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子谦手稿NO1】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 <!go>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彻整条东华街。 东华街是皇城书香气最重的一条街,街道两边不是书院就是琴行、不是笔墨铺子就是丹青画坊,连酒楼客栈里都聚满了吟诗作对的才子佳人。 这一日,在东华街位置最好的一处大宅门前,好一阵喧哗,有新铺开张了。 邻街的三姑六婆都来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对面酒楼的二楼也挤满了人,伙计心惊胆战地拿竹竿撑着飘窗,生怕一会儿人太多塌下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 再看人群里头,就见那气派的古宅门前,站着一位要多翩翩有多翩翩的白衣男子,拱手对围观的街坊们微微地行了圈礼,便引来尖叫声一片。 二楼围观的女子们直嚷嚷,“白晓风呀!” 身边几个男子酸溜溜,“还不就是人样?也没有多帅啊……” 话刚出口,四周围立刻投来杀气目光,姑娘们吼,“比你强多啦!不爱看就滚,别占着位置!” 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几个书生败下阵来,灰溜溜遁走。 话说,这白晓风可是皇城最风流人物,话题多多。 首先,他是名门之后,父亲是宰相白木天,虽然已经归隐,但朝中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是他的门生。 其次,白晓风本人又是状元郎,有当朝第一才子的美誉。 按理说,一个人光占了这有钱有才两条,已经可算是天之骄子了羡煞旁人了,可偏偏老天爷就是独宠他,还给了他一张帅绝皇城,靓绝天下的脸!再加上白晓风生就一副温文儒雅的格,随和亲民的脾,那一举手一投足潇洒俊逸,一回眸一微笑随时随地迷倒众生。以至于皇城内外上至八十老妪下到八岁女童,几乎各个都是他的拥趸,那是一呼百应的! 白晓风在当下,那就是女的男神,男的衰神,风头无两。 而关于白晓风的生活趣事,特别是关于他的择偶标准和风流韵事,更是坊间最热的谈资。 这一天之所以这么热闹,是因为白晓风这位无心做官的风头人物,突然心血来潮,在东华街开设了一家“晓风书院”。今日第一日揭牌开院,据说招生人数为十男十女,入院标准极高,学费也昂贵。 白晓风亲自授课,据说目前确定入院的人数已过半,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大富大贵,还剩下仅有的几个名额,报考难度也极大,要求乱高! 白晓风讲究宁缺毋滥,晓风书院不是有钱就能进的,人要的是品教学。 一轮的鞭爆竹放完,简单的开院仪式也接近尾声了,白晓风抬起手臂,白色的衣袖考究的面料在皇城百姓热切的期盼下,不负众望地随风飘动了起来,露出一截手腕,引得围观众人又一阵狼嚎。 白晓风修长五指轻轻一扯红色的绸缎,柔滑的上好红绸顺着牌匾滑下,“晓风书院”四个字如龙似凤,苍劲有力,皇上御笔亲书,今早特地派人送过来的,讲不出的气派。 白晓风将绸子交给随从,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对人群报以温和一笑,转身,进书院去了,只留下一个美美的背影还有一阵带着淡淡熏香的小风,以及围观人群的尖叫。 …… 皇里。 原本早已经散朝了,但文武百官都不走,聚在金殿,下棋的下棋谈天的谈天,时不时都做同一个动作,就是往门口张望。 当今圣上斜靠在龙椅上,打着哈欠问小太监,“子谦还没来啊?” 小太监踮着脚往门外张望,就见远处一个人影急匆匆跑来,赶紧伸手指,“程大人来啦!” 原本懒哒哒的众臣立刻神一震,抬头齐刷刷往门外望。 就见金殿前长长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上,一个年轻的赭衣官员正小跑着过来,他一手拿着叠卷宗,一手扶着官帽,样子颇有趣。 这官员二十多岁,斯斯文文白净面皮,名叫程子谦,是皇朝史官。 程子谦写得一手好字,与白晓风是同期的考生,当年也考得不错,皇上看重他写字速度飞快、人又细心,让他做了史官。 白晓风建立书院之后,请程子谦去上书法课,程子谦欣然答应,却被皇上半路劫了去,交代个任务——让他蹲点晓风书院,记录各种趣事,随时回来禀报。 …… “启奏皇上……”程子谦冲进来,滑行了一丈左右急刹住脚步,停在金殿中央,扶正了官帽正想行礼,皇帝一个劲摆手,“免了免了,怎么样啦?” “呃……”程子谦翻了翻手里一叠厚厚的记录,“目前入院的人数有九个,四男五女,其他报考人数女生有三千个,三千选五,男的有两千多个,也在选,还有六个名额。” “这么多人?”皇上着下巴,又问,“那五个入院的女生是什么人啊?有我家月汝和嫣儿没有?” “有。”程子谦点点头,“三公主唐月汝和七公主唐月嫣都在入取名单里头。” 这唐月汝和唐月嫣,是皇朝仅有的两位公主。 三公主唐月汝并不是皇帝亲生的女儿,而是他侄女儿。 本朝皇位并非父传子,而是兄传弟,先皇早些年已过世,留下一个孤女,托付给皇弟,也就是当今圣上照顾。 皇上与他兄长感情深厚,向来视唐月汝为己出,掌上明珠一样爱惜不已。 唐月汝琴棋书画样样通,十分的能干,还天生一副美人胚子,人称冰美人,脾气不怎么好琢磨。如果愣要说缺点,就是年岁稍稍大了些,今年二十五,一直暗恋白晓风,有十来年了。 而唐月嫣则是皇帝亲生的女儿了,还是最小的那个,宠爱有加。 唐月嫣今年刚刚十八岁,青春少艾,人也是极漂亮,还是皇上最宠爱,后最有势力的丽贵妃所出,人长得甜美又乖巧,皇上亲生儿子有五个,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所以宠上天去。 唐月汝和唐月嫣虽然名分上是亲生姐妹,但实际上是堂姐妹,而且两人关系也不算太好,因为都喜欢白晓风,争风吃醋在所难免。 “皇上,您支持谁啊?”左丞相就问。 “嗯……”皇上有些为难,“这手心是手背也是。”说着,他问程子谦,“还有三个是谁啊?” “回禀皇上,有一个可以排除,因为她是白晓风的胞妹白晓月。” “哦……”朝中文武一起点头,各个眼冒光,“就那个大美人白晓月是不是?” 程子谦干笑,“是啊是啊。” “哎呀,这白晓月平日可不怎么出来的,这次也在书院?”群臣边询问,边吩咐手下赶紧回家看看,自家儿子报考了书院没有。 程子谦望天,“那两千多个男的就是冲着白晓月去的,名额有限啊,白晓月他可熟,比白晓风还挑剔呢,而且子很怪。” “慢住!”皇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儿星治是不是也进书院去啦?” 程子谦翻了翻,“六皇子的确也进了。” 皇上着胡须微微皱眉,“先别说男生了,再说除了白晓月之外还俩姑娘是谁家的?“ “一个是元宝宝。”程子谦回答。 众臣都愣了愣,一起问,“元宝宝是谁?” “哦,她是江南布王元柯的独生女,元柯是……” 还没等程子谦说完,皇上就忍不住撇嘴,“那个号称比朕还有钱的元柯么,原来是他啊。” “元宝宝为了来晓风书院念书,在东华街还买了座宅子,当真阔绰。”程子谦翻他调查的资料,“据说那宅子要十几万两黄金呢。” 皇上按了按抽动的眼皮子,“他元柯有种把皇也买下来,下一个!” “下一个叫夏敏。”程子谦回答,“那位大才女。” “夏衣志的女儿是不是?”满朝文武都认识,夏衣志是大文豪,他女儿夏敏满腹学识,前年考试破例让她参加,中了状元,比一班男人考得都好,是天朝第一女才子。 “这个感觉和白晓风挺配的啊。”皇上着下巴,“你看吧,第一才子配第一才女。” “可据说夏敏长得不好看。” “这样啊……”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纸,“皇上,后娘娘们都挑好了。” “我看看。”皇上接过那张画满了“正”字的宣纸研究半天,“哦?支持月嫣的比支持月汝的还多啊?” “是啊,丽贵妃和皇后娘娘都支持嫣公主。”小太监小声说,“只有王贵妃支持三公主。” 皇上了下巴,到底不是亲生的啊,那几个妃嫔也讲究亲疏远近。丽贵妃和皇后娘娘是亲姐妹,两人都支持月嫣,后就基本都看好月嫣了!想罢,皇上拿了桌上的朱砂笔在唐月汝的名字后头划了个勾,“朕就说月汝行!” 群臣窃窃私语,程子谦赶紧记录——最新消息,皇上看好三公主,唐月汝拥有最强靠山! “对了。”皇上就问,“除了我儿星治之外,还有三个男生是谁?” “回禀皇上,一个是燕王之子,小王爷胡开。”程子谦回答,“一个是江南大才子石明亮,还有一个是船王之子葛范。 皇上愣了愣,“这胡开、石明亮还有葛范不是星治的把兄弟么?怎么都跑一个书院去了?好兄弟抢女人,这太没品了吧。” 身边的小太监小声告诉皇上,“是陪六皇子去的,帮忙的,不是竞争的!” “嚯!”皇上挑眉,“那我儿岂不是胜算很大?”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程子谦收拾了卷宗。 散朝后,文武百官拿着这第一手新鲜**的资讯回府八卦去了,皇上一个人回到书房,背着手转圈。 皇上心中有数,星治和月嫣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极好,不用问啊,星治铁定会帮着月嫣抢白晓风,那月汝不就没什么机会了? 作为一个爹,他是这样打算的,月汝毕竟年纪大了,这爱了十几年啊,万一被人抢走了,恐怕月汝要伤心一辈子,以后再找就困难了。月汝要是嫁不出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皇兄?月嫣毕竟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么! 想到这里,他心头微微一动,对小太监招招手,“你去军营,把索罗定给我叫来。” 小太监打了个哆嗦,“大……大将军索罗定?” 皇帝一挑眉,“还有第二个索罗定么?” “是……是。”小太监腿打着哆嗦就跑了。 说起这位索罗定,那可是风头不逊于白晓风的,皇城另一大话题人物。 【子谦手稿no1】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 【子谦手稿NO1】 【子谦手稿NO2】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2】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2】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2】 <!go> 小太监跑到军营附近,有些找不着北,皇朝无战事已近二十几年了,盛世太平,因此军营里的士兵平日也不怎么练,人数还少。 不过有个人倒是会经常来军营转一转,这人就是皇朝最有名的大将军,索罗定。 说起索罗定这个人,也算传奇。 如果说白晓风出生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天之骄子,那么索罗定就是泥潭里爬出来,要什么没什么的草芥。 索罗定没爹没娘,被个老乞丐在路边捡到,没养几年老乞丐还死了,他天生天养,机缘巧合学成一身功夫,人也聪明,最后考上武状元当上大将军,只可惜生不逢时,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索罗定功夫实在太好,所以平时皇上出巡要守卫安全啊、别国使者来访出去比个武啊、或者哪位娘娘养的猫跑了他去帮忙抓回来啊……好歹有些事情做。 索罗定自由散漫惯了,喜武厌文,还有一身的匪气,不怎么合群。 小太监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守卫,就问他,“索将军在么?” 守卫往西边一指,“在马场呢。” 小太监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什么,索将军今天心情好么?” 守卫着下巴仰起脸想了想,“他今天没骂人也没打人,中午饭和早饭胃口貌似都不错,清早上了趟茅厕出门还哼曲儿呢,估计凑和。” “哦……”小太监松口气,一溜小跑,去马场见这位将军。 按理来说,皇帝身边的太监,见官大三级,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不过索罗定是例外。 这个索罗定,有些天赋异禀,由于他小时候常年放养在荒山野林,跟些野兽处得特别号,他跟猫啊狗啊之类的关系都好过他跟人的关系,整个人成天处于一种半蛮荒状态。 当今皇上是个打猎爱好者,不过身手就马马虎虎,眼神儿还不太好,每次打猎都出状况,不是被挂在半山腰了,就是被豹子豺狼撵上树,每次都是索罗定去救他,所以皇帝拿索罗定当护身符或者镇宅的麒麟兽。 小太监不怕文官,也不怕其他的武官,得罪了他们最多被打一顿屁股,唯独这个索罗定可是修罗转世,据说之前有个小太监说话没留神得罪了他,让他从城楼上丢下去,一看没摔死,跑下楼捡起来再丢一次。所以说起索罗定这个名字,城中百姓都直摇头,这谁家姑娘肯嫁给他啊,不是个疯子么! 所以,如果皇城之中百姓们传的都是白晓风的风流韵事,那么传索罗定的那些,就都是疯流怪事,不是今天把太师打了,就是明日将宰相大人剃成了秃瓢,说得索罗定就是一鬼见愁。 可奇怪的是,外边传得神乎其神,将索罗定讲得甚是不堪,他倒是也不怎么在意,从没澄清过。他今年正好也是二十五岁,没什么姑娘看得上他,他自己也不急,因为也没遇上他能看上眼的姑娘。 小太监一路胡思乱想着各种可怕的情节,跑到了马场,刚站稳,就听到一声龙吟一般响彻半空的马嘶声,惊得毫无准备的小太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起脸一看…… 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正在场上奔驰,马上一个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仰着脸看的缘故——好高大! 索罗定其实长得很不错的,就是凶啊! 皇上找人分析过索罗定的长相,觉得他可能不是汉人,脸窄个儿高手长脚长,五官刀削斧砍似的那么硬挺,再加上一双鹰目,眼珠子还是琥珀色,中原人很少见这种长相。头发常年随意扎在脑后,也不是黑色,而是少见的锈红色,阳光下一晒,跟着了火似的那么诡异。 小太监坐在地上好好打量了一下索罗定,突然有些替他遗憾,索罗定给人的感觉很硬朗很有男人味儿,就是传说中那种征战沙场的大英雄长相,可惜如今天下太平,皇朝又重文轻武,以至于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可惜了啊。 正看着,马已经到了身边,索罗定坐在马上,低头看着那个突然闯进来还坐在地上发呆的少年,看衣着,估计是皇上身边的太监。 索罗定就忍不住皱眉,这次又怎么了?是谁家娘娘的猫丢了,还是哪家王爷的狗没了? “索将军。”小太监颤颤巍巍说,“皇……皇上宣召,令你进面圣。” 索罗定听后,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一手甩给小太监,“帮我栓了。”说完,不紧不慢地走了,走路姿势透着一股难言的嚣张。 小太监抓着马缰绳愣在原地——咦?挺和气的啊,没传说中那样可怕…… 正发呆,就感觉马缰绳被用力一拽。 “哎呀!”小太监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你,那匹马子野得很,挣脱缰绳,跑去后头吃草了。 小太监委委屈屈爬起来,伸手捂着嘴,一捂发现满手血,嘴唇磕破了! “真晦气啊!”小太监可怜巴巴到井边打水洗脸,叫一个路过的士兵看见了…… 不出半个时辰,整个都城就传开了…… “听说了么?索罗定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皇上派去传旨的小太监都打!” “不是吧?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啊?” “就是啊,打得可惨了,门牙都掉了,满脸血。” “哗……这是个野蛮人啊,谁来管束一下他吧!” …… 索罗定溜达进了皇,一路走一路两边侍卫太监女都往旁边闪,那样子跟怕他吃人似的。 索罗定也不在乎,进了花园,见皇帝正站在池塘边,拿着干喂两条心爱的猎犬。 “参见皇上。”索罗定上去行了个礼。 “哎呀爱卿!”皇上一见索罗定就眉开眼笑,往后撤了一步,不料一脚踩空,顺着池塘边缘就往河面的方向平躺下去,嘴里还喊,“爱卿!” 索罗定望天翻了个白眼,快速上前一步,一把拽住皇帝的衣袖,将人拉了上来,扶着站稳。 皇上拍着脯,大喜,“爱卿又救朕一命,大功一件!来人啊,重重有赏!” 索罗定抽着嘴角道谢,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重有赏了……从某种程度上讲,皇上可能跟自己一样,这日子过得很无聊吧。 “爱卿,朕有重要任务交给你!”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严肃。 不过他每次找猫找狗也都是这么个开场白,所以索罗定也没往心里去。 “朕要你,去做卧底!” 索罗定被皇帝这话说得一愣,掏掏耳朵,“去干吗?” “做卧底啊!”皇上异常认真。 索罗定听着就纳闷,心说这年头又没个敌国,连个反贼都没有,上哪儿做卧底啊? 见索罗定一脸茫然,皇上微微一笑,“你啊,帮朕去晓风书院做卧底!” “晓风书院……”索罗定没听说过,就问,“卧底查什么?” “查白晓风的八卦,还有啊,帮月汝钓上白晓风这个金婿!” 索罗定听完后,默默仰起脸,内心在咆哮——苍天啊!来个雷劈死我吧! 皇命不可违,索罗定无奈地接了旨,心不甘情不愿做卧底去了。 皇上说具体事宜他已经交给程子谦代为安排,让索罗定找程子谦一起去晓风书院。 说起程子谦,可谓是皇朝少数几个不怕索罗定的人之一。他与索罗定很早就认识,因为好奇索罗定是否真如传言说的那样暴戾嗜血,程子谦在军营也蹲点了一阵子,写他的子谦手稿,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挺投缘就成了好友。 索罗定先到皇门口,就见程子谦蹲在马车上,正“刷刷”写着什么。 “你每天都在写,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写么?”索罗定走过去。 “呦,阿定!”程子谦拿着手稿晃了晃,“皇上令你奉旨去晓风书院念书学习礼仪,今日最大趣闻呀!” 索罗定一边的眉毛拎起老高,“又传这种东西,无聊。” “皇上真的叫你去学礼仪哦!”程子谦提醒,“圣旨都送去晓风书院了。” “什么?”索罗定一瞪眼,那个凶悍啊,程子谦赶紧伸手接,“小心眼珠子掉下来。” 索罗定来气,“让白晓风那个书生教我?” “嘿嘿,现在满皇城的姑娘们都羡慕你,满皇城的男人们都期望你痛揍他一顿。”程子谦见索罗定挑挑眉,那样子似乎是说——第二条可以考虑。 “不过话说回来,白晓风拥趸众多,你要是真的打了他,皇城里头的姑娘……不是,天下姑娘们可都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可真别想娶媳妇儿了。”程子谦好心提醒他,“要低调要忍耐啊!” 索罗定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爱咋地咋地吧,上了马车对那看都不敢看他的车夫一摆手,“去晓风书院。” 车夫赶紧拽马缰绳赶路。 程子谦乐呵呵去问坐在车里生闷气的索罗定,“唉?那四个姑娘你看好哪个?” 索罗定翻了个白眼,“排着队抢白晓风?脑子有病!” …… 这里一句,索罗定和白晓风,还真是有些仇怨的。 按理来说,这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一个武将一个书生,八竿子扯不到一起去,不过八卦传言害死人。 有人曾经问白晓风,觉得索罗定这人怎样,白晓风听过无数他的暴戾行为,就随口答了句,“没教养。” 不过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了白晓风痛骂索罗定没有爹娘生养,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野没教养,野蛮人什么的。 索罗定还真是没有爹娘生养,听着这话很刺耳,对白晓风也就没什么好感,觉着这人嘴碎,背后说人是非。 也有人问索罗定,觉得白晓风怎样,索罗定懒得理会,扭头就走。 于是外界又传,索罗定没听说过白晓风,对他不屑一顾,说他不值一提。 这话,白晓风听了自然也不怎么高兴,于是两人就不对付,偶尔在皇上的酒宴或者里的聚会碰见了,彼此越看越不顺眼,再经由丫鬟下人们一传说,流传出去的版本就更加彩了,这里也不赘述。 索罗定的马车往晓风书院走,皇城里,新一轮八卦又传起来了…… “听说了么?皇上让索罗定去晓风书院学礼仪!” “估计是因为他打了小太监的事情!” “这蛮子,是该好好管管了。” “不知道白晓风能不能降得住他,他可是会动手打人的。” “他要是敢打白公子,我们就跟他没完!” …… 而此时晓风书院里,白晓风拿着圣旨一个头两个大,索罗定是个刺儿头,让这么个野人进书院简直有辱斯文。 再者,白晓风也有些忌讳,索罗定功夫那么好,谁能管住他?到时候别真的挨顿揍,那可不划算。 正犯愁,就听到有个俏皮的声音从身后边传过来,“大哥!” 白晓风一回头,俏生生一张脸蛋儿就在自己肩膀后边,一双杏核儿眼眯成新月两道弯,翘着的嘴角边米粒大小两个酒窝,说不出的讨喜,是自家妹子白晓月。 白晓月很感兴趣地问,“听说那个骂过你的皇朝第一高手索罗定要来书院啦?” “呃……”白晓风了下巴,想起来,索罗定是出了名的好男不跟女斗,而且他一个大将军,又那么爱面子,应该不会打女人。 灵机一动,白晓风就问自家妹子,“晓月,你教那索罗定礼仪怎样?” 白晓月头一歪,爽快回答,“行呀!” 【子谦手稿no2】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2】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2】 【子谦手稿NO2】 【子谦手稿NO3】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3】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3】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3】 <!go> 程子谦的马车停在了晓风书院的后门口,下车,子谦先前后张望一下——顺便统计下在门口等待白晓风的人数。 在车里打了个盹的索罗定懒洋洋下车,伸了个懒腰……也怪他手长脚长,伸懒腰的幅度有些大,一不小心拍到了后门上边的一块牌匾…… 不知道是索罗定天生神力还是那块牌匾木料不太好,就听到“咔嚓”一声…… 索罗定往旁边一闪,后门上方的牌匾晃了两晃,砸下来,“啪嚓”一声碎成两半。 索罗定低头看了看那块摔在门口的牌匾,仰起脸,一脚踩了过去——不关我事! 程子谦摇着头在后头记录——索罗定踏入晓风书院第一步,砸烂牌匾。 不多久,又传了个满城风雨…… “听说了么?索罗定了不得,刚进书院就把牌匾砸烂了!” “他是要给白晓风个下马威啊!” “据说还踩了一脚呢。” “哎呦,作孽啊,这蛮子!” 索罗定大摇大摆进了晓风书院的后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院子。这晓风书院占地不小,白石子铺路,两边都是太湖石和各种古树花卉,还养了几只白孔雀,十分的雅致。 索罗定觉得环境还是不错的,走了两步,低头看到路边趴着一只细犬。这狗十分漂亮,纯白色,卷长的背毛一直垂到腹部,优雅纤细,趴在一棵老槐树下,正打盹。 索罗定从它面前走过,那狗抬头看了看他,两厢对视,细犬摇了摇尾巴。 索罗定蹲下,伸手去狗的颈部,见它温顺,微微笑了笑,就感觉有目光注视……他一抬头。 石子路边,有白玉的台阶,台阶上一排红漆镂花的栏杆,每隔十步左右的距离,有一立柱,古朴的黑色石柱,柱身上浮刻着云山、楼台、飞鹤、雾海……巧繁复,却不俗气。 在一石柱旁边,站着个白色的身影。 索罗定由那人的脚尖往上看,白色的暗花靴子,银丝滚边的荷花裙摆,鹅黄色的腰带和外衫,黑色的长发垂在一边……一个身材玲珑的姑娘。 再看脸,尖下巴颏儿,两个酒窝,一双大眼,好奇看,也奇好看。 “晓月姑娘。”程子谦从后边走过来,跟那姑娘打招呼。 索罗定微微挑了挑眉——这就是白晓风那个妹子么?长得不怎么像啊。 白晓月抬脚踩着栏杆往下一蹦,跳到了石子路上,身手挺敏捷。她走到索罗定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站起来我瞧瞧。” 索罗定愣了愣,站起来。 “嗯……”白晓月仰起脸看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索罗定,“头发乱了点、衣着随便了点,鞋子上也有些灰泥……”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白晓风风格很接近。 “呐,我叫白晓月,你可以叫我晓月夫子,从今日起,我负责教你礼仪和一些基本课程。”白晓月背着手,在索罗定身后挺有夫子样地溜达了起来,“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将军还是高手,总之你既入我门下,就要听从我这个夫子教导,我怎么教你的,你都要好好学习、牢牢记住,不然要受罚的,知道没?” 程子谦就见索罗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在一旁对他使眼色——冷静啊,这是个姑娘!好男不跟女斗。 索罗定深呼吸,劝自己不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 白晓月却似乎什么都没瞧见,慢悠悠说,“一会儿,你去换身像样点的衣裳,到书房写篇文章我瞧瞧,看你功底怎么样。” 索罗定心中就产生了一丝怀疑——皇上是不是耍他玩儿呢?这是让他来做卧底……还是真的让他来念书啊? “对啦!”白晓月一拍手,“听说你功夫不错喔。” 索罗定眼皮子直跳——不错?老子是天下第一! “那以后我会让你帮忙办点事,你也不可以推辞。”白晓月指了指后头,“我在书房等你,你去洗个脸换件衣服梳了头发过去,还有啊,记得擦鞋子。”说完,背过身,溜溜达达地走了。 索罗定磨着牙扭脸瞪程子谦——不是白晓风教课么?怎么跑来个丫头?是个女的连揍人都不行了! 程子谦摊手——天晓得。 正对视,跑到门口的白晓月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回头,“对了,你大名儿叫索罗定,有字没有啊?” 索罗定嘴角一抽,自言自语了一句,“字个屁。” 白晓月一脸惊讶,“字嗝屁?” “你才嗝屁!”索罗定翻白眼。 白晓月板起脸,“分明是你自己说字嗝屁。” “老子说的是字个屁!” “不就是嗝屁!” 程子谦一字不落地记录两人交谈的过程——好乱! …… 索罗定咬着牙漏出一个字,“屁!” 白晓月双眉一皱,“你说你怎么取名字的,又是腚又是屁的,说话不能文雅点!” 索罗定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说的腚是他索罗定的定,就感觉额头上青筋抽搐,伸手按着脑门,提醒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我住哪儿啊?”索罗定决定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扭头问一旁奋笔疾书的程子谦。 程子谦抬头,伸手一指西边,“西跨院儿。” 索罗定拿了自己那个只装了几件衣裳的包袱就往西边走了。 “站住!”白晓月还不干了,“在书院念书,一定要尊师重道!” 索罗定抬手搭了个凉棚四外张望,“师在哪儿啊?” 白晓月指着自己,“都说了我是你女夫子!” 索罗定好笑,“你是我夫子又不是我老婆,我回不回房也要你管?还有啊,我平常最喜欢光着腚到处走,你千万别进我院子!”说完,大摇大摆走了。 白晓月一双眼睛都眯起来了,站在后头盯着索罗定走远的背影——嘴都撅起来了。 “咳咳。” 这时,院子外面,刚才一直听情况的白晓风走了出来,这索罗定看来真的没人管得了,他妹子好歹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家,怎么可能管得住那流氓。 “晓月啊,要不然算了,哥另外想办法……”白晓风就想着要不然别管索罗定了,随他去。 不料白晓月突然“咻”地一扭身,气呼呼往院子外头跑了,嘴里还碎碎念,“索罗嗝屁,你死定了!本小姐跟你没完!” …… 白晓风无奈地了下巴,回头,就见程子谦还在写呢,面上表情忒有趣。 晌午饭的时候,茶楼里的人又聊开了。 “听说了么?索罗定刚进书院,就把白晓月给招惹了!” “他竟然敢招惹晓月姑娘?!” “哎呀,那个流氓呀!” …… 闲适的午后,阳光照得墙头打盹的猫咪软趴趴地晃着尾巴,连喵都懒得喵一个。 “哈啊~”晓风书院西边的独门小院里,躺在竹榻上手上那着个空酒壶的索罗定打了个哈欠,单手枕在脑后,望着天上的白色云朵。 云飘得好慢、日子过得好慢……刚到晓风书院才一个时辰,他就已经觉得无聊了。 “笃笃笃。”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索罗定抬起头往门外看了一眼,院门没关,一个女子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个篮子。 索罗定翻身站起来,对她行了个礼,“三公主。” 站在门口的,正是唐月汝。 唐月汝给人第一感觉是漂亮,第二感觉就是凶悍刻薄,不怎么好相处,但是索罗定跟她关系还不错。 唐月汝应该在朝中有耳目,肯定知道索罗定这次是来帮她忙的,因此拿着水果来看他,“索将军别来无恙。” 索罗定跟她客套了两句,也不是多热情。 唐月汝微微一笑,她向来对人傲慢也很冷淡,倒是觉得索罗定这样的人比较好相处,一味地笑脸相迎,她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 寒暄了两句,唐月汝告辞,袅袅婷婷出去了,只留下一个消息——六皇子唐星治钟情白晓月,听说索罗定第一天入门就对白晓月不敬,可能会想法子报复,让索罗定小心些。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躺下继续打盹,觉得脑门后面毛茸茸的,回头一看,“喵呜”一声。 一只肥肥美美的狸花猫不知何时抢了他的枕头,见他回头,也不跑,拿毛茸茸的尾巴甩了他两下,索罗定伸手将肥猫推上去一点,枕着它肚皮继续晒太阳。 “叮……咚……” 院子外头,有清脆悦耳的钟声传来,有些像是编钟,索罗定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之后,耳边响起了急促的“叮叮叮”的敲钟声音。 索罗定睁开眼睛往上看,就见白晓月一手拿着个银钟,一手拿个银锤子,正在他耳边敲钟呢。 见他醒了,白晓月不满,“本夫子叫你上课,你怎么不来?” 索罗定皱眉,“我没听到你叫我……” 白晓月又拿小锤子敲了一下钟,“叮”一声,“以后这个钟响就是我叫你呢,你的文章写好了没有?” “写什么文章?”索罗定坐起来,手边的酒壶落到了地上。 白晓月脸又板起来了,“怎么好这样对壶喝酒,这是人喝法,一会儿我教你饮酒的礼仪。” “呵。”索罗定干笑了一声,“爷喝酒就是图个痛快……” “不准说爷!”白晓月拿锤子捶了他一下,捶在肩头不痛不痒的。 索罗定瞧了她一眼,有些无语,“我说姑娘你没事干么?你自己忙自己的呗,别管我成不?” “不成!”白晓月还挺认真,“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索罗定就挠头,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就是书呆子和女人,这姑娘倒好,两样都占齐了。 索罗定摇了摇头,不过他自然不会怕个矮自己半截的姑娘家,站起来准备进屋睡到晚上,再跑去军营骑马练武功。 白晓月见他要走,微微一笑,“我刚才进了一趟。” 索罗定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有不好的预感。 白晓月微微笑,“皇上说,你什么时候能离开晓风书院呢,是我说了算的。” 索罗定一愣。 “也就是说,你若是乖乖学礼仪,学成了我就让你回去,据说最近边关有些山贼土匪,皇上想让你带兵剿匪去呢。” 索罗定一听这话,双眼亮了亮。 “不过皇上也说了,你若是不听话,办事不利呢。”白晓月眯起眼睛,“就让你一辈子留在晓风书院念书写字,让别的将军去剿匪。” 索罗定愣了半晌,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威胁我?” “是啊!”白晓月双手轻轻一叉腰,仰起脸,“以后你要听本夫子的,要尊师重道,听到没?” 索罗定磨牙半天,不过权衡利弊,还是打仗比较重要,心不甘情不愿蹦出一句,“算你狠,爷忍你!” “什么?”白晓月双眉一挑,“夫子问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啦……”索罗定皮笑不笑拖着个调门,“晓月夫子!” 白晓月似乎很受用,点点头,站在院子里,伸手挠竹榻上的胖花猫。 索罗定看她,“你怎么还不走啊?” 白晓月眉间拧个疙瘩,“我干嘛要走?你换了衣服跟我去书房写文章!” “所以啊。”