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作者:香芷 内容简介 她,云轻,本是小偷界鼎鼎有名的“千手观音”大姐大,却在一次行动中,为救“小弟”而被人一棒子打晕了,可怜的她穿越了。 本想在陌生的时空里再显显身手,捞点外块补贴一下家用,却不料第一次露面京郊小镇就被人抢进了王爷府,就凭她上天入地,五花八门的逃命本事竟也无法从王爷府逃脱。她是低头认命?还是再显身手? 他与他,本是双生子,一个是睿智多才的帝王,一个是桀骜不逊的王爷。他得了王位,他得了美人。 她与她本也是双胞姐妹,无奈一个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一个却是结网捕鱼的渔家卑女。阴差阳错间,‘她’逃了,她却被抓了。明明知道她绝不是‘她’,却无奈他已再难舍她;明明他已拥有了‘她’,眼睛却又望向了她… 同年同月同日生,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究竟谁游戏了谁的心?谁圆了谁的梦?谁又成全了谁的人生呢? 标签: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契约情人 主角:海珠子 云曜 云烁 舒曼 ┃ 配角:王魁 舒朗 云倩 ┃ 其它:朗月清风 桀骜不逊 狂野 清冷高贵 正文 第一章 被 抢 天还蒙蒙亮,我们便到了京郊溜马镇的早集市场,海子哥选了个抢眼的好位置才慢慢放下肩上的重担。赶了一夜的山路,我象块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毫无形象地脱了鞋,揉着酸胀的双脚。 “累了吧?叫你不要跟来,你偏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海子哥憨厚地看着我,轻笑着说。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着,瞅着他铁铸一般的肩臂,真不敢相信他是只用这两个肉臂担着两大筐的鱼,从遥远的海边翻过三座大山而来的。而中间休息的那几次,还是因为照顾我的疲累才不得不停下来的。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用左肩换右肩,右肩换左肩的方式担着两大筐的鱼连夜赶了几千里的山路。看着海子哥黝黑粗糙的面容,我打心眼里佩服。而哥哥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赶上这溜马镇的早集,把两筐新鲜珍贵的云泽鱼卖个好价钱而已。 而我死活要跟来的原因,却是因为我不过是个不幸穿越到这个陌生时空的一缕幽魂罢了。想着那时为救刚收的小弟而挨得那当头一棒子,我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要死就让我死得干脆一点呗!干吗还要让我强悍的灵魂受罪地附在一个瘦弱的病歪歪的渔家女身上?你说海风一吹就倒的身子,怎经得起这翻山越岭的折磨? 而我穿越而来的这三个月里,可把我郁闷坏了。在现代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女飞贼‘千手观音’,将近二十多年的‘擒拿手’却是一次都没失手过。若不是那次行动太重要,需要太多人手掩饰,我怎会带上连毛都还没长全的‘小弟’出来练手?想想真是晦气。你说你手胆没练好没关系,你倒把逃跑的本领先练熟了啊!关键时刻,却还让我倒过来救他?不过,我可也真是命歹,转角当头的一棍子,我倒现在想破脑袋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干的?郁闷,我可正值大好年华啊! 想想那个偏远的渔村一穷二白的几十户人家,连个下手的目标都没有。二十年的习惯动作,竟让我的心痒痒的不行。心想着,找个人多富有的地方再试试身手,捞个外块补贴家用什么的也好呀!海子哥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地捕到云泽鱼的,眼看就要天凉了,这可能也是海子哥最后一次在深海捕鱼了。想着现在的爹娘那愁苦的脸,我的心竟酸涩的不行。还是我来吧!尽管要走几千里的山路,为了生计,我也豁出去了。 据说这溜马镇可是个好地方,距离出云国的京城云中城只有两三里的路,是出云国各个交通要道的汇聚点。也是出云国进出京城的必经之地。所以这溜马镇也汇集了天下天南海北的商客富贾和天下的奇珍异宝。当时,听海子哥如此夸赞这溜马镇如何如何富裕时,我还真是两眼放光,心痒痒的不行,仿佛眼前便是那白花花的大白银子。不顾爹娘的反对,我是死活要跟海子哥来长见识的。 所以我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脚一边用眼溜着眼前过往的人群。嘿,你还别说,光看这繁荣喧哗的景象和人们色彩光鲜的衣着,便知这出云国定是个国泰民安,富足安乐的国家。你看你看那腰间悬挂的沉甸甸的荷包;宽大的袖袍内哗哗作响的银子,胸前脖子上挂着的那晶莹剔透的软玉;还有还有那手上溜金的戒指,腕上那翠绿光泽夺目的镯子,耳上那明晃晃的长坠子,头上那金光闪闪的金步摇,玛瑙花……哎呀,我的妈,我要发财了。我怪叫一声,顺手套上鞋子,瞥了眼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海子哥,我连招呼也没打便得色地尾随我的金主悄悄而去。 正当我夹在人群中自得意满,得意忘形收获丰丰之时,身子却被一个人从后面牢牢地制住,接着嘴被大手一捂,身子便被轻轻地抱起来。我大惊,拼命地挣扎,无奈后面的人似铁搭般牢牢地钳住我,我不能说话,但我却用眼睛不停地瞪着过往的人群,怎么此时更没个长眼睛的了?没看到一个大姑娘家被人绑架了吗?此时拥挤的人群竟好象真的没有一个人看看我,好象他们面前的货物比身边的人更重要更金贵一般!等哪天姑奶奶翻身了,非偷死你们不可!我在心里狠狠地下着决心。天哪,谁来救救我?这是什么世道?难道面黄肌瘦、病歪歪的渔家女还很吃香吗?我在心里不停地哀号着。 待绕过喧闹的集市,在一处偏僻的荷花池边我被轻轻地放了下来,我恶气冲冲地转过脸,一铁塔般的男人正非常无辜地看着我笑,“王妃,我们又见面了。哎,王妃,你逃跑得本事又见长啊!我竟然三天才发现你……” “什么?王妃?你不会有病吧?你可看仔细了,我可不叫什么王妃,我叫海珠子,从海边来卖云泽鱼的海珠子。”我一本正经地盯着他,认真地说。 “哈,王妃,你真是每次变化都不一样啊!”他双手抱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哈哈笑着说。 “来,过来,闻闻,这可是标准的咸鱼味哟!闻到没?没有几年的熏染,这身洗都洗不掉的咸鱼味可是不容易浸上去的哟!”我扯着袖子,垫起脚,伸到他的脸前认真地说。 “哈哈哈,王妃,你这次变得最有趣!也不枉我王魁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跟踪你……”听了我的话他竟爽朗地大笑起来。 “你竟不信?走,跟我去见我哥,就在最抢眼的地方卖云泽鱼那位。我相信他定会证实我的身份,绝不是你所找的什么叫王妃的女孩子!”我无畏地扯着他的袍角使劲地往集市上拽。 “王妃,别费心机了,王爷已经到了。”他眼望高处,嘴里喃喃道。 “什么王爷?跟我有关系吗?我要走了,哥肯定等急了。”说完我便摔头就走,他呵呵一笑,“王妃,你是走不脱的了。” 我一抬脸,却看到沿着荷花池竟风驰电掣地过来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华贵素白锦衣的年青人,骑着一匹火红的高大骏马,转眼间便已到了眼前。我定定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高高地骑在马上,英俊非凡的脸上冰冷如霜,一双狭长的俊目波光闪闪,仿若能勾人魂魄般地夺目,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嘴唇此刻正紧紧地抿着,一身素白的锦衣折射着太阳的光泽,更趁得此人丰绅如玉,高贵典雅。只是眉宇间的那丝懒散和玩世不恭破坏了他的精致,透着些许的狂野和桀骜不逊。不论其他,此人是我见过的最俊美最让人心动的男人。是那种放浪不羁,让女人永远也抓不到心的男人。更是那种伤透女人心却又让女人永远挂念永远不会忘记的男人。一个象狼一样狂野又象狼一样多情的男人。只是这样的男人,究竟该是怎样的女人才能让他停下流浪的脚步,才能让他低下高贵的头颅,才能收服他高傲而又火热的心呢?我就这样静静站在地上无畏地审视着他,心思百转间。 一个象狼一样游戏人生的男人! 此时,他也正用无比鄙视的眼光居高临下的审视我,“王妃,你逃跑的技能是越来越高超了,不过你好象一次比一次混得差哟!现在竟成了渔家女!这三天你不会是只靠吃着咸鱼渡过的吧?”他说完,嘴角一勾,一抹邪魅的笑挂上脸颊。 “我说,你们可能认错人了哟!我可不叫什么王妃,我叫海珠子,来自东海村,是个地地道道的渔家女。我是跟我哥翻了三座山来卖云泽鱼的海珠子,我哥叫海岩子,就在最抢眼的地方卖鱼的那个,你们不信,可以直接去问他。我可十六年都未曾跨出过村子呢!我是跟我哥来长见识的。”我认真地说完,便定定地看着他。 “哼,”他非常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说的这些会有人信吗?省省口水吧!”说完非常鄙视地看着我。 “你爱信不信?管我屁事?你别防碍了我便好!我要去找我哥了。”说着我也非常不屑地瞅了他一眼,正想绕过他的马向前走去。不料他身后的人却慢慢围上来,清一色的着装,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冷竣的脸,听着他们悠长的呼吸声,便知都是些有些能耐的练家子。此时他们正严肃冷冽地骑着马排在他的身后,把我的去路围得严严实实,我连最后一丝逃走的希望也破灭了。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我走!不然我可要叫人了!”我色历内荏地叫喊。无奈他们象机器人一般无动于衷,我有些灰败地看着他们。 “王魁见过湛王爷。”此时身边的王魁却恭敬地俯身向他行礼。 “王爷?那他刚才所说的王妃……”听着王魁的话,我顿时心惊起来。再想想王魁前前后后所说的那些个话,我顿时明白了,原来王魁口中的王妃不是个名字,而是对一个身份的称呼。他们不会把我当成…… 不会的,我是海珠子,已经在东海村生活了十六年的海珠子,这一点是永远不会错的。我有爹娘有哥哥,我是货真价实的渔妹子,我身上的咸鱼味洗三天都不会洗下来。他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想到这里,我立时丢掉了灰败的情绪,我是渔民我怕谁? “王魁,从今后青影便交给你了。”他漫不经心的话语。 “谢王爷,王魁定不负王爷所望。”王魁镇重地施礼道。 不想看他们如此无聊地表演,正想开口离开,却不料身子被人轻轻一提,我竟被他拎到了马上,“你要干吗?都说了是你们认错人了,我是海珠子,生活在东……嗯……”我的天,他竟在马上吻住了我,“你若再叫嚷,我便就这样吻着你回家。”他在耳边狠狠地说。 我微一愣神,看着他有些邪恶的脸,顿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哥,海子哥,快来救我,我被坏人绑架了!海子哥,快来救救你的亲妹子啊!” “驾……”一阵风驰电掣地狂奔,我的声音便似蚊蝇般留在了风中。 “海子哥,我要倒霉了!”在昏过去前,我是这样想的。 第二章 醒 来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坐在床上活动着手腕,对我来说曾经的一双纤纤玉手堪比千手观音还灵活,凭着它惊人的触感和瞬息之间的速度,我竟二十年打败偷界无敌手。不过现在,唉,这副弱不禁风的破败身子,想使劲活动一下,都觉得浑身的零件都在嘎吧响,真是让人恨铁不成钢啊! “王妃,你醒了吗?要奴婢伺侯吗?”一个谨小慎微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好的。”我慵懒地说。 一双小巧玲珑的纤纤细手轻轻掀开了床幔,我仔细地盯着那双手,细细研究着,“这双手倒是块抓货的好料子,只是不知道经过调教后它的灵活程度会怎么样?”我习惯性的看人先看她的手,然后再看她的眼。当我抬起头,想再好好地琢磨琢磨这双手的主人时,她却倏地向后缩了下身子,低着头,突地就跪在了床前,“禾欣若做得不好,请王妃责罚。” “你干吗?我又没怪你,跪着干吗?起来起来!”我莫名其妙,该不是她看我紧盯着她不言语,便认为我生气了吧? 她不相信似地抬起头,瑟瑟发抖地看着我,一脸的恐惧,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样子。 “我有那么恐怖吗?以前这个屋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连个眼神都让奴婢吓得浑 身发抖。真是的。”随想着,我便掀开了锦被准备下床更衣。 “啊!谁给我换的衣服?”我看着轻薄透明几乎遮不住躯体的睡衣,大声叫起来。随后我低下了头,使劲地在身上各处闻了闻,竟没有了那熏熏的苦咸鱼味,我心顿时一惊,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颤声问:“昨儿个,是你为我洗浴更衣的吧?” 她抖着身子,把头伏在地上使劲地摇着头。 “说,是谁?”我咬牙切齿。心里有个念头让我感到很恐怖,“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不会是他……”我在心里不停地否决着,心却慌得不行。 “王妃,昨儿个王爷把你抱进来时,便直接去了浴室……”她抖动着身子,轻声说。 “啊!果然是他!这个挨千刀的,竟敢吃我豆腐……妈的,我跟你拼了……”我大吼一声,跳下床,急急地往房外奔去。这可是我守了十六年的清白身子呢!妈的,我二十七年的纯洁灵魂竟让个狼一般的男人给摸了个遍,看了个透!他昨儿个不会也把我吃干抹净了吧?昨儿个赶了几千里的山路,本就疲累酸涩的身子……不敢再往下想,越想心越颤抖得厉害,我非宰了那个狗娘养成的不行! “王妃,求求你,饶了我吧!你若这样出去,王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王妃,求求你,你放过奴婢吧……王妃,你每跑一次,王爷都要狠狠地修理奴婢一次,王妃,奴婢真的很怕了……”两手小巧玲珑的纤细双手此时正死死地抱住我欲夺门而出的腿,她的身子已被我怒火攻心的拖出了内室老远,耳边听着她凄绝的哭求声,望着花窗外鸟语花香的明媚阳艳天,我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般,没了力气。 “该死!”本来就遮不住身体的透明绢衣此时被她这么死心一拽,竟然欲要从身上滑落一般。“妈的,我里面可什么都没穿呢!” 狠狠心跺了下脚,摆脱了她的钳制,我气绝绝地转身回到了内室。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把眼泪,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你,过来。”我坐在床上,有些狠绝地用手指向她一勾,说道。 她扑通一声又跪下,“王妃饶命!” “抬起头来,好好地看着我。”我俯下身子,把脸伸到她面前。 她颤微微地抬起了头,脸上充满恐惧,一双清秀的眼睛满是委屈的泪水。 “看仔细了,这张脸可是你的王妃?” 她看着我使劲地点点头,泪水一晃便夺眶而出。 “很像吗?难道你就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我诱导着她问。 她想都没想便又使劲地摇摇头,接着,小脸一转,意味地抬头看向了墙上的一幅画。我也眼神一收,随转脸也看向了墙上。 这一看,我却怔住了。一幅巨大的画像正稳稳地挂在高墙上,画中的绝色女子清冷高傲的神情让我有丝熟悉的感觉。那火红的锦装绣着金丝牡丹,头戴凤冠,眉如远黛,眼如灵泉,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帘,就那么高贵出尘地站在那里,美艳脱俗。 “她是谁?”我疑惑地看看画像,又看看依然跪在地上的小婢女问道。 她非常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我,没说话,只是很意味地又转头看着画像。 “什么意思?竟敢给我打哑谜?”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眼又瞄了一眼画像,随看到巨大的画幅下放着一个古香古色的梳妆台,我信步走过去,一面精致的铜镜立时映出了一张光彩夺目的绝世容颜,让我的心顿时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仿若白雪公主的后母拥有的那面魔镜般,镜子中映出的人儿竟然和画像上的人儿一般无二。穷苦的渔家女根本没有照镜子妆扮的资格,穿越的这三个月来,我竟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容颜,只知道那一身粘乎乎透着熏熏咸鱼味的身子让我一直的耿耿于怀。无奈,生活的拮拒,让我们都以能够填饱肚子便很知足了。 于是当一把清水洗尽我的拙劣,露出它真正的面貌时,我却久久地不能置信这一切仿若魔法一般的转变。于是我使劲地揉搓着那梦幻般的容颜,直到证实我不是被戴上了人皮面具,我才沮丧地抬起头望着墙上那个清冷高贵的女子出神。 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高矮胖瘦,难怪他们硬要把我认错了!如果说硬要在两者之间找出些不同,我想那便是眼睛。画上的人的眼睛是清冷的,透着一种不容人侵犯的绝绝。而我,相信永远都不会有那样冷冽冰寒的眼眸。不管是以前作为孤儿,成为偷界大姐大时;还是现在贫苦瘦弱的渔家女,我的眼光永远都是柔和灵动的。即然命运不可选择,那我便选择改变自己去适应,这永远都是我的生存法则。我从来不怨天忧人,我只知道自己得不停地努力努力再努力,才会为自己挣得更多的尊重和荣耀。而这种高傲高贵的眼神是我的前生后世绝不会拥有的。因为生活根本没给我拥有这种骄傲的资本。 想到这里,我心顿时平和了不少。我们是不同的,不管容颜是何等的相似,我们的灵魂却是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不管她是谁?我都只想做回我自己。 “他在哪?”许久,我平静地问道。 “王妃问的是王爷吗?”她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心地问道。 “对,没错,就是他。”一提起他,我就莫名的气愤。 “王爷正在一品阁等着王妃呢!”她怯怯地声音。 “你咋不早说?快带我去见他。”我有些生气了,竟浪费了我那么多的时间,心不由得又烦躁起来,“也不知哥哥怎么样了?” “妈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当头一棒给弄穿越了,第一次露面竟莫名其妙地被抢了,还浑然不知地被人看了个透,摸了个遍!竟还有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王妃!真是要命了!天是不是要塌下来了? “不过,竟敢趁我昏迷占我便宜,这笔帐我还是要好好细算的!不败你个倾家荡产我就不是海珠子!”我眯着眼睛,狠狠地在心里算计着。 狼一般的男人,非掐死你不可! 第三章 交 易 穿戴完毕,我便随着禾欣往一品阁走去。扭头看了看自己昨儿所住的地方,掩映在绿树花海中,还真是座精致的小楼!看样子,这个湛王爷对他的王妃可真没少花心思!也不细想,走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湛王府里,心情还真是惬意。我一边有意无意地勘察着整个王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禾欣聊着天,“禾欣,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禾欣回头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王妃忘记了,禾欣是您的贴身丫头,从小便跟着您了。” “我都忘了,我嫁入王爷府有多长时间了?”我故意说道。既然小丫头不承认我已不是她的王妃,还是不要直接挑明的好,慢慢套套话吧。 小丫头听了我的话,转过脸象看怪物一样地看了我一眼,“王妃嫁入王府已有三个月了。” 呵,才嫁入三个月就急急着往外逃?这个王妃还真不简单。 “禾欣,我跑了几次了?这次好象撞到了脑袋,有些事不记得了。”我摸着头,皱着眉,故意使劲地晃着脑袋说。 禾欣很了悟地看了我一眼,“王妃已跑了六次了。” “啊!六次?”还真不简单!嫁了三个月,竟逃跑了六次!平均一月两次,真够能折腾的!不过,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象狼一般的王爷不是很吸引人的吗!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每次都是被王爷抓回来了吗?”我轻轻地问。 小丫头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你说过每次我逃跑后,王爷都要修理你,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刚一说完,便看到前面的小丫头很恐怖地颤抖了一下身子,低着头,不回答。 “他不会是把她……这个混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气愤地想着。 “王爷养了好多的蛇,每次王妃逃走后,他便叫人把奴婢吊在蛇洞里……”小丫头说完,还心有余悸地抖动着身子,“奴婢怕极了……”说着,竟禁不住抽噎起来,用袖子不停地抹着眼泪。 “这个混蛋!可真够损的!拿自己的王妃没办法,竟变着法子惩罚她身边的人。真是够缺德的!”我心忿忿地想着,“看来,我得从长计议,这可不是个易与的主!”我在心里慢慢打定主意。 一品阁是湛王府最高的阁楼,相信站在上面,整个湛王府便一揽无余了。不知道,他今天叫我到这里有何用意? 进得一品阁的三楼,里面果然金碧辉煌,装饰豪华奢侈。某王爷今天一身华贵的紫金蟒袍,正慵懒地坐在庭堂的椅子上饮着茶,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我一进去,也不行礼,两眼放光地大咧咧地往桌边一坐,抓起面前的筷子便大吃起来。 穿越这三个月来,整天的咸鱼、海带汤,窝窝头,吃得我肠子都生锈了,今天看到这么多好吃的,那还顾什么形象,先吃饱了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仿佛早料到我会这样一般,他不屑地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对着身边的丫环仆从随意地摆了摆手。 吃饱喝足,我满意地打着饱嗝,很没形象地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王爷早知我不是她,为什么还要把我掳来?难道王爷就不想找到真正的王妃吗?”我可不想跟他绕弯子,便直奔主题。 “何以见得?”他慷懒地开口 “墙上那幅画是王爷画的吧?” 他不置可否,依然不动声色地饮着茶。 “能够把自己的王妃画得如此传神之人,王爷你不会分不清我和她之间的不同吧?”我静静地说。 “噢,很不同吗?我倒觉得没什么两样!”说着,他竟用有些意味,而又相当放肆地眼光上下打量着我,那意思不言而喻。 真是恨呢!我咬了咬牙,笑了,“偶尔被恶狗咬一下,我还是能承受的……” “扑哧……”他喷茶了,“哈哈哈……有趣有趣。”斜靠在椅子上,他非常狂野地大笑起来。 我好整以暇地坐着,静静地等着他发泄完心中的情绪。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若是他一味地不承认,我也是没办法的。 “你有什么好主意?”笑毕,他有些玩世不恭地说。 果然!听完他的话,我顿时放下心来。我还是赌赢了,他承认了我不是他的王妃,便说明他还是很在乎那个清冷高贵的女人的。尽管刚嫁了他,便不停地逃离他。 “若王爷真想让王妃心甘情愿的自己回来也不是难事,只是我要知道实情。”我轻描淡写地说。 “你笃定?”他邪魅地看着我。 “若湛王府出现了一位和真正的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说躲在暗处的真王妃会如何想?若世人都传湛王爷和王妃夫妻恩爱,鹣鲽情深,你说她会不会想着亲自来湛王府一探究竟呢?”我象狐狸一样眯着眼,款款而谈。 “那也未必!”他不以为意。 “既然都这样她还不动心!那王爷你又何必较这个劲?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有什么意思?天涯何处无芳草,王爷你又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听完我的话,他眯着幽深的眼睛,邪恶地看了我一眼,“条件呢?” “真正王妃回来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日。王爷不得以任何的理由阻止我。而且,我在王府一日,王爷便得叫人往我家里每月送十两银子。就说我被哪家小姐看上了,收我做了丫头,每月给十两银子,让我父母补贴家用。天冷了,别让我哥再去深海捕鱼了……”说着,我竟眼一红,不愿被他看到,随低下了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漫不经心的声音。 “王爷尽可不相信我,只要王爷还想玩逃跑的游戏!相信我逃跑的本事比王妃要强许多,王爷尽可一试。王爷也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气吧!”我抬起头,有些傲气地看着他说。 他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成交!”他思考了一会,冷冷地说。 我一笑,伸出手,真诚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冷哼一声,随与我击掌为盟。 “不过,王爷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我审视着他的脸,认真地说。 “说,”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漫不经心地说。 “既然‘我’是湛王妃,府里的事我得说了算。” “随便!”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嘿嘿,”我在心里得意地笑着。不折腾死你,我就不是海珠子! 第四章 管 家 一品阁内,我翘着腿端着茶故做优雅地轻啜一口,眼望着众人恭着身子唯唯诺诺的样子,非常满意地轻咳一声,“大家都说说吧!” 众人身子微一抖,随后云管家手托着一叠帐薄,上前一步沉声说:“禀王妃,这是整个王府这些天的帐目,包括湛王府的土地收成、生意收支及王爷在外的花销,还有……” “等等,停停停。”我急忙打断他将要继续下去的长篇大论,“这些王爷都看过了吗?” “王爷都已过目了。”云管家谨慎地说。 “过过过,只要是王爷自个的开销及以后他过目的帐目都不要再拿来烦我。这些个不归我管。”我不耐烦地对着云管家说。 云管家一脸的诧异,随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认真地说:“是,老奴谨记了。” “王妃,这是最近兰心苑的小主们的开销及小主们需要置办的东西,请王妃过目。”掌管王府内部女眷的容妈接着递给了我一张单子。 我大略看了一下,沉声对容妈说:“这个先放我这,”看到她身子微沉,我便接着说:“放心,不会让容妈你为难。告诉她们,就说王妃我要好好考虑考虑,让她们先耐心等几天再说吧!” “是,老奴谨记了。”容妈沉声说。 看着后面还有几人正要上前禀报,我一看便耐不住了,沉声说:“除了兰心苑,府里其它的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禀给云管家吧!让云管家看着处理吧!事后只要给我说一声就行了。不必事事都禀报请示,有些事云管家办不了的,找王爷去。”我非常豪迈地说。 一席话说完,我看到大家的脸都变了,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怎么?我的话大家没听明白吗?”我瞅着众人变化复杂的脸,沉声说。 “不,小人们听明白了。”众人忙不叠地说。 “听明白了就散了吧!”我不耐地挥挥手。还不知在这能呆几天呢,我才不操这份子心! 接着大家便行礼恭身退下。 “等一下,”我扯了一下嗓子,待看到大家身子都不由一抖,有些惊恐地回头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那个……那个我用钱时找谁?” 话刚落,大家脸上的表情突变得很是耐人寻味,仿若不能置信刚才的话是我说的一般。 “王妃若用钱,可直接叫禾欣到帐房领取;或者王妃吩咐小人一声,小人给王妃送来也可。”云管家轻叹一声,微低着头说。 “噢,明白了。大家下去吧!没有天塌下来的事不要来烦我了。”我不耐地挥挥手。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随着云管家急忙退下了。相信此后的几天,我这个冒牌王妃的新管家政策肯定会成为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新故事。 众人一走,禾欣便笑嘻嘻地走上来,经过几日的相处,她已不似以前那样怕我了,知道我已不再跳跑,她也不再胆惊受怕地被吊在蛇洞了。 “小姐,你可真是变了呢!以前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做下去,现在可好,你到干脆地放手了。”禾欣递给我一块甜瓜,轻笑着说。小丫头好象比以前活泼了,没人的时候也改了以前对‘我’的称呼,让人感到温暖了不少。 “我以前很婆妈吗?”我随口问道。 “不是,小姐以前也挺好的,只是每次逃跑后被王爷抓回来,你都会把所有的下人叫过来,好好地训一顿,有时候你若不满意,便会狠狠地打……”禾欣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我看到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知道她在害怕,怕自己的多嘴,惹我不高兴。 我不动声色,继续吃着瓜。她偷眼瞧了瞧,看我脸色平常,便悄悄地呼出一口气,脸顿时柔和起来。 “自己逃不过便拿着府里的下人出气,这个王妃可真够歹毒的!”我这样想着。 “以前‘我’惩治下人,王爷都不管吗?”我漫不经心地问。 小丫头抬眼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嚅嚅地说:“王爷把整个王府都交给了你,只要你高兴,怎样做他都不管……以前有个下人被打了不服气,到王爷面前去告状,结果被王爷打得更惨……从此,王府再没人敢在王爷面前说三道四了。” “哼,他还真是宠她呢!把下人打死了他也不管吗?人的命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我心里冷哼着,“既然‘我’怎么做,他都不管的话,那我就不必客气了。”看了眼容妈拿来的单子,对着禾欣说:“禾欣,告诉容妈一声,明天我要到兰心苑转转。” 禾欣一听,望着我邪邪的样子,喃喃地道:“小姐要到兰心苑?”随看到我认真的样子时,急忙低下头,嚅嚅地说:“奴婢这就给容妈说去。” “兰心苑,好地方!”我嘴里喃喃道。 走到一边的禾欣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还在椅子上啃着香瓜的小姐,椅子上的人儿正毫没形象地端坐着,原本晶莹剔透的眼睛此刻正微微地眯着,一脸算计的模样。樱红的小嘴正象啃着大萝卜一般地啃着香瓜,脸上没有了冰冷和距人千里的冷漠,反而有一种柔和的让人非常愿意亲近的光芒,禾欣不知道小姐这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小姐回来后便变了。变得不再让人害怕,反而有了一种亲人般的亲切随和。这让从小一直跟着她的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丝的暖意。 禾欣摇了摇混浊的脑袋,管那么多干吗?反正小姐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她从心里面悄悄地喜欢着这样的小姐! 还好这几天,某王爷一直遵守自己的诺言,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王妃,也就再没踏入我住的小楼一步,更没有召我去侍寝,也没做任何过份的动作。这一点,倒让我非常地放下心来。我的作用,便是把真正的王妃给引出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过,我可不能亏了自己,怎么也得把这副瘦吧啦叽的身子给吃起来,我拍拍依然一穷二白的肚皮细细想着。 湛王府书房,湛王爷云烁斜坐在檀木椅上漫不经心地饮着茶,云管家恭敬地站在一边侯着。 “怎么说?”某王爷漫不经心地问。 “王妃说,以后王爷自己的开销及湛王府所有的收支帐目,只要是王爷过目的不必再拿给她看。””云管家认真地说。 “她倒有自知之明。”某王爷扯了一下嘴唇,不屑地说。 “王妃还说,以后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老奴看着办,事后禀给她一声就行了。”云管家依旧恭敬地说,“王妃只是把兰心苑小主们需置办物品的单子留了下来,说是要考虑考虑。” “呵,”某王爷邪笑了一声,“她不会也吃醋了吧?有好戏看了。” 某王爷幽深邪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兴灾乐祸,让云管家顿时纳闷起来,“怎么现在王妃和王爷都变得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 晚上,我换上了睡衣,站在巨大的画幅下,望着那个清冷高贵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儿呢?真得不想再回来了吗?你是不愿嫁他才会这样一直想逃吗?难道就没有除了逃跑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这些天,我总算把他们的关系给搞明白了:原来他与她本是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她的母亲便是当年出云国的长公主,天下第一美人云倩公主。当年嫁给了出云国第一大将‘护国公’舒朗。当年的朗才女貌,美人配英雄,是何等的羡煞众人啊!自从公主初嫁后,‘护国公’舒朗便辞掉官职,带着娇妻云倩公主云游天下去了。“只羡鸳鸯不羡官”他做得倒是彻底!听说她是父母游历到海上时出生的,那时她的身体相当的瘦弱,父母回京后便把她交给了当时的皇后娘娘。因为在她出生的那一天,皇后和容贵妃都刚刚产下男婴,皇后怜其父母整年的漂泊在外,便把她收养在自己的身边。就这样,这个清冷高贵的千金小姐便伴着两位皇子在皇后的身边悄悄长大。 太子云曜继位后,她便被太后指给了湛王爷,那个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一起光屁股玩大的容贵妃的孩子云烁。可是,自从她嫁给湛王爷的那天起,她便想尽办法逃离他。她一次一次绞尽脑汁的逃离,他便一次一次疯狂地往府里塞女人。待到她被一次次抓回来,便一次次对着下人变本加厉地找茬出气,仿佛心中有永远也发泄不完的怒气。更是把他从外面带回的女人统统都塞进了兰心苑里,勒令寸步不让离开半步,更别想着在王府里随意走动一下了。 然而她被抓回府以后,他便象从没发生过此事一般,比以前更加温存地对她。可是他越是这样,她却越是受不了。仿佛心中已怒不可遏,更是变本加厉地想逃脱他的身边……就这样,偶尔的一次,她逃了,我却倒霉地被抓了。 我真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凭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当面说个明白?非得用这种过激的手段来解决吗?可真能解决了也就好了,偏偏她杳无音信,而自己这个鹊占鸠巢的假王妃却是每天海吃海喝逍遥自在地在王府里过日子。 真是的,他不是很在乎她的吗?却为何把寻找她的人都撤回来了呢?难道她逃到了他也触及不到的地方?想想一直在皇宫内苑长大的娇小姐硬逃能逃到哪里去?平民百姓家吃糠咽菜的生活恐怕她连一天都过不下去。他不会是不打算再找她了吧?那我岂不是要永远地在这里呆下去?这样想着,心顿时吓了自己一跳。 眼前又浮现出在院子里遇到王魁时的情景,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细细地勘察着湛王府的地形,不巧在南院遇到了正匆匆而过的王魁。 他看到我,一点也不恭敬地笑着说:“我说王妃,你就别费心机了,这湛王府现在可是铜墙铁壁,连一只鸟都逃不出去呢!”。 看着他有些促狭的脸,我真是奇怪了!整个湛王府的人好象都很害怕‘我’这个湛王妃,只有他在我面前好象一点也不恭敬,而且还相当的随意。 我嘿嘿一笑,“王魁,你好象跟我很熟吗!” “哈哈哈,王妃,你不会是失去记忆了吧?我可是和湛王爷一起长大的,咱们可不是一般熟呢!” 难怪!听了他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是湛王爷云烁的伴读,从小便跟他一起长大,那他确实跟‘我’挺熟的!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察到‘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湛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2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2部分阅读 妃了?想到这里,随仔细地研究着他的脸,他也正好整以暇地笑看着我,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让我倒一时拿不准他了。 “王魁,这次王爷派了多少人去抓‘我’?”我故意漫不经心地问。 王魁好笑地看着我说:“整个‘青影’队。” 嘿嘿,竟然出动了他的整个‘青影’暗卫?他可真舍得下本钱啊! “那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吗?”我轻轻问。 “呵,王妃你既然都已经安全回家了,他们当然都撤回来了!不过,王妃,相信王爷这次是下了狠心了,整个湛王府已被‘红影’牢牢守住了,相信连只苍蝇也不会飞出去。王妃,你就别在乱打主意了,这湛王府你就是再琢磨也是逃不出去的了。你就别折腾王爷,也别再折腾小的们了。”王魁有些感慨地说。 “偶尔玩一下,给大伙解解闷也是必要的。”我看着他邪邪地说。 “王妃你……唉,王爷从小便把心思全花在你身上了!你可真是他的克星啊!”王魁不无感慨地说。 我看着人高马大的王魁一副怨妇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这才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我望着他,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邪邪地说。 我看到王魁的脸顿时气绿了,转过头,再不理我,大步离去。 我在他后面开怀地大笑。 假山后,一抹冷峻的眸子狼一般地盯了我一会,看到我得意地大笑,嘴角一抿,弯成了一个弧度,很是让人寻味。 第五章 兰心苑 兰心苑在整个湛王府的西院,整个苑子笼罩在一片幽深清翠当中,几棵葱郁繁茂的大树环抱在苑子周围,象一个神秘的堡垒,曲径幽深,神秘静雅,不仅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我静静悠闲地一路走来,边走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因为是王府的内院,这里鲜有侍卫走动。我想‘红影’也应该是隐在暗处吧!他们既有保护王府的职责,不可能不在这里设防!可是这一路走来,不论我怎样细心的观察,都未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我顿时疑惑,难道‘红影’并未在此设防?也许是觉得王妃本就厌恶兰心苑,根本不会想着从这里逃跑吧!所以这里还不曾防备!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里高树林立,暗影横斜,倒不失为开溜的好地方! 禾欣和容妈小心奕奕地跟在后面,待到了兰心苑,我仔细环顾着整个苑子,心里不禁感叹道:“真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呀!” “容妈,开门!”望着门上的那把大铜锁,我心不禁一乐,某王爷若是来此寻欢作乐该不会是翻墙而过吧!这苑子唯一的一把钥匙可是别在湛王妃的腰上,没有她的同意,相信府里连只苍蝇也不会飞过去。 容妈嘴里应着,哆哆嗦嗦地接过我丢过去的钥匙,‘当啷’一声开了门。然后小心地推开,引着我向里面走去。 刚走几步,里面便传来了一阵阵欢快的嘻笑声,还夹杂着有些放肆的尖叫。容妈的脸立时变得很难堪,我装作没看见,依然悠闲地信步走来。 待穿过一段长廊,过了一个角门,映入眼帘的景色却不由得让我震住了:原来这兰心苑里面却是别具洞天的另一番景致。在苑子的中间,花树的掩映下,却汪着一泓小小的温泉,高高的自然流瀑象一条银链子倾泻而下,空气中飘荡的袅袅水气,氤氢弥漫。铺着绚丽五彩石的温泉边上踏着一双双晶莹剔透的小脚丫……而某王爷千娇百媚的美妾们正在小瀑边踏浪逐水,戏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金色的阳光透过班驳琉璃的树影照在波光粼粼的泉水里,映着一张张喜笑颜开的精致笑脸,单薄的绢衣早已温透,裹出了一个个曼妙诱人的身躯。 “容妈,可否告诉了她们我今天要来?”我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看也未看容妈漫不经心的说。 许久没有回应,转头一瞧,容妈一脸惊骇的呆掉了,而禾欣也是瞪着乌黑的眼珠子,嘴巴张得足够能塞个鸡蛋了!我心一声轻笑,这种场面就受不了了?亏还是湛王府的人!没见过世面! “容妈?”我故意提高了声音喊道。 “哎哎哎,王妃,你有何吩咐?”容妈好久才反应过来,唯唯诺诺地恭身说道。 “昨儿你可是告诉了她们?”已远远地看到有几人已注意到我们这边,但却又装作没看见般地继续戏闹,不过那戏谑的眼神怎能逃过我的眼睛? 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让容妈摸不准我的心思,她低着头,颤抖着声音说:“老奴昨晚上就一一禀告了各位小主了。” “这么说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喽!胆子还真不小!我可不是吃素的,竟敢小视我?王府可不是风月场,岂容你们如此逍遥快活?吃着王府的饭,就要尽到自己的本份!王府可不养无良的闲人!”我心思百转,主意拿定,于是沉声对着身边的容妈说:“容妈,去,吩咐一下,今儿个先停了这兰心苑的一切供应,玩得这么开心,那就玩个彻底玩个够吧!” 容妈听了我的话,惊恐不已地看了我一眼,待看到我认真地表情时,才唯唯诺诺地恭身道:“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慢着,今天天气真不错,叫人给我搬个湘妃椅来,我要在这兰心苑好好休息休息!别忘了,再沏杯好茶,摆上些瓜果点心……”我眯着眼睛,望着美女戏水图,邪邪地说道。 “是,老奴谨记了。”容妈应声而去,走得老远了,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正斜斜地倚在禾欣身上的王妃,她感到这个王妃不似以前那么可怕,但却非常的邪气! 不一会,湘妃椅,香茗,一些瓜果点心一一摆在了一个明显的位置上,我惬意地往湘妃椅上一坐,禾欣立马乖巧地蹲在地上给我捶着腿,脸上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抬起头望着秋高气爽的明媚天,我心里嘿嘿两声:有本事你们就一直泡着别上来?这天泡在水里觉不着怎样,可一旦上来,就够你们受一受的!不过,在水里泡久了可是要饿的哟!既然不把我当回事,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容妈,给我拿条毯子来,我要睡一下。”我惬意地眯着眼,对着容妈说。 容妈摸不透我的心思,急忙应了一声,转身给我拿了条毯子。不急,我有的是时间跟你们玩!看谁最后会沉不住气。 两三个时辰后,正当我真的要坠入梦乡的时候,一个有些凌利的声音便传入我的耳朵:“容妈,凭什么断了我们的饮食供应?我们要找王爷问个清楚!” “对,我们要亲自去问王爷,这些个日子,王爷对我们可好着呢?”一娇柔嗲嗲的声音,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睡意全无。 “容妈,前两天让你置办的衣物首饰怎么还没送过来?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有点气愤的声音。 “容妈,王爷昨儿个还说今天要来兰心苑呢!这事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可不能善了哟!”柔中带刚的声音。 “容妈,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做事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王爷若生起气来,你老在这王府里可不好待呢!” …… “哼,”我冷哼一声,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各位有什么不满,可直接跟我说,何必难为一个下人?”我慵懒地站起来,清冷地眸子闪着凌利的光,环顾了一周,冷冷地说。 不知何时周围竟已站满了五六十人,一个个千娇百媚,各有风马蚤。心里暗叹一声,“某王爷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望着这一群莺莺燕燕,千姿百态的女人,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原来是湛王妃大驾光临,妹妹这厢有礼了。”为首的一高挑俊俏的女子望了我一眼,轻轻地一俯身,不卑不亢地说道。 接着身后的便接二连三地故做姿态地俯身行礼。 哼,现在眼里倒有我这个王妃了! “咱们今天把话说明白了吧!我不管你们是怎样进得这湛王府,我只说一句,愿意留下的,那便从今天起好好地伺侯着;不愿意留下的,到容妈那里领一百两银子,走人!” 此话刚落,眼前的众人一阵哗然,不由变了变脸色,还有的竟垂下眼帘细细品味着我这句话的真意。 “王妃何意?”淡定清冷的声音。 我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她,倒有几分姿色,不过这种临危不惧的胆色倒让人有些敬佩。 “愿意留在王府的,从今儿起我便打开这兰心苑的大门,大家可以自由进入这湛王府,各凭本事去讨王爷的欢心。若是没有能力争宠或者说王爷厌了不喜了,对不起,王府不养闲人,穿着戴着给我离开这湛王府;若是谁想踩着别的姐妹的肩膀往上爬或是用着一些见不得人下三滥的手段去讨王爷欢心,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王府的‘红影’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休怪我不为她留着片缕的衣衫离开王府!”我狠狠地一席话,听着的众人脸色更是变了变。 “我知道,王爷这几个月是有些疯狂了。你们当中也许有人并不愿留在这湛王府里,说真的,与其在这无聊地耗费自己的青春,倒不如找个男人实实在在地嫁了。养一窝的孩子,到老了也有个天伦之乐。总比留在这深宅大院里,变得人老色衰时遭人嫌弃的好!”我发自内腑的一番话,让她们不禁有些动容了。 “我们几个是在流云阁里被王爷选上带入王府的,我们也厌倦了人前卖笑的生涯,若王妃不嫌弃,我们几个愿意留在这兰心苑里,伺侯王爷也好,伺侯王妃也好,只望能够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王爷虽放荡,便心不坏,我相信他。”面前高挑的女子清丽的容颜上闪着真诚。 我微一点头,“告诉我你的名字。” “奴婢紫沫,今后愿意听从王妃的差遣。”她说着轻轻地低了头。 “留在王府,便要侍寝。流云阁虽繁杂,可我却知那里的女子卖艺不卖身,并不轻贱。”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王爷龙章风资,心地纯厚,每次到流云阁对奴婢们都很尊敬,紫沫对王爷早心仪已久……”紫沫低着头有些羞涩地说。 “王妃,我们都跟紫沫姐姐一样,心甘情愿留在王府伺侯王爷。”紫沫身后的几个女子亦低着头羞涩地说。 我点点头没言语,处在风尘中,卖艺不卖身,谈何容易呀!留在王府不失一明智的选择,最起码,那个冷酷的风流王爷对她们还有一丝的欣赏。 “王妃,我……我是在路上遇到王爷被掠来的,我……我很想念家人,我想回家……”众人身后一纤瘦的女子深深地低着头,哽咽着说。 “不是说过了吗?不愿留在王府的,便到容妈那里领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回家。放心,没人会知道你们在湛王府呆过。出了湛王府,咱们以后就互不相识,各不相干!我知道,王爷只是把你们掠进王府并没有碰你们。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以后不要在心里留下任何的阴影负担,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嫁人吧!” “谢王妃成全。”一溜几十个女子竟突突地向我跪下来,我轻叹一口气,“起来吧,今儿个就趁天黑的时候出府吧!” 望着还剩下铁了心留在王府的二十多个人,我心里细细地琢磨开了,“从今儿起,我便让容妈安排大家侍寝吧!有什么其它的需要尽可向容妈说,我会尽量满足大家。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我绝不允许你们之间再勾心斗角,互相惨害。若是被我发现,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相信我的手段你们是见识过的!” 众女身子不由得一抖,随俯身轻声说:“奴婢们但凭王妃吩咐。” “王爷今儿个去皇宫了,相信不久就会回来。大家还是先回去好好细致地打扮打扮,再仔细费心的想想,今晚该怎样用心地伺侯王爷吧!”说完,我眯着双眼,心里嘿嘿两声,“今晚你就好好地招架吧!” 湛王府,湛王爷云烁一步踏下马车,正悠哉游哉地往府里走去。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阵嘻笑欢闹的声音,放眼望去,高高的八角亭上一群环佩叮咚、婀娜多姿的女子正在戏笑打闹着。而中间坐着那位身穿素白锦衣的淡雅女子正好整以暇地饮着茶,眼中闪着狡黠,望着那一群美艳的女子正云淡风轻地笑。那笑容仿若空谷幽兰般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别致,流畅自然的举手抬足间一派随性,仿若天上耀眼的星辰,一下子便攫住了他的目光。 仿佛已知道他在看她般,她突然扭转头向这边看来。待看到他,不由眼中一亮,顿时琉璃般晶莹剔透,乌黑明媚的双眼中流淌着夺目的光华一下子透过层层阻隔射中了他。他心中不由得一颤,只见她戏谑地对他一笑,接着对着众女夸张地挥了挥手,便看到那群刚才还在欢闹的女子不由收敛了戏闹,脸挂媚笑,轻展腰肢,风姿卓越地向他走来。 身后的王魁一看这架式,眼皮不由得一跳,结结巴巴地说:“王……王爷,我……我突然想起火狐还有事找我,王爷,我先走一步,你好知为之吧!”说着,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哈哈大笑着闪身离去。 某王爷脸上不由得一抽,站在那里不动声色,但眼中射出的危险光芒让身旁的侍卫都不由得一颤,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找借口离开了某王爷的身边。 而某王爷狼一般微眯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八角亭中,那个正自得其乐啃着香瓜的淡雅女子,“真是小看你了!”某王爷咬着牙喃喃道。 第六章 愤 怒 第二天,听雨楼,我所住的精致小楼里,我好整以暇地坐在湘妃椅上静静地望着面前四个局促不安的女子,心里是促狭地笑,“说说吧!昨儿个玩得还不错吧?哈……” 紫沫抬头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苦着小脸说:“王妃,昨儿个,我们……我们不知怎的竟睡着了,也不知王爷有没有……” “啊!什么意思?”看着紫沫羞涩又懊恼的样子,我心一窒,跳起来,“你们昨儿个……睡着了?那你们有没有跟王爷……” “昨儿个也真是怪了,我们按照王妃的吩咐,之前跟王爷也很是亲昵……只是躺在床上时竟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早晨醒来却再记不起昨儿的事,而王爷早已离去……也不知昨儿个到底有没有伺侯王爷……”紫沫旁边的紫雨也不顾羞涩,喃喃道。 “那你们四个不会都这样吧?”我心一暗,脱口而出。 她们四人羞红的脸象初开的桃花般朵朵艳丽,对着我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感到身上有什么不适?或者说疲惫、酸痛或者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我不死心般,胡乱地猜测着说。 四女的脸更是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对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唉!我一下子便明白了,昨儿个被那个鬼心王爷给耍了!望着她们羞涩懊恼的样子,我轻轻安慰道:“没关系,咱们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绝不会再失手了。好了,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轻轻打发了她们回去,我慵懒地坐在湘妃椅上细细思考着。 “禾欣,告容妈一声,今晚再挑六个资色出众,乖巧伶俐的丫头送王爷的夏雨轩去。”我眯着双眼,轻描淡写地说。 此话一出,禾欣的脸不由的一抽,苦笑地应了一声,接着便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直纳闷:“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不明白王爷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吗?即使往王爷的怀里塞再多的女人,王爷也是不会动心的!真不明白小姐以前明明恨着兰心苑那些个女人,现在不但不恨了,反而把她们巴巴地往王爷的床上赶!小姐这次回来变化可真大呀!” 夏雨轩的书房,某王爷正邪邪地坐在椅子上饮着茶,听完火狐的汇报,望了眼火狐羞涩怪异的脸,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而一边的王魁却非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辛苦了。”接着,再难忍眼中的笑意,竟也哈哈笑起来。 火狐一跺脚,瞅着他们毫无形象地大笑,赌气般地说:“王爷,你就饶了我吧!下次打死我也不去听雨楼了。” “火狐,咱们几个就你轻功最好,这项任务还真就非你莫属,到听雨楼探听王妃的动静,比在外追王妃更重要!”王魁满脸的促狭,说出的话,差点没让火狐吐血。 还想再争辩几句,某王爷认真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好了,火狐,今后你只要守住这湛王府便是了,记住,从今后我要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属下遵命。”火狐恭身道,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想着今早王爷便派他到听雨楼去探听一下消息,他以为王妃又要蓄谋逃跑呢!当他在房檐上听完王妃及众女的对话时,差点没从房檐上掉下来!这什么跟什么呀! 当他面红耳赤地把王妃及众女的对话一字不露地向王爷禀报完后,便得到了这样的结果!火狐的心里郁闷极了,他堂堂湛王府铁卫‘红影’的首领,今儿个竟做了回“隔墙的小人”,若是让那帮弟兄们知道了,自己还怎有脸在‘红影’里混? 不过,再想想今早王妃与众女的谈话,顿时让火狐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女人真是可怕啊!以后还是离远点好! 一品阁外,细雨横斜,雨打芭蕉发出的清脆声让这黄昏中的湛王府多了一丝的情趣,仿佛细雨下花草万物那茁壮的生命正在拨节生长一样,清鲜中带着幽香,渐渐的拂平花窗下淡雅女子那纷乱的心绪。 一个多月了,不管众女如何千娇百媚的诱惑,都没有任何的结果。仿佛他身边带着魔力一般,不知不觉中竟让众人迷惑了。她就不信了,怎会无缘无故的就睡着了呢? 今晚是她精心设计的一局,希望能套住那个鬼心的王爷。若是他荤腥不吃,自己以后倒不好办了。引不来那个真正的王妃,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别想脱身了?望着秋雨中焕然一新,气派非凡的湛王府,心里不由一叹,“天凉了,不知爹爹和娘怎么样了?哥哥可不要再去深海捕鱼了,免得娘再整宿整宿地担心着……”心思如雨,静静地洒满心间,湿湿漉漉,惹得满怀的惆怅! 当湛王爷云烁进得一品阁时,便看到那静静站在花窗下深深凝思的女子。微皱的眉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了那一双灵动的水眸,一缕青丝轻轻地舒卷,垂在莹白的脸颊上,勾勒出一脸的妩媚。一身粉淡的云锦轻衫轻轻地裹出曼妙的身躯,似湖水中那婷婷玉立的荷,清雅高贵,出尘不染。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落在他心里却掀起了不同的涟漪!以前的‘她’,美丽高贵,骄纵傲慢,因为不可得,便硬生生激起了他心中无与伦比的征服欲,费尽心思也要得;而眼前的她,朴实的象一株随手可触的菊,轻柔淡雅,缕缕芳香,浸在他心间竟久久缭绕不散。仿佛在看到她的那一瞬,自己骄躁狂野的心便神奇般地得到了平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仿佛冥冥中不受控制一般,鬼使神差地竟把她掠了来。 听到动静,我心一惊,收回心思。轻轻转头,待看到神俊无匹的他,便扯出一抹云淡风轻地笑,“王爷今儿可是晚了,我已等待许久了。” 他冷哼一声,随慵懒地坐在桌前,望着满桌丰富的美味佳肴,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懒懒地说:“王妃,这是何意?” “吃顿饭而已,王爷不会是怕了?”我轻轻一笑,促狭地说。 “哼,一顿饭而已!”他不屑地说。 我也不理他情绪,轻轻坐在他身旁,转动酒壶,为他斟满酒杯,“王爷为养家日夜操劳,辛苦!我敬你一杯。”说着,轻轻地干了面前的酒,然后挑衅般地看了他一眼。 他轻笑,慢慢地拿起我为他斟满的酒一饮而尽。我顿时放下心来,微笑着,又为他斟了一杯。 轻轻一拍手,顿时一阵优美动听的鼓乐声响起,几个妩媚动人的女子身披薄纱袅袅而出。长袖挥舞,清香扑鼻,精致的妆容上美目含情,婉转清脆的歌声轻轻溢出歌喉,那一颦一笑,一嗔一怪都是那么的勾魂夺魄……我偷偷拿眼望了一下某王爷,他正玩味着手里的酒杯,斜靠在椅子上,勾着眼,一脸享受的样子。 我一看便乐了,活色生香的场面再加上浓烈渗着媚药的酒,还真不怕你不上当呢!看到时机成熟,我会心地一笑,站起身来,“这是为王爷特意准备的开胃菜,王爷你就慢慢地享用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不等他有所反应,我便乐滋滋地往门外走去。 “不好,”刚迈开几步,竟然脑中一阵眩晕,接着眼一黑,身子便不受控制地瘫软下去。失去意识前,我听到有人‘嘿嘿’两声,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我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便轻挑床幔下了床。 “啊!这是哪里?”待看清屋里的一切时,我惊叫一声,心颤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遍体殷红的吻痕触目惊心,“啊,”我羞得又是大叫一声,急忙躲进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会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使劲空洞地捶着已乱得一团浆糊的脑袋,想破头也想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小姐你醒了?王爷一早便让我为小姐熬了参粥,我这就为小姐端去。”禾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欢天喜地对着我说。 “等等,禾欣,等等,这里不是听雨楼,这是哪里?”我不顾羞涩,盯着禾欣问道。 “这里当然是夏雨轩,王爷的寝室喽!小姐,王爷昨儿个可只留了你在夏雨轩!”禾欣满脸欢喜地看着我说。 我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心里丝丝地冒着凉气,那炽热的怒火不经燃烧已熊熊把我掩没!想着昨儿个我精心设计的局,没套住狼,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真是恨呢!恨!恨!恨! “禾欣,他在哪?”我颤抖着,咬牙切齿地说。 禾欣一惊,急忙来到我身边,看着我冰冷铁青的脸,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叫王爷去。” “禾欣,把衣衫拿过来,带我去见他。快!”我大吼一声,禾欣吓得脸立时白了,可能我要吃人的样子太骇人了,她抖动着惊慌失措地为我穿上衣服。 几乎是一路小跑,我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夏雨轩书房门,闯了进去,对着书房里的其他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滚我出去!” 火狐见势,一个箭步便冲出了书房门,溜得比兔子还快。 王魁闪着促狭的眸子,无限同情地望了某王爷一眼,乖乖地走出了书房。 我一脚踹上书房门,浑身哆嗦着,望着书桌后依然波澜不惊,玩世不恭的某王爷,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相信他早已烂得千疮百孔了。 他轻轻地起身,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地笑,走到我面前,轻轻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混蛋!得了便宜竟然还不认帐!我强忍着心中的屈辱,眼泪却怎么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猛地上前,拼死命地捶着他的胸膛,哭喊着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让我今后还怎么见人?我还没嫁人呢!以后哪个男人还会愿意要我?你侮辱我了一次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再如此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屈辱地撕打着,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要回家……”说着,我便停下手,疯一般地往外跑。 他猛地拉住我,紧紧拥在怀里,嘴里呢喃着:“你还想要嫁谁?你是我的……” “你混蛋!”我大吼着,拼命地在他怀里挣扎着。 他更紧地拥住我,在我耳边急切呢喃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已疯狂,根本不理会他的情绪,拼命撕打挣扎。挣不脱,我便发疯般死命地在他肩上狠狠地一口咬下……他闷哼一声,接着更是不要命似地把我搂在怀里。 第七章 南 院 这一怒,悲愤交加之下竟让我大病了一场。禾欣每天费尽心思地给我调养着身子,某王爷倒是舍得,三天两头的往我房里塞人参鹿茸、山珍海味、奇珍异果……我那本就匮乏得一贫如洗的身子竟象久旱逢甘霖般来者不拒,统统地吸纳接受,渐渐纤瘦的身子也变得丰腴起来。 稍一动作,精力充沛得竟让我狂喜不已。这具破败的身子总算能随心所欲地灵活运用了。 这一个月来,我便把府内所有的事务都推给了紫沫,她倒真是个管家的好手,繁杂的王府事务在她手里竟象雨扫烟雾般处理的干净利落。倒让我不由得惭愧起来,我管家的那一个月,据容妈说,光我跑出去的银子就足有七八千两之多。我一听,面上一红,那还不是为那个鬼心的王爷善后用了?花在我身上的又有几两?无非就是我贪嘴多吃了一些而已。 刚喝完禾欣端来的一大碗参汤,我心里便腾地冒出了一簇火,看来这补品也不能当饭吃啊!不过,可千万不要流鼻血! “禾欣,我们今天就到南院转转吧!”我望着忙碌的禾欣漫不经心地说。 “啊,小姐,那怎么行?王爷交待了,哪儿都不让你去。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听雨楼里养身子吧!”禾欣瞪着我,脱口而出。 我脸一沉,禾欣立马苍白了脸。 这一段时间,不管是谁只要在我面前提到‘王爷’两个字,我便条件反射般地铁青了脸,浑身的关节握得嘎吧响!相信吃人的心都有了!所以,身边所有的人一看到我的模样,便顿时噤了声,再不敢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在不得不称谓某人的时候,便含糊地称为‘他’或者‘那个人’什么的。这一个月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未出现在我面前,相信只要他一旦出现,他身上肯定还会少块肉!听禾欣唠叨过,说王爷肩头不知怎么的竟生生地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那块肉差点要被咬掉了,流了一肩的血…… “王妃,对不起,我……我……”禾欣嚅嚅地站在我面前说不下去了。 “给我准备一套利索点的衣服,我今天特别想揍人!”我铁着脸狠狠地说。 禾欣身子一抖,赶紧跑开去找衣服。 我坐在湘妃椅上,牙齿咬是嘎嘣响,“逃得了一时,你还能逃得了一世?妈的,不掐死你,我就不是海珠子!”我两手握拳狠狠地击在了面前的小桌上,小桌竟应声而碎,我满意地看着自己凌利的手掌,嘿嘿地干笑着。 而托着衣衫刚进门的禾欣看到这一切,则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湛王府的南院,占了整个湛王府三分之一的面积,里面住的都是一些追随王爷的奇人异士和府里的武师侍卫等。听说有一位易老头,擅刀剑的铸造,手法精准,技艺精湛。还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三大铸剑师之一,其锻造的刀剑利器无不成为世人争相收藏的至宝!只是不知为何却要屈身在这湛王府里,做了一名默默无名的铸造师!真是没天良,误人一生啊! 当我进得南院,正悠哉游哉地在院子里四处闲逛,望着早已不知所措呆掉的小侍卫,我心竟嘿嘿偷笑一声。难不成这湛王府的南院竟没有任何女人来过?转头看了眼禾欣,小丫头竟然红了脸,低着头,绞着衣襟,局促不安地跟在我身后。睨了眼还在呆掉的小侍卫,心顿时一阵轻松,禾欣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吧! 走得深了,才听到高树林立,班驳的阳光笼罩下的密林深处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待转了一个弯,眼前顿时一阔,面前竟是一个小小的练武场。 赤着膊子,提着刀剑的众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对练着,那充满磅礴气势的练武场竟充斥着一股千军万马般的凌利! 我顿时眯起了双眼,心思却不由转开了,“怨不得那个清冷的女子会逃不远,就凭这些个不斥于军队一般训练有素的侍卫,相信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会被抓回来!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放手,只是这一切可能吗?自小便刻入骨髓的女子,怎能说放手便能放手的!” “唉,我说易老伯,我那把剑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铸造呀!一见到你我心里就痒痒的不行!”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心顿时轻笑起来,嘴角挂着一丝的诡异,轻轻转身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而去。 密林边,一个一身灰衣,鹤发童颜、精神矍烁的老人正在望着猴急的王魁呵呵笑着,那眼神柔和慈祥,荡着一股清流般的舒畅。 “傻小子,你还要铸剑呀?都为你铸了三把了,你小子心软守不住,倒巴巴地又来求我了。”爽朗厚实的声音,让人有一种仰慕高山海阔般的崇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让我的心顿生敬意。 “易老伯,反正一只羊是牵,两只羊也是放,你就稍稍的动动手指头,我便心满意足了。你看,你总不能让我拿着这把破剑在王爷面前晃荡吧!这多丢人?传了出去,王爷的脸上也无光啊!”王魁有些无赖地说。 “浑小子,少拿王爷来糊弄我!王爷的眼可精着呢!瞧不出你那点小伎俩?我劝你还是多用心琢磨琢磨自己的功夫吧!到时就是捏起一片草根,你也照样能杀敌。”老人慈祥中透着严厉,望着王魁就象望着自己的孙子般亲切随意。 “唉,你老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兄弟们不敢来烦你,就合起伙来抢我的家伙!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跟他们拼命吧!都是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的兄弟呢!”王魁可怜巴巴地说。 哈,人高马大的王魁扮猪吃老虎的样子,顿时引得老人不由哈哈一阵开怀大笑,“臭小子,行了,我记下了。过段时间有空了便专门为你小子再铸一把,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若你连自己的兵器都守不住的话,你小子还有什么颜面在王爷面前晃荡!” “那是,那是,你老教训的是!王魁永记在心,至死不忘……”王魁皮笑肉不笑的说。 “咦,你小子何时变得这般滑溜了?还不快去练武?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多跟兄弟们切磋切磋武艺,那也能让你小子长进不少!”老人又严厉地说。 “你老别别别训了,我走还不行吗?闪了,闪了,闪了……”王魁嘴说着,眼里还不忘恋恋不舍地瞟着老人身边放着的坚兵利器,不由馋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看着他馋猫般的样子,不由露齿轻松一笑,这一个多月压抑的苦闷顿时消散于无形。 “啊,王妃,你怎会在这里?”待转过了头,王魁顿时吓了一跳,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我。 我眯着双眼,非常促狭地看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面上一红,接着非常厚脸皮地说:“易老伯锻造的兵器可是千金难求的绝世珍宝,我心钦慕之!” 我意味地嘿嘿一笑,待走过他身边时,我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知道城墙拐角有多厚吗?我现在才知道远及不上某人的脸皮厚呢!”接着我得意地呵呵一笑,向着易老伯走去。相信王魁的脸定是精彩异常! 走到老人身边,我认真地向他一揖,“舒曼见过易老伯。” 他呵呵一笑,“原来是湛王妃呀!不知湛王妃找老朽何事?”他爽朗地看着我笑,眼神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有所不同,依然象对王魁那般的慈祥温和随意。在他的眼里,不管我们身份如何,都是风华正茂的青涩少年呢! 我心顿时一暖,也放松了身子,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恭敬地递到他面前,“我想麻烦易老伯看看能不能为我锻造这些小玩艺?” 他呵呵地接过我递过的草纸,随意地看着,越看脸色也变得越认真严肃。最后竟皱着眉头仔细地研究起来。我明了地站在一旁,并不打扰他,相信我纸上画的东西足以引起老人的兴趣,锻造了一辈子刀剑的老人怎会不对精巧别致,根本不曾在这个世上出现的尘兵利器感兴趣呢? 许久,他抬起饱受风霜的脸,眼里闪着兴奋,喃喃地看着我说,“这些都是湛王妃画的吗?真是绝妙之极!老朽此生锻造无数,却从不曾看到这么精小巧妙的利器!” 我面上一笑,“易老伯是否能够把它们锻造出来?” “我试试看吧!若王妃不急,老朽我想仔细地研究研究。这小东西真是绝妙啊!”他望着我,眼里闪着神彩。 我轻轻点点着,“那就有劳易老伯了。” 他呵呵一笑,便又陷入了那精妙的设计当中去了。王魁伸长了脖子看着易老伯手上拿着设计图,我促狭地看着他好奇的样子,心里流过从未有过的舒畅。 仿佛知道我在促狭他,他脸一顿,望了我一眼,“那么细小的东西能有何大用处?” 我呵呵一笑,不作回答。“对你们这些大男人来说,当然没用了。可这是我这个小女子二十多年的保命工具,若是易老伯能为我做出来,以后既是上天入地,那个无赖王爷再也别想留住我……” 心念一动,有意无意地从王魁的身边擦过,一个小巧精致的桃红色香囊便落入手中。我一看便笑了,这肯定是哪一位心灵手巧的千金小姐送给王魁的吧!望着上面精美的绣工和栩栩如生的双飞燕,我心快乐得不行。恶作剧般地望了一眼王魁,把手里的香囊一扬,我看到王魁的脸立时变了,急忙向我掠来,“王妃,你……你……你……” 我得意的哈哈一笑,轻扬着手中桃红色耀眼的香囊向着练武场的方向跑开了。 “王妃,不要……”王魁杀猪般干嚎了一声,急速在后面追上来。 易老伯抬起深究的头,待看到这一切,不由得开心地哈哈笑起来,“真是个孩子!” 听到动静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幽深高耸的参天大树间追逐着一对男女,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当场。 只见那参天的古树间奔跑的一个似仙子般飘灵的女子,一身淡雅紧身利索的短衣,手里高扬着一个粉红色的物件得意洋洋地望着后面满脸赤红的王魁,呵呵快活地笑着,那飘逸灵活的身形顿时让众人眼前一亮。 众人仿若受到魔法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向那对欢闹的男女走去。待离得近了,才看到那飘逸的女子竟是他们的湛王妃!不过,眼前的女子没有了以前的高贵冷漠,一张光滑细腻赛雪的肌肤上荡着轻扬快活的笑容,一双顽皮狡黠的眼睛似活泉般闪着耀眼的光彩,不由自主地吸引着众人诧异的目光。 我边跑边回头望着后面正气急败坏的王魁,心念一动,待看到慢慢围上来的众人,便绕过高耸的古树,一下子冲到众人中间……不一会,两手竟抓着满满的物件,得意地高扬着,欢快地向前跑去。 “啊,我的玉佩……” “啊,那是我的宝刀……王妃,快还我。” “不好,还有我的银子,王妃,那可是我一月的奉薪啊!” “啊,王妃,不要,那可是我的私人信件呀!” “啊,王妃,那可是我家的传家宝,你快快还我,要不我老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啊,王妃,那是我送给媳妇的玉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3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3部分阅读 ……” 顿时刚才还幽深的小密林里突得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闹声,接着,便看到一个飘逸的女子身后扑愣愣地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当湛王爷云烁出现在练武场的时候,映入眼帘地便是这空前绝后的一幕。身后的火狐看到这场面,脸紧张地不由一抽搐,不由自主地捂紧了自己的胸前,那里面可有送给老娘的玉镯! 云烁那紧压了一个月的胸怀,便在这一刻彻底地放松了。轻轻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压抑着那急欲跳出胸膛备受煎熬的心!什么时候,那个淡然飘逸的女子竟深深地刻在了心底,早已掩没了那一抹傲然高贵的影子。 “啊,王爷,你可来了,王妃她……那可是我的传家宝啊!” “王爷,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呀!我的银子不能白白地就这么没了!要不我这月定是要喝西北风啊!” “王爷,你就不能管一管,我们就要快被榨干了!” “王爷,麻烦你一定要让王妃把信件还给我,要不我没脸活了!” “王爷,我媳妇都缠了我两个月了,我好不容易买的玉簪!要不我这月就别想回家了!” 身边平时凶神恶煞般的手下现在竟象怨妇一般地在他面前哭诉,他心不由得为她一傲,睁开双眼,眸中少有的光华在流淌,嘴角一抹邪笑,望着已汗流浃背的众人,促狭地说:“瞧瞧你们哪还像个爷们!有本事自己去把东西拿回来,瞧你们现在的熊样,竟给我丢脸!” 话一落地,众人的脸顿时一垮,最后一丝的希望顿时破灭,望着远处还在洋洋自得的女子,顿时钢牙一咬,“豁出去了,兄弟们,上!” 于是一群爷们顿时扬起了一片尘土飞扬,湛王爷云烁望着远处那个精灵般的女子,心竟柔到了极处……仿佛听得她怪叫一声,急急又轻展身形跑开了。 湛王爷上扬的唇角,弧度弯得越来越高了,立在一边看着的火狐顿时摸不着头脑,“王妃闯祸了,王爷怎还如此快乐!他不为王妃担忧吗?那群兄弟要是有个没轻没重的……” 我一看气势汹汹地众人,顿时怪叫一声,急忙转身往小密林跑去,借着地势,兴许我还有丝胜算。 密林深处,不时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王妃,你要把我的胳膊扭断了,轻点轻点……” “王妃,你可真够狠的,竟然踢我……” “王妃,你不要命了?你只要把东西还给我即可,我不会伤害……啊……” “快,逮住她,你们这些个孬种,连个娘们都抓不住……” “啊,王妃,我这是头可不是萝筐…… “啊,王妃,你下手不能轻点……” 湛王爷云烁闭着眼睛非常惬意地站在那里,脸上荡着明了般的浅笑,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欢畅。谜一般简约的女子竟带给他如此的意外惊喜!那顽皮的水眸落在他心里竟掀起了层层涟漪,让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柔软。 当一群鼻青脸肿的手下异常狼狈、万分沮丧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心里顿时笑翻了。不过他也是异常的惊讶,这可是跟了自己多年早已训练有素的队伍,何时竟在一个女子手下如此狼狈了?