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宝鉴》 正文 第一章 乡下来的盗墓贼 “完了完了!” 张灿绝望的咒骂着,一颗心直沉到了十八层地底! 自三年前入道以来,张灿一直是小心又小心,一笔一笔的赚着小钱,跟着古玩街,旧货市场的老鸟们学着经验,三年来辛辛苦苦的存了二十万的血汗钱,却就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张灿在老友苏森林那儿闲聊喝茶,苏森林是老石斋的掌眼,五十岁出头,在锦城古玩一行中也算是个人物,经验很老到,张灿跟老苏又是同乡,捡漏买了小件也基本上是送到老苏这里来,其实也算不得真正的捡漏,一件也就赚个三几百,多则一两千,有时候还会亏一点,不过老苏也会帮张灿把差价补到最低。 一来二去,几年下来,张灿跟老苏的关系算是比较铁的了,在老苏的指点下,张灿的技术也越来越好,在古玩这一行中,当然没有谁个敢说永不打眼的至尊高手,但小敲小打的小件,张灿也的确很少失手。 只是做一行便自然想在这一行出头,张灿也不例外,总也是梦想有一日能捡个大漏,发一笔大财,然后在锦城买房置产,娶一房媳妇,生儿育女过日子,人生,谁都是这样安排过下去的。 但是这个梦想,基本上算是破灭了! 三天前,张灿从老苏的老石斋喝茶聊天回家,出了店门走到巷子口处时,一个穿得很土的乡下男子畏畏缩缩的低声问着他:“老板……要……要不要刚出土的物件?” 张灿一怔,这刚出土的意思他自然懂,在他们这一行中,那就是指从墓中刚出来的物件,不过这些物件有百分之九十五是造假做出来的,至多有百分之一的物件是真的,还有百分之四是流通的老件,但大多数的实际价值都已经顶到头了,再转手也没多少升值的空间。 所以在这一行中,眼力是最重要的,除了眼力就还是眼力。 国家是打击盗卖文物古董的行为,但在文物古董这一特定的行业中,却并不限制赝品制假的行为,也就是说,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得靠眼力,自古以来都是货银两讫,离柜则概不负责,如果你买到假货赝品,就算亏得再多,跌得再厉害,那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也只能吞到肚子里藏着,法律都不限制的行为,你告也没用,闹出去反而被人耻笑! 这一行,用四个字就可以完全概括这一行之中酸甜苦辣: 打眼,捡漏! 打眼,是亏,小亏则小损,大亏则有可能倾家荡产,也许一夜之前你是个富翁,一夜之后你就是个别致的负翁了! 捡漏,是赚,赚几十几百几千,那都叫小赚,而真正的捡漏,那就是这一行中的人都向望的事,以极小的代价,换回来的是成百上千倍,甚至不可估量的珍品,那就是捡大漏了,当然,捡漏便跟买彩票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锦城市古玩市场中,无数跟张灿一样的人都在打转,老鸟,新鸟,菜鸟,到处是陷阱,一个不好便粉身碎骨。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机遇,只是机遇,那不是想就能有的,眼力不好的人,即使碰到机遇,他也抓不住。 张灿别看年轻,但经验眼力却是不差,连老苏都赞他悟性强。 面前这个乡下人,年纪三十多岁,脸上的沧桑痕迹那是扮不出来的,尤其是他的脸色皮肤和一双手,脸上皮肤有些苍白,甚至有些惨白,那是在一种特定的地方呆得时间长了的原因,而那双手,十指尖和虎口有明显的干茧,而这种干茧与干农活的干茧是不一样的,干农活是整个手掌呈均匀的干茧,这个乡下人手上的干茧很特别。 张灿一注意到这些,心里就是一跳:这个人是盗墓的! 怔了一下,张灿又犹豫着问道:“你……有什么东西?” 那个乡下男人左右看了看,又低低的道:“老板,这里不方便谈,要不,你跟我到巷子里去?” 张灿又犹豫了起来,这个手法跟那些骗子没什么两样,到巷子里打晕你抢了钱财就跑,这不少见。 “老板,要不这样好不好?”那乡下人见张灿很犹豫,显然是不信任,当即又说道,“你找个地方,我还有个同伴,我让他拿了东西一齐跟你去,在你的地方验看,好不好?” 张灿从他的话中感觉到真实,想了想,然后摆摆手道:“算了,麻烦,我就跟你到巷子里看一下吧!” 反正他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现金也只有三四百块,即使给抢了也只有那么大的事,再说,搞这些抢劫的,也不敢也不会真正杀人,那是杀头的大罪了,不值得。 一米多宽的小巷子中,那个乡下人的同伙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提了个装肥料用的编织袋,张灿一见就更放心了。 那乡下人把编织袋从男孩手中接过来,然后吩附他:“到巷子外边守着!” 等男孩子走出巷子后,那乡下人才把编织袋递给了张灿。 大约也只有两三斤的重量,张灿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打开袋子,袋子里还有一些泡沫布条等等软东西包扎着,以免碰坏掉,再把泡沫布条弄开,只见到一眼,张灿便是一颤! 这是一只红色外釉的细口花纹瓶子,撇口、细颈、垂腹、圈足,颈细,中央微微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两边看去呈对称的s形,整体高度只有三十多厘米,好像一个心的形状。 “玉壶春!” 张灿只是嘴里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却是极为震惊,如果这是一只真的,弄清年代及质地后,就可以知道它的大致价钱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瓶子色泽圆润细腻,手感温和,如果验明是真品的话,那价值最少就是讲过百万起了! 一百万,张灿紧张得连汗水都涔出来了,做梦都想碰到的事,难道今天碰上了? 不过张灿还是压住了激动的心情,表面装作很冷静,把袋子口合拢了,然后问那乡下人:“这个瓶子,色泽太鲜,不大像有年份的东西,你说你想要多少钱?” “有像有年份的东西?”那乡下人一怔,随即把袋子往怀中一抱,摇头道:“既然老板这样说,那我也没有说价钱的必要了,这东西出土的时候是一对,另一只给我三叔带到南方找买家了,听我三叔说有一个买家出三十万,我三叔本不想卖,但南方那边风声紧,又有些担心,所以就咬牙卖了,人也回来了,所以我们才没去南方的,老板说这东西没有年份,那我再找别的人看看!” “等一下……” 张灿还是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要多少钱?” 那乡下人憨憨的笑着道:“不能比我三叔的价钱少!” 那就是要三十万了,张灿一皱眉,想以低微的价钱捡个漏,怕是不成了,但一颗心又跳得不行,在古玩市场混了三年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超出他想像之外的东西,以前见到又玩得转的物件,一般都是几百,几千,最高的一次也只是两万多,一开口就要三十万的,他没遇到过,当然,这种玉壶春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张灿想了想,然后又对那个乡下人商量道:“大哥,这样吧,这价钱这么高,我先拍个照,问问我的朋友行不行?”然后又补了几句话:“当然,要真谈得拢,那还是找个朋友鉴定一下,小件无所谓,这值大价钱的物件谁都慎重是不?如果你相信你的东西是真的,那也是不用担心的吧!” 那乡下人点点头道:“那当然,买卖成不成是小事,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我的东西是我自个儿从地里弄出来的,我当然放心了,照吧照吧,你拍照吧!” 张灿当即把手机取出来,把那瓶子也小心的取出袋子来,然后上下左右拍了好几张照片,之后又把这照片传给了老苏。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老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张灿背过了身,捂着手机话筒处尽量不让那乡下人听到。 “小张,你那照片是在哪拍的?你亲眼见到那东西了吗?” “是,我见到了,老苏,你就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张灿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小张,这可不好说,这物件有可能是元明时期的玉壶春瓶,没有看到真物件我也不能肯定,不过照片上的色泽还是很不错的,目前市场上同类瓷件儿的最高价是明洪武年间的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九七年在香港佳士得以两千两百零二万港元成交!” 张灿脑子剧烈的一震! 老苏的话让他脑子瞬间就混乱了,二千二百万元!那是三十万人民币的多少倍?就不算那么多,我只要一半,就算一千万元好了,一千万减掉三十万,他还能赚九百七十万! 九百七十万是个什么概念? 房子,车子,老婆儿子,什么都有了,还能存一笔款子,这就是九百七十万的概念! 正文 第二章 玉壶春 “小张,东西在哪儿?我能现在来看看吗?” 老苏的话声把张灿惊醒过来,赶紧道:“老苏,等会儿跟你聊,我现在办点事!”说完就把手机挂了。 在这个时候,张灿自然不能把老苏先拉过来看这个东西,老苏是老鸟,又远比他财大气粗,那乡下人卖东西的话,那肯定是选择谁的价钱就卖给谁吧,老苏来,对他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张灿马上又对那乡下人说道:“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咱先不谈价钱的事,你们先跟我到宾馆开个房住下来,吃住开支一切我出,不管生意成不成都算我的,然后我再找朋友鉴定一下,能确定的话,我们再谈价钱,这可以不?” 那乡下人犹豫了一下,马上又说道:“去也行,不过我可要先说明一下啊,所有开支都算你的,我跟我小侄子一人每天三个盒饭不能少!” 张灿忍不住一笑,到底是乡下人,然后一口就应了下来:“没问题,都算我的!” 张灿对锦城熟得很,出了巷子就带着那乡下人叔侄两个搭了个出租车,到离古玩市场这边远远的北门找了一间宾馆开房住下来。 交谈中,张灿知道了那乡下人叫何富贵,他侄子叫何宝,在宾馆房间里住下后,张灿又一人买了一个二十块钱的盒饭,一大包饮料。 在房间中,何富贵也大大方方的让张灿尽情的拍照,张灿最后又把瓷瓶儿倒过来,用小刀尖部在瓶足底的小气眼处刮了一丁点的瓷瓶粉末下来,用纸包包好了小心的揣进衣袋中。 “何大哥,这里有两百块钱,你先拿着,如果我没过来,你就先买点吃的喝的,我再把我的手机号码写给你!” 张灿递了两百块钱给何富贵,又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了他,不要到处跑,最好就呆在宾馆里。 随后张灿又急急的赶到古玩街老苏那儿,把手机连接到电脑上,再把图片调出来,为了方便细致的检查,张灿是从各个角度都拍了照的,一共有七十多张,在电脑显示器上放大了,很清晰。 老苏当即仔细的一幅一幅的观察起来,而张灿又紧张的待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老苏很认真的的观察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半小时后,老苏才取下老花镜,转过头来对张灿道:“小张,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从表面的釉色,花纹,色泽,形状等等来看,这是一件高质量的明洪武年间的青花玉壶春瓶,足底没有款识,宋元时期的青花瓶足底一般都有款识,立颈也比明代的细长,这瓶儿的样式很美,釉色也很漂亮,很细腻,足底也有釉子,宋代元代的青花足底无款识无釉子,从这些方面来估计,这应该就是明洪武年间的青花玉壶春瓶!” 张灿一颗心总算落下地来,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心里总是安心了许多,又问道:“老苏,如果这瓶儿是真的话,那它能值多少钱?” 老苏又从电脑中调出一幅图片来,这也是一个玉壶春瓶,不过形状略有些不一样,色泽也要稍浅一些。 “你看,这个玉壶春瓶颜色要差一些,是去年在上海的永佳拍卖行拍卖的,拍出最终价格是两百六十八万元,你这个瓶的品相更好,如果能确定是真的话,价格最少在六百万以上!” 张灿呼呼的直喘气,就算是六百万,那也绝对的心满意足了! 老苏皱着眉叹道:“可惜,要是你能刮一丁点瓶子足底釉子的粉末来鉴定一下年份,那就可以肯定了!” 张灿顿时嘿嘿笑了起来,当即从口袋里掏出纸包来,笑嘻嘻的道:“老苏,这东西我早准备了,你给看看,检验一下!” 老苏一怔,随即喜道:“有这东西那就好说了,……小陈,你给化验一下!” 小陈是个新来的大学生,理化功底很强,是店里专门请来测验的员工,老板还特地买了一套检验设备,就是用来作鉴定的。 在鉴定的仪器房,小陈把大灯开得亮堂堂的,张灿和老苏都在旁边瞧着,尤其是张灿,更是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小陈呼吸大一点就把那点瓶子碎末吹掉了。 好在小陈是专业的,戴了口罩,在大灯台子下化验起来。 小陈先是把容器瓶盛了一些液体,又用勺子挑了些化学元素放进去,最后才将瓷瓶粉末放进去,放到检验台上,然后打开机器。 做好这些手续后,小陈才退开一步,取下口罩对老苏和张灿介绍道:“瓶子粉末在几种化学元素混合的液体中会起效应,然后这台仪器会把测验的数据传送到电脑中,电脑最后给打出来,要在几年前,可没这样的设备,得用纯人工检验,那结果就得花上好几天,现在的设备先进得很,半个小时就有结果了,现在再等半个小时就好了!” 虽说只需要半个小时,但张灿可真度时如年,比之前问老苏看图片时更紧张,那时老苏看的只是图片,还不能确定,但现在再等到的结果就能确定那瓶子真的值不值钱了。 好不容易等到电脑打印机那边“滋滋滋”的响起来,小陈等到打印好之后把纸拿起来慢慢看着,张灿也在旁边瞄着,打印纸上面尽是些什么ph之类的数值,看也看不懂,只能听小陈的解说了。 小陈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电脑分析值,综合看来,这些粉末的年份是六百至六百五十年之间!” 张灿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六百多年的时间,倒回去那就是一三六几的年份,那不正是朱元璋的洪武年号时段吗? 老苏点点头道:“是了,可以确定这是真品了……”沉吟了好一阵子又对脸都扭曲着发愣的张灿道,“小张,你这照片到底是哪来的?还有那瓶子粉末,你当真捡到一大漏了?有没有意思出手?” 老苏笑了笑然后又低声道:“小张,如果你愿意出手,我可以替我们老板做主,六百五十万,怎么样?” 张灿嘿嘿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愣了一阵,然后笑笑着拱拱手。 “老苏,我先走了,等我办好了会跟你说的!” 张灿迅速的返回自己租屋处,把存折取出来,上面存了二十二万四千块,这是他三年来的辛苦劳累所得,原准备今年再努点力攒点钱再到郊区买房付个首期,以后再付个十年八年的,当个房奴了,但现在可就不同了,如果这一笔生意做成了,房子算什么,就算只有六百万,那也能让自己安逸的过一生了。 只是这钱,自己现在只有二十二万,那还差七万多,何富贵要三十万,这个价钱看来是不会少了,而且自己还要尽快,要是走漏了风声,只怕就被别人抢走了! 张灿一不做二不休,当即给老家打了个电话,让父亲尽快给他凑八万块钱寄过来,过几天就会还回去。 晚上父亲就回了电话,家里只有三万多块,还要借近五万块,不过不能超过一个月,是向村里放高利贷的人借的,一个月要五千块的利,太高了,十分之一的利。 张灿大喜,让父亲赶紧汇过来就是,五千块钱的利息算不了什么,马上就会赚到千倍以上的钱。 这一晚张灿都处于兴奋之中,觉也睡不着,睁着眼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但没多久又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电话是何富贵打来的,说是找他有急事,要当面谈。 张灿心惊肉跳的赶紧起身赶往城北宾馆,到了宾馆房间中,见到何富贵跟他侄子何宝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何大哥,什么事啊?” 何富贵有些为难的道:“老板,我当真不好开口,我三叔打电话过来,说是这瓶子最少要三十五万才能卖,我三叔那边已经有人出价了,说是三十五万立马给现金,我就说了,老板挺好的,如果都是三十五万,那我还是优先给你吧!” 张灿心里一沉,怔了一下,心都揪了一下,但看看何富贵的表情,那是有恃无恐的,多半不会让步,呆了一阵,然后咬了咬牙,狠狠道:“好,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何大哥,你不会再变故了吧?再变价钱的话,我……我可真不……嘿嘿,真不那个了……” 何富贵也是一拍巴掌道:“放心吧,要不是我三叔硬是不松口,三十万我也卖了,我在电话里也给三叔下保证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三十五万了!” 虽然何富贵提了五万块的价,但那比起老苏说的最低六百五十万的高价又算了什么?况且老苏的口气是还可以商量的,自己也不贪心,就六百五十万好了! 接下来的两天,张灿变卖了自己所有的财产,电脑啊,电视啊,凡是能卖的都卖了,再找朋友借了些钱,艰难的凑够了五万,家里汇的八万块也到了。 把存折上的二十二万也尽数取了出来,连同另外十三万装了一包,出了银行就搭车向城北宾馆而去。 正文 第三章 黑白眼 在宾馆的房间里,何富贵叔侄两人一见到张灿,顿时笑容满面的迎过来。 张灿拍了拍包:“钱都带来了,三十五万,何大哥,东西呢?” “在这在这!”何富贵也赶紧把青花瓷瓶儿递过来。 张灿先接过瓶子仔细看了起来,他还留了一个心,上次刮粉末的时候,用刀尖在气眼口处做了一个极细微的记号,如果不很仔细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时候再瞧了瞧,记号在,瓶儿没错,没被调包。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货,何富贵不数钱,直接把三十五扎现金全塞进一条麻袋,末了又从衣袋里掏了个火柴盒般大的红色玉石递给张灿:“张老板,你做事很耿直,我也没什么话说,这块玉不值什么钱,是个玉皮,但是真从地下干活的时候带出来的,留给你作个纪念吧!” 张灿也没细想,接过来揣进口袋,笑道:“何大哥,要小心些啊,带了这么多钱!” 从宾馆出来,张灿直接奔往古玩市场老石斋。 老苏正在喝茶,见到张灿便笑道:“小张,春风满面的,是不是事情做成了,带了好东西过来?” 张灿笑眯眯的直是点头,然后催着老苏到里间:“老苏,进来看看,东西我带来了,就照你说的价吧,我也不贪心,大家都赚点!” 到了里间,老苏把大灯打开,张灿小心翼翼的把瓶子从包里取出来递给老苏,然后笑吟吟的站在旁边看。 老苏又戴了老花镜,然后在灯下仔细的观察起来,不过看了一阵,脸上却是没有喜色,脸色反而是越来越难看。 张灿一怔,心里紧了起来,莫非有什么不对? 老苏再看了看足底,终于是摇了摇头,叹道:“这瓶儿是假的!” “轰!” 张灿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赶紧扶着台子,然后盯着老苏叫道:“不可能,老苏,这可是你看过图片后说的啊,是洪武青花玉壶春瓶呢,后来不是还验了粉末吗,都说有六百多年的年份,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 老苏叹息道:“小张,这没看到原物,仅仅是凭借照片,那又怎么可能达到百分百呢?再说那粉末,你看看这足底气眼口,这口子小,明显是用老釉真瓶残片磨成粉后,再和胶沾了一圈的,你用刀刮的粉末就是这一层涂上去的,验证之下,当然是真的了!” 老苏说着又用尖刀子在那足底处用力刮了刮,果然刮下一圈来,再露出的底部白釉釉的。 “这是新瓶,也就是现代的产品,你看这色釉,艳丽华翠,不同于历代的青花色泽,而洪武官窑青花主要使用含铁量低,含锰量高且淘炼欠精的国产青料,颜色青中带有灰色调,偏浅灰色,有部分铁锈斑深入胎骨,这是由于钴料中含有金属锰、铁等杂质的原因,所以它的色泽不同于典型的至正青花的背翠艳丽,也不同于明永乐、宣德青花的浓艳色泽,明代永乐、宣德青花多采用进口苏麻离青料烧制,色彩浓艳的背花纹饰泛出点点银黑色结晶斑……” 张灿眼前金星乱冒,只看到老苏嘴巴动着,说什么根本就听不到,三十五万,自己的钱亏了还不说,还让老家的父亲也背上了五万的高利贷,一个月五千块的利息,那是会死人啊! “完了完了!” 张灿喃喃咒骂着,忽然间又万念俱灰,这人啊,活着又为什么呢,辛苦了这么久的血汗钱一下子没了,还让家里也跟着背了还不清的债,怎么办?怎么面对? 也不知道是怎么出了老石斋的店子,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着,冷风吹到面上时,才发现竟然到了江边。 有些浑浊的江面上漂浮着许多不干净的垃圾,张灿觉得脸上有水滴沾上,抹了抹,这才发觉是雨水,天空中稀稀拉拉的下起小雨来,江边的行人都匆匆离开。 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的,没想到还是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当,而且是不可原谅无法挽回的大当,要了自己的命啊! 一想到要命,张灿便想到不如死了算了,这个打击太大了,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个何富贵露出的破绽也不少,跟别的骗子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的骗局中,一环扣一环而已,老苏……张灿一想到老苏,脑子中灵光一闪,顿时又恍然大悟起来! 老苏也是同伙! 何富贵是绝不可能知道他要去找谁来鉴定的,这也只有老苏才会肯定,自己就会去找他,他跟何富贵合伙来设这个局,那么自己就会毫无提防的上这个当了! 一开始,张灿还是很提防,但是老苏从手机图片上给他设了第一个套,说这东西像真的,价值两千多万,于是他就被强烈的发财**蒙了心。 因为他的经验技术大部份是跟老苏学的,所以对瓷器的鉴定也知道,除了外形品相以外,最好是刮点粉末微尘通过技术鉴定年份,这个算是最安全的鉴定方法,但他还是见识少了,没想到他们会把老瓷片的粉末用胶水沾在那假玉壶春瓶底口。 老苏的第二个套就是看了更多的图片后,确定这瓶的年份和价值,只要是真的,价值在六百万以上。 尽管钱少了三分之二,但张灿还是喜不自胜,这仍然是一笔庞大的数字,这第二个套就牢牢的套住了他。 老苏第三个套就是让小陈鉴定了那粉末的年份,这个没有假,那技术员小陈肯定也是不知情的,结果年份真是六百年前的东西,也符合老苏说的是洪武年间的东西,这一下最终的确定,那是让他铁了心了。 后来在宾馆的时候,现在又记起来,那何富贵不是又给了他一块不值钱的玉吗?当时还说那一是真从地下带出来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那玉是真从地下带出来的,那这玉壶春不就是假的吗? 张灿摸出那块玉皮看了看,何富贵这算是过意不去而补偿他的意思吗?呸,可惜了,这世界上最难得到的东西就是“后悔药!” 张灿心如死灰,这验证了一句话:“生意场上无父子,尔虞我诈是常事!” 这都是钱惹的祸,老苏,何富贵设的局是为了钱,而自己上当也是为了钱,若自己不是那么贪心,会上这个当么? 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啊,现在的境地,自己根本无法翻身,甚至连吃住都是问题了! 眼睛里忽然湿润了,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落进了眼里,鼻子也是酸酸的,恨恨的又将那玉石拍在石栏杆上,“啪”的一声,玉石碎裂,碎片扎穿了他的手,鲜血一涌而出。 只不过张灿没有感觉,心里的痛,远不是**上的痛能比拟的,只是眼里模糊,看不清面前的景像。 张灿伸手抹了抹眼睛,准备看清栏杆外的地形,然后跳江自杀,了结这一生算了。 但是手上还沾有玉石的碎片粉末,抹的时候刺伤了眼皮,流出来的血和着手上的血涂污了眼睛,张灿只觉得眼睛里火辣辣疼,反而更是睁不开了。 张灿索性仰着头,让雨水冲涮着眼睛,隔了一阵子,觉得不痛了的时候,这才再睁开眼,这一下看是看得见了,只是有些奇怪,这天空下雨的景像怎么是黑白的? 愣了一下后,张灿又看了看四周,映进眼里的景物仍然是黑白的,又瞧了瞧面前,那石栏杆,石栏杆上面的碎玉,全都是黑白的! 奇怪了,难道这世界在这一瞬间就变了颜色?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吗? 不过也就在这时候,张灿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石栏杆的里面,就好像在医院里照那个透视光的情形,他竟然能看到这石头的内里,而且脑子中明显感受到石头内里的分子结构,就是细腻的花岗石! 张灿呆了呆,这意外的发现让他寻死的心暂时被撇开了,眼睛一瞄到石栏杆圆球表面那块拍碎了的玉石时,眼眼视线又透视进了那玉石残片里面。 虽然是黑白的影像,但张灿忽然间又是一愣,那残片中还有一块大的,玉石拍碎后只坏了三分之一,还有一个大块没碎,然而就是这个大块里面竟然藏了大拇指般大的一点玉,脑子中也感觉着那玉的分子结构。 这就是一小块清水地子的翡翠! 张灿这三年来,玩得最多的就是一些质地一般的翡翠小件,真正的好玉和古玩却是没碰到过,对玉类的见识也要强一些,所以现在他从眼睛透视的情形中就得出结论,这玉皮里面包着的就是一小块清水地翡翠。 如今的翡翠市场,原材料的越来越少,几近枯竭,所以玉件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从缅甸过来的老坑玉价格高得离谱,一块玻璃地翡翠原石的价格最少就讲几千万起,过亿也不在话下,稍次一些的冰地翡翠也能上百万,那些金店玉店古玩店中的玉器件,那店员通常都会说是缅甸老坑玉。 当然,不是行家不懂货,店员说得天花乱堕,但最后成交价格却只有几百几千块,想想也知道,真正的好货,看你都看不到,店面上摆着的几百万售价的翡翠件,其实不过是水种翡翠以下的次品,真正的价格,其实只值几万块罢了! 正文 第四章 都他妈的是人精 要在市场上淘到好货,那其实是相当难的,即使就是水种,花青,紫罗兰等等也都难遇到,张灿淘到的经常是些油青地,鼻涕地,紫花地等质地的翡翠,转手也就赚个三几百块,好一些的也有一两千块。 现在金店中卖的玉器件,绝大多数都是一些b货,也就是把质地差的翡翠通过化学手段来除掉杂质,把颜色做得更逼真,事实上,这些b货无论色泽,透明度,都跟上品的老坑玉确实极为相像,如果不是行家还真是辨认不出来的。 不过这样的b货同样有市场,因为现在的顾客绝大部份都是低端消费者,只求三几百块钱买个饰品,挂在脖子上,戴在手腕上,又有谁能认得出来这就是次品货? 张灿手中那块玉皮包玉的碎料,里面是一小块清水地子的翡翠,透视中的形状很清楚,没有杂质,如果做成成品戒面料或者耳堕等等,能卖十几万以上,当然也有可能更高一点,不过仅仅是卖现料的话,价格就会低一半多,但肯定能值五万以上! 张灿脑子一晕眩,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扶住了石栏杆柱子,再站稳后睁开眼看时,一切又恢复原样了,虽然下着雨,但仍然是彩色的世界! 张灿盯着手中那片残玉,彩色的世界中,他的眼光再也透视不过去,手中只是碎了一小部份的玉皮,手掌中还有些血迹。 这只是一个幻觉,还是真的发生过? 异像! 张灿心里又抽搐了一下,悲痛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只是望着黑浊的江水,却又再鼓不起跳江自杀的勇气了。 做了三年多的淘漏捡宝,熟人还是不少,张灿想了想,虽然绝望,但刚刚那个异像还是让他有了一丝幻想,手中那块玉皮是不是真的玉包玉? 如果是真的话,那就把它取出来,多的不说,最少也能值五六万左右吧,好歹把欠债还了,自己的钱没了就没了,没负担,家里欠的高利贷和借的三万多块钱却是像一座大山沉重的压在心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就算自己自杀死了,可那债务也死不了啊,难道自己就把债务推到父亲头上? 这时候,张灿还真的再鼓不起自杀的勇气了,抖嗦着去了磨玉的朱冬生的作坊。 朱冬生是摆了一个小摊,专卖玉石器件,当然也是小器件,因为有手艺,原来他是干雕刻公章小石头画什么的,后来公章雕刻规范了,不允许私人雕刻,他就只能转行,开始卖一些奇石次玉,渐渐的生意倒是好了,于是便置了一套小型的解玉雕刻的工具。 张灿以前淘的玉件也曾在朱冬生那儿加个工,很熟,所以就跑到他那儿,把残片玉石给他帮忙切割一下。 因为在江边的时候,透视那一下的情形很清楚的记在脑子中,于是便在那残片上画了几条线,跟朱冬生说怎么切怎么切,以免切坏了里面的玉。 当然,张灿也不抱多大幻想,极有可能是当时自己糊涂绝望中产生的幻觉,来朱冬生这儿,只不过是下意思的行为。 朱冬生拿着残片看了看,笑笑道:“切割费,五十,老熟人了,别人要一百!” 张灿也不答话,从口袋里掏了钱出来,全部的现金还有两百七十五块,从中拣了张五十的递给朱冬生。 朱冬生的经验自然比张灿更好,手中这块残片也就是块玉皮,上半表层有浸透的玉质,算起来也算是玉,不过不值钱,张灿的意思,可能是把这玉皮的棱角切割了,磨得圆滑一些吧。 把残片固定下来后,再开了小切片机,沿着张灿的画线慢慢切下去。 这个解法可不同于大型的原石毛料解石,那是大机器,一刀切,这个残片才火柴盒般大,不好切。 朱冬生切了一面再转向的时候,眼光瞧到切面上时,不禁“咦”了一声,抹掉粉末再细看,忍不住诧道:“小张,这里面包了一块翡翠!” 张灿心跳顿时突突突的就加快起来! 是真的,他的眼睛不是幻觉,当时是真的透视了一下! 接下来,朱冬生在激动的继续切割残片,而张灿却是发着呆,他没想这意外得到的翡翠,而是在想着自己那一瞬间透视的情形,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一个小时后,朱冬生切割出来,大致打磨了一下,大拇指大的一颗质地很好的清水地子翡翠完整的现了出来,没有错,确实是跟张灿透视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拿着这颗翡翠,张灿没有再去老苏那儿,而是去了另一个熟人,王国华的古玩店中,做这一行,基本上锦城市的古玩店他都去过都认识,王国华的店不算大,老板是他,验货看货的掌眼活儿也是他干,打下手的是他的儿子。 在王国华的店里,张灿没有绕圈子,大家都是熟识的,直接便把那颗切割出来的翡翠递给了他:“王老板,我淘到个东西,先拿来给你看看,你要不要?” 王国华四十五六的年纪,但面相看起来还要显老一些,人极精,不过在这一行中,能独力玩起来并开了店子,不精也做不到。 “这个东西……”王国华拿在手中在眼前转动着,又对光瞧了瞧,是什么货色,他自然明白,没想到张灿这个小子居然淘到这么一个好货,算不错了! “这个东西,还行,不过有杂质,透明度一般,水头也是一般,你……”王国华随后又盯着张灿道,“你想要多少钱?” 张灿嘿嘿一笑道:“王老板,大家都是玩这个的,你也别欺我是菜鸟,我懂,不需要极尽把这块翡翠说得一钱不值,嘿嘿,什么透明度一般,这又不是玻璃,即使是玻璃地那也看不过对面,这拿在手中便是温温的温漉漉的感觉,这能叫水头一般吗?中间明明是一粒杂质都没有,有也只是边角上切割时沾的粉末,这叫有杂质?嘿嘿,王老板,你也不用多说别的,直接奔主题,你能给多少钱?” 王国华也是讪讪一笑,这家伙,想要压他一手还是比较难的,不比其他不懂行的,这生意嘛,总是要做,能多赚的当然要多赚,赚不到多的那也没法,少赚那也是赚。 “这个……这个价钱嘛,我看……”王国华沉吟了一下,然后伸了一个指头竖了起来。 张灿扁了扁嘴,淡淡道:“老王,你是说一万块吧?打发叫花子吧?一万的话,那就不用谈了,我到老苏那儿谈谈!” 张灿说完就把手伸到王国华面前,问他要翡翠。 王国华把手一收,嘿嘿笑道:“小张,你我都熟,又不是不知道,这生意是说的嘛,我开价,你当然也可以还价,谈生意就是讨价还价的,这样吧,你自己说个价,只要合适,不离谱,就把这生意做了吧!” 王国华老奸巨滑,要他先开价的事,一般都是不会干的。 张灿心里有数,想了想,也还是伸了一根手指头道:“还是这个,添一个零!” “十万块?”王国华脸色一变,没想到张灿一还就还了个天,一下子涨十倍,呆了一下,又很是为难的道,“小张,你这价……嘿嘿,确实……确实那个了些,说……说实际的!” 张灿一摆手道:“老王,我不跟你说别的,这东西的价值你比我更明白,上好的清水地,做成成品面料能值二十到三十万左右,玉石毛料价格减半,十万块钱,我没要你高的,你就来个干脆的,你干不干?不干我去别家!” 王国华呆了起来,如果张灿底气足,又不是急缺钱用,肯定不会低价卖给他,通常那些吃大亏的卖家,无不都是家境困难,又或者赌博输得红了眼的人,张灿显然不是那一类人。 “小张,你这价确实有点高,你也知道现在的工匠雕刻成本也高,这颗料雕刻打磨出来,至少都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其他的杂七杂八的费用,这样吧,我们方折个中,我给你个实价,五万,五万,怎么样?” 张灿把手又伸到他面前,淡淡道:“王老板,我不是来跟你讨价还价的,你要不要,不要把东西给我,价钱没得说!” 虽然中了圈套把家底都赔光了,但张灿在做生意的方面还是很强,欠缺的只是技术经验层面上的方面,在江边那一下透视的异像发生后,又在朱冬生那儿解出翡翠来,张灿的信心经验都在逐渐的恢复,心也渐渐平息下来,心中有底有数,自然不会被王国华讹到。 其实张灿这价格还是叫得稍稍高了一点儿,但他知道,王国华是个生意精,当然也不仅仅是他,玩这一行的老板哪个不是人精?随便你叫什么价,他们都会要往死里还价,所以他才会把价钱叫得稍高,反正王国华都是要还价的,叫高一点,他还价时最后的价钱也会高一点。 只是张灿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冷静,倒是有些奇怪了。 王国华脸色都涨红了起来,张灿口气这么硬,倒是不好说了,愣了一下才道:“六万!” 张灿也不答话,王国华既然加价,那表示这东西确实有它的价值,而且价值肯定还不止此,干脆把手掌弯曲勾了勾,只表示要东西。 “七万……只能……只能……” 王国华又添了一万,额头上的汗水都渗了出来,样子又紧张又狼狈! 正文 第五章 卖了九万块 张灿越发的冷静,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在债务缠身的绝境中还这么冷静。 其实冷静,源于稳定的处身环境,眼下王国华能加价到七万,那说明自己手中这东西最少就值七万块钱了,就算只卖七万吧,那也能把家里和这边的欠债还得差不多,只要不欠外债,不欠高利贷,让家人也能安生,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苦一点怕什么,反正自己还年轻嘛,再苦个几年,挣个几十万块回老家过日子也行! 想了一阵,张灿又瞧了瞧神色紧张的王国华,笑了笑,淡淡又道:“十万!” 王国华脸一苦,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苦笑道:“小张,你看……这……算了算了,我也不赚你什么钱了,八万,最高八万,你干就干,不干你拿走吧!” 张灿嘿嘿一笑:“王老板,你也算是有诚意的了,我就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你进一步,我退一步,九万,这个数字没二价了!” 王国华盯着张灿看了一阵,见张灿毫不动容,稳如泰山,这个话,看来他是真不会松动了,苦着脸笑了笑,又叹着气说道:“小张,我认识你几年了,可从来没发觉你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啊,可惜我这庙太小了,请不起你,否则我可是真想把你弄到我店里来啊,唉,就当是赔本赚吆喝吧,这笔生意就做了!” 张灿笑笑道:“好,王老板,这翡翠是你的了!” 九万块钱,虽然只有被骗了的钱总数的四分之一,但这却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九万块钱刚好可以把家里借的高利贷五万还掉,加上五千块钱和利息,还有三万五,其中三万还掉自己在这里借的钱,还有五千块赢余。 这五千块钱,可就是暂时的吃住及东山再起的本金了,少是少,却是让张灿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无非就是从头来过嘛! 其实张灿还有更关心更着紧的事,那就是在江边眼睛看到黑白图像时的异像了,那一刻,他的眼睛虽然是只看到黑白的图像,但却是能透视! 关键就是这个透视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透视时的美妙感觉,还有后来的虚弱,不知道那一下的透视是什么原因,以后还能不能够再使用?这些都是张灿急切间想弄明白的事,在王国华那儿就肯定是不方便试验的。 张灿提了九万块现金首先就去了邮局将五万五汇回了老家,再把借朋友的三万块全还了,然后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房子里空空的,几件值钱的玩意儿都卖了。 张灿坐在床上,把恨意压在了心底里,冷静的思考着,坐在家里自怨自怜的恨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那个何富贵肯定是找不到了,找老苏也是没有用的,没有证据,那只是自己的猜测怀疑。 只有仍然不动声色的像以前照常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又想了想那黑白眼图像的事,于是坐在床上试来试去,却都没法再出现那个异像,张灿心里又疑惑又失望! 在这个尔虞我诈处处是陷阱的行业中,金钱财力等等一切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只有眼力好才不会上当受骗踏入陷阱。 可是要讲到这眼力好,即使最有名气的鉴定大师,就算是国家级的顶级高手,那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高手阴沟里翻船而身败名裂的事也不鲜见。 但如果眼睛能透视,那一切真伪就无法隐藏了,像现在科技仪器,某些光学设备能透视,能起到一部份的医科学作用,但却无法对玉石,古玩等等起到作用,比如玉石翡翠原料石吧,仪器透视的情形就没有任何作用,又比如古董吧,那考较的更是眼力,仪器透视是没有用处的,再说古玩淘宝捡漏,你也不可能随身搬了一庞大沉重的仪器满街跑吧? 张灿失望的捂着脸,又使劲的揉着眼睛,那个透视的能力,是昙花一现吗?说实话,这块卖了九万块的翡翠,那也是因为透视才得到的意外财富,那个骗子何富贵百分百是不知道,要知道这东西值钱,那也绝无可能会白送给他了。 而且这块玉皮很是古怪,恐怕那一下的透视异像也是因为它的原因吧,张灿又苦恼之极的抓着头发,然后仰天倒在床上,睁开眼来,映入眼帘中的图像忽然就变成了黑白色。 又来了又来了! 张灿呆了呆,顿时又紧张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那映入眼中的图像又变成了在江边那一刻见到的一样,没有彩色,全是黑白一片,而且最关键的就是,张灿看到眼中的景像又是透视的! 他住的是四楼,楼上住的是个在移动公司上班的女孩子,此刻正在楼上换上班的衣服。 黑白分明的图像中,张灿看到的是透视后的情景,那女孩子就像一具骷髅一般走来走去,而张灿脑子中能感觉到分子结构的物质,不过感受最强的还是眼睛看到最直接的那一层,也就是楼板,钢筋水泥的结构。 张灿越发紧张,使劲的看着屋中的所有东西,都能透视,只是这情形只维持了一分钟不到便觉得头晕眩起来,仿佛贫血快要虚脱一般,接着身子一颤,眼中黑白的图像慢慢退却,然后又是彩色,透视的情形也消失了! 张灿躺在床上直是喘气,身体又软又虚,这一回,他因为很注意,所以弄明白了,这透视就是他自己身上的能力,需要脑子精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才能进行,而且透视的时候极为耗费精力,这情形也维持不了多久,刚刚这一次比上一次在江边的时候时间要长一点,那次也就六七秒的时间,而这次几乎有半分钟。 张灿想了一阵,然后又努力平复心跳,等到静下来,也觉得体力恢复过后,这才又集中注意力,把精力放到眼上,再看时,果然眼中的世界就又变成了能透视的黑白色,只不过这一次的透视维持时间就短了,才三四秒钟,眼睛就黑了,差点晕倒! 损耗精力过度! 张灿弄明白原因后,虽然疲累不堪,但却是心喜若狂! 他干的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眼力,透视,谁都想有这个能力,不过也都明白那只能做梦,可现在竟然当真有了这样一种能力,那不是老天开眼了? 被骗后当时是很恨那何富贵,但现在心态倒是好多了,何富贵给了他一块不值钱的玉,却没想到会是一块值九万块钱的东西,更想不到的是,他会因为这块翡翠而得到神奇的能力! 就因为了有这种能力,虽然很弱,也使用得不顺畅,但张灿忽然间就觉得心里踏踏实实的,有种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透视而引起的体虚弱,还是这几天的筋疲力尽所致,张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而且这一觉是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醒的时候不是睡够了自然醒的,而是给空空的肚子饿醒的! 张灿起身胡乱洗涮了一下,然后就到楼下的小吃店里吃了整整三大碗混饨,肚子填饱了以后,又习惯性的到了古玩街的旧货市场转悠,以前,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如此,只不过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存款虽然没有了,但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踏实。 旧货市场依旧人来人往,地摊摆得琳琅满目的,张灿转了两圈,没有什么好东西,基本上摊上都是那些旧东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尤其是文物古董,摆着的都是一些没有多大价值的瓶子罐儿的,当然,在那些地摊老板嘴里,这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要骗,其实也基本上是骗那些来旅游的客人,当然最后的成交价也就是个三几百块钱,买回去的游客也都知道不可能有多大价值,就是表示一下曾经到过某地,也就是个念想。 对于像张灿这样的老游子,基本上就没有效用了。 张灿还用不到他那莫明其妙得到的透视能力,就凭他本身的经验都能看得出没有一件是好东西,不过这也不奇怪,古玩街里的人,多的是在这一行中浸淫了数十年的老角色,有什么也瞒不过他们的眼。 