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部分阅读 ☆、小怪物 等到那群孩子终于觉得欺负一个懒得说话连求饶都不会的孩子算不得什么有趣的事情而纷纷离去的时候,西弗勒斯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身上的脏东西拍去。他打不过那么一帮以十四五岁的孩子为首的混混,他只能抿紧嘴唇,不让自己的骄傲在呻、吟求饶中轰塌。 住在蜘蛛尾巷的人都知道小斯内普和他阴沉孤僻的老妈一样是扫把星,连他的爸爸都这么说,那么他就一定是一个怪物无疑。就算是强盗□酒鬼赌徒云集的贫民窟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而爹不疼妈不爱的他逃不过是最下等的那一类——不,艾琳并非不爱她,但是她更爱那个酒鬼托比亚,为了他,她连自己都不在乎了——很早的时候,西弗勒斯就学会了,面对毒打、欺凌、侮辱,既然反抗不过,那就沉默以对。 疼痛、愤懑、伤心过后,他依然是骄傲的。 抽出怀中的书,很好,虽然它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但它没有变得更坏,显然从刚才的单方面的殴打中幸存了下来,感谢它的主人一直把它护在怀里吧。这是一本初级魔药通识,是艾琳曾经的课本,被西弗勒斯从地下室里偷偷翻出来的。地下室里有很多类似于这样的不属于麻瓜(西弗勒斯从某本书上看到了这个词语)的东西,比如不知道什么用途的坩埚和长长旧旧的袍子,比如储存在玻璃器皿中的奇形怪状的生物和描述着神奇事件的书本。西弗勒斯从来没有见过艾琳动用过这些,尽管他确信这些东西本该属于他的母亲。而托比亚即使进入地下室也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西弗勒斯猜测,大概是因为这些东西被施了麻瓜驱逐咒或是别的什么的。 这是1967年的麻瓜伦敦,西弗勒斯今年七岁。他和他的母亲一样是一名巫师,但和他放弃了巫师骄傲的母亲不同,他正在偷偷而努力学习着那些神奇的知识,就像饥饿的人扑在一块香甜松软的大面包上。他被毒打,来自酒醉的托比亚或者来自街头巷尾那些恶意的孩子;他经常饥寒交迫,艾琳赚得极少的钱总是被托比亚丢到酒桶中去;他没有朋友,因为他是众人眼中的怪物,比黑猫更加不祥。但是,无论是伤痕累累,还是饿得胃疼,无论是何样的羞辱,还是永远孤寂,西弗勒斯依然有着自己的骄傲。 ——他是一名巫师。 西弗勒斯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坚持着他的仅剩的骄傲。这会是他的救赎,他的未来,他的希望。他总有一天会告别现在的生活,只要坚持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强大地足以保护自己,并且证明自己。 艾琳不许西弗勒斯在家里看书,因为如果这被托比亚看到了,又免不了一顿毒打。但是西弗勒斯有着自己的秘密基地,那是两棵橡树之间的一小块空隙,只要他钻进去,浓密的草丛就可以把他藏好。比起正常发育的七岁的小孩子,常常挨饿的他显得瘦小得多,但这有利于他将自己更好地躲进阴影里。 西弗勒斯喜欢那里,没有咒骂的托比亚,没有哀怨哭泣的母亲,没有形形□但都带着恶意的面孔,就算夏天这里蚊虫多了些,冬天的时候又透风,但那又怎么样?这是他仅有的,仅有的属于西弗勒斯一个人的小天地。他在这里可以假装自己像一个王子,尽管全世界也许没有哪一个王子会比他更落魄了。 西弗勒斯走到那里的时候,四下看了看,然后迅速拨开草丛钻了进去。他这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略微放松了下来。那帮该死的挨千刀的混蛋们,他们下手从来不知道轻重,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胸口那里有一种闷闷的疼痛,他还记得在刚才躲闪不及的时候,这里被外号叫做大棒槌的胖子尤金狠揍了一拳。 哦,这没什么,过几天就会好的。西弗勒斯在心底安慰自己。你可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托比亚回来之前,你必须得赶回去。所以,现在,拿出书来,别像个小姑娘一样,为了这一点点痛苦就忍受不了掉眼泪的,如果效率不错的话,说不定今天还能看上十页。然后在去酒吧后院洗杯子的时候,可以背着这些内容用来打发时间。 西弗勒斯选了一个靠着树干的位置坐下来,哦,下一秒他跳了起来,他似乎坐在了什么东西上。西弗勒斯翻开那一块的草丛,啊,是一条链子,细细的染上了泥土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不值钱的货色。但是那小挂坠却长得很讨喜,是一个墨色的圆环,材质似乎是某种石头,极为通透的样子。环的中央盘亘着一条银色的小蛇。 西弗勒斯几乎是在看到这条项链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这太符合他是审美了——好吧,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一个住在肮脏贫瘠的蜘蛛尾巷的孩子说审美,就好像是一个终日以干硬面包果腹的人说起世界美食料理——不过,西弗勒斯把链子放在了一边,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尽管他不知道是谁将它遗落在这里,但无论如何,他不能带走它。 西弗勒斯拿出旧书认真地看起来。阳光透过树间的缝隙隐隐绰绰地落下来,落在他油腻腻的头发上,落在他营养不良显得蜡黄的脸上。艾琳的衣服即使是改小了,穿在西弗勒斯的身上也显得极为空荡,尤其是坚持不使用魔法的艾琳,她的绣工实在算不得太好。过了两个小时,西弗勒斯将手中的课本收起来。他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小挂坠。 “但愿你不是被你的主人丢弃的,你这么漂亮,或许他现在正在心焦地找你呢。再见。”七岁的西弗勒斯在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他的心里还存在着希望——这种希望在未来他真正开始接触巫师界,唯一的好朋友莉莉身边有了别的比他重要的朋友,而他身为混血在斯莱特林举步维艰之后,才真正地被打破,他在那时才确定他身为巫师的骄傲其实并不堪一击,骄傲本身来源于强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用毒舌和阴冷来武装自己——现在的小西弗勒斯,他在某些时候,比如只有他一个人时,还是一个心存温柔的孩子。他也许怨恨过,怨恨他的家庭,怨恨这个社会,怨恨那些带着恶意的人群,但在他的心底,他依然留着未曾熄灭的火种。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虽然善良在蜘蛛尾巷可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虽然这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西弗勒斯回到家,将课本藏好,然后前往酒馆去做杂工,托比亚在这里欠了为数不少的酒钱,当催款人找上门来收账的时候,艾琳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还给他们。艾琳没有麻瓜的文凭,她做的那几份小工只能勉强糊口的,于是只能由西弗勒斯去他们店里打工抵债。 哦,这没什么,至少在这里还能吃一顿饱的,西弗勒斯安慰自己。尽管他的食物往往是客人们吃剩下的。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努力活下去罢了,活下去才能有以后。如果被托比亚打死,或者被饿死,他情愿这么挣扎着活下去。活下去,才会有以后。 西弗勒斯洗着堆成小山一样的酒杯和盘子,尽管他没有工资,但是酒吧的老板还是觉得收不回账款的自己亏了,所以在西弗勒斯来这里上班之后,他就将另外两个临时工给辞了,现在小西弗勒斯需要做原本属于三个人的工作。 “补血剂的原料是……要注意搅拌的先后顺序,不同的搅拌过程将得到不同的后果……尤其要注意,在熬煮的第三十分钟,需要将魔力缓缓注入搅拌棒中……”西弗勒斯小声地背着今天所读到的书上的内容。他的胸口有些疼,这让他抬胳膊的动作显得有些困难。 “动作快一点,小鬼!你是替你的父亲来这里抵债的,而不是来享福的!该死的赔钱货,我还得倒贴一份晚餐,这么下去,你连你父亲的利息都还不完,别说本金了!”刺耳的声音在西弗勒斯的头顶响起来。靠近蜘蛛尾巷的酒吧算不得什么特别正规的地方,前台后院只隔了一个小帘子,那个长相肥硕的老板就通过帘子的缝隙随时随刻地监督着西弗勒斯的工作。 “嘿,要我说,这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托比亚那死狗,该不是他妈妈哪里带来的野种吧!哈哈,托比亚打得够狠的,听说还喜欢用锅铲敲他脑袋……”吧台上有个人大大咧咧地谈论着,西弗勒斯听出他的声音,这是他的邻居老汉克,一个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路边接客的赌徒。听说他的老婆是撞墙自杀的,在他把他老婆输掉的那一天。 “长得像托比亚,他就不要这么辛苦的洗盘子啦。听说富人们都有些奇怪的爱好,他要是长得好看,让他去陪人家睡一晚,说不定那钱就够托比亚喝死在酒桶里了。” “七岁的看上去长得才像四五岁的干瘪小子有什么好抱的,要我说自然还是大波辣妹够味儿……”猥琐的笑声中带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欲、望,引得一片呼哧呼哧地附和声。 “哧,你这就不懂了吧……有钱人就是有些变态的爱好……哎呦,托比亚你来啦,怎么今天又有钱喝酒了?” “我有钱(西弗勒斯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然后是钱袋被砸在吧台上的声音,里面有几个硬币叮咚作响,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艾琳那里夺来的),来,我请大家喝一杯……” 然后又是闹哄哄的哄笑声,人人都在赞扬着托比亚的慷慨,尽管他们一转身之后就又会特别看不起这个毫无本事只会打老婆的窝囊废。酒吧的老板要托比亚先还钱,托比亚尖着嗓子喊:“我不是把那小混蛋赔给你了么!”或许是老板又嘟囔了几句小孩子干活不利索什么的,托比亚拍着桌子说:“你尽管使唤就好!那小杂种就是欠打!” 西弗勒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已经不会对这个男人有着更多的期待了,尽管在三岁之前,他还管他叫爸爸。 接下来几天,西弗勒斯每次去他的小基地的时候,都能够看见那个小挂坠依然躺在那片草丛里。也许,它也被人遗弃了,无论它的主人在这之前有多么喜欢它,或许现在它的主人已经找到更喜欢的,而它就被遗忘在这里。某一天,西弗勒斯带了一块干净的破布,他将那条链子仔细地擦干净了。 “也许我可以用你去换两个小蛋糕……我从来没有吃过松软的小蛋糕,也许三岁之前吃过,谁知道呢……甜食会让人软弱,也许我不该奢求什么……你看,即使除了殴打辱骂一无所有,我也长到了七岁了,再坚持四年,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一所全是巫师的魔法学校……”西弗勒斯喃喃自语。昨晚托比亚再一次回来问艾琳要钱,可艾琳拿不出更多了,托比亚把屋子翻得一团乱,最后从枕头中找到最后的几英镑,全部拿走了。那是艾琳偷存起来的,留给今后几天的伙食费。于是,从昨晚开始,西弗勒斯就饿着肚子。 “我觉得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西弗勒斯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感到胃部火辣辣的疼痛,像是有一个钻子在里面使劲地搅动着。他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儿,额头抵着草地,冷汗顺着他油腻的半长发滴落在草地里。 也许他就要死了,谁在乎呢。 ☆、小天使 西弗勒斯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再一次挣扎着活了下来。这真是一个幸运却又不幸的消息。他的全身都汗津津的,那是因为太过疼痛而出的冷汗。他的手心有些轻微的刺痛感,西弗勒斯低下头,发现他可能在陷入昏迷之前,为了排解疼痛而太过用力地紧攥着拳头了,那个小挂件上的蛇尾部分有点尖,在他无意识的时候,被他用力刺入了掌心。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流血的伤口叹了一口气。他等下还要去洗盘子呢,手上的伤口在接触到冷水和劣质的洗涤剂时,一定会一直疼下去的。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他还是应该要去做那份无休止的工作,否则那些人一定会去找妈妈的麻烦的。 手指从空气中划过,时间显现是西弗勒斯学会的第一个魔法。书上说,这个魔法原理浅显,即使是体内只有微小的魔力也能够将它发挥出来。这也是唯一一个在没有得到魔杖前,适合小巫师们学习的无杖魔法。其他的,就算是清理一新,魔力循环没有稳定的小巫师们最好都不要轻易尝试,要是因此引发魔力暴动就不好了。当然,如果能够给小巫师们提供长辈使用过的相对而言比较契合的旧魔杖,比如说某些传承久远的贵族家庭,那么小巫师的学前教育就会丰富很多。 西弗勒斯一直渴望着能有一根旧魔杖,可以使他和魔法界的关系能够联系得更紧密一些,但是遗憾的是,艾琳的魔杖早就被托比亚折断了。啊,想得太远了些,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要在四点之前赶到酒馆里去,然后一直工作到晚上十一点。西弗勒斯尝试着站起来,他的胃没有先前那么痛了,但还有有一些不舒服。 将挂件放在了地上,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能把他带回去,也不能把它换做吃的。他是一个酒鬼的儿子,他可以被那些人叫做小怪物,但是他不是小偷。他从来没有放弃,去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哦,瞧瞧,这是我们的小斯内普先生,瞧瞧你现在的脏样子,快去洗洗……”酒吧的老板反常地没有嫌他来得晚,反而试图带着他绕过后院,朝后面的那一排住房走去。 西弗勒斯谨慎地退开一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像一只狼崽子一样。生活用它粗糙的染着鲜血的表面教会了他,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而蜘蛛尾巷中更是没有多少好人了。哦,这话说得并不严谨,如果你有钱,有着大笔大笔的英镑,你会发现就算是住在巷子中第三栋房子里的那个凶狠的大劳伦——据说在那之前,他曾经是有名的拳击手,他在粗壮的左手臂上纹了整幅耶稣受难记——也能在你面前温顺如一只小绵羊一样。 “别紧张,小东西,我并没有打算对你做什么。但是,必须要说,今天这里会来一个大客人,我不能让我的员工看上去邋里邋遢的,这简直就是败坏了酒吧的整体素质!”费罗举着双手保证,他再一次嫌恶地看了西弗勒斯全身的打扮一眼。 西弗勒斯沉默着将整个破破烂烂的酒吧环视了一遍。他不觉得自己脏兮兮的,有哪一点和整个脏兮兮的酒吧产生违和了。油腻腻的吧台,阴沉沉的角落,布满垃圾的地面,在柱子后面,或许还有肥头大耳的男人们和廉价的女人们狂欢之后留下的某种液体。 “听着,无论如何,今天你要把自己打理干净一点,这是命令!仁慈的上帝啊,我真不敢相信,你有多久没有洗澡了。”费罗把小男孩推进了一间漏风的小浴室里,只用了四块木板隔起来的小空间,连屋顶都没有。费罗抓住小男孩的胳膊,拧开水龙头,冷水从头顶浇下来,西弗勒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好了,乖乖地,把自己洗干净了,尤其是你那油腻腻的长发,洗三遍,不不,好好洗四遍以上……”费罗那肥硕的身躯使得浴室中的空间有些小,他挤了挤,最后决定还是先出去。然后飞速地从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套小衣服,从门缝中塞进去,口里念叨着:“这是给你的,全新的!感恩吧,你这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 西弗勒斯慢慢地清理着自己,他的确需要好好洗一个澡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乖乖听费罗的话。这很奇怪,尤其是放在他面前的新衣服。喜欢在啤酒中掺水用次酒装好瓶的吸血鬼费罗会舍得给他买新衣服?这绝对不可能!但是,费罗的确这么做了。所以,不难总结出,费罗可以从给他买衣服中得到更优渥的回报。 会是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没有技能,没有金钱,没有家世,费罗可以从讨好他中能得到什么呢……西弗勒斯皱着眉头。 “洗好了没有?”费罗在外面敲着门。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关了水龙头,应了声。 费罗打开门,立即就黑了脸:“我不是给你把新衣服拿过来了么,你怎么不换上?” 西弗勒斯攥着他穿在身上的被淋湿的破衣服的衣角,低着头,有些惶恐不安地说:“可是,先生,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偿还的。” 有什么东西凉凉的,触到了他的下巴。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挑了起来,那是一柄拐杖的尖端,顺着拐杖望过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小眼睛的男人。西弗勒斯感觉那个人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说:“这样的货色……” 费罗搓着手,有些局促地说:“这不是可以签死契么,说起来,才几十英镑,买一条命,这可不是什么亏本的生意。” “你能够做得了主,确定没有任何麻烦?”那个男人的语气中带着某种不屑。 “当然当然,要知道,是这孩子的父亲自己决定的,我不过是一个中间人罢了。”费罗急急地表态。 西弗勒斯大概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那个男人,那个叫做托比亚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卖掉了!呵呵,他早就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了,不是么?所以这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尽管他从此再也没有家了,但这算不了什么。这么想着,尽管一直在用重复的话语安慰自己,西弗勒斯的手却紧紧攥成拳头,眼中带着浓重的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哀。他瞧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谈判,只为了让他卖出一个更“合理”的价格,终于瞧准时机,狠狠推了费罗一把:“滚开!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权利把我卖掉!” 按照西弗勒斯的计划,他本应该可以飞快地跑掉的,但是他忘记他已经饿得太久了,而且,再怎么说,他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他只觉得脖子上一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扑过去……他彻底晕了过去。 西弗勒斯是被胃疼弄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于地下室里的地方,阴暗潮湿,还带着一股霉味。他被关在一个小单间里,放眼望去,这里有好几个小单间,每一个里面都或躺或坐着一个小男孩。他被人粗鲁地摔在地上,他的眼前摆着一盆食物,看上去不错,至少比费罗酒吧中客人吃剩的那些更好一些。闻着诱人的香气,西弗勒斯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但是他没有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从蜘蛛尾巷出来的西弗勒斯对此再清楚不过。他得先弄清楚自己的处境,谁知道芬芳的玫瑰最后会不会用刺刺死采撷的人。西弗勒斯右边的隔间里坐着一个神情呆滞的男孩,而他的对面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在用额头撞墙壁,嘴里竭斯底里地在喊着什么。他的目光又看向左边,左边隔间里躺着一个光裸的男孩,透过铁栏杆,他能看到那个男孩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鞭伤,还有一些深紫色的印记,肩膀上有牙齿咬出来的深痕。目光随之往下,西弗勒斯的目光骤然一缩,那是……他知道,邻居老汉克会让他的女儿去路边接客,然后用这种恶心的收入来充作他的赌资。他听说过,有些人喜欢玩弄男孩,富有的而又有着变态嗜好的人会偷偷养上一群。他记得,他被费罗卖掉了,而这一定是经过托比亚的同意的。所有的事情串成一块儿,真相呼之欲出。 西弗勒斯用一种极为空洞的眼神注视着隔壁男孩红色和白色液体混合成一团的股间,那里的伤势很严重,而那个男孩一动不动,或许已经死了。或者生,或者死,没什么可怕的,曾经被叫做父亲的人如禽兽一般将他卖到了这里,这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他不能以这种□的方式死去!绝对不能! 他感觉心口有一阵猛烈的疼痛突如其来,在这种仿佛撕裂内脏的疼痛下,胃疼的感觉都变得不怎么明显了。他的心脏在哀鸣,他的眼睛干涩到极致,反而流不出泪水。那种疼痛最终如脱缰的野马在他的四肢百骸中刁钻地游走,地下室中其他的清醒一些的男孩都瞪大了眼睛瞧着这个新来的瘦小的人儿。哦,那是什么神奇的能力,所有的东西都漂浮在空中,连坚固的铁栏杆也似乎要脱离了地面,他们能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那些孩子想喊救命的,可是在某种巨大的能量的压迫下,他们甚至连张开嘴都做不到。 地下室的剧变引发了上面楼层的坍塌,但是却又没有引起周边的屋子的颤动。很快,被怀疑是小型炸药爆炸的状况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报警。而警察迅速出动之后,他们没有查探到炸药的源头,却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些长期受到性侵犯的被拐卖的小男孩,很奇怪的是,地下室虽然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但是这些瑟缩的男孩们竟然一个都没有被砖头砸到,或是被钢筋戳死。这不能不说是奇迹。 警察逮捕了一系列的罪犯,并且为那些受侵犯的孩子们找了心理辅导医师和日后的去处。但是他们对于爆炸的起因依然一无所获。胆子大一点的孩子在做笔录时,说到他们中有个新来的男孩有种特殊的能力,这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他们的天使。如此匪夷所思的证词加上的确找不到他们所说的那个男孩,这件事情最终被判定是意外,而小孩子们一定是在长期的压迫中产生了错觉。 “我们曾经遇到过一位黑发的小天使,他看上去那么瘦弱,但他真的是一位天使。他用自己的能力拯救了大家,却在最后的关头能力耗尽而化成了光芒。从那以后,每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曾经有位善良的天使守护过我们,那些微弱的星光会是他给予我们的永远的安慰。他牺牲自己给了我们全新的生活,所以无论我们遇到了什么,我们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坚持下去,坚持下去,让天使的牺牲成为有意义的。”——很多年以后,西弗勒斯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某位伟大的作家去世之后遗留下来的书信选刊,人们都猜测这段疑似童话的文字是在比喻什么,而他也并不知道这位受人景仰作家所说的那位天使指的就是自己。他不知道,在他因魔力暴动而陷入昏迷的时候,有几道光从他胸前的项链中发出,保护了同在地下室的那些孩子,而他也的确如他们所见的那样,在光芒中消失了。 ☆、异域之境 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再一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被子中似乎有阳光的味道。他立刻惊吓般地彻底清醒过来,想要坐起来,却又在疼痛中摔回了床面。 被面的质地很好,滑滑的,他情不自禁地蹭了蹭。但是他的动作在一起僵硬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昏迷前的景象一点点渗入脑海之中,他僵着动作,将被子缓缓地掀开……什么都没有,虽然他能够感觉到疼痛,但身体上真的没有任何的伤口。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没有被人碰过。所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的脖子上戴着那枚蛇形的圆环小挂坠。西弗勒斯分明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碰到小挂坠,是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由于太过疼痛而紧攥着它,甚至把手心弄破了。可他在离开那里去费罗酒吧工作的时候,明明将挂坠留在原地了,现在为何又出现在自己身上呢? 西弗勒斯开始四下打量这个屋子,这是一间不大的木质的小房子,无论是雕花的桌椅,还是挂在墙壁上的画,都带着一种浓厚的异域风情。神秘,然而静谧,莫名地,西弗勒斯就是能感觉到某种程度上的安心。阳光从窗口伸进懒懒的触须,透过那扇窗,可以看见窗外一点点的绿色,再远一些,是一抹洁白的雪山。西弗勒斯收回目光,发现床头放了一件衣服,宽松的款式,但看得出来应该是他这个身形穿的,他匆匆地把袍子套在身上。 每做一个动作都让他觉得疼痛,这种疼痛是深埋在血肉之中的。西弗勒斯意识到,他可能在昏迷前魔力暴动了。他的第一次魔力暴动使得托比亚视他为怪物,从此童年只剩下无休止的打骂。而这一次,也许魔力暴动损害了他的身体,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难受吧。也不知道,除了疼痛之外,魔力暴动还造成了什么别的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西弗勒斯神情一黯。他在书上读到过,小巫师的魔力暴动甚至会毁了一个人,使他从此变成哑炮。要是自己真的变成了哑炮,那从此以后,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西弗勒斯挣扎着爬起来,穿好布鞋,这鞋子也很合脚。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粥,散着香气。其实西弗并不认识那是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食物,甚至都从来没有见过盛食物所用的器皿。碗下面压了一张纸,西弗勒斯拿起纸张,他不认识那上面的字,方方正正,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写意风流。 也许,这是主人留下来的讯息?西弗勒斯猜测,他的肚子咕噜噜地想着,犹豫了一下,拿起勺子,却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可以知道的是,他一定离开那个肮脏阴暗的地下室了。也许是魔力暴动引起的幻影移形,在那之后,他被这个屋子的主人给救了。但是,现在屋子的主人不在,如果他自顾自把食物吃了,会不会太失礼了? “exce?”西弗勒斯问到,可是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西弗勒斯走到门口,推开门,眼前的风景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一块一块地分隔开,种了一些不同的蔬菜瓜果。再远一点,是一片绿莹莹的植物林,西弗勒斯不认得那种植物,只觉得很好看。更远一些,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落满积雪,好像春意只被笼在这小小的庭院了。放眼望去,视野极为开阔,远山只剩下淡漠的几笔,但是偌大的空间却只有这一户人家。 西弗勒斯猜测他或许都不在英国境内了,那么这里是哪里呢?这里的主人又是谁呢?他又大着声音询问了几句,可是都没有回答。他只好退回屋子里,瞧着那碗白粥,终于下地决心将它吃下去。他实在是太饿了。如果主人会因此生气的话,他可以帮他做活来抵债的。生活总不会比在蜘蛛尾巷更差一些。 但是等到西弗勒斯把食物都吃完了,屋子的主人却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西弗勒斯局促着,虽然在这之前安稳地睡了一觉,但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吃饱了之后虽然身体温暖了起来,可是也变得更加困乏。他一直努力地克制着,想要恭敬地坐着等主人回来,可是他的眼皮却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抱起了他,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睡梦中的西弗勒斯几乎要为此落下眼泪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靠近一个温暖的怀抱了,托比亚在看见他的时候往往都是赏给他一脚踢,踹在大腿根部,或者踹在屁股上。而艾琳在生活的重压和托比亚的肆意侮辱下,眼神空洞,也许木讷的她已经没有太多气力来爱护自己的小孩了。西弗勒斯告诉自己,他不需要所谓的关爱,他也不需要人们的善意,真的不需要,统统都不需要……但其实,他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呀。 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什么,蹭了蹭,凉凉的体温让他悠悠转醒。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神降临。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在柔和的光芒中,面目模糊成一片,看不分明。但是西弗勒斯就是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人。他被抱在那个人的怀中,而他的手心正紧紧地抓住那个人的衣襟。他有些犹豫地松开,将小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试探性地再次抓住了顺滑的布料。 头顶传来那个人的轻笑,西弗勒斯怕他生气,先开始还躲了一下,想了想,又倔强地抬起头,用一种狼崽子不服输的眼神看向那个人……西弗勒斯猛然惊醒,他四下看了看,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他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还把自己抱在怀里。他还记得那种被包围的感觉,这让他如此留恋。但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瞧,没有人会疼爱一个小怪物,尽管他一直尝试着要做一个好孩子。西弗勒斯搂紧双肩,慢慢地缩成一小团儿。这是他一直以来习惯的姿势,小小一团儿,假装自己可以给自己足够的温度。 不,不对,那不是梦。西弗勒斯瞧着自己身下的床,他记得自己睡着之前分明就是倚在桌子边等小屋的主人回来的。可是现在,他却已经躺在了床上。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将手举起来放在眼前,张开五指,翻来覆去地瞧了瞧,他分明就记得自己曾经用这只手抓住过那个人的衣襟,丝滑的布料,和自己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的料子是一样的。是那个人把自己抱到床上的吧,西弗勒斯怔怔地想。不一会儿,他又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啊,如果他没有睡着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看见那个人了,或许他还可以和那个人说,自己不是忘恩负义吃白食的人,他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真的,他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屋子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他瞧见先前还空荡荡的窗台下面,现在多了一个台子,上面放着一个长条的东西,也许是某种乐器。而屋子的另一边,现在多了一个书架,上面整齐地放着一排又一排的书。这是空间扩展咒?西弗勒斯的眼中迸发出极大的热情。没错,这一定是空间扩展咒——西弗勒斯在书本上读到过这个咒语——他一定是被一个巫师捡到了,西弗勒斯跳下床铺,赤着脚在屋子里跑着,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多出来的东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巫师的惊喜——艾琳放弃了身为巫师的荣耀,也许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巫师了——使得西弗勒斯终于有了一点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动着,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就好像他瘦小的身子已经承受不起似的。 这一激动,西弗勒斯又觉得他身体中的疼痛加剧了一些。他跑到门边,深呼吸,然后一脸郑重地打开门。院子里的景象也有些变样,只不过睡了一觉,好像那片雪原就往后退了一些,绿意多了出来。但是,西弗勒斯失望地撇了撇嘴,他依然没有见到他想要看见的那个人。难道那个人他不喜欢自己么?以至于他就算救了自己,却依然不愿意和自己碰面? 西弗勒斯雀跃的心情又一点点黯淡了下来,他的生活中一直充满了恶意,他怎么能为了这一点点的变动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呢……他怎么可以期待会有人疼爱自己,就像苏珊的妈妈那样,就算每天起早摸黑很辛苦,但永远都忘不了在出门之前给苏珊一个告别吻呢? 他曾经偷偷地躲在破房子的阴影中,看见苏珊的妈妈弯下身,疲惫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啪”地一声在苏珊的唇上点了一下,这会把苏珊逗得咯咯大笑。那天,他失神地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一下,就好像他也在享受和苏珊同等的待遇一样。自从那以后,他每天都躲在那个不起眼的巷子里,看着她们母女的互动,他不想承认,那个时候他是羡慕中甚至带了一点点嫉妒的。可是,这美好的景象并没有维持多久,蜘蛛尾巷是垃圾与罪犯的滋生地,某一天苏珊妈妈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抢劫,她护着自己的破钱包却被丧尽天良的劫匪捅了好几刀……西弗勒斯一直都记得,那天是苏珊的生日,苏珊妈妈在亲吻她时,答应她,晚上会给他带一份小礼物回来的,她的破钱包中躺着留给女儿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是一个染血的蕾丝小头花。 那一年,他四岁。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在这世间,美好的东西都是脆弱的,总是容易稍纵即逝的。这没什么,西弗勒斯告诉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是可以习惯的,总不能奢求太多,就像他在挨托比亚的第一顿打时,他就迫使自己尽快忘了,这个男人曾经也把自己抗在肩头呼啦啦地转,也曾在晚上抱着他睡给他讲王子与公主的故事。 有什么东西在扯西弗勒斯的袍子,不小的力道使得他差点往前扑倒。他低下头,瞧见一直白色的小猫儿在他的脚边打滚。那只猫儿咬了咬他袍子的一角,然后一颠儿一颠儿地朝院子里跑去,没跑几步,又转回脑袋来,瞧着西弗勒斯。 这似乎是让自己跟着它走?西弗勒斯抬起脚,往前踏了一步,猫儿立刻做出一副兴奋的样子,点了点头,又继续扭着小屁股往前走去。西弗勒斯不由得觉得它可爱,和人相比,小动物们总是更容易使得人放下戒心,但是这只猫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他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小猫儿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西弗勒斯的步子有些慢,没有及时跟上,它将小脑袋抬起来,做出一副极为傲娇的样子。对此,西弗勒斯不由得哑然失笑。别想太多了,既然这个可能是某个巫师的住处,那么他养的猫儿或多或少也应该有些与众不同吧。 这条路是走向那片西弗勒斯不认识的植物林的,翠绿的叶子,笔直的杆子,即使是郁郁葱葱的一片,也总有种清清冷冷的感觉。小猫儿脚下的步子一转,绕过那片植物,西弗勒斯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池清泉。这个池子并不大,一道弯弯曲曲的细水流从远处流淌而来,然后一滴一滴地落进池子中。小猫儿欢脱地跑过去,却被小石子绊了一下。它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瞧了眼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立即将目光移开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给小东西留点面子。 小猫儿将脑袋凑近水面舔了几口水,它喝得很急,似乎渴了好久了。在连续灌了几口之后,终于发出畅快的咕噜声。然后,它又跑回西弗勒斯的面前,讨好似的扯着他的袍子往池子的边缘走去。 “你是让我喝这里的水么?”西弗勒斯瞧着小猫儿,用商量的语气问。可小猫儿只是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这猫儿再怎么通人性,但毕竟不是人,交流上还是有困难的吧(其实,有可能是因为言语不通)。他弯下身子,用手舀了一点水尝了尝,发现这水甘甜可口,十分好喝,于是身子往下趴了些,学着猫儿的样子,直接将口凑近水面,狠狠吞了几口。 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刹那,西弗勒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屁股上撞了一下,他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往水里摔去。西弗勒斯只来得及想,这水可真凉啊,而他好像还不会游泳吧…… ☆、小白团子 池子并不深,西弗勒斯挣扎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水其实只到他的腰部。他在水里站定,看向那只推他入水的罪魁祸首,发现那只白团子只靠两只后腿站着,前爪子捂在嘴巴上,好似在偷笑。曾经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也有过那种喜欢欺负人的大孩子抬起他,将他摔进大雨过后废弃的铁箱子里,他在脏水中扑腾手脚的时候,那群人就看着他哈哈大笑。但这不一样,西弗勒斯在心里告诉自己。 猫儿见西弗勒斯陷入某种思考之中,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便侧着脑袋,将其中一只前爪子蹭到他面前,挥了挥。结果,一下子没注意,这只猫儿平衡失调,把自己摔进了水里。西弗勒斯不由得乐了,他把猫儿捞起来,可猫儿却出于本能使劲地甩着脑袋,想把身上的水珠甩干,于是又喷了西弗勒斯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部分阅读 一头。西弗勒斯牵扯着嘴角,尝试着露出一个略显温柔的笑意。这果然不一样呢,和那些喜欢欺负自己的坏孩子比,其实这只白团儿只是喜欢逗自己玩儿吧,虽然它只是一只小动物,但是它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第一个朋友呢。 “小东西,我现在全身都湿了,可这里没有衣服给我换洗呢,等你主人回来的时候,看见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让他对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呢?”小小的西弗勒斯站在水中苦恼地思索着。他怀中的小猫儿使劲往岸边蹭着,可见无论这只猫有多灵性,它和普通的猫儿一样,还是不喜欢接触水的。西弗勒斯索性就朝岸边走了几步,猫儿挣开他的身体,兹溜一下就跑远了。担心它会走丢的西弗勒斯急忙追上去。 这一次,猫儿直接跑进了那片碧绿的植物林,西弗勒斯跟在它身后,却一直都追不上它。自从醒来,西弗勒斯的身体就一直疼着,虽然他比较能够忍受疼痛,但是在现在这种剧烈的运动下,他还是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因为奔跑确实加剧了他的旧伤,总之,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疼了。 “s,please。”西弗勒斯停下步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显得身形更加瘦小。白团子转过头来看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对着他“吼吼”地叫着。小东西像是炸毛了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西弗勒斯的疲累而妥协。西弗勒斯任命地继续往前挪着步子,他总觉得这植物林其实比他眼中所见的要大得多,因为他跟着白团子进来已经跑了十分多钟,可是还没有看见出口。也许,这里也用了空间扩展咒?西弗勒斯不确定地想。啊,可以使用这么大面积的空间扩展咒,可见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巫师。 等到白团子终于停下奔跑的时候,西弗勒斯正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而张大了嘴巴。这里应该是植物林的中心地带,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落满了新雪,踩上去吱嘎吱嘎地响。而空地的中间是一汪很大的温泉,散着袅袅的蒸汽。白团子兴高采烈地叫唤着,扯着西弗勒斯湿漉漉的袍子一角,将他带到温泉边的一张石台边。它指了指石台,又立刻躺倒在地上做了一个人类睡觉的姿势。 “你让我睡在这里么?”西弗勒斯不确定地询问道。 白团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打了一个滚儿爬起来,咬着西弗勒斯的衣角,只把他往石台上扯。这猫儿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但总不会害他,西弗勒斯便顺了它的意,抬脚爬上石台。台子有点高,以西弗勒斯的身形爬上去还有些吃力,猫儿着急地甚至用自己的背在他的脚下垫了一下。就在西弗勒斯在石台上躺下来的瞬间,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忽然从石台的边缘射出。他还来不及表达诧异,那些光芒就将他团团围住,而他很快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团子守在石台旁边,它的耳朵尖儿动了动。除此之外,静默如一尊石像。而西弗勒斯这一睡,整整睡了七天。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在海水中浮沉,身体明明无处不痛,却又不清楚痛的来源。他想要蜷缩起来,那会是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姿势,可是似乎有一根针在他的血脉中不断开凿着,使他无法如愿地将身体缩成一小团儿。生死的界限在这里变得很模糊,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真正醒着,还是在意识的假想中变成了一个幽灵。 慢慢地,在那种疼痛达到了难以忍受的极致了之后,渐渐平复了下去。西弗勒斯发现他对自己的手脚重新恢复了控制力,那种仿若是禁锢般的压力从他的身上撤去了。鼻间有着难以忍受的臭不可闻的味道,西弗勒斯挣扎着爬起来。他首先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痛了,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身上都是一团一团脏兮兮的污泥,那些难闻的味道正是由自己身上发出的。小白团子见他好不容易醒来,欢呼了一声,却因为这气味捂着鼻子用两条后腿往旁边退了退。 西弗勒斯嫌恶地看着自己,小白团子用一只爪子指了指温泉。这个意思很好理解,西弗勒斯二话不说从石台上跳了下来——他发现虽然自己身上粘腻腻脏乎乎的,但是这些脏东西似乎没有沾染到光滑如镜的石台上——他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协调性似乎变好了,从这么高的石台上跳下来,竟然还有种轻盈的感觉。 泡温泉让西弗勒斯觉得很舒服,这应该是富人们才能享受到的上好生活吧。这么想着,他又有一些脸红,虽然从他最初醒来到现在,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帮这里的主人干活抵债的,他一定不会偷懒,也不会在干活的时候投机取巧,这可以用他巫师的尊严来保证。可是现在看来,这里的主人才不会是一个穷人呢,说不定他一点都不需要自己去做一些什么,甚至会嫌弃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 他知道别人——比如说蜘蛛尾巷旁边那些看上去不错的小区里的人——在提到蜘蛛尾巷的时候,总是带着深深的不屑的。他们瞧不起从蜘蛛尾巷出去的人,即使这里也有着如苏珊妈妈这样虽然穷却一直温柔的好人,有着被父母连累的可怜的小孩子,但是在那些人眼中,蜘蛛尾巷出去的都是杂种和混蛋。如果,这里的主人知道自己是从蜘蛛尾巷出来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呢,尽管自己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没有欺负过弱小,也没有朝路边臭乎乎的老乞丐吐过唾沫。 身上的黑泥迅速被温泉水冲干净了,西弗勒斯诧异地发现,他暗黄的不健康的皮肤竟然变得异常光滑。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好疼,这的确是他的手,而他也没有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西弗勒斯立刻看向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有一道疤痕,是某次托比亚喝醉之后用将他摔向地面时,被碎酒瓶划开的。当时真的好疼,感觉满世界都是鲜红如血的颜色。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艾琳妈妈跑去地下室拿出一瓶奇怪的药水,那药水倒在伤口上,很疼,还滋滋滋地冒着水泡。但是伤口立刻就愈合了,可是却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而现在,那道疤痕不见了!彻底地不见了!西弗勒斯伸出指头,试探性地戳了戳。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体的变化应该和小白团子让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有关,但是当他看向猫儿站着地方时,发现猫儿不见了。 西弗勒斯倚在温泉池的边缘,四下找了找,才发现雪地上有一行没入植物林的小爪印,他仔细盯着那个方向。不一会儿,小白团子果然从那里跑出来了。它用小短腿奋力地奔跑着,嘴巴上还叼着一根藤条。 “啊呜呜……”小白团子颠儿颠儿地跑到他身边,讨好似的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把那根藤条朝西弗勒斯的面前推了推。西弗勒斯发现他依然不认识这种植物,但是这根藤条上长着三四个白色的果子,看上去味道不错。小白团子用爪子拨了拨果子,明明露出一副不舍的样子,却还是义无返顾地把果子都推给西弗。 “给我吃的么?”西弗勒斯问,可他一开口,自己就愣住了。 小白团子点点头。 西弗勒斯问,他有些紧张地看着猫儿的反应。结果猫儿果然一副懵懂的样子瞧着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巫师的世界果然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会发生!瞧吧,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脏又臭,可是皮肤却变得白里透红毫无瑕疵,身体深处的疼痛也彻底消失不见了。甚至,他竟然还学会了一种新语言!虽然,他现在还有些搞不清楚这种语言和英语的区别,因为现在他两种语言都可以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西弗勒斯摘了一个小果子递给猫儿,小东西很开心,也没和他客气,立即捧着白果子,哼哧哼哧地啃着,弄得毛上都是汁水。西弗勒斯自己也摘了一个,咬了一口,他发现这果子异常可口,他敢用脚趾头打赌,就是记忆中,三岁之前他最喜欢吃的苹果也比不上这果子的百分之一好吃。西弗勒斯三口两口就把果子啃下去了,他又摘了一个给猫儿,猫儿却不要了,用爪子往他的口中推。西弗勒斯只好自己把剩下的都吃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终于吃饱了的肚子,说:“谢谢你,我叫你白团子,好不好?” 小白团子却不乐意,它一听,调转了自己的肥屁股对着西弗勒斯,用实际行动来表明对这个毫无霸气好不美学的名字的不满。西弗勒斯乐了,朝那小屁股上弹了一下,小东西立即炸毛地转回身来,发出一阵“吼吼”的叫声。 “既然你那么喜欢吃这果子,吃得连毛上都是汁水,我干脆叫你白果好了。可以么,白果?”一个黑发的小男孩,当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杀伤力还是不错的。白果儿用前爪子搭在西弗勒斯的手心里,像是同意了这个名字。 “白果,你的主人呢?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怎么说,承蒙他照顾,我却都没有拜会过,这有些失礼……我并不是要窥探他的,真的!”心思敏感的西弗勒斯别开了眼睛,有些不自在地说。所以,他错过了那一瞬间白果眼中巨大的忧伤。白果凑近西弗勒斯,舔了舔他的脸颊,一人一猫彼此安慰着。 西弗勒斯泡完温泉回到了那间小木屋里,他抱着白果,小东西在他怀里蜷成一团儿,情绪恹恹的。木屋变得更大了一些,甚至变成了里外两间,原本放床的地方变成了里间,而里间还多了一个衣橱。衣橱中挂着一些和西弗勒斯身上类似款式的衣服,都是他可以穿的大小款型。西弗勒斯把白果放在床上,然后将身上湿衣服换下来。当白果瞧见西弗勒斯胸前的挂坠时,眼睛亮了一下。西弗勒斯又找出第一天在桌子上看到的那张压在碗下的字条。 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西弗勒斯想到他曾经抓着这张字条睡着了,也许那时手心的汗水将上面的字体化开了。不过依稀也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张道歉的字条,说是不便招待,还请自便什么的,下面的落款是一个飘逸的“墨”字。 “白果,你的主人遇到什么事情了,对么?”西弗勒斯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不过一直以来的生活经历让他有些患得患失。但是读懂这张字条之后,他就释然了。他现在反而有些担心一直没有出现过的那个主人。 白果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它似乎很难过,一拱一拱地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屁股。 “我可以做什么吗……啊,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们救了我,我也应该回报一些什么,不过,也许你的主人是那种很厉害的人,他不需要我浅薄的卑微的帮助……”西弗勒斯咬着自己的下唇,该死的,他怎么可以乱说话呢。 但是,白果又一拱一拱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了,眼神亮亮的,它“吼吼吼”地叫了几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信任 “这是什么,《农学要义》?”西弗勒斯指着白果叼到他面前的书,问。 白果点了点头。 “我现在要开始看这本书,然后学会其中的东西?”西弗勒斯又问。 白果点了点头。 “只要我做到了,我就可以帮助你的主人?”西弗勒斯有些不确定了。 白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本关于种田养殖的书,西弗勒斯真不觉得会有什么大用处。并非是他看不起劳作的农民,可是巫师们不是都擅长魔咒的么,不管是要战斗,还是要治疗,他要帮助到白果的主人不是应该在这方面多加学习么?为什么是种地呢,难道那人果然是缺了一个仆人?可是,白果的神情又是如此的信誓旦旦。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小东西,这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呢。 “好吧,我会仔细看这本书的,但愿你那小小的脑袋让你足够明白事理,没有把书弄错了。”西弗勒斯不自在地说。他翻开书,一页一页开始看起来。当他开始看书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极为认真。白果对此颇为满意,窝在西弗勒斯的脚边专心致志地舔着爪子。 方方正正的字体,西弗勒斯就像是与生俱来会的一样,看起来一点都不费劲。等到他再一次觉得肚子饿的时候,白果又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了一根树枝,上面结了一些紫色的果子,个头小小的,但是看上去很漂亮。白果照例是吃了一个就不要了,剩下的都被西弗勒斯填了肚子。这果子的口感更涩一点,但是吞下去之后,腹部暖暖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也是到这时,西弗勒斯才终于发现,这里似乎没有夜晚。他放下书,走到院子里,根据书上写的,很容易就认出了一些他原本不熟悉的蔬菜瓜果。而不远处的那片植物林原来就是竹林,这在古代的东方是被君子们极为推崇的一种植物。院子不算很大,每种蔬菜或者瓜果的种植量也不多,而且放眼望去,都是初长成的幼苗,离成熟还很远。 白果又叼了一本书放在西弗勒斯的脚边,封面上写着《灵山录·行记》。西弗勒斯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灵气充裕的山峰,灵气充裕则适合修真,可西弗勒斯还不知道修真是什么意思。他蹲下身,抱起白果,挠着他的下巴问:“我们的目的是使得这里灵气充裕起来?如果我学会了《农学要义》并把它实践出来,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白果极为兴奋,因为它竟然口不择言地学狗狗“汪”了一声。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继续翻阅着手上的书,万物皆可凝而聚气,越是人迹罕至、植被茂密、飞禽走兽多的山林越是灵气充足,所以他能够理解为什么白果会要求他一定要熟读熟记《农学要义》,无非就是增加这里的植被覆盖,西弗勒斯望向那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雪原。忽然发现这是一个极有难度的工作。他当然不怕吃苦,可问题是,种子该去哪里收集,难道要等院子里的那些蔬菜瓜果成熟了之后,才能分离出种子,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么。 “白果,你知道这里哪里有超市么?”西弗勒斯蹲下身,向原住民求助。 白果的小眼珠儿转了转,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懂西弗勒斯问话的意思,还是不知道答案。西弗勒斯便指了指那本农经,耐心地解释:“你不是要我按着这本书上的做么,可问题是,现在没有种子,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们得去买。或者,你的主人如果是巫师的话,我们也可以从对角巷订购一些种子回来,听说对角巷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巫师的购物街是西弗勒斯从那些旧书上知道的,他一直很向往去那里,因为那里有着好多的巫师,他觉得一定可以融入其中的——到底是个孩子,每当他被叫做“小怪物”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想要被认同的。 白果又摇了摇头,它也许听懂了一些,但是它真的不知道对角巷是什么。它跑回书架上去,在那里上钻下跳的,终于又拖出一本书。书皮是用丝绸做的,手指摸上去,可以体会到顺滑如水一样触感,西弗勒斯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半睡半醒时,指尖抓住的那抹影子,书皮上面写着“北冥幽域”四个字。 修真是一种力量,而这是一本修真中的修炼功法,西弗勒斯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立即合上书,让白果将它放回去。他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个小傻瓜。”他也是在刚才,从这本书上才了解到,原来修真是东方的一种力量,这和他的巫师身份是相似的。两者的不同在于,巫师的力量来自于血脉的传承,是一种稀有的天生的能力,而修真考较的是一个人的根骨和资历,以及相应的修真之法。每一部强大的修真之法都是绝不外传的,西弗勒斯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这里的主人会谅在自己什么都不懂,而且只是翻了书本的前几页而放过自己无意间的冒犯。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别人家的门派之宝的,他渴望力量,但他不是小偷。 看着白果无辜的小眼神,西弗勒斯又没法对它这一使他陷入不义的行为多说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误入一个强大的修真者的地界了,而不是像他一直以为的那样,是被一个巫师给救了的。有一会儿,他又想到了艾琳,那是他的妈妈,尽管她为了一个男人而麻木,但无论如何,那是他唯一的仅剩的牵挂,没有一个渴望温暖的孩子会愿意说妈妈的不是。西弗勒斯的心情有些黯然,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再次回到英国,没有他去酒吧打工,妈妈的生活会不会更辛苦一些?不,不对,托比亚将他卖了不少的钱,也许最近都在外面鬼混呢,说不定妈妈还是安全的。 西弗勒斯抱着白果,帮它顺着毛,猫儿舒服得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渐渐的,西弗勒斯有些困了,虽然他的身体有了某种程度的变化——从目前来看,这种变化一直是朝着好的方向进行的——但他毕竟是一个孩子,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也许可以睡一会儿。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白衣银发的男子似乎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面目依然在光华中模糊成一片,看似温暖,却又给人一种清冷如月的感觉。西弗勒斯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躺在他枕头边的白果立即警觉般的竖起耳朵来,它似乎闻到了什么熟悉的气味,想要叫,却在下一秒被什么人制止了。 魂灵的指尖顺着西弗勒斯的额头轻轻抚摸着,那些过往纷至沓来,毒打或者辱骂,饥饿还有困乏,这个孩子短短的一生中经历过太多,而且他似乎还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小能力。魂灵轻轻地一笑,一道光缓慢地融入小孩子的眉心,化成一个淡淡的印记。 “你这小东西,明明跟了我近千年,如今灵智却退回了幼时的样子……也难为你了。”魂灵摸了摸白果的耳尖,下一瞬间,他消失在了原地。如果西弗勒斯醒着,他会看见,这只似乎懂了很多的猫儿,它的身形在慢慢地抽长——那不是一只猫儿,那其实是一只传说中的白虎。而现在,它虽然长大了一些,却也仅仅是由婴幼儿长成了小孩子,可见,无论是白果本身,还是它的主人都暂时没有太多的力量来解开封印。 第二天,哦,这里没有白天夜晚之分,日子只能囫囵算着,“第二天”仅仅是一个说法而已。西弗勒斯是被舔醒的,他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硕大的脑袋。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迅速地往后一退,结果那只大型猫委屈地呜呜地叫着。 “白果?”西弗勒斯不确定地问。眼前的这只大型生物用前爪搭在眼睛上,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立刻想到了昨天才认识的那只小东西。 “嗷呜——”白果摇了摇尾巴。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西弗勒斯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白果身上变得更为柔软一些的毛,白果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跳到地面上——这个动作让床晃了晃。地上放着一小簇一小簇的朱红色果子,白果将它们叼起来放在床上。 “我的早餐么?”西弗勒斯了然地说。 白果点了点头,示意西弗勒斯赶紧吃完。这种朱红色的果子味道很苦,并不觉得有多么好吃,但是对于西弗勒斯而言,这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只要可以填饱肚子,一切都变得容易忍受。他一颗一颗地吃着,然后想着,自己似乎又知道了不少东西,那是睡梦中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告诉他的。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如何进入自己的脑海的,或者,这其实只是自己的某种臆想?西弗勒斯低下头,看了看挂在胸前的那条挂坠,他分明记得他曾经把这条链子放在原地了,现在却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也许那一切都是真的? “白果……”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声地问,“我们现在所生活的地方是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就存在于这条链子,是么?” 白果点点头,这让西弗勒斯振奋起来。是真的!是真的!昨晚的那一切都不是他的梦,梦中那个面目模糊的人竟然真的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他无意间弄破手心流出的鲜血唤醒了这个空间的主人,所以这条链子才会在他魔力暴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将他带了进来。这里本来是荒芜混沌的一片,因为西弗勒斯暴动的魔力因子四溢,才开辟出了一小块空间,更多的一望无际的部分还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 白果没有理会兀自陷入思索之中的西弗勒斯,它跳到桌子上,用嘴巴叼了毛笔,蘸了墨汁在宣纸上刷刷刷地写下几个汉字。它的主人用刚恢复的不多的能力将它的一部分传承打开了,所以,比起刚醒来时那般迷蒙的状态,它现在恢复的记忆更多了一些。它想念它的主人,尽管世人说他无心无情,但其实他总是温柔的。正如当年的浩劫来临,主人明明可以自保,却为了它们几个,甘愿引爆了元神——若不是当时,它们与主人心意相通,愿意用自己灵魂来刻下封印,也许,这世间再也没有了那般风华无双之人。 西弗勒斯拿起白果放在他面前的那张纸看了起来,上面写了这个空间和它的主人的依存关系。需要进一步地扩大植被的种植量——最好都是一些有灵性的植物——这才能使得空间中的灵气慢慢加深,有助于它的主人尽早恢复力量。西弗勒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们救了我一命,我保证我会为此尽我最大的努力。我很抱歉,是由我唤醒了你们,而不是一个更有本事的人……”西弗勒斯咬着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如果是一个更有本事的人,也许他会使得你们恢复得更快,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如此茫然。 我没有钱,没有路子,我也只是一个孩子。 白果温柔地蹭着西弗勒斯的脖子。它知道这是一个好孩子,诚实、勤奋、隐忍、坚强,渴望力量却有着自己不容背叛的底线,从没有放弃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他感恩图报,他用小小的倔强掩饰着自己的温柔。就像现在,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有了这个空间之后可以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而是担心着自己能不能帮助到他们。 他值得信任,尽管这还是一个小孩子。 ☆、章老瘸子 这是伦敦爵禄街上一家不大的药店,生意算不得很好,也许崇尚西医的英国人并非很信任那些传说中可以治病的树叶枯枝,所以来往看病买药的往往只是聚居地里的华国人而已。药店的老板姓章,瘸着一只腿,来往的华国人都叫他一声章老瘸子。听说章老瘸子是二战之后经由香港进入英国的大陆移民,年轻时是某个党派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那条腿是因为打仗的时候被流弹击中,所以才瘸掉的。 当然,这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章老瘸子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类似于军人的威仪,多数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儿,喜欢眯着眼睛在药店门口搭个躺椅晒太阳。但是英国的天气云雾居多,动不动还来一场突兀的雨,路过的人便总是能听到章老瘸子那絮絮叨叨的抱怨,说这雨啊,让他的瘸腿更加疼了。 这一天,照样是下着蒙蒙细雨的,章老瘸子窝在柜台后面,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店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小伙计,正操着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帐。这小伙计叫吴华,算得上是一个可怜人,他是随着父母偷渡到英国的,父母咬咬牙把半辈子的积蓄都给了蛇头,原本想在这里讨生活,可惜却在船上染了疾病,直到最后死了的时候,都还没见到英国的海岸线,连尸体也被直接投了海。自章老瘸子在码头捡了他,平平淡淡的也算是安全地过了七八年,当年那个怯懦的站在人群中茫然哭泣的小娃子如今已是一个精明的小掌柜。 “您好,请问你们这里需要招一个伙计么?”一个涩生生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店里响起。 吴华拨算盘的手一顿,他从高高的柜台上探出身子,往下一看,就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正努力地踮起脚尖,用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出乎意料的,这孩子竟然是一个英国人,他刚才的那句华文说得极好,吴华还以为会是一个小同胞。不过,看着小孩子黑色的头发以及黑色的眼睛,大概他的父母一方会是华国人吧,吴华这样想着。 “你的父母呢,你还小,我们不需要童工。”吴华笑眯眯地回答。 小孩子咬了咬嘴唇,敛了眸子,只露出头顶的一个小发旋儿:“我不需要工钱的,只要能让我吃一口饭就好了,我吃的也不多……不不,我可以不要饭吃的,我就是想学一点本事……我可以去隔壁的餐馆洗碗,这样他们就会给我吃饭了……而且,先生,我不小了,我都已经七岁了,真的!” 吴华有些为难。在异国他乡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知道尽管有少数人的确能够爬到高处的,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华国人在这里的生活不算很好,这么小的孩子需要出来找活干的,也许是因为家里生了什么变故。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小孩子,他虽然瘦弱了一些,但是脸色不错,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甚至还是绸缎的,这样的人家应该算不错了,但如今小孩子却需要出来找工作,这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天灾。 “孩子,过来我这里。”一直在打瞌睡的章老瘸子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出声招呼小男孩儿。吴华松了一口气,店里的生意一直淡淡的,多养一口人,定然会拮据不少,就算小男孩真的遇到什么值得同情的事情,他也无法做主把小男孩留下来,可又硬不下心来拒绝,而现在大老板亲自出面,那就碍不上自己什么事情了。 吴华犹豫了一下,走出柜台,弯下身,在小男孩的耳边悄悄地说:“老板是一个好人,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他一定会帮你的。”听到这话,一直低着头的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小男孩终于抬头看了吴华一眼,眼里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于是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西弗勒斯慢慢地朝那个老人走过去,他有些紧张。这几天,他在空间中和白果一起研究着,如何能够使得空间发挥最大的效力,最后觉得也许多种植一些如灵芝、人参这样的集灵气而生的药材会比种植别的什么更为容易一些。所以,他出了空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唐人聚集生活的街。在路过这处药店的时候,白果在空间中兴奋地抖了抖身子,西弗勒斯由此确定,这里或许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他已经在脑海中编织了合理的借口,就说自己是被一对华人夫妇收养的小孩,但是这对充满爱心的夫妇却在最近不幸染病去世了。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只想要好好学习医术,也许以后可以救治更多善良的人,不让他们枉死。这样的借口虽然也有一些漏洞,但是考虑到孩子刚刚失去亲人的悲痛,就变得十分感人了。西弗勒斯在心里安慰自己,他需要让空间的主人尽快恢复过来,所以这样的小谎言是能够被原谅的,他没有尝试用言语去伤害别人。 章老瘸子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小男孩,他摸了摸小孩的手臂,又让他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点了点头,问:“你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艾琳妈妈,但是他现在不能回去,如果他回去了,一定会被托比亚再卖掉一次的,而且,西弗勒斯确定他比上次被卖一个更高的价格,考虑到他现在白里透红的皮肤和黑亮柔顺的头发。西弗勒斯决定,他要尽快先在哪里安顿了下来,在那之后就可以把艾琳妈妈也接过来了,他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让那个比魔鬼更恶劣的托比亚永远都找不到他们。 章老瘸子也没有多问,他只是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继续说:“你可以留在这里,晚上和吴华住一个房间。我没有多余的工钱给你,但是如果你学得下去,你可以免费学习。吃的和用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的日子虽然过得不宽裕,但是多养一个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西弗勒斯又咬了咬下嘴唇,这顺利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没来得及把自己想好的理由说出来。不过,能够不骗人,这当然再好不过。他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你瞧,除了蜘蛛尾巷那样肮脏的生活,这世界也可以有另外一种样子的,就好像那个叫吴华的年轻人对自己的关心,或者眼前的这个老人对自己的包容。 从这一天起,七岁的西弗勒斯就在药店里住下了。他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大多数的时候都会抱着章老瘸子让他学习的书一页一页地看着。他似乎对于药材的处理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最开始吴华还不乐意给他分配任务,毕竟药店一直以来的都是小本生意,要是把药材处理坏了,这差价需要从他们的伙食费中扣。但是,渐渐地,吴华发现,这小家伙切的药材都是齐齐整整的小段,不多一毫米,也不少一毫米。让他捣的药汁也非常细腻,一点都不会觉得粗糙。西弗勒斯不光在处理药材上有天赋——很多时候光有天赋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勤奋——他每天都花不少的时间在药材的研究上,并为此付出自己所有的心血。 药店的后院被开辟出来弄了一小块的药园,慢慢地,这块小药园就由西弗勒斯来照料了。西弗勒斯没敢将里面的药材弄进空间里去,因为这种行为同等于偷窃。不过,白果说了,空间中的土质不同等于外面,就算是药材已经枯萎受损,在外面铁定种不活了,在空间中也是能活的,更何况空间中还有一池的灵泉。于是,西弗勒斯就把那些准备丢掉的废料带进空间里去,每天抽一点点时间,精心照料着。但即使是这样,西弗勒斯依然觉得不好意思。他偷偷地从空间中运出一些灵泉水——据白果说,这灵泉水曾经也是浩浩渺渺的一片,如今也因为灵气不足的缘故,变成涓涓细流了——用外面普通的水勾兑了,也不敢用多,就是在一大桶水中混入一小杯,然后再用来浇药园,以至于慢慢的,药园里面的药材长势越来越好,这让章老爷子和吴华都十分开心。 西弗勒斯没有把空间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就算章老先生和吴华哥哥都是不错的人,可是有时候力量和未知的财富会让人迷失,西弗勒斯不想冒这个风险。更何况,这空间还关系到他的救命恩人,他更应该细心地保守住这个秘密。 这条街上的的店铺差不多都是华国人开的,一来大家在异国都不容易,二来他乡逢知己总会特别交心一些,所以这一块的氛围总体而言很不错。西弗勒斯又懂事又勤快,华国话也说得十分顺溜,旁边中餐厅的老板顺着人情便收下他,留在厨房做个洗碗工,每个月也能给西弗勒斯发一点工资。打零工是经过章老爷子同意的,西弗勒斯一直都计划着存点钱之后就去对角巷,那里一定会有特别的魔药材料。他想着,既然一开始是自己的魔力因子的暴动才使得空间中终于破开了封印之后的混沌,那么想来那些神奇魔药材料会比一般的药材更能使得空间中增加灵力。不过,虽然餐馆的老板人也不错,比起那个费罗老混蛋好上不知道几百倍,他的餐馆是小本生意,给西弗勒斯的工资也不会很高,西弗勒斯苦恼地看着自己缓慢增长的存款,他该要存多少年才足够他在对角巷扫荡一些特殊的材料呀。 “西弗勒斯,你在我这里已经待了三个月了。”章老瘸子拖着他那只受伤的腿慢慢地挪到后院的药园中,西弗勒斯正弯着腰,分辨着一株长得不算好的药材是因为遭虫害了,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原因。 西弗勒斯闻声,有些拘谨地站起来,把他满是泥巴的手放在身后。这是他离开家的第四个月,还记得他是在初春的某一天遇到了那场噩梦,而现在早就已经是盛夏了。他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但还是不怎么多话。童年是一个人形成他今后性格的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西弗勒斯虽然在他七岁的这一年逃开了既定的命运,但是他性格中的防备、谨慎、多疑依然慢慢养成了,即使他现在生活比起在蜘蛛尾巷中好了很多,没有人追着他叫他小怪物,也没有了三天两头的毒打。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礼貌地说。 “你这个孩子呀……就是心事太重了些。”章老爷子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终于又添了一句,“你现在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说完,也没等西弗勒斯同意,章老爷子就牵起西弗勒斯的手,朝他住的房间走去。粗糙的干瘪的老人的手牵着小孩子满是泥巴的手,没来由地,西弗勒斯就是有一些紧张。曾经的生活让他不习惯和人太过近距离的接触,就算这人全无恶意,但是现在他也不好意思挣开老先生,于是只好别扭地被带着往前走。 “那东西,我连吴华那小子都没给他看过,这东西随我漂洋过海的,如今还是头一遭见人……”章老爷子继续悠悠然地念着。 “这……这多不好意思,先生,我……我……吴华他……” “所以说你心事重啊,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华国人做事强求一个缘字,缘分啊,不容易,我能遇到你,你能遇到我,这就是缘分啊……没有什么欠不欠的。”章老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一个人陷在自己的怀念中。 ☆、白玉无瑕 西弗勒斯默然地跟在章老爷子的身后,他能感觉到老爷子的心情有些低落。虽然他比自己的年龄要成熟得多,但其实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安慰别人,或者被人安慰,这原本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所以他也无从学起。因为太少接受善意,所以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善意,这样的性格其实很容易被人误解。 章老爷子把西弗勒斯牵到水池边,仔细地帮他净了手,又用熏了香的绸布擦干净了。西弗勒斯起初还躲闪了一下,但是章老爷子说,他要带他去见的那样东西是有着灵性的,本来也该焚香沐浴之后再将它捧出来见光,可现在身在异乡,就不用那么讲究了。不过,该有的虔诚之心还是需要的。 在章老爷子说到“灵性”一词时,西弗勒斯心里就是一惊。但是他努力地克制了自己的心情,没有表现出来丝毫。为人处世波澜不惊,这对一个小孩子而言,实属不易了。当初,他路过药店的时候,白果在空间中快活地抖了抖身子,告诉西弗勒斯说,这里有着聚灵之物的存在。但是如今,西弗勒斯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将近三个月,章老爷子和吴华虽然都没有刻意隐瞒他什么,可他却没有发现那样东西的存在。而且,说起来这家药店也不过是家小铺子,没有那些所谓的千年灵芝万年参的来作为镇店之宝。 章老爷子的卧室有些昏暗,采光比起西弗勒斯住的那间差了很多——这老人其实是真心疼爱吴华和西弗勒斯的,就像每次吃饭的时候,如果隔壁的餐馆老板送来了什么好吃的,老爷子都会夹到两个小孩子的碗里。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这种行为虽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却让他感到了淡淡的温馨。走进房间之后,西弗勒斯就乖巧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部分阅读 地站在一边,看着老人拖着一只腿翻箱倒柜的。章老爷子从柜子的底层翻出一只雕花的小箱子,这箱子有些年头了,不光掉了漆,还缺了一个角。老人从身上摸出一把铜钥匙来,□锁孔中,咔嚓一声,锁开了。从西弗勒斯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箱子里放了一块红色的绸布。 老人朝西弗勒斯招了招手:“过来吧……”西弗勒斯踩着小步子挪了过去。 在西弗勒斯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老人将那片包裹用的红绸一层一层的打开。西弗勒斯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手心早就被汗湿了。他能够感觉到白果在空间中的雀跃,因为他挂在脖子中的小坠子嗡嗡嗡地振动起来。也正是如此,西弗勒斯变得更为紧张,他不知道章老爷子将这件东西呈现到他面前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如果情况变得更为糟糕,他该如何保全自己? 那件被章老爷子细心收藏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块温润莹透的白玉,方形,四边刻着代表福气的祥云浮雕,正中间是一只涅槃而生的火凤,静谧安宁中又透着一股热烈的味道。白玉乃玉中极品,配上这栩栩如生的雕工,所谓“美人无瑕”也不过如此了。 “自从你到我这里来,这玉啊就一直在颤鸣,我想它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了。”章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西弗勒斯连连摆手,他现在的确需要这块玉——其实是空间的主人需要,因为这块玉上凝聚着大量的灵气——但是,这玉一看就很贵,西弗勒斯开不了这个口。他当然希望空间的主人可以早一日恢复过来,但那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如果是坑蒙拐骗的或者不劳而获的,空间的主人大概会不高兴吧——毕竟,他是一个那般出尘之人啊。 “你听我说,孩子……这块玉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代传一代,也不知道传了多久了。我们祖祖辈辈守着一个誓言,终有一日要把这块玉还给它真正的主人。到我这一代的时候,正值战乱,我父亲临死前把它交给了我,要我在有生之年一定要保住它……我原本想啊,像我这样漂洋过海,老了都找不到祖坟的人,这件事情最终要托付吴华继续坚守下去了,我还想着,我要是客死他乡,就让吴华带着它和我的骨灰回华国去……吴华这个人,虽然精明了些,却是我看着长的,心地善良,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不会是一个坏孩子……”章老爷子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大推,也许人老了,一激动起来就不容易抓住重点。但是西弗勒斯却一直认真地听着。他有些诧异于章老先生整个家族的坚守,只为了祖上的一个誓言,就算千百年前的人早已经化尘化土,这份坚守却一直没有变。 “所以说,一切都是缘分啊……我在这里遇到你,而你却是它真正的主人,我终于是不负所托了。”说到这里,章老爷子甚至有些老泪纵横。他早年叛逆,后来又参军,和父亲的感情并不亲厚。等到他终于回乡,得到的却是父亲病入膏肓的消息。医者不自医,他的父亲是方圆几十里最好的大夫,却救不了自己的命。这块玉,是父亲托付给他的最后的一件东西了。想想看,又怎么不让人觉得心酸。 “但是……”西弗勒斯局促着,“先生,也许您弄错了……” “不,从你来得那天起,这块玉就夜夜嘶鸣,这段时间,它的嘶鸣声越来越重了。这些天以来,我也是在观察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白果在空间里,极力想要出来,西弗勒斯有些害怕白果的突然出现会吓到章老爷子,一直压制着它的动作,但是白果好似等不及了一样,忽然自行从空间里跳了出来。章老爷子截住话头,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屋子里突然多了一只小白虎!好在当年的军旅生活让他练就了一番处事不惊的性子,没有因此大喊大叫起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白果,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果却管不了那么多,它现在的心性不过是十来岁左右的小孩子,做事全凭心意,还不会顾及那么周全。它跑到章老爷子身边,叼了那块白玉就往西弗勒斯的身边跑,又讨好似的把白玉塞进西弗勒斯的手心里。西弗勒斯有些尴尬地向章老爷子解释着:“我很抱歉,先生。不过白果不会伤人的,它就是有点儿……有点儿欣喜。” “老板,外面有一群奇怪的人,听他们的意思,是来找小西弗勒斯的!”吴华的声音从前台传来,使得屋子里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西弗勒斯忐忑不安地搂着白果,他虽然有些恼怒于白果的自作主张,但是更害怕章老先生因此讨厌他而把他赶出去。等了好久,西弗勒斯没有听到章老先生的声音,只好偷偷得抬起头。结果,却发现章老先生正在笑。 “你果然有很多秘密,也不愧是这块玉的主人。我先出来吧,你让这只……额,你让你的这位朋友先藏起来吧,也许会吓到吴华他们……听吴华小子的意思,大概有什么人来找你了,你过一会就出来吧。”章老瘸子贴心地说。其实,他对于突然出现的那只老虎还是觉得有些悚然的,但是看到小西弗勒斯战战兢兢的样子,却又舍不得多问什么了。他知道这个孩子心事重,戒备心也重,却不会是一个恶人,这就够了。章老瘸子曾经因为身带那块玉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奇遇,而且那块玉代代相传,听说曾经保佑过祖上好几位祖宗化险为夷什么的,所以这块玉的主人……也许他真的遇到了什么能人异士吧,章老瘸子最终如此安慰自己。 西弗勒斯感激地点点头,在章老先生出去之后,他立刻把白果丢回了空间里,并让它把那块玉带进去。他在这一刻又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日后一定要报答章老先生,不管这块玉是不是他该得的,章老先生还是帮了一个很大的忙。白果在进空间之前,扯了扯西弗勒斯的衣角,示意他也进去。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外面是谁来找他了,但是让别人等太久是一件失礼的事情。白果见他犹豫,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伸出一个前爪子挥了挥。 “只要五分钟吗?” 白果点点头。 “好吧。”西弗勒斯答应了,一瞬间他消失在房间里。 这三个月的空间变化并不大,雪原再次退后一些,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对此,西弗勒斯有些沮丧,他已经尽力在空间中开辟出了一个小药园,里面种着一些不多的普通药材,这些药材长得不错,但对于这个缺乏灵气的空间而言却是车水杯薪。 白果前爪俯下,示意西弗勒斯爬到它的身上,等到西弗勒斯坐稳以后,就急速地奔跑起来。它跑过那片竹林,最终停在西弗勒斯曾经躺过的那块石台上。白果示意西弗勒斯把那块白玉放在石台上。西弗勒斯照做了之后,白果又咬破了西弗勒斯的指尖,在上面滴了一滴血。 等到西弗勒斯出现在药店的前台时,他发现铺子里多了三个陌生的人,他们不是这条街上的住户,而且西弗勒斯确定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难道说托比亚再一次发现了他的行踪,让人来捉他回去么?西弗勒斯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托比亚是什么人,眼前的三个人都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傲气,不是托比亚能够请得动的。 吴华偷偷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掩去了眼中的同情。他刚才和这三个人谈了一下,他们自我介绍说,是儿童保护协会的成员,好像是西弗的父亲在酒醉之后失手将他的母亲打成重伤,而自己畏罪潜逃了。警方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发现了他们还有一个长期受到家庭暴力的小孩子,所以让儿童保护协会出面接洽。 如果,这番话是对着西弗勒斯说的,他一定能发现其中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吴华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心里就一直很心疼这个才相处了三个月左右的小娃子,所以他来不及深想太多,反而轻易被别人给骗过去了。至于章老瘸子,他虽然是个人精儿,却还陷在看见白虎凭空出现的震惊中,也没有考虑太多。 “很抱歉,斯内普先生,但是,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三个人中的唯一的女性弯下身子,将自己的视线和西弗勒斯齐平,十分有礼貌地问。 西弗勒斯看了章老爷子一眼,章老爷子点点头,说:“西弗,把他们带去你住的地方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如果西弗勒斯的家里真的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个孩子,惟愿他可以坚强吧。章老瘸子只在心里叹着气。 他们走进房间之后,落在后头的那个男人顺手把门给关了。三个大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那位女士上前了一步,她的神色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此,西弗勒斯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他有种不好的感觉,心口那块胀胀的,这让他十分难受。 “斯内普先生,尽管对此感到十分的抱歉,但是我们不得不告诉你,你的母亲……艾琳女士现在正在医院中接受治疗,她的情况并非很乐观……当然,我们是有把握将她治愈的,这点请不要担心……”那位女士慢慢地叙述着事情,而西弗勒斯始终抿紧嘴唇,站立着如同一张紧绷的弓。 ☆、她爱过的 艾琳新找了一份洗衣服的工作,说不上有多辛苦,但是每天手都在冷水中泡着,起先还只是泛白蜕皮,渐渐转为红肿,如今已经有些溃烂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变故来得太快,她离开巫师界的时候就遇到了托比亚,他就像一道光一样,是如此迷人,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那时她根本不清楚麻瓜和巫师之间其实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然后呢,忽然有一天托比亚就破产了,而西弗勒斯魔力暴动的时候又恰巧被他看见,她不得不站起来支撑着这个家。可她没有文凭,甚至还缺乏一些应有的常识,除了洗洗衣服,做做织补,还能胜任什么样的工作呢。 艾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今天新领了工资,只有那么薄薄的几张纸。她得节衣缩食,才能捱到下个月,她是一个女巫,但是她却不能让家里餐桌上的面包变得更柔软一些。好在这段时间托比亚虽然还是不着家,却不怎么管家里要钱了,也许她还能存起来一些,让圣诞大餐变得更丰盛一些——真要命,现在离圣诞还有好几个月呢。托比亚可能是找到了一份什么新的工作了吧,艾琳在心里期待着。 在路过巷子口的时候,艾琳看见有两个女人在兴致勃勃唾沫横飞地聊天,但是当她走过去,她们马上就闭口不言了,好像再避讳着什么。艾琳知道她们是怎么评论自己的,无非就是说自己阴沉不讨喜,说自己整天黑着一张脸不合群。梅林知道她只不过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她们表达善意而已!自从搬到这里,托比亚开始酗酒了之后,他们一家就成了这里众多居民的谈资:性格恶劣喜欢家暴的男主人,阴沉软弱的女主人,还有一个当成小怪物的像哑巴一样的小男孩。每一条拎出来都足够别人嘲笑老半天的。 想到西弗勒斯,艾琳心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随之又高兴了起来。托比亚说,他送西弗勒斯去寄宿学校读书了,要到圣诞节才能回来。西弗勒斯是一个好孩子,但是她无法在托比亚的拳打脚踢下保全他,因为她爱她的丈夫,爱那个把她从陈腐、教条主义的祖父手下拯救出来的男人。她不愿意去做任何一件会伤害到他的事情,比如反抗。但愿西弗勒斯能够适应寄宿学校的生活,不不,他一定可以适应的,没有孩子会比蜘蛛尾巷的那些小混蛋们更恶劣了,西弗勒斯会找到对付那些优等生的办法的——想想看,当年她在斯莱特林求学的时候也吃了不少的亏,那些高视阔步的贵族先生和小姐们总要批判她“不符合流行”的穿着。但是,当她利用魔药课上的边角料制造出一剂强有效的红斑点魔药并将它们洒在某些地方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批判她了。 想到那些爱美如命的绅士小姐们不得不挠着身上脸上无数丑陋的红斑,艾琳忍不住低声地效率起来。后来,祖父还为此事特意给自己寄了一封信,义正言辞地批评了自己。不过现在想想看,那封信其实是在隐晦地表达某种赞同吧,贵族们说话总是要绕几个弯子,有时候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会和他们表面说的话完全不同。 “我还以为那种事情就只有老汉克才做得出来,不过他家里的那个小浪蹄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次我老公经过那边的时候,还敢朝我家的抛媚眼,我呸……”在艾琳走过去之后,那两个女人又开始继续他们的话题。艾琳知道老汉克,那个老赌徒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街头的暗、娼,接了客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办事,钱全部供他豪赌了。这样恶心的人实在不配成为一个父亲,真该哪天不得好死。 “我骗你干嘛,这消息可是我亲耳听到的!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久没看见那个小怪物了?”另一个女人压低了声音,接口说。 “我那不是以为那小东西又被狠揍了一顿么,哪想到是这种事情……不过,说起来也真的让人觉得奇怪,那些有钱人是什么品味啊,怎么就瞧上了他们家的那个,还是个男孩子……啧啧,想想看真恶心……” 艾琳心里一跳,直觉让她停下步子,转身看向那两个聊得正起劲的女人,结果她们中的说了一句“可不是么”,就立即避开不言了。两个女人看着她的神情都有些讪讪的。 艾琳不擅长和人交流,她完全做不出来跑到别人面前问她们“你们刚才聊的是什么”这种事情来,只好迅速地跑回家去。她推开破败的家门,如她所料,托比亚不在家里。艾琳有些害怕,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慢慢地蹲下身去,缩成一团儿。 托比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照样是醉醺醺的,带着一身的酒气。也好在他回来了,否则艾琳还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艾琳没有点灯,还维持着下午坐在地上的动作,她在这一下午想了很多。想当年的海誓山盟,她总嫌他油嘴滑舌,却又偏偏相信着他所有的话语。想西弗勒斯出生的时候,他抱着他,乐呵呵地翻了一个晚上的字典,最后取了这个名字,说要让他的儿子成为世界上最有名的学者。想他在发现西弗勒斯魔力暴动的时候,那一刻的歇斯底里,那以后,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像一场噩梦……想他四个月前对自己说,啊,凑了笔钱送那个小怪……咳咳,儿子去寄宿学校了,享受优良的教育才能成为不错的人。 托比亚被坐在地上的艾琳绊了一下,步伐不稳的他直接从地上滚了过去,这个样子,真是丑陋至极。他躺在地上骂骂咧咧,时不时地冒出一句法克,艾琳冷眼看着,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消失在地板上。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的学校在哪里?”艾琳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 “在几百个街区之外,哈哈,我把那个小怪物送走了……扫把星,真晦气,这是你们欠我的……”托比亚胡言乱语着,他在空气中快速地挥着手,仿佛在赶走什么垃圾。 “他在哪里?你送他去读书了,是不是?你没有骗我,对不对?”艾琳存着最后的希望,她的声音高了起来,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在托比亚面前强硬起来。她曾经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啊,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错,一切都源于自己该死的女巫的身份,托比亚是无辜的,正如他口口声声宣称的那样。她不是打不过他的,只要一个昏昏倒地,这个男人将毫无行动能力,但是她忍受着他每一次的毒打,即使遍体鳞伤。 “骗?啊哈哈,费罗那个混蛋,他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大骗子……他说把那个小怪物卖给一个有钱人家做佣人的,结果呢……他把他卖给了一个变态做娈童……这都是命啊,哈哈,老子这辈子被这个小怪物玩死了,活该他被别人玩死……”托比亚疯疯癫癫地大骂着。 “不,不……不!你说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艾琳瞪大了眼睛,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她怎么能对这个男人还保留希望呢,在他第一次将他们曾经的情谊否定干净的时候,在他将碎酒瓶戳进西弗的肚子里的时候。 “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托比亚还醉着,他睁着眼睛,不知道在黑暗中看到了什么,眼泪鼻涕口水都呼啦啦地流了一地。艾琳起身朝他走过去,她走得很慢,明明两个人在她的步子中靠近,却好像隔得越来越远了。她用刀子割开自己的手腕,这种一种血缘魔法,她曾经在家族的书房中看见过,以血为媒,以生命为誓,可以保护血亲一世平安。然后,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等她念完咒语的时候,她可以把这个匕首□托比亚的心脏里,一起死吧,一起毁灭吧。 “你,你在干什么……我禁止你施展那些恐怖的妖术!你这个恶心的毁了我一辈子的臭女巫!给我停下来,快停下来……你在念什么?法克,我在让你快停下来!”托比亚的醉意去了一些,因为眼前的情景实在太恐怖,面目表情慢慢朝他走过来的女人,和她手腕上不断滴下来的鲜血,还有另一只手上那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刀子…… “你们是谁?”西弗勒斯冷硬地问,他将自己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这个动作显示出他的不信任。 这个问题有些出人意料,他没有先问自己的父母怎么了,而是在排斥着出现在他身边的这个三个陌生人。显然,这个孩子有着很强的戒备心理,沙希亚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更轻柔了一些:“你好,我叫做沙希亚,这两位都是我的同时。我想艾琳女士一定有向你提过,她其实是一名巫师,当然,我们也是。昨天晚上,我们麻瓜保护组的成员发现在你们的屋子里,也就是蜘蛛尾巷十九号,一位巫师对一个麻瓜行使了无授权的一忘皆空,等到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艾琳女士倒在血泊之中,导致她昏迷的原因是,她被人大力一推,后脑勺磕在了桌子的尖角上。” 西弗勒斯抿紧嘴唇,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沙希亚却注意到这个孩子紧紧攥着拳头,他的指尖或许已经刺进了掌心,因为她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这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沙希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艾琳女士现在还在圣戈芒,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比如血缘确定魔法和定位魔法才找到你。鉴于你是艾琳女士唯一的亲人,你需要支付一笔高昂的治疗费……不过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根据魔法部的相关记载,你可以继承到一个家族,鉴于艾琳女士,你的母亲在八年前被剥夺了继承权,而这个家族的上一任家主已经在四年前逝世了……”另一个男性成员拿出一个小本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叙述道。 “闭嘴,托尼,现在说这些话显得太没有同情心了!”沙希亚低声呵斥了那人一句,这个赫奇帕奇毕业的呆子什么都好,工作也很负责,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沙希亚拿出一个门钥匙,转而问西弗勒斯:“现在你愿意跟我们回一趟巫师界吗?” “那个男人怎么样了?”西弗勒斯冷冷地问。 沙希亚一怔,随即明白西弗勒斯所说的应该是他的父亲,一个叫做托比亚的麻瓜:“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们是用时间回溯魔法确定事情的发生经过的,这件事情会转交给麻瓜的警方。我们修改过你邻居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斯内普先生畏罪潜逃了,而艾琳女士被送往了市中心医院。” “我需要直接去……圣戈芒看望我的母亲,至于你刚才提到的事情,比如说医疗费和继承权,能否让我先过目相关的文件?”西弗勒斯又看向那个叫做托尼的男人。他现在冷静得都不像是一个孩子,不,应该说他现在冷静得都不像一个人,就算是大人在遭此大变,也会惊慌失措甚至痛哭流涕一下。而这个孩子,却将他所有的坚强堆砌到人前,试图一个人扛起所有的变故。 沙希亚无端地觉得心疼,但是以她的立场,除了一句干巴巴的“会没事的”,也说不出什么更亲近的话了。她在暗中捏了托尼一下,没让他说出什么更冷情的话语。这个叫做西弗勒斯的男孩,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他的自尊如同一座高墙,将他伪装得似乎是无坚不摧的。 ☆、以血化形 西弗勒斯在离开之前向章老爷子简短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然他隐瞒下了他是巫师的这一细节。对于章老爷子的坦白并非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而是因为毕竟现在那块白玉还在他的空间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交代一下接下来的行踪,以表明自己并非是那种得到宝贝就偷跑的小人。再说,这三个多月的相处让西弗勒斯有足够的理由确信,无论是章老爷子,还是吴华,他们都是不错的人,他也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第一次通过门钥匙来旅行的过程并不愉快,西弗勒斯觉得内脏被挤压到一块儿,这很难受。但是他没有吭声,无论是沙希亚,还是托尼,还是另一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对他而言都是陌生人而已,他不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给他们看。门钥匙的降落地点是圣戈芒的一楼大厅,这种设计是为了给生命垂危的病人开辟出一条直达的绿色通道。穿着传统长袍的男人和女人大都行色匆匆,谁也没有对他们多看一眼。 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到达巫师界,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第一次来到巫师世界的时候的情景。在因托比亚的毒打而起不了身的时候,他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盖着油腻且破烂的被子,望着那个看不见星星的小窗子,想象着,那里会飞进来一只小猫头鹰,带着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单。在章老爷子的药店打工的时候,他也曾计划着,等存够了钱,就去找那间传说中的破斧酒吧,也许能恳求那个叫做汤姆的酒吧老板给他打开那道拱门,他会在对角巷的药材店中挑挑拣拣…… 没有一次的想象是如现在这样的,他正被三个陌生人带着走向他母亲的病房,那个爱托比亚胜过爱他,活得毫无尊严的女人,现在正躺在里面,生命垂危。路过一扇又一扇的门,沙希亚终于停下了脚步,她摸了摸西弗勒斯的头发(但是这个动作被西弗勒斯躲过了),低着声音说:“你的母亲,艾琳女士,就在里面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主治医师,他会在五分之后到来,向你说明一下艾琳女士的最新情况。鉴于你现在没有可靠的监护人以及良好的去处,我特意向医院方面提出了申请。所以今晚,你可以在病房的外间休息。最后,我们会在明天再次造访,希望那个时候,小先生你可以有足够的精力阅读我们带过来的文件。” 西弗勒斯懂得她的言下之意,那是让他在今晚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他点点头,想了想,又生硬地说了一句“谢谢”。对于刚才躲开沙希亚抚摸的行为,西弗勒斯忽然有了一点小小的愧疚,好在沙希亚并不介意。他不习惯接受善意,但是他会慢慢习惯的。 沙希亚一直陪着他等到主治医师,一个叫做菲迪克·科夫托斯的人,到来之后才选择离开。科夫托斯先生推开了病房的门,西弗勒斯跟随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艾琳正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脸色比起西弗勒斯记忆中的蜡黄反而更好看一些。 “你好,额……”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好的,小斯内普先生,我们现在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下艾琳女士的病情,致使她昏迷的原因是她脑后撞击所产生的伤口,这其实只需要一剂魔药就可以完美治愈了,就算由此产生的后遗症如脑震荡,也并非是什么大的问题。除此之外,她的手腕上还有一道刀伤,大量失血使得她变得极为虚弱。但是最严重的……”科夫托斯戴着镶金边的单面眼睛,看上去有种不属于医者的精明。西弗勒斯稍稍往后退了点,这个医师莫名地让他觉得危险。 科夫托斯从艾琳病床前的资料夹中抽出一份评估书递给西弗勒斯:“……最严重的是她在昏迷之前施了一个黑魔法,这个黑魔法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估量反噬作用。这是一份由黑魔法伤害科对此作出的专业鉴定,你可以过目。” 西弗勒斯匆匆浏览了一遍,不过很显然,在麻瓜界长大并且没有接受过巫师传统教育的他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很多专业词汇。虽然在此之前,他的确一直在努力自学,但是霍格沃茨的课本上教导的东西比这要浅显得多。 科夫托斯看出了他的窘境,继续解释说:“我们猜测这个黑魔法的最终效力应该是一种家族献祭魔法,献出一个人的生命以及灵魂来成就一份守护,但是在魔法施展的过程中可能出现了什么偏差,也就造成了艾琳女士没有死亡,却至今仍昏迷不醒的状况。我们需要找到这份魔法的原始咒语,这样一来才能更好得合理下药。” “那么,科夫托斯先生,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这份魔法的原始咒语呢?”西弗勒斯合上了鉴定书,面无表情地抬头问。他猜测这位医师一直就在等着自己问这个问题,他现在有种荒谬的感觉,就好像此刻他正一个人走在黑暗中,在瞧不见的地方正有什么对他虎视眈眈。 科夫托斯用指尖滑过空气,看了看时间,才认真地回答西弗勒斯的问题:“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家族献祭魔法,贵族家族的书房中总是有着许许多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也许,我们要在普林斯庄园的书房中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普林斯庄园?” “啊,我忘记你现在是一个斯内普了,被肮脏的麻瓜混淆了血统……普林斯,那是你母亲……不,她被剥夺了拥有它的权利,所以,这应该是你祖父的姓氏。好了,我们该再见了,这下班之前,我还有另外的三个预约。”西弗勒斯的个子一直很瘦小,尽管他在章老爷子那里还长高了些,那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所以他站在科夫托斯面前依然需要仰视,这让他觉得,这位医师的目光中有着某种盛气凌人的东西。这不是他的错觉,因为科夫托斯离开之前摘下了手套,当着他的面扔进了垃圾箱。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微微抬了下巴,这使得他看起来有着一种不可愚弄的感觉:“科夫托斯……先生,很抱歉,但是您还没有告诉过我,在我找到那个魔法的原始咒语之前,我母亲的日常医治护理过程具体是怎么样的,你们会用什么手段保证她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下去……我真诚地希望,您时间繁忙得还没有使您忘了医师该有的最基本的医德。” “伶牙俐齿的小子,毫无教养且不讨喜……放心,你妈妈死不了,但如果要使得她最大可能地恢复健康,请在继承了普利斯庄园之后,尽快来我这里报道。”科夫托斯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西弗勒斯瞧着科夫托斯走出病房,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他慢慢走到床前,艾琳闭着眼睛,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在西弗勒斯的记忆里,三岁以前的时光已经模糊地差不多了,比起后来艾琳在争吵中的披头散发,比起托比亚摔门而去后她的歇斯底里,这是西弗勒斯见到过的,属于艾琳最好的样子。至少她的头发被护士梳理过,散在枕头上,脸上没有露出忧伤得让人难以忍受的神情,也没有露出那种让西弗勒斯觉得压抑的绝望——她只不过是睡着了,她的睡眠中也不会再有噩梦。 西弗勒斯很想哭,但是眼睛涩涩的,却又哭不出来,而且,就算他哭出来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泪水,没有人会抱着他告诉他要坚强。他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他应该恨过她的,恨她放弃了身为一个巫师的骄傲,恨她在托比亚打她的时候,只会抱着自己哭泣,恨她在托比亚骂自己是怪物的时候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而现在,她躺在这里,他又万分期待她能够醒来,因为这是他的妈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归属。比起一无所有的心惊,她对托比亚的放任,她对他比对那个男人少得多的爱都是可以忍受的。 这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归属啊。 夜慢慢地降临了,西弗勒斯坐在床边,黑暗笼罩着他,他没有开灯。就在这时,空间中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他感觉到胸前的小挂坠微微颤动着。这有些不合常理,西弗勒斯想到那枚被放在石台上的白玉,难道说里面出现了什么事情么?他在心里呼唤白果的名字,它却没有回应。于是,他立刻握上挂坠,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进”,而后,他出现在了空间中,那个永远白天没有夜晚的奇妙空间中。屋子还是那个屋子,院子却比西弗勒斯第一天所看见的样子大了一倍,可是比起那辽阔的雪原,还是显得太小了。这片空间因为这一点点的绿意多了一些热闹,却又因此突显了雪原的广袤,显得更为寂寥。 在这里,瓜果菜蔬的生长周期比起外面要短上不少,西弗勒斯把成熟的摘下来堆在一边,现在已经是第二次播种了。其实按照时间算起来,第三次的播种都绰绰有余,但是西弗勒斯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每天都是偷偷进入空间干活的,每次的时间也不能太长,所以相对而言干活的速度要慢得多,以至于有些跟不上植物的成熟周期。他一直有些头疼于那些瓜果的处理路径,自己吃一定是吃不完的,就算加上白果,两个人说不定还没吃掉一半,在地里的那一批又先成熟了。但是如果考虑卖掉的话,一来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拿不出合理的信用凭证,大概没有人会愿意和他做生意,二来他无法和别人解释自己的商品来源。 西弗勒斯站在院子里,白果没有如以往那样跑来迎接他,把他压在泥地上又蹭又舔的。虽然它在看见它时眼睛确实亮了一下,但是它想要奔过来的动作被人制止了。一个穿着白衣服长得很好看的人,用一种温和的声音说:“雪渊,不得无礼。”于是,西弗勒斯亲眼看着一直调皮爱闹的白果,将它已经伸出来的爪子往回缩了一下。 西弗勒斯一怔,他应该是见过这个男人的,在他半醒不醒的梦中,那人的面目在光华中模糊成一片,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温暖。而现在,他终于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袭白衣,银发飘飘,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风华。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好像看呆了,那人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转了几转,他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于是,有些尴尬地解释:“很抱歉,我不知道它叫雪渊,在此之前,还胡乱给它取了名字。” “无碍,小东西调皮,倒是给你惹了不少麻烦。”那人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笑意。这让西弗勒斯略微地放下心来,他曾经一直都担心是自己不讨喜,空间的主人才不愿相见的,即使后来知道了原因,这种担心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而现在,他终于和他面对面相见,心里的纠结在他开口之时就已经烟消云散。 “没、没关系,白果……不,我是说雪渊,我一直很感谢它。”在最灰暗的那些日子里,是它一直陪在我身边,它是我第一个朋友。 墨离了然地笑了笑,他虽然一直因为缺乏灵力而无法化形,空间中的事情却还是了如指掌的。他的身体早就毁在那场大战中,散了形,化了尘,结了缘。直到雪渊为他找来了凤王信玉,他才能勉强靠着眼前这个男孩子的那滴血凝聚出一个灵体。西弗勒斯也注意到了这枚挂在墨离腰间的白玉,上面那只凤凰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通红如火的颜色,他只觉得惊奇,却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的那滴血的缘故。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觉得某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比较好,他指了指墨离腰间的那枚白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一位华国老人交给我的,据说是从他祖宗的手里代代相传下来的,按着祖训要交给它真正的主人,如果……” “我正是它的主人,那位老人可是姓白?”墨离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问。 “不,那位老人姓章。” “章?”墨离在心里默念着,并没有想起拥有这个姓氏的故人,良久,他才轻轻溢出一句叹息。便连白术的后人都已经改了姓氏,这世间只怕也是沧海桑田,当年难觅了。他这一睡一醒,世间再无故人。 ☆、那个老人 第二天来圣戈芒找西弗勒斯的只有沙希亚一人,她带了一些水果来,放在艾琳病床的床头,还用变形术把一个普通的小水杯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花瓶,将她带来的那束鲜花插、进去。见西弗勒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有些得意地说:“这些花都是我自己的小花园里种的,它们长得真不错,不是么?”西弗勒斯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沙希亚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西弗勒斯,她有些苦恼地说:“本来应该由托尼和维克托来将它们交给你的,但是他们遇到了一点点小麻烦。其实我并不熟悉家庭财产继承方面的法律条文,但好在他们考虑到了你的年纪和你对这一切的不擅长,所以在文件的空白处为你做了注解,你可以慢慢看,如果有不懂的,再问我。” 西弗勒斯点点头,他乖巧地没有问托尼和维克托(昨天那个一句话没有说的男人原来叫这个名字)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考虑到沙希亚跑进病房时匆匆忙忙的表情,以及她立刻抽出魔杖施了一个静音咒,西弗勒斯有理由认为这种麻烦大概和自己有关。但是这很奇怪不是么,他这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而已,他从来没有正式地进入过巫师界,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利用的,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他正要继承一份遗产。 “额,小斯内普先生……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在西弗勒斯目不转睛地研究着手里的文件时,沙希亚有些坐立不安地在床边的椅子里小幅度的挪动着身体,她时不时地咬着嘴唇捏了捏自己的裙摆。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显得她的情绪正处在某种紧张的状态中。 “沙希亚女士,您请说。” “叫我沙希亚就好了,你不必这么拘束的……事实上,在昨天我们去找你之前,维克托和托尼就已经把和普林斯相关的遗产档案从文件室中提取了出来,也许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些,这在当时其实就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关注……而从昨天我们和你分别之后到现在所经历的某些事情来看,我相信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好在你现在一直在圣戈芒中,出于圣戈芒一贯的中立契约保护条例,没有人敢在这里对你怎么样。身为一个政府工作者,或许我不应该怀疑魔法部的公正性,但有时候贵族的手段是真的防不胜防的,你在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你相信我,那么,当你在这几封文件上签下名字并开启门钥匙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普林斯庄园重新封闭。”沙希亚是一个麻瓜女巫,父母都是最普通的麻瓜,但是她的家境不错,在英国属于中产阶级。从小,她就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不习惯太多的阴谋诡计。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她是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4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4部分阅读 一个热情的格兰芬多。这一次,如果不是维克托和托尼昨天临时决定把文件放在她那里,那么也许今天,这封继承书就无法原模原样地到达西弗勒斯的手上,而他的继承过程一定会受到某些势力的干涉。 西弗勒斯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看了沙希亚一眼,看得出来沙希亚的紧张和关心都不是虚假的,但是西弗勒斯依然存有疑问:“谢谢你,沙希亚女……咳咳。但是,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的话,我能够继承的所有的遗产不过是一个庄园以及古灵阁中的家族拱顶。那些更让人垂涎欲滴的东西,比如位于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位于对角巷的六家中型店铺和四家大型店铺,以及原本属于普林斯的魔药量产及销售渠道……这些都已经被其他的家族陆续侵吞了,当然,这份财产证明上写的是,普林斯的后人自动放弃了它们的继承权,那么,现在,我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呢?你可以具体为我解释一下么?” 西弗勒斯难得会开口说这么多的话,但直到目前为止,他所接触到的巫师数目极为有限,而其中的一个科夫托斯医师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危险。相对而言,沙希亚真诚得多,他急需要一些自己不知道但有很必要的“常识”。 沙希亚用她略带忧伤的灰绿色的眼睛看着这个被迫要挑起重任和贵族们周旋的小孩子:“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还不理解普林斯这一姓氏代表了什么,它代表着一个源远流长的魔药世家……也许,现在的普林斯的确是没落了——很抱歉,我这并非是中伤之言,但现在普林斯当然比不得像马尔福那样金光闪亮的家族,可是,就算是没落了,千年来的家族传承是不会改变的。每一个贵族家庭都会有着自己的珍贵收藏,这比外在的财富更吸引人,如果不是因为庄园的开启需要继承者的血液,里面的东西早就被别人搬空了,而古灵阁的妖精虽然只认钥匙,但是这种钥匙是很难仿制的,它现在应该躺在庄园中的某个地方等着你去寻找吧。在普林斯先生,啊,我说的是你的曾祖父,在他逝世之后,高端魔药市场就有些萧条,虽然巫师界不缺魔药大师,但像普林斯那样的天才是永远稀缺的,很多人都相信着普林斯庄园的魔药储备间里有着大量珍贵的千金难买的魔药,它们的存在会为你引来无数的苍蝇……”如果,今天沙希亚没有把这份文件交到西弗勒斯的手上,而是由别的人转交的话,也许西弗勒斯会被迫签下别的束缚契约。在巫师界,每一个人的签名都是具有魔法效力的,就算你是被迫的,一旦在契约上签在自己的名字,就不可违背自己的誓言,否则会遭受灵魂灼烧的疼痛。 原来如此,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他低下头继续专注在文件上,可是内心却平静不下来。所以科夫托斯医师那番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自己继承家族之后就对他开放家族书库么?尽管他表示这样做是为了尽快治好妈妈的病,可这改变不了他想从中获利的贪欲。如果有人从中得到启发,越来越多的人利用起艾琳的病情来装腔作势呢,他有多少东西来填满这些吸血鬼的肚子?这让西弗勒斯觉得茫然无比。 “我可以相信你么,沙希亚?”他需要一个进入巫师界的引导者,这个人本该是他的母亲,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求助一个外人。 沙希亚一怔,小孩子轻不可闻的声音如同一阵风从她的心头拂过。她才刚毕业不久,十八岁,因为来自麻瓜伦敦,也没有如纯粹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那样尽早交上男朋友,但是她此刻竟然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母性情怀,她微笑着说:“当然可以,我的孩子。” 西弗勒斯快速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这很符合他的年纪在目前的状况下该有的表现。果然,沙希亚听完之后就立刻火了,她表示会想办法让艾琳的主治医师换成另外的比较德高望重的前辈的,而且,她再一次提醒西弗勒斯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西弗勒斯确定他手上的那份文件毫无疑问之后,才接过沙希亚的羽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但是当他写好sever·snape之后,名字的后面突然自动地多了一个prce,这意味着他的姓氏的改变。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因为一个贵族的家庭不可能由一个外姓之人来继承,那意味着这个家庭已经走到了灭亡。羊皮纸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慢慢地,文件自动在西弗勒斯的面前变成了一株盛开的魔里蒂斯花。这是一种已经濒临灭绝的魔药材料,它没有在霍格沃茨的课本上出现过,所以西弗勒斯并不认识。 “这就是你通往普林斯庄园的门钥匙了,你可以刺破手指,滴一滴鲜血在上面,只要它检测到了普林斯的血缘,就可以把献出鲜血的人带到他的本家。”沙希亚解释说,她已经考虑好了,待一会儿就去对角巷选一些对西弗勒斯有益的书籍,让他尽快融入现在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会再来看你,但也许这几天会有点小麻烦什么的……算了,这面镜子你收下,这个叫做双面镜,是一种成双成对的炼金产物,只要导入魔力,就可以和另一面镜子的拥有人对话……现在另一面镜子在维克托那里,我过一会就从他那里要过来。” 华丽的双面镜一看就知道价格并不便宜,沙希亚暗自恼怒于自己竟然没有在掏出来之前施一个朴素的变形咒,急忙把镜子塞进西弗勒斯怀里,说:“别让我担心了,你就先收下吧。等到你的状况稳定之后,那时你可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小贵族了,而我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麻瓜巫师呀,等那个时候你不许说我占你便宜哦!” 西弗勒斯点点头,他自然知道沙希亚这番话是宽慰自己的,听她前面的那些言辞分明就对贵族没什么好感。他将双面镜收起来,在沙希亚走后,又摸了摸艾琳的心跳,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问题之后,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朵鲜花上。又是一阵让人晕眩的高速移动,当西弗勒斯落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某个庄园的客厅里。噼啪一声,三四个长得很奇怪的生物出现在他的面前。 “茶茶好开心,茶茶在沉睡中等到了小主人的到来……自从老主人走了以后,庄园里的家族味道越来越稀薄,以至于很多的家养小精灵都无法活下去……而现在小主人出现了!”说这话的似乎是那四个奇怪生物中领头的一个,它们网球般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西弗勒斯被它们吓了一大跳,尽管他一直有着身为一个巫师的觉悟,但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巫师生活,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四个会说话的干瘪丑陋的怪物!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这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来说,已经是极为勇气之举了,要知道那四个东西可是和他一样高的,打架都打不过! 家养小精灵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迟疑,止住了哭声。但是还没等西弗勒斯略松一口气,它们就用更大的声音哭了起来,口里叫嚷着一切都是它们的错,让小主人受惊了。其实,因为普林斯是魔药世家,无论是研究典籍,还是操纵实验都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普林斯的家养小精灵已经比别的家族的小精灵安静了很多,但这还是让西弗勒斯彻底束手无策了。 “哼,一个麻瓜养的混血种,连家养小精灵都威慑不了,简直就是丢尽了普林斯的脸。”一个严厉但难掩苍老的声音在这个空旷而昏暗的客厅中响起。西弗勒斯朝声音的来源处望过去,却看见一幅正对着自己的画像。那个画像有真人大小,可以看得出里面画了一个穿着长袍的老人,但是因为画框落在阴影里,细节方面就看不清楚了。 家养小精灵们立即止了哭声,它们恭敬地朝菲洛蒂的画像鞠了一躬。其实,对一个家族感情最深的,不是鞠躬尽瘁的家主,不是在花园中闹腾的孩童,不是费尽心机嫁进来的女主人,而是家养小精灵。它们记忆着所有发生在屋子中的事情,它们记得艾琳小姐的走失,记得在那以后这个已经在某场事故中失去了儿子老人变得更加孤独,记得那如坟墓一般冷清的庄园,记得老人死时要求把自己挂在能一眼看见继承人专用门钥匙降落地点的地方。它们记得一切,见证着一切,尽管它们无力改变什么。 ☆、承认 在西弗勒斯看过的那些旧课本上,他见过很多会动的画像,甚至某本历史书上介绍的那些名人们,得等他们心情不错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标着自己名字的小画框里,更多的时候都在整本书里无时无刻地乱串门。所以西弗勒斯没有因眼前的情况而大惊失色,他猜测说话的那位可能是他的某一代祖先,于是他走到画像面前,鞠了一个躬。尽管这位老人的语气并不好,但是西弗勒斯知道自己不是以成功者的姿态归来的,他的母亲抛弃了这一姓氏,而他在一无所有走投无路时,继承了这份落魄的荣耀,他不会责怪老人的刻薄——那是无能而又缺乏自知之明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哼,艾琳终于想到要回来了么,她和她麻瓜的丈夫终于过不下去了么?但是,为什么她不和你一起呢,就算她失去了继承人的权限,门钥匙也不会排斥有着普林斯血脉的人进入他们的庄园。”那个老人微抬着下巴,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刻意而为的上位者的凌然。西弗勒斯注意到画框的右下角标着他的名字,菲洛蒂·普林斯,他在继承者文件上见过这个名字,这是他的曾祖父,普林斯的上一位家主,一个孤独的老人。 “很抱歉,先生(西弗勒斯不确定菲洛蒂会喜欢听到一个几乎是陌生的小孩叫他曾祖父,更重要的是,他对于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老人,也的确还热络不起来),但是,我的母亲艾琳,现在正躺在圣戈芒的医院中昏迷不醒。她并非刻意冒犯,但是她现在做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西弗勒斯谨慎地回答,他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说出艾琳几乎已经失去了身为一个巫师的自觉,这位老人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画像审视着西弗勒斯,这是艾琳的孩子,但却和他记忆中的小孙女完全不一样,她习惯躲在阴影中弱化自己的存在,而他却敢于站在这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尽管他身上二分之一的麻瓜血统使得他深深厌恶着。“茶茶,”画像吩咐着,“把他领到魔药制造间,我宁可家族在我的手上彻底断绝,也不会让一个无能的人将它毁掉。” “茶茶谨遵老主人的吩咐,请小主人随茶茶来。”先前领头的家养小精灵拘谨地说。按照家族的契约,西弗勒斯对它的指令其实高于画像对它的指令,因为西弗勒斯已经获得了庄园的继承权。但是,出于西弗勒斯的沉默,茶茶首先遵从了菲洛蒂的意思。 西弗勒斯慢慢地走在这座沉寂的庄园之内,内部的装饰以暗色调为主,庄重中透着一种压制不住的沉闷。茶茶停在二楼的一处房门前,推开门,朝西弗勒斯做了一个“请入”的动作。菲洛蒂已经通过画像之间的联系重新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 “让我来看看你的水平吧,哼,但愿那一半的麻瓜血统没有侵吞了你的大脑。”菲洛蒂冷冷地说。 坦白地说,西弗勒斯现在有一点点紧张。他的确将艾琳的旧书看掉了不少,而且各自都有一些心得,尤其是魔药学的课本,上面的空白处还写着大量的笔记,他喜欢这一门神奇的学科。但是,与此同时,西弗勒斯也不得不承认,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正式地操作过,无论是药材的处理,还是熬制,他从来没有实践的机会。 储藏柜上放着众多最基本的魔药材料,乌黑的甲虫眼球、风干的水仙根、斑地芒的分泌物、青蛙的脑子……西弗勒斯可以认出其中的一部分,这在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学大纲中都有描写,他的目光在魔药储藏柜上流连忘返,指尖痒痒的,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西弗勒斯有些拘谨地看向菲洛蒂:“先生,我很愿意接受您的检阅与指导,但是,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说明一下自己的魔药水平。可能让您失望了,虽然我已经将霍格沃茨四年级及以下的魔药课本熟读,但是在此之前,我并没有任何的实践基础……” “你是在向我承认你的毫无作为么?”菲洛蒂承认自己在迁怒,听眼前这个小男孩的意思,艾琳从来没有对他做过适当的巫师教育,她为了一个麻瓜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麻瓜。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在正式试验之前,您能够给予我半个小时的练手时间,我可以发挥地更好。”西弗勒斯反而淡然了下来,他明白这个老人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难以接近,如果自己的魔药水平能够打动他,说不定他是一位合格的导师。对西弗勒斯而言,比起不怎么熟悉的沙希亚,菲洛蒂显然更值得信任,因为他们一脉相承,就算亲情淡漠,也有着共同的利益。如果菲洛蒂愿意给予他教导,他将在巫师界生活得更游刃有余。 “很好,半个小时时间,那么我将在两个小时之后检验你制作的一服生死水。”菲洛蒂说。生死水是艾琳三年级的魔药课本上的学习内容,这个老人显然没有如艾琳想象的那样,眼里除了魔药就是家族,至少他会关注孙女的课本,为她在空白处的注解而自豪。生死水的熬制时间最快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当然这是一个熟练的熬制者该有的速度。所以,从时间上而言,菲洛蒂已经苛责了。而且菲洛蒂没有给西弗勒斯准备步骤说明,这是在检验他刚才说得那句熟读四年级及以下的课本是不是真的。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走到储藏柜上挑拣着生死水所需要的魔药材料,因为背得很熟,所以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不过,他把每一种的魔药材料都多准备了一点点,因为每种材料的不同处理都将对魔药的最终结果形成极大的影响,他需要在正式处理魔药之前先练练手。水仙根需要碾成粉末,这个很好处理,只要用银刀将它们切着小块,然后用刀背碾磨,就可以了。这种处理手法在章老爷子的药店中尝试过很多次。但是艾草需要通过熬制得到浸液,这一步稍微复杂了些,首先需要将其他的辅助材料处理好。 菲洛蒂神色复杂地看着,小男孩有条不紊地架起坩埚,将艾草切成合适的不长不短七毫米状,在加入清水的同时,注入了黄球蜘蛛的囊液,他的量把握得不错,在这之后,他加入了切好的艾草。然后他架起黄铜天平,在两边的试盘上各放上一张白纸,进行校对。西弗勒斯选择了合适的砝码,称取了一定量的水仙根粉末。这个时候坩埚中的液体沸腾了,他又继续往坩埚中加入风干的岩蛇粉末,用玻璃棒轻轻地搅拌着。可以看得出来,小男孩的动作虽然生涩,却注意了几乎所有的要点,比如说,在用玻璃棒搅拌的时候需要倾斜四十五度,玻璃棒不能触及到坩埚,用力一致速度均匀…… 一个小时又三十七分钟,在关掉火焰的同时,西弗勒斯把水仙根粉末倒入了液体中,立刻坩埚的表面飘出一阵银白色的气体,里面夹了一点点杂色,虽然不明显,却还是存在的。西弗勒斯有些紧张地看向菲洛蒂,他以为自己应该会表现得不错的,但是出现杂色就意味着他熬制的魔药并不完美。他等着那位言语刻薄的老人的批评。但是,菲洛蒂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先生。”西弗勒斯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提及他的姓氏,无论是托比亚那个男人给予他的,还是在不久之前被契约强制安上的。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叫做西弗勒斯·普林斯。”这是菲洛蒂在表明他的态度,但是还没等西弗勒斯表示什么,菲洛蒂又说,“你的魔力控制水平太差了,要知道一服魔药的成功还在于搅拌的时候,合理地有效地注入制造者的魔力……从明天开始,你需要正式开始家族的基础教育。鉴于一般的贵族孩子将在四岁就开始他们的课程,而你已经晚了三年,希望你会付出更多的努力。” 话音刚落,菲洛蒂就从画框中消失了,不知道去向哪里。过了一会儿,当西弗勒斯在整理魔药制造台的时候,围着新茶围的茶茶出现在他面前:“小主人,中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小主人移步餐厅。”作为未来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不缺观察力。他注意到,茶茶的茶围上一开始绣着f和p两个字母,但现在已经换成了s和p,这其实是他的名字缩写。 一个小时之后,当西弗勒斯用完中餐的时候——不得不说,餐桌礼仪这一项让西弗勒斯吃尽了苦头,每当他的行为有一点点超出贵族该有的礼节时,茶茶就用它网球大的眼睛看着他,流着眼泪,想要因为忽略了小主人的成长而不断地撞墙——菲洛蒂出现在了客厅的那幅风景画中,他还是那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表情:“我已经和圣戈芒的院长谈过了,你现在就去医院为艾琳办理出院手续。” “但是妈妈……” “擅自使用禁忌魔法,违背了贵族珍惜生命的训诫,也违背了斯莱特林三思而后行的行为准则,她不是孩子了,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她留在圣戈芒没有任何益处,反而给了别人一个刺探庄园的缺口。”菲洛蒂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作为魔药世家,普林斯与圣戈芒的关系其实比一般贵族要好得多,除了明面上的药材供应关系,私下里,他们也会定期为圣戈芒提供特制魔药。所以,菲洛蒂可以自由进入圣戈芒院长办公室的画像中,他已经确切地知道了艾琳的情况,在痛心的同时又不免再一次失望。 这是1967年的夏天,普林斯庄园在短暂的开启过后再一次封闭,所有得到消息的贵族都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无论是已经在贵族中闪亮登场有了一批追随者的伏地魔,还是那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都对普林斯年幼的继承人留了意。巫师们无聊的生活使得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贵族家主不止一次地爬上了预言家日报的首页——尽管西弗勒斯本人对此一无所知——连带着八年前失踪的艾琳·普林斯嫁给了一位麻瓜,又被她的麻瓜丈夫所虐待(哦,报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无论是伏地魔一派鄙视着麻瓜存在的,还是邓布利多一派宣扬保护弱小麻瓜的,都不认为艾琳会被一个麻瓜所伤害,所以报纸上对此事的描述是,艾琳在使用禁忌魔法时失败),现在依然昏迷不醒也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 伏地魔一直在追求永生,他在制造魂器的同时,又需要用古魔药来温养自己的灵魂,所以他的兴趣在于普利斯的书房和储藏室。但与此同时,他又对西弗勒斯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感觉,因为他们同样出身高贵,同样被麻瓜所虐待,同样从母族那里继承到了自己无与伦比的能力。当然这种感觉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更多的时候,他依然厌恶着麻瓜和混血,他正在考虑剔除掉自己身上属于麻瓜的那部分让人生厌的血脉。 而邓布利多,这位出自格兰芬多的经历过第一代黑魔王肆虐的老狐狸,他也许已经预见了什么——在不久的未来,当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有什么比一位出自普林斯的魔药大师更值得笼络的呢?而且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格兰芬多总是有很多可爱的孩子,比如说善良热情并且和小普林斯关系不错的沙希亚小姐。 ☆、小话唠 夜色悄悄,连画像都躲在他们的相框中沉睡,普林斯庄园家主卧室的大床上窝着一个小男孩儿。他摸着挂在胸前的小挂坠,一瞬间消失在了床上。 空间中还是日光明媚的景象,院子里牵了一根葡萄藤,现在才开出几片稀疏的叶子,墨离在葡萄架下摆了一张棋桌,黑白纵横,江山自有风流。墨离,莫离,但他终究还是习惯了自己和自己下棋,曾经那个在一旁煮茶嬉笑的童子早在岁月的长河中模糊了音容笑意。雪渊习惯窝在墨离的脚边,很安静乖巧的样子,但等到西弗勒斯出现的时候,它又会极其闹腾。 “你来了。”云淡风气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脸上却又分明带了笑意的。 “嗯……对了,墨离,我在庄园中找到了好多魔药药材的种子。”西弗勒斯扬了扬手上的小袋子,语气中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得意。他还记得初见时,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对他说:“墨离,墨色的墨,离尘的离,你呼我名字即可。”也许这是东方人固有的特色,能够将自己的名字解析得那般温柔? 尽管有着白玉的温养,墨离维持身形依然耗去了不少新生的灵力,所以最近空间中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西弗勒斯自觉地走到开辟出来的小药园,拿出小锄头,将泥土细细地翻了,才一排一排地洒下自己带来的种子,他找来的这些种子都并非很名贵,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菲洛蒂允许他接触到的植物性魔药材料就只有这一些了。但是他已经打算好了,等到空间里的这一批材料成熟之后,就赶紧将它们熬制成魔药,用匿名的形式在对角巷的魔药店中寄卖。尽管用这些材料,他只能做出类似于一服生死水,或者生骨灵、补血剂这样的中级魔药,但是恰恰是这一类的魔药面对的市场更广阔一些,试问谁没有个失眠跌打损伤的呢。日积月累,他不光可以提高自己制造魔药的熟练度,还一定可以赚到不少金加隆。而他的小金库充盈意味着他可以进一步扩充空间中的植物类型,增强这里的灵气。 伺弄好了小药园,西弗勒斯又去把已经成熟了的小白菜一株株地挖出来。他有些苦恼地看着堆积在菜地边的那些已经成熟了的蔬菜瓜果,虽然墨离说了,将它们放在空间中永远也不会腐烂变质,可是随着成熟的越来越多,这么堆着总也不是一个办法。小西弗勒斯在此之前过惯了苦日子,现在的“监护人”画像菲洛蒂也不是一个走温情路线的慈祥老爷爷,所以他对于浪费的行径深恶痛绝。 “我想抽个时间去看望一下章老先生……但是现在菲洛蒂看得很严,我每天除了需要学习巩固魔药学、草药学、炼金学、黑魔法、魔咒学等等,还需要背诵家族历史和荣耀,并且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恶补贵族礼仪、贵族谈话技巧、贵族交往准则、其他贵族的族谱及与家族的联姻关系上……我一点不觉得用‘啊,这位美丽的小姐,您的美丽是众神的赐予,我很荣幸能请您品尝来自普林斯庄园秘制的美容特饮’来表达‘这位小姐,如果你的脑容量衬得上你华丽的服饰的话,就应该知道你实在很烦人,请尽情地喝水少说话吧,谢谢’的意思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是极为缺乏自知之明的。”西弗勒斯和墨离的话都不多,但是在墨离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你的时候,你实在狠不下心来立刻结束一个话题并将气氛重新卷入沉默的尴尬之中,西弗勒斯只好一直说啊说啊。慢慢地,他在墨离面前的话的确比平时的时候多了很多。 在尊老爱幼为传统美德,孝为天下大道的东方,墨离还真没有听说过能有人直接喊自己的祖父名字的,但是鉴于民族不同时代也不同了,墨离不会因此多说什么。他曾经探查过这个孩子的记忆,知道他出淤泥而不染,虽然童年不幸,人品是不错的。而且,雪渊为灵物之长,它既然如此喜欢着这个孩子,定然因他心性合了它的意。 “再怎么泼辣的女子,你总该在人前给她留些面子的,你曾祖想说的无非是这个意思。”墨离落了白子,将棋盘翻转,便又开始思考黑子的落处,这之间还不忘回了西弗勒斯一句。对于墨离而言,白术跟在他身边千年,到最后也不过是恭敬地说一句“主上”,倒是难得有个人在他面前会露了小儿心性,无意识地撒撒娇的。这种感觉有些新奇,但现在既没了门派挂念,也无了俗世纷扰,他要做的不过慢慢恢复修为,重塑一个肉身,偶尔给自己找找乐子什么的也无伤大雅。 他忽然就捏着一枚黑子,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了,看向西弗勒斯说:“如今已过一个时辰,你若是想要在明日早起逃过你曾祖的唠叨的,该回去休息了。也是我耽误了你,我本有颗珠子,可以在一定时空内来去自如的,可惜现在已不知落在了何处。况我如今毫无修为,不过一个废人,想要重新炼器赠你一份,也是力不从心了。” “你不用担心啦,我今天在书房中找到了这个——拉文克劳女士发明的时空转换器,这就等于我每天多出另外的二十四小时了。”西弗勒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类似于怀表的东西,“族谱中记载着,当年普林斯家族的创始人是拉文克劳女士的好友之一……梅林啊,我这几天一直就在背诵这些东西。菲洛蒂说,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明明是带着一点抱怨的语气,但是不难听出西弗勒斯的心满意足。墨离了然,大概这个从小生活在父非父,母不母的家庭中的孩子从他祖先的画像中终于获得了一些家庭的温暖吧。 “听上去倒是和那颗珠子的作用类似了。这东西难道没有什么禁制么,自古所有号称能凌驾于时间之上的法术最后总逃不过时间的惩处。你莫要贪用便好。”在西弗勒斯把时间转换器的作用细说了一下之后,墨离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禁制当然是有的,比如使用的时候不可以改变原时空中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且,这多出来的时间不是凭空而来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在透支日后的生命。”西弗勒斯解释说。 “原来如此。”墨离点了点头,便再次沉默了。西弗勒斯和他的对话一般都是以墨离突然间的沉默作为结束,西弗勒斯已经习惯了。这种仿佛老友般的默契有时会让墨离想到白术,他的世界里一直来来往往,或人,或妖,或魔,或奇珍异兽,可是最终留在身边的却极为有限,白术无疑的在他身边立了最长的那一个。 “我教你修真,可好?”墨离忽然说了一句,如风过耳,西弗勒斯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这话的意思。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墨离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曾经救了他——虽然这件事情到最后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先救了谁了——给了他一个安身之所,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得难听点可以发展为相互利用,而现在墨离主动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好啊。”西弗勒斯点点头,他甚至没有考虑多久,这个“好”字就自动从他的舌尖跳了出来。没有拜师礼,没有拜师茶,西弗勒斯是不懂这方面的礼节,而墨离是全然不在意。雪渊竖起耳朵,瞧了瞧这个,又瞧了瞧那个,最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重新趴下了。它在心中乐呵,如此一来,按照入门的先后顺序,西弗勒斯该叫自己一句“师兄”了。 西弗勒斯的专属家养小精灵叫做耳朵,这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但不可否认它是一位又听话又忠心的好家养小精灵。耳朵是茶茶和它的妻子所生的小家养小精灵,不出意外的话,在茶茶老了之后,耳朵会是普林斯庄园新的管家精灵。所以,它一直用最严厉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必须百分百地完成小主人吩咐的所有任务!尽管小主人吩咐它去购买一套一点都不华丽的麻瓜小男孩的衣物,呜呜呜,如果被老主人知道了,他一定会在画像里气得炸掉自己的坩埚的,他一直不待见麻瓜,尤其是因为西弗勒斯的存在,他不得不减少了对混血的抨击,于是所有的火力都瞄准了拐走他的小孙女又不曾善待她的还虐待自己的曾孙的可恶麻瓜——菲洛蒂习惯用一个人的行为来否定所有的麻瓜,他不是偏激,他只是太过愤怒了。 傍晚时分,西弗勒斯在穿好了t恤加牛仔的普通麻瓜衣服之后,拨动了时间转换器,将时针往前拨了四个小时。现在是下午时间两点,吴华歇了午觉,现在应该在前台忙碌,至于章老爷子,反正他无时无刻不在打着瞌睡。而西弗勒斯本应该跟着不知道那一代祖先的画像学习着黑魔法。西弗勒斯悄悄地用简易门钥匙离开了庄园,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是当他离开了之后,正在某个以书房为背景的画框中看书的菲洛蒂指尖顿了顿,才翻到下一页。 “吴华,章老先生呢?”西弗勒斯来到华人街的药店里,发现只有吴华一个人在,正用鸡毛掸子扫着柜台上的灰。吴华看见他眼前一亮,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他面前,用手在他的脑袋上比了比,戏谑地说:“哎呦不错啊,长高了不少呢……这些日子你都死哪里去了,还以为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把我们忘了啊……”这话自然是假的,事实上吴华一直担心失去了父母的西弗勒斯会被送到某家孤儿院去,还害怕他不善交流的个性在孤儿院里会受欺负。空闲的时候,吴华甚至特意去附近的孤儿院转了转,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西弗勒斯。 “咳咳,其实这段时间我被我的……曾祖收养了(虽然他是一张画像),他家也是开药行的(这个模棱两可勉强算是吧)……对了,章老先生呢?”今天难得阳光不错,章老先生竟然没有摆张躺椅在门外晒太阳,真让西弗勒斯感到奇怪。 “唉,还不是腿疾犯了,医着难自医,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哼哼呢。”吴华皱了皱眉。 “那我现在就过去看他。吴华,你先忙吧。”西弗勒斯朝吴华摆了摆手,便向后院跑去。