片刻的疑惑,顿时就释然了,她毕竟是自己的王妃,兄弟们宁可苦着自己也不会真对她下手的,要不然,还能让她玩这么久? “好了,下去让厨房好好地炒上几个菜,好好地痛饮一番吧!今天,也是苦了你们了!”某王爷轻描淡写、充满意味的一句话,顿时让面前的一群人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们可没怎么让着王妃,她确实刁钻蛮横得很!跟王爷你一样滑得似泥鳅一般,真是头痛!以后遇见了还是尽量绕着走吧!”众人虽面上呵呵笑着,但心里的蛔虫却早转了几圈子。 而火狐更是心惊肉跳地决定,今后见到女人都要绕道走! 目光如梭透过众人,湛王爷云烁便看到缓缓从密林深处走出的那一抹让他心颤的影子。有些懊恼地噘着嘴,晶莹剔透的眼眸中闪着不甘!他心轻笑,随对着众人轻一挥手,众人顿时如释众负般散开了…… 他心疼地望着她,抬起脚轻轻向前走去,心儿却早已急不可耐地飞到她的身边…… 第八章 绝 望 我懊恼地从小密林里出来,望着晶莹纤细的两只手,不禁感慨,真是双手难敌众拳啊!终究还是让他们给夺了去……若是易老伯能把那些东西给我锻造出来,他们想要近我的身,哼,休想!今天就当练练手吧!想想他们也未占到什么便宜,我心不禁一乐,经过这一番的拳脚争夺战,浑身上下仿佛已被洗筋易髓了般,通体舒畅,我满意呼出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啊!人都到哪里去了?”只见空旷的练武场此时竟空无一人,我左右看看,幽深静密的古树间一片沉寂…… 此时眼皮突一跳,我转过了脸,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挨千刀的,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此时古树间缓缓走来一个人,骄阳透过稠密的枝杈撒下琉璃班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竟是如此的迷离飘缈,本是威武男儿身竟穿着一套艳红绣着金丝牡丹的锦服,竟然还帅气无匹!真是老天不长眼!精致俊朗的脸上一抹邪笑,眼睛似金光照雪,亮得让人不敢直视!看着他,我心不由一跳,蓄意握起的拳头竟让我有种挥不出去的无奈。 “禾欣……”我懊恼地大吼一声,左右一看,哪还有小丫头的影子?刚才光顾自己疯了,竟把小丫头给丢了。 低低咒骂了一句,我竟朝着小密林的另一边跑去,“妈的,见了他,我干吗想逃?” 某王爷悠哉游哉地踱着方步,眼瞅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竟无声快意地笑了,“这辈子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密林的边缘错落有致地座落着一排排的楼阁精舍,想必这便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妈的,这次不会是逃到狼窝里来了吧?” 左顾右盼,忙不叠地朝着老槐树下一户虚掩的门跑去,“吱嗄”一声掩上门,我便贴隐在花窗的边墙上朝外望去,还好那个鬼心王爷并没有追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收起眼帘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切。 “唉,你好!”满屋子高大的书架下,一白衣少年正手握书卷,满脸趣味地看着我,我一讪笑,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他微一点头,嫣然一笑,如那雨后初绽的百合,给人一种清香扑鼻的惬意。精细的眉眼透着儒雅,素白的长衫清新爽洁,裹着一身浓浓的书卷气,一如秀丽的江南小镇上烟雨缭绕中缓缓走来的淡墨书生,望着他,我心竟溢满了舒坦和赞赏。 “嘘,”望着他,我竟虚指一挡,阻止了他刚要张口说出的话。我现在的处境很特殊,不能在此耽搁太久,还是早脱身的为妙。既然同在一个王府,早晚还是会见面的。 他轻一挑眉,有意无意地望了眼花窗外,竟满脸促狭地笑了。 看着他的笑,我心疑惑,再一转头看去,脸顿时垮下来,“妈的,他是不是猎狗啊,找的这么精准!”花窗外,老槐树下,赫然站着他艳丽无匹的影子。 “呵,”他一轻笑,我顿时皱起了眉,眼中一利,对着他说起了口语:“千万不要说我在你这里,否则,你就死定了。” “呵呵呵……”他笑得更欢了,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轻扫美目,一派看好戏的样子。 “连城,”院中一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心一跳,院子里不会还有其他的人吧!正疑惑间,他却缓缓从书桌旁站了起来,对着我,两手一摊,耸耸肩,笑得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一咬牙,待他从身边走过,我哼哼道,“你若敢出卖我,就掐死你!” 他裂开了嘴,轻挑俊眉,意味地望了我一眼,优雅从容地开门走了出去。 院内老槐树下,两个大男人互相趣味地看了一眼,都无声地笑了。 “王爷,你和王妃终究要闹到什么时候呀?”他促狭地望着他笑。 “我有什么办法?”某人无奈的样子很欠揍。 “呵,听说王妃此次回来变化不少,果真如此!兄弟们刚才可没讨到什么便宜!王妃下手忒狠了点。” “还不是兄弟们陪着她玩玩,难得她有此心情!” “从小你便是如此宠她,苦得可是你自己!” “有什么办法,习惯了。”某人嚅嚅地说。 “呵呵呵,王爷,那你好自为之吧!兄弟是帮不上忙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先走一步,你慢慢玩!”说完,有意无意往屋里瞄了一眼,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我依在花窗旁气得直咬牙,顺手捞起一把椅子,他若敢进来,我就一下子撂倒他! 许久没有动静,我耐不住,贴着花窗往外瞧,他正倒背着手,背对我站着,低着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水清,去,把禾欣找出来,这几天不修理她,我看她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低着头沉声说道。 我一听,心一跳,急了,他该不会又要把禾欣吊到蛇洞里去吧?妈的,他可真够狠的。 “等一下,”我一急,扔下椅子,急忙推开门走了出来,“我的事跟禾欣有什么关系?她还是个孩子,你凭什么要那样处罚她?” 他转过身,脸上挂笑,“你总算肯出来了?” “嗯,什么意思?”我四下里看了看,除了我和他整个院子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上当了。”我一怒攻心,顿时大吼,“你敢诈我?” “兵不厌诈,是某人笨!”他轻描淡写地看着我说。 “你,有本事你等着,”我气得直哆嗦,嘴里说着,眼却在院子里四下乱看,寻找着一切称手的物件,我非打爆了他不可,方能出得我一口恶气。 妈的,我忘了这是个文弱书生的院子了,一尘不染的院子里连个草棒子都没有,我顿时气绝,对着他大吼,“你到底要怎样?” 一滴委屈的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心顿时似决堤的江流奔腾而下,蹲下身,哭得一塌糊涂…… 他也收起了玩闹,望着我,眼里溢满复杂的神色。 许久,他轻轻提起我,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他眼中心疼一闪而过,喃喃地,“跟着我,一辈子!” “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要我的一辈子?”我大声怒道。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要怎样?”他柔声说。 “那又怎样?是你使诈强迫的,又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要回家,我还要嫁人,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我望着他喃喃道。 “你还想要嫁谁?”他一怒,跺着脚,狠声说。 “我嫁谁管你屁事?只要不嫁你……”我狠声说。 “你……”他眼中怒火燃烧,我有些害怕地退后一步,下一秒,他一把拉过我,拥进怀里,唇便直直地落下来。 “唔……”我大惊之下,拼命地挣扎,他的吻急切霸道,疯狂地吮吸着我的香舌,让我不由脸红心跳起来…… “啊!”他大叫一声放开了我,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他精致的唇边一缕血丝顺势而下,他抬起意味的脸,对着我嫣然一笑,“知道吗?就是你这股狠劲,让我越来越不能放手了……” 我一怔,随即也放松了身子,“她呢?为什么要把寻找她的‘青影’撤回来?明知道我不是她,还要费尽心机留下我,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的话似利箭,一下一下都扎在他的心口,他脸一窒,望着我,眼神锐利似尖刀穿透我的身心,我无畏地回望着他。 “从你踏进这湛王府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属于我了。我的王妃只有一个,那便是你。”他字字如惊雷炸得我满脑子弦晕。 “什么?你怎可如此做?她才是你真正的王妃,我只不过是个渔家女而已!说不定,现在她正在外面残风露宿,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呢!你难道就忍心让她在外面这样受苦?况且你以后要对她的亲人如何交待?”我惊讶不已地对着他说。 “她的一切已不是你我所操心的了,你是我的王妃,这是无庸质疑的了。”他毫不在乎地说。 “我不是,从来就不是。”我转过脸,坚定地说。 “兄弟们,你们说,她是不是我的王妃呀?”他高扬起声音意味地说。 “是,”一阵洪亮的回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的心不由一震,赶紧心惊肉跳地四处乱看,完了,那一张张时隐时现促狭的笑脸正从屋顶,树后,墙头,门边,甚至枝杈间露出来,那刚才他吻我的一幕他们定是都看到了,不知道我们的谈话他们有没有听到?我羞愤地大叫一声,赶紧落荒而逃。 他一声轻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往这边走,这边才是回房的路。” “呵呵呵……”周边一阵促狭地哄笑声,让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只得任由他拉着,满脸灼热地走出了院子。 小密林边,我一把甩掉他的手,狠狠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你的王妃,说不是就不是,你我以后各不相干,我要回家。”说着,我闷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啊,你要干吗?”他一把从身后抱住我,抬脚就往密林深处走去。 我心里顿时惊恐起来,“快放下我,你要干吗?” 一块大大光滑的青石台,他一把把我放倒在上面,身子顿时压下来,两手掀起了我的裙子……他危险的眼神和动作顿时让我从心底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我使劲攥着裙摆,望着他唔咽着道:“别,你到底想怎样?” “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我不在乎在兄弟们面前要个女人!既然不承认是我的王妃,那我便没什么可顾及的,一个穷苦的渔家妹值不得要我为她顾及颜面……”他的话似寒冰利箭一下子刺中我的心,我惊恐地看着他,原来这许多的日子他已对我足够宽容,是我一直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大浪淘沙,泪水似大江决堤奔流而下。 他的话击碎了我对他仅存的希望,作为渔家女那可怜的尊严已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我顿时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心底泛起丝丝绝望,以前的斗志消失无影踪。 他狠狠地放下我,我颓丧地滑下青石台,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明天就到夏雨轩侍寝,若不到,兰心苑的人一个个都拉去蛇洞喂蛇。”他狠狠地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我的心顿时寒冰四起,透着四肢百骇瑟瑟发抖…… 走出密林的湛王爷云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不起,你已走进我心里,我很在乎你,已经无法放手了……若是用这种方法能使你留下来,让你恨我又如何?” 第九章 侍 寝 怔怔地坐在青石台下,我双手抱膝,陷入了久久的思索中,红肿的双眼有些紧绷干涩的生疼,我心里嗤笑,“何时学会流眼泪了?”从不屈服生活责难的我,以前只知道更加完善自己去适应生活的改变,从不报怨命运的不公。可是现在,却有些困难,总不能真把自己赔给他去适应吧? 头痛! 一定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小姐……”禾欣怯怯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我抬头一看,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旁,那件素花的小褶裙已被枝杈扯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绣着金丝牡丹的绣鞋已沾染上了杂草的叶汁,绿绿的遮污了那一朵骄艳的牡丹,手绞衣衫,望着我,泪光滢滢……看来她也找了我好久! 心一暖,望着她,眼神温润,“禾欣,我不是你的小姐…… 我气绝绝地迈着步子狠狠地踏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猛地回身,对着禾欣身后略显青涩的修长少年狠狠地说:“水清,你不会真的把禾欣吊到蛇洞里去吧?” 那个在南院看到禾欣便呆掉的少年一窒,随即柔柔地看了禾欣一眼,抬起头,波澜不惊地说:“王爷说了,只要王妃你乖乖的,便不会再有人被送到蛇洞里了。”说着眼神一挑,那意思是说:“王妃,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的王妃,我是海珠子,是你们上次抓错人了!”我大声地争辨道。 什么意思?你们的眼干吗都翻到天上去?我说的可是事实! 我郁闷地转过身,“死王魁,烂王爷,你们不去抓真正的王妃,却把无辜的我抓进来,我今生绝跟你们没完……我让你们通通去死,被蛇咬死,被箭射死,被刀砍死,被剑穿死,总之你们死死死……” 一品阁,某王爷正心不在焉跟王魁下着棋,从南院回来,纷乱烦躁的心竟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他竟对她做了什么?想想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竟让他一直高傲的心不由得蒙上了一丝灰败的情绪,他何时那样粗鲁地要挟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想要她的心竟何时变得如此强烈了? “王爷,你输了。”王魁好笑地看着早已神游天外的王爷,轻轻说。 “阿嚏……” “阿嚏……” 两人不由同时打了个大喷嚏,接着眼皮一跳,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各自发热的耳朵,“不会是谁在骂我们吧?” 两人对视一眼,随站起身,走到了一品阁宽大的花窗下向外望去,整个湛王府便如精致的地图般细细呈现在眼前。 花坛的小路上正怪异地走着三个人,后面的一对少年男女正和谐地踏着小路默契地走着,而前面一身短装打扮的俏丽女子,正怒气冲冲地边走边踢着路边探出头的花草,那孩子般调皮的举动让人不由一嗤,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 王魁不由压了压胸前暗藏的香囊心有余悸,“象狐狸一般刁钻的女子!”想到这里,王魁竟吓了一跳,自己何时竟对她有如此看法了?皱了皱眉,看来她这次回来变化确实太大了! 王魁心里正觑嘘不已,不经意间抬眼看了看旁边的湛王爷,只见他俊眉弯弯,狭长幽深如黑曜石般亮泽的眼眸中正闪着少有柔和的光,唇角一抹温婉的笑意,让他本来冷俊无匹玩世不恭的脸上荡起了风华少年该有的萌动和热情,“看来这次有门了。” 唉,这么多年三人之间有心无心的追逐游戏,让一直都伴在他身边的王魁迷惑了。他一直都看不透深沉如海的湛王爷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女孩的影子?这许多年,王爷和皇上一直都在暗暗地较着劲,看谁最终能赢得那个高贵清冷女子的心? 他们兄弟之间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还真是让人头痛,兄弟俩在厌烦一件东西的同时,又往往会不约而同地去争夺另一件同时喜欢上东西。那种仿若一个人思想般的心魂相通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虽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是一个是皇后的亲子,一个却是容贵妃的儿子,即使是同一天出生,即使同是先皇的儿子,也不可能长得如此相像甚至连容贵妃都经常认错的人吧?还好,皇后倒是一直把他们分的清清楚楚,要不然还真是麻烦大了!若不是皇后睿智,谁能把长相气质,品位衣着,吃饭口味,喜乐爱好都一模一样的兄弟俩分得开来? 不过,兄弟俩之间的这种匪夷所思的相似已成了整个出云国令人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太子云曜继承了皇位,皇后却把那个傲漫高贵的女子指给了湛王爷。本来以为,王爷这次总算心满意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谁知成婚的第一天,王妃便趁人多时逃了。整整三个月,王爷和王妃便玩着乐而不疲的抓捕游戏,让手下的这帮弟兄可吃足了苦头……而这次,仿佛已是这个游戏的终结,王爷看王妃的眼光终于不一样了。 王魁看着王爷渐渐露出的深情,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到听雨楼,我便又大吃了一顿,美美地泡了个玫瑰花瓣澡,便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玩闹了许久的身子早已疲乏了,“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想吧!”睡梦中我还不忘这样安慰着自己。 明月皎洁如钩,整个湛王府仿若被水银洗过一般,明亮中晕着一丝的朦胧,轻柔中透着淡淡的深沉。远处一排的侍卫传来漫不经心的谈话声,夹杂着几丝促狭的笑意。草丛中几声低低的虫鸣,荷塘里几阵清脆的蛙叫都给这湛王府带来了挥之不去的生命情趣,暗夜中的湛王府依旧透着几分的神秘。 一灯如豆,几丝银辉透过精致的花窗落下一地的细碎,映照在已站立许久的人身上落下了一片的亮泽,昏黄跳动的烛光朦朦胧胧地映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却又巧妙地掩饰着那一脸的复杂神色。 听雨楼,巨大的画幅,那一对清冷高贵的眸子似俾睨天下的仙子般透着傲漫和不屑,云烁静静地站着,望着画中的人儿心中却升起一股丝丝缕缕的沉重情绪,让他剪不断理还乱。轻轻地闭上眼睛,转过脸,不经意间又望进了床上那个睡态咨意的女子。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地铺展开来,落了一枕的泼墨。晶莹的双颊泛着淡粉的红晕,一呼一吸间,鼻翼微动,一丝淡淡的玫瑰花香暗香浮动,落在他心间却是那样的轻柔让人沉醉。本来已穿戴整齐的衣衫也因为有些丑陋的睡态而显得凌乱,领口处被隐隐地拉扯开来,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柔滑如玉的肌肤,泛着淡淡的莹润,清雅中带着刻骨的妩媚。 他无声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紧抿的嘴角渐渐上扬成一个好看的虹弧,深邃的眼眸中早已蓄满了一汪清澈的湖水,无人察觉的温柔漫漫扩散开来……压抑沉重的心绪却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展,望着她,却让自己的心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真挚……明明知道被自己要挟要侍寝,却依然睡得如此的淡定坦然毫无防备…… 此刻,他的心突然如月色一般变得轻柔温软,泛着丝丝不舍……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感到浑身的精力似鼓搔的血液般充斥了每一个毛孔里,我顿时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咕噜……”一声叫嚣,肚子又开始叫唤了,昨儿一顿好餐之后,我竟然连着睡到了今儿个早上,昨天还真不是一般的疲乏! “禾欣,开饭了……”我大叫一声,还未下床便对着外间大声喊。 禾欣轻轻地走进来,眼神闪烁,一双清明的眸子一直不敢直视我。 “禾欣……”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小丫头一抖,随即脸一苦,望着我,“王妃你还是自己到门外看看吧!” 我心疑惑,轻轻披上一件外袍走到房门外一瞧,“啊,我的房门外何时守了这么多的侍卫?”我转过头,疑惑地盯着禾欣,“怎么回事?” “王爷今儿个把整个‘红影’都派到了听雨楼里来了,还一再地告诫,不准王妃你离开听雨楼半步……”禾欣说完,竟缩了缩脖子。 “什么?禾欣,我要见他。”我大吼一声,对着禾欣大叫。 禾欣无辜地摇了摇头,“王爷一早便离开王府进宫去了……” 我顿时气绝,狠狠地走到房门边,想着昨日双手难敌众拳时的无奈,我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我滚……” 远处的火狐听到吼声,顿时停住了正欲赶过来的脚步,身子一转,顿时飞遁般地逃去…… 而此时,正懒散地站在朝堂之上的某王爷眼皮不由地一跳,不经意地望了望宫外已艳阳高照的天气,心不由明了地笑了。 晚上,被禁锢了一天的我此时强压着心中滔天的怒火,轻轻地推开了夏雨轩的房门。 想了一天,决定还是和某王爷好好地谈谈,既然武力解决不了问题,那便采用怀柔手段好了。只要不侍寝,压压脾气,委屈委屈自己也就是了。他并不爱我,相信对我也没兴趣,希望他最好忘了昨天说过的话…… 那种空空的无助感让我有些恐惧,来日方长,待易老伯把我的工具打造出来再说吧! 房中冉冉升起的龙涎香让我不由得多吸了一口,心中的块垒顿时冲散了不少,只有冷静的头脑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力,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外室竟空无一人,禾欣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难道他没有召我来?正合心意,我心暗喜,随抬脚欲转身离去,“既然来了,那就过来吧……”慵懒无赖的声音从内室传来,让我的心不由一跳,深深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转过屏风…… 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脸起红霞,心不由地漏跳一拍。 宽大精致的床上,他正慵懒地倚靠在床栏上,显然是刚刚沐浴过,乌黑亮泽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低垂的眼帘遮不住那一脸淡粉的红晕,手里一本古书,一身暗红泛着琉璃光泽的内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处滢润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胸前细致柔滑的肌肤,泛着薄薄的绯红,似乎还挂着几滴调皮的水珠,湿湿漉漉地若人暇想。坐在那里,嘴角一抹轻柔的笑意,神态悠闲俊雅,慵懒中透着妩媚。 他竟是如此的诱人! 我顿时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火火地有些跳得快,嚅嚅地站在屏风旁不敢移动半步。 低眉看书的他把她的神态一览无余,心是窃窃地笑,她的局促不安,她幼稚可爱的动作,让他的心溢满了怜惜,心在此刻竟莫名柔到极处…… “还不过来?”他故意冰冷地说。 “那……那什么……王爷……你不能……”她低下头,脸红似霞,局促不安。 看她受窘,他心竟乐到极处! “给你三种选择: 第一,不承认是我的王妃,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你是死是活都得是我的女人; 第二,承认是我的王妃,从今后便得死心踏地的做我的女人,从此这湛王府便由你湛王妃一切说了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 第三,承认是我的王妃,天天到夏雨轩侍寝,但我不会碰你!协议依然有效,但最后你会是个一无分文的穷光蛋……你自己选吧!” “我选第三。”想都未想,我便脱口而出,只要不侍寝,先过了这关再说,其他已不重要。 “你确定?”他意味地看着她说。 “确定!我要第三种选择。”我朗朗而说。 他望着她,一脸平静,心却似风吹薄雪荡起一片纷扰。她若选第一种,自己还真不舍伤害她;若选第二种,自己会瞧不起她,从此也不会看重她;只有第三种,才给彼此留下了余地。 听她答得如此爽快,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达成。若是她一生都不出现,你便得一辈子躺在我的床上。想到这里,某王爷一摔书卷,意味地说:“上床睡觉。” 我一愣,没听明白,依然站在屏风旁没动。 “怎么,没听明白?还是让我去抱你?”他轻挑俊眉,促狭地望着她说,“第三种选择,你乖乖地上床,我便不会碰你!否则,我就当你选择了第一或是第二……” “来了来了……”她忙不叠地大叫。 某王爷心里止不住的乐,便看到她浑身一颤,钢牙紧咬薄唇,晃着身子向床边走来。摔掉脚上的鞋子,一骨碌爬上床,拥过一床被子,紧靠着床的内墙坐下。 某王爷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拥被而坐的姿势,好笑地说,“你就这么睡?” “王爷不知道我一直便是这么坐着睡的吗?”她一脸认真的样子。 “是吗?”某王爷想着她昨夜丑陋的睡态,嘴角一勾,“那么,晚安。” 她不奈地点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 “看你能撑多久!”某王爷嘴角乐开了花。 半夜,某人熟睡,头似捣蒜般不停地往下磕,某王爷盘膝坐在她面前,低声数着:“十七、十八、十九、二……”还未数到二十,某人拥紧的被子似风吹柳絮般摊开,一柔软温馨的身子便直直地倒在了某王爷的怀里…… 第十章 偶遇 皇宫,烟雨阁,凭栏远眺的女子一身华贵的锦装,轻裹出一个妖娆曼妙的身姿。头上梳着美人髻,插着闪闪的金步摇,精致的妆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颊,极目远眺的美目熠熠生辉。站在那里,光彩夺目,高贵出尘…… 远处,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艳阳满天,雄伟壮观的皇宫楼阁错落有致地漫延开去,笼罩了一片的荣华富贵。 而此时,少女的心思却不似这晴空般明朗,那微蹙的弯眉却泄露了她此时忧郁的心情。 “他已经三天没到烟雨阁了……”少女的心思如雨雾般湿湿漉漉地弥漫开来,垂下的眼帘,长长的睫毛轻扫眼波,那一丝惆怅便镌刻在脸上。 逃离湛王府也有些时日了,若他不是心仪自己,又怎会千方百计地助自己逃脱?如今,他后位空悬,难道不是为自己?可是这些时日以来,他与自己又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关系,那种相敬如宾的疏离让她的心顿时七上八下的,渐渐地竟看不透他了!心里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丝的挫败,从未有过的心慌让她整日惴惴不安。 “若他再来,定要留住他。”主意拿定,少女一抹红晕挂上脸颊,更让她显得骄艳欲滴,仿若嫣红的樱桃让人禁不住想一拭香甜。 微微抬起羞红的脸颊,便瞄到角门口正踏脚而来的一抹明黄…… 少女心中一阵雀跃,轻拍欲要跳出胸腔的芳心,轻盈一转,飞快地下楼,朝着那抹明黄飞快地跑去…… 而此时,一脸疑惑的云曜正低着头想着心事,根本没看到那飞快奔跑的身影。 “曜哥哥,你终于来了……”她一个飞奔,竟一下子抱住了他。 他一怔愣,望着怀中的少女,竟微微一笑,“曼儿,今儿个怎么……” “你都三天未来看曼儿了……”怀中的少女嗔怪的声音似黄莺轻啼,婉转动人。 “只不过才三天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 “可曼儿每天都想和曜哥哥在一起,就象小时候那样……”怀中的少女喃喃呢咛,竟勾起他心中一片柔软。 “曼儿……”他轻轻扳过她的身子,怀中少女嫣红的双颊似樱桃骄艳欲滴,一双美目波光闪闪,含情脉脉……望着他,眼神炽热直白,不由得让他也一阵心跳,身体深处腾地窜起了一团火,他仿若烧灼般地松开了她,脸上一片红晕,竟有些局促不安。 她心一阵得意的暗笑,看你还能忍受到何时? 轻轻地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上了烟雨阁…… 阁内香烟缭绕,一片温馨浪漫的飘缈,阵阵少女诱人的体香扑鼻而来,竟让云曜眼前不由的一阵恍惚,暧昧未明的情愫渐渐弥漫,让他有种身在云中不知雾的迷茫。 偎在怀里的少女已轻轻褪去外衣,轻薄透明的内衫隐隐约约遮掩着那冰清玉洁般的肌肤,他顿时感到有些焦灼,仿若体内的一把火越烧越烈,身体内所有的水分都被蒸发殆尽,咽喉处干涩的似烟熏火燎般窒息的难受…… 正当他忍无可忍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暗探那尖细的嗓音便响在耳畔,“皇上,湛王爷确实已收回了所有探寻的人马,而且府中也确实有一位长得跟郡主一模一样容颜的女子。 好象湛王爷对其非常的上心,夜夜召她侍寝…… 这个女子古灵精怪,搅得湛王府的一帮侍卫见了她仿若老鼠见了猫一般…… 湛王爷每日下了朝便直接奔回王府,再未在外停留过半刻,更是再未跨入流云阁一步…… 不管她如何的闹腾,王爷都是一脸庞溺的微笑…… 王爷好象真的忘记了郡主一般,湛王府上上下下已俨然把那个女子当成了真正的湛王妃……” 句句话似滴水穿石般穿透了他的心魂,心中那抹好奇似星火燎原般熊熊燃烧,瞬间便完全地覆盖了他,心中再无任何的杂念…… 灼热潮水般退去,他的心竟仿佛一刻也不能等待般,再不顾怀中美人已娇羞无限,随挺起伟岸的身姿站了起来,对着房外的内侍叫了一声,“去湛王府。” “是,奴才这就准备。”房外守候的王内侍一声应答,随转身离去。 看也未看身旁的美人,云曜一步跨出了烟雨楼,心早已雀跃地飞奔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何时这么兴奋了? 地上已一脸惊骇的美人,羞愤的止不住浑身颤抖,眼中一抹狠绝,拿起身旁滑落的轻衫竟发泄般狠狠地撕扯起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湛王府,听雨楼,花窗下,一个淡雅素洁的女子手拿一块乌黑的料子正飞针走线地缝起来。而身边已滑落了一地的碎屑,红的,黑的,蓝的,粉的,一地的落英缤纷。 而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禾欣正怔怔地望着小姐,心里疑惑不解。今早,小姐咬着牙从夏雨轩急促地闯进听雨楼,不停地在屋里翻找着,也不说要找什么,只是拿起衣衫便要剪…… 她见状,大吼一声急忙夺过,“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 “禾欣,你干什么?我只不过想找块料子做件衣服而已……”她嗫嚅地看着她道。 “小姐,你要衣料跟奴婢说一声不就行了?库房里多的是……这都是出云国最好的师傅给你量身裁做的……你若都裁碎了,以后你穿什么呀?”禾欣紧搂着衣衫望着小姐喃喃道。 她一拍前额,懊恼一声:“我怎么没想起来到库房去拿呢?笨……” 禾欣顿时翻起了白眼。 当一堆布料都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左挑右拣地选了四个颜色,回到听雨楼便自顾自地裁缝起来。 禾欣看着小姐做出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呀?” 禾欣哪知道她的心思,每天晚上侍寝,她都象第一天那样穿着衣服拥被而睡,可要命的是,第二天早上,她必定是穿着那件羞人的睡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不管她如何地避免,第二天依然会如此。 她懊恼至极,把那个鬼心王爷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想了好久,觉得还是这个办法最有效。于是,她刚一起床,便直奔听雨楼,她定要改变这种无奈的颓势。想想每天穿得那么透明地被他搂着,心中真是郁闷得吐血,她这次可是亏大了…… 突然,紫沫失魂落魄般地闯进了,看到她,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王妃,求你救救紫云……” “紫沫你干吗?出了什么事了?你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好不好?我们之间有必要如此吗?有话起来说……”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一使劲想提起跪在地上的紫沫。 “王妃,”紫沫一脸的焦灼,一把扶住她使劲的手,眼中泪光闪烁,“王妃,请你救救紫云吧!她可千万不能再被送回流云阁!我们以前因为一直被王爷罩着,所以阁主并未怎样强迫我们卖身。如今紫云若是被送回去,以后定是生不如死……”紫沫说着竟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一听,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看呀?要我怎样做才能救她……” 听了紫沫的话,我顿时火起,提起裙摆便冲出了听雨楼。 一路上我狠狠地咬着牙低低咒骂,“没心没肺的坏坯子,紫云不是你的侍妾吗?凭什么就不能沾你的身了?你把人家清白的女儿家身子都看了透摸了个遍,还没让你负责呢,你现在倒骄贵起来了!沾不得碰不得了!不就是诱惑了你一下吗?犯得着这么害人吗?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我边走边愤愤难平地为紫云叫着屈。 踏上白玉桥,桥下流水潺潺,欢快的锦鲤在桥下泛起了一片的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4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4部分阅读 红云,我无暇顾及,目不斜视地向桥上走去。 蓦地抬起头,待看到桥上此时正站着的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他一身华贵的紫红蟒袍,正神情优雅地观赏着桥下的锦鲤,眉眼弯弯似明月,嘴角勾起的弘弧正荡着一抹会心的微笑。此时,阳光绚烂,五彩斑澜,映照在他身上竟是如此的神俊无匹,高贵出尘! “唉,他可真是……人间祸害!男人长这么美干吗?”我心里深深地一叹,接着想起紫云,我便怒火滔天,口不遮掩起来。 “喂,湛王爷,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赏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人家紫云犯了什么错?不就是给你送茶点的时候诱惑了你一下吗?犯得着让你雷霆大怒吗?你把人家女儿家的身子吃干抹净的时候,你怎不洁身自爱了?你是天上的神仙吗,沾不得碰不得了?既然已祸害了人家清白身子,就得负起男人应该负起的责任……” 桥上的云曜听着那一声声泣血般地声讨,心里一乐,看来皇弟又惹祸了!待转过脸,看到那个口沫横飞的女子,心竟不由得一颤。 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白玉栏旁驻立的女子,手舞足蹈间竟是那么的清秀灵动,泼辣中一派随性,强悍中却又透着善良。一身素色的锦衣,竟无任何的饰物,晶莹剔透的小脸竟比白玉还要细腻几分,那双泛着灵气的双眸此时正吸足了水光的精华,开合间光彩流溢,熠熠生辉……站在那里,似空谷幽兰,似百合绽放,似粉荷吐蕊,似夜间暗香浮动的夜来香…… 她竟是那般的生动迷人…… 云曜静静地站在桥上望着她,心仿佛一时之间停止了博动,呼吸随着她的声讨竟是一窒一息,一顿一长,渐渐声音被过滤出去,只留下那百合般素雅的容颜,恍惚飘缈地直往心里钻…… “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身前一阵大吼,云曜回过神来,看到前方的女子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那近在咫尺的骄艳竟让他呼吸一窒,那精致的云眉,灵气十足的双眸,洁净光滑的肌肤竟细腻得让他心不由一热,望着眼前的人儿已渐渐变得阴沉的双眸,脸上的薄怒似一块蓄满暴雨的云彩,仿佛随时会对他狂风怒吼,大雨倾盆…… “哈哈哈……”望着她,云曜心中一阵畅快地大笑。 你竟还敢笑?刚才我说话时你走神,现在我说话你大笑,看来你今天真的是鬼魅附身,灵魂出窍了…… 我怒极,蓄谋的拳头正要抛出去,眼皮一跳,桥的那边竟晃悠悠地踱上一个人……那邪魅地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嘴角一抹意味的冷笑透着狂野,望着我,寒冰四起,这表情我太熟悉了…… 我仿若遇到鬼一般望了望他,又看了看眼前正目光熠熠的紫衣男子,心顿时沉入冰底,大吼一声,落荒而逃…… “舒曼,你给我回来……”他一声蕴含暴怒的呼喝,顿时让我前奔的身子蓦地停住,我惊恐地回过头,望着桥上那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顿时用拳头塞住了想要大叫的嘴,望着他们,相信我眼中神态比见了鬼还要恐怖吧! “过来……否则,紫云……”他浑身上下透着凌利狂野,一种不容人抗拒的威力让我止不住地心一抖,再不停留半刻,急速跑上白玉桥。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侧目而望,他眼神温润似清流,柔柔似柳絮,眼中没有邪恶…… 他一把拽过我,紧紧地拥住,把我的脸深深地埋在怀里,才漫不经心地说:“皇兄大驾光临,怎不通知皇弟一声?若有怠慢请皇兄恕罪……”随性的语气,毫没诚意的话。 “好说。”清朗的声音答道。 原来他们是兄弟!若是这样,那么他便是……想到这里,我心一突,他竟是当今皇上!那我刚才岂不是…… “刚才没有吓着皇兄吧?舒曼顽皮,这次回来竟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性情也变得乖张暴戾,象换了一个人似的……皇兄,你明白的,从小我便疼她……”他倒会为我编排,可是这样却是在皇上面前坐实了我的身份。 心里一叹,舒曼你到底在哪里? 云曜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那皇弟更应多体谅她一些,别让她受了委屈……”风轻云淡的话语充满了关怀。 不是为我,他们从小便为她争破了头,他们珍惜的是那个清冷高贵的女子…… “皇兄说的是,我现在恨不得把她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暖在心里……” 恶心……这样的话也能对人说出来? 我心里一阵犯呕,恶心的想吐…… 一声轻笑,“那皇弟和皇妹多保重吧!朕要告辞了……”最后意味的一句,仿佛是对我说的,他在向我表明身份吗? “恭送皇上……”他的声音也带起了恭敬。 白玉桥上,他轻轻地松开我的头,我抬眼望着他,他眼神晶亮如星辰,望着我,没有任何的情绪。 “那个……我……根本不知,我以为他是你……”该死,我在他面前竟心慌起来,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 突然,他一下子又拥住我,往前一带,唇便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竟然在此……”我惊恐地睁大眼睛,挣扎着想脱离开他的身…… 他一转身,竟把我抵在了白玉栏上,一手抚着我的脖颈,一手揽着我的腰,唇竟咨意轻柔地吸吮起来…… 被他挤压的动弹不得,无力反抗,我窝在他的怀里,随着他的深吻,心竟蓦地灼热起来…… 许久,唇早已被他吸得酸麻,肿得老高,可他还依然不厌其烦地吻着我,我轻轻地用手抵住他的唇,低声羞涩地说道:“你还要吻到什么时候?都被人看到了,羞死了……” 他嘿嘿一笑,眼光晶亮流转,仿若夜空的星辰一下子都坠入那深邃的眼眸中,闪亮灼热的让我不敢直视,我破天荒第一次羞红了脸直往他胸怀里钻…… “羞了?那我们回房再接着吻……”他低声在耳边呢喃。 我一听惊恐抬起头,“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说着,竟拦腰抱起我急速向夏雨轩走去,他急切的样子会让人怎么想…… 我惊恐地挣扎着,正准备大吼一声,他却好笑地望着我说,“你若出声,恐怕整个湛王府的人都会知道了……” 我一听,顿时用手捂住了嘴巴,我看到他的嘴立马笑歪了…… 正准备要出府的皇上云曜竟蓦地转过了头,正望进那个怀抱佳人急速奔走的影子……云曜心中顿时起了一层涟漪,脸上竟闪着薄怒,大袖一拂,气绝绝地走了…… 身旁的贴身内侍看了看皇上,又转头往府里望了望,心里一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又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了吧? 唉…… 入夜,皇上云曜正出神地坐在龙案后,眼里心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一抹灵动的影子,王内侍轻轻走上前,轻轻说:“皇上,郡主求见……”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内室走去。 王内侍明了地恭身退下,走到宫外,对着依然跪在宫外求见的郡主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郡主请回吧!皇上睡了……郡主以后还是小心为妙,若是被别人发现了,皇上可就不乐了……” 郡主舒曼一听顿时跌倒在地,脸色苍白似明月,心一下子纠结了…… 第十一章 相见 晚上,听雨楼。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阴沉,月亮象羞涩的少女早早地隐入了幕后,独留下一幕璀璨闪烁的星空。满天耀眼的星斗似仙女手中撒落的珍珠,错落有致地镶嵌在深沉的夜幕里。夜风袭来,落下阵阵清冷的菊香,勾起了人满腹的惆怅。 今晚月黑风清冷,人抑郁更苦闷。 独倚窗台的女子,一身漆黑的‘戎装’与这深沉的夜色紧密地溶为一体。一张洁净细腻的容颜似风扫梨花,云伴明月,朦胧中透着绝色风华。灵动的水眸流光溢彩,清灵剔透,比满天的星辰更耀眼更绚烂。夜风袭来,阵阵清香让人迷醉,清灵女子顿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满脸的惆怅和无奈。一丝淡淡的愁绪挂上眉梢,惹皱了那一脸的灵秀。 湛王爷云烁从浴室内出来,墨黑如瀑的长发还依然滴着诱人的水珠,俊逸张扬的唇角弯着一抹醉人的笑意,狭长幽深能勾人魂魄的眼眸中波光潋滟,荡着一丝沉溺的温柔。赤着脚,肩上斜挂暗红亮泽的睡衣,一身绝色邪魅地站在那里,望着愁绪轻压眉梢的女子,俊眉一皱,轻轻地走了过去。 满天的星斗落入他的眼中晕成了一片皎洁晶亮,她太专注地想心思,竟一点都未觉察到他的靠近。就象一只专注吃草的小羔羊完全不知狼早已在身后贴附…… 他一轻笑,低下头,嗅着她身上诱人的体香,唇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她的耳畔,“这么专注,在想什么?”呢咛醉人的低语。 “啊!你是鬼呀!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吗!”专注的女子一声怪叫,说着话,非常夸张轻压下胸口。 他露齿一笑,默不作声,望着她的眼眸能溢出水来。 她一怔,随即慌乱地转过了头,“该死,他真是诱死人不偿命!深呼吸,定力定力……稳住稳住,一坨臭狗屎而已……”她有些恼怒地安抚着自己那颗雀跃的心,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自己这颗虚弱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看着女子偷偷的小动作,他心一声明了的轻笑,炽热雄壮的胸膛轻轻地贴上了她的后背…… 她心一阵颤酥,日间的种种又浮上眼帘,脸竟蓦地热起来,“该死,惹不起还躲不起?”心想着,便扭转身想离开他的身边。 他一声促狭地笑,两只手轻盈地伸出抚上了窗台,竟把她紧紧地圈在了他胸前臂弯里…… “你……要死了……”她一跺脚转过了身,红霞映面,气呼呼地不理他。 他得意地一笑,随把下额轻轻搁在她纤细柔弱的肩头,低声温柔道,“刚才看你不高兴,怎么了?有心思?” 她愤怒地一扭肩,“还不都是你气的?” “我怎么了?”他好笑地说,仿佛逗她,是他永远的乐趣。 “都两个月了,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难不成她真的不想回来了?你一点都不着急吗?那我可怎么办呀!天冷了,也不知我爹娘怎么样了?哥哥可不要再去深海打鱼了……” 背后的他脸上一紧,低声喃喃,“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一听急了,转过身,望着他,“你真的想这样自欺欺人一辈子吗?你知道的,你从小爱的人是她,不是我!我不想做她的影子……我是海珠子,不想就这样在王府一直混下去,我想有自己的家……”说着,她轻抽肩头,细碎地哽咽起来。 “想有自己的家……”他低下头喃喃自语。 “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感觉到是自己的家……”他有些低声下气。 “这不是我感觉不感觉的问题!再派人出去,去找真正的‘她’……然后放我回家。” 他冷笑一声,“她不再属于我了。” “你不找怎么会知道?说不定她每日都在盼着……”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她急急地道。 “这是她的选择,我不想找了……”他一脸的认真。 “那怎么行?你不找了,那我怎么办?”她明显地急了。 “跟着我,一辈子……”他抬起头,望着她,目光熠熠,深情款款。 她心一惊,瞪着他,便一时不觉竟陷进了那一泓深情里……她的心立时窒息了,心里的某个地方‘嘣’的一声消融了,冰解了…… “不,我不是舒曼,我是海珠子……”她摇着头,牙齿紧咬,转过了身。 “那就叫海珠子,反正我想要的只是你……”他望着她认真地说。 “你,你怎么能……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好……”她望着他嚅嚅地说不出话来。 “反正府里的人早已把你当成王妃,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你也已经都解释过了,没用!你已走进他们心里,他们喜欢这样的王妃……从今后,别再计较自己是谁了,只要我心里有你不就行了!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王妃好不好?”他的话充满了魅惑,句句似魔音钻进我心里。 “可是,我终究不是……”话未完,他的唇便一下子噙住了我,炽热浓烈的吻让我的心一下子茫然不知所措。 他一把拥我在怀,霸道而又灼热地撬开我的贝齿,与我的香舌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那一刻我的心颤抖不已,心不知何时早已沦陷了…… 朦胧纠缠间,身子已被他轻轻压在了床上。霸道强烈的深吻让我已瘫软在水深火热之中,头脑中隐约的一丝清明使我本能地想抗拒他,可是抬起的手却是那么的酸软无力,我早已丧失了支配自己的思想和身体的能力…… 他象一头残暴的雄狮,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意志,他狂热地吻上我的耳根、轻咬我细腻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被他啃蚀吞咽,一双狂野的手早已揉搓上温软灼烫的身子…… 我象被烈火侵蚀了一般,浑身酸胀得难受…… “嗯……唔……”若有若无的轻吟,让他更是血脉贲张,气急败坏地撕扯着我的睡袍。 “你这穿得是什么?”许久,他低吼一声,满是懊恼。 仿若高瀑震水,群鸟过林,我的心一下子挣脱掉羞人的桎酷,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清明和煦的笑。 轻轻握住他狂奔的手,望着他愤怒赤红的双眸,我竟顽皮得意地冲他一笑,似风吹湖水轻荡漾,似雨打梨花飘清香,“你是拽不脱的,这是我的防‘狼’服……” “什么?你……”望着我已风平浪静地笑,他脸上一窒,随也放松了身体,轻轻枕在我肩头,贴着我的耳边轻声道,“真是的,你竟防我如此……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防能行吗?再象以前那样,早晚会被你吃干抹净……”她嘟哝着嫣红的唇说。 他耐不住又一下噙住,猛吸了一口,“这么不信我?不是说了不碰你的吗……” “哼,那今晚呢?” “是个意外……” “哼,快起了,死猪一样沉……” “不,让我再躺一会……要是每晚都这样该多好……” “啊!有个大虫子掉下来……” “啊?在哪里,在哪里……”某人一跃而起,比闪电还快。 “呵呵呵,这只虫子可真够大的,还会在地上活蹦乱跳呢……”我好整以暇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的怪模样,心里舒畅极了。一个大男人连只虫子都怕成这样……真是的,胆小鬼……” “你竟敢诈我?”某人有些气急败坏。 “兵不厌诈,是某人笨!”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我也会。 “啊,你要干吗?”看着他随手扯掉了身上斜挂的内衣,危险地眯起了双眸,似乎摩拳擦掌地想要来抓我…… “啊!救命啊……”我一下子窜下床,满屋子地逃去…… 半夜三更,夏雨轩大呼小叫的呼喝声惹得满王府的人都抿嘴偷笑,躲在深层后面的月亮也姗姗来迟地露出了笑脸,清冷润泽的银辉遍洒,遮盖了那一星空的璀璨…… 第二天,感觉满王府的人都在用促狭的眼光望着我笑,我脸一红,昨晚无恙,平安渡过…… 午饭过后,我正斜躺在软榻上小憩,突然一轻柔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珠儿……” 我一惊,“这声音怎如此耳熟?这不是……” 睁开眼,急速向门口望去,“娘?”喃喃自语,心早已震惊的让我愣愣地坐在那里没敢动。 “哎,珠儿,是娘,是娘,娘来看你了……”娘用袖子抹着眼泪,嚅嚅地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啊!娘,真的是你……”我一下跳下软榻,急速跑过去,抱住了还有颤抖不已的娘。 “哇……”母女抱头一声痛哭。 “你哥把你丢了,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娘抱着我,哽咽着说。 “娘,你是怎么来的?你怎知道我在这里?”我抹掉眼泪急切地望着娘问道。 娘不语,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我,才回过身,指了指房外。 “爹……你也来了?”一脸泪湿皱纹的爹也微颤颤地走进房来,早已说不出话,望着我,欣慰地点了点头。 爹扭转身,伸手向门外一捞,敦实憨厚的哥哥便被爹扯着耳朵拽进了门内。 “哥……”我哽咽着,泪湿满面。 “妹妹,总算见到你了……哥把你丢了,爹差点活剥了我……”哥哥流着泪嚅嚅地说。 “你个废犊子,还有脸对你妹妹说?”爹愤恨地一巴掌打在哥的头上。 “爹……不怪哥……”我流着泪,望着爹和哥哥傻傻地笑。 “珠儿,这两个月云少爷不停地着媒人去家里提亲,我和你爹起先没见着你的面和话,没敢应承。这几天,云少爷便把我们都接出了村子,还在城里买了宅子……我看到了,他人俊俏又真诚,配得上我的好珠儿!娘和你爹总算放心了,今天看到这个府里的气派,娘再也不用担心你将来会挨饿受冻了……”说着,娘便抹起了眼泪。 听了娘的话,我惊呆了,抓着娘的胳膊,急切地道,“娘,你在说什么?谁到我们家去提亲了?” “是我!我已着人在城里购了处宅子,把老人接出来了。天冷了,海边不能再捕鱼了,养你这么大,老人也该享享福了……”清冷的声音透着体贴和眷顾,他一身紫红华美的锦衣清风朗月般地跨入了房内。 我一看到他便明白了,正要发火,母亲却和风细雨般地转过了身,望着他,欣喜地说:“姑爷,咱们就这么定了吧!珠儿肯定没有意见,她也长大了,就这月二十八吧,是个好日子。” “好,一切听从岳母的吩咐。”他温和的话语,竟对着母亲恭敬地一揖。 “等等,娘,你们要干吗?”我心慌得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孩子,三媒六聘,我已接了云少爷的聘礼。娘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这个月二十八就给你们完婚吧!” “啊,娘,这怎么行?我不能嫁他的……”我惊得大叫一声,这也太荒唐了吧! “倔丫头,说什么傻话呢!这样的好儿郎你不嫁,你是要气死娘吗?当初你哥把你丢的那阵子,娘差点哭瞎了眼……好不容易云少爷派人告知了你的平安,现在人家又礼数周全,诚心诚意地要娶你,这是我们海家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啊!你怎就这么不听话……”娘说着,拍打着我的肩,又痛心地哭了起来。 真是头大了! “娘,我……”我抱着娘心揪得难受。一天好日子也没过的娘,知道生活该是怎样的艰辛!女儿能嫁得好人家,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可是她可知女儿所要嫁的人…… 抬起头眼神复杂望向他,他也正一脸情深真挚地望着我。 我又望了望皱眉深锁的爹爹和一脸黝黑憨厚的哥哥,眼一闭,泪咕咕流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岳父、岳母、大哥,请到一品阁用饭吧!一路劳顿,你们也累坏了……”他走到我身旁,温和亲切地对着母亲说。 母亲擦了擦泪水,轻笑着说,“见到珠儿我太高兴了,真是让姑爷见笑了……” “儿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岳母辛劳一生,以后就在城里安心住下吧!离珠儿也近些……”他温柔的样子真是……很欠揍! “托姑爷的福了……他们爷俩总算不下海,不让人揪心了……”说完愁苦一生的母亲又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一把抱住母亲,枕在她的肩头,轻声说,“娘,都是女儿不好,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 “好了,别再让老人伤心了,饭菜早已备好,先让老人用餐吧!我们一会也过去……”他一把拽开我,轻轻拥进了怀里,母亲看着我们的样子,不由心慰地笑了。 他要干吗?我的家人还在呢!轻轻挣扎,却丝毫未动。 父母和哥哥脸挂笑意,轻轻地走出了房间。我却羞得满脸通红。 待父母走后,我转过身大吼,“你这是要干吗?为什么要把我家人接来?是要威胁我吗?就算这样,我就能答应你吗?” “你知道吗?今年的海水暴涨了,已淹了半个村庄。王魁和连城他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倦缩在别人屋角的茅草里,差一点便……”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唔唔唔……”我一把抱住他,枕在他肩头痛哭起来,心有种被撕裂般的疼痛,“爹,娘,哥哥……” “本来,在海水暴涨前我早已派连城去接他们,可不见你的人他们死活也不肯出来。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也不肯……最后我不得不让连城告诉他们……” “什么?”心一颤,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于是我抬起头,目不斜视盯着他狠狠地道,“你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 他望着我的样子,魅惑地一笑,轻轻用手指抚去我脸颊的泪,有些宠溺地道,“我只得,只得告诉他们,你害了喜,又思念亲人,茶饭不思……病倒了……” “啊!你混蛋,竟敢这样羞我?我还没成亲呢,你就对我父母这样说……”说着,抡起拳头不停地捶着他的胸膛。 他一笑,轻轻一拉,便拥紧了我,“父母苦难一生,别再让他们担心了!好在,二十八日也不过几天了,成婚后我再努力些,保准穿不了帮!”他促狭地说。 我一听又气极,他却拥紧了我,让我动弹不得,“珠儿,我是真心的,嫁给我好不好?” 我心一颤,“他竟唤我珠儿,可只有我父母才会这样叫我……” “你是海珠子,从今天起便是我云烁的妻子……”他拥着我,情真意切。 心顿时柔到极处,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心不知何时竟已离他这么近这么近了……只是以前我从未觉察到,从未承认过罢了…… 泪流满面间,却反手紧紧拥住了他…… 如果命运真的如此安排,那我便也认了吧…… 第十二章 婚礼 烟雨楼,幽幽似流水般清脆悦耳的琴声丝丝缕缕地从花窗内倾泻出来,似嗔似怨似哀似凄似欢似喜,哀婉、悲苦、凄楚、相思、渴慕的种种情绪纠葛在琴声中,相思渴望倾慕之苦昭然若揭。女子幽深羞涩的心思便随着这流畅的琴音飘荡在深宫内苑里,远处的内侍听到,驻足摇头叹息;近处的宫女听到,执绢掩面,遮盖一片春心似水……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斜倚在软榻上的男子,纹丝未动,绝色的姿容引得花窗下弹琴的女子不时地抬头凝望,那相思成灰的眸光里荡着一江春水,琴音似心,他不会不明白。 男子俊逸诱人的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眸光淡淡,望着云窗前俏丽绝色的女子微微发呆。若仔细看,便会明白男子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那幽深似海的眸子,早透过窗前的人儿望到了另一抹骄俏的影子,那个一直纠缠在心底,让他欲罢不能的影子。 一曲终毕,女子抬起头,望着依然呆滞的男子,波光潋滟,情意浓浓,“曜哥哥,曼儿弹得可好?” 男子一怔,随即唇角一弯,“曼儿弹得很好。” “曜哥哥……”女子站起身,姿态曼妙地走到男子身边,水样的温柔荡在心间,“记得小时候,一遇到烦心的事你便会让我弹琴给你听,能为曜哥哥一舒心曲,一直是曼儿的心愿。”女子说着,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曼儿,你出来也有些时日了,过几天曜哥哥把你送回到湛王府可好?皇弟一向疼你,相信他不会怠慢你……” 女子一惊,脸色顿时变了,抬起头对上了依旧淡淡地男子,“曜哥哥,我不愿再回湛王府。对烁哥哥我只有兄妹之情,再无其他!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你……”女子说着,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高贵的男子轻叹一声,伸出手,轻轻地拂着她脸上的泪水。悲伤中的女子一下子激动地抓住那双纤白细腻的手,颤声道:“曜哥哥,曼儿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不明白太后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为什么还要把我指给烁哥哥?曼儿一直都是白璧的身子,曜哥哥,我只希望和你在一起……” “傻丫头,你毕竟是湛王妃!母后若是知道你已逃离了湛王府躲在了宫里,她会怎样的生气?再说了,你知道吗?皇弟已撤回了所有找寻你的人马,湛王府里出现了一个和你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女子,且整个湛王府的人都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湛王妃。你说说看,以后你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呢?” “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女子呆呆地不能置信地望着他。 他轻轻点头,“是的,朕亲眼见过,一模一样,几乎分不出来。若不是朕心里早就明白,恐怕连朕也会认错。不过,那个女子倒是粗俗的很,性情纯白,有些顽劣,很没有规矩,还有些孩子气……”皇上说着,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坐在对面的女子心不由一颤,接着便钻心一痛,曜哥哥的笑颜不是为她…… 伤心地低下了头。 “只要能和曜哥哥在一起,舒曼宁愿此生隐姓埋名再不在人前露面,舒曼只愿默默地陪着曜哥哥到老……”情真的女子一脸坚决地抬起头望着他。 皇上云曜也不由一窒,眼中精光一闪,低下头喃喃地道:“你真的不在乎吗?” “只要能和曜哥哥在一起,舒曼什么都不在乎……”女子依然坦然地望着他说。 “可你可曾考虑过长公主和舒将军的心情?你尽可瞒得过世人可能瞒得过父母吗?那个女子毕竟不是你,早晚一天会露出马脚。到时皇弟又该怎样去为你辩说?你知道吗?这月二十八皇弟便要光明正大地迎娶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淡淡一席话,惊得舒曼顿时说不出话来。 光明正大地迎娶她……烁哥哥对她已不再倦恋……女子似松了口气般,脸上似喜似忧,阴晴不变。 不过,烁哥哥会如此做……难道整个湛王府的人都已知道了那个女子不是她?却依然接受了她,那自己…… 望着已惊愕不已,复杂难辩的她,皇上轻轻站起身,风轻云淡地说:“曼儿,你可想好了。在湛王府,你是名符其实货真价实的湛王妃,可在这里,朕却什么都给不了你……”皇上说着,抬起脚竟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空灵美丽的女子泪流满面地坐在软榻上,望着已步出房门的男子,嚅嚅地说不出话来…… 而在城中一处精致的小院里却飘荡着另一番欢喜的景象。三天前,我已被父母接回了这座幽雅精致的小院。这是他为安置父母购得的宅子,宅子是前后两进的院落,幽静别致,花草树木,假山流瀑,鱼池廊亭应有尽有,可见他竟是怎样的用心! 按照我们渔村的风俗,女子出嫁的前一天,新郎便得独自来到女方家,在女方家先行过大礼,晚上和女子娘家亲人一起招待四方亲朋好友。在第二天,男方家的花轿及花鼓乐队才会欢腾地到女方家迎接一对新人。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完全听从父母的安排,遵守这些个渔家旧俗,欢天喜地的头一天便来到了我们家。 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仅仅是一家人,爹爹和哥哥依然把整个院子布置的喜气冲天,红绸扑啦啦挂满了整个院落,大红的喜字迎风招展,火辣辣的喜气一点都不比别家逊色。 娘忙活了几天准备的喜团、甜饼、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甜汤等女子出嫁必备的一些东西都应有尽有地摆在了新房里。 当天,爹娘下厨整整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菜,尽管院中冷清少喧闹,但那份亲人脸上荡着的却是真挚的欢喜和笑颜。我一整天都心生感动,泪湿轻衫,懵懵懂懂间恍若隔世,真的就这样要嫁他了吗? 曾经二十七岁的青春年华都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而在这里,竟然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地就要把自己嫁掉了!虽然那个人霸道邪气狂野有些不讲道理,但一想到自己即将穿起红嫁衣要和他执手一生,少女从未有过的欢畅、激荡、羞涩、心慌、期盼、雀跃,复杂难懂的种种心绪还是一下子击中了她,不知不觉中她竟低着头欢喜地笑出声来。 那面如桃花羞满院的娇憨竟让刚踏入新房的他不由一窒,一股触电般惊颤幸福的感觉刹那间传遍了全身,那份欣喜和渴望竟是如此的强烈,沉醉不能自拨,心在这一刻无比轻柔温软,望着她幸福满足的感觉渐渐植入了骨髓,沉甸在心里的却是此生对她的执手相望,绝不罢手…… “哎呀,新郎倌,你怎自个踱到新房里来了?还未拜堂呢!回去回去……”哥哥嗔怪粗鲁的叫声一响,我便抬起了头,房门口不知何时他竟已站在了那里,一身红装,神情激荡俊逸,望着我,温柔、甜蜜、深情款款…… 我脸一红,冲着他顽皮地一笑,他顿时不顾哥哥的拉扯,幸福的笑容绽满玉颜。 “哎,妹妹,你怎也把红盖头掀下来了?不吉利,快快盖上盖上,可不能让别人看到了……”哥哥推走了他,又抬脚进了房,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又大惊小怪起来。哥哥就是这样,一遇到高兴的事便会止不住地大呼小叫,就象他从前能捕到最多的云泽鱼那样,嚷得满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的神勇。 “妹妹,来,趴到哥哥背上。”哥哥看着我,欢天喜地蹲下了身子。我知道女子出嫁脚不能沾地,必须得由娘家的哥哥背着到前庭去拜堂,那意思是不能被沾污晦气,得保住福气。 轻轻俯在哥哥的背上,前庭他和父母早已欢喜地等候着,一抹红绸便这样轻轻地牵住了我的今生后世…… “吉时已到,新人开始拜堂……”哥哥的嗓子足以感天动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声声似惊雷般捶在我耳畔,那份完美的喜悦顿时荡在我心田,对面的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把手里的红绸慢慢地越收越短,到最后竟被他轻轻一勾,连着柔滑的绸缎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心一颤,幸福顿时溢满心头,反手也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声满足的轻笑,拉着我往后堂走去。 “嘣”地一声响,大门被震开,一群狂野骠壮的汉子涌进了堂前,“海家大伯,恭喜恭喜,我们来得晚了,请见谅见谅……”一听到这声招呼,我心顿时一沉,该死的王魁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哟,新娘子还没掀盖头呢!新郎倌掀开掀开,我们要看看新娘子漂不漂亮……”连城鬼魅般的嗓子。 “对对,海家大伯,有好酒好菜吗?”火狐嘴馋的声音。 …… “哈哈哈,你们都是珠儿的朋友吧!今天你们能来参加小女的婚礼,老夫我感激不尽,请堂前用宴……”爹爽朗的声音响起,我心顿时一松。要是任由他们搞怪,我今天别想好了,他们不会记仇吧! “海大伯,喜酒还是要喝的,不过现在,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新郎倌还不把新娘子的盖头掀下来?难道是要我们兄弟们自己动手?”王魁要死的声音不依不饶。 “呼……”眼前一暗一亮,盖头竟真的被他掀起来了。 我顿时咬着牙怒瞪他,他眼中晶亮似星辰,一片柔情,望着我,开心满满地笑。 他竟任他们这样闹…… “哇,新娘子好丑啊……” “新娘子要给我们每人敬酒……” “哟,新娘该不会擦粉擦多了吧?脸怎如此地白……” “哎哎哎,新娘子,别别别,今天可是你好日子,手下留情留情……” “哎,送洞房送洞房……” 一群人便这样闹着欢腾着拥着我们进了新房,衣襟相扣结成连理,衣服上的比翼鸟顿时相依相偎在一起。吃过子孙饽饽,喝过了交杯酒,他们依然闹腾着不愿离开,身边的人一反常态地乐呵呵地任由他们闹。我却不耐,牙一咬,顿时吼出一声,“你们再敢闹,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你们怀里的宝贝一个都不留……” 房内顿时一静,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哟!新娘子等不及了,兄弟们咱们还是赶快撤吧,要不然……” “嘣嘣嘣……”桌上的水果糕点让我气极败坏地连扔带砸地抛在他们身上,他们躲闪着笑闹着退出了房门,我羞怒至极,随站起身来搬起了桌旁的板凳便要追着砸过去…… “嘭,”一声轻响,我脚一滞,腰一弯,手中的板凳便不由自主地脱离了手滚到了不远处。回头一瞧,顿时气结,纠缠相扣的衣衫早已拌住了腿脚,而他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望着我笑。立时我便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回身好好地修理修理他,他却大手一捞,便把我带进了怀里,轻轻在我耳边呢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竟跟他们生什么气?你以前捉弄他们还不够吗?让他们乐乐出出气有什么关系?折腾累了,看你一会该怎么受!” 暧昧炽热的话一出,我顿时脸红心跳起来,心中的气竟一时烟消云散开去。染上脸颊的却是朵朵动人骄羞的红晕。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想再说什么,竟被他一把掀倒在床,轻轻压上去,唇便火热急切地贴上来…… 心早已沉醉,这一刻,心甘情愿,随他上天入地…… 门外响起促狭地笑声,他手一扬放下了帏幔,小小的天地顿时沉醉了两个相爱的人儿…… 一件件大红的喜服被抛出了床幔,门外顿时又响起一阵欢快羞人的笑…… 我脸红如霞,骄羞无限,望着他,轻轻喘息,“别,我怕……” 他一怔,随即深深地亲了我一下,便轻轻地翻身下来,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心一阵感动,轻轻翻身趴在了他的怀里,“对不起,我……” “哈,傻丫头……说真的,我倒不是怕他们,可是父母就住在隔壁,要是呆会你受不住大叫起来,我也会不好意思……” “咝……珠儿,轻点轻点,别掐了别掐了……明儿到了夏雨轩,我再加倍努力,把今晚再补偿回来就是了……” 窗外,月儿弯弯笑上树梢,也在促狭着室内那一对相拥而眠的人儿…… 第十三章 惊变 第二天,太阳还没破个脸,远处的天空淡青色的流云慢慢地聚集而来,渐渐被晕染成五颜六色的霞彩,突然一道道金光跳出夹裹的束缚,孩童般展开笑脸,天地之间顿时一片绛红,世间万物一瞬之间蓦然苏醒。 而此时,城中一处别致的精舍门口已拥挤了几十号人,兴奋的眼神促狭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笑脸,劲手高扬起落之间,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喧腾声喜气洋洋地震响了片片精舍,那仿若惊雷般的回响一时之间不知扯碎了多少的温情美梦。邻里间,人们披衣下床,揉着迷朦的双眼拉开自家的大门,待看到火辣辣热腾腾的迎亲队伍,气势磅礴地锣鼓喧天,顿时一改迷困,嘴角扯笑转过身招呼着一家大小,清晨的碎梦便这样被揉进了喜气洋洋的纷扰中。 新房,青纱宝帐内,一阵阵刺耳的震响直往困倦的女子耳朵里钻,不愿睁开双眼,素手轻扬,一床锦被捂住了那精致的小脸。突然,灵动素雅的女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拉开了艳红的绣着百子的锦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5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5部分阅读 ,睁开墨黑狡黠的双眼,流光溢彩间,悄悄地抬起头……此时,魅惑俊美的男子也正好睁开了狭长邪魅的双眼,四目相对,惊鸿一瞥,灵动女子望望两人此时散乱的内衣和非常不雅的睡姿,顿时高叫一声,翻过身用锦被蒙住了那张羞红熟透的小脸。 邪魅的男子一声轻笑,光彩照人的绝世容颜,如金光破雾,如百合吐蕊,飞扬的神彩一刹那蓦然绽放,若是被羞涩的女子看到了,定是要大呼小怪,魂飞魄散间沉醉不知醒了。 男子邪恶地掀起锦被的一角,探着头往锦被下的女子看去。顿时一声怒吼如闷雷乍响,晶莹剔透如玉似雪的小脚丫顿时凶狠地踢向男人强壮的身躯,男子呵呵好笑起来,嘴里促狭着,“有什么可羞的,你哪晚睡觉不是趴在我身上?我身上哪块地方不是被你摸了个千百遍,我都没羞,你羞什么?” “要死了你……”女子羞怯难奈,手脚并用地往男人身上招呼。男子素手轻扬,一床锦被便被甩到了床脚,顿时露出了精灵女子面如桃花的俏脸……男子望着有些情热心醉,大手一捞急欲抱住那不停出气的骄美身子,轻薄艳红的内衣如绢如丝,轻轻拉扯,白如雪,嫩如玉,女子胸前那颤微微的柔软便轻轻地挣脱掉红衣的束缚,高昂地露出一抹的嫣红,男子顿时呼吸一窒,蓦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子灼热,粗喘中,墨黑晶亮如星辰般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女子胸前那诱人的地方…… 女子一怔,顺着男子的眼光望去,顿时羞恼地大呼一声,急欲掩住那羞人的一幕,男子邪恶地一笑,精致温热的嘴唇一下子闪电般噙住了那抹嫣红……女子惊呼一声,一阵触电般的酥麻顿时让她浑身轻软,男子紧紧抱住那柔美的身子,炽热轻狂间,两人再难掩那份艰熬…… “嘣……”房门此时被粗鲁地撞开,呼啦啦热气腾腾地闯进一伙人,搅热了那浓调凉薄的空气,搅乱了那暧昧心慌的温度……女子顿时羞愤地惊呼一声,男子却是无谓地轻笑,翻身而起,羞涩难奈的女子顿时又拉住锦被盖住了头脸。 轻纱宝帐一阵乱颤。 房间顿时一阵哄笑促狭声。 “王爷,夫人该起床了,被窝凉了回家再暖吧!兄弟们可是赶着清晨的露珠来迎亲的。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着,新娘手中的第一杯热茶我们还是要喝的。”王魁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皮厚地说。 锦被下的女子顿时钢牙紧咬,软拳紧握。 男子邪邪地整了整单薄的内衣,好笑地望了女子一眼,轻挑俊眉,大喇喇地掀开床幔下了床,“啊……”男人们身后随即跟来的女人看到王爷轻挑的模样顿时不奈,轻呼起来。 湛王爷云烁一怔,待看到紫沫、紫云羞红的小脸,顿时一声促狭,非常厚脸皮地说,“有什么好羞的,你们不是都看过了吗?” “呀!”某王爷腰上冷不丁被人一踹,促不及防间往前一个趔趄,嘴里轻讶,转头一瞧,一只晶莹的小脚丫刚刚缩进轻纱宝帐内,嘴里嘿嘿两声,揉了揉熊腰,非常享受地转过了身。 众人一惊一诧间,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嘿嘿,兄弟们今天来的可真够早的……”某王爷摸了摸耳朵,嗫嚅地说道。 “王爷,兄弟们现在要见见新娘子……哎,王爷,新娘子到现在不起床,该不会是今儿个下不了床了吧!”王魁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咱们王爷英明神武,昨儿个肯定……”连城也促狭起来。 “嘣……”话音刚落,一个绣着戏水鸳鸯的大红枕头被从床上抛了出来,正好砸在了王魁那降紫兴奋的脸上。 屋里顿时又是一阵好笑。 “好了,你们别闹了,亲家公已经在庭堂备好了酒席,你们还不快去?若是这样闹下去,待夫人起来又有你们好受的了!若是吉时一到,你们就是想喝一滴都别想……”紫沫清脆的嗓音这么一叫,众人顿作鸟兽散,哄笑着一下子涌到了前庭。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某王爷魅惑的嘴角一勾,望了眼床幔内的人儿一笑,“还不快快为夫人更衣!” 窗外,天空湛蓝明净,骄阳却似火灼,穿透凉薄的空气洒下丝丝躁热,本已搅热的空气中却透着压抑的沉闷,湛王爷云烁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棱角分明的玉颜上一丝担忧和不安悄悄挂上眉梢。 但愿今天能平平安安! 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唢呐声声,锣鼓喧天,一路欢腾,众人鼎沸,湛王爷云烁风风火火地把美娇娘娶回了家门。 宽阔雄伟的湛王府里却没有了欢腾着的喜气,冷寂的庭院里透着一丝的凉薄,随风而来,轻扬的红绸荡起的却是丝丝的压抑和沉重。湛王府庭堂,当今的太后娘娘,容太妃、皇上正高高地坐在庭堂上,面容严肃地望着下面低首跪着的喜服红艳的两人,各人的心里顿时起了层层的波澜。 “烁儿,你怎这样的胡闹?随便娶个小妾值得如此的阵仗吗?你如此做,曼儿的心里该是怎样的难受!”容太妃一脸贵气,轻轻地责怪着下面跪着的儿子。 “母妃,儿子并没有胡闹!我不是随随便便地娶妾,我是在娶妻子,海珠子便是我今生唯一的妻!”湛王爷云烁望着母妃认真地说。 身旁跪着的女子闻言不由浑身一颤,低着头,眼中一抹晶盈。 某皇上端着茶盏的手也不由一抖,一抹冰冷和狠绝瞬间闪过眼帘,玉色的容颜没有了任何的温度,有意无意地盯着下面跪着的淡雅女子,怜惜、心疼、嗔怪、痛恨、后悔、狠绝种种的情绪涌上心头,心中的某个地似是剜心般地锐疼。 “还说不是胡闹?曼儿才是你真正的王妃,是你真正的妻!你这样做,怎对得起疼你爱你的姑母?赶快把这个轻贱的女子赶出府门,皇家绝不能接受这样女子!”太后闻言,立时板起了脸,有些狠绝严厉地说。 “母后,不要!曼儿虽是母后钦定的湛王妃,但母后心里也明白,曼儿的心思不在我这!从成婚后她就一直在逃离……我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子,此生绝不会放手,请母后成全!”某王爷有些哀求地说。 “砰……”太后素手轻扬,一杯茶盏应声而碎,“胡说!什么狐媚子女人竟勾了你的魂魄,让你如此的执迷不悟?曼儿,你出来,把那个贱女人给我狠狠地打。”太后明显地动怒了。 “母后,不要……”异口同声,兄弟俩一起惊慌地出声。 太后一顿,转脸望了一眼正一脸焦灼的皇上,心里顿时一惊,他们这是……皇上眼中的心疼和不忍竟是如此的明显!他又怎能…… 太后心惊颤抖不已,心驰电掣间做出了决定,随冰冷地眯起了眼,望了望依然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毫无感情冷声说,“曼儿,你还在等什么?把这个女子给我往死里打……” 闻言,众人顿时色变,云烁冷冽地望着精美的屏风后慢慢踱出的绝色女子,心里顿时气绝!眼里的寒冰四起,四肢百骇中流窜着一股无法容忍的怒气。 抬起脸轻蔑地瞟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皇上,心里顿时狠到极处。轻轻握住身旁女子纤细的小手,那份爱到极致的心疼顿时弥漫到两人心间。 清灵女子心里一暖,轻轻抬起秀丽绝色的容颜,波光潋滟中,唇角轻轻弯起一个温暖的弘弧,昭示着心的坚定,爱你无所畏惧…… 湛王爷云烁望着那一弯深情,双眼立时溢满薄雾,嘴角一勾,一抹幸福挂上眉梢。四目相望,两人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而此时,屋内静若无声,太后和容太妃望着那绝世容颜惊恐地互相望了望,相信彼此眼中的惊骇足以惊天动地。 