索罗定作势要宽衣,“我换衣服你大小姐想看啊?” 白晓月捂着眼睛说,“好怕呀!” 不过说完,她可没走,双手放下叉着腰微微一笑,“你敢脱本姑娘就敢看,你比那些瘦巴巴的书生有看头多了!” 索罗定惊得一哆嗦。 白晓月抱起胖猫往塌椅上一坐,笑眯眯瞧着他,眼眉都弯弯的,两个小梨涡出现在面颊两侧。 索罗定嘟囔了一句,“疯丫头,面皮都不要了。”说完,进屋换衣服。 白晓月看着关上的房门得意地笑,着狸花猫的脑袋,“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花枕头,面皮还挺薄。” 说完,就听到屋里索罗定嚷嚷,“谁他娘给老子拿双干净的鞋来!” 【子谦手稿no3】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3】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3】 【子谦手稿NO3】 【子谦手稿NO4】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4】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4】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4】 <!go> 索罗定换好了衣服费劲地梳了头发,实在没找到干净的鞋子,擦吧擦吧觉得还凑合了,就出屋。 不过白晓月没在院子里了,狸花猫还在榻上打盹呢。 索罗定走出院子,就看到刚才的大槐树下边,白晓月正在给那只漂亮的白色细犬梳毛。 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索罗定既然没得逃,就只好尽量跟这丫头配合。 顺着走廊走到槐树边,站在刚才进来时白晓月站的位置,就听到那丫头正跟狗说话呢,“定定,晚上吃排骨?” 索罗定掏了掏耳朵,“这狗叫什么?” 白晓月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蹦起来,回头瞪着他,“你走路怎么不发出声音?!” 索罗定也叫她吓了一跳,“要发出什么声音?” 白晓月拍了拍衣摆,正色,“走吧。”说着,带索罗定去书房。 “那狗叫什么?”索罗定跟着白晓月往屋里走。 “……叫,俊俊!”白晓月一脸认真,“俊俊!” “你刚才好像在叫丁丁……”索罗定心说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啊,就叫俊俊。“白晓月耳朵通红,快速进屋。 索罗定也没在意,就觉得反正书读得多的姑娘大多神神叨叨的。 “坐下。”白晓月指了指手边一张矮几。 索罗定走过去看了看还不到自己膝盖的矮几,“这怎么坐啊,腿都没地儿搁。” “跪着坐咯。” “那不成。”索罗定板起脸,“男儿膝下有黄金。” 白晓月扁扁嘴,“那就盘腿坐,你爱怎么坐怎么坐,那么挑剔呐?!” 索罗定只好坐下,腿蜷起来,不舒服!伸直了,也不舒服!最后摆弄半天,终于是跟坐大帐里的虎皮椅似的,一脚蜷着一脚躬着,似乎舒服了点。 白晓月拿戒尺“啪啪啪”敲了三下桌面,那意思——你好了没?! 索罗定皮笑不笑地对她点头,算是坐好了。 “这是你的文房四宝,以后上课都要带着,这里是我的书房,以后你每天呢,白天我们大家一起到那头的学堂上大课,我就坐你后头。下午你上这儿来,我教你一个时辰的礼仪,再一个时辰的其他课程。” “要两个时辰?”索罗定似乎觉得时间长,撇嘴跟买菜似的讨价还价,“短点呗。” 白晓月拿戒尺敲了他一下,“夫子话还没说完呢,不准回嘴!” 索罗定扁扁嘴,拿起毛笔看了看,又打开砚台看了看,最后拿起块墨闻了闻。 白晓月伸手拿过墨,又往砚台里舀了一小银勺的水,边磨墨边说,“今日我帮你磨一回,以后每次上课前,都要自己磨好墨!” 索罗定一双眼睛跟着白晓月的手一圈圈打转,就觉得头晕眼花,他灵机一动,“要不然你别给我砚台了,给我个罐子,装满水把整条墨都融里头,省得我每天那么费劲……” 话没说完,就见白晓月瞪了他一眼,“磨墨是修身养的!” “喝酒也可以……” 白晓月作势又要去拿戒尺,索罗定只好乖乖闭嘴,托着下巴等她磨墨。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走来的人似乎很小心,不过索罗定功夫好,听得清楚,伸手搔头的时候往后瞟了一眼,就发现后窗户的地方,有人鬼鬼祟祟经过。 索罗定也没往心里去,见白晓月歪着头一直磨墨,就问,“还没磨完呢?绣花啊?” 白晓月微微一愣,才发现墨磨过头了,就又舀了点水进去,再磨两下。 索罗定撅起嘴将毛笔架在嘴上,夹在鼻子下边的位置,阳怪气问她,“走神啊……想什么呢?心上人?” 白晓月瞟了他一眼,“要你多事,赶紧写!” 索罗定拿着笔,跟拿着宝剑似的挺豪气,“写什么?” “嗯……”白晓月想了想,“你随便写点什么吧。” 索罗定眉间拧了个疙瘩,“随便……” 纠结了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索罗定灵机一动,“画画成不成啊?” “行呀!”白晓月还挺开心,“你会画画?花鸟还是鱼虫,山水或者美人儿?” “画美人儿吧。”索罗定一乐,“这个我在行。” 白晓月愣了愣,随即貌似就有些闷闷的,道,“那你画咯。” “画谁呢……”索罗定想了想,最后看身边白晓月,“不如画你?” 白晓月耳子又红了红,“我又不是美人。” “哇……大小姐你用不用那么谦虚啊,你不是美人满大街不都是猪扒?”索罗定挽起袖子,唰唰开始画,还叮嘱白晓月,“你别动啊,动了画得不像!” “哦……”白晓月真的坐在一旁抓着墨不动了,嘴角微微翘着,还不忘嘱咐,“你不准画太难看!” “保管你说像。”索罗定手上忙活。 白晓月就坐在一旁等,没多久,索罗定将画笔一丢,“画好了。” 白晓月想看,不过又不敢看,心说这大老能画出个什么来,别画出个猪头或者乌来,惹自己生气。 “看啊。”索罗定拿起画纸吹了吹,“蛮像的。” 白晓月先小心地瞄了一眼……一眼看过去,她倒是愣了,惊讶地看了索罗定一眼。 索罗定似乎对这一眼很满意,笑问,“不错吧?” 白晓月拿起画纸,虽然只是水墨的简笔画,也没什么笔锋没什么画派,但是没想到索罗定画画真是蛮有天分的,画得很像很好看。 “还行?”索罗定两手在袖子里抱着胳膊问她,边暗赞白晓月这丫头正经挺好看,大眼睛长睫毛,鼻梁也挺,就是稍微有点小孩子气,而且书卷气太重,木头木脑的,没什么风韵。 “嗯……还行。”白晓月点点头,“孺子可教。” “那就算通过了?”索罗定站起来,边捶腿,“腿都麻了,好家伙这坐一下午非长膘不可。” “你把你那些好家伙啊、老子啊、大爷啊什么的口头禅都改掉。”白晓月认真道。 “好好……”索罗定想着凡事顺着这丫头答应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就要出门。 “等等。” 索罗定保持笑容,回头,“夫子,还有啥吩咐?” 白晓月将画纸放在桌上,“你写个名字啊!” 索罗定眨眨眼。 “落款总得有吧,要写上某年某月,某个时辰在哪儿画的,画的是什么。”白晓月戳戳画纸空白的地方。 “这么小一张纸哪儿写的下那么多。”索罗定犯懒。 白晓月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我看你写不写。 索罗定无奈,觉得被个小丫头制住了真是没面子,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冤孽! 无声地叹了口气,索罗定抓起笔,唰唰唰三排字写下来,就把白晓月写呆了。 索罗定见白晓月目瞪口呆的样,乐了,“怎样,爷的狂草如何?” 白晓月沉默良久抬起头,抓起戒尺一把拍过去,“十个字错了八个,你个笨蛋,字还写那么难看,你赔我的画像!” 索罗定转身就跑,他会轻功的么,一下子跑没影了。 白晓月抓着画纸追到院子里,左右一看,哪里还有索罗定的身影,只好郁闷地转身回房,边收拾东西边嘴里碎碎念,“笨死了。” 正收拾呢,就听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晓月回头,看到唐星治站在门口。 “六皇子。”晓月起身。 “都说了不在里就叫我星治。”唐星治走进书房,笑问,“怎么气得脸都白了?听说你教索罗定礼仪呢。” 白晓月提起来就一肚子气,摇头,“别提了,朽木不可雕!” 唐星治微微一笑,就见晓月将那张画小心地折了起来,收好夹进一旁自己正在看的诗集里头。 “我约了皇姐和嫣儿去游湖,你去不去?皇姐新买的一张古琴音色可好了。”唐星治说。 “嗯,不去了,一会儿我哥找我还有事呢。”晓月笑了笑,跑去一旁收拾书架上的书,顺便挑出几本画册来,都是上好的名家画册,那个笨蛋索罗定还挺有天分的,让他看看。 “那我走了,你别太累啊。”唐星治温柔交代。 “嗯。”晓月点点头答应,对他笑了一个,回头继续找画册。 唐星治又看了一眼画册,不动声色地走了。 晓月拿了画册,想了想,跑去索罗定的院子看了看,人没在,就将画册放在了他桌上。 白晓月一走,唐星治从屋后的走廊里闪了出来,进屋,抽走了那张夹在诗集里的画像,离开。 …… 晓月回来后,见屋子门开着,还以为索罗定回来了,进屋看了看,没人,就又闷闷地出来,到槐树下坐着,继续给细犬梳毛,“定定,那个家伙那么笨,大哥肯定不让他入白家门。” 细犬身形优雅,轻轻地甩了甩头,仰起脸用鼻尖蹭白晓月的胳膊。 晓月捧着它的脸揉了揉,“他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亏我还记得他。” 定定歪过头,瞧着白晓月。 晓月叹了口气,又吸气,搓搓细犬极漂亮的脖颈,“不过总算也有些优点,哦?” …… 索罗定跑出书院,觉得外边的天都蓝一点,找了家酒楼进去,还特地挑了二楼一个背风的座位坐下。要了壶酒,索罗定边喝酒边摇头——这日子没发过了,整天写字画画闷都闷死了。 这边厢正喝酒,就听身后有人问他,“第一天上课就逃学,不要紧啊?” 索罗定一惊,回头,就见是程子谦。 “你小子不会功夫怎么走路也一点儿声都没有,属鬼的?”索罗定接着喝酒。 程子谦将手里最畅销的自谦手稿发放给伙计,伙计拿下去分派,整个酒楼立刻热闹了起来,传阅的、手抄的不计其数。 索罗定看了一眼,就纳闷,“你今天又写什么了,他们那么激动?” “今天写的是六皇子苦追白晓月的段子。”程子谦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嘎嘣嘎嘣嚼着。 索罗定记得唐星治什么样,也算一表人才,挺有礼貌的,皇亲国戚正苗红,年岁貌似也跟白晓月差不多少,就回了一句,“挺配的啊。” “可惜白晓月看不上六皇子。”程子谦神秘兮兮,“据我的调查呢,白晓月心中早就有人了。” 索罗定喝着茶,“有心上人了?那敢情好,赶紧嫁人啊,在书院干什么?” “呐,给你透露第一手绝密资料。”程子谦凑到索罗定耳边八卦,“我有一次跟晓风书院的厨娘聊天的时候,探听到了个秘密!” 索罗定一脸嫌弃地看他,“你连厨娘都不放过啊?” “去!”程子谦一瞪眼——八卦呢!专心点! 索罗定望了望天,不过对白晓月的梦中情人倒是有些好奇,为了他连最有可能日后继承皇位的唐星治都不要了? “厨娘说,白晓月小时候有一次游湖,掉河里了……” “得。”索罗定一摆手拦住他,“铁定是有个英俊不凡的绝世美男跳下湖把她救上来了,然后名字都没留下就走人了,于是这姑娘就春心荡漾,指天发誓非他不嫁是不是啊?” 程子谦惊得一哆嗦,“你怎么知道?该不会那人就是你?” 索罗定哭笑不得,“你也跟她一样疯啊?这种事戏文里每天都在演啦。那姑娘是被水呛糊涂了吧,那会儿就算救他的是个猪头她也说人家帅……阿嚏。” 索罗定不知为何打了个喷嚏,赶紧揉鼻子,“奇怪,两年半没打喷嚏了。” 程子谦皱着鼻子在那条八卦上画了个朱砂圈,“这条有待考证!” …… 喝了酒又吃了碗面,索罗定溜达着回书院,想着白晓月估计气也消了。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一旁的花丛里有什么东西,他瞟了一眼,白色的一堆,伸手去捡起来一看,惊讶——是一堆扯得粉碎的纸片,不过上边那狗刨一样的字他可认得,不就是他大爷的手笔? “不是吧……”索罗定拿着那把碎片进院子,心说这姑娘脾气也忒大了,至于那么生气么,不就是字写错了,别把画也扯了啊,不说画得挺好看的么。 进了院子,就见那只不知道是叫俊俊还是叫丁丁的细犬站在槐树下,盯着屋子里看。 索罗定走到屋门口,就见白晓月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呢,神情沮丧还有些着急。 想了想,索罗定觉得这姑娘神神叨叨的目前心情貌似也不好还是不要惹她。 刚一转身,就听到白晓月喊了一声,“你回来啦?” 索罗定赶忙挤出一个笑脸,回头,“是啊……” 白晓月走出来,“你有没有看到……” 说着,晓月突然不说话了,盯着索罗定手里那堆纸片看。 索罗定低头看了看,“那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晓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惊得索罗定往后撤了一步,这丫头怎么眼泪汪汪的……受什么刺激了? 晓月伸手抹了把眼睛,进屋,关门。 索罗定看着两扇“嘭”一声关住的大门,呆站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姑娘是不是吃什么脏东西了? 虽然一头雾水,不过本着好男不和女斗女人不可理喻的基本原则,索罗定转身准备回房间洗洗睡了。 刚走到院子中间,就听后头房门开的声音。 索罗定一回头,好家伙,赶紧闪边……砚台和毛笔飞了出来,“啪嚓”一声砸到索罗定脚边。索罗定和细犬一起看了看砚台,又抬头看白晓月,就看到大门再一次“嘭”一声关上,一人一狗愣了良久,眨眨眼——神情动作高度统一。 良久,索罗定蹲下捡起砚台和笔,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了细犬的脑袋,他转身出门,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些声音。 索罗定转头望,只见不远处的九曲桥上站着几个男生,看衣服应该是书院的长衫没错,做工考究,淡灰色银色暗纹。 三个男的其中一个是唐星治,还有一个貌似是胡开,另一个是个书生,什么名字索罗定叫不上来。 三人正笑呢,还朝他这边看。 见他望过来,唐星治挑了挑嘴角,略带挑衅地对他一扬眉,得意洋洋带着两人走了。 那两人边走还边回头看他,那眼神像是警告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索罗定一手拿着砚台和笔,一手拿着手里撕烂的画纸,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准备怎么应对?” 索罗定一惊,身后,程子谦冒了出来,跟从地里长出来的似的。 索罗定朝他看了一会儿,开口,“哪里有纸啊?” …… 傍晚的时候,白晓月连饭都没吃,坐在屋子里生闷气,这时候,就听到门口有“叮叮咚咚”的银钟声响。 晓月也不理会,不过那钟一直不停地响,她觉得烦了,跑出去打开门……一看,院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不过白晓月站在屋门口定住了,就见对着大门的院墙上,贴了老大老大一张画像,画的是自己的全身像,还是彩色的,很致。 画像旁边写着老难看的几个字,倒是没写错——白晓月,大美人。 落款更有趣——画了一排认错的小人儿,神情和索罗定很像,还吐着舌头。 白晓月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就不自觉翘起来了,赶忙伸手按住,咳嗽一声,淡定地走向前。轻轻揭下画像,折起来收屋里去了,这次有小心放好。随后,晓月换了身花裙子,甩着袖子出去吃饭,心情好,肚子饿! …… 【子谦手稿no4】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4】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4】 【子谦手稿NO4】 【子谦手稿NO5】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5】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5】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5】 <!go>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当个头啊,有完没完!”索罗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拿枕头罩住头。 话说傍晚那会儿,他哄乐了白晓月之后,跑去马场骑了会儿马,天一黑就回来准备早点。可刚睡着,就听到外头拨弄琴弦的声音,吵得他想拆房子。谁那么缺德?!大半夜弹琴……而且问题是,索罗定觉得在弹琴的还不是一个人,四面八方都有琴声传来,那个乱啊。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觉得脑袋快炸开的索罗定终于忍不住了,爬起来踹开房门,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乐声是从外面传来的。 “子谦。”索罗定喊了一声,然后默默地从一数到五,果然,就见院门口,正整理手稿的程子谦颠颠地跑进来,“你还没睡?你不是每天日落就睡日出就起的么,今天怎么了,认床啊?” 索罗定掏着耳朵,“魔音灌耳怎么睡啊?谁那么缺德大半夜弹琴还弹那么难听。” 程子谦愣了愣,就笑了,“那你可得好好适应适应,这前后左右好几家书院呢,可能学生白天学了琴晚上练琴呢吧。” “不是吧,白天不练?” “这你就不懂了。”程子谦刷刷翻自己那份厚厚的资料簿,翻到某一页,“据我的统计呢,书院里男追女最好的法子就是午夜时分来个月下弹奏。” “弹屁,比弹棉花还难听,招姑娘还是招女鬼?”索罗定睡不着心情不好,到院子里架着腿坐下,“要弹到什么时辰?” “哦,这就难说了。”程子谦摇头,“你也知道,上东华街来念书的不是大富大贵公子哥就是有钱人家千金小姐,这些人白天也不用干什么,一天到晚唯一的体力活就是写写字弹弹琴,最了不得游个湖扑个蝶什么的,很闲啊,说不定弹整晚明天睡一天。” 程子谦说完,就见索罗定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唉……”程子谦叹了口气,伸手一拍他肩膀,“老索,不是我说你,你年纪轻轻,作息怎么能跟那些老农一样呢?要跟年轻人似的,趁着年轻好好出去浪一下,趁着黑灯瞎火的,出去钓个妹子什么的。你想啊,反正全皇城的人都把你说成十恶不赦的大流氓,你还那么矜持守身如玉早睡早起,多亏啊……” 程子谦还没说完,就见索罗定脱下木拖鞋就要抽他,赶紧跑了。 索罗定刚穿上鞋,程子谦扒着院门又探头回来,问他,“吃不吃宵夜?” 索罗定想了想,反正也睡不着,还真有点饿了,不如出去祭祭五脏庙,最好能碰到那几个弹棉花的,把琴弦都扯断了,看他们怎么弹。 换了双鞋,索罗定和程子谦吃宵夜去了。 出了晓风书院,索罗定才发现可能自己真的睡太早了,敢情这条东华街晚上比白天还热闹呢,而且满大街都是年轻人,估计全皇城的小情侣都上这儿玩来了。 索罗定走两步看到一个琴铺,就知道琴弦铁定拔不过来了,因为买琴的人多得跟早晨买包子的人有一拼。 “这家吧。”程子谦指着一家挺体面的茶楼。 虽然天黑不过四周灯光亮,索罗定立刻捕捉到了程子谦嘴角似隐似现的那一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 “慢着。”索罗定一把拽住他后脖领子,“为什么去这家?” “这家东西好吃咯。”程子谦翻资料簿顺便报菜名,只是没报几个,就见索罗定望着二楼拐角敞开的窗户,一脸的了然。 只见在二楼窗边,一人正喝酒赏月呢。 索罗定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今天下午跟唐星治在一起的那个书生,貌似是什么江南第一才子的,叫石明亮吧…… 索罗定斜眼看程子谦。 程子谦嘿嘿乐,“你不会忍了吧,人可招惹你了。” 索罗定似乎有些不解,“他怎么招惹我了?” “他撕了你的画啊。”程子谦提醒,“才下午的事就忘了?” 索罗定挑起一边嘴角,“那画我送给白晓月了,画上的人也是白晓月,确切地说,他撕的是白晓月的画。” “你的意思是这事你忍了?”程子谦伸手索罗定脑门,“烧了?” 索罗定拍开他手,“换个地方,看到这批皇亲国戚酸腐儒生吃不下东西去。” 程子谦跟着他继续往前走,边还好奇问,“那你干嘛画一幅画给白晓月? “那么她不开心就哄哄她咯。”索罗定一摊手,“拍夫子马屁总没错。” “我还当你准备跟六皇子拼一拼呢。”程子谦似乎觉得扫兴。 “拼什么?”索罗定纳闷。 “他中意白晓月啊!吃醋才撕画的。”程子谦扁嘴,“我还当你准备跟他抢呢。” “你那条八卦最好改改。”索罗定抱着胳膊,边走边摇头,“唐星治哪里中意白晓月了?” “这是全皇城都知道的事吧?”程子谦见索罗定怀疑他的八卦可信度,立马认真起来。 索罗定站定,不知道是不是困了,眼睛眯着,不怎么赞成地看程子谦,“我问你。” “问什么?” “你要是很中意一个姑娘,中意的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会去撕一张画得跟她很像,她又很喜欢,还写了她名字的画像么?” 程子谦愣了愣。 “他要是真喜欢,偷走了画像就该悄悄裱起来塞在枕头底下每晚上枕着入睡。”索罗定单手叉腰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来了一句,“你以后八卦之前仔细考证一下呗。” 听了索罗定的画,程子谦张大嘴。 索罗定见他面部表情跟张大了嘴准备接铜板的金蝉似的,皱眉,“走不走?” 程子谦张大了嘴看看他,随后又望前方,依然没动。 索罗定满腹狐疑一回头,就见在自己眼前不到两步的地方,唐星治、白晓月还有白晓风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此时,三人的神情也挺彩的。 白晓月站在最前面,手里抱着把九弦琴,惊讶地看着索罗定,身边唐星治一张脸通红,身后白晓风佯装看着别处风景,什么都没听到,顺便送给街边偷偷看他的几个姑娘一个淡淡微笑,引来惊叫连连。 索罗定知道估计刚才嘴快被听到了,哎呀,真是巧了。他想让程子谦帮忙打个圆场,可是一转头……刚刚眼前活生生的程子谦消失了,就剩下空空的地面,这小子钻地底下去了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索罗定嘴角就抽了抽,实在忍不住咬牙切齿蹦出一声,“个衰仔啊!” “索罗定,你也来吃宵夜?” 这时,白晓月抱着琴朝他走过来,倒是打破了尴尬。 身后白晓风适时举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同时,白晓月刚到索罗定跟前,索罗定突然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白晓月一惊,索罗定的手好大呀,抓住她之后带着她往后撤了一步……同时,他侧身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只酒杯,手一翻……酒杯朝上,又稳稳接住了落下来的一串酒水,轻轻晃了晃,酒水没溢出来。 索罗定托着白晓月扶她站稳,白晓月抬头,觉得面烫,眼前只有索罗定的口,还有宽厚的肩膀……仰起脸,索罗定正不急不慢抬起头。 晓月看着他的下巴和脖颈构成硬朗的弧度,这种感觉就像是古朴的石雕一样……当初刚被从河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她就是看到这个下巴。 顺着索罗定的视线,白晓月又看到了二楼上,目瞪口呆趴在窗边的石明亮。 原来众人正好走到了二楼石明亮喝酒那个窗台下边,石明亮就想帮着唐星治出头整治索罗定,所以佯装手滑杯子掉了。 可没想到正巧白晓月走过来,而且索罗定身手太好,不仅没受伤没被酒泼一身,还来了个英雄救美。 索罗定拿着酒杯,看了石明亮一眼…… 索罗定可是武将,这一眼带着几分杀气,看得石明亮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摇了摇头,索罗定觉得还是没法跟连只**都抓不住的书生计较。 白晓风也抬头看了一眼,了鼻子,看来已经闹僵了啊。 白晓风他们原本就是一起出门的,白晓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买张新琴,他和唐星治就陪着她去,回来时老远看到索罗定和程子谦在楼下说话。 所谓无巧不成书,刚到身边想打个招呼,就听到索罗定那番“撕画”言论,唐星治就差挖个地道钻进去了。 白晓风倒是暗暗点了点头——索罗定说的一点都没错,唐星治喜欢白晓月不过是因为晓月漂亮、或者因为追到她很有面子,因为她出了名的难接近。再说了……白晓月那点心思别人不清楚他可知晓,自当年落水被救上来之后,她就生人勿近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妹子究竟在等谁,不过,他确定唐星治之流是绝难入她眼,更别说入她心底了。 “我……手滑了一下,晓月,没受伤吧?”石明亮一句话,把还傻呵呵盯着索罗定的脖子和下巴发呆的白晓月惊醒了。 “啊?”白晓月有些局促,不过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吓呆了,没往别处想。 唐星治赶紧跑过来,“没受伤吧?”边有些不满地看索罗定,似乎嫌他鲁……不过就算没刚才那一下,唐星治估计也是彻头彻尾恨上索罗定了。 索罗定觉得……全都是那些弹琴的人的错!要不是他们自己现在已经跟周公喝酒推牌九去了! 白晓风走上来几步,“索将军,一起上去喝一杯吧?” “就是啊。”石明亮不愧是第一才子,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立刻恢复了自在,在楼上说,“顺便将那杯子带上来。” “杯子已经没用了。”索罗定淡淡一笑,“碎了。”说完,一松手…… 就见一阵风过……一层白色的瓷灰从索罗定手心里被吹起,随风而散。 石明亮下意识地,就咽了一口唾沫,腿肚子有些抽筋。 索罗定拍了拍手上的白色灰末,懒哒哒抱着胳膊转身,“不吃了,干别的事情去。”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白晓月不解地问了一声。 “嗯……”索罗定着下巴认真想了想,“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老子回去做君子。”说完,溜溜达达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唐星治就笑着跟白晓月说,“这个索罗定,怪怪的哦?” “是有点,嘿。”白晓月见索罗定三两步晃没影了,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含笑进楼去了。 唐星治看着白晓月的笑容,这姑娘笑起来特别好看,而且一笑眼眉弯弯,两个酒窝很讨喜,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虽然有时候嘴巴刻薄了点,不好接近了点。 转念一想,她好似也没太在意撕画的事情,起码没发脾气。 唐星治可不知道,白晓月现在心情鼎好,上楼的脚步都特轻快,白晓风在后头看着她上楼都想笑——这丫头怎么了? 众人上楼刚刚坐下,刚点几个致的点心聊了两句,忽然,就听到震天震地的擂鼓声传来,震得整条东华街都在颤。 密集的鼓点声“咚咚,咚咚咚……”似乎擂将军令呢,还挺有拍子,就是太响了。 众人都觉得耳鼓嗡嗡响,两边酒楼茶馆的人都跑出来望,捂着耳朵循声望,就见在街尾晓风书院最高那座藏书阁的屋顶,不知何时架了一面巨大的战鼓,白色的鼓面前边一个黑影挽着袖子。 索罗定正擂鼓呢,那个吵啊。 “哎呀!这疯子干嘛呢?” “好吵啊!” 索罗定一面擂鼓一面还唱呢,“你们不让老子睡觉,老子不让你们弹琴,看谁耗得过谁!” 没一会儿,整条东华街上的人都跑光了。 索罗定停下,侧耳听了听——万籁俱寂! 感慨终于安静了,索罗定仰起脸看了看头顶鼓面一样的月亮,一扔鼓槌,困觉! …… “这个索罗定,是不是真的有疯病?” “真可怕啊……” 酒楼里所有的人,除了被战鼓震晕吓跑的才子佳人之外,都围在桌边讨论。 只有白晓月,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边,望着远处屋顶上的那面战鼓,笑眯眯。 【子谦手稿no5】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5】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5】 【子谦手稿NO5】 【子谦手稿NO6】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6】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6】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6】 <!go> 天刚蒙蒙亮,白晓月就被一阵古怪的风声吵醒。 睁开眼睛,她将蒙着半个面的锦被稍稍拉下来一点点,侧耳听了听,的确像是风声——呼呼呼的,不过又好似不是平日能听到的东南西北风,那些风都是呜呜呜的。 仰起脸,晓月看着床顶的雕花琢磨这是什么声音,等她想明白之后,突然“嚯”地坐了起来。掀被下床,披了外衣,光着脚拖了鞋着急忙慌就往外跑。 出门的时候下台阶还丢了一只鞋,单脚蹦了两下回去勾住鞋,三两步跑到院门口……果然!声音是从隔壁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白晓月跑到院门口往里望了一眼,立刻,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点点弧度,眼睛也眯眯地弯了起来。 隔壁是索罗定的院子。 此时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索罗定手里轮着一杆长刀,正练功呢。 白晓月站在月形院门的后边,看着。 索罗定昨天成功制止了扰人清梦的琴声,饱饱睡了个好觉,一大早起来自然要舒展筋骨练练刀法,只可惜这小院子里施展不开,一会儿还要上早课,骑马只能等到傍晚了。 白晓月从来没见人真正练过功夫,她大哥偶尔也会练练剑,不过不及索罗定这种霸气的练法。 索罗定别看身材挺魁梧,但是身法极快,跟会飞似的,那刀挥得行云流水,比那些戏文里武生们摆姿势的打法可好看多了。 正看得专心呢,就听耳边有人问,“起这么早啊?怎么连头都不梳就跑出来?” 晓月一惊,回头一看发现是白晓风,立马一张脸通红。 白晓风倒是有些意外,看了看院子里正练功的索罗定,微微眯起眼睛回头打量自家妹子,“怎么了?” “没啊……俊俊不见了,我找它来的。”白晓月瞎掰了一个借口。 白晓风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一指她身后。 晓月回头,就见爱犬就在身后跟着呢,还歪着头看她。 “哎呀,俊俊你在这里啊,找你半天。”晓月赶紧牵着狗就跑了,回去忙着梳头,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晓风见白晓月跑了,觉得有些有趣,他妹子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 院子里,索罗定自然听到门口兄妹两的对话,也没在意,继续练刀。白晓风看了一会儿,暗暗点头——索罗定不愧是王朝第一猛将,好功夫,好刀法,好气势。 直到练过了瘾,索罗定收刀,抬手将刀往旁边的刀架子上一扔,问门口,“你们兄妹俩起得挺早啊。” 白晓风就从院门外走进来,微微一笑,“索将军起得更早。” 索罗定一耸肩,“习惯了。” 白晓风也不见外,走到架子边,看索罗定那把长刀。 这刀外形和当年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有些接近,通体黑色,像是玄铁打造的。白晓风单手将刀拿起来掂量了一下,挥了一个圈——果然是好刀。 将刀放回架子上,白晓风回头,就见索罗定洗了脸,正抱着胳膊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白晓风微微一笑,提醒他,“早课别迟到。”说完,慢悠悠走了。 索罗定看了一眼白晓风出院子的背影,淡淡一笑——原来这白晓风深藏不露,自己那把刀分量不轻,一般书生可能扛都未必能扛得起来,但白晓风轻轻松松单手拿起来还抡了个圈,这人本就会功夫,只是外界应该不多人知道。 不过索罗定倒是觉得没什么,会功夫总比不会功夫好……不理会那么多,先吃早饭再说。 走出院子,远远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捧着一碟两个包子跑了过来,“索将军,早饭。” 索罗定看了看她,问,“包子什么馅儿的?” “猪白菜的。”小丫头回答,战战兢兢的,“因为不知道将军想吃什么,所以和我们吃得一样的……” 索罗定似乎兴趣不大,那包子也忒小了,吃多少个才能饱,就问,“只有包子?” “还有粥。”小丫鬟缩在一旁,心说这索罗定会不会发起火来一掌拍死自己啊?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粥更吃不饱了,要死!