，送出去我这心呀，也不用总提着了。对了囡囡，你是用什么名目送出去的？会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行贿这事儿，李素兰和平儿在安陵城司府没少干，所以她们觉得稀松平常，但是内宅大院里，左不过几十文钱，一两半两的。这次这么大的金额，还是会稍稍担心一下的。 “我准备拿两两出来，写个捐赠协议，剩下的直接给了城主大人，什么名目也不写。”司楠说道。 “好，这样就好。”李素兰想了想觉得没问题，也就安下心来。 “妹妹，楼下有人买东西吗？卖的怎么样？”平儿见两人说完了正经事儿，就问起司楠生意如何了。 “就是青青姐姐，城主大人和常二哥买的东西多，还有一个妇人买了两斤桂花糕梅花糕，那个本来就卖的便宜，再加上赠送的，几乎就是本钱了。”司楠答道。 “这生意不会做不成吧？可是蛋糕真的很好吃啊。”平儿有些苦恼。 “没事姐姐，咱们今天才第一天开张，还没放鞭炮什么的，静悄悄的没人知道。青青姐姐和欧阳三小姐都说会帮咱们做宣传的，生意肯定会有的。”司楠连忙说道，一来让平儿安心，二来也是给自己鼓气。 眼看着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厨房只有一口大灶，想做点花样也不容易，司楠就让吴嫂子用小灶闷了两锅米饭，大灶上烧了个土豆鸡块，吃的时候用盘子盛一半米一半菜，就当盖浇饭吃了。都在楼下吃饭看着不好，除了初云几个铺子里的人，其他人都端着盘子去了二楼包间吃。 初云总账记完了，正在记欧阳钰和常致霖单独的账本，突然觉得一阵香风吹来，一个又黏又软的女声在头顶响起，“哟，这铺子里也是个女掌柜呢！呀，妹妹还会写字呢，这是写的什么呀？” 初云抬头一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倚在柜台上，一只手掐腰，一只手里拿着条帕子，正按着嘴角，看着她笑的娇艳妩媚。 “狐狸精。”初云心里冒出三个字，不动声色的收了账本，笑眯眯的问道，“夫人想买点什么？今儿铺子试营业，买二送一。”又朝雨珠道，“雨珠，过来给这位夫人介绍一下铺子里的吃食。” 雨珠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朝着那女人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夫人随我来吧。” “哎哎，不劳动小妹子了。姐姐是对面绣坊的老板娘，上午你家送过去的那种小什么糕挺好吃的，再给姐姐称些来。”陈歆珠笑呵呵的说道。 “夫人，您说的那种小蛋糕一共六种口味，二两银子一斤，今天是买两斤送一斤，您是称一斤还是两斤？”雨珠恭恭敬敬的问道。 “哎呀，小妹子真客气，叫我陈姐姐就成了。那小蛋糕这么贵？罢了罢了，谁叫好吃呢。先称上一斤吧，送的半斤都要肉蓉的。”陈歆珠换了个倚靠的姿势，又抚了抚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 “陈夫人，我们是买二送一，没有买一送半的活动。您看……”雨珠面上不显，心里禁不住吐槽起陈歆珠来。 “哎，这是什么道理，买二送一，那买一不就是送半，怎么能说没有这活动呢，你们这不是欺负人的嘛！”陈歆珠心里爱死了小蛋糕的香甜软糯，又嫌价钱贵，可是别的地方没有卖的，只想少花钱多买东西，哪里还管你活动是什么样的。 雨珠还想要说什么，初云走过来拉了她一下，对站在展示柜里面的雨菡说道，“雨菡，给陈夫人称上一斤半小蛋糕，肉蓉的多拿几个。”又对陈歆珠说道，“陈夫人，多的半斤算是我送您的，咱们这活动一共搞七天，活动结束以后陈夫人还要多多照顾生意。” 陈歆珠让初云滴水不漏的堵了以后占便宜的路子，但是也白得了半斤小蛋糕，所以也不恼，拿了蛋糕付了银子，一扭一扭的往回走了，边走还边说道，“妹妹们有时间也来姐姐铺子里看看绣品针线什么的，姐姐给妹妹们进货价。” 雨珠见陈歆珠进了绣坊的门，有些不乐意的对初云道，“初云姐姐，干嘛要白送她半斤小蛋糕？原本就没有什么买一送半。” “你呀，就是爱计较。买二送一，买一送半，还不是一样的道理？不说咱们两家铺子门对门开着，这种爱抠门占小便宜的人，你要是不让她得点好处，她说不定就不买了。咱们铺子刚开张，最重要的是在不违背条例的情况下把东西卖出去。不信你等会儿问问姑娘，要是姑娘在，肯定也会送她的。”初云点了点雨珠的脑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雨珠姐，初云姐姐说的没错。以后再卖东西，不管买多买少，称都要给的高高的，咱们不在乎多那一点，客人心里的感受却不一样，这和我跟初云姐姐说的，收钱的时候抹零头是一个道理。”司楠吃完饭，正带着人下来换初云她们吃饭，正好到初云跟雨珠说的话。借着这个由头，又给小丫头们上了一课。 “好了，初云姐姐，月茹嫂子，你们都上去吃饭吧。我来看一会。” 吃过午饭，熬过吃饱就困的那一段时间，铺子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先是隔壁茶楼的小二过来，要买上十斤的小蛋糕，说是掌柜的吃了早上送过去的半盒，很是喜欢，要买上一些带回家送人。初云让小二回去问问，是要买十斤送五斤一共十五斤，还是买六斤送三斤一共九斤。 小二回去一溜烟儿又跑了回来说是要一共十五斤的。雨珠雨菡林月茹三人一起称好装好礼盒，又叫安心安竹帮忙送过去。小二结了银子要走，初云又叫住他，递过一个小油纸包，“小二哥，这半斤你拿着吃。” 小二先谢了初云才接了过去，乐呵呵的走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初云的生意经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茶楼去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茶楼去 没过一会儿，又有出来逛街的两个小姑娘，看见甜蜜蜜新开张，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闻见甜味儿就走不动了。 “姐姐，你们这卖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这么甜？”其中一个穿桃红衣服的问道。 “这是蛋糕。嗯，我们东家做出来的新鲜的吃食。姐姐送一个给你们尝尝？”雨珠见这两个小姑娘和司楠看起来差不多大小，长得也玉雪可爱，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那个桃红衣服的小姑娘的脑袋。 “好啊好啊！”桃红衣裳的还在犹豫，另一个穿鹅黄的就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 雨珠看了一眼初云，见初云没说什么，心想实在不行就从自己工钱里扣吧。于是把两个小姑娘领到桌旁做了，又拿小盘子端了两个蜂蜜小蛋糕过去给两人一人一个。 鹅黄衣服的小姑娘三口两口吃了干净，嘴里还说道“真好吃，真香甜。” 桃红衣服的小姑娘脸有些红，把自己吃了一半的蛋糕递过去，说道，“喏，妹妹你吃吧。”又跳下椅子，给雨珠行了一礼，“妹妹不懂事，谢谢姐姐的蛋，蛋糕。” 雨珠正要说没关系，门外呼啦闯进来两个妇人，看见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就嚎了起来，“哎呦我的小姐，这才一错眼你们就跑了不见影子。可叫老奴和孙妈妈好找。小姐们快跟老奴回去吧。”又看见鹅黄衣服的小姑娘嘴巴一动一动的吃东西，叫得更大声了，“二小姐，你吃什么呢？快吐出来！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说着就要动手去扣鹅黄衣服小姑娘的嘴。 这下不光是桃红衣服小姑娘脸涨的红了，雨珠雨菡脸色也难看起来。 桃红衣服的小姑娘看了一眼雨珠，突然大声说道，“张妈妈，你嚎什么！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府里，我们姐妹的脸都让你丢光了！看我回去告诉娘亲，把你发落出去！” 张妈妈叫桃红衣服小姑娘吼得一时忘了说话。 桃红衣服又转身去拉鹅黄衣服的手，说道，“妹妹，咱们回去吧。” “姐姐，还要吃。”鹅黄衣服小姑娘指了指展示柜。 “张妈妈，把你的钱先借我，回去就还给你。”桃红衣服板着脸对张妈妈说道。 张妈妈在身上摸了半天，掏出来两块黄豆粒大小的碎银子，“姑娘，就这一些了。” 桃红衣服又看向没说话的孙妈妈，孙妈妈连忙也把身上的钱递了过去，比张妈妈多些，看着差不多有一两。 “姐姐，你们这的小蛋糕怎么卖？”桃红衣服问道。 “小妹妹，一共六种口味，二两银子一斤，买两斤送一斤。”雨珠说道。 “那姐姐你帮我看看，这些银子一共能买多少。”桃红衣服把手里的碎银子都递了过去。 雨珠拿着碎银子去柜台那称了称，还差一些才够二两。 “小姑娘，正好二两，可以买一斤。”初云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司楠，直接把碎银子都丢进抽屉里。 桃红衣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连一斤都买不了，那就丢人了。想着又厌恶的看了一眼张妈妈，真是没有礼貌，在别人铺子里大喊大叫，回去一定要叫娘亲把她赶走，不要她伺候了。 这一场风波过去，零零散散又卖了些蛋糕，花生糖，烤鱼片却无人问津。司楠想到刚才茶楼小二过来买蛋糕，隐隐约约有个想法，又一直没有想明白。 一直到茶楼小二又过来，说是替客人过来买的，司楠才突然想明白。 “小二哥，多谢你们替我家的蛋糕做宣传了。不知道你们掌柜的现在有没有空，我想去拜访一下。”司楠说道。 “这位小姐是……”小二看向了初云。 “这是我们东家小姐，姓司。”初云解释道。 “噢，司小姐，您跟小的一块儿去吧，我们掌柜的正好空着呢。” 茶楼的小二带着司楠和初雨回了茶楼，先把手里的盒子递给门旁侯着的另一个小二，托他交给客人。这才带着司楠两人往后堂走去。 在后堂一扇小门前停下，冲司楠笑了笑，然后上前两步敲了敲门，“掌柜的，隔壁点心铺子的东家小姐有事想和您谈谈，您看——” “进来吧。”里头一个一个威严的男声响了起来。 小二替司楠推开门，请司楠和初雨进去，又从外面把门关上。 司楠进门的一瞬间就把屋子扫了一遍，不大，大概有十几个平方，中间还用屏风隔了一半，屏风前放着一张桌，桌后面坐了个五十上下的老者。这个老者正抬起头来看着她。 “掌柜的，小女子是隔壁甜品店的东家，想和掌柜的谈一谈，借贵茶楼推销铺子里吃食的可行性。”司楠往前走了两步，行了个晚辈礼。 齐子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点反应不过来。有没有十岁？说是东家小姐还可以理解为东家的小姐，可这会儿竟然来和他谈生意！ “哦？你想怎么个谈法？”齐子清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毫无表情的问道。 “掌柜的不先请我坐下吗？”司楠莞尔一笑。 “哈哈！好个有胆色的小姑娘！”齐子清哈哈一笑，起身领着司楠坐到了一边靠墙的方桌旁，“来，这边坐。鄙姓齐，小姑娘怎么称呼？” “齐掌柜的，您叫我司楠就好啦。”司楠跟着齐子清坐下，“齐掌柜，不知道上午送过来的烤鱼片您吃了没有？” 齐子清一就摇了摇头，“哦，那个啊，虽然烤的肉质松软，可是老头子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了，还是吃不动那个。” “额，好吧。齐掌柜，我来就是想和您谈谈这个烤鱼片。那是我家里研究出来的新鲜吃法，我们吃着都觉得很好。可是因为铺子刚开张，人们对这个东西的认可度也不高，所以销量不甚理想。刚才茶楼客人让小二去我那里买蛋糕，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这烤鱼片放到茶楼来做做宣传。”司楠看着齐子清干干脆脆的说道。 “那，司小姐准备怎么个宣传法呢？”齐子清问道。 “是这样的，齐掌柜，今天下午那个让小二去我那买蛋糕的，是贵茶楼的老主顾，所以小二把初云姐姐送他的蛋糕送了两个给那客人，客人这才知道有蛋糕这么个东西，才会要买。所以我想，每天免费赠送贵茶楼五斤烤鱼片，茶楼给来喝茶的客人每桌上一小碟，如果客人喜欢，可以叫小二去甜蜜蜜购买。嗯，每卖出一斤烤鱼片，我给掌柜的百分之五的提成，如果客人同时买了其他的东西，也按百分之五提。齐掌柜，您看？”司楠说道。 烤鱼片一斤合下来六十多文钱的本钱，五斤是三百多文，相比较其他东西来说，这个是本小利大，铺子里卖点其他的，这个三百多文的本钱就出来了。如果茶楼有客人来卖烤鱼片，卖出去一斤，不仅送的五斤本钱回来了，算上提成，还有的赚，确实值得尝试。 “这样啊，那司小姐考不考虑把烤鱼片便宜批发给我们茶楼来卖呢？你也知道，我们这茶楼，不说总店是百年老字号，最起码开到陵水城来也有二十多年了，客源稳定，而且客源的购买力也高。”齐子清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茶楼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论广告的重要性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论广告的重要性 “齐掌柜，我这烤鱼片卖一两银子一斤，您觉得我要是批发给您，多少钱合适？而且，贵茶楼每天能需要多少的量？或者齐掌柜不介意甜蜜蜜一边给茶楼供货，一边对外销售烤鱼片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齐掌柜的建议。”司楠没有回答齐掌柜的问题，反而笑眯眯的又问了齐掌柜两个问题。 齐子清一愣，片刻后也就明白了。不说自己这茶楼一天要不了几斤烤鱼片，就说价钱吧，茶楼给茶客上的瓜子花生什么的碟子，可不是自家吃饭的家伙事儿，一斤烤鱼片最少能装个七八碟，在茶楼这样一碟子花生都要六百文钱，那一碟子烤鱼片卖一两银子不是问题，所以就算他是按一两银子跟甜蜜蜜买，他这翻手就是六七倍的赚，可如果茶客们知道甜蜜蜜卖一两银子一斤的话，茶楼这边就卖不动了。 “还是司小姐想的通透。”齐子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原本见司楠年纪小，还想着沾点便宜也不会被揭穿，没想到人家什么都想的到。 “齐掌柜，我免费送您五斤烤鱼片，您帮我打广告不吃亏。”商人逐利，司楠想的明白，笑笑又说道，“齐掌柜，您可以给茶客们一桌送一碟，告诉他们这是茶楼的新吃食，免费赠送给老客户品尝，但是每天限量供应五斤，先到先得。若是有那有钱又特别爱吃的，您就叫小二哥们推荐到甜蜜蜜来买，若是有人喜欢吃又抠门的，可不是每天都要早早来来贵茶楼喝壶茶捡不要钱的吃上一些？而且，我这烤鱼片，都是咸味的，吃的多了，茶水不是也喝的多？再说，我这边卖了，还有您的提成呢。” “也好，就按司小姐说的办。”齐子清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下来。 两人约好第二天早上开始送烤鱼片过来，司楠又问齐子清要不要写一个抽成文给他，齐子清说自己虽是掌柜，却不是东家，借茶楼图私利的事儿不好放在明面上，他信得过司楠，无需手续。 司楠高高兴兴的回了甜蜜蜜，见铺子里有两个人在买东西，还买了不少的样子，司楠更是觉得高兴了，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得到认可，虽然自己是剽窃的，但是也还是很值得高兴的吧！ 顾及到还要回庄子上去，司楠几人没等到铺子关门就走了，临走之前，司楠交代初云从第二天起，每天早上开门前先给茶楼送五斤烤鱼片过去，茶楼那边介绍客人过来买东西，也要另外再记一本小帐，大帐上的利润要去掉给齐子清的抽成。初云点头称明白了，司楠这才放心的走了。 “哎，这开了铺子，倒是不想回庄子上住了。心里惦记着生意怎样，可又不能每天来来回回的往城里跑。”马车里，平儿倚靠在李素兰的腿上，神情郁郁的说道。 “哈，姐姐要是不嫌麻烦，就每天早去晚回呗。叫孙叔和成才赶车，把初晴初云姐姐都带上，中午就在铺子里吃一顿，也不是不可以啊。”司楠其实心里也痒痒，也是恨不得能搬回城里去住，可是庄子上也走不开，暖棚的菜快能收了，葡萄苗还要每天观察，做好防寒保暖措施，鱼塘里的鱼要收，王显一家养的鸭子也长大了，估计年前年后就能下蛋了，还要开始给庄户们准备年礼。哎，好忙啊！ “真的？娘，妹妹说的这……”平儿了司楠的话眼睛一亮，就期期艾艾的看向李素兰。 李素兰觉得好笑，伸手拧了一下平儿的鼻子，说道，“你要想去就去，但也别天天去，现在天冷，老是往外跑，小心冻着。隔了两三天去一趟，把帐看看，回来和囡囡说一说铺子里的情形，也替你妹妹操操心。” “谢谢娘！我一定会用心的。”平儿探起身子，在李素兰脸上亲了一下，这是和司楠学的，表达爱的方式。 往后平儿基本上三天去一次甜蜜蜜，每次都会抄了大帐回来给司楠看，然后再讲讲这一天铺子里生意状况，什么东西卖的多，什么样的人买的东西多。司楠让她做个小本子，记上她每次看到的东西，两人还会就经营策略讨论几句，很快平儿就学会了独立思考，还给改善铺子经营提供了几个不错的小点子。司楠就想等过了年，一定要李经济再寻么一个庄子和铺子记在平儿名下。 正式开业那天司楠和平儿一起去了，因着前三天的优惠推广和欧阳钰赵青青以及常家船行的推荐，再加上开业当天优惠力度更大，一上午的时间基本就把展示柜里的东西卖空了。雨珠雨菡忙着补做蛋糕，午饭都差点没吃上。这一天就卖了二百多两银子。 而自从烤鱼片免费送给茶楼做宣传，甜蜜蜜的烤鱼片销量也开始渐多，平均下来一天能卖个五六斤。蛋糕则更多，一般情况下能卖七八十斤。有钱人家一般主子多，老人孩子又都能吃，上午茶下午茶招待客人什么都能用上，甜蜜蜜做的口味又多，一样一斤就是六斤。也有不少人买了准备送年礼的，一般都是要大号的蛋糕，装上两盒子，还送一个漂亮的布袋子拎着，体面又上档次。 不管是下人还是主人家来买东西，选好东西打包的时候，初云都会让他们坐下喝碗姜枣茶，渐渐的就有客人专门来坐一坐，吃一点东西了。杏仁羊奶和龙子羹都带着卖了起来，焦糖布丁和糖蒸酥酪因为做起来费时间，除非是有那特别爱吃甜食的，一般没人会点。 十二月初二，陵水城下了今年的第三场雪，司家庄上的暖棚蔬菜，也迎来了第一次收获。庄户们的暖棚中种的菜，司楠让多等三天再开始收，等谈下了酒楼再开始收割。聚仙楼的那一份，司楠还是让靖安带着人手去送，又让靖安给常致霖带了句话，请他帮忙给其他酒楼透个风声，就说这冬季鲜菜今年出产的多，聚仙楼吃不下那么多的分量，请有意收购的酒楼掌柜的十二月初五在聚仙楼商量购菜事宜。 十二月初五一早，司楠收了一车鲜菜，小油菜小葱芹菜茄子什么的都有，又拿匣子装了两万两银票，送到城主府交给了欧阳镇宇。欧阳钰说司楠来了，硬是要留司楠下来陪她说话，司楠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叫孙庆快快赶车直奔聚仙楼。 聚仙楼是后起之秀，陵水城中老字号酒楼数量不少，像得月楼，两义轩，八珍坊都是百年老店。常致霖也只让人把消息传给陵水城里数得着的几家酒楼，所以十二初五这天，只有八家酒楼的掌柜和管事的来了聚仙楼。 司楠到聚仙楼时，已经到了三位掌柜的和管事的，司楠一眼就看见了郝管事。想到刚来陵水城时，托了他的关系在得月楼吃了一顿，司楠走过去盈盈行了一礼，嘴里说道，“郝管事，最近可好？” 郝管事一愣，又看了两眼，才记起来这是送他香菇肉酱的小姑娘，“哟，这不是司姑娘嘛。好久不见，姑娘倒是长高了不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郝管事对司楠到来很是好奇，寒暄之后，忍不住问道，“司姑娘可是开了酒楼饭铺，今儿也来购买新鲜冬菜？”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论广告的重要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卖冬菜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卖冬菜 另外两位掌柜的原本对司楠与郝管事寒暄不是很在意，还以为司楠是常家的什么亲戚之类的，没成想郝管事竟然问了那么一句，于是再看向司楠的眼光就多了许多内容，没别的原因呀，他们见着司楠先进来，后面的初雨虽然年纪大，可是一直没说话，看穿着打扮也是丫鬟的模样，一个**岁的酒楼掌柜或者管事，这可能吗？ 司楠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见郝管事问起来，就答道，“郝管事想差了，我是开了家吃食铺子，就在码头上，不过两间屋子罢了。今儿来不是买菜，而是卖菜。不瞒几位，这新鲜冬菜，是我庄子上出产的，因为今年数量多，聚仙楼吃不下，我才拜托常二哥联系几家酒楼，看看能不能把剩下的菜给卖出去。” 郝管事还没从震惊中反应出来，另两位中的一位嗖的站了起来，吃惊的问道，“什么？！去年聚仙楼的鲜菜是你提供的？还是你家庄子上产的？” “是，去年供给聚仙楼的鲜菜，还有一会儿要往外出售的菜，都是我家庄子上产的。不知道这位大叔是……”司楠转向说话人看去。 “哦，哦，鄙人是如意楼的掌柜，姓陈，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陈义笙说道。 司楠眼珠子一转，问道，“就是钟楼街上的如两义轩？” “小姐也知道我们两义轩！”陈义笙笑着说道。两义轩可是陵水城数得上名号的。 “可不是么，贵酒楼左隔壁的甜蜜蜜甜品店也是我的铺子，试营业第一天让小伙计给陈掌柜您送了一匣子我们自己做的点心吃食过去，算是混个脸熟，结果让贵酒楼小二打了回来，搞得我家小伙计很是伤心了一阵子。”司楠脸色不变，看着陈义笙笑眯眯的说道。 陈义笙着着脸色就变了，心里暗道不好，得月楼跟这小姑娘有旧，肯定能分上一部分鲜菜，两义轩这边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跟人家结了梁子。说今天一共有八家酒楼来了人，看样子今天买菜这事儿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不知道哪个坏了事儿，回去非得收拾一顿不可。不过不管怎么说，还得先把场子圆回来，这郝老头和王老头还在一边儿看着，上门是客，何况人家是送礼去的，若是两义轩传出去小二奚落客人的话来，他这张脸也没处放了。 “这位小姐，小二不懂事，怠慢了，我在这里给小姐道个歉，等回去我让那小二去门上赔礼，还望小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陈义笙说着，还朝司楠拱了拱手。 司楠侧过身子避开了，正看见常致霖带着几人进来，也不搭理陈义笙，笑着朝常致霖迎了过去。 “常二哥，你来啦！” “小丫头，快过来，这几位都是陵水城数得着的酒楼饭铺的掌柜或者管事，还有那边的几位，都是有钱的主儿，待会儿你可别客气。”常致霖把人都让着坐下，又叫跟着的小厮倒茶。 “常二哥，你不介绍一下？”司楠坐在常致霖旁边，把玩着面前桌上小巧的茶盅。 “好好，我一一给你介绍。这位是得月楼的郝管事，你认得的。这位是八珍坊的王掌柜，王掌柜，这是司姑娘。这是两义轩的陈掌柜，这三位都先见着了吧？这是素味居的许掌柜，珍味坊的张管事，孙记美食楼的孙老板，盛辉源的白掌柜，最后这位是鼎盛酒楼的盛老板。各位老板，掌柜，管事，这是司小姐，今儿要卖的菜呢，也是她庄子上产的。好了，咱们都开门见山，让小丫头说说怎么个卖法，看看大家能不能接受。”常致霖说完，对司楠眨了眨眼。 司楠回了个了然的眼神，开口说道，“各位叔叔伯伯，我先说说我的意思吧。庄子上每天可以收四百多斤蔬菜，包括芹菜，青麦菜，茄子，葫芦，小油菜，小葱，辣椒，菊花菜，豆角，香菜十个品种。另外白菜土豆萝卜这三样，一天大概可以提供五百斤左右。前面十样，统一售价八十文一斤，后面三样，和市场价一样，白菜一文钱两斤，土豆三文钱一斤，萝卜四文钱一斤。这个价钱没有的商量，如果有叔伯觉得价钱不合适的话，现在就可以先离开了。” 那八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鼎盛酒楼的盛老板说道，“司小姐，价钱上面我们都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数量上……” 司楠点点头，“我知道伯伯的意思。现在一共八位叔伯在这，我这庄子上满打满算一斤左右的鲜菜，还有一半是土豆萝卜白菜这三样常见的菜。原也是想着竞价出售，最后谁家价钱高就都卖给谁，后来我觉得如果是这样卖，那不如直接找一家酒楼来谈，也不用劳动那么多掌柜管事的，最后还得罪人。所以呢，这么多菜，各位叔伯自己分吧，把一斤菜分成一百份，八位叔伯商量好了各家各占多少份，然后我会按照一半一半的比例给各家酒楼分配鲜菜和白菜土豆萝卜。这样，各位叔伯觉得怎样？” “这……”盛老板捏着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须，思考起来。 “不知道司小姐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条件，要是有的话，不妨也说出来。”盛辉源的白掌柜说道。 “倒是叫白掌柜问到了。我这儿还有一个条件，就是酒楼要和我签三年的供货协议。今年明年后年，这三年，只要是我庄子上产的菜，酒楼就得收。打个比方说，明年如果别的地方也种了冬菜出来，各位叔伯不能撇下我去买别人的菜，当然如果我供的量不够，还是可以再跟别人买的。明年后年的供货量和价格，可以等明年后年的今年再商量。”司楠说道。 司楠其实不担心一两年内会有别的人种出冬菜，欧阳镇宇已经被她说通了，要先改进玻璃技术，促进玻璃产业的发展，而且三年两年，也不会有人家能建起一百个大棚种菜种出规模来和她抢生意，不过是图个安心罢了。司楠已经决定，明年再建一百个大棚，种菜种花都是好的。 “司姑娘，其他都好说，就是不知道菜的数量上能不能再多一些？”素味居的许掌柜问道。他们素味居算是素菜，一到冬天基本就和关门歇业差不多，只不过这铺子对自家东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才一年一年的撑下去，如果司楠能多提供些菜，说不定今年冬天他们的境况还能好转一些。 “许掌柜，我报的量，是能保证一个冬天都能持续供货的量，再多的话，只能多在白菜土豆萝卜上面，那十样是不能了。”司楠解释道。 “各位，我来说一句，司小姐的条件和价钱已经放在这了，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各家分配情况吧。分完之后有什么疑问再像司小姐提问好了。”郝管事稍稍大声的说道。反正不管多少，得月楼都得挣一份，去年聚仙楼因为有鲜菜，抢了多少生意？现在能有一点是一点，再不济，得月楼也能分到十分之一，那就是一百斤，刨去白菜土豆萝卜，其他的也能有五十斤，怎么也够给一桌上一道素菜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卖冬菜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起鱼塘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起鱼塘 “就是，各位掌柜管事都是忙人，先把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好说了。”常致霖也在一边帮腔。 “那就来分吧。一百份，咱们八人一人十份这是必须的，剩下的二十份，各位怎么说？”白掌柜问道。 陈义笙原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了，没想到也能分到一杯羹，所以剩下的二十份，他没什么太大的想法了，得月楼和八珍坊排在前面，要是只分两家，他是没希望了，所以他提了一个比较公平的建议，“不如抓阄吧。剩下的二十份，再分成两份或者四份，写在小纸条上了，谁抓到了就给谁，这样公平一点，不管给了谁，其他人都没有话说。” 连司楠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其他几人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于是把剩下的二十份又分了四份，一共团了八个纸团，四个上面写了“有”，四个上面写了“无”。得月楼是当仁不让的龙头老大，众人都让郝管事先抓，郝管事抓了一个在手里，也不打开，叫八珍坊的王掌柜再抓，然后依次是陈义笙，白掌柜，孙老板，盛老板，张管事，许掌柜。 现在一人手里一个纸团儿，待亮出结果来，却是八珍坊，两义轩，孙记美食楼和鼎盛酒楼抓了“有”的纸团儿。 借着聚仙楼的地儿，众人把功效合同都签了，又送去城主府盖红契，这才散了各回各处。 陈义笙出了聚仙楼，立刻搭上郝管事的肩，“老哥，给兄弟透个底呗，这姑娘什么来头？你看刚才我拉下身段给她赔礼道歉，她竟然是理都不理。就是常家兄弟，在我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执子侄礼。” 郝管事拍了拍陈义笙搭在肩上的手，也是一脸的不解，“老弟，不是老哥哥不告诉你。我之所以认得司小姐，是因为我一个过世的朋友家的闺女在她家当雇工，前年找我走的后门，在得月楼吃了一顿饭，后来又送了两坛子香菇肉酱谢我，哦，这香菇肉酱也是她捣鼓出来了，送给我的时候还没往外卖呢。再往后确实没打过交道，却是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陈义笙见打探不出什么，也只好先回酒楼去，他得回去把那个小二找出来，差点坏了他的事儿！ 卖菜的事儿解决了，司楠回到庄子上，叫赵得源把这事儿和庄户们说了，这菜钱她一文不要，各家每天早上收了多少菜，中午送菜的车队回来就去领多少钱，也不要一天就把菜都收完了，冬天还长着呢。 赵得源又把庄子上的劳力抽出二十六人，再加上靖安，编了九个组，负责每天往城里给九家酒楼送菜，为着这，还专门提前教了算账，好在多数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学起来快，倒也没出现收错钱的事儿。 ———————————————————————— 一晃二十来天过去，甜蜜蜜的生意走上正轨，时间也进入了十二月中旬。平儿再去甜蜜蜜时，回来带了个消息，烤鱼片快卖完了，吴嫂子让送鲜鱼过去，赶着面前送礼的多，再烤一部分出来卖。司楠一想还有半个月到年了，不如凿冰捕鱼，留够铺子里用的，剩下的给庄户们都分分，也算是一部分年礼了。 司楠招呼来赵得源，让他安排人手凿冰捞鱼。池塘里的冰结了厚厚的一层，十几个成年男人站上去都不会出现裂缝什么的。几个壮劳力轮流上阵，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在冰面上凿出来厨房里大锅那么大小的洞，厚厚的冰层足有二十公分厚。 “不行，继续凿，这么小的洞，就是有鱼过来透气，一次也逮不了几条，把这洞在扩大点。”王显一家平时不知负责养鸭子，鱼塘没上冻的时候，还得割草喂鱼，再加上之前也帮着养过鱼，所以一看这锅大洞，就说不行。 “都小心点，往后站站，别都围在一块，一个洞留两个继续凿，其他人去别的地方。”赵得源站在一边紧张的说道。这大冷天的，万一冰塌了，人掉水里非得冻坏了不可。 一直干到半下午，才在两个鱼塘里凿出来八个够捞鱼的大洞出来。几个壮小伙子拿着鱼兜伸进洞里使劲的搅和，再猛得翻过来往上一提，就捞出来一兜子的大鱼。因着王显家喂的勤快，所有的鱼都长得很大，最少也有四五斤的样子。 司楠和平儿也来看人捞鱼，平儿恨不得站到那洞旁边去看，要不是初晴紧紧的拉着她，她早就跑了过去。 “王大哥，你看这鱼塘里能有多少斤鱼？”赵得源和王显站在一起说话，十句里头有九句是说关于鱼塘的。 王显抽着旱烟，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夏天那会儿买了两尾鱼苗，一个塘子里放了三百尾，这是有数的。没上冻那会儿，姑娘要做烤鱼片，就从这个塘子里捞了大大小小一百零九条出来，平时也没见死鱼飘上来过，就打一条鱼六斤，剩下还有多少你算算。” “你叫我算，我脑子哪有这么好。”赵得源说道，眼角瞄见旁边一个小伙子走过去，顺手拉了一下来，“帮叔算个账，一百九十一条鱼，平均六斤一条，一共多少条？” “叔你这都算不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三春，他现在也管着一家酒楼的送货，自然是会算数的，“一一百四十二斤。呀，这鱼塘能出那么多鱼？” “差不离。”王显得意的说了一句。这鱼塘他可没少费功夫，夏天割草扔进去，鸭子的粪便清了投进去，小河里网了小鱼除了给鸭子吃，也往鱼塘里扔，这精心养着的，怎么能跟天生天养的一样！ “我的天！那这六个塘子，得起多少鱼出来！”另一边一个外号叫黄大喇叭的叫了起来。叫他黄大喇叭，倒不是他爱到处说嘴，而是他说话声音特别大。 “喇叭叔，肯定不会把六个塘子都起了滴。最多，就今儿凿洞的这个再加边上那个。姑娘这鱼还要卖钱呢，哪能都起了分给大家。”李三春瞥了一眼黄大喇叭，信誓旦旦的说道。 “呵呵，大喇叭，你别不服气，现在年轻人，就是比咱们那会儿出息。姑娘说了，就起两个塘子，她要五百斤，剩下的按人头分给大家。”赵得源看着冰上一兜一兜的捞鱼的壮小伙儿，眯缝着眼睛说道。 最后两个塘子一共起出来两两百多斤鱼来，司楠留了五百带零头，庄户们能分的，就是一七百斤。 司家庄上现在一共四十八户人家，原来是四十九户，卖了两户，张寡，妇的堂弟祁哥又应了张寡，妇来帮忙照顾暖棚，签了身契了，司楠也让赵得源和他说了，如果家里孩子有出息，到时候一样放了他们一家的身契的。 四十八户人家，五百来口子人，一人就能分到三斤四两的鱼，小点的是一人一条，大点的两人分一条。赵得源安排人计数，又两个小伙子专门管称鱼，叫到谁家，谁家派人过来来领，有那人多的，都能分到五十来斤鱼。 庄户们个个都笑的见牙不见眼。暖棚眼见着已经挣钱了，这又开始发年礼了，这日子呀，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起鱼塘 第一百四十八章 琐事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八章 琐事 分了鱼，司楠想着索性继续把猪肉也分了。今年租子收的少，所以司楠不准备再分粮食了，白面再分一年，一人三斤。沤肥池那边养着一百多头猪，说个顶个都有两百多斤。粗略算算，司楠决定按大人一人五斤，小孩一人二斤来分，十八岁以上的算大人。 分面分猪肉可直直忙了三四天，猪要现杀，人要统计，还得算清楚每家分多少肉多少面，好在庄子上能干活的人多，每天忙忙吵吵的，倒也没出了错，也没人计较分的肥多了瘦多了的，反正都分了不少，肥肉有肥肉的用处，瘦肉有瘦肉的用处。 虽然这些事儿不用司楠操心，可她和平儿两人从起鱼塘就开始跟着看热闹，饭也不好好吃，几天下来，倒像是瘦了点。 这天李素兰翻出件去年的罩衣来给司楠去看分猪肉时穿，套上之后才发现短了一截。 “夫人，前儿还说姑娘们像是瘦了，这下看起来，倒是长高了才显得瘦了呢。”李嫂子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 “是呢。今年是没穿过旧衣裳，倒没在意囡囡长了那么一截。”李素兰把旧的罩衣又叠了起来放到衣橱里。当穿的衣裳都在炕柜里呢。 司楠人说自己长高了，高兴的拉着平儿要比比，平儿这一年也长了不少，比平儿长得还多，十二三岁正是小姑娘窜个子的时候。 司楠见平儿长得比自己还多，心里又有点不乐意，直说自己以后要多吃点饭，赶上平儿姐姐的身高。 十二月二十那天，吴来福和唐山带着账本和钱箱子来庄子上见司楠，今年还是腊月二十关门，正月二十开门。 司房菜这一年司楠没怎么问过，吴来福和唐山把生意也是做的有声有色，一年下来竟也收入一五百多两银子，这可是实打实的薄利多销最成功的案例。 司楠给吴来福包了一百两的红包，唐山给了五十两，又笑眯眯的问唐山，“小山哥，你在城里租了房子没？这两年你可攒了不少钱，吴大叔都知道呢，你要是舍不得拿出来给燕儿姐姐花，大叔不饶你呢。” “哎哟姑娘，瞧你这话说的，我挣这么多钱，还不就是给燕儿妹妹挣的，等成亲之后，我就把钱都给燕儿妹妹管，我一个大钱也不要。”唐山一边说一边偷偷瞧吴来福的脸色，发现当自己说以后把钱给燕儿管时，吴来福的脸色和表情又柔和了很多，又继续说道，“小的最近在寻房子呢，准备面前年后租下来，春天里再添置点东西，就等着把燕儿妹妹娶进来了。” 司楠想着关于嫁娶的事儿自己不好再多说了，毕竟自己还小，说多了会让人起疑，所以就说道，“小山哥，等你租了房子，也请我们去燎锅底啊。” “姑娘放心，等收拾好了，就来请姑娘。”唐山高兴的答道。 “嗯，小山哥，你寻房子的时候，留意再寻个铺子，咱们把司房菜在城里再开一家，到时候让你分出来当掌柜的。”司房菜这一年的收入，比司楠想象的要多的多，所以她临时起意，再开一家。 “哎，多谢姑娘提拔！小的一定好好用心！”唐山这下是喜坏了，明年这是要双喜临门了。 “大叔，前儿庄子上分鱼分肉，还剩了许多，等会儿走的时候，你和小山哥都拿上些，过年就不用再买了，这鱼和猪都是庄子上养的，比旁人那的好吃！”司楠又对吴来福说道。 “行，那就不和姑娘客气了。”吴来福也高兴的说道。原本吴来福寻思着，唐山和吴燕儿成亲之后，他是不是请辞算了，省得岳婿两个守一家铺子，让外人说闲话，没想到司楠竟然要再开一家，把唐山分出去，那他就可以继续留在码头的铺子里了，一个月二三十两银子的分成，他还暗暗心疼了几天。 唐山风就是雨，没两天就来回报给司楠，他寻着一个合适的铺子，没想到一说，竟然是雀舌巷的那个铺子。 司楠想，现在自己和城主攀上了关系，倒也不怕城主府的小官小吏来找麻烦了。就让靖安拿了银票，和唐山一起去把铺子买了下来，落在了平儿的名字下。 “姐姐，如今你是正经有铺子的人了，开了春，也和小山哥一起琢么琢么，铺子的具体情况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怎么说一年也一多两银子呢。”司楠拿着房契给平儿，顺嘴说了这么一番话。 “就是。”李素兰笑眯眯的把房契看了两遍，“以后成亲了，这就是你的私房钱，可要好好打理，交到谁手里都不如攥在自己手里。” 平儿一李素兰提起成亲两个字，脸上就红了，过了年她又长一岁，十三了，可以开始打人家了。不期然的，心里又冒出那个高挑瘦长的身影。 司楠也一下子想到赵卓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平儿又没见过赵卓年几次，怎么就相中了呢，难道她是大叔控，就喜欢年纪大的？ “看你怎么和姨母说。”司楠坏心的想。 眼见着一天一天就要到年了，司楠总觉着忘了什么事了。直到有一天吃饭时李素兰说了一句“这鱼喂食和不喂食也是不一样，河里哪里能长那么大的鱼”，司楠才猛然想起来，王显一家这半年养鸭子喂鱼，家里的地还拾掇的板板整整，都没给人家发工钱哩！ 王显家的暖棚都给了黄大喇叭家种了。黄大喇叭家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再加上老两口带着小闺女，四个暖棚正好兄弟三个加老子一人管一个，说好了卖菜一斤分王显家十文钱呢。 这半年王显家鱼也喂的好，鸭子也养的好，正常这批鸭子得过年开春之后才能下蛋，但是现在都有二十多只鸭子开始下蛋了，司楠都已经吃上腌的咸鸭蛋了。 既然是想起来了，就耽误不得了，过不了几天就要过年了，保不准王显一家还等着钱过年呢。 司楠吃过饭就让刘嫂子派人把王显老两口叫了来，王家这两人做主哩。 “王叔，这段时间一直忙活，倒是忘了还没给你们一家子发工钱呢。别说应该的不需要，这半年，你们一家都耗在鱼塘和鸭舍，还没耽误地里的农活，我虽然不懂，可是都看在眼里呢。当初刚来村子，就说过，帮我干活，都是要另外给工钱的，所以王叔就不要客气了。” 司楠把话正反都说了，王显也就不推辞了，本来他一家也是出了力的，鱼还好一些，小鸭子刚抓来的时候，他们养着可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不知道就病了死了。 “那就姑娘的。”王显说道。 “好，王叔。前段时间做烤鱼片捉的鱼我这都有记重量，平时一条两条逮的就不算了，这两个塘子六百条鱼苗，一共起了三一百八十斤鱼，按市面上的十二文一斤，就是三十八两零一百六十个钱，这零头一百六十文钱我也抹了不给您了，鱼塘这块，该给你们一家三十八两银子。你们看怎么样？” “姑娘，是不是有些多了？”王显有些迟疑的问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琐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承包鱼塘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承包鱼塘 “不多，这就等于是你们家包了鱼塘，养鱼卖给我哩，省我操心操力的。嗯，王叔你看，我铺子里一个月就要用掉五百多斤鱼，就算这四个鱼塘的鱼全部加起来也不够一年用的，而且过年的时候还要给庄上大家伙儿分，大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再挖几个鱼塘，你们一家专门养鱼呢？”司楠又说道。 “这……”王显沉思起来。剩下的两个鱼塘，还有三多斤鱼，够五六个月。如果过了年就去买鱼苗回来养，养上五六个月就能长到三四斤，五百斤鱼，就是一百三十条左右。大鱼十二文一斤，五百斤可以收入六两银子，鱼苗平均三文钱一条，一百多条才不到四百文钱，再加上来回的路费，打上二两银子，这样就算是一个月进一次鱼苗，都能剩下四两银子，何况一年最多跑两趟，均下来每个月就没几个钱了，再加上过年的时候分给庄户们的鱼，要是自家专门养鱼，可是不比种暖棚的收入差呢。 “姑娘，那这承包鱼塘，要什么费用吗？”王显问道，总不会是不要钱包给我，还提供鱼苗，最后再出钱跟我买鱼吧。 “王叔就把去年买鱼苗的钱还给我就行了。你再自己找人挖鱼塘，挨着现在那四个挖，我不管你们挖几个鱼塘，但是你必须保证我用鱼的数量质量。如果你养的多了，我还可以介绍你卖给城里的酒楼。”司楠说道。 王显想，这等于是免费给他地方，其他的就不管了。唔，去年买鱼苗花了三十六两，这个可以用没起的那两个鱼塘的鱼抵了，只多不少的。现在手里的三十八两银子，倒是还能再进一两百尾鱼苗，卖一半就能收回本钱。 “姑娘，能不能宽限两日，我们家去商量商量，再给姑娘答复。”王显账算好了，可是还想要跟儿子们商量一下，要是大家都同意，就把这鱼养起来。 “行，王叔考虑好了再来和我说。另外鸭子那一块儿，比鱼费心，现在却还没有收益，我就自私一点，劳大叔一家先免费给我养着，若是大叔不准备再多养鱼，就等开春卖了鸭蛋再说。若是要再挖鱼塘养鱼，估计大叔一家就顾不过来鸭子了，到时候我找人去接手，另外付大叔一家半年的工钱。” “好，就按姑娘说的来。”王显应道。若是自家专门养了鱼，确实是顾不到鸭子了。 “对了姑娘，老婆子觉得鸭舍里公鸭多了些，姑娘若是有门路，年前不如杀一批卖出去。”王显婆娘说道。 “婶子这是怎么说？”司楠奇怪的问道。 “是这样，姑娘没养过鸭子，所以不知道，就像一般鸡群里都只有一只公鸡，最多也不过两三只一样，那是因为公鸡为了争母鸡会打架哩。这鸭子也是，我家当家的买的时候不知道，人说公鸭养了都是吃的，所以才买了一百只，现在长开了，也打架，难管着哩。老婆子觉得。一百只小母鸭，配十只公鸭就好，剩下的都能杀了卖钱了。”王显家的解释道。 “这样啊。那让明儿送菜的哥哥们给问问，看那些酒楼都要不要鸭子，要的话明天就杀了卖出去。”司楠说道，“婶子以后有什么建议，都要像今天这样说出来才好，就是我不找婶子来，婶子也可以主动来找我嘛，毕竟我们娘三个都不懂这些，还要靠大家帮衬着呢。” 王显家的喏喏的应了。又说了两句闲话，王显接了银子，和老婆子两个脚步虚浮的离开了大宅。这会儿天还早，儿子媳妇都还在鸭舍忙着呢。老两口径直回了家，关了门，把银子摆开来看了又看，这才相信真的是他们养鱼赚钱了。 “去年买的一两百尾鱼苗，螃蟹，菱角和莲菜什么的，一共花了三十五两银子，常家船行的船和马车也没跟我收钱。现在咱们要自己出钱补两个空塘子，六百尾鱼苗，就要十八两银子，还要来回路费。如果再挖四个鱼塘，这钱还不够。”王显坐在那，自己算了起来。 “当家的，你这是决定要专门养鱼了？”王显家的问道。 “嗯，这帐明显的是挣钱，就是今年要还去年的鱼苗钱，还要补塘不挣钱，但是明年肯定挣。”王显说道。 “那，咱们过完年先挖两个塘出来，不是正好还能买一两百尾鱼苗回来？这二十多天，魏家也给了快一两银子了，咱们再借一点，路费也就有了。咱们和姑娘商量一下，去年的鱼苗钱等过年分完鱼之后再还，今年不是一共分了一七百斤鱼，是……”王显家的划拉着算了算，“是二十两，再加上每个月姑娘那五百斤的进账，也能另外攒下些，到时候再一把手还了钱不是便宜。” “嗯，你说的在理，就这么着了。晚上等老大他们回来，再把这事和他们说说。”王显磕了磕烟袋，打火点着了抽了起来。心里还在盘算，六个鱼塘，三个儿子一家负责两个，老三家人少，他们老两口就跟着帮忙，到时候卖鱼，三家轮着卖，卖的钱拿出来五成留着再买鱼苗，再存三成留着还账，剩下的两成就给儿子们自己攒起来。 —————————————————————— 司楠让靖安和送菜的都知会了一声，带个话问问各自负责的酒楼要不要鸭子。结果是除了素食坊，其他几个都说要。厨房里的王嫂子说一百只母鸭子配五只公鸭子就够了，于是司楠让杀了八十只公鸭，自家留了五只，其余的都送去城里卖了，卖得的钱司楠也没全收，留了八十只鸭子的本钱，剩下的都给了王显家。王家又多了十九两银子。 甜蜜蜜开到腊月二十九中午，吃过午饭，初云盘了帐，又把剩下的一些蛋糕什么的给吴嫂子宋四娘和王春兰都分了，这才锁了门回庄子上。 初云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把账本和钱箱交给司楠。司楠随意翻了翻账本，又从钱箱里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初云，笑着说道，“这是年底福利，掌柜的收好了。” 初云瞄了一眼司楠身后的初雨，见初雨还是笑眯眯的，就接了过来，“姑娘就会说怪话。” 司楠故作惊讶的说道，“初云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哪里说了怪话？不行不行，要叫初雨姐姐评评理。” 初雨见司楠随手就给了初云五十两，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想到司楠和她说过的话，再加上她和初云也是要好的姐妹，不过一瞬就转了过来，这会儿司楠说叫她评理，也打趣初云道，“初云妹妹当了一个多月的掌柜，和以前竟是不一样了。都敢抱怨起姑娘来了。这可了不得，得叫初晴和初月过来，好好的说道说道才是。” 话没说完，初雨自己就憋不住笑了。司楠也跟着哈哈大笑。 —— 明天起就要恢复一更啦，我要继续攒存稿鸟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承包鱼塘 第一百五十章 猪肉脯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章 猪肉脯 忙忙吵吵热热闹闹一年的最后几天就过去，过了年开了春，庄子上又忙碌起来，春水稻春玉米春小麦都要种起来，一年就赶那几天的好时间。还是按照去年秋收那会儿，全庄子的劳力集中在一起干活吃饭。妇女们轮流帮着做饭，其余该去养猪场的去养猪场，该去牛棚羊圈的去牛棚羊圈，王显搭了常家的船又去买鱼苗了，司房菜和甜蜜蜜相继开了张，雀舌巷的铺子也动工整改了，就连庄子上的学堂也招了两个老夫子正正经经开了课，庄子上七岁以上二十以下的都可以去上学，上午学文化课，下午男娃子就由庄子上会手艺的带着做活计，女娃子则聚在一起做针线，而像张立成，魏存海等几个人，夫子觉得天赋不错，有希望参加科考的，则是上下午都学习文化课。一切都在紧张忙碌而又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 雀舌巷的铺子，还是承继了码头上司房菜的风格。同样是两间的门面，但是比甜蜜蜜的门脸小的多了，大概只有一半多一点的地方，一层大堂全是散座，二层有四个小包间。 现在市面上一副猪下水价格比两年前涨了好几文钱，但是司房菜卖的价格没有涨，赚不了多少，但胜在拉拢人心。而被船行收编的苦力，因为收入固定了，一来在司房菜吃饭的人多了些，二来也舍得花钱吃些别的，所以也弥补了猪下水涨价而少赚的钱。 过年的时候杀了不少猪，下水都没分，都放在外面冻起来了，就等着雀舌巷的铺子开业之后拉过来好卖。 铺子里要添的厨师帮厨小二什么的，司楠决定就在庄子上招。庄子上一般人家都是不分家的，一大家子十几口子住在一块，人多地少，所以司楠才想着发展副业增加他们的收入。 刘嫂子和李嫂子两人从来报名的人里挑了四个手艺好的去铺子里做厨娘，又挑了两个做些洗涮的粗活，店小二则是招了四个十四五的小伙子，再加上唐山这个掌柜的，齐全了。 二月二十六，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响，司房菜雀舌巷分店开业了。司楠请了常家兄弟和赵卓年，又给欧阳镇宇递了话，请他看顾。原本司楠的意思是开业的时候请欧阳镇宇来绕一圈，没想到欧阳镇宇不仅亲自来了，还带了一帮子大大小小的官吏留下吃了顿饭，只说若是有事，叫掌柜的拿司楠名贴去城主府求见就是。 有了这么一遭，雀舌巷司房菜直接火了，城主府的官吏是隔三差五的来吃上一顿，不管是猪下水还是炒菜面条鱼肉饺子，都吃的那叫一个欢，又便宜又好吃！ 经过一冬天的酝酿，扦插的葡萄藤在春天来临的时候也疯长起来，已经爬了半截架子那么高。这一冬天十一亩地冻死了两百多棵扦插苗，还有一百多棵诡异的集中在一块地上，拔起来才发现都是插的深度不够，不知道扦插的时候是谁手劲不够，白白浪费了一块地方。 “姑娘，这要是把人都叫来问问，说不定能问出来是谁。当时都是划了片儿分的。”初雨看着死掉的两百多棵葡萄藤，心疼的不行 “算了，本来就是第一次弄，难免会有问题。再说，就算找出来了，也没用啊，总不能罚钱吧。”司楠摆摆手，这些死掉的不过几百分之一，也没有很大的影响。 “姑娘，新栽的这些葡萄今年能结果吗？”云彩问道。雨珠雨菡去了甜蜜蜜之后，云彩就跟着初雨了。 “今年不让它果。今年主要是养根养枝，就算结了葡萄，也不好吃，没有生长年数多的葡萄藤结的好吃。”司楠说道。 交待给负责管理葡萄园的仆妇好生看管，水肥要跟上，司楠就带着初雨和云彩去了养猪场那边，开春之后，不少母猪都下了小猪仔，卖又卖不上钱，索性就留着继续养。小猪多了，大猪就得时不时的杀上一批，留够自家吃的，铺子里用的，剩下的猪肉下人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冬天还能做腊肉，现在一天天热了，根本放不住。司楠今天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些肉卖出去。 卖生猪肉她是不考虑的，本来陵水城就有不少卖肉的铺子，酒楼什么的都有固定送货的，虽然买冬菜的几家会看在菜的份上，把她的肉也买了，可是司楠不想欠这个人情，即使不是人情，她也不想这么做。 昨天刚杀了五头两百多斤的大猪，猪下水自是送了两间司房菜铺子里用了，猪肉分吧分吧还剩下七百多斤，零零散散在庄子上又卖一百来斤，价钱当然比城里卖的便宜多了。就这样还剩下将近六百斤，总要想个法子，做点什么卖了才是。 司楠有个模糊的想法，在穿越之前，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吃猪肉脯，当时有名的**双鱼猪肉脯，正片一斤都要卖七八十。平时再想吃也舍不得买，只等逢年过节的时候咬牙买上两斤打打牙祭。有时候司楠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发了工资，除了留下必要的生活费，再给孤儿院寄去一部分，剩下的钱都存了起来，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穿，可是存够了三五，她就拿了出去旅游一趟，等出去玩完了回来再心疼的龇牙咧嘴，下一次还是会这样干。 “先试试再说吧。”司楠心里暗暗的想。 还没到养猪场，就已经能闻见猪身上的那股味道，还有臭味，这个实在没办法，再打扫也架不住猪多。 管养猪场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夫家姓李，行二，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叫桂枝，人们都叫她桂枝娘或者李二嫂子。司楠叫人提前和她打了招呼，所以桂枝娘这会儿正站在路口等着司楠呢。等接到了人，又才跟着回了养猪场。 司楠让桂枝娘割了五十斤瘦肉，在养猪场这边做饭的厨房里剁成细细的肉糜，加酱油，糖，盐搅拌，直搅拌到肉糜成黏糊状才算。在烤炉的铁盘上刷上油，把肉糜铺上去，用擀面杖压成薄薄一层，再洒上一层芝麻，然后推进烤炉里，中火考了一盏茶时间。再用布包着把烤盘抽出来，这时候烤盘里有一些水出来，把水倒掉，给肉片正反面刷上一层蜂蜜，再推回去继续烤。 “姑娘，这又是芝麻又是蜂蜜，烤出来肯定好吃。”桂枝娘一边给烤炉添柴一边说道。 “李二嫂子说的是，都是精贵东西，哪能不好吃呢。”另一个养猪场的妇人也附和着说道。 又过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司楠闻着味儿了，觉得烤的差不多了，就叫停了火。等把肉片拿出来，用刀切成小正片，又等着冷了之后，司楠才拿起一片吃了起来。 唔，太美味了！司楠感叹道，这可比什么双鱼好吃多了，不仅口感好，肉味也正。司楠有些开始佩服自己的动手能力了，却忘了这从头到尾她只动了嘴，根本没伸手。 “婶子们和姐姐都尝尝吧。”司楠又吃了两片，根本停不下来。 “姑娘，这是要放到甜蜜蜜去卖吧。”初雨尝了一块，立刻就知道司楠的意思了。 “嗯，这个就叫猪肉脯，等会也做一份辣的出来。李二婶子，这猪肉脯只能用全瘦肉来做，以后再杀猪，给铺子的和卖给庄户们的都捡带肥的肉卖，瘦肉留下来做猪肉脯。”司楠吩咐道。 第一百五十章 猪肉脯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奶油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奶油 两日后，甜蜜蜜甜品店推出了新的商品猪肉脯，有蜂蜜味儿的和辣味的两种，和烤鱼片一样，一两银子一斤。 齐子清收了安心送过去的二斤猪肉脯，还当司楠会再找他商量推销之事，没想到等了几天也没等到人来，就让小二过去打了个招呼，让铺子关门之前给他做两份焦糖布丁，他要带回去给闺女吃，茶楼关门时过来取。 齐子清特意提前把茶楼的事儿理完了，离着关门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去了甜蜜蜜了。 “齐掌柜，您过来啦！”初云见齐掌柜进门，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焦糖布丁在做了，您坐下稍等会儿。雨珠，给齐掌柜上茶。” “初云掌柜客气了。”齐子清笑呵呵的坐下了，接了雨珠的茶，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哎，初云掌柜，你们这个猪肉脯卖的不错吧？我两个闺女都爱吃的很。” 初云不知道齐子清是什么意思，就笑着说道，“还好，刚开始做的也不多。我们姑娘又给欧阳城主那边送了些，欧阳三小姐每天都会让人来买，还推荐了不少小姐们过来，一天也能卖不少。” 齐子清了心下一震，没想到司楠和城主府的三小姐拉上了关系。齐子清心里思量着，脸上表情也不变，说道，“就是价钱不便宜，要不我也天天给闺女买了吃。初云掌柜，说你们这有那什么会员卡，买东西能打折？你看要不我也买一张，打折下来价钱便宜了，也能给闺女多买一些。” 初云抿嘴笑了笑，说道，“齐掌柜，您也别要什么会员卡了，您过来，我就直接按会员价给您算就是了。嗯，我是没有权利给您打八折的，就九折吧，和咱们中级会员的折扣一样。” 齐子清自是谢了一番。 等两份焦糖布丁做好端出来，拿特定的木盒子把两小盅装起来，递给齐子清，“齐掌柜，您拿好，九折之后是三百六十文钱。不收您押金了，明儿把里面的茶盅带回来就行啦。” 齐子清接过盒子，掏钱付了款，拎着回家去了。 雨珠看着齐子清的背影，皱了皱鼻子，和初云说道，“初云姐姐，这个齐掌柜不是认为咱们的猪肉脯也要免费送给他们茶楼做宣传吧？” “谁知道呢，也许吧。你管他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是了。”初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却不肯说出来，只叫雨珠认真做事儿。 三月十四，是欧阳钰十八岁生日，欧阳镇宇原本想大办一场，在他看来十八岁才是成人礼。欧阳夫人却说及笈已经大办过，不过一个平常生日，请几个手帕交来府里开个花会就行了，再没有大操大办的理儿。欧阳镇宇又不能把十八岁才成人的话和夫人说，只好作罢，让欧阳夫人看着操办。 欧阳钰给司楠和平儿也下了帖子，送到甜蜜蜜去交给了初云。初云一看时间是三日后，不敢耽搁，立刻让安心往庄子上跑了一趟。 司楠接了帖子，立刻找李素兰平儿和刘嫂子商量送什么礼去。 李素兰先开口说道，“城主府有钱有权，按说什么也不缺，我看那三小姐也是娇养出来的，还是找常大当家打一下三小姐的喜好再说。” 司楠一要找常致森就头皮发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姨母说的是。可是就算知道了欧阳三小姐的喜好，也不一定能送出合心意的礼，毕竟这是大家都能打到的事儿。” “刘婶子，大户人家的小姐们交往，像这般过生日，都是送什么来的？”平儿眼珠子转了转，问刘嫂子道。 “回表小姐的话，似这样的生日宴请，闺阁小姐们一般都是送些自己做的荷包帕子什么的，也有送首饰的。倒是送荷包帕子的多些，毕竟自己亲手做了送人，更有意义。”刘嫂子答道。 “啊，我不要送荷包帕子！”平儿把头摇的飞快，虽然她最近针线活进步很大，可还是不能和从小就开始学的人比，“妹妹，咱俩去挑个簪子或者耳坠子送给欧阳三小姐吧。” “现在知道丢人了吧！早让你们把针线学起来，一个一个都不当回事。”李素兰佯装生气的说道。 “娘（姨母）～”平儿和司楠一左一右拉住李素兰的手，不依不饶的晃着。 刘嫂子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赞同，到底顾忌身份，没有说什么。 “姨母，虽然说亲手做的礼物比较有诚意，可以亲手做的不止是荷包帕子啊。嗯，我们给欧阳三小姐做一个大蛋糕吧！”司楠说道，“对！就做一个大蛋糕。甜蜜蜜开业到现在，还没有人订做过大蛋糕。欧阳三小姐的生日宴，一定会请其他的小姐们，我和姐姐亲手做个蛋糕送给她，也好叫别人见识一下，做做广告。” “这个好。”平儿也拍手笑道，“妹妹，昨儿不是说寻到了产奶的牛？咱们做一个奶油蛋糕吧？你不是说那个奶油很好吃的嘛！” “平儿姐姐是自己想吃的吧。”司楠闻弦歌而知雅意，一语道破平儿的心思。 “啊，哈哈，这有什么，做一次，咱们就多做一些嘛。正好也让娘她们一起尝尝啊。”平儿被说破心思，一点也不在乎。 司楠自己也想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出奶油来，她虽然百度过，却没做过，因为那时候她没有电动搅拌器或者电动打蛋机，单纯的手动搅拌很累，她不想试。这会儿有现成的劳动力，那就试试好了。 “行，那明天先做一次奶油试试，若是成了，等三月十四就做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送给欧阳三小姐。”司楠说道。 第二天上午，司楠让人把挤回来的新鲜牛奶送到厨房，又让罗嫂子备了蛋清和白砂糖。最后司楠叫了块头最大的王嫂子来做搅拌工。 “先把牛奶倒进盆里，放四个蛋清，加四勺白砂糖，王婶子，一直搅拌不要停。”司楠指挥着。 王嫂子手指缝里夹了四根筷子一齐搅拌，这样可以减少搅拌时间。等牛奶打出大泡沫来，再加入四个蛋清四勺白糖继续搅拌，直到打出细泡沫，又加入四个蛋清和四勺白砂糖。 “王婶子，不行就换一个人来吧。”司楠见王嫂子额头上都累出了汗，估么着差不多过了一盏茶时间还多了，连忙叫王婶子歇一歇。 “没事姑娘，这点活儿不算什么。以前春天插秧的时候那才叫累，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这不过是胳膊有些酸，奴婢还能坚持。”王嫂子不在意的说道。 司楠见她坚持，也不在软，本来打出细泡沫之后也就快成奶油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嫂子轻呼了一声，“姑娘，快看。” 司楠忙伸头去看，盆里的牛奶已经泡发成奶油状了。司楠伸手沾了一点塞进嘴里舔了舔，甜味有点淡，还有一点点的鸡蛋腥味，下次再做同样的量，要再多加一点糖。 “姑娘，是这个样子吗？味道对不对？”王嫂子把筷子上粘的奶油尝了一口，问司楠道。 “就是，妹妹，对不对？”平儿也问道。 司楠示意平儿自己尝尝，又对身后一众丫头招手，“姐姐们都尝尝这个味儿和口感，可是能接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奶油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去赴宴（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去赴宴（一） “楠姑娘，这是什么，真好吃。”月秀伸手沾了一点塞进嘴里，砸吧砸吧嘴，好吃。 “这叫奶油。王婶子，拿小碗把这一盆分了吧，大家都吃些，放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送礼的蛋糕等后天早点起来现做了。”司楠吩咐道。 三月十四一早儿，司楠用家里的烤炉烤了一个16寸的蛋糕，表面铺上厚厚的一层奶油，奶油上面是各色果脯。没有纸盒子装，只好连模具一起端上，上面又用细纱布仔细的盖住了。 除了蛋糕，李素兰又挑了一只银鎏金的喜鹊登梅簪子，用盒子装了，让司楠一起带上送给欧阳钰，又说道，“这二年，都没有给囡囡过过生日，如今日子好了，等四月二十六，也给囡囡好好庆祝庆祝。” 司楠这才知道自己是四月二十六的生日。过不过生日她到无所谓，左不过是借着生日的由头吃一顿好的，而现在的司楠，是什么也不缺，每天都吃的又好又饱，所以根本不在乎过不过生日。 叫了手艺最好的孙庆赶车，司楠和平儿，带着初雨初晴，云彩和月华四人，“小心翼翼”的往陵水城去了。 一路上云彩和月华都瞪大了眼睛，一住不住的盯着蛋糕看，车子有点摇晃，就立马死死的扶住蛋糕底下的模具，怕把奶油晃花了。 到了城主府西侧专门辟了一个三进的院子给城主极其家眷住，大门开在院子西侧。司楠和平儿到那时，刚有两个**岁的小姑娘手拉手进去，身后还跟着两个妈妈。 下了车，云彩抱着蛋糕，月华捧着装簪子的盒子，初晴递上请帖，立刻有一个小厮接了，看过之后对司楠和平儿伸手做邀请状，“司小姐，李小姐，两位请跟小的来。” 随着引路的小厮一路穿花拂柳，很快到了二门处。小厮对二门上的一个婆子说道，“张妈妈，这两位司小姐和李小姐，是三小姐请来的客人，劳妈妈帮忙送去三小姐院子里。” 张妈妈立刻笑着打招呼道，“两位小姐随老婆子来，我们三小姐一早就等着了，刚才秋水姑娘还来问，司小姐可是来了。” “张妈妈，麻烦您了。”司楠客气的道谢。 司楠从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大门大户的井然秩序，这会儿见小厮连二门也不进，更是男女有别内外分明。想想自己家里，除了自己娘三个的屋子，哪里都有小厮的身影，还有把小厮叫到屋里回话的时候。司瞥了一眼平儿，想着平儿姐姐已经十三岁了，回去以后要把家里规矩立起来，不能让人有说嘴的把柄。 跟着张妈妈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月洞门前，秋水正站在门下往外张望，见着司楠一行人，连忙快走两步迎了上来。 “司小姐和李小姐来了。三小姐正等着呢。” 司楠见秋水和张妈妈说的一样的话，知道这话是真的，连忙说道，“让三小姐久候了，还劳动秋水姐姐在这等着。” 秋水笑了起来，“两位小姐别和我们这些奴婢客气，快来吧。”说着看了一眼云彩抱着的大蛋糕，又对张妈妈说道，“妈妈，快接了那，那个，看小姑娘抱久了手滑。” 待张妈妈接了蛋糕，几人才又往里去。 “秋水姐姐，不知道三小姐都请了哪些客人，我们姐妹从来没有出门做客过，一个人也不认识哩。”司楠边走边问，毫不介意把自己形容成土包子一个。 “司小姐，我们三小姐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今儿来的，除了两位小姐，还请了大姑奶奶家的两位小姐，常家船行赵管事的妹妹赵小姐，城主府司农科科长家的刘小姐，司吏家的黄小姐，两义轩东家的赵二小姐，就再没有别人了。” 司楠了没有几个人，也就不再问了。 “好了，到了。”秋水替司楠和平儿打了帘子，“两位小姐请进。” 才在门口，就能见屋子里面传来说笑声。绕过碧纱橱，就看见几位大大小小的姑娘坐在一张圆桌前说话。 “三小姐，司小姐和李小姐来了。”秋水稍稍提高了声音。 欧阳钰正低头和自家大姐家的小侄女说着什么，到秋水通报司楠来了，拍了拍小侄女的头，就站了起来。其他几位小姐见欧阳钰站了起来，也都起了身。 司楠不待欧阳钰说话，连忙说道，“三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囡囡，平儿妹妹，快过来坐。叫钰姐姐就好了。”欧阳钰招呼道，又看见张妈妈怀里抱了个大木头模具，又问道，“这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是。”司楠答道，“这是甜蜜蜜的定制蛋糕，头一个做了送给钰姐姐。” 张妈妈把蛋糕放到圆桌上，秋水揭了纱布，大家就看到表面的一层红红绿绿的果脯来。 “没有这么大的盒子装，只好放在模具里端来了。”司楠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么漂亮，是囡囡亲手做的吗？”欧阳钰在甜蜜蜜也没见过带奶油和果脯的蛋糕，知道这又是新品种了。 “是我亲自指挥着做出来的。”司楠笑了笑，指了指蛋糕上的奶油说道，“这个白白的，叫奶油，做起来可费劲了，是叫厨娘做的。” 欧阳钰还待说话，突然觉得小侄女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忙低头去看她，“蜜儿有事吗？” “我认得这个姐姐，姐姐也认得。”田蜜指着司楠说道，头一个姐姐是指司楠，第二个姐姐指的是她姐姐田甜。 了妹妹的话，田甜也跟着点头。 司楠仔细看了看小姐妹两个，这才想起来，是年前雨珠送蛋糕的两个小姑娘，当时买了一斤的小蛋糕，还差几钱银子，初云没说什么，直接收了，当时司楠在柜台后面坐着呢。没想到竟是欧阳大小姐家的一对女儿。 “咳，蜜儿，你们俩不能叫姐姐，得叫姨。”欧阳钰有点尴尬，她和常致森提起过司楠，常致森的意思，往后是要替常致霖求娶司楠的。司楠叫自己姐姐，这两个小娃儿就小了司楠一辈，虽然才只比司楠小了二三岁。 司楠也傻了眼，自己一下子成长辈了。 “三小姐，怎么不给咱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小姐。”司农科长家的刘小姐刘媚儿见欧阳钰只顾和司楠说话，瞅着空说了一句。 “噢，瞧我这脑子，光顾着看蛋糕了。来来来，”欧阳钰拉过司楠和平儿，指着刘媚儿说道，“这是城主府司农科长家的小姐，刘媚儿。” “刘小姐好。”司楠和平儿道。 刘媚儿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这是两义轩的东家二小姐，赵文君。” “赵小姐好。” “司小姐和李小姐好。叫我文君姐姐就好了。”赵文君说道。 “这个是……”欧阳钰指着赵青青，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就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的。”赵青青笑着说道。 “青青姐姐。”司楠笑着叫了一声。 “好了。这两个是我大姐家的，大侄女叫田甜，小侄女叫甜蜜。还有两个侄儿，不过今天没有过来。”欧阳钰指着两个侄女说道，“快，叫姨姨。” “姨姨好。”两个小姑娘一起说道。 “小姨姨，你今天带的这个好吃吗？”田蜜含着手指头问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去赴宴（一） 第一百五十三章 去赴宴（二）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三章 去赴宴（二） 田蜜话刚出口，欧阳钰就没忍住捏了一把小丫头的脸颊，“小好吃鬼！你娘亲天天变着法做好吃的给你吃，偏你心心念念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 田蜜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三姨，分辨道，“三姨，我在家也好好吃饭了。” 屋内其他几人都让她逗乐了，一个个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 司楠忙又把装着簪子的匣子递过去，说道，“钰姐姐，那个蛋糕算不得正经的礼物，这是我姨母帮着挑的一只簪子，送给姐姐，祝钰姐姐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谢谢楠儿妹妹了。”欧阳钰接过匣子，并不打开，让秋水收到她的妆匣里，又对几人说道，“今儿天气不错，咱们往后头花园子里走走，那边吃的玩的都有，好过闷在屋子里面。” 其他人自然都纷纷说好，田甜牵着田蜜也跟在几人身后，临出门时，田蜜又开口道，“三姨，把这个蛋糕也带上吧，等会儿姨姨们玩的饿了，也能吃一点垫垫，离开饭还好久哩。” 欧阳钰深深的被一个吃货小侄女打败了，直叫秋水，“端上端上，等会儿到了后面就让她吃，省得她惦记着。” 欧阳钰说的花园子，在三进院子的最后面，大概四五亩左右，正中挖了一个两亩左右的池塘，池塘东面是一座假山，比院墙还高，也正好挡住了东面城主府衙往这边的视线。虽才三月中旬但茵茵绿草已经冒了头，墙角的迎春花也开了一大片耀眼的黄。另外一些司楠认不得的花儿草儿，都散发着勃勃生机。 园子西面建了座三层八角楼，这会儿二层的窗户全部打开了，乳白色半透明窗纱被风一吹，就从窗户里飘了出来。 走的近了，一个穿着葱绿褙子的丫鬟迎了上来， “三小姐，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伊人，先带甜儿蜜儿进去，把这个蛋糕切一块让她们俩先吃。”欧阳钰对着那丫鬟道，待伊人领了田甜田蜜进了八角楼，才又对其他人说道，“咱们姐姐妹妹走走再进去坐。我跟娘说了，今天中午就在八角楼里吃饭。” “刚坐了好一会儿了，正好走走散散筋骨。”赵青青说道。她是做惯活计的人，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之后，每天都觉得闲得骨头疼，可是年纪放在这，也不能经常出门了。今天数她来的最早，都坐了半个时辰多了，这会儿欧阳钰说走一走，正中她下怀。 刘媚儿也笑着说道，“一直我爹说八角楼的饭菜好吃，先活动活动，等会儿好多吃一些。”说完还朝司楠眨了眨眼睛。 司楠不知就里，不好插嘴，见刘媚儿给她使眼色，也只是报以一笑。 略走了走，几人的话题就从女工厨艺聊到了欧阳钰和常致森的婚事上头。 先是赵文君笑着问道，“钰儿妹妹，可见过常家妹夫？长得如何？” 欧阳钰笑了笑，并没有像一般的女儿家，提起婚事就害羞的不得了，瞥了一眼赵文君，答道，“自是见过，也问了我的意思。不然就算是我爹，敢背着我把我许了人，我也是不同意的。至于长得如何，叫楠儿妹妹和平儿妹妹说给你，她们两个也是和常家兄弟打过交道的。我说出来的，你必是不能百分百相信，还要道我王婆卖瓜。” 赵文君就转过头来问司楠和平儿，“楠儿妹妹，平儿妹妹，你们也认识常家兄弟？快说说，咱们三小姐的未来夫婿是何等人物。” 司楠见问道自己头上，不好再做锯嘴的葫芦，示意平儿 “文君姐姐，常大哥很威严。”平儿想了一会儿，给常致森下了个定义。说实话她和常致森接触也不多，看的最多的就是他板着张脸，想了半天，给了一个她认为中肯的评价。 “哈哈哈哈。” “哈哈。” 了平儿的话，旁人还好，欧阳钰和赵青青憋不住笑了。 常致森来求娶欧阳倩时，欧阳镇宇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让下人把欧阳钰叫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常致森，又问欧阳钰愿不愿意嫁。当时欧阳钰觉得常致森年纪大了些，就有些不愿意，还是欧阳夫人开解了几句，才点头同意。欧阳镇宇得了准话，才和常致森说要嫁嫡女给他。订婚后，欧阳钰也见了常致森几次，每次相处都很愉快。常致森会看人脸色，又会说话，经常妙语连珠，逗得欧阳钰大笑不止。所以欧阳钰知道常致森绝对不是平儿说的那样威严的一个人。 而赵青青，更是很小的说道就见过常致森，虽然次数不多，可是常致森背地里和赵卓年像兄弟似的，对她也很照顾，在她看来，常致森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怎么着也和威严挂不上钩。 司楠了平儿的话，更是一头黑线。那就是个腹黑，超级大腹黑，威严个屁。不过她知道就平儿那匮乏的词汇量，能想出威严这个词已经很不容易了，又见欧阳钰和赵青青笑的花枝乱颤，其他人一副不知其所以然的表情，遂认真的说道，“文君姐姐，常大哥这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威严，额，但是性格一点也不威严。钰姐姐肯定清楚。” 刘媚儿家里也在给她寻亲，看了两个都不甚满意，就是因为男方长相一般，说常致森丰神俊朗，欧阳钰还说一半留一半不肯满足她们的好奇心，立刻催促道，“钰姐姐，还是你自己说说吧。楠儿妹妹和平儿妹妹还小，哪里知道怎么形容人？反正你们已经定了亲，说出来也没人和你抢，就不要藏着掖着啦！” “哼，媚儿妹妹，我就藏着掖着，哪天你把你相亲的那些男子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欧阳钰再大方，也不好意思和这么多人说自己的未婚夫婿，正好刘媚儿相亲的事儿她知道一些，立刻把枪口对准她。 这下好了，赵青青和赵文君都追问刘媚儿相亲的事，半天才叫她赖过去。 闹完了，欧阳钰就招呼众人回去，“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进了八角楼，司楠发现这一层竟是按照后世酒店大堂设计的，一进门是一张黑檀木屏风，绕过屏风，右面是南北两座楼梯通往二层，左面靠窗放了四张矮榻，上面各有一张小巧的炕桌，桌面或是棋盘，或是一套茶具。再往里有个角门进去，门口柜子上点了两支沉香，司楠猜测里面是厕所了。 等上了二楼，又让司楠吃了一惊，完完全全的自助烧烤和火锅啊！二层正中是菜架，摆了二三十样肉菜，菜架两边是长条桌，走近了才看清楚，一边的条桌中间被挖空了，里面架了铁架子，底下还烧着碳，便知道是烧烤用的。另一边则是条桌的周围被隔一段距离就挖了一个圆洞，里面放着铜锅子，各色汤底都有。 司楠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位穿越同仁，虽然没有在外面倒腾些赚钱的买卖。可是人家自家生活水平搞的风生水起啊。这要是开个铺子，把这二层搬过去，准能掀起一股自助热潮！ 编辑大大说，明天安排上架。笑笑感觉忧郁而又彷徨。写文这么久，收藏和推荐一直少的可怜。两万字的时候签约，快四十万字才上架，前后对比……中途一度想过放弃，虽然不能弃坑，或者可以随便写写，不费脑筋。不过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也会一直坚持下去，希望明天能有一个新的开始，新的起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去赴宴（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庆生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四章 庆生 除了司楠和平儿，其他几人或是家人说过，或是自己在这八角楼里吃过，对这自助火锅和烧烤都不表现的惊讶。欧阳钰见司楠除了刚上来时有些吃惊，可一眨眼也就恢复如常了，心里对这个小姑娘又有了些新的看法。 田甜和甜蜜见三姨和其他几个姨姨都来了，也从凳子上跳下来，田蜜嘴巴上还沾着些奶油，白糊糊的。 “三姨，这蛋糕比咱们自己买的好吃。”田甜也被奶油折服了，见着欧阳钰过来，拿勺子挖了一勺往欧阳钰嘴边递。 “唔，”欧阳钰就着小侄女的手尝了一口，“果然好吃。楠儿妹妹，这种奶油蛋糕，甜蜜蜜不卖吗？” “钰姐姐，这奶油是牛奶做的，我庄子上养了十几头母牛，才刚有两头下了小牛，又不能光顾自己不顾小牛，所以每天只能得一点点牛奶，没办法量产在铺子里卖的。”司楠认真的解释道。 “钰姐姐要是想吃，可以使人去庄子上说一声，隔三差五的，也能做些出来。”平儿跟着又添了一句。 欧阳钰就道，“那感情好，以后我要是想吃了，就让人去和妹妹们说。” “见者有份，若是我们这几个想吃了，求上门去，两位妹妹可不能拒绝。”刘媚儿抢着说道，她刚吃了伊人递过来的一块蛋糕，也觉得奶油特别香甜，配着下面的蛋糕一起吃，比光吃蛋糕好吃多了。 “媚儿姐姐和文君姐姐，青青姐姐想吃也让人去说。就是一点，你们得把日子分开了，不能赶一天都来，那样牛奶不够用呢。”平儿急急忙忙解释道。 “哈哈。”众人又乐了一回。 吃了一块奶油蛋糕。又涮了些羊肉和各种蔬菜吃了，这一顿生日宴就算结束了。刘媚儿最先提出告辞，几人就顺势都说要走。欧阳钰留不住。就带人亲自送到门口。 田蜜知道蛋糕是司楠做的，又见司楠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从吃饭时就腻着司楠，这会儿见司楠要走了，拉着司楠的手不放，直说请小姨姨家去玩。她想的是，司楠来三姨家玩，就带了奶油蛋糕来，要是去她家玩，也会带个奶油去的。要是欧阳钰知道她这想法。肯定要拧她耳朵了。 田甜也还想着奶油蛋糕，妹妹说这话，也没有开口阻止。 “蜜儿，你就是要请小姨姨家去，也得先回去让你娘给小姨姨下帖子，哪有这样从人家大门口拉人的。再说，今儿也不早了，小姨姨也得家去，她家人在家等她呢。等你娘下了帖子，叫小姨姨过几天一大早就去你家玩。”欧阳钰抱着田蜜哄道。 “就是。蜜儿好乖，改天小姨姨再做了蛋糕去你家玩。”司楠也跟着帮腔。 田蜜又扭了一会儿，知道今天是必不能成了。才作罢。 司楠和平儿又走甜蜜蜜看了看账，又问了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儿，这个铺子是最挣钱的，也是司楠最担心的，毕竟蛋糕不是那么容易被仿制的，就怕有人眼红来找事。 初云道一切都好，“欧阳三小姐经常派人过来，也带会亲自过来，常二爷没事也会来转转。倒没遇到什么不讲理或者专门找事的，就是对门那个老板娘。隔三差五的过来，连扣带刮的。把两个小的闹的不高兴。” “林子大的什么鸟都有，别管人家怎么样，咱们自己都要做好了。”又安慰鼓励几句，两人才转回去庄子上。 李素兰问了两人在城主府的事儿，知道没出什么事儿，这才打发两个人去休息。 过了两天，攒了两大桶牛奶，司楠让王嫂子都打发成了奶油，做了一百多个奶油小蛋糕，装了八十个让初雨带着初晴送去城主府，说是送给欧阳钰，刘媚儿和田甜田蜜姐妹俩，赵文君和赵青青两人那另一人二十个，是初雨单独送过去的。 借着欧阳钰这次宴请，司楠和赵文君通了来往，赵文君没事也会去甜蜜蜜买些肉脯蛋糕回去吃，齐子清心里再有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可以说无形中化解了司楠的一些小麻烦。 眨眼间到了四月二十，再过几天就是司楠生日，李素兰本想让司楠也请欧阳钰等几个女孩子过来玩闹一番，想着赵青青还好，另外两人却是只打过一次交道，就不知道这么贸贸然的去下帖子好不好。 司楠却不想大费周章，觉得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顿饭就好了，所以又做主不请客，就一家人一起庆祝一下。 四月底，天气已经暖和了，司楠就让刘嫂子准备野餐用具，说是等四月二**家一起去郊游，庄子上有山，庄户们家的娃儿经常去捡木耳蘑菇，挖竹笋什么的，山底下还有她家的鱼塘，到时候来个野外烧烤，自己动手，也有一番乐趣。 到了四月二十六，司楠让人去叫了赵玲赵雪姐妹俩，宋暖玉，贾珍珠等几个帮忙酿葡萄酒的女孩一起。 宋暖玉来的时候带了她弟弟宋天源，眼巴巴的对司楠说道，“姑娘，我弟弟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都厉害，叫他跟着吧。” 赵玲和赵雪来的时候，两人都背了一个竹筐，赵玲献宝似的拿给司楠看，是几个小粗茶坛子，“这是我和我娘腌的几样咸菜，雪儿姐还带了她炕的饼子，可好吃了。等中午，给姑娘尝尝。” 赵雪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笑着说道，“没什么好东西，自家做的，吃了觉得还好。给姑娘们换个口味，姑娘们别嫌弃。” 平儿拉着赵玲的手，大大咧咧的说道，“雪儿姐姐说的什么话，天天吃鱼吃肉也是腻的不行，就要吃些清粥咸菜。” 见人来齐了，安排刘嫂子在家坐镇，李嫂子跟着出门照应，除了几个大丫头，又点了月秀月华跟着，靖安靖成，成才成福，赵得源又让李三春和李四季跟着，这兄弟俩会打猎，上山能逮个兔子打个山鸡什么的。 这么一带两，两带三的，等正式出发的时候，竟然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了。李三春和李四季背了打猎的弓箭，其他人或是背筐，或是提篮，除了司楠娘三个，竟然没有空手的，连初雨都抱了三个坐垫。 自个儿的庄子里，也不要坐车，一大串人就这么边走边说，边笑边闹，没多会儿就走到了山底下。 李三春叫停众人，说道，“夫人，两位姑娘，马上就上山了，咱们虽然不往深处去，但是山上难说不会遇到什么事儿，崴着脚啦，叫虫子咬啦，这些都是常见的。所以得叮嘱大家别落单了，有事大家都能帮上忙。” 李素兰了点点头，李嫂子就扬声说道，“刚才李家三哥儿的话都见了？等会儿上山不许乱跑，要摘果子挖笋子也得三个两个一起，还得和旁人知会一声，若是私自离队，走丢了可没人找你去。” 女娃儿们就叽叽喳喳表白说不会乱跑，靖安靖成也跟着凑热闹，嚷嚷着一定紧跟姑娘步伐，绝不乱走一步。等众人话音都落了，李三春和李四季两人才打头带着大家上山。 李三春带司楠她们走的是庄户们进山走的最多的一条路，路上蘑菇笋子什么的是少了点，人多经常走，也就经常被採么，但是这条路也是最好走最安全的。 司楠和平儿一上山，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一朵花一株草一块石头都能让她们看个半天。主子走的慢了，月秀月华也是放慢了脚步，左看右看，还不住问赵玲或者宋暖玉哪儿有蘑菇哪儿有笋子。 赵玲正一脑门子的黑线。这才刚开始爬山，路比田间小路还宽敞平坦，哪里能有蘑菇笋子？月秀月华又追着问，只好说道，“两位姐姐，这才没走几步呢，你看这，树都没几棵，哪里能有蘑菇？竹林也没有，上哪找笋子？这些东西都还在上面呢。嗯，照咱们这速度，正好吃中饭的时候能到有蘑菇笋子的地方，到时候姐姐们摘了蘑菇挖了笋子正好做饭。” 月秀月华两人这才作罢，不再一会儿一问。 司楠了赵玲的话，也忙收了心，不再四处打探，确实这山脚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鲜罢了。 大概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四周树木多了起来。因着前天下了半夜毛毛雨，林子里的空气潮湿而又清醒，让人觉得只是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头脑清晰耳聪目明了。 李素兰觉得有些累，小丫头们却是兴致高昂，叽叽喳喳闲话不停，连司楠和平儿也没有叫累。 “夫人，这附近就能捡到蘑菇了，大树底下，烂草稞子里都能有，要捡颜色灰白的或者褐黄的採，颜色鲜艳的有可能是毒蘑菇。”赵雪一直跟着李素兰，上坡过沟时候帮着扶一把，见已经到了她们平时的活动范围，就和李素兰说了起来。其他人像宋暖玉赵玲已经带着月秀月华躬着身子找起蘑菇来了。 ps：第一章vip，激动\(≧▽≦)/。 什么也不说啦，以后会继续认真努力的码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庆生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野炊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野炊 宋天源带着小娃儿们把鱼篓都拉了上来，大大小小一共捉了十七条鱼。宋暖玉，赵玲要杀鱼，李嫂子和另外两个仆妇把她两人撵到一边儿去，三人在山塘边挖了个坑，提水上来把鱼杀好洗干净了。留了四条小一些的烧汤，剩下的就按司楠以前在家烤鱼时的流程，用铁钎子从鱼嘴穿到鱼尾，在鱼身上抹上一层盐，又用刀在比较大的鱼背上划几道刀花，这样烤的时候会容易入味。 月秀月华也把捡的菌子洗干净了，一个一个的掰成小块，鸡脚菇则单独放一边，司楠说要单独煮一锅，看看吃起来是不是真的像鸡肉。赵雪和贾珍珠把挖回来的竹笋洗净剥皮，切成滚刀块，和菌子放在一起，准备烧汤用。 李三春和李四季拿了几块赵雪炕的饼子，说是再往山里走走，看看能不能猎到山鸡兔子，回来给夫人和姑娘添碗菜。又对赵雪和贾珍珠交待，说万一他们俩回来晚了，不要让小娃儿带着夫人小姐乱走，还是要等他们回来再一起下山。 