不经意间,张灿走到了老石斋的店门口,看到那三个字,张灿的心里就忍不住刺痛了一下,老苏的面孔又浮现在脑子中,那个半师半友,也几乎是他最信任的人,却是给了他最狠的一刀! 要不要进去?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准备进去,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没有把握能冷静的站在老苏面前不动声色。 “张……灿,……小张,你……你没事吗……” 老苏在货架边检查着货品,一回头便瞄到了在门口外的张灿,一怔之下,随口就问了出来。 张灿忽然间心里一松,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事?老苏希望我有什么事吗?” 老苏有些讪讪然不好意思,赶紧摆摆手道:“不是不是,呵呵,小张,给你卖东西的人,你找到了?” 张灿偏过头盯着他,直到老苏似乎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眼光视线,这才淡淡笑道:“到哪里找?换了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正文 第六章 揭画 老苏又是尴尬的一笑,指指柜台边的一个客人说道:“小张,坐坐,我给那个客人看看东西,等会儿喝茶……” 张灿心里呼呼的烧着,这个时候看起来,老苏是越来越多的破绽,一想到他对自己设下的这个局,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把他给杀了! 但张灿还是克制着,这个时候别说杀了老苏,就是把他痛打一顿,那只会自己吃亏,说不定还要吃两顿牢饭,自己也无凭无证的,再说在这一行中,打眼上当吃亏掉陷阱,从来都是怨自己眼力差技术不够好,也很少有人会把这样的事说出去,那只有坏了自己的名声。 张灿心想暂时还是离开这里,再待下去,看到老苏只怕会忍不住发作了,从来没发现老苏的嘴脸那么令他讨厌,不过一扭头看到老苏看那个客人的物件时,不禁心里一动! 停了一几秒钟,张灿倒是平静下来,然后静静的坐到柜台旁边的客人休息椅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茶来。 那个客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一脸倦容,极其的憔悴,一看就是个落魄的人,嘴里正嚷嚷着:“我这是传家宝,我爷爷说是余集的画,余集的画啊!” 他的物品是一件古画,卷轴横一米,竖三十公分左右,淡黄轴,轴筒包浆口看起来都有些年数了。 老苏正瞧着那古画,入眼很明白,以他的眼光自然不会瞧错,这画的轴和包浆做得还是不错,应该是清代的老件,但画就一般了,当然是以他的眼光见识来看才能分辨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画看起来还是不错,古朴古素,但老苏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一幅假画! 余集的画,神韵间远,山水秀逸,有“山光在掌,云气生衣”的韵致,尤其人物花鸟,只是到了晚年便只画兰竹而无人物,画风淡逸,只是绝不轻易为人作画,是以他的作品传世极少。 这幅画画工其实很为一般,就算画轴这些都做得颇有些拙劣,懂行的人绝对能轻易的分辨出来。 老苏看了看,便摇了摇头道:“先生,你这画,呵呵,还是拿到的别的地方瞧瞧吧……” 通常古玩店,当铺等地方,掌眼的师傅掌柜,对客人拿来的物件,哪怕验出了是假的,也是不会明白的说出这东西是假的,这基本上是一条行规,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您还是到别家瞧瞧吧!” 这话的意思也自然是表明了这东西不值钱,或者就是假的,只是不明说而已。 那男子顿时大失所望,似乎又绝不相信的说道:“你……你们真不要?我爷爷曾经说过了,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真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这个价钱可以……可以商量嘛……” 老苏又一摊手:“对不起,先生,你还是到别家去谈谈吧!” “慢着!” 张灿等到老苏确定说出来不要了,然后才站起身拦着了,“老苏,这是在老石斋的店里,客人来了,这就是你们的生意,所以我也不好开口,你们当真不要吗?” 张灿的话让老苏怔了怔,旁边的老板朱森林和几个伙计都呆了呆,他们对老苏的眼力肯定是相信的,即使老苏会出错,那也会比张灿要强得多吧? 玩收藏的这一行,规矩也是很多的,在哪一家的店里,客人的进,或者是出的生意,都只能由这家店来决定,旁人是不能抢生意的,又或者是在路边,地摊,只要有人先一步在谈,别的人也不能上去抢这个生意,只能等先前的人谈不成,或者他谈成了又从他手里再转购。 张灿问老苏,那就是依着规矩,这是在朱森林的老石斋店里,这生意是他们的,如果他们确定不要了,那他才可以做。 不过老苏很奇怪:“小张,你……难道你想要这幅画?这画明明……” 停了停,老苏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进肚,估计张灿只要不傻,那就听得懂吧。 但是张灿好像真的听不懂一般,笑笑道:“就算我附庸风雅吧,我还真想买这么一幅画回去挂着陶冶一下情操,……先生,你这画要多少钱?多少钱才卖?” 那男子见老苏不要,心里早凉了一截,这些古玩店都差不多,一家不要的东西,别家大致也都不会要了,肯定是自己的东西不值钱,虽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但祖传的东西也不一定就值吧? 愣了愣,那男子说道:“老板,你要?……这个……你……你能给多少钱?” 说了好几句,还是有些犹豫,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想着,这祖传的东西,起码也要卖个十万八万的,但这一阵给老苏打击了,信心也没了,愣了一阵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张灿也不犹豫,伸手就把衣袋里装着的自己最后的也是全部的财产:五千块现金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对那男子淡淡道:“我只有五千块,你自己决定吧,如果要卖,这五千块你拿走,画留下,如果五千块不卖,那你就拿画走人,我也没有钱了!” 那男子又是一呆,看着桌子摆着的一叠百元大钞,眼一热,忍不住就把画放到了张灿面前,接着一把抓了钱就急急的要跑。 张灿又是一拦,“先生,等一下,咱们还得签一个买卖证明吧,这一类的东西,可别到时候冤枉是偷的抢的!” 做了这一行这么久,张灿做的生意也差不多都是些小敲小打的皮毛生意,其实也从来就没写过买卖证明。 老苏和老板朱森林都是呆愣了一阵,然后又回过神来,心想这张灿是真傻了吧? 老苏心里本来还是想劝阻一下张灿,以免他再上当,自己骗了他吧,也不好说,张灿今天也表现得很反常,根本就没有他想像中的暴怒,难道是糊涂了,昏了头胡乱做事吗? 张灿当然不是昏了头,也没糊涂,他只不过是注意力集中,然后运用了一下透视的黑白眼,虽然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但就让他又有了惊喜! 人生啊,机遇机会也许时时有,但就是抓不住,换了以前,他没有那一点能透视的黑白眼,眼前的机会便会一闪而过,如同往常一样,连老苏都半点没察觉的事,他能发觉,就冲这一点,张灿在一瞬间,脑子中就涌出来一个计划! 如果老苏没有对他设那个局,而张灿又拥有了那个能力,以张灿的性格,想要买下这件古画的话,他会讨价还价的把价钱压到最低,以最小的代价来取得那幅画。 不过现在张灿没那个想法,他的目的是要引起老石斋里所有人的注意,取得他们的关注度,尤其是老板朱森林。 那个卖画的男子本来是想卖一笔狠的,但看了老苏的态度,也知道自己那画可能不值什么钱,很是失望,但张灿忽然间的冒出来,又让他有了几分喜悦,虽然五千块的价钱与他的预期相差太远,但有好过没有! “这个……能不能再给高一点?” 那男子一双手已经抓在了桌子上的钞票上,嘴里却是在说着,“这可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你这价钱是不是低了点儿……” 张灿淡淡道:“如果你嫌低,那就算了,你还是到别处看看吧!”说着就伸手要拿回自己的钱。 那男子顿时一急,迅速的把五千块钱捞到手中,然后讪讪道:“好好好,五千就五千,我卖了!” 张灿淡淡一笑,说道:“那好,我们签个买卖合约,刚好也有这么多的见证人!” 很简单的一个程序,张灿拿了纸笔写了一个买卖合同,自己签了字后,再让那男子签了字,随后又请老板朱森林作了证人。 那个男子最后才揣了钱,笑呵呵的出了门。 店中,朱森林和老苏都是盯着张灿不明所以,朱森林是信任老苏的能力,再说在这一行时间也不短了,他也是个行家,只是不如老苏而已,这幅画的好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样的一幅画,一百块他都是不想付出的。 张灿笑了笑,然后对老苏道:“老苏,这画我估计有问题,您的技术是最好的,喷点水,看看能不能‘揭画’!” 老苏表情明显一怔,这揭画的意思,那就是指“画中画”,画上再裱上一层画纸,不过通常这样做的目的,那是要隐藏掩饰“真画”,难道这会是一幅真画? 但再瞧瞧那画,厚度根本不够,如果说这要是一幅“画中画”掩盖的真品,那裱画的这个人就是个高手了! 看看张灿微笑着示意他来做,再说现在张灿又是这幅画绝对的持有者,老苏想了想,也没有反对,点点头,把画在桌子铺平了,然后倒了一杯清水,含了一大口,“扑”的一下喷在了画上面,随后又喷了好几口水,将那画均匀的喷湿。 水喷得不多不少,表层看起来湿了,然后又等待了两分钟左右,等那画表面上的水浸了进去后,老苏这才动手,用镊子尖轻巧巧在的边角边动了几下,没想到,那边角处在他动了几下后,竟然真的起了层,画纸分开来,在边角处出现了点双层口子! 正文 第七章 人生中的第一个一百万 当真出现了双层口子! 老苏心里一动,说实话,这纸张的厚度很浅,并不像有双层的样子,以他的经验来估计,外表的画比较拙劣,但做成双层的做工却极是高明,这就让他不得不考虑了,有这么高明的技术来做这个双层纸,那就不大可能是无用的庸物! 老苏的功底技术还是相当不错的,双层口子一出来,便立即用熟练的手法又小心的剥离,揭开十几公分的面积后,露出的画面古朴古风,笔意劲挺,与贴在表面的那一层,意境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老苏心里顿时咚咚直跳,哪怕只看到这么一丁点的面积,他心里便估计极有可能是余集真迹,否则装裱的不会是那么强的高手,既然隐藏起来,那就是有它的价值了。 不过老苏心里又不愿意这东西是真的,这可是他刚刚不要的东西,但却给远比他不如的张灿得到了,那当真是情何以堪啦,再说,老板朱森林也在现场,肯定也不是滋味。 只是把这画表层全部揭下来后,画面上呈现出的古朴古相,意境悠远。 这是一幅山水花鸟画,老苏有九成九在这一眼的目测下估量是余集的真迹,而且还是余集晚年的作品,右上是“秋山秋景”几个字,画左下角的落款是“秋室居士”,这是余集的号,错不了。 老苏再细细的观察了好一阵子,想了想,又从桌子上的电脑中把余集公开存世的作品图片调出来对比了一下,与早期的作品有大半神似,但笔法更加精练,与后期的作品相比,不仅形似,其神也似,再仔细对比了一下“秋室居士”的落款。 老苏鉴定了这一阵子,心中又羡慕又懊恼,这就是余集的真迹,百分百没错,而且还是余集最好的晚期作品,他怎么就给漏了呢? 而且最难接受的就是这画是他不要,而张灿在众人面前接下了,如果抖出来,那无疑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丢了他的身份! 老石斋的老板朱森林也觉得有些不正常,歪头偏过来看了看那幅画。 虽说朱森林的功底较老苏要差一些,但好歹他也是在这一行做了几十年,当老板虽然只需要出钱请几个好手下就可以了,但自己毕竟还是行外人要懂得多,这画一看起来,比起刚开始看到的表面,那是大不相同,心知有异。 老苏此时拿着个放大镜在慢慢细看,其实却是在考虑着别的事情,但表情却是没有半分变动,神色如常,过了一阵才抬头对张灿淡淡说道:“是夹层画,不过这画的质量也一般,能捞个跑腿钱吧!” 这要在以前,换了以往的张灿,那肯定就被老苏的表情骗过去了,但已经用黑白眼透视鉴定过的张灿自然就不会再上当了,而且还暗中注意着老苏的表情,细微的观察下,老苏表情虽然如常,但手指却在轻颤,而且眼睛中有一丝极微隐秘的窃喜! 张灿可是把老苏这细微的表情抓捕得死死的,老苏想弄走他捡到的这个漏了,他既然想,那今天就敲一敲他,报仇的事暂时不提,出口气肯定是没问题的。 “呵呵,跑腿钱吗?……” 张灿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道:“算是吧,就算挣个跑腿钱吧,呵呵,刚好,朱老板也在,老苏也算是我的师傅吧,这件玩意儿,是余集的真迹吧,我给的话还是先给你们,如果你们不要,我再卖给别的店!” 张灿这话一说,老苏就直皱眉头,心想这不大像是他认识的张灿啊,难道他知道这画的秘密?照理说是不可能吧?他认识张灿三年多了,从最开始入行的时候就认识,张灿几乎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是他教出来的,张灿有几斤几两,他哪会不清楚? 但如果不是故意做作的话,张灿这话意思又是什么?他说是余集的真迹,那能算是挣个跑腿钱吗? 本来老苏还想用个三几百块钱,至多是一千来块吧,把这画从张灿手里买过来,但听了张灿的话,就估摸着可能就不可能轻松的得到了,张灿好像有些知觉吧。 朱森林听了张灿的话,也是一怔,又偷偷瞄了瞄老苏,刚好瞄到老苏的眼角边跳动了几下,心里就知道有问题了,老苏这个一瞬即逝的表情显然说明这幅画不那么简单了! “这个……小张,呵呵……” 朱森林老奸巨滑得很,一察觉不对便即笑容满面的问道:“小张,你……呵呵,大家这么熟,有什么不能好商量的,……老苏,说吧,出个什么价,别亏了小张……” 老苏又是眉头一皱,朱森林定然已经明白这画是值钱的玩意儿,要想不声不响的抹过去,看来是有点难度了,张灿刚刚已经说了,如果他不要,那他就会拿到别家店去,可是整个锦城的古玩市场,他们又有哪个不熟?有针尖大个响动,第二天便全城都知道了,某某某昨天捡了个漏,某某某昨天又弄到了个好东西…… 要是后面朱森林知道了,老苏明白,肯定就会有意见,张灿可是事前在店里当着他们的面说了,要先给他们的,要是老苏现在推拒了,那就是他老苏的责任! 老苏暗暗骂了一声,这狗日的小东西,几时变得这么深沉了?又实在想不通,自己都看不懂漏过了的东西,他怎么就看出来了呢? 难道说是那个卖家跟他故意来演一场戏的?好像自己找了何富贵来骗张灿一样? 不对不对,这画是真的,那玉壶春是假的,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再说了,也没有这么巧的事。 怔了片刻,老苏抬眼见朱森林正瞪着牛眼盯着他,想了想才说道:“那,小张,这个东西,我们就亏着点帮你收了吧,你自己想要什么价位?” 老狐狸! 张灿也在心底中骂了一声,然后还是笑吟吟的说道:“老苏,这个我不好说,你们自己说吧,我觉得不亏,差不多就行了!” 老苏一听到他说“不亏”,顿时又想起,刚刚张灿可是把自己身上的五千块掏出来全给了那个卖画给他的人,当时自己就觉得张灿很傻,即使当时给那个人三两百块钱,他也会卖的,但张灿却像是傻子般硬要塞给人家五千块,搞得那个人欢天喜地的拿了钱就跑了,而现在轮到他了! 要想再给五千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先前还想着给个几百千来块的呢,完全就没想起之前张灿已经掏了五千块了。 张灿以前淘得价钱最高的一件,也就是三万多的一块鸡血石,那还是把他请过去鉴定了才下手的,通常几千块钱的货都要讨价还价的说半天,这次怎么豪爽的把五千块就那么轻易的扔出去了? 沉吟了一阵,老苏才慢慢的开了口:“小张,那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一直把你当徒弟看待的,我也就不见外了,一万块吧,让你转手赚五千,怎么样?” 张灿也不生气,嘿嘿直笑,这老苏的阴毒,可就显露无遗,当然,做生意的都这样,尤其是这一行,这也无话可说,但他联合何富贵等人来骗自己,差点让自己投江自尽,这个就是死仇了。 不过张灿也并不急在一时报这个仇,时机还没成熟,如果现在就冒然跟他提明,那只会打草惊蛇,要慢慢的把他也套入绝望的深渊里,让他也尝尝自己给逼得寻死时的绝望念头,只有达到这个目的,自己才会爽快! “一万块么?嘿嘿……”张灿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后面再添两个零吧!” “什么?……” 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都惊得跳了起来! 不过老苏和朱森林的表情却完全是两个样,朱森林是不知道这画的真正价值,张灿说后面添两个零后,他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一万块后面添上两个零,那就是一百万了,一百万啊! 这个数可不是一般人敢开出口的,虽说玩古董的,不懂行的人都说随便一个碟子碗儿就值几百万,但实际上,真正说值几十过百万的东西还是很少见,拥有这种价值古董的人也都是藏得深深的,轻易不会拿出来现眼,所以说,在市面上,能见到的,稍好点的也就是几万块的价值,超好一点的不过十来万,张灿这一开口就是一百万,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脑子烧糊涂了在漫天要价? 而老苏就不同了,这幅画的价值,他明白得很,至少在一百万以上,多则不说,如果运作得好,可能会值上一百五十万左右,但刨除各种费用外,最多也只能赚到二十万左右,张灿这一叫价就是一百万,那已经是这幅画的最高价值了! 老苏又是吃惊又是不痛快,张灿真知道这画的价值还是在瞎说?要说瞎说的话,又有些不像,但要说他是在说真的,也知道这画的真正价值,那又难以令他相信,张灿没那个实力啊! 现在张灿开的这个价钱,让老苏极是难受,如刺梗在喉,如食鸡肋,弃之不舍,食之无味,一百万买下的话,赚还是能赚一点,利润对于一百万的大件生意来说,是极低了,但对于日日常做的小生意来讲,能赚二十万又算是大生意了,但这画是他失手了,老板朱森林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呢,如果他能从那个人手中买下来,那是肯定不要五千块钱的,而现在给张灿转手要了一百万,朱森林以后就算不明说,心里也会产生隔阂啊! 这个张灿,自己刚吞了他三十万,竟然会这么快就让他丢了个大面子! 张灿分辨得出来两个人的表情,老苏是给自己梗得难受,而朱森林就是真的吃惊了,他要是明白这幅画的真正价值,肯定会嘀咕老苏的,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呵呵,我是看在朱老板和老苏你们这么熟的份上啊,老苏,呵呵呵,俗话说得好,亲兄弟都还要明算帐,你跟我虽没有师徒名份,但却有师徒之实,我赚了钱,孝敬孝敬那肯定的,不过……唉……” 张灿叹了一声然后才又道:“老苏,说实话……我是有苦难言啊,前两天亏了一笔生意,蚀了点本钱,得填回来!” 正文 第八章 隔阂 老苏是起了一些疑心,但张灿这几句话让他打消了疑心,看来张灿就是走了运,头上砸到馅饼了,可就是有点奇怪,自己都没看出来这画是双层的,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停了停,老苏又瞄了瞄朱森林,朱森林一双牛眼正瞪着他呢! 朱森林向来是笑弥勒,人称笑面虎,可笑面虎笑面虎,笑起来的时候还算好一些,要不笑了,那才更可怕! 老苏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感觉到了朱森林和他之间起了隔阂,老朱可从来没对他有过这样的表情,不过的确也是,朱森林在现场一直看着的,这幅余集的真迹,原本只要几百上千块就能拿下的,都只怪他没看出来,这一下子可是让老朱少赚了一百万啦,一百万,一般人能有一百万? 对他们老石斋这个店来讲,一百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像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生意,一个月也就是二十来万的利润,这还得打起精神来做,有时候一个不小心,打了眼,亏一次也许就赔了十次赚的钱。 不过此时无论再怎么补救都没有多大好处,唯一需要的就是拿下这幅画,尽量少点价钱吧,反正只要比一百万的价钱低,就能多赚一点。跟老朱的关系,慢慢再说吧,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小张,一百万……咳咳咳……是不是有点……咳咳……有点那个了?” 朱森林跟老苏这么多年的关系,自然是深知他的表情代表些什么意思,老苏这个表情就是很明白的表示这幅画绝对值一百万的数! 张灿这一阵的时间,心里越发的镇定了,以前觉得功底技术高深如一座山让他仰望的老苏,此时亦同样被他压下了威风,要报仇,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幅轻易得来的余集真迹,一是可以让他在朱森林面前让老苏出个洋相,不说有太大的作用,至少是可以让朱森林从此对老苏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了,二来也让自己能完全摆脱窘迫的局面,一百万的现金啊,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去那么想,以前的愿望,那就是能挣个三五十万,回老家盖个房子,娶个媳妇,唉,一想到媳妇,当年上高中时暗恋的那个班花,现在怎么样了? 六七年过去了,六七年没见过了,也许早已经当了孩子他妈了吧? “小张,到底怎么样?一百万确实高了些,少一点吧……” 老苏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张灿和老朱左右夹击之下,让他心乱不已,又见张灿低头微笑着,没有要说话的一丁点迹像,有这么稳的架式,多半是不会让步,说不定他当真对余集的画很懂吧,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把所握吧,忍不住就又出声了,语气甚至有些哀求的意思,实在不像他了。 老苏又哪里知道,张灿此时神思千里,想着的并不是面前这幅余集的画,而是他高中时暗恋的女同学呢? 朱森林有些着急,见张灿并没有注意,就偷偷的跟老苏比划了一下,伸着一根手指头,那意思是说一百万,那幅画值不值。 老苏点点头,然后一手伸一个指头,一手伸开五根手指,示意了一百五十万的姿式,老朱顿时心里有数了,他虽然鉴定的技术远不及老苏,但若说在这一行中的资本运作,能力却是极强。 现在的拍卖,其实里面鬼花样多得很,顶包,枪手,虚抬,等等各种各样的花样都有,如果说一件实物古玩的价值是一百万,也就拿这幅余集真迹来比喻的话,一百万的价值,在拍卖场,朱森林和拍卖行联手的话,能把一百万拍成两百万,甚至更高。 在拍卖现场中,有他们的枪手,也就是他们雇佣的人,随着他们的意思出价,有时候,一件物品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们的人在演戏,如果有想要拍下的人,他们就会按着老板的意思抬价,让想拍下的人出更高的价,如果没有人拍,他们自己拍下后也就负担一点违约金。 像张灿现在得到的这幅画,老苏说一百五十万,那是实际的价钱,除掉开支,除掉一百万的本金,能拿到二十多万的利润,但朱森林自己来操作的话,拍出到三百万的高价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即使不能到三百万,以他的人脉关系,拍到两百来万也是没问题的,利润至少能达到一百万。 现在做生意,不是担心价钱抬不抬得起来,而是担心有没有东西拍,俗话说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好东西真东西拿出来拍,又怎么能赚得到那些大收藏家的钱?赝品在正规的拍卖行还是难以进入的,而且每一件物品都需要有国家级的鉴定大师鉴定签字证明,然后才会公开拍卖,只要是真品,就算把价抬得跟天一般高,只要肯有人出价买下来,只要他有钱,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好,一百万,我就出一百万!” 朱森林猛的拍了一下手掌,狠狠的迸出话来:“小张,就当我老朱交了你这个朋友!” 老苏心里咯登一下,朱森林的话让他心惊肉跳起来,打工的人,最怕的就是老板不信任,老板不信任的话,那还能干得长吗? 其实哪一行都一样,被老板炒掉的员工找工作,那是会掉身价的,远不如别的老板来挖角,挖角是他求你,高价都无所谓,你去求人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森林又是“哈哈”一笑,拉着张灿到茶几边坐下来,一边吩咐伙计倒茶水,一边掏出支票本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笑呵呵的递给张灿。 “小张,拿好了,一百万的支票,今天到银行兑票,明天就会到帐上!” 张灿微笑着把支票接过,瞧也不瞧的便揣进了衣袋里,心里其实着实激动,一百万,就算心里再有底,再有数,这一笔进帐的庞大数字,还是让他无法宁静,只是表面上还努力镇定着。 老朱是看不透张灿,而老苏却是忧心忡忡,又心惊肉跳的,本来以他的老辣沉稳,张灿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但老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灿竟然会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拿着以往对张灿的眼光再来对付现在的张灿,他注定是要被踩在脚下的。 老苏在一旁讪讪的笑了笑,又装样子似的看了看手表,然后对张灿道:“小张,嘿嘿,赚了这么大一笔钱,我都替你高兴啊,快五点钟了,银行快下班了吧,赶紧去银行兑了支票吧,明儿个可要请客啊!” 在这个时候,老苏最担心张灿还留在这里,朱森林跟他越聊得多,对他就越不利,得早点把他支走,然后再跟朱森林多谈谈话,消除消除意见。 但张灿却是淡淡道:“不急,明天办也是一样,请客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老苏挑个地儿,明儿晚都去聚一聚!” 朱森林伸着大拇指赞道:“好,小张可是好气度,这样吧,明儿晚,这个客由我来请,大家聚一聚吧!” 店里的员工顿时都乐不可支,老板请客的情况,一般只有在逢年过节才会有,为了一个外人而请客,那真是少见! 老苏心里郁闷,看来一时间支不走张灿了,只求别出其他意外吧。 不过朱森林的想法老苏可是猜不到,也有点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吧。 朱森林呵呵笑着,指着那余集的画对张灿问道:“小张,事情完了,这儿也没外人,我想问个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 老苏心里又“咯登”一下! 张灿心里也有些数,微微笑着回答:“朱老板请说。” “我就想问问,你当时是怎么看出来那幅画是画中有画的?”朱森林笑呵呵的说着,“我就是弄不明白,老苏是个老江湖吧,他都没能看得出来,你又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机会! 张灿瞄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老苏,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朱老板,老苏当真没看出来吗?我还真是有点奇怪,老苏可是我师傅啊,我的功夫还不都是他教的,那画,边子过头啊,画的背面有明显的包痕,这包画的做工可是极为高明啊,当时我就在想,一幅祖上传下来的画,又很普通,从这个价值上来看,是用得着请那么高明的工匠来做这个假像吗?” 朱森林一拍大腿,“啪”的一声响,嘴里大声的说了起来。 “对了,不说以前吧,就说现在,要请一个极高明的工匠装裱字画,那也是价格不菲,花这么大的代价来包画,肯定是有问题了!” 朱森林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老苏却是很苦涩,又懊悔不已,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发觉这一点呢? 其实张灿说的这一点颇为牵强,但成王败寇,他能凭空发了一百万的大财,身份立时就不同了,说的话自然就有了份量,老石斋里的几个伙计无不是羡慕得很! 就算是老苏吧,一样的羡慕,他在老石斋的薪水是月薪一万加年终绩效奖金提成,但年薪都不会超过二十万,一年到头,薪水除掉开支外,能剩下十万左右,这几十年的积攒,他的身家也只有两百多万,所以说啊,对张灿的三十万,他也能下得了手,谁也不嫌钱多吧,何况他的钱也并不多。 在收藏这一行业中,老苏还算不上一个角,老朱也算不上大户,老石斋的规模也远比不上锦城最大的几家古玩店,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所以老苏的薪水也只是中下,要离了老朱这儿,他也得不到更理想的职位。 朱森林瞧了瞧懊悔的老苏,又瞧了瞧冷静的张灿,这一百万到手,居然没有太多的惊喜激动,着实不可想象,换了别的跟张灿一样身份身家的人,早已经兴奋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小张!” 朱森林拍拍张灿的肩膀笑道:“走,闲着没事,我请你吃顿饭去,人是铁饭是钢,把肚子填饱再说!” 正文 第九章 偶遇 朱森林当着老苏的面要单独请张灿吃饭,这对老苏来说,又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张灿一点也不客套,不过站起身后还是对朱森林道:“朱老板,请老苏一起吧,边吃边聊,我还想跟老苏多学着点!” 朱森林怔了怔,讪讪的笑了笑道:“这……店里现在走不掉,老苏离开了来个客人也没人顶住啊,呵呵……这个,下回吧,下回!” 张灿脸上一点异色也看不出来,点点头道:“那算了吧,下回吧!” 老苏心里更加苦涩,朱森林这是有私话对张灿说啊,眼下已经到了五点半,下班时间也到了,朱森林却不要他一起去,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意思了。 朱森林的车是一辆宝马五,还是华晨宝马,国产货,在锦城,绝大部份人都可以从车看出他本人的身家来,开的车如果是十来万,那他的身家不会超过一百万,有的甚至是贷款买车,先用未来钱,身上说不定没有余钱,背着一身债呢。 朱森林开着六七十万的车,张灿估计摸着朱森林的身家应该在千万左右吧。 “小张,你的技术当真是从老苏那儿学来的?”朱森林一边开着车一边问着。 “来锦城后跟老苏学了些经验,不过之前在老家的时候,我的高中老师是一个对这方面很懂的民间高人,我跟他学了些皮毛,嘿嘿,朱老板见笑了,也就混碗饭吃!” 张灿不带痕迹的说着,之前跟高中老师学艺的话自然是瞎扯的,但这个话却是让朱森林上了心,他的潜意识理解已经是张灿的技艺是跟高中老艺学的,而不是跟老苏学的,而今天老苏的走眼不是因为疏忽,而是技不如人。 朱森林笑道:“小张,你太谦虚了,你这功底还只是皮毛的话,那你让别人还活不活了?呵呵呵,都说长江后浪拍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旧人啊,迟早都得给拍死在沙滩上了!” “哈哈,朱老板真会说笑话!”张灿随口便扯过去了,在老朱面前,他得不露痕迹的贬低老苏,但又要让朱森林不会认为他是在故意的。 朱森林瞄了张灿一眼,笑笑道:“小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这话的意思,就有些味道了,张灿明白,这是朱森林在向他暗示,也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信号吧,不过张灿不急,这事也急不得,老苏几十年的经验,也不是说拉就能拉下的,而且张灿的目的前不是想把老苏从老石斋的掌眼大师傅位置上拉下来而已,他要的是把老苏也弄得家破人亡,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但这样的结局,却不是一步就能达到的,老苏是个老奸巨滑的老江湖,设他对自己设的那种局,害不了他,要求得更高,所以不能急。 说实话,张灿现在也很佩服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那个神奇的黑白眼的原因,总之现在他无论在哪种情形下都能镇定,就是有那种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念头。 “也没什么打算,外甥打灯笼,照旧呗。”张灿淡淡道,“吃饱喝足就到市场转转,捡点小钱过日子,再说,朱老板这不是刚让我发了一大笔财吗?” “哎……小张,你可别这样说了,那是你凭自己的本事赚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嘛,能挣那个钱,就是他有那个本事,要是让一个挣月挣一千块的人去干一百万薪水的工作,打死他也干不来啊!” 朱森林摆摆手说着,然后又瞄了瞄张灿:“小张,你有没有想找一份稳定工作的想法?打游击终究是不长久啊!” 张灿沉吟了一下,挠挠头笑道:“朱老板,我一直是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嘛……要是有机会,找份工作也不是不可以,趁现在年轻,事业也是重要的嘛……朱老板……” “小张啊,以后可别老叫我朱老板朱老板的,就叫我老朱吧,听着顺耳些!” 朱森林话是说得越发的亲热,招揽的意思也更明显。 “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以后就叫你老朱了。”张灿也不客气,只是没有明说想跟着他朱森林干。 这一顿饭也是吃得很怪异,朱森林的暗示,张灿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一口答应朱森林,也没有回绝他。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朱森林借着热呼呼的酒劲,不庸分说的就拖着张灿去夜总会潇洒。 张灿还是谢绝了,主要是看朱森林喝得有些高了,饭店有停车场,也不用担心他的车,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朱森林扶上车后,又对司机嘱咐了几句,付了车钱后才让司机开车走。 直到朱森林坐着的出租车消失在夜景中后,张灿才又掏出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忍不住在嘴上亲吻了一下! 没有人了,这喜悦的心情是真止不住了,一百万,可是把自己所有的担心忧虑都揭过去了! 只是在心底里,张灿还是有一种无法相信事实的感觉,一百万,他当真是个百万富翁了吗?可那张支票却是真真实实的躺在口袋里的! 不过现实也还是摆在眼前,今天他的确是发了一笔财,是他想像不到的一个大数字,可就算发了一笔一百万的财,但是在锦城市里又算得了什么?市区的一套房都买不到,现在房价三四万一平方,一套百平方的套房要三四百万,加上装修维用,置办家具电器,再怎么省,也得四百万,再说,住了这么一套房子,你不吃不喝还可以,但这房子要交水电费啊,物业管理费啊,这又得几千块,要是收入成问题的时候,那就成大问题了,这买得起也用不起啊! 纵然有了黑白眼,可张灿还是有些担心,这并不能保证以后他就能赚到大钱,可以行大运,所以啊,这一百万,到手的一百万,还得好好考虑怎么分配使用。 从来没在夜里走那么长的路! 张灿从市区饭店处一路走回来,到自己住的城中村的位置,差不多步行了一个半小时,本来身上打车的钱还是有,不过怀揣了一百万,实在是兴奋,所以索性步行回去,也不觉得累。 进村道的巷子中,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张灿经过黑呼呼的巷子时,忽然听到旁边的巷道中有男女吵闹的声音,跟着是厮打和女子的尖叫声。 多半是两公婆或者男女朋友打架吧,这年头,像这样的事多了去。 张灿也不理会,而且过十一点了,这么晚,还是早点回去,不过没走几步,巷子中急急的跑过来一个人,黑呼呼的巷道,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伸手拉着张灿的手就低声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是个女子,张灿吓了一跳,有些性格暴躁的男人打起人来可是不分轻重的,现在可能正在暴怒当中,要是追过来,说不定连他都一块儿暴打! 张灿急切中也不容多想,赶紧拖了那女子的手往自己住的地方飞跑,因为熟,虽然看不清楚也一样快,到了住的房屋处,张灿又急急的掏了钥匙出来开门,插了好几下才插进去,开了门把那女子拖进去后又紧紧的关上了门。 巷子中接着就听到一个男子声音在叫骂道:“出来,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有野男人了?赶紧出来,否则我整死你……” 黑暗中,张灿和那个女子都在喘着粗气,但却是强忍着不敢露出声响。 “刘小丽,你给我滚出来,藏哪儿了?”那男子又大声的骂着,一边似乎又在踹着巷子中的垃圾桶。 四周除了没有睡觉的人还在看电视的声音外,没有人理会,在城市里面,基本上都是互不理会,租房子住的,哪怕住对面,也许一年下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进门就关门,打架的,哪怕给打死了,都不会出面拉劝,任由打生打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刘小丽?” 听到那男子的叫喊声,张灿一怔,这个名字可是跟他脑子中记得很深的一个名字相同,高中时期,自己暗恋了三年的班花,也叫刘小丽。 当然,自己拖到门里躲避的肯定不是那个刘小丽,中国人的名字相同的海了去,再说刘小丽这个名字也太大众化,取这个名字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全中国可是有十三亿人,姓刘的,也是个大姓,人少不了。 “你……”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低声问道:“要回去还是要我帮你报警?” “不不不……不能报警!” 那个女子很明白的就回绝了,但也绝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停了停后才低低的说道:“先生,我可不可以到你的地方躲一下?” 张灿又犹豫了一下,那个女子抓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心中又有些不忍心,虽然知道要是答应了的话,也许就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但终究还是不忍把她扔到外面,叹了口气道:“跟我上楼吧!” 楼道上有灯,其实这会儿也已经听不到他的叫喊声了,但张灿不敢打开,怕一开就引起那个男的注意,只是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按键,让屏幕上闪出点微光来对着楼梯,就这样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着那个女子。 到了四楼,摸着掏出钥匙来开了门,把那女子拉进门里,关了门后随手又开了灯,这才转身说道:“先坐会儿吧,我给你倒点水!” 那女子身材很好,只是头发凌乱,遮了大半个脸,闪露的眼睛里尽是惊恐。 张灿看了看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外,别的什么都没有,电脑电视都给卖了,只得指着床道:“你……你先坐床上吧,我给你烧点水,喝点水,洗个脸,等你朋友消气了就回去吧。” “我……” 那女子捏着自己的手指,都发青了,颤声道:“我……先生,我今晚能在你这儿住一晚吗?我……我不睡,我只坐着就好……” 张灿在那女子脸一动间,不禁呆了一下,惊道:“小丽……真的是你?” 正文 第十章 昙花一现的初恋情人 这张脸很憔悴,艳丽的面容中尽是沧桑和无奈,张灿看得清楚,虽然很多年没见了,可她就是刘小丽,是他高中三年都暗恋着的那个刘小丽! “你是……”刘小丽显然也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是……” “我,张灿,坐你后排的同学,记得我吗?” 刘小丽恍然大悟,顿时激动的道:“你……是张灿!”只是激动之余,看到自己这副又狼狈又没面子的样子,禁不住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 不过知道是老同学后,倒是没有了陌生感,也不担心他不会同意了。 张灿见刘小丽一张脸上有几道乌青的痕迹,手上也有,身体上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又恼又怜,这就是他当年暗恋了三年的梦中情人? 烧了点水,用杯子盛了,没有茶叶,一杯白开不,张灿端到床边放到桌子上,刘小丽仍然在抽泣,只是没哭出声,脸上满是泪水。 “喝点水,洗个脸,再躺一下,别担心,没事的!” 张灿的安慰,总算是让刘小丽好了一些,默默的起身到卫生间里洗了个脸,理了理头发,再出来后,白白净净的,虽然脸上乌青仍在,但比刚才那副样子顺眼多了。 “真是巧啊,我怎么就会撞到你了?” 刘小丽强颜欢笑的问着话,虽是有意把尴尬的场面化解一下,但的确也是让张灿的思想转移到她问的话题上了。 “当真是巧了,我在这里住三年了,可从来就没遇到过你一次,你什么时候也到锦城了?” 刘小丽摇摇头,好一阵子才回答道:“我们是去年来锦城的,我们两个都在超市上班,今天晚上我下班回来,他……他在跟朋友玩牌赌钱,我说了他两句,结果就……” 短短的几句话,几个“我们”和“他”,张灿就知道,刘小丽是跟男朋友一起来锦城的,说不定还结了婚了,老家那边,结婚早是普遍现像。 心里好生失望,暗恋了几年的女神,几年不见,再次见面时,她却是另一副模样! “你结婚了?” 好半天,张灿才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小丽摇摇头道:“没有,我爸有心脏病,家里的钱都填了进去,还治不好,我跟我男朋友出来打工,也是想挣钱回去结婚了,但是出来一年多,就是没挣到钱,我男朋友又好赌,大手大脚的,哪里存得了钱?” 张灿喘了几口气,良久才闷声问道:“你很喜欢他吗?” 刘小丽眼神顿时迷茫起来,似乎在回忆往事,“当初,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不过他家里不同意,我们两住到一起后,他父母甚至都不跟我们说话,他家里的条件好,从小也没受什么苦吧,跟父母一分开,就没了经济来源,去年我们就索性出来打工了……” 张灿总算是明白了,刚毕业后的第二年,他是听说刘小丽跟城里的某个富家子弟好上了,对像的老子是城里很有名气的一个百万富翁,当时张灿就已经灭了那条想念的心思,他能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可别说什么爱呀情呀的,现在的社会很现实,美女们都是冲着条件去的,没有钱,啥都不用谈。 