所以不能跟书生们住在一起,这不迟早得饿成人干儿。 “我出去吃吧。”索罗定背着手就要往外走。 “外头早点铺子都还没开呢,要走好远到集市才有吃的。”小丫头见索罗定没发脾气,就仗着胆子说,“要不然将军今天多吃几个包子,您要吃什么告诉我,明儿一早我让厨娘给你做。” 索罗定看着包子皱皱眉头,像是小朋友要吃的,嘟囔了一句,“我早上喜欢吃面,汤面,包子吃不饱,还干!” “吃面啊……”小丫鬟让他的表情逗乐了,这人挺和气的啊,还挺可爱呢,就道,“我一会儿告诉厨娘,明早就有了。” “嗯……”索罗定又看了看包子,道,“要不然你吃吧,我上厨房看看有没有别的。” “将军想吃什么,我给你去拿吧?” “有手有脚自己去就行了,说来说去多麻烦。”索罗定示意小丫鬟忙去吧不用理自己,就背着手溜达去厨房了。 小丫鬟觉得索罗定还挺好伺候的,以为大将军多挑剔呢,敢情早晨就吃面啊,还会自己去厨房找吃的,比那几个锦衣玉食的皇子好伺候多了。 低头看看盘子里两个包子,她自己吃一个,边往外走,在院门口看到了她家二小姐那条漂亮的细犬,小丫头就蹲下拿另外一个包子喂它,边笑嘻嘻逗它,“好吃吧?是索将军给你的呢。” 于是,天还没大亮,皇城迎来了今早的第一条八卦…… “听说了么?” “哈啊?”街坊们打着哈欠。 “今早索罗定把厨房特意给他做的包子扔地上喂狗了。” “作孽啊,这什么人啊!” “啧。” …… 索罗定跑到厨房门口,心说跟厨娘说两句好话煮个面总行吧。 还没进门,就看到程子谦叼着个包子,整理着新写好的手稿慢悠悠走出来。子谦抬头看到索罗定了,拿下包子问他,“上这儿来干嘛?” 索罗定抱着胳膊,往厨房里张望,“厨娘在不在?” “你来八卦啊?”程子谦郁闷摇头,“没用的,我问了好久了,厨娘也不知道白晓月的梦中情人是谁。” 索罗定有些无语地看他,“找厨娘当然要吃的,只有你才会找她要八卦。” “她回去了喔。”程子谦一句话,恰似一盆冷水浇头。 索罗定一脸失望,“不是吧?擅离职守?” “人家是厨娘又不是军营的伙夫,早中晚三餐来煮饭而已,平时还回家带孩子呢。”说完,程子谦继续叼着包子往外跑了。 索罗定叹了口气,考虑要不然还是吃包子去吧……正扫兴,从厨房里飘出了一股香味。 索罗定了鼻子,像是在煮牛面啊! 香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没错……索罗定快步走进去,就见灶台前,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忙碌。 看身段似乎是白晓月,索罗定有些不明白,她不是千金小姐么,怎么还下厨? 这时,白晓月正将热腾腾的面从锅里捞出来,倒上牛浇头,还细心地放了葱花、花生米、蛋皮什么的。 索罗定就觉得肚子咕咕叫。 白晓月这会儿正好回头,一眼看到索罗定了,就很严肃地问,“你吃不吃面啊?” 索罗定一愣,看看身后,没人!就回头问,“我?” “嗯……我突然想吃面,不过煮多了。”白晓月说着,捧着那蓝边大海碗,满满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牛面,“你吃么?” “吃。”索罗定心情大好,过去接了碗,就看到大碗边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清粥小菜。 索罗定看了看粥里头还有莲子和薏米,好奇,“这什么?” “嗯……我做好牛面之后突然不想吃了。”白晓月捧着粥碗到一旁的桌边坐下,拿了几样清淡的小菜下粥吃。 索罗定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面,又看了看正拿着勺子银筷斯斯文文特讲究地喝粥的白晓月。 走到桌边坐下,索罗定突然问她,“面你特地给我做的啊?” “咳咳……”白晓月被粥呛到了,边拍口边说,“做多了!”神情特认真。 索罗定笑着点头,“哦,做多了啊。” 也没多说别的,他呼噜噜一口面吃下去,拍桌子挑大拇指赞,“好吃!” “那是,煮牛是大娘的招牌菜。”白晓月颇为得意地嘟囔了一句。 “是喔?火候很够啊,起码炖了几个时辰。”索罗定对牛还挺有研究。 “岂止啊,昨天炖了一天了,好牛来的。” “你昨天就想吃面啊?” “是啊!”白晓月坚决点头。 索罗定摇着头笑不停。 晓月边喝粥边瞟了他一眼,索罗定笑起来,从鼻翼边到嘴角两侧,会有两条淡淡的笑纹。 低头闷闷吃粥,晓月盯着粥碗,这时,就见一块牛夹过来放在碗里。 晓月抬头瞧。 索罗定已经风卷残云将面汤都喝了,放下面碗,单手靠着桌子歪头瞧她,“多谢。” 晓月抿着嘴摆摆手,“顺便。” 索罗了然地点头,“顺便哪。” “别忘了磨墨。”晓月佯装很严厉地叮嘱。 索罗定边往外跑边点头,“遵命,小夫子!” 白晓月心满意足继续吃粥,边咬了一口牛——果然好吃!索罗定不说脏话不和自己对着干的时候,还挺好相处。 …… 早课前,皇城的百姓基本也都开始忙碌了,上街买菜的,早起开工的,众人都听到了今日的第二单八卦——还是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说,索罗定抢了白晓月的面吃。 第二个版本是说,白晓月起早给索罗定煮了一碗面吃。 一石激起三层浪,如果第一个版本是真的,那么索罗定竟然敢欺负白晓月,简直不可原谅!可如果第二个版本是真的,那索罗定更不可原谅了,谁不知道白晓月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不好接近,竟然为索罗定洗手做羹?!别说煮面了,就算盛碗汤都是莫大的荣耀。 于是,大清早的,整个皇城的人都为这个问题纠结开了。 程子谦刚出书院大门,就被一个大内高手抓住,扛进了皇。 皇上认真叮嘱他,“千万要查清楚,究竟是白晓月给索罗定煮面,还是索罗定抢了白晓月的面,十万火急!” “阿嚏……” 正认真磨墨的索罗定揉了揉鼻子——打第二个喷嚏了!昨天已经够倒霉,今天不会更倒霉吧?早上起来挺顺的啊! 【子谦手稿no6】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6】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6】 【子谦手稿NO6】 【子谦手稿NO7】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7】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7】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7】 <!go> “叮叮叮”早课钟声响了三下,程子谦站在晓风书院正院的海棠斋门前,记录陆续走进书斋的学生。 最早到的是石明亮和葛范。 石明亮是大才子,清高孤傲目空一切,见到程子谦也没行礼,就这么昂首挺进了院。 葛范是船王之子,不过人倒不是很少爷的感觉,挺随和,对程子谦点了点头。 之后来的是三位姑娘。 走在最前边的是七公主唐月嫣,一见到程子谦,就笑眯眯给行了个礼,还甜丝丝叫了一声,“子谦夫子早。” 程子谦赶紧回礼,都说七公主人见人爱,果然讨喜。 唐月嫣身后,并肩走来的两个姑娘样貌都比较普通。 一个很素净,书卷气非十足,看到程子谦行礼也恭敬,是大才女夏敏。 另一个微胖,圆脸盘子长得有福气,是元宝宝,富家千金,看着就挺像个元宝,对子谦也是和善一礼。 紧接着来的是六皇子唐星治和他的好兄弟胡开。 唐星治年纪还轻,几个皇子里边他一定不是最能干的,但绝对最得宠的。程子谦其实对他印象还不错,不过唐星治可能因为昨晚上的事情还在尴尬,匆匆对程子谦点了点头就进书斋了。 胡开是小王爷,身份也很尊贵,看到程子谦后眉梢一挑,算是打了招呼,有些吊儿郎当。 之后进来的是唐月茹。 三公主不愧是皇朝第一美人,漂亮又端庄,子谦暗暗点头,从外型上她和白晓风其实最般配。只可惜……红颜薄命,如今在皇之中这位公主的地位极尴尬,后都容不下她了,一个人独居在皇城外边的别院里,若不是当今圣上念及旧情十分疼爱她,估计大家都不记得还有她这么个公主。 唐月茹给程子谦行了个礼,点点头就进去了,一贯的冷冰冰不说话。 程子谦了下巴——拿着纸笔继续记录。 “你这么一直写不会写到吐的么?” 和书院闲雅肃静完全不搭的腔调,说得程子谦叹了口气,仰起脸瞄一眼,正拿着个砚台边走边磨墨的索罗定。 程子谦赶紧凑上前,“哎,今早白晓月给你煮面了?” 索罗定被问得一愣,皱眉看着他,“你是有多闲,爷早晨吃什么都要管?” “十万火急!”程子谦伸手做了个捂脖子的动作,“说啊!事关我身家命” 索罗定想了想,一挑眉,“我自己做的。” “哈?”程子谦歪头,“你自己做的?” “对啊。”索罗定无所谓地一耸肩,“那丫头刚好进来而已。”说完,溜达走了。 程子谦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拿笔记录,这会儿,后头白晓月急匆匆跑进来了,一眼瞧见前边索罗定已经进海棠斋了,松了口气,还好没迟到。 对程子谦眯眼一笑,也小跑着进去了。 早课正式开始前,书院外头又传开了。 “真相出来了知道么?” “什么真相?” “索罗定早上那碗面本不是白晓月做的,是他自个儿整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就说呢,白晓月怎么可能看上那蛮子。” “说不定是那蛮子癞蛤蟆想吃天鹅,到处显摆造谣。” “也对!” “嗡嗡嗡……” 海棠斋里,索罗定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就觉得手麻脚麻腰酸背痛,耳边还有一千只大小苍蝇在打转,搞得他头昏眼花。 据说每日早课之前都要晨读半个时辰,等读完了,白晓风才过来授课。 身边众人都自顾自念书,听得索罗定就想掀桌。 白晓月在他后头坐着,看到索罗定跟长虱子了似的抓耳挠腮动来动去,好半天一页书都没翻过。 最后见索罗定已经开始点头犯困了,白晓月赶忙伸出尖尖的手指头,戳了他一下。 索罗定伸手揉了揉背,晃晃头发现还在嗡嗡嗡,就低头继续打瞌睡。 白晓月这个急啊,这会儿,就看到海棠斋门口,白晓风慢悠悠地走进来了。 “夫子来了。”元宝宝小声说了一句,众人赶紧坐直,摆出认真姿态来,唯独索罗定还犯困呢。 白晓月那个恨啊,伸出两指头,掐着索罗定后背的用力拧了一下。 “他娘的,蚊子!” 索罗定嗓门响啊,白晓风刚好踏进门槛,就听到他这句话。 晓月红着脸瞪那人的后背,其他人都忍笑。 索罗定可算醒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转脸看到了门口的白晓风,望天翻了个白眼,心说可算来了,扭回头继续揉脖子。 众学生面面相觑,都等着看好戏——白晓风会不会恼了? 可白晓风好似没瞧见,径直往里走。 索罗定还动弹呢,就感觉身后又被人拧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回头。 晓月瞪了他一眼,“坐好,不准动!”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连动都不让动啊?比军规还严……不就几个书生么,装什么大瓣儿蒜。 “咳。”白晓风往最前边一站,背着手看了看众人。 每个学生都坐的很正,只有索罗定歪着半边身子,单手托着下巴,还架着腿,一手慢悠悠地磨墨,身后白晓月就急得直撅嘴! 白晓风微微笑了笑,“今日第一堂,你们自个儿写点儿东西,我看看你们的底。” 众人都点头。 “嗯……”白晓风伸手轻轻了下巴,伸手优雅一指满园盛开的海棠,“就以这海棠为题,随便写点吧,诗词可、文章亦可。” 索罗定听后,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他娘的书呆子就是撑得慌,满院子海棠花有什么好写的?话又说回来,原来海棠花长这样啊……以前总听人说海棠海棠,没分清楚过。 “你们慢慢写,我半个时辰后回来。”白晓风还挺不负责任,扔下个题,就晃悠出去了。 等夫子一走,众人就悉悉索索讨论开。 元宝宝拿着纸笔跑过去和夏敏一块儿坐,“敏敏,怎么写啊?” 夏敏似乎和她交情不错,就小声教起她来。 唐月嫣托着下巴歪着头在想要怎样写,唐月茹默默低着头已经开始动笔了。 男生那边,唐星治、胡开和葛范都将自己眼前的宣纸递给了石明亮,石明亮刷刷写得飞快,看来文思泉涌。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感觉身后有人戳自己,就回头看。 白晓月拿着毛笔,挺担心地问他,“你准备写什么?” 索罗定眨眨眼,“什么?” “你不是还没睡醒吧?”白晓月皱眉,“我哥出的题啊!” “哦……”索罗定点头,“不就海棠么。” “你准备写什么?五言还是七绝?散文还是词赋?” 索罗定就觉得那一群苍蝇又回来了,张了张嘴,“写个对子成不成?” 晓月一惊,张大嘴,“对子?” “不是写什么都行的么?就写个满园海棠红又红……”索罗定就要下笔。 “不准!”白晓月一把揪住他,眯着眼睛瞪他,“好歹五言来一篇!” “五言?这个更容易了!”索罗定似乎信心满满,大笔一挥,写完! “写完了?”白晓月纳闷。 “嗯。”索罗定伸懒腰,“我能不能出去溜一圈半个时辰后再回来,这么坐下去非坐出痔疮来不可。 白晓月拿毛笔抽他,“俗!” 索罗定张大嘴,心说痔疮有什么俗的?“ “我看看你写的。”晓月伸手。 索罗定将刚写的“五言”藏起来。 “我是你夫子!”晓月板起脸。 索罗定一脸不赞成,“你不是教礼仪的么?” 晓月生气,拽住他袖子,“给我看!” 索罗定就不给。 两人这边厢闹,一旁唐星治可看得磨牙。 胡开凑过去低声说,“听说今早索罗定还让晓月给他煮面。” 唐星治眉头又皱起了几分。 最后,晓月总算抢到了那张纸,打开一看,就见里边写着五个很丑的字——海棠花不错。 晓月眨眨眼,翻来覆去看半天,“五言呢?” 索罗定戳戳那句话,“正好五言!” 晓月卷起宣纸就抽他,“起码四句,你就一句算什么五言绝句!” “绝句不是一句要几句?”索罗定还不服气。 “笨死了你!”晓月跟他说不清楚,“再想三句,还有啊,什么叫海棠花不错?句式都没有!” 索罗定拿着纸一头雾水,回头,就看到四周围好些人都在笑他。 唐星治等人刚才听到他一句“海棠花不错”都喷了,元宝宝捂着嘴笑得直颤,门外程子谦低着头坐在一个石头墩子上,摇头——索罗定那个文盲啊! 索罗定抱着胳膊更闹心,还要三句? 想了想,他又见院子里几棵粉色的小花沾了露水挺新鲜的,就加了句,“野花也挺好。” 晓月在后头扶额,一旁胡开看到了,笑着捶桌。 这会儿众人都没什么心思写自己的了,好奇索罗定第三句要写什么。 索罗定托着下巴想了半天,第三句写什么好呢? 这时候,俊俊不知何时溜达到了海棠斋的院子里,大概是喜欢热闹,就趴在程子谦脚边,晃着尾巴看书房里的晓月,似乎也有看索罗定,还摇尾巴了。 索罗定一看,诗兴大发,写了第三句,“狗儿尾巴摇。” 白晓月捂脸,其他人都已经忍不住笑了,都迫不及待想看等一会儿白晓风看到这诗后时的反应,估计索罗定要从三字经开始背起来了。 第四句么…… 索罗定托着下巴,抖着膝盖半靠在书桌边打着瞌睡,反正还半个时辰呢,总会想到的。 这时,石明亮已经写完了四份,将其他三分分给他的三个兄弟,唐星治他们就开始抄。 石明亮见索罗定瞧着他们,就微微一笑,问,“要不要帮你也写一份?” 索罗定身后,白晓月皱着眉。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出人意料地一摆手,“免了吧。” 胡开笑了一声,“索将军没文人的才情,倒是有文人的清高。” 一旁唐星治和葛范都笑。 索罗定托着下巴瞧了瞧他们四个,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后来又懒得说了,继续打哈欠。 白晓月在后头听着不高兴,这时候,坐在索罗定前边的夏敏回头看了唐星治他们几人一眼,“文人除了清高还要诚实,你们三个都是代笔,还笑别人?索将军起码比你们诚实。” 元宝宝轻轻拽了拽夏敏,那意思——不要跟他们吵架。 唐星治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噗嗤一声笑开。 石明亮托着下巴看夏敏,“夏才女不是喜欢才子么,怎么口味变了?还是知道自己没胜算,先找个下家?” 夏敏一张脸涨得通红。 一旁的唐月嫣转回头看热闹,一脸天真的甜甜笑容。 前排唐月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低头继续慢慢写。 元宝宝瞪了石明亮一眼,“胡说什么呢你!” 石明亮说完,看了索罗定一眼,“索将军,清高不能当饭吃,这诗词晾出去,可叫人笑掉大牙。” 索罗定突然点了点头,“想到第四句了。” 众人都一愣,就见索罗定捏着笔丑丑地写了一行,“**鸭喳喳跳。” 众人面面相觑,索罗定的五言写的是: 海棠花不错, 野花也挺好。 狗儿尾巴摇, **鸭喳喳跳。 念着倒是挺顺,虽然没句式,这时候,就听门口有人问了句,“这诗什么名儿?” 众人回头,就见白晓风背着手走进来了,唐星治等人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等着看索罗定挨骂。 不料索罗定却一抬手,大笔一挥写上诗名——早课真热闹。 诗名一写,身后白晓月忍不住笑了一声,前边夏敏也抿了抿嘴,石明亮就臭了一张脸,憋出一句,“文不对题。” 索罗定一笑,“不对题么?可是应景啊。” 石明亮皱眉,“狗屁不通。” 索罗定笑得更欢实,“你咋知道狗屁不通呢?它告诉你的?”边说,边指门口的俊俊。 夏敏和元宝宝相视一笑——说得好! 石明亮气不顺,跟索罗定吵架有**份,他是流氓自己可是才子! 白晓风伸手拿过索罗定的诗看了看,又放下,走到前边问,“都写完了么?” “唐月茹和唐月嫣都放下笔,刚好写完。 白晓月可慌了,光顾着担心索罗定,自己什么都没写,赶紧匆匆赶了篇词。 唐星治等人也都抄完了,将石明亮的原文藏进袖子里,抄好的摆在桌面上。 白晓风收了众人的卷子,道,“我一会儿详细看过,今天早堂暂时到这儿。” 众人都高兴,下堂这么早?! 白晓风拿着卷子往外走,到门口,回头跟兴匆匆站起来捶麻了的腿,准备一会儿跑回军营去的索罗定说,“索将军,下午让晓月好好给你补个课,还有啊,今天背出三字经,明日上早课前,背给我听。” 索罗定一惊,身边众人都哄笑,白晓风说完就没事儿人一样地走了。 石明亮站起来,幸灾乐祸看了索罗定一眼,和葛范胡开一起往外走,唐星治走在最后面,回头看着白晓月。 索罗定有些扫兴地往桌子上一坐,回头问白晓月,“那三字经,好像不止三个字,是吧……” 晓月拿眼前的宣纸卷了个纸筒,敲了索罗定好几下,“今天不准睡觉,给我背书!” “那骑马呢?”索罗定苦哈哈,白晓月一把揪住他衣领子,将人拽走了。 唐星治在一旁看着,有些酸溜溜,晓月也真热心,干嘛帮那蛮子补课,给他本三字经让他自己背去不就得了么。 晌午的时候,全皇城的人都在拿索罗定取乐。 “听说了么,白晓风让索罗定背三字经!” “这么大人了,连三字经都没背过?” “你没听说啊?那索罗定本就不识字,知道他今天写诗写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 “他写啊,海棠花儿俏,我把野花采,**鸭鱼好,喝酒课不上。” “噗!” “有辱斯文啊!” “看来这索罗定不仅鲁,还很蠢!” “那可不,野人养大的么,跟那些公子哥儿自然没得比。” 晓风书院里。 索罗定摇头晃脑背三字经,白晓月拿着戒尺站在一旁死盯着他,一偷懒就打手心。 门口,程子谦摇着头写手稿。 这时候,元宝宝和夏敏过来探晓月和索罗定。 走到门口,见书房里索罗定正专心背书呢,二人也不打扰,在外头等着。 元宝宝拿了桃子给程子谦吃。 夏敏拿着程子谦的手稿看了看,微微不解,“子谦大人,为何外界传的跟你写的都不一样?” 程子谦咬着咬着桃子,不答,反问了句不相干的,“夏姑娘怎么看‘蠢人’这称呼?” 元宝宝好奇,“蠢人是讲人笨么?” “有人就觉得蠢人是讲人笨,不过当下有不少老实人也被称作蠢人,看话是谁讲的,听的人又是怎么想的。”程子谦咬着桃子,发现有个蛀洞,就眯着眼睛找里头有没有虫子。 元宝宝听得似懂非懂。 夏敏想了想,“子谦大人想说,世人是因为想听到的才去八卦,或者想说什么,才去传言?” “啧啧。”程子谦摇了摇头,“夏敏姑娘才智过人,不过想反了。” 夏敏不解。 “不是想听什么才去八卦,八卦的髓一直都是,你想听到什么,八卦就会说什么给你听。”程子谦没找到虫子,就又咬了一口桃子,收起纸稿,“老索不蠢不坏不流氓,怎么对得起期盼他蠢他坏他流氓的芸芸众生。” 说完,拿着吃剩下的桃核儿,溜溜达达出门去了。 傍晚的时候,索罗定那“狗屁不通”的五言绝句已经传出了十几个版本,全皇城的人以无限的热情投入到五言绝句的创作当中,各个神饱满,油光满面。 更离谱的是,有一家正在造房子,搭房梁的两位仁兄手一松,梁柱掉下来砸死了三个人,虽然这里头没索罗定什么事儿,可传到皇里,就变成了——索罗定一首歪诗,笑死三个人。 …… 而此时晓风书院里,索罗定托着下巴觉得头昏脑胀,满脑子都是三字经。 正烦着呢,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牛腩面放在了手边。 索罗定低头,白晓月蹲在一旁抱着膝盖,“看你背那么辛苦,赏你的。” 索罗定端起面碗,“顺便的啊?” “是啊!”晓月点头,抱着一旁的俊俊揉毛,“可顺便了呢!” 索罗定呼噜呼噜吃面,突然开口,“哎呀,刚刚背的好像忘记了!” 晓月立刻抢碗,“不准吃!” “我又想起来了!”索罗定捧着面碗满院子跑,“人之初心不善,新巷近西巷远,狗不叫熊乃迁,脚趾大过你一圈!” “索罗定,我打死你!”白晓月拿着戒尺满院子追,俊俊摇着尾巴,吃着索罗定抽空扔给它的牛腩。 【子谦手稿no7】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7】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7】 【子谦手稿NO7】 【子谦手稿NO8】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8】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8】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8】 <!go> 索罗定吃掉第二碗宵夜,打着哈欠背完了整本三字经。 白晓月在一旁拿着戒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索罗定背的三字经听起来,有一股子说不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本善”吧,偏要背成“心不善”。 “子不学”吧,听着像是说“子不屑”。 不过索罗定的的确确是通篇背下来了,速度比想象中快很多。 “困。”索罗定甚少熬夜,抱着本三字经,坐在桌边倒是难得的老实,眼皮子直打架。 晓月想了想,“你睡一晚,不会明早就全部忘记了吧?” 索罗定缓缓仰起头,反应很慢地问,“忘记什么?” 晓月无奈,再说下去估计直接就睡着了,“那你今晚去睡吧。” “哦。”索罗定站起来,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去了。 白晓月眨眨眼,望着背影捧脸——好听话! 索罗定回了屋,倒头就睡,刚朦朦胧胧睡着,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吸声,睁开眼一看,一个人头在枕边…… “噌”一声坐起来,索罗定觉醒了一半,仔细一看,就发现程子谦正趴在床边,下巴靠在床沿上,盯着他看。 “有病啊你……”索罗定嘴角抽了两下,真想对着他的脸盘子一脚踹过去。 “老索,想不想听个惊天大八卦?”程子谦一双眼睛闪亮亮的,衬着漆黑的夜色,都快放绿光了。 索罗定一头栽倒,拿被子蒙头,“老子要跟你绝交。“ “不听肯定会后悔!”程子谦拽着被子一个劲晃来晃去,“真的是惊天秘闻!我没别人可以说,闷着憋得慌。” 半晌,什么睡意都没了的索罗定钻出被子,皱眉一脸嫌弃地看着程子谦,“什么惊天秘闻?” 程子谦看了看左右,小声说,“是关于三公主唐月茹的。” 索罗定等了半天,没下文,就皱眉,“然后呢?” “说出来太有爆炸了,算了,不给你增加负担,你早点睡……”说完,程子谦站起来走了。 不过没等程子谦走到门口,后头一个枕头飞过来,不偏不倚,“嘭”一声砸中他后脑勺。 子谦抱着脑袋蹲地上,回头幽幽地瞪索罗定。 索罗定磨着牙,见过缺德的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你要不然一早就别说,要不然就说完,放了屁还不让拉屎,信不信老子塞你进茅坑里!” 程子谦嘬着牙花揉着后脑勺,“我不是为你好么,我好容易才忍住的!” 索罗定翻了个身,“随便你。” 程子谦站起来打开房门,犹豫了一下,又关上房门,快步跑到索罗定身边,低声说,“那什么,前阵子丽妃派人查一件事情。” 索罗定愣了愣,丽妃他倒是知道,后最厉害就是这个丽妃,就问,“她后一娘娘,能查到什么惊天秘密?” “三公主的身世。”程子谦又压低了几分声音。 索罗定一皱眉,盖被蒙头,“我不想听了,你滚吧。” “那怎么行!”程子谦感情都酝酿好了准备揭开谜底见证奇迹,谁料索罗定突然不想听了,那感觉真比拉屎拉一半还辛苦,拽着被子,“惊天大秘密啊!” “老子才不听,你他娘的这种皇室秘闻都打听,迟早被人灭口。”索罗定捂着耳朵不听。 程子谦一掀被子,对着被子里头索罗定的耳朵就说了一句,“唐月茹好像不是先皇亲生的。” 索罗定本意真心不想听这种东西,无奈功夫好内力高,耳力也过人,一下子听见了,想当做没听见也不成了,只好回头看程子谦,“什么意思?” “丽妃和皇后找到当年一个伺候先皇的太监,据说月茹公主的生母岑贵妃和一个侍卫有暧昧,而且先皇似乎早就被诊断为不能生育……” 索罗定挑起眉,“什么侍卫这么牛,给先皇戴绿帽?” “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程子谦拍了拍他肩膀,“唉,你这回上书院不是得了皇明帮三公主的么?” 索罗定无语,“这你也知道?你耳朵听到那么多不该听的,怎么活到今天的?真有可能随时被门口。”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子谦摇了摇头,“万一到时候爆出猛料说三公主本不是皇亲国戚,你落力帮她跟七公主争白晓风,岂不是帮倒忙?” 索罗定想了想,“丽妃她们查这个做什么?” “你也知道丽妃和皇后疼月嫣,据传说……” “你怎么那么多传说,没有准信的么?”索罗定烦得慌。 “啧,有准信还需要八卦么?”程子谦翻了个白眼,“想不想听?” “说。”索罗定催促。 “先皇貌似决定在明面过年之前一定要将三公主的婚事解决掉!”程子谦眨眨眼,“也就是说,到时候就算白晓风不想娶她,皇上都会赐婚。” 索罗定听后沉默良久,抱着胳膊自言自语,“难道我要在书院眯到明年过年?!” 程子谦拿着枕头抽他,“重点错了!” “皇后和丽妃有确切证据么?”索罗定问。 “这个不知道。”程子谦摇头,眯起眼睛,“不过我这边是第一手资料。” “那就等有确切消息了再说。”索罗定翻身盖被,继续睡。 “就这样睡啦?”程子谦好奇。 “不睡干嘛,管他谁戴绿帽,关我屁事。”索罗定一摆手,“出去的时候关门!” 程子谦了鼻子,只好跑出去了,给索罗定带上房门刚想走,就看到院门前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程子谦拿笔杆轻轻敲了敲下巴,找了块石头蹲下下笔记录——“关于晓风书院闹鬼的传闻原来是真的……” 次日天不亮,索罗定被拍门声吵醒,心不甘情不愿坐起来,垂着肩膀揉乱蓬蓬的头毛,顺便感慨一下——如果真的要等一年,那还有三百多天呢……造孽啊! 走出去开门,发现拍门的人不是催着他背书的白晓月,而是神奕奕的程子谦。 索罗定抱着胳膊看他,“你又有八卦?” “不是啊,我帮晓月姑娘叫你起床。”程子谦笑得颇欢实。 索罗定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她怎么你了,你还给她跑腿。” 程子谦拿出一篇“子谦手稿”给索罗定看,“看看!” 索罗定拿过来一看,密密麻麻都是字,还有好些朱砂批注。 “什么东西?” “今天的稿子。”程子谦神神秘秘,“昨晚上我在书院撞到鬼了!” “男鬼女鬼?”索罗定嘴角一撇,“它怎么不收了你为民除害?” 程子谦瞪他一眼,指着朱砂批注,“这是晓月姑娘看了之后帮我改的,很有才华吧?” 索罗定皱眉看——之前程子谦那一版,写他大半夜出院子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飘过,动作奇快,似乎是个女人。 而白晓月给他加了一串特夸张的描述,什么“万籁俱寂的夜晚啊、哀怨的风声啊、如泣如诉的月光……” 索罗定抓头,“月光要怎么如泣如诉?风声还能听出哀怨来?” “唉……”程子谦长叹一声,拍了拍索罗定的肩膀,“有些东西你一辈子都不会懂,这叫做气氛!”说完,拿着手稿跑了,开始全新一天的工作。 索罗定摇着头自顾自练功,练完功溜达到厨房,就闻到香喷喷的牛面味道。 刚进屋坐下,白晓月端着个碗凑到他旁边,问,“礼乐。” 索罗定愣了愣,才知道这丫头让他背书接下句,懒洋洋开口,“玉蜀黍。” 白晓月眨眨眼,明明是“御书数”……“玉蜀黍”……凑合吧。 “古六艺。”晓月又问了一句。 索罗定答得大声啊,“君不举。” “噗……”一旁正在喝粥的几个小厮喷了满桌子的白米粥。 索罗定和晓月都不解地歪头看他们——咋的了? “是‘今不具’,你怎么老有口音。”晓月撅嘴,“再问你一句。” “问。”索罗定瞄见了晓月手里的牛面,很配合。 “尔男子。” “当自尽!” 一旁的小厮们默默地端着碗,叼着包子走了。 晓月觉得除了有口音,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将碗往他眼前一放,“呐,厨房大娘给你做的牛宽面,还加了个**蛋。” 索罗定眉开眼笑吃面。 晓月托着下巴在一旁心里打鼓,这样去背书,真的不要紧么? ……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海棠书斋的书房里……索罗定昂首挺背他的方言版三字经,而再看其他人……笑得都快断气了。 白晓月郁闷地在后边捧着脸,看着自信满满理所当然大声背歪书的索罗定。 身边,唐星治捶着桌子都喘不上气来了。 元宝宝捂着嘴拍身边的夏敏,夏敏保持端庄狠狠咬着牙。 胡开索趴在桌上起不来了,石明亮和葛范都在揉肚子,腮帮子酸得都麻了…… 而唐月茹和唐月嫣笑得算是最矜持一点的,因为有别的东西更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听着索罗定背书的白晓风此时靠在窗边,单手轻轻抚着额头忍笑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动人。 最后,索罗定一篇方言版三字经,直接导致海棠书斋整个上午都无法正常上课,而晌午的时候,口述版“索氏三字经”已经传到街头巷尾,整个皇城都笼罩在笑声和喷饭声中,据说还噎死了三个人。 皇里,在程子谦大声朗读了“索氏三字经”后,文武百官笑厥过去了好几个,皇上捶着龙书案大赞,“赏啊,重重有赏!索爱卿有才。” 于是,索罗定莫名其妙又得了几百两银子的赏赐,而且这一天他跟人说话都倍加小心,因为众人看到他就“噗”一口,不是茶水就是汤水…… 这么多人都因为索罗定得了可以笑好几天的乐子,唯独白晓月,不是很开心。 晌午一过,索罗定拿着文房四宝跑白晓月院子里来了,想着早点学完那什么礼仪,好回军营骑马去。 跑进书房,就见晓月懒洋洋坐在桌边,单手托着下巴,银铃放在手边,都没有晃两下。 索罗定望了望天——怎么好像心情不好,希望不会拖堂。 走进书房,索罗定凑到书桌前,歪头看了看白晓月,“小夫子。” 白晓月抬头,瞄了他一眼。 索罗定眼皮子一颤——眼神哀怨的嘞…… 老老实实坐下,索罗定看着白晓月。 两人大概对视了半盏茶的功夫,索罗定就问,“今天练静坐?” 晓月扁了扁嘴,开口说话,“他们都笑你啊。” 索罗定微微一愣,“嗯?” 晓月心口扑扑跳,索罗定声音又低沉又厚实,那一声“嗯”得好好听,可惜他背书有口音。 索罗定就想笑,白晓月面部表情真丰富,咳嗽了一声,“还上不上课了?不上我回军营……” “他们都拿你取乐,你一点都不介意啊?”白晓月嘟囔了一句。 索罗定一边眉头微微扬起来一点点,很感兴趣地问,“谁拿我取乐?”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呀?”晓月扁嘴,“什么君不举、尔自尽……大家都笑你笨呢。” 索罗定听了,“呵呵”一笑。 晓月睁大了眼睛瞧他,“你还笑,你明明不笨,干嘛被人家笑。” 索罗定单手托着下巴,瞧着白晓月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无奈。 将文房四宝往前边推了推,索罗定给白晓月背了遍三字经,一个字都没差,一个字都没歪,一点口音都没有,一个咯嘣都没打,还是那低低沉沉,特别好听的声音。 白晓月的眼睛瞪圆了一圈又一圈,等索罗定背完了,她好久才回过神来,惊讶,“你是故意的啊?” 索罗定一耸肩,“也不算,方言版好记一点,先记了方言版再记住正经那版么,你让我死记我又不晓得意思,怎么可能一晚上记住?” “那你干吗不好好背?!”晓月不满,“要搞到被别人笑!” 索罗定有些无语,瘦长的手指头轻轻一敲桌面,嘣嘣声响,慢悠悠问,“谁让我背书的?” “我哥啊。” “对啊。”索罗定点点头,“他白晓风比我大么?我干吗要听他的?” 晓月一愣,“可是他们笑你……” “那又怎样?”索罗定无所谓一耸肩,“我背对了他们也不见得就不笑了,爷就是不安着他们说的干,怎么了?再说,连你个丫头都知道我不笨,知道的人自然都知道,不想知道的人说了也没用。” 