司楠和平儿已经和小些的娃儿们混到了一起，宋天源说离这不远有一片向阳的山坡上有芍药花，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宋暖玉和赵玲也跟着点头，说是他们以前上山的时候经常会去掐一朵戴，能戴一整天都不会败。 平儿一就坐不住了，立刻就要去看，“娘，暖玉和玲儿姐姐都是常去的，还有这么多人一起，不会有事的，让我和妹妹去看看吧！” 司楠是知道芍药花的药用效果的，可以养肝护肝。同时可以改变肌肤粗糙和面部的黄褐斑问题；对于调节女人的内分泌和月经不调有很好的效果。所以司楠也很想去看一看，摘一些芍药花回来做成花茶来喝。 李素兰想着刚才李三春交待，不要跟着小娃儿们乱跑。心里就有些不愿意，又见司楠和平儿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好像在说偶尔上山来一趟，还不能玩的尽兴，心里又觉得该让她们去看看。 李素兰正两头犹豫着，赵雪切完了竹笋，赵玲说要去看芍药花，就对李素兰说道，“夫人，若是去别的地方我不敢打包票。去看芍药花是没问题的，绕过这个山塘，往东最多二里地就到了，一路上连个土沟都没有。夫人要是不放心他们小娃儿，我也跟着去，看着他们不准乱跑，只准去看芍药花，看一眼就回来。” “啊，雪儿姐姐你真好！”平儿见赵雪替他们说话，立刻转头对着赵雪夸赞了一句。 其他小娃儿见赵雪这么说。也都七嘴八舌的保证绝对不会带着姑娘们乱跑，只去看芍药花，看一眼就回来。 李素兰无法。只好同意，只是又叫那两个跟来的仆妇跟着一起去，若是有人崴了脚，还能背回来。叫十几个小娃子在面前吵吵，真是想不同意也没办法。 于是拉拉杂杂十几个人又一起去看芍药花。司楠原本以为只有小小的一片，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满山坡都是，白色，黄色，粉色。红色，紫色。粉白的，粉黄的。甚至还有绿色的，虽然现在很多才只打了花骨朵或者半开未开，但看起来也是一片姹紫嫣红。 司楠看呆了，直到平儿在她旁边大叫一声“好漂亮”才把她惊醒过来。 “雪儿姐姐，这花是野生的，还是种植的啊？”司楠问道，要是野生的，她就可以随便摘了，来的时候她让初雨带了个小篮子，要是人家专门种植的，说不得还得先回去知会一声再摘，好不容易把庄户们的心都拢到一起，不能因为一点子花又引起事端。 赵雪笑着说道，“姑娘，这花儿原是野生的，只是没有这么大一片，是庄子上的人见开的好，小姑娘又喜欢戴，所以每年都会顺手再栽一些，慢慢的就多了。姑娘想摘就摘好了，你看暖玉她们已经动手了。” 司楠一看果然是，宋暖玉把她的小背篓带来了，正忙着掐花呢，她只捡那开的好的掐，花骨朵儿一概不要。平儿和初晴也在掐，她俩没带东西装，掐了都放宋暖玉那了。 司楠估计了一下，这片山坡得有三四亩地，只是自己掐了花骨朵晒花茶喝的话，应该不会影响很大，再说只是掐花，又不是连根拔起，不会跪了这一片花的海洋。所以她也不顾忌什么了，拉着初雨走过去，开始掐起花来。 “初雨姐姐，我们不要掐那已经开起来的，要这样的花骨朵，没开的。嗯，挑粉色的掐。”司楠自己先掐了一个，举着给初雨看。 “姑娘是要晒干了泡茶喝？”初雨问道。 “哎，初雨姐姐你怎么知道？”司楠奇怪的问道。 “上次甜蜜蜜隔壁那个茶楼送的花茶，我看了，都是花骨朵。所以姑娘一说只要花骨朵，我就想着是不是要晒干了泡茶喝。”初雨答道。 司楠和初雨掐了一会儿，才装了小半篮子，都要粉色的，掐起来就慢了。 “妹妹，你看，漂亮不？哎，你怎么全是掐的花骨朵？”平儿跑过来，让司楠看她头上簪的两朵黄色的芍药，见司楠和初雨只掐花骨朵，又问了一句。 “好看，平儿姐姐皮肤白，什么颜色都衬的住。掐花骨朵晒花茶喝呢。这芍药花茶长喝对身体和皮肤都好。”司楠说道。 “这样啊。那我也来帮忙掐花骨朵。初晴姐姐，咱们来帮妹妹吧。”平儿又叫初晴过来。 司楠连忙嘱咐道，“姐姐，初晴姐姐，只掐粉色的未开的花骨朵，别的都不要。” “知道了。”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赵雪也过来帮忙，很快就掐满了一篮子。赵雪就招呼众人回去，免得李素兰担心。 待回到山塘边，李嫂子已经烧好了鱼汤，烤鱼也正架在火上烤着了。李三春和李四季也回来了，带了两只山鸡，正在拿热水烫了拔毛。 “没敢走远，怕回来晚了耽误下山。不然绝对不会是只猎了两只山鸡。”李四季笑笑跟司楠说道，“下次我和三哥早点过来，给姑娘逮两只兔子玩儿。” “谢谢你啊李四哥。”司楠说道，“这鸡也是烤着吃吗？”司楠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以前看的电视剧，烧个火堆，两头用木棍支撑，中间架上穿着兔子或者鸡或者羊的细木棍，然后烤到滴油。当然，她的烤鱼就是从这里获得的灵感。 “哎，烤一只，烧一只。那么多菌子和竹笋，正好用上。”李四季答道。 “烧一只？怎么烧？红烧？”司楠想着就问了出来。 “哈哈哈哈！姑娘，别问了，待会儿看着我们怎么弄吧。”李三春见司楠的话，笑的不能控制。 司楠郁闷的不说话了，看着李三春和李四季两人收拾好两只山鸡，一只穿到木棒上烤了，另一只则用刀划开肚子，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摘了出来，然后把菌子和竹笋塞进去，用细铁钎子再把鸡对子对上，然后用两片不知道是什么的大树叶子把鸡包起来，外面又糊上一层泥。 “好了，这样放到火堆里面，等上面的鸡烤好了，这个也差不多就熟了。”李三春说道。 司楠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叫花鸡嘛，或者有的地方也叫荷叶鸡。司楠想起《还珠格格》里，乾隆带着小燕子他们出巡，路上小燕子这样烧了一只鸡，乾隆问叫什么名字，小燕子说是叫花鸡，乾隆了脸色不大好看，紫薇立刻跟了一句，还有一个名字，叫凤凰台上凤凰游。这才让乾隆转怒为乐。不过不管怎么个叫法，能肯定的是烧出来很好吃就是了。 人都到齐了，大家三三两两的动手烤鱼烤肉，赵雪和赵玲带来的饼子和咸菜也用碗装了出来。司楠还让带了黄心菜来，一片一片掰下来，用来包烤好的肉吃，不然光吃肉，吃不了几块就腻了。 初雨端了碗汤给司楠，“姑娘快尝尝，这是鸡脚菇烧的，只放了葱姜盐，其他都没放。” 司楠接过来尝了尝，果然味道鲜美，比一般的蘑菇烧出来的好喝。再夹一块鸡脚菇吃起来，一丝一丝的，倒真像是鸡肉的感觉。 “真鲜啊。初雨姐姐，你不用管我，也去吃些东西吧，大家都自己动手呢。圣贤有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平时在家里想动手也挨不上，今儿出来了，就让我自己丰衣足食吧。”司楠嘻嘻哈哈的和初雨说道。 初雨不上她的当，“姑娘是想自己动手玩儿吧。哪次姑娘想动手咱们拦着不让了？说的好像大家故意的似的。” 司楠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不行，“唉，初雨姐姐，你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嘛。叫人多不好意思啊。” “行了，姑娘你自己个儿吃吧，端汤碗时小心些。刚过来时，闻见那锅里的鱼汤也鲜美，奴婢去盛些鱼汤来喝。”初雨也不很坚持要侍候司楠，她是知道自家姑娘的，说一是一，能自己动手的，也不会假手她人。 ps：不求粉红，只求推荐和收藏o(n_n)o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野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又来人了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又来人了 等到烤的山鸡和烧的山鸡好了，司楠吃了两个鸡翅，烧的鸡腿分给了李素兰和平儿，烤的鸡腿分了宋暖玉和赵玲一人一个，四只鸡脚和剩的两只鸡翅给了宋天源和另外几个下水逮鱼的男娃子，剩下的鸡肉让初晴用手撕了分给其他人。 泥巴里烧出来的山鸡，味道比烤出来的要好很多，不会有一股子烟火气，再加上鸡肚子里的菌子和竹笋的鲜美，比什么奥尔良烤鸡好吃多了。 吃饱喝足之后，就准备下山了。李三春说原本准备下山时走芍药花那边的看看的，既然已经去过了，那就再换一条路，稍微远一些，但是还可以捡些菌子带回去，反正天还早，慢慢走就是了。 庄户们家的娃儿自然知道李三春说的是哪条路，他们常走的，也不会觉得远多少。而司楠她们，正觉得吃的撑着了，想多走几步消化消化，于是就跟着李三春走了。 一路上嬉笑说闹，又捡了不少菌子不说，竟然还捉到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李三春奇怪的说离庄子这么近的地方怎么会有小野兔。 “不是说狡兔三窟，估计是兔妈妈也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在这边也打了个窝，只是没防备小兔子自己跑出来了。”宋天源上了两个多月学了，最近刚学了狡兔三窟这个成语，忍不住就卖弄起来，也没想兔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众人都叫他逗乐了，司楠故意问他，“那还有大隐隐于市这个说法，兔子怎么不把窝打到村子里去哩？” “啊？这……”宋天源一下子愣住了。 宋暖玉一巴掌拍了过去，“笨死了！那都是说人的，哪能用在兔子身上！” “哈哈！” “天源。先生真是白夸了你了，笨死了。” “就是，天源你读读傻了吧！” …… 另外几个男娃子都故意埋汰起宋天源来。他们几个下午都是学手艺的，不像宋天源张立成几个。夫子说是有出息，整日读的。 宋天源到底年纪还小，又都是平日里熟悉的人，也不恼，只冲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娃子扑过去，上下其手的呵他痒痒。一路洒下银铃般的笑声。 司楠觉得，算上穿越前的二十多年，这是自己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不过。等她回到庄子上，却开心不起来了。 司楠她们上山是走的村口的山路，下山的路则是通到村尾的。司楠等人才进了村子，就迎上来两个人，是李三春的大哥李大福和曾大屯。 李三春见自家大哥来了，一脸焦急的样子，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李大福把李三春扒拉开，对李素兰和司楠平儿鞠了个躬，说道，“夫人。姑娘，村口宅子那来了一伙儿人，说是姑娘的家人。来接姑娘回家。赵大叔被叫去了，还是赵二叔偷偷的让我们出来迎迎姑娘，给姑娘提个醒儿。” 李素兰了李大福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扶着李嫂子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平儿虽然平时不爱动脑筋，可是也知道若是回了那个大宅门里，她的日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拉着司楠的手，轻轻的叫了声“妹妹”。 司楠也很生气。当初都说了婚嫁自由，还不是不认她了。再说本来她也不是她们司家的人，现在又搞这一出。还不是因为她现在能赚钱了。 生气归生气，司楠脑子还是很清醒，暖棚已经和欧阳镇宇说了要借他的名头，葡萄酒那边挂上常致霖的名号也没问题，不过还是都要去知会一声，还不知道安陵城那边来的人是谁，若是不好打发，还得请欧阳镇宇和常致霖出面的。 司楠又想了想，叫过靖成来吩咐了几句，“靖成哥哥，你去城主府求见欧阳城主，和他说安陵城司府来人要接我回去，其他的都不用说。嗯，也和常二哥说一声吧。去养猪场那边赶车，回了家去就不一定能走的了了。” 靖成也不问别的，立刻朝养猪场跑去。 “雪儿姐姐，暖玉姐姐，你们都回家去吧。和家里说一声，不管别人问什么，记得两点，暖棚是欧阳城主授意建的，葡萄酒是常家船行在咱们这里建的作坊，总之都和咱们没关系。左右领居都相互通知一下。大福哥，大屯哥，还有其他人在找我们吧？你们俩要是见着找我们的人，也帮忙说一下。三春哥和四季哥帮忙给其他人家带个话吧。” “姑娘，让三春和四季跟你家去吧。那宅子里多数都是妇人，万一有什么事，三春和四季能跑能跳，还能出来给大家伙儿报个信儿。您要说的那两句话，交给我们就行了，这不还那么多小娃子，都是念过的，记两句话是没问题，让他们多跑几家就行了。”李大福说道。 “那也行，拜托你们了，等这事儿过去，再好好谢谢大家。”司楠郑重的说道。 “姑娘放心，大家都承姑娘的情，不会乱说话。”曾大屯也说道。之前建暖棚的时候他媳妇病了，司楠知道后给他送了二两银子过去，他这个人实在，别人对他三分好，他对承别人七分情，今天还是他在村外地里遇见来庄子上找司楠的人，他说是司楠家人，就给指了路，不过还是多了个心眼儿，自己跑去和赵得源说了一声。赵得源这才让赵得礼带人去找司楠。 “姨母，姐姐，放心。咱们回去，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司楠把脸板了起来，自有一番威信。 村口大宅门前，停了辆双马雕花大车，车夫穿的石青色短谒。庄户们三三两两站着，对着这些大马车指指点点。 桂枝娘今儿休息，没在养猪场，这边刚来了人，就让暖玉娘拉了来，同来的还有张寡妇。这三人对司楠可是再恭敬忠实不过了，一说司楠的家人来了，要带司楠回家，立刻傻了眼。要是来闹事的吧，暖玉娘还敢说站出去骂几句，现在是人家家大人找来了，她们就不敢上去说话了。只能近近的站着，等司楠回来看是怎么个说法。 司楠一走到村口，就看见那自家大门外的马车，还有洞开的大门。 正巧里面又出来了看司楠她们回来没有，司楠一抬眼就和那人看了个正着。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来的付管家。 付管家也看见了司楠，冲司楠阴阴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姑娘回来了，快进来吧，三老爷可是等了不少时间了。” “哼，这是我家，付管家这样反客为主不大好吧。”虽然这样反驳的话没什么杀伤力，司楠还是说了出来，她可不想被人强压一头还无力反抗。 付管家又阴阴的笑了，“无论如何，里面坐的是姑娘的长辈，姑娘还是赶快进去拜见，不要落个不认长辈的名声才好。” “你……”平儿气的想骂人，却让司楠拉住了。 “姐姐，别跟个下人纠缠不清，没的失了身份。”司楠看着付管家，一字一顿的说道，还特意在“下人”两字上加了重音，果然付管家了脸色难看起来。 “姨母，姐姐，咱们进去吧。已经让客人久等了，再耽误，咱们还得留人吃晚饭呢，就是不知道人家吃不吃得惯咱们这粗茶淡饭。”司楠说完，一手拉着李素兰，一手牵着平儿，进了大门。 付管家想拦着李嫂子等人不让进去，一个不备让暖玉娘揉搡到了一边儿。她刚才看明白了，司楠和这货不对付，夫人和姑娘进去还不知道要被怎样刁难呢，她们得跟着帮忙去。 “愣啥呢？桂枝娘，立成娘，还不过来给姑娘壮壮势。”暖玉娘推来付管家，自己先进了大门，又回头来照顾桂枝娘和张寡，妇。 司楠已经进了第二进院子，见自家的仆妇都畏畏缩缩的站在外面，气得头都要炸了。这还是在自己家里，自己人都没有一点气势，真是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等这事儿过去了，要找李经济重新买几个人来，把这些都换了。 “都没事干是不是？看来我家是闲人养太多了，明儿就让李经济来领几个走。”司楠语气不善的说道。 “该干嘛都干嘛去，一个一个杵在这像什么！”刘嫂子见司楠的声音从堂屋里出来，冲仆妇们呵斥道。她也气的不行，原本把这些人都打发回屋了，自己和赵得源两个陪着来人，谁知道这一个一个到夫人和姑娘回来了，又都跑出来了。 “夫人，姑娘，司家三老爷来了有一会儿了，赵庄头在里面陪着呢。”刘嫂子把人都打发走，这才过来给李素兰和司楠平儿行礼。 “刘嫂子，麻烦你了。”李素兰看到刘嫂子心里有了底，刘嫂子从来到她家，不仅把内宅事务打理的一清二楚，也教了她不少大家夫人的行事和做派。 刘嫂子没说话，过来站到了李素兰身后。 “姨母，咱们进去吧，不管他说什么，咱们不理会他就是了，实在打发不走，就请欧阳城主和常二哥来。”司楠悄悄对李素兰说道。 ps：订阅不多，还是很感恩。求推荐和收藏。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又来人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唇枪舌剑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唇枪舌剑 李素兰心里有了底，遂点点头，端起架子和司楠平儿一起进了堂屋。 三老爷来了半天了，茶都喝了七八盏，还没等到人来。他坐了十来天的船，累的不行，原想着速战速决来了把人带走就行了。没想到赶上司楠不在，刘嫂子和赵得源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让他乱走动，这一坐又是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屁股上像是长钉子一样，坐不住了。于是又打发付管家出去看看人回来了没有。 司楠三人进屋时，三老爷正歪七扭八的躺在椅子上，赵得源在下手站着。 “三老爷贵脚踏贱地，不知有和指教。”司楠把李素兰按在正位上坐了，面无表情的问道。 “放肆！孽女，还不给我跪下，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三老爷来时已是打好了主意，先拿捏住司楠，带回安陵城再说，原本还愁着没有由头，司楠这话一说，正如瞌睡时别人送上了枕头，三老爷立刻摆出身份，教训起来。 司楠冷哼了一声，“我可没有三老爷这样的长辈，我在陵水城立了女户哩，三老爷知道什么是女户吗？”司楠也不要三老爷回答，又自答道，“女户，就是家无男丁，由妇女为户主的民户。城主府的户籍科还有留档哩，三老爷要不要看看？” 上一次付管家走的时候，司楠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后来终于想起来，刚来陵水城时，李素兰和平儿是落了户籍在这，而她的户籍证明，还是上面写着司家女的那一份。虽然老太太说婚嫁自由，可万一那边搞鬼，自己就被动了。所以。在给欧阳镇宇送银票的时候，她就提了要把自己原来的户籍消了。重新立个女户。 这事对欧阳镇宇来说简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了，本来把司楠送来陵水城的时候，安陵城司府已经对外说司楠病逝了，所以欧阳镇宇写了封信，说是有人陵水城在外招摇撞骗，让人告到城主府，出示的是安陵城司府小姐的户籍，经查证。司府小姐两年前已经香消玉殒了，还请安陵城户籍科消掉司楠的户籍证明。安陵城那边一打，司府两年前确实死了一位小姐，所以也没多话，直接在司楠的户籍证明上作废，又在档案里记了一笔。 这边一收到户籍证明作废的消息，欧阳镇宇就给司楠重新上了个女户，这样，连带司楠的三个铺子，也少交了税钱。虽然这一点半点的税钱跟她送给欧阳镇宇的不能比，但是这女户，确让司楠安心了不少。 三老爷没想到司楠竟然立了女户。眼珠子一转，又一计上心来，“孽女，你亲爹还在世，竟然哄骗城主府立女户，我今儿就要大义灭亲，去城主府举报你。”刚才还只说自己是长辈，现在竟是承认自己是司楠亲爹了。 司楠心想，既然你都不怕丢脸。那我干嘛还替你藏着掖着？ “三老爷慎言！我爹已经死了，娘也死了。要不然老太太也不会送我出府。难不成三老爷还要认我为女？” “你……”三老爷一时语结，自己总不能真的认个野种为女儿吧。 三老爷这次来陵水城。是大老爷暗示的。上次他给大哥去信，说是葡萄酒似乎是被自家赶出去的野种酿的，大老爷就暗示说把人接回去。没想到付管家没领略到他的意思，和司楠闹了起来，再加上司楠已经把配方卖给常家，所以付管家铩羽而归了。 可这付管家也是个有心的，他是走了，却留了两个人，时刻注意司楠的动静，于是又发现了玻璃暖棚种菜一事。等这事儿再传回安陵城司府，大老爷则是让他亲自来接人了。反季节蔬菜啊，那根本不是种菜，种出来的都是银子啊！ “我什么我，我可没哄没骗，我实实在在的和城主大人说了我的情况，城主大人也说我符合立女户的条件。”司楠又加了一句。 付管家见三老爷说不出话来，连忙站出来说道，“小姐，原来的事儿弄错了，孙姨娘是冤枉的，小姐是确确实实的三房庶女，这不事情一弄清楚，三老爷就立刻亲自来接小姐回府了。” 付管家这理由找的不错，只是实实在在给三老爷戴了顶绿帽子。三老爷气的要吐血，却也只能顺着付管家的话说，“就是，刚把事情弄清楚，爹我就亲自来接你了。” 李素兰一直没说话，三老爷说自己是司楠亲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三老爷这是情愿戴绿帽子当王八呢。” 三老爷心里把付管家恨的要死，可付管家是老太太也得人，大老爷则说了，一定要把司楠接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回来之后大老爷自会给他做主，所以三老爷只能生生的咬牙受着了。 “付管家说的好轻巧，当初你们说不是就不是，把人赶出府，现在说是就是了，又要强把人接回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见小姐有了出息，见财起意呢。”李素兰瞥了一眼三老爷，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贱人，一个奴才，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三老爷冲李素兰骂道。 “三老爷，你口中的这位贱人，不巧正是小女子的姨母，如果你再这样口无遮拦的话，我就要去城主府告你诽谤。”司楠凉凉的说道，“还有，既然奴才不能插嘴，还请三老爷管好你家的奴才。”司楠就是要挑拨三老爷和付管家，虽然不能改变他们的来意，至少也能恶心恶心他们。 “好了，乱七八糟的都不要再提了，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安陵城。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不合适，回家以后跟着太太学学规矩，过几年让大老爷给你在京都寻一门好的亲事，也算是对你这两年的补贴，铺子什么的我会安排人来接管。”三老爷也不跟司楠绕弯弯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拿捏不住人，只把来意说清楚，催促司楠跟他回去。 这下别说司楠她们，连付管家都开始鄙视三老爷了，明显的司楠不愿意认他们，尽然还把回家说的那么轻松。他是看明白了，司楠连女户都立了，肯定是打定主意不会回安陵城了，别说人家现在铺子开着，钱赚着，还能自己当家做主，回去干嘛。 果然，就司楠说道，“三老爷开什么玩笑，我在这是一家之主，干嘛跟你回去受人辖制？三老爷要是着急回去，那现在就走吧，我也不留您吃晚饭了。吃完晚饭天都黑了，我这也不方便留您住一晚，摸黑赶路可是不大安全的，三老爷快些走吧。” “孽女！孽女！你今儿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三老爷见司楠软硬不吃，索性撕破脸皮，“来人，请小姐上马车！” 三老爷气势如虹的喊人来请司楠，结果他带来的下人没有一个进来的。三老爷气的走到门口准备再喊人，却发现自己带来的四五个人，连带车夫都被人押了起来。 原来李三春见三老爷说请司楠上车，立刻和李四季还有几个车把式把人扭了起来。三老爷带来的人，最多就是扫扫地，哪里能抗住李三春他们这些整天干重活的，只一下子就被制住了。 司楠也走到门口，看见院子里的情形，立刻说道，“三春哥，请三老爷和付管家上车，再不走，今儿就来不及回城里了。” “是，姑娘放心吧，今儿他们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李三春学着三老爷的口气，把手底下按着的人交给李四季，就要上来“请”三老爷。 “住手！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我大哥是户部员外郎，”三老爷一边躲闪着李三春，一边嚷嚷。 司楠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三老爷，如果大老爷知道你打着他的名号上门强抢民女，你猜大老爷会怎么处置呢？” 三老爷心里一个激灵，是啊，大哥的意思是不管自己怎么把司楠弄回去，都不能打着他的名号，不然出了事，他也不能伸手帮忙了。 他这一晃神，就让李三春逮了个正着。被李三春拖着往外走。 司楠看向付管家，“付管家需要我派人送你一送吗？” 付管家脸色一变，他可不要被人扭出去，连忙自己快步往外走。 只能说三老爷实在是个不透气的，都到这地步了，一般人顺势也就走了，再想其他的法子。偏三老爷的大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李三春拖着他往外走，他还试图策反李三春。 “这位小兄弟，一看你就是个知礼的，这死丫头把你们都骗了，她大不孝，目中无父无祖，我亲自来接她回家，她就是这样对我的！小兄弟，你帮我把那死丫头弄上马车，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行。” 李三春“嗤”的笑了一声，“三老爷的钱留着自己花吧，小的无福消受。”正好走到大门外，李三春把三老爷狠狠往外一推，“三老爷慢走，小的就不送了。” 三老爷让李三春推了一把，差点让门槛儿绊倒，踉跄了几步，被小厮扶住，灰溜溜的上了马车，一刻不停的往庄子外跑了。 ps：三老爷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到处都是，所以，用推荐票砸死他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唇枪舌剑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各显神通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各显神通 三老爷灰溜溜的走了，司楠可没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既是不顾脸面要把她认做三房庶女带回去，那肯定是确定葡萄酒和暖棚都是出自她手了，三老爷，不，整个司府都不会允许三老爷空着手回去的。不知道三老爷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司楠觉得李素兰虽然有点小家子气，那不过是曾经是下人的原因，大户人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人的勾当，李素兰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就问道，“姨母，你看这事儿……他们明着没有办法，会不会暗地里搞什么鬼？” 李素兰想了想，说道，“原本最怕的是他们拿你的婚事搞鬼，但是现在你已经立了女户，和他们司府没有关系了，所以这一点不用担心。即便他们给你定了亲，咱们不认就是了。 葡萄酒他们没办法，葡萄谷是你的，方子也在你脑子里。暖棚他倒是能学个外表，里面庄户们是不会允许他们进去看的。嗯，要派人在暖棚那边巡逻，虽然都锁上了，保不住他们夜里来撬门。安排年青的壮小伙儿这段时间夜里巡夜，再带上两条狗。 城主府和常家那边都是牢靠的，那就剩下三个铺子了。要小心他们在吃食方面下手，万一弄出人命来，城主大人也不好偏帮的，说不得他们要逼的你走投无路，只能给了他们想要的。” 司楠和平儿一边一边点头，到李素兰说弄出人命来，平儿就有些不相信，“娘，不至于吧，闹出人命来，他们也摆脱不了关系啊。总能查到一丝半缕的。” 李素兰瞪了她一眼，“那是个什么地方，你都忘了不成！当初打死一个管家两个姨娘外面都悄没声儿的。更别说花园那池塘里淹死多少个了。那种地方出来的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说着李素兰又叹了口气，“付管家虽然不近人情，可也没故意刁难过咱们，原觉着是个好的，谁知这两次来，竟是这副嘴脸。” 司楠见李素兰语气有点低落，知道她是觉得自己看人不准，心里失落。连忙安慰道，“姨母，有一句话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人心这东西最难看懂了，以前许是接触的少，所以并不清楚付管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许是他就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您可别为了个不值当的人伤心难过，咱们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他们可能出的招数呢。” 李素兰也只是一时感慨，了司楠的话，立刻醒悟过来，“对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事儿解决了。” “初雨姐姐，你去一趟甜蜜蜜。和初云姐姐知会一声，叫初云姐姐和雨珠雨菡姐跟吴婶子回家住，让安心安竹在铺子里住几天，防着夜里有人翻墙进去，每天铺子开门之前。要仔细检查吃食材料，小心谨慎一些。嗯，安心安竹也嘱咐一遍，如果看见有人进去了，不要硬碰硬。随他们折腾，就说东西损坏了没事。人没事最重要。”司楠最不放心的还是甜蜜蜜，两家司房菜都吴来福和唐山分别坐镇。他们一个老道细心，一个机灵谨慎，让司楠放心不少。 “姑娘，不如让云彩去一趟，奴婢还是跟着姑娘吧。”初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初云不在，她再走了，司楠身边就剩下云彩云霞两个小丫鬟了。 司楠摇头，“没事，初雨姐姐，三老爷和付管家在我这讨不到便宜，我身边留不留人都无所谓，甜蜜蜜那边反而更重要一些，毕竟客户群档次比较高，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担待不起。” “是，姑娘，奴婢现在就去。”初雨应道。 “晚上若是晚了就别往回赶了，去四平胡同看看李老爹和李毅哥哥。”司楠跟着又嘱咐一句。 初雨已经出了堂屋门，也不停脚，直接回了句“知道啦姑娘。” 李毅已经有了秀才身份，司楠立女户的时候就顺带消了初雨的奴籍，初雨却不肯离开司楠，只说李毅秋闱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他们爷三个还要依赖司楠穿衣吃饭，就当她是做活挣钱养家了。 司楠一直喜欢初雨的知礼识大体，所以也不强求她，只是有事无事打发她进城，顺带看望李老爹和李毅两人。 靖安去了常家船行，肯定会去和吴来福通气儿，吴来福和唐山都是见过付管家的，并且有了上次的经验，一定能约束好铺子里的伙计仆妇。司楠想了想，到底又打发成才成福两个去司房菜通知吴来福和唐山。 “能做的咱们已经做了，咱们静等着他们出招吧！看谁斗得过谁！”司楠思量着没有什么漏洞，挥了挥手，豪迈的说道。 司楠这边万事具已考虑周全，客栈里，三老爷那边还在和付管家商量怎样把司楠带回安陵城。 “付管家，要我说，直接找人绑了那丫头带走就是，何必想其他乱七八糟的法子，还不一定能成事。”三老爷这是崇尚武力第一。 付管家心里鄙视了一把，嘴上却说道，“三老爷，咱们不是把人带回去就完事儿了的。那两个司房菜的铺子就不说，你可知道那甜蜜蜜一天的进账有多少？” “有多少？总不能比咱们的重华楼多吧。”三老爷不以为意的说道。 “三老爷，重华楼是首饰铺子，又有百年传承的手艺师傅，除掉京都的贡品，平均下来一天最多也就百十两银子的进项。甜蜜蜜是吃食铺子，还是卖零嘴儿的，一天都有七八十两的进账！”付管家这次来，着实打了一下三个铺子的情况。 他也不是没有私心的。甜蜜蜜他是不敢想了，可是雀舌巷的司房菜分店，司府现在除了他，还没有人知道。他拿甜蜜蜜勾引三老爷，就是要让三老爷一定把司楠带回去，到时候他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接管雀舌巷分店。 三老爷一每天七八十两的进账，立刻觉得自己又充满了斗志，无论如何要把司楠带回去，这边的铺子大哥一定不稀罕，自己留了，手里也能有个活钱用儿。 “付管家，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把那丫头弄回去？”三老爷真心实意的向付管家请教了。 付管家捋了捋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说道，“三老爷，咱们不能明着撸人，咱们带来的人少，不像她躲在庄子上，身边的人多，明着来咱们讨不了便宜。不如这样……” 付管家悄声在三老爷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会儿，三老爷了直直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付管家又叫过两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厮点头称是，自行离开了客栈。 再说靖安来到船行找常致霖，说安陵城司府又来人了，一上来就说要带司楠回府。常致霖是知道司楠怎么来的陵水城，说三老爷竟然又要认司楠做女儿，气的直骂不要脸。他想来想去，除了一口咬定葡萄酒的方子司楠已经卖给了他，别的也没什么法子能帮到司楠。 靖成说还要去司房菜通知吴来福和唐山，常致霖也没留他，自己坐在桌边苦思冥想，想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来帮司楠。干做了半天，才举步去找常致森。 “哥，能不能让京都那边给司家透个话儿？” 常致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理由？” 常致霖挠挠头，还真没什么理由，“唉，真麻烦。” “好了，你也别操心了，司姑娘那没什么把柄给他们抓，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绑人。你把下面人约束起来，不要乱说就行了。”常致森见不得常致霖乱了阵脚，“你要实在不放心，去庄子上走一趟，看看司姑娘那边什么个说法。” “哥，那我去了啊。”常致霖一转眼又乐了，也不管天色已晚，叫了马车往司家庄去了。 司楠那边刚摆上晚饭，就人通报说常二爷来了，已经进了二门。 司楠没想到常致霖来的那么快，和李素兰面面相觑。 李素兰让侍去通知罗嫂子再添两个菜，又让侍画去再拿一副碗筷过来，常来常往的，都没把常致霖当外人。 “李夫人，”又长一岁，常致霖实在不好意思再跟着司楠叫李素兰姨母，李素兰就让他称呼自己李夫人，“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真是冒昧了。” “常二爷客气了，还没吃饭吧？快过来坐，已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稍等一会儿就好了。”李素兰知道常致霖过来是担心司楠，所以客气的邀请他入座。 常致霖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司楠下手，冲司楠笑了笑，小声道，“丫头，没事吧？” “没事，常二哥，那两个老头说不过我，今儿就让我骂的灰溜溜的跑了。”司楠也笑了笑，“就怕他们去铺子里捣乱，闹事就算了，欧阳城主不会不管，就怕他们背地里下黑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各显神通 第一百六十章 抓住两个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章 抓住两个 常致霖见果然如大哥所说，司楠这边已经把种种可能分析透彻了，遂也放下心来，又说会替司楠照看几间铺子，让司楠不用太操心。高高兴兴的吃了晚饭，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回常家船行去了。 第二天初雨辰时末就回到了庄子上，说是已经和初云交待清楚，初云也做了相关安排。 司楠已经不是很担心三老爷和付管家会做出怎么样的事儿，有备而无患嘛。 一时无事，司楠突然想起来，前一天掐回来准备晒成花茶的芍药花还没收拾，连忙让初雨把篮子找出来，隔了一天，花骨朵有些蔫儿了，用清水洗过之后上蒸笼蒸熟，然后均摊在盖帘上晒干，喝水的时候放上一朵两朵，再加上一点子红糖或者蜂蜜就可以了。 李素兰见晒了一院子的芍药花骨朵，随口问了一句，“囡囡，你怎么知道这芍药花可以泡茶，还懂得怎样晒茶？” 司楠身子一僵，脸上表情不变，手里也还是一朵朵的把花骨朵摆置开来，嘴里答道，“姨母，甜蜜蜜开业时，隔壁茶楼不是送了一包花茶过来，我见是野菊花，金银花和刺玫，都是常见的野生花晒的，以前在上看过芍药花可以入药，所以想着晒干了泡茶喝也是可以的。正巧那山上有那么一片，就想着弄一点试试，即便没什么功效，不是也可以使茶水香甜一些么。姨母你知道我不爱喝水，就是觉得水没什么味道，以后我就这芍药花来泡茶喝，每天多喝两……额，多喝一杯。”芍药花茶可以调经补血，虽然她还没来葵水。先调理着也不错，省得到时候身体不适应，肚子疼就惨啦。 李素兰也没多想。嗔怪道，“就你理由多～要喝带着平儿一起喝。她也不肯喝水，一到冬天你们姐妹俩身上都干的起皮，以后……以后有你们愁的时候，趁现在养成多喝水的习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李素兰原想说以后嫁了人，小心夫君不喜，又想司楠和平儿年纪还小，这话也不好当着人面说。所以半路改了口风。 平儿也在帮着晒花，这样轻省的活计，一般司楠都是自己动手，用来增加活动量，平儿是干活干惯了，所以也一直都是跟着司楠一块干，反而是初雨和初晴初月三个大丫头站在一旁没事干。 “娘，要是这芍药花茶味道香甜，我也是院子多喝一点的。”平儿抬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李素兰说道。 “你也别说好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的就是你。”李素兰难得没有被前一天的事儿影响，竟是兴致勃勃的开始“数落”起平儿来，“前一段时间要学刺绣。刚开始还见你拿针，这两天怕是针都没看一眼吧？你说你，不管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女工厨艺样样拿不出手，以后可怎么办！” “娘，你现在怎地不亲自下厨了？”平儿问道。 “还不是有了罗嫂子，你们拦着不让我动手，罗嫂子做的菜你们又都爱吃，哪里还用得着我亲自下厨。”李素兰想也没想的答道。 “那娘还让我们学厨艺做什么呢？”平儿又接着问了一句。 李素兰这才反应过来。平儿的意思是反正有厨娘，手艺又好。自己不用下厨，何必再费劲去学？ “好啊。你是在这等着我呢？”李素兰走到平儿身边，生气的拧了拧平儿的耳朵，当然，没舍得用劲。 司楠接着说道，“姨母，平儿姐姐说的没错，咱们家现在的条件，以后肯定是不需要自己每天下厨的，会那么几个家常菜就够了。要是所有人都学成了大厨，那还要厨师厨娘做什么？是吧平儿姐姐？” “就是就是，就和绣花一样，既不是要做绣娘，能绣的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了。”平儿连忙点头赞同司楠的话。 “你们两个啊，也不知道我这样由着你们，到底是好是歹……任谁家的小姐，也没有像你们两个这样的。”李素兰说着说着感慨起来。 司楠和平儿相视一眼，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一个偎着李素兰撒娇说闹，又混过去一回。 又过了三四天，半中午的唐山来庄子上寻司楠。 “姑娘，昨夜逮了两个人，翻进了铺子后院，正要往井里撒东西，让我们抓了个现行。人我捆了回来，姑娘你看？”说完又加了一句，“幸好常二爷派了两个人来铺子里帮忙，昨晚也是那两个人先到动静的，要不然就让他们给跑了。” “问过了没有？怎么说？他们撒的是什么东西？”司楠问道。司楠没想到三老爷和付管家竟然对雀舌巷的司房菜下手，那边离的城主府近，吃饭的多是城主府的小吏，他们就不怕万一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到时候鱼没吃到，反而弄了一身腥。 “问了，但是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只说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但是也说不出是守什么人指使的。至于撒的药粉，来之前让药铺的坐堂先生看了，是黄连和巴豆。”唐山答道。 “只是黄连和巴豆？”司楠又抑郁了，这两人受什么人指使不做他想，肯定是三老爷和付管家，但是竟然只往井里放黄连和巴豆，不过是坏了一口井而已，三老爷和付管家到底捣的什么鬼？ “是的。只有黄连和巴豆。”唐山也很郁闷，要是毒药什么的，他就把人扭到城主府去了，结果只是黄连和巴豆，还是投放未遂，送官也只能关两天意思意思。 司楠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又问道，“被抓的是什么人？” “回姑娘的话，这两个人是兄弟俩，一个叫陈三，一个叫陈四。陈三二十岁左右，陈四也有十七八了，是陵水城里有名的无赖，经常招摇撞骗或者小偷小摸，他们又不对穷人下手，一般富户对他们偷的那点子钱或者东西又不在乎，就算报了官，关几天又放出来了，以后还是照常，所以后来被揩油的富户也都不管了。”唐山一上午已经打清楚了，所以司楠这会儿问了，他答的也是顺溜。 “唉，也不知道他们的后招是什么。”司楠叹了口气，虽然不怕他们捣鬼，可是被人惦记的感觉真不好。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说池塘里的菱角已经长成了，原本准备这几天就去捞的，现在让三老爷和付管家搞的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云彩姐姐，你去和靖成哥哥说，让他先把人关柴房去，让我想想再说。”司楠摇了摇头，想让脑袋清醒一点，却还是毫无头绪，只吩咐先把人关起来，又对唐山说道，“小山哥哥，你还是回城里去，这几天警醒着些，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能咱们自己多上心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要仔细琢么琢么。” “是，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我再来和姑娘汇报。”