张灿当时也颇为看得开,漂亮的东西吧,谁都喜欢看,可不一定非得要得到,超出自己的能力之外,那就叫幻想。 可是现在看到刘小丽这个样子,心里极是不舒服,就算跟了自己,她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吧? 刘小丽又端起杯子喝了点水,心情好了些,又跟张灿聊了一会儿,看看空荡荡的房子,估计张灿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唉,打工是真的难啊,挣钱实在不容易,一点也没有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了。 张灿觉得刘小丽在自己脑子中的那种美好的形像顿时间荡然无存,见到刘小丽后的紧张和激动感觉也渐渐消失,坐了一阵,又去用盆子装了点热水,放了毛巾让刘小丽敷敷脸,热毛巾可以消肿。 几年不见面,刘小丽这会儿倒是不担心张灿不让她留下来,只是多年不见的陌生感让两人不可能再像高中时期那般无拘无束,再说又是在这么一个情形下见的面,在学校的时候,相貌漂亮的刘小丽一直是许多少男心中喜欢的对像,也养成了她高高在上的性格,可现在这么落魄的样子给张灿看到了,确实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好在张灿看来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心里也稍稍好受些。 转眼便凌晨两点,张灿看看只有一张床,就对刘小丽说道:“小丽,你也累了吧,就在床上躺一躺,我在沙发上躺就可以了,天气也不冷。” “不不不……还是你在床上睡吧,张灿,能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吗?”刘小丽赶紧推辞着,一边又咬着唇向张灿借手机。 张灿顺手就把手机给了她,本想再劝劝她,让她躺到床上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但刘小丽拿着手机就急急的发起短信来,不一会儿,张灿手机那独特的短信接收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刘小丽看着短信,一会儿怒,一会儿笑,一会儿急,一点也没有睡意。 要是换了以前,张灿最想做的一件事,或许就是告诉刘小丽自己赚了一百万,把支票拿给她看,也有可能会向她吐露暗恋的事情,但这会儿见刘小丽兴高采烈的跟别人发短信,心也凉了,再加上这时候看着刘小丽,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强烈的喜欢感觉,坐了一会儿,索性不再理她,自己躺到床上睡了。 早上一觉醒来,睁开眼后伸了个懒腰,好一阵子忽然想起了刘小丽的事,一惊之下赶紧瞧了瞧沙发上,早已没有了人影,旧桌子上倒是摆放着一张白纸,起身抓起来一看,上面写了几个字:“谢谢你,张灿!” 其他的什么也没留下,名字电话联系方法什么的,都没有,张灿怔了半晌,忽然间也就放开了,这番再见到了刘小丽,脑子中竟然再也不愿意再去想念这个人,只要一想到她,马上就会转到昨晚见到的样子。 洗脸涮口,然后到楼下的小店吃早餐,九点半到银行兑支票,把一百万现金汇了五十万回老家给父母。 张灿是这样想的,虽然他有了黑白眼的奇异能力,但可不敢保证他以后就能再像昨天一样的好运气,能发大财,经过了老苏的陷阱这一局后,不管做什么事,张灿都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一百万,给父母寄五十万,自己留五十万做本,如果运气不佳,这五十万赔光了,那就回家老老实实的呆在农村,在老家,有五十万存款,也算是个大款了,够一家老小安逸的生活了。 这样安排后,张灿心里还真是舒畅了,以前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赚到三五十万就心满意足了,而现在,这个愿望很轻易的就提前实现了,亏掉的三十万也全部拿回来了,所以说他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负担,有五十万做本,五十万放父母手中保险,再安全不过了,再说现在自己有了黑白眼,也不容易就把五十万亏掉吧? 把钱汇了后,张灿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爸,我刚汇了五十万现金回来,你把钱存好,家里要用的你就取一些出来用,给大哥给五万,再给妈和妹妹买点好衣服吧,别太拮据,你们苦了一辈子,现在也该享享福了,我这边也还在赚着呢!” 张灿的父亲怔了一下,电话中就传来他的笑声:“儿子,你一向不爱说笑的,怎么现在说起笑话来了?嘿嘿,爸知道你想挣钱,好了好了,不要累着就好,你打回来的钱我已经还了债,不用担心我们,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家里现在也不是太差,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过年前还是回来,找二婶做媒,娶个媳妇,这样我才能放心……” 张灿赶紧道:“爸,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过年我一定回来,一定回来……”随即挂了电话。 张灿二十五了,在老家,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娶媳妇了,他还在外面漂着,当父亲的,哪能不担心? 手里面还有五十万,说实话,是发了一笔大财,但放眼出去,到处是高楼林立,要想在这个城市立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这些房子,张灿手里面的五十万,最多就能付一个首期,要真买房的话,从此就得背上几十年的债务,更关键的是,如果每个月不能按时还房贷,那房子就得收回去了! 昨天打击了一下老苏的舒畅心情,晚上又被刘小丽的突然出现打掉了,今天又一感慨,叹了口气,张灿忽然就有种把剩下的五十万带着回老家算了,有一百万,在老家过得舒心得很! 口袋中的手机铃声一下子就打断了张灿的思绪,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张灿还是接了。 “小张,你在哪儿呢?我找你有事,赶紧到我店里这边来……不不不,你说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 手机中传来的居然是朱森林的声音,说得很急。 张灿怔了怔,诧道:“老朱?有什么事?我在临郊前进街对面的工商银行外,不用你来接,有事我马上过来就是!” “不不不,我赶时间,你就在那儿呆着别动,我马上过来,很快!”朱森林又阻止着道,随即又挂了电话,看来是真的很急。 张灿倒是有些诧异了,朱森林这么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想把老苏炒掉了请他去干?怎么想也觉得不大可能,老苏就算失误一次吧,那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吧? 当然,张灿是希望老苏越惨越好,让自己差点送命的那件事,是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去的,有个古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要报! 正文 第十一章 地下黑市 在路边大约只等了十分钟不到,老朱的白色宝马五就出现了,在路口边一停下,老朱就从车窗口伸出胖呼呼的手向张灿一招手:“上车!” 张灿迅速的拉开后车门钻进车里,上了车后才发现,老苏也在车里,满面堆笑的对他打着招呼:“小张!” 不过张灿却是感觉得到,老苏的笑很虚伪,甚至有种强颜欢笑的意思,当然,张灿感觉到更多的却是笑里藏刀,老苏的笑暗藏机锋! “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朱开车行走的方向并不是他的老石斋那边,张灿有些奇怪的问着。 “小张,别说那么多,先跟我去吧,我老朱不会把你卖了的,总之是好事!”老朱笑呵呵的回答着,跟老苏的表情形成极强的反差,一个是真,一个是假,一个是示好,一个是歹意! 张灿装得跟以前一样,对老苏毫无防备,笑呵呵的跟他聊了几句关于古玩一方面的话题,老苏也详细的解答着,没有人能看得出他们两个之间有矛盾。 张灿对锦城还是比较熟的,但老朱开着车几绕几弯的,到的地方居然是他也没有去过的陌生区域,接着出了大公路上小公路,上小公路的时候已经是郊区了,后面车行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到后来完全是荒地了,公路两边尽是人多深的野草。 小公路的尽头,是一条上山的基根路,只有四米多宽的样子,路也烂,坑坑洼洼的,好在老苏的车还行,底盘高,否则是撑不住。 在山路上盘旋来去,上到山顶,再翻一个山头,老朱把车往右一拐,下了基根路,拐进一块大坪。 张灿从车窗上就看到,大坪中撑着几个大帐篷,四下里停着七八辆车,都是些越野型的强悍车,悍马h3,牧马人,大切诺基,再看看老朱的宝马五,跑这样的山路,倒是有些相形见拙了。 老朱把车一停,率先下车,然后说道:“小张,老苏,到了!” 老苏脸色有些阴,朱森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是刺,为什么要先说“小张”,然后才提他的名字?是不是意味着在朱森林心里面,张灿的位置要比他高了? 要是平时也还无所谓,偏偏昨天张灿让他出了一个洋相,做古玩这一行,最怕的就是被别人把技术鉴定的眼力比了下去,这一行中,靠的就是眼力吃饭,老苏在张灿跟前跌了一下,偏偏又是当着老板朱森林的面,而朱森林似乎又对张灿另眼相待了,所以老苏才会很敏感。 野地坪中有五六个男子在烧烤,肉串的香味很浓,闻着就想吃。 老朱招招手,带着张灿和老苏进到大帐篷子里面。 帐篷里有七八个人,一张大圆台子,不过是折叠的型的,圆台子边坐四个,四个人身后各站了一个人。 朱森林满脸堆着笑对坐着的四个人挨个拱手道:“老马,老陈,孙老三……”最后才对气势最大的那个胖子说道:“王先生,您已经到了?” 胖子王先生其实也不是很胖,但是看起来就是很富态,当然,女人是说富态,男人通常叫福态。 王先生点点头,眼睛瞄了一下张灿,诧道:“朱老板,你以前带的是苏师傅吧?今天怎么多带了个人?” 说这话时,其他几个人的眼光视线也都投在了张灿身上,张灿对他们来说很陌生,所以眼光中尽是疑惑,不过对朱森林是很熟了,料想他是不敢也不会带便衣来吧? 朱森林赶紧陪着笑道:“王先生,还有各位,呵呵呵,大家别担心,这个小老弟叫张灿,是我的朋友,大家放心,在锦城干这一行也好几年了,别看年纪轻,眼力可是这个……”说着伸了个大拇指。 朱森林在圆桌子边坐了下来,老苏就站在了他身后,从这个架式来看,张灿就知道,另外那几个站在背后的人大概都跟老苏一样,是坐着的四个人的鉴定师傅吧,那四个坐着的人,除了地位可能最高的王先生不认识外,另外三个人可都是认识的。 老马叫马东,老陈叫陈兴国,孙老三叫孙天志,都是锦城古玩店的老板,实力底子比朱森林都要强,这几个人,张灿都认识,只不过他没名气,在古玩市场靠捡生意拉客赚点生活费小人物,这几个老板自然不会认识,也没有印像。 王先生点了点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叩了叩道:“好,既然是朱老板的人,那就不提了,都来了,那就开始吧,规矩照旧,全部现金交易,大家都亮一亮吧!” 王先生身后的人立时把一只箱子提到桌面上,率先打开来,箱子里面是一扎扎连银行封条都没拆开的钞票,三分之二是人民币,三分之一是美金,钞票面上正好看到老头富兰克林的头像。 王先生摊摊手道:“一百万人民币,一百万美金,照老规矩,最低五百万人民币的数字,超出的部份即时转帐!” 接着依次是马东,陈兴国,孙天志三个人亮了现金,也都是一样的数字,轮到朱森林时,老朱尴尬的笑了笑,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开了说道:“我底子薄,只带了七十万美金,一百万人民币!” 王先生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侧头对孙天志道:“孙老板,开始吧,你亮货吧。” 孙天志也不客气,朝身后站着的手下勾勾手指,身后的手下便弯腰把箱子打开,取了一件物品,然后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件物品,这是一件小件,灰白色,像只小狗的形状,整体长才六七厘米,高三四厘米,厚度只有半厘米的样子,毫无疑问,这是一件玉器。 孙天志指着这件小玉器笑笑道:“各位,这只玉狗是从河南的渠道得到的,据说是西周的东西,大家看看吧!” 孙天志说的话不是“肯定”,而是“据说”,这话是有学问的,他拿东西来,买卖的话,那是各凭眼力,现金交易,赚了,吃亏了,那都是关起门来自己担当承受,玩这一行的谁都明白,行内最忌讳的就是上当吃亏了之后到处放风放雨的折腾,玩古董,讲的就是一个眼力,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在市面上,谁都知道,真正的好东西是极少极少的,古玩中的物件,上了特定的层次,那又是国家禁止的,只有玩翡翠玉石的还比较多,古玩件真东西是少之又少,当然,这也并不是说翡翠玉石就全是真的了,玉件的假更多,只不过这法律没有明文规定限制,在金店玉器店销售,只要标明a货b货的标志就能正规上架销售,而玉器做假的手段手法更是越来越高明,地摊上随便拿一件,那色泽都能跟最好的玉件颜色相比,但是可以肯定,一千件当中,有九百九十九件都是假的。 再说了,现在他们做的这个买卖就是见不得光的,如果真如孙天志所说,那这些东西的来路肯定也是见不得人的,这个买卖赌的就是眼力,当然,对于马东,陈兴国,孙天志这些人来讲,几百万也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做生意吧,又有谁是想赔呢? 几个师傅都走到台前,各自拿着放大镜等工具来检查那玉狗。 这玉狗的成色,表面看起来确实很老,年代久远,不过这些人都是老手,要做成这个样子的假像并不难。 老苏与马东,陈兴国和王先生的鉴定师傅也是认识的,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几个人围在桌子边鉴定那玉狗的时候,相互又点头示意打招呼。 朱森林瞧了瞧张灿,似乎是在示意他为什么不跟着上前鉴定。 张灿见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玉狗上,没人注意他,于是便凑到朱森林耳边悄悄说:“老朱,那玉狗是真的,但是别要了,玉质并不特别好,估计价钱也值不了那么多,你现在要买下来,可能还要花一大笔钱,不划算,等下一件看看吧!” 张灿刚刚用黑白眼透视过,那玉狗的确有些年份,是古物无疑,但沧桑的外表下面,玉质地并不是特别好,算不得上等。 这件玉狗是南阳玉做成的,南阳玉是产自于河南南阳的独山,俗称南阳玉,也有称之为“独玉”,是中国的四大名玉之一。 南阳玉之所以被称为独玉,是因为它与只有一种矿物质元素组成的硬玉,软玉不同,南阳玉的物质成份包含了多种矿物质,特点突出,它的硬度是摩氏六至六点五,仅次于翡翠,比其它种类的玉都要硬一些。 玉石玉石,之所以称为石,那就是因为玉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翡翠为硬玉,是硬度最高的,只有缅甸才产有,软玉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产出,不过中国是产量和种类最多最大的地区,软玉之所以叫“软”,其实也并不是说它的质地是软的,是在玉中的分类,比翡翠要软,不管硬玉软玉,它的硬度都是非常高的,通常一个最简单的鉴定玉器的方法,把玉件在玻璃上用力一划,真玉就会完好无损,假玉就会碎裂。 不过那些消费的买家百分之九十都不懂,再说,不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顾客要是弄碎弄坏了,就算你不买,那也是要赔的,即使不赔,也会惹来麻烦,懂行的人,自然也还有其他的验证方法。 正文 第十二章 断剑 张灿几年下来,玉器生意是做得最多,对这个也最懂一些,当然,若不是有黑白眼,这玉狗的质地好坏他也分不出来。 现在又没有上前细看,就只这么一眼瞧瞧,张灿便说那玉狗质地不好,朱森林还有些半信半疑的,老苏几个人检查了这一阵,都确定了,退回来向朱森林点了点头。 朱森林也是犹犹豫豫的,也不知道要不要就在第一场第一件就跟他们血拼一下?不过论财力,他肯定是最弱的,真要众人都想要的,他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来,以前又不是没经历过,弄到手的拿回去,基本上也是别人瞧不起那点利润,无意与他争夺,不过赚资自然也是相当的少了。 对于玉件的了解,朱森林也算不得陌生,白玉,黄玉,青玉,碧玉,墨玉,糖玉,汉白玉,京白玉,南阳玉,蓝田玉,基本上都见过,也玩得不少,只是真正的古玉倒是见得少,南阳玉他手中就有现成的两件,不过都是当代的产物,不值什么钱,而这古玉,尤其是从地下弄出来的,那就不仅仅是玉了,是古董。 那件玉狗的雕琢笔法有些粗,但限于在那个年代,肯定是无法与现代的雕刻工具相比美,玉器的雕刻技术才刚刚起源,手法的粗劣让老苏他们认为是太早期的原因。 孙天志见几个鉴定的师傅都认定是真品,也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王先生,大家都鉴定好了,那我就出个价吧,一百二十万起步吧!” 一百二十万的底价,对于一件西周时期的古玩,尤其是玉器,价格喊得并不算高,但到底品相太差了些,马东沉默着没开口,陈兴国只加了五万,王先生甚至没开口。 多数人都没动手,朱森林也定下心来,心想还是算了吧,信张灿,也就没有开口,倒是老苏有些急,他知道朱森林的底子最差,比不得其他几个人,这件东西他们几个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兴趣,若不趁机拿下来,要是后面拿出来的好东西,那他就没不容易有机会了,好东西,别人也想要啊,金钱上占不了优势,拿什么跟人家较劲啊? 来的目的,其实就只能是捡两件都不要的末等物件,赚个几万十几万的小钱,就算不虚此行了,前面多次都是这样的情况。 以前朱森林也听取老苏的意见,但今天老朱就像转变了一个人似的,就是沉住了气不动声。 孙天志也不意外,本身这第一件玉狗也不是重点,试试水罢了,结果也只有陈兴国加了五万,以一百二十五万的价钱拿下了。 第二件物品便有些奇怪了,是一柄只有尺长的半截断剑,剑柄青紫,剑刃呈红色,但绝不是锈迹,而且剑刃极细,好像一根小手指头一般,剑锋有些凛凛的味道透体而出,但剑却是断的,美中不足。 孙天志这次倒是没有先说话,而是微笑着让众人自己观察看赏鉴定。 马东和陈兴国的鉴定师傅是皱着眉头察看,王先生的师傅有些若有所思的味道,老苏则是没看懂,这东西,通体都没有一丁点的锈迹,说是剑,却又不像剑,古流传的剑,剑体都不会这么细,越早期时的钢铁冶炼,古人是没有现在的合金经验,而且炼炉温度也远远达不到现在的高度,所以要打造出超强度的好刀剑是很难的,而那些流传的名刀名剑,那都是古时候最有名气的冶炼师们的传世之品。 冶炼师与诗词名家一般,一生之中,几乎尽了毕生心血精力也只能铸造出一把传世的宝剑来。 几个人看了半晌,都没有说话,除了王先生的那个师傅若有所思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看出路数来,对这柄断剑,都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 古玩中,不管什么物件,其鉴定的首要几点便是,看外形,再看完整度,最后才谈细致鉴定,如果一件物品的完整度不够,那价钱也是会大打折扣的,这柄剑已经是断剑了,先不说其原来的价值如何,讲完整度也是不够了。 站在朱森林身边的张灿也有些奇怪,施用了黑白眼一透视,黑白世界中,那剑的结构分子中包含了一些“钨”“铬”“钒”等等稀有金属,这些稀有金属在现代的冶金技术中才含有,古时期的冶炼技术水平远及不上现在,更难的是,这些稀有金属的熔点极高,古代的炼铁炉的温度不可能达到那个高度,难道这剑是现代产物? 不过张灿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剑身的金属分子结构的淬火成形时间超过两千五百年以上,那就表明这剑绝对是古物了! 张灿在眼中呈现出黑白世界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在家里在镜子中看过自己那时候眼睛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现在他也不敢施用得太久,测验出这是真品,结构分子和物质的年份密度后,就赶紧停止了透视,再也因为还要为后面的物件留下能量,以免到时候无力施出黑白眼来。 之前实验了许多次,最开始的第一次是最耗力耗神的,用过后精力疲惫之极,后来再用多次过后,熟悉了,维持的时间和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要在一天中连用多次,那还是要小心节力,否则就不能支撑。 朱森林这一次还是没有准备出手,一柄断剑就是他也入不了眼,本想问问老苏的意见,但看老苏更糊涂,看不出来好坏,便扭头问张灿:“小张,有什么意见没?”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弯下头来低低的道:“老朱,这个……是件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拿不拿得下来!” 朱森林一怔,诧道:“这把破断剑还是好东西?”说完后才又发觉不该这么大声,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 不过朱森林的话引起了孙天志和王先生的注意,尤其是王先生那个鉴定师傅,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朱森林身上。 “朱老板,说说看,你觉得这把断剑怎么样?” 问话的是孙天志,微笑的样子,让张灿觉得他是故意如此,看来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把这剑转手的。 朱森林嘿嘿一笑,赶紧狼狈的把话头丢到了张灿身上:“他……我朋友来说吧,我们的看法是差不多的,刚刚讨论了一下!” 朱森林捡了点面子,把问题扔给张灿,因为张灿刚刚跟他提过了,说这是好东西,那就说明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让他说也好过自己出洋相。 原本张灿是想观察一下情形,审试一下孙天志的底,看他自己清不清楚这断剑的来历,如果他知道,那就不算捡到了,即使要拿下,也不是轻易的事,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有机会了,只要他自己不熟,那才有以低价买到的可能。 但孙天志这样的表情,恐怕是知道的。 沉吟了一下,张灿还是试探了一下孙天志,看看他的反应再说! “孙老板,这断剑,你想要个什么底价?” 孙天志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先不谈那个吧,这件儿,我就是想听听各位的看法,看看你们知道不知道它的来历!” 张灿一下子就明白了,孙天志纯粹就是在造势,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把这件物品抬到一个极高的价位,算了吧,看来老朱这一次还是得不到这东西。 “嗯,老朱要我说,那我就说说吧,我先说一下,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说得不好,或者不对,大家就不要取笑我!” 张灿笑了笑,话虽这样说,但脸上却绝没有半点不自信的意思,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因为孙天志既然心里有数,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做戏,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这样势必在朱森林面前得到更多的赏识,这对老苏又是沉重的打击! “既然孙老板要我说,我就献丑了,我先不说这断剑的名称,也给大家说一个典故吧!”张灿微笑着又说了起来。 孙天志见张灿这么说,眼睛也是一亮,觉得这个一直不引他们注意的年轻人似乎有些不一样来。 张灿又说道:“春秋战国时期,吴王僚经常出兵侵略楚国,后来公子光请了一个勇士来刺杀吴王,这个勇士名叫专诸,专诸打听得清楚,吴王侍卫森严,想要刺杀吴王,那比登天还难,但专诸也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为了能成功刺杀吴王,专诸专门详细打听了吴王的爱好,听说吴王爱吃烤鱼,于是便到太湖去学名气最大的烤鱼技术,学成后便到吴国去谋生,专诸精湛的烤鱼技术传到了吴王耳中,于是吴王便命令卫士传专诸到宫中献艺,专诸将烤得香喷喷的凤尾鲚鱼端到吴王面前,吴王就在那一刹那间感觉到凛冽之极的杀气迸出来,立即就招唤侍卫上前拿下专诸!” 张灿虽然说的只是一个故事,但故事却是让众人听得紧张起来,而且张灿在这个时候说起故事来,肯定也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定然也有他的用意。 “侍卫顿时一涌而上,层层拦在了吴王面前,挡住了专诸的前进之路,专诸同时也从烤鱼肚中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剑来,一剑斩断了两名侍卫交叉封着的两把铁矛,丝毫不停留的往前穿进,前面又是几名侍卫用身体挡着了去路,专诸力贯劲臂,将从鱼肚中抽出的剑奋力掷出,利剑从第一个侍卫的前胸铠甲中穿进,从后背穿出,又从第二个人胸口穿进,再透过第三个侍卫的身体,穿过三层阻碍后,那剑顿时断成了两截,不过剑断杀气却没断绝,断剑再疾飞上前,又从吴王的胸口刺入,从后背透出,将吴王死死的钉在了殿中的大木柱上!” 众人都被张灿的故事弄紧张起来,不过却也有些奇怪和不信,那到底是剑利还是专诸的人厉害? 别的人还在想着故事的内容,而老苏却是忽然失声叫了出来:“鱼肠剑?” 正文 第十三章 意外惊喜 孙天志“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笑道:“对了,就是鱼肠剑,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十大名剑之一!” 说着又扭头对张灿赞道:“小老弟,好见识!” 张灿淡淡一笑,孙天志等人虽然惊讶,但张灿却是自己明白自己事,如果没有黑白眼,他又哪里能知晓? 沉吟着又说道:“不过故事始终是故事,传说始终是传说,鱼肠剑虽然很出名,但故事是夸大失实了的,而且那鱼肠剑自专诸刺吴王后便自失去了踪影,不曾再出现过,这把剑……来得有些古怪,不知道孙老板从哪里得到的呢?” 孙天志得意的笑道:“这把剑的来龙去脉就不足道了,鱼肠剑虽然是断剑,但价值如何,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就算比不得传世的越王勾践的剑,那也差不了多少吧?嘿嘿嘿……开价五百万人民币起!” 孙天志笑语间,忽然蹦出来五百万的价钱,让众人都一怔,这个价码可不低,五百万,那已经是众人所带来的现金绝大部份了,而且这还只是孙天志的起底价,到最后的成交价,还有距离的,虽不知道能涨到多少,但肯定是要高出五百万的价码才能买到这剑了! 关键是要验明这剑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五百万是肯定值的。 而朱森林听了张灿的悄悄话后,也有心来试一下,好歹把断剑买回去吧,只要价钱低,也无所谓,但没想到孙天志一口气就叫了“五百万”的天价来! 张了张口,有些无奈,口袋里羞涩,朱森林讪讪的笑了笑,只能闭嘴看他人争宝了。 马东伸了一根指头,点点头道:“五百一十万!” “五百二十万……” 陈兴国也添了十万。 “五百三十万!”马东毫不犹豫的又接了回去。 陈兴国正要开口再加十万,但王先生沉声接了过去:“我出八百万!” 王先生一句话,顿时把其他人都弄得愣了起来,即便是无心入局銮战的朱森林也都给震住了,一开口就加了两百七十万的数目,让马东和陈兴国十万十万的增加数目顿时相形见拙。 王先生的八百万出价,把众人都弄得呆了起来,好一阵子后,孙天志才醒悟过来,喜不自胜,这叫价叫得猛,那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当即道:“王先生出价八百万,有没有再出价的?……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 “八百一十万……” 马东犹犹豫豫的又加了十万,但明显底气不足,这都还是源于贪念在作怪,前一年在英国的大通国际拍卖行进行拍卖的中国古剑飞虹,最后的拍卖成交价高达九百七十万英镑,折合人民币近亿元,这一柄鱼肠剑,虽然是断剑,但名气却不比飞虹剑低,如果运作得好,就算只拍到飞虹一半的价钱,那也是四五千万的天价啊! 马东是咬着牙加的价,十万块钱不算什么,但他害怕的是王先生,在财力上,他是明知道自己是远不及王先生的,只不过金钱的诱惑太大,忍不住又加了十万的价。 不过王先生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又把他的念头打得沉到了太平洋底! “一千万!” 不急不躁,王先生的声音依旧那么平淡。 孙天志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到后颈窝了,无论如何都忍不住笑容:“王先生一千万,呵呵……一千万,还有谁加价的?……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呵呵,恭喜王先生,这柄鱼肠名剑是你的了!” 王先生把笔记本打开,在银行页面上进行转帐,输入孙天志的帐号后,直接转了一千万的现金。 箱子里的现金,王先生根本就没动,一出手就是一千万,似乎就像是只扔出了一块钱一般,丝毫没有激动和躁动的样子。 孙天志笑容满面,这次的收获大了,在洛阳收了近四百万的物件,此时只卖了两件就已经有一千一百万的高价了,纯赚了六百多万,而还没卖的东西仍然有七八件,只不过价值没有鱼肠剑那么高了,这鱼肠剑也的确是他今天最重要的筹码,其他物件只是陪衬罢了,而现在也可以说,剩下的那些物件都是纯利润了,高低都不论,反正是赚的。 孙天志笑呵呵的把剩下的几件一件一件的全部都摆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摊手道:“呵呵呵,各位就自行选吧,看中哪件自己先开个价,今儿个高兴……” 说着一拍手,转头对帐篷外面的方向叫道:“小武,烧烤都好了吧?端进来!” 外面一声应,随即进来两个男子,在桌子一圈摆放了碟子,碟子里尽是烤得香喷喷的牛羊肉串,接着又给帐篷里的每个人送上一大杯鲜牛奶。 “呵呵呵,各位请吧,我孙天志就好这一口,烤肉加鲜奶,比什么都好,大饭店的饭菜是花了钱又不爽,哪有我这个好?”孙天志一边请吃,一边又吩咐手下多多烧烤。 跑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早就有些饿了,这一端出来,众人哪还客气,也不装斯文,大吃大喝起来,不过几个师傅三下五除二吃完就又围着那些古董,对于他们来说,古董才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 桌子上的几件剩余的古玩件,有两个碟子,一把青铜剑,一个笔筒,两个碟子是清顺治官窑的,价值高一点,青铜剑是战国时期的,不过是普通剑,锈迹斑斑,价值不大,那个笔筒高六七十厘米,青绿色,是用和田青白玉雕刻的,青白玉在和田玉中是最普通的种类,不值钱。 这几件中,顺治官窑的两只碟子值钱些,被马东用七十五万现金买下了,青铜剑给陈兴国以七万五的价码买下,这几件东西,朱森林不是出不起钱,他是明白,如果再添价钱,就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即使能赚一丁点,刨除费用那也剩不了什么,再加价的话,就只会亏了。 看着桌子上只剩下那个青白玉笔筒,朱森林有些懊恼,白跑一趟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最不值钱的就是这笔筒了,当真要买的话,绝不能超过两千块,超过两千铁定会蚀本。 朱森林摸了摸肥肥的下巴,嘿嘿干笑了笑,然后对张灿说道:“算了算了,出去吃点烤肉吧,这个还不错!” 张灿笑笑道:“老朱,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做生意呢?” 朱森林一指桌子,“啥都没了,还要什么?难道买那个笔筒?” “对,就买笔筒!”张灿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问孙天志:“孙老板,这笔筒要多少钱?” 孙天志“哈哈”一笑道:“如果老朱要,那就送给他吧,笔筒不值什么钱,是个心意而已,大家又都是老友了,想要就拿去吧!” “那不行!” 老朱自己没说话,张灿一口就回绝了,然后淡淡道:“这买卖生意归生意,价码再低,那也是买卖,买了才是自己的,要是等会儿升值了,管钱了,孙老板岂不后悔?” 朱森林干笑了笑,确实对这个破笔筒不感兴趣,这东西拿回去还嫌烦。 张灿见朱森林不想要,伸手从口袋里取出钱夹,然后问孙天志:“孙老板,一码归一码,你说吧,要多少钱?” 孙天志随手一摆,笑笑道:“随便,呵呵,既然你一定要给钱,那就一千块表示一下吧!” 张灿当即从钱夹里取了一千块数给孙天志,孙天志瞧也不瞧的就顺手甩给了端碟子的手下。 张灿再把笔筒拿过来,笑着对朱森林道:“老朱,今天我是你带来的,按理说,东西应该是你的才对,但你一定不要,这样吧,我出钱,所有权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好不好?” 朱森林正想拒绝,他哪里会去占张灿一千块钱的便宜呢,但忽然间福至心来,脑子里颤动了一下,张灿那神奇的眼力让他想起异常来,赶紧止住了嘴。 老苏根本就没注意,这笔筒普通得很,没什么好看的,不过看到张灿今天也没出到什么风头,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王先生的那个鉴定师傅一直就觉得张灿举动有些奇怪,尤其是开始他竟然能说出鱼肠剑的来历,那个故事说起来不出奇,知道的人很多,算不得什么,但能认出鱼肠剑,那就不简单了,按理说,以他这个年纪,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眼力技术的。 “小老弟,呵呵,我看你眼力不错,你要这笔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吗?”王先生的师傅盯着张灿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一块普通的和田青白玉雕琢而成的吧?” “对!” 张灿此时心里已定,也不隐瞒,笑笑道:“没错,这就是普通的青白玉雕琢而成的,我觉得它奇怪的地方不是这笔筒,而是笔筒的里面!” “里面?”那师傅一怔,随即又道,“这笔筒里面不是空的吗?这能有什么?” 张灿笑了笑,把手指伸进笔筒里面掂了掂,一根食指刚刚伸进去便触到了底,然后把食指收回来,再在笔筒外表比划了一下,却只有笔筒一半的位置。 那师傅又是一怔,诧道:“你是认为这笔筒里面是中空的?就算是中空的吧,那又有什么奇怪了?” 张灿再把笔筒翻转过来,把底部亮了出来,底部有一个淡淡的小圆圈痕迹,很淡,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但就算仔细看的话,那也只会当成一个圆圈痕迹而已,就如同树的年轮那样。 “有小刀没有?”张灿四下里瞧了瞧,问了一声,孙天志的一个手下赶紧应道:“有有有,切肉串的小刀。” 张灿接过他拿过来的小刀,然后在那笔筒的底部痕迹印上刮了刮,顿时刮下一层蜡膜来,那圆圈的痕迹就更明显了! 难道这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几乎所有人都被张灿的举动吸引了,都凑拢了盯着,看张灿用小刀拨挑着笔筒的底部。 张灿只是用力挑了几下,“嗒”的一声轻响,小酒杯般大的底子一下子就被挑出来了,落在了桌子上。 笔筒里面是中空的,而且里面有东西! 正文 第十四章 象牙微雕 桌子上的几件物件,张灿用黑白眼一透视,一切影像顿时都成了黑白二色,一刹那间,几件物品被张灿透视了,分子结构,成份年份,都在他脑子中显现出来。 张灿眼中的黑白色一闪即逝,这太耗损精力,只要看明白了就得立即收了,那两件清官窑的碟子,值几十万,但那是明眼都能看得出来的,难不到几个师傅,老苏能看出来,他们也能看出来,陈兴国还什么都没买下来,马东得到的也赚不了多少,真正最好的一件,是鱼肠剑,但他们又不是财大气粗的王先生的对手,只能扫尾捡这些王先生瞧不上眼的东西。 几件物品都明明白白的摆在桌子上,就算两件碟子,朱森林也没得到,青铜剑也没拿下,不过这几样的价钱都已经到了,再加价拿回来也挣不了钱,而张灿却是非要把那个最不值钱的笔筒买下来,当时也不怎么在意,但张灿用小刀把笔筒一撬开,他就呆住了! 也不仅仅是朱森林呆住了,其他几个人全部都呆住了,除了张灿自己,他透视之下,是早已经知道里面的秘密。 笔筒里面用腊封存着一颗象牙微雕,极为精致小巧,如同麻将骰子一般大小,象牙六面体的表面各是一幅山水画,其中一面又题有一首五言绝句,是李白的秋浦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这还是张灿的黑白眼透视,脑子中得到的印像,若是用肉眼看,这微雕上的景物根本就看不清楚。 张灿把笔筒的底部弄开,又小心的把那粒象牙微雕取出来,然后对孙天志道:“孙老板,有放大镜没?” “有有有……” 孙天志赶忙回答着,其实老苏啊,马东,陈兴国,王先生的几个师傅们,都是有这些检测工具的,来这里就是要进行交易的,检验的必备工具自然不会少,几个人当即都把放大镜拿了出来。 他们这些专业的鉴定师,工具也是专业的,可不是市场上卖的那些小儿玩具,能放大个几倍十来倍的,他们的放大镜至少就是一百倍以上的,检验的时候,那可是连比一根头发丝都还细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老苏一见笔筒里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心里就暗道不好,如果是一件不管钱的小东西也还罢了,要是值钱,那他在老朱面前,那可就是真的把面子丢光了,从上一次的走眼,到今天的无所作为,只怕他在老朱眼里的地位已经降到了冰点了。 在心里面希望张灿的这个东西不值钱,老苏的动作最快,最先抢到张灿身边,拿了放大镜就率先细瞧起来。 不过老苏的眼光从放大镜里透过去落到象牙微雕上面时,哪怕才第一眼,老苏也吓得脸色都变了! 手一颤,生怕摔到那象牙雕,赶紧伏在桌子上,接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细细观察起来,只是越看脸色越变,又是羡慕又是眼红,心里是万般滋味涌了上来! 马东,陈兴国,王先生的师傅也都过来一一观察检验,看过的人也都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这个时候,孙天志也觉得不对劲了,连烧烤肉也不吃了,盯着象牙雕目不转睛,这笔筒里给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不知道值不值钱,要是值钱,可就是他直接的损失了! 等到王先生的师傅观察的时候,老苏悄悄溜到朱森林身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老苏,说,那东西值钱不?”朱森林也低声的问着老苏,语气有些焦急,比不得张灿的镇定,而且张灿已经说了,这物件算他一半,要是值钱的话,那他就白白的赚了一半,本钱都没花的,不过老苏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他更着急,忍不住直催着。 老苏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才说道:“老朱……这是一件象牙微雕,技艺含量极高,在当今已公开的作品中,那也排得上号,只是……只是到底值多少钱,这个就不好说了,我也……我也……” 朱森林一把推开他,当即几步窜到桌子边,问王先生的师傅:“师傅,这东西,呵呵,有价值不?” “价值?”那师傅抬头望了一下老朱,然后又瞧了瞧张灿,张灿一副很镇定毫不动容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是明说还是不说出来。 王先生见他的鉴定师傅这个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他是个老手,马上就对张灿道:“小老弟,把你这东西卖给我吧,你自己开个价!” 张灿淡淡一笑,这微雕的价值到底如何,他并不清楚,但绝对是一件值钱的玩意儿,王先生城府很深,自己不提价钱,反而是让他来先提出来,这打的就是让他不敢出高价的心理战术,王先生后面还有两个选择。 首先,王先生赌的就是张灿没见过大世面,不敢出高价,让他自己出价,本来他心里就没底,不知道底的人,即使你再胆大,也不敢瞎叫胡叫,把价钱抬到天上去吧? 第二个选择就是,如果说张灿万一把价钱说得高高的,他也可以不要,因为在张灿面前说的那个话,他并没有明确表明张灿出了价钱后,他一定要就买下来的意思。 张灿不傻,这个东西,一早他透视后就知道,他今天只能捡这个了,另外几件,大家都明白真正价值,几个行家在一起,也藏不了掖不了,值多少钱,能赚多少钱,就跟一加一差不多的简单,只有这一件可以捡便宜,结果也还真是以一千块的现金买了下来,现在王先生想要买下来,那个价钱,他绝对不能先说,后发制人才能占优。 “王先生,这是一件精品象牙微雕,值多少钱,想必王先生绝不陌生,如果王先生真心想要,那就出个价吧,只要价钱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卖!” 王先生眼睛眯了一下,这个张灿,一开始根本就不曾注意他,因为太年轻,在这一行中,年纪轻的技术经验肯定达不到,所以年轻人,基本上都不被重视,但张灿却是偏偏异峰突起,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在场的几个鉴定师傅,那眼力都是很厉害的,可就没有一个能看出来,看出那笔筒暗藏玄机,反而是给他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看出来,那不觉得很怪异吗? 而且张灿的表面绝不像是得到一件意外的大收获而欣喜的样子,一点也不激动兴奋,除非他是不知道这微雕的价值,那师傅虽然没有用话明白的说出来,但王先生绝对明白,这个象牙微雕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一两百万,要张灿先提个价钱来参考,张灿却又跟个人精似的偏偏不说,要他自己提出来,这是反将了他一军。 