晓月盯着索罗定看……她身边的人,都在用心证明自己比别人聪明,可是索罗定却不介意被别人觉得很笨,可是自己就是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笨。 晓月嘴角两边终于微微地翘了起来。 索罗定见她跟个猫儿似的抿嘴笑了,就赶紧乘热打铁,“心情好了?” “嗯。”晓月点头,伸出两手指,比划了小小一段,“本来也就只有一点点不好。” “那能早下课?” “不行。”晓月想都没想,继续笑眯眯回答。 索罗定泄气。 正准备上课,一个小丫鬟跑过来,“二小姐,丽妃派人来传话了,请大家上画舫游湖吃螃蟹去。” “哦,马上来。”晓月点头,索罗定一拍手,天助我也! “那你们游湖开心点,我去骑马……”只是索罗定转身还没来得及走,袖子就被晓月揪住了。 索罗定回头。 “一起去!“ “不是吧?!”索罗定撇嘴,“游湖也要去?” “游湖就要饮茶,饮茶就是今天要上的礼仪课内容!”白晓月边说边起身,拽着索罗定的袖子,拖走。 【子谦手稿no8】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8】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8】 【子谦手稿NO8】 【子谦手稿NO9】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9】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9】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9】 <!go> 作为合格的才子佳人,坐船游湖是风骚……不是,风流生活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而作为一个混在才子佳人堆里的人,索罗定望着画舫上随风飘摆的白色绸缎,就有一种三尺白绫飘啊飘的不祥之感。 “不上船行不行啊?”索罗定站在堤岸上的一棵杨柳树下,问身边的白晓月。 白晓月出门前换了一身素雅的藕色长裙,裙摆和袖笼都有致繁复的绣花,虽然索罗定对衣料一窍不通,不过还是能看出这裙子且贵了。 白晓月见索罗定盯着自己的衣服看,心情好了几分,说“不准”的时候,也柔声细气的。 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花了心思打扮的姑娘,有义务赞赏一下,这种就叫会做人。 索罗定很识相地拍自家小夫子马屁,“裙子真好看。” 果然,白晓月嘴角翘起来几分。 “那我走行么?” “不准!” “这头钗也好看。” 晓月嘴角又翘起来几分。 “我先走行么?” “不准!” “整个人都好看!” “我走行么……” “不准!” …… 索罗定无奈地抱着胳膊望着天,天上一朵云都没有,蓝得怪恶心的。 画舫很快到了眼前,皇家的画舫自然跟普通人家的不同,够大够气派,整艘船不知道用什么木做的,雪白雪白,还有白色的帷幔、白色的雕花、白色的绸缎、各种白…… 索罗定就觉得眼晕,愁眉苦脸被白晓月推上了船。 索罗定上船后,找了个没什么人的清净地方,准备打个盹。 刚刚坐下,身背后有人戳了戳他。 回头,索罗定就皱眉……只见程子谦捧着个本子,一手拿着毛笔正蹲在他身后,“老索,你果然上船了,今天必有好戏看,有品位!” “什么好戏?”索罗定打了个哈欠。 “今天丽贵妃和王贵妃都来了,三公主、七公主、夏敏、元宝宝齐聚,再加上个白晓月,七个女人啊!七个啊!”程子谦双眼那个亮啊,“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是非是八卦的温床。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看点不止女人方面,男人方面也很热闹!“ 索罗定皱眉,“男的不就一个白晓风么。” “不止,还有你和六皇子他们那些啊!”程子谦说着,拍拍他肩膀,“你要好好表现啊!” “这倒是。” 这边正说着话,索罗定就听身后有人搭茬,一回头,白晓月抱着膝盖正蹲他身后呢,隔着他跟程子谦说话。 程子谦就问,“晓月姑娘,一会儿都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事情?” “一会儿先喝茶,再吃螃蟹。” “啧……”子谦边摇头边感慨,“明争暗斗了喔。” “还有一件事情。”晓月抱着膝盖眯起眼,“皇城最近又在排美人榜了,月茹姐姐连续三年都是第一名,不过今年月嫣势头很猛,有希望夺魁首。” 子谦立刻站起来,手搭凉棚四外望,发现今日附近的画舫比往日多了两倍,而堤岸上、远处可以望到湖面的小楼里更是人满为患。 “我就说那么多人呢。”子谦了然。 “据说待会儿月茹姐姐要抚琴,月嫣就有可能会跳舞什么的……啧。” “啧!”子谦和白晓月对视边点头,满脸的期待。 索罗定在两人当众,一会儿转头看这个,一会儿转头看那个,伸手揉脖子…… 这时,有个人从船尾走过来,“索将军。” 索罗定回头看了一眼,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监,他自然认识,皇帝最信任的太监首领,阮公公。 这位阮公公小太监跑出来请,“索将军,娘娘召见呢。” 索罗定站起来,一旁子谦就对着他握拳,“好好表现!” 索罗定很想踹他进河里,回头,晓月也对他握拳,“好好表现!” 索罗定无语…… 扒拉开了十几二十层白色的帷幔,就闻到一股熏香扑鼻。 索罗定皱眉又不好意思捏鼻子,忍住不打喷嚏难度甚高。 帷幔后面的巧小楼里,坐着两位美人,正是丽贵妃和王贵妃,当然了,还簇拥了大批的女太监。 索罗定给两人行礼,两人忙不迭地过来扶,一个比一个嘴甜慈祥和蔼可亲。 “索将军快快免礼。” “要将军费心思照顾那些孩子们了。” “将军快快请坐。” “将军喝茶。” …… 索罗定嘴角保持笑容坐下,心里骂娘——孩子个屁啊,十几二十了还孩子? 当今皇上妃子不算多,皇后娘娘年纪大了,一心向佛,喜欢住在后的佛堂念佛,求菩萨保佑天下苍生什么的,估计很忙。 几位妃子里边,最得宠的两位都在这儿呢。 丽妃和王妃,是两位格截然不同的妃子。 丽妃是所有妃子里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一个,相当得宠。 王妃,是所有妃子里最聪明,学识最渊博口碑也最好的一个,也很得宠。 这两人一个雍容华贵,一个清新脱俗,相同的就是关系看着那么好呢,一个开口就姐姐,一个闭口就妹妹,那样子好得恨不能穿一条裤子……不是,裙子! 这时候,有丽妃贴身的婢女进来说,茶煮好了。 丽妃点头,让传那些孩子们进来饮茶。 索罗定就暗自抽嘴角——又来了,孩子们…… 没一会儿,传来嬉笑声。 “皇娘。”唐月嫣雀儿似地扑进来,搂丽妃的脖颈。 丽妃板起脸,抬手拍她屁股,“女儿家端庄在哪里?” 月嫣揉着纤纤腰肢撅嘴,一旁王妃赶紧搂过去给揉,还瞪丽妃,“你凶她做什么啊,这不跟你亲呢么!” 索罗定觉得牙齿有点酸,这帮娘娘不能好好说话么?跟唱戏文似的,不是呢就是么。 丽妃斜了唐月嫣一眼,“书念得怎么样了,给你姐添麻烦没?” “才没有。”唐月嫣嘟囔了一句。 这时候,外边唐月茹走了进来,依然是那样的端庄大方。 “月茹,快来。”丽妃一脸严肃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瞬间转成柔美一张笑脸,伸手一把拉了唐月茹过去,一声心肝一声,看这情形,外人会觉得唐月茹才是她亲生的,唐月嫣是捡的。 唐月茹坐在丽妃身边也乖顺,问她身体怎么样,腰还酸不酸,腿上风湿好了没,前几天不咳嗽么,送去的罗汉果芙蓉茶吃了有效么? 索罗定觉得这后真是感天动地那么的融洽,他能出去喘口气么?跳个河什么的也行啊。 正在腹诽,茶送上来了,索罗定看了一眼那茶水黄不叽的,就想拿起来喝,还没碰到杯子,身边白晓月突然坐下来了,还顺带瞪了他一眼。 索罗定手僵在半空中——咋的了? 白晓月顺手拿起自己的茶碗,翘着兰花指托着杯底的碟子,那意思像是让索罗定学着她的样。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兰花指?直接把小拇指剁了吧! “晓月,白夫子呢?”丽妃突然问晓月,“怎么不见他进来?这是云南来的上等普洱,特地给他煮的。” “哦,哥最近有些咳嗽,说不进来了。”白晓月刚说完,就听身边索罗定开始咳嗽了。 晓月横着眼瞧他,索罗定清清嗓子,“我最近嗓子也不好,出去吹吹风。”说完,逃也似的就出去了。 晓月气闷,一个没留神,叫溜走了! …… 好容易扒开重重帷幔出了舱,索罗定到围栏边透气,就见船头,唐星治他们好热闹。 索罗定第一个反应是——赌钱呢? 可仔细一看,什么心情都没了,下棋呢。 不远处的桥上,好些姑娘在看,几个才子越发春风得意,那个风骚啊。 索罗定转身走到船尾,就见传说中咳嗽的白晓风一人靠在船尾的栏杆边独饮,也不知道他喝茶还是喝酒,总之白玉杯是白又白,后头跟了一串的画舫,远处堤岸上的姑娘们甩着手绢喊,“白夫子……” 喊声估计太集中太凌乱,要不然就是河上风太大,索罗定听着像是喊“白胡子。” 这时,堤岸上好些人都看到他了,指指点点。 “看啊,那就是索罗定!” “哎呀,一看就非我族类。” “好霸气啊,你看个子真高!” “看着好凶!” “快看,他头发在太阳底下冒血光发现没?” 索罗定听着烦啊,抬头,看了岸上人一眼。 杀气腾腾一眼,瞪趴下了一大片。 “好可怕!” “疯狗啊那是!” “小心他过来打你,据说功夫可好了!” “索将军。” 正心烦,就听到有人叫。索罗定回头,只见唐月茹端着个茶碟站在他身后。 “这茶润肺的。”唐月茹给索罗定递上茶,含笑说,“晓月不在,爱怎么喝都成。” 索罗定有些尴尬,接了茶杯,唐月茹就转身回去了。 接了茶杯,索罗定回头,就看到岸上好些人杀气腾腾望着自己,大多都是男的。 喝了口茶,索罗定吐舌头……一点不好喝,一股皂角味。 转身找酒漱口,溜达到船尾,就看到离摆着造型喝着茶的白晓风不远的一张凳子上,程子谦正忙着呢。 “喂。”索罗定过去坐下,“有酒没?” 子谦咬着笔杆摇头,身后边“呼”一阵风响,子谦一低头……索罗定抬手一接,一个白玉酒壶,白晓风丢给他的。 远处的堤岸上,显然一阵骚动,估计刚才又晕了几个无辜的姑娘。 索罗定喝了口酒,觉得味道还不赖,反正比普洱强多了。 “你都没进去,写什么呢?”索罗定好奇看程子谦的手稿。 “我统计排名呢。”程子谦颇认真,“刚才去外头转了一圈统计回来的,最近支持唐月嫣的人急剧增加啊!” 索罗定一脸嫌弃,“你在船上,怎么上外头转一圈?” 程子谦神秘一笑,“秘密!” 见索罗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喝酒,程子谦凑过来小声问,“怎样?里头几个女人斗起来没?” “斗什么?”索罗定皱眉,“挺好的啊。” “啧。”程子谦眯眼,“表面当然好了,表面能看出来不好的早就进广寒了。” “说起来……”索罗定觉得岸上那些怨毒的目光还追着自己呢,就问,“刚才三公主出来给我送了杯茶,她怎么不拿给白晓风?” 程子谦敏锐地一抬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这时候,晓月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个碟子,里头好多点心。走到她哥身边,听他俩对话,白晓风似乎不舒服,没吃中午饭,晓月让他吃点点心少喝酒。 “晓月。” 程子谦小声招呼白晓月。 晓月就走过来了。 “这茶。”程子谦指了指索罗定手边的茶杯,“谁让三公主送出来的?” 晓月淡淡一笑,“是这样的……” 原来,刚才索罗定一走,丽妃就说茶都快凉了,让唐月嫣给索罗定送出来,可是唐月嫣扭捏不肯,说和索将军不熟,还说他看着凶凶的自己不敢跟他说话。 丽妃就开始很严厉地训斥唐月嫣,教训得七公主眼泪汪汪的。 于是唐月茹就站起来,端起茶杯说“我去吧” “嚯嚯。”程子谦刷刷写,“先是丽妃出招啊!” “出什么招?”索罗定不太明白。 正说话间,就见一只白色的,肥嘟嘟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到了船头,对着子谦“咕噜咕噜”两声。 子谦从鸽子腿上的信筒里抽出一张纸条来打开看,摇头,“果然么!” “什么果然?”索罗定和白晓月一起凑过去看纸条。 “之前就有传说,你入晓风书院是为了帮唐月茹的,这回看唐月茹对你那么好,外界都相信谣传是真的了,现在大家都比较同情唐月嫣喔。”程子谦弹了弹那张纸条。 这时候,远处又一阵骚动,众人抬头,原来白晓风吃东西的时候换了个造型…… 随后,程子谦又写了一张小纸条塞进信鸽脚上的信筒里边,将鸽子往空中一抛,鸽子飞走。 刚飞走,又有一个黑衣人从水里冒出来,给程子谦送上厚厚一叠卷宗,都用防水的油布抱着。 程子谦打开一看,就见上边画满了“正”字。 “哎呀。”子谦跟白晓月研究半天,得出结论,“支持月嫣荣登今年美女榜榜首的人数增加了一成!” 索罗定就觉得脑袋嗡嗡响,子谦手上敢情有一支探子人马…… 正这时,元宝宝跑过来了,“晓月晓月,前头抚琴了,让你们过去呢。” “哦,好!”晓月赶忙站起来,走两步还不忘回头招呼那三个各自忙各自的男人,“都上前头听琴去。” 三人只得站起身往前走。 程子谦就小声提醒索罗定,“看好了,一会儿三公主要反击的。” 索罗定纳闷,“反什么击?” “啧。”程子谦摇头,“说起来真不知道皇上是派你来帮忙还是扯后腿的,三公主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索罗定抱着胳膊,看了看另一头没事儿人一样云淡风轻继续摆着造型往前走,迷倒一众少女的白晓风,有些想不通,“那些姑娘紧着折腾什么呢?女追男隔层纱么,直接跟白晓风示爱不就得了?这兜来兜去斗来斗去,都没他什么事。” “切。”程子谦一脸鄙视地瞧索罗定,“所以说,女人之间的战争你永远不会懂。” 话刚说完,他突然一闪身。 索罗定一愣,肩膀上就“啪嗒”,一坨鸟屎…… 一把抓住正落下来的胖信鸽,索罗定咆哮状,“老子炖了你!” 岸上一阵骚动。 “好可怕啊!” “野蛮人!” …… 程子谦一把抢下来,给那受惊的鸽子揉毛毛,“别理那个人!” 索罗定抓着一旁的白绸子擦肩膀,真倒霉! 程子谦抽出鸽子信筒上的纸条打开看了看,伸手一拍索罗定没沾到鸟屎的那半边肩膀,“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蝉联年度最讨厌男人第一名!”程子谦啧啧两声,“甩出第二名两倍票数呢,这就是绝对实力!” 索罗定嘴角抽了两下,好奇,“第二名是谁?” 程子谦看了看字条,“调戏尼姑的那个王麻子。” 索罗定沉默了片刻,突然拽着程子谦就要丢他下河。 子谦死命抱住栏杆,“干嘛你?” “你下去死一死!”索罗定抓着他要往河里扔,“让老子痛快痛快!” 岸上的姑娘们都尖叫。 “看呀,那蛮子要杀人了!” “好鲁好讨厌!” …… 【子谦手稿no9】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9】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9】 【子谦手稿NO9】 【子谦手稿NO10】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0】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0】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0】 <!go> 索罗定对弹琴的认识基本和弹棉花差不多,一弦是弹棉花,九弦不就是九个人一起弹棉花?除了吵还能有什么? 对于音律一窍不通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坐在船头等抚琴。 这抚琴规矩还不少,索罗定感慨,才子佳人什么都嫌弃就是不嫌麻烦。 丽贵妃叫阮公公拿出一张古琴来,黑不溜秋的,不过皇家用的东西么,加上些某某国进贡的奇珍之类的噱头,烂木头也能卖上好价钱。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看到一旁尽量让自己和风景一体化的程子谦正埋头研究着什么。 “你又算什么?”索罗定好奇凑过去看。 “赔率啊。”程子谦压低声音。 “又赌白晓风最终会挑哪个?” “切,你当皇城就白晓风一个风流人物啊?没错,他的确是风头趸,不过还有其他的呢!”程子谦将今日的几条比较热议的八卦给索罗定看。 索罗定瞄了一眼,第一条,王员外跟他的小情人分手了。第二条,张才子最近和刘员外的千金好上了。第三条,陈员外娶第七个老婆了,比他小三十岁呢。第四条,周财主把他原配休了,原配要抱着孩子跳河,搞得全城都知道周财主看上了个小自己二十岁的狐狸…… 索罗定揉了揉眼睛,每条都差不多啊…… 程子谦很认真地统计,“唉,你猜,秦郡王的原配斗花魁,谁会占上风?”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真的有那么多人会关心这些事?” 程子谦一愣,“嗯?” “我说谁跟谁分了,谁跟谁好上了,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芝麻绿豆的事情,有那么多人会去关心?”索罗定抱着胳膊觉得不可思议。 “我找人统计过的,没很多人关心其实。”程子谦笑眯眯给索罗定看数据,“全皇城认识王员外的不到一成,认识王员外小情人的就只有几个。张才子的诗词没一首是流传出去的,刘员外千金长什么样更没人知道了。陈员外七个老婆,前边六个都死了也没人关心的,周财主的原配要跳河了,大家追着狐狸骂,不过貌似没人知道那狐狸究竟长什么样……那花魁更逗了,昨天才评上花魁的,前天还在百花楼端盘子。” “那你写来干嘛?”索罗定不解。 “不关心不代表没人想看啊!”程子谦眨眨眼,“看得人有的是。” “为什么?”索罗定觉得无法理解,“有病?” “因为大家都很闲咯。”程子谦眯着眼严肃状,“就是因为不关你的事才会拿出来消遣么。” 索罗定皱着眉摇头,这时,就听到岸上又有些骚动。 回头看了看,果然,是白晓风走去抚琴了。 “不说三公主来的么?怎么变白晓风了?”索罗定纳闷。 “这叫校琴,要高手才能弄的!” 旁边,白晓月端着一碟削了皮切好块的鸭梨坐下来,听到索罗定问,就帮着回答了一句。 索罗定一挑眉,“原来是矫情!” 晓月来气,“校琴,就是试音,笨!” 索罗定撇嘴,伸手拿竹签梨子吃。 晓月将梨子往他眼前推了推。 索罗定觉得这梨不错,就问晓月,“你不吃?挺甜。” “不吃。”晓月往一旁挪了挪。 索罗定心说这丫头也神神叨叨的,不吃拿来干什么? “喂。”索罗定胳膊肘撞了一下程子谦,“吃不吃梨?” 程子谦瞄了一眼,“不吃。” 索罗定心说你也不吃? 就听程子谦幽幽来了一句,“梨子不能分着吃。” “咳咳……”索罗定差点把竹签吞进嗓子眼去。 白晓月跑去前边拿荔枝,动作很迅捷。 “当……”白晓风开始试音,周遭的人也激动了起来。 索罗定掏耳朵,“果然开始‘当’了,不知道要‘当’到什么时候,太阳快点落山吧,要不然倾盆大雨来一场也行!” 一旁程子谦耳朵就竖起来了,“下雨好!” 索罗定挑眉,“你也不耐烦了?” “不是。”子谦笑得有些小贱,“下雨更有料了,所谓淋得湿漉漉,故事更加多!” 索罗定沉没半晌,指着他鼻子,“贱不贱!” 程子谦啃着半个苹果点头,“贱!” 白晓风“当”了半天,还紧了紧琴弦什么的,忙活。 岸上已经晕过去一大片姑娘了,索罗定就是不明白她们在晕些什么,中暑么? 这边厢,白晓月吃了十几颗荔枝了,桌上一堆荔枝壳,索罗定忍不住就说她,“一颗荔枝三把火,你这么个吃法,不怕明早嗓子疼?” 白晓月斜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不吃了,拿出块帕子擦手。 唐星治坐得不远,皱眉将眼前一盘荔枝递过来给晓月。 白晓月瞧了瞧荔枝。 唐星治笑道,“没事,爱吃多吃点,一会儿我让御医给你送点下火的药去。” 晓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又不好说不要,就接了荔枝放在前边。 唐星治顺势还看了索罗定一眼。 索罗定接了这个意义不明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这唐星治正经挺幼稚。 远些的地方,几个围观的丫鬟就开始小声交谈。 “六皇子好体贴呀。” “就是啊,真细心!” “索罗定太鲁了。” “就是,还说女孩儿家吃得多。” …… 索罗定瞄了一眼那些丫鬟,心说这帮丫头都有病呢吧?少吃几颗荔枝和为了多吃几颗荔枝喝碗药,究竟哪个正常点? 前边白晓风此时似乎已经试音结束了,优雅地站起来。 接下来是三公主唐月茹抚琴,白晓风到一旁找了个位子坐下,身边的唐月嫣拿了荔枝问他吃不吃。 白晓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嗓子不舒服不吃了,还嘱咐唐月嫣,“少吃点,小心上火。” 月嫣笑眯眯点头,本来就白里透红的肤色如今更是云霞拂面那么的俏丽。 一旁的丫鬟们好不羡慕,“白夫子好细心啊!” “就是,好体贴啊!” “荔枝是不可以多吃,会上火的。” …… 索罗定按住一抽一抽的嘴角,看身边奋笔疾书的程子谦。 自谦举着毛笔蘸墨的时候安慰拍了拍索罗定的肩膀,“算啦,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索罗定撇嘴,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简直不可理喻,老子还是接着打光棍比较明智。”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被一个送茶的丫鬟听见了,这下可好…… 没一会儿,整个皇城都传遍了——索罗定说女人大多不可理喻,他宁可打光棍。 “谁要嫁他啊,自作多情!” “就是!” “这种小气的男人最讨厌了!” “他自己才不可理喻哩!” …… 穿上,索罗定托着腮帮听三公主弹棉花……不是,弹琴……听得他是昏昏欲睡,上下眼皮都打架了。 终于,三公主一曲终了,众人都鼓掌,索罗定一点头,醒过来了,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清醒一点,也跟着拍手。 发现茶杯里的茶水冷了,索罗定就叫丫鬟给换一杯。 一个丫鬟跑过来给他换茶,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片水渍,那丫鬟没留神,一脚踩滑了一下,好容易站稳,茶水却泼在索罗定袖子上了。 丫鬟脸都白了。 索罗定还没睡醒呢,迷迷糊糊接了茶水喝一口,觉得茶水不够浓,一点不醒神,就将杯子又递给丫鬟,小声说,“多放点茶叶,来杯浓的。” “哦……”丫鬟瞧着索罗定似乎没注意到袖子上沾了水,就小心翼翼捧着茶杯走了。 等她换了一杯浓茶上来,就看到白晓月递了块帕子给索罗定。 索罗定还不解呢,这丫头给帕子自己干嘛,谁用啊,一股脂粉味? 白晓月指了指他袖子上的水。 索罗定低头看了一眼,顺手将手伸过去,将一袖子的水抹在正低头奋笔疾书的程子谦的衣摆上了。 程子谦浑然不觉。 索罗定回头,发现那丫鬟捧着茶站在不远处,看得目瞪口呆。 意识到自己使坏被发现了,索罗定有些尴尬地搔搔头。 丫鬟捧着茶走过来。 索罗定接了茶喝了口,苦得他一皱眉。 丫鬟心里又一惊——是不是茶叶放多了? 谁知索罗定喝了两口将茶杯放下了,一眼瞄见地上有一滩水渍,就顺手抓起程子谦的衣摆擦地板。 子谦似乎感觉到衣服在动,抬头看。 索罗定望着天上的云彩假装什么都没干。 丫鬟被逗乐了,忍不住就想笑。 这时候,夏敏又去抚琴了,当当当重新开始…… 索罗定扶额,边打哈欠边问一旁认真听琴的白晓月,“还要当多久啊……” 晓月瞪他一眼,“之前教你的礼仪呢?不准睡!” 索罗定托着下巴强打神。 晓月就跟身后那个还傻兮兮看着索罗定的小丫鬟说,“再弄杯茶来。” 丫鬟还没走,索罗定就说,“茶没有用啊,鹤顶红有么……嘶。” 话没说完,晓月狠狠掐了他一下。 索罗定觉也醒了,老实坐着,觉得浑身骨头缝里都不舒服,天怎么还不黑。 过了一会儿,程子谦收了稿子到船边去给手下。 就听到拐角的无人处,有几个小丫鬟正在说话,其中一个正是刚才给索罗定送茶的丫鬟。 “你们觉不觉得呢,索罗定其实长得也不错的啊?” “嗯……” “其实也还好啦,高高大大的。” “他鼻梁挺啊,眼睛也挺好看的。” “可是人鲁啊。” “还好吧,我刚才把茶水泼在他身上了,他都没吱声。” “真的啊?” “对啊,还拿子谦大人的衣服擦地板,挺可爱的么。” 子谦摇着头笑了笑,往回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伸手抓起身后的衣摆一看,雪白的衣摆上脏兮兮一块污渍。 子谦那个生气,回到座位上刚想拍索罗定一脸墨汁,不料索罗定突然很好奇地问他,“你不说三公主要反击么?” 程子谦愣了愣。 索罗定指了指那几个姑娘,现在是元宝宝在弹琴了,唐月茹坐在一旁认真听琴,偶尔剥一颗荔枝吃,连瞥都没瞥白晓风一眼。 白晓月笑眯眯就问他,“原来你也有八卦的时候啊。” 索罗定一愣,开始反省——果然近墨者黑,老子开始堕落了! “都说了女人的战争不在台面儿上!”程子谦对索罗定努了努嘴,“男人的战争才在台面上!” 索罗定一愣,没太听明白。 这时候,就听一旁唐星治突然问,“索将军,听说你武艺高强?” 索罗定回头,只见唐星治拿着一把很漂亮的宝剑,“不如伴琴舞剑,让我们开开眼界?” 索罗定眨眨眼。 一旁好些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丽妃倒是不怎么赞成,“星治莫要无理取闹,索将军是大将,站场杀敌的招数跟你们花拳绣腿怎么一样?!” 索罗定倒是高看了丽贵妃一眼,这句是人话,别看是个女人,见识还是有的。 唐星治倒是不以为然,“天下武功融会贯通,没理由会写大字的不会写小楷,更得心应手才是。” “就是啊。”胡开也帮腔,“不如让我们开开眼,行不行啊?” “行~”索罗定拖长个调门应了一声,说完,站起来,可算能舒展一下筋骨了…… 程子谦看了看索罗定的神情——这人貌似有什么计划了。 索罗定站起来后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是书桌,路贼那么窄,也懒得绕道,抬脚轻轻松松从书案上边跳了过去。 “剑借给你。”唐星治抬手将自己的宝剑扔给了索罗定。 索罗定伸手轻轻一接剑,手腕子一转,白色的剑穗画出饱满的弧线,绕着手腕子连着转了三个圈…… 岸上略微有一些骚动。 不能否认的,索罗定这个动作——小帅! 不过,这把剑刚在手上转了一圈,索罗定就感觉出不对劲来了,往一旁瞟了一眼,就看到唐星治胡开他们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神情,索罗定眼眉微微一挑,心说——尼玛啊原来是想整老子,我就说这么好主动借剑呢!笑?一会让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程子谦看得激动,奋笔疾书,“老索要动真格的了,这回有好戏看了啊!” 正写着,就见白晓月拿起朱砂笔,将子谦写好的手稿上一整段划掉了,嘟囔一句,“这段不要写。” 程子谦一愣,就见是刚才那几个丫鬟夸索罗定那一段。 子谦微微愣了愣,瞧着晓月。 晓月扭脸,“写那么好干嘛,低调点!” 程子谦着下巴——哎呀!酸溜溜的呢,什么情况?! 【子谦手稿no10】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0】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0】 【子谦手稿NO10】 【子谦手稿NO11】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1】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1】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1】 <!go> 索罗定一接到唐星治给他的剑,就觉得剑很轻,稍微看了一眼,心中有数——这把本不是真的剑,只是用剑模子倒出来的一把装饰剑。换句话说,剑柄和剑鞘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索罗定就算把吃的力用上,也最多把剑掰断了,无论如何是拔不出剑来的,因为里边本没有剑。 这船离开岸边老远了,岸上的人本不可能看出什么毛病,只会看到索罗定拔不出剑……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 索罗定拿着宝剑连着剑鞘三耍两耍转了好几个圈,转的众人眼花缭乱之后,抬手将剑扔还给了唐星治,撇嘴说了句,“什么破剑,太轻了,拿把重点的过来,那剑是娘们使得,不适合男人。” 索罗定一句话,嗓门还挺响,岸上不少人都听到了,都笑,穿上好些丫鬟也笑——这宝剑的确看着花俏了点。 唐星治没留神索罗定会来这么一招,都没顾得上接剑,那把剑已经撞进了怀里,偏偏索罗定暗地里加了些力气……这一下子,唐星治直接从椅子上往后一仰,很没面子地往后一坐。因为茶几后边都是矮座,而且索罗定用的力气也不大,所以六皇子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但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挺丢人的。 索罗定左右看了看,问,“谁有重点的刀没有啊?剑不称手。” 一句话问出口,众人面面相觑,这一船的都是文人,手无缚**之力,也就六皇子带把剑什么的,其他谁会带? 六皇子被胡开扶起来,气不顺,见索罗定找刀,嘟囔了一句,“刀刀刀,菜刀就最适合你。” 偏巧,这一句还让索罗定听到了,他突然一乐,问拐角几个丫头,“厨房有菜刀没有啊?最好是师傅剁骨的那种大刀。 丫鬟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刚才泼了索罗定一袖子水的那个就真的跑去厨房了,没一会儿,给索罗定捧了一把大菜刀过来。 索罗定伸手起来,左看看右看看,顺便拉了块白绸子,蹭了蹭刀上的末。这刀每天厨房都用的,一层猪油,锃明瓦亮,阳光底下一反都晃眼睛。 岸上的人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哈哈大笑。 唐星治他们笑得弯了腰——这索罗定,好容易让他躲过一劫,没想到自取其辱,还舞菜刀,菜刀要怎么舞?简直荒谬。 索罗定掂量了一下菜刀,动了动手腕子……菜刀在他手上刷刷乱转,看着惊心动魄。 “喂!”胡开忍不住提醒他,“你小心点啊,别飞出来伤人。” “就是啊!”石明亮个斯文书生看到眼前飞菜刀,就觉得腿软。 “不用怕,扔不中你。”索罗定说着,突然一脱手,喊了声,“哎呀。” 话音一落,那菜刀就对着石明亮他们那一桌子飞过去了,惊得四人都往后一坐……不过菜刀到跟前转了个圈又回到索罗定手上了,继续转圈,呼呼直响。 索罗定淡淡一笑,挑起半边嘴角问四人,“怎么?怕啊?跟姑娘们换个位置,那边比较安全。” 唐星治等人面上一红,四周围不少“姑娘们”呢,有聚在船舱里看热闹的公主和王妃,还有四周围躲在各个角落偷看的女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白晓月下意识地看了看丽贵妃。 唐星治好歹是她侄子,她最最疼爱他了,索罗定这么教训法,丽贵妃会不会恼了啊? 可一看之下,丽贵妃竟然一点不开心都没有,也没有跟着一起笑,而是点点头,那样子像是咬着牙说——该! 白晓月有些意外,就问一旁专心记录的程子谦,“子谦夫子,贵妃娘娘会不会生索罗定的气?” 程子谦连头都没抬,只是摆了摆手,“当然不会了。” “为什么啊?”晓月小声提心,“六皇子出了好大洋相啊……莫非不是她亲侄子?” 程子谦微微一笑,“就因为这侄子是亲的,才想让他多出出洋相,好改改这心高气傲的脾气。” 晓月有些意外。 程子谦乐了,“你当后里的女人只会争宠使坏啊?争宠使坏也要看场合,关键是能不能培养出个明君,那些娘娘们心里明白着呢,儿子争气比什么都管用。唐星治那是没落在皇后娘娘手里,不然就他今儿个挑衅索罗定这点事,够打一百板屁股了。” 晓月惊讶,“唐星治怎么使坏了?” 程子谦摇头,果然看出来的人不多,就跟晓月解释了一下。 “要打一百屁股那么狠啊。”晓月暗自摇头,虽然唐星治可恶,但是惩罚好像严厉了点,果然珍爱生命就要远离后! “其实唐星治人不坏,不过有些小心眼小孩子脾气争强好胜。”程子谦“啧”了一声,“老索什么身份?皇朝第一猛将,手握重兵,虽然没仗打,但难保哪一天出什么乱子。那几个皇子巴不得找机会巴结巴结他,这唐星治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把握,只为了一口气争风吃醋就跟他对着干,我要是丽贵妃,我也得让他吃吃苦头,好叫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会儿,索罗定玩了会儿菜刀,看一旁有气无力弹琴的元宝宝。 元宝宝看到索罗定乱飞菜刀早就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说弹完了,躲进了船舱里。 索罗定一看……这不是伴琴舞剑么?这会儿琴没人弹了,剑也变成菜刀了,怎么办? “不如我来吧。”这时,就见三公主唐月茹走了出来。 索罗定看了看她,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击?随后又望天,自己肯定跟程子谦和白晓月在一起太久了,八卦城这样…… 三公主走到琴边坐下,“索将军自然不能用小桥流水的段子了,得要大漠孤烟的气派才行,是吧?” 