唐山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初雨见司楠纠结的模样，心里着急，可是她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只好劝慰司楠，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想，或者再问问抓到的那两个人。 司楠一个人坐了差不多两盏茶时间，终于回过神来，起身去找李素兰和刘嫂子商量了几句，这才叫初雨陪着，去柴房看看陈三陈四两兄弟。 靖成提前知道姑娘要来，带着成才成福在柴房门口候着了，还叫了两个车把式过来，虽然陈三陈四两个被绑了起来，还是要小心一些的，万一伤着姑娘，他是难辞其咎的。 “靖成，开门。”初雨道。 靖成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来钥匙，开了锁，又把门推开，自己先进去了，才让司楠等人进去。 说是柴房，其实建的和厢房都差不多，谁叫这一块地大，盖房子的时候司楠也是可着劲的让人给建的好一些，所以这柴房也是青砖磊起来的，不像普通人家是黄泥墙。柴房里面堆了半屋子的柴火，陈三陈四两个被扔在一边的空地上。 “把他们嘴里的布拿出来，我问他们几个问题。”司楠说道。 陈三陈四到司楠说话声就悄悄挪动了两下，把脸对着房门的方向，迷瞪着眼睛看了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个**岁的女娃儿，两人眼里都露出了一丝惊讶。 “陈三陈四，我知道你们醒着，我就来问你们两几个问题。”司楠冲着地上的两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找上我的铺子，但是我知道你们家以前的事儿，劫富不济贫，城主府的大牢也坐过好几回了。以前没事，但是不代表这次也一样，我敢肯定的说，如果我把你们送去城主府，你们这次最少也逃不过打板子，打多少下，就不需要我多说了，投毒未遂是什么罪名，想必你们比我清楚。现在我就问一句，你们愿不愿意留下来帮我做事？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肯认真干活，就一定让你们衣食无忧。” 第一百六十章 抓住两个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获全胜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获全胜 不说陈三陈四，就是初雨和靖成的也被司楠的话惊住了。 初雨忍不住叫了一声，“姑娘……” 司楠和李素兰刘嫂子商量时，初雨自动自发的守在了门口，司楠也就没有特意叫她，所以一初雨开口，就把她们商量的话又说了一遍，也是让陈三陈四一她这么做的理由。 “初雨姐姐，你别着急，我自有主张。陈三陈四，你们着，或许我的话让你们很惊讶，你们也可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留两个在背后对我铺子使坏的人在家里做事，现在我就说给你们，了之后你们再做回答不迟。 想必你们不知道，找你们的人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们也不用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们在我这讨不到便宜，昨天晚上的事儿，我肯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至于你们，我也打过了，你们来陵水城也有七八时间了，因为刚来就坏了名声，所以没有人敢留你们做活，一直靠小偷小摸为生。因为从来不对穷人伸手，甚至偷盗回来的财物还会贴补别人，所以大家也没有正经的要赶你们走或者报官抓你们坐牢。 可是现在，你们把手伸到了我的铺子，而我和城主大人家的三小姐交情深厚，如果我请三小姐和城主大人说说话，把你们这么多年的小过小错加一加，你们的下场，哼，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想象的到。” 说到这，司楠故意停了停，陈三陈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没有身家拖累，流放你们肯定无所谓，在哪里不能偷不能摸？只要有人你们就能生存下去。这点我坚信不疑。但是，如果城主大人觉得你们欺负我这么个小孩子，实在罪无可赦。判你们杀头呢？兄弟两个一块死了，你们陈家。可就绝后了。” 司楠最后一句话，故意拉长了腔调，果然陈三陈四两人的眼神有些涣散，表情也有些许松动。 于是司楠又继续说道，“我留你们，也不是就不追究了，你们必须帮我做一件事，做的好了。你们就可以留在这个庄子上，种地或者做其他的都行，我也可以让你们去铺子里干活，干的好了，也可能升个管事什么的。攒点钱，娶个媳妇，生儿育女传承香火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初雨见自家姑娘和两个大男人说起生儿育女，脸色变的尴尬起来。 而陈三陈四了司楠的话，知道放过他们也不是无条件的，心里相信了三分。又见司楠说的生儿育女传承香火，又愿意了三分。兄弟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于是这事儿，就成了七八分。 陈三又挪了挪，让自己能够清楚的看着司楠，然后问道，“小姐年纪不大，懂的到多。只是不知道做不做得了主。” “这你放心，既是我来问话，自然是我来做主。”司楠答道。 “那不知小姐要让我们兄弟做什么事？杀人放火的事我们不做。”陈三又道。 陈三这话一出，初雨先哼了一声。“说的好，你们敢在别人家的井里下药。就不怕药死了人？还说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不做，虚伪。” “初雨姐姐。不过是黄连和巴豆，又是那么点的分量，还真吃不死人。”司楠苦笑着说道。 “他们今儿敢下黄连和巴豆，说不定明儿就敢下砒霜。再说，雀舌巷那边，吃饭的多是城主府的官吏，就是吃拉了肚子，也够咱们受的了。”初雨愤愤的说道。 “好了，初雨姐姐，这个先不说了，好在没出什么岔子，先放放，我这还有事要他们办呢。”司楠安抚了初雨两句，又对陈三陈四说道，“那个找你们下药的人，我知道是谁，我要你们做的事，就是去城主府检举揭发他们。” “这……”陈三犹豫了。 “你们也不用怕他们攀扯你们两个，就说他们找到你们，让你们在司房菜后院井水里下药。因为司房菜平日里吃饭的官差比较多，你们怕出事逃不掉，所以拿了银子并没有立即办事，而是找了个大夫检查了下是什么药，大夫一检查，才知道是野雷藤粉，吃多了真的会死人，所以你们立刻就去城主府投案自首了。”司楠面笑眯眯的说了自己的计划。 陈三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司楠，这个小女娃，竟然能够毫不犹豫的诬陷他人，还这样大咧咧的说了出来，一时愣住了。 “小姐……我们兄弟去自首，不知会是什么处罚。”陈四见哥哥不说话，开口问道。 “怎么会有处罚？你们又没有按照他们的指示是去下药，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灾祸。不仅不能罚，反而要嘉奖。”司楠说道，“城主大人如果奖赏了你们，那你们俩这么多年的劣迹，说不定还能洗刷一些。” “小姐可能保证事情会按您的意思发展？”陈三沉声问道。 他也不是无知莽夫，原也读过两年，后来边境打仗，小镇一夜被屠，阖家只逃出他们兄弟两个。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陵水城，进城时候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被抽打了一顿，陈四那会儿还小，差点没挺过来。陈三又不能放着弟弟不管，没办法，只能靠偷摸生存，被人抓了两次，坏了名声，谁家也不肯收留他们，卖身为奴也没人要，只好一直这么偷摸下来。如果能够洗刷名声，还能有个立身之处，延续香火，这对陈三陈四来说，诱惑真的是很大。 “我什么也不能保证，因为要害我的人家里也有人当官。但是你们也别无原则不是？你们不去投案自首，那我只能把你们捆去。至于想要害我的人，我也可以用其他的法子来对付，无非是多花费些时间罢了。”司楠并没有给陈三肯定的答复，这也是要试探一下他们是否诚心投靠，如果肯定无事，傻子才不答应呢。 “小姐，这事我应下，但是只我一人去城主府自首，我帮你把事情做成，但是你要保证我弟弟无事。”陈三咬着牙说道。 “不行，你们两个都得去。我就是收留，收留的也是浪子回头的两个人，而不是背着骂名的两个人。”司楠一字一顿的说道。 陈三看向司楠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个小女娃儿，还真让他刮目相看了。 “好。就按小姐说的，我们兄弟两个明儿就去城主府自首。”陈三说道。 司楠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靖安哥哥，快给他们松绑，快，快。那个，到时候具体怎么说话不用我再教你们了吧？” “小的知道怎么办。”陈三答道。 “靖成哥哥，带两位陈大哥去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阵，然后你让人驾车送他们回城。”司楠又吩咐靖成道。 “是，姑娘，交给小的就是了。”靖成应道。 陈三陈四没让人送，吃了饭，又歇了一会儿，兄弟两个自己走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唐山就躲在城主府附近打探消息，没一会儿就见陈三陈四敲了鼓，然后被衙役带了进去，没过多久就有一对兵丁押着陈三往鸿运楼去了。三老爷和付管家住在鸿运楼。再后来兵丁带着三老爷和付管家回来了。也不知堂上是如何情况，过了一个多时辰，几个衙役押着陈三陈四出来，在城主府门口一人打了二十板子，又贴了告示，说陈三陈四揭发他人下毒，救了人立了功，但其兄弟二人之前经常偷盗富户，功要赏，赏银二十两，过要罚，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而三老爷和付管家因为意图下毒害人被关进了大牢，开始两人只是死不承认，欧阳镇宇也不用刑，只关着两人。三老爷无奈之下只好说出自己的身份，于是欧阳镇宇放了付管家回去报信，让司府来人验明三老爷正身才肯放人。 这回活该三老爷和付管家倒霉，他们找上陈三陈四，也是打了几日，觉得这兄弟两个名声不好，经常偷偷摸摸的，就算被逮住了，人家只会以为是想去偷东西，不会想到其他的。要是成功把黄连和巴豆下到司房菜的水井里，那些个官吏吃坏了肚子，就会找司房菜的麻烦，到时候他们再推波助澜，司楠肯定没有办法。 而陈三陈四当时接定银时，只说三天内把事情办妥，然后去寻他们拿另一半银子，在这三天内，会有人盯着他们，三老爷和付管家就不用想着提前离开了。没想到司楠把陈三陈四策反了，三老爷和付管家还在客栈等消息呢，就被抓了。 唐山等着陈三陈四被打完板子，找车把他两送回了司家庄，司楠也请了大夫候着，所以两人也没受什么罪，竟是如司楠所说，曾经的坏名声好了许多。 养好伤后，两人主动与司楠签了卖身契，说愿意留在庄子上种地，不想回城里了。庄子上的好田地都分到户了，只能去开荒地来种。司楠也是说了一番赎身自由的话，让他兄弟两个先伐树摔泥模盖两间屋子住，地的事儿不着急。 而直过了将近一个月，安陵城才来人，拿着司大老爷的帖子，把三老爷接了回去。这一回三老爷付管家对阵司楠，司楠大获全胜。 ps：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这么低的要求，都没有回应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获全胜 第一百六十三章 葡萄酒风波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三章 葡萄酒风波 虽说这次三老爷又没讨到便宜，而且世人都知道三老爷派人在司房菜井里下毒，**裸的暴露了安陵城司府和和陵水城这个司姓小户之间的龃龉，以后人们也不可能相信这两家之间有什么亲缘关系，至少不用担心司楠的身份问题了。 可另一方面，这一次三老爷丢脸丢的狠了，连大老爷也牵扯上了，两家之间只能是势同水火，司楠也害怕大老爷不顾脸面疯狂报复，毕竟她们就娘三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说不定哪天悄没声息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嗯，常致霖会关心一下，也许欧阳镇宇也会关注一下。 不管司楠心里怎么担忧，又到了摘葡萄酿酒的时候了。去年秋天扦插的，司楠让人每天看着，花骨朵露了头就掐掉，第一年先养根养叶子，若是长得好了，第二年再让挂果，如果不行，第三四年才让结果也不是没有的。 娃儿们要上学堂，只能招些妇人来做活儿。司楠让人在大宅后门五十米外又建了一个小院子，正房厢房倒座俱全，用来单做酿酒的作坊。进山摘葡萄的活儿，让靖安带着陈三陈四并李三春兄弟四个还有魏家兄弟几个负责，作坊里让李嫂子总管着，叫了暖玉娘和张寡/妇帮忙，又招了十几个妇人管着洗葡萄，捏葡萄，装坛子等重活儿，初晴初月两人带着晴雯晴岚月秀月华负责放糖和搅拌发酵。 司楠和平儿也偶尔去帮帮忙，她两个也不多拼命干活，权当坐的久了躺的乏了去松快松快身子骨。 常致霖还是隔几天亲自带人来运一批葡萄酒回城，司楠也不问他卖的怎么样卖到哪里去了，反正按价付她钱就是了。她去年给常致霖说的现代化的营销策略，常致森拒绝了。她也没有其他法子教他们了，索性就单纯做个供货商吧。 夏天过到一半的时候，常致霖单独见了司楠一次。 “前几天。送货去京都的方管事回来说，在安陵城见有其他铺子卖葡萄酒的。起的明儿叫什么红玫璀璨，虽然口感差了些，但是价钱卖的极低，只要一两银子一斤。很有几个铺子以前是和咱们进货的，现在却也进了那个来卖。” “常二哥，这都第三年了，才出现仿冒，已经很好了。不过咱们的酒可不能降价卖。你也说了。那什么红玫璀璨口感差，一分钱一分货，再说，咱们已经卖了三年，口碑和质量都是有保证的，除非是买不起或者贪便宜，大家还是会买咱们的酒的。”司楠宽慰道，她对自家的葡萄酒是很有信心的。 “你说的是，虽然有便宜的酒卖，咱们的销量并不受影响。甚至还开发了几个新的市场，销量也不错呢。丫头，等明年你种的葡萄结了果。出酒量多了，我再让人走的远一些，再开辟新的市场。”常致霖说到这些，又高兴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都是常二哥你们的功劳，我才能只管收钱不管其他，今儿留下来吃饭吧？我说今儿罗嫂子让逮鸭子杀了，不知道是清炖还是红烧呢。”司楠笑眯眯的说道。 三月份鸭子就开始下蛋了，除了腌咸鸭蛋。也做了皮蛋出来卖，司房菜也多了道皮蛋豆腐。夏天容易上火。罗嫂子就经常让人去跟王显买鸭子杀了烧汤，既补身子又败火。司楠也能多喝两碗。 常致霖见司楠留饭，也不推拒，顺势就留了下来，吃过午饭，又在客房歇过午觉才回去。 又过了十来日，常致霖派了小林来见司楠，“司姑娘，二爷让小的来和姑娘说一声，安陵城那些个卖便宜葡萄酒的铺子出事啦！” 司楠见小林兴高采烈的，还以为什么好事，没想到原来是这事儿。 “小林哥，那些卖便宜葡萄酒的铺子，也跟你们进了一部分酒吧？他们出事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呢？” “司姑娘，你我从头跟你说。前几天，安陵城城主府发公文给欧阳城主，说是咱们的葡萄酒有问题，喝的人家上吐下泻去了半条命，让咱们家派人过去参加案件审理。 二爷亲自带人过去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安陵城一户穷人家嫁女，咬着牙买了五坛子葡萄酒待客。都是穷人家，谁之前也没喝过葡萄酒什么味儿，所以能喝的都争着多喝了几杯，谁知道饭后就开始上吐下泻。大夫诊断说是吃坏了东西，可当天酒席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就怀疑到酒上了。 于是有人说当时喝酒的时候就觉得酒有些酸，他以为就是这么个味儿，也就没在意，是不是真是这酒酸了才喝坏了肚子。 于是家主又去买了一坛子葡萄酒，找了个没拉肚子的人喝了，果然又开始上吐下泻的。这下确定了病因，这家主人就把卖酒的铺子告了。 而卖酒的铺子只推说进的是咱家的酒，出问题了得找咱们来承担，安陵城城主觉得有道理，所以就发了公文过来。”小林说到这一口气没上来，呛着咳嗽了几声。 司楠示意云彩给小林倒茶，待小林喝了一盏茶，才叫他继续说。 “咱们自家的东西自家人清楚，卖了这么久，就没有出过这种事的，所以二爷绝不相信是咱们的酒有了问题。他从另外一个铺子调了五坛子同等级的葡萄酒过来，让人在安陵城城主府门外试喝，又让人试喝那个铺子里的葡萄酒。果然味道不一样。咱们的清甜甘冽，那边卖的是酸的。 但是城主说这样并不能证明咱们的酒没问题，说不定是酿造批次不同，那个酸了的酒，说不定就是放的时间长了所以变质了。” “那后来怎么样？二爷有没有想出办法来？是不是真是咱们酒的问题？”初雨紧张的问道。 “初雨姑娘别急。事儿已经解决了，要不然二爷也不会让小的来和司姑娘说了。”小林说道，“当时大家都怀疑是葡萄酒放的时间长了，所以才变质变味了。二爷从别的铺子拿过来酒，大家又都说没法证明放了多长时间。最后二爷就问安陵城的城主家是否有去年购买的葡萄酒？那城主大人说有几坛子是春天时候买的，原来准备送人的，后来没派上用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去年酿的。 二爷就问围观的百姓可相信城主大人，人都答相信。二爷就又对围观的人说若是谁家又去年的葡萄酒，也可以拿来一用，凡送酒过来可得五十两银。后来陆陆续续有十来个人送了酒来，说有不少是安陵城大户，所以百姓都很信畏。 然后二爷就让之前喝了变质酒的人又一一尝了这些人拿过来的酒，没有一坛是有问题的。这下那卖酒的急了，可是这么多酒，还有城主大人家的，不可能都被咱们收买吧，说这话人百姓也不会相信。 二爷就问卖酒的是何时进的酒，进了多少，什么档次的，商户名又是什么，这些都是有记录的，说出来一查就知道了。 最后那卖酒的只好承认，他卖了咱们的葡萄酒，卖的时候承诺酒坛子拿回来可以退二百文钱，他那铺子一点点小，进的都是最次一等的酒，买的也都是家庭条件一般的人，一酒坛子能退二百文钱，不少人都去退了。他再拿咱们的坛子装那便宜的酒卖，这才卖了第一回，就出了事。” “小林哥，有没有查到这有问题的葡萄酒是什么人卖的？”司楠心里隐隐有些想法，觉得这事儿和安陵城司府脱不了关系。 “额，这个……小的不甚清楚。”小林犹豫了一下，推说不知道。 司楠心里就知道了，肯定是安陵城司府无疑，小林估计是怕自己知道了难过，所以才不肯说。 “小林哥，常二哥让你来，就是要你与我分说清楚，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和什么人脱不了关系。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省得我再去问常二哥。” “这，好吧，司姑娘，二爷原也没让小的瞒了，是小的自作主张。 证明了咱们的酒没有问题，那卖酒的又承认是从别的地方进了酒假做咱们的酒来卖，二爷就把那卖酒的反告了，让城主大人追究酿酒的人责任。安陵城城主也是公正廉明的人，当下按着卖酒的那人指示，端了酿酒的窝点，抓了酿酒的人。最后审出来，这问题酒是安陵城司府三老爷的一房妾室的哥哥酿的。最后传唤了司三老爷，命其追回已售出问题酒，补偿买酒的人，最后赔偿咱们船行的名誉损失。” 司楠终于确信这是安陵城司府对她上一次的反击，但绝对不是用假酒来诬陷自己或者常家船行，而是他们自己捣鼓着酿酒，最后没有酿成功。但是三老爷不愿意竹篮打水，所以对外销售这些酿坏了的酒，想捞一点是一点。最后又是这个小商人唯利是图，用这种张冠李戴的方法来多卖点钱，所以才和自己酿的酒扯上关系。 不过不管怎么说，又胜了那边一回，只是不知道大老爷知道这事后，还会不会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三老爷。唔，应该会管的，毕竟司府名声坏了，于他也没有好处。 ps：恶人有恶报，老天都容不下他们招摇o(n_n)o不会写勾心斗角的内容，所以让问题解决的简单而粗暴吧！ 然后……在网上看自己的盗版，那感觉，真是心塞啊。原本以为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作者，成绩差差的作品不会有人费劲搬盗版，但是没想到，还真有t^t 第一百六十三章 葡萄酒风波 第一百六十四章 流年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四章 流年 一晃夏天结束了，葡萄酒也卖到了最后。司楠拢了拢帐，拿匣子装了账本和银票，亲自去了一趟城主府。 欧阳镇宇门上来报司楠求见，直接让人带司楠去了后院欧阳夫人那，自己打了贴身小厮去和夫人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司楠跟着带路的小厮进了二门，换了个妈妈带路，司楠还想是不是欧阳镇宇今儿个沐修，所以在后宅见她，就带路的妈妈说道，“司小姐，夫人就在里面，您请进去吧。”说完替司楠打起了香妃色纱帘。 原来是见欧阳夫人。司楠几下就想明白了，上次在前衙见她，还可以借着立女户的名头，今儿纯粹是来送钱的，当然不适合在前衙。 司楠径直进了门，初雨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 刚走了两步，欧阳钰就从内间迎了出来，一边拉着司楠的手往里走，一边说道，“楠儿妹妹，好久不见了。也不见你去甜蜜蜜，我和媚儿去了几次都不见你，叫你家女掌柜给你带话，你只叫人送吃的来，人却是一次也没见着。” 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立住了脚，狐疑的看了一眼司楠，才又说道，“楠儿妹妹，今儿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有人打你铺子和葡萄酒的主意？需要我们帮忙吗？” 司楠跟着欧阳钰，也站住了，一边笑呵呵的她说话，欧阳钰最后问了两句，忙也笑着说道，“钰儿姐姐，这一夏天我都在庄子上忙着酿酒的事情，所以一直没空出门。再说我是没来过，可不是打发了初雨姐姐来给钰儿姐姐赔不是了？还给姐姐送了两坛子拉菲，还不够诚心？至于今儿过来。有事，也没事。姐姐不用担心我被人欺负，难道你还没说安陵城司府三老爷那事儿？” “哈哈哈哈。怎么能不知道。笑死我了，那天我偷偷去瞧了。枉他还是司府的三老爷，在公堂上，让那陈三陈四揭了老底，直接瘫倒了，话都说不出来。还是跟着的那个管家说了不少。”欧阳钰径自笑了几声，又跟司楠说起那天公堂上的境况，末了又问，“你真收了那陈三陈四做事？” 司楠没想到欧阳钰竟然还问道陈三陈四。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答道，“是，钰儿姐姐，我手下能撑门面的人少，那陈家兄弟两个一来年龄在那，二来这些年经历也多，又是什么脸色都会看的，就上次的事儿来看，也是会来事的。我让他们先在庄子上住下。这一夏天帮我收葡萄运葡萄，看着也还稳妥。再过个一年半载，瞧着没问题。我就准备让他们帮我看铺子了。” 欧阳钰还想说什么，里间门帘被撩开，一个容长脸的丫鬟走了出来，笑着给司楠行了一礼，又对欧阳钰说道，“三小姐，夫人说哪里拉着客人站着说话的道理，有什么，进去坐下再说吧。” 欧阳钰一跺脚。嘴里说道，“哎呦。说着说着就忘了。也是我，坐了半天。觉得站着松快，就忘了楠儿妹妹刚过来还没歇一歇。走，快进去，我娘也早就想见一见楠儿妹妹你了，说是你小小年纪就能力非凡，让我跟你学一学呢。” 司楠笑着说了一句“当不得夫人夸。钰儿姐姐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这才跟着欧阳钰进了内间。 欧阳夫人三十七八的样子，鹅蛋脸，柳眉杏眼，许是这么多年一直养尊处优，看起来年轻了不止十岁，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和欧阳钰更像姐妹。 司楠进了内间，抬眼扫了一眼，认准了欧阳夫人的方向，低头敛步行了一礼，这才抬头看了过去，说道，“欧阳夫人好。” 欧阳夫人笑着拉过司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司楠今天穿的是嫩黄色上衣，配了湖蓝的裙子，头上扎了两个包包头，看起来清清爽爽。 司楠被欧阳夫人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自在的看向欧阳钰，欧阳钰却不开口帮她说话。 欧阳夫人见司楠快撑不住了，才笑着说道，“百闻不如一见，今儿见了司小姐，才知道钰儿往日说的一点也不假。是个好孩子。” “夫人谬赞了。三小姐才真真是个仙子般的人物。”穿万穿马屁不穿，司楠见女王夫人夸自己，连忙把欧阳钰夸了一遍。 欧阳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呀，不说话的时候还能装一装仙子，一开口就露了馅。咱们也都别客气了，在这里夸来夸去也没别人知道，下次咱们上外面互相夸赞去。”说着又对欧阳钰说道，“钰儿，这时辰，你爹爹那该歇一歇了，孙妈妈炖了银耳莲子汤，你去看着你爹喝一盅，让司小姐陪我坐一坐。” “娘，我的小姐妹来了，您还支使我。”欧阳钰有些不乐意。 “去吧，替娘跑一趟，娘有些累了，不耐烦再走路。你爹那你也知道，没人看着他，他是不会歇息的。”欧阳夫人不想让欧阳钰知道司楠来的真实目的，所以一径的打发她去欧阳镇宇那送汤水。 欧阳钰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还嘱咐司楠，“楠儿妹妹今天留下吃午饭，我去去就回。” 司楠笑着应了，欧阳钰才起身出去。先前那容长脸的丫头也跟着出去了。 “孙妈妈，你去门口站一站。”欧阳夫人又吩咐孙妈妈道。 孙妈妈自是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好了，司小姐，老爷已经和我明说了你今儿来是做什么的，我把钰儿打发走，是不想她知道这些事。”欧阳夫人看着司楠说道。 “夫人放心，我不会在三小姐面前漏了口风。”司楠说着，从初雨手里拿过匣子，放到欧阳夫人手边的几子上，轻声说道，“这是账本和一半的流水。这账本常家船行还有一份，是他们的进货账，欧阳大人可以借过来对一对出货量。” 欧阳夫人摸了摸匣子，笑着说道，“老爷说，司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必怀疑。司小姐，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和老爷一样的？” 司楠心里一惊，虽然欧阳夫人没说明这一样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说的是来历。这欧阳夫人必然也是个厉害的，就冲欧阳镇宇能把自己的来历如实告诉欧阳夫人，就能说明这一点。 司楠想了想，让初雨也退下，才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和欧阳大人是一般来历。” 欧阳夫人也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司小姐，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老爷知，其他人就不需要知道了。” “夫人放心，我知道厉害的。”司楠说道。 “好了，我让孙妈妈带你去钰儿那里，你们小姐妹说说话，钰儿很信服你，你也多教着点钰儿，再过半个来月钰儿就要出门了，内宅之事倒是能上手，就是不通经济。我是想教她，奈何她自己不上心，这么多年因她是最小的，也散漫惯了，我也不指望最后这半个月还能改变什么，就是常家是做生意的，不通经济还是有些不妥，你与她聊天时提上一提，她应该能得进去。”欧阳夫人零零碎碎叮嘱了司楠几句。 司楠自是点头应下，然后跟着孙妈妈去了欧阳钰的院子。 待欧阳钰盯着欧阳镇宇喝了银耳莲子汤，这才转回来和司楠说话。司楠就假做不经意的提起常致森曾经称赞过她心思机敏一肚子生意经，又说道吴燕儿，因为要嫁给唐山，吴来福教着看了小半年账本，如今不仅会算账，还能对铺子里的生意指点两句，两人见面话也能说的投机，感情更是水涨船高。 欧阳钰模模糊糊知道司楠是什么意思，等欧阳夫人第二天再让她看账本的时候，心就静了下来，不像以往，看不了两页就嚷着头疼。待到出嫁那日，勉强能看得懂账本了。欧阳夫人总算放了一半的心。 再说司楠送了钱，又和欧阳钰玩闹了半天，才从城主府出来，又去甜蜜蜜看了看，才往庄子上走。路过常家船行的时候，初雨问可要去司房菜坐一坐，司楠摇了摇头，如今司房菜已经不用她操心了，又一季葡萄酒酿完，一下子又无事可做，倒是觉得不习惯了。 “果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不适合我啊。”司楠低声嘟囔了一句。 初雨了个正着，忍不住笑了，说道“姑娘就是操心的命。别人家的小姐，没事绣绣花，扑扑蝶，再办个花会诗会，十几年都这么过的。到姑娘这，一天没事，反倒说闲的骨头疼。姑娘，不是奴婢打击您，等您嫁了人，就得像表夫人那样，坐镇家中，可没有现在这样舒坦的日子过了，看您到时候怎么办。” 司楠眼珠转了转，说道，“初雨姐姐，我可以不嫁人，我可以招赘啊，反正我有钱，就招个老实人，管也管不着我，我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姑娘，可别让表夫人见你这话，这话可不是姑娘家能说的。”初雨紧张的去捂司楠的嘴。 “我就说说。”司楠嘟囔道。哎，如果嫁给常致霖，肯定是可以经常出门的。司楠暗暗想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流年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庄喜事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庄喜事 半个月后，九月十六，是欧阳钰和常致森大婚的日子。 常家兄弟两个没有亲眷，更没有女眷，所以常致霖请了李素兰和司楠平儿提前一天来常家帮忙，主要是婚礼当天陪一陪欧阳钰。 李素兰本觉得不妥，但一想司楠和平儿也是孤零零的姐妹俩，以后成亲的时候说不得也得麻烦常家，所以考虑之后就同意了，九月十五下午，就从庄子上回了城里。 常家兄弟一直是住在船行后院，常致森成亲后却是不适合再住那了，前面人来人往的，经常会有男客不小心走到后院去，家里有了女眷，就不方便了。常致森另外花了七两银子在荣昌坊买了一座五进两路的宅子，婚房就设在了新宅子里，常致森婚后，常致霖也是一起搬过来住的。 新宅子除了第一进院子和第五进花园外，中间三进院子都是对称的两路，中间有院墙隔开，正适合常家兄弟两个一人住一边。 喜宴一半摆在聚仙楼，一半摆在宅子里。聚仙楼那边宴请的是常家生意往来的客人，新娘子家的亲眷，则是在宅子里坐席。 常致霖见李素兰带了孙嫂子过来，知道孙嫂子曾经在大户人家当差，于是让李素兰带着孙嫂子照应厨房一块儿，他倒是知道外人不好管事，不过是盯着不要出大纰漏罢了。 常致森迎了新娘子回来，拜过天地送入洞房，行过合笣礼，就让司楠和平儿陪着欧阳钰，自己和常致霖两边敬了酒，直闹到戌时才算完。 不说常致森的**一刻，司楠娘三个等到主人回来。这才告辞要走，四平胡同的房子初晴带人去整理了两间，凑合住两晚是没问题的。 常致霖今儿晚替常致森挡酒。喝的醉醺醺的，偏不放心司楠几个女眷走夜路。硬要亲自送人过去四平胡同。常致森拉也拉不住，只好叫了五六个小厮，又套了车，让他跟着走一趟。 到四平胡同时，司楠见他不下车，过去喊了两声也不回答，忙打开车帘看了，才发现常致霖人已经睡着了。司楠哭笑不得。忙叫跟来的常家小厮快快送二爷回去休息。 没过几天又是吴燕儿和唐山成亲，司楠几个也是跟着忙了一天。喜酒摆在唐山的老家，司楠和平儿跟着去送亲，终于见识到了正常穿越文里的极品亲戚。 唐山上头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哥哥都娶了媳妇，姐姐都嫁了人。三个嫂子一个比一个贪心抠门。一桌坐了十个人，只有六菜一汤，还只有两个荤菜。唐山这二年没少往家拿钱，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底薪都交给了唐老太。唐老太也说了，每个月存一两留着给他成亲时候用。结果到下聘礼的时候，唐老太要按二十两银子准备。剩下十两银子置办酒菜。唐大嫂却说乡下人娶媳妇，四两银子就顶天了，唐二嫂和唐三嫂也哼哼唧唧的，最后硬是唐老爹发话，才只备了十两银子的聘礼。 吴嫂子早从吴来福那得了消息，唐山亲自寻了吴来福，另外拿了一百两银票，说是家里算家里，他这是另外给吴燕儿的聘金。吴来福是知道唐山有多少钱的，所以也没说什么。径直收了。所以唐家来人下聘的时候，吴嫂子虽然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按礼按制招待了。 结果吴嫂子客气了，人唐家不客气了，唐大嫂嘟嘟囔囔的说唐山管着一个铺子，一个月不知道收入多少，才只拿三两银子回家，说不得昧下的银子都贴补到吴燕儿手里了。吴嫂子狠命忍着才没把唐大嫂撵出去。等唐家人走了，就照着十两银子捡了嫁妆出来，说这是送到唐家老宅去的，剩下的直接送去唐山在城里租的小院子里了。 吴嫂子和李素兰说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人，所以司楠和平儿也都知道了。原来李素兰是不让她俩跟着送亲去的，司楠说要去替燕儿姐姐撑腰，吴嫂子也怕成亲当天唐家姑嫂让燕儿下不来台，也求着让司楠跑一趟。司楠又点了陈三陈四，另外叫孙庆和靖成赶车，这才跟着吴燕儿的婚车去了唐家老宅。 唐山三个哥哥家大大小小一共七八个小孩，全部堵在门口拦门，唐山好说歹说都不放人，分了一筐子的糖也不让开。眼看着要到吉时了，唐山急的冲着自己的侄子外甥做起了揖。 司楠冷眼瞅着，知道肯定是大人教唆着要钱的。唤过陈三陈四，让他们两个找吴贵要钱。早上走时，吴嫂子给他带了一包大钱，就是留着散给人的。 陈三接了吴贵的钱，离大门远远的就抛了起来，陈四跟着喊“发喜钱了发喜钱了”。果然门口的一群到发钱了，哄的一下子都跑了出来，也顾不得大人叮嘱的拦门要钱了。 唐山趁机拉着吴燕儿跨过火盆进了院子，最后进了堂屋，拜完父母天地，连忙把吴燕儿送进他的小屋子里，又瞅着空把司楠和平儿让了进去。 唐山的小屋子里，除了两个姑姐，还有些七大姑八大姨，司楠和平儿再加上初雨初晴进去，整个屋里塞的满满当当的。 吴燕儿的盖头已经揭了，一个黄脸婆子正凑在跟前不知道说什么，一边说一边朝吴燕儿靠，那手还朝吴燕儿头上比划着。司楠看她再说两句话，手就摸上吴燕儿头上的银鎏金簪子了，连忙对平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推开前面的人，一左一右挤到那婆子身边，使劲拉了她一把又推了一把，然后两人直接坐上了婚床，一左一右的护在吴燕儿身边。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推你姑奶奶！”黄脸婆子啐了一口，眼睛瞅着司楠，骂骂咧咧的。 “哪里来的野婆子，在人家新房里骂骂咧咧的。”初晴毫不犹豫的还了过去。 “你！”黄脸婆子还想说什么，让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拉住了。 “姑婆，今天是小山大喜的日子，您就少说两句吧。”又对司楠和平儿说道，“两位小姐是小山媳妇的朋友吧，大家一人让一步，别搅了大好的日子。” “婶子说的是。我们也是来凑热闹的，刚才这婆婆都快把平儿姐姐压床上去了，才把她往外拉一拉，手劲儿大了，对不住啊婆婆。”司楠坐在床边上，晃荡这腿，笑嘻嘻的说道。 唐山的二姐这才挤过来，一个一个把人给吴燕儿介绍了一遍，然后就哄着把人都推了出去。她最后一个出了门，又送了一壶热水，四样点心进来。 “姑娘们稍垫一垫，等会儿坐席的时候我来请两位姑娘。”唐山和这个二姐关系还不错，所以和她说了司楠和平儿的身份，让她照应着一些，没想到差点闹了起来。 混乱吵杂的一天过去，吴燕儿和唐山留在唐家老宅，司楠和平儿和吴贵一起回了陵水城。等三日回门的时候，吴燕儿和唐山再搬到城里来住，以后逢年过节的回去应应景儿就行了。 唐山和吴燕儿第三天刚进了猫儿胡同的宅子，吴嫂子就一把拉了吴燕儿进了卧室，问东问西的，吴燕儿脸色虽然有些不好，但是整个人精神还好，吴嫂子问她可有人为难她，给她脸色瞧，吴燕儿有些尴尬，说是没有，吴嫂子却是看出了蹊跷，追着问了几句，吴燕儿这才说。 原来按照惯例，新妇要亲手给姑舅做针线，吴嫂子挑了两块素罗给吴燕儿，让她帮唐山爹娘做一身衣服，这也是吴嫂子看在唐山真心实意的份上，给唐山面子，不然一件外衫或者一双鞋子也都说得过去。 吴燕儿找唐山要了尺寸，从里到外做了两身。第二天给公婆敬茶的时候，吴燕儿把两身衣服送了出去，公公婆婆接了也没很夸，淡淡的说了两句。等给哥哥嫂嫂行礼的时候，送的就只是一条腰带一方帕子一个荷包。唐大嫂就说吴燕儿小家子气，收了聘礼，还舍不得拿出来一人做一身衣裳。唐二嫂和唐三嫂也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吴燕儿面子上过不去，就说时间紧了点，只来得及给公婆做了，其他人等下送了布料过去，劳烦自己动手做一做。唐大嫂又说家里事多，哪有时间做衣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吴燕儿留在家里伺候公婆。最后是唐山生了气，才把这事儿揭过去。 “早你也是知道他这一家都是什么样的人，你是自己愿意嫁过去的，以后好也罢歹也罢，都是你自己的日子。好在小山是个知道疼人的。他在姑娘手下干一天，就会护着你一天。现在你们搬出来自己住了，你自己思量思量日子该怎么过吧。”吴嫂子狠狠点了吴燕儿的脑门，嫁出去的姑娘，到底也不好再多管，只能把话说清楚了，让吴燕儿自己好好想想。 “娘，我知道，以后你也要钱操点心，让嫂子管家，反正你还有甜蜜蜜的工钱，爹也有钱，你们老两口供着小亮好好读。”吴燕儿离家三天，真的是感慨良多。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庄喜事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闲话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闲话 司楠和平儿回了庄子，也迫不及待的和李素兰说起来唐家的极品亲戚。 “娘，你不知道，那老太婆脸蜡黄蜡黄的，又瘦的皮包骨头，跟要死了似的。站在燕儿姐姐跟前说话，那手一个劲的比划，还往燕儿姐姐身上贴，我和妹妹都觉得她是想拿燕儿姐姐头上插的那根银鎏金的簪子，我们俩就一边一个把她推开了，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平儿一边说，一边模仿唐家的那个姑婆，贴着床边，伸手去摸司楠的头顶。 司楠往后仰了仰身子，笑嘻嘻的拍掉了平儿的手。 平儿收了手就坐上了床，又接着说道，“还有还有，唐家那酒席，一桌坐了十二个人，只有六菜一汤一饭，四个素菜，两个半荤半素，汤就和刷锅水似的，饭是高粱米饭。我还没伸两筷子，菜就都被别人抢没了。” “好了，你也别抱怨，穷人家的喜宴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一年到头，除了干活的那一两个月，自家也是舍不得吃好吃饱。你嫌人家抢菜吃，人家说不定还在想，你们干嘛要上桌和他们一起吃，你们又不缺这一顿两顿。平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家是哪里的？”李素兰记得自己被卖之前，村子里也是这样的情形，所以了平儿的话。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又想起来平儿被卖进司府的时候才四岁，是孙姨娘求了老太太，买了回来陪司楠的。 平儿顿时萎靡了，扭着手说不记得了，再说话就有些赌气的意思在里面，“我都不记得我被卖进府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了，哪里还能记得家在哪里。左右他们卖了我。得了银子，也算是回报了他们生我一场。” 司楠抬头看了一眼平儿，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褪去了最初见面时的婴儿肥，虽然五官很普通。瓜子脸，杏眼，高鼻梁，嘴巴有些大，笑起来露出一口白亮的小米牙。这两年吃的好了，身量拔高不少，怎么看，也都有了亭亭玉立的感觉。 不知道当初平儿的父母是因为什么卖了平儿。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他们人。可是不管怎么说，平儿是有父母亲人的，而她呢，上辈子就是孤儿，好不容易重活了一遍，刚醒过来就失去了父母，以后平儿嫁了，若是李素兰跟着平儿住，自己就变成一个人了。司楠怔怔的想着，眼神变得空洞洞的。 “囡囡。想什么呢？”李素兰眼见着司楠瞅着平儿，开始还面带微笑，渐渐的又没了表情。再后来连眼神都空洞的，连忙轻声叫了她一声。 司楠怔彸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又掩饰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姨母，我就是看着平儿越来越漂亮了。不知道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呢。” 李素兰愣了一下，也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平儿一番。果然像司楠说的，这两年平儿长开了不少。很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囡囡不说，我竟忘了这事儿。”李素兰拉着平儿的手，把人揽进了怀里。“平儿，这会儿就咱们娘三个，你跟娘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婿？” “姐姐，别不好意思，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然以后嫁个不合心意的，难过的可是自己。”司楠也在一边怂恿。她是知道平儿对赵卓年有过那么一点心思，可是差不多有一年没见着了，也没平儿再提过，不知道平儿是不是还坚持。 