吴华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不见,感觉西弗勒斯的话比以前稍微多了一些,性子也更活泼了一点,大概他的曾祖父对他不错吧——吴华自然不知道西弗勒斯还有一位能促使人们多讲话少尴尬的师父。不管怎么样,吴华一颗心终于是放心了。 跑到后院,西弗勒斯就听到章老爷子的咳嗽声,声音是从他原来住着的房间里传出来的。看来吴华也是心疼章老先生的腿疾,用向阳的屋子和他从前背阴的换了一下。西弗勒斯推开门,发现章老先生其实是醒着的,靠着床沿半躺着。章老爷子瞧着西弗勒斯也是眼前一亮,招了招手让他走过去。 “长高了不少啊,现在生活怎么样,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们?” 西弗勒斯又将他那位“慈祥”、“和蔼”、“善良”的曾祖父介绍了一遍,然后才说:“谢谢你,章老先生,您请放心,那枚白玉已经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了,尽管他现在有些不方面,没法亲自和您见面。啊,对了,我还给您带了一瓶魔……咳咳,药水过来,对您的腿疾有好处,我帮您擦一点?” “臭小子,那你曾祖药店里的东西充人情?也亏你想得出来!这瓶药水我就先收下了,但是待会儿还是要让吴华把钱数给你。”章老瘸子故作凶狠地虎着脸。 西弗勒斯连连摆手:“不、不用了,这也是我曾祖父的意思,您以前对我那么照顾,要是您现在对我客气的话,就实在是太不给我面子了。”而且,那些魔药其实是我自己熬的,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怎么好意思收章老先生的钱呢。华国人最讲面子,一般这么说话对方都会不好意思推辞的,这是昨天向师父求招时,师父说的。 ☆、养宠乐趣 “你曾祖父对你要求严格也是希望你能学有所成,你以后就会懂的了。其实有亲人疼着管着是难得的福气。”章老爷子安慰他说,眼里满是欣慰。他一度也以为小家伙出什么事情了,吴华跑了好几家孤儿院,对此,他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也总还是怀着一份希望在,如果有什么好人家把小家伙收养了,也总好过在自己的药店当个小学徒什么的。 “我懂的。”西弗勒斯点点头,又陪着老人坐了一会儿,便说,“我现在还有事情需要找下隔壁餐馆的赵老板,我这次出来的时间有限,下次再来看你们。”他空间里的那些蔬菜瓜果还等着卖掉呢,这也是这次出来的重点之一。 “是该去看看他,他前两天还在我面前问起你呢。” “嗯,那我走了……别忘了擦药,要是有效果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带。”西弗勒斯嘱咐说。不得不说,虽然巫师界的医学在系统性方面比起麻瓜的医学差了不止一点儿,但是,他们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神奇之处,魔药正是他们最伟大的发明。 从后院走出来的时候,吴华还窝在柜台中看书,是一本英文的大部头。这个时间点儿没什么生意,店子里空空的,西弗勒斯轻咳了一下,吴华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啦,我还以为老板他还要多拉着你说说话呢,其实他一直很想你……虽然他老是死不承认的,哈哈……” “嗯,我要去下隔壁的餐馆,不过在离开之前,你能帮我称些药材么,比如说止血的白及、茜草、蒲黄炭,清热解毒的黄芩、黄柏、柴胡、板蓝根什么的,还有补虚的当归、甘草、北沙参……嗯,总之店里有的每样都给我称一点吧。”西弗勒斯的耳尖有一点点红,但是藏在他黑色的柔软的头发里,没有人能够看得见。 “你要这么多药材干什么?”吴华大吃一惊,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哑然失笑。他从柜台中走出来,站在西弗勒斯面前蹲下身,扶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大概猜到你的意思了,你想要用这么方法来照顾店里的生意,是不是?你是一个好孩子,但是我们不需要这个,我和老板都是那种挺看得开的人,日子平平淡淡过着就好了,钱多钱少都是身外之物。你才刚被你的曾祖父找到,别做一些会让他生气的事情,也别乱花钱,如果有自己的零用钱了,就存起来。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西弗勒斯有些恼羞成怒。他一直都不习惯向别人解释什么,而现在只能不自在地说:“我的曾祖父是一个……咳咳,是一个药剂师,他的实验需要各种药材的配合,但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东方的药材,我觉得扩大药材的接触面能让他的研究有所突破。所以我才打算买那么多药材的,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啊,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每样都给你称一点……啊哈,不是我说,全英国也找不到比我们家店药材更齐备的中药店了……”吴华开心地放开西弗勒斯,蹬蹬蹬爬到梯子上去,开始用古朴的小称从每个小抽屉中量取西弗勒斯提到的药材。西弗勒斯的额头冒出三根竖线,他就知道吴华这个人“唯利是图”,是不会放弃送上门的生意的。 西弗勒斯口袋中的英镑是他让耳朵帮他用金加隆从古灵阁换来的,加上以前餐馆发给他的微不足道的工资,足以把这些药材买回家了。当然,他在刚才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将中药药材运用到魔药制造中是他自己的设想,而非菲洛蒂的。西弗勒斯很感谢那个严谨的画像老人,虽然他会在药材处理手法上对他要求严格,甚至因为嫌弃他的手法,难以忍受他继续浪费魔药材料(菲洛蒂语),而让他连着三天切了整整一筐的土豆。但是在创意构想方面,菲洛蒂对他十分放任,甚至西弗勒斯因为阅历不足,在魔药制造的过程中不断提出某些极为“幼稚”注定失败的改进方法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5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5部分阅读 ,菲洛蒂也会支持他付诸于实践。“我实在培养一位未来的魔药大师,而非一个循规蹈矩无所创新药剂师。”菲洛蒂在西弗勒斯炸掉坩埚的时候,如是说。 去见餐厅的赵老板时,西弗勒斯不得不再一次介绍了自己“无所不能”的曾祖父,一再表示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好,请他放心。他甚至说服了赵老板,说接下来可以向他以略低于市价的卖价提供一批新鲜的水果菜蔬,每天清晨都会派专人运送到他的门口。鉴于西弗勒斯本人并不能每天都外出,赵老板可以把货款款项结算后交给药店的章老先生。 现在已经是一个庄园继承人的西弗勒斯其实拥有了不少的财产,但对于他而言,那些都不是他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菲洛蒂也说了,每一代家主的任务都是扩充家族在古灵阁的拱顶,使它变得更加充盈,而不是挥霍。与此同时,空间里的那些水果菜蔬都是西弗勒斯一手种植的,靠这个卖钱,虽然收入并不高,但是怎么说都是凭借了他自己的劳动,因此,对于生意的谈成,西弗勒斯有点小小的兴奋。他的计划很好,每天都从空间中运出一定量的水果菜蔬,让家养小精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送到赵老板的后院。他已经和赵老板谈好了价钱,赵老板只要按着重量付钱就好。长此以往,他能够积累下一笔客观的收入,至少用来养活自己是绰绰有余了。 回到庄园里,西弗勒斯首先换好了衣服,然后躲在小书房中看了一会儿书,他知道现在另一个自己应该是在吃晚饭。当时空转换器的四个小时过去,西弗勒斯推开卧室的门,里面那个穿着t恤牛仔的男孩正在慢慢消失。这一次的旅行完美结束。西弗勒斯解开那一大包的药材——在吴华面前不能使用缩小咒,这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他从中挑出了不少拥有种子形态,估计泡了灵泉水可以养活的药材,握着胸前的挂坠出现在了空间里。 “你来了。”墨离依然是淡淡的一句。葡萄藤上挂了几串青果子,雪渊仰着脑袋,伸出前爪拨弄着。西弗勒斯注意到墨离身体的颜色比之前更淡了一些,他当然知道墨离现在只能勉强算是一个灵魂的存在,因为这一点墨离不曾隐瞒过。那么,身体的颜色变得有一点点透明,这应该是灵魂受到损失的表现?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不安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墨离摇了摇头:“无碍,只是唤醒它,废了一些心神。” 西弗勒斯顺着墨离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雪渊的背上团着一个小东西,他仔细瞧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一只小乌龟,脑袋和四肢都缩在壳里。雪渊虽然一直在上蹿下跳的,但是它背上的毛将那只小乌龟稳稳地抱着,使它不至于落下来,可见雪渊对这只小乌龟是极为重视的。 “它叫安持,和雪渊一样,是当年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它那时的修为比雪渊还高,伤得也更重,故而直到现在才清醒了些。”与其说墨离的这番话是在解释,不如说他是在怀念。西弗勒斯忽然觉得自己离墨离很远,他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温和清冷的男人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故事。他不知道他的过去,也许也参与不了他的未来,他能够拥有的不过是现在这一点点短暂的时光而已。甚至,如果不是他,也总有别的人可以找到当初那枚封印了墨离的小挂坠,可以有别的人来冲开空间最开始的混沌,使这里面慢慢焕发出生机。 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西弗勒斯在心里对自己说。他能感受到那枚挂坠暖暖地待在自己心口之处。“不管怎么样,你该首先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我每天辛苦劳作弄出来有助于你恢复的灵力,被你浪费掉。又不是单细胞没脑子的巴拉线虫,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自知之明,不是么?”西弗勒斯别开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雪山,层层叠叠,冰雪像是凝结了千年,再难化掉。 墨离一怔,他自己的情绪虽然很难起什么波澜,但是他能感觉到小家伙生气了,就像幼时在凤族殿内遇到的那一只黑猫儿,每次好吃的被雪渊弄走了,那只猫儿都会露出和小家伙现在如出一辙的表情,炸着毛,又害怕毛炸过了,雪渊真的会生它的气。墨离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黑发,说:“安持当年救了我一命,这不一样,以后不会了。” 西弗勒斯在墨离将手放在他脑袋上的那一刻,身子一僵,但随着墨离的抚摸,又慢慢放松了。墨离的手很凉,这也许和他现在是灵体的状态有关,可西弗勒斯只觉得耳尖烫烫的,就像有一簇火苗在燃烧那样,他低着头,半天才懦懦地说了一句:“……其实,我没有觉得麻烦。”每天在空间中的忙碌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辛苦,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因为气急了,有了一点点口不择言。 “我知道。”墨离说,他知道这个孩子总是别扭得可爱。他牵着西弗勒斯的手放在安持的龟壳上,带着他的手摸了摸。龟壳动了动,安持从里面伸出一个小脑袋来,在西弗勒斯的手背上蹭了蹭,就又缩回去了。雪渊抓紧时机,将那正要缩回去的小脑袋舔得都是口水。 “它一直睡不醒,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有□个时辰都在睡觉。当年能化成|人形的时候,也永远都是眯着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可惜它现在和雪渊一样,修为退了很多,都维持不了人形了,这以后还需重新修炼。”墨离叹息着,语气中带着一些自责。当年,他选择自爆元神身形俱灭,本也是为了给这几个小家伙留下一线生机,谁想最终还是连累了他们。 “让他们单独活下去,那是你自以为给他们备好的最好一条路,可你要知道,也许他们从来都不需要你的牺牲。反而像现在这样,就算失去了很多,他们会更快乐。”西弗勒斯笨拙地安慰着墨离。他可以理解雪渊和安持的选择,尤其是考虑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的艾琳。 西弗勒斯已经知道艾琳当时选择使用禁忌魔法,是打算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但是,妈妈,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要你的保护,不要你的牺牲,我想要的是一份完整的亲情,是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是一个温暖的家庭……这不是现在贵族的身份可以弥补的,缺失的亲情也不是菲洛蒂的画像可以代替的。甚至偶尔夜深人静时,西弗勒斯独自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卸下所有的心防之后,他发现,他其实是有理由去怨恨他的母亲的,怨恨艾琳永远都不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怨恨她永远都不明白母亲的身份对她的孩子有着何种重要的意义。 “对了,你刚才提到的巴拉线虫,那是什么东西?”墨离不解地问,那副求知的正经模样立即将西弗勒斯从他刚才失落的情绪中拔了出来。 “一种低级的魔药材料,除了还能作为魔药材料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所以,你刚才是在说我一无是处么?还是正在考虑着将我熬成一锅魔药?” “……你的理解能力的确有所突破了,但似乎方向不对。”那句话的重点在于让你好好照顾自己,而不是巴拉线虫! “额……”小家伙重新炸毛了,果然这样子更可爱啊。墨离忽然察觉到了一种难得的养宠物的乐趣。 ☆、逆鳞之伤 等到这一年十二月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他从菲洛蒂那里学来的技巧,在魔药制造室里可劲地折腾。其余的时间,他还要去向其他的祖先学习别的知识。黑魔法是必修课程,尽管小孩子在魔力没有稳定之前并不能真正施展太多的黑魔法,但是理论知识是同等重要的。不过,在那么多画像中,教导他黑魔法的竟然是一位女性祖先,在西弗勒斯背过的族谱中,这位女性祖先死于二十七岁,未婚,除普林斯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在黑魔法上的痴迷和由此产生的众多读到见解。教导他礼仪和贵族交往注意事项的是另一位挽着高高发髻看上去十分严谨的女性,在西弗勒斯达不到她的标准的时候,她会要求西弗勒斯用合乎她审美的花体字一遍又一遍地抄袭普林斯家族的荣耀典章。现在他们的课程已经进行到基本舞步训练了,西弗勒斯每天抱着一个傀儡人在那里转圈,不得不感慨,果然普林斯庄园是太空旷了,除去昏迷不醒的艾琳,只有他一个活人走在似乎望不到头的长长的走廊中。讲解变形术的是一位嫁入普林斯的原来姓氏为波特的女性,西弗勒斯注意到由于纯血论,贵族的联姻十分频繁,几大贵族世家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几乎任何两个家族之间都能找到他们的亲戚关系。古魔文、古魔法阵和炼金术三门课是由同一位祖先教导的,因为这三门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教导它们的是一位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他是某一任家主的弟弟,身为一个普林斯最擅长却不是魔药,而是炼金术,这使得他生前郁郁而不得志,游戏人间最后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的理论走在了时代的前沿,所提出来的创意都是在死后慢慢被后人所证实的,可等他惊艳了后人之后,却只有普林斯庄园还保留着最后的唯一的一张画像,他叫做克塔西。而这是西弗勒斯学起来最吃力的三门课,那些各具意义的字符简直就如一门全新的复杂语言,他要重新考虑语法和句式,甚至这三门课对他的绘画功底还有严格的要求。 除此之外,西弗勒斯还要学习草药学、魔法史、商学(这是贵族的必备课程之一)等等,他的每天都变得异常繁忙,仅有的闲暇时光也都进入了空间中,为了空间的灵气增长而努力。所以,当这一天,西弗勒斯收到来自魔法部麻瓜联络处的猫头鹰的时候,甚至有些茫然。他看着手上的那封信,上面用英文写着正文,他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地读完。托比亚死了,那个他一直厌恶着,却改变不了相同血缘的人死了。他经由他来到这个世界,也享受过短暂的幸福时光,当然在那之后的无数毒打辱骂中,那短暂的温馨被一点一点的磨去它们该有的模样,而现在罪魁祸首终于死了。西弗勒斯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有种想要呕吐的,他的胃绞痛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因为普林斯庄园的封闭,猫头鹰无法进入,这封信到达西弗勒斯的手上时已经延误了好多天。他本来想要在今天去章老先生那里一趟的,章老先生用了他的魔药之后伤腿利索了很多。但是,现在,西弗勒斯站在麻瓜伦敦的闹市中,手上握着一封预示着死亡的信。他终于解放了,不是么,那个男人死了,所有的噩梦都结束了。托比亚死在肮脏的蜘蛛尾巷的街头,是在杀了两个人之后被警察击毙的。据目击者说,当时托比亚的精神状况十分不妙,一直在叫嚣着他们是骗子,然后用尖刀捅死了曾经的邻居老汉克,还有破酒吧的老板费罗。艾琳昏迷了,西弗勒斯失踪了,没有人为他收尸,最后是由社会福利保障机构的人出钱将他火化的,骨灰盒辗转到了魔法部的麻瓜联络处,因为无论从法律上还是血缘上来讲,西弗勒斯是他的儿子,有为他收尸的权利和义务。 艾琳本来想要杀死托比亚的,然后在祭奠了自己的生命之后,从容走向死亡。但是,在最后的关头,艾琳改变了主意,她始终不忍心伤害他,以千仓百孔的爱情的名义也好,以生活的惯性也罢,她最终给了他一个一忘皆空。可是,在当时艾琳发动了禁咒之后,下一个无杖魔法已经不怎么稳定,托比亚受到的一忘皆空是不完整的,而且带着相当大的副作用。 托比亚忘记了他的妻子是一个晦气的女巫,而他的儿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怪物,他只记得自己有一个不错的家庭,虽然妻子不善交际,但是对他很好,儿子虽小却很聪明;他忘记了曾经无数次地打骂过他的妻子和儿子,他只记得他很珍惜他的妻子,下班后要多买些苹果回家,因为三岁的小西弗喜欢喝新鲜的苹果汁……他忘记了很多,却又记得妻子被人推倒躺在血泊中的样子,那一定不是他干得,一定不是,那也许是别人做的!他忘记了曾经用碎掉的酒瓶扎破过西弗的肚子,只记得长大了的西弗遍体鳞伤气息不稳的样子,哈哈,太可笑了,他怎么会去伤害自己的孩子呢,这一定是别人做的!是的,他们一定是有了一个什么仇人!那个仇人毁了他的家庭,毁了他的一切,他是无辜的,一定是的…… 从医学的角度而言,托比亚的这种行为有点类似于选择性遗忘,他忽略了那些自己不满意的记忆,然后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假想中。他的情绪状态很不稳定,总是歇斯底里地想要找出那个毁掉他家庭的仇人。他是一个承受能力很差的人,所以在破产之后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妻儿。而现在,在潜意识里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提议卖掉西弗勒斯的老汉克,和为卖掉西弗勒斯牵线搭桥的费罗。托比亚为自己找着一切无罪的借口,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错的,他不过是想让西弗勒斯过上更好的生活才把他卖给有钱人家做仆人的,是老汉克和费罗骗了他,是他们把他卖给了一个变态,是他们的错! 西弗勒斯蹲在街边,口中呜咽着,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这几天艾琳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流失,菲洛蒂虽然不说,西弗勒斯从他凝重的表情也能大概猜到,艾琳的情况也许并不那么乐观。原来是这样么,原来是那个混蛋终于死了,所以你也觉得生无可恋了么,妈妈,你终于还是放弃了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他终于一个人被抛下了,渣滓一样的男人和软弱的母亲终于彻底把他丢下了。 “妈妈,我刚才在那里看见了一个小男孩,他蹲在那里,但是呼得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甩着她母亲的手兴奋地叽叽喳喳地叫着。 “莉莉,可能是你看错了,大街上人这么多,很容易就看花了眼。”回答她的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她牵着女孩的手,笑容很宠溺。 “我没有看错,那里先前真的蹲着一个小男孩,他一定很伤心,因为那种姿势……嗯,佩妮难过的时候就会像那样团在床上。”莉莉比划着说。 另一个安静一些的小女孩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哼,突然消失不见,你以为世界上还有人和你一样拥有那种古怪的能力吗?还有,不许说到我,你总是这样,一点儿都不尊重我的!” “我那是关心你!而且,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多神奇是不为人所知的……佩妮,我为我自己拥有的能力感到骄傲,爸爸说我是上帝最宠爱的小天使!”红头发的小女孩反驳说。 他本该在他十岁的时候遇见那个灿烂如百合花一样的女孩,而那头红色的长发和碧绿的眼睛会贯穿他整个悲壮而短暂的一生。他的爱情,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的生命的意义本该都来自那个女人,而现在,他们的确在不经意间遇见了,却终究是错过的。 还蹲在麻瓜街头的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空间中了,不,确切地说,他现在在墨离的怀里。七岁的小男孩个子并不高,墨离坐在长椅上,将小孩放在他的膝盖上。西弗勒斯忽然觉得更加委屈,他心中长期压抑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而现在墨离给了他任性的机会。也许换一个时间点,西弗勒斯都不会选择哭泣,也许他再坚强一点,等那颗柔软的心被生活磨砺得无坚不摧,他不会有这么一会儿的软弱,再也许墨离的拥抱更淡一点,他也不会在他面前放任自己。而现在,西弗勒斯搂上墨离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我总是想着要快点长大……我会带她走出那样的生活……” “她宁可选择跟着那个男人死去,也要抛下我一个人……” “不管我过得好还是不好,不管我会不会因此觉得失去了整个世界……” “都不要我了……生命来自于他们,巫师的能力来自于她,而现在这却成了他们抛弃我的借口……我不是一个好孩子,但我没有罪……” 那枚现在被西弗勒斯挂在脖子中的小挂坠是墨玉为环,龙鳞为案的,圆环中间的图形并非是一条蛇,而是一条龙,由一片龙鳞所化。龙之逆鳞,触之则伤,墨离在今天终于对此有了最直观的感受——在西弗勒斯的灵魂为他压抑着的情绪发出巨大的哀鸣之时,墨离同样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口在抽动,那种微微的疼让他怔愣了很久。当墨离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强行突破了空间的限定,将西弗勒斯带入空间中,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墨离仍记得,白术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责怪他没有心,无心,所以无情,所以不痛不悲。而现在,心口那里的微疼是因为他开始懂了些许七情六欲么? “我的父亲……在我记忆中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过去太久了,到如今我已经记不起来他的音容笑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我的母亲,连带着从不喜欢我。他最后是被我母亲杀死的,然后我就回到了凤族,凤族的宫殿在最高的山上,很空旷亦很清冷,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头似的……”墨离说到这里,却又闭口不言了,他现在情绪不高,实在讲不了太多的故事,尤其那些故事都过去了千百年,在记忆中混着哀伤混着遗憾模糊成一片。墨离低下头,看见先前还在哭泣的小家伙现在却抬头看着他,黑亮的眸子中带着某种真诚,眼角却仍挂着一滴泪水。 墨离伸出手,指尖在西弗勒斯的脖子上一勾,那枚挂坠就从小西弗的衣服中掉了出来。他摩挲着那枚化成龙形的龙鳞,浅笑着说:“这曾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代表着罪孽的不被族人容忍的血统,但血缘岂是那般容易说断就断的……而它现在属于你了,你或悲或喜,我总能察觉一二。”所以,我不会抛下你,如同不会抛下我自己的一部分。 “你不会离开我么,像他们一样?”西弗勒斯问,带着小孩子全部的希望和虔诚。 墨离终于是懂得了龙之逆鳞为何触不得,因为逆鳞是心之所在,情之所依。这片逆鳞从我身上拔下,就算有着上好的珍药养着,也让我痛了百年之久,伤好了,便也失了七情六欲。我曾活了几千年之久,却如母亲那般清冷,历经千年岁月也分辨不了情爱,说好听点那不过是薄凉,说难听些只谓行尸走肉。而现在逆鳞回归了,西弗勒斯的鲜血融入逆鳞,所以他也成了逆鳞的一部分。我在慢慢重新学会了如何微笑,如何悲伤,如何怀念,如何遗忘。 ☆、桦木 “是的,先生,您订单上所需要的所有魔药材料,我都为您准备好了,绝对新鲜,绝对符合您的要求……当然,您要是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再过目一下。”药材店的老板恭敬地招呼着眼前的大主顾,尽管这个人要求太多,有些的——比如说巴西蜻蜓的眼球需要将直径在八厘米以上和八厘米以下的分开——在药店老板的眼中甚至算得上是苛责了,但是因为他每次购买都是大手笔,为了闪亮亮的金加隆,老板舍不得轻易得罪他。 “算了,这次就这样吧。”那个神秘的大主顾这次难得地没有察看货物,点了头示意药材店的老板将账单给他看。付了钱之后,西弗勒斯将所有的魔药材料施了加叠的缩小咒,放进口袋中。从拥挤的药材店走出来,西弗勒斯才终于舒了一口气,他窝在普林斯的庄园里太久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月是暑期采购月,家长带着孩子大批大批地涌入对角巷,药材店里简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刚在站在西弗勒斯身边的那个为儿子购买坩埚的肥硕女性在全身上下都擦满了味道浓郁的香水,使得西弗勒斯那属于未来魔药大师的灵敏鼻子差点被荼毒地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瞧了瞧时间,复方汤剂的效用就快过了,西弗勒斯索性去角落施了忽略咒换了衣服,变成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在今年的一月九号,他如愿地收到了来自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单,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如几年前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他的学习用品都还没有购买,既然今天赶上了,就索性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好了。当然,不喜欢购物的西弗勒斯本来是可以考虑邮寄的,可是一来普利斯庄园封闭不接受一切外来的猫头鹰——十一岁生日那天特意开启了半天,就为收到录取通知单——二来,他应该有一根真正属于自己的魔杖了,这还是由自己亲自去购买比较好,虽然这几年他将那根祖先魔杖运用得极为顺手。 艾琳在三年前去世了,在她去世之前,她依然没有醒过来,西弗勒斯眼中的最后一面,是她躺在洁白的床单上,神色安详。菲洛蒂说,艾琳的灵魂自己放弃了求生的希望,这不是任何医师可以拯救的。不过,在艾琳死去的那天,庄园中有一幅新的画像生成了,那是艾琳从霍格沃茨毕业的那一年,在被驱逐出家族之前。看上去个性阴沉的女孩观察着西弗勒斯,像是在观察某种珍惜的魔药材料,她好奇地问:“你就是我未来的儿子吗?” 西弗勒斯推开摩金夫人长袍店的门,虽然临近中午了,但里面还有不少的客人,正在量取身高的是一名红头发的小女孩,她正在叽叽喳喳极为兴奋地和另一个小女孩说着什么,店里都是她们的声音。对于她们的行为,有一两个看上去是贵族出身的家长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孩子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些。 “可爱的小家伙,你是霍格沃茨的新生,是来订制校服的么?”摩金夫人笑眯眯地朝西弗勒斯打着招呼。西弗勒斯点点头,尽管他对于“可爱的小家伙”这种称呼非常不满,但是出于绅士风度,他不会反驳一位年长女性的不带恶意的话语。 “呀,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么?这太好了,我们也是,我叫做莉莉·伊万斯,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她叫做艾米,我们都是……都是……怎么说呢,我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是一名巫师,收到通知书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红头发的女生笑眯眯地说,她笑起来的样子其实很漂亮,一个又漂亮又自信的女孩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但也许是和墨离相处的时间久了些——西弗勒斯的生活中除了画像祖先和家养小精灵,以及一个月才见一次的章老先生他们,就只剩下墨离一个活人了,好吧,也许墨离还算不上是一个活人——西弗勒斯习惯了和墨离在一起时,那种淡淡的气氛,以至于他对于伊万斯小姐的热情有些茫然。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回应呢,从礼貌的角度而言,他应该微笑点头问好,并且在女孩子做了自我介绍之后,不管乐不乐意,绅士们都应该对此有所回应。 于是,西弗勒斯淡淡地提了一句:“你好,西弗勒斯·普林斯。” “你和我们一样吗,你在这之前接触过巫师界吗?”小女孩穷追不舍地问。西弗勒斯敢断定,在不久的分院仪式上,她一定会去格兰芬多的,因为只有格兰芬多才会如此……说好听些这是率真,说难听些就是没有眼色了吧。 “我的母亲是一名巫师。”西弗勒斯依然淡淡地回到。队伍已经轮到他了,好色的尺子在他的身上扭动,如果不是因为摩金夫人正微笑着注视着他,西弗勒斯真想对这把尺子来一个烈火熊熊。摩金夫人对于长袍细节的提问,使得西弗勒斯暂时避开了莉莉的问题——对于刚刚到达巫师界,终于找到一个货真价实来自巫师家庭的小巫师的莉莉而言,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呢。她实在是太兴奋了,真正的巫师哎,这可比佩妮喜欢的什么摇滚明星酷多了。 “除了霍格沃茨一贯要求那些,小普林斯先生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夫人,您的手艺是无与伦比的,能获得您的量身订做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的确还有一点小小的要求。我想,出于家族的传承,我一定会去那个最高贵的学院,那么您可以在校服上为我加上一点点符合他们审美的装饰么?”西弗勒斯微笑着看向摩金夫人。他太缺乏和别人交往的经验了,尽管在此之前,他接受了完整的贵族学前教育,在知识面上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孩子,但是孤独生活在普林斯庄园的他,当然比不上在贵族无休止的宴会上长大的马尔福,或是布莱克,以至于西弗勒斯说着这段话的时候,带着某种程度上的变扭。不过,因为西弗勒斯年纪还小,这反而显示出了他故作大人的可爱,摩金夫人笑着接受了他的赞美,并且表示会使得一切尽善尽美,让小绅士放心。 “嘿,你刚才说的那个最高贵的学院是什么?那是最好的学院吗?你能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吗?”莉莉饶有兴致地看着西弗勒斯,连稍微安静一些的艾比也露出了一副求知的表情。 “学院的好坏在于它们是否适合你们。如果它适合你,那么就是一个不错的学院,会带着你走向应有的辉煌。”西弗勒斯礼貌地回答。这番话其实是墨离说的,在西弗勒斯向他学习的同时,墨离也通过西弗勒斯在了解这个世界。巫师们之间的学院争端在墨离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互相诋毁的手段在从那场战乱中活下来的他的眼中,不过的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玩意儿。墨离提醒过西弗勒斯要避免因为魔药世家年轻家主的身份成为双方争相利用的棋子,所以他在公众场合以普林斯的身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力求不偏不颇。 这里是摩金夫人的长袍店,顾客中有贵族也有一切以邓布利多为最高准则的格兰芬多们,所以西弗勒斯所说的这句话会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让别人清楚他的立场。 “是这样么?”莉莉似乎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敷衍,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便自动转了话题,“除了校服之外,你不需要晚礼服一类的么?刚刚摩金夫人提醒过我们,霍格沃茨内可能会举行一些宴会啊什么的,你也许需要一些漂亮的适合宴会的衣服?” “谢谢你的提醒,女士,但我并不需要。”西弗勒斯回答了莉莉的问题之后,又看向摩金夫人,“那么,我将在两个小时之后过来取衣服,可以么?” “没问题,我的小绅士。” “那么再见,尊敬的夫人。再见……”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才吐出女孩的名字,“……莉莉,当然,还有艾米。” “哦,他似乎并不舍得花钱买晚礼服,难道是因为他的家境其实并不好?”莉莉转而看向艾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别这样,莉莉,在别人身后说这些似乎不怎么礼貌。”艾米已经注意到店里的其他人似乎都在看着她们俩,她红着脸扯了扯莉莉的衣角。 “这没关系,我还有一些零花钱,也许我可以送给他一件,毕竟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巫师家庭长大的朋友。我爸爸总是说我是他的天使,天使就应该带给别人快乐……而且,艾米,也许去了霍格沃茨之后,我们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他呢!”红发女孩理智气壮地表示。 “哦,我的小女孩儿,小普林斯先生可不需要你的馈赠,他是一名有钱的贵族。”摩金夫人朝着莉莉眨了眨眼睛。其实,每个贵族家庭家主的衣服都是特制的,就算是一件外表简单的睡袍,也在不起眼的地方刻着家族的族徽——这是任何人都无法仿制的,因为族徽上带着某种古老的魔力。小普林斯先生愿意来她的长袍店制造和别人一样的不带族徽的校服,是为了表明他去霍格沃茨求学是一件个人行为,并不代表整个普林斯家族——尽管这个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宴会的礼服自然仍然是需要家族特制的,因为斯莱特林的内部宴会从来都不会只是单纯地玩闹,西弗勒斯需要端着自己的身份。 整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公平。摩金夫人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小孩子之间的差异就是那么大,拥有美好童年的莉莉和艾米,她们还活在自己小公主般的粉红世界里,但是同样年纪的西弗勒斯,却需要担负起整个家族的命运。 西弗勒斯推开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在进去之前,他在门外踯躅了好一会儿,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一伸手,整个破破烂烂的门就会掉下来——奥利凡德从他的柜台后面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脑袋:“哦,是一个普林斯,很多年都没有普林斯到过我的店了。我还记得你的母亲,她的魔杖在几年前被毁去了……每个魔杖都是我手工制作的,它们被毁灭的时候的哀鸣,我都可以听得到。” 西弗勒斯对此表示沉默,就算母亲一再失去了她身为巫师的尊严,他也不想在外面面前评断她。这是属于斯莱特林式的偏心。 “这里没有你需要的魔杖,当你走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是魔杖在选择巫师,但是你的灵魂太过强大,它们都在害怕你,而不是甘愿臣服于你。哦,等等,我听到了一个小家伙在跳动……”奥利凡德疯疯癫癫地朝爬上一个歪歪斜斜的梯子,似乎要翻找什么。西弗勒斯想着如果他真的买不到魔杖——他怀疑这是奥利凡德对于艾琳毁去魔杖的惩罚——就用祖先的那根旧魔杖好了,反正他也已经用的很顺手了。 奥利凡德抱着一个布满灰尘的梯子下来,他用手拂去盒子上的灰尘,念叨着说:“就是这个小东西,它似乎很喜欢你……哦,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桦木,预示着纯洁的爱情和坚强的信念……嗯哼,果然适合强大的灵魂……我当年找到那棵老桦树的时候,其实它已经枯死了,但是在它被火烧成炭状的主干上后来又抽出了一根新芽,喏,就是现在这根了……” “所以,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这就是我的命定魔杖了吗?”西弗勒斯及时打断了奥利凡德的碎碎念。没有量取胳膊长度、前臂长、身高、头围等等的尺寸,也没有一根一根地尝试拟合度,西弗勒斯真的对奥利凡德拿出的那根魔杖不抱任何希望,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变奥利凡德的固执,他总是有一大推理由让你收下他为你选择的魔杖。 “哦,是的,它是你的了,小普林斯先生,没有什么比它更适合成为你的魔杖了。”奥利凡德终于正眼看着西弗勒斯,将那根魔杖递给他。 “那么,先生,这需要多少钱?” “只要一个金加隆的材料费,因为这可不是一根完整的魔杖……它没有杖芯。” ☆、杖芯 离开魔杖店之后,西弗勒斯去书店将一年级所需要的课本买齐了,尽管普林斯庄园已经有了一份他用过且标注了重点的,但是显然低调更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又买了一些用于交作业的标准羊皮纸和龙血墨水。西弗勒斯没有去宠物店,至于坩埚和魔药材料他更喜欢使用自己已经用习惯了的。所以在去摩金夫人那里取了衣服之后,西弗勒斯的对角巷之行就彻底结束了,用门钥匙回到了庄园。 一回来,西弗勒斯就把自己埋进了书房里。他需要明确地知道自己的魔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尽管他可以选择继续使用祖先魔杖,但是每个人都应该拥有一根命定的魔杖,不是么?等到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地出现,告诉他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时,西弗勒斯才发现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他合上手中的书,揉了揉自己疲惫的眼睛。 这四年来,吃完晚饭之后的时间都是属于空间的,今天也不例外。尽管西弗勒斯在自己魔杖问题的解决上暂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他还是跑回自己的卧室,在这个没有画像的房间中溜进了空间里。雪原在不断地退后,一年前的某一天,当西弗勒斯出现在空间里的时候,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他看见了一片小森林。量变引起质变,这是麻瓜哲学理论中的一个观点,当空间中的灵力储备到达某一个临界点之后,它自行生成了新的东西。那片森林中有多种多样的树木,无论是寒带的针叶林,还是温带的阔叶林,无论是亚热带的乔木,还是赤道带独木成林的大树,尤以热带的植物为最多,起先还是不大的一片小树林,慢慢地,各种植物像是违背了自然规律一样地不断侵蚀着雪原,将绿意播撒得更加广袤。 森林出现之后,小动物们也渐渐多了起来。一开始只是一些昆虫,慢慢地多了冷血的蛇类。而现在,坐在庭院里远远望去,偶尔会看见松鼠在树枝间跳跃,还有小鸟在筑巢。甚至有一天,西弗勒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了一声狼嚎。 西弗勒斯在森林的边缘找到了不少种类的中草药,现在他不仅仅给赵老板的餐馆提供蔬菜瓜果,连章老爷子药店的药材都可以提供一部分。说到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空间中出产的植物带着微弱的灵气,不仅味道鲜美,还对人体有好处,这两年赵老板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连带着那条街上逛着的人也多了起来。赵老板是个实在人,他本来是按照西弗勒斯自己提出的以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他家的蔬菜瓜果的,但是第一个月后,当西弗勒斯第一次和他结算账款时,他就直说了,这批蔬菜瓜果的质量非常好,主动提出要把收购价再往上提一些,后来随着他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他又主动提了三回的价。用赵老板的话来说,做生意无非讲求一个实诚,过日子也无非求一个安心,何必斤斤计较赚些小利呢。 章老爷子的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看他平常走路都察觉不出他以前是一个瘸子。西弗勒斯乘机把自己制造的魔药稀释了放在他的店里代卖,好在中医本来就不如西医那样有着明确的药物说明书,那些魔药尽管是“三无产品”,竟然还卖得不错。也因为魔药的效果好,反过来,又给药店招揽了不少生意。至于原来的小伙计吴华,他在前年自学考上了大学,是医科类的,听说很辛苦。因着章老先生的腿脚利索了,吴华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同时也为了节省花销,所以选择了住校。西弗勒斯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他放寒假的时候,总觉得他瘦了不少,精神却还是不错的。 “今日似乎比平常晚了些。”西弗勒斯刚进来的时候,墨离正在看书,是一本打发时间用的小说,讲一个大家族盛衰哀落的过程,自然行文间也离不了儿女情长官场黑幕什么的。若是白术还在这里,瞧见墨离半个下午的时间就在这之间悄然逝去,他八成是要笑墨离身上那终年不化的清贵之气终于也免不了染了俗气。但清贵又如何,俗气又如何,过日子正要沾了油盐酱醋才显得真实吧。墨离抬头看向西弗勒斯,并将那本西弗勒斯好不容易淘来的线装繁体华文书覆在膝盖上,指尖滑过有些磨损的书脊。 西弗勒斯正为了魔杖觉得苦恼,但是十一岁的他已经不会在脸上显露出太多的表情。他将那根缺了杖芯的魔杖拿出来,对墨离叙述着白天的际遇。墨离安静地听着,及至听到那句“是魔杖选择巫师”的论调时,他皱了皱眉,示意西弗勒斯把魔杖递给他看。 墨离抚摸着被打磨得极为光滑的桦木,他能够感觉到其中某种跳跃的气息,虽不明显却仍是存在的。如果真如奥利凡德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与巫师互为半身的魔杖便是和修真法宝中产生的器灵是一样的了。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6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6部分阅读 器灵万化而生,它们拥有自己的思维,可以自选其主,而一旦认定主人后便会和主人心意相通,一直忠诚不会叛变。 罢了罢了,认了徒弟,结了尘缘,又岂能不给一段善始善终的?墨离想了想,便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根银发。他现在虽然还是一介灵体,可凝而不散,已经和真实的身体不差几分了。墨离将那根银发和桦木魔杖一切放在西弗勒斯的手心里。 “龙鳞本是我身上的一物,遗传自我的父亲,如今既已被你滴血认主,那你身上自然带了龙族的气息,想要找寻相容调和之物实属不易。不若我再予你一样,这银发如华羽,来自我母族的传承,约莫是可行的。”墨离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西弗勒斯的锁骨——西弗勒斯知道墨离其实是在看他挂在脖子里的那条小挂坠,但是仍是忍不住为此感到某种不由自主的慌乱,他的脸也因此微红了——唇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直至现在,墨离已经能够以灵力之体施展他从前四五成的功力,但这已经足以让西弗勒斯感到深不可测。在西弗勒斯的心里,大概那位赞誉颇多的本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在墨离面前也胜不过一二吧。这么偷偷想着,西弗勒斯赶紧把墨离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收好。啊,就算墨离的发丝也无法被制成杖芯,他也可以把这根头发加上圣雅兰草柔韧而纤细的茎编成一串祝福手链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瞧着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介绍的(墨离不认识英文,活了千年素来随性所欲的他也没打算学习这种弯弯绕绕的语言,所以,他读的英文书籍都是经由西弗勒斯翻译好了的。尽管西弗勒斯心甘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这在某段时间里占据了他太多的精力,等到西弗勒斯发明了自动翻译羽毛笔之后,这种状况才得到改善),似乎每个求学的学生都可以带一只宠物,你想好带谁了么?是雪渊,还是安持,是银舞,还是火殇?”墨离又问。 在安持醒来后,陆陆续续又醒来了一条青蛇(它自称是一只还未长角的小青龙),和一只小红雀(它自称是与凤相对却屈于凤之下的凰鸟)。雪渊活泼,安持沉稳,银舞冷清,而火殇热情,这四个小家伙彼此间感情不错,却又时不时地斗斗嘴。虽然,墨离暂时无法离开这个空间,但是雪渊它们是不一样的,它们本就是灵力耗尽陷入沉睡,如今醒来虽然能力还有所限制,却是实实在在的肉身,如西弗勒斯一样,不受空间的限制。 “哎?”西弗勒斯从来没有想过要带什么宠物在身边啊,以他沉迷魔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需要耳朵时不时哭着撞墙提醒的性格,他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善待宠物的好主人。 墨离指了指虚掩的房门,那里正挤着四个偷听他们说话的小东西:“它们可是在我耳边闹了几天了,都让我在你面前多说说好话。以前它们灵力未稳,想以大局为重,所以暂时收了心。可现在,只怕这空间对它们而言终究太过拘束了。” “……”所以,我最最英明睿智温和有礼的师父,你现在将选择权交在我的手里是在转移风险呢,还是在转移风险呢,还是在转移风险呢?我无论答应它们中的哪一个,另外三个都会联合起来站在敌对战线上的呀。 “想来你也拿不定主意,不若这样,它们现在既然都已经能够化形,就让它们化成同一形象,每日轮流出去。这样一来便无偏无颇了。”墨离又笑,他在刚才分明看见小徒弟的耳朵耷拉下来了,小大人似的脸上也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来。 安持和银舞还好,带着最贪吃不过的雪渊以及如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的火殇……西弗勒斯深深地觉得,他的求学过程虽然还没开始,但其中二分之一的日子已经被毁掉了啊!他揉了揉太阳|岤,对着虚掩的门缝淡淡一笑:“我觉得这个创意不错,就这么决定吧。”四个被盯着的小家伙瞬间觉得寒流过境,呜呜呜,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它们素来乖觉,倒是在你面前还略微听话。”墨离瞧着四个小东西现在的模样,忍不住取笑了一番。他现在的笑容比之以前会更明朗一些,终于不似从前那般,笑起来时也如秋阳散过枯枝,落在旁人身上时已经失了温度。 “主上,火殇尊客一气之下又将琉璃阁烧去了半边,小人实在是有力无心了……” “雪渊尊客,白术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大人明示,这般取闹反叫白术难做了……” “安持尊客在正殿的门前睡去了,且现了原形堵了正门,这可如何是好啊……” “凡间四季自有定时,土地干涸也罢,洪水泛滥也好,自有天道来论断。银舞尊客擅自布雨有违旧例,还请主上施以惩处……” 记忆中,白术似乎永远和四个小家伙相处不好,他越严谨,小家伙们越闹腾。墨离情绪淡淡地将这番记忆掀过去,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从前的那些事情了。现在的日子明明也安静如常,也无波无澜,却总还是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接下去的几天,西弗勒斯每天都会用时间转换器跑去奥利凡德魔杖店做学徒。奥利凡德看上去有些神经质,可他在盯了西弗勒斯很久之后,还是将他放进了自己位于后院的工作室。不过奥利凡德并没有承认他的学徒身份,而且,在此之前,西弗勒斯还被迫发了一个不以所学牟利的誓言。这没有关系,西弗勒斯只不过不希望有别的人来触碰墨离的发丝,他所学习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亲手将墨离的发丝做成杖心。 在开学之前,西弗勒斯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他握着刚完成的魔杖轻轻一挥,一幅水墨山水从他的杖尖肆意挥洒而出,那是属于墨离的记忆,无论是位于悬崖之上的辉煌宫殿,还是他曾走过的千山万水,只有景,没有人,始终是清清冷冷淡淡的一片。西弗勒斯能够察觉到魔力如同水流一样在他的体内得到了最佳的引导,与此同时,他却也能感觉到那幅水墨记忆中带着的淡漠寂寥。那是墨离曾经的生活,千百年后再叠加一个千百年,一眼望不到头却又永恒不变。 “……多么完美的魔杖啊。”在西弗勒斯表达了感谢并离开之后,奥利凡德喃喃自语。 这是属于西弗勒斯的魔杖,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桦木,发丝制成的杖芯,预示着纯洁的爱情、坚强的信念和永恒的守护。 ☆、双面人 真正的贵族,他们的高贵不在于仗势凌人的强权,而在于低调的奢华。真正的贵族精神,它的实质便是荣耀,这是一种以荣誉、责任、勇气、自律为核心的传承。所以,无论何时何地,请随时保持你的风度。当然,我们不是任人欺凌的,我们的骄傲将和梅林永存。如果有人敢侵犯到你,那么请以普林斯的名义加以驱逐。 ——这是西弗勒斯提着准备好的行李,向众多祖先画像道别时,菲洛蒂告诉他的最后一段话。这一刻,在这片挂着祖先画像的墙壁上,所有的祖先都守在他们的画框里,向他们唯一的后人,普林斯最年轻的家主,西弗勒斯·普林斯告别。一旦西弗勒斯踏出这个庄园,意味着他正式融入了魔法界。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年仅十一岁,在所有人的眼里,他的身份不是孩子,而是一个家族的代言人。从此以后,他需要一个人面对那些试探、拉拢、恶意、伤害,或者荣耀。西弗勒斯对着画像祖先们行了一个复杂而古老的告别礼,然后提着他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背虽然还显纤弱,却挺直如一棵不倒的松柏。 “你曾祖父对你真好,他的意思明明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哼,我用家族的名头砸死你!”窝在西弗勒斯怀里的雪渊欢呼雀跃地说。作为西弗勒斯的宠物,它化成了一只幼年的白色长毛猫,慵懒而优雅,这很符合西弗勒斯对宠物的畅想。当然,作为它们想要给他的生活制造一场麻烦的惩罚,雪渊的脖子里挂了一只恶搞的红色斑点蝴蝶结,把它“公”属性生生掰成了“母”的。雪渊和火殇为这一形象反抗了很久,西弗勒斯斜了它们一眼并表示可以把它们从宠物中剔除出去之后,雪渊立刻闭嘴不言了。 西弗勒斯对此没有反驳什么。这几年也陆陆续续出过庄园,都是通过门钥匙往来,倒是难得如今天一样,从庄园的正门走出去,一辆马车正等候在那里。驾驶马车的人来自安科密家族,这是一个隐世的小贵族家族,同时也是普林斯的附属家族。一般真正历史久远的大家族都会有一些特定的附属家族,有些是摆在明面上众所周知的,比如克拉布家族和高尔家族就是马尔福家族的附属,但有些却是放在暗处不为人所知的,却能在关键时候成为主人的利剑。这些附属家族的祖先在千年之前其实是大家族的家臣,他们慢慢繁衍慢慢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或出于那个时候的效忠契约,或出于心甘情愿,直到现在还为大家族所用。 驾车的人是安科密家族的管家,看上去五十岁上下,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带着一种严谨的作风。马车中已经坐着一位短发的小男孩,他的发色是安科密家族特有的淡紫色,带着银边眼镜,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有些怯弱。 “大家主,这是柯西·安科密,现任安科密家族族长的二子,同是今年霍格沃茨的新生。”从家族中派遣出合适的人作为大家主的跟班,这是在进一步加强大家族与附属家族的关系,也是当大家主有什么事情不方面做的时候,多了一个可以倚靠的心腹。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马车就一路无言地朝前驶去。这已经被施展了麻瓜驱逐咒,所以即使走在麻瓜的路上,也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也许是在家里被嘱咐了什么,小男孩似乎有些害怕西弗勒斯,一直低着脑袋,在西弗勒斯坐进马车离去之后,他还往自己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缩了缩。喵——雪渊窝在西弗勒斯的怀里懒懒地叫了一声,它在说,原来这是一只兔子呀。 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安科密先下了马车,他会先去霍格沃茨特快上找好包厢。稍后,西弗勒斯和他会做出在特快上初见的假象,如前文所述,其实安科密家族就是普林斯家族一个隐藏的附属家族,不为人所知,等着在关键时刻化为一柄利剑。 “大家主,很抱歉,但是请允许小人多嘴一句。小少爷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性格太内向了。他虽然挂着二少爷的名头,但族里族外,大家其实都知道他是兰狄小姐的私生子……兰狄小姐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过世了,小少爷从小受了太多的苦……”管家口中的兰狄小姐其实是安科密现任家主克顿的妹妹。私生子在大家族中向来作为一种耻辱的存在,即使克顿对柯西一直不错,甚至将他在族谱上记在了自己的名下,但是兰狄曾经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经不住他人众口铄金,柯西一直都知道自己本来的身份,并且一直很守本分。 这些话带着私人感情的话不该由管家来告诉西弗勒斯,但是他既然已经说了,就意味着他的确很心疼这个小少爷。西弗勒斯慢慢顺着雪渊身上柔软的长毛,平静地说:“能带着一个走远的,从来都不是他的身份。我不会看重这些的,只要柯西在我面前拿出让我满意的能力和忠诚,我会将他视为我的助力。” 这样的保证已经够了,管家微笑着鞠躬,看着西弗勒斯走远,消失在站台的那堵墙后。 西弗勒斯很快就找到了柯西所在的包厢,尽管这个包厢被施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忽略咒。当西弗勒斯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正在看书的柯西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飞快地闪过一道光。西弗勒斯抽出自己的魔杖,对着房门重新来了个锁门咒以及忽略咒,和刚才柯西用过的如出一辙。西弗勒斯朝柯西挑了挑眉:“很高深的忽略咒,加了不少自己的小创意。” “能得您青眼,这实在是我的荣幸。”柯西摘掉眼镜,他有着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比起在马车上,柯西现在的表情从容了多。既然已经被看出来,就没必要继续做戏了,不是么? 只是一副眼镜,却偏偏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这是懦弱和自信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没有人会觉得摘掉眼镜之后的柯西是一个软弱的担着私生子名分的可怜虫,他十分随意地坐在西弗勒斯面前,朝他坏坏地一笑。 “认识你很高兴,安科密先生。” “同样,大家主。” 两个年轻的孩子,迟来的握手,严肃的气氛。雪渊却从西弗勒斯的怀里跳了出来,蹦到桌子上,对着柯西的便当殷勤甩着尾巴。 “……可儿有些贪嘴,它似乎看上了你的点心。”西弗勒斯嘴角抽搐,无可奈何地解释,他就知道带着雪渊会出现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了的! “哦,我母亲的手艺一直很不错,我和哥哥都很喜欢。”柯西口中的母亲其实指的是他的舅母,他们其实关系不错。在他把便当盒打开的同时,雪渊已经从西弗勒斯的行李中把自己的专用碗翻了出来,并咬着碗沿放在了柯西的手边——为什么我觉得这只看上去万分优雅的长毛猫其实有着一颗狗狗的灵魂啊,柯西在心里泪流满面。柯西的宠物是一只小雏鹰,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卖萌,但骨子里却和他主人一样的扮猪吃老虎。 下车之前,两位对彼此已经有了不错的了解。尽管,斯莱特林足够谨慎,在他们眼里,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但是,鉴于安科密对于普林斯无可背叛的忠诚,使得西弗勒斯愿意将柯西称为他的第一个朋友。 过黑湖的过程也很顺利,和他们同船的小女生在未来的教授大人的冷气之下,连自我介绍都没敢说出口。哦,毫无疑问,这一定会是两个小赫奇帕奇——这是西弗勒斯对于他们仅有的印象。不过,在他们被麦格教授带着走往大厅的时候,终于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没有找到她“第一个巫师朋友”的莉莉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西弗勒斯,她可劲地朝西弗勒斯挥着手,并尽力地挤到他的面前来。 “嘿,西弗勒斯,我找了你好久呢,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你!他们也是贵族,可我向他们打听你的时候,他们竟然还敢嘲笑你的名字!”莉莉用手指了指跟着她挤过来的那几个小男孩,“哼,这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我才不愿意成为他们的朋友呢……” 在列车上对莉莉一见钟情的詹姆斯热烈地邀请莉莉坐到他们的包厢里去,但是这位漂亮的红发小女孩却一直向他打听另一个男人(詹姆斯自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的消息。哼,一个叫西弗勒斯的情敌,詹姆斯在心里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还不如叫他鼻涕虫呢,毕竟这两个单词的读音这么相近。于是,一路上,詹姆斯就和他的新兄弟们尽情嘲笑着这个名字,并纷纷抱怨说,有着这么可怕的名字的人一定也有着一副可怕的让人倒尽胃口的尊容。对于还要在霍格沃茨整整生活七年的他们来说,这可太不幸了! 而现在,詹姆斯终于看见了他的情敌,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看着被嘲笑了一路的人原来是一个漂亮的,严谨的,即使穿着普通的校服也遮盖不了他一身气度人,詹姆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在莉莉说着“我才不愿意成为他们的朋友”时加剧了。他愤怒地拔出自己的魔杖,跳出来说:“我要和你决斗!” 真无聊啊……雪渊趴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宠物们本来应该留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由家养小精灵将它们送往该去的地方。但是雪渊听说,分院仪式之后会有一顿大餐,于是死皮赖脸窝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不动了。西弗勒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把自己的袖子从莉莉的手上抽出来,他看向詹姆斯和詹姆斯身上的三个小男孩,冷冷地说:“如果你想要在分院仪式开始之前以打架斗殴的名义被驱逐回家的话,那么请尽情挥舞你的魔杖吧。哦,你一定会为此名垂千古的,会成为一个记录被写进《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供人瞻仰,鉴于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迅速地被退学回家。”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立刻低声笑了起来。詹姆斯瑟缩了一下,但是想到莉莉现在正在看着他,他又立马理直气壮地反驳:“哼,你没这个胆子就直说,你一定是怕输给我吧,我可是未来最勇敢的格兰芬多!” 詹姆斯的大嗓门引得所有新生的目光都聚到了他的身上,而就在这时,他的裤子忽然掉了下来。尽管因为穿着长袍子,春、光没有外露,但是裤子褪到了脚踝处却是有目共睹的。詹姆斯只觉得下、身一松,一低头就看见了裤子搭在皮鞋上——他尖叫着跳了起来,却又被裤子绊倒摔了一跤。 一开始还只是隐隐的笑声,但是不知道在谁加大笑声的带领下,迅速变成了哄堂大笑。近距离看着詹姆斯的莉莉更是笑得前俯后仰,连西里斯他们虽然觉得不厚道,可也还是笑了出来。西弗勒斯转身朝前面走去,他的身边跟着柯西。 “不错的宽松咒,尤其考虑到,那还是无声的。”西弗勒斯压低声音说。 柯西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身后的这场混乱直到麦格教授过来才及时平复。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东西转移了,无论是那美轮美奂如真实星空的天花板,还是那顶唱着难听的歌的奇怪帽子,这个神奇的就连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也极为向往的学校,正式向他们开启了。 ☆、银绿色 柯西·安科密被分去了拉文克劳,这个充满了聪明睿智却又习惯明哲保身的小鹰们的学院很适合他双面的性格。他在走向拉文克劳的学院长桌时,向西弗勒斯微微点了点头。如西弗勒斯所料,很自来熟的莉莉去了格兰芬多,而她的同伴,同时也是在摩金夫人店里与西弗勒斯见过的女孩,艾米,则去了赫奇帕奇。 当麦格教授报出“西弗勒斯·普林斯”这个名字的时候,无论是教师席上的教授,还是各学院某些来自贵族家族的学生,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身形算不得高大的黑发男孩——按理说,一个已经没有丝毫外部产业的落魄贵族实在没什么好关注的,但是那可是魔药世家,谁也无法否认魔药的重要性,它可以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而且,谁都知道这个男孩在四年前就继承了普林斯家族,他现在不是一个继承人那么简单,而已经是一个可以决定家族前进方向的家主! 西弗勒斯稳稳地走在通往分院帽的红地毯上,只有几步远。莉莉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小声地告诉周围的人,那是她的好朋友。西弗勒斯坐在凳子上,感觉到分院帽沾上了他的头发。“毫无疑问,斯莱特林!”分院帽高声将结果喊出来,直到这时,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西弗勒斯朝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与其他学院拍着桌子大声欢呼迎接新生的传统不同,斯莱特林的学生只会浅浅地微笑,矜持地鼓掌,微微地点头。这位普林斯家主的混血身份众所周知,所以大家会对他表达一定的客气,但绝对不会恭敬有加。七年级的卢修斯·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指向标,他应该端着身份的,但是他分明看见在年轻普林斯分院的前一刻,一直守在他肩膀上的那只长毛猫,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径直朝斯莱特林的长桌走来。当分院帽报出西弗勒斯的分院结果,那只猫也已经走到了给新生预留出的位置中最好的一个。这一切让卢修斯觉得有趣,他承认自己对黑发小男孩的兴趣更大了一些。 “恭喜,普林斯先生。”卢修斯假笑着说。 “谢谢,马尔福先生。”铂金色的长发使人不难认出他的身份,马尔福家族是黑魔王面前的红人,西弗勒斯并不想太过靠近他。 西弗勒斯抱起雪渊,坐在那个大家都知道代表了什么的位置上——尽管这种行为不够谦虚,但是身为家主的他实在没有必要将这个位置让给别人,因为那种行为并不意味着他的低调,反而显得自降身份,实在让人瞧不起。 西弗勒斯没有吸引大家太久的注意力,因为名字排序在他后面那个男孩给大家贡献了更多的谈资。当出身于斯莱特林世家的西里斯·布莱克被分去格兰芬多的那一刻,他的表姐之一贝拉克里特斯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尖叫一声,差点气晕了过去。西弗勒斯分明看到,当西里斯在脱去分院帽的瞬间,他的表情是茫然的,像个突然意识到自己迷路的孩子,似乎不知道下一秒该走向何处。不过,当他听到詹姆斯的欢呼声时,立刻就换做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头也不回地朝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 在邓布利多校长一番不知所云的开学致辞之后,长桌上终于出现了好多飘着香味的美食。西弗勒斯在自己的左手边用变形术将一个小杯子放大成一张小餐桌——那些性格高傲的贵族小姐先生们显然是不愿意和一只宠物同桌而食的——并在上面放了一个小盘子,同时还为雪渊多要了一份刀叉。雪渊高傲地抬起下巴——那个角度真像得到了马尔福的家传,总之很多人在瞬间将他们联想到了一起——让西弗勒斯帮它在胸前系好了围脖。小家伙用两只前爪分别按着刀叉(笑话,筷子这么复杂的玩意都不在话下,刀叉算什么),然后乖巧地喵了一声。西弗勒斯便把它要求的苹果派取了放在它的小盘子里。 会像人一样吃饭的小动物,这可真是一大奇观!格兰芬多的人为这一幕惊掉了下巴;而拉文克劳的孩子眼中冒着求知的光,那架势真像要把雪渊里里外外研究上一百遍;赫奇帕奇的孩子看着西弗勒斯的眼里满是羡慕;至于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哦,他们是最可怜的,明明对于雪渊的存在好奇得要命,却苦于守住贵族式的用餐礼仪而目不斜视。 用餐结束后,大家又一起用自己的调子哼完了校歌。墨离在听说这一仪式的时候,曾经猜测那可能是某种契约形成的固定形式,作为城堡承认了对学生的保护。在那之后,各个学院的新生由级长带领回到学院的休息室。 通往地窖的路有些阴暗,来自沼泽地的斯莱特林阁下显然会喜欢这种阴冷的气氛,这里是属于他的地盘。可无论是史书的记载,还是在那些吟游诗人的唱词里,那位大人最后都因为和其他三位巨头的理念不合而选择出走。但是,他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放下为之付出了所有心血的一切,放下他的学生,而选择一去不返?明明就算千百年过去了,这一路走来,也总能在不经意的地方看见那位阁下存在过的痕迹,或是一枚蛇形的雕塑,或是画框中的一抹银绿。可答案终究是遗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抱着吃饱喝足了的雪渊跟在级长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丝毫没有理会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目光,因为无论他们是善意或者是恶意,都不在西弗勒斯所关心的范围之内。 正如墨离所说的那样,看重斯莱特林的精神并不意味着同样看重这一群人,他们以固步自封为荣耀,以循规蹈矩为规则,以权势地位为高贵,早已经慢慢失去了斯莱特林精神的精髓。西弗勒斯不是救世者,他也并不认为自己该成为救世者,他要做的不过是明哲保身,并在目前的动荡中将普林斯家族的荣耀延续下去。 西弗勒斯知道在进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之后,还有一场学院首席的争夺战,这一点是菲洛蒂特地嘱咐过的。出于照顾一年级的心理,他们的首席争夺被安排在最后。其他几年级的首席似乎没什么变动,毕竟首席的排名不仅仅在于个人能力的高下,同时也看重他们身后家族势力,大多数人对此心知肚明。比如,在七年级进行首席争夺的时候,卢修斯根本没有起身,当次席决定出来之后,那位次席恭敬地走到卢修斯的面前,向他表达了臣服。 “作为你们的学长……我不得不说欢迎你们加入了斯莱特林,最高贵而华丽的学院,永远都没有之一。你们会发现,在这里有远多于其他学院的……优势,也因此,如果你们不幸在外面做出什么有损于斯莱特林名誉的事情,请做好承受所有斯莱特林们愤怒的准备。记住,没有溃逃,没有人赃并获,没有会引起校长大人(在说到“大人”两个字的时候,任谁都能听出语气中淡淡的讽刺)格外关注的黑色小把戏。”卢修斯坐在靠近火炉全休息室最好的位置上,慵懒而随意地打量着几个新生,他的目光在西弗勒斯的身上多停了一会儿,又漫不经心地滑过去了,“接下来是一年级的首席竞选,当然,你们可以在开始之前选择放弃。”在卢修斯说完之后,没有人选择退后,稍微有脑子一点的人都知道卢修斯口中的放弃不仅仅意味着放弃眼前的首席争夺赛那么简单,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的人意味着同时放弃了他在斯莱特林的一切权利。 “很好,那么祝你们好运。”卢修斯满意地点点头。 西弗勒斯依然抱着雪渊,这家伙吃饱了之后就彻底懒得动弹了。他在争夺赛开始的一瞬间,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施了一个加强版全方位的盔甲护身,然后平静地看着那些诸如“门牙赛大棒”、“咧嘴呼啦啦”的咒语在空中飞来飞去,偶尔还夹带着一两个稍微高级一些的如“除你武器”这样的咒语。西弗勒斯始终没有出手,十分钟之后,场上站着的就只有他和另一个男孩两个人了。直到这时,西弗勒斯才撤去盔甲护身,往后走了一步,直接退出了争夺圈。 “一年级的首席产生了,让我们恭喜莱斯特兰奇先生,同时也祝贺普林斯先生成为一年级的次席。”卢修斯用手撑着下巴看完了全程。一个改良版的盔甲护身,他注意到在那十分钟内至少有二十七个魔咒击中它,包括芬迪·莱斯特兰奇最后的那一个伪装成“烈火熊熊”其实是“暗焰燎燎”的黑魔法。但是西弗勒斯在这个过程中安然无恙,不仅安然无恙,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对盔甲护身做二次维护,真是让人惊讶的控制力!也因为此,尽管他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出手,西弗勒斯依然是一年级的无冕之王。几个高年级不动声色地用眼神交换了意见,并且得出了一致的结论——他们不会小看了这位混血的普林斯小家主。 霍恩教授在这个时候适时出现,并且发表了一番幽默却毫无实质的讲话。身为魔药教授的他在离开之前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满怀期待地说:“哦,看到你真让我怀念你的母亲,她有着让人羡慕的天赋,总能用魔药将顽皮的男孩们诊治地哇哇叫!而且,艾琳的高布棋下得非常好,我记得奖杯陈列室里还保留着她赢得的奖杯……啊哈,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的办公室之门将随时对你敞开。”最后的这句话,霍恩教授特意压低了声音。 “谢谢,霍恩教授。”西弗勒斯宠辱不惊。 芬迪在他身后向他丢着眼刀,他虽然获得了首席身份,但在别人眼里,这却好像是西弗勒斯让给他的一样,这一点让他极为生气。哦呵呵,你似乎给自己惹了一个小麻烦哦!雪渊朝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相信我,如果成为了学院首席才更加麻烦。你不觉得首席需要管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像一群小p孩的保姆吗?”西弗勒斯附在自家宠物的耳边解释说。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小奶娃子么,雪渊舔了舔西弗勒斯的指尖。 寝室的分配有些出人意料,西弗勒斯的寝室位于长廊的尽头,他以家主和一年级次席的身份住进了全斯莱特林最破的一直以来用于安置流放者的那间屋子。可西弗勒斯对此很满意,他知道魔药教授办公室中有一幅可以和普林斯庄园联通的画像,这个寝室应该是菲洛蒂刻意安排的。这位严谨的老人并不清楚曾孙在每天晚餐过后的时间去了那里,他从来都没有询问过,但是他却为此,给西弗勒斯求学的时光安排了最能保护的单人间。西弗勒斯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神态自若地推门走了进去,当他关上门的时候,这间房子立刻从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了——柯西改良之后的忽略咒,非常好用。值得一提的是,西弗勒斯刚才使用的盔甲护身也来自柯西的改良,他们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曾对此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学术讨论。 “真是一个个性嚣张的家伙。”某个高年级低声抱怨。 “所以,他只配住在那间屋子里。”贵族的少女用羽毛扇遮住了半张脸,呵呵地笑着。 一群自大的蠢货……尽管心里不屑,卢修斯依然面带微笑地起身向他们告别。纳西莎还在安慰因为弟弟去了格兰芬多的贝拉,卢修斯和她在空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适合银绿色的有趣小家伙,也许,这是值得一位马尔福纡尊降贵前去结交的人,这是卢修斯在今晚对于西弗勒斯做出的评断。 ☆、费尔奇 西弗勒斯关上门,嫌恶地看了看这间布满灰尘的屋子。出于某种未知的契约(当然,这只是西弗勒斯猜测而已),这间历来被斯莱特林学院用作流放异类的屋子其实是被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所忽略的。或者说,正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家养小精灵不会主动负责这间屋子的打扫和日常维护,而贵族的少爷和小姐们又不习惯没有它们伺候的生活,这间屋子才慢慢默认成为一个“流放者之屋”,积满灰尘。 雪渊从西弗勒斯的怀里跳出来落在地上,它用和西弗勒斯如出一辙的嫌恶表情看了看自己沾了灰尘的白爪子,下一秒就化作一道光,回到空间中去了。哦,作为一只仅需要偶尔卖萌以哄主人开心为己任的有原则的宠物,和主人有福同当自然是不错的,但是有难同享就没必要了,雪渊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种落跑的行为不够地道。 西弗勒斯摸了摸鼻尖,认命地在成打的清理一新中度过了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夜晚。虽然这个过程不够愉快,但是想到日后没有家养小精灵的服务(这意味着同时也没有了它们的监视),这个空间将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一个人,西弗勒斯还是比较满意的。在搞好卫生之后,西弗勒斯用空间扩展咒将屋子拉大,又巧妙地运用一些变形咒使得焕然一新的屋子中隔出新的空间。一间卧室(自带盥洗室),一间魔药制造间,一间小书房,还有一个会客厅。卧室是典型的斯莱特林风格,银绿为主,设计精巧的吊灯发出昏暗的光芒。魔药制造间中,最为主要的那个制造台,其实最开始的外形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行李箱,西弗勒斯用魔杖点了点,它就自动打开,迅速变形成为一个高级制造台的样子——感谢某位祖先的发明吧,对于嗜魔药如命的普林斯来说,一个可自动携带的魔药制造台将是他们生命的二分之一。 西弗勒斯对于自己剩下的行李念了一句咒语,里面的东西就自动跳着舞归了位。无论是卧室的衣柜,还是制造间中的魔药材料储藏柜,还是小书房中空空的书架都一下子变得充盈起来。至于最外间的会客厅,则立即变成所有房间中最为奢华一间,这是因为考虑到日后也许会有些大大小小的试探,这间屋子或许会招待一些眼高手低的小贵族们。装修风格依然是以西弗勒斯喜欢的暗色调为主,但无论是沙发,还是地毯,都在不经意的地方绣着繁复的和主色调差不多的花纹,这没有使得这间屋子一下子充满了爆发户的味道,但是如马尔福那样讲究的大贵族却可以一眼就看出普林斯传承千年的品位。会客厅中还开了一扇窗户,本来从斯莱特林的地窖望出去应该是黑湖的水底,但是很奇怪,月光从窗户里柔柔弱弱地伸进触须,带着某种神秘的味道。西弗勒斯皱着眉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他还能看到深黛色的夜空一角。可这扇窗户并不是由他的魔法形成的,而是在他改造屋子的过程中,忽然就出现在那里的。这可真是奇怪呢,西弗勒斯想了想,却也没有深入理会。 在回空间和墨离说了晚安之后,小西弗匆匆洗了个澡就钻进被窝中去了,从普林斯庄园带来的毯子和被子当然很舒适。今天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来说有些漫长,他经历了来霍格沃茨这件大事,又交了一个不错的值得认可的朋友,面对了小贵族们的试探,还为了布置寝室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以及体力,以至于这一觉,小西弗睡得十分安稳。 而尽管这一天睡得有些晚了,但是西弗勒斯依然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准时醒来。菲洛蒂是一位严谨的老人,他的身上带着英国老绅士典型的考究。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使得艾琳在小时候并不亲近他,并且在日后叛逃出了自己的家族,但是显然,这位老人依然没有放弃用这份“严谨”来面对西弗勒斯的教育。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是他对于小西弗一贯的要求,而这四年中,小西弗也的确从未违背过。即使现在离开了庄园,西弗勒斯也并不想更改已经养成了的作息习惯,尤其墨离师父还对他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样的话。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中空无一人,西弗勒斯从这里经过时,特意看了看挂在壁炉旁边的挂毯,上面誊写着斯莱特林阁下在千年之前的训诫。西弗勒斯眯了眯眼睛,普林斯家族是世代的斯莱特林世家,家中书房里自然也有斯莱特林守则的抄录。西弗勒斯的贵族学前课程之一就是阅读这些名言警句,也因为此,他崇拜着(并且对此极有兴趣)这位四巨头之中最伟大的一个。无可否认,小孩子们都是需要英雄的,即使是早熟的西弗勒斯,在他还没有成长成为那个气势惊人衣摆可以掀起一片风浪的地窖蛇王之前,斯莱特林阁下在他的心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而在那之后很多年,当他经历了太多的挫折甚至磨难,经历了跌宕起伏还有荣辱兴败,这种崇敬尽管还留存在心里,但是那个时候,他的英雄已经变成了他自己。 “早上好,费尔奇先生。”西弗勒斯在走廊上遇到了学校管理员,以及他怀中的洛丽斯夫人。他记得这位表情看上去有些凶恶的老人,因为邓布利多校长在昨天的分院仪式上特意嘱咐过——他说,费尔奇先生拜托他警告所有学生,禁止在走廊上使用魔法。西弗勒斯注意到,当校长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费尔奇先生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愉悦,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校长特意提出来,是表明了对他的某种信任和尊重。由此可见,这位阴森的给小动物们增添了无数校园恐怖传说的老人,他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寂寞的、缺乏自尊心的、急需要认同感的可怜哑炮而已。要赢得这种人的好感很容易,投其所好就可以了。 费尔奇怔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学生愿意用不含任何歧视和嘲笑的口吻来主动和他聊天,尤其是眼前的这位,他的衣服上还纹着斯莱特林学院的标志呢!梅林的脏拖把,这个学院在某种程度上同等于贵族学院,那里向来只会出眼高手低的黑心子…… “早上好。”费尔奇吃力地回应道。他的嗓子就像是久久未用又缺乏保养的齿轮,再次转动起来时总带着某种生硬的违和感。 “哦,这就是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7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7部分阅读 洛丽斯夫人吧,我听说她是一位温和的淑女。”西弗勒斯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小鱼干,递到洛丽斯夫人面前,“可儿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小鱼干,我想这位淑女应该也不会拒绝的。”他的怀里正抱着已经换了芯子的宠物——瞧着那半睡不醒的迷蒙的眼睛,不难分辨出,今天的宠物扮演者为嗜睡的安持。暂时充当可儿的安持闻言只是换了个姿势窝在西弗勒斯的怀里继续睡。如果是雪渊的话,说不定此刻会立刻醒过来将那枚小鱼干叼走了,哦,肥水不流外人田正是这个理儿。如果是火殇的话,它此刻一定会扯着脖子上的蝴蝶结,尖着嗓子反驳说:“别叫老子这么娘气的名字!” 费尔奇当然听得出来西弗勒斯的赞美不过是某种程度上的恭维而已,毕竟这个孩子自己的宠物是一只贵族长毛猫,瞧着那毫无杂色的皮毛也不难猜出它一定血统纯正。但是,不可否认,这还是让他的心情愉悦了起来,及至看到洛丽斯夫人对于小鱼干十分满意,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稍显怪异但确实是代表着友好的笑容。 “先生,鉴于您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我想,对于这座城堡的熟悉,一定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你。所以……我想要在早餐开始之前预习一下功课,您有比较好的推荐之所么?”稍微拉进一点和费尔奇之间的关系,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躲开很多小麻烦。没有一个人能够被小看,即使他们卑微、平凡、不强大,但是微小的东西累加起来,就或许是你在日后某一件事情上成功的关键——古老的东方总有着令人着迷的智慧,墨离将帝王术玩转得很好,他用自己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教导着小西弗。 “哦,是的……你真是一个勤奋的好孩子,也许你可以尝试着去三楼走廊的尽头碰碰运气……为什么不呢,当你对着那幅空无一人的风景画说出‘安静’的时候,你就找到了一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费尔奇有些拘谨,但又有些兴奋地说。 西弗勒斯挑眉,冒险不是只属于格兰芬多的特质——区别在于狮子们总是鲁莽地一往无前,小蛇们谋定而后动——他对于费尔奇所说的十分感兴趣。于是,礼貌地向费尔奇告辞说:“谢谢您的提醒,我是一年级的新生,西弗勒斯·普林斯。那么,下次见。希望明天也能看到温和的洛丽斯夫人,我会为你准备好小鱼干的。” 三楼走廊尽头,风景画,安静。画框变成了一扇门,西弗勒斯转了转门把手,打开。 这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房间,但是因为东西不多,所以显得有些空旷。不过,这里的确是一个适合读书的好地方。正对着门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早晨的阳光明亮而温和,有风拂来,带着禁林那边的青草香味。从窗子里望出去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好风景,虽然西弗勒斯很快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按道理来说,这仅仅是三楼而已,可是朝窗外望去,却又觉得这间屋子位于一个很高的地方。窗边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这是屋子里仅有的家具了。 桌子上刻着一枚私人图纹,和桌面上雕刻的花纹融为一体,其实并不容易让人分辨出来,但是西弗勒斯确定他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想起来了,是时间转换器!在普林斯的收藏中那块据说是拉文克劳女士赠送的时间转换器的背面,他曾经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私人图纹!所以说,这里曾经是拉文克劳女士享受读书时光以及美味下午茶的秘密据点么? “嘿,莉莉,斯莱特林专门出邪恶的巫师,他们是天生的坏种!所以,鼻涕虫……哦哦,好吧好吧,是普林斯,普林斯那个混蛋,他才不配拥有你的友谊呢!我和他可不一样,波特家族是世代的格兰芬多……”波特难得没有谁懒觉,只为了向心目中一见钟情的百合花献殷勤。莉莉皱着眉头,用刀叉狠狠切着盘子中的熏肉。从她早上离开寝室出现在休息室里的时候,波特就一直跟着她,并坚持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莉莉真想把自己盘子中的熏肉塞进他的嘴巴里,但是,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波特一定会幸福地叫着:“哦,我的女神,你的赐予使我的心脏重新跳跃如同火山爆发……我愿意从此以后永远守在你的身边,如骑士守护着公主,如……”她知道波特一定会那么说的,她就知道!仅仅一个晚上,就足以使她了解到这家伙的脸皮有多厚了! 詹姆斯见莉莉无动于衷,赶紧向好兄弟西里斯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哦,瞧吧,普林斯先生似乎还没出现在蛇院的长桌上呢……想来他在昨天晚上一定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莉莉的耳朵竖起来了,听西里斯这么说,她有一些紧张。 “他不过是一个混血,这在蛇院中是最受歧视的,要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注重血统和家族势力的混蛋……啊,抱歉,我又把话题岔开了,我们继续说普林斯先生,听说他还曾经流落在麻瓜界整整七年呢,现在也不过是端着一个落寞贵族的头衔……说不定昨晚上,他就已经被学院内部狠狠教育了一通……”还有些话西里斯没有说出口,像普林斯那样没有势力却又长得白白嫩嫩带点傲气的小男孩,或许他已经成为了某些高年级的一盘床上小点心,以至于今天或许都起不来了? ☆、试探 “闭嘴,西里斯,西弗勒斯明明很好,你别在那里危言耸听了!”莉莉叫道。这个红发的热情的女孩已经看到她的“第一个巫师朋友”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怀里抱着他白色优雅的小宠物。虽然西弗勒斯始终冷着一张脸,但看上去他在斯莱特林过得不错,因为某个金发的相貌俊美的高年级甚至主动凑过去和他说话。 “怎么可能!”西里斯的目光也被蛇院那边的情况所吸引,他低呼一声。 彼得正伸长胳膊费劲地为自己取远处盘子里的水果派,听到西里斯带着诧异的声音,不由地问:“遇到什么麻烦了么?”彼得是一个圆脸的小男孩,性格看上去并不那么张扬。 “要知道贵族都是一群很麻烦的生物,他们的可以用‘今天天气比之昨天更温和了些’或者‘哦,某某小姐的眼光真是不错,她引导了今年的流行趋势’等类似的话语表达‘你是个蠢货’的意思……”接受贵族学前教育长大的西里斯不得不为一群格兰芬多们做着“贵族普及”。其实波特家族也是一个贵族世家,而且比马尔福这样炙手可热的家族更为源远流长,但是很显然除了儿童飞天扫帚,詹姆斯并没有在其他的课业上花上太多的时间。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毫无关联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用诸如谈论天气的客套来表达骂人的意思呢?”一个小女孩好奇地问。 西里斯不耐烦地顺了顺头发:“这只是一个比喻,一个比喻而已!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总之贵族们都会用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语言或者别的什么来表达他们潜藏的意思……所以,即使是座位,蛇院的长桌可不像我们一样,好朋友们坐一圈,喜欢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普林斯他现在坐的位置代表了斯莱特林的核心地位,你看,坐在那一圈的无论是马尔福,还是我两个堂姐,还有其他的那几位,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深得那一位……咳咳,总之,小贵族们往往都以会他们马首是瞻。”而普林斯何德何能啊,更何况他还只不过是一个一年级生。 “天啊,听你这么一说,普林斯先生太过不可思议了……我知道普林斯这个家族,我外祖父曾经在他们名下的魔药店工作过……外祖父说,普林斯的魔药天赋总是最好的,他们就像是被梅林眷顾了一样!”彼得像一只小仓鼠一样,不断地往嘴巴里塞着好吃的东西,以至于他说起话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 “彼得,不要再说了!要知道鼻……咳咳,普林斯现在是一条邪恶的恶心的小毒蛇,别用那种发光的眼神看着他,这真影响我的食欲。”詹姆斯不满地抱怨着。 不远处,先前主动和普林斯说话的马尔福表情有些尴尬,这让西里斯的目光闪了闪。不过他来不及观察更多了,因为到来的猫头鹰大军往他的身上砸了不少的吼叫信。这真是太不幸了,所有的小动物们见证着神奇的一幕,似乎布莱克家族的家长们——包括旁系的那些亲戚——都失去了他们一贯而来的优雅,各种或尖细或高昂的责骂声此起彼伏,将西里斯进入格兰芬多的行径生生说成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笑话。西里斯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又慢慢变成了更黑,过了几秒之后又变红了,最后红黑斑点交错分布在脸上——很显然,西里斯中毒了,因为怒不可遏的家长们在某封吼叫信上撒了不至于害死人却能让人难受上好长一阵的毒药粉。为了避免更严重的后果,正在教授席上用餐的庞弗雷女士立刻用禁锢咒捆绑了西里斯忍不住抓痒的双手,然后用漂浮咒将他往医疗翼飘去。 西弗勒斯离开三楼那个适合晨读的房间时,大厅中已经陆陆续续多了用餐的人,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代表核心权力的位置上却只空了一个位置。显然,这些贵族们都在等他。就算只是一个未来得及在斯莱特林——甚至是整个霍格沃茨——建立自己势力的一年级生,就算只是十一岁还未正式进入上流社会交际圈的小孩,西弗勒斯依然毫不犹豫接受了这个位置。如果他不是普林斯的家主的话,他可以选择更低调一些。但是,他是,他一个人代表了整个普林斯,所以他没有拒绝这个位置。比起那些已经适应了在宴会中端着香槟侃侃而谈的高年级,或者干脆说比起卢修斯·马尔福,尽管他已经是一个成绩优异七年级,在黑魔王面前颇受赞誉,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家族的继承人,在蛇院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尊崇,但他也不能完全代表一个家族,可是西弗勒斯却可以,他也必须这么做。 “小普林斯先生,你和你的宠物感情真好,请问我能否有这个荣幸知道这位淑女的名字呢?”卢修斯看向可儿,昨晚上小家伙明明表现出来很好吃的样子,但现在面对一桌美食,它只是睡眼惺忪地瞧着,丝毫没有心动。而且看西弗勒斯的样子,他似乎也没有打算像昨晚上一样为宠物另开一张小桌子。 “可儿。早上好,马尔福先生。我很感谢你为我预留了你身边的这个位置,这很荣幸,尽管我不得不说,这与我一贯所奉行的低调不符。”言下之意便是,我选择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因为我要处在斯莱特林的核心位席,这并非是为了和你成为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所走的路永远都不会是一样的。 “低调或者张扬,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卢修斯似笑非笑。这句话显然又阻了西弗勒斯的退路,因为以他斯莱特林的身份,他不能为此反驳什么。很多贵族们都信奉着,纵使贵族家族之间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甚至是不死不休的竞争,但是从大的方向上而言,所有斯莱特林的利益都是一致的。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贵族们之间的势力错综复杂,有着蛇语天赋的黑魔王尽管根基不深,却可以快速收拢一批手下。 西弗勒斯为自己取了一份煎蛋,还有一杯英吉利红茶,他不动声色地回答:“不知道马尔福学长对于东方的传统文化有多少研究……哦,别露出这副表情,尽管他们是麻瓜,但是他们的很多话都充满了智慧的美感。有一句说是,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学长以为呢?”所以,就算都是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我们也不必走在同一条路上。 “小普林斯先生口才不错……”也就在这时,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吼叫信混乱爆发了,等到西里斯被送往医疗翼,大厅中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卢修斯已经很自然地换了别的话题。比如可以谈论某一位出嫁之后改姓普林斯的马尔福女士,毕竟交流感情有什么比得上讨论族谱来得更容易一些呢,鉴于贵族们之间为了坚持纯血总是不断地联姻。 西弗勒斯上午的第一节是变形课,当他提前十分钟到达教室的时候,讲台上只有一只花猫。斯莱特林这边的学生差不多都到齐了,而且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西弗勒斯又看了那只猫一眼,了然地找了一个后排的空位。反观格兰芬多那边还空着不少位置,已经到了的同学都在高谈论阔,闹哄哄的景象使得两边的状况泾渭分明。 “嘿,西弗勒斯!”终于找到正确的教室的莉莉走进教室时眼睛一亮,拼命挥着手向年轻的斯莱特林打着招呼。莉莉没有理会跟在她身后的詹姆斯,径直朝西弗勒斯走去。哼,都怪波特,那个家伙信誓旦旦地表示对霍格沃茨十分了解,结果他出言不逊得罪了某段楼梯,害得他们一帮人在半空中困了好一会儿,否则她早就到达教室了! 西弗勒斯抬起头,他注意到几乎格兰芬多那边吵闹的景象安静了一会儿,所有的斯莱特林也都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但是粗神经的莉莉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将自己怀里的书放在西弗勒斯的身边,兴奋地说:“嘿,没想到上课之前,我们还能再聊一会儿……不知道第一节课麦格教授会教导我们什么,我真害怕自己太紧张了以至于完成不了课堂任务……哦,你知道吗,麦格教授是我的接引老师,我爸爸说,尽管她看上去有些严肃,但其实她对学生很好……她甚至还告诉我们说,卡布鲁——这是我家养着的一只猫,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是养了好多年了,感情很深——不喜欢我们给他准备的天蓝色的小窝,他想要换成黑白条纹相间的那种……” “……”出于绅士风度,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应该在这种时候说点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莉莉说话太快了,完全没有给他预留插话的时间。不远处,表情狰狞的詹姆斯正被他身边的朋友拉着,如果不是这样,他大概早就拔出魔杖冲上来了。被这种人当成情敌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于是,西弗勒斯抿了抿唇,在莉莉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略显生硬地说:“很抱歉,伊万斯小姐,这节课快要开始了,这边是斯莱特林的位置,那边才是属于格兰芬多的……但愿你的视力正常,不需要医务室为你提供一瓶视力灵。” 莉莉眨了眨眼睛:“我的视力很好啊,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一直很注意培养我的用眼卫生……爸爸总是说,漂亮的眼睛可不能被劣质的镜片给遮挡了(说这句话时,莉莉带着小女孩固有的羞涩)。嗯,对了,近视灵是什么东西?” 莉莉的声音有些大,前几排的小蛇们听见了,都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甚至他们中不少还略带同情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对此,西弗勒斯无力地扶额,他是不是该邮购一本《养狮攻略:和蠢狮子交流的一百个技巧》,也许和狮子们聊天的时候,直白的控诉比委婉的讽刺更能切中要害吧。 就在这时,上课的时间到了,莉莉还没来得及回到格兰芬多的那边去。詹姆斯用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的形状:“莉莉,快回来,别混在蛇窝里!”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波特先生的随意喧哗。伊万斯小姐可以继续坐在那里,毕竟现在这个教室是属于两个学院的,没有哪一条校规规定了孩子们必须分开坐。”讲台上的猫在跳下桌子的瞬间变成了一个人,詹姆斯在开学的第一天第一节课上失去了五分的学院分。 公平的麦格教授——就算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对此不以为意,可其他三个学院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这么说。西弗勒斯只是默默地看着,墨离说过了,有时候正义不过是伪善的一件漂亮的外衣罢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詹姆斯因为第一个完成课堂任务,把一根火柴棒变成一根针,为格兰芬多加上了十五分。先前还用带着一些敌意的目光看着他的格兰芬多们立刻又换上了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莉莉是第三个完成课题任务的,她也获得了五分的加分,这相当了不起了,毕竟她是一个刚接触巫师界的从未有过任何学前教育的麻瓜女巫。当然,这也和斯莱特林的低调有关,在那之后,小蛇们才陆陆续续地用魔杖指着火柴棒,念着咒语,如果心细一点就可以发现,他们在此之前都没有经过任何的练习,一击必中。 西弗勒斯也是如此,他直到教室中已经有了七八个人都完成了任务之后,才开始挥动魔杖,并且一次性成功。这让在一旁一直说着要帮助他的莉莉闭上了嘴,尽管有着格兰芬多的毛毛躁躁,但她其实还算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自然从这一件事情上就知道了并非西弗勒斯技不如人,他不过是低调而已。 ☆、龙魂 第二堂课是魔药课,霍恩教授八面玲珑,就算是格兰芬多们,只要你在他的课上表现得十分优秀,他也会让你觉得你是受重视的。不不,就算你在魔药上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在他眼里你是有前途的,你也会成为他的“收藏”之一。这个肥嘟嘟的教授有着斯莱特林的圆滑、审时度势,也有着不怎么华丽的……贪婪。 去往教室的路上,睡在西弗勒斯怀里的安持忽然睁开了它一直闭着的眼睛,它在小主人的怀里拱了拱,然后飞快地跳下,朝着某个方向跑掉了。西弗勒斯顶着三根竖线看着他的小宠物跑远,说真的,那一刻他差点以为安持被火殇附体了,毕竟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安持有着如此热爱运动行动敏捷的一面。 西弗勒斯进入魔药教室之后,连他的搭档长得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就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这样一来,跟在他身后的莉莉只能撅着嘴巴被她在格兰芬多的新朋友们拖去了教室的另一边。西弗勒斯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拒绝“热情”的格兰芬多们,尤其那还是一个女孩子……该死的绅士风度,发明这种作风的人,他一定没有经历过身边跟着一个自来熟的而且还活在童话中的女孩。 “你好,我是夏普·安德森。”西弗勒斯身边的男孩微笑着自我介绍。尽管安德森也是一个贵族家庭,但真算不上是一个实力显赫的家族,于是连带着夏普也成了斯莱特林中一个比较边缘化的人物。夏普是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男孩,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的脸颊上会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 “你好,西弗勒斯·普林斯。”西弗勒斯礼貌地介绍着自己。 “我知道你!我曾经看过关于你的报道,四年前的时候……”夏普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那个时候果然很艰难吧。” 四年前的事情?一直对外界缺乏应有联系的西弗勒斯并不知道报纸上曾对他的出现大肆报道过,不过也不难想象出,记者们会写些什么。从这一方面来说,夏普的话语的确是失礼了,但是他的眼中只有真诚——很难在斯莱特林看到这么纯净的眼睛,即使他们还只是一年级——西弗勒斯摇摇头,算是接受了他的慰问。 “真好呢,可以和你成为一组,我的魔药天赋很差……接下来的时间需要你多照顾了。”夏普笑着打开自己的课本。西弗勒斯注意到他的课本上空白处写满了注解,并且有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墨迹,便以为他说的“魔药天赋很差”是自谦的话,毕竟没有一个人敢在一个普林斯面前说自己的魔药天赋是无敌的(西弗勒斯对此极为自豪)。 不过,等到正式开始上课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对“天赋很差”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这已经不是天赋很差四个字可以概括的啊,第一节课上熬制疥疮魔药,这是最简单的魔药没有之一啊,唯一的注意要点就是在关掉火之后放入豪猪刺啊,但是为什么熬制这么简单的一剂魔药都时时有炸掉坩埚的危险啊! 西弗勒斯赶紧朝正在沸腾的坩埚中加入了一点旬丝草,这种草有着很好的缓和作用,坩埚中的液体才重新平静下来,慢慢变成书本上要求的颜色。夏普越加不好意思,唯唯诺诺地说:“很抱歉,但是我已经将课本预习了四遍了,每一个要点和步骤都牢记在心……发生这种状况,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在家里,自从两年前开始魔药制造的课程之后,总共炸掉了一千两百二十三个坩埚……” “你从来没有成功地熬制过一次药水吗?”西弗勒斯皱着眉头问。以他未来魔药大师的身份发誓,西弗勒斯已经注意到夏普处理药材的手法十分熟悉,而且熬制的过程中也没有出现任何错误,所以对于他总能将一锅不错的药剂毁掉的情况觉得十分不解。 “……”夏普低着头,显得十分沮丧。 “这样吧,你来处理药材,由我来熬制药水,这样下课之前我们还能交出一份课堂作业。” 夏普猛地抬起头,似乎对于西弗勒斯没有嫌弃他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的眼睛亮亮的,一下子就让西弗勒斯联想到雪渊看到美食时候的表情。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以后所有的魔药课上,你就和我一组吧。”反正他一个人也能完成顺利完成所有的步骤,多一个处理药材的而且有着自知之明的搭档也不错。 魔药课上,西弗勒斯为斯莱特林加上了三十分,五分为了他“完美”的处理手法,五分为了他“高明”的操作能力,五分为了他“出色”的熬制过程,最后的十五分是为了他们小组第一个完成课堂任务。所有夸张的修饰词都来自霍恩教授,如此积极的讨好态度让西弗勒斯非常怀疑是不是画像菲洛蒂许了他什么好处。 “你的宠物似乎今天有些食欲不振。”午餐时分,纳西莎委婉地提醒西弗勒斯对他的宠物缺乏了一定的关心。安持是在魔药课下课之后回来的,别人都感慨着这只窝在教室门边等着主人的小猫有多么可爱,只有西弗勒斯知道它其实是在门口睡过去了。可儿漂亮、优雅,非常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所以几乎所有低年级的女学生都想摸一摸它柔软的皮毛,就像所有的高年级女学生(包括一部分的男学生)都想上了铂金贵族卢修斯一样。不可否认,即使卢修斯实力强大,但看上去如纤细美人一样的身形依然使他成为了很多人的意、滛对象。 那是因为今天出来的是安持,而不是那个如大胃王一样的雪渊。西弗勒斯为自己取了香肠和茄汁焗豆,非常淡定地回答:“可儿的饮食具有周期性,对于今天的它来说,睡眠显然比吃饭更为重要。布莱克小姐以后会习惯的,鉴于这个规律其实不难掌握。” 纳西莎闻言咯咯地笑起来,而餐桌上另一位布莱克小姐则用一种极为厌恶的眼神瞪了西弗勒斯一眼,好像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卢修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对于贝拉的表现一直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因此说什么。可以预见的是,贝拉手下的那帮低年级们不会让小普林斯先生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太过平静就是了。当然,对于这一切卢修斯并没有想过要率先阻止,一来或许小普林斯先生有亲自解决的能力,毕竟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可以成为斯莱特林的;二来太过轻易得到的同盟总是不会被好好珍惜,他会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午后的时间,西弗勒斯回了寝室。然后消失在装饰一新的客厅里。 葡萄架上的葡萄又一次成熟了,紫红色的一串又一串掩在绿叶中,葡萄架下的阴影中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安持从西弗勒斯的怀里跳出来,还没等它化出原型,睡在草丛中的雪渊就迅速跑过来,刁起它放在了自己的背上。他们似乎在交流什么,不过,西弗勒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雪渊用它肉肉的舌头将安持的龟壳舔得湿乎乎的。 西弗勒斯走到小屋前,推开了门,外间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整套煮茶的工具,小茶碗中的茶水正冒着袅袅的蒸汽。说真的,虽然觉得墨离煮茶时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很好看,西弗勒斯并不能完全理解茶艺的美感,但是他忘不了空间中茶树长成,可以收集茶叶时,墨离那一瞬间的欣喜。而且,这种略带苦味的饮品其实很符合西弗勒斯的口味。 只是现在屋子中空无一人。银舞在书桌上盘成一团儿,而火殇栖在书桌上方的横梁上,它们的面前都摊开放着一本书。银舞用自己的尾巴迅速翻着书页,几十秒翻完一本,就迅速把书丢在脚下,火殇的速度也不慢,地上已经堆了两堆被翻过的书了。 “墨离呢?”西弗勒斯问。 “安持在霍格沃茨的某个地方找到一处封印,主人被那个封印吸引过去了。”雪渊驮着安持回了屋子。西弗勒斯将目光投向安持,它却眯了眯眼,似乎又睡着了。 “也就是说,墨离现在在空间之外?怎么可能,他以灵体之身,不是无法破开空间的禁忌吗?”而且,昨天晚上临睡前,西弗勒斯还和师父道过晚安。那个时候,墨离明明没有特意说过什么。从发现拉文克劳女士的读书茶间的时候,西弗勒斯就确定这座历经千年的古堡有着太多的秘密,它们没有被时间所遗忘。西弗勒斯担心墨离会遇到什么意外,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某一瞬间跳动得太急促了,这让他的呼吸有短短几秒的凝滞。 “其实,我们在踏入霍格沃茨的时候,都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那种感觉太过寡淡了,所以我们一开始也不能十分确定……不过,今天安持的发现倒是成全了我们的设想。”雪渊的声音有些迟疑,又有些惊喜。只是这模棱两可的话并不能打消西弗勒斯的好奇心和担心。 火殇总是它们中最藏不住话的一个,它抖了抖尾羽——它是用尾羽来翻书的,总觉得这么长时间翻下来,漂亮的羽毛都被磨去了不少——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兴奋:“我们感受到了龙魂!” “龙魂?”西弗勒斯不解。他怀疑刚才那阵呼吸不畅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了,现在不就没事了么,看雪渊它们的样子,墨离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反而是遇到了一件好事。 “是的,没错,是龙魂!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代的龙族之人被封印在此处,但是我们可以确定,只要龙核是完整的,主人就有可能恢复真身了!” 原来如此,这太好了,很少有什么感情流露的西弗勒斯也终于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所以,墨离现在正在寻找那枚龙核么?”他真心地为此感到高兴,所以甚至来不及多想,为什么墨离明明说了修真不同等于魔法,在英国唯一一所巫师学校里,却有了东方龙族的印记。 “确切地说,是已经找到了!即使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封印,安持依然在那个地方感受到了巨大的龙魂之吸,这股强大的力量使得主人产生了共鸣,并在同时破开空间的禁制,通过和安持之间的灵魂契约被龙魂吸引去了那里。”雪渊说。 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西弗勒斯将目光投向地上的那堆书:“你们在找什么呢,有什么需要我提供帮助的吗?” “哦,天啊天啊,这太好了,我已经翻了整整一天的书了,要知道我漂亮的羽毛都因此变得黯淡无光……一起来吧,我们正在翻阅龙族的族谱,以此确定是哪一位龙族之人被封印在此处……这关系到他的龙核是不是能和主人的魂魄完全融合……也许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丹药什么的,可惜这个空间虽然一直在进化,目前还是没有出现值得炼丹的药材……”火殇说着话,又把一本书丢在了地上。 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着,可就在这时,墨离忽然回到了空间中。他的身形明显又透明了几分,脸色惨白惨白的,在出现的一瞬间就昏倒在了西弗勒斯的怀里。怀里的人很轻,西弗勒斯几乎感受不到墨离的重量。哦,灵体本身就没有多少重量,只是西弗勒斯却因此产生了一种墨离就要消失了的感觉…… ☆、挑衅 严格地说起来,城堡是比霍格沃茨这个学校更为久远的一种存在。在千年前的那个年代,这座城堡本是斯莱特林阁下的私产,当他在和其他三位巨头一起平定了巫师界的纷乱之后,他将自己的城堡贡献出来,最终才形成了现在的霍格沃茨。斯莱特林阁下作为这座城堡的建造者和拥有者,他在这里留下的秘密不是一般人能够触及的,就算是后来其他三位巨头也慢慢地按照自己的喜好在城堡的某些地方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改变——比如说,费尔奇告诉西弗勒斯的那间位于三楼风景画后面的属于拉文克劳女士的小型读书间——但是,显然斯莱特林阁下才对于这座城堡拥有着更大的权限。 于是,谁也无法确切地知道,千年之前那位来自沼泽地的天生的贵族在建立这座城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是斯莱特林,所以没有人敢试图妄测他的想法。连“眠龙勿扰”的校训都不知道是他留下的一句戏言,还是一句针对那个神奇封印的警告。 西弗勒斯在图书馆里疯狂地查阅着资料,正如他所设想地那样,涉及到四巨头生平的历史传记里面,除了四巨头如诗歌一般的生平和他们无坚不摧的友谊,最后都无一不提到斯莱特林阁下的出走和他留在城堡内的密室。没有格兰芬多的密室,没有拉文克劳的密室,没有赫奇帕奇的密室,只有一间从未被世人发现的属于斯莱特林阁下的用来审判不纯血统的……密室。这可以说明很多,纵然历史是在人们的口中越来越被以讹传讹,但是总有什么是真实的,谎言和刻意的隐瞒之下总会露出那么一点属于真实的痕迹。 西弗勒斯的直觉告诉他,墨离的昏迷不醒应该和那间密室有关,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证据。而且千年来在霍格沃茨求学的孩子何其多,有能力的校长与教授也不在少数,却从来没有人发现过那个有着东方龙魂的封印。西弗勒斯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这很或许很符合斯莱特林阁下的风格,来自于沼泽地的他应该很欣赏猎物在泥淖中迷失,看着他焦急彷徨,永远找不到任何出路。 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墨离依然陷在昏迷之中。雪渊它们不断地在霍格沃茨中寻找着那个封印,可就连近距离接触过封印的安持都无法再找到那里了。西弗勒斯越来越不安,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他知道墨离有多么特殊,他有着强大的能力和与巫师们完全不同的能量体系,但同时因为他是以灵体存在着的,他在强大的同时也比一般人更脆弱。所以,西弗勒斯不能让一般人察觉到他的存在——至少现在不能。 西弗勒斯他已经不是四年前生活在那个蜘蛛尾巷的那个可怜虫了,越了解现在生活的魔法界,就越知道一切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既然几十年前,德国的那位黑魔王可以一手掀起战争,甚至危及到麻瓜界,让众多的生命为此买单,那么现在的这位黑魔王的野心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尤其菲洛蒂曾经提醒过他,不要靠近现任的黑魔王,也不要回应他的招揽,因为菲洛蒂还在世的时候,曾有人匿名向普林斯订购了大量的灵魂试剂——用于灵魂的分裂和融合。“历史上那些伟大的黑巫师,他们在研究灵魂的同时必定会丧失灵魂,这无一例外,就算是现任的黑魔王拥有着来自斯莱特林阁下的血脉传承。”菲洛蒂如是说,除了在家庭情感的表达能力方面有些缺失,菲洛蒂无疑是一位最优秀的家主,他在擅长魔药制造改良的同时还擅长审时度势以及以微知著。 西弗勒斯选择斯莱特林学院是因为他认同斯莱特林的高贵和纯粹,这并不代表他也必须要认同现在的黑魔王。墨离曾经一度为贵族们对伏地魔的推崇感到不解,用他的话来说,如果血统可以证明一切,可以高于一切,那么同为天地孕育而化的龙凤二族便是同根而生,同为最尊,如此一来,那场浩劫那些爱恨情仇又是为了什么? 斯莱特林的学生发现,开学不过几天,西弗勒斯的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图书馆中,他似乎比拉文克劳的书虫更融入到书本的世界中。而且,据说西弗勒斯还回答出了拉文克劳休息室门上的鹰环的问题,获得了鹰院内部图书馆的借阅权。尽管贝拉等一些纯血论至上的人看不惯他,试图指使低年级的人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但因为西弗勒斯身上的戾气已经实质化了,这反而使得一些想找他麻烦的现在纷纷都绕着他走。 “还是一无所获吗?”西弗勒斯看着火殇跳到他的肩膀上,因为他们现在处在空间之外,所以火殇也变成了可儿的样子。火殇蹭了蹭西弗勒斯的脸颊,随着它的动作,一抹湿润的痕迹从西弗勒斯的脸颊上擦过——火殇似乎哭了,它是四只小宠物中脾气最火爆的一个,其实也最容易感伤,外表的火爆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患得患失罢了。 “没关系,会好起来的。”西弗勒斯合上手中的书,下一节课是飞行课,和其他新生迫切期待着这节课不同,西弗勒斯觉得这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只可惜西弗勒斯拿不到假条,就算他用了恐高的借口,霍琦夫人回复说,正因为恐惧才更需要克服啊。 “你去空间里陪着他吧。”西弗勒斯抚了抚火殇背上的猫,看四周无人,将它放进了空间中。他起身的时候身形晃了晃,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早饭和中饭都没有吃——并非是为了刻意虐待自己,他只是想省下更多的时间来查阅书籍罢了,平斯夫人禁止将一切食物带入图书馆里。对于西弗勒斯来说,遇到墨离是一个意外,但经过四年的相处,这个意外已经变成了一种无可替代的存在。墨离教导他,关心他,更重要的是,墨离还需要他。墨离需要他增加空间中的灵力储备从而慢慢恢复自己的能力,墨离需要他将英语的书籍翻译好供他打发时间,墨离需要他慢慢研习修真之力从而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他的助力,帮助他重获身体……被人需要着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这证明了他存在的意义。在墨离面前,他不是那些人眼中的小杂种或者小混蛋,也不是一个需要笼络或者鄙视的落魄家族的小家主,而是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个体。对他而言,墨离是亲人,是朋友,是无法失去的。 西弗勒斯赶到飞行课训练场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他是最晚到达的一个,留给他的也是最破的一把扫帚。夏普把他拉到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本来想给你占一把好用一点的扫帚的,但是……”他的目光飘向一年级的首席芬迪·莱斯特兰奇,接下来的话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西弗勒斯也懂了其中的含义。 詹姆斯在一边高声吹嘘着他曾经骑着一把扫帚避过了麻瓜的直升机,一群小萝卜头围着他发出“哇哦”的赞叹声,偏偏他想要取悦的女神莉莉只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波特是个骗子,如果我们假设直升机的速度是……baba……”已经在麻瓜小学学过基础物理的莉莉在令一边向她的朋友们语速飞快地解说着,“哦,当然,如果波特所说的是避开一架静止不动的飞机,那么我还是相信他所说的话的。”说着,莉莉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笑声很动听,却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实力被怀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8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8部分阅读 疑了,这让詹姆斯怒火中烧,但是一个陷入了爱情之中的波特显然是不会有着正确而理智的思考的——这在所有巫师贵族中达到了共识——他推开人群走到西弗勒斯的面前,语气不爽地冲着这位“情敌”喊到:“来吧,我们来比试一场吧!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高超的飞行能力!”在詹姆斯的理解中,正是因为西弗勒斯的存在,莉莉才会对他的表现处处鸡蛋中挑骨头,而只要他将西弗勒斯比下去了,莉莉就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如果不是受了几年的贵族教育,西弗勒斯真想在这个时候翻个白眼,他完全无法理解一只迫切在母兽面前抖开羽毛炫耀的愚蠢的脑容量或许还比不上巨怪大小的孔雀波特的想法。偏偏芬迪在这个时候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哦,当然,西弗勒斯一定会接受你的挑战的,因为斯莱特林的荣耀不容懦弱者来玷污。” 夏普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紧紧捏了捏的拳头,他当然明白芬迪对西弗勒斯的敌意,这来源于明明芬迪身为一年级首席,可众所周知一年级的无冕之王是西弗勒斯。更何况,莱斯特兰奇家族一向被黑魔王大人所看重,他们是极端的纯血主义者,自然觉得混血西弗勒斯的存在玷污了斯莱特林整个学院。夏普其实对西弗勒斯挺有好感的,因为西弗勒斯在魔药课上对他的照顾表明了这个阴沉又离群索居的普林斯其实内心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柔软,于是他用一种不大不小却偏偏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在理论讲解之前,禁止使用飞天扫帚。我以为这应该是飞行课上大家众所周知的课堂要求。” “我敢保证,他甚至无法让飞天扫帚乖乖跳到他的手里去!”詹姆斯回身朝他的那帮兄弟喊着,一群人笑得前俯后仰。这种幼稚的行为让莉莉也火了,她上前一步站出来说:“波特,不许你欺负西弗勒斯!”夏普扶着额叹息,该死的女人,她这一句话让他刚才为西弗勒斯找好的台阶彻底失去了意义。本来西弗勒斯还可以用夏普所说的那个理由拒绝的,这是一个很合理的借口,但是当莉莉开口说了这一句之后,如果西弗勒斯现在拒绝,这就意味着他接受了一位格兰芬多的庇护——这简直就是斯莱特林的耻辱。果然,所有的斯莱特林,就算不是芬迪那一群之中的,都将暗晦不明的目光投向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好”表明了他接受了詹姆斯的挑战。 “我们从这里出发,飞到禁林中间那棵最高的树上……就是那棵,大家都能瞧见,谁也不能作弊!绕那棵树飞行一周,再飞回来,谁先到达起飞点,谁就赢了,ok?”詹姆斯洋洋得意地说,他的扫帚在他的手里兴奋地扭动着,显得十分迫不及待。 校长办公室中,麦格正在向邓布利多报告这个学期的财务收支计划,她的目光投向操场,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梅林的帽子,你瞧,这些新生总是这么的不守规矩……那是小普林斯先生,还有詹姆斯……詹姆斯真是一个让人觉得头疼的学生,永远都安静不下来。”普林斯和詹姆斯,这样不同的称呼总带着一种亲疏有别的味道。 “哦,要知道充满活力是小孩子们的天性……米勒娃,这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要来一份蟑螂堆吗?”白胡子巫师笑眯眯地推销着他的甜食,并且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个,细细的蟑螂脚在他的牙齿间抽搐了一下。 麦格教授皱了皱眉:“阿不思,我觉得很有必要削减你的甜食支出了,要知道我们现在的财务状况并不乐观。虽然开学初校董又捐了一笔钱,但这笔钱需要运作在校园的器物更新上,凤凰社那边依然有个缺口……” ☆、卡布拉草 西弗勒斯的学前教育中其实有涉及到如何骑扫帚飞行,毕竟魁地奇算得上是巫师们唯一一项的户外运动了。但是西弗勒斯一直觉得骑扫帚在天上飞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这个想法和菲洛蒂不谋而合(确切地说是和几乎所有沉溺于研究喜爱的运动局限于只动脑的巫师棋的祖先们不谋而合),所以西弗勒斯在这之前对于飞行并没有深入过。而且,飞行也是需要天赋的,西弗勒斯自认为自己并非是一个长了翅膀的鸟人。 一声“up”,扫帚飞到了西弗勒斯的手里,并且极为不安地扭了扭,像是在讨好他。大概扫帚本身也是欺软怕硬趋利避害的吧,西弗勒斯身上的气势让它变得极为狗腿,但是这也改变不了西弗勒斯手里的是所有扫帚中最破的一把。詹姆斯冷哼了一声,也骑到了扫帚上。两个人腿一蹬,同时升空。很明显的,詹姆斯即使没有躲开直升机的能力,他还是飞得很漂亮,反而是西弗勒斯最初几下歪歪扭扭,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莉莉,你可真幸运,这就像书上写的一样,王子和骑士,他们两个为了赢得公主的亲睐,正在为你决斗!哦,这太罗曼蒂克了……”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格兰芬多女孩用一种迷幻的声音说。她一言道破了很多女孩子心中的想法,一时她们看着莉莉的目光里都带有几分妒忌。虽然莉莉一直觉得波特像一只跟屁虫一样难以甩掉,但是在别的女生眼里,詹姆斯献殷勤的行为完全体现出了他的细心和真诚,而他优良的家世和不错的外貌又为他加了不少分。至于西弗勒斯,哦,难道你们不觉得姓氏为普林斯的他就像一位真正的王子么,他神秘而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令人着迷的贵气,而他的不容接近正体现出了王子该有的气势。 莉莉脸色一红,推了身边的女伴一把:“你可别乱说!” 西弗勒斯已经在扫帚上保持了应有的平衡,这个时候詹姆斯已经飞出去有一段距离了,他甚至骑着扫帚在空中做了一个空翻,引得地上的人发出阵阵尖叫。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加了一个疾风咒,速度立刻就追上去了,超过詹姆斯还将他甩下了一段距离。哦,这可没什么,不折手段对于一个斯莱特林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褒义词。很快,两个人就在你追我赶中接近了禁林。风从黑湖之上吹来,带着一种微腥的味道,西弗勒斯感觉到自己质地优良的袍子被风刮得呼呼作响。他半长的头发顺着风向向后吹去,显得凌厉而洒脱。詹姆斯在扫帚上欢呼着,声音被风撕裂了,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西弗勒斯更加不满意于他的行为,因为詹姆斯的哗众取宠弄得他也像是被观赏的猴子之一了。 “梅林的学院杯!他们竟然敢往禁林飞去,我要扣掉他们一百分的学院分!”麦格教授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状况,她匆匆丢下手里的财务报告表,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但愿那两个小家伙不会出什么事情,米勒娃在心里安慰自己。大多数时候,麦格教授还是一个负责并且关心学生人身安全的好教授,虽然在这一方面,她比不过斯普劳特教授——应该说,在关心学生方面,所有的教授都比不上斯普劳特,这个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正如这个学院一贯表现出来的那样,又真诚又为了自己的教授事业一心一意。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看向架子上将头藏在自己翅膀下面的凤凰:“冒险是男孩子的天赋,而詹姆斯会掌握好分寸的,对吧,老伙计?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劳烦你把他们带出来了的。” 詹姆斯指出的那棵作为标准的树正位于禁林的中央,西弗勒斯领先了一点,但是为了顺利绕着树拐弯,他撤去了疾风咒。三秒中之后,詹姆斯又超过了他,一个漂亮的甩尾就绕着树转了过来,西弗勒斯如法炮制,然后再次加速,重新获得了领先的位置。一切都很顺利,夏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都是直线飞行,西弗勒斯虽然在技巧方面不如詹姆斯,但是速度却胜过他,看来是赢定了。可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刹那,西弗勒斯的扫帚实在是太破了,在这样高速的飞行之中忽然在高空中碎成了几块,西弗勒斯一晃,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谁也无法预料这样的情况,莉莉尖叫一声,捂着脸痛哭起来。从教学楼中走出来的霍琦教授正看到这一幕的发生,立即召唤了自己的扫帚,朝出事的地点飞去。而詹姆斯是最茫然的一个,他眼看着西弗勒斯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直摔下去,脑海中从“鼻涕虫太倒霉了”过渡到“所以我赢了”,又过渡过“那我该不该救他”,最后想到“那可是邪恶的斯莱特林,这一切是罪有应得,凭什么我去救他”,他在空中拔高了扫帚的前部,生生在西弗勒斯的出事地点停了下来,然后发现底下树木浓密,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西弗勒斯从枯枝败叶中爬起来,好在落地的瞬间他给自己施了一个缓冲咒,所以现在没有骨折,内脏也没有破损,只是胳膊上有一些擦伤而已。不过,在有着很多危险的未知丛林里,擦伤也算不得什么好事情,因为只要有一点点的血腥味,就有可能引来饿着肚子的野兽。西弗勒斯将随身药箱放大,给伤口上施了一点白鲜,立刻伤口就痊愈了。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的数目太过密集,紧靠视觉完全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其实,现在摆在西弗勒斯面前最好的一条路就是站在原地,朝空中发射一些带颜色的咒语,让教授发现他的位置,这样一来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但是,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禁林的中心地带,虽然有危险,更有许多未知而珍贵的魔药和植物,他想到还在空间中昏迷不醒的墨离,咬咬牙决定要在被教授找到之前,找到更多有用的植物种到空间中去。雪渊、安持还有银舞现在还在城堡中寻找那个封印所在,空间中只有火殇,西弗勒斯将它叫出来,毕竟这里是危机四伏的禁林,西弗勒斯不敢托大,有火殇在一旁照应,总比他一个人同时需要侦查和躲避危险、找寻和移植植物来得容易些。 也许是因为人迹罕至,千年来一直沉寂的禁林中充满着植物枯败的味道。西弗勒斯慢慢地走着,他的脚踩在地上的枯枝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这是这附近唯一的声音,所以总带着某种挥之不去的让人觉得恐慌的感觉。西弗勒斯尽力在心里回忆着有那些珍惜药材是适合在丛林中生长的,他知道某些极其珍贵的药材往往可遇而不可求,所以退而求其次,只希望能找到一些与众不同的就好。果然在卡布拉树的根部发现了一丛成熟的卡布拉草,这种草是一种难得的觉醒类药材,因为只在两百年以上的卡布拉树的根部才会生长,所以产量很低,不过考虑到空间的神奇作用,西弗勒斯相信这种草移植到空间里去以后应该是可以成活的。 “火殇,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西弗勒斯停下挖掘的动作,竖起耳朵听了听,并看向站在一边的火殇,问。 火殇也侧着耳朵顿了一下,然后用它的翅膀指了指一个方向。 “会是什么东西呢……反正我已经挖好了,先去空间里躲了躲吧。”西弗勒斯本能地觉得危险,斯莱特林比起格兰芬多有着更多的自知之明,他和火殇消失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一只八脚蜘蛛出现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四处闻了闻,又不甘心地爬走了。 挖来的卡布拉草是成熟的,殷红的串珠顶在草的顶端,西弗勒斯利索地将那串珠子摘下来,这是草上最具有药性的一部分。在将珠子储存好了之后,西弗勒斯又重新把卡布拉草种下,按着这种植物的一般特性来说,它可以成熟三次——也就是可以收集具有药性的珠子三次——但是在空间也就不一定了。西弗勒斯洗了手,推开小木屋的门。 墨离依然睡着,他曾经说过这个屋子和他在某个灵山之上暂时独居的屋子很像,不过,那屋子更冷清了一些,而这个屋子多了些许人气。西弗勒斯走到里间的床边,如果只看他的表情,也许永远都无法察觉他内心的难过和自责,但是他的手仅仅攥成了拳头,骨节发白。 墨离的情况算不上很好,身体时而变得更透明一些,时而又会恢复,就好像他在昏迷之中也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战争似的。雪渊它们在他的床边刻下了一个封印,这可以确保墨离的灵魂不会分散成三魂七魄的,但是因为灵魂的相克作用,雪渊它们的灵魂之力远远弱于墨离,就算它们为此又付出了自己十分之七的力量,这个封印也不能维持多久。按着安持的计算,其实最多可以维持七天而已。所以,如果墨离在七天之内清醒不过来,他会有着魂飞魄散的危险。 “我会尽力的。”我会尽力的,这是属于斯莱特林式的承诺,他们永远都不会说,我一定会如何如何,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下一秒又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是当他们说,我会尽力的,他们就一定会竭尽自己的全力,就一定会为了“尽力”二字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代价。西弗勒斯想得很透彻,大不了,我将自己的生命分给你一半,在普林斯的书房中他曾经看到过那样的咒语——分享生命和魔力,这种魔法直接作用于灵魂,所以就算墨离没有身体,他依然可以顺利施展。西弗勒斯不同于艾琳,当他想到要将这条咒语作为自己全部的退路之后,这两天,他已经将这条咒语在脑海中回忆了不下几百遍,他要确保对此万分熟悉,当施展的时候可以不出任何意外。 这就是西弗勒斯式的在乎,这甚至比一般的斯莱特林更为纯粹。正因为如此,如果他的命运没有出现这场意外,如果他还是在十岁的时候第一次遇见那个红头发的女孩,那么他依然会将她视为自己全部的阳光和活下去的信念,会为他无望的爱情付出所有,会为了后悔和自责活得如同行尸走肉。而现在不一样,在那之前,当他还是一个被人厌弃的小杂种的时候,他遇到了墨离,阴差阳错地救了彼此,在那之后有拥有了那些无可替代的时光。所以,就算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他明明应该以保全自己和家族为己任,明明应该怀疑一切只坚持永恒的利益,明明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交付在另一个人手里,他依然下定决心在一切无法挽回之时,就施展那个咒语,不过是付出一半的生命和魔力,可墨离是无可替代的。 西弗勒斯深深地看了墨离一眼,火殇收起羽翼落在他的怀里,好像在安慰他。火殇不同于雪渊,雪渊是第一个接触到西弗勒斯的,它对他的了解更多一些。而火殇更为爱憎分明,对西弗勒斯的了解反而要少得多,更何况明明它的性格最为直来直去,但在曾经的那场背叛中受心伤最重的反而也是它——也就在这一刻,火殇才真正地从心底里接受这个黑发的男孩吧。他们为了同一个人感受到了同一份担心,或者是比担心更沉重的心痛,总之他们在这个时候有了更深的羁绊。 ☆、禁林之旅 西弗勒斯在禁林的收获实在不小,他甚至在禁林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找到了月光花开过的痕迹,感谢禁林的人迹罕至吧,那么一大片一大片的花,即使此刻落败了,也足以震撼人心。只是像月光草这种难得却在净化试剂中必须的植物只在满月的光辉之下才能尽情开放,而且必须要在采撷之后立即装入纯银封闭的匣子中保存,才能维持住药性,所以西弗勒斯只好在一旁做了标记,争取在日后可以找个机会过来收集。 在那之后,西弗勒斯找到了一丛被飞鸟啄食得差不多了的已经开始腐烂的炎狄斯多花的果实。将这种花的果实碾碎了会得到一种很好的火性溶剂,无论是在魔药加速改良领域,还是在治疗黑魔法伤害的疗效上都有着显著的作用。西弗勒斯尝试着把果实栽进了空间里,他不确定这株已经开始腐烂了的炎狄斯多花是否可以成活并结出新的种子,不过反正移植的过程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在这片丛林里已经度过整整五个小时了,但是教授还是没有找到他。按理来说,他在从半空中落下之后,教授应该会很快得到消息,并且立即赶过来。而且,每年开学之前,教授都有巡视一遍禁林以确保学生安全的任务,他们对于这片丛林再怎么陌生,找个小孩还是容易的。可是,现在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下来,入夜之后的丛林里会有更多无法预料的危险,但西弗勒斯却没有听到人类靠近搜寻的动静。 难道是自己在找寻魔药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跑得太深入了么?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想。可就算这样,五个小时过去了,就算是极为不华丽的“西弗勒斯飞来”也能够把他带出这片丛林了吧,尽管飞来咒一直针对的都是一定距离内的物品,但像邓布利多那么伟大的白巫师,他完全有能力念出这条改良之后的活物飞来咒。西弗勒斯清楚地知道,现在食死徒与凤凰社之间微妙的平衡感,可就算他是一名斯莱特林,邓布利多除了是凤凰社的领导之外,更是一名校长,他可以在平时的教学管理中偏心,但再怎么样偏心也不至于施展刻意拖延时间使得学生丧命于此的恶毒计划吧?更何况,如果真的要置人于死地,这种易留把柄惹人非议的手法反而更像是黑魔王的手笔,如邓布利多那样时时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人物,他才不会这么做呢。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他直到现在还被困在这片暗无天日的丛林中找不到出路呢? 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念了一个引路咒,用魔杖尖端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着脚下的路。火殇立在他的肩膀上,比起虽然早熟却毫无野外生存经验的西弗勒斯,身为老妖怪的它当然懂得更多:“我们似乎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在打转,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路过这棵树了。” 火殇所指的那棵树是这片丛林中最多的最普通的树种,说真的,西弗勒斯真没瞧出来它和其他的树有什么两样。但是西弗勒斯相信火殇的判断,这使得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西弗勒斯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危险——这种危险和他当初在蜘蛛尾巷中被人围攻殴打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尽管肉、体很疼痛,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一切都会过去,可现在,他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不得不说,未知比起疼痛更能够蚕食一个人的毅力。 “没关系,如果真遇到了什么,我们可以躲进空间里去。”火殇安慰他说。要是放在从前,火殇是绝对不会用“躲”这个字眼的,它活得一贯随性所欲,仗着自己实力不错,墨离主子又是一个不大管事的性子,天地之间真没什么好怕的。可现在,它的实力未曾恢复,又为了结印而大大减弱,还带着一个在它眼里“没什么自保能力”的小p孩,却也只能这么说了。火殇在心里安慰自己,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如此了。 “不,我们应该想办法尽快出去,也许雪渊它们在城堡中已经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了,如果我们在这里耽误太久,或许会延误墨离清醒的时机。”西弗勒斯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十一岁的少年身上总有着什么让人夺目的存在。火殇没有说什么,它飞到树的高枝上,四下看了看,发现目之所及,除了树还是树,这里也许被某个结界笼罩了。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火殇飞下来重新落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这里大概被某种魔法控制住了,我不熟悉魔力的本源,所以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比起银舞喜欢翻阅西弗勒斯带给它们的关于巫师界的书籍,在火殇心里,它永远都觉得唯有修真之力才是正统,所谓巫师一类的不过是旁门左道,对此常常不屑一顾,这一次反而栽在了这里。不过,既然他们在这里打转了那么久也没有遇到什么直接的危险,这个结界大概只是防守型的,没什么攻击力。 “等等,我闻到了血腥味!”火殇立刻朝那一处飞去,西弗勒斯紧随其后。他们在丛林中奔跑,浓密的树枝将西弗勒斯的衣服划开了几道口子,但是他浑不在意。跑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情景忽然变得稍微开阔了一些,西弗勒斯在一棵树下发现了飞天扫帚的残骸,他确定这里就是自己的坠落地点。这让他觉得十分诧异:“我们这就跑出来了,就因为那个血腥味的引导?” “也许我们刚才只是误入了某种生物的领地,好在它们排外但是却不血腥……你不觉得在那里面你挖到的珍惜药材特别多么?同样是禁林,你瞧,这块地方就没有刚才那么多神奇的物种。”火殇解释说。 “啊,我听说,禁林中有古独角兽的存在……圣洁所以善良,也因此十分排外……不过那只是传说而已,毕竟古魔兽都灭绝得差不多了,我们常见的独角兽往往都已经失去了它们曾经的荣辉……”西弗勒斯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一些,这种味道和一般动物受伤流血时的味道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他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刚才那个结界之内也许就是古独角兽的领地,我们误入其中挖掘了不少的珍惜药材,而现在它们想要我们做出回报,才用这血腥味将我们引出来。” 火殇看着西弗勒斯,不用出声,也知道它现在的意思是在问“此话何解”。 “你闻闻看,这种血腥味中带着一点并不浓郁的青草芳香,是安眠草,那是独角兽最喜欢的食物之一,还有一种……嗯,说不出来的梦幻般的感觉……这应该是独角兽的鲜血的味道,我在书上读到过,独角兽的血是非常好用的灵魂稳定剂的原料……我们现在立刻就去拯救这只落单的独角兽,它应该是已经失去了灵智的古独角兽后裔,而不是古独角兽,所以它没有资格进入刚才我们误入的那个结界中……而现在它遇到麻烦了,如果我们救了它,它自愿捐出一点点不受诅咒的鲜血的话,我可以让墨离的灵魂变得更加稳定……快……”西弗勒斯说到这里已经变得极为兴奋。开学不到一周的时间,很多女孩子私下里都说,这个漂亮的普林斯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是多么地具有气势,让人无可救药地沦陷,但其实西弗勒斯不过是将所有的表情演变都给了他认为值得的人。 情况并非那么乐观,在西弗勒斯靠近受伤的独角兽的同时,他发现了围攻那只独角兽的竟然是两只八眼蜘蛛,被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明确列为甲级非贸易商品的八眼蜘蛛!梅林的蛋蛋,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禁林中会出现这种极度危险不能被驯化的生物!要知道,一只成年的八眼蜘蛛可以毒翻一条巨龙——哦哦,这里的龙当然值的是那些爬虫蜥蜴一样的生物,不知道墨离能不能抗住它们的毒液啊——它们是神奇生物中最臭名昭著的一群! “有什么问题么,那只受伤的想必就是独角兽了,那两只丑陋的蜘蛛很危险?”火殇看着瞪大了眼睛的西弗勒斯,好奇地问。 “是的,危险,它们极度危险……它们的眼睛是最好的澄清剂的原料,它们的毒液是被列为甲级a类的最珍贵的毒液,在我计划表中的一百零三项魔药改良中都需要它们,梅林知道我已经觊觎一只八眼蜘蛛有多么久了……它们腹部的那块软肉可以给尼纹蛇加餐,庄园里的那两只尼纹蛇刚好前段时间有些食欲不振(其实是因为被西弗勒斯取毒液取多了);它们肚子里的丝是非常好用的黏合剂,当然这是我听说的,事实上我一直很想尝试但缺乏原料;它们的脑浆,哦哦,是的,脑浆,那可是最好的颜色去除剂,想想看吧,当我在制造好的吐真剂中加入一滴用它们的脑浆改良过后的颜色去除剂,吐真剂就会呈现出如白开水一样的状态,这在黑市上会有着巨大的贩卖价值……”西弗勒斯化身魔药狂人状态,他盯着八眼蜘蛛的左眼里呈现出狂喜的真空状态,右眼则装满了金加隆。 火殇耸了耸肩,如果它有肩膀的话,既然这样就上吧。不过,听着一个小男孩如杀人狂魔一样的“变态”地分析着尸块不同部位的不同用处,这对于它这个已经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而言,实在是压力很大啊。 那只独角兽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古独角兽的后裔们从它们的祖先那里只遗传到了单纯和善良,它们没有强大的能力用以自保,也没有善于玩转阴谋诡计的头脑用以逃脱,只能靠着自己纤弱的蹄子不断地踢打。西弗勒斯注意到那只独角兽身形臃肿,行动迟缓,它澄净的眼里满是绝望,在后退的过程中还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我看它八成是怀孕了……”火殇叹了一口气,在它的世界观中,弱肉强食是很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但是修真者有所为亦有所不为,至少对于孕者,多少会有同情之心的。它立刻飞起来,朝着那两只八眼蜘蛛喷了一团火。 “你要小心,它们的毒液喷射距离挺远的……”西弗勒斯嘱咐了一句,立刻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一个盔甲护身。他甩了几个烈焰熊熊过去,为了确保八眼蜘蛛的药用,这几个咒语主要是将它们从独角兽身边引开,而不是为了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攻击。果然,捕食中的八眼蜘蛛很快被激怒了。等它们被莫名的攻击者所吸引,一直苦苦支撑的独角兽终于松了一口气,它的蹄子似乎已经支撑不起它的身体,瘫软在地上,口中发出阵阵哀鸣。 “速速禁锢速速禁锢速速禁锢……”三个叠加咒语飞过去,其中一只八脚蜘蛛的行动迟缓了四秒钟。太可恶了,只有四秒钟,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终于觉得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两头蜘蛛比较好——反正墨离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禁林中出现了八眼蜘蛛这种等级森严的群居生物,就说明在某个地方肯定有一群存在,先毁掉眼前的两头,需要药用的话,下次准备充足了再过来。这么一想,神锋无影就毫不犹豫地甩了过去,听着八眼蜘蛛的哀鸣,在觉得痛快的同时,还是禁不住觉得心疼啊——瞧瞧,作为尼纹蛇口粮的柔软腹部被毁掉了,储藏了脑浆的脑袋被割开了,白色的浆水流了一地,眼睛好像也瞎了一只,瞎掉的就意味着药用效果大大减弱了啊…… ☆、母爱 西弗勒斯在采集两具看上去十分凄惨的八眼蜘蛛尸体上可以利用的部分,尽情地压榨着它们的剩余价值。而火殇则站在那头怀孕的母独角兽面前,观察着它的状况。它的羊水已经破了,虽然奄奄一息,却还是竭尽全力地想要用最后的力气把肚子中的孩子生下来。西弗勒斯从随身的药瓶中取出两瓶魔药,递到那头母独角兽面前:“一瓶是精力补充剂,一瓶是强效解毒剂,我改良过的,都没什么大的副作用……如果对独角兽也有用的话,就让它喝了吧。” “你是在对我说话吗?”火殇不解地问。 西弗勒斯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目光扫了火殇一眼:“那是当然,我以为你应该拥有着身为动物的自觉……我不认为除了像你们那样的千年老妖怪,它有能够听懂我人类语言的天赋。”小教授其实是在迁怒啊,谁让火殇口中喷出来的火是比魔鬼火焰更具杀伤力和破坏力的九玄之火啊,那只被它杀死的八眼蜘蛛全身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被烧得碳化了,除了烤火之外没有任何价值了啊,就算是烤火还嫌它恶心呢! “……”小孩子越来越不可爱了啊,明明刚才还患难与共相亲相爱过的啊,现在安全了立马口吐毒液是肿么回事啊,过河拆桥有木有啊!小孩子一点都不懂尊老啊,蛮夷之人就是不懂华国传统美德,有木有……而且不要歧视动物啊,动物也有各种各样自己的语言的啊,我不认为我身为飞禽类可以和哺||乳|类顺利交流啊……啊呸,老子才不是动物呢!不要将这么低等的名字加注在老子身上,老子明明是灵物!是灵物! 西弗勒斯将八眼蜘蛛的尸体处理干净之后,用清泉如涌清理了一下自身。而这时,那头受伤的独角兽在喝了精力药剂之后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西弗勒斯和火殇两个都不懂接生,而独角兽目前的状态又不能随意移动,只能等它自己将小独角兽生下来。也许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明明现在那只独角兽的状况有些回光返照,但是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小独角兽终于从它的产道中滑了出来。 母独角兽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将小独角兽舔干净了,它的眼中满有慈爱,还带着巨大的悲鸣。良久,它看向西弗勒斯,眼里忽然流出了泪水。西弗勒斯一怔,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拿出水晶瓶子,毫不犹豫地蹲□,将独角兽自愿献出的泪水收集起来,可是他的身体不想动。他不想承认,在这份毫无保留的母爱面前,他软弱了,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暖。母独角兽哞哞地唤了一声,西弗勒斯像是理解了它的意思,终究还是拿出了水晶瓶子。将泪水收集满了之后,又在伤口处收集了满满一瓶的水银般的血液。西弗勒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母独角兽保证说:“我会照顾好它的。” 母独角兽舔了舔西弗勒斯的手背,它最后看向还没有睁开眼的小幼兽,眼里的光辉一点一点消失,终于在不甘和期望中闭上了。 “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笑话你的。”火殇的声音也是哑哑的。 “我才不会哭!”西弗勒斯嘶吼着,像一只受伤的孤独的幼兽。是的,他才不会哭,他只是有些难过而已,这种软弱的该被彻底丢弃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在这世间的孑然一身,还是为了昏迷不醒的墨离——他所不能失去的。 西弗勒斯在树下挖了一个坑,将母独角兽埋了进去,为了防止它的尸体在他们走后被食腐的野兽挖出来,西弗勒斯特意加了多重咒语。他还在坟墓上洒满了翅茎补血草的种子,它们会在温暖的季节开出蓝色的花朵,那种花又被人叫做“勿忘我”。 “我以后会带着它回来看望你的。”西弗勒斯喃喃地保证着,便将还未睁眼的小独角兽抱进了空间里。火殇用细嫩的草茎给小独角兽编织了一个温暖的小窝,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西弗勒斯这才出了空间,他已经远远听到了教授们搜寻的声音,大概一分钟左右就会出现在这里。看了看支离破碎的八眼蜘蛛的尸体,西弗勒斯把自己的衣服弄得更破烂了一些,还加了不少被火燎过的痕迹,然后在自己的身上又划开了几道伤口。