朱森林这时反倒是不急了,他发觉张灿是胸有成竹的在做事,并不是盲无目的乱说乱做,先且不说这微雕能值多少钱吧,就凭这一份眼力,朱森林就觉得张灿是真有能力了,前一次,在店里得到余集的那幅画,若说是运气吧,那运气这东西,再好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命运不会照顾某一个人,除非这个人本身有实力,天上是没有掉馅饼的事! 能值钱的话那是最好,反正张灿也说了有他的一半,这话也没说错,如果不是他带来,张灿根本不可能进到这个圈子,主要也是觉得本钱掏得太少,朱森林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不是值很多钱,十万以下吧,他就不跟张灿要分一半了,那还能讨个好印像,以后好跟张灿合作。 如果这微雕能值五十万以上的价钱,那就分一半吧,张灿的身份,能平白又得到二三十万的现金,那已经是意外的大喜了,应该是没有什么觉得不可以。 朱森林表面不声不响,但心里却是念头转得不少,决定是不出声,任由张灿自己发挥吧,看他的表情也比自己更镇定,也许他做得比自己更好。 王先生是根本就没打算是去问朱森林,这笔筒就是张灿独自买下来的,张灿硬是要分一半的所有权给朱森林,那是他自己的意思,但要作主卖不卖的意思,张灿绝对可以拿主意,所以他不需要去征求朱森林。 孙天志和马东等人都诧异羡慕不已,只是还不清楚这件微雕到底值多少钱,但看几个鉴定师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玩意了,所以尤其是孙天志,心里头如被猫抓一般。 王先生沉吟了一下,说实话,钱,他绝对不成问题,但有钱也绝不会浪费,钱得用在刀刃上,看来还是得跟赵师傅悄悄商量一下,从赵师傅那儿弄清楚这件象牙微雕的价值,然后再相机出价。 赵师傅此时已经放下了象牙微雕,拧着眉头不时看着王先生。他是很想给王先生悄悄传递一下消息,这件微雕的价值非同小可,可千万别漏掉了! 王先生沉吟着,赵师傅忽然开了口:“这位是小……小张是吧?这个……我姓赵,是王先生的私人鉴定师,我来替王先生出个公平的价钱,如何?” 王先生心里一松,点了点头应允,赵师傅的意思他懂,赵师傅一来是怕他不明白这微雕的实际价值,出价高了肯定是不划算,而且赵师傅出的价钱,一定是实际价钱的十分之一左右,这样就算是给他提示了,后面再要加多少价码,他心里就有了数,最多到什么线就不能再往上加了。 张灿笑笑道:“赵师傅,请说吧!” 赵师傅瞄了一下王先生,一双手垂在腹下,略微伸了一根手指头,王先生明白,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无论在哪一局,赵师傅如果先开口说价钱的话,就只会说出大概实价的十分之一。 赵师傅先堆了点笑意在脸上,然后才说道:“小张,这件象牙微雕,两百万现金,小张觉得如何?” 正文 第十五章 一千万 “两百万?……” 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首先被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朱森林和老苏,马东,陈兴国这些人,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那个赵师傅如此说,能开口提出两百万的价钱,那这件微雕至少就会值五六百万! 能值这么大一笔钱,就是朱森林,那也是惊喜不已,本来今天他没捡到半点便宜,心里确实有些不痛快,但几件东西,贵的他买不起,即使买得起,那也斗不过王先生的雄厚财力,其他几件跟马东和陈兴国更没什么好斗的了,那几件的价钱已经到了八成,赚也赚不到什么,再加价就只有亏而无赚了,失望之下,却是没想到,张灿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张灿早发了话,这东西,有他朱森林一半的所有权,看来此时就不能推脱了,只要不吭声,张灿就会守着他自己说的话来分一半给他,平白捡一百万的现金,那怎么能不高兴? 再说,这件微雕,极有可能价值会更高,朱森林越发心喜,瞧了瞧张灿,见他听到赵师傅出两百万的价钱后,并没有欣喜的表情,心知他也心里有数,既然能从这么几个高手中脱颖而出,就多半明白这微雕的真正价值,所以就更将嘴巴闭得紧紧的了,由凭张灿自己发挥,最不济,也能一人有一百万的进帐啊! 孙天志就有些不得劲了,不过就算再可惜,那已经卖出去的东西,自然是收不回来的,一千块给张灿拿走,转眼就飞涨两百万,这如何不惋惜啊! 只可惜了,这个笔筒在孙天志手中至少长达两个月了,可就没有拿正眼看过它,而且他的几个鉴定大师傅都过了眼,也就没有一个人看出这个机关破绽来,就该他没有这份财了! 而王先生也是呆了一下,这件象牙微雕价值两千万,有可能在他的运作之下,能达到更高的数字,当真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撞上如此的大运! 这个无意中被张灿得到的象牙微雕的价值竟然可以跟他花了一千万元购下的鱼肠剑一较高下,这可是让王先生绝没有想到的事! 众人无不都是一个心思:这个张灿捡到宝了! 只是别的人还只羡慕,而老苏却是五味交集,难受之极,本以为今天朱森林无功而返,他也无所谓,至少张灿没出到风头,但此时看来那又只是他个人的愿望而已,不论后面还涨不涨价,这件微雕最少就值两百万元了! 偏偏张灿又卖乖似的讨好朱森林,硬要塞给老朱一半的所在权,这就差不多是白给了朱森林一百万元的现金,再看看老石斋的店里营业的利润吧,一年到头也才一百万出头,这张灿轻轻松松的就给他挣了一百万,也许还会更高,只怕一回去,朱森林或许就会把张灿招到店里来吧? 这个张灿,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就像鬼上身一般,那眼力比锦城最有名气的几个省级的鉴定师都更厉害,王先生和陈兴国的师傅,名气很大,可他们也没能捡到这个笔筒啊! 这才几天,张灿被他设的局搞了个倾家荡产,老苏怎么都想不通,这中了陷阱赔得都翻不起身的人,怎么就又雄起来了?而且猛得都让他无法招架! 这一阵子,张灿依旧淡淡然的微笑,没有说话,对赵师傅开出的两百万价钱,也不拒绝也不反对,按朱森林的想法,两百万就两百万吧,几乎算得上是不掏本就平空一人赚一百万,又如何不能干? 不过这个笔筒到底是张灿买下来的,虽说张灿说给他一半所有权,但朱森林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这说那的,只能任由张灿自己作主了。 王先生没有说话,那是他知道现在他再出面加价或者表示出一定想要的话,张灿就有可能打蛇随棍上了,哪怕只这么一会儿的短短时间,王先生就感觉到张灿的特殊了,估计两百万想要把张灿打发了,可能还是不容易。 还是赵师傅忍不住再次问道:“小张老弟,两百万的价钱,怎么样?这个价码可是很高了,你到锦城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能出得起这个价的,可不多!” 张灿淡淡一笑,赵师傅这话就说得有些强撑的味道了,笑笑后淡淡道:“赵师傅,这生意嘛,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强买强卖的吧?这象牙微雕,我自己收藏了!” 这句话就明显的是拒绝了,赵师傅一愣,想要再说什么时,王先生上前一步,摆摆手拦住了赵师傅,对张灿笑道:“小张,失敬失敬了,这价钱的事,暂且不说吧,我就想问一下小张老弟,这笔筒里的微雕,你又是怎么看出来里面藏了这东西的?” 王先生的话,顿时将几个鉴定师傅的疑问提了出来,他们几个都是老手,经验眼力都极其老到,可他们几个人都没能看出来,张灿又怎么瞧出来的? 如果说看出来有玄机的人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也不足奇了,但他们几个人一个都没能瞧出来,发现的却偏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很丢面子的事了。 张灿瞄了瞄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朱森林是兴奋激动,而老苏则是懊恼和忿恨的表情,只是没有人注意他。 本来说,张灿也知道自己得到黑白眼的能力就应该要低调,自己闷声发大财就好,但老苏的仇,却是必报不可的事,念头一转间,就决定了。 仇恨,确实是让人最有动力的一件事,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也是仇恨在支撑着,要不然,也早成了一堆废物。 张灿最想看到的就是老苏把全部身家也败了个精光,然后在他面前落魄成为穷光蛋,成为没有人会收留的垃圾,虽然要达到这一步还是很难的事,但张灿就是想做。 老苏虽然没有张灿的黑白眼能力,但他也是个老行家,眼力不错,就算不能透视吧,要想让他打眼上当,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还要把全副身家都投进去了,老苏做事都是小心得很,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是不会投入大钱的! 张灿努力镇定着心情,对付老苏,不能操之过急,急也是急不来的,现在做的事,虽然没把老苏直接打入绝境,但对他也起到了打击的效果! 又瞧了瞧王先生,张灿不再犹豫,笑笑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注意到了那笔筒底部有色差,有腊的痕迹,估计是有人专门封起来的,后来再看了笔筒里面的深度,就觉得有问题了!” 张灿的回答很平淡,但在这个现场中,像马东,陈兴国,朱森林,孙天志,王先生等人可就不会那样想了,在这里,他们的鉴定师傅个个都是名气不小的高手,只是这些高手都没能看出来,那张灿说得再平淡,也会让他们觉得有些怪怪的。 只有朱森林认定了,张灿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否则没有这么凑巧的事,要是巧事的话,有一次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接二连三的出现?等回去了,一定要把张灿招到自己手中来! 王先生若有所思,随即又点点头道:“这一行考较的就是一个眼力嘛,小张老弟,嘿嘿嘿,不错不错!” 就在大家都被王先生把注意力从价钱上转移到对张灿的能力上时,却忽然又把话意转了回来! “一千万,我给你一千万的价钱,小张,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王先生这后面的话,一说出来就把全场的人都弄傻了,就是张灿自己也怔了怔,他知道这价钱肯定是有涨的,但没想到王先生问了他几句话便忽然间涨了价,而且是一下子直接加了八百万,无论他是不是有心理准备,一千万的价钱,也把他震到了! 朱森林几乎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如果是一千万的话,那他能分一半,得到五百万,五百万的纯利润,一分钱都没掏出来,这样的好事,就跟中了大奖一样,那是梦里头才有的事啊! 虽说朱森林大大小小也是个老板,是店主,可他全副身家也就千万过一点,这五百万的横财,已经占了他三分之一的身家了,平白得这么大一笔钱财,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张灿又偷偷瞄了一下老苏,老苏此时是彻底没有了平时的气定神闲,满头是汗,一千万的价码,对他的打击尤其沉重! 张灿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镇定下来,对王先生淡淡道:“王先生,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绝不是价钱的问题……” “什么?……你对这个价钱还不满意?”王先生也呆了一下,说实话,他一下子猛加到一千万的高价,是有想法的,就算他再有钱,也不会瞎败自己的钱,主要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在这一行中,能力眼力最重要,给这个价钱,他想要的是交一交这个朋友,张灿虽然年轻,但表现出来的能力,却是让在坐的几个鉴定师傅失色! “好好好,一千万,就一千万!” 朱森林激动之下,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就接了过来,应下了王先生的价钱,一千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搞不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张灿苦笑了笑,摊摊手道:“老朱,你作主也好,卖就卖吧,谁也不会跟钱过意不去吧!” 王先生摆摆手笑道:“好,一千万,我马上转帐!” 把笔记本电脑再次打开,在进入网银网页等待的时间中,王先生想了想,然后拉开胸口的衣衫,从脖子中取出来一枚吊坠,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眼光扫了扫众人,说道:“小张,还有几位师傅,反正闲着时间,大家瞧瞧我这吊坠,看看怎么样?” 正文 第十六章 顶新高科技的赝品 这是一枚艳绿色的观音像吊坠,厚约半公分,高约七八厘米,颜色看起来极是舒服,艳绿得就像祖母绿的色彩。 吊着观音像红丝绳红得亮眼,赵师傅跟王先生很长时间,也知道他这件吊坠没离过身,就单这外观色泽来看,就是个好东西了! 这是属于特级的翡翠做成的,从颜色和透明度的目测来看,是最上等的材质,赵师傅首先就肯定了这吊坠的质地,然后拿到手中细细的察看着。 四个鉴定师傅,包括老苏,对玉的认识都算功底很深厚的,对于翡翠的判断,大致都是差不多的手法。 首先来讲,鉴别一件翡翠件的真假好坏,第一自然就是第一眼的印像了,这就是目测,目测当然也只能看翡翠件的颜色,透明度,而测翡翠的好坏,也有无数种手法,目测是最直接的。 赵师傅把吊坠拿在手中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吊坠是真不错,翡翠的色泽中,以玻璃地,苹果绿为上品,祖母绿的艳绿为最上乘,王先生的这块吊坠的色泽就是最好的艳绿色,大家再看看这透明度吧……” 赵师傅说着把吊坠举得高了些,对着帐篷门边的光线,透过吊坠看出去,外面的光泽透过吊坠,现出深绿的幽光,这透明度几达六分! 这几个师傅都是行家,翡翠的透明度一般只有两三成,最好的有五成左右,而王先生的这个吊坠居然能隐隐看到背面的手指模样,这个透明度可是超过了五成,是真正的顶级翡翠。 当然,翡翠的级别也不只是论这一样,色泽,透明度,这两种除外,还要论质地,硬度,湿度,手感。 因为翡翠只有缅甸境内才出产,国内没有这种质地的硬玉矿,近年来又在疯狂的发掘,矿是越来越少,价却是越来越高,而质量上乘的翡翠也更难得一见了,可遇而不可求! 赵师傅在手中转动着吊坠,用手感来感触着吊坠的表面,很温润,摸着久了有温度,也有湿度,似乎是摸着浸湿了的温石,手感很好。 四个鉴定师傅一个轮一个的接过察看过后,最后递给了张灿,张灿只略微的看了一下,然后就放在了桌子上,微笑不语。 王先生摆摆手,然后对张灿和朱森林道:“朱老板,小张,这钱是打给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帐号里呢,还是一人一半?” 朱森林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这……还是一人一半吧!” 王先生点点头,也没有意见,只是向两人要了各自的银行帐号,然后在网银帐号中给这两个帐号各自转了五百万元人民币。 朱森林和张灿都是在王先生身边看着他往自己的帐号里转了五百万,张灿这时因为自己的黑白眼透视能力,心里更加自信了,原来还担心是不是得到了余集的画后,就难以再撞到那样的运气了,但现在看来,捡漏,并不是难事,比如现在吧,比他厉害得多的几个鉴定师,就没有一个把笔筒瞧在了眼里,只有他得到了,看来,看得到的好东西,他辨识出来并不奇怪,因为别的鉴定师都能辨认出,比如那个鱼肠剑吧,他就不占太大的优势。 但那个隐藏在笔筒中的象牙微雕就不同了,有一定的隐蔽性,在这样的时候,他的黑白眼的能力就尽显无遗! 朱森林此时是笑得嘴都合不拢,对王先生要几个鉴定师傅看他的吊坠的事是毫不关心,心里在考虑着应该怎么把张灿拉拢,不过若是在之前的话,把握还大些,但经过今天的事过后,倒是有了些难度,毕竟张灿就在这几天跟他的两单生意就净赚了六百万元,余集的画是一百万,而现在的象牙微雕又是五百万,一个普通人手中有了六百万,在任何一个城市里,只要不过份的花费,也是能好好的安逸的生活,更何况张灿还有那么厉害的眼力呢,在这一行中,技术,眼力,那就是跟金钱挂钩的! 王先生把钱转好后,又笑笑道:“好了,现在闲着没事,呵呵呵,大家不妨来聊聊天,看看我这吊坠如何吧?” 说完王先生就指着赵师傅道:“赵师傅,你先说说看法?” 赵师傅也不客气,反正他也是王先生的人,自然得向着王先生了,虽然不知道他的本意到底是什么,但总是不能说差吧。 “这个吊坠,我就来说说吧,呵呵,献丑了!”赵师傅向马东和陈兴国的两个师傅,以及老苏几个人拱了拱手说着,“这个吊坠,无论是色泽,透明度,湿度,手感,都是上乘,大家都知道,翡翠件只要是质地好的真品,那都是用手工雕琢出来的,假货,绝大部份都是玻璃用模具浇铸出来的,所以说,一件玉件,从雕工的工艺上也有很大讲究,价值越高的,请的工匠师傅也是名气大手工技艺好的,这一件吊坠吧,这手工,也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其实说真的,手工技艺在某些方面是比不上模具浇铸出来的工艺品,而这件吊坠,手感圆滑,雕刻的观音像也是惟妙惟肖,技艺绝对只有大师级的才做得出来,呵呵,我就说到这里吧,你们再说说!” 马东的鉴定师傅是第二个说的,他也没有犹豫,直接的点头赞道:“这吊坠是好东西,如同赵师傅所说,从各方面来看,都已达极上乘的质量。” 接下来陈兴国的鉴定师傅也是差不多的看法,对于玉器,鉴定的方法也都是差不多的。 老苏还没从张灿给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是好东西,确实不错。” 王先生笑呵呵的望着张灿,张灿一直是微笑不语,便开口问道:“小张,你觉得呢?” 张灿盯着王先生,摊摊手道:“王先生,你……这件吊坠,呵呵,你能跟我说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吗?” 王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灿,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这个价钱,我就不说了,不过赵师傅他们几个可以各自出个价钱,看看能值多少。” “行,那赵师傅先说吧!”张灿请了赵师傅先来说。 “嗯……这样的成色,质量,以及现在国际上翡翠一路走高的价格,工艺又极佳,这样的一件上等翡翠的成品工艺件,同等类型的,如镯子吧,一般都在两千万元左右,戒子的话在六百万元左右,扳指要高一些,也在一千二百万以上,吊坠的话,稍低一点,但不会低于八百万元!” 赵师傅估计的价钱是八百万元,接着马东的鉴定师傅是一千万元,陈兴国的鉴定师傅估计是八百万元,孙天志的鉴定师傅估计是七百万元,最后老苏估计的价钱是九百万元,没有一个人估计的价钱低于五百万。 王先生还是笑呵呵的瞧着张灿问道:“小张,你觉得呢?” 朱森林呵呵笑道:“怎么也得**百万以上吧,谁不知道王先生手中绝不过价值低的东西呢!” 这个吊坠又是王先生从脖子上取下来的,贴身带着的玩件,以王先生的身份身家来讲,也绝不会是价值低的东西。 张灿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王先生,你这件吊坠,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请说,我要听的就是真话!”王先生还是笑呵呵的说着。 “王先生,那我就直说了!” 张灿沉吟着,虽说是直说,但还是犹豫了一下,“王先生,你这件吊坠,看起来虽然名贵,但它是假的,一钱不值!” “什么?” “不可能……” “不可能是假的!” …… 张灿这一句话如一石惊天,把众人都弄得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再说了,现场还有赵师傅等几个一流的鉴定大师呢,张灿这话也太唐突了! 就连朱森林也觉得张灿说得离谱了,讪讪的笑着对王先生道:“王先生,这……这……嘿嘿,也就是说说笑罢了,来来来,大家还是吃烤肉喝牛奶吧!” 王先生脸上也是微微变色,但马上又归于平静,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叩着,沉吟了一阵才问道:“小张,你说这吊坠是假的,可有什么说法?” 王先生的表情也没有多么恼怒或者不满,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其他几个鉴定师傅却是都是忿忿不满,在这一行业中,如果有大师级的鉴定师傅作了精确的鉴定后,如果再有别的鉴定师持相反的鉴定,那就是结仇了,这是拆别人的台,现在这个场合虽然是地下拍售活动,但他们也基本上都是锦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张灿就算刚刚露了一下脸吧,那也不应该公然拆他们的台,再说这吊坠也是经过他们的仔细察看过的,绝对是真品,张灿这么说,就很不地道了! 老苏眼见赵师傅等人都是恼怒不堪,心下暗喜,本来张灿出人意料的捡了个漏,平空赚了一千万,在老朱面前,可以说他是一败涂地了,要反击无力,但不曾想,张灿竟然自己给自己找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想也不想的就脱口道:“不会吧,小张,你的技术经验,那都是我教给你的吧,可我都瞧不出来这吊坠假在哪里,你又怎么能这么说呢?” 张灿淡淡道:“老苏,这可不是瞎说,再说了,我是从你那儿学到一些经验,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鉴定这一行,跟读书没什么两样,你们可没见到有几个念书是念死书成大器的吧?” 老苏见张灿一意如此,更加的乐不可支,只是脸上却是半分神色不露,又说道:“那你倒说说看,这吊坠又怎么假了?” 老苏的扇风点火,把几个鉴定师傅倒是唆使得恼怒异常,但王先生本人却是很平静,没什么怒容,没有说话,对老苏的点火也没有起太大的反应,由得他说着,眼光瞄着张灿,在静待他再有什么说法。 张灿伸手把吊坠拿到了手中,在手中捏了捏,然后又说道:“王先生,如果要我说的话,这就是一块玻璃,用模具浇灌而成,之所以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那是用了一些高科技的手法做的假。” “放屁!” 老苏第一个忍不住爆了粗口,指着张灿道:“你知道什么?翡翠做假的手法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当真是一派胡言,张灿,别以为你撞了大运,捡了些便宜便眼睛长到了额头上!” 张灿淡淡道:“老苏,你别动怒,我只是实事求事的说实话,绝不是针对你们任何人!” 老苏在此时已经撕开了脸,索性就不顾什么了,就要趁这个机会在老朱面前把张灿彻底整得灰头土脸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把天捅破了不成! “好,什么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吧,那你倒是拿一点能让大家信服的证据来啊!” 张灿嘿嘿一笑,摊摊手道:“老苏,我想其实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可以证明……王先生,你们有玻璃吗?” 正文 第十七章 高手之争 “有!” 王先生毫不犹豫的回答着,然后转头吩附赵师傅:“赵师傅,去把车头上的反光镜扳下来!” 其他几个人都不禁愣了一下,这王先生,当真是财大气粗啊,他的车是加强型的进口悍马车,几百万的车上,随便一个什么零件弄坏了也是麻烦,张灿要玻璃,他随口就让手下把豪车上的反光镜给毁了! 赵师傅是知道王先生的性格的,所以也不多问,直接出了帐篷把停在外面的车镜给扳了下来,拿进来后就放到了张灿面前,冷冷道:“小张,这个能用吗?” 张灿微微笑道:“可以,其实不用我说,我想大家都知道吧,很简单的事,玉的硬度都是六点五以上,翡翠是硬玉,硬度在七点五以上,尤其是质地最上等的玻璃地,硬度能达摩氏八点以上,而普通玻璃的硬度只有摩氏五点五左右,特制玻璃在六点至六点五之间……”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老苏就大声道:“张灿,你太不知进退了,王先生的东西,有哪一件不是值钱的宝贝?这件观音像值几千万,你要拿来划伤了你赔啊?你又赔得起吗?” 张灿不动怒,淡淡道:“老苏,我是说事实,王先生的观音像如果是真品,那又怎么划得伤?既然是真的,也不怕测试了,嘿嘿,就怕是假的吧!” 老苏脸涨得通红,张灿的话说得是没错,但王先生的东西太贵重,真的也怕弄个划痕伤迹的,张灿的确是太不知道深浅高低了。 “没关系,小张,就按你说的来测试,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王先生笑笑摆手,示意张灿尽管做就是。 张灿见王先生脸上并没有多少不满或恼怒,不像那几个鉴定师傅,被他着实激怒了,尤其是老苏,只可惜黑白眼只能透视物体分子结构,却透视不了别人的大脑思维,否则这些人的想法都被他知道了的话,事情就更容易办了。 王先生自己不反对,其他人自然就说不起话了,任由张灿拿着那吊坠,然后用力在反光镜上面狠狠划过。 “啪嚓”一声响,反光镜和吊坠同时碎了,反乐镜镜面横七竖八的裂了无数条纹路丝口,而那吊坠却是碎裂成了十几颗小粒。 老苏和赵师傅等人就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这个结果,他们都没料到,一早认定了那吊坠就是真的,这也不是跟张灿斗气,那是他们经过认真的检测后确定的,以他们几个人的功底,也不至于都会看错,再说,辨认一块翡翠的真假,那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可现在这个局面让他们全都愣了,翡翠与玻璃硬划的结果,只会玻璃碎,而翡翠绝不会碎,但现在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那就说明,翡翠是假的,确实是用玻璃做的,因为玻璃的硬度是相同的,相碰之下,就会都碎了。 那吊坠显然是经过高温后形成的钢化玻璃了,只是在熔化的时候,是用模具生产出来的,其外再加了些什么别的元素,一碎,就成了颗粒! 不过赵师傅等人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刚才辨认的时候,那明明就是翡翠啊,如果是玻璃,那是不可能瞒得过他们几个人的眼睛的,玻璃做的假货,那只能骗骗那些不懂行的,即便是入行不久的学徒也能辨识玻璃和翡翠的区别,这只是常识! 价值几千万的吊坠碎了,而且还被证实是假的,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 王先生“哈哈”一笑,伸手拍起掌来:“好好好,小张老弟,这一次是我真服了你了!” 赵师傅等人脸上都是惊疑莫测,不知道王先生是什么意思,不过在此时,他们是都不敢发话了,明显的走了眼,这个脸已经是丢定了! 王先生笑了笑,然后又问道:“小张,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这是玻璃做的假的?老实说吧,我这个吊坠,已经让无数的顶级鉴定大师目测过,还没有一个人说这是假的,除了今天碰到了小张老弟!” “这个……嘿嘿嘿……” 张灿倒是为难起来,这确实不好解释,如果不用黑白眼,张灿可以肯定,他绝对是认不出来的,这倒不是说赵师傅等人的技术不好,而这东西做得实在逼真,如果不是黑白眼透视分析出吊坠的分子结构成份,还真是看不出来,但他的黑白眼,又是不可能为外人所知的,要从技术上讲,仅仅是用眼目测,实在是无法解释。 想了一会儿,张灿只能是掩饰的解释着:“王先生,这个我还真说不清楚,只能这样说吧,我一眼看了,就是那种感觉,就觉得它是假的!” 这种解释肯定是不令王先生满意的,但王先生是老江湖,心里当然明白,现在的高人,都是秘技自珍的,这么强的眼力技术不说出来,那也是很正常的,瞧瞧赵师傅那们,脸上又是失望又是艳羡的表情,这就是很明显的技差一筹啊! “呵呵,小张老弟,当真是没想到啊,在这一行中,都说是老而弥坚,越老越辣,可没想到小张老弟却成了一个异类,如此年轻,眼力技艺火候却是莫测高深啊,了不起了不起!” 王先生笑了笑,一边赞着一边又从衣袋中掏了一张名片出来,递给张灿:“小张,交个朋友吧,我姓王,单名一个前字,是前进的前,不是金钱的钱,我这个人……呵呵,重义不重钱!” 张灿接过名片放进袋里,点点道:“多谢王先生,有空吃吃饭聊聊天。” 赵师傅眉头一皱,想要喝斥一下,但又没说出口,王先生明显对张灿有好感,他此时再直接扫张灿的脸,却不是好事,不过又听不得张灿大着胆胡说,王先生何等身份,怎么会跟他这样的小虾小鱼厮混? 王先生伸指轻轻的把桌子上的吊坠碎粒弹到桌下,一点也没可惜的表情,笑笑道:“我来跟你们说说我这吊坠的事吧,去年在美国的西部某地,我有个朋友是做高科技玻化设备研究的,他把最新科研成果用到了制造假翡翠上面,用一些翡翠粉末,再加上一些别的元素,高温熔化再浇入模具中,其后期又加了一些工,最后就成了我这样的成品,我只拿了一件吊坠,别的成品还有很多样式,因为我知道它是假的,所以我走到哪里我都带着它,每到一地,我都会请当地的鉴定大师鉴定一下,一直到今天之前,还没有一个人说这吊坠是假的!” …… 赵师傅吃惊得合不拢嘴,原来王先生带得这么紧,并不是因为它的贵重,而是要带着它到处请人鉴定!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王先生就已经让他看过了,当时得出的结论跟现在他说的一样,是真品,并且是上等品,王先生也没有不高兴。 王先生请的高人鉴定过的太多太多,也不是赵师傅一个人看不出来,所以赵师傅看不出来就不表示他的技术不够,有些层次,总是有人无法达到的。 王先生明显的对张灿另眼相看了,让赵师傅有些嫉妒,但也有些无奈,这个世界,讲的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道理,人家的能力比他强是事实,刚刚那件笔筒里的象牙微雕让张灿得到了,这还可以说是张灿走了运,碰了巧吧,但王先生这件吊坠,能辨认出来,那绝不可能是凑巧或者运气了,这只能是眼力独到,技艺高深才办得到,所以说,张灿就凭这一点,眼力上的功夫就比他强了! 在场的几个鉴定师傅当中,赵师傅还是有些自傲的,其他几个人肯定在技术上是不及他的,但这个张灿却是忽然冒了出来,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在这一行中,基本上都是年纪越大,经验技术就越好,眼力也越老到,这一行讲究的是火候,技巧,眼力,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时间的磨练才能增涨,年轻人,心性定力,都很难达到他们的级别,所以不管在哪间店中,掌眼的大师傅,鉴定真伪的,一定是一个经验名气年龄俱长的老师傅,三十五岁以下能做到掌眼大师傅位置的少之又少。 张灿,才多大岁数?二十三,还是二十四? 王先生哈哈笑着,然后携着张灿的手道:“不谈这个了,孙老板的烤肉不错,我们出去继续吧,我车里有一支马爹利,小张来尝尝,呵呵……” 朱森林心里顿时“格登”一下,暗叫不好! 王先生看样子是真的对张灿有兴趣了,而且这一阵,张灿的表现已经完全让朱森林折服,第一次张灿得到那幅余集的画时,朱森林就有意拉拢他,但还不是有很强烈的意愿,而今天在得到那件一千万的象牙微雕后,朱森林就已经下决心要把张灿弄到他手中了,只是在考虑着要给多少的薪水,这有些令他头痛,按他的想法,年薪最多不能超五十万,然后按营业利润给一定的分成。 但是张灿却是大大方方的将象牙微雕的一千万分了五百万给他,这一份豪气,却是朱森林很头疼的事,要给到那个价钱,他肯定是难以承受的,但要给低了,又怕张灿不愿意,当张灿又出人意料的再次把王先生的假吊坠辨认出来后,朱森林也明白了,张灿不是碰巧,而是实在的比老苏的技术要强得多,连王先生的鉴定大师都不如张灿,那张灿的层次就可想而知了! 朱森林决意要以五十万的年薪再加提成来邀请张灿,王先生却是把张灿拉着出帐篷了,而且话语中对张灿青睐有加,拉拢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得出,这让朱森林慌乱起来! 朱森林知道,如果王先生要开价拉拢张灿的话,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竞争力,一来王先生出的薪水价位,他没得比,二来作为一个老板来讲,刚刚那件象牙微雕,他就不应该分走一半,虽然说如果不是他带张灿过来这里,张灿也不可能会得到,他分走一半确实也无可厚非,但他的这个贪钱的举动,绝对会让其他人垢语,王先生那种大气豪爽的性格,可不是朱森林能比拟的! 正文 第十八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孙天志吩附手下从车上取出一些折叠椅,分别给王先生,张灿,马东,陈兴国,朱森林坐下,大盘大盘的烤牛肉送上。 王先生的的马爹利洋酒喝到嘴里,马东几个人是连赞味道口感好,只有张灿没觉得怎么样,他对烟酒都不好,说实话,再好的酒喝到他嘴里,跟三块钱一斤的乡间水酒也没什么不同。 几杯酒,几大碟烤肉一下肚,场面也热呼起来,王先生笑容满面的偏头问张灿:“小张,你现在是在朱老板店里做事吗?” 张灿眼光漫不经心的掠了一下朱森林和老苏,朱森林听到王先生的话,明显的就紧张起来,王前这是在公开的向张灿伸橄榄枝了,而老苏是既不想张灿被王前拉走,也不想他被老朱留在老石斋,总之现在在心头中,着实憎恨张灿了! 原来设局陷害张灿时,老苏一是贪钱,二是根本就没把张灿瞧在眼里,像张灿这样的愣头青,他随便就能玩弄于股掌之间,那天看到张灿发觉上当后,那种痛苦绝望的表情绝不是装的,以他对张灿三年多时间的认识,张灿这一次打击就能完全沉没,永无翻身的能力,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短短两天后,张灿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一次,张灿居然破天荒的撞了一个他们所有人做梦都想碰到的大运气! 张灿捡到了余集的画,老苏就嫉妒到这几天觉都睡不着,今天来这里没想到又给他捡到个值一千万的象牙微雕,眼睛都红得快充血了,想想吧,他几十年辛苦的积蓄才两百万,这个讨厌的家伙,才几天功夫就净赚了六百多万,比他几十年的闯荡都要强得多,这家伙当真是红运当头了,倒霉得要死的人,却又在几天间死而复生,那运气好得让他怎么也无法相信! 老苏跟张灿三年多的时间都相处在一起,张灿有几斤几两他怎么不清楚?张灿几乎所有的技艺都是跟他学的,当然,在某些关键的鉴别技巧上,老苏压根儿就没对他传过,张灿学到的也只是一些粗浅的皮毛,所以老苏认定了张灿就是撞了大运,而不是靠真正的技术眼力。 不过最后王先生请他们几个来鉴定那个吊坠,老苏也觉得奇怪了,这一件绝不是靠运气能混得过去的,因为他是亲眼亲力测过的,而且还有赵师傅等几个眼力经验技术比他还要深厚的鉴定大师都测过的,没有一个人认出来,可是张灿却认出来了,这不是令人最奇怪的地方吗? 难道说张灿一直是在扮猪吃虎? 不不不,肯定不是! 老苏随即否定了,这三年中,老苏可是不止一次的看到张灿每天为了几十几百块的利润东奔西跑,赚的都是辛苦钱,最开始来锦城时,有段时间,张灿甚至穷困到一天只能吃一个盒饭,如果他有那么高深的技术眼光,又何必那么来折磨自己? 没有哪一个人愿意那么做,那个不叫扮猪,也不叫低调,那叫傻货,除非真正只有那个能力,一头猪吧,在乡下是猪,拉到锦城来,它依然是猪,就算拉到京城去,它还是个猪,绝不会变成老虎,所以老苏的脑子始终认定张灿没有那个能力,但后面吊坠的事情又让老苏犹豫起来,有些看不透张灿的感觉! 张灿这一走神,抬眼又看到王先生正盯着他,赶紧回答道:“王先生,我是个自由人,在锦城来三年多了,一直是做些古玩玉石的小生意赚点小钱糊口,不过大多小买卖玩件都是给了朱老板的店里,可以说我是朱老板罩着的。” 朱森林赶紧接口道:“是是是,我看小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也一直是想照顾着的,原是要请他到店里来做事,不过前几天耽搁了,这话也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王先生这么一问,呵呵,我倒是顺便就提了,小张,你以后就别在外面捡零活做散工了,就到我店里来做事吧,年薪一百万,再加店里利润的提成!” 朱森林这还是在王先生的话意形势紧逼之下,咬牙忍痛给了一百万的年薪,这对他来讲,已经是到天的价钱了,要想他现在店里一年的纯利润也只在这个样子,如果张灿去了没做出什么成绩的话,他可就是要自己从老本里掏一百万出来,所以说,老朱也不是没花血本,也不是没诚心。 老苏在一旁可是脸都气绿了,他给朱森林干了这么多年,现在的年薪也只有十万多一点,再加提成,但一年到头最多也不会超二十万的收入,他朱森林这么一张口就给张灿开出了一百万年薪的价码,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再者,朱森林若把张灿请到店里,那以后把他又要放到什么位置? 张灿面上是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暗喜,老朱对他越有兴趣,他就越有把握给老苏设下陷阱,只是要设一个让老苏心甘情愿钻进去而不发觉的局,可不是容易的事。 “朱老板,嘿嘿,你给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就……”张灿扮着脸上欣喜的样子就回答着,朱森林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不能不捡起来,只要天天跟老苏混在一起,那就更能惹起老苏的不舒服或者痛苦,时间一长,就更有把握找到他的破绽弱点,那时再设一个万全的陷阱,让他钻进去! “等等,嘿嘿,听我说!” 王先生忽然间就开口打断了张灿的话,“小张,朱老板啊,小张这样的人才,可不是你一百万就能限制住的……” 王前说着又转头指着赵师傅道:“赵师傅,你说说吧,你的年薪是多少!” 赵师傅愕然一下,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王前的话他可不敢拒绝,当即点头道:“我的年薪是三百五十万加分红!” 三百五十万,果然是个惊人的数字,这个年薪的级别,跟一些大公司的老总的收入都不差,马前和陈兴国店里的掌眼师傅年薪也只有五十万,加上其他的收入,一年也有百万左右,但比起赵师傅的收入就差远了。 这其中,只有老苏最没趣,数他收入最低,最苦恼,收入比其他人少,他倒也不是受不了,因为其他几个人能力比他强,但这会儿连张灿都蹦到他头上来了,这就让他更受不了! 王前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说道:“小张,你知道吗,现在的社会,最让人尊重的就是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也是最有价值的人,以你的能力,呵呵,我也不多说了,我给你一千万的年薪,另外加利润分红,怎么样?有兴趣吗?” 他说这个话时,语气虽然是在问张灿有兴趣没有,但口气里却是很自信,他开的这个价码,面前这些人,就没有一个能抵得住诱惑! 一千万的年薪,顿时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是张灿自己也颤抖了一下,若说不被这一千万的数字所诱到,那肯定是假的,但张灿随即又镇定下来,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也不要乱,王先生给的年薪数字是大,是很诱人,但王先生是干什么,他知道吗?不知道,也许是个跟朱森林这些人一样的古玩商人,但也有可能是混黑道的,跟着这样的人,别说他许的是一千万,就算是一个亿,那又怎么样? 没有一点保证,再说了,如果王先生背底里干的全是违法的事,就算赚到了那么多钱,只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啊,这样的事,可是干不得,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事是要报仇,虽然那三十万的钱已经几十倍的赚了回来,但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个恨,也是他的动力之一! 张灿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如果他现在答应了王先生,那么对老苏报复的事,肯定就不容易了,而且从心底里也有着对王前的不放心和不信任,再又是自己拥有黑白眼的能力,经过这几次事件后,他对自己更有了无比的自信,别人办不到的事,自己能做到,赚大钱也不去考虑,但绝对不会再过着那种为钱为生存而挣扎的日子了! 再看看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老苏是明显的羡慕嫉妒恨,而朱森林却是有些萎了,这个价钱,就是傻子也知道答应王前了,张灿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答应? 但张灿沉吟了一阵后,缓缓说道:“王先生,我……得先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要帮老朱做做事吧,之前他也跟我说过,再说这几年我也全靠老朱店里照顾,做人不能忘本,我想在老朱那儿做!” “哦……” 王前张着嘴愕然不已,就是在场的另外七八个人也无不是惊诧不已! 这张灿,从捡漏笔筒得到象牙微雕开始,就让他们注意,而后面单独识破了王前那吊坠的秘密,这可是硬功夫,不得不佩服,张灿的表现也让他们觉得高深莫测,但现在面对一百万的年薪和一千万的年薪,他居然选择了一百万,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朱森林愣了一阵,好半晌才醒悟过来,张灿这是选择了他! “哈哈哈……小张,好好好,不过……”朱森林狂喜起来,忍不住大笑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结结巴巴的对王前说道:“王……王先生,当真不好……不好意思了……” 王前愣了一阵,又瞧了瞧显得极为平静的张灿,更加的好奇起来,好一阵子才笑起来:“好,既然小张自己做了选择,我也得尊重小张的选择嘛,我就是喜欢念旧的人,不错不错!” 话虽然这么说,但眼神中还是有一丝淡淡的失望,这不论是什么事情,什么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正文 第十九章 回乡 王先生王前其实并不知道张灿的本意,若是知道张灿在朱森林那儿留下来主要是为了报仇,或许又是另外一种念头了! 不过现在对张灿却是越发看重了,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离了金钱却也是万万不能,而今的社会,能不被金钱所诱惑的人,那还真难找到! 