平儿见李素兰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赵卓年，只是两人年纪相差十一岁，而且他难么大了还不成亲，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等了司楠的话，她一度想把心里话和李素兰明明白白的说了，可是又怕李素兰责怪自己，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呐呐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李素兰原也是随便问问，没指望她真的回答，平儿说不知道，也就没在继续问，倒是司楠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待到只姐妹二人的时候，又问了平儿的想法，还说如今她年纪大了，可以试着和李素兰提一提。 平儿愣了一会儿，说道，“妹妹，从前你还劝我，这事儿不是我能提起来说的，现在怎么又撺掇我去和娘说？”不等司楠回答，又说道，“还不知道赵家是什么情况，和娘提了也没用。顺其自然吧，我也不想早早的就嫁了，咱们在家多自在，干嘛要去别人家伺候人呢。” 说完，也不管司楠在一边目瞪口呆，径直出了门，招呼初晴道，“初晴姐姐，咱们去看看我养的鸭子去，这个点儿差不多该下蛋了，咱们捡鸭蛋去。” 司楠见平儿确实不是很上心的样子，也就抛开去不再想了。 初晴这几天有些魂不守舍，陵水城，陵阳城等五个城市的秀才都是集中在陵阳城参加秋闱的，司楠本是想让初雨和李老爹陪着一块去的，初雨说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不方便，又说初云再甜蜜蜜，她要是走了，司楠身边就没有得力的大丫头了。最后司楠叫了陈三陪着李毅和李老爹一块去了陵阳城。按着走时的日子算来，再过两三天人就该回来了。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前一天夜里下了雨，今儿早起就觉得有些冷了，司楠在被窝里哆嗦着穿上了中衣，这才掀了被子由初雨帮她穿外套。 “哗啦”一声外间门帘撞到墙上的声音吓得初雨手一抖，司楠也被吓了一跳。 初雨直起腰，刚想去看看是哪个丫头不当心，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见内间的门帘也被撩了起来，李素兰身边的侍上气不接下气的走了进来，看见初雨就说道，“初雨姐姐，李老爹来了，你弟弟也来了。” 初雨愣了一下，扭头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想起来正帮司楠穿衣服呢，又要退回来。 司楠忙摆摆手，“初雨姐姐你快去看看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让侍姐姐给我穿衣服吧。” 初雨到底没忍住，冲司楠福了福，快步走了出去。 等司楠收拾好了，初雨才眼睛红红的回来。 “初雨姐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司楠急忙问道。 “姑娘，没事。陈三和爹，弟弟他们回来的时候在码头上遇见常家船行的赵管事，就跟了赵管事的船一起回来，所以比预想的日子早了两天。”初雨说道。 “噢，初雨姐姐，留李老爹和李毅哥哥在庄子上住两天吧，反正这房间多，你们三人也亲近亲近，多说说话。”司楠说完又问道，“李毅哥哥怎么说，这次考的题目难不难，他答的怎样？” “说是还好，题目有两题是学堂里讲过的，当时夫子就说他答的还算应题，又指点着改过答道，另外的也能保证答的切题，就看考官大人怎么判卷了。”初雨刚才都问过李毅，所以知道的比较详细。 “那就好。再过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有消息了。初雨姐姐，我去姨母那里吃早饭，你带李老爹和李毅哥哥去吃饭吧，今天也不用再来我这伺候了，今儿不出门，云彩云霞跟着我就行了。”司楠打发了初雨去陪李老爹和李毅，这才跟着侍往李素兰的屋子去了。 李老爹和李毅在庄子上住了三天就要回去，司楠却把人拦了下来，直叫等乡试成绩出来了再走了。连李素兰也跟着狠命的留了，两人这才又安心的住下来。 司楠却和李素兰商量起了另外的事儿，“姨母，若是李毅哥哥这回考中举人，却是不好再住在四平胡同的宅子里了。” 李素兰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让人先去寻一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一进二进小院子。等成绩出来，李毅若是高中，咱们就把院子买下来送给他们爷俩，初雨也让她过去跟着他们一起住吧，左右你已经放了她的身契，没的以后让人诟病。” “嗯，等会儿我叫陈三过来问问，他在城里走的路多，应该知道往哪里寻合适。”司楠说道。 等陈三了这话，想也没想就说道，“姑娘，若是给举人老爷买宅子，最合适的是太平坊。一来那边靠着官学近，二来那一片儿都是小宅子，一进二进都有，就是准备着或租或卖给家里有在官学里读的人家住的。” 司楠点头表示了解，让云彩拿自己的帖子给陈三，“陈三哥，你拿我的帖子，去正元牙行找李经济，让他给我在太平坊寻一间小宅子，一进就可以，实在没有二进也行。不要太大的，正房三间，带东西厢倒座儿。” 司楠知道李毅骨子里有种读人的清高，所以宅子若是大了，李毅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就买个小小的，够他们父子姐弟三人住的就好了，这样就算李毅会推辞，初雨肯定能说服他接受的，初雨一直跟着她，自然会懂她的心思。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闲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毅中举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毅中举 李老爹住在庄子上，却是闲不住，早上起来就帮着打扫院子，吃过早饭就出去捡柴火，有时候也去鱼塘那边给王显一家帮忙喂喂鱼。鱼塘里种的藕快可以起了，王显让三儿媳妇问过司楠，司楠吩咐晚些再挖，自家吃不了多少，留着天冷没菜的时候再挖出来卖。 至于李毅，司楠说了，如果闲着，可以去庄子上的学堂里帮忙指点指点。所以李毅也还是按着考试之前的作息，早起读会儿，吃过饭就去学堂，帮着夫子知道小娃儿们写字。 虽然明面上不怎么上心，但是初雨还是天天算计着，今儿想着秋闱的成绩该出来了，明儿又算着来陵水城报喜的吏还有几天就该到了。 十月初二，初雨终于盼来了报喜的吏。那两个吏也是坐船来的陵水城，刚在常家码头上岸，常致霖就亲自去迎了，司楠拜托他打着消息，说是李毅极有可能中举。 因着要先去城主府递交上榜名册，两个吏拒绝了常致霖在聚仙楼准备的酒席，只象征性的喝了壶茶，然后就笑眯眯告辞，说是立时就要把上榜名册送到城主府，耽误不得。 常致霖立即让人备车，说是亲自送两位大人去城主府，又问道，“两位大人，我家一个姑表弟弟今年也参加了乡试，不知道中了没有。” 其中一个姓孙的吏就问，“不知常二爷这位表兄弟名讳是什么。” “大人，我那表弟姓李，单名一个毅字。”常致霖答道。 那姓孙的吏忙问，“常二爷，可是住在四平胡同的李毅？” “正是住在四平胡同的李毅。孙大人既是知道，可是我这小兄弟上了榜？”常致霖又问道。 来送名册的吏不过是陵阳城最不入流的小吏。常致霖一声大人叫的他心花怒放，加之李毅确实高中，于是这位孙吏更是笑的满脸花开。“常二爷，您家这位小兄弟可是了不得。在咱们这五城考生中排了第六，若是单算陵水城的排名，那是这个。”孙吏竖了竖大拇指。 “真的？孙吏可是确定？”常致霖激动的问道，没想到司楠随便资助个人，乡试就中了亚魁。 “常二爷，若是不信，等会我二人把名册交接给欧阳城主，立时就张榜了。到时看了就知道真假。我二人还准备亲自去给举人老人报喜呢。”孙吏也不恼，反而认认真真的给常致霖解说了一番。 常致霖连忙说道，“二位大人若要去给举人老爷报喜，却不用往四平胡同去。我那表弟最近住在乡下庄子上，等会儿我送两位大人过去，必叫大人得了头一份的赏钱。”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城主府，两位吏自去找人交接公务，常致霖等在城主府外，果然一会儿就有小吏出来贴了两张榜单，一张是五城考生总排名。一张是陵水城籍贯的考生排名，李毅果然是总排名第六，分榜排名第一。 常致霖等接了孙吏两人。立刻吩咐去司家庄。一路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就到了。 “快去告诉你家小姐，李毅中了举人，五城第六，陵水第一。陵阳城的两位吏大人亲自来报喜，请举人老爷出来迎接。”常致霖下了马车，冲守门的成才吩咐道。 成才让一旁的成福去二进院子找丫头通知司楠，又问道，“二爷。李家哥儿，哦不。举人老爷在学堂里呐，您看是请两位大人去学堂。还是请举人老爷回来？” “我带两位大人进去喝茶，你快去学堂请李举人回来。”常致霖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说完就把人请到了一进的会客厅，路上正遇见刘嫂子，便又把李毅中举说了一遍，顺便让刘嫂子准备茶点。 小丫头来报信时，司楠正和初雨两个点算庄子上这宅子半年的开支用度。 初雨小丫头说李毅中了举，还是第六名，惊的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到了桌上，把刚算了一半的草稿纸污了一大块，算了一半的数据也成了一团黑墨。 司楠捂着眼睛呻吟了一声，又想到外面还有两个报喜的等着呢，连忙推了推初雨，“初雨姐姐，外面报喜的还等着拿赏钱呐，你快去开了箱子，拿两个荷包装十两银子，等会儿给李毅哥哥打赏那两个吏。再准备一框子大钱，一会儿去门外发喜钱。” 初雨这才回过神，连忙说道，“姑娘，这钱我自己出，我有钱，足够了。” 司楠也不和她挣，确实李家自己出钱才是正理，就说道，“快去准备吧。肯定有人去学堂喊李毅哥哥了，初雨姐姐你拿了钱去门口迎一迎。我叫姨母一起过去会客厅。” 初雨忙忙的跑了出去，司楠瞧了瞧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就去叫了李素兰，一起去前头见那两个吏。 路上，司楠叮嘱李素兰，只说李老爹一家是亲戚，过来住几天散散心，别的不要多说。李素兰自然知道，李毅现在是举人身份，人前要多几分体面。 常致霖见李素兰也过来了，先朝司楠眨了眨眼，又抢着对李素兰说道，“姨母，我家表弟中了举，乡试第六呢。” 李素兰一愣，怎么又叫起了姨母，司楠反应快，伸手拉了拉李素兰的衣袖，李素兰想起来刚才路上说的话，也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这可是好，她娘整日里担心，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说完，又朝两位吏福了一福，说道，“劳烦两位大人亲自过来报喜，中午就在这用着粗茶淡饭，也好让毅哥儿和两位大人亲近亲近。”又对跟着的侍说道，“去厨房，告诉罗嫂子说今儿中午常二爷陪两位大人留下吃饭，让罗嫂子用心整治一桌好菜。” 那两人自是笑嘻嘻的应下。常致霖又陪着说了会话儿，李毅这才稳稳当当的走了进来。 孙吏一见李毅，连忙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又说了一遍李毅的名次，李毅往近走了两步，对着孙吏做了个揖，客气的说了两句，又把初雨给他的荷包递了过去。 孙吏接了荷包，入手沉甸甸的，立刻笑的更开怀了。 中午，常致霖作陪，李毅请两位吏吃了一顿大餐。待把人送走，才又在大槐树下散喜钱，初雨那银子到处找人换铜钱，好歹凑了三多个大钱，来人就笑嘻嘻的抓一把塞过去，好在庄户们都很自觉，一家有人拿过了，其他人就不再接了，三多钱最后竟然还剩下几百钱。 待到晚上，李毅才来和李素兰辞行，“夫人，爹和小子在庄子上打扰多时，我们准备明天就回老家去，如今我有了举人身份，也不怕……他们再苛待爹，只是小姐既然已经放了姐姐自由身，所以这次，想让姐姐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李素兰知道司楠在平安坊给他们一家寻么小宅子，就是不知道买下了没有，当下只得叫侍去叫司楠，又对李毅道，“是该回老家去，也要给祖宗牌位上柱香，拜祭一下。囡囡早就说了，不管考中考不中，这次就让初雨和你们一块儿回家。” 另一边，司楠把平安坊的一张房契递给初雨，“初雨姐姐，这是我在平安坊给你们买的一个小院子，只有一进，五间正房带东西厢房，南边还有倒座，足够你们一家三口住了，还能请两个佣人帮忙。” “姑娘，我不能要。您已经给了我银票，不能再要您的宅子。”初雨把房契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初雨姐姐，我给你的二百两，李毅哥哥以后还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二百两都不一定能够。难道你真的准备和李老爹李毅哥哥回乡下老家去住？你就不想想，你那哥哥嫂嫂是什么性子？李毅哥哥还要读，要入学，回乡下哪有在城里方便。再说这院子拢共就一进，也没有多少钱，你要实在不愿意，写个欠条给我也好。” 初雨心知司楠说的在理，可是司楠给她的已经太多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接受司楠的馈赠，想到自家哥哥嫂嫂那样的性子，就算李毅中了举人，他们也不会有多少收敛，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让李毅拿钱出来家用。 初雨咬了咬牙，拿起房契装进了自己的荷包，“姑娘，我给您写欠条。” 司楠见初雨收了欠条，也就随她写了欠条，随手塞进梳妆台的抽屉里，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等去了李素兰那儿，又把对初雨说的话说了一遍，李毅倒是坦然的接受了，他也是无法，才说要回老家的话，真正却是回不得，自己要准备来年会试，和哥嫂住一起，肯定是读不安稳的。 睡觉的时候，司楠拉着初雨说话，教她回老家的时候不能由着哥嫂乱来，如今李毅中了举人，若是由着他们胡乱行事，说不定哪天就影响到了李毅。 初雨现在心里只装着李毅这一件大事，自是分外上心，司楠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最后两人竟是说到半夜才睡下。 ps：家里的宽带猫坏了，无线网不能用，数据流量登了半小时才登陆上来，痛苦t^t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毅中举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闹剧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闹剧 初雨走了之后，司楠身边只剩下云彩云霞两个，平儿要把初月和月秀月华给她，司楠想着暂时不用添人手，也就留下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眨眼一个多月又过去了。十一月里，欧阳钰在荣昌坊的宅子里设宴，请了司楠平儿赵青青刘媚儿等几个闺阁密友，常致森和常致霖自是不会参与小姑娘们的活动，早早的就避了出去，赵卓年送了赵青青过来，也是连门都没进就转回去了船行。 欧阳钰虽然已为人妇，还是活泼跳脱的性子，几个闺蜜笑闹了大半天，这才逐个依依不舍的告别。 冬日天短，估么着也就申时左右，天色已经有些昏黄。从常府出来，司楠想着去平安坊看一看初雨，前几天初雨托安心送了一回信来，说是回老家祭祖完了，已经搬到平安坊住了，还说从老家雇了一个寡居的老婆子，给他们做做洒扫洗涮的活计。 自从四个初来了之后，司楠和初雨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乍然离开这么长时间，说不想那都是骗人的，就是阿猫阿狗养熟了还会挂念，何况是个事事替自己考虑的人呢。 “陈三哥，去平安坊看初雨姐姐去，稍微走快点。”司楠和平儿算计了一下时间，赶紧着，晚上不耽误出城。 “好嘞，姑娘，这城里的大街小巷小的都是走熟了的，从这里过去平安坊，一刻钟足够了。”陈三在马车外扬声答道。 陈三陈四年纪长，所以现在出门机乎都是这兄弟两跟着，靖安靖成倒是留在家里的时候多一些。 陈三也不知怎么走的，七拐八拐果然一刻钟不到就到了平安坊。 陈三寻着路找到初雨一家住的小院子，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阵吵闹声。期间偶尔能见一两句初雨的声音。 陈三心下沉了沉，一边把马车停在初雨家门旁，一边敲了敲马车门。对司楠说道，“姑娘。初雨姑娘家好像有人闹事。” “怎么回事？咱们快去瞧瞧。”司楠一把推开车门就要往下跳，让初月从后头拉住了。 “姑娘，您也慢着点，横竖都到了门口了，还在乎这一点时间。”说着，自己先下了车，拿了车蹬，这才让司楠踩着下来。 平儿也是个急性子。下了车，立刻提着裙子跑到门前，用力去推大门，没推动。 初月直接提了一口气，隔着门喊道，“李老爹，快开门，姑娘来看你了。” 她倒是知道喊初雨或者是喊李毅不大好，直接叫了李老爹。 大门里面静默了一会儿，又吵吵开来。着是有人要开门，有人拦着不让。 陈四左右看了看，退开几步。小跑着攀上了门边的院墙，腿一跨就跳了进去。 “哇，陈四哥好厉害！”初月叫陈四利落的动作折服了。 司楠也在心里把陈四又掂量了掂量。平时陈四不大说话，司楠有事都是找陈三，再顺带上陈四，没想到现在陈三没动静，但是陈四露了一手。 里面的人猛的一见有人从墙上跳了进去，也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 陈四万事不理，直接开了院门。 平儿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陈四哥，好样的。” 司楠也冲陈四点了点头。然后跨过门槛，进了院子。 初雨眼睛红红的。见司楠进来，差点落下泪来。 “初雨姐姐，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这周围住的都是举人老爷，还有几位进士老爷的亲眷也住这附近，这样大声喧哗，不怕被别人告一个扰乱社会治安么？”司楠板着脸，严肃的问道。 初雨刚要说话，让一个鹅蛋脸的中年妇人抢了先，“哟，哪家来的小丫头片子，我还没告你私闯民宅呢，真是好大的口气。” 鹅蛋脸一边说一边朝司楠指指点点，陈三闪身上来，把司楠和平儿护在了身后，“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小心爷的拳头不长眼。” 鹅蛋脸看了一眼陈三，又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瞧着自家男人不是陈三的对手，只好不甘心的住了脚。 初月直接过去拉了初雨的手，说道，“初雨姐姐，今儿姑娘过来是专门看你来了。你看你这弄的什么事儿，有什么赶紧和姑娘说，姑娘还能不管你了？” 初雨瞥了一眼鹅蛋脸，心一横，对着司楠和平儿行了一礼，“姑娘，表姑娘，这几个人是我哥哥嫂子。知道毅弟考中了举人，大嫂张氏就要把娘家堂妹嫁给毅弟，我们不同意，祭祖完了就搬了过来，谁知道这才几天，他们就寻了过来，说是我们姐弟两个发达忘了本，不认哥嫂，还非要在这住下。” 初雨真是郁闷死了，她原本以为李毅考中了举人，哥哥嫂子们会收敛一些，毕竟以后要仰仗李毅的地方多了，谁知道他们一个要把娘家妹子嫁过来，一个要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享福。来软的，人家不跟你讲道理，来硬的，她和李毅根本不是常年下地干活的哥嫂的对手。刚开始她怕在门外闹起来不好看，把人让进了门，没想到人家进来就不打算出去了。 “初雨姐姐，当初我把这院子借给你们住，是看在你跟我这两年，做事也算尽心，再加上举人老爷的身份。但并不是就把这院子送给你了，这里谁能住谁不能住还是我说了算。如果这四位也要搬来的话，我就把这院子收回去了，你们还是另外找地方住吧。”司楠知道这种爱占便宜的人，吃硬不吃软，惯会得寸进尺，所以直接表示再闹不清，就把初雨三个一起撵出去。 “哎，你这什么小姐姑娘，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你要不让我们住这里，我们就出去和人家说你小气抠门出尔反尔！小姐还没许人家吧，我们村里，坏了名声的女人可是嫁不出去的。”鹅蛋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觉得左右是住不得这里了，索性敞开了闹一闹，说不定侥幸能拿捏住司楠，反而有希望住下。 “哈，妹妹，这女人疯了吧。她以为她是谁啊？”平儿了鹅蛋脸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陈四哥，你去城主府跑一趟，就说有疯婆子咬人了，叫兵马司派人来把这疯婆子押送疯人院去。” 鹅蛋脸见自己说了两回话，两回都让人堵了回来，心里实在憋气的不行，她觉得那什么城主府兵马司都是离的自己十万八里，可是又害怕司楠他们真的把官府的人给招了来，毕竟升斗小民还是害怕和官府有牵扯的。 司楠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外面的李毅，面上是对初雨说话，其实是说给李毅的，“初雨姐姐，你说今儿这事怎么办？李毅哥哥虽然是中了举，可如果有这么两个不懂事的哥哥嫂子，以后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来。李毅哥哥以后是要考进士的，要出仕做官的，难不成以后也让这两个人跟着你们到京都到任上吗？” 初雨陌的就变了脸色，看着自家哥嫂心里真真正正起了恨意。李毅也知道，做官最重要的是名声，哥哥嫂子这样的性子，以后肯定会给他惹麻烦，可是…… “司姑娘，麻烦请您做个证，今儿老汉在这把家分了。”一直没说话的李老爹突然开口了，“乡下的祖屋田地，一分为二，老大老二家平均分。我带着毅儿和丫头净身出户。毅儿，你去写了文，让司姑娘帮忙送到城主府存档。以后你爹我不管是给人打短工还是去码头干苦力，都会支持你继续读。至于丫头，请司姑娘把她带回去吧，不拘做什么，有口饭吃就行。” 李老爹难得的硬气一回，干净利落的分了家。 李毅脸涨的通红，他知道司楠今天说的话都是在帮他们，可是那是他嫡亲的哥哥，却也和外人一样谋划从他身上得到好处。自家老爹分了家，净身出户他也不在乎，他是举人，坐个馆教教是成的，他这么大人了，还能饿死不成。 想到这，李毅抬脚回了屋子，扯了平时练字的纸，按李老爹的意思写了分家文。待墨迹稍稍干了，才拿出去递给陈三，又对司楠说道，“麻烦姑娘帮忙送去城主府存档。另外，毅想请姑娘聘我去庄子上的学堂坐馆，不管是教还是习画，都不会比现有的两个夫子差。” 司楠见李毅终于站出来说话，心里替初雨感到值得，总算是李毅有担当，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多了。 “陈三哥，你就替李老爹跑一趟。经历司的司长和我打过几次交道，你自去寻他就行了。”司楠对陈三说道，“既然李老爹拖我把初雨姐姐带走，李毅哥哥也要去我庄子上的学堂教，李老爹就和我们一块走吧，庄子上不缺你一个人的住处。” 鹅蛋脸和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这才相信李老爹是真的要分家，把他和二弟分出去了。 “爹！你不能，不能就这样把我们分出去！”男人叫了起来，想到李毅以后说不定能做官，更是坚定起来，“我们不同意分家！”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闹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的篇 章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的篇 章 李老爹仿佛没有见大儿子的话，转身又朝陈三拱了拱手，“麻烦小哥跑一趟，以后毅儿若是能出人头地，一定会回报小哥的。” 陈三看了眼司楠，见司楠点点头，又嘱咐陈四护好两位小姐，这才转身出去。 李大哥猛的冲了几步要去抓陈三，却忘了注意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跌倒，等他稳住身形，陈三早已经走远了。 初月悄悄收回脚，往后挪了挪，见司楠看她，连忙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笑了笑。刚才李大哥跑过来的时候，是她悄悄伸腿绊了他一下。 “老大，老二，今天你们都在，这家也肯定是分了的，咱家这么些年，有多少地多少钱，你们都是知道的，现在所有东西都给了你们，任谁也只会说我偏心你们兄弟两个，所以你们也别起什么心思来闹。趁着天还没黑，抓紧回家去吧。”李老爹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众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老二看看大哥，又看看老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挪到李老爹身边，伸手拉了拉李老爹的衣袖，说道，“爹，既是我和大哥也分开了，您带小弟跟我回去住吧。大妹跟着小姐，吃的好住的好，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 “别说了，谁家我也不去，毅儿说了，他可以坐馆教学生，饿不死我们爷俩。你们快走吧，不要误了出城的时间，若是晚了出不去了，还得花钱住客栈。”李老爹打断了李老二的话，还是坚持撵他们回去。 “爹，你说家里的屋子地家伙什都分给我们和老二一家。不是您这两年在城里发了财，看不上家里那些东西了吧。”李大嫂一边说一边拿眼觑着初雨。 “哼。”李老爹哼了一声，“老大家的。你家良哥儿也进学堂了吧？这一年读下来要多说银子你心里有数，我一个老头儿。给人家当门房，能拿几个钱？你妹子就算有钱，那也是她自己的，她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不愿意拿出来贴补家里也没人会说嘴，谁教当初你们卖了人家。” 初雨到这一茬话儿，眼泪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呜呜的哭起来。 司楠叹了口气。过去小声安慰起初雨来，“初雨姐姐，好了好了，没事了，今儿闹完这一场，这些人和你就再没有关系了，快别哭了。你看李毅哥哥也要掉眼泪了，他还是举人老爷呢，这会儿哭了给人看到多不好。” 初雨了直点头，死命咬着嘴唇。不让嘴里的哭声溢出来，眼泪却是止也止不住。好半天才缓过来，红着眼睛走到李大嫂跟前。说道，“我从第一天进司府，拿的就是五百文钱一个月，毅弟中秀才之后，姑娘就放了我的身契，我虽还在姑娘身边伺候，却再没拿过月钱。中间拿了一年零七个月的月钱，一共九两五钱银子，今儿再和姑娘借五百文钱。凑个整数十两，你和二嫂分了吧。就算是从你进我李家门那天起到你们把我卖了那天之间你供我吃穿用度，从今往后。我李初雨是好是歹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你们也别妄图借着是我哥嫂的名头来占便宜。以后你们要是再闹到我跟前来，我就让人拿大棒子把你们赶出去。你等着，我去拿钱给你。” 初雨说完，也不看李大嫂愕然的脸，拉着司楠和平儿进了自己的屋里，初月守在门口，陈四和李毅也站到初月旁边。 关上门，平儿大大的拥抱了一下初雨，说道，“初雨姐姐，你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厉害厉害极了！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硬气点，不然他们还以为你怕她呢。” “表姑娘别夸我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毅弟中了举，他们能收敛一些，回家祭祖的时候又漏了点财给他们知道，原本是想让他们知道，现在我们姐弟有钱有权，他们若是识趣，巴着点我们，以后有什么好的，说不得要分他们一些。谁知道他们竟然毫不收敛，今天要不是姑娘你们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初雨从首饰匣子里翻出几块碎银子，掂量着差不多有十两，又数了几百个铜钱装进荷包里，“姑娘，你们就在屋里等我，别出去看那些腌赞人，没得污了眼睛。” 初雨看透了自家哥哥嫂子，再也没有一个好词儿来形容他们。司楠却是喜欢初雨这样敢爱敢恨的性子。 初雨把钱给了李大嫂，又等陈三拿回来城主府的回执，并着李毅陈四一起把李大哥和李老二两口子一行四人赶走了。 司楠提议李老爹他们三个继续住在这里，李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是既然已经当着李大哥他们的面说了不住在这，以后如果万一叫他们知道了，还得闹一场。 “司姑娘，就让我去庄子上的学堂里教吧。现在学堂里的先生，学问是很好，可是缺乏灵动性，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不懂得因材施教这四个字的精髓。前段时间我在学堂的时候，都张立成那几个上全天的小娃子都有了了解，我可以打包票，让我来教他们，肯定比那两个老夫子教的好。” “那你自己怎么办？中了举人之后好像要入官学学习的吧？”司楠问道。 “官学那边不用整天都去的，过个三五天来一趟，交了作业，再领了新的作业就可以了。”李毅答道。 “那好吧。今儿晚了，你们收拾收拾，明天让陈三哥来接你们。”语毕，司楠就吩咐陈三准备回庄子。 至此，由李毅中举引发的一场闹剧才算落下帷幕。初雨和李老爹李毅三人又住回司家庄，初雨因为已经是自由身，司楠也不好让她再贴身伺候，什么活儿都做，就让她和李老爹一起管了葡萄园，一应浇水施肥掐尖包括园子里雇的仆妇的工钱发放都由初雨负责。李毅则是在学堂里另开一班，专门教授张立成等人。司楠另外拨了二进院子的三间西厢给爷三个他们住。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儿两年过去了。 “姑娘，快看，这棵葡萄藤上挂果了！呀，还不止一串呢！”小丫头秀春从一架葡萄藤里探出脑袋，欢快的叫着。 如今月秀月华已经升了一等丫鬟，秀春和秀冬是跟着月秀的两个小的，还有华珍华伶两个跟着月华。 “小心些，别把叶子扯掉了，有叶子才能挂的住果儿呢。”司楠也小心翼翼的从一架葡萄藤里钻出来。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当初人工扦插的葡萄藤终于挂果了。其实去年也结了果，司楠只留了一小部分，其他的在开花的时候就掐掉了，还是以养叶养藤为主。而结的葡萄，相比较野生的葡萄，味道总是差了一些，所以在酿酒时，野生葡萄酿的酒全部划为特等和上品，葡萄园里结的葡萄，酿出来的酒则划为中等和下等。 “姑娘，快过来歇歇。现下天还不是很热，可是日头不小，别老是在太阳底下跑来跑去的，小心晒黑了脸。”初雨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小心翼翼的走在园子中间的人行道上，冲司楠招呼道。 去年春天，陈三请李素兰向李老爹求取初雨，李老爹问了初雨的意见，初雨想了想就答应了，秋天两人就成了亲。如今初雨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司楠连忙跑过来扶住她，嘴里嗔怪道，“初雨姐姐你过来作甚，我自个儿还不知道累了去休息？这边路那么窄，你脚都肿了，小心踩滑了脚。陈三哥也真是的，竟然放你一个人出来。” “这有什么，又没几步远，大夫不是也说没事的时候要多走动走动。乡下人家，多的是要临盆了还在地里干活，我哪里就这么娇气了。”初雨满不在乎的说道。 “对啦，昨儿说初月姐姐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子，陈四哥动作好快呀。”司楠笑的奸诈。 初雨责怪的看了一眼司楠，说道，“姑娘这话可别在旁人跟前说，小心姨夫人知道了又要教训你。” 司楠吃吃的笑，“本来就是嘛，他俩才成亲不到三个月，初月姐姐都有两个月身孕了，比初雨姐姐你动作还快，要是他俩跟你和陈三哥一块儿成亲，说不定陈四哥都抱上儿子了。” “还说！”初雨扶着司楠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这二年两人处的更好了，初雨了也把司楠当亲妹妹一样宠爱，有时候司楠干了坏事，她还帮着在李素兰跟前圆衬。 “秀春，你也出来吧，一会儿该回去吃饭了。”初雨又冲葡萄藤里看不见身影的秀春喊道。 司楠今儿出来只带了她一个人。初雨和陈三成亲之后，就在葡萄园里盖了房子，和李老爹陈三都搬了过来。 司楠站在葡萄园边上，看着绿叶翻波，心情激荡，终于要结果了，终于可以人工扦插更多的葡萄了，她的葡萄酒庄，总算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ps：终于跳年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的篇 章 第一百七十章 葡萄园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章 葡萄园 “妹妹，快洗脸洗手吃饭。娘说嘴里没味儿，不想吃饭，罗婶子专门做了水煮鱼，是用咱们冬天腌的辣椒做的，不那么辣，却是咸香可口。” 司楠刚回到大宅，就遇见平儿从厨房里出来。 “好嘞，平儿姐姐。秀春，你就把那边水缸里的水舀一瓢来给我洗洗。”司楠就着秀春手里的水瓢，洗了手脸，觉得一上午的累和热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吃了午饭，司楠还要去葡萄园里查看挂果的情况，李素兰硬是拦下了。 “中午太阳那么大，等下晌再去。先去睡一会儿，陈三和李老爹都在葡萄园那边，去年也是他们照看的，不都好好的，哪里就需要你亲力亲为了。” 司楠无法，只好和平儿回了卧房，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互相摇着扇子，不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平儿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虽说没准备嫁入高门大户，李素兰还是拦着不让她随意出门了，平日里在家看看帐，管管一天三顿饭，也历练的有些大家小姐的模样。 司楠是刚满十岁，还能将就算是个小女娃，李素兰知道她在家里待不住，特别是去年葡萄园的葡萄第一次挂果，司楠差点儿就赖到初雨家里不归家了，看在她也没有两年不用在意男女大防的份上，也不是很严格的要求她怎样怎样。 秀春瞅着差不多申时初了，进了里间把司楠叫醒，刚伺候着穿了衣服，脸还没洗，就秀冬过来汇报，“姑娘。常二爷来了，在一进的会客厅候着姑娘呢。” “秀冬你去和常二哥说一声，我收拾好了就过去。请他稍等。”司楠洗了脸，坐到梳妆台前。对秀春说道，“简单梳起来就行。” 平儿在床上也醒了，迷瞪着眼睛，要起又不想起。 “姐姐再睡会儿吧，叫秀春给你打扇子。昨晚上看账本熬的实在是晚了。反正下晌也没什么事，我去看过葡萄园子就回来。”司楠梳好了头，让秀春给平儿打扇，自己往一进院子去了。 常致霖刚从京都回来。两个月前，他沿着陵水河一路往京都方向走了一趟，数的上名的城镇都停留了几日，美名其曰考察市场。司楠种的葡萄结了果，并且也酿出了酒，甚至更明显的分出了中下品葡萄酒和上品特等葡萄酒的区别，让他重新考虑起司楠之前提出的销售计划。这一次常致森没有再反对，只是让他做了详细的市场调查，回来再商量具体实施的细节。 常致霖一路考察到京都，已经能够确定要在临河的几个大城镇设立总经销商。这不昨儿刚回来。今天就过来找司楠商量了。 “常二哥，你回来啦！前几天我去甜蜜蜜，路过码头的时候去船行找你。常大哥说你去京都了。这一路来回，可有什么趣事说来我。”司楠一跨进会客厅，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哪有什么趣事，我这是一路考察，顺便送些货去京都，去的时候赶时间，回来的时候还要想着哪个城镇没有考察，还要整理调查报告，忙都忙死了。”常致霖说道。“今天过来，是说你种的葡萄开始挂果了。今年全部留下了吧？再掐花儿今年的葡萄酒就不够卖了啊。” 司楠了呵呵一笑，“今年不掐啦。全部留着，上午我去看了差不多两亩地，估计亩产能有两斤，我种了十一亩，算下来能有两万斤了。等今年夏天酿完酒，我就再扩大种植，先扦插个百八十亩的再说。” “哦，亩产起来倒是不错。可是，你再扩大种植，水肥跟得上吗？能管理的过来？”常致霖皱着眉头问道。 “没问题，前年我们就是用麦秸稻杆还有枯树腐叶什么的来沤肥，多施两次，一点不比用纯农家肥的效果差。我这庄子里，山地比耕地多，山上的树叶子荆棘草稞子什么多的是，足够用了。管理方面么，初雨姐姐正帮我培训人手呢。庄子上的庄户，这两年种暖棚挣了钱，养猪养牛养羊养鸭子喂鱼收入都比种地高，他们也愿意跟着我倒腾。你看吧，等我放出风声，收地种葡萄，乐意的人多着呢！”司楠扳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着，脸上的笑就控制不住了。 如今的司家庄，真正种粮食的庄户几乎已经没有了，都是跟着司楠倒腾里农副业。喂猪的，猪下水供给两家司房菜，另外冬天供应冬菜的七家酒楼也要收购一部分，猪肉夏天做猪肉脯，冬天灌香肠。牛养的少，多数是母牛，主要是为了产奶用。羊肉聚仙楼冬天推一个月的全羊火锅，基本能把庄子上的羊都收了，剩下一点半点，过年杀了大家一起分，如今庄子上下一心，谁也不愿意做坏人被赶出去。只葡萄因为这两年养叶为主，不知道亩产能达到多少，所以还没推广种植，今年夏天收一季之后就可以推广了。 “你啊，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劲头。小姑娘家家，净倒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常致霖看了一眼司楠，眼睛里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就爱赚钱，没办法呀。”司楠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了两圈，心想，我是没势，所以才拼命赚钱，巴结城主老乡，李毅明年就可以参加会试了，不知道能不能上榜呀。 “常二哥，我带你去葡萄园看看吧。可漂亮了！我都想在初雨姐姐家旁边再盖两间屋子，也住过去。”司楠说道。 “行，看看去。让我也感受一下碧波翻腾是多么壮观的场景。”常致霖笑眯眯的说道。 待到了葡萄园，初雨正指挥着小丫头小小子们给葡萄浇水捉虫，整个园子里都是小娃儿们嬉闹的笑声。 常致霖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了，提了水壶也要去给葡萄藤浇水，司楠也不拦，站在地头笑呵呵的看着。 初雨以前带的雨珠雨菡在甜蜜蜜，司楠又买了四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给她调教，懂规矩会识字算账是唯二的要求。 初雨怀孕之后，就开始重点培养这四个丫头，还从庄户们的女儿们中挑了四个一起教习，让两拨人有个比较，只说到时候考试决定谁去做司楠的贴身丫头，谁留在葡萄园里做活。两边八个丫头都是卯足了劲的学习，司楠一看见她们，就想到学霸两个字。 常致霖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浇了两行就退出来不干了，和司楠并肩站在地头，看着满园绿色，忍不住感慨道，“丫头，别说是你了，我看着都想搬过来住下。初雨现在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常二爷又来打趣我。”初雨在一边了，抿嘴笑了笑，“二爷和姑娘是挣大钱干大事的人，当然不能像我这样随遇而安，平平凡凡。不信二爷哪天试试，在这住上十天八天，肯定就觉得烦闷的不行。三哥有时候都会想着出去见识见识，觉得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 司楠了初雨的话心思一动，陈三到底是在街面上混过，做事很有一套，脑子也好用，若是放到外面，也能做个管事的，今年常家肯定要在外面设经销处，要是能让陈三跟着出去学习学习，如果真的是这方面的人才，不能埋没在这葡萄园里。 想到这，司楠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常二哥，若是你下次出门，需要个跑腿的，不如把陈三哥带上，就算替我提携个管事的，以后我也能多个帮手。陈三哥你也接触过，人怎样你都清楚。再说他媳妇押在我这，不也比旁人用起来放心。” “好啊，等你这有了接替的人手，叫他去船行找我。算了，等初雨生了再说吧，不然出去心里还惦记家里，做事也不得安心。”常致霖丝毫没有觉得司楠是想要往他身边安插眼线，他觉得自己比起司楠来，除了这几年到处跑多了些见识，其他方面根本都比不上司楠，更没有什么值得司楠好算计的。时至今日，已经算不清是他帮司楠多一些，还是司楠给他挣钱的路子多一些了。 “初雨姐姐，还愣着干嘛，还不打发人去找陈三哥来谢谢常二哥。”司楠一句话，确定了陈三未来的去处，却是实实在在的改变了陈三的未来，而她自己，也在将来得到了一员大将。 初雨扶着肚子，对着常致霖福了福，“谢谢常二爷的提携，我这就叫三哥来给二爷行礼。” 就这样，司楠把陈三丢给常致霖培养，拨了陈四和初月接管葡萄园，初雨的身子愈发的重了，司楠干脆放了两人的假，在陈三去常致霖那边之前，只让他们好好的等着孩子的出生。 等四个月后，初雨生了个男娃儿，行过了洗三礼，陈三让妻弟李毅给儿子起了大名陈旭，就收拾了包袱，辞别了娇妻幼子，到常家船行去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第一百七十章 葡萄园 第一百七十章 四个初的终身大事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章 四个初的终身大事 陈三得了消息，忙过来给常致霖磕头，这年头，账房先生轻易都是不收徒的，更何况司楠的意思是让常致霖把他带在身边，教导他如何做生意。 常致霖不动声色的受了，又勉励了几句，才叫陈三自忙自的去。 “丫头，我帮你教个好掌柜，你怎么谢我？”