而站立一边,清冷高贵的女子眼中更是心酸诧异,“她竟真的与我一般无二……”望着情意绵绵的二人,羡慕间,心田顿时溢满苦涩。云烁的放手,并没有成全她的义薄云天。眉目轻转,她望向了朝思暮想的人儿,一双狭长温情的双眸中此时却倒映着别人的影子……一股心酸失落顿时冲击了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怎会如此?苦不堪言间,清泪落满云腮,心伤绝望阵阵袭来,撕心裂肺的痛…… 而此时端坐在高堂的皇上,威仪顿时全扫,眼里心里满满地都是那淡雅女子轻勾唇角的绝艳。俊朗温情的玉颜上再难掩那份莫名的薄怒,望着地上空谷幽兰般静雅迷人的女子,心间有股尖刀锐刺般的疼痛,烦躁、狂怒、狠绝、冰冷一时之间在心田掠过,那份迷茫夹裹着心疼怜惜一下子袭击了他,望着那个淡泊绝色的女子心中顿时起了要一拥入怀的冲动。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曾经和煦如风的双手此时已不自觉地紧紧握起,那份凌利和狠绝一下子透体而出,惊得身旁的太后心惊不已。 “来人,把这个惑乱人心的女子给哀家押入大牢,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相见!”许久,太后再不迟疑,无情冷冽的话一出,云烁心顿时疼痛的难耐。 “母后,不要!”又是异口同声,同样的心慌意乱,同样的心疼爱恋,昭然若揭……种种猜测成真,舒曼绝望地闭上了眼眸,心里的痛恰似江海决堤一时淹没了她,娇弱的身子颤了颤,仿若一片枯黄的落叶再也没有了生命的活力。 “母后,不要!我与珠儿已行过大礼,她已是我的妻……母后,求求你,烁儿此生再无他图,只求能与她携手相望,白头到老……母后,请不要……”说完,云烁再不顾,对着太后咚咚地嗑起了头。 “烁儿,你……”容太妃心疼地望着不停嗑头的儿子,心疼地拉了拉太后的衣角。 太后此时的心更是疼的难受,他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呀!她身子颤了颤,脸色发青,指着地上不停嗑头的云烁,咬牙哆嗦地说了一句,“你这个不孝子……”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母后……”一声惊叫,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第十四章 决 定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阴风嗖嗖,虫鼠争霸。一张铺满干草破败的小木床上,静静地倦缩着一个斜依冰冷墙角抱膝熟睡的女子。洁净淡雅的小脸轻轻地枕在软弱的膝盖上,如此阴晦霉烂的境遇下她竟睡得如此的安心香甜!一丝轻柔明亮如水银乍泄般熠熠月华透过方块大的牢房窗棂倾洒在女子坦然明晶的绝世容颜上,细碎柔腻的让人心疼。 一灯如豆,牢房外,云曜久久地站立,表情淡淡,眼中光华闪烁,望着牢房内的绝色女子,心在此刻柔到了极处。不知不觉中那精致温和的唇角渐渐弯成了一抹舒心的笑意,望着她,竟双脚生根,伴着她,恍然之中,仿佛一同进入甜梦。 站在身后阴暗处的王内侍轻轻抬头看了眼皇上,这许久的驻立,他早就被牢房的霉臭熏得七晕八素。但面前的皇上却依然和煦如风,亭亭玉立,如荷似菊。精致温情的玉颜上,一双波光潋滟的狭长凤眸透着浓浓的怜爱和柔情,望着牢中熟睡的女子,蓦然一勾浅笑,恍惚中如仙人驾雾,如月华照水,高贵飘缈中透着绝色风华。王内侍心神一颤,竟不由自主地猛吸了一口臭气,回味间竟仿若淳酒灌喉,暗香浮动。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老脸,待再定睛看去,皇上已轻轻拉开牢门,走了进去。 轻轻坐在腐蚀的床上,王内侍刚想上前劝阻,皇上已明了般地轻挥了一下手,王内侍那滚到喉头的话便又就着臭气咽了下去,这次却似吞了个蟑螂般不上不下万般地难受。 离得近了,那细腻光滑的肌肤竟似透着柔润晶莹的光泽,淡淡的体香幽幽沁人心脾,皇上顿时一阵酥麻沉醉,难言的意味,心跳似波澜,荡着丝丝的甜蜜。鬼使神差间,轻轻执起柔软温情的玉手,指腹轻轻抚上女子莹白的玉颊,细腻柔软,触手温润如玉,男子不由一阵心颤,心田间再难掩饰的浓浓爱意,汹涌澎湃滚滚透体而出,“只不过才见过两面的女子,竟对她如此恋恋不舍……”皇上好笑自己的无奈和魂牵,那指腹间些微的温度竟让熟睡的女子轻轻动了动,脸颊微转竟追随着那萤火虫般的温暖……皇上的心顿时一片怜惜,再难割舍的柔情突然之间流窜弥漫全身,一股异样难以言喻的美妙,让他久久留恋着那片柔腻……突然,女子额头一缕顽皮的细发轻轻地滑落遮盖了玉颜,皇上一声轻笑,无限怜惜轻柔地随手拾起,细滑如丝如缕,握在手中扯碎了心中万千情愫。轻轻温柔地为她挽在耳后,粉嫩可爱的小耳垂便不期而遇地映入眼帘,修长细腻的脖颈如玉如水,皇上怜爱地用手轻触,心中柔肠百结,颤酥不已。心想,这一生便这样对她可好? 突然,沉睡女子一声嘤咛,轻轻皱了皱可爱细滑的小琼鼻,沉醉其间的皇上立时惊慌失措触电般缩回了手。待看到可爱静雅女子又安然地枕膝而睡,便羞恁自嘲地一笑,轻轻搓动手指,那种难舍的爱恋便这样轻轻碎碎地揉进了心里。皇上瞬息之间做出了决定,一生就这样吧!其他的再不管不顾了…… “来人……”皇上一声用心的轻喝,王内侍一个颤动,立时恭身走了过去。 窗外,月华倾泄如水,照得湛王府一草一木纤细毕露。然而宁静中的湛王府仿佛被施了魔咒般,一下子失去了应有的鲜活和往昔灵动的精魂,寂静清冷中透着凄凉无限。 听雨楼,斜倚窗台的精致女子一身的落寂和绝望,那心如止水的容颜再难掩丝丝的灰败,再没有了往昔的高傲和贵气,与高墙上绝世冷清的女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湛王爷云烁久久地站立在舒曼的身后,一种无声的沉闷立时纠结着两人复杂的心绪。 “曼儿,”云烁毫无情绪的一声低吟透着些许的无奈和疏离。 斜倚窗台的女子身子微颤,随即便似石沉大海般再无波痕,静静沉寂在阴影中,月华透过花窗映照在她身上,显得那么的萧索和楚楚可怜。 云烁无奈一叹,轻轻上前,素手轻扬递给女子一张写满字迹的软纸。 女子毫无表情地接过,低首一看,立时凄楚一笑,把那张纸紧紧握在了手里。 “曼儿,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她已是我的妻,我此生已不能对她放手!这封休书,还你自由!你对皇兄的情义想必母后都知道……你依然白璧的身子,对得起任何人……”云烁在女子身后喃喃而语,从不曾纠结的眉心已深藏忧虑,眼中的思念丝丝缕缕透过窗前早已望向了另一个绝色女子。 “可他已不再属于我……想必你也看得出他对那个女子的用心……”女子抬首仰望明月,眼中晶莹的清泪再难忍滑落。 “只要真心真意地去追求定能打动他,不管他怎样的费尽心机,她都不属于他……”男子朗朗决心似明月,柔和的声音透着绝绝! “可他眼中再没有了我……为什么一样的容颜,你们都对她倾心相许……”女子摇着头,百思不解。 “曼儿,她很善良简单。简单的只有一颗对人真诚的心,善良的对每个人都象家人一样亲切温和爱护……将心比心,她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和爱护!”男子精致的唇角一抹会心的浅笑,眼望银色的月华,仿若看到了那个闪着狡黠目光的可爱女子,狂放不羁的眼中有了轻轻水样的温柔。 斜倚窗台的女子一阵无语,她的高贵岂容她和下人一起欢畅?这是她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差别吗? “曼儿,回皇宫吧!那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你爱皇兄的心,他早晚会看到……”男子坚定地看着单薄的女子,心里揉起怜意。可惜,他的目光再也不可能为她停驻,他把他的心烙在了那个顽皮的女子身上了。 皇宫,仙霞殿,太后和容贵妃一脸担忧无语地坐在软榻上,容贵妃轻端茶盏的手不由地抖了抖,望着一脸严肃的太后,心里一叹,轻声说,“姐姐,你打算怎么办?长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皇宫?她们长得太像了,简直就象曜儿和烁儿……看得出,他俩对那个女子都是上心的紧,这可如何是好?曼儿今天回宫哭得一塌糊涂,烁儿这个臭小子,竟然把她给休了……唉,不知长公主回来该是怎样的气愤!”容太妃一脸愁绪地说。 “妹妹,当初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其实是知道曼儿的心思的……可是,曜儿继承了皇位,我总想着补偿烁儿,总觉得他们一起长大,烁儿对曼儿是有感情的。谁想到,曼儿在婚后竟然不停地逃离,烁儿也是高傲的人儿,岂能容得她三番两次的背叛……若不是如此,烁儿又怎会被那个狐媚子女人迷住……”太后明显地咬起了牙狠声道,恨铁不成钢,两人都有错。 “姐姐,看烁儿的心思,已对那个女子情根深种,这事若没个妥善的处理,止不定那臭小子会闹出什么事来……要不,便成全了他们也好,烁儿的心一直很狂野桀骜,此生总得有个女人栓着,难得他会对那个女子用心,既然已成了夫妻,便是我们云家的媳妇……”容太妃一脸的心疼轻轻劝着盛怒的太后。 “哼,你怎如此糊涂?你是没看到皇上对那个女子怜惜冷绝的样子!他何时这样昭然过自己的心思?为了一个无关紧要,轻若鸿毛的女人,皇上竟然也……那个女子若给了烁儿,你想皇上会怎么做?他们俩从小争喜爱的东西时的狠绝你又不是没见过?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俩再闹疆起来,那还不让全天下的人耻笑?那个女子绝不能留……”太后清冷的面容挂着一丝残忍。 “姐姐,不可!她已是烁儿的妻!烁儿休了曼儿,你此生让他可怎么好?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可千万不能伤透了他的心……我们已对不起他太多……”容太妃一抹清泪,望着太后微微乞求道。 太后转脸望了望一脸痛惜的容太妃,眼中闪过一丝柔软,轻声说,“你以为就你疼他吗?我还不是一样……可是这件事不行,皇上也对那个女子动了心思,若不干趣利索地做个了断,他们兄弟俩止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曜儿刚刚继位,朝堂若是再动荡不安……这是你我都承担不起的!而且,若不绝了他二人的心,曼儿以后可怎么办?” 太后说完,容太妃深深地叹了口气,“姐姐,你想清楚了,烁儿的脾气你也知道,一旦认准的事情,恐怕他此生都不会那么容易罢手!还是等长公主回来再说吧!当初长公主把孩子交给你时,脸上都是难言的悲凄,也许……” “长公主回来,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回缓!那个女子的家庭背景我了解得很清楚了,渔家清贫女子,绝不会是……世上相似的人多的是,并不一定都是姐妹……”太后坚定地说着。 “可她们长得真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公主和舒将军不是已经快回来了吗?再等等吧!”容太妃望着威严的太后轻声道。 “不能再等了,也没这个必要!为了曜儿和烁儿,那个女子必须死……”太后突然之间的凌利竟让坐在旁边的容太妃不由一个冷颤,心里一下子揪得紧了。 “来人,去牢房传旨……”太后无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 容太妃的心一下子揪得更紧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总也说不清楚。心头的一丝不安却也挥之不去。 第十五章 生死两茫茫 混沌、空朦、灰暗、阴冷、死寂,世界一片单调浓重萧索中。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色彩,没有鲜活的生命,没有些微的温暖……这是什么地方?黑云翻滚,冷风啸啸…… 我一袭红妆,蜷缩抱膝,眼望迷朦冷寂的陌生世界,心头一片空旷冰凉……云烁,你在哪里?本就一缕无足轻重,孤芳自赏的幽魂,难道又被打入了原形?想到此,心头一片从未有过的恐慌颤动,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之前我是如何到得的这里?只知道眼里心里浮现的都是那双魅惑深情的眸子……我是怎么了?以前的了无牵挂洒脱自然荡然无存,内心深处隐隐的灼痛恐惧让我心揪得难受。不,我要回去!那个世界有我所爱的人…… 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对生的渴望和留恋,让我年轻澎渤的身体又涌起强烈的不甘,从不服命运安排的我,突地从地上窜起,向着空朦阴灰的远方拼命地跑去。许久,那急速扑面迎来的铅灰和阴冷一点点撕碎了我体内仅有的温度和希望,我仰望灰暗的苍穹,绝望悲痛,泪流满面,云烁…… 为什么?为什么在如此绝望死寂的世界里,心里生生念着的还是他?一个让我心动心醉的男子?何时他的霸道狂野成了我渴望的回想?何时那邪魅醉人的戏谑成了我心中最深的记忆?生命的不屈,思念的折磨,竟让我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云烁……”凄苦思念的呐喊迅速被卷入了浓重的空朦,连丝回音都没有……我绝望地抱膝而泣,突然,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轻轻抚上脸颊,云烁,是你吗?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对吗?我欣喜地抬起头,泪流满面间,心醉地轻轻转动螓首追随着那一丝的温暖……虽然跟以前的感觉有些不一样,生疏中带着颤动,但却明显地带着欣喜、思念、心醉、留恋……云烁,你是否也在想念我?你已学会了温情和关爱对不对?你已不再粗暴狂野对不对?你的心里是爱我的对不对…… 心碎的泪水似咕咕清泉狂流不尽,我心从未尝过的爱的琼浆蜜酿一瞬之间弥漫全身,那一刻心蓦然沉溺…… 突然,刹那之间我再也感觉不到那丝温暖,我惊恐地四处寻找,随处触摸。许久,再也感觉不到那丝毫的温情……我拼命追逐,拼命呐喊,然而空朦的世界里已绝情的关闭了所有的空隙,我被抛置在了无人的死寂中……我拼命挣扎,内心抗拒,阵阵袭来的刺骨阴寒让我心顿时惊恐碎裂,疼痛难忍。绝望之时,夹裹着冰雹厚重浓密翻卷的黑云一下子吞没了我,天崩地裂间,我被抛入了冰冷的地底深处…… “哎哟……”额头一阵钻心的痛,我蓦地睁开了双眼,冰冷的牢房,冷硬肮脏的地面,虫鼠肆无忌惮……我正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趴在地面上,望着不远处一个个被惊动转着骨碌碌小眼睛的灰毛小老鼠,我心里顿时感到无比的亲切,重生般的狂喜让我从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欢畅,记忆扑天盖地而来,原来只是从牢床上裁下来,原来只是南柯一梦,我并没有离开他…… 嘿嘿,我咧开大嘴,舒心地一笑,非常畅快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一缕温馨的阳光透过方块大的牢窗照射在我身上,我贪恋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臭气,感觉这一切简直是太美好了!非常咨意地拍拍两手的灰尘,摸了一把脸上冰冷的泪水,非常享受地往牢床上一坐。想想刚才揪心的恶梦,心有余悸地念叨着,“此生再也不要经受那样撕心裂肺的折磨!此生定要好好地珍惜他……”想着曾经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片刻的温柔,竟让我的心再难抑地涌满回忆中的甘美甜蜜…… 而站在牢外阴影处的牢头正目瞪口呆地望着牢内女子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动作,心中讶异不已!从刚进牢房时的坦然静默,到日晒三竿惊天动地的甘睡,她心里真是好奇她究竟该是怎样的女子?想想她刚才抱膝而睡的绝美容颜,那时而惊恐,时而悲痛,时而欣喜,时而甜蜜,时而留恋,时而绝望的种种复杂的情绪,都在那素雅的小脸上一一展现,想想那片刻的她该是经受了怎样痛彻心扉的折磨?想想她在牢床上一裁而下的突然,而后睁开双目重生般的狂喜,到如今率性坦然地坐在牢床上傻笑,牢头轻轻摇摇头,百思不解,感慨万千,“真是一个奇女子!不亏湛王爷为他独闯牢门……” “当当当……”她故意敲响了手中端着的牢饭,慢腾腾地走过去,依然扯着有些沙哑的嗓门吆喝着,“开饭了,开饭了……” 精灵女子一听,立马从床上窜下来,通过牢门接过她手中的汤碗,对着她轻盈一笑,道了一声谢,便仰头一饮而尽。那甘畅爽快的模样竟仿佛饮着世上最甘美诱人的琼酿,那可都是馊掉的泡汤……唉,她真的是湛王妃吗?牢头抬起昏黄的老眼,仔细地看了看眼前意欲未尽的绝美女子,心里一叹,轻轻从怀里摸出一个大馒头递了过去,“吃吧,这个干净些……” “多谢!”女子豪爽地接过,也不嫌不避,当着她的面竟狠猛地咬了一口。 她不由得好笑了一声,“你可真难得……” 在这牢房当了一辈子牢官的她,看惯了太多权势富贵女子遭遇不幸时疯傻痴呆寻死觅活的模样,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坦然享受的!难怪皇上和湛王爷都对她恋恋不舍……可是,唉,世事难料,天不如人意…… 牢头望望她欲言又止,轻轻转过身,却又不忍就此离去,撇过头对着她轻声说,“今儿个湛王爷一人拼死硬闯牢房,被太后派人强押到宫里去了……” 女子一震,顿时喉头一噎,焦急地望着她竟强烈地狂咳起来……女子一下子窜到牢房口,抓着粗壮的牢门,呛红的小脸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但是她却明白那墨黑晶亮如星辰双眸里所蕴含的深意…… 她看过太多这种揪心的眼光,轻轻对她点点头,有些自言自语,“放心,那些侍卫伤不了王爷分毫……只是他太想见到你,下手又急又狠,免不了有些疏忽地挨两下打,不过都无甚大碍。在咱出云国还没几人能伤得了王爷……只是太后和皇上派的侍卫都是宫中高手,湛王爷抗旨硬闯,双手难敌重拳,被太后派的人强押到宫里去了。你放心,太后和容太妃那么疼他,湛王爷不会有事……” 精灵女子手把粗壮的牢门,眼中溢满感激的泪水,对着她真诚地连连点头致谢。 “太后有旨……”突然纷至沓来的几个人,扯着尖细的嗓子出现在牢房里。 待牢头看到其中一位内侍手中端着的酒壶,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回头意味地望了女子一眼,便轻轻敛眉跪了下去。 “海珠子听旨,太后赏赐美酒一壶,请尽快享用……”其中一位太后身边的亲侍海公公扯着嗓音说完,便示意牢头上前把牢门打开。牢头心叹一声,可惜了!便起身轻轻上前“当啷”一声打开了沉重的大锁,望了一眼清灵呆滞的女子,“姑娘还有什么话要牢头捎给家人吗?” 女子素洁雅致的小脸顿显苍白,几分凄楚悲痛之后,坦然一笑,轻盈的声音仿若从天外飘来,“麻烦牢头有机会替我转告他一声,今生海珠子认识他至死不悔!若有来世,海珠子上穷碧落下黄泉,定与他生死相随……”说完,明亮清纯的眼眸中顿时溢满晶莹的泪水,转身接过内侍手中的酒杯,毫不迟疑,一饮而尽…… 剧痛传来,海珠子眼前一片迷朦黑暗,他清朗邪魅的俊颜在眼前一浮,她心醉地一勾唇角,便沉沉而去…… 皇宫,仙霞殿外,浓稠凉薄的空气缠绕着一个矍铄昂直跪在冷硬青石板上的身影,一身湛蓝的锦袍挂着此许的红艳,冷冽悲愤的情绪久久弥漫其间,冻结了那一身的桀骜。王魁远远地站着,脸上的焦急和担忧挂满粗糙的脸腮。今天,王爷竟瞒着府里所有人独闯牢狱,若不是他急时赶到,王爷肯定是要拼了命的…… 仙霞殿内,容太妃一脸焦急地走来走去,紧紧搓动的双手昭示着她此刻的焦急不安,“姐姐,赶快派人通知赶去牢房的内侍吧!就看今天烁儿拼命的样子,我怕……” “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太后也是一脸的阴沉,坐在软榻上身形不稳。 太后吩咐到牢中的内侍刚走,便传来了湛王爷云烁拼命独闯牢狱的消息,太后忙急令人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入皇宫,然而他到得皇宫在仙霞殿外‘扑通’一声跪地后,便悄无声息,沉默地哀求着……太后的心顿时揪得生疼。 “啊!这可如何是好?烁儿在宫外久跪不起,若是让他知道……”容太妃一脸的焦虑,心疼地抬眼望了望宫外,心似油煎。 仿佛在印证着容太妃的话般,到牢内传旨的海公公此时静静地恭身走了进来,望了容太妃一眼,径直走到太后面前,望着她坚定意味地点了点头。 “砰……”一声碎响,太后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 容太妃一脸苍白地怔在当地,片刻,再不迟疑,碎步轻跑往宫外而去。 望着久跪宫外一脸憔悴坚绝的儿子,容太妃的心顿时碎了,心疼地沉步向前,走到云烁面前一把抱住他,轻声啜泣道,“儿子,她已经……快去牢房看看她吧……” 闻言震惊,云烁不敢相信地抬脸望着母亲,许久,嘴唇嚅嚅竟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容太妃两眼含泪,心疼地抚上儿子青紫肿胀的云腮,无言相对,坚定地对着他点点头。 “不……”一声怒吼,悲愤狂野,撕心裂肺,仙霞殿内的太后心神一震,手一下子抚上了紧窒疼痛的胸口。 “难道自己又做错了?”太后无奈地闭上了双眼,神情一下子仿若老去了许多…… 牢房内,腐朽的小木床上,一身红衣绝艳的女子正静静毫无声息地躺在上面,散乱纠结的长发无声地垂在床畔,苍白晶莹的玉颜上没有丝毫的情绪。那狡黠的眼眸,那调皮紧皱的小琼鼻,那曾经香甜温软的嘴唇,那曾经对他拳打脚踢的俏模样,此刻却是那么清晰地涌上心头,让他沉醉不知醒,丝丝缕缕刻骨铭心……何时,她的一笑一颦,她的嗔怪,欣喜,恼怒,羞愤,悲痛象血肉一般沉甸在了心底。爱她的心,原来竟是如此的浓烈…… 牢房外,云烁一脸温柔地浅笑,眼中的伤悲绝望凄苦却是那样浓烈地溢满眼底,泪水就那样不期然地狂流而下,烟雨迷朦中浮现的都是她日日夜夜的顽皮娇羞,纯真俊美精灵古怪的俏模样…… 长久的驻立,深醉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阴影处,王魁粗壮健硕的身躯抖动着,眼中一抹倔强的泪水,望着王爷和那曾经清扬爽朗的女子,心中酸涩悲痛不已。仿佛昨日锣鼓喧天的喜庆欢畅还依昔响在眼前…… 步似铅重,湛王爷云烁摇摇晃晃地走到心爱的女子面前,指腹轻抚,额头那一点青紫,嘴角那一抹血色,绝美的容颜仿佛还依然羞涩地窝在他的臂弯里沉睡,只是那冰冷毫无温度的触感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揪疼碎裂…… 咫尺天涯,生死两茫茫…… “珠儿,回家……再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湛王爷云烁温柔地喃喃而语,轻轻抱起那柔美的女子,揽在怀里,似珍宝般地护在心口。 走出牢房,久久沉默的牢头站在湛王爷身后,声音飘飘荡荡却清晰无比地传入耳畔,“王爷,海珠儿让我转告你,此生遇到王爷至死不悔!若有来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定要与王爷生死相随……” 紧抱心爱女子的云烁听着牢头一席话,本就碎裂的心恰似尖针锐刺般扎进了灵魂深处,那几乎窒息的疼痛一下子袭击了他,身形摇晃,站立不稳。身后的王魁立马紧走两步,伸出的手却在触到王爷身时又立马触电般缩了回来,王爷浑身冷寒似冰,没有任何的温度,一如怀中绝艳的女子没有了任何的生命气息…… “孔雀东南飞,飞到天涯去不回,千般恋爱万般柔情相思成灰。心碎的时候,秋声格外让人悲,天若不尽人意,我愿生死相随……”伤心欲绝的歌谣唱尽了人间的凄悲! 第十六章 悲喜交加 湛王府,一夜之间红颜换缟素,扑天盖地的白缦浓重的挂满湛王府每一个角落,悲喜两重天,生与死的决别,让每一个人都欷殹疾灰弧c挥斜挥锌奚赡撬娲杉陌宋匮食涑庾耪客醺蟠笮⌒〉慕锹洹eㄖ乇私糁逅嫉氖涛溃拗姿廴辞咳汤崴暮绦溃∫』位谓龀鲂耐床倮偷淖夏芗夷谴植诶鲜髌ぐ愕亩钔飞嫌诛钥塘诵碌闹逦啤蹩行┐糁痛绮讲焕氲厥刈攀Щ曷淦堑恼客跻耸闭踉谕ヌ玫陌拙钕鲁脸恋匕肌u客醺砝耐ヌ蒙希豢诤裰赜暮诘墓啄荆桓鲆簧礴伤氐娜舜丝陶沮赝鹋枥锷兆炮ぶ剑鸸馍了钢校钥贪憧∫菘褚暗牧成弦黄阑业难丈刂饺忌盏乃蚕14睬崆岬愕愦吡怂驶畹纳3葱镑染r恋难垌锏醋诺娜歉纬Υ缍希蝗缢赖谋唷奚陌迹蘅闪担老嗨娴募峋鲆亚那脑谛牡咨13俊阈砦依词溃以誓憬裆?br /gt; 脚步沉稳,一身灰衣,鹤发童颜的老人倒背双手,一脸看破万丈红尘的平静。看也未看哀伤的某人,轻轻走到厚重的棺木旁,素手轻扬,一套罩着鹿皮的精美小工具被轻轻地搁置在棺木上。老人仰面凭吊,无声似有声,许久,声音似清泉逐水般清朗,“佛曰,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净即是污,污即是净。善即是恶,恶即是善……没有死哪来的重生?非生即死,虽死还生,生生死死,世界万物周而复始,一切都在无限循环中!你怎知那一声欢快轻鸣不是她?你怎知那一缕轻香沉醉不是她?你怎知轻风细雨,青山巍峨不是她?其实,她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她无处不在……王爷,老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老人说完悲叹一声转身离去,王魁还想跟过去再说些什么,待看到老人单薄的背影斑白的华发,便轻轻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仍无动于衷的王爷,大头一低,便复又静静地站在白缦下,魁梧的身躯支撑着满堂的悲哀。 “嘣,”一声重响,一个精壮的汉子搀扶着两个孱弱颤动的老人,凶神恶煞般闯进了灵堂。两个虚弱的老人一望到幽黑的棺材便疯一般扑过去,“珠儿……”哭天抢地,悲痛欲绝。 粗壮的男子一声低吼,一把抓着湛王爷胸前衣领,把他狠狠地从地上提起来。不管不顾当头便是一记重拳,湛王爷云烁本就青紫的脸庞顿时血流如注,点点红殷落满胸前白衫,触目惊心!云烁身形一个趔趄,随又稳稳地站住。王魁刚想上前,待看到汉子那满脸的悲凄,便又止住了脚步,他心中的痛不比王爷少!粗壮的汉子紧步跟上对着湛王爷当胸又是一拳,云烁不躲不避,象一根枯槁,随风摇摆,任由粗打。仿若只有肉体的疼痛才能减轻内心的痛极,王魁一看王爷仿若不要命了般,便跨步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还要挥拳狠打的汉子,“海大哥,你消消气,打两拳出出气也就够了。王爷已心伤若死,你就放过他这回吧……” “放过他容易,可我妹妹却再也回不来了……”粗壮的男子一扭身,挣脱掉王魁的束缚,却也没再紧跟狠打,只是当地一蹲,悲痛地粗嚎起来,“妹妹,你死得好屈呢……啊!老天爷,你不长眼睛,我妹妹还一天福没享呢……”粗壮的汉子声似狮吼,那真挚悲痛的心绪却让人越听越难受。王魁想扶住他的肩膀示以安慰,伸伸手,却怎么也忍不住,转身走到一边,也蹲下来,捂住脸轻轻地悲泣起来…… 寂静的灵堂顿时一片狂吼悲痛,湛王府终于有了一丝的气息…… 湛王爷云烁嘴角的鲜血止不住地流,胸前的斑斑血迹滴在素白的衣襟上晕染成了绝痛。摇摇晃晃走到两位老人面前,扑通一跪,无声的哀泣肝肠寸断…… “孩子起来吧!不怪你。是珠儿的福薄命歹,没命享这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6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6部分阅读 福气……看得出,她稀罕你,即使只嫁了你一天,她也是幸福的……你是王爷,身不由已,我们配不上……”善良的老人轻轻数语便原谅了他,湛王爷云烁干涸的眼里又不自禁地溢满了情泪,‘嘣’的一声,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然脆裂,低吼一声,“珠儿……”声之哀伤犀利,穿云破雾,直冲云宵。 “嘣,”门又一声被撞开,一脸苍白魁梧的中年人半拥半抱着一娇弱俊美的妇人阔步走了进来。“烁儿,快快快,快让我们见见那个女子……” 长公主云倩泪流满面间,看到云烁一下子便扑了过去,抱住他,不停地摇晃,“烁儿,开棺,我要见见她……” “姑姑,我的妻子,她去了……是母后赐死了她……”云烁一脸泪水,朦胧中看到最疼爱他的姑姑,心思如潮,一把抱住她,任性般久久地哭喊唔咽。 “烁儿,快让我看看她,她有可能是你另一个妹妹……”长公主云倩紧抱住已长成强壮男子的他,心疼的不行,只是两眼的泪痕让她不停地催促乞求他。 云烁呆呆地望着姑姑,悲痛欲绝的他哪还听得进姑姑的一丝一语,心早就随她去了…… 倒是王魁机灵一闪,抽出腰间的宝刀便翘起了棺木。 云烁低吼一声,一跃而走,对着王魁便是狠狠地一记重拳。王魁躲不过,一个趔趄摔倒在三丈外,脸立时青肿,嘴角鲜血狂流。云烁赤红的眸子紧盯着倒地的王魁,那要吃人的怒气冲天而起,手指着王魁,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颤颤抖抖又将奔过去…… “烁儿,冷静!”护国公舒朗一把抓住云烁的胳膊,一个巧劲便把他摔倒在地,云烁索性一骨脑趴在地上,捶着冰冷的地面嘣嘣响,“珠儿,你回来……” 厚重的棺木吱吱嘎嘎被推开,一抹素颜,玲珑剔透,护国公舒朗看到,立马心痛地闭上了精光闪烁的虎目。长公主云倩奔将过来,望着那和舒曼一模一样的容颜,顿时肝肠寸断,玉手轻颤扶上玉颜,触手生寒,云倩绝望地喃喃自语,“我要看,我要看……” 只见护国公舒朗轻轻地托起棺木内女子的脖颈,温柔地扶她坐起来,长公主云倩颤抖着双手,轻轻拉开女子后颈上的衣衫,“啊,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我的女儿……”长公主一声讶异,“我的女儿右肩后颈上有一个月牙形的印记……” “没错,我的珠儿的后颈上也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对面扶棺而望的老妇人也摸干泪水轻轻梦呓般地喃喃道。 哭声嘎然而止,云烁一跃而起,抢过护国公手中的女子,“吱……”一声粗鲁,扯碎了女子后颈的衣衫,平滑玉洁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的瑕疵,“不是她,不是她……她不是我妻子,我妻子的右肩后颈上也有一个月牙形……哈哈,她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没有死……哈哈哈……” “嘣……”地一声,云烁粗鲁地丢掉手中的女子。护国公舒朗朝女子脸上轻轻一抚,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便轻轻地被揭起来,棺木内一年轻陌生的女子苍白的素颜上没有一丝的气息。 湛王爷云烁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鬼魅的身影一闪,上跳下窜间,满堂的缟素被扯得七零八碎地响,一地的白绢碎片,落在地上成了回忆。 众人目瞪口呆,一阵恍惚,刚才还死去活来的湛王爷立马又变得生死活虎了,众人惊讶间也不禁都舒了一口气。望着他眼露笑意,“烁儿,你可真是……”长公主嗔怪地瞅了他一眼,脸上是无奈放心地笑。 护国公舒朗只是摇了摇头,那意思不言而喻。 “好了,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们了,我要去找我的妻子……”说完,大步一跨就要迈出庭堂。 “烁儿,且慢,留步……”身形一展,一个魁梧的身形截住了湛王爷云烁焦急而出的身子,“这事得从长计议……” 湛王爷云烁邪魅地双眼一眯,望着护国公意味地朗声道,“你也猜到了她会在哪?偷天换日,满天过海,他可真够高明的……” “这事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得有计划地慢慢来……”护国公舒朗一脸自信地道。 “可我一刻也不能等……” “小不忍则乱大谋,除非你不再想要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怎能……”某人有些急。 “哼,那曼儿呢……”护国公板起了脸。 “我爱的是珠儿,不是曼儿……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不能耍赖……”某人倒有些耍赖。 “哼,臭小子,我两个闺女都给你祸害了……”一脸悲痛的护国公。 “我没有,我只祸害了一个……”某人朗朗有词。 “哼,曼儿到现在还在宫里哭得一塌糊涂,你怎么讲……” “她是为皇兄,不是为我……”某人摸了一把鼻子,小声地说。 “你们兄弟俩个没一个好东西……” “嘿嘿嘿……”某王爷不否认地一阵鬼笑。 那边,长公主云倩对着海家的一家三口正静静地诉说着这始末,感激之情溢满心怀…… 原来,长公主云倩当年和护国公舒朗云游四海,巨船行驶到大海上,突然风起云涌,大海变得狂风怒吼,黑云遮日,朗朗乾坤变得一片昏暗,天空少有的星象正在突变。此时,还有些时候分娩的长公主云倩突感腹部巨痛,那阵阵绞痛袭来撕心裂肺,眼看就要诞下孩儿……随行的御医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平安地生下一个,腹中另一个小生命却头脚倒逆,根本无法生出来……眼看就要大人孩子生命不保,舒朗果断地握住妻子的手,对着随行的御医说,“开刀把孩子拿出来……”随行的御医惊呆片刻,便执起了手中的刀子……母子随平安,但长安公却因失血过多,长久地昏迷不醒,第二个孩子也因体质虚弱,奄奄一息…… 此时,海上依旧黑云翻滚,长公主又怪异地诞下双生子,满船的人都认为此乃不祥之兆,隐隐地有人私下议论要把其一个抛下大海,方能平息天怒…… 长公主颤微微醒来,看到孩子却欣喜异常,坚强地挺过了危险。但护国公舒朗却满面的忧虑,脸上虽没什么表示,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双生子,在世人看来却是不祥之兆…… 望着奄奄一息的二女儿,护国公一狠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长公主呆滞了,仿佛不相信般望着自己的丈夫,两眼含眼,紧紧护着怀里的女儿…… 孩子似乎已性命不保,甘甜的||乳|汁已吃不进嘴里……此时,天空依然被裹在黑色的旋涡里,船上已人心惶惶,再不做出决定,恐怕要…… 再也留不住,留不住……护国公舒朗坚定地从妻子怀里夺过孩子,长公主一声悲泣,望着丈夫也不言语,只是从头上拨下一个月牙形的金钗举到丈夫面前,那意思不言而喻。护国公舒朗无奈地望了妻子一眼,深叹一声,顿住脚步走了过去。烧灼的金钗烙在了孩子的右肩上,一个月牙形的殷红,长公主哭得感天动地,而襁褓中的孩子却没有丝毫的声音。舒朗再不迟疑,一叶小船,载着那个虚弱的孩子飘摇而去……许久,夹杂着狂风怒吼,一丝若有若无的孩童哭声从海上传过来……护国公舒朗的心立马碎了。 那一日,大海深处,几位渔夫正在海上风雨飘摇,没有捕到云泽鱼却被乌云密布狂风怒吼的大海失去了所有的方向,眼见几人就要葬身海底,突然一叶小船,零星着几声孩童虚弱的哭声,几人心里一惊,仿若遇到鬼魅般,惊恐地四下相望。 小小的船舱一个小小的婴孩轻轻地荡在他们脚下,几个大男人仿若遇到鬼般呆呆地看着,谁也不敢上前把孩子救上来。许久,海家大哥轻叹一声,拿起索钩一下子钩住了飘摇的小船,把孩子轻柔抱了上来。是个女娃,海家大哥憨厚地一笑,不管是人是妖,总还是一条生命吧!自己的儿子八岁了,已能帮家里干活,大海送给他们一个女孩,海岩的娘肯定高兴! 孩子刚一接到手,大海便停止了怒吼,云散风轻,天空一片明净,大海一片湛蓝,船上的汉子惊奇不已,都啧啧赞赏着孩子的福大命大,刚才的恐慌害怕荡然无存。那一日,几个汉子都捕到了肥厚的云泽鱼,只有海家憨厚的大哥拣到了一个虚弱的小娃娃,搂在怀里似珍宝,比满舱的肥鱼更令他兴奋不已,从今后,这便是他的女儿了…… 众人听到此,个个满脸欣慰的泪水。云烁更是坚定了,此生,海珠子便是他唯一的妻,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定要与她生死相随…… 第十七章 苏醒 皇宫,皇上深宫内苑,浮云宫,伊香殿。 青纱宝帐,一缕香魂,绝色女子正拥被而眠。没有恶梦侵袭,没有相思困扰,没有决别惨痛,只静静地侧卧在宽大的龙床上沉沉地甘睡。那睡姿恣意可爱如仙子醉卧花丛,容颜俊美之精致清冽如潺潺溪水拂过干涸的心田,让人望到便会全身的沉醉心动。青丝如瀑,散乱纠结在柔白的软枕上,勾勒出一幅曼妙生动的泼墨山水。细枕上酒红的牡丹衬着晶莹如玉的小脸有些个苍白,刻骨的弯眉微微蹙着,翕动的鼻翼细腻晶莹,吐呐之间,醉人的幽香轻轻荡荡,晕染了一床的诱惑。 皇上静静地驻立在宝帐外,高贵俊逸的龙颜上温情沉醉。素手细腻温柔地撩起透薄的纱帐,望着帐中绝美的女子心柔到了极处。袅袅烟云晕染在波光潋滟的瞳眸中,勾成了刻骨铭心的绝唱。那丝丝缕缕的异样柔情从心底升腾而起,那明明白白的焦灼渴望让他久溺不惊的心起了层层的涟漪。他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最不珍惜的也是女人,可这一次仿若有些不同了,望到她的第一眼,便让他鬼使神差魂不守舍了。仿佛久久的游戏人生,苦苦的焦燥等待,便只为了这一刻…… 不是非要得到,只是太牵扯心魂,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处境,可就是无法抑制自己鬼使神差的心!怎么办?抑制不住的思念便让他不顾母后的严令偷偷去监牢看她,那一望,便让他再也无法放手……那一刻,他明了,那便是自己想要的女子!心在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清醒和灼渴,让他不得不费尽心机地得到她…… 一夜之间,他深思熟虑,盘亘好一切…… 细腻逼真的人皮面具,身形相似的柔美女子,偷天换日地调换了毒酒,满天过海地把她偷偷带出牢狱……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却又让他无怨无悔……只是心太深,情太真!皇弟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他感同身受……兄弟间陌名的心电感应,让他望着帐中的女子心中升腾起一股庆幸!庆幸爱她的心一如皇弟那般深烈真挚,怎么办?欲罢不能,欲罢不能……便要揽在怀里,收在心里,一生真心拥有…… 皇上云曜站在帐外久思不语,感慨万千,帐中的女子却依然甘睡入梦,一截玉荷般柔滑的手臂不经意间伸出了锦被,精致的小嘴扁了扁,仿若在梦中尝到了好吃的美味。皇上一声无声的浅笑,挑起纱帐,轻轻坐在了龙床上,抓着那一截耦荷轻轻柔柔地掩进大红的锦被里。望着她,心溢满别样的柔情,心事便这样毫无掩饰地静静流淌!云曜眼前一阵恍惚,仿若一同与她进入梦中…… 突然娇美女子一声嘤咛,在轻柔的锦被里一个恣意的轻翻,素洁精致的容颜突然翻转朝上,一瞬间似百合吐蕊绽放,润白细腻中透着淡淡的红晕。惹皱散乱的内衣便那样轻轻地敞了开去……云曜心一阵紧窒,内心深处腾地燃起了一把火,干渴焦灼般吞咽了一口空气,女子细腻修长的脖颈莹润如玉,精致柔美诱人的小锁骨可爱细滑……云曜蓦地别过了脸去,许久,才轻轻地吐呐呼吸后,自嘲地一笑,坦然地转过了身。为她,温柔细致地盖上了锦被……从未有过的羞涩红晕沾满了全身,珍惜怜爱的心绪便那样毫无掩饰昭然若揭地溢满了双眸…… “传下去,午膳便在伊香殿吃了……”皇上轻轻地喝道,站起离身,温柔地放下轻纱帐,回眸一笑,转身离去。 温暖如春,轻风和煦,我在花香扑鼻袅袅香气中睁开了双眼。一跃坐起,习惯性转了转手腕,人却蓦地惊住了,轻纱宝帐,香烟袅袅,我一袭素白锦衣,大红的锦被,朦胧中室内都是精致奢华的装饰…… “咚咚咚……”我砸了几下昏沉的脑袋,有些痛;又使劲掐了掐柔滑的手臂,还是痛……我不是应该在牢房里……我不是已经饮下太后的毒酒死了吗?难道我已上了天堂?我没有喝孟婆汤吗?怎么还记得所有的记忆……心有些纠葛的疼,云烁……唉,不管何时,心里想的还是他! “你醒了?”温柔轻颤的声音。 朦胧之中,轻纱宝帐外一个华贵紫衣的俊逸男子,不是牛头马面…… 我挑开纱帐,赤脚下了床,“哎,是你……”一声惊呼! “是我。”轻润柔和中透着一抹好笑。 青丝如瀑,垂落腰际,女子一身透薄的白衫,裹着一身的曼妙。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中惹人怜爱。 同样的容颜,不一样的温度!不一样的心跳!云曜顿时有些焦灼,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强烈的悸动! 女子低头沉思,随手又狠狠掐了下手臂,‘咝……’还是痛,“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你也……” 颤口轻呢,莲步上前,走到他面前素手轻扬,掐住了他高贵俊逸的容颜…… 旁边的王内侍一阵倒抽气,身子颤了颤,挥挥手,和目瞪口呆的小宫女内侍一同退了出去。 “咝……轻点轻点,很痛很痛……”皇上云曜有些啮牙裂嘴,心里却溢满浓浓地享受,他何时受过如此的谑待? “你也是人不是鬼……”女子惊怪一句。 掐白的脸腮立马殷红,云曜好笑地一吸脸腮,嗔怪地道,“我当然是人!你也不是鬼……” “真的吗?我没有死吗?是你救了我吗?”女子一声欢快,紧紧抱住了他,晶亮如宝石般闪烁的眼眸中透着重生的欣喜,“那我可以去找云烁了……”女子一脸兴奋,丢掉他,欢快地在他身边翩翩起舞。 “你不能去找他……”云曜心中一揪,眼一利,轻轻扬扬地说道。 “为什么?我没死为什么不能去找他?我是他的妻……”女子停下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对于他,你已死去……对所有的人你都已经死去,除了我……”云曜望着她认真地道,该残忍的时候便不能手软。 “什么意思?对所有的人我已死去……”女子一脸惊愕,低下头默默思考,“不是你赦免了我,太后也没宽恕我,是你偷偷救了我……”许久,女子抬起头,望着他,轻轻呢喃。 他轻轻点点头。 “为什么?”女子眼中一抹心伤,泪水如瀑滑过细腻的云腮。 “因为我不容你死去……你对我很重要……”云曜望着悲痛的女子心中顿时柔软。 女子惊讶地抬起头,不相信般望着他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 “有些人在身边相守一生也不见得同心,而有些人相望一眼,便是一生……是缘份,是天意……”云曜梦惑般喃喃自语。 “可我爱的是他……”女人眼中的伤情无法掩饰,泪水似轻泉狂流不止。 “我可以等……哪怕用一生,我也愿意……”云曜眼中是少有的坚决,望着女子痴痴地说。 “不,不,皇上,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世上那么多的美人都任你挑选,我绝对不如她们,我无才无德无品无貌无家势无钱财,我一无是处……我……”女子理屈词穷地数落着自己,抓住他的锦袍,眼里有深深地哀求。 “可我只想要你……”云曜望着她,毫不退缩地说道。 一句惊雷钻进女子已混乱不堪的心里,击溃了她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女子颓废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无声悲哀地啜泣,让云曜的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不能心软,要留住她,就必须打碎她心中所有的希望!他要她的心,她的无怨无悔,她的心甘情愿……哪怕用一生去挽留,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因为心早不容他退缩了……” “传膳吧……”云曜故意不理脚下的女子,轻呼一声,便抬脚坐到了软榻上。 地上的女子哭得一塌糊涂…… 软榻上皇上云曜食而无味…… “咕噜……”地上女子懊恼一皱眉心,丧气地捂住了肚子,哭得肠子都抗议了。 “你若起来老实吃饭,我便带你去见他……”云曜不轻不淡的声音从饭菜的幽香中轻轻飘来。 “真的?你怎不早说?”女子惊怪一声,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奔到软榻上,望着满桌子诱人的饭菜,口角流水,一副馋相。云曜不动声色,只是眼中的好笑快溢得流淌出来。 四下望望,没有多余的筷子。女子抬眼一瞧,素手一抓,便从云曜的手里轻轻快快夺过了银箸,急忙夹起美味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云曜望着她哭花的小脸,眼里心里全是怜惜心疼的庞溺,好笑地望着她狼狈的吃相,挥手斥退了欲再送上银箸的内侍,自己也不吃了,只是用银勺不停地往她碗里夹着饭菜,“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嗯嗯嗯……饿坏了……”女子满嘴塞满了食物,依然唔咽地说了一句。云曜心里顿时溢满心疼,在牢里有的吃就不错了!也不知她饿了多久?唉,母后也真够狠的!此生绝不能再让她受苦!一定要好好地呵护她。云曜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一顿饱饭,撤掉残羹冷菜,女子打着饱嗝,非常没形象地斜靠在软榻上。云曜好笑地望着她,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满足。 “我们什么时候走?”女子依然不忘他的承诺。 低沉一声,“你休息好了便走……” “那走吧!”女子一跃而下,轻轻对着他说。 云曜眼神一暗,“那你也得换身衣服再走……” 湛王府,白缦满天,一片悲声凄凄。 太后终后悔,最终也承认了她身份。今天,湛王府为湛王妃海珠子行葬礼! 白幡满天,十里长街一片悲叹!哀泣有之,悲痛有之,叹息有之,欢喜有之,庆幸有之……总之,围在长街两边的人们脸上情绪复杂难辨。一些深闺内苑的小姐不惜抛头露面也要一瞻湛王爷风姿,湛王爷对湛王妃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情怀又一次勾动了深闺女子蠢蠢欲动的心。尽管此刻那个一身缟素扶棺悲痛的人儿已伤心欲绝,丑态毕露,可望在善良的人们眼中和心动的女子心里,却成了情深意重的男人楷模!一时之间,湛王爷云烁成了人们心目中的‘情种’,他又一次成功地撩起了深闺女子荡漾激昂的春心。 不远的高处,一辆精致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微微掀起的云帘正好能够看到这悲凄的一幕。心伤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她此刻才真切地明白,他话中的她已‘死’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所有人眼中已昭然‘死’去,不容置疑!惊天动地的葬礼已永远地把她埋葬……她在他心中已死…… “啊,湛王爷晕倒了,湛王爷悲伤过度晕过去了……”人群中一声惊呼,人头颤动,人们悲呼着感动着湛王爷的情深意重…… 女子心一揪,断肠的泪水狂流,心中某个地方已痛断裂开,几欲站起的身形又萎顿地坐下,抓着车帘的玉手已纠葛的发白。云曜一望,目的已经达到,心叹一声,素手轻挥,马车便缓缓地驶去。车内,女子再难忍悲痛放声大哭,声声哭泣断人心肠…… 第十八章 巧 合 仙霞殿,太后一脸的病容,万分疲惫虚弱地斜倚在软榻上,雍容华贵的神情透着淡淡的心伤。宝鼎轻燃,香烟袅袅,空中气却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 长公主坐在太后的身边,一脸的悲凄,风情万种的双眸中溢着一丝的晶莹,云眉轻皱,淡淡的哀愁晕染上风韵妩媚的容颜,望着坐在一旁的舒曼眼里一丝的心疼不舍。 一身耦荷轻衫,淡淡如风吹柔荷的清冷女子此时微低着螓首,云鬓青丝间一朵素雅的绢花,洗去铅华,云淡风轻的女子此时静静地坐着,表情幽幽,兜着满腹的心伤。若有若无间眼波轻抬,望着对面坐着的依旧神俊无匹让人心跳的皇上,心弦轻轻微颤,忘也忘不掉刻骨铭心的男子始终是心中最柔软的期盼,眼光柔弱带伤,眼光柔弱带伤,花落人断肠,一腔柔情空赴水!太后睿智的眼光把这一切都深深看在眼里,心中的无奈悔恨如野草蔓延扑愣愣占据了心神,当初她是知道曼儿的心思的,可她却依然一意孤行地允给了烁儿,心中还不是心疼他……若是当初随了曼儿的心思,也许如今又是另一番境况……只是事世难实,天不如人愿……太后神情哀哀,心疼地眼光纠缠着曼儿素白憔悴的玉颜,一手养大的孩子,心中也总想给她最好的…… 护国公舒朗静静地坐在皇上身边不动声色地饮着茶,虎目精光闪烁,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太后的无奈悔恨,女儿的心伤,皇上的薄情,烁儿的痴念,一幕幕撩上心头。望着 望着女儿那痴情不改醉心相望的目光,护国公舒朗心里顿时涌满了痛惜和怜爱。眼波轻转望了望正一脸淡淡,神思早已云游天外的皇上,心中顿时蕴着一丝的薄怒。随后心里又无限感慨,他兄弟俩可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坑苦了!曼儿对皇上的倾心,烁儿对珠儿的痴情,而皇上又对珠儿……唉,还真是复杂!本来好好的两对璧人,竟何时出现了如此大的偏差? 太多的阴差阳错让护国公舒朗的心里郁闷的不行!心思一转,眼波挑了挑,感应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心里又顿时一阵轻松,一副有些看好戏的神情慢慢晕满清朗的容颜,有些偷笑地想,“这下可又有热闹瞧了!看你们兄弟俩谁争得过谁!”随后,护国公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朗朗心情似明月,“唉,太后,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本来这次我和长公主冲进湛王府想为曼儿讨个公道,随便替你好好地教训教训那小子!可,可是,唉!太后,你不知道,当时那小子抱着长公主哭得象个泪人似的,让我怎也下不了手……唉,真是悔呀!等那小子醒过神来,恐怕想揍他不会那么容易了!不过,曼儿受了如此的委屈,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怎忍心对曼儿如此?我心里的这口气若不出……咳咳咳……”护国公捶胸顿足,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可眼中的笑意却浓得压也压不住地流淌出来。 长公主妩媚嗔怪的眼神轻轻扫过,护国公立马低下了头,嘴角强忍的笑意紧紧地强压下。 站在护国公身后一身黑色镏金锦衣,一脸普通神情淡淡年青人嘴角却一阵抽搐,眼皮轻跳,嘴角紧抿,鼻子一吸,狼一般锐利狂野的心绪便轻轻掩在了那浓稠的睫毛下。 长公主淡淡地扫过,心里一丝好笑。 “哎,不怨烁儿,是我,这一切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把曼儿允给了他,如今也不会出那么多乱子了!曼儿也不会如此伤心,烁儿也不会如此怨恨我,连进宫也不愿了……”太后说着竟心伤哽咽起来,锦帕轻掩下,却意味地瞟了眼皇上。 “太后,曼儿从未怨过您,曼儿更不怪烁哥哥……烁哥哥的心思曼儿感同身受……”清冷高贵的女子一身悲凄,声音轻柔让人怜惜。 “太后,你也不必太伤心自责,这一切既已以生,再多的后悔也无用! 烁儿也只是一时的悲痛想不开,你的苦心他日后必会明白……这段时间也让他好好地冷静冷静,毕竟他对那个女孩心太重了。”长公主轻柔地对着太后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若是有可能,日后我愿付出一切来补偿烁儿,只要他不再怨恨……”太后悲凄的眼光中透着一丝的心疼,眼中一抹坚定轻轻荡漾,“曼儿,你的心思哀家明白,日后哀家定会给你做主,定要给你个说法……”太后望着皇上坚定地道。 神思飞扬的皇上嘴角不由一抽,眼前朝思暮想的女子身影一碎,太后的话似一把尖刺刺痛了他的神经,不敢抬头,轻呷一口茶,掩下面上淡淡的不耐。 “不过,我这次回来可是要送给曜儿一份大礼!”长公主意味地望着皇上,风情万种的神韵轻轻荡起一丝的笑意。 “姑姑客气了……姑姑不怪曜儿便是好……”某皇上有些心虚淡笑一声说。 “曜儿怎说这样的话?姑姑疼你还来不及呢!如今你为国事日夜操劳,后宫又如此空乏,姑姑该为曜儿分担忧愁才是!我和护国公在外周游四海,搜罗了不少绝美的女子,待会便送到曜儿的后宫去。不过,现在我最想给曜儿的却是一位非常曼妙的可人儿。曜儿看到定会喜欢。灏儿,还不快去把你妹妹请进来。”长公主对着舒朗身后的冷俊的年青人轻轻地说。 皇上一听,头立马大了,长公主如此费心,他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里不停地哀叹! 舒曼也轻轻地低下了头去,那一身的哀伤轻轻地掩去。 “是,母亲。”黑衣青年表情冷冽,淡淡地恭身朗声应道,转身向宫外走去,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沙哑,透着一丝的韵味。 “这是我和护国公收养的一对儿女,这个孩子叫舒灏,武功高强,就是性子太沉闷,独来独往,不喜言语有些冷僻。不过,心地却是非常善良醇厚……”长公主款款道来,象是数家珍,脸上心里都是欢快的表情,“不过,我这个义女,恐怕要令大家……”长公主话未完,黑衣青年便带着一个婀娜多姿轻盈曼妙的女子走了进来。 “瑶儿,快快见过太后和皇上。”长公主声音轻扬温婉,充满了欢喜。 矜持低首的女子轻轻上前,对着太后轻轻一礼,声似清泉逐水,“瑶儿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接着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地走到皇上面前,轻声细雨,“瑶儿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起了吧。”一直沉默的皇上面无表情地朗声道。 “抬起头,让哀家看看。”太后望着柔美的女子,眼波放光,轻声道。 女子神情羞涩温婉,嘴角一抹醉人的浅笑,波光潋滟中轻轻抬起了螓首。 “啊……”太后待看到那绝美的容颜,顿时一声惊叫。 皇上也是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望着绝色女子惊得一阵心跳。 “就知道你们会如此反应!”长公主掩面轻笑,“太后不必惊讶,她是不是长得和曼儿一模一样?”长公主的声音似涓涓细流,轻轻拂过太后那惊颤的心。 此时悲伤的舒曼也抬起了头,惊讶无比地望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心里阵阵惊跳似春雷,这是她看到过第二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了!那个刚去世,今儿又冒出来一个?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阵阵心慌溢满心怀,望了眼已目光灼灼的皇上,心里一痛,面上一暗,低下了头去。 皇上讶异过后,目光灼灼意味地盯了女子一会,自嘲地一笑,复又洒脱地坐回了原位。世上怎会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简直跟曼儿一模一样……”皇上自嘲地喃喃道,瞬息之间,表情又恢复了淡然波澜不惊。心里却阵阵不平,翻江倒海,“不知珠儿现在怎么样了?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站在护国公舒朗身后的年青人神情淡淡,眼波清冽,把众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嘴角一抹嘲弄,眼里一片讥笑,狂野放浪,桀骜不逊的气息轻轻扬扬,包裹着一颗看透世故人情的心。 “长公主,这,这真是你收养的义女吗?”许久,太后回过神来,望着长公主,眼里依然荡着震惊。 “是啊,当年我和护国公从海上救起她时,她已奄奄一息……那场灾难,整船的人都已葬身海底,只有她趴在飘浮的木板上,保得了一条命……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也震惊了,她简直就是曼儿……从那后我便把她收为义女,留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导……本以为曼儿允给了烁儿,便想着把瑶儿允给皇上……谁知道,唉……”长公主一声叹息说不下去了。 皇上眼神复杂地望着绝美的女子,心思便轻轻荡开了,“她和曼儿长的像,也就会和珠儿一模一样,若是……”皇上想到这里,心思轻扬,顿时那高贵俊美的脸上荡起笑意,波光潋滟地望着柔美的女子,心思一目了然。 “母亲,瑶儿愿意伺侯皇上。”柔美的女子望了一眼丰神俊逸,高贵出尘的皇上,心思荡漾,不顾羞涩,当着众人轻轻说出了女儿家的温柔的心思。 “那敢情好,只是皇上……”太后终面露喜色,心情也平稳下来。皇上嫔妃太少,一直未有皇嗣,若是……太后意味地望了一眼皇上,又眼波轻转到低头哀思的舒曼,心里一暗,嚅嚅地说不下去了。 “儿臣愿听从母后的安排……儿臣很满意……”皇上目光熠熠,神情俊朗灼热地盯着柔美的女子,回着太后的话,眼光却一直未离开羞涩的女子。 此话一出,柔美的女子身形一颤,偷眼望了望风度翩翩神情俊逸的皇上,满心欢喜,柔情似水,娇羞地低下了头。而舒曼却顿时苍白了脸,身子颤了颤一下子疆硬了,撕心裂肺,“他谁都能接受,就是不愿接受我……” 太后望着痛苦不堪的曼儿,心里一叹,无奈地说,“皇上若满意便收着吧!也不枉长公主的一片心意,只是要好好地怜惜,切不可……” “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好好疼她!若没什么事,儿臣便告退了……”皇上说着,站起俊朗如玉的身姿,轻轻走到女子身旁,温柔地伸出了手。 众人一阵惊讶。 柔美的女子两腮桃红,娇羞无限,风情万种地把玉洁的小手放在了皇上温和的大手上。皇上醉心一笑,神情俊逸飞扬。 众人一阵抽气声,皇上也太心急了吧…… 舒曼顿时轻轻抚上心口,心疼到窒息! 皇上朗朗笑容似明月,眼始终盯着娇羞的女子,“那朕先不奉陪了……”说着,得意洋洋地拉着莹白细腻的小手,急切地走出了殿堂。 “呃……皇上也太……”许久,目瞪口呆的护国公舒朗回过神来,好笑地望着宫门嗫嚅地说。 “难得皇上遇到可心的女子,只要他欢喜便好……”长公主眼夹轻笑,温柔地对着护国公说。 舒曼一声悲凄,捂着脸痛苦地跑出了宫殿。 “唉,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他……”太后望着痛苦跑出宫的舒曼,眼里一抹心疼,轻轻地对着长公主道。 “太后莫要伤心,我们一切顺其自然吧……”长公主轻轻柔柔。 站在护国公身后的舒灏却是一脸的不屑,眼中那淡淡的冷冽如寒冬清冷的月华,光泽却阴冷,不含任何的温度。嘴角一抹诡异的浅笑,让人不寒而颤。 第十九章 湖 趣 皇宫,细雨朦胧中的烟波湖最美,一如温婉轻润的含羞带娇的江南少女。此时它柔美,轻盈、迷蒙、空灵、水如镜,桥如虹,一叶扁舟荡在烟雨中,晕成了一幅挥洒淋漓的淡彩水墨画。朦胧烟雨中,轻舟过处,声如琴韵,置身其中,仿佛生命的无奈、悲哀与暗淡全都湮没在这烟一样的细雨中。飘逸的雨丝似乎可以浸润一个人的心情,涤荡一个人的灵魂。无涯的细雨洗去了尘埃,洗去了铅华,洗净了愁绪。 湖中独舟轻盈的女子,湖岸边伟岸绝伦的男子,心事如细雨润泽万物般静静流淌。 “他怎可放任她一个人在这细雨烟湖中,她就是傻,连把伞也不带吗?细雨虽轻却凉浇坏了身子怎么办?真是的,身边竟然连个小丫头也不带上!”掩映在垂柳深处,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紧抿的嘴唇有些切齿,但平凡的容颜上一双冷冽狂傲的眸子里都是那细雨般的柔润,望着湖中独舟上静静游荡的女子,心柔到了极处。 湖中,细雨飘洒下,独舟静坐的女子一脸的沉思,望着倒映在湖中青黛色的楼角,朱红的宫墙,青葱的绿柳,碧绿的湖水中倒映的一绝色女子的玉颜,望着那细嫩的雨点落进碧绿的湖水里晕成的小圆圆,素雅的小脸破绽而笑,心事如雨轻轻晕荡开去。 那天,他带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走进伊香殿,她心一片震惊。从墙角一把捞起了颓废的她,他告诉她,从此后她便叫舒瑶,长公主云倩的义女,孤苦伶仃的柔美女子。 从那天起,他让舒瑶告诉了自己和长公主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要舒瑶学她,她也被逼学着舒瑶的一切。 从那天起,她便与那个柔美的女子同吃同住同睡……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她若不乖,他便惩罚她,让她喝粥,而让舒瑶吃肉。 他告诉她,若她学会了舒瑶的一切,她便可以走出伊香殿,自由地在皇宫内穿梭。 她想到了逃,她要知道这出宫的路线,她要知道皇宫的防卫,她想熟知这皇宫的一切,于是,她用心去学她。 她想通知云烁她还活着,可是从她的口中她知道,他伤心欲绝,独守着湛王府与她的一切回忆,再不肯进皇宫半步…… 等她学会了她的一切,她光明正大地走出了伊香殿,却只能在这女人占据的后宫里走走停停,想都甭想再迈出皇宫半步!她心很焦急,但却很无奈。在这后宫里,除了太后和先皇的几位太妃,便是长公主送给皇上的几大美女和皇上之前的几位娴静的嫔妃,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她越发地焦急,他却越发地对她温存。他不会不明白她的意图,但他庞她,任由着她。但给她的空间总是在这后宫巴掌大的地方。 皇上夜夜宿在伊香殿,她虽清白,但却越来越害怕。太后的眼光越来越灼热,隔三差五地送给她很多珍贵的补品,她脸红心跳,却越来越焦急无奈。皇上的眼光也越来越意味,每次的补品必亲自看着她喝下方才罢休,她身体强壮了,心却萎缩了。 他封了她为香妃! 这后宫如牢笼,憋屈的她难以承受,仿若窒息般,她开始怀念在湛王府天高地厚的日子,他的宠溺与他不一样。 他可好?父母、哥哥可好?爱哭的禾欣可好?能干的紫沫可好?慈祥的易老伯可好?强悍幽默的王魁可好?饱读诗书的连城可好?羞涩的水清可好?他们一切都可好……湖中的女子心思稠密的一如这细密的轻雨,空朦飘缈的雨丝早已浇湿了乌黑亮泽的云丝也不可知!那一身的轻衫已湿软,曼妙地裹着一个轻盈柔美的身子。身外的一切仿若停止了般,她的心事装着过往的回忆,片刻的欢愉让她留恋忘返,碧绿的烟波湖慈祥地兜着她满腹的心事。 湖边的男子仰望细雨灰朦的天,心中烦躁焦急不堪。望着湖中依然痴傻的女子,恨的一跺脚,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头,默运内功,轻轻地往湖里抛了过去。 一声脆响,小石块打着水漂绽在了她的小船边,惊得她一声讶叫,转头看了看,一片空朦,湖岸一片青葱亮泽,烟雨横斜中哪还有半丝的人影?她抬头望天,不禁哑然失笑,细雨早将她包裹,她却浑然不知,真是笨!若是某人看到了,定会笑她傻!她痴痴地想着,素手轻扬,轻轻划动船浆,慢慢向湖岸边靠去。 登上湖岸,才知细雨根本润湿不了俏脸,她意欲未尽,却也不想再登船游览。轻轻踏上沾湿的小路,心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7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7部分阅读 情轻松地往伊香殿走去。 刚走几步,女子蓦然停住,急促地转过了身,那道冷冽狂野的目光印在后背如此熟悉!毫不迟疑走上回头的路,葱郁的花木,翠绿的柳丝,浮光掠影,暗香浮动间,她心急切得不行,那个熟悉的味道越来越浓,心的感触越来越强烈,是他,就是他,他一定就在附近!找到他,找到他……女子慌不择路,脸上一丝的轻狂,一丝的焦灼,更有一丝的欢喜。 垂柳深处,目光熠熠的黑衣男子平静的面容下,一颗心狂跳不止。望着在花枝林木间穿梭奔跑寻找的女子,心蓦地一片疼惜。轻轻现身,收敛起她熟悉的气息,静静地站在了飘缈的细雨润泽的小路上。她蓦地转过了头,一眼望到。 有些失望,毫不相熟的陌生人。她一下子耷拉下小脸,眼波低垂一脸的灰暗。男子心一阵痛惜,强压下心中澎渤的冲动,静静地站在她的对面,目光如钩,晶亮如星辰。此时无声似有声,爱她的心一如既往…… 女子再次抬头,风轻云淡,望着他,有些羞恁的笑,“我认错了人!你的味道……不,感觉……不,我是说,你给我的感觉很象我的一位亲人……可能是我太想念他们,所以……”女子说着晶莹的双眸有些赤红,哀伤的样子很让人怜惜。 “亲人……”男子听在耳边,润湿了双眼。紧紧握拳,暗暗压下心中强烈的悸动,“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惊动他……”男子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眼中的赤热却一点一点灼烧着久痛的心灵。 “既然想念他们,为何不去见见他们……”沙哑低沉陌生的声音。 “不是不想,我不知出宫的路,我,身不由已……”女子无奈地低吟,转过了身,促然离去。 “等一下。”他心一急,还是忍不住,冲动地上前两步,想多看她一眼的心竟如此强烈! “还有什么事吗?”女子转身一片湿润,眼神亲切。 他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轻轻伸出手,一个小巧的东西便展现在她面前。 她惊呼一声,一把抓过,“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到底是谁?”女子反复看着手中精巧的小工具,嘴里惊呼,再次抬头,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 突然,眼中蓦地一热,一滴清泪夺眶而出,“你,就是他吗?” 女子顿时一阵心碎。 “瑶儿……”不远处,云曜一声焦灼的轻呼,隐约中看到花枝掩映下的熟悉身影,急步而奔,再不顾身后众人纷沓的脚步声。 海珠子一抹眼泪,广袖一掩,精致带着鹿皮的小工具便不着痕迹地掩在了广袖内。那纷乱似喜还忧的心绪也轻轻地掩藏起来…… 转过身妩媚地一笑,“皇上,我在这里……” 花枝掩映,细雨朦胧,云曜在望到她笑脸的那一刻,心蓦然沉醉。细雨浇洒的女子湿漉中透着绝色风华,一如下凡的仙子。精致、妩媚、清灵,晶莹、柔美、细腻、可爱,诱人种种情绪掠上心头,云曜的心立时灼热沉醉起来。痴痴走过去,伸出双手,轻轻柔柔无限怜惜仿若珍宝般把她拥进了怀里,“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她嘿嘿一笑,意外地拉起他的手,神神秘秘古灵精怪地说,“皇上我们去游湖吧!”说着,不由分说,也不顾众人惊呆的目光,拉着他的手便往湖边小船跑去。 众人一阵纷乱的脚步跟着后面跑,皇上一挥手,嘴噙笑意,眉眼弯弯溢满欢快,也不用力,任由心爱的女子拉着他一阵狂跑。 小船轻盈,载着他和她一起荡进碧绿的湖水里。细雨如织,烟云迷朦。皇上的心醉了,从未体验过的舒畅和满足溢满心田,望着眼前素手执浆的绝美女子,心柔到了极处!就这样与她一辈子就好!心轻柔处,皇上一个后仰便躺倒在了船舱里,划浆的女子轻快地一笑,“皇上好玩吧?” 眼望铅灰的天空,脸上浇洒清凉的细雨,心中却火热似油灼。爱她的心忍耐得好辛苦,那薄如蝉翼的神经早已被她磨得脆弱不堪,忍无可忍的时候怎么办? “哎哟……”紧闭双眼的皇上一声轻呼。 “啊……皇上,你怎么了?”划浆的女子一声紧张,丢掉船浆,抬起身子,便往船舱探去。 “哎呀……”女子一声惊呼,云曜玉手一伸,一下子把她抱了个满怀。计谋得逞,得意的男子晶亮的眼眸灼得似星辰。 “你耍诈!”女子一阵挣扎,小船摇晃不稳。 云曜好笑地对她意味地摇摇头,示意她若是再挣扎便要跌落湖水。 女子小脸一苦,怎么办?这暧昧的姿势……他在下,她在上,紧紧扑倒在他的怀里。他轻轻一笑,双手自然地拥住了她的纤腰。此时身贴身,脸贴脸,同样的面红耳赤,同样灼热的呼吸,同样的羞涩,同样的身心颤抖。 他望着她的窘迫,心满足至极。轻轻抬起头,轻触了一下她的红唇,细腻柔滑带着细雨的清凉带着花的香甜,一下子让他的心蓦地灼热难耐起来。 她大惊,立时瞪大了眼……他一挑眉心,温柔地望着她,再不迟疑,强烈渴望地吻住了她躲无可躲的红唇。 湖心荡漾,小船轻摇,沉醉了天,沉醉了地,沉醉了小船中男子那狂热的心,渴望已久的心终于尝到了她的味道。 湖岸边,目瞪口呆地立着一群呆滞的人,望着烟雨迷朦的湖心中那激|情相吻的男女,互相望了望,促狭中眼梢一片笑意。 湖心,小船中,女子窒息地抬起红肿的双唇,迷朦中一声呢咛,“皇上回……” 云曜抱着柔软的女子,心底深处澎渤的欲望烧灼着他五脏内腑地难受,情不自禁地复又噙住女子红肿的香唇,长舌轻卷,女子柔软的香舌便轻盈地吸进了嘴里,轻轻地吮吸,心狂热间拥着她的手急不可耐地探进了女子单薄的轻衫内…… 一声惊呼,女子一阵慌乱地颤动。 他雄起的高峰被蓦然碰触,触电般曼妙的感觉溢满全身,云曜一声低吼,双腿立时紧紧夹住了她…… “啊……”女子一阵羞怯,仿若已忘了还置身在狭窄的小船内,拼命地乱动,小船一阵大幅的乱摇,看得湖岸边的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扑通……”一声,小船翻转,情热的人儿立时被冰凉的湖水所淹没…… “皇上……”湖岸众人一阵惊慌失措,扑通扑通一阵下饺子似地跳入烟雨迷朦的湖水中,搅乱了一湖的静谧温润…… 第二十章 原来就是你 仙霞殿,我面红耳赤,如坐针毡。烟波湖中那羞人的一幕虽早已过去了一些时日,但宫中嫔妃那促狭、意味、羡慕、狠绝、嫉妒的目光还是让人浑身的不舒服!宫墙内苑的角落里还时不时地有几个稚嫩的小宫女依然津津乐道地描述着当天的浪漫。那揶揄促狭,啧啧羡慕的偷笑声还带着几分的醉意!于是,皇上对香妃的独宠一时之间天下皆知,他对她盈盈的笑意中,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快乐和满足。 我无处可逃,避无可避,口不能辩,心似油煎……皇上那意味浓烈的目光中强忍的焦渴,让我心惊头痛不已…… 舒颢,长公主和舒将军的义子,舒瑶的哥哥,面容平凡清冷,武功高绝的年青人。自从烟波湖边遇到他以后就再未在宫中相遇到,可我的心却从未有一日的安稳过。 烟波湖边只有他没有把我当成是他的妹妹舒瑶,那精致的小工具便已说明了问题。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和真正的舒瑶日夜刻意地在一起,我们之间的差别几乎是微乎其微的,甚至连长公主和舒将军都未能看出其中端倪,更不用说太后及宫中大大小小的宫女内侍,这件事皇上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毫无瑕疵!所有人当中便只有他初次见面就没有把我当成舒瑶,隐约中我还是当初的海珠子,要不然这套精美奇巧的小工具又怎会到我的手上?这可是我的专属物品,除了我,没有人能知道这套精巧的工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难道是在暗示我云烁已经知道了我未死,而是被换上了另一种尴尬的身份,他不便相认?还是在试探我,我到底是舒瑶还是‘死去’的海珠子?他是长公主的义子,按说常年跟着长公主漂泊在外,怎一回来便与湛王爷云烁走得如此之近?甚至让他连死去的‘我’生前宝贝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来送于他?按易老伯的个性为人,他做好了东西只会亲手交给云烁,而绝不会假于他人之手!为什么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一丝气息竟让我莫名的心惊肉跳?似曾相识,刻骨铭心…… 这纠结的困惑日日夜夜困扰着我,让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时时刻刻把玩着那套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小工具,往事一幕幕,心酸悲痛流泪到天明…… “瑶儿,瑶儿,瑶儿……”太后轻轻摇晃已云游天外的我,我一惊,蓦然回首,不好意思地冲太后一笑,“母后,对不起,我……” “唉!皇上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你吗?怨不得你会失神,该是累坏了吧?这日日夜夜的谁能受得了?他又是如此的强悍……眼见你这几日又清瘦了许多,待皇上来了,我便好好地训斥他一番……尽管他宠你爱你的心比较强烈,也不能如此不顾惜你的身子……”太后温柔地握着我的手,嘴里嗔怪着,可眼里的笑意却是很耐人寻味。 我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脸一下子苍白了,局促不安,无地自容。世人即使都知道皇上死命地宠爱香妃娘娘,可太后也不用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吧?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素洁莹白的脸上一片烧灼。不用看,旁边坐着的众位嫔妃脸上那促狭复杂的眼光足以把我淹没,我心窘迫,嘴里却嚅嚅,“母后,不是那样,不是那样,你不要……” “怎么?心疼皇上了?可是他这样对你如此索要无度,我看着也心疼呀!他既使不顾惜你的身子,也得顾惜他自个的身子不是??好了,放心吧!我只是让他收敛一下,他对你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哎,母后,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语无伦次,想争辩,说出的话却越来越糊涂。 “不是那样是哪样?我可听说皇上下了朝便一头扎进伊香殿便不再出来了。历代还没有哪个皇帝如他这般地急切……我知道他宠你疼你,心里急切,孩子早晚总会有的,你们还年轻,来日方长……” 太后的一席话,立时把我打入了冰冷的海底,冷汗直流……孩子?这什么跟什么呀?他做得有如此明显吗?心里哀号,谁来救救我? “太后,舒将军的义子舒颢公子求见。”内侍一声尖唱,我心顿时一松,立时从羞涩颓废中解脱出来,心底一丝渴望轻轻荡漾开来,“今天终于见到他了……” “长公主这次回来可真是变了。本来是我心中愧疚,对不起曼儿,可她不但不怪,还三番五次地差遣义子往宫中送来许多的珍贵礼品,这让我的心……还好,皇上对你宠爱有加,我总算对得起她一些……我明白她的心,待你他日诞下龙种,我必会给她一个交代……”太后声音轻轻柔柔,但听后身后众嫔妃却早已变了脸色,各自不自然地掩饰着心中的慌乱,太后的意思很明显了,皇后的位置已非我莫属了…… 我低着头,眉心紧皱,心里却是一片恐慌,“难道我真的要在这皇宫里待一辈子吗?”想着某皇上曾经相许的一生等待,头立时大了,这无形的枷锁沉重的让我窒息般难受。 太后以为我害羞了,轻笑一声,握着我的手,“虽然你只是长公主的义女,但在我心里,你和曼儿一样亲切……我不会偏袒半分,我看得出,皇上是真心地喜欢你……” “母后,我……”我抬起头,嫩白滑腻的脸上一片红霞。 “哈哈哈,你这一羞还真是美呢!我从未在曼儿的身上看到过,怨不得皇上会死命地疼你……真是绝美呢!”我心一阵懊恼,太后还真不是一般地促狭我,烟波湖上那一幕难道真的那么深入人心吗?真是的,当初我干吗要拉着他游湖呀?真是害人害已,我立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此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来,太后放下我的手,立时坐直了身子。 “舒颢参见太后。”声音沙哑,带着磁性。 “起了吧!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太后平和的声音透着慈祥。 我依然低着头,望进眼里的却是他黑色锦衣中那繁花锦绣的精致。心顿时轻轻颤颤,他跪在地上,高贵冷冽,但我却蓦地心一热,一股相知相熟的感觉溢满全身,我莫名其妙地抚上跳动的心脏,轻吸一口气,自己今天还真是见鬼了,这颗脆弱不堪的心又不受控制了! “谢太后,”他轻轻起身,随后奉上一个精美的礼盒,“这是家母让我带给太后的南洋海参,让太后滋养身心。” “长公主真是客气了,本就是一家人,她的心意我领了。回去告诉你母亲,我对瑶儿会象对曼儿一样疼惜,请她放心……”太后认真地说道。 “谢太后对小妹的抬爱,舒颢再次谢过……”说完,毫不迟疑地双膝一跪,真诚地对太后嗑了个响头。 我心顿时一痛,随起身也轻轻跪下,“瑶儿谢太后疼爱……” 衣衫轻触,紧靠在他的身边,我心却蓦地平静下来,那片刻的恍然让我心蓦地沉醉,我顿时偷偷摇了摇昏胀的脑袋,今天我肯定是见鬼了! “你们这两个孩子……快快起来……”太后怜惜地在软榻上急急地一伸手,我便和他轻轻站起来。 “唉,回去告诉你母亲,曼儿,我将来也必会给她一个交代……”太后轻声一叹,喃喃道。 “舒颢代家母谢过太后,若无其他,舒颢就此退下……”他声音沙哑,听在我耳中却一阵紧窒。好不容易遇到,我定要问个明白。 太后有些疲惫地挥挥手,他恭身,毫不迟疑地离去。 我却呆站在软榻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哀家也累了,瑶儿,你们也退了吧!”正不知如何是好,太后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心顿时一阵欢喜,随与其他的嫔妃一起恭身施礼,转身而去。 “哎哟,”仙霞宫外,我身子一扭便跌落在地,嘴里的一声惊呼,惹得众嫔妃一阵的大惊小怪。随身的小宫女惊慌失色地扶住我,我随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着扭伤的脚喃喃地道,“这可怎么办呢?皇上还在烟雨楼等着我呢!看来我是不能前往了,不知哪位妹妹可否代我去烟雨楼向皇上说一声,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伺侯皇上了……” 身边的众嫔妃个个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哪会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随个个面上一喜,不动声色地安慰了我一番,便轻扭腰身婀娜急速而去。 我心里嘿嘿一笑,待看到她们已全部走远,我便拍打着双手,轻松惬意地站了起来。 “啊,娘娘你……小安子他们已去抬轿,御医也马上快到了……”随身的小宫女惊怪地看着无恙的我,不相信般喃喃道。 “绿茵,你先回宫吧!你看我的脚已经没事了,我心里有些闷,想独自去随便走走,若小安子和御医过来,便让他们都回吧……”我轻松欢畅地对着小丫头认真地吩咐道。随后再不迟疑,抬起脚便向烟波湖走去。心里的一个无声的声音在告诉我,烟波湖,老地方,相约之地。 “绿茵,你怎还跟着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走了几步,发现小丫头还跟在我身后,我便停下来,扭过身生气地对她大声道。 “娘娘,你就让我跟着你吧!若是皇上知道我没有伺侯好你,肯定要剥了我的皮……娘娘,求求你,让我随身跟着你吧!若皇上再找不到你,我肯定要被五马分尸了……”小丫头喃喃地,可怜巴巴地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 真是头大了!怎么都来这一套? “绿茵你快起来,我保证皇上不会怪罪你好不好?我只是想一个人去散散心,我保证一小会我就回宫去好不好?”我有些哀求了。 小丫头苦着脸,使劲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倔……”我轻声说着,便故意慢慢转到她身后,一掌而下,小丫头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真麻烦,非得用这种烂手段……”轻轻把她抱到花树下的石台上,便再无暇他顾,转身朝着烟波湖而去。 烟波湖,波光粼粼,清澈透明温婉的如一面打碎的镜子,明艳动人的阳光照在湖面上,荡起了片片金光。湖边,绿柳深处,他,一身黑色的锦衣,浑然天成。追随着心的召唤,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 心一片雀跃,一丝欣喜一丝激动,莫名其妙的颤动轻轻荡在心中。他面朝湖水背手而立,静如山岳!这背影…… 我站在他身后,无言,双臂抱肩,惬意地感受着柔风的和煦,心轻松沉醉,脸上一片风轻云淡。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站下去吗?”许久,他朗朗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的促狭。 这声音……不似先前的沙哑,竟有些狂野桀骜的熟悉!我心一阵紧窒,随后一丝笃定。我紧盯着他伟岸的身躯,双眼一眯,咬了咬牙,心思一动,便随即又放松了身子,漫不经心地说,“有何不可?反正我也闲着无事,这烟波湖一直趣事多多……” “也是,皇上对香妃娘娘一直宠溺的很呢!”有丝酸酸的醋意夹杂其中,让我的心蓦然一动,他依然没有把我当成他妹妹,不过这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熟呢! “我是你的妹妹,皇上宠我,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我收敛身心,望着他宽阔的背影,意味地说。 “哼,你倒扮得她很像!”他冷哼一声,有些冷冽地道。 “原来你早知我不是她?我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我意味地喃喃道,心思有些纷乱。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吗?”清冷的声音中蕴着一丝的怒气。 “我知道自己是谁又怎么样?又有谁识得我是谁?”我的口气也冷硬起来。 他一阵沉默…… “你到底是谁?”许久,我平息了心中纷乱的心绪,沉声道。 “你不是说了吗?你是我妹妹,我便是你的哥哥……”有些颓废的声间夹着一丝的无奈痛楚。 我心一酸,声音冷硬地对着他,“那你告诉我,你怎会有这个?”素手轻扬,一套精美的小工具轻轻套在五指上,望着他,我心一阵颤动。 他伟岸的身躯顿了顿,随即漫不经心地说,“一套无用的小玩艺而已,又能说明什么?” 我心一痛,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可这是专属于我的物品,是专属于海珠子特有的物品,你还能说它没有任何的意义吗?你根本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你知道我没有死对不对?”我望着他,激动地紧走两步,眼仿薄泪,轻颤着声音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他头也未回,声音飘缈带着痛楚。 “是,这对我很重要!我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步步紧逼。 “知道又如何?往事已矣……”他眼望湖面,声音喃喃。 “往事已矣……”我心一阵绞痛,你已放弃我了吗?云烁……伤心的泪水滑落云腮,他不肯承认我,也不肯表明他!望着他的背影,我心一狠,冷冷地说,“那我以后便是真正的香妃吧……”说着,转身,再不留恋。既然你不肯相认,那我,也死心吧……赌气般转过了身。 “站住……”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怒气。 我勾起嘴角,慢慢等待…… 身后一片静默…… “他有没有对你……有没有……”他声音急切,吱吱唔唔,心绪不宁…… 听到这句问话,我心顿时一松一痛,云烁,真的是你……不过随即我吸了一下鼻子,他的意思我全听明白了,这个臭男人,此时此刻,竟然还想着问这个…… 倏然转身,钢牙紧咬,眼神吃人地瞪着他,无语却狠绝! 他平凡的容颜下,一双狭长狂野桀骜的眸子里满满的哀伤痛楚,望着我,眼神紧窒。随后满满的相思宠爱,片刻之间便占据了他的所有。我心一颤,依然狠狠地瞪着他,心却乱得一塌糊涂! 四目相对,眼睛睁得酸疼,哀伤、痛楚、狠绝、思念、欣喜、痛恨、刻骨种种情绪瞬息涌满心头,心片刻的柔软,刻骨的相思占据了心的所有,再不压抑,我紧跑两步,一下子扑到在他怀里…… 他浑身一颤,急速抱紧我,身形一转,便把我压在粗壮的柳树上。唇一下子急速狂野地噙住了我,那温存凉薄狂野霸道的吻一下子掠去了我的所有,嘤咛一声,便不管不顾地软倒在他的怀里…… 柳树深深,柳枝长长,柳叶密密,垂柳深处稠密的枝条紧紧地包裹着那纠缠在一起狂热不息的一对人儿…… 许久,衣衫凌乱,浑身瘫软,娇美柔软的身子心甘情愿地被他摸了个遍……唇齿交战,恋恋不舍……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地保护你……”许久,他放开我,死命地把我搂在怀里,声音轻轻充满了悔恨。 “我不怪你……”我扒在他肩头,声音带着沉醉。 “可我不能原谅自己……”他充满了痛楚。 “这不能怪你……”我轻轻安慰。 “珠儿,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救出去……”痛苦的声音透着自信坚决。 “我相信你……”心蓦然沉醉,曾经狂傲不已,放浪不羁如狼一般的男子从此便是我的了!我嘿嘿一笑,心满意足,仿若拣了个大便宜! “今后,我再不容任何人再伤害你,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命……”他心从未有过的真挚。 我心一阵酸涩,反手紧紧地搂住他,声音哽咽,“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珠儿……”他声音哽咽,两只铁手死命地搂得我浑身骨痛,但我却幸福地笑了。 “珠儿,他到底有没有碰……”许久,他不和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嗯……”他一阵怪叫,我咬牙切齿,死命地跺在他的大脚上,手探进他的腰身,柔软处绝狠地掐起来。 “好怀念这种滋味哟……”他疼的呲牙咧嘴,嘴里却是一片促狭。 我心一片轻柔,随放下手,紧紧地抱住他,嗔怪道,“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是不相信他……你的怪招我早就领教过了……”他眼一片笑意,嘴却又不由自主地凑上来。 “我心非石,不可转也;我心非席,不可卷也。云烁,你还没看清我的心吗……”我望着他,一颗真心轻轻展现。 他深深望着我,眼蓦地涌满了薄泪,嘴里却促狭,“傻丫头,你这么古灵精怪,怪招连连,连我都甘拜败下风了,这辈子谁还能降服得了你……我这一生,破破烂烂的就这样了,我牺牲一下勉强地接受你吧!以后上天入地,受苦受累,我便也认了吧……”他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我禁不住扑哧一笑,捶打着他钢铁般的胸膛,轻声怪道,“哼,难道还委屈了你……”说完,再也忍不住轻笑起来,他一口噙住,死命地吮吸,那欢畅的笑意便都急速地流进了他的嘴里。 第二十一章 躲无可躲 烟雨楼,偌大的宫殿一片沉静,香烟袅袅,飘缈缠绕中晕着一丝的温馨静谧。宽大漆黑的龙案上,皇上正认真地批阅着奏折。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动,遮盖了一眼的潋滟。高贵俊逸的容颜上,精致诱人的嘴角轻轻弯成一个会心的弧度,高俊的龙鼻一片晶莹,眼睛盯着奏折,心里却轻轻柔柔地溢满她调皮搞怪的影子。心底是止不住的心颤欢畅,不管她如何的折腾他躲避他,他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想着那日烟波湖中令人心醉的美好,他要她的心竟从未有过的醇厚浓烈!她柔美的身子,凉薄柔软的香唇,微微的檀香伴着诱人的体香让他心醉沉迷!那一日,他们跌落湖水,他拒绝了所有人的触碰,拥着她上了湖岸。她如绢如丝的单薄云衫把一身的玲珑曼妙显露无遗,恼羞无奈之时,只能紧紧抱住他遮掩一身的透明……他一把拦腰抱住她,肌肤相亲相贴之时,他的心狂野般不受控制地跳动,再不管众人怪异呆掉的目光,就那样疼惜温柔地抱着她,浑身湿透地向伊香殿走去。她的脸始终艳如红霞,精致苍白的嘴唇紧紧咬住,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胸口一起一伏让人怜惜无限…… 伊香殿,她还未来得及换衣,便怒吼着一脚把他踹出了宫门。朱红的宫门外,他傻傻地站着,非常享受地呵呵两声,潇洒地很有风度地抖落掉一身的湖水,洒脱地转过身一脸欢畅惬意地向寝宫走去。一旁的王内侍手拿软毯怔在当地,一脸的愕然,大张着嘴,久久回不过神来。望了望紧闭的宫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干窒的口水,“皇上不会是中邪了吧?”甩甩呆掉的脑袋,王内侍急忙转身向着已走出老远的皇上跑去,“皇上,你等等老奴,你身上还全湿着呢……” 心从未有过的颤动美妙,让他爱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灼热。宠着她,爱着她,任由着她,她的横眉冷对,她的狂风怒吼,她的拳打脚踢,她的粗野蛮暴都让他甘之若饴地享受。她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柔软把她深深地包围。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定会看到他的真心,看到他幽深亮泽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她,除了她,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皇上盯着书案,手握朱笔,许久未翻动的奏折上已晕满了大大小小的墨迹。神俊无匹的脸上荡着一抹醉心的笑意。就那样,神思飞扬,心思婉转,她搅乱了他的分分秒秒…… 恭敬地守在房门口的王内侍,洞察秋毫的眼睛看到皇上又失了神了,顿时无奈地一叹,这一回,皇上的心魂又不知什么时候能收回来了! 突然,王内侍不经意地一扭头,眼立时瞪得大了,花窗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王内侍却明显地惊恐一抖,转过身忙不叠地向皇上跑去,“皇上,王嫔、刘嫔、李婕妤、王昭仪、张贵人、赵贵人、韩常在……她们已离烟雨楼不远了!看来肯定又是香妃娘娘……”王内侍想想这几日的恐怖经历,脸色变了几变,焦急地望着皇上道。 皇上云曜随抬起高贵神俊飘逸的容颜,波光潋滟的眼角也不由一跳,嘴角的浅笑顿时弯成了一抹无奈的苦笑,想想她最近一段时间上天入地的强势攻击,还真是让他头疼!母后似乎也很疼她,竟同意了她所有的主张,现在似乎整个后宫再没有了他片刻的宁静,他真的有点怕了…… 烟波湖上那醉心的一幕过后,她便避他如蛇蝎,再不肯单独和他相处片刻。那次他情热之时情不自禁冒犯了她,她此后的狂怒发飚狠绝,他都能承受。最可怕的是,后宫就她品阶最高,她便擅自作主,每天晚上都会不停地往他寝宫里塞女人。哪怕是在她的宫殿里,她也会不失时机地安排几个活色生香的女人,缠得他每晚都苦不堪言!最可恨的是,她还请示了太后,把长公主送给他的那些女人都封了品阶,每时每刻正大光明地轮番招呼着他。只要他一下了朝,不管待在哪个宫里,她都能准确地嗅到自己的所在,片刻的休憩,准会有几个不同风情,不同品味的女人过来伺侯他。他每时每刻都得警戒防备,随时准备开溜逃脱!后宫从此再不是他的天下了! 这一招的阴毒在于,连太后都大加认同,非常赞赏她的宽容大度,这下他更是有苦说不出了!他至今没有子嗣,太后也明着暗着地帮她,整个后宫的嫔妃更是响应她的号召,她们精诚团结,一致绞尽脑汁对付他!最可恼的是,竟然有一次,他刚下了朝进了寝宫,本想清静片刻,谁知她早做好了一切准备,瞬息的宁静过后,整个寝宫一片莺歌燕舞,活色生香!她竟然煽动着几个风姿卓越的女人为他跳起了艳舞,还不知不觉地往他酒杯里下了媚药,那一次,若不是御医妙手回春,他肯定要丑大了!事后,自己气恼,兴师问罪,可一望到她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泄了气。罚她陪自己吃了一顿饭后便不了了之了。此后他更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了!想想高贵如他,睿智多才的一代帝王,竟让后宫的嫔妃逼得无处可去。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臣民耻笑?可每次想到她计谋得逞时得意畅快明净的绝色容颜,自己竟再不忍下严令责罚她。唉!算了,自己辛苦一些陪她玩玩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有时候,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世上怎还会有她这样的女人!后宫里哪个女人不是巴着争着抢着要他的宠爱?她可好,唯恐和他单独相处片刻,难道那一次真的吓倒了她?看她单纯简约的如一张白纸,莫非皇弟也一直未曾碰过她?他看得出,她眉心凝而不散,还严然是个处子……越是如此,他心越是沉醉,越是坚决地想要她的真心,越是宠家疼她恋她,这份愈久弥坚的坚守和爱恋,每天都搅得他心魂不宁,痛苦万分。这份近在咫尺却魂牵梦萦的相思苦,让他深深地尝尽了爱情揪人的折磨!每次望着她,都得强压心中那份难奈的冲动焦渴!有时候心醉了,真想不管不顾地强要了她,可又怕若是伤害了她,自己必会后悔……矛盾、痛苦、难奈、折磨、揪心,让他痛苦不堪,从未体验过的不可得之苦折磨的他七经八脉的难受!他不想以皇上的强势要她,他爱她,象普通男人那样,单纯深厚浓烈地爱着她…… “皇上,你赶快拿个主意吧!她们就要到了……”眼看着皇上又陷入了恍惚,站在一边的王内侍焦急地催促了一下。 他抬起头,蓦然苦笑,眼中波光潋滟,金光照雪般明艳动人,“我能有什么办法?随她去吧……”皇上温情宠溺的话语一出,王内侍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上一次,他向皇上通风报信,她知道后,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深藏在胸口的徒弟刚送给他的玉佛便轻而易举地落到了她的手里,她威胁他,若他再敢帮着皇上,便让他成穷光蛋……想到这,他不由又打了个冷颤,他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喜好金银财宝……想着这一生所积蓄的财富若是被她发现了……王内侍深深地掐了下自己的神经,不可而想,不可而想,千万可不能得罪了她,皇上都如此怕她宠她,我那点棺材本可不能让她折腾了去!王内侍随想到了这里,便轻一恭身,“皇上,要不然从偏门……” “也好,也只能这样了!唉,她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皇上哀怨站起身,眼里的笑意却浓浓地流淌了一室。心轻轻柔柔,待会逮到她,定不轻饶……于是,皇上云曜悠然地轻拂了一下亮泽的龙袍,洒脱优雅地从偏门走了出去。 伊香殿,我毫无形象地斜躺在香妃椅上,想着湖边与他的缠绵心醉,眼里心里都是浓浓的欢畅! “烟雨楼,不知她们得手了没有?”想着某皇上脸上可能出现的痛苦表情,她止不住心里得意地笑,甩了一个葡萄进嘴里,“绿茵,我把你打晕了,你不会怪我吧?哎,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正在一旁端着一大盘水果伺侯的绿茵一听,俊洁的小脸轻皱,随即生动的眼眸中爆出点点星光,面容欢畅地说,“娘娘,今后你若想单独出去,便再一掌把奴婢打晕吧!这样奴婢就当睡了一觉,皇上也不会怪我了,我也就不用挨板子了,嘿嘿……” “哎,还有被挨打上瘾的?”我斜睨了她一眼道,“好啊,下次我若再出去,干趣把你一掌打下去,让你睡他个十天半月的岂不更美了?” “啊,娘娘,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小丫头小脸一苦,怪叫了一声。 “哼,你这样不是明显的逃避责任吗?以后再不听我的话,我下手可不会象今日这般留情了……”我心情舒畅,逗着小丫头道。 “唉,娘娘,跟又不让跟,打晕了又不行,真难啊……”小丫头吸了吸鼻子嗔怪道。 “哈,你有什么可难的?以后你乖乖地听我的话就好了。”我笑着说。 “那皇上那里可不好交待了……”小丫头有些怕。 “怎么,你不会是他的暗探间谍吧?”我一声怪叫。 “啊!娘娘,你说什么呢?皇上最怕的就是你莫名地就不见了,你若老实地呆着,皇上又怎会……” “你还不是替他说话……”我嗔怪道。 “我是怕挨打……”小丫头说着嚅嚅地低下了头。 “放心,以后由我罩着你,皇上不会把你怎么样……”我豪放地说。 “啊,真的?娘娘,我就知道你不会舍下我……”小丫头一脸高兴地说。 “那你以后得光听我的话才对……”我趁热打铁地提要求。 “那当然,连皇上都怕你听你的,我又怎会不听你的呢……”小丫头一脸自豪地说。 “咳咳咳……”这什么跟什么吗?他什么时候怕我听我的了?呼吸一紧,一口气没上来,甜腻的葡萄汁一下子呛到了嗓子口。 “咳咳咳……”我恭起后背低下头一阵乱咳。 “拍拍拍……”后背被轻轻地拍打,很轻柔,恰到好处地把呛到嗓子的甜腻舒缓了许多,我深吸一口气,接过递到眼前的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绿茵,我警告你,以后在我吃东西的时候不准提起皇上!一提起他,我准得出错!听到没?臭丫头,刚才差点呛死我……”我粗喘了一口,轻拍着胸口,头也未转,便对着身后的小丫头一阵狠声地训斥。 “哼,”一声冷哼,我一怔,这声音怎如此熟悉? 蓦然回首,一双狭长幽深明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便不期然映入眼帘,眼中汪汪的意味笑意和深深宠溺浓得把要我紧紧地禁锢其中!我心顿时露跳了一拍,焦灼地咽了一口吐沫,四下看看,那还有绿茵的影子?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好久才回过神来,我脸上讪笑,打着哈哈,“呃,皇上,你什么时候到的?你不是应该在烟雨楼的吗?嘿嘿……” 他高贵神俊的脸上一片意味,也不回答,径直走到软榻上坐定。 我脸一苦,看来今天众嫔妃的猎艳行动又失败了! 我转过身,嚅嚅地走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眼神晶亮,熠熠生辉,意味地死盯了我一会,便温婉地一笑,轻轻往软榻上一躺,“累了,休息一会,今天,只有你这儿安静……”嘴里说着慢慢闭上眼,不一会便脸色沉沉地进入梦乡。 我目瞪口呆,他睡得还真是快呢!望着和云烁一模一样的绝世容颜,心里是无尽的感叹,他们不亏是亲兄弟,连睡姿都一个样! 慢慢转身拿过一床被子,轻轻搭在他的身上。我望着他安心沉静的睡颜,心思婉转,万分感叹,不是不知道他的辛苦,不是不知道他的情深,只是心有所属,已不能再给他分毫……与其长相思,不如一次苦个够,如果这样的辛苦疲累能让他放手,此生我便感激不尽…… 轻轻为他掖好锦被,无限感慨地望了他一眼,我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软榻上,皇上云曜精美的嘴角一勾,一抹会心舒畅的笑意顿时溢满绝世玉颜,“她的心并不清冷……”随即非常恣意地翻了个身,片刻,微微的鼾声起落,便真的沉入了睡眠。这一段时间的费心费力,东躲西藏,他早已疲惫不堪,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8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8部分阅读 只有在她这里,他才会静心舒畅。 殿外,我一屁股坐在了殿前的台阶上,揉着胀大的脑袋,望着远处轻烟飘缈的天空,心一片混乱。云烁的真心真意,他的痴情呵护,时时在心口撞击,不是凉薄不懂风情,只是心中早已容不下他了…… 湛王府,一品阁,宽大的花窗下站立着两个矍烁的人影。一个魁梧似山中的劲松,一个修长挺拨的如柏树葱茏。 室内,精致的宝鼎一线香烟,烟云缭绕中,淡淡的话语便轻轻地萦绕飘荡开去。 “哼,这么早便对她揭示了你的身份,你的定力也不怎么样啊!”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促狭。 “有什么办法?见到她便就控制不住了,她可真是我的克星啊!”某人揶揄着,狭长魅惑的眸子里溢的都是甘心畅快地笑意。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府里那些稀罕玩艺也快叫你送光了!这下好了,以后不用我破费了!”某人非常庆幸地说。 “哎,我可不是白拿的,我每拿你一样东西,你还不是在我府里掠上了十几件?”某人一声惊怪,一片肉疼。 “那没办法,奇货可居,你没有,便得出高价交换!”某人酷似海盗,趁机掠夺。 “哼……唉,算了!只要能得到她,你把湛王府全搬你家,我都不管不顾了吧……”某人深叹一声,有些无奈哀怨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要说话算数,那以后我便不客气了……”某人兴奋地一卷广袖,大有一掠而光的气势。 “哼,反正我也是舒颢是你儿子,我怕什么?况且,还有你女儿,没饭吃,你都得养着!”某人疲赖地吸了一下鼻子,无畏地说。 “哼,女儿嫁了人,便与我无干!你们饿死了,我也不管……”某人似乎更绝。 “不养也没关系,以后生了儿子,绝不姓舒……”某人脸一抽,不屑地说。 “呃……让我考虑考虑……这个提议不错……”某人刚才的狠劲顿时一垮,有些动摇了。 “你打算生几个?”不放心地问。 “当然是越多越好喽……”某人不要脸地说。 “那我要三个孩子……”讨价还价。 “你也忒贪心了吧……”一声惊怪。 “你们云家的儿女生的孩子可能都是双胞胎哟!三个孩子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某人诱导着说。 “呃,也有些道理……三个就三个吧!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我多努力些就是了……”某人豪爽地说。 “口说无凭,你得立上字据……” “你不相信我……”又是一声惊怪。 “哼哼哼……”意思不言而喻。 “那好吧!不过你得帮忙先把她弄出来再说,要不然,我找谁生去……”某人一抹鼻子,酸酸地说。 “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你还要怎样?”某人苦笑着说。 “你那也叫帮?若不把她弄出来,曼儿怎么办?” “哼,臭小子,你还会想到曼儿?我这两个闺女都让你给祸害了……”某人顿时气愤。 “哎,先说明了,我只祸害了一个,她是为皇兄伤心……”某人赶紧撇清关系。 “哼,你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我那可怜的女儿……”某人的声音顿时有些异样。 “曼儿不愿随我们远走,她的心始终放不下皇兄!把珠儿弄出来,我们再想办法把曼儿弄进去……皇兄早晚一天会接受她的……” “哼,你说的容易!你以为皇上是三岁小孩?他现在比猴子还精呢!”某人扁扁嘴说。 “就因为此,还不得需要你的鼎力相助?想想未来那三个可爱的宝贝孩子……你的武功也后继有人了……”某人诱惑地道。 “好,豁出去了……”一阵沉思,某人牙齿咬得嘎嘣响。 “就是吗!这就对了,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救出珠儿,帮上曼儿……”狐狸般的男人狡猾地说。 “到最后得便宜的还不是你们俩个小子……”某人咬牙道。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比我们更优秀的吗?得便宜的应该是你吧……为了你未来的三个宝贝孙子,我得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某人揶揄地说。 “哼,臭美吧你……”一拳挥出,却打在了虚无的空气中。某人嘿嘿一笑,轻盈的身姿闪得快。 “嘿嘿,放心吧!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某人笑得一脸j诈。 …… “嘭……”一声,一脸稚嫩的水清慌张中碰倒了一个圆凳,轻抚着膝盖急切说,“王爷,护国公,长公主差人传话过来,让护国公赶紧回去……若是迟了,长公主便要……”水清脸一羞便说不下去了。 某人眉心一挑,意味地瞥了一眼正一脸苦笑的护国公,朗声道,“知道了,告诉来人,护国公马上就回去。若是迟了,任由长公主处罚……”说着两人不由一声苦笑,互望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两手非常默契地一触一碰,那份亲切和随意与亲生父子无异! 第二十二章 静月庵 烟波湖边,迎风阁,凭高远眺,轻风徐来,一览无余!醉心亭,皇上云曜一身||乳|白的金龙罩衣,姿态闲舒地斜躺在围栏边,潇洒脱俗,高贵出尘中如神似佛!温情曼妙的绝世容颜倒映在碧绿澄澈的湖水中一片精致。此时金光照水,波光粼粼,映入烟雨迷朦的俊眼中晕成了一片旖旎风光,素手轻扬,姿态曼妙,逗起了碧绿的湖水中欢腾着的一片金鳞红鲤。 “嘣……”迎风阁雕刻精美的朱门被粗鲁地撞开,王内侍一脸的惊恐无奈。一个盈白的影子突地窜进了醉心亭。粗喘急促中一阵幽兰飘香。皇上云曜动也未动,精致的唇角勾起了一个意味的弘弧,悄悄上扬的醉意渐渐弥漫到波光潋滟的眼眸中,那一刻,无限风情似百花竞放,诱人着迷,沉醉不知醒! “说,舒瑶到哪儿去了?你把舒瑶弄到哪儿去了?你不会是把她……”女子阔步走到云曜面前,急喘中一连串的问话如雨打芭蕉般清脆。 云曜转过头,望着俏脸微红,双目圆睁的女子,嘴角一勾,一抹轻盈的笑意荡上眼眸,“我能把她怎么样?” “那她怎么不见了?这段时间以来她都好好的呆在伊香殿里?为什么从昨天到今天我问谁都没有见到她?你肯定知道对不对?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女子一听急了,晶莹的眼眸里一片真诚的关怀。 云曜一阵沉默,转过头望着碧水淘淘的烟波湖,心思如雨,纷乱濡湿。 “这样对她对你都好……”男子莫名其妙的话似轻风拂水般飘缈。 “果然!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你不会是……”女子一阵咬牙切齿。 “你知道的,皇宫里只能容得下一个舒瑶,那便是你!到于她……绝不能留在皇宫里!”云曜转地脸,认真地盯着玲珑的女子轻轻说。 “可我不是她!她才是真正的长公主的义女,堂堂的郡主小姐!我只不过是个贫苦的丫头而已,你这么做,对她不公平……我也绝不能接受……”女子愤愤然,狡黠灵动的眼眸里一片神伤。 “自从你踏出伊香殿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今日的结果!这是她的选择,你应该好好地珍惜才对,这样才能对得起她……”男子温润的话语一出,顿时让善良的女子心中更是酸涩不已。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不能接受别人为她这样的牺牲! “不,我不能接受,我不是舒瑶,我是海珠子……”女子心乱成一片,不停地摇着头,往后退着,神情一片伤痛。 “你敢再说一句……”云曜一跃而起,铁青着脸,盯着素洁的女子一声暴怒。 一滴青泪轻轻滑落云腮,女子痛苦地望了他一眼,轻轻地绝望地蹲了下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不过是个渔家女而已,你们为什么都要强迫我……”前尘往事如丝如潮,冲击着女子脆弱的神经。 云曜闭上葱茏的双眼,心里一片灼疼柔软。 轻轻提起她,揽在怀里,男子心轻轻柔柔,“放心,她很好!只要你平安,我便不会害她……不过,从今儿起你要记住了,你是舒瑶,长公主的义女,朕的香妃娘娘……”字字如烙铁,烫的善良真挚的女子心怀里一片难受。 “她在哪?我要见她,我要确定她平安!否则,我一辈子都无法安生……你得保证,你永远不会伤害她……” “好,朕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呆在朕的身边,朕保证永远不会伤害她……”一诺千金,云曜心里从未有过的轻松。 清晨,太阳还有沉眠之中,一辆轻快的马车便敲响了古老驿道上沉重的马蹄声。强壮的马夫拼命挥打着高头大马,马车如飞,两边的树木如梭,然而坐于马车中的晶莹女子依然一脸的焦急,恨不能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她的身边。 郦山,人间仙境,云雾飘缈中满山青葱,远山巍峨,悬泉飞瀑,丝丝缕缕,气势磅礴。而在盘山古道上艰难行走的女子已无暇顾及这人间的圣境,低着头小心奕奕地环山而上。突然转角处一个小小的飞瀑荡在隐约的石崖上淀出一丝丝飞扬的雨瀑,女子促不及防间便被沾湿了一头一脸,紧随其后,一身普通锦衣的云曜会心一笑,非常怜爱地挽起袖子为她轻轻擦拭着那绝色莹润的容颜,细腻莹白的肌肤未施半点的胭脂水粉,却依然光洁剔透的如一块罕见的美玉,灵动潋滟的美目开合间流光溢彩,让人心动的唇角轻轻紧眠着,云曜无限怜惜地半拥着她,避开狰狞的山石,轻轻递过一壶清水,“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反正时间还早,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能见到她!” “不,我想早点见到她,这点山路不算什么。静月庵应该就快到了,我们还是加把劲吧!”女子接过递过的清水猛灌了一口,用袖子一抹唇腮,轻轻说。 云曜接过水壶,毫不避嫌地也灌了一口,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脸望了望云雾飘缈,悬泉飞瀑如天河入尘般的梦幻郦山,又望了眼晶莹的女子,轻轻说,“这郦山美到极致,你若愿意,我们可在郦山多住些时日,让你也散散心,高兴高兴!” 听他这么一说,女子这才展开眼帘,转头望了一眼云蒸霞蔚,景致绝美的郦山,许久眼神一敛,轻轻地说,“先见到她再说,我心里放不下,对什么都没兴趣……”说着,便转过了身,又朝着蜿蜒的山路上走去。 云曜心里一叹,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紧随着心爱的女子盘璇而上…… 静月庵的静心师太斋心仁厚,见他们说明来意,意味地望了皇上一眼,便亲切地把他们让到了梅花苑中静候。 梅花苑,顾名思义,满院的梅树纠缠纷绕。花窗前女子无心赏景,局促不安地来回走动。云曜一脸的好笑,惬意地坐在木桌前,静静地饮着香茗。 “吱……”一声轻响,女子浑身一震,倏然转过了头。木门口,一身青灰色的佛衣,双手合十,低垂眼帘的晶莹女子,一头如瀑青丝已荡然无存,透着青色的光头一下子冲击了花窗前女子那本就纷乱的心。心中一纠葛,眼中一热,薄泪溢满云腮,“舒瑶……”女子惊叫一声,狂奔过去,一下子抱住了那纤细灰衣的女子,“舒瑶,你怎能如此……” “阿弥陀佛,施主,在下法号妙可,佛门静地,请施主莫要动情……”清脆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情绪,听在晶莹女子耳中一片心惊。 “妙可?不,不是,你是舒瑶,不是妙可!你还年轻,我们不要出家,我们这就回皇宫,你本就是长公主的义女,皇上的香妃娘娘,你不能在此虚耗青春……”女子一阵激动拽着灰衣女子就往门外走。 “阿弥陀佛,施主,妙可一心向佛,前尘往事已忘却,红尘万丈,已与妙可无关了……” “不,你是舒瑶,不是妙可!你如此,让我此生可如何是好?就算要出家,也应该是我出家,我罪孽深重,早该……”女子真诚悲凄的眼泪咕咕流下,哽咽的心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你若真想出家,那让我陪你一起吧……”话音一落,女子便夺门而去。云曜一急,站起身形,却在门口止住了去路。 “你放心,此生再不会有人打挠你的清静……”云曜对着低垂双眉的女子说完,再不留恋夺门而去。 空荡的木屋内一片静谧,灰衣女子轻轻抬起头,波光潋滟的眼眸里一片晶莹的泪水。 佛堂内,静心师太静静地理佛,素洁的女子跪在她的脚下,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衣衫,“师太,求求你收下我吧……” “唉,你尘缘未了,心有所恋。佛堂是修心之所,不是逃避之地……施主,佛堂清静,你还是请回吧……”静心师太睁开睿智看透世事的双眸,对着脚下一脸哀凄的女子轻轻说。 “不,师太,请你发发慈悲收下我吧,这才是我最好的去处……”女子苦苦哀求。 一双大手毫不费力地轻轻提起她,女子不用回头便拼命地挣扎,男子轻笑,微一用力便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对不起,师太,给您添麻烦了……”说着,男子再不迟疑,半拥半抱中轻轻跨出了庵堂。 “师太,求求你,我要出家……”庵堂外,女子飘缈悲泣的声音传来,静心师太苦笑着摇摇头。 不久,王内侍恭身进入庵堂,轻轻一礼,“这是皇上敬奉佛主的香火钱,请师太笑纳!一切有劳师太费心了……” 静坐庵堂的静心师太动也未动,木鱼敲响中一片佛声朗朗…… 老槐树下,云曜把拼劲的女子紧紧地按在槐树上,嘴角勾起一抹欢畅地笑意,“早知你要如此,我死活都不会带你来了……”男子俊雅的脸上一片余悸! “我出家关你屁事,我警告你,快放开我……”女子一声狠厉,抽噎着说。 “哈,我若不放呢……恐怕这一生都无法放手了……”男子轻轻呢喃,心柔柔软软,望着她哭红的俏脸,想着她刚才跪求样子,心顿时溢满无奈苦笑。 “放不放手?”女子眼中喷着火。 “不放!”男子心中坚如铁。 “啊……”一声惨叫,眼看着手臂上的一块肉就要被咬掉了,云曜紧咬钢牙,脸上一片苦笑,脸伸过去,紧紧地亲昵地贴在女子那细腻修长的侧颈上。 “到底放不放……”女子唇角一丝血色,眼里通红,对着一脸苦忍的男子狠声说。 “怎么放?都镌刻在心里了……”男子俊逸的脸上一片苦笑。 女子眼一狠,随又低下头…… “咬错地方了……”云曜一声轻笑,手一缩一拥一摁,便把她抵在了老槐树上。女子抬起头,恼羞成怒,正要大叫,那精致莹润的香唇便一下子被噙住了,“你咬吧,骂吧……”男子沉醉地一声呢咛。 女子顿时脸上飞红,双手拼命地捶打男子强壮硬实的脊背。女子猛打一下,男子便用力深深吮吸一下……不久,本就一路疲累的女子浑身上下顿时仿若被抽筋断骨一般,软瘫着,浑身无力地倒在男人身上。 男子心似火灼,内心深处腾地窜起的欲火已把他五脏六腑焚烧殆尽,爱如潮水,深深地把他淹没…… 第二十三章 山中一万年 女子噘着红肿的小嘴,一脸懊恼地走在下山的青石路上。脚边不时有一两个小石子被出气般地踢在倾斜的石路上,‘咯咯咯……’一声声清脆,小石子敲打着石面欢快地顺势而下,女子胸中憋屈的怒火一次次把滚到脚边的小石子狠命地朝下踢去……云曜一脸得色地抱肩跟在女子身后,心中得意畅快无比。老槐树下,他把她吻了个够,若不是山中钟声鸿鸣鼓荡,荡涤掉心中那无法泯灭的火焰,此时他肯定不管不顾地把她吃干抹净了。她清醒后,把他一阵‘暴’打,他嘻嘻哈哈似真似假地逗着她,心中从未有过的欢畅和爱意浓浓地浸透着全身的七经八脉,此时,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冷绝帝王,不必挂着虚假面具时时算计提防;此时,他松开束缚,放飞心灵,伴着心爱的女子天高云淡,海阔天空!空灵柔美幽雅静谧的郦山圣境,招惹了他心中从未泯灭的青春活力,他嘴里惬意地叼着小枝条,嘴里哼着古朴优美的小曲,随在女子身后,一蹦一蹦跳下台阶,望着女子那柔美莹白的后颈,脚下赌气般狂踢的小石子,云曜心中溢满浓浓的怜惜和爱意,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朴实和欢畅深深触动着他苍白的内心深处!这个女子仿若人间的精灵,时时带给他异于寻常的体验和感触,狠咬也好,暴打也好,折磨也好,狠绝也好,粗鲁也好,漫骂也好,无礼也好,总之,她施加在他身上的种种所有,他都心甘情愿,甘之若饴!此时他才明白,金钱权势美人浮华背后,还有纯洁柔美感人肺腑的真挚情感。 爱情,如一杯浓烈的沉年老酒,愈久弥香,越饮越醇,越琢磨越往心里钻。云曜望着她,心从未有过的满足。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女子抬起灵动的眼眸向山中望去。青翠葱茏,云雾飘缈中,气势恢弘的飞瀑如一条粗大的银练从崖顶跌落,声势如雷,气势汹涌!那触击突兀的崖壁飞溅而起的水雾飞洒而下散落成绵绵细雨,在阳光的折射下,幻化成绚丽美妙的彩虹。女子一声讶异,望着那绝美的景致怔怔地愣在当地,眼中那绚烂的彩虹映在黑如宝石的眼眸中,晕成一抹绝色!旁边的云曜一时竟看得痴了,愣怔了片刻,拉起莹白的女子便往路边的山体走去。 “你要干吗?快放开我……”女子一阵挣扎,不停摔打着他粗壮的手臂。 “我知道一条捷径,准能到达山中飞瀑……”男子头也回头,依旧深一脚浅一脚,一滑一滞地小心带着晶莹的女子往山中飞瀑走去。 穿林过木,翻山越石,不时有飞溅的小瀑促不及防间便溅湿了女子莹白的小脸,冰凉透薄的瀑水轻轻盈盈,悄悄冲刷着女子烦闷郁结的心绪。许久,兜兜转转中,耳边依然震耳欲聋,但彩虹不见,飞瀑依然遥不可及。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条捷径?都绕了那么大的弯子了,怎么还没下到山体中去……”身后的女子有些疲累,倚在一棵小树上嗔怪地对着前面的男子吼道。 “咦,奇怪了,我记得是有一条小路通向飞瀑的,让我好好想想,想想……”男子挠着头,一脸的深思,东瞅西探不停勘察着地形。 “这山体怎都看着一个样……”男子疑惑,声音飘缈。 女子顿时一脸黑线,“你该不会记错路了吧……” “不会!当时父皇母后带我来时,我记得清清楚楚……”男子挠着头喃喃自语。 “你什么时候来的?”女子疑惑道。 “五岁的时候。”男子干趣地说。 “啊!你怎不早说?你五岁的时候能记住什么呀!这许多年山体也早就改变了,这下可好了,我一点力气都没了,飞瀑没看成,该不会又被困在这山里了吧……”女子一脸苦楚愤慨地道。 “哎,你别小看我,我从小便过目不忘的……不过,迷了路被困山中有什么关系?若能与你在这山中待一辈子,我倒心甘情愿的很……”男子俊雅的脸上一片促狭,眼中熠熠,望着晶莹女子,一抹渴望深深溢满眼底。 “你,你,你,离我远点……”女子有些暴怒,揉着脚的手随即脱下鹿皮小蛮靴便朝着男子狠狠地砸过去。 男子一惊,手忙脚乱间接住了女子扔过的小蛮靴。刚想说话,不想狂动乱舞间脚下一滑,接住鹿皮靴的同时身形摇晃向后倒去。 “啊,抓住……”女子也是一声惊叫,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形,不管不顾一把抓住了男子轻扬的玉手。 男子狼狈间不忘嘿嘿一笑,接着,便身形一矮,叽里咕噜往山体下滚去。 “啊……”女子一声尖叫,一下子抱住了头,男子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就那样两人一阵不受控制地乱滚。 乱石、树桩、藤蔓、花草、树叶、濡泥轻轻沾满了相拥而下滚落的两人。 一声闷哼,一块大青石下,男子抱着女子总算止住了身形。肩臂处血肉之躯狠狠地撞在了青石尖上,顿时那薄如蝉翼的锦衣立时浸透了鲜红的血迹。 女子挣扎着从男子怀中抬起身,看到男子浓眉紧锁痛苦不堪的样子,眼神一挑,便望到男子后肩处被鲜血浸染的锦衣,女子惊呼一声,立马扳过了男子的肩头。 “找个地方歇一下……”男子一身锦衣被枝叉剐扯的碎布连连,沾染花草的浓汁早已把素白的锦衣染成了五颜六色般绚烂。花香、草香、泥土的浊味、鲜血的腥甜混杂其中构成男子特有的韵味。女子忍不住好笑一声,男子抬头望到女子细腻莹白的娇颜,整齐可爱的贝齿泛着莹润的光,男子心一热,禁不住快速偷啄了一下红唇,女子惊叫一声,举手欲打,待看到男子那可怜巴巴浑身无力的样子,随泄气般垂下了高扬的手臂。 “你若再敢偷袭,非掐死你不可……”女子咬牙切齿,随狠狠地夺过男子手中依然紧握的小蛮靴。 男子快意地嘿嘿一笑,随即耷拉着手臂欲站起来,几次尝试,终告失败。女子眼眸一闪,再不犹豫,轻轻架起他完好的手臂小心奕奕地扶他起来,半伏在女子身上的男子晶亮诡异的眸子里得意欢笑一闪而过。 “现在我们怎么办?山下的侍卫会不会知道我们已被困在山里了?要想办法通知他们才好……”女子担忧地望着男子说。 “放心,我的肩不碍事,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我们便慢慢沿着来路返回去……”男子不以为意。 “啊!”女子回头望了望高高的斜坡,嘴里一声惊怪,“只能这样吗?唉,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都快散架了……” 一路滑下,男子都把女子紧紧地揽在胸怀里,强壮的体魄承受着山石树木的剐扯冲击,女子安然无恙,他却遍体鳞伤。待一个小山洞内女子揭开男子后肩的衣衫,才知道强壮光滑的后背上已是片片青紫。女子轻声惊呼,顿时心里一揪,撕下裙摆一块软布,沾着山洞内滴落的泉水轻轻擦拭着男子已血迹斑斑的肩背,“他贵为帝王,何时受过如此的苦?” “还痛吗?”女子心一片晶莹。 “不痛!”男子一声沉闷。 “哼,肩头的伤都血肉模糊了!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不疼?你又不是铁打的,说句疼又有什么关系?”女子一声不屑。 “哎,疼!”前身向下微扒的男子一声尖叫。 “我还没碰到伤口呢!”女子一声气愤。 “不是,你的腿压着我的腿了……”男子一声闷哼。 “啊!”女子低头一看,光顾着给他包扎肩头的伤口,没提防自己一条弯曲的腿已狠狠地压在他伸直的腿上。 “腿上也有伤吗?”女子一声惊呼,有些不好意思! “不碍事!”男子一声无畏。 “真的没事?”女子怀疑道,真诚的关心让男子心里止不住的狂跳。 “要不你帮我看看?”男子好笑地说。 “不要……”女子立马拒绝。 “你的伤口不能拖延,稍作休息,我们便赶路吧!若是天黑前到不了山下,王内侍他们止不定怎样的着急呢!”女子眼望着洞外,若有所思地说。 “好。”男子轻声一应。随转身从一旁拿过随身携带的小包,取出里面早已准备好的水和干粮,轻轻递给女子说,“先垫一垫吧,到了山下,我们再好好地吃。” “嗯。”女子轻声一应,随接过男子递过的饼子,一分为二递过去,“你也吃点吧!被撞得不轻,还是多吃点补充下能量,要不然,我们都没法下山了……” “好。”男子一声回应,随接过女子递过的饼子大口地吃起来。 干硬乏味的饼子落在他嘴里成了人间的美味,望着女子非常不雅的吃相,云曜一声轻笑,“她可真不是一般的特别!” 休息完毕,他们走出山洞,沿着记忆中的山路往回走去。 突然,一滴两滴,仿若轻瀑飞扬的水滴轻拂颜面,刚开始,两人只顾赶路,谁都没注意,不一刻,“啪答啪答……”雨打枝叶的脆响声不时传入耳中。 女子抬起一瞧,“啊,不好,下雨了,我们快跑……”女子惊叫着,那仿若等不及的山雨便这样不期而遇毫无征兆地汹涌而下。 男子一把拥过女子,粗臂一挡,护着女子又急步返回了不远处的小山洞内。 山雨如织如瀑,挂在山洞口是那么的急骤狂乱。“唉,怎么办?雨若是再这样下下去,我们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山了……”女子噘起了小嘴,蹲在山洞口往外望去。 云曜倚靠在山壁上闭目养神,听着女子懊丧的话,俊眼一睁,精光闪烁。望了一眼山洞外的大雨倾盆,俊逸的唇角快意地一勾,“无所谓,大不了我们今晚就在山洞里过一夜!反正刚下过雨,山路泥滑,我们也无法行走……” “啊!哼,你巴不得走不成呢!”女子一声怨气。 “哈,你怕什么?我都伤在这样了,浑身淤伤酸痛不止,能对你做什么?”男子一声好笑地说。 “哼,谁知你又在耍什么坏主意!”女子紧皱眉头,斜睨了他一眼闷闷地道。 “哎,你别冤枉了好人!难道这大雨也是我让老天爷下的?真是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啦?”男子一声惊怪道。 “哼,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女子扁了扁嘴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远坐一边的男子故意板起了脸孔。 “你就不能当没听见吗?你再聒躁,我就自己下山不管你了……”女子一声不耐。 “哎,是你自己一直喃喃自语好不好?怎么说着说着倒怪起我来了……”男子不服气地道。 “喂,你有完没完?还堂堂男子汉,这么没度量!一句话也不相让……”女子气得突地站起身,双手叉腰,死盯着他,一脸的愤慨!那样子仿若你再敢顶嘴一句,我就要你好看! 云曜一看那架式,立马绷紧了嘴,意味地望了女子生气时噘着的小嘴,促狭地闭上了眼睛。 女子望着他怪异模样一声轻哼,随懊恼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不远处。 紧闭双眼的云曜此时一抹强忍的笑意,悄悄地挂上微弯精致的唇角…… 第二十四章 情 深 山雨淅淅沥沥终止住了脚步,早不耐烦的女子一下子窜出了山洞,清新透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荡涤掉心中郁积的块垒,心片刻轻松沉醉! 山雨之后的郦山美的让人心动,油光翠绿的树叶象一片片晶莹闪烁的绿宝石,随处摇摆的野花顶着绚丽的花盘荡着一抹的艳丽。远处,青山如黛,白雾飘缈,暮色苍茫,浑然天成的景致让女子心中一阔,油然而生震撼荡涤心灵,恍若隔世!这一刻,时空被轻轻定格,她终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穿越时空,穿越生死的瑰丽!以前种种的遗憾怨气一扫而空,心中感慨着庆幸着感恩着上天赐给她的另一个生命和神奇!这一刻她纯白的心灵得到了升华,这一刻她仿若女神般纯洁美丽善良! 回眸一笑,百媚俱生,万物失色,让站在洞口眺望天际的男子也不由一怔,幽黑亮泽的眼眸里一抹绝色!那一刻,男子俊眉轻皱,眼里心里蓦然升腾的热度让他瞬间焦灼,危险地盯着女子那亮得足以燃烧整个世界的水眸,心在这一刻狂跳而出,正想一把攫住她,她却狡猾地婉转一笑,转过身,蓦然跑掉,“你休息一会,我去摘些野果……” 男子有些烧灼痛苦地闭上了眼眸,手抚胸口,心里低骂一声,“该死,她不知道我的神经已被她折磨的脆弱不堪一击吗?竟敢如此诱惑我……” 女子嘴里啃着野果,哼着小曲,兜着一裙的野果悠然走来。洞内,男子斜倚石壁,意味地望着她一声不语。 “怎么了?谁惹你了?这个野果可甜了,要不要尝尝?”她一脸无辜,望着一脸深沉的男子,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不吃!离我远点……”男子有些个生气。 “喂,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发什么神经?我警告你哦!我可没惹你,你少给我脸色看!”女子心中也不耐! “哼……”男子双臂抱肩一声冷哼。 “不吃正好!这些野果还不够我自己吃呢!”女子不屑地说完,随一屁股坐在小青石上,兜着一裙的野果美美地吃起来。 男子危险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女子片刻,心中升腾的热度也渐渐欲把他焚烧殆尽,望着女子纯然绝色的样子,浑身紧绷的力度让他死死地控制着不敢移动半步。 天渐渐暗沉,幽黑阴湿的洞中微光片片,吃完野果的女子默默走向洞口,“天眼见就要黑了,外面的柴草都被雨水浇湿了,我们怎么办?这洞里黑不拉叽的……” 许久,身后一片沉默。 女子蓦然转过头,才发现男子的异常。 好奇地走过去,双手抱肩,眼睛晶亮如星辰,盯着他奇怪地问,“你到底怎么了?病了?眼怎么有些红?不会是发烧吧?”嘴里说着,柔软素洁的小手伸过去,轻轻抚上了男子宽阔俊朗的额头。 “啊,真的有点烫!你可千万别病了,我可不会看病……”女子担心的惊叫道。 男子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攫过她,压在石壁上,炽热的唇便那样急不可耐地掠过去…… 女子惊叫一声,惊恐地一阵乱打,男子身似铜墙铁壁,心中的焦灼早已把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拥着她柔美轻软的身子,内心深处澎渤的欲望已让他野兽般地疯狂! 女子心一片恐惧,她感到了男子那足以燃烧整个世界的炽热,嘴里早就窒息,仅存的理智苦苦地挣扎,浑身已不受控制的瘫软…… 云曜此时体内象喷涌着一座火山,那雄起澎渤的肿胀已让他痛苦不堪,他轻轻感受着女子无奈绝望的挣扎,理智早已模糊不清,当火热的大手急切地探进女子轻薄的衣衫,触及到女子细腻柔滑的肌肤时,云曜瞬间崩溃,低吼一声,一下子把女子扑倒在石壁旁…… “啊……”幽谧清凉的洞内突然传来男子惊恐痛苦的惨叫声。 泉水旁,隐隐约约间,男子扑坐在地,手抚在受伤的后肩上痛苦不堪。 站在远处一脸狠绝的女子,嘴角一抹血色,双眼似猎豹透着凶狠的光华,“你若再敢碰我,我便咬死你……”女子颤抖着声音,突然间委屈地泪流满面,伤心不绝! “瑶儿,不要……我是太爱你,才会情不自禁……”男子有些懊丧,对着狠绝疏离的女子有些痛苦地道。 “我再不会相信你……你记住了,我不是舒瑶,我只是我自己……”女子声音飘缈,定睛望了男子一眼,便轻移脚步摸索着向洞口走去。 “瑶儿,不要……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不会……请你相信我!”男子一跃而起,挡在山洞口,心此时撕裂般疼痛。 “皇上,求你放过我吧!就让我从此消失自生自灭好不好?我谁也不见,谁也不嫁好不好?就让我一生孤苦而逝……”女子悲伤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的哀求。 “不!绝不!你若走了,我该怎么活……”男子也声音哽咽着说。 “你还有天下,还有舒曼,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亲人……”女子悲泣的声音。 “可这一切都不如你……”男子喃喃,真挚的胸怀一览无余。 “可我此生已不能给你什么……”女子气得一跺脚。 “我知道!我会等……呆在我身边,一生一世!你若此生都不能原谅我,我便此生不碰你分毫……”男子哀泣的声音。 “我若不愿呢……”女子心一抹倔强。 “你身边所有的人……你的亲生父母、兄长、长公主、护国公、舒灏、还有云烁……一个不留……”云曜一字一句,象狼一般的狠绝。 女子心顿时跌入底谷,惊恐地望着站在眼前渐渐冷冽的男子。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凌利的一下子攫住了她,她不敢相信般地退后两步,阴暗飘缈中,她只看到男子那双眼眸似出鞘的利剑锋利的让她心止不住的颤动! 云曜此时心里也是碎裂的一塌糊涂,望着心爱的女子眼中那越来越惊恐越来越冷冽的目光,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声音沮丧飘缈,“不管你伤我有多深,我爱你的心依然如初……”说着,再不迟疑,猎豹一般冲出洞外,片刻,山崩地裂,树毁石飞的震动声不绝于耳地传来。 女子痛苦地往地上一坐,悲凄涌来,放声大哭,空荡阴冷的山洞里顿时回荡着声声惊雷般的绝响。 洞外,云曜听到女子悲凄的哭声,心似乱箭穿心,更不顾浑身的疼痛,浮光掠影间,一片石毁树飞,天地瞬间一片狼藉! 许久,夜幕深沉,痛哭的女子渐渐平息心中的悲凄,洞中阴风阵阵,惊得她一阵紧缩,抱紧肩头,侧耳倾听,洞外再没有天崩地裂的声响…… 此时,洞内泉水叮咚,虫鼠吱鸣;洞外夜风嗖嗖,狼嚎阵阵…… 女子心一片惊惧,再不顾刚才的悲痛,爬摸着出了洞口,浓得化不开的黑夜就这样一下子攫住了她……她四处乱看,突兀的山壁,阔大的老树,稠密的灌木,甚至耳边山瀑的震耳欲聋此刻都显得那么的狰狞可怖!似乎那不绝于耳的狼嚎声已近在眼前……女子的心一下子揪紧,不管不顾般大叫一声,“云曜,你在哪?” 瞬息之间一个滚烫的胸膛便那样悄无声息自然而然地立在身前,触手轻摸,一片温润,“你到哪儿去了?我害怕……”女子哽咽地说完,心脆弱地不堪一击。 男人浑身一震,倒背的双手不敢乱动,心口处某个地方‘嘣’一声碎裂,“只要你需要,我会随时随地出现……”男子声音平静,眼中积聚的酸涩却已满满地不受控制地流下。 “唔……”女子心中百味沉杂,无法描述的感触只让她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男子一声叹息,心中无法释放的怜惜轻轻随着夜色紧紧把她包围。 山洞内,无声似有声,女子斜卧在青石上眼睛紧窒干涩的有些生疼。许久,没有任何的声音,女子禁不住一问,“你还在吗?” “在”,不远处,男子一声和应,心怜惜柔软到极处。 “哦……”女子轻哦一声,静寂的黑夜中都能听到她轻声松气的声音。 “啊!”女子一声惊叫,男子突地奔到眼前,“怎么了?” “掉下青台,咯着腰了……”女子一声懊恼。 “你就不能老实地睡……”男子蹲在一边不敢动。 “睡着了,我怎知道……”女子揉着纤腰又爬上不高的青石。 “我守在一边,你安心地睡吧……”男子低沉一声。 “哦!”女子安心地闭上了眼。 许久,女子不放心地睁开了眼,又合上,又睁开,“放心,我不会再碰你……”男子明了地声音传来。 “不是,我是想问你一句话……”黑暗中,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什么话你问吧!”男子干练的声音。 “你不觉得舒曼很可怜吗?”女子平静的声音,落在男子心中泛起了涟漪。 一阵沉默…… “她没有错!她的心一直都明明白白地爱着你!你应该知道才对……太后把她允给了云烁,她的心还是止不住地想你……所以她不顾一切地逃……云烁也是看清了她的心,才会对她宽容,给她自由……你放心,云烁一直未碰她,她依然纯洁……”女子的心此刻异常的轻软,想着和自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9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9部分阅读 长得一模一样高贵清冷的女子,心顿时起了怜意。 许久,男子轻叹一声,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对曼儿的心到底该是怎样的情绪?从小到大,我和皇弟都一起争着抢着共同喜欢的东西……我们三人一起长大,有时候一个举手抬足间便领会了对方的含意,曼儿对我的心思我怎会不明……” “那你还争着抢着要我……舒曼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女子索性不睡了,轻轻坐起,黑夜中看不清男子的脸,但男人身上特有龙涎香却不绝充斥在眼前。 “唉,若是没遇见你,我也许会请求母后成全……可是自从遇到了你,我的心便不受控制了!我无法忘却你,再无法把曼儿收在心里……”男子有些痛苦的声音。 “唉,”女子听后一声叹息,感情的事谁又能理得清楚…… “那你们对曼儿也太不公平……”女子有些愤然的声音。 “若有可能,我会给曼儿一切补偿……”许久,男子低沉认真的声音。 “哼,女子爱你已碎裂的心你怎好补偿?”女子一声惊怪。 “那你可知,我的心也为你碎裂不堪……”男子也一声愤瞒。 “唉,真是头大了……”女子嘤咛一声,复又无奈地躺倒在石台上。 “试着给曼儿一个机会好不好?”许久,女子轻柔的声音又悄悄传来。 “不可能了,心里容不下了……”男子一声无奈。 “你是皇帝,后宫必定要佳丽无数,多宠一个又何防?总不能冷了一颗真挚爱你的心吧!”女子耐住性子,敦敦诱导。 “有了你,便再不想沾别人一指……”男子嚅嚅的声音。 “哎,太后还等着抱孙子呢!你若如此,可怎么好?”女子一声叹息。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男子可怜巴巴地声音。 “唉!睡觉……”女子一声哀号。 “呵,”男子禁不住一声轻笑。黑夜中,女子看不到,男子那熠熠生辉的眸子里又惹起一片情意。 “真不知,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们都如此……”迷朦中女子一声碎碎念。 男子一听,心里一叹,感受着女子柔美的气息,心中一片温润,“知道吗?你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与众不同……”男子心里想着,眼前飘缈一幕幕,浮现的都是女子那调皮狡猾粗暴纯真的影子。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敢对我怒吼的女子;是第一个知道我的身份后还依然还敢夺我筷子的女子;是第一个率真地牵着我的手伴我游船的女子;是第一个不向我索求一切荣华富贵的女子;是第一个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女子;是第一个快活时对我大笑,生气是对我暴打的女子;是第一个不把我当皇帝,而是当成普通危险男人的女子;是第一个让我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女子;是第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想去呵护疼爱的女子;是第一个让我欲火焚身却又不得不强忍控制的女子;是第一个让我像个普通的男人那样对你束手无策,受尽相思折磨的女子;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纯美不再有阴谋算计的女子;是第一个大度地把其他女子往我怀里硬塞的女子;是第一个千方百计费尽心机让我出丑的女子;是第一个让我的心从未象现在这般鲜活的女子,哪怕你的冷酷无情已让我的心碎裂不堪,却也让我甘之若饴……怎么办?这样鲜活与众不同的你短短的时间却已让我的心仿若历尽千年……爱你的心已深沉似海,哪怕用一生的时间去守候等待,云曜都心甘情愿……男子熠熠生辉的眸子视黑夜如白昼,望着青石台上已抿着小嘴沉睡的女子,心轻轻柔柔,满足至极!轻声一笑,声音喃喃,“你知道吗?自从有了你,我便早就不是我了……” 突然,女子嘤咛一声,不舒服地皱着小眉,毫没形象地睡姿让她止不住的又一阵乱翻,男子微怔,魅影轻闪间,滚落青石台的女子便轻轻地落在男子那宽厚温和的胸怀里。男子低头一笑,随倦起了身心,把视若珍宝的女子紧紧地护在了心口上。 那一夜,黑如墨,冷如冬,云曜却从未感到的幸福温暖踏实…… 第二十五章 戏瀑 “皇上……”黑暗中,王内侍佝偻着后背,手持一个微弱的火烛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阴冷的洞|岤中摸索。 “我在这里。”晴朗如月的声音。 王内侍循声而去,待看到一身狼狈的皇上正倦缩在青石旁,怀里素洁如玉的女子正酣畅地沉睡,“扑通……”一声,王内侍浑身颤悚着跪倒在皇上面前,“老奴无能,让皇上受苦了……” “好了,起了吧!这不怪你。”云曜低沉着声音说。 王内侍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又朝前走了几步,手哆嗦地递上清水,“请皇上放心,一切已安排妥当……” “嗯,这儿离水瀑不远了吧?”云曜接过清水饮了一口问道。 “还需要些距离,皇上带着娘娘绕了一些路……不过我已让人沿途做好了标记,皇上明天领着娘娘跟着标记走便可了!”王内侍细小的声音道。 “宫中有何消息?”沉默片刻,云曜意味地问道。 “湛王爷拒绝了皇上的重托,缩在王府里依然未出门……据细作传来的消息说,王爷偶尔出现在花园里已消瘦得不成样子……”王内侍谨慎地说。 突然,怀里熟睡的女子一个皱眉,非常难受地挣扎了一下。 云曜一个紧张,盯着王内侍用手轻挡了一下唇角,王内侍会意,轻轻退后了两步,恭身缄口候在一旁。 “这两日朝堂上一直由护国公舒朗……”许久,王内侍更低更细的声音传来。 “转告护国公,朕这一两日便回去,让他再辛苦一下……”云曜略思索了一下说。 “是,老奴今日便着人速传给护国公……”王内侍轻轻说。 “母后那边……”云曜犹豫了一下。 “长公主这两日进宫,太后一直在为王爷担心,痛哭了好几次……”王内侍意味地说。 “知道了,明日一切小心,切不可让她发现了周围的侍卫……”云曜低头瞧了一眼熟睡的女子温柔地叮嘱道。 “皇上请放心,他们都隐在暗处,娘娘不会发现……不过,皇上从山体滑落,着实让奴才心惊了不少,又怕娘娘看见了咱们烦,所以大家一直守在暗处未敢现身,请皇上恕罪……”王内侍惊颤着声音说。 “知道了,一切按计划行事吧……” “皇上,这是宫中最好的跌打药,你的伤要不要老奴为你擦上药膏……”王内侍手持晶莹的白瓶小心地问道。 “不必了,采些治伤的草药放在洞口吧……”云曜略思了一下道。 “老奴谨记了……山夜阴寒,老奴带来些食物和毡毯……天亮时,皇上把毯子抛出洞外即可……”王内侍随手拖过一个竹篮轻声道。 “把毯子留下吧!食物拿走,朕明日和她一起吃野果……” “皇上万万不可……”王内侍禁不住一声紧呼,随后像意识到什么似的一下子又捂住了嘴。 “退了吧……”云曜抓过毯子裹住倦缩的两人,便轻轻疲惫地闭上了眼。 王内侍一见便再不多言,轻叹一声,跪地一叩,恭身而退……“皇上为她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早晨一觉醒来,女子舒畅地从青石台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非常亲昵地拍拍青石台,昨晚这冷硬的青石也异常的柔软温和,一夜好睡,女子精神抖擞,惬意非常。幽黑如墨亮泽如曜石般的眼眸狡黠地四下一顾,叮咚的小泉水旁,一堆鲜果诱人地泛着晶莹的光,恣意坐在泉边的男子素手轻扬间一个小野果便被高高地抛起,然后又非常准确地落入轻仰的嘴中。污浊不堪折皱破碎的外袍轻轻挂在身上,狼狈中却依然不失高贵雅致,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自然而然似乎能把整片天地所包容,再污秽的境遇,他依然是亮泽如初,纤尘不染! 女子轻叹一声,翻身而下,无声地走到泉水旁,猛洗了两把脸,便随意地一坐,摸起泉旁的野果飞速地吃起来。 “你采的?”女子边吃边问。 “不知能不能吃……”男子轻声而道。 “先吃了再说……”女子不以为意,吃起野果速度不减。 “呵……”男子一声轻笑,熠熠生辉的眼眸如旭日初升,望着心爱的女子心异常的轻柔温软。 泉边的野果一扫而光,女子满意地拍拍肚皮,站起身正欲往洞外走去。 “你在干吗?”女子一怔,随转过头望着男子道。 “肩头有些火灼,上些草药……”男子口中嚼着苦涩的草药含糊不清地说。 “唉!我来吧!”看着男子笨拙的动作,女子轻叹一声,便毫不犹豫地奔过去。 肩头狰狞的伤口,鲜血已凝固,但严重处依然血肉模糊的有些触目惊心,轻轻扯下裙摆内柔软的地方,沾着泉水轻轻清除着伤口里的污浊。 “伤口必须好好清理上药不能再耽误了,我们一会便下山回宫。”女子望着狰狞的伤口坚决地道。 “好!看完水瀑我们便回……”男子声音温润如玉。 “你还有心思看瀑布?你再绕两圈,我们更别想走出这山了……”女子一声惊怪道。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男子轻笑一声道。 “哼……”女子轻哼,没有回答。那意思却不言而喻。 “这回错不了,地形我勘察完了……”男子轻声道。 “你的伤不能再拖……”女子依然坚决。 “皮外伤而已……你若不咬那一口,这伤根本不碍事……”男子有些促狭。 “喂,你还有脸说?那还不都是你惹的我……”女子一声怪叫。 “哼,你若不诱惑我,我又怎会如此……”男子抵赖道。 “啊……你怎又掐我伤口?”男人疼得疵牙咧嘴。 “是吗?我有掐吗?我这不是在给你上药吗……”女子很无辜的声音包含着快意。 “你……”男子郁闷了一声,便再无声响,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忍一忍吧! 女子望着男子耸拉的脑袋,心里止不住一乐,浅笑盈盈挂上眉梢。 …… 震耳欲聋的声音越来越近,那条从天而降的白练早已挂在眼帘,脚下再不迟疑,绕过老树岩石,女子便就那样促不及防间便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 悬崖硝壁,乱石峥嵘,红褐色的岩石中泛染着斑斑青苔,像一幅从天而悬的亮泽油画,那白如蛟龙的一线水瀑就那样被夹裹其中一泻而下。片刻,珠飞玉溅,细雨朦胧,云雾蒸腾,山谷轰鸣。衬以两旁藤缠葛绕的参天古木和嶙峋山石,雄伟壮丽之外又添几分肃穆之美!气势磅礴,蔚为奇观的飞天水瀑便是大自然最壮观神奇的一笔!此时,阳光铺洒,万物成新,一道亮丽绚美的彩虹如梦如幻瞬间便悬挂在了柔媚的水雾上。女子惊呼一声,黑亮如墨的眼眸中一片惊奇绚烂,男子一个失神,女子便快如脱兔般狂奔而下。 “小心……”男子也惊怪一声,魅影一闪,紧随其下。 透凉清澈的瀑潭边女子轻挽起裙摆,甩掉鹿皮小蛮靴,一个飞溅,人已落入瀑潭边碧水里。俊美如仙的绝世容颜,晶莹剔透的赛雪肌肤,欢畅诱人的开心笑容,风情万种媚态百生的亮泽眼眸,这一切,如梦如幻般映在了碧水里……天空明净湛蓝,白云轻绵透薄,山色绝丽,一片眩幻!不知是这空灵的山色水瀑映衬了她,还是她的绝色俏丽让这浑然天成的山色更添了魅力,那一刻,云曜心魂震荡,万物失色,空灵梦幻的天地中图留了她…… 此时,阳光遍洒,落在碧波清透的瀑水里泛起了片片金光,女子一身的绝世风华便那样自然而然地溶入天地中。晶莹剔透莹白的小脚丫荡在瀑水里,五彩的鹅卵石成了铺垫,不谙世事的游鱼轻轻地嗅着细腻的脚丫轻咬一口,女子一阵欢腾的大叫,惊喜中两手下抓随着游鱼追逐而戏。 云曜仿若雕像般站在岸边出神,许久,心神一荡,自嘲地低眸一笑,百媚俱生中一片柔情。轻轻勾动唇角,意味深长的笑意便悄悄爬上眉梢。深吸一口气,云曜潇洒地一扯,污浊破碎的外袍便轻轻地滑落。 “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腾,女子惊叫,男子强壮健硕的体魄便那样不期然映入眼帘,女子心神一颤,随看到欢腾的男子背后碎布缠绕的肩头已晕出了丝丝的鲜红,一声尖叫而起,“啊,你的伤……还不快快上来,不要命了……” “瀑水清凉,你也下来试试,很舒爽……”男子不以为意,清朗的声音透着欢畅。 女子脸一黑,狠盯了男子一眼,无语,转过头便向岸边走去。 “喂……”男子荡在瀑水里望着女子一抹失望。 轻轻拣起男子散落在岸边的污浊衣衫,女子默然转身走下瀑潭,认真温柔地洗起来。 男子心一动,眼中一热,静静感动中,慢慢靠近。幸福满足的感觉便又那样自然而然地荡在胸口,心轻轻柔柔,异常平静,为他浣洗纱衣的女子,他定要掬在心口,用一生去呵护! 低头洗衣的女子映在清澈瀑水中的娇颜一抹狡黠,眸光轻闪间,突然,素手轻扬,纤手扯起衣衫撩起的水瀑一下子荡在了男子那俊逸失神的容颜上一片狼狈不堪! “你上当了……”女子快意地大声欢笑。 男子抹下一脸的水珠,危险地盯着女子慢慢沉入瀑底。 “呃?你要干吗……”女子盯着男子怪异的动作一怔,随即大叫一声,惊恐地转身便往岸边跑。 “啊!不要……”女子惊叫声未完,便被男子毫不留情地拖入了瀑底。 第二十六章 相遇 烟波湖边,微风习习,月拱桥下,波光粼粼。倒映在碧水中的绝色女子,一身华贵的锦衣倾国倾城,愁肠百结的小脸上一片苦闷,心思幽幽,轻叹一声,顿时勾起了满湖的心绪。站在月拱桥边的女子一身的烦躁,心思如水,剪不断理还乱! 不远处,绿茵探头探脑,望着赌气般不停往湖中丢小石子的娘娘,心里一片郁闷!自从娘娘从郦山回来,仿佛对皇上更加地疏离了,每次她都能深深地感到娘娘在看到皇上的时候都有种想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绿茵郁闷得不行!皇上每天下朝回来,必定会到伊香殿千方百计地讨娘娘的欢心。可每次皇上一来,必定要把伊香殿所有的公公侍女遣的一个不剩,听说娘娘气愤忍无可忍的时候会对皇上暴打……有一次春香为娘娘准备水果出来的晚了,便看到娘娘暴喝一声追着皇上满宫殿里跑,而皇上却龙颜大动,竟然难得开怀大笑……她们震惊了,郁闷了,泄气了,皇上对娘娘的心无人能比!最后,她们不得不承认皇上对娘娘的心很重很重了,对娘娘的宠爱宽容很深很深!浓如云雾,深似海…… 而一向温顺娴淑的娘娘也不知何时竟转了性子,变得那么的率直粗暴,动不动就对皇上大吼……而且,虽然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可是娘娘相当地不解风情,面对皇上的深情款款竟然每日烦躁地想逃…… 绿茵非常沉重地叹息一声,绝色倾城的皇上竟然不入娘娘的法眼,唉,没天理呀!小丫头心头一片郁闷,斜倚在花墙下,一阵长吁短叹…… 月拱桥下,海珠子每狠狠地丢下一颗小石子,嘴里便狠狠地咒骂着某个厚脸皮的人。自从郦山回来,他仿若着了魔般,处理完朝政,便会到伊香殿涎着脸,对她寸步不离…… 真是烦死了!一点自由都没有!以前他虽然宿在伊香殿,可每次都是在偏殿莹月宫过夜。现在可到好,他每晚都无赖般赖在伊香殿迟迟不肯到偏殿就寝。直到她困得忍无可忍的时候,便对他狠狠暴喝一番,“你怎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可每次他都厚着脸皮,“你睡你的,我不困,你不用管我……”她郁闷至极,无法,谁叫自己贪睡抗不住,最后只得乖乖地爬到大床上,片刻便沉睡……翌日醒来,都能从绿茵及其它小宫女促狭的眼眸中看到深深地欢畅和欣喜,她敢肯定,他昨晚上肯定是宿在她的大床上了!郁闷!虽然,他一直未碰她,可每晚身边都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心里怎叫人踏实?唉,他这一疲劳战术,闹得她每次一沾上枕头便都沉沉地死睡过去……唉!老天,谁来救救我?海珠子仰面长叹,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岤…… “瑶儿……”女子慈祥温婉的声音传来,海珠子心顿时一阔。 “谁叫我?”女子东张西望,片刻,月拱桥上静静走来雍容华贵、风情万种的长公主。 “娘?”海珠子一阵恍惚,望着依旧倾国倾城、美仑美奂的长公主,心一动,不由自主嘴里一声喃喃。 “瑶儿……”男子粗豪温润的声音,高大魁梧如冲天柏杨的护国公舒朗静静地站在长公主的身边,望着她,脸上一片温存笑意。 “啊!爹……”女子心一荡,恍惚间,望着桥上鹣鲽情深的一对男女,心里从未有过的亲切自然。 “丫头,你过得还好吗?”护国公舒朗脸上一片爽朗。 “呃,嘿嘿,马马虎虎……”女子脸一苦,皱了皱精致的弯眉脱口而出。突然想到真正的舒瑶娴静文雅、矜持大方的温婉性情,随性粗野的女子立马收敛起本性,站稳了腰身,对着长公主一片恬静秀雅的笑。 护国公望着变脸如翻书一样快的女子,心里止不住的乐。不同于舒曼的高贵温婉,她的随性粗野不拘小节的个性真是像透了他!护国公舒朗满脸意味地斜睨了妻子一眼,长公主立马闻弦音而知雅意,声音细小清透地在耳边响起,“别显摆了,你不就想告诉我,她铁像你吗……” “嘿嘿……”护国公脸上一片得色自豪温润。 桥下的海珠子也是心思如潮,难以心安!真正的舒瑶已为她削发为尼,一生都要苦伴佛灯,孤寂落寞地过一生。而一直疼爱她的义父母也许此生都不可能知道这个事实……而她算什么?雀占鸠巢,偷天换柱……一边是荣华富贵,一边是苦海无涯,这让心地单纯善良的海珠子怎能心安?轻轻叹息,静静地望着桥上的温柔娴静的长公主,海珠子的心里顿时溢满了深深地槐疚!她虽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若有可以,自己此生便代舒瑶好好地孝敬他们吧!想着舒瑶曾经告诉过的她的一切,海珠子心中顿时溢满了感恩和恭敬。轻轻拾阶而上,仿佛等在前面的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 站在桥上的长公主心一片澎湃激昂,望着拾阶而上的柔美女子,心轻轻柔柔溢满温存,她便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望着真情流露的女子深情款款地向自己走来,长公主眼里顿时一热,无限怜爱和愧疚瞬间涌上心头。舔犊之情,母爱深如海…… 海珠子也似乎感受到了长公主异样的情怀,心轻轻扬扬一片温润。在现实生活中,一直都是孤儿的她瞬息之间仿若一下子体味到了无限深远的母爱,幸福满足的感觉轻轻涌上心头,嘴角带笑,望着温柔娴淑的长公主,心一片亲切温软。 突然,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慢慢映入眼帘。几步之遥,海珠子轻快的脚步顿时铅重,心火火一跳,那温润的眼神顿时揪痛。 湛王爷云烁,一身素白娴静的锦衣,轻轻掩去了曾经的狂野凌利。削瘦略显苍白的脸上一片冷寂,曾经狼一般狠绝犀利的眸子一片风轻云淡的平静,邪魅的眼角一抹心伤,精致诱人的嘴唇紧紧抿成一股倔强。望着她,无波无浪,眼中再没有任何热度和焦距! 海珠子心一颤,瞬息之间,心驰电转,她情真善良的心深深地体会到了那天他抚棺悲恸的绝望;她能想象得到,若没有了她,他该怎样的苛责自己;她知道,他病了,但不知道竟是如此的形销玉陨;她知道,当他确定自己还没有死去时,心又该是怎样的狂喜;她知道烟波湖边他一张人皮面具张扬的是别人的容颜;她知道他的深吻已深深地表明他对她依然的爱如火焰…… 如今,望着他,心思辗转如潮,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她神伤心碎的男子,海珠子心顿时酸涩不已! 不管他此刻怎样的心情,他曾经的情真,已让她此生刻骨铭心!一生再难忘却…… 海珠子百感交集,纠葛心头的烦躁便在遇到他的这一刻烟消云散,原来这所有的种种,都只是对他无尽的牵挂思念;原来,兜兜转转中,最不能欺骗的便是自己的那颗早已镌刻上他的心…… 氤氲水雾中,海珠子心畅地破涕而笑,温婉动人的绝色风华如骄阳初射般耀眼夺目,爱他的心依然如故…… 突然,一角黑色锦衣不期然闯入了纷乱的心绪,相貌平凡却刚毅如风的男子轻轻踱上月拱桥,站在云烁的身边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狭长邪魅的眼眸狂野冷硬,那邪邪的眼神似乎异常的熟悉……顿时,海珠子心止不住一阵通彻地冰冷!女子片刻温润已如堕入山崖的花瓶碎裂不堪,老天给她开的玩笑也太大了吧?女子望望云烁,又望望黑衣平凡的男子,眼中的惊恐和羞愤慢慢像喷薄而出的火焰瞬息之间溢满心田,她怪叫一声,转身拼命地逃…… “瑶儿,你站住……”云烁熟悉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海珠子头也未回跑得更快了。 “该死!”桥上云烁愤恨地一跺脚,非常懊恼地低咒了一声。 “呵呵呵……”桥上所有人都笑了。 “你这叫自作自受,活该!”舒朗一阵舒畅,骄傲从未受过挫伤的男子今天总算灰败了! 长公主浅笑盈盈,有些顽皮地对着云烁说,“让我们猜猜,今天她是否能真正的辩认出你来?” “这很好玩吗?”云烁一阵咬牙切齿。 “若不好玩,谁会帮你!”舒曼一身轻纱曼妙,高贵出尘的她妖娆地从众人身后踱上桥来,轻轻站在长公主的身边,望着一脸郁闷的云烁,脸上是艳绝妩媚地笑。 黑衣男子肩头一垮,刚才还清冷狂野的眼眸如今一片轻柔温润,一股浓浓的儒雅书倦气透体而出,舒缓了一身的冷硬,望着云烁,一脸的同情的笑! “曼儿,你可不能没有良心,我这不是也在帮你吗?咱俩应该是最好地同盟才对……”某人涎着厚脸说。 “哼,你休了我,还想让我与你结成友好同盟?做梦吧!不过,若是你敢让‘他’吃尽苦头,将来我非让妹妹狠狠地整死你不可!”洗尽铅华的女子眼中一片狠绝,随即一丝顽皮袭来,眼中顿时温润。 “唉,看来我众叛亲离了!”苍白的男子夸张地哀凄,可怜巴巴地仰天长叹,“老天爷,你待我不公,谁来帮帮我……”哀凄传来,宫中的内侍和小宫女顿时目露怜悯之色,看来湛王爷还没有好利索,又开始犯魔怔了! “呃,你们都到哪儿去了……”眼望苍天悲叹的男子一个回神,身边已空空如也……“哎,你们到是等等我呀!不知道我现在虚弱的紧吗……”望着桥下行云流水般惬意行走的四人,云烁一声哀号,嘴里喃喃,疾风掠影间便已闪到众人身边,“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海珠子心中止不住的颤动清冷,这太恐怖了!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若是依如往昔的‘舒灏’便是云烁,那那个瘦弱苍白的男人又是谁?尽管他刻意地对她掩藏了身心,可她的心却一如既往地捕捉到了他特有的气息,心告诉自己,那个便是他……可那几日所见到的‘舒灏’又与今天的‘舒灏’是那么的完全相似……啊,头大了,海珠子心似狂潮,种种的怪异离奇早已让她疲惫不堪的心再难承受地脆弱,逃走,便是她最好的选择……不愿去想,不能去想,她头痛欲裂,心似铅重……此时的她,象个被丢弃滞留在沙滩上的小鱼,奄奄一息中又拼命地作无用的呼吸,那一刻,心乱如麻…… “娘娘,你怎么了?你倒是等等我……娘娘,我快要断气了……”深受刺激的女子一阵慌不择路的乱跑,冷硬青脆的青石板被踏的声声震响,在后面紧追不舍的小丫头已快累的扒倒在地,嘴里急切粗喊着,刚刚还好好的娘娘,怎会一见到长公主便疯了般没命逃跑了呢? 浮光掠影间,云曜一下子抱住了疯狂的女子,“瑶儿,怎么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女子惊恐的小脸上一片狼狈,望着突如其来出现的皇上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中深深的惊惧让云曜的心里不由一紧,抬起头,眼一下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尽管离得很远,又隔着花墙树影,云曜还是一眼便望见了正缓步走去的几人,心一下子便明白了。 把女子珍宝一般紧紧地护在胸口,声音朗朗轻柔,“瑶儿不怕,你是朕的香妃娘娘,谁也不能把你从朕身边夺走……相信我,我会一辈子保护你……”云曜情真意切,眼中的犀利狠绝如出鞘的宝剑般锋利得让人一片惊颤,绿茵早已瘫软地跪伏在地上,皇上心中的冷冽狠厉让她心止不住的一阵害怕,口不能言,心止不住一阵哆嗦。 海珠子呆呆地望着他,心里早乱得一塌糊涂,透过他,眼里心里都是那两个鬼魅一般的影子。 “瑶儿,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朕对你的心此生永不变……不管你怎样的身份,朕都会真心将你挽留!瑶儿,朕爱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鉴……”皇上真挚灼热的话句句如铁烙,烙在女子心中成了枷锁。 女子眼一热,心中更加混乱不堪,呜咽着对皇上拼命地摇头,泪水狂流间,心一片柔软。 “傻丫头,只要你愿意,云曜此生便只是你一个人的……”皇上柔情似水,手指轻拂,怜爱地拭去女子咸甜的泪水,傻笑一声,“知道吗?自从遇到你,我便早不是我了……” 海珠子心中异常苦涩,口不能言,情路迷茫,此生该让她何去何从?怎样做都注定要深深地伤害一个,无可奈何间,海珠子一声悲鸣,头抵上云曜宽厚的心胸无声地饮泣,似乎那咸甜的泪水才能冲刷掉胸中那堆积成山的块垒。 “瑶儿,你在为我哭泣对不对?你也会为我感动对不对?你对我的心并不清冷对不对?你的心已为我而动……”云曜脸一片明朗欢畅,拥着从未象这样信赖贪恋他怀抱的女子一连声地惊颤地问。 稀里哗啦,女子猛抬起头,用轻软的广袖粗鲁地一抹满脸鼻涕泪水,“你别自作多情,我刚才只不过是想借你的肩膀小哭一下而已,你可别会错意,我对你的心……” “嗯……唔……”云曜冲动地一把拥住女子,那急渴狂热的唇一下子堵住了女子未完的话语。 女子羞涩地苦苦挣扎…… “啊……”云曜一声尖叫,一下子放开了象狮子般凶狠的女子,抱着小腿苦笑地弯下了腰。 跪在一边的绿茵更是惊恐地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耶!娘娘真的敢打皇上…… 皇上好可怜…… “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冒犯我……哼哼,下次绝不会这么便宜!要知道,我的女子防身术可是超一流的……”女子凶狠恐吓疲赖的声音响起,云曜的苦笑更浓了。 “爱妃你若想修理为夫,咱们还是回伊香殿吧!朕把所有的内侍宫女都遣走,便任你……”皇上暧昧灼热的话语一出,海珠子的脸立马红了。 “你,你,你……气死我了……”女子脸色菲红,气得结结巴巴,广袖一撸,那样子与泼妇霸女无异! “啊,爱妃不要,救命啊……”皇上云曜非常夸张地一声怪叫,随不顾形象地抱头乱窜,女子狠绝的拳头象雨点一般地砸空落下……早已司空见惯的王内侍不惊不诧,轻一挥手,绿茵和其他的一干人等全部迅速地退下,相信整个御花园干净得连只蝴蝶都不会有! 皇上每日乐而不疲的游戏又开始了…… 第二十七章 确 认 仙霞殿,晚宴。 太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欢畅的笑容。今天,长公主终于说动烁儿进宫了,看着他憔悴消瘦又颓废的神情,太后的心里又止不住一阵心疼。原本如狼似虎上天入地一般生猛威武精壮强悍的烁儿如今一片心如止水的冷寂!坐在那里,一身的哀寂淡漠,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精华,重情重义的孩子,竟然伤心到如此地步!悔不当初啊!唉,人死不能复生,如今再多的补偿都抵不上生命的可贵!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宁愿舍弃所有,也要换取烁儿一生的幸福快乐!望着精神抖擞神情飞扬的皇上,又望望枯枝般毫无生命活气的云烁,太后心里酸涩不已,都是自己的孩子,十指连心,伤了哪个,都是疼啊! 整个晚宴上,太后都堆起笑脸,讨好般地对着云烁呵护备至。哀默的男子一直深默,食不知味,每次抬头望向太后,那哀伤的眼眸都让太后心里象针扎一般的疼!看来此生烁儿是不会原谅自己了!太后心里感触着,随放下银箸,眼里轻轻荡起一片酸涩。 长公主看不下去了,随对着云烁轻轻地使眼色,哀伤的男子仿若未见,悲伤痛心进行到底!气得长公主钢牙一咬,心道,“臭小子,你够狠!” 坐在皇上身旁的海珠子心里一片朗朗,下午初见他时的恐慌和惊惧烟消云散。望着对面一片哀凄的男子,心里却是一片风轻云淡的笑!哼,明明已知道自己未死,却还在太后面前假装伤心!哼,扮猪吃老虎,这一招她太熟悉了。也只有太后会上他的当!望着他眼中偶尔一闪而过的狡黠,海珠子的心里更是把他吃的死死的!若说下午她还拿不准他与今天的‘舒灏’有什么不同,可现在,她一颗跳跃的心已深深地把他看透,他便是真正的云烁!尽管他削瘦哀凄,尽管他沉默无语,但海珠子依然能从他伪装的外表下深深地嗅到某人特有的气味,邪魅、狡猾、狂野、霸道、无赖,玩世不恭,放浪不羁……她深信,烟波湖边,那个把她吻得七荤八素的男子绝不是现在这般的虚弱,那么今天他的表现……“哼,看你今天能玩出什么花样……”很松了一口气的女子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美美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心情出奇的好! 皇上云曜淡淡意味地望着这一切,皇弟的哀凄淡漠他看在了眼里,身旁海珠子的心平气和他体会到也不假!