他将几瓶装过魔力补充剂和精力恢复剂的魔药空瓶子丢在周围——身为普林斯的家主,身上随时带着几瓶魔药并非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还丢了一支装过可以短时间恢复魔力但过后会有很大副作用的魔力加成剂的空瓶子,这样人们会自动脑补出整个过程的,无外乎就是一个稍有一点点天赋却又不出格的少年用了禁忌魔药最后侥幸战胜危险故事。做完这一切,西弗勒斯将假死魔药和另一瓶水蓝色的魔药混合,全部倒入口中,然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就在这时,弗立维教授那与他身材不符的高昂尖叫声猛然响了起来:“梅林啊,我找到小普林斯先生了,他伤得可不轻……哦,可怜的孩子……”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霍格沃茨的城堡伫立在半弦的月色里,显得雄伟而又安宁。无论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第二日清晨,太阳又会准时升起,这是一个简单而又永恒不变的真理。 “我不知道为什么禁林中会有那么危险的存在,八眼蜘蛛!是八眼蜘蛛!你们的脑袋难道已经被八眼蜘蛛的毒液毒翻了吗?!而出动了一群教授之后,这其中也包括你,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当庞弗雷女士提到这个头衔的时候,邓布利多为此苦了脸)竟然在七个小时之后才找到这个可怜的孩子……瞧瞧吧,除了严重的外伤,还有魔力枯竭,十一岁的小巫师在魔力的运用上还没有彻底娴熟,你知道他们魔力枯竭可能引起的后果吗?!他的下半辈子会因此毁掉的!感谢普林斯家族良好的家族教育吧,要不是西弗勒斯及时喝下了一些防护魔药,他可能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哑炮了!”医疗翼的女王咆哮声如魔音入耳,整个医疗翼都要为此抖三抖。 “但是,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变得那么糟糕……波比,有了你的静心照顾,我相信小普林斯先生在一个星期以后重新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课堂上的。”白巫师觉得自己牙疼,每次波比一发怒,接下来就会克扣他三个月的防蛀牙药剂,这简直是精神和的双重虐待。 “一切的话语都等小普林斯先生清醒过来之后,你亲自对他说吧,毕竟受到伤害的是他,事情的解决方式也应该得到他的同意——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庞弗雷女士疲惫地挥了挥手,用这一句话下了逐客令。 医疗翼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捏着自己的袍子一角,红着脸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庞弗雷女士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重新变得和蔼可亲一些,她抿着微笑问:“哦,我漂亮的孩子,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我这两天有些头晕,我想……嗯,我想您应该可以帮、帮助我的……”小男孩的胆子似乎不大,一句话断断续续好容易才说得完整。庞弗雷女士一面叫他放松,一面往他身上丢了几个检验咒语,然后故作严厉地说:“你一定是为了看书没有好好吃饭吧,要知道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的过程中呢,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给你开一瓶营养补充剂,但是以后一定要记住好好吃饭哦!” 小男孩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接过庞弗雷女士递给他的药水,又犹豫了一下,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鼓起勇气说:“仁慈的女士,我……我听说普林斯先生受伤了,啊,现在学院里都在疯传……我……我和他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是坐同一间包厢的,我有点担心他……我、我能去看看他么,可以么?” 小男孩亮亮的眼睛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庞弗雷女士立刻给他指了一条道:“当然可以,小普林斯先生就在那张病床上,他还没有醒过来。我了解小孩子们的友谊,霍格沃茨特快上的相遇总是拥有着能改变人一生的魔力,就是这么神奇……快去看看他吧,要是他醒了,你刚好可以喂他喝一点浓汤,我加了保温咒放在床边的小矮桌上了。” “谢谢你,美丽的女士,梅林赐你有一颗温柔的心!”小男孩甜甜地笑了笑,当庞弗雷女士为了这个赞美而愣神的时候,他飞速地跑走了。真是可爱的小男孩……庞弗雷女士自昨晚西弗勒斯入院而蒙上阴霾的心情终于变得明朗了一些。 柯西跑到西弗勒斯的床边,放下床帘,又连施了几个静音咒,才小声地问:“你还好吧。” 果然,如他所料,西弗勒斯早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如墨色深沉的眼眸中不带半点睡意:“我没事,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安科密家族是普林斯家族的臂膀,而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有任务交付给柯西。 闻言,柯西只是宠辱不惊地点点头,极为简洁地询问:“时间,地点,任务具体内容,完成期限,有无设计过突发情况的紧急应对。”他摘掉了自己的眼睛,瞬间身上就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凌厉。这让西弗勒斯想到“宝剑出鞘”四个字,他觉得这是很不错的比喻。 西弗勒斯将随身的药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9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9部分阅读 箱放大,从中取出一瓶魔药和一支装了八眼蜘蛛其中一只眼睛的密封玻璃瓶:“这瓶药水是已经混入了某个人头发的复方汤剂,喝下去之后,将这个送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那是一个油滑的人。”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么?”柯西接过两瓶东西,并将它们仔细收好。 “……你自己小心一点。”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才又说了这一句话。柯西一怔,随即脸上多了一抹从容的笑意,他的语气变得轻快像是带着少许得意:“你放心,他伤害不到我的。如果他真的敢找上门来,就算懦弱的爱哭泣的我也会让他们占不到任何便宜的,更何况……”更何况那个胆小怕事的我分明就是一个假象。 “那就好。”西弗勒斯从他的随身药箱中翻出一个小盒子,“这被我施了多重缩小咒,其实里面放了百来种魔药。严格地说起来,它们都是我改良药方的失败品,但与其丢掉它们,我想还不如赋予它们新的用途……你可以慢慢发掘,有可以使人全身长出浓密毛发的,有让人身体瘙痒不堪的,有可以将两只耳朵萎缩只留下两个小孔的……你可以用在你认为合适的人的身上,反正庞弗雷女士最后都会解决掉它们的药性的,尽管那会花掉她挺长的一段时间。”言下之意就是,尽情地拿着它们去做恶作剧,去教训你看不顺眼的人吧,反正也玩不出大事,最多让人难受一阵,难堪一会儿罢了。 柯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笑出声来,他接过小盒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么,我先替他感谢你了,我相信接下来的时光,他会过得十分精彩。” “对了,需要我帮你教训波特么,我简直可以预见波特家族迟早会葬送在这个蜜罐子中长大的蠢货手里。”离开之前,柯西忽然回过头来问。 “当然可以,如果这能够让你的心情变得愉悦一点的话,那就是他最大的价值了。”西弗勒斯假笑着。 ☆、狡猾 柯西离开之后,西弗勒斯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忽然觉得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有那么一点点刺眼。一声低低的笑吟声在他的耳畔响起,他猛然一惊,连身体都情不自禁地颤了一颤,巨大的惊喜击中了他的心脏,他却不敢轻易将手从眼睛上放下来。也许是错觉呢……也许是错觉呢……只要不睁开眼睛,就可以暂时放任自己沉迷于假想之中了。 “笨蛋……”温柔的声音,略显低沉的声线,是他,真的是他。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覆上西弗勒斯的手背,然后带着他的手慢慢地从眼睛上放下来。墨离似笑非笑的样子映入眼帘。这不是他的幻觉,墨离是真的回来了。 “让你担心了,不过我现下已经无碍了。”墨离的指尖动了动,捏了一个法诀,不一会儿雪渊它们都从城堡中别的地方回到了这里。 “那么,你现在已经获得一个新的身体了么?”西弗勒斯垂下眼帘,掩去其中的太多情绪,努力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墨离面前,他总是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成熟一些,而不是一个需要依靠他的小孩子。 墨离摇摇头,他走到窗前,阳光落在银色的长发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辉,光线透过他的身体,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影子——也就是说,墨离现在还是作为一个灵体的存在。西弗勒斯忽然想到昨天收获的那两瓶独角兽自愿献出的眼泪和血液,在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想必安持已经告诉过你,这城堡的某处封印了某位前辈之魂,而近日我与那前辈仙魂相融,实在险像万分。前辈本非大恶之人,但被封印太久,岁月模糊,以至于逐渐失了本心,妄图吞噬我的魂力以重生,这几日我便和他在须臾幻境斗法。”墨离淡淡地解释。 素来稳重的安持小心地向墨离的身边挪着步子,心里愧疚万分。听闻墨离这般说法,虽好似云淡风轻,但那过程定然比他所言要凶险万倍。这次也怪安持鲁莽,它虽知那先辈龙魂对于灵魂受伤还未痊愈的主人而言是大补之物,却不想主人能不能驾驭得了。在那封印之地,那先辈龙魂正是凭借安持与墨离订下的灵魂契约才将墨离的灵魂吸引过去。 “这本也是不错的,我本因灵魂重伤未愈,只能在空间中以灵气温养着,凭借你的一滴精血才能化形。如今倒是不必那么麻烦了,纵然是灵体,我便也已经突破了空间的禁制。虽说这话轻狂了些,但我瞧巫师中确实无人能是我的敌手。”墨离的指尖落在西弗勒斯半长的黑发上,这实在是一个很温暖的动作,但墨离做得并不顺手,想想看,纵是和跟在他身边历经难数岁月的白术之间也不曾有过如此的亲昵。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在墨离昏迷不醒的时候,西弗勒斯因为担心他而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而现在墨离安然无事了,西弗勒斯反而觉得心脏的跳动变得更加无律了些。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变得更加疲惫。 墨离将西弗勒斯身后的枕头抽去,将他的身体放倒,又把被子盖到了西弗勒斯的胸口:“霍格沃茨的最后防护之源正来自于那前辈龙魂所刻下的封印,如今前辈龙魂被我吸收了,论因果,我也该保这座城堡屹立不倒。你先睡一会儿吧,我需要去将那个封印重刻。” 西弗勒斯的耳朵红了,他侧过头不去看墨离的眼睛,嘟囔着说:“我又不需要你向汇报行踪,只要你的脑子时刻警戒,不会把你自己往险境中带,就比什么都好了。” 墨离轻声地笑着,风动,他消失在原地。庞弗雷女士掀开病床的帘子,只见西弗勒斯已经睡着了,一只长毛的小白猫儿蜷在他的枕头旁边,看见庞弗雷女士的出现,喵了一声,还慵懒地甩了甩尾巴。“真是一只会心疼主人的好宠物,放心,你的主人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庞弗雷女士柔声安慰说,又将帘子拉上了。 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一个灰色头发的小女孩正神态自若地坐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她没有掩饰自己喝了复方汤剂的事实,因为她当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面又喝了一口,然后就把试剂敞口放在桌子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和他本人很像,奢侈品众多证明了他喜爱炫耀,透明酒柜中摆满了美酒显示了他享受生活的态度。而他本人现在正坐在用金线镶边的舒适的沙发上,眼神从复方汤剂上掠过,才集中到灰色头发的小女孩脸上:“所以,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明确地告诉我,你不希望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正是如此,不过我的诚意是十足的。”喝了复方汤剂的柯西将那支装了八眼蜘蛛其中一只眼球的玻璃瓶从口袋中逃了出来,朝斯拉格霍恩教授所在的地方推了推。就算是对于一个喜欢交际大于研究的老滑头而言,八眼蜘蛛的眼球的魅力还是不小的。果然,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瞳孔猛然一缩,他换了一个坐姿,脸上堆砌出了完美的假笑:“我喜欢聪明的学生,他们都是我最完美的收藏品。但是我并不贪婪,不是我的,我不会刻意剥夺。” 比起喜欢将学徒的成就全部占为己有的某些魔药大师们,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确是他们中比较和蔼可亲的一位了。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不够贪婪,只能说他的手段更为高明,柯西露出如出一辙的完美假笑:“不,这本来就是你的……梅林在上,一位愿意给予学生某些小小的帮助的教授总是值得嘉奖的,真要说起来,这份礼还单薄了一些。” “改良版的复方汤剂和如此珍贵的药材……我大约猜到是哪个家族的手笔了,没有人比他们更有天赋。”斯拉格霍恩教授挑了挑眼睛,他圆润的脸上带着一抹了然的笑意。 柯西没有承认什么,也没有否认,他在从容不迫地等斯拉格霍恩教授自己做出决定。 “身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我有义务为自己学院的孩子讨回公道。”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该做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做。斯拉格霍恩教授无愧于他的油滑之名。 优秀的政客从来不会轻易许诺,但是这样也足够了,柯西起身告辞。 柯西回到空教室,等到复方汤剂的效用过去,将简单的毫无辨识度的袍子换回了拉文克劳的学院袍。在确定整个过程中没有留下任何纰漏之后,柯西离开了那间空教室。他带上眼镜,变成以往那个毫不起眼的自己,抱着书本,走向拉文克劳的高塔。 走到某一处,柯西的脚步定住了,他的前面出现了四个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的一年级生,其中一个态度最为高傲的少年指着他对其他的人说:“就是这个小杂种,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舔着我的皮鞋,向我求饶的时候的样子了。”其他三个人为了这句话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柯西的眼里冒出一道精光,只是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发现。 这条走廊不是回拉文克劳高塔的必经之路,来往的人很少,但是柯西却喜欢走这条路。可见,那四个斯莱特林是已经掌握了他的行动规律。不过,不到最后的时候,谁知道谁会是猎物,谁才是猎人呢。对柯西而言,他已经等了几天了,他在心里冷笑,看来霍尔家族的教育还不错,至少这个便宜的弟弟阿德拉没有在第一天就找上门来,而是忍到了现在。 柯西像一个懦弱的孩子该有的那样,不敢反抗似的被四个人拖到了走廊的暗处…… 中午用餐的时候,在麦格教授因为詹姆斯和西弗勒斯的擅自决斗扣去两个学院各一百分的学院分之后,斯拉格霍恩教授当着众人的面,用一种仿佛看到了白巫师与黑巫师跳贴面热舞的惊恐表情看着庞弗雷医师:“……梅林的破帽子,也就是说,小普林斯先生在禁林中遇到并且战胜了八眼蜘蛛,仅仅以他一年级刚入学的学生的身份?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太过诧异,“不小心”把声音拔高了一点点,因此而变得安静下来的大厅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斯拉格霍恩教授听着庞弗雷医师的讲解,不时地点点头,最后决定:“我要给小普林斯先生加上整整五十分,为了他完美的药剂制作和运用!你说呢,菲利乌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向坐在他另一边的弗立维教授。矮个子的魔咒教授点点头,赞扬说:“没错,五十分,为了小普利斯先生在险境中的魔咒运用,他保护了他自己!” 加分拉平了西弗勒斯被扣掉的学院分,这使得西弗勒斯出院之后,不会因为那扣掉的一百分而被整个斯莱特林学院所孤立。而这最终的目的是将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西弗勒斯在禁林之中发现了那么多神奇而又珍惜的药材——包括那一窝违法进入的八眼蜘蛛——他要凭借这件事情为普林斯家族获得禁林的开采权。这是从麻瓜政府的法律条文中学到的,西弗勒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结果了。 果然,在西弗勒斯出院的时候,他收到了来自白巫师邓布利多的邀请。他抱着由银舞化成的可儿,站在八楼的走廊中,对着那只奇丑无比的看守巨石兽念出极为幼稚的口令——七彩多泡泡糖。银舞在他怀里喵了一声,他自认为自己是西弗勒斯的律师——银舞是那五只老古董(包括墨离)中唯一一个愿意学习英文,而且学得还不错的,它的阅读面非常广——会在关键时刻,为西弗勒斯提供帮助的。 邓布利多坐在高高的办公桌后面,桌子前摆着一张既具格兰芬多风格的红金镶嵌的椅子,这应该是西弗勒斯的座位。在邓布利多说了请坐之后,西弗勒斯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抽出魔杖,对着椅子念了一个变形咒,将它变得更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一点,至少那花哨的颜色要变成银绿色。在那之后,西弗勒斯才“勉为其难”地坐下。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始终带着一种包容的微笑看着这一切。 “上午好,我的孩子,要来点柠檬雪宝么,或者多兹兹巧克力饮。” “不必了,对于甜食,我始终没有太多的兴趣。”西弗勒斯直直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他像是下意识地那样,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转动着戴在左手上的那枚代表着普林斯家主地位的戒指。菲洛蒂曾经教导过他,在谈判的时候,尽量不要做出太多的小动作,因为这会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你的真实想法,从而使得你在谈判的时候落于下风。不过,其实马尔福家族的家主在谈判的时候也习惯于玩弄他们尊贵的蛇头手杖,当他们的指尖从张开的蛇嘴中尖锐的獠牙上划过时,总能最大程度上的威慑对手,从而掌握整个谈判的主导权。西弗勒斯承认,他现在做出转戒指的这个动作是故意的,他要让邓布利多知道,此刻在他面前和他进行某些话题的不是一个收到委屈就要去家长怀里哭泣的一年级生,而是一个家族的首领。家族的荣耀不容任何形式的玷污。 西弗勒斯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唇角上扬:“邓布利多校长,我想我们可以略过甜点、天气,直接进入正题了。” “年轻人总是比我们拥有了更多的活力,这可真让人觉得羡慕。”不过,年轻人也总是太过毛躁,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西弗勒斯懂得他的言下之意,抿了抿唇:“的确如此,邓布利多校长,毕竟新生的朝阳总是能比夕阳有着更大的潜力。” ☆、小蛇吐信 魔药可以带来荣誉,改变命运,创造辉煌,甚至阻止死亡。一个魔药世家家主的身份注定西弗勒斯低调不了,如果战争真的在近几年爆发,那么毫无疑问,他将是食死徒和凤凰社双方都试图拉拢的目标。甚至不止是拉拢,如果真的投靠了某一方,就不只是相互利用那么简单了,无论是习惯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邓布利多,还是近几年行事越来越阴损的黑魔王,他们都会尽情压榨出的剩余价值,将“普林斯”视作他们的私产。与其像这样被觊觎着,不如索性从一开始就态度强硬起来,争取在双方之间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不被食死徒或凤凰社中的任何一方所挟持,甚至因为他们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又不能忍受将这份好处彻底推给对方,而使得他们不光容忍他的存在,还主动愿意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如果,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受到严格贵族家庭教育的斯莱特林贵族,那么西弗勒斯的措辞会更严谨一点,不过既然此刻是要和一位格兰芬多谈判,即使这位格兰芬多是狮子堆里难得的变异品种,西弗勒斯依然直接把自己拟定的用飘着淡淡苦艾草香味的高级订制羊皮纸誊写出来的条约放在了邓布利多面前。 “禁林开采权?”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从他半月形的眼镜上方看了过来,西弗勒斯在他打量的眼神中神态自若地坐着,“所有人都曾经历过年少轻狂的年代,即使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我也能理解属于那个年纪的仿佛可以征服世界的野心,不过……当时间的河流漫过你的脚踝,你会明白,人生的旅途总是艰难的。没有人会必须围着你转,心想事成在很多时候也仅仅是吟游诗人流唱中的传说罢了。” 这就是在说少年人的自不量力了?银舞在西弗勒斯的怀里喵了一声,而西弗勒斯仅仅是抿了抿唇:“邓布利多校长,首先,我必须承认这次的事件源于我和波特先生的私下比斗,这严重违反了校规,麦格教授为此扣掉的整整一百分的学院分已经使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言下之意是,我已经为我的错误承受了应有的惩罚,那么接下来,你不能再以任何理由将别的惩罚加诸在我的身上。而现在轮到我来算总账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始末,我还有不少的疑问,希望邓布利多校长可以为我一一解答。第一点,十大校董每年都会捐给学校一笔金加隆用于设施维修和更替,所以我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乘坐的那把扫帚在一段合理的短距离驰骋加一个急速摆弯之后竟然无法承受我正常的一年级男生该有的体重而崩溃了,我很想知道校董们的捐款到底被用在那里了。如果校长工作太忙无暇□的话,我想如马尔福那么善于经商的世家,他们手下应该有着不少优秀的会计核算师,可以免费对霍格沃茨近几年的财政有一个合理的演算。”小蛇露出了他的獠牙,并非是成年蛇才会产生毒液的,他同样可以。邓布利多换了一个姿势,将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手指交叉,不动神色地等着西弗勒斯接下去的话语。 “第二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学生,哦,校长,说到这里,请原谅我的调皮,的确是我自己误入了禁林,但是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那把扫帚没有在半空中寿终正寝的话,我想我本来是可以赢过波特的。不过,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从来都不敢相信,作为一个一年级生(语气刻意加重),十一岁(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魔力还未稳定的孩子,我竟然在禁林之中度过了整整七个小时,困乏疲惫倒是其次,如果不是我运气好随身带着药箱的话,很有可能你们找到的已经是我的尸体了。七个小时的搜救时间,全英国最富盛名的霍格沃茨的教授,这一切很难不让我产生什么阴谋论的观点。如果预言家日报的专栏记者想要采访我的话,我会对他说,我真愿意为了此刻还能享受到阳光而感谢梅林。啊,不得不说,我已经受到了某位记者的邀请,我正在考虑如何回复他。” “校规中规定了学生不得擅自进入禁林,因为那里存在着很多未知的危险,这并不是学校本身可以控制的。”邓布利多露出一种深表遗憾的表情,短短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哦,没错,校长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诚如你所言,禁林中的确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比如说……被列为甲级非贸易商品的八眼蜘蛛。《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告诉我们,禁林是四巨头为了濒临灭绝的神奇生物所设立的场所,所有入住禁林的生物都和霍格沃茨签订了不可肆意伤害学生的契约。所以,我始终无法理解,像八眼蜘蛛这样极度缺乏美感的生物是怎么偷渡到禁林的,这种掠夺式的物种不仅对禁林原住民的生命安全产生了巨大的威胁,违背了四巨头愿意保护其他神奇生物,比如独角兽的初衷,更何况……虽然目前还没有学生因八眼蜘蛛的存在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我算是从它们的毒液中死里逃生了。庞弗雷女士可以为此作证,她是一位善良的不缺责任感且有担当的医师。”西弗勒斯假笑着摊了摊手。斯莱特林谨慎而狡猾,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么敢来赴你的鸿门宴——说到鸿门宴,这个典故还是从章老先生那里听来的,对于放虎归山的项羽,西弗勒斯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要知道斯莱特林的行事准则中没有拖泥带水,只有一击必中。 邓布利多当然知道八眼蜘蛛的怎么回事,他深深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就算说完了这一切,也始终淡然地坐在一边,没有露出丝毫沾沾自喜胜券在握的神情。西弗勒斯提出了三大可以被人利用的问题:霍格沃茨暗昧不清的财政漏洞,教授的负责与否(这一点还真是冤枉他们了,他们分明就是一个劲儿地在找西弗勒斯,但就是找不到啊),禁林之中八眼蜘蛛的来源。目前凤凰社和食死徒明面上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但是私底下已经越演越烈。这三点中的任何一点如果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就算无法撼动邓布利多身为校长的地位,也能让他惹一身马蚤。这是邓布利多请西弗勒斯来喝茶的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的小男孩会彻底地利用这次机会。 “……我可以对这一切保持沉默,而我所要的不过是禁林的开采权。与其让那些药材在禁林中自身自灭,邓布利多校长,我觉得还是让它们物尽其用比较好,不是么?”西弗勒斯低下头,只管顺着自己宠物的长毛,银舞在他的怀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这段话是他低着头说的,邓布利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语气中带着一抹贵族惯常使用的不带感情的笑意。 “我很愿意帮助你,我的孩子,不过即使他们将我称之为本世界最伟大的巫师,就算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我的权限也是有限的。我不认为当我在这里签下了名字,霍格沃茨会承认这一份契约,毕竟无论是这座城堡,还是禁林,它们永远不会成为某个人的私有财产。”邓布利多最不缺少的就是那笑眯眯的显得十分慈祥的笑容,他用一种深表遗憾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有心无力。 西弗勒斯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我想您误解我的意思了,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就算你放弃在这张羊皮纸上签名,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进入禁林在这里折一朵花,那里取一叶草,就像那些喜欢冒险的鲁莽的格兰芬多们一样,最多也不过是被教授发现的时候扣掉一些学院分再加劳动服务罢了。也许我还可以偷渡一些违法的生物将它们放在禁林的深处养大,就像某些人所做的那样?” “哦?”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 “我所需要的不过是你的不干涉而已,签了这一份契约之后,从此你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使我放弃我该有的权利。”西弗勒斯的语气有些强硬,他伸出右手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接着说,“如你所见,当您签下这份契约,这些都是您可以获得的利益。” 在西弗勒斯的响指过后,邓布利多手中的羊皮纸上出现了几条新的内容。先是胁迫,后是利诱,果然就算只是一年级,小蛇们吐信子的时候,依然是气势十足的。邓布利多将羊皮纸放下,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八折优惠,这个看上去的确不错。但是,你如何保证你的魔药会值得我们放弃我们目前已有的进货渠道呢?” “以普林斯之名。”没有人能够在魔药领域胜过一名有天赋的普林斯,西弗勒斯安抚着银舞,不动声色地继续,“而且,快速止血剂,改良过后的精力补充剂,无色无味的复方汤剂……当战争来临的时候,我想你们会愿意大批量购买的,八折可以为你省下更多的钱来选购甜食,以及防蛀牙试剂,而且后者如果在我们店里购买的话,同样可以享受八折。” “听上去十分不错。”邓布利多的目光从他桌子上那个始终空白着的相框上划过。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像这种你来我往的试探果然让人生厌,即使坐在他面前的男孩的年纪连他的零头都算不上。 西弗勒斯未置一词,他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选择权在邓布利多的手上。不不,或者说,如果不想惹来麻烦,校长还是签字比较好,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坦白地说,西弗勒斯坚持要邓布利多签下契约只是为以后铺路。普林斯家族的药材生长基地已经在菲洛蒂死后被其他家族侵吞了,庄园内种植的药材大多是极为珍惜的品种,反而普通药材极为匮乏,而且量也不多,空间中土地越来越广袤,在种类上却又有所欠缺。而现在的禁林简直就是一个不需要任何经济投入的天然药库,诚然如西弗勒斯所说的,他完全可以不经过邓布利多的允许,擅自进入禁林收集药材,但是当他在空间中的药材基地还未彻底完善之时,如果邓布利多又发现了他对于禁林的极度需求,难保到时候如狐狸一样的老人会不会提出别的什么过分的要求。还不如现在就先签订了契约,以八折优惠断了日后受人挟制的可能性,斯莱特林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 最终,西弗勒斯如愿拿到了印有邓布利多签名的契约书。离开之前,西弗勒斯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站在门口回头对邓布利多说:“啊,忘记告诉你了,邓布利多校长,我的魔药店将于十月中旬在对角巷隆重开业,到时候恭候您的光临。” 邓布利多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原来这个小男孩刚才竟然在空手套白狼。契约上的八折优惠看上去使得凤凰社占了不少便宜,其实却是在给西弗勒斯即将开业的魔药店赢得了第一批大生意。同样的聪明,精于算计人心;同样的手腕高超,对于猎物总是徐徐图之;同样野心勃勃,又有着斯莱特林式的狡诈……邓布利多摘下自己的眼镜,仔细擦了擦,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小普林斯先生让他想到了汤姆,更想到了如今自囚高塔的那一位。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从他的画像里消失了,因为他生前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所以他可以任意往返于霍格沃茨和布莱克老宅的画像之间。由于契约存在,曾经担任校长的他并不能将太多涉及到霍格沃茨本身防护等等的秘密说出来,不过偶尔说些不那么隐秘的消息自然是可以的,比如说邓布利多的睡衣有多么花哨,他还喜欢看着一张空白相框发呆。而今天,菲尼亚斯需要去提醒奥赖恩,要和普林斯家族交好,就算只是私下里。 ☆、斗嘴 这座城堡有着太多的秘密,墨离只是略微转了一圈,就已经发现了四个以上的不同空间层面,好在那些空间层面大都被封闭了,偶尔有些被古灵精怪的学生发现了,也不会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说起来,西弗勒斯用来作为晨间阅读的那间刻有拉文克劳女士私印的小房间就是一个与城堡主时空不同的空间层面,所以西弗勒斯从窗口望出去,明明是三楼,那风景却好像是在某个制高点才能看得到的。 四巨头在创立霍格沃茨的时候,一定是想要让这座城堡永远伫立下去,历经千年、万年,直至永恒。这些未知的空间层面恰恰使得这座城堡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使它不会老朽,不会腐化,不会塌陷,不会败落,就像战胜了时间一样。原有的龙魂之印本来是为这座城堡提供守护能源的,而现在这被墨离吸收了,他需要重新刻下一个聚能的阵图来,以确保那些不同的空间层面不会因此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进而使得这座城堡完全崩溃。 墨离的此番作为并非是因为善良,如他自己所言,他不过是因为吸收了先辈龙魂,需要还一个因果罢了。聚能之阵画起来并不难,却极为费时。墨离花了几天时间,也不过是完成了一个大概,尚有许多细节需要完善的。这阵图本该由他的鲜血来绘就,因为他的鲜血是带有魔力的,只可惜墨离现在还未有真身,只能用他曾经收藏的一瓶花妖的眼泪来画。这样一来,阵图的作用大为减弱,算起来,也只能勉强三十年左右。 墨离已经渡过了太多的岁月,如此漫长的生命使得他不习惯用“日”与“夜”来计时,几天时间对他而言不过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直白点说,他这个人就是缺乏时间概念。所以当十天后,他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的时候,小毒蛇差点没有化身狮子对他咆哮起来。 对主上无礼之人,杀。 胆敢冒犯主上之人,杀。 妄测圣意,揣摩主上心思者,杀无赦。 这是千百年来既定的法规,没有人可以逾越。 雪渊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离的表情,火殇更是上前一步,稍微将西弗勒斯往自己身后拦了拦。墨离却为了西弗勒斯张牙舞爪的样子,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提手摸了摸男孩略显油腻的半长发,柔声说:“这次,便算是我错了。”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连小小都知道到了餐点就准时吃饭。”西弗勒斯因为墨离忽然的亲近动作,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眼神,却还是在口上不依不饶。小小是那只失去了母亲的小独角兽,它现在被西弗勒斯养在空间里。 言下之意就是说自己连一只未开灵智的小动物都不如了?墨离挑了挑眉,他素来随性所欲惯了,忽然有一个人会管着自己的行踪,会因为自己消失了十来天而责骂不已,这种感觉……也还不错。不不,也许心情变得畅快起来,不是因为这种陌生的感觉,而是因为这个人是西弗勒斯。记忆里,明明白术也会如此,低眉敛目,一本正经,说着这个不许,说着那个欠妥,就算是最后的那一刻,他也是用一种略显低沉的声音说:“此番所为实属身不由己,若是主上有心,又何曾……” “是呢,就连小小都知道到了餐点就准时吃饭。你自己说说,你又将自己锁在魔药制造间过了多久了?十几种魔药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是不敢恭维。”墨离反击。 “我明明已经用了清理一新了!”西弗勒斯跳脚。 “也就是说,除了上课时间将自己关在魔药制造间,不眠不休……这是真的了?” “……”西弗勒斯无言以对。 十月中旬,对角巷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果然出现了一家魔药店。这个店面原本就是存在的,只不过被人施了咒语从大家的视野里消失了好多年,而现在咒语撤消,原本相邻的宠物店和杂货店之间,一家魔药店拔地而起。这家店有些奇怪,从狭窄破旧的门走进去,是一条同样狭窄的走廊,要沿着这条长廊再走十多步,眼界才会豁然开朗,店子里很空,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羊皮纸,上面标注了这家店承接的所有魔药的效用和特点,以及价格。 店里没有店员,入门之后的走廊上写着交易模式,在你走进店里的十几步中可以将它们读完。顾客给出他所需要的魔药的名称和特点,当然还有数量,付出足额的金加隆,并留下通讯地址,一段时间之后,会有猫头鹰将他们所求的魔药邮递给他们。如果你急着获得魔药,想要在限定时间里获得成品,那么请付一大笔赶工费。如果你在这家店的消费累积到一定数额,那么你将获得走向二楼的权限,二楼墙壁上粘贴的羊皮纸比一楼少了很多,却展示了更多稀有的珍贵的让你意想不到的魔药,当然这些魔药的价格也是让一般人难以接受的。如果你愿意付出更多,比如远古的魔药药方,比如已经灭绝了的仅在极少数贵族的私库里有所珍藏的魔药药材,很好,那么你可以提出要求,让这家店的主人为你实现已经失传了的神奇魔药——当然,这需要你拥有极大的耐心了,毕竟无论是补齐远古药方,还是斟酌未知魔药的药性,这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这样的霸王条款使得这家店生意冷清,很多人都会想,我先给出了钱但最终得不到魔药怎么办,毕竟这看上去没有任何有利于顾客的保障条款,再说为什么同样是补血剂,别的魔药店只卖十二银西可二十七铜纳特,这家店却需要整整一个金加隆,这种哄抬物价的行径简直就是和抢劫无异。但是魔药店的主人依然我行我素,好像生意的好坏与否都无关紧要。大家都觉得这家店迟早会因为开不下去而倒闭的,却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家店曾是普林斯家族的私产,只为上流社会服务,偶尔也承接圣戈芒中某些疑难杂症需要的治疗魔药。普林斯家族在魔药领域无懈可击的地位确保了小店传承几百年的信誉。 反正,无论如何,马尔福的现任族长阿布拉克萨斯在知道这家店开业的第一天,推掉了手上堆积如山的公务,特意来到了对角巷——尽管他一直都很嫌弃对角巷人来人往,充斥着不符合他审美的血统背叛者和麻瓜巫师。他毫不犹豫地在这家小店里一次性洒下了一千枚金加隆,只为了特质的长发柔顺剂和荣光药剂。哦,美人爱美,这实在是天经地义! 距离西弗勒斯的禁林遇险记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崇尚英雄的小动物们虽然都很想和这位能从八眼蜘蛛口里幸运逃生的“勇士”有所接触,西弗勒斯却总是行迹诡异。有个一直想要向他索要签名的赫奇帕奇信誓旦旦地表示:“那天,我跟在普林斯先生身后,梅林知道我为了接近他已经背熟了他所有的课表!我终于要接近他了,但是,在四楼的长廊上拐了一个弯,他就不见了!不见了!哦,他一定是被霍格沃茨所祝福的,因为他的行踪诡异一定逃不过这座城堡的帮助!” “得了,詹姆斯,你知道他们是瞎说的,赫奇帕奇都是一群热衷于八卦的笨蛋们,如果让他们一直说下去,说不定他们还会编造出鼻涕虫是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的私生子呢!如果再加上拉文克劳的那群书呆子,他们还会为这个假说列出一二三条的证据来加以证明呢!”西里斯大力地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说真的,这一个月,詹姆斯的处境的确有些不妙,作为一开学就被扣掉整整一百分学院分的他,在格兰芬多内部受到了不少白眼。更重要的是,在莉莉眼里,他是害得西弗勒斯掉入禁林遭遇危险的罪魁祸首,红发的小女生已经连着整整四十一天没有给詹姆斯好脸色看了。 詹姆斯撇了撇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哼,我等下就写信给我爸爸,让他把家里的隐形斗篷给我寄过来,这可比鼻涕虫的伎俩高明多了,我们还可以披着隐形斗篷去夜游!算了算了,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呢,卢平又住院了,我们先去医疗翼看他吧。” 彼得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极为担忧地说:“这已经是开学以来的第二次了,卢平的身体可真差……我有一个姑姑,虽然血缘很远,也不怎么亲近,但是她很厉害,是圣戈芒的主治医师,也许我可以尝试着写一封信给她……” “圣戈芒中我爸爸有不少认识的呢,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詹姆斯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彼得身上,这显得彼得更加瘦小了些。 霍格沃茨的另一处走廊,卢修斯站在三米之外,盯着西弗勒斯怀里抱着的宠物研究了好一会儿。今天的可儿似乎并不嗜睡(安持模式),也没有对于食物迸发出巨大的热情(雪渊模式),对于路过的拉文克劳学生手中抱着的书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兴趣(银舞模式)。想到这里,卢修斯立即退后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说:“下午三点,我和纳西莎在黑湖边有个约会。那么,再见,普林斯先生。” 火殇模式的可儿曾经因为有女孩试图抚摸它,靠得近了些,就从嘴巴里吐出了小火球。这在当时殃及了坐在西弗勒斯身边的卢修斯,他那引以为傲的铂金色长发的其中一小簇被火球燎过,有了一点点极不明显的……瑕疵。卢修斯在当时差点就如女人那样尖叫起来了,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为自己头发上出现的那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不完美而心痛不已,并用尽任何方式远离西弗勒斯那宛若得了精神分裂的宠物的其中四分之一的人格。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看着卢修斯以不同寻常的速度离开,终于耸了耸肩:“也许我该给大马尔福先生写一封哀悼信,鉴于他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个如花的年纪就已经得了健忘症。”卢修斯拦下他,应该是为了通知他,在这周末斯莱特林内部有一个小型的不对外公开舞会。不过,对头发损伤事件心有余悸的卢修斯在看到可儿之后,似乎忘记了说,好在西弗勒斯已经从一个三年级的学姐那里率先得到通知了,原因是她想要邀请他担任自己的舞伴。 银舞在西弗勒斯怀里淡淡地喵了一声,它已经将拉文克劳内部图书馆中的书都影印了一份,丢到自己的私人书库中去了,所以一路走来,才会对那些小动物们手中的书没什么兴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0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0部分阅读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吓到了卢修斯,无端唐突了美人。千年老妖怪无辜地伸了一个懒腰,啊,美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 回斯莱特林地窖的路上,西弗勒斯看见了被人用漂浮咒送往医疗翼的阿德拉·霍尔。说起来,阿德拉还是柯西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如今霍尔家族唯一的小少爷,不出意外的话,将在日后继承这个中等的贵族家族。不过,很显然,人的一生那么长,最不缺乏的就是意外。柯西虽然冠以安科密家族的姓氏,但他其实是霍尔家族的私生子,这在上流社会算不得什么秘密。可就算贵族们的私生活糜烂,私生子依然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阿德拉以为进入学校以后,可以好好教训一番让“家族蒙羞”的柯西,结果不光因欺负同学被扣了学院分,还将这个秘密公开化了,这简直就是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情!他以为教训柯西会显得他很厉害,但其实大家都在存心看他笑话。再说,斯莱特林虽不禁止违反校规,却禁止因此被抓,所以他因为再三扣掉学院分又没本事补回来,在斯莱特林中已经逐渐被划分到边缘人物中了。 “天啊,这太可怕了,霍尔竟然在休息室拔出魔杖,向多洛霍夫先生发射恶咒!”一个二年级的女孩正在向她的同伴解释刚才的事件,“他怎么敢对多洛霍夫先生不敬呢,要知道多洛霍夫先生在黑魔法上是极有天赋的……我想,霍尔那个蠢货这次该在医疗翼待上一个星期以上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并不忌讳谈论黑魔法的话题。 西弗勒斯从女孩们的身边走过。他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看来他给柯西的混乱药剂已经发挥作用了。难道不是么,这种药剂会让人逐渐失去理智,变得暴躁易怒,否则霍尔又怎么会有拔出魔杖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八点多发到现在,无数遍了,这章节还没发出去。 ☆、保姆型 绕过或高谈论阔或窃窃私语的小蛇们,西弗勒斯回到自己的房间。墨离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雪渊现了原型,刚好给他当靠枕,火殇栖息在不远处的架子上,安持趴在他的脚边打瞌睡。听到西弗勒斯开门的声音,墨离将目光从发光的屏幕上移开,十分不解地问:“这不是应该由心爱女子或者侍女私下绣制的么,为何他们要大张旗鼓地将这广而告之……”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屏幕,很好很强大,无处不在的广告,纯棉不紧绷,贴身还透气,斯密斯内裤,就是要让男人变得更性感……他控制不住地嘴角抽搐了一下,拔出魔杖,对着电视念了个咒语,将台换掉了。非常不巧,这回是女子内衣广告,墨离看了电视里胸部高耸的女模特一眼,又回头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目光顺着他的脸往下,落在两腿中间的地方若有所思。西弗勒斯恼羞成怒地又换了一个台,还不忘大声反驳:“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才没有想女人呢,英明神武的师父你能不能思想不要这么猥琐啊! 墨离点了点头:“的确是早了些,沉、迷、女、色于修行不利。”他淡定地将目光收回,新频道正在播放迪斯尼的早期电影《木偶奇遇记》。墨离神色严肃地看着那只名叫匹诺曹的木偶在说谎的时候鼻子就变得很长很长,像是在思考这段剧情的合理性。西弗勒斯耸了耸肩,脚尖转了转,朝自己的魔药制造间走去。 电视是西弗勒斯千方百计邮购来的,还用尽了方法将它的能源接受方式改造成了魔力驱动——如果克塔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他一定会感慨万千的,作为西弗勒斯在炼金术上的教导祖先,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后辈充分领悟到了他如何用技术讨好美人的真谛——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好在西弗勒斯目前的小金库十分可观,就算在研究之路上浪费了十几台电视机也显得很有底气,好在最终还是弄出了一台成品,给墨离用来打发时间,也供他慢慢学习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生活习性。鉴于墨离不打算学习英语,西弗勒斯还帮他研制了一台同声翻译机,就黏在电视的扩音器上,很好用。 因为对角巷魔药店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魔药制造间被西弗勒斯改造得更为专业了些。改良电视机给了他不错的灵感,他仿制麻瓜工厂的流水线生产模式,又制造出了一台自动魔药生产机,机器中刻满了各式各样的魔纹,显得十分粗笨,一点都不美观——也西弗勒斯目前的能力,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机器了,毕竟炼金术从来都是不是他所擅长的,好在古代魔纹因为和黑魔法还有一些联系,所以他学得不错。这台自动魔药生产机可以解决一些大订单的制造,但是也存在着不小的缺陷。毕竟魔药是那么精密的一门学科,而魔药大师之所以能成为魔药大师,是因为他们的制造过程带着强烈的个人天赋,这是不可复制不可模仿的,所以绝大多数的魔药还是需要西弗勒斯亲自制作——这没什么,西弗勒斯享受着制造魔药的过程,简单的魔药制造过程是用来舒缓心情放松身体的,稍难一些的则用来提升熟练度,至于那些非常深涩的魔药制造过程,则让他充分享受着生活的乐趣。 “三克拉银桑草粉末,加入一小杯的塞香波尔试剂,充分搅拌……当颜色变成纯正的金棕色之后,滴入三滴松露冰汁,注意时间间隔,每一滴之间相隔三秒,然后是……”砰的一声,魔药制造间的门被打开了,正全神贯注的西弗勒斯因这突来的声音手抖了抖,三滴松露冰汁变成了四滴,他赶紧加入两滴滴塞斯黑他命试剂中和,然后头也不抬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火殇,如果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话,我会将你全身的毛拔光。” “咳咳……”是墨离的声音。 西弗勒斯放在手上的混合药水,在上面加了一个停时魔法,回过头看向来者:“那么,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在我实验的最后关头过来打扰我?”被中断了魔药实验过程的普林斯是极为恐怖的,那种状态简直就可以被称之为六亲不认,就算是一个未成年的普林斯也不会例外。 墨离丝毫不介意他阴森森的语气,用一种平静到几乎不容商量的语气说:“呐,什么时候你去学做饭吧。” “哈?”这一刻,西弗勒斯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说,你选个时间去学做饭吧,必须是中餐。”墨离靠着门框,懒洋洋地说。 “为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弟孝敬师父是起码的孝道。这个并不难理解,你们魔法界也有类似的制度,这就像你们的终身学徒一样,我在书里看到过的,学徒要负责导师的起居,要照顾到师父的饮食、服饰、人际交往等方方面面。”言下之意便是,你应该好好照顾我。这番话墨离说得极为自然,想当年,跟在他身边的白术就是这样的,泡茶迎客、养花弹琴、下厨管家、下棋陪他打发时间……样样拿手,无微不至。 在某种意义上,墨离说得没错,终身学徒在魔法界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就算现在有了霍格沃茨等用以教导小巫师的学校的存在,真正高深的本领都还是通过家族式或者导师—学徒式的教育方式流传下去的。终身学徒,简而言之就是保姆型学徒,他们会和导师一起生活,给导师无微不至的照顾,同时也接受导师毫无保留的教育,这是和普通学徒本质的区别。 不过一般而言,终身学徒都是富有天赋且心甘情愿的,他们和导师的感情非常好,最后往往……咳咳,会和导师结为伴侣。鉴于一位大师只能拥有一位终身学徒,一个人也只能成为一位大师的终身学徒,这是有着神奇契约的保护的,所以很多时候,人人往往把导师与终身学徒的关系视为伴侣关系——反正最后,十有他们都会手牵着手走向红地毯的。 西弗勒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墨离这番话是否有着某种特殊的暗示,但是墨离说的那样理直气壮。他佯装镇定地低下头瞧了瞧自己的小身板,又仔细观察了墨离的表情,忽然觉得他……大概是开玩笑的吧。不过,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墨离长得真好看……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中华美食,博大精深,你一定要好好学。虽然我现在是一介灵体,只要灵气充沛,就不需要美食果腹。不过俗话说闻香而识味,我闻到香味也是好的,再说,我总有重塑身体的一日……”墨离丝毫没有发现西弗勒斯的纠结,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忽而又觉得自己说得是不是太多了,终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总之,好好学吧,你们英国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哈?”这是什么状况,这竟然上升到国别歧视了?西弗勒斯看着墨离走回客厅,于是也走到制造间的门边。客厅里,电视机还在播放着节目,一个叫做厨师挑战赛的节目正在进行中,而此时,主持人在介绍第六号参赛选手的作品。西弗勒斯的眼力很好,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个托盘上放着一块捏好了造型的蛋糕,虽然技术并不怎么好,但依稀能够看得出来,那应该是一条蛇的形状。 “……没错,这一连串的形容词都不足以表达我对这块蛋糕的喜爱之情了,感谢六号选手为我们带来的白天鹅蛋糕……”主持人用一种夸张的声音说。 西弗勒斯此时只觉得应该默默地将制造间的门关上。 “说真的,这还算不错的了。”银舞推了推假想中的眼镜,它最近迷上了这个动作,因为这让它自我觉得很睿智,虽然它的本体连搁置眼镜的鼻梁都没有,“你错过了三号选手的华国风味美食,我实在无法理解将橘子放在平底锅中加上橄榄油煎,是我国哪一朝代的特色……真是孤陋寡闻了。”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向雪渊,要是这个吃货也敢批判大英帝国的料理,它就完蛋了。 “嗷,我想念白术的手艺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发现他原来也有着那么一点点用处的……我实在无法理解昨天那加了酸奶和南瓜子的汤,那是多有才华的人才能想象得出如此无论是卖相还是口味都十分扭曲的菜品啊……还有那煮熟的茄子上浇巧克力汁的,果冻菠萝果泥混合的,这怎么都让我联想到某种排泄物啊……”雪渊用爪子捂着了自己的眼睛,回忆那些极品菜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会影响它的食欲啊! “……”西弗勒斯决定把制造间的门关上,他还是决定去沉迷在自己的魔药世界中好了。哼,就不是学做菜么,无论是刀工,还是配料搭配,还是加热搅拌,他哪样不上手?只要给他菜谱,他就可以制造出和菜谱上一模一样的美食来——以未来魔药大师的身份发誓! 几天之后,雪渊用它无愧于吃货声名的鼻子找到了霍格沃茨的厨房,银舞按着自己记忆中吃过的美食写出了一本全新的菜谱,这都为西弗勒斯学习厨艺打开了第一道门。 周六就是斯莱特林的内部舞会,西弗勒斯犹豫了很久,还没有确定他的舞伴人选。事实上,他只是在看到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某些高年级学生们时,才会突然意识到他还没来得及邀请舞伴,于是他索性推了这次的舞会邀请——在魔咒课上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把某只聒噪的波特的嘴巴变成了扁平的鸭嘴,在众多学生的哄堂大笑中,西弗勒斯如愿被弗立维教授关了禁闭,整个周末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里抄写魔咒课本。 斯莱特林的内部舞会不仅不对外公开,甚至连一般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无法参加,这舞会其实是一群贵族继承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是淑女和绅士们的狂欢之夜。西弗勒斯并不知道,他的缺席不仅让一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失去了一个窥视他的机会,还避免了自己的贞、操危机——哦,瞧您说的,就算小普林斯先生现下还无法让一位女士在床上感到极致的快乐,但是他那倔强的模样也能激起学长们的关爱之情,不是么? 十月的最后一天是万圣节之夜,西弗勒斯同样以在寝室里熬煮魔药的经历将它错过了,反正校规上没有明确规定所有的学生必须参加万圣节狂欢。而且,等到西弗勒斯的厨艺慢慢好起来之后,他在寝室里又开了一个小空间当做小厨房,还托章老爷子从赵老板那里购买了足够多的配料。在博大精深的中华美食面前,万圣节美食显然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用尽管西弗勒斯已经吃了十一年的英式料理,但是当你见过真正的美人之后,一般的庸脂俗粉自然而然就失去了她们的吸引力(这是墨离的原话),在色香味俱全的华国料理面前,英式黑暗料理彻底完败。 “西弗勒斯,等到巫师界真的爆发战争,如果嫌麻烦的话,我们就去麻瓜界开家餐馆过日子吧,以你的手艺绝对生意红火啊!”火殇一句话就将西弗勒斯那未来魔药大师的风骨丢得一干二净。 “不错,不错,我这里还有七百零三道极品菜色……”吃了碗里想着锅里,银舞总是这么瞻前而顾后。 “……”安持吃饱了继续睡。 “……呜呜……”吃货雪渊的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发言可以略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英国的黑暗料理,大家自行搜索吧。于是,为何会有饭店打着“英伦风味”的广告,真的理解无能啊。 话说,人人上看到的,有中国妹子在英国大学的宿舍里炖鸡,满楼飘香……当场有英国汉纸求婚啊,有木有啊!!! ☆、调戏 十二月的时候,下了几场雪,于是气温一下子就降了很多。西弗勒斯因为魔药店的订单逐渐多起来,从而与人交际的时间越发少了。他在斯莱特林中没有特别深交的朋友,真要说起来,夏普算是一个,因为身为坩埚杀手的夏普是西弗勒斯在魔药课上的固定搭档。夏普的家族并不算特别显赫,所以他在斯莱特林中的地位不会过于尴尬,但也不会特别显眼。 柯西同父异母的弟弟阿德拉在这个月初的时候退学了,他原本就是那种心高气傲却又不善隐忍的人,在加上西弗勒斯某些魔药的加成作用,这段时间在斯莱特林得罪了不少人,自己的精神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在某次意外的伤害之后终于选择了退学。那次的意外事故和柯西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霍尔一直喜欢找安科密先生的茬,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安科密先生对此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退学手续是由霍尔家族的族长,阿德拉的父亲,安道尔先生,亲自来学校办理的。这个金发的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同时也是柯西的父亲,柯西的脸形和他有七分相似。西弗勒斯曾经和安道尔先生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他闻到了这个看上去十分温和的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那应该是来自法国的今年流行款,夜来香之魂。西弗勒斯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要出去吗?”墨离正侧卧在沙发中看书,他修长的指尖从枯黄的书页上划过,银色的长发散下来,宛如一抹流光。他抬眼的时候,正看见西弗勒斯套好了龙皮靴,并且将一件由雌甲兽的皮毛制成的斗篷抖出来,搭在手腕上。 “嗯。”西弗勒斯应声说道,“我要去禁林采药,上次在松桑树下找到的迦瑟兰毒果应该已经成熟了。”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天气算不得太糟糕的周末,西弗勒斯当然要将之贡献给自己伟大的魔药事业。 “我们一起吧。”墨离将书放到了一边,他素来随心所欲惯了,所以东西都是随用随放的。好在他曾经有一个如万能管家一样的白术,啊,用新学到的词组怎么说来着,那是绅士的私人绅士(gentlean‘s persolean),现在有一个任劳任怨的贯彻终身学徒守则不动摇的西弗勒斯,以至于屋子并没有被他弄得很乱。 “好啊。”西弗勒斯停顿了一秒钟,才语气平淡地答应。尽管他的表情并不多,但是墨离还是能看得出来男孩眼睛一亮,似乎很高兴自己的提议。这让墨离心里微微不忍,对于这个小徒弟,他素来都是放养的,平日里最多也是教他一些炼丹之法,或在为人处世上点拨几句,更多的却是没有了。西弗勒斯在魔药上赋予了太多的热情,而修真中的炼丹炼器本就不是墨离特别喜欢的。他这个人随性所欲不拘于时,曾经又因为逆鳞之伤逐渐对于事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如今就算情绪多了波动,其实也习惯了那种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生活方式。 这也不怪墨离不上心,只是西弗勒斯毕竟有着巫师的天赋,十一岁之前的小巫师体内的魔力又还没有稳定,在这种情况下,贸然修真反而会使得西弗勒斯体内的能量体系混乱,如若筋脉承受不起,极易崩溃。所以,真正的修长之道,逆天长生之法,都需要等到西弗勒斯再大一点,体内魔力稳定平衡之后,才逐一尝试。不过,即使是这样,经过洗筋伐髓之后的西弗勒斯在体质方面也远远胜于常人,而且,当初雪渊给他吃的果子又不是凡物,那时空间还只开辟出一小块绿地,蔬菜瓜果还没成熟,舍不得西弗勒斯饿死的雪渊,把它收藏了几百年的仙果神果都贡献出来了。 想到这些,墨离抬起手,揉了揉男孩柔软的黑发:“等从禁林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回空间吧。你许久未进空间了,如今里面又有了大造化,倒是与你有益的。” 西弗勒斯点点头,每一种能够在禁林找到的新药材,西弗勒斯都会在空间里移植一份,但是有些需要特殊环境的,比如说在月光下才会盛开的月光草,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毕竟空间里是没有夜晚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去禁林,在西弗勒斯空闲的时候,墨离又大多数时候都在空间外面,所以,他的确是很久没有进过空间了。 鉴于还有四只小东西在那里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你,于是最后禁林之旅变成了全家出游。墨离起身整了整衣摆,一袭白衣胜雪,又是一位翩翩公子,让人无法想象的出,他在平日里除了待在空间里,其他的绝大多数时间都用来霸占着客厅里的沙发了,或躺或倚,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因为从寝室走出去将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墨离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他身后的四只小东西如法炮制。 休息室里很空,高年级的人都去了霍格沃德,低年级的也有自己的约会,毕竟贵族们总是早熟的。西弗勒斯很快就一路顺利地出了地窖,不过在去往城堡大门的路上,他遇到了莉莉。除了上课,红发的女孩已经很久没有单独遇见过他了,所以此刻正极为兴奋地在那里挥着手大喊着他的名字——多么格兰芬多的举动啊,西弗勒斯察觉到路过的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西弗勒斯,你的魔药作业写完了么,斯拉格霍恩教授布置的关于血腥草的十三种用途分析实在是太难了,明明课本上只罗列了七种,我在图书馆里翻了一上午的书,也只多找到了四种,还差两种呢……”红发的女孩显然是刚从图书馆回来,她的手上抱着几本有关植物学的书,还有写作业要用的标准羊皮纸。 西弗勒斯停下了步子,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向平斯夫人借阅1942年第8期的《炼金矿物摘录》,在这本杂志的第59页,你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血腥草的化石是一种并不常见的炼金材料,因为这里是将它作为矿石来用的,而且化石状态的血腥草严格说起来的确算不上是一种植物了,所以植物学的书本上对此的介绍并不多。 “真的吗,这太好了!谢谢你,西弗勒斯!”莉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十一岁的女孩还没长开,但她笑起来的样子的确很漂亮,“那么变形学的作业呢,如果你还没有做完的话,下午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抱歉,我已经有安排了。”西弗勒斯冷淡却不失礼貌地拒绝。 “这、这样啊……西弗勒斯,你最近很忙吗,我在下课之后总是找不到你……你的魔药那么厉害,我本来想找你帮我巩固复习的……”莉莉咬了咬嘴唇。 “我想,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很欢迎勤奋的学生,如果你想要提高魔药成绩,你可以向他预约时间。”西弗勒斯察觉到墨离在他耳边轻笑,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觉得有些窘迫。莉莉失望地眨了眨眼睛。西弗勒斯退开一步,打算从莉莉的身边绕过去:“那么,告辞了。” “等下……”哗啦一声,莉莉手上的书掉了一地。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看着被莉莉扯着的自己衣袖的一角,而莉莉因为动作太急,手上抱着的书都掉在地上了。西弗勒斯的眼力不错,他已经看到没头脑四人组向这边走来了,有莉莉的地方一定会有波特,就算暂时没有,三分钟之后也就有了——女盥洗室和女寝室除外。而有波特的地方,对于西弗勒斯而言,那就是麻烦所在地。 西弗勒斯动作迅速地帮莉莉将东西捡起来并塞进她的怀里,然后动作迅速地离开。要不是那该死的绅士风度,西弗勒斯连书都不会捡,就直接走了。就算跳梁小丑四人组不难对付,被狗咬上一口也不算什么愉快的经历,更何况,西弗勒斯没有忘记墨离正跟在他的身边这个事实,他不想被墨离看到他拔出魔杖教训那几头蠢狮子时的样子——就算墨离已经知道了他非良善之人,而墨离本身也不是什么道德先驱,但潜意识里,西弗勒斯总想在墨离面前保持一副乖孩子该有的样子。 出了城堡,还需要走过一片雪地,才能到达禁林。墨离的动作太轻,就算他没有动用法术,也没有在雪地上落下足印。走了一会儿,西弗勒斯见四下无人,直接选择了定点的幻影移形,不然在那么大片的禁林里找一株松桑树,那还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呢。 既然到了了无人迹的禁林深处,墨离和四个小东西便撤去了身上的隐身术。西弗勒斯发现墨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墨离淡然的声音中不减调侃之意。 华文博大精深,诗词婉转,外人难解其意。这本是一首描写女子热情大胆追求爱情的词,下一句便是“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以西弗勒斯这几年一直受到华国文化熏陶的经历,他当然知道墨离是在调侃莉莉和他之间的关系。因此,他有些恼怒地说:“不是那样的,虽然格兰芬多们总是很自来熟,但是我和伊万斯真的不熟!” “哦?”一个字偏偏拖长了音,尾调微微拔高,带着那么几分兴致盎然。墨离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把折扇,在这满地落雪的季节,刷地一声打开,一举一动足显风流:“奈何奈何,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在多说多错了。西弗勒斯弯□,查看树下的那一株迦瑟兰毒果。如他所料,这毒果的确已经成熟了,正呈现出极其漂亮的紫红色。迦瑟兰毒果可以配制成效果很好的解毒剂,但是它本身又带有剧毒,可以麻痹碰触到它的生物。西弗勒斯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双特质的手套,然后拿出银质的铲子,蹲□慢慢地以不损害迦瑟兰毒果根系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泥土里挖出来。 雪渊它们一进入禁林就四下跑开了,它们很喜欢丛林的环境,就算禁林在大多数巫师的眼里是危险的,对它们也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要知道墨离在吞到先辈龙魂之后,现在空间里的灵气大部分都用于四个小家伙的修炼,它们也在慢慢恢复当年巅峰时候的实力。 西弗勒斯的动作很慢且很温柔,如果他愿意用这种温柔来对待一个女人的话,大概将她拿下就是迟早的事情了。墨离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了无兴致了。真是的,小徒弟一张面瘫脸,连玩笑都开不下去,实在是太不好玩了。他从空间中把小小带出来,摸着小独角兽脊背上银色的毛,对西弗勒斯说:“我带它四下走走,毕竟独角兽本该是在禁林中长大的,看看这四周有没有它爱吃的食物。” 墨离很喜欢小小,大概是因为小小的毛色和他的发色太像了。从某种角度而言,美人们或多或少都是自恋的,即使很少有像铂金贵族们那样重视美貌到将荣光试剂当水喝的程度。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独角兽这种生物,苏醒前的墨离前所未闻过,所以又多了一份好奇。 等到西弗勒斯终于把迦瑟兰毒果放在特质的玻璃匣子中保管好之后,他才意识到,似乎将师父冷落了一个多小时呢。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因为天气的缘故,就算多穿了衣服,还施了温暖咒,鼻尖依然凉凉的。四个小东西是不用担心的,在每天只有一只可以扮演可儿的时候,其他的无聊了都喜欢来禁林打发时间,西弗勒斯物尽其用,偶尔还让它们帮忙采集魔药的药材。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撞墙!! ☆、蛇语者 不过,一想到墨离那如雪一样白的飘然长衫和银色拖至脚踝的长发,再想想这阴森的充满了植物和动物尸体的禁林,西弗勒斯不由地产生某种违和的感觉。他收起工具,四下看了看,下一秒,墨离却抱着独角兽的幼兽出现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我在你身边留了一道神识,是以察觉到你已经弄完了。”墨离淡淡地解释。他是出于关心小徒弟的心理才在西弗勒斯身边留一道神识的,在墨离的心里,虽说现在的书本上时时讲什么人权啊权啊等等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名词,他却是自持师父的身份,认为关心徒弟是决计不会错误的。好在,虽然斯莱特林注重,但是和墨离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又是从小就习惯在一起的,西弗勒斯也不会对此太过介意就是了。 “方才任小小随意觅食去,却不想正巧碰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意儿,你随我来。”墨离向西弗勒斯伸出手。西弗勒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因为刚才挖迦瑟兰毒果而沾满泥土的手,用无杖魔法施了一个清泉如水,仔细地洗干净了。作为未来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的手保养得很好,虽然他的工作量很大,但是上面没有丝毫的老茧和死皮,连指甲都修剪得齐齐整整的,圆润如玉一般。毕竟,如果手上沾染了杂物,即使是极为细小的,也依然可以在处理药材的时候,影响到药材本身的药效。这不是一个严谨的魔药大师所允许的。 而现在,西弗勒斯那比起爱美的卢修斯也丝毫不会觉得逊色的手正被墨离握着。墨离的体温总是偏低,作为灵体的他一直都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却又不至于冰冷到让人觉得难受的程度。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两人交错的手上,忽然觉得心跳有那么一会儿无律。 “为什么脚印到这里就不见了?”莉莉皱着眉头好奇地问。这里拐了一个弯,刚好形成一个视觉死角,站在城堡那边是望不到这边的情况的。莉莉本来小心翼翼地跟着西弗勒斯留在雪地中的脚印一直走,想知道西弗勒斯到底瞒着她在做些什么,但脚印却在这里凭空消失了。莉莉四下望了望,这里距离禁林还有一段距离,真的不知道西弗勒斯这是去了哪里。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詹姆斯掀开自己的隐形斗篷,嘟囔着说,“莉莉,如果你想要去禁林玩的话,我们也可以带你去!我们是无所不能的劫道者,鼻涕……咳咳,普林斯那个笨蛋怎么可能会保护好你……”詹姆斯其实现在心里非常恼火,谁让他刚才在走廊上看到那个恶心的鼻涕虫将莉莉的书撞翻在地,现在还引诱莉莉去禁林!梅林的飞天扫帚,莉莉不过是被鼻涕虫那张伪善的面孔所欺骗了,如果莉莉真跟着他去了禁林,说不定等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直接把莉莉丢下,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闭嘴,波特,你竟然又跟踪我,我最讨厌你了!”莉莉看着凭空出现的詹姆斯,以及跟在詹姆斯身后的另外三个人。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动作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做起来,大概会显得十分放浪不羁,但因为他还小,倒显得有几分可笑了。卢平站在詹姆斯身后,向莉莉歉意地一笑。有时候莉莉总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像卢平这么温柔的人,会喜欢和波特那种自大鬼搅合在一起,他明明那么温柔,可以有更好的玩伴,但他总下意识地和别人保持着距离。至于彼得,他一直是一个缺乏存在感的人,莉莉也自然忽略了他。 “莉莉,海格请我们去喝茶,还有他自制的小馅饼,也许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试试。那个可是一个最多愁善感的大个子,要是我们不去的话,说不定他会伤心的。我们还可以请他带我们去禁林,哦哦,说不定可以看到漂亮的独角兽呢……”“妻奴”模式的詹姆斯总是可以自动过滤到莉莉所有不好的情绪,继续没脸没皮地献殷勤。 “……那好吧,看在独角兽的份上。”莉莉想了想便答应了。虽然西弗勒斯的脚印是在这里消失的,没有延伸到禁林,但她总觉得西弗勒斯是进入到禁林里面去了。听说海格身为钥匙管理员的同时,还是一个守林人,那么他一定对禁林里面的情况很熟悉,说不定她可以因此找到西弗勒斯。梅林的蕾丝边,要是知道西弗勒斯在禁林里做了什么,他们就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了,不是么? 詹姆斯一喜,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下一秒他又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背后摆得正欢的假想尾巴也耷拉下来了。因为莉莉忽然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对了,我想说,就算你们是无所不能的劫道者,能够在禁林深处战胜八眼蜘蛛的西弗勒斯永远都比你们厉害。尤其是你,波特,除了变形课,其他课堂上只会给格兰芬多扣分的家伙,别说保护我了,就算不给我扯后腿都是难得的……哼……” 毫无疑问,莉莉总是维护西弗勒斯的,就算他们一个是格兰芬多,一个是斯莱特林。也许,潜意识里,莉莉会觉得这种维护很理所当然,甚至这种涉及到学院冲突的维护显得更加“正义”和“感人”。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詹姆斯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冲突原本就来自于她,如果不是她的存在,也许劫道者和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里不过是擦肩而过连名字都不清楚的陌生人而已。而她的不断维护,正在加深这种冲突。 “怎么样,很有趣的小家伙,是不是?”墨离将西弗勒斯领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上,这里是一个山洞的入口,而现在,火殇正在调戏墨离口中的这个“小家伙”。 “这是……”西弗勒斯嘴角抽搐。 “火殇觉得这莫名的岩洞之内定有玄机,便对着里面喷了烈焰……结果,这个本该在冬眠的小家伙就被高温热醒了。”墨离笑眯眯地解释着,小小被他搂在怀里,正在舔他的指尖。西弗勒斯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独角兽不是最圣洁的一种生物么,独角兽不是最讨厌用心险恶的人了么,师父见火殇毁了那“小家伙”的家还在幸灾乐祸,明显就不是好人,小小,你确定要如此不分黑白地亲近他?小小,你那身为独角兽的气节呢? 【以吾之名,命汝静听。】 墨离的口中忽然发出了一种类似于蛇类吐信的兹兹声。那条先前还在和火殇打斗的大蛇立刻就停了下来,它努力地将目光凝聚到墨离所在的方向。因为墨离带着西弗勒斯站在一棵树的顶端,所以那条蛇昂起了大脑袋。西弗勒斯这才注意到,那条蛇的眼睛似乎已经受伤了,大概是因为火殇口里喷出的火太过厉害,那如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分明就是被燻伤的。 “你刚才说得是蛇语?”西弗勒斯面色复杂地问,身为巫师的他当然知道蛇语者对于魔法界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虽然,他也清楚地知道墨离并非斯莱特林阁下的后裔,毕竟真要算起来,墨离出生的时候,斯莱特林阁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不,这是我父族的语言。龙本来就凌驾于众蛇之上,这条蛇生来不是凡物,又已经有了千年的修为,早已经开了些许灵智,故而能够听懂。若是一般寻常的蛇类,大概只能下意识地臣服,却永远都理解不了了吧。不过,无论是我父族的语言,还是母族的语言,说出来都会带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魔力,这就是言之力,故而很少使用。”墨离耐心地解释说。 蛇是最懂趋利避害的一种生物,但一旦被驯化,却又极为忠诚。当墨离发现这条巨蛇之后,他的确是存了一些别的心思的,所以从一开始就刻意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以至于现在蛇怪还敢仰起头,和他对话。 【听从蛇语者的命令,兹兹,这是斯莱特林说的。】虽然的确如墨离所说的那样,蛇怪已经开了灵智,但是它和火殇它们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至少它现在更像是一个才刚开始学习认知世界的小小孩,单纯如一张白纸。 【你是斯莱特林的契约宠?】 【斯莱特林会回来的,兹兹,这是斯莱特林说的。】蛇怪的脑袋低下去了一点,虽然它的语气信誓旦旦,但是还是难掩失落。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在斯莱特林主人走了以后,它一条蛇独自在城堡的暗道中游走,有时候一睡就几十年,也许睡眠是唯一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又不会让它觉得太过寂寞。 【但是,你身上的契约已经消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的主人斯莱特林已经死了。 【我将会醒来,主人的后裔用他的天赋和血液会将我唤醒,兹兹,这是斯莱特林说的。】蛇怪不懂墨离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它只是固执地强调。 “这大概是斯莱特林留给他自己家族的契约宠了,真是可惜了,我本来想让它和你签订契约的。它虽然不如雪渊、安持、银舞和火殇,是天地自然孕育的,但是既然已经自行开了灵智,也算不易了……说真的,你们魔法界资源太过匮乏了。”墨离似乎有些失望。他一直都想着给西弗勒斯寻一个可签订契约的灵物,毕竟在他眼里,西弗勒斯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些,要是有灵物护身便再好不过。可惜雪渊它们毕竟是已经和墨离自己签订了灵魂契约,加诸于灵魂之上的契约得天道承认,就是墨离自己也无法更改。 说真的,蛇怪的确很符合西弗勒斯的审美,众人眼里阴险的斯莱特林自然会喜欢和蛇类这种优雅而冷血的生物亲近。不过,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那是一条生活了千年的蛇怪啊! “……你帮我问问,它历年的蛇蜕被放在哪里了,还有,问下它能不能给我给我一点唾液,要是能让我割破皮取一点新鲜的血液就更好了……嗯,就这么决定了,就算它不愿意,你也可以命令它,我不会伤到它的……不知道蛇怪会不会换牙,要是有的话,我还想要它换下来的牙齿……凤凰的眼泪、独角兽的眼泪都有着重大的用处,虽然我没听说过蛇怪的眼泪可以用在哪里,但是总也可以研究一下,我要想个办法让它哭出来,听说麻瓜那里有催泪弹这种武器的……”西弗勒斯丝毫没有因为墨离的话而变得沮丧,确切地说,他连墨离在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魔药大师模式开启的他,眼里就只有这一条珍贵的全身是宝的蛇怪了! 墨离对此哑然失笑。是了,他怎么能够忘记自己小徒弟的性子。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1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1部分阅读 【这天气似乎有些冷,兹兹,这是巴吉里斯克说的。】尽管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念上了,也许还要接受催泪弹的荼毒,但是蛇类向来善于趋利避害,它觉得一股股冷意油然而生,但是介于眼前有一位强大的蛇语者,它也不敢擅自逃离。不过,为什么这位蛇语者的身上没有斯莱特林血脉的味道呢,而且他的蛇语有种不够地道得……强大。 【跟我走,或者留下。】既然无法签订契约,墨离就将选择权交到这条叫做巴吉里斯克的蛇怪自己的手里。 【肚子饿了,要有食物,兹兹,这是巴吉里斯克说的。】蛇怪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它用自己巨大的蛇头蹭了蹭自己的肚子,显得十分委屈。 ……于是,这条等候了千年的蛇怪,不光是一只小白,还是一位靠食物就能拐走的吃货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吧,算弥补。感冒了,昨天睡了一整天,结果昨天和前天都没更新。 ☆、马尔福 听说蛇怪肚子饿了,西弗勒斯立刻将它带到了八眼蜘蛛的老巢那里。八眼蜘蛛是等级森严的群居生物,前段时间,西弗勒斯来这里捕杀蜘蛛、收获魔药材料的时候,曾经吃了一点小亏,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或者是祸水东引天经地义,总之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就将这窝蜘蛛给出卖了。巴吉里斯克不负所望地吃掉了一小窝的八眼蜘蛛,毕竟它那历经几百次蛇蜕的蛇皮已经厚到了一种境界,八眼蜘蛛的毒液完全奈何不了它。西弗勒斯觉得满意了,它才在地面上打了一个滚,表示自己已经勉强饱了。 【眼睛痛,眼睛痛,兹兹,这是巴吉里斯克说的。】蛇怪巨大的身躯碾过一片布满枯枝腐叶的地面,像是一个受到委屈的小孩子那样在家长面前打着滚告状。也许,蛇怪的神经真的太粗,也或者一开始饿着肚子影响了它的知觉,总之,它的眼睛明明早已经被火殇的烈焰燻伤了,却直到现在才开始抱怨。 【若我治好了你的眼睛,你的视线将伤害到西弗勒斯。】墨离语气温和地说,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看似平易近人,却偏偏他的话中带着一种刻意地诱惑,引导着蛇怪那形状硕大的但脑容量却十分抱歉的脑袋主动往某个方向想。 【我的契约者将免于我的视线攻击,兹兹,这是斯莱特林说的。】蛇怪果然是一个容易被拐诱的好孩子。也许它的灵智是在斯莱特林阁下离去的那些年里慢慢形成的,在此之前,它只是一只比较强大的宠物而已,没来得及形成自己的思想,却有着比其他的宠物更多的忠心。斯莱特林阁下一定对它很不错,却也只是简单地下达命令,没有人教导过它善恶是非,没有人告诉过它人世险恶,也没有人告诉过它,活着除了满足欲、望,还应该有一份值得为之奋斗的理想。 【但是,尽管西弗勒斯是一位斯莱特林,当然他是最优秀的斯莱特林,可惜他没有继承斯莱特林阁下的血脉,他的祖先是号称可以创造新生、阻止死亡的普林斯。】墨离不动声色地说着自己徒弟的好坏,好在西弗勒斯完全听不懂蛇语,否则小徒弟即使面不改色,耳朵也会悄悄变红的。要知道,也许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不愉快,却也难以忘记的记忆,西弗勒斯总喜欢听到长辈们对他的认可,尽管他也常常因此被弄得很尴尬。 【哦,普林斯,真正的王子,那是被梅林祝福的。兹兹,这是斯莱特林说的。】蛇怪又打了一个滚,火殇收起羽翼,落在它的大脑袋上,它也没有因此发火,尽管一开始它们还大得难解难分——填饱肚子的蛇怪是一个好脾气的孩子。 【也许,你可以接受一位普林斯?有了主人的巴吉里斯克可以免于独自游走的寂寞,而且,乖巧的宠物总是能得到主人最好的喂食,这意味着它们永远都不会饿肚子。】 【我喜欢那样,兹兹,这是巴吉里斯克说的。】蛇怪其实很容易就会被哄得高兴起来。无疑,墨离所说的那些对它而言是既具有诱惑性的。要知道几十年前,它也曾被蛇语者唤醒过,并且离开过霍格沃茨中的那个临时栖息地,只是那一次,它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食物,反而害死了一名学生——斯莱特林说,只要活着,它将代替他守护这座城堡,直到永恒的尽头。但是他的血脉者,却命令它伤害到了一名学生,也是从那一刻起,那位叫做汤姆·里德尔的蛇语者永远失去了和它签订契约的权利,那是斯莱特林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血脉者。 蛇怪的脑瓜里想不了太深奥的问题。它只知道它要等候斯莱特林归来,它只知道它是霍格沃茨的守护者,任何侵略者要是敢伤害到这座城堡以及里面的学生,都将踏过它的尸体。而现在,它忽然有一点点明白,如何不和那个叫做西弗勒斯的普林斯签订契约,那么它又将一条蛇独自将那永无止境的等待延续下去。哦,斯莱特林主人,这真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决策,尤其是西弗勒斯还给我吃了好多美味的八眼蜘蛛! 【分院帽将西弗勒斯分到了斯莱特林,以你曾经的主人为名的学院。也许,血脉者的意思不只是血缘肉身的传承,它还代表了精神的传承。那么,从这一点来说,毫无疑问,西弗勒斯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墨离向西弗勒斯解释过,无论是他父族的语言,还是他母族的语言,只要说出口,都将带有奇妙的魔力。而现在,墨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融入了他的灵力。那么,这句话就成了一个不真不假的命题。说它不真不假,是因为如果你不承认,那就是假的,而一旦你承认了,这就一定是真的。 【西弗勒斯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兹兹,这是……】蛇怪将脑袋歪过来,看似懵懂地看向墨离。墨离了然,他用龙语说了自己的名字,【吾之名,墨离。】修真界的真名之力不弱于魔法界,用龙语说出来,又带了几分特殊的羁绊。 【……是墨离说的。】蛇怪咕噜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兴奋的事情,【巴吉里斯克要和西弗勒斯签订契约,巴吉里斯克喜欢那样,兹兹,这是巴吉里斯克说的。】 墨离微笑着看向眼神还在发亮的小徒弟:“想要从蛇怪身上占便宜么,和它签订契约吧。只要签订了契约,毒液、蛇蜕、眼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很多日子之后,当蛇怪的智商慢慢增长,终于到了足以理解这一切的时候,它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么多日子以来所受的“非人”折磨(割伤取血液,虽然取的不多,之后还有营养加餐;对着空量杯吐唾液,直到将半个杯子吐满;蜕皮时,必须保证蛇蜕的完整性,不能随心所欲等等)都源于自己被墨离主人忽悠着,将自己“贱卖”了。 在禁林收获颇丰,以至于西弗勒斯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表情比平时的时候要稍微温和那么一点点——什么,你说从那张小面瘫脸上看不出什么区别,哦,这真是不幸,那说明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和真正的贵族相比,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偏差,观察力更是贫瘠得可怜。反正,善于察言观色,在人际交往中总是无往不利的卢修斯看出了其中的差别。 这很好,因为这意味着今天的话题会更加顺利一些。卢修斯坐在最靠近火炉的,整个休息室中最华丽的那张椅子上,假笑着邀请西弗勒斯坐在他的身边:“圣诞节将近,我一直想正式邀请你来马尔福的庄园,也许,此刻普林斯先生愿意给予我这个……荣幸。”他那如咏叹调一般的语言中不乏真诚,西弗勒斯没有理由拒绝,他如卢修斯所愿,坐在了他的身边。 卢修斯拿出一张暗金色的请帖,暗色的底色上绣着金色的纹路,如传说中的毒药,美丽却带着十足的危险。西弗勒斯没有接,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哦,该死的,这个词语真是不够华丽,但事实就是这样)地说:“我很抱歉,马尔福学长……” “卢修斯,你可以叫我卢修斯。”年轻的铂金贵族笑容更为灿烂了一些。 “……我不以为我们已经熟悉到可以互称教名的程度了。”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将距离再拉远一点。卢修斯拿出的请帖,即使他还没有接,看着那样的设计风格,也不难得出,那其实是黑魔王借马尔福之手举办的宴会。何必呢,普林斯就算没落了,也永远有着其他家族无法比拟的气节,他才没有兴趣跪在那位越来越疯狂的阁下面前,亲吻他的脚趾头。 “哦,这可真让人觉得伤心。”话虽这么说,表情上却没露出丝毫伤心的意思,卢修斯慢慢地转着手中的魔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最近正在慢慢熟悉家族的生意,马尔福在罗马尼亚有一个不大的小庄园……” “卢修斯,我们可以继续来谈论圣诞舞会的相关事宜了。哦,你可以叫我西弗勒斯,这将是我的荣幸。”马尔福口中“不大”的“小”庄园,自然不会真的很小,罗马尼亚的丛林中盛产植物性魔药药材,也不乏某些珍惜的神奇生物。墨离曾经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西弗勒斯的假笑亦是十分完美。 “那么,我将在庄园里恭迎你的到来了。”卢修斯将请帖放在茶几上,向着西弗勒斯的方向推了推。 “……完美的塑身药剂,改良版,普林斯出品,不对外贩卖。”即使年纪还小,但早早背负族长责任的西弗勒斯从来不缺乏贵族之间那些你来我往的招式。所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不过如此。 卢修斯拿着魔杖转了一个花样,然后在一息之间收入了袖子里的暗格中,动作漂亮却也不失战斗性,笨蛋才会以为马尔福只是一群外表鲜亮却毫无战斗能力的白孔雀,要知道蛇类中,最漂亮的,也总是越一击致命。卢修斯两手交叉放在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声音略略低下来,听不出喜怒:“哦,如此不幸,看来西弗勒斯的圣诞已经有了安排了。” “的确如此,原谅普林斯们总是爱药如痴的。我的圣诞假期将和亚马逊丛林之中的葵孜草有一个不得不说的约会,当然,也许罗马尼亚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卢修斯干脆利落地将请帖收回,起身,离去前也不忘多说一句:“……我十分期待你方才提到的塑身药剂。” 对角巷那家没有店员却态度嚣张的魔药店刚开业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就下了一个大数额的订单,内容是特质的长发柔顺剂和荣光药剂。这一举动无非就是试探而已,就算是马尔福族长名字之前总带着“爱漂亮”的修饰词,他也是贵族中号称最滑不溜秋的家族的族长。几千金加隆不过是小数目,确认普林斯家族的魔药天赋有没有被完美继承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个家族可利用的利益,不过如此。显然,这家店没有让阿布拉克萨斯失望。 阿布拉克萨斯给卢修斯寄来的信上充分肯定了这些魔药的效用,不逊于曾向菲洛蒂·普林斯先生购买的。尽管不知道这些魔药是不是真的由西弗勒斯——这位年幼的家主,亲自熬制的,但是就算普林斯存在不为人知的潜在力量,和这位家主建立一定的联系仍是不错的。 而西弗勒斯这个人,卢修斯确定,这个年仅十一岁的男孩子,比他能够看到的藏得更深,大概就连他自己在十一岁的时候,也不能比这做得更好了。这样的想法让素来骄傲的卢修斯有一点点挫败,但与此同时,也更加深了他要拉拢西弗勒斯之心。就算不是为了“讨好”黑魔王——从来没有一个人值得马尔福的真心讨好,马尔福这个姓氏永远代表着巫师界最优秀的一批人——为了马尔福的利益,西弗勒斯只能成为他们的同盟,而不能被别的家族所拉拢。 今天,看似西弗勒斯是拒绝了卢修斯的宴会邀请,扫了他的面子,但卢修斯知道自己的收获仍是不错的。他至少确定了四点。第一,西弗勒斯没有跟随黑魔王之心,这意味着一旦和普林斯建立了家族友谊,那么普林斯就成为了马尔福的一张暗牌,而在黑魔王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盛的现在,多一张暗牌就意味着多了一条退路;第二,西弗勒斯是可以拉拢的,他也愿意接受某种意义上的示好,比如特殊又难得的魔药药材,利益往来比人情交易更能稳固一个同盟;第三,西弗勒斯比他想象得更加聪明,这意味着他们的交往可以慢慢更深入一些,要知道某些猪一样的队友,他们带来的麻烦永远比他们能够带来的利益更多;第四,很显然,和西弗勒斯建立某种程度上的友谊,意味着无副作用的美容药剂、长发柔顺剂、荣光试剂、美白药剂、塑身药剂等等都有了一个稳固的来源,这对于马尔福而言,当然有着非常重大的不容忽视的意义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一点点十二点,赶上了。 关于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对峙,这永远是我最爱写的一个内容。o(n_n)o~ ☆、远山 西弗勒斯回到了自己的单人寝室,墨离已经窝在沙发上了。西弗勒斯记得,在进入休息室之前,墨离明明还跟在自己身后的,看来他对于自己和卢修斯之间的对话果然不感兴趣。西弗勒斯将变小了的蛇怪从口袋里掏出来,缩小了身形的巴吉里斯克倒不负墨离口中的“小家伙”之名,它在地毯上滚了滚,显然是因为刚才那一段颠簸的口袋旅行而晕头转向了。 “斯莱特林的密室呢,你现在带我去。”和蛇怪签订契约之后,西弗勒斯依然没有蛇语的天赋,但是他说的话,蛇怪可以听懂。同理,就算蛇怪说的是蛇语,西弗勒斯也能够听懂。 【不能在西弗勒斯的房间里恢复原形,因为这会把整个屋子毁掉的,兹兹,这是西弗勒斯说的。】蛇怪显然还在适应地毯那柔软的触感,这个可怜的孩子还以为那是某种可食用动物的皮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没错——正用自己随着身形缩小了的小牙齿用力啃噬着,只不过,无论它怎么努力,甚至口里都已经含了一嘴毛了,它还是没有咬到想象中的肉。 “明天再去收那些蛇蜕吧,今天我们还要回趟空间,不久之前我和你提过的,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墨离用手指拨了拨巴吉里斯克,小家伙立刻顺势翻了一个身,露出颜色稍浅的腹部,这个动作真像一只在讨好主人的小狗狗啊——有那么一会儿,西弗勒斯甚至开始怀疑斯莱特林阁下养宠物的品味了。 西弗勒斯想了想,如果他现在去收集蛇蜕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接下来,他将在魔药制造间通宵研究它们的药性,是无法和墨离回空间了。所以,还不如就听墨离的,先回空间,看看里面到底有了什么让墨离都觉得与他有益的变化。 【一口咬不到肉的馅饼不是好馅饼,兹兹……】巴吉里斯克显然十分怨念。 “这也是斯莱特林说的?”西弗勒斯嘴角抽搐。 【……兹兹,这是格兰芬多说的。】蛇怪无辜地反驳着。同样是吃货,蛇怪和雪渊是不一样的,雪渊是为了享受美食,而可怜的小巴吉,它仅仅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饿得太久了,所以养成了有什么吃什么的坏习惯,好在蛇怪的胃总是比你能所想象得更加强大。 ……所以狮子们的粗鲁是有着长久的渊源的,因为他们有着一位不够靠谱的首任院长。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真相了。但其实,他还没有足够了解有关那个年代的不得不说的事实——蛇怪那些如狗狗献殷勤的动作其实都是和格兰芬多阁下学的啊,格兰芬多阁下在斯莱特林阁下面前就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啊! 空间的变化果然出人意料,也许是因为现在墨离不需要吸收空间中产生的灵气,在雪渊它们吸收掉一些用作恢复修为之后,大部分的灵力都用于空间本身的发展。雪原再一次被绿意逼退,放眼望去,甚至有一座高山已经解封了,除去山顶还有一点点落雪成白,整座山都是郁郁苍苍一片。这番景象着实让人觉得惊喜万分。 “灵草仙药总是生于高山老林、了无人迹之地,这座山上灵气如雾缭绕,定然已经长出了不少有灵性的东西。我想着,既然魔法界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都能入药,这由天地之灵孕育而生的灵草仙药果然也是不差的,你说呢?”墨离淡淡一句,给了西弗勒斯无限的启发。 “……我的确尝试过将中药入药。魔药和中药虽然在某些效用上大同小异,但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魔药注重实际效果,通常一瓶魔药下去,立刻就会发挥作用。而中药注重内在滋补,在缓慢的循序渐进的调理过程中,使得身体状况达到最优。我一直在研究将二者取长补短、合二为一的方法,不过,鉴于时间太短,我的研究也只是刚起步而已。”西弗勒斯老老实实地说,在学术研究上,他总是十分诚实。 “正如我曾向你所说的那样,中药不过是寻常百姓都可以接触到的,就算非医修之人,勤学医书也能探知六七。而炼丹之术却只属于修真者所为,寻常人根本无法得知其中妙趣。丹药的效用更为显著,如果炼丹者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这丹药也能从无到有,囊括万千。既然你在魔药之上有着世人无法匹敌的天赋,我想,这炼丹与魔药的确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若潜心与此,定也能有所收获。”墨离用手指着那一座远山,他已经用灵力探测过,那上面最好的仙草也不过是开在山顶雪地里的那一朵雪莲,这雪莲若是在凡间也是极为难得之物了,但在墨离眼里却是上不得档次的,给西弗勒斯练手到也是不错的。 无论是墨离的父族,还是之后他回到的凤族所在的高山,随随便便的一株野草便也能让下界的修真者趋之若鹜。遥想当年,墨离的府邸中便是再罕见不过的奇珍异草,也从来都不会匮乏,倒是如今,能给予小徒弟的,也不过是眼前这一座山而已。这么想起来,便是有一些沮丧,不过再一想,若是没有千年前的那一场背叛与浩劫,如今的生活也不会是这样,大概又是一眼万年,起不了什么波澜。佛曰,生者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他曾一笑置之。如今,才真正明白,这些本来就是活着的意义。 这个周末余下来的时间便都在山里度过,墨离教导西弗勒斯如何辨别仙草的药性和它们各自的采集方法,而西弗勒斯已经将它们在魔药之中的应用方法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小徒弟的表情总是不多,但只要有心,其实很容易辨认,墨离只在心里偷偷地笑,心想,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见到喜爱之物恨不得全部搬回家藏起来。 等到了周一,西弗勒斯已经有了许多不错的设想。他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就算周末的运动量大了些,等到了周一,他照样是早上六点就已经起来了。离开斯莱特林地窖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整个霍格沃茨都显得十分安静。西弗勒斯打算在早餐之前,去一下斯普劳特教授的园圃,在草药的种植上,他需要多观察一下专业人士对不同植物所设下的不同泥土营养比例。半路上,西弗勒斯照样遇到了同样早起的费尔奇。这段时间,鉴于西弗勒斯主动表现出来的友好,他和费尔奇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谈,但关系显然还不错。他们和往常一样互道了早安,然后西弗勒斯喂了洛丽斯夫人一条美味的小烤鱼。和平日里不同的是,这一次,当西弗勒斯准备离开时,费尔奇却叫住了他。 “小普林斯先生,我想,也许你会喜欢这个。”费尔奇伸出他因为习惯了干重活而显得十分粗糙的手,他的手上是一枚用玻璃纸仔细包裹着的凤凰尾羽,“昨天有高年级的格兰芬多们,那群坏小子将整个七楼的走廊都弄脏了,他们捉弄邓布利多校长的凤凰,这是那个时候掉下来的尾羽……咳咳,你既然很喜欢魔药,我想你应该需要它的……” 费尔奇的示好让西弗勒斯有些怔愣。凤凰尾羽价值不菲,在对角巷可以卖一个不错的价格,而金钱无疑是贫穷的费尔奇极为需要的——就算他疼爱洛丽斯夫人远远胜过自己,洛丽斯夫人也不常吃到它最喜欢吃的妙丽鲜鱼宝,因为那价格对于费尔奇来说太过昂贵。但是,费尔奇现在的意思,却是想要将这根凤凰尾羽免费送给自己,只因为自己在遇到他的时候回向他问好。这个不讨学生喜欢的,却为了霍格沃茨奉献一生的老人,他现在用左手托着那根承载了某些难以言明的心情的凤凰尾羽,正等着西弗勒斯的答复。 “谢谢,啊,这么完整的凤凰尾羽,实在是太难得了……我的确非常需要,真的太感谢了。”西弗勒斯干巴巴地道谢。人和人的交往其实也可以如此简单,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他是唯一一个对费尔奇表达尊重的人,于是他也得到了费尔奇的真心对待。这个老人其实比学生们口口相传的那些恶劣的形容词要善良简单得多。 费尔奇见西弗勒斯接过了,他也有些高兴,又忍不住多嘱咐了一句:“啊,对了,尖叫棚屋最近不怎么太平,晚上总是能听到恐怖的声音,前两天我又听到了。你一个人往禁林黑湖边走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谁知道那里会有什么怪物,会不会在白天跑出来……”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点点头。这一刻,西弗勒斯忽然觉得有必要更改一下自己的圣诞节的安排,他应该抽出一天的时间去看望章老先生的。毕竟,那个老人,还有吴华,也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真心对他的几个人之一。 走出城堡,再沿着一条小路走上几分钟就是斯普劳特教授的园圃,西弗勒斯还没有走到那里,却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黑湖边。即使是背影,从那难得的淡紫色头发也不难猜出,那应该是柯西。西弗勒斯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有那么一下子,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家主和家臣之间的相处应该是怎么样的?他们可以亲密,却不能成为彼此更深的羁绊,应该这会影响到双方的判断力,会让一柄上好的宝剑蒙尘。正如,克拉布和高尔一直都是马尔福的跟班兼任打手,但一个马尔福永远不会承认他们是他的朋友。可是,西弗勒斯又想到了今天费尔奇向他表达出来的善意,也许……他和柯西也可以更进一步? 西弗勒斯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当他距离柯西不到五米的时候,柯西猛然转过来,他的一只手藏在袖子里,已经扣上了魔杖。及至见到是西弗勒斯,柯西像是松了一口气。“你来这里晨读么?”柯西说,西弗勒斯注意到他没有戴眼镜。 “发生什么事情了?”西弗勒斯没有回答柯西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句。 柯西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他的肩膀耷拉着,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又有些颓废。他将目光移开,落在脚边的一丛野草上,不甘心地问:“为什么要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呢,难道我现在的样子真的表现出我很在乎么?”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语是不是已经涉及到了柯西的,而他到底该不该说。但是柯西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于是,他用一种略低的声音说:“霍尔先生来学校给阿德尔那个蠢货办理退学手续的时候,我曾经和他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他喷了香水,法国今年的流行款,夜来香之魂。如它的名字一样,这种香水是属于夜晚的宠儿。我想身为一位贵族家主,即使霍尔先生性格懦弱,也不会犯下将宴会香水用于白天外出交际的时候。” “所以?” “夜来香之魂中含有出产自伦特庄园的夜来香精油,可以遮盖西西草的微腥味,而西西草是治疗格林森综合症不可缺少的魔药中剂量最重的一种药材。”西弗勒斯平静地将这句话说完,他注意观察着柯西的表情,但柯西好像对此并不吃惊。 “原来这是真的。昨天下午,霍尔先生给我寄了一封信,对我说,这些年,他一直非常自责,希望我可以原谅他。那个时候,我就在猜测,他不是活不久了,否则又怎么会突然寄一封信给整整十一年来从未得到他承认的我。”柯西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可是,你很难过。”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他不善于安慰人,而现在也只是简单地一语道破。 “我只是……只是觉得,我还没有报复回去,还没有让他妻离子散身败名裂,还没有将他因为背叛我的母亲而得到的那一切都毁掉,就让他这么平静地死去,实在太不甘心了。” 西弗勒斯沉默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瓶深棕色的药剂,随手丢给柯西:“格林森综合征的缓和试剂,刚研制的,没有经过临床试验,我不确定药效以及副作用的大小。” 他没有说,自己为了研究制造出这瓶药剂花了多少心力,只是用一句简单的话将选择权交到了柯西自己的手里。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西弗勒斯和柯西很像,他们的母亲都是为了爱情活着的,当爱情死了,她们便也失去了活着的力气,而他们的父亲身上总不乏让他们憎恶的理由。可是,不同的是,西弗勒斯已经走出了那片阴影,柯西却还是活在对那个从未关心过他的为了家族抛弃妻子的“父亲”的憎恶之下。 柯西握着药瓶,咬了咬嘴唇,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未婚妻 和柯西分开之后,考虑到第一堂课的上课时间,西弗勒斯没有再去斯普劳特教授的苗圃。他直接转而去了霍格沃茨的食堂,给自己随便弄了一些吃的,顺便将缩小了的蛇怪从口袋中掏出来,让家养小精灵为它端上来一大盘的鲜牛肉。巴吉里斯克十分兴奋,它将自己整个身体都钻进了牛肉里,然后从内部开始解决,不一会儿,那盘子里就只剩下一点点血水了。 【蛇总是能吞下比自己身体还大的食物,要是参考量是我还没缩小的时候的身体就更好了。美味的食物,别扭的爱人,以及充足的睡眠,这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所在,兹兹,这是格兰芬多说的。】吃饱喝足的蛇怪摊着肚皮,躺在料理台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我能够理解你为什么不够聪明了,显然是因为你的胃太大,侵占了本该属于大脑发育的空间。”西弗勒斯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拎着蛇怪的尾巴,将它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也许周一综合症是真的存在的,这已经是这堂魔药课上第三个爆炸的坩埚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在教室里,在第一组学生将具有腐蚀性的酸性液体喷在自己脸上时,他就匆忙带着他们去了医疗翼。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朝爆炸源看了一眼,很好,又是格兰芬多,一群脑袋不够利索还不知道课前预习的蠢蛋们。他们难道不知道被他们浪费掉的魔药材料要比他们自己还珍贵吗,因为即使是遍地都是的芨芨草,那也是基础魔药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而这些个蠢狮子,他们消耗了粮食和空气,还一点药用都没有! “嘿,你还不知道吧,格兰芬多的宝石经过一个周末竟然变成了负数,所以请原谅他们现在难以平静的心情,以至于无法完成魔药这门精细的学科吧,毕竟今天大多数格兰芬多们都受到了我们的‘亲切’问好。”夏普知道西弗勒斯一定还没到过大厅,便低声向他说明了今天格兰芬多那边气氛诡异的缘由。最近西弗勒斯总是神出鬼没的,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常常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看不到他的身影,夏普很怀疑像西弗勒斯这么痴迷魔药的人,当他饿了的时候,是不是直接在魔药制造间里将魔药材料给啃了? 西弗勒斯动作麻利地切着雏菊根,每一段都一样长,误差绝对不会超过零点零一毫米。半个学期的相处,夏普基本上已经了解到了西弗勒斯清冷的性子,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周末,英雄和美女们的禁林之旅,好像遭到了禁林生物的驱逐,被麦格教授扣掉了七十分,每人次。据说布莱克学姐——哦,我指的是贝拉特里克斯小姐——快气疯了,因为布莱克先生成为了波特先生的救命恩人,现在还躺在医疗翼里。多可笑呀,世代斯莱特林的家族出现了一个丢掉黑暗荣耀的叛徒,还为了那所谓的兄弟义气差点丢了自己的命……” 西弗勒斯这才注意到,这堂课的确没有以往那么吵闹,原来以波特为首的白痴四人组都不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布莱克们总是走了一步不错的棋。他们首先是黑魔法世家,世代斯莱特林,向黑魔王献上忠诚。可西里斯·布莱克却是布莱克中的一个变数,他成为了格兰芬多,鲁莽自大,全无贵族继承人该有的样子,却也因此很容易就被其他格兰芬多们接受了。甚至,通过随着餐点准时送到的吼叫信弄得整个霍格沃茨的人都知道,西里斯绝不转学的坚持,让整个家族都为之蒙羞,从而已经被他的家族抛弃了。西里斯现在的好兄弟们中,詹姆斯是波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注定会和黑魔王为敌,甚至无论是卢平,还是看上去有些懦弱的彼得,他们无疑都会是凤凰社未来的中坚力量。而现在,西里斯又因为某些意外,成了詹姆斯的救命恩人,多么美妙的难以割舍的羁绊呀!布莱克家族通过这种方式,无论是在黑魔王那里,还是在凤凰社这边,都有了一条不算完美但切实可行的退路。 被墨离的厚黑学浸染着长大的西弗勒斯很容易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当然,这也不排除是他多想了,也许西里斯仅仅就是一头没心没肺的蠢狮子呢。西弗勒斯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别人听,反正无论布莱克们是想坐拥渔翁之利,还是真的出了一个让家族蒙羞的叛逆者,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要做的仅仅是分析能够得到的所有信息,然后做出不同的假设,从而利用不同的机会,最终给自己找准一条复兴家族之路。 “夏普,兽牙粉需要研磨得更细腻一点,在你谈论八卦之前,请将手头的事情都按照我提出的要求认真完成了,不要让我找出一丝一毫的错误——当然,这仅仅是我美好的愿望而已,我总能找到需要你重新加工的药材。”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夏普的滔滔不绝。虽然两个人同龄,但是未来魔药大师的气势一开,夏普立刻闭上嘴,二话不说地将带着浓重腥臭味的兽牙粉倒进研磨盆里,进行二次加工。 这堂课下课的时候,莉莉跑到西弗勒斯的身边,她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得太厉害了,都没有完全恢复:“西弗勒斯,课余的时间,我可以像你学习魔咒么……你看,我的父母都不是巫师,我最初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玩笑……你和我不一样,这来霍格沃茨之前,你一定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你懂得也比我多……甚至你上次在禁林里竟然战胜了八眼蜘蛛,斯拉格霍恩教授还为你加了分……我想说,我们……我们昨天同样遇到了八眼蜘蛛,但是我们五个人都对付不了它们……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莉莉的话说得语无伦次,很显然她现在的情绪仍然不是很稳定。西弗勒斯忽然想到,昨天他带着蛇怪去八眼蜘蛛的窝里将它们吃掉了不少,剩下的四下逃窜,大概被莉莉他们遇到了。被毁掉巢|岤又损失了不少同类的八眼蜘蛛当然比平时更加凶狠……这么想起来,莉莉他们还真是够不幸的。虽然按照这个说法,西弗勒斯是造成莉莉他们在禁林边缘就遇到八眼蜘蛛的“罪魁祸首”,但是很显然西弗勒斯没有对此感觉到丝毫的内疚,他面不改色地说:“我很抱歉听到你们的不幸遭遇,不过容我提醒你,我的确曾经从八眼蜘蛛的口中逃生,但是我也为此不得不在医疗翼待了整整一个星期。这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至于学习魔咒,我想,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长会很乐意给你更专业一点的辅导。” “可是……”莉莉有些委屈地擦了擦眼角。 “西弗勒斯,我猜想你是不是忘记了和我黑湖之约,所以特意过来接你,结果原来你是被美女耽误了……你明明说过,今天下课后会指导我魔药基础操作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魔药教室的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莉莉。女孩有着垂至腰间的长发,皮肤白皙如洋娃娃一般,她的声音很清亮,一时间还没来得及走开的学生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西弗勒斯愕然,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孩,尽管她的语气里透着三分亲昵七分熟稔。不过,尽管如此,西弗勒斯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那个女孩见他沉默,便主动走到他身边,用左手挽上他的胳膊,西弗勒斯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竟然挣不开她的圈制。而女孩的右手同时向莉莉递出:“嘿,你好,我叫□丽丝·普林赛斯,是西弗勒斯的未婚妻。” 西弗勒斯的未婚妻! 未婚妻! “莉莉,莉莉·伊万斯”莉莉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西弗勒斯却只是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并没有急着否认,于是咬了咬唇,飞快地说,“很抱歉打扰你们了,那么下次再聊,再见。” 等到莉莉跑远,西弗勒斯还没有挣开爱丽丝的手臂,他能够感觉到爱丽丝正将他的胳膊往她的胸口挪,即使隔着校服,西弗勒斯也能感觉到那片令人觉得尴尬的柔软。该死的,她难道不知廉耻到这种程度了么,西弗勒斯忍不住低咒一声,然后耳朵迅速地变红了。尽管贵族们的生活通常很奢靡,十一岁虽然小,却也懂得不少东西了,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啊!可是,无论西弗勒斯怎么努力,他都无法让自己的手恢复自由。 “快放开,该死的,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力量堪比巨怪的未婚妻!”西弗勒斯被迫跟在女孩身边走着,当四下无人,他立刻低吼起来,“我知道是你,雪渊,快放手!否则我要对你使用力道松懈了!” “哦,西弗勒斯,你怎么猜得出来是我的,难道你不应该首先沉迷在这场艳遇之中么?”雪渊故作伤心地说,手上的动作却是变本加厉,拿着西弗勒斯的胳膊不断在自己的胸口蹭啊蹭啊。她现在的身高和西弗勒斯不差多少,胸前却是不符合身体发育规律地波涛汹涌。 “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你是不是刚去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偷吃过东西……该死的,快住手……”西弗勒斯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吹胀了的气球。 “怎么了,难道你不满意我的身材么,我特意按照大。波型美人变得身,不过胸前多了两团肉的确是好奇怪哦……”下一秒,那柔软的触感不见了,雪渊的身上有一道柔和的不显眼的光芒闪过,然后他变成了一个和西弗勒斯一样的……如假包换的男孩子。 “你是男孩子?或者说,按照你的种族,你是雄性的?”西弗勒斯迟疑地问,他也倾向于雪渊是雄性的白虎,但是刚才的波涛汹涌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心理压力。 “没错啊,我和安持都是公的!银舞是母的!不过他们暂时都还不能化形,我比他们早一些醒来,所以修为也恢复得更快一些。”雪渊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傻兮兮地笑着。 “那火殇?” “雌雄同体啊,它们本来就没有性别之分。” “……”所以说,这个世界真奇妙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为什么刚才要冒充是我的未婚妻?”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2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2部分阅读 “好玩呗。”雪渊满不在乎地说。 “……很好,今天晚上做银鱼钻豆腐,没你的份。”西弗勒斯用一种阴森森的声音说。想想看,雪渊今天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麻烦,西弗勒斯就觉得头疼。他要怎么和别人解释自己多出来一个未婚妻,以及“爱丽丝·普林赛斯”这个不存在的人物是怎么出现在霍格沃茨的? 果然,在下午的时候,夏普、卢修斯、柯西等都旁敲侧击地向他询问了这件事情,不过他们都在西弗勒斯冷着一张脸的情况下纷纷不战而退了。而西弗勒斯虽然一贯低调,但是因为他的家主身份,以及开学时候的八眼蜘蛛事件,他在学生中的关注度还是很高的。于是,在当事人保持沉默,而女主角遍寻不见的情况下,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推理孕育而生。其中最离谱的一个说的是,爱丽丝·普林赛斯是禁林里某种可以化成|人形的神奇生物,他们在禁林中一见钟情,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总之,跨越种族的爱恋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被剥夺了用餐权利的雪渊蹲在角落里划着圈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都牺牲自己帮西弗勒斯挡桃花了,呜呜,为什么没有银鱼钻豆腐……最可恶的是,后来他明明向西弗勒斯解释了自己的“舍己为人”,为什么罚餐还要继续,他整整三天都不能吃好东西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昨天的。我又登不上了。 ☆、逝水难覆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西弗勒斯再一次不得不承认柯西是一个极为有用的下属,要知道所有贵族间礼节性的礼物都是由柯西准备的,虽然这种礼物往往有例可循,但将所有人的名字弄清楚就已经足够繁琐了。有了柯西的帮忙之后,西弗勒斯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在随礼物奉上的小卡片上用漂亮的花体字签上自己的名字。当然,给朋友们的礼物是西弗勒斯自己准备的,清一色的魔药,按照亲疏远近,魔药的珍贵程度各有不同。他还按着“小宠物们”不同的喜好,给了它们不同的礼物。独角幼兽小小得到了最新鲜的迦南草汁,这种草很少见,却是独角兽们的最爱。雪渊得到了一本魔药基础书刊《论植物性魔药草药的可食用性》,安持得到了一个绘有卡拉曼草的抱枕,银舞得到了最新一版的百科全书,而火殇则得到一面银质的小镜子——爱漂亮似乎是飞禽类生物的共性。当然还有蛇怪,西弗勒斯在麻瓜界买下了一个肉类冷藏室,里面那整整一屋子的肉都是它的。 就算这是他们认识之后的第五个圣诞节,墨离依然没有过圣诞的习惯。西弗勒斯能够想象得出,像墨离这样的人,虽然他现在看上去温润无害,但他本应该是那种斜睨天下藐看众生的人,他不学英语,不过圣诞,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适应这个世界的必要,狂傲如他,本也该有他人来适应他。不过,西弗勒斯还是自然而然地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一件很符合斯莱特林审美的魔法长袍,风雅服装店荣誉出品,西弗勒斯为此付出了八百多个金加隆。 临近圣诞,街上总是格外热闹一些。酒楼、大厦、商场等一些较为气派的建筑物都张灯结彩,在门口或者大厅里装饰着圣诞老人、圣诞树还有闪耀的小天使。西弗勒斯从街边走过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假扮的圣诞老人还派送了一个装满糖果的红色圣诞帽给他。这是商场常有的宣传促销手法,尽管西弗勒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还是接受了,并且说了一声谢谢——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那时,他还没有遇到墨离,身边也没有雪渊这一群人,日子总是寂寞而又艰难的。有几年的圣诞节,有教会的人在蜘蛛尾巷的巷口向路过的孩子派送圣诞礼物,他也曾经领到过一份。劣质的糖果,干硬的面包,但是发礼物的那位老人的笑容很温暖,她按着每一个孩子的肩膀,用一种充满信念的声音说:“愿上帝赐福于你,阿门。” 西弗勒斯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他回头朝自己的身后看去,走在后面的墨离似有所觉,便将目光投向他,似乎在问“怎么了”。因为墨离的银发太过特别,最开始的时候差点被人围观,他后来干脆在自己身上施了一个咒语,这种咒语类似于巫师中的麻瓜驱逐咒,只针对特定的人群,却不妨碍西弗勒斯看到他。墨离今天穿的正是西弗勒斯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并不是他一贯所穿的白色,反而是黑色的,绣着华丽的暗纹和银色的滚边,一瞬间素来清冷如月的他偏偏生了一段邪魅。这大街上人流如潮,每个人或行色匆匆,或笑容甜美,他们背后都有着自己的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甜苦,他们带着自己的故事从你的身边走过,路过你,然后再一次融入人群之中,被你遗忘。但总有些人,他们那么突兀地闯进你的生命,在那之后不是渐行渐远,而是被你期待,在属于你们的共同未来,你们的故事可以合写成一篇华美诗章。 “没什么。”西弗勒斯摇了摇头,他拿着手里的糖果圣诞帽扬了扬,嘴角扬起一抹笑,似乎有些得意。雪渊见状立刻撤销了自己身上的咒语,好在这里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他的身形又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雪渊蹦蹦跳跳地走到圣诞老人面前,拍了拍他的啤酒肚,然后伸出手示意自己是来要糖果的。在那个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份之后,雪渊甜甜地笑着:“我家里还有三个比我还小的小孩,我能够给他们每个人也都要一份么?” 西弗勒斯真想捂着脸,假装自己不认识他。 章老先生似乎也没料到西弗勒斯会过来和他一起过圣诞,毕竟在西方,圣诞是一个合家欢乐的日子,他不是应该和他的药剂师爷爷在一起么?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热情地将西弗勒斯迎了进来,当然还有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那个男孩,以及那位银发的年轻人。银发虽然显得怪异了些,但是西弗勒斯本来就不是常人,既然是他带来的,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西弗勒斯虽然谨慎,但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也比不上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战场上把命给捡回来的章老先生,这些年他看得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反正无论如何,西弗勒斯都是他认识的西弗勒斯,又乖巧又勤奋,还难得地知恩图报,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墨离站在药店的门外,也没说要进去,只是沉默着盯着章老先生看了许久,像是在打量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直将章老先生看得尴尬起来。老人看向西弗勒斯,用眼神询问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弗勒斯耸耸肩,示意自己也并不清楚。墨离今天没有穿自己一贯的衣服,于是连带着那枚由章老先生送给西弗勒斯的玉牌也没有挂在腰间,他用一种上位者的口吻说:“恩怨是非早已断在那场硝烟之中,你既是白术后人,我便在你面前立誓,从此以后,三界之中,无论白术魂归何处,但我与他再无瓜葛,往事成灰。” 这番话说得太过决绝,不光章老先生十分茫然,就是西弗勒斯也是一怔。章老先生犹豫了一下,向墨离作了一个揖:“这位高人,我祖上自先秦开始到我这一辈已是一百零三代……的确曾多番改姓以避祸端,但祖先原姓应,并非白,这在族谱上是清清楚楚记载着的。” “你第一代先人唤何名?” “先人名唤应行之。”章老先生恭敬地回答,实在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威压太大了一些,而且听这人所言,似乎是与祖上有旧,章老先生也不敢大意。说起来,章家后人中本来就隔几代会出一个能呼风唤雨有异能之辈,这才保得章家源远流长,历经两千多年,也算是一隐世大家了,只不过近一两百年才渐渐式微。 “这便是了。”应行之是他在人间行走时,曾用过的化名。那时他也曾带着白术游历凡间,如今想来却都已经模糊了。至于白术为何取了他的化名,而舍弃了“白术”二字,已经不得知。墨离也并非必须要一个明白,他自出生起,就算无论是在父族还是母族都属另类,遭人白眼,但他狷狂一生,又何曾在乎他人眼目?无论白术当年为何取舍,如何取舍,如今都和他没有关联了,他今天的那一句已是将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断得一干二净。 “哎,你们怎么在外面站这么久,老板你不是去来接西弗勒斯的么,怎么还不进来……啊,这位是……西弗勒斯你带朋友来了?”吴华爽朗的声音自屋里响起,一下子将门边凝滞的气氛冲开了不少。吴华见到墨离就是一惊,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妖孽了,那些志怪小说里的主角哪个不是这样的,那些报恩的狐狸精啊、害命的蜘蛛精啊,就都是这么……这么……咳咳,吴华觉得自己想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砸了一拳:“好小子,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又长高了!” 这顿圣诞大餐到最后大概就只有吴华一个人是吃得心满意足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想着别的事情。墨离只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其实只是回到了挂坠空间里。西弗勒斯却不由自主地看是思考墨离口中的白术和他的关系,从他们日常似有似无的对话里不难看出,似乎……似乎除了雪渊它们,墨离身边曾经陪着的人就只有白术一个。而章老先生,他只是忽然想到了曾在族谱上看到的一张白衣人士的画像,由于年代久远,那幅画又曾被某一代的先人不小心被茶水泼了,画上人的面目已然模糊不清。但是,尽管墨离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衣,那气势那身形分明就是同一人啊!一个自先秦开始便于章家的祖先有旧的长生不老的仙人?!只要想到这个,就算是心理无比强大的章老先生也觉得自己握着筷子的手在颤抖啊。 不过,无论如何和章老爷子见上一面,西弗勒斯还是觉得心情不错,这大概是他对于麻瓜界最后的一点羁绊吧。不久之前,西弗勒斯在空间里的那座山上挖到了一枚七百年的老人参,正好用来当做送给章老先生的圣诞礼物,章老先生直说这礼太重了一些,最后在西弗勒斯的坚持之下,小心翼翼地收好,生怕宝贝在自己手里忽然不见了。送给吴华的一套网球用具,听说这家伙在大学里正在用课余时间学习打网球,正好投其所好。 西弗勒斯在离开之前还去了隔壁的餐馆补充了大批量的制造中餐不可缺少的调料品。他在下厨的时候都是按着菜谱来的,味道虽然正宗但是用墨离的话来说,却少了一些生气,刚好趁着这个时候向赵老板取经了。不过,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你这小子刀工了得哦,做厨子绝对有大前途,不过这菜怎么切得这么像隔壁章瘸子家的药材啊”(显然易见,这是采取同一种方法切的),“放盐的时候自己掂量吧,多一点少一点自己喜欢就好”(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西弗勒斯撇了撇嘴),还有“啊呀,不能完全按着菜谱来啊,那太方正了,做菜嘛,就是讲究一个随心所欲”(那就等着坩埚,咳咳,不,等着油锅爆炸吧),“哈哈,你做菜的时候还放个黄铜天平在旁边称重量?那怎么来得及哦,厨房里都是十万火急的撒”(很抱歉,我使用了停时魔法,这一点都不好笑),都是诸如此类的话,西弗勒斯用他未来的魔药大师的严谨发誓,他永远都学不会这么胡来的! 等到西弗勒斯回去的时候,他抱着章老爷子送的《草本纲目》和吴华送的《现代医药仪器入门》,西弗勒斯承认这两本都是很有用处的书。吴华憨憨地说:“既然你曾祖父是药剂师,而且我看你平时对药材也很感兴趣,你会继承他的衣钵吧?但是听你平时的说法,你曾祖父应该是一个严谨守旧的老人,而且制造药剂的时候还采取比较古老的方法……嗯,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电子天平要比黄铜天平更加精确,不是么?还有电子显微镜啊什么的……现代医疗正在迅猛发展,我觉得你可以有一片更广阔的天空的……对了,我现在在学校里天天解剖尸体,吐啊吐啊也就习惯了……” 隔壁的赵老板送了好几罐自己酿制的腌菜,这当然不算是圣诞礼物,他本来不知道西弗勒斯要来,也没准备什么,刚好西弗勒斯来讨教厨艺,就毫不藏私地将据说是祖传配方的腌菜连方子带罐子都给他了。不过,赵老板也要求自己私底下吃就好,千万别把他的方子给泄露出去了。西弗勒斯嘴角抽了抽,说真的,要不是隐了身的雪渊在他耳边一个劲儿地叫嚣要将所有的罐子都带回去,他还真不知道,原来那面上浮着一层白膜,闻上去味道也很诡异的东西竟然还可以吃! 西弗勒斯回到普林斯庄园的时候,由家养小精灵布置在大厅里的的那棵圣诞树下已经堆满了礼物。西弗勒斯的专属小精灵耳朵显然已经将礼物分好类了,那大堆的是贵族们你来我往的应酬之物,小堆的才是他的朋友(这里朋友是泛指,代表一个人的交际圈,而并非是真正的朋友,毕竟斯莱特林的友谊是很难获得的)的礼物。西弗勒斯坐在圣诞树下开始拆礼物,对面的墙上菲洛蒂正站在画框里,老人假意咳嗽了一下,突显自己的存在感。当西弗勒斯将目光投向他时,菲洛蒂转过头,有些别扭地说:“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圣诞快乐,菲洛蒂,y greatgrandfather 。”西弗勒斯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说下有关莉莉的题外话:其实我没想黑她啦,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有些公主病的吧,或严重一点,或轻微一点。莉莉在这文与西弗勒斯的初见,西弗勒斯不再是那个肮脏的阴沉的不讨人喜欢的来自蜘蛛尾巷的小怪物,他是一个有着王子姓氏的表现如真正王子一样的漂亮男孩。他是贵族。他是一个家族的家主。他有着众人肯定的能力。他有着来自家族传承的魄力,但又不乏绅士风度。这样的男孩子自然很有吸引力,莉莉会喜欢上他是应该的。莉莉的确是在真心维护西弗勒斯,但是她不知道这种维护是不是西弗勒斯所需要的,而且有时候会弄巧成拙。在文后,莉莉还有一些戏份,不多,但是有用。她会慢慢成长。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中二的时候吧,我也有过啊,啦啦啦。嗯,不过,无论如何,西弗勒斯不会喜欢她哦,就算她慢慢成长为了一个漂亮热情勇敢的好姑娘。 以上。话说,这么欢乐的一章,标题却被我取得如此凄凉,哦呵呵呵。 ☆、预言 圣诞节过后,魁地奇的赛季正值激烈,赫奇帕奇照样是率先被淘汰出局的一支队伍。与其说小獾们不善运动,不如说他们不注重比赛的分数,而且,真要说起来,其实赫奇帕奇才是四个学院中最不露圭角、大智若愚的一个学院。一直想要在莉莉面前有所表现的詹姆斯果然在最近大出风头,虽然他才一年级,还不是正式的魁地奇队队员,但是他在日常都跟随着格兰芬多的正式队员一起训练。詹姆斯总是能够出色地完成训练任务,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不止一次地拍着他的肩膀,大喊:“瞧吧,你可真是一个天才!” 不过这些都和西弗勒斯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正要跟着蛇怪去它在城堡中的老巢里搬运这千年来,它蜕下来的蛇蜕。想想看吧,满屋子的蛇蜕那是多么壮观,多么富有美感啊,可是,西弗勒斯也怀疑着蛇怪懂不懂得蛇蜕的保养,要是当他找到了蛇蜕,却发现它们都被虫蛀了或者被风化变得不能使用了,西弗勒斯一定会让蛇怪再一次吃撑的——没错,就是要让它吃撑,之后让它尽情地制造新鲜的蛇蜕吧,“物尽其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味道变淡了,还夹杂着很多其他人的味道,斯莱特林会不高兴的,他最讨厌自己的地盘上沾染上多余的不被他认可的气息,兹兹,这是斯莱特林说的。】巴吉里斯克在西弗勒斯寝室里的地毯上打着滚。但是,谁也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 墨离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一架飞机模型,那是属于儿童类的高级益智玩具。说明书自然是英文版本的,昨天晚上西弗勒斯才帮他翻译好——说真的,为了让翻译结果趋于完美,西弗勒斯自己也不得不恶补了一系列的物理化学知识。此刻,墨离正在组装飞机的电力系统,他拿着一节干电池,辨认着正负极。听到蛇怪的话,墨离转而对西弗勒斯说:“我以前和你说过了,这座城堡中存在着很多不同的空间层面,这些空间层面维持着一个非常稳固的相对平衡,使得这座城堡可以屹立千年而不倒。说起来,你自己也许也已经察觉到了,这间卧室其实又是另一个空间层面,所以你从窗口望出去,按照地窖所处的位置,本应该是黑湖湖底的景色,却能够看见月光。” 西弗勒斯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他在住进这件寝室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现了这一点,联系到蛇怪说的话,西弗勒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难道这里本应该是属于斯莱特林阁下的房间?就如巴吉里斯克所说的,阁下非常注重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就连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也没有权限进入这里。但是,这一点很显然被后来的人误会了,他们以为家养小精灵拒绝服侍这间屋子和住在里面的人,这间屋子是斯莱特林所有寝室里最差的一间。所以慢慢的,这里就演变成了一间用来流放不被后来的斯莱特林所承认的,如混血或家世低微的人的寝室?” 【这里有许多条密道,可以通往城堡的很多地方,最短的一条是从格兰芬多的住处通到这里的。哦,这一点真是可爱,兹兹,这是格兰芬多说的。】蛇怪又翻了一个身,它将自己的身体屈起来,用尾巴团成一个环状,然后将自己的脑袋伸进去——啦啦啦,一个结顺利打好啦,巴吉里斯克最近在挑战着打蝴蝶结。 “……”为什么每次听蛇怪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时候,总会觉得,千年之前,传说中与其他三位巨头产生分歧,怒而离开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阁下其实和格兰芬多阁下有一腿呢,他们其实是私奔吧,还是私奔呢,还是私奔呢?西弗勒斯为了自己已经无限发散的思维在心里默默忏悔了一下。他将魔药制造间、书房、卧室等里面的东西都收到空间里,然后魔杖一挥,空间扩展魔法消失,露出这件卧室本来该有的样子。 蛇怪昂起头,四下看了看,或许是因为恢复了原状的空间让它产生了某种熟悉感,它忽然朝着一面墙壁猛爬过去。随着它的动作,西弗勒斯这才注意到那面墙的壁纸上有一个地方的花纹颜色比其他地方稍微深了一些,但是一点都不明显,难怪从来都没有人发现过。西弗勒斯走到那里,对着花纹施了几个探测咒,发现没有任何危险。 【兹兹,我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斯莱特林的衣帽间,这是巴吉里斯克说的。】蛇怪十分得意地将尾巴甩到那块花纹上,墙纸上的花纹在一瞬间好像活过来似的,各种线条抽离出来又重组在一起,接连不断又悄无声息地变化着,终于慢慢形成一扇朝里面开的门。 “……”所以我就在斯莱特林阁下的衣帽间里住了将近半个学期么?西弗勒斯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随着那扇门被蛇怪用尾巴勾开,一间华丽的会客厅在他的面前缓缓呈现出来。西弗勒斯看向墨离,他已经将那一大堆的飞机模型的零件收拾起来了。墨离走过来,首先走进了那扇门,西弗勒斯急忙跟上。 这间会客厅有着极为明显的斯莱特林风格。进入会客厅之后,西弗勒斯发现四周的墙壁上又有几扇门,大概通向别的什么地方,他没来得及细细研究,蛇怪已经在向人打招呼了,【嘿,老朋友,真高兴见到你!兹兹,这是巴吉里斯克说的。】虽然是一如既往让人觉得阴寒的兹兹声,但是西弗勒斯就是能从中感觉到巴吉里斯克的心情似乎变得非常好。 “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我们来自远方的客人,来自普林斯的学生,当然还有你,我可爱的小巴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响起,他有着最纯正的古英语口音,言辞间不乏贵族式的恭维,却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讨厌。这是一幅黏在墙壁上的画像,背影是夕阳中的霍格沃茨塔楼,画中的年轻人有着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衣着华丽,左手拿着一支镶满宝石的华丽手杖。他的目光从蛇怪的身上掠过,从西弗勒斯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墨离的身上,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那扇门之后是萨拉查的藏书室,是好学的孩子喜欢的去处,也许正适合小普林斯先生。”年轻人指了指一扇门,那扇门就自动打开了。斯莱特林阁下的藏书室当然有着不同凡响的诱惑力,但是西弗勒斯看了墨离一眼,最终一动也没动,就连目光都没有飘向那扇打开门,他无声地表明自己想站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一个也许自四巨头时代过后就被隐藏了的会客厅,一张和蛇怪熟稔的画像,一个仿佛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到来的年轻人,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 “有时候,拒绝并不是一种好的行为,尤其是当成年人需要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的时候,小孩子最好有着一个可供你打发时间的去处。”画像中的年轻人打了一个响指,西弗勒斯立刻感觉到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将他往藏书室里推,但是很快,那种力量就消失了。这里没有风,有那么一会儿,墨离的白衣却好像被风吹得有些许晃动。 画像中的人有些了然地看向墨离:“阁下您似乎果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这真是让人觉得愉快的认知。”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刚才画中人想要将他带入藏书室的举动不过是一种试探而已,而这种试探是针对墨离的,画中人想要了解墨离的能力。但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墨离难道不是因为他才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么,他本身和魔法界没有任何关联。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很抱歉,我的自我介绍稍稍迟到了一会儿。”画中人如是说。 “……”我以为这里本应该是属于斯莱特林阁下的会客厅,难道果然是如巴吉里斯克所言的那样,只要有斯莱特林的地方,格兰芬多永远无处不在么?西弗勒斯忍住自己想要抽搐的嘴角,说:“西弗勒斯·普林斯,不过我想您似乎已经洞察了我们的身份。对了,请允许再说一句题外话,格兰芬多阁下,我师父来自遥远的东方,如果您会说华国语言,那么你们的交流会更顺利一些。”西弗勒斯说这番话时候的语气比他平时的时候要慢上一点,这让他显得很从容,当然也是“显得”而已。无论如何,见到四巨头之一,就算是画像,也是值得万分激动的。不过,西弗勒斯显然还记着刚才格兰芬多拿他试探墨离的举动。哦,难道格兰芬多阁下和斯莱特林阁下相处了那么久,他还不清楚每一个斯莱特林都是睚眦必报的么? “有何不可,要知道千年的时光太难打发,多学一门外语也算是充实生活了。”格兰芬多换了中文,转而对墨离说,“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我等候你,已是千年,而现在我终于见到了你,预言中来自远方的守护者。” 众所周知,比起欧洲其他两所魔法学校那“伸手触及天上星辰”般华而不实的校训,霍格沃茨的校训简短而又有力,仅仅是一句“眠龙勿扰”,这代表了霍格沃茨一贯以来冷静而又和平的教学风格。却几乎没有人知道,“眠龙勿扰”其实是拉文克劳女士在千年之前做出的预言中的一句。而这场预言是她在斯莱特林死后,耗尽所有心力做出的。 是的,斯莱特林已经死了,那位来自沼泽之地的高贵而又强大的黑巫师死在霍格沃茨创立的几年之后。戈德里克收集了他所有的灵魂碎片,但最终却连他的一副画像都没有留下。在那场不被正史记载的征战里,霍格沃茨强大的防御最终使得它免于被人侵占的命运,却没有人知道,这让人吃惊的防御力其实来源于斯莱特林的牺牲。他用自己的灵魂与霍格沃茨立下契约,所以霍格沃茨所遭受的所有伤害最终都归到他的身上,于是在斯莱特林倒下之前,霍格沃茨就是固若金汤,永远都不可战胜的。 斯莱特林在黑魔法方面的建树毫无疑问是最权威的,在他离开之后,他的三位好友耗费几年才慢慢研究出他和霍格沃茨签订的那条咒语。那个时候,拉文克劳女士因为做出预言的关系,身体已经不大好,最终她和赫奇帕奇女士一起协助格兰芬多模仿那条咒语与霍格沃茨签订了新的守护咒。这一千多年来,相当于是格兰芬多在用他的生命力守护着霍格沃茨,但是很显然,他的生命力就快燃烧到了尽头。死亡对于格兰芬多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萨拉查一个人已经离开太久,他本来该和他一起的,但是却让他等了千年之远。 “预言中,你从未知走来,普林斯的后裔为你劈开荆棘,力量将被沉睡的灵魂唤醒,而在最黑暗的黎明,死亡与新生交替,金红色的玫瑰永不凋零。”格兰芬多如是说。 “……如论如何,我既然已经吸收了先辈的龙魂,这因果我自当一并承受。”墨离淡淡地说,随着先辈龙魂逐渐被化为己用,他早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和城堡之间某种潜在的联系。墨离对于霍格沃茨没有任何归属感,但是西弗勒斯在这里,他便在这里。 “我想你已经感受到了契约的存在,请代替我们将这种守护延续下去,毕竟霍格沃茨是巫师们传承的希望所在。”这是格兰芬多阁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有微小的荧光从画布中飞出来,散落在空气里,而画布也随之一点一点消失。灵魂凋谢的过程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西弗勒斯下意识地伸出手,然后有两点光亮落在他的手心里,慢慢凝结成实质,变成两颗毫不起眼的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把蛇祖和狮祖“种”出来,哇咔咔……敢问这个设定雷么?雷的话我再改改…… ☆、魔力暴动 “这不是真正的种子,这是灵魂凝聚之后的形态。他们二人灵魂破碎如千万流萤一样,这本是不可修复的,但城堡却将他们破碎的灵魂凝结到一起了。这座城堡曾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多次与强大的巫师签订契约,它本身又终年被魔力温养着,积累千年,自然已经慢慢产生了意识。不过它目前仍懵懂着,只分喜恶,不懂是非。这种状态在修真中又可称为初级器灵,它自身没有实力抵挡外来的侵害,但是在它的‘域’之内,它可以以一生万,以少累多,甚至从无到有,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霍格沃茨内死亡能够变成幽灵,与城堡共生不灭,但在其他地方却都做不到这一点。”墨离见西弗勒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便耐心为他解释。 西弗勒斯闻言,只觉得那两颗种子能够如火一样烫伤自己的手心。他低声问:“那么,他们有意识么……”不过想想看,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是灵魂然后破碎后被收集在一起的,就好像一个精美的花瓶碎成粉末之后,再好的工匠也无法使它复原。但是,真的不甘心啊,西弗勒斯看着自己的手心,明明那么轻,他却觉得手上承载着千斤之重。 “……放到空间里,那灵泉之水养着吧,或有奇遇,也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墨离叹息着说道,西弗勒斯立即眼前一亮。墨离曾在云端淡漠地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英雄气短,心里不起半点波澜,因为这世间万物各有各的活法,不过是前日的选择成就今日的因果,怨不得别人,也怨不得天道。但是今日看到小徒弟这般难受的样子,他忽然就觉得,也许这种可以称之为“感动”的情绪没什么不好的。 等到西弗勒斯将二位巨头的灵魂凝聚体安置好,从空间里出来后,他才有心思重新打量这间会客厅。在格兰芬多阁下的画布消散的那一会儿,左边墙壁上的一道门也随之不见了,蛇怪很难过地说,那里本来通往斯莱特林阁下的卧室。看来,格兰芬多阁下在最后也只是将一切选择性地对西弗勒斯他们开放了,至少萨拉查的卧室,那是必须要禁止通行的。 一扇门通向斯莱特林阁下的藏书室,巨大的书架从天花板垂至地面,上面摆满了书,大多是与黑魔法和炼金术有关的书籍,还有不少他自己所做的笔记。一扇门通向他的宠物室,也就是蛇怪当年玩耍嬉戏的地方,千年来的蛇蜕被整整齐齐地码好,施了保鲜咒,这大概是格兰芬多阁下的手笔,既然预言里提到了普林斯的后裔,那么很显然,珍惜的魔药材料比华丽的言辞更能够打动他们。一扇门通向储物间,斯莱特林阁下严谨的个性在那些被摆放得井然有序的物品上体现地淋漓尽致。不过,与其说这里是杂物间,不如说这里是藏宝室,至少以西弗勒斯的“孤陋寡闻”,他只能猜测左手边第二排第三格子里的那件华美的魔法袍的料子应该是一千三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的基塔希兽兽皮。还有另外几扇门都各自通往不同的地方,不过,很显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考虑到明天还要上课,西弗勒斯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没有继续探索。他只是将蛇蜕施了多重缩小咒,仔细收藏好,又从藏书室里借阅了一本没有封皮带着浓郁黑魔法气息的旧书,就和墨离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据说曾经是斯莱特林阁下衣帽间的而现在属于他的……寝室。 “怎么了,今晚的奇遇似乎并没有让你兴奋起来。”墨离继续着他未完成的飞机模型拼接,而西弗勒斯回来之后就开始一言不发地重新布置因为要找线索而被清理一空的寝室。他抿着唇,表情太过严肃了,即使墨离没有看向他,也能感受到黑发少年身上逐渐实质化的怨气。不该是这样的,不是么?瞧瞧今晚的关键词,预言啊、密室啊、宝藏啊、先辈啊,一个正常的孩子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不是应该持续兴奋,并且喜不自禁么? 西弗勒斯还是一言不发,他背对着墨离,向落了些许灰尘的书架连施了几个清理一新。他该说什么呢,连强大的斯莱特林阁下也因为和霍格沃茨的守护契约,最后灵魂消散,倾尽他三位同样强大的好友之力,连一张画像都无法留下——那么,墨离呢?从格兰芬多阁下和墨离的对话不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墨离出于某种原因已经和霍格沃茨签订契约了,他将守护着这座城堡直到他灵魂消散的那一刻。为什么是墨离呢,为什么偏偏是墨离呢,他明明和巫师界一点关联都没有,为什么就要被迫承担这一份如此沉重的责任?