这一次小型的地下拍卖结束后,像是搞野炊春游似的,吃饱喝足了,然后各自返程,临行时,王前又郑重的跟张灿握了握手:“小张,期待与你的合作!” 回去的路途中,朱森林让老苏开车,他和张灿在后面聊天,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路烂,老苏开着车老是往石卵坑洼地去,颠簸朱森林直叫娘,张灿年轻身体好还好一些,直到上了柏油路,老朱才哼哼唧唧的缓过来,不过想跟张灿聊聊天的精神也没有了,回了市区后,本想再把张灿带去吃喝玩乐,可是身子太金贵了,疲累得眼都不想睁了。 张灿虽说感觉自己性格大变,但心里还是很强烈的想去查看一下银行帐号,看看自己户头上躺着五百五十万的现金,扮深沉也只在别人面前,自己还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么? “老朱,今儿个大家都累了,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到店里来跟你聊一聊吧!” 朱森林在张灿肩上拍了拍,很是动情的说着:“小张,好,好好休息一下明儿早点过来,你……有驾照没?” 忽然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张灿愣了愣才答道:“没,没时间回老家,在这边又觉得经济基础不够,所以一直没有学!”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我有个朋友是交警大队的,明儿我托他给你办一个,再找个师傅专门练一练,可以上路的时候就把我这辆宝马五送给你!” 张灿和老苏都呆了一下,张灿是没想到朱森林是真想拉他,出大手笔了,这辆宝马五是老朱去年才换的,原来是一辆广本,这辆宝马还几乎是九成新。 老苏却是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又是眼红又是不忿,尤其朱森林当着他公然对张灿示好,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可朱森林丝毫不顾及他,马上又解释道:“我刚好也想换辆奔驰六零零的,毕竟跟那些大佬谈生意也是要有个充门面的嘛,呵呵呵,我这辆宝马我也咨询过了,在二手行中,手续这么齐全的,又有九成新,起价都是五十万以上,小张没车那可不行,我这车送你,刚好!” 张灿本来是要推辞一下的,但看老苏那脸涨红得跟血一样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应道:“那好,我就多谢老朱了,以后得好好的帮你做点生意了!” “对了嘛,这才是爽快的人!” 老朱呵呵笑着,张灿没被王先生的千万高薪诱走,而偏偏要跟他,老朱也不是不明白,张灿绝对是卖了个大人情给他,要是自己对他稍有不好,瞧王先生临别时的态度就知道,他那儿的大门,是朝张灿大大的开着的,只要张灿愿意,随时都可以去! 张灿装没看到老苏那几乎能杀死他的眼神,笑吟吟的跟朱森林告辞了,搭车回到自己住的村口外,在银行门口的柜员机上查了查银行卡,当看到显示屏上显示的余额数字是“5500000.00”时,伸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挨着个十百千万的数了好几遍,脑子里像做梦一般,前几天才被老苏设的局骗了个倾家荡产,差点自杀,而现在帐号里就多了五百五十万现金,成了标准的百万富翁,而且自己还信心十足的,以后肯定还会发财! 张灿当真是兴奋得把手指都伸到嘴里啃了几口,在这个时候,也不用掩饰了,没别人看到,最多不过是银行的录相监控,让他们看吧,以后帐号里的钱还会直线上升,也不怕他们看! 想了想,张灿还是取了五千块现金,天色还早,不如去找间中介换个房吧,自己也不是自虐狂,没有基础是没办法,有了钱该享受的还是得享受,可别把自己苦了,本山大叔说过,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还在,这样的事儿,可干不得! 在村口,张灿乐颠颠的回去时,竟然在路口碰到了刘小丽! 不过刘小丽不是一个人,而是亲昵的挽着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看起来俊模俊样,不过有些轻浮的表情,跳脱飞扬,不像个踏实人,但刘小丽却是深情款款的。 看到张灿时,刘小丽愣了愣,然后偷偷的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别说话,然后就是交叉而过。 张灿站在原地呆了一阵,好心情又给搅坏了,闷闷不乐,偏偏手机又响了,当即狠狠一摁接听键,然后触到耳朵上就吼道:“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有你小子这么对老子说话的吗?混帐!” 电话那头的声音呆了呆后,传过来的声音比张灿更大,“吃炸药了不是?冲老子吼什么吼!” 这电话竟然是老爸张国年打来的。 张灿顿时狼狈不堪的道:“爸……怎么是你啊?我……我以为是别人呢……” 张国年哼哼道:“什么我啊别人的,难道我就不能打电话了?是不是你赚了几个钱,你老子就不是你老子了?” 张灿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爸,我哪能呢,嘿嘿,爸,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张国年的声音马上就沉了下来:“儿子,赶紧回来,你妈病了!” “什么?我妈病了?”张灿心头一紧,赶紧问道,“爸,妈……什么……什么病?要紧吗?” 张灿虽说几年没回家,那是想挣钱,老家又难挣到钱,家里虽然穷点,但却无碍一家人的和睦亲情,父母,大哥,小妹,侄子,都是他最想念的人,这时一听说老妈生病了,心惊惶惶的赶紧问着,在印像中,老妈好像身体一直是不错的,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说不准,毕竟老父老母都是六十左右的人了。 张国年低低沉沉的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如果你还有孝心,就赶紧买今天的票赶回来,别迟了后悔,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喂喂,爸……” 张灿急急的叫了几声,那一头,老爸早已经挂了电话,张灿顿时一颗心都颤了起来,脑子里想的就是老妈了,哪里还顾得及别的什么,想也不想的赶紧到票务店里赶紧查询了一下,五点五十分有一班飞往重庆的航班,想也不想的就定了一张票。 现在是三点钟,索性就不回出租屋了,反正也没什么好带的,直接坐车到机场。 张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过了几分钟后,又才想起朱森林的事,赶紧又拿起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朱森林很爽快的回答着:“没事,你母亲的病要紧,我这边不急,回去安排好再说,有什么需要就给我电话,不着急!” 明知道张灿不会跟他借钱什么的,所以朱森林也大大方方的说着这些,乡下人看个病,就算治不好吧,那一时间也花不了五六百万,张灿的身家可是有六百多万,根本不会缺钱,不过朱森林就算是说的面子话,张灿也还是觉得心里舒畅。 朱森林确实不着急,只要张灿不是被别人挖走就好说,早点来迟点来都没关系,而且从张灿的话语中感觉到,他母亲的病应该是很重,张灿有孝心是不足为奇的,因为对他,张灿都能讲情面,更别说自己的亲人了。 朱森林又在电话中嘱咐了一些关心话,这才挂了电话,张灿又紧张又担心,恨不能长了翅膀一下子就飞回老家。 长这么大,张灿其实从没坐过飞机,因为票价贵,这是第一次,而且现在也不会嫌票价贵了,还定了头等舱的票,张灿一路上就在想,父母一辈子辛苦,就为了他们三个子女,到老都没享过什么福,本来现在自己开始赚钱了,就应该让父母好好享享福了,却哪里想到老妈就病了! 这时想起老爸沉重的话语,张灿一直都是泪朦朦的,老爸从来都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这么说话,那妈真是病得很重了! 出租车花了一个小时到了机场,然后又在机场大厅等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检票时间,张灿因为心急老妈的病情,也没有心情来欣赏第一次坐飞机的情景,检票后跟着同一航班的乘客坐着机场电车上了飞机。 起飞前空乘柔柔的请乘客系好安全带,起飞的颤动过后,张灿遥遥的望着机窗外迅速往后移动的景物,脑子里想的却还是老妈。 几分钟后,飞机升到了基本上固定的高度后,就不再颤动,很稳,空乘服务员又过来询问:“先生,需要喝点什么饮料吗?” 张灿胡乱要了杯热牛奶,然后才注意到那空姐,相貌平平,身材倒是不错,是谁说的空姐就一定是美女的? 两个小时,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张灿好不容易挨到飞机到达目的地,急急的又出了机场,因为身上没有带任何的行李,所以行动是要比别人快得多,在机场大楼外,出租车挨个的排得如同长龙。 张灿上车只问了一句话:“到张家庄要多少钱?” 那司机愣了一下:“张家庄?……是过县的小地方,从市区过去可是有一百公里啊,这包车……” 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这么远,打表肯定不划算,一般就要算包车,最少要三百,不过我不跑……” “我给你六百,只求快,可不可以?” 张灿一下子就打断那司机的话,直接把价钱翻了一倍,心忧急之下,这点钱自然不算什么,就算再多几倍,那也是小事。 那司机呆了呆,六百块,这一趟的纯利润至少就有四百多块,不用过高速,没有过路费,只有油钱,一百块足够了,平时一天生意最好时也不过两百多块,而今天已经赚了一百多了,这一趟就能赚两三天的利润,确实很吸引。 不过最近出租车司机被打劫的也多,所以一般来讲,司机都不愿出市区。 再看看张灿,文质彬彬的,倒也不像歹徒,那司机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可是可以,不过我要拉一个同伴一起,你同不同意?” “行,我没意见,只要你抓紧时间,我妈病了,我是从锦城赶回来的!”张灿看得出那司机担心什么,他要带一个人自己当然没意见,反正自己又不是干坏事的人。 正文 第二十章 相亲(一) 那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叫了个人,在城东口等着他们,听他的语气,那人应该是他的妻弟。 一路上又聊了几句,那司机对张灿的印像又好了些,因为张灿说的话是很正宗的本地话,说的地方也是很准确,没有丝毫错误,说是张家庄的,确实不像假话。 司机的妻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槐梧的身材看起来像个铁塔,坐在副驾座上时,车身似乎都往下沉了一下。* 出市区后,司机的妻弟跟张灿聊了几句,张灿心不在焉的有一答没一答的,那人也没了兴致,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张灿盯着车窗外直发呆,心里也越发的焦急起来。 在柏油路主道上还是很快,司机开到了八十迈,一个小时后,进入了乡村小道,速度就慢了起来,不过路虽窄,只有四米多宽,但全是一色的水泥路,平坦得很,就是弯道多,速度只能慢下来。 张灿瞧着这本应熟悉的乡路却感觉陌生,几年前离开的时候,这些路还是烂路,如今却全都是混凝土浇铸,路边的田地间也多了以往看不到的家作机器。 到了村口,路也到了尽头,那司机一停车,他的妻弟仍在睡觉,张灿先掏了钱数了六百付给他,然后说了声“谢谢”,也没多的话,下车就急急的往村子小道进去,自家的房子在西头。 村里的老街还是石板路,只有三米宽,这个时候,家家都基本上在做下午饭,楼顶的烟囱上炊烟许许。 张灿心忧如焚,加快了脚步往家走,途中遇到两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也没注意看,倒是人家叫了一下他:“咦……这不是国年家的老二吗?” 张灿一瞧,依稀模糊的印像,顺口就道:“国兴叔,国成叔!” 这两个人都是张灿爸一辈的堂叔,没脱五福,在张家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姓张,而张灿的辈分算低的,他老爸张国年这一辈的人又最多,所以见人就得喊伯叔,上小学初中时,同班的张家人还有他的爷祖的,那时小不依辈分,是直呼名字,少年叔侄当弟兄,不过长大了就有些尴尬。 张灿此时心忧老妈,也没心情跟这些隔房堂叔多说话,喊了一声后便急急的往家走,身后似乎隐隐听到张国兴在说着:“国年家老二在锦城发大财了……能干,有出息了……” 张灿急匆匆的走了几十米后,又忽然想起,怎么不问一下这两个堂叔,老妈的病怎么样了呢? 转过弯便见到了自己家的老屋,三进屋,中间是堂屋,两边厢房,左边的厢房是大哥张继业住,右边厢房是父母和妹妹张华住,中间堂屋是公用,大哥结婚六年了,嫂子叫朱红玉,也是本村人,小侄子张亮今年五岁,一家子在结婚的第二年分家了。 堂屋门口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妇端着个小簸箕择豆子,旁边还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伸着小手在里面拨动。 张灿脑子一昏,几乎有些糊涂了,这门口做活的不是老妈刘春菊吗?惊诧中瞪大了眼睛走到近前,发着呆问道:“妈……” 刘春菊一怔,抬起头来一看,呆了呆,然后才欢喜不尽的扭头朝屋子里叫道:“国年,继业,张华,赶紧出来,亮亮二叔回来了,亮亮二叔回来了!” 张灿盯着老妈仔细看着,老妈大声喊着,中气十足,哪里像个有重病的人? 刘春菊扭回头又对那小男孩教着:“亮亮,快,快叫二叔!” 那小男孩盯着张灿看了一下,有些怕怕的,低低的叫了声:“二叔!” “哎!” 张灿应了一声,心思还在老妈身上,顺手摸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侄子:“亮亮,拿去买糖吃!” 然后又问着老妈:“妈,你……你病好了?” 刘春菊呵呵一笑,说道:“我哪有病?这都是你爸和你哥出的鬼主意,说不这样说,你不回来!” 张灿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老妈没病,这是个假消息,那还算是个好消息,随即又恼了起来,什么借口不好说,要拿老妈的身体来说事? “妈,你看爸和哥也真是的,什么谎不说说这个,今天可是把我魂都差点吓没了!” 刘春菊哪管儿子埋怨不埋怨,自己倒怨道:“你这个不孝子,都几年了,说回来又不回来,就是寄钱,寄再多的钱有什么用,爸妈不都是想看看你嘛,我看啦,你爸你哥做得对!” 老妈一顿埋怨,张灿怨气也没了,讪讪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妈,这……就是要回来,也得拣好的说吧,这不吓人吗!” 回过头来,发现右手中的那张百元钞票仍然在自己手中,侄子张亮没有伸手接过去,诧道:“亮亮,拿着!” 张亮缩了缩身子,仍然不伸手来接,嘴里弱弱的道:“我不要,妈妈不准我拿别人的钱!” 张灿哼道:“我是你二叔,什么叫别人的,拿着,你妈不会怪你,拿着吧,别人我还不给呢,亮亮乖,快拿着!” 因为回来得急,什么都没带,几年没回家,给家人什么礼物都没买,张灿哪里好意思,心想老妈好好的没事,那是幸事,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到镇上或者是县城取些钱再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反正回来了,也不急了,索性多住一段时间,然后再过锦城去。 张灿把钱往亮亮手里放,亮亮退着不肯要,张灿正恼怒着时,屋子里又接二连三涌出来几个人,老爸,哥哥,嫂子,妹妹都出来了。 朱红玉叫了一声:“小叔回来了!”然后又对儿子说道:“亮亮,这是二叔,二叔给的就拿着吧!” 亮亮得了他妈妈的话,这才肯接了钱,张继业拖着张灿的一只手,妹妹张华挽着张灿的另一只手,笑嘻嘻的蔟拥着他进屋去。 在堂屋里坐下来,嫂子朱红玉赶紧泡了茶,一边端过来一边笑道:“下午爸才给小叔打电话,这才几个小时,天还没黑小叔就到家了,真快啊,记得以前我跟亮亮爸到锦城打工,那火车可是坐了一天一夜啊!” 张灿笑笑道:“我坐的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省城,下飞机就包了出租车赶回来,又只一个半小时,总共才三个多小时,是够快的!” 妹妹张华眨了眨眼睛问道:“二哥,坐飞机是什么滋味啊?那……就不担心从天上掉下来吗?” 张继业伸手在妹妹头上敲了一下,笑恼道:“瞎说,咒你二哥啊!” 刘春菊端着豆子进来,催着朱红玉:“红玉,把糯米粉和起,我来切馅,亮亮二叔回来了,我们这一家子就是大团圆,做汤圆吃!” “妈,我帮你们做汤圆!”张华也赶紧起身进了厨房。 张灿看着妹妹的背影,笑道:“爸,哥,三妹今年十九了吧,都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张国年叹着气道:“儿子,你妹可惜了,念书成绩好,可那时家里没钱,也没能把她送出去,这是爸对不起她啊,现在在农村,又能有什么好出息,咱们这儿,田地少,种田种地都没多少收入,一年忙到头,还不够肥料钱,你在锦城还行的话,就把你妹妹带去找份工吧,比在家里强!” 张灿毫不在意的点着头回答着:“这没事,我的亲妹妹呢,我不管谁管呢,爸,哥……”沉吟了一下才又说道:“爸,哥,今天这事,你们干得真不地道,真把我吓坏了!” “我看还不错!” 张国年一口就把张灿的话顶了回去,哈哈笑着:“你这混小子,你妈这两年想你,头发都白了一半,可你回来了吗?真是个混小子,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你看看,村里头,跟你一般大的,三叔家的张泽,去年生了个胖儿子,二爷家的张宽,人家都两个娃了,你……你呢……” 一说到这个,张灿脸一红,有些不自在起来。 张国年又说道:“唉,这也不怪你,怪爸,怪爸没能力,家里穷,连个儿媳都娶不回来,现在就这个世道,但是你前段时间托我借了五万块的高利贷,之后又几天还了,白给人家五千块利息,爸心疼啊,这五千块,咱家一年的收入也才**千呢,好在你又寄了五十万回来,儿子啊,你不知道,你这笔钱可是把你爸,你哥,你妈,你妹,你嫂子都吓到了!” 张灿笑着安慰:“爸,哥,你们就放心吧,这是我正当收入,我在锦城给一家古玩店当掌眼,年薪一百万呢,不差钱!” “弟,啥子叫掌眼?”张继业诧道,他可是从来没听过这么个名字。 张灿怔了怔,随即笑道:“哥,这个……就是,就是……在公司里叫经理,就是这个意思吧,在古玩店就叫掌眼,就是管古董玉器等等的鉴定识别。” 张国年也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是做这个正当工作,那我也放心了,你忽然寄这么一大笔钱回来,镇里邮局工作员是你三舅家的女儿小珠,你寄五十万回来,这才一天,几乎全镇的人都知道你寄了五十万巨款回来啊,这哪里都在议论着,不知道你在外面是干什么的,这么能挣钱,现下里我倒是真放心了!” 张继业笑呵呵的跟着说道:“爸,其实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弟娃从小就不是干偷鸡摸狗的人,嘿嘿嘿……” 笑了笑,张继业转头对张灿道:“弟娃,你不知道啊,你现在可是个名人了,前两年吧,谁都知道咱家穷,村里村外的妹子都瞧不上咱家,给你讨媳妇的事也不好说,这一回可好了,你寄五十万回来,那来咱家里说媒的人都把咱家的门槛踩破了,于是我跟你嫂子就商量着,你也不小了,趁这个机会,把你叫回来,娶了媳妇再说,不过……嘿嘿嘿,弟呀,这咒妈的事,我可不敢干,都是爸干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相亲(二) 张国年对着大儿子一瞪眼:“我是你们老子,老子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嚷嚷啥?” 张继业跟张灿兄弟两相视一笑,老头子这怒其实是假怒,从小到大,老两口对他们三个儿女就疼爱有加,家里虽然比较贫穷,但日子过得却开心,像这样父子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是常事,只不过张灿离家几年,现在又见到父亲这种样子,一时间百般感触,还是在家温暖啊! 只是张继业笑了笑又赶紧说道:“老二,你还真别怪爸了,对于你娶媳妇的事,这是全家都赞成的事,我们一家人也都商量好了,怎么说咱家老二也是挣了五十万回家的人,这媳妇还是要挑一挑的,所以我们先挑了一家的姑娘,就等你回来相亲了!” 张灿当真是苦笑不得,原来这次把他骗回来的原因主要就是这回事了。 “爸,哥!” 张灿看了看仍旧跟几年前自己离开时一样摆设的堂屋里,陈旧简陋,点了点头才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做什么生意,或者搬到县城里去住啊?” 张灿一说这话,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个人却都是同时直摇头,几乎是同声回答道:“不想!” “爸,哥,我知道,以前是家里穷,到县城里不容易过活,可现在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能挣到钱!”张灿皱着眉头赶紧又说着,爸跟哥可能都是担心到城里没有收入,又买不起房吧,以自己的能力,还有银行五百多万的存款,要在县城里给家人买套房子那是绰绰有余。 张国年是直接就拒绝了:“不去,你买得起房又怎么样?难道我们一家人搬到县城里就准备喝西北风了啊?又不会别的手艺,又没有工作,搬到县城又怎么过活?” 而张继业也直是摇头道:“我的弟呀,就别管这些事了,这回回来,还是赶紧娶个媳妇吧,咱家有钱了,你又有那么好的工作,你嫂子家的小姑是考到清华的,这出来在上海工作,说是一月一万多呢,这已经是让家里人炫耀得不得了,可你现在一百万的年薪,那一月就有七八万,那不是更不得了啊?嘿嘿,有这样的工作,要娶个媳妇,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对对对!”张国年也赶紧说着,“等会儿吃过饭后让你妹去请二姑过来,我们一家人都商量过了,二姑介绍的那家还靠谱些,听说人家姑娘也长得俊,配得起你,就叫二姑先说媒吧!” “爸……”张灿苦笑道,“那也不用这么急吧,现在都兴男女自由恋爱呢!” “自由个头!” 张国年大声的恼道:“你在外面几年了,在锦城一个人还不自由啊,那么自由怎么没给我带个儿媳回来?啥子也不用说了,这事你老子安排,你照办!” 只有苦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老父母的想法,张灿是清楚的,还不是为了他们三兄妹啊,以前家里穷,日子紧,现在的姑娘家都是要看经济条件的,至于人品相貌反而是次要的了,老爸是看到现在家里现金存款就有五十万,这在农村来讲,那已经是不得了,这个条件还不是轻松的就能找个好媳妇了。 而且张灿又一表人材的,相貌也不难看,回来又说一百万的年薪,那还不是想挑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啊。 不过张国年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儿子再能干,可从根子里还是个农村人,在城市里找个媳妇并不好,现在城里的姑娘除了会花钱就还是会花钱,而且不定性,还是在农村找个姑娘靠谱,农村的女孩又勤快又能服侍好丈夫,最满意不过了,这次要把二儿子的婚事解决了,那基本上就放心了,剩下女儿张华,那倒好说了。 父子三人正说笑间,张华和朱红玉已经端了汤圆出来,很大只碗的,腾腾冒起的汽雾中尽是香喷喷的味道。 张灿哪还客气,这可是在自己家里,又见到老妈好好的一点事没有,心里畅快得很,自然也是吃得下了,从妹妹手中接过碗来,用筷子夹起一个汤圆就咬了一口。 很香,几年都没尝到这个味道了,老妈知道自己喜欢吃荤馅的,这一碗里全是一个尖的荤馅汤圆,两个尖头的是甜馅的,这是老妈的手法。 在锦城的时候,张灿的胃口并不是很大,老妈做的汤圆,按理说只吃得下六七个,但这一碗是十二个,张灿居然把一整碗吃光了,确实有点撑,把碗放了,偏头瞧着亮亮端着只小碗,里面装了两个汽圆,是甜馅的。 张灿忍不住摸了摸亮亮的头顶,搞得亮亮退了几步,缩到奶奶刘春菊怀中,很是警惕的盯着张灿。 刘春菊笑骂道:“亮亮,你干嘛呢,这是你二叔,小的时候谁都不腻,就腻二叔,现在回来了反倒像不认识了!” 张灿爱怜的瞧着亮亮,然后说道:“妈,你说亮亮干嘛,这都怪我,几年不回家,亮亮都不亲我了!” 朱红玉一边来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小叔,亮亮这孩子很内向,五岁了,送幼儿园去了两天,然后哭着闹着不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孩子还小,看看再说吧,别强迫他。”张灿赶紧劝着,一边又赞着老妈的手艺,“妈,还是你做的汤圆好吃。” 一家人乐融融的在堂屋中聊着话,不过张灿说得不怎么好出口,家里人说来说去,大多还是在说给他娶媳妇的事。 晚上张灿也不要老妈和嫂子再做饭,吃汤圆吃得太多,肚子有点撑,吃不下,洗脸涮口后就要睡,有点疲累。 右厢房两间房,一间是父母的房间,一间是妹妹张华住的,原本是他住的房间,出去打工后,妹妹就搬进去了,在家时,妹妹一直是跟侄子亮亮住一间房的,不过今天张灿回来了,张华就又去跟小侄子住一间房。 在房间里,老妈还特地换过了新洗的被子,不过房间里的摆设都跟以前一样,自己用过的桌子,椅子,还有墙上贴的那几张明星画,只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简陋,以前自然不觉得什么,但从锦城回来后,就觉得父母妹妹过得真正很苦,晚上还听爸妈说了,自己寄回来的五十万,可是一分钱都没动,说这是他挣的钱,得由他自己回来支配。 张灿不禁眼睛有些湿润了,看看床头边系着的绳子上,妹妹的几件衣服,有一半都已经洗得变色了,妹妹这两年长高了不少,可挂着的衣服里面至少有一半还是三年前见过的衣服。 自己这次虽然寄了五十万巨款回来,可家里人老老小小都不是大手大脚的性格,在电话里也说了让他们当用的地方就用,给哥嫂五万先用着,老妈,妹妹买些衣服,买点好吃的,但回来后还是如自己想的一般,一分钱都没动他的。 这一晚张灿是在辗转反侧中难以入睡,似乎到凌晨两三点才朦朦胧胧睡了过去,早上又给妹妹张华叫醒了,睁开眼,张华抱着亮亮站在床头笑吟吟的盯着他。 “三妹,这么早啊?” 张华笑吟吟的说:“还早?二哥,这都九点了,本来妈不让我叫你的,说让你多睡一会儿,在外头辛苦了,就是二姑过来了,说是昨晚就跟人家说好了,现在在她们家里等着呢,就等你过去看人,赶紧起来吧!” “看人?看什么人?”张灿一脑子的雾水,这大清早的看什么人? 张华把脸凑近了,然后低声笑着:“二哥,二姑给你介绍的对像,看二嫂呗,你以为看什么啊!” 起床后,张华又端来了洗脸水,涮口杯牙刷,伺候张灿洗涮完后,这才到堂屋,二姑是隔房的,不是很亲,但没嫁前与张灿家隔得近,嫁是嫁到邻村的。 二姑穿得很整齐,一眼看到张灿后,当即站起来堆着笑脸说道:“哟,是老二吗,这可有些变样了,有气度,像个大老板!” 从二姑的眼神里,张灿看得出艳羡和讨好的意思,记得小时候,这个二姑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看来啊,还是钱在做怪,就是五十万现金就把家乡人给震住了! 张灿穿得也不是多么好,简简单单的,但一个人的心胸气度大了,那气质自然就会变的。 “哪里啊,二姑,怎么这么早啊?” 二姑嘴一张,那话就叽叽呱呱的来了:“老二,前两天你爸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给你介绍一门亲事,我就琢磨了,这要配得上老二现在的身份,那也不能介绍差了的娃子,这不,我还真就给你找到了,就我们村的良子堂二叔家的二姑娘,是卫校毕业的,刚分出来在县医院做护士,人俊得没话说,跟老二绝对相配!” 二姑嘴里的良子是她的儿子,她夫家姓刘,她儿子的堂二叔,那自然就是她夫家的人了,这帮她自己夫家人做的介绍,只怕吹嘘的成份有点大,水份有点多,老家人介绍对像,最要求的条件就是三大,三大就是脸大身材大屁股大,脸大是有福,身材大是能干活,屁股大能生儿子。 二姑是个老媒婆,这次居然没说三大,只说了俊,就更值得怀疑了。 不过张灿也无所谓,婚姻恋爱自由嘛,爸妈就算再想这事,也不会强逼他要娶哪家的姑娘,只是要急催他办这事而已,看在二姑那么积极的份上,这个相亲还是要去的,否则也过不了爸妈这一关。 在农村做媒人的,也是有讲究的,有谢媒礼,谢猪头的老规矩,当然,张灿自然就不会去吝啬那点媒礼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相亲(三) 二姑家的屋在邻村,与张家庄相隔五公里远,来张家的时候,说人家姑娘已经在她们家等着了,所以不耽搁,要张灿马上跟她过去相亲。 张继业赶紧到隔壁把堂弟张宽叫过来,张宽买了一辆旧的货长安车,双排座,天天跑客拉货,这时候正在家吃早饭,给张继业拉了来。 张国年和刘春菊两老口也赶紧推着张灿跟二姑走,相亲是大事,看来二姑也是上心在着紧办这事,张灿昨天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就把人家姑娘叫到家里去等着了。 张宽跟张灿是堂兄弟,两人差不多的岁数,又是小学同班,但张宽都已经两个小孩了,年纪不大,爹却当得早。 张灿先请了二姑坐前面副驾座上,他和妹妹张华坐后面,张华是老妈特意安排去的,一来是女孩子好说话,二来是监视张灿的,张国年两口子对他不放心。 张灿上车后对张宽问道:“宽,你跑一天车可能赚多少?” “这个……嘿嘿……” 张宽一边开车,一边笑了笑道:“现在买车的太多,一辆旧长安才一两万,又跑客又拉货,除掉油钱,一天生意好也只能挣一百来块,这还要起得早收得晚,油费贵啊,就赚点辛苦钱。” 张灿淡淡笑着掏出钱夹,然后取了三张百元大钞递给张宽,说道:“宽,拿去,你这车今天就算我包了!” 张宽呆了呆,手里捏着三百块钱犹豫了一下,手捏得很紧,嘴里却说道:“老二,都自家人,算了吧,我……我送你们过去就行了,下午回来的时候给我个电话,我过来接,自家人,钱不钱的……嘿嘿……” 张灿笑笑道:“宽,拿着吧,亲兄弟都要明算帐呢,这耽搁了你的活,肯定就不能少了,到前面村长家的杂货店停一下,我买点东西!” 张宽讪讪笑了笑,顺势就把钱揣进袋里,一边又专注的开着车。 二姑一瞧见张灿这个架势,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钱虽然只扔了三百块,但张灿那种自然而然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却是很明显又自然的流露出来。 张宽把车开到村头,村里唯一的一间店就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开的,几年前张灿走之前,这个开店还就是一间房,窗子打开的简单样,而现在却是重新装修过,墙拆了,进门就是自由挑选的小型超市格局。 张灿下车进去后,村长的儿媳看起来才二十五六吧,水灵灵的,张灿不认识,是他走之后才进村长家的。 “要点啥子?” 女人在看一本书,看到张灿进了门,赶紧从收银台后站起身来问着。 “酒,烟,外加一盒礼品!” 张灿也没多话,直截了当的说着。 那女人自然也是不认识张灿的,又问道:“什么烟什么酒啊?要什么价位的?” 张灿摊摊手道:“你介绍一下,我对烟酒并不熟!” “哦……”女人盯着张灿有些好奇,不熟买什么?在村里,基本上是没有买来当礼送的,点点头道,“烟最低有五块的,八块十块,十五十八二十,最贵的是六十的黄鹤楼,酒也是差不多的,一坡的价,便宜的六七块本地酒,贵的是牌子货,一百二十八的五粮液,礼品就多了,要看你要什么类型,老人的还是小孩的?” 张灿笑了笑,随口道:“那就一条六十的黄鹤楼,一百二十八的五粮液,老人小孩的礼品盒各一盒吧!” 女人又是一愣,看张灿普普通通的样子,穿得并不特别,没想到出手倒是大方,赶紧把货取出来,然后又用了个大胶袋子把烟酒装了起来,礼品盒只能提着,然后打了价,“烟是六百,酒一百二十八,两盒礼品两百二,一共是九百四十八!” 张灿在她的注视下,一点都没有动容,平平淡淡的从钱夹里取出钱来,数了十张百元钞票递过去。 找回的是五十二,张灿随手揣进了裤袋,然后提了东西出门上车,那女人认得张宽,也认得张华,站在门口诧诧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们张灿是谁。 在车上,张宽,二姑,张华,三个人都有些吃惊,张华瞄了瞄二姑,心里明白今天的任务,所以忍住了不出声。 张宽倒是问了出来:“老二,哎,这六十块一包的黄鹤楼,你买一条,六百啊,是去给县委书记走后门啊?一百多的五粮液,咳咳咳……给国年叔就有些那……那……” 说到这里,张宽忽然想到张继业跟他说的,今天是去二姑家给张灿相亲的,那这礼物不是给二姑就是给张灿那对像的吧,二姑现在正在车上呢,所以赶紧住了口。 张灿淡淡道:“去二姑家嘛,给二姑和二姑父带点小礼物,就不为什么事也是应该的!” 农村家的规矩,就算相亲成功,媒人做媒成功,最终的报酬礼物,几百块钱也就够了,但张灿这第一次去就随手扔出了近一千块的重礼,这在农村来讲,是破天荒的惊人大礼了。 二姑呆了呆,然后才满脸笑容的转头对张灿笑道:“老二,我是你姑,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呢!” 这话很虚伪,面子话,张灿也不理会,笑笑着没再说话,把脸朝着车窗外面。 张宽车开得很快,因为路熟,五公里的路,五分钟没到就到了。 二姑家的房子是两层楼的平房,门面的一壁贴了墙砖,还蛮好看,不过进了屋后,堂屋的地就是水泥磨平的地,里面就没外面那么洋气好看了。 农村家的房子都这样,张灿家的房子更差,还远不如二姑家的,在进屋的时候,张灿就在想,二姑介绍的对像会是“三大”类型的吗? 张宽收了张灿的三百块,比苦干一天的纯收入都多得多,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走,跟着一齐进了二姑家的屋,喝口茶再说吧,顺便看看老二的对像咋样。 二姑有一个儿子一个儿女,儿子三十岁,已经成家,大部份时间都在外头打工,女儿也嫁人了,不过现在倒是在家里,正陪着一个女孩子坐在厢房里看电视。 张灿依稀记得二姑的女儿叫刘秀珠,从小就长得有点胖胖的福态,跟二姑很像,比他还大了两三岁。 房间里的两个女孩子一胖一苗条,两个人都赶紧站了起来让座,胖的那个,张灿一眼就认出了,没变多大的相貌,正是表姐刘秀珠,而另一个女孩子很年轻,看起来就二十岁的样子,表情有些落寞不自然,但相貌很秀丽,一身衣衫多少有些流行的款,但又不俗不艳不媚。 张灿心里一动,这女孩子说实在的,当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很漂亮很有气质,想不到二姑竟然真的给他介绍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对像,原来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而已,农村做媒的,哪怕说得跟天仙一样,真要见了面,其实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张华也偷偷的冲张灿伸了伸舌头,那意思是这女孩子真漂亮! 张宽本来是想进来喝一口茶就要走,但着实没想到二姑给张灿介绍的对像这么漂亮,眼里都直发光,也不想走了,艳羡得紧,以前小时候,张灿家的条件不如他们家,所以娶媳妇也不好娶,自己前几年结婚时,得意得不得了,媳妇白白胖胖的,只比村长家儿媳差一筹,张灿自然是没得跟他比了。 昨天听说张灿在外面一百万的年薪,当时就不相信,叽叽咕咕的诋毁着,不过张灿寄了五十万的现金回来,这又不假,也只能嘴上诋毁几句,那五十万的现金,可是没办法比得过。 现在又见到二姑给张灿介绍的对像这么漂亮,那心里的羡慕嫉妒恨一下子就表现在脸上了! 这个老二,当真走了狗屎运,这哪里的鲜花就总是被猪拱了! 张宽心里极不舒畅,挤眉皱眼的坐了下去,别的人自然没有去注意他,刘秀珠赶紧去倒茶了。 张灿和张华兄妹两把礼物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才坐了下来。 二姑赶紧介绍着:“小琴,这就是张灿,我的侄子,昨天刚从锦城坐飞机回来的!” 二姑这一句“坐飞机”尤其重,生怕那女孩子没听到,没听懂。 介绍完张灿,二姑又对张灿介绍着那女孩子:“张灿,这姑娘叫刘小琴,在县医院当护士,刚刚毕业分配的,是秀珠二叔家的小女儿,是我自个儿家的侄女,从小看着长大的,手脚相貌都是没得说的,百里挑一……” 这个说得还确实不错,有点百里挑一的架势。 刘小琴有些拘谨,咬着唇向张灿微微点了点头。 张灿还是大方点,虽然不是有意要来相这门亲,但这女孩子的靓丽确实出乎意料,微笑着道:“你好!” 不过张灿观察力也颇强,一瞟之间,看到刘小琴眉眼之间愁云惨淡,眼神里尽是落寞无奈,只是故意压制克制着,不让这表情流露出来,只是太深太重的愁绪,又哪里完全隐藏得了的?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相亲(四) 二姑确实很热情,再者也因为张灿一千块钱的礼物,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秀珠,张华,你们两个来帮我弄弄菜,张宽,你帮你二姑父挪一挪桌子……”二姑当真是老手了,语气很熟练的就把“闲人”全叫出去了,只留下张灿和刘小琴在房间里,不过张宽出去时挤眉弄眼的不乐意。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张灿这时把刘小琴看得更清楚,这个女孩子着实漂亮,秀气的脸蛋,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像哪个认识的人,可张灿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像谁,但刘小琴眼里的忧郁似乎更浓。 闷了一阵,终于还是张灿先开了口:“小……小刘,你有心事?” 本想叫小琴的,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刘小琴一怔,抬起雪白的脸蛋,瞧了瞧张灿,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没,我有点走神!” 尽管刘小琴不想承认,张灿也不想去追问她,不过说实话,刘小琴这样的气质,倒的确是他喜欢的类型,虽然不一定就要漂亮的,但是漂亮也不是不可以,在农村来讲,太漂亮的都被人诟病不安全。 张灿笑了笑,说道:“小刘,我有点奇怪,依你的相貌条件,不缺追你的人吧,现在又是婚姻自由的年代,你还需要到农村来相亲?” 似乎是对张灿的感觉还算不错,张灿也没有像别的男人那般,一见到她就流口水,一切都让刘小琴自然了些,点点头才回答了起来。 “我二婶说介绍的靠谱一些。” “靠谱?嘿嘿……”张灿心里念着,介绍的也只有那么靠谱,不过见刘小琴并不乐意的样子,也就又说道:“小刘,我估计你是给大人们赶鸭子上架的吧?别担心,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们马上就走,然后我会对二姑说是我没看中,那样你就不会有事了!” 张灿说着就站起身来,说走就要走了,这姑娘虽然有眼缘,但显然不是真正愿意来相亲的,以他的心性,本来就不想这么干,人家不愿意的事,就更不会呆下去了,对漂亮的女孩子,他一向看得开,最好只看看,别想着去拥有,否则会让自己受伤,越漂亮的东西,就得有相等的能力才能拥有。 不过刘小琴却忽然慌乱起来,也是急急的站起身,似乎是有些请求的意思说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你别走!” 张灿一怔,见刘小琴一双眼中泪水滚来滚去,只是使劲忍着没让流出来,怔了怔便又坐了下来,温言道:“好,我不走,你坐下来吧,坐下来说话。” 等刘小琴坐下来后,张灿才又问道:“你说说,你有什么事,说说吧!” 刘小琴咬着唇发着呆,好一阵子才说道:“没,我没事,你……我问你个事,可以吗?” 张灿淡淡一笑,这刘小琴心事好重,却偏偏不说,看来是她不想说的事,也就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有为人所知的一面,自己不也是不想人知道黑白眼的秘密吗。 “好,你问吧。” 刘小琴扭过头,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这才回转来,不过脸却红了,低着头低声道:“你觉得我漂亮吗?你会喜欢我吗?” 这太直接了!直接得让张灿都不适应。 不是说刘小琴不漂亮,而且刘小琴看起来就是那种文文静静,绝不张扬俗媚的性格,怎么会这么直接的开口问这样的话?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你是漂亮,漂亮的人,怕没有几个会不喜欢吧。” 刘小琴喘了喘气,又问道:“好,只要你喜欢我,那我们在一周类结婚,你愿意吗?” “……” 刘小琴的这个话顿时让张灿也傻了起来,说实话,漂亮的女孩子,他也一样喜欢,不过喜欢并不等于爱,也并不等于他一定就要拥有。 看着张灿迟疑犹豫着,刘小琴又羞又愧,眼泪顿时止不住的就往下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张灿一下子就慌了,赶紧道:“你……你哭什么啊?” 说着张灿赶紧还往门外边瞧着,要是这时候,二姑,秀珠,妹妹,张宽进来看到,还以为自己对刘小琴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刘小琴倒是努力没哭出声,只是眼泪哗哗的流得凄惨,哽咽着道:“你……你不用躲躲藏藏的……你……你就直说,你……你要不要我?” 张灿顿时尴尬得不行,就算再自恋,他也绝没有把自己看成玉树凌风,风华绝代的翩翩美男子,魅力强到任何女人一看就走不动路了,可刘小琴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就为什么一见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打死张灿都不会相信刘小琴是找不到男人嫁的女孩子。 呆了呆,张灿才回答道:“小琴,你真有什么心事吧?有……有话好好说,好商量……” 刘小琴刷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伸手擦了擦眼泪,神情绝决又凄美,狠狠的说道:“好,我不会赖着你,马上就走!” “这个……好好好……”张灿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刘小琴拉着又坐了下来,想了想才说道:“好,小琴,只要你不反对,我可以答应你,你自己决定吧,我这边,包括我家里都好说,你安排好时间,结就结吧……” 张灿知道刘小琴心里有心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急,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对她确实有眼缘,虽说自己很少会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事,不过对刘小琴这般直接的话题,还是脑子热了,再者刘小琴虽然话说得这么直接,但对她的感觉却是很好,怎么都觉得她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子。 