不管母后怎样的心伤,云曜的心里最在乎的还是女子面对云烁时的心情!下午她的惊慌失措着实让他害怕得不轻,如今看来,只要给他时间,他定能让女子的眼里心里再也不会有别人……想到这,云曜的神情顿时清扬,明媚动人的风情轻轻荡漾。那月华照水般的绝色清朗让舒曼的心里止不住的一阵心跳。唉,不管时间怎样的转换,她依然忘不了他…… 当云烁和父母亲告之她所有这一切的时候,她震惊了,心里止不住对他的怨恨!伤害她一个就够了,可他怎能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妹妹毕竟已是烁哥哥的妻……就象当初她一样,她逃,是因为她深爱着他,所以尽管最后他舍弃了她,她虽恨却无怨无悔,依然爱他……而妹妹和云烁却不同,他们彼此相爱,两情相悦……他再如此,便是不该…… 那一刻,她无论如何再不能平静,好不容易沉淀的心再一次波澜壮阔,不是不能忘却他,她是更害怕云烁的狠命暴怒会把他焚烧殆尽!毕竟,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她太了解他们兄弟俩……虽然一模一样的容颜,虽然心有灵犀,心心相印,可他们之间却有很大的不同!他温情睿智也足够狠,可云烁更可怕!若说他还顾及到国家社稷不敢轻举妄动,可云烁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从小他便是这样,表面不动声色,扮猪吃老虎,暗地里却下噘子,非把人整死不可!与其让他设计伤害他,不如就让自己亲手打破他的美梦,此生,要罚要剐,便由着他了……只是她绝不能让云烁伤害他半分!就看今天妹妹看到云烁时的样子,她便已知道妹妹的心里是爱着云烁的,那个风轻云淡的女子表面看起来傻傻的,可她却能深深体味到她的聪明睿智!看着云曜对她的宠爱,想必她已深深地攫住了他的心……不过,想必云曜在她身上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听说宫里已轩然大波,她暴怒时竟打皇上……舒曼想到这里,心里却止不住一荡,她能想象得到,曜哥哥当时的样子……曜哥哥该是快乐的,可惜她绝不能是他的…… 昨天,烁哥哥一番推心置腹地坦白,她便明白,即使没有她的帮助,他也绝能把那个灵动狡黠如他一般滑头的女子救出去!到那时,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是她绝不愿看到的……烁哥哥能够告诉她所有,也是想成全她,他一直比曜哥哥更看得清她的心……他早有了万全之策……只是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曜哥哥,所以她答应了烁哥哥的请求……曜哥哥,就让曼儿来帮助你吧!不管以后你怎样对我,为你,曼儿再所不惜,心甘情愿……洗尽铅华的绝色女子痴痴地望着温文尔雅,超凡脱俗的云曜,心里止不住爱如潮水,决心已定,清冷高贵的女子心里一片柔软,妩媚的眼神柔美晶亮如仙子,深情脉脉,氤氲流动中让对面的云曜也止不住的心里一动,“曼儿……” “烁儿,这段时间你身体大有好转,便经常进宫来看看太后和容太妃吧……她们为你已操碎了心……”长公主再难看下去某人的‘冷酷无情’,轻轻出言劝道。 “烁儿让母后费心了……”冷默的男子终于打破沉静。 “没,没有,烁儿,只要你能好好的,母后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补偿你,只要你能原谅母后……”太后心里切切,原本沮丧的心也随着长公主的话升起了一丝的希望。 云烁抬起有些哀凄的眸子无声地望了一眼太后,随即又哀怨地低了下去,无言,那意思却不言而喻。 望着云烁哀默的眼眸,太后那充满希翼的眼神一暗,轻轻放下手中的银箸,酸涩袭来,眼里却是薄薄的云雾,“烁儿,母后对不起你,若有可能……母后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的……只要你此生能快快乐乐……母后已后悔不已……”太后说完,执起锦帕轻轻拭去酸涩的泪水。 海珠子心一跳,望着真情流露的太后,心里惊叹又感动,心一热,望着对面依然不为所动的他心里狠得咬牙切齿,“他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太后,你把曼儿养大,曼儿无以为报,此生便让曼儿伺候您一生……曼儿绝不再离开您半步……”高贵雅致的女子望着心伤的太后,心里也是一片柔软,待自己如亲生母亲一般疼爱的太后,舒曼更加地坚决,她一定要留在这深宫里,守着皇上,陪着太后…… 太后哽咽难语,望着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女子,心里一片疼惜,摇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后,就让曼儿留在您身边吧!我们一生飘泊在外,您身边也该有个体已的人儿……况且,曼儿舍不得离开您,舍不得离开皇……皇宫……”长公主动情地说着,眼神却意味地瞟了眼皇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太后听着长公主的话,也眼神幽幽地望了眼皇上,心里一叹,“曼儿……” “母后……”皇上云曜坐不住,意味地轻唤了一声情绪失常的太后。 “哼,都怪你!你若收了曼儿……”太后冲动的话一出,顿时望到皇上身边和曼儿长得一模一样无辜的女子,又看看心伤哀凄的云烁,最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0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0部分阅读 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唉,看来哀家真的老了,总是做错事……” “母后,烁儿不怪您……”云烁淡淡的口气却很认真。 太后心里一喜,望着无限落寂的云烁,心里又止不住一酸,“烁儿,母后对不起您……” 坐在皇上身边情真善良的女子眼里也是一片酸涩,太后深深地愧疚,足以让她曾经幽怨的心风轻云淡,情深意切间,女子宽容的话语轻轻扬扬,“母后,您不必心伤,当初你如此做,定有你的难处……往事已矣,我想那个女子也不会怨您……”她的话一出,皇上云曜的脸顿时一变,桌底下轻轻地捏了她一下,海珠子顿时咬着牙,撒气般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上,望着太后,脸上却依然是动情真诚的笑。 云曜脸上一苦,随即浓浓的笑意再止不住地流淌出来。 太后心慰地望着溢满真诚灵气十足的女子,眼里满满地赞赏,“她若是那个女子该多好……”太后想到这里,心里一跳,“自己着魔了,怎会有如此想法……”随即轻轻地摇了摇混浊的脑袋,心里叹息不已。 云烁淡淡地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眼眸一紧,心里却止不住的一乐,“哼,臭丫头,你说得轻巧,我伤心痛苦的那两天该怎么算?若不加倍赔偿我……哼哼……” 海珠子顿时眼一跳,不由自主转过了脸,某人波澜不惊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但海珠子心里却止不住的一阵害怕,“为什么心竟跳得这么厉害?哼!他该不会又没安什么好心吧……” “哎呀……”正想着,海珠子却一下子惊跳起来,“哗啦……”正端着汤碗走来的小宫女一个不稳,满满的汤碗却整整地甩到了海珠子的身上,汤不热,却溅了一身的狼狈。 满桌惊诧…… 小宫女顿时脸色苍白,惊恐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皇上一怒,一脚踹出,小宫女立马闷哼一声被踢出老远,再爬不起来…… 海珠子眉头一皱,急忙奔过去,回头幽怨地望了云曜一眼,“汤又不热,你干吗这么狠?” “快传御医……”云曜一声怒喝,随即奔过去,一把扯起了海珠子,“烫伤了没有?” 海珠子脸一皱,轻轻甩掉他的手,“你不用紧张,都说了不烫……快召御医过来看看小丫头,你那一脚可不轻……” “你还有心思管这个,也不先看看你自己……”皇上望着女子急了。 海珠子瞧瞧自己一身的污秽,轻声说,“衣服脏了可以换,你若伤了她可怎么好……” “你……”皇上气得一跺脚,也不争辩,扯着她便往外走。 “你要干吗?”女子有些惊恐。 “穿着这身衣服很舒服吗?”皇上转过头对着女子一声吼。 “皇上,让我陪着瑶儿去换身衣服吧……”长公主站起来,意味深长地说。 太后一怔,也随口道,“曜儿,让长公主带瑶儿去吧!她们母女这段时间也老不见了……” 皇上一听,连母后都发话了,他再不能强迫,望着嘟起小嘴的女子,心里一荡,“你害怕什么?不就是想带你换身衣服吗……” 女子盯着他,嘴一扁,那神情相当地意味可爱。 云曜心一跳,俊眉一弯,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让我难看,晚上再跟你算帐……” 女子脸一怔,随即一苦,眼神幽怨意味! 云曜心里一乐,唇角一勾,轻轻温柔地放开了她的小手。 长公主会意一笑,对着海珠子温柔地说,“瑶儿,让母亲带你去换身衣服……” “是,母亲。”海珠子轻声一应,赶紧转过了身。 坐在一边的舒曼却深深地震撼着,自己的亲妹妹,让云烁和云曜魂牵梦萦的女子,心地竟是如此的善良纯真!她不温柔也不高贵,但一颗朴实无华的纯美心灵却让她无比的耀眼夺目!风华绝代心地善良的妹妹,难能可贵,可遇不可求……这一刻,舒曼的心在轻轻地改变着,曾经不可一世冷硬傲慢的她有什么不一样了……望着自己的亲妹妹,心再没有了隔阂…… “母亲,也让曼儿帮着妹妹更衣吧……”舒曼妩媚地一笑,风情万种地站起来,对着海珠子亲切地一笑。 云曜眼一跳,望着仿若重生般妩媚入骨的女子,心里复杂一片。 海珠子望着舒曼真心地笑容,心里一柔,“那就有劳姐姐了。” 太后望着一模一样的姐妹俩,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偏殿,长公主紧张地站在海珠子的身后,舒曼轻轻解开了海珠子的衣带……纯真柔美的女子有些笨拙,不好意思…… 轻轻褪下云衫,长公主一声惊叫,眼中顿时溢满泪水,捂着嘴,愧疚而又欣喜地一把抱住了海珠子…… “女儿,是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孩子,娘对不起你……”长公主一阵心颤,语无伦次,激动不已…… “娘,你怎么了?”海珠子也不敢回头,便这样任由着长公主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那一刻,心异常的柔软。长公主温馨柔软的怀抱,让在现时生活中从未体味过母亲滋味的海珠子心一下子升腾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情怀。 舒曼也是一脸心惊,轻轻转到了海珠子的身后。 女子莹润柔白赛雪的肌肤上,一个粉红的月牙儿弯弯地贴在右肩上,舒曼立时也是眼中蕴含热泪,被父亲抛入大海中的亲妹妹,果然是她! 那弯弯粉嫩的月牙儿,日日夜夜焚烧着母亲日益思念愧疚的心……那烙在母亲心头的月牙儿,是母亲烙在妹妹身上的母爱…… 那一刻,舒曼轻轻上前,无言,却深情温润地揽住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妹妹,姐姐定会成全你……就让我代替父母偿还对你曾经的舍弃吧……”高贵的女子轻轻呢喃,那一刻,心蜕变化蝶,变得异常美丽! “哎,娘,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海珠子心莫名的一阵酸涩,长公主那激动呜咽的滚烫泪水轻轻贴在后背上,灼得女子心中一片感动。 …… 仙霞殿,长公主一手牵着一个静静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个高贵娴静,妩媚动人却不再清冷;一个灵动狡黠,随性洒脱却充满了野性。 长公主一脸的自豪,望着护国公舒朗眼里一片温润。舒朗心里顿时明了,眼里一热,望着一对绝色的女儿,心里一片温软欢畅! 云曜心动地轻轻站起身,幽黑的眼眸似乎沉淀了所有的耀眼星辰,望着浑身透着狂野的女子,一箭穿心,再难舍弃,情不自禁间让他对她伸出了手……海珠子脸一抽,随即又一苦,不敢看母亲姐姐意味的眼神,咬了咬贝齿,无奈间对他伸出了手…… 云曜会心地一笑,轻柔地一揽,她便不受控制地到了他的怀里…… 舒曼脸一暗,随即又大方地抬起了头,女子款款深情似明月,望着云曜,一片情深意重的宽容。 “母后,我们先告辞了……”云曜说完,轻声一笑,拥着海珠子急切地离去。 留下众人,瞠目结舌…… 云烁脸上依旧风轻云淡,脚下那被踩得深陷粉碎的地面,已深深地表明了他此刻的暴怒和忍无可忍…… 第二十八章 坦白 烟波湖边,垂柳深处,青翠掩映之中,女子独坐礁石,一身的沉静。柔风吹来,一缕青丝落在云腮轻轻荡漾,滑过晶莹剔透的小琼鼻,女子莹润的小脸可爱地一皱,俊眉弯弯,鼻翼翕动,一脸的生动妖娆妩媚!本就灵动狡黠,本就倾城绝色,垂柳碧水掩映间,一身华贵闪亮的锦衣绝世独立,心事如瀑,静静流淌…… ‘姐姐’舒曼进宫后,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心伤落寂心灰意冷的高贵女子仿若重生了般,抛开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涩,落落大方,雍容华贵,与皇上‘针锋相对’,处处用心周旋……相较于她动不动的粗鲁残暴,她的‘糖衣炮弹’,‘绵里藏针’更能让皇上招架不住,每次看到皇上对她无可奈何的眼神,海珠子的心里都止不住的乐!她看得出,‘姐姐’是深爱着皇上的,明着是在帮他,可她处处的作为都是为皇上着想,处处维护着皇上的尊严和体面。而她,带给皇上的永远都是无计可施的暴力……让宫中的丫头内侍看够了笑话,那一刻,她被比了下去……可是她却是心甘情愿的被比了下去,她希望皇上能够看到‘姐姐’的柔情最美,她心明白,从小便熟知宫中一切的‘姐姐’才最适合皇上…… 往事如烟,仿若一场梦境,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令心地善良绝色倾城的女子一脸的感慨万千,云烁,想必他早就动手了吧…… 想想这一切的巧合,女子玲珑剔透的心思便豁然开朗:她‘死’去后,又灰暗地‘重生’。身份灰暗见不得光,而此时长公主却带来了与她一模一样的义女‘舒瑶’,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一模一样的人吗?她与舒曼如此的相似也就罢了,可又来一个舒瑶……皇上竟‘情不自禁’,‘欣喜若狂’地接受了她。可伊香殿里,皇上的态度和用意却一目了然,真正的‘舒瑶’被皇上软禁在殿里寸步不得离开,而身份见不得光的她,却‘摇身一变’光明正大地成了‘舒瑶’…… 而这一切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似乎瞒过了所有的人……连对‘舒瑶’异常熟悉的长公主和护国公竟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我跟舒瑶真的完会一模一样了吗?哈,我是那样的露洞百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整个宫中都被我闹翻了天,长公主又怎会不明白……‘舒瑶’娴静文雅,柔美温润的性子又怎会几夕之间天差地别地改变!这一切长公主再清楚不过了。然而,她却沉默了,似乎默许了这一切,而此时舒灏又不时地进宫,在太后面前慢慢坐实了我的身份……难道?长公主是在帮着皇上隐瞒?还是这一切原本就是铺垫? 就在这一切都完美无瑕的时候,真正的‘舒瑶’却‘出家’了……虽然远离了皇宫,但却保住了性命……依皇上的性子,当我真正地成为‘舒瑶’之时,便是她命绝之刻!皇上绝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让人察觉……唉,他为了我也算是费尽心机了……而这一切,仿若都早已算计好了,皇上太想为我找个合适的身份了,所以竟没考虑这一切的巧合……也是因为他太相信长公主,一直很疼爱他的姑姑,竟没想到有时候最亲的人伤害自己最深……那一日,真正的‘舒瑶’泪流满面死跪在皇上面前苦求,情真意切地乞求皇上的成全,爱皇上的心已然破裂,女子深情款款情真意切的心宁愿一生陪伴佛主,一生永伴佛灯,为皇上和‘娘娘’乞福……皇上也并非绝情之人,心软处,终还是放过了她……然尔这一切似真似假,谁又能辩得清楚? 而云烁因心伤不愿进宫,太后心存愧疚便对他格外的宽容……此时,太后的身边又不停地出现长公主的义子舒灏,假借长公主送礼之名不停地在宫中逗留,而他便又成舒灏……难道这一切,该不会舒瑶和舒灏都是他如法炮制……不可能,不可能,这太荒唐了,想到这里,久坐湖边的女子心中惊恐不已,若这一切假想都成真的话,那他未免太可怕了!可这一切的一切又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扰得她头疼欲裂,日夜难眠,痛苦不堪……心似乱麻,轻轻一提,便是五脏六腑的绞痛…… 静一静,静一静……不得不想,不得不想…… 那日他们从静月庵回来,皇上便似着了魔般,对她的攻势和情热更加地不受控制了。而此时,他又‘光明正大’地现身了。尽管瘦弱不堪,尽管神情沮丧颓废,但依然晃悠悠地出现在了皇宫里,皇上不得不收敛……而‘姐姐’又以陪伴太后为名,名正言顺地进了宫…… 一个是长公主真正的女儿,一个是相伴身边亲切的义女。一个是娴静文雅高贵大方,一个是性情纯美,率性自然。姐妹俩亲密无间,时常欢笑地相伴左右,两人似乎都对皇上一往情深……太后的脸上也终现出了难得的会心笑容,看着舒曼和她心里止不住的意味和欢畅。太后的默许,让皇上也无可奈何,而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的‘姐姐’对皇上的喜怒哀乐再熟悉不过了……本就愧对‘姐姐’,皇上对‘姐姐’突然之间的蛮横也是有口难言,每每默默深情地望着我时,我都回以无可奈何地苦笑!想必宫中所有人都认为姐姐肯定是太后的支持下追求皇上,姐姐爱皇上的心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然而这一切,想必都和某个人脱不了干系吧!长公主、护国公、舒瑶、舒灏、舒曼……这一切的一切,云烁便像一只千年狡猾的狐狸一般,阴险狡诈,手段高超不落痕迹……原本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还虚弱成那个样子……哼,骗鬼!女子一脸明了地扁扁嘴,那样子不屑一顾,“我看扁你!” “呵呵呵……”身后,一阵明了好笑的声音。 女子蓦然转过了头,莹润灵动的小脸上顿时黑线,“呃,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垂柳深处,青翠掩映间,一身白衫的云烁两眼放光,天狼星般闪耀的眸光中仿若恶狼望到了久觅的猎物,狂野放浪,桀骜不逊,那目光灼亮的让人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舒灏,一身镶金边的黑色锦衣,朗朗清风似明月,一双邪魅含笑的眼睛似乎能照出水来,嘴角轻勾,正一脸意味促狭地笑。 海珠子眼一闪,心一跳,非常不雅地站了起来。纤纤玉手一指,对着舒灏一阵趾高气扬,“你,闪一边去……”然后,狡黠灵动的女子精灵古怪地一眯眼睛,素手一扬,指着并不‘瘦弱’的某人道,“你,跟我到迎风阁……” 舒灏再难抑地咧嘴轻笑,“没办法,装不下去了,看来我不得不闪了!王爷,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非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苦笑一下,魅影一闪,便没有踪影。 云烁一动未动,那狭长邪魅的眼眸里荡着危险的信号,望着朝思暮想灵动狡黠的女子,心中焦渴顿时似大江决堤,“今天非吃了她不可……” 海珠子绝不相让地盯着某人越来越幽深意味的眼神,心里狠骂一声,“哼,坏东西,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迎风阁,凉风徐徐,凭栏远眺,波光粼粼的烟波湖碧水清澈,一览无余……意味的女子一屁股坐在凭栏边,望着紧随其后的男子一脸促狭地道,“说吧,你在玩什么把戏?” 云烁一脸的狂野随性,望着一脸认真的女子轻笑一声,“‘香妃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能对你玩什么把戏?”油腔滑调,漫不经心,‘香妃娘娘’几个字却咬得相当地意味,海珠子心一颤,立时感应到男子心中一抹酸涩。 “你在生气……”女子声音一软,望着他,目光放得很柔。 “笑话?云烁有什么胆量生娘娘的气?娘娘你惹着我了吗?”某人紧绷着脸,语气很冷冽,但晶亮熠熠生辉的眼眸却不由一低,眼中那柔软的东西便被轻轻掩藏。 女子心中明明白白。 “我能有什么办法?想必你已经知道,‘舒瑶’已为我‘出家’了……我心怎能忍受她为我无辜牺牲……她那么年轻便要苦守佛灯,一生孤苦……难道我不该去看看她吗?至于皇上,我能有什么办法?在所有人的眼中,海珠子已经‘死’去了,我又怎能光明正大地恢复原来的身份……”女子一脸无奈沉痛地低下了头。 “你还想恢复什么身份,你本就是舒瑶……”男子不轻不重意味地话响起,海珠子心中顿时火了,还在给自己打掩护绕弯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别说没用的屁话,你就说你有什么打算吧……”女子一声不耐,对依然装模作样的某人,愤怒瞬间达到顶点。 “哈,你和舒曼长得如此相像你就不奇怪吗?我和皇上长得像那是因为我们是兄弟,你以为两个毫无血源关系的人,就能长得完全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至亲的人都难分辩出来的相像,你就不感到奇怪吗?”男子面对女子的愤怒却是一脸风平浪静地好笑。 “呃,什么意思?”女子抬起头,一脸的疑惑不解,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轻轻消散。 “你就没感觉到长公主和舒曼对你有什么不同吗?你就没感觉到所有人都在保护你帮助你吗?”某个意味的男人依然在打哑谜。 女子霍地站起来,死盯着某人,咬着牙狠声说,“别给我打哑谜,我不想猜,把话说清楚……” 男子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似狼一般的深情锐利,盯着近在咫尺魂牵梦萦的绝美女子,声音沉醉似乎是从心底深处挤了出来,“你这样子,也只有我敢要你了……” 女子眼一闭,随即双手用力扯住男子胸前素白的衣衫,咬牙切齿地发狠道,“少跟我打马虎眼,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不说,我就掐死你……” 男子脸上一苦,意味地瞥了眼女子狠抓着自己衣衫的手,无奈间情不自禁地一笑,“呵,你在威胁我……” 女子瞬间崩溃,忍无可忍,猛地放开抓着他的手,威猛的拳头却似雨点般再不留情地砸在男子钢铁般坚硬的胸膛,“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我快要崩溃了……你若再如此,我便死给你看……”说完,女子气绝的泪水便那样不受控制地奔流而出。男子心一紧,随猿臂一伸,女子僵硬狠绝的身子便被他紧紧护在胸前,“傻丫头,你让我说什么?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那就告诉我所有……别让我的心堵得难受……”稀里哗啦,女子瞬间抬起头,非常不雅地一抹满脸的鼻涕泪水,眼神晶亮似宝石般紧盯着男子一眨不眨地道。 云烁望着粗野随性的女子,心里一乐,好笑地咧开嘴唇,女子钢硬的拳头立马举起,“好好,我说我说,你消消气,把拳头放下,我这‘瘦弱不堪’的身子可经不起你的折腾……”云烁的话一出,女子狠绝的拳头便又落下。 “呵呵呵……”云烁一阵欢畅地好笑,双臂一伸,又一次拥住了她,“原来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抱着你,怎不早说?这有何难,为夫早求之不得……” “咚……啊……咝……”声声怪叫,云烁抱着小腿痛苦地乱跳着蹲了下去,上面,气绝的女子一记铁掌对着男子颈部凶猛地砸下,云烁一个趔趄,跪扒在地……女子双手一拍,非常惬意地轻哼一声,往栏杆前一坐,非常恣意地呼出一口长气。 许久,云烁涎着脸,揶揄地靠着女子身边轻轻一坐,嘻嘻一笑,“夫人,下次你若要打先给个警告,否则,把为夫打坏了,你岂不更心疼……” 女子眼一闭,牙一咬,正想再挥动拳头,他却风驰电掣间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她,“别打别打,我改了还不行吗?听我好好地跟你说……” 女子一听,气一松,身子顿时柔软,略显疲累地软靠在他的身上。云烁一声轻笑,随异常温柔满足地拥紧了她。 “当日,你被母后关入大牢,皇上便着暗卫把你紧紧地包围,任谁也进不去……那一日我闯不过,母后便着人把我带到宫里,我一直跪求在地……谁知母后竟在我回宫的时候赐你了毒酒……我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云烁生死相随……可后来,长公主和护国公到了湛王府,还有你的父母大哥,我才知道,那个我从牢中抱出的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子并不是你,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便让这一切瞒天过海……要知道从母后的手中把药调换出去,而又要从重重严卫当中把人偷出来的,只有一人能办到……所以,我们将计就计,千方百计还给你一个真实的身份。我们知道皇上能如此做,也肯定是对你用心已久,他不会让你永远地留在暗处,所以,‘舒瑶’……人虽是假的,但名字却是真的,你的真名的确叫‘舒瑶’,而不是海珠子……”前面的女子浑身一震,正欲急切开口,云烁却轻咬住了她浑厚柔软的小耳垂,“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某人含糊不清,女子轻一扭身,云烁的狼吻便落了空。 轻笑一声,男子不以为意,“你的右肩后颈下有一个月牙形的标记,你自己知道吗?”云烁轻柔的声音溢满了深情。 前面的女子点点头,“娘说,那是胎记,我一出生便有的……” “那不是胎记,而是长公主在你出生的时候,用月牙形的簪子给你烙上去的……你爹捡到你的时候不知道,以为那是胎记……”某人平静的话语中却蕴含了更多的心疼。 “啊!什么?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出生在渔村,长公主又怎会……”女子终忍不住,转过头,一脸惊恐讶异地盯着男子。 “因为你根本不是出生在渔村!你是被海家捡到的女儿……你是长公主的幼女,舒曼的双胞胎妹妹,长公主给你起的名字便叫‘舒瑶’……”男子一脸温柔认真望着女子真切地道。 石破天惊,女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似狂潮,慢慢挣脱掉他的怀抱,眼中的惊恐和不敢相信灼得云烁心中一片温软。 许久,对她肯定地点点头,他一脸的温柔笑意,“还记得,那日晚宴,你身上被泼了汤水……长公主和舒曼争着为你更衣,便亲自验证了你的身份!月牙形的印记,长公主亲自烙在她小女儿舒瑶右肩的印记,让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宁的印记……瑶儿,你海家的爹爹和娘早在湛王府见到长公主的时候便已承认了,你只是你爹在深海里捕云泽鱼时拣到的孩子……”云烁字字如惊雷,震得女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然而,那一天长公主和姐姐为她更衣时异常激动的情绪便不由浮在眼前。长公主抱着她不受控制地失声痛哭;姐姐舒曼抱着她情真意切地喃喃自语;而护国公舒朗清亮亲切温柔的眼神……原来他们便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姐姐……女子玲珑剔透的心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突如其来,促不及防,女子善良温柔的心激荡澎湃,恍然间仿若隔世。无限悲凄涌来,女子不受控制地嘤咛一声,一下子扑倒在了云烁的怀里。声声压抑的哀泣如尖刀利刃,刺在坚强狂野的男子心中成了绝痛! 云烁轻轻闭上眼睛,心思如潮,拥着心爱的女子心中溢满别样的柔情!“瑶儿,你出生那日,长公主和护国公的船正行驶在海上。当日长公主早产,天却出现异象,乌云不散,海上狂风怒吼,长公主诞下双生子,便被人视为不祥……当时你已气息奄奄,眼看活不下去,护国公无奈,为了平息船上的惊恐,只得把你投放大海……你被海家老爹救起的时候,天便奇迹般停止异象,瞬间晴朗,海上一片风清浪静……海家老爹欣喜若狂,视你为珍宝,护在心口一直暖着你……虽命不保夕,但你依然罕见地活了下来……瑶儿,不要怪长公主,这一切都是天意……天命不可违,你注定要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云烁说着,轻轻抚起女子柔弱的肩头,为她温柔地擦拭着满脸的泪水,“瑶儿,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让我遇到你,瑶儿,我很爱很爱你,没有你,我不能活……你是上天专门赐给我的,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我绝不会伤害你……”云烁轻柔温暖的话语如涓涓溪流抚过女子伤痛的心灵。 女子抽噎着,复又动情地扒在他的肩头,“我也看得出,长公主和护国公对我是真心地关心呵护;姐姐也很爱皇上,只有她最适合皇上……我太粗鲁,虽能给他带来片刻的欢愉,但他更需要母仪天下尊贵优雅的女子,可我却不行……” “没错,像你这般野猫一样的性子,也只有我勉为其难地接受……”男子一脸促狭好笑。那无赖的声音顿时让枕在他肩头的女子紧咬了一下牙。 轻轻从他肩头直起了身,女子柔美的眼角还挂着薄泪,眼神却危险地死盯着他,嘴唇扁了扁,似乎在说,“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云烁望着情绪变化无常的女子,心里止不住的乐,“你不会又要动粗吧?就是要打,也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再打,在这里……我会不好意思……”云烁促狭的话语夹杂着得色,望着心爱的女子心里溢满了温柔。 “那你就少给我耍贫嘴……”女子突然一叉腰,凶神恶煞地盯着略显柔弱的男子道。 “不过,我这张贫嘴好像不大容易堵住,除非……”男子意味地说着,望着她殷红的樱唇,闪电般一下子噙了住。 女子惊恐地一叫,还没来得及挣扎,云烁猿臂一伸,女子柔美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躺倒在他宽阔温柔的怀里…… 烟波湖轻柔的浊浪拍打着迎风阁坚硬的石壁轻声脆响,那声声的拍击声再难掩住阁楼上女子心颤沉醉的轻吟声…… 第二十九章 无奈 迎风阁,醉心亭,一片温情惬意。皇上云曜紧闭狭长的凤眸,斜卧在凭栏前一身华贵的玉色锦装飘逸慵懒流光溢彩。淡淡洒脱的神情蕴含着无限的风情韵味,幽然中一如传世的青花瓷雅致传神的一笔,飘逸中又透着神俊无匹!那永远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轻轻荡在绝世容颜上如神似佛……精致意味的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泓沉醉的笑意,刻骨细致的弯眉生动妩媚地轻轻挑起,显示着此时男子心中无比的畅意!突然,心醉处,一声细小韵味的浅笑蓦然逸出咽喉,一排晶莹亮白的贝齿便那样穿云拨雾般显露出来……这一刻,男子龙章凤资,风华绝代的神俊容颜便似金光照雪般亮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站立门旁的王内侍讶异地抬起头,待看到皇上蓦然沉醉的绝世容颜,也不由得老脸一红。心神动荡中赶紧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皇上风华绝代的动人风姿可真不是一般的诱人啊!自己那看透世态炎凉波澜不惊的心何时受过如此的动荡冲击!唉,还是以前的皇上好,威严冷冽气势磅礴中俨然一代睿智的帝王!现在可好,一直深藏不透心深似海的皇上仿若越来越浅薄单纯了!深情款款温情默默中俨然一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不过,他看得出,皇上是真心快乐的,那个随性粗野永远不守规矩的女子带给皇上的新奇和震撼让皇上已然沉醉不自拨!唉,那个粗俗狂野的女子对皇上的影响可真大啊!皇上不知不觉中竟为她改变了那么多…… 王内侍低着头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睿智多才风度翩翩的皇上何时竟为一个女子如此牵动心魂了?就连一起长大的舒曼郡主也不曾如此让皇上魂牵梦萦过……可如今,只要皇上一想起‘香妃’娘娘便会蓦然心动,深醉不知醒!唉,可怜的皇上,如此痴情,还被香妃娘娘不怠见,真是没天理啊!那个女子有什么好?粗野蛮暴,一点规矩都不懂,还动不动就掏人腰包……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调教的? 王内侍想到这里,不由深叹一声,摇了摇头,为皇上感到万分的不值! 突然,低头沉思的王内侍眼皮一阵乱跳,蓦然抬头,眼前,似真似幻般竟站着那个令他此时正感慨万千随性粗野的女子……王内侍一个颤动,望着女子简约妩媚的笑容如坠百花丛中般让人恍惚沉醉……一个冷颤过后,王内侍不由自主扯起了嗓子,“啊,老奴给香妃娘娘请安。” “哼……”女子轻哼一声却站着未动,身姿曼妙中仿若初开的茶花般清秀脱俗。不过,那狡黠灵动的眼眸中一个意味的闪烁,王内侍浑身一颤,立马条件反射地捂紧了胸前的衣衫。 “咯咯咯……”简约雅致的女子一阵明了爽朗的笑声。 “放心,你那点家底我还看不上呢!”声音细小却清晰无比地灌入王内侍的耳中。 “老奴谢‘香妃’娘娘的恩典……”王内侍赶紧低下头千恩万谢,她简直就是魔头,惹不得,惹不得……王内侍的心中顿时敲起了警钟! 醉心亭,恣意舒畅的皇上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就笑喷了,不动声色,依然如仙子醉卧,神态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醉意。 片刻,王内侍轻咳一声,沉淀了一下嗓子,接着便清朗地喝道,“香妃娘娘驾到……” 心神动荡的皇上一个蓦然浅笑,俊逸的容颜上荡起一抹温柔,轻轻似百合吐蕊般睁开了波光潋滟的眼眸,眼中深情款款,幽黑晶亮熠熠生辉似星辰闪耀,轻笑一声,风情万种地站起了身。 女子一身柔白清透的云衫轻盈曼妙,落落大方妩媚生动中如仙子降世,望在云曜的眼中一片亮丽绝色!女子委婉一笑,绝色风华轻轻浸在了早已沉醉的心里晕成一抹绝唱! 如瀑的柔亮青丝婉转轻卷着漫过腰际,轻柔地舒缓了一身的粗野随性。女子对他从未有过的亮丽剪眸水气汪汪,千般恋爱万般柔情轻轻荡漾,妩媚的浅笑意味深长,细致莹润的肌肤上难得的一抹淡淡的红晕……云曜心魂摇旌中痴痴地望着绝色的女子,脚下再移不开半步……曾经心性纯然拒他千里之外的女子,何时竟如此直白地诱惑他?望着女子青涩情深的妩媚样子,云曜的心中顿时一醉,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腾起一把烈火,焦灼渴望被女子动人的风韵撩拨得五脏内腑的难受,艰难地吞咽一下干涸的喉头,意乱情迷间不由自主对她伸出了手。 女子雅韵地对他轻柔一笑,轻轻意味地摇了摇头。含羞带笑中让云曜顿时有种紧迫的难奈感……忍无可忍,云曜一个箭步上前正欲抓住柔美女子,眼前却一晃,心顿时止住了所有的波荡,丝丝惊惧瞬间浸入四肢百骇,驱散了心中所有的情热…… 女子身后,另一个绝色轻柔的女子正对着他意味地笑…… 云曜愣怔地被盯在当地,相信眼中的惊骇定是惊涛般地不能置信…… 同样一身柔白亮丽的云衫窈窕曼妙,同样柔美的云丝轻轻铺卷腰际,同样的异彩剪眸波光潋滟,同样的温情脉脉深情款款,同样的风华绝代清香诱人,同样曼妙意味的微笑,同样的一抹羞涩晕染云腮……随后进来的女子好笑顽皮地对她眨了眨眼,云曜心里一颤,再望望初进来依然绝色风情的女子,心里止不住一阵恐慌。 不由自主退后两步,皇上一下子跌坐在凭栏前,微眯的眼中是深深的不可思议。 一旁的王内侍早惊恐的眼珠子要掉下来了,已然忘了向皇上通报……望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绝色风华的女子,王内侍一个闪神,木讷地使劲掐下了自己的手臂……巨痛传来,王内侍不由一个沉闷的呲牙裂嘴…… 一边随后跟来的女子望着王内侍近乎搞笑的动作,忍不住脸上瞬息万变,异彩纷呈……刚刚的情深似海情意绵绵早被隐忍的笑意所取代,女子简约单纯的性子一目了然,眼中一个顽皮闪过,云曜心里顿时低咒了一声,眼中一狠,站起身,一把抓过了她…… “瑶儿,这很好玩吗?你们若以后再敢如此戏弄朕,朕绝不轻饶……”云曜一阵近乎咬牙切齿地对着身边的女子吼。话虽狠冽,但听在女子的耳中却成了一抹戏谑好笑。 皇上云曜的眼神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舒曼…… 舒曼一个明了会心的微笑,对着云曜依然深情款款……敞开心扉的女子再不掩饰心中那愈久弥香的爱恋。 云曜望着女子动人的骄颜,那波光闪闪熠熠生辉的眼眸中只映出了一个他……女子的情深似海他又岂会看不出……“唉,你们两个真让朕头痛……”云曜眼一眯,随轻叹一声,深深地望了面前风情万种的女子一眼,无奈地转过了头。 舒曼那绝色动人的骄颜上一片激荡,“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了……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女子久抑的苦涩爱恋便似初升的骄阳般光彩夺目不受控制地宣泻出来。 “哈,皇上,你是怎样分辩出我们的?太后她老人家可是绞尽脑汁地好一会呢!若不是她突出其来地唤出了姐姐的||乳|名,我才不会上当露出马脚呢……”此时,怀中女子简约单纯的话语,早让云曜本来想狠狠惩罚她的心轻轻柔柔地再承不起任何的愤怒。 云曜低头望着怀中一脸好笑的女子,眼神晶亮如雪。望着女子晶莹剔透的肌肤上一片润泽,心思如涓涓细流般一览无余,云曜心里一动,随紧紧地万般怜爱地把她拥在了怀里,“哼,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云曜似是漫不经心的话语,让怀中的女子禁不住一阵意味地撇嘴,那万分不相信的样子顿时让云曜轻快地笑了,“真拿你没办法……” 云曜心中一片柔软,情真善良的女子总是让他不忍惩罚她…… “哼,你刚开始就明明没有分辩出我和姐姐……”怀中的女子依然不知死活地意味地喃喃道。 “你敢再说声试试……”被揭穿心事,云曜凶狠地望着女子,那眼神危险意味。 女子一个愣怔,随嘟了一下嫣红的小嘴,“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女子皱着小琼鼻,声音细小,一阵不悦。 云曜眉心顿时一皱,女子嗔怪可爱的模样又惹得他心中一片灼热,正想进一步动作, 女子仿若感应到危险一般,轻轻一个滑流的转身便挣脱掉了他的束缚,身形如梭一下子窜到了舒曼的身后,“皇上,君子动口不动手……” “哼,对你……哼哼……”皇上望着顽皮可爱的女子一脸的娇俏,脸上虽紧绷得厉害,心里却早已乐翻了天。 舒曼一直深情默默地注视着云曜的一举一动,皇上如潮的心思早已通透地映入女子柔软的心里,“唉,他终是对妹妹动了真情……” 舒曼有些怜悯的目光让云曜心里止不住一动,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不管自己心中怎样的情绪,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唉,不管心中怎样的不愿,还是不愿伤害她……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若不是当初千方百计地帮她从湛王府里‘逃’出来,说不定,此时她已与皇弟……唉……”云曜望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心里也是一片复杂。 醉心亭顿时一片意味的沉闷…… 心思单纯的女子悄悄探出头,望望姐姐又望望云曜,心里一阵窃喜,“皇上对姐姐还是有情的……”于是心思开怀的女子意味地嘻嘻一笑,随手抓过桌上的一盘精美的点心,飞快地塞进嘴里,喃喃道,“嘻嘻,皇上,我忽然想起太后娘娘还找我有事,我便不奉陪了,还是让姐姐好好地陪陪你吧……”精灵古怪的女子嘴里一阵含糊,可眼中的意味却是那样明显,云曜心里顿时一恨,“姐姐,皇上就交给你了……我要闪了……” 女子说完,再不顾皇上脸上那咬牙苦涩的表情,一个猴子捞月又抓过了桌上一个肥鸭不嫌脏地揽在胸前,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女子一个轻快地转身便窜出了醉心亭…… 此时云曜俊逸的脸上一抹苦笑无奈像刀刻般精致深刻,“她可真不是一般的疲赖……” 低头一笑,云曜的心里一片愉悦温馨,“真拿她没有办法……” 片刻,云曜抬起头,望着一直沉默情真的女子,一敛身心,轻轻道,“曼儿,坐吧,我们谈谈……” 静默妩媚的女子眼神一跳,望了眼神俊无匹的皇上,随低下头,莲步轻移曼妙地坐在了桌案前,往事如烟,曾经的亲切温馨浪漫便那样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这一切,不知何时已找寻不见了……”女子沉默,心思如瀑,淡淡的伤感轻轻盈上心头。 皇上温柔地为女子斟上茶盏,“曼儿,今后,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1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1部分阅读 你有什么打算?” 女子一个激灵,随不自然地端起茶盏,轻轻掩饰掉心中蓦然的一阵狂跳。 “曼儿的心思,曜哥哥还不明白吗……”女子不答反问,意思明朗。 “唉,若未遇到瑶儿,我也许会请求母后的成全……可如今,你明白,我已离不开那个女子,心里早放不下别人了……”云曜一声无奈,温柔地对着女子说。 “那么之前呢,曜哥哥是否曾经一直把曼儿放在心上?”女子声音轻柔,落在云曜的心里却异常的沉重。 “我以前也是很在意曼儿……只是我不懂情愫,不知该怎样珍惜以前的那份情意……待我明白一切后,才发现早已爱上了另一个女子……”云曜敞开心怀,对着一起长大情真的女子再不掩饰胸怀。 “呵……原来如此……”女子苦涩地一笑,随低下头,一滴心伤的泪水轻轻滑过云腮。 “你知道的,我最不愿伤害的便是你……给不了你真心,我宁愿远远地离开你……”云曜脸上也是一片动容。 “可,可你是否体会过我的心情……当初,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却依然让太后把我允给了烁哥哥……我无奈苦涩心伤,我不顾一切地逃……当你把我‘救’出湛王府的时候,我便再没有了退路……我躲在皇宫,心甘情愿地等着你……我是那么的爱你……”女子一声哽咽,心似狂潮,爱如潮水。 “曼儿……”皇上望着情深的女子,脸上一片无奈,“自己终还是深深地伤害了她……”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苦苦的等到的,却是你的移情别恋……原本你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睿智多情,女人本就应该多……即使那个女子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也无所谓了,所以我原谅了你对我的凉薄……可我万没想到的是,你对她竟是如此的痴恋,竟然如此绝绝地再容不下我……曜哥哥,难道曼儿爱你的心你真的看不到吗?从小到大,曼儿爱的一直都是你啊……”女子情真意切,泪眼朦胧,灼得云曜心中也是一片揪痛。 “曼儿,我……要我怎么做才能补偿你……”云曜低下头,嘴里一阵喃喃。 “补偿?”女子一声惊叫,抬起脸,泪水掩不住的一阵失望,“曼儿爱曜哥哥的心天地日有可鉴,曼儿什么也不要,曼儿只要你……”女子说完,绝绝地站起身转过了脸,“曜哥哥,曼儿爱你的心至死不渝……”女子说完,回头望了一眼深爱的男子,眼中一悲,再不停留,轻轻跑出了醉心亭。 “哎,姐姐,你慢点跑,等等我……”门外,女子一声熟悉的尖叫,云曜顿时咬紧了牙。 “该死……”稀里哗啦,醉心亭顿时传来一片清脆碎裂的狼藉声。 第三十章 心伤 皇宫,朱红色的宫墙蜿蜒漫长,凹凸不平粗糙磨砺的青石板路上,女子心急如焚,快步如飞,莹润光泽的容颜上一片焦灼。身后,绿茵双脚沉似铅重,追着前面狂奔的女子上气不接下气…… “啊”拐角处,女子一声惊呼,‘倏’地被拉入翻转到阴影处…… “要死了你……”待看清面前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邪魅狂野的男子,女子气急地一把打掉男子紧捂住樱唇的狼手。 酥胸轻轻喘息,女子幽黑晶亮的眼眸熠熠生辉似朝阳般流光溢彩,望着男子一脸的恨恨神色!云烁一声好笑,狭长邪魅的眼角轻轻挑起,神采飞扬,望着女子晶莹剔透的红颜,神情洒脱意味,“跑这么快,这是要到哪儿去抢钱啊?” “我问你,姐姐被皇上允给了歧国的太子,这事你知不知道?”女子轻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紧盯着男子黑曜石般幽亮的眼眸急急地问。 男子意味地盯着她,眼眸轻闪,没有回答。 “你到是说呀!你到底知不知道呀?”女子一个急躁,狠狠地踢了男子一脚道。 “嗯,”男子闷哼一声,一脸的苦笑,精致俊逸的弯眉轻轻一挑,嘴巴一咧,“你每次能不能不动粗?为夫每次都要被你虐待……” 听了男子的话,女子气得一咬牙,猛地挣脱掉男子的铁钳,转身欲离去。 “回来,你要到哪里去?”男子一个轻转,猿背一伸,女子便又被拐进了他的臂弯里。紧紧贴在宫墙上,女子望着男子一脸的狠绝。 “好好,我说我说,皇上把曼儿允给了歧国的太子连晋,这事我早就知道……不过,这事你别管……”男子一脸的威胁,紧紧地盯着女子认真地道。 “我怎能不管?皇上怎么能够这样?他明明知道姐姐深深爱着他,却依然做出如此让姐姐伤心绝望之事?我真的不明白皇上的心,他怎能如此狠心?难道太后也允了吗?姐姐是多么的可怜……”女子幽黑亮泽的眼眸闪着两簇愤怒的火焰,莹白的小脸也因气愤而变得有些冷冽。 “瑶儿,相信我,千万别自作主张,这事我会处理好!你放心,曼儿绝不会……啊……”男子话未完,便抱着脚乱跳起来。 “相信你?我还能相信你吗?你明明知道我是海珠子,是你的妻子,可你却迟迟没有把我救出来!让我到现在还待在这该死的皇宫里,身份不伦不类……我恨你们,霸道无礼,根本不拿别人的真心当回事……我累了,不想再看你们演戏了,姐姐很可怜,我要帮她……”女子愤愤地说,有些受伤的眼神看在男子心里一片灼痛。 “瑶儿,你要相信我!他毕竟是皇上,他的威严和自尊容不得别人恣意践踏……如果能够用夺用抢,我早就把你抢到身边了……你以为我不想你早早地回到我身边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云烁此生唯一的妻……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鉴!瑶儿,要相信我,我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不能与皇上撕开脸皮,争个鱼死网破!因为我们的身边还有亲人,长公主、护国公、舒曼、养你长大的海家父母、哥哥……他们都一一放在我的心里,我要守护好他们……他们也如我一样深深关心爱护着你……皇上可以不管不顾,但我却不能!我爱你,便要守护好你的家人,这也是我的责任……瑶儿,我们要精心谋划,从长计议,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我了解皇上,看得出,他对你也是情根深种,情有独钟!你若不愿,他是不会强迫的……所以,我正是利用皇上这一点,才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机会!瑶儿,相信我,我定会把你救出来,也定会把曼儿安排好……”云烁两眼深深地望着心爱的女子,心里一片怜惜轻软。 女子听了云烁的话,山洞里皇上狠绝无情的话又轻轻溢上心头,“你身边所有的人……你的亲生父母、兄长、长公主、护国公、舒灏、还有云烁……一个不留……”女子想到这里,不由身上一个冷颤,轻轻痛苦地闭上了眼,“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等,姐姐也不能等了……皇上已下旨把姐姐允给了歧国的太子,而我,姐姐出嫁后便会被封为皇后……到时,即使我有三头六臂,便再也不能逃脱了……云烁,我心里好害怕,好害怕,我害怕姐姐远嫁,害怕皇上的强迫,害怕你不能把我救出来……”女子一脸委屈无奈的泪水,轻轻扒在云烁宽厚的肩膀上声声啜泣。 “傻丫头,你是我的,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相信我,即使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把你救出去……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你答应我的,我一直都铭刻在心里……”云烁抱着心爱的女子,声音轻软情深。 “好,那你赶快想办法把我救出去!你知道的,姐姐深爱着皇上,她是不愿离开皇宫的。若是姐姐离开了皇宫,我真怕自己应付不来了……如今,皇上如此狠心地要把她远嫁,定是下了决心的!我们该怎么办?姐姐定是对皇上失望极了,她肯定是伤心欲绝,苦不堪言……我不能不去看看她……呜呜呜……”女子说着,再忍不住伤心呜咽起来。 “好!那你先答应我,你先好好地待在皇宫里,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不允许你擅自作主做任何事!我不能再允你出现任何的差错……”云烁低沉温柔的声音,紧紧拥着心爱的女子心中一片轻软。 “好,我相信你……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誓言……”女子轻轻说着,慢慢直起身,望着男子温柔晶亮如星辰般亮丽的眼眸,心里一阵柔软。 男子目光灼灼,指腹轻抚,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沉轻柔道,“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照顾好自己……一次生离死别就够了,此生云烁再不愿尝试……相信我,你一直都在我心上,我要完好无缺的你……放心,没有你,此生我是绝不会独活的……” “不准你再说什么生呀死呀的……那次看你扶棺悲痛,我的心都碎了……”女子温柔地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声音轻软中透着深情,望着瘦削刚毅的男子,心中一片酸涩。 “傻丫头……”情深处,男子一把紧紧地拥住她,刻骨铭心的女子,深深地让他疼惜! “娘娘,你在哪?”一声紧张慌乱的轻呼声,绿茵正心急如焚地四处找来。 “记住了,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要相信我……”云烁温柔地放开深爱的女子,四目相对,情深似海,女子万语千言蕴在眼眸里化为了绕指揉……云烁紧闭上双眼,心中情海翻涌,只为她,生死相随…… 轻轻退后几步,云烁睁开了精光四射的眼眸,望着女子,心有灵犀,无声似有声……恋恋不舍间,男子一个鬼魅的轻闪便没有踪影,女子依然痴痴地望着男子消失的地方,心里一片柔软。 “娘娘,总算找到你了……娘娘,你不是要到云秀宫去吗?怎站在这里发愣……”小丫头弯腰轻抚着膝盖,一阵急喘。 “还不是在等你?你怎如此地慢……”女子嗔怪地话语,一个爆栗敲过去,望着小丫头,心里一片轻松惬意。 “呃,娘娘,你虽跑得飞快,却是跑错了方向……害我在云秀宫一阵好找,我以为娘娘又失踪了呢……”小丫头摸了摸头一脸无辜地说。 “难道我经常会失踪吗?只不过偶尔为之罢了……还不在前面带路,姐姐现在肯定伤心极了……”女子望着小丫头一脸的严历,但晶莹闪烁的眼眸中蕴藏的笑意却浓得再化不开…… 小丫头一个愣怔,耷拉了一下小脑袋,“娘娘,你总是有理……” “还说……”女子又一个爆栗欲敲过去,小丫头赶紧躲闪,捂着头,嘴里轻呼,“娘娘,别打了,到云秀宫是往这边走……”小丫头轻轻地跳到一旁,身姿轻快地跑在了前面。 女子一声好笑,随后跟着小丫头急急往云秀宫走去…… 云秀宫,一阵断断续续蕴含无限愁肠的碎裂琴音轻轻透出花窗,飘在整个精致的宫殿里一片哀愁。 女子一身浅蓝亮泽的云衫轻柔曼妙,幽黑亮泽的发丝轻轻挽成精致的美人髻,几朵素白的绢花散落其间,勾成了一抹绝色。 伤感落寂,女子独坐花窗前,手指轻颤,琴音碎裂,一如女子纷乱伤透的心。 “姐姐……”轻轻挥退左右,舒瑶感同身受,望着一身悲伤的女子怜惜地道。 琴音嘎然而止,女子低下头,轻啜了一声,轻轻拭去泪水,声音沙哑道,“妹妹来了……” “姐姐……”舒瑶再忍不住轻轻跑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悲伤难过的女子,“皇上怎如此狠心……” “不要再说了……这样也好,我总算死心了……”女子一脸的泪水,声音喃喃透着悲凉。 “姐姐,我们一起去求太后好不好?太后那么疼你,她绝不会允许皇上把你远嫁歧国的……”女子一把扳过心伤的女子急急地说。 “没用的,我本就是个麻烦……太后也很为难!我已向太后表明心志,我愿意嫁到歧国去……”女子伤心的泪水似大江决堤,狂流不止。 “不,姐姐,你怎如此糊涂?只要你不愿意,太后是绝对会帮你的……”女子一脸心疼地道。 “太后能允我回宫便是已经在帮我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皇上的眼里始终没有我……此生,我再得不到他的心了……若再强求,太后会更为难……这样也好,走了也干净了……”舒曼满心的伤心难过,低下头,泪水漫过素洁的容颜成了雨瀑。 “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皇上的心早就在你身上了……他绝对会向太后请求成全的,都是我害了你……”舒瑶也是一脸的伤感,望着痴心落泪的女子,心里一阵悔恨。 “不,妹妹,这不怨你,这都是天意,是姐姐的命不好……姐姐从未怨过你……”女子一把抓住身后的女子急急地道,眼中蕴着泪水,望着妹妹一脸的情真善良,洗去铅华的女子泪流满面间透着对亲人的呵护和关切。 “不,姐姐,我们的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刚才,我遇到了云烁……”女子望着情真的姐姐低声道。 “是的,烁哥哥也是想帮我,可我累了,不想再争了,我对皇上也死心了……他明明知道我的心,却依然把我推给别人……这次即使不是歧国的太子,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与其苦苦相求,索性这次便成全了他吧!皇上对我已没有了情意,我也不愿再缠着他,从小到大,我也累了……”女子悲凄地说完,再忍不住扒在妹妹身上痛苦地哭起来。 “姐姐,我们要相信自己……”女子紧紧搂着伤心的姐姐道。 “瑶儿,烁哥哥对你一往情深,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原本我是担心他,害怕烁哥哥发起狠来会伤害他,所以我答应烁哥哥要帮你……可是现在,姐姐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只求烁哥哥别伤他太深……”女子说完,脸上一片忧虑。此时此境,痴心的女子念念不忘的还是他。 “姐姐,皇上能有你这样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女子,早就该知足了……可惜,你我同样的容颜,皇上竟看不到你的好……可惜,我的心不在皇上身上……姐姐,你绝不能离开皇宫,皇上需要你,你才应该是他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不是我……”女子眼中一片晶亮,朗朗情真似明月……舒曼心里一颤,动情地望着情真善良的女子,眼里一片温润,“妹妹……” “姐姐不怕,让我来帮助你……”舒瑶心里喃喃,紧紧拥着伤心的舒曼,主意拿定,心头一片坚决! 第三十一章 容华宫 歧国的太子连晋便那样名正言顺地来到了出云国的京都云中城,姐姐被允给歧国太子的事,皇上已颁下圣旨,昭告天下…… 天下顿时一片哗然…… 那天从云秀宫回来,我便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第二天,我就被软禁在了容华宫,宫里的礼官麽麽寸步不离地伴在我左右,照顾我起居的同时,还负责教导我册封‘皇后’之时所要做的一切繁琐礼仪……每天我穿着肥大厚重的凤袍,顶着沉重的金冠行着各种复杂繁琐的跪拜礼,那苦楚简直让我如坠地狱,痛苦不堪…… 绿茵也被留在了伊香殿,宫里除了六个教导我的麽麽外,我再没看到过其他的人……我被彻底软禁了,隔绝了……每时每刻,我心都似烈火焚烧,焦灼万分,苦不堪言……不知姐姐现在怎么样了?云烁有没有想办法帮姐姐吗?歧国的太子连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难道我真的要做皇后吗?都好几天了,云烁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他不会不知道我被皇上软禁在容华宫里了吧……唉,谁能救救姐姐?谁又能救救我? 抬起头,环顾了一下精致奢华似牢笼般令人窒息的宫殿,轻轻一叹,心仿佛被捏紧了般难受……唉,看来这次,皇上是铁了心要把姐姐嫁出去了,虽然看不到,但宫外到处洋溢的欢畅和喜气还是不时地透过紧密的宫门,飘进静谧沉闷的容华殿里。那一刻,我心似油煎,片刻再也呆不下去了…… 繁琐枯燥的礼仪过后,我便把沉重的凤冠一丢,宫装一脱,大步便朝宫门跑去……几个礼官麽麽目瞪口呆,也不阻拦,片刻的愣怔后,依然慢条斯理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仿若这一切她们都没看见一般…… “娘娘,皇上有旨,不允许娘娘离开容华宫半步,娘娘请回吧……”宫门口,两个如天神般高大威猛的持刀侍卫,毫不留情地阻挡了我前进的脚步。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慨,满脸堆笑,一脸的讨好妩媚,“两位侍卫大哥行行好,我只不过想出宫透透气,一个时辰我便回好不好?” “请娘娘不要为难小人,小人们只是遵旨办事,身不由已,还是请娘娘赶紧回去吧……”两个人面无表情地说。 “嘿嘿,两位侍卫大哥,我这里有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二位通融通融,我只不过想去云秀宫见见我姐姐……她就要远嫁了,总不能出嫁前连个面都见不成吧……二位大哥行个方便,日后舒瑶定感激不尽……”说着,我便从怀里摸出两支金钗悄悄地递到他们面前,满脸堆笑恳求道。 “娘娘,还是不要为难小人吧!小人只是遵旨办事,请娘娘还是不要害了小人!娘娘,皇上有旨,你还是请回吧……”其中一位面色为难地说。 “好,你们开了价,需要多少才能放我出去……”我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地说。 “娘娘不要误会了,小人是打死都不敢放娘娘出去的……”其中一位一脸苦楚地道。 “你……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滚开,我出宫去见姐姐,你们管不着……你们若敢阻拦我,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于是,我泼辣地一撩裙摆,抬脚就往宫门外闯…… “唰……”两把雪亮尖锐的长刀便一下子被抽了出来,“娘娘,小人皇命在身,身不由已,娘娘还是自重,千万别逼小人出手……”两一顿时一脸严肃地道。 “哼,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于是,我低哼一声,偷偷把袖里的小工具戴在手上,亮光一闪,人已冲出宫外…… “娘娘……”两声惊呼传来,拳声如风,我再挪不动半步……步步紧逼,不管我逃脱的本事有多强,身形有多么的轻盈狡猾,但威武之下,依然又被步步逼回到宫门内…… 我踏入宫门,他们便住了手…… 我不服,赌气般身形一转再次硬闯,两个身似铁塔之人身形却如此灵活矫健,刀风剑影中,我再迈不出半步…… 许久,我泄气地停住了手,眼神如剑狠狠盯着他们俩,相信,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们必是已死了千次百次了…… 他们微一抱拳,声音洪亮清朗,“若有得罪之处,请娘娘恕罪……” “哼,告诉我你们的名字?”我双手抱肩,一身冷冽狂野地说。 “陈健,陈寿……”朗朗声音清透中带着坦然。 “啊!他竟派了你们两个来……”我一声惊呼,顿时泄气,一跺脚,大吼道,“他也太高看我了吧……” 谁不知陈健、陈寿两兄弟是皇上的贴身铁卫,不仅武功超绝,足智多谋,甚至在整个出云国那可也是不可多得的绝顶高手……如今,他竟派了他们俩人来守这破宫门……那刚才,他们与我缠斗,岂不是陪我玩玩…… “回去告诉皇上,他若是不让我见姐姐,我便死给他看……”说完,再不停留,转过身气绝绝地离去。 宫门外,两兄弟互相望了望,顿时一脸的无奈苦涩,“娘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泼辣,难怪皇上要挨打……唉,皇上也真是……”兄弟俩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未说,复又威严地站在了宫门外,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正气闷地走着,突然眼皮一跳,我猛地抬起了头,不远处,六个麽麽正一脸意味地一字排开,静静地望着我,那眼神简直…… 突然放下提得高高的裙摆,我收拢双腿,站直腰身,收敛起了一身的泼辣狂野。深吸一口气,顿时一身娴静温雅的高贵气质轻轻透体而出,我轻咳一声,挑畔般望着几位不苟言笑的麽麽,一脸的冷淡坦然。 “娘娘,若是一直能够保持如此娴淑的样子该多好……将来,娘娘身为皇后,母仪天下,言行举止代表的可是整个出云国的形象,是天下所有女人的表率……娘娘要学好所有的礼仪,才配站在皇上的身边……” “停停停,王麽麽,你就饶了我吧!我改我改我改还不行吗……现在,对不起,我不能奉陪了,我要去休息一下……”我身子顿时一垮,又恢复了疲赖粗野的样子,使劲夸张地揉着自己的酸涩肩头,我再不敢看几人带有气愤无奈的眼光。 “娘娘,休息时间已经过了,我们还是去正殿把刚才学的那些个礼仪再做一遍吧……”站在一旁,正一脸冷静的李麽麽威严地说。 “啊,不会吧!我可还一直没休息呢!再说了,刚才学的那些个礼仪王麽麽不是已经点头通过了吗?干嘛还要反复地学,我不要……”我苦恼地抬起脸,双眼冒着不耐的火。 “娘娘刚才不是已经和陈氏两兄弟嘻闹过了吗?想必娘娘早就休息好了,我们还是接着学习吧!我发现刚才娘娘学的东西一点都没记住……”王麽麽一脸意味地道。 “不要,我累坏了,我要休息……”我复又故意毫没形象地提起裙摆,正准备一头扎进宫里去。 “啊,你们要干吗?放肆,快放下我,你们这是在暴力行动,我抗议……”王麽麽四人顿时扯住我的胳膊腿,一下子把我抬了起来……我象一只被搁浅的大虾,一路拼命挣扎,声似狮吼…… 被狠狠地甩在正殿的垫子上,我一下子仿若抽筋断骨了般,“她们肯定是故意的……”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我一阵咬牙切齿,一骨碌从厚垫子上爬起来,对着依然波澜不惊的众人一阵狂吼道。 “请娘娘把该学的礼仪全部学完学好,这样皇上交给奴婢们的差事也就完成了……皇上交待过,无论采用怎样的手段,都要让娘娘脱胎换骨般……若有什么得罪,还请娘娘恕罪,奴才们只是遵旨办事罢了……”李麽麽望着我淡淡地说。 “请娘娘恕罪,娘娘还是乖乖地学好礼仪吧,皇上也是为了你好……”王麽麽也望着我意味地说。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否则,我便什么都不学不做……”我望着她们,一身冷冽地说。 他‘欺人’太甚,我忍无可忍……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我平静如初,老神在在的样子,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们互相看了看,其中李麽麽无奈地轻叹一声道,“娘娘若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娘娘的请求,奴才们做不到……娘娘若不愿学,那奴婢们都陪着,什么时候娘娘想学了,我们便再开始……反正,你学不好这些个礼仪,舒曼郡主出嫁时,皇上是绝不会让你出去的……” “哼,你们少威胁我,反正,见不到他,我是不会乖乖听话的……哼,竟敢软禁我……”我嘴里嘟哝着,心里早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可是这样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皇上依然没到容华宫,可离姐姐出嫁的日子已经没几天了…… 这几天,我一点都没闲着,观察地形,暗谋算计,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终还是逃不出这容华宫半步……不仅宫门口有两个似天神般威猛的陈氏兄守着,就连六个麽麽似乎也是武艺高强……每次我费尽心机地准备逃跑,她们都会准确无误毫厘不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几次我甚至都在想她们会不会是鬼……总之,不管我怎样使尽花招,上天入地的逃脱本事,在这里都似乎派不上用场,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我依然被困在这容华宫…… 深深地无奈,心里焦灼万分。 “离姐姐远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知姐姐终伤心成什么样子呢?云烁,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我静静倦缩在宽大的龙床上,眼望着如水银倾泄般的熠熠生辉的月华,心里一片伤灼,“谁能来救救我……”轻轻地伤心啜泣,我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心事如潮,泪水如瀑,这一晚,定又是一夜无眠了…… 于是,第二天,我病倒了,我就此绝食…… 云烁说得对,皇上的威严和自尊容不得别人的忽视和践踏,许久以来的宽容已是对我格外的开恩了……自从我被软禁在容华宫,他一次都未曾来看过我……想必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了,可我该怎么办?我爱的不是他……难道真的要做他的皇后?云烁,你在干什么…… 想想曾经在湛王府与他天高海阔无拘无束的日子,也许这一生再也回不去了……真的好想和他执手天涯,看花开花落,看云卷去舒……渴望自由,渴望云淡风轻无拘无束日子的心象被种下了魔咒,每时每刻都像空气一般窒息着我整个受伤的灵魂。 我快崩溃的心真不知还能承受到多久…… 麽麽们依然轮流照顾我,我却把自己当成了草芥,无论她们怎样的劝说关怀,我都闭着眼,一脸的充耳不闻…… 第三天,正当我饿得头昏脑花,浑身虚弱无力时,皇上一身华贵地走进了容华殿。 站在床前,望着倦缩在床角,一身苍白虚弱赌气地我,皇上钢牙一咬,一身狠厉地道,“你竟敢如此威胁朕,竟敢如此不珍惜你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命本就不金贵,死不足惜……只是姐姐金枝玉叶,皇上不觉得她很可怜吗?既将远离故土亲人远嫁他国……临走却连最要好的妹妹都见不到,难道皇上不觉得这很不尽人情吗?皇上是在害怕什么吗?皇上可以无情,可我却不能……”我虽虚弱但也一身冷冽地望着他道。 “你说朕无情……你可曾看到过朕的一片心……”他眼里一片烧灼,望着我,有些气愤地道。 “那皇上可否看到姐姐对你的一片心……歧国虽好,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园,姐姐在那里无权无势无靠山,在异国他乡,皇宫又如此险恶,你叫她如何渡日……”我一片心伤。 “这个不劳你担心,歧国国富民强,一向又与我国交好,连晋太子性情温柔娴静淡雅,他定会对曼儿好……”皇上脸上一抹伤感,淡淡望着我说。 “你怎知他就能对姐姐好?你怎能笃定姐姐将来一定会幸福?她的心早就给了你……此生无论在哪儿,她都不会再快乐幸福……”我眼含薄泪,望着他,不依不饶地道。 “你说够了没有?你能看透所有人的心,却偏偏看不到我对你的心……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曼儿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以为我不疼她……可是,我已管不了自己的心了,我的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她……与其让她痛苦不堪地留在我身边,不如就放她自由,让她重新去寻找自己的生活……难道朕这么做也错了吗?朕深思熟虑,费尽心机才决定这么做的……你们竟如此不理解朕!为什么,为什么朕的身边竟没有一人能理解朕的苦心,母后如此,云烁如此,舒曼如此,你也如此……朕堂堂一代帝王,难道做任何事都要顾及你们的心情吗?朕也不是毫无感情之人,朕根本不愿伤害曼儿……可朕没有办法,要不然曼儿更会痛苦一生……”他眼里也是一片伤灼,声音喃喃透着痛楚。 “皇上,你知道姐姐有多爱你吗?她为了你,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她才应该是你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娴淑高贵,温柔淡雅……” “你闭嘴……”皇上一声暴怒,狠盯着我眼里渐渐变冷,“朕选谁做皇后,那是朕的事情,容不得你说三道四!我怎就不明白,我怎会爱上你这样的女子……所有的恩宠,所有的荣华富贵你都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朕把整颗心都给了你,你却依然不珍惜……你可知道,朕为了你,也愿意做任何的事情……只要你开心高兴便好!我说过,此生我愿意等……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越是对你宽容宠爱,你越是让朕失望……竟然和宫里的侍卫挑畔打架,竟然和麽麽们反抗顶嘴,现在还竟然用绝食来威胁朕……哼,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的眼里还有朕吗?别忘了朕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你好好想想,好自为之吧……”他冷冽的话一出,再不看我,转身离去,空气中独留下能冰冻整个世界的寒冷。 我四肢百骇阵阵发抖,心里窒息般疼痛,望着他绝绝的背影喃喃道,“皇上,这不是你……你怎如此无情……”我痛苦心碎地低下了头,泪水漫过脸腮成了雨瀑。 他蓦地转过身,望着我,眼里一片灼痛狠厉,“瑶儿,朕一直都明白你的心……我知道你遇他在前,遇我在后……所以我等,我给了你最大的宽容和理解,我满心满意地把整颗心都给了你……我想,时日久了,你定也会看到朕对你的一片真心……可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朕对你的一片感情对不对?你从来也没把朕放在心上对不对?可是,朕依然愿意给你我所能给予的一切……皇后、地位、尊宠、权势、真心、真爱……瑶儿,告诉朕,你还想要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瑶儿,告诉朕,朕已伤害了曼儿,此生再不愿伤害你……瑶儿,告诉朕,朕该该怎样去做……”他有些萧索的背影对着我,声音喃喃,透着伤心无奈。 我心一片紧窒,无话可说,泪水狂流,望着他眼里心里酸涩无比,“怎会不知他对我的情意?可是此生我还能给他什么……” 不愿再看他,不敢再看他,我低下头,往事如烟,伤心如瀑,心中一片委屈难耐…… 他一声轻叹,转过身,一脸的心疼伤痛……轻轻走上前,温柔地扶住我,把我怜惜般紧紧拥在了怀里,声音温柔轻软,“朕知道他一直爱你在心上,你也一直放他在心上……”我心里一颤,猛然抬起晶莹苍白的脸颊,有些惊恐地望着他,“可是,瑶儿,朕此生再不能对你放手了,朕对你也痴魔了……朕爱你的心天地可昭日月……瑶儿,随我一生好不好?”他眼里一片悲伤痛苦,望着我,一脸的苦苦哀求。 我的心顿时仿若刀剜般地痛…… “哇……”再忍不住,悲痛涌来,我蓦地扒在他的胸前失声恸哭起来。 他一声叹息,眼含薄泪,随紧紧地把我拥在了怀里…… 许久,我心思如潮,无声悲凄……突然,心里一跳,泪眼朦胧间,仿若看到云烁和姐姐正站在我的面前,正用伤心欲绝悲痛哀凄的眼光看着我……我心一个机灵,心一下子清明起来,“我不能……” “皇上,求求你,让我去送送姐姐好不好?既然皇上已赐她远嫁,我想劝劝姐姐,让她无牵无挂地走……皇上也不想看到姐姐在异国他乡再伤心落泪痛苦不堪对不对……”我抬起头,摸了一把眼泪,眼神晶亮真诚地望着他道。 “唉,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许久,他轻叹一声,眼中幽幽的伤痛被淡淡的怜惜所代替,狭长幽黑的眼眸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真心爱我,放我在心上的男子……可惜…… 我心一痛,随即低下了头…… 他轻轻温柔地托起我的腮,俊逸非凡,高贵无匹的容颜上一片温柔爱意,望着我,眼神晶亮危险…… 我心一跳,再不敢看他夺人心魄的眼眸,“皇上,我……我饿了……” 他眼神熠熠生辉如旭日,眉眼弯弯蕴成了一抹笑意,望着我,唇角生动,一脸的情深蜜意,“瑶儿,册封大典后,你便随了我吧……朕再不能等了……”他声音温柔似魔音,却惊得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低下头,无奈地闭上了眼,此时此刻,面对他的真情意,我却无话可说…… 迟来的歉意 一直都看到亲亲给香芷的留言,但香芷一直都沉默,不是不再写此文章,而是不知何时能提笔写。结尾早在脑中萦绕,香芷却一直迟迟不能提笔续写完美。各位亲亲,真是抱歉,对不起,让你们一直期盼久等。 早先的时候,香芷家要装修,没个插脚的空,香芷停了两三个月。后来,一口气写了《美人痣》五十章,却没能停下来。进入状态的癫狂,让香芷不能阻拦那段激|情,直想着心无二用痴痴地把它一直写下去。虽然,也知道,此篇文章要比《美人痣》受大家欢迎,可香芷一直最忠于自己的心,浸在虚幻而美丽的世界里再不能一心二用。吾,曾经答应过一个亲亲,最近要把《湛王妃》写完结尾,却最终也失言了。心有些悔疚,吾想,只能尽情尽性地去完美这篇文章才能对得起众亲亲一直的不愿离去,默默地相守支持,半年的期限,足以考验每个人的耐心……谢谢你们,亲爱的朋友,默默的鼓励和支持,香芷感激不尽! 这篇文章会呈现一个完美却又浪漫的结局,带着迎春花摇曳的春意,扑面而来,久久萦绕心间弥散不去…… 期待,总是值得,这是香芷的承诺。 抱歉的笔峰只能浸进更美好的文章中,才能对得起那久久的期待。祝愿一切更美好,呈现给所有真心支持香芷的朋友们…… 第三十二章 偷出容华宫 第二天睁开眼,我诡异地一笑,轻轻摊开拢在被下的右手,一枚泛着琉璃光彩的晶莹软玉静静躺在手心里,昨儿个我可不能让他白来一趟,虽然他允了我能去见姐姐,但却留着心眼没说到底我什么时候能出宫,我可不傻,先偷他一块龙佩出宫再说。 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强韧的灵魂饿了三天,晚上一顿饱餐早让我又生龙活虎起来,隐约看到王麽麽正端着洗漱用品前来,我顿时萎顿,装出一副弱不禁风怜弱无比的模样。静静坐在龙榻边,眼神空洞萎靡,待她进来,我连抬眼皮都未抬一下。 “唉,娘娘,快点洗漱吃点东西,皇上昨儿吩咐了,你若不愿再学便不用勉强,只要你别再虐待自己的身子就好……”王麽麽一改往日的强硬,今儿个有点疼惜的味道,皇上昨儿个都跟她们说了什么? “我能出宫去吗?”我稍抬了眼皮,一副虚弱无力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个皇上可没说。”王麽麽看了我一眼,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我顿时咬了牙,“哼,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我出宫,口上允了,却不跟下人们说,等于跟没允我一样。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我可不能再等了……”“不过,皇上却说了,你可以自由在容华宫里走动,不让我们再限制你的自由……”片刻,王麽麽见我有些哀怨,急忙又接口说。“嗯?不限制自由?那就是说我身后再不用跟着尾巴喽……真能那样?嘿嘿,若真如此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紧了紧手里的玉佩,眉梢一抹算计,抬眼望着王麽麽,“王麽麽,有劳你,今天给我换身轻便的衣衫吧!这几天,这厚重的凤服压得我喘不过气……” “哎,娘娘,皇上昨儿个也吩咐了,早为你准备好了。”王麽麽一声喜悦。她高兴什么?难道我绝食,她会心疼我?嘁,止不定皇上昨儿个允了她们什么好处?态度一转一百八十度,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心驰电掣,面上却只是点点头,“王麽麽,我饿了,准备早餐吧!” “娘娘,早为你准备好了,皇上今儿一早赏赐了许多物品……”王麽麽欢喜地说着,便手脚轻柔地朝我走来,那模样跟前几天可真是判若两人。“哼,原来如此……”再不作多想,便任由她为我收拾停当。 整个一上午,我都静静地坐在容华宫的后花园晒着太阳,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2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2部分阅读 麽远远地窥着,见我无力慵懒的样子,便轻轻舒了口气。 午饭时,我故意吃得有点撑,我摸着肚子依然一副眼馋的模样,李麽麽看见了,躲在一旁窃笑。我心一哼,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逃?又猛吃了几口,把银箸一放,“饱了。唉,有些撑,王麽麽,我到院子里走走……”王麽麽点点头,“娘娘,别待太长时间,中午娘娘还要小憩……” “唉,中午你们就不用伺侯我了,我到院子里溜一圈就回来。吃了一肚子,立马睡下会压住食……”说完,再不顾,缓缓有些难受却是疲赖地出了内殿。 在院子里缓缓地走着,眼角余光知道后面还有窥视的尾巴,我也不急,依然踱着步子走走停停,待知道离宫门不远了,便一屁股坐在一方廊下,摘了一朵花,慢慢地嗅着欣赏。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倚在廊柱睁开了眼,心里冷冷的,回转头,圆门拱角一抹熟悉离去的影子,“哼,王麽麽,就知道你耐不住……”飞快地起身,扔下手里的花,朝着宫门跑过去。 “娘娘请留步。”果不其然,门口两位尊神又一下子拦住了去路。我稳稳地站着,“怎么?皇上昨儿没跟你们说吗?”两人一怔,互看了一眼,立马坚定地摇摇头。“皇上早允了我出宫去看姐姐,怎么,你们不信?”我端着脸一本正经。两人不语,却立时威武起来,那神情却早已说明了一切。手一扬,脸一抬,一个示意,两人顿时傻了眼,片刻愣怔,扑通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一惊,立时回头探望,要死了,吼得那么大声干什么?幸亏王麽麽走得急……我心虚地一收玉佩,轻哼一声,扬头走掉。片刻,我又转回身,正待起身的二人复又跪下,我蹭蹭走进,嘿嘿冷笑两声,“嘣嘣”甩开脚对着二人的腿便是重重解狠地踢过去,一抹解气,转过身扬长而去。二人一阵错愕,稍后又不由抱住了腿,“好好守住宫门,一个人都不准给我放出来……”有些咬牙切齿的狠厉传来,哪象是饿了三天刚缓过劲来的人。 宫中此时走动宫人甚少,这也是我选在此时出宫的原因。毕竟午饭过后,各宫的嫔妃宫人都要稍作休憩,此时是去见姐姐的最好时机,毕竟偷来的玉佩,不可太过招摇。我一路疾驰,小心翼翼,容华宫离姐姐住的云秀宫有些距离,此间要经过太后的仙霞殿,若是不走仙霞殿,也可穿过御花园,但毕竟得多走一段路程,时间有些急迫,我琢磨着,有些局促不定。唉,不管了,保险起见,我头一扭,迈步便跨进了御花园。相信此时,御花园人会更少。 我展开气劲,甩开脚步朝云秀宫走去。果然,御花园一片静幽,此时午时,根本无人走动。