常致霖笑眯眯的问司楠。 “常二哥真不厚道。”司楠也笑眯眯的，虽是反驳了一句，但却没明说常致霖哪里不厚道了。 常致霖知道司楠的便宜不是那么好赚的，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丫头，我这一次上京，沿途的城镇几乎都考察过了，初步我准备在临河的像安陵城，陵阳城，曲水城，这三个大城设立葡萄酒总经销处，附近的中小城市按区划给这三个总经销处。你看，除了你前年提出的那两种经营模式，还有什么好的点子吗？” “常二哥，这总经销，你们是准备自己做，还是找别的商家代理？”司楠问道。 “倒是偏向自己去建总经销点，这样管理起来更方便一些，如果招总代理的话，合同规范再完善，也需要另外派人过去监督，不如自己做，从管事的到下面的伙计，全部用船行工作五年以上的员工，就是送货的伙计，也准备从这边调配。”常致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司楠。 “嗯，确实，自己设立经销点，比招总代理费不了多少事，人都握在自己手心里，不管什么事儿都好处理。常二哥，你的想法很好，只要管好人事问题，这个经销点就能很好的运行起来。只要每次往总经销处送货的时候。你或者赵大哥跟着跑一趟，查查账，再找几个零售商打一下情况就行了。”司楠说道。 常致霖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想起来一事。“丫头，这两年城主府大力扶持琉璃制造，现在一般人家都用得起琉璃窗户了，也是你的主意吧？你是准备把暖棚种植也推广开来？这样等冬天的时候，你这庄子上岂不是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了？” 司楠哂然一笑，说道，“常二哥，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的。我一个小丫头。再有赚钱的点子，没权没势能支撑多久？要不是每年葡萄酒的分成拿一半给欧阳大人，恐怕现在这样的太平日子都过不上，更别提挣钱了。这两年欧阳大人极力发展琉璃业，已经受到几次褒奖，他也没忘了我，但凡有免税，卖地之类的好事儿都少不了我一份，虽然和我掏出来的钱根本不能比，可是在别人看来。就是欧阳大人格外的照拂我，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得想一想欧阳大人那边。等今年冬天欧阳大人再推广暖棚种植。于他是富贵荣华更进一步，于我，未尝不是好事，虽然钱挣的少了，可是更安全了呀，不用总是提心吊胆的了，而且本来我的暖棚菜卖的就便宜，又有固定的酒楼收菜，根本影响不到什么。” “当初你把菜按份额卖给几家酒楼。只是要他们记你的情，就是等着这一天的吧。”常致霖瞥了一眼司楠。已经无力再去想为什么她人小心眼大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傻呀。物以稀为贵，我却平价卖给他们，为的就是等以后有了竞争对手，他们能稍微承我的情，给我的冬菜留一条出路啊。”司楠眉飞色舞的说道。 常致霖心想，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说他自己是傻子我都能相信，只有你司楠一个说自己是傻子，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好啦常二哥，这也没别的看啦，咱们回吧。叫罗嫂子派人去杀只羊，晚上吃羊肉锅子。”司楠招呼道，“初雨姐姐也一块儿回去吧，姨母中午还问我你怎么样了，说是让你一个人住这边不放心呢。要我说，初雨姐姐你干脆搬回庄子里面住好了，让陈四哥先过来和陈三哥搭把手学一学，等你生完孩子，陈四哥也就能上手了。哎呀，就是等你生了，初月姐姐肚子也大了，这要接不上趟了。” 司楠说着说着就发现问题来了，初雨生完孩子，陈三就去常致霖那了，陈四接了陈三的活儿，可是初月肚子也大了，这一园子的小丫头小小子不能都让陈四管着，他一个人也操不了那么多的心，再派个大丫鬟过来吧，就得动到平儿身边的初晴了，可是初晴最近也在议亲。要是让月秀月华过来一个，又怕宅子里的事儿忙不过来。 初晴议亲的对象是李四季，李四季家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李素兰还有点犹豫，司楠和平儿不会一辈子住在这里的，总有一天要嫁到别人家去，四个初她是希望到时候跟着配房过去，陈三陈四兄弟两肯定没问题，初云现在当掌柜的当的不亦乐乎，和李素兰说要找个家生子，这样她成亲之后还能继续在甜蜜蜜当掌柜，靖安靖成两个年纪比初云小了一两岁，初云倒是不在意，也愿意再等两年再说。如果初晴嫁给了李四季，那李四季不一定愿意跟着平儿走的，现在他和李三春也帮着司楠管着养猪场那边的生意。这两年虽然陆陆续续给平儿也添了庄子，却不如这边那么用心，铺子因为平儿不像司楠那么上心，所以只把雀舌巷的司房菜转到了她的名下，明显的，跟着平儿不如跟着司楠有出息，任谁都会考虑这个问题。李素兰又不好直接去问李四季到时候愿不愿意跟着平儿，怕司楠知道了觉得自己是替平儿收拢人，问初晴是什么意思，初晴却说一切夫人的安排。原本儿女议亲是桩喜事，但这一桩，却把李素兰给愁上了。 司楠不知道李素兰这边考虑这么多，只想着初晴在议亲，谈好了肯定要不了多久就嫁了，李四季在养猪场那边，不能把两个人分开。还是看看从月秀月华或者云彩云霞四个里拨一两个过来吧。 司楠扶着初雨，和陈三打了招呼，让他忙完去接初雨，这才和常致霖一起回了大宅。把初雨送饭李素兰那。又找平儿去吩咐罗嫂子杀羊熬羊骨汤，晚上吃羊肉锅子，最后才回房，把上午那一身干活的衣裳换了。 “常二哥，打个小厮回去和常大哥说一声，晚上在庄子上住一晚吧，不然刚吃了饭，就得颠颠的回去，颠的肚子疼也就不说了，还不一定能赶上进城呢。”平儿安排了晚饭，又去李素兰那和初雨说了说话，这才出来在会客厅坐了，陪着常致霖说话。 常致霖也是常见平儿的，只觉得小姑娘长开了，三年前还看的见的婴儿肥也没了踪影，却也没有多想，平儿留他宿一晚，就笑着说道，“平儿妹妹是为我考虑，不过我昨儿半夜刚从京都回来，已经是住在船行了，今天再不回家，大哥那到没什么，大嫂肯定要埋怨我了。所以麻烦妹妹知会厨房一声，早点开饭就好啦。” “那好吧，我就再替常二哥跑一趟。就是不知道常二哥这次去京都，回来给我和妹妹带礼物了没有。”平儿笑道。 常致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这个，平儿妹妹，这次真的是公务繁忙。下次一定记得。” “记得什么？常二哥，你叫个小厮回去和常大哥说一声，晚上住这吧。”司楠换了衣服回来，正赶上见常致霖的最后半句话。 常致霖摆摆手，“刚才平儿妹妹已经留过我一次了，实在是不回不行。早点开饭，吃完我就赶回去。” “好吧，那就叫厨房动作利索点。”司楠也不在意平儿和常致霖说了什么。 司楠最喜欢夏天的时候吃火锅，**辣滚烫烫的，吃完出一身的汗，洗完澡之后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羊肉锅子，是总羊骨熬的底汤，什么佐料也不放，爱吃酸吃辣都另外调了蘸料来吃。 滚烫的锅子，配上窖藏的葡萄酒，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连初雨，就这羊汤，也多吃了半个馒头。 李素兰一时半会是抱不上司楠平儿的孩子，所以对初雨是异常关心，每天都要让人去问初雨的情况，有时候还会亲自去葡萄园看初雨。这会儿见初雨多吃了半个馒头，直叫侍侍画去厨房另外装些羊汤，等会儿陈三来了带回去给初雨喝。 吃了饭，常致霖跟李素兰打了招呼，也不做马车了，直接解了马，套了马鞍要骑马回去。李素兰又虚留了留，才让他离开。 又等了陈三把初雨接回去，娘三个这才收拾了，歪道床上说起私房话。 李素兰憋了几天了，终于把她对李四季和初晴的考量对司楠说了，司楠想了想，只说要是初晴同意，李四季那边她来说。 “姨母，平儿姐姐也不是没有产业，前头刚买的那个庄子，等冬天也建起来暖棚，也要人管着的，到时候让李四季过去就是了。” 李素兰这才放下一桩心事，又开始思量平儿的婚事来。 ps：在火车上，从七点半开始用手机登陆起点，直到现在才登上，心都要碎了t^t 第一百七十章 四个初的终身大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平儿的婚事（一）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平儿的婚事（一） 虽说平儿也是丫鬟出身，可这几年来，特别是近两年，李素兰却是按照小姐的教养来培养平儿，若是随随便便选个人嫁了，不管平儿怎么想，李素兰首先就不甘心。可她们娘三个，外头认识的人，统共加起来也没几个，适婚的男子更少了，常致霖明显的对平儿没想法，反倒是对司楠能看出不一般。 李素兰转过头，看了一眼和平儿说话的司楠，心里感慨道，囡囡是个有能力的，配常致霖是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常致霖能不能再等上四五年，虽说常致森成亲就很晚，也是娶了比自己小十来岁的欧阳钰，但是常致霖什么想法，还真是不好说。 司楠无意间看见李素兰怔怔的看着她和平儿两个，连忙爬过去，叫了一声姨母，又说道，“姨母想什么呢，瞧着我们都瞧呆了。哦，我知道了，姨母是看姐姐越来越漂亮，寻思着该给姐姐找个什么样的婆家的吧？” 李素兰连忙掩下心里所想，却是真的接着司楠的话头说了起来，“是呀，平儿一天天出落了，却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家去。” 平儿已经不是第一次李素兰提起自己的婚事，早已经不会害羞了，了李素兰的话，就道，“娘，我不嫁人，再过两年，就招婿入赘，一起在家孝敬娘你。” 这话平儿也不是第一次说来，所以李素兰也不当真，而是认真的和司楠说道，“囡囡，你现在年纪还小，我也不拘着你不让你往外跑，这几年你见过的外男。可有合适平儿的？” “啊，姨母，真的要给姐姐找婆家了啊？其实姐姐年纪还小。不算大。”说到正经的了，司楠却打怵起来。在她觉得，最少也要十八岁成年了再嫁人，别人她管不了，平儿却是要争取争取的。 李素兰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舍得平儿早嫁，也不是立时三刻就要嫁，只是先寻么着，有了合适的就先定下来。不然过两年该嫁了，再开始打就晚了。” 司楠蹙着眉头想了会儿，又瞄了一眼平儿，才说道，“姨母，我也不认识几个外男，适婚的就更少了。现下叫我想，我也只能记得三四个。一个是常二哥，一个是赵卓年赵大哥，一个是欧阳城主家的四公子。还一个就是咱们庄子上的，叫罗英的，去年跟着陈三哥管着葡萄酒的。初雨姐姐说是陈三哥夸过好几回。” 平儿见司楠说道赵卓年的时候，表情变了变，却是偷偷觑了一眼李素兰。 李素兰在心里琢么了一会儿，说道，“欧阳四公子就不用考虑，咱们高攀不上人家。常二爷也不合适，他和平儿也是常见的，要是有这么个意思，多少也能看出来。可就我这么些年看着，他对着平儿还不如对着你话多。罗英也罢了。平儿这几年断断续续读识字，管事算账里外一把抓。不是我看不起庄户，但是罗英不适合。至于赵卓年……” 说道赵卓年，李素兰迟疑起来。 “姨母，赵大哥怎么样？”司楠见平儿看李素兰看的眼睛都直了，连忙替她问了一句。 “赵卓年人倒是不错，可是这么大年纪没有成亲也没有定亲，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且，年纪有点大了。”李素兰说道。 “娘，常大哥不是比钰姐姐大的年岁更多么。”平儿忍不住说道。 李素兰若有所思的看了平儿一眼。 “姨母，确实，年纪大不是问题，赵大哥比平儿姐姐大十岁，常大哥比钰姐姐大十三岁呢。”司楠想着既然提到明面儿上了，不管赵卓年那边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了平儿，必须先把李素兰搞定，所以就把常致霖跟她说的内幕又告诉了李素兰，“姨母，我常二哥说过，赵大哥以前议过亲，还是两个。只不过都没成罢了。” 平儿也是第一次司楠说起，连忙问道，“为什么没有议成？” “好像是说，那两个姑娘，都病逝了。”司楠偷着拿眼去看李素兰，“后来，就有传赵大哥克妻的，然后赵大哥就没有再提过亲事了。” 李素兰了司楠的话，心里就有些嘀咕。面上也带了出来。 平儿看到李素兰变了脸色，眼神也暗了下来。她这两年也见过赵卓年几次，都不过是点头示意，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一眼，平儿都要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不该有的情绪。今天好不容易把话题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李素兰不同意，她也不能说什么。 司楠看看李素兰，又看看平儿，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好又说道，“姨母，其实生病这事儿，实在怨不到赵大哥身上。谁能没个头疼脑热的？再说，赵大哥当年议亲的时候，还只是船行一个普通的小工，议亲的姑娘肯定也是贫家女。在穷人家，闺女都是不值钱的，就算生了病，也未必就给请医延药，说不定刚开始只是小病，拖着拖着就没的治了。这只能说赵大哥倒霉，连着遇上两桩，克妻不克妻的，都是旁人说的，当不了真。” 李素兰知道司楠说的在理，而赵卓年也是认识的人中最合适的一个，难道真的要托那些走家串户的媒婆，把平儿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光咱们说也没用，还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李素兰明显的被司楠说动了心。 “可以让常二哥帮忙打一下啊。”司楠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用指名道姓的说是平儿姐姐，只问问赵大哥现在可有成亲的意思若是有，咱们就再托钰姐姐去说和，若是赵大哥坚持不成亲，那咱们就再看看别人家。” “这，”李素兰犹豫了一下，“好吧，囡囡，这事儿还得你去和常二爷说，记得拜托他保密。” “姨母，这事儿教给我你放心！”司楠拍了拍胸脯，重重的点了点头，还不忘给平儿抛了个媚眼。 平儿抿着嘴笑了笑，无声的做了个口型，“谢谢。” 第三天就是甜蜜蜜交账本的日子。司楠索性一大早就去了城里，先去了甜蜜蜜，和初云对过账本，才让孙庆赶着车去常家船行。 司楠在船行门口正遇上赵卓年出来，连忙扬起笑脸打招呼，“赵大哥，出去啊。” 赵卓年也笑着说道，“是啊，这不快到酿葡萄酒的时候了，二当家准备赶在大批量出货之前把陵阳城的总经销处建起来，人手已经定好了，明天就走。我是要跟着过去的，这不二当家今天放了我的假，我回去收拾一下，顺便去和青青说一声，这一走又得十天半个月，让她隔几天派个小厮回家看看。” “明天就走？那赵大哥你忙你的去吧，我去找常二哥。”司楠连忙冲赵卓年挥挥手，得让常致霖赶在今天把事情打了，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回家去见平儿。 等司楠在常致霖的房里说了这事，常致霖立时就应了，“这样，我让小林去给年哥送个口信，就说晚上在聚仙楼给他和其他伙计送行，到时候我抽着空儿就问他。本来年哥这年纪都该当爹了，偏这么多年因为克妻的名头不敢议亲，一直耽误着。现在大哥都成亲了，也该轮到他了。放心吧，有了消息，我就让小林给你送过去，他是不怕走夜路的。” “常二哥，那麻烦你了。你和小林哥说，晚上我准备宵夜等着他。”司楠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我先回去了，等你的好消息。” 司楠高高兴兴的回了庄子，和李素兰说等晚上常致霖派人送消息回来。平儿这一下午就难免有些心不在焉，有时正着下人回事就走了神，好在李素兰不在跟前，没有发现平儿的异样。 吃了晚饭，平儿拿了秀了一半的荷包，有一针没一针的秀着，竖着耳朵着外间的动静。 司楠也不好就去打趣她，还不知道赵卓年是个什么意思。 快戌时中，秀春才来报常二爷派人过来了。平儿站起来又坐下来，咬着嘴唇，手里荷包捏的紧紧的。 司楠看了一眼平儿，问秀春，“来人说没说是口信还是有信？” “姑娘，来的是以前常和常二爷一起来的小林哥，他说有信给姑娘。”秀春答道。 “现在人在哪？”司楠又问。 “噗嗤。”秀春竟是笑了出来，“姑娘，小林哥进门就说姑娘您给他准备了宵夜，成才哥就带他去厨房了，说了让他吃了再来见姑娘。” “你去厨房说一声，等会儿把人领到二进的会客厅，我在那等着。”司楠吩咐道。 等小林吃饱喝足来见司楠，先是一揖到底，谢了司楠的款待，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司姑娘，二爷吩咐把这个交给您。” 司楠伸手接了，没立时打开，而是又问了一句，“常二哥可有其他的话说？” “没有了，二爷直说小的要是不想赶回去，就请司姑娘收留小的住一晚，让小的跟靖成挤一挤就行了。”小林馋笑着说道。 “行啦，秀春，你带小林哥去靖安那里。”司楠说道。 等人走了，司楠才打开信封，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年哥不愿意拖累无辜姑娘，我已说动他再考虑。欲知详细情形，明日船行一晤。”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平儿的婚事（一）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平儿的婚事（二）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平儿的婚事（二） 李素兰心里也记挂着这事，等说司楠安排小林住下了，这才往司楠和平儿的卧室里去。 “囡囡，常二爷怎么说？”李素兰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司楠才和平儿说了一遍，见李素兰特特来问，就又答了一遍，“姨母，常二哥说赵大哥本来没有成亲的意思，但是常二哥不知怎么劝的赵大哥，赵大哥说再考虑考虑。具体怎么回事，让我明天去船行见他细说。” 李素兰就不再说什么，嘱咐姐妹俩早点睡觉，自己也回房休息了。 平儿一夜翻过来掉过去没有睡好，弄的司楠起床时也顶着两个黑眼圈。 “平儿姐姐，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的。”司楠跟着小林去船行前，趴在平儿耳朵边上悄悄的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秀春和秀冬跟着一块上了马车。 常致霖知道司楠是急性子，所以一早就把事情处理好，等着司楠来找他。 司楠到了船行，推开常致霖房的门，就见常致霖笑眯眯的看着她。知道常致霖是从窗户看见她进来了，所以也不说客气话，直接坐到一边的高背椅子上，问道，“常二哥，快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呵呵，”常致霖笑了两声，“就知道你等不及。是这样。昨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哥把人都忽悠上天了，年哥也有些激情澎湃，我借口喝多了，让他扶我出去透透气。然后就打趣他，我说年哥，一晃几年过去，你也春风得意，事业有成了。什么时候娶个媳妇，给赵老爹生个孙子，你这日子就美满了。 年哥想也没想。直说不想祸害了人家姑娘，还说他已经和青青说好了。等她们生了第三个孩子，就过继给他，这样也不算肥水流了外人田。 我就说，就算是亲妹子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血脉，你觉得无所谓，赵老爹怎么想的你知道吗？再一个，过继来之后。要不要告诉孩子他的姑姑其实是他的亲妈？青青以后会不会后悔？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吗？ 然后年哥就沉默了，最后说他再想想。我想着不能逼的太紧，万一他起了疑，以后就不好说了。” “常二哥，就这么点事儿，你还非得让我来一趟。”司楠忍不住埋怨起来。虽然她平时在家也没什么事，算算账，写写字，再去葡萄园溜达溜达。可是她也不想往外跑，她可是很懒的。 “这才几步路？又是坐车。还不想来？”常致霖笑着说道，“叫你来，肯定不是光为了这事儿。还有其他事情和你说。” “常二哥，什么事？”司楠一还有其他的事，立刻正了脸色。 “是关于欧阳城主的。前段时间去京都，打到一个消息，说欧阳大人因为发展琉璃业有功，吏部准备今年底就召欧阳大人回京述职。欧阳大人这一去，很有可能就要留京任职了。陵水城这几年发展很快，还有全国领先的琉璃业和你的葡萄酒，如果今冬再把暖棚种植推广开来。陵水城城主这个职位，一定会成为很多人眼中的金饽饽。”常致霖说道。 “消息可靠吗？今年时间才过去一半。就已经安排好年底的工作了？吏部的工作效率这么高？”司楠问道。 “消息肯定可靠，相信过不了多久。欧阳城主也会接到消息，到时候他一定会通知你的。”常致霖肯定的说道。 司楠托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常二哥，你是说会有很多人来争夺陵水城城主的职位。而且，不管是谁来了，都会插手琉璃制造厂和我的葡萄酒酿造，以及暖棚种植。还有，就是我每年给欧阳城主的供奉，以后要不要给。换一个人来当城主，还要不要给分成。” “对，这些问题都要提前考虑好，如果欧阳城主招你过去，至少会问你以后的分成怎么办，如果你答的不好，虽然他以后不是现管了，可要是想找你的麻烦，也很容易。”常致霖说道。 “这还用想嘛，以后分成还是得给欧阳城主，不然他想找我麻烦，也是分分钟的事。问题是后来的城主给不给，给吧，我自己也不剩多少了，不给吧，也怕有麻烦。”司楠终于笑不出来了，欧阳镇宇如果调任了，对她来说等于是最大的一顶保护伞没有了。 常致霖见司楠陷入纠结，想了想，终于提了一个建议，“丫头，想没想过去京城发展？” “啊？去京城？”司楠诧异的看了过去。 “对啊，去京城！”常致霖肯定的说道，“京城周边也有不少荒山野地，种葡萄的话，应该对土壤要求不高。反正你现在不缺钱，去京城，会有更好的发展。” 司楠看了看常致霖，问道，“常二哥，你是不是也要去京城了？” “是。等过完年，我和大哥也要去，陵水城这边，只留年哥坐镇。大哥当年能挣得这个船行，不仅是大哥有能力，还有一位手眼通天的人帮忙。这么些年，常家船行一直是替他在做事。我去京都的时候，那人联系过我，说是要我们过完年上京去。”常致霖丝毫没有隐瞒，坦白的和司楠说了。 “常二哥，你和我说这些……没问题么？”司楠心里忐忑起来，她可不想被搅和到什么九龙夺嫡之类的漩涡之中。 “这些，过了年就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只不过提前告诉你罢了。怎么样，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吧。”常致霖说道。 “常二哥，你知道的，我是替平儿姐姐打探赵大哥的事，如果我们都去京都了，那平儿姐姐和赵大哥怎么办？好不容易把两边都劝的差不多了，这一南一北再分开，怎么办呀。就算平儿姐姐和赵大哥成了，那姨母还愿不愿意跟着我去京城？说不定她更愿意留下来陪平儿姐姐。唉，谁叫我更让人操心呢。”司楠愁眉苦脸的说道。 “好了，好了，先别想这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别着急，咱们一样一样的来，把事情都办妥了，去不去京都，你考虑考虑，再和李夫人商量商量。”常致霖心里打定主意要劝司楠和他一起上京都，但是也不着急催她做决定。 “好吧，常二哥，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司楠知道，去京城，一来可以继续抱欧阳镇宇的大腿，二来可以避开新来的城主。司家庄上的葡萄园，现在规模还不算大，一年能酿几斤葡萄酒，还都是中下等的，加上山谷里野生的葡萄，一年收入四万两，两万两给欧阳镇宇，剩下两万两，再分一万两打点新来的城主，还有一万两，虽然看似分出去很多，但是一万两，一般人家是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么多钱的。 司楠心里揣着事，郁郁的回了庄子。 平儿见司楠脸色不好，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事，所以鼓足了气，对司楠说道，“妹妹，你别发愁了，我也不是非赵大哥不……嫁……不可……” “不是，姐姐，不是为了你的事。”司楠连忙解释道，“常二哥和我说了点事，我要先考虑考虑。等晚上吃过晚饭，再和姐姐姨母你们一起商量。” 等吃过晚饭，司楠和李素兰平儿说了常致霖建议她们去京都的事情。 “姨母，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欧阳大人调任的话。咱们在陵水城就没了靠山。如果去京都，虽然是重新发展，但是咱们有钱有人，不怕做不起来。还有就是，赵大哥是要驻守陵水城的，如果平儿姐姐和赵大哥的事儿能成，平儿姐姐就要留下来了。” “不用考虑我，我跟你们一起去京都。”平儿急忙说道。 “囡囡，如果去京都的话，两间司房菜可以让吴来福和唐山总管着，甜蜜蜜初云做的很好，可如果我们都走了，没人给她撑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机捣乱。还有庄子上，初雨和初月两家都是要跟着去京都的，到时候让谁来总管着？”李素兰说着说着，已经是在考虑她们去京都之后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姨母，这还没说到那么远，现在之前商量去还是不去。去的话，固然有很多好处，可京都地界，贵人更多，咱们小门小户的，如果太打眼了，也容易遭人惦记。如果不去，等新城主上任，也避不开麻烦。现在是要考虑这两个麻烦，到底哪一个大了。”司楠说道。 了司楠的话，李素兰和平儿一时没有说话，两人都开始思考起来，去还是不去，真的很难抉择。 于平儿来说，虽然嘴上说不用考虑她，她也不一定非要嫁给赵卓年，可是这几年的朦胧的爱恋，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甚至想，如果她嫁给了赵卓年，就可以留下来替司楠打理陵水城的产业，她是不会贪心，昧了司楠的银钱的。 而对李素兰来说，去还是不去，这真是个痛苦的抉择。去京都，平儿要么留下来，她是必须跟着司楠走的。要么平儿跟着去，那个赵卓年的婚事真的是没有可能了。她冷眼看了两天，大概也知道平儿是很愿意的，如果婚事不成，平儿也要伤心吧。不去京都，平儿或者可以如愿以偿嫁给赵卓年，可是司楠的麻烦也许就多了，而且常家兄弟也要去京都的，司楠和常致霖之间也就很难圆满了。 ps：最近几天工作较忙，发文会晚一些，求原谅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平儿的婚事（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相的相亲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相的相亲 为着去不去京都，李素兰和司楠平儿三人着实烦恼了一阵子。 可是不等她们理出头绪，陈三来报山谷里的野生葡萄已经熟了一半了，可以开始酿葡萄酒了。 葡萄园的活计现在是陈三和陈四一起管着，司楠看见陈三的时候，猛然又想起一个问题，等初雨生了之后，陈三是要跟常致霖学习去，初雨现在怀了五个来月，生完做完月子差不多就到年了，年前陵水河封河之后船行基本就放假了，所以陈三肯定是过完年才去常致霖那边，而过完年常致霖就要去京都了，那岂不是陈三也要跟着去京都了？不能叫初雨和陈三总是两地分居，在现代，飞机火车那么快，异地恋都是分手的多，这从京都到陵水城，又是车又是船，一来一回得一个多月。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司楠嘴里嘟囔了两句，“嗯，常二哥明年要去京都，李毅明年春天要参加会试，要去京都，陈三哥也要去京都，那索性我也去京都好了。年前把平儿姐姐嫁到赵家去，就这么决定了！” 司楠让陈三组织人手去收葡萄，作坊里让初月管着，陈四在葡萄园里忙活。 过了有二十来天，常致霖打发小林来说赵卓年回来了。 “司姑娘，我们二爷说明天中午在聚仙楼给赵爷接风洗尘，请司姑娘和李姑娘一同过去，大奶奶也说很想念司姑娘和李姑娘。” “知道了，明天我们一定去。”司楠应道，“小林哥，常二哥可还有其他的话让你带给我？” 小林转身看了看门外，上前两步，悄声说道。“二爷说，请李姑娘穿戴的漂亮一些。” 司楠身后的秀春了这话，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等小林告退后，连忙问司楠。“姑娘，小林哥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让表姑娘打扮的漂亮些？要相亲吗？” “嘘，收声。把刚才的话咽到肚子里去，若是平儿姐姐到什么风声，你等着去作坊里干活吧！”司楠假装恶狠狠的说道。 秀春连忙捂住嘴巴，表示会守口如瓶。 第二天，司楠自己换了一身淡黄色的新裙子，又给平儿找了身柳绿的新裙子。还让李素兰给平儿梳了个分心髻，插了一直银镶珍珠的簪子，耳朵上也戴了一对小小的珍珠吊坠。 平儿平日基本不做这样正式的装扮，乍一打扮起来，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娘，这裙子好像有点紧，换一条吧。” “妹妹，别再插簪子了，好重。” “哎，就是吃个饭。不用这么打扮吧？时间快来不及了，咱们快走吧。” 李素兰见平儿装扮起来颜色又盛了几分，就怎么也不肯让她换衣服。簪子也牢牢的插在发髻中间，又剪了花钿贴在眉间。 “好了，我们平儿也是个小美人呢。”李素兰放下手中的梳子，对着镜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平儿，认真的说道。 “姨母，平儿姐姐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现在更漂亮了。”司楠也在一边跟着打趣。 平儿羞涩的扭了扭身子，摸了摸头顶的银簪，到底还是就这样和司楠一起出门了。 而另一边。赵卓年头一天刚回来，就和常致霖关起门来开了半夜小会。天蒙蒙亮时，两人才在船行的休息室里随便睡了。 常致霖想到司楠和他说的话。决定趁热打铁，对着赵卓年又是一顿好夸，最后又提起来，“要是有个嫂子就完美了。” “你小子，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提这个事？”赵卓年奇怪的问道。 “年哥，弟弟给你介绍个媳妇吧。”常致霖戏虐的说道。 赵卓年脸色僵了一僵，“别乱说。” “真的。年哥，人姑娘特别好。配你绰绰有余！”常致霖不死心的说道。 “就是因为人家姑娘好，才不能害了人家。”赵卓年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年哥！”常致霖一把拉住赵卓年，“你再考虑考虑，青青迟早要嫁的，你又要忙船行的事，等过完年我们去了京都，陵水城就剩你一个人撑着，你想想不会觉得累，不会想要有个人操心牵挂你吗？” “别说了！”赵卓年语气低沉，隐隐含着怒气。这么些年，他一个人撑着一个家，身体不累，心却很累。 “年哥，你我说。是有人托我找你说项，但是我也是为你着想，并且我是觉得人家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才答应和你说说。如果你真的打定主意这辈子都单身不娶了，我这就去回了人家姑娘。如果你还想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妨考虑考虑，今天晚上之前给我答复，我也给人家说一声。”说到这份上，常致霖还能牢牢记得司楠的嘱咐，不要说漏了嘴。 “知道了。我先回去休息，下午再说吧。”赵卓年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仅是心累，连身体也要支撑不住了。 常致霖看着赵卓年耷拉着肩膀走了出去，就知道自己这一剂猛药起了效果，所以他是不担心赵卓年不答应。 果然，当赵卓年满脸疲惫的再次出现在常致霖的房里，只说了一句话，“如果那姑娘真的很合适，就考虑一下吧。你问问人家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我会尽量满足。” “年哥，看你说的这话。我请了人明天中午在聚仙楼给你接风洗尘，到时候打扮的精神点！”常致霖高兴的说道。 赵卓年一这话就愣住了，常致霖请了人给他接风洗尘？那这肯定是认识的人家了，不然谁家大姑娘轻易出来见外男的。 赵卓年眯了眯眼睛，常致霖最熟悉的是司楠，这个肯定不可能了。再次就是司楠的姨姐，李平儿。赵卓年仔细想了想，隐约记得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年纪差的多了，应该也不是吧。还有谁，难不成是欧阳钰那边的亲戚朋友？ 赵卓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索性摇摇头不再考虑，反正明天也就见着了。 司楠和平儿在聚仙楼门口下马车的时候，赵卓年正好从船行出来，抬眼看见司楠和平儿，只觉得眼前一亮，姐妹俩一高一矮，却都是细长身条，瓜子脸，唔，李平儿好像是打扮过了，看起来像个大姑娘了。 “赵大哥。”司楠看见赵卓年，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平儿也低头福了一福，低低的叫了一声，“赵大哥。” “司姑娘和李姑娘来了，快里面坐吧。大奶奶已经到了，在里面等着姑娘们呢。”赵卓年抬了抬手，请司楠和平儿进门。 直到常致霖招呼开饭，赵卓年扫了一圈桌子，再没见个人外人，忍不住又往平儿那看了几眼。 平儿正巧坐在赵卓年对面，本来就紧张的不敢抬头，眼角瞄到赵卓年看过来，更是不敢抬头了。 常致霖见平儿拿个头顶对着赵卓年，心里想着要帮帮这两个人，就冲平儿说道，“平儿妹妹，今儿做了你爱吃的肉蒸蛋，一会儿多吃点。” “啊？”平儿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赵卓年。她什么时候爱吃肉蒸蛋了？ 赵卓年却是在平儿抬头的一瞬间，看清楚了平儿的茫然，心里却是一动。 “二弟，你怎么关心到别人家姑娘了。想……什么呢？”欧阳钰到底没说出想娶媳妇的话来。 “大嫂，我关心一下妹妹有什么了，我还要说，丫头，今儿还有你爱吃的水煮鱼，等会儿多吃点。大嫂，你要有意见，让大哥点两个你爱吃的菜来。”常致霖笑眯眯的说道。 欧阳钰立刻含娇似嗔的看了一眼常致森，常致霖也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阿霖，你大嫂有身孕了，她爱吃的那些口味重，大夫交待说要忌口。” “真的？！大哥大嫂，你们可真能保密。我就说今天让厨房做菜，大哥专门吩咐做的清淡些呢。”常致霖一边说一边眼睛就瞄到欧阳钰的肚子上去了。 常致森一个手指头敲到常致霖的脑袋上，“看哪里呢！好好吃饭。” 司楠和平儿连忙也对欧阳钰和常致森表示恭喜，一顿变相的相亲宴，立时歪成了欧阳钰的喜宴。 赵卓年心里有了底，对平儿的关注就多了起来，在他看来，平儿的一应行动，都不比大家小姐的做派差，司楠因为年纪还小一些，所以还不是很在意这些规矩，平儿却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妈妈教的来做。 一顿饭时间下来，赵卓年心里已经有了三分意思，只是考虑到自己年纪比平儿大了十岁，有些迟疑。可看见常致森和欧阳钰如胶似漆的，又觉得年龄差距大也不是什么问题。 酒足饭饱，司楠和平儿又陪着欧阳钰说了会话儿，这才告辞回去。 而司楠和平儿一走，常致霖立刻拉了赵卓年问道，“年哥，怎么样，这人也是你认识的，这么多年也接触过几次，品性什么的不说，就看她和司楠同吃同住，至少不会拖你后腿。” “如果她不介意我克妻的名头，我就上门提亲去。”赵卓年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变相的相亲 第一百七十四章 提亲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四章 提亲 常致霖得了赵卓年的准话，恨不得立刻飞去司家庄告诉司楠。李素兰和平儿对司楠来说是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平儿有了好的归宿，司楠一定会很高兴的。 “年哥，我这就去司家庄子告诉丫头和平儿妹妹，你放心，如果她们有什么过分的要求，首先我这一关就过不去！”常致霖拍着胸脯保证道。 赵卓年知道常致霖这话不过是说说，司楠的家业比他可多多了，自己家什么条件，司楠也是知道的，不会乱提条件。 常致霖收拾了一下，招呼小林跟着，就要出门。 小林因为司楠的关系，被常致霖调到身边，在船行伺候笔墨，又跟着出门，这地位一下子提高了，所以小林是对司楠抱有感激之情的。这会儿一常致霖说去司家庄子，立刻去后院吩咐套车，待把马车赶到前门，常致霖上了车，吩咐去司家庄子，转念一想又不对。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当媒婆呢！”常致霖自言自语着，又一拍脑袋，朝小林喊道，“小林子，掉头，去昌平坊宅子，接上大奶奶再去司家庄。” “好嘞，二爷。”小林也不问，直接掉头往城里走。 …… 常府 “大嫂，小弟知道您现在身娇肉贵，可是这事我是找不着别人了，只能来麻烦您。您就跟我走一趟？叫丫鬟把马车里铺垫的厚厚的，我亲自驾车，绝对颠不着。”常致霖在花园里找到正散步的欧阳钰，舔着脸陪着笑，请欧阳钰去替赵卓年当一回媒人。 吃过午饭，常致森就送了欧阳钰回来。欧阳钰一时半会儿不想睡午觉，就到花园里散步。她摸了摸肚子，大夫说是有两个月了。肚子还没显怀。因为她骨架子小，大夫怕她生的时候有困难。就让她每天多走走路，锻炼锻炼身体，到时候万一生的不顺当，至少有个好身体，能够坚持的时间长一点。 “二弟，瞧你这话说的，赵兄弟的事是大事，何况提亲对象还是平儿妹妹。我跟你去。”欧阳钰成亲前也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成亲后常致森也不拘着她，隔三差五的，她还会邀请闺蜜过来家里玩。这会儿有了身孕，大夫也说她底子好，所以常致霖一提，欧阳钰立刻就答应了。 “青鸢，去拿褥子铺到马车里。青鸾，你陪我回房换身衣服。” “多谢大嫂！”常致霖打蛇随棍上，顺势给拱手躬腰，给欧阳钰行了一礼。 青鸢还想拦一拦。在她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家的小姐，更何况自家小姐现在还有了身子。遂劝道，“小……大奶奶，您现在怀着身子，时日还浅，大夫也说要小心一些。去了庄子上，万一不小心让人冲撞了……” “闭嘴！”欧阳钰不等青鸢把话说完，立刻呵斥她闭嘴，“青鸾，你去叫红莲和红荷收拾马车。然后去卧房找我。青鸢，你扶我回房。” 见欧阳钰发作自己的丫鬟。常致霖尴尬的背过身去，假装看远处的亭子。 “二弟。你先去大门上等我，我收拾好了就过去。”欧阳钰对常致霖说完，就抓着青鸢的手回房了。 欧阳钰拉着青鸢回到卧房，冷着脸喝道，“跪下。一个时辰之后才准起，早一分一毫，都给我重新跪一遍。” 说完，也不管青鸢，自己开箱子找了一身成亲时候做的橙红洒金绛纱复裙，然后坐在床边等青鸾回来。 青鸢在欧阳钰那“跪下”两个字刚出口，她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可是她心里还是不服气，朝着欧阳钰膝行几步，又说道，“小姐……” “闭嘴！”欧阳钰又是一声冷喝，“谁是你家小姐？成亲当日就已经告诉你们改口叫‘大奶奶’，到今天你还叫我‘小姐’！你给我跪一边去，好好想想自己哪儿错了！” “大奶奶。”青鸢在门外已经了两句，见欧阳钰确实生气了，连忙叫了一声。见欧阳钰叫进来，这才进门。 “大奶奶，马车收拾好了。奴婢先伺候您换衣服吧。别让二爷久等了。” 欧阳钰让青鸾伺候着换了衣服，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青鸢说道，“这几天青鸾和红莲红荷跟着我出门，你今天先跪一个时辰，然后把屋子收拾了，以后几天也不用再来我跟前伺候了，你是回城主府看你娘老子也好，还是在屋里睡觉也行。” 这下不止青鸢害怕了，连青鸾扶着欧阳钰的手都抖了一下。 “大奶奶，奴婢知道错了！请大奶奶看在奴婢自小服侍的情分，原谅奴婢一回。”青鸢不敢去拉欧阳钰，只好跪在那一边扣头一边请欧阳钰原谅。 “大奶奶，您看……”青鸾小心翼翼的说道。 欧阳钰眯着眼睛看了青鸢一眼，“我现在没空理会你，刚才我的话如果你见了，就老老实实的。青鸾，我们走。” 常致霖见欧阳钰只带着青鸾和红莲红荷三人，没见到青鸢，就知道青鸢被欧阳钰罚了。这个小嫂子，自从嫁进来，就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兄弟两个打算。因为觉得陪嫁丫鬟太多，原来的秋水和伊人两个年纪大的丫鬟，她嫁过来没多久就把嫁人了，直接把人打发到陪嫁的庄子上去了。这样的嫂子，虽然年纪比他还小，但是他还是很尊重的。 “二弟，咱们走吧。”欧阳钰扶着青鸾的手上了马车，青鸾和两个红也跟着进了车厢。 常致霖和小林在车辕上一边一个坐了，小林甩了个鞭花，马车哒哒的走了起来。 …… 司家庄大宅 “姨母，钰姐姐有了身孕，咱们要不要送礼过去？”司楠窝在床上问李素兰。 李素兰想了想，说道，“按理是该送，不过女人怀孕要忌讳的地方比较多。这个，我记得年前你画了样子请人打的一套银簪子，里面有两只是福在眼前和榴绽花开的，再配上两匹好料子，小衣裳什么的就不要做了，到时候送的人多，咱们做了以后也不一定能穿上身，不如多裁剪些尿布，常大奶奶生的时候天还冷，洗了尿布干的慢。用细棉布裁了，再多洗几遍，到时候一起送过去。” “嗯，就按姨母说的办。”司楠点点头，这样的礼送出去说不上多打眼，也不会少的丢面子，更何况还比较贴心。 李素兰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平儿，问司楠道，“囡囡，中午吃饭的时候……” “姨母，今儿是给赵大哥接风，结果一说钰姐姐怀孕了，就直接变成贺喜宴了，别的也没说什么。”司楠知道李素兰想问什么。 今儿饭桌上不只有赵卓年，有赵卓年的爹和妹妹，赵卓年还是主角，按理这样的场合平儿都不该出席，可是李素兰也希望平儿能给赵家人留个好映像，能顺顺利利的嫁给赵卓年。 娘三个又说了会儿话，就李嫂子在门外道，“姑娘，表夫人，表姑娘，常二爷和常大奶奶来了，已经到了村口。”