刘小琴这时气息才渐渐的平息下来,呆了一阵子,见张灿疑疑惑惑的盯着她,显然对她这样的直接和紧逼还是很怀疑,其实换成谁都一样,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绝不会愁嫁吧? 呆了一下,脸蛋又红了起来,甚至红到了脖子里,刘小琴低了头,嘤嘤的像蚊子叫:“我……你放心……我保证……我保证是个完完整整的身体给你……” 张灿全身一震! 虽然说在现在这样的年代时代,没有多少人会在意那样的问题,当然,也不是不在意,是你在意有什么用?婚前同房行为已经跟吃饭穿衣一样普通,在结婚时还是个处的女孩子,那当真跟恐龙一样稀有了。 刘小琴虽然羞羞的说着这个话,但张灿绝对相信她说的话,不为别的,就为她的眼神,虽然有心事,但眼神中却很清澈无邪,那表情气质,都完全能说明,刘小琴是个正经的好女孩子。 有刘小琴这个话,张灿心头忽然就放下了一大块石头,只要刘小琴的心事不是男女间的关系情事问题,那就好说,无论怎么无所谓,也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嫁给他的女人是个完完整整的身体,一个女人一生中只拥有一个男人,那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宝! 更何况还是刘小琴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张灿的答应,让刘小琴安静自然了许多,一偏头间,见到门外边张华和刘秀珠的脑袋伸伸缩缩的,禁不住脸上又红了起来。 在二姑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张宽原本是要走的,后面却又不走了,索性说反正张灿给了包车的钱,就陪他一整天。 吃过早餐后,二姑又把张灿等人支出来,单独跟刘小琴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出来把张灿拉到大门外地坝坎的椿树下面,低声说道:“老二,小琴同意了,后天就到你们家看人户,人户看了就挑个日子结吧,我等会儿到你们家跟你爸妈商量一下!” 张灿见二姑的说法跟刘小琴差不多,都是急,老是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刘小琴虽然漂亮,而且自己看她的眼神气质,也相信她的确是一个有教养的好女孩子,但这事情当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理由她就好像嫁不出去一样,除非她知道自己能挣大钱,算是个有钱人,不过说实话,无论怎么看,刘小琴都不像一个贪财贪钱的人。 这事拿到父母跟前一说,父母急切为自己了终身大事的心思,再加上二姑那把死人都能说活的嘴巴,这事儿肯定成。 看到张灿犹豫着,二姑笑道:“瞧你犹豫不决的,小琴花朵儿一样的女孩儿愿意嫁给你,你也不亏了,我可是给你报个底啊,县城里好些有钱有势的人追小琴,小琴都不理会的……” 这个话张灿绝对相信,像刘小琴这个相貌,肯定有大把人追。 张宽没料到刘小琴这花朵儿一般的女孩子就把张灿看中了,好生羡慕。 两边都谈好后,二姑便让女儿刘秀珠送刘小琴回家,刘小琴一家早在几年前就迁往县城,在镇上坐车回去,而张宽则又开车带张灿兄妹和二姑回张家庄。 回到家后,刘春菊和张国年老两口一听说介绍的对像同意了,而且后天就要来家里看人户,又听到女儿张华说这个未来的嫂子长得好俊,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当即取了钱让张宽开车到镇上去买菜准备。 张灿顺手又给了老妈五千块钱,让她多准备一些好菜,别怕花钱。 张国年,张继业也都叫去帮手了,看来刘春菊是准备狠狠出手了,为了招待未来的儿媳妇一家人来看人户,这可省不得钱,再说了,听女儿张华说了,张灿自己也很满意,那就好说了,儿子满意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张灿在堂屋中坐了一阵,觉得没趣,又看到嫂子朱红玉提了一大桶洗过的衣服准备到前边的河边清洗,赶紧起身说道:“嫂子,我帮你提吧!” 朱红玉本来想拒绝,但一看到张灿很闷的样子,便笑笑道:“好啊,那你就帮嫂子提吧,我带亮亮,到了河边你帮我带亮亮,我清衣服。” 村口的河叫清江河,是清江的前沿,水很清很干净,陪伴着张灿度过了有趣的童年,村里的人家境较好的,这两年都已经装了自来水,用洗衣机洗,朱红玉是舍不得用水,反正河里的水不要钱,能省则省了。 村口清衣服的河边是用大青石砌了一条七八米长的石梯,有几步石梯浸在河水中,大青石的左边有四根比水桶还粗的黑色木头扎在河底,上边有横木用铁丝捆了当护拦,四根深深扎在河水中的木头长年累月的被河水浸蚀,颜色已经变得深黑,不过仔细看,那不是别的,主要是一些水浮萍清苔一样的水中生物长在上面,让木头变得深黑清绿。 这个地方,张灿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小时候光着屁股在河里玩水,最喜欢的就是从那四根木头护栏上站着跳进水里。 张灿把装衣服的水桶放到石梯上,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长长的石梯上,还有几个村里的妇女在清洗衣物。 张灿笑着向她们点了点头,眼睛一扫,瞄到左侧的护栏时,以前熟悉的景物落到眼中时,脑子里忽然动了一动,没理由的,这大河上下的景物在张灿眼中顿时变成了黑白两色!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千年不腐万年不朽 这个突然的变化,让张灿有些感到意外,因为以前他想要透视的时候,得专注精力,脑子高度集中才可以进行,但此时的一瞬间,却是不由自主的就进行了! 这就有点像某种提前预知,或者是凶兆自显! 黑白世界中,张灿眼中注意到的就只有那四根立在水中的黑木柱,脑子中在得到那木头的分子结构后,忽然就闪现出了一个名字:“金丝楠木!” 在锦城的古玩市场三年多,张灿也有一些耳闻,所谓金丝楠木,是极为贵重的一种已经绝传了的木材,与紫檀木并列为几大最贵重木材之一,但因为并没有真正见到过,所以也不识得,也没有多少了解。 而此时,张灿脑子中得到这个透视结果后,身子一颤,眼中的黑白世界慢慢恢复,又成为一片彩色! 再仔细看那木柱,又是深黑幽绿的颜色,但张灿已经明白,这四根立在河水中的木柱不是凡物了,但又不知道具体的价值,毕竟是没有见过金丝楠木这个东西,想了想,当即把手机掏出来,翻出朱森林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几秒钟后,朱森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张,怎么样,你母亲的病好些了没有?” 张灿先看了看四下里,那些洗衣物的妇女都没有人注意他,但还是走开了些,这才低声说道:“老朱,我想问你一下,你对金丝楠木懂不懂?” 朱森林诧道:“什么?金丝楠木?这东西我见过,在香港的一次,有一小块,值十几万,这在以前的古朝代中,这东西是禁品,只能属皇家拥有,知道不,皇帝的龙椅就是金丝楠木做的,不过现在已经绝迹了,基本上是没有活物,即使有,多半是某些民间的老屋中,又或者出产地的森林中有被砍掉的树桩树根,金丝楠木有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功效,哪怕在腐烂的地底下也不会烂掉的,小张,怎么,你有?” 张灿低声笑了笑,然后说道:“老朱,我这有四根,每根大约四米多长,比腰围粗一点,你看值多少钱?” 朱森林呆了呆,停了停才说道:“四根?这么大的?……这个……” 似乎是沉吟了一阵,朱森林才又说:“只是木材的话,价值比成品肯定要低了些,按你说的形状来估计,一根最少值一百万左右,这样吧,我明天坐飞机过来,一根算八十万吧,二十万用作开支和店里一点利润,这样可以不?” 张灿想都没想的笑道:“当然可以,老朱,这个利润,你拿少了吧,呵呵,还可以多一些!” 老朱一口就拒绝道:“小张,你就别跟我说这个了,这一笔,我拿你二十万,那主要是给店里开支,要不然我哪里好意思再拿这个?其他的你就别说了,以后你也别当我是老板,我也不当你是我的员工,咱们就是兄弟,兄弟,我说实话,你前程远大,老哥我迟早也是留不住你的,所以在一起的时候,老哥我得好好补偿你一下!” 朱森林这么一说,张灿还是真的觉得他很诚恳,老朱当真也看开了,自己答应到他店里,原本是想要报复老苏的,但现在黑白眼的能力之下,却发觉他的世界只会越来越不平凡了,由不得自己想。 “那好,老朱,你明天过来吧,顺便请你热闹一下,我可能会在近期订婚结婚……” “什么?” 老朱诧了诧,随即喜道:“那还用说?我更加要来了,这样的话……嗯,我可能再迟一天过来。” “没问题,你办好你自己的事再来就是,也不用急!”张灿笑着说了,然后挂了手机,再又到石梯水边仔细看了起来,用手指甲刮了刮那木柱。 青笞泥藓刮掉后,露出一丁点内里,表面还是乌黑的,但指甲刮在上面,感觉得到,比石头还硬的感觉。 张灿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些柱子便已经立在水里面了,至少都有几十年的时间,如果是别的木材,便说是立在水里的,就是修建的房屋,风吹日晒的,也会腐掉表层,用手指甲都能刮开,而这个东西,立在水里数十年,一刮之下,居然还是坚如钢铁,没有半分腐烂,当真不是普通东西了! 张灿想了想,然后问嫂子朱红玉:“嫂子,我想把你们清洗的河边用水泥柱重新修整一下,方便大家在这里使用,可不可以啊?” 朱红玉一怔,跟着旁边的几个妇女也笑道:“哟,张家老二当真是发财了,这公共场合的地方,你都愿意出钱来整,你修了,只怕村里人也不会给你道个谢吧?” 朱红玉道:“就是,小叔,要修,就修自己家的房子,整这个干嘛,这么多年,也不见有哪个来整过!” 张灿笑了笑,也不再言语,拉着在水边玩水的亮亮,静静的等待着朱红玉清洗衣服,等到清完后,把亮亮给她抱起来,自己再提了装衣服的水桶回家。 在家门口,朱红玉一边晾衣服,一边对张灿说道:“小叔,你是不是钱多得用不完了?要想着花那个冤枉钱?” 张灿瞧了瞧左右没人,笑笑道:“嫂子,等一下爸妈和哥回来后,我们开个家庭会议,我有事对你们说!” 朱红玉诧道:“开家庭会议?呵呵……这倒奇怪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还开会?” 似乎是对开家庭会议的说法感到新奇,晾衣服的时候,朱红玉一直笑个不停。 张国年老两口太重视儿子的婚事了,加上又有钱,与儿子女儿一起,买了几大袋子,回来的时候,张宽的长安车车斗厢中装了一大半地方。 张灿和朱红玉都赶紧去帮忙下车,搬了东西往屋里放,连亮亮都来帮手提着小袋子。 张宽很是羡慕,这个买法,就是过年也比不上,那得有钱才行,再者给张灿介绍的女朋友又那么漂亮,嫉妒得今天一直都不想再去出车挣钱。 搬完了买的东西,张灿又掏了两百块钱递给张宽,拍拍他肩膀:“宽,给两个小侄子买点饮料喝!” “嘿嘿嘿”的干笑着,张宽还是把这钱接了,没办法,人家就是比他牛气,除了嫉妒就还是嫉忍。 张国年和刘春菊都是笑得嘴都合不拢,瞧着儿女孙子,张国年又对张继业招手道:“继业,走,我们准备点柴禾,老二的对像来了有用的。” “爸,哥,你们别忙着这个,我有话跟你们说!” 张灿赶紧阻止着,然后又对妹妹张华道:“三妹,你到门口守着,有人来就叫一下,我跟爸妈哥嫂商量大事!” 张华见张灿神色慎重,当即点了点头,抱了亮亮到堂屋大门口边坐下来,紧盯着门口的巷子。 张国年见儿子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边坐下一边诧道:“老二,是……是小琴到我们家看人户还是结婚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妈跟你哥嫂都说了,一定要把小琴娶进门!” 张灿笑道:“爸,我不是说那个事,你们都过来,我跟你们说事!” 朱红玉也是笑嘻嘻的走过来坐下,在河边就听张灿说了要开家庭会议,一直都有些好笑。 张灿看了看坐着的家人,又看了看嫂子朱红玉,这才说道:“嫂子,这个事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说呢,是跟你们商量一下,切记不能对村里外人说出去,我的目的,是河边洗衣石梯处立在水中的那四根柱子。” 张灿的话让一家人都一头雾水,河边的那四根柱子,自然是都知道的,之前说了回来有要事商量,朱红玉一直在猜测着,也一直是以为是老二娶媳妇的事,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那四根柱子! “老二,那几根柱子有什么用?这长年累月的在河水里都蚀透了,随便送给哪个人,都嫌懒得扛回去,又湿又朽,烧火都没用,要它干嘛?”张继业一怔之下,首先开口问了起来。 张灿笑笑道:“哥,你听我说嘛,那四根柱子,要放在以前,我自然也是认不出来,但我在锦城学了几年的古董古玩鉴定技术,今天跟嫂子到河边清洗衣服时就认了出来,这也该咱们家发财,那四根柱子可不是普通的木材啊,那可是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张继业呆了呆,“金丝楠木又是什么东西?再好,那也不过是根木头吧,一根木料又能值多少钱?撑到天也就几百块吧!” 张灿笑笑道:“几百块?嘿嘿嘿,一根值一百万,四根四百万,我跟我老板说了,他给我算八十万一根,二十万算他在店里的开支,后天,后天他就从锦城赶过来亲自来拉这四根料,所以我们要在今明两天把那四根金丝楠木弄回来!” 一百万一根,自己得八十万,四根就是三百二十万,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啊! 张灿说出这个数字来,就把父母哥嫂都弄得发了呆! 好一会儿,张继业才结结巴巴的先问道:“老……老二,这这这……这你真没搞错?那四根柱子真……真值那么多钱?” “千真万确!” 张灿毫不犹豫的回答着,“我绝对没认错,就是金丝楠木,金丝楠木千年不腐万年不朽,历来是皇帝家专用品,比如皇帝的龙椅,就是金丝楠木做的!” 张继业和朱红玉都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刘春菊是根本就不相信,一根木头,怎么可能值得了那么多钱? 倒是张国年呆了一阵,然后沉吟着道:“如果老二说的是真的,那倒是有可能,我小时候听你们的曾祖父说起过,清末时,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官府督办征去随队到深山专办金丝楠木,那时候,据说在湖北四川贵州一带,地方官办金丝楠木得力,那也是一种升迁的考核,但金丝楠木基本上都已经绝迹,很难寻到,历时半年才从深山寻到十数棵,因为金丝楠木木坚如铁,十分沉重,深山无路,运送不便,于是便用木伐载木,从清江河运送出来,后来据说涨大水又在清江河翻了一船,至于村口河边的那四根柱子是不是金丝楠木,这我也不认识,不过打从我记事时起,那四根木桩便立在河水中的,一直到现在!”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金丝楠木 张国年虽然也是觉得无法相信,但也知道儿子在锦城是从事古玩玉石一类的活,说的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儿子给他寄了五十万现金,这个是最有说服力的。 “儿子,你确定那四根立柱桩是金丝楠木吗?”张国年想了想,然后又问道。 张灿点了点头,“我确定,爸,我这几年在锦城学的鉴定技术级别还可以,这个金丝楠木绝不会认错!” 嫂子朱红玉表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转头瞧了瞧门外然后回头低声道:“小叔,你说那木桩要真那么值钱,会不会有人偷走啊?” 张灿嘿嘿一笑道:“人家又不知道,谁会来偷啊,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人偷走。” “那我们要怎么办?”张继业挠了挠头,皱着眉头道,“难不成我们晚上去把它偷回来?” 张灿摇摇头道:“肯定是不偷的,等会儿哥陪我到村长家走一趟,我说出资十万块把村里的街道修一修,倒水泥路,然后顺便把河边的柱子换成水泥柱,那样的话,那四根木桩还不都由我们家处置了!” 张继业一拍大腿喜道:“对,这个办法好,不过就是捐十万块钱有点太多了吧?” “一点也不多,你看吧,哥,这四根柱子,我们能赚到三百二十万,三百二十万换十万块钱,怎么都是赚了!” 张灿笑嘻嘻的说着,四根金丝楠木基本上算是意外得到的财富,自己本来就有六百万的现金,家里要用,无论如何都是够的,不会缺钱,自己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估计以后赚钱根本不是难事,看来人生中需要的,缺少的,都只是能力,而不是运气。 比如这四根金丝楠木吧,立在河水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村里人天天都见着的,可又有谁知道这四根黑漆漆的木头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呢? 张继业和张国年父子都同意了张灿的办法,不过张国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看这事老二不适合出面,把架子摆起来,这事就由我和你哥去村长家谈,白出钱给村里修路,傻子才不同意呢!” 张灿呵呵笑道:“那也好,这样吧,爸跟哥到村长家说这事,我就到县城去取十万块钱回来,把这事办得妥妥的。” 张继业点点头,乐不可支,笑着说:“当真是想不到啊,这运气一到,门板都挡不住,可能是我们家爷爷的坟埋得好吧,老二一年赚一百来万,又寄了五十万回来,这一下又可以赚三百二十万,我看正好把房子翻修了,给老二把新房整出来!” “不用。” 张灿淡淡道:“爸,哥,咱们家以后会更好,不用整老屋,我提两个意见,一是在县城买房,二是在锦城买房,爸妈哥嫂都可以去,不必留在张家庄!” 张灿的话让全家人都呆了起来,接着张国年首先就不同意了:“不不,老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家人都是农村人,这到了大城市怎么求生啊,又不会个什么手艺,现在听说城里的房子也贵得不得了,动不动就是百多万,咱们家的钱……其实就是老二的钱,加上这四根金丝楠木的钱吧,也才三百七十万,在城市里买房后,也许就剩不了什么了,我觉得还是在老家好,修一栋新房也只要一二十万,还剩下那么钱,有什么不好过的?” “爸,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张灿笑着赶紧回答着,“我回来之前,买到一件古董赚了六百万,有钱,加上这四根金丝楠木的钱,近千万了,这个数在全国任何地方都能好好生活了,再说,我还有一百万的年薪收入呢,会过得好,不用担心。” 张灿一席话说得家人个个发愣,就连老妈刘春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若说不信吧,儿子确实也寄了五十万回来。 “算了算了,妈,爸,都别争这个事了,事不宜迟,早点办好早安心,爸和哥到村长家说我捐十万块钱修路和河边的石梯拦水柱,那四根金丝楠木,爸和哥就见机行事,随便说个理由要了,我想肯定是没问题的,我现在马上到县城去。” 张国年点头同意,那金丝楠木的事,张灿不说还好,这一说,让他们都无法安宁了,直想着把四根金丝楠木抬回来放到家里面才安心。 张灿想了想,又说道:“爸,妈,到县里买房子的钱我来出,这四根金丝楠木卖了得到的三百二十万,哥和妹妹一人一百万,爸妈留一百万,另外二十万零头就算我给亮亮的教育基金,存着以后供他念书的!” 张继业和朱红玉一呆,随即赶紧摇头道:“老二,这不行,家里困难是事实,但也不至于困难到受不了,你要给我们一些,那我也不反对,你是我亲弟弟,但给一百万,太多了,你留着自己发展事业,我们家难得出一个人材,你要干事业还得全靠你自己,我们不能支持你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去拖你后腿?” 张灿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挣钱容易,爸妈哥嫂都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我手中还有五百五十万的存款,在县里买两套房子也最多不过是两三百万到顶了,我还剩两三百万,我干的事,有这些钱足够本钱了,你们就安安心心的受着吧,我走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张灿一家人此时也都是想着怎么把那四根金丝楠木弄回来,而且还要村里人都不起疑心,商量好说的话后才准备去村长家。 张灿笑嘻嘻的自个走了,他们到村长家怎么说,是不用他去教的,在村外等到一辆跑客的长安车过路,然后上了车到县城里,车费五块钱。 这车不是张宽的,不认识也好,还少些废话,张灿坐在后排的边上,靠着车窗,一直瞧着车窗外,后面又上了几个人,把车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司机开车又很毛,车速快,急刹车是常事,搞得张灿头皮发紧,到县城只花了二十多分钟,一般的车到县城最少要四十分钟左右。 县城这几年变化还是很大,十几层的高楼多了不少,回来的时候,主要是担心老妈,没心情看,而现在心情好,慢慢观赏,一边逛着街,一边找了个银行,县里的银行也好,宽敞的大堂,办业务的人并不多,甚至都没有等待便轮到了张灿。 张灿把银行卡递进窗口,然后说道:“取十万块钱!” “什么?” 柜台窗口里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在县城这样的小城市里,一下子要取十万块的现金,虽然也有,但也不常见,而且取那么多钱的人,大多都是县城里的富人们,基本上都是认识的,这个年轻男子显然是不认识的,递进去的那张卡也是外省的,看来是在外省发了财的人吧。 “取十万块钱!”张灿再说了一遍,随和平淡的语气表情让柜台里的女孩子也镇定下来,女孩子白白净净的,鼻尖上有几点雀斑,不是多漂亮,但看起来气质不错。 前几年取十万以上的钱,是需要预约的,不过现几年有钱人多了,规则也变化了,像这个小县城,取三十万以上才会提前预约,不过像张灿这样的外省帐号还是会给现提的,因为跨省的手续费高。 取钱超过十万的客户,银行柜台的工作员都会送一个广告纸袋子装起来,张灿随便在袋子口上面塞了几张废纸,然后提着袋子出了银行。 要在以前,提这么多钱,张灿肯定会害怕担心,但现在似乎觉得无所谓,大大方方的在行人道上走,也没有哪个人去注意他。 准备到车站的时候,张灿忽然想到,刘小琴家不是在县城吗?不如趁这个机会到她家去看看吧,按她说的,后天就要到自己家里看人户,一个月内结婚,也就是说,一个月之中,自己跟她就是两夫妻了,也不算外人,现在有时间,去看看她也好,本来就觉得她有心事,但可能当时在二姑家人多,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现在到她自己家里面,也许就容易开口说出来了,如果能帮她的,自然会帮她。 不过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在哪,想了想,张灿赶紧给父亲张国年打了个电话,当然,他父亲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他是让父亲给二姑打电话问一下,自己又不知道二姑的手机号码。 张国年让张灿等一下,他让张灿妈打这个电话,不过刘春菊不在家里,张国年顺便就喊女儿张华打电话问。 张华打的电话却是没打给二姑,她打给表姐刘秀珠的,刘秀珠那儿也没问什么原因,很爽快的就说了地址,这双方都满意,都同意了婚事,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到五分钟,张华就打给二哥说了详细地址,张灿想了想,又到超市里给刘小琴家里买了些礼物,也不知道她家里有些什么人,也懒得再问,把男女老少的礼物都买了一样,酒,烟,礼品,水果,这是在县城里,高档货自然比村里村长那儿齐全得多了,这几样买下来,花了三千多块。 然后拦了辆的士,说了地址就任由司机开车去了。 到了城北区的老巷子,出租车进不去了,司机停了车说地址就在里面,是小巷子,车是进不去了,只能步行,张灿当即付了车费,然后提了几个袋子,袋子不轻,双手没空,也不轻松。 进了小巷子,挨着号码数过去,刘小琴家是七十九号,小巷子第一家左边是一号,右边是二号,七十九是单,应该在左边。 巷子里都是老房子,这几年政府开发,新区都往东南方向,城北是老城区,也算是城里的贫民区。 在小巷子里几乎往前走了三四百米,转了个弯,这才看到七十九号的牌子。 张灿看了看,这房子是两层楼,很旧了,大门进去就是好几个煤球炉子,再进去是一个小天井,天井里有两三个女人洗菜洗衣服,一看到大包小包提着的张灿,就很是好奇的盯着他。 张灿赶紧问道:“大嫂,请问这里是不是刘小琴的家?”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漂亮女友的秘密 “是,这里就是刘小琴的家!” 几个妇女都回答着,其中一个又指着上二楼的窄楼梯道:“我们是租她家的房子,她们自己一家住在二楼前排,后排和一楼都是租出去了的,我们就住在二楼后面。” “哦,谢谢!”张灿很礼貌的道了谢,然后准备上楼。 “等一下!”那妇女忽然又叫住了他,疑惑的又问道:“你到她们家干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啊!” 张灿想了想,看看自己这大包小包的样子,索性微笑道:“我是刘小琴的男朋友,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几个妇女都是一怔,答话的那个妇女随即有些怪怪的盯着张灿,不过却是没有说话。 张灿双手没空,还以为自己脸上脏了,只是手没空,也没镜子可看,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赶紧上楼。 楼道很窄,墙壁也很旧,上了楼,张灿直接往前排去,门是开着的,房间里似乎拉下了窗帘,有点黑黑的。 张灿在门口停下来,又把双手提的袋子礼物弯腰放在了门口,然后伸手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门里面随即传来一声弱弱的女子声音问道:“谁啊?” 声音有些显老,估计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多,张灿在门口应道:“我姓张,是小琴的……朋友!”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自己就是刘小琴的男朋友,虽然说会很短时间看人户,或者结婚,但眼下至少还是没有到那个关系,所以还是忍了一下。 “……是吗?请进请进,我这屋里有点乱,都不好意思……” 屋里的妇女随即热情的招呼起来,伸手又把灯打开,张灿这才看清楚了,这是一间小客厅,客厅前面是两个小房间,估计是两间卧室,客厅里一套比较旧的沙发,家具都显得很旧,不过很干净。 妇女身材有些瘦弱,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五十来岁的样子,面容依稀有些昔日的风韵,与刘小琴有些相像。 张灿估计就是刘小琴的母亲,张灿微笑着问了声“阿姨好!”然后到门口把礼物提了进来放到沙发边上。 那妇女可不是瞎子,一眼看到这些礼物至少值几千块,不禁面容一变,呆了一下才说道:“请坐请坐,你……你是……?” “阿姨,您是小琴的母亲吧?”张灿还是先问了一下,尽管长得像,但并不表示就是绝对。 那妇女点了点头,盯着张灿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是,你是小琴的朋友?” 张灿也点点头,坐了下来,这才明明白白的说道:“阿姨,我是小琴二婶介绍给小琴的对像,我姓张,叫张灿,小琴今天说后天到我们家看人户,说是想这个月就把婚结了,我是刚到县城来办点事,完了看还有时间,就想到阿姨家来看看。” 那妇女顿时恍然大悟,赶紧一边招呼,一边倒茶水,“哦,我知道我知道,是小琴二婶介绍的对像啊,小琴回来跟我说过了,刚刚去上班,说是替班,后天就顺便请假,这……我……我打电话叫她回来!” “不不不,阿姨,别打电话叫小琴了!” 张灿急忙摇手制止,“阿姨,不用叫小琴回来,我马上就要回去的,就是顺便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她在上班,叫回来肯定不好的!” “哦……”刘小琴的妈也就顺势松开了拨打手机的动作,盯着张灿细看了起来。 这岳母看女婿,倒当真是比女儿还看得认真,看得张灿都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二婶说……小张在外边收入挺好的?” 刘小琴的妈给张灿端了茶水杯,然后小声的问着。 张灿也不知道应该是高调还是低调点,在她的紧盯下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得点点头回答着:“嗯,还算过得去。” 刘妈妈张了张口,又想问什么,但似乎觉得难以开口,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好一阵,然后咬咬牙说道:“小张,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灿心头一紧,总感觉有些沉重,但猜不到是什么事,只是点着头说道:“阿姨,您请说就是!” 刘妈妈叹了口气,良久才说了起来:“我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不争气,到外省打工去了,小女儿打小就又聪明又听话,从卫校毕业后又分在了县人民医院当护士,人,小张也看到了,我也不是自己吹嘘自己女儿,说她是百里挑一,一点都不为过,不过天灾**,躲也躲不过啊,两年前,小琴她爸忽然倒下了,在医院检查是尿毒症,而且还比较严重,县医院治都不敢治,说动手术要省城医院去治,我们又花钱到省城医院先检查了,专家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动手术的话,有一半的治愈可能,而且手术费要四十万,再加上别的费用,没有五十万,救不了小琴爸的命啊!” 刘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了。 张灿顿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刘小琴要着急看人户,又要着急结婚,又要选择收入很高的对像了,自己……只不过是她需要用来救她爸爸的条件而已! 这世间原本就是没有一见钟情的事,而自己也远没有能吸引到刘小琴的魅力,她需要的,只是自己的钱! 看到张灿脸色黯然下来,刘妈妈又说道:“小张,我知道小琴的意思,她是不敢跟你明说,怕你不会同意,她想着如果结婚后,只要她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又有那个能力,应该会救小琴爸爸的,其实……其实我不同意女儿那样做,我们刘家也不是那样的人,说实话,如果我女儿嫁出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也是肯定要女婿负担的,但我不想骗人家,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明白,你要是真心喜欢小琴,也愿意负担起治疗小琴爸爸的医疗费用,那就结婚吧……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这两年……两年来,都已经把家里掏空了,能卖的都卖了折钱,能借的也借了,可这个世道,越有钱的越好借钱,越没钱的就越借不到钱,人家都怕我们还不起……” 刘妈妈的话,让张灿心里又好受了几分,不过对刘小琴的做法还是很难接受,尽管刘小琴是为了救她父亲,为人子女要尽这个责任是无可厚非的,也说明刘小琴当真是个好女孩子,但她不对自己说清楚,那就是骗他,这让张灿心里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人啦,就是这样,你不喜欢的倒无所谓,任凭她怎么样,是好是坏都影响不到自己,但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是伤害了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的伤痛! 呆了一阵,张灿才默然道:“阿姨,那我就不明白了,小琴的人才相貌,要找一个有钱人不难吧?县城里只怕也大把有吧?为什么不在县城里找,反而介绍给我这么个乡下人?” 刘妈妈擦了擦眼泪,又回答着:“小张,这个社会里,又有几个是心地真正好的人?这县城里有钱人是不少,可当家作主的都是父母,年轻的有几个能作得了主拿五十万块钱出来的?拿得出来的又大多是些四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在这些人中间,没有结婚的又是十中无一的……” 停了停,刘妈妈又说道:“小琴二婶介绍的,小琴今天回来说了,说是人不错,年纪也相当,当面看的人品也还可以,当然也不藏着说,你的收入也好……” 张灿默然无语,刘小琴啊刘小琴,你真伤了我的心! 转过头看了看另一面,书桌上放着一张全家合影的照片,刘妈妈和小琴的爸爸坐着,一人背后站了一个女孩子。 张灿一呆,随即站起身走近了些仔细看着,两个女孩子,一个很明显是刘小琴,另一个跟刘小琴有些像,但张灿却是刻骨铭心的记得这个相貌,那就是他的同班同学兼梦中情人刘小丽! 刘小琴,刘小丽…… 张灿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她们两个就是亲姐妹啊,难怪自己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刘小琴有些像一个人,现在才明白了! 刘妈妈在后面轻声介绍着:“那是三年前照的,左边是大女儿刘小丽,现在在锦城那边打工,可是一点儿也指望不上,就是苦了小琴,这孩子……” 张灿呆了一阵,原来刘小琴竟然是自己暗恋过的刘小丽的亲妹妹,而刘小琴却又因为这件事伤到了自己,难道她们姐妹就是自己命运中的克星? “小张……小张……你……你生气了吗?” 刘妈妈有些担心,又有些期望的看着张灿,从她眼里,张灿看到了一个慈母,一个良妻的爱,却是那种竭尽全力也无能力的软弱感觉! 眼中包含的,始终是泪水! 张灿想了想,又对刘妈妈说道:“阿姨,我有点事要出去办一下,等一会儿我再过来,我先走了!” 刘妈妈有些不信:“你……小张,你真的还会过来吗?” “肯定会来,您就放心吧,很快的!”张灿点着头说着,然后沉沉的出了门,出门后也不敢回头看她那期盼又可怜的表情。 刘妈妈是个好人,这一点无庸置疑,至少她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虽然她也很想张灿会真的帮到她们一家人,但害怕又担心,这会害到女儿以后的幸福。 张灿在行人道的花坛边坐了下来,想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进了银行里面,然后开了一张新卡,往卡里转了五十万。 出了银行,张灿买了个信封纸笔,在纸上写了点东西,折起来,和着那银行卡一齐塞进了信封里,这才又往刘小琴家走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木如铁石 张灿再回到刘小琴家楼上的时候,刘妈妈有些喜出望外,刚刚张灿虽然那么说,但以她的经验来看,只要说到实际上的,一般人都会跑掉,女儿再漂亮,在那些人眼里,要花上五十万,那显然是不值得的。 在这个地方,五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绝大部份的农村家庭中,一辈子都赚不到五十万出来。 张灿还没有拿出信封来,刘小琴妈妈就有些紧张的问着:“小张……跟我们小琴这件事,是……是什么想法?” 张灿咬了咬唇,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阿姨,对不起,我暂时没办法答应这件事,我……” 刘妈妈顿时满脸都是失望的表情,颤声道:“小张……你是在怪……在生小琴的气吗?其实……其实我们家小琴真是一个好姑娘……” “不是那个意思,阿姨误会了!” 张灿摇着头解释着:“阿姨,我知道小琴是个好姑娘,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我只能说很抱歉了!” 刘妈妈眼圈都有些湿润了,她家里的这种情况,确实令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张灿这才把衣袋里的信封取了出来,然后递了给她,说道:“阿姨,这封信,您帮我递给小琴,您多保重吧,我走了!” 刘妈妈拿着信封发着呆,张灿离开时她都没有察觉,眼里湿润,又伤心又痛心,丈夫还躺在医院里等死,女儿还在上班拼命挣着钱,可丈夫的病,就是个无底洞啊,女儿一个月才两千多,又哪里够用?杯水车薪都远远谈不上。 悲泣中,身子一软,坐倒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接着“啪”的一声开关响,灯又亮了。 进来的是刘小琴,一见她妈那个样子,顿时惊道:“妈,你……你怎么了?是爸……爸有事吗?” 刘妈妈抬起头,瞧着女儿,满脸的凄苦和伤心,把手中捏得紧紧的信封递给她道:“小琴,小……小张来过了!” 刘小琴接过了信,不解的问道:“小张?什么小张?” 刘妈妈眼泪又一涌而出,捂着脸道:“小琴,对不起,都是爸妈拖累了你,真的对不起!”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女儿,爸妈的事,儿女不承担谁来承担啊,这些事,就别说了!” “不是你爸的事,是小张,二婶给你介绍的男朋友,姓张的那个小伙子,他来过!” “什么?”刘小琴一呆,随即惊道:“妈,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他……你没有对他说什么吧?” 刘妈妈摇摇头,泪朦朦的道:“小琴,我觉得瞒着人家做这件事,对小张太不好了,所以我就把咱家的事情都跟他说了,小张……小张后来还是拒绝了,他让我把这封信递给你,说……说对不起了!” 刘小琴当即神色一变,没想到老妈最终还是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了,既然明白拒绝了,那也就是表示希望也断绝了! 呆了半晌,刘小琴低头瞧了瞧手上的信封,有些恼怒,既然都拒绝了,又何必再留什么信?咬了咬牙,忍不住双手一用力就要撕掉信封,也不想再看他信里说什么了。 只是一用力时,手中的信封里有一块硬片,没撕动,这才又把信封头撕开了,把那硬东西取出来一看,很清楚明白,就是一张工行的银行卡! 刘小琴呆了呆,看到银行卡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头,想了想,赶紧把信封里的信取了出来,急急的打开来。 信纸上写着几行字,不多,很简短。 “小琴,对不起,你这样的应允,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一个为了父母而卖身的事实,银行卡里有五十万块钱,你也别感激我,算是借给你的吧,还有,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张灿字。” 就这么短短的几行字,最后面写的是银行卡的密码,六个八。 刘小琴发着呆,刘妈妈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见女儿表情不对,赶紧问道:“小琴,小张都说了些什么?你没事吧?” 刘小琴把银行卡递了给她妈妈,嘴里苦涩的道:“妈,他说不能接受我跟他结婚的事,但又留了五十万块钱给我……” “什么?”刘妈妈一呆,随即跳了起来,一把抢过那张银行卡,拿过去看了又看,可卡上面是看不出来有没有钱的,想了想,又拖起刘小琴就出门,出了巷子,街对面就是一家工行店面。 刘妈妈拖着女儿到了银行外面的柜员机处,手直打着颤,但还是抖抖索索的把银行卡插进了柜员机的卡槽里面。 显示屏上显示输入密码时,刘妈妈赶紧对女儿说道:“密码,赶紧输密码!” 刘小琴脑子里还在发着呆,几乎是没有感觉的就输入了六个八进去,然后确认,屏幕再显示后,余额显示前面一个五,后面很多个零。 刘妈妈颤着手指挨个数了起来:“元,十,百,千,万,十万……天啦,小琴,真……真是五十万……” 刘小琴也发着愣,搞不清楚张灿到底为什么给她五十万,信上话虽说是借给她的,但依着她的能力,就算不吃不喝,一年最多也只能存三万吧,五十万,要近二十年才能还得完,而且还要不花费! 以前那些人,个个跟色中恶狼一般,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但又舍不得掏五十万出来,这个张灿自己见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与其他人有些不同,现在更是有这种念头了! 刘小琴可以肯定,以前她遇见过对她有企图的所有人,都绝不会给她五十万后再拒绝她,而对她没有任何要求,这不可想像! 母女两在柜员机口都发起怔来,呆了一阵,刘妈妈索性取了一万块钱出来,然后拉了女儿回家,准备到医院去结一下医药费用。 张灿提着十万块钱坐了车回去,在车上一直在想着,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对父母和哥嫂妹妹说这件事,给五十万块钱的事,肯定是不能说的,但关键的是,自己在信里已经明确拒绝了刘小琴的婚事,家里人也都知道,后天就要看人户,月中就要挑日子结婚,这人都不会来了,那又要怎么办? 在镇上转了车,然后到村口下车后,张灿终于有了决定,掏出手机来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一早赶紧过来办金丝楠木的事,迟则生变,四根金丝楠木赚的钱,虽然大部份给了自己,但朱森林至少也能赚一百万,与他以往店里的利润相比,这一百万也不是小数目了。 朱森林呵呵笑着答应了,他当然不会有意见,虽说分给了张灿大头,但张灿又带给了他多少财富了? 之前余集的画赚得最少,但也有二三十万,接着在郊外的那次生意中,张灿又捡得象牙微雕,王前花一千万买过去,自己又分得了五百万,而现在张灿回个老家,居然还能给他带来生意,平白就能又赚上一百来万,想想以前吧,老苏一年才给他赚上一百来万,而张灿这才十天都不到的光景,居然就给他赚了六七百万的纯利润,这人比人,当真是不能比的,比了就气死人! 回到家里,张灿见老妈,妹妹,嫂子三个人忙活着准备着吃的,堂屋里已经摆了三根四米多长的黑木柱,正是河边那四根金丝楠木。 张灿赶紧往出门往河边跑去,只是还没到河边,在半路上便见到父亲,大哥张继业以及村里十七八个壮男一起,正嘿哟嘿哟的抬着金丝楠木往回走,村长在前边吆喝指挥,很大声很卖力。 张国年看到儿子跑过来,当即叫停下来,然后说道:“大家歇歇气,歇歇气!”接着才问张灿:“儿子,钱取回来了吗?” 张灿点点头,张国年赶紧招手道:“那行,你给大伯吧,已经说好,大伯承头召集村里的劳动力自个儿修路,发工资。” 