我顿舒了一口气,心里揣着急切,“歧国太子也来了好几天了,也不知姐姐怎么样了?太后真的忍心放姐姐远嫁吗?唉,姐姐若走了,我可怎么办呢?想着皇上昨日的坚决,若是云烁再不救我,恐怕就来不及了……哼,该死的云烁,到底在忙些什么?”心里一丝幽怨,顿时烦乱无比。 突然,一阵轻快的笑声传来,我心一惊,熟悉无比,透过花枝婆娑,看到皇上正与另一个年青男子缓步从‘奎文阁’出来。“该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里一声咒骂,不由东张西望,还好,路边花丛一块大湖石足以遮身,再不犹豫,我急忙跨步穿过花丛躲在了湖石后。 片刻,一阵朗朗,两人已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晋也有几年未到出云来了吧?”是皇上的声音。 “皇上说的是,自从幼弟出宫在各国游历,父皇唯恐我再逃离便一直紧紧抓着我不放,这几年,晋一直在协助父皇处理朝政……”一轻润带着滋性好听的嗓音,泉水般细腻地传来,我心一动,立时转过身,透过湖石孔隙向外望去。只见,皇上身边一俊雅青年,修直的身材,一抹温润轻柔,玉色的华服,红色的锦带,青丝华冠,如神似佛。只是一直与皇上并肩而行,颜面无法看清,仅看那挺直俊硕的影背,便也知定是世间难得的翩翩佳公子。歧国人杰地灵,出这种绝色男子也不为奇,只是,那淡淡的儒雅透着隽秀柔弱的书生气,却少了身为帝王该有的凌厉睥睨之气,看来,将来,他定是具有儒雅贤静的文皇帝风范,“嗯,嫁给他也不错……”不由自主,我一声喃喃,扒在湖石上,心顿时松了下来。 “朕知道,晋对曼儿早倾慕已久……只是,曼儿起先曾嫁于……”皇上浅浅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明的忧愁。 “哈,皇上,此时能娶到舒曼郡主晋很知足了……”一声谦恭,透着心宽容天地的度量。 “晋能如此说,让朕很是宽心。你放心,曼儿虽曾嫁于他,但一直守身如玉,他虽疲赖,却也一直未强求于她……曼儿依然白鐾的身子……”是皇上认真却委婉的声音。 “皇上,晋对舒曼郡主的心绵绵如江水,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晋更在乎晋与舒曼郡主的缘分……”是他温润却宽厚的声音。 ……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我扒在湖石感慨万千,也许,对姐姐来说,连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再好的儿郎还能放进早已被占满的心里吗?姐姐,我到底该不该帮你?叹着气,我有些踌躇,必须亲自见姐姐一面,摸不清姐姐的态度,还是当面问清楚后再帮比较好。 打定主意,再不迟疑,我蓦地转过身,“啊,”我一声大叫,立时趔趄地倒在湖石上。眼前,一个蓦地放大的俊脸,正带着某种玩味趣意地望着我,我顿泄了一口气,“喂,你是鬼啊,无声无息,可吓死我了。”我拍着胸口,用眼狠狠地剜着他夸张地道。 他一抹顽劣地笑,清俊的眼眸透着直透人心的力量,眼光一瞟,望着只余朦胧碎影的两个人,一声戏谑,“怎么?他允你出宫了?鬼鬼祟祟,你该不会是偷偷跑出来专门替舒曼来相人的吧?若是那样,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回宫,别费这心思了。” 听着他的话,望着他那一身的懒散和无谓,我牙一咬,心顿时来气,“你也知道我被关进容华宫?我出来干什么管你屁事?我看到了,好英俊儒雅的一个儿郎,风度翩翩,不仅姐姐,连我都想嫁呢……”狠狠地说完,再不看他,扭头就走。 手一紧,立时被抓住,狠狠地有些疼,“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一扭头,狠狠地碎着他道。他眼神一抹痛苦一闪而过,脸上有些个严肃,片刻却又是一笑,“怎么,羡慕了?后悔了?别忘了你早就是我的妻子……” “噢,现在想起来我是你的妻子了?我是你的妻子,那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是你的妻子,那你为什么不早早筹谋救我出去?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你明知道我被困在了容华宫寸步难行,心焦似焚,那时你又在哪里?你可知道,姐姐出嫁后,他便要举行册封大典,到时,你就是再有上天遁地的本领,我也逃不出去了……云烁,我的心早就等得千疮百孔了……”我认真哀怨地望着他,一抹轻泪渐渐盈满眼眶。 他轻声一叹,眼中顿时扫去所有的戏谑,一抹心疼,轻轻抚上我的眼。我一扭头,避开他的手,下一刻,他手一紧,我顿时被他拥进了怀里。死死地拥在怀里,那份狠厉,难舍却疼惜。我知道,我的话象刀子,捅进他心里的同时,也割伤了我自己。“瑶儿,我一直离你就不远……” 一声嘤咛,我心碎了,但片刻的柔软,心是一冷,“我还能相信你吗?” “什么?你竟敢不信我?”他一声怒吼,象只狂暴的狮子,蓦地抓住我的肩,两眼冒着火,一丝危险,象狼一样蓄意待发。 我无畏,脸一扬,平静地望着他,“没错,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姐姐,去摆脱困境救我自己……” 牙齿咬得酸疼,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气馁,死死地绞着清冷的目光与他对峙,片刻,他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一垮,点着头一丝无赖,“也罢,反正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只要我知道你是我妻子就好了。对了,小王若记性不错,你好象还欠我一个新婚之夜,也罢,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小王便要讨回来……”嘴里淡淡地说着,脚蓦地在下面一勾,我顿时失去平衡仰躺在了花丛中。 “喂,你要干什么?不要,快起来……”我心一丝害怕,这个无赖,真干得出。我两手使劲地推拒着他压在我身上的身子,烫得象火,硬得象山一样的身子,砸疼的只是我的手……他早不顾,唇喘着急促炽热的温度点燃着我的身子,胸前衣衫早就分裂,他的手如魔早探进裙下,我浑身酥弱,心越来越害怕,“烁,不要……”一丝弱软乞求,挂着心酸,他身子一窒,喘着粗气,两眼赤红如血地盯着我,“我错了……”我一声柔软,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他身子瞬间软下来,紧紧抱着我,不言语,只是不停地吻掉我脸上的泪水,“我在容华宫好害怕,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哪怕是偷偷一眼也行啊?我出不了宫,见不到姐姐,又得不到你的讯息,我都快急死了……我病了,还绝了食,他才应了我见姐姐,可又不说什么时候让我见……我再等不下,昨儿便偷了他的龙佩跑出来……” “傻丫头……”他一声爱怜,吻掉我的泪水,“他把你困在宫里,我才会更放心。”我一听,顿时又目眦俱裂,眸光狠狠夹着刀剑。他一声浅笑,温柔又魅惑,轻舔了下我的小琼鼻,我一声不耐,扭过头,他笑得更欢了,“我和他一样,都担心你会坏事。他把曼儿赐于连晋,就是想让曼儿远远地离开,你们姐妹俩太多的相似让他有些恍惚害怕了。而我担心的,却是你那个小脑袋瓜又不知再想什么歪点子,盘算了那么久,我可不想你坏了我的大事……” “那你总该透一两句给我呀!让我蒙在鼓里,心都急死了……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了呢!”我嘟哝着嘴,满脸的委屈。 “透给你什么?就你那一明到底的心思,还能瞒得过谁?”他一声嗔怪,稍息,却又牙疼般地说,“也罢,既然他只是让王麽麽守着你,那我夜里也不用再站在你窗外苦守了,晚上,我就钻你被窝去……” “啊,”我一声惊怪,心蓦地明白,眨巴眼望着他,一丝心疼柔软,“这些个晚上,你一直站在容华宫窗外守着我?” “你觉得呢?他把你困在宫里,见不到你的面,我能放心吗?”他酸酸地说。 “扑噗,”一声,我笑出来,心顿时轻扬,轻啄了下他玲珑有致的唇算是奖赏,“那你就不怕宫外的陈健陈康两兄弟?还有,王麽麽她们好象都有功夫呢?” “哼,陈健,陈康两兄弟还是我向皇上推荐守门的呢!王麽麽又算得了什么?咝……瑶儿,轻点轻点……”听了他的话,我又来了气,赶情那两个门神是他荐来的,哼,总觉得皇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心眼做出此事,却原来是这个臭小子…… 手死死地探在他腰间没命地掐,腰间最软处也是厚得象樟木皮,片刻,我的手指都麻了,他却只是‘咝’了一小声。心不愤,一抬脸,却正对上他细细灼灼却无限深情的眼神,我心一热,惩罚的心思早飘散,目光有些炽烈地绞着他,掐着的手早换成了深情拥抱。唇落下来,我没有犹豫地迎上去,早就渴望的心已然沉醉,柔密清香的花丛,滚动着两个痴情的身影。 晚上,外间王麽麽早就沉睡,我却睁着眼,心里忐忑,一抹期待。 午时与他在花丛的缠绵,已然让我的唇肿得老高,无法再到姐姐的云秀宫,我便装模作样回了容华宫。陈健陈寿两兄弟低着头舒了口气,王麽麽依然在休憩,并没有发现我的离去。晚饭后,声称身子不适,早早地睡下,王麽麽也没细问,便也在外间安静地躺下。 我绞着锦被,望着红纱罗帐云顶出神,心里忽冷忽热,盼着他来,却又害怕他来。毕竟这是在宫里,皇上的后宫,龙床上……想到这,心一紧,却害怕地抖起来,“云烁,可千万不要来啊……”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得后背都出了汗,正惴惴不知如何是好,罗帐一晃,一个温热的身子却一下子抱住了我。 “啊,”呼声刚起,便又一下子捂住了嘴,他一声窃笑,“不是早盼着我来的吗……”“不行,烁,你赶快走,我们也不差这一时……这是后宫,没有皇上的允许,你是不能在宫里过夜的……”我嘴里细嚷着,两手紧张地不停推拒他的身子,“不要,别紧张好不好?”他一声无谓,猿臂一伸抱住我紧张狂乱的身子,只手轻扬,一粒甘冽带着清香的药丸却已进了肚,“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我一丝紧张,“怕什么?又不是毒药。你该不会担心是眉药吧?”我猛拍了他的胸一下,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闻一闻,今天的沉香有何不同?”我一听,刻意使劲地嗅了嗅,“不是平常的沉香吗?我怎闻着都一样……” “笨,”他捏了下我的小琼鼻,“我早换了连城制作的迷香。若是人不被推醒,便会一直沉沉地睡过去……明儿,我走后,你再把王麽麽推醒……” 我点点头,“我没有听到门窗响,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又一声疑问,他一声哼,“哪来那么多的问题?睡觉!”说完,大臂一揽便把我卷进了怀里,耳边一热,一声无赖,“别乱动,我若把持不住,你吃不消可不能怨我……”我脸一红,安心一笑,便乖乖地偎在他怀里睡去了。 第三十三章 淡墨文雅之连晋 第二天中午,如法炮制地又溜出容华宫,尽管云烁让我一百个放心,但见不到姐姐,心里总不能真正的安稳。想着昨日御花园,好象那个连晋太子对姐姐一往情深并不陌生的样子,我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若是姐姐真的走了,我是终究不能嫁给皇上的,到那时,他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真不敢相,虽然不爱他,但他毕竟对自己还存有一份真,心里终是念着他的好,我是真心希望他能与姐姐永结同心的,可是目前状况,好象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那个连晋太子到底该是怎样人呢? 依然走的御花园,我相信此时御花园更加的安全,脚下生风,心里一直琢磨着事,竟完全没有顾及周围的境况,以致路过‘奎文阁’时我连扭头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郡主……”一声带着磁性好听的声音轻柔而又激动地在耳边响起,不由自主,我停住了脚步,回转头,‘奎文阁’的台阶上,一身玉色锦服的公子正玉树临风风姿卓绝地望着我,那张容颜…… 望着那如诗如画如梦幻般俊逸而又有些熟悉的容颜,我心竟不由窒住了。眼色越来越深,脑中只有一个相法:这个人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怎觉得如此眼熟呢?文静而又娴雅的风情,带着点点与生俱来的书卷气,眉清目秀,精致俊雅,如江南烟雨中缓缓走来的淡墨书生,那份空灵而又飘缈的美……星星美目一片琉璃夺目的异彩,望着我,浅笑盈盈,温情脉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诋……心驰电掣,脑中急闪,往事一幕幕,突然,我一声大呵,猛然想起,湛王府,南院,那一个悠闲静坐书屋的玉面书生,“你是连……” 望着我欢喜而又激动的样子,他蓦地咧开嘴笑了,如一片沁人心脾的玉兰花,带来星星点点的眩目,轻一俯身,“郡主终想起了,歧国太子连晋见过舒曼郡主……” “啊,什么?等等,等等,他说他是谁?歧国太子连晋……连晋?可我脑中,他怎和连城长得一个样?还有,他叫我什么?舒曼……哎呀,老天,他该不会误认为我是……哎呀,完了完了,谁来救救我?”脑中急剧,一片浆糊,真是越来越乱了,我脸上一皱,跺了一下脚,也不解释,扭头便往云秀宫跑去。 “郡主……请留步,连晋有话说……”身后他一声急切,我哪还管那么多,卷起一片风,只顾闷头往前跑。 “咚咚,”前方一堵墙,我终撞了上去,抬起头,他眼中一片落寞疼惜,胸口起伏急促,“郡主,你先别急着走,先听晋说……”我顿时捂住了耳朵,“我不想听,你快放我过去……” 他蓦地抓住了我的手,“郡主,晋知道你不想嫁给我,可如今郡主的处境,还有比嫁给晋更好地选择吗?他能给你的,晋一样能给你……”他情深意切,话语直白又通透,我却一跺脚,“你不明白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 突然,一双透明般的纤纤玉手蓦地伸到我面前,莹白的掌心,粉红色的蝴蝶结,光彩夺目,带着童年般琉璃斑斓的色彩,一下子击中了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这是什么……” “郡主不记得了?那一年,父王带晋来出云,晋七岁,郡主五岁……那晚郡主把头上的蝴蝶结赠与了晋,让晋终有一天带着它来找你……” 头痛,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吗?我一听,顿时抱住头蹲了下去,“姐姐,你在哪里……” 不管不顾,他竟拉起我便跑,我象一只飘零失落的风筝,身不由已被他拉着踉跄地往前跑去。那么纤细柔弱的人怎跑起来也是一片凌厉如风呢? 终于,八角亭边,他蓦然停驻,缓缓而上,声音飘缈而沉醉,带着回忆中最刻骨铭心的思念,让我心也不由震憾其中,他身上自有一股让人不忍违背的执念,让我直觉得即使最纯白无味的记忆只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也会变得斑斓绚烂五彩缤纷。 “那一年,父王带晋来出云,晚上清华宫大宴,晋不喜,便寻了个借口跑出了宫。昏黄的灯光,威峨的宫殿,晋虽不怕,但依旧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宴客的宫殿。我茫然地在宫中走着,总觉得天下所有的宫殿都似这般的清冷和淡漠。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半掩的宫门,晋想没想便推门走了进去。刚一走进,一个小女孩玲珑柔软的身子竟一下子抱住了我,嘴里不停地惊喜,“曜哥哥,你终于来找曼儿了……” 当时,我的身子却一下子僵住了,我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让她这么一抱,全世界的温暖都汇聚在了我的身上,我贪恋着那丝轻灵温软,便一直抿着嘴没吱声。许久,大概是她也发现了我的异样,便直起身子望着我,“咦,原来你不是曜哥哥,那你是谁呢?怎会三更半夜来曼儿的出云宫?”她清脆悦耳的声音,晶莹而又闪亮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好奇纯真无邪地望着我,仿佛暗夜里一颗夺目的夜明珠照进了晋的心里,许多年后,晋每每想起那双明眸便再也不害怕暗夜的漫长黑冷…… 再也无法形容当时的怦然心动,稚嫩顽童,让我心仿若镌刻般地震动……当时,我仿若一下蒙了,许久,才嚅嚅地回道,“我是歧国太子连晋……” 她一听,一丝失落,但片刻又抬起了琉璃的眼眸,“我明白了,你定是也不喜欢那样的晚宴才偷跑出来的对不对?你该不会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宫殿的路了吧?”她真聪明,竟一下子猜到了,我咧开了嘴,不言而喻。 “你等着……”她一声细语,却转过身跑了。我站在宫门翘首期盼,片刻,她竟提来了两盏宫灯,昏黄的宫灯映着她俊美的容颜,让晋再也无法忘记…… 两盏桔红色的宫灯,两个娇小坚强的身影,高大的宫墙,清冷的月辉,却是我一生中再难忘记的美好……真希望就那样一直温暖地走下去,一辈子不够,便用上晋的生生世世……” 他喃喃地话语,沉醉而又迷离的眼神,摒弃了世间所有的深浅冷暖,让人再难走进他的心里……看来,他与姐姐的渊源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我默默地立在身后望着他,心中一叹,竟慢慢地怜惜起这个文弱却淡雅的公子来了。 “那一晚,总觉得自己已在宫中走了很长的路,但她却带着我一会便走到了清华宫,当时,我真恨死那条路为什么不再长一些?头一次觉得清冷的皇宫也有温暖值得留恋的时刻,到了清华宫门口,早有侍卫走上来,我转过头,望着她,“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叫舒曼,长公主是我母亲……” 她没有跟我进殿,只是在身后静静地望着我,在我走进宫门的刹那,她也转过身走了。甬长的宫道,桔色的宫灯,她小巧玲珑的身子,独自勇敢而又无畏地向前走着。我再忍不住,挣脱掉侍卫,我猛地冲出宫门,“舒曼郡主,让我送你回宫……” “呵呵,”她却笑了,转过身,菊花一般灿烂的笑容望着我,“连晋太子,你不必担心,我从小在宫里长大,这里的每一条宫道我都无比熟悉……” “你不害怕吗?”不由自主我轻吟出声,望着她,心中竟有一丝的惭愧,从小厌恶皇宫冷暖曲直的我,却不如她此时的勇敢和无畏。 “不怕,我有曜哥哥保护……”她得色地说着,低头稍思索一下,便轻盈地跑过来,拨下头上的一个蝴蝶结轻轻放在了我手里,“若你以后有机会再来出云,便拿着它一块来找我吧……保准你以后再也不会迷路……” …… 高高的八角亭,轻风徐徐,满院的芬芳花朵仿若都浸上了他的浪漫温馨,一丝执著,满院的沉醉。他背对而立,眼望苍穹浅黛,一丝倾心的追忆,若潺潺溪流,许久的沉默,让我心也似拨不出来了…… “郡主是早就忘了这一切了是吗?”他转过身,带着一丝的伤痛。我脸一苦,“太子,你要明白,我根本就不是……” “不要说了,晋丝毫没有怪郡主的意思,是晋多心了……这么多年,晋一直不能忘记郡主的容颜,所以,皇上一提,晋便同意了这门亲事……郡主,晋知道你对皇上的心,也明白你目前的处境,晋并不想勉强你,只希望你能再好好地考虑考虑,也许晋不是你心目中最理想的选择,但晋定会倾尽所能真心呵护郡主一生……”他灼灼的目光透着坚强,让我再开不了口澄清了。虽然,心告诉自己,姐姐并没有亲口答应嫁给他,他的痴念和幻想终有一天会破碎,但我想,这份真心不应该由我来打碎,我不忍,也不能…… “唉,太子,若是将来天不如人愿时,你会怪我吧……”我背过身,不忍看他清澈的眼眸。 “不怪……”他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但晋会等……” 唉,头痛,我稍停了会,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太子,你要明白,舒曼早心有所属,我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这样对你很不公……太子还是想清楚得好……”说着,再不敢停留,转身便往外走。 “郡主,并不讨厌晋,对吗?”身后,他一声惴惴。 “怎么会?太子龙章凤质,礼遇诗书,品性高洁,情如水,心如玉,世间难找,只要太子将来不要怪罪曼儿便好……”再无法言语,心有些紧,匆忙回了声,便夺路而逃。 时间也差不多了,看来今天又不能去云秀宫了,到了路口,我转过身便往容华宫跑去。 晚上,皇上竟来了容华宫,我一丝害怕,手里握着那块龙佩,想着偷个机会赶快送还给他。可能是心虚的缘故,今晚,我竟揣着一丝的讨好,再没有了往常的嚣张跋扈。 “身子好些了吗?”他饮了口茶,展眼轻润地望着我道。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放下茶盏,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瑶儿,朕心并不狠,朕只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晋是曼儿最好的归宿,相信我,她也是朕最亲的人,朕不会害她的……”他喃喃地说着,眼神复又轻柔迷离,紧紧拥我在怀里,我心一叹,心喃喃道,“既然你不想害姐姐,那么云烁呢?你可曾为他着想过?你明知道我是他的妻子,却不管不顾地掠来,他曾经撕心裂肺的痛,你怎又忍心……” 心有些凉,不动声色地把龙佩塞进了他怀里,我稍一挣扎便离开了他的怀抱,“皇上,有得便有失,有失便有得,得失之间,只在人心……瑶儿,已无话可说了……”淡寞冷寂的眼神,让他一下子慌了,急急又把我拥在怀里,“瑶儿,朕绝不会寒你的心,朕会疼你,会爱你,朕用一生去补偿你好不好?” 我一声长叹,终没有说出话来。“皇上,你可知道,世上最不能勉强的是爱,最辜负不起的便是情……” 临走的时候,他笑着通透,把怀中的龙佩又轻轻放到我手心里,“既然得了,便是你的,不用还朕了……” “啊,”我一声惊愕,脸立时白了,“皇上,你早知道……” “哼,”他一声轻哼,笑得象只狐狸,斜睨着我一丝促狭。我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皇上,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跟我玩心眼,允了我去见姐姐,却又不说什么时候能去见……” 他哈哈大笑,点着我的鼻子,“朕就喜欢你这多鬼心眼……” 夜深的时候,云烁又来了,我心不安,推拒着他的身子,直嚷,以后不要再来了。他怔怔地望着我,许久,怜惜地抱着我,喃喃地,“你,心疼他了?” “今天在御花园,我遇见了连晋太子……他对姐姐早心生爱慕,你知道的,我是绝不会嫁给皇上的,若是姐姐嫁给了连晋,那皇上他……不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姐姐定是明白这一点,才至今没答应嫁给连晋的吧?烁,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既不伤害连晋,也不伤害到皇上,而我们又能在一起?” “扑噗,”一声,他笑了,轻啄了我一下,柔柔道,“瑶儿,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不是神,但我会尽我所能去圆满这些事情,答应我,别再费心思,更别自作主张,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望着他坚定而又灼灼的目光,里面有连晋对姐姐般的执著和沉醉,我心一颤,点点头,窝在了他的怀里,感觉全世界的安定和温暖都融在了这里…… 第三十四章 心之决定 路过‘奎文阁’,我刻意停驻脚步仔细张望,还好,台阶上并没有那个秉性如玉的淡墨公子。心稍稍放下,再不停留,脚下生风,急促往云秀宫走去。 这个连晋太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书呆子,明明是来出云娶亲的,他却还有闲情逸致浏览皇宫的藏书。‘奎文阁’藏书万卷,天文地理,风俗民情,无所不包含,可谓是一座知识宝库。也许是皇上对连晋心有愧疚,也许是把歧国和连晋早看透,这么大度而又宽容地让他在此随意看书,想想,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放心?这可不是他平时的作为,细究一下,心却又通透,文雅纯白如连晋一看就是没有野心,无害的,文本就只可治国却不能安邦,哪个国家的城池不是凭着雄风铁骑打下来的?连晋一介书生,越是沉湎于此,对出云却是勾不成任何威胁。连晋本就儒雅有余而威武不足,即使让他阅尽出云藏书又如何?只要歧国和出云连亲顺利,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我想,皇上定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放心大胆地把连晋放进‘奎文阁’的吧?或许皇上最终选上他,也是觉得他‘无害好欺’也不无可能。哼,他兄弟二人,狡猾多端,阴谋诡计,一个似狼,一个似狐狸,即使有再多的连晋绑在一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一边走心里一边权衡着,唉,真不知歧国究是怎样的国家?竟能培养出连晋这样文雅轻烟般的太子?不食人间烟火的飘缈,让人有种不真实的错感,这样的人,将来也能担当起一个国家的重任吗?总觉得,烟雨湖泊,青山翠竹才该是他的归宿,深沉宫阙,高墙无情,也能孕育出这般夺天灵秀的人儿吗?实在不能理解,无法想象,高处不胜寒睥睨天下之时,他是否依旧还能保持这般的冰心玉洁?帝王之残酷无情,不该是连晋这样的……不知为何,昨日那个如玉的淡墨公子竟让我心不由生起好感,心竟莫明为他担忧……“呵,”想着想着,我便不由轻呵出声,一丝自嘲,只因他给我的感觉与他们兄弟二人太不一样了,直觉得,连晋竟比我还单纯…… 心自感慨,出云宫却已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气,今天一定得掏掏姐姐的真心…… 空旷精致的宫殿,一丝冷清,进宫走了老远了,竟还没遇到一个宫女太监……心不由一丝不安,加快了脚步,进得内殿,依然无人幽寂,我纳闷,难道姐姐此时不在宫里? 姐姐喜欢弹琴,后花园的‘醉香亭’是她的最爱,焚香鸣琴,香茗高雅一向不是我的所好,但我却知道,皇上最喜欢姐姐的琴声……果然,一走进后花园,含蓄优美的琴声便一下子吸引了我,嘴角一勾,琴如心声,看来今天姐姐的心情不错…… ‘醉香亭’红色的琉璃亭角已映入眼帘,绕过花枝婆娑,我踏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一丝轻松惬意。也许,端庄秀雅,妩媚风情的姐姐配那个如玉修竹般的公子也不错,姐姐表面温柔含蓄,内心却有不输于男儿的刚烈和心机,也许有了姐姐辅助,他会与从前不一般…… 心这样想着,片刻却涌来一丝矛盾,若是姐姐真的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姐姐的幸福最重要不是吗?海角天涯,只要姐姐好便好……可她的幸福究竟握在谁的手里呢?优美的琴声沁人心脾,竟让我片刻失落,再轻松不起来。 闷头往前走,穿过一片高大的栀子花丛,‘醉香亭’已跃入眼帘……蓦地,我却又慌不择地后退,弯腰躲进花丛,摒心静气,安抚一片心惊。高高的‘醉香亭’中,皇上已赫然沉醉…… 姐姐一身简洁素雅的白裙,竟与我今天穿的一样,可是那片纯净的白穿在姐姐身上,竟衬得她如此的空灵俊美,妩媚夺目。高贵而温柔的神情,点点温柔,此时正优雅忘情地弹奏着一支动人的曲子。我虽不懂曲意,但姐姐痴情异样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皇上,漆黑如墨的眼神几多渴望期盼,仿若要把面前的男子永远地揉进眼中,刻进心里,曲如心声,爱如潮水,姐姐此刻竟如此美丽耀眼…… 膝旁的小桌上,沉香袅袅,香茗不冷,皇上显然已动情,沉醉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倾斜的身子慵懒而高贵,神俊无匹的俊逸容颜,一抹真心流泄……天子佳人,这样和谐温馨的画面,皇上,你还奢求什么? 一直没有感觉错,我的脾性和阅历与面前的皇上是永远格格不入的,我没有高贵的气质,没有掌管后宫运筹帷幄的手段,没有站在他身边俯仰山河的气魄,没有姐姐雍容华贵,凌厉浑厚的夺天气势…… 皇上,你怎还不明白?姐姐才是最适合你的……我不过一缕幽魂,野性的身子,不羁的性格,又怎能适应高墙林立的深宫后院?皇上,为何还要执著?还要执迷不悟?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明白,却为何还要装糊涂自欺欺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你如此义无返顾地强留于我?你真的爱我吗?还是,你一定要剥得云烁一无所有,看他痛苦伤心欲绝,你才畅心快活?他不是你的弟弟吗?手足相残,你竟采用了最不堪最令人不耻的手段!他已无意你的皇位,你如此紧紧相逼他入绝路,你是要看着他颓废沦丧绝望一辈子成一废人你才能高枕无忧吗?难道,你宁可舍了姐姐,也要夺他妻子置他于万劫不复吗?皇上,你心里终是爱着姐姐的对吧?若无情,心又怎会沁入姐姐的琴声沉醉而不能自拔?姐姐要嫁了,你心也痛了慌了不是吗?一丝留恋不舍,我却感受得淋漓尽致,皇上,你掩饰得再好,终是骗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何苦呢…… 稀疏的花影,透入心扉的琴声,竟让我的心起了另一层竟境,从未深思的含义,模糊的通透,竟让我冷汗淋淋,后背夹衫贴在身上,没想到早已湿透……内心深处,一张同样俊逸的脸庞,狼一般狠厉却又多情的眼眸,野性,放浪不羁,却让我看到了真挚。同样的容颜,却给了我截然不同的心境,毫无疑问,心之向往,云烁,我爱你,此生不渝……姐姐,还是让我来帮你吧!心底早就酝酿的主意,此时,竟清晰坚定无比。再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姐姐的心已明明白白,皇上,留恋不舍,容颜虽俊,却再掩饰不了…… 出云宫的宫女太监此时都敛眉低首地伺侯在‘醉香亭’周围,怪不得偌大的宫殿竟未遇到一个人……我轻轻弓起身,小心翼翼,退出花丛,心悠扬坚定地走出了后花园。 已没有再停留的必要,我快步绕过圆门,出云宫的内殿前,我却不得不定住身形……淡墨公子,修直青竹般的背影,冰清玉洁,一抹轻烟浅黛的飘缈,此时正低眉踯躅在出云宫的内殿前,犹豫不决。 “他怎会到的这里?”似乎有些冤家路窄了,我苦笑了一下,一声叹息,他却蓦地转过了头,望到我,晶莹琉璃的眼眸蓦地一抹异彩,毫不掩饰的喜悦,眉梢眼角点点的温柔,咧开嘴,笑颜如花,却不言不语,只是用那无邪却深情的眼神与我默默交流…… 拜托,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有一个人对我如此已经够了…… 尽管如此,心还是热了,脸上一抹红晕,不自然别过了眼,一声轻嘤,竟如此温婉,“你怎到得这里?” “呵,”他泉水般清冽的笑,“刚才在‘奎文阁’,我看到了你……不由自主,竟跟了来……” 我一听,一脸黑线,他真不是一般的书迷!“唉,你……你还是赶快走吧,没有皇上的允许,这里你不能久留……”我叹着气,不由一声催促。 他脸上依然的笑,眼中却不免有些失望,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不由地颤动,象个做错的孩子,不说走也不说不走,只是那样温柔娴雅地站着,“嗨,他这算什么?耍赖吗?该不会是想让我请他进去喝杯茶吧?天呢……”我心里干吼,汗颜,“我又是谁?我不是姐姐,自己都不能在此久留,又怎能留下他?”心一沉,犹豫片刻,不管怎样总得先把他遣走了,自己才能出宫。既然决定了要帮姐姐,那么此时,还是不要揭穿身份的好。 于是,我走上前,不言不语,只是在他面前静静伸出了手……他一丝愣怔,片刻,唇角咧得更大了,温润的情愫,如酒般让人心醉,默默从怀里掏出那枚蝴蝶结温柔地放进了我手心里,“谢谢郡主的厚爱……连晋即刻出宫准备聘礼鸾驾……” “不必麻烦了,既然答应了你,便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婚礼过后,轻装简马,速速返回歧国的好……”我冷静地望着他道。 一丝欢颜,他深深在我面前一揖,多情的眼眸久久镌刻了我一眼,片刻,转身离去,竟没有丝毫的异议…… “连晋,对不起,我不得不利用你……你的真心深情,不管是我还是姐姐,此生都回应不了……利用你出宫,我才能成全姐姐,相信在你身边,我更容易逃……”我手里紧紧握着那个美丽的蝴蝶结,一个纯净的梦,心不由微微痛了,为这个真心淡墨的公子…… “郡主,”一声清脆,我蓦地睁开了愧疚的眼神,面前,出云宫的丫头碧荷手里竟拖着一件绚丽金丝花缕锦衣静静地站在我面前,那丝红艳,金凤鲜活,华贵而绝伦,不用问,便知碧荷手里拿的是什么了?只是,这件礼服竟与我在容华宫穿的皇后锦服一般无二……皇上的心……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3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3部分阅读 “怎么?”我一声淡漠,没想到连伺侯在姐姐身边的丫头都没认出我来。 “郡主,宫里的绣娘刚刚为郡主做好了嫁衣,皇太后嘱咐奴婢一定要让郡主先试试,若有哪儿不合适,好及时地修改……” “不用了,宫里绣娘的手艺一向精准……”我皱着眉头,一丝婉拒。不是没看见,已经出宫离去的淡墨公子,此时又风姿卓著走了过来。那清润的笑颜,期盼渴望一目了然,灼灼的美目,深情专注,竟让我不由一阵眩晕,一丝咬牙的无奈,他不是走了吗?此时怎又回来了?该不会他是故意回来要看我试穿婚服的样子吧?哎,头痛…… 碧荷回头梭了一眼,脸上却是透明的笑,她肯定也是故意的,没准在宫门遇到了连晋,故意劝他回来的也说不定。反正,皇上已昭告天下,郡主是必嫁他无疑了。这些小丫头,竟已开始讨好她们的新主子了。心正琢磨着,碧荷却禁不住催促,“郡主,你就试试吗?你看太子殿下正期盼着……反正,早晚都得试,若有不合适,早去改过,总不能延误了婚期……”碧荷唠唠叨叨,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有些牙疼地望着近在眼前的这个风雅笑如花的公子,看来,若我今天不试穿,他定是不会走的了,可是,后花园,皇上和姐姐……心一跳,立时抓住了碧荷,“还不快点进去……” 我抓着碧荷窜进内殿,身后,他竟传来一阵倾心的笑。 不用浓妆艳抹,片刻,碧荷已为我收拾停当,根本无暇顾及身上的锦服到底是怎样的,我就那样被急不可奈地推出了内室。殿堂之中,他一抹修直,温情如花,暗香浮动,他竟已进得殿来……思绪竟已快不过他转身的急倏,望到我,全身竟蓦地涌起了异样浓彩,漆黑琉璃的眼眸熠熠生辉,慢慢涌起了惊艳惊魂……纯净的瞳眸,此时一片琉璃红艳,绝色倾城的女子,唯一而又卓绝地映在了那片深情中……温润如玉的公子,风姿修竹,脸上身上早兜满了欢喜和激动,那片惊艳映红了他满身的高雅素洁,如满天的红云覆盖了广袤深邃的苍穹,心之沉醉,早没有了别的颜色……刻骨铭心的思念,毫不掩饰的喜悦,似乎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他终于满心欢畅地走了,如此简单的心思,我心越是负疚,木偶般又被碧荷换上了衣衫。“郡主,看来这次试穿是对的,这件锦衣竟长出了不少,也肥大了不少,我得赶紧拿到绣娘那里去修改,郡主,这件锦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在海边生活了十几年,瘦弱单薄的我,又怎能与珠圆玉润的姐姐相比?这件礼服本就照着她的身材而做的,穿在我身上,自然长了肥大了……既然已经决定,便没必要再说些什么,于是我挥挥手,表示毫无异议。 碧荷一声诺,小心翼翼地抱着礼服欢天喜地地走了。我回首仔细端详着这座精致的宫殿,里面盛着姐姐多少的期盼和梦想!姐姐,你一定要守住妹妹的一片苦心……皇上,好好珍惜吧……转身,再不停留,我急步走出了出云宫。这两天得好好地谋划谋划,不管云烁怎样的心情,我先出宫再说。相信,即使再天涯海角,人海茫茫,他也会一眼就能找到我…… 第三十五章 成全 容华宫内,烛火昏暗。 殿外开满了白色的菊花,厚实细腻的花瓣晶莹剔透,还带着夜间的露水,风中有淡淡的幽香飘了过来。我暗叹一声,原来岁月蹉跎,竟不知已到了来年枫叶飘红的季节。春花秋实,这样的节气,是不是也暗示着这一切也该到了花熟蒂落的时候。 晚饭后,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仍然坐在软榻上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香醇的清酒,即使再好也有伤身的时候,但是我却没有劝阻他。这些天,非比寻常,他的心里并不好受,与其让不舍与悲哀沉淀心头变成双面刃,到不如借酒消愁,片刻的遗忘,也能让撅得窒息的心扉得到喘息的舒缓。 身为帝王,他有他的特权也有他的无奈,永远心机沉沉,永远不能喜形于色,永远高高在上,即使高处不胜寒,也要强作欢颜。心一直浸泡在处心积虑的勾心斗角中,紧绷的神经从未得到舒展过。也许,即使喝酒,他也从不敢放纵自己,有时候醉酒便意味着弱软,便意味着让人有机可乘…… 今晚,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卸掉了帝王所有伪装面具,象个真正的男人欣赏女人那样静静地望着我。酒已不再具有任何的味道,酌饮变得只是机械的动作,跳动的昏黄的烛火,映在他脸上形成了一抹流动的暗彩,依然飘逸神俊的容颜,隐在暗处,看不出真实的表情,但我却明显地知道他此时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流泻的不舍哀伤,孤寂渴望得到温暖的心,点点的痛,斜倚在软榻慵懒的身子,都在此时把他凝固成一抹凄冷的雕像……不知多久了,他一动未动的身子,都让人觉得那仿佛已没有了任何的热度。 唯一鲜活的便是那双仿若坠满所有星辰的灼亮眼眸,昏黄的灯火,把它映得无比璀璨耀眼。始终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仿佛透过我又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今晚,我变得落落大方,娴静文雅,始终端坐在他对面,敛去所有的野性不羁,默默地注视着他。他的一明一暗,一举一动,暗然神伤,都如流泻的月华般倾斜在我身上,心之感触,如敏感的猎豹,纤毫也逃不过纯净的明眸。 在望到我的时候,会想到姐姐;在想到姐姐的时候,又想把我留在身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必须做出选择。一旦选择,却又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割舍那一个都是钻心的痛。明明也可以二者兼可,但是他又绝裂地选择在舍弃中完美的拥有另一个…… 姐姐要嫁了,这一去注定不是儿戏,永不复返。他在掂量,他在权衡,在他心里,我与姐姐孰轻孰重…… 此时,是不是有些晚了…… 姐姐于他,青梅竹马,形同左右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我之于他,就如同久溺在一片厚重黑暗中的人突然间望到了一抹有别于寻常的闪亮异彩,鲜活的个性,野猫一般性子,都与他深宫后院的所有都不一样,沉寂的一层不变的生活被打乱,厚重的生命被划出深浅不一的痕,猝不及防,钻进心里,竟然无法割舍,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再不管不顾地掠了来…… 今晚的他,有别于以往望到我时的温润眼神,有丝淡淡的清冷,我知道香醇的酒并没有让他迷离混沌,灼亮得眼眸似乎变得更加清晰果敢,没有焦距,仿若只是随意地盯着某一处,神思却早已飘忽天外…… 不愿惊动他,也不愿打破他的神游,但夜确实已经深了。 于是,我轻叹一声,“皇上,别喝了,夜已深了,回去歇息吧……” 他一怔,回过神来,灼亮的眼神一下子专注地望着我,片刻,蓦地咧嘴一笑,仿若一下子荡开了愁云惨雾,清冽的笑,带着真实的轻松,晃着身子坐直了,望着小桌上早已歪倒的几个酒坛子,突然不好意思地促狭道,“觉得不过一瞬,没想竟喝了那么多……” 我默默地望着他,没有言语,眼中少有的真挚,为面前这个男子片刻的真实感到疼惜…… 他依然亮得不敢让人直视的眼眸,片刻的蹙眉,脸上少有的认真,“你的眼神让朕看到了一样东西,让朕觉得,不管朕怎样的挣扎,此时的选择都是对的……” 不是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我还能说什么,只能低下头,深深地叹息。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敢打朕,敢吼朕,敢偷朕,敢拒绝朕……短短的时日,竟让朕宁愿割舍一直以来的心愿来挽留你……却又让朕不悔……只因,只有你才让朕觉得活得象一个真实的人,不再麻木,不再寂寞,不再害怕,不再患得患失……只有你,让朕不用伪装,不用算计,不用交易,不用心寒,在你面前,朕才敢真实……朕相信,不管你怎样的狠,都不会真正地伤害朕,因为你身上有朕一直寻找的善良……只有你不把朕当皇帝,而只是当作一个危险的男人……你什么都不要,而朕却想把所有都心甘情愿地给你……” 喃喃的话,似利剑,似惊雷,一下子砸进心里,滔天巨浪,竟让我心蓦地涌起一股害怕,难得的窒息,梗在心头,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直以来,最怕真心相待,因为会心软;一直以来,最不屑于他,因为心不耻。可现在,真挚的话语,竟然也能在心里泛起波澜,不能压抑的心潮,竟让我有点惶恐不安。我爱的是云烁,对他,绝对不能……明明是这样的坚决,而此时,却变得有些苍白乏力。 空气中氤氲着一丝暧昧的情绪,让我脸红心跳,局促不安,不是没感觉到,他认真的眼神,灼亮而情深,那发自内心的真情是那么毫不掩饰地穿透而来……我知道,一切都已定格,他绝裂地选择了我,在此刻,更变得坚定不疑,神来刹神,佛来杀佛……可我,云烁…… “朕说过,会等……至少在举行大典之前……”突出其来的一句话,正砸入深心,我一惊,蓦地抬起了头,片刻,那漆黑如墨亮若星辰的眼眸里,我看到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脸红如霞,始终郁闷,再不敢抬头看他。我怕哪怕丁点的柔软流露出来,都会给他更多的希望,忐忑的心,生平第一次焦躁不安…… 他立在身前,一丝轻扬,甘冽的话如醇酒,“好好地养足精神,那一天,朕希望你美不胜收……” 头几乎要抵在了小桌上,他哈哈一笑,心畅快之极…… 片刻,我抬起头,却发现面前只余孤灯冷傲,早空无一人……我突地跳下榻,奔到宫门口,“皇上,后天我想在容华宫宴请姐姐……” “随你。”一声清朗传来,透着满心宠溺。 我却仿若一下子虚脱在地,扑坐在台阶上,倚着宫门,望着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的清凉月辉,竟然脑子空空,什么都不再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温柔地抱起了我,那抹熟悉的气息,让我顿时安心。倦缩贪恋地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知道,世界即使再清冷,也会唯独我这方温暖如春…… 姐姐出嫁的前夕,她闭宫不出,谁也不见。连皇太后,母亲和父亲也不见……谁都明白她此时的心情,谁的脸上也没有笑容,谁的心里都沉甸甸,喜庆的日子里,却弥漫着一股悲凉…… 晚上,容华宫设宴,为姐姐送行。我独自坐在宴席前,无比笃定,姐姐一定会到来…… 没有任何的通报,漆黑冷森的宫门,缓缓走来一身空灵的她……一身素白的锦衣,最简单的款式,腰间,系得很别致的蓝色束带顺着秋水一般的腰线流泻下来,停在脚踝末梢处绣了几朵晶莹的百合花。漆黑如瀑布般的长发云髻有些松散,几朵素洁的绢花带着清凉的美,吹弹可破的雪肤,让人难忘的绝色容颜一片白梅的清贵,洗尽铅华的女子,美的如此自然夺目……仿若天宫下凡的仙子,踏云而来,容华宫所有的色彩都因为她而黯然失色……我也不例外…… 有些动容地站起来,没有言语,静静地与她对视而望。千言万语,片刻竟成永恒。一样的容颜,看着对方竟似看到了自己。淡淡的伤感自嘲充斥在周围,让我心不由得痛了……姐姐的眼神落寞而哀伤,有种自暴自弃的疏离感,哀莫大于心死,指的就是姐姐这种状况…… “姐姐,你来了……”我轻吟出声,原本清脆的嗓音不知何时竟带着一丝的沙哑。我不自然地轻咳一下,仿若喉头堵着一块东西,我知道那是一种叫怜惜的东西在作怪。 姐姐定定地望着我,没有任何的情绪,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细细端详着,那种目光有种上天入地也要寻找到答案的认真坚决。那一刻,心蓦然酸涩,有种想哭的感觉……都是这张脸惹的祸,若不是如此的相似,姐姐也许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我不由心虚地低下头,有种负罪感。 “怨不得他会如此在乎你……”姐姐蓦地一声轻咛,我一惊,抬起头,眼神清润地望着她,不解。 她俊美的脸上淡淡的自嘲,轻浅的笑,挂着悲凉,“你与我终是不同……你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伪装虚假的东西,仿若世上所有的黑暗在你面前都无法遁形一般……我现在知道了,那是善良,真诚……云烁说的对,你是真实的,对谁都充满着真性情,在你眼里,没有尊卑贵贱,人人都平等……你朴实的就象一泓泉水一样,流到哪里,成什么形状便是什么形状,从来不怨天忧人,也从不奢侈期望更高,简单的满足,心却海纳百川,包容天下……妹妹,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高贵,那不再是身份地位,而是一颗善良真挚的心……” 我一听,蓦然感动,脱口而出,“姐姐……”喉头一紧,却再没能说出来,眼皮有种酸胀的紧窒感。 她却笑了,清爽自然地笑,发自内心欢畅地笑,一如宫外那秋霜晕染的白菊,迷人而又纯净。 有些疲赖,带着少女本该有的玩劣,姐姐呼出一品浊气,轻松自在地坐在了椅子上。我的心却在那一刻蓦然沉重,姐姐是真的卸掉了抑郁疼痛,变得简单快乐了吗? 木木地坐下,我望着她,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在却不知该从哪儿说起了。 姐姐根本没再看我,抓起银箸,与我平时一样,抛开所有的文雅累赘,用最真实最直接的方式吃起饭来。那一瞬,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 慢慢斟满两杯酒,举到姐姐的面前,“姐姐,我敬你……” “好,我们姐妹俩还从未在一起喝过酒!今天,什么都不说,让我们一醉方休……” …… 几坛酒下肚,姐姐明显地眼神迷离起来,刚刚收起的哀凄和自嘲却又不经意浮现在脸庞中。我是不能醉的,大部分的酒都被我吐在了桌下,今晚,月色袭人,我却一点都不轻松。 “姐姐,你一直都是深爱着皇上的是吗?不管他怎样的伤你,你都爱他如初……”我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脸,生怕漏掉她任何的情态。 姐姐一怔,迷离的眼神明显的痛苦挣扎,片刻,闭上眼,沉思沉醉,接着,使劲用手捶着胸口的地方,“这里,从小,便一直镌刻着他……尽管从小云烁便一直疼着我,可我,一直爱的都是他……即使现在被他伤得一塌糊涂,可我还是爱他……”人说酒后吐真言,姐姐的痛苦是真真切切的,爱有多深,痛也有多深。 “姐姐,皇上的心里也是有你的对吗?”我轻轻吐出一句,头脑无比冷静清醒,今天再不掏掏姐姐的真心,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姐姐飘忽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苦笑一下,身子伏在桌子上痛苦地抽噎,肩头一耸一耸,泪水早浸湿了绣花的衣袖。我心一叹,今天,就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也好。 “瑶儿,你知道吗?前两天,他来云秀宫找我,我满心满意地弹琴给他听,我们坐了很久,那一刻,我真的感到很幸福……真希望那一刻从此地老天荒……他问我,‘若是将来有一天,朕根本再分不出你们姐妹俩谁是谁,该怎么办?你是选择此时痛苦地离开,还是选择将来绝望地留下?’瑶儿,你知道吗?那一天,我明明感觉到他是如此的不舍和留恋,说出的话却又是如此的冷静无情让人彻底生寒……我还有选择吗?他明明已给出了答案,却还要残酷地拷问我的心……他明明知道,一直都是爱他的;他也明白,不管他怎样做,我都不会真正地恨他……” “姐姐,前儿个我见过连晋太子了,他……很好……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姐姐伤心欲绝的眼眸,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甘烈的酒带着火辣一下子冲进了本就混乱的头脑中。 “那又怎样?你以为我还能爱上他吗?心死了……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单纯他的好,我才不忍,才一直没亲口答应他。可不答应又怎样?谁还能改变这一切?这于他,本不过就是痛苦的开始……”姐姐哀凄地说着,漆黑的眼眸早就被痛苦绝望所淹没。 “姐姐,皇上是爱着你的……”此时说出这句话,有些残忍,但我不得不说。 “哈哈哈……”姐姐有些凄狂的大笑,眼中的泪水流不尽,无限的自嘲,让我心疼得不行。“他爱我?他若真的爱我,还会三番两次地把我推给别的男人吗?先是云烁,现在又是连晋……若我此次不嫁,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张三李四王五,何必呢,顺了他的心吧……”姐姐自嘲地说着,仰口又灌下一杯酒,我没有阻拦,今天本就是让她醉的…… “从小,他就知道,我心里装的一直都是他……我早看不清他的心了,从小他就一直跟云烁争,已分不清真假……当初嫁给云烁的时候,他明显心慌了,不择手段地也要掠了来;我心高兴,总以为这次总算苦尽甘来,拨开云雾见日月……可当我真正地走近他的时候,他却又远远地逃开了……永远若即若离的距离,我真是累了,总觉得一辈子也走不到他的身边……爱上他,是我的魔……”说着说着,声音竟越来越小,片刻,姐姐竟俯在桌上要睡着了。晶莹的泪水滑过云腮,让我有种透骨的怜惜。心中再无任何的犹豫,我轻轻地从怀里掏出药,小心地洒在了酒杯里,“姐姐,你也累了,喝了这杯酒,我让人送你回宫吧……” 窗外,月影横斜,一直都凄冷地站在院中的男子,兜了一身的心伤不绝。宫中,姐妹二人的对话纤毫不差地都落在了耳中,那丝透骨的自嘲哀凄让他遍体生寒,深叹一声,心终是痛得不能自拔……也只有她,才会把自己看得那么透…… “皇上,回吧!夜冷风寒,郡主也快回宫了……”暗影处,王内侍一声轻咛,云曜一个清醒,抬头望了一眼明月,漆黑灼亮的眼眸明显的痛苦挣扎,今夜,又将是一夜无眠…… 轻轻把姐姐抱到床上,慢慢解下了她的衣衫和头饰…… “来人,”片刻收拾停当,我一声清朗,宫外,王麽麽急急地赶来,“王麽麽,妹妹今日醉了,你好生地伺侯着,明儿……明儿我出嫁的时候,妹妹醒不来,就别吵了……免得伤感……” 王麽麽眼光瞟了眼桌上散乱的酒坛,眼中一抹明了,恭了恭身,“请郡主放心,老奴定会好好照顾娘娘,明儿郡主远嫁,一路平安……” 我凄凉地一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抬脚走了两步,有些摇晃,王麽麽急忙上前扶住我,“不劳王麽麽,让碧荷过来伺侯吧……” 早在宫外侯着的碧荷此时正急急地走过来,“郡主……让奴婢扶你回宫吧!明儿还要早起,回宫奴婢就给你做醒酒汤……” 出了宫门,我就完全站直了身子,本就没醉,暗夜里根本不用再伪装。说不出心中纠结的该是怎样的滋味,只知道,今晚,月朗星稀,明儿定会是个好天气…… 姐姐,你一定要守住妹妹的这片苦心……成全了你,便也是成全了我自己…… 第三十六章 出嫁 今儿果然是个好天气,我一夜没睡,天刚隆明,就被碧荷拽了起来。淋浴更衣,对镜贴花,描眉秀唇,美髻高高耸起,金簪步摇琉璃珠,绢花玉镯珍珠链,无一不晶莹闪烁,眩目多彩……我象一个木偶般,任凭碧荷领着几个侍女不停地在我身上收拾忙活,端正的绝色容颜,始终淡淡的疏离冷漠,碧荷知道我的心情,始终不敢开口,只知道在我身上下尽了功夫,我相信,今天我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当我终于站在镜前的时候,一直淡淡的情绪才不得不有了丝微的动容,不能相信,不敢相信,镜中绝色倾城的女子竟真的是我……那一丝仿若与生俱来的高贵,早抛却了渔家女瘦小懦弱的卑微,冷淡的表情透着不容人小视的气势。朱唇如樱红,剪水般潋滟的眼眸竟似春水在荡漾,细长的睫毛哪怕轻微的翕动,都仿若兜不住眼中那晶莹流泻的异彩。凝如柔雪的肌肤,淡淡嫣红的腮络,折射的又何止是透骨的妩媚……一头如丝绸般泛着光泽的青丝,盘绾成美丽云髻,一头金光灿灿的珠光宝气真是让我此时有些欲哭无泪,扭头意味地望了眼碧荷,碧荷通透,咧嘴一笑,“郡主,你可不能怪我,这些都是皇太后和皇上赏赐的,今天,你是务必都得戴在头上的……” “郡主,准备好了吗?皇太后,长公主和皇上都在清华宫侯着呢……”宫外,一个麽麽带着一身的喜庆从外而来,张口的急促,让我心不由一颤。 “香妃娘娘今儿个可到了清华宫……”一丝忐忑,让我不由抓紧了手中的锦帕。 “回郡主,据容华宫的王麽麽禀,昨儿个娘娘喝醉了,到此时还未醒过酒来……皇太后说吉时已到,不用再等娘娘了……”心蓦地放下,只要清华殿皇上认不出我,那么,姐姐,以后这里的一切便交给你了…… 清华殿,红绸满天,鼓乐齐鸣,我顶着大红的盖头轻盈曼妙地缓步走来。突一出现,满宫的人不由一丝紧张,透过厚重的红绸,我依稀看到了稳坐在上位的皇太后和皇上,一旁,母亲和父亲也关切紧张地坐着,我没敢再往下看,一身紫金蟒袍的他,不用看,也知他此刻的复杂。 在礼官的示意下,我与连晋向皇太后,皇上及长公主行了跪拜礼,一切繁琐的礼仪,我做的认真又郑重。姐姐平时本就熟知各种宫中礼仪,尽管这样的礼节她也是第一次拜,但一向认真又识大体的她,在此时此刻,即使心情再恶劣,相信也会规规矩矩圆满地行完这些礼,只因,在歧国所有迎亲的官员面前,出云的颜面比一切都重要…… 最后一个跪礼行过后,礼官一声诺,我知道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今后,我再不是出云的郡主,而已是歧国的太子妃了…… 尽管不是姐姐,但此时,那丝留恋和不舍还是溢满了胸怀,意味难明的心绪让我不由透过盖头环视殿中的一切,我看到了皇太后此时已忍不住掩面流泪,而母亲更是难受得侧过了头去,皇上的容颜……不愿深究,不管是姐姐还是我,此刻最不愿深究的恐怕就是他了……云烁,我更是不忍看的,虽然他一直淡淡的,毫无表情,但我知道我稍有差池,他定会一眼便认出我来…… 轿辇早已备在了宫外,歧国的所有官员都已向皇太后和皇上行过了告别礼,我深叹一声,终没有开口说什么,转过身,没有任何的迟疑,与连晋并肩一起离去…… “等一下,”一声急切,从后面传来,我心却一下子跳起来,是皇上…… 轻轻走到我的面前,隔着厚重的盖头,我依然看到他的身子正不经意地抖动着,手轻轻地仿若毫无意识地抬起,刚触碰到盖头,便又懦懦地垂下了,“曼儿,路途遥远,请一路保重……”无味的话,却似从他心里透出来一般,那一丝难忍的颤动,带着不舍眷恋,我心道,“皇上,此时再后悔早已晚了……”再无停留的必要,我毫不迟疑地绕过他,径直向宫外走去。 “曼儿,别恨朕……”一丝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带着痛苦的绝别,还是狠狠地钻进了我心里,快到宫门的我,蓦地停住了脚步,晃了晃身子,想说些什么,但此时横亘在心头的抑郁,似铅一般压在心上,淡淡的苦涩,片刻的不忍,但最终,还是无言地踯躅了一下,叹息一声,义无反顾地踏出了宫门…… 宫外,更是喧腾,郡主远嫁了,送嫁的队伍竟绵延了近十里…… 从未放松过警惕,忐忑后怕的心,竟一刻也不能等。午时,进餐的时候,我唤进了连晋。一把掀开头上厚重的盖头,我望进了他琉璃如墨的眼眸中,他唇角淡淡的浅笑,带着一丝的皱眉意味,“这盖头不是应该由我来掀吗……” “你哪在乎那么多……”我咧嘴一笑,一把把盖头丢到一边,豪气又不以为意地说。 他歪着头,唇角挂着一丝止不住的乐,轻轻意味点点头,“也是,人都是我的了,我还在乎这些个干什么……” 我顿时噎住,朝上翻了个白眼,呼出一口浊气,平了平心中潮汐,郑重而又认真地望着他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他脱口而出,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不管我说什么,希望你都能答应。”我又一声认真。 “好,我答应。”他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嘴里的应诺,竟没丝毫的迟疑。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事,就答应得这么爽快?”这次换我有些惊讶。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希望我答应了,我还迟疑什么?”他一脸的认真,眼中的情绪专注而深沉,我脸一红,别过了脸去,“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不过想快点离开这里……” 午饭后,没有惊动歧国和出云其它的官员,他只暗暗吩咐了身边两位主事的官员,便带着我和二十名侍卫,牵了两辆大车,避开所有的耳目,悄悄地走上了一条曲折的小路。 晚上,我们露宿在山头,漆黑的冷夜,满山的星光璀璨,一弯月如钩。 我和他静静坐在火堆旁,心竟无比的轻松。优美柔和的夜晚,虫鸣浅唱,喧闹中却又寂静轻柔无比。我挑着火苗子,透过跳动的焰火偷偷地望着他,他也卸下了一身厚重的礼服,轻衫白雪,飘逸优扬,玲珑俊美的容颜,一片自然溶入天地的平静柔和,不知不觉,我竟挂起了满心的欣赏和钦佩…… 当中午,我犹豫地提出要脱离迎亲的大队,单独与他轻装简马前往歧国的时候,他只片刻的惊愕,稍后便欣然同意了。没有丝毫的疑虑和寻问。他竟如此信任我,哪知我心里的复杂意味,与他单独行驶,我才能更好地寻找机会逃…… “看够了没有……”一声促狭,我立时回过神来,不解地瞪着眼望他,此时他俊美的脸上一丝昂扬的浅笑,琉璃的眼眸竟比满天的星辰还要璀璨百倍,我心一动,脸一红,竟心虚地低下了头,“我哪有……” “你的眼睛都看直了,还说没有?我就真的那么好看吗?”他又故意促狭了一句,低着头,漫不经心挑着火苗子。不知此时是火焰映红了他的脸,还是他的脸晕染了那通红的火苗,总之,他眩白的锦衣一片晶莹的晕红,羊脂般细腻的脸上,如春天锦簇的浅菲桃花,既嫣红妩媚又扣人心眩。 我心一颤,嘿嘿一笑,低下头,没说话。 “待以后到了歧国,你想看多久,想怎样看都行……”一声暧昧心跳的话突地在耳边响起,我惊得抬起头,想不到,如此暧昧又情热的话竟是出自文质彬彬的他之口……总以为,书生不是更应脸皮薄更应矜持一点的吗……片刻,我心一窘,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抬头望了满天的星斗,无味地没话找话道,“啊,今天的夜空真是美……” 许久,听不到回音,我蓦地扭过头,透过氤氲的火气,我看到了那双纯净琉璃又幽深晶亮的眼眸,此时,正一眨不眨专注而又深情地望着我,那眼中积蓄的温度炽烈而又痴…… 我蓦地又一下子转过头,心里忐忑泛起了涟漪,他如此情深可如何是好?我终是要走的,怎样都不想在他心上留下伤……他爱的始终是姐姐,若是他知道我本就是……哎,真不敢想象…… 许久,我心虚地低着头,片刻的波澜,却又不得不轻婉而又认真道,“太子,你见过皇上的香妃娘娘吗?” “没有。”他声音带着干窒的沙哑,不似以前的温润,我一惊,抬起头,却又见他仿若无事般挑动着火苗子。 “她是我的妹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故意顿住,看他的表情,他慢慢抬起头,展眼轻柔地望着我,“那又怎样?” “若是以后你发现,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不会感到很失望?”我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不想放过他任何的情绪。 “不会,”他也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眼中的温润透着坚决,“不会,因为,此时的你,正是我想要的……” 我浅笑一声,低下了头,脸上一苦,“可是,若是将来我伤害了你,你会不会恨我?”这一次,我没敢抬头看他。 “不会,”他又一声认真却更坚定。 “为什么?”我倏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他浅柔一笑,温婉的眼眸透着点点的宠溺,“因为你很善良,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我……” “可是,万一……万一迫不得已伤害了呢?”这次我仿若要急了,他就不能别那么笃定……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低婉地说着,潋滟的眼眸与我轻柔地对视着,“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温柔地把你刻进心里,想着你的好,慢慢地抚平那片伤口……” 再坐不住,眼中浸着一丝的晶莹,我专注地望了他一眼,站起身,酸涩的跑开了,“连晋,对不起,终有一天,我真的会狠狠地伤害到你……” 第三十七章 出逃 跑,拼命的跑,燃尽体内最后一丝气力也要拼命地跑…… 逃,歇尽所能地逃,不管不顾拼命地逃,仿若身后蛇蝎满地,虎狼成群…… 月黑风高夜,我象一只在夜间舞动的残蝶,凭着夜的一望无际,使出浑身解数妖娆而又顽强地狂奔…… 凭着记忆,我绝裂地只奔向一个方向。今天早晨经过的地方,远离村落有一片狭长山涧,山很高,陡峭狰狞;路很险,高壑险阻。古木葱茏,且常有狼和狗熊出没……但是相比一路平坦无痕的乡村农院来讲,那里才是我最好的藏身之地……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深知这个道理。 我早已没得选择,本以为离开大队人马我会更容易逃,但是我错了,连晋精选的那二十个侍卫,个个身怀绝技,深藏不露,不管是行走还是夜宿,他们都会非常准确巧妙地利用周围的地形环境,以一种非常奇特的阵式把我和连晋严密地守护在中心。那一双双警惕下镇定又自若的眸子偶尔的精光乍泄,莫测高深,唯连晋惟命是从的忠贞,对我不冷不热表面恭敬实则威胁加防范的意味,都在一点点击碎我几欲逃跑的信心。我没有任何的机会,尽管只有区区的二十人…… 那一片山涧,上山砍柴的农夫早已警告过我们,山上隐有野熊出没,凶残狠厉,伤人无数,千万在此不可久留……连晋真诚谢过农夫,并不在意,依然选择了在山涧的溪水旁稍作歇息。 那一头大野熊,浑身黑毛,皮糙肉厚,猝不及防,跃出蒿草,一下子让我惊呆了。似乎早饿得心慌体乏,看到我们,两眼早已冒光,长长的流涎馋相毕露,高大威猛的身子足有一人多高。可谁能想到,突袭之间,不过喘息,只奔出三个人,兴许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把那头活生生凶残暴虐最后落荒而逃的野`熊给堵杀了……鲜红的血似浓烈的红绸浸染了半个山坡,那嗷嗷的惨叫声,那狰狞恐怖的画面,腥臭飘满了整个山涧……我心惊肉跳,吐得一塌糊涂,许久连口水都喝不进去,连晋好笑地拍着我的后背,轻松的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望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众人,我心寒绝望到了极点…… 百密一疏,终有一漏。今天下午,连晋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望着他紧张若有所思的容颜,偷偷若有若无审视我的目光,我敢肯定,那封书信上写的内容肯定与我有关…… 晚上早早地停宿,我一直装着毫不知情,不以为意。但众人明显的更加小心警惕却没能瞒过我的眼睛。晚上睡觉前,连晋破天荒地没来我的帐篷,我故意早早地歇下,他们只当我早晨受了惊吓刺激,一天都没怎么吃进东西,所以晚上没了精力早早地睡了。其间,连晋进来过一次,见我熟睡,默默温柔地为我盖上有些滑落的被子,久久地驻足在我榻前,无声似有声,身上少有的凝重,还是让我禁不住内心翻涌忐忑。看连晋如此的小心谨慎,莫不是皇上已揭穿了姐姐……还是云烁早已发现了我的偷梁换柱……若是后者,我该感到庆幸,尽管他会气愤会暴怒,甚至会狠狠地教训我一顿,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我……若是前者,不可想象,我一旦再落入皇上的魔掌,那后果……就不仅仅是愤怒的事了…… 所以我一刻也不能再等,半夜,侍卫们都聚在连晋的帐篷里不知在商议着什么,我悄悄地起身,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利索衣衫,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连晋的帐蓬…… “我们已不能再按照原先的计划行走,母后已经在前方的阳平城布防了接应我们的人,我们只要平安到达那里即可……此后会在边城丰裕城与大队人马会合,单独出来这三天,出云的官员已不止一次地要求拜见郡主,都被胡大人挡了回去,若再推脱下去,恐怕就要露馅引起怀疑了……” “太子,你太在乎纵容太子妃了。我们不是在歧国,危险随时会有,当初就不该答应太子妃的这个无理要求……”一个翁里翁气显然年青气盛的声音在帐中响声。 “连岂,不准胡说。太子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守护好太子就行了,其他的休要多言。”显然是一个稳重而又谨慎的人在训斥连岂。 “连岂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考虑不周,当初她提出单独行走时,我想都没想便同意了……我并不是担心我的安全,而是这三天来行程艰巨,让她也受了不少的惊吓。此次独自出来,我只是想告诉她,不管是在出云还是在歧国,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好好地保护她……这一生,若说还有什么比我生命更重要的牵挂,那便是她了……”太子言毕,帐蓬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倒抽气声,“太子请放心,我等誓死也要保护好太子和太子妃……” “从此处若直接往北走,路无阻挡,两天便可到阳平城。到时,不管是皇上还是湛王爷,都不能再奈我何!郡主嫁于太子,天下皆知,云曜此时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相信,皇后在阳平城早已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真是不明白?云曜竟为了一个女子,把两国多年的盟约和利益都抛在了脑后,早知如此,又何必与我歧国结亲?竟然出尔反尔……虽说此次太子妃提起单独行走有些任性冒险,但毕竟也让我们躲过了许多的刺探惊险……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出云已经在怀疑,不停地在找理由试探,恐怕还是顾虑着郡主的安全,若出云一旦发现了郡主不在大队人马中,恐怕就会肆无忌惮……” “而且,湛王爷似乎比皇上更难对付,听说,太子的寝帐已几次被窥探侵袭……” “如果我们不能按计划与大队汇合,恐怕会有麻烦……云曜止不定做出怎样的事情,太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能冒险,一刻也不能再耽搁,明日抛却繁重车辘,简装轻骑,尽快赶到平阳……” 听到这里,早已明白,片刻的喘息,后背竟惊起了一身的冷汗。看来姐姐终没能撑过多久,皇上还是识破了我的偷梁换柱……云烁此时肯定也在满世界地找我……再不能停留,再不敢耽搁,不管是皇上,还是与连晋一起到阳平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4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4部分阅读 ,都不是我想要的。他是绝不会让连晋顺利地回到歧国的,这一怒,止不定要怎样的疯狂……这是他的天下,不管连晋怎样的布防严密,这里毕竟不是歧国,他若破釜沉舟,执拗到底,出云和歧国必反目成仇……我是绝不能落于他之手的,真心被生生戏弄抹杀,他不吃了我便是便宜了我……至于,云烁,我相信,即使天涯海角,他也定能找到我…… 再不迟疑,我猫下腰,警惕地环顾四周,还好,大部分的侍卫都在帐蓬内,四周仅布了几个暗哨,这几天,我也朦胧地摸清了连晋的布防,此时,夜,黑比泼墨,此时不逃,待到何时? …… 夜早已无风自动,急疾的狂风刮过耳廓子刀割一般的疼,头脑早已昏沉,干裂的嗓子被风撕裂焦灼得似干涸的河道,胸腔隐隐尖锐的疼,一丝气喘,似高山缺氧,又似溺水的人再抓不住那一线生的希望,淡淡的窒息,血一般的腥甜涌上来,我不得不硬生生吞咽下去。天旋地转中,只觉得混身的血液都在倒涌,手脚麻木,我只是本能地提着一口气在奔跑…… 夜黑得再望不到一点的光明,满天的星子仿若也隐匿而去,浓稠的夜似高山绝壁一般地压迫下来。灵魂深处那一抹倔强顽强让我似破损地风筝般明知前路迷茫却依然挣脱掉那一丝牵绊,执著无悔地逃…… 仿佛永远也跑不到尽头,黑夜似乎延长了那一个目标,直待我跑得心脏肺都似要呛出来一般,跑得四肢麻木再感受不到夜的黑……双膝一软,我终于倒下了,胸腔一热,一股鲜腥冲上来,我再忍不住的一口喷出……潮湿浸着露水的泥土惺忪坚硬,让我慢慢体会到此时的软弱无力……奔腾的血液骤然停歇,仅存的体力竟似一下子被吞噬掉了,疲倦袭来,我甚至连动一下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无法知晓究竟跑了多久,更无法探察如今已跑到了哪里?意识渐渐模糊,仿若身体的一切都已不再受我控制……我不能睡,更不能倒下,我必须前行,一缕执念,体内无数个声音仿佛都在拼命叫嚣,我强悍的灵魂终慢慢撑起疲累的身子爬了起来,早分不清东西南北,我踉跄地前行,只觉得此时天地再大竟无我容身之地…… 唯一让我心慰的是,刚才我贴在地上,并没有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看来连晋即使发现我逃了,如此漆黑浓稠的夜,他也是无法辨别,无从追赶吧……这样最好,连晋,我本不是你想要的那个,趁此机会,了却这段痴念吧…… 脚下的路不知何时早变得崎岖不平,近处一片幽静,也未有鸡鸣狗叫的喧闹声,看来,我已离来时经过的村落很远了,辨不清方向的迷茫,只能机械地往前走去…… 也不知最终走了多久,渐渐的鸟鸣声啾啁婉转传来,竟让我心一丝雀跃,仿若行走死亡之谷的人,终发现了一丝鲜活的生命气息。我心一动,抬首望去,远方,黎明的光辉竟已慢慢酝酿起一片风起云涌,借着那丝微明,我瞧了瞧四周,没想到竟已到了那片山涧附近……隐隐的山歌拌着清风徐来,我竟激动得哭了……一夜的狂奔,天总不负我…… 旭日东升,给了我许多的力量,我准备顺着山涧农夫砍柴下山的路走进深山里……我不知我能不能活命,但我至少要给自己一次机会,除了这片山涧,四周一片平原村落,已再无藏身之地……连晋绝对耗不起时间,而皇上,我相信云烁绝对会在他之前找到我……心之笃定,让我不再迟疑,一路蹒跚来到山涧,昨日野熊被杀死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残骸,浓稠的血早已干涸成深红色,似一块伤疤,烙在了山坡上。我无暇再看,轻轻掬了一捧山涧水,甘裂的水顿让我精神一振,经过一夜的狂奔,我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但我不能停留,这片山涧太宽阔,毫无隐身之处,危险随时会来。于是,我强提一口气,不得不又抬起沉重的脚步沿着山涧向上游走去…… 早已饥饿疲惫交加,摘了几个野果,竟然感到越吃越饿,望着清冽的山涧中自由自在游动的鱼,我竟然馋得百挠抓心。抬头望见太阳已然正中,走了许久,山涧逐渐狭小,四周山石林立,密林蓊郁,杂草繁花一片锦盛,这个地方,若不是有狼和野熊出没,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稍一踯躅,竟再提不起一丝的气劲,望见前方一块大石,我贪恋地走过去,一下子倚着大石瘫坐在地,清新的空气,芳香浓郁,暖暖的大石靠在身后,舒帖得我几近要睡过去,转头望着那欢快无忧无虑的鱼,腹中竟饿得一阵急叫,再无奈,浑身无力,倦怠袭来,头一歪,便朦胧地睡去。 头枕青山脚踏水,地为床,云为被,从未睡得如此甘畅香甜。不过,刚才明明还芳香四溢,为何此时竟有一股浓郁的烤鱼香飘了过来,萦绕在梦中,竟让我馋得直流口水,再不贪恋那丝温婉,即使美梦再诱人,我依然倔强地睁开了眼睛。 果然,朦胧的眸子里顿时望见的了一个叉在枝丫上的烤鱼,烤得金黄鲜美的外皮,肥嫩无比,阵阵幽香直往心里钻,竟然真的不是梦……美味在前,我并没有急欲夺过来,而是不由自主先吞咽了一口口水,愣怔的大眼,只是死死地盯着,眼馋欲滴,再来不及环顾四周。 “还不拿着?整整跑了一夜,都饿成这样了,还在犹豫什么?”一声温婉夹杂着心疼,带着滋性柔和的好听的男声冲进耳朵,仿佛一下子真正地把我从梦中拉回了现实。我急切地伸出手一下子夺过了那鱼,张口就急不可耐地咬了上去,“慢点,鱼身上还有刺……”哪还顾得那么多,我狼吞虎咽专注地啃着那条鱼,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究竟是何须人?只是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啊,”我一声大叫,脑中顿时清明,一丝尴尬,果然,他正蹲在我面前,笑颜如花,望着我的落拓狼狈,仿若看到了世上最令他开心的事……一脸温润的浅笑,那耀眼的眸子竟没有丝毫的责怪和愤怒,淡淡的促狭,仅有的便是那通透温柔心疼怜惜。 “连晋……”许久,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了一声,空灵飘缈得仿若不再是我的声音。我瞪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似乎惊讶之外,还有无限的气急败坏,他竟然真的找来了,那我这一夜岂不是……越过他的肩,我看到四个强悍的侍卫,一个在给马喂草梳理皮毛,两个在水里自在地摸鱼,而另一个正悠闲地在火堆旁做着烧烤……不敢置信,他们竟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仿佛本来我们就只是在这里歇息一般…… 那份从容自信……让我后怕。 “连晋,我们得好好谈谈……”根本不必要高贵矜持,我一把把鱼丢进他手里,起身便往密林走去。 …… “连晋,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逃了吧?我并不是你从小便心心念的舒曼郡主,我是海珠子,舒曼的妹妹,长公主遗落在民间的女儿……”我一本正经地把我所有的经历都毫不避讳地说完,抬头望着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一直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起伏波澜,身子依然的飘逸淡雅,我屏息静气地望着他,真希望他此时能够真正的释怀,真正的放手。 片刻,他抬起头,眼中并没有我所想象中的惊诧失望痛苦。温润深情的眼神柔和的一如旭日东升灼灼炽烈地拢住了我,没有丝毫的改变,一样的浅笑盈盈,无比认真,“那又怎样?我说过了,此时的你,便是我想要的……在宫中御花园遇的那个是你,接受蝴蝶结的是你,答应嫁给我的是你,在清华殿与我礼拜的是你,登上我歧国太子妃轿辇的也是你,在我连晋心中你才是我真正的王妃……海珠子也罢,舒瑶也罢,湛王妃也罢,香妃娘娘也罢,我只知道此时你只是我的太子妃,是我连晋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什么?”我大叫一声,紧着眉连连后退三步,心中的震惊不亚于怒海狂峰,“连晋,你怎还不明白?我早已嫁给了云烁,我不能再跟你回歧国……” “湛王爷的王妃早已逝去了,这个我想天下的百姓都已明白。湛王爷对王妃一往情深,誓死不再另娶……你觉得你还能回到他身边吗?不管最初的目的如何,即然已经移花接木,瞒江过海,你更不想再回到皇上的身边吧?目前,还有比跟我回歧国更好的出路吗?即然与我行了礼,你便是我永远的太子妃……”烟云淡雅似连晋,也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和威严不容抗拒的的凌厉吗?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惊骇得已经无法形容了。面前的他,神俊精致的容颜,依然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高贵凌厉张扬的气势竟让我在此时看到了他的另一个绝美:似神祗,带着丝丝睥睨天下苍生的怜悯,胸怀宽广坦荡,空灵,柔和,超脱,温润,善良,宽容,坚定……那种种复杂矛盾的情绪竟然如此和谐完美地揉和在一个人的身上。他不同于云曜的阴狠狡诈,更不同于云烁的桀骜不羁,他是一种揉和了美与神圣的高贵,身上淡淡一层让人折服的力量,让人直觉得他不再是帝王,而根本就是云游天下的神祗……冥冥之中,让人不由自主地信赖他,折服他,敬仰他,追随他…… 淡淡浅笑,似甘冽的山涧水带着一丝羞涩明快,一把把我拉进了怀里,“哈,你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看我了……将来,我会让你看个够……你也并不是对我毫无情意对不对?只是先前的一切太牵扯心魂……瑶儿,跟我回歧国,从前的一切烟消云散,我会用一生好好地爱你珍惜你……”连晋轻松欢快地说着,软玉抱满怀,轻轻上扬的衣袖,腕中,一抹妖艳的情花竟已悄悄地开放…… 喃喃的话,似魔音,钻进心扉,竟让我的心蓦地慌了。眨了眨眼,没想到眼竟干窒的有些疼痛,昏沉的脑袋,疲累无力地任他抱着,竟再没能推开……头脑似乎有些旋晕,难道刚才我又那样直直地看他了吗?难道从前的一切真的能够忘却真的能烟消云散吗?真心的爱又怎能被淹埋被抹灭…… “连晋,我不能跟你回歧国,我忘不掉云烁……”我有些痛苦的挣扎,脑袋好象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我枕在他肩头昏昏欲睡,可能是我太累了,而他的怀抱又太过温暖…… “没关系,我会等……而且除了我,你已不能再嫁他人……” “哦?什么意思……”在意识消失前,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身体仿若一下子被抽干,我再无力软倒在他的怀里。 连晋似珍宝般一下子拦腰抱起了她,“瑶儿,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 第三十八章 风起云涌 沐浴在晨光之中的阳平城,带着一丝飘缈神奇的美。依山旁水的幽静,淡淡的薄雾似轻纱玉带缠绕盘旋在树梢屋角久久不散,更为这古老繁茂的山城增添了一抹神秘的美。鸟鸣啾啾,溪水潺潺,遮不住轻柔烟云掩盖下的繁荣昌盛。条条四通八达玉练般的大路延伸蜿蜒伸向不知明的远处,南来北往的商客便沿着这条经济纽带冒着晨雾踏着夜霜蹒跚而来,阳平小城,一座文化经济汇集的古城,连接南北商客的纽带,在晨雾缭绕中又拉开了新的一天。 从东南而来的一条宽阔的大道上,四匹神骏的高头大马正扬蹄阔步飞奔而来。沿途的商队百姓无不回首侧目,就在人们慌忙躲闪窃窃私语中飞驰而过。无法看清的容颜,只望到前后的三骑都似普通家丁的装束,唯有中间的一骑,白色的儒衫,嵌着琉璃宝石的玉带,长长的黑发如泼墨随风翩跹而动。一袭镶金色黑丝绒阔边披风轻柔曼裹在身上,怀中一人,似乎已经睡着了,飘动的紫色裙角,一双小巧而又精致的浅粉绣花鞋说不出的玲珑诱人,不难猜,那怀中熟睡的定是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只看白衣男子那纵马飞扬的小心呵护也知怀中的女子对他是多么地重要,珍惜疼爱地护在心口,黑色的披风几乎包裹了她的全部。