索罗定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喝酒赏着河边风景继续摆造型弄晕两岸少女的白晓风……有些不解,三公主真那么钟情白晓风?看不太出来啊。 但是索罗定发呆那会儿,唐月茹已经开始抚琴了。 琴声一起,索罗定就微微愣了愣——诶?跟之前如同一万只蚊子奔腾而过的“当当当”不同,这次琴声倒是真能听出那么一股子苍凉来。 索罗定下意识地看了唐月茹,暗自赞叹,这唐月茹了不得啊,别看是一届女流,很有些霸气豪迈。 因为琴声适合,所以难度不大,索罗定抬手抡起菜刀,跟平时练刀似的随便来了一段。 索罗定耍刀和那些公子哥儿们花拳绣腿自然大不同,那是刀刀带着内劲,随时能要人命的。一时间,船上就有了大动作——船头随着索罗定的起落往两头乱倾,画舫之上的白色帷幔随风翻飞,伴着索罗定如同融入风中一般,气势如虹的刀法! 此时,人们本不会注意到索罗定手上的是什么刀,只是觉得琴声萧索,索罗定身法矫健勇猛,让习惯了太平盛世整日无聊的皇城百姓,此时莫名也产生了一种征战沙场为国效力的澎湃汹涌之感,当然了,也就是澎湃了那么一小会儿。 随着琴声终了,索罗定一收刀,抬手还给了那个看得呆呆傻傻的小丫鬟。 丫鬟接了刀,傻站在一旁,视线就没法从索罗定身上挪开了,白晓风是谁?不记得了! 索罗定气不长出也不喘,慢悠悠回头对三公主竖了竖大拇指,“三公主好气派。” 唐月茹微微一笑,“将军过奖了。” 这会儿,岸边不少人又开始谈论。 “七公主的确娇美可人,也乖巧……但是比起三公主来么……” “那还是差了一个档次啊,就像小妹妹和真正的女人那样!” “就是啊,我还是改支持三公主好了!” “对啊对啊!” 索罗定微微一挑眉——果然反击成功了,厉害啊,不动声色。 回了座位坐下,索罗定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就见白晓月拧着身子,皱着鼻子,嘴巴还抿着,那样子除了“别扭”没法拿别的词来形容了,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你?脸都皱成这样,尿急啊?快去,忍着不好……哎呀!” 索罗定话没说完,身后程子谦突然抬脚踹了他后背一脚,“胡说什么呢!” 索罗定本没防备,而且他正看着白晓月的面色呢,这丫头脸皱得挺有意思。 子谦这一脚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照着索罗定的后背来,索罗定没地方躲但是也不至于被踹坏,最麻烦的就是一下子身体失去重心往前边扑了过去,这下可好,不偏不倚,正好扑住了白晓月。 白晓月也是一惊。 之前她本来看索罗定舞刀看得都呆了,等刀耍完了,她就傻乎乎拍手。可这时,就听到岸上有略微的骚动。 晓月回头看了看,发现好些人伸长了脖子,看得都回不过神来了。 别说那些天生有好斗之心的男人们,为索罗定的那股子霸道所折服,好些姑娘们也捂着嘴,“索罗定好有男人味啊!” 晓月就有些焦虑,这会儿,皇城上下得有多少姑娘看上索罗定啊…… 白晓月也是个实诚姑娘,她正想着发呆,就听到索罗定不知道胡说八道了什么,随后一下气扑了过来。等明白过来,抬头就看到索罗定的脸,那一双鹰目啊、那高鼻梁窄下巴啊……都是她白晓月好的那一口啊!各种帅。 丽贵妃本想夸赞索罗定两句,突然,就发生了这一幕。 而程子谦既然是故意使坏,自然不会让人看见,那一脚很隐蔽,索罗定可是哑巴吃黄连了。 这一切突如其来,而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连同船上,包括岸上,众人都愣住了。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索罗定低头看看,眼前白晓月一双眼睛眨啊眨,也正不知道发生什么看着他。索罗定比较魁梧,白晓月才多小一点点,跟盖了床黑棉被似的,整个人都遮住了。 就在这片众人目瞪口呆的静默中,索罗定突然明白过来了,捂着后背回头瞪程子谦,“你……” 程子谦还没等他开口,就嚷嚷了一声,“哎呀,索罗定你要死了,竟然敢轻薄晓月姑娘!” 程子谦这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丹田气从天灵盖上送出来的,那个嘹亮啊,传出好几里地去。 索罗定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指着程子谦——你他娘的陷害我? 程子谦紧着对他使眼色——忍一忍啊,为你好呢! 索罗定一脑袋浆糊满腹狐疑,程子谦做什么鬼脸呢?干嘛出这一招? 而随着子谦这一声吼,“轰”一声,岸上瞬间群情激奋了。 “索罗定这个流氓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 “臭不要脸啊,亏我刚才还有一点点喜欢他!” “就是啊,竟然轻薄晓月姑娘。” “晓月姑娘,抽他耳光!” “就是呀,不要饶了他。” “狠狠打呀!” 白晓月还傻呵呵的。 这时,就见唐星治过来一脚踹向索罗定,“索罗定,你这混蛋!” 索罗定本来能避开这一脚,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犹豫了一下,就被唐星治一脚踹在了肩头。索罗定本身功夫很好,身体也强健,这一脚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黑色衣摆上的灰色脚印,有一点刺眼。 晓月一惊,赶忙拦住要上前的唐星治,“他又不是故意的!” 唐星治哪里管这些,第二脚又踹过来,但是还没碰到索罗定,脚被人挡开了。 唐星治后退几步,就见索罗定身后还拿着笔的程子谦甩了甩手上的灰土,笑眯眯提醒他,“六皇子,小心呐。” 晓月赶忙劝说唐星治,“他踩到衣摆了才会摔倒的!” “是啊是啊。”程子谦也点头,继续用丹田气,“不小心么,一场误会!” 唐星治再看索罗定,就见他已经兴趣缺缺,坐在一旁茶几上喝酒了,那样子,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真不知道该说他脸皮厚呢,还是反应慢。 和索罗定一样漫不经心喝酒的,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换过造型的白晓风。 “星治!” 这时候,丽贵妃开口了,很是严肃,“不得无礼,还不给索将军赔礼道歉!” 唐星治一脸不服气,不过丽贵妃既然吩咐了,他只好对索罗定一抱拳,气哼哼回到坐位上了。 这会儿白晓月也爬起来了,依旧坐下,边偷眼看索罗定,围观的人骂声越来越难听,议论纷纷。 “啧啧,晓月姑娘怎么阻止六皇子打那个流氓啊?” “就是啊,就这么算了么?太便宜那混蛋了!” “白晓月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晓月越听越生气,狠狠瞪了索罗定身后的程子谦一眼——都怪你! 程子谦这会儿倒是面不改色,似乎要的就是这效果。 索罗定也有些不解地看了程子谦一眼——你小子搞什么鬼? 程子谦看了看白晓月一脸的不高兴,可那火气明显是冲着自己来而不是冲着索罗定去的,心里头可是“呼啦”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单手托着下巴,程子谦心中有数了,白晓月那可是人称的刺猬投胎,今日扑她的要换做第二个男的,估计这姑娘就抽刀砍人脖子了。索罗定刚才那一扑,她竟然没翻脸,还气别人冤枉了他,看来有必要查一下,这姑娘当年坠河的时候,索罗定在不在身边了。 白晓月心事重重看索罗定。 索罗定也发现她看自己了,一挑眉,“干嘛?生气就打两下解气呗,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晓月有些不好意思,“害你被误会是贼。” 索罗定笑了,自言自语了一句,“那我的确是了么。” “嗯?”晓月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索罗定笑眯眯,望着晓月的口,“你那儿貌似还没我大呢,咱俩其实指不定谁谁,是吧?扯平了。” 晓月愣了愣,什么你那儿我那儿……顺着索罗定的视线低头一看,才明白过来。 瞬间,晓月一张脸通红,索罗定还笑得一脸便宜。 “索罗定,你这混蛋!”晓月一把抓起还愣在一旁的丫鬟手里的菜刀,照着索罗定就砍。 索罗定淡淡一笑,这一笑倒是笑得白晓月一愣,瞅准空当,索罗定一跃下了船,来了个沾萍走水,三两下跃上了堤岸。 他所到之处,人群赶紧散开,跟看怪物贼一样那么怕他。 索罗定倒是觉得路挺宽敞的,抱着胳膊就走了,依然那么大摇大摆。 晓月拿着菜刀呆站在船边。 此时,岸上的人接着议论。 “看吧,我就说晓月姑娘非翻脸不可!” “是啊,我刚才还以为晓月姑娘真对那蛮子有意思呢。” “就是呢,刚起来的时候好像并不生气啊。” “可能大户人家有教养吧。” “但那蛮子实在太过分!” …… 晓月捧着菜刀坐回去,伸手狠狠掐了子谦的胳膊一下。 “嘶!”程子谦痛得一个机灵,可最后还是凑过来一点点,问她,“难不成,当年救你的人是……” 晓月立马一个眼刀飞过去,程子谦就看到刀光冷森森横在自己鼻子底下,还带着一股猪油味儿,立刻乖乖闭嘴,退到一旁。 不过,看着晓月回头,瞧着孤孤单单往远处走的索罗定,脸上满是心烦意乱,程子谦心中已经了然——哎呀老索啊老索,这回真是走了朵大桃花啊! 【子谦手稿no11】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1】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1】 【子谦手稿NO11】 【子谦手稿NO12】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2】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2】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2】 <!go> 当日的琴会游湖在索罗定走后,围观者也少了大半,倒不是说索罗定威力多大,而是好些人都赶着回家做饭了。 白晓风貌似真的不太舒服,靠在榻上就睡着了。 好些丫鬟们在远处瞧着,都想去给他盖条毯子,但是又不敢。 唐月嫣就在白晓风身边,有个机灵点的小丫鬟送了一条鹿皮毯子过来,递给她。 月嫣接了,正想给白晓风盖上…… 这时候,突然听到上方有风声,似乎什么东西正掉下来。 众人都抬起头一看……只见一只风筝可能断了线,正落下来。 那风筝看着挺大一个,砸下来速度也快,月嫣下意识地一抱头,那风筝对得也准,正对着她砸将下来。 四周围的人都叫了起来,唐星治蹦起来就冲过去救自家妹子,只是稍微晚了点。 风筝越往下落看着就越大,这要是砸中了,月嫣弱不禁风,可别砸出个好歹来。 丽贵妃惊得都站起来了。 月嫣抱着头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疼的感觉,抬头一瞧……只见身边原本应该已经睡着了的白晓风抬手抓着那只风筝,似乎睡眼惺忪,正打量那只风筝上的花样。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嫣儿。”王贵妃赶紧过来拉过月嫣去看,“伤着没?” 唐月嫣摇头,双眼却是看着白晓风,面颊又红了几分。 “不知道是谁在这种闹市放风筝,真是混账,伤着人怎么办!”唐星治不满,白晓风将风筝放在了一旁,也不吱声。 这时候,众人都去安慰唐月嫣。 胡开见她眼圈红红似乎是吓着了,就道,“铁定是那风筝见你太好看了,被好看晕了就掉下来了。” 油嘴滑舌一句,逗笑了唐月嫣,也逗笑了身边不少人。 当然了,身边人里不包括托着下巴发呆的白晓月。 “老索就特别喜欢放风筝。”程子谦一句话,成功将发呆中的小月叫醒了。 “他不是喜欢骑马打仗么?还喜欢放风筝呢?”小月好奇。 “那是,他还喜欢在放风筝的时候,扯断绳子,让风筝飞走。”程子谦笑嘻嘻,爆他兄弟的八卦给白晓月听。 “为什么啊?”小月不解。 “这里边有个故事。”程子谦慢悠悠说,“事关老索小时候跟老乞丐流浪,看到别人都有爹娘,就他没有,还总被人撵来撵去,就问那老乞丐‘为啥没人喜欢我呢?’” 晓月心中一痛,所谓关心则乱吧,鼻头都酸溜溜。 “说话那会儿,这么巧,不知从天上哪儿飘来了一只无主的风筝,正砸索罗定脑袋上。”程子谦一笑,“老乞丐就跟他说,谁说没人喜欢你,瞧这风筝只是路过,都下来跟你打个招呼。” 晓月忙问,“那个风筝呢?他一直收着吧?” “没啊。”程子谦摇摇头,“他装上线,放上天后割了线绳让风筝飞走了。” “为啥啊?”晓月不明白。 程子谦笑嘻嘻,“这是老索身上十大未解之谜里边的一个,我也没搞清楚他干嘛放走风筝,你有兴趣就帮着打听打听呗。” 晓月皱着眉点点头——这样啊。 离他们不远,唐月茹听到了子谦的说话,就问还躺着假寐,没去安慰唐月嫣的白晓风,“你猜他干嘛放掉风筝?” 白晓风缓缓睁开眼,伸手轻轻着下巴想了想,一挑眉,“大概那风筝是只公的,他想要只母的。” “咳咳……” 程子谦让茶水呛住,一个劲咳嗽。 唐月茹笑着摇头,“又胡说八道了。” 白晓风见她难得没了愁容笑起来,就也陪她笑了笑,岸上的人只看到白晓风和唐月茹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不知道说了什么,都笑起来,那画面就跟一幅画似的,俊男美女青山碧水,谁不中意? …… 画舫靠岸后,丽妃要带众人去吃饭,白晓风推说身体不好不去了,月茹要进去看皇上,先走了。 白晓月见索罗定不在,兴趣缺缺说没有胃口,匆匆回了书院。书院内外转了一圈,却不见索罗定的身影——这会儿天都快黑了呢,人上哪儿去了? “大概在军营骑马。”程子谦拿着厚厚一叠手稿,边好奇地问白晓月,“丫头,要不然咱们合作怎么样?” 晓月好奇,“怎么合作?” “你不是中意老索么?” 晓月脸上红了几分,“才没。” “嘿嘿。”程子谦笑得会心,这姑娘嘴皮子那么硬呢,“不如这样,你帮我打听你哥的八卦,我帮你把老索弄到手。” 晓月面上又红了红,默默伸出一小拇指…… 程子谦差点喷了,这姑娘为了自己终身幸福卖大哥卖得毫不犹豫。 两人拉了拉勾,程子谦就问,“书院那么多姑娘,你大哥究竟喜欢哪个?” 晓月想了想,“我哥一个都不喜欢。” 程子谦一愣,“啊?” 晓月点头,“真的!” “你哥另外有心上人?”程子谦的八卦之血沸腾了。 “也没有……”晓月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你想,如果有一天哥哥说选亲,得有多少姑娘来排队?” 子谦倒是还真有数据统计,“别的地方不算,光皇城之中说愿意嫁给你哥哥的就有几万个姑娘,占皇城年轻姑娘总数的六成。” “看吧!”晓月点点头,“咱不说别的,就说这几万个姑娘里边,环肥燕瘦肯定应有尽有是吧?再说这书院里,月茹姐姐美貌、月嫣娇俏、夏敏姐姐有才情、宝宝憨傻可爱,人都说各花入各眼,那是一两盆花而已,关键现在满院子都是花,你让大哥怎么挑?” 程子谦刷刷记录,边摇头,“这理由太欠揍了,皇城多少男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真挑不好就多挑几个么!” 晓月一笑,“那可不行,哥哥说了,他只要一个。” “哦?”子谦听出了些重点,“哪一个?” 晓月想了想,“不要最好的,要最对的。” “对……”程子谦在一页纸上写了个大大的“对”字,挠头,“这还有对错呢?” “那我哪里知道。”白晓月背着手,眯着眼睛瞧子谦,“我帮过你了,礼尚往来!” 子谦立马坏笑,“哈,你个丫头够实在!老索最喜欢花雕,你这会儿提着花雕跑去军营,说不定他还教你骑骑马呢。” 晓月皱眉头又撅嘴,“不要,太主动了!” “女追男隔层纱!”子谦戳戳白晓月的肩膀,“妹子,不要害羞啊!这年头,害羞被雷劈啊!” 晓月到一旁,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过来的俊俊揉毛,样子特别纠结,“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程子谦也蹲下,托着下巴想了想,“嗯……要不然你就主动出击,要不然就不要之过急。” 晓月仰起脸看他,“何解?” “让老索中意你了倒过来追呗。”程子谦挑挑眉。 晓月看他,“你有好的法子么?” 程子谦咧嘴笑,拍脯,“包在我身上!” 晓月见子谦说完,溜溜达达出门了,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程子谦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可靠不可靠的。 …… 天黑的时候,索罗定回来了,手上拿了一大油纸包的东西,进院子就撞见白晓月和俊俊了。 索罗定拿油纸包在俊俊眼前一晃,俊俊就摇晃着尾巴跟他进院子了。 晓月好奇跟进去看,只见索罗定包回来了一大包的野味,似乎是新鲜刚刚烤热的,油汪汪。 索罗定拿出一坛子酒来,扔了一带了好些的大骨头给俊俊,俊俊欢快地叼嘴里,跑到一旁啃骨头去了。 索罗定见白晓月还在门口,就问她,“你没跟他们去吃饭啊?” 晓月晃悠进来,“没有。” “那你吃饭了没?吃不吃?”索罗定递了个黄澄澄的烤**腿给她,“尝尝军营伙夫的手艺,野**腿!” 晓月挽起袖子,伸手接过来,坐在石头凳子上,朝油纸包里看,就见还有烤好的各种野味,都没见过,就问,“你打猎去啦?” “嗯,手痒就跟兄弟们去了趟山里,最近山货多。”说着,开始身上。 晓月皱眉拿帕子给他擦手,“蹭一身油!” 索罗定讪讪蹭了蹭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放在桌上。 “咦?”晓月伸手拿起来看,就见是好大一块琥珀,里头有一只断了半边翅膀的蝴蝶,虽然是断翅,但显得更加特别。 “刚在山里捡到的。”索罗定肯了一大口,跑进屋里翻箱倒柜找了钉子出来,在琥珀上钻了个眼儿,递给晓月,“拿去当扇坠。” 晓月惊喜,“给我的啊?” 索罗定继续啃,“嗯,我大男人要这玩意儿干嘛?当然捡回来拍夫子马屁!” 晓月小心翼翼将琥珀收进荷包里,给了索罗定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索罗定一哆嗦——这丫头平日看着嘴挺小啊,瞧这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晓月稍稍放下点美女该有的矜持,拿着野**腿狠狠啃一口……好吃! 没一会儿,烤味的香味吧院子里的猫狗和程子谦都引来了。 “哇,有野兔子么?”子谦扑过来。 索罗定将野兔子给他,知道子谦最喜欢吃烤野兔,他那几个部下没事儿就会逮几只烤好了给送来。 这时,院子里干完了一天活的小厮丫鬟们也被引过来了,晓月让大家都来吃,反正有好多,本吃不完。 等白晓风被引来的时候,一院子的人都在狼吞虎咽地吃。 有些哭笑不得,白晓风走到桌边坐下,晓月拿了香喷喷的狍子给他。 白晓风卷了卷袖子接过来,吃得不算斯文也不算鲁,边问索罗定,“你知道崑山么?” 索罗定愣了愣,“你说皇城西边那个山包?” “嗯。”白晓风点头,“崑山书院明天要来参观,说不定还要比试一下。” 索罗定听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心说有书院来比试那也是文试又不是比武,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我准备派你出去应试。” 白晓风一句话,索罗定嚼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张大了嘴拿骨头指指自己,“我?” 白晓风点点头。 “你确定?”索罗定撇着嘴,“我倒是无所谓,可你不怕我丢人现眼砸了你招牌?” 白晓风摇头,“这崑山书院和别的书院不太一样,你见过建在山沟里的书院么?” 索罗定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我知道。”程子谦万事通,拿袖子抹了抹油汪汪的嘴,“这个崑山书院的院长是个武夫,十分凶恶,在他书院念书的学生不止要会文还要会武功,而且这书院特别喜欢找人挑战比试,以比试之名耍招,被他们盯上的书院基本都要关门,还要被赢走好多银两,学生都有可能会受伤!” 索罗定皱了皱眉头,“晓风书院里都是皇子公主,这他也敢来啊?” 这一点,程子谦似乎也很不解,问白晓风,“对啊,给他们一百个胆子敢伤那批皇子皇孙?” 白晓风拿出了一张拜帖往桌上一扔,“理由我也不知道,但是人家既然要来,我总不能关门不让进吧?” 程子谦拿过请帖看了一眼,皱眉递给索罗定。 索罗定一看到龙飞凤舞一排字就头疼,喝着酒拿油呼呼的手拍白晓风肩头雪白的衣衫,“放心,说来说去不就是踢馆的么,管他什么鸟,敢来书院闹事就让他变死鸟!包在爷身上。” 【子谦手稿no12】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2】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2】 【子谦手稿NO12】 【子谦手稿NO13】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3】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3】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3】 <!go> 次日清晨,索罗定依然起了个早,照往常的样子到院子里练功,出了一身汗,还跑去后山的河里游了一圈,神清气爽甩着袖子回院,刚进门,就看到院子里好些人。 只见院子中间,左起依次站着程子谦、白晓月、胡开、元宝宝、唐星治五人,仰着脸看着天。 索罗定走过去,抱着胳膊往程子谦旁边一站,仰着脸也看…… 只见在院子上方,屋顶一角,蹲着一只仓枭,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盯着下边的人看。索罗定搔了搔耳朵,问程子谦,“它是你们谁家亲戚?” 众人一起低头,白了他一眼。 这时,那枭“咕噜噜”一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众人都轻轻“唉”了一声。 索罗定就好奇,问,“干嘛唉声叹气的?” 程子谦抬起头看索罗定,“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索罗定一脸纳闷。 “枭立于顶,乃是不祥之兆!”程子谦说得认真。 索罗定咧嘴,“这有什么不详的?不就是只鸟。” “啧啧。”程子谦刷刷地写了几笔,“看来要小心鸟人!”说完,跑出去忙自己的了。 唐星治斜了索罗定一眼,问,“听说一会儿崑山院的人要来?” 索罗定愣了愣,差点把这茬忘了,就点头,“是吧。” “你有准备么?”胡开问,“崑山院的院长莫崑山可不好对付。” “多不好对付?”索罗定还来了些兴致。 “据说他是马贼出身,手上不少人命官司,后来朝廷剿匪,他就带着他那批小弟转做院了!”胡开他爹燕王也掌管军情,所以他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不少,“这小子借着块院牌匾,到处吞并人家院。” 索罗定听着,看了看唐星治和胡开。 这两人下意识地看一旁。 索罗定嘴角微微一挑,转身准备进屋。 白晓月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就想问索罗定吃早饭了没有,这会儿,唐星治先开口,“晓月啊,一会儿你们女眷先去别的地方避一避吧。” 晓月一愣,“为什么啊?” “哦,那些都是人!”胡开笑着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娇贵,上我府里陪我娘看大戏去吧。” 晓月还想留下来一会儿看有没有机会给索罗定帮帮忙呢,看什么大戏啊,自然不肯,就道,“没事儿,你们都在呢,怕什么。” 唐星治见晓月说完跑出院子忙去了,就瞪了胡开一眼,“你不会找个好点的借口?” 胡开也摊手。 两人边小声争执,边回头,就见索罗定抱着胳膊,靠在院门边看着他俩呢。 “咳咳。”唐星治咳嗽了一声,示意胡开别吵了。 胡开看了索罗定一眼,道,“你一个人行不行啊?不如我跟我父王要点兵来?” 索罗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好笑,“你爹兵有我多么?” …… 胡开倒是反应过来了——也对,索罗定是大将军,手下几十万兵马呢。 “不过我要是动兵马那得请示一下皇上。”索罗定说完,就看到唐星治的神色变了变,便也心中有数…… 他走到一旁的一个石凳子上坐下,伸手对两人点了点,“来来。” 唐星治和胡开对视了一眼,似乎犹豫。 “那我去里问问皇上,能不能动兵马。”索罗定作势要站起来。 “唉,等等!”唐星治赶紧伸手一拦,显得很尴尬。 索罗定眯眼指了指两人,“我就说一个崑山院敢来晓风院踢馆,敢情是你俩惹来的麻烦吧?” 唐星治和胡开都不说话,样子很是沮丧。 索罗定就撇嘴,心说这俩臭小子不知道干什么坏事了,估计怕皇上皇后知道。 “呐,索将军。”胡开见这回要求索罗定帮忙,也不好再跟他横。 不过索罗定被他那一句“索将军”叫的浑身汗毛凛凛,干笑了一声,“你俩闯什么祸了?” 胡开看看唐星治,六皇子扭脸看一旁,那意思——你说吧。 “我们上回去赌钱,输了银子给崑山院的人。”胡开道,“起先只是输了小数目,五百两。” 索罗定嘴角就抽了抽,心说,快来个旱天雷劈死这两个二世祖吧,五百两还小数目! “可是那帮人好像知道我们的身份,合伙使诈。”胡开愤愤不平。 索罗定别的可能不懂,不过说到赌钱之类的市井事情,他熟得很,估计这俩缺心眼公子哥儿是遇上骗子了,就问,“你们是不是先进赌场,等输了钱发现钱袋被偷了,这时候有人说先借钱给你们还账,三天后来还钱,不过还的要翻倍,是不是?” 胡开和唐星治对视了一眼,都不解地看索罗定,“你怎么知道。” “只有你俩蠢材才会钻了套都不知道。”索罗定摇头,“你们第三日去还钱,人家是不是跟你们要差不多二十倍?” 唐星治和胡开都皱眉头,的确,他们第二日去还钱,对方说钱不是赌坊的人借的,是一个叫莫崑山的,也就是崑山院的院长借给他们的。他们去还钱,说好了五百两三日后翻倍,那就是还一千两了,可是对方却说不是翻倍,是三倍,是他们听错了,还说是每天三倍利滚利,也就是第一天三倍、一千五百两,第二天就六倍三千两,第三天就变成九倍四千五百两,总共要还九千两!“ 索罗定摇了摇头,下巴,“那莫崑山看来是个放高的,加上之前你们被偷走的五百两,前前后后,可真是差不多损失了一万两呢。” “现在一万两都不止了。”胡开嘟囔了一句。 索罗定纳闷,“你俩那天没给钱?” “有病啊,一万两呢!”唐星治皱眉,“这一千两还是跟葛范借的。” 索罗定觉得有趣,“没理由啊,你俩一个皇子一个小王爷,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 唐星治嘟囔了一句,“我每个月银子只有几十两,其他花销都是里给,皇娘每个月都要查账目的,我稍一多花钱就要被打还要抄十几二十遍《帝王志》。若是让皇娘知道我去赌钱,肯定打断我的腿。” “就是。”胡开也嘴,“那天正巧碰到个算命的,说什么站在西北位一定赢钱,我俩试了三把明明都赢了,可第四把所有钱都押上了却输了……” 索罗定听了,抽着嘴角摇头,“明显是一伙的骗子,你俩缺心眼三个字都写脑门上了。” 唐星治面红耳赤,胡开也挺挂不住。 “等一下……”索罗定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这事情告诉白晓风了没有?” 唐星治和胡开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白夫子说他会想法子帮我们解决,让我们这几天都听你的。” 索罗定鼻子都冒气了,站起来,指着门口,“门口偷听那个丫头给我进来!” 索罗定一句话,胡开和唐星治都一愣,嚯地站起来往门口看。 就见白晓月慢慢从门口探了个头出来,吐了吐舌头——被发现了! “白晓风呢?”索罗定问她,心说好你个白晓风啊,拿老子当傻小子使。 晓月眨眨眼,说,“哥哥昨晚上就出门去了,说晚上才能回来呢,还说晓风院今日不是有来参观的么,人家的拜帖他给你看过了,让我们都听你的,你招呼人就行啦。” 索罗定上下一,出了那份帖子打开仔细一看——虽然他文采不好不过字还是认识不少,再加上崑山院那群人字写得龙飞凤舞不过文采也一般般,基本写的都是大白话——帖子上说晓风院的学生欠了他们崑山院四十八万五千一百七十六两银子,明日来要钱,让白晓风准备好银子,不然他们就要拆了院。 好家伙!索罗定那个愁啊,白晓风也忒会算计了,自己昨晚怎么不仔细看看这帖子啊! 正这时,门口程子谦拿着一大叠纸屁颠屁颠地跑进来,“老索,踢馆的来了。” 索罗定一皱眉——不是吧,老子早饭都没吃! “怎么办?”胡开着急,“来不及叫人了。” “叫个屁啊,你俩很想把事情闹大么?”索罗定白了两人一眼。 唐星治也顾不上情敌不情敌了,一拉索罗定,“喂,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要是让我皇娘知道我赌钱还欠了那么多钱,她打我一顿事小,万一气出病来可不得了。” 索罗定看了看他,一挑眉,“你还蛮孝顺的么。” 唐星治嘴角抽了抽,“废话。” 索罗定一抱胳膊,想了想,“得,不过你俩一会儿可得听我的。” 唐星治和胡开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索罗定问白晓月,“院里的人呢?” 白晓月道,“葛范和石明亮还有宝宝夏敏已经在海棠斋温了,月茹姐姐和月嫣今日都请假。” 索罗定看了唐星治一眼,“你那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是帮你进做探子,顺便拖住你父皇母后吧?” 唐星治脸上更加难看了几分,“知道还说。” 索罗定也不理他,抬腿踹了一脚蹲在一旁奋笔疾的程子谦,“哎,去帮我守着门口,一会儿人都进来了你就锁住门,别让人跑了。” “喔。”程子谦抱着一叠厚厚的稿纸就去给索罗定跑腿了。 唐星治皱眉看着索罗定,“关门?你要干嘛?” “干嘛?”索罗定从一旁的刀架子上拿下一把刀来,“杀人灭口咯!” 众人都一惊,往后退了两步。 索罗定听到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就手腕子一甩对眼前三个傻呵呵看着自己的人示意——去海棠斋。 唐星治和胡开就带着晓月走了。 晓月跑两步一回头,望着索罗定——你一个人行么? 索罗定对她伸出一手指头晃了晃,像是说——小意思! 晓月点点头,和唐星治胡开一起跑进了海棠斋。 刚坐稳,就听外头有人扯着嗓门嚷嚷,“白晓风呢?让白晓风出来!” 唐星治和胡开对视了一眼——这公鸭嗓门,正是那天骗他们的那个莫崑山! “怎么了?” 前排的夏敏和元宝宝有些不解,往门外看。 石明亮和葛范跟胡开唐星治是死党,自然也知道怎么回事,都有些担心。 葛范小声对唐星治说,“要不然我给你还了这银子吧?省得闹大了。” 石明亮毕竟比较有脑子,摇头,“银子一还可不得了,不是小数目,而且纸包不住火,这事情若是张扬出去,影响日后星治的前途。” “可是索罗定真的靠得住么?”胡开有些担心,“他疯疯癫癫的。” 石明亮皱了皱眉,“他疯白夫子可没疯,既然他说了交给他解决,估计有办法吧。” 四人正窃窃私语,冷不丁身背后白晓月了一句,“你们四个够可以的啊,人家欠你们的么?自己捅了那么大篓子,不知道悔改就知道叫别人帮忙补救。索罗定跟你们非亲非故,你们昨儿个才在船上合伙戏弄人家,今天就肯帮忙,你们还在背后唧唧歪歪,不当英雄就算了,学妇道人家碎嘴子,真不像话!” 四人被白晓月抢白得满面通红,尴尬地回头。 唐星治早就听闻白晓月是出了名的刀子嘴,只是之前觉得她斯斯文文也不多话,见人喜欢眯眼笑一个,可爱得紧,就觉得是外界胡乱评说他,这会儿看来,名不虚传啊!刀子嘴! 白晓月说完了这四人,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就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唐星治凑过来,“晓月……” 晓月瞪了他一眼,“坐着去,少说话!” 唐星治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个姑娘这么嫌弃呢,回去坐下,心里头倒是没怎么恼,反而觉得白晓月爱憎分明,比那些柔柔弱弱就只会哭鼻子的莺莺燕燕好多了!做皇后的不二人选! 这边众人正各怀心事忧心忡忡,忽然,就听到外头惨叫了一声传来,“啊!” 那个惨啊。 …… 众人一惊,不过听得出不是索罗定的声音。 “谁叫那么惨?”元宝宝脸都白了。 胡开拽了拽唐星治的衣裳,“那蛮子……” 说到这儿,见白晓月又一个白眼飞过来,赶紧改口,“索将军……不会真的大开杀戒吧?” 唐星治也着急啊,已经欠钱加赌钱了,万一一会儿再加上个人命案子,那还得了? 随后,就听到了“啊、啊……”此起彼伏的叫声,还有摔碎什么东西的声音,闹哄哄一阵又一阵。 众人面面相觑,都涌到了海棠斋的大门口,又不敢出去,索罗定说了让在海棠斋里等着。 正着急,就见程子谦摇着头捂着眼睛跑进来了,边啧啧,“太惨了,没眼看了啊!” 晓月赶紧抓住他问,“怎么样了?” “怎么样?”程子谦苦瓜脸,“大杀四方咯!” 唐星治眼睛瞪得老大,胡开和石明亮赶紧跑到院门口往隔壁院子一看,当即傻眼。 隔壁院子的石桌旁边涌着一群人,背对着他们的是索罗定,就见他一脚踩着石凳子一脚踩着地,双手袖子挽老高,手里拿了个筛盅,“好了没,开了啊!买定离手,大还是小!” …… 躲在门后的众生就下意识地擦了把汗——赌钱呢?! “四五六大!”索罗定那个开心啊,伸手指着对面一群正惨叫的崑山院学生,“喝酒!” 那群人还挺开心,咕嘟咕嘟喝光了酒,将酒坛子一砸,接着赌,看来是尽兴了。 唐星治哭笑不得,胡开也跺脚,“怎么回事啊?” 白晓月看了看地下的酒坛子,皱眉想了想,就对众人招招手,说,“咱们接着温吧。” “啊?”