张灿心里乐了一下,老爸别看老实,但老实人办事才更令人信服,村长也是张国年一辈儿的本家,张灿得叫大伯,张国年要他把十万块钱给村长,那是明白要让他赚点油水,十万块钱不算多,但村长肯定能白捞数千或者过万,这么穷的村,能白赚这笔钱,那简直就跟天上掉下来一样,张国年一说,村长就高兴得不得了,当即招呼村里的壮年劳力来由张国年使唤。 张国年的借口就是,反正是要他们出钱用水泥柱来换掉那木头的护栏,这四根木头就抬回家去,烧火煮饭也好,白扔了还是不划算。 村长和村里的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底细,再说又是张灿出十万块来帮村里修村路,这对大家好的事,由他一个人出钱,这个行动,确实让村里所有人感动,毕竟换了他们任何一家,即使发了财,赚了大钱,只怕这样的事也是做不出来的! 张灿当即把提着的袋子递给村长,笑道:“大伯,这是十万块钱,我刚从县城取回来的。” 看了看歇着的十七八个汉子,又赶紧多掏了两百块钱递给村长:“大伯,你回去放钱吧,顺便帮我买些饮料来,大家伙都累了,喝点饮料解解渴。” 村长接了钱,但嘴里还是说着:“这……呵呵,要不了两百块这么多吧?” 张灿无所谓的道:“买多点,用不完的给大伯的小孙子买点糖吃吧!” 店是村长儿媳自个儿开的,小孙子要吃糖自然是不用花钱,但张灿这么一说,村长笑呵呵的也没有拒绝,脸上堆着笑脸一溜烟去了。 抬金丝楠木的人中有张灿回来时看到的张国兴和张国成这两个堂叔,张国兴大声说着:“国年哥,这烂木头怎么这么重啊?跟石头一样,这一根起码就有千多斤以上吧?我们一共有十七个人在抬啊,还这么吃力,这是什么烂木头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一寸木一寸金 张继业赶紧解释着:“这烂木头,这么多年在河里浸着,这么重,就全是水吧!” “就是水,水渣烂木材,否则哪会这么重啊!” …… 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不过注意力都不在这黑漆漆的金丝楠木上面,几句话过后,谈论的就是张灿捐出的这十万块钱,该把村里的路修成什么样子,需要多少人,要多长时间等等问题。 张灿觉得好笑,不一会儿,村长提了一大袋子饮料又急急的奔了过来,这一大袋子里,橙汁啊,可乐啊,甚至还有罐装啤酒,至少有二三十件,一人都是双份,看来张灿给的两百块钱,村长也只漏下了三四十块而已,绝大多数还是买了东西。 十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各自挑了饮料啤酒喝了起来,谈笑间,对张灿就显得很尊重了,人都是这样的,没钱没能力的时候,没几个人尊重你,所谓的尊重,其实就是身份财富基础而已,就是面子! 饮料喝完,又嘻闹了一阵,然后在村长的吆喝下,又开始抬起来,这一次,张灿是在旁边看着的,十七个人抬着这根料,众人还显得不轻松,这也能看得出这根金丝楠木的重量有多沉了。 抬回去后,又放到了堂屋中,与那三根放在了一起,张继业装样子似的到厨房里拿了一柄斧子出来,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这一根金丝楠木就要值一百万,就是连块皮都不敢碰破,说不定那块皮就值几百千来块! 村长收了十万块钱,自然在张灿家里呆不住,得赶紧回去一边把人召集起来,一边还要计算怎么才能赚到更多的嘘头。 村长一走,十几个人也都跟着去了,张灿自己没有什么说法交待,但他们却是要防着村长,十万块钱,可得要公开明白的做帐,不能让他私吞。 看着一大帮人跟着村长一窝蜂而去,张灿就觉得自己当着众人的面给村长十万块现金做得很正确,笑了笑,张继业赶紧把大门紧紧的拴了起来,开了电灯。 张国年还是有些担心,怕张灿看走了眼,这四根木头除了重量很重,有些不正常之外,其它方面可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黑漆漆的烂木头样子,这能值一百万一根? “老二,现在在自个儿家里了,你好生看看,得确定一下,再怎么说也是花了十万块钱啊!” 张灿自然是不用再检验了,笑笑道:“哥,你用斧头在边上削点皮下来吧!” 张继业得了张灿的命令,胆子大了些,也不怕损失点钱,提着斧头在一头的顶端削了一下,木头太扎实,这一斧头仅仅只砍了一条印子而已。 这时候在场的就全是自己家里人,一个外人都没有,张灿也就不藏起来说了,笑笑道:“哥,你用力点,别怕砍坏,削点皮坏不了,这金丝楠木坚如金铁,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不用力是削不动它的!” 张继业“哦”了一声,提着斧头“嘿”的一下,用了力气砍下去,“扑”一声响,这一下削了巴掌大一块薄皮下来! 一家人的眼光视线都落在了那削掉的地方,削了一片皮的那点地方,一条条金黄色的纹路,像黄金段子一般,呈流线型的纹理,就冲这个样子,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就没有怀疑了,想想金丝楠木的名字,金丝,倒真是合了那名字! 张灿笑嘻嘻的道:“爸,哥,你们现在放心了吧?呵呵,这绝对是金丝楠木,我不会认错,这个东西啊,在古代,官员还把进供金丝楠木当成头等大事,做得好的还可以当成晋升的标准来考核,普通老百姓如果能进供一根金丝楠木就可以立即赐官,不过当时的金丝楠木极其难以找到,又只有四川湖北等深林中才生产,当时的蜀道,可不比现在修了这么多的公路铁路,古时早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到深山中采楠木往往会死很多人,有一根楠木十条命的说法,那些大富为了想做官,花高价都无处买,千金都难买金丝楠木!” 张灿的侃侃而述,把家人都说得痴了,张华挽着张灿的胳膊摇了摇道:“二哥,我就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不像我以前的二哥了,懂得那么多,以前我可是一点儿也没发觉呢!” “傻丫头,我不是你二哥还能是哪个?” 张灿嘿嘿笑着又说道:“金丝楠木之所以珍贵,有几个特点,一是耐腐,埋在地下,哪怕水浸腐蚀,也是几千年都不坏,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古来帝王的棺材多用金丝楠木来做,那些王候将相都无权用金丝楠木来做棺木,可见这金丝楠木的珍贵,二是防虫,金丝楠木有种特别的楠木香气,不过金丝楠木还不是最贵重的香楠,有一种名叫‘奇楠’的楠木,又称为‘沉香木’的,比这金丝楠木还要贵重,论价钱已经是用一克一克来计算了,像家里这么大的一棵沉香木的话,一根就值几千万过亿了,不过沉香木能长到这么大的,那也是千古一绝了,是碰不到的,金丝楠木的香气,什么腐木菌啊,白蚁啊都不能侵蚀,三是保温,冬暖夏凉,不伤身体,四是金丝楠木的质材极好,不变型,纹理顺,无论温差多大,热还是冷,风吹日晒,都不容易翘裂变型,一般的木头做的门窗,太阳光一晒,就容易变型了!” 张国年听得直是点头,“是啊,我小时候也听大人们说起过,金丝楠木极为珍贵,不过从来没见过,河边这四根木头我可是从小到老都看着的,压根儿就没想到是这么值钱的宝物啊!” 张灿笑笑道:“这财富嘛,不必强求,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该得到的也强求不来,随缘就好!” “那是,如果不是老二在外头学了认识这金丝楠木的技术,我们这儿,又能有谁知道这是宝物了?所以说啊,还是学识值钱啊,没有那个能力,便是金山银山摆在你面前,你也得不到啊!” 张继业叹息着说着,从张灿回来说起这金丝楠木的事以后,他都觉得是在做梦一般,事实如此啊,自己没有金刚钻,又怎么揽得到瓷器活? 一家人都在沉醉中,过了一阵,张华倒是抬头问道:“二哥,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奇楠’的木头,又叫什么‘沉香木’的,比这金丝楠木都还贵,你见过没有?” 张灿一怔,随即伸手在妹妹头上轻敲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知道什么,那沉香木是以克计算的,寸木寸金啊,比黄金都还要贵重得多的宝物,可不是我想就能见得到的!” “行了行了,不说那些没用的!”张国年赶紧催着儿子,“这金丝楠木,你能肯定确定吧?能确定的话,咱们还得商量一下,该怎么运出去啊!” 张灿当即指着那破口处:“爸,我肯定不会认错,这金丝楠木虽然珍贵之极,但认确实是极好辨认的,破开断层面,面层上会像黄金丝带一般,这是金丝楠木独有的特征,别的木材可没有,所以不会认错!” 停了停,张灿又沉吟道:“这运送的法子,我看还是等明天我锦城的老板过来了,跟他商量了再想法不引人耳目的运出去。” “你老板明天就要来吗?”张国年诧道:“他如果来的话,会不会引起村里人的猜疑呢?想想吧,这金丝楠木这么沉重,到时候运走的话,还得请十几个人装车,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张灿也沉吟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等他来了再说吧,爸,我怕是要先到锦城了,那边事忙,我今天跟老板打电话时,他也催过我了,说锦城的店里事务忙,急需我过去处理,爸,这工作是不能耽误的啊!” “那不行!” 张国年当即就不同意了,“这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对像来看人户,然后结婚,把这事了结了,你再去忙你的工作吧。” 刘春菊,大哥张继业,嫂子,妹妹,也都是不同意,二姑那边,都已经说好了,两家人也定好了日期,张灿忽然间要走,那这摊子事又怎么办? 张华就直言直语的对张灿问道:“二哥,你要走了,那二嫂家来看人户,看谁啊?难道看我吗?我可顶不了你!” 张华话虽说得好笑,但却是事实,张国年,张继业,刘春菊父母兄长几个人都相继不允,张灿再忙,那也忙不到连娶媳妇的时间都没有吧?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张灿已经拒绝了刘小琴,张灿要不溜走,到时候没有人来看人户,没有人来跟他结婚,这话就更不好说了。 家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张灿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他们,摆着手道:“爸,妈,哥,嫂子,你们都不用为我的事担心,我向你们保证,我肯定有媳妇的,现在就让我做好工作好不好?人要有事业才能立足嘛!” 一家人一直到晚上,这大门都没有再打开过,关着门在家里,吃过晚饭,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在堂屋里打了铺守着,寸步不离,张灿劝了也不听。 其实这金丝楠木一根便重达千斤以上,别说外人不知道这木头的贵重,便是知道了那也扛不走,既然是偷,那就肯定不可能来大批的人! 张灿把那片削下来的金丝楠木薄片弄成十几片小片,然后给老妈,嫂子,妹妹各几片,说道:“妈,嫂子,你们把这金丝楠木的碎片放在衣柜里,这香气能防虫蚁而又不伤人,那种超市卖的樟脑丸或者防虫的东西,本身是有毒的,尤其是怕小孩拿到当糖吃,而这金丝楠木的碎片就没那些担心了!” “二哥,那这些碎片,会不会也很值钱?可别招了小偷来啊,要我天天防着可不是好事。”张华拿着碎片在鼻尖处嗅了嗅,笑嘻嘻的说着笑话。 张灿又敲了敲她的脑门子,嗔道:“这金丝楠木可不是‘沉香木’,沉香木是一丁点小碎屑都值大钱,因为沉香木是香料,对人体有益的顶级香料,而金丝楠木贵重,那是制作玩件和家具之类的,碎屑碎片却是无用,当然,碎片只要有指头大小,那也还是值钱,可以用作印章来雕刻,只是金丝楠木自打千年前便被朝廷官家列为供品,民间不能私用,所以就算是指头大小的碎片,那也是难以见到!”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张华托着腮悠悠出神,以往还在为着一块几毛钱的而辛勤,现在却忽然一下子变得特别有钱,二哥还私下里塞给她一万块钱,这钱对她来说,就是忽然间多得不知道怎么用了,除了买几件漂亮的衣裳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张灿摸了摸妹妹的头,笑道:“早些睡吧,我明天要回锦城,等我过去把房子准备好,你就过去吧,我给你找份工作,在外头闯闯还是不错。” 张华一怔,随即问道:“二哥,你明天真要走?那小琴嫂子来看人户怎么办?” “睡吧睡吧,小丫头哪来这么多话!” 张灿头大起来,赶紧敲了她两下溜出房去,堂屋中灯亮着,父母和哥哥张继业竟然在堂屋中守着四根金丝楠木打扑克,张灿不禁好笑,不过也不过去,免得父母又来问他刘小琴的事。 早上九点钟左右,还在赖床的张灿就听到外间有人在说普通话,仔细听了一下,就听出是朱森林的声音,赶紧起身。 朱森林提着个大旅行袋到了,也是从县城包车过来的,一路一点耽搁都没有,而张灿又对父母和兄妹说过朱森林要来的事,朱森林到了村口下车一问就找到了张灿家,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也没下地干活,就守在堂屋中喝茶,肥胖的老朱提着大旅行袋到了张家一问,两人就赶紧把他请进堂屋中坐了下来。 张灿听到老朱的声音,懒觉也不睡了,马上起床,确实没想到老朱会来这么早,九点钟就到了这里,只怕是凌晨五点就上飞机了。 张国年父子不擅普通话,跟老朱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话,也就没话说了,张灿急急的走出来,边走边道:“老朱,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朱森林得了张灿的嘱咐,瞧了瞧张国年张继业父子,笑笑道:“我累啊,店里忙得很,必需你过去处理啊,我过来主要就是接你过去,二是这四根金丝楠木要运回去!” 朱森林一说起这四根金丝楠木时,也左右瞧了瞧,看看屋外有没有人,张国年警觉的把堂屋门又关上了。 张继业有些紧张的问朱森林:“老……老板,你看看这金丝楠木是真的吗?”说实话,尽管张灿确定了这就是金丝楠木,但人家买主老板还没确定,那就不敢肯定,只有朱森林确证了是真的后,他们才能真的放下心来。 老朱走到张继业削掉巴掌大的一片处蹲下身子来,用手摸了摸那地方,削口处如同金丝带一般亮眼,跟外表黑漆漆的样子大不相同。 老朱没有说这削口处的事,而是侧头对张继业道:“有刀吗?” “有……” 张继业愣了一下,赶紧又跑到厨房把斧头拿了出来,老朱指着另外三根木头道:“在尖头处,每一根都削一点出来看一下!” 张继业昨天砍过后有了经验,提着斧头在木柱的头边用力砍削了一点,每根木柱都削了巴掌大一片。 削出来后,黑漆外表木片飞落,里面露出的又是金丝带一般的亮眼表层,朱森林嘿嘿笑着道:“好家伙,这么大四根金丝楠木,小张,你怎么找到的?” 一听到朱森林这么问,张继业和张国年父子都一颗心落下了地,这意思肯定是真的了。 张灿也笑着回答:“无意中得到的,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东西,也不认识,所以我才捡了个便宜!” 这个就不用说得详细,朱森林是干这一行的,自然知道捡漏所需要的一些规则,对想要的东西尽量都不会把秘密说出去,在别人都不知道秘密的情况下,才会有机会低价,甚至是不花钱就得到,但如果秘密给透露出去了,那就没有保证了。 朱森林也不追问张灿是怎么得到的,而是把那大旅行袋拖到跟前,拉开拉链,刷的一下,旅行袋被他拉开,里面全是一扎扎银行纸封都没取的百元钞票,这么大一旅行袋,至少都是几百万,难怪老朱提得大汗淋淋的。 “小张,这里是三百二十万现金,我觉得如果开汇票或者支票,在你们这样的小县城转这么大一笔钱,肯定会引起怀疑的,所以我索性提了现金过来!” 老朱笑呵呵的一边抹汗一边说着,“这钱你收起来吧,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商量找车把这四根金丝楠木运出去。” 老朱说着朝张灿推了推旅行袋,张灿父母和哥哥嫂子妹妹都给这么大一袋的钱吓到了,一家人没有一个看过这么多钱,即使张灿寄了五十万回来,那个钱,张国年根本就没动过,而现在却是亲眼看着这么大一袋子现金,如何不吃惊? 张灿早就跟父母哥嫂把这笔钱的用途说过了,三百二十万分给父母,哥嫂,妹妹各一份,各一百万,另外二十万零头给亮亮留作念书用的,他自己是不要这个钱。 “妈,你跟嫂子把钱提进去放好,哥去找张宽问一下,能不能联系到跑长途的运输车!”张灿吩附着老妈和大哥,想了想,然后又对父亲说道:“爸,你就在村里来收几千斤土豆吧,价给高一点就行,市价卖八毛,我们就给一块五,市价卖一块,我们就给两块,花个几千块钱,上车的时候就说跑山路怕车飘,把这四根金丝楠木放到车上压车,这话就好说了!” “对对对,这个借口好!”张国年大喜,当即点着头赞成,“买土豆的借口更好,村里人见我们收购土豆,自然就不会去关心我们怎么会运金丝楠木的原因了,再说我们这儿山路弯多,大车开快了是有点飘,金丝楠木那么重,用来压车的借口也好,老二……你陪你老板,我去处理买土豆的事!” 张国年笑呵呵的去了,心里乐滋滋的,儿子的老板过来也确认了,金丝楠木是真的,而且又带了三百二十万的现金过来,脑子里一直是糊涂的,太激动了,什么事也想不到,连儿子的对像要来看人户的事都忘了。 等到张国年,张继业都出去办事后,张灿才拉着朱森林到里间坐下来,低声道:“老朱,等下午一切办妥后,我跟你一起走,回锦城,别的事你都不要说,替我圆一下!” 朱森林在电话中就已经得他嘱咐过,这才低声笑道:“怎么,有麻烦事啊?” 张灿苦笑道:“一言难尽,都是我个人感情上的事,不提也罢,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得跟你走掉闪人,否则就有麻烦了!” 朱森林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张灿肩膀,口气满满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呢,放心吧,小张,以你的能力,我给你打包票,女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包你想哪样就给你找哪样的,现在的女人啦,只要你经济基础好,有钱,什么都好说,再说了,你又一表人才的,又有钱又能看,找女人还不容易啊!” 张灿拱手更加的苦笑道:“老朱,求你现在别再说这个话题了,给我家里人听到更麻烦,还是小心些为妙!” 朱森林又哈哈直笑,摆摆手道:“好,不谈这个了,说说那金丝楠木的事吧,这四根料,比我想像的更好啊,拉回锦城我直接转手就能卖一百二十万一根,这个钱……” “不管多少,老朱,我都不会再要多一分,我的够了!”张灿一听老朱的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当即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太贪心,贪心则过,过了就容易出事! 本来说,朱森林为了拉拢张灿,在这金丝楠木上面就没有准备赚多的,绝大部份都给了张灿,所以张灿也明白,朱森林能在现在把可以赚更多一点钱的话都说了给他听,那就是真没把他当外人了,他当然也不会那么不知趣,老朱就算真的想再给他分多一点,他也是不要的! 老朱笑了笑道:“行行行,你我兄弟就不说这个了,谈钱伤感情,谈点风花雪月的更好!” 张灿又是苦笑,说来说去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不到一个小时,张灿老妈跟嫂子妹妹一起做好了饭菜,虽然都是些家乡的风味,但朱森林却是吃得赞不绝口。 张灿知道他不是奉承话,在锦城的时候,吃的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偶尔吃一顿地方上的特色风味,确实胃口好。 吃过饭后,张华又端上一杯清茶给朱森林,朱森林接过谢了,想了想又忽然“哦”了一声,赶紧从放在桌子上的小背包里取出三个红色的小锦盒来,笑呵呵的道:“大妈,两个妹子,我这忽然来了,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就带了三份小礼物!” 朱森林说着把盒子递给了张华,张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拿眼望着二哥张灿。 张灿摆摆手道:“三妹,收下吧,老朱一半是我老板,一半是我朋友,别人的礼物我不收,他的可得收下,否则他就会生气了,拿着吧!” 从盒子外表看来,就是金首饰之类的,老朱出手吧,不说太大方,但这三件,估计也得花个几千过万吧。 朱森林对张灿的话很满意,又笑着对张华道:“妹子,你二哥说得对,在锦城,张灿就跟我亲兄弟一样,所以可别见外,这次来得急,也没时间准备,以后到锦城去,大哥给你买好的!” 老朱买的是三份一样的首饰,三条黄金心坠链,链子有点粗,心坠又是白金的,亮得晃眼,张灿一见妹妹打开盒子现出来,他就知道,这三件可不低于三万块钱,虽然时间急,老朱也算是有心了。 既然张灿让她收下,张华也就不再推辞,给了一条给老妈,一条给嫂子,当然,她们三个人都不知道这漂亮的心坠链子每条都要值一万以上,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吃一惊! 还有那三百二十万现金,刘春菊和儿媳女儿都发了好一阵呆,本想数一下数目,但实在太多,难以数清,索性不数了,而且张灿一点儿都没有露出那个意思! 正文 第三十章 青花瓷碗 有钱就好办事,张继业找张宽问起货车租车的事,到锦城的长途,一般来说,要收一万三左右的运费,张继业打电话问张灿时,张灿直接说给三万,先付两万,到了锦城再付一万,对方自然是欢喜不尽的应下了。 老爸张国年更顺利,说起收土豆的事,市价是八毛,张国年直接给了一块五一斤,村里的农户无不是兴高采烈的,都是自己找袋子自个儿装,一袋一袋的系好,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啊?平时自己拉到县城去卖,还得自己出力出车费,在县城只有八毛左右,有时候更低,张国年家的这个客人,可是把车开到了村里,连村都不出,价钱又这么高,实在是不错。 村里的村民也因为张灿给村里捐了十万块钱修路而感激,无形之中,张国年一家人在村里的地位就上升到了,甚至比村长都更让他们拥护。 张宽和张继业随着那大车司机开车到村里,然后张继业又请了村里的壮年帮忙抬那四根金丝楠木上车,借口当然是张国年说的,路弯车轻,专门压车的,被张继业用斧子削掉的地方,已经又给张灿用墨汁涂黑了,一点也看不出来。 村民又在张国年的统计之下,把装好的土豆袋子装车,张国年和儿媳朱红玉记帐目数字,随后张灿又要回去拿钱来付买土豆的钱时,朱森林当即取了两万块钱出来,收的土豆总数是一万斤左右。 有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张灿自然不会跟朱森林抢着给这个钱,以免被看出不对劲,四根金丝楠木装在了车厢最底面,上面又压了五吨多土豆,那是安全不过了,再说这些人,包括那两个司机本人,那都不知道这里面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等到装完车后,张灿又付给了两名司机两万现金,剩下一万到锦城后再结清。 大车出发后,张灿就又给了张宽五百块钱,让他送自己和朱森林到县城,张国年和张继业都不知道张灿要走,以为他只是去送朱森林的,也没有多问。 在县城下车又上了到省城的快巴后,没有张宽在,张灿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走掉了。 朱森林笑道:“小张老弟,我看你慌慌张张的,到底是什么事啊?现在可没有别人在了,能说吧?” “唉,老朱,一言难尽啊!”张灿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爸妈哥嫂急着给我找了一门亲事,但我与对方之间有一些误会,总之会是麻烦事,索性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才打了你的旗号找借口。” 朱森林摆摆手,之前便说过了,他绝不会认为张灿是个讨不到老婆的人,这个世界中的女人,只要你的条件够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快巴到省城只一个小时,不过订机返锦城的机票时,已经没有今天的航班了,最近也是明天早上七点半,看来得在省城住一晚了。 两人都是空手,连行李都没有,倒也轻松,在街上转了一圈,找了间餐厅吃了顿饭,然后准备去酒店开房休息。 吃得有点多,张灿便笑着对朱森林道:“老朱,吃得有点多,不如我们不搭车,走出去消化消化?” “行,我这一身膘,是越发的长得快了,老婆三天两头限饭量,可我他娘的就是喝水也狠长膘啊!”朱森林抖着一身的肥肉直是皱眉。 两个人慢慢散着步一般的沿街走,在一间中学校门口,一大群学生从学校大门里涌出来,顿时阻了去路,张灿和朱森林两个人就站在路边等学生走完再过去。 一大部份学生是出校门就走,还有一小部份就在校门外的路边围住了几个推车卖小吃的,是几个卖牛杂,甜萝卜和臭豆腐的。 张灿看了看有些松动了,招呼了一下老朱,老朱是个胃口极好的胖子,哪怕才刚吃没多一会儿,现在看到这些学生吃这些,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张灿忍不住好笑,心想不如给他买点吃吧,心念一动,当即挤上前,这是个卖牛杂的老太婆,推车上有一大锅牛杂,锅边一个接一个的味盒子,那些学生都是三块两块的买,老太婆也很忙,张灿等到她忙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说道:“阿姨,给我来十块钱的。” 那老太婆一怔,虽然是赚的小钱,但一次买十块钱的并不多,而且她那些小泡沫盒子也装不了十块钱的,犹豫了一下,随即弯腰从推车下面的格子里取了一个大青瓷碗出来,说道:“老板,盒子装不了,用这碗装行不行?碗是干净的,我用滚水烫过的。” 张灿瞧了瞧老朱,老朱正抹着汗水挤过来,他哪有不吃的,虽然有钱,但这些街边小摊小吃也很有味道。 张灿点了点头,一边掏钱,一边说着:“好!” 老太婆当即装了一大碗牛杂,还特地加多了一些,张灿递给她的是一张百元钞票,当即把碗放在了推车上,然后来找钱。 那碗被放在车上时,碗沿与牛杂锅碰了一下,声音有些古怪,张灿心里一动,再凝神瞧了瞧那大碗,这一仔细瞧时,更是有些吃惊,当即运起黑白眼来。 黑白世界,眼中尽是黑与白色,那瓷碗的结构分子顿时呈现在张灿脑子中,张灿有些吃惊,这只大碗居然是清末时的官窑青花瓷! 碗身有些污,看样子主要是长期在油污中打滚,所以色泽较差,而且是没有款识,因为年代较近,清末时的官瓷其实价值不如清中期时代,青花的价值也远不及明宋元时代。 但这只青花瓷碗的价值尽管远不及宋元明时代的青花瓷,但至少也能值个五六十万! 张灿有些发怔,主要是这运气实在太好,平时总是在想,要遇到珍贵的东西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没想到总是很轻易就遇到了,这件青花瓷碗虽然价值不是顶高,但随手又是五六十万,有什么不好? 张灿怔立之间,脑子里便想着,人背时,喝水都能塞牙,运气好时,当真是门板都挡不住了,走到哪都能碰到这么些事,回到自己那穷山恶水的老家,居然就发现了四根金丝楠木,意外之喜不说,跑到省城坐飞机回锦城,在卖牛杂的老太婆推车上也能遇见青花瓷! 老太婆在包里使劲的翻零钱,张灿醒悟过来后当即说道:“阿姨,没有零钱就算了,不用找了,我把碗端走吧,边走边吃,要赶车赶时间,可以不?” 那老太婆一呆,然后呵呵笑道:“那当然没问题,就是……” 不等老太婆说完,张灿端了那一碗牛杂朝朱森林递了个眼色,然后退出人群就走,朱森林急急的追上来,一脸的汗水,抹了一把才问道:“小张……干嘛那么急?” 张灿笑了笑,也没有说话,端着碗到就近的路边垃圾桶,将一碗牛杂倒进了垃圾桶中。 朱森林诧道:“咦,你这是干什么?一百块钱买一碗牛杂,我当你是可怜那老太婆了,可这一碗牛杂你怎么倒了?难道不能吃吗?” “有没有纸巾?”张灿伸手问着朱森林。 朱森林一边掏出纸巾递给他,一边又是不解的问着:“小张老弟,你很古怪哎,我就是搞不清楚你在干什么?” 张灿用纸巾把那瓷碗慢慢的擦了个干净,又到路边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翻出一张报纸将碗包了,这才对朱森林眨眨眼道:“走,到酒店开房间,到酒店再说!” 朱森林一怔,马上就醒悟过来了:“你……你……这碗是……是好东西?” 到底是做古玩这一行的,朱森林一转念间就想到了这个上面来,三句不离本行。 “嘿嘿……顶好也算不上,值个……”张灿一边说一边望了望左右,路上的行人也没有哪个注意他们,基本上都是自顾自的走路。 张灿凑近了朱森林,低声道:“不是太多,这是个清末的官窑青花瓷碗,能值个五六十万吧,给店里也能添一点伙食费吧,嘿嘿嘿……” 朱森林一呆,五六十万,岂止是一点伙食费?以前老苏当掌眼大师傅,一年的总利润大约就只有一百万左右,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啊,这小张吧,就是技高一筹,如果说运气,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运气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就像买彩票一样,有幸中一次五百万吧,那个机率是几千万分之一,千万个人当中都难得有一见,就算中了一次,要想再中一次,那也是难如登天了。 可张灿呢,朱森林细细回想起来,从余集的画开始,到王前买走的象牙微雕,再独自一个人识别出王前的假翡翠吊坠,再回乡又得到数百万的金丝楠木,现在甚至是在旅程途中又得到一只值五六十万的碗,这还能说是运气吗? 只怕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一个人的运气好到这个地步,这已经不叫运气了,这就跟吃饭穿衣散步一样简单,随便就能碰到宝贝,随便就能得到值钱的玩意儿! 这才多长时间啊,张灿就已经给他挣到了老苏几年都挣不回来的财富! 看来自己拉拢张灿的做法是对了!朱森林叹息着,一边又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老弟,这个我不能要,说实话,你把我当成老板,我却是在白赚你的钱,我愧当你这个老板啊,没有哪一个工人在没有给老板正式上工之前,就已经给老板挣了七八百万了,所以啊,呵呵呵……老弟,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你我就不分老板不老板,你我就是兄弟,凡是你赚到的份额,除去一切开支后,你我兄弟都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从徒弟变上司 在酒店的房间里,张灿把黑白眼看到的用一些专业的术语解说出来,朱森林对青花瓷也是一知半解,但张灿是黑白眼透视过的,对这青花瓷碗的特征要点自然是清楚明白,以他并不深厚的知识加上最清楚的底细,然后解说出来的话,却也不是说不过去。 钱,是个好东西,也是开路先锋,朱森林知道,这段时间他赚得虽然多过几年的总和,但这些利润却全是张灿一个人做出来的,如果离开了张灿,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朱森林就知道,他挣不到一分钱,不是别人贪心,而是别人可能根本就看不出来,别的不说,就说象牙微雕和王前的吊坠吧,这个是明白摆在眼前的事实,几个能力那么强的鉴定老师傅,却硬是没能认出来,这能说明什么? 这肯定说明了张灿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所以他这些财富并不是碰巧得到的,也不是他运气好,而是全靠张灿的眼力能力! 因为有了这个青花瓷碗,朱森林还是去超市买了一只皮箱,再把瓷碗包好了放进箱子里面。 飞机航班是早上七点半的,所以在凌晨四点半左右,朱森林就起床把张灿叫了起来,洗涮完毕后刚好五点,再搭乘出租车到机场,凌晨的机场高速车辆不多,白天得花一个小时,这时候五十分钟就到了,不过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候机室又坐了一个半小时才检票进去。 从锦城机场出来后,张灿如释重负,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关着机的,想了想,也不开机,因为一开机说不定就会被家里人追问责骂,只有仍旧关机吧,关到过了刘小琴看人户的日子后再说吧,那天只要刘小琴一家人不会到自己家里去,老爸妈哥嫂就会明白,事情肯定是吹了,可能会生气吧,只有再等多几天时间,多挨几天后再打电话跟父母解释一下,事情过了,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以后有机会给他们带一个儿媳回去不就得了? 老朱吩咐司机把车一直开到了老石斋的店面处,到店里后,老苏强颜欢笑的佯迎着,朱森林也不分说,打开行李箱,取出青花碗来,小心的解掉包扎后,这才招手对老苏道:“老苏,你过来看一看这个!” 老苏戴了老花镜,拿了放大镜,过来把那瓷碗看了好半天,碗沿碗底,碗的颜色,都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老朱啊,这个碗,应该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产品,那个时期兵荒马乱的,官窑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民窑,官府已经没有实力来管制地方的这些工厂,而这些官窑也为了赚钱,很多瓷器产品都不留款识,所以官府即使查,也不容易查出来,这个青花瓷碗,釉色是故意做淡了些的,所以跟正品款识官窑青花瓷略有些不一样,但实际上它的价值并不是差,只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官窑工厂的人故意这样做的!” 朱森林淡淡笑着,这时候,他对张灿的能力已经是死心踏地的信任,也相信张灿远比老苏要强,老苏的回答自然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停了停,这才问道:“老苏,就说这青花碗值多少钱吧?” “这个嘛……”老苏沉吟着道,“以前京城的拍卖行也曾经拍过这个时期同样的青花瓷,成交价格是七十五万,如果不进行拍卖,只是转手的话,大约值五十到六十万之间吧!” 如同张灿的估计一般,没有什么出入。 朱森林朝张灿嘿嘿一笑道:“老弟,不得不服你啊,逛个街,吃个牛杂就能捡五六十万回来!” 老苏一怔,诧道:“什么逛街吃牛杂捡五六十万?” 朱森林笑呵呵的把他到张灿老家去运金丝楠木,然后在省城跟张灿逛街时,张灿给他买一碗牛杂,以一百块钱就拿到了这只青花瓷碗的事一一说了,然后问道:“你们说,张灿是鸿运当头,还是眼力超群啊?” 老苏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张灿在老家得到四根金丝楠木的事,朱森林并没有告诉他,所以他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忽然间讲出来,这个打击比在郊区的那次更狠,看来朱森林是要把张灿当先人般供起来了。 可不服又有什么办法?他一年给老石斋供献的利润只有一百万左右,但张灿却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星期之中,给朱森林赚的钱抵他十年的辛苦! 什么事都是以成绩说话的,张灿的这个成绩,就算他想做,那也做不出来啊,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他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其实老苏是糊涂了,张灿后面的事不谈,在之前的几件事情中,余集的画,他就没看出来,是张灿看出来了,当然,就那一件事也说明不了什么,但接着张灿又得到象牙微雕,这件微雕藏在笔筒夹层,可当时,他跟赵师傅几个人都眼睁睁的盯着的,怎么他们几个人就没看出来? 就算这一件事也是意外吧,那王前最后拿出的吊坠让他们来辨认,他们几个人却全都认定那是一件极上乘的翡翠观音像,但张灿却又单独一个人否决了,他一个人把这件赝品认了出来,这一件事对老苏的打击太大,也让王前对张灿都欣赏不已! 在这一件事情上,老苏虽然嫉妒张灿,但也不得不承认张灿的眼力比他强了,只是他搞不明白的就是,张灿一直是他教出来的,怎么会强过他呢? 而且张灿对瓷器的了解很差,他只教过张灿一些普通的识别玉石等等经验,对高深的瓷器鉴定之术,那是半点都没对张灿说起来,张灿是在哪里学的这些技术? 老苏还在发愣之中,朱森林又招手把几个伙计全都叫了过来,说道:“你们都过来,我宣布个事情!” 等到众人都过来后,三个伙计,加上老苏,财务苏秀,一个是五个人,苏秀是老苏的侄女儿,省财校学过财务管理的,也算是老苏把她介绍过来的。 “这个小张,我想你们都是认识的,我也不多做介绍,我要宣布的是……” 朱森林对着店中的这五个人大声的说了出来:“张灿以后就是我们老石斋的经理,老石斋无论是业务还是财务,张灿都可以做主,都由他说了算!” 老朱的话可是把几个伙计和老苏叔侄都弄得呆住了,尤其是老苏,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这店里,上上下下又有谁不知道张灿几乎是他的徒弟一般?张灿那浅薄的技术都是从他那儿学的,现在老朱竟然把张灿任命为老石斋的经理,职务比老苏还高了,那这几乎就是在打老苏的脸啊! 朱森林是老板,怎么任命,喜欢怎么做,那是老板的事,员工自然是没权干涉的。 朱森林说完又对张灿笑笑道:“老弟,你是老石斋的经理,但你可以不在店里守着,你的行动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店里的赢利你拿一半,你看行不行?” 这个条件,朱森林其实在之前就已经跟张灿说过了,只不过现在是正式说出来,这话可把老苏等几个人又吓了一跳! 把店里的利润分一半走,那不是说就等于跟朱森林自己一个样了,而且张灿还没有掏本钱出来,这间店,可完全是他朱森林的产业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老板?以前朱森林可是一个奸滑得紧的人,要想在他身上占点便宜可不容易啊,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张灿看着老苏那黑沉沉的脸色,显然老苏是在生气,但老苏应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合伙骗三十万的事,所以他才会这么妒嫉生气,心里不由得嘿嘿嘿冷笑了几声,表面上却是笑容越发的浓,笑道:“我可是没意见,老朱的条件,我哪里还有话说啊,既然朱大老板这么诚心,那我也只有勉为其难了,以后就请各位,还有老苏多多帮助,一齐把老石斋的生意做好了!” 张灿话是这么说,那也是只是面子话,在几个伙计和苏秀看来,老朱这么做,就是傻了,但老苏是明白的,老朱可不傻,但他也只是被张灿这近乎无法令人相信的好运气所迷糊罢了,只要以后张灿的好运气没了,那张灿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他到现在都仍然不相信张灿是真的技术高深,是靠眼力成就这些奇遇的! 真正明白朱森林的想法的,只有张灿一个人,老朱奸滑得很,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有黑白眼的神奇能力,但却是绝对相信他有比老苏更强得多的鉴别技术,他相信自己这些奇遇并不是幸运,而是靠能力眼力,表面上是他吃亏,给了自己一半的利润,店又是他一个人投资的产业,分自己一半的利润那是白白扔给自己了,无论谁看都是自己占便宜了! 可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给朱森林赚了近千万的纯利润呢?以后就算一年只做两三次这样的事,即使把利润分一半给自己,他朱森林得到的财富都要远比老苏的成绩要多得多! 张灿这么说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就是要把老苏激怒,让他受不了,然后再找机会引诱他跳入陷阱,让他倾家荡产! 老苏是真的被激怒得紧了,可又不敢发作,因为他知道此时只要他真敢跟朱森林发火辞职的话,朱森林丝毫不会慌乱,他现在有张灿在手,这个世界,老石斋的店,可不是离了他老苏就不能转了! 张灿没有正眼看老苏,但老苏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他眼里,看到老苏又怒又怕的样子,心里舒畅之极,但脸上还是和气一团,又拱手道:“各位,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一齐把老石斋的生意做大做好吧,老石斋做好了,大家都有钱赚,我在这里跟大家发个话,也正好有朱大老板在现场,以后,咱们店只要生意上了台阶,达到某个层度时,会有丰厚的奖金,至于这个奖金的条件和比例,我再跟朱老板商量一下决定!” 这还不是老板,却是得意忘形的说起老板的话,摆起老板的架势来了! 但令他们不爽的是,老板朱森林却是笑容满面的站在一旁听着张灿说话,似乎对张灿的狂妄言语一点儿也不在意,也似乎有任由张灿就此作老石斋这个店的主的意思。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艳遇(上) 宣布完毕,老朱又做出了一个让店员眼红又难以相信的举动。 “老弟,我那辆宝马五,这钥匙就给你了,车在店外的停车场中,我请了专人给你练车,明天开始,驾照已经搞定,过几天就下来了!” 要把车送给张灿的事,老苏其实早在上次就已经听朱森林说过了,不过由于嫉妒眼红,又觉得没面子,所以回来后并没有跟店里的人提起过,所以现在朱森林一说出来,几个店员就更加吃惊了! 张灿为了更加刺激老苏,笑笑着把车钥匙接过来,在手里扬了扬,笑道:“老朱,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跟自家兄弟一样,还客气什么!”朱森林依旧是笑呵呵的说话,他那表情就像张灿真是他亲兄弟一般。 苏秀自然是向着她叔叔的,这很明显的看到叔叔被打压了,俗话说嘛,哪有徒弟抢师傅饭碗的?心里也是忿忿不平,她当然不知道老苏的尴尬局面了,还以为老石斋就是她叔叔撑着的,离了她叔叔就没办法开张了,所以不满的脸色很明白的就露了出来。 朱森林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员工对张灿是什么态度,笑呵呵的又打了个电话问那两个司机到哪儿了,挂机后对张灿道:“他们明天中午才会到。” 张灿点点头,一般来讲,他只负责鉴定和找寻有价值的古玩件,至于得到后怎么升值,怎么再销售,那归老朱自己了,对那些他也不熟,也不需要了解。 如果眼光能杀人,张灿起码就被老苏杀死一百遍了,但张灿装作半点都没有察觉,笑笑道:“老苏,秀姐,大张,晚上我请客,你们挑地儿,下班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准时到。” 施施然的离开老石斋,张灿没有回城中村自己的住处,而是就近在老石斋隔邻的街随便找了间房屋中介,中介的女孩子太热情的介绍着。 张灿听她说了一大堆,也没听进耳去,说得太多没重点,笑笑道:“这附近的,有没有?我想租近一点的,房子呢,最好是两房一厅,三房一厅也可以。” 