此时柔和的晨光洒下一缕缕金丝,笼罩在急驰的白衣男子身上,竟幻化出一股不真实的飘忽的美……黑色的披风,白色蝉翼般的白衫,流动的紫色裙角,浅粉的玲珑绣鞋,轻柔的白雾,金色的初阳,飞驰而来,恍惚的一闪而过,流动的异彩拖着长长的尾巴鲜活而又真实地刺激了人们的视觉感观,眼前竟恍惚着一幅缓缓展开的淡墨山水画卷,那一抹玲珑的浅粉竟似山脚下满山遍野的粉红杜鹃花……急驰中给人无限的暇想连篇…… 阳平城门不远处,四人一下子勒住马缰,那喷着鼻息不停粗喘的骏马都昭示着四人定是已跑了整整的一夜,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望着高大的城门竟有一丝的犹豫不决。不是没看到此时的城门口正在细致的盘查中,进城的人,守门的侍卫不论商队还是行人都盘查得甚是仔细,甚至连有些商队的箱货都要打开来看……而出城的人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府尹的令牌,似乎略有身份的人也不容易通过……此情此景,让飞驰而来的四人不由怔住了,进城难出城更难,似乎他们都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爷,要不要我先进城与连岂他们联系上再接你进城?”最前面的一人回首望着白衣男子郑重地道。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低首望了眼怀中的女子,晨风似乎还冷,他不由紧了紧胸前的披风,狭长的眼眸琉璃婉转一抹温柔的闪烁,似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的那一盘皎洁的满月,朦胧而又莹蕴的流彩,瞬间便晃了人的眼,前面的那人不由慌忙转过了头,急喘一口,再不敢回眸探看。 连晋慢慢抬起头,片刻,城门口一闪而过的一个手势…… “进城。”毫不迟疑,他一声令下,竟率先带头进入城门。 刚一入城门,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正待言语,突然门旁闪出一人,见到他,一声哭腔竟带着急切的心慰,“哎呀,少爷你可总算来了,你若再晚来一步,我们家老太太便见不着了……”说完还不忘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潮泪。 “怎么?刘管家,这人你认识?”守卫的侍卫不再看他,转脸望着被称为刘管家的中年男子小声地问道。 “可不是……王头,你也知道我家老太太得了怪病很久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我家老爷又是孝子,请尽了天下名医也没为老太太诊出个病由来,老太太茶水不吃已经很多天了……稍一清醒,嘴里便直念叨着娘家老家的侄子……人都说是回光返照了……一口气吊着,就只等着亲眼见了侄子,了了心愿了……老奴我天天守着这城门,直盼着亲家少爷赶快地到来,迟了恐怕就……”刘管家一边悲恸地说着,一边手一拢,一块沉甸甸的银子便滑到了王头的手中。王头明了地呵呵一笑,“刘老爷不仅是咱平阳城的首富,而且人厚道,乐善好施,孝名更是满天下,咱平阳城谁不钦佩……既是刘家的亲戚,我看也不用再盘查了,老太太的病更重要不是?急着呢!一刻不能缓……来啊,放行……”王头故意大声地喧哗着,连晋与刘管家对视了一眼,便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轻巧而过。 待进了城,连晋并没有下马,其他三人都下马谨慎地把连晋围在了中心,警惕的眼眸四处张望,一手牵马一手握着腰间宝剑,刘管家也一改刚才的平庸,快步如飞,郑重而又谨慎地在前面带着路。 拐入进入刘府的胡同,刘管家带着他们并没有进刘府,而是在刘府不远处斜对面的一户普通人家停了下来。此时天还尚早,寂静的胡同四下无人,刘管家谨慎地四处一望,便转身轻轻叩响了门铃。 门打开,连岂一下子窜出来,刘管家伸手便打,“进去,如此毛躁……” 连岂摸了摸被打疼的头,咧起了嘴,暗一笑,轻轻又退进门内。 院内曲折回廊,曲境通幽,深深的庭院,连晋抱着女子跃马而下,片刻也未停息,便直朝着内堂走去。轻轻地把她放在软床上,整整一天一夜,日夜兼程,她竟睡得如此沉静安稳,看来那一夜狂奔是真的把她累坏了……此时女子细柔的发丝早已铺展开去,落在绣有鸳鸯戏水的软枕上竟似泼了一层的黑墨,额间几缕散乱的青丝轻轻遮掩了饱满细腻的额头,嫣红的细唇轻轻地微启着,吐气如兰的芳香竟让他不由心神一恍,轻轻伸手拂过她额上的细发,温柔而又细致地挽到她的耳后。此时女子一声嘤咛,身子一翻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又拥被而睡,而连晋的手指也不由竟触到了她细腻柔滑的云腮,当指尖一触到那盈满水泽的细腻,竟似闪电般一下子由指尖传到了他的七经八脉传到了他的内心最深处,粼粼波光,潋滟在眼中,心中的冷静宛如被敲碎,沄沄流莹倾泻而出……连晋难耐地闭上了眼睛,心底颤动的情愫,让他浑身不由一阵躁热,一丝苦笑而出,他收回了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握紧,仿佛便握住了手中的那一抹幸福…… 隔着屏风朦胧看到这一切的刘管家不由暗叹一声,回首望了望静默站在外室的几人,眼中闪动的意味让他历经风霜的脸上不由苍桑更浓。 待连晋返回外室,刘管家及众人一起跪下见礼,“大家不必多礼,请起。”连晋稍一整容,只手一拂,轻声道。 待大家都坐定,侍女送上茶盏,连晋轻呷一口,盈盈道,“刘统领,目前情况如何了?只是没想到,母后竟启动了在出云的整个暗部……” “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太子的安危着想……幸亏连岂他们昨儿早来了一步,否则,今天无论如何都骗不过那王头……皇上云曜早就暗中下令,凡是带有大批护卫的行人商旅都会被暗中扣押盘查……现在情况非常紧急,太子和太子妃已经五天没有露面了,胡大人那边早就挡不住了,出云的官员已经在强逼,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我们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听了刘统领的话,连晋不由皱起了眉头。 “太子可否还记得那个一直深养在后宫里的那个酷似太子的刘耷?” “嗯?你的侄子刘耷……” “是的,”刘统领眼眸一闪,“他已从歧国到达出云,只需一天多时间便会与胡大人所到的晋川会合……皇后的意思,只要太子到达阳平,便让我们火速护送太子妃去晋川,而太子便由平阳先回歧国……至于皇上云曜再玩什么鬼把戏都不重要了……” “不行,她不能和我分开,要走我们一起走……” “太子,现在不是执拗的时候,你也知道,出云的皇上与王爷都与太子妃纠缠不清……而皇上云曜已以皇太后的名义,要接太子与太子妃返回皇城,要你们在出云完婚后,在太后身边过段时间再回歧国……这云曜明显地在耍诡计……” 连晋一听,身子不由一震,但清俊的容颜没有丝毫的退让,“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已称她为太子妃,她也与晋行了礼,那她便已是晋的妻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她独自离去……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太子……” “不必再说了,”连晋一挥手阻止了众人再一次的劝诫,“胡大人他们还需多长时日到晋州?从此处到晋州还需多长时间?” 刘统领无奈地一叹,“按照胡大人的进程,若不出意外,只需两天时间便可到达晋州。而刘耷在路上急赶也只需一天多时间便可先到晋州。那边我早已安排妥当,胡大人一到晋州便可与刘耷联系,由他暗中把刘耷接到大队中。而此处离晋州只需一天即可到达。” “那么说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即刻传书给刘耷让他不必再赶到晋州,让他直接折路到平阳。休息一天后,我会亲自带着太子妃到晋州与胡大人会合……告诉母亲,是生是死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此话一出,屋中的众人顿时跪下了,“事关重大,请太子三思……” “不必再说了,我已决定了……”连晋坐在榻上揉着额角轻轻地说道,“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一听,无奈地站起来,转身离去。刘统领走到门边又折了回来,“既然太子已经决定了,我会尽快地传书给刘耷和太后……太子请放心,只要太子在出云一天,刘踽誓死保太子平安一天……” 连晋抬起头,望进刘踽苍桑的脸中那一抹激昂的信心,有些动容地点点头,温婉柔和地一笑,“那就有劳刘统领了……” 温婉的笑容,谦和的语气,让刘统领不由一凛,重重地又一揖,有种英雄被相知赏识的温暖。 “待刘耷到平阳后,便不用再回歧国了……我知道你一生都在为歧国奔波,膝下无子,把刘耷留在身边,好好地孝敬孝敬你吧……”一声轻婉,让刚走到门边的刘踽不由一下子怔住了,晃了晃身子,手不由扶住了身旁的房门,许久,才慢慢转过身子,无声,郑重,带着一股半生浮华的悲凉苍桑,跪到在地,头抵在地上重重地嗑了几个头,“刘踽谢太子成全……” 待一切归于平静,按说经过一天一夜的狂奔,他早该疲累不堪了。但除了头有些混浊隐痛外,精神却是格外地好,可能是因为她就在身边的缘故吧…… 连晋温柔地想着,温婉的唇角不由勾成了一抹惬意,走进内室,才发现自己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早被她蹬出了床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蹬被子……” 他一丝好笑,嘴早就咧成了一朵蔷薇花,心仿佛被挂在了月亮上,轻柔得仿若风一吹便会四处云荡。轻轻走过去,他无限怜惜地又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女子早就折皱凌乱的衣衫竟遮不住刻骨玲珑的妩媚,精致莹白的小锁骨若隐若现难掩神奇诱惑,连晋动情地偎着她和衣靠在了床榻上,只手扫落一床轻纱罗帐,朦胧的底色,透明的阳光再难打扰那一床的暧昧…… “咕噜”一声,似是从锦被中传出来,连晋不由好笑地睁开了眼,“都饿成这样了还不愿醒来……” 此时女子翻转了身子面向了他,细腻柔白的小手一阵摸索,触到一片薄如蝉翼的袍角,细柔润滑,手一拉,便似美味般地噙在了嘴里…… 连晋再难掩地笑出了声,无限的怜惜,心竟似浸在了蜜水里,那份平凡而又无处不惊喜的幸福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荡进了心头,轻轻拉了拉衣角,她嘴一阵翕动,似乎咬得更紧了。连晋无奈,脸上的笑容自然绝美到了极致,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嘴里喃喃,沉醉不醒,“瑶儿,是你,就这样,一辈子就好……” 第三十九章 如此相见 饿,无边无际透入骨髓的饿,饿的身飘飘软绵绵再使不上半点的劲,饿得头昏脑胀,饿得天地混沌,饿到再分不清云和月……这种感觉对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一饿起来,她便会心痛头痛全身骨节都在痛……仿若体内有无数的饿鬼在叫嚣在撕裂……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种饿到空茫茫饿到彷徨饿到绝望饿到仿佛要吞食一切都还不够的感觉了。只有在饿到极致的时候,她才会想起他……一想起他,那种比饿更钻心透骨的痛就会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那种让再招架不住的孤独,恐惧,思念而又无着无落的感觉,黑压压地让她再挣不脱那丝窒息的束缚……她恐惧这种让她极度无力的感觉,所以,为了不让这种饿再充斥心间,她拼命地学本领,为了不让这种饿再想起云片糕的香甜,她看准一切的机会去偷;为了不让这种饿再透着他的笑颜,她穷其所能地抑制自己再不让这种饿撅死身心…… 那一年,她大约五岁,她饿得皮包骨头,饿得整个世界都呈现了一种让人厌烦无力的土黄|色……她急切地蹲在垃圾堆旁寻找一切可吃的东西,那花花绿绿的肮脏世界是她所有的生存希望,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变成一只什么都能吃的虫子,这样,她就不会再受到饥饿的威胁,就不会再彷徨无助。正当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双同样瘦骨嶙峋的手却伸给了她一块白白的糕点,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却望进了一双带有茶色眼眸的笑脸中。只不过七八岁的男孩子,那清澈如水雾般迷人的眸子一下子让她怔住了,片刻的呆滞,让她立马分辨出来,他不是坏人……仿若抢一般地从他手里夺过糕点,一口就吞进了口中,还没等她辨出什么味来,那糕点早不留神地就咽下了肚,没品出任何滋味地咽下了肚。意犹未尽,她抬起头充满渴望地又望向他,他摇摇头,笑得比街头的那些闪烁的霓虹灯还要耀眼眩目,那一刻,她仿若已经忘记了饿的味道……“我没有了,你吃得太快了,是不是还没辨出什么味来?”她点点头,漆黑的眼眸饿如深潭一般灼亮了他的眼眸。 他一把把她从垃圾堆里拽出来,走到水洼处洗净了她的一双小脏手,“你若每天不再到垃圾堆里找吃的,我就给你带吃的来……”他小小年纪却带着仿若能遮住全世界风雨的自信,让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茶色的眼眸似琉璃,绚彩多目,她知道,她永远都看不够那双眼眸带来的深邃和希望,于是她懵懂地伸出手拂向了那片茶色的琉璃,“我也要有你这样漂亮的眼睛……”他笑了,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上,那双茶色的眼眸竟比暗夜的星辰更璀璨耀眼。 从此,他成了她的希望,每天一见到他就仿佛已尝到了那糕点的味道。他给她在垃圾堆旁搭了一个窝,她每天都在期盼煎熬中等待他的到来。他果真没有食言,每次都能给她带来好吃的,虽然无滋无味的白馒头比较多,但她依然很知足……小小的年纪,她头一次感到了温暖,她记不起自己的父母,记不起自己来自何处,又将去向哪里?但她却把他深深刻进了心里,她不问他的名字,也不问他为何要帮她?只是亲昵地唤他哥哥,她就是那么地信任他,那种说不出的信赖仿佛与生俱来,也许他们早就相识了几千年,而此时,只不过是他们漫长岁月中微不可察的一瞬…… 他经常疼爱地与她相依相偎,在垃圾堆拣到的玩具他也会洗干净默默放到她的小窝里,并不宽阔的肩膀默默地为她撑起一片能遮风挡雨的天地。每次当她惴惴地问起,他为什么要这样帮她时,他总是笑而不答,可那纯净满足的笑容硬是在她空茫苍白的眸子里蕴起了五彩斑斓的色彩……从此,月亮会有阴晴圆缺,天气会有冷暖无常,但她一直都坚信这世上再不会有清冷孤独。 有一天,他果真给她带来了他第一次带给她吃的东西,他告诉她,它叫云片糕。她第一次如此小心谨慎地吃着一样东西,甜甜的,软软的,带着一丝的香甜,却不腻,如他的笑容那般让她百看不厌。她一层层地分开,一片送到他嘴里,一片送到自己的嘴里,那一刻,她觉得她的世界竟如云片糕一样的香甜美味…… 可是,那一次他接连两天都没有来,那种噬心的饿又一次淹没了她。她倦缩在他为她搭得小窝里,始终没再翻那片熏臭的垃圾。她一直都坚信他一定会来,她一直就那么坚信着,仿佛他一直都在这个世界寻找着她……夜很深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小小身影溜进了她的小窝,她一阵惊喜,抱住他放声大哭,哭了很久,才发现来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与他一般大小的另一个男孩子。他二话没说,先塞给她两个馒头,她没有吃,只是不停地问哥哥为什么没有来? 男孩闪烁的眼神让她害怕极了,早就懂事的她知道哥哥定是出事了。于是,她哭着扯着他的衣衫非让他带她去找哥哥,他禁不住她的哭泣,便偷偷地带她去了他们的小窝……那是一片低矮的棚屋,里面的昏暗潮湿还不如她的小窝干爽,在那黑暗的角落里,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倦缩在那里的哥哥……她奔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他,却不料换来的却是他更痛苦的哽咽声,那一刻,她才发现,他的全身好似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那一瞬,她再忍不住大哭起来,但突然又被一双盐脏的小手捂住了,此时,棚子里早被惊醒了七八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都带着一种平静而又凄冷的目光望着她,多年后,她依然能准确地捕捉到那种眼光,那是一种麻木阴暗毫无希望知觉得眼光,那种无望的眼光根深蒂固在那一刻烙进了她的心里,从此,她拼进全力,也不让自己沾染上半点那样的眼光…… 最终还是被那个男人发现了,那个一身黑瘦,长着满嘴黄口牙的中年男子一把扯住她,还没看清她的容颜,倒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仔细端详,那样肮脏的男人,她并没有被吓哭,只是用一种近似仇恨的眼光望着他,直觉告诉她,他就是打哥哥的凶手…… 果然,他望着自己的小手笑了,拍着她的头,带着恶臭的笑颜对她道,“以后你就留在这里,跟着我,便能有饭吃。” “老大,不要,他是我妹妹,有我就行了,大不了我晚上不睡觉……”哥哥明显地焦急了,挣扎地爬起来,就要来拉我。 他一脚却又把哥哥揣倒了,“别给老子耍聪明,你明明是个无人要的小杂种,怎会有什么妹妹……竟然还想着逃跑……哼,这个女孩既到了这,便是我的了,从明儿起,我便叫她拿活……” 哥哥还要挣扎地站起,我一下跑过去,抱住了他,“哥哥,以后妹妹就养着你,我什么活都能干的……”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我。我挣扎掉哥哥虚弱的手臂,又奔到那个男人面前,指着他冷静地道,“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但以后不准你再打我哥哥,你若食言,我就把你咬死……”我象一只小母狮般带着不可一世的宣言怒视着这个男人。 他好似嘲笑地望了我一眼,“好啊,有本事,你就超过他。以后都给老子好好地听话,谁敢再逃,老子就剥了他的皮……”说着,他象狼一般扫视了四周一遍。 棚里本就被吓得抖擞的孩子,听了他的话一下子似小老鼠一般又窜回到自己的铺上。我慢慢踱回哥哥的身边,抱紧他的身子,“哥哥,我再也不离开你……” 那一夜,我睡着了,哥哥却抱着我哭了一夜。 我学得很快,仿佛就是天生的本能似的,一种异乎常人的敏锐和机警,让我每天的收获都丰硕累累,我和哥哥也是每天都能得到饱饭吃的两个。哥哥,再没有阻止我,他只是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疼惜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不懂,但我却知道珍惜,我所不知道的那种踏实满足的感觉早已刻骨铭心……每次我与他一起分吃云片糕的时候,都觉得那是世上最幸福快乐的时刻,每当此时,他的脸上都会有一种象霞光云彩一般的琉璃光芒,那茶色的眼眸崩射出的温暖让我早忘了世间的冷暖,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直让我觉得不管我付出怎样的辛苦都是值得了…… 就这样,岁月在身边象流水一般地转瞬即逝,哥哥的身子却越来越差了,似乎得了一种什么病,整夜整夜不停地咳……我不停地扯着那个男人的衣袖让他为哥哥买药看病,他都似好笑般地甩开我,根本不顾哥哥的死活。有一天傍晚,哥哥艰难地从铺上爬起来望着我笑,我高兴坏了,哥哥已经几天起不了身了,今天好象也没怎么咳,精神也比以往要光彩许多。他唤我到身边,偷偷在我耳边一声呢咛,我突地站起来,“哥哥,你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当我满心满意地兜着一包云片糕回来的时候,夜幕早就遮掩了一切,我回到棚屋却再也找不到哥哥的影子……棚子里的孩子都不敢告诉我,只是望着我不停地哭,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地转身跑进那个男人的小屋,直哭着嚷着要他赔我哥哥。他不耐烦,猛地一把甩开我,“你嚷什么?那个病痨已死了……”不能置信,那一刻,我的哥哥竟死了,他竟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心里仿若有个地方破碎了,疼痛了,窒息了,身子一下子被抽干,我突然不知道哭了,只是空洞地坐在角落里,那无边无际的饿又一下子钻心钻肺淹没了我……那个男子看我乖了,便再不理睬我,转身又回到他的小屋。夜深里,我依然睁着眼坐在哥哥的铺上,仿若哥哥依然守在身旁…… 夜里,那个曾经带我来找哥哥的男孩虎子悄悄爬起身,什么话也没说,拉起我便跑。城区外,一个荒凉的山坡上,一张烂尾席包裹的物体,他一下子放我在地,“你哥哥就在这里面……” 那一夜,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我哭得伤心断肠,我拂着哥哥的容颜,那上面再不会绽开菊花般玲珑的笑容,那茶色的眼眸再不会放射出琉璃一般绚目的光彩,我的哥哥浑身冰凉,他的手再不会温暖地牵着我穿街过巷……我的世界因为哥哥的消失而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哭到再流不出一滴眼泪,我便死命地在山坡一个向阳的地方不停地用双手去挖……就象哥哥当初一星一点为我搭建那个小窝一样,我也要为哥哥建造一个温馨的房子,我挖得专注仔细又认真,连日夜星辰的转变也忘记了,虎子一把扯起我,“你疯了,天快亮了,这样你的手会挖出血的,干不了活,那个男人……”我奋力地甩开他的手,不说话,只是继续用双手去挖,我这又算什么?哥哥为我付出的又何止是这些……我的哥哥,生来温暖,我不能让他独自凄凉地待在这里,我要用我的心我的温暖为他建一个世上最好的房子……天终于放明,哥哥也终于安祥了,我恋恋不舍地镌刻着他的容颜,那苍白而又瘦削的的容颜象冰一般绽放在了我的心间,多年后,我依然觉不出世间还有的温暖……我再找不到这世间能再给我温暖的男子…… 安葬完哥哥,我早已褪变成一只坚强的蝴蝶,我冷静地望着虎子,“虎子,你告诉那个男人,我不会再回去了。若他敢找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我说到做到……”哥哥不在了,这世间再没有我在乎的人,也再没有我在乎的事…… 虎子无奈,等我走得老远了,他又呼哧呼哧地跑上来,“也罢,我们俩一块走吧!你哥最后让我告诉你:若是将来还有缘再见,他一定会再次牵起你的手……” “好,我记住了。虎子,你告诉哥哥,我记住了,我永远会等着他……” 那一夜,我和虎子走了,此后的很长时间,我们都是靠偷东西养活自己。再大一些,虎子又招拦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小孩,我们的队伍是越来越大了。我的技术超一流的棒,身边的小兄弟都对我羡慕崇拜的很。后来,我们队伍中也不乏一些有文化的人,我们偷东西的目标也越来越大了,我们就象一群不能见光的偷食毒物的人,明知道被社会所不容,但还是尽量做到盗而有道…… 可那一次,我带着一个刚入伙的小兄弟为虎子打掩护,谁曾想竟突然间暴露,警察围追堵截……我想都没想,扯着小兄弟就跑,谁知那一个转角,竟被打晕了……那一刻,我再记不起自己…… 云片糕的香甜让我再也嚼不起味道来…… 哥哥,你究竟在哪里…… 你说过,若还有将来,你一定会再次牵起我的手…… 身子好象被摇得四分五裂,那丝钻心的饿如刀一般划破我的五脏六腑,我一声气吼,“干什么?不知道我饿得早散架了吗?”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绝美的仿若不食人间烟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5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5部分阅读 火的笑脸,如帛锦一般晶莹剔透的肌肤,淡淡的贵气,不似哥哥的清俊……我摇了摇脑袋,眼前一片混浊不清。许久,我捶了捶脑袋,才渐渐有了知觉。我慢慢抬起头待看清周围的一切,心驰电掣间,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瞪着眼,无限惊恐地转头望着身旁的男子,他脱俗绝丽的容颜,笑意上深得如夏日午后的红茶,眼中的疼惜竟如海一般地席卷而来,我一怔,“你怎么了?”声音一点不流畅,很支唔,似乎嘴里正含着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瞧……啊,丢死人了!我嘴里何时竟死死咬着他的一片袍角……那柔软细腻的感觉,竟似云片糕……我大窘地松开嘴,脸一下子胀得通红,羞愤惶恐地一下子贴到里面的墙上,“连晋,我怎么了?” 身子一下子被他抱进了怀里,紧窒得让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喷薄的热气带着桂花糕的甜腻在耳边萦绕,“瑶儿,有我在,以后再不会让你受饿……”他怜惜的语气,竟带着颤动身心的坚决和疼爱,让我的心也由惶恐而渐渐变得平静。 许久,我依然红着脸轻轻推开了他,象个秘密被窥视到的孩子一般,带着抗拒的疏离,“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平阳城,你已经昏睡了快两天了……”他小心温柔地说着,并没有因为我的抗拒而显出任何的不满,慢慢伸出手轻轻拂上我容颜,手一翻,烙在掌心的却是满脸冰凉的泪水……那一刻,我仿若又恍惚了起来,迷茫地带着月色般朦胧的眸子望着他,他的手好轻好温柔,掌心的温度一如哥哥的手……蝉翼般的颤动涌进心里,哥哥的手也曾经这般轻柔小心地为我拭过泪……我不记得是哪一次了,好象是那次哥哥病重,我偷了钱,没有交给那个男人,而是全买了云片糕……那个男人知道后,打了我,还没收了全部的云片糕,我哭得很伤心,哥哥也是这般小心温柔地为我拭着泪,那份恨不能替我受过的疼惜就是如此如蝉翼般颤进了心里,让我那一刻再也忘不掉那掌心的温度…… 泪仿若如流动的珠线越擦越多,他无奈深情地一把抱我在怀里,“瑶儿,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再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一刻,我没有反抗,想着哥哥,硬咽着,扒在他肩头,哭得伤心淋漓……” “啊,云烁……”我浑身一颤,一下子惊叫起来。房间竟不知何时竟已涌进了一批人……脸上复杂的表情如斑斓的画面,我却唯独只看到了他的……虽然易了容,唇角还带上了两撇小胡子,但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再不顾,心欣欣悦动,正想跳下床,却不想身子被人抱得更紧了,以致我再动不了…… 低头一瞧,我又哇得一声钻进了床幔里。身上的衣衫何时竟变得早已松开,连晋的衣衫好象也不完整……哎呀,我大叫一声,这下可完了,百口莫辩,真真没脸见人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连晋却毫不在意连声欢笑,那飞扬的气势带着点点的羞怯,望着我,脸竟比我的还红艳……怨不得云烁的脸早就铁青着要吃人了……我在床上狠狠地揣了他一脚,急忙整理起衣衫,岂不知那份慌乱和欲盖弥彰在外人看来,却要更加暧昧不明…… 待再次下床,我拢着头上的乱发,再一次全身细看并无不妥,才又展眼懦懦看向云烁。而此时,原本刚才一起涌进来的一大帮子人现在早只剩下简单的三个,“云烁,你来了?” 他没有说话,但眼中喷薄的怒气足以把我焚烧焚尽……我望着他,象个做错的孩子,绞着衣襟,心里七上八下,支唔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娘娘,你还好吧……”一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我才又不得不扭头看向与他站在一起的另外两个人,“啊!紫沫,你怎也来了?你什么时候剃得光头……哎,舒灏,你也来了……” 看到熟悉的人,我心一阵惊喜,早抛开了刚才的难看尴尬,却没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早诡异到了极点,“湛王爷,这是何故?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 连晋也不知何时已从床上走下来,站在我身旁,两眼警惕而又冰冷地望着面前的三人道。 “唉,皇兄,是我……”一声叹息,却是一旁一直静默的舒灏先说了话。低头慢慢揭开脸上的一张面皮,“啊,连城,竟是你……” 我的惊怪落在某人眼里竟成了白痴一般,他满是不屑地别过脸去,那一闪而过的痛楚却让我明显地捕捉到了,我满腹委屈地望着他,心绞得有些痛。 “皇弟,是你……”身旁的连晋也不由惊叫一声,我正不知所措,连城展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连晋,最后一叹,一声郑重,“皇兄,她不是舒曼郡主……而是舒曼的妹妹,长公主遗落民间的女儿,湛王妃,海珠子……”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太子妃……”没想到连晋一声冷哼,根本听不进连城在说些什么。 我一皱眉,又拿眼偷偷望向他,他依然侧过身,起伏的心胸如鼓噪一般急促粗喘,那蕴积的怒气如澎湃卷天火焰足以焚烧整个世界,我心又止不住一个颤抖,恐惧的感觉又象那一晚哥哥离去时的一般,惊恐,窒息,疼痛,无力,又心碎的感觉…… 我泪又泉涌而出,眼中耳中似乎再看不到再听到任何的色彩声音,我哽咽着,懦懦地踱过去,轻轻从后面拥住了他,“云烁,你怎么到这时才来……” 他浑身一颤,没有说话,隐忍了一下,却猛地甩开我的身子,大步朝前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云烁,”我一声犀利,泪水淹没的又何止是我的眼睛,我的心也仿若被浸在了海水里……再不犹豫,我迈开步就要追过去,连晋却一把从后面拽住我,“瑶儿……” “连晋,对不起,我要去找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身后的手臂被无力软软地放开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我知道那是心碎的声音……我不敢再回头,泪流满面间无助而又凄苦望向了连城,他氤氲的眸子里如雾一般的浓郁而又痛惜,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我再不迟疑,抬脚毫不留恋地跑了出去。 院子很深,我只能看到他一闪而过的一片袍角……我饿得体虚力乏,但依然果断地追了上去。他走得很快,穿堂过廊,一直走到曲径通幽的后花园方才冷冽地背对着我站住。我喘息着,眼中兜着咸甜的泪水,小心地走过去,望着他健硕而又昂扬的身躯,往事如幽兰一般又涌上心头,哭中带着笑,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头昏沉而又无力地枕上了他的肩头,“云烁,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他一甩肩膀,依然怒不可歇,我不由又被他甩了一个趔趄,我心一痛,伸出手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他,泪水在他深蓝的后背上晕染成一朵娇艳的牡丹花,“云烁,你怎么能忍心……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没有看好我?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别的男人带走……”我知道这话如刀似火,定能深深地砍伤烙进他的心里。果然,他止不住身子一阵颤抖,轻一趿鼻子,我知道他也在心痛哭泣…… “姐姐出嫁的头一天,经过皇上的同意,我在容华宫设宴为姐姐送行。姐姐喝醉了,痛苦地呢咛她有多么地爱皇上……云烁,我想成全姐姐,更想逃离他的身边……所以,我趁姐姐喝醉,又往她酒杯里加了药,我不希望在第二天我走的时侯她醒来……那晚,我穿了她的衣服回了云秀宫,又穿着她的嫁人出了城。谁也没有认出我……云烁,我只想成全姐姐,只想离开那个令人恐怖的皇宫,云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相信我在连晋身边更容易逃……”我紧紧地抱着他,用心温暖着他溶化着他,那一刻,我竟再没感到饿得滋味……尽管我早已饿得体虚无力,连说话也觉得困难…… “出城后,我怕皇上识破姐姐追上来,我便告诉连晋,我要离开大队人马单独和他回歧国,没想到他想没想便同意了……第三天,我在帐蓬外偷听到了一切,知道事情已经暴露,我害怕极了,所以我不顾一切地逃了……我跑了整整一夜,拼命地跑,没心没肺地跑……我只知道,不管我跑到哪儿藏在哪,你都一定能找到我……第二天一早,我终于到了那个小山涧,那个狼和野熊经常出没的山涧……我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我太累了,再走不动了,便歪倒在上游的大石旁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连晋已经在身边……他没有生气,只是行云流水般地望着我笑。而我再不能隐瞒,小密林,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可他却没有任何惊讶,温润地笑望着我,直说现在我,便是他想要的……”说到这里,我感到云烁的身子又止不住一颤,浑身的肌肉立时紧绷了起来,我一笑,忍着一丝的甜蜜,继续嘤嘤地告诉他,“随后,我就认真告诉连晋,不管他怎样的心绪,我都只是云烁的妻子……我也只能是他的妻子,这辈子都不会变……啊……”说到这里,身子早被他扯到了怀里,嘴一热,他的吻便象恶狼一般地掠了过来……我幸福地一笑,闭上了眼,早饿得体乏的身子已软瘫在了他的怀里:云烁,请相信我,我爱的永远都只是你…… 第四十章 脉络情花 就那样手牵着我,目中无人地阔步穿过花廊,我在他身后被拉的一路踉跄,象片飘浮在他身后的羽毛,脚底生软,浑身无力,“喂,你就不能走慢点?我可是两天没吃东西了……”“哼,你就是属蟑螂的,再饿个三天五天也不成问题……”他头也不回,飘过的语气却带着无尽笑意,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喂,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可是你的王妃耶!我若是蟑螂,你不就是……哈哈……咱们俩是五步笑十步,谁也不比谁强……” 他突然顿住,转过身,斜睨着眼望着我,那神情看似有多邪恶便有多邪恶,我立时捂住了嘴巴,身子一挣,支唔着,“你要干吗?” “嘁,”他不屑地一笑,咧着嘴,“真不知连晋会看上你哪一点?粗粗喇喇,不知修仪,不知尊卑,说话又不知收敛,行为暴谑无常,哪还象个女人……简直就是母夜叉……” “喂,我有那么差吗?”我跺下脚,粗声抗议道。 他懒洋洋地一笑,脸上有欠扁的表情,转过了身,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有没有那么差你自己还不知道?说不定,还未进入歧国的皇宫,便被歧国的皇后一脚给踹出来……” “你……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气死我了。”我气急败坏,使劲挣脱也挣不开他的手,便抬起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死命地一踢…… “我说吗,就是再饿个三天五天也不成问题,你看看,这一脚的力度就够威猛……”他嘻笑着,左躲右闪,我白费力气,哪一脚都没沾到他的边,“你瞧瞧,你瞧瞧,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比母夜叉还过犹不及……”听着他的话,我一下子丧气地蹲到地上,就知道,在他面前我讨不到半点便宜。 他也顺势蹲下,握着我的手轻轻摇荡,“真的生气了?” “哼,”我冷哼一声,别过脸,佯装生气不理他。 “嗯,记得平阳城有一条著名的小吃街,南来北往的商客无不在此流连忘返。有人说,不出平阳城,就能吃遍全天下……说是有一家李记饭庄特别出名,那里桂子酒,四溢飘香,浓郁淳厚,听说一醉还能解千愁……还有还有上好的老汤酱牛肉,涮上一锅酸辣鲜羊腿,还有爆子鸡,烧狗肉,爆抄羊肚,酱闷猪皮……” “咕噜”一声,是口水被吞下的声音,我不由馋得口水倒流,随着他的话语,眼前不由浮现一盘盘正冒着香气的美味佳肴……我不由捂上了肚子,那里早已饥肠辘辘,可如今馋虫正随着他的话语噬骨食心……我愤然地抬起头,眼中的凶光恨不能立时就咬他一口,他肯定是存心的,我都饿了两天了…… “扑噗,”一声,看着我的馋相,他得意地咧开嘴笑得天地云开。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他笑起来可真是美啊……简直秀色可餐……那整齐雪白的贝齿似一排排紧密的白玉兰花瓣,眩目而又耀眼。嫣红玲珑的嘴唇精致而有形,此时,因为促狭,笑得张扬而又恣意,半侧着脸,微仰的容颜神俊而桀骜,灼亮的眼眸如骄阳照雪,开合间,浮光掠影,极尽风华……刚才,就是这个俊逸非凡贵气昂扬的男人,就是这红与白相嵌的唇齿把我吻得天翻地覆魂飞魄散……想着想着,心突然地就醉了,脸红了,情浓了,心热了,痴了,傻了,呆了,望着他,心竟有种无限满足感。 仿若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倏地转过脸,眉梢眼角还噙着抹不掉的促狭笑意,待看到我专注深情的样子,那晕红的脸颊,微眯起的醉意,鼻翕喷薄而出的炽热,那浑身透射出的深意……他突然止住笑,微缩起狡黠的眼眸,突然,一个蜻蜓点水,浅啄了下我的唇,“还想要吗?刚才还没够……” 我一愣,立时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蓦地放大的一张俊脸,脸更红,心更跳,躲闪着惊恐一声,“刚才我怎么了?” 他歪着头,意味深长地一笑,促狭地眸子盯在我脸上,我身上突然似有无数的火把在燃烧,我蓦地低下头,感到脸热得发烫,支支唔唔,“快,快走吧……连城他们定是等急了……”说着,我慌忙站起身,夺路要逃,他却咧嘴一笑,一把拉下我,“晚了。” “不要,”我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唇齿相噬间,一股留兰香的芳香沁入心间,我又迷迷糊糊地似醉了,“不要。”又是一声嘤咛,我轻轻推拒着他的身子,他一声轻哼,蓦地抱着我站了起来,把我死死地抵在廊柱上,“不要什么?自己明明那么渴望……瑶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知过了多久,双唇酸涩发麻再忍不住要窒息了,我嘤咛一声,他轻轻放下我的唇,我顺势急喘了一口,他又无限留恋地贴上来不停地在我唇上浅尝啄吻,“瑶儿,这次我便带你走,清风伴月,天涯海角,再不问世事……” 我无力地把头伏在他的肩上,他抱着我,无限怜惜。风此时轻柔的象温泉的水,轻轻拂过心尖,我梦呓般地细声呢咛,“云烁,就这样一辈子就好……” “嗯……还不够……你还没有尝过最玄妙的……”他也似醉了,鼻息有些浓重地轻嗯道。 “什么最玄妙的?这样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嘿嘿,这样怎么行?还远远地不够……我还欠着一个债呢!” “什么债?你还会欠谁的债?”我朦胧中不信地一声喃喃。 “还不是欠你老爹的债?到时,你得帮我还……” 我慢慢直起身,不解地望着他,“我爹只是一个打渔的,你怎么会欠他的债?” “不,是你另一个亲爹?” “扑噗”一声,我一下子笑了,“什么另一个亲爹……你怎会欠他的债?” “唉,”他似无奈地一叹,低下头,似乎异常难为地紧紧握住我的手,“你爹挑三拣四的,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还上……” “有这么严重吗?还不上就不还呗……” “那怎么行?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便要算数……再说了,你爹武功高强,我若耍赖,他止不定得劈了我……” “扑噗,”一声,我忍不住又笑了,“什么事还能难倒你?你到底欠了我爹什么?” “不能说……除非,你先答应帮我还债……也只有你能帮我还清……” “那你先说欠了我爹什么?” “不行,你先答应帮我还债,我再告诉你。否则,打死我也不说……” “瞧你,如此不痛快!还男子汉大丈夫……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看着他扭捏的样子,心里真不痛快,我朗声一叫,便答应了。 他倏地抬起头,眸光一亮,“瑶儿,你真的答应了?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击掌为誓,永不反悔……”他又认真地加了一句,望着他孩童般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心止不住一乐,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欠了我老爹什么?不过看他嗫嚅的样子,似乎还很怕我老爹。这样就好,以后他若敢欺负我……哼哼,我老爹可不是吃素的……心里就这样打着小九九,心甘情愿地与他击掌为誓。 完毕,他一声欢快,拉着我就走。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欠了我老爹什么呢?”我在后面一脸郁闷地喊道。 “你又没说现在就让我告诉你……反正你以后总会知道,也不急于一时……你不说连城都等急了吗?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说着,转过身拉起我就一个猛劲往前走。 我不由心生疑惑,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该不会被这个家伙耍了吧?侧过头瞧着他的神情,这家伙此时怎笑得如此狡猾诡异?根本不似方才怕我老爹懦弱的样子,心中的疑虑不由地重了,我蓦地停住脚步,低沉意味地一吼,“云烁,”蓦地甩开他的手,“我命令你,马上告诉我,你到底欠了我爹什么?” “哈哈哈……”他望着我,笑得一脸痛快恣意,象只深藏不露的狐狸,“你就不必知道我欠了什么,你只要记住你答应过将来帮我还债就行了……” “你……”我气得咬牙切齿,猛得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你这个混蛋,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耍我,不等我爹劈了你,你先死定了……” “呵呵……”他不以为意地瞟了瞟我揪住他胸襟的手,轻轻摇摇头,啧啧有声,“喂,瑶儿,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你这样对待为夫实在是有点太过份了。你再这样凶神恶煞般,连我都不敢娶你了……”说完,一个闪烁,便挣脱了我的钳制。 “云烁……” “哈哈哈……有本事你就追过来……” 此时,整个幽静的庭院,蓊郁葱茏,绿荫片片,点点花香伴随着一声声轻扬的笑声,点缀成今日最绚烂的风景…… 几年后,当我费尽心机威逼利诱地终于从他嘴里挖出那一抹债务时,终于把我气暴了,追着他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暴打一顿……即时即使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这一生早就被某人赖上了,那一抹债务,唉,害人不浅啊…… …… 待再次回到庭堂,我发现只有连晋,连城和紫沫静静地坐在桌前饮着茶,那淡淡的清香幽幽飘来终于趋散了我满腹的郁闷,见我们进来,紫沫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浅笑盈盈有些羞涩地望着我,“娘娘,别来无恙?” “呵呵,”我呵呵一笑奔过去,围着她转了圈,“好好的,怎就剃了个光头呢?” 紫沫意味地望着我一挑眉,那样子异常让人寻味,她没说话,站在我身后的云烁却止不住一哼,“她是从静月阉而来,你说该不该剃头呢?” “嗯,什么意思?紫沫,好好的你到静月阉干吗?你该不会是想做尼姑吧?” 云烁更是不屑一声,转身坐在椅子上,根本无心情再理我。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娘娘,一切都过去了。”倒是紫沫轻轻地拉住我的手,声音温和的让我心蓦地酸涩,不由仔细端详了她,她似乎与过去有些不同了,淡淡的韵味,说不出的一股风情,那温顺的模样,娴静的气质,氤氲的贵气……让我心一突,灵光一闪,印象中此时的她似乎与某个影子重叠了,“啊,难不成,你就是舒瑶……” “阿弥陀佛,妙可这厢有礼了……”紫沫突然呼出一个法号,我心一涩,似乎先前的一切都突地明朗了,动情地一把抱住她,“紫沫,原来一切都是你……谢谢你。” “你可不用谢我。”紫沫也不由动容地抱住我,“要谢,你该谢王爷,他为了你,可没少费心思……” “哼,我不用谢他,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弄丢,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紫沫‘扑噗’一声笑了,似乎已咀嚼出我嘴里的那抹咬牙切齿,想想以往的无限搞怪,她心也不由轻盈起来。 “太子,想必连城都已经给你讲清楚了,她早已是我的妻子,今天我就要带她走……出云和歧国的联亲到此为止,希望太子能向皇后好好解释这一切……”是他清淡但执著的声音。我心一动,轻轻放开紫沫,目光轻柔地望着面前的连晋,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复杂意味。 似是感觉到我在望他,连晋一直低垂的眼眸不由轻轻一颤,抬起头,望到我,灿然一笑,似灼灼骄阳透过浓雾烟云辐射而来,一片亮丽眩目的异彩。 我默叹一声无奈,转过头,再不敢与他对视。 “咳,王爷,你不能带她走……”连晋没有说话,倒是坐在一旁的连城却先开了口,“王爷,此事有些复杂了……” “怎么了?”他一声清冷,一股不容抗拒的冷冽气息蓦地透体而出,那排山倒海的凌厉气势不由让屋子浸过一丝的冷气。连城一叹,轻轻走到我面前,展眼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却冷不丁捉住了我的右手,袖子一撸,“王爷,娘娘中了歧国的情花毒,必须随皇兄返回歧国,否则,待情花长至胸前,娘娘便再无可救了……” “什么?”我一声惊呼,扯过自己的右手定睛一瞧,“这是什么?我手腕上何时长出了这么一朵小花?”在右手腕明显的地方,一棵有枝有叶结着红色花苞的小枝蔓正脉络清晰地蔓延在手腕上,那嫣红的小苞似乎正吸收着我体内的精华血液,顶着红色的花蕾正蜿蜒地沿着手臂向上爬去,似乎随着血液的搏动,它也在随之招展,“连城,这是什么?我手上怎会有这个?” 连城清透的眼眸有些怜惜地望着我,“娘娘,对不起,你中了歧国的情花毒。这朵脉络情花是随着你情绪的波动而蜿蜒生长的,待花蔓长至你胸前,便会在那里绽然开放……” “怎样解除……”他淡淡地挑起眼波,看也未看连城,便目光凌厉地望向连晋。 连晋轻轻望了我一眼,待看到我眼中的乞求,他无声一叹,竟有些无奈地转过了头去。 “王爷,你不能怪皇兄……这是歧国皇室一个隐秘的规矩,每一位皇子在迎娶正妃前,是一定要将这情花种在她身上的。一是昭示着她的身份地位,二是也表明她的贞洁无暇……在歧国,这是尊贵的象征……”连城淡淡地说着,但这一切太让人匪夷所思,我不由目瞪口呆地望着连城,又瞧瞧连晋,最后不得不把有些绝望的目光转向了云烁。 此时,他淡淡的眸光,暗藏凌厉,谁都明白那表面的平静内心却蕴藏着该是怎样的滔天怒浪…… “怎样解除?”他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一只手轻轻地绕着茶盏边沿画圈圈,眸光专注清冷地盯着连晋又问了一句。 “这种情花是由皇兄的血作引子秘制而成,若想去除……新婚之夜,圆房后,情花便会自消……”连城说着,不由偷偷地拿眼瞟了眼云烁,“否则,待情花长至胸前,花蕾便会吸取心脏的血液而簇然绽放,到时,花开人亡,再无可救……” “呯,”一声碎裂,云烁手边的茶盏倏然扫落,他暴怒的容颜扫向连晋,那冰寒的眼眸透着嗜血的凶残,我轻声一叹,轻轻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走吧,”我温柔而又平静地望着他,“哪怕是与你在一起仅一分一秒,我也知足了……先去帮你还债……”听我如此一说,他冰冷的眼眸慢慢从连晋的身上收回来,望着我,清寒的眸光渐渐有了冰雪消融的暖意,我知道,那里面依然蕴含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轻轻握紧我的手,站起来,拉着我再不迟疑地离去。 “王爷,若是娘娘不再动情,情花便不会生长……”身后传来连城焦急的声音。 “紫沫,好好照顾连城……”他一声淡漠,我心一动,扭过头,望到紫沫正站在连城身边,玉一般的公子,花一般的美人,我轻柔地一笑,满心的祝福随心而去。 “王爷,”刚踏出房门的脚不由怔住了,身后,连晋轻轻地站起来,不由深沉一叹,“皇弟和紫沫会代替我与舒瑶去晋州与胡大人会合,我会先行回到歧国,大约五天后在络丹与大家会合,然后接道回皇城。若王爷信得过我,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治好,到时,她若留若走,连晋绝不阻拦,再无怨言……” 他冷哼一声,毫不在意,拉住我便走。那一刻,透过烟雨水雾般的眸光,我看到连晋原本清澈温润的眼眸此时正如水草缭绕再望不到边……那幽幽的目光,含着不舍纠缠,痛如一股逆流而上的寒流,那么清冷,那么明显,柔中带伤的眸子,轻轻灼痛了我的心:连晋,对不起,伤你,我本无意…… 第四十一章 如梦 一头灰褐色小毛驴,铃儿响丁当,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妪正晃荡着腿悠闲地坐在毛驴上。脸色有些浮肿的暗黄,一头银丝松垮地挽成了一个简单的髻子,浅粉色的绢花插在耳后,带着一丝老来俏的顽皮。似乎正缺了一颗牙的嘴还在不停地蠕动着,突然,一个扭头,嘴里倏地吐出了一个小小的胡核,滚落在地上向前翻转了两下,停在一卖菜的大姐脚旁,若你定睛望去,却是一个菱形的枣胡……尽管是行走在如此幽静人稀的街道上,老妪那有些不安分的眼睛依然东瞅西望,若你仔细观察,却发现,老妪那暗黄折皱的脸颊上,却嵌着一双漆黑如黑曜石般琉璃的眼眸,浮华若梦,让你直觉得唯独这双眸子里清澈如水,明灿如旭日…… “老头子,停,停,我看到那边有卖山核桃的,快去给我称二斤……”声音虽细小,但清脆如鸟鸣。 前边,一直牵着毛驴缓步行走的老头,灰布青衫,肩上一个搭理,花白胡子一翘一翘,本来有些慵懒地样子,似乎正享受着这午后温情的阳光,听了老婆子这么一吆喝,顿时扭过头,一吼,“你还要吃山核桃?也不看看你那口老牙现在还剩下几颗?你就省省吧,这一路你什么时候歇过嘴……” “不,我就要吃核桃,你到底买不买?”老婆子明显有些生气,两腿一夹,灰头小毛驴骤然停下了,老婆子双手抱肩,昂扬着头,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粗嘞的眉毛一挑一挑,那意思仿若在说,“你敢不去买……” 老头似乎紧咬了一下牙,点点头,认服输状,“你若敢再趁我买东西的时候,骑着毛驴瞎跑,我就要你好看……”老头一边晃荡着往后退一边有些牙疼地对着老婆子意味深长地低吼着,那风霜浸染的脸上,沟壑纵横,有种一世苍桑都追不回的落拓感。 毛驴上的老婆子扁扁嘴,根本不以为意,嘴里幽幽念道,“一,二,三……” 老头一听,面上一紧,眼一微缩,但还是倏地转过身朝着不远处卖核桃的摊子直射而去,那快捷如流星轻掠而去的身影似蛟龙,还来不及在人眼中留下虚幻,人便已经返回来了。右手一晃,一包装着山核桃的袋子便已伸到老婆子的眼前,此时,老婆子的嘴里正好刚数过十……“哼,这次算你厉害,不过,给钱了吗……” 老头一听,轻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转过身去。 “嘿嘿,老头子,老婆子我牙口不好,来,把这包山核桃给我咬开了……” …… 晚上,清风岗,月如银盘,银辉遍洒,晚风如细腻柔滑的绸缎,拂过身心,带走了一天的疲劳,慵懒出一抹沉醉惬意的舒坦。天地之间,旖旎夜色,虫鸣低吟,叹出一方幽静。 篝火旁,男子慵懒地屈膝坐着,怀里的女子窝在他胸口,恣意满足。柔若无骨的身子象蛇一般吊在他身上,漫不经心而又轻挑地用一根火棍在身旁的火堆里砸出一连串的火星子。身上依然的粗布麻衣,身旁的草丛里摊着一堆山核桃的碎壳,灰头小毛驴就拴在不远的老树下。晚风袭来,火光一片摇曳,波光潋滟中,却映出了一张清丽俊美夺人魂魄的脸,绝色风华如醇酒,陶醉着男子的心,也氤氲着这清风明月潺若水的清风岗…… “云烁,我真是有些不明白姐姐了……既然你们早就谋划好要在路上用紫沫把她换回来,然后再把我换出去,姐姐依然顶着我的身份与皇上……可我现在如此做,与你们当初的目的有何不同?结果都是一样吗!可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傻地向皇上去坦白?皇上都没分辨出她来……这下可好了,皇上怒了,急了,不择手段地也要追回我,也不知连城和紫沫能不能应付过去……”怀里的女子脸上明显地担忧,一双闪闪美目比夜色中的星子还要明亮几分。 “嗯,这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只能说,曼儿真正地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是那个虚华骄横的舒曼,而变成了一个更真实,更丰富,更有内涵和气度的女子……其实,早在你出宫的前两日,她便反悔了……她深爱着皇兄,所以不想骗他,她想用自己的真心去挽回他的心……她不想做你的影子,也不想你此生留下任何的愧疚遗憾……相信,人心换人心,皇兄终会明白她一片苦心……” “哼,他若明白就不会出尔反尔地要把连晋和我接回皇宫了。说什么皇太后已思念成疾……骗鬼呀,这才走了几天?还不是他不死心……连城他们该不会真的被他掠进皇宫吧?那样的话,凭着他的心性,紫沫岂不是……” “不会……他肯定会亲自召见连城和紫沫,我早已安排好了。虽然紫沫戴上人皮面具与你几乎一般无二,但我相信他绝对会一眼便认出紫沫绝不是你……既然连城装出一无所知,相信他也绝不会挑破,毕竟,出云和歧国的利益更重要!他再疯狂,也绝不会拿此当儿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女子一听,仰起脸,琉璃的眼眸闪着灼灼光华,鼻子几乎已贴在了他的下巴上。他轻柔地一笑,嘴立时捉住了那抹诱人的红唇,女子一甩头,一个皱眉,男子呵呵两声,又把女子往怀里紧了紧,“只不过,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女子一怔,略一沉思,“你的意思是说,他会怀疑你……” “这是毋庸置疑的,不怀疑才怪,毕竟他也心里有鬼……” “扑噗,”一声,女子窝在他怀里笑了,“哼,连兄弟的妻子都敢抢,可恶……” “嗯,我好象依稀记得某人似乎还很同情他……” “嗯,没有,你肯定记错了……”说完,女子赶紧讨好地搂住了他的脖了,“云烁,我有些冷,抱紧我……” “哼,你这几天还嫌折磨的我不够?看得见吃不着,水深火热,你明不明白……” “谁说吃不着?我的唇都被你咬破了好几次……” “你……哼,去,离我远点……”男子嘴里说着,便佯装使劲地往下扯女子搂住他脖颈的纤手。 “嗯,不,你每次都是这样,把我推得远远的,可没多久,便又把我吻得喘不过气来……反正跟你在一起这情花怎么都是长,那便让它长呗,我早不在乎……”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怪我无情,那我不客气了……”男子有些发狠地说着,头一低,便狠狠噙住了女子嫣红的细唇,唇齿相噬,身心颤动,男子一个扭动便把女子轻柔地压在了身下,片刻,女子嘤咛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草丛中。云烁抬起头,无限怜惜地把女子乱在额间的碎发轻轻拢在耳后,手指触到那片柔腻,娇美的带着水润的湿感,让他身心一阵悸动,“瑶儿,对不起,我不能害了你……你放心,云烁此时欠你的,将来我一定加倍偿还……”说着,翻身而起,扯过一旁的毡毯盖在了女子的身上。 此时,月色轻柔,明月恍恍如迤俪世界,天地一片沉静,爱如潮水,氤氲在刻骨铭心的男子心中。 这几天,天地云轻,过得逍遥自在。我早忘了手臂上镌刻的那一抹毒素。我与云烁一路走来,逛古城,游山水,品美食,诗情画意,真希望这一生都这么与他手牵手一直走下去…… 这一天,又到了一个风情小镇,幽雅的环境,古老的宅屋,布满青苔的墙和满是年轮印记的立柱,镌刻着岁月蹉跎的青石小路,绵延狭长的古巷蜿蜒曲折仿若望不到头……穿着异族服饰的居住民,带着一股淳朴无华的生活气息,迎面走来,让我有种徜徉在历史长河的幽古感觉……这一次,我出奇的没有哇哇乱叫,也没有嚷着要吃的,我坐在毛驴上,眼睛早应接不暇地观望着街道两旁古香古色的商铺,那琳琅满目的商品玲珑缤纷,看着就让人心生雀跃,这个小镇似乎太与众不同,与我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城镇都不同,来到这里,仿若走进了幽古的能荡涤人心灵的世界,凡俗的心有种找到皈依之所的平静……这是一座沉淀着千年品格的小镇,我是这样认为的。 “好了,我们也该换换装了。”耳边,他一声呢咛,我扯回恋恋不舍的眼光,扭过头,盯着他,“怎么了?” “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怎么样,羡慕那些漂亮的衣服吧?我们也来弄两身试试,好几天不洗澡,这身衣服都泛酸臭了……” “扑噗,”一声,我笑了,“谁叫你总是挑山岗树林间过夜,你现在才知道你身上有臭味啊?怨不得这几天来苍蝇都围着你打转……” “哼,笑什么笑?咱俩臭味相投,你也不比我好哪儿去?”说着,手一揽,便把我轻轻地抱下了毛驴。 从卖成衣的商铺里走出来,我满脸的郁闷,一头小毛驴竟只换来了两身这么普通的衣服。还想再与那老板讨价还价,他却一把拽过我,“算了,你哪一次吃饭的价钱不比这两身衣服值钱?算了,那头小毛驴也总算找到了好人家,驼了你一路,那么重,也不容易……” “喂,你怎么说话呢?”我立时不满地捶了他一拳,他嘿嘿一笑,皮糙肉厚,根本觉不着。 “云烁,我们这样恢复了容貌行吗?难道你不怕了……”我跟在他身后警惕地东瞅西望,有些惴惴不安。 “没问题,这里很安全……”他一声低喃,带着一丝异样,我却没有发现。 “噢,那我们这是要上哪儿?你都蹿了好几道街了?”我在他身后不满地道。 “是吗?”他明显地一怔,略略的低沉,眸光幽幽地盯着我,带着不舍。我一皱眉头,顿时发现他不同寻常,“云烁,你怎么了?”我一步跨到他面前,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直觉告诉我,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望着我,勉强展开一丝笑颜,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幽幽如潺潺流水般柔和清冽的琴音带着袅袅古韵突地从旁边的院落里流泻而出,身旁顿时一阵轻幽悦耳的颤音弥漫缭绕开来,心中一阔,一种拨开云雾直冲仙境的感觉荡进心里,仿若一下子便荡涤掉了人间的尘埃束缚,身子如羽飘飘而上云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顿时迷朦了双眼,似乎心眩也在此中颤动不已。 云烁轻叹一声,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牵起我的手,慢慢推开了旁边院落的大门。 一声潺潺流水的声音飘过,映门墙青山碧水,走进了圆门,里面豁然开朗,假山流水,曲折回廊,鲜花烂漫,八角亭中,琴声幽幽,沉香袅袅,一白衫书生如仙似佛,席地而坐,瑶琴擎在膝间,带动了天地一片澄澈深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6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6部分阅读 远之中…… “连晋……”不由自主,我一声低喃,他突然止住琴音,转过头,行云流水般,带着天地清明的朗洁如雨后春风漫裹着一院的幽香一下子锁住了我。我心一颤,天地回归,心惊跳,倏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烁,他竟又把我送回了他的身边…… “太子,多谢你在此又多等了我们两天,现在瑶儿便交给你了……”他一声低沉,我心立时如坠冰窖,急急抓住了他的衣襟,一声哭腔,“云烁,不是说好了,我们这样就好,我已满足,我已不奢望……” “可我奢望,我不要我们短暂的欢娱,我要你的一生一世,从青春年少到垂垂老妪,我要真真实实健康活泼的你……我要你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我一点都不想浪费,一生不够,那我们就生生世世在一起……所以,今生,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也会活着,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能置信地瞪着他,“可你是否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仿若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那一晚,哥哥离我而去时的绝望又漫漫浸上心头,我有些哀凄地望着他,饿到痛心的感觉又一次如恶狼般扑向了我。 此时,连晋已慢慢踱到我们身边,带着清泉花香般的甘冽与清爽,“王爷,你放心,连晋也绝不会食言……在歧国,绝不敢有人伤她半分……” 他点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半刻,我与他对视,绞痛的眸光彼此恋恋交缠,无语却仿若已彼此对望了几千年。不是不明白他的苦心,可是,这些日子,他知不知道,我早贪恋了他的气息,没有他的温度在身边,我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抵住黑夜那浸心的冷…… “我一定会回来陪你……我不在的时候,一切听连晋的安排,切记……”说着,他轻轻地又拥我在怀里,那抖擞的心,让我泪再忍不住流下来。 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他戏谑着,缓解着彼此窒痛的心,“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特别地丑…… 这一刻,我无言,摇着头,只是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不放。他轻叹一声,手温柔地握住我的手,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他的衣襟竟然从我手中滑落,我一急,他却一把把我推向了连晋,“保护好她……”说着,再不停留,转身离去。 “云烁,”我蓦地在他身后一声犀利,“小时候,我有个很疼爱很疼爱我的哥哥,后来他病死了……他临死的时候曾托人告诉我:他说,若有来世,他一定会再次牵起我的手……我之所以活着,便是因为我相信他的话……” 他低着头,颤了颤身子,慢慢转过来,脸上笑颜如醉,眼中却氤氲着我看不清的雨雾,“你记住了,这一生,我一定会牵起你的手,绝不会放弃……” 第四十二章 大婚 天下的皇宫似乎都是这般,极尽精致奢华中却又极尽的冰冷。我来到歧国的皇城京泰已经半月有余了,可自从上次分别云烁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他就这样把我完完全全交给了连晋,随后一下子便销声匿迹了。仿若那几日天高云淡恣意潇洒的日子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样,我的心一下子空了……显然,歧国的皇宫并不象出云皇宫那样给我足够的自由,这里如今更象金丝牢笼一般,到达皇城的当日,皇后娘娘便召见了我,之后就把我留在了宫中。如今,宫门四周竟然重兵把守,出入宫门之人未有皇后的允许,即使连晋想见我一面也难。我心里有些可笑,好象我来此并不是来做太子妃的,反而象囚犯一般,诸多的提防试探和顾虑,已让我筋疲力尽。 果如云烁所言,云曜确实在边城召见了连城和紫沫,也不知最终他是如何思忖的,竟又亲自送他们踏上了歧国的土地。在云烁送我到达洛丹之时,他们已早于两天前返回了皇城。就这样,连晋便独自带着我到了京泰,皇后娘娘当晚摆宴为我接风洗尘,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在歧国凶多吉少……歧国的陈皇后确实不一般,谈笑风生中便把我软禁了起来,出云的官员如今都驻在宫外的驿馆里,只等着三日后我与连晋大婚之后便回去。 这其间,陈皇后派宫中的女官麽麽来过一次,说是教导一下宫中的礼仪规矩,但我更觉得象是在验明正身,手腕上那一抹情花毒如今在血液的滋养下竟变得如此娇艳欲滴,她们在看到后仿若都不由舒了一口气,最后在吩咐我好生休息之后,便再没有来。 连城到来看过我几次,每一次望着我都是乐不可支,笑得兴灾乐祸。有时候我真想扑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他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明明一身武艺不同凡响,但却依然装得弱不禁风,看到我时更是一副欠扁的表情。离开歧国五年,他这次回来,陈皇后惊喜交加,拿他跟宝贝似的。他倒没有避讳我与他之间的相熟关系,倒在陈皇后的面前大讲特讲我的直爽蛮横无理,把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添油加醋地加在了姐姐舒曼的头上,当然,我真正嫁于云烁以及我与姐姐调换的事实他却聪明地瞒过了。最后,也是最可恨的,他竟然建议陈皇后对我住的宫殿进行重兵把守严回防范,务必保征我与太子的婚事顺利进行。若不是紫沫还在他府上,每次,即使不能揍他一顿我也得狠狠地骂他一通…… 连晋从未来看过我,据连城说,是陈皇后下的旨意,在大婚前,我们不能见面。但我知道他从来离我就不远,每天晚上,宫外幽幽潺若行云流水的琴音,一遍一遍都在不停地诉说着他的情怀,思念,执著和牵挂拌着月色流进我窗前,我的心都异常的沉重,对他的歉疚也越来越深了。世间难得有情人,而最难还的也是这执著的情债……我欠他的,或者说是姐姐欠他的,此生我们都无力再去偿还他什么。残酷的现实,命运如此捉弄,他明明恋的是姐姐,可阴差阳错的又把情花毒注入到我的身上,而如今他对我又是如此这般,盘根错节的情,如今是越来越难以理清了……认真端详着手中的这枚粉红的蝴蝶结,我的心瞬间竟也如那绚烂的颜色一般亮丽通透,我能想象的到,每当夜澜人静时,连晋握着这枚蝴蝶结因思念所氤氲凝结的情愫,爱已如血液般在身体里袅袅生长,少年无邪的单纯,桔红色的宫灯,勇敢坚强的小女孩,象根一下扎在了内心深处,连晋,为什么,明明知道我不是你儿时那抹记忆,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著? 深叹一声,心中有种物是人非的苍茫感。 当连晋进入到宫中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女子慵懒地扒在窗台,长吁短叹,愁眉不展。那枚粉红色的蝴蝶结握在掌心,心中翻卷的情愫竟让他一下子控制不住,快步走到她身旁,心潮竟如海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我心一动,倏地回过头,“连晋,你怎么来了?皇后娘娘不是不允许你……”我望着他此时的情绪,心中一动,竟不敢再说下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那漆黑如浩瀚宇宙般深邃的眼眸情如旋涡急促深深撅住了我的眼睛,片刻的惊心,我转过头去,紧皱着眉,连晋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轻轻坐到我身旁,没有说话,但空气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情绪,我扒在窗台一动也不敢动,只把手中的蝴蝶结握得更紧了。片刻,他默默拿起了窗台上的牛角梳,竟一下子拨去了我头上的白玉簪,顿时,一头如绸缎般亮泽的青丝倏然而下,“连晋,”我一声惊呼,扭过头,“别动,这几日没来看你,你竟然如此懒散,就这么简单地挽了个髻子……”他嘴里轻柔地说着,眼中的宠溺如雨漫青石,一股温婉弥漫而来,我脸一红,无言,便轻轻转过了头去。他温柔地梳理,娴熟地为我挽起了一个复杂却又精致的美人髻,攒上绢花,端详不够,“小时候,看到父皇经常为母后挽髻子,我感到非常不理解。后来,父皇告诉我:每天能为自己心爱的人挽髻子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当时,我虽然无法理解父皇眼中的满足,但在心里我却牢牢记住了父皇的话。此刻,守着你,我才真正地体会到父皇当时的心情……瑶儿,你能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连晋,我……”听了他的话,我一声急促,他怎么到此时还不明白?我的心早给了云烁……“连晋,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不能……”我低喃着,不敢看他的眼眸。 他自嘲地一笑,抬起头又有些痴迷地看着我,“我明白,我答应了云烁……便绝不会伤害你……三日后,我们就要成婚了,虽然只是做个样子,但也绝不能让母后知道实情。瑶儿,在你留在歧国的日子里,就让我每天为你挽髻子好不好……” “连晋,又何必……”此时,我心似潮涌,他这样的一个要求,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儿个,我偷偷找了宫里的徐御医,他是治毒施毒的高手,一生悬壶济世,人品很好。我虽不好据实相告,但也仔细询问了他是否能解此情花毒?他告诉我,此毒是从我出生之时便采血秘制的,皇宫中每一个出生的皇子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情花毒。不仅我和皇弟有,连皇妹连珮也有,至于是由谁炼制何时制成的不知道,只知道每一个皇子在行成年礼时,都由皇后亲自把毒种在他身上……” “啊,原来你的身上也有情花毒?你的手腕上也有情花吗?”我一声惊怪。 “没有,我身上没有任何的症状。” “那你身上的毒怎么解?”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大婚之后,我身上的毒也会自然而然地消失……可能我们互相即为解药,只是必须通过那样的方式……”他嘴里说着,脸竟一下子红了,我心一跳,也急忙转过了脸去。 “看来,我们得找徐御医再好好地谈谈……我就不信,没有别的办法解此毒……” 三日后,歧国太子大婚,婚礼之奢华隆重,令世上惊叹。可以说,歧国给足了出云面子,出云随行而来的官员无不满意而去。独留我,坐在婚房的红纱罗帐内,形似煎熬。 红烛摇曳,过眼之处一片灼目的红艳,歧国的礼节似乎更加地繁琐,每行过一道礼,我都觉得似乎在我身上加上了一道枷锁,心头有种被溺水窒息般地沉重……直到此时此刻,我都未再见到云烁,虽然心里爱他信任他,可此时,心中的失落感却是如此地深刻,他的誓言还犹响在耳边,可如今人又在哪里呢…… 窗外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我心一紧,赶紧坐正了身子,手绞着衣襟,有此紧张和慌乱。果然,连晋在一群麽麽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新房。 随着主事麽麽一声声欢快的吉语,大红的盖头便被连晋一下子挑了起来,一声声啧啧惊艳的轻呼,让我再抬不起头。他呵呵一笑,带着特有骄傲无尽的满足,轻轻温柔地坐在了我的身旁。精致俊美的容颜,兴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如此娇艳欲滴,两眼有些宠爱的润泽,带着极尽柔美的心醉,望着我,天荒地老般凝固了。 “哟,太子爷,你就别发痴了,赶快喝了交杯酒,你就可以入洞房了……”身边的麽麽半戏谑半认真地大呼嚷道,其他的人都不由促狭地笑了。 他轻咳一声,有些郑重,轻轻接过麽麽手中的酒杯温柔地放到我手上,在麽麽和侍女不停欢腾的催促下,我与他端着酒杯缓缓交叉了手臂。他的眼睛此刻真美,似鲜花娇艳般带着晨露润泽的瞳孔此时柔得似乎能流出水来,嘴角一直噙着惊艳幸福的微笑,尽管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做做样子,但他无论是白天的礼拜还是此时温热的情绪都透着无比的认真,仿若此时便是他真正的娶妻…… 一杯交杯酒下肚,竟让我心中蓦地腾起了一股火热,有些呛咳地低下头,正想用袖子拭去嘴角的残酒,他却握着一块白绢帕温柔而又小心地擦拭着我的唇角,我脸一热,轻轻抬起头,却望进了一双渴望却又情深的眸子里。 “扑噗,”一旁的麽麽禁不住笑出了声,“太子爷,太子妃,你们就不要再深情对望了,此时良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好好歇息吧……”一声粗朗的暧昧顿时挑起了一屋子的温度,我急忙转过身去,奇怪了,眼前怎有些朦胧的恍惚…… 一群的麽麽侍女促狭着欢笑着相携离去,屋子里顿时静下来,那浓稠得似乎载不动的空气,弥漫的香气,让我从内里到外都有一种窒息的沉闷感,体内仿若有一座火山在喷薄叫嚣,我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衣衫,本能地缩起了身子。 身边的他也似乎有些不对劲,粗喘的气息响在耳边,透体而出的热度竟让我也心惊肉跳,他有些难奈地站起来,一阵晃摇,“瑶儿,我……你歇息,我到偏房去睡……”话音落,人却没有走,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此时他似乎也在恍惚之中,使劲摇了摇头,手不由抚上了额头,紧闭的双眼一睁开,透过莹白的手指,我却看到了那双原本润泽温柔的眸子此时正如娇艳的红玫瑰一般赤红如血,那透射而出的热度足以将我焚烧殆尽…… 我心慌地站起来,连连后退,“连晋,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惊呼,他似乎有了丝清明,又似乎引燃了一根导火线,他放下手,待目光笼到我时,赤红的眸子竟似一下子蹿出了火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一下子抓住了我,“瑶儿,我难受……” “连晋,你清醒一下,快放开……”我慌忙推拒着他的身子,他好象有些不受控制地一下子死死抱住了我,身上热得发烫,手也在我身上不停地游走撕扯,“吱”一声轻响,在我的不停挣扎下,衣衫竟被他一撕而下,手腕上,那一棵情花红得正浓郁妖娆,枝蔓蜿蜒似乎正迅速地往上爬去……我心一惊,一个不慎,连晋竟抱着我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上…… 我大惊,拼命推拒着他的身子,可如今,他往昔单薄的身子竟硬朗如山,那柔润的手触到我的肌肤竟带着掠夺一切的疯狂,此时,我真是欲哭无泪,哽咽着,“连晋,不要……”听到我压抑的哭声,似乎更点燃了他体内蕴积的火焰,一声大吼,唇触到我的肌肤,竟带着饥渴难奈的撕咬,“连晋,你醒醒,不要……”此时,我害怕之极,身上的衣衫早被他撕扯得遮不住一切,我哭喊着,拼命挣扎着与他在床上不停地翻滚,最后,他一个狠厉,抓住我的手死死压在了我的头顶,身子压住我的腿,唇就像在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人突地遇到了一片清泉,那拼尽全力吮吸的力度,让我痛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三章 初见连佩 一声闷哼,连晋竟软软地倒在了我的身旁,我睁开潮湿的眸子,朦胧中却看到了另一双痛苦心疼的眼睛。心一羞,急忙拉过床上的锦被盖在了身上,转过头,不知为何,此时最不愿见到的便是他,心中多日蕴积的怨恨,无限的委屈竟让我有种自暴自弃的疏离感。泪水又一下子涌出眼眶,无声的哽咽,让我不由蜷缩紧了身子。 他一声叹息,一下子掀开了我身上的锦被裹在了连晋的身上,我正要发怒,他却脱下身上的外袍迅速裹紧了我,大手一揽竟把我紧紧抱在了怀里,“这里便交给你了……赶快召徐御医给太子看看……”说完再不停留,抱着我急掠而去。 外面的月色很美,月如银盘,照得夜色纤细毕露,静止的树,流动的风,飘香的花朵,潮湿的露珠都在这夜色中绘制成一幅生动的画卷,他抱着我,如轻燕飞舞,急速掠去。我窝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不管他带我到哪里,只要有他在身边,天涯海角,都是我的幸福…… 当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月亮竟离我如此地近,象一面银镜,皎洁的月辉明亮而温柔,在这个突变而又疲累的夜里,这一刻,我竟异常的满足。他坐在高高的楼檐上,怀抱着我,始终没有说话。炽热的胸膛象火又象鼓一般火火地跳动着,我能感觉到此时他复杂而又心疼的情绪,我知道他在内疚在心疼在后悔。谁也没料到那种毒竟是如此的激烈不受控制,带着摧毁一切的疯狂,让人着魔了一般。我不知道连城能不能照顾好连晋,也不知徐御医能不能解掉他身上的毒素,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很庆幸很幸福。我窝在他怀里,贪婪地吸收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诱人的男人味,带着心跳又灼热的情愫,我略微地抬起头,手顺着他的胸膛摸到了他不时滚动的喉结,然后,点点温柔地攀沿而上,略微扎手的下巴,青色的胡须有些疯长,也不知他有几日没有修面了,这样潦倒而又狼狈的他竟带着苍桑桀骜的落拓感,男人味十足。我倾心地一笑,手指慢慢抚上他精致的唇瓣,有丝心热,故意噘起嫣红的嘴,带着挑逗的意味,手指一圈一圈地描画着他的唇线。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嘿嘿一笑,手一下子捏紧了他的鼻子,这一次,心很狠,好久没有松开,与此同时憋气的我都快要窒息了,他还无任何反应,受不了,我赶紧张口狠狠吸了一口气,但捏他鼻子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转过头,带着宠爱的眼光亮得竟比此时的月亮还要耀眼几分,头一低一下子撅住了我的唇,我心一乐,松下手,却一下子搂紧了他的脖颈。 相爱的人,情深处,仿佛总是吻不够。那一夜,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唇齿相噬间已道尽了千言万语。我有些难奈地在他怀里挣扎,手早已伸进了他的单衣里,摸着他滚烫火热的胸膛,有些情急的难受,“云烁,不行吗?” “不行。”他含糊地说着,丢下我的唇,迷离的眸子映着月色氤氲成一潭碧水,象一首情真的小诗,带着朦胧透人心的温热,我浑身发烫,又一下子噙住了他的唇,“云烁,我难受,我想……” “不行,我们不能……你身上的毒我解不了,这样会害了你……”他有些喘息地说着,手使劲地拉下我缠绕在他脖颈上的胳膊,“一会我便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若再送我回去,我就死给你看……”我气绝,有些赌气地大吼道。 “好,你若死,我便陪你……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所以,我不能让你死……” “我答应你什么了?” “怎么?这么快便忘了,你答应帮我还债的,看来以后有必要时不时地提醒你一下。”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到底欠了我爹什么?我们都要死了,还管他什么债不债的,人死如灯灭,所有的一切一笔勾消……” “嗯,那可不行,你都不知道你爹是什么人?他即使追到阎罗殿也会把债讨回来的。我可不想死了还不得安生,所以,这一生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乖乖地把欠你的爹债还完,这辈子我就知足了……” “哎呀,真是的,你到底欠了我爹什么?