现在的局势虽然没有到引发战争的地步,但是不难看出凤凰社与食死徒之间的斗争是不死不休的,他们还能够维持现在这种亚和平的状态几年呢,当他们将战火引向霍格沃茨的时候…… 黑魔王在斯莱特林的贵族间占据了太大的影响力,甚至可以说,现在的斯莱特林学院就是食死徒的后备军团。而格兰芬多无疑是一心拥护邓布利多的,鲁莽的狮子们可都以毕业时能加入凤凰社为荣。西弗勒斯自认为可以在强大力量的诱惑面前保持冷静,不被黑魔王所蛊惑;他也对于邓布利多所提出的“一切为了更高的利益”而嗤之以鼻,因为显然卫道士不是他所喜欢和欣赏的职业。他一直以为自己所要做的不过是在两派之间维系一种微妙的平衡,保证普林斯不会被任何人利用,成为一个真正的隐士大家。但是,现在他不能再这么想了,就算墨离无比强大,西弗勒斯曾经见过他的灵魂透明到就要消失的程度,他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样的忧心痛楚了,他不可以让自己如那个时候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而且,对于墨离从此会承担上无止境的风险,西弗勒斯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他将墨离带入魔法界的,正如预言中的那一句“普林斯的后裔为你劈开荆棘”,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的确从混沌中把墨离唤醒,可是那一次墨离也救了自己,不是么?否则他早就因为承受不起那么猛烈的魔力暴动,从此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哑炮,或者干脆死掉了。所以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谁欠谁的,可是现在他却将墨离带进了一个大麻烦中! “你怎么了?”墨离皱了皱眉,他闻到了一丝并不明显的血腥味,于是身形一闪,站到了西弗勒斯的面前。这才发现,这个孩子竟然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而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点点鲜血。墨离抬起左手,速度极快地点了西弗勒斯身上的几个|岤道,这才佯装生气地问:“这是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会因为魔力暴动将自己弄得内伤的。” “……”西弗勒斯摇摇头,一口腥甜猛然涌上他的喉咙,哇地一下就吐出来了,将墨离白色的长袍溅得星星点点的。其实墨离本可以躲开,再或者顺手一个隔绝咒,也能让他的衣服幸免于难,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淤血只要吐出来,就无碍了。我记得你的药箱里有舒缓魔力的魔药,是哪一瓶来着?赶紧找出来喝了。”墨离牵起西弗勒斯的左手,将指尖搭在他的脉门上,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好在发现得及时,西弗勒斯伤得并不重。他正要将男孩的手放下,西弗勒斯却忽然一声不吭地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肚子上(考虑到身高的缘故)。 墨离讶然,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的感情有多么内敛,而且过早地成熟,脸上几乎都没什么表情,如此小儿心性的举动实在太难得见到了。所以,他也是怔愣了那么一小会儿,才将自己的手抬起来放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很久。 “对不起。”西弗勒斯吸了吸鼻子,语带模糊地说。以及,我会保护好你的。很多话不需要特意说出口,却可以以我的生命为誓。 “……嗯,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睡吧。”墨离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初为人父(大误!)的欣喜,他不知道寻常人家父子间是如何交流的,但是听说延长亲子交流时间,会增加孩子的安全感。毫无疑问,在墨离眼里,西弗勒斯是懂事的,也正是因为太懂事了,有时候显得太过小心翼翼。其实他可以更任性一点的呐,墨离在心里对自己说。 “嗯?一起……睡?”西弗勒斯还继续用胳膊环着墨离的腰。他现在冷静下来,当然也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实在不够得体,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想抬起头,将自己的脸从墨离的肚子上解放出来——因为,他实在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 “没错啊,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你现在需要安慰……虽然我好像并不需要睡眠。”墨离揉了揉西弗勒斯的头发,他实在是很喜欢这种柔软的触觉。 “……”果然被当成晚上做恶梦时,还会抱着自己的小抱枕去敲大人房门的小鬼头了,西弗勒斯有些郁闷地想。他飞快地松开环抱着墨离的双手,飞快地转身,用一种飞快的语气说:“不用了,的确很晚了,那么我现在去睡了,那么……晚安。” 也许应该让银舞找一些关于儿童教育的书籍给自己看?墨离看着西弗勒斯飞快地关上寝室门,有些郁闷地想。过了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3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3部分阅读 一会儿,他又露出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微笑——他当然知道西弗勒斯是因为什么而魔力暴动的,这个孩子太过重情了。墨离曾经探查过西弗勒斯的记忆,因为那个时候空间刚刚认主,他需要确保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他完全目睹了小男孩孤独而又悲惨的童年,父亲的毒打,母亲的漠然,众人的辱骂……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还能保持住一颗重情重义的心,这实在是太难得了。西弗勒斯其实和刺猬有那么一点相似——如果他知道自己被比喻成如此缺乏美感的生物,毫无疑问,他一定会回过头来怀疑墨离的审美的——在他尖利的硬刺下,有着一颗无比柔软的心。 “也许我们该找些事情做了?”墨离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是,主人。”一道身影在墨离身边慢慢显现出来,那是已经化形的雪渊。比起在西弗勒斯面前总是一副傻兮兮的吃货样子,他这个时候的表情既严肃又恭谨。几千年来的默契使得墨离不需要明说,雪渊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下一步部署。 “安持大概这几日也能够化形了吧?”墨离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问。 “是的,不出三日。不过鉴于修为的恢复程度,安持和我一样,化形之后暂是幼童之身。”雪渊回答道。当然,想要幻化成成年人也是可以的,幻化本来就是他们的能力之一,就像他们平时都能够变成可儿陪在西弗勒斯身边。这里的化形是指本体修炼的样子。 “如此也好。”墨离点点头。 “芬迪·莱斯特兰奇,斯莱特林学院的一年级生,正在试图联合其他人,共同排挤西弗勒斯少爷。”如果西弗勒斯在这里,他一定会觉得雪渊此刻太过一本正经,这语气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玩世不恭实在是太不一致了。 “由他们去吧,几个自不量力的小鬼头,还不够西弗勒斯玩的。”墨离勾起唇角,冷笑道。下一秒,他和雪渊都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教授陷入自己的小别扭了,于是墨离乃真腹黑也。 ☆、【柯西番外】遇见 柯西第一次遇见那个神秘的男孩子是在某个冬日的午后。和以往阳光不错的冬日午后一样,柯西带着不能被别人看见的黑魔法书籍——很奇怪,就算是很多年以后,他仍记得,那天他带的那本书叫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奇迹:人体炼金术》——前往黑湖去自习。他找到自己惯常所坐的位置,那是一片茂密鱼绒草之后的一小片空地,正好可以照到暖洋洋的太阳,还避过了从黑湖上掠过来的凌冽的风。即使是万物枯苏的冬天,这种生命力旺盛的草依然疯长了,拨开齐腰高的草坐下去,谁也不会看见他的存在。 但是这一天,拨开草丛,柯西发现那个位置已经被人占领了,一个看上去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安静地睡着。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即使这只是第一次看见他,柯西也不能否认。他有着水蓝色的长发,皮肤很白,嘴唇很淡,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柯西正准备退开——毕竟这个位置并不是他的专属,既然有人抢先了,他不介意换一个地方——小男孩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柯西这才发现他的瞳孔是苍白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魅惑。小男孩看到了他,整个身体往旁边挪了一下,像是在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来。柯西正在犹豫这个时候是该说一句“谢谢”,还是该礼貌地告别,可下一秒,小男孩眨了眨眼,他的双眼又逐渐朦胧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再次睡着了。于是,不知道为什么,柯西忽然觉得自己不忍心说话,怕破坏了这份安静。 于是之后常有这样的日子,柯西坐在一边看书,而小男孩只管自己睡觉。小男孩不是每一天都会在那里的,不过三四天里总会有一两天。柯西一直很好奇小男孩的来历,但是小男孩不喜欢说话,他便也细心地维持着这一份宁静。有时候,柯西还会从拉文克劳的长桌上偷拿一个苹果,或是一节香蕉,洗干净并切好了放在盘子里,上面插上牙签,带去他们午后的秘密基地,小男孩会吃上一两块。柯西发现,小男孩一点都不挑食,每种水果或多或少都会吃上一点,但原来他最爱吃的其实是葡萄。每次吃葡萄的时候,眼睛都眯起来,像是一只飨足之后在阳光下慵懒打滚的猫。 柯西将书翻到下一页,然后抬起头看向远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作休息。他这才注意到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盯着自己膝盖上的书看。柯西庆幸自己已经对书施了强力的变形咒,他不希望书上那些恶心的人体残肢、怪异的变态品种吓到这个不知来历的如天使一样的小东西。霍格沃茨从来不招收十一岁之前的小孩,也没有听说哪位教授已婚并且带亲属进入学校了,可是霍格沃茨的防御又注定了外面的人不可能走进来——所以,这小男孩其实是一种魔法生物么,柯西猜测着。水蓝色的头发,也许是水生的,只是黑湖里有着什么呢,无论是以恐吓新生为乐的大章鱼,还是凶狠的人鱼一族,它们的外貌对人类而言都十分丑陋,不像是和小家伙一族的呀。那也许是禁林里来的,最近关于西弗勒斯的未婚妻是禁林中的魔法生物的传言正愈演愈烈,连柯西也忍不住作此猜想了。 小家伙的眼睛眯了眯,他似乎还想睡觉,但是他却努力睁大了眼睛盯着柯西的膝盖看。上眼皮耷拉着,和下眼皮撞上了,小东西抖了抖脑袋,又试图将眼睛睁开,继续盯着柯西的膝盖看。柯西忽然意识到,小家伙大概不是对他的书感兴趣,而是另有图谋。 “你想要用我的膝盖当枕头么?”柯西问。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好吧。”柯西温柔地说。这样的举动其实很符合柯西一贯在人前所扮演的角色,温和有礼,甚至是有些懦弱的,谁都不知道他的眼镜不是为了矫正视力,只是为了挡去自己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犀利。不过现在,柯西觉得自己不是在维持一种假象,他是真的想要这么做。反正小家伙只是魔法生物而已,不会太多属于人类的尔虞我诈。 柯西将腿伸直,小男孩顺势就枕在他的大腿上,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过了下午三点,阳光已经渐渐失去了暖意,柯西明显感觉到有风从黑湖上吹来,带着微腥的水汽。小家伙却还是没有醒,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柯西的大腿,这让柯西觉得有些痒。柯西想要唤醒他,又觉得不忍,因为小家伙每时每刻都像是没有睡醒一样。也许,小家伙是某种夜行性的魔法生物?柯西觉得自己已经触到了秘密的一角。他最终又将书翻了一页,却什么都看不下去,柯西闭上眼睛。 安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施了变形咒的毯子,它的原型应该是柯西的学院长袍。果然,只穿着一件毛衣背心的柯西搂着他睡着了。这一次难得是他先醒过来,却看见柯西睡着,安持觉得有趣,他和柯西两个人都裹在毯子里,互相依靠着。安持眯着眼睛看着黑湖之上的风缓缓吹来——他的眼睛总是能看到许多无形的东西,比如荆棘中开出的滴血的玫瑰花,比如坚硬岩石包裹下的柔软灵魂——好像这个冬日的夜晚也没有那么冷了。 后来呢,后来听说柯西的腿麻了,在原地坐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对了,说一句无关的题外话,柯西这天下午本来是有课的,他第一次旷课就赶上了自己院长的魔咒课。鉴于他平日里为人还不错,一个拉文克劳站起来保证说:“弗立维教授,很抱歉,但是柯西头疼,正在寝室睡觉。”与此同时,一个赫奇帕奇信誓旦旦地说:“教授,柯西肚子疼,去医疗翼了。”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前者立即说:“弗立维教授,我记错了,柯西的确是肚子疼。”而后者也同时转了口风:“教授,他的确是头疼呢,您瞧我这记性。” ……你瞧,平时人缘太好也会乐极生悲的。可悲可叹,可喜可贺。 ☆、忙碌 一年级剩下的时间便这么无波无澜地过去了,西弗勒斯依然在制造魔药和研习黑魔法方面耗费了巨大的心力。至于一年级的结业成绩,他毫无疑问是年级第一名——这种时候必须要考虑到他那身为普林斯家主的身份,尽管斯莱特林都善于明哲保身,但是在不该低调的地方却也千万不能低调。有关暑假的安排,西弗勒斯自然早早就已经有了想法,所以尽管这个假期他整整两个多月都待在普林斯庄园,也注定是繁忙无比的。 庄园照样还是维持着封闭的状态,所有带着或镶着金边或点缀着碎钻的华丽请帖的猫头鹰在空中转了很久,却都因为找不到收信的人,最后又纷纷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主人那里。西弗勒斯拒绝出席宴会的选择是正确的,听说黑魔王最近在收集一批新的手下,他会在手下的左臂上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这听起来就像是奴隶主在奴隶们身上画下的防止他们逃走的私人印章,所以西弗勒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些人会如此狂热地递出自己的左臂。言归正传,据说这批新的手下本来都该属于一些习惯中立的隐秘家族,但是不知道黑魔王用了什么手段,他们的左臂上既然有了标记,就必定会被别人划分到黑魔王的一边。不过,在某次宴会之后,赴宴归去的萨尔加托家族继承人,年轻的凯丽·萨尔加托小姐雷厉风行地召回了所有在外活动的族人,并且这一次,这个一贯是半隐的家族彻底地隐匿了。 而西弗勒斯现在正在熬制一锅治疗黑魔法伤害的魔药,这是三天前他的魔药小店才接受到的订单,对方加付了一大笔的赶工费,他打算今天就把成品寄给他们。尽管对方留下的地址只是某个酒吧的包厢,但是从时间上的巧合性来说,也不难得出这瓶魔药的真正归属,更何况西弗勒斯还闻出了订单上似有似无的幽蓝玫瑰香味,那是萨尔加托庄园特有的花种。 按照订单上对于魔药提出的各种要求来看,这瓶魔药治疗的绝非一般的黑魔法伤害,它的强效足以对付用蛇语加成之后的古魔法伤害——西弗勒斯也是在前不久研读了斯莱特林阁下留下的笔记时才知道这一点的,用蛇语念出的咒语威力会根据使用者的能力不同放大不同的倍数,如斯莱特林阁下那般强大的巫师,他只要用一个蛇语的速速禁锢,就足以让格兰芬多阁下在原地保持某种诡异的姿势整整一个小时。 萨尔加托小姐在那场宴会上遇到了什么由此可见一斑,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本该中立的家族现在都已经被迫成为黑魔王的支持者。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他听说过很多关于那位黑魔王的传言,听说他曾经比卢修斯的父亲还更为优雅,听说他无与伦比的强大,听说他的睿智足以领导所有进取者开拓一个新的时代。但是,现在连直接用武力胁迫人这样的手段都能够使出来,西弗勒斯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黑魔王到底遇到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么疯狂的一个人,只是曾经他用高贵的姿态掩藏了偏执的内心,而现在,他难道狂傲得连戏都演不下去了么? 坩埚上方弥漫着棕黄|色的蒸汽,散发出某种微微刺鼻的辛辣味道。这个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就连魔药的制造者西弗勒斯也不由得被此熏出了眼泪。他眨了眨眼睛,用自己的鼻子贴近液体的表面,这样一来他可以更直观地感受到魔药的变化,但是也因此他的眼角都被熏得有些红肿了。等到那种蒸汽慢慢地转为标准的黄|色,西弗勒斯才撤销了加热的咒语,直接将沸腾的液体装进了药剂瓶子里。 他招了一只身上没有带标记的猫头鹰,将魔药放在它胸前挂着的小口袋里,并加上了封口咒,确保魔药不会在猫头鹰飞行的过程中掉出来。然后西弗勒斯将猫头鹰放在了一张画有类似于魔法阵的桌子上,奇妙的字符闪闪发亮,从桌面上漂浮起来,将猫头鹰团团围住,它显然是常常遭受这样的对待,神态自若地啄了一口胸前放在另一个小袋子的小饼干,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慌张。不一会儿,猫头鹰就从空气里消失了,字符回到桌子的表面恢复了原状。 这是墨离刻下的转换阵,能够将猫头鹰直接送到魔药小店里,然后它会在那里起飞,将魔药顺着客人留下的地址带过去。就算人人都猜测,甚至肯定小店是属于普林斯的,但是西弗勒斯会不会亲口承认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留下被人利用的把柄,鉴于黑魔王的某些手段实在是太过野蛮了——身为一个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承认,狡诈是他们的天赋,无所不用其极是他们的信念,但是干净不留尾巴才是他们行事的一贯特色,而且在为人处世上,他们永远不缺艺术的美感。可黑魔王的手段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西弗勒斯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现在他和黑魔王对上大概连十分之一的生存几率都没有。但是,如果战争注定要爆发,他必须要保护好墨离,不能让他因为和霍格沃茨的守护契约而受到任何伤害。当然,墨离也许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可是如果破坏霍格沃茨之前要伤害到墨离,那么在这之前请先踏过西弗勒斯的尸体。西弗勒斯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需要强大到足以和墨离并肩站在一起。不得不说,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太太……太过远大了。为了这个省略太的目标,西弗勒斯每天都在魔药制造台、黑魔法练习室和书房之间不断地转着圈。 【哦,西弗勒斯,人生除了工作之外,还应该有休息,有享受,有xx和oo……】蛇怪小睡了一会儿,但是在它睡觉之前西弗勒斯在熬制魔药,而它睡醒之后,西弗勒斯还是在熬制魔药,并且他的身上还穿着原来的那件衣服。鉴于蛇怪一睡可以几十年,要知道它的“小睡”代表着整整四天九十六个小时过去了。 【对了,xxoo是什么,这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说的,难道代表着吃饭和睡觉?】巴吉里斯克身边有雪渊四个扮猪吃老虎的“老家伙”,偶尔墨离也会逗逗它,时不时还必须接受它的新主人西弗勒斯大段大段华丽的毒液喷洒,以至于它最近获得的信息量太大,那与身形不太符合的小脑袋中有些短路,所以现在的巴吉里斯克总是时不时地陷入自言自语、自我否定又自我求证的过程中。它一贯的“这是某某某说的”的句式也在改变之中,因为它已经记不住哪些话是哪些人说过的了,可怜的巴吉里斯克! “……”西弗勒斯保持沉默,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斯莱特林阁下有格兰芬多那样的恋人真是不幸啊。西弗勒斯在蛇怪的影响之下,想法已经由最初的“梅林的蛋蛋,他们难道是一对”过渡到“他们果然才是一对吧”,又过渡到现在的“什么,他们难道不是一对么”。现在的他甚至偶尔还会很自然地调侃着教科书上被描写得十分阴险斯莱特林以及后来与他水火不容的睿智的格兰芬多,实际上却是牛皮糖格兰芬多被恼羞成怒的斯莱特林不断扔出去,又不断狗腿地“爬”回来么?历史书果然是不可信的。 不过,西弗勒斯的确有些累了,他将魔药制造台整理干净,然后还将还在s思想者的蛇怪拎起来丢回空间里去,就走回了自己的卧室。他匆匆洗了个澡,就算是冷水从头顶直冲下来,西弗勒斯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困意。原来还不觉得自己竟然有这么累,但是一旦手头的工作停下来,疲乏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他。最后西弗勒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浴室走回床铺的,他连湿漉漉的身体都没有擦干净,人一倒到床上,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大后天是二年级开学的时候,西弗勒斯一觉醒来却发现已经是二十四小时后了,也就是说他只剩一天的时间将所有东西整理好,第二天就需要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到霍格沃茨。西弗勒斯洗漱完毕,又给自己灌了一瓶精力药剂。尽管他向来喜欢将魔药的口味制造得诡异无比,但是当他自己也喝魔药时,不得不承认这可真是一个不讨喜的恶趣味。当西弗勒斯穿戴整齐走到餐厅的时候,却发现墨离正穿着属于巫师的魔法长袍,坐在普林斯的餐桌前。显然墨离是在等着他的到来才用餐,因为他的面前空无一物,家养小精灵站在一边听候吩咐。 墨离显然在这之前已经和画像菲洛蒂聊过了,而且他们大概还聊得不错。因为当西弗勒斯走过来的时候,菲洛蒂穿着正装站在他被擦洗得纤尘不染的画框里,微抬着下巴,用一种严谨而认真的口吻说:“照顾好客人,西弗勒斯。” 虽然墨离曾经因为受到空间的禁制,在空间里随着西弗勒斯在普林斯庄园生活了整整四年,但是这才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这里。西弗勒斯不知道这个暑假墨离在忙些什么,但是他的确有很久没有看见他了——超过三天,要知道他们曾经连一天都没有分开过。西弗勒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看向墨离,说:“好久不见。”语气算不上热衷,但是却又不能说是不够熟稔的。西弗勒斯注意到墨离的领带夹是他改良过后的同声翻译机幻化而成的,所以他开口说的是英语。墨离对此只是笑了笑,他的小徒弟足够聪明,就算事先什么都不知道,也能陪着他将戏演下去,而且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菲洛蒂松了一口气,西弗勒斯果然和他是认识的。这个据说是来自东方的年轻人今天一早就出现在了普林斯庄园,要知道庄园可是被魔法阵隐藏了,但是他竟然无视了那些保护的魔法阵,这说明这人实力果然强大,要是来者不善的话,想必普林斯庄园都无法保存下去了。所以,当年轻人主动提出在餐厅等着西弗勒斯出现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自己的画框里看着他,丝毫不敢放他到处走。不过,既然西弗勒斯丝毫没有觉得诧异,看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一点都不带恶意,菲洛蒂才终于觉得这大概是曾孙因为某种际遇而找到的助力了。 “茶茶很高兴为客人服务!”家养小精灵茶茶推着一个装满了食物的托盘出现在了餐厅里,要知道普林斯庄园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喜欢为巫师们服务的它的心情现在可以说是激动万分的。“正宗的来自东方的料理,这位年轻而强大的巫师一定会喜欢的。”茶茶挺起胸膛骄傲地说,一边动作迅速地掀开了餐桌上的红布。 “……”西弗勒斯沉默着看着一盘又一盘的食物被端上了餐桌,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墨离一眼,又将视线慢慢凝聚在那些诡异的菜式上。果然英国能够拿出手的都是黑暗料理么,就连最擅长干家务的家养小精灵,它们拿出来的所谓的东方料理也始终是太恐怖了一些。 “我似乎还不是很饿……”墨离委婉地拒绝了茶茶热情到极致的服务,他依然说的是华国语言,但是声音在传入其他人的耳中会自动转化为英语。他又看向西弗勒斯,微笑着说:“整理一下,我们现在需要前往霍格沃茨。” “不是明天才开学么?”西弗勒斯随口一问。他正在纠结要不要自己下厨做几道菜,反正早点做起来很容易,只不过这样一来,厨房会充满家养小精灵的撞墙声吧,估计菲洛蒂也会震惊地从他的画框中跳出来。 “但是,按照霍格沃茨的惯例,开学前一天的下午是百年不动的教师例会。”墨离继续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竟然有个严重bug,不过已经改好了。 ☆、邀请 西弗勒斯闻言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也许是被他这副难得不够淡定的样子取悦了,墨离扑哧一声笑出来,手伸过去隔着餐桌揉了揉西弗勒斯的头发。菲洛蒂已经从他的画框中消失了,确定了来者无害之后,他就将会客的空间留给了西弗勒斯,交由他全权处理。其实,严格说起来,按照贵族对现任家主权利的高度推崇,画像是没有参加家族决策的权利的,不过鉴于西弗勒斯的年纪,以及他曾经在麻瓜界荒废的时间,菲洛蒂才会在接受西弗勒斯之后,还接手了一部分事物,但是现在该把权利全部归还西弗勒斯了。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西弗勒斯的鼻尖皱了皱,这个动作意味着他有些不满,但同时在墨离眼里,又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在现在这种局势未明的时候,西弗勒斯不赞同墨离过早暴露在黑魔王与白巫师之间,而霍格沃茨的教授本身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职业。 墨离不置可否:“我不认为一个麻瓜研究学的教授有什么值得别人注意的地方。” “麻瓜研究学?!”所以原来上个学期你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西弗勒斯想到上个学期末的某一天,墨离在他选课表上的麻瓜研究学科目之后打了一个勾,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抱怨了一句,这不过是一门用来混学分的课程罢了,墨离却笑而不语。想到这里,西弗勒斯的手指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稍稍用上了力。他不知道墨离为什么在当时没有和他说明自己的打算,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还是觉得…… “当时还不过是一个设想罢了……要知道让上一位麻瓜研究学的教授主动提出辞职又不引起他人的怀疑,这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伪造一个完美无缺的能够骗过邓布利多的简历也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因为怕万一失败了,会让你失望罢了。”墨离当然知道小家伙又别扭了,于是云淡风轻地将话题带了过去。其实,搞定上一位麻瓜研究学教授非常容易,几个叠加的小咒语就让那位没有多少真才实学的且对麻瓜的了解停留在茹毛饮血阶段的老教授自认为身体出了一些大问题,在治疗师的建议下,自然是立即递交了辞职申请,马不停蹄地打包行李去法国别庄休养度假去了。至于那份简历就更简单了,有银舞这么一个万能的管家在,根本轮不到墨离自己出手。 “我十分期待你的课堂表现,但愿你在学会教习学生之前,不会首先学会了误人子弟。”西弗勒斯用他一贯的嘲讽语气将那些不小不大的尴尬掩饰过去了。 在一顿不那么完美的早点之后——墨离不需要进食,但是西弗勒斯却需要,他只能顶着茶茶的哭泣,态度坚决地让它精心准备的“中式早餐”撤下去,然后换上正常的面包、鸡蛋、培根和苦艾酸梅汁——西弗勒斯拎着自己的行李,跟着墨离通过壁炉到达了霍格沃茨。尽管墨离使用了飞路粉,但是西弗勒斯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他一定是使用了那神奇的不同于巫师的法术,比如缩地成寸什么的! “哦,亲爱的墨,看来你和小普林斯先生的关系十分不错。”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当他接受到来自普林斯庄园的壁炉连接申请时,他是疑惑的,一下子脑海中也有了多番计较,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新聘请的教授利用职权将小普林斯先生先带来学校了。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我和西弗勒斯有着非比寻常的师徒情谊,希望我利用壁炉的便捷将他带来学校的这种行为,并没有违反相关的校规。”墨离淡然地说。 “哦,这没什么,尽管教育需要我们绝对的公平,但是偶尔有一两个偏爱的学生也无伤大雅,不是么?对了,要来点波罗蜜酸酸糖吗?蜂蜜公爵的新品,我排了整整三小时的队才买的的。不得不说,偶尔服用减龄剂藏在欢呼雀跃的孩子们中间,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这让我获得的成就感甚至远大于当年我发现龙血的多种用途的时候……”邓布利多用一种怀念的语气感慨着。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墨离那一句“师徒情谊”,也许是注意了,但是却没有上心。不过,在这之前,墨离的确在自己可供人探查的“人生阅历”中制造出了一点点一直以来都与普林斯家族有交往的假象。也许,等到这“师徒情谊”被传播出去之后,那些一直在暗中关注魔药小店的人会慢慢将视线转移到他这位新任的麻瓜研究学教授的身上来吧,毕竟西弗勒斯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而已,即使所有人都承认普林斯的魔药天赋,也没有人会绝对相信现在小店里出售的所有魔药都会出自小孩子的手,那么又会是谁呢,又是哪一位躲在暗中不被人关注的魔药大师正为普林斯所用的——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要给出一点错误的线索,暗中窥伺的那些人就会自己主动地将所有“真相”补齐。 而这就是墨离所要的,他需要给西弗勒斯创造一段更平静的成长空间,也不需要多久,几年就好。尽管墨离也知道西弗勒斯永远都不会是温室中娇弱的花朵,但是某些合理的扼制与引导还是非常必要的。毕竟拔苗助长之后可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想我和西弗勒斯都不怎么喜欢吃甜食,我们无法拥有和您一样的甜食……美感。不过,您说得没错,保持童心是一件充满睿智的事情。”墨离表现得十分斯莱特林,他身上天生的贵族气息甚至比一位马尔福还更为浓郁,“也许,校长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住处,在例会开始之前,我还可以拥有一段私人休整的时间。” “是的是的,四楼沿着左手扶梯上去的第二扇门。前任教授已经将他的东西清空了,也许你可以顺从自己的心意重新布置。”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西弗勒斯的身上,“鉴于你来自遥远的东方,甚至不曾在霍格沃茨就学,也许小普林斯先生刚好可以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您的建议正是我想要的,那么下午见,邓布利多校长。”墨离微笑着。其实,以墨离上一学年在霍格沃茨神出鬼没从未被人发现的行径来看,他对霍格沃茨的熟悉度已经远远大于西弗勒斯了,尤其是城堡中那些暗藏着的密道。 教授的办公室和休息室是连在一起的,墨离从空间中将雪渊和银舞放出来,它们立刻按照空间中的那间小木屋将房间重新装饰了一番,也不需要细分,里间是卧室,外间是书房同时也是办公室。无论是里间还是外间,都带着百分百的东方古典之美,连墙壁乍一眼看上去都成了竹子质地的。墨离在生活的细节上从来都不会委屈了自己,这屋子虽然带了几分书生的清雅之气,却又不乏贵族该有的富丽。 “那么,我先回寝室了。”西弗勒斯见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打算先回自己的寝室。在上个学期末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异样,他将寝室的布置恢复原状了,现在要住进去,还需要重新布置一番。墨离只是点点头,也没有挽留。 西弗勒斯走在回地窖的路上,当他走到二楼的时候,一只鹰猛然从窗户外面冲进来。西弗勒斯在第一时间抽出魔杖戒备着,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那只鹰并没有恶意,它落在西弗勒斯肩膀上时,刻意收起了锋利的爪子,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在鹰的左脚上西弗勒斯发现了一封信,以华丽的金色鹰隼来送信,用头发想想也知道是谁家的手笔。果然,在确定信上没有附有恶咒或者毒药后,西弗勒斯打开信就看到了卢修斯如同他本人一样优美的字迹。 信纸足足写了三页,第一页是华丽修饰词堆砌起来的问候,最后一页是更加繁复的礼节性赞美,真正的要点只落在第二页,而且这要点本身还需要在四个复杂从句中自行领会。西弗勒斯皱着眉将信看完了,信纸在他的手里自行燃烧,迅速化为灰烬,却没有伤到他的手指。那只鹰立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还没有飞走,似乎在等着他的回信。 那封信本身代表着一个私下的邀请,深谙说话艺术的卢修斯这一次也没能在言辞中掩饰住他的急切,当然也有可能是西弗勒斯对情绪的把握太敏感了,总之他甚至从卢修斯的这份信里看出了他的惶恐不安。只要西弗勒斯赴约,卢修斯许诺他将为此欠下一个人情,考虑到他尊贵的姓氏,这的确是很具有诱惑性。但是,与此同时西弗勒斯也不得不考虑到无论是阿布拉克萨斯,还是卢修斯,他们本身都是黑魔王最大的助力。先不说老马尔福,只说卢修斯,他在学校中就已经在为黑魔王的食死徒招揽预备人才了。所以,很难说,卢修斯的邀请本身会不会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而西弗勒斯身为魔药世家的家主,正式他们想要网罗的对象。 明天就是正常开学的日子了,西弗勒斯只有二年级,一旦正式开学,他将在短时间里无法离开学校。卢修斯却又已经毕业,开学之后,他们的时间没有任何交叉点。而卢修斯的邀约是如此急迫,西弗勒斯如果真的赴约,就只能将时间定在今天下午。这样一来实在是太赶了,这在贵族之间是十分不礼貌的,因为就算时间紧迫,邀请最起码也要在前三天发出,卢修斯本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误。贵族间流传着一句笑语,就算一分钟后是世界末日,马尔福们也会花上四十秒来打理他们的仪容仪表,剩下的二十秒用来继续保持优雅的微笑。这说明了他们对外貌和礼仪的重视,如此看来,这次邀约十有是一场阴谋了。 西弗勒斯想到这里,对着肩膀上的金隼施了一个速速禁锢,可怜的本该在等着他的回复的金隼如硬邦邦的石头从他的肩膀上跌落下去,摔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西弗勒斯头也不回地走向斯莱特林的地窖。但是就当他走到一楼的时候,又一只漂亮的鹰隼从窗户里飞进来,而且这一次带来的竟然是吼叫信。确切地说,这是一封做过特殊处理的吼叫信,确保里面的声音只能被西弗勒斯一个人听见。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帮助。以马尔福的名义发誓,我必定不会因此陷害与你,你将获得我,卢修斯·马尔福的友谊,直到我死亡的那一日。”卢修斯的声音中夹带着轻易就让人察觉的疲惫,但是他的口吻却严肃地不容人怀疑什么。也许某些人以自己姓氏发誓并不值得别人付出信任,但那绝对不会是马尔福。马尔福重视他们的姓氏、家族比任何其他的家族更甚,西弗勒斯因此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整个一年级,西弗勒斯和卢修斯的交往并不多,仅有的几次也都是充满了试探的你来我往。但是,如论如何,一位马尔福的友谊,而且其中还不牵扯到黑魔王,这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斯莱特林从来不会轻易将“友谊”许诺,因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无疑是给自己制造一个能供他人利用的弱点,他们重视利益高于一切。 “今天下午一点,猪头酒吧四号包厢,请准时。”西弗勒斯抿了抿唇,对着那封吼叫信说。信件重新恢复成未打开的样子,但其实那已经变成了西弗勒斯的回信了。金隼叼着这封信,站在窗台上一跃,直刺天空,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小点儿。 当然,即使已经答应了要赴约,不代表西弗勒斯已经完全信任卢修斯了。他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巴吉里斯克从空间中拎出来,好好嘱咐了它几句。这只蛇怪虽然好吃了点,小白了点,但是它的攻击力还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它可以轻易杀死对方的眼睛。然后换了一件从斯莱特林的储藏室中找到的防御性魔法长袍,并用自己研制的魔药将长袍上所有的暗袋都填满了。西弗勒斯特意将直达普林斯庄园的门钥匙变成了一枚戒指,一旦发生突发情况,他随时可以将自己送走。 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分,距离他们见面的时间还有三小时二十分钟,但是西弗勒斯立刻喝下复方汤剂变成一个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平凡老头儿,通过斯莱特林的会客厅(这里是西弗勒斯找到的暂时是在霍格沃茨内唯一一个可以幻影移形的地方)来到猪头酒吧。四号包厢位于长廊的最末端,它的一面是墙壁,另一面是三号包厢,西弗勒斯直接将三号包厢包下来。对着房门施加了众多的警戒咒和攻击魔法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西弗勒斯还在整个包厢里洒下了迷幻药水。然后服下解药的他静静地坐在包厢的一角,用加持咒将自己的感官放大了数倍,一心一意地听着隔壁包厢里的动静。 地点是他选的,混乱的猪头酒吧总是人流嘈杂,这虽然加大了他分析敌我的难度,但同时一旦发生事情,也让他的逃跑变得更容易了一些。时间也是他定的,如果这是一场阴谋,那么幕后黑手只能在这段时间里动手布置。可是,只要有点风吹草动,西弗勒斯都会立刻离开,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即使已经加了静音咒,西弗勒斯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呼吸放缓了。 上午十点二十一分和十点五十三分,四号包厢先后招待了两批客人。前者是一对情侣,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在包厢里亲来亲去。后者是一群学生,西弗勒斯认出其中两个是高年级的格兰芬多,他们的父母都是凤凰社中的一员,那么这意味着这些学生应该也不会是黑魔王那边的手下——不过考虑到复方汤剂的存在,西弗勒斯还是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十一点三十分,四号包厢的房门被敲响,酒吧的服务生对那批学生说,这个包厢接下来的时间被一个人预定了,如果他们愿意换包厢的话,他们的消费将全部由那位包下包厢的先生承担。这帮学生虽然为有钱人的如此行径感到愤愤不平,但是想到可以节约一笔钱,他们还是同意了换包厢。十一点四十六分,所有的学生都已经撤离四号包厢,与此同时那位服务生开始了打扫的工作。 西弗勒斯已经了然,直接幻影移形。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大家晚安。猫猫去外面叫了,这其实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我家卡卡是公的啊,公的…… ☆、血统觉醒 当西弗勒斯通过幻影移形出现在四号包厢的时候,门还是关上的。那个服务生在做最后的打扫整理工作,不过他的打扫过程显然十分不合格。见到西弗勒斯,服务生一怔,随即摊了摊手,坦然地将脸上的伪装除去,卢修斯露出他精致的面容,微笑着说:“西弗勒斯,你总是一再地给我惊喜。” 出于谨慎,西弗勒斯和卢修斯都是提早来到相约地点的,卢修斯本来想以服务生的身份掩盖他在包厢里做手脚的事实,比如说在西弗勒斯之前首先布下一些隐秘的防护咒。不过,显然,西弗勒斯捷足先登了,他比卢修斯来得更早,并且识破了卢修斯的伪装身份,这就是卢修斯说他觉得惊喜的原因,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加深了卢修斯想要和西弗勒斯合作的决心。至于西弗勒斯,他现在可以确信卢修斯是孤身前来的,而且卢修斯布下的咒语基本上都是防护咒防窃听咒,却没有反幻影移形咒,在也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西弗勒斯对他的信任。 “我现在需要一种……比较有难度的魔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可以和你定下牢不可破誓言,然后我们离开这里。”这一次卢修斯没有用咏叹调般的语调慢吞吞地说明自己的意图,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贵族间的谈判一般来说总是徐徐图之,那原本就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底线,不动声色地为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但是正如吼叫信中所说的那样,卢修斯这一次愿意付出自己的友谊,那么他自然就收起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4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4部分阅读 了那些生意场上惯有的伎俩。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谨慎地问:“什么魔药?” “我们先立下牢不可破誓言吧,我想你现在更需要我不会背叛的保证,而我也需要你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全程保持沉默。”卢修斯当然知道西弗勒斯的顾虑,他也有着自己的顾虑,这个时候牢不可破的誓言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卢修斯召唤出了他的家养小精灵,将自己的魔杖交给了那个小精灵,然后他首先向西弗勒斯递出了自己的手。尽管西弗勒斯已经在他身上闻到了过于浓郁的精力魔药和荣光试剂的味道(虽然这味道已经被卢修斯用香水巧妙地遮去了,可是依然瞒不过未来的魔药大师的鼻子),但是卢修斯的眉宇间依然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西弗勒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递出自己的手。 “我以魔力发誓,必定不会背叛西弗勒斯,使他陷入他人的泥沼之中。”卢修斯说,火舌从魔杖中飞出,环绕着他们相握的手,最后隐入手腕之中。 “我以魔力发誓,必定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它可以被公开的那一刻。”西弗勒斯放慢了语调,如此说道,然后又一道火舌从魔杖中飞出。 看着牢不可破誓言的成立,卢修斯脸上的表情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我现在迫切地需要血统觉醒药剂,虽然按照书上记载,这种药剂早在五百四十年前因为圣·狄安斯托花的灭绝而彻底淡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是,我想作为魔药世家的普林斯家族,你们一定有血统觉醒药剂的药方,如果我可以提供圣·狄安斯托花,你能制造出血统觉醒剂么?” 听到卢修斯可以提供圣·狄安斯托花,西弗勒斯眼睛一亮,他对于魔药材料的痴迷程度永远不会弱于雪渊对美食的喜爱程度。不过西弗勒斯也没有因此过分托大,只是以退为进地说:“据我了解,血统觉醒药剂根据觉醒生物的不同种属,制造方法各有不同,我必须看到相应的魔法生物,才能做出判断。” “这是通往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到了哪里之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西弗勒斯所说的,卢修斯也是知道的,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精致的羽毛笔。西弗勒斯抿着嘴唇看着他,然后和卢修斯同时握上羽毛笔的一端,从包厢中消失了。 落地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空气中带着一点久久未通气而形成的腐霉味。四周墙壁湿冷布满了青苔,很像贵族地下室中关着背叛者的私人牢房。西弗勒斯将魔杖从袖子中弹出来,用大拇指紧紧地扣着,只要一有异变,他都可以在千分之一秒发动反击。卢修斯却好像没有想那么多,他直接上前用某种复杂的手势推开了一扇门。门那边与这边截然不同,空气干燥,且连墙壁都装饰得金碧辉煌,屋子的正中间有一张床,阿布拉克萨斯正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是我的父亲,去年他就已经有血统觉醒的征兆了,但是在血缘日渐稀薄的现在,又缺乏血统觉醒药剂的支持,父亲很可能没法撑过这一过程。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这个魔法阵能够使他体内的新陈代谢降到最低,但是如果没有血统觉醒药剂,这种方法也无法使他撑过三天。”卢修斯压抑着痛苦,向西弗勒斯解释说。 也难过卢修斯最近如此疲惫了,如果阿布拉克萨斯撑不过这一过程,那么意味着刚刚毕业于霍格沃茨根基未深的卢修斯将被迫承担起整个马尔福家族的责任。在外人虎视眈眈,黑魔王又步步逼近的现在,这种状况无疑是将马尔福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而卢修斯为了保证家族的利益,他只能投靠黑魔王,向他寻求庇护。但这虽然可以缓解一时的艰难,却也将马尔福彻底绑在了黑魔王这条船上——如果黑魔王失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们的觉醒血统是?”西弗勒斯看着四周墙壁上挂着的那些马尔福祖先画像,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千百年来,俊美无双永远是马尔福的共性。 “第三代祖先曾经与精灵通婚,这之后,马尔福的血脉中有了精灵的血统。”果然如此。 血统觉醒随着血脉的稀薄将会变得越来越艰难,比如说,第三代马尔福与精灵通婚,那么第四代觉醒精灵血统是十分容易的,可是传承到阿布拉克萨斯这一代,精灵的血脉已经被不断稀释,觉醒过程就变得险像万分了。可是,血统觉醒药剂又是一种很复杂的药剂,不光是它的材料难得,只说制造过程就连一般的魔法大师都无法驾驭。西弗勒斯从昏迷的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卢修斯问:“需要马尔福祖上那位精灵的原始血液,只要一滴就好了,我想你们应该有所保存吧。” “是的。”听西弗勒斯这么说,卢修斯脸上一喜,其实这段时间,他在照顾阿布拉克萨斯的同时,也在做好如果父亲撑不过去,该如何应对的准备。这并非是说明他冷血,只是马尔福家族的传承和父亲的生命同样重要。卢修斯承认当初打算为此找上西弗勒斯的时候,的确是很看好西弗勒斯一贯为人处世的手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相信西弗勒斯真的能够百分百地配制出血统觉醒药剂,毕竟这在历史上已经消失了五百多年,而西弗勒斯又是一个阅历未深的孩子。但是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却已经将绝大多数的希望投放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血统觉醒药剂需要四个月的熬制时间……”西弗勒斯说。 “我可以提供加刻了米勒大师魔法阵的魔药制造台。”卢修斯说。 米勒大师是八百年前一位在魔法阵炼金领域成就显著的大师,他加刻了魔法阵的魔药制造台在停时、加速、防爆、魔力稳定等等方面都有着无与伦比的效用,足令每一个魔药大师都心驰神往。听说如今只剩下完整的一套了,却原来放在马尔福庄园里暴殄天物。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问:“这会是我的报酬之一么,鉴于血统觉醒药剂实在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当然可以,但是日后马尔福订阅的魔药可以享受五折优惠。”卢修斯恢复了商人本色。 “八折。” “不,五折。” “那么,我需要在马尔福旗下的相关产业获得魔药药材的五折采购权,已经魔药销售的优先权,并且继续延续三七分成,不过……当然是我七你三。”西弗勒斯步步逼近。一般来说,通过马尔福的特殊渠道销售的魔药,马尔福会抽取七成的收益,他们果然不愧为最优雅的j商。 “五五分成,要知道马尔福的销售渠道最起码可以将魔药的收益提升三倍,更何况马尔福还控制着多个国家的大宗魔药流向。”卢修斯提出的五五分成其实已经是在给西弗勒斯优惠了,虽然j商依然是j商。 “成交。”西弗勒斯点头,“那么将加刻米勒大师魔法阵的魔药制造台邮寄到霍格沃茨吧,三天之内我会将魔药觉醒药剂寄给你。不过,在此之前,也许你更应该将圣·狄安斯托花拿出来,当然加纳达兽的眼球也是极难获得的,如果你不想魔药制造的过程被无限延长,最好还是先将所有的魔药药材都准备好比较好。” 西弗勒斯在回去霍格沃茨之前,首先回到了普林斯庄园。他从魔药储藏室里找出了一瓶现成的血统觉醒剂——要知道普林斯既然作为魔药世家,是不可能没有珍贵的魔药一代又一代为之流传下去的。不过,这瓶血统觉醒剂还算半成品,需要加入马尔福精灵祖先的一滴血,重新加工之后,才能为阿布拉克萨斯服用。 按照西弗勒斯现在的魔药水平,尽管他不乏天赋,但是如同血统觉醒剂这样复杂的魔药,就算有完整的药方,他还是有些难以把握的。尤其是圣·狄安斯托花的处理手法,那在普林斯家族鼎盛时,曾经是选拔继承人的方法之一。而且,血统觉醒剂对于魔力输入的要求极为严格,西弗勒斯目前还未成年,他体内的魔力本来就还没有彻底稳定,更使得他无法亲自制造这一魔药了。不过,重新加工对西弗勒斯而言倒不算特别的难事。 既然不需要从一开始制造,西弗勒斯直接将马尔福提供的珍惜药材都好好收藏了起来。这些都是极难获得的珍品,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也就马尔福那种善于筹集宝贝的家族可以找齐全了。西弗勒斯理直气壮地打着占尽马尔福便宜的打算。风干的圣·狄安斯托花被放在空间的灵泉水中浸染着,等它恢复生气之后,西弗勒斯打算就把它栽在空间里,但愿这种已经灭绝了的植物可以重现于世。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西弗勒斯才回到霍格沃茨,与此同时马尔福家族的金隼也带着加了强力缩小咒的包裹到了。西弗勒斯将原来摆放在寝室里的折叠魔药制造台收起来,将米勒大师刻印的放进去,然后开始了血统觉醒剂的加工过程。这本来也需要十多天的时间,但是在加速魔法阵的作用下,可以缩短很多。 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西弗勒斯才离开他的制造间,期间他就喝了两瓶精力魔药,现在变得又困又累了,半长的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油腻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没有人督促着,西弗勒斯其实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墨离在他最为全神贯注的时候,曾站在制造间的门外看了他一会儿,但是西弗勒斯没有发现。 把魔药寄给卢修斯之后,西弗勒斯才松了一口气。鉴于晚上就是开学典礼,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去洗个澡,然后稍微吃点东西。不过,他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他在洗澡的时候,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黑魔王通过宴会邀请什么的,请来某些中立的贵族家族继承人,然后通过暴力的手段将他们归为己用。前文的萨尔加托小姐遇到的就是这种事情,而西弗勒斯通过小店给她熬制了黑魔法的治疗药剂,所以发现了这一情况。以至于西勒斯对于卢修斯的邀请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他认为这有可能是卢修斯帮助黑魔王设下的陷阱。但是卢修斯提出的“报酬”又十分具有诱惑性,所以西弗勒斯决定自己提出赴约的时间和地点。然后他提早出现在那里,在隔壁包厢观察四号包厢的情况,如果这是黑魔王的陷阱,他可以发现他们动的手脚,从而避免让自己陷入危险。然后他发现那个服务生的身份,于是直接幻影移形到了四号包厢。而服务生就是卢修斯,尽管这个身份很不华丽,但是他为了避免让阿布极有可能立刻死亡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不得不加强警戒。可以说,他们是在互相怀疑中不断试探着对方,然后慢慢相信,这应该是属于斯莱特林们的正常交往过程,对他们而言,只有这样友谊才更为长久。 ☆、生病 “哦,很可惜我们竟然错过了麻瓜研究学这门如此生动的科目。”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一个女生用咏诗般的语调抱怨着,话虽这么说,自持身份的贵族们总觉得研究麻瓜是一件降低自身格调的事情。所以,女孩的可惜当然另有所指。教师席上,教授的位置空了一个,那本来是属于新来的墨教授的。他那如月光一样美丽的长发和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好容貌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就算仅仅是分院仪式上的惊鸿一瞥,也足以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风华。 “啊嚏——”西弗勒斯用手挡了一下,侧过身打了一个喷嚏。他有些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这已经是他早上起床后的第三个喷嚏了。坐在他身边的纳西莎关心地问:“怎么了,西弗勒斯,是生病了么,我想在早餐后,你有必要去医疗翼找一下庞弗雷夫人。”西弗勒斯摇了摇头,谢绝了纳西莎的提议,却还是微笑着接受了她的关心。尽管上个学年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之间试探多过其他,但是他和纳西莎的关系一直不错。 用完早餐,西弗勒斯立刻离开大厅。他其实没有吃多少,因为胃口似乎并不怎好。在西弗勒斯的课表上,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空白,这意味着他还有时间可以再去睡一觉。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也许是还没休息够,这使得他现在有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记得昨天傍晚他从魔药制造间出来就直接去浴室洗澡了,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浴缸里,腰酸背痛还不算,连脖子搁在浴缸的边缘时间久了都好像要断掉一样,这直接影响了他之后的睡眠质量。 “嘿,西弗勒斯,你怎么了,连昨天的分院仪式也没有参加……而且,今天看你的表情好像也有点不对劲……”夏普追上来,关心地问。夏普早发现西弗勒斯的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红,但因为他们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位置隔开很远,所以就算夏普一开始就有了疑问,也只能等到现在才问。像格兰芬多们那样,隔着好多个脑袋互相大喊着打招呼,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是无法想象的。 “没什么。”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他其实并不习惯别人的关心。他对夏普的定义不过魔药课上的搭档而已,更进一步却没有了。不过,显然比起一般只用利益来衡量“交往额度”的其他斯莱特林们,夏普显得要真诚得多。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夏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啊,早上好,墨教授。” 西弗勒斯回过身,发现墨离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首先对着夏普点点头,示意接受了他的问候,然后看向西弗勒斯,表情严肃地说:“西弗勒斯,现在去我的办公室,在我回去之前,将放在桌子上的纸条上标注的内容全部完成。” “知道了。”西弗勒斯有些无精打采地回答。不知道墨离要让他做些什么,但可以肯定地说,他接下来的睡眠时间被牺牲掉了,这让西弗勒斯有一点点沮丧。墨离见西弗勒斯答应了,也不再说什么,朝他需要给四年级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上第一节课的教室走去。 “梅林的胡子,你竟然认识墨教授!他竟然叫你的教名!”夏普见墨离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一脸兴奋地晃着西弗勒斯的手臂。 西弗勒斯第一反应是,他竟然没有躲开夏普的手——他一直不喜欢别人触碰他,平时也会对此保持高度的警惕,看来他似乎真的生病了,以至于反应力变得迟钝了很多。第二反应是,真是大惊小怪,我们当然会认识,墨离当然会用他好听的声音唤我的教名。“墨离是我的师父……额,就是导师,他是我的导师,从我七岁的时候开始。”西弗勒斯的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炫耀,大概是因为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他那平日里被压抑的小孩子心性终于泄露了一点点。 “梅林!我敢说,现在学校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在嫉妒你,即使是格兰芬多!尤其是在昨天墨教授露了那一手之后……”夏普兴致勃勃地向西弗勒斯介绍着昨晚分院仪式上的那一幕,“昨晚皮皮鬼想要捉弄墨教授,其实我们都可以理解皮皮鬼的举动,因为任谁看到了那漂亮如月光一样的银色长发,都会有伸手触摸的……当时,墨教授坐在教师席上,皮皮鬼从背后偷袭,墨教授甚至没有回头,一个漂亮的无声无杖魔法就将它制服了……这其实还不是整个事件的重点,重点在于,墨教授竟然将皮皮鬼实体化了……哦,谁都知道有关时间和灵魂的魔法自梅林时代以来就一直是难以攻克的难题……能够将幽灵实体化,这需要多么充沛的魔力和多么自如的魔法运用啊……为什么墨教授不是教导魔咒学,或者其他必修科目的呢,要知道麻瓜研究学可真没什么用,我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它填上我的课表……”典型的东方人的外貌总让人觉得精致无比,但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威仪又让人觉得他凌然不可侵犯,这二者看似矛盾,却又在墨离身上达到了奇妙的统一。美人让人趋之如骛,可加上强大的实力之后,则更让人敬畏,墨离大概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第一天就成为了某些学生的偶像。这个“某些”还为数不小。 “……其实很多魔法可以做到让幽灵实体化,比如说蛇怪的眼睛。”西弗勒斯不得不打断夏普的崇拜。他不想承认,当他听到关于墨离的事情从夏普的口中说出来时,尤其是那件事情竟然是他所不知道的时,他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好吧,他错过了昨天墨离夺得学生爱慕的那一幕,这是因为他累得在浴缸中睡着了,而他累得睡着了的原因是因为熬夜给卢修斯熬制魔药,很显然,这笔账他会在日后和卢修斯清算的。 “这不一样!蛇怪的眼睛直视带来的是死亡,而幽灵们已经死得无法再死了,所以它们会被石化,可这种实体化和墨教授的魔法是有本质区别的……”夏普立刻反驳说,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好在西弗勒斯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心不在焉的,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在西弗勒斯拒绝夏普送他去墨离的办公室之后,夏普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和他分开了。 墨离是在上课的一瞬间走进教室的,没有多一秒也没有少一秒。选修麻瓜研究学的学生并不多,最悲惨的年饭,大概只有个位数的学生。今年倒还不错,至少这个课堂,学生把三分之一的教室坐满了。墨离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其实他说的是华国语言,但借由西弗勒斯不断改良的同步翻译机翻译出来,便成了一口地道的贵族式英语,这大概也是让他迅速被斯莱特林中那些眼高手低的绅士淑女们接受的原因之一。 墨离先施了一个咒语,然后对他的学生们说:“现在,拿起你们的魔杖来,随便念一个咒语,看看这间教室里发生了什么。” 很快,就有一个拉文克劳站起来回答说:“教授,我们现在无法使用任何咒语。”一些学生甚至变得惊慌失措了起来,因为他们现在竟然连最简单的一个清理一新都无法使用出来。 “的确如此,因为我在这间教室里布下了禁魔咒,所以一切的咒语都将在这个空间里失去它们应有的效果。”墨离稍微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他看出了学生中似乎有不少对于他的举动感到迷惑的,便又问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教授,这不是麻瓜研究学的课堂吗,也许您应该给我们介绍麻瓜们如何弱小,而我们又有着何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荣耀。”一个圆脸的拉文克劳男孩站起来说,那应该是一位出自贵族家庭的小孩,因为他的下巴抬起来的弧度真的和斯莱特林中某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很像。 “众所周知,麻瓜们是没有魔力的,我设下禁魔咒的原因就在于此。麻瓜研究学在于研究麻瓜与我们的区别,他们的劣势是什么,而他们的优点又是什么,要知道固步自封带来的永远都是自信心的盲目膨胀,以及……落后。”墨离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却将那位圆脸的小男孩惹怒了。小男孩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尊敬的教授,我不得不惊讶于您的……近乎无知,麻瓜是劣等的族类,他们和我们相比,永远没有所谓的优势。” 墨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随手在空中一抓,立刻有女生兴奋地低呼起来,因为墨离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样东西。这是什么样的魔法呢,不像是飞来咒,但是却又可以召唤想要的东西。在某些兴奋的孩子眼里,墨离变得更深不可测了起来。 墨离拿出来的其实就是那架他花了几天时间拼出来的飞机模型:“这里已经设下了禁魔咒,经过你们的检验,发现任何魔法都无法使用……但是现在,我却要向你们展示一个不需要魔法的魔法。”他拧下飞机模型的开关,这架模型立刻从他的手心起飞,在教室上往复飞行。它歪歪斜斜地从一个女孩的额前低空飞过,然后忽而拔高,绕着天花板垂下来的吊灯转了一个圈儿,一会儿沿着直线飞行,一会儿轨迹又变成“8”字。孩子们为此瞪大了眼睛,不借助魔法的飞行,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飞机模型,来自麻瓜们的儿童智力玩具,没有借助任何的魔力,却可以在空中飞行。你们瞧,拥有魔力是巫师们的天赋,你们可以借助刻有魔法阵的飞天扫帚在空中驰骋,魔力强大的人甚至可以直接御风飞行,但是麻瓜们即使他们缺少天赋,却也做到了这一点。巫师的优势就是这样被他们追平甚至超越的。不要小瞧麻瓜的创造力,在他们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巫师们却还在过着一百多年前的生活。”墨离将飞机模型收回来,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将它重新拆卸,最后将所有的部件给他们看,“你们的作业是在两个星期之内将所有的零件重新拼凑成一架飞机,四人一小组,附带上交不少于七页纸的报告分析。” 这其实是在培养孩子们主动探索的精神,只要他们对麻瓜们的知识产生了兴趣,自然就会推翻曾经的偏见,重新并且主动去了解。不过,如果他们在这之后,还要继续执迷不悟,永远保持偏见,那也不在墨离的考虑之内了。毕竟,他只是教授。 墨离撤掉了禁魔咒,然后将所有的零件复制了多份,给了每个小组其中的一份。先前那个圆脸的小男孩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他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就算是这样,就算是麻瓜们有了我们不熟悉的发明,那又代表了什么呢,他们永远都逃不过我们一个障碍重重,或者昏昏倒地,甚至……”甚至只要一个灵魂出窍,就可以控制他们的思想,事后再来一个一忘皆空,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对他们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过,因为这句话涉及到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圆脸的男孩明智地将这句话咽了下去。他只是涨红着脸强调说:“所以,麻瓜永远是劣等的,这就好比就算奴隶非常能干,可以完成一些主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也永远是奴隶!” 墨离对他的挑衅毫不在意,甚至连眉都不曾皱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那么就上交你的分析报告吧,两个星期之后,但愿你还坚持着你的观点。你们已经四年级了,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们,在判断之前首先要收集足够的判断依据,否则一切不过是理想化的空谈。” 西弗勒斯进入墨离的办公室并不需要口令,因为墨离设在门口的小型阵法可以进行自动辨别。推门进去,屋子中有淡淡的香味,西弗勒斯猜测,墨离也许用了某种熏香,这种来自东方的古老香味总是很神秘,仿佛可以带你进入一场幻境。雪渊它们都不在,所以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西弗勒斯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很快就找到了墨离放在桌子上的纸条,出乎意料地是,墨离给他布置的任务很简单,吞下一颗药丸,喝完一碗粥,然后小睡一会儿。 西弗勒斯立时窘迫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那个时候墨离叫住他的时候,应该是生气的。因为他没能照顾好自己,还把自己弄生病了。很久之前,他就应该明白,墨离总是那样,像伫立在云端的神,只看着众生百态,却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就算是错的,如果你选择了那条路,他便冷眼看着你走下去,薄凉如斯。墨离曾经说过,欲速则不达,他不赞成西弗勒斯在坩埚前一站就是几十个小时,但是西弗勒斯如此做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西弗勒斯却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有多么辜负墨离的关心。他慢吞吞地拿起放在一边的药丸,塞进口里,混着淡淡的后悔和浅浅的感动咽下去。然后端起那碗粥,里面应该加入了不少调理身体的药材,西弗勒斯可以轻易地闻出里面的药味。粥的味道不算好,带点苦味,吃到后来又觉得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甜。但是,西弗勒斯把粥都喝光了。然后他将自己蜷成一团儿,窝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虚不受补 墨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徒弟明明睡得昏天暗地,身体却下意识呈现出一种防备的姿势。墨离在西弗勒斯的身上结了一道印,让他睡得更安稳些。然后站在那里,看着西弗勒斯的身体慢慢地放松,终于舒展开来,占据了整个沙发。 看在西弗勒斯生病的份上,这一次就这么原谅他好了。墨离好心情地想着,顺便手在空气中轻轻一握,一只金隼出现在他的手臂上。因为墨离的房间设了阵法,所以这只来自马尔福家族的信使晕头转向了好半天,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寄信的对象。信是寄给西弗勒斯的,墨离没有看,他从桌子的暗格里找出雪渊藏起来的零食,随便给金隼喂了些,然后从这个房间消失了。 西弗勒斯觉得热,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置身在火灾现场,到处都是火,一团又一团挤得他无法呼吸。意志力变得极为薄弱,他下意识地想要呻、吟出声,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地喊不出任何话语。也许是那一簇簇跳动的火苗将他口中的津液都烤干了,西弗勒斯觉得越来越渴,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却骤然升腾起新的欲、望。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欲、望,在少年人的梦境中以摧枯拉朽之势终于星火燎原成一片。 伊甸园内,是谁的诱惑纵容了夏娃的堕落。欢愉,或者折磨,二者如光和影互相纠缠不清。莫名的馨香弥漫鼻间,西弗勒斯晕眩着,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香味,只觉得在这场动乱中,这味道却意外地可以让他觉得安心的。就像是在大海上浮沉的旅客终于抓住了他的浮板,西弗勒斯终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下意识地循着香味抬眼望去,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可是当他伸出手时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想要呐喊,想要释放。想要求救,想要逃离。莫名其妙的兴奋,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莫名其妙的饥渴,在困难的喘气声中,意志力被升腾的蒸汽逐渐侵蚀掉。空虚,以及满足;摩擦,或者膨胀。不,这些都还不够,想要抓住什么,又想要触碰什么,想要用什么来填充眼前大段大段的空白。少年人在睡梦里辗转反侧,他低低地喘息,像是压抑不住的呻、吟,又像是难以摆脱的哭泣。 令人发狂的燥热,以及蛊惑人心的馨香,是谁在这一刻握住了他的手,贴近了他的怀抱。低低的温度从那人的身上传过来,让燥热不已的西弗勒斯舒服得想要直接喊出声来。灼热和干渴在这一瞬间都好像被治愈了,可甚至还来不及回味,却又在下一秒变本加厉。遵照本能而行,西弗勒斯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盘结在那个人的身上,他的拥抱太紧,磨蹭也如此生涩,但即使是这样,西弗勒斯也都满足得想要叹息。 有那么一会儿,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身在地狱,但在这一刻,他却忽然觉得原来是在天堂。他如获至宝地抓住那个人,如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终于久逢甘霖的人一般饥渴地□起来。他啧啧有声地吸吮着,但这还是不够,他的心里有一头出匣的猛兽。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狂野,但内心深处迸发出的燥热,让他恨不得要把那人一口吞下去。 西弗勒斯想要看清这个人的样子,可这人明明如此温驯地躺在他的身下——扭动或者纠缠,还有那频率越来越快地摆动,也许还有压抑在喉咙中的尖叫——他的面目却又模糊成一片。不该是这样的,西弗勒斯朦朦胧胧地想着。那么又该怎么样呢,这个人应该有着怎么样的面容呢?他的眉也许可以再淡一点,眼角处可以上挑,嘴唇可以很薄,唇角时常微微翘起,像是随时都在笑着,却又明明淡薄如斯……越来越符合他的想象了,这人就该是这样的…… 西弗勒斯猛然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还睡在墨离办公室的沙发上,没有火苗也没有梦中那个看不清身影却一直在靠近他的人。只是他的嘴唇却是真的干渴直到开裂了,头也觉得很痛,太阳|岤突突的,像是被钢针刺过一样。西弗勒斯稍微动了动,然后立刻发现……下、身湿了。一瞬间,他如遭五雷轰顶,怎么都找不到东南西北。 他竟然在墨离的办公室里,在墨离的沙发上,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然后……蜕变成大人了?梅林的蛋蛋,这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尴尬了。西弗勒斯想也没想就给自己来了一个彻底的清理一新,尽管裤子立刻重新变得干燥起来,但是在消灭了证据之后,西弗勒斯依然还是慌张地不知道该把自己手脚往哪里放。他应该离开这里,西弗勒斯如是想着,于是遵从本能地起身,门却在这时刚好被推开了。 “睡醒了么,现在舒服一点了?”墨离手上抱着什么东西,恰好从外面回来。 西弗勒斯太紧张了,他的手下意识地一松,魔杖就掉出来滚落在地上。握不住自己的魔杖,这简直就是一个巫师的耻辱,但是西弗勒斯现在却来不及想太多,只是赶紧顺势低下头从地上把魔杖捡起来。这么一会儿,他避免了和墨离的直接对视。 “好一点了。”西弗勒斯说,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地如同刚刚吞过沙子一样,连说一句话都觉得艰难无比。他用了一个清泉如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直到整整一杯的水都喝下去,西弗勒斯才稍微觉得舒服一点。 “听你的声音好像还是很严重,而且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红?”墨离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走到西弗勒斯的身边,俯□,用手背贴近他的额头,“好像还在发烧?” 睡梦中的意识还残留在西弗勒斯的身上,所以墨离的触碰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墨离正关注着他的身体状况,所以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墨离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因为药量过了,那丹药本来就可以医治百病,粥里又放了不少的珍稀药材,你着凉以后身体太虚,现在的状况该是虚不受补吧。” “……”补过头了,所以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吧。七岁以后接受贵族家族教育长大的西弗勒斯对于那些男女情爱自然不会觉得陌生,他也知道一般十四岁以后,家族中的长辈都会给小辈安排一场“成年之旅”,比如说地下室内的绝美魅娃。但是,他现在只有满打满算的十二岁半,这个年纪不算小了,却也没有足够大到让他已经开始有心力想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了!所以他刚才才会如此的不知所措。该死的虚不受补,该死的墨离,你难道不知道给小孩子吃的药是不能乱开的吗?!西弗勒斯有些恼羞成怒地想。 墨离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西弗勒斯的脑袋,安慰他说:“唔,额头的确有些烫,不过我保证你再睡一觉,将丹药中的能量克化了,就会彻底恢复健康了。”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的呐喊暂且可以忽略不计。 “对了,这只金隼应该是来找你的吧。”墨离指了指远远立在架子上的来自马尔福家族的信使。 “……”也许自己刚才是在这双锐利的眼睛的注视下做梦的,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他现在有一种要把金隼拔了羽毛做成烧烤从而毁尸灭迹的冲动。但是尽管内心汹涌澎湃,他还是佯装淡定向金隼递出了手臂。 卢修斯继续用他华丽而繁复的辞藻表达了对西弗勒斯给予的帮助的感谢,然后随信奉上了一纸合约,是西弗勒斯曾经和他“探讨”过的合作条约,上面用严谨的字眼说明了普林斯的魔药可以使用马尔福的销售渠道,双方五五分成。此外,马尔福将享受普林斯出品魔药的五折采购权,而普林斯将在马尔福旗下产业获得魔药材料的五折收购权。双方得利,皆大欢喜。西弗勒斯看了三遍,确定上面没有隐形陷阱之后,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西弗勒斯向墨离道别。他低着头,好像很乖巧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现在还不怎么好意思面对墨离,毕竟他在属于墨离的地方做了那样的一场梦。西弗勒斯刻意忽略了梦的最后,他想象中的那个人该有的样子,只害怕自己一深究,就会万劫不复。 “我刚才去了一趟麻瓜伦敦,这些都是刚才买到的,我本来以为你会有时间陪我一起整理。”墨离若无其事地说,他明显察觉到西弗勒斯今天有些躲着自己,难道说孩子的叛逆期来了?养一个小娃娃果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上次银舞给他找来的那本《家庭的艺术:当青春期与更年期碰撞》,墨离看了书名就丢开了,看来还是得抽个时间找出来仔细看一遍。 “……我还有课,我觉得即使我已经将课本上的知识全部掌握了,但是随意逃课也不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情。”西弗勒斯一本正经地说。 墨离似笑非笑,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索意味:“现在是下午六点,所有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我以为拥有良好的时间观念会是一名绅士该有的教养。不过,你可以放心,拥有教授签名的假条使得其他科目的任课老师不会在明天找你麻烦的。”所以,原来小孩子不是在闹别扭,而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了吗?墨离若有所思。 “那么,你买了什么东西,需要我做些什么整理工作?”西弗勒斯有些赌气地说。其实他已经看出来,墨离的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堆东西都是施了缩小咒的书。大概墨离厌倦了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们上课了吧,所以弄了一堆书给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去。想到这里,西弗勒斯不由得抿了抿嘴唇,问:“咳咳,感觉怎么样?我指的是……你第一天的上课经历。” “还不错吧。”墨离回忆了一下今天一天的经历,“不过,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总有一些男生喜欢挑衅我的教授权威?” 那是因为你吸引了他们女朋友的注意力,西弗勒斯没好气地想。他对着那堆书本施了一个速速还原咒,结果一时估计错误,放大成原型的书一下子占据了小半个房间的空间,还因为太重了立刻就把桌子压垮了。砰的一声,在这个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极为刺耳。不过这一声响倒是把西弗勒斯心里的别扭冲开了不少,他将一支羽毛笔变形成一个书架,然后对着那堆书念了个咒语,书本像蝴蝶一样,用封皮和封底扇着,按着首字母排列顺序飞进了书架里依次排好。 墨离见状,便坐到了办公桌后面,开始了他备课的工作,或者说,是想办法如何“欺负”小动物们的工作。为小动物们默哀吧,在他们中拥有空前绝后拥护度的教授,他的本质其实不比西弗勒斯当教授的时候要来得和蔼可亲啊。 墙上忽然多了一道门,在西弗勒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扇门就被打开了,雪渊端着一盘什么东西从门里走了出来。他将托盘放在西弗勒斯的面前,高兴地说:“嘿,我做得病号饭,快点吃吧。”那一刻,西弗勒斯仿佛能看见他的身后长了一条隐形的尾巴,正使劲地甩啊甩啊,仿佛狗狗在求表扬一样。 “这些是你做的?”西弗勒斯对那些看不出原型的食物保持着深深的怀疑。好吃贪嘴并不意味着厨艺就好吧,他很怀疑雪渊做的东西能不能入口。 “是啊!”雪渊得意地说,“我在你寝室的小厨房里做的,要知道这间办公室可是有密道直达你的寝室的哦!” 哎? 密道? 直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5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5部分阅读 达? 西弗勒斯凌乱了,这不会就是墨离想要成为麻瓜研究学的教授的原因吧? 作者有话要说:租房里停电停水,现在正在咖啡屋里赶文,错别字语句不通都来不及改了,大家见谅。 ☆、雷古勒斯(改bug) 卢修斯在十月份的一场宴会上公开表示,他的父亲,现任的马尔福族长,阿布拉克萨斯身体抱恙,所以在这之后,马尔福所有对外的合作项目都将由卢修斯全权负责。谁都知道,与阿布拉克萨斯的美貌并称的是他的不留破绽的高超手段,所以即使现在他退居二线,并且已经连着四个月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了——他最近的一次露面是在六月份的一场宴会上,东道主柯德尔克家族招待来自法国的卡洛琳大贵族的现任家族,当时他还从中作梗,巧妙地从柯德尔克手里抢走了三成与卡洛琳合作的生意——依然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向马尔福下手。只要卢修斯还不是家主,就说明老马尔福他的身体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西弗勒斯自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人脸红的梦,也许是因为身体还在发育的过程中,也或者是他太忙了,已经分不出精力想些别的什么事情。西弗勒斯恨不得将自己每天都埋在魔药制造间里,但是又顾忌着墨离,所以不得不忙里抽空去准时解决自己的三餐以及睡眠问题。他发明了一种新型的吐真剂,这种吐真剂不光无色无味,在空气中还极易发挥,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将它们吸入体内。这种吐真剂是和它的解药配套卖的,毕竟一定范围内的挥发,要是使用的人不先服下解药,他会和他想要对付的人同时中招。马尔福的“j商”之名就在于此,他将解药的价格订得比吐真剂本身还高,但是永远不愁卖不出去。而且,卢修斯限定了吐真剂的销售数量,并且把每一瓶的销售方向都记录了下来——在赚钱的同时,他必须确保这种药剂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用在自己的身上。可以说,这项发明通过马尔福的特殊渠道在黑市上贩卖得非常好,让西弗勒斯迅速积累了一笔为数不小的财富。 墨离现在在学生中拥有着越来越高的人气,虽然他时常行踪莫测,就连一日三餐也不会在大厅里出现。邓布利多曾就此事多次委婉地告诉墨离,一位优秀的教授要在学生中保持一定的亲和力,但是墨离对此不置可否,用他的话来说,认真上课是教授的本分,但是没必要将自己的私人时间也赔上。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的,麻瓜的物品似乎一下子风靡了整个霍格沃茨。最开始还是一些高年级的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飞机模型给拼凑出来了——真的是历经千辛万苦,而且整个过程惨不忍睹,要知道对于一点儿都没有学过化学、物理(尤其是力学和电学)的小动物们说,他们在飞机模型的说明书前其实就是文盲啊。在那之后,不知道是谁发明了用自己拼凑出来的飞机模型进行飞行比赛,他们将操纵各自的小飞机,在空中做出各种花式飞行,或者直接比飞行的速度,这个游戏虽然比不上亲自在飞天扫帚上打魁地奇来得刺激,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飞行天赋的,反而是玩飞机模型立刻就大众化了。再后来,好像是某个来自麻瓜的小巫师在输掉比赛之后觉得不服气,让他的妈妈给他寄来了最新的电视报,指着那些电视节目预告,大声地说,巫师们都是连电视都没有看过的土包子……恰好,一些男孩子不满于墨教授夺去了太多女孩子的注意力,就喜欢和墨离对着干,他们变本加厉地宣扬麻瓜的劣势和巫师们一直以来的高贵。来自麻瓜家庭的女孩子们不服气,从“土包子连电视都没看过”中得到灵感后,纷纷让自己的父母寄了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过来。巫师们匮乏的娱乐活动使得这些东西迅速被小动物接受了,甚至有一天,宾斯教授逮住了一个来自麻瓜的高年级,让他陪自己下一盘跳跳棋。一时间所有的麻瓜巫师在霍格沃茨都是挺胸抬头走路的。 墨离对此乐见其成,他甚至在麻瓜研究学的教室里开辟了一个角落用来放置那些他从麻瓜伦敦买回来的书。墨离选择的书很杂,不过他给每个年级的阅读选择都设置了不可更改的权限,高年级的学生当然可以借阅适合低年级孩子们读的童话故事,但是低年级的学生却无法借阅六年级及以上的孩子才能借阅的……《花花公子》。咳咳,这本杂志让高年级的男生迅速意识到了,家族里流传的那些画册算什么,你完全可以有更激烈的选择。寓教于乐,寓学于乐,这也是培养孩子产生兴趣并且愿意主动探索的方式之一,对吧?墨离十分不负责任地想,不不,不能说他不负责任,他只是太懂得学生们的心理了。至少《花花公子》创刊号上那张玛丽莲·梦露的性感照,已经激发了不少男生想要将它全部收藏的冲动。 周六的下午没有课,西弗勒斯在学校的图书馆中查阅资料,为了完成他的预言课作业——相对而言,西弗勒斯最不喜欢这门课(自从上了二年级,原本属于他最讨厌的飞行课已经从他的课表上被彻底剔除掉了),尽管预言课的教授是一位颇有成就的老人,但是一来预言是需要天赋的,西弗勒斯却正缺乏了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灵气,二来他总觉得对着一些茶叶末和虚幻的星空去寻找自己的未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傻了。至于西弗勒斯第二讨厌的课其实是变形术,他的变形术成绩不错,这建立在他长期练习的基础上,但是总有一个讨人厌的波特像是天生就会变形术一样,在课堂上大大咧咧地笑着,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着他洁白的牙齿。 一片阴影落下,西弗勒斯感觉到有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但是他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看着翻着那本又厚又破的《言之力:预言术的没落》,从中筛选出他想要的论点,填充到他正在写的论文中。羽毛笔蘸着龙血快干墨水在羊皮纸上刷刷刷地划过,两个小时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当西弗勒斯将已经写完的作业收起来,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的确是坐着一个人的——那人太安静了,以至于西弗勒斯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西弗勒斯认识这个人,雷古勒斯·布莱克,斯莱特林一年级的新生,来自布莱克家族,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纳西莎的堂弟。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其实在外貌上有六分相似,但是西里斯太张扬,他的微笑像无孔不入的阳光,而雷古勒斯安静得太容易让人把他忽略了,以至于他们在气质上差了很多。听说雷古勒斯在一年级的首席争夺战上,从一开始就被一个叫做巴蒂·克劳奇的人用速速禁锢击中了,然后他被迫站在原地,接受了无数无差别乱射的魔咒的洗礼,并在开学的第一晚就进了医疗翼——其实西弗勒斯没有当场见证过这件事情,因为他那天晚上一直在寝室里睡觉,但是这件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斯莱特林内部绅士淑女们用来取乐的话题,以至于就连西弗勒斯这么不八卦的人也有所耳闻。后来,西弗勒斯曾远远地看过这个孩子几次,他抱着书本,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从嬉闹的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走过——真不像一个斯莱特林啊,也许这只是一只披着蛇皮的小獾吧。 “下午好,普……普林斯学长。”雷古勒斯听到西弗勒斯收拾东西的动静,抬起头来,主动问好。他的声音不大,还低着头,西弗勒斯站起身来之后就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小小发旋。 “下午好,布莱克先生。”西弗勒斯礼貌地回答,然后便离开了。安静的孩子总是比较讨人喜欢,不得不说,尽管雷古勒斯也许有点懦弱,但是他给西弗勒斯的印象要比西里斯好得多。他会表达出自己的善意,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普林斯学长,茜茜说,我可以……我可以……”雷古勒斯唯唯诺诺地说着。 西弗勒斯皱眉听了一会儿,尽管他习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普林斯家主大人该有的优雅模样,但是他的耐心严格说起来并不算十分好,所以他很快敛眉说:“将自己的希望建立在另一个和自己同样藐小生命之上,这是懦夫才有的行为。说话之前,请记住你是一名斯莱特林,请昂首挺胸,因为我们不需要向任何人屈服。”他的语气算不上严厉,却气势十足,雷古勒斯因此眼神闪闪发亮地看着他,那个样子像极了小小看到了它最爱的迦南草汁。 说起来,西弗勒斯并不习惯多管闲事,就算雷古勒斯还无法适应在斯莱特林内部的生活,这番话自然有别的人来教导他——至少看在纳西莎的面上,他的堂姐夫卢修斯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但是,也许是因为那和小小太过相似的清澈的双眼,也许是太过安静的孩子会让人觉得心疼,总之西弗勒斯就是说了这么一段话。就算他现在心里正为自己超出寻找的举动感到后悔,西弗勒斯脸上还是保持着最淡定的表情。 柯西从他们身边经过,他的手上抱着从阅览室借出来的旧报纸,多数是预言家日报——尽管这份报纸自创立之日就一直充当着魔法部的喉舌,被当权者所控制着,但对于大事的报道还是不含糊的——还有少数专门报道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的小报纸,柯西的工作之一就是从这些报纸中将有用的消息整理出来。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来说,这项工作既繁琐又毫无意义,但是柯西乐此不疲,因为当那可爱的魔法生物睡在他身边陪他的时候,时间可以过得如此安宁而充实。 柯西手中的东西太多,高高堆起来,甚至将他的视线都挡住了,以至于他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在下一秒就会不小心摔倒一样。而下一秒,他也不负所望地果然被椅子一绊,然后连报纸带人都摔在了地上。“你没事吧!”雷古勒斯随手拾起摔到他面前的那几份报纸,见柯西坐在地上,一脸迷茫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那个样子似乎显得很……可怜,于是善良的他立刻感同身受,蹲□帮柯西整理起来。 柯西带着眼镜,一副再无害不过的样子,皱着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我总是这么迷迷糊糊的,这一次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很高兴能够帮到你。”雷古勒斯显然从开学之后接受到的善意十分有限,连柯西对他露出笑容也觉得一怔。也许是因为朋友太少了,远在格兰芬多的哥哥又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好像他遵从父母的心愿来到斯莱特林就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所以雷古勒斯看到温和、谦逊、友好、单纯(大误)的柯西时,立刻抓住了这次机会,试探着问:“你收集这么多旧报纸干什么呢,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他想要和柯西成为朋友,所以迂回问话。不得不说,雷古勒斯其实的确有斯莱特林的潜质,他只是缺乏磨砺。 “这只是我的兴趣啦,反正我是一只拉文克劳的小书虫嘛……”柯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将自己的不好意思演得十分到位。 等西弗勒斯走出图书馆的时候,一条披着小鹰皮的小蛇已经成功地诱拐到那只披着小蛇皮的小獾。雷古勒斯羞涩地说:“你可以叫我雷古勒斯,嗯……叫我雷尔也行……那,我可以叫你柯西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雷古勒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柯西的小番外其实要和前一章连起来看,那章最后墨离有问雪渊,安持是不是也可以化形了。雪渊回答就快了。然后小番外介绍了柯西和安持的认识过程,所以安持最开始其实是墨离安排在柯西身边的,作为某种监视吧。不是墨离不信任柯西,但是既然西弗勒斯倚重他,墨离就要杜绝后患,这是一个好师父该做的。 这章其实和那个情况相似,柯西也是故意接触雷古勒斯的。毕竟,西弗勒斯现在和马尔福有了合作,而布莱克作为黑魔王面前另一个得力的大家族,他们能有某种联系就更好了。 所以这其实是一群腹黑们在互相斗啊。 所以,你们觉得雷古勒斯会小白么? 哦呵呵呵,小妖笑而不语。 ☆、缝纫魔法 万圣节前夕,墨离收到了好多女孩的舞会邀请。她们或者故作羞涩地三三两两从他的面前跑过,将邀请卡片塞进他的怀里,或者壮着胆子干脆直白地问他“做我的舞伴,好不好”墨离对每一个女孩都微笑着,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他不止一次地感慨,世间千年沧海桑田几轮回,原来很多东西都改变了。那些真正羞涩如水的女子,那些欲说还休的婉约,那些含苞待放的风华,竟然都如烟云入了旧梦一场。这话说得文艺了,其实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今天竟然有不止一个女孩跑来他的面前挑逗他!她们竟然在他的面前□了肩膀,这是在讹诈他娶她们呢,还是讹诈他娶她们呢,还是讹诈他娶她们呢? “……她们不过是学以致用。”西弗勒斯闷声说,他将笑意压了下去,伪装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他还想说一句,这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怕墨离恼羞成怒,最终还是明智地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在麻瓜文化越来越流行的霍格沃茨,那些女孩不过是为了投其所好,看了不少来自东方的文学著作,对其中的三从四德深有体会。当然,她们不是真的想要去守什么三从四德,而是想到了——被男人看了胳膊和小腿,哦呵呵呵呵,你就可以不要大意地嫁给他了。这简直就是最安全无害又便于操作的逼婚利器啊。 不得不说,在大多数人眼里,墨离都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尽管他神秘来历不明,而且没有庞大的家世做支撑,不会被大贵族列为联姻对象。但是,高深的无杖无声魔法显示了他的强大(其实那是因为他没有魔杖,而且手里拿个小木棒,在墨离的眼里是一个很……傻的动作),优雅得体的举止显示了他良好的家庭教育(显然小丫头们还没能理解衣冠禽兽这个成语的高深含义,当然这并不是说墨离就是衣冠禽兽),温和谦逊的态度显示了他不错的绅士风度(愚蠢的人类啊,腹黑的人难道会将他的心思大白天下给所有人的看么),而时常更换的魔法袍则彰显了他丰厚的财力(咳咳……其实是由西弗勒斯提供的,尽管墨离的空间中不乏珍惜仙草灵药,修真典籍,宝石法器,但他本质是一个富有的……靠徒弟养着的穷人),更别说那让女孩们迷恋的俊美外貌,银色如月光一样的长发简直就如传说中的独角兽一样让人万分着迷,心动不已。而就算是大家族,他们也有与墨离相交的必要,除去上述提到的这些理由,他还是普林斯现任家主的导师,比起年仅十二岁的普林斯家主,人们猜测也许现在那些印有普林斯标记的魔药其实正出自他的手——对此,西弗勒斯只是保持沉默,他遵从着墨离一切的决定,照顾着他的生活,像一位终身学徒该做的那样。 确切地说,墨离身上穿的魔法袍都来自于斯莱特林阁下的收藏,有着能抵挡死咒的强大防御力。毕竟墨离现在其实是灵体,攻击他,受伤的将直接是他的灵魂,这会比的伤害更为严重。就算墨离实力强大,要是不幸受伤了,反而更让人觉得措手不及,所以西弗勒斯不得不在日常生活中变得更为小心谨慎。不过考虑到墨离的接受度,西弗勒斯在不破坏魔法袍原有防御效果的基础上,拆除了上面过于繁复的不讨墨离喜欢的珠宝装饰,可就算是这样,有眼力的人也照样能看出来它的不凡。尤其是身为幽灵见多识广宾斯教授,他不止一次地指出墨离的魔法袍上采用了哪一种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微型魔法阵,又哪一种原产地不明现在已经灭绝了的材料,再或者干脆说那完美的设计出自传说中的精灵的手艺。好在宾斯教授生活的年代比斯莱特林阁下晚了几百年,否则他大概还能根据这些东西编排出,墨离也许是斯莱特林阁下某个得宠私生子的后代吧——不被历史记载,却继承了他几乎所有的收藏。不得不说,在娱乐活动匮乏的巫师界,幽灵和活人果然都一样无聊。 在帮墨离改造衣服之前,西弗勒斯用得最擅长的家务魔法是清理一新。他甚至将这个魔法做了一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改动,使得当他对着自己身体使用清理一新时,皮肤不会因此变得太过干燥,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不过现在,西弗勒斯的缝纫魔法也用得极为娴熟了——让一双习惯触摸魔药和本该在战场上发射黑魔法的手熟练地拿起绣花针,让一位壮汉(西弗勒斯坚信自己以后会成长为高大威猛的男子的)熟悉起本该属于女孩的活计,这个过程实在是悲痛壮烈得让人欲哭无泪。 西弗勒斯首先从摩金夫人那里购买了一整套缝纫工具,比如说可以自动量身高体型的卷尺,可以将数据刻录下并绘制成定稿的粉笔,可以自动剪裁的剪刀……然后他用一般的布料进行练手实验,在十个手指被都针刺得肿起来之后,他不但给自己做好了三套睡衣,还给雪渊、安持、银舞、火殇、小小,甚至是巴吉里斯克都各做了三套睡衣。这些睡衣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失败品,只不过为了不浪费布料,便强送给小动物们了,也算是废物利用。事实上,西弗勒斯自己的三件睡衣,第一件在当天晚上就开了线,就算他睡相很好,第二天醒来时,睡衣也成了一块破布,而他□地躺在床上。第二件在洗涤之后变得极为袖珍,很显然西弗勒斯布料选择错误。第三件倒是撑得时间久了点,西弗勒斯一连穿了四次,然后在第五次的时候因为墨离的似笑非笑而被主人一个烈焰熊熊人道毁灭,最终寿终正寝——该死的梅林,西弗勒斯选错了样板,他竟然做了一件偏男性化的女式睡衣!等到西弗勒斯熟练起来之后,他才开始改造斯莱特林阁下的收藏,使得它们能够更好地符合墨离的审美。不过那个时候,雪渊它们的手套、围巾、口罩,甚至是袜子,都已经是西弗勒斯制造了。 等到万圣节晚会真正来临的时候,西弗勒斯扮演了吸血鬼,这是大多数斯莱特林男孩的选择。他们只要将皮肤弄得更苍白一些,最好能看到皮肤下青筋,然后装上两颗假牙,穿上最华丽的晚礼服,端着一杯鲜红番茄汁,然后优雅地以或慵懒或王者的姿态走进大厅,就可以吸引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而格兰芬多恰恰与此相反,他们最不缺乏创意,每一年最稀奇古怪的装扮必定会出自这个金红色的学院。至于拉文克劳,他们热衷于扮演历史上的名人和学者,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则坐满了水果蔬菜和动物,他们正互相从对方的身上挖着东西吃。 墨离举着葡萄酒,远远地向西弗勒斯举杯示意。他只是比平常的样子多戴了一张假面,但繁复的花纹和艳丽的羽毛,却让他多了不止一点的邪魅。西弗勒斯有些怔愣,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墨离已经饮了一口葡萄酒,将杯子放下了。 这一晚之后,似乎给墨离送情书的女孩更多了一些,甚至有几次西弗勒斯看见校外的猫头鹰飞进来,在墨离办公室的门口打着转儿。在它们将自己绕晕了之后,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给它们来了一个一忘皆空,然后将它们连带它们腿上粉红色的也许还充斥了迷情剂味道的信件一股脑儿地丢出去。 “嘿,西弗勒斯,快过来看!不过先说好,这本杂志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我是不会将它送给你的。”夏普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进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现在大家都知道夏普是西弗勒斯的跟班(夏普自封的),他在斯莱特林中的日子也还过得不错。 十一月的天已经转冷,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毕竟有炉火点着,很多人都会选择抱着书留在休息室里。自从卢修斯毕业了之后,现在那张代表着最好位置的椅子上坐的人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他是罗道夫斯的弟弟,而罗道夫斯是莱斯特兰奇的家主,同时也是黑魔王最倚重的下属之一。而有传言表明,黑魔王将会在近期亲自为罗道夫斯赐婚,祝福莱斯特兰奇与布莱克的联姻。如此一来,拉巴斯坦在斯莱特林中的地位也逐渐攀高,他本身又是一个实力不错的人,就算不若卢修斯那样同时担任级长,也顺利成为继他之后新的学院精神领袖。 拉巴斯坦对黑魔王的崇拜是狂热的,所以他永远都瞧不起血统被麻瓜混杂了的西弗勒斯,更何况这个卑贱的混血统还多次拒绝了黑魔王的宴会邀请——从去年圣诞节卢修斯失败的邀请开始,虽然每一次都不是黑魔王直接向西弗勒斯提出邀请的,但是邀请之人遵照的也的确是他的意思,可是每一次都被西弗勒斯拒绝了。他如果不是一个蠢货,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的杂种!拉巴斯坦玩转着自己的魔杖,目光阴毒地落在西弗勒斯和夏普的身上。 夏普忽然觉得有些冷,他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给自己多加了一个保暖咒。西弗勒斯不似他那样神经大条,知道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便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步,用柱子的阴影把自己挡住了。他从夏普的手上接过杂志,那是非常讨主妇们喜欢的《巫师周刊》,在夏普做好记号的那一页,整版的篇幅刊登着墨离戴着假面的照片。 “这是……”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 “教授是年度最迷人微笑奖的获得者!”夏普兴奋地说。 不得不说,照片拍得很好看,拍照者很懂得光与影的运用,角度也选择得不错,将墨离的慵懒、沉寂,还有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展现得淋漓尽致。的确是在笑着,那笑容却无端地让人觉得心疼……该死的,是谁拍了这种照片还流传出去的?!西弗勒斯狠狠地攥着杂志的一角,他绝对要让偷拍者付出应有的代价。怪不得墨离最近收到了为数不少的粉红色染了唇印沾了香水的信件——当然,这些信件没有一封是真正到达了墨离手上的——西弗勒斯终于找到了这件事的源头,他立刻拿着杂志气势汹汹地回去了自己的寝室,黑色的斗篷在他的身后掀起滚滚巨浪。 “哎……我的书……”夏普在西弗勒斯身后徒劳地喊着。见西弗勒斯毫不理睬自己,夏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还好他当时买了两本,本来想把其中的一本作为收藏的。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是很明智啊。 拉巴斯坦嘲弄似的撇了撇嘴,啊哈,就算在某一方面让人惊艳,但归根究底,一个亲麻瓜的导师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呢。呵呵,当然那张皮相的的确确还是不错的,也许黑魔王玩腻了他的小宠物们,会愿意偶尔换换口味?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让卢修斯爬上黑魔王的床,使得马尔福在阿布拉克萨斯半隐退之后,还能重新在黑魔王面前获得无上的光荣。尤其,就算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联姻已成定局,卢修斯也同样会娶布莱克家的女儿,他们并没有多大的优势。所以,是该好好计划一番,让黑魔王的注意力转移到另外的构不成威胁的人身上了。 ——由此可见,以美貌在贵族间闻名的马尔福通常是躺着也中枪的。 马尔福对自己的家庭坚贞,对自己的爱人忠贞(当然在很大程度上,爱人并不同等于妻子),却永远会被人误解成无节操的混蛋。东方传说中或许有妖女倾城绝世,祸国殃民。而在英国巫师们的历史中,这个魅惑的角色常常由铂金贵族扮演,听说他们最善于运用自己的美貌勾引强者成为他们的庇护,甚至马尔福庄园最深的地窖中还有一头巨龙愿意为他们献出自己的忠诚……尽管马尔福是所有贵族中唯一一个从来都没有闹出过私生子丑闻的家族。哦,可怜的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事多,双更奉上。 ☆、四方会谈 万圣节的后一天,恰好是斯莱特林二年级与格兰芬多二年级一起上的麻瓜研究学课程。西弗勒斯十分不爽地看着周围一圈对着墨离手托腮成花痴状的女学生,梅林千年不洗的臭袜子,竟然还有男孩子!夏普·呆毛·花痴·安德森,赶紧把你嘴角的可疑液体擦掉,否则以普林斯的名义,下节魔药课和下下节魔药课,我都让你宛若被虫子蛀空的大脑和坩埚一起炸掉! ……但其实西弗勒斯什么都没有做,他没有对着夏普大喊大叫,也没有试图威胁他。他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身上长满了蘑菇。化身成可儿的雪渊躺在高高的哥德式窗台上,尾巴一甩一甩的,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西弗勒斯,看着他身上的怨气浓稠得仿佛都实质化了。它似乎做了一个叹息的动作,但谁知道呢,难道猫真的会叹息么? 雪渊将爪子落在墙壁上,懒懒地伸了个腰,它的真身本来就算是猫科动物,所以它化身而成的可儿总是比起其他三只要多了一种“猫”特有的慵懒味道。雪渊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尾巴蓬松,肉垫柔软,不一会儿就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雪渊迈着优雅的步子,大摇大摆地走回墨离的办公室——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可儿不光是西弗勒斯的宠物,它还深得墨教授的喜爱,所以大部分女孩都很愿意成为它的护花使者。这让一些男生觉得颇为不服气,但是在某个调戏它的男孩被它用爪子抓得面无全非之后,没有人再敢试图挑战它的权威。半路上,雪渊遇到了邓布利多校长,它好像一无所知地继续走过去,踩上邓布利多柔软蓬松的羊毛靴子,在上面留下一道脏兮兮的足印。 回到办公室,雪渊就立刻变成了人形,然后他走到墨离的办公桌前,扣动了放在上面的一个小铃铛。这其实是一个哑铃,再怎么晃都没有声音,但是很奇怪,三秒钟之后火殇和银舞就一同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像是得到了某种诏令一般。 “怎么了?”银舞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要知道自从在她可以化形了之后,她就越来越喜欢做这个推眼镜的动作了,因为她觉得这个动作可以从侧面显示出她学问渊博。不过,雪渊私下里吐槽说,那是因为一只小长虫永远都无法在脸上戴上一副眼镜,银舞这次不过是终于得偿所愿罢了。 火殇还是一副小红雀的样子,不过羽毛却比从前更丰满了些。它虽然脾气最火爆,但那只是因为它爱憎分明,而不是因为它是一根筋的傻瓜,所以它观察着雪渊沮丧的样子,试探着问:“难道,你找我们来,是为了主人和西弗勒斯之间的事情?” 雪渊不由得变得更低落了,他有气无力地问:“安持呢,它怎么还没有来?” “它和柯西正在精神的领域交流着感情。”银舞面无表情地说,银舞是他们中唯一的女孩,化形之后很有冰山御姐的风范,“也就是说,安持在睡觉,柯西在看着它睡觉。” “……我们等它来了再一起说吧。”雪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大盒多种水果味的冰激凌,正用勺子挖了往自己嘴巴里送。用他的话来说,在冬天痛快地吃着美味的冰激凌,这永远是调节心情的最好途径。银舞反驳了一句,在雪渊的观念中,把这句话中的“冬天”换成其他任何的时间点,把“冰激凌”换成其他任何的美味,都永远成立——故作忧伤是掩盖不了他的吃货本色的。 进入十一月之后,就算这个位置再怎么避风,还是遮挡不住冬日的寒气,但是无论是柯西,还是安持,似乎都默认了这里作为他们中午午休的地方。安持在土里埋了一颗火粒珠,用阵法保护起来,于是就算天气越来越冷,这一块的草木依然生长得很茂盛,连带着他睡觉的时候也觉得很舒服。火粒珠是安持从火殇那里要来的,这样的火系下级法器,火殇那里有很多。 柯西依然在查阅旧报纸,他浏览文字的速度很快,但是翻页的动作却很轻,生怕惊扰了小家伙的好梦。有一份当时发行量就不怎么大,现在甚至已经倒闭了的叫做“八卦vs真相”的小报纸,报道的东西总是很有趣。它的记者和编辑们想象力十分丰富,柯西就把这份报纸当故事书来看,就当是用来调剂心情的消遣之物。比如在1945年的下半年,别家报纸都在大肆宣扬着邓布利多的伟大和博爱,因为他在与黑魔王格林德沃的决斗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并且将他永远囚禁在了纽蒙嘉德最高的塔里,结束了欧洲巫师们的暗黑时代。但是“八卦vs真相”却反其道而行,一个叫做卡列比的记者总是用与别人不同的眼光看待一切。 ——为什么格林德沃的事业高峰期,圣徒遍布了整个欧洲,却惟独放弃了英国呢? ——因为英国有邓布利多?是的,因为这里有邓布利多,但也许除了众人以为的那样,他在害怕这位实力强大的白巫师这一个不成立的原因之外,他有另外的更靠谱的不踏足英国的理由,反正总逃不过爱恨情仇。 ——为什么格林德沃要答应邓布利多的决斗邀请呢? ——因为他要战胜这位实力强大的白巫师,成为巫师中的第一人?不不不,他当时已经是巫师中的第一人了,谁也比不上他,他答应邓布利多只因为那是邓布利多。 ——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在决斗中失败呢,他作为实力最强大的黑巫师不是应该与邓布利多比肩吗? ——因为邪不压正?不不不,你真是太天真了,那是因为他手下留情了。 ——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在事业的高峰期放弃一切,自囚于自己所建的监狱之内,有那么多逃走的机会却偏偏不逃走? ——因为谨守誓言?呵呵,和一个狡诈的黑巫师说谨守誓言,简直就是对狼说,让它从此不要再吃肉了。他之所以自囚,不过是因为提出这一点的人是邓布利多。 …… 综上所述,所以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之间不是邪不压正的励志故事,不是放在教科书里只道明谁胜谁负的历史故事,也不是在床头由父母给孩子们念的童话冒险故事,这其实就是一出虐恋情深的狗血爱情故事啊!一个一往情深,宁可颠覆天下也要得到你;一个心怀天下,硬将所有情爱藏在心底……柯西的鸡皮疙瘩顿时掉落一地,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试图将这个由卡列比写出来的诡异故事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 与其说他们在谈恋爱,还不如说他们会一起穿着夏威夷草裙跳贴面热舞来得容易! 一直枕着柯西的大腿安静睡着的安持忽然抖了抖耳朵,然后他张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并动作迅速地起身。柯西吃了一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家伙如此凌厉的样子,赶紧放下报纸问:“怎么了,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安持抿了抿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柯西其实已经习惯了安持的沉默,他甚至猜测过小家伙是不是哑巴,因为即使是魔法生物与人类语言不通,也应该是能够发出它们的种族语言的吧。他想着什么时候该让医师给小家伙系统检查一下,而现在他只能猜测着问:“你……现在要离开这里,因为出了一点事情?” 安持点点头,他听到了哑铃当的召唤。 “那件事情严重吗?”柯西表情眼神地问。 安持摇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严重?”这两者差异很大。 安持想了想,在霍格沃茨内,雪渊它们应该遇不到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于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那就是不严重咯……你快去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尽力帮助你的。我们是朋友,对吧!”柯西摸了摸安持的耳朵,将他被风吹乱的水蓝色的长发别在耳朵后面。 安持的小耳朵又一次下意识地抖了抖,然后他消失在了原地。 “……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永远都忘不了主人差点魂飞魄散的那一幕。”雪渊默不作声地吃着冰激凌,然后他忽然停下手头的动作,这样说道。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的气氛都有些凝滞,这一幕不光是雪渊一个人忘不了的,安持、银舞、火殇,他们中又有谁可以在噩梦中彻底抛开那一幕呢? “所以,我不会再让那一幕有重演的机会。”雪渊再一次说道。他们四人本来就心意相通,彼此间就算话只说了半分,也能够明白余下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火殇才低声开口说道:“可是西弗勒斯不一样。” “好像我们中间一开始最不待见西弗勒斯的就是火殇。”但现在火殇却在为西弗勒斯说话,所以他和别人不一样。银舞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他很善良……”安持皱着眉头似乎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想了一会儿,最后说,“西弗勒斯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自己所认定的人。你们知道,我总是可以看到很多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我能看见他的柔软。” 然后火殇、银舞、安持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雪渊。雪渊忽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我是我们中第一个认识他的,那个时候我的修为才恢复一点点,灵智还停在小时候的样子。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对于手上的每一件东西都万分珍惜,这很好,却也很容易走了极端。”至少,我不忍心看着那个孩子落在任何过分悲惨的命运里,他既然姓氏为普林斯,就该活得如同一个真正的王子一样。 西弗勒斯不是白术,他可以爱得浓烈,恨得纯粹,却永远学不会对自己所爱的人残忍。 墨离也不是曾经的墨离,他的逆鳞既然已经回归,便魂魄完全,情绪俱在,他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纵使眼里看过人世间的辛酸苦辣,也永远如一潭死水,起不了任何波澜。 “呐,我先说,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人类的情爱小说。既然我们在实践方面都是矮子,我是唯一一个理论上的巨人,那么接下来所有的部署,你们都要听我的!”银舞的单面眼镜上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我没意见,不过,是不是要过问一下主人的意思?”火殇略有担心地问,“我很害怕主人一怒之下,我就成了一只脱毛的凰鸟,这果然是……不如杀了我吧。” “你可以现在去问。”银舞瞟了火殇漂亮的尾羽一眼。 现在跑到主人的面前去问他,你同意我们帮助西弗勒斯追你吗?好吧,也许这句话问出口以后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还是算了吧。”火殇抖了抖羽毛。 “来来,我们现在分析下目前的形式,最为有利的就是,接下来就是圣诞节,然后是西弗勒斯的生日,再然后是情人节,也就是说接下去的三个月中每一个月份都可以有节目。说到西弗勒斯的生日,还是我从新生入学手册上查到的,无论是我们还是主人都活了太多年了压根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银舞掏出一本小本子,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并且滔滔不绝地说着。 雪渊懊恼地挠了一下沙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先发现西弗勒斯情绪的,甚至比西弗勒斯自己还早一点——这孩子现在还在为自己越来越可怕的独占欲发愁呢——却没想到银舞已经将日后的工作重点都罗列出来了,身为老大的尊严何在啊,真是不甘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墨离和白术之间没什么事情,毕竟墨离以前就是一个没有情绪冷冰冰的人。日后解释。 ☆、47【白术番外】错失 很多很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6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6部分阅读 多年以前,我喜欢躺在城西太皇庙的残垣断壁上晒着太阳,春日的阳光洋洋洒洒,我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个冬日。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小乞儿,人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目光无外乎是浅薄的怜悯,深刻的鄙视,明显的厌恶,再或者就是事不由己的漠不关心。但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我站在高处,烈烈的风迎面吹来,看众人在脚下匍匐跪下,却忽然如此怀念那个时候的快乐。 是的,也许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永远停留在一年的春天,有阳光有花开。纵然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被时光遗忘了的小乞儿,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没有会试图识破一个小乞儿的悲喜。但是在那一年,我遇见了锦湘,这个在日后挑断我手筋将我丢在冰天雪地中的人,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可怜的刚失去了父亲被主母和长兄从后宅中赶出来的不得宠的庶子。 我似乎说过,别哭了,男子汉只能流血怎能一直学女子掉那金豆豆。 我似乎说过,日后由我来罩你吧,有我一口吃的也总少不得给你一口吃的。 我似乎说过,我这一生无依无靠,老天怜我,才让你做我的兄弟,这便是缘分。 …… 再多的也想不起来了,其实自从锦湘死后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是连他的面目也记不清楚多少了。但零零总总那几句,我那时说得有多煽情,日后就有多绝望。这个被我当做兄弟的人,这个一直被我捧在心里的人,他却为了所谓的前程抛却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谊。 那个来自北方的剑客,他说,你们二人均有习武的天赋,但是我已立誓,这一生只收一个徒弟。 我笑言,哥哥习了武,日后便好好保护湘儿,好不好? 好。锦湘低眉敛目,一如素来的温宁。 我喝了一杯他递来的茶,第一口入喉便觉得不对,但药效太强,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就要死了。漫天漫天的雪花,如哀悼亡灵的纸钱一样,层层叠叠地落在我的身上,那么寒,又那么冷。手腕上流出来的血将身下的泥血染红,我却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我想,我就要死了。死了,也就解脱了。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人的孤苦伶仃,我不用艳羡地看着别人家的花好月圆;从此再也没有至亲者的背叛了,当我将锦湘捡回来时,我何曾想过日后有一天,我会落得如此下场;从此再也没有一个无名的乞儿躺在太皇庙低矮的外墙上,那只歪脖子枣树上的麻雀也许会等来下一个喂它们吃食的有心人。 主上就是在那一刻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他白色的衣衫仿佛和雪景融为一体,银色如水一样的长发在料峭的寒风中翩然起舞,而他的眼睛却黑的如一潭千年不起波澜的最幽深的水。 跟我走,或者死。他说,声音隔着遥远的天际传过来,入我耳中时,模糊地如一场幻音。 在以后那么长的岁月里,我曾无数次地回想过我们的相遇,这是一场注定被虏获的魅惑,我已心动,他却无知无觉,无悲无喜。偶尔想着,是不是,人这一生,合该无心,所以无虑,合该无求,所以无忧,倘若再无情一些,也不会如日后那般患得患失、颠沛流离。 主上住在最高的山巅之上,这里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在我伤好了之后,我站在高处愿望,却发现凤族的宫殿那么空旷,亦那么清冷,长长的石廊兜兜转转,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似的。主上是王所孕育的,他本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其实,他的日子不比无根的流云安泰多少。至少,这冰冷的如笼子一般的宫殿,他一待就是千年。 日后待久了,很多事情便也自然而然就明了。 主上的半龙之身注定了他在凤族是被所有人怨恨、鄙夷、或者干脆忽略的。也许,在他们的眼中,主上的存在代表着王灰暗的过去,代表着王与凤族曾受过的□,代表着这位英明睿智深受族人爱戴的王最不堪回首的曾经。所以,即使主上什么都没有做,他已是凤族的千古罪人,他可以被人唾弃,被人遗忘,惟独不能被人所正视。 正如人间,分分合合乃天下大势所趋,这三重天上也并不安生。龙凤之族在几万年前本都属于天地幻化,久了却有了如鸿沟一样无可避免的分歧。分歧之后是战争,战争之后是统治与欺压,欺压之后是反抗,反抗之后是战争,如此往复。 在王还小的时候,龙族已经延续了七百年的统治,他本是上一任凤族族长最小的孩子,被送给龙族的王以求整个族群的庇护。他隐忍百年,孕育了主上(凤族雌雄同体,不说生养,只说孕育),也或许终于魅惑了龙族的王为他神魂颠倒。也许中间几番爱恨波折,总之王最后杀死了龙族的王,顺利取而代之,凤族终于在八百年后重新凌驾于龙族之上。 王是睿智果敢的,而被混了龙族血脉的血统却成了主上的原罪。 我的心无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我认字,只为了可以记下主上所看的每一本书的书名,等下一次可以将他所要看的书准确地送到他的手上;我研习音律,只为了在主上弹琴的时候,能够吹一曲笙箫相和;我学棋,是因为看见主上在一张棋盘前静坐几年,让右手与左手博弈…… 我那么那么努力地想要将他身上那如万年积雪一般的寂寞悄然化去,却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白费力气。原来,龙之逆鳞,当真是触摸不得的,原来主上一切的漠然都源于……在王带着他回归凤族的那一刻,他的逆鳞已经生生被剥下。当时有多痛,日后就有多麻木。 所以主上纵使看遍人间沧桑百态,也永远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所以无论是夸父追日的壮烈,是精卫填海的执着,是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悲切,他们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却依然化不去主上眼中的冰雪。 纵然情爱伤人,也好过从不知情爱为何物;纵然人生苦长乐短,也好过连一点点悲喜都感受不到。在那些苦苦挣扎于红尘万丈中的世人看来,或许主上是全然无弱点的神祗;在我眼里,他却是世间最不幸的那个。而我,是第二不幸的,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注定不会回应我的人——甚至,我明明陪伴他百年,无微不至兢兢业业地守在他的身边,但倘若我死了,他便任由我死了,一丝悲伤的情绪都不会施舍与我。 越来越爱,爱而不得,然后心魔丛生,无可抑制。 我在很久之前就杀过人,我亲手杀了我曾经捧在手心,视为依靠的弟弟。锦湘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的时候,我发誓这一生只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负我。 然后忘了是哪一天,凤族的王忽然死了,他在大殿上燃化,却没有在灰烬中重生。 在我还是一个乞儿的时候,我曾立在茶馆的外墙,听着说书人谈古论今,自有一番欷殹肌t诿恳桓龉适碌淖詈螅12鄢晌擞12郏芡蛉司囱觯嗣翘秸饫锸被逗襞氖郑痪醮罂烊诵模创永疵挥腥宋使诔晌12鄣穆飞希侨嗽冻隽耸裁矗チ耸裁矗岵换嵩谝股钊司驳氖焙颍蔡鄣孟胍豢判纳有乜诠谐隼础?br /gt; 王坐在代表最高权势的那张金椅上,他的面前是一排又一排的台阶,在台阶之下是他的臣民,他面无表情享受着所有人的跪拜,却没有人能看见他眼中的死寂。是的,死寂。他的心或许已经死了,死在他亲手杀死龙族的王之后。 于是他也死了,捏碎自己的内丹,用涅槃之后生生烧去自己在世间的一切。他们死在同一天,中间却相隔了几十年。那是无可填补的空白,也充满了永无止尽的遗憾。我忽然意识到,纵然在日后死得如此惨烈,也好过在漫长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无可弥补的……遗憾。 如果将主上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将主上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既然他无心无情,这也算我得偿所愿。 于是,勾结叛逆的龙族,毁灭宫殿的阵法,暗算主上的契约神兽,最终逼得他伤痕累累地孤身站在我面前。滔天的火焰中,他却一句一句地念着以死亡为祭的法咒。他竟然真的没有心,所以他连自己也不爱,死亡便死亡了,他丝毫不以为意。而我的背叛,想来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场惊不起任何波澜的轻风过耳。 我不是要让他死啊! 心魔在瞬间退去,神智恢复清明之后,我只来得及最后看他一眼。闭上眼,催动咒语,也许我还来得及在主上的法咒消失之前,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一命。 我分出最后的心神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后人,他和他的后裔,将代替我将等候延续下去,直到世界的灭亡。若有一日,还能看见他,请把这块玉牌还给他,那是我曾向他求来的,贴在我的胸口,时间久了,也带了我的体温。 但愿,我能温暖你,哪怕只有一点点。 若有一日,主上亲自斩断了和我之间所有的维系,那一日,便是我魂飞魄散之时。 大抵,世间真情真爱总是伤人的。但我……总是无悔。 至少,我死的时候,以“白术”为名,这是主上赐给我的,永不消失的羁绊。 作者有话要说:篇幅有限,番外写太长总不好,于是就这样吧。至于小bug神马的,大家忽略哈忽略哈。o(n_n)o~ ☆、48情侣装 等到墨离发现的时候,他的私人书架上的书已经都变成了诸如《哦,当男孩遇见男孩》、《出其不意:恋爱100招》、《当爱情来敲门的时候》、《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等等,甚至还有《性、爱的技巧:如何让你的爱人更愉悦》和《男人vs男人》(全、裸、色、情杂志)。墨离想了想,把银舞找了过来,知识最渊博的她一直负责墨离私人书架的更新工作。 “我还没有意识到,原来你的发情期到了。”墨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观察着银舞的样子,“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该把你嫁出去,如果你有心仪的人选……” “等等,主人,我想我还没有弄明白你的意思。”银舞一片茫然,她的眼神透过单面的眼镜显得十分迷惑不解。 墨离指了指那一排书,抬着下巴说(该死的马尔福,你把主上带坏了啦):“难道不是因为发情期的到来,所以你最近才在看这些书的吗?” “那是给你看的……”银舞小声的嘟囔。那是因为我们不敢直言不讳,所以打算以春雨润物的方式,悄悄地改造你的观念。 “哦?”墨离想了想,继而恍然大悟,就在银舞以为他终于明白自己意图的时候,他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银舞,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记得你刚从天地孕育而生的时候,这么小的一颗蛋……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后辈,我没想到你会暗恋我。” “……”主人,我没有暗恋你,而你的这种行为叫做自恋! “你放弃吧,银舞。也许雪渊它们更适合你?”墨离唯恐天下不乱地建议到。 当天晚上,四小动物开会的时候,银舞汇报了这一次人任务的失败,并且不无担心地说:“主人刚认识西弗勒斯的时候,西弗勒斯也才这么点大,人类幼崽并没有记忆传承,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奶娃娃……你们说,主人会不会也把西弗勒斯当成自己的后辈,然后从来没有考虑过恋爱的可行性?” “……我以为主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爱情这件事情。”安持沮丧地说。以前的主人是天性薄凉,失去了逆鳞,原本就如失去了七情六欲,而现在的主人是惯性薄凉——他毕竟过了上千年上万年毫无情绪波澜的生活,即使现在逆鳞回归了,他也依然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所以,他看似是温和的深受学生爱戴的,但其实在霍格沃茨里,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西弗勒斯,他和谁都不够亲近。 四小动物们的举动,与其说是想要帮助西弗勒斯,不如说它们是想要帮助墨离。毕竟,就算情爱伤人,那总是一份完整的人生所必须的。比起西弗勒斯的知根知底,万一日后主人所托非人怎么办?比起西弗勒斯对主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万一日后主人的生活质量无法保证了怎么办?比起西弗勒斯逐渐成长的强大,万一日后主人被他的爱人拖了后腿怎么办?各种各样的理由参杂在一起,就坚定了四小动物帮助西弗勒斯的决心。 所以,其实用一句话来总结,四小动物们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决定了,下次更新书架的时候,就放几本关于养成与□的书进去!”最终,还是以银舞如此斗志昂扬的一句话结束了例会。 在小动物们的不懈努力之下,圣诞节假期终于是窝在普林斯庄园过的。墨离本来就对这个节日没归属感,而西弗勒斯他更愿意把时间奉献给魔药制造间,小教授显然是被墨离不断收到的情书给刺激到了,墨离的耀眼使得他下定决心要变得更强大。他们既然都不怎么管事,小动物们就拥有了足够的自主权。于是,在圣诞节这一天,西弗勒斯被拖出了实验室时,发现整个普林斯庄园都陷入在一种粉红色泡泡中。 “火殇,你是不是把我制造的迷情剂给砸了?”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问。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呢?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装饰果然很浪漫,我们根据少女漫画中的场景自己布置的……哈哈……”火殇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临近。 “半个小时之内,把室内恢复成原样,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做成烤鸡!”西弗勒斯揉了揉突胀的太阳|岤,他怎么能寄希望于四个活了千年却还如此幼稚的家伙们会形成符合贵族标准的审美呢?瞧瞧,这都是些什么,爱心、气球、粉色蕾丝边……梅林的蛋蛋,谁能告诉他,圣诞树上挂着的那些个小东西是什么?!怎么会有哪个店将水果味的套套贩卖给未成年人(四小家伙在外表上还是小孩)?! “……”火殇觉得委屈了,转过身去看墨离。 墨离把西弗勒斯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安抚着差点炸毛的小猫儿:“这样吧,我已经在餐厅订了一桌圣诞大餐,不如把他们留在这里让他们把室内恢复原状,然后我们去外面吃。” “你订的?”西弗勒斯怀疑地看了墨离一眼。 “是的,电话订购,而且用掉了上次买书的时候获得的优惠券,这次的晚餐打对折。”墨离的语气中透着炫耀。好吧,这的确值得炫耀,毕竟一个古人现在不光学会了用电话机,还学会了占现代人的便宜。 不过,是不是这段时间,自己真的不够关心他们,以至于连墨离都学会自力更生了?西弗勒斯深深地内疚了,只是他最近一看到墨离,心情就会变得很异样,尤其是看到他和别人亲近,就异常怀念当年墨离还被禁锢在空间中的时候……西弗勒斯知道自己的情绪很危险,所以他尽量减少了和墨离的接触。但是,及至现在看到,原来离开他,墨离也是能够很好适应这样的生活的,西弗勒斯又觉得沮丧万分。 原来,他不是独一无二的。 原来,他不是必不可缺的。 “怎么了,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对了,我让雪渊去给我们订制了新衣服,换上以后,刚好可以出发去餐厅。”墨离揉了揉西弗勒斯的脑袋,动作很宠溺。 墨离订制的衣服并非是巫师的魔法袍,他筛选了好几家历史悠久传承百年的麻瓜手工西服作坊,然后早在今年年初就下了订单。不过,因为西弗勒斯尚在长高的过程中,所以他的衣服是近几个月赶制的——雪渊就自作主张地将他那件的样式改为了和墨离一样的,美其名曰情侣装。 为了不被人围观,墨离用法术将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黑色。尽管和西方人相比,东方人骨架偏小,而一般骨架小就很难将衣服穿出“有型”的感觉,但是不得不说,墨离穿西装的样子十分好看,那让他显得更为优雅。尽管是相同的款,但也许是因为西弗勒斯年纪较小的缘故,他配着领结,而墨离打着领带。 墨离站在一楼,看着换好衣服的西弗勒斯从楼梯上走下来,忽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将自己的手递向西弗勒斯,示意他握住:“走吧,我的王子殿下。”西弗勒斯有些不好意思,心跳忽然变得很快,这让他有些无措。但是他没有表情的脸将他的慌张掩饰得很好。说真的,将巫师们的宽松的长袍穿习惯了,难得穿一次如此修身的衣服,西弗勒斯觉得很不习惯。不过,也许是因为这是墨离送给他的礼物,也或者是因为相同的衣服总有种微妙的联系,西弗勒斯觉得很满足。四只被丢在家里的小动物在他们身后眼巴巴地看着,眼中却都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诡异”的微笑。 晚餐定在了“爱琴海餐厅”,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情侣餐厅,墨离看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很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到现在才突然意识到,我又让银舞给坑了一次,她准备的餐厅备选录中,写的好像都是情侣餐厅的名字。她果然是进入发情期了,说真的,我研究过所有的魔法生物,它们无论是在体能上,还是在魔法之源上,都无法和雪渊四只相比……要是随随便便就把银舞嫁出去,我真怀疑她会不会成为黑寡妇……” “……”已经跟不上墨离思维的西弗勒斯选择了沉默。不过,黑寡妇啊,这种蜘蛛的毒液在和银环蛇的毒液按照三比一混合之后,再用来培育幼年的多基基蛇,会促进它们提早进行吐液……等到上主菜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在推演,如果将多基基蛇与卡尔环蛇杂交,那么等到的混种蛇能不能在保证毒性的基础上还能保持产量。 所以说,四只小动物心目中应有的浪漫约会一点都不符其实啊! 黑魔王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庄园举办过宴会,他的庄园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禁区。而他每次出席宴会都会选择自己下属的庄园。所以,每一年的舞会宴请,每一个食死徒的高层都希望能够迎来黑魔王的大驾光临。今年的圣诞晚会,黑魔王莅临莱斯特兰奇的庄园,表明了他对于这个家族的恩宠。自从老马尔福病退之后,黑魔王就一直有意识地将其他的家族的地位抬高,就连政治敏感度最差的人也都能察觉到——马尔福家族似乎渐渐失宠了。 而在莱斯特兰奇的书房里,黑魔王却挥退左右,独独留下了卢修斯。他倚在华丽的长椅上,衣襟略开,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魔杖,猩红色的眼睛落在卢修斯的身上,却又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卢修斯,你真让我失望。” “ylord,您一直拥有着我的忠诚。”卢修斯低眉敛目,似乎极为恭敬的样子。空气中微腥的味道让人不难猜出,黑魔王在这之前正在做着什么,所以卢修斯小心地隐藏着身上的气势,谨慎地避免引起黑魔王征服的。 “忠诚?那么表现给我看吧。”黑魔王意有所指地说。 一个马尔福总是能从对方微妙的语气变化中迅速找出判断的依据,以便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好处——或者,以便让自己接下来能够全身而退。卢修斯知道黑魔王在怀疑什么,他最近的举动的确很消极,因为既然父亲已经觉醒了精灵族的血统,那么马尔福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在黑魔王面前小心谨慎以谋求一个虚幻的名头,尤其这位黑魔王还越来越疯狂,全然没有了曾经的优雅睿智。不过,鉴于父亲远在精灵之森接受传承,归时未定,卢修斯为了在这段时间里确保自己的安然无恙和马尔福家族产业的完整,他还需要在黑魔王面前继续表演自己的谦恭和顺服。 卢修斯面带憧憬地解开扣子,伸出自己光洁的手臂,像一个十七岁正渴望力量渴望表现的男孩子该有的那样,眼中带着压抑的疯狂:“ylord,请赐予我您荣耀的象征,当您如黑暗中的君主降临,我愿意成为你的利剑,指向你所指的方向。” “一个食死徒印记?哦,年轻人,你会得到的,如你的父亲一样。黑魔王的左右臂膀中永远给马尔福预留了一个位置。”黑魔王满意极了,他用自己的魔杖抵在卢修斯的手臂上,看着少年人紧张、疼痛、战栗,他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满足感。 当卢修斯离开书房的时候,他脚步虚浮,冷汗淋淋,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不过在当他走完回到宴会厅的这一段短短路途,他已经将自己整理干净,脸上带着最完美无缺的笑容,因为一位马尔福永远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他的狼狈。 而当卢修斯离开之后,书房中的一道暗门被咒语打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顺从地倚到黑魔王的身边,将他的从袍子中掏出来,纳入自己的口中,用舌头取悦着黑魔王。而拉巴斯坦只是恭敬地跪在一边,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现在拉巴斯坦的心里正万分后悔呢,他本来在黑魔王的面前告了卢修斯一状,试图让黑魔王彻底厌弃马尔福,结果呢,卢修斯竟然得到了一个食死徒印记!真是该死的! 拉巴斯坦暗暗想着,他果然还需要再做些什么才能让黑魔王彻底忘记马尔福的美貌。而墨离既有着不输于马尔福的魅力,清清冷冷地又能够迅速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看来,他还是要想个办法尽快将墨离带到黑魔王的面前啊。 ☆、49王子殿下 西弗勒斯正以完全标准的姿势切着牛排,他的手忽然顿了顿,抬眼看向墨离。墨离却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看来你也感受到了。”墨离很满意西弗勒斯的警觉,总觉得这才不愧是他的徒弟,他像是解释,表情却有些鄙夷,“前几日,电视里的新闻连番报道了几场……不符合逻辑的‘自然’灾害,当时,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看来,果然是有人在捣鬼。” “巫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巫师的手伸得这么长了,竟然忽略了麻瓜首相,直接大批量地参与到麻瓜们的狂欢之中来了。”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今天是圣诞节,这一块又是闹市区,就算是一个最简单的烈火熊熊也足够引起恐慌的了。 “野心勃勃,这是贵族们的通病。”墨离淡淡地说,他一直对于巫师们的争斗漠不关心,若不是西弗勒斯因为家族的责任感,此生无法离开巫师界成为一个独立的存在,若不是他已经承认了对霍格沃茨的守护,他是一点都不会为此分神的。倒是可惜这一场烛光晚餐了,明明还有餐后甜点没有上来,听说这家店的甜点一直很受好评。 三、二、一……女人的尖叫混着小孩子们的啼哭,瞬间此起彼伏。这场动乱暂时还没有波及到餐厅内部,但是正在就餐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他们迷茫地看着窗外,却看见一批身穿黑斗篷、脸上带着银质面具的人正狂欢着从街上经过。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会喷出五光十色的光芒的小木棒,只见一道光芒闪过……然后地面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大坑,黑色的火焰在坑中越烧越烈,街上一切的东西,路灯、汽车、甚至是来不及跑走的行人都瞬间被这股诡异的火吞噬了。即使是隔着一扇玻璃窗,这样的景象也太过骇人了,众人只觉得被魔鬼扼住了喉咙,想要喊却又什么都喊不出来。 餐厅中充斥着这种恐惧而又诡异的气氛,却没有人注意到,一张餐桌忽然空了。 卡夫瑞今年六岁了,他生活在一家福利设施还算不错的孤儿院里,但是因为孤儿院的孩子数目实在不算少,所以修女嬷嬷有时也会给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让他们赚些钱来补贴孤儿院的开支。圣诞节的晚上,修女嬷嬷照例给每个能够上街的孩子都围上一条绣着孤儿院名字的糖果布兜,让他们去街上兜售糖果。在这个愉快的日子里,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他们在看到这些可怜的孩子时,或多或少都会愿意主动掏钱买一些劣质的却带着爱心的糖果。卡夫瑞仔细地将钱币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收好,嬷嬷说了,如果存够了钱就可以尽快给小凯丽做手术——小凯丽今年四岁,她是在一个傍晚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只因为她生下来就是兔唇。不过,卡夫瑞总觉得,小凯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因为她每次都会省下自己的糖果给笨笨的总是流口水的恩斯利吃。 事情发生在一刹那,人们的尖叫深中混着面具人的哈哈大笑,卡夫瑞看到那种奇怪的火焰越来越近,他想要跑,却被惊恐的仓惶逃走的人群推倒在了地上。糖果散落了一地,卡夫瑞的手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他想要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那实在是太痛了。没有人去扶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把,人在巨大的恐慌面前总是自私的。 火焰越烧越近,周围的人都已经跑干净了,卡夫瑞痛得爬不起来,但是他本能地爬着往前挪移着身体。他的小脸上眼泪鼻涕混合在一切,嗓子因为恐惧已经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但是他下意识地喊着妈妈。小时候,他总是问修女嬷嬷,为什么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可是他和院子的小朋友们却没有。嬷嬷总是说,那是因为爸爸妈妈是被派来照顾孩子们的天使,当上帝觉得孩子们足够懂事了,他就会召回天使去给别的更需要的人。后来,当别的孩子嘲笑他们没有爸爸和妈妈的时候,卡夫瑞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那是因为我们很懂事,所以天使给了更需要的人。 在别人的眼中,那个哭泣的小男孩终于还是被黑色的火焰吞没了。有那么一瞬间,卡夫瑞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以为他将会被上帝接去天堂,就像上一位老嬷嬷一样。但是,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他忽然停在了哭泣,这个怀抱那么温暖,就和他想象中妈妈的怀抱一样。 “妈妈……”卡夫瑞满足地喃呢着。 西弗勒斯黑着脸看着小男孩把鼻涕眼泪都蹭在自己的衣服上,该死的这还是墨离送的!什、什么,该死的他哪一点像女人了,这个小鬼头的脑袋被巨怪啃掉了么,竟然对着他喊妈妈?!西弗勒斯嫌恶地看着那圈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脸上极度地不耐烦,却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触碰到小孩子已经骨折了的左手。 傲罗很快就出动了,看来老蜜蜂对于魔法部的掌握也不比黑魔王弱。西弗勒斯刚把这里有黑巫师袭击麻瓜的消息免费赠送给邓布利多,不一会儿傲罗就来了,甚至比凤凰社来得还更早一点。这就是老蜜蜂的谋略,让傲罗先来分散掉食死徒的一部分战斗力,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由凤凰社来打扫战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不会抢走魔法部的风头,还可以尽量减少凤凰社的伤亡度。不过,说真的,这怨不得老蜜蜂越来越谨慎,毕竟比起一触即发的战争,这样的小规模暴动不过是刚开始而已,他和黑魔王之间还有一场很长的斗争。可是,比起黑魔王的财大气粗和人才济济,凤凰社实在是太寒酸了。邓布利多不能让凤凰社无以为继。 西弗勒斯隔着火光看向墨离,他也已经将几个差点陷入魔法火焰中的行人带到安全地带了。两个人像是找到了某种默契,隔着废墟互相微笑。 卡夫瑞觉得自己好受很多了,但是眼泪却没有止住。他总是下意识地想,如果自己稍微不懂事一点,天使就不会抛下他了。尽管卡夫瑞为了自己这种自私的想法羞愧不已,但是他还是努力拽着抱着他的人的衣服不放。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西弗勒斯,问:“你是天使吗?” “不,他是我的王子殿下。”墨离瞬间出现在他们身边,回答了小卡夫瑞的问题。这里施展了叠加的忽略咒,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无法看到他们。 “哇哦,竟然一位真正的王子,我还以为这只存在于修女嬷嬷的童话故事里……王子殿下可以每天都吃到最甜的水果糖吗?还有松软的椰奶面包?哦,我敢打赌,也许每当圣诞节降临的时候,王子的餐桌上会有一整打的火鸡!”卡夫瑞兴奋地用手比划着,但是下一刻他又皱起眉头,断骨的疼痛让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尽管很鄙视小孩心目中“王子等于吃货”的定义,但是西弗勒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口袋里翻出一瓶骨速灵,拔开瓶塞递到小男孩的右手中:“我假使你应该知道每一瓶治疗药水熬制都极为不易,不是一个因为苦楚就不爱吃药的坏小孩。” “我当然不怕苦!”卡夫瑞说着就把药水倒进了自己口里……上帝呀,这是什么怪味道,下水道中腐烂的臭老鼠,还是万年不洗的脏袜子?小孩子对苦味格外敏感一些,卡夫瑞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痉挛了。要是现在可以吃一颗糖……想到糖,卡夫瑞不由得更加沮丧,他把大半盒子的糖都洒了,只赚到了一点点钱……那可是凯丽的医疗费呢! 西弗勒斯看着卡夫瑞神情难过地揉着糖果围兜的一角,便语气生硬地说:“圣诞节还把小孩子赶到大街上来卖东西,看来你们的修女嬷嬷对你们一点都不好。” “才不是呢!”卡夫瑞立刻反驳说,“修女嬷嬷最好了……她自己总是穿着破破的衣服,却想方设法让我们填饱肚子……但是,小凯丽要做手术,我们都是主动要出来的……小凯丽是个好女孩儿,她会甜甜地叫我哥哥!”说到后来,卡夫瑞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得意。 大概孩子们总是能轻易地从别人别扭的语气中辨别出真正的善意或恶意,所以卡夫瑞很亲近西弗勒斯,尽管他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西弗勒斯和墨离对视一眼,然后墨离温和地说着:“我知道你叫卡夫瑞,是一个好孩子!” 果然,卡夫瑞的眼睛亮了一下:“哇哦,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的?” “因为我是魔术师啊,我还可以给你变出糖果来,让你带回去分给朋友们一起吃。”