众人都一惊,“这会儿还温?” 晓月点点头,“嗯,索罗定可聪明了,一定能圆满解决的,走了。” 程子谦微微一笑,这丫头不愧是白晓风的妹妹,够明。 众学生一脸狐疑,但也只好返回海棠斋继续啃。 期间,唐星治爬起来了几次,到外头看看,从刚开始趴下一半、到后来趴下一大半,到太阳落山的时候,院子里和索罗定赌钱的所有人都趴下了……地上的空酒坛子,堆成了山。 索罗定拍了拍手,抱着胳膊拿脚尖蹭了蹭地上几个烂醉如泥的人,确定已经人事不省。 元宝宝好奇出来看了一眼,“呀”一声,捂着眼睛就跑了。 因为地上的醉鬼都没穿衣服,就一条裤衩。 索罗定回头,对唐星治勾勾手指。 唐星治硬着头皮走过去,就见索罗定拿了张纸给他,“诺,你的借据。” 唐星治接过借据一看,惊讶地望着索罗定,“你怎么拿回来的?”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索罗定咧嘴一笑,“我跟他们说白晓风筹钱去了,让我招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赌钱玩一下下……他们连身家命都输给我了,裤衩都是大爷借给他们的,这四十万两自然也输进来了。” 唐星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赌神转世啊?一个人赢那么多个?” 索罗定撇嘴,“爷赌钱的时候他们还穿开裆裤呢。” “你是说你穿开裆裤酒会赌钱啦?”唐星治一脸傻气。 索罗定撇嘴懒得理他,转身,“饿死老子了,去吃碗面。” 唐星治心中一动——索罗定今早早饭都没吃,一直赌钱赌到现在…… 唐星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伸手抓了抓头,“我请你吃饭吧?” 索罗定回头瞧了他一眼,这时候,一阵牛面香味传来。 索罗定仰着脸,“哇,正!” 唐星治他们也咕噜噜肚子叫唤——其实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 只见晓月带着好几个丫鬟小厮,捧着一大锅子热腾腾的牛面过来了。 众人欢喜,拿了筷子敲空碗嚷嚷要开饭,什么淑女公子腔调都没了。 …… 吃着面,唐星治趁人不注意就把借据撕了,心稍微放低了点。 这时候,索罗定端着碗到他身边一坐,问他,“唉,那帮人始终会醒,你拿回了借据,可难保他们不出去乱传。” 唐星治食不知味,也是因为担心这个,看了索罗定一眼,“你有什么办法?” “哈,有进步啊,知道不懂就要问人,不过态度稍微差了一点点,要礼贤下士么。”索罗定呼噜噜吃面,边一挑眉,“干脆啊,都宰了。” “那怎么行?”唐星治一惊。 “你未来是人王地主,无毒不丈夫,杀几个人怕什么,以后万一打仗死的人更多,一朝功成万骨枯么。”索罗定嚼着牛吃得慢条斯理。 “不行!”唐星治板起脸。 “哦,那他们出去传也没办法了。” 唐星治皱眉。 “考虑考虑。”索罗定坏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唐星治看他,良久,摇头,“总有办法的,反正不能杀人。” 索罗定听后,笑了,将面碗里的面呼噜呼噜都吃完,面碗放下,指了指唐星治的面碗,“赶紧吃完,吃完了就有办法了。” “你真有办法?”唐星治一愣。 索罗定冷笑,“你真当阿猫阿狗都能当将军?今天让你开开眼!” 说完,站起来,对着面桶边笑眯眯的白晓月道,“再来一碗!” 白晓月快手快脚给索罗定盛面,众人都发现他那碗面里牛比面条还多,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可怜兮兮几片碎牛,都忍不住扁嘴——晓月姑娘好偏心。 吃饱喝足,唐星治见索罗定叫小厮推了四辆板车来,有些不解,“这是干嘛?” 索罗定指着地上那堆碎酒坛子,“都搬到车上去。” 唐星治一愣,四周围看看,“让我搬?” “不然还让我搬?”索罗定踹了他一脚,“去啊!” 唐星治揉揉被踹痛的腿,搬碎酒坛子去了。 索罗定一指旁边唐星治那三兄弟,“一起去。” 不用索罗定说,他们三个其实也已经脱了外套,跑去帮忙了。 索罗定靠在藤椅上打哈欠。 白晓月给他送上来一盘葡萄,洗得干干净净的。 索罗定看了看她,见她依然那么不紧不慢笑眯眯,就好奇问,“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嘛?” 白晓月点点头。 索罗定接过葡萄笑,“聪明。” 程子谦从一旁冒出来,伸手拿了个葡萄顺便嘴,“老索啊,哄女孩子要说‘冰雪聪明’,光一个聪明没诚意!” 索罗定毫不犹豫吐他一脸葡萄籽。 等天黑的时候,那四个大少爷腰酸腿疼,可算将所有的酒坛子都搬上了板车,一起看索罗定,“接下来呢?” 索罗定抬手,对天打了个响指。 一转眼,院墙外边跳进来了二三十个黑衣人,两排跪倒在他脚边,“将军。” 索罗定点点头一摆手,“按吩咐的办。” 黑衣人一起点头说“是”,站起来,有几个将那些昏迷不醒的崑山院学生扛起来出了院子,还有几个用黑布和稻草将板车遮盖起来,推着车,从后门跑了。 索罗定站起来,“走吧,咱们去崑山院回个礼。” 唐星治揉着胳膊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明明那么多下人呢,干嘛让我们搬东西……” 话没说完,就见索罗定一张凶巴巴的脸出现在眼前,手指头点了点他,“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人家给你卖命,你管人家叫下人,这辈子你也当不了好皇帝!” 唐星治一愣。 “做男人就大气点。”索罗定冷眼看他,“除了有敌人之外还得有些兄弟,唯独不需要有下人。”说完,背着手走了。 唐星治愣在原地。 身后,白晓月望着索罗定的背影捂口,身后元宝宝和夏敏都一脸赞赏地点头。 胡开拍了拍唐星治,“唉,别放心上,他胡说八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完,四兄弟彼此对视了一眼——是不是胡说八道,大家心照不宣了。 程子谦又不知道从那儿冒了出来,戳戳唐星治,笑道,“好好学啊,这叫大丈夫气概,上学不到的。”说完,溜溜达达跑出去了。 唐星治他们跟着索罗定离开晓风院,留下白晓月她们几个姑娘带着一大帮丫鬟将院打扫干净,这时候,白晓风从外头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坛酒。 见院里情景,白晓风微微一笑,径直往里走。 晓月嘟囔了一句,“什么都推给学生,不知道怎么做夫子的。” 白晓风一愣,失笑——哎呀,索罗定有本事啊,妹妹替他说话,连大哥都数落了。 走到晓月身边微微一笑,“今日一课上的可好?” 晓月一愣,仰起脸看他,“什么课啊?” “今天我有事,所以让索罗定代课教一节处世之道。”白晓风淡淡一笑,笑得身后丫鬟下人们晕乎乎,慢悠悠开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不简单。” 说完,笑得云淡风轻,背着手继续往里走了。 晓月伸手抢下他的酒壶,“这个留给索罗定了,不给你喝。”说完,拿着扫把跑了。 白晓风双手空空皱起好看的眉头叹气——胳膊肘往外拐了啊! 【子谦手稿no13】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3】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3】 【子谦手稿NO13】 【子谦手稿NO14】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4】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4】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4】 <!go> 唐星治胡开他们四兄弟,连夜跟着索罗定黑来到了崑山院,院里已经亮起了灯,不过静悄悄的。 五人进门,就看到那些黑衣人似乎正好办完事,一起过来给索罗定行礼,“将军,都安排妥当了。” 索罗定点了点头,黑衣人就外出等候了。 胡开好奇地问索罗定,“这些是什么人啊?” “军营的高手。”索罗定随口回答了一句,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似乎觉得挺满意。 唐星治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索罗定那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再环顾四周,只见满地都是打烂的酒壶,还有散落的银子,一旁桌子上是残留的赌局。 索罗定抬头看了看月亮,似乎是在估算时辰,这时候,外头一个黑衣人来禀报,“将军,人都带来了。” 索罗定点点头。 没一会儿,就从外面走进来了一大群人。 唐星治他们退后了一点点,看着那群人手上都拿着一叠叠厚厚的字据,不着头脑。 索罗定接过来看了看,问为首一个白胡子的老头,“都算清楚了?” “清楚了!”那老头点了点头。 胡开觉得他有些眼熟。 石明亮就提醒,“那是叶志成叶夫子,志成院的院长,之前志成院不就是因为欠了崑山派的钱,被迫关门了么。 “那个是王夫子!”葛范也认出来了一个,指着告诉胡开他们,“他家院似乎也被崑山院搅黄了的!” 索罗定收了一大叠厚厚的字据,交给了几个手下。 手下拿了一盒印泥,拿着字据,到莫崑山身边,抓着他的手,挨个在字据上按手指印。 唐星治好奇跑过去拿过一张按好了手指印的字据看了看——发现是借据,写的是莫崑山欠了各个院多少钱。 等一排手印都按好后,索罗定又让一个手下去看看,知府来了没有。 “到山下了!”手下回禀。 索罗定点头,指了指地上几个醉汉,“弄醒他们,五花大绑,嘴堵上!” “是!” 属下三两下将那群醉汉捆了个结实,又用水泼醒。 这时,院外边传来凌乱脚步声,看来是衙门的人来了。 唐星治稍微有些紧张,索罗定瞟了他一眼,“你怕什么,你是皇子,这里谁比你大?” 唐星治抿了抿嘴,原本可能是,可是这会儿做贼心虚…… “你知不知道当年诸葛亮是怎么唱空城计的?”索罗定问唐星治。 唐星治眨眨眼,反应不过来。 “死撑啊!”索罗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还有他身后三个平时看起来聪明又滑头,今天直冒傻气的难兄难弟,“摆谱会不会啊?横一点!” 四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拔了拔脯。 “再神气一点!”索罗定看着着急。 唐星治深吸一口气,脯都快挺到下巴上了,看索罗定,“这样行不行啊?” 索罗定点点头,那意思像是——这还差不多。 四兄弟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知府大人已经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了。 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找了一圈,一眼看到了索罗定。 毕竟官阶不同,小小个知府连忙过来行礼,这里一个皇子、一个小王爷还有以个大将军,每个都比他大几倍,知府直擦汗。 “知府大人。”索罗定抱着胳膊指了指地上几个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还被堵上了嘴的崑山院师生,“这么回事,西域进贡朝廷的一批贡酒半路被人劫走了,我几个属下查到崑山院的人有嫌疑,所以我带人来看了看,你看……” 说着,索罗定一指地上的酒坛子。 几个衙役过去捡起了两个破罐子来给知府,就见罐子底部有“贡”字印,吓得他抽了口冷气,指着地上几个刚刚醒了酒,一个劲摇头的崑山院师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连贡品都敢抢!” 有仵作过去问了问,那些人全身西域葡萄酒的味道,立刻回禀,“大人,他们把贡酒都喝了!” “不止啊!”索罗定摆摆手,指了指那群拿着借据的老夫子们,跟知府说,“这帮人不止抢贡品,还借了这些院的银子不还。” “有此等事?”知府一惊……他虽然不知道其中来龙去脉,但这几家院是怎么垮的,整个皇城的人都有点数。 能在皇城当知府,自然是有一点智慧的,一看这局面,自然点头连连,索罗定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这崑山院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活该他们今天落索罗定手里了,不死也得褪层皮。 知府下令衙役在崑山院寻找钱库,找到后,将银两都还给这些夫子们,一切按照借据办事。 没想到的是,衙役们在院里找到了一间藏匿于地下的钱库,里边金银万两,珠宝无数,有一些还是有报失的失窃品。原来这几个生平日除了骗和抢,还会偷,这下好了,人赃并获。 索罗定啧啧两声,“哎呀,这几个简直十恶不赦呀,这张嘴还胡说八道……” “索将军放心!”知府抱着拳对索罗定再三保证,“这种贼子必须严惩,下官回去立刻将他们收押,绝对不会让他们胡说八道,再为害乡里。 索罗定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那知府几眼,“知府大人红光满面,前途无量啊。” 知府美得什么似的,一个劲作揖,“承蒙索将军贵言。” 唐星治终于明白索罗定是用的什么办法了,也不得不佩服他想得周到……原本以为他只是个人,没想到还挺懂些为官之道的呢。 一想到这儿,唐星治觉得应该也给这帮忙的知府道个谢,挺起的脯刚刚松一松,就见索罗定瞪了他一眼,惊得他赶紧继续挺,继续摆谱。 知府大人早就看见身边的唐星治了,就见他全程一言不发,似乎事不关己,便有些好奇。 按理来说,如果要索罗定出面解决的……那必然是关系重大的事。还要这位皇子跟着来,又似乎不关皇子的事……莫非关系到皇上?或者是皇上吩咐做的? 知府见那几个崑山院的生一个劲摇头,嘴还被堵上了,就猜想他们肯定知道什么皇家秘密。 暗自咧嘴,那知府嘱咐属下,将这几个院的的人单独关押,千万别让他们说话也别听他们说什么。 唐星治看了索罗定一眼,莫名就有些不是滋味……这索罗定不是个武官、大老么?平日那么缺心眼,怎么突然那么厉害? 索罗定见事情都解决了,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出门。 唐星治等人瞧见左右无事,就也跟着走。 一路下山,四兄弟跟在索罗定身后眉来眼去。 葛范指了指走在前边的索罗定,问唐星治,“要不要跟他道个谢?” 唐星治脸都皱成包子了……就事论事,白晓月说的是对的,索罗定跟他非亲非故,自己之前还处处针对他,这次他还肯出头帮忙,可脸上挂不住,怎么开口啊?! 一路犹豫,就到了院了。 索罗定飞奔向自己的卧房,已经过了他的睡觉时间了,要赶紧去平躺。 唐星治他们跟到他院门口,索罗定回头瞧见他们还在,就一摆手,“都睡去吧,事情解决了。” 说完,跑去睡觉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退出来,各自回屋。 到了屋里,唐星治翻来覆去睡不着。 正烦闷,就听到“笃笃”两声轻轻的叩门声。 唐星治坐起来,跑去打开门,只见一个黑衣人跪在他的门口,“六皇子,皇后召见。” 唐星治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了自己的屁股,心说——完了,他娘肯定知道了,这顿屁股是逃不掉的了。 哭丧着脸,跟随那侍卫进了,不出意料,到了祠堂门口。 祠堂里清清静静,一尊菩萨几个牌位,一个蒲团一个木鱼。他皇娘就穿着一身便服,跪在蒲团上,边撵着佛珠,边轻轻敲着木鱼……像极了平常人家为子女祈福的慈母。可唐星治心里明白,他娘,可不是什么慈母! 战战兢兢走进祠堂,唐星治跪在他娘身后,给她请安。 但是皇后娘娘似乎没听到,还是咚咚敲着木鱼,唐星治只能跪在后边,一动不动等…… 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唐星治又不敢动,直跪得双膝发麻,只好左扭右扭,终于……他娘的木鱼声停了下来。 唐星治赶紧打起神跪好。 就见皇后娘娘放下木鱼和念珠,缓缓站了起来,回头看唐星治。 唐星治低着头也不敢动。 皇后看了他良久,开口,“五锏。” 唐星治就觉得脑袋嗡嗡响…… 锏是他娘用来打他的铜锏,只要他做错了事,她娘通常都会打他。这铜锏有手腕那么,外边是铜的,里边空心,灌满了泥沙,这一锏打下去就是皮开绽。他娘以前最多那次也只是打了他三锏,这次竟然是五锏。 唐星治眼湿湿,之前他看到葛范的娘亲,温柔体贴,从来不关心葛范日后会不会成才,直关心他身体是不是好,饿不饿、开不开心、闷不闷……可他娘亲,平日不是念佛就是训斥,再不就是打,都没有一个笑脸。 “今日我本该打死你。”皇后说的话比脸色还冷,“但是你也算有所得,就饶了你的命。” 唐星治一股急火攻心,就顶了句嘴,“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唐星治也不敢抬头看他皇娘的脸,估计这会儿凶着呢! 皇后没说话,四周围静悄悄的。 正这时候,就听外头传来脚步声。 皇后抬头一看,只见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到门口就行礼,“启奏娘娘,皇上说夜发惊梦,梦到六皇子抱恙,再睡不着了,说请六皇子过去。” 唐星治心中就念——阿弥陀佛啊!父皇比佛祖还灵啊! 皇后知道今儿个这锏是打不成了,瞪了唐星治一眼,对小太监说,“我让他换件衣裳,马上就去。” 小太监就到院门口等候。 皇后看了唐星治一眼,“起来。” 唐星治站起来,瞧着他娘。 “你知我为何打你?” 唐星治心知什么都不可能瞒过他娘亲,就道,“因为我赌钱。” “不是。” 唐星治愣了愣,又问,“因为我被人骗?” 皇后也摇了摇头,“不是。” 唐星治搔了搔头,“我……” “你真的不知道你错在哪里?”皇后问。 唐星治摇了摇头,见他娘瞪又忙着点头,好不混乱。 “你知不知道索罗定为什么要帮你?” 唐星治心说我哪儿知道去,但是又不好直说,就道,“他是要顾全皇家的面子?” 皇后冷笑,摇头。 “那……他人好?”唐星治结结巴巴,他娘的脸色好难看啊。 皇后盯着唐星治看了良久,“他帮你,是因为你不肯杀人。” 唐星治一愣,随即想起之前对话,但同时也一身冷汗——他娘竟然知道,皇后究竟派了多少人在身边监视?可想想又气闷,既然那么多人在身边监视,见他被骗,怎么不出来帮个忙的? “索罗定是没法拉拢的人,用钱买不到的、用武力威胁不了的,不是出于他自愿,谁都逼迫不了他,这种人,一旦对你忠心,便是永不会背叛的人才。”皇后摇头,满脸失望,“你整天跟那些猪朋狗友混在一起,真正的人才在眼前,却不知道笼络,你日后怎么做帝王?” 唐星治一听这话觉得刺耳,嘟囔了一句,“谁说我朋友是猪朋狗友了,他们不知道多讲义气……” 话没说完,“啪”一声,皇后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唐星治捂着脸心里委屈,不过他也犟,“我不觉得索罗定就会比胡开他们讲义气。” “啪。” 又一个耳光。 唐星治两边腮帮子火辣辣的痛,捂着嘴不说话了。 皇后娘娘瞪圆了一双眼睛,“不要拿些燕雀跟鸿鹄比较,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不准跟索罗定斗气!” 唐星治一百个不服气,心说我才是你亲生的,索罗定是你什么人啊?还为他打自家儿子两个耳光! 被皇后娘娘撵出祠堂,唐星治一肚子的不开心,晃悠到了皇上的寝附近。 进远门,就见寝灯亮着呢。 唐星治轻轻叹了口气,他父皇不知道是呢、还是研究字画棋谱呢……反正他很多事情可以做,还有很多娘娘、很多子女。 尽量将脸上的不悦掩去,走进了寝。 寝里,皇上正撇着披风,坐在桌边看一份折子,见他进来了,瞄了一眼,“啧啧”两声,“到底还是叫你娘打了呀?” 唐星治到了桌边坐下,撅着个嘴。 “还好你姐叫我去救你。” 唐星治惊讶抬头,“月茹姐姐告诉你的?” “她没告诉我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说,今夜估计你会挨揍,而且还会挨狠揍,让我记得派人去救你。”皇上似笑非笑,伸手戳了戳唐星治的腮帮子,疼得他一呲牙。 “这回幸亏月茹姐姐机灵。”唐星治闷闷的。 皇上见他烦恼,就问,“你娘跟你说什么了?” 唐星治扁嘴,不想提起。 “那些妇道人家见识浅薄,不用理会。”皇上摆摆手,说出来的话却是出人意料。 唐星治微微一愣,抬头,“父皇觉得我不用讨好笼络索罗定?” 皇上一笑,“你娘那句话本身就是矛盾的,什么叫索罗定这人没法笼络,却偏偏又要你去笼络?” 唐星治想了想,点头,“对哦!” “饿不饿?”皇上问他。 “嗯。”唐星治早就肚子咕咕叫了。 “呐。”皇上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汤盅,“宵夜。” 唐星治立刻笑了,伸手捧过来,打开一看,香气四溢,是鸽子堡。正想吃,却听皇上说,“你若是跟你那三个兄弟以后走远些,这盅就给你吃。” 唐星治愣了愣,皱眉看着皇上,“父皇,我几个兄弟挺好的啊。” “一个带你去赌钱,一个随便花钱,一个又帮你做卷子,这还叫好朋友?”皇上一挑眉。 唐星治张了张嘴,最后放下汤盅,赌气,“那我不吃了。” 皇上见他反应,淡淡一笑,收了他的汤盅自己吃起来,“真不吃?” “不吃!”唐星治赌气到一旁坐着。 皇上笑了笑,对一旁的小太监点点头。 没一会儿,小太监捧过来一个食盒,放到唐星治眼前,打开,里边都是他爱吃的。 惊讶地回头看他爹。 只见皇上吃饱了揉着肚子站起来,“快吃,吃完让人送你回院。”说完,溜溜达达找丽妃去了。 …… 次日清晨,唐星治刚走出院准备去吃早饭,就看到胡开他们神色紧张跑来找他。 “干嘛呀?” “今早外面在传的。”石明亮塞了张纸给唐星治。 打开一看,唐星治就皱眉了。 只见今日皇城最热传的八卦是两条。 第一条是:索罗定不像话,竟然带人到院赌钱,还气得白晓风一天都没回院。 第二条是:索罗定带回来赌钱的是崑山院的人,被六皇子撵走了,六皇子还帮着之前被崑山院坑了钱的那些院讨还了钱财,让知府法办了那群装生的恶人骗子。 “什么人写的啊,睁着眼说瞎话!”唐星治就皱眉。 “程子谦是索罗定兄弟,昨天的事情他的手稿什么都没提起,估计是那些一知半解的人编的。”胡开也皱眉,“索罗定无缘无故背了个黑锅,这回绰号从蛮子、贼又加了个赌棍。” 唐星治抓头——这怎么办啊? 正挠头,胡开就问唐星治,“星治啊,你的脸怎么肿了?”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唐星治不止脸肿了,脸上还两个清晰的手印子。 “哎呀!”葛范伸手去戳,“晚上女鬼打你?” “呸,你才女鬼呢,我皇娘!”唐星治捂着脸。 正说话,就见门口,索罗定似乎刚刚骑马回来,满头汗,边擦边往自己的院子走,估计是去冲凉换衣服。 “索……” 从四人身边擦过,索罗定就听到唐星治嗓子眼里冒出个“索”字,回头一看吓一跳,“哇,晚上女鬼打你啊?” 唐星治气得鼻子里冒气,又不好说什么。 索罗定见四人怪怪的,心说这帮小子不知道又闯什么活了,哎呀,瘟神转世啊,还是离他们远点,于是就赶紧转身走。 葛范是四个人当中和索罗定最没仇怨,脾气也最好的一个,知道其他三个都抹不开,于是拿了那张外头在传的稿子,跑去拦住索罗定,交给他,“那什么,所将军,这次是我们害你背黑锅了。” 索罗定接过来看了一眼,都没仔细看,一撇嘴,“都是字!” 葛范望天,“他们说你……” 索罗定嘴又一撇,将稿子一甩,“垃圾。”说完,继续冲回院子,快速洗漱完换了衣服就奔厨房,大老远都听到他嚷嚷,“饿死老子了,要一碗牛面多放葱!”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胡开小声说,“他估计不在意吧?” 唐星治想了想,“也许……” “唉,算了,应该也不是头一回。”石明亮安慰众人。 正这时,就见白晓月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食盒。 众人赶紧收声。 “吃早饭了没?”晓月笑眯眯,说话也温和,“哥买的蟹黄小笼包,吃几个吧?” 晓月今儿个特别神,妆容也致,笑起来梨涡那个勾人啊,一双水汪汪的眼晃得四人都有些晕,跟被灌了汤似的就接了包子吃。 …… 早堂的时候,白晓风见四个座位空着,有些不解,“六皇子他们四个呢?” 元宝宝说,“刚刚我在院子里看见了,都捂着肚子冲茅房呢!” “是么?”白晓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家妹子,果然,在后边坐着正眯眼呢。又等了一会儿,见人没回来,白晓风无奈叹了口气,“不等了,我们先讲课。”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就听身后白晓月幽幽地来了一句,“且等呢,得拉一天一夜,害人!” 索罗定回头看她,心说这丫头说话声儿怎么森森的。 回头就见白晓月托着下巴,抿着嘴嘴角含笑正看他呢…… 晓月原本在欣赏索罗定宽厚的肩膀和板扎的后背还有窄窄的腰……见他回头,立刻眯起眼睛——侧面呀!三七脸什么的最有男人味!鼻梁高得好神气! 索罗定默默回过头,这丫头一脸犯桃花的样子,今早不知道吃什么了? 【子谦手稿no14】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4】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4】 【子谦手稿NO14】 【子谦手稿NO15】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5】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5】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5】 <!go> “哒哒哒……哐……” 月黑风高,皇城街头万籁俱寂,打更的小王敲着竹板和铜锣,沿着东华街边打哈欠边走,这条路他都走了十来年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绕三圈。 他边打更,边打瞌睡……突然,“呼”一声,一个什么东西从他眼前闪过,白色的一团,像一块绸子。 小王就感觉随着那白花花的东西,有一阵风飘过,寒气森森从脚跟冒上来,冻得他一激灵,瞌睡也醒了。 抬眼望向前方,就见雾气昭昭的街道尽头,站着一个人。 月光下,白色的人形缓缓向前移动,可以清楚地看到,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小王愣了愣,下意识地咽口唾沫,揉揉眼睛再看,前边的街道空了,左右再看看……没人! “呼……”小王长出一口气,拍拍口,心说,还好还好,可能是晚上酒喝多了眼花。 强自镇定继续走,小王安慰自己——这条路小爷都走了十几年了,从来没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铁定是看错! 刚走了两步,就感觉肩头“啪”一下,什么东西按在了上面。 小王战战兢兢斜眼一看,是一只苍白瘦削的手…… 瞬间,小王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凉了大半截。 这时,一个森森又略带些沙哑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哪里?他在哪儿……” 小王倒抽了口冷气,告诉自己镇定!鬼搭肩千万不能回头,一回头就吹灯拔蜡了。 小王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就一个劲往前冲,但“呼”一阵风过,他手里的纸皮灯笼就“噗”一声……熄灭了。 四周围瞬间暗了下来,小王一着急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急急忙忙火折子,手忙脚乱中“啪嗒”一声,火折子掉到了地上,咕噜噜滚向后方。 小王蹲下伸手去捡,一回头……就看到一双白色的布鞋,白色的裙摆在风中飘啊飘啊…… “娘喂……”小王一看这双脚就吓得尿裤子了,因为这脚不是站在地上的,而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小王抹着眼泪哀求,“鬼娘娘饶命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辈子没干过坏事……” 小王正哭诉,就感觉有东西靠近过来,下意识地一抬头……一张苍白的女人脸,一双布满血丝的死鱼眼就直勾勾盯着他,长长的黑发随风拂动,跟蛇似的。 小王一口气没上来……就在要晕没晕的当口,听那女鬼幽怨地问,“白晓风在哪儿?白晓风呢?我要他偿命……” 这位“女鬼”的尾音没来得及传到小王耳朵里,小王已经歇菜了,吓得昏了过去。 …… “阿嚏。” 晓风院别院的卧房里。 索罗定翻了个身,一个喷嚏打出来,顺手抽了抽被子。这几天突然冷了起来,还总下雨,不知道军营里那群刚出生的小马冻着没有。 索罗定接着翻身,明天一早记得去给马厩添些干草。 “呀啊!鬼啊!” 索罗定睁开眼睛,这一声惨叫那叫一个响啊,不过听着也很远,不知道哪条街上传过来的。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毫无同情心地撇嘴,“怕鬼就别大半夜上街,叫魂啊。” …… 次日清晨,索罗定天不亮就起来了,跑去军营查看小马驹的情况,幸好马厩够暖和,士兵也看得紧。 带着几只能跑能跳的小马在马场溜了几圈,索罗定返回晓风院,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无聊时光。 只不过…… 刚走上东华街,就觉得不对头! 原本早市应该很忙碌,今日那些街坊摆了摊、开了铺却不见做买卖,一个两个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 其实街坊们几乎每天都会聚众八卦一下,只是平日脸上大多是很贱很贱的笑容,今日怎么这么严肃? 溜达进了院,索罗定就看到厨房门口丫鬟小厮们也不干活了,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真那么邪门啊?” “小王亲口说的。” “昨晚好多人都碰到了。” “那么恐怖以后怎么出门啊!” “会不会找到院来?” “没准!” …… 索罗定进厨房,就见灶台边没丫头干活,就一个白晓月,一手拿着个包子啃,一手拿着两筷子,煮面呢。 “小夫子。”索罗定到了她身边。 “面好了。”晓月叼着包子快手快脚给他盛面。 索罗定见她似乎心事重重,接过面,问她,“出什么事了?” 晓月看了看外边的丫鬟们,将索罗定拉到一旁,小声说,“你没听说么?昨晚皇城闹鬼呢!” 索罗定呼噜呼噜吃着面,倒是也不吃惊,“我昨晚貌似听到有人喊有鬼了。” “哈啊?!”晓月一惊。 声音稍微大了点,门口小厮们都好奇地望进来。 晓月压低声音,皱眉问索罗定“你听到什么了?” 索罗定想了想,“就喊了声‘有鬼啊’。” “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具体时间地点,听声音距离大概多少,还有没有其他的声音?” 果然,身后程子谦适时地冒了出来,边问边刷刷记录,情绪高昂…… 索罗定吃面喝汤,边鄙视地看着程子谦,“闹鬼怎么了?皇城三天两头都闹鬼。” “这次不一样!”程子谦眯起眼睛,“据可靠消息,那个更夫撞到的女鬼在找白晓风,还说要他偿命!” 索罗定端着面碗倒是淡定,“白晓风杀伤力不小啊,人家是从八岁到八十岁通杀,他是从女人到女鬼通杀……” 程子谦眨眨眼,刷刷记录,“好描述!这个月的流行句应该就这句了!” 白晓月就拽着他肩膀摇来摇去,“不要乱写啊!说不定跟哥没关系!” “唉……” 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叹气声。 众人回头看,是唐星治他们四个溜达进来了,叹气的是胡开。 “子谦夫子。”胡开对程子谦勾勾手,“我知道一条消息,保证你也没听过。” 子谦立刻跑过去,“什么消息?” “咳咳。”胡开见众人都来了兴致,就慢悠悠问,“你们知道六怡楼么?” 众人都好笑,谁不知道,六怡楼是城里最大的一间窑馆,里头美女如云,什么样子的都有,是城中达官显贵喜欢去消遣的场所。不过在东华街这条都是才子佳人的街上,六怡楼却是禁语。 按理来说,文人骚自古至今都是窑姐们的好朋友,无数的诗人词人文豪骚写诗词赞颂过历史长河中数不清的风尘奇女子。可是这六怡楼却是和这帮生才子不对付,全因楼里的姑娘讲究风骚,不像古诗词歌赋里头描述的那么高岭之花身不由己什么的……貌似人家姑娘们也不怎么待见文弱生,更别提那些有脑没没脸蛋的才女了。 “跟六怡楼什么关系?”门口,夏敏和元宝宝也走了进来。 索罗定喝光面汤,看着满厨房的人就纳闷,平日没见你们都挤进厨房来,果然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两年前坠楼摔死的那个六怡楼花魁姚惜希,有印象么?”胡开接着问,一脸的讳莫如深。 “当然!”程子谦对这种事情记得贼牢,“姚惜希是六怡楼花魁也是皇城花魁,乃是名妓。当年她的死可谓轰动一时。而她的死因一直扑朔迷离,有说她是为情自杀;也有人说是接的时候得罪了哪位格暴戾的人,被扔下楼了;还有人说她是因为担心年老色衰而自杀……总之众说纷纭。 索罗定将碗放下,回头,就看到白晓月不像众人似的那么好奇,而是微微蹙着眉头,有些担心。 抱着胳膊,索罗定接着听。 “你们知不知道,姚惜希的情人是谁?”胡开眯着眼睛。 “谁啊?”