那女孩子一怔,因为张灿穿得很是普通,以她的眼光看来,张灿绝对是一个月入四五千左右的打工者,不高不低,租房的话,一般只会选那种七百左右的单身公寓,所以也一直在介绍那一类的房子,而且介绍的都是偏远一些的地方,因为价格会相对便宜一些。 但张灿明白说出,就近选择,而且房子是两房或者三房的,这就近的小区,可都是市中心一带,房价贵着呢,就算三十平的单身公寓,也要两千左右,两房一厅,或者三房一厅的,最少四千起了! 呆了呆,那女孩子赶紧说道:“先生,当然有了,就近的,有天心广场的,十七楼,是三室两厅的,豪华装修,家用器具一应俱全,主人是上周到国外留学了,只是不能肯定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所以这房子暂时不卖,只租,价钱嘛……” 停了一下,那女孩子盯着张灿,有些沉吟的说道:“因为家里用具一应俱全,都是自己用的,所以买的也是高质产品,房租要五千一个月,压三个月房租的压金,也就是说,入住签约的话,押金加一个月房租,一次要交两万块,当然……如果嫌贵的话,我们还有别的地方看一下,只是地方稍远一丁点……” “不用了,就看这一个地方!” 张灿摆摆手,直截了当的吩咐着,那女孩子又是一愣,但马上又是喜色满脸,她们店里收的佣金,是房租的一半,所以越高档越贵的房子,她们也赚得多,这五千块的房租,她们要收二千五,可比那些七八百的单身公寓要强得多了。 “好好好,张先生,我马上带您过去看房,嗯……这样吧,我带多两套钥匙,一套不满意可以看其它的……” 那女孩子一边说一边在储物柜里拿钥匙,看样子,是非把这单生意做成不可,张灿也不阻止她,反正自己就是奔着好房子去的,因为暂时还没有在锦城永久居住的打算,只想租套房子住一段时间,再者过些时候张灿又想把妹妹张华接到锦城来,出钱让她去学学电脑财务什么的,然后再慢慢设法找个工作,只要他能赚到钱,以后自己投资做点什么生意,妹妹的工作自然是不成问题的,就算当真找不到工作,在家里收拾一下屋子做做饭也是可以的。 天心广场的房子是国际大厦十七楼,这栋大厦一共有七十四层,底下五层是商厦会所,六层以上住屋和写字间,算得上是黄金地段。 那女孩子带张灿看的房子是三室两厅,但房子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只有八十六个平方,房子装修设计还是很不错,家具齐全,空调电器都还是七成新,所以压金要得有点高,但比起屋中家具设施的价格,那还是差得远。 房子设计得很合理,装修也是靓丽堂皇,张灿只看一眼便满意了,看了一眼那女孩子,那女孩子还担心他会嫌这里贵,张灿一瞧她,就赶紧说道:“张先生,价钱的话,还适当有一点点的优惠……” 张灿一挥手爽快的说道:“不用了,就这个价,你联系一下房东,马上签合约交钱,我好搬进来,嗯……免得麻烦,我一次把一年的房租都交了吧!” 那女孩子张着嘴很是吃惊,还真没有遇到过主动一下子交一年房租的人呢,呆了呆后醒悟过来,赶紧说道:“张先生,那还是回我们店里吧,这房东是委托我们办理签约手续的事,然后第一次是我们帮他把钱打入他的帐号里,第二个月开始你就把房租存入他的帐号中,既然张先生要一次交一年的,那就更没有问题了,马上签,马上签……” 女孩子喜笑颜开,笑容有些媚,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着急,看来这个年轻男子是真有租房子的打算,而且还很好说话。 张灿根本就没有多话说,跟她一起回到房产租售公司的店面,签了合约,又往对方提供的帐号上转了七万五千块钱,一万五的压金,六万块钱的房租,水电管理费另外按月交。 那套房子,张灿确实喜欢,反正赚钱也来得不是好难,再说就算生意没有现在这几天这么火的话,朱森林还给了他一百万的年薪呢,自己银行帐号上还有五百五十万,租个五千块的房子是小意思。 拿了钥匙从租售公司出来就直奔超市去了,这房子租了,得买一些日用品和床上用品,还不用走远,天心广场这一带,大型的超市有好几家。 张灿直接挑了较近的一间百佳超市,沃尔玛家乐福直接排除,欺骗中国人的洋鬼子不去,地下一层是肯特基,一层是日用杂货,二楼是电器,包括了家用电器和手机移动电脑数码产品等等,三楼是珠宝首饰,四楼是服装,五楼是电玩娱乐。 一楼进门的电梯右侧就有楼层示意图,这个地方,张灿很少来,看了看图,然后直接上二楼,逛逛电器后再下楼来买日用杂货,省得先买了又推到二楼到处转。 因为之前中了老苏的陷阱时,张灿可是把电脑电视都卖了凑钱的,现在有钱了,当然得把电脑买回来。 二楼的电器基本上是世界各大品牌都包括了,全是专营店,以前张灿特喜欢戴尔,苹果的牌子,可这种牌子的电脑,无论台式或者是笔记本,都是价格不低,他可舍不得花那笔钱,以前的电脑也就是一台四千块的联想。 不过现在再走在各大品牌店之间时,却没有了那种渴望的劲儿,这些电器再贵,却也是能轻而易举的买下来。 张灿转了一圈,整层楼实在太宽,店又多,看花了眼,心想又不赶时间,索性到上面都看一下,从电梯上缓缓上去,人也多,挨个挨个的都是人。 三层是珠宝首饰玉器,张灿一进去,便觉得气氛完全不同了,没有二楼那么吵,人也少得多,客人大多是一对一对的,很少单独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 下电梯靠右的第一间店就是周大福,这是港资很有名的金店,张灿最近在新闻上看到过,华人首富易主,变成了现今这个周大福的大老板郑裕彤,名气大,店的规模也大。 张灿最近有了黑白眼以后,以前是半桶水,而现在依然是半桶水,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几乎可以把这半桶水装成满桶水,也情不自禁的对这一行兴趣更强了。 说实在的,在被老苏骗得倾家荡产之后,张灿确实心灰意冷想自杀,也对古玩玉器完全失去了信心和爱好,只是这命运是谁也说不定的东西,谁能想得到他会因为这次被骗反而得到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呢? 老苏诚然可恨,但张灿得到透视的能力,也是因为他的陷阱,然后经那盗墓贼何富贵之手把那块给他带来透视异能的玉块送给了他,可以说,老苏是在害他的同时,却又把最神奇的东西推给了他,所以说,张灿有时候还在想,他到底是应该痛恨老苏还是感谢老苏! 不过后面张灿却又想得开了,老苏和何富贵毕竟是从本意上欺骗陷害他,给他带来那块玉,那是何富贵的无心之为,算不得好意,这仇,还是要报! “先生,要不要看看我们店最新的款式?给女朋友买件礼物吧……” 高挑靓丽的女店员就对张灿笑吟吟的招呼着,笑容就是这些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孩子最大的武器,张灿自然也是不好装大不理,微笑着点头道:“好啊,那你给我介绍介绍什么款式比较好吧!” 张灿之所以没有反对,还真是想着给老妈,嫂子,妹妹各买一件首饰,朱森林去他家都知道送礼物的!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艳遇(中) 周大福金店门面中,三面柜台,左面是金饰,中间是白金以及珍珠其它饰品,右边的柜台是玉器翡翠件,但是数量远远低于金银首饰。 店面很大,十几个漂亮的女店员分站在三个柜台,招呼张灿的那个女店员头发挽得圆圆的,头面搞得像空姐,但这店里的服装,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餐馆里的服务员。 “先生,你喜欢什么类型什么款式的?” 看来是天天搞销售极有经验了,说话流利得很,一边说话一边用右手摊开指引张灿看向白金和玉器柜台。 张灿笑了笑,这些金店的女店员,只要有顾客到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顾客先领向白金首饰和玉器首饰柜台,最不想给顾客介绍的就是金银首饰。 这一点大多数人不清楚,但张灿可是明白得很,因为金银首饰的卖价只比实价多一层手工费,而且金银是流通货,它的价格跟国际是最接近的,比如一克黄金价值三百六十块钱,做成黄金首饰后,一般的情况,不会高于四百五,这中间的差价很明显,金店的黄金首饰通常会标明一克的价格,如四百二,或者四百三,然后你挑选的黄金首饰有多重,就会按这个价格来计算总价钱。 而卖出的黄金首饰的现金,女店员提成会比较低,一般只有百分之一,一件一千块钱的黄金首饰店员的提成只有十块钱。 而白金的价格就有虚高,本金在五百,卖的价钱就会有一千,利润至少是在一半以上,而店员的销售提成会有百分之十五至三十之间,再者白金的卖价比黄金高,随便一件首饰的价格就会上三五千,不像黄金,两三百块钱的都有,店员的白金销售提成比例又比黄金高,一条项链提成就会过百,一天卖个三五条,提成就有好几百,再加上底薪,月薪过万并不奇怪,所以一有顾客观看,店员们第一推荐介绍就是白金和玉器,尤其是玉器。 说白金的利润高,那也只有一两倍,高者两三倍,但玉器就不同了,玉的溢价是无可限制的,在金店的玉器中,最常见最多的,也都是缅甸的硬玉翡翠做成的首饰。 这翡翠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是很遥远又陌生的东西,国内绝大部份人对它的印像就是停留在电视上或者是金店的柜台里面,本来就对它很陌生,这对它的鉴别就更是不懂了,因为对利益的追逐,造假又极多,普通人更是毫无办法。 一件普通,层次较低的翡翠本身的价值假如只有一百块左右,经过加工后,也许就给标上了一万,甚至是十万的价格,当然也是有比较虚高的,比较被金店老板喜欢的翡翠就是那种只值三五千至两三万之间,加工再精心雕琢,卖价一般会在十万以上,有时卖价会被标高到数百万,利润最少就是五六倍以上,甚至高到数十倍,而销售店员的提成更高,卖一件几十万元的翡翠至少能提成数千过万,就算一件价值只有一千的手镯子,提成也有一百多,是店中所有首饰中最高的,因为本金与卖价悬殊大。 自己就是做这一行的,所以张灿不打算买玉件,就他一眼看到的最前面一件碧绿的玉坠,色泽好得不得了,标价是三万七,但张灿黑白眼只闪了一秒钟就看得清楚,这玉坠只不过是一件质地颇好的油青地翡翠雕刻而成,经过化学入色,色泽度好,透明度看起来好,标了三万七的价,但实际的本价,绝不会超过一千块。 对白金,张灿就懂得不多了,所以他也没打算买白金首饰,白金项链手链还好一些,尤其是白金钻戒,钻石的价格猫腻也大,只有买黄金更保值,吃亏小一些。 张灿太懂了,所以考虑了一下,就觉得什么都不想买了,那女店员介绍了一大通,张灿几乎听都没有听一下,抬起头“哦”了一声。 从这一声的表情,那女店员很是失望,金店的店员都会经过识人的训练,用以来鉴别出经过的顾客哪个会买,哪个买的机率不大,哪个有钱,会买得更多。 对于张灿,这个女店其实还是走眼了,张灿不是不买,也不是花不起钱,就是什么东西经过他的黑白眼一扫,他就会计算得失,买下来值不值。 看了看,张灿望都不望白金柜台和玉器柜台,伸手指着黄金首饰的柜台说道:“那……我要那个!” 张灿指着的是一只雕花的黄金镯子,看那个重量,至少就有一百五至两百克之间,最关键的是,这镯子的成色是24k金,是纯度最高的一款,含金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六,卖价四百一一克,与实际价格更接近,销售店员的提成最低,只不过重量大,也有几十块钱。 而其它的黄金首饰,提成要稍高一些,因为成色的问题,别的金首饰,成色有十二k,十八k,二十二k等等,绝大多数人也辨不出,也不懂,黄金之中的道道也多。 金店的店员在给你介绍的时候,会绕弯子避开一些敏感的地方,比如张灿刚刚一指那个金镯子,那个女店员当即把他带到柜台指着另一条镯子道:“先生,您要买金镯子吗?其实我给你介绍另一款比较好的,这种款式是最新的,您看,这是足金的,重量跟那一款差不多,价格也是一样的,但我们店做活动,这新款的会赠送一件缅甸老坑翡翠的观音佛像,价值千元啊!” 女店员说着又转身在柜台底下的盒子中拿了一块玉观音像出来,指给张灿看着:“先生,您看,买同样重量的黄金镯子,价格价值都是一样的,但新款可以送玉观音像,这件礼品带回去送给您的女朋友或者母亲,都是好礼物是不是?” 张灿嘿嘿一笑,这女店员当真能说会道,半点不提这新款的镯子含金量只有十八k,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足金”,通常能称为“足金”的黄金要含量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也就是说,最低是二十二k金的才能称为足金,称为千足金的,销售店员会说是纯金的,其实黄金最高纯度也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六。 而这个十八k金的镯子,重量虽然跟那款足金镯子一样,但实际价值却是差了三分之一,这销售店员的提成就会高一些。 女店员在这个上面,玩的只是话语机关,卖给你开票据的时候,那上面也会给你写清楚,是十八k金,而不是二十二,或者是二十四k金,所以你回来找碴也没办法,要是开的票上面写的是二十四k金的,但卖给你的是十八k金的,那就是证据了,但金店玩的就是这样的陷阱,又怎么会不懂呢? 张灿淡淡笑道:“小姐,你说的足金,到底有多足?这是多少k的?” 那女店员愣了愣,张灿这话问得她心里一颤,人家明明白白的问,那她的回答就很关键了,要是顾客拿回去跟她说的不一样,那就是她的麻烦了。 张灿又淡淡道:“小姐,你不说,那我就来告诉你吧,我选那款是二十四k金的,含金量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可以称为足金,但还不是千足金,而你介绍给我的那一款含金量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差远了,连你说的足金都算不上,你看它的颜色淡黄,而我选的那款颜色深得多,赤黄色,黄金的纯度越高,硬度就越低,高纯度的黄金很柔软,用指甲都能划出痕迹,成色低的黄金,硬度就越高,划不出痕迹,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那女店员顿时变色了,没料到这个年轻男子竟然是个行家,说出来的话,比她还懂! 张灿又说道:“我知道你们玩的把戏,你把镯子拿出来看吧,我保证这两款的标记上面有‘足金’或者‘十八k金’的印号,你给我说是足金,玩的是字眼,我买回去后,想找你们的麻烦都找不着,因为这上面已经标明了是十八k金,我打赌你给我开的发票上面也会写清楚是十八k金,而不会写‘足金’!” 那女店员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卖不出去无所谓,给一个行家顾客这样清清楚楚的数落一顿,而且还没话说,那里有脸面了! 张灿长期与古玩旧货市场上的贩子打交道,玩的就是心眼眼力,再加上现在又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这些用肉眼就能分辨出来的东西更是瞒不过他了。 “小姐,谁做生意都是要赚钱,买卖自由,但不能欺暗室,所以你的做法是不对的,在这里,我也不想多说,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嗯,就这样吧,你给我开发票,我要那款足金的镯子!” 那女店员红着脸给张灿开着发票,羞愧不已,甚至是有些无地自容。 发票开出来,价钱是七万八千八百元,张灿掏出银行卡直接刷卡签单,等那女店员包好盒子,并装在了一条彩色好看的小胶袋中后,才恭敬的递给了张灿,低头低声道:“先生,请您收好!” 张灿笑了笑,也没再多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跟这女店员又无怨无仇的,反正也没上当,买了东西就走人吧,不过刚提着袋子迈开一步,就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先生,等一下……” 张灿以为是女店员又有什么叫他,转头一看,却不由得愣了一下,叫他的不是金店的女店员,而是在柜台外面的一个顾客,短裙流苏衬衫,长发披肩,相貌极是漂亮,是个气质极佳的年轻女孩子。 “你……你叫我?”张灿疑惑的问了一下,还不敢肯定。 那漂亮的女孩子点点头道:“对,就是我,我想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 张灿见这女孩子眼里尽是请求的意图,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当然不会粗鲁的回应,人家求他什么事都不清楚,办不到的罢了,办得到的事倒也无所谓。 “嗯,你说吧,什么事?”张灿一边问着一边在猜测,她叫住自己要干什么?但多半不是问自己要钱借钱的女骗子,虽然现在这样的人很多。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艳遇(下) “我想要你那个镯子,能给我吗?” kao,还真是个女骗子啊,一出口就是要这金镯子,七万八近八万块钱的东西,她也能说出口,就算她长得再漂亮,这仅仅凭漂亮就能够拿走七八万的东西,只怕那也只是个传说罢了! 张灿嘿嘿一声冷笑,伸手摸出一张十块的人民币递到那女孩子面前,淡淡道:“小姐,这个世道是要靠手脚挣钱吃饭的,脸蛋再漂亮,你真以为可以倾城倾国啊,……这十块钱,拿去买个快餐吧!” “你……” 那女孩子一怔,随即眉毛一竖,眼睛也睁圆了,怒色上脸,咬着唇胸脯狠狠的起伏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出来,喘了几口气这才平息了。 “十块钱,你还是拿着自己买快餐吧,我问你要这镯子,不是白要,我按原价购回!” 那漂亮女孩子沉住了气仍然解释着,因为她也想到刚刚是她自己的举动惹起张灿的误会,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这个问题,没必要发怒,换了自己吧,要随便来个人伸手就跟你要几万块钱的东西,你不当他是疯子就是傻子! “我外婆今天过生日,我刚刚已经挑好了这个镯子,我想不是很急嘛,所以到超市里面逛了一圈再下来买,却不想被你买走了,之前我问过,这镯子是限量的,这是唯一一件了,所以我才想跟你商量着,再卖给我好不好?” 张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把十块钱收回来揣进裤袋里,扭头就跑,这么多人看着,刚刚自己还威风着,这马上就出大糗了。 “哎……等等,别走!”那女孩子赶紧上前抓着了张灿的手不让他走。 张灿挣了一下没挣脱,当然也不好意思太用力,店里十几个女店员也都盯着他们两个,张灿越发脸红,红到脖子根了,心里恼怒起来,打定了这手镯子就不分给她。 “把你的手镯子再卖给我,原价是七万八千八吧,我给你八万块好不好?”那漂亮女孩子一下子又添了一千二百块钱,心想他平白的赚一千多,也够可以了吧。 张灿自然不会在乎她这一千几百块钱,再将手一挣,挣脱了她拉着的衣袖,然后闷声闷气的道:“不卖,多少都不卖!” 那女孩子一呆,赶紧又问道:“为什么?如果是嫌少……你可以再加,你说,你要多少……” 张灿哼哼道:“你没听明白吗?我说不卖,没说要加钱!” 那女孩子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又道:“好,我给你九万,好不好?” 不容置疑,这个女孩子肯定是个有钱人,看她的年纪吧,百分百是个富二代,钱多砸人呗,张灿是自个儿挣起来的,所以平时也很是有仇富心理,特别看不顺眼嚣张的富二代,这女孩子虽然漂亮,但他不放在眼里,要说开始说的理由,是给她外婆买生日礼物,那还好一些,如果温言软语的求情,张灿或许还会转手给她,但要拿钱来砸,这就令张灿极其反感了! “不卖!” 张灿依然一句冷冷的回答拒绝了,而店里的那些女店员个个都羡慕嫉妒起来,她们没这样的机会啊,要早知道这女孩子会独独就死要这个镯子,她们自个儿买下来,那不平白一下子就能赚一万多了? 而且看这个女孩子似乎有一种得不到就不甘心的势态,只怕不答应的话,还会继续加钱的! 可这个讨厌的男人,却偏偏毫不在意,尤其是刚刚那个被张灿羞辱的女店员,最是恼怒。 “十万!” 漂亮女孩子再加了价,不过表情有些难堪起来,张灿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张灿见那女孩子不死心,淡淡道:“你还要我多说几次那个话吗?” 女孩子顿时羞恼起来,盯着张灿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现在我急着过去了,这是生日礼物,你要是觉得还不够,你再自己说个价吧!” 张灿嘿嘿一笑:“对了,你也知道是礼物,那我这个也是为我妈妈买的礼物,所以我不会卖!那边……”说着指了指柜台以及其他的金店,“那么多的店,那么多的款式,难道你就只能买这一件?” “对,我就只要这一款,这是周大福限量版的千足金镯子,只有这一只了!” 漂亮女孩一边说,一边也指着柜台里的钻戒说道:“要不,我给你买下那只十二万八的钻戒跟你换好不好?那个送给你妈更显档次!” 旁边的一个女店员机灵得很,当即随势而上:“对啊对啊,这款是质地极好的南非钻石镶的钻戒,也是今年的流行款式,又保值又显档次,今年十二万八,明年说不定就十五六万了,现在钻石涨价很厉害。” 那女孩子直是点头,劝着张灿道:“你看,你那镯子是七万八,这钻戒是十二万八,我都涨了五万块的价,都是为了亲人送的礼物,你就换了吧……小姐,麻烦帮我开单吧!” “慢!” 张灿毫不犹豫的伸手拦住了女店员的举动,哼了哼道:“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是给钱还是买钻戒,我都不会交换,第二,我还告诉你一下,以免你上当,这枚南非钻石镶的钻戒,根本不值十二万八,因为钻石是颗碎钻,是切坏了的钻石!” 张灿不说则已,一说则很惊人,这话一说出来,那些女店员,甚至包括她们的店长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道:“先生,你可以不买,但不能诬陷我们店产品的声誉,否则我们报警了!” 张灿“哈哈”一笑道:“好啊,你们报吧,这话是我说的,我承认,我就是说你们这枚钻戒的钻石是颗废钻,你们犯了欺诈罪,看看最后到底谁吃亏!” 那漂亮女孩子见张灿神情镇定,一点也没有慌乱的神色,心里一动,倒是安静下来,停了停才问道:“先生,嗯,那你能不能说说这钻戒的缺点在哪里?说这枚钻戒有问题,那得有证据吧。” 是啊,旁边那些金店女店员的表情更气忿,这枚钻戒确实是刚出来的新款,价值很高。 张灿无所谓的摊手说道:“好,我简单的说一下,戒指吧,一般分活镶和死镶两种,活镶是指钻石或者镶在戒指上的饰物可以取下来,能自由活动安放,死镶是指戒指上的饰物是固定在戒指上面的,不能取出来,要强行取下来,那就会弄坏戒指,你们看吧,这钻戒是死镶。” 所有人都暂时安静下来,听张灿说着,女店员们虽然忿怒,但也忍着,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出来。 张灿指着钻石表面又接着说道:“一颗钻石的好坏,通常就是以国际上的4c标准,是以钻石的卡,净度,色级,切工这四个标准,卡就是常称的钻石重量,克拉,净度指钻石中的瑕疵,色级指钻石的颜色级别,做成成品后又要看工匠的切工,前面三个条件是自然的,后面的切工就是人工的,要看工匠的技艺,很多钻石原价值也许值一百万吧,但切坏了就只值一万甚至更低,谁愿意去买一颗坏了的钻石呢?” 那个被张灿弄得难堪的女店员这时毫不客气的上前说道:“你不要给我们说这些常识,我们懂,不用你来上课,你就直接说吧,我们这颗钻戒的钻石到底废在哪里,你可以不买,但不能随便侮辱我们店的名声!” 张灿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这女店员个个巧舌如簧,骗了不知道多少顾客,本来说,为了赚钱也无话可说,但张灿就是看不惯她一副毫不示弱的嘴脸,加上先前自己丢了她的脸面,所以现在要报复了。 “嗯,这话是我说的,好吧,我们就来赌一赌,我说这颗钻石是废钻,背面切坏了的,所以才做的死镶,你说它是完好的宝石,那这样吧,把它打开来,如果钻石是坏的,你们自己负责,如果钻石是完好的,那就算我瞎说,我负责赔你们三倍的价钱,你敢不敢赌?” 那女店员顿时怔了起来,说说狠话还可以,但要真赌,要是把这钻戒弄坏了,那客人又不认帐,谁负得起那个责任啊,十二万八,她可买不起!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这时倒是不急这一时了,在旁边看得蛮有兴趣。 金店的店长是个身材有些爆的女子,挺着高高的胸脯站上前,有些恼怒的说:“好,我跟你赌,我来负这个责,先说好,如果钻石是完好的,这位先生就要花三倍的价钱买下来,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是,这好说,有这位小姐做证明,我现在就转三十七万四千块到你们金店的帐上,然后再开戒验钻,如果钻石是完好的,那我拿着开坏了的钻戒走人,如果钻石如我所说,是切坏了的废钻,那你们就从店里拿三十七万四千的现金退还给我!” “好,就这么办……”那店长一拍手答应下来,然后扭头对坐在店里的唯一一个男职员说道:“小柳,你来开钻验货!” 这个男店员是金店的维修师,女店长一吩咐,他马上拿了工具器具到柜台边,拿起钻戒在众人的全力注视之下开戒。 女店长是清楚的,这是总部发过来的最新款的珠宝,质量是有保证的那一批,质量有些次的产品,她们自己都是明白的,所以现在也有底气,并不怕,一开戒验证那钻石是完好的,那她们就能白赚五十五万六千块现金,这样的好事,可是过年都碰不到,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总是在挑刺找碴。 张灿取出银行卡,然后递给那个女店员,让她刷了三十七万四千块,又在刷卡票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那验货的男职员直到张灿签了字后才开始拿着工具开戒,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手上的戒指,生怕一个没看到就让张灿赖她们自己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十块钱 那师傅开戒指的手法很熟练,不过有些轻微的颤,毕竟是十几万的首饰,这开了,因为是死镶,只要一开,价值至少就折了一半。 没费什么工夫,那师傅就将钻石外面的白金镶包打开了,然后轻轻的打开来,把钻石取出来放到玻璃柜柜台上。 所有人的眼光都紧盯着这颗钻石,那师傅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再把钻石翻了个面。 “啊……” “是……” …… 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张灿外,其他人都是倒吸着凉气! 这钻石表面晶光四射,靓丽之极,是绝对的质佳钻石,但翻过来的背面上,却是缺损不堪,一眼都看得出来是坏的,难看,懂行的人就知道,这是切工工匠切坏了的,这颗钻石切坏的层度有一半,所以论价值的话,只值原价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即使镶了白金戒环,这颗钻戒的真正价值,最多只值一万块。 那女店长和十几个店员都是目瞪口呆,呆了好一阵,那女店长面如土色,忽然间挥着手让那个跟张灿做生意的女店员开单:“丽丽,开单,给这位先生开十二万八的发票,另外退还他的二十五万六的现金!” 张灿嘿嘿一笑,这是公然毁约,耍赖帐了。 那漂亮女子也没想到,这女店长翻脸就不认帐了,皱着眉头恼道:“你刚刚怎么说的?不是说好验这钻戒的吗?你一颗切坏的钻石还想卖十二万八?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女店长是一不做二不休,冷冷道:“谁给他作证啊?有证据吗?谁都知道,金店的钻戒,凡是死镶的概不开拆验货,这是他自己要拆的,可不关我们的事,钱,我们也不多收,多的会退给他,我们只收原价!” 张灿摇摇头,当真是人不要脸,无敌啊。 那个漂亮女孩子此时却不恼恨张灿硬是不卖给她那个镯子了,而是替张灿不平,明明是这女店长同意开戒验钻石的,这时候验出真假了,她就不认帐,就算自己不打算拿它跟张灿的镯子交换,而是自己买下了,如果没有张灿在场的话,那不是自己又上了一个大当? 一边为张灿的技术眼力暗赞,一边又在替他不平,漂亮女孩子忍不住就掏了手机出来,说道:“好,我报警,有什么事,让警察来审一审不就行了!” 那女店长一伸手就将漂亮女子的手机夺了过去,冲另一个女店员叫道:“叫保卫处,有人在超市捣乱!” 那女店员自然是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打给了超市管理处的保卫科。 凡是在超市里租柜台铺面的租户,因为上交了管理费用,自然是要得到超市保卫科的保护,有什么顾客为难,或者争吵的事,保卫科的人就会凶煞煞的冲出来把顾客赶走,有时候甚至还会打顾客,因为他们强势,通常大型超市的管理层与当地政府是有关系的,凡是挣税大户,都是受特别优待的,公安那一方面,像这些事,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超市方面自行处理,只要不出大事就好。 这样的情形自然是助涨了超市的歪风权限,这几年一直也不是乏超市打人或者是诬陷客人偷东西,然后强行搜身的事件。 而且这个女店长让打电话的这个女店员,她的男朋友就是保卫科的一个副队长,电话一打,保卫科的人没有两分钟,就急急的赶过来六七个保安,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气焰很嚣张,冲到柜台处便叫嚷着:“谁?谁在闹事?” 那女店员指着张灿道:“他,就是他,买了那钻戒然后要我们打开,那是死镶的钻戒,按规定是不允许打开的,但是客人自己坚持要打开,所以我们也就开了,打开之后他又想不要了,现在闹事吵呢!” “麻辣隔壁的,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龟儿子的在这里闹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别阻我们的生意!” 为首一个看样子是个头的保安大声的喝斥着张灿,因为张灿毕竟是出手买十几万的钻戒,也估计得到不是穷人,要是换了个只是买几百千来块的客人,只怕真就上前动手了! 而后面几个保安更是直接推着张灿往超市外面走,不让他再继续留在里面,那漂亮女孩子气得脸都铁青了,急急的就跟着出去,在超市大门外,几个保安将张灿猛力一推,张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那漂亮女子赶紧冲上前扶住了他。 而紧跟着出来的女店长把一袋子钱扔在了张灿身边,冷冷道:“这是退给你的钱,钻戒装在盒子里也在袋子中!” 在回身往里走时,张灿还听到她叽叽咕咕的念着:“给脸不要脸……” 张灿心里怒火熊熊直烧,爬起身就要冲进去火并,管他吃不吃亏,不过那个扶着他的漂亮女孩子拖着他低声道:“别傻,你现在进去闹,只会自己吃亏,好汉都不吃眼前亏!” 张灿一想也是,恼怒的心思慢慢平复下来,那女孩子拉着他走到停车场处,然后盯着他道:“你等我一分钟,别乱跑,知道吗?” 张灿有些莫明其妙的就相信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上是的,点了点头,看着她美好的身段快步向停车场里去时,还在奇怪着,刚刚他跟这漂亮女子还是敌对的,却又阴差阳错的混到了一块儿。 那女孩子还没到一分钟,便从停车场里开了一辆红色的现代出来,在路边靠边停下来,然后放下车窗对张灿道:“上车!” 张灿直到上车后都还在发愣,他怎么就上了这女孩子的车? 在金店里的时候,这女孩子一出手也是七八万,后来为了想要从自己手中换到金镯子,把价钱加到了十万,后来又说要买下那枚十二万八的钻戒来换,能毫不为难的花十几万买件礼物的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得到的,张灿估计她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千金小姐。 但现在竟然开了一辆才十来万的车,张灿又有些奇怪了,通常来讲,能一扔十来万的富二代,开辆车至少也得百万起的名车吧,怎么可能会开一辆十来万的车? 再者,这女孩子身上也并没有张灿想像中的富二代那种纨绔浮浅气息,慢慢回想起来,张灿也发觉她就算是在要买他的镯子时,也不是嚣张,而是合情理的交换。 车在继续开着,张灿并不心疼刚刚花掉的那十二万八的钱,对于自己来说,现在要赚到那笔钱,是很轻松的事,只是在想着该怎么来对付金店,讨回自己的十二万八现金,钱是小事,这口气总是要出的,不过出这口气,恐怕是要比报复老苏更难,老苏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被他掌控在自己手中了,对付那个女店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瞧瞧开着车的女子半边面容,秀丽出众,当真是漂亮,与刘小琴的漂亮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刘小琴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而这个女孩子却是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高贵文雅的气度。 过了几分钟,张灿忽然想起自己坐的车是这个陌生女孩子的,而且她开去的方向也不是自己要回去的地方,自己居然忘记了跟她说要下车! “小姐,麻烦你就在前边靠边停一下车,我就在这儿下吧!”张灿赶紧指着前边的车站牌处,在那儿下车然后搭公车回去。 “别说话!” 那女孩子侧头对张灿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说道,然后又专心注注的开着车,张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得慢慢等着,自己的黑白眼又只能透视物体,可透视不了人类的脑子思维,她在想什么自己可是想不到的。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那女孩子把车开到了锦城南边的一个小区里,在一栋数十层楼高的大厦地下停车场内,停好车后,那女孩子对张灿盈盈一笑道:“我姓周,名叫周楠,楠木的楠,记着我的名字,然后跟我上楼!” “上楼?到哪里去?” 张灿诧异的问着,这周楠,奇奇怪怪的,要带他到哪里去?不是自己不给她手镯子然后就进行抢劫,还是色诱? 不过想归想,张灿也只是把这话藏在心里,笑话吧。 周楠拉着张灿到电梯里,然后按了一下十六层的按钮,电梯里没有别的人,就他们两个,古古怪怪的笑了笑,又伸手对张灿道:“拿来!” “什么拿来?” 张灿不解的问着。 “别装!”周楠笑吟吟的道,“黄金镯子,给我,现在是到我外婆家里,你还能不给啊?” 原来是想做木已成舟的事实。 周楠又拍了拍张灿的肩膀道:“别担心,我会付钱给你的,不是白要,而且……”说着把嘴凑到了张灿耳边低声道:“而且我会让那女店长和超市保卫科的人给你认错,怎么样,这个条件可以吧?” 张灿怔了怔,随即淡淡一笑,那黄金镯子虽然是买给老妈的礼物,但并不是非它不可,到了这个份儿上,又加上对周楠增加了许多好感,也有种共度险境的友情吧,也没有多想,张灿便把首饰盒子拿出来递给周楠,然后微笑道:“成交!” 周楠接着首饰盒打开看了一下,笑吟吟的道:“你现在不怕我不给钱了?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一骗子,缺钱吃饭,来,把那十块钱也给我,我买个快餐吃!” 张灿顺手就在裤袋里摸出那张十元的钞票,在手里扬了扬:“钱是在这里,你真要么?” 周楠毫不犹豫的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把首饰盒子放进挎包里,又取出钱夹来,把十元钱放在嘴上吻了一下,笑道:“我得把这钱留着当证据,是你歧视我的证据!” 十元钞票上面留下了一个淡红的唇印,周楠把钱放进钱夹中,再把钱夹塞进包里,这才抬头盯着张灿说道:“我发觉你有点奇怪哦,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对金店的金玉钻石首饰都那么了解?那枚钻戒你可是摸都没摸到一下,只是隔着玻璃柜看过吧,怎么就能知道那颗钻石是切坏了的废钻?” 张灿可是最不喜欢别人追问他这个,摸了摸头道:“我是在古玩店做事的,所以有些经验,那钻石的好坏,普通人当然是看不出来,有经验的人只要看看钻石表面的折射,光线等等细微的区别,就能推测出背面的情形,完好的钻石与切坏的钻石,透射反射的光线是不一样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火眼金睛 周楠瞧着张灿,眼里尽是有些看不透的神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嗯,先不说这个了,今天把你拉过来,有两个用意,一呢,是要你的黄金镯子,二呢,我外婆生日,她老人家不好别的,就喜欢收藏些古董玉器什么的,我也不懂这个,只是刚刚在超市金店碰到你后,见你的技术眼力好得出奇,看起来是个很懂行的人,索性把你带到老太太那儿去,让她八十大寿更开心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 张灿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这个忙也不算难,帮帮也无所谓,而且周楠说是要替自己讨回在金店受到的侮辱,虽然觉得她的口气未免有点大,但估计周楠可能还真有些什么关系吧,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吹嘘炫耀的人,这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从电梯里出来,周楠在前面领路,在十七楼的a座门口停下来,然后按了一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穿得挺时尚,尤其是那发型,很欠揍的款。 “表姐,我奶奶正念叨着你呢,快点快点,就你跟她有共同语言,我们是没得谈啦……咦,你有……他是哪个?” 少年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串,一眼瞄到周楠身后的张灿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在他的印像里,周楠可从没带过一个男的到他们家来! 周楠大大咧咧的对张灿说道:“这个是我小舅的儿子谢勇,上初三,整天就是玩,书不好好念,没个正经……” “哎……等等,等等……”谢勇在门口拦着周楠,盯着张灿问着她:“表姐,你还没跟我说,他是什么人呢!” “他是……”周楠顿时说不出口来,这才发现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张灿叫什么名字! 张灿急中生智的上前一步说道:“小谢,我姓张,叫张灿,做古玩鉴定的,是你表姐请我来给老太太看看古董的!” 谢勇“哦”了一声,有些狐疑的让开了门,眼里满是不信任,他根本就不相信周楠会带个看古董的到奶奶生日宴来。 进门就是一个有五六十平方的大厅,摆设都很古典,不是很豪华,但相当有书香门第的文雅气息。 长长的布艺大沙上坐了六七个人,男女都有,但中间坐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银发老太太,旁边坐的那几个男女个个都是四十多五十的样子,看起来应该都是老太太的子女或者女婿了。 这么多人看到周楠和谢勇领着一个陌生男子进来,正在谈话中也都一下子静了下来,齐齐的盯着张灿。 周楠赶紧上前叫道:“外婆,祝您生日快乐,开开心心的越活越久……” 老太太呵呵笑着,眼睛却是盯着张灿:“已经是老古董了,小囡,他……是你……” “奶奶,表姐说他是个古董鉴定师,专门给您请来的!”谢勇这时候倒是抢着说了出来。 张灿见谢勇已经说了,也就上前向老太太行了一个礼道:“祝老太太身体分健康,快快乐乐!” 老太太对张灿的言行都很满意,在心里是把他当成了周楠的男朋友,这个外甥女眼高得很,从来没见她带过男人到家里来,至于她这个外婆家就更不可能了,现在带了个年轻男人过来,能说是个无关的人吗? 说什么鉴定师,别的不说,老太太对这个可是有些见识,一个才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就算入的是这一行,那鉴定技术,那眼力经验,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张灿看起来,倒不像是浮夸跳脱的纨绔子弟,老太太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张灿坐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又赶紧给张灿端上了茶水。 周楠倒是毫不客气的挤到两个女子中间,撒着娇一般的叫道:“大舅妈,二舅妈……”然后又对着另几个男子喊道:“大舅,二舅,小舅!” 端茶水的是小舅妈,周楠最后才喊,然后指着张灿介绍道:“外婆,他叫张灿,是我朋友,这个……对古董的鉴别技术很强,我想外婆有那么多古董,又最喜欢研究这个,我想外婆生日,我把他带过来跟您谈谈古董经,说不定您最高兴!”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丫头,我的确高兴,你给我说老实话,趁你妈你爸没来,说吧,这个小张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这句话差不多是厅里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周楠脸一红,咬了咬唇,佯恼道:“外婆,都说了,他是我给你请来聊古董的客人,跟我只是普通朋友!” 张灿一直是淡淡微笑,也不插话,由得他们怎么说,反正他本来也是周楠赶鸭子上架的,不过遇见这老太太的生日,好话总是要说说的。 老太太见周楠死不承认,笑了笑,索性要出她的洋相,这个外甥女是很出众,但太高傲,心高气傲的瞧不起给她介绍的对像,偏偏她自己也找不着,家里人有些担心,这都二十五的大姑娘了还没个对像! “小囡囡,你这朋友姓张是吧,那好,小张,你帮我看看我这玉镯子怎么样吧!”老太太说着就从手腕上慢慢褪下来一只绿色的镯子。 张灿一开始以为老太太叫周楠“小楠”,后来才明白是在叫“小囡囡”,这个小名倒真是有趣,忍住笑伸手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镯子,拿到眼前慢慢细看起来。 首先,张灿还是没有用黑白眼,因为黑白眼一透视,基本上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对他的鉴定技术经验却是没有丝毫的增涨,能识别出来那完全也是靠了透视异能的能力,所以在能熟练的运用黑白眼后,再鉴别古董玉器的时候,一开始是不使出黑白眼的能力的。 这只镯子颜色只是淡绿,触手有温温的感觉,不过湿度不是很好,翡翠这东西,越是湿度够的上等品,时间越长,人体接触越久,就越有温润的感觉,所以有玉养人,人养玉的古话,玉是石头的一种,长期佩戴的确对某些病症能起到防护作用,对身体有益,所以佩戴玉件,有条件的达官贵人,都喜欢这一口。 玉器跟金银首饰不同,金银首饰纯粹就是装饰,摆阔,装门面的意思,对人体并没有好处,而翡翠玉石对人身体却是有好处的,所以也有暴发户穿金戴银,达官贵人着玉器的说法。 从表面看,这镯子是紫罗兰种,但又不太纯,不过镯子倒是没经过人工修饰和化学炼制,是天然品。 为