墨离当了半个学年的教授,在哄孩子面前显然十分有心得。他的手在空气中一抓,然后握着拳头放到卡夫瑞的糖果布兜前,一时间哗啦啦好多糖果掉进了布兜里,将布兜装得满满的。墨离朝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告诉他这些其实都是雪渊的存粮。 “好神奇哦!”卡夫瑞觉得现在自己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子,他被一位真正的王子殿下抱着,然后还见证了一位伟大的魔术师!他用自己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墨离,用一种充满希望的口气问:“那么,伟大的魔术师,你可以把凯丽的嘴唇变得和我们一样吗?” “也许可以哦,但是你需要耐心等待。”墨离神秘地一笑。 小孩子先前受到了惊吓,然后哭了很长时间,现在又变得十分兴奋,他不会儿就觉得累了,然后窝在西弗勒斯的怀里睡着了。卡夫瑞的小手捂着自己的糖果兜,梦里似乎还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直咧着嘴傻笑着。西弗勒斯抱着他幻影移形,将他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卡夫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修女嬷嬷的办公室里。修女嬷嬷握着他的手正流着眼泪在做祷告,她是听说小瑞儿兜售糖果的街区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吓得六神无主,小瑞儿却忽然被人发现睡在了门口。 卡夫瑞指手划脚地和嬷嬷说着今天的奇遇,还说魔术师答应医治小凯丽了。修女嬷嬷只是微笑着听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卷发,然后让卡夫瑞去将好心人给的糖果分给大家吃。她年纪大了,看得事情多了,知道卡夫瑞口中的魔术师不过是在哄着他而已。不过,无论如何,感谢上帝,卡夫瑞是真的平安回来了。 卡夫瑞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后院和大家诉说今天的历险故事。魔术师变出来的糖果一看就好高级,闻着香味就让他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他想尽快和朋友分享。等到分糖的时候,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卡夫瑞的小糖兜,为什么明明这么小的袋子,里面的糖果却好像怎么都掏不完呢?直到最后,每个孩子的手里都有了满满的一捧,糖兜里才终于一颗糖果都没有了。 三天之后,福音孤儿院收到了一张匿名的汇款单,还有一张表明了汇款缘由的小卡片,只见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为了一颗真挚的童心。在小凯丽终于开始接受手术的时候,卡夫瑞的生活中忽然多了一只小白猫儿,它每次来去匆匆,出现的间隔也不一定,但是只要出现了,就必定会用一种很幽怨的眼神看着卡夫瑞。卡夫瑞把自己省下来的糖果给小白猫儿吃,结果小白猫儿翻了一个白眼,很傲娇地仰起头,用屁股对着他。 “这些都是我的糖果,这些本来都是我的糖果!”雪渊郁闷地用爪子划着地面,心里却在咆哮不已,现在的世道太诡异了,竟然有人敢虎口夺食!雪渊是决计不敢责怪自己的主人太无良的,所以,它已经单方面作出决定,既然这个男孩吃了他的存粮(尽管别人也吃了,但是卡夫瑞是“罪魁祸首”),那么这个男孩就是他的私有物了。所以,它现在除了收集好吃的之外,还多了一个别的兴趣,那就是每次变成小奶虎,时不时的来孤儿院审视一下自己的私有财产。让我们为懵懂无知的卡夫瑞默哀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雪渊和卡夫瑞cp好不好? 那么,可御姐可萝莉可小白可大师的银舞怎么办,嫁给谁比较好呢? 还有雌雄莫辩的火殇啊…… 哇咔咔,这段时间正在写投纸质杂志的稿子,更新一直很不稳定,抱歉啊。我感谢每一位陪着我坚持到这里的孩子,每一章的留言尽管都不多,但是看到了总会觉得很感动。 对了,作者专栏,大家方面的话帮忙收藏一下吧。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增加作收可以增加文文的积分。增加文文积分就可以增加文文曝光率了啦。我打算日后全职码字的,所以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吧。反正,小妖会一直写下去,不过都是的,哈哈。同人除了hp,大家还萌什么呢?还有非同人,大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呢? ☆、50陷害 离开莱斯特兰奇庄园之后,卢修斯在第一时间给西弗勒斯写了一封信。自从他以马尔福之名发誓与普林斯缔结友谊,西弗勒斯就更改了庄园的权限。现在马尔福的金隼可以自由出入庄园,但是卢修斯本人想要前往的话,还需要先写一封请求拜访的信函,如果主人同意,那么他会随回信一起寄来一枚一次性的门钥匙。 门钥匙的降落地点在普利斯庄园内一处大型的禁锢魔法阵中心,如果门钥匙带来的不是卢修斯本人,或者说随着卢修斯而来的还有其他的不受欢迎的人,那么魔法阵会在第一时间启动——不要小看了一个传承千年的庄园中所拥有的魔法阵,就算是四巨头在世,他们无法在段时间里从里面逃脱。更何况,魔法阵中还涂了普林斯特质的能让人失去魔力的魔药。 “晚上好,卢修斯,如果我的时间显现魔法没有出错的话,我想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鉴于马尔福一直是一个严格恪守礼仪的家族,如果不是你的脑子被荣光试剂泡坏了,我以为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西弗勒斯身上穿着睡袍,还带着些许湿气的头发散发出植物性香波特有的清爽味道——显然他已经打算休息了,不过西弗勒斯还是命令家养小精灵在会客厅里放上了红酒和点心。及至见到卢修斯的状态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西弗勒斯打了个响指,将壁炉点燃,使室内变得更温暖,然后命令茶茶将红酒撤下去,换上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7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7部分阅读 了普林斯特有的饮品——一本冒着热气的苦艾茶。 “谢谢。”卢修斯苦笑着,他解开扣子,将袖子晚上去,把那个丑陋的印记露出来给西弗勒斯看,“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在手臂上打上了这个……但是情况却比我想象中糟糕得多,我原本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标记,像奴隶主在奴隶身上按下的烙铁一样……” “但是,情况超出你的掌控了?”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一条蛇从骷髅的口中爬出来,这足够暗黑,也足够让人觉得恐惧,但是却极度地不优雅,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认同黑魔王的审美。 “是的……在被打上标记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在黑魔王的魔杖按在我的手臂上时,我的灵魂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这一定是一个涉及到灵魂的黑暗魔法!这意味着我已经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黑魔王的面前了,因为他可以通过这个标记操纵我的行为,或者施加惩罚……”任何一个马尔福都会讨厌这种无法全盘掌控的感觉,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周围的事情超出他们的预计。但是如果食死徒印真的有着如卢修斯所说的效用,那么这意味着从此卢修斯的生命中将要出现无数个身不由己的变数,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与灵魂相关的契约——很抱歉,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但是我的确暂时只能想到婚约。我假设,一个改良版的婚姻契约,在你和黑魔王之间,也许纳西莎会为此给你寄吼叫信的。”西弗勒斯露出一个稍显恶意的笑容。 卢修斯如遭雷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然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叹息:“梅林,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假设……哦,茜茜,我对你的一颗真心可鉴日月……” “当然,还有另一种假设,我曾经在一本关于炼金术的书上读到过,初代的家养小精灵是由一位黑巫师制造出来的,他从精灵之森偷了一枚生命果,然后给一只怀孕的黑天鹅服下,又用邪恶的手法杀死了几个麻瓜,把他们的灵魂放进了黑天鹅产下的蛋中。最初的家养小精灵就从这颗蛋中孵出来,因为融合了麻瓜们的灵魂的缘故,它们有了智慧,但是它们是如此地憎恶将它们创造出来的人,以至于它们无法被黑巫师所用。为了让他们听话……黑巫师动用了灵魂禁忌魔法,可以凭一个印记来操纵、惩罚不听话的家养小精灵。这显然是很有效的,你只要看看几千年之后的今天,家养小精灵们有多么听话就知道了。”西弗勒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其实他不过是在吓唬卢修斯罢了,因为这只铂金孔雀很难得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但是,不得不说,西弗勒斯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黑魔王的确是从家养小精灵身上获得了食死徒印记的灵感。 卢修斯·家养小精灵·马尔福彻底石化了,然后被风吹成一地的粉末。 “我可以试着研究看看,不过想必你也知道,所有涉及灵魂契约的魔法都很……怎么说呢,都很微妙,所以我不确定自己在什么时候能够给你答复。”看够了戏,西弗勒斯终于一本正经地保证。他最擅长的就是魔药,即使卢修斯没有说明来意,他也能猜到。 地上的粉末又慢慢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卢修斯,他先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说:“是的,这就是我今晚过来找你的目的。听说现在很多贵族的手上都有这个,如果黑魔王倒台了,习惯明哲保身的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除去的……如果你成功研制出魔药,我们可以开出天价……哼哼,为了我们的生意大计,黑魔王还是早点垮台得好,反正他已经疯了……” 如果现在阿布拉克萨斯出了意外,那么大概卢修斯还会对黑魔王虚以委蛇,向他献出自己的忠诚,并且盼望他的胜利,因为他暂时还无法在不求庇护的状态下保证马尔福的产业安然无恙。可是,现在父亲已经血统觉醒了,只要他从精灵之森回来,一切问题都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卢修斯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在一个疯子的手下做事了。 “……”西弗勒斯理智地保持沉默,只等着卢修斯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今晚食死徒中有袭击麻瓜的任务吗?” “黑魔王没有下令,大概是下面人的擅自行动。”卢修斯回答说,“毕竟是圣诞夜,喝过头了的人总会给自己找些无聊的乐子。”比起一般巫师贵族对于麻瓜的鄙夷,卢修斯好像更为有礼,但其实,他漠视他们。 其实,西弗勒斯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什么,正如墨离所说的那样,最近总是能在电视上看到一些“非自然”的自然灾害,这应该就是食死徒在麻瓜界活动的证据。他们想要在圣诞节大干一场也理所当然。但是,事后再回想一次,却不难发现,那几个带着面具的食死徒虽然是在街上活动,可活动范围却是逐渐将他和墨离所在的餐馆包围起来了,像是有预谋的那样。西弗勒斯现在还属于未成年巫师,他的魔杖在魔法部中是有登记的,而一般情况下,巫师们是不会让自己的魔杖离开自己的,所以只要在魔法部有人,想要获得他的所在位置并不难。西弗勒斯很怀疑他和墨离的活动范围正被什么人监控着。 既然不是黑魔王直接下令,西弗勒斯也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目的在接近他们呢?那群人真正的下手目标又是谁,是他,还是墨离?西弗勒斯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卢修斯,他喝了一口苦艾茶,岔开了话题,问:“现在马尔福可以控制或者利用的魔药协会长老,总共有几位?” 卢修斯几乎是在西弗勒斯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就想到了西弗勒斯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他略有歉意地说:“本来我可以为你集其七个长老签名,但是不久前有一位与马尔福交好的长老去世了,莫利斯长老与德森长老正在他们第一千零三次蜜月的旅途中,短时期内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而亨特长老现在是黑魔王的御用药师,我想你应该尽量避免和他接触。所以,大概在明年三月份之前,我大概可以为你提供五个签名,另外两个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他想要参加明年的魔药大师考核,却又没有过多的时间耗费在繁琐的材料审批与初试上,但是如果想要直接参加九月份的复试,就需要获得至少七个魔药协会长老的联名推荐。所以,西弗勒斯才会如此询问卢修斯。而西弗勒斯不想参加初试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初试从三月份开始,预言家日报也会对此有所报道,他既然身为普林斯的家主就一定会引起关注。但是鉴于他到时年仅十三岁的年纪,肯定又会有人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什么的。西弗勒斯不喜欢自己成为公众人物,尽管到时候参加复试还是会被人知道,但至少他可以从三月一直安静到九月。 “那么,预先祝你成功了,自魔药协会成立以来最年轻的魔药大师。”卢修斯扬了扬手中的茶杯,一杯苦艾茶被他喝得如同世间最美味的红酒。 “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多准备一些黑魔法气息浓郁的魔法物件,实验结果是需要在实践中不断被推翻验证的……我想马尔福庄园中应该不缺黑魔法物品?”既然卢修斯表达了足够的善意,西弗勒斯也表示他已经接受研究如何去除食死徒印的任务了,但是前提照样是一切材料由卢修斯提供。 在快接近午夜的时候,卢修斯才起身告辞,他握着回去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在消失之前的那几秒钟,忽然意味深长地说:“圣诞快乐,我的男孩,我猜你还没有将我送给你的礼物拆开……睡前看一看吧,你会喜欢的。” 西弗勒斯对此不以为意,直接回去了卧室,一夜无梦。 圣诞假期结束的时候,西弗勒斯又和墨离一起直接通过教师壁炉回到了霍格沃茨。当他离开普林斯庄园,才收到一封表示他的学籍已经取消了的通知书,这意味着魔法部强制他从霍格沃茨退学了!该死的活该万年被压的梅林,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拿着那张纸,身上像是不要钱似的向外散发着冷气。 信上说,西弗勒斯在圣诞节当天使用了幻影移形,被通知将接受魔法部的调查,但是西弗勒斯没有在预定期限之内回信,以至于被当做违抗魔法部权威来处理,这才取消了他的学籍。可其实,因为普林斯庄园彻底封闭的关系,他连那封告诉他要接受调查的信都没有收到!这很明显是一起专门针对西弗勒斯的漏洞百出的陷害! 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通知西弗勒斯去他的办公室。身为校长的他显然也是才收到魔法部取消西弗勒斯学籍的通知。不得不说,千年以来,自从霍格沃茨成立,它就作为巫师界中一个中立的存在。四巨头赋予它的地位是小巫师们的乐园,不能被任何人、任何政治团体所利用。魔法部此举显然是已经逾越了,邓布利多面上不显,心里大概也是恼怒的。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看着西弗勒斯默然地将金红色的座椅变成了符合斯莱特林审美的银绿色,才坐下来。这让他有些头疼,和一个孩子打交道并不难,前提是这个孩子之前的形容词中不能出现“斯莱特林的”。上一次和西弗勒斯的谈判,邓布利多还记忆犹新呢。 “那么,小普林斯先生,你有没有如魔法部信上所言的那样,于圣诞节期间在校外使用了魔法,违背了小巫师的管理条约……”邓布利多问。 当然是……用了的,但是在墨离的教导下,他已经习惯了无杖魔法,并没有动用过魔杖。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说:“邓布利多校长,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询问一下魔法部用来监控未成年巫师的系统的工作原理。我听说,一切的数据都来源于追踪丝。” 每一根魔杖都有一根对应的追踪丝,这就像麻瓜们购□械的时候需要持枪许可证一样。而未成年巫师的追踪丝是被监控起来的,一旦追踪丝在校外发生波动,魔法部可以立即获得数据。 “的确如此。”邓布利多说。 西弗勒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么邓布利多校长,我有没有在校外使用过魔法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追踪丝证明我使用过了,那么我就算没有使用,也只能是使用过了,难道不是么?” 将西弗勒斯魔杖上的追踪丝切断,然后换到另一根在圣诞期间出现过魔法波动的追踪丝上,西弗勒斯只能百口莫辩。 ☆、51休息室 西弗勒斯该说什么? 用闪回咒来证明他的魔杖发出的最后一个咒语是假期前的魔咒课上的练习咒语,所以这证明在圣诞节期间他没有使用过任何魔法?呵呵,这真是tooyoungtoosiple,要知道真正魔力高深的人,自然能够用神秘的古魔法咒语将自己的魔杖特殊处理了,使得闪回咒没有任何效果,就算西弗勒斯的年纪摆在那里,资历也不够,怎么都不看像是那种传说中的厉害人物,但难保普林斯庄园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魔法道具——尽管魔法部的这种论点比西弗勒斯用闪回咒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要强词夺理得多,但也是一个理由,不是么? 至于吐真剂,这更是笑话了,你觉得吐真剂在一位普林斯的家主面前还能够发挥它正常的作用么?秉着公开公正的原则,我们魔法部是绝对不会姑息罪犯的,所以一定会用更高明的手法来还原真相,比如说一直都在魔法部监控之下的追踪丝啦。至于魔法部会不会对追踪丝做手脚,这似乎就不在一直对西弗勒斯吹毛求疵的官员们的关注范围之内了。 “大不了就转学咯,还可以将生意拓展到国外去呢!”夏普扭捏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安慰西弗勒斯的话。鉴于魔法部的刻意高调,现在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了,西弗勒斯将在三日之后参加一场审讯会,而审讯的结果不意外就是他将永远离开学校,离开这座荣耀的城堡。 其实,和贵族们的家族教育相比,霍格沃茨里教导的东西又浅显又有太多限制,但是只要不出意外,所有的英国贵族巫师都会把孩子们送到霍格沃茨,因为这个学校在他们心目中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贵族的小继承人们将在这里拓展他们的人脉,收获他们的友谊,如果中途有人退出了,很显然这代表他几乎退出英国贵族巫师们十多年后的交流圈——当他的同学如期毕业,执掌家政之后,他和他们之间一直都像是隔了一层。所以,西弗勒斯不能退出,尽管他的能力已经超出学校教导的科目太多。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西弗勒斯的笑话呢,比如和他同一年级的芬迪·莱斯特兰奇,这家伙虽然是年级首席,但却被西弗勒斯压了太久,现在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芬迪已经从拉巴斯坦那里获知了有关这件事情的更深内幕,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特别关照下,魔法部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西弗勒斯安然无恙的。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错开了夏普拍在他身上的手掌。 “我特意从家里带了一颗奇多线虫来呢,还是可以培育的新鲜幼生期虫子。本来想让你开心开心,不过现在估计你是高兴不起来了……”夏普神情沮丧地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他捧着一个不大的花盆,可以看出靠近盆子中心有一条白乎乎的团子。整个花盆不大,但是盆身上却刻着非常繁复的保护型和禁锢型魔法咒,足以见得这株植物有多么珍贵。 奇多线虫虽然被称为“虫子”,其实却是一种会移动的草。它曾经被广泛地运用于舒缓型的药剂,它的汁水还是一种能够保护易挥发溶剂的隔离液。几十年前,它们曾经声势浩大地遍布了整个多维草原,在药材店里,一个铜纳可以买上三五斤,但是自从三色叶蝶进化出第四种颜色成为它们的天敌之后,如今这种草用“千金难求”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了。而且,就算买到了,一般也都是保存很多年已经失去不少药性的干枯草,像夏普手里的可培育的当然会让人眼红不已。 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他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了夏普一双独角兽毛织成的手套,毛是小小掉的,仓库里还有不少。不过,对于一般人而言,他们可不会圈养一只独角兽作为宠物,这种生物总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这礼物算得上是十分大手笔了。而且,手套对于夏普的意义还不仅仅在于此,西弗勒斯随礼物奉上的短笺上写了,戴上这双手套,夏普就从此可以摆脱“坩埚杀手”的称呼了。而事实的确如此。 其实夏普在魔药上很有天赋,这从他越来越正确的魔药处理手法和对魔药药方的敏锐度上可见一斑,但是他输出的魔法粒子和一般巫师相比,有些极为细小的差异。这种差别不会影响他在别的方面的能力,却能够让他接触一个坩埚就炸掉一个坩埚。西弗勒斯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选择送给他那样一份圣诞礼物。因为独角兽毛有净化的作用,所以当夏普带上手套以后,他再通过搅拌棒往坩埚中输入魔力时,魔法粒子会呈现出一般人该有的样子。 夏普当然是经过验证了的,当他顺利地做出第一瓶魔药,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全身都在颤抖。这是一份多大的恩情啊,就在他已经确信自己无法制造魔药之后,并对此未能为力,对此认命了之后,西弗勒斯却给他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路。 西弗勒斯抱着奇多线虫说出了休息室的口令。和格兰芬多喧嚣热闹的休息室相比,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直是安静的,但是今天过于安静了。所有人都停下了私语,目光集中到西弗勒斯的身上,或打量、或鄙夷、或算计、或幸灾乐祸,惟独没有同情和怜悯。纳西莎坐在火炉边,用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悄悄对他做了一个手势,暗示他,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并不妙。对此西弗勒斯很感激,尽管他不需要纳西莎的提醒,而且他在踏入休息室的一瞬间,就已经看出了周围的人的敌意。 拉巴斯坦坐在火炉边最好的位置上,也许他想要刻意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感,但是他没有卢修斯那样天生的从容不迫,所以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像土匪,像强盗,却惟独不像他自以为的那样,是一名优雅的狩猎者。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西弗勒斯,讽刺地说:“让我们瞧瞧吧,这是谁呀,普林斯的没落家主,呵呵,还是一条即将成为丧家之犬的可怜虫?” 警告西弗勒斯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纳西莎笑容不变地站起来,只淡淡地说:“下手的时候请注意轻重,尽管按照惯例,斯莱特林休息室中的事情不会被传出去,但总会有意外的。也许身为女士的我这个时候最该回寝室补一下妆,毕竟决斗是你们男人的事情。”随着她离开的还有其他的一批人,大部分是女孩,一直以为都围绕在纳西莎左右的。 不得不说,卢修斯挑选伴侣的眼光很好,当年当布莱克家族表现出想要和马尔福家族联姻的意思之后,在三个适龄女孩中,他没有选择那位强大的、充满野心的、最得布莱克家主喜欢的贝拉,也没有选择温婉可人、知识渊博、十分适合相夫教子的安多米达,他最终选择了纳西莎,这个温柔却又不失灵动,聪明却又不失判断力、柔弱却又不失野心女孩。当卢修斯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时候,他掌控了斯莱特林男生中一些比较明智的人,而纳西莎是如此恰当地笼络了一批女孩。而现在卢修斯离开霍格沃茨了,纳西莎没有放松对女孩的掌控力——尽管落在大多数眼中,她只是在女孩中人缘比较好而已,她驭下的手段甚至完全比不上她的姐姐贝拉——而且,她以她的美貌和聪明,尽管魔力似乎并不强大,而且早已经有了未婚妻,在男生中也有不少的维护者。 西弗勒斯可以预见到,在十年、二十年后,当现在的这些人毕业并且顺利继承家世,这对铂金夫妻还能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吃的死死的,形成在英国贵族巫师中的隐形掌控力。 而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纳西莎的这句话是对拉巴斯坦说的,用一种假装善意的口吻讽刺了西弗勒斯的不堪一击。但其实,纳西莎说的这句话是在提醒西弗勒斯,以黑魔王对斯莱特林现在的掌控力,他要是表现出了让人惊骇的实力,绝对会立刻被人汇报给黑魔王。如果不幸引起了黑魔王的兴趣,那么接下来无疑只有两条路,一是被招揽,而是被毁灭。 说起来,纳西莎还是小看西弗勒斯了。或者说,黑魔王,这位斯莱特林的后裔,强大的蛇语者,在统治带领斯莱特林的这几十年里,他的存在已经有了无形的威慑力。不只是在狂热的食死徒眼中,就算是在一般人眼里,他也是一个难以超越的存在——也许邓布利多有和他对抗的能力?但是邓布利多已经老啦。所以,纳西莎自动忽略了第三条路,那就是和黑魔王对抗到底,并且战胜他。 西弗勒斯朝拉巴斯坦斜了一眼,他注意到现在休息室中的二十多人大多是与拉巴斯坦交好的高年级,当然也有一些低年级,不过这些低年级无一不出自狂热的食死徒家庭。他现在抱着一盆需要精心呵护的珍贵药材,这局限了他的行动力,所以如果他仍想保留实力却又打算从这里全身而退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难度。但是,也正如纳西莎所说的,如果他表现得太过惹眼,说不定立刻就会被黑魔王盯上——他不是为此感到害怕,但他会觉得麻烦,而用梅林的吊带裙发誓,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莱斯特兰奇先生,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的嘴可以臭成这样,也许你的牙齿上还留着昨天午餐供应的菠菜叶子?”西弗勒斯用一种不带波澜的声音慢慢地说出讽刺的话语。 拉巴斯坦瞳孔一缩,但是他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本来想要给你指明一条活路的,但是很遗憾,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等着三天后被彻底轰出霍格沃茨吧,小子!” “要知道,现在只有我们才有能力帮你。所以,也许你跪下来求求我们,我们还可以再考虑一下。”芬迪洋洋得意地说,他显然比他的哥哥更承不住气,那副恶心的嘴脸也更加鲜明。和马尔福永远保持着他们的荣耀不同,莱斯特兰奇家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了芬迪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芬迪,你太没有礼貌了,像普林斯先生如此高贵的人怎么会选择像我们下跪呢?当然,在受到我们的某些馈赠之后,他会愿意选择向我们献上他的忠诚的。”拉巴斯坦看似责备了芬迪一句,却让休息室中所有的人——除了西弗勒斯——一起低低地笑出声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口中的“馈赠”指的是什么,那是暴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 到底是年轻气盛,也或者是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西弗勒斯考虑着是不是该首先狠狠地将这些人胖揍一顿,然后给他们每个人都施一个一忘皆空。不过,听说通过高深的摄魂取念,也能看到当事人被别人清空的记忆,而黑魔王无疑是个中高手。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他应该开始学习摄魂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了,这是多么有用的魔法啊! 西弗勒斯的淡定——他甚至还在分神——无疑让他们更加不爽,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暗红色的光朝他飞过来。西弗勒斯一侧身躲过了。看他不是靠魔法躲过的,而是靠自己敏捷的身手,那些人眼中的鄙夷更甚了,更加瞧不起这个“学年第一”的二年级生。一瞬间,又是几道光,西弗勒斯认出那应该是速速禁锢——杀伤力不大,却可以禁锢一个人的行动,看来,他们这一次是打算陪他好好玩了,就像戏耍一只昆虫一样。 只是,到底谁才是昆虫呢? 不到最后,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西弗勒斯一手捧着奇多线虫,一手快速的拔出魔杖,给自己加了一个全方位的盔甲护身。然后,他从容不迫地从衣兜中掏出一瓶魔药。普林斯出手必是精品,这种魔药极易挥发、通过空气传播,被吸入肺中十秒钟之后,能够使得生物体瘫痪。 拉巴斯坦看着他的举动,眼神轻蔑:“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诉你,普林斯先生,我们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忽然发现自己张着嘴无法说话了,他惊骇于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力,盯着西弗勒斯看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他从黑市花重金购买了解毒剂,这种药剂号称可以抑制近千种常见的毒药——尽管只是抑制,但是也许在将毒性延后的三个多小时里,有时限的魔药早就失去了效用,比如说吐真剂,而就算该魔药是没有时限的,那么这三个小时你也可以做很多预防解救措施了。可现在,他重金收购的魔药似乎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西弗勒斯知道拉巴斯坦想说什么,但是很抱歉的是,那种解毒剂就是他熬制出来的,经由马尔福的商线在黑市中限量出售的。他原封不动地将拉巴斯坦的话还了回去:“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诉你,拉巴斯坦先生,我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不要用如此愤愤不平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我愿意,你们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 他的笑容太危险,瘫痪的人群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了。西弗勒斯说的没有错,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批量奉送给他们一人一个阿瓦达索命咒,那么所有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接近死亡,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也许,西弗勒斯还不会使用那么高深的黑魔法——即使他们出生于食死徒世家,这帮从未见过血的孩子在想到三大不可饶恕咒的时候,仍然是战战兢兢的。不过,几个高年级仍然强迫自己镇定着,他们料想西弗勒斯在这个时候不敢出手。 “嘿,西弗勒斯,这是怎么一回事?”从外面回来的夏普通过口令走了进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休息室中的场景。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表现自己的诧异,他也瘫软在了地上——很显然,空气中的药效还没有散失干净。 “别担心了,夏普,一个小时之后你会恢复的。”西弗勒斯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位于长廊最末端的寝室,离开众人视线之后,他顺手将奇多线虫丢进了空间里。 墨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像他还没有成为教授的时候一样。他尝试着回想自己读过的那些有关孩子青春期教育问题的书本,想要找出一条最好的建议来让他可以更恰当地教育在外打了群架归来的孩子。到最后,墨离觉得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适合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你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墨离神情严肃地说。 “……”西弗勒斯耸了耸肩。 “打群架是不对的,西弗勒斯,你有很多方式来面对来自同学的暴力,比如说告诉老师,咳咳,也就是教授。以暴制暴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和平。男子汉的勇气不是用拳头就可以证明的,尽管这也许是最直观的一种方式……” “你想要表达什么?”西弗勒斯淡定地问。 “我的意思是说,这种时候当然是出阴招更有用,比如说你完全可以让他们从内部开始分裂,使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用最省力的方式使敌方阵营奔溃,却又不会引火上身。”墨离微笑着,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 “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西弗勒斯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假笑。 露出原型的雪渊在地毯上懒懒地翻了一个身,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抱着一本大部头从书房里走出来的银舞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这样的教育方式难道不会出问题么,真的不会出问题么? “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墨离将小孩子拉到自己的面前,拍了拍沙发,让他坐到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双更作为补偿,你们觉得呢? ☆、52并蒂双生 因为寝室和墨离办公室之间有暗道连接,所以大多数时候,墨离以及四小动物还是习惯窝在西弗勒斯的地盘上。 “你现在决定怎么办呢,西弗勒斯?”银舞冷静地问。 银舞指的是三日后的审讯。拉巴斯坦等人大概是想借由这个件事情给西弗勒斯施加压力,让他“心甘情愿”地答应他们的某种请求。如果他们无法得偿所愿,那么很显然,西弗勒斯会被退学。既然魔法部已经参与其中,说明这个阴谋已经带了些政治的因素,所以西弗勒斯一方暂时无法轻举妄动。 “其实……不读书也没什么关系。”西弗勒斯回答说。反正霍格沃茨中教导的所有科目对西弗勒斯而言都浅显了些,他的能力已经远远超于这所学校能够给他的了。而且,普林斯是天生的学者,他们更擅长在实验室中探索一个又一个课题,而不是在人前披着一张狐狸皮,一举一动都带着阴谋算计。而在实验室之外的那些东西,现在有马尔福可以为他开辟方便,还有隐藏着的柯西的家族会为他效力,所以即使西弗勒斯失去在学校中建立人脉的机会,这一点儿都不会对他的未来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如果西弗勒斯按照他原本的命运轨迹在蜘蛛尾巷中孤独长大,从小缺乏关爱,缺乏贵族式的前期教育,那么他将如此迫切地需要霍格沃茨这片可以让他改变命运的舞台。他将在这里学习他渴慕了整整十一年的知识,他将会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他不可或缺的归属。而现在他有墨离了,他不需要再在别的地方、在别的什么人和东西上寻找归属感。于是,除了墨离之外,其他的无论什么,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不过,以普林斯之名,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西弗勒斯话锋一转,也许是因为不愉快的童年,斯莱特林睚眦必报的性格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不过,在对付那些人之前,西弗勒斯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去了空间,隔出一小块地,用混入自己一滴鲜血的炼金墨水在地上画出一个中型的禁锢魔法阵,然后把花盆中的奇多线虫移植进去。干完这件事情之后,西弗勒斯索性在空间之内巡视了一遍。 出人意料的,清澈可见底的灵泉之中竟然开出了两朵并蒂花——西弗勒斯发誓他并不认识这株植物,无论是在西方的药典中,还是东方的古书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关于这朵花的描述。两朵花分明是同根而生,形态却各不相同。其中一朵的茎是绿色的,花却是红色的,另一朵的茎是金色的,花却是银色的,很漂亮,但又显得有些诡异。也许还没有到花儿盛开的时节,茎上的叶子都没有伸展完整,只有花骨朵可怜兮兮地在水面上荡着。 西弗勒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灵泉岸边将自己盘成一团正在冬眠的巴吉里斯克身上。蛇怪恢复了原型,在地上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却睡得很安稳。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斯莱特林阁下与格兰芬多阁下灵魂碎片所凝结而成的“种子”正是被泡在灵泉之中的,这难道是他们的化身?而银绿色和金红色互相交缠,这其实是水||乳|相溶的最高境界么?咳咳,西弗勒斯觉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他赶紧把这种诡异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不过,如论如何,如果这真是两位阁下的化身,那也是让人觉得欣慰的吧。 西弗勒斯立即跑出空间,拉着墨离又重新跑了进来,他指着水面,克制着自己激动而又不安的心情,问:“这……是他们吗?” 墨离显然也觉得惊奇,毕竟灵魂破碎又重组成生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年,他在被禁锢在毁天灭地的法阵中间,碎自己的元神以求同归于尽,若不是雪渊、安持、银舞、火殇不惜一切代价刻下传承自远古的法咒,恐怕如今的他也已经散成千万片,随风散在宇宙各处,化为泥土了。不过,墨离的阅历比西弗勒斯高出了太多,他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点头承认:“他们,果然拥有着无比强大的灵魂。” 果然是两位阁下么?西弗勒斯只觉得欣喜,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心酸无比,毕竟这二位阁下为了巫师们的未来连自己的灵魂都愿意献出,而如今就算恢复了生命,却只能成为大自然中无知无觉的花朵……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那个强大的让人忌惮的斯莱特林甚至还遭受着后人的误解,让人将他的形象涂抹成卑鄙无耻被其他三位巨头所抛弃的。 “万物皆有灵,就算是一朵花,一颗草,一只普普通通的动物,只要它们寻找到了自己的机缘,都是可以修炼得道的。”而他们遇到了墨离,这原本就是一种机缘。墨离以此安慰西弗勒斯,他不喜欢看到从西弗勒斯身上蔓延开来的哀伤。这个被他宠着的小子,可以嚣张,可以张狂,惟独不可以自认低微;这双如夜空深沉的眼中,可以有希望,可以有未来,惟独不可以沉寂如一潭死水。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再次深深地看了灵泉中并蒂的花骨朵一眼,然后拉着墨离头也不回地离开。懦弱的人才会一直后悔和哭泣,真正的勇士会用剑和鲜血来劈开荆棘。如果现在,两位阁下正站在他的面前,他们一定不会喜欢他为他们的命运感到哀伤,因为他们永远都以自己的一生为荣,包括这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死亡。 出了空间之后,西弗勒斯用小厨房做了一些简单的吃食,现在的菜都是空间里土生土长的,就算是最简单的方法弄熟,味道也十分不错。不得不说,自从蛇怪冬眠之后,西弗勒斯在做饭方面的工作量降低了很多,毕竟这家伙的饭量实在的太大了。好在蛇怪不比雪渊这个吃货,不会每天都叫嚣着要吃最好吃的东西。蛇怪更容易养活,这个饿了千年的可怜家伙,就连下水道中的老鼠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的。 “纳西莎,我需要你的帮助。”西弗勒斯和纳西莎的关系其实比一般人所认为的那样要好得多,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一面可以用于沟通的双面镜。 纳西莎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除去脸上的妆容之后,她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很显然,这个女孩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毕竟违背黑魔王的意志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出于对卢修斯的爱,出于对未来的考虑,她毅然地遵从了卢修斯的建议,在不暴露自己的基础上,给予西弗勒斯一定的方便。 “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不过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纳西莎微笑着问。 “瘫软三个小时,还附带一个晚上的噩梦,除非他们今晚不入睡了。”西弗勒斯略显得意。这瓶魔药中成功运用了不少来自东方的药材,算的上是西弗勒斯个人魔药史上的里程碑。 第二天用餐的时候,就连神经大条的格兰芬多们都能够发现,他们的老对手,那些高傲的、习惯抬着下巴说话、恨不得将目光都聚集在天上去的斯莱特林们竟然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个现象实在是太反常了,要知道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无论在何时何地,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端着他们贵族的架子——而现在那显眼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纳西莎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果汁,她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多洛霍夫——这位即将毕业的七年级生过分沉迷于研究黑魔法,是崇尚黑魔法的黑魔王的头号狂热粉丝。但是,昨天晚上针对西弗勒斯的围剿行动,他却没有参与,因为他的实力凌驾于拉巴斯坦之上,在强者为尊的制度下,他可以不服从拉巴斯坦的任何安排。更何况,虽然多洛霍夫身后并没有一个强大的如莱斯特兰奇那样的家族的支持,但是作为一个只会以“力量”来衡量一切的疯子,他从来不会因为拉巴斯坦的家世而巴结攀附与他。也因此,优越感十足的拉巴斯坦十分厌恶他的不识抬举,却又忌惮着他的力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纳西莎用一种不大的却让不远处的拉巴斯坦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多洛霍夫,听说黑魔王会在你们这一批刚毕业的人中挑选出合他心意的人,并且亲自做上标记……也许,我应该恭喜你了?”这句话说得很巧妙,重点在于“听说”,就算她说的话在之后被证明是不正确的,她也可以将一切推脱于“听岔了”。而在别人的耳中,这个“听说”却又有着“十有就是这样”的意思,因为纳西莎有着布莱克家的女儿和马尔福家下任家主未婚妻的双重身份,这两个家族恰好是黑魔王的左右臂膀,参与了黑魔王绝大多数的决策——无论纳西莎从哪里听说的,都代表了这是有迹可循的。 果然,多洛霍夫闻言,眼中有一道厉光闪过,不过他还是从容不迫地回答说:“我们亲爱的斯莱特林公主阁下,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我的荣幸。黑魔法使我的生命变得完整,我一直都为自己能和黑魔王有相同的爱好而欣喜不已。但是,也许消息并不可靠,不是么?” “事事皆有可能。”纳西莎不置可否,将话说得模棱两可。 但是,很显然纳西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拉巴斯坦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手中银质的勺子却因为他太过用力的握捏而凹陷了一块。野心勃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8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8部分阅读 的拉巴斯坦,怎么甘心让多洛霍夫先得到黑魔王的赏识?卢修斯以如此年轻的年纪被黑魔王标上了食死徒印记已经是拉巴斯坦心里的一根刺,如果再加上一个毫无家世一直被他瞧不起的多洛霍夫——梅林啊,这简直是一件再让人糟心不过的事情。拉巴斯坦不敢质疑黑魔王的决策,但是他可以在黑魔王决策之前弄出一些能够左右黑魔王判断的事情。他低下头,敛去了眼中的嫉妒。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说太多反而显得刻意。挑拨离间这种事情能够做到不露痕迹才是最好的,聪明如纳西莎自然懂得把握其中的度,她动作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唇角,表示自己已经吃完了。不带一片云彩地离开,却在身后留下了一片蓄势待发的浓浓硝烟味。 而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詹姆斯正用一只手勾着西里斯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一块馅饼使劲往嘴巴里塞着,他还不忘在吞咬的间隙奚落最近霍格沃茨的新闻人物几句:“我就知道那条阴沉沉斯莱特林不是什么好东西,哼哼,因为违反新生管理条例而被学校劝退,鼻涕虫也够有本事的了……你们说,如果我在今年暑假邀请莉莉来波特庄园,她会不会爱上那里?” “是的,波特庄园总让人觉得温暖。”西里斯微笑着答道,目光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游离了一圈又收了回来。雷古勒斯正坐在一年级生的中间,小心翼翼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他似乎都不敢抬起胳膊从稍远一点地方获取食物,盘子里只有几块淋了沙拉酱的水果。 彼得一直在犹豫着。昨天,在城堡一楼的西侧走廊,他看到西里斯的弟弟,那个一点都不像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被堵在走廊的阴影中,受人欺负。而欺负他的正是两名格兰芬多的学生。如果将这个告诉西里斯,会不会因此就背叛了自己的学院?而如果不告诉西里斯,是不是从某种角度上而言,他已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说,还是不说,这让人难以抉择。 卢平注意到彼得的心不在焉,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功课烦恼。说句实话,在这个四人团体中,彼得的确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没有良好的家世,没有英俊的外貌,没有让人愉悦的谈吐,没有优秀的功课……卢平取了彼得最爱吃的松果馅饼,切了一块放在彼得的盘子里,拍了拍他的手,温柔地说:“别想太多了,彼得,快点吃吧。” ☆、53婚约 第二天的下午,西弗勒斯正打算将自己手上有关那些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寄给他们,让他们改口证明追踪丝波动是魔法部失误,而并非西弗勒斯在校外使用了魔杖的结果。他却收到了来自马尔福庄园的金隼,上面的字体比卢修斯惯常所用的更为华丽,辞藻也更丰富,西弗勒斯立刻意识到,这封信应该是阿布拉克萨斯写的,他已经从精灵之森回来了。 信上提及了对西弗勒斯魔药才华的倾慕,对西弗勒斯愿意提供帮助的感谢,对普林斯与马尔福合作前景的展望,最后才一笔带过地让他不要烦心最近发生的事情。既然老马尔福这么说——虽然这样的比喻一点都不够华丽,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一根老油条——西弗勒斯便放下心来,索性把手里的证据转寄给了老马尔福。他相信,这些证据在老马尔福的手里会发挥最大的效用,这些官员一定会被他利用得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证据是雪渊和火殇一起去收集的,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劲。他们只要不动声色地潜入官员们的房间,用西弗勒斯制作的吐真剂让他们交待自己的犯罪记录以及罪证所放置的地点,最后在不动声色地将罪证取来就好了。火殇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把七八个官员的底都摸清了,至于雪渊,他觉得自己出这个任务实在太大材小用,干到一半就变成一只小幼虎,跑去孤儿院看望他的“私有财产”去了。 于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第三天,本该是西弗勒斯接受审讯的日子,这一天的预言家日报却用副版大半个版面郑重其事地发表了一则道歉声明,声称几天前接到审讯传单的小普林斯先生是无辜的,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追踪丝串连事故。早餐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大厅里一片嘘声,大多数的小动物都在鄙视巫师政府,他们办事过来越来越不靠谱了。但是总有一些人却在为了西弗勒斯的逃过惩罚而咬牙切齿。比如说,精心安排了这场意外的拉巴斯坦,他忽然就和那些已经说好了的官员断了联系,所有的人都拒绝接受他的信件,也不愿意向他解释什么。而在魔法部中本该是忠于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两个官员竟然一夜之间倒戈转而支持马尔福了。他现在还必须在兄长罗道夫斯面前,为自己的失败买单。 “太可恶了,我敢说一定是鼻涕虫贿赂了魔法部中的官员,才能逃脱惩罚的……我就知道魔法部是黑暗的,里面充满了权钱交易,这个本该维护巫师利益的机构被斯莱特林们弄得乌烟瘴气的!”詹姆斯将报纸拍在了桌子上,愤愤不平地大喊大叫。魔法部中五分之三以上的官员都来自斯莱特林,出自其他三个学院的官员合在一起不到五分之二,所以一些格兰芬多的大人们在谈及魔法部不公、政治体系败坏的时候,都喜欢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斯莱特林的身上。这个狡诈的学院活该背负那些恶劣的名声。 詹姆斯不是滋味地看着不远处莉莉如释重负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雪渊假扮的),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地勾引莉莉,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别激动,詹姆斯,今年你被选入了魁地奇球队,但是……普林斯先生却没有,这一点你就比他强很多。莉莉会迷上你在空中的风采的。”最擅长安慰人的卢平赶紧用偷梁换柱的方式转移了詹姆斯的注意力。也许是和自身经历有关,卢平看似温柔、平和、没有脾气,但其实却是四个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人。他能够看出西弗勒斯对他们的讨厌大多来自于詹姆斯不断的挑衅,除了一开口就是能将死人气活了的讽刺,西弗勒斯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当然,这种不错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卢平总觉得那双漆黑的眼里能够看穿很多东西。因此,这个同龄人让他觉得危险。 “卢平说得没错,詹姆斯,决赛的时候,我们狠狠地赢他们一场,到时候他们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哈哈……”同是魁地奇队队员的西里斯大力地拍着詹姆斯的肩膀。他的另一只手以丝毫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伸进口袋中,用一个精妙的无声粉碎咒将那封本该计划着在早饭之后拿去寄出的信彻底毁掉。 这封信是写给他的父亲的,奥赖恩·布莱克的,但是通信地址却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在名义上不属于布莱克家族产业的小庄园,毕竟西里斯已经做出和家族决裂的姿态了,要想让接下来的戏按着自己计划的方式走下去,就该先让自己入戏,将一切演得更为真实一些。他本来计划着,当下午西弗勒斯离开霍格沃茨出发去魔法部的时候,让父亲与他在不经意间“偶遇”,而当审讯途中,西弗勒斯就快要被定罪的时候,再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当着他的面为他脱罪,这样一来毫无疑问能够在最大程度上收获西弗勒斯的感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他的思虑并不一定比自己轻,再加上他在斯莱特林中虽然一直以来人缘并不怎么好,但是却从未受到过伤害,足以证明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实力。自从祖先画像向家族反馈了西弗勒斯单枪匹马与邓布利多的谈判过程之后,他就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西弗勒斯,但是这个人却是如此难以突破。 而这一次本该有了一个机会,现在却又不知道被谁搅合进去,从而失去了。西里斯将自己的心情快速平静下去,是他过于追求利益最大化了,如果信早一点寄出,如果布莱克家族的示好能早一点到达西弗勒斯的面前,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关联。那么,到底是谁呢,现在是谁帮助西弗勒斯度过了这次危机呢?莫非是邓布利多,毕竟他们在魔药方面有着合作关系?但是据他所知,邓布利多安插在魔法部的暗棋大都是在傲罗部,他对别的部门可没有这么大的掌控力……让被魔法部掌控的预言家日报如此大张旗鼓的道歉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那么,难道是卢修斯?他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时候,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如果卢修斯,这个以狡诈为名的马尔福,愿意为西弗勒斯出手,这证明了西弗勒斯的价值还远远高于他们目前所设想的那样……如此一来,恰当的笼络就更有必要了…… 西里斯的脸上挂着最玩世不恭的微笑,却在心里条理分明地整理着思路。他的设想在很多方面都已经接近了真相,但是这份设想并没有多少价值——因为他从根本上就已经错了,西弗勒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弱,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来的强大。 一月九号是西弗勒斯的生日。早在圣诞假期之前,银舞就特意在墨离办公室中最明显的地方挂上了日历,然后用红笔将这个日期圈出来,写上了“西弗的生日”几个字。她还联合安持给日历下了咒语,使得除墨离本人的其他人都无法看到这本日历,省的西弗勒斯本人会因此恼羞成怒。 但是,这本日历似乎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到了这一天,墨离就像是和往常一样:给四个学院的小动物们上课,欺负小动物们却让他们感恩戴德,窝在西弗勒斯寝室的沙发上看电视,去麻瓜伦敦溜达了一圈……没有一件事情能证明,他很重视西弗勒斯的生日。 “主人明明就应该知道的!我还特意把日历放大了两倍,字也一笔一划写得很大个,那么显眼地天天挂在墙上,他怎么会看不到呢!”银舞充满怨念地咬着手帕。 “也许……主人去麻瓜伦敦就是给西弗勒斯买生日礼物了?”安持打着哈欠猜测着。 雪渊捂着脸,一脸迎来世界末日的表情,用一种委屈至极的声音说:“不,我从水镜中看见了,主人改变了头发的发色,带着一个大、波美人在逛街。他察觉到我用水镜探查他的行踪,于是趁着那位美人不注意,狠狠地警告了我一下……哦,直到现在,我的视力也才恢复了三分之一。果然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主人这么快就学会了喜新厌旧,就这样把小西弗这个童养媳给抛弃了。”说这番话的雪渊丝毫没意识到,他自己的性别也在“具有劣根性”的男人这一类别里,而被他归为私人财产的卡夫瑞恰如他的童养媳…… “……”性格最活跃的火殇难得保持沉默。 等到银舞和安持将自我觉得心灵受伤的雪渊好好安慰了一番,火殇已经离开了。 “火殇什么时候走的?”安持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制止着上眼皮和下眼皮互相吸引。 由怨妇模式恢复到御姐模式的银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高深莫测地说:“……难道你们不觉得,沉默不语的火殇很反常么?” 火殇去哪里了?火殇当然去找西弗勒斯了。它是四只小动物中唯一还没有化形的,顺着西弗勒斯的气味一路飞过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在斯莱特林阁下的书房中看书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看书的时候,嘴角通常都下意识的抿着,其实,他在制造魔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或者说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尽管西弗勒斯看得很认真,但是一旦有人进入他四周可攻击的范围之内,他会立刻从书本中警醒过来。见西弗勒斯朝自己的方向望过来,火殇从天花板上飞下,收起翅膀立在他的书桌上。 “怎么了?”西弗勒斯问。 火殇依然沉默着,它像是在仔细观察着西弗勒斯并加以分析,然后以此做出某种决定。这个决定一定很难,因为就算火殇顶着一张鸟脸,西弗勒斯也能看出它神情严肃。 火殇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鸟喙抵在西弗勒斯的额头。他们在一起生活久了,西弗勒斯虽然在某些时候总是用毫不客气的语言表达自己对四小动物的嫌弃,但其实他很重视他们,四小动物的存在填补了托比亚和艾琳无法给予他的真正的亲情,是一种无法替代的存在。而且,西弗勒斯没有从火殇的身上感到恶意,所以他默许了火殇的举动,尽管他不知道火殇在做些什么。 火殇的口中发出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它好像是在用自己的种族语言唱歌,歌声很奇妙。然后一道光芒从他们所在的地面上发出,围绕着他们高速旋转,最终没入他们双方的体内。下一秒,火殇变成了人,是一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她身上穿的衣物约莫是火殇自己的羽毛化成的,艳红艳红,夺人眼目。 当雪渊他们出现的时候,正好见证了这最后的一幕。雪渊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呻、吟着说:“我看到了什么?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看到火殇挖了主人的墙角……” 安持本来已经趴在银舞的肩膀睡着了,却一下子猛然清醒过来,西弗勒斯敢用梅林的吊带裙打赌,他从来没有见过安持有这么充满活力的一刻。银舞显然也被吓住了,傻了好几秒,才恢复平日里那副端庄的样子。 “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副……如同吃了苍蝇的表情?”西弗勒斯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他一定会因为自己问出这个问题而感到后悔的。 火殇高兴地扑进西弗勒斯的怀抱,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西弗勒斯的,语气轻快地说:“别伤心了,西弗勒斯……尽管主人不要你,但是我可以嫁给你的,我们之间已经有婚约了。” 婚约? 喵? 这是什么情况?西弗勒斯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石化之后,再碎成一块一块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火殇是个好孩子,嗯…… 其实,四小动物们,他们不帮倒忙是不可能的,嗯…… ☆、54觉醒 墨离回来的时候,他的小徒弟总共和他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呐,我好像有婚约了。” 第二句话是:“我总觉得定下婚约的过程很诡异。” 第三句话是:“我很茫然,真的。” 说完之后,西弗勒斯就又回到自己的角落蹲着画圈圈去了。 动物的本能总是出乎意料的强大,四小动物中成功逃走了三只——通过契约,墨离能够感受到他们都躲到千里之外去了——只剩下一只傻乐的火殇,奔奔跳跳地走到墨离的面前,高兴地说:“书上说,婚姻之事,无外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和西弗勒斯都没有父母,那一切都听主人的吧。” “……”墨离沉默地看着火殇化形之后的样子。凤鸟本是雌雄同体,一般而言,在没有定下婚约之前他们的性别是没办法用“雌”和“雄”来加以定义的。从前,火殇虽说也早已经可以化形,但那时他亦是一番雌雄莫辩的样子,甚至由于他火爆的性格,雪渊他们绝对是把他当成兄弟的。可如今,看着火殇明显女儿化的模样,墨离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西弗勒斯所说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和火殇定下婚约了。 墨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因为一直深得他心的小徒弟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有了心事,还在他这个师父离开霍格沃茨特意去麻瓜伦敦帮他挑选生日礼物的短短两个多小时里,瞒着他私定终身了。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墨离的脑海中瞬间出现“欺师灭祖”四个闪亮亮的大字。 “……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们在什么时候两情相悦了。”墨离面无表情地说,嗯,也许把“两情相悦”换成“暗度陈仓”更符合语境。 “咩?”主人说的是什么,两情相悦么?火殇的脸瞬间爆红,它(暂且用“它”这个代指吧)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用指尖勾着纱衣的一角,无意识地转着圈。明明只是和西弗勒斯订下婚约而已啊,为什么主人会用这么羞人的词语呢? “……火殇,既然你已经做好嫁人的准备了,那我便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吧。鸟类素来多子多福,如此也好,你定能在日后帮西弗勒斯多下几个蛋,这便也能改变普林斯家族如今没落的样子了。”墨离继续面无表情地说。 “咩?”下蛋?火殇的脸上出现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惊恐的表情,它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神情诡异地看了看西弗勒斯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我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原来西弗勒斯是母的么?” 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墨离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继续不动声色地试探:“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变成女孩了么?” “咩?”火殇用手抚上自己的胸,是凸的,然后它的手继续往下,是平的。火殇也是天地孕化而成的,除了雪渊,它和安持、银舞一样,最开始的形态都是一颗……蛋。火殇破蛋的那一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墨离,等它长大了,一直被雪渊他们当成兄弟,于是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也该是“公”的。这个可怜的孩子,它对男女全部的认知就是,银舞的胸是凸的,而雪渊说了,男人的下面多了一样东西——至于到底多了什么,很抱歉,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雪渊自以为表达得很清楚,火殇自己为了解得很深刻。直到某一日,火殇因为一点意外看到了男人的,才知道下面多的不是如羽毛一样的美丽纹身(它还特意在凤仙花的汁水中混入金粉,给自己描了一个最漂亮的纹身,以证明自己的的确确是“公”的,并为此自豪了很长时间),而是——一根可粗可细、可长可短、可软可硬的神奇的玩意儿。 由此可见,由一个情感缺失外加面部神经失调,而且还远离人群有自闭倾向的“精神病人”带大的孩子,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不正常的。话说,这句话中的修饰词是银舞在研究了几本心理学著作之后,按照墨离曾经的样子,偷偷下的定义。当然,她会将一切都烂在心里的,即使主人如此可怜,他还是自己的主人,对吧? 墨离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可怜的火殇是被人忽悠着和西弗勒斯定下婚约的了。这只“性别自我鉴定混乱”的小凤鸟正一脸无措地用手捧着自己身体的关键部分——这个动作若是由成熟女性做起来,本该是风情万种的挑、逗,但配合上小凤鸟欲哭无泪如蒙受重击的表情,就变得又猥琐又怪异了。 “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离靠在舒适的沙发上,他面前的地毯上铺了五个简陋的小板凳。被抓回来的雪渊三人十分狗腿地坐在小板凳上,而火殇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至于西弗勒斯,他的脑内循环词已经由“婚约婚约”变成了“下蛋下蛋”了。 “主、主人,火殇不懂事,它就是闹着玩的,反正在正式洞房之前,这个婚约都是可以解除的,不会影响西弗勒斯之后的谈情说爱的……”雪渊颤着声音说。 “那……西弗勒斯以后不就是二婚了么?”安持打着哈欠问,他其实是随口一说,却让西弗勒斯的脑内循环词变成了“二婚二婚”,这个还未谈过恋爱的纯情男孩一直都认为爱情本该坚贞如一,但是现在他被“二婚”这一定义打击得体无完肤。 “不要尝试着转变话题,雪渊,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尽管墨离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是雪渊却知道他要是再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主人一定不会让他好看了。他身为四人中的老大,只能勉为其难地鼓起勇气,小声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当然,有些话他不敢说得太直白了,生怕吓到了西弗勒斯使得事情,反而弄巧成拙。 “今天是西弗勒斯的生日,咳咳,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所以主人似乎没有记住……傍晚的时候,主人去了麻瓜伦敦,咳咳,和别人一起逛街……”雪渊越说越觉得尴尬,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他索性脖子一拧,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完,“火殇以为主人抛弃西弗勒斯了它不愿意看到小西弗伤心的样子所以它就主动把自己嫁给他了!” “哦?是这样么?”墨离似笑非笑地看了雪渊一眼。 “就是、是这样的。”雪渊心虚地回答。他当然心虚了,所谓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西弗勒斯被主人抛弃”的假设就是他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如果主人要追究责任的话,他一定第一个被主人丢到冰天雪地寸草不生的地方去,和北极熊做邻居——你看,自从主人看了动物世界之后,他的惩罚手段又多了不少。 “主人,我觉得……小西弗挺好的,你可以考虑……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么?”尽管墨离的笑容越来越危险,但是银舞还保持着她一贯的理性,她索性将话挑明了说。 银舞的话很模糊,但是墨离却听懂了,他深深地看了银舞一眼,不置可否地说:“你已经看到火殇的化形了。”凤族是高于凤鸟的一种存在,他们生来就已经定了性别,但是凤族无论雄雌都可孕育,所以在凤族中,男男相恋并非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凤族的王会以男儿之身被送给龙族,以求整个族群受到庇护。墨离还从未对自家的小徒弟有过别样的心思,却也是能够理解为什么银舞会给他这样的建议。 但是,如今火殇已经化形了。修为不够的凤鸟可以在与别人定下婚约之后化形,这种化形是和与它定契约的人息息相关的。如今,火殇既然变成了女孩,说明西弗勒斯潜意识里喜欢的是女性,他不是一名同性恋——貌似在人间,男男相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银舞也有些黯然。西弗勒斯不是对主人有着非比寻常的企图么,难道是他们弄错了?毕竟,人类(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是那么复杂的一种生物,他们的所思所想就连西天的佛祖也无法一语道破。也许,西弗勒斯的占有欲只是建立在他的依赖之上,这种情感还上升不到爱情的高度? 西弗勒斯抬起头看着墨离,他皱着眉看着墨离这般云淡风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堵的。坐在他身边的火殇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呜呜呜,我不要嫁人了,呜呜呜我不要下蛋啊!西弗西弗,你把我休了吧,我不要下蛋啊……” “……”西弗勒斯默然无语地把脑袋转开。他忽然就莫名其妙地订婚了,然后还不到三个小时,他又莫名其妙地被全新出炉的“伴侣”抛弃了,梅林千年不洗的破内裤啊,难道是他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么? “雪渊,你从水镜中看到的……”墨离轻轻巧巧地转了话题。 “主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雪渊瑟缩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否认。 “……那是我公司的代理经理。”墨离没有理会雪渊的耍宝,淡然地将自己的话说完了。按照墨离那种看似温和实则淡漠的性子,他从来不会为别人对自己的误解解释什么,就算这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也是极为难得的一次。然后墨离起身离开,身影就要消失的时候,他忽然说:“生日快乐,西弗勒斯,礼物放在你的卧室里。” 西弗勒斯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如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渐渐平稳了。 三岁之前的温馨渐渐记不清楚了,七岁之后的日子虽然安稳了很多,但是要是菲洛蒂是能够记住小辈生日的人,那在这之前,他也不会和艾琳的关系弄得那么僵硬。进入霍格沃茨之后,西弗勒斯才又开始收到属于自己的生日礼物,因为礼物的往来不过证明了贵族家脆弱的交情,他从来没有觉得惊喜,只觉得从此还要考虑给别人回礼,真是太过麻烦了。唯一可以期待的是柯西的礼物,这是他的朋友,礼物中难得带了真心实意。 而现在,墨离说,生日快乐,西弗勒斯。 原来这个日子不是如他从前想过的那样是被诅咒的,别的小朋友生日的时候有蛋糕有糖果,和一大群孩子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做游戏,而他生日的时候就只有托比亚的咒骂和艾琳的眼泪。原来这个日子不是一点都不重要的,这个普普通通的日期是一种见证,见证着他降临人世,尽管从前遇到了那么多苦难,但是他依然因此遇到了自己生命的救赎。 西弗勒斯猛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朝卧室跑去,他要看看墨离送给他的是什么。 一月九号,在他生日的这一天,他和火殇有了婚约,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也许他可以在今后的很多年里借此嘲笑火殇,再或许等他老了,他可以在回忆这一幕的时候会心一笑。最重要的是,这一天,墨离说给他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两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如果是和墨离有了婚约呢?西弗勒斯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假设。 这怎么可能! 这为什么不可能? 他们明明是类似于终生学徒的关系,而绝大多数(几乎所有)的终生学徒最终都会成为他们导师的伴侣!瞧瞧那些浅薄的少男少女们吧,难道他们中有谁能有资格成为墨离的伴侣么,就凭他们被荣光试剂泡坏了的大脑,和那比巨怪更加匪夷所思的无知么?西弗勒斯的脸慢慢红了,梅林知道,他可什么都没有想,也许只是因为跑得太急呢,哈哈哈…… 墨离的礼物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张纸,西弗勒斯有些失望,却又耐着心思地把纸上写的内容读完了。这是一份财产转移声明,尽管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墨离什么时候在麻瓜界有了自己的产业,但是这份声明将在西弗勒斯签字之后即时生效。 ……这就是,x主内,x主外么?西弗勒斯的思维朝着更加诡异的方向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看蝙蝠侠去了,嗯…… 明天可能有双更,嗯…… ☆、55分支 热气氤氲的浴室中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的玻璃门似乎并不能彻底隔绝别人的视线,至少西弗勒斯能够看到玻璃门上印着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微微仰起的下巴,纤细的脖子,线条流畅的脊背,挺翘的臀,修长的双腿仿佛每走一步都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莫名干渴了起来,他觉得一把无名的火就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浴室里的人头一甩,水珠纷纷从长长的头发上滴落下来。要是那些水落在自己身上就好了,西弗勒斯如此想着,那清清凉凉的水一定能够缓解自己身上的灼热。于是,他上前一步,推开了浴室的门。白色稀薄的雾气中,那个人赤身地站在那里,西弗勒斯像着了魔似的紧紧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听见他用一种略显沙哑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控制不住地扑上前去,下一秒他们落在了床上。西弗勒斯凶狠地吮吸着他盯了好久的喉结,满意地听到那人终于无法再完整地叫出他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溃不成声的呻、吟。光裸的身体、纠缠的四肢、湿润的亲吻……这一切都让人欲罢不能,西弗勒斯放任自己沉迷其中。再快一点,再猛烈一点,就快了…… “墨、墨离……”西弗勒斯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喊了谁的名字。身体中还残留着那种足以毁天灭地的快、感,西弗勒斯懊恼地捂着脸,对着裤子来了一个清理一新。这是他第二次做这样的梦,第一次甚至是在墨离办公室的沙发里,那个时候他朦朦胧胧没有看清楚梦中人样子,但是现在想起来那也该是墨离的模样。 原来这么早,你就已经对自己的师父有企图了,你真是一个混蛋……西弗勒斯捂着脸想。 人的心总是弯弯绕绕,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无法认清真实的想法。但是一旦想通了,其实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身体总是比心理更来得直白,西弗勒斯在这个晚上弄明白了他对墨离的感情。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刻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想着从他遇到墨离直到现在的那么多事情。因为喜欢他,所以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因为喜欢他,所以迫切地想要变得更强大,以期待可以凭平等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因为喜欢他,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制住自己的心情……原来这就是喜欢呀,西弗勒斯抱着手臂,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回忆着他曾被墨离搂在怀里时的温暖。 西弗勒斯的生日之后,四小动物们的“媒婆行动”低调了很多,火殇更干脆,它和西弗勒斯解除了婚约,然后跑到空间里闭关修行去了。所以,他们都没有发现,西弗勒斯常常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墨离,可每当墨离朝他看过来,他却又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去,只留给墨离一个背影。 西弗勒斯不是格兰芬多,在明白自己的心之后,会冒冒失失地跑去告白。他是一名斯莱特林,信奉一击必中。所以他什么都不会说,即使心脏满得想要溢出来,也要确保在能够获得满额的期待收益之前,继续隐忍下去。毕竟,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成长,不是么?墨离丝毫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养大的那条小毒蛇视为了私有物,当然,就算他意识到了,他也不在乎。情爱二字,原本就不在墨离的思考范围之内。 三月就是魔药大师考核试的初试了。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的归来,西弗勒斯很快拥有了五个魔药协会长老的签名,但是这还不够,想要免除初试,他还需要再获得两个。很可惜的是,当西弗勒斯写信给曾经与普林斯交好的几位魔药协会长老的时候,他都收到了“深表遗憾”的信件。因为,他们先一步答应给别人签字了,而同一年的考核中,一位魔药协会长老同时只能给一位参赛人员签名担保。其中,有一位叫做卡布基·萨尔的长老,因为他当年欠过菲洛蒂一个人情,于是在回信中隐晦地告诫西弗勒斯,那一位先一步同时笼络了几个魔药长老的人是普林斯在法国的分支。卡布基虽然欠过菲洛蒂人情,但是那一位原本也是普林斯一脉的,尤其是他还给出了三种目前已经可遇不可求的珍惜魔药材料,身为一个标准的药痴,又不知道西弗勒斯今年也会参加魔药大师的考核,卡布基便为那人先做了担保。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把信纸放在一边,卡布基在回信上大肆赞扬了西弗勒斯的魔药天赋,并称普林斯果然是后生可畏,但也只能是“深表遗憾”了。银舞嗤笑了一声,一扬手把信纸烧了:“说什么深表遗憾,哼,我看他是真把你当成孩子,想要两面讨好了吧。既然我们是在六年前,刚继承普林斯庄园的时候,就遵从菲洛蒂的意思,与这几位魔药协会的长老恢复了人情往来。有普林斯的分支出现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们本应该在和分支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我看,难保现在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分支大概已经和这几位长老达成了某种共识了吧?而且,我们在圣诞拜访的时候,也隐晦地提出这次魔药大师考核需要他们的签名,到如今反而是说你开口太晚,机会只能给别人了……” 普林斯和马尔福一样,并不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在早期教育中将族谱背得滚瓜烂熟的西弗勒斯当然知道这一支的分支的来历。第二十七代家主去世的时候,按照惯例将普林斯家主之位传给了他的儿子,但是这位家主的弟弟(这个弟弟本身也很有魔药天赋,但是他私生子的身份禁锢了他的发展)也有一个叫做莱恩的天赋秉义的儿子。莱恩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公平,一气之下雇佣了黑魔法师想要刺杀他已经升为家主的堂哥,这件事情失败之后,莱恩的父亲担下了所有的罪,自杀身亡。而侥幸逃脱的莱恩远迁法国,再也没有进入过英国的领土。据西弗勒斯所知,莱恩虽然只身一人,但凭借魔药的本领,竟然娶到了一个小贵族的女儿。他和他的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在莱恩去世,他的女儿嫁人之后,他的后代只能跟从女婿的姓氏,除非日后还有后代能嫁给普林斯,否则再无恢复“普林斯”的可能。所以,严格说起来,这一支并不能算是普林斯的后代,他们连普林斯的姓氏都无法继承。卡布基长老却直言他们是“普林斯”,这只能说明那一位所谓的普林斯在魔药方面的才能定然是高出一般人的,而且他们已经将几位长老收买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魔药大师的考核今年错过了还有明年,但是如果那位所谓的普林斯分支能够在今年升任魔药大师的话,那么当他以“普林斯”之名高调归来,一定会给西弗勒斯在贵族间好不容易维系好的平衡一记重击。 西弗勒斯屈起指节轻敲着桌面,眼里闪过一道凌厉。 “需要我们去调查一下么?”银舞推了推眼镜,她喜欢看到此时西弗勒斯锋芒直现的样子,总觉得强势而凌厉的男子才配得站在墨离主人的身边。如果又乖巧又软弱,那和养一只用来取乐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不用了,他们既然敢称自己为普林斯,迟早会自己送上门来的。”西弗勒斯取过羊皮纸,蘸着快干龙血墨水给柯西写了一封短笺,让猫头鹰寄过去。然后他离开自己的寝室,走去了位于八楼的有求必应室。 说到这有求必应室,还是莉莉告诉西弗勒斯的。詹姆斯捣蛋四人组总是喜欢披着隐身衣夜游,有一次为了逃避费尔奇的猫,发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詹姆斯毫不犹豫地在第二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莉莉,格兰芬多的小公主经过亲自验证,忍不住又将这里告诉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套了话,转眼又告诉了柯西。为了掩盖他和柯西关系不错的事实,这里倒是一个很好的二人聚会场所。 想到莉莉和詹姆斯,西弗勒斯不禁就詹姆斯追求人的方式的可行性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无论如何,莉莉现在好像有点松动了,至少她不会动不动就对着詹姆斯不理不睬的,或者干脆用很厚的书砸他的后脑勺了,可见这种方式还是有效果的。如果,这种死皮赖脸的方式被他用在墨离的身上……西弗勒斯打了一个寒噤,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一脸狗腿地站起墨离面前称赞他的眼睛亮如星辰,嘴唇美如樱桃,笑容可比日月……或者每天早上守在墨离的办公室外面,捧着玫瑰花单膝跪在地上,吟咏吟游诗人的十四行诗……如果他真的这样错了,他一定会被墨离揉碎了从窗口丢出去吧…… 有求必应室变化出一个图书室的样子,西弗勒斯取了一本书,边看边等着柯西。因为是周六,柯西没有课,所以他到得很快。他摘掉眼镜,随意坐在那里,然后……砰的一声,柯西从沙发上掉下来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西弗勒斯合上书,随手放在一边,问。 “不,没、没什么……”柯西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西弗勒斯刚才专心致志研究着的那本书的书名叫做《要老婆,就要厚脸皮》。谁能想到总是过分早熟的人会板着一张脸津津有味地看这样的书?!柯西决定将自己的发现烂在肚子里,省的刻意提出来,还让西弗勒斯恼羞成怒。 “霍尔先生怎么样了?”西弗勒斯开门见山地问,“他似乎并没有服用我研制的格林森综合症的缓和剂。” 柯西刚坐好,被西弗勒斯这样一问,整个人又都顿了一下。过了好一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9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9部分阅读 会儿,他才苦笑着说:“果然没能瞒过你,我每个月都按时给那个男人寄药,但是他好像并没有乖乖服用。也许,他那次也是心血来潮才给我写一封乞求我原谅的信吧,在他心里,我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该死的败坏他名誉的私生子,所以他并不信任我给他的药……抱歉,害你破费了。” “不是的。”西弗勒斯皱了一下眉,他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可能会涉及到朋友家庭内部的事情,并且擅自干涉了他的选择,所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当然,无论如何,某些真相还是应该告诉柯西的:“据可靠消息,霍尔夫人,也就是那个死蠢货阿德拉的母亲,她近期在雇佣黑巫师,想要潜入霍格沃茨将你……杀死。” “为什么?”柯西瞪大了眼睛。如果想要他的命,十三年前,他刚出生的时候,不是就可以把他杀了么,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因为以前的你无法给她造成危险,但是现在的你却可以。大概,霍尔先生已经留下了遗嘱,而这份遗嘱无疑是有利于你的,却让阿德拉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所以,他们想要你死。你猜,这个懦弱的因为家族的干涉抛弃了你和你的母亲的男人最后留给你了什么?是霍尔家族的秘宝,还是巨大的财产,还是……霍尔家族的家主之位?” “……这不可能!”柯西站起来,手捏着拳头,眼里闪着怒火。在和霍尔相关的事情上,他总是很难保持自己平时的冷静。 “有什么不可能的,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非就是真实的。霍尔是一个大家族,是安科密家族比不上的,这就是为什么当年你母亲明明已经怀孕了,老霍尔先生却还是不让你母亲进门。你觉得,这样一个传承久远的家族真的会教出阿德拉这样的蠢货么,就算阿德拉可能是被他的母亲太过溺爱了,就算是阿德拉与生俱来的性格中有着致命的缺陷,但是在两岁半就开始接受家族教育他,如果霍尔先生是真心教导他的,他真的会这么容易地就被你赶出霍格沃茨么?霍尔先生把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的嫡子培养成了一个狂妄自大不擅思考的蠢货,你觉得他真的会把整个家族交到他的手里么?” “……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其实是在给我铺路?”柯西难以置信。 “的确如此。”西弗勒斯假笑着,然后继续拿起书,认真地研读起来。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给柯西一点思考的时间,自己说太多反而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柯西才面色复杂地说:“那么,你的意思呢,你今天和我说这些,是要我接受他的安排,登上霍尔家族的权利之巅么?” “选择权在你自己的手里,我们都知道以你的身份,就算霍尔先生给你铺好了路,前途依然坎坷。出于私心,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将霍尔家族收入麾下。当然,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也许你不必成为霍尔家族的第多少多少代家主,因为……你可以开辟一个新的家族。”西弗勒斯认真地说。 柯西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有些颓然地说:“我想要见他一面,我想要把一切都问清楚……” “出于对你自身安全的考虑,我并不认同你的想法。但是作为你的朋友,也许我可以安排途径。”西弗勒斯说,他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家养小精灵拖着饮料出现了,“也许,你现在需要喝点什么,安抚一下你的情绪。” “谢谢。”柯西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在他的内心深处,那个温和的胆小的善良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他,他应该是锋利的隐忍的骄傲的,甚至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两个都是他,两个却又都不是他,他其实并没有那般无坚不摧。 “对了,柯西,请尽快写一封信给你如今名义上的父亲,安科密的克顿家主,提醒他在这段时间尽量小心行事。因为普利斯除我之外的血脉者出现了,尽管他们并没有继承这个古老的姓氏,但是因为附属家族遵从的是来源自血脉中的魔法,他们依然可以命令安科密家族。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形式的背叛,知道了么?” “是,大家主。”柯西应下。当他称西弗勒斯为“西弗勒斯”的时候,他们就是朋友;但是当他称西弗勒斯为“大家主”的时候,他柯西·安科密就是西弗勒斯手中的利剑。柯西认为这是自己的幸运,因为他是一柄武器的同时,他还是他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么有了,5000+…… ☆、56小处男 不得不说,那位所谓的普林斯分支挑选了一个很好的时机,因为仅有的十五位魔药协会长老已经被他笼络了七位,剩下的八位中,由于马尔福的帮助,西弗勒斯获得了五个签名,而剩下的三位,有一位长老意外去世,他的位置暂时空缺,没有人填补,而莫利斯长老与德森长老正在他们第一千零三次蜜月的旅途中,短时期内没有人可以找到。所以,如果西弗勒斯不想错过今年的魔药大师考核,他只能从三月份的初试开始,一轮一轮往上考。不说这会引起他人的大量关注,也不说这样漫长有序的过程会让人找到动手脚的时机,身为学生,他要想从三月份开始就离校,一直到八月末整个初试结束,这也是不现实的,除非他想要留级。 斯莱特林学院中,最近的气氛不太对,多洛霍夫与拉巴斯坦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连带着其余的高年级也都被迫分成了三派,一派中立,另外两派互相倾轧。因为莱斯特兰奇是黑魔王的新宠,所以拉巴斯坦拥有着更多的支持者,而也许是因为纳西莎所说的,多洛霍夫一毕业就会得到食死徒印,所以他的支持者也不算少。这么一来,一心想要给多洛霍夫下绊子的拉巴斯坦果然就不怎么找西弗勒斯的麻烦了,当然,因为那一次失败的计划,他还记得每天派一两个人来给西弗勒斯一点颜色瞧瞧。 近期的预言家日报上大张旗鼓地刊登着黑魔王招揽魔药大师的消息,美人、权柄、金币、地位、力量……黑魔王所允诺的东西中,总有一样可以打动你。四五天后,在马尔福举办的宴会上,一个叫做艾德里安·班森的年轻贵族被柯德尔克家族引荐给黑魔王。柯德尔克纯粹就是为了给马尔福找不痛快,他曾经好不容易结识了来自法国的卡洛琳大贵族,结果阿布拉克萨斯在宴会上不动声色地就从他的手里抢走了三成的合作生意。所以这一次,他藉着老马尔福举办的宴会,将一名极具有魔药天赋的来自法国的年轻人引荐给了黑魔王。当黑魔王赞赏他的忠心耿耿的时候,柯德尔克神情得意地瞥了老马尔福一眼,自以为这一次他终于从这只该死的金孔雀手里扳回了一局。 马尔福的书房中,黑魔王拿着一杯红酒,漫不经心地喝着。他用自己猩红色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据说是天赋秉义的年轻人,嗤笑了一声:“听说,你是来自法国的普林斯的分支?” “是的,ylord,鄙人……” 一道光芒闪过,艾德里安脸色苍白地匍匐在地。 黑魔王收起魔杖,他最近迷上了用钻心挖骨惩罚他人,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会让人流露出最痛苦迷人的呻、吟。最新章节来自 他的宠物慢慢地从地面上爬过,冰冷的身体蹭过年轻人的身体,蛇类爬行的声音让人胆寒。黑魔王慢慢抚摸着纳吉尼的下颚,语带阴寒地说:“没有人,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僭越。要么献出你的生命,要么低下你的头颅。” 艾德里安疼痛地依然说不出话来,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本应该受到尊敬,本应该被黑魔王赏识,本应该成为黑魔王的左右臂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一滩烂泥软在地上。说不出来的疼痛将年轻人的骄傲一寸一寸揉碎,这个样子真像一条狗。 “普林斯的分支?魔药世家的后人?既然没有继承这个姓氏,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这卑劣的玷污了血统的贱种……”黑魔王在血统论上总是极端的,他在用这种方式刻意忽略自己身上本也该有另一半低等的血统。又是一道钻心挖骨,年轻人的指尖弹了弹,然后他昏迷了。 …… 这是卢修斯给西弗勒斯寄来的记忆水晶中的景象,很显然这位叫做艾德里安的人就是如今那些魔药协会长老们的新宠。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屈起指尖,轻扣着桌面。记忆水晶中的场景还在继续,艾德里安被黑魔王用一个清泉如水唤醒了。黑魔王略抬起下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如果我给你荣耀,你将回馈我什么?” “什么都愿意,ylord。”艾德里安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忍着疼痛让自己跪好。年轻人的脸最初因为疼痛苍白成一片,却又慢慢变成一种诡异的粉红色,带着一种凌虐而奢靡的美丽。真是一个自大的笨蛋,西弗勒斯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嗤之以鼻,连空气中迷情剂的味道都没有闻出来,竟然还敢以普林斯的后人自称。 “过来,我的宝贝儿。”黑魔王的声音中带着某种诱惑。 …… 当记忆水晶中的画面变成十八禁的内容之后,西弗勒斯红着脸把它倒扣在桌面上了,该死的马尔福,他难道就不会在将画面传送过来时,先剪辑一下么? “嘿,西弗勒斯,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么?好好观摩吧,在不久之后的情人节,你该学会怎么让你的情人感到快乐了!”双面镜亮了起来,卢修斯在镜子的那一边炫耀着他的白牙。 西弗勒斯嘴角抽搐:“你那被荣光试剂充满的大脑中终于加入了一点新的东西么,相信我,与其给黄|色废料挪出空间,你还不如整个脑子都装荣光试剂算了。而且,如果黑魔王知道他的情事成了你口中的教育观摩片,马尔福庄园会被夷为平地的。” 卢修斯夸张地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胸口:“西弗勒斯,你这么说,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鉴于你竟然没有在收到圣诞礼物之后第一时间给我寄吼叫信,看来你还没有把我给你的圣诞礼物打开过……纯情的小处男,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已经错过了太多的风景了。”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滥情地堪比东方的皇帝……我会委婉地提醒纳西莎,让她随时做好准备,将一个管不住自己□的未婚夫踢掉的。当然,鉴于我和纳西莎之间的友谊,我还可以向她低价提供一些特效药,药效显著,可以让你身体的局部地方溃烂……” “哦,不,西弗勒斯,我对茜茜的真心比初生的太阳更为耀眼,你不能信口开河,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这个时候没人打断他,卢修斯将会用接下去一整天的时间,用丝毫没有重复的话语,来向你诉说他和纳西莎之间那“感人肺腑”的爱情。 西弗勒斯当机立断,将双面镜也倒扣上了。所以没有人看见,他的脸逐渐变红了。西弗勒斯起身,走回自己的寝室,床头的小柜子里藏了很多东西,比如那一本从夏普手上顺来的巫师周刊,上面刊登了那幅墨离荣获年度最迷人微笑奖的照片,比如在西弗勒斯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弄伤了手指,墨离给他巴扎用的丝制手绢。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想要将墨离一个人私藏了…… 西弗勒斯召唤了他的私人家养小精灵耳朵,在霍格沃茨本身的意志同意之后,耳朵拿着那份金光闪闪的礼物从普利斯庄园到达了西弗勒斯的寝室。卢修斯对于自己认定的朋友向来的很大方的,就连用来作为外包装的羊皮纸都是掺入金粉特制的。撕开了两层外包装,里面是一个施了缩小咒的盒子。西弗勒斯念了速速还原的咒语,然后将大盒子打开。 水果味的避孕套,三十六种口味,任君挑选,包君满意;两瓶特制的迷情剂,上面还打着西弗勒斯私人制作的印记——这算是借花献佛么;一根黑色的、粗大的按摩棒和一个以性感女人为原型的高仿真充气娃娃,无论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都可以自给自足;一整套□的工具附带说明书,蜡烛、皮鞭、||乳|环、跳蛋……应有尽有;一本女性画册,一本肌肉男的画册,巫师界处理相片的特殊效果,使得每一张照片上的人都是活动的,都在搔首弄姿,甚至还发出了某种愉悦的声音……西弗勒斯看到后来,一张脸彻底变成了黑色。 在书房中看书的银舞只听见从西弗勒斯的卧室来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摔到地面上的重响,她很淡定地将书翻了一页,继续面无表情地看了下去。 尽管,西弗勒斯在第一时间将卢修斯“精心”准备的礼物丢得一干二净了,但是当天晚上,他很不幸地又在睡梦中,用礼盒中的东西将墨离这样啊这样,那样啊那样,整整一晚上不停歇啊。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西弗勒斯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在墨离的麻瓜研究些课堂上,西弗勒斯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墨离看了整整一堂课。坐在他身边的夏普犹豫了好久,才十分不确定地问:“西弗勒斯,你是不是饿了?” 西弗勒斯咔嚓咔嚓地将长时间固定不动的脖子转过去,看着夏普,语气低沉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不是饿了,为什么你盯着墨离教授看的目光显得那么……那么想要吃肉?”夏普都快被西弗勒斯阴冷的表情弄哭了,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西弗勒斯不置可否,又咔嚓咔嚓地将脖子转回去,继续盯着墨离看。 也许是因为墨离不偏不颇的教育方式,现在霍格沃茨中的小巫师们对于麻瓜的误解减少了很多,甚至这还影响到了教授们。活了够久的幽灵教授宾斯最近迷上了麻瓜们的哲学,他觉得这门学科会让他变得更聪明,所以他现在最喜欢抱着厚重的大部头飘来飘去,据说已经有一个格兰芬多和两个赫奇帕奇因为宾斯没有抓牢自己的亚里士多德语录而被砸到了脑子。庞弗雷女士觉得麻瓜们精密的医疗仪器可以给来医疗翼的学生们做更好的身体检查,要知道用咒语检查身体,只能靠光线的颜色来区分孩子们的健康状况,这很准确却不够精准。她现在已经把购买麻瓜医疗仪器的申请书拍在邓布利多的桌子上了,据说她闯进校长办公室的时候,白胡子的老巫师正在偷偷吃从麻瓜伦敦买来的奶油蛋糕。至于一直以来喜欢享受,喜欢麻瓜美食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更不用说,他现在每一次都坚持用最美味的最新奇的麻瓜美食来装点他鼻涕虫聚会的餐桌,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品味。 而这也在悄悄影响着家长们的观念。每一个家族,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在族谱上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两个的哑炮。贵族们会直接给哑炮一份足够他安平一生的财产,然后剥夺他们的姓氏,将他们驱逐出去。平民也许没那么注重血统,他们的哑炮亲戚选择和麻瓜们一起生活,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相互走动一下。所以,这一次,当家长们听到孩子们从学校里传来的消息,反而是平民们更容易找到他们的哑炮亲戚,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啊哈,原来麻瓜们生活得比巫师们想象中好太多了,他们也可以在天上飞,在地上跑,横穿大海;他们有微波炉、电磁炉、电冰箱、电视机;甚至,前段时间,麻瓜新闻还报道了一场别的国家遭遇恐怖分子袭击的事件,那轰鸣的炸弹和枪械竟然有这么巨大的杀伤力…… 卢修斯在这一星期周四的时候,给墨离邮寄了一份精美的邀请函。华丽的花体字,邀请墨离来马尔福庄园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西弗勒斯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拿出双面镜,呼叫了卢修斯,然后沉默着,恨不得将他那俊美的脸盯出两个黑洞来。 “淡定,西弗勒斯,我知道墨离教授和你之间的师徒关系,我以我们的友谊发誓,我对他的邀请将不会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卢修斯尽力安抚着西弗勒斯·炸毛·普林斯的心情。 “……我在思考你对纳西莎的爱情可以经历多少级的考验,而你那比孔雀更自恋的父亲对你已经去世了的母亲的爱情又可以经历多少级的考验。”西弗勒斯冷淡地说。 卢修斯挑眉:“马尔福是最忠诚的。” 西弗勒斯露出一种“深表怀疑”的表情。 “当然,这种忠诚不针对妻子,只针对伴侣,所以我的父亲其实对于我的母亲并没有多少感情。比起我在四岁的圣诞晚会上一眼就看重了当时还被人抱在怀里的茜茜,可怜的老父亲,他直到现在还没有遇见自己的心爱之人。”卢修斯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狡黠。 “……他是我的。”西弗勒斯抿着嘴唇,语气坚定。 原来如此么……卢修斯会心一笑,却在言辞上继续打击着西弗勒斯:“很可惜,墨离教授现在还不属于任何人。那堪比精灵的美貌已经让他不缺自己的伴侣人选,更何况,还有那符合马尔福审美的智慧……呐,至少和我的父亲相比,我父亲事业有成,长相俊美,温柔体贴,你这个纯情小处男,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晚上没来更新,那明天一定会有双更。 ☆、57损友! “是么?”西弗勒斯丝毫没有被卢修斯的话语打击到,“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没有人比我更能照顾好他。就算你的父亲倾倒了多少贵妇人的芳心,在墨离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孔雀罢了。” 卢修斯轻笑了一声,他很高兴能够从西弗勒斯的话语中找到漏洞,反驳说:“但是,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要知道,伴侣并不同等于知己或者保姆,这是一种神秘而又神圣的关系。爱情原本就是那么难以言喻的一种东西,是没办法用任何东西来进行衡量的。” “诚如你所言,爱情难以把握。但是,这种以折磨人心为最终目的的情感是被墨离所舍弃的,所以我不求他爱上谁,只要最后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我——这就足够了。我们都是男人,我的世界里充满了坩埚、黑魔法以及对未来的把握,任何的风花雪月都不适合我们。如你那样用咏叹调来吟咏情诗,这并不适用于我和墨离。所以,只要我可以保证,他吃的是我亲手做出来的食物,穿的是我给他准备的衣服,他的生活细节中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存在的痕迹,一旦我消失,他将不自觉的怀念我、找寻我……这就足够了。”西弗勒斯假笑道。 “哦,你实在是太狡猾了……你将你自己在他的生活中打下烙印,成为一种无可替代的存在,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拿下一个对爱情毫无自觉的人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卢修斯扶额惊呼,“梅林啊,一月份之前,我还没有听说你爱上谁,但现在才不过一月中旬,你竟然连战斗方针都已经制定完毕了,果然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只要一个夜晚么?” “……”西弗勒斯沉默着,假装没有注意到卢修斯口中的“黄腔”。 “好吧,我坦白,邀请墨离教授来马尔福庄园是父亲的意思。拜他极具创意的麻瓜研究学课程所致,现在巫师中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了麻瓜们超出我们的认知太多了。在巫师势力成批渗透麻瓜界之前,我们要有所防备,制定新的法则,以避免两个世界的失衡。”卢修斯在西弗勒斯恼羞成怒之前,将话题转到了有用的事情上。 “马尔福永远走在时代的前沿。”西弗勒斯用一种众所周知的谚语评价了卢修斯的话。什么制定新的法则,什么以避免两个世界的失衡,这其实都不过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罢了,说得更直白一点,马尔福不过是想要先下手为强,率先从麻瓜那里分得最大的一块蛋糕。 卢修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假笑:“我们研究了麻瓜的武器和科技,尽管我一直承认魔法的优越性,但是我也不得不说,如果他们朝霍格沃茨扔一颗原子弹,那么英国巫师的基础和未来就彻底被毁坏了。考虑到麻瓜众多的且还在呈爆炸式增长的人口,如果有些巫师不长脑子贸然接触麻瓜界,将整个巫师界暴露在麻瓜们的面前,那么毫无疑问,最后被吞并、被利用,被毁灭的定然是巫师界。当然,就算这样,我还是认为巫师是造物者的宠儿,我们依然高人一等。所以我们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无论是魅娃、金加隆、魔法,还是能够治疗疾病、延长生命、创造奇迹、阻止死亡的魔药,只要我们愿意给出一点点,我们可以继续高高在上,笼络一批的代言人。要知道,有时候,只要控制了少数人,就控制了整个世界。” “很深刻的见解,其中我最喜欢的一部分是你对于魔药的评价。”西弗勒斯无动于衷。从某种角度而言,西弗勒斯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只关心自己以及被纳入自己守护范围的有限的人和事,其他的无论多么荣耀、多么能名垂千古,他统统不在意。所以,卢修斯描述的美好前景也许会让绝大多数的贵族趋之若鹜,却没有激起西弗勒斯任何的热情。 卢修斯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他有些挫败地耸了耸肩:“好吧,我亲爱的朋友,我会为你劈开荆棘,挡去风雨的,你可以只关心你的坩埚,你的黑魔法和你的墨离教授。祝你好远,纯情的小处男,但愿你会有一个愉悦的难以忘怀的情人节。” “……我记得所有关于魔药的销售额都是分成的,如果你真的有你自己所说的,这么优待身为朋友的我,你可以不用为我劈开荆棘,也可以不用为我挡去风雨,你只要放弃你那部分的分成就可以了。〗我将感激不尽。”西弗勒斯再次假笑。 在西弗勒斯余音未落的时候,双面镜暗下来了,卢修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是的,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也许现在该为西弗勒斯准备情人节的礼物了,哦,看在梅林的份上,西弗勒斯的家里可没有一个长辈会关心他的青春期教育问题,只有他,美丽优雅的卢修斯·马尔福会主动站出来,任劳任怨地为了西弗勒斯忙前忙后。嗯,也许从明天开始,每天一束以西弗勒斯的名义送出去的玫瑰花将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如果西弗勒斯听见了卢修斯以上的心理活动,他会翻一个白眼以示自己的鄙夷的。说什么任劳任怨,卢修斯这货只是想看戏而已! 当卢修斯收到来自墨离的回函的时候,上面果然显示着西弗勒斯的笔迹。西弗勒斯和墨离的关系在别人眼中同等于导师与终身学徒,所以这种代替导师回信的行为一点都没有越俎代庖,显得十分合理——终身学徒本来就应该照顾到导师的方方面面,他们还通常会照顾到导师的床上去,这么看起来,西弗勒斯的爱情前景十分不错。 墨离的回函表示,他将带领自己的学生西弗勒斯,于本周六上午九点准时到达马尔福庄园。卢修斯非常满意地去向父亲汇报了这一情况。三个小时之后,卢修斯那引以为傲的光滑白皙的皮肤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经过家庭医师的及时看诊,确定卢修斯的身体非常健康,这些红疹是无害的,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的伤害——唯一的副作用是,它们的出现毁了卢修斯那让人赞叹的美貌。家庭医师战战兢兢地表示,卢修斯应该是中了某种恶作剧毒药,药性十分刁钻,他并没有把握在不将病情弄得更糟的情况下,帮卢修斯解除这种药的药性。 毫无疑问,问题出自那封由西弗勒斯代笔的回函! 卢修斯怒气冲冲地跑回书房,拿起双面镜,呼叫那个害他变得这样的罪魁祸首。但是双面镜的光刚亮起来,他就立刻把镜子倒扣在桌面上了——该死的,如果被西弗勒斯看到了他亲自准备的恶作剧的效果,他一定会笑得前俯后仰的,马尔福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且这还会成为双方很多年之后的笑点与被笑点。 事实证明,魔药大师是轻易招惹不起的,他们有一万种的方法来帮你改变喜欢占他们口头便宜的恶习。 好几年后的某一天早上,四岁的德拉科看到了从普林斯庄园飞来的猫头鹰,他解下了猫头鹰脚上的那封来自教父的信,然后给猫头鹰喂了一点吃的。可爱的德拉科在母亲的鼓励之下,拿着信颠儿颠儿地跑去了父亲的书房。然后,他的父亲,最优雅迷人的马尔福家主,在书房的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在他看清了信上那来自普林斯的标记时,第一时间……落荒而逃了!可怜的卢修斯,他条件反射地拒绝接触任何来自西弗勒斯的任何没经过魔咒检验的物品,就算那是被他自己儿子拿在手里的信也不会例外! 因为卢修斯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四岁的德拉科从此改变主意,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教父!于是,小龙的口头禅由“我的爸爸说……”变成了“我的教父说……”真真让卢修斯泪流满面。 周五早上的第一节课是二年级的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一起上的麻瓜研究学,在墨离教授走进教室的一瞬间,那只在早餐时间在霍格沃茨的大厅中徘徊了很久的猫头鹰终于如剑般朝他射过来。可怜的猫头鹰,因为墨离办公室外面的法阵,和他不在大厅吃早餐的习惯,差一点完不成自己送信的任务,愧对了它“年度最优秀的小邮差”之名。 小动物懵懵懂懂地看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落在了墨离教授的面前,散发出浓郁的芳香。然后那封吼叫信自动打开,一个俏皮的声音愉快地说着:“赖福尔花店,全英国最古老的巫师花店,热情是我们的宗旨,我们将竭诚为客户提供最完美的服务。九十九朵玫瑰花,由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送给墨离小姐;九十九朵玫瑰,愿你们的爱情长长久久。温馨提示:花束施用了多重缩小咒,所以请准备一个超大的花瓶以便足以存放你们的爱情。” 小动物们纷纷凌乱了,他们纷纷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墨离微笑着,表情淡定地说:“好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至于那有着“年度最优秀的小邮差”之称的猫头鹰,至于那束施展了缩小咒的玫瑰花,至于那封粉红色的带着特殊效果(能在空气中制造出粉红色的泡泡)的吼叫信,它们都被墨离“温柔”地丢出了窗外。 这一堂课,小动物们听得非常认真,因为如果他们有一点走神的话,墨离教授会立刻叫人站起来,让人重复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如果回答不出来……啊哈,听说费尔奇老先生最近缺少一些打扫厕所的帮工,你们都是好孩子,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帮助他的,对吧?如果回答出来了……啊哈,看来这门课你学得非常不错,也许我课堂上教导的东西有些浅显了,你会在课外自主学习的更深入的吧,那么请在下周交一篇十七英寸的论文吧。 于是,大家确定,面带微笑的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的墨离教授,其实他生气了! “嘿,你听说了吗,墨离教授今天收到了玫瑰花,普林斯先生订了九十九朵玫瑰,正把他当成女生在追求呢……这其实很浪漫,对吧?” “嘿,你听说了吗,墨离教授今天收到了玫瑰花,普林斯先生订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把整个花店搬空了!这当然是真的,莎拉亲眼所见的,她还称赞这过于浪漫呢!” “嘿,你听说了吗,墨离教授今天收到了玫瑰花,普林斯先生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现在奥兰特平原上的花都已经被搬空了……什么,你说这个消息已经不新鲜了,那么我告诉你,其实墨离教授是女的!千真万确,西蒙亲耳听到的!” “嘿,你听说了吗,墨离教授是女的,普林斯先生为了追求她,订了无数的玫瑰花,他用这种浪漫的方式向她求婚呢……” “嘿,你听说了吗,墨离教授怀孕了,孩子是普林斯先生的,他们正准备在今年结婚,今天早上的玫瑰花见证了他们求婚的过程……” ……等到这件事情传到西弗勒斯的耳朵中的时候,真相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歪到月球上去了。当他走在去往魔法史教室的路上,所有人都探头探脑地看着他,而当他朝他们回望过去的时候,他们又立刻低下头,假装在看自己的脚背。 “嘿,小普林斯先生,恭喜你们了……尽管师生恋不被教育部所认同,但是墨离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教授,而你更是一个谦虚谨慎的好学生,放心吧,我会在教育部对你们做出评估的时候,尽量多说一些好话的。”宾斯教授的开场白又千年不变的“现在开始上课,请大家睁开眼睛”改为了以上一大段话,但是身为当事人的西弗勒斯一点儿都不为此感到荣幸。 该死的卢修斯·麻烦精·马尔福,我会在你个人订制的荣光试剂中加入大剂量的脱发药水的,我发誓!被迫卷入八卦风暴中心的西弗勒斯恨得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不小心把本章的内容张贴了两遍,但是v章的修改字数只能增加,不能减少,所以各位很抱歉了,我会在下午的时候回来把内容更新成新的章节的,造成不便真的万分抱歉! ☆、58【雷尔番外】真爱 除了上课的时间,西里斯已经连着三天没有看到他的弟弟雷古勒斯了。这真是一个让人觉得焦虑的现象,这三天来,雷古勒斯从来都没有在饭点的时候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难道是出了什么应付不了的大事了,身为哥哥的西里斯深深的忧虑着。为此验证这个猜想,他还特意去了医疗翼,但是在那里也没有找到雷尔。 雷古勒斯低着头,快速地从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前走过,他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学院袍上的斯莱特林标记被他用幻形咒巧妙地遮住了,所以一路走来并没有人刻意找他的麻烦。雷古勒斯走到那幅水果画旁边,趁着别人不注意挠了挠上面的梨子。当梨子变成一个门把手的时候,他飞快地打开门跑了进去的。梅林的破帽子,如果被父亲知道他偷偷摸摸跑来厨房就是为了亲自动手制作一份水果蛋糕的话,他一定会责令自己将布莱克的家谱抄上一百遍的。 家养小精灵们因为小巫师的到来而兴奋不已,又因为小巫师舍弃它们想要亲自动手,而一起停下手里的工作,用猛烈的撞墙惩罚着自己。雷古勒斯神色淡定地给自己加了一个闭耳塞听,然后继续有条不紊地搅拌着鸡蛋液,动作优雅得仿佛他现在正站在最豪华的宴会上,手里拿的不是搅拌器,而是一杯特殊年份的红酒。 三天前,他捡到了一个身长六公分拇指姑娘——好吧,不是姑娘,那小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着自己身为爷们的性别。那是一堂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飞行课,格兰芬多们的男孩们照样还是拖着他们的扫帚在女孩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本领,斯莱特林的男孩们则抬着下巴,互相攀比着,诉说自家的扫帚收藏。而雷古勒斯沉默着站在一边,在他眼里,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他们都一如既往地幼稚。就在他盯着天空的一角发呆的时候,一个小东西如一团火掉进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小东西摔在他的手心里昏迷了。 小东西长得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雷古勒斯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也不是举手汇报老师——他不动声色地将小东西放进了自己长袍的暗袋中,然后在面对同学的挑衅时,“理所当然”地落败,得到了霍琦夫人让他离开教学操场前往医疗翼的许可。雷古勒斯没有去医疗翼,他在获准自由的第一时间,回到了寝室。 他将小东西放在自己的大床上,一边用手指拨弄着它,一边回忆自己读过的有关神奇保护生物的书籍,六公分左右的身高,却有着和人类似的面容,这会是什么物种呢?小东西悠悠转醒,它睁开眼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傻乎乎地盯着雷古勒斯看,然后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又朝周围看了看,终于忍不住开口尖叫:“¥¥%……” “很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要知道跨物种之间的交流都需要长久的耐心以及智慧。”雷古勒斯有一口标准的伦敦贵族腔,这是出生于贵族家庭的孩子必须学习的课程之一,他们要随时保持自己的荣耀和优越性。 小东西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从不知道哪里——雷古勒斯猜测那可能是储物空间——掏出一枚相对于它自己的体型十分硕大的……纽扣。小东西将纽扣直立起来,然后整个人坐在纽扣后面,它咳嗽了一下,当声音从纽扣后面传来的时候,已经诡异地变成了英文:“你好,年轻的斯莱特林,我是梅林的使者,因为诅咒的缘故,体型被缩小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准许你在我落难的期间给予我最优良的照顾,那是你的荣幸。” 雷古勒斯哑然失笑,他忽然觉得这个小东西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有趣,于是从这一刻起,他成为了梅林使者的仆从……该死的,这就是他现在在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尝试着用鸡蛋、面粉、水果和其他的有机化合物合成一块大蛋糕的原因! 当雷古勒斯回到寝室的时候,他的室友已经回来了,这个叫做巴蒂·克劳奇的小男孩是狂热的黑魔王粉丝,所以只要顺着他不断夸赞黑魔王,雷古勒斯在寝室中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巴蒂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问:“盥洗池旁边的碗是怎么回事?” ……那是梅林使者的浴缸。雷古勒斯不动声色地问:“哦,你把那个碗怎么样了?” “当然是丢了!”巴蒂看了雷古勒斯一眼,“黑魔王一定不会喜欢室内家居的无序摆放,所以我将一切破坏家居美感的东西都丢了。哦,我的王者,我的信仰,他是如此优雅而从容,配得上我的一颗真心,一腔热血……” ……在你见到你的王者、你的信仰之前,你会首先被梅林的使者教训的,愿梅林保佑你。雷古勒斯没有打断巴蒂一天三次的吟咏,他沉默而迅速地走回自己的床铺,拉开与巴蒂之间的距离。三秒钟之后,天花板上那盏据说是仿黑魔王最喜欢的灯饰的吊灯毫无预兆地摔了下来,在那巨大的灯饰之下,雷古勒斯只能看到巴蒂的腿在无意识地抽动。 ……太狠了。雷古勒斯在脑内迅速回想自己有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我饿了,雷尔……”声音从他的被子里发出,带着一种有气无力的撒娇意味。 雷古勒斯从暗袋中将水果蛋糕拿出来,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和小东西比,这个蛋糕实在是太巨大了,像是一座阿尔卑斯山脉横亘在藐小的人类面前。在小东西犹豫着不知道该从那里下嘴的时候,雷古勒斯对着蛋糕所在的角落施了一个忽略咒,然后将自己的衣服稍稍弄乱了些,尖叫着跑出去:“梅林啊,太恐怖了,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砸下来了……可怜的巴蒂,哦,谁来帮帮我们……” 他是胆小的、懦弱的、可怜的布莱克之子,这才是他该有的面目。 出生时被检测出魔力低下,就算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很努力地往大脑中填充知识,试图弥补自身的天赋不足,但是没有人在乎。父母眼里只有西里斯,被用小天狼星命名的他是和雷古勒斯截然相反的存在,光芒万丈,承受着所有人的希望。 但是,正如分院帽所说的:“用胆小来伪装自身的无坚不摧,用懦弱来伪装内心的强大,可怜是迷惑世人的外衣,在任何境遇下隐忍、静候,以期待关键时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0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0部分阅读 的厚积薄发……毫无疑问,斯莱特林!” 家族中只要有一个耀眼的存在,那就已经足够了,雷古勒斯表现得越无能,越能在成年的时候全身而退。这个瘦弱的孩子在用别人难以想象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只是他没有骗过分院帽,他成了别人眼中的斯莱特林异类。连家族中对他最好的纳西莎都不禁皱起眉头,忧虑地说:“我亲爱的小雷尔,你该学着坚强起来。” 当可怜的巴蒂被高年级用漂浮咒送去医疗翼的时候,雷古勒斯关上了寝室的门。快活的梅林使者从蛋糕山脉中冒出头来,用一种愉悦的声音说:“哦,雷尔,这次的手艺不错,当然比起西弗勒斯,还差得远呢……” 这是雷古勒斯在做了十三个蛋糕之后,第一次得到的正面评价,但是重点显然不在于此。雷古勒斯不动声色地说:“是啊,怎么能和普林斯学长比呢,他的天赋总让我望尘莫及。” “你说得没错,果然大家对西弗勒斯的评价都很高吗……可是,我已经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了,嘤嘤嘤,我不是故意抛弃他的,但我真的不想变成一只母鸟,整天忙着下蛋啊……”火殇抱着切成片的但是对它现在的身体而言还是巨大的猕猴桃津津有味地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很好,所以说什么梅林的使者都是骗人的咯?如果你不打算坦白的话,我会将蛋糕中所有的猕猴桃都挑掉的……”他其实早就在怀疑“梅林使者”的身份,这不过是一个契机。无论如何他不希望小东西骗他。两天前,当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将雷古勒斯堵在走道尽头,找他麻烦的时候,小东西从他的口袋中飘出来,用迷你小拳头胖揍了那三个格兰芬多一顿,尽管体型袖珍,但是它拳头的攻击力的惊人的。在格兰芬多全部昏迷过去的时候,雷古勒斯忽然觉得,啊哈,有一个人愿意保护他,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就算只相处了三天,却已经足够雷古勒斯将小东西的性格弄清楚。它脾气又臭,性格又烂,但是他很护短;口味被人养得很刁钻,时不时还会冒出一两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有西弗勒斯这个名师教导,当然会出高徒),但是却总是能轻易地被一小片猕猴桃哄得很开心。 “……所以说,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我被主人诅咒了,他说……嗯,说,需要真爱之吻,我才能恢复原形。”火殇死死地护着手里的那片猕猴桃,以防真的被雷古勒斯丢掉。而且,考虑到进入到自己肚子中的美食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所以它在说话的间隙仍然一刻不停地啃着。雷古勒斯看得有趣,却还是故意板着一张脸。火殇急了,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的饲主,然后把手里沾满了他的牙印和口水的大半块猕猴桃朝雷古勒斯的方向推了推:“要么,我给你吃一点?” 雷古勒斯嘴角抽搐:“不,还是你自己吃吧。” 火殇点了点头,快乐地将手收了回来,继续乐此不疲地啃着,却不忘对雷古勒斯表示感谢:“啊,你真是一个好人!” “好人”默默无语地转身,去医疗翼要了一点消食药水,当他回来的时候,果然看到火殇挺着吃撑了的大肚子躺在桌面上。他在小勺子中滴了一滴消食药水,火殇挣扎着爬起来,整个人坐在勺子中,将药水喝去了半滴,然后它心满意足地抖了抖小胳膊,身上的奶油随着它的抖动一点一点地掉落下来,命令说:“嘿,我要洗澡。” 原来的浴缸被巴蒂丢了,那浴缸里本来还有两只被雷古勒斯用了缩小咒的小黄鸭。火殇不高兴地嘟着嘴:“我的浴缸没有了……” “那你要和我一起洗吗,反正我们都是男孩。”“好人”指了指自己的大浴缸。 “是的,我是爷们儿!”火殇兴奋地点头。 这其实就是一只拇指男孩被他的腹黑饲主圈养的故事,大概会有一个可喜可贺的结局吧,你们说呢? ☆、59告白 “我并不关心这个世界的秩序是怎么样的。”墨离将手收了回来,那刚才还在他指尖飞舞的蝴蝶瞬间变成了光点,散落在空气之中,慢慢消失不见,远处的郁金香开始迭次开放,每一朵都饱满得如同这正是它们最美好的时光,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才有的清新香气,银发的青年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强调,“因为我凌然于秩序之上。” 阿布拉克萨斯继续保持自己得体的微笑,做出一副倾听的姿势。已经觉醒了精灵血统的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墨离的强大,也许拉巴斯坦那个蠢货还想要将馊主意打到墨离身上,将他视为除了外表一无是处的花瓶,可是老马尔福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马尔福本身就很好地贯彻了这条真理。 “无论是黑魔王和白巫师之间的战争,抑或是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利用与反利用,我一点都不关心事情的结局会如何。我相信马尔福先生是一位有大智慧的人,也许那些蠢货们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但是你,阿布拉卡萨斯·马尔福一定清楚霍格沃茨静默千年的意义。”墨离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这个动作使得他和阿布拉克萨斯之间的距离稍微被拉进了一些。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着,这不像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因为一个马尔福总是清楚地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语,这是他们从三岁开始就必须学习的科目,所以和他们聊天永远都不会有冷场和尴尬的时候。这也许就是社交的最高境界,马尔福会让客人随时随刻都觉得自己是受尊重的,一刻都不曾被忽视的。而现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这段沉默显然已经经历了一个稍微有些长的不怎么符合礼貌的时间段。 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坐着,有一瞬间,他忽然在天地之间感受到了自己的藐小,当墨离不动声色地操控了这片庭院的时候,他们就像忽然游离于时空之外了。他相信,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也许阿布拉卡萨斯也是因此而沉默下来的。这是他们和墨离之间的差距,这种来自天赋的差距并不是用勤奋就可以弥补的。所以,他该放弃么,放弃将这个强大的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永远不,他爱他,所以他只能属于他。 “那么……”阿布拉克萨斯换了一个坐姿,他的声音有些许不太正常的沙哑,这也许是因为他沉默了太久,也有可能是他在紧张,这个总是无往不利的马尔福,他在紧张。阿布拉克萨斯举起那套据说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的茶杯,唇被正宗的英吉利红茶润湿,苍白中多了一抹嫣红的色彩:“那么,我有理由相信,那个预言是真实的了,对么?” 墨离微笑着,没有回答;而西弗勒斯在那一会儿并没有跟上老马尔福的思路。 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有些刻意地拔高,就算他现在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但是却也不难让人看出他的激动:“就是那个预言!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也许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千年之前,三巨头和十校董一起将这个秘密封存,并且命令十校董的后代一起守护下去。但是,在四巨头时代湮灭后的这一千多年里,十校董的权利在不断消亡、更新、取代,当年的十校董只有四个一直坚守到了现在,而这四个中有三个的家族曾经遭受过战乱、嗜主、篡位,失去了最大获得传承的机会……所以,如果,现今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说出完整预言并一直继承先辈的遗志等候预言中的人到来的话,这人必定将是马尔福!” 既然提到了四巨头,西弗勒斯忽然知道老马尔福指的是什么了,他呐呐地说出格兰芬多阁下曾吟咏的那句话:“有伟大的人物从未知走来,普林斯的后裔为他劈开荆棘,力量将被沉睡的灵魂唤醒,而在最黑暗的黎明,死亡与新生交替,金红色的玫瑰永不凋零。”(参看第三十六章) “是的,就是这句,誊写在马尔福荣耀之墙的第一块砖石上,当我按照家族的惯例,在登上家主之位的那一天,将手按在这块砖石上发誓时,我就知道我将见证预言的实现!”阿布拉克萨斯微笑着,他的耳朵由人类的浑圆慢慢变成了精灵那样的尖细狭长,铂金色的长发一瞬间如春天的草木郁郁葱葱地伸长,拖至脚踝,又在地面上缠了一圈。这位被上流社会称为“第一美人”的马尔福家主,在他身上,忽然多了一种圣洁的味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西弗勒斯并没有被马尔福的美好所迷惑,他只是皱着眉,毫不客气地问,“如今的黑魔王,据说是斯莱特林的最后一位后裔,世间唯一的蛇语者,但其实他来历不明。而如今他能够得到如此地位的原因,得力于你这位引导者当年将他带进了贵族的交际圈的。你在黑魔王身上投资,是因为你将他当成了预言中的那一位了,对么?” “我很抱歉,汤姆,也就是黑魔王,他在魔药方面的天赋是让当时的普林斯家主,菲洛蒂先生都愿意称赞的,这使得我在进行判断的时候,进入了某种误区。但是,如今见到你们,我才明白,普林斯与预言中的这一位的羁绊有多么深刻,这并不是一句称赞就足够了的,不是么?”阿布拉卡萨斯已经恢复了他的优雅,有条不紊地说。 “不,你在撒谎!”西弗勒斯冷笑着,他的语气如寒风凌冽,句句犀利,“你以为黑魔王的出现能够打破现在的巫师界格局,开创一个新的时代,如果他真的是预言中的那一位,你必定是他最大的功臣,在分享战利品的时候,毫无疑问你将获得最好的一份。所以,你纵容着他的极端血统论,因为血统至上也是马尔福一贯的准则;你纵容着他和邓布利多之间的斗争,因为你要将平民和血统的背叛者从巫师界彻底驱逐出去。你将自己的野心在黑魔王的身上无限放大,你利用他进行血腥的统治,而那个黑魔王,那个被贵族们引以为傲的帝王,他不过就是你摆在人前的傀儡罢了。而现在,你抛弃他,是因为他失控了,他脱离了你安排的道路,他将马尔福和其他人一样视为了他的仆从,所以你迫切地需要寻找新的合作者。” “很精辟的论断,西弗勒斯,考虑到你的年纪,你比任何一个我曾经合作过的人都更为了解一个马尔福的野心和唯利是图。我并不否认你所说的话语,但是我们作为巫师,偏安一隅太久了,在闭关自守的这一千多年里,有谁曾经想到麻瓜们会制造出飞机和导弹?我们只记住了他们千年之前的贪婪和残忍,以及……弱小。那么,将麻瓜彻底消灭,使得巫师重新掌控这个世界,这有什么不对?坚守血统的纯粹更是没有任何错误,我们秉承着斯莱特林阁下的教诲,永远都以自己的血脉为傲。当然,我承认我曾经偏激过,我错误地估计了当今的形式,错误地估计了汤姆的偏激和疯狂,但你应该原谅每个人都会有的年轻气盛和疏漏,你不能因为我曾经犯下的错误,而否认我现在的诚意。” 西弗勒斯冷哼了一声,年轻的小家主有着浑然天成的气势,他站起来,微微上前了一步,像是将墨离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冷冷地反驳说:“和马尔福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西弗勒斯,你太激动了……也许马尔福先生只是想请我们过来欣赏他华美的庭院,我们不能辜负他的心意。”墨离微笑着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将小孩子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怀里。而西弗勒斯在墨离将手触及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就全身僵硬了,他的脑海中重复着墨离低呼他名字的声音。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每一声都带着别样的风情。 “的确如此,难得今天郁金香盛开得这般美好。”老马尔福定下心神,将话题轻轻巧巧地岔开了去。有时候,以退为进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所以他并不着急。 在赞美了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最擅长的小甜饼之后,墨离和西弗勒斯礼貌地选择告辞。他们这一次直接从庄园幻影移形回到霍格沃茨。尽管,城堡中拒绝瞬移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是他们不介意让已经知道预言的阿布拉卡萨斯看到他们拥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特权。这既是一种证明,更是一种威慑。 他们从斯莱特林阁下的会客厅走出来,西弗勒斯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握成拳头的手心里满是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水。自从卢修斯·媒婆·损友·马尔福的玫瑰搞砸一切之后,他总是渴望和墨离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却又害怕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这种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怅然若失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够斯莱特林了! “西弗勒斯……”这是墨离的声音。 来了来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审判来了,西弗勒斯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一秒的停滞。 “近期之内,火殇会很忙,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我给他制造了一个小小的麻烦,所以请不用担心。”墨离语气淡然地说着,然后他转身想要从密道离开,那条路是通往他的办公室的。 西弗勒斯就像是一只被吹得胀大到极致的气球,而墨离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在气球上轻轻一扎,气球砰得一声爆炸了。西弗勒斯将粉碎一地的自己重新拾掇起来,有些恼怒地问:“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吗?!比如说……比如说前两天的玫瑰花和现在校园中那些……那些有关于我在追求你的传闻。” “那件事并不是你做的,不是吗?而且,那只小孔雀已经受到了惩罚,不是吗?”墨离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看着西弗勒斯,微微地笑着。他微笑的样子其实很好看,什么温润如玉呀,什么隽永俊逸呀,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修辞。但是西弗勒斯知道,每当墨离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是在笑,那笑容之下是久经岁月无可消弭的淡漠。 他纠结了这么久的事情,在他人眼里不过是自寻烦恼。西弗勒斯全身颤抖着,他的理智在这个时候如落潮时分的海水一样迅速从大脑中退离。有一瞬间,他盯着墨离颜色稍淡的嘴唇,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如果,如果我是真的在追求你呢?” 墨离一怔,他想到火殇化形的样子,继续微笑着:“你的追求是基于什么情感的呢?你只不过弄错了雏鸟情节,将这种理所当然的依赖错以为了男女之情……你应该喜欢女孩子,不是吗?如那个红头发那样活泼的格兰芬多?或者……嗯哼,纳西莎也不错,如果你想要追求她的话,我会帮你解决掉那只小孔雀的。” “不是因为你是男人,我才喜欢你,而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再看那些女孩子一眼。”西弗勒斯神色复杂,他就像是一只察觉到危险的小刺猬,不由自主地将身上所有的刺都竖起来了,“这么简单的逻辑关系不应该由我的教你。你不应该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你不应该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否认我的感情。” 墨离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些说什么,西弗勒斯却没有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他在第一时间幻影移形了。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想要的,必定不止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墨离现在这么潇洒,以后都是要还的。 啊呀呀,今天又是双更啦,大家用留言砸死我吧……因为觉得网费太贵了,于是我停了以前的网,开了移动无线网,算起来,每天就一个多小时的上网时间,而且在住的地方还搜不到信号,呜呜,没时间刷微博了啊…… 还有,银舞的婆家的确是一个问题……嫁给谁好呢…… ☆、60管家 当柯西抱着一大叠旧报纸走进有求必应室的时候,他看见自己为之侍奉的主子正颓然地靠在沙发上。!(西弗勒斯仿佛被时光抛弃了一样,就那么沉默着在阴影中静坐了千年。这让柯西觉得不安,所以他刻意让自己落在地上的脚步声变得更沉重了些,素来警觉的西弗勒斯这才觉察到别人的靠近,慢慢转过来,看着他说:“啊,你来了。” “是的,我在这些旧报纸上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要知道这世间的真相就像蚌壳中的珍珠,就算被埋葬在暗无天日之中,也总有一天会重现天日,在世人的眼中熠熠生辉的。”柯西微笑着,扬了扬手上的纸张,试图来分散西弗勒斯的注意力。柯西是聪明的,他明白一位斯莱特林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他不会主动去打探西弗勒斯的心情,他只是慢慢地靠近,寻找一个不会触怒蛇类的安全距离,然后尝试着让他开心一点。 西弗勒斯点点头,像是很有兴趣地问:“哦,那么你发现了什么?” 但其实,西弗勒斯的目光是涣散的,透过柯西落在了某处不知名的地方,柯西推了推眼镜,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柯西将几张做了二次整理的报纸放在西弗勒斯的鼻子底下,以便这个注意力十分匮乏的人能够顺利将他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你瞧,旷世之恋,有关第一任黑魔王格林德沃先生和我们的校长邓布利多的,这个消息难道不足以吸引人的眼球么?” 西弗勒斯神色一僵,过了几秒之后,他变得更加颓然了,柯西听见他一个人在那里嘟囔:“干得不错啊,邓布利多,他竟然把格林德沃给拿下了,这只老狐狸总是该死地狡猾!该死的格兰芬多们,他们在追求伴侣的时候总是不要脸的,这将斯莱特林置于何地……” “我觉得,”柯西停顿了一下,才用一种诱惑的口吻说,“有时候死缠烂打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在追求爱侣的路上,如果你想要追求的人太过迟钝,或者太过冷血,斯莱特林式的矜持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我在前段时间的德国巫师报上看到过格林德沃先生的近照,硬挺的军装衬得他非常精神,哦,就算他和邓布利多校长差不多大了,但是他的面容还保持着三十多岁时的样子,蓝色的眼睛,暗金色的头发,强大的魔力,这一切都让人为之深深着迷……既然有着审美怪癖的阿不思·甜食控·邓布利多都能够追求到如格林德沃先生这样完美的情人,有什么理由让您这么优雅而强大的人失恋呢?” “我没有失恋!”西弗勒斯的耳朵尖迅速变红了,好在它们藏在头发里,没有出卖主人略显心虚的情绪,西弗勒斯一再强调说,“我并没有失恋!只是因为我追求的那个人,他太迟钝了,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冰天雪地中的迪迪莱斯兽,据说当它们尾巴断了的之后,一个月以后大脑才会接受到这个事实!他还和迪迪莱斯兽一样冷血!” “但是,尽管他又迟钝又冷血,您还是爱上了那只迪迪莱斯兽,不是么?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不发挥你的优势,在冰原上设下一个温暖的陷阱呢,要知道冷血的生物总是喜欢靠近温暖,而迟钝又意味着他将掉进陷阱而不自知……西弗勒斯,尽管詹姆斯·波特将他父辈们的勇敢平和当成了鲁莽放纵,但是在爱情上你该学会如波特那样的死缠烂打,与此同时,你还需要斯莱特林的耐心与徐徐图之,总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的。”柯西微笑着建议,他现在的目标是成为一位最合格的管家,而哄主人开心显然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至于帮助主人顺利追求到“女主人”,这简直就是一名忠心不二的管家不容放弃的使命! “也许,你说得没错……”西弗勒斯安静了下来,他慢慢地将目光重新投放在旧报纸上,这一次他的大脑才算是真正地成功地接受了上面的信息,也终于真正地理解了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沉默了将近二十秒之后,西弗勒斯尝试着不要露出太过吃惊的表情,他嘴角抽搐着说:“这位叫做卡列比的记者,我觉得他更适合写小说,不是么?” 柯西从兜里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他快速地翻了几页,查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继续说:“我最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我结合了其他所有的信息之后,我发现这并非是异想天开,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确是一对情侣——或者说,他们曾经是一对情侣。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有一张永远空白相框,我猜那应该是一个门钥匙,也许他们现在还会抽时间幽会?谁知道呢,也许在纽蒙嘉德的高塔里互诉旧情,将是一种别样的情趣。” “……真是感谢你的辛勤工作,尽管你让我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西弗勒斯回想起自己刚才那一段时间的失神,有些尴尬,于是假意咳嗽了一番,然后说,“那么,黑魔王呢,你发现他有什么可以作为把柄的秘密了吗?” “哦,的确有一个有趣的发现。”柯西再次将本子往后翻了几页,“按照《永恒的荣耀:古老的十大家族》这本书的记载,斯莱特林的后裔在千年的时间里几度变化姓氏,而最后继承蛇语天赋的是冈特家族,他们因为过分坚持自己的血统,近亲结婚的事情时有发生,以至于几代之后,精神都不太正常……如果,黑魔王的蛇语天赋是从冈特家族继承而来的话,他很有可能是亲兄妹的后代。不过,莫芬·冈特,据说是这个家族的现存的最后一个人,他因为涉及杀死自己的父亲和一对麻瓜夫妇,现在正在阿兹卡班中服刑。” 西弗勒斯极为耐心地听着,如果柯西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显然黑魔王的偏执和疯狂就有迹可循了。柯西合上小本子,总结说:“当然,以上都仅仅属于我肤浅的推测阶段,至于究竟真相是怎么样的,也许你会喜欢亲自去探查一番?我已经查到了最后的冈特老宅位于一个叫做小汉格顿村的麻瓜村庄。”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黑魔王在进入上流社会的时候隐瞒了自己的来历,他像是斯莱特林凭空而出的拯救者,像是从深山中回归人类社会的大隐者,以蛇语轻易赢得了无数人的追随。那些追随者,他们见证着黑魔王的强大,所以对他深信不疑,或者说,他们就算有所怀疑,也因为黑魔王一贯的威慑,不敢轻易探查他的来历。而西弗勒斯和柯西不一样,他们没有对黑魔王怀有无限敬畏的心,他们只是将他视为一个……稍微麻烦一点的对手,所以反而很容易就从有限的线索中抽丝剥茧,还原了事情大部分的真相。 “干得不错!”西弗勒斯起身拍了拍柯西的肩膀,然后他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以再直白不过的目光将柯西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像是在评估什么。终于,在柯西差点忍不住从这种热切的目光中溃逃的时候,西弗勒斯开口了:“你觉得马尔福家族,我是指现在以阿布拉卡萨斯领导的马尔福家族,他们值得我们献出诚意进行合作么?” 这是在试探他?还是在允许他进一步地接触到某些隐秘?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机会。柯西定了定神,缓缓地开口:“马尔福掌控着着许多我们难以想象的资源,但是他们一贯狡猾而贪婪,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他们吞吃得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那么,你的意思是?”西弗勒斯挑眉。 “我的意思是,我们该谨慎而为,风险总是和机遇并存的,马尔福的示好是一柄双刃剑。当然,如果你有幸收获了一位马尔福族长的友谊,那么恭喜你,他必将你视为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以你的荣耀为他的荣耀,他必将背负你的仇恨,视你的仇敌为他的仇敌——因为,和马尔福的狡诈贪婪同样闻名的是,他的护短和忠诚。狡猾而又忠诚,我知道这很矛盾,但是蛇类就是这样的矛盾体,这也是我喜欢斯莱特林的原因。”