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中午不是才见过？”李素兰问道，又想到李嫂子肯定也是不知道，连忙起身收拾了，和司楠平儿一起迎了出去。 常致霖在大宅门口下了车，规规矩矩的等着欧阳钰下车，等欧阳钰在前面走了，自己才跟上去。 司楠也想不通欧阳钰亲自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事，她觉得平儿和赵卓年的事，还不该这么快就提上日程了。 “李夫人，怎的劳驾您亲自出来？”欧阳钰迎着李素兰，笑眯眯的说道。 李素兰笑了笑，上手扶了欧阳钰，欧阳钰顺从的偎了过去。 “李夫人，我也跟着楠妹妹叫您一声姨母，您就叫我钰儿好了。”欧阳钰扶着李素兰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姨母，我这一趟过来，是想问问您，平儿妹妹许了人家没有？要是没有，我这倒是有个合适的，想说给姨母。” 司楠了这话，诧异的去看常致霖，常致霖冲她挤了挤眼睛。 李素兰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来是常致霖给赵卓年透了底，赵家托欧阳钰来说和了。于是就道，“钰儿，你也知道，我们娘三个在陵水城独门独户，人也不认识几个，哪里有合适的人说给平儿。” “姨母，那您可得我提的这个人。我要说的，就是常家船行的赵卓年赵兄弟。姨母，小心门槛，抬脚。”两人说着话，已经进了二进的会客厅。 欧阳钰坐下之后，立刻开启媒婆功能，把赵卓年翻过来掉过去夸了两遍，又说道，“姨母，赵家人口简单，上面没有婆母，就一个小姑子，这一二年肯定就要嫁了，成亲之后就能当家做主，就一个公爹，摩擦也少。不过呢，”欧阳钰停顿了一下，“赵兄弟就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他呢之前订过两次亲，两个姑娘都没养大……这个，人家说赵兄弟克妻。赵兄弟说了，要是李夫人信这个，这亲事就当没提过，他不会往外说一个字，我也是平儿妹妹的好姐姐，更不会乱说。如果李夫人不介意，平儿妹妹也愿意，那不管你们提什么要求，他赵家都答应！” 第一百七十四章 提亲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成了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成了 李素兰了欧阳钰的话，想着赵卓年主动提了克妻一事，至少说明这个人的品性是好的。本来赵卓年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七八年，像她们这样外地来的人，一般是打不出来的，但是赵卓年在使人说和的时候主动提了这事儿，而不是瞒着藏着掖着，就能说明他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李素兰也不拿矫，笑着对欧阳钰说道，“常大奶奶，我也就托大叫你一声钰儿。你说的这赵家哥儿，我也是常囡囡提起的，人品性格自然不用说，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知道是个好的。至于克妻不克妻，我是不相信的。说句不好的，实在是那两个姑娘命中注定福短早夭。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人过五更。不过是两位姑娘的命罢了。” 说到这，李素兰也顿了顿，“钰儿，实话说吧，赵家哥儿我相的中，但是我也有一点前提条件要说。这个家业，包括司房菜甜蜜蜜和这个庄子四平胡同的宅子，都是囡囡一手挣下的，这些是没有平儿的份的。如果赵家不嫌平儿的陪嫁少，待选个日子，就请人来提亲吧。” “姨母，没有你和平儿姐姐，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这个家，有我的就有平儿姐姐的。”司楠抢在欧阳钰开口之前，先表白了一番。 欧阳钰也说道，“姨母，瞧您说的什么话，赵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又刚才买了宅子两年，估计赵卓年手里也没什么钱，也出不了多少聘礼，正好，这才是门当户对。” 常致霖悄悄冲欧阳钰竖了竖大拇指。欧阳钰正看着李素兰，自然没看见，倒是站在欧阳钰身边的青鸾看见了。 常致霖见李素兰一副认真的表情。连忙说道，“大嫂。这种事咱们外人说了都不算。李夫人既然让咱们给年哥捎这话，咱们就回去和年哥知会一声。年哥肯定是不会在意这个的，李夫人就等着年哥来提亲吧。” “既如此，那姨母我们就先回去了，也好尽早的把这话告诉赵卓年。”欧阳钰说着，起身就要走。 司楠连忙过去扶了欧阳钰，嘴里亲亲热热的说道，“钰姐姐。我平儿姐姐也是宜室宜家的好姑娘，你可万和赵大哥多说说好话呀！” “你个小鬼头，知道什么叫宜室宜家？”欧阳钰也不要青鸾扶了，就着司楠的手，又给李素兰行了一礼，“姨母，您坐着，我和二弟就走了。平儿妹妹这会儿不定正等着姨母去说小话呢，姨母就别送我了，让楠妹妹送我们到门口就好了。” “钰儿。那你走慢些，女人怀孕头三个月最重要了。囡囡，你扶着你钰儿姐姐。”李素兰起身送了两步。也就停了下来。 司楠把欧阳钰和常致霖送到门口，看青鸾把欧阳钰扶上马车，又和常致霖说了两句话，等小林赶着马车掉了头往庄子外面走，这才转身回去。 李素兰等欧阳钰出了二门，就去见平儿。平儿正揪着帕子发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嘟嘴。 新来的两个小丫头雯雅和岚妩守在门口，看着自家姑娘纠结，也不知道怎么开解。两人正也皱眉嘟嘴的。看见李素兰过来，连忙叫了声“夫人。” “你们姑娘在屋子里吗？”李素兰问道。 “回夫人的话。姑娘在屋里呢。”岚妩一边给李素兰打起纱帘，一边答道。 平儿到外间动静。知道是李素兰过来了，再也坐不住，几步迎到了外面。 “娘。” “进去坐，外面热。”李素兰轻轻推了推平儿。 “娘，钰姐姐和常二哥来……”平儿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嗯，替赵卓年来说和的。”李素兰直接说了。 “那娘你答应了没有？”平儿焦急的问。 李素兰白了平儿一眼，不满意她这么着急，“你说呢？” 平儿讨好的看向李素兰，李素兰一向狠不起心，这会儿也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平儿的额头。 司楠正看到这一幕，也笑嘻嘻的凑了过去，对平儿说道，“平儿姐姐，姨母说这家当都是我挣的，没有你的份儿。” “娘说的没错，我没出什么力，本来就不该分。现在有的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就足够了。”平儿眨巴着眼睛，认真的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三个谁也没少为这个家出力。姨母，你也别再说了，该怎么给平儿姐姐准备嫁妆就怎么准备，钱挣了就是花的，别省，反正咱们现在有的是钱，等这一集葡萄酒卖完，又是几万两银子入账，咱们也不比那些真正的世家豪门，小姐出嫁都陪上万两的嫁妆，咱们就照五两给平儿姐姐准备。”司楠豪气的说道。 …… 欧阳钰和常致霖翻回去之后，常致霖把欧阳钰送到家门口，这才回船行去找赵卓年，一见面就膘上了赵卓年的脖子。 “年哥，李夫人说她不信什么克妻不克妻的，她觉得是之前的两位姑娘命中注定没有这个福分。”常致霖知道和赵卓年说话不能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最好，所以也不逗他，原原本本的把李素兰的话说了一遍。 “李夫人还说了，她们家的产业都是丫头置办下的，平儿妹妹没有出力，所以也分不到什么，还怕你嫌弃人家嫁妆少，只说如果你不介意，就挑个日子找人提亲去。” 赵卓年又想起饭桌上那个不敢抬头的小姑娘，一时出了神。 “年哥，年哥？”常致霖见赵卓年了自己的话，竟然走神了，连忙叫了两声。 赵卓年回过神，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又问道，“二当家，司姑娘可是说了要和你们一起去京都？” “啊，这到没有，她之前只是说要考虑考虑。不过她们既然同意把平儿妹妹嫁给你，应该是不准备去京都了吧。我和她们说了，船行由你留下坐镇，她们舍不得留下平儿妹妹一个人在这。”常致霖说了自己的推测。 想到司楠那护短的性子，赵卓年也觉得，司楠是不会撇下平儿去京都的。 “那行，七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我和我爹亲自上门去提亲。二当家好人做到底，一会儿打发小林再去一趟，给李夫人提前说一声，那天就不要出门了，省的错过。”赵卓年说道。 “没问题，年哥。我亲自去，保证不能耽误了你的大事儿。”常致霖说着，一溜烟儿又跑了出去。 …… 赵老爹知道儿子要娶媳妇了，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就两个月前，他还委婉的提过这事儿，幸好当时闺女在旁边圆称了几句，不然爷两个差点又吵起来。 这才两个月，儿子竟然和自己说要娶媳妇，他已经相好了，等三天后，就是七月十八那天，让他亲自上门去提亲。 赵老爹反复问了好几遍，直到赵卓年已经不想再回答他，赵青青也解释了无数遍李平儿是谁之后，赵老爹才平静下来。他先是给祖宗牌位上了香，又和赵卓年他娘的牌位叨咕了半夜，才洗洗睡了。 赵青青虽然诧异嫂子竟然比自己年纪小，可是看欧阳钰和常致霖也是这样，欧阳钰以前也是叫常致霖常二哥呢，也就释然了，她更多的是庆幸自家哥哥选中的是李平儿。一来她们认识，这两年因为欧阳钰的关系，两人见过好几次，相处的也还融洽，二来平儿的性子她清楚，是个好相与的，不会嫌弃她一个老姑娘赖在家里不嫁人。除了从前喊妹妹，以后要喊嫂子有点别扭之外，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赵老爹让赵青青给他赶着做了一身新衣服，七月十八那天才上身，又把老伴留下的一只翡翠镯子包好了，和赵卓年的草贴一起揣在怀里，一早的催着赵卓年快些去司家庄提亲。 等到了司家庄，和李素兰分宾主坐下，赵卓年给李素兰行了个晚辈礼，说道，“李夫人，小子不才，想求娶平儿姑娘，请李夫人成全。” 赵老爹也说道，“李夫人，我家这小子，一直说的不愿意成亲了，上一次为了这事儿我们爷俩差点吵起来，这才没两个月，他就跟我说非平儿姑娘不娶了，可见我儿是真心喜欢平儿姑娘，就请李夫人允了这桩婚事吧。” 今儿这场合，平儿不能出面，司楠也不适合露面，就李素兰带着刘嫂子李嫂子并几个丫鬟，所以赵家父子两这话一说，李素兰就说道。“赵老爹，你家哥儿什么品行我们都是知道的，若是真心求娶，我自然也是诚心想把闺女嫁入你家。今儿不如先换了草贴，三日后再行纳吉？” 赵老爹忙不迭的应了，生怕答应的晚了，赵卓年又反悔不愿意成亲了。 “好好好。这个，李夫人，平儿姑娘老汉我从没见过。不知能否叫出来一见？” 未来公爹要见，李素兰自然不会拦着，转头吩咐侍去请平儿过来。 赵卓年一请平儿出来，眼睛也亮了一亮。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成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下聘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下聘 平儿侍来叫自己去会客厅见未来公爹，脸霎时红的跟熟透了似的。 “姐姐，快去啊，别让人长辈等着了。”司楠推了推平儿，又对雯雅说道，“快去打水，给平儿姐姐净净脸。” 雯雅连忙和岚妩一起去打了水，服侍着平儿洗了脸，又拿粉均了均，这才跟着侍一起陪平儿去了会客厅。 司楠猫着腰悄悄跟了过去，趴在会客厅后窗上里面的人说话。 “好闺女，这是年哥儿他娘陪嫁的镯子，说是要留给年哥儿的媳妇，这会儿已经换了草贴，你就已经是我赵家的半个媳妇儿了，这个镯子你收着，算是定亲信物了。”这是赵老爹的声音。 “赵大伯，这，这不行，我不能收。就算要收，也得，也得……”平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的司楠已经不见了。不过司楠大概也能猜到她说的是什么，肯定是嫁过去才能收之类的。 “就是，赵家大哥，平儿说的对，这镯子你先收着，以后再说，不急这一天两天。”李素兰也是坚辞不受。 “李家妹子，早晚都是要给的，我说收下就收下！”赵老爹中气十足的说道。 “这……”李素兰犹豫的看了一眼平儿，又看了看赵卓年，见赵卓年也似有期冀的看着她，只好点点头，说道，“平儿，赵家大伯给你，你就收下吧。” 平儿抬头看了看李素兰，又给赵老爹行了礼，这才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了手镯，又吩咐雯雅，“去把我床头柜里的那个绣竹叶的荷包拿来，再拿个小木盒来。” 雯雅福了福。倒退着出去了。 平儿站在李素兰身边，头也不敢抬。等到雯雅拿了荷包和木盒过来，把手镯小心的装了起来。 赵老爹亲也提了。未来儿媳妇也见了，见面礼也送出去了。心里高兴，又和李素兰说了几句赵卓年小时候的趣事，连平儿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赵卓年见老爹口无遮拦开始抖落自己小时候的囧事，面子上哪里还过得去，连忙拉了拉赵老爹的衣袖。 赵老爹正说的高兴，一时被打断了就不高兴，脸色不善的看向赵卓年。 赵卓年连忙找补，“爹。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这草贴不是要在祖宗牌位前面供三天么，咱们抓紧回去，今天还能算上一天。” 李素兰一看也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慌忙说道，“赵家大哥，不如你和年哥儿留下一起吃午饭吧。平儿，去叫罗嫂子整治一桌酒席。” 赵卓年虽然很想留下，他这么些年没少常致霖念叨司楠家的饭好吃，可是他怕自家老爹再不走。连他穿开裆裤时候的事儿都要说出来了，就怎么也留不下了，连忙拒绝。“不用了，李夫人，我们这就回去了，船行还有事，我只请了半天的假。得抓紧赶回去。” 赵卓年祭出工作这面大旗，不管真假，李素兰不好再留了，只好起身送客。 “赵家大哥，三日后纳吉之礼行完。无论如何要留下吃顿便饭。” “那是，那是。今儿是年哥儿有事，下次过来。我亲自去帮他请假。无论如何要空一天时间出来。”赵老爹认真的说道。 赵卓年了心里一阵害怕，连忙上前扶着赵老爹加快了脚步，“爹，走快些，不然耽误了时间，我交代不过去。” “好好好，”赵老爹被赵卓年扶着加快了脚步，一边还不忘和李素兰说话，“李家妹子，你就别送了，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何况还有丫鬟呢。” 李素兰就道，“没事，就这两步路，我也走走松散松散。” 等把人送出大门，瞧着马车走远了，李素兰才带着平儿回去。 “瞧这赵家小哥儿对你也是满意的，刚才在屋里，赵老爹给你递镯子的时候，我看他也是希望你收下的。”李素兰扶着平儿的手，边走边说道。 平儿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娘”。 李素兰拍拍她的手，“到这份上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好歹之前都是认识的，不存在盲婚哑嫁的情况。比旁人家嫁娶，你是好的了。” 平儿低低的嗯了一声。 李素兰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换草贴供祖宗不过是个形式，一般换了草贴就算定下了婚事。三日后纳吉礼成，再走完六礼剩下的五礼，你就算旁人家的人了，这段时间除了管家，把你的嫁衣绣起来。别到时候定了日子你又忙的抓瞎。” 平儿表示知道了，又把李素兰送回卧房，看着李嫂子过去陪着说话了，这才退出来，深深的吐了口气。 司楠家里没有祖宗牌位，赵卓年的草贴就被放在了堂屋的菩萨座下。 三天内什么不顺的事儿都没发生，甚至初雨还来说了一回，大夫把脉，说是她这一胎必定是个男娃儿，把个陈三乐的差点找不着北了。 七月二十，赵老爹带着赵卓年赵青青，又请了一个陵水城有名的媒婆，一起来行纳吉礼。 《仪记士婚礼》：“纳吉用雁，如纳采礼。”赵家自然是寻不到大雁的，但是赵卓年托人寻了两只长翎彩羽大锦鸡，这会儿被一个小厮模样的提在手里，太阳光下反射出五彩光线，连司楠看了，都想上去薅一把鸡毛下来做毽子踢。 除了这两只锦鸡，赵家还送了两套银头面、两匹彩绸、两抬礼饼、两盒礼香和两盒礼烛，取的是好事成双的彩头。 李素兰命刘嫂子把喜饼分给庄子上的庄户们，又回了两个平儿亲手做的扇套和荷包，这纳吉礼就算完成了。 赵家请的媒婆是陵水城有名的，帮着忙活完纳吉这一套流程，待两厢坐下商量纳征时间时，就替赵卓年说起好话来，“李夫人，瞧着您家这小姐，容貌言工都是一等一的好，又是十四五一朵娇花的年纪，谁看了心里都喜欢。赵老爷说了，想快点把儿媳妇娶进门，这纳征礼，咱们就早点儿？” 李素兰已经想过了，并且打好了主意，所以故作为难的说道，“金嫂子，你也看到了，我这闺女满打满算才十四周岁，我确实也想再多留她两年，不为别的，就她在内宅的为人处事都还没学到皮毛，我是想把她教好了，再嫁过去，不然人嫁过去了，遇事两眼一抹黑，这不是给赵大哥家添乱嘛。” “这……”金媒婆就去看赵老爹。 “没事，没事。李家妹子，平儿这闺女我看着是懂事的。你也体谅体谅我这个老头子，儿子年纪一大把了，连个孙子也没抱上。”赵老爹急着说道。 李素兰皱着眉头，看了看赵卓年，脸上勉强之色更明显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说道，“好吧，那纳征就定下个月吧，金嫂子，你看下个月有什么合适的日子吗？” 金媒婆眉开眼笑的，说道，“李夫人，来之前我都翻过黄历啦，下个月十四，十九，二十八都是纳征的好日子。我也不偏不倚，就选中间那个十九好日子。您看成吗？” 李素兰就道，“大时间都让了，我也不在乎多三天少三天了，就十九就十九吧。” “李家妹子，你的，八月十九我们来纳征下聘！”赵老爹高兴的说道，他觉得李素兰是能体会到他的心情，所以才同意早早纳征，这个儿媳妇，到时候也能早早的娶进门。 这一回，赵老爹和赵卓年还有金媒婆都留下吃饭了，平儿亲手做了四个菜，小丫头上菜的时候特别说明了，并且把菜碟子放在赵老爹和赵卓年跟前。赵卓年四个菜都尝了，虽然和聚仙楼的大厨水平不能比，可就家常菜来说，确实很合胃口，竟也隐隐的期待起来。 八月十九，宜纳征，宜嫁娶，宜破土。 赵卓年打船行挑了四十八个精壮小伙儿，穿着崭新的船行统一工服，抬着二十四抬聘礼，从陵水城赵家一路吹吹打打往司家庄去了。路上的行人不免驻足观看，虽然二十四抬聘礼只属于中等水平，但是这二十四抬的东西，却比中等水平高了不少。 打头的一抬是两块土坷垃，这是表示聘礼中有两百亩地。赵家没有铺子，所以第二抬是一套金头面，挑心，顶簪，分心，掩鬓，钗簪俱全。第三抬是聘饼五十斤，第四抬是海味四式，第五抬是三牲，两对鸡，两条鱼，一个猪头，第六抬是四坛子酒，第七抬是四京果，龙眼干、荔枝干、合桃干和连壳花生，第八抬是生果，意味着生生猛猛。往后依次是茶叶芝麻，贴盒，香炮镯金，斗二米，这些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聘礼标准配置，这才备了十二抬，剩下的十二抬，两抬布匹，两抬皮毛，两抬成衣，两抬被褥，两抬喜糖囍果，两抬日常用品。 后面的十二抬，明显的看到扁担的弯曲弧度很大，说明都是实打实的装满了，不是只放了表面给人看的。 见着送聘礼的队伍往城外走，不少人都打到这是往下面的村子里送聘礼，人们不禁感慨起来，不知道拿家的闺女这么命好，不仅嫁进城里，还那么得夫家看重。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下聘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订日子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订日子 纳征是女子除了成亲当天之外最重要的日子，这一天，不仅男方送来的嫁妆可以体现出女子在未来婆家的地位，也要定下成亲的日子。 一大早，刘嫂子就受李素兰之托来给平儿妆扮了一番。司楠又请了宋暖玉赵玲儿王春妮等几个小闺女来陪平儿，等嫁妆抬过来的时候，也要给亲戚邻居看的。 等赵卓年一行人吹吹打打到了庄子上，刚到辰时初，太阳还不大，庄子上的老人家们早都聚到村口看热闹了，像赵得源这一辈的和李三春这一辈的，除了管着事儿的，也都聚了过来，平时走的勤的几家婆娘，都挤在厨房里帮忙，今儿中午得招呼抬聘礼的小伙儿吃饭，择菜做饭都得人手帮忙。而再小一辈的娃子们，则是姐姐领着弟弟，哥哥领着妹妹，远远的等在大宅门外，司楠提前说了，今天要分喜饼和喜果的。 “来喽，来喽，新郎官来喽！”不知哪家的小子迎的远了，看见赵卓年，又立刻掉头回来大声通知其他人。 旁边一个胖嫂子就一巴掌拍了过去，嘴里笑着说道，“胡吣吣什么！今天还不能叫新郎官。” 那小子委屈的摸了摸头，分辨道，“胖婶，打头骑马那人穿着红衣服呢，我娘说穿红衣服的就是新郎官。” 另外几个妇女就哈哈大笑起来，那被叫胖婶的妇人伸手捏了捏那小子的脸颊，又推了一把，“你娘说的未必就对。一边儿玩儿去吧。” 赵卓年今天穿了一身枣红织金距领窄袖云纹直裰，枣红色原本极挑人，赵卓年却穿出了温润公子颜如玉的感觉。 打马到了门前，赵卓年翻身下马。把马鞭扔给后头跟着的小厮，大步迈进了门。后面十二个吹鼓手在门口分两边站了，因着到了主人家。吹的更卖力了。再往后四十八个抬聘礼的小伙儿两两一组，一前一后跟着进了门。 二十四抬满满当当的聘礼看的外面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睛都直了。这不得好几百两银子？在乡下，一般人家的聘礼也就二两，多的四两六两就顶天了。 李素兰在堂屋正位坐着，等赵卓年行过晚辈礼，这才招呼他坐下。 赵老爹今儿硬是让赵卓年给留在了家，生怕他来个“酒后失言”。 跟着赵卓年来的还是上次那个金媒婆，这宾主一落座，金媒婆就开口了。“李夫人，您看赵公子这一表人才，今天这吹吹打打的聘礼一路抬过来，可是让不少人都羡慕死了。恭喜李夫人，得一如此佳婿，以后可是享福了。” “金嫂子，借您吉言了。”李素兰朝金媒婆客气了一句。 金媒婆也不在意，又笑着说道，“李夫人，今儿除了下聘。还要商量商量这成亲的日子。不知道李夫人有什么意见？” “金嫂子，我就这一个女儿，年纪也还小。但是我也知道，赵家哥儿年纪不小了，所以我就想，把婚事订到明年秋天。一来我这头刚有议亲的意思，就遇到赵家哥儿这么优秀的，所以嫁妆上面，一时半会儿还置办不齐。另一个，上次也说过了，我还想再教导教导她。” 金媒婆看了一眼赵卓年。见后者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又想到之前赵老爹和赵卓年的嘱咐。只好继续说道，“李夫人。话也不是这么说，李姑娘是个好的，礼仪规范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李夫人就别再说什么教导不教导的了。另一个，赵家的聘礼也是临时置办的，多有不足之处，赵老爷也说了，李姑娘人嫁过来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考虑……” “咳。”赵卓年到金媒婆把自家老爹的话都说了出来，连忙咳嗽了一声。 李素兰本来到金媒婆的话很不高兴，什么叫人嫁过去就行，这话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贪图聘礼卖闺女呢。 赵卓年这一咳嗽，把金媒婆也惊醒了，她正暗自后悔，怎么一不小心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虽然赵老爹是好心，但是这话说出来却是有些不好。 金媒婆悄悄转头觑了一眼李素兰，见对方脸色也是不大好，连忙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说道，“哎呦，瞧我这张嘴。李夫人，刚才的话是我嘴贱说错了，还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大好的日子李素兰也不想闹的不愉快，更何况媒婆这种人得罪不得，她们走家串户。一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要是得罪了金媒婆，自己倒是无所谓，如果她出门败坏家里姑娘的名声，那就难看了。 李素兰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金嫂子，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但是这个话可不能再说了，没得让人以为我卖女儿。” 金媒婆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李夫人，是我嘴贱。咱们再来说说这婚期，李夫人要是有看好的日子，不妨说出来咱们商议商议。今天赵老爷虽然没来，但是赵公子在，他的婚事，他也能做主。” 纳吉之后，李素兰也和司楠平儿商量了，司楠是决定要上京了，这样平儿就得在年前嫁出去，不然走了过不了几个月，还得回来发嫁。 平儿虽然舍不得离开李素兰和司楠，可是她也知道司楠说的那些事情的利害，破家的衙役灭门的城主，没权没势，小小的衙役都能整的人家破人亡。陵水城这两年的变化有多大，至少有一半的功劳要算在司楠每年不下两万两的银票上，这是遇到欧阳城主这样的好官，如果换个人来，拿了钱不办事都是小事儿，要是剥削成瘾，有事没事就来盘剥，那她们有多少钱也不够，也再没有安稳日子过了。所以她是愿意年前就嫁，好让司楠和李素兰走的安心。 李素兰见平儿愿意，也就不强求，只是面子上总要挣一挣，所以金媒婆问她想定什么日子，她就说了一个年前的两个年后的日子，“前几日也找老人家合了他们两个的八字，又翻了黄历，道是今年十二月二十六，明年的三月初八，五月十九，六月二十，九月二十二这几个日子是最适合的，我的意思是不早不晚，就定六月二十就行了。” “哎哟，李夫人，不是我说的，六月二十天都热开了，那嫁衣一层一层穿上，再蒙上盖头坐轿子，肯定是热的新娘子一头一脸的汗，等到了夫家，妆也花了，衣服也湿了，得多难受？不如就选十二月二十六，新娘子在娘家过小年，在婆家过大年，多好。”金媒婆一李素兰竟然说了个年前的日子，连忙七拉八拐的把话头往十二月二十六上带。 赵卓年了，心道总算这媒婆还记得自己和老爹的话。 “这不行，十二月二十六太着急了些，谁家嫁姑娘，也没有这么着急。”李素兰立刻拒绝。 “这……”金媒婆一时语竭，只好去看赵卓年。 赵卓年见金媒婆朝自己看过来，想来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站起身，正经的给李素兰又行了一礼，然后就站着说道，“李夫人，请我几句话，再商议婚期定在哪一日可好？” 李素兰看着底下站着的赵卓年，忍不住腹诽起来，这未来女婿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相处起来真是尴尬啊。 想归想，李素兰还是很快的应道，“赵公子请说。” 赵卓年拱拱手，说道，“李夫人，我与司姑娘李姑娘认识已经四年多了，期间也曾见过夫人几次，更有幸一起吃过两次饭。所以李姑娘对于我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个熟悉的姑娘，而我于李姑娘，肯定也不算陌生，所以李夫人不用担心李姑娘会有盲婚哑嫁的无措。再来，我对李姑娘，也算是日久生情，所以李姑娘嫁过来，不管在那一方面，我都会用心照拂，不会让李姑娘受委屈的。最后肯请李夫人看在我爹年纪大了，着急娶儿媳妇的份上，尽快把李姑娘嫁与我。” “这个……”李素兰似的被赵卓年说动，假装犹豫起来。 金媒婆趁机又鼓动道，“李夫人，李小姐嫁过去得公爹看重夫君疼爱，唯一的一个小姑子也是好相与的。李夫人您还犹豫什么？俗话还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那好吧！”李素兰似是下定决心了，“既然赵家如此看得起平儿，那我也豁出去了，让人说我卖女儿也就罢了，总归以后平儿过的好了，自然打了说闲话的人的嘴巴。婚期就定在十二月二十六了，中间只有四个月了，嫁妆若是置办不齐，还请赵家多多包涵。” “李夫人放心，平儿姑娘的嫁妆若是有什么不好置办的，就打发人去找我，陵水城找不到，我让人往陵阳城安陵城去寻。”赵卓年打包票道。 “那就多谢赵公子了。”李素兰诚心道了谢，又往门旁站的李嫂子看去，见后者点点头，又道，“时间差不多了，金嫂子和赵公子吃了午饭再回吧，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ps：这几章把平儿嫁出去，司楠就该上京啦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订日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置办嫁妆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置办嫁妆 既是定好了十二月二十六的婚期，该操办的就得操办起来了。 赵得源被派去赵家量屋子打家具，又要从司楠这拿了图纸去和家具行的师傅们一起研究，有工匠们搞不定的，他还得再回庄子上去问司楠。有时候一天得来回好几趟。 于是司楠就考虑搬回四平胡同去住了，一来不管置办个什么都方便，二来也省的办事的人一天到晚来回跑。 司楠身边的大丫头，初雨身子重了不管事儿，初云在甜蜜蜜，连从平儿那扒拉回来的初月也跟着陈四去了葡萄园子。好在后来的云彩云霞和月秀月华这两年也顶事了，再往下秀春秀冬和华珍华伶也能跑腿传话了。 只不过月秀月华原本是跟着平儿的，司楠在考虑要不要让她们回去，平儿那边的陪嫁丫头现在只剩初晴一个大的，晴雯晴岚和四个小的。按照司楠的意思，要配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的，三等的就无所谓了，赵家统共也没几个主子，赵青青身边也就两个丫头，平儿嫁过去，家里下人仆妇都要添，所以平儿多带几个丫鬟帮忙管事也能说得过去。用老了的人，总比现买的用起来顺手。 司楠想着想着就跑题了，原是考虑要不要搬回来城里住的，这一下又想到陪嫁丫头上去了。 “唉……”司楠叹了口气。 平儿出嫁这事儿原本轮不上她操心，可是李素兰也是头一回嫁女儿，自己出嫁的时候什么样早就不记得了，罗嫂子要是问其他内宅事务，她还答的上来，问她嫁闺女的事儿。她只能答上来怎么置办酒席。司楠只好事事和李素兰商量着办，多数还得靠司楠操心。 平儿现在只管和初晴一起绣嫁衣，没事司楠也不去打扰她。虽然换草贴之后就开始绣了，可是四个多月绣一整副嫁衣。外带被罩枕巾什么的，也够她忙活了。 司楠想了想，起身去李素兰那，说了搬回四平胡同住的想法。 李素兰倒是犹豫了，“囡囡，那赵家送来的这么些聘礼怎么办？再找人抬回去？” 司楠也愣住了，她倒是忘了考虑这个问题了。 “要不，就放庄子上？咱们置办的嫁妆也都还送到庄子上放着。等二十五送嫁妆过去赵家。从庄子上抬？” “那怎么成？如果从庄子上抬嫁妆，那从哪里发嫁？从庄子上嫁，那咱们进城住三个月还得回来，要是从四平胡同嫁，那周围街坊领居没见咱们送嫁妆，就光看见赵家来接亲了，指不定怎么想呢。”李素兰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不方便，那也不方便，真是……”司楠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的，见这事左也不对右也不对。难免就急躁起来。 李素兰知道司楠是想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所以才着急上火，脾气也大了起来。也不怪她话说不好就翻脸。 “这样吧，囡囡，咱俩合计合计，列个清单出来，你拿着单子带几个丫头住到城里去，不拘四平胡同还是甜蜜蜜后院，或者去吴嫂子家里住一段时间都好，把东西置办齐了再搬回来，可行？”李素兰柔声问道。 她心里也不好受。这样繁重的事情交给一个十岁的孩子，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可是她又确实做不来…… 司楠想了想，只好同意了。两人商量了半下午。期间还让仆妇请了庄子上几个嫁过闺女的妇人过来询问一些事情，可是乡下和城里毕竟不同，好多风俗也不一样，到吃晚饭时，才堪堪列了个大概。 吃过晚饭，又打发月华带着华珍华伶第二天去四平胡同打扫房间，道是随便收拾两间出来就行。 第三天，司楠就搬到了四平胡同，跟着去的有云彩云霞，月秀月华，华珍华伶，还有靖安和安心安竹。初云的意思是在靖安靖成两个里面挑一个嫁了，靖安看着又比靖成老成，所以司楠这次就带着靖安来了，说不准还能给两人制造点机会，多见见面说说话什么的。 司楠按着单子在陵水城里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置办东西，没两天就跑的晕头转向的。 这天，司楠按着单子，要给平儿置办头面首饰，想了想就去了陵水城最大的首饰铺子——金玉满堂。刚进门就遇见欧阳钰，青鸾正扶着她往外走，红莲红荷也跟在后头。 “钰姐姐！”司楠立刻叫了起来，眼睛也是一亮，怎么就忘了找人帮忙呢！ “楠妹妹，你怎么来了？”欧阳钰也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怎么，你是过来替平儿妹妹置办首饰头面的呀。” “是呀，钰姐姐，你这是要回去了？”司楠问道。 “司姑娘，我们奶奶过来订做一些金银锞子，等生了小主子，好打赏人用。这不选好了花样，正准备回去呢。”青鸾笑着替欧阳钰答道。 欧阳钰觉得和司楠说生孩子的事儿不太妥当，就喝住青鸾，又问司楠，“楠妹妹，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样子做工什么的？” “好啊，钰姐姐，刚才看见你我就想请你帮我掌掌眼了。”司楠眉开眼笑的说道，说完就上前两步扶着了欧阳钰，“钰姐姐，咱们里面坐吧，别堵人家大门上了。” 欧阳钰就势要跟着司楠进去，另一边的青鸾却没动。欧阳钰转头看了过去。 青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大奶奶，咱们今天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孙妈妈应该已经熬好了汤水，大夫不是说……” “青鸾！”欧阳钰一青鸾这话，差点恼死，她才刚发落了青鸢没多久，青鸾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楠妹妹，让你看笑话了。咱们进去吧。”欧阳钰打掉青鸾扶着她的手，径直牵着司楠进了金玉满堂的后厅，红莲红荷连忙跟上，云彩云霞也跟了进去，青鸾咬了咬嘴唇，也是跟了进去。 刚才招呼欧阳钰的那个女管事见欧阳钰又折了回来，还领着个小姑娘，连忙把人又让进隔间。 “常大奶奶，您这是？”女管事问道。 “把你家最好的头面首饰册子拿过来。”欧阳钰吩咐道，“我这妹子要帮家里的姐姐挑两套头面和首饰做嫁妆。” 女管事嫁妆无意识的瞄了一眼司楠，心里迅速把自己知道的大家小姐过了一遍，确信自己不认识。但又不好明着打，只好先出去拿册子。 欧阳钰又问司楠平儿的嫁妆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司楠就佯装抱怨道，“钰姐姐，我都快愁死了，那么多东西要采购，东一家西一家的，我这两天腿都要跑断了。姨母身边统共两个妈妈，一个管着家事，另一个也没嫁过女儿，大事小事都要我和姨母亲自做主，连工匠那边打家具还要我跟着解说，你没见我都累的瘦了一大圈。” 欧阳钰上上下下打量了司楠一番，才说道，“楠妹妹这一夏天又长个子了吧，这是抽条了，不是累瘦了。” 云彩和云霞了就低低的笑起来。 司楠撅着嘴，不乐意的说道，“钰姐姐，我真瘦了。” “好好好，你累瘦了！”欧阳钰也笑了起来，“要不要我借两个妈妈给你帮忙？我出嫁的时候带了四房陪嫁，其中两家的婆娘以前是跟在我娘身边的，娘给我准备嫁妆的时候她们也跟着办事跑腿的，你要是需要，我就让她们去你那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反正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生，少两个妈妈也没什么。” “钰姐姐，那我就不和你客气啦！”司楠高兴极了，欧阳钰主动要借人给她，她当然不会拒绝，原就打着这个主意呢！ 正好那女管事也拿了册子回来，司楠就和欧阳钰挑了起来。 “金头面赵家聘礼里已经送了一套，就不要再打了，把各色钗环配齐，这金器就不用再挑了。”欧阳钰自是知道赵卓年下聘的时候送了一套金头面。 “钰姐姐说的是。另外再配一套金镶宝石的，一套素银的，一套银镶珍珠的好了。”司楠大略翻了翻册子，见也就这四种款式，索性一样配一套了。 女管事见司楠连价钱都不问，直接定了要四套，可见是个不缺钱的。赵家，陵水城里姓赵的人家不少，可是有钱的就那么几家，也没说哪个赵家要娶媳妇啊。 “管他谁家娶媳妇谁家嫁女儿，这生意要是做成了，这个月的分红就多的多了。先把生意做了再说！”女管事腹诽道。 “这位小姐，您如果想买全套的，可以看看这本册子，这上面都是我们店里独家设计的样式，一样只一套，卖出之后立刻下架，这世上绝不会有相同的第二件，只不过价钱高了些。若是想要便宜些的，这本册子也是套装的，不过款式大众化，也不是限量版？不知道您这四套想订在什么价位？小的给您推荐推荐？” 司楠直接拿起那本限售的册子，和欧阳钰一起翻看起来，有看中的款式，就让女管事把图纸抽出来，最后全部选完了，这才让女管事算钱，“管事的，算算这一共多少钱。” 女管事拿过算盘，按照图纸上标的价钱，一张一张加起来，最后说道，“这位小姐，一共是七九百二十四两银子，小的做主给您抹掉二十四两零头，七九百两整。” 第一百七十八章 置办嫁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备齐啦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备齐啦 “怎么样？还满意吗？”欧阳钰知道司楠不差银子，所以问的不是贵不贵，而是满意不满意。 司楠点点头，说道，“不愧是陵水城最大的金银铺子，这设计图看起来就比别的地方强，我都能想象出来这些钗环做出来是个什么样子。管事的，这么多东西做下来，要多久时间？” 女管事一愣，这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哦，这位小姐，这四套头面首饰，必须得是店里一等一的大师傅才能做，这下半年成亲的多，活计已经排到十一月底了，再加上工期，怎么也得年后了。” 司楠了，眉头就皱了起来。 “杨管事，我定的那些东西排到什么时候了？”欧阳钰问道，她今儿是来看样板的，却是半个月前就下了定金。 杨管事想了想，答道，“常大奶奶，您是半个月前下的定，当时排的是九月二十开始做。” “那就把我的东西往后推一推，先做楠妹妹的，十二月二十之前全部做好。”欧阳钰说道。 “钰姐姐，不用，你做的那些金银锞子也是过年的时候要用的。”司楠见欧阳钰把自己的工期让给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拒绝。 欧阳钰拍了拍司楠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没事儿，我那些赏人的玩意儿，就是没个样子，赏出去也不会有人嫌弃。平儿妹妹的嫁妆更重要，你就别跟我推了，先顾着平儿妹妹吧。” 司楠就不再客气了，对欧阳钰道了谢，就对杨管事说道，“杨管事。钰姐姐让了她的工期，那我要的这些东西，三个月可能做完？” “这位小姐。若是稍微赶一赶，应该差不多了。”杨管事心里算了算。觉得差不多，才回答司楠。 “那好。杨管事，我这里付两两定金，余下的钱款取货时候再付可行？”司楠又问道。 杨管事看了一眼欧阳钰，想着既然是和欧阳钰一块儿来的，两人看起来很是亲近，欧阳钰还让了自己的工期，这位楠姑娘应该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而且又是给姐姐添嫁妆的东西，肯定是不会退的，所以利索的就答应下来，“可以，小姐付了定金，只等十二月二十那日来取货就行，到时再结余款。” 司楠跟着杨管事签了定货的合同，付了两两银票，这才和欧阳钰一起离开。 两人在金玉满堂门口相互道别，欧阳钰说是回去就打发两个妈妈去四平胡同拜见司楠。司楠则是谢了又谢。两人这才各自上了马车。前后离开。 欧阳钰回到家，来不及发作青鸾，先让红荷把陪房的孙妈妈和林妈妈叫了过来。 “见过大奶奶。”两位妈妈跟着红荷进了里间。齐齐给欧阳钰行了礼。 “红荷，红莲，给两位妈妈各搬张小凳子坐。”欧阳钰吩咐道。 红荷红莲搬了两张小凳子放在两位妈妈身边，两人谢过欧阳钰，“多谢大奶奶。”这才坐了下来。 “孙妈妈，林妈妈，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请二位帮我个忙，差不多要离开常府半个月这样。二位家里可都走的开？”欧阳钰问道。 孙妈妈和林妈妈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欧阳钰是什么意思。孙妈妈就答道，“大奶奶。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老奴们本就是太太派来给大奶奶做事的，哪有天天在家闲着的道理。” “那好，两位妈妈，我有个妹妹要出嫁，家里正在给她准备嫁妆，可是他们家没个正经懂这事儿的，我已经和人说好了，今儿就送两位妈妈过去帮忙，等帮着把嫁妆置办齐了，再接两位妈妈回来。妈妈就先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儿直接去门房吧。我让红荷去门房叫车送两位妈妈过去。”欧阳钰吩咐道。 孙妈妈和林妈妈这下更是难掩心中的震惊，看向欧阳钰的眼神里多少就都带了些意思出来。 欧阳钰只好又解释道，“是以前和司姑娘一起的李平儿李姑娘和船行的赵爷要成亲。你们过去帮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司姑娘不缺钱，妈妈们这次要是做的好了，司姑娘有赏，我这也不会少了两位妈妈的。” “大奶奶，老奴明白了，老奴们这就先回去收拾几身换洗的衣服。”孙妈妈得了准话，立刻拉着林妈妈告退。 红荷也跟着出去了，她要去大门上叫车，等会儿跟着把孙妈妈和林妈妈送过去。 就不再细说欧阳钰又把青鸾叫过来一阵发落，打发她和青鸢一起思过，把红莲红荷提了贴身伺候，又把下头的小丫头提了两个，起名黄鹂黄莺跟着打下手。 