程子谦耳朵都竖起来了——这可是皇城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胡开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我今早听父王说的,姚惜希那位情人,就是白夫子!” …… 胡开的话说出口,众人刷拉一下就沉默不语了,随后“哗”一声。 “怎么可能啊!”元宝宝捂着嘴摇头表示不相信。 石明亮和葛范也是一脸的惊讶。 唐星治皱着眉头看白晓月,夏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胡说吧,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胡开见众人不信还来脾气了,“六怡楼其实是我舅爷的买卖,好些事情不对外说而已!话说当年白晓风可疼姚惜希了,还写了字画了画给她做定情物,姚惜希都藏着。不过后来白老丞相知道后大发雷霆,不准两人再交往……白夫子左右为难,偏偏这个时候姚惜希还拿着他送的字画当证据,要宣扬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后她就离奇地死了。” “啊!”元宝宝捂着嘴,“该不会是……” “你别听他胡说。”夏敏拽了元宝宝一把,“白夫子才不会看上那个什么姚惜希!” “我骗你干嘛?”胡开一挑眉,“千真万确,我爹是什么人?能乱说这话?” “本不可能!“夏敏坚决摇头,”你别污蔑白夫子的人品!“ 索罗定在后头听得莫名其妙,就问低头疯写的程子谦,“那个姚惜希什么人啊?” 程子谦望天,“你这个皇朝第一大流氓竟然不知道皇城第一名妓是谁,你流氓得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索罗定白了他一眼,好奇,“天下第一名妓,很漂亮吧?” “嗯,的确挺漂亮的。”程子谦点头,“不过么,女人光脸蛋漂亮没有用,重要的还是风骚啊!姚惜希不止漂亮,身材还贼好,大腰细风情万种,舞跳得好声音还甜美又会撒娇,最红那会儿,谁想一亲芳泽,得拿樟木箱子抬着金子过去,到时候说不定还只能抓抓手什么的。” 索罗定越听越好奇,“这么牛!” “那是!”程子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见过她跳舞,哎呀,那身材的!” “喂!”夏敏瞪了两人一眼,“说什么呢你们,没正没经,这里是院,有辱斯文!” 程子谦和索罗定一起眨眨眼——显然没拿自己当斯文人。 “这么正个美女,和白晓风挺般配啊,有什么问题?”索罗定见众人面色凝重,就好奇。 “什么正啊,这女人出了名的狐狸,人还是非!人品很差……”唐星治看了看白晓月,见她神色忧愁,就叹气,“可惜了白夫子的名誉就这么被玷污了。” “哇……”索罗定好笑,“有没有那么严重啊,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男人不愿意女人又不能来硬,何况人还是个美女,怎么看白晓风都不是吃亏那个。” “你胡说什么。”夏敏不乐意了,“白夫子声誉多重要,他这么斯文睿智,怎么可能看上那么世俗的一个女人。” 索罗定了鼻子,“别的我就不知道,不过斯文睿智基本没有大细腰有吸引力……” 话没说完,让程子谦踹了一脚,那意思——你别打岔,别玷污白夫子在他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索罗定就纳闷了——这跟他光辉形象有一个铜板关系么? “说不定没这事儿呢!”唐星治摆手,“大家别乱传了。”边说,边看着白晓月。 众人都注意到白晓月似乎不是太高兴,心事重重的。 夏敏过去挽着她,“晓月,你别往心里去,他们乱说的,白夫子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 晓月抬头看了看她,没出声。 这时,早课的银铃声响了起来,众人都匆匆赶往海棠斋。 索罗定顺手拿了肠,边嚼边往外走,回头看一眼,白晓月依然一脸愁云,走在最后面。 “喂。”索罗定退后几步,问她,“干嘛愁眉苦脸的啊。” 晓月抬头看了看索罗定,皱眉,“你不懂。” “不懂什么?” “大哥……真的和姚惜希在一起过。”晓月小声说。 索罗定嚼着肠,“然后呢?” “然后?”晓月仰起脸看他,“还有什么然后啊?这事情要闹大了,大哥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索罗定好笑,“为什么啊?那窑姐真是你大哥杀掉的?” “当然不是啦!”晓月皱眉,“她死那会儿大哥正被我爹关禁闭呢。” “那不是他杀的,你怕什么?” “可是……”晓月撅个嘴,“大家会笑我大哥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索罗定下巴点头,“我就说白晓风看不上院里这些呢,原来他喜欢那个款式的啊,有眼光!” 晓月踹了他一脚,“叫你乱说!” 索罗定搓着小腿,看晓月。 “你想啊,我大哥这么多年给人的印象是什么?天之骄子、温润公子、气度不凡。”晓月道,“可是那个姚惜希呢,我也见过她的,真的不讨人喜欢,人也不聪明,而且还是窑姐,说她人尽可夫也不为过,怎么配得起我大哥。” 索罗定抱着胳膊,“你大哥自己中意,管他那么多,就算你大哥心血来潮去寻欢作乐又如何?又不犯罪。” “怎么不影响啊。”晓月担心,“你不知道,我爹听说他和姚惜希在一起的时候多生气,大哥被关起来三天三夜不准吃饭让他思过,还是我给他偷偷送饭的。” 索罗定一挑眉,“看来没爹也是有好处的。” 晓月气闷,“最气人的是,我大哥不惜跟爹作对都要维护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准备跟人说他们在一起,还准备了好多证据要偷偷公开,准备彻底毁掉我大哥的名誉!大哥估计心都冷了,后来她离奇死了,大哥就再也没提起过她,这些年,我也没再见大哥对谁动心过。” “那是,这么风骚的估计百年才出一个。”索罗定抱着胳膊,关心的重点显然和晓月说的不同。 “我担心事情如果传出去,大哥会成为全城乃至天下人的笑柄!”晓月道,“你也知道,别看平日那么多人吹捧大哥,那些女人迷恋我大哥迷得跟疯了似的,可同样好些人嫉妒他,巴不得他行差踏错抓住把柄好往死里踩。还有啊,好些跟夏敏似的姑娘,都觉得我大哥就该跟他们心里的白莲花似的无欲无求清冷孤傲,万一说他原来和那样一个女人有一段过去,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索罗定掏着耳朵陪白晓月走了一路,“说来说去,你大哥到底为什么中意姚惜希,你知不知道?” 晓月摇摇头,“大哥没说过,不过好奇怪啊,两个完全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呢。而且我觉得姚惜希并不怎么喜欢我大哥……真是气人啊,别人当宝她就当草。” “也许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呢。”索罗定一笑。 晓月仰起脸看他,表示——不明白。 “白晓风大概被当月亮众星捧月捧得太累了,所以想到荷塘污泥里打个滚试试放肆的感觉。”索罗定无所谓地一撇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跟你白头到老那一个,其他曾经或者未来喜欢过的人都是不该喜欢的。话说回来喜欢不喜欢这种事情很难讲对错,也有姑娘就是喜欢流氓的,那又怎么样?” 晓月脸上莫名红了红,小心地瞧了索罗定一眼。 “那你呢?”晓月小声问,“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索罗定想了想,一口,“起码这里要比我大!” 晓月狠狠踹了他一脚,“俗气!臭男人!” 众人进入海棠斋坐好,看了半个时辰的后,白晓风进来了,依然是那么高贵优雅,还带着一点点慵懒。 索罗定打哈欠——还有多久下课啊?一会儿买些黄豆去喂小马。 虽然闹鬼的事已经满城风雨,但白晓风似乎并没受影响,没事儿人似的走进海棠斋,准备讲课。 就在他准备讲课之前,夏敏突然开口,“白夫子!” 白晓风看她,微微一挑眉,像是问——什么事。 元宝宝一个劲拽夏敏的袖子,那意思像是要阻止她说话。 唐月茹和唐月嫣都回头看夏敏,似乎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传说,白夫子曾经与六怡楼的姚惜希关系暧昧。”夏敏认真,“夫子澄清一下吧,以免被人误会。” 白晓风微微愣了愣,随即淡淡一笑,笑得要多云淡风轻就有多云淡风轻,慢条斯理开口,“不是误会。” 众人都一惊。 夏敏睁大了双眼看着白晓风。 索罗定掏耳朵——还不上课啊?今天会不会拖堂?他心爱的小马驹啊! 胡开得意地一挑眉看唐星治,那意思——跟你说了是真的! 唐星治也忍不住问白晓风,“你真的跟姚惜希交往过?” 白晓风点点头,很坦然,“是啊,交往了一年……嗯,确切说是十一个月吧。” “为什么啊?”石明亮好奇,“你看上她什么了?” 白晓风倒是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现在就说不上来了,反正当时是看对眼了。” “因为身材好?”胡开笑嘻嘻调侃。 白晓风很赞同地点点头,“的确很好!” 几个男生都跟着笑。 索罗定回头看白晓月,那意思——看吧! 白晓月气得用毛笔杆子戳他的脊梁骨。 夏敏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低头捏着笔杆的手指头都发白了。 元宝宝在一旁拽她,让她别生气。 白晓月叹了口气,就知道这次事情大发了…… 果然,晌午饭一过,整个皇城都炸开了锅,这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各种八卦手抄本,还有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当年白晓风和姚惜希的风流韵事,甚至春图都流传开来了,全城百姓男的跟过节似的,争先恐后骂白晓风是伪君子。 而那些以前迷死白晓风的姑娘们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就说看错白晓风了,没想到竟然这么虚伪,而另一边则是哭爹喊娘说白晓风被姚惜希骗了。 整个皇城处于混乱状态,程子谦被皇上急招进,详细解释这单可称之为建朝以来排名第一位的八卦事件。 …… 下午,索罗定扛着两袋黄豆去军营,走了两步,回头看撅着嘴跟在身后的白晓月,“我去马厩喂马,你跟着来干嘛?” “去看小马驹啊!”晓月嘟囔了一句,“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小马呢。” 索罗定撇嘴,这时候,路边经过几个人认出了二人,就开始指指点点。 索罗定耳力好……当然对方也没打算瞒着,耳力不好的白晓月也听得见。 “白晓月和索罗定啊!” “哎呀,白晓风真是想不到。” “平时装啊,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 “就是啊,姚惜希啊!那是只**呀!” “人尽可夫啊!” “好低级!” “你看白晓月会不会也喜欢上索罗定?” “不会吧……” “希望她千万别学她哥啊!” …… 晓月听得口堵得慌,就感觉有一千只小马驹奔腾而过,好想骂人。 索罗定见她瘪红了一张脸像是气很大,就道,“哎呀,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人家说什么。” 晓月不忿,“我哥明明什么都没干过,就算喜欢过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凭什么说他是伪君子!” 索罗定眨眨眼,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哥算不错了,享乐了一年才落个伪君子的小外号,我呢?老子守身如玉还被人叫了好几年流氓呢!” 一句话,刺溜就钻进晓月耳朵里去了。 索罗定见她忽然不难过了,就拍拍她肩膀,“这就对了么,管他们去,你大哥有钱有势有地位、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量有身量还有本事,怕找不到媳妇儿么。” 说完,索罗定大摇大摆继续往前走。 晓月紧跟在身边,刚才索罗定说了什么安慰的话其实她一句都没听见,现在满脑子就四个字——守身如玉! 等到了军营,索罗定将黄豆洒进甘草里头喂小马。 晓月蹲在一旁看,早就当小马驹不存在了,满眼就是个守身如玉的索罗定,一万只守身如玉的小马驹从心中咆哮而过——守身如玉喔!晓月捧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索罗定被她笑得起了一身**皮——这姑娘刚才还愁眉苦脸,现在莫名就欢脱了……这情绪波动也太大了! 【子谦手稿no15】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5】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5】 【子谦手稿NO15】 【子谦手稿NO16】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6】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6】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6】 <!go> 自从白晓风的事情被传出去之后,整个皇城都呈疯魔状,就没消停过。 而且一夜之间冒出来无数的牛鬼蛇神,有各种名妓争先恐后说曾经和白晓风有一段情,还有无数的目击者,程子谦帮白晓风统计了一下,小一百人暗示曾跟他暧昧,各种花边看得索罗定差点笑岔气。 院众人都很紧张,倒是白晓风很悠闲,一如既往的自在,似乎挺享受这种万人唾骂的感觉。 这天一大早,索罗定刚练完功吃着面,就见一个皇城侍卫跑进来,“索将军,皇上请您进。” 索罗定点点头,等侍卫走了,对角落勾勾手指。 果然,程子谦不知从哪个旮旯钻了出来,“咋的?” “这个时候找我进?”索罗定抱着胳膊,问子谦,“什么事?” “我看八成跟白晓风那单八卦有关系。”程子谦道,“皇上可能是让你别撮合白晓风和三公主了吧。” 索罗定一挑眉,“这样啊……那我岂不是不用在这儿念了?” 程子谦笔杆子轻轻敲下巴,“没准。” 可能来得有些突然,索罗定倒是一时不知该开心还是不开心了,这几天院的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尤其是早晨白晓月那碗牛面很好吃,吃不到了有些可惜。 甩着袖子晃悠出门,索罗定进去了。 他刚走,程子谦就看到白晓月跑进来,“索罗定要走了?” “没准啊。”程子谦啧啧两声。 “子谦夫子。” 这时候,唐月茹从后门走进来,到程子谦身边,“月茹有些事情想子谦夫子帮忙。” 程子谦赶紧还礼,“三公主尽管吩咐就是。” 月茹就将三份稿子交给程子谦,低声说,“分三天发出去,我写清楚日子了。” 程子谦翻开手稿看了看,有些莫名,“这……” 唐月茹浅浅一笑,“你照办就是。” 这话虽然说得柔软,但确有公主的架势,程子谦暗暗挑眉——果然是正统的啊。 白晓月好奇唐月茹给了程子谦什么,但程子谦已经出去办事了。 晓月心不在焉,到了桌边坐下。 唐月茹就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怎么了?担心索将军一去不返?” 晓月一惊。 她这几天的确是闹心,一方面她哥哥的事情让她有些烦,不过她毕竟是白晓风的亲妹妹,自家大哥的人品她清楚,外界的流言蜚语她也从没在意过。真正让她最在意的,倒是索罗定的去留…… 晓月知道索罗定在这儿是为了帮皇上打听八卦顺便撮合唐月茹和她大哥。如今他大哥名声受损,注重声誉的皇家可能就不想联姻了……于是索罗定可能也要回军营了。 让白晓月吃惊的是,这几天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担心白晓风,唯独唐月茹,竟能看出来她担心的是索罗定。 晓月有些尴尬,“没啊,担心我大哥。” 唐月茹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不怕,很快就好了。” 晓月不明白,“好?” 唐月茹站起来,“你不觉得奇怪?晓风的事一出,女鬼倒是被人淡忘了。” 晓月愣了愣,“女鬼……” “一切事情的起因皆是女鬼。”唐月茹冷笑,“可女鬼引出了你哥的往事之后,却没人追究女鬼是不是姚惜希的鬼魂,更没人追究姚惜希的死是不是真的跟晓风有关,而是疯传晓风人品差,不觉得奇怪?” 晓月听后,皱眉,“月茹姐姐,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想毁掉哥哥的名声,故意搞出来的?” 唐月茹点头,“解铃还许系铃人,从姚惜希身上下手就最好。” “怎么下手?” 月茹伸手轻轻拍了拍晓月的头,“这种复杂的事情你不用想,我来解决就好,至于索罗定,放心,他且走不了呢。”说完,离开院子,回自己屋子去了。 晓月虽然不着头脑,不过唐月茹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点她清楚,三公主聪明绝顶,应该能想到好法子帮他大哥的吧。 索罗定站在金殿上,看着坐在龙案后边托着下巴叹气的皇帝,就问,“皇上,发愁?” “索爱卿啊!”皇帝边摇头边摊手,“唉!” 听皇上长叹一声,索罗定就问,“是否卧底院的事情有变数?或者三公主和七公主有变数?” “就是……”皇上拖长个调子,却是一拍桌子,“就是没有啊!” 索罗定一愣,“没有?” “我原先也以为白晓风出了这么一单子事儿,月茹和月嫣不说双双放弃,总有一个想撒手的吧?没想到没有啊,她俩都还钟爱白晓风,朕就是让你去查查白晓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你在院看来还得多住一阵子。”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尼玛啊,找老子过来遛弯的么?这事有什么好说的! “对了!”皇上突然说,“还有件事,是关于星治和白晓月的。” 索罗定就皱眉——莫非皇帝还要他撮合唐星治和白晓月? 索罗定心中一过这念头,没等皇上开口,就抢先一步说,“白晓月心有所属,对六皇子无甚好感,强扭的瓜不甜。” 皇上愣了愣,着下巴瞧着索罗定,“哦?我皇儿条件如此好,日后还可能是皇位继承人,白晓月都不肯?” “这姑娘倔得很,强扭不来。” “我若是赐婚……” “杀头都无用。”索罗定淡然摇头。 “好!” 出乎索罗定预料,皇上竟然一击掌,“索爱卿又一次解决了朕一件烦心事,来啊,重重有赏!” 索罗定眨了眨眼,心说怎么又重重有赏? “爱卿,你要帮朕盯牢,除了撮合月茹和白晓风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是,就是绝对、绝对不能让星治和白晓月走到一起!” 索罗定一惊——什么情况? 不过有些事情做臣子的也不该问,但索罗定倒是觉得一身轻松,无论是皇帝不喜欢白晓月这丫头也好,或者出于什么原因也罢,总之,他举得唐星治那傻仔本配不上白晓月,不用撮合就最好! …… 离开皇,索罗定拿着一箱子赏赐的金子就摇头,敢情自己上皇领俸禄来的么?也邪了门,每次碰到皇帝必然“重重有赏!” …… 走上东华街,就见整条街的人都在外面,酒楼里、栈、茶棚,三三两两的人群有的传着稿子,有的口耳相传说得唾沫四溅,兴奋得都跟喝酒上头似的,面红耳赤。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情绪比白晓风“事发”那会儿还高昂啊,又出什么大事了? 索罗定按耐住自己那颗萌生出来的“八卦”之心,觉得还是不要跟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城百姓走太近。 本想赶紧奔回院,不过不可避免走过人群,就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一群一群。 “白夫子原来是这个原因才会……啊,我之前还骂他!” “真男人啊!” “好伤心啊!” “白夫子,是我们错怪你!” 索罗定愣了愣,一边眉头就挑起来了——啥情况? 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索罗定耐心听。 “我们冤枉白夫子了!” “真是,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找啊。” 索罗定真想凑过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不过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快速冲回晓风院。 可此时,晓风院门口挤满了人,一波一波在门口喊,“白夫子,我们誓死追随你……”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样子白晓风发动个兵变夺个皇位都没太大问题啊,这帮人又怎么了? 好容易扒开人群跑进去,索罗定一把拽过正站在门口踮着脚张望的白晓月。 晓月在门口站着,踮着脚张望可不是望外边多热闹,而是望索罗定呢。 虽然唐月茹的话给她吃了定心丸,但是见不到索罗定回来始终有些担心。 一见索罗定扒开人群轻轻松松跑回来,晓月一颗心落下了,但却见索罗定冲向自己,随后一把拉着自己跑到一旁,晓月那颗小心肝又“腾”一声,飞上来了。 “干嘛?”晓月看他,板着脸老镇定了,虽然心还在嗓子眼。 “那群人干嘛?”索罗定指了指门外那群激动的姑娘。 “呃……”晓月似乎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从袖袋里拿出一卷纸来,交给索罗定,“你看呀。” 索罗定接过来打开一看,不解,“遗?” “是六怡楼的老板今早传出来的,据说是她一直收藏的,姚惜希的遗。” 索罗定皱眉,“还有遗?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这个时候?” 晓月眯起眼睛笑了笑,“你看看先。” 索罗定一看满篇字就皱眉,还给晓月,“念来听听。” 晓月就开始念给索罗定听。 索罗定抱着胳膊听完,遗的内容大致是说…… 姚惜希和白晓风是同乡,小时候见过几面,姚惜希原本家境很好,父辈为官出生名门,但是后来家道中落,沦落风尘。 白晓风到了皇城考取状元之后,在街上偶遇姚惜希,当时他并不知道姚惜希已是名妓,只见故友似乎心力交瘁,就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姚惜希本就仰慕白晓风,她独在异乡受尽苦难,便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白晓风,另外,姚惜希还告诉白晓风,她遇到了一个负心人,心力交瘁。 白晓风同情姚惜希遭遇,很关心她,知道她自幼便爱诗词画,就时常送些画典籍给她解闷。 这样维持了十个月后,姚惜希得了严重的痨病,医生诊断恐怕不久于人世,当时谁都不敢去看她,唯有白晓风始终坚持有空就来陪她坐坐,好让她不要如此凄凉。 姚惜希临终前有遗愿,她祖上清清白白,尤其父兄还是名仕,自己沦落风尘说出来恐怕有辱家门,求白晓风帮她保守生事之谜。 遗上还写,白晓风温柔正直,会去看姚惜希全是因为同乡之情及出于对故友的怜惜,两人之间并无任何私情。但当时已经不少风言风语,甚至惊动了白老丞相。但白晓风始终信守诺言,不曾说姚惜希一句坏话。 姚惜希写下这封遗的时候,正是她准备跳楼自前一天,她自认命运多舛、格孤僻,得罪人无数并且还被负心汉所累为情所苦,这一世只有白晓风这么一个知己,生怕自己死后会有人故事重提,损毁白晓风的名誉,因此留遗为证。 索罗定听晓月念完沉默半晌,问白晓月,“这是谁写的?” 白晓月抿嘴一笑,“姚惜希啊。” 索罗定摇头,“我不信。” 晓月惊讶,“为何不信?” 索罗定微一耸肩,“感觉不像。” 晓月笑了,“那你猜,哪儿来的?” 索罗定想了想,“应该不是白晓风写的,那四个兔崽子也没那么得闲,夏敏估计这会儿还怄气呢,元宝宝傻乎乎的,于是只剩下三公主和七公主……听着语气这心思缜密的劲儿,三公主吧。” 晓月一拍手,“彩!” 索罗定拿过那张传了满皇城的手抄遗,“你哥看过没?” 晓月摇头,“不知道呀,我没敢问他。” “嗯。”索罗定了下巴,想了想,又问,“还有后招么?” 晓月一愣,“什么后招?” 索罗定撇了撇嘴,“子谦也说了,这位三公主是有仇必报绝不吃亏的主,这次摆明了有人想整死白晓风,她没理由不帮着出一口恶气的,应该还有后招。” “的确还有两份稿子是明日后日才往外传的。”晓月盯着索罗定看了好一会儿,“除了写字做文章,你还真是挺聪明的啊!” 索罗定一抱拳晃了晃,“过奖过奖。” “那你也相信我哥没跟姚惜希交往过?”晓月仰着脸问。 “重要么?”索罗定反问。 “那如果真的交往过……” “那又如何?”索罗定将遗还给白晓月,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反正事情解决了。” 晓月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试探着问,“月茹姐姐聪明又能干,哦?” 索罗定一耸肩,不置可否。 “你也很聪明啊,能想到一起去。” 索罗定放慢脚步,见这丫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就笑问,“你想说什么?” “嗯,月茹姐姐又聪明又能干,很讨人喜欢。” 索罗定搔搔头,“哦,你想问你哥会不会因为她帮了这忙而对她有好感?” 晓月很勉强地点点头,干笑,“是呀。” “应该不会吧。”索罗定想了想,“是我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啊?”晓月突然神了一点,“又聪明又漂亮不好么?” 索罗定无所谓地笑,“你觉得你哥比唐月茹笨么?” 晓月皱了皱眉头,“那倒不会。” “她能想到的你大哥不见得想不到,他既然不做自然有他的理由。”索罗定打了个哈欠,“其实说来说去男女之间不外乎就这么点事情,如果白晓风都不介意被人知道或者误会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名妓,那喜欢他的女人又何必介意别人是否误会或者知道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名妓?” 晓月让索罗定绕了两圈,眨眨眼,良久才感慨,“你突然有深度了!” 索罗定哭笑不得。 “那你觉得笨一点的女人和聪明一点的女人,哪一种比较可爱?”晓月接着问,似乎挺好奇。 索罗定倒是认真想了想,“这个么,聪明和笨貌似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最重要?”晓月扁嘴,“你别说是身材和脸蛋啊。” “这个跟聪明和笨差不多,也不能算最重要” “那最重要是什么呀?”晓月好奇。 索罗定一摊手,“缘分吧。” “你相信缘分啊?”晓月惊讶。 索罗进了屋,拿了茶水来喝,边跟晓月闲聊,“缘分不见得是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之类的屁话。” “这个是屁话啊?” “啧。”索罗定伸手指了指晓月,“比如说你左半边脸比你右半边脸漂亮。” 晓月捂脸——两半边不一样啊? “说了比如了!”索罗定指了指她左脸,“如果有缘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的左脸,觉得合眼缘就喜欢上了,如果没缘分,那么第一眼可能看到你右脸,不合眼缘,于是就不喜欢了。” 晓月眨眨眼。 “人又不是个**蛋,上下左右一样那么光溜。”索罗定喝茶,“所有人都看到姚惜希是个名妓、格不好、人品差……可你哥也许看到的是些合眼缘的细节,有可能她孝顺、有可能她温柔细心、也有可能她心地好……总之就有那么一面合了你哥的眼缘了,恋上也不稀奇。何必太较真,反正人都死了,死人能被人藏在心里,总比被人忘了好。” 晓月想了想,盯着索罗定看。 “看什么?” “细节!” 索罗定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指,“眼屎!” 茶壶劈头盖脸就飞了过来。 索罗定躲开茶壶后,就找程子谦问事情去了,晓月一个人闷闷坐在花园里,搂着俊俊揉毛,“那个呆子蛮子二愣子,倒是也挺通透。边说,边出块镜子照脸——两边真的不一样么?! 【子谦手稿no16】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6】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6】 【子谦手稿NO16】 【子谦手稿NO17】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7】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7】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7】 <!go> 三公主一份不知是伪造还是真货的“遗”,起到了力挽狂澜的效果,白晓风的拥趸比起之前有增无减。 而且好多人都对他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有些对他同情、有些觉得他重情义不可多得……总之风靡全城的“晓风热”愈演愈烈,蔓延全国。 其中最最愧疚的要数夏敏,据说躲屋里哭得眼都肿了,元宝宝好一顿劝。 程子谦统计了一下最近白晓风的拥趸数量和质素,吓了一跳,除了人数比以往有大幅度的提升之外,男女比例也正从极度不均衡变成慢慢均衡,连男拥趸都找到了支持他的最好理由——重情重义,并且可以名正言顺逛窑子什么的…… 不过,正如索罗定事先预料到的那样,事情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地就平息,三公主的反击,很快就开始了。 第二天,对姚惜希那位旧情人的猜测甚嚣尘上,有不少暗指,貌似是如今的某位中要员、又有可能是某位富商。 程子谦通过多方打听,列出了一张比较详尽的姚惜希交友网,但始终挑不出个可疑的人来。 这天下午,院的家丁从后院收下好多葡萄来,晓月挑了一笸箩,捧着来找索罗定了。 索罗定的院子里,只有程子谦坐在石桌边,桌上满满一大堆的纸,他咬着笔杆挠着头,样子好烦躁。 晓月左右看了看,索罗定不在。 微微撅起嘴,晓月不满——又跑去军营了么?他是有多爱军营,又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练的。 走到程子谦身边,晓月就开口,“子谦夫子,吃葡萄么?” 程子谦抬头瞧瞧她,伸手指了指石凳子,“坐一会儿吧,老索买下酒菜去了,马上回来。” 晓月嘴角立刻翘了起来,坐下,边吃葡萄边看子谦整理出来的稿,“这是什么?” “我在找神秘人啊。”程子谦挠头,“这姚惜希交友够广阔的啊。” “你真的觉得害我哥那个是姚惜希的旧情人啊?”晓月问,“可是为什么早不害晚不害,偏偏这个时候出来?还有啊,装鬼吓人那个是女的喔。” “唉。”子谦咬着笔杆子摇头,“你想啊,旧情人出现是因为那封遗,那万一那封遗是假的,旧情人不也不存在了么?” 晓月眨眨眼,“那你还找来干什么?” 子谦一脸的高深莫测,“因为有人想看!” 晓月歪过头,“嗯?” “现在全城百姓都想找到这个千夫所指的负心汉,当然要找一下,不然还八卦来干什么?”说着,子谦伸出两手指一并,指着天上的云彩边转圈边晃脑袋,“八卦的髓就是,不管是真还是假,是虚还是实,只要有哪怕一点点的苗头,都要无限地扩大扩大再扩大……最好乱成一锅粥。” 晓月看着子谦脸上贱贱的笑容和指向天空的二手指,忍不住问,“那最后要是查不到怎么办?” “就不了了之呗。”子谦一摊手,很不负责人地抖手,“八卦要结果干什么?重要的只有过程!” 晓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伸手过去,捏住他指向天空的两手指,往两边掰开一点,变成一个“二”。 晓月坐下,继续吃葡萄。 这时候,索罗定正拿着下酒菜和两坛子好酒从外边进来,一眼看到程子谦伸手指向天空比着一个“二”,点头,“你终于知道自己二了?” 子谦收回手,收拾完稿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去发稿子。”说完,捧着纸片儿颠颠地跑了。 索罗定到了桌边坐下,一看到有葡萄,就拿了一颗来吃,“不够甜啊,今年雨水太多。” 晓月点头,“是啊,还是拿来酿酒吧。” 索罗定觉得甚好,拿着吃的像是要出门。 “你去哪儿啊?”晓月问。 索罗定回头瞧瞧她,“今天下午不是休息么?” “对啊。”晓月眯起眼睛点头。 “我去军营找兄弟们喝酒,说不定还去打猎呢,晚上再回来。”索罗定就感觉怪怪的,干嘛跟这丫头交代自己要去哪儿? “那也就是说没什么正经事了是吧?”晓月似乎很满意,笑得也甜美。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喝酒打猎,貌似的确不是正经事……不过他都正经小半个月了,不是念就是写字,偶尔不正经一回也不为过吧? “这样啊,你陪我去办点事吧。”晓月手一背,晃晃悠悠往院门外走,“我去换件衣服,咱俩门口会合。” 索罗定一听就泄气了,他闲适的美好下午不见了。 “去哪儿啊?”索罗定跟出去。 晓月微微一笑,“东山子午庙。” 索罗定撇嘴,“去庙里干嘛?大白天的多晦气。” 