分院帽说,他同时有着两个学院的属性,而因为一贯的伪装,柯西最后当然是选择进入了拉文克劳,但其实他就是一条披着小鹰皮的有着尖利毒牙善于趋利避害的小蛇。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只是点点头,便将这个话题掐断了。 柯西非常明智地闭上了嘴,任何时候都不该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这是一个优秀的管家该有的最基本的品质。他弯□将所有散落在桌面上资料整理好,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柯西的前期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安静地等西弗勒斯新的吩咐便是。 西弗勒斯闭上眼,他思索了很久,才说:“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该死的,这个消息果然让人觉得……震惊,如果可以的话,你慢慢地有条理地将它散发出去。担着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名头,他立在神坛上实在太久了,我们必须让世人知道他也不过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常人,甚至为他赢得无上光荣的那场他和前任黑魔王之间的决斗,也许仍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你说呢?至于黑魔王,我记得阿布拉克萨斯曾经管他叫做汤姆,老马尔福是黑魔王进入上流社会的引导者,那么这个不那么华丽的名字应该是真实的,你可以沿着这个小线索继续探查一番,也许还会有别的什么收获。记住,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隐秘的、平静的、不具有任何威胁性的,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加速巫师界的战争,我们只是在拖延时间,以便足以成长为可以抑制他们双方平衡的第三方势力。” 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非常直白地,毫无保留地诉说自己的计划,柯西原本已经猜到一些,却还是为西弗勒斯的“野心”感到震惊。也许一般的人在听到西弗勒斯这样的描述,会认为少年人心比天高,太过异想天开,但是柯西会遵从;也许柯西并不明白西弗勒斯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墨离的安全得到最大的保障,但是柯西会遵从;也许成为第三方势力意味着和另外两方都是敌对的,所以前路坎坷,险境丛生,但是柯西会遵从。 柯西甚至没有针对西弗勒斯的这番言论多说什么,他只是微笑着建议说:“ok,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对了,西弗勒斯,如果你不觉得我以下犯上的话,我想说,有时候别太依赖书本了,毕竟恋爱的技巧总是因人而异的。巧克力和鲜花虽然讨人喜欢,可我猜应该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当成女生来追求吧?试试看伏特加吧,也许酒后乱性更符合男人征服欲?总之,但愿你会在即将到来的情人节有所收获。” “你怎么知道……”知道我追求的是男人。 “现在整个霍格沃茨中大概没有人会不知道了吧,毕竟你送墨离教授玫瑰花的过程被选修麻瓜研究学的二年级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看到了。考虑到赫奇帕奇的天性,要知道当你的秘密被一群赫奇帕奇看到时,那就不再是秘密了。”柯西的微笑中似乎带着某种程度的幸灾乐祸,“鉴于墨离教授的爱慕者众多,所以容我提醒你,最近小心点吧,西弗勒斯,当你走在路上,随时会跳出一个握着魔杖向你挑战的人的,他们气势汹汹有备而来,而你只是一个二年级。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该回图书馆了,我今天约了雷古勒斯一起自习。” ☆、61遍体鳞伤 在西弗勒斯的告白之后,墨离本以为他还会再弄出什么事情来,他为此觉得苦恼,毕竟少年人的心思总是很难揣摩,若是真的伤了西弗勒斯的心,那也太伤师徒情谊了。!但是,西弗勒斯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安静地上课,投入地制造魔药,准时地准备三餐,并且又帮助墨离改造了一件春季的长袍。 在西弗勒斯打退十来波高年级的所谓的情敌之后,霍格沃茨内的小动物们终于对于这位隐忍的普林斯家主的实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比他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一位有着华国血统的小獾捻须点头老神在在地说,这就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接下来的时间,西弗勒斯变得很忙,他现在需要考虑魔药大师考核的相关事宜,如果再找不到那两位去度蜜月的长老,他就只能从初试开始一级一级往上考了。而黑魔王那边传来的消息又不容乐观,据称黑魔王已经用惨无人道的方法处置了数十位魔药大师了,只因为他们制造不出他想要的魔药。而据更可靠的消息称(这当然是马尔福提供的途径),黑魔王正在研究的魔药是涉及到灵魂和长生的。 艾德里安正值春风得意,他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得到了黑魔王的赏识,最近的几场公开露面,他都被黑魔王带在身边。贵族的圈子中正悄悄流传着关于普林斯家族的最新八卦,比如说艾德里安是普林斯远在法国的普林斯分支,比如说艾德里安身上有着最纯正的贵族血脉,所以他比混血出身的现任普林斯小家主更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比如说艾德里安魔药天赋出众,已经有七八魔药协会的长老愿意公开担保他在魔药方面的才能……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却都是对西弗勒斯非常不利的。 稍微深入一下就不难发现,这些流言的蔓延都应该是有心人操纵的结果。如果说这一切是艾德里安想要拿回普林斯的产业而设下的,那真是高看他了,一个来自法国的连着数十代都是小贵族的年轻人,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在英国掀起风浪。所以,整件事情很可能是有人想要对普林斯家族下手,凭空冒出的艾德里安不过是被当成了枪使。 不过,这暗中的敌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一个落魄的家族,一个年轻到还在霍格沃茨求学的家主,只有魔药天赋是出众的,如果不是马尔福那样有远见的家族,一般的人甚至还不愿意来招惹他,认为和他相交是跌了自己的身份。西弗勒斯敛下眼睑,他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接触魔法界的时的状况,那还是他只有七岁,唯一的亲人艾琳因为黑魔法反噬住在圣戈芒,而那时,似乎有很多人对于普林斯的产业虎视眈眈——他们想要的不是普利斯庄园中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财富,而是那些让外人难以想象的魔药和材料。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说明暗中的敌人对于普林斯庄园的收藏是很熟悉的。 情人节之前的霍格莫德周是非常热闹的,三年级及以上的孩子都盼着这这一天去霍格莫德狠狠扫荡一遍,以便能在即将到来的情人节成功取悦自己的心上人。而一二年级的孩子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高年级们成群结队快乐地走出去了,他们如同折了翼雏鹰,只能可怜兮兮沮丧万分地守在巢里。西弗勒斯倒是没有觉得无聊,他已经连续收到了十一份制造迷情剂的请求,并且连着十一次用他肆意喷洒的毒液拒绝了。 一直等到傍晚,外出的孩子才陆陆续续地回来。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走在走廊上,黑色的披风在他的身后掀起滚滚巨浪。一群正在说笑的高年级男生从他的身边经过,他们洋洋得意地高谈论阔,就像是被狐媚子的干大便糊住了脑子。西弗勒斯目不斜视,他现在需要赶往斯普劳特教授的苗圃,观察曼德拉草的长势,这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傍晚的固定节目。忽然,西弗勒斯觉得不对,在刚刚走过去的这帮人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走在一群格兰芬多之间,这简直就好比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在挑贴面热舞。西弗勒斯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一道黑魔法却首先击中了他的身体。 疼痛,然后视觉、听觉都在一瞬间失去,西弗勒斯觉得死神扼住了他的喉咙,最后的一刻,他看到那些格兰芬多们狰狞着一张脸,然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学校的教授发现西弗勒斯失踪了之后,已经是当天晚上八点之后了。有巫师在霍格莫德猪头酒吧的后面小巷子里发现了几个昏迷的学生,他们似乎被什么厉害的黑巫师攻击了,就算庞弗雷女士给他们灌下了管用的魔药,他们的神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呆滞的,在邓布利多亲自检查了他们的记忆之后,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很遗憾地表示,学生们脑海中的都失去了一段记忆,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遭到攻击,又是谁攻击了他们。 全体学生在大厅中集合,在学校方面的紧急排查之后,终于发现,二年级的并没有参加霍格莫德周的小普林斯先生和同样是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学生安科密先生都失去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从霍格沃茨离开的。负责看管大门的费尔奇信誓旦旦地表示,西弗勒斯和柯西都是好孩子,他们是不会擅自从城堡中离开的。而且,这位尽责的看门人还提供了一个线索,那就是每天傍晚都会去苗圃的西弗勒斯今天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城堡,而那些因为被攻击昏迷在霍格莫德的学生,他们明明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 邓布利多神情严肃地站在大厅中,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猜出来是黑巫师通过复方汤剂变成学生的样子进入霍格沃茨并将两个学生掳走的话,他就不能称之为狮子堆里的老狐狸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件事情?西弗勒斯和柯西是因为同一件事情失踪的,还是仅仅是一个巧合而已?他们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 邓布利多对此一无所知。 西弗勒斯是痛醒的,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全身无力地躺在阴冷的地上,有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人类的言语中夹杂着如蛇类的兹兹声:“哦,我们的贵客醒了,不知道普林斯先生是否满意我的招待。” 西弗勒斯费力地抬起头,一个男人坐在他的面前,猩红色的眼里带着不屑一顾的藐视,一条比他的身体还要粗的蛇正伏在男人的身上缓缓地吐着信子。是黑魔王!西弗勒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的身份,而周围还站着几个人,他们都带着银质的面具,应该是黑魔王的手下。西弗勒斯没有看到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有看到卢修斯——即使众人都带着面具,但是他们父子铂金色的长发还是很好认的——这说明,他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 “艾德里安,你该好好看看,这是你的弟弟,一个被麻瓜卑劣的血统混淆了的残次品……也许你们兄弟应该好好交流一番?”黑魔王挑起跪在他身边的那位年轻人的下巴。西弗勒斯在卢修斯寄给他的记忆球里看到过这个人,这就是据说是普林斯分支那个蠢货。 “我的王,一切任凭你的处置。”艾德里安温顺地说。 “是的,你们将被审判,你们所有的人,无论是麻瓜,还是混血,还是血统的背叛者,你们玷污了巫师自远古流传下来的荣耀……普林斯先生,你曾经拒绝了我三次的邀请……多么高傲的小王子啊,而你现在如一块脏抹布一样跪在我的面前……钻心挖骨!”一道光从黑魔王的魔杖中射出,击中了那个瘫软在地上的孩子。黑魔王的愤怒就像实质性的乌云,迅速扩散着,缠绕上西弗勒斯的身体。是的,西弗勒斯曾经多次拒绝过黑魔王的邀请,尽管那些邀请不是由黑魔王亲自发出的,那也意味着违逆。这一点让黑魔王极其不爽。 西弗勒斯从口中吐出一块染了血色的唾沫来,他很痛。有那么一会儿,童年的记忆在他的身体上苏醒了,无休止的毒打,以及慢慢靠近的濒临死亡的感觉……托比亚的皮带,或者皮鞋,或者酒瓶,随便什么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小小的西弗勒斯在破败的房子里逃无可逃。而现在,这种从骨髓中蔓延出来的疼痛让他更难以忍受…… “顺从我,或者再一次地惩罚。”黑魔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小男孩的隐忍。西弗勒斯大汗淋漓地扭动着身体,尽管他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却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1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1部分阅读 不知道身体已经背叛了他。也许在这种足以使人疯狂的疼痛之下,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但是他的的确确是在在呻、吟。这已经不是靠理智可以控制的了,疼痛让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 黑魔王不紧不慢地用魔杖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他看向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下属,对着其中一个人说:“莫比,让小普林斯先生签字的文件准备好了吗?拿给他……”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从队伍中走出来,他掏出一叠文件走到西弗勒斯面前,用脚尖像踢走垃圾一样地踢了踢他。尽管他十分不乐意用自己的手碰触西弗勒斯在地上滚得脏兮兮的身体,但是为了完成黑魔王的任务,他还是用手抓着西弗勒斯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拎起来,凑近写满了自己的文件,用一种故作阴狠地声音说:“看清楚了吗,现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只要你乖乖照做了,黑魔王将会赐给你恩赐。” 放屁!只要他真的照做了,在契约上乖乖写上自己的名字,那么普林斯庄园就彻底易主了,而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的西弗勒斯只能得到死亡。不过,对于现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用言语无法描述出来的折磨而言,也许死亡的确是一种恩赐。 西弗勒斯迷迷糊糊地想,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是黑魔王要对付他,尽管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但大概是普林斯庄园中有什么值得黑魔王觊觎的东西。黑巫师进入霍格沃茨将他掳掠了出来,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纳吉尼,也许你应该陪我们的小普林斯先生好好玩一玩,你瞧,他似乎并不满意我们的安排。”黑魔王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再温和不过的声音对他的宠物姑娘温柔地说着。这条巨大的蛇总是让人恐惧不已,就算是食死徒看到它也都是绕路走的,因为在黑魔王的高压政策下,这条蛇吞吃的食死徒并不少于它吞吃的麻瓜。 西弗勒斯拼尽所有的力气冷哼了一声,一条绿色的带子从他的胸口飞出来,然后迅速变大,在场的人无不惊恐地发现,一条比纳吉尼还要大的蛇凭空出现在了地上。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那是黑魔王另一条宠物,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因为那条蛇一直以守护的姿态围绕在西弗勒斯的身边,它一口咬上了纳吉尼的腰,将它抬在半空中甩来甩去。 纳吉尼嘶鸣着,抽搐着,而黑魔王愤怒地用蛇语发出指令,可场面却越变越乱。 “巴吉里斯克,你自己小心。”有人在慌乱之中,听见西弗勒斯如是说。然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遍体鳞伤的他从地上消失了。 ☆、62进步 黑魔王在用一种高而尖利的声音咒骂着,他挥动着魔杖,用蛇语发送着阿瓦达索命咒,但是这在那条巨大的蛇面前好像无济于事,因为它有着与自己庞大身子不相符的灵活,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那些咒语。一切蛇类都该听从蛇语者的命令,这是巫师们长久以来的认知,但是现在这条蛇不光没有听从斯莱特林后裔的命令,它还在攻击他!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在这一刻瑟缩了一下,他们忽然意识到,也许很多事情在这一刻已经产生了偏差。 巴吉里斯克力道十足地将纳吉尼从口中甩出去,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只听见嘭的一声,纳吉尼已经在十米开外了,它身上的肌肉猛烈抽搐了一下,连一丝呻、吟也没有,就彻底静止不动了,不知道只是昏迷了过去,还是彻底死了,黑而泛红的鲜血从它身上的两个窟窿中喷涌而出,那伤口原本是由蛇怪两颗巨大的尖牙所造成的。 咒语中交杂着一两声尖叫,巴吉里斯克的大尾巴猛然一甩,三三两两立在不远处的食死徒就因此身形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在它睁开双眼的瞬间,黑魔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因此变得更加愤怒,显示出萤绿光芒的咒语接二连三地朝巨蛇的眼睛射去。 “避开它的眼睛,不要直视它的眼睛。”黑魔王尖叫着。 但已经迟了,早就有一批食死徒因为瞬间的迟疑,视线与巨蛇对上了,死神的镰刀在那一刻从他们的眼前落下,然后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灵魂已经被收割。巴吉里斯克并不恋战,它见自己周围的这一块地方都清空得差不多了,便也如西弗勒斯那样瞬间从地面上消失了。所有活下来的人大骇,这里明明设置了反幻影移形的咒语,门钥匙也被禁止了,那么小普林斯先生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离开的,是他们之中出现了叛徒,还是小普林斯先生的力量已经超乎了他们的预计?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这里可以进行幻影移形,那么又有谁见过一条蛇,就算它杀伤力巨大,会使用巫师们的魔法的? 而西弗勒斯现在正在空间中,他原本就是因为被偷袭才昏迷的,而黑魔王又使用了粗暴的方式将他唤醒,他在醒来的那一刻就被迫承受着巨大的疼痛,甚至无法正常理智地思考,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于倾听黑魔王的话语,弄清楚他的目的了,所以一开始西弗勒斯并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空间这一条退路——也许就算想到了,以他近乎自虐式的性格,他也不会在没有弄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前全身而退。好在巴吉里斯克还在空间中冬眠,在察觉到自己认定的主人受到巨大的折磨之后,它从空间中跳出来,这才帮助了西弗勒斯。 而现在,当巴吉里斯克回到空间的一瞬间,它就落在西弗勒斯设在空间之中的药田里,巨大的身躯压倒了无数的药材,它还继续以打滚的方式进行破坏。点}这其实是它用于自保的一种方式,尽管直接使用药材的效果不佳,但是也能减少它一部分的疼痛。虽然蛇怪有着千年多的修为,比一般的魔法蛇要厉害得多,而且它身上厚实的皮肤能够最大可能地减少魔法对它的伤害,但是毕竟黑魔王仍然是强大的,还有那些反应过来的食死徒,无数道咒语中,它总有一些是它没有逃过。最严重的一块伤害是在蛇怪的眼睛周围,那一块的防御本来就比一般的地方更为娇弱,现在整块皮肤都焦黑了,散发出阵阵肉类被烤得半熟时的味道。 西弗勒斯昏迷不醒,就算他意志力超强,持续的钻心挖骨的伤害并不是一个尚且处于成长期的孩子能够承受的。本来,在黑魔王的面前,也许他还能够继续勉强支撑一会儿,但是现在一回到了空间里,在确认了自己足够安全之后,他脑内一直绷的很紧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身体上的疼痛压过了理智——他终于彻底昏迷了过去。 墨离出现在空间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一个遍体鳞伤却又毫无知觉的孩子,还有一条受伤了的蛇怪。还是,太弱了的吧,墨离叹息着。他皱着眉头将西弗勒斯从泥地上抱起来,下一秒又从空间里消失了。因为墨离现在的能力凌驾于空间之上,所以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并非还落在食死徒们聚集地,而是出现在了霍格沃茨。 银舞守在一边,她试图从墨离的手里将西弗勒斯接过来——毕竟现在西弗勒斯的身上太脏了,灰尘和鲜血混杂在一起,而主上素来是一个不喜脏的人——却被墨离避过了,他动作轻柔地将西弗勒斯放在床上,手一挥,西弗勒斯身上污秽、伤口、一切的狼狈不堪就都消失不见了。除去那太过苍白的脸庞,他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银舞,你说,是否是我干涉得太多了,以至于他反而还未成长到我期望的高度。”墨离淡淡地问。不过,与其说他是在发问,不如说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银舞犹豫了一下,才谨慎地选择措辞:“比起同龄人,西弗勒斯已经是再优秀不过的了,再怎么期待,他始终是一个孩子。” “不,也许我的存在终究还是阻碍了他的发展。路,总是需要他自己去走的。”墨离只说了一句,便挥了挥手让银舞退下了,他似乎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西弗勒斯十三岁这一年的情人节是在昏迷中度过的,而在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中,不光是情人节在悄然而逝,还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首先是霍尔家族的家主夫人买凶杀人,让黑巫师通过霍格莫德周的漏洞潜入了霍格沃茨,掳掠了安科密家族的小少爷柯西·安科密。没有人知道,柯西最终是怎么从这些穷凶极恶的黑巫师手中逃出生天的,只知道在不久之后,霍尔夫人面临绑架、凶杀等多项指控,被投入了阿兹卡班,而柯西这个面相俊逸的少年,他的左半边脸算是彻底被毁掉了。鉴于黑魔法伤害的不可修复性,从此以后,柯西出现在人前时都带着半面精致的面具,平添了一丝邪魅。两个月之后,霍尔先生当众公开了柯西和他之间的关系,声称那是他第一任妻子给他留下的孩子,尽管在这之前,柯西私生子的身份众人皆知,但是既然现在霍尔家族的最高权利人如此说了,那么从此在霍尔家族的族谱上,安道尔·霍尔名字后面跟随的妻子名字,只能是“兰狄·安科密·霍尔”,而不是已经身在阿兹卡班的那一位,而柯西也由此一举成为霍尔家族的继承人,没有之一。 关于普林斯家族的流言依然占据了绝大多数贵族巫师们的注意力。自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谈论那位据说是天赋超绝的法国分支了,他们转而谈论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不为大多数人知道的偷袭。鉴于事实太过骇人听闻,每一个人在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都没有忘记确保话题的隐秘性。据说,年仅十三岁的小普林斯先生竟然成功逃脱了黑魔王的牵制;据说,小普林斯先生竟然可以和蛇类交流;据说,小普林斯先生竟然能够命令巨蛇违抗黑魔王,如今唯一一位蛇语者的命令……每一条流言都在损伤黑魔王的威仪,他的形象不再是全然不可战胜的。不过,所有参与其中的食死徒不是死了,就是集体选择沉默,聪明的人就算因此心生怀疑,也不会使得这件事情由自己的口里说出去。毕竟在黑魔王面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如同小普林斯先生那样幸运,他们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为自己和家族带来没顶之灾。所以,鉴于没有直接的证据,对这股流言嗤之以鼻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不过,处在在那场事件之中的人,其中更聪明一些的,早就在家族的书房中大肆查找能够用眼睛杀人的巨蛇的出处了。而所查出来的事实总是让人难以置信却又心惊胆战。 还有一件事情更为轰动,那就是阿布拉克萨斯在公开场合表示马尔福家族在最近二十年内不会参与任何政治斗争,所以他们将正式退出食死徒联盟。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继续隐瞒自己觉醒精灵血统的事实,而精灵的强大一直都让巫师们畏惧,所以即使黑魔王的血腥统治让人觉得恐惧,阿布拉克萨斯的公开声明不仅没有使得他被贵族们淘汰,反而隐隐形成了以马尔福为中心的第三股势力。精灵的力量是圣洁的,完成了种族传承的阿布拉克萨斯自然继承了这股圣洁之力,所以虽然现在西弗勒斯还没有研制出消去黑魔王留下的食死徒印的药水,他的魔法也能够暂时压制住印记,这使得卢修斯免于被黑魔王控制的局面。 西弗勒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底了,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身体一直被空间中的灵力所温养着,魔力已经趋于稳定。当他摆脱钻心挖骨的后遗症,神智彻底清明的时候,墨离丢给他一本修真古籍,只让他正式开始修真之旅。当年,西弗勒斯初入空间的时候,雪渊曾经给他叼来几本关于修真的书,如若放在修真界也是顶好的秘籍了,但是当时西弗勒斯已经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可随意乱动,他并没有因为过于渴望力量而动用那些书。也好在他当时坚守了自己的原则,因为修炼这本古籍的先决条件便是无中生有的,如果他当年没有能够抵挡住诱惑,那时就开始修炼其他的秘籍,那么这本无尚典籍反而就彻底和他错过了。 当初,墨离将西弗勒斯带回来的时候,第四天,他就让银舞化成了西弗勒斯的样子,代替他去上课。因为和柯西的事情发生在同时,西弗勒斯的失踪对外的公开解释也是被黑巫师绑架了,并没有牵扯到黑魔王和食死徒,所以明面上也没有人过来探查西弗勒斯不为人知的能力。而现在,西弗勒斯终于清醒了,他选择继续在空间中修炼,仍然让银舞代替他去上课。 三月的时候,空间灵泉中的那两朵并蒂花又长大了一些。只是两朵花而已,却好像能够让人看出他们全然不同的性格,红色的那朵花总是张扬得多,时不时地晃晃身子,时不时地又抖抖叶子,而银色的那朵天生就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尊贵气息,总是淡然而又静谧的。有时候,那些尚未开了灵智的蝴蝶或者蜻蜓会被这两朵花吸引过来,但是每一次,它们还没来得及靠近,红色的那朵花就用自己的叶子和茎干将银色的那朵缠起来,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或者是正室驱赶小三的姿态?西弗勒斯修炼之余,便有些羡慕他们的相偎相依。 等到六月末的时候,西弗勒斯本人才真正地出现在霍格沃茨。柯西的半面脸是被魔鬼黑火焰毁掉的,伤势之重,连左眼都已经彻底瞎掉了。西弗勒斯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为他研制出治疗的魔药来,不过,在这之前,他从斯莱特林的杂物间(藏宝室?)中取出了一件防御力超强的炼金物品,用强力的变形咒将它变成了半边面具的样子,然后送给了柯西。西弗勒斯很少会将自己的情感宣之于口,他只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关心。 从有求必应室回来,西弗勒斯在走廊上看到了刚下课的墨离。因为他刚出空间的时候,墨离还有课,所以这是这么多月以来,西弗勒斯第一次见到他的心上人。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停下步子,屏住了呼吸,他有些兴奋,却又有些紧张——这种略显煎熬的情绪是初恋的最佳配料。而墨离只是淡淡地微笑着,他立在西弗勒斯一步之外,点头说:“你进步得很快。” 短短几个月,西弗勒斯就变得更加成熟了,褪去了少年人的稚嫩,他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他甚至还长高了一些。而墨离依然一点儿都没有变,他是时光的宠儿,不不,他是时光的主人,所以时间不会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跟在墨离的身后,当他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西弗勒斯动作极快地拔出了魔杖。 “你到底是谁?”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用魔杖指着墨离,冷声问。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痛经痛得死去活来的,吃了药之后又一个劲儿想睡觉,这两天一个字都没码。 下一章会有一个比较大的跨度,o(n_n)o~ ☆、63美人迟暮 “我即是我。”墨离似笑非笑地看着西弗勒斯,他似乎并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不,你不是他。”西弗勒斯抿着嘴唇,语气听上去十分笃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一点儿都不确定,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墨离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而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侦探是不能只凭着一种感觉来断案的。只能说,如果眼前真的是一位模仿者,那么他无疑是很成功的,因为他在任何为西弗勒斯所知的细节上都没有出错。 墨离没有再说什么,就好像无论西弗勒斯的猜测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都没有打算对他说出实情,他只是露出一个“你请便”的表情,然后一个人回了办公室的里间。西弗勒斯慢慢地收起自己的魔杖,尽管墨离给他的感觉很不对,但是他不认为在巫师界还有谁能够绑架得了墨离,并且伪装成他的样子。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西弗勒斯神情严肃地站在一边,不一会儿银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鉴于前段时间一直都是银舞在假扮西弗勒斯,所以她现在有一些注意事项要和他说清楚,以免在别人面前露出破绽。而且,这一周也正值霍格沃茨的考试时间,尽管西弗勒斯在学业上比一般学生超前了很多,但是银舞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些课堂重点。 西弗勒斯安静地听银舞分析着,等到她告一段落,他才犹豫地问:“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银舞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睛,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不,没什么。”西弗勒斯摇了摇头。 西弗勒斯早就知道雪渊、安持、银舞和火殇四个都和墨离本人定下了灵魂契约,他们能够感知墨离的方位和状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能和墨离能力共享,如果他们都没有发现墨离的异常,那么事情本身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当然,如果他们选择刻意隐瞒,那么西弗勒斯也无从得知什么。所以,既然银舞没有主动提起,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银舞没有深究下去,她继续汇报着自己在这段时间的信件处理方式。鉴于西弗勒斯曾经从黑魔王的“盛宴”上逃脱,尽管这件事情只在小众中传播,但是因此想要和他接触的还是大有人在,所以这段时间寄给“西弗勒斯”的信件非常多,无一不是怀疑、试探、邀请,或者示好,这一律都被银舞用“学业繁忙”的理由推掉了。 “你处理地很好。”西弗勒斯赞同地说,虽然照着目前的形式来看,低调做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以退为进至少还能再帮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银舞这才收起自己的记事小本子,她听着墨离在内室拨弄琴弦的声音,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要劝解西弗勒斯几句:“你要知道,主人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四个只是被封印而已,只要有灵气温养,总能慢慢恢复实力的。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但是主人当年却是身形俱灭,他的身体早在那场大战中化为尘埃了,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恐怕主人的灵魂也会因此灰飞烟灭……” 说到这里的时候,银舞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身形一僵,尽管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藏在宽大的袖子中的手却紧紧捏成了拳头。只是,他依然没有说什么。于是,银舞继续说下去:“当年,你的魔力冲开了空间的混沌,使得后来空间里慢慢恢复灵气,但这只能温养着主人的灵魂,因为他还是太过脆弱了,所以主人甚至无法离开空间……霍格沃茨中封印的前辈龙魂倒是意外,虽然这给主人带来了一个小负担,但是却让他受到伤害的灵魂迅速恢复了完整,使得主人不但可以离开空间,还和常人看起来无异……但是,你莫要忘记了,主人至今仍是一介灵体,如若想要安稳下来,他还需要一具身体……” “所以……”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他自然没有忘记这个,所以倍加担心墨离的安全。 银舞又是叹了一口气,她其实很少露出这副忧郁的样子:“天地之道强求缘法,塑造身体本来就算是逆天之举,这更需要契机……就算主人灵力强盛,但终究不是大地之母女娲那样的上古神明,造人并非是说说而已。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在这个时空中找一具契合的身体,而夺舍这种无耻的事情又是入魔者才做的,就算主人发现了合适的身体,在原主人没有寿终正寝以前,他是不会动手的。这般算下来,短时间里拥有身体的机会十分渺茫。” 西弗勒斯沉默了,他也许已经明白了银舞的意思,也许没有。接下来的日子总是很简单,无非就是备考,和一众假装生病去医疗翼骗取精力试剂的小动物以及那些掏钱买伪装成记忆试剂的狐媚子干大便的冤大头们相比,西弗勒斯显得太过安静了。不,其实西弗勒斯一直是很安静的,他身边的朋友不多,为人亦很符合斯莱特林式的冷淡,可就算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他的存在感也一直不低。而现在,他变得异常阴沉。因着西弗勒斯身上越来越鲜明的气势的缘故,每当他走过,都犹如寒风过境,小动物们小心地收敛手脚,只怕惹恼了不该惹的人。 考试之后就是放假,西弗勒斯回到普林斯庄园之后,干脆回到空间里闭关修炼去了。从三岁到如今,其实西弗勒斯一直都痛恨着自己的实力不够。小时候很渴望力量,那是因为他总觉得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可以从托比亚的毒打中保护好自己和艾琳,才可以昂首挺胸地从那些践踏着他的尊严的人面前走过;再大一点,西弗勒斯明白自己只有更强大了,才能够从贵族们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中使得家族继续传承下去,才不辱没普林斯之名;而现在,他忽然明白,原来人的一生中可以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弱者在面对这些变故的时候只能无用地抹着眼泪,而强者……他必定能够改变既定的命运。 西弗勒斯的沉默使得暑假的时间显得很漫长,雪渊大概又去孤儿院探望他的“私有财产”去了,而安持依然每天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睡觉,至于火殇,他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了,所以现在每天陪着他的只有银舞。当然还有墨离,或品茗,或弄弦,或自己和自己对弈,你总能在某一个地方看见他淡如清风的身影,可是西弗勒斯总在无视他。 银舞现在就像是西弗勒斯的私人管家,这个干练的女性在办事时候老道的手腕大概会让马尔福都会为之折服。这一天,当西弗勒斯离开空间的时候,银舞为他拿来了一套绣着普林斯家族徽章的崭新的袍子。家养小精灵本来就是巫师们的好帮手,而现在它们更是被银舞调、教地异常聪明。袍子的边边角角都已经被仔仔细细地熨烫过了,上面找不出一点儿新袍子该有的褶皱,还用成熟的苦艾草混着纯种的希伯来郁金香制成的香气熏过七个小时,味道怡人却又很显庄重。大概因为闭关的缘故,才两个月左右,西弗勒斯又长高了一些,袍子穿在他的身上非常显身材,穿衣镜忍着他强大的气场,依然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对他的赞美,结果被忍无可忍的西弗勒斯用了一个消音咒。不过,西弗勒斯的迷人的确是有目共睹的,用他的专属精灵耳朵的话来说,主人现在简直可以迷死全英国的贵族少女。 银舞幻化成了一位成熟的二十四岁上下的女性,她拿着一个文件袋,跟在西弗勒斯身后离开了普林斯庄园。魔法协会的办公楼位于一座麻瓜的图书馆之上,这西弗勒斯觉得非常讽刺,这些自以为是的老巫师们总是对麻瓜们嗤之以鼻,却不知道他们脚踩着麻瓜们的智慧——书籍们都是麻瓜们在不断进步的见证。感谢于老马尔福的高超手腕,西弗勒斯最终还是在三月底之前弄到了最后两位长老的签名。听说当马尔福的手下在找到他们的时候,这对第n次度蜜月的老不羞们正在攀爬华国的长城。哦,据说第二天的华国日报是这样描述他们的创举的——两个疑似精神病人的老头在长城上纵火犯罪…… 西弗勒斯不是唯一一个拥有签名直接进入复试的考核者,当他进入大厅的时候,另一位免去初试的考核者也已经到了——不是艾德里安·班森,那位神秘的据说是普林斯在法国的分支的其实另有其人,而且非常巧合的是,这人不仅是西弗勒斯认识的,甚至还颇为熟悉的。不过,西弗勒斯似乎并没有觉得诧异,他眼神冷漠,像是早就洞察了一切。 复试的考核分为两部分,两个都是实验操纵题,一是制造一份自主创新的魔药并且药效要通过长老们的检验,二是在三天之内完成黄金福灵剂。考核者将进入单独的被监控的制造间,当然为了保护考核者的知识产权,他们可以选择签订下“遵守一切考试规则”的契约,然后申请将监控取消——要知道很多魔药大师们的制造手法和特殊技巧都是不外传的。 银舞站在大厅中等候着西弗勒斯第一场考试的完成。与此同时,她其实正注意着周围的人,很难说黑魔王那边的人有没有混入到魔药协会的这些工作人员之中,而她需要确保西弗勒斯的安全。银舞很漂亮,可惜天生却带着一股清冷,就像一柄魔剑太过锋利了,反而让人不敢直视。这让阿布拉卡萨斯觉得有趣,他用精灵族天生的速度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银舞的身边,扬起的左手微微一动,银舞那被盘好束在脑后的头发就立时披散下来。 在银舞冰冷的甚至不显恼怒的眼神中,阿布拉克萨斯露出最完美无缺的笑容,他扬了扬被他拿在手里的发钗,用一种赞叹地口吻说:“头发散下来果然漂亮多了……要知道女人如花,美貌在于绽放的灵动,这不应该被框框条条束缚起来……鄙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当然你可以叫我阿布,这向来都是美人的权利……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被他拿在手里的发钗已经变成了一朵盛开的玫瑰,素来很会调、情的阿布很自然地将玫瑰别在银舞的长发上。银舞的表情依然淡淡地,她用一种毫无波澜地声音说:“你这是在向我调、情么?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调、情的手段已经落伍了。” 老马尔福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地僵硬,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他的笑容依然那样迷人,灰色的眼里写满了真诚,他用一种非常自然的语气赞叹说:“哦,是啊,如你这样的美人一定见惯了男士们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裙下之臣,要知道你的优雅,你的美貌,你的一切都值得他们为之疯狂……诚然,如我这样落伍的男人比不上他们新奇有趣,但是公主身边最可靠的骑士总是不善言辞的,而他们的忠诚与可靠反而更经得起您的检阅……” 银舞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但是下一秒眼镜却再一次被阿布拉克萨斯出其不意地摘掉了,用他的话来说,如此美丽的眼睛正如天边最亮的星辰,眼镜是无法挡去它们的光华的。银舞依旧是淡淡地,她起身附上老马尔福的耳朵,小声却足以让他听清楚了:“马尔福先生,感谢你的厚爱,但也许老牛吃嫩草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浪漫的事情。” 老牛吃嫩草…… 吃嫩草…… 美人嫌弃他老了…… 嫌弃他老了…… 老了…… 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无往不利的阿布拉克萨斯彻底龟裂了。 不过,如果当阿布拉克萨斯知道,有着千万年生命的银舞口中的嫩草指的是他自己,他大概会碎成一块一块,从此消散在风中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银舞的cp订下来了。 相信我,虽然界限不明显,但是跨度是一个慢慢存在的过程。 我现在蹲在教学楼外面码字,对着一个垃圾堆,蚊子咬死了。因为教学楼十点关门,然后我用的网只能在教学楼收到,所以回家之后就传不了文文了。于是,我以扭曲的姿势摆弄着电脑,为了找到信号……好傻逼的动作…… ☆、64四年 四年之后。霍格沃茨特快。 九月初照样是霍格沃茨的开学之日,西弗勒斯已经七年级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四人座的车厢里,坐在他另一边的是比他低一年级的雷古勒斯和今年刚刚入学的卡夫瑞。柯西因为在暑假的时候收到了级长徽章,现在去别的车厢维持秩序去了,所以他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卡夫瑞·弗兰蒂斯现在的监护人是西弗勒斯,他显然还记得小时候救过他的这位王子殿下以及跟在他身边的魔术师。哦,他现在知道那不是魔术了,那是神奇的真正的让人难以置信的魔法!因为出身于孤儿院,所以一直没有人知道卡夫瑞具体的姓氏,弗兰蒂斯这个姓氏还是西弗勒斯通过血缘魔法帮他找到的,只因为他的父亲叫做迦南·弗兰蒂斯。这是一个德国贵族的名字,弗兰蒂斯家族在六百年前煊赫一时,曾经开创了巫师界最大的国际商行,但是到了迦南这一代,这个家族已经彻底没落了。身为家族的最后一名后裔,迦南原本是第一任黑魔王最忠实的手下之一,后来无故失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和一个平民麻瓜女子结合,并且任由自己的血脉流落到了英国贫民街区。 卡夫瑞抱着自己的小白猫,拘谨而又兴奋地坐在一边。因为雪渊曾经在他的体内下了封印的缘故,他很幸运地从没有在麻瓜面前发生过魔力暴动,也没有因此被当成异类忍受迫害。所以,尽管他的童年是在孤儿院中度过的,他的身边依然有善良的修女嬷嬷和可爱的伙伴同学们,他总是充满希望地看到这个世界最光明的一面。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瞥了小白猫一眼,雪渊总是自以为他正自持身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顾着自己的私有财产,其实他根本就是以可耻的卖萌行为自发被卡夫瑞小包子圈养了——真是丢人啊! 有人从外面叩响了包厢的门,雷古勒斯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发现他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便知道他是允许的,所以说了一句“请进”。卡夫瑞看着戴了半张华丽面具的柯西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惊艳,他喃喃自语地说:“这可真漂亮啊!” “谢谢你的赞美,弗兰蒂斯先生。”柯西微笑着应下,似乎并没有因为卡夫瑞口中过于女性化的修饰词而觉得冒犯,他的目光落在小包子怀里抱着的小白猫身上,语带深意地说,“你的宠物……非常可爱,不过,它现在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高兴?” 喵——老子当然不高兴,老子的私有财产只能把目光放在老子身上,其他的通通滚蛋! “是吧,你也觉得很可爱吧……不过,雪雪不是我的宠物,它是我的朋友。”卡夫瑞的脸上露出了再灿烂不过的笑容,小孩子的单纯恰是包厢中其他三个人早就缺失了的。正在炸毛的雪渊被卡夫瑞的手指安抚着,舒服地打起了呼噜。卡夫瑞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瞧着柯西漂亮的眼睛,友好地说:“也许你可以叫我卡夫瑞,要知道我其实对自己的姓氏……并不怎么熟悉,每次别人叫我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叫别人一样。” “好的,卡夫瑞,你同样可以叫我柯西,很荣幸能够认识像你这般可爱的小绅士。”柯西微笑着,身为霍尔家族继承人的他不需要再用软弱来伪装自己,不过他仍然比以前少了一些锋芒,多了一些圆滑——其实反而是现在这样更加让人觉得危险,不是么? 四年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简单地说起来不过是垮了一些人,死了一些人,又上位了一些人。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现在的魔法部部长已经不是当年干练而精明的那一位了,他早早成了食死徒与凤凰社之间的斗争的牺牲品。在那之后,被扶植上位的现任魔法部部长叫做福吉,他好大喜功、胆小懦弱、固步自封、利欲熏心……大概唯一的优点就是好控制了,也正是这唯一的优点使得他在食死徒控制了国际事务司司长之后,成了邓布利多的最佳人选。 马尔福脱离食死徒之后,曾经激起黑魔王极大的愤怒,然而最终,三方鼎力的格局还是形成了。三年前,在卢修斯继承了家主之位之后,普林斯家族正式和马尔福家族结盟。尽管西弗勒斯在此之前已经取得了魔药大师的资格,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并不看好或者不够理解卢修斯的这一决定,他们纷纷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用极为隐晦的暗示批评着他的继任者缺乏战略性眼光,与这么落魄的家族结盟简直就是自降了马尔福的身价。对于这些论断,阿布只是笑而不语。然而,谁都不知道在老马尔福得体的笑容之下是他森森的咆哮啊:自降你个大头鬼,要不是为了促进双方的结盟,他为什么这么早就把自己的家主之位退掉啊,还不是因为西弗勒斯那个小滑头他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小卢克?! 事实证明,很多人都小看了普林斯的年轻小家主,他在和马尔福结盟的第二个月,通过马尔福的特殊渠道,私下传播了他已经研制出去除食死徒印记的魔药。这使得很多原本就是被迫成为食死徒而不得不为黑魔王卖命的人找到了一线生机,他们不惜花大价钱购买魔药的举动充实了联盟的钱包,而他们在那之后的选择进一步壮阔了马尔福所代表的中立势力。在那之后,西弗勒斯的多项发明一次次使得联盟赚得盆满钵满。比如说能够提高成年人三倍魔力的药水——尽管一瓶魔药只能持续三个小时,并且在那之后将有整整三十六个小时的虚弱期——用脚趾头想想都可以知道,这如果被运用在战争中会有多么大的威力!也正是因为这个,一直和联盟敌对的食死徒以及一直对联盟采取防备态度的凤凰社都不得不转变态度,不光不敢轻易打压联盟的发展,反而需要讨好他们,以便从联盟购买最新最全的魔药。 当年,和西弗勒斯一起参加魔药大师考核的那些人中,那位据说是普林斯流落在法国的分支也成功通过了考试。他和西弗勒斯同龄,同样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称号的获得者,在黑魔王方面的大力造势之下,他的名气一度超越了西弗勒斯,反而是西弗勒斯被贬低得一文不值。可是,一时的名气能够代表得了什么呢,天才依然是天才,就算被人踩低到了尘埃中去,西弗勒斯的天赋并非是其他人可以任意模仿的,他一再地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不可超越。 “西弗勒斯,很抱歉打扰你安静的旅途以及你和朋友们相处的美好时光了,不过,这里有一份紧急的文件需要你过目。”车厢中人影一转,一个漂亮清冷的女人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因为柯西总有一天需要继承霍尔家族,他可以继续为西弗勒斯所用,却不能被禁锢在西弗勒斯身边,所以一直立志于成为西弗勒斯管家的他不得不将位置让给了银舞。也许现在在英国贵族巫师中,仍然有人不知道普林斯小家主的深不可测,但是他们一定很清楚普林斯女管家那狠辣果敢的处事方针。并且有小道消息称,这株带刺的冰山玫瑰一直让阿布拉克萨斯吃尽了苦头,不过风流的老马尔福依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乐此不疲。 西弗勒斯将文件匆匆过目一遍,然后他用一种略显诡异的目光盯着雷古勒斯看。布莱克家族“懦弱”的二儿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地问:“怎么了,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吗?” 西弗勒斯直接将最后一页纸递给了雷古勒斯。银舞递给西弗勒斯的是一份调查报告,上面涉及了几大世家的最新动态,而最后的那一页纸恰好是从布莱克家族那边获得的消息——一个对雷古勒斯而言十分不幸的消息。雷古勒斯接过纸——这不是巫师们千年未变的羊皮纸,而是由马尔福旗下的产业推出的新型纸张,更轻便更便宜,并且不容易被虫蛀,据说这是从麻瓜那边传过来的技术——立刻往下看,然后他的手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到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有种解脱,却又带着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悲哀,他将纸还给西弗勒斯,抿了抿苍白的嘴唇,苦笑着说:“很抱歉,大概这次又需要你的帮助了。” 布莱克家族作为一个传承久远的老牌世家,现任的家主奥赖恩先生早几年就已经看出了黑魔王的偏执必将带领他们走向疯狂,然而黑魔王超强的掌控欲使得他已经无法脱离食死徒的队伍,所以他才会计划着让自己颇为满意的继承人长子西里斯远离斯莱特林,不过倒是没想到西里斯最后竟然直接进入了格兰芬多。既然这个学院让人觉得厌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2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2部分阅读 恶,奥赖恩于是将计就计和西里斯吵翻了,并且提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无法顺利从黑魔王这艘正在驶向沉没的大船上退下来,那么西里斯和波特等格兰芬多的友谊无疑会让家族多得一线生机。 这样的计划非常保险,因为可进可退,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布莱克都将是得利的那一个。黑魔王胜利了,那么布莱克作为他最忠诚的部下必将一起共享荣耀,而西里斯不够“光彩”的履历完全可以归咎于年少轻狂,他还可以是布莱克的少主,未来的家主;如果凤凰社胜利了,那么布莱克家族尽管无法全身而退,但是可以迅速地将家主之位传给“格兰芬多的英雄”西里斯,他将获得波特家族的帮助,将布莱克从淤泥中拉出来。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纳吉尼的死亡和马尔福退出食死徒的决议都将布莱克家族逼入了绝境,黑魔王变得更加多疑和疯狂,他的怒气使得多个食死徒家族损失惨重。身为斯莱特林世家,布莱克家族不能公然投靠邓布利多,却也不能顺应马尔福的号召——拥有马尔福这样的合作者,那些送上门去的世家毫无疑问最后都会被他吞吃掉的!布莱克家族和其他的如莱斯特兰奇这样黑魔法世家一样,只能继续在黑魔王面前苟延残喘,以便确保家族不会在他的盛怒之下成为历史书上泛黄的一页。 而没有多少天赋的雷古勒斯毫无疑问就成了一个可抛弃的棋子,布莱克夫妇正计划着将他献给黑魔王,如果他能够获得黑魔王的宠爱——如当年的贝拉克里特斯一样——那么,至少布莱克家族在接下来的一两年中仍然是蒙受眷宠的。已经六年级的雷古勒斯继承了布莱克夫人年轻时的美貌,阴柔的少年最能够激发出雄性的保护欲,他的确有着能够成为“男宠”的资本。柯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肩膀。 最开始,柯西的确是照着西弗勒斯的意思故意接近雷古勒斯的,这两个都有着双面性格的人在这几年中经历了彼此漫长的试探,最终成为了一对好朋友。也许,命运最是喜欢捉弄人,在这些年中,西里斯不断地为自己创造和西弗勒斯认识并且合作的机会,他一直都在算计,结果反而是一开始就打算低调做人的雷古勒斯真正成了西弗勒斯的得力下属之一。这对兄弟在雷古勒斯三年级的时候彻底闹翻,所以现在的雷古勒斯对于布莱克家族已经没有丝毫的留恋了——哦,美丽而迷人的纳西莎不算,她现在已经是一名马尔福了。 说来也巧,就算没有了和劫道四人组敌对的西弗勒斯,卢平每个月毛茸茸的小秘密依然被发现了,这一次发现的人是雷古勒斯。就在卢平四年级的时候,雷古勒斯无意间闯入尖叫棚的,如果不是因为最后一刻火殇赶了过来,他差一点为此而死掉。可是当遍体鳞伤的雷古勒斯在医疗翼中醒来的时候,身为哥哥的西里斯却责问他为什么跟踪他们,是不是想要用卢平的把柄来要挟他——如果说西里斯和詹姆斯、卢平、彼得三人的友谊一开始源于他的算计,那么显然,他已经慢慢地将他们摆放到了比自己亲弟弟还要高的一个位置。雷古勒斯为此第一次和西里斯争锋相对地吵了起来,从那时开始,兄弟之间的关系就彻底陷入了冰冻期。 “放心,接下去的整个学年中,小雷尔至少都将在霍格沃茨度过,只要你不离开城堡,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银舞眨了眨眼睛,她现在已经不戴眼镜了,反正每当她换了一副新眼镜最后都会被阿布拉克萨斯以遮挡了美眸的名义“脱”掉的——哦,“脱”这个字实在太色、情了,也许比起眼镜,老马尔福更想要为她宽衣解带,可惜他打不过银舞。 “银舞说得没错。”西弗勒斯点头赞同。 “雷古勒斯哥哥,这个给你,是银舞姐姐亲自烤得哦,很香!”抱着小雪渊的卡夫瑞一直懵懵懂懂地听着大人们的聊天,尽管他什么都没有听明白,但是也大概猜出了雷古勒斯的心情不是很好,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小袋子的小甜饼。 柯西从始至终都微笑着,他想,也许让卡夫瑞跟随在西弗勒斯身边是一个不错的决定,毕竟一个可爱而又懂事的孩子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抚慰人心。这些年,西弗勒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除了魔药和黑魔法,他就像是完全丧失了生活的意义。柯西相信自己的直觉,西弗勒斯的这种变化应该和墨离教授有关,似乎从三年级时,西弗勒斯退选麻瓜研究学课程起,他和墨离教授的交流就只剩下了简单的问候——他们不是导师和终身学徒的关系么,西弗勒斯不是一心想要追求墨离教授的么,为什么他们现在见面的时候,两人之间却越发无波无澜。 事情解决了之后,银舞再一次消失了,雷古勒斯怔怔地看着手中被强塞进来的小甜饼,他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有时候哭泣不是因为软弱,那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像这样毫无保留的善意和温柔。没有理会柯西若有所思的目光,西弗勒斯从口袋中抽出一本厚重书籍,施了速速变大之后,这本书比两块砖头还要厚。这本从未公开发行过的书一直被西弗勒斯随身携带着,在书的封面上写着《魔药典义》四个大字,里面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人猜测这也许是来自普林斯书房中的孤本。 接下来的旅途中,西弗勒斯一直沉默着用心地看着这本书。 作者有话要说:打不过……的阿布啊,不行,我自己先笑一会儿。 ! ☆、65情迷 开学的晚宴千篇一律,大概是因为近两年来,食死徒和凤凰社之间大大小小的冲突愈演愈烈的缘故,今年进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新生都不多。小卡夫瑞去了赫奇帕奇,他抱着自己的小白猫儿,在众多学长们善意的欢迎中笑得很开心。他坐下来的时候,隔着长桌远远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这位斯莱特林的无冕之王当之无愧地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前排,就连佩戴级长徽章的另一位七年级小蛇都坐在他的身后。 “卡夫瑞,你认识普林斯先生吗?”一位学长注意到了小卡夫瑞的目光,好奇地问。 卡夫瑞点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会让别人觉得多么震撼:“认识啊,西弗勒斯是我的……嗯,监护人,也就是我的哥哥。” 咣当,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学长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卷发的男孩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息着说:“可怜的卡夫瑞,你可真是……幸运,要知道普林斯先生的气势足以把一年级的小孩子们吓哭!他总是阴沉着一张脸,无论什么时候都穿着有着两排排扣的衣服,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过早地丧失了活力……” “不许你说我哥哥坏话!”卡夫瑞气鼓鼓地说,他拎起雪渊的小爪子恐吓着卷发学长。 卷发学长的目光逐渐变得痴迷起来:“哦不不不,你怎么觉得我是在说普林斯先生的坏话呢……你瞧他,如夜空一样深邃,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把衣服上所有的扣子都扣上,这使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禁欲般的诱惑感……哦,就算每一个招惹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还是想说,普林斯先生那挺翘的屁股真是该死得迷人,还有那该死的性感的大鼻子……” 卡夫瑞觉得卷发学长的话题渐渐偏向了他所不能理解的地方,但是贸然打断学长的感慨显然又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于是只能转而问身边的另外一个人:“为什么他说,每一个招惹哥哥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呢?” “因为普林斯先生是一位魔药大师,他总有千奇百怪的方式来惩罚别人,比如让你全身上下包括舌头上都长出厚实的毛发,或者接连不断地打四个小时的嗝,每个嗝都带着一种马粪的味道……哦,我记得曾经有个格兰芬多男生,他用一种极为猥琐的表情盯着墨离教授的屁股看,然后第二天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神奇的香味,在那一个月中,禁林中的蜜蜂都喜欢围着他的屁股打转,所以他的屁股一种都是肿肿的,坐都坐不住。”学长兴致勃勃地说着城堡中的八卦,要知道西弗勒斯惩罚别人的手段每一次都会推陈出新,而且每一次都会给除当事人之外的小动物们带来非同一般的娱乐。 回到斯莱特林寝室的之后,照样是学院的首席争夺战。!西弗勒斯坐在那个位置最好的椅子上,打量着这些战战兢兢的新生。争夺战依然毫无新意,几乎还是原来的那一位。而轮到七年级的时候,即使芬迪·莱斯特兰奇尤不甘心,他的实力在西弗勒斯面前一点都不够看。 “欢迎你们来到斯莱特林。无论在这之前你们的观念是怎样的,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们,斯莱特林的本质就是荣耀,这是一种涉及到荣誉、责任、勇气以及自律的传承。所以请不要傻兮兮地挥动你们的魔杖,请不要自以为是地任意使用辱骂的言语,因为一个人的骄傲是刻在骨血之中的,而不是靠外在的……暴行。没有失控,没有人赃并获,没有黑色的小把戏,没有扣除的学院分……统统没有,否则我不介意请你们品尝一下我的独家发明。”西弗勒斯冷冷地说,“现在,一年级的新生,你们的首席争夺战开始了。” 离开休息室的时候,夏普拦住了西弗勒斯的去路。他咬了咬嘴唇,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显示了他的委屈,但是显然西弗勒斯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他依然是一副冷淡如冰的表情,紧皱的眉头预示着他的心情算不上太好。 “也许你已经不愿意相信我了,但是我的提醒是真心的……这个学期请注意一点,你已经彻底惹怒到了那一位。”夏普眨了眨眼睛,语速飞快地说。残忍、血腥、不折手段,即使如今有马尔福在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充当缓冲,历史依然走到了这里,伏地魔的名字终于还是成了一种不敢被说出口的禁忌。 西弗勒斯从夏普的身边越过去,走向位于长廊尽头的单人房间。夏普在他的身后直直地站着,他的脊背靠着墙壁,手慢慢捏成了拳头。夏普的眼神中天真渐渐被怨恨所取代,扭曲的表情使得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情绪并非是针对西弗勒斯的。 对于夏普传来的消息,西弗勒斯并不以为然。真要追溯起来,其实在蛇怪巴吉里斯克出现的那一次,他就已经彻底把黑魔王惹怒了,因为自诩为斯莱特林阁下唯一的传人的黑魔王竟然无法命令蛇怪。明明蛇怪只能听从蛇语者的命令,明明在他十六岁的那一年还用它杀死过一名女生,而现在这竟然成了西弗勒斯的宠物,为此他的纳吉尼也失去了生命,这对于黑魔王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无法容忍的挑衅! 进入寝室了之后,不出意外的,雪渊化成了人形,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西弗勒斯忽然觉得沙发太空,他走到倚着门框,用一种讽刺地口吻说:“怎么舍得离开你的小饲主了?难道以你现在被荷尔蒙操纵了的状态,你不更应该在卡夫瑞的床上打滚吗?” “哦,西弗勒斯,我只是有些担心你。听银舞说,你为了改良狼毒试剂,已经连着一个多星期,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了。”雪渊习惯性地挠了挠沙发,然后意识到他现在是人形的状态,不需要在沙发皮上蹭来蹭去地磨爪子。 “我现在很好,如果你能够告诉我墨离的下落就更好了。”西弗勒斯径直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这差不多可以代表“慢走不送”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期待过从雪渊他们那里获得答案,因为离开的那个人是墨离,一个从来都不会让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人。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啊,雪渊苦着一张脸:“我、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不能说。而这和我担心你是两码事,你为何要那么拼命呢,要知道,主人本来就是要走的,这和你的实力如何没有任何关系。毕竟主人总是需要真正获得一具契合的身体的,不是吗?当然,你也可以期待着,也许他很快就能够找到了,然后明天就回来了?” 西弗勒斯沉默着握上卧室门上的把手,似乎没有听见雪渊的话。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显然惹怒了雪渊,他张了张嘴,似在犹豫,却还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而且,主人又不是真的不管你了,要不是因为你,他何必分出一魄继续在霍格沃茨中担任着教授。” 在东方的传说中,人有三魂七魄,但是仅仅一魄却代表不了整个人,他终究还是离开了。西弗勒斯沉默着走进卧室,门在他的身后被迅速关上。西弗勒斯从兜里拿出那本随身携带的《魔药典义》,摊开放在膝盖上。这本书被人误以为是普林斯家族的孤本收藏的书,这本一直被西弗勒斯带在身上,空暇时就会翻一翻的书,其实被施了魔法。落在别人眼里,他们只能看到书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是当西弗勒斯打开,每一张纸上都是墨离的样子。西弗勒斯曾经花费了整整三个月,将自己的记忆整理成册,这里面的墨离,一举一动都是曾经存在过的,都是真实的。这,才是他的墨离。 西弗勒斯闭着眼睛,将书紧紧地搂在怀里,墨离在他的假想中拥抱着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墨离的怀抱很温暖,总是让人贪恋不已。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快,思念就像难以被抑制住的疼痛,从心脏开始一点点蔓延,终于在血管中肆虐成灾。西弗勒斯将书直立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起身慢慢脱去身上的长袍。他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地解着一直被扣到脖子下的纽扣。因为常年关在魔药制造间中,西弗勒斯的手指很白,它们从黑色的袍子上灵巧地掠过,刻意放慢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似有还无的魅惑。 “嗯……”少年全身赤、裸地半依在床上,右手熟练地□下、身的硬、挺,他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呻、吟从口中泄露出来,苍白如纸的嘴唇这才显露出一点点色彩。喘息中,少年人黑色的眼睛亮如星辰,仔细看却又发现他视线朦胧。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压抑依然让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禁欲般的性感,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肉、棒青筋鼓动,几乎到了高、潮边缘,但总觉得还差一点,少年人将目光投向床头柜上。会移动的照片重复着墨离微笑的表情,那样温暖,却又那样无辜。他恨不得狠狠地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下,撕去他的淡漠,侵犯他,贯、穿他,毁灭他;他恨不得将自己硬得快要爆炸的那部分深深埋进他的身体里,挤弄,碾动,抽、插,在他的身体深处喷洒出自己的;他恨不得用链条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然后再也没有办法逃离…… 从圆润的耳垂开始,他想象着将那饱满莹润的耳垂吸得充血通红,然后顺着耳根往下,缓慢地亲吻他的脖子和肩头,舔着微凹的锁骨。白皙胸膛一起一伏,一个又一个淡红的吻痕勾勒出一副滛、靡到极致的画面……两个颜色比吻痕更深的||乳|、头颤巍巍立起来,只是被吸住而已,可他也许会反应激烈地扭动着腰,如果用舌头不断地碾动,也许那容纳着他的的小、|岤不但狠狠收缩,而且将他吸进狭小的深处…… 这真是再美好不过的享受。 魅红的眼角,激|情的泪水,汗湿的鬓角,少年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中,想象着他此时是埋进那人的颈窝。他们在大口大口地喘气,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鼻尖似有似无地磨蹭。他们会在最激烈地时候用最轻柔的方式吻着对方,少年人想象着他正一点一点吻去那人的泪水,苦涩中带着甜蜜的。他吮吸着他的||乳|、头,将他失神地尖叫吞咽下去。 想象中,墨离的臣服一再挑逗着西弗勒斯的神经,此时的他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一种本能,他要让墨离在他的身、下颤抖、哭泣、哀求。当所有的感官只剩下波涛汹涌的快、感时,西弗勒斯的意识一片空白,他飞快地用手指抚慰着自己,想象着自己正在一次又一次的狠命抽、插着小、|岤,一点一点将娇小的|岤口撑开,直到吞下整根欲、望。“唔……啊……”墨离在西弗勒斯的想象中发出哭泣般的呻、吟,但这其实是西弗勒斯自己的声音,他一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然后猛然停顿了。 粘腻温热的液体喷洒在手心,西弗勒斯给自己施了一个无杖的清理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的味道,西弗勒斯忽然觉得很恶心。 满足之后将是更深沉的空虚,他用左手捂上自己的眼睛,终于自嘲似的笑出来,没有光亮的眼中是一片哀凉。 我永远都不会说。但是, ……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这估计是我自己写过的最h的片段了,大家悄悄的哈…… 最后的时间来传文,教学楼要关了,错别字来不及看了…… ☆、66韦德杰曼 韦德杰曼家族是黑暗王国当之无愧的帝王,他们以绝对的优势凌驾于其他众多的家族之上。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某一任的韦德杰曼家主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只要货币和武器被掌握在我的手里,我从来不关心这个世界是谁在制定法律。与此同时,黑暗王国之中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虽然这显得狂妄了些,但是却一语道破了这个家族的强盛——它将与黑暗同存。 而现在,韦德杰曼家族的现任家主尤森先生正在他的会客厅中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他们同样年轻,同样气度不凡,同样狡诈狠辣,并且有着同样的高傲。华丽与华丽在相互碰撞,但是很显然,有着几千年底蕴并且注重传承的马尔福更赢一筹。 马尔福的骄傲注定了能被他们认同的人将少之又少,其中尤金是第一个也暂且是唯一一个被卢修斯认同的麻瓜。韦德杰曼家族的本家位于英国,他们积累了几个世纪的财产使得这个家族比英国女王更懂得享受。他们掌握着麻瓜最前沿的科技,用有着麻瓜中最先进的武器,并且他们入股的产业遍布了世界各地。武力的威慑加上经济的制裁,使得这个姓氏低调然而亘古流传,成为隐形的幕后帝王。卢修斯花了一些亮晶晶的小手段,还加上了夺魂咒和普林斯特产的小药水,才终于摸到这个家族的冰山一角。 然后,这位新上任的马尔福族长在递交了拜帖之后,就直接幻影移形落在了韦德杰曼家族的客厅里。尤森先生先是一怔,随即他微微笑着,张开了双臂做了一个迎接的姿势:“这真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开场方式。欢迎你,我亲爱的巫师阁下。” 卢修斯握着他的手杖,嘴角上扬,露出恰如其分地微笑以及困惑:“你似乎对于我的能力并不感到好奇。” “尽管这样说冒犯了,但是在我的众多实验室中,我们有着为数不少的试验品。他们的存在让那些科学怪人们为之疯狂,哦,假使细胞变异或是别的什么方法能让人进化出新的能力,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研究方向,不是么?”尤森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所以,你并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巫师或是异能者,当然,你一定是其中最美丽的一位。” “谢谢你的称赞,我很荣幸能够听到你的真心赞美。”卢修斯假笑着,“难道你不打算请我坐下么,这似乎并不符合贵族的待客方式,而且我以为你将很期待我们之间的谈话。” 尤森眯了眯眼睛,他动了动手指,训练有素的仆人立刻送来了葡萄酒和烘焙得正好的小甜饼。尤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卢修斯,微笑着说:“但愿你将满意韦德杰曼式的招待,我们总是循序渐进而又有条不紊的。我们不像某些人,喜欢刻意地给别人惹下不小的麻烦。” “这也是我的生活理念,这段时间的小礼物们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我以为我已经在拜帖上写明了我的歉意了。而鉴于我们在很多方面的一致性,也许我可以大胆地猜测,你将会对我们的合作产生兴趣?”卢修斯慢慢地抚摸着手杖上的蛇形浮雕。自从墨离担任了麻瓜研究学的教授之后,巫师们对于麻瓜的认知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着。现在,已经有不少的贵族试图在麻瓜中培养自己的爪牙了。一旦巫师心里存了防备,麻瓜们总是好控制的,延长生命的药剂、魅娃、足够多的金加隆……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只要你能够给予他想要的,他自然会对你唯命是从。更何况还有夺魂咒的存在,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条咒语啊。 也许是有识之士的眼光都差不多,卢修斯控制的那一批麻瓜中有不少竟然是尤森的下属。这也是为什么卢修斯在顺藤摸瓜确认了韦德杰曼家族的存在之后,向这个家族寄出了拜帖。他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歉意,尽管道歉的话只有一句:我很抱歉,在这段时间让你失去了不少的下属,因为他们真的太容易被控制了。与其说是在道歉,不如说是在挑衅。 “坦白地说,我对你本人更感兴趣一些。”尤森露出一个男人都会懂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惜我已经结婚了,我和我的妻子非常相爱,连和外人逢场作戏都会让我觉得那是在玷污我们之间的爱情。”卢修斯的微笑依然很迷人,丝毫没有因为被冒犯而产生的恼怒。 尤森笑着摊在沙发中,这让他俊美的神色中多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他挑眉,不以为意地说:“我接触过的所有自称巫师的生物其实都是一种极其自以为是的可怜虫,他们到现在还认为太阳是围着地球转的,而他们如狮子位于整个食物链的顶端。这真是太可笑了不是么,亲爱的巫师先生,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你今晚走不出这座房子了。” “盲目的自信总是能让人走入毁灭,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卢修斯敛了眼眸,手指从手杖上那只大张着的蛇嘴里的獠牙上掠过。他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将尤森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们在彼此对峙着,每个人都在隐晦而又坚定地向对方证实自己才是高人一等的那一位。随着对麻瓜们深入的了解,卢修斯当然知道,在那些实验室中麻瓜是怎么对待巫师们的,他们将巫师们视为可任意宰割的试验体,用各种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们,这比黑魔法更让人觉得作呕。尽管卢修斯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事实证明,在那些他根本不清楚原理的机器的作用下,那些被抓住的巫师们对于麻瓜们的暴行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过,卢修斯依然神态自若地坐在这里,他计算着西弗勒斯提供的魔药在这个时候已经发挥作用了。这一次他志在必得。这位年轻的马尔福家主始终坚信着,他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友谊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投资,没有之一! 周日,西弗勒斯没有去霍格莫德,他选择去斯普劳特教授的苗圃打发时间。当他快要走到的时候,一个红发的女孩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是莉莉,格兰芬多的百合花,五年级的时候,这位漂亮、热情而又聪明的女士终于回应了詹姆斯漫长的追求过程,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由于从一开始,西弗勒斯和劫道四人组的实力就是不对等的,劫道者在吃了多次亏之后,终于认清了他们奈何不了“鼻涕虫”的事实,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依然紧张着,西弗勒斯也同样厌恶着这四个人,却没有那么争锋相对,非要争一个你死我活。嗯,说到实力差距,接受过正统家族教育的西弗勒斯在一对四的时候显然还能游刃有余,而他们四个人中西里斯在隐藏实力,卢平不喜欢纷争,剩下的两个一个懦弱,一个有勇无谋,所以往往西弗勒斯一条从不落空的缴械咒就可以让他们无计可施了。 “嘿,西弗勒斯,很高兴能够见到你,请问我耽误你几分钟吗?”莉莉露出了一个热情的微笑,她显然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有着些许公主病的骄傲小女孩了,每个人都在长大,她在这几年显然已经成长为了一位真正聪明的姑娘。虽然西弗勒斯对于大多数的格兰芬多仍然敬谢不敏,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莉莉这个女孩配上波特那个混蛋,果然是可惜了。 西弗勒斯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停下的步子表明了他可以给莉莉提供几分钟。 “谢谢你,西弗勒斯……其实,我只是想问下你,在毕业之后的职业选择上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你知道,我身边都是一群格兰芬多们,他们很可爱,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渴望着能够加入凤凰社……也许我也有过想要加入凤凰社的想法,毕竟巫师的贵族制度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对平民的剥削,而且,伏地魔——嘿,我说出了这个名字,这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么——的血统之上论,在我眼里这和普通人中的种族歧视有什么差别,要我说,这种论点实在是太荒谬了,就好像直接用毛色就断定了一只猫会不会抓老鼠……不过,与此同时,我又觉得也许斯莱特林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邪恶,对不对?这只是生活方式和人生理念不同而已,就像我妈妈在吃鸡蛋的时候,喜欢从小头磕起,而我爸爸热衷于从大头开始,他们谁也不能说对方是错误的……所以,我现在很苦恼,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学年了,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再假装无忧无虑的了。”莉莉一口气地将她的想法说完,她显然已经为此苦恼了很久。 不得不说,马尔福的中立其实在改变着很多人的看法,战争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因为流血的永远都是普通民众,而领导者一直站在他们的神坛上。马尔福家族这些年在卢修斯的领导之下,一直致力于经济上的改革,这为普通巫师们提供了很多的就业机会,良好的福利改善了他们的生活,使得他们对贵族巫师的抵触小了很多。而且,西弗勒斯也以普林斯家族的名义为圣戈芒提供了很多免费的改良药方,他的举动为很多身患不治之症的巫师赢得了一线生机。比如说格林森综合症的缓和试剂,现在谁都知道霍尔先生就靠这活着。在那些单纯的民众心里,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简直就是道德的楷模。 西弗勒斯默默地听完莉莉的分析,他再一次在心里肯定,这个女孩配波特简直就是鲜花插在那啥啥上了。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建议:“如果你不想直接参与到战争中去,也许圣戈芒和霍格沃茨都是不错的选择。听说你的治疗魔法不错,要知道庞弗雷女士已经不止一次地向我抱怨过,小巫师们在魔药课上频繁的事故使她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 “你说得对,圣戈芒这和霍格沃茨是巫师中唯二的中立机构了。”莉莉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她的神色又黯淡了几分,她忧伤地说,“西弗勒斯,你能告诉我,这场战争还有多久才会结束么……预言家日报上每天都有悼文,伏地魔随时随刻都在制造着黑暗。我知道詹姆斯毕业之后一定会加入凤凰社的,他的父母死在食死徒的恐怖袭击中,他已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这段时间,我总是做噩梦,我害怕也许哪一天就只能见到詹姆斯的尸体了……而且,尽管这么说不够尊敬,但是现在几乎所有的格兰芬多们都认为凤凰社才是正义的,他们将这当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们随时准备为这神圣的事业奉献自己的生命——我感觉,他们都被校长先生洗脑了,哦,天啊,也许我不该说出来,我只是隐约有这样的想法而已……” 他们真的只是站了几分钟而已,那个“妻奴”詹姆斯就远远地从城堡中跑过来了。詹姆斯是一个幼稚的家伙,即使莉莉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女朋友,而且他也已经不止一次地在西弗勒斯面前昂首挺胸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但是这个占有欲强烈的被荷尔蒙占领了本能的家伙还是很防备莉莉和西弗勒斯接触,他坚信他纯洁如百合花一样的莉莉一定会被邪恶的斯莱特林毒蛇洗脑的!因此,莉莉见到詹姆斯的身影,立刻语气飞快地说:“哦,天啊,詹姆斯过来了,我该说再见了,西弗勒斯,总之今天谢谢你。毕业日后,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莉莉就朝着詹姆斯的方向迎了上去。少男少女在阳光下互相抱怨,然后拥抱。西弗勒斯没有回头,他不承认,其实自己有那么一会儿是在嫉妒詹姆斯这个白痴的,只因为他爱而所得,尽管情路曾经坎坷,但是他爱的人现在也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家里没有网。所以前两天都没更。今天至少会有三更。每隔一个小时一更。 还有,上一章被举报了,系统让修改,这该怎么改啊? ! ☆、67老疯子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1978年的时候,西弗勒斯以全优的成绩顺利从霍格沃茨毕业,就在所有的贵族都认为他即将进入英国社交圈的时候,他忽然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要知道,在西弗勒斯这几年的努力之下,普林斯家族并非还是那个落魄的连祖产都已经耗光了的小家族,不说他和马尔福如今的友好合作关系,就是西弗勒斯本人,他的才华就足以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未婚,多金,人际关系单一,就连西弗勒斯的冷漠都可以被当做是内敛的男人味,他简直成了贵族中的新贵,不少家族都存着和他联姻的意思,但是他就此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每当身为他好友的卢修斯被别人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位年轻的马尔福总是高深莫测地反问一句,你知道王子为了拯救公主勇斗恶龙的故事吗?提问的人不管懂了没有,都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于是普林斯先生的去向依然成谜。 事实上,童话故事中,王子为了被恶龙掳走的公主披荆斩棘,他们最后一定会“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西弗勒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爱情该何去何从。他爱惨了那个男人,但他的个性又注定了自己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心事,于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像是从里面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慢慢爬出来,一点一点将他的理智吞吃掉。他痛得难以呼吸,他痛得不能自抑,但是那个人,从他的生活中一消失就是整整五年。 他走得那样潇洒,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一样。若不是西弗勒斯自毁式的性格只会让他不断地为难自己,很有可能,他会成为第二个白术。但是西弗勒斯永远都不可能是白术,他明明有着斯莱特林的狡诈,但他在爱情上是盲目的,爱上了就注定会为那个人牺牲到死。 消失在众人眼中的西弗勒斯孤身来到了华国,他慢慢地用脚丈量着这片土地。他看着那些和墨离有着些许相似的脸,路过他们,遗忘他们,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墨离。没过多久,他接到一封来自莉莉的请帖,可怜的猫头鹰因为跨洋旅行而疲惫不堪,西弗勒斯给它喂了一点精力试剂,然后仅仅回寄了一瓶黄金福灵剂作为恭贺她结婚的礼物。 几个月之后,他收到一份以“沙希亚”的名义给他寄来的问候信。西弗勒斯记得这位女士,一个热情的格兰芬多,当年艾琳住进圣戈芒的时候,正是她和另外两位男士引领他走进魔法界的。这位善良的女士还从魔法部偷出了那些本来被别有用心的人扣留下来的普林斯家族的继承文件,这才使得当年什么都不知道的西弗勒斯免于踏入被人利用的陷阱之中。西弗勒斯当然是一个记得感恩的人,在那之后的每一年圣诞节,他都会给沙希亚寄一份礼物,尽管到了后来,这些事情其实都是柯西在做,然后现在又换成了银舞。 英国方面因为黑魔王的缘故,局势已经越来越黑暗。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所以这封信当然不是普通的叙旧信,上面隐晦地提及了,西弗勒斯是否能够给予战争中正义的一方些许帮助。西弗勒斯嗤笑了一声,施了个小火焰将信纸烧掉了。毫无疑问,这一定是邓布利多的手笔,他总是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然后用道德、情感、理想等一系列正面的东西让人按着他的安排行事。 西弗勒斯改良的魔药在战场上很好用,不过当食死徒和凤凰社的人都服用他制造的魔药之后,两方的优势又回到了起点,可一旦一方因此放弃了服用,那么很显然这一方将陷入彻底的被动之中。于是,双方就都源源不断地将金加隆塞进西弗勒斯的口袋里。而现在的问题是,食死徒大都出身于贵族,他们有足够的金加隆来支持魔药的开支,而凤凰社的经费本来就出自少数贵族的捐赠以及邓布利多的东拼西凑,很显然,他们已经无法承担这笔开支了。 邓布利多的意思就是让西弗勒斯停止向食死徒提供魔药,为此他不惜请来沙希亚作为说客。但是,邓布利多却不知道,西弗勒斯的目的不在于赚钱,那是马尔福才感兴趣的事情,他也并非是为了名望和地位,他仅仅是为了保护霍格沃茨,保护这座与墨离签订了灵魂之契的城堡。所以,西弗勒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削弱食死徒和凤凰社的力量。他不满于伏地魔掀起战争的举动,与此同时,他更不满邓布利多将战争带入霍格沃茨的举动。所以,这封由沙希亚写的以“联络感情”为主旨的信件注定是不会得到任何有效回复的。 1979年的十月,西弗勒斯收到了卢修斯的加急信件,这位陷入傻爸爸模式用整整十张信纸向西弗勒斯诉说了纳西莎怀孕的消息,并且用一长串的修饰词赞美了他还未出世的孩子,尽管考虑到纳西莎怀孕的时间,他的孩子现在比一颗豆子大不了多少!而且,最为夸张的是,卢修斯放弃了他一贯沿用的玫瑰熏香,这次的信纸竟然是奶香味的! 不过,如论如何,这的确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消息。卢修斯和纳西莎结婚多年,可惜一直都没有孩子,这简直就成了卢修斯最大的遗憾。但是,即使对于后代无限渴望,他依然坚守了对纳西莎的忠贞,现在纳西莎怀孕了,他怎么能够不欣喜若狂。鉴于卢修斯已经明确地表明了,他郑重邀请西弗勒斯成为他未出世的孩子的教父,所以在华国流浪了一年多的西弗勒斯终于决定要离开这片土地。嗯,为了他的小教子健康出世,他应该针对纳西莎的身体状况,为她特别熬制一些魔药。考虑到孕妇的不易,他甚至可以在口味上做出一点点让步。 西弗勒斯选择通过麻瓜的方式先回到德国,然后才通过飞路网回到英国。因为魔法部会有所有跨国飞路网的申请记录,所以西弗勒斯的归来并不算是一个秘密。他在归来的当天就收到了数十份宴会邀请,不过西弗勒斯都一一回拒了。他在普林斯庄园做了简单的休整之后,并且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之后,就出现在了马尔福庄园。 也许是因为终于怀孕了的关系,纳西莎的状态非常好,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倒是卢修斯因为担心纳西莎和还未出生的儿子,整个人都憔悴了。西弗勒斯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位极其注意外貌的好朋友,他竟然放任自己的黑眼圈留在脸上没管!而且,西弗勒斯发誓,卢修斯那闪亮的发色比以往有稍稍黯淡了些,但是卢修斯本人对此毫不在意。 “哦,亲爱的西弗勒斯,真高兴能够在这个时候见到你。我实在是迫不及待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3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3部分阅读 地想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但是卢克不准许我离开马尔福庄园……”纳西莎迎上来,给了西弗勒斯一个浅浅的拥抱。这个幸福的小女人如今全身上下都笼着一层母性的光辉。 “卢修斯是对的,幸运的女士,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庄园中安心等候你们的小天使降临。要知道,如今外面的局势并不怎么乐观。”在拥抱的过程中,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纳西莎的肚子。尽管她还没有显怀,但是这里面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啊!不过,卢修斯的担忧并不无道理,纳西莎的姐姐,那个疯狂的贝拉,她一心一意要将自己的妹妹献给黑魔王,以便能够要挟她眼中的“背叛者”马尔福一家。 卢修斯赶紧扶着纳西莎坐下来,并且督促着西弗勒斯赶紧为自己的儿子熬制魔药去:“西弗勒斯,我相信你在魔药上的造诣,我的小龙从未出生开始就注定要用上最好的东西!我已经将所有的药材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也许你现在更愿意参观庄园中的魔药制造间?” 当孩子还在母体的时候,如果母亲有计划地服用一些并无什么副作用的舒缓药剂,将会使得生出来的孩子更健康并且还有着强大的魔力。这样药剂的制造方法非常复杂,但是很显然这难倒不了西弗勒斯;而且,原材料因为难得所以很昂贵,即使是一些贵族家庭都没有办法负担,但是很显然卢修斯足够财大气粗。西弗勒斯的制造手法总是最娴熟的,而卢修斯所准备的材料总是最好最新鲜的。强强联合,必出精品。 当西弗勒斯从魔药制造间中出来的时候,纳西莎已经去睡了。他被家养小精灵带到了卢修斯的书房,在他将手里的魔药递给卢修斯之后,后者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突涨的太阳|岤。卢修斯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哦,我已经连着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我总是害怕一觉醒来,茜茜会不在我的身边……在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突破马尔福庄园的防备呢,所以我的担忧很可笑,对不对?” “你担心他们,是因为你爱着他们,这种一种甜蜜的负担。”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唇。 “是的,因为在乎,所以担忧。”卢修斯上下打量了西弗勒斯一遍之后,意有所指地强调了一句,“一年多没见,你变得更有魅力了,也变得更冷然了。你还没有找到他吗?也许,他只是想让你变得无限强大而已,尽管这种方式决绝了些,不过正因为在乎,所以担忧。他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对你一点儿都不在意。” 其实,卢修斯并不是很清楚墨离和西弗勒斯之间的事情,但是深谙套话技巧的他总能够从旁敲侧击中猜出一点什么。卢修斯一直很担心他唯一的友人。 “伟大的马尔福族长现在兼职情感顾问了吗?如果你有这个闲情雅致,不如将自己如稻草一样的头发好好打理一下。”西弗勒斯挑眉,露出了一抹恶意的笑容。 卢修斯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修长的手指拂过自己半长的头发:“梅林的蛋蛋,我的头发!”连“梅林的蛋蛋”这样粗鲁的感慨都说出口了,看来这位一直用二十六种以上的香波保养他的头发卢修斯真的被西弗勒斯口中“稻草般”的修饰词戳伤了自尊心。 “对了,回来之前,我在德国做了一些小动作,估计很快就会有效果了。食死徒那边呢,最近有什么异动吗?”西弗勒斯等了一会儿,才一脸严肃地问。 卢修斯从桌子上那堆得高高的文件中抽出一封递给西弗勒斯,并且解释说:“据尤森那边的消息,最近有一群奇怪的人在主动联系一些麻瓜武器供应商们。哦,瞧瞧这些描述吧,他们喜欢将女士睡衣当成正统的礼服穿出去,颐指气使,习惯拿着一根不知道什么用途的木棒来威胁对方,并且,和他们接触过的人有不少都成了神经病……这群白痴显然把巫师的脸面都丢尽了,难道他们认为有了夺魂咒,他们在麻瓜界就可以横行无忌了吗?” “对了,还有这个,一个穿着品味极其怪异的白胡子老头,他声称自己是绝对善意的,而他表达善意的方式就是竭力向人们推荐活蟑螂作为零食,因此他曾三次被投入精神病医院,又连着三次离奇地逃了出去……我敢打赌,这个人指的就是邓布利多!”卢修斯又翻出了另一封调查报告。他脸上的表情显示了这显然愉悦到了他。 如果食死徒和凤凰社都将麻瓜们发明的大型杀伤性武器运用到他们接下来的战争中,情况似乎就不太好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死不死人,死多少人,这和西弗勒斯都没有关系,他只需要确保霍格沃茨是安全的,能够从这次硝烟中全身而退。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对视了一眼。卢修斯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们有了尤森,他才是最大的武器供应商,所以我们永远都站在绝对的优势地位。而且,对于那些自以为是的食死徒和对于麻瓜一点儿都不了解的邓布利多,一枚杀伤力最小的催泪弹就足以糊弄他们了,而我们可以将这个卖出原子弹的价格 ☆、68预言说 十月末的时候,莉莉也怀了孕。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因为詹姆斯的缘故,她在毕业之后选择留在了巫师界,但是她没有加入凤凰社。詹姆斯将他几乎全部的财产都捐给了凤凰社,只在古灵阁留下一个小小的拱顶作为他们的日常所需,对此莉莉也没有反对。怀孕的消息刚被詹姆斯知道,他就帮莉莉从圣戈芒请了产假,而莉莉不得不开始了无聊的蜗居生活。 莉莉偶尔会给西弗勒斯写信,这当然不是因为年幼时候曾有过的一点朦胧的爱恋,她只是无端地觉得西弗勒斯是可以信任的。詹姆斯每天都早出晚归,而她已经不止一次地听到了别人的噩耗,以至于她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着。也许是因为心理负担太大了,莉莉的怀孕反应也比纳西莎要严重得多,怀孕初期整个人就憔悴了很多。西弗勒斯知道这一情况之后,顺手将特意为他教子熬的多出来的魔药装瓶,转手送给了莉莉。 和莉莉之前的关系改善既有些出人意料,又有些在情理之中。这位热情的格兰芬多姑娘,她是唯一一个在第一次看到西弗勒斯之时,并且从此往后,都一直坚信着他是一个好人的人。多奇怪呀,好人,这个词语被用在一位斯莱特林身上,简直就是一个贬义词了。更何况那是西弗勒斯,一个阴沉、淡漠、强大到让人忌惮的人物。但是,莉莉真的始终这样认为着。而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没有错。她将他视为自己的朋友,而西弗勒斯的确会偶尔给她回一两封信,都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语气也很生硬,但是却不难让人看出其中别扭的善意。 莉莉收到西弗勒斯的魔药之后,就将药水全部喝下去了。然后她用了一个粉骨碎身,将药瓶彻底毁尸灭迹了,毕竟这如果被詹姆斯看见,又会让他念叨好久。莉莉的怀孕让詹姆斯稍微减少了一些出外勤的任务,他给家里添置了不少魁地奇的儿童玩具,一心想着要让自己的儿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成为一个优秀的找球手。 事实证明,人各有不同,但是傻爸爸总是相似的。 这一年的圣诞节是被乌云笼罩着的,食死徒方面忽然加大了袭击的力度和次数,当天夜里,总共有五处地方发生了大型爆炸,另外还有处被食死徒付之一炬,圣戈芒一时人满为患。黑魔王似乎变得越来越疯狂了,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邓布利多一直精心维护着的平衡岌岌可危。大家都猜测着,最后的战争是真的要来临了。 1980年就在这种沉重的氛围中到来。6月5号,纳西莎在马尔福庄园顺利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婴,这个叫做德拉科的小包子从一出生起就成了大家的宠儿。 卢修斯得意地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包子塞进西弗勒斯的怀里,一脸迷醉地说:“看啊,我漂亮可爱的小龙是多么具有活力啊……” 西弗勒斯僵硬地抱着这团软软的哭声堪比巨怪的小东西,他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看出来,这皱巴巴的红通通的新生儿哪里漂亮,哪里可爱了。 六月底,和西弗勒斯同一届的,同样是在年少时期就获得了魔药大师称号的夏普·安德森奉黑魔王之命应聘了霍格沃茨魔药教授的职位。 邓布利多在猪头酒吧包了一个房间,用来面试应聘者。在夏普之前的,是应聘预言课教授的西比尔·特里劳妮,一个有着预言家血统,却没有任何语言天赋的神经质的女孩。而就在邓布利多拒绝她的求职申请的时候,她先是神色激动地大喊大叫,然后她像是突然被什么附身了,用一种不同寻常的口吻说出了一个真正的预言:“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身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末……” 夏普听见了完整的预言,但是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甚至,轮到他面试的时候,在邓布利多探究意味十足的目光中,夏普还保持一副最无辜的姿态。他左臂上的食死徒印记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那正是死神用来收割生命的镰刀。 不过,预言最终还是被流传出去了,并且广为人知。尽管只有前半部分,但这也足以让伏地魔大怒。夏普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邓布利多的手笔,因为既然平衡总是要被打破的,那么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邓布利多永远是一名成功的政客。他故意将预言告知于众,这一来鼓舞了凤凰社一方的士气,二来打乱了黑魔王的步调,真是一步不错的棋。 莉莉在这一天给西弗勒斯写了最后的一封信,她在一门古老的书上看到了一个被施加在血亲之间的守护魔法,需要西弗勒斯帮她制造相应的魔药。她已经立志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肚子中的这个也许是被预言言中的孩子了。“西弗勒斯,冒昧请求你的帮助,真是无以为报,但是请你怜悯一个母亲的哀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小哈利,他还没有出生就需要背负这样的命运……”莉莉在给西弗勒斯的信中如此写到。 在收到西弗勒斯给她寄去的魔药之后不久,莉莉就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她的丈夫詹姆斯。西弗勒斯猜测他们可能是被赤胆忠心咒保护起来了。而他们的好友西里斯在这之后遭到了食死徒们的疯狂追捕,正好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结论。同时被隐藏起来的还有其他几对符合条件的夫妇,不过可怜的隆巴顿夫妇却晚了一步,他们被贝拉克里特斯抓住了,用钻心挖骨咒折磨到疯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的孩子,刚出生的小纳威当天不在他们身边。 10月26日【注解1】,冬日的夜晚总是比以往更加寒冷。莉莉刚将小哈利喂饱了,三个月大的哈利已经长开了,他有着和詹姆斯极为相似的漂亮面容和莉莉碧绿色的大眼睛,简直就是将父母的优点融汇在了一处。而且,他还是一个闹腾的孩子,这一点和詹姆斯很像,吃饱喝足了,现在正躺在自己舒适的摇篮中玩着脚丫子。 危险总是不期而至。詹姆斯听到一声狠戾的开门咒,他立刻起身将自己的妻儿护在了身后。莉莉站在二楼,惊恐地看着黑魔王走进来,待过一阵寒气。她第一个反应是将西弗勒斯为她制造的一直藏在袖子里魔药喝下去,然后才意识到彼得背叛了他们。黑魔王似乎是志在必得的,他的笑声太过狂妄,这种刺耳的声音让小哈利哇哇大哭了起来。 莉莉退后一步,想要捂上小哈利的嘴巴,结果下一秒,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倒在了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咒之下。哀莫大于心死,她忽然就镇定下来了。她已经失去了她的丈夫,她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儿子,就算这需要以生命为祭,也在所不惜。 在伏地魔向小哈利发射死咒的同时,霍格沃茨内部发生了大型的连环爆炸。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因为他的父母都被食死徒控制了,而他父母被折磨的画面每天都通过一个记忆球被寄给他。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听从食死徒们的吩咐,将一些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麻瓜小东西带进了霍格沃茨,并且安放在不同的角落中。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乖巧懂事的学生,他被迫为食死徒们服务着,而他带进学校的炸弹陆陆续续合在一起竟然也有二十多枚。 那一天,所有在学校中的学生都见证了校史上最为神奇的一幕。 当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正在霍格沃茨的大厅中使用晚餐。发生爆炸的时候,连天花板都被震动了,所有的学生都惊骇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在霍格沃茨中会有如此惊险的一天。一个炸弹刚好被安放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下面,尽管弗立维教授的盔甲护身非常及时,但是其中一个孩子的手臂还是被炸得血肉模糊,整个桌子都变成了焦炭,还持续地燃烧着。 就在这时,坐在教师席上的墨离教授忽然碎成了一片一片,整个人都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小光点。在孩子们震惊的目光中,这些光点飞到了所有因炸弹而坍塌陷落的地方,或者是有炸弹但还没来得及爆炸的地方(这一点在后来被证实了)。一场危机就此化为无形,食死徒们精心准备的用来庆祝黑魔王战胜预言中的死敌的狂欢就这样被扑灭了。 十分钟后,普林斯家主突兀地出现在了霍格沃茨的大厅之中。他是如此地失魂落魄,整个人都笼罩在强烈的忧伤当中,连他的弟弟卡夫瑞唤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据说是他的管家那名女士站在他的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似在安慰他。 “没关系,这次受损的只是主人的一魄而已。”这是银舞的声音,但是西弗勒斯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这座和墨离性命相依的城堡!所以墨离要离开,因为他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懦夫!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已经停止了跳动,他如今站在这里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他的灵魂早已经随着那些光点的消失而彻底远离他的而去了。原来人在最强烈的悲悯之中是没有眼泪的,痛入骨髓之后只剩下麻木。 一只猫头鹰从外面飞来,它本来已经到达了普林斯庄园,但是西弗勒斯离开得太快了,它不得不又尽责地朝霍格沃茨飞过来。以西弗勒斯目前的状况,银舞只能代替他从那只猫头鹰的脚上取下信纸,她慢慢地看着,然后忽然瞪大了眼睛。大厅中人太多,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银舞直接拉住西弗勒斯的胳膊,第一时间施展能力离开了这里。 能够在霍格沃茨中自由地幻影移形,所有的小动物们包括教授都瞪大了眼睛。 信是夏普寄来来的,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寄了这封信。不过,对银舞而言,这显然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上面写了特里劳妮女士所做的完整预言。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身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末……他从未知走来,力量曾将被沉睡的灵魂唤醒……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死亡与新生互相交替…… 银舞来不及解释什么,直接将夏普的信纸递给了西弗勒斯,让他自己看。然后她用特殊的方式召唤了雪渊、安持和火殇。他们都不知道波特夫妇究竟藏身在何处,甚至于他们都不知道预言中的那个孩子指的具体是谁。不过,刚才在霍格沃茨大厅的时候,银舞就已经发现了,邓布利多今晚不在学校里,就连麦格教授也不在。所以,银舞让雪渊花费了一点时间,确定了邓布利多目前的所在地,然后她直接拉着西弗勒斯他们用缩地成寸的方式赶过去。其实西弗勒斯现在比银舞他们更急,他当然非常清楚格兰芬多阁下曾经提出的那个预言,那和这个预言的后半句是如此相似,他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邓布利多怀着悲痛的心情将小哈利从摇篮中抱起来,旁边是三具尸体——小哈利的父母以及小哈利的仇人。这位为了战争的尽早结束而耗费苦心的老人将小哈利递给了海格,海格会将他带去他的麻瓜亲戚那里,而血缘魔法会确保这个孩子平安无事地长大。但是,就在这时,西弗勒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三个人。邓布利多一怔,却发现自己的手忽然空了。下一秒,站在西弗勒斯身后的人变成了四个,其中一个怀里正好抱着小哈利!火殇将小哈利塞进了西弗勒斯的怀里,他想,这一次终于可以圆满了,难道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其实应该是81年的10月26号,在本文中因为剧情需要,很多东西都提前了一年。嗯,这个日期是怎么得出来的呢,大家不妨去搜一下,得出这个结论的人很彪悍。 ☆、69小包子 西弗勒斯: 我在这封信纸上弄了一个小戏法,所以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如你所知,我用了那个献祭的魔法。这也许很遗憾,因为这预示着我没有机会再参与小哈利的成长了,每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泪水都会情不自禁地充盈眼眶。但是,哈利一定可以因此而活下去的,对么?这是一位母亲在绝望中唯一的希望了。 我的朋友,我在此恳求你,当有一天,你能够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请帮我照顾好哈利。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唯一的姐姐,她厌恶着一切和魔法相关的东西,也许我不该让哈利的存在打搅了她平静的生活。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西弗勒斯,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重的托付,但是你会答应的,不是么?你总是那么温柔,在那些我还不够成熟的日子里,你总是用自己的风度克制住了赶走一个在你耳边叽叽喳喳的女孩的冲动。(此处画了一个笑脸) 我在想,如果西里斯知道我为此请求你的话,他一定会急匆匆地跑到詹姆斯的画像前去告状的,或者他更愿意抱着詹姆斯的墓碑大哭——我可以肯定,如果我已经为此献出了生命,那么詹姆斯一定会死在我的前头,他永远都是一位好丈夫,我爱他——他是哈利的教父,但是我却没有将小哈利托付给他,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西里斯会回到他的家族去,他已经淘气了很多年了,总有要担起自己责任的一天……比起布莱克,我更相信普林斯的教育氛围,因为普林斯培养的是如你一样的学者,而不是一个肮脏的政客。 说到西里斯,如果我们为此献出生命了,我可以用自己的名义担保,西里斯是无辜的。我们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者另有其人。请西里斯不要为他的决定自责和忧伤,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事实上,我已经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尽管我是如此舍不得我亲爱的小哈利。 写到这里的时候,哈利在肚子中踹了我一脚,他总是这么充满活力,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星期,他大概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这个世界了。尽管这个世界充斥了战争、暴力、阶级、灾害、疾病,尽管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不公平,但是我的哈利,他一定会喜欢上这个世界,因为我们还有希望。西弗勒斯,请帮我告诉哈利,我永远爱他,詹姆斯也是。 最后的最后,请原谅一位母亲的自私,我只愿意哈利成为一个快乐的人,他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但愿战争将以我们这一辈的鲜血作为永恒的终结。 你亲爱的,莉莉·波特 ———— 这封信其实就是莉莉给西弗勒斯寄来的最后一封信,她向他哀求,让他帮她熬制魔药的那一封。在莉莉死后,银舞敏锐地发现了信上的字体逐渐改变,然后上面的话语也重新组合,变得面无全非。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尽管西弗勒斯用一种极为冷淡的口吻读着这封信,但是陪审团中已经有不少的人为此泪流满面。虽然福吉——谁都知道他的身后站着邓布利多——叫嚣着,救世主的抚养权不能落在一位斯莱特林的贵族手上,可是没有人再忍心反对一位母亲临死之前的愿望。这场官司的结果毫无疑问是西弗勒斯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也是因为莉莉的这封信,很多人都不愿意再认同对哈利的“大难不死的救世主男孩”这个称呼,在知道了真相之后,这反而有了一种讽刺的意味。小哈利是可怜的,同时也是幸运的,他的父母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所以他是“因为爱而免于难的男孩”。 伏地魔消失之后,凤凰社取得了绝对的胜利。现在魔法部每天要受理几十起的食死徒审判案,西里斯被投入了监狱,但是因为莉莉在信上道明了他的无辜,所以他又被提出来重审。因为这件事情,卢修斯以极为高调的姿态介入了审判之中,他言明自己信任魔法部的工作流程,但是却不信任某些政客会严格按着这个流程行事,因此他要求每一起案子的尘埃落定都必须有着确凿的证据,否则办理错案的官员将受到一定的惩罚,最严重的将被罢免官职。 卢修斯的观点赢得了大多数民众的支持,这使得如巴蒂·克劳奇那样行事风驰电掣以为这是一个升官的大好机会的官员都在第一时间收敛了手脚。因此,其实这一次的战后大扫荡比历史上的任何一次都要公正清明。卢修斯在西弗勒斯面前笑称,偶尔做一次好人的感觉还真是不错。而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尔福正又获得了几个小贵族的投诚。 墨离的事情也再一次地被公众获知,他们并不了解事实的真相,只知道在霍格沃茨受到侵害的时候,这位教授牺牲了自己,保全了这座代表着巫师们希望的城堡和其中的学生。所有人都在问,墨离究竟是谁,他来自哪里,和霍格沃茨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而他最后又去了哪里,是真正的魂飞魄散了吗……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些问题,而唯一知道答案的西弗勒斯,他选择了沉默。事实上,西弗勒斯在通过合法的途径获得小哈利的抚养权了之后,他就回到了封闭中的普林斯庄园中,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无论如何,以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共同名义,他们赐给了墨离一座终身成就奖的奖杯,但是在奖杯发放的当天,却没有人过来领奖。所有人都为此感到失望,他们一起回顾了墨离自出现在公众眼前之后所做的一系列事情,这位优雅而神秘的麻瓜研究学教授,他纠正了巫师们千百年来对麻瓜的误解,让他们正视了自己的错误。他还在这场战争中保全了霍格沃茨——这不单单是指他最后牺牲自己的行为,而是因为他的潜移默化,仇恨没有在霍格沃茨中深入。正如波特夫人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而墨离他正是制造希望的人。 而现在,在普林斯的庄园中,这位被外界高度赞扬的“早逝”的英雄,正在以嘹亮的声音啼哭着。西弗勒斯揉了揉自己突胀的太阳|岤,他不知道这个伪哈利·真墨离这一次是饿了,还是尿了,还是想要被人摇晃着哄他入睡了。整个庄园都被这个小家伙弄得鸡飞狗跳的,家养小精灵们在狠命地用自己的脑袋撞着墙,而雪渊他们四个显然也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借用银舞的话来作为分析,在伏地魔念出阿瓦达索命咒的时候,小哈利的头上被迫融入了一片伏地魔的灵魂。他还只有三个月大,即使有了莉莉的献祭魔法,也根本抵抗不了死气的侵蚀,所以小哈利其实已经处于濒死的状态了,如果再晚一步,伏地魔的灵魂将他的灵魂彻底融合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伏地魔会在哈利的体内重生。而就在伏地魔即将重生的那一刻,一魂受损的墨离刚好找到了一个契合点,在这个时候进入了小哈利的体内,伏地魔灵魂碎片恰好温补了墨离的灵魂。也就是说,真正的小哈利已经被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吞噬了,而墨离又吞噬了这片碎片,所以现在哈利身体中的是墨离,却也染上了哈利和伏地魔的些许气息。而因为三个月大的婴儿,他的大脑还没有发育完全,因而承受不住墨离过于庞大的灵魂,所以墨离选择了自我封闭,这种封闭对墨离而言是暂时的、无害的,却造成了如今西弗勒斯手忙脚乱的结局——在一个只凭本能的婴儿面前,魔药大师彻底沦为了可怜的奶爸。 “纳西莎,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终于,被哭声逼急了的西弗勒斯黑着脸抓了一把飞路粉,把脑袋伸进壁炉中,对着马尔福庄园喊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壁炉中走出来,却不是纳西莎,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阿布拉克萨斯。一看见他,银舞就下意识地正襟危坐起来,而在此之前,她正毫无形象地瘫软在沙发上。 “哦,别用这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要知道卢克小时候就是被我带大的……明明昨天还是那么软软糯糯的一团,今天就敢嘲笑我追不到老婆了,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后面这一句其实是阿布小声的嘟囔,确保没有被任何人听见。他表情从容地走到正在啼哭的小包子面前,正准备检查他的尿布,西弗勒斯却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动作。 “你不觉得你的这个动作很猥琐吗?”年轻的魔药大师冷着一张脸问。 可怜的阿布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难道给孩子换尿布不都是这么做的吗?你想怎样?” “总之,不要试图调戏我的……哈、哈利,否则我直接将银舞派到亚马逊去出一个整年的外勤。”西弗勒斯按住了小包子的尿布,将他抱起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哈?”阿布自以为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尤其在认识了银舞之后。猥、亵儿童这种行为,怎么看都是西弗勒斯比较擅长吧?你瞧他现在思想都歪到哪里去了……阿布的思维慢慢飘远,从心术不正啊、人心不古啊,想到果然少年人不能禁欲太久吧,憋坏了容易饥不择食啊,只怕要直接化身为兽——这果然是个猥琐的家伙,阿布还敢说自己正派,他的脸皮该多厚啊。 也许是因为西弗勒斯身上微苦的药味让人觉得安心,更有可能是小包子哭累了,他的声音逐渐变成一抽一抽的了。西弗勒斯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不一会儿小包子就睡熟了。大家这次纷纷松了一口气,雪渊换了一个坐姿,直接整个人趴在了茶几上。 西弗勒斯猜小包子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换了一个站姿。毕竟保持在一个动作上实在是太累人了,更何况,他因为害怕自己的动作太大,会伤到小家伙,所以一直僵硬着。结果,小包子在睡梦中察觉到了动静,嘴巴一撇,又做出了一副想要嚎啕大哭的表情,西弗勒斯赶紧把姿势换回来,这下,他保持在一个动作上,一动都不敢动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安持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着西弗勒斯施了一个定身术,让他的动作可以自动固定住。这可比统统石化好用,毕竟定身术不会改变皮肤属性,所以不会让睡梦中的小包子觉得难受。 于是,又过了半个小时,被定住的教授他没能避开小包子热乎乎的一泡尿。 自从西弗勒斯七岁回到庄园之后,菲洛蒂就养成了在画像中散步的习惯。比如在饭点的时候溜进客厅里,看着小西弗皱着眉头将盘子里的青豆咽下去,当然偶尔他也会把青豆挑掉。比如在深夜的时候溜进魔药制造间,看着小西弗睡在临时搭起来的床榻上,眉目间依稀有艾琳的影子。他想着,原来离开了坩埚,人生中还有那么多的乐趣是他生前一直错过了的。 然后,西弗勒斯就长大了,庄园里多了一位有着银色长发的固定的客人,还有四只能够变来变去的小家伙。其实,庄园中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菲洛蒂呢,他很快就看出了西弗勒斯和墨离之间的气场很古怪。 而如今,庄园中多了一个婴儿,哦呵呵,其实庄园中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大概猜出了一些事情真相的菲洛蒂决定,过会儿就去绘着书房的那张画像中,他要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记录下来。等这个婴儿长大了,他就把他小时候做过的这些糗事都读给他听,哼哼,让你欺负我的宝贝曾孙儿,哼哼,墨离你等着瞧吧! ☆、70铂金包子 “你从未知走来,普林斯的后裔为你劈开荆棘,力量将被沉睡的灵魂唤醒,而在最黑暗的黎明,死亡与新生交替,金红色的玫瑰永不凋零。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预言早已经将一切明示,金红色的玫瑰指的是格兰芬多的颜色,他必然会在最黑暗的黎明,借由格兰芬多的后裔重生。小哈利没有真正消失,和伏地魔的那一片魂片一样,都成了墨离的一部分,所以小婴儿现在会对那位红发碧眼的女子有着莫名的亲近感。要是这个时候,西弗勒斯还不明白其中因缘,他也不配称之为以狡诈闻名的斯莱特林了。他在某一天,抱着睡熟了小哈利幻影移形到了波特庄园,也许是因为他现在拥有着波特家族最后一位继承人的监护权,所以庄园选择无条件向他开启。西弗勒斯站在莉莉的画像前,有选择性地向她说明了一些真相。这或许很残忍,但也许隐瞒着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的行为会显得更加无耻。 冥冥之中总有天注定,如果千年之前,斯莱特林阁下不曾将龙魂封印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中,那么也就没有了日后的种种。那龙魂生前原是一个被驱逐的流浪者,在凤族的王还仅仅是龙族之王的禁脔时,在墨离还小不知是的时候,这位先辈因觊觎凤王美貌被逐出领地,后又客死异乡,龙魂阴差阳错为斯莱特林阁下所得,而这又成为千年之后,墨离恢复的契机。 如果,墨离不曾阴差阳错到达这里;如果那一天,年仅七岁的小西弗出门的时机稍稍晚了一点,或者更早一点;如果,他们在那时错过了……那么也就没有了此后的种种,小西弗勒斯依然会在合适的年纪遇到莉莉,得到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然后,此后无数日月,他依然会为这个好友心思辗转,颠沛流离,活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魔法界会因为伏地魔迎来两次大战,而多少生命会湮灭在这场战争中,多少荣耀会在战火中灰飞烟灭,甚至霍格沃茨这座千年城堡,这座英国小巫师的摇篮也会受到重创。而在这之间,又有多少人会在乎有一个不讨喜的魔药教授,他为了爱和使命,游离在黑白之间,在欺骗着世人的同时更在麻痹着自己,最后甚至背负着不名誉的过去死在毒蛇的牙液之下。 没有人在乎。 也或许,不久之后,甚至再也没有人记得。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有一个人从未知而来,他遇见了落难蒙尘的王子。 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了一下,未来那多少遗憾再也不会出现。 小墨离一岁多的时候,他的神识终于有了慢慢清醒的迹象,这使得在这一年饱受折磨的所有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雪渊他们说过,将墨离放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会有利于他的成长,于是,西弗勒斯将小墨离养在了空间里。而当这一天,西弗勒斯拿着调制好的奶瓶出现在小木屋中的时候,他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竟然多出了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他们窝在小墨离的床前,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着他的脸,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 “嗨,小普林斯,我们好久不见了!”小孩中的一个朝西弗勒斯扬了扬手。 西弗勒斯抿着唇站在原地,即使此刻他的手里正捧着一瓶热乎乎的和他本人气质完全不符的奶瓶(瓶身上还有一朵艳丽的小菊花,额,这是火殇小朋友的审美),他的威仪依然不容忽视。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过了好一会儿,西弗勒斯才十分不确定地问:“你是……格兰芬多阁下?” 戈德里克不确定他是否看见西弗勒斯的嘴唇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微笑着补充说:“鉴于……我们离奇的重生过程,我现在的全名是戈德里克·墨·普林斯·格兰芬多。”他的手从空气中划过,闪耀的字母证实他所言非虚。 的确是够离奇的,西弗勒斯的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他最后看到那两朵并蒂花时的场景,陷入了十分学术的思考之中:那花萼那么小,这两个小人到底是怎么蹦跶出来的? “咳咳……”戈德里克用咳嗽唤回了西弗勒斯的注意力,他接着介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从始至终都很沉默的黑发男孩,“这是我的……弟弟,萨拉查·墨·普林斯·斯莱特林。” 两个姓氏被放在一起,这真是有一种“这是我们共同孕育的孩子”的感觉……西弗勒斯情不自禁地想,然后他想到了昨天才给小墨离洗过澡,那赤条条软绵绵的小模样真是让人……产生不了任何香艳的联想。婴儿啊,看来得等很多年啊,也不知道他长大了以后,身体会不会被灵魂协调了,不然难道真的让墨离从此长得和那个惹人讨厌的老波特一样? 哦,梅林的狮子毛,这真是一个一点儿都不华丽的假设。西弗勒斯一激灵,将自己从漫无边际的想法中挣扎出来了。他端着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盯着缩水了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看,然后微微扯着嘴角,严肃地说:“不准……尿床,不准哭闹,不准挑食,如果有需要请召唤家养小精灵,但愿你们的脑子没有和你们的身体一样蜕化至年幼的状态。” “……”戈德里克在心里呐喊,这个小普林斯竟然一点都不尊老爱幼(尊他年龄的老和他身体的幼)!这该死的毒液,和萨拉查的杀伤力不相上下啊! “……”萨拉查将目光投向了小墨离。以符合斯莱特林审美的方式来思考现在的处境,既然他们反抗不了他们暂时的饲主西弗勒斯,那么他们可以从他在乎的墨离这里下手。一个小婴儿能做什么?比如说,拿一杯温水倒在墨离的小尿布上,这个报复的可行性还是不错的。 西弗勒斯将小墨离抱起来放在怀里,他用一块浸过温水的湿毛巾轻轻擦了擦小包子的脸,过不了一会儿,小包子就悠悠转醒了过来。然后,西弗勒斯换了一个抱姿,让小包子的背微微仰起,这样的姿势会让小包子在喝奶的时候免于被呛到。 喂完奶,西弗勒斯又直抱着小包子走了一会儿,防止他回奶。虽然墨离的神识在慢慢清醒,但其实这也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至少在小包子的大脑发育之前,尤其是这具身体还不到一周岁的时候,本能依然高于理智。下午的天气不错,西弗勒斯决定把小墨离抱出空间,也许等下他熬制魔药的时候,可以让小墨离躺在婴儿车内,感受魔药制造的过程。 离开空间前,西弗勒斯询问了另外两个孩子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不过,戈德里克说,虽然魔法源于灵魂,他们如今灵魂完整了,自然还可以成为一名巫师,但是他们现在的身体严格说起来并非是人类的身体,那只是灵泉中的花朵所化,所以还需要借助空间中的灵气继续修炼。因此,这段时间他们需要在空间里继续巩固自己的修为。 “很好……”西弗勒斯了然地点点头,他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戈德里克身上的某个部位,不管花朵所化的身体有没有实际功能,西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4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4部分阅读 弗勒斯觉得既然自己现在作为“长辈”,还是应该身负起应有的责任,于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们,嗯,不准……早恋。” 在西弗勒斯离去之后,萨拉查黑着脸将戈德里克拍向了地面,虽然他从来不指望一只狮子有什么智商,但是他为什么总是能让别人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两年后,巫师界终于从伏地魔制造出的黑色氛围中一点点走了出来。其实,普通民众们总是很容易满足,只要他们能够安居乐业,他们就习惯甘于现状。两年前的战争使得卢修斯在政治上赢得了半壁江山,尽管他本人除了担任法律司的司长之外,没有担任任何其他更高的职位,但是没有人敢小看他的控制力。而在他刻意的舆论引导下,哈利·波特也不再是一个让人仰望的黄金男孩,他仅仅是一个关于那场战争的受害人而已。 福吉身为邓布利多的傀儡,在战争之后很快被卢修斯用更高杆的手段控制了,而福吉自始自终都认为自己是真正拥有了控制权。这个野心十足却没有相应智商匹配的部长在卢修斯的安排下,积极促进了凤凰社的瓦解。他声称和平年代不需要任何非魔法部的武装力量,而这是为了更永久的和平。邓布利多欣然同意,也许这是因为他始终相信着自己的号召力,认为凤凰社即使解散了,重聚也仅仅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也许,仅仅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终于老了。一年前,德国方面传来老魔王即将和陪伴他将近半个世纪的伴侣结婚的消息,消息称这位隐形的伴侣在老魔王被囚禁的这些年中始终不离不弃,感人至深。在那之后不久,邓布利多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将卸去除霍格沃茨校长之外的一切职务,凤凰社正式解散。 莉莉的信证实了西里斯的清白,他在被短暂地投入监狱之后,又被重新放了出来。在那之后,他仿佛变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不再鲁莽,不再激进,不再行动高于大脑,认认真真地投入到了振兴布莱克家族的伟业之中。很多人都说,是阿兹卡班的摄魂怪给他的伤害太大了,以至于他性格大变。但也许,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个鲁莽、激进、不思进取的他只是一种伪装,而这种伪装显然也得到了回报,他作为曾经的凤凰社的中坚力量,布莱克家族即使出了好几个最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在西里斯继承家族之后,他们依然保住了绝大多数的产业。而西里斯和卢平的友谊却是真实的,他在稳定下来之后,雇佣了卢平作为他的协助人。 柯西在不久之前继承了霍尔家族,在安道尔先生强撑着身体的这几年,他为自己的儿子将未来的路都铺平整了。而事实上,柯西在这几年展现出来的交际手腕也逐渐让族人认可了他,他显然会将霍尔家族带入一个新的纪元。所以,柯西的继仪式并没有出任何意外。除了,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阿德拉·霍尔在同一天失踪了。 七月的某一天,铂金小包子从普林斯庄园的壁炉中滚滚而出,他在昨天收到了父亲送给他的玩具魁地奇扫帚作为礼物,所以想要第一时间在该死的波特面前炫耀一番。两个包子结仇的原因在于铂金小包子深深不满于该死的波特占据了自己教父全部的注意力,并且该死的波特在一岁之后就没有尿过床了——很显然,这仇是单方面的。 德拉科在客厅中遇见了雷古勒斯,已经在学习贵族礼仪的他将脸上得意的表情尽量收敛了些,然后微抬着下巴,用一种和卢修斯如出一辙的声音说:“上午好,小雷尔。” 从来没有听过德拉科叫过自己一声舅舅的某人依然好脾气地赞叹:“上午好,小龙,你今天真是和你父亲一样容光焕发,优雅至极。”(梅林知道,这些年“惨痛”的经历已经使得雷古勒斯产生了条件反射,在说了“小龙”之后,他都会习惯性地再加上“你今天真是和你的父亲一样……”。这条件反射同样适用于小龙的一干玩伴,比如说潘西小公主。) 德拉科闻言将下巴抬得更高了一点,他很满意于“小雷尔”的眼光。小孩子无限崇拜着自己的父亲,这从他身上穿的衣服其实是和卢修斯同一款的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他手上还拿着和卢修斯一模一样的缩小版手杖。鉴于小巫师魔力不稳定,还不能使用任何魔法,所以这手杖只是一个玩具,没有任何其他的用途。但是,上面镶嵌的宝石大概可以让一般人下半辈子都吃穿不愁吧。铂金小包子的口头禅是“我要告诉我的爸爸”和“我爸爸说”。 “我的母亲让你问候你,因为她的茶会需要如同你一样的绅士来增辉添色。”德拉科灰蓝色的眼中带着些许懵懂,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将这句话说得气势十足。 该死的……雷古勒斯当然知道纳西莎的茶会其实就是贵族间的小型相亲会,如果他真的去了,自家的小火鸟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向自己喷洒火焰的!但是,小火鸟一直都不答应他的求婚,如果从那个使得小火鸟恢复正常体型的吻算起来,他们之间难道不是已经恋爱了七年了吗?可是,每次当他提出结婚的请求时,小火鸟都会一个劲儿地拒绝,口里嚷嚷着,他绝对绝对绝对不要生蛋。梅林啊,这家伙小时候到底受到了怎样扭曲的教育啊,雷古勒斯已经无数次向他解释过了,他是男人,而他是男鸟,他们之间是生不出蛋来的,但是火殇就是不信。在某些时候,雷古勒斯是唯一能够理解阿布拉克萨斯的人,这两个有着共同经历的难兄难弟多少次互相勉励,多少次互相出主意,结果他们依然单身着。 “那么,再见了,小雷尔。我现在要去找该……波特了,我在十分钟之前给他寄了拜访的信函,爸爸说,让人等太久一点都不符合马尔福的礼仪。”德拉科艰难地将“该死的”这不够优雅的形容词咽了下去,他用手杖点着雷古勒斯的袍子,表情严肃就如卢修斯常做的那样,“小雷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和人谈话的时候,是不应该失神的。我会将你今天的表现告诉我的爸爸的,你好自为之。至于我的母亲那里,她说,如果你再次缺席她的茶会,她会写信让西里斯提供布莱克的祖训,也许抄写是一个不错的惩罚?” 小孩子的口水腺还没有那么发达,德拉科在说完这一大段话后,第一时间将口中的口水偷偷咽了下去。然后他装模作样地假咳了一番,并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了雷古勒斯一眼。见小雷尔并没有发现他刚刚咽口水的动作,德拉科又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微笑,教父说过的,只要没有被当场抓住,一切事情都可以被当成不存在。教父是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人,嗯……当然,比起爸爸,还是要差那么一点儿。德拉科始终这么认为着。 德拉科将手放在背后,腆着小肚子,慢慢踱向了波特的小书房,根据他的经验,这个时候,这个书呆子一定是被教父关在书房中抄写魔药大全呢。在三岁的铂金小包子眼中,抄写就是最高的惩罚,这一定比那什么伏、伏地魔更可怕,不是么? ☆、71伪·包子 !“哦,波特先生,你那如岌岌草一样的脑子难道能够帮助你看懂如此高深的著作吗?”铂金小包子扬着下巴,用咏叹调一般的语气讽刺着,嗯,这句话是他从教父那里学来的,被他改动了几个单词,经过他在心里的无数次演练,现在终于可以把语气拿捏得正好,每一个转折停顿都有着西弗勒斯式的精髓。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西弗勒斯的原话是:阿布拉克萨斯,你那如岌岌草一样的脑子难道能够帮助你在德拉科的教育方面更有成效么,如果不想马尔福的继承人将来成为好色之徒,就别给他灌输什么真正的绅士能让淑女在某些时候变得更快乐的黄|色思想。) 小墨离默默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该死的西弗勒斯,他竟然趁着自己神识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将他体内的灵力封印了,而现在小孩子的身体太过柔弱,使得墨离不敢轻易冲开这个封印,以至于现在的墨离空有千万年的积累,却在西弗勒斯的手里毫无反抗之力!该死的魔药,如果他不完成西弗勒斯在出门之前给他布置的任务……墨离想到上一次西弗勒斯把他搁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竟然打他的屁股!这实在是……实在是……西弗勒斯难道以为他是在养儿子么? “波特先生,无视一位如我这样荣光闪耀的绅士对你的问话是一种毫无教养的表现,你的举止正在丢我教父的脸。”德拉科的小脸袋涨得通红,他的语气中有些刻意的挑衅。 德拉科不愿意承认,自己语气恶劣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为了,现在波特抱着的那本如砖头一样的书是他从来都没有读过的。那封面上表示书名的六个单词中,德拉科发现自己竟然有两个不认识!哦,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马尔福绝对不可以无知,这简直比早上起床时忘记给头发使用三合一柔顺剂来作为保养更加不可饶恕。年仅三岁的小包子,确切地说,年仅二十五个月零三天的德拉科,在这一刻,为自己的“幼稚”感到深深的忧郁和不安。 “德拉科,我们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所以希望你能够更成熟一点。要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正在打扰我看书。”墨离淡淡地说,反正他现在的身体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奶娃娃,所以欺负起同样身为小奶娃娃德拉科,简直毫无压力。 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 希望你能够更成熟一点…… 这一刻,德拉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一个月之后,铂金贵族叩响了黑发友人的双面镜,他尽量婉转地说:“西弗勒斯,我想,我现在非常有必要和你谈论下小孩子的教育问题。虽然家族的传承使得贵族继承人必须尽早地开始他们的学前教育,但是我不认为,让德拉科在三岁的时候就选择阅读《厚黑学》和《永恒的悖论:论时间和灵魂相契频调》这种高深艰涩的书是一种合理的选择。” 然后铂金贵族的声音忽然拔高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种控诉,显然,卢修斯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今天上午,我亲爱的小龙甚至拿着一本《黑暗历史:种族大屠杀》跑来书房中问我,里面那种杀伤力巨大的黑魔法和《人体炼金术》中的死亡献祭的优劣?梅林啊,要知道这两本书中配图残忍、血腥而又毫无美感,我娇弱的小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以他现在的年纪,难道不应该每天都沉浸在童话故事中,然后用他闪亮亮的崇拜目光看着他的老父亲我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你把我可爱的小龙还给我……”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西弗勒斯语气淡漠地说。在卢修斯打扰他之前,他正将小墨离抱在怀里,给他念《古魔药拾遗》中的内容,要知道这本书的艰涩程度大概连格拉斯霍恩教授读起来都会觉得吃力吧,不过西弗勒斯已经将其他的书本都读过一遍了。!自从听说睡前故事可以增加他们的互动,增进他们的情感,西弗勒斯就一直坚持着。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西弗勒斯,你不能那么残忍地对待小哈利!你必须给小哈利除了学习之外的玩耍的时间,要知道小孩子的活泼和朝气将应该在玩乐中得到绽放……也许,你应该尝试着给小哈利买一把飞天扫帚?”卢修斯认真地建议道。 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卢修斯也能感受到他对于飞行的厌恶。不过,卢修斯依然迎难而上,继续鼓动说:“哦,西弗勒斯,你不能这样……要知道小哈利迟早有一天会去霍格沃茨的,你不能让他在那个时候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玩过飞天扫帚而在男生中受到歧视……到时候,他一定会怪你的。” 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西弗勒斯也表示,他会仔细考虑一番的。他放下了双面镜,当他重新走回墨离的小卧室时,小包子已经打着哈欠表示自己想要睡觉了。西弗勒斯俯□,小包子很自然地搂上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落在额头上的晚安吻。或许是因为身体变成了小孩子,也或许是墨离因为霍格沃茨的爆炸而受损的那一魂被真正的小哈利的魂魄温养着,他们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所以墨离那在千万年前缺失的童年时光似乎也可以彻底重新推翻了重来,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在无数次要被西弗勒斯打屁股的威胁下,现在的墨离已经养成了要给西弗勒斯晚安吻和早安吻的行为。小孩子软软热热的嘴唇附在西弗勒斯的脸颊上,轻轻柔柔地落下,晚安,西弗。晚安,墨。 另一边,卢修斯也满意地放下了双面镜,在西弗勒斯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马尔福式的j笑。当自家宝贝儿子在某些地方比不过小哈利,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时,身为老父亲的他当然要在别的地方给小龙找回场子。至少在飞行上,小龙一定会比哈利强的!身为儿控的卢修斯始终这么认为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为自己的宝贝儿设计一名三岁的小包子这行为有什么不对,卢修斯决定要去德拉科的小卧室去和他分享这一喜讯。 于是,不久之后,自我觉得成长了不少的德拉科拿着他特别订制的玩具扫帚再一次到达了普林斯庄园。他看见哈利正骑着一把飞天扫帚在天空中翻着跟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是一把真正的飞天扫帚,号称有着最快速度的光轮1983!哦,我的爸爸呀,这一定是我出生的方式不对,为什么该死的波特事事都要赶在我的前头?!铂金小包子在风中凌乱了。 时间就在这之间飞快地过去,德拉科总是很受伤,西弗勒斯总是很忙,而小小的墨离总是无力反抗。1985年的时候,柯西不动声色地将安持拐去魔法部,闪电般地注册结婚,使得安持成为了四个中最先结婚的一位。等墨离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结婚的请帖已经送到他的手上了。说真的,墨离很好奇,安持和柯西之间到底是怎么谈恋爱的?难道就是一个睡觉,另一个看着他睡?他们果然是在灵魂的高度在恋爱吧? 值得一说的是,安持果然不负众望在自己的婚礼上也睡着了,于是不明真相的群众都谣传是因为霍尔先生在床上太过生猛了的缘故。 那之后是雪渊。他更干脆,在卡夫瑞毕业的当天,雪渊直接把他的“私有财产”从霍格沃茨虏到了魔法部。书记员在登记前,照例进行了询问环节——和主婚人的台词很相似,通常新人们需要在他问完之后,回答一句“我愿意”,以表示他们的婚姻是出于个人意愿的——但是,雪渊在他开口之前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对卡夫瑞说:“跟我说,我愿意。” “我愿意。”小卡夫瑞懵懵懂懂地重复了一遍。他还沉浸在自己一直护在怀里的小猫崽忽然变成了一个人的震惊中,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最喜欢的雪渊哥哥!他想到自己偶尔会和小猫说些悄悄话,比如说,他说自己在看到雪渊哥哥的时候心跳会突然加快,他说自己晚上做那种让人觉得害羞的梦的时候竟然梦到了雪渊哥哥……啊呀呀,这实在是太羞涩了啊! “他说他愿意,所以你赶紧把我们之间的婚姻契约办了吧。”雪渊不耐烦地催促着那个目瞪口呆的书记员。他战战兢兢地拿出一份婚姻契约,然后偷偷按响了和傲罗司相连的警报,因为这个正义感十足的书记员觉得卡夫瑞一定是一个被骗婚的可怜家伙。 不久之后,雷古勒斯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拐到了火殇,而火殇终于松口的原因是——他怀孕了!他现在身体的确呈现出男人的状态是没有错,但是出于凤族雌雄同体的特殊体质,他就算如今成为了男人,还照样是可以怀孕的!一直不想生蛋的火殇是一个单纯的娃娃,他怎么知道,生蛋的首要条件不是结婚,只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过了,他就都可能中招的! 为此,纳西莎高兴坏了。在布莱克夫妇因为身体原因相继离世了之后,纳西莎就一直暗暗关注着这个生养了她的家族。她会去阿兹卡班看望贝拉,她会不动声色地在西弗勒斯位于麻瓜的公司里(原本属于墨离的)给安多米达的丈夫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她会关注着雷古勒斯的交友情况,一心一意给他找一个性格温顺的伴侣。相比之下,西里斯是最不需要她担心的一位,他将家族产业打理得很好,但是出于女人的敏锐,纳西莎总觉得他和那个狼人之间有些什么,所以纳西莎一直为布莱克的传承深深的忧虑着。而现在,雷古勒斯要结婚了,他还已经使得他的准伴侣怀孕了,而他的准伴侣是一个魔法生物,这血统是绝对纯粹的! 可怜的阿布拉克萨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画圈圈。呜呜呜,太讨厌了,如今连雷古勒斯都结婚了,他还没追到银舞!过了一会儿,他又精神振奋地站了起来,他决定了一定要在今天晚上牵到银舞的小手!反正,他现在是精灵,反正有着足够漫长的岁月来供他打动佳人芳心。 1987年,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终于离开了空间,蛇怪巴吉里斯克围绕在戈德里克身边蹭来蹭去,那只被叫做小小的独角兽反而更亲近萨拉查一点,这简直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戈德里克站在普林斯的祖先画像前,和普林斯的第一任家主进行了热烈而友好的会晤。然后,在墨离十一岁的这一年,这两个伪小孩也接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单。 萨拉查没有想到他能够在千年之后重生,他早在和霍格沃茨签订灵魂契约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灵魂会灰飞烟灭,这样一来他连一张活动画像都不能留下。而重生之后的他也根本没有想到后世对于斯莱特林误解至深,若不是马尔福的现任家主和西弗勒斯一起做了这么多(他们本质上是为了自己),很可能这个以他的姓氏为名的学院在那个所谓的切片后裔的独裁下,千年的荣耀已经彻底一去不复返了。他对此有些欷殹迹嗟氖堑暇顾龅囊丫欢嗔耍诵哉庵侄鳎菔故谴丛炝宋奘曰偷乃木尥罚且廊晃蘖Π盐铡5故歉甑吕锟嗽诳赐辍痘舾裎执模欢涡j贰分螅薏坏媒獗臼榈淖髡吆莺葑嵋欢佟?br /gt; 西弗勒斯作为他们的……类似于监护人这样的人物,自然要带三个伪小孩去对角巷购买入学用品。他们在对角巷的入口遇见了铂金贵族一家。德拉科的头发和他父亲一样长而柔顺,他曾经考虑过用发油将头发都固定住,不过该死的波特说了,所有号称没有任何添加剂的发油,只要使用久了,它们都会给使用者造成无可挽回的秃顶。于是,德拉科的头发就一直呈自然披散的状态,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位骄傲的……公主。 德拉科微扬着下巴,用一种缓慢而优雅的语速问候了教父一家,并且抱怨说:“我看过安德森教授(夏普)罗列出来的书单,发现这实在太过浅显了。为什么教父您不申请魔药学的教授呢,要知道,您在魔药上的造诣在当代是无人能及的。” “不不,我亲爱的小龙,你说错了至少两点。第一点,安德森教授的书单对于大多数的孩子而言都很适合,他是一位不错的教授,只不过你个人的教育超前了一点。第二点,西弗勒斯在魔药上的天赋,即使考虑到历史上的伟人,他依然是首屈一指的。”纳西莎优雅地假笑着,她挽着卢修斯的手臂,密不可分的距离彰显了马尔福夫妇多年来如一日的亲密。卢修斯微微朝西弗勒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身上飞快掠过,带着一点点在礼貌范围之内的探究。他只知道这两个小孩是在三年前出现在普林斯庄园的,却很少出现在人前,就连他拜访西弗勒斯的时候,也不常见到他们,而他的友人总是对这对孩子讳莫如深。 “卡桑德拉会为她的后裔感到骄傲的,考虑到这千年来历任马尔福族长的作为和这个家族如今在巫师中的地位。很高兴能在此刻见到你们,马尔福先生、夫人以及小马尔福先生,你今天真是如你父亲一样地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萨拉查微笑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超越了贵族的高贵,那假笑的幅度简直可以被当做马尔福家族内部教科书上的典范。 几乎没有人知道,其实马尔福家族真正的创始人是一名女性,她并非是马尔福的第一位家主,第一位家主事实上是她的儿子。在现存的马尔福内部族谱上,卡桑德拉是这位祖先的姓氏,也是她的名字。在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无数巫师家族被灭族,卡桑德拉也不例外,这位祖先作为当时仅存的血脉嫁给了有着远古血脉的独角兽一族,虽然共享着相同的名字,但有着远古血脉的独角兽的强大当然是现今生活在禁林中的那些独角兽们所无法比拟的。