倒是常致森回来之后发现两个青都不在屋里伺候，问了两句，欧阳钰就气呼呼的说这两个丫头年纪大了，主意也大了，她说话都快不管用了。常致霖又哄了一会儿，说是有了身孕不好生气，既是主意大了，打发出去嫁了就是。 红荷把孙妈妈和林妈妈送到四平胡同，给司楠介绍了一遍，又看着孙妈妈和林妈妈给司楠行了礼，这才告辞回去向欧阳钰复命。 有了孙妈妈和林妈妈帮忙，司楠这边置办起东西就顺当起来，什么东西哪家店卖的最好，哪家店卖的性价比最高，孙妈妈都是门儿清。而林妈妈看了司楠的单子，直接要笔来，刷刷又写了两页半，看的司楠和云彩云霞眼睛都直了。 差不多十七八天，才把该买的买了，该订的订了，这还是有了孙妈妈和林妈妈的帮忙，才能这么干净利落的把事情办完。期间司楠打发云彩回去和李素兰汇报，李素兰也是满口阿弥陀佛，直道幸亏有欧阳钰的帮忙。 等色色都收拾好了，司楠带着云彩云霞亲自送孙妈妈和林妈妈回常府，又陪着欧阳钰说了会儿话，还正巧遇上胎动，好受了一下胎儿的小拳头。 “钰姐姐，好神奇啊！他替你不会疼吗？”司楠把手放在欧阳钰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 欧阳钰已经是五个多月的身孕了，最近刚刚开始有胎动，一个她也好奇，另一个，她这不知是闺女还是儿子偶尔的一脚一拳头，也会让她疼的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司楠这话刚说完，欧阳钰就被踢了一脚，疼的她直接就弯下了身子。 “疼，怎么不疼，有时候夜里睡着了，都被疼的醒过来。这臭娃儿，等它出来了，看我怎么教训它！”欧阳钰咬牙切齿的说道。 司楠就呵呵笑，“钰姐姐，你肚子里的肯定是男孩，不然哪里能有这么大的劲儿？我庄子上的老人们说，胎动的厉害，就是男娃儿。姐姐现在说的跟真的似的，等生出来了，肯定就舍不得打了。再说，常大哥人到中年，才得这头一个孩子，不管男女，他肯定都舍不得给你教训。” “哼！我才不管他怎么想。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小的时候，我那些哥哥们调皮，我爹可没少动手。现在一个两个出息了，每次见面都要感慨，辛亏爹小时候打的多。可是你看四弟，老来子，宠的多，现在虽然算不上纨绔，可是读习武都不如哥哥们。教育孩子这事儿，我是深有感触，所以以后怎么教育孩子，还得我做主。”欧阳钰正了脸色，认真的说道。 “嗯嗯，钰姐姐有经验，一定不会溺爱孩子的。”司楠憋着笑，点头跟着应和。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平儿婚事的话，司楠见着太阳偏西了，这才起身告辞。 欧阳钰挺着肚子把人送到二门，这才在司楠的劝说下站住了脚。 回去的马车上，云彩就说今儿伺候欧阳钰的四个丫鬟，那两个黄鹂黄莺是没见过的，而且明显的年纪还小，上次见到的那个叫青鸾的却是不在。 云霞随即说道，“那个青鸾肯定是被罚了。常大奶奶和咱们姑娘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常大奶奶都说了要帮姑娘一起选样子，她还拦着，明显没把咱们姑娘放在眼里，常大奶奶当着姑娘的面肯定不好发落她，回了家，还不是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行啦，姐姐们且别说人家的闲话了，琢么琢么咱们自己家的事儿吧。”司楠拦住两人的话头，“平儿姐姐嫁的时候，我想把初晴姐姐留下来，让晴雯晴岚和月秀月华跟着去，这四位姐姐底下的小丫头都跟着。你们觉得呢？” 云彩和云霞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云彩说道，“姑娘，月秀月华两个跟着姑娘也两年了，现在又让她们回表姑娘那，她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能吧，她们应该清楚，是我身边没人了，才把她两要过来，对比两位姐姐和雨珠雨菡姐姐，我更倚重的肯定是开始就跟着我的四位姐姐。平儿姐姐这两年除了小丫头，身边也没添人，她们回去，肯定和以前一样，说不定因为她二人在我身边待过，平儿姐姐会更看重她们一些，毕竟咱们平时接触的事情多，她们两个也跟着涨了不少见识。”司楠说道。 “那姑娘回去先和表姑娘说说看看？如果表姑娘没意见，再和月秀月华两个说。省的她们两个愿意了，表姑娘不愿意，闹的姑娘两边为难。”云彩说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备齐啦 第一百八十章 初晴的心事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八十章 初晴的心事 回到司家庄子，司楠先去见了李素兰，把在城里的事情又讲了一遍，才又提起平儿陪嫁丫鬟的事情。 “姨母，赵大哥家本来就没有几个下人仆妇，我说只两个灶上的厨娘，两个打扫卫生的老汉，还兼着门房，洗衣服的粗使婆子也就两个。青青姐姐身边有两个丫鬟，赵大哥房放了一个童，赵老爹根本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原本姐姐是不大合适多陪人过去，可是咱们过完年就走了，以后平儿姐姐一个人留在陵水城，想见一面从送信到人来，都得三五个月，所以咱们得多留些人手给姐姐使唤，防着万一有个什么事，人多也好势众。 所以我打算把月秀月华还给姐姐，再加上晴雯晴岚，底下的八个小丫头挑四个给姐姐，剩下四个补我身边的缺。 另外再让厨房的罗婶子一家和小林婶子一家跟着过去。罗大叔和小林大叔平时可以充当门房，出门可以驾车，成才和安竹两个，也不用和家里人分开，成才换了安心，和安竹一起在甜蜜蜜上工。 罗婶子原本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除了嫁娶方面没经验，其他的事情都是门儿清，有她在姐姐身边，咱们也能放心不是？更何况，等姐姐以后有了身孕，罗婶子和小林婶子又是厨里灶上的一把好手，吃食方面也不会委屈了姐姐和未来的小侄儿侄女。 姨母，你说呢？” 李素兰一边司楠说，一边脑子也就转了起来，觉得司楠这安排很好，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就同意了。“行，按你说的办。罗嫂子和小林嫂子那边我来说，丫头那边你去说。记得先和平儿说。说好了再去和丫头们说。” “知道了姨母。那我现在去见姐姐了，不知道姐姐的嫁衣绣的怎么样啦。”司楠一脸的好奇。 李素兰挥了挥手。“快去吧，平儿这几天总惦记着你，你就早点去看看她。” 司楠在平儿的房间见到正在绣嫁衣的平儿，初晴正给她打下手，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是初晴绣的。 司楠怕吓着平儿，万一不小心把针脚绣坏了，还得费劲返工，所以轻轻的叫了一声。“平儿姐姐，我回来了。” 平儿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等我会儿，这还有一点点，绣完咱们再说话。” 初晴则是抬起头，示意手里的针线，抱歉的朝司楠笑了笑，说道，“楠姑娘。您看我这……没办法起身给您行礼了。” “初晴姐姐忙你的，现在什么事儿都比不上姐姐的嫁衣重要。”司楠不在意的说道，自己走到桌子边上坐下。 云霞提了桌子上的茶壶给司楠倒了杯茶。又轻轻退到门口。云彩回司楠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平儿又绣了十几针，这才放下手里的针线，初晴跟着理好了嫁衣，总棉布包好了，放进床头的柜子里，这才走到司楠跟前，叉手福了福，嘴里道，“楠姑娘辛苦了。瞧着又瘦了些。” “有吗？”司楠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平儿放下手里的茶杯，伸手扶住司楠的头。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好像真的是瘦了。妹妹，辛苦你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咱们姐妹还客气什么。噢对了，姐姐，我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儿。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司楠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脑袋。 “什么事？”平儿问道。 “是这样，姐姐，关于陪嫁丫鬟，你考虑过没有？带谁去不带谁去，想好了吗？”司楠问道。 初晴见司楠和平儿说的是陪嫁丫鬟的事，本能的就想避开，便找了个由头要出去。 “初晴姐姐不用回避，一会儿还有事要问到你呢。”司楠知道初晴不过是找个借口，所以就直言留了她下来。 平儿看了一眼初晴，想了想，说道，“这事我真的想过。赵家人口简单，伺候的人也少，我准备把初晴姐姐留给你，就带晴雯晴岚和底下四个小的过去。” 初晴一愣，她从进了司府就是跟着平儿，一直也得平儿信任，不然也不会让她帮忙绣嫁衣了，这会儿平儿竟然说不带她去赵家。没来由的初晴就想到陪嫁丫鬟的份内工作——伺候姑爷，不由的脸就红了，忍不住想，难道是姑娘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怕自己先怀上身孕？ 想到这儿，初晴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司楠和平儿说话没看到，现在司楠身后的云霞却是把初晴的脸色变化都看在眼里。 “平儿姐姐，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司楠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我还想，怎么开口把初晴姐姐要过来，没想到你也是这个意思。不过，除了晴雯晴岚，我准备把月秀月华也还给你，再从她们四个下面的八个小的里挑四个给你带去赵家。” 平儿诧异的看向司楠，“要带这么多人去？” 在平儿想来，赵家人口简单，赵青青也只有两个丫鬟，自己带两个贴身的丫鬟，再带两个在外面跑跑腿传传话，就行了，没想到司楠竟是让她连大带小带八个丫鬟去赵家。 “是的，除了这八个丫鬟，厨房的罗婶子和小林婶子一家也跟着你去。”司楠又补充道。 平儿想了会儿，问道，“这事妹妹和娘商量过了？” “我已经和姨母说过了，姨母也是同意了的。”司楠答道，“姐姐，我和姨母过了年就去京都了，只留你一个人在陵水城……” 司楠把和李素兰说的话又和平儿说了一遍。 “你说的倒也在理，只是这样人实在太多了，我得再考虑考虑。”平儿还是觉得自己不用带这么多人。 “姐姐，你我说……” “妹妹，你不用说了。”平儿打断司楠的话，“这事儿我自有主张。是我嫁到赵家去，我怎么会让自己过不好？所以陪房我就不说了，成才和安心要待在甜蜜蜜，他们两家人就不好分开，所以罗婶子和小林婶子一家我就都要了。但是到底带几个丫鬟过去，你让我再想想，自己决定好吗？” 司楠着平儿这段不容置疑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平儿真是长大了。 “好，姐姐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姐姐考虑好了，就和我说一声，若是要带月秀月华，我也提前和她们知会一声。”司楠说道。 平儿感激的看了一眼司楠，又说道，“妹妹，我要把初晴姐姐留给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 “初晴姐姐，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想法？你是想出去管事，还是嫁人？”司楠不答，反而是问初晴自己的想法。 初晴正神游天外，猛然见司楠问她，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还是云霞提醒了她一句，“初晴姐姐，姑娘们问你呢，是想出去做个管事的，还是嫁人。” “啊？”初晴不妨司楠问的是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初晴心里，自己是平儿的贴身大丫鬟，当初司楠身边的初云自己求了去甜蜜蜜当女掌柜，她是怎么也不能理解的。一个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哪有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的道理？ 后来司楠身边的丫鬟不够用，平儿准备在她和初月两个里面选一个给司楠，平儿本心是希望她去的，因为初月的性子有些跳脱，安静不下来，而司楠要人是当帮手的，不是要去闯祸的。 可是她不愿意跟着司楠，她觉得司楠经常往外跑，跟着司楠就要经常见外男，虽然她只是个丫鬟，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所以她鼓动平儿把初月送了过去，自己则是跟着平儿管着内宅事务。 后来，初雨嫁了陈三，初月嫁了陈四，在她看来，不过是两个奴才，以后生了孩子还是奴才，她不知道司楠已经放了初雨和初月的身契，因为怕她和初云有想法，所以就没有对外说。 在初晴的内心里，跟着平儿，嫁个好人家，等平儿有身孕不能服侍姑爷的时候，把她开脸放在姑爷身边，若是有了一儿半女，也就是半个主子了。 平儿和赵卓年订了亲之后，她的这种想法更加坚定了，甚至想过，平儿还小，赵卓年年纪却大了，说不定能让她生下长子。 可是现在司楠问她，她是绝对不敢就这么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她知道司楠不如平儿好糊弄，还是先应付了司楠，再慢慢和平儿说吧。 初晴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于是开口说道，“姑娘，楠姑娘，初晴没有什么想法，单凭两位姑娘做主。只有一点，初晴希望能伺候姑娘到出嫁那一日，还请楠姑娘允许。”她要在平儿出嫁之前，说服平儿让自己当陪嫁丫鬟！ 司楠顺势就应了，本来，要是初晴说想管事，她现在也没什么管事的位置给她，若是说嫁人，更没有好人选。所以初晴说服侍平儿到出嫁那天，司楠暂时也少了一件心事。 初晴万分感激的谢了司楠，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跟着平儿时间长了，一时说要分开，心里舍不得，所以才会说再伺候平儿一段时间，等平儿嫁了，她就全心全意跟着司楠。 司楠了这话不置可否。 第一百八十章 初晴的心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细心的云霞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细心的云霞 既是平儿说要再考虑考虑，司楠也就没有和月秀月华提这一茬，只等平儿定了主意再说。 倒是云霞对初晴上了心，司楠和平儿说话时她就开始走神，脸色阴晴不定，等司楠问她是想管事还是嫁人，她的脸色就更不对了。 到了晚上，云霞到底还是和司楠提了一下初晴的异样。 司楠已经洗漱过，脱了外裳在床上躺着了，云霞把云彩支了出去，才和司楠说这话，她是觉得初晴可能有了心上人，所以下午那会儿到司楠和平儿提起自己的去留，才会颓然色变。 这种事没依据又不好乱说，免得坏了姑娘家的名节，可是又不能瞒着司楠，万一司楠不知道，给初晴指了别的出路，初晴肯定心里要有怨言。所以这才支使云彩去打水，自己趁机和司楠通了气儿。 “姑娘，今儿午间回来时，您和表姑娘说话的时候，初晴姐姐的脸色就不大对，后来您问她是想管事还是想嫁人，奴婢看着，她似乎是被吓到了，脸色更难看了。您看，是不是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什么主意，可是又不敢跟您和表姑娘说，所以才……” “哦？云霞姐姐，初晴姐姐不是说主仆一场，想伺候姐姐到出嫁那日吗？难道初晴姐姐还有其他想法？平儿姐姐虽然性子好，可是这两年下来，也不是好糊弄的了，别是云霞姐姐你想错了？”司楠当时并没有在意，所以怎么也想不起来初晴当时是什么表情了。 初雨初云初月三个都是要强的，而且有什么说什么。陈三求娶初雨，虽然是李素兰和司楠点头的，可是也是初雨先同意了的，当时李毅极力反对。道是作为他一个进士的姐姐，可以嫁更好的人家，初雨却义无反顾的嫁了。现在两人感情稳定，孩子也就要出生了。 初云自己求了司楠去当女掌柜的。婚事上也有自己的想法，竟是愿意等小她一岁的靖安，司楠正琢么上京之前让他俩把亲事也办了。 初月嫁陈四，更是她自己开口的。她说陈三内敛，初雨内秀，正是一对。而陈四开朗，她自己跳脱，也是般配。所以先和司楠表明心意，司楠允了，她又拜托初雨说和，这才成了事。 想到这些，司楠自然而然的把初晴和另外三个初归为一类人，那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背地里搞七搞八。可万万没想到，初晴就是和另外三个初不一样。 云霞见司楠不大在意，还想再说两句，可是云彩正好回来了。她又实在不是那种背后说人长短的人，所以自按下不提，却悄悄注意起初晴来。 一晃又过了十来日。十月初的一天，赵卓年带着赵青青来庄子拜见李素兰。 李素兰心里清楚，赵卓年带赵青青来，也是打着主意想见平儿的，所以说了几句话，她就借口有事，让侍领着两人往后院找司楠和平儿去。 司楠陪着平儿在屋里做针线，平儿绣嫁衣，她则是被平儿塞了几个素面的荷包。 “妹妹既是要陪我。哪里有不动手的道理，帮我绣几个荷包。到时候也好赏人用。” 平儿都这样说了，司楠只好让云彩回去拿自己的针线筐子。自己和云霞在平儿这里选起了花样子了。 岚妩进来报赵卓年和赵青青来访。 平儿道，“快请进来。” 岚妩刚转身，平儿又把她唤了回来，“请赵姑娘进来。赵公子……你问问赵公子可有事，若是没事，就请他去花厅里喝茶，再请初雨姐姐的弟弟来做陪。” “是，姑娘。”岚妩应了，这才倒退着出了门。 坐在平儿腿边的初晴，眼神直盯着岚妩出了门，见侍打了帘子请赵青青进来才收回目光。 不消说，这一切又落入了一直观察她的云霞眼里。云霞隐约从初晴的眼神里看懂了什么，可这年头一闪而逝，云霞却是没有抓住。 赵青青一进屋，就看见平儿腿上还摊着红艳艳的嫁衣，就笑着打趣道，“未来嫂子，我哥哥打的好主意，原本想凑着见未来嫂子一面。没想到嫂子那么厉害，直接把人打发了，却是连话都没说上。” 赵青青一口一个“未来嫂子”，后头一句话甚至把“未来”两个字都去掉了。 平儿臊的脸通红，可是手里捏着针线，身上担着嫁衣，却是不好起身和赵青青玩闹。只好撅着嘴说道，“未来小姑子，你这牙尖嘴利的，不知道未来妹夫能不能受得了你。” 赵青青却是不怕人打趣，直接走到平儿身边坐下，胳膊就缠上了平儿的脖子，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嫂子，若是未来夫婿受不了我，嫂子可能容许我这小姑子回娘家享清福？” “噗。”司楠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青青姐姐，未来姐夫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都考虑到要回娘家住了。若是赵大哥知道你这想法一定会气的吐血。”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赵青青做势点了点司楠的额头。 初晴见这姐妹姑嫂三人说说笑笑异常热闹，又想到隔壁花厅里的赵卓年，咬着嘴唇沉思起来，不知道李毅过来了没有，能不能偷偷的去见一见，也给未来姑爷留个印象。 等云彩抱了司楠的针线筐子来，赵青青也拿了一个荷包帮着绣起来，几人一边做活儿一边儿说话，期间吃茶吃点心都是云彩去跑腿。 眼见着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知道李毅肯定已经在花厅里陪着赵卓年了，初晴也就不那么急着出去了，想着等赵卓年来叫赵青青回去，自己跟着送出去，见机说上一两句话，也是行的通的。于是也静下心来，绣着手里的嫁衣一角。 差不多戌时初，赵卓年才拖雯雅进去叫赵青青回城。 “嫂子，楠妹妹，那我就先回去啦，改天再来和你们说话。这个荷包我带回去，绣好了下次带过来给嫂子。”赵青青扬了扬手里绣了一半的荷包说道。 “本来就是要送人的，青青姐姐绣自己留着用，赏了人也是行的。”平儿一时又不好意思起来，只对赵青青叫姐姐。 “那我就留下啦，谢谢嫂子！”赵青青狭促的冲平儿眨了眨眼睛，说完又道，“嫂子送送我呗。” 平儿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不行，老人家说婚前三个月男女不能见面，不然会坏了运道。不管真假，总是要顾忌一下的。我就不出去了，初晴姐姐，你去替我和赵大哥问个好吧。” 初晴正着急怎么开口说自己出去送一送赵青青和赵卓年，没想到瞌睡正遇上人递枕头，连忙应了下来。 “赵姑娘，奴婢送您出去。” “行了行了，我就随便说说，嫂子你还认真了。活该哥哥见不着人，让他着急去吧。初晴你也不用送我了，帮嫂子绣嫁衣吧。”赵青青已经完全倒向了平儿。 初晴一时愣在哪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平儿倒是坚持了一下，“青青姐姐，让初晴姐姐送你出去吧，没的失了礼数。” 赵青青就不再说话了，扭头走在前面。初晴则是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出去后，院子里传来说话声，云霞借着要去茅房，也从屋里出来，正见初晴说道，“姑爷，我们姑娘正忙着绣嫁衣，又说男女成婚前三月内见面会坏了运道，所以遣奴婢送一送姑爷和赵小姐。” 赵卓年看了一眼赵青青，赵青青连忙说道，“哥，你看，嫂子是为了你好，你就忍一忍，等成亲时再见吧。” “姑爷若是有什么话想和我们姑娘说，告诉奴婢也是可以的，奴婢回去一定原原本本转告给姑娘。”初晴对着赵卓年露出自己对着镜子练出来的最完美的笑容说道。 赵卓年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竟也是忽的一笑，说道，“那有劳初晴姑娘，替我和你家姑娘说一声，绣嫁衣重要，但也别太累着自己，慢慢来。” “哎，奴婢一定把姑爷的话转告给姑娘。”初晴被赵卓年的笑晃花了眼，干干脆脆的应了下来。 赵卓年又看了一眼初晴，才招呼赵青青一起走。 初晴直看的两人背影消失，还没转回身去。 “初晴姐姐，表姑娘让你送一送赵姑娘，你怎的站在这里发呆？”云霞假装往茅房走了一趟又转回来，正看见初晴在发呆，就故意问了一句。 “啊？”初晴一愣，连忙转过身来，见是云霞，连忙说道，“是云霞妹妹啊。刚送了姑爷和赵姑娘，突然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就在这里闭目休息了会儿。” “姐姐大概是绣活儿做的多了，所以眼睛才会不舒服。等会儿让月秀也过来帮表姑娘绣嫁衣，她的手艺，也是得了夫人夸赞的。”云霞说道。 若是再来一个人，哪里能悄悄的和平儿说自己的想法，这绝对不行！ 须臾，初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连忙拒绝道，“哪有云霞妹妹说的那么严重，姑娘都没闲累，我一个做下人的倒先说受不了了，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了。云霞妹妹快别提让月秀过来的话了，楠姑娘那里也有事要月秀做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细心的云霞 第一百八十二章 落花有意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八十二章 落花有意 云霞自从上一次发现初晴的异样，对初晴就留了心，司楠来找平儿，都是她跟着不说，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没少往平儿这边溜达，这会儿见初晴对着赵卓年的背影发呆，好吧，是赵卓年和赵青青的背影发呆，她立刻就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原来初晴不但是有了心上人，这个人，还是未来的表姑爷！ 初晴见云霞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脸上就挂不住了，一边说“姑娘还等着我”，一边脚下飞快的往屋里走去，生怕云霞先进去，说了自己在院子里发呆的事儿。 云霞撇了撇嘴，跟着初晴后头进了平儿的屋子。 初晴已经坐下来开始绣花了，不过仔细看她，还是能看出来她拿针的手有些发抖。 这一次，云霞晚上再和司楠说起来，就肯定多了。 “姑娘，这一次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初晴看向表姑爷的那眼神，柔的都能滴出来水了，表姑爷和赵姑娘走的都看不见影了，她还在那站着发呆。” 这会儿云霞看透了初晴的心思，连一声姐姐也是不肯叫了。 司楠了云霞的话，一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初晴会有这种想法，还是云彩的一句话给她提了醒。 这一次，云霞没有避着云彩说话，云彩了云霞的话后，见司楠没说话，就说道，“姑娘，难道初晴是觉得表姑娘年纪太小，一时半会儿不能生育，想着她若跟着陪嫁过去，说不定就有机会生下庶长子。而她指着母凭子贵，挣个姨娘当当？” 是了！司楠终于想到在古代，陪嫁丫鬟的另一个用处了——当自家主子不方便的时候。陪嫁丫鬟是要代替主子伺候姑爷的。 云霞见司楠一直不说话，忍不住着急起来，“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表姑娘这还没嫁过去，她就已经算计开来了。若是让她说动表姑娘把她带了过去，那，那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司楠又想了想，觉得平儿现在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初晴的心思十有*要落空，所以就说道，“云霞姐姐，你别着急。平儿姐姐现在主意大着呢。你没见上次我说让月秀月华两位姐姐跟着她去赵家，她都推了？何况她本身就没打算带初晴姐……姐去赵家。不管初晴说什么，平儿姐姐都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而且，我记得姨母说李四季上门来求过，说是要娶初晴，估计姨母这一时半会儿忙的又忘了这事儿，还没去问初晴，等我明儿去姨母那里把这事再提一提。” 司楠第二天当着李素兰的面儿，又问起了平儿对陪嫁丫鬟的安排，问完之后。就注意起初晴的表情来。 而平儿果然还是之前那话，只带晴雯晴岚和雯雅雯婕岚妩岚妤。 初晴的脸色果然不好看起来。 看来她还没和平儿姐姐说这一茬事儿。司楠心里想道。 李素兰又劝了几句，到底没劝动。反而让平儿三言两语劝了过来，觉得虽然少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但是同意带上罗嫂子和小林嫂子两家配房比多两个丫鬟强多了。 司楠见平儿的主意已定，就假装不经意的说道，“初雨姐姐，前几天我还问你，你是想嫁人还是想管事，幸好当时你说想陪平儿姐姐到出嫁那日。我今儿才想起来，姨母好像说过。有人来向你提亲，姨母这阵子忙平儿姐姐的婚事。怕是忙的忘了和你说了。” 初晴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抬眼就朝李素兰看去。 李素兰却是点点头。说道，“囡囡不说我倒真是忘了。当时人家求过来，说是你自己的意思，我就想着哪天没人的时候问问你，结果平儿的婚事一定下来，我竟然给忘了这事。” “娘，不若今儿就问问初晴姐姐的意思吧，成不成的，总得给人家个回话。”平儿趁势接了一句。 平儿说了这话，屋里伺候的侍侍画和云彩云霞就识相的退了出去，这种事情，不管成不成，让当事人自己来说，都是很难为情的。 云彩和云霞是知道初晴的心思的，所以退出去之后，只在院子里站着，侍侍画却是好奇心重，站在门边上偷偷着屋里的动静。 “说来这人你肯定是见过的，就是南头李家的李四季。相貌人品不用说，如今也帮着陈四打理葡萄园。年纪虽是比你大了六岁，可是比起姑爷和姑娘的差距都算小的了。你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也好替你做主。初雨初月都嫁了中意的人，初云是主意大的，她既然相中了……咳，以后也差不了。四个初也就剩你一个还没着落了。”李素兰说着说着感慨起来。 想当初司楠第一次买人，四个初也就十一二岁的光景，瘦的跟柴火棒似的。进了府里，吃的好的，养了这几年，一个一个也都长成大姑娘了，也出落的好了。四个初和靖安靖成是最早一批进府的，可以说是最得李素兰信任的了。这会儿李素兰是真心实意想给初晴一个好的归宿。 初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心慌的扑通扑通乱跳，脸也涨的通红。 李素兰认为她是害羞的，又说道，“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女子都是要经历的。你要愿意呢，就点点头，不愿意就摇摇头。没什么难为情的。” 初晴咬了咬牙，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奴婢不愿意。” “哎，你这孩子，不愿意就不愿意，先头就说了，主要看你的意思，你不愿意，咱们就回了他，往后再寻个好的。跪什么，快起来。”李素兰一愣神，迅速的反应过来，又不好亲自去扶，只好柔声劝慰。 初晴却没有起身，而是又开口道，“夫人，请夫人叫姑娘出嫁时带上奴婢吧。奴婢从进府就跟着姑娘，前些天姑娘说了出嫁时把奴婢留在家，楠姑娘也说要给奴婢寻个好人家嫁了或者放出去做个管事。 可是奴婢这些天每晚睡觉都睡不安稳，一想不能陪侍在姑娘身边，心里就不安稳。 奴婢想了这许多天，姑娘的陪嫁丫鬟多奴婢一个也不算多，请夫人姑娘同意带上奴婢吧。” 说完，初晴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腰来。 司楠心里有数，只冷眼瞧着。平儿和李素兰没想到初晴竟然说了这么一番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司楠咳嗽了一声，说道，“赵大哥家没有小厮，姐姐嫁过去之后要主持中馈，以后也不能随意出门了。初晴姐姐，你不如留在我身边，也能多相看几个人，自己选个中意的夫婿。李四季早两个月前就求到姨母这了，咱们一直没回话，他肯定也知道亲事是不成的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流言传出来，说明李家也是懂事的，你不用担心留在庄子上会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初晴咬了咬牙，还是坚持道，“请夫人让奴婢随姑娘陪嫁。”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们姑娘商量商量。”李素兰对初晴的坚持起了疑心，应付了一句，就打发人先走了。 侍和侍画一字不落的了全部，见李素兰打发初晴先出来，两人连忙几步蹿到云彩云霞身边，还讨好的笑了笑。 云霞瞪了她们两眼，却什么也没说。 初晴出去后，李素兰才问平儿，“平儿，你为什么不让初晴陪嫁？她说的没错，她是跟着你时间最长的，应该也是你最信任的，为什么要留下她？” “娘，我也是看另外三个初姐姐们都有了好的归宿，想着把她留下来，今后婚事上头能顺当一些，毕竟不管是跟着妹妹，还是出去做事，都比跟着我嫁过去要便宜。”平儿是真的没多想，只觉得另外三个初都有了好的归宿，别让初晴耽误了。 “姐姐你就没想过，初晴姐姐年纪大，能帮你的地方多，带她过去，比带谁都方便呢。”司楠意有所指的说道。 李素兰一下子就抓住了司楠话语的重点，“年纪大？她不会是想……” 李素兰瞅了一眼平儿，又看了看司楠，见后者一脸茫然，想着司楠小小年纪，应该不会懂这些事的，遂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好了，囡囡，你先回去吧，我和平儿商量商量初晴的事。不管是带走还是留下，都不能让人心里留下疙瘩，不然几年的情分都没有了。”李素兰开口赶人。 司楠知道李素兰已经想到那个上头了，也就利利索索的退了出去。 初晴刚才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司楠这一出去，云彩云霞就围了上去，云霞更是没忍住，立时就小声问道，“姑娘，初晴的事怎么说的？” “姨母和姐姐都有主意着呢，不用咱们操心。”司楠摇摇头，说道，“走吧，咱们去葡萄园看看，说这几天要剪扦插条，去看看他们活儿干的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二章 落花有意 第一百八十三章李素兰教女 司房菜 作者:向北偶米笑笑 第一百八十三章李素兰教女 司楠走了后，李素兰问平儿道，“平儿，初晴一心想要跟你去赵家，你怎么看？” “娘，她一心想去，才不能让她去。”平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有个衷心的丫鬟……” 李素兰还没说完，就让平儿打断了，“娘，她那是不是衷心还两说呢。” 李素兰诧异极了，忙问道，“怎么说？” “娘，我，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平儿抬头瞄了一眼李素兰，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这，我为什么要生气？”李素兰更糊涂了。 “娘，你我说。甜蜜蜜开业之后，初云姐姐去当了女掌柜，雨珠雨菡学了做蛋糕的手艺也去铺子里了。妹妹身边一下子少了三个得用的丫头，我寻思我平时不管外面的事，就想着在初晴和初月姐姐当中选一个送给妹妹使唤。 本来分四个初的时候，因为妹妹年纪小，又要管事，所以我挑了两个性子活泼的初晴和初月，把个性沉稳聪慧的初雨和初云姐姐留给了妹妹。 这么两三年下来，我和妹妹比旁人家亲姐妹还亲近的，吃住在一起，丫鬟其实分的也不是很清楚，妹妹那人手差使完了就会来借初晴初月。所以我才会想把名义上我的丫头送一个给妹妹。 并且，当时我心里是想让初晴去的。” “那怎么后来初月跟了囡囡？”李素兰知道，平儿看着憨厚，打定的主意一般都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因为她当时也是像今天这样和我说的。”平儿说道。 “也是像今天这样说的……”李素兰细细回想了一下初晴刚才表白心迹时候说的话。 “你是说，她知道你想让她去囡囡身边，但是她说不舍的和你分开。推拒了。” “是的，娘。咱们都是做过下人的，都知道做下人该有的规矩。哪有主子发话了。她还挑三拣四的？ 娘，你想想。咱们刚来陵水城的时候，妹妹说要做香菇肉酱，猪肉那么贵，平时都要三天五天才吃一次，当时妹妹说了之后，你可曾想过如果做的失败了，或者做出来卖不出去，妹妹就是白白糟蹋了钱？可当时你根本没想到这一茬吧。肯定是妹妹说了，你就立刻同意了。 这个比方可能不是很贴切，我说这个只是让娘想想咱们当下人时候的心态。 当时她说舍不得和我分开，我还想，就是去了妹妹那，我和妹妹一个院子住着，还经常睡一个屋，也没什么区别啊？她为什么不愿意呢？” “是啊，她为什么不愿意呢？”李素兰问道。 “她不愿意去，我就让初月带着月秀月华去了。妹妹果然留下了，多的话也没说。 当时初雨姐姐还没嫁给陈三哥，妹妹进出都是带着初雨姐姐。初月姐姐就管着妹妹的衣饰，没事的时候还会来我这里说说话。 后来有一次，我睡中觉，快醒的时候见外间有人说话。迷迷糊糊见什么信任信任的，我就打起了精神。 却原来是晴雯和晴岚在说悄悄话。我在床上躺着了会，就明白了，初晴和她们嘀咕，说初月姐姐去了妹妹那，只能管管衣裳首饰。妹妹不像信任初雨和初云姐姐那样信任她。 我才知道，她不想去妹妹那。是怕妹妹不重用她，不如跟在我身边。做个一等一的大丫鬟。” “这也不能说她的想法就错了，人都是自私的。”李素兰想了想，觉得初晴有这样的想法，并不能说她这个人就有问题，“只不过咱们家一直没有这些勾心斗角的勾当，所以你不习惯而已。” “娘，我知道，她想安安稳稳的当大丫鬟，就会一心一意替我做事。所以这么长时间，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嘛。”平儿抱着李素兰的手臂，撒娇的摇了摇。 李素兰轻轻点了点平儿的脑袋，又问道，“那你这次怎么又决定把她留在家了？我要真话，别拿刚才那一套来糊弄我。” “知道啦，娘～”平儿起身倒了两盏茶，端了一杯给李素兰，自己又端了一杯，喝了两口，才继续说道，“娘，这次不让初晴陪嫁，确实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但是，却不全是因为想给她找个好婆家。” 李素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抬了抬下巴，示意平儿继续。 “之前李四季来咱们家求亲，我妹妹提起过，知道娘要亲自问问初晴的意思。后来一直没见娘提起，我不知道娘是忘了问，还是想等忙完了我的事儿再说。 所以有一天只有我和初晴两个在屋里绣嫁衣的时候，我就起意问上一问。想着平日里我们两个也算是无话不说了，而且我问了，她也想不到别的地方去，顶多是认为我自己要嫁了，顺带着就想到了她这个贴身的大丫头。 我就问她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想法，她说全凭我这个姑娘做主。我就故意说道，那我就在庄子上挑个人把你嫁了，好留你在娘身边替我进孝。 她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就经常有意无意的说想要去赵家继续伺候我，但是我都含糊过去了。 我原本就想把她留下的，毕竟另外三个初都有了着落，去了赵家更没的挑，就算我嫁过去要添人手，可是十七八的小厮却是不需要的，还不如在庄子上庄户里挑一个，像初雨初月那样，夫妻两个一起管着一桩事，妹妹总不会亏待了她。 所以前一次妹妹问我陪嫁丫鬟的人选，我就直接把她排除在外了。” “然后呢？”李素兰又问道。 “没有然后了。”平儿坚定的说道，脸色却稍微有些不自然。 李素兰自然看见了，叹了口气，又开口说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最主要的，你不让她陪嫁，因为她年纪大了是真的，最主要的却不是想给她个好归宿，而是你年纪还小，你怕嫁过去，一时半会儿不能生孩子，赵家姑爷会要抬了她当通房，万一赶在你前面生下一儿半女，你这当家主母面上不好看是不是？” “娘！”平儿震惊的看向李素兰。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李素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先不说你生不生的问题，赵家姑爷这么大年纪没成亲，可要是想找个女人生孩子还不简单？非得等到你嫁过去，再从你的陪嫁丫鬟里挑一个生？那不是打你一个人的脸，我和囡囡都跟着没脸！就凭咱们和常家的关系，赵家姑爷也不能干这事儿！是不是？” 平儿嗫嚅着答道，“是……” “再一个，你就是决定不带她，也该提前和她打个招呼，明着和她说了你的想法。要不她一心想跟着，你又含糊其辞，最后还是没依了她的心思，她肯定要对你有意见的。何况你还是当着囡囡的面说起这事。本来她就把你和囡囡分的清清的，在她看来，你这是当着外人的面落她的脸。”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平儿连忙辩解道。 “你是没有这个意思，可别人怎么想，你能控制的住？”李素兰反问道，“我估计，初晴也确实有你担心的那一层意思，等会儿你回去，把旁人都支出去，单独再问她一遍，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你都要明确的把你的意思说给她。至于她了之后是什么反应，如果她还是要跟着陪嫁，那也不用再顾及什么了，直接打发了她。若是她愿意留在庄子上嫁人，那就许她自己挑人，备五十两嫁妆，也不催着她嫁，愿意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不多她这一口吃的一身穿的。” 平儿得了李素兰的指点，立刻回自己房里去找初晴，让晴雯晴岚守在门口，道是谁来都要先通报，司楠也不例外。 “好了，初晴姐姐，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也不虞有人会创进来，你就和我说说心里话，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管你怎么想的，如果有可能，我都可以成全你。”平儿看着初晴，循循善诱道。 “姑娘说话可算数？”初晴紧紧的盯着平儿，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平儿不动声色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咱们这么些年的情分，难道姐姐信不过我？那还说什么舍不得。” 初晴了这话，知道这是平儿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立刻跪了下来，说道，“求姑娘允许奴婢陪嫁。” “为什么。”平儿从初晴跪下，就知道她是什么主意了，也知道初晴要陪嫁，应该就是自己臆测的那个原因，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姑娘。”初晴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咬了多少次牙了，可是这句话一出口，她整个人也松了口气，“姑娘，姑爷年纪不小了，赵家老爷也肯定是着急抱孙子，所以才把婚期赶的这么急。可是奴婢人说过，女孩子年纪太小，生孩子会有危险。常大奶奶比姑娘还大两岁，都到现在才怀孕。如果姑娘嫁过去，却又不能立刻怀孕的话，赵老爷一定会有意见，说不定到时候就要姑爷纳妾，与其纳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进门，姑娘还不如抬了奴婢做妾。就算奴婢先生了一儿半女，也不敢越过姑娘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李素兰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