晓月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子午庙香火可旺了,我要去子午庙祈福还要求顺考符。” “顺考符?”索罗定抱着胳膊,“怎么院有人参加秋试么?” “有呀,石明亮啊。”晓月点头,“这次秋试对他好重要的,只要能进三甲,明年就可以参加殿试了,哥哥说他是明年最有可能中状元的一个。” “嚯。”索罗定惊讶,“那呆子那么牛么?” “嗯,大家都说他江南第一才子,不过还是要考上状元才能名满天下呀。”晓月说着,还挺严肃,“如果明年真的能高中,那他就是我们院出的第一个状元啦!” 索罗定点头,“这样啊……求签这种事情你去就行了,还要我去干嘛?” “就是要你去!”晓月不讲理,伸手一指门口,“去门口等我。”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跟她打商量,“你找别人陪你成不成啊?我看唐星治胡开他们闲得都快长膘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晓月的脸沉下来了,斜着眼睛看他。 索罗定往一旁躲了躲,避开晓月含“杀气”的视线。 “子午庙附近最近有山贼不太平的。”晓月抱着胳膊,“不然我就一个人去了。” “哦,那好办。”索罗定立刻接话,“我找几个副将给你派一支人马,你老人家杀上山剿灭那帮山贼!” …… 话说完了,没听到晓月回答。 索罗定低头瞧晓月的神色,就见白晓月一张小脸板得,嘴角往下……扁成鸭子嘴,斜着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神跟飞刀似的。 索罗定不怕死地小声问,“我去调派人马?” 晓月突然一抬头,伸手一把揪住索罗定的衣领子,“你去不去?!” “去……”索罗定很没出息地点头,明智地决定不要抵抗比较好。 晓月往下的嘴角在一眨眼的功夫又翘上来了,松开他衣领子,拍了拍他前打皱的衣襟,“嗯,一会儿就出发。”说完,晃晃悠悠回屋换衣服去了。 索罗定了衣领子,小郁闷……老子是大将军,整天被个小姑娘揪衣领,还好这里没当兵的看见。 “唉……”摇着头,背手提着下酒菜和酒坛子,索罗定垂头丧气往外走,人家做将军他也做将军,人家打仗他念,人家战沙场,他上子午庙,人家保家卫国,他跟个小妮子斗气,想起来就心酸! 等了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索罗定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晓月换了一身漂亮的裙子跑出来了。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今天穿得倒是蛮好看,不过…… “唉,子午庙不是在山上么?”索罗定上下看了她一眼,“你穿这样去爬山?” “有什么不可以?”晓月小跑着下了台阶,对还站在门口的索罗定勾勾手指,索罗定还没抬腿,身后的俊俊就摇着尾巴跟出去了。 索罗定嘴角又抽了抽。 晓月见他没动弹,就又勾了勾手指,跟勾俊俊那个姿势一样一样的。 索罗定叹了口气,跟上去。 晓月这趟出门,比之前那趟气氛可好多了,冷嘲热讽的人早就没有了。 两人一路走,倒是也听了不少八卦,果然,城中百姓都在猜测负心人是谁。 晓月就问索罗定,“你觉得,这样能找到那个害我大哥的人么?” 索罗定瞧瞧她,嘟囔了句,“这招是虚的,实招得等明天。” 晓月歪头,“虚的?” 索罗定抱着胳膊,“你想想,能跟姚惜希扯上关系的负心汉,又不敢出来承认,估计有身份有地位,这种人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跳出来害白晓风?这次的仇人摆明是白晓风这边的,跟姚惜希可能认识倒是真的。” “那明天会有什么招数?”晓月好奇。 “今天这招是挖坑等你来,明天那招我估计就引蛇出洞了。”索罗定走得挺悠哉,酒坛子都搁在食盒里了,顺便帮晓月把小包袱和篮子都拿了,全在一只手里抓着,另一只手还有空去翻翻路过街边摊上的东西。 晓月看了看东华街上,细胳膊细腿连个笔筒都要双手捧的生,又看了看索罗定抓着好多东西的一只大手……眯眼睛,好神气! 索罗定见这姑娘又突然跟只猫似的眼睛嘴巴都眯了,好笑,看来心情还不错。 两人走出东华街往东,一路就来到了东山附近的一个小山村。 皇城东郊有好多乡村,背着东山而建,房舍两三间,其他大片大片都是稻田,还有不少鱼塘,鱼塘边整整齐齐的篱笆和紫色的豆蔻,一条泥路窄窄的,两个人并排走就刚刚好,俊俊走在前边似乎是已经熟路,可见来过好几回了。 “院才第一年开,你以前经常来么?”索罗定好奇问晓月。 晓月不得不佩服索罗定观察细致,心思也缜密,一点都不老,“我以前经常替哥哥来求签的。” “你哥不是考了一次就高中了么?”索罗定不解,“要来好多次?” “哪儿能啊!”晓月摇头,“哥哥考了好几年呢。” “啊?”索罗定惊讶。 “当然了,殿试就一次,之前是考地方试、春、秋各种资格试,总之零零总总,好多好多。” “你爹不是白丞相么,白晓风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参加殿试,何必多此一举?”索罗定不解。 “哥哥不喜欢靠家里。”晓月道,“别人怎么考他也怎么考,所有的科目都考第一,就没人能说闲话了。” 索罗定了然点头——的确很符合白晓风的格。 “顺考符哪个庙都有。”索罗定更好奇了,“这子午庙虽然香火还可以,不过大多是求风调雨顺的,念的东西不都该去孔庙或者皇城里边香火最旺那两座大庙求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晓月倒是认真回话了,“哥哥说只有子午庙的符是灵的。” 索罗定皱眉,这白晓风,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搞什么鬼。 终于走过大片的田地,到了东山的山脚下。 索罗定仰起脸看,他几乎没怎么到过东山,别说,这土包还正经挺高呢,山路也窄。 白晓月提起裙子,露出两只雪白的绣花鞋来,蹦蹦跳跳就上山,跟只兔子似的。 索罗定差点在后边笑喷了,问那丫头,“唉,你这么跳上山啊?” 晓月站在三级台阶上,回头,倒是能平视索罗定了,歪个头看他,“嗯?” “我说,你这么跳上去得跳多久?” 晓月仰起脸想了想,“一两个时辰吧。” 索罗定睁大眼,“就这么个山包爬一两个时辰?你不如找俩轿夫抬你上去。” 晓月还没开口说话,索罗定指着她身后的泥路,“你那条裙子啊,上了山就边泥裙。” 晓月扁嘴,低头看裙子,“好贵的。” 索罗定一步跨上她前边一级台阶,弯腰,顺便伸手抓住要上山的俊俊。 “干嘛?”晓月纳闷。 “我背你上去得了。”索罗定回头看她,“一会儿就到了,照你这么走天都黑了。” 晓月站在索罗定身后,嘴角早就翘起来了,不过还是很镇定,就扭脸,“才不要,少趁机占便宜。” 索罗定张大了嘴回头看她,“我背你是让你搂我,我吃亏多一点……” 晓月凑近一点点,“我可重了!” 索罗定望天,“能有军营下崽的母猪重?” 晓月对着他的小腿就踹,“胡说什么你!” “快点上来。”索罗定催促,“再折腾天黑了。” 晓月含笑,攀着他的肩膀往上一蹦,搂住索罗定的脖子,低头看他一手抓着东西一手夹着俊俊,就伸手,“东西给我。” 索罗定将食盒和篮子都给晓月。 晓月双手抓好了,索罗定背手一托她,一个纵身……窜上山去了。 晓月下意识搂紧了,这会儿她可没空吃豆腐占便宜,是真快啊!不搂紧了要掉下去的。 索罗定可以说是一路往山上狂奔,不到半个时辰,双脚落地,将俊俊放下来,回头看晓月,气都不喘,“到了。” 晓月脸都吓白了,死死抱住索罗定,一路颠得她胃里翻江倒海不说,还总担心会掉下去摔死。 抬头,就看到索罗定正回头呢,看着她的神情颇有些促狭。 晓月就知道这人使坏呢,赶紧下来,拍了拍衣服,出块镜子来整理头发。 索罗定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庙,微微愣了愣。 晓月正整头发,就听索罗定语带疑惑地问,“这就是子午庙?” “是啊,你没来过子午庙啊?”晓月收起镜子,拿篮子准备进庙拜神。 “我是没来过……不过之前没听过子午庙是座荒庙啊。” 索罗定一句话倒是把晓月说愣了。 晓月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子午庙……这一看,也呆住了。 就见那座原本应该香火挺旺的子午庙,竟然变得破败不堪,庙门都塌了,墙上焦黑色,像是被火烧过,院墙塌了大半,积了厚厚的尘土,庙里的树东倒西歪。这哪里是以前晓月熟悉的子午庙,更像是荒山野林的破庙。 “咦?!”晓月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会这样的?” 她就要跑上前去看,却被索罗定拽住胳膊拉到了身后。 再看站在他们身前的俊俊,弓着背龇着牙,正紧张地盯着那破庙黑洞洞的大门,跟里头有什么怪物似的。 【子谦手稿no17】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7】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7】 【子谦手稿NO17】 【子谦手稿NO18】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8】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8】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8】 <!go> 子午庙门口,索罗定用脚尖蹭了蹭挡在前边抢风头的俊俊,“哎,闪开点. 俊俊回头瞧瞧他,闪到一旁。 索罗定就要进破庙看看,晓月一把拽住他,“你想干嘛?” “进庙拜神咯。”索罗定挑眉。 “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晓月疑神疑鬼。 “怕什么,就算是只熊我也宰了它给你做件披风。”说完,大摇大摆往前走。 晓月紧紧跟他身后,小心肝在呐喊,一百万个霸气和帅气! 走到庙门口,没听到什么熊叫声也没看到猛兽,倒是闻到了一股香味。 晓月就见俊俊死死躲在自己身后,脑袋蹭着自己的腿,紧张地望庙里。 索罗定仰起脸鼻子动了动,突然一拍手,“哦!” 晓月让他吓了一哆嗦,俊俊转身就跑。 晓月拽住俊俊的尾巴,回头问索罗定,“你哦什么啊,被你吓死。” 索罗定笑,“里边煮狗呢。” 晓月眨眨眼,立刻蹲下搂住俊俊,斜着眼睛看索罗定。 索罗定哭笑不得,“要吃也不吃细犬啊,全身除了皮就是骨头。”说完,进庙。 庙里没人,整座庙像是被人打劫了或者被洪水夷平了差不多,里边除了积灰和东倒西歪的桌椅佛像,就是正中间一个火堆,火堆上架着口锅子,里边咕嘟咕嘟煮着东西,香味就是从这锅里出来的。 索罗定打开锅盖闻了闻,立刻凑到晓月身边,“再加把香葱就是上好的狗啦,咱们分了它怎么样?” “去!”晓月瞪他,“我不吃狗的,你也不准吃。” “都煮好了,不吃浪费。”索罗定要找筷子,晓月揪住他,“不明不白的你也敢吃,小心毒死你。” 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到庙后传来“哇”一阵哭声,听着似乎是个男人在嚎啕。 晓月被惊得一激灵,立刻抱住索罗定的胳膊。 索罗定觉得有趣,这丫头原来胆子这么小,平日在书院的时候横得跟什么似的。 拖着死不放手也不肯往前走的晓月绕过东倒西歪的佛像,走到了佛堂后头……就见是一处破败的院落。有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老和尚,正坐在地上哭呢,那个伤心啊。 晓月仔细看了看,惊叫一声,“净远方丈?!” 索罗定听着新鲜——这疯和尚还是方丈? 晓月赶紧过去扶那老和尚,“方丈?” 老和尚正哭呢,回头看到晓月,突然笑了,一脸脏兮兮伸手就要掐晓月的脖子。 索罗定一把将白晓月拽到一旁,挡住那和尚。 和尚又是哭又是笑的,还把手里的东西摔了索罗定一身。 索罗定拍了拍袖子,就见是一把香葱。 看了看身上的葱花,索罗定和晓月对视了一眼——难不成那锅狗,是这老和尚煮的? 那老和尚发完疯,就跑去前边佛堂了,晓月和索罗定跟过去,就见和尚坐在锅边,拿着碗筷开始吃狗,还从腰间拿出个葫芦喝酒,酒味挺重。^/非常文学/^ 索罗定挑眉表示欣赏,“这和尚会享受啊,烧刀子配狗,不过这种天会不会吃上火?” 晓月有气,推了他一把,“醒醒啊你,这是净远方丈,是子午庙的主持,得道高僧!” 索罗定指着满嘴狗的和尚,“这还高僧?酒和尚吧?” 晓月痛心,这子午庙破败不堪像是遭受了什么劫难,净远方丈原本是个温和睿智的老和尚,对人可和气了,晓月以前来子午庙总要跟他下盘棋聊聊天。老和尚见识广博通佛法,晓月每次跟他聊完都有所得,甚为敬重,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位高僧为何会沦落成一位疯僧,还喝酒吃。 晓月还想凑过去问问净远方丈出了什么事,但是那和尚吃了,就跑去佛堂角落,枕着一个蒲团睡觉了。 晓月叫了半天他也不醒,垂头丧气走回来,却看到索罗定蹲在锅子旁边,正一口酒一口。 晓月气极,上去狠狠推他。 索罗定被她推得晃了晃,也不恼,抬头瞧她,“这老和尚失心疯,你拿我撒气也没用啊,走吧,换个地方求顺考符去呗。”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你看我们要不然报官吧?”晓月认真问。 “我不就是官。”索罗定指指自己鼻子,“再说了,你报官又能怎样?和尚吃是不对不过也不犯法啊。” 说完,站起来,拽拽晓月,“走了,你看要变天了。” 晓月瞧瞧庙门外面果然乌云密布,但是又放心不下老和尚,“带回去请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他疯成这样怎么带他走?”索罗定拉起晓月,“他这样不挺自在?吃总比啃树皮好是不是。”说完,带着晓月就离开了。 临出庙门,索罗定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正倒头大睡的老和尚,老和尚也莫名……睁眼看了他一眼。 …… 比起来时的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晓月蔫头耷脑的。 索罗定跟她一起下山……走了半日,晓月抬起头,发现他们没走在下山的山路上,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山边的林子里。 晓月问索罗定,“去哪儿啊?” 索罗定想了想,“四处逛逛呗。” “逛逛?”晓月眯起眼睛,“你还挺有闲心的啊,刚才还说天快黑了呢。” “天黑才好啊。”索罗定嬉皮笑脸,“荒山野林孤男寡女多有意思。” 晓月抬腿踹了索罗定小腿上一个黑黑的鞋印子。 “说笑么,干嘛愁眉苦脸的。”索罗定拍裤子,一眼瞅见前边不远处有炊烟房舍,就指了指,“快下雨了,过去避避。” 说话间,已经能感觉到雨滴透过头顶枝杈的空隙落下来,打到他们脸上。 晓月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找附近的人家,问问知不知道山上的变故!” 索罗定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好办法!”晓月立刻往前边的人家跑。 索罗定看了看沿路两边的树木,似乎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带着俊俊,追前边的白晓月去了。 密林深处,只有一座小屋,略显简陋。 炊烟就是从这小屋的烟囱里冒出来的,晓月要上前刚想敲个门,却听到“嘎吱”一声,屋门打开,一个和尚端着个木盆正准备走出来,一眼看到索罗定和晓月,愣了。 索罗定瞧见一颗光头就撇嘴——又是个秃的。 晓月端详了一下那和尚,大概二十多岁吧,面皮白净斯斯文文,不明白他为什么独自住在深山里。 “晓月施主?”小和尚看到晓月后,叫了一声。 “你认识我?” “晓月施主,我是明净呀。”小和尚欢喜,“你经常来庙里求顺考符的,我记得你!” “哦……”晓月虽然没想起是否见过这小和尚,但听他说话应该是子午庙的,那正好问问他。 “小师父……”晓月刚开口,索罗定先嘴,“进去再说,下雨了。” 明净赶紧往里边让两人,“二位施主请进。” 进了屋子四外观看,就见普通房舍一间,陈设简单,布置得和禅堂接近。 索罗定没坐,就站在屋子里四处打量,之后站在窗边往山上看。 晓月接了明净递上来的茶,明净没等两人问就开口了,“晓月施主,是否上山去求顺考符了?” “是啊。”晓月立刻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子午庙会变成这样?” 小和尚叹口气,“恶灵作祟,魂不散……” 晓月一愣,索罗定也回头看他,“恶灵?” “两位有所不知。”明净坐在桌边,低声诉说,“几个月前,我们经常半夜在庙内看到个白色身影,是个穿白衣的女人。当时庙里人心惶惶,方丈呵斥我们,他说,佛门重地怎么会有鬼魅,叫我们不要胡思乱想。” 晓月认真听,也不解——庙里还闹鬼?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和方丈半夜经过院子,正撞到了一个白衣女子,吓得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明净说起当晚之事依然心有余悸。 “第二天,方丈派人送了一封信去给白施主……” “哪个白施主?”晓月追问。 “就是晓风书院的白晓风、白施主。” 晓月惊讶,“我哥?” 明净看了看晓月,似乎欲言又止。 “然后呢?”晓月问,“方丈为什么会疯?” 明净迟疑了一下,“那日,白施主来了趟庙里,与方丈在房间里谈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等白施主一走,当天夜里,方丈就突然疯癫了。” “什么?”晓月张大了嘴,“方丈和我大哥说了什么,就疯了?” “这我不知道,也未必与白施主有关吧,我觉得可能被那白衣女鬼迷了。”明净道,“自从那天之后,我们庙里就再没见过白衣女子了。但是方丈疯得太厉害了,他见人就打,吃喝酒,烧庙门砸佛像……我那些师兄弟大多都跑了,没多久庙也散了。我没办法在山上住,但是又放心不下方丈,所以在这里住着,每日去看看他还好不好。” 晓月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和尚还听有些良心,但是心里头却是满满的困惑——大哥和这事有关?可为什么她昨天跟白晓风提起要来子午庙求顺考符的事,他却什么都没说,显然还不知道子午庙发生的事。 晓月心中着急,就问小和尚有没有伞,小和尚找出了一把破伞,晓月打起伞,拉着索罗定就跑下山了。 索罗定也懒得打伞,回去洗个澡就得了,不过晓月着急忙慌跑着下山,挺好看一条裙子,裙摆上又是水又是泥,看得他直皱眉。 “你慢点走,小心滚下山……” 索罗定话刚出口,果真就见晓月一个趔趄脚底下一滑。 “哇!”索罗定赶紧上去一把揽住,晓月吓得伞都掉了。索罗定拿袖子给她挡雨,皱眉,“你急什么。” 晓月撑着索罗定的袖子挡住头,“回去问问大哥跟方丈说了什么啊!” 索罗定干笑了一声,抓住她手举过头顶让她自己先挡住脑门,边走上前几步捡起伞来给她挡住雨水。 晓月仰着脸看索罗定,觉得他似乎是有话要说。 索罗定看了看身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总之回过神来之后,将伞塞到了晓月手里,先背她下山。 俊俊一直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地,也回头看一眼。 等到了山下,踏上回程的田间小道,晓月撑着伞趴在索罗定肩头,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索罗定往前走,不紧不慢,“刚才让你吃一口狗你又不吃。” 晓月拽他头发。 索罗定呲了呲牙,也不知道是被拽疼了还是忍笑,顺便补充了一句,“那狗可好味道!” 晓月瞪他,“你还想着吃,我最讨厌人家吃狗!以后不准吃。” 索罗定干笑点头,“是啦是啦。” “然后呢,说正经事!”晓月追问。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啊。”索罗定理直气壮,“那狗超好吃!” 晓月眯着眼睛瞧着他。 索罗定将她放下来,伸手戳她左半边脑门,“笨。” 晓月揉着脑门看索罗定,似乎不解。 “你也会说他疯,疯子能有那么好手艺把一锅子狗煮那么香?”索罗定撇嘴,“还记得往锅里加一把香葱,疯和尚?疯厨子还差不多。” 晓月捂着脑门发呆,良久,问,“你觉得大和尚装疯啊?为什么装疯还要破戒?” “其实刚才山上还有其他人。”索罗定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难得收起来了些。 “谁?”晓月皱眉,“小和尚提起白衣女鬼,这么巧么?陷害我大哥的也是白衣女鬼,这次又跟我大哥有关……会不会两件事有联系?” “先回书院去。”索罗定摆了摆手,“晚上我再过来看看。” “我也来!”晓月神了。 “你来干嘛?”索罗定咧嘴,“姑娘家大半夜跟个男人上山?” “大白天上山和大半夜上山有区别么?!”晓月不甘示弱。 “呃……”索罗定仰起脸想。 “再说事关我大哥名誉和安全,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他!”晓月一把抓着索罗定的袖子拽回书院,“正好,我有件新的黑裙子,都没有机会穿!”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姑娘什么都不在乎,就在意裙子是不是好看…… 【子谦手稿no18】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8】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8】 【子谦手稿NO18】 【子谦手稿NO19】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9】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9】 晓风书院的八卦事 作者:耳雅 【子谦手稿NO19】 <!go> 回到院,晓月跑去找她哥,但是白晓风被皇上召进去了,据说是皇后得着几本佛经,整个皇城估着只有白晓风能读懂,所以皇后请他进帮着讲译经文,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晓月找不到哥哥着急,又跑回来找索罗定,就见院子里……索罗定和程子谦正说话呢。 晓月跑到跟前,听到两人是在说净远方丈的事。 “那和尚来路清白?”索罗定抱着胳膊问。 “的确是得道高僧。”子谦仰着头似乎回忆,“邪门啊,前不久还好好的。” “你认识?” “当然了,皇城里九成的人我都认识。” 子谦说完,不出意外的,索罗定嘴角又开始抽,“你他娘的脑子有问题!” 子谦白了他一眼,不过貌似也被说习惯了,“净远那和尚心肠挺好的,子午庙平日香火也很旺……” “等一下。”索罗定打断他,“你确定子午庙香火旺?” “是啊。” 没等子谦开口,晓月跑进来答应,“除了上香的人,还有不少找方丈问禅求帮忙的呢。” “那就怪了。”索罗定好奇,“以皇城里人八卦的程度,没理由这么大件事,这么久了还没传开!” “这倒是!”子谦觉得很有道理,“和尚吃砸庙门这种事铁定引人关注,更何况还是净远和尚这么得民心的一个高僧。” “他很得民心?”索罗定到了桌边坐下,打开茶壶盖看里边有没有茶水。 “是啊。”程子虔点了个头之后,“咻”一声跑出去,没一会儿,又拿着一本册子“咻”一声跑回来,“净远和尚原先是官员,勤廉爱民,办事得力,也算前途无量。不过后来突逢大难,貌似是回乡探亲的时候遇到山洪,以至于爱妻和幼子罹难。从此之后他遁入空门做了和尚,格有转变,和和气气十分豁达。他热心帮人,子午庙收留了不少走投无路的人,总之老和尚这几十年来所做的好事不胜枚举,所以十里八乡的人都十分喜爱他。 晓月在一旁一个劲点头。 索罗定想了想,突然一脸了然的神情,不轻不重地“哈”了一声。 晓月和程子虔一起望向他——哈什么? 索罗定架着腿着下巴流氓样十足,“这事情到现在还没传出来的理由就一个。” 晓月和程子虔对视了一眼,都乖乖到桌边坐下,看他又有什么高见。 “就是子午庙的劫难刚刚发生不超过三天!”索罗定一挑眉,“这几天白晓风的事情把什么风头都盖过去了,所以没传出来。” “可是山腰那和尚说发生了有一阵子了啊。”晓月不解。 “我也觉得不可能发生了这么久都没人知道没人传。”程子谦点点头,“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和尚撒谎。” 晓月托着下巴,“他为什么要撒谎啊……” “那个小和尚虽然是个光头但是不见得真是和尚。”索罗定开口。 晓月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很明显能看出来。”索罗定无所谓地回了一句。 “怎么个明显法?”晓月歪个头,表示不明白。 “啧。”索罗定似乎觉得解释起来有些费劲,别扭了半天,开口,“就是……和尚看人和一般人看人不一样,知不知道?特别是看女人。” 晓月继续不明白,“怎么个不一样?” 索罗定了鼻子,似乎很难开口。 晓月见他不说就更好奇,“有什么问题?” “唉,晓月姑娘。”程子谦托着下巴笑眯眯帮着索罗定解围,“一般男人看女人和和尚看女人当然不一样了,正常男人看到美女无论如何都会有点反应。和尚六清净,看女人应该没什么反应,看到很漂亮的女人也不会脸红心跳……当然了,就算六不怎么清净,也多少会有些避忌。” 晓月眨眨眼,“那究竟是怎么样?” 索罗定望天,“你平时挺机灵的啊,怎么突然呆了?那和尚看着你的时候满眼都是——哇,美女啊!你说他是不是和尚?” 晓月托着下巴像是挺开心,自言自语,“哦?美女啊……” 索罗定瞧她这么受落,也有些好笑,“可不是美女么。”说完,站起来说找点吃的去,吃完了晚上好上山瞧瞧那帮秃子究竟搞什么鬼,一溜烟就没影了。 等索罗定走了,程子谦就看到晓月托着脸眯着眼,笑得跟院子里的花儿有一拼。 “唉,姑娘。”子谦拿笔杆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矜持啊矜持!” 晓月总算是回神了,正襟危坐顺便咳嗽了一声,左右看看才发现索罗定不在了,皱眉,“人呢?” “吃饭去了吧。” 晓月皱眉头,一不留神又让他跑了,“还没说明白呢,那和尚有问题,那是什么人?干嘛假扮和尚还骗我们。” “嗯,老索的顾虑我大概能猜到。”程子谦道,“他看人很准,尤其坏人好人,基本他觉得那和尚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另外,我倒是还有一样比较担心的。” “什么?”晓月见子谦表情很严肃,隐隐有些担心。 子谦笑了笑,“你想想,这次的事情又跟你哥有关系,如果不是三公主之前出奇招化解了你个那单子事,这就是给你哥的第二棍,有份害疯德高望重慈悲心肠的净远师父……” 晓月双眉皱了起来,果然和她大哥又有关系!她大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特地来报复?而且以晓月对白晓风的了解,她大哥虽然平日看起来很斯文有礼,但并不是个会吃亏的人,他这次……似乎是知道其中原委,却并不想说破,为什么呢? …… 索罗定吃饱喝足了,还带了些宵夜,从酒楼回来,大老远就看到晓风院门口的台阶上,白晓月一身黑裙子,双手托着下巴坐在那里发呆。 索罗定摇了摇头,这姑娘大半夜的一身黑坐门口,也不怕吓着别人。 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索罗定挑挑眉——白晓月一身黑看起来比之前各种装扮都稍微显成熟一点点,倒是有些女人味了。 不过走到她眼前了,那姑娘还是发呆中。 索罗定背着手,弯腰看她。 晓月依然两眼发直。 索罗定也不知道她吃了饭没有,从买回来的宵夜里拿出个还热的包子放到她眼前晃了晃。 晓月伸手,抓住包子啃了一口。 索罗定盯着她看,就见她边发呆边啃包子。 “喂。” 忍不住叫了她一声,晓月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索罗定,“你回来啦?” 索罗定哭笑不得,“不回来谁给你包子吃?” 晓月眨眨眼,看了看手里的包子,似乎也纳闷——什么时候接来吃的。 “你干嘛呢?”索罗定转身往她身边一坐。 “等你啊。”晓月吃掉一个包子,拿出帕子来擦嘴,“说好的晚上上山。” “你确定要去?”索罗定又问了一次,“晚上山里可有蛇虫鼠蚁,说不定还有猛兽,保不齐还能冒出个小鬼。” 晓月斜了他一眼,“怕什么,哪只猛兽打得过你的?子谦夫子说了,小鬼都怕你!你别把我弄丢了就行了……” 晓月的话说完,索罗定倒是突然像想到了什么,问她,“对了,我之前听说,晓风院闹过鬼是不是?” 晓月愣了愣,一拍手,“是哦!被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一个白衣服的女鬼!” “你见过?”索罗定问。 晓月摇摇头,“有人见过,大多是听说。” 索罗定没出声。 晓月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稍等一下。”索罗定看了看她脚上的绣花鞋,“你还能走动?” 晓月也的确觉得有点累,但是一方面担心她大哥,一方面,又实在好奇不过。 正说话间,就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 很快,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跑了过来,马上鞍韂齐备、嚼子脚蹬都是纯银打造,黑马高大健硕,一杂毛都没有,十分漂亮。 晓月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马,惊讶地伸手要去马脖子。 “小心它咬你。”索罗定突然出声。 吓得晓月一缩手,狐疑地看着索罗定。 索罗定翻身上马,伸手给她,“坐前面后面?” 晓月想了想,矜持还是要的,扭脸,“才不要跟你一匹马。” “那再给你弄一匹?” 晓月扁嘴,“不会骑。”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那我一个人去?” 晓月赶紧揪住他袖子,想了想,“后边吧……” 索罗定觉得倒也是,人家毕竟大姑娘,虽然感觉坐前面更安全点,坐后面可别一会儿掉下马去。 伸手给白晓月。 晓月仔细地隔着袖子将手放到索罗定手里。 索罗定看了看黑色薄纱里边一只素白的手,尽量地轻一些抓住,等她一脚蹬住脚蹬子,就抬手不轻不重地一拽。 晓月就一个腾身,等明白过来已经坐在马背上了。 索罗定觉得挺别扭,回头看她,皱眉,“小姐,你这么坐一会儿摔死你!” 晓月侧身坐在马后,也觉得不太舒服,可是分腿坐穿裙子太不方便了,就皱眉头。 “都跟你说了换条裤子多好。”索罗定提议。 “才不。”晓月誓死保卫穿裙子的权力。 索罗定无奈,“那要不然你坐前面来?能侧着坐。 晓月想了想,点点头。 索罗定回手一捞,将晓月揽到了前边,让她侧身坐好。 晓月觉得舒服多了,就是一边是索罗定的口,额头差不多能碰到他下巴。 晓月抿嘴,心里在呐喊——呀!好近怎么办! 索罗定见她拘谨,就道,“一会儿风大,你要是觉得颠就靠我手上。” “哦。”晓月点点头,心说——靠口行不行呀?不行,要矜持! 索罗定从马鞍子一旁的包袱里抽出一块黑色的斗篷来,抬手一抖,给晓月。 晓月头顶着斗篷,双手抓着,露出脸仰起来看索罗定。 “风大。”索罗定说完,对她扁嘴,“别把嘴巴吹歪了。” 话音刚落,晓月一把用斗篷围住脸,挡好嘴巴,隔着斗篷倒是自在些,靠哪儿碰哪儿都没那么尴尬。 索罗定见她坐好了,一抖马缰绳,“驾”一声……黑马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东山狂奔而去。 晓月躲在斗篷里,目不斜视,只看着索罗定抓着马缰绳的双手。 出了街市到了郊外,几乎人影不见,静夜如水,除了夜风吹得枝杈沙沙响,就只剩下马蹄声。 “你猜。”晓月突然打破寂静,问索罗定,“我哥知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谁?” 索罗定沉默,一直沉默到晓月几乎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话,他却开了口,“估计知道。” “他为什么不说?” “自然有他的理由。” “我有些担心。”晓月忧心。 “怕什么?”索罗定反问。 晓月仰起脸,“我大哥那么聪明,为什么要忍?” 索罗定淡淡一笑,“肯吃亏和不解释的,才是真男人,受点委屈就呱呱叫的,还不如娘们。” “你相信我大哥啊?”晓月问。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索罗定无所谓,“再说了,天下第一不是那么好当的,白晓风既然能当到现在,自然有他的本事,要我担心干什么?退一万步,就算他跟老子似的万人唾骂遗臭万年了,也不见得就活得不好。” 晓月笑了,眉眼弯弯,“你哪里有遗臭万年,遗臭万年可不容易,比流芳千古难度还高呢!” “这倒是!”索罗定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自古大奸有大才。” 晓月觉得,索罗定哪里是老?很谈得来呀,而且心也广阔,就算爹爹跟他谈,估计也会喜欢他的吧? 【子谦手稿no19】在线阅读 <!t; 【子谦手稿NO19】 肉文屋 / 【子谦手稿NO19】 【子谦手稿NO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