独角兽有着很强的族群意识,当孩子足够强盛的时候,它们会选择跟随自己的父亲,或者离开原本的族群开创一个新的族群,卡桑德拉的第一个儿子以自己的名字开创了“马尔福”这个荣耀的姓氏,而马尔福在古独角兽语中原本有着“优雅的,铂金发色的美人儿”的意思。独角兽的后代总是很难得,这也是马尔福的子嗣总是很单一的原因之一。 卢修斯收起自己的漫不经心,他不认为这种涉及到家族秘辛的事情会被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所知,他浅灰色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光芒,然后微微扬起唇角:“同样很荣幸能够在这里遇见你,这位……”微微的停顿,留给了对方介绍自己的时间。 “萨拉查·斯莱特林。不过,鉴于这个名字太过惹人注意了,你同样可以称呼我的中间名,普林斯或者墨。”蛇祖微笑着投出了重磅炸弹。而他短短的一句话因为信息量太大了,成功使得铂金贵族们卡了壳。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即使智商恢复了,武力没有恢复也是会继续悲催的。说过,他会还的了,嗯,远目…… 西方魔法大陆的文有人支持吧,《夜华之巅》,原创,存稿更新,不过是隔天一更。 还有《hp之情深不负》决定不入v了,慢慢更,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cp的。请大家不要大意地把作者专栏给收藏了吧!!!!!给大家跪了!!!!! 附送《夜华之巅》文案(文案无能星人): 这是武士、魔法、炼金、魔幻大陆。 这是军校、热血、实力、男人战争。 这是身世、重生、晋升、报仇雪恨。 这是骑士、梦想、挚爱、夜华之巅。 ☆、72魔杖 摩金夫人的服装店外此刻聚集着一批少女,她们眼冒红心地看着店内的风景。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哦,在四个无比可爱的小包子的映衬下,身为无数人梦中情人的卢修斯都成为了一块干巴巴的布景。戈德里克朝橱窗外的女孩子们挥了挥手,她们立刻发出了狼嚎一般的尖叫。萨拉查见状冷冷地讽刺了一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全民偶像,并只要露出那种傻兮兮的笑就可以拐带无知少女么?要知道,考虑到你现在这具身体的生理年龄,那些傻女人的尖叫只是因为她们母性泛滥而已……相信我,她们中是没有人会愿意陪你这样的小个子玩所谓的恋爱游戏的。” “哦,亲爱的萨尔,你是在吃醋么?我发誓,我向她们招手只是为了鼓励这群热情洋溢的后辈而已……没想到千年之后的小巫师们这么充满活力。”狮祖蹭蹭蹭地跑到蛇祖面前,稍稍一用力就将那把色尺子扯下来了。然后下一秒,他被萨拉查毫不客气地拍向了地面,考虑到蛇祖微红的耳尖,蠢狮子即使被打,笑容却越发傻了。 “……”卢修斯沉默着,将目光转开了。哦,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狗腿的狮族和傲娇的蛇祖什么的,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啊。茜茜,你袖口的这朵花真是设计得不错,这线条的构造间果然将马尔福家族的历史沉淀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墨离四下看了看,他似乎有些失望,眉头轻轻地蹙起来。也许是因为灵魂需要和身体同源的缘故,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眼眸颜色越来越淡,到现在只剩下浅浅的一抹绿。而由于波特家顽固的基因,他的头发依然微乱,不过在马尔福专属形象设计师的努力之下,倒是层次感分明,并不让人联想到老波特。小墨离蹬蹬蹬地跑到西弗勒斯身边,扯了扯他的袍子一角,嘟着嘴不开心地问:“我的校服……不可以穿白色的么?我不喜欢黑色。” 整整十一年啊,如果你整整十一年颜面尽失,处在你曾经的徒弟、你眼中曾经的小p孩毫无人道的“欺压”之下,你也会抛弃身为师父的尊严,时不时卖个萌、捣个蛋,就为了报复他的。既然,小孩子的身份很好用,那又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如今的墨离本来就有一点点小哈利原有的性格,那是属于格兰芬多的狡黠。 巫师的长袍……千年不变的黑色长袍……但是小墨离不喜欢…… 萨拉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虽然黑色的长袍穿起来又威风又神秘,但那原本是我们在葬礼上才穿的衣服……为什么千年之后,它就演变成常服了?蠢狮子,我一直都记得当年花哨的麻瓜服饰在霍格沃茨曾掀起了潮流?嗯哼,历史的发展规律果然是不可捉摸的……难道你们不会觉得它又拖沓又不修身……庄重有余,但美感不足么?” 卢修斯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当即表示:“我会将校服的问题放在下个月的霍格沃茨校董大会上让大家讨论的,并且争取在三个月之内,完成一轮新的改革。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戈德里克满意地点点头:“小卢克干得不错,我就喜欢看到后辈们如你这样充满气势的。” “……”小小的卢克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瞪了西弗勒斯一眼,这两个千年老怪物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甜甜地管西弗勒斯叫“sevvi~”,那模样又乖巧又惹人嫉妒,但是到了他这里,他就成为“小卢克”,一下子辈分降低了这么多? 西弗勒斯将小墨离的手从袍子上扯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面无表情却又自然而然地带着别人难以察觉的温柔,说:“如果,你可以在这三个月之内让霍格沃茨中全部学生的三分之二接受将黑色校服改为白色的提议,我想校董会考虑你们的想法的。” 如果你没有禁锢我能力,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都喜欢上白色,哼……墨离眨了眨眼睛,他现在觉得很不爽,超级不爽,不过他依然用另一只小爪子再接再厉地扒上西弗勒斯的袍子,扯着左右甩了甩:“但是,我一天都不想穿黑色的袍子……我不要去上课了。”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更愿意待在庄园中,和你的监护人,也就是我,一天超过二十个小时以上地待在一起?”西弗勒斯微微扯了扯嘴角。通常情况下,只要他露出了这样的假笑,那么小墨离就该反省自己在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了。如果实在想不出来,那也没有关系,赶紧把自己的小屁股捂好吧,反正打pp这种运动总是有益身心。 墨离见状立刻放开了西弗勒斯的袍子,并且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从西弗勒斯的手里抽回来,然后脚一跺,语气淡淡地喊了声银舞的名字。他身边的四个灵物现在嫁掉了三个(好吧,雪渊那算是娶进来的),墨离有时候想,这似乎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兆头啊。 “主人。”银舞在下一秒出现,再下一秒,她和墨离就都从这里消失了。 我怎么觉得,小哈利的话对普林斯这位女管家比西弗勒斯对她的命令更为有用呢?卢修斯看着友人彻底黑掉的一张脸,在心里若有所思。他决定,等一会儿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可怜的老父亲,让他下次找准最该讨好的人。尽管马尔福家大业大,那也经不起阿布败的。 当他们一行人去了一趟古灵阁,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手里就各自多了一柄魔杖,这是他们曾经相伴了一生的挚友,而他们的另一位老朋友赫奇帕奇女士则将他们二人的遗物保管得很好。这两根魔杖在见证了千年的沧海桑田之后,终于又等回了自己最初的主人。它们曾经被世人遗忘,而现在却在两位巨头的手里发出阵阵欣悦的嘶鸣。 鉴于小墨离已经回去了庄园,那么现在需要另外够买魔杖的人就只剩下了德拉科,众人又陪着他来到魔杖店。由于奥利凡德的恶趣味,自然又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德拉科才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命定魔杖,山楂树,独角兽毛,十英寸长,意味着纯洁的回归。 卢修斯对自己宝贝儿的魔杖十分满意,因为这意味古老的血统在德拉科的身上得到了认可。他见好友一点儿都没有帮小哈利选择魔杖的意思,便凑到他身边,颇为关心地问:“尽管在一般的情况下,由本人选择魔杖才是最好的,但也许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小哈利更适合什么样的组合?你不给他挑一根么,总不能让他进入霍格沃茨之后还用祖先的旧魔杖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西弗勒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傍晚,当西弗勒斯回到普林斯庄园的时候,他被银舞告知,他的小王子正在卧室中生闷气。西弗勒斯挑眉,将衣服外面的黑色披风脱掉,然后召唤家养小精灵,打算让他们准备一些“糖分过量”的却深得小墨离喜欢的松软草莓夹心面包。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耗在厨房里,我猜到你可能会很需要。”身为万能管家的银舞微微笑着,手上多了一个被银质罩子盖住的托盘。这些年,银舞烘烤蛋糕的收益越来越好,因为她如今缩小了身体的小主人最喜欢吃各式的糕点。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阿布拉克萨斯是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他享受着每天的下午茶时光,而红茶和可口的点心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当然,这后一个理由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西弗勒斯接过银舞手中的托盘,转身走向楼梯。也许在床上吃东西不够符合贵族的礼仪,但是小孩子总是有任性的权利的。小墨离从婴儿时期开始就住进了西弗勒斯房间旁边的那间女主人卧房,后来等他慢慢恢复神智了,他像是已经养成了习惯,于是也没有提出异议。西弗勒斯推门而入的时候,小墨离已经睡着了,连外套都没有脱,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几缕毛茸茸的头发。西弗勒斯反而被气笑了。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用咒语将小包子的外套脱去,然后给他调节了一个更舒适的睡姿。然后,西弗勒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墨离的枕头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拿起托盘,重新离开了房间。 门从外面被关上的瞬间,墨离猛然睁开眼睛,他的枕头上放着一根新魔杖。凤栖梧桐,杖身选自来自东方的梧桐木;而魔杖的内芯是一滴血,一滴属于西弗勒斯的血。巫师的魔力传承来源于血液,在某些时候,血液本身就意味着灵魂,意味着从身到心。这实在太符合西弗勒斯的本性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从来都不说,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只会,在不动声色中将我的全部都送给你,用漫长的时间来予以证明。 获得一具新的身体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墨离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解读出了预言的含义。所以,事实上,在西弗勒斯以为自己被抛下的那些年中,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离开过。墨离只是不懂情爱,逆鳞回归之后的他并非无情,他能看到西弗勒斯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不知道这可以延续多长的时间。爱,或者不爱,这并非是最重要的,生命漫长如他,如果没有办法保证永恒,那还不如在最初的时候就选择从未开始。否则,不过徒惹寂寥。 而自从进入这具身体之后,他们之间就从来都不说情爱,这也许是因为他现在的这具身体还很小,而西弗勒斯显然不是一个恋童癖,也有可能是因为……西弗勒斯,他不爱了。这种认知让墨离觉得恐慌,不,也许不是恐慌,他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的不甘,有一点点的失望。 他像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闹别扭,偶尔撒娇,偶尔生闷气,一部分是因为身体的本能使然——毕竟这只是一具小孩子的身体,而小哈利的灵魂并非彻底消失了,他只是补全了墨离受损的那一魂,甚至因为墨离这一魂中还有伏地魔的一小块魂片,他也会多了野心和占有欲。只不过,伏地魔本人的野心和占有欲都是针对权利的,而墨离的野心和占有欲仅仅是针对西弗勒斯的。另一部分,则是在潜意识里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证明西弗勒斯是否还如以前一样在乎他。反正,他现在有任性的权利;反正,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墨离慢慢地摩挲着出于自己的新魔杖。西弗勒斯曾经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内实习过,所以这根魔杖其实是他亲手做的。墨离记得,在属于西弗勒斯的魔杖中有一根自己的发丝,而现在这根魔杖中有西弗勒斯的一滴血。他只是给予他一段情丝,而他却还给他整个生命。 他早该知道的,西弗勒斯他其实就是一个笨蛋。 开学日,在拥挤的九又四分之三的站台上,家长和孩子们做着最后的告别。德拉科微微抬起下巴,站在卢修斯面前,纳西莎弯□子,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尽管她的一举一动都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但是细看的话,不难发现纳西莎的眼眶其实有些微红。卢修斯端着一副严肃的面容,但是他比平时稍快的眨眼频率证实了他不过是在装腔作势。他和纳西莎一样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小龙。尽管,他们父子在不久之前还在书房中有过一场深入的谈话。 另一边,小墨离正和西弗勒斯无言相对。西弗勒斯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着即将远行的小孩子千叮咛万嘱咐什么,他只是在昨晚小包子睡着了以后,又将他的行李检查了一遍,帮他补充了他所遗漏的。而墨离,他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你,弯□子来。”墨离忽然左右看了看,极为别扭地说。 西弗勒斯闻言,整个人单膝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他的小王子齐平。 小孩子凑近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飞快地如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然后小家伙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逃也似的地奔向了霍格沃茨特快。直到车子启动了,始终站在原地的西弗勒斯也没能看到他家的小孩从窗户里露出脑袋来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73特快之上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因为德拉科的童年中有墨离这样的伪小孩,所以自尊心极强的小龙还没来得及在他父母的宠溺之下成为一个华而不实的混蛋,就先成了一名积极向上的好青年。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三个伪小孩和一个不似小孩的真小孩坐在一个包厢里,比起卢修斯在萨拉查和戈德里克面前的拘谨与别扭,其实德拉科在他们面前要能够放开得多——这是因为他在知道这两位就是四巨头中的那两位之前,他先见到的是他们和墨离互相欺负、互相斗嘴的场景,这实在是让他尊敬不起来啊。 这四个人,马尔福的继承人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5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5部分阅读 需要再去巴结任何人,而狮祖、蛇祖和墨离更不需要,所以他们放弃了火车上认识新伙伴成为日后的助力的行为。四个人进入同一间包厢,然后毫不犹豫地施了一个忽略咒,狮祖出品,保证弗立维教授也不能看出这里有过被施魔咒的痕迹。 戈德里克用自己的魔杖将车厢的各个地方都戳了戳,他有些郁闷地说:“我记得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是用炼金马车接送学生的……在当时,炼金术很受重视,因为这其中涉及到的魔法阵、古魔纹、断肢再造、奴役契约等等,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研究的都是保命的好方法。如今,在炼金术落寞至此的现在,你们根本想象不到那马车非同一般的飞行性能,每次开学的时候,浩浩荡荡地一长列从半空中飞过,那场景简直就是震撼人心……” 戈德里克很不开心,从他知道为了保护霍格沃茨而死的萨拉查被后人抹黑至此,他就一直都用一种批判的眼光看待现在的巫师界。用他的话来说,什么都在倒退,要知道,在千年之前,那时的巫师除了在人数上处于弱势,哪里比不过麻瓜们了? 语言学?麻瓜们通晓八国语言算得了什么,当年他们每个巫师都精通人鱼语、独角兽语、精灵语、矮人语、龙语等等类人或非人类的生物们的语言。比如说萨拉查,他精通十二种生物的语言(听说读写都很擅长),熟悉六种生物的语言(擅长听说读,写上有欠缺),除此之外,还能用七种另外的语言和一些生物进行特定交流(只擅长听说)。 医学?在麻瓜们还处在一生病就找祭祀祈祷的年代,巫师们已经制造出功能各异的魔药了。萨拉查本人就是一个魔药大师,尽管在千年前,一些理论都还不够成熟,但是他依然在这方面硕果累累(这些都是戈德里克的想法,事实上他本人的魔药水平更高)。而且,在炼金术士们研究人体的奥秘的时候,麻瓜们还设有亵渎尸体罪,他们不能通过解剖尸体获得任何有意义的研究,否则会被投入监狱之中。所以严格说起来,巫师们才是现代医学的鼻祖。 自然科学?哦,在巫师们都在研究高深炼金术并且颇有心得的时候,你确定那些技术落后麻瓜在这方面的建树能够比得过巫师们?开什么玩笑! 机械动力学?和自然科学一样,这被包括在炼金术的研究之中。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武器?利用限时缩小咒浓缩在一个微型空间中的弹药,当它被投掷出去后,因为时限已到,会猛然恢复原状,在这个过程中爆发出来的冲击力可以将一大块麻瓜城市推为平地。就算麻瓜们也有武器,但是在巫师们反过来利用它们,在它们上刻画了加速、瞄准、烈焰等等的拥有特殊效果的魔法阵之后,它们反而伤害了更多的麻瓜。 …… 只是,拥有巫师天赋的人还是太少了些,人数比他们多了不止一百倍的麻瓜就算使用毫无技巧可言的人海战术,最后也能将巫师们拖死。而且,巫师们也并非每一个人都有很高的战斗力的,他们中还有魔力尚未稳定的孩童,有年迈的在体力上跟不上的老人,有善良的只擅长家庭魔法的妇女,有魔力很少近乎哑炮的人……再加上,当时的血族是站在麻瓜那一边的,这才导致了巫师们在最后的战斗过后偏安一隅,远离了麻瓜们的世界。 他们曾经退后了一步,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落后了。 而在千年之后的现在,巫师们的发展速度远远比不上麻瓜们的,他们自持身份,却在不知不觉中被麻瓜们抛下了那么多。如果没有西弗勒斯和墨离,没有马尔福,他们大概现在还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吧。他们会继续宣扬着巫师们的骄傲和荣耀,麻瓜们的弱小和卑劣,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他们眼中既弱小又卑劣的麻瓜们发现藏身之所,最后被彻底歼灭。 德拉科已经从戈德里克那里听了为数不少的关于现代巫师们在不断退步的言论,并且很多事情,戈德里克的确说得合情合理,让德拉科非常认同。比如说,此刻,德拉科也觉得这辆老式的蒸汽火车的确不够符合马尔福的美学,也许他应该让他的父亲在校董大会上给出提案,让这老旧的火车早一点退休?换成戈德里克所说的那种飞车也许很不错…… “你似乎有些不开心。”萨拉查没有理会戈德里克的咋咋忽忽,而是主动询问了小墨离。除了雪渊四只和西弗勒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是唯二知道小哈利真实身份的人。 小墨离没有回答什么,他只是将脸贴在玻璃窗上,目光投向外面,那些绿色的棕色的风景从他眼前掠过,他忽然从心底里升起那么一点儿想念。从现在到圣诞,还有差不多四个月,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就算西弗勒斯以为墨离离开他的那些年,他也不过是站在了他所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对墨离而言,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因为爱恋,所以想念,因为想念,所以寂寞,因为寂寞,所以孤独。而孤独是一种软弱的情感,这是心头上一个难以堵住的破口,冷风呼呼地灌进来,让人疼痛,让人麻木。墨离曾经高高在上,他从一个不讨任何人喜欢龙凤混血爬到死前的高位,就算当年他的逆鳞没有被除去,他大概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变得心肠冷硬,坚冷如冰吧。所以,曾经的他不需要一切会让人觉得软弱的情感,所以曾经的他不需要七情六欲,不需要爱上谁,或者被谁爱上。 而现在,他忽然觉得有一点点想念。只是一点点而已,心不至于空了一块,却有些怅然若失。墨离从远处的风景中收回目光,他看了眼正在和德拉科下巫师棋的戈德里克,垂下眼眸,淡淡地问:“你相信……他会陪你一直走到最后么?” 萨拉查从书本上抬起目光——值得一说的是,他现在正在看《计算机基础理论》,一本来自麻瓜的专业书籍——他似乎笑了一下,只是幅度并不明显。旁边的戈德里克显然也听到了墨离的询问,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尽管眼睛还紧紧盯着棋盘,但谁都知道他现在正在等着萨拉查的回答。萨拉查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很多时候,只有爱情是不够的,只有相信也是不够的。” 于是,在这段旅途接下来的时间里,蛇祖继续看书,墨离继续发呆,而狮祖则在一个劲儿地抓着头发,思索着萨拉查刚刚的那句话到底是意味着他答应了他,还是没有答应他……啊啊啊,揣测一条蛇刻意掩藏起来的心事,显然不是一只习惯直来直去的狮子所擅长的事情,德拉科就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狮子挠墙,嘴角露出一个和卢修斯有七八分相似的假笑。 新生的接引者是半巨人海格,老生们乘坐马车走了,但是新生们却需要渡船去对岸。显然,尽管德拉科一行人容貌俊美、气度不凡,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很多小包子,但是他们强大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够融进来的,所以他们周围有一个以一米为半径的真空地带。 现在的人中已经没有人知道黑湖、城堡、禁林的地理位置其实很巧妙,它们各自的特点使得它们之间呈现出一个环环相扣的魔力运转系统,这其实是拉文克劳女士的杰作。当他们四人踏入小船,确切地说,是踏入了黑湖的地界,霍格沃茨城堡立刻发出了一阵愉悦的波动。所有在城堡内的教授们都感受到了这股波动,而且,城堡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更新。 霍格沃茨长廊上的画像以及那些银质的盔甲大都很古老,也许它们自城堡建立之初就被悬挂在这里,也许是在那之后的几百年中慢慢补充的,总之现今的人已经不知道它们曾经属于谁了。每当违反校纪的学生被罚清理走廊,那些画像们总是可怜兮兮地窝在自己的画布里,因为自己的脸被学生们没轻没重的清理一新弄得生疼而生闷气。至于那些盔甲,哦,每当费尔奇想要往它们的关节上滴上几滴油,试图让它们行走的时候不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时,它们都会拖着自己的重剑到处跑。血刃巴罗说,那是因为它们讨厌被毁掉身上的纯粹。 而现在,所有的走廊,所有的画布,所有的盔甲,它们都在霍格沃茨的自我更新下变得闪闪发亮。这座城堡从来都没有这么干净过,巨大的魔力充盈其间,像是在准备创办一场盛会。当四个小包子踏上地面的时候,城堡的大门在没有任何人启动的情况下,自动打开了。 “哈、哈,霍、霍格沃茨总、总是让、让我们觉、觉得……惊、惊喜。”围着大头巾的奇洛自以为友好地和坐在他身边的教授聊着天,但是显然那个人并不愿意理会他。 “我回来了。”萨拉查用手触摸着墙壁,触摸着这位和他分离了千年的老伙计。 萨拉查从墨离那里了解到自己重生的经过,知道正是霍格沃茨觉醒了自己的意志,在它的域的范围之内,运用自己的绝对掌控力将他破碎的灵魂收集起来了,他才有可能重生。这让他心情很复杂,他自认为自己为这座城堡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这不被世人理解,就算后世扭曲了他的理论,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从未想过要从中获得什么。 要知道,一个斯莱特林的行事准则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同,因为他自己就是法则。 但是,他最终还是得到了回报。霍格沃茨作为新生的物灵,在千年前,它还懵懂如婴儿,却还是一心一意地保护了萨拉查。这种回报比任何其他的都更为珍贵。从沼泽地而来的萨拉查狡诈而冷血,因为他不曾认同过这个世界,他认同的只有他自己而已。而现在,戈德里克愿意给他温暖,霍格沃茨成了他的归属,也许他不需要再戴起自己的面具。 麦格教授神情复杂而又倍感欣慰地看着这批新生,她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引起了霍格沃茨的巨变,但是,无论他是谁,从霍格沃茨现在的变化来看,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她领着新生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大厅,那些素来都以欺负新生为乐的幽灵这一次竟然难得地没有直接在新生们的身体中穿来穿去,让他们冻得瑟瑟发抖。学院幽灵坐在它们各自学院的长桌边,斯莱特林的血刃巴罗甚至换上了一套三件套的正装,和一顶高帽——没有人知道幽灵是怎么换衣服的——一脸严肃但又难掩激动地正襟危坐着。 萨拉查偷偷地提醒德拉科:“我觉得,在分院帽开口之前,你还是先给自己一个闭耳塞听比较好……嗯哼,戈德里克的帽子歌喉是以他自己的为设计基础的,同样五音不全,同样难听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他想起,在千年之前,当戈德里克在地窖的门外抱着七弦琴一边弹,一边唱歌的时候,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会毫不客气地将利用声音转移魔法阵把他的歌声转移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然后小狮子们不得不来地窖将他们的院长(校长)拖回去。 事实证明,在追妻之路上,破嗓子会给你增加无数的艰难险阻。因为戈德里克用自己惨痛的经历告诉世人,有一个破嗓子的他从来都没有在别人将他从萨拉查的门边拉走或者萨拉查直接给他一个封喉锁音之前,将他特意为萨拉查写得情歌唱完整过。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74私生子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墨离死死地盯着教师席,他忽略了围着大大头巾的可笑的奇洛,忽略了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安德森(夏普),忽略了目光闪烁在观察这批新生的邓布利多,忽略了其他的教授们。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他有着黑色的长发,深邃的眼睛,和一个性感的大鼻子,他穿着黑色的长袍,扣子一直被扣到了下巴处。太可恶了,他竟然敢瞒着他,他竟然申请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害得他还以为,他们将分开很久……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西弗勒斯察觉到了墨离的眼神,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结果小包子不知道是傲娇了,还是害羞了,在下一秒就将视线转移了,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分院仪式正式开始。一个叫做赫敏·格兰杰的女孩被分去了拉文克劳。也许是因为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压制了一切有关小哈利是救世主的言论,所以就算在凤凰社解散前夕,对它的赞誉也并没有达到空前的高度,连带着格兰芬多这个学院也并没有被描述成最好的一个。 “学院的好坏在于它们是否适合你们。如果它适合你,那么就是一个不错的学院,会带着你走向应有的辉煌。”这是十一岁的西弗勒斯在摩金夫人的长袍店中所说的话,而现在,这句话所表达的观点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 德拉科照样在分院帽还没沾上他的头发的时候,就被分去了斯莱特林。所有的小蛇们都在矜持地鼓着掌,以马尔福如今在巫师中的地位,德拉科毫无疑问将是一年级的首席,在大多数人心里,这甚至都不需要经过争夺赛来决断。但是,出人意料的,德拉科并没有坐在第一个位置上,甚至也没有坐在第二个,他直接坐在了第三个位置上。所有人都在心里揣测着他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以马尔福的骄傲,这绝对不是他们谦虚的一个表现——在贵族中,很多时候过分谦虚意味着对自己的认识不够,这毫无疑问会给家族抹黑。小马尔福先生显然不是一个这样的笨蛋,他们对家族的认同感比任何贵族都要强烈。 一直到仪式就快结束的时候,德拉科的身边依然空着。现在,还没来得及分院只剩下三个学生了,他们的名字显然不是按着字母排序的,因为麦格教授下一个念道的名字是“哈利·波特”。对于这个名字,除了教授席上的教授们,一般的小动物们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这只是一个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受害者而已,就和其他那么多的受害者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有一位英雄般的母亲,莉莉·波特用自己对孩子的爱在伏地魔面前保存了他的生命,并且造成了伏地魔的死亡,在那之后,他被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收养。所以,他们因为感激他的母亲而接受他,因为他现在监护人的身份而尊重他,这些都和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分院帽在沉默了一阵之后,高喊了一句斯莱特林,然后小蛇们继续优雅地鼓着掌,不少人都认为,德拉科预先留下的两个位置中的一个是给他的,毕竟马尔福和普林斯这两家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在众人揣摩的目光中,哈利慢吞吞地走到了德拉科身边,并且在他身边坐下来了,不过,他坐的是第四个位置。而现在,剩下的两个位置是留给谁的,这不言而喻。 “你也认为……那一位也会来这里么?”德拉科矜持地问。 “妻奴们的所作所为总是很好揣摩的。”墨离微微笑着。 麦格教授抿着嘴唇,她是一位严肃的女性,你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到大悲大喜的表情。出于魔法契约的严谨,在她手中的名单上,每个孩子显示出来的都是全名,虽然在一般情况下,教授都会略过他们的中间名不报。但是,现在剩下的那两个名字,它们都有些……与众不同,不过都没有任何的中间名,她慢慢地报出了其中的一个:“萨拉查·普林斯。” 一点小小的技巧就可以将自己真正的姓氏隐瞒起来,戈德里克总是很擅长这种小魔咒。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西弗勒斯,众所周知,他是最后一位普林斯,而他现在尚未娶妻,所以这一位难道是他的私生子?西弗勒斯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任由众人打量。 萨拉查慢慢地走向分院帽,他的头顶上是霍格沃茨美轮美奂的天花板,那其实是他另外两位挚友的杰作,身为女士的她们总是觉得,既然是孩子们的学校,就应该有些吸引孩子的童话般的场景,她们为这个可以随天气随时变化的天花板忙碌了整整一个多月。分院帽落在他的头上,萨拉查忽然听到一个小孩子软绵绵的声音在呼唤他:“萨……萨……萨……” 萨拉查很快就意识到,这也许是霍格沃茨通过分院帽在和他对话,于是露出一抹笑意,应了一声:“好久不见,我的老伙计。”这是霍格沃茨,也是他的家。 “斯莱特林!”在沉默了三分钟之后,终于夺会身体控制权的分院帽歇斯底里地喊着。 小蛇们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德拉科和哈利,妄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一点什么。但是当这位有着和蛇祖同一个名字的新生朝这边的长桌走过来的时候,一直正襟危坐的血刃巴罗忽然站起来,朝他行了一个脱帽礼。所有的小蛇立刻都抿着唇闭口不语,他们中即使一开始有人在质疑这位新生是否有资格坐在第一个位置上,但是在这之后,都选择了静观其变。 “戈德里克·普林斯。”麦格教授报出最后一位新生的名字。众人的目光继续在西弗勒斯的脸上浏览往返,给他两个私生子取和四巨头之二相同的名字,这位普林斯的家主到底在谋划什么?还是说,这仅仅是一个巧合? 分院帽在落在戈德里克的头上时,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所有人面面相觑,看着那顶又脏又破的帽子干嚎着,似乎想要从它的褶皱中挤出一两滴眼泪。戈德里克不得不在脑海中安慰了它几句,但是这样一来,那顶得寸进尺的帽子竟然开始撒娇了! “我不要嘛……”那顶帽子说,然后所有的教授和小动物们都如遭雷劈了一样。 “但是,我现在正在追求萨尔,我要盯紧他,你必须把我和他分在同一个学院!”戈德里克在脑海中咬牙切齿地说。他明明记得当初刚造出这个帽子的时候,它还没有这么神经质质的啊,难道说,这千年来,魔法界的发展果然已经不在他的理解之中了么? “但是……”分院帽还在迟疑着。它私心偏爱着格兰芬多这个学院,因为在戈德里克离开之后的千年之内,它一直将这个学院当成自己的慰藉,它注视着一代又一代的格兰芬多成长起来,作为它对于自己第一任主人的缅怀。所以,它并不想将戈德里克分去斯莱特林。 “没有但是!”戈德里克脱口而出,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好吧好吧……斯莱特林!”分院帽高喊着,然后它从戈德里克的脑袋上飞起来,盘旋在半空中,对邓布利多打了一个招呼,“小阿不思,我现在很伤心,呜呜,我得找个地方哭一下……今晚不能陪你聊天了。哦,对了,这个还给你。” 后一句话是对戈德里克说的,因为从分院帽中猝不及防地掉出了一把剑。好在戈德里克反应快,他直接一个后空翻,在半空中握上剑柄,然后又在转瞬之间稳稳落在地面。小动物们看着他帅气的动作,都拍着桌子尖叫起来,尤其是格兰芬多们,他们现在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并非那么敌对,所以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表达着对这个新生的赞赏。 “谢谢,谢谢你们。”戈德里克给了自己的一个生硬洪亮,还特意朝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招了招手,“亲爱的狮子们,你们还是这么可爱……如果,我的爱人没有去往斯莱特林,我想我一定很希望加入你们……”斯莱特林长桌上,萨拉查的脸顿时黑了一块。德拉科捂住脸,偷偷地对墨离说:“也许……有这样一位追求者,那也不是一件让人觉得幸运的事情。” 分院仪式在这种诡异的兴奋中落幕,邓布利多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自己老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分院帽竟然会把格兰芬多的宝剑给那位与狮祖同名的人,并且用了“还”这个字,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我有一些特别的注意事项想要告诉大家。一年级的新生们注意了,禁林绝对禁止学生们的进入。此外,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要求我特别通知你们,不可踏入三楼右手边走廊,除非你想要七孔流血,痛苦惨死。现在,宴会开始。”随着邓布利多的声音,长桌上出现了好多美味的食物。德拉科想为自己取一份椰奶包,然后一只手掠过,一碟子的椰奶包都入了萨拉查面前的盘子。做了这件事情的戈德里克喝了一口著名的南瓜汁,满意地说:“这果然还是我最爱的口味,这千年之中,也就这个没有变化了,还保持着它最好的口味。” 戈德里克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坐在他身边的人听得见。德拉科闻言,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句,原来这就是真相么,据说历史上曾有无数的人致力于修改霍格沃茨中难喝的南瓜汁的口味,包括他的父亲,但是他们最后全部失败了。因为,无论他们怎么修改厨房中的家养小精灵们们的配方,最后端出来的南瓜汁还是一如既往地诡异。 在那之后的斯莱特林首席争夺赛上,德拉科本来不欲表现,但是萨拉查、戈德里克和墨离的直接退出,使得一年级的首席最后还是他。这让很多想要借此机会揣测那两位神秘新生的小蛇们在心里都有了几分不满,不过,稍后分寝室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突破他们认知的事情——休息室里忽然多了一个门,上面的门把手是一只古老的有翼蛇,这种蛇的存在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年的部落图腾上。萨拉查用蛇语对它说了一句什么之后,这扇门就又从休息室中消失了,却又出现在了长廊的尽头,而那个新形成的房间就成了两位新生的卧室。 所有的小蛇们一同缄默,他们都是聪明而又善于审时度势的。从这时期,即使那两位新生的身份依然成谜,他们也会对他们保持应有的恭敬。 伪哈利·真墨离住进了西弗勒斯曾经的单人寝室。而德拉科的屋子在他的旁边,小铂金贵族的室友是他的童年玩伴之一扎比尼,一个有着蜜色健康皮肤的男孩。 西弗勒斯在奇洛之前申请成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可怜的奇洛在那之后成为了神奇神物保护课的教授),而自斯拉格霍恩教授退休之后暂代斯莱特林院长一职的魔药教授安德森在西弗勒斯成为教授了之后,主动卸任了院长一职,所以,现在的蛇王是西弗勒斯。 众所周知,在伏地魔应聘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并失败之后,他对这个位置下了诅咒,以至于日后的每一任教授都没有办法连任超过一学年的,而现在大家都很期待西弗勒斯对上伏地魔的最终结果。赫奇帕奇学院甚至在开学的第一周就为此开设了赌局,不过现在西弗勒斯的赔率还高于伏地魔,毕竟历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除了直接死亡的,他们的离职理由都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甚至曾经有一个教授在睡梦中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而被送往圣戈芒的。所以,即使很多人觉得可惜,他们却还是相信西弗勒斯会挺不过一个学年,尽管他足够强大。 这注定了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学年。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罗林偏爱格兰芬多,而我偏爱斯莱特林。o(n_n)o~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75请君入瓮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开学已经一周了,除了哈利和德拉科,那对普林斯兄弟似乎不愿意亲近任何人。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当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中用一种夸张的声音说着“格兰芬多那群穷鬼们”的糗事时,萨拉查从书本中抬起了头,用自己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目光中透露着严肃、苛责、不认同……还有失望。那个高年级竟然生生被他的目光逼退,被逼着闭上了自己的臭嘴。 在那之后的又一天,萨拉查通过了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鹰头门环提出的问题,顺利进入了他们休息室的学院内部图书馆中,他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据说和一个一年级的麻种女孩相谈甚欢,与此同时,戈德里克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外挠了一下午的门。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第二任黑魔王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报纸上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也逐渐不再用“神秘人”来代替,他们称他为伏地魔。第一任黑魔王虽然越了狱,弄得德国方面人心惶惶的,但这毕竟影响不到英国来,因为英国有邓布利多。所以,小动物们都无忧无虑地过着,偶尔斗斗嘴,偶尔逃逃课,偶尔跑出去夜游,并且在整个城堡中探险。 某一堂飞行课,德拉科不知道怎么就和格兰芬多的罗恩吵了起来。也许是因为马尔福和韦斯莱天生气场不和吧,无论他们多大了,他们之间总会像孩子一样吵起来。就像大马尔福在看到大韦斯莱的时候会立刻风度全无,他喜欢用各种华丽的语调进行讽刺,而即使现在卢修斯在几乎所有平民心中都是一个“正义”的、“善良”的、“充满仁爱”的大慈善家,罗恩的父亲还是会当着他的面叫他“臭白鼬”……再往前倒几代,他们的关系无一不是这样的,就连阿布拉克萨斯这样的纤弱美人,他也是会在遇见韦斯莱的时候,抡起袖子上去打架的……纳西莎对这一现象的解释是:“哦呵呵,也许这就是他们男人之间的相爱相杀吧。”而被过多的孩子分去了全部注意力的莫莉夫人则有时会揪着自己老公的耳朵威胁道:“该死的,你再把我刚打扫完的房间弄得一团糟,我就把你打包寄到马尔福庄园去……”其实,纳西莎和莫莉的关系还不错,这两位好妈妈偶尔会交流毛衣的花色和甜馅饼的水果配比问题。 总之,德拉科虽然过于成熟的,但他在罗恩面前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嘲笑他的雀斑和旧衣服。顺理成章的,一点就着的罗恩向他提出了决斗的要求,还顺带捎上了他的新朋友纳威。德拉科微微扬起下巴,再一次讽刺了罗恩的交友水准:“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 透过校长办公室的窗户能够看到外面湛蓝色的天空,邓布利多看着孩子们骑着扫帚飞来飞去——地面上,铂金发色的男孩正在对着红发的男孩做鬼脸,绿眼的小蛇站在一边,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两个蠢货——不由地感慨说:“多么活泼的年纪啊,这真是让人羡慕。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年轻的魔药教授抿着嘴唇,谨慎地站着,并没有接话。他和西弗勒斯是同龄人,看上去却比西弗勒斯要苍老一些,额头已经有一些淡淡的纹路,应该是时常做皱眉这个动作的缘故。他的身上带着并不太淡的魔药味,大概在这之前不久,他还守着自己的坩埚吧。而他的手指颜色偏黄,那是因为他接触了太多腐蚀性的药物。不过,如论如何,安德森教授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他的头发被扎起来,整齐地竖在脑后。他紧抿的嘴唇颜色有些淡,这让他看上去比青葱的少年时期多了一份坚韧和谨慎,而他的站姿证实了这一点——可攻可退,不留破绽。 “你最近还好么,自从你知道将要和西弗勒斯共事之后,你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对劲。”邓布利多将双手的手指交叉搁在桌子上,他脸上的表情很柔和,这让他看上去是可信任的。 但是,安德森并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以为你本应该更重要的时候需要告诉我才会让我过来的,比如说某个白痴终于要步入陷阱之中了——而不是我个人的情绪问题。要知道我因为你那该死的凤凰的召唤,差点毁掉了一锅魔药……” “不不,夏普,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的情绪,我们随时都会迎来又一场战争,我期望你会以更好的精神状态来面对。”邓布利多为自己倒了一杯柠檬蜂蜜水,他加了七大勺的蜂蜜,用勺子搅拌之后,犹豫着又加入了大半勺,然后整杯液体都呈现固液态。 “你只是在关心最好的结果而已,我也是,在这一点上,我们从一开始就达成了共识。至于我最后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这不在你的关心范围之内……我告诉过你了,我不是你凤凰社里那些对你顶礼膜拜的信徒,我是一名斯莱特林,我只会选择和人合作,而永远不会出卖自己……一丁点儿都不会。收起你的仁慈吧,那不适合我。”夏普露出一个假笑。 “好吧,我总是说服不了你……我猜他近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毕竟他只有一次机会,而他不知道别的教授们设置了什么关卡。听说,他最近喜欢请海格喝酒,海格总是没什么防人之心,但这就是他最可爱的地方……(所以,我偏爱格兰芬多们,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最真实的情绪,这是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在心里补充的一句)……我老了,唯一的优点就是拥有耐心,而这正是你们年轻人所缺乏的。”邓布利多抿了一口蜂蜜水。 安德森冷哼了一声,忽然他从窗子里看到德拉科和哈利他们悬在半空中,他们的情况并不秒,二人的扫帚似乎被人施了恶咒,在半空中大幅度地甩来甩去。尽管贵族的孩子在来霍格沃茨之前都有一定的教育基础,但是他们的魔力并没有稳定,在这种抽不出魔杖的情况下是很难发出什么有效的魔法来进行自保的。安德森低咒了一声“shit”,立刻冲到窗户边去,对着离他近些的孩子的扫帚念着反咒。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对面的楼上飞速掠下来,德拉科□的扫帚中了一个四分五裂,然后急速下落的他,身上被人加诸了叠加在一起的好几个漂浮咒,立刻减了速度,变成了缓慢下降。而小哈利,他直接放开了扫帚,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他的手在虚空中一抓,手中就立刻多了一柄长剑,下一秒,小哈利稳稳地立在了长剑上。 安德森这才注意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而他一开始凭着就近原则救治的人是德拉科。西弗勒斯已经出现在了操场上,即使隔着那么远,安德森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如乌云罩顶般的怒气,这让他看上去非常有气势。而就算看不清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安德森也能想象出他现在一定是在咒骂。所有上飞行课的小动物们都战战兢兢的,蛇王的毒液随意喷洒,就连他的同时,教飞行课的霍琦夫人都不能免于例外。 安德森忽然牵起嘴角,淡淡地笑了:“邓布利多校长,出于好心,我奉劝你尽早做好准备。马尔福的继承人和普林斯的……养子,就在刚才差点受了伤。而那扫帚发疯的原因无论是年久失修,还是被人下了咒,这都对你极为不利,前者马尔福族长会控告你经费运用不合理,后者他会控告你监管不力。哦,我几乎已经看到马尔福邀请的那一打律师组成的团队向你递交拜访信函了,当然,还有西弗勒斯的咆哮。” 说完,安德森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在他身后,邓布利多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还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啊,邓布利多想。他摇摇头,将粘稠的柠檬蜂蜜水全部倒进喉咙里,一口气咽了下去。不知道这次够不够甜,邓布利多孩子气地砸了砸嘴。他的目光像是不经意地从一直摆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空白照片上掠过,福克斯将脑袋垂在翅膀底下似乎是睡着了。风从窗户里吹来,没有人知道,其实嗜甜如命他在几十年前就彻底丧失了味觉。 据说,三楼右侧走廊正在闹鬼,这是韦斯莱同学亲眼所见的,难怪校长在开学第一天的致辞上就严禁大家靠近那里。据韦斯莱同学说,他在和德拉科约定决斗的那一天夜晚,从寝室中跑出来之后,因为洛丽斯夫人的追逐而慌不择路。楼梯像是得到了谁的命令一样,永远都不在三楼停靠,韦斯莱只觉得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自己的眼前跑过去——其实,那个人应该在他的身后,那黑影正是他的影子。而当他猛然回过头望向那边的时候,他只看到一个巨头的怪物朝在三楼的右侧走廊上一晃而过,随后那里传来了如野兽狂怒时的嘶鸣声。 “哦,也许我本来可以抓住那个怪物的!但是,无论我怎么命令,楼梯都不将我送往三楼,我只好在四楼停下来,想通过左侧不会动的固定楼梯下去……但是那楼梯就像永远都走不完一样,我越走越困,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口了,而学院分也被扣掉了五十分……”罗恩沮丧地对纳威解释说,与此同时他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远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德拉科一眼。可惜,德拉科却没有看他,他正拿着刀叉,动作优雅地从一只火鸡上切下最好的那部分肉,然后在其他小蛇的目瞪口呆中,殷勤地将肉放进哈利的盘子里,他还为哈利取来了半块苹果和一小截相交,这是为了营养的均衡——自从扫帚危机之后,德拉科就接到了他教父的命令,他必须照顾好哈利,如果哈利掉一根头发,那么很好,德拉科那极其具有遗传性的头发就染成韦斯莱那样的红色好啦,莫莉一定会为此感到欣慰的。 “小马尔福先生和小波特先生的感情真好啊,听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果然是青梅竹马啊。”教授席上,庞弗雷女士正一边切着盘子里的小牛排,一边笑眯眯地对麦格教授说。 西弗勒斯闻言,脸色一下子黑了一大块,他死命地盯着那两条小蛇。正劝着小哈利再多吃一点水果的德拉科忽然觉得一阵凉风吹过,怎么这天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冷了呢?啊呀,要德拉科照顾好小墨离的人也是人,现在吃醋的人也是你,德拉科果然是躺着也中枪啊。 “安、安德森教授,听、听说独、独角兽的诅咒是没、没办法用、用任何魔药来消除的,不、不过凤凰、凰的眼泪对这诅、诅咒有抑、抑制作用,是、是这样么?你知、知道的,我的冒险经、经历让我被吸血鬼缠、缠上了,我一直在寻、寻求解脱的办、办法……”奇洛的位置在安德森的位置的旁边,而安德森和西弗勒斯之间隔了一个弗立维教授。已经迈入修真之中的西弗勒斯有着非同一般的听觉,他自然把奇洛结结巴巴的话听完全了。因此,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看了奇洛一眼。他总觉得这个比他晚两届毕业的斯莱特林学弟很古怪,但是又说不上为什么。也许,什么时候应该把雪渊叫来霍格沃茨,那家伙对气味一直很敏感——但愿奇洛身上浓浓的大蒜味不会让他一直打喷嚏,西弗勒斯在心里谋划着。 安德森一直被奇洛身上诡异的味道熏得没什么胃口,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语气恶劣地说:“没想到身为神奇生物保护课的教授的你在魔药上也有不错的研究。是这样的没错,凤凰的眼泪意味着怜悯,这些带着生物自身情绪的魔药材料总是比一般的更为珍贵……哦,也许你应该在邓布利多校长的那只老凤凰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那它流出来的感动的泪水说不定会将你身上来自吸血鬼的诅咒彻底洗干净……当然当然,我怎么能忘记了,鉴于你身上宛若三五年没有洗澡才能发出的奇怪味道,你还需要香皂,整整两块。” 奇洛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得到了安德森的回答,即使他说话很难听。这样的奇洛让长桌前排的位置靠近教师席几只小动物们觉得很可怜,尽管他们也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但出于对弱者的人道主义关怀,还是在心里升起了对安德森教授的不满。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76占有欲 跟我读wen文xue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6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6部分阅读 学lou楼记住哦!自从卢修斯在巫师界有了绝对的话语权之后,他就利用报纸等一系列信息传播系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普通民众的观点。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有关黑魔法的取舍就是其中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究竟黑魔法该不该被禁止?如果不被禁止,会不会因此增加犯罪率?而如果被彻底禁止了,那么当下一场危机来临的时候,或者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难道你要用清理一新来对付暴徒么? 经过几年时间的争论,这个问题终于达成了共识。如三大不可饶恕咒依然是被列入禁止的范畴的,但是每个人都被鼓励学习一点点不那么危险的能够增加自我保护能力的小型黑魔法。魔法部特意为此誊写了一份新的相关法律,上面详细地罗列了哪些魔法是可以被使用的,而哪一些又被绝对禁止。这些被允许的魔法比障碍重重和通通石化等魔咒的杀伤力要更大一些,但是不至于残忍到将灵魂出卖给魔鬼。尽管一些激进份子认为,这部法律的成功颁布预示着斯莱特林贵族们的阴谋进一步地在巫师中渗透,但是普通民众都很支持。 霍格沃茨的教学也因此在三年前迎来了全新的改革,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黑魔法防御课。如今,西弗勒斯担任教授,他信奉以攻击抵挡攻击,所以在这堂课上,每一只小动物总是被、操练得死去活来的。尽管这位教授又毒舌又偏心,西弗勒斯依然在霍格沃茨颇受欢迎。女生们总是很迷恋他的英俊非凡,如普林斯教授这个年龄的成熟男人岂是那些青涩的小男生们可以比拟的,更何况他至今未婚!而男生们都在敬佩着他的强大,就算抛开他在魔药领域的成就不谈,他对魔法的理解也非常深刻。矜持的小蛇们满意于他们新院长的气势,而小狮子们则在课堂的演练中……全部熬成了,总是痛并快乐着。 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来,西弗勒斯心满意足地离开教室。鉴于狮祖的存在,西弗勒斯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将格兰芬多的分数扣掉,但是他在这堂课上将七只小狮子罚了禁闭,这也是不错的成绩。走到二楼走廊的拐弯处,西弗勒斯注意到前面有人,虽然从他所站地方看过去,并不能看到那边的场景,但是以他魔药大师的鼻子发誓,他闻到了奇洛身上的大蒜味! “哦、安德、德森教授,下、下午好。”西弗勒斯听见奇洛结结巴巴地说着。 “下午好。”安德森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西弗勒斯又往前走了一步,刚好看见安德森目不斜视地从奇洛的身边走过去,上了三楼。 奇洛继续朝这边走过来,他的步子很轻,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受了什么伤——当然,他伪装得很好,西弗勒斯能够看得出来,是因为他比一般人要谨慎得多。看到西弗勒斯的时候,奇洛下意识地扶了扶他头上巨大的头巾,然后非常热情地打着招呼:“下午好,普林、林斯教授。天气真、真好,不、不是吗?您的气、气色看上去十、十分不错。” “下午好,你说得没错,今天的阳光的确很好。”西弗勒斯侧身,让奇洛先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在擦身而过的那短短几秒的时间里,西弗勒斯从奇洛身上浓重的大蒜味中还闻出了一点点追踪药水的味道。很显然,这是安德森在刚才留下的,而奇洛恍然未觉。 “……他们一定在隐瞒着什么,我几乎可以确定,邓布利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在谋划着某些事情。即使他已经失去了凤凰社作为他的爪牙,但是显然,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他对魔法界的控制力还在我们的意料之外。”西弗勒斯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用双面镜联系了他的铂金友人,二人之间展开了严肃而深刻的谈话。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以及那后面的卧房都在萨拉查与戈德里克对霍格沃茨所下的命令中成为了邓布利多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因此他在这里很放松。 卢修斯皱着眉头,他承认,他和邓布利多有着难得的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不能忍受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因此,西弗勒斯所说的一切对他而言并非是一个好消息。他小心翼翼地推测着:“这是否和格林德沃的越狱有关?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如你推测的那样,我想邓布利多一定会很想知道他曾经的老情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那么,这一切又和安德森有什么关系呢?你认为他是能帮他们制造换老还童试剂呢,还是能帮他们制造迷情剂呢?再或者男男生子药水?哦,考虑到邓布利多那浓密的胡子,也很有可能是脱毛剂?他们之间的联系可比我们看到的更为紧密一些……”西弗勒斯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讽刺的笑容,唇角微微扯起。尽管卢修斯已经有他的女神纳西莎了,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西弗勒斯总是该死地……性感。 卢修斯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点,他抿了抿嘴唇,像是在提到什么垃圾似的,用一种厌恶的语气开始叙述:“安德森……他曾经是伏地魔的御用魔药大师,一直在为伏地魔效力,在80初,他已经是伏地魔身边唯一的魔药师了。据说,他当年考上魔药大师就是伏地魔安排的。伏地魔培养他,然后反过来利用他,他们之间一度关系紧密……不过,在当年的战后审判中,他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邓布利多公开担保了他的无辜,但是……等等,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同时沉默了下来。 考虑到邓布利多的谨慎,安德森不可能获得关于他的把柄,并且让邓布利多听从自己。那么,邓布利多仍然愿意担保他,很显然是因为安德森提供了什么让老狐狸感兴趣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很可能是关于伏地魔的。不过,既然伏地魔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已经没有了当事人的消息再怎么重要也都失去了时效性……但是,安德森在那之后的十几年中,依然在霍格沃茨担任教授,这变相等于他现在还是处于邓布利多的保护之下。西弗勒斯可以肯定安德森如今正和邓布利多一起谋划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还在背负着一个秘密,意味着…… “我忽然意识到,当年邓布利多向公众宣布伏地魔失败的消息时,他的原话是‘他消失了’,而不是他死亡了。看来措辞的模棱两可不仅仅是贵族擅长的把戏,这句话显然是有歧义的,消失可能代表着‘彻底消失了’,也有可能只是‘暂时消失了’。”卢修斯的表情一下子生硬了起来。他像是刚刚吞吃了一只苍蝇,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绷紧的状态中。 “那么,他这些年又在哪里呢?如果他还活着,他早就召唤食死徒卷土重来了……”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又对视一眼,然后他们的表情都一时高深莫测了起来,“除非……他没有办法召唤任何一位食死徒。这不仅仅是受了什么很严重的伤那么简单,他很可能连自己的骄傲都没有办法维持了,所以任由食死徒分崩离析,几乎已经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该死的,我忽然意识到德拉科和哈利为什么会受到袭击了……先不管他是如何复活的,如果,伏地魔卷土重来,以他的自负,他就一定会找上他预言中的宿敌,也就是哈利·波特。而德拉科,作为和他公开为敌的家族的继承人,他眼中的背叛者,他又怎么会放过他呢?”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这个设想成立,那么很显然伏地魔的势力已经再一次渗透到霍格沃茨中来了,阿不思·甜食控·老疯子·邓布利多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难道经过墨离的牺牲,他还敢继续放任危险和恐慌蔓延进这座城堡么? 西弗勒斯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办公室,用个烈焰熊熊把老蜜蜂的长胡子给烧掉!他直接把双面镜倒扣在桌面上,立刻转身去了斯莱特林的寝室。铂金贵族刚刚才惊恐地叫出声:“什么,我的小龙竟然受到了袭击?西弗勒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没有告诉我!”然后,他的眼前一黑,西弗勒斯已经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卢修斯用手杖点着地面,他慢慢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一分钟之后,卢修斯离开了马尔福庄园,尽管距离下一个霍格沃茨董事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他一点儿都不介意把这个时间稍微往前提一些。 坐在休息室中的小蛇看着他们的院长大人黑着一张脸,如一阵旋风刮了进来。然后正在和同学们高谈论阔的德拉科以及坐在他身边无聊打着哈欠的哈利被院长一手一个地拎着,带进了寝室。西弗勒斯敲了敲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门,在门被打开的瞬间,直接把德拉科丢了进去,并且表情严肃地告诉那两个伪小孩说:“这段时间,请你们保护好德拉科。我会让家养小精灵稍后把他的东西收拾起来并送过来的,从现在开始,他就和你们住了。” 还没等戈德里克出声表示反对,西弗勒斯立即从外面关上了门,然后他继续拎着小墨离进入了他的单人寝室。一个召唤咒,皮箱飞过来自动躺在了客厅中央,西弗勒斯敲了敲箱子的边缘,然后那些个人用品就像跳着踢踏舞一样蹦跶着钻进了箱子里,不一会儿,他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西弗勒斯一手拎起小箱子,一手仍拎着小墨离,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我个人拥有魔药、黑魔法两个大师称号,符合收徒的标准。我会对外说,你将成为我的学徒。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吃住都会和我在一起。” “……”你竟然敢占我便宜!明明我才是师父! “现在霍格沃茨中有些……嗯,总之局势不够明朗,你要知道,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西弗勒斯一本正经地说,好像他没有任何别的企图似的。 “……”小西弗,只要你把我体内的禁制去掉了,就轮到我保护你了! “既然你保持沉默,我就认为你同意了。很高兴,我们可以在这件事情上用这么短的时间顺利达到共识。”西弗勒斯摸了摸小墨离毛茸茸的脑袋,直接带着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墨离撇了撇嘴。 地窖的气温和空气湿度使得这里成为了整个霍格沃茨最适合保存魔药药材的地方,所以安德森的办公室和西弗勒斯的是比邻而立的。西弗勒斯和小墨离刚走到门口适合,安德森也正好打开他的门,似乎是要出去。他看见西弗勒斯眼睛一亮,但又有些拘谨,不好意思地说:“西弗……普林斯教授,很高兴能在这时见到你。我想询问一下,下一周你有时间么,我需要请几天的假……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帮我代一段时间的课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在三个小时之前的午餐时间,刚在大厅中互相见过面。我不认为如此频繁的见面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至于魔药课……看着那些动作笨拙、行动力迟缓、永远记不住要点的小巨怪们浪费魔药材料,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所以。我拒绝。”西弗勒斯说话的时候,小墨离就仰着头,盯着他的嘴唇看。嘴唇太薄,颜色又很淡,虽然很适合亲吻,却总是透着一股子无情的意味——他对别人总是这样的。 安德森闻言也没有觉得恼怒,他像是一位很有包容性的旧友,依然微笑着:“普林斯教授,其实孩子们很可爱……至少,他们有着无穷无尽的创造力。” “创造一个又一个炸掉坩埚的新理由么?恕我无法苟同,你所谓的创造力事实上正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们的智商底线。无论如何,我拒绝给这帮纯粹就是浪费材料并且在玷污这门神圣学科的巨怪们代课。”西弗勒斯打开了门,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他很自然地把小墨离先塞进办公室,刚好可以用自己的整个后背护住他。然后,西弗勒斯回过头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种阴测测的笑容:“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要试图搞任何花招。” 安德森一僵,但是下一秒他又无所谓地耸耸肩:“原来你一直是这么关注我的么,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嗯哼,我的课余时间总是在魔药间制造魔药,这大概和你的生活方式很合拍……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可以选择在晚上过来,我一定会用最好的伏特加来招待你——要知道,我那里有几瓶不错的收藏。” 小墨离扯了扯西弗勒斯的长袍,几乎是在同时,西弗勒斯已经弄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弯□将墨离抱起来。然后小墨离在西弗勒斯线条硬朗的脸颊上“波”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的,他不会答应任何人的邀请。所以,那瓶最好的伏特加西弗无福享用了。不得不说,虽然你比奇洛教授……更为符合大众审美,但是我同样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哦?孤独的雏鸟总是难免有恋父情节……小家伙,你会阻拦你养父的艳遇的,这可不是一个讨喜的小孩子该做的事情……”安德森挑了挑眉,小孩子的挑衅让他觉得很……新奇。然后,他凑近了一些,有些不解地问:“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我以为,这是和普林斯教授一样的魔药味道,苦苦的,涩涩的,因为我们总是在坩埚前渡过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 “事实上……”小墨离的目光在安德森身上上下游离了一番,认真地说,“那是一股腐朽的味道,透露着残忍和死亡……而且,从开学到现在,你身上的味道已经越来越重了。” 安德森一怔,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西弗勒斯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他整个人都已经走进了办公室中,从门隙中可以窥探黑色调的办公室的一角。“安德森教授,你似乎正要出去,我们不继续打扰你了。”随着西弗勒斯的说话声,办公室的门在安德森面前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把手上的蛇扭了扭身子,然后又变成了雕塑。 门外,安德森似乎试图挤出一抹笑容,但是他脸上的肌肉僵硬着,使得他的这个笑容看上去更像哭。腐朽,残忍,死亡,他的人生从最初就已经便毁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可能看上去是有点像,但是夏普·安德森绝对不是教授那样的人物。他们要做的事情不一样,出发点也不一样,安德森只是想要报仇而已——这算剧透了么? 昨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文里一大堆的错别字啊,然后被读者批啊批啊批啊……凌晨三点多被吓醒了。压力山大啊。呜呜,谢谢每一个留言的孩子,真的,谢谢你们给了我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77对话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养父,嗯哼?恋父情节,嗯哼?阻拦你艳遇了,嗯哼?”即使被人抱在怀里,小墨离依然是气势十足的,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那么一点揶揄挑衅的意味。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这具小一岁的身体如今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了墨离曾经的样子,尤其是那双形状姣好的眼睛。被这双眼睛这么瞧着,西弗勒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很多曾经的事情……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这双眼睛所吸引的,尽管那个时候,他不能从这双眼中看到任何情绪,总是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这些年,西弗勒斯从来都没有问过墨离当年为什么离开,而现在他是不是又会一直留下来。他趁着墨离的能力没有完全觉醒的时候,在他身体里下了禁制,是为了不让他因为过于强盛的精神力而体质虚弱,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害怕墨离的再一次不告而别。斯莱特林为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西弗勒斯仅仅是为了将一个人留在身边而已。 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把气鼓鼓的小包子放在他的大腿上,他们的视线齐平。墨离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或许是因为现在的这具小身体削弱了他的气势,而处在一个弱势的地位显然并非是他所习惯的。墨离的目光游离着,从那些放在橱窗中的魔药材料上一一划过,那些动物的肢节和植物的□(花朵)都被浸泡在特殊的药水之中,有些还发出了惨绿色或萤黄|色的光芒,看着格外恕k潜舜顺聊牛裁挥锌谙人档谝痪浠啊?br /gt; “西弗勒斯,请问你现在有时间么?我手头上有一些东西需要向你汇报,这有些诡异……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请连通我们之间的壁炉。”火炉中亮起光来,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那是雷古勒斯的声音,他在布莱克夫妇逝世后脱离了布莱克家族,现在正在为西弗勒斯打理他在麻瓜界中的产业,听说他干得很不错,麻瓜的报纸上将他称之为“一位有良心的企业家和一位有风度的慈善家”,并且称赞“他的身上有着中世纪绅士的优雅”。 墨离动了动,主动从西弗勒斯的身上爬下来,然后他拎起被西弗勒斯放在脚边的箱子。西弗勒斯见状,指了指其中一扇门说:“那是你的小卧室,相信你的家用魔法足以使得你自己完成整理工作。卧室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每晚睡觉之前你都可以好好泡个澡。” “是的。”墨离朝西弗勒斯所指的那扇门走过去,他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会另外给他准备一个房间,他本来以为……以为他们是会住在一起的。 十分钟之后,雷古勒斯通过壁炉到达了,他是直接从麻瓜界过来的,所以现在身上还穿着一套笔挺的浅色西服,并且为了让自己更有精英的范儿,他还戴了一副眼镜。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施展了放大咒之后,小盒子变成一个箱子的大小。这是麻瓜们的计算机和巫师们的炼金术联合在一起研制出来的新产品,暂时还没有投入大规模的生产。雷古勒斯用魔杖点了点,箱子上立刻出现了一份立体投影,而投影的内容应该是一个麻瓜的小村庄。 “因为产品需求量越来越大,我们已在进行第四期的工厂建设了。考虑到保密性和劳动力的多选性,第四期的选址照样是在偏远的小村庄。不过,我们在这个叫做小汉格顿村有一个不错的发现……这栋房子是冈特家族的老宅,据说这是斯莱特林阁下的血脉的最后延续者,但是当地人对他们的印象非常差……我怀疑,老冈特的女儿似乎用迷情剂从当地英俊乡绅那里获得了一个孩子。”随着雷古勒斯的解说,投影中先出现了一座阴森森的房子,然后是村民们接受访问时候的录像。有一个裹着花头巾的中年妇女一直在强调着:“哦,他们都是一群疯子,他们一定是被恶魔附体了!我曾经看见过他们在和蛇对话!” 雷古勒斯送来的消息其实是西弗勒斯已经知道的,当年柯西就为此做过具体的调查。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因而西弗勒斯并没有觉得诧异,他点点头说:“我记得柯西曾经提到过这里。当年,伏地魔刚刚被阿布拉克萨斯引入贵族交际圈的时候,他隐瞒了自己的来历……我们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应该就出自冈特家族。”柯西还在冈特家族的祖宅附近刻下了大范围的监视魔法阵,就算后来伏地魔消失了,他也没有去把那个魔法阵取消,任由它们放在了那里。 “的确如此,这些是我们已知的。但是,在我们和村民们对话的时候……哦,要知道,我现在可担着一个优秀企业家的名头,我还需要为自己的新工厂招一批工人,因此每一个村民都争着在我面前表现。在我表露出对‘那个受了诅咒的家族’一点点的兴趣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反复回忆,给我说了不少细节的东西……据说,八年前,一个白胡子的看上去神经兮兮的老头子曾经在村子里出现过,他应该也是被那栋房子吸引来的。那之后,这栋房子就从人前消失了。”雷古勒斯补充说,“我将邓布利多的画像拿给他们看了,正是他。” “麻瓜驱逐咒?”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如果是邓布利多的话,以他的本事,他出现在那里的确可以不惊动柯西布下的魔法阵,毕竟他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但是,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去哪里呢,尤其是在伏地魔消失了三年之后,难道他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雷古勒斯有些不安地说:“我检查了那栋房子……当然,我没有进入到院子中去,因为那里被人下了监视咒,我至少发现了十二处的咒语痕迹,所以没敢轻举妄动。不过,火殇说,那屋子中有很强烈的黑暗气息,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火殇在三年前经过三年的孕期下了一颗蛋,而这颗蛋现在还在孵化之中——纳西莎最初的激动万分在火殇漫长的孕期中消磨殆尽,然后又在这颗蛋漫长的孵化期中心灰意冷,她准备好的小孩子的衣服已经在这六年中样式变得陈旧了!她现在热衷于生子魔药的研究,力求西里斯和卢平能够尽快产下一个孩子来。 “你怎么看?”西弗勒斯不紧不慢地用指尖扣着桌面。投影中出现了冈特的老宅,雷古勒斯特意用红线标注了他所发现的监视魔咒的痕迹,那些环环相扣的咒语和隐秘的施咒地点足以让人看出施咒者有多么谨慎——这很符合邓布利多为人处事的准则。 “我怀疑……伏地魔在这栋屋子里藏了什么东西,而邓布利多通过某个渠道知道了这个。他想要把这样东西占为己有,不过也许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拿到这样东西,所以他只能先将这栋破屋子监视起来。”雷古勒斯理智地分析着。不过,这个论点是有漏洞的,因为现在众所周知的冈特家族的最后一位后人莫芬·冈特正在阿兹卡班中服刑,如果邓布利多想要得到那样东西,事实上,他只要获得屋子的最后一任主人莫芬的同意就可以了。除非,这已经不是权限的问题了,以伏地魔的骄傲和谨慎,如果他真的想要藏起一样东西,他一定会将它放在最醒目的地方,同时在上面施展最厉害的保护咒语。 “你把这个消息转述给卢修斯吧,让他小心点,并且告诉他,也许我们的猜测不无道理。”西弗勒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他知道伏地魔这个名字意味着“飞离死亡”。如果他真的跳脱了生死循环,这可就真的棘手了,霍格沃茨一定会被迫承受他的报复的。 雷古勒斯闻言点了点头,便将桌子上的东西都说起来。“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罗马尼亚今年的气候有些诡异,有小道消息称,那里已经有了闹虫害的迹象了。所以我猜测魔药药材培养基地今年会大幅度减产,需要在此之前先囤积一批药材么?” 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本来是属于普林斯家族的,占地广袤,并且在每一代普林斯的补充之下物种纷繁,是欧洲巫师们最主要的药材供应基地。而它每年的收益竟然占了普林斯当年总收益的四分之三以上。在菲洛蒂·普林斯逝世了之后,艾琳又失去了继承权,被贵族们控制着的魔法部并没有及时联系普林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西弗勒斯,而是将普林斯家族的产业和那些失去最后继承人的家族同样处理了。被人觊觎已久的罗马尼亚魔药药材培养基地是所有产业中最先被其他贵族瓜分掉的,几经辗转,它现在分属于十一家贵族,其中英国贵族占了四家。在伏地魔失败之后,通过马尔福的帮助,西弗勒斯从莱斯特兰奇家族中拿回了基地百分之七的股份——曾经属于普林斯家族独产的基地,现在普林斯只占了没有任何决策权的小股份。但,就算你觉得愤慨又有什么用,白纸黑字的契约就摆在那里。在生意场上,契约就算是公平,现在就算让梅林来评断,西弗勒斯也只能认着吃亏了。 “不,不用了。你帮我联系买家,把那百分之七的股份也卖出去吧。”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些,“那帮蛀虫们,尝过甜头之后,总要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的。” 听着西弗勒斯的决策,雷古勒斯只是挑眉。百分之七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普林斯作为一个魔药世家,对于魔药药材的消耗量是惊人的,这些股份可以让西弗勒斯的魔药工坊省下一大笔购置药材的中转费。不过,现在西弗勒斯竟然打算将股份脱手了,难道是他已经预见到了什么?斯莱特林不做亏本的生意,他一定是认为脱手对他更为有益。雷古勒斯记得马尔福现在还拥有着罗马尼亚魔药药材培养基地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也许他应该适时地提醒自己的堂姐夫一句?西弗勒斯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抿着唇,用飞来咒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魔药:“这是给你家里的小家伙的,三年了,也该破壳而出了,这瓶药水可以稳固它的精神力。” “谢谢,西弗勒斯。那么,我会保持沉默的。”雷古勒斯露出典型的斯莱特林式的微笑。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就是这么一对损友,他们可以在大事上彼此信任,并且毫不犹豫地将后背托付给对方。但是,在平时,他们总是热衷于给对方制造一些小麻烦,随时随刻以榨取对方的利益为乐。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马尔福和韦斯莱要更像“相爱相杀”? 雷古勒斯走后,西弗勒斯在办公室中花了两个小时,将小动物们交上来的论文批掉了。格兰芬多总是字体难辨,拉文克劳总是拖沓繁复,赫奇帕奇总是不知所云,斯莱特林当然是最优秀的,当然,如果他们的脑子里能少装一些美容心得那就更好了。 西弗勒斯在每份作业上用华丽的花体字尽情地喷洒着毒液,然后用一个大大的重重的“t”或者“p”作为终结,期间穿插着极少的“a”。在西弗勒斯因为老蜜蜂的举动思考过多之后,这显然是一项效果非常好的有益身心的放松活动——至于论文发下去之后,会不会有小动物为那讽刺一样的评语学起家养小精灵撞头,那就不在西弗勒斯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当西弗勒斯离开办公桌时,天已经黑了。他这才注意到,墨离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小卧室。于是,他走到那扇门前,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西弗勒斯再次敲了敲,然后猜测也许小家伙又睡着了。于是,他转动门把手,轻轻打开了房门。 “斯莱特林会为你哭泣的,小西弗,你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却违反了这个学院应有的优雅……随意进入另一个人的房间,我以为这并非是一个尊重他人的绅士该有的行为。”墨离正坐在小凳子上,他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封面上一片雪白,看不出什么内容。 西弗勒斯径直走到墨离的面前,从上往下地看着他,他似笑非笑地说:“哦,?我以为这种东西在我能够猜出你每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之后,你就向我彻底开放了。” “……”和小孩子开黄腔真的没有关系么,师德何在啊,身穿纯白色前端还印有一只小黄鸭子的小内内的墨离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不过,他依然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你是在进行某种性暗示么?鉴于你这些年一直都单身,我很怀疑你某个部分是否能够正常使用。” “这个问题,我们日后可以好好探讨一番,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在内心深处,西弗勒斯知道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是诡异的,他们现在并没有在交往,而墨离从来都没有为他的两个亲吻做过什么解释——一个在站台上,一个在安德森面前——但是,他却任由他们现在的话题滑入了某种危险之中。 “其实,我不太清楚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我承认在你刻意的努力之下,现在的我对你有了一些超过一般的……占有欲。但是,爱情是最一无是处的一样东西,我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此神魂颠倒,黯然伤人。比如,我这具身体的母亲,她显然预见了巫师们的战争并且知道了詹姆斯,不不,是整个凤凰社的偏激,她明明可以离开巫师界,在麻瓜中安然度过一辈子,但是她依然嫁给了詹姆斯……你们管这叫做感人,但在我看来,这仅仅是一种愚蠢的坚持。”墨离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的话语中带有某种说服性,不知道是在试图说服西弗勒斯,还是在说服他自己,“爱情是一种虚妄的感觉,还不如性来得实在。而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漂亮的男孩和女孩,或者男人和女人,他们可以给你顶级的享受。” 占有欲是爱情的前奏,并且它贯穿了一份完整的爱恋,西弗勒斯在心里默默地说。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墨离的话,对于这种爱情白痴,多说无益,他更应该一击必中。所以现在,西弗勒斯仅仅是弯□,热气喷洒在墨离的耳畔,像是一个未至的亲吻,用一种蛊惑般的语调说:“相信我,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就算是只考虑你所特指的……性。” 他不是当年那个对墨离怀着敬仰的小孩子了,就像一个空瓶子一样,只要给他一点点水就觉得是满足。他不再仰望他,与此相反,他在“圈、养”他,而这个期限是永恒。 墨离冷哼了一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直放在他膝盖上的那本书就消失不见了。这本书其实是银舞收集整理的剪报,上面刊登着某位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的各种八卦新闻,比如说某位贵妇人的告白,某位据说和他有过一夜之情的女人的赞赏,和某位铂金贵族之间的暧昧。看报纸总是略过八卦版的西弗勒斯并不知道,他在报纸上的生平丰富得如果略去了姓名,大概连他自己都不会猜到那位有着无数情人的单身贵族说得就是他。 “我注意到你最近的胃口都不算太好,虽然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总是很能干,但它们的手艺似乎并不太符合你的口味。而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间办公室里设了一个小厨房,你今晚有点餐的权利。”西弗勒斯摸了摸墨离微红的耳尖,微笑着说。 自从银舞成为普林斯庄园的“内管家”之后,庄园中的家养小精灵就在她的魔鬼训练之下,掌握了一手东方烹饪的手艺,能够做得一手好吃的中餐了。所以,每天公务繁忙的西弗勒斯其实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下过厨了。不过,西弗勒斯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最初学习厨艺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让一个人满意,他甚至还为此学习了缝纫,而这个人现在就在他的怀抱里。 这很好,真的,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觉得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天都没码字,忽然觉得一整天都不开电脑真是幸福至极啊……倦怠期来了啊…… ps这已经是第三次传文了,又抽了?啊啊啊,十点就关门了啊,我要回家了啊……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78蠢萌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十月份之后,天气渐渐转寒,除了上课的时间,墨离几乎整日整日地缩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里——因为他姣好的面貌,那些高年级的追求者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而相对而言,蛇王的领域总是能让那些小动物们望而却步。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他和西弗勒斯两个人并没有跳出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就算身处同一个安静的空间中,他们之间也似乎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加亲密。当然,也没有渐行渐远就是了,通常是一个在看书,一个就批改作业,一个在看电视,一个就制造魔药,一个在欺负四小动物,一个就在厨房烘烤蛋糕,反而无端地生出了一种默契。 西弗勒斯在某次和奇洛擦肩而过的时候,如同安德森一样,在奇洛的身上下了追踪药水。这种药水是改良过的,不光不会让安德森察觉到意外,反而能够干扰安德森先前在奇洛身上洒下的药水的药效,让他误以为奇洛整晚都安静地待在他的房间里。西弗勒斯很快就发现了,奇洛对于三楼右侧楼梯边的那个房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而邓布利多连同其他几位他所信任的教授在那里布置了一连串的关卡——这看上去就像是白巫师特意设计出来的一个劣质的寻宝游戏,正等着人上钩。那么,宝物是什么呢?他等着上钩的人又是谁呢,是奇洛吗? “哈利,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魔咒学下课的时候,德拉科将墨离扯到一边。注意到小龙身后几乎要实质化的怨念,墨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耐下心来说:“西弗勒斯的办公室总是像你敞开的,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耐下心来”对墨离而言是一个很难得的短词,曾经有着千万年生命的他从来都没有过对任何人耐下心来的经历,反而是在这短短的数十年中,他学会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不得不说,人际交往是一件又复杂又浪费时间的事情;友情、亲情,还有爱情,在很多时候,它们都是一种让人软弱的存在,但是……拥有它们的感觉,还着实不错。 “哦,我亲爱的哈利,我以为你明白教父身上的气势……并非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我可不想被喷洒一头的毒液。尽管他是我的教父,是我一直所敬重的人物,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这真是难以相信啊,你竟然在和教父朝夕相处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德拉科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前段时间,他被西弗勒斯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蹂躏过了一遍又一遍,这让他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而德拉科被惩罚的原因据说是他在用餐的时候,银质的刀叉在盘子中划出了一丁点的声音,尽管声音很轻,但这也的确不符合贵族们艰涩的礼仪——其实是因为他和哈利之间太过亲密,教授吃醋了!可怜的小龙! 墨离微微笑着,他因为德拉科的话感到一种莫名的欣喜,要知道,西弗勒斯在他面前总是比在别人面前……格外温柔一些。被和其他人区分开来的对待让他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也许,我们应该想办法给教父找一个教母。要知道在很多时候,女人的柔顺总是能改变至少是减少一个男人身上的棱角的……嗯哼,格兰芬多的姑娘们总是笨手笨脚的,她们的言谈举止都不够符合教父的审美,而赫奇帕奇的女孩们又太过胆小了,她们在和教父约会的时候会吓晕过去的……拉文克劳的女孩怎么样,她们有着让人敬佩的钻研精神,也许能够和教父志同道合呢?斯莱特林自然是最棒的,她们永远都知道该如何让一个男人动心,无论是在哪一个方面……哦,也许我该写一封信给我的母亲,让她为教父物色一群配得上他身份的能担当起普林斯夫人的女人,然后再举办一场茶会……”格兰芬多们呼啸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德拉科下意识地将墨离护了一下,让他走在自己的内侧,免于被成群结队的狮子们冲撞了。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在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墨离骤然变色的表情。 墨离假意咳嗽了一番,让自己的语气不会变得太过凌然,然后说:“也许你说得对……那么,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难道就是为了谈论你对未来教母的期待么?” “我差点忘记了……我本来是想要告诉你,万圣节就要到了,你有没有想好自己的装扮?我的母亲在昨天写信告诉我,她已经为你定制了一套特别的独一无二的装扮,如果你还没有自己的想法的话,也许你会满意她的安排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7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7部分阅读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说。其实,纳西莎的信可不是这么写的,这位富有童趣(卢修斯语)的以折磨人为乐的(被迫和她有了亲戚关系的火殇语)母亲特意写了一封吼叫信,用温婉但不容拒绝的言辞让德拉科务必要把墨离拐带着穿上那套据说是她独家设计的衣服,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迷幻剂。 万圣节什么的,装扮什么的,这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啊,墨离默默地想。当年,在他还是霍格沃茨麻瓜研究学的教授的时候,他只要用幻术将耳朵变得稍微尖一点,就可以本色出演精灵了,这就和西弗勒斯只要装上犬牙就可以装扮成吸血鬼一样得天独厚。 “好吧,替我谢谢你母亲的好意。”既然有人帮忙,那就何乐而不为了,墨离相信以纳西莎的品味,她应该不会给他准备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也是吸血鬼、王子一类的吧。 因为临近万圣节,学校中的气氛一直都很欢快。走廊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南瓜头的装饰——这是斯普劳特教授布置的课后惩罚内容,这位柔顺的可爱的女性每一次都不会给孩子们布置太过严厉的惩罚,但是连续雕刻一百个南瓜头,并且每一个上面的表情都不能是一样的,这也够为难那些调皮的孩子们了。一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来,堵住了德拉科和墨离的去路。得力于贵族们广泛的情报,德拉科认识这个人,托克·杰斯奇,一个小贵族后裔。这个家族在历史上一系列的重大变革中都充当着墙头草般的角色,所以尽管他们的家族也算是源远流长了,而且分支广泛,但事实上,在巫师中的地位并不高。 失败者憎恶着墙头草,而胜利者鄙视着墙头草,因此尽管他们代代相传,但毕竟手段不够高杆,杰斯奇家族在很多时候都是其他贵族们口中的笑话。而托克·杰斯奇虽然有着正统少爷的出身,但据说仅仅是一个女仆的孩子,这注定了他就是一个笑话中的笑话。可能是因为内心的自卑,就算是生活在人人温善的赫奇帕奇学院,他也是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 “哈利……波特,预言中的男孩。”杰斯奇的声音过于沙哑了,并不像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该有的。德拉科敏锐地注意到,杰斯奇的右手藏在袖子里,应该正握着他的魔杖。他谨慎地护着小墨离,往后退了一步,手腕轻轻一动,魔杖也被带进了他的手心,蓄势待发。德拉科这才微抬着下巴,语气傲慢地问:“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杰斯奇先生。” 托克似乎笑了一下,似乎没有,他的嘴角上提,眼睛中却带着一抹阴狠,这使得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就这样看着小墨离,不屑、厌恶,或许还有难以置信,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句:“不不不,别紧张,小东西,我们的游戏这才刚刚开始。” “一个疯子。”德拉科咒骂了一句,而墨离仅仅是皱了皱眉。 纳西莎的礼物在万圣节前一天的早晨寄到了,是一个施了缩小咒的盒子。看着粉色的盒子上还带着嫩黄|色的蕾丝花边,墨离隐隐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是他的指尖已经接触到了盒子,于是盒子自动打开了,并且里面的衣服自动地被套在了墨离的身上——该死的纳西莎,她竟然在这个盒子上下了出自马尔福书房的隐秘魔咒,只要被选中的那个人接触到了盒子,他就会中招!而大部分灵力被西弗勒斯封印在体内的小墨离现在根本解除不了这个魔咒! 墨离郁闷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现在正穿着一套类似于军装的制服,配合着他脸上面瘫似的表情,简直就可以被称之为英气逼人。但是——事情一旦有了但是,就可以瞬间由喜剧变成悲剧——他现在被迫多了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而且身后还有一条蓬松的柔软的如狐狸那样的尾巴。无论他怎么使用幻形术都无济于事,耳朵和尾巴仍然好端端地长在那里。 “扣扣”,这是西弗勒斯在他的卧室外敲门的声音。敲门声只是一种提醒,通常不需要墨离的直接应答,在第三次的敲门过后,西弗勒斯会直接走进来。怎么都消除不了耳朵和尾巴的墨离只好认命地离开卫生间,也许西弗勒斯会愿意帮他解除魔咒?毕竟在墨离的印象中,西弗勒斯并不是一个恶趣味十足的人,他在通常情况下都是很严肃的。 ——大错特错,事实上,西弗勒斯是一个闷马蚤的人,所谓闷马蚤就是心里想着“哇哦,好想要啊好想要啊”,嘴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着“哦,我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醒醒吧,墨离,你怎么会认为西弗勒斯没有恶趣味呢?如果他没有恶趣味,他会把魔药的口味弄得千奇百怪么,臭袜子、下水道、死老鼠、烂鸡蛋……每一种味道都在挑战饮用者的生理极限。如果他没有恶趣味,他会在课堂上尽情的欺负格兰芬多们么,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好心情就源于看到小动物们人仰马翻、生不如死、死去活来么…… 门打开之后,西弗勒斯和墨离面面相觑。三秒钟之后,墨离终于没能忍住,还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梅林的蕾丝内裤啊,西弗勒斯竟然也中招了,果然纳西莎才是马尔福家族中的隐形大boss么?大概连卢修斯都从来没能让西弗勒斯有如此……蠢萌的时候吧。 今天早上,西弗勒斯收到了来自纳西莎的珍惜魔药药材,他习惯性地给了包裹一整打的检测咒,没有任何问题。于是西弗勒斯放心地打开了包裹,里面果然是一些很难得到的药材。而就当他开始将纳西莎的礼物做更为细致的分类整理的时候,他的手无意间触到了一株新鲜的绒绒草,然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哟,还有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墨离从哈哈大笑转变成了捧腹大笑,他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十分淡定。当然,如果能够忽略掉他身后那条不顾主人意愿一个劲儿地大幅度甩着的尾巴的话,那就显得他更加淡定了。他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我刚刚和纳西莎通过双面镜聊过,她说这些……傻兮兮的装饰将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消失。我已经为你请好了假,今天一天你都不需要去上课了,老实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好。” 事实上,在中招之后,西弗勒斯花了三秒中来认清楚现实,花了一秒钟来封闭壁炉和房门,禁止任何人在这段时间里进出,花了十分钟来帮自己解除咒语(事实证明这无效),花了六分钟和纳西莎通双面镜——这其中有五分钟又十秒都是由西弗勒斯在尽情地用不重复的修饰词来单向抨击纳西莎的恶趣味,接下来的三十秒,纳西莎告诉他解除的方法,最后的二十多秒被西弗勒斯用于了咆哮,直到纳西莎扣上双面镜。而纳西莎所说的方法就是和同样中招的小哈利待上整整二十四小时,期间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能分开一米以上。 因为早上的意外,今天的早餐是由家养小精灵们准备的,当西弗勒斯和墨离走出小卧室的时候,小精灵已经把两份早餐放在餐桌上了。为了那该死的必须保持在一米以内的距离,西弗勒斯将墨离抱了起来,然后将他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墨离注意到,西弗勒斯的尾巴似乎比他本人要敏、感得多,或者说他所缺失的面部表情调节神经似乎都长到了那条新多出来的尾巴上。于是,整个用餐过程,墨离都在偷偷观察着那条格外活泼的尾巴。 当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将青豆塞进自己口中的时候,他的尾巴耷拉着,彰显着他的心情并不愉快。于是,墨离恍然大悟,原来西弗勒斯并不爱吃青豆。 当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看似不甘愿地将那一小块樱桃蛋糕塞进口中的时候,他的尾巴快乐地晃了晃,彰显着他其实很满意。于是,墨离恍然大悟,原来西弗勒斯曾经说他不爱吃甜食,却不包括樱桃口味的!西弗勒斯将剩下的大块的樱桃蛋糕都推到了墨离的面前,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其实他的尾巴已经出卖了他……哦哦,这真是格外蠢萌啊! 当西弗勒斯喝了一口南瓜汁之后,他的尾巴孩子气地翘起顶端,将那杯南瓜汁推得稍微远了一点。于是,墨离恍然大悟,原来西弗勒斯的味觉还是正常的。在这之前,每次墨离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地就将南瓜汁喝下去,他还以为西弗勒斯和戈德里克一样味觉失常了呢。 当西弗勒斯注意到墨离一直都在他看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地说:“作为一名绅士,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在用餐的时候,长时间盯着别人看是一件不够礼貌的事情。请时刻保持你的优雅,因为你是一名斯莱特林。”而他的尾巴却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毫无章法地甩了几下,然后尖端慢慢勾勒出一个爱心的形状。于是,墨离他……脸红了。 吃完早饭,西弗勒斯又抱着墨离去书柜那里抽了一本关于黑魔法的书,然后两个人窝在沙发中,开始打发时间。墨离继续看电视,而西弗勒斯则沉迷在书本之中了——他的确是沉迷在书本之中了,如果忽略掉他那条正一个劲儿地想要和墨离的尾巴勾在一起的尾巴的话! 墨离回过身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他依然十分专注地将视线投注在书本之上。忽然,墨离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西弗勒斯的尾巴立刻就变得活泼起来,似乎被这个样子的他给萌到了——很显然,西弗勒斯在此之前一直都在偷看墨离!于是,小墨离凑过身去,给了这个变扭的还没有一条尾巴坦诚的男人,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留言不给力啊,新文更加不给力,玻璃心都碎一地了啊…… 关于尾巴的梗,《异世大陆任逍遥》,一片兽人种田文,不知道大家看过没有,我被里面的尾巴萌得心肝儿颤啊颤啊颤啊……于是就有了如此可能也许是崩坏的一章……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79万圣节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西弗勒斯,中午的时候,我想要吃你做的如意白玉汤,嗯哼,也许用包子来做主食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你说呢?”墨离的小耳朵动了动。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电视中正在上演一个三流的爱情喜剧,当男主终于轻吻他的新娘的时候,小墨离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一米,只要超过了这个距离,我们就需要重新开始计时。”西弗勒斯的尾巴因为墨离的提议微微抖动了一下,不过他依然理直气壮地拒绝着,“也许挑剔的少爷你可以偶尔品尝一下家养小精灵的手艺,这并非是一件很难忍受的事情。” “西弗勒斯,我的意思是说,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厨房中,毕竟里面的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塞下两个人还是足够的。”墨离兴趣盎然地说,“想想看吧,我们可以分工合作,可以由你来和面,然后由我来烧水……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是一个厨房杀手。” 西弗勒斯挑眉,用召唤咒唤来了一根绳子。这根黑色的绳子大概只有九十厘米,西弗勒斯将它的一头系在了自己的衣摆上,然后将另一头系在了墨离的手臂上,这样一来,绳子中间大概只剩下八十厘米不到的间隙了。他十分满意自己的小创意,略有些得意地说:“很好,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能一直被控制在一个被允许的范围之内了。起来吧,我的小绅士,接下来的时光,请允许我带您巡视我们新的领域,只要漫步走过书房的峡谷,就可以到达您期望的厨房都城。但愿,这一切都能让您觉得满意。” 小墨离起身,微微抬起下巴,态度傲慢地将小手放在西弗勒斯的手心中。他像一个骄傲的王子站在正对着他宣誓的骑士面前,语气肃穆地说:“如你所言,我的先生。” 然后两个人温暖相视一笑,接下来,他们在厨房中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小墨离这是第一次进厨房,比起西弗勒斯,他显然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天赋,揉面粉的时候他能把自己的鼻尖染白,烧水的时候他能够把自己的头发燎到,就算站在一边不动,他也能妨碍到西弗勒斯的动作,然后两个人撞得人仰马翻。但是,谁能说他们不快乐呢? 包子皮不够劲道,里面的馅儿似乎少放了一点点盐,而那份如意白玉汤,本该是用细腻柔嫩的南豆腐做的,但墨离在切豆腐的时候没注意手劲,豆腐在他的手里碎成了渣,就只好用比较老的北豆腐代替了。整个厨房虽然不至于如蝗虫过境,但也到处被弄得的。西弗勒斯虽然总是在嘲笑墨离的笨手笨脚,但是他的尾巴却一直高频率地甩动着。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在西弗勒斯认为他大概有那么一点点不怎么讨厌纳西莎的恶作剧时,他忽然意识到……睡觉前,他们还要沐浴,尤其考虑到今天在厨房中他们两个人都挤出了一身汗,这个过程是不可避免的,清理一新虽然也可以用,但是这对小孩子的皮肤不好,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必须不能超过一米……于是,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共浴。 墨离正抱着一杯牛奶慢慢地喝着,然后他注意到西弗勒斯的尾巴左右晃动着,那模样分明就像一个害羞了的小姑娘……墨离偷偷朝西弗勒斯的脸上瞥了一眼,很好,除了眼神有些放空,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又继续盯着西弗勒斯的尾巴,那么蓬松的一大团儿,它正在找一个椅子的后背,似乎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墨离在心里偷笑,忽然很大声地问:“你一定是在想什么坏事,哦,西弗勒斯别瞒了,我肯定你现在脑子中都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西弗勒斯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朝墨离看去的时候,正看到这伪小孩伸出粉嫩的舌头舔着上嘴唇上的牛奶渍,真是一个香艳无比的动作。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西弗勒斯假意咳嗽了一下,才转开眼神说:“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无论你是否习惯,看来今晚你都需要和我同床共枕了。毕竟,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能分开一米以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幸灾乐祸。 “哦,好吧。”墨离无所谓的耸耸肩,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洗澡的时候是墨离先洗的,西弗勒斯就站在隔布的外面,两个人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甚至能看到隐约轮廓的布料。淅淅沥沥的水声,清淡的洗发露味道,淅淅沥沥的水声,沐浴露的味道,淅淅沥沥的水声,少年人投影在隔布上的裸、体轮廓,淅淅沥沥的水声,淅淅沥沥的水声……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正在被逐渐地放大,他的自制力明明一直好得惊人,但是这一次所有的理智都在快速地从他的脑海中飞逝而去……忍耐意味着作茧自缚,而现在有什么破茧而出了。西弗勒斯听到一声浓重的呼吸声,三四秒之后,他才忽然意识到,这呼吸声其实就是他自己的。他张开左手放在眼前,对着这只手给了自己一个无声无杖的切割咒,鲜血从掌心中冒出来,西弗勒斯终于清醒了一些。然后他注意到,他那条多出来的但他一直忽略了它的存在的尾巴已经从身后绕过来,伸进了他的袍子里,尖端轻轻的圈起,正围着他的yjg上下撸过……这简直就是,西弗勒斯窘迫地恨不得地上有一个缝让他可以钻进去。 那么年轻的身体,还算是少年人的身体,就算那灵魂是他最爱的人,西弗勒斯仍然产生了一种对自我的深深的厌弃感。水声依然淅淅沥沥地想着,他的yjg硬得发疼,但是西弗勒斯只是颓靡地用完好的右手捂住自己的脸,任由受伤的左手继续鲜血淋漓。 当墨离走出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恢复一副波澜不兴的表情了。他身体僵硬地埋进淋浴中,将水调到最冷的那一档,从头上猛然浇灌下来,他才终于叹了一口气。鼻间萦绕着沐浴露的味道,似乎还有少年人的体香,看来,这一个晚上注定要难以成眠了。 等上了床,西弗勒斯吸取了在浴室中的教训。毕竟作为纳西莎的恶作剧的后遗症,他的身体似乎很容易脱离他的理智的掌控,因此他直接在床上铺了两床被子,一人窝在一床里,中间还至少隔着半米以上的距离。对此,墨离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等到了半夜,两个人昏昏沉沉地彻底睡过去之后,他们在睡梦中慢慢向心中的渴求靠近,毛茸茸的耳朵在对方的身上蹭了蹭,似乎很满意这种触感。然后西弗勒斯把墨离搂紧了自己的怀里,两条尾巴互相交叠着盖在双方的身上,像是一种共同的守护。 第二天,等墨离醒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离开了。他发现自己这一次醒来得要比自己平时的生物钟更晚一点。于是,墨离对自己施了一个小咒语,然后发现,这果然是因为西弗勒斯在两个小时之前对他施展了一个轻微的昏睡咒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西弗勒斯觉得两个人在同一个床上醒来太过尴尬了?这个别扭的男人一定是害羞了吧,一定是的吧? 因为晚上有万圣节的宴会,所以今天的课堂上,除了西弗勒斯的黑魔法防御课,其他的教授都只能无奈地看着底下孩子们走神走得厉害。他们每个人都在为晚上的着装而兴奋,为那活跃的节日气氛而心动不已,也有垂涎这一天的美食的,要知道家养小精灵们总是在这一天格外卖力一些,它们恨不得把全年份的糖果都在这一天端上餐桌。 有了纳西莎在昨天作出的这一出,墨离并没有刻意地装扮,他仅仅是给自己装了一副犬牙。因着德拉科的邀请,墨离和他走在了一起。就快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挂满了南瓜头的走廊上人来人往,总是格外热闹一些。在某一会儿,德拉科似乎在墨离的耳朵后面看到了某样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再三观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德拉科心里有了一个很胆大的猜测。他将墨离扯到了走廊的一角,低下声音,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昨天请假了,一天都没有出现,是因为生病了吗?而且,你昨天一整天都待在教父的地窖中吗?” “是啊,一整天呢,都和西弗勒斯待在一起。”又想到那条格外诚实的尾巴了,墨离心情大好,露出了一个小狐狸吃到肉时候的满足表情。 德拉科闻言,神色更加复杂了一些,他很内疚:“很抱歉,虽然是我提议的,我的确说了,也许给教父找一个教母,能够让他的气势变得稍稍柔和一些……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听从我的建议了,还如此富有奉献精神地迎难而上了……好吧,既然这样,我只能说,教父虽然毒舌了些,又强势地让人难以驾驭,但他确实是一个好男人,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拱顶充盈,男人味十足……你会幸福的,普林斯家主夫人的名头其实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我似乎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墨离忍住抽搐的嘴角,打断了德拉科的长篇大论。这孩子似乎被吓住了,他现在说得这么一大段话不知道是在说服墨离,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别瞒我了,尽管如果你成为了我的教母,这实在是一件挺诡异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啦。你的脖子上,就是耳朵后面的这一块,有吻痕,很新鲜,是教父昨天留下的吗?”德拉科腆着肚子,努力做出一副“我什么都很懂,我真的很懂哟”的样子。 吻痕?墨离下意识地捂住德拉科所指的那快地方,所以这才是今天早上他被施了一个昏睡咒的原因么?还有德拉科,你现在才十一岁,十一岁的你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不是应该要猜测这是哪种虫子留下的吗?为什么贵族的小子们要早熟到这种让人吃惊的程度啊? 墨离觉得自己手心捂住的那块地方似乎在发烫,当然这很明显只是他的错觉而已。他学着德拉科一贯的动作,很骄傲地说:“别这么说,德拉科,你知道的,这只是西弗勒斯在追求我,我还没有答应呢!”如果他的尾巴还没有消失的话,大概现在正得意地上下摆动吧? 西弗勒斯坐在教师席上,他显然今天的心情并不好,所以所有的教授都很有默契地远离了他,并且为迟到的奇洛感到抱歉:谁让你要迟到啊,所以你只能坐在蛇王的旁边了哦,今晚就尽情地承受蛇王的冷气吧。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德拉科正在和墨离两个人咬着耳朵,德拉科时不时地露出过于诧异的表情,而墨离一直很开心地笑着。很好,墨离一次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向他的方向,西弗勒斯在心里计较着,他决定要把德拉科那傻兮兮的表情录下来寄给卢修斯,然后让卢修斯狠狠得惩罚这吸引了墨离注意力的小子,比如家法抄写一百遍什么的。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惨厉的尖叫从某一处的走廊传来,所有的人都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那份深深的恐惧和绝望。邓布利多校长立刻站起来,他用了一个声音洪亮,让所有的人都保持安静,暂时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大厅,由级长负责他们的秩序,然后他会和几个教授一起前往发出声音的地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奇洛跑进大厅,并断断续续地说出他的经典台词时,负责学生安全的人就变成了还留在这里的麦格教授。她并没有将学生分散出去,而是让他们全部留在大厅中,并且在几个入口处都施展了强力的防护咒语,然后由教授出去将巨怪抓回笼子中去。比起让学生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巨怪,这显然是一个更安全的方案。于是,很不幸的,演戏的奇洛就只能继续晕着了,因为他身上浓重的气味,甚至没有人去将他扶起来。最后还是西弗勒斯给他施了一个漂浮咒,让他躺在两条板凳拼起来的临时床位上。 这一年的万圣节晚宴就此笼罩在一种惊恐而又让人觉得诡异的气氛中,好在半个小时之后,麦格教授进入大厅中,告诉大家已经安全了,请所有的学生跟随各自的级长和学院院长有序地走回他们的休息室。走出一段路之后,还没有到达岔路口,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们的前面多了一座面目狰狞的雕塑。事实上,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她被石化了。而她身后的墙壁上,正用鲜血淋漓的大字写着:密室开启,和继承者为敌的人,警惕! 萨拉查的脸色不算太好看,巴吉里斯克缩小了体型主动盘在戈德里克的肩膀上,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所有跟在他们身后的学生都瞪大了眼睛,似乎被那血淋淋的字体给吓到了。甚至有女生接二连三地尖叫着,然后又纷纷低声啜泣,在口中呼唤着梅林。 “安静!”萨拉查用了一个声音洪亮,让自己的声音可以被这条走廊上所有的人听见,“你们,在霍格沃茨完成了两年、三年、甚至更多年的学业,现在面对突发的情况时,却只会尖叫和流泪。在你们身上,我看不到任何自远古传承下来的属于巫师的荣耀。你们,所有的人,包括一年级的新生,你们真是让我失望,而你们的父辈将视你们为他们的耻辱!” 萨拉查毫不客气地将走廊上所有的人都骂进去了,立刻有人不服气地反驳他,但是素来骄傲的斯莱特林们反而在这时集体保持了沉默。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系着蝴蝶结的白胡子,他在之前就看到一副石化像,那正是有个女孩尖叫的原因,他在第一时间将那位女孩送进了医疗翼。可是,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内,走廊上又多了一座新的“装饰”。而在这段之间中,奇洛明明一直都在他的监控之下,是不可能搞出这种大手笔的。这说明了校园中也许是混入了其他的……那样东西。想到安德森教授在十年前和他所说的话,邓布利多不得不为此感到头疼。“小普林斯先生,你的言语伤害到了你的同学们,这是不应该的。现在让开路吧,让同学们可以安然地走回休息室里。”邓布利多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但是萨拉查显然没有买他的帐,他狠狠地瞪了老巫师一眼,然后手贴在墙壁上,口中喃喃地念起了古老的咒语,霍格沃茨这座城堡就像开学那日一样,又发出了那种让人觉得很愉悦的波动,然后墙壁上血淋淋的字体迅速地褪去,光滑如新。萨拉查取出魔杖对着那个石化的女生念了一句蛇语解咒,他冷声地说:“她的石化不是我的小巴吉儿做的,只是有人用蛇语念了石化咒故弄玄虚罢了。没有人可以在霍格沃茨中放肆,以斯莱特林之名。”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80剧情!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霍格沃茨的变化显然易见,所有的人都对此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这个一年级的新生是怎么做到的。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相对而言,蛇院中的孩子们则明智了很多,他们见过血刃巴罗在萨拉查面前的恭敬,见过萨拉查在休息室中流露出来的蛇语,就算那时心里不敢胡乱定义什么,其实对萨拉查的实力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走廊中一时静谧得落针可闻。 而看着这一切,戈德里克仅仅是微微地笑着。他承认,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团着一团火,因为在萨拉查以生命为祭保存了霍格沃茨以及其中的学生之后——毫不夸张地说,他由此保存了巫师们的传承——在四巨头时代过去的千年之后的今天,几乎所有的历史书上都把他塑造成了一个阴险狡诈自私无比的人。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否认了他曾经的付出,并且就连斯莱特林,这个以萨拉查的姓氏命名的学院,也早就偏移了他最初的教导,他们变得狂妄、固步自封,他们把蛇院的骄傲当成了颐指气使,他们把萨拉查的狡猾误以为了偏执和疯狂。 狮子们和蛇类至少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同样很护短,都有着超强的领土意识。戈德里克不能容忍他人对于萨拉查的误解和偏见,他之所以跟着萨拉查一起重新回到霍格沃茨,这并非是因为他对于这个魔法界还放心不下,他仅仅是想要恢复新的秩序。在萨拉查魂飞魄散的那些年月中,戈德里克作为一幅无人陪伴的画像孤独地等着预言中的那个人,他的热情、善良、无私、公正等一系列促使他成为霍格沃茨第一任校长的美好品质早就在漫长的令人绝望的等待中遗失殆尽。他爱着的人魂飞魄散了,由此造成的内心的空洞已经不是所谓的信仰、荣耀、责任等一系列正面的词组可以填满的了。而现在,瞧瞧吧,千年之后,他们遗忘了萨拉查曾经的付出,他们以他的名义在霍格沃茨中横行霸道,这简直不可饶恕! 在他们认识的第七年,在霍格沃茨还不曾建立的时候,萨拉查曾经问过戈德里克,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那时,戈德里克拒绝了,他的理想太大,也太美好,他想要带领正被麻瓜和教廷破坏巫师们走向胜利,他想要让巫师的精神和历史能够永远地流传下去。萨拉查选择帮助他,并且在日后再也没有提出过要离开的话题,他成为了戈德里克的智囊,成为了他的助力,他比戈德里克在这伟大的事业上耗费了更多的心力,尽管他什么都不会说。他们曾经是最好的伙伴,戈德里克是领导者,萨拉查是赞助人和顾问,而两位女士则是最好的研究者与对外发言人。没有人知道,在萨拉查死去之后,作为四人中当之无愧的老大,他曾经有多爱惜他的小萨尔,他日后就有多恨那些刻意挑起事端并引发那场战争的人。没有人知道,在那之后的一千多年的光阴中,戈德里克是多么后悔,他曾经没有答应和小萨尔一起离开。 所以,现在戈德里克慢慢地走到萨拉查的面前,他单膝跪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抬起萨拉查的右手施了一个吻手礼。然后他用一种坚定不移的声音说:“请允许我成为你的骑士,请允许我代你承受这份守护的责任。”就算曾经提出创立霍格沃茨的人是他戈德里克,但霍格沃茨真正的灵魂是萨拉查,而现在心中更加放不下霍格沃茨的也是萨拉查。这个笨蛋,就算整个世界都背弃了他,他也不会放弃心中最原始的坚持,他永远都是他自己。 萨拉查难得没有在戈德里克说着如此煽情的话的时候将他挥到一边去,他只是认真地看着这个男人,良久之后才露出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微笑,用同样庄重的语气说:“我接受。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即使这个走廊上站满了人,但这些和他们统统没有关系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以及彼此眼中这唯一的仅有的温柔的。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半分钟之内,然后麦格教授匆匆地将刚刚解除石化咒但显然精神上还没有稳定的女孩送去了医疗翼,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在德拉科的引导下有序地退回了他们的地窖,其他三个学院的级长见状也纷纷效仿。很快,走廊上就只剩下几个人,邓布利多校长,安德森教授,以及萨拉查和戈德里克。 安德森局促地看了萨拉查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但是下一刻他也选择了告辞。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他的心里早就已经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测,也许早在分院仪式上,当麦格教授念出最后的两名新生的名字时,他就已经有了那样的想法。只是他一直都不敢承认,那远在千年之前的人是真的可以重新回归吗?戈德里克将萨拉查半搂在怀里,尽管萨拉查因为这个动作而面色不愉,但他依然没有拒绝。狮祖假笑着:“校长,我们也应该回去了,现在毕竟有些晚了呢。至于我们的身世来历,我们不会主动承认什么,但我们也不会否认什么。” 邓布利多沉默不语,他的目光从两个少年人紧握着的双上滑过。有一会儿他似乎由此想了很多东西,想到了那短促的一月,又想到了那之后漫长的半生,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仅仅怔愣了一秒钟。这些年,德国并不平静,囚禁着第一代黑魔王的纽蒙嘉德在前几年传出了前任黑魔王将和他一直以来的隐秘陪伴着喜结连理的消息。在那之后,邓布利多发现他可以直达高塔的门钥匙失去了效力——这门钥匙就是邓布利多一直放在桌子上的空白相框,只针对他一个人才能使用——于是,这意味着他从此失去了知道格林德沃近况的唯一一个渠道。再然后,德国方面忽然宣称格林德沃失踪了。没有人知道第一位黑魔王去了哪里,他会不会卷土重来,为他曾经的失败展开疯狂的报复,没有人知道。 有些时候,邓布利多情愿相信,现在格林德沃正在哪个角落中蓄势待发,他最终是要强势回归的,而且为了洗刷曾经的耻辱和背叛,也许他的报复的第一站就是英国,就是他邓布利多。他宁可如此相信着,因为他发现自己最害怕的一件事情是,格林德沃已经彻彻底底地忽略了他了,没有了曾经的喜欢,没有了过往的歉意,没有了决斗时的迟疑,没有了那日后的颓废……如果没有了这一切,那么格林德沃的心里也永远不会有他了。 他们,终究还是错过的,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再也没有了回头之路。 离开了出事的走廊,安德森在三楼右边走廊堵到了奇洛,因为第二起石化事件,奇洛终究还是找到了时机跑来这里一探虚实。他已经从海格那里弄来了第一关的秘密,只要音乐声一响起来,就可以让凶神恶煞的地狱三头犬听话得如同一只爪子还没有长齐的小奶猫一样。 “晚上好,奇洛教授,没想到会在禁区这里见到你。”在奇洛用漂浮咒将睡着了的地狱三头犬挪开,就要打开它肚子下面的门板时,安德森冷笑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晚、晚上好,安、安德森教、教授,我、我听、听说今、今天晚上的情、情况有、有些混乱,我害怕魔、魔法石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我想要过、过来检查一、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他的口吃似乎并平时更加严重一些了,而且他的身子抖动着,看上去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身上的味道熏的,地狱三头犬在睡眠中还在吸鼻子。 安德森露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他明明是在笑着,但反而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不安,至少奇洛在看到这一情况的时候,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真是劳您费心了呢,奇洛教授。我很抱歉,在此之前,我竟然还怀疑你会监守自盗。”安德森如此说。 “没、没关系。”奇洛连忙摆着手,并且还露出了一个善意的表示理解的笑容。 “听着,我知道你从哪里来,我知道你听从着谁的命令,也知道你究竟是在为谁做事。”安德森依然没有放过奇洛,他脸上的嘲笑意味更浓了一些,直接将魔杖从袖子中抽出来,步步紧逼着,用一种嘶哑的声音一再强调着,“……因为我同样在为那位大人做事。你这个懦弱的胆小的杂碎,你怎么敢抢占我在那位大人面前的头功呢,你怎么敢奢求在那位大人面前挤去我的位分呢。要知道,我知道的秘密多于你,主人对我的器重也多于你,在我跟随主人的时候,你的忠诚还只属于你妈妈塞进你口中的奶嘴呢。快滚吧,杂碎……” 奇洛一直被安德森逼着后退,他很快就不小心踩上了地狱三头犬的脚趾头。本来就没有睡熟的三头犬被疼痛刺激地醒过来,它极为恼怒地在奇洛的腿上咬了一大口。就在奇洛吃痛低头的一瞬间,安德森快速地将他一直塞在口袋中的手拿出来,那手上正拿着一瓶早就准备好了的魔药,他毫不犹豫地将魔全部药洒在了奇洛的身上。然后奇洛周身迅速地长出冰棱,一秒钟之后,他整个人都成为了一座冷冻冰雕。安德森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箱子,将奇洛装了进去——躲在暗处的西弗勒斯一眼就认出这应该是空间扩展箱,和普通的放大缩小咒不同,空间扩展箱从外面看,看似很小,但其实里面的空间很大,还能装活物。整个行动一气呵成,安德森甚至还游刃有余地逃开了地狱三头犬的无差别攻击。 “出来吧,就算比不上你在魔药领域的成就,但是你也不应该小看了我的嗅觉……怎么说,我也都是一个通过魔药大师考核的人——并且还是历史上的最小考核者。”退回到安全地带的安德森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然后语带挑衅地说。当年他和西弗勒斯是在同一年曾经魔药大师考核的,考虑到安德森的月份更小一点,他的确是历史上的最小考核者。 西弗勒斯撤去身上的幻身咒,从角落中显出身影来。他比奇洛更早一点来到这里,因为猜到了奇洛会选择在今晚采取活动。西弗勒斯本来是想让奇洛打头阵的,而他只要偷偷地跟在奇洛身后就好,这个满身大蒜味的毫无警觉的免费劳动力会让他知道邓布利多到底在搞什么鬼,而奇洛本身又究竟代表着哪一方的势力。不过,很显然奇洛的计划出了意外,他很不幸地在这里等到了安德森,而这也间接影响了西弗勒斯的计划。 “月色真好,安德森教授,没想到会在今晚散步的时候遇到同样散步的你。”西弗勒斯假笑着,丝毫没有被发现身形的窘迫,他甚至还如此颠倒是非地说,并且也给了安德森一个往下走的台阶。他将一个束缚咒打在三头犬的身上,三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8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8部分阅读 犬不得不老实了。 “散步?”安德森语含讽刺地反问了一句。 “是的,我很喜欢今晚的演出。那么,晚安,安德森教授。”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并且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了安德森的面前。但是,相信我,只要安德森敢轻举妄动,西弗勒斯会在零点零一秒之内作出反击,将安德森压制得毫无攻击力的。 西弗勒斯很满意于今晚的收获,尽管他原先设想的那个过程被安德森破坏了,但是瞧瞧他听到了什么,是“魔法石”!原来邓布利多和他的追随者避开了众多耳目藏在学校里的东西就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或者让人长生不老的魔法石,奇洛恰恰为此上钩了。聪明如西弗勒斯已经由此猜出了一部分的真相。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将这个消息卖给卢修斯可以得到多少的好处,够不够让卢修斯将马尔福书库中的几张远古药方自动吐出来?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应该给卢修斯的荣光试剂中加点“美味”的佐料呢,鉴于他纵容了纳西莎的恶作剧…… 当西弗勒斯回到地窖的时候,墨离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最近迷上了家庭伦理剧——一种情节空泛的在“你到底爱不爱我”这个问题上可以拖掉五六十集剧情的无聊玩意儿。墨离显然是已经洗过澡了,他换了一件印着小桃心的深紫色睡袍,整个人团在沙发里,睡袍落在了大腿根部,露出了白花花的晃动着的大腿,带着一种无辜的诱惑。墨离抱着一个小抱枕,当西弗勒斯推门而进的时候,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地说:“你回来啦,西弗勒斯。” 这种“饭在锅内,人在床上”的贤惠模样让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是他依然唬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你应该去休息了,小孩子就应该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 “好的,那么晚安,西弗勒斯。”墨离的手指动了动,电视机就黑屏了。两个人的空间中一旦静谧下来,西弗勒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变得越来越明显,他的呼吸也逐渐粗壮。 西弗勒斯几乎在立刻就回想起了自己今天早上刚醒来时的失控,那时少年人正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粉嫩的嘴在睡梦中依然微微翘着。然后,他情不自禁地顺着吻下去,却又害怕少年人在这个过程中醒过来,心里忐忑地如同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于是,他下意识地给了他一个昏睡咒,然后用自己炽热的颤抖的双唇吻遍了他的全身。西弗勒斯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直清冷寡欲的自己也可以如火一样热情,他的理智因为怀中的少年而遗失殆尽,并且一再因为失控而放任了自己的。当他的意识回笼的时候,墨离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深色的吻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奢靡。西弗勒斯用魔法消去了大部分的吻痕,但是他没有对墨离自己看不见的后背进行任何的处理。所以,尽管德拉科在墨离的脑后发现了一枚吻痕,但事实上,如果他掀开墨离的衣服,他能看到西弗勒斯在墨离的后背上留下的大片的夸张的痕迹——蛇王的占有欲果然是非同一般的。 此刻,西弗勒斯看着墨离白嫩的脚丫踩在黑色长毛的地毯上,从他面前走过。他觉得口有些干,于是他走过去,将墨离整个人抱起来,在小家伙的惊呼中,将他抱去了自己的寝室。 作者有话要说:开吃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最近论文开题,各种忙啊……亲们,对不起啊…… 谢谢大家留言啊,因为每天只有几十分钟的上网时间,又抽,所以一直都没回复,但是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81信仰之力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然后呢?”金发的小龙吸了一口葡萄汁,并且无意识地咬了咬吸管。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然后?然后就是睡觉啊,我们一觉睡到天亮。”墨离头也不抬地说,他手中的羽毛笔飞快地从羊皮纸上划过,该死的为什么他现在还要写《论荨麻粉末运用在药物稳定剂中的可行性》这样的论文,当年他还是凤族那个桀骜难驯的叛逆者的时候,谁敢命令他做这些? “一觉睡到天亮?”德拉科的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变得过高了一些,这让图书馆中的其他人都下意识地朝他们这边往了过来。德拉科赶紧低下头,凑近墨离身边,用一种十分纠结的语气沉下声音问:“亲爱的哈利,你告诉我,你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衣和我的教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即使他分明喜欢着你,你们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一觉睡到天亮?” 墨离没有回答,他还在飞快地查找着资料,不过,这就代表着他默认了。于是德拉科变得更郁闷了,他的教父竟然在佳人在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些问题吗?这要么就是他的教父其实和他的小教母感情还不够深刻,要么就意味着他的教父有了什么……难言之隐。德拉科甩甩脑袋,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丢出去,该死的,如果让西弗勒斯知道了他脑袋中的猜测,他一定会被他的教父分解掉,制成一锅铂金色的魔药的! 德拉科只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小墨离,并且结结巴巴地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哈利,你只要知道我的教父他是喜欢你的,这就够了。即使他……嗯,好吧,你要知道,在很多时候心理上的满足显然会更重要一些。”难怪这些年教父都没有过什么红粉佳人啊,原来他在那方面有缺陷啊……想到这里,德拉科又说:“而且,你不用担心教父会出轨,他也没办法在外面弄一个私生子出来。这么一想,这也许也不算是坏事,对吧?” “……”已经被认为日后要守活寡的小墨离其实完全没有理会到德拉科的意思,自然也没有听明白德拉科语气中的遗憾和怜悯。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躲在书架子后面的人正透过书和书的间隙,用一种阴毒的目光盯着他们的后背看。如果德拉科见过他的脸的话,他一定能够认得出来,这就是上次那位拦了他们的路并且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的托克·杰斯奇,一个五年级的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赫奇帕奇。不过,当德拉科回头的时候,那个书架子后面已经空了,而他看到了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罗恩在收到一封信之后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嘿,我敢用一个金加隆打赌,那个红头发的穷鬼韦斯莱一定是去做坏事了!”德拉科吹着口哨,用一种尤为得意的语气说,“我一定要揭发他,让他瞧瞧我的厉害。” “我是不会和你打这么幼稚的堵的,无论韦斯莱同学去做了什么,那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尊敬的德拉科少爷。与此同时,我还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能够给他安上一个不那么出格的罪名,在争辩的口才上,他可没有和你那样的天赋。”墨离叹息着说。 德拉科挑起一边的嘴角,坏怀地笑着:“你说得没错,所以,我现在需要去监督他。”说完这句话,他迅速地整理好东西,跟在罗恩的身后,也离开了图书馆。留在原地的墨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心里吐槽说,也许将“监督”这个词换成“跟踪偷窥”会更好一些,可怜的卢修斯,似乎再多的贵族精英式的教育都没能改变他的宝贝儿子在韦斯莱面前的幼稚。 万圣节之后,霍格沃茨中各种各样似真似假的小道消息逐渐多了起来。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很快就有好学的拉文克劳学生查出来,所谓的霍格沃茨中的密室其实就是指当年的斯莱特林阁下因为和其他三位巨头的分歧离开这座城堡之后所留下来的一件宠物屋,里面藏着一条可怕的蛇怪。据说,总有一天,蛇怪会继承到斯莱特林阁下的遗志,将城堡中的麻瓜血统彻底完全地剔除出去。 于是,很自然的,孩子们也产生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有关萨拉查的看法。第一种由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提出,他们已经在学院内部达成了共识,认为萨拉查就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他一定有着比十一年前失败了的伏地魔更为纯正的血统传承,所以他才继承了斯莱特林阁下的名字,并且,他还得到了学院幽灵的诚服和霍格沃茨这座城堡的共鸣。他们已经纷纷给家里写去了不止一封的过长的超重的信,相信萨拉查一定会带领魔法界走向新的辉煌。不过,有了伏地魔这一前车之鉴,大部分家族都对孩子们传来的消息持保留意见。当然,他们的态度依然是友好的,鉴于有传闻说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这两位特殊的新生,他们的姓氏为普林斯,而普林斯与斯莱特林贵族如今的领航人卢修斯·马尔福交好。很多人因此选择友善观望。 另一种更为偏激的观点是由几位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提出的,他们的父母或者别的什么亲人在当年与伏地魔的战争中被残忍地杀害,因此就算现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但是他们依然在心里记恨着斯莱特林,记恨着这将他们拖入噩梦的学院。所以,他们毫不客气地指出,既然所有的史书上都记载着,和另外三位巨头闹翻了的斯莱特林扬言要将布纯正的血统从霍格沃茨清除出去,那么他的心里就一定是这样想的。而现在,一位和斯莱特林有着相同名字的新生出现了,万圣节的意外也由此发生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们二者之间的联系么?就算他后来用蛇语救助了一个受害者那又怎么样,这位受害者中了一个蛇语版的统统石化,这件事情本身不就只有萨拉查一个人可以做到么?毕竟这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蛇语者了。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萨拉查的出现代表了斯莱特林阁下在千年前曾预示过的自我的回归,他的出现就是要在城堡中引起杀戮和恐慌的,而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一切血统的不纯正者。这和当年的伏地魔很像,或者说,他是下一个伏地魔。这种观点一开始只在小众中流传,又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那目前只有萨拉查才会的蛇语成了最关键的证据。不过,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代表了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而现在,流言的中心人物,萨拉查正坐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中喝着咖啡,和他的黄金忠犬戈德里克一起。苦咖啡的味道闻起来像某种魔药,但是这很能让人保持清醒。 西弗勒斯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他偏爱着这种口味浓烈后劲十足的酒,并且他的酒量一直很好。他知道这两位的来历,所以更清楚他们的不请自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们不说,他就不会主动提起。有时候,稍稍滞后反而更能获得谈话中的主导权。 西弗勒斯在今天早上和卢修斯通过双面镜,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伏地魔的确借由某种未知的方式复活了,但是这种方式一定是带有不可调和的缺陷的,所以伏地魔现在需要通过借助魔法石来稳固他的复活。邓布利多一定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这种复活方式——他很可能是从安德森那里得到线索的——不过,因为他们不打算和这位狡猾的老蜜蜂合作,所以卢修斯主动表示,他会在近日守在马尔福的书房中,从数目浩渺的书本中查找资料的。 考虑到奇洛曾在某次用餐的时候,向魔药教授安德森请教过独角兽血的诅咒问题,西弗勒斯还大胆地猜测,伏地魔现在大概就靠独角兽的血液苟延残喘着。西弗勒斯曾经在禁林中救过一只独角兽——小小如今还被养在空间中,但是有时会被萨拉查抱走,它和萨拉查的关系非常好——所以,他相信,他应该会被禁林中的独角兽群接纳,甚至也许可以由此问出一点什么。如果假设成立,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你难道不会觉得好奇吗?为什么我明明在千年前的某次战斗中因为保护霍格沃茨而魂飞魄散了,但几乎所有的历史书上都将我的消失出走了‘出走’,并且日后还给我编排了那么多不够名誉的出走理由?”萨拉查将咖啡放下,然后坐在他身边的戈德里克赶紧把他喝过的咖啡端起来,偷偷地尝了一口,狮祖觉得太苦了,于是偷偷地往里面倒了一包糖。 这的确是一个疑点,为什么萨拉查明明牺牲了,但是他的三位知道真相的好友却都没有将这一事迹公开,没有赐予他应有的荣耀。不过,西弗勒斯仅仅抿了抿唇,语气淡淡地说:“很显然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不得不将真相隐瞒了下来。” “那么,你想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萨拉查微笑着。 “知道的越多,意味着面临的危险就越大。所以,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有一件事情你一定很想要知道,比如说这几天德拉科和小哈利到底在相谈甚欢些什么……”蛇祖语气轻快地开了一句玩笑,并且意料之中地收到了西弗勒斯的瞪视,然后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做信仰之力吗?” 信仰之力,恶魔与天使的能力来源。这两种传说中的种族在人间发展信徒,形成宗教,然后通过人类的祈祷来强壮自己的力量。巫师不属于恶魔,也不属于天使,他们其实源自于普通的人类。其实在东方也有类似的传说,神在天界,魔在狱界,而人界生活着人类和妖精,天界因为人心中的善而愈加美轮美轮,魔因为人心中的恶而为非作歹。如果将东西方的传说融合在一起,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巫师们是妖类的后裔,因为他们事实上是魔法生物和人类结合之后诞下来的产物,已经和人类区分开了。 巫师们从魔法生物的基因中获得了非同一般的能力,获得了比一般人更为漫长的生命,获得了难以想象的记忆传承,因而他们走在了时代的前沿。巫师和普通人类结合也是有可能会生下小巫师的,如果任由这种状况发展下去,那么毫无疑问巫师们的人口将越来越壮阔。而这群新生的人,他们不信仰恶魔,不信仰天使,他们只信仰梅林。甚至,因为他们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他们的所作所为还使得他们在普通人类中形成了新的信仰。 “你的意思是,千年前的祸乱源于,巫师们的存在使得恶魔和天使能够从人类心灵中获得的信仰之力大幅度减少了?而那群英勇的无畏的敢于将巫师们捆在柴堆中浇上油脂烧死的麻瓜们,其实他们身后站着的是恶魔,或者是天使?”西弗勒斯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恶魔,天使,这分明都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而现在萨拉查的解释却将它们实质化了。 “的确如此。它们似乎有着某种限制,不能亲自出现在我们目前所生活的空间中,所以即使它们厌恶着巫师们,却不能亲自将我们杀死。但是它们可以将力量赐予那些被选中的信仰者,让他们变得如野兽般强壮,并且觉醒异能。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我们在麻瓜们的攻击中节节败退,在死去了那么多同胞之后,最后不得不退回到一个角落中,用魔法阵隔绝了巫师和麻瓜两个世界——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麻瓜人口众多,杀死一批又站起来一批。”萨拉查再次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里面深褐色的液体,下一秒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戈德里克这个白痴又将糖放多了!在萨拉查没有注意的时候,主动为他改善饮料口味的戈德里克已经放入了五包砂糖——每放一包,他都会喝一口杯中的液体,这真是一种甜蜜的间接接吻。 西弗勒斯洞用他强大的观察力,脑内高速地运转着,想从萨拉查的脸上窥出一点端倪,以证实他说的这段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沉默不语。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很显然,萨拉查现在愿意将这一切告诉他,那就证明了,萨拉查也许又窥到了恶魔和天使的活动迹象。 萨拉查不得不将甜得发腻的咖啡全部都倒入戈德里克的口中,当然在这一过程中,他始终都使用着一种极为优雅的动作。