生不能生,死又不能死……” “早说了,你不必如此费心地知道到底欠了什么,你只要记住这一生你必须替我还债就行了。” “不要,我后悔了,我不要帮你还债……” “哼,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这辈子你是逃不掉的。你爹饶不过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你,”我气得直发抖,两手如锤,狠狠捶打着他的胸膛,他嘿嘿一笑,映着皎洁的月色,竟是如此的恣意而又轻狂,带着狐狸般狡诈的微笑,我知道,这辈子他是吃定我了。 “瑶儿,答应我一件事好吗?”许久,他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轻柔地道。 “什么事?”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伤害你自己……也不管我以后要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你只要记住,这一生,我云烁只爱瑶儿一个……” 我心一动,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他清润的眸子里蕴满了认真,我轻呼一口气,点点头,贴在他胸前,“你放心,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不管你将来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窗外,天渐渐放明,阴暗晕红的屋子慢慢透过一丝明亮,燃烧了一夜的红烛带着残缺的美依然跳跃不定,沉香弥漫了整个的屋子,带着温馨暧昧的温度。红纱罗帐,连晋慢慢睁开了眼眸,帐顶金色的莲花妖娆绽放,大红的百子喜被耀眼而又光滑,连晋一下子坐起来,头脑立时醒透,扭过头,身边早没有了人……连晋赶紧地掀开了被子,撩开红罗帐,站起身,四处一看,不由一下子怔住了。 红烛旁,一桌子的喜饼残酒凌乱,高背的檀香椅子上,温润的女子一身大红的纱衣正静静地蜷缩地睡着了,莹白细腻的娇颜枕在双膝上绽成一朵诱人的花朵,吐气如兰,长长柔滑的细发泼墨般披展在身后,细白的小脚丫带着健康的红润,整齐地排在椅子上,绘成一抹顽皮。连晋轻轻地走过去,心中莹润如流,淡淡的幸福,痴痴地望着娇美的女子,真想将这一刻永远地留住…… 一声嘤咛,女子不由皱紧了眉,小手抚在脖子上左右扭动了几下,看样子睡得并不舒服。连晋不由心疼,心里一紧,正想抱她到床上,不料,女子却一下子睁开了眼,望到他,竟带着莫明的惊恐,“你,你,你醒了……”眸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连晋也是一声奇怪,上下左右也不由仔细看了看自己,“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女子有些惊奇地望着他道。 “昨晚……”连晋明显地一愣,仔细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床,嘴里也不由一声喃喃,“我记得昨晚我们喝了交杯酒,我要睡到偏房里去的……我怎会睡在婚床上?昨儿,我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说完,眼里一恐,急忙拉过了她的手臂,还好,情花娇艳如旧,只是似乎比以前更大了些。 女子一叹,收回手臂,“你昨晚似乎喝醉了,没回去,便睡在了这里……” “那你也在这椅子上蜷了一夜……”连晋一声淡淡,心竟一下子后悔极了,昨晚喝得并不多,怎会一下子就醉了呢?可是不管他怎样的努力,就是想不起昨晚到底怎么了。 女子看他难为的样子,心里一动,怨不得徐御医说他醒来定会不记得昨晚的事,看来是真的,这种毒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此时,两人不由对望了一眼,又看到对方都穿着清透的内衣,脸上不禁起了片片菲红,连晋一个转身,嗫嚅着,“我着人来为你更衣……”正想开门,不料门外却传来一声清脆,“太子,太子妃,你们醒了吗?奴婢要进来伺侯了,皇后娘娘已经着人来传了话,让你们起身后便到流香苑去,皇上已下朝,正在那里等着你们呢……” “啊,父皇竟已下朝了……”连晋嘴里呢喃着,不由抬头望了望窗外,“今天真是有些羞了,竟起得这么晚……”转头又望了望毫不为意的女子,心里一润,“定是母后早已吩咐不要打扰他们,若是平时……”连晋想到这里,心不由欢畅,对着门外一声清朗,“你们都进来吧,太子妃已经醒了……” 侍女们带着微笑轻轻推门鱼贯而入,主事的麽麽一下子奔到喜床前,掀开了床幔,紧接着转过身一声道喜,“恭喜太子爷了……”我和连晋不由地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莫明其妙。 麽麽抿嘴一笑,不动声色,却轻轻掀开了铺展的百子锦被,“啊,”我一声惊叫,倏地转过了头去,脸上不由一阵火烧。 昨晚我明明与他并没有……今天床上怎会留有一片嫣红…… 连晋也似脸红心跳地别过了头去,皱紧了眉,心中也云荡着一丝不解。 已经无暇再去思考什么,看来,昨晚他们已为我们想到了一切……既然连晋什么也想不起来,那我也没必要向他道破,这样最好,皇后便不会起疑了。相信,连晋更不会向皇后坦白,不管怎样,他都不会伤害我。 流香苑,是皇上下朝后休息的苑子。想必皇后早已到了那里,在我们赶到的时候,流香苑早已一片欢声笑语。 一声通传,我们还未进入殿中,殿内却传来连城的一声戏谑,“哎,我说皇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才起床啊……别说向父皇母后敬早茶,这如今的时辰,都快要吃午饭了……” 一语毕,殿内顿时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 我咬紧了牙,在心里不由把连城骂了个狗血喷头。莲步轻移,拿眼又不由偷偷瞄了眼连晋,他如今俊美异常的脸上不由晕起了红霞,精致的五官,气质超然,玉树挺拔的身材,带着飘逸的书卷气,贵气萦绕,温柔若水,若不是心中早就有了云烁,其实,他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似乎早就感觉我在看他,他低着头蓦地咧开了嘴,柔美的唇齿,嫣红皓白,扭头意味地瞟了我一眼,点点星芒如醉,手一伸便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温柔的手细腻似绸缎,拢在宽大的广袖里,让我心不由一窘,几欲挣脱,他似乎握得更紧了,健步走来,竟让我有些跟不上了。 当我们这样手拉手到得内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笑了。俊逸的皇上连连颔首,望着我们脸上莹润着一种慈爱,连晋和连城都象极了皇上,都似飘逸中满卷着一股书生气,温柔的举止,带着温文尔雅的优雅。而皇后却并不似皇上那般温婉,俊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威严,一直目光灼灼地望着我们,直到我们跪倒在她面前,她才展颜一笑,“起了吧!早茶也不必敬了,只愿你们以后相敬如宾,百头到老。晋儿的心愿也总算是了了。” “谢母后。”一声恭敬,我与连晋起了身。 眼光一瞟,我看到连城正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那琉璃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芒,见我望来,不由扑噗一笑,“喂,你现在可是歧国的太子妃了,要懂得温柔,知道修仪,你看我皇兄如此心疼你,让你睡到日晒三竿再起,你以后可不要欺负他……” “喂,你……”我不由气得一声狠,窘得不行,这个可恶的连城,这是什么场面,竟敢如此戏谑我?待看到皇上皇后正笑颜盈盈地望着我时,不由身子一垮,抿了抿嘴,狠狠瞪了连城一眼,竟没敢再说话。 “母后,我们来晚了,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已经到了吧……”此时殿门口突地传来一声悦耳的清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也知此女子定是温婉如玉柔美大方的女子。果然,片刻,一个婀娜多姿的绝美女子曼妙地走了进来。只见她,细柔的罗衫若玉,窈窕纤细的腰身环珮叮咚一身华贵,无瑕玉石般的脸上,一双黑玛瑙般透亮的眸子里仿佛蕴积着一汪清泉,见我望来,温婉大方地一笑,轻轻甩开牵着的后面男人的手,微一俯身,“连珮见过太子妃嫂嫂……” 我赶紧还礼,微一抬头,却望进了她身后那个昂扬英俊的男子,那一刻,天旋地转,心仿若一下子跌进了寒谷…… 第四十四章 惊心 云烁,竟然是云烁,连珮身后牵着进来的男人竟然是云烁……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儿夜里,我们明明还在一起……可如今,他怎会与连珮……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瞬息之间,我的脸一片苍白,身子一晃,心止不住一阵颤悚,我局促无措地望着他,殿内的喧哗却再也听不进半点。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是径直走到皇上的面前,轻身一恭,“云烁见过歧王,皇后……” 皇上温婉地点点头,目光炯炯的眼神竟带着些欣赏的味道,“快快平身。”皇上一声轻婉,皇后却又微笑着接着道,“湛王爷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承蒙皇后关照,云烁的身子已然好多了……只是,云烁已是庶民之身,再不敢当这‘湛王爷’的称号,皇后还是直呼云烁的名姓便好……”说着,手抵在唇边一声低咳,此时,我才发现,他原本神俊润泽的脸颊竟带着病态的苍白与虚弱,修长的手指显得那么的纤细透明,狼一般曾经犀利灼亮的眸子此时灰暗无波不含任何的情绪,仿若一潭死水,带着沉寂千年的冷酷。不似昨日的潦倒落拓,今日的他到有些弱不禁风的孱弱,浑身的傲气桀骜不逊竟然消失无存,带着看破一切的萧败气息,站在那里,让人再不敢相信今日的他竟是昨日的他。 我怔怔地瞪着他,脑中瞬间空白,手绞着裙摆,心情反复起落,让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先不要考虑那么多,你身体还未痊愈,先安心地留在宫中把身体养好再说……”皇后轻柔地说着,目光瞟了瞟站在一旁的连珮,又波光一闪望了望我,含笑的俊美容颜竟带着凌利的意味,“再说了,舒瑶已嫁于了晋儿为太子妃,我们也算是亲戚……即使出云已容不下你,但在我们歧国还无人敢把你怎么样……” “皇后,表妹舒瑶能嫁与太子为妃是她的福份,云烁断不敢再扰扰了太子妃的生活。云烁此生已了无情趣,此次能蒙公主所救已实属幸运,徐御医已为云烁解去了体内大半的毒素,徐御医已尽力,云烁感激不尽。此次随公主前来便是要向皇上皇后辞行的,云烁时日不多,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过些平静风轻云淡的日子,还望皇上皇后恩准……” “那怎么行?你绝不能离开!徐御医说了,你身上的毒素虽然不能全部地祛除,但完全可以控制,若你一旦离开,那……你如此不珍惜自己,岂不辜负了我辛苦救你之心……”一旁的公主连珮急忙开口,望着他,眼中的情愫如溪水般潺潺不绝,她嘴里说着,眼波又缭绕地瞟向了身旁的皇后,那懵懂的晕红映在脸上,竟带着鲜活的艳丽。美若天仙,温婉大方,灵气十足,盈盈贵气,让她此时从未有过的美丽夺目。 皇后含笑的眸子带着了然于心的宠爱,她望着公主意味深长地笑了,“云烁,你可听到了,公主她不允许你离开呢……你昏迷了这许多的天,可都是珮儿在你身边照顾着……” “公主的恩情,云烁只有来世再报了……云烁已被出云贬为庶民逐出了国度,再不敢麻烦公主……云烁如今心灰意冷,此生再无牵挂,孱弱破败之身,早不慕人世繁华,只想在聊胜于无的日子里自由自地过几天闲云野鹤的生活……所以,云烁今日肯请皇上皇后允了云烁的请求,云烁只想尽早地离开皇宫……”话未说完,手却一下子捂上了嘴,紧接着一阵费心费力的咳,惊得整个大殿都似浑身震颤了一般,那种似乎要将心脏肺一并咳出来狠厉,带着尖锐的鸣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片刻,我心一慌,正欲走过去,连珮却突地从皇后的身边跑下来,掏出绢帕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他没有客气,急忙接过了绢帕,“怎咳得如此厉害?我就说吗,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地祛除掉,怎能意气用事地跑了来……还说要离开皇宫,这样怎能让人放心,我马上云召徐御医来……” “公主,”他一声急喘,手一下子抓住了急欲离开的连珮,“公主不必费心,烁已经好多了,就不必麻烦徐御医了……”说着,轻轻拿开捂在嘴上的绢帕,素白的锦帕此时竟然一片刺目的嫣红……“云烁,”连珮一声惊呼,一下子抓紧了他的手,那晶莹的眼中泪珠摇曳,担心关怀一揽无余,急忙扶着他到就近的椅子上坐下。皇上和皇后也惊得一下子从龙椅上走下来,“快去传徐御医……”皇后一声急呼,他苍白无力地抬起头,脸上一片铁青色,嘴角挂着的血色让我心一下子揪疼了,他声音虚弱无力,竟带着耗进一切的柔弱,“皇后,不用了,徐御医已经尽心了……云烁能有此已是幸运……”说着蓦地俯下身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连珮拍打着他的后背,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叫你好好地休息你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毒又发作了,止不定还要受多少的罪……” 望着这慌乱的一切,我浑身颤悚麻木的仿若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意识,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感知,我只是怔怔地心疼地望着他,脑中一片混沌空白,心乱如麻,心中竟充满了强烈的嫉妒,为什么那个一直守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的人不是我…… 我简直有些痛的蒙了,不敢置信此时面前的这个虚弱无力苍白脆弱的男子竟是我的那个如狼一般刚强桀骜的云烁……他怎么可以不骄傲?他怎么可以不顶天立地?他怎么可以虚弱到让人扶持怜悯……狡猾如他似狐狸,怎么可以就被人轻易地下了毒?他贵为王爷又怎会被驱逐出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是假……如果这一切是假,那为什么那一片惊心刺目的嫣红竟象刀子一般捅进了我的心里?如果这一切是假,那为什么连连城都变了脸色?如果这一切是假,为什么他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活的气息?如果这一切是假,那我为什么又要颤抖不停,我为什么又要害怕,我又为什么此时便想随着他一同死去……这一切都是怎么了?昨儿不还都是好好的吗…… 我揪着胸前的衣襟,心中有种压抑的令我窒息的沉闷,泪水不知何时早已爬满了脸颊,身子一阵摇晃,连晋从后面一下子关切地抱住了我,“瑶儿,你没事吧……” 云烁,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过的,我还要帮你还债,你绝不能抛下我一个人独自飘零……心中的苦与痛,淡淡的恐惧,仿若那种噬心夺魄的饥饿又漫上心来……就象小哥哥当初离我而去时那样,那种天塌下来将我抛弃的孤独感又一下子夺去了我所有的心智,我迷茫困苦,身子一阵无力地往下堕去,连晋一把抱紧了我,“瑶儿,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吓我……” “呀,晋儿,舒曼她怎么了?赶快把他抱到里面的软榻上休息……徐御医怎么还不来……”皇后急忙奔到我面前,跺着脚,嘴里一阵狠厉。 “母后,你不要着急,曼儿还不知情,她定是担心湛王爷,如今只是受了点惊吓,休息片刻就好……” “她可不能再出事了……”殿内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我只感觉到身子被人轻柔地抱起,片刻便已躺倒在温暖的软榻上。 慢慢睁开眼,恐惧已然撅住了我的心,只因太害怕失去,所以瞬间便失去了辨别的能力,若我此时能够保持镇定仔细想想他昨日所说过的话,我又怎能不相信他……可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我在里面哭得痛心痛肺的,而他在外面心中却忍不住偷笑个不停……此后的许多年,每当想起这一幕,都被他奚落嘲笑个没完,我没有辩解,保持沉默任他嘲笑个够,只因当时心太重,爱他的心早深似海,他当时又怎能体会得到…… 徐御医片刻便赶了过来,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整个大殿总算平静下来。皇后走到我面前,轻叹一声,温和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柔软,“你不必担心他,虽然他身上的毒反复发作很是厉害,但徐御医已找到了解毒的办法,目前已无性命之忧……曼儿,我知道你与他从小在皇宫里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我不管你们之间又有怎样的渊源,但母后只想让你记住,你已嫁于了晋儿,这一生便都是他的妻……你也看到了,珮儿自从救了云烁之后,便一直对他很有好感,他的睿智和痴情,母后早有耳闻,所以,我打算留下他,你也不希望他以后颠沛流离地过日子对不对?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7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7部分阅读 凡事不要让晋儿太为难……为了留下云烁,我已将珮儿允给了他,待他身体好转后便为他们完婚……” “母后……”我一声惊叫,蓦地从软榻上爬起来,“你说什么?你把公主允给了他……” “是呀。”皇后望着我惊恸不已的容颜,淡淡的笑意,“珮儿很喜欢他,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你父皇也很赏识他,虽然他已没有了王爷的身份,但我歧国一向大度,只要他今后对珮儿好,能够让她幸福,我歧国一样能给他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你和晋儿尚在新婚之中,要好好地养身体,晋儿从小便对你倾心爱慕,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心……”皇后说完,意味地望着我迷茫愣怔的容颜,轻笑一声,便婀娜优雅地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坐在榻上,望着她的背影,连恭送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心里一直入魔了般喃喃自语:云烁怎么可能娶公主……他早答应了我,一生只爱瑶儿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夜未眠,匆匆地洗漱过后,便直奔紫檀香苑。那是皇宫最靠近御花园的一所苑子,如今被皇后赐给了云烁修养身体。御花园很幽静,古木参天,芳香四溢。我心焦似焚,早没有心思赏花观景,昨日一切太惊心,我一夜辗转,不当面向他问个清楚,这一切便象毒药一般盘亘在心头,相信,不等他的毒解掉,我也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疑虑所杀死…… 紫檀香苑很寂静,似乎这一切还未从晨曦中苏醒过来。走得很深了,才望见一个摘花的小宫女。身边的宫女香玉上前讨着话,我却借机环顾一下这个苑子。皇后还真是下血本,这座苑子不仅地处御花园深处,而且环境幽谧雅致,假山流水,廊亭楦榭无不透着巧夺天工的精致。此时,香玉走过来,轻声道,“太子妃,驸马爷从昨儿回来到现在依然还在沉睡,公主昨夜也留在了这里,皇后下了旨,没有她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探视,说这是为了驸马爷好……” “什么驸马爷,这么难听,这不是还没成亲吗?”听着香玉一口一个驸马爷的叫,我心里顿时来了气,冲着她一阵训斥。“太子妃嫂嫂,这么早你便来了……”身后一声温婉,我转过身去,便望见了一身轻纱红艳的连珮。她那优雅尊贵的气质如初晨的花朵,带着露珠的娇艳,如仙子下凡般,就那样明晃晃艳丽绝色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呼吸一窒,也不尊礼节,就那样粗嘞嘞地嚷道,“公主,他怎么样了?徐御医昨儿怎么说?毒解了吗?怎么到现在还睡着,都这个时辰了不是早该起了吗?” 听我这一连串的问话,公主却一下子笑了,曼妙优雅地走过来,静静地望着我,“太子妃嫂嫂不必担扰,昨日是我央求徐御医在他药里加了些有助睡眠的药,他身上的毒很厉害,反复地发作,这几日折磨得他日夜煎熬……昨儿本是刚好了些,他便央求着我带他去见父皇母后,我还以为是……却不知他是想离开……这下好了,他如今想离开也是不成了,我已给他种了情花,他是我的驸马了……” “啊!他都中毒了,你还不忘给他种情花……那也是一种毒你知不知道?”我一声尖叫,明显地有些怒不可遏。 她微微地一笑,“太子妃嫂嫂不必惊慌,我问过母后,情花对他的身子并无防碍……况且,情花也不是毒,只是一种……”连珮说着,脸上却蓦地红嫣起来。 “只是一种什么?”我不解,急忙追问道。 “太子妃嫂嫂不是早已知道了吗……”她羞怯地低下了头,“知道什么?”我不解风情地皱眉问道。 她一怔,突然抬起头满脸含羞带笑地望着我,“太子妃嫂嫂你怎么还不明白……情花并不是一种毒,只是一种爱的证明……我只想让他忘记过去,好好地记住我……” “什么?你说情花能让他忘记过去?”我一声惊心。 “对呀!我知道他对他的妻子很是痴情,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他的妻子早已死去……我只想让他慢慢地淡忘过去,以后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你也看到了,他如今如此消沉,我不想让他那样聊胜于无地死去……他还年轻不是吗?”公主纯净明亮的眼睛似露珠般映着我苍白惊恐的容颜,“种了情花,便会慢慢地忘记过去的爱人……那我们……”不由自主我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心里的震惊早已让我似乎魂魄离体,我木木地站着,任凭连珮怎样的呼唤都再不能发出一声。我们都被种上了情花,是不是就意味着,将来我们都会慢慢地忘记彼此……心想到这,心里的恐惧似乎比透心的饥饿更让我难以承受……慢慢地转过身,泪水一下子弥漫了我的眼,不想让连珮看到,便急忙萧索地离去。身后,连珮一声着急,“太子妃嫂嫂,你怎么了?要不要召徐御医看看……” 屋内,花窗锦绣,云烁站在窗前把院子里两个女子的对话纤毫不落地听进了心里,他眼中精芒一闪,浑身萦绕着一丝不羁,透过云窗望着转身离去的萧索女子,心里一阵心疼,“傻丫头,不是告诉了你,不管怎样都要相信我的吗?” 第四十五章 诸多无奈 我踉跄地回到太芓宫,跌坐在椅子上,直觉得整个人都似掉进了冰窖中,浑身止不住地往外冒着冷气。正在看书的连晋急忙走过来,俯身看着我,“瑶儿,出了什么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连珮对你说了什么?” 听了他的话,我深出一口气,脸色冰冷地看着他,“连晋,我不想伤害你,可这里真的不适合我……我不是姐姐,不是你从小便心心念的那个人,对不起,是我先利用了你,我本想成全姐姐的,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连晋,皇后娘娘已经把云烁赏给了公主,公主也为他种上了情花……我们再不可能,我已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你先不用着急,事情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你先安心地待在这,一切先交给我好吗?”连晋蹲下身,双手紧握住我的手,目光疼惜地望着我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爱你,此生注定都不能跟你在一起,云烁赏了公主,这里与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我有些愤恨地大声说着,蓦地站起来,甩开他的手,绝绝地往内殿走去。 “瑶儿,下午我便带你去见徐太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情花去除掉……”连晋一声郑重,眼中积蓄的痛有些沉甸甸,让人不忍再望进他原本清澈的眼眸。 “连晋,”我转过身一声淡然,“我根本就没把这情花放在眼里……哪怕只能与他相爱相守一天,我也知足了,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到底能活多久……可我不能忍受的是,一旦被种上了情花,我们就会慢慢忘记彼此……连晋,我不想忘记他……我也不允许自己忘记他……”我一声哽咽,蓦地转过了身去。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在我慢慢忘记他之前,我绝不会再活下去……我会独自离开,找个幽静的地方,想着与他的点点滴滴,然后慢慢地死去。 连晋一听,清俊的脸上眉心皱成了个疙瘩,眼望着萧索离去的倩影,心里一阵翻腾,“舒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去……”说着,大袖一甩便走了出去。 连城从紫檀香苑里出来,心里就窝着一股气,“这个可恶的云烁,你要救她便救她呗,竟然把我皇妹也搭进去了……我皇兄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皇妹又……真不知他有什么好?皇妹竟然对他一见倾心,现在可好了,连他身上也中了情花……唉,事情好象越来越复杂了……”连城边走心里边烦躁着,有些头痛地叹着气,精致的脸上竟泛起了铁青。突地,眸光一闪,不期然,花丛中竟站出了一个人儿,连城一看,眼角不由跳了跳,“你不老实在太芓宫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放心,他死不了……” “哼,”我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过来,我有话问你……”说着,我便朝着隐蔽的花丛深处走去。 “说吧,”我一声清冷,站住身子。 “说什么?什么事还能瞒得了你吗?”身后的连城一声懒散,有些赌气般敷衍了我一声。 我转过身,目光似刀一般地刮在他身上,他眼中一软,耷拉下肩,有些无奈地望着我道,“说吧,又怎么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告诉我,他在出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被削了爵位,又被逐出了出云?他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我想在出云,还没有几个人能在他身上下毒……他又怎会被连珮救起?你不觉得现在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吗?”我目光炯炯,盯着他一动不动。 听我如此说,连城的眼光闪了闪,别过脸,不觉有些踌躇,“就知道有些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你……只是,我以为他会亲自跟你说,没想到,还是由我开口……” “说吧,别婆婆妈妈……”我一声不耐,眼光有些闪烁:他现在被你妹妹看得那么紧,那还闲情见我…… 连城叹出一口气,望了我一眼便娓娓道来,“那天,你们在洛丹分手后,云烁便急忙返回了出云……他的母妃去世了……”连城说着,停下来,眼神意味地望着我。 我眼一阵收缩,抿了抿嘴,但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那灼痛的眸子带着愤恨的目光,隐隐约约,似乎我已明白了一切。 连城见我不说话,便又接着道,“他回宫处理母妃的丧事,事出突然,他至始至终都查不出他母妃是如何去世的……他去了太后宫中,太后望着他泪流不止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便静静地辞别了太后。其实,早在你出宫之前,他便已向皇上请奏,辞去了朝中所有的职务。他本想救出你之后便离开出云,游历四方,过几天闲云野鹤般的日子……皇上当时也是爽快地答应了,谁知,就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他的母妃却猝然去世了,他回了宫,临走前,皇上为他饯行,他喝了酒,出了宫便不行了……在王魁的帮助下,他支撑着来到了歧国,可能是想着到我府上寻我,没想到还未进府,便昏倒在我府门前,被从我府中回宫的连珮遇到了……就这样,连珮救了他,接着出云也传出了皇上昭书,说是他通敌卖国,已被削去了王爷的爵位,逐出出云,永世不得回去……”我一听,身子有些控制不住地颤动,轻晃着一连退了好几步,“这怎么可能?他怎能如此狠心……”我泪水涟涟,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连城喃喃道。 “这是真的,我以为那晚他会告诉你……”连城认真地看着我说,眼中的唏嘘,也感慨良多,“你也不必太担心,那个王爷他当得早无味……这样也好,了无牵挂,只要有你在反正他到哪儿都一样……” “我的父母亲怎么样了?他们是否也受到了牵连?姐姐呢……她向皇上坦白了一切后,皇上可否善待她?”许久,我站在花丛中有些颤抖地问道。 “‘护国公’和长公主被皇上软禁在了公主府,下了禁令,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们绝不能踏出府门一步……至于,舒曼郡主……她把自己降为了小婢,日夜伺侯在太后的身边,听说,她要削发为尼……”我一听,再忍不住,心痛得有些窒息,悔疚一下子涌上心头,“都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该太自以为是……就知道,他绝不会轻易罢手,没想到他做得竟然如此绝……”我难受的一下子跌倒在花丛中,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让我直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怎会是这样……他怎能如此狠……难道他们不是他的亲人吗?”我痛苦绝望地低声喃喃,连城望着我,局促无措,只剩下不尽的叹息。 晚上,我抱膝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一阵坚决,“云烁已经没有了一切,也许,他留在歧国与连珮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忘了就忘了吧,有时候,能够忘记过去重新活过也是一种幸福……”心里这样想着,泪水却又在眼中沉甸甸,我枕在双膝上,泪水轻流,酸涩不止,尽管有些不舍,尽管有些痛不欲生,可连珮能重新给他一切,可我又能给他什么……他曾经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我绝不会让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他一定要尊贵要有尊严地活着……我本就微不足道,不值得他牺牲了一切来成全……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也该是我为他做些事的时候了,我看得出,连珮是真心地喜欢他,若她能够爱他护他疼他一生,即使我流离失所,即使我死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轻轻掀开衣袖,娇艳的情花正葱葱郁郁,我有些悲凉地一笑,“连晋,对不起,我宁愿悄悄地死去也不想忘记他……这一生,注定要辜负你……”我抬头望着清冷的月辉,心里异常的平静。 第二天,连晋没有上朝,一早便把我从床上扯了起来。“快起来,今天徐太医休了假,我已着人通知了他,我们这就出宫到他家里去……” “不用了,已经无所谓……”我淡淡地说着,却赖在床上不想起。 “舒瑶,你听好了,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你的情花去除掉……将来你离去也好,与云烁在一起也好,我绝不会阻拦你……只是,既然事情是由我而起,我就要负责把你身上的情花毒云除掉……你不要自暴自弃,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连晋不由分说地从床上扯起了我,他定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手忙脚乱竟拿着衣衫亲自给我穿上,又把我拉到镜子前,轻轻挽起了我的长发。“连晋,又何必……我早就想开了,云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歧国真能收留他,连珮是真心地爱着他,那我也不想再打破这一切……” 连晋的手一窒,透过铜镜望着我,清润如水的眸光带着柔到极处的温柔望着我,片刻,轻叹一声,继续为我梳理着头发,“我现在只想把你的情花毒去除,其他的什么也不愿去想……只要你没事便什么都好……”说着,手里干脆利索地为我挽起了一个美人髻。 徐太医的家在城西的最边上,有些破旧的府邸,怎么看都不象是一品太医的家。连晋拉着我下了马车,四下仔细看过,挥了挥手,马车悄然离去。连晋拉着我敲响了徐太医的大门。 走来开门的竟然穿着一身短装打扮的徐太医,高挽的袖子,手里还拿着个铲子,脚上的泥土还泛着朝露,一看就知道他定是有伺弄花草,开门见是我们,急忙丢下铲子施礼,连晋恭敬地扶起了他,“徐太医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打扰,已然不敬……”“太子不必客气,请里间坐……” 全部坐定,徐太医支退了所有的佣人,连晋也不避讳,拉着我的手,掀开了衣袖,“今日前来打扰徐太医,就是想麻烦徐太医看看能否去除太子妃身上的情花毒……”徐太医撸着长须,目光复杂深邃地望着我,眼中却没有惊讶,“太子的意思是……” “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为太子妃祛除掉她身上的情毒……”连晋一声郑重,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道。 徐太医眸光一低,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太子,恕老臣无能,这种情花乃是皇家采用太子身上的血为引子秘制而成,说是毒也不是毒,只要太子大婚后便会除去,世上没有也从没人配过解药……” “那徐太医可否配得出此情花毒……” “老臣早告诉太子,老臣配不出……”徐太医摇着头,一脸认真地望着太子道。 连晋也收回了眼眸,脸上不由一阵失望,我轻轻缩回了手,望着了眼徐太医,轻轻道,“徐太医的话我明白了,徐太医也不必为难,配不出便不用再费神了……”徐太医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慈爱的端详,我展眼一笑,“是太子太强人所难,徐太医就当我们从未来过……只是,舒曼还想再问一句,附马爷身上的毒,徐太医可否能真正的解得……” 徐太医点点头,显然对我的问话早在意料之中,“驸马爷身上的毒不是歧国所有,也是出自出云的皇室独有,老夫找尽了方法,也只是暂时稳定病情不让毒素再四处扩散,要想真正地祛除,还需一段时间,因为这种毒仿佛遇血便生,生生不息,总是反复发作,似乎除不尽,不过太子妃不必担扰,驸马爷已无性命之忧……” “那就有劳徐太医,无论如何也要祛除掉他身上的毒,不要让他再受罪,拜托……”说完,我深深地对他一揖,他连站起来,摆摆手,“太子妃不必如此,治病救人,乃是老夫的本份……”我婉尔一笑,轻轻扯起了太子,“那我们便不打扰徐太医了……” 太子深叹一声,站起来,对着徐太医一声意味,“那我们便就此告辞,今日之事,还请徐太医谨言……” “太子请放心,老夫今日只是在家伺弄些花草,从未见过太子及太子妃……”连晋点点头,拉起我,便往外走去。徐太医送至门口,连晋轻一点头,徐太医也一颔首,轻轻关上了府门。庭堂上,云烁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坐在了我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有些吊儿浪当的感觉。徐太医进得屋里,一下子坐在云烁的身旁,沉叹一声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太子妃好象有些萧瑟……身上淡淡的一股悲凉气息,似乎看破了红尘想放弃一切……” “我知道,她是想在忘记我之前便永远地离去……”云烁淡淡地说着,清冷的容颜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望着空空的院门心中起了一层复杂。 “唉,这种情花毒太厉害了,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好,你不能再尝试了,若再这样下去,你的性命可真的有危险了,你也不想撇下她一个人应对这一切对不对……” “我知道,但我一定要解除掉了这情花毒,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心地在一起……从皇后那里取解药是绝不可能了,所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去尝试。她的性子我太了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已起了离去独自死去的心,我们就要加快脚步……这辈子她注定是我的,生我们要在一起,死我们也要在一起,我一定要在她离去前试出解药……”云烁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嘴里说着话,眼睛始终望着门口,阳光折射进来,映出了他一眼的潮汐,那原本漆黑的眼眸竟呈出一片褐色的琉璃。 “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要吃不消的……你的眼睛已然变了颜色,我怕……还是与太傅大人再商量商量,一定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徐太医一声叹息,沉沉地说道。 “有什么好办法?是让她随了连晋,还是让我娶了连珮?你老人家要知道,那是比要了我们的命还要更可怕的事情,这一生,我们绝不会背叛彼此……所以,还请你老多用心,在我身上再试几种解药吧……” “哼,可你这样,比要命更可怕……天天尝试毒药,连我都怕你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舒朗交待……”徐太医一声冷哼,嘴里念叨着,有些气愤地转过头去。 “你解不了我们身上的毒没关系,可我要是娶不了他的女儿,你才没法向他交待,他不要了我的命才怪……我若不还完他的债,即使我死了都不得安生……”云烁嘴里说着,肩头一垮,有些桀骜不逊。 徐太医扭头望了他一眼,嘴里冷哼一声,“好了,你也别硬撑了,快随我进来,你身上的毒又快发作了……” 马车里,我静静地靠窗而坐,掀起的帘子,望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心里异常的平静。连晋轻轻放下我掀开的车帘子,我不解,扭过头看他,他眼眸一深,“瑶儿,你放心,你再忍几日,我找个机会便去央求母后……大不了我不做太子,只要母后能给你解药……” “别傻了,连徐太医都配不出解药……他的意思很明白,除了我们同房,世上已没有解药……皇后即使有也不可能给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求她……” “可……我总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连晋嘴里说着,眼眸一闪,便别过了头去。 “连晋,无所谓……我已经无所谓,只要云烁能与公主幸福地在一起,我怎样都已经无所谓……生也罢,死也罢,我都不后悔遇到他……”我说着,又掀起窗帘,不敢再面对他。 帘子又被他一把扯掉了,身子一紧,已被他拥进了怀里,“瑶儿,我不允许你这样自暴自弃,即使你从未爱过我,我也要救你……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哪怕天涯海角,我也会感到心慰……” “连晋……”我一声低吟,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四十六章 始料未及的事 皇后在碧水宫的菊花厅里举行晚宴,皇后着人来传,要我和太子一定务必前去。皇后心思难猜,让我不免忐忑,虽然连晋笑着安慰我,但我有一种本能的预感,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若有可能,我会离她能有多远便有多远…… 当我和太子到达碧水宫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抵达。我始终低着头,谨慎小心,和连晋一起上前向皇上及皇后请安。皇上望着我们一声含笑,“都是自家人,晋儿,曼儿不必多礼……”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此时,不用看,我也能感觉得到身前那一股熟悉的气息,连珮娇俏轻盈的身旁,云烁定然昂扬地站着。还是禁不住,我眸光轻轻上扬,不期然看到了连珮身边他依然挺拔却带着点点纤细瘦弱的身姿,低着头,有些苍白的容颜,眉目依然精致,也许是被病魔折磨了许久,浑身竟少了许不羁,多了些飘逸。淡淡萦绕的一丝淡泊,任凭连珮怎样的软语轻盈,他都只是淡淡地点头,毫无表情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冷淡疏离。似乎感到我在看他,他突然抬起的眼眸,光华四溢,我倏地转过了头去。我可不想让皇后太疑心,他毕竟已经赏给了连珮,若我们再纠缠不清,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说了,我是迟早要离开的……此时,连晋正转过了身去,朝着前方一个稳重的老者走去。 “连晋见过太傅老师……”连晋一个恭敬,深深一揖。面前的老者呵呵一笑,撸着胡须,竟自然而然地受了他这一礼。我心一动,原来他就是歧国才学满天下德高望众的太子太傅刘询。只见他灰布青衫,白面长须,面带祥和,一派贤德仁厚的模样。望着太子的眼神中,掩不住的欣赏,“太子上次的文章,老夫看过了,写得非常好。老夫也已呈给皇上阅览,太子的宅心仁厚,对天下百性的仁义贤德令老夫佩服,我歧国有太子如此,国之昌盛也。” “老师谬赞了,连晋才疏学浅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还望太傅老师不吝教导……”太子谦恭地一声,刘太傅止不住地点头微笑。 也许是我的眼光太专注了,刘太傅眸光突地一瞟竟然一下子捉住了我,我脸上一红,来不及细想,却望到他笑意盈盈的脸上意味十足,点点星芒罩着我,竟让我感到有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致使我不得不抬脚向他走去,“舒曼见过太傅大人……” “太子妃不必多礼,当年你父游历歧国,曾与老夫情投意合把酒言欢三日不绝,当年真是痛快之极……如今想来,还依然令老夫怀念感叹不已……”他不无感慨地说着,眼光一丝柔和,竟带缅怀的神情。 我微微低下头,想着父亲如今已经失去了自由被禁足在府中,还能被当年的朋友怀念惦记,心中不由感动,深深俯下身去,“舒曼虽未听父亲说过当年事,但太傅大人德高望重,君子胸怀坦荡荡,父亲能与太傅大人结为知已,他此生定会引以为豪……” “哈哈哈……”听我如此说,刘太傅竟然畅快地一声大笑,带着点点的豪气,“太子妃的话更令老夫畅快,太子是我今生最得意的学生,你能嫁与他,老夫也是相当满意……”我一听,脸上不由一红,淡淡的笑意,有些扭曲的恐怖,不敢再抬头,便把目光扫向了别处。不料,却又望进了他此时正亮得如夜明珠一般的眼眸中。我心一跳,正想转过身去,他却倏地一下子转过了头,淡淡的一勾唇角,带着慵懒又恣意的轻狂,只不过一瞬之间,却又恢复了那虚弱无力的病态之中。我眼前一恍惚,有些心惊肉跳,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看得分明,他的眼眸……竟然不再是黑白分明的墨色,而是淡淡的带着透明光泽的褐色……那种褐色,让我惊心,让我怀念,让我再控制不住的颤动……我找寻了那么久,内心深处的那抹记忆如此清晰又温暖地涌上心头,我怔怔地望着他,全不知此时我已经完全地失态,突然,耳边一声清脆,一下子把我从憧憬恍惚是惊醒过来,“刘沫见过太子妃……” 我一怔,这声音怎如此熟悉?转眼看着身前的女子,却一下子呆住了,她竟然是紫沫……此时,她正笑语盈盈地望着我,有些高挑的个头,盖过了我,却也恰好挡住了皇后有些窥视的目光。我心一惊,眸光一闪,立时屏心静气,目光诧异却略带感激地望着她,她意味温婉地对我笑笑,成熟的气韵,眼中再没有了从前的自自卑与柔弱,娴静文雅的气质,带着点点的贵气让我眼前不由一亮,我不由惊喜地上下打量了她,越看心越惊赞,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月光景,她竟然蜕变得如此华贵而妖娆……顾盼生姿的媚态,带着倾倒一切的绝色和艳丽,就那样绝世独立般自信满满地站在我的面前。望着她,我真心地露出了微笑,一股亲切让我温暖,眼中点点星芒潮润轻盈,望着她千言万语,化为恍然隔世的惊叹。此时,连城也目光灼灼深情款款地望过来,我心一动,目光瞬间变得促狭又意味,连城脸一滞,明白了我眼中的深意,立马掩饰地一声轻咳,红着脸,目光闪烁地转过了头去。我心里嘿嘿一笑,却不知心中多日郁积的块垒已悄悄消散。 “太子妃还未见过小女吧?他是老夫的义女,名叫刘沫,也是未来的‘燕王妃’……”太傅大人在一旁得意地说着。我呵呵一笑,知道他嘴中的‘燕王’必是指的连城,于是我真诚地对他一礼,带着真诚,“舒曼恭喜太傅大人……令爱天姿绝色,温婉大方,与燕王爷天生一对,堪称绝配……恭喜……” 太傅听我如此说,又是欢畅地哈哈一笑。 “好了,你们也别光顾着说话了,快快入宴吧……”一边,皇后娘娘一声轻婉,我与紫沫对望了一眼,看来她并不知道紫沫真实的身份,看样子对这门婚事也是非常的满意,紫沫虽然出身低微,但如今气质脱俗,早已非同往昔,又由太傅大人做靠山,没有比今日这身份更恰到好处的了……我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心里一声真诚,“紫沫,真心地祝福你……”她定是也看懂了我眼中的含义,含着笑,点点头,眼中却蓦地起了一层的薄雾,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望着我,往事如烟,千言万语,无声胜有声…… 晚宴上,连城谈笑风生一派得色。我心头却仿佛一直梗着一块石头,不由自主便想拿眼偷偷地看他,他的眼眸,怎会变成了褐色……那种颜色之于我又是多么地不同……褐色,那是小哥哥的眼睛才拥有的颜色,曾经我们食不果腹相依为命时,我是多么专注地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双琉璃的眼睛带给我的温暖,一如云片糕一般让人怀念留恋……刻骨铭心的记忆里,那褐色的眼眸带给我的希望一直是我坚强走下去的勇气和毅力……如今,在这恍惚隔世的时空里,同样刻骨铭心的男子,眼中却始料未及地呈现了那一片褐色,这是不经意还是巧合?他漆黑的眼眸又怎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变化……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早不知脸色不由自主已变得苍白而又迷茫。 “曼儿,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皇后一声轻柔,眼光却带着探究的意味,我一惊,立时回过神来,轻轻一笑,“母后不必担心,我只是有些疲累,不碍事休息下就好……”皇后听我如此说,脸上稍缓,但眼睛转身了连晋,“晋儿,你也要多关心关心太子妃,不要整日沉溺于书本,我听说你经常彻夜读书,竟把太子妃晾在一边……你如此不懂事,怎叫母后放心……” 连晋听皇后如此一说,身子一震,急忙辩解,“母后,不会……我们感情很好,我只不过偶尔才会如此……” “即使偶尔也不可以……你既然已经娶妻,就要担负起责任,切不可再随心所欲,恣意妄为,凡事要替太子妃想一想……”皇后一声严厉,连晋不由低下头去,一声低沉,“母后的教诲,孩儿记住了。” “记住就好,以后千万不可委屈了曼儿……” “是,孩儿以后再不敢了……”连晋一声郑重,却在桌下蓦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抬眼看向他,他却不看我,我一嗔怪,也不敢太使劲挣脱。 “皇上,皇后,云烁有事要禀报……”一直坐在连珮身边沉默的云烁突然一声郑重,站起身,蓦地在皇上皇后面前跪下了。“皇后,请你务必废了云烁和公主的婚事,皇后对云烁的厚爱,云烁感激不尽,但云烁不能害了公主。云烁身上的毒一直未能除尽,身体孱弱已是强弓劲末,云烁此时不过苟言残喘,苟活于世,公主金枝玉叶,云烁已配不起……还请皇后收回成命,切不可耽误了公主的青春年华……”云烁说完,头竟俯在地上一阵恳求。 连珮一个急躁,跺着脚,身子一下子站起来,脸色铁青地盯着云烁,片刻,又转向了皇后,“母后,你别听他瞎说,孩儿不愿意……孩儿此生就要嫁他……”此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都一起望向了皇后。皇上此时也一个皱眉,与皇后对望了一眼,都不由深沉一叹,“云烁你先起来吧!我已经召徐太医问过了,你身上的毒还是有希望祛除的,公主并不嫌弃,你还是好好安心养好身体吧……” “皇后,云烁已是戴罪之身,如今又虚弱不堪一击,怎能再连累公主?天下皆知,云烁如今已是一介布衣百姓,公主皇家金凤,尊贵无比,已不是云烁所能企及……况且,云烁的爱妻虽亡,但云烁依然爱之刻骨铭心,此生已再不可能接受别人……所以还请皇后允云烁离去,公主对云烁的救命之恩,云烁来生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云烁跪着没动,言词诚恳,带着真挚。我一听,心有种被绞痛的感觉,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让眼泪盈满眼眶。 “云烁,你……”公主有些伤心地低泣一声,声音哽咽难抑,有些绝望地看了他一眼,突地坐下来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皇后脸色也变得郑重而严肃,有些凌厉的表情,看看云烁又心疼地望了望连珮,一声果敢竟带着不容护拒的威严,“来人,先把公主扶回宫休息……”身后的丫头一个应诺,一拥而上,公主挣扎着,有些哀泣,“母后,珮儿非他不嫁……” “你先下去,身为公主,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皇后一声训责,脸竟阴沉得有些吓人,连珮哽咽着,望着皇后那气绝的脸,不由连连摇头,悲泣地望了眼云烁,眼中一恨,甩开侍女,一下子跑了出去。皇上一叹,目光随着连珮,有些心疼。 皇后饮了一口茶,脸色有些难看地坐在那里,许久,眼睛盯着云烁,浑身凌厉得让整个大殿都充满了难抑的冷气,片刻,她一声清冷,“云烁,你今日所言可是想明白了?你也看到了公主对你情深意重,万分不舍,你一旦离开了歧国,定会凶多吉少……” “皇后,云烁已残败的身子,早已承不起公主,若还滞留宫中,会令公主更痛苦……云烁宁愿远远地离去,生也好,死也罢,云烁早已无所谓,一切听天由命吧……”听他如此说,皇后的脸上不由稍缓,他说的没错,前几日召见徐太医,他甚是为难地说也已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医好他身上的毒,仿佛见血便生的邪毒,已不知反复发作了多少次,看样子,他的身子也早被掏空了……也许,他如此做,对连珮便是最好的交待。他不慕荣华,不贪富贵,心胸坦荡,倒也难能可贵,只是有些可惜了……皇后心思深沉,在望着云烁的眼神瞬息万变,许久,只听她一声平静,“云烁,你先起来吧……”云烁郑地一叩,有此颤微微地站起来,轻晃着,低下头,带着不堪一击的虚弱。 “皇上,皇后,”身旁的刘太傅一声认真,脸也变得严肃,“湛王爷说得也没错,他身上的毒若一直不能除尽,将来对公主也是一种伤害。长痛不如短痛,虽然公主情深意重,但公主今后的幸福更重要……况且,我们也不能不考虑歧国朝臣的意见,毕竟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而如今湛王爷毕竟已被削了爵位,又被逐出了出云,身份已与从前大不相同……若皇后执意要公主嫁于他,恐怕会引起朝臣的不满……若是出云知道了我们不仅收留了湛王爷,还把公主嫁给了他,那么两国刚刚建立起的和平便会被打破……湛王爷有心远去,也是为公主好,还请皇上,皇后三思……”刘太傅一番话语重心长,让皇上和皇后的表情也不由沉重起来。皇上意味地瞟了我一眼,一个深思,眸光闪烁不定,但神情已是一阵动摇之中……我有些心疼地望着云烁,心中卷起的浪潮,让我对他深情不移,即使他明日已活不过几时,我也愿意随着他海角天涯…… “母后,您当初把皇妹允给湛王爷孩儿便觉不妥,你不能总由着她的性子。虽然咱们歧国并不在乎湛王爷是如何的身份,即使皇妹嫁于了他,出云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但他身上的毒确是个危害,连徐太医也没有十分的把握祛除……眼见湛王爷体质虚弱,毒已攻入眼睛令其也变了颜色,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身子早晚吃不消……皇妹还年轻,总得为她长远地想想……”连城也不由一阵不瞒地嘟囔,皇后脸上一惊,定睛细看云烁,一个惊心,脸也不由变了几变,最后,与皇上互换了一下眼色,眼中都有掩不住的庆幸。我一听,不由有些哀凄,低下头,不让泪水漫过眼睛。 皇后立时对身边的公公示了个眼神,转脸却又不动声色地望着云烁,“云烁,你的心情哀家能够理解,你义薄云天,对妻子至死不渝,深情不移,让哀家佩服。其实哀家与皇上非常的欣赏你,也是真心想把珮儿允给你……既然你今日拒绝了这桩婚事,珮儿虽伤心,但我们知道你也是为了她好,哀家不会让你孤寂地离去,也要为你做件事情……”皇后说着,一个抬眸,刚刚离去公公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皇后一掀红绸,里面赫然躺着一块玉牌,“这块腰牌便赐于你,以后你不仅能自由出入皇宫,只要在歧国的天下,你都是自由而高贵的人……”皇后此言一出,连刘太傅都不由变了脸色,片刻的愣怔,却似轻轻松了口气,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掠上眉梢,让我却陷入一诧异。容不得我细想,云烁已接过了玉牌谢了恩。 “云烁,那情花毒……哀家很抱歉,可能永远也不能为你祛除……为此,珮儿也是对不起你……” “皇后不必如此说,是云烁辜负了公主……云烁心念已绝,残破的身子,早已无所谓……” 皇后点点头,带着些欣赏,“你只要一直保持淡泊于世清心寡欲的心态,不动情,不嗔爱,那情花便会永远地静止,你也就不会有危险……你云游天下的心愿哀家能够理解,天高地阔,自由自在,让哀家也心生羡慕……”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8部分阅读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8部分阅读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朗了,果然,云烁蓦地又跪下,“还请皇后恳允,云烁今日便离开皇宫搬到宫外去住,待云烁身体稍有好转,云烁便来向皇后辞行……” “先不必急着离开,你身体还很虚弱,暂时就住在徐太医的家中吧……若是毒再有发作,他也好及时救助,……” “皇后宽厚仁慈大恩大德令云烁感激不尽……”云烁一声郑重,跪在地上竟真的规规矩矩地嗑了几个响头,皇后点点头,有些遗憾的神情,蓦地站起来,轻轻挥了挥手,便与皇上有些疲累地离去了。 剩下的我们几个人,各怀心事并不陌生地对望着,恍然之中,这一切转变似乎发生的太快了,快得让你连想的时间都没有了。本是刘太傅带着义女来拜见皇后的晚宴,最后竟演变成了云烁的离去……我都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又是他精心布的局?紫沫来拜见皇后也不过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意图是在摆脱连珮,自由安全地离开歧国……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刘太傅德高望重,怎会也帮着他……虽然他义正严词是为了公主好,但细想一下,若没有他那几句话,皇上和皇后还下不了决心呢! 此时,刘太傅风轻云淡地呵呵一笑,撸着胡须,一抹畅快,“今日之事,沫儿也被皇后认可了,老夫心满意足,你们都好自这之吧……”说着,意味地瞟了云烁一眼,背起手,便阔步离去。 连城有些淡淡地望了大家一眼,急忙拉过了紫沫,一声干脆,“好了,大家都别别扭了,我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你们好自为知,走了……”说着,拉着紫沫就要走。 “连城,你以后一定要对紫沫好,千万不能委屈了她……”我留恋地望着紫沫,嘴里急忙一声郑重,心中卷起了不舍。 “连城,连珮以后你要多劝解劝解……”云烁在他身后也是一声淡淡,我们这是干什么?好象在交待着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 连城和紫沫回过了头,我们双双对望,眼中都有了不舍与唏嘘之色,往事淡淡涌上心头,万千感慨,都在无言之中。许久,连城吸了口气,有些潮汐的声音透着关切,“保重。”说着,转过头,拉着紫沫转身离去。 “我到外面等你……”许久,连晋一声暗淡,不待我应声,便急倏地离去。我望着他萧索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此时,偌大的宫殿里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转过身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他褐色的眼眸带着一缕恣意温暖,勾起的嘴角,意味的笑容望着我,却让我心里蓦地涌起了酸涩,“好好的,怎会变了颜色……” “不知道……”他一声漫不经心,有些放荡不羁,“我想,也许你会更喜欢这个颜色……” 我一声带着饮泣的笑,咬着唇,眼中点点泪花闪烁,深情地望着他,“是,在很久以前,我唯一的哥哥眼中也是这样一双琉璃透明的褐色,他总是那么温暖地看着我,给过我许多的勇气和信心,让我再也不觉得寒冷和害怕……你不知道,这样的眼睛,我有多喜欢……”我嘴里说着,心中哽咽不已,手不由自主拂上了他的容颜,指尖带着颤动身心的温柔轻轻掠过他的眼睛,带着点点的心疼和不舍,回忆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直觉得时光倒流,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依然是笑语盈盈的小哥哥…… 他一下子拥住了我,带着狂卷一切的气势,身上半点虚弱的气息都没有,“瑶儿,你若喜欢,那便看一辈子……” 泪一下子流尽了脸面,我俯在他肩头低泣不已,片刻,我直起身,轻轻放开了他,带着明了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便轻轻转过身去,他温柔地随在我身边,带着温暖熟悉的气息,天高云阔,让我心一下子轻扬起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没想到,连刘太傅都恳帮你……” “我可没本事请动他,那是你老爹的薄面……”他在身后一声轻`柔,带着些不羁意味,我蓦地转过身,带着惊奇诧异,“我父母不是被禁锢在府中寸步不能离开吗……” “笨,人不到,信还不能来……” “可是公主府守卫森严……” “你以为你老爹那么容易被束缚……他简直比鬼还鬼……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喂,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爹?”我一声不满,脸立时黑了下来,他一怔,认真地盯了我一眼,脸上突然嘿嘿一笑,“我也就只敢在你面前这样说说,若是让他听见,还不扒了我的皮……” “你知道就好,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我扬了扬手中的拳头,瞪了他一眼,转过了身,脸上却蓦地绽开了花朵。不知为何,虽然还未离开歧国,但我们的心已然靠在了一起,我知道,这个世上,已无人能把我们分开。 “那紫沫是不是你说服了刘太傅收她作义女的?” “也不是。”他一声轻柔带着否定,“是紫沫自己一身的才华赢得了刘太傅的尊重,你没发觉,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蜕变得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况且,这白拣的闺女,又是未来的燕王妃,那老头又不傻,何乐而不为?” 再忍不住,我扑噗一笑,多日来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低语,“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嗯,再过些日子吧……” 我转过了身,眸光意味润泽地望着他,他无奈地一叹,咧嘴一笑,唇红齿白,一阵眩目,“我好象已经知道了你身上的情花如何地解了……当初,太傅大人让我如此做,我还不理解,现在我好象全都明白了……” “那应该怎么解?是不是不用……”我嘴里急切地说着,脸上不由一红,有些不敢看他。 他看着我嘴巴咧得更大了,一声意味,却让我脸更红了,“那也不好说……也许,非得那样做不可……” 第四十七章 如此结局 回到太芓宫,还未进入宫中便听到了一股清凉如水的琴声漫过高墙飘了出来。我心幽幽,琴声瑟瑟,对于连晋,心中始终蕴着一份歉疚。如今,尘埃落定,我定是要随云烁离开的。如梦一场,自始至终能够留给他的除了痛苦还是绝望……儿时的梦幻早已破裂,可他始终执著不肯放下,抽刀断水,水更流。希望今后的日子里,他依然淡墨如画,琴心旖旎……我手捏着那枚粉红的蝴蝶结,从未感到今日它是如此的沉重。 泡了一壶好茶,我轻轻攀上了高亭,月色幽明,照得四周如同白昼。连晋如仙子一般风姿卓越地席地而坐,古琴擎在膝间,幽幽的古韵琴音带着满腹的愁肠如这月夜飘浮不定的风,无处不在地透入心里,我深叹一声,整个人也似乎浸入了那琴音中不能自拨。那一刻,从未感到连晋如此的美丽,气韵优雅,君子之心,如兰吐蕊…… 突然,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颤音划过,连晋止住了琴声抬起了头,眼中的月华清明如许,带着透心的清凉望着我,一声温柔,让我心颤,“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 我一抿芳唇,抬眸歉意地望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他自嘲地一笑,如夜晚自开自落孤芳自赏的花朵,带着萧瑟的味道,随手斟了一盏茶,“瑶儿,为什么我没能早些认识你……” “连晋,出云有座静月庵,如今姐姐在那里带发修行……”我永远也给不出答案的问题,我只能避而不答。于是,我也随意地端起了他为我斟的一盏茶,嘴里幽幽意味地说着,然后,眼光一瞟,认真地望向了他。 他淡淡的姿容,优雅地品着茶,听了我的话,竟没有任何的反应,“瑶儿,你怎还不明白?我们已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早已有了自己的选择,我也已有了所憧憬向往的事情,我的心思,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吗……”说着,目光一掠,如一道耀眼的星辰瞬间灼伤了我的心,我眼一暗淡,“连晋,此生我早已给不了你什么……” “我知道,可我好象从来都不期望能得到什么……对你,我是心甘情愿,无需任何回报的……” “连晋,唉……”我一声急促,放下茶盏,真是要命了,他这不是让我此生都不能安生吗? 听我一声嗔怪,他咧嘴一笑,“瑶儿,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他声音柔的似这杯中的茶水,带着沁心的幽香,让我觉得此生已不能再拒绝他什么……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永远都别忘记我……即便你爱的人不是我,也永远不要忘记我……” 一声袅袅而出,似细柔的丝线一下子缠紧了我的心灵,我一声压抑,带着哽咽的感动,“连晋……” 还能再说什么,许久,我抬起头,目光潮润坚定地望着他,“连晋,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曾经送我蝴蝶结的男子……那个象画一般精致的男子,连同他的梦,我会永远地镌刻在心上……” 这一刻,他笑了,如美的笑颜,带着被镌刻被记忆的满足,带着夜色中孤芳自赏却花香飘满院的惬意心肠,带着不食烟火的空灵优雅之美,在这温情的夜色中让我真的永远地镌刻在了眼中心中……多年后,每当,夜色如洗,月光通明,我都能在内心深处蓦然想起那抹带笑的绝世容颜,情真的男子,如仙子一般的倾尘绝丽…… 随云烁离开歧国,很是顺利,仿佛一切水到渠成,再无阻拦。已不敢回眸端详身后的那一道道复杂的目光,这一别,天涯海角,也许永远也不可能再相见了……该祝福的已经祝福,该牢记的已经镌刻,该忘记的正要忘记……我们风轻云淡,携手红尘,我看他不厌,他望我深情,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让我倾心幸福的了…… 转眼来到出云的境界,仿佛心中烙着一块伤疤,我们只是默默前行,谁也不提前尘往事。这一日,来到大山脚下,我望着连绵的群山,心中疑惑不解,仿若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云烁,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怎这么熟悉?” 他‘扑噗’一笑,带着老谋深算狡猾的目光梭了我一眼,“你的记忆还真不敢恭维,别的我不知,我只知道,翻过了前面的大山,山那边便是一个靠海的渔村,那里的云泽鱼肥美鲜嫩,让人想想就大流口水……” 听了他的话,我似乎率先咽了一口口水,脸上嘿嘿一笑,“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这条路我曾和哥哥走过,就是那次我们到溜马镇去卖鱼你把我掠进了湛王府……”我意味深长地说着。 他嘿嘿一笑,没言语。 “翻过了这座大山,便到了我们的渔村……不过,我爹娘不是已被你接出来的吗?我们还到那里去干什么?”片刻,我又疑惑地问。 “别问了,到了你就全知道了……”他一声不奈,一副神秘的样子。 望着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表情,我撇了撇嘴,知道他早已安排妥当,我都不用再操心。反正也无所谓,能够与他在一起,到哪里都是一样。 这几日行来,与他甚是亲昵,手臂上的情花已突飞猛进地向上生长着。我有些担心,但看他毫不为意的样子,又不觉安心。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这情花是如何的解了,既然他都不担心,我也没必要再害怕了。反正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块。 这一晚,天黑之前,我们好不容易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座猎人们稍作休憩的小木屋。里面虽然简陋,但遮风挡雨绝没有问题。四壁坚实,地上铺着干燥的柴草,几枝粗大的竹杆首尾相接引进了山上的甘泉水,对于夜冷风寒的深山老林来说,这个木屋比琼楼玉宇更让我觉得舒服温暖。简单吃了些干粮,云烁把马匹栓好,又把毡毯拿下来铺在干草之上,我一下子躺倒在上面惬意地冲着他嘿嘿直笑,旁边燃起的火堆,闪烁跳跃的火星子,映着我芳华绝代的容颜,让他眼中不由一热,扭过头,关好了木门,便一下子歪倒在我身上,一声粗咧带着无赖的模样,“唉,真舒服,这几日可把我累坏了……” “喂,快起来,像狗熊一样沉……”我故意大声嚷着,两手佯装使劲推拒着他的身子。 “你要习惯才行啊……”他一声无赖,“瑶儿,你欠我多少个日日夜夜了……” “什么……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脸上一红,故意装作不知他嘴里的意思。 他转过头,意味又灼亮地望着我,片刻,手一扬,竟扯掉了我胸前的带子。我一下子窘起来,挥手拍掉了他的魔爪,“我们身上的情花已经在疯狂地长了,我还想多活几日,今日你不能作怪……” “瑶儿,今日可是月圆之夜……”他一声意味,我根本来不及思深,他的手已经如柔蛇一般探进了我的衣衫里。 “云烁……”我嘴里一声嗔怪,身子不由一颤,急忙抓住了他的大手。他一个好笑,身子一翻,便把我压在了身下。望着他眼中认真而又情深急切的样子,我心一热,止不住脸红心跳,“云烁……”我一声柔软,声音明明想拒绝,但颤动的柔弱竟似带着诱惑的魔音,他果然眼中一阵迷离,一下子噙住了我的唇,手脚并用,撕扯着我的身子,急促地呼吸,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揉搓着我的身子…… 衣衫已被他褪了下来,身子被他早揉得火热,难抑的情愫,让我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什么都不愿再想,若生若死,都随着他吧…… 月亮高挂上空,充实如圆盘,熠熠的光辉,透过粗陋的木窗透进来,我望到了我们莹白细腻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一声狼吼似乎从天际传来,他也一声低吼,身子一挺,竟然一下子昂然进入……我惊痛的一声大叫,直起上身紧紧抱住了他,倏然之间,我望到了他透明的褐色眼眸此时正赤红如血,那颠狂的样子竟似那晚的连晋……蓦地低头一瞧,我看到我们手臂上的情花正如血般妖艳地疯狂地长至胸前,含苞欲放的花朵,正俏丽妖娆地瓣瓣绽放开来……一股灼热排山倒海冲上心头,我娇叫一声,头脑立时浑沌迷离沉重,似有一把烈火在心中倏然燃烧了起来,我不由自主,吟唱不断,身子在他身下婉转轻柔,极尽欢愉…… 极致的缠绵,让我们都筋疲力尽。我浑身绵绵的再使不上丁点的劲,他怜惜地拂去我脸上的碎发,无尽的宠爱,依然不知厌倦地吻着我的脸,我的颊,我的唇齿,我的脖颈……那细柔的吻,情热地不停地撩拨我的心,我伸出手细软地抓住了他的头发,“云烁,累……” “嗯,你身上的情毒还没有除尽,我们再做一次……” “不要,”我一声大叫,蓦地睁开了疲累的眼睛,他无赖地一笑,用毯子一下子裹紧了我们的身子,“这次,我会温柔一些……” “不,”我一声抗拒,他却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嘴,“不准闭上眼睛,我要你永远地看着我……瑶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我算过了,自从新婚之夜到如今,你欠我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所以永远地不要对我说‘不’……” 这个无赖,我一个挥手打在他身上,虚弱无力劲道仿若花瓣拂过他的肩头,他嘿嘿一笑,身子一个恣意的冲动,我娇声一叫,一阵颤酥,他的脸蓦地如花朵一般绝色地绽放开来,“我费尽心机地要连珮在我身上种上情毒,为的就是解你身上的毒……今天,怎么地,你也不能辜负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你,”我一声娇弱,心中豁然开朗,他所受的一切罪都是为了我……眼中不由涌满泪水,望着他俊美精致的容颜,褐色的瞳孔,带着倾倒一切的华美,我轻轻地直起身,吻上他玲珑的双唇,一声柔语,“小哥哥,我爱你……” 当我们到达渔村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切都是这般的完美。湛蓝的大海,一艘坚固的大船正泊在浅海边,我海家的爹娘和哥哥,我的亲生的父母以及王魁,火狐都带着永远也抹不去的笑容正迎望着我们。那一刻,我心飞扬,张开双臂,带着永远的温暖向他们扑来…… 五年后,一座风景优美物产丰富的小岛,四个孩子正在海滩上玩耍。两个大的男孩四岁左右的光景,两个小的也就两岁上下,一样精致可爱的容颜,都带着掠心夺魄的柔美。其中一个大男孩不小心弄塌了另一个大孩子的城堡,只听得一声稚嫩带着气愤的声音,“舒渝,你快赔我的城堡,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云熠,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和舒澜再为你做一个……不过,下次外公再罚你练字我可不帮你……” “哼,你就会这样要胁我……”云熠一声气愤,顿时噘起了嘴。 “二哥,你别着急,待下次外公罚你的时候,我来帮你完成。我写的字可好了,娘每次都夸我。” “哼,云焕,娘写的字是最差的了,她能不夸你吧……” “哼,你敢这样说娘,看我不回去向娘告状……”小云焕不服气地瞪了大哥一眼道。 “你敢说说看……”舒渝明显地霸道起来,站起身,小小的年纪竟然霸气十足。 “好了好,你们就别再吵了。若是让娘知道了,她又得打我们的屁股,爹到时候又不高兴了,他止不定又得念叨还是女孩好……”一旁的舒澜小大人似的一声高叫,四人对望一眼,便一下子都蔫了,看来舒澜的话说的不假。 “你们说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他老说男孩不如女孩好,他还老嫌我们长得像娘多一些……” “我觉得还是娘不疼我们多一些,她总是动不动就打我们……” “可娘打得一点都不疼……” “我最怕外公罚我练字,他也太认真了……” “我喜欢外婆和海舅舅……” “我喜欢火狐叔叔,他的轻功真好,能带我像飞一般在树上行走……” “爹的武功才是最好的……” “娘的武功才最厉害,上次,爹都被她打得满岛上跑……” “啊,哥哥,快看,那边好象有一条船……” …… 是出云的渔民到海上打鱼的渔船,十几人一起出来,就只存活了五个人。他们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几天几夜,风大浪急,一时就只剩下这五人被海水冲到了这里。众人一阵静默,望着他们,心里都止不住是什么味。 从他们的嘴里,我知道了云耀依然孤独,似乎变得比从前更加的阴郁冰冷,反复无常君心更加地难测。我深叹一声,总觉得姐姐孤苦的期盼似乎有些不值……但更令我惊奇的是,歧国的太子连晋竟然把太子之位让给了燕王爷连城,自己孑然一身,抛下荣花富贵,游历天下去了……每个人似乎都没有变,又似乎都已经在改变,只是,遗憾总是让人无法释怀。 深夜,我睡不着,拿出一块白绢写了两句话,又把那块在容华宫从他身上偷得的软玉包在了里面。真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心,姐姐芳华绝代,他不能再让她苦等了……身后,云烁吻着我的脖子两手轻轻环抱住了我的纤腰,嘴里一声无赖,透着无尽慵懒,“是在给谁写情书?” “写你的大头鬼,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还能给谁写情书?又有谁能找到这里……”我嘴里说着,便轻轻展开了那块白绢。 “哼,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多此一举地做这些无聊的事干吗?”说着,紧紧缠住我的腰,“瑶儿,我们再要一对女儿好不好?我都期盼了好久……” 我一听,立马跳起来,没说话,两脚却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大脚上。他厚脸皮地嘿嘿一笑,抱紧了我,“瑶儿,就今晚吧,我特别地想……” “喂,别闹了,明天还有正事……” “天大的事也得放一放,没有比我闺女更重要的事情了……”他嘴里无赖地一笑,随拦腰抱起了我,急切地向床上走去。 第二天,我嘱咐海岩哥引导着五位渔民返回了大海,临走前,我把那块白绢塞到一个渔民的手里,“拿着它送到出云的皇宫,也许你会得到些封赏,海上凶险多,以后千万不要再跑这么远了……” 出云的皇宫,夜深人静,皇上云耀依然斜靠在软榻上没有半点的睡意,自从她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能真正地合过眼,心中的伤已深如沟壑,折磨的他日夜难眠……为什么,自己对她那么好,她却还依然想尽办法逃离自己的身边?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机也得不到她的半点眷顾?云耀手握着那块白绢,上面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让他心蓦地涌起了一阵温暖,“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皇上,也许只有自己真正地拥有了,才知道,原来她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云耀精致的容颜蓦地堆起了一股柔和的笑意,让站在阴影处的王内侍也不由一惊,“来人……” “皇上,奴才在。”王内侍急忙恭身上前一步。 “去准备马车,朕要连夜去静月庵把皇后接回来……” 王内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许久了,才尖柔地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我抚着鼓起的肚子相当郁闷地在沙滩上散着步,身旁的他,昂扬的气度,满脸堆起的笑让人看了就生气。早不知编排了他多少次了,真是个混蛋,欠我爹什么不好,偏要欠孩子……生了两对双胞胎还不知足,偏还要生女儿,我爹也真是的,凑合一下不就好了?把他逼得如此紧……为什么受苦受累的总是我…… 心里来了气,正想再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远处却蓦地传来一声大叫,“快来人啊,海边上冲上来一个人……” 我一听,与他对视了一眼,他一声轻柔,“你不用惊慌,我先过去看看,你慢慢地走过去便好……” “着人把我哥叫来,他救人的办法总是多……” 他点点头,低头望了我的腹部一眼,关切的眼神又让我心蓦地柔软,“小心了孩子……” “快去吧,救人要紧……”我一声嗔怪。 他咧嘴一笑,“我管别人的死活,还有什么比我闺女更重要……”嘴里无赖地说着,身子一闪,却急掠而去。我望着挥在半空中的拳头蓦地舒畅地笑了…… 晚上,哥哥施了很多的办法,连晋才慢悠悠地醒过来。也不知他在海上漂了多长时间了,整个人似乎都被海水泡得有些浮肿了。见他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我,望了望我的腹部,又抬头盯着我黑着的脸,他一局促,绽然一笑,“总算找到你们了……我考虑了很久,总觉得你们身边肯定会需要老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下子走了出去…… 窗外,哄然一阵大笑,似乎都盖过了那潮汐潮涌的海浪声…… 我勾了勾唇,望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全文终) 穿越之我不是湛王妃 全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