然后,他才看向西弗勒斯,继续解释说:“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死亡真相不能被公开。在那个时代,我们,我和我的三位同伴们被所有饱受折磨的巫师们视为他们的精神领袖,尤其在我们创立了霍格沃茨之后,他们称我们为那个时代最伟大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我的死亡是由麻瓜们的信仰造成的,是由恶魔或者天使造成的,这将彻底地颠覆他们的认知,从根本上毁灭他们的信心。如果,一些心怀不轨或者渴求力量的巫师由此转为恶魔或者天使的信徒,那么我们在这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我们的领地将不再安全,即使麻瓜们进不来,我们也可以从内部开始崩溃。” 因此,他承担了“出走”的骂名,并在他死后的千年,背负着所有人的误解。 “我相信你们的不请自来并非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陈年旧事的,毕竟一位真正的斯莱特林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只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那么,”西弗勒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分明能听出自己声音中的紧张,“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很聪明人对话总是容易的。”萨拉查微笑着说,“你很敏锐,西弗勒斯,我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我知道你和你的朋友现在正为了伏地魔的重生而焦虑不已,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能够重生是因为他制造了魂器,制造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将自己的灵魂切片借由杀戮封印在某种能量强大的器皿中就可以了。魂器不灭,灵魂不灭,这是一种走向永生的方式,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他会越来越偏执,越来越疯狂,等到了最后,大概只剩下野兽的本能了吧。” “这和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有关联么?”西弗勒斯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魂器”这一词。 “当然有,因为魂器的制造方法是从麻瓜中开始的。他们认为7是一个拥有魔力的数字,据说,只要将灵魂分成七等分,然后按照次序重新融合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完成了一份圆满,他们的身体就会成为恶魔降临人间的器皿,一个血腥的开始。”萨拉查转了转手腕,巴吉里斯克从戈德里克的身上爬过来,绕到他的手臂上,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幸运的是,那些被恶魔选中的人,他们在将灵魂分出第六份的时候,都无一例外地疯了,所以这样的器皿从来都没有被炼制成功过。我是在研究这些麻瓜留下的物品时发现恶魔的迹象的,而很显然,我的手记在我死亡之后遗落了,尽管我在上面用一种隐晦的他人无法理解的句子来谱写我所得出的结果,但这本手记大概在那之后还是被众多黑巫师秘密研究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最近事情多,我尽量在期中考试之前把这篇文文写完,不然考试的那几天大概又要断更几天了。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82最佳拍档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弄清楚伏地魔和魂器之间的联系,弄清楚他到底制造了多少魂器,这些魂器被放在了哪些地方,而现在他是否已经开始进行新的融合了。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西弗勒斯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他的目光透过萨拉查似乎投向了很远的地方。 西弗勒斯的本质上并非是一个救世主。“救世主”这一个头衔对一位真正的斯莱特林而言,永远都是一种讽刺。他们不会无条件给予,他们只会利用。所以,西弗勒斯并没有所谓的仁慈之心,他狡诈、阴险,只忠于自己的内心。但是,他需要保护霍格沃茨,他不允许墨离如同千年前的萨拉查一样魂飞魄散。为此,他可以采取很极端的方法,可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他永远都看不上伏地魔,他当年怎样失败了,他今后也必定继续一败涂地。 萨拉查只看见西弗勒斯的神情恍惚了几秒钟,然后他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了。蛇祖和戈德里克对视了一眼,就礼貌地起身告辞。他们不需要用更多的言辞来维系众人之间的关系,对于萨拉查而言,既然墨离已经和霍格沃茨签订了灵魂契约,那么他们一群人就是最值得信任的盟友。一旦认定什么,就永远都不会改变,哪怕要为此堕入永夜。 过了好久,天色渐暗的时候,壁炉中的火苗又燃烧了起来,与此同时,卢修斯的声音从从里面传来,他用一种咏叹调般的口吻询问说:“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也许你现在愿意挪出一点点的空闲时间来倾听身为你的好友的我的抱怨?” “是的,我很乐意听到你告诉我你在今天早上又掉了几根头发,并且在四十岁的时候将有秃头的危险。我的心情一定会因此变得非常愉悦的。”西弗勒斯用一种讽刺的口味如此说。 下一秒,卢修斯本人出现在了壁炉中,他的出场方式很高调,改良过后的飞路粉让他的周身都仿若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即使他的观众只有西弗勒斯一位,他的笑容也完美得无懈可击。马尔福的穿衣风格总是与时俱进的,在麻瓜世界进一步将巫师们开放之后,卢修斯在公开场合已经习惯了穿三件套的西服。他现在正穿着一件白色西服,如一只开屏的孔雀。 卢修斯向自己的友人抱怨着:“西弗勒斯,你的假设实在是太能让人倒胃口了……不过,我今天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的……听说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病虫害,所有的药材,无论是出于成熟期的还是生长期的魔药都毁于一旦了。” “事实上,你的消息还不算灵通,其实我在几周前就知道这一消息了,并且已经及时为此做出了决策。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西弗勒斯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这可真是一笔大损失,不是么?根据粗略的估算,一年之内所有的订单都无法按时交付,为数庞大的违约金会拖垮所有的股东的……更不要说还有那些十年以上的大订单了,据说,现在所有的股东都在积极寻找出路,他们想要把手中的股份卖出去,可现在人人自危,谁愿意来做这个冤大头呢?”卢修斯用一种深表遗憾的口吻说着,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觉得多少遗憾,即使,他本人拥有着罗马尼亚魔药药材培养基地的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是其中最大的股东之一。也就是说,这次病虫害,卢修斯将是损失最惨重的那一个。 西弗勒斯很满意于卢修斯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消息,他整个人靠后坐在沙发上,呈现出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然后才懒洋洋地说:“不不,你的估算结果并不准确。事实上,那些从别的地方迁徙过来的害虫已经进化了,它们将在未来百年都占据着药田,它们的繁殖力和生命力高于你们的想象。而且,你瞧,无论它们多么厉害,一旦离开药田就无法生存,这不会使得其他地方的植被遭受毁灭性的破坏。于是,除了利益相关的股东,普通的民众大概并不乐意政府将他们的税收用于除害虫计划吧。换句话说,所有的损失大概只能由股东一力承担了……不过,说了这么多,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消息灵通的马尔福族长,你不知道我手中仅有的百分之七的股份已经全都抛售出去了么?” “哦,听你这么说,我该认为,这次的病虫害其实是你一手策划的么?”卢修斯挑眉。 “谁知道呢?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原本就是属于普林斯的产业,虽然从我接受普林斯家族起,它就已经如一块香甜的大蛋糕被众人分吃了。孤苦伶仃的可怜的我并不能将它从那些掠夺者的手中夺过来……哦,我现在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些掠夺者在这几年从中获得的利益足不足以偿付这次天灾的损失。”西弗勒斯的指尖动了动,他的笑容很平静,没有承认什么,也没有否认什么。蛇王的尊严不容侵犯,他们总是记仇的。那些曾经大肆打压过普林斯的家族本应该在西弗勒斯进入斯莱特林的时候就提高警惕,可惜,这些年中,他们从来都没有居安思危过,从来都没有想过,笑到最后的人通常只有一个。 卢修斯用他浅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的好友,西弗勒斯这一次把马尔福家族也算计进去了,但是他并没有觉得生气,甚至他还凭借着他和西弗勒斯互为挚友的身份而引以为傲。 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斯莱特林式的友谊,他们总是互相算计,但在关键时候却可以毫不犹豫地交付后背。当年的卢修斯在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中占了大头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一份股份还给西弗勒斯,因为那是他依靠自己的实力获得的。不过,在莱斯特兰奇这个家族开始落魄的时候,卢修斯倒是帮西弗勒斯获得了这个家族曾掠夺过的那一小部分股份。当然,如果西弗勒斯真有本事将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重新吃下去的话,那么卢修斯也不会介意,只会认为自己技不如人罢了。这正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所以,此刻卢修斯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笑容:“西弗勒斯,这次病虫害给股东们带来的不光是巨额的违约金,事实上,有了药材的供应之后,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了几条魔药生产线和销售线,随着药材的无法及时提供,这些线路都将彻底陷入瘫痪,这才是最大头的损失。所以,现在,大概正有人为此哭泣吧。不过……也许让你觉得失望了,我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囤积药材,并在四天前将手上的股份都彻底清空了,所以这一次的损失和马尔福家族没有任何的关系。铂金色的荣耀永不褪色。” 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的卢修斯实在是太欠揍了。不过,西弗勒斯显然已经摸准了和他相处的方法,所以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不得不说,再一次恭喜你,滑不溜秋的马尔福们……不过,即使囤积了大批的药材,也总有用完的一天,而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在今后百年中都将是一片荒地,你认为你手中的药材可以支撑到哪一天么?” “这正是我所忧郁的。西弗勒斯,要知道罗马尼亚的那片土地是最适合培养魔药药材的,但是现在它被毁掉了……据我所知,整个欧洲还有十三处的小型药材培养基地,四处的中型药材培养基地,但是它们提供的药材合在一起都跟不上所有巫师们的消耗量。”卢修斯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蛇形手杖,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除非你已经找到退路了,或者说,你的手上已经重新拥有的一个大型的培养基地……否则,你的这次大举动会将整个魔药行业都拖入绝境的,就连普林斯家族都无法幸免于难。不过,一个成熟的大型培养基地的建立最起码需要五六十年的投入时间,这已经是我手下的那帮核算师们和评估师们所能给出的最短时间了,而且这其中还不包括很多珍惜的或者杂交的药材的培育时间……你接手普林斯家族才短短二十几年,你已经准备好了么?please,请告诉我,西弗勒斯,即使这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你并非是在无理取闹,你是真的拥有一条退路了……” “为什么不相信你的直觉呢,卢修斯?”西弗勒斯假笑着,“我的确是已经找好一条退路了。而这一次,我会将整个魔药行业都控制在我的手里。很多人都认为普林斯只是一个学者世家,事实上,这是一种普遍的误解,我们不缺实干家,我们也不缺阴谋家。” “难道普林斯庄园中有隐秘的被施展了空间扩展咒的魔药药田吗?”卢修斯皱了皱眉,在西弗勒斯的全盘计划中,当卢修斯瞧出一点点端倪的时候,他的确做过这个假设。当然,他更多的时候都在计算着如何避免自己的损失。但事实上,根据卢修斯的分析,这个假设的合理度不足百分之四十。那么,西弗勒斯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别想太多了,卢修斯,我相信你在过来之前已经做好的十足的准备,那么把你重新拟定的合约拿出来吧,我会按照合约向你提供药材的。即使罗马尼亚的基地已经成了一片荒地,你知道的,事情依然在我的掌控之中。”西弗勒斯十分清楚卢修斯的谨慎,一位成功的让人忌惮的马尔福总是有着最完备的计划。卢修斯今晚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试探,而西弗勒斯会抓住这个机会,即使卢修斯逃出了罗马尼亚的陷阱,他也能在其他地方再次削下他一块肉来。 卢修斯用一种再坦然不过的目光注视着西弗勒斯,仿佛主动权还在他的手上,对此,西弗勒斯回以最真挚的笑容。过了一会儿,卢修斯才取出一份已经初步拟定好的合约。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卢修斯一共准备了两份合约,这是他所拟定的第二份,一份属于计划外的合约。和第一份相比,这份合约仅仅是改动了几个数据,使得合约更偏向西弗勒斯一些——卢修斯已经预计到了,如果他不吐出一部分的利益,今晚的洽谈大概不会太过顺利。 西弗勒斯说得没错,卢修斯即使囤积了一批药材,那也有用完的时候,而让人觉得又爱又恨的是,西弗勒斯似乎已经在所有人的不知不觉中重新掌控了一个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药材基地,西弗勒斯对此十分自信。既然如此,卢修斯需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先和西弗勒斯签下一份有关魔药成品及魔药药材供应的合约,他已经落后于西弗勒斯了,就不能再落后于其他人。只要抓住机会,卢修斯还能有自信在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同时……反将一军。 西弗勒斯接过合约,他并没有理会卢修斯的示好,事实上,他再次将合约上的数字该动了几个,又加上了几条新的内容,然后才递还给卢修斯。当合约重新回到卢修斯的手上时,这位年轻的马尔福族长整个人都气炸了。瞧瞧吧,有底牌果然不一样啊,竟然敢狮子嘴大张口了,所有药材的进价在提高了百分之三的基础上又被提高了百分之一,而他们的利润分配从最开始的五五分成变成了四六,最要命的是,西弗勒斯四,卢修斯六。不过,当卢修斯将目光投向最后一行新增内容的时候,他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一次,卢修斯难得地没有和西弗勒斯进行讨价还价,非常主动在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西弗勒斯也签好了名字时,他们相视一笑,他们永远都是最佳拍档。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83友谊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卢修斯将合约收起来,他很满意于今晚的进展,所以他打了一个响指,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立刻因为他的召唤而出现了——这是学校给予校董的权利。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卢修斯对家养小精灵吩咐说:“把我上次储存在这里的葡萄酒拿来吧,今晚是值得庆祝的。” 颜色鲜艳的酒液被倾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在灯光下透露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卢修斯偏爱葡萄酒,他总认为这才是酒中的美人。他可不是西弗勒斯,喜欢需要用武力来征服的狂野情人,偏爱口味浓郁的伏特加。卢修斯扬了扬手中的杯子,才用一种朋友间熟稔的玩笑口吻说:“既然现在合约都已经签了,那么你可以公布谜底了么,我亲爱的西弗勒斯?说说看吧,你究竟的怎么做到的,在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你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药材培养基地,并且你还能凭此和我签下数目如此庞大的订单?我实在是很好奇呢,西弗勒斯,你的底牌究竟被你藏在了哪里呢?” 西弗勒斯摸了摸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小挂坠,从他七岁开始,它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这是他的救赎,也是他的命运,更是他存在的意义。他修长的带着稀薄魔药气息的指尖从挂坠上刮过,这挂坠已经被他胸口的温度捂得很暖和。 “既然是底牌,那么请原谅我无可奉告。”西弗勒斯假笑着。他的挂坠空间中的药材基地已经十分完备了,里面的药材多种多样,甚至还能找到为数不少的传说之中已经灭绝了的珍稀魔药药材。在墨离获得现在这具契合的身体之后,因为他不再是单纯的灵体,所以他对于空间中的灵气吸收量降低了很多,于是更多充沛的灵气都被空间本身利用了。现在空间里面已经进一步地扩大,植被覆盖量越来越多,而自从西弗勒斯开始研习修真之后,随着他等级的提升,他在空间中的劳动再也不需要亲力亲为,很多时候都是心随意动的。正因为他有着别人所无法勘破的际遇,所以他才更一手促进这一次的害虫变异,将罗马尼亚的魔药药材培养基地毁于一旦。这是普林斯家族给予当年那些掠夺者的狠命一击,要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一个传承久远的贵族家族的荣耀总是凌然而不可侵犯的。 “ok,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更详细的资料,那么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反正,对我而言,你只要保证可以将药材源源不断地供应到我的手上,我就不会再深究什么了。”卢修斯总是很识趣,朋友间的试探总是适可而止的,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所以,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向西弗勒斯示意了一下,举着手中的酒杯说:“为了,共同的利益。” “为了,共同的利益。”西弗勒斯也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办公室外,墨离正和门环上的铜蛇大眼瞪小眼呢。蛇美人扭了扭自己妖娆的身姿,用一种尖细的声音说:“哦,普林斯教授现在正在接见客人,所以我不能放你进去。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尽管你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但是今晚的客人也不乏美貌。他们之间非常熟稔,也许他们在喝了酒之后,还有什么别的即兴演出……有人相伴的夜晚总是火热的,只有我孤单单地守在这里……” “……”墨离有些无语地看着蛇美人的絮絮叨叨,大概她还不知道自己能听懂她所说的话吧。事实上,墨离曾经是龙族与凤族的混血,龙凌驾于众蛇之上,他自然是能够听懂这种兹兹声的。不过,原来西弗勒斯今晚有贵客临门啊,墨离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蛇美人还在絮絮叨叨,墨离直接出声对她说:“小东西闭嘴!告诉我,现在屋子里的人是谁?” “……我永远都是孤孤单单的,尽管我的美貌如同三月的骄阳,我的身体可以摆出超高难度的s,如我这样的雌蛇……哦哦,你说什么?你刚才问我什么?你竟然会说蛇语?”蛇美人瞪大了眼睛,不过考虑到她眼睛本来就不够大,这个动作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告诉我,现在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墨离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他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这铜质的把手原来是这么自恋的一个玩意儿呀。 蛇美人翘了翘尾巴,用一种少女怀春般的口吻说:“哦,今晚的客人可真是一个少有的美人……他的眼睛让我联想到下水道中的老鼠,那些美味的小甜心们的眼睛也是如此地明亮,所以我一看到他,我就觉得饿了。而他的头发总让我联想到金色的麦田,我一直都畅想着在麦田中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游来游去,或许我还能邂逅我命定的王子……” 蛇美人又陷入到自己的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9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9部分阅读 美梦中去了,从金色的头发,墨离大概猜得出来是谁来了。如果卢修斯知道有人(蛇)将浅灰色的眼睛和下水道中的老鼠的眼睛混为一谈,他一定会被恶心地四五天都吃不下饭的。他正要命令蛇美人给他开门,门却从里面自动打开了。原来是西弗勒斯早前已经在门口设下了监视咒,早就发现了墨离的存在。西弗勒斯用他那深邃的目光盯着墨离,稍稍软了语气,用一种逗弄孩子(情人?)的口吻询问道:“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没什么,和铜把手上的蛇美人聊了一会儿,我怀疑她因为一条蛇太寂寞了,所以有些……嗯,也许她更年期了。”墨离耸耸肩。沙发的另一头果然坐着卢修斯,浅灰色的瞳孔泛着光,的确十分明亮。墨离想到蛇美人刚才说的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卢修斯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一个蛇语者么,卢修斯不动声色地想着。在见过如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这样的大人物之后,卢修斯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提高了很多,所以现在遇到一个出产自波特家族的蛇语者,他也能够假装平静地对待了。越和西弗勒斯深交,卢修斯越发觉得这个朋友太过深不可测,他的身边还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呢?幸运的是,他做了一笔很好的感情投资,他们之间一直是朋友,而从来都没有敌对过。 “今天过得愉快么?现在的霍格沃茨并非很安全,你要多加注意。”西弗勒斯将走到自己身边的小墨离拽进自己怀里,他并不打算向自己的好友隐瞒什么。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了。 “我饿了,西弗勒斯,我猜马尔福族长的到来让你忘记去做晚饭了……”墨离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不得不说,他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似乎和情爱无关,却又离不开彼此。那种从心底溢出来的满足感是曾经千万年的生命中永远都不曾体会的。 聪明的马尔福族中没有继续待下去,他站起来告辞。在进入壁炉前,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卢修斯很清楚,西弗勒斯对当年的凭空出现而又英雄落幕的麻瓜研究学教授的坚持,而就在刚才,他忽然觉得小哈利在轮廓上与那位已经在十一年前消失了的墨教授有着些许相似,他不得不由此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测——西弗勒斯在主导着小哈利的生长方向,无论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他在把他当成一种替代品在养大。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能有一个人陪在西弗勒斯的身边,让他不要再那么寂寞,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不是么?卢修斯在这些年中领着西弗勒斯见过了无数的名媛淑女,但是那些鲜活的生命显然无法在西弗勒斯的心里泛起丝毫的涟漪。于是,卢修斯只能想到了小哈利,这毕竟是这些年中唯一能够比一般人更靠近西弗勒斯的一个人,即使西弗勒斯自己心中无感,为了防止他孤独终身,身为他的好友的卢修斯也会推他一把的。所以,事实上,纳西莎在万圣节前夕准备的恶作剧其实是在卢修斯的许可中进行的。 而现在,一切看起来正是万事大吉了。 不得不说,即使卢修斯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他为了西弗勒斯所在的一切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他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他不在乎小哈利是怎么想的,他只要他的好友西弗勒斯能够不再孤寂一个人,那就够了。他对西弗勒斯的友谊使得双方在这件事情上殊途同归。 马尔福离开之后,客厅中的灯光似乎变得更黯淡了些。西弗勒斯将小孩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小墨离的鼻尖,微笑着说:“你的晚餐正在厨房中的停时魔法阵中放着,有你爱吃的赤豆小粽子……不过,在用餐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坦白一下?我猜,现在学校中有哪些嫌疑人,而他们又分别做了些什么,这大概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吧?” “你说得没错……”小墨离的眼角微微上挑,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西弗勒斯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眉心。小墨离整个人往后躲了躲,然后他佯装不高兴地说:“如果你将我身体内的禁制解除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伏地魔是一个不成气候的人,他把自己的灵魂分裂了,是他自己走上了一条注定会毁灭的道路。他的手下们就更不用说了。” “禁止会解除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怎么知道他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了?”西弗勒斯揉了揉小东西的头发。他早就掌握了如何给自己耀武扬威的小宠物顺毛的诀窍。 墨离就知道每一次西弗勒斯在说到禁制的时候都会将话题转移过去,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奇洛教授的身上有死气,安德森教授身上也有,他们给人的死亡气息的一样的,只不过前者更浓郁些,而后者似乎用什么东西将身上的死气刻意压制了。失去了身体却还滞留在人间的灵魂称之为死灵,正是带有死气的,所以我猜奇洛和安德森身上的死气都应该是属于伏地魔那个白痴的。对了,我还在一个五年级的赫奇帕奇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那个人叫……叫……好像是叫托克,托克·杰斯奇吧。不过,杰斯奇身上的味道很淡,像是无意间被沾染上的,却不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所以,我只能得出他将灵魂切片了的结论。” “原来如此。”西弗勒斯点点头。他的左手拦住小墨离的后背,右手则握着小墨离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只要这个人还在他的怀抱中,一切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他想。顿了顿,因为想起了墨离被封印在吊坠空间中之前的事情,他又问:“你知道什么叫做信仰之力么?” “信仰之力?”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使得他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然后墨离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说的应该是香火吧,神仙们在人界行神迹以期获得世人的膜拜。如果世人为他们建造庙宇并且定时跪拜,那么这所谓的香火就会使得他们在功力上有所精进……其实这不过是小仙们为了快速增长功力所想出来的不入流的伎俩罢了,但是,靠香火堆砌起来的功力怎么能和脚踏实地修真而来的实力相媲美?只要毁去他们在人间的信仰,他们立刻会被打回原形……所以,你可千万别想要走这条捷径……” “你放心,只不过是因为萨拉查在我面前提到过这个,我才会多问一句。”听到墨离的解释,西弗勒斯便大致有数了,他立刻保证说。他打了一个响指,勤劳的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手脚麻利地帮他们铺好餐桌,又从厨房中将西弗勒斯早就准备好的晚餐拿出来。 晚餐的主食是粽子,做得小巧精致,刚好两口一个。墨离虽然很喜欢吃,但是他一直吃不了多少以糯米为原料的主食,而西弗勒斯呢,因为怕他吃多了不消化,对胃不好,于是甚少做这个。每次吃过粽子之后,小墨离都会腆着小肚子躺在沙发上,让西弗勒斯帮他揉着肚子,以助消食。至于西弗勒斯特意为他准备的香草口味的消食魔药,既然两个人都很享受揉肚子与被揉肚子的时光,这自然理所应当地被他们俩遗忘了。 ☆、84徽章 恰逢圣诞节的麻瓜伦敦,放眼望去总有大片大片充满了节日氛围的风景。街道上人来人往,福音孤儿院再一次迎来了它的客人。所有的小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卡夫瑞,他们都知道这位哥哥的手里总能变出各式各样又香又甜的糖果,他们最喜欢这位哥哥了。 福音孤儿院是卡夫瑞长大的地方,即使他从小就被自己的父母丢弃了——也许他们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依然健康地长大了,从一个善良的爱幻想的小孩子顺利长大成一位依旧善良的温和的青年。不得不说,卡夫瑞是幸运的。在儿童保护法尚不健全的十几年前,他能够顺利流落到一家真正用良心来经营的孤儿院,在那之后的某次食死徒组织的叛乱中又恰好遇见了西弗勒斯和墨离并且被他们救了,然后呢,他渐渐大了,等他发生魔力暴动的时候,他的身边正跟着雪渊,雪渊是不会任由自己的“私有财产”受到任何损害的——这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如果出现了任何一点点的偏差,也许他就不会如此顺遂地长大。 所以,每当卡夫瑞回顾他曾经的经历的时候,他总是充满一颗感恩的心。即使现在的他早已经步入社会,接触到了很多人性中的黑暗,也遇到了纷争和背叛,但是他依然坚定地相信这个世界总是美好的。如今的卡夫瑞已经和雪渊结婚了,他在西弗勒斯的公司中做事,在麻瓜中的身份是一家经营良好的前景远大的公司中的科研人员。他每个月都会给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寄一笔钱,冬天的时候会给所有的孩子们买一套新衣服,并且时常带着吃的东西去看望他们。在已经明显老去了的修女嬷嬷眼中,他依然是那个会省下糖果分给伙伴的好孩子。 把吃的分给了孩子们之后,卡夫瑞又把一张支票递给了管事的修女嬷嬷。然后他抱起一个三岁的因为有着明显残疾而被抛弃的孩子,让其他的孩子围在他的身边,给所有的人将故事。七岁的小莎拉刚掉了她人生中的第一颗牙齿,放在手心中开心地递给卡夫瑞看:“卡夫瑞哥哥,你看你看,我已经开始换牙了哦!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卡夫瑞微笑着摸了摸她浅金色的头发,摇摇头说:“可是,等我们的小莎拉长大,哥哥就已经老了呀……小莎拉会遇见一个更好的男孩子来牵你的手的,因为你是我们善良的公主殿下。”卡夫瑞的左手上戴着他和雪渊的结婚戒指,很朴素的样子,不过据雪渊说,这是他自己炼制的,里面融入了双方的精血,所以卡夫瑞总是倍加珍惜。 等卡夫瑞离开孤儿院的时候,他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英俊的中年人。他有着一双碧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让卡夫瑞有种莫名的熟悉。他猜测他撞到的人应该是一位军人,因为你能从他身上看到那种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果决。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而且,这人的后背挺直着,下巴微抬,明明是一套休闲的西装却硬是被他穿出了军队制服的味道。 “对不起。”卡夫瑞说,毕竟是因为他走得太快了些,才撞到对方的。他正急着回去呢,今天是圣诞节,也许他应该准备一份豪华的圣诞大餐……刚和雪渊结婚的时候,他的厨艺不上不下的,但是如雪渊那样挑食的人却总是将他端出来的每一份食物都吃得一干二净。这让卡夫瑞觉得很感动,而现在,他的厨艺终于上了一个档次,再也不用委屈雪渊的胃了。 “没关系,小家伙,我猜一定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和你的父亲很像。”那位中年人如此说道。然后他抬了抬手,主动让卡夫瑞看到他藏在袖子中的魔杖,这才又接着说下去:“你瞧,我们的一样的,都是巫师。而我,认识你的父亲,迦南·弗兰蒂斯。” 迦南·弗兰蒂斯,这对卡夫瑞而言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熟悉是因为他曾经刻意地寻找过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而陌生是因为,即使这是他父亲的名字,他也从来都没见过他的父亲,连一张画像都没有。最初,卡夫瑞是从西弗勒斯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那时,他刚收到来自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西弗勒斯就在他的身上施放了一个血缘魔法,他父亲的名字便一点一点地在空气中显露出来了。在那之后的很多年中,卡夫瑞一直在查找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于是他知道了这是一个德国贵族的名字,他知道了弗兰蒂斯家族在六百年前煊赫一时,曾经开创了巫师界最大的国际商行,他知道了这个家族在他父亲的这一代就已经彻底没落了。他还知道了,身为家族的最后一名后裔,他的父亲迦南原本是第一任黑魔王最忠实的手下之一,后来无故失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迦南为什么会和一个平民麻瓜女子结合,并且任由自己的血脉流落到了英国贫民街区。 “哦,这太神奇了……很抱歉,我的意思是说,这很奇怪,不不……”卡夫瑞顿时有些束手无策起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一直在寻找着和他父母有关的一切,但他总是一无所获,而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他的眼睛原来和他的父亲很像,这让他有种莫名的欣喜,却又害怕被人告知,他的的确确是被他的父母抛弃的,并非是因为什么天灾。于是,下一秒,卡夫瑞耷拉着脑袋,非常沮丧地说:“很抱歉,先生,请原谅我的笨口拙舌,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一些和我父亲相关的消息,所以我有些……紧张。” “这没什么好紧张的,孩子……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如果你的父亲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以你为荣的。”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他望着卡夫瑞就好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这很遗憾,但这并非让人觉得太过难受,因为人总要向前看的。即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的性格中丝毫没有迦南的狠辣圆滑,但他依然是一个好孩子,在迦南的期待中出生,并且不光延续了他的血脉,还承载了他未尽的爱和希望。 “真、真的吗?”卡夫瑞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和迦南如出一辙的眼睛中却流露中截然不同的内涵。中年人伸出手将一个被施展了缩小咒的小箱子递给卡夫瑞,他注视着迦南的孩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吻中已经带上了长辈才有的宠溺:“这是你的父亲留下的,很抱歉直到现在才送到你的手中。请记住,他离开你是逼不得已的,希望你不会记恨于他。” 卡夫瑞心思忐忑地接过箱子。他犹豫着,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问:“我的父母……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也许是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太多很坏的假设,所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哽咽。中年人没有回答他,而只是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一枚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小徽章,稍稍弯□,将它别在了卡夫瑞的胸口。他做这个动作是临时起意的,但他显然很满意于自己的举动,因为他在做完这一举动之后,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柔和的神情。 “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了……”那是雪渊的声音,卡夫瑞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当他转回来的时候,在这短短一秒钟之内,眼前的中年人已经消失了,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卡夫瑞看了看手上的箱子,又看了看胸前的小徽章,朝正向他走过来的雪渊问道:“你刚才看到的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身边站着一个人?” “当然没有,我的眼中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雪渊温柔地答道。 圣诞节之前的几天中,霍格沃茨又接二连三地出现了石化事件,无一不是被人用蛇语施展了“通通石化”而定住的,而且在所有的事发地点都被凶手摆了好几条死蛇,它们或被剥皮,或被砍成了几段,或被活活烧死,让人觉得惨不忍睹。学校中的气氛因此变得越来越诡异,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萨拉查,他们在私下里议论着,认为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一位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位蛇语者自己所鼓捣出来的,他不过是在贼喊捉贼罢了。 戈德里克当然是愤怒的,为此他直接向托克·杰斯奇提出了决斗,在将他本来就不算多么英俊的脑袋揍得如同猪头一样之后,他又向斯普劳特教授举报说,杰斯奇藏匿黑魔法物品。不过,在经过认真细致的检查之后,斯普劳特教授不得不宣布,这是一种诬告,杰斯奇先生的行李中没有任何黑魔法物品留下的痕迹。于是,戈德里克被罚一个星期的劳动改造。 不过,在那之后,又有新的流言说,在大部分石化事件发生时,在事发地点附近,都有人见过杰斯奇。所以,从犯罪时间上而言,他这个人非常有嫌疑,反而是萨拉查在几次事发之时都待在大厅中和人谈笑风生。而且,虽然杰斯奇不会蛇语,但也许借助一些特殊的黑魔法用品就可以做到了。于是,即使他的行李中没有被检查出黑魔法物品留下的痕迹,但是大家依然将怀疑的视线投向了他。一时间,杰斯奇获得了超高的关注率。 圣诞节的假期,西弗勒斯、小墨离、萨拉查和被惩罚了的戈德里克都选择留在了学校里。西弗勒斯是因为身负教职走不开,而小墨离自然是跟在西弗勒斯身边的。至于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他们在圣诞节前夕收到了大量的邀请——全部来自那些想要进一步试探他们的贵族们——为了防止这个假期被无休止的宴会破坏,他们索性就留在了学校中。 圣诞节留下的人不多,于是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将大厅中的布局改掉了。所有的人,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都坐在同一张长桌上吃饭,因为是节日,教授和学生之间的秩序也是打乱的,大家自己随意。奇洛身边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着的,大概是因为没有人愿意靠近他闻着他身上浓郁的味道而影响自己的食欲。西弗勒斯坐在长桌的另一边,他的一边坐着小墨离,另一边坐着安德森教授。而墨离的身边依次坐着萨拉查、戈德里克和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戈德里克殷勤地帮萨拉查布置着餐盘,而不远处西弗勒斯正将小哈利照顾地无微不至。他摸了摸胡子上系着的大红色的上面还点缀着绿色斑点的蝴蝶结,用一种怀念的口吻说:“年轻真好啊,不光充满了活力,还充满了粉红色的气息。” 西弗勒斯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端着一副再自然不过的表情。他和墨离现在在他人眼中已经是导师与终身学徒的关系了,反正迟早会走入婚姻的殿堂的,现在暧昧些也不算什么。于是,他继续从火鸡上切下了一块最好的肉放进了墨离的餐盘中,又为他多夹了一勺的青豆。今晚上正有一场好戏将要开演,现在不多吃一点,等下没有体力了可不行。 洛里斯夫人从费尔奇的怀中跳下来,迈着骄傲的步子走到西弗勒斯的面前,蹭了蹭他的裤腿。这只猫的年纪已经足够大了,因为早年求学时和费尔奇建立了不错的关系,所以西弗勒斯一直都记得给她寄一些改善身体的魔药,所以她现在的身体还算健康。费尔奇看了戈德里克一眼,他现在的盘子中还是干干净净的,大概还没开始吃呢,倒是那个叫萨拉查的学生在他的服侍下吃得很满足。但愿在晚宴结束之前,他还能往自己的胃中多补充一些食物吧,费尔奇在心里默默地想,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哪一方面得罪普林斯教授了,竟然劳烦普林斯教授在这之前特意关照了我一句,将戈德里克的劳动改造由打扫走廊改成了禁林之旅。 最近的禁林听说并不太平啊……费尔奇从戈德里克身上收回了自己同情的目光。 ☆、85禁林之战 十二月末的寒风吹奏着属于这个季节的凌冽。戈德里克拎着一盏被风吹得一颤一颤的油灯,一个人走在入夜之后的禁林之中。这是他劳动服务的内容,原因是他诬陷了小杰斯奇先生。因为冬天气候干燥,落在地上的枯枝败叶中的水分都被蒸发的差不多了,每踩一步总是吱咋作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听在心里,分外惶然。放眼望去都是浓密的树影,就算是白天,在禁林中都并不容易辨认方向,更何况现在还是夜里。戈德里克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他已经偏离大路很远了,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在三分钟前就被人跟踪了。 小鬼头就到底还只是小鬼头啊,只会一些哗众取宠的小招式罢了,等遇到真正的危险,他们就如瓮中之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黑影在心里嗤笑一声。 奇洛知道有人正跟在自己的身后,确切地说,是附身在他身上的伏地魔知道有人在跟踪着他们,以奇洛自己对魔法的操纵能力,他还不足以发现那个人,但是伏地魔掌控着一切。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很厉害,因为他成功地躲过了伏地魔借奇洛之手在沿途设下的陷阱。不过,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奇洛在心里颇为不屑一顾地想着,就算那人真那么厉害,他最终仍然是要在主人面前匍匐跪拜的。因为,没有人能够违抗主人的权威,没有人! 奇洛裹紧了身上的袍子,在树与树之间飞快地奔驰着。他知道主人已经到达极限了,如果在今晚不饮下新鲜的独角兽血的话,主人的灵魂将受到烈焰灼烧的苦痛——而最终,这份痛苦是需要他奇洛来承担的。只要一想到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奇洛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很快,他就跑到了一块林中的空地上,月光从树枝的缝隙中洒落下来,给这片草地铺上了一层梦幻的清辉。这里长满了野草莓,原来是独角兽们十分钟爱的戏耍栖息的地方。不过,自从一个半月之前,奇洛在这里设下陷阱之后,这里就成了独角兽们的噩梦之地。 其实,奇洛这个人虽然在求学的阶段没什么大的作为,但他也不算太笨。他在这里挖了一个很深的陷阱,将几只独角兽的幼兽关在里面。这样一来,即使知道这里很危险,那几头哺育它们的母兽还是每天都会跑来这里。而这些母兽正是供奇洛献给伏地魔的储备粮食。就像现在,他一个速速禁锢就捕捉到了其中一只的母兽,它正用一种绝望而又带一点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但是它没有逃避——每一个母亲在保护她们的孩子时都是勇敢而充满牺牲精神的——奇洛朝着它的脖子内侧甩了一个切割咒语,银色的血液离开喷洒出来,溅在了周围的草地上。奇洛解开袍子俯□,将自己的嘴唇凑近独角兽身上的伤口,试图吮吸它美味的血液。 “哦,看呐,我们的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授似乎在对待神奇生物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友善。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阴影中,那个跟踪者出言讽刺。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冷漠和厌恶。 奇洛没有理会他,他正在吸血的关键时候的呢,但是一道光打在这只受伤的独角兽的身上,然后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合了。用餐过程被外人打扰了总不是一件让人觉得心情愉快的事情,奇洛抬起头来,他再也不是一副懦弱的生怕别人责骂他的样子了,脸上露出一个说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的得意表情:“西弗勒斯……普林斯,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这一处的风景其实很不错,如果在死后将尸体埋在这里,那也不负此生了,是不是?” 西弗勒斯背倚着一棵树,双手抱臂放在胸前,嘴角微微上体,十分认同地说:“看来你还是有一个优点的,那就是拥有自知之明。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说你喜欢将自己埋葬在这里。” “你不要太过分了,只会耍耍嘴皮子的人到时候一定是哭着离开的那一个。”奇洛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阴狠,口齿利落,丝毫没有平日里那幅结结巴巴让人恨不得踹上一脚的样子。他当然很有自信,因为自从万圣节时,萨拉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暴露出蛇语天赋之后,他的主人就对“普林斯”这个姓氏流露出了极大的兴趣。而今晚的一切正是伏地魔亲自布局的结果,西弗勒斯自以为抓住了他们的秘密,但其实谁是猎人谁是狐狸还不一定呢,反正奇洛很清楚地知道,今晚他的主人是不会任由西弗勒斯平安离开这里的。 为了能顺利地抓住西弗勒斯,将他的血液放干,将他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奇洛不得不遵从伏地魔的命令,在这之前的数个夜晚,在这片空地上刻下了真名禁锢魔法咒。而现在,只要伏地魔意念发动,“普林斯”就会被这个魔法阵束缚住,即使他有着黑魔法大师的称号又怎么样,没有人能够顺利从毒蛇(这里是伏地魔的自称)的口中逃生,尤其是在被他逃走过一次之后。所以,现在奇洛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待一个死人。 “哦,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私生子大概已经在这片丛林的某一处遇害了。他会慢慢腐烂,变成一滩肥料,也许几十年之后,会从他的身上长出让你心动的魔药药材?不过,你显然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奇洛洋洋得意地说。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双面镜亮了一下,他似乎听到了镜子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疯狂。 “让他把那些人都带到这里来!”有一个嘶哑的声音高声叫道。奇洛闻言低下头,做出一副极为恭敬的样子,温顺地说:“是,我的主人。”那个声音又继续叫嚣着:“让他的速度更快一些,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他们生离死别时的感人场面了。”周围没有别的人,这让奇洛的动作看起来是在自说自话,因为两个声音都是从他的身上传出来的。 “你们一直都在自说自话,要知道一直将客人晾在一边,这可不符合待客的礼仪。”西弗勒斯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摆,一点儿都没有将奇洛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知道为什么,奇洛总觉得今晚的西弗勒斯看上去较平时更为柔和一些,他身上的锋芒似乎减弱了很多。不过,奇洛很快就将这种错觉归为了西弗勒斯在伏地魔面前的色厉内荏,毕竟在这世上,没有人不惧怕伏地魔之名。他通过双面镜和镜子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但还没有等他说完,镜子就被一道四分五裂击中了,这是来自于西弗勒斯的挑衅。 “很好,很好,奇洛,解开你的头巾。”那个嘶哑的声音继续命令到。 “……但是,主人,您现在还很虚弱……”奇洛如虾一样弓着自己的身体,卑微地劝阻着。但显然,这句话引发了伏地魔的怒气,他不会承认自己的虚弱,尤其是在他瞧不起的认为是如蝼蚁一样卑贱的西弗勒斯面前。所以,即使他自己也附身在这具身体之上,他依然毫不客气地对身体本身施加了钻心挖骨。奇洛只好忍着疼痛慢慢得解开了他硕大的头巾,空气中的气味更加难闻了。奇洛转过身去,将自己的后脑勺转而对向西弗勒斯。 奇洛后脑勺上的头发都被剃光了,现在那里又多出了一张人脸——不不,确切地说,那依稀是一张平面的人脸,扭动着似乎要从奇洛的光脑袋中跳出来。西弗勒斯冷笑着看着这一幕,他的口中喃呢着复杂的咒语,随着他的声音,古魔法纹路从他的脚下延伸开去,如爬行的蛇类又如一根可自动伸长的绳索一样,迅速地向奇洛的身体移动过去。奇洛想要逃开,但是他的身体很快就被那些古魔法纹禁锢住了,一道炽热的火焰从地上升起,将他整个人吞噬。 西弗勒斯的魔法控制得很精妙,那团火焰仅仅是围绕着奇洛的周身,并不会在这片丛林中引发大规模的火灾。火焰甚至没有伤害到跪躺在奇洛身边的那头母独角兽。 “你认为凭借这些小把戏就可以对付我了吗,我再一次声明,我将永远都是不可战胜的。而你,作为一个失败者,你将见证我的回归。”伏地魔丝毫没有理会奇洛的痛苦,他本来就不满意于这具身体,只不过当时没有选择的余地罢了,所以现在伏地魔仅仅是用几个小咒语减慢了奇洛的身体被毁掉的速度,为他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而没有打算救治这具身体。 奇洛自认为是伏地魔的手下,是他重新君临天下时的第一大功臣,但其实伏地魔仅仅是把他当成了一件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工具。奇洛的身体死去不会造成伏地魔的死亡,他完全可以再换一具身体。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他们的同伙就要来了,而伏地魔趁着他还能附在这具身体上的最后一点点可利用的时间,发动了他准备多时的禁锢咒。 伏地魔对西弗勒斯的感情其实有些复杂。他们同样都曾遭受过麻瓜的迫害,他们同样都从母亲那里继承了高贵的血统和让人惊羡的天赋,从这一点上而言,他对西弗勒斯有着一种同命相怜的认同感。但是,他瞧不起西弗勒斯的自甘堕落,他鄙视着西弗勒斯的行径,他竟然任由巫师的骄傲被他身上另一半污浊不堪的血统玷污着!这简直愚不可及,让人难以原谅。而且,自从西弗勒斯害死他的宠物纳吉尼之后,他对这个人又多了一种……骄傲如伏地魔,他是不会承认这种情绪应该称之为不甘。在那之后,马尔福家族出乎意料地脱离了他的掌控,最让伏地魔那你容忍的是,他们在背叛他不久之后,竟然把这个卑劣的小子当做了他们新的同盟军,这对于伏地魔而言无疑是将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在伏地魔试图杀死预言中的那一位但失败了之后,在他苟且偷生的这十一年中,他一直都在回想自己的一生,西弗勒斯就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变数,他憎恶着这个变数比憎恶他的生父更甚!而当他攀附着奇洛的身体回到霍格沃茨之后,伏地魔很快就知道那条斯莱特林阁下留下来的蛇怪已经不在原处了,他曾经以为那是他血统高贵的一种证明,而现在它很可能已经被西弗勒斯所降服了——它怎么可以任由自己被西弗勒斯所降服,正如当初的马尔福怎么会因为这个人儿选择背叛,一个两个难道都忘记巫师的荣耀了吗,难道他们认为麻瓜的血统是能够登上大雅之堂的吗?! 托克·杰斯奇从密林中钻出来,而他的身后漂浮了几个人。当他走到空地上时,将魔杖一甩,那些被他用黑魔法藤缠绕捆绑着的孩子就都脸朝地地摔在了地上,看上去十分狼狈。杰斯奇面无表情地走到奇洛面前,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这具身体正在燃烧着,也不在意奇洛如鬼哭狼嚎一般的痛哭。他恭敬地行了一个跪拜礼,用一种死气沉沉的音调叙述着:“我的主人,我遵从你的命令抓住了戈德里克·普林斯并将他带来了。因为他的好友萨拉查·普林斯和哈利·波特也闯入了禁林想要陪伴他,于是我将他们全部抓住了。” “你做得很好,我会赏赐你的。”伏地魔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说,他的目光依次从几个孩子的脸上掠过,然后落在了一个褐发的小男孩身上,“这又是谁?如果你敢背叛我……” “我的主人,这是我的室友,艾伯特·约翰逊。我奉命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偷偷摸摸地跟在我的身后,所以我把他一同抓来了……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以证明我的忠诚。”杰斯奇继续用那种死气沉沉的声音解释着,这让人听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86魂片 “做事总要干脆利落,仁慈是最没用的一件东西。”伏地魔如此说道,然后他操纵着奇洛燃烧着的身体,举起魔杖,毫不犹豫地对着艾伯特·约翰逊的身体施了一个阿瓦达索命咒。艾伯特的身体在昏迷中猛烈弹动了一下,下一秒就彻底不动了。杰斯奇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的颤动着,他似乎因为伏地魔的举动变得很害怕,又或者,他此刻的内心正因为见证着一场凶杀案的发生而变得无比兴奋。伏地魔很满意于自己的作为,他如一个骄傲的刚刚打完了胜仗的国王,更确切地说,他现在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慢慢地巡视着自己的猎物。他的目光从另外的三个小鬼的身上依次划过,最后落在西弗勒斯的身上。 西弗勒斯已经被魔法阵固定住了,这在伏地魔的意料之中。他一直相信自己在黑魔法上的天赋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他相信西弗勒斯发觉不了他在这片空地上所下的禁制。既然这群人中战斗力最强的西弗勒斯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现在正是收割果实的时候了,伏地魔本来只想要让杰斯奇抓住戈德里克一个,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奇洛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他的附着,要知道奇洛身体中的器官已经逐渐腐烂,他正在走向死亡,为了自己的复活大计,伏地魔急需要换另外一具身体,而戈德里克的身体显然比奇洛的更为让他满意。 而现在,他有了更多的选择。 伏地魔用一种挑剔的眼神打量着三个小孩子,他可以附着到萨拉查的身上,操控这个用蛇语挑衅了他的小家伙;他可以附着到哈利·波特的身上,他将由此战胜十一年前的那句预言。伏地魔将自己的灵魂从奇洛的已经烧焦了的身体中像一阵烟雾一样冒出来,不一会儿就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形体。他猩红色的眼中带着对他的囚犯们的不屑一顾。 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刹那,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的艾伯特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漩涡,将伏地魔的主魂吸了进去。那片漩涡逐渐放大,里面出现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尖叫,却又像是一群人在高声哭泣。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连小哈利都解开黑魔法藤给了杰斯奇一个昏昏倒地,尖叫声或者哭声依然没有停止。萨拉查将受伤的母独角兽漂浮到了一边,而戈德里克则解除了奇洛设下的陷阱,将里面的独角兽幼兽漂浮到安全的地方。死里逃生的母独角兽感激似的舔了舔萨拉查的手指,他赶紧拿出一个玻璃瓶,收集了独角兽的眼泪,并且用一种特质的小剪子手法熟练地收集了幼兽尾巴上的绒毛。 “嘿,西弗勒斯,你现在还好吧。”小哈利用一种稍显嘲弄的语气问道。 “死不了。”西弗勒斯耸了耸肩。 艾伯特的身体迅速的扭曲,在几秒钟之内变成了一块木头。这具身体本来就是用变形咒变出来的,施展这段变形咒的人十分厉害,他甚至骗过了伏地魔。然后,一个人在原先艾伯特躺着的地方慢慢出现。很显然,这个人在这之前一直都守在这里,但是用了类似于幻身咒的咒语隐去了身形。哈利打了一个哈欠,用一种颇为漫不经心地口吻说:“晚上好,这位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不过鉴于禁林禁止入内,所以你已经违反校规了。” “晚上好,哈利……波特。”新出现的人的语气中总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最后的“波特”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一样,透着一股子的阴寒。这个人看上去和伏地魔很像,不过比刚刚被漩涡吞噬的的伏地魔主魂要略显年轻些,而且和主魂全然不同的是,他已经拥有一具真实的身体了。他手上握着一根魔杖,那原本是属于艾伯特的。 “今晚真是有趣,一片魂片吞吃了另一片魂片,自相残杀之后,现在轮到我们收拾残局了?”西弗勒斯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讽刺,不过这不太像平时的他所说出来的话,因为这话中还透着一种挑衅。其实,在此刻保持沉默才更符合西弗勒斯一贯的性格。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那人如此说道,他一刻不停地用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兴奋得就像是一个贫民突然中了百万大奖一样。不过,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十分……猥琐。“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他重复道,“从来没有人敢像这样对我说话,尤其是考虑到在你已经失去了行动力之后。我不同于主魂那个蠢货,他已经成为了我的力量的一部分,而只有我,才无愧于伏地魔之名。我归来了,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了。而你们,将成为我的祭奠。” “你是伏地魔的魂片之一。”哈利语气肯定地说。 “不,我替代了他,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主魂。”魂片先生其实比主魂先生清醒不了多少,他们同样狂妄,因为他们同样都是不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0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0部分阅读 完整的,“我在冠冕中蛰伏多年,终于有一个傻小子将我带出了那间布满灰尘的杂物间。他向我祈求智慧,我赐予了他;他向我祈求胜利,我赐予了他。我让他变得光芒四射夺人眼目,而我仅仅收取了我该得的报酬。” 他说得模棱两可,但是他的听众都已经明白了。他口中的傻小子指的是艾伯特,这孩子在上学期突飞猛进,去年的年终考试还获得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并且他还成为了赫奇帕奇学院中的魁地奇主力,而这是因为他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伏地魔的魂片附着物。不过,艾伯特大概在上一个暑假就被伏地魔的魂片吸干了生命力,也就是说,等到了这学期开学时候,出现在众人眼中的艾伯特其实是魂片先生用复方汤剂变出来的了。 再说得更具体点,其实这位魂片先生甚至比主魂先生更先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校园内,如果这学期没有哈利他们一行人来城堡中求学,很可能这位魂片先生会继续蛰伏在校园中,吸取孩子们的生命力,用来进一步提升他的能力——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魂片先生洋洋得意地解释着:“我在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就发现了主魂的气息,他竟然附着在奇洛这样懦弱的毫无本事的人身上……他忘记了我们的理想,他背弃了我们的信念,他玷污了我们的骄傲。所以,我设计取代了他。现在看起来,一切进展顺利,我已经成为了我们中力量最强盛的一位。”他口中的“我们”大概指的是主魂和其余众魂片吧。 “你可得意不了多久了。”西弗勒斯用一种嘲弄的口吻说着,“我们一直都知道除了主魂之外,校园中还有另外一个伏地魔的存在。只不过,因为你已经获得了真正的身体,蛰伏得又深,还不断地派遣杰斯奇引我们的思考方向偏移真相,所以才让你逍遥了那么久。而现在,就算你吞噬了主魂,你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踩死的毛毛虫罢了。” “闭嘴,你没有资格那么说!”魂片先生声嘶力竭地喊道,一道咒语直接打在了西弗勒斯所站的地方。出人意料地,西弗勒斯躲过了。而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的萨拉查抓住了魂片先生念咒的这短短几秒的时间,朝魂片先生施了一个“摄魂取念”。 伏地魔的反应很快,他及时给自己施了一个盔甲护身,将萨拉查的摄魂取念反弹了回去。在魔法的冲击之下,萨拉查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戈德里克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你没事吧?”戈德里克关心地问。萨拉查摇了摇头,却没有拒绝戈德里克的搀扶,他对不远处的西弗勒斯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他再给自己提供一个施展“摄魂取念”的机会。 “这不可能,这里被布下了真名禁锢咒,你不可能还拥有行动力。”魂片先生的眼睛颜色不断加深,在这深沉的夜色中,就如两簇鬼火一样。他正因为西弗勒斯的脱困而变得十分恼怒,在他心里,西弗勒斯明明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了。而只要西弗勒斯死了,剩下的那几个小孩子,即使他们拥有着超高的天赋,也不过是十一岁的小孩子而已,定然是逃不过他的魔咒的。他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于现在不在他预料之中的变化,他周身围绕着的怒气仿佛都实质化了。西弗勒斯闻言,露出很不符合他本人气质的痞痞的笑容,挑眉说:“难道只许你使用复方汤剂,不许我使用复方汤剂吗?你这个玷污了斯莱特林荣耀的……渣滓。” 正扶着萨拉查的戈德里克十分不满地朝西弗勒斯喊道:“嘿,戈德里克,你给我正经点儿,不许你用西弗勒斯的脸做出那种恶心的表情!不然,我就用你的脸来做一个十分猥琐下流的表情,然后用记忆水晶录下来,送给萨拉查当礼物!” “别这样对我,小哈利。”“西弗勒斯”捧着心幽怨地说。说真的,看到西弗勒斯的身体做出戈德里克常做的动作,这的确是一件让人觉得很惊恐的事情。 在他们插科打诨的时候,“哈利”的无声咒已经打出去了,但是显然伏地魔的战斗本能并不差,蛇语的灵魂禁锢咒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去了。魂片先生看向哈利,他的脸上落了一片树影,这让他看上去十分凶狠:“又是复方汤剂?你应该是萨拉查,听说也是一个蛇语者,不过,这世间唯有我继承了这高贵的血脉,你不过是妄称了斯莱特林的圣祖之名。” “哈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什么,他仅仅是微微地笑着。那道射偏了的咒语突然从后方绕回过来,直直射中了魂片先生——咒语的自动瞄准,这是不久之前,萨拉查在看过麻瓜们的新式武器之后才形成的设想,该说不愧是蛇祖么,这么快就被他应用到了实践之中。而顶着萨拉查的身体的西弗勒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再一次施展了“摄魂取念”,短短几秒钟之内,其实交锋不下数十次,主魂先生很快就化成一道犀利的阴风呼啸着远去。 “被他逃走了。”戈德里克的身形慢慢变动着,他其实才是墨离。而被他扶着的萨拉查慢慢恢复西弗勒斯的本来面目。施展摄魂取念的时候,其实己方的大脑也是完全打开的,所以如果对手过于强大,这对于施咒者本人的伤害也很大。更何况,西弗勒斯的咒语在这之前还被伏地魔反弹过一次。所以,西弗勒斯的嘴唇有些苍白。他抿了抿唇角,看向其他的人,说:“我已经读过了属于伏地魔的记忆。他的灵魂被他分成了六份,除了主魂之外的魂片分别被他附着在回魂石、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和一本日记本上。本来,哈利的身体里也有一份因为意外而分裂出来的魂片,不过这已经被哈利吸收掉了。” “刚才的那片魂片是附着在冠冕之上的?”“哈利”慢慢恢复成萨拉查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说,“既然我的灵魂禁锢咒对他而言没有用,虽然重创了他,却还是被他逃走了,那么我可以大胆得猜测,也许需要将魂器彻底毁掉才能彻底杀死他。” “的确是冠冕,没有错。伏地魔利用他来霍格沃茨向邓布利多提出担任教授的机会将它藏在了有求必应室,在上个学期的时候被误入其中的艾伯特取出来。它靠吸取艾伯特的生命力复活,并将本体冠冕藏在了约翰逊庄园中。”西弗勒斯补充说。 萨拉查的神色有些凝重,他虽然在千年之前研究过“魂器”这种东西,但所知毕竟的有限的。而现在,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颇有些无奈地说:“我想,你们在刚才都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伏地魔的那片魂片在将他的主魂融合了之后,他的力量不仅仅是恢复了鼎盛时期的状态,而是高于鼎盛时期两倍多。因此,我们必须要在伏地魔找到并融合其他魂片之前将其他的魂片都消灭掉。否则,他每融合一片魂片,力量都会成倍地增加,到时候,即使他的身体不会成为恶魔的容器,他本人也能够在巫师中掀起血雨腥风。坦白地说,如果任由他的魂片继续融合,到最后,我和戈德里克都不是他的对手。” 月亮被乌云覆盖了,奇洛的烧焦了的尸体散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戈德里克对着昏迷的杰斯奇施了一个强效版的一忘皆空。西弗勒斯沉默着。他已经随同墨离步入了修真的大门,但是如果事情真如萨拉查所说的那样发展,他还需要进一步地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真正保证霍格沃茨的万无一失。他必须确保所有的事情不能再一次脱离他的掌控。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奇洛的身体在禁林中被海格的宠物狗牙牙所找到,因为尸体本身已经被毁坏得惨不忍睹了,最后还是通过血缘魔法才确定了他的身份。并且,赫奇帕奇的五年级生艾伯特·约翰逊在同一天被发现失踪了,他的室友杰斯奇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因为他在前一晚睡得十分香甜,还做了一个难得的美梦。 预言家日报对此事展开了极其热烈的讨论,魔法部也派出了傲罗对此进行定向探查,不过他们都一无所获。最终,他们将这件事情归结于一场意外,霍格沃茨方面因此加强了对禁林的防备工作,除了神奇生物保护课,所有的学生都禁止在任何时间进入禁林之中。而魔法部为此签发了教育三号与十五号文件,决定要派遣两位魔法部官员进驻霍格沃茨,他们将在来年的二月份正式入驻霍格沃茨,监督检验霍格沃茨的教学工作,以防止意外的再一次发生。 而到了十二月二十七号,突然有消息称,继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先生之后,圣徒的新一任掌权者出现了。所有其他国家的巫师们都为此感到好奇、诧异,甚至是焦躁不安,但是德国方面却十分统一地对此事保持了沉默。没有人不知道圣徒是多么团结顽固的一个群体,他们曾经围绕在格林德沃周围,拿下了滔天的权势,在格林德沃自囚于纽蒙嘉德之后,他们又迅速地集体蛰伏,不为除了格林德沃之外的任何人服务,不听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的命令。 而现在,圣徒新的掌权者竟然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复方汤剂的作用下,于是西弗勒斯是戈德里克,萨拉查是西弗勒斯,戈德里克是哈利,哈利是萨拉查。 最近都忙着毕业论文、期中考和面试的事情……现在很犹豫,不知道是去找工作好,还是全职码字比较好。 ☆、87介入 说真的,卡夫瑞现在十分茫然,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反正等他意识到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圣徒的新一任掌权者。 不过是一场圣诞节的宴会,由马尔福举办的,因为西弗勒斯和雪渊的缘故,卡夫瑞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出身于孤儿院的他事实上并不擅长上流社会的你来我往,但是卡夫瑞一直都很喜欢马尔福庄园中的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再说今年的圣诞节,西弗勒斯和哈利他们都不回来,普林斯庄园中怪冷清的,于是卡夫瑞在打扮齐整之后,就拿着请帖兴高采烈地赴宴去了。 卢修斯和纳西莎是两位很有分寸的主人,他们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的客人觉得被冷落了,也不会让他们觉得尴尬——就连德拉科在招待客人的时候都很游刃有余,年仅十一岁的他早已经学会用一种咏叹调的口吻对一个四五十岁的脸上扑满了粉的女人说着:“您的美丽如天上的日月,您的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所以,在知道卡夫瑞纯粹是打算过来蹭吃蹭喝的之后,纳西莎将他领到了宴会正厅旁边的小厅中,这里是用来招待比较亲近的人的,比如说西弗勒斯一家和雷古勒斯一家,除此之外,不对别的客人开放。 “见到你真的很高兴。”纳西莎笑眯眯地说,“最近的工作很忙呢,我看你似乎又瘦了。” 卡夫瑞很喜欢纳西莎,因为这副雍容华贵而又不失温柔的样子很符合他对于自己从未见过的生身母亲的一贯想象,所以,他在纳西莎面前总是很孩子气。听到纳西莎这么说,卡夫瑞连忙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才没有呢,事实上,雷古勒斯是一个很好的上司,他才不会像那些麻瓜的资本家一样,压榨我的剩余劳动力呢……不过,我最近报了一个近体格斗培训班,一定是我终于把肌肉练出来了,你才会觉得我变瘦了些,哈哈……” “原来如此,这一定很辛苦……呐,这是家养小精灵新研制出来的糕点,口感并非很甜,我猜如你这样的绅士应该也会喜欢的,尝尝看?”纳西莎抿嘴笑着。因为西弗勒斯的缘故,她把和普林斯相关的人都归为了“自己人”的范畴,所以对卡夫瑞一直很不错。 卡夫瑞闻言,兴匆匆地朝糕点伸出了手……忽然,纳西莎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梅林啊,这是什么?”她的目光落在卡夫瑞别在胸前的小徽章上面,卡夫瑞看了一眼,解释说:“一个不认识的人送给我的,很好看是不是?我也觉得它很衬我今天穿的衣服……” 纳西莎细细打量了几眼,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呼吸略显急促地说:“你坐在这里别动,我现在去把卢克叫过来……也许我认错了,毕竟这太不可思议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卢修斯才从宴会中脱身,他走到卡夫瑞的面前,看了看他胸口别着的徽章,第一反应和纳西莎一样,低呼了一声:“梅林啊……”然后他让卡夫瑞坐在原地不要动,他去宴会上将一个来自德国的有生意往来的贵客请到了小厅中。 ……一个小时之后,卡夫瑞成了圣徒新的掌权人,并且有了为数众多的优质手下。而且,有隐晦的不为大多数人知道的消息称,他是格林德沃的……咳咳,私生子,据说他们的嘴巴和鼻子长得十分相似。在那之前,西弗勒斯曾经通过血缘魔法帮助卡夫瑞获得他父亲的姓氏,而因为当时他母亲的那一栏没有任何魔法显示,所以大家就将他的母亲默认为是一个麻瓜女人。不过,仔细想想看,通过某些高深的咒语的干扰,的确是可以将双亲之一的名字屏蔽掉的。如果他真的有一个叫做格林德沃的父亲,那么在这段身世之后,用脚趾头想想看,都可以脑补出他的父亲迦南·弗兰蒂斯和第一代黑魔王之间的虐恋情深。 不过,尽管圣徒新的掌权者出现的消息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但卡夫瑞的存在还属于一个少数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圣徒的高层虽然都已经和他见过面,不过圣徒们的忠诚确保了他们不会将这个消息往外说。而且,雪渊一直将他的“私有财产”保护得很好。 圣诞节过后,古灵阁中发生了一起抢劫事件,因为妖精们固若金汤的警戒防卫,入侵者没有得逞,不过在这一时间这也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因为这件事情,纳西莎向魔法部的财产管理司提出了要接管她的姐姐和姐夫莱斯特兰奇夫妇在古灵阁的财产的申请。在卢修斯的暗中操纵下,这个申请很快就被批复下来了。纳西莎在第一时间从古灵阁取走了被制造成魂器的赫奇帕奇的金杯,并且按照西弗勒斯的提示,将它顺利销毁。 禁林事变之后,尽管从西弗勒斯那里知道真相的卢修斯在第一时间,通过某些强硬的有效的但不那么合法的手段从魔法部的法律司那里申请到了一张搜查约翰逊庄园的调令。不过,显然,即使他行事足够风驰电掣,但是魔法部一贯以来的沉疴还是使得整件事情拖延了几个小时,等他们出现在约翰逊庄园的时候,魂片先生已经将他的本体拉文克劳的冠冕顺利转移了。并且,也许禁林之后,金杯受伤颇重,所以他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主动联系他的旧部,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中。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除此之外,接下来还有一本麻瓜日记本,在西弗勒斯通过摄魂取念从融合了主魂的魂片先生的记忆深处摄取到的信息来看,这日记本是第一个被制造成魂器的物件,它封存的是一个人的情感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虽然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他们需要心性坚定,情感和柔软会妨碍他们的判断,阻碍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最要不得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正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伏地魔融合了这一魂片,那么他会恢复一些理智,当当年那位睿智的在斯莱特林学院中素有其名的优秀学生会长归来,那么西弗勒斯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就会变得更加强大。除此之外,被制造成魂器的还有回魂石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而就在这时,西弗勒斯想到了那件被封印在冈特老宅的东西。柯西和雷古勒斯先后都向他汇报过这一消息,他怀疑那里被伏地魔至少安放了一个魂器。而从冈特老宅的意义来看,那里也许放置了这个家族传给男性继承人的至宝,一颗黑色的并不怎么美观的石头,也有可能是这个家族传给女性继承人的至宝,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于是,他们一行人利用圣诞节的假期,第一时间幻影移形出现在了冈特祖宅附件的狂野之中。 西弗勒斯牵着墨离的手,因为年龄和身高的差距,这让他们看上去更像一对父子,而不是一对……变扭的情侣。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就能够看到冈特老宅的破败的景象,说真的,萨拉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尽管这个家族不属于他的直系血脉,甚至在历史的长河中也逐渐失去了“斯莱特林”这一姓氏,但这好歹算是斯莱特林这个发源自沼泽地出了无数厉害黑巫师的家族的最后血脉了。而现在,它竟然衰败自此。 “柯西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对劲,所以他在这里下了监视魔法。在此后的十几年中,他不断加深了对这里的魔法监控。前一段时间,因为雷古勒斯再次提及了这里,所以我们又将监视和禁锢隐藏魔法升了一次级。”西弗勒斯解释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将幻影移形的降落点选择在离祖宅更近的地方,而选择从远处的山坡徐徐接近。因为,那些监视禁锢魔法是无差别攻击的,只要一察觉到外侵的魔法波动,就会全面启动。 戈德里克用他的魔杖开路,魔杖尖端不断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些疯长到人腰际的杂草纷纷倒向两边,显出一条适合通行的道路来。西弗勒斯则不断地念动着反咒,去除他曾经在这里布下的咒语。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才接近老宅那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大门。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这里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他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果然,不多一会儿,墨离就开口直言了:“如果这里真的有魂器存在的话,那么我想我们大概已经来晚了,因为我已经感受不到那种阴冷偏执带着腐朽的死亡气息了。不过,也许伏地魔封印在这里的是别的什么玩意儿,比如说几十具几百具惨遭杀害的蛇类的尸体,再或者干脆是他所憎恶的麻瓜父亲的骨骸?反正,如他那么疯狂的人,应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吧。” “进去看看吧,反正都走到这里了。”戈德里克直接举起魔杖,口中念动着一个大型的咒语。立刻,天色就黯淡了下来,飓风从他们来时的山坡上升起,席卷而来(这个时候,西弗勒斯细心地施展出了一个保护咒语,将墨离裹了进去,任由剩下的人,包括他自己在风中凌乱着),又呼啸而去。而飓风过境之后,很快,老宅这里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地板被掀起来,地下室的一切都暴露在众人的眼前。戈德里克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尽管刚才那场风力量巨大,但是地下室里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本来的确是应该放置着某种东西的,因为这里有一个完整的保护魔法阵。从灰尘留下的印子可以猜得出来,阵心上原来是应该放了一个小盒子的,但是现在那里只剩下了一张纸。 他们对魔法的感知能力都很强,所以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知道这张纸条上没有任何魔力附着。因此萨拉查用了一个召唤咒,那张纸就出现在他的手里了,只见上面用华丽的字体写了一句话:借物一用,必当奉还。这应该就是那个取走原本放在这里的东西的人留下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人避开了柯西和雷古勒斯设在这里又经过有着黑魔法大师之称的西弗勒斯巩固过的防护魔法,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取走了冈特老宅中的东西。要知道,西弗勒斯一直都很谨慎,他在这里设置的魔法中包含了很多不引人注意的陷阱,就如萨拉查这样厉害的巫师,一不小心也是有可能中招的。而既然那个人顺利取走了原先的东西,说明他还避开了伏地魔为了保护他所封印之物留下的攻击魔法。这说明,这个人的魔法造诣绝对在大多数巫师之上,放眼整个巫师界,这样厉害的人大概用十个手指都数得出来。而且,既然纸条上写着的是“借物一用”,这说明他知道放在这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四个顶尖的人物这一回竟然没有抓住那个人的尾巴! 这可如何是好呢,没有人知道日记本、回魂石和挂坠盒的下落,除了伏地魔。而他们需要在伏地魔找到这些东西之前将引起诶都解决掉,否则他们将会给自己树立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可是现在,似乎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这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个线索,”墨离忽然出声说道,“我在安德森教授的身上闻到过和奇洛身上极为相似的味道,只不过当时,我没想到是魂器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无论如何,也许他是一个突破口……他既然在当年能成为伏地魔看重的手下,如今又能得到邓布利多的庇护,一定是一个知道□的人。我们只要利用他就可以了。” ☆、88请求 过了西弗勒斯的生日,很快就到了情人节,墨离一直很苦恼于这些重要的日子靠得太近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给西弗勒斯好。德拉科向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你只要在自己的脖子上系一根蝴蝶结,那就万事ok了。”他耸了耸肩,如此说道。 德拉科最近春风得意,他自上次跟着罗恩出去之后,在海格那里发现了这个傻巨人竟然偷偷养了一条龙!等到龙长得足够大了,已经无法被偷偷养在屋子里了之后,德拉科通过他那师从卢修斯的谈判技巧,当然也免不了西弗勒斯的帮助和纵容,让罗恩改变了——或者被迫改变——将龙送到他哥哥正在工作的养殖基地的想法。现在,那条被命名为凯里的龙正在马尔福的某个别庄中受到良好的照顾——除了它需要定期给西弗勒斯提供一些血液毛屑。 二月份开始,魔法部派遣的一位魔法部官员和一位贵族代表开始正式进驻霍格沃茨。这位魔法部官员是一名叫乌姆里奇的喜爱粉色衣饰的女性,而那位贵族代表正是柯西。前者用她那甜腻的嗓音让学生们备感折磨,但是后者却用他的风度征服了一批学生成为他爱慕者——尽管他一直都戴着半面精致的面具,而他被遮住的半张脸据说在某次意外中被毁容了。 在情人节的前一日,阿兹卡班发生了大规模越狱,那些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在同一时间从摄魂怪的监视下集体消失。这在一时间引得众人人心惶惶。有流言称伏地魔将会再现,但是以福吉为代表的魔法部官员却都在想尽办法粉饰太平。而邓布利多,他在此前的某一日收到了一份用最普通的公用猫头鹰寄来的黑色的在封面上用金线绣了郁金香的请帖,那之后他一直精神委顿,连他必不可少的糖果开支都减少了很多。在那之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前往猪头酒吧赴约,招待了某一位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袍子中的客人,然后,他开始迅速地苍老。 情人节的到来使得霍格沃茨中到处都布满了粉红色的泡泡,阿兹卡班的越狱影响不到孩子们想要追求伴侣的热心。墨离在今天早上离开地窖去上课时,收到了西弗勒斯的警告——在今天不许吃任何来历不明的东西,无论它们看上去有多么可口,也不许接受任何人送的礼物。要知道,医疗翼的庞弗雷女士在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接待一批因为服用过量的或者干脆是学生自己熬制却因为业务不熟练而药效诡异的迷情剂的学生。 上午的时候,因为没有课,西弗勒斯选择留在办公室中批改作业。八点过十分的时候,一只身上没有任何标示的猫头鹰飞进了他的地窖。以为那是某些无聊人士准备的情人节礼物,所以西弗勒斯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分给它,只是甩了个魔咒,将猫头鹰脚上系着的东西解下来,看都没有看一眼。等他批完作业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那只是一张短笺。 “致本世纪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上面用一种对西弗勒斯而言十分陌生的但却优雅至极的笔迹如此写到。 记住哦!写信的人充分考虑到了西弗勒斯那太过谨慎的性格,所以全部的内容都写在短笺的正面,不需要西弗勒斯用手接触,他就可以将上面写着的东西读完。不过,这封信也不长,正文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写着:“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将于上午十点三十分在旧时光咖啡馆静候你的光临。”整封信没头没尾,而且还平淡无奇,西弗勒斯本可以将它放在一边置之不理,尤其考虑到这还是一个绝大多数人都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喜欢给别人制造“麻烦”的日子,但是,西弗勒斯的眼神落在了短笺的落款之上,他的目光在那几个字母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他抬头朝挂在墙壁上的挂钟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十点过十五分了。西弗勒斯起身,从椅背上取了他的黑色斗篷,抓了一把飞路粉,通过壁炉离开了学校。 被留在桌面上的短笺开始无声地燃烧起来,从角落的落款开始。几秒钟之后,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旧时光咖啡馆坐落在麻瓜伦敦,这里离维恩大厦很近,大概只有五分钟的路程,而这座大厦是西弗勒斯在麻瓜的产业之一。自从雷古勒斯全面接手他在麻瓜界的生意之后,他就将办公室搬到了这座大厦的顶楼。雷古勒斯说,他很享受在高处喝香槟的感觉。并且他还买下了其中的二十层楼层,将它们分给了公司的其他高层主管,作为他们的办公区。 等西弗勒斯到达咖啡馆的时候,那位邀请他的人已经到了。在几桌情侣们互相喂食的氛围中,西弗勒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他看上去三四十岁上下,气色不错,头发梳得很齐整,深色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就像硬、挺的军装一样合身。咖啡馆的穿着猫耳女仆装的女招待一直将目光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可惜男人无视了她所抛的媚眼。西弗勒斯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女招待露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一对。 “你好,普林斯先生,我很感谢于你的赴约。请问,我可以称呼你为西弗勒斯么,毕竟我想我们接下去的相处时光将不会太过……短暂。”男人十分有礼,他用一口纯正的英式口音如此问到。他的背挺得很直,整个人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的椅面,他的面前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没有加入任何调味的清咖啡。这样的咖啡很苦,但意外迎合硬汉们的口味。 西弗勒斯微微的点点头,他用一种谨慎而内敛的口吻如此说着:“这是我的荣幸。” “那么,西弗勒斯,你同样可以称我为盖勒特。”格林德沃很满意于他所看重的这一位后辈在他面前的态度。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让他感到“后生可畏”的巫师年轻人了。他早就已经开始老了,属于他的那个时代成为了镌刻在书本上的不可更改的历史。当他开始回忆从前的时候,那些本以为将永远深刻的记忆都早就模糊成了一片。甚至于,他的孩子,他唯一的血脉也在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逐渐长大了,在没有他的参与之下,他的孩子独自一个人顺利地成长、毕业、成|人、结婚,并在他最后的注视中继续幸福下去。 “在我缺席的时候,谢谢你对卡夫瑞的照顾,这让我欠你一个人情。”盖勒特如此说道。他是第一代黑魔王,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有着家族传承的贵族,是一个拥有远见卓识的开拓者,是一名伟大的值得他人效忠的领袖,他代表着一种精神和一个时代,尽管他也曾造就了无数的血腥和噩梦,但不可否认,伏地魔和他相比,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那么,那传闻就有可能的真的了,西弗勒斯心想,原来卡夫瑞竟然真的是格林德沃先生的私生子。他挑了挑眉,继续无声地注视着这位和那个偏好蝴蝶结和甜食的邓布利多同一时代的……老人。哦,这两个人的品味简直就如北极与赤道的温度一样走了两个全然不同的极端。不过,西弗勒斯并不认为这就是格林德沃约他出来的理由。既然那份短笺上写的是“致本世纪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 果然,格林德沃念了一个忽略咒,然后他当着西弗勒斯的面将自己左手的袖子挽上去,露出了一截焦黑的手臂。他的手指上戴了一个黑色的看上去很劣质的戒指,上面本该镌刻着一颗钻石(或者宝石,西弗勒斯对此并不确定)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就好像有人将它硬生生地从戒指上挖走了。格林德沃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观察,他说:“这里本来镶嵌了一颗……复活石,我从冈特家族的废墟中找到的。可惜,我在得到这枚戒指的时候,上面有一个十分厉害的诅咒……我不幸中招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格林德沃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他似乎在怀念什么,这很奇怪不是么,难道他还在怀念他中诅咒的过程吗? 原来那位先到的人物就是第一代黑魔法,西弗勒斯若有所思。格林德沃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在事后才知道,你们似乎也对这枚戒指很感兴趣。不过,很抱歉,这颗复活石我没办法送给你了,因为我已经将它给了另一个人,这是我欠他的。”复活石,老魔杖,隐形斗篷,这是死亡圣器,传说中只要集齐三样就可以战胜死亡,使逝者复活。这是他能为邓布利多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邓布利多可以用这些来复活他的妹妹,从此他再也不欠邓布利多什么了。这段实际上只维持了一个多月,但又纠结了大半个世纪的爱恋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可以结束了——只可惜在此之前,他一直都不曾醒悟,以至于他永远地失去了他的迦南·弗兰蒂斯。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需要复活石。”西弗勒斯语速很慢地说,“我们想要的是……难道你在取下复活石的时候,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任何异常。”格林德沃闻言似乎觉得很诧异,他飞快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直视着他的眼睛,想要知道他所说的一切是否真的符合事实——西弗勒斯敢用梅林的脚趾头打赌,如果格林德沃出生在英国,他一定是一位斯莱特林,为了他的谨慎和强大。 “戒指上附有一个很强大的诅咒,它会使人看到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而如你所见,我不幸败在了这个诅咒之下。在诅咒成功燃烧了我的生命力之后,戒指恢复了正常,我的意思是说,上面没有了任何的魔法波动。”格林德沃再一次更为细致地解释了一遍,“在那之后,我将诅咒逼至了我的左手,三个月来,整支手臂一直到肩膀都已经逐渐失去了生命活性。而据我自己估计,我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生命……这就是我向你请求帮助的原因,魔药可以阻止死亡,而我需要你想办法将我的生命再延长一段时间,因为我还有一件未完成的事。至于你的报酬,我可以提供你研究所需的所有药材,要知道格林德沃庄园中还有一批不错的收藏。” “成交。”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点头同意。事情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僵局之中,根据他对伏地魔部分灵魂的摄魂取念,他早就知道了镶嵌着复活石的戒指是一枚魂器,但是现在格林德沃先生却说,复活石上没有任何的魔法波动,它是正常的,没有被制成魂器。格林德沃没有任何理由撒谎,有着强大魔法力的他也不会被一枚魂器骗过,那么,这一片魂片到底去了哪里?而日记本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在西弗勒斯的摄魂取念中,他没能从伏地魔那里知道它们的下落,足以见得伏地魔对这一段记忆保护得有多么好。 西弗勒斯随同格林德沃先生去了他位于德国的庄园。他对格林德沃的手臂进行了极为细致的检查,并在心底不断地修改着治疗方案。当他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柯西正坐在他的办公室中喝着柠檬蜂蜜水,见到西弗勒斯回来,他十分幸灾乐祸地说:“我用复方汤剂变成了你的模样,替你上了三节课,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甚至当我从邓布利多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还嘱咐了我一句,要尽量保证哈利·波特的安全。不过,你现在依然有麻烦了,鉴于你的小情人已经认定我和你同流合污,为你出去‘偷食’提供了方便。” 柯西朝通往墨离小卧室的房门努了努嘴:“去哄哄你的小情人吧,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不过,话说,他到底是怎么察觉到不对的?我自认为以我对你的了解再加上你亲自配制的复方汤剂,我装扮成你应该十分成功才对,连卢修斯都不能准确地分辨出来,不是么?难道是因为当你在他面前时会比平时的你更为肉麻一些么,或者难道你会用腻死人的口吻叫他亲爱的?西弗勒斯,和你相识这么多年,不得不说,我才发现你竟然是一个……恋、童、癖。” 作者有话要说:期中考终于考掉啦,这个周末,不不,这一周都被期中考毁掉了……咩哈哈哈哈,大家光棍节快乐,然后呢,明天是我生日啊~~~~~~~~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89求婚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西弗勒斯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墨离正半躺在床上看书,这让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墨离合上书,他的微笑中国透着一股寒意,语气却依然温和:“k897香水,优雅的回忆,是经典怀旧版的男式香水,所以我可以大胆地猜测,和你约会的是一位四五十岁上下的绅士?” “我以为你不会吃这样的干醋。”西弗勒斯反身关上门。卧室中的灯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却意外地让西弗勒斯整个人看上去较平时更为柔和一些。他的眼睛很亮。 “鉴于,今天是情人节,一个美好的节日,但我的正在考察期的恋人却选择和别人在一起,我以为我现在的表现是正常的。而且,你竟然没有向我交代你的行踪,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忠诚。”墨离竖起三根手指在西弗勒斯面前挥了挥,分明是一副慵懒异常的模样,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坚定,“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我只给你说三句话的时间。” 西弗勒斯俯□,大手包裹着墨离竖起来的三根手指,移到唇边落下一个吻。他凑近墨离的身边,在他的耳畔吐着气息,温柔地说:“我的小王子,情人节快乐。” 吃醋这一行为总是能升华情侣之间的感情,就连冷清如墨离,谨慎如西弗勒斯也不会例外。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墨离忽然炸毛似的将西弗勒斯推开。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从房间中消失了。西弗勒斯知道他去了那里,所以不一会儿,他也离开了这里。 挂坠空间之中已经大变样了,一块又一块的药田从小屋开始,向远处连绵不绝,里面的药材长势都很好。西弗勒斯经过严谨的计算,将这些魔药药材按着种属、性能、种植适宜条件等特点排列在一起,这使得大片大片的药田看上去很整齐。自从罗马尼亚的药材种植基地被毁之后,现在整个巫师界四分之三以上的药材都出自空间的供应,西弗勒斯也凭此收复了五分之三的魔药市场,普林斯这个家族在众人的眼中越显高深莫测——没有人知道西弗勒斯手上的药材是怎么来的,但是他就是能源源不断地提供!当西弗勒斯出现在空间里的时候,墨离正在小屋中东翻西找。他朝自己的小爱人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西弗勒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1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1部分阅读 问。 “刚才心里忽然有所感应,火殇和雷古勒斯的那颗蛋宝宝已经孵化出来了……我正在给新生的威(g)准备礼物。”墨离的脸有一点点红,不知道这是不是刚才那个火辣的吻的后遗症。在墨离的心里,他一直都是把火殇四只小东西当成后辈来看的,现在后辈们都纷纷结婚生子了,结果他这个大家长还是一介孤家寡人。不不,他才不是孤家寡人呢,墨离偷偷地朝西弗勒斯看了一眼。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也许,两个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么? “我已经将礼物准备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他们……刚做爸爸的人总是会特别傻,就连卢修斯也不能幸免,当初德拉科刚出生的时候,他……”西弗勒斯的声音总是比一般人更为低沉,也许不熟悉的人会认为这样子的他难以接近,但是只有他身边的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安全感的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在我的体内下了禁制。”墨离忽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没头没尾的,“其实这禁制不过是另一种咒语的后遗症罢了。你知道我的灵魂和霍格沃茨缔结了契约,于是你趁着我的灵魂尚未完全恢复的时候,用某种强大的咒语将这种契约转移到了你的身上。而这种咒语的副作用就是将我的能力压制住了,看上去就好像你特意将我的力量封印了一样。你总是这样,在我自己还没有注意的时候,你总是将一切都为我准备好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已经无法承受再一起失去你的痛楚。”西弗勒斯有些摸不准墨离忽然提到这个话题的原因,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瞒不了墨离多久,因为这个人总是比他所能想象得更为强大。这十几年的相处,对墨离而言也许不过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的体验,但却是西弗勒斯的全部。西弗勒斯的强势、守护和温柔都属于墨离,但也许墨离并不需要,正如他曾经那千千万万没有西弗勒斯参与过的人生一样,他一直都高高在上。 墨离站在西弗勒斯的面前,他的身形慢慢地拉长,他身上属于哈利·波特的特征越来越少,越来越像西弗勒斯记忆中他十一年前的模样。其实,他早就已经和这具身体完美契合了,不是么?他没有选择改变什么,是因为他下意识地想要留在西弗勒斯身边么? 墨离朝西弗勒斯走了一步,伸出手,试图抚平西弗勒斯眉宇间的皱纹。他用那种和西弗勒斯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淡然无波的声音说:“难道你不知道,只要定下了灵魂之契,也可以到达分摊伤害的伤害的作用么?” “灵魂之契?你的意思是……”这太突然了,西弗勒斯整个人都傻站在那里。 “没错,我在向你求婚。”墨离微笑着,狡黠如一只刚吃到了美食的狐狸。他总是如此随心所欲。墨离整个人都站在光芒之中,就这么向西弗勒斯递出了手。事实上,柯西以为小哈利要和西弗勒斯算账,因为西弗勒斯在情人节失踪了一整天,但其实在这一天里,墨离在西弗勒斯的卧室中找到了不少被他珍藏的东西,像是他曾经登上巫师周刊的那一张照片,像是一本由记忆镌刻而成的书籍。这些东西所承载的情感太过浓烈,也太过沉重了。 西弗勒斯抿着嘴唇,这一切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无论如何,他如愿以偿了,不是么?一位真正的斯莱特林是不会允许将送上门的机会溜走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光芒大盛。 墨离将昏迷的西弗勒斯扶到了床上。灵魂之契会使得签订的人对于对方的一切感同身受,对于墨离那漫长的生命而言,西弗勒斯的一生实在是太过短暂了,所以墨离比西弗勒斯更先恢复过来。而西弗勒斯的清醒却需要更多的时间。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墨离那千万年来的孤寂,西弗勒斯在昏迷中皱着眉头,指尖冰凉。墨离用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西弗勒斯的双手包裹起来,他忽然呵呵地傻笑了一声,身上那种孤寂感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西弗勒斯在三天之后才彻底清醒过来,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由魔法部委派的暂代奇洛担任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一职的乌姆里奇女士竟然涉嫌绑架学生。她以“违反课堂纪律”的理由关了萨拉查的禁闭,那之后,她办公室的门再也没有开启过。当天晚上,察觉到不对的安德森教授用咒语打开了乌姆里奇女士的办公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萨拉查和乌姆里奇都消失不见了。第二天,英国的某处小镇上发生爆炸,当麻瓜警察赶到那里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员伤亡,原因是伤员都已经被傲罗转移到圣戈芒和阿兹卡班了。 “说真的,这一次的确干得漂亮。”“失踪”的萨拉查正在霍格沃茨的某一处密室中喝着甜葡萄酒,吃着小圆饼。他的对面坐着柯西,而他的身边坐着戈德里克。 柯西摘下了他一直戴在脸上的半面面具。几乎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同情心泛滥的贵族少女们,在宴会上遇到柯西的时候,都免不了用一种同情而遗憾的语气感慨一番他那重伤的据说是留了恐怖伤痕的半张脸。但其实,有了西弗勒斯的魔药,他的脸早就已经痊愈了,他之所以还戴着面具,主要是为了隐藏他那与众不同的左眼。柯西的左眼在他十三岁的这一年因为前霍尔夫人的嫉妒而被毁掉了,烂掉的眼球和毁坏的神经都是不可修复的。因为这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在炼金术上小有成就的西弗勒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此束手无策。 在那之后的第四年,也就是柯西十七岁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找到了一种转换咒语,安持主动将自己左眼的能力分给了柯西(并非是左眼)。自那之后,柯西就和安持一样,能看到很多于众不同的东西,比如说一个人的心情,比如说风吹过水面的动静。 越狱的贝拉用复方汤剂变成了乌姆里奇的模样,她自认为万无一失,却在柯西的左眼中无可遁形。本来贝拉的目标应该是哈利,不过萨拉查显然也在伏地魔的狩猎范围之内。于是,柯西索性将计就计,当时被贝拉用门钥匙带走的其实是用萨拉查的一滴血制造出来的傀儡娃娃。而这个娃娃的肚子里装满了从麻瓜那里获得的杀伤力巨大的炸弹。 砰的一声,越狱的食死徒和藏匿了行踪的冠冕牌伏地魔都一网打尽了。嗯,这个方案的最初灵感来自于麻瓜恐怖分子偶尔为之的人体炸弹。 “现在只剩下日记本和挂坠盒了,也许还有那位叫做安德森的教授,我总觉得他很奇怪。”戈德里克毫无形象地伸了一个懒腰,用一种十分漫不经心的语气抱怨说,“等这些事情都告一段落,我要退学,然后去旅行!反正后辈们都很厉害,以后巫师界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迎难而上吧,我们这等老胳膊老腿的,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柯西,我看好你啊!” 柯西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他需要抽个时间和西弗勒斯谈谈,问问什么时候能给他放个假,他也想多一些时间留在庄园中陪安持数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啊!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室里,指尖下意识地摸向糖果盒,却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吃任何甜食了。糖果盒中现在装的已经不是糖果了,里面放着一颗黑色的平淡无奇的石头。那是他和盖勒特曾经追求的东西,那也是盖勒特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其实,人的感情是最坚硬却也是最容易毁坏的一样东西,一颗复活石,加一句“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就可以将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如数抹去。 “阿不思,魔法部的傲罗已经到了,他们需要检验乌姆里奇的房间。你需要在十分钟之内出现。”一只银白的猫形守护神跃进房间,麦格用她一贯的严肃的口吻说着。 邓布利多起身,走出办公室。他的凤凰再一次涅槃了,如今正化成一盆灰,无声无息。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安静异常,没有人看到,复活石散发出浓郁的黑色雾气,像一个小型的漩涡急速吸收着空气中的魔力。糖果盒被黑雾融化成黑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沾染了液体的地板立刻被腐蚀了,而这一切都在绝对静谧之中发生,连风都被静止了。 “嘎……”灰中传出一个很细微的声音,刚刚涅槃新生的凤凰是一只无毛的幼鸟,样子非但不够华丽,甚至还稍显丑陋——火殇从不愿意承认邓布利多的凤凰和他是一族的。但是,不可否认,号称不死鸟的凤凰总是能拥有巨大的生命力。幼鸟啼叫的声音破坏了这份绝对的静谧,复活石周围的雾气在一瞬间被吸收干净,地上的水渍如同被施展了时光回溯魔法一样,纷纷回到桌子上去,迅速组成了一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糖果盒。地板也恢复了原状。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90我记得 西弗勒斯走出空间的时候,他的办公室中空无一人,他能够感觉到墨离不在他的身边,确切地说,墨离并不在霍格沃茨之内。这种感知能力是订立了灵魂之契之后的福利之一。他挑了挑眉,用双面镜呼叫了卢修斯,不过铂金贵族似乎正忙着,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接着是柯西、雷古勒斯和银舞,他们同样没有对西弗勒斯呼叫作出回应,仿佛同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西弗勒斯将多方面联络镜(双面镜的升级版)扣在桌子上。 办公室还是他进入空间之前的样子,连柯西喝过茶的茶杯都还放在茶几正中央。西弗勒斯走出办公室,正好碰上了从外面归来的安德森教授。安德森朝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但是这掩不住他眉宇间的疲惫,他就像是在这之前服用了太多的精力试剂,因为过多地透支了生命,疲惫挤压在一起终于有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现在他整个人都开始彻底地委顿起来。擦身而过的时候,西弗勒斯闻到了安德森身上腐烂的味道。他皱了皱眉,还是停下了步子。 “安德森教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们之间在解下来的几十分钟里可以有一个短暂的谈话。”西弗勒斯谨慎地选择措辞,注意着安德森脸上的表情。 安德森一怔,这是自他们十来岁以来,他们分道扬镳之后,西弗勒斯第一次用如此正式地不含任何讽刺意味的口吻主动和他对话,他露出一个更像是苦笑的笑容,摇了摇头,说:“我并不介意……我的意思是说,我是说,我很荣幸。”他又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什么。西弗勒斯自开始修真之后,耳目清明了很多,事实上,他听清了这句话。他听见安德森用一种很沮丧的口吻说:“该死的,该死的安德森,我更希望被人称之为夏普。”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西弗勒斯的世界就是围着墨离打转的,他不会将自己有限的情绪波动分给其他更多的人。所以,即使西弗勒斯记得十一岁的夏普在第一堂魔药课上走近了他,他们在那之后的合作关系十分良好,即使他记得当斯莱特林中的大多数人都因为伏地魔的关系用一种隐晦不明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夏普依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即使他记得格兰芬多四组人找他麻烦的时候,夏普会站出来,但是他不会因此而感激。同样的,西弗勒斯记得在夏普送给他那盆奇多线虫的那天,夏普在休息室中洒了能激发人内心的魔药,这才引得拉巴斯坦率领一批人找他的麻烦,他记得夏普戴着他送给他的用独角兽毛织成的魔药,终于改变了接二连三炸掉坩埚的命运之后,立刻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成为了伏地魔追随者中的一员,他记得夏普在魔药大师的考核上,用他教他的方法完成了考核,却在接下来的几年之中一直想法设法压他一头——这种尊夏普贬西弗勒斯的情况在西弗勒斯改良了狼毒试剂之后才有所改善,即使如此,西弗勒斯也没有恨过他。因为,西弗勒斯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过朋友,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接纳过他,于是也无从失望,也不会因此而影响心情。 这才是最悲哀的一件事情,而关于这一点,夏普自己也清清楚楚地知道。 西弗勒斯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总是比一般的斯莱特林更加固执己见,更加地难以接近,他的行事永远只遵照自己的准则,他不会轻易被任何人影响到。而一旦他将一个人放进了心里,那通常意味着是一辈子。别看西弗勒斯在柯西或者雷古勒斯等人面前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是他却一直关心着他们。别看西弗勒斯在卢修斯面前总是一副高傲的欠揍模样,但是他却是卢修斯最信任的人。别看西弗勒斯在墨离面前总是一副隐忍不说的模样,但是他却是真正地用生命在爱着这个人。西弗勒斯这个人,他的心是最坚硬的磐石,但是当你走进去之后,你却会发现,这里面的质地是如此地柔软,如此地让人心疼。 “我可以信任你的,是不是?”夏普虚弱而又急迫地问。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召唤家养小精灵给夏普准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苦艾茶,然后看着夏普颤抖着捂住杯子,一点一点地将里面的茶水喝干。在此期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夏普懂的。所以,他又挤出一个难看的苦笑。 “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什么,我都知道。”夏普有些神经质地说,“在你们杀死奇洛之后,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发现这个邪恶的秘密……我不知道那件东西总共有多少份,伏地魔(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夏普打了一个寒噤)不可能彻底被消灭掉,除非你们能够找到这些东西,并先将它们一一毁灭……他是一个疯子,他要拖着所有的人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西弗勒斯飞快地思考着,试图从夏普的这番话中找出有用的信息。刚才的那杯苦艾茶中被西弗勒斯放入了一点点吐真剂,以夏普如今的精神状态,他已经被这少量的吐真剂影响到了。自从墨离提醒了他一句之后,西弗勒斯一行人就注意到了夏普的不对劲,他身上的确有黑魔法的波动迹象,这很魂器很相似,但是他的身上没有魂器,他本人也没有被制造成魂器。于是,一切都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之中,他们需要寻找接下来的魂器,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在了夏普的身上,他们知道夏普身上的问题很可能和魂器有关,但是他们找不到魂器。 “他杀死了艾德里安,他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我的艾德里安,因为他说艾德里安已经没有任何使用价值了……他是一个魔鬼,他要走上长生,所以用别人的生命献祭,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很多份。我当时很害怕,我跪在他的面前亲吻他的袍角,艾德里安浑身沾满了血的尸体就躺在我的身边,他死不瞑目……”夏普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说着什么。他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如畏光的动物一样蜷缩起来。 艾德里安这个名字很熟,西弗勒斯想了好久才记起,这就是当初据说是普林斯分支的那一位。他高调地进入了英国巫师的社交圈,想取他代之,成为普林斯的家主,最后却成为了伏地魔的禁脔。后来,等到夏普参加魔药大师考核的时候,西弗勒斯才知道,原来艾德里安母亲和夏普的母亲是亲姐妹,而这对姐妹的父亲才是当年那位被驱逐的普林斯的后裔。所以,说起来,夏普身上的确也有着普林斯的血脉,尽管这种血脉已经被稀释地几乎没有了,而他早就没有了继承普林斯这个姓氏的资格。艾德里安和夏普是表兄弟。 “他不知道,我把他的武器藏了起来!我找到了一个最恶毒的诅咒,我将他的武器浸泡在毒液之中,整整十一年……我已经成功了,当午夜的时钟敲响第十二下,他将永远在地狱之中承受噬骨之火!哈哈哈……”夏普好像全然变了一个人,西弗勒斯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这么恶毒的表情,他现在的样子很符合那些麻瓜故事中对恶毒巫师的描写。 西弗勒斯谨慎地将魔杖悄悄地移到手心,他尽量放慢自己的语速,在尽量不刺激夏普的情况下,用一种毫无威胁的声音询问道:“他的武器?那是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是一本日记本……吊坠盒……他将吊坠盒交给了我,那是他杀死艾德里安之后制造的,他竟然让我替他保存……我还找到了日记本……哈哈,他毁掉了我的生活,毁掉我的爱情,毁掉了我的信仰,我也就将他彻底地毁掉……”夏普起初是恍惚的,然后他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他的精神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夏普在当时是伏地魔的御用魔药师,伏地魔需要的灵魂稳定剂等等都是由他熬制的,也难怪他会得到伏地魔如此多的信任。可惜,伏地魔总是太自负了,所以他永远都想不到,自己一手养大的毒蛇,也会有反噬其主的一天。 西弗勒斯见夏普有失控的迹象,他便对着他施了一个强效版的昏昏倒地。然后用漂浮术将他整个人都平放在沙发上。很好,现在已经全部弄清楚了,剩下的两个魂器竟然都在夏普这里呢,但是不知道他把魂器放在了哪里,要知道,萨拉查已经证实过,魂器并不在霍格沃茨中。以他和霍格沃茨这座城堡的亲密关系,他是不会弄错的。 等等,我找到了一个最恶毒的诅咒,我将他的武器浸泡在毒液之中,整整十一年……这是夏普说的。而墨离说过,夏普身上有和奇洛身上相似的味道。以刚才夏普所表现出来的对伏地魔的恨意,他很可能会用自己的生命献祭,来进行一场诅咒!西弗勒斯从来都不排斥黑魔法,甚至于他对黑魔法的研究颇深,那些已经被禁止的恶心的杀伤力巨大的生命诅咒魔法曾经是西弗勒斯的睡前读物。因此,西弗勒斯忽然想起了一种最恶毒的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诅咒方法,将敌人的灵魂封印在自己的身体中,以自己的身体为战场,以自己的血肉为祭! 该死的,夏普刚才说了一句什么,他说“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如夏普这样隐忍了十一年甚至更久的人,他竟然在今天有崩溃的迹象,这说明一直支撑着走下去的那个愿望已经达成了!所以,这难道是说明,在今晚的十二点,他的诅咒将会彻底完成么?这样一来,魂器会发生什么样的异变,谁也不知道……西弗勒斯猛地站起来,点燃炉子往里面洒了一捧飞路粉,然后将脑袋伸进去,对着马尔福庄园喊:“该死的,三十分钟之内,让阿布拉克萨斯过来见我!”老阿布已经觉醒了精灵的血统,而精灵对于破除诅咒一直都很擅长。 马尔福的客厅中,聚在一起正在商量事情的几个人都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雪渊这个一直很粗神经的人还很茫然地看向墨离,唯恐天下不乱地问:“怎么办,西弗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找你,而是找最喜欢开屏的孔雀耶……”卡夫瑞赶紧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 “银舞,管好你的男人,让他三十分钟之内去见西弗勒斯。还有,雪渊,你给我记住,西弗这个名字只能我来叫,请你以后叫他西弗勒斯!”墨离身上弥漫着很深的低气压。 无论如何,夏普是真的想要和西弗勒斯成为朋友的,尽管这个黑发的孩子是他整个童年的噩梦。不,不算整个童年,其实那是七岁之后的噩梦。在那个时候,普林斯的继承人华丽归来,夏普看到自己的祖父(这里指外公)在餐桌上阅读报纸的时候当场失控。银色的勺子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当夏普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祖父那张扭曲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夏普有着无与伦比的魔药天赋,但是他在制造哪怕一小份最简单的疥疮药水都会将坩埚炸掉,这比单纯的没有天赋更让人绝望,简直就是一种诅咒。 在西弗勒斯继承了普林斯家族之后,印刻在血脉中的执念使得夏普的祖父走向了疯狂,他认为夏普的存在是一种耻辱,所以他在喝醉酒的时候,直接将鞭子挥在夏普的身上,诅咒他为什么不去死。这种情况一直到了西弗勒斯送给夏普一副手套之后,才有了好转。夏普是如此珍惜着他和西弗勒斯的友谊,但是这双手套却让他的祖父看到了得到普林斯家族的新的希望,从此,夏普被迫走上了一条和西弗勒斯全然相反的道路。 其实,夏普从来都不在乎那些,什么名誉啊,什么地位啊,什么家族传承啊,他从来都不在乎。他只想和他的艾德里安一起快乐安宁地过完这辈子。但是他的生活被一群疯子给毁了,先是他的祖父,然后是那些利欲熏心的族人,最后是那个将自己灵魂切片的魔鬼。 夏普总是记得,在第一堂魔药课上,那个黑发的男孩对他说:“没关系,你可以和我一组。”黑发的男孩没有将他视为朋友,但是他允许自己跟在他的身边,这是斯莱特林表示友好的方式。那个时候,好像一切都还是最美好的模样,他的艾德里安哥哥眼中还透着少年人的单纯,没有被力量诱惑。他还是会在制造魔药的时候炸掉坩埚,但是他是真的喜欢魔药。 我一直都记得,西弗勒斯,我欠你一句谢谢。 如果我在某一天不幸死去,请把我和艾德里安葬在一起。 ——这是我唯一的遗言。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快要完结了,但是我各种卡结尾……给我一道闪电吧……关于夏普·安德森,前文还是有伏笔的啦。 ☆、91你好,亲爱的 阿布拉克萨斯在精灵之中还算是新生的幼儿,毕竟这个种族长寿得……他们总是会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年纪。 记住哦!不过,与之相对的是他们超低的出生率,阿布拉克萨斯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新生的小精灵,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所有老怪物们的小甜心儿。当他出现在西弗勒斯的地窖时,他手上拿着很多大包小包的东西,据说这是他在精灵族得到的礼物。 他对着夏普施放了几个咒语,柔和的光芒如羽毛一样轻轻地落下来,然后他摇了摇头,很遗憾地说:“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但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他将自己的生命献给恶魔,用以成就这个诅咒,而现在正是死神收割他生命的时候了。这是一种很公平的等价交换,在已经实现了一方的条件之后,所有的人都无法阻止另一个条件的成立。” 西弗勒斯用一种很淡漠的眼神看着昏迷不醒的夏普,每一个人最终的结局都源自于他们自己的选择,所以无论这个人是成是败,是好是坏,这都不需要其他人来同情。西弗勒斯沉着声音问:“那么,你现在知道他的诅咒具体是什么吗?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来应对?并且,你能保证我们可以将一切都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吗?” 阿布拉克萨斯将笼罩在夏普身上的光芒收回去,他浅色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沉重——精灵是最悲天悯人的一个种族,就连唯利是图的老马尔福也慢慢地被这种种族精神给影响了——用一种哀伤的口吻说:“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所以他所使用的诅咒是人类已知的诅咒中最厉害的一种,通常情况下,这种诅咒将会以燃烧施咒者的生命力为代价,使得被施咒的人永生永世都不会得到安宁。伏地魔的灵魂早就成为了不完整的碎片,而这个人的诅咒事实上针对其中的两片魂片设立的,那么,从理论上而言,在诅咒成立的那一刻,伏地魔所有剩余的灵魂碎片会重新融合到一起,他将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因为,他的一部分灵魂正在遭受难以想象的苦难,另一部分灵魂则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这可真悲哀,不是么?” 现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是十五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夏普正在昏迷中一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苍老。他的皮肤一点点失去了弹性,变得如老年人那样干枯起来,他的头发也从发根开始逐渐变得灰白。一个正常的巫师大概能活一百五十多岁,夏普现在不过是三十多岁,他的身体将在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中走完正常巫师八十多年的人生旅途,最后变成一具尸体。 “听上去很不错,这样一来,伏地魔永远都不能为害世界了,也许很多人想把他投入阿兹卡班,但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将会在疗养院中度过终身。”西弗勒斯说。 “理论上是这样的。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安德森先生通过他的诅咒使得伏地魔想要长生不老的愿望彻底达成了,因为就算伏地魔的死亡了,他的灵魂也会被禁锢着,继续承受这种无边无尽的苦难。他永远都不会有失去意识的那一天,安德森先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阿布拉克萨斯谨慎地开口。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想之前的事情的——回忆是独独属于老年人的活动,而他显然正风华正茂,一点儿都不曾老去——所以,记忆中那个黑发的骄傲男孩用一种倨傲的口吻喊着他“学长”的样子,早就已经模糊成一片。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理论上?”西弗勒斯挑眉,显然是一下子抓住了老马尔福话语中的重点。 “是的,理论上。”阿布拉克萨斯皱了皱眉,精灵先生就算是皱眉,这动作也显得极为好看,“我感到一种很微弱但的确真实存在的魔法波动,这让整个诅咒看上去有些……不完美。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安德森先生的业务不熟练所造成的诅咒缺陷,还是他故意为之……反正,就目前来看,我并无法预测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这听上去有些不妙啊,西弗勒斯很不喜欢任何不可预测的东西的存在。他本人就和他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魔药学科一样,一举一动都是很严谨的,精密才最符合西弗勒斯的美学。 “好了,我该走了,我从精灵族带来了不少的好东西,不知道银舞会不会喜欢……你说我这次求婚会成功么,应该会的吧,上一次她还给我烤了好吃的小甜饼……”已经朝“妻奴”发展的阿布拉克萨斯拎着众多的东西,絮絮叨叨地抓了一把飞路粉,走回了壁炉之中,在离开之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了一句,“对了,忘记恭喜你,西弗勒斯。听说小哈利,啊不不,是墨离,他正在筹备你们二人之间的婚礼,年轻真是让人羡慕啊……” 婚礼?婚礼! 墨离体内的禁制早就可以解开了,毕竟他千万年的修为要高出西弗勒斯很多,再加上雪渊四只虽然很敬重西弗勒斯,并且常常在他的“滛威”之下被压榨着最后的剩余价值,但是他们的主人从始至终都是墨离,因此墨离可以做很多西弗勒斯以为他做不到的事情。从这一点来说,画像菲洛蒂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曾外孙想要娶回家的是一个神秘的东方美人,既然西弗勒斯喜欢,那他也勉强接受好了,但其实他曾外孙这是“攀高枝”了啊!从能力和财力的角度而言,明显是西弗勒斯被人家包养了……咳咳,话题扯远了,我们继续说墨离他虽然可以解开禁制了,但因为知道西弗勒斯为他设下禁制的原因,所以选择了不动声色。 选择订下灵魂之契的时候,墨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禁制被打开,他现在的这具身体也就超脱了凡人的境界,完全契合于他的灵魂,他也就在外貌上恢复了原样。 自从知道小哈利其实就是墨离之后,卢修斯一直觉得压力很大。他想到在这之前,自己还特意找过小哈利的行为就恨不得找一块板砖拍死自己。那一次,铂金贵族端着大贵族的架子,用一种语气不善的口吻,提醒小哈利一定要老实听话一些,不要仗着西弗勒斯的宠爱就为所欲为,因为他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虽然,那一次,卢修斯的确是在为好友西弗勒斯考虑,以防年轻的很有可能继承了老波特的鲁莽的小哈利为他惹下什么麻烦,但是谁能想得到,小哈利他就是墨离啊!他以一个好友的身份对着西弗勒斯的正牌伴侣“耀武扬威”,用脚后跟想想看也知道以西弗勒斯一贯的护短,他会吃不了兜着走了啊! 所以,一听到墨离正瞒着西弗勒斯在策划一场婚礼,卢修斯就积极贡献出了马尔福庄园作为他们的根据地,还积极地为他出谋划策,惟愿墨离看在他如此劳苦功高的份上,已经将之前的事情彻底忘掉了。于是,所有的人都瞒着西弗勒斯在马尔福庄园集合,以期望到时候,能给西弗勒斯一个惊喜。想想看,让那个常年都穿着一身黑,表情一沉不变的,连纽扣都必须一直扣到脖子上的禁欲男人吓上一跳,这是多么能让人产生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啊! 可惜,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一点儿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老阿布给出卖了呀! 对西弗勒斯而言,这种感觉很新奇。在这之前,一直都是他在投入,在想法设法地将那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而现在情况完全逆转了,墨离正在瞒着他,偷偷地为两人的未来谋划。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陌生的但却让人舒服无比的情绪,也许,这可以称之为……甜蜜。 西弗勒斯用飞来咒从夏普身上找到了钥匙,然后用漂浮咒将夏普带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踏入这里,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间再简单不过的只有必需品而没有任何装饰品的房间,与其说这里住着一位出身于贵族的霍格沃茨教授,不如说这里住着一位苦修者。夏普也许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但是已经失去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了。西弗勒斯猜测夏普也许不太愿意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算他选择了死亡,他也希望能在最后一刻保持自己的尊严,所以他没有通知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而是将夏普放在了床上,又给他盖上了被子——当然,这一切他都是通过魔咒来完成的,并没有用自己的手进行直接接触。 所有的人都会记得这一晚,在午夜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的时候,一声婴儿啼哭般的尖利的叫声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中传来。所有人都迷失在了这个声音之中,他们开始做噩梦,然后生命力在睡梦中急速流失。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所有家长都发现他们给在霍格沃茨中求学的孩子寄去的信被猫头鹰退回来了,原因是猫头鹰找不到这个地方。 霍格沃茨在一夜之间不见了!整个英国巫师界,不不,是整个欧洲巫师界的巫师们都被惊动了,他们从各地赶来,却只能看见在霍格沃茨这座城堡的原址上只有一座巨大的荒凉的废墟。里面混乱的磁场和汹涌的魔力波动使得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夜骐这种预示着死亡的生物变得焦躁不安,它们试图逃离这里。家长们痛哭流涕,但是他们无能为力。 然后,所有人都见证着这一幕。两个人从废墟之中走来,就像从远古走来一样,他们慢慢地从十一岁的孩童模样成长为了大人,其中一个人看上去很像历史书上那些不会动的画像之中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阁下。而另一位,他们不知道那是谁,却听见格兰芬多阁下亲切地唤他:“萨尔。”原谅那些没有认出萨拉查的人吧,因为戈德里克的占有欲,在所有流传到后世的关于萨拉查的画像上,你都只能找到一个猥琐的老头子的形象。 萨拉查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儿,他是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中发现这个婴儿的,毫无疑问,霍格沃茨这一次的情况就是由这个婴儿造成的。三兄弟的童话并不完整,复活石中封印着那位诱惑他们的死神,死神是阴间之物,是恶魔在人间的代言人,和巫师向来是敌对的。他们诱惑巫师,然后杀死巫师,这和天使通过圣殿的祭祀来消灭巫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伏地魔封印在复活石中的那一片魂片恰好唤醒了这位死神,而夏普针对于伏地魔的诅咒恰好成为了死神最好的补品,所以他复活了。不过,在死神刚恢复一些神智的时候,精神却被有着不死鸟之称的凤凰的啼鸣所伤,因此他现在空白如一个婴儿。萨拉查直接将他收为了自己的魔宠。 不不,也许不能称之为“他”,这婴儿的性别是女孩儿。 在将婴儿抱出废墟的时候,霍格沃茨发生了一系列的魔法波动,并迅速恢复了原样。里面的人不过是浅浅地睡了一觉,他们对所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大都甚至连自己所做的梦都忘记了。不过,安德森教授死亡了。而斯莱特林之中的三位“著名”的学生失踪了。那三位学生是哈利·波特,萨拉查,以及戈德里克。因为这场“神迹”,所有的人都认定,那原来是真正的萨拉查和真正的戈德里克,而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霍格沃茨度过了一个劫难。他们留下了一部训诫,让后人遵照上面的准则而行,其中的一条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两个敌对了多年的学院,现在,它们的学生在见面的时候,需要说一句:“你好,亲爱的。” 于是,时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好,亲爱的,我要和你决斗,你这个狗娘养的……” “你好,亲爱的,我接受你的挑战,你的脑子难道是进了水了么,真是一无是处……” 路过的小獾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他们之间这到底是在表示友好呢,还是在敌对呢? 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好,亲爱的,你的新发型可真漂亮。” “你好,亲爱的,你的新领带也很不错。” 路过的小鹰推了推眼镜,默默地走两人旁边绕过去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亲嘴很不……厚道么?主动的那方是格兰芬多也就罢了,这个学院反正一直都很豪迈,但是另一方你是优雅矜持的斯莱特林啊! 在童话的最后,作恶多端的魔王终于又被打败了,正义再一次战胜了邪恶。不过,实际上,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比如说—— “很抱歉,西弗勒斯,我们又捡了一个婴儿回来,看在你有照顾婴儿的经验上,求求你,你能把她哄入睡了么?”萨拉查眨了眨眼睛,用再真诚不过的眼神看着黑了脸的西弗勒斯。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终于要完结了,在这里,我再一次感谢所有陪我走到现在的孩子们,谢谢你们。虽然写到中期的时候,因为网络的问题,每天上网都很不方便,所以留言都没来得及回复,但是还是能看到你们的鼓励,谢谢你们。而写这文的后期,毕业论文开题、面试、期中考等一系列的事情又都混到了一起,更文变得很不稳定,但是你们还是陪着我走过来了,无论如何,都想对你们说一句,谢谢。 谢谢你们,下篇文再见。o(n_n)o~ ☆、【正文完结章】 西弗勒斯要结婚了!据说,英国巫师上流社会的黄金单身汉西弗勒斯结婚了! 这个消息的传出者信誓旦旦地说,据他那小姑姑的三儿子的二堂哥的在大外甥女说,这女孩在上周末和她的未婚夫登记结婚时,看到西弗勒斯偕同他的伴侣也出现在了魔法部婚姻登记司。虽然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暂时无法确认,不过霍格沃茨方面称,西弗勒斯的确已经递交了辞呈,表示他的任教生涯将于这个学期期末结束。小动物们都很难过,他们最喜欢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竟然也没能顺利逃脱伏地魔留下来的诅咒,任期也只有短短的一年而已,虽然他不是和前人一样是因为厄运的产生而离去的,而是将要迎来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2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2部分阅读 结婚的喜事。 六月末七月底的时候,整个普林斯庄园都焕然一新,连家养小精灵都获得了三套全新的围脖,其中一条上面镶嵌了蕾丝花边和钻石,这显然是在典礼的时候穿的。家养小精灵们有自己的购物市场和联络方式,以便能完成每天的采购,满足主人们的日用所需。西弗勒斯的专属小精灵耳朵最近频繁购物的表现迎来了其他家族的小精灵们的关注。 “听说,你即将有一个女主人了,这消息是真实的么?”一个穿着绿色围脖的家养小精灵拦住了耳朵,好奇地问。周围的小精灵们也纷纷地竖起了耳朵,它们才是世上最八卦的一群生物,因为它们才是对一栋房子以及在房子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最为熟悉的一群生物。 “没错!”耳朵挺了挺胸脯,显得极为骄傲。今天,它未来的女主人就它的中文水平做了评价,说它学习中文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如今已经七窍通了六窍! “哦,我可怜的玛莎小主人,她的心都要碎了……”另一个家养小精灵在巨大的货架上撞着自己的脑袋。它的小主人玛莎在十四岁的时候对西弗勒斯一见钟情,此后一直暗恋着西弗勒斯,在日记本里写满了西弗勒斯的名字,这在家养小精灵中算不得什么秘密。 “我的伊丽莎白小主人也是,她刚订制了一条漂亮的新裙子,却不得不穿着它去参加心上人的婚礼了……呜呜,这个世界可真让人绝望……”撞货架的小精灵多了一只。 更多的小精灵叫着“我可怜的xx小主人……”撞货架去了,一时间砰砰声此起彼伏。 “你未来的女主人好相处么?”又有一个家养小精灵问。虽然家养小精灵会无条件服从巫师,但是如果主人因为女主人不满意自己的服务而迁怒于小精灵,它们也是会 伤心的。 “那是当然的,我的女主人是世界上最聪明最伟大的人物!而且,在我们普林斯庄园,女主人的一切都是对的,如果女主人错了,请参照第一条,如果主人和女主人意见不同,同样,请参照第一条。”耳朵由衷地为自己的主人感到骄傲,因为这都是深深的爱啊。 “哇哦,听上去十分不错呢,普林斯阁下果然是一个好男人……”雌性的家养小精灵们激动了。其中一位来自马尔福庄园的雌性小精灵假意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微抬着下巴骄傲地说:“普林斯阁下真不愧身为主人的朋友,主人对女主人也是如此言听计从的。不得不说,马尔福的目光总是如此独到,要知道马尔福传承自最优秀的血统,我们片刻不曾忘记曾经的荣耀和如今的辉煌……”每个来自马尔福庄园的小精灵都是健谈的,它们可以将任何话题引到马尔福这个姓氏上,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告诉你这个家族的历史和荣耀。 “所以,现在你是在采办婚礼所需的物品吗?看到你这么忙碌,这真是太幸福了!”小精灵们忽略了马尔福牌小精灵的长篇大论,继续围在耳朵的面前。对勤劳的小精灵而言,它们的幸福就是能感受到主人们对它们的迫切需要,能让它们忙得脚不沾地。 “是啊是啊,有了女主人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小主人……哦,只要一想到我的小主人,我的心都要被萌化了……”说这话的是布莱克家的老克利切,卢平最近刚给西里斯生下一只小崽子,这让爱唠叨的克利切对他不够华丽的出身少了很多微词。当然,整个过程中是少不了纳西莎在他们饮料中偷偷放入的男男生子魔药的。不过,据可靠的消息说,生孩子的人其实是西里斯,这是某次酒醉之后的意外。咳咳,西里斯为了维护自己身为家主的荣耀,不仅在整个生产过程中不间断地用三种以上的语言威胁了接生的圣戈芒的医生,还硬是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主持了孩子的出生庆祝宴,最后还让健康的卢平在家里坐了几十天的月子! 男人啊,一旦大男子主义什么的过剩,那可真是伤不起啊! 小主人?耳朵立刻就兴奋了,它怎么能忘记日后还会有小主人呢,它必须要在购物单中添入小摇篮、纸尿布、奶嘴、小衣服等一系列的新东西。小精灵的办事效率总是很快的,十分钟之后,耳朵已经在不断延长的拖至地面的清单中列入了九岁的小孩最爱吃的零食了……喂喂喂,清醒点,小耳朵,现在你的主人都还没结婚呢,小主人什么的更是浮云啊! 《 br》  当耳朵回到普林斯庄园的时候,目前的管家精灵茶茶——也就是耳朵的父亲——将它叫道了自己的跟前,用一种很严肃地口吻对它说:“耳朵,按照惯例,等主人结婚之后,管家精灵的职位就应该由你来担任了,希望你能够胜任这一职位,并时刻将普林斯的荣耀铭记于心。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特殊的知识要告诉你,以便你能够更好地服侍主人和女主人。” 耳朵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围脖中取出了纸笔,老老实实地站在茶茶的面前。 “咳咳,当主人和女主人在卧室的床上打架,第二天……”茶茶清了清喉咙,说。 “为什么主人要和女主人打架?”耳朵秉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发问道。 “这是情感交流的一种方式,只要他们打架了,并且发出依依哦哦的声音,我们就有小主人了!笨蛋,不许再插嘴了,仔细听着。如果,主人和女主人打架了,第二天,你要很关注女主人的饮食,要给他准备容易下咽并且清淡的食物。”茶茶严肃地说。新生的家养小精灵是由房子主动产生的,房子中人气越足,新生的小精灵就越多,只要雄性家养小精灵和雌性家养小精灵各献出一滴血,滴在小精灵的身上,小精灵就有了记忆传承,并算是它们的孩子。所以,它们也许理解不了巫师们的某些行为,比如说互相吃嘴巴名字叫“亲亲”的一种运动,那真的有趣么?也许是很有趣的吧,反正上次女主人和主人偷偷亲亲之后,主人接下来一整天都心情愉悦,并且在给马尔福阁下制造荣光试剂的时候,都没有往里面加入特殊的药材,使得魔药在不改变药效的基础上口味变得十分……古怪。 “还有,你要记得,润滑剂这种东西日后要出现在你的购物清单上,不准忘记了。你可以通过观察女主人的脸色以确定他最喜欢的味道。当然,你也可以观察主人在翻阅某些杂志时的神色,以确定庄园中需不需要添置蜡烛、皮鞭、手铐和小皮裤什么的……”茶茶继续侃侃而谈,“注意约束其他小精灵的行为,在主人进行某些运动的时候,绝对不能打扰……” 嘿嘿,巫师们要小心了咯,事实证明,家养小精灵们才是幕后真大手啊,于是…… 在西弗勒斯的刻意安排下,墨离在庄园之内本来一直都是住在女主人房间中的。不过某一天,当他打开门走进卧房的时候,发现这里正在重新装修,几个家养小精灵干得热火朝天呢,可惜效率却不高。所以,墨离只能“暂时”住进西弗勒斯的卧房了。墨离一 度觉得这是西弗勒斯的计谋!而西弗勒斯一直都觉得这是墨离设计的,就为了能委婉地表达双方住在一起的意思。不管怎样,女主人房一直到他们真正结婚的时候都还没有装修完毕。 连着几个晚上,墨离的睡前饮品都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桂圆红枣奶茶。在他喝腻了这个口味,让耳朵换一种之后,他又连着喝了几个晚上的木瓜牛奶汁。耳朵很愉快地榨着木瓜汁儿,茶茶说了,红枣是补血的,而木瓜是促进某部位发育的,只有女主人的身体养好了,它们才会更快地迎来自己的小主人。相信我,如果墨离知道真相的话,耳朵它死定了! 有一段时间,耳朵似乎很热衷于让墨离品尝各式各样的水果,并且它总是站在一边,用它那网球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墨离。如此再三之后,墨离以为小精灵又了,正等着他的表扬呢,便随口说了一句:“这苹果不错,我很喜欢。”耳朵愉快地尖叫一声,退下了。墨离所不知道的是,自那之后,小精灵的购物清单上立刻多了苹果味的润滑剂和套套这两项。 西弗勒斯苦恼地发现庄园中的某种魔药材料出现短缺了,这使得他不得不中断了自己已经延续了一整天的实验。当他回到卧房的时候,墨离正在练习守护神咒,一只胖乎乎的小蝙蝠从墨离的魔杖尖端飞出来,蹭了蹭西弗勒斯的脸颊,然后如雾气一般消散。西弗勒斯挑了挑眉。当他们开始亲吻对方的时候,耳朵正指挥着一帮小精灵把那种“短缺”的魔药材料归位,事实上它还有满满一大箱子。哎,西弗勒斯主人,耳朵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在主人们都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活泼的家养小精灵们功成身退了。 “下次不要再上木瓜牛奶汁,不不不,也不要桂圆红枣奶茶了,我记得普林斯庄园的饮品菜单并没有这么匮乏啊。”墨离嫌恶地看了一眼那杯||乳|白色的饮料,总觉得最近家养小精灵们越来越没有眼力劲儿了,难道它们没看出来,他都已经喝腻了么? “是的,女主人。”耳朵恭敬地弯腰,正要退下。唉,可惜韦斯莱家太穷了,他们家中都没有家养小精灵,不然倒是可以向它们取取经,探讨一下韦斯莱家多生优生的秘诀。嗯哼,也许它可以尝试性地观察一下,莫莉夫人平时都是吃些什么东西的…… “不许叫我女主人。”墨离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好的,夫人。”家养小精灵们总是很听话,耳朵立刻换了一个称呼。 “不许叫夫 人。”墨离揉了揉自觉得涨疼的太阳|岤,继续拒绝。 “如您所愿,太太。”耳朵仍是很柔顺地说,并且再次换了称呼。 “我很想把你丢出去……”墨离已经深刻认识到家养小精灵们是多么固执的一群生物。 耳朵上前一步,屈膝下跪,再次换了一个称呼:“哦,主母大人,其实我可以自己滚着出去的,如果这能让你觉得舒服的话。” 等耳朵回到厨房的时候,它很苦恼地向茶茶诉说了自己的不足,它竟然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一个让它的主人的伴侣最喜欢听的称呼,这简直是太失败了,是它在走向“最让主人满意的管家精灵”之路上的污点和耻辱!它必须要有所作为起来! “哦,这没关系,”姜还是老的辣啊,在耳朵崇拜的目光中,茶茶淡定地说,“等到女主人生下小主人之后,你就可以称呼他为老夫人了。又是一个新称呼,也许这一次我们英明睿智的女主人就会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完结了,想要看番外的孩子们在本章下面留言,尽情点播哦~~不过,要注明想看什么类型的,是恶搞还是正剧,是那一对人物的,或者说你有什么梗希望我写成番外的…… 话说,写这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学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大约是十二月初的时候开斯哈新文(总之先努力存稿,以求新文不要断更了),所以不要大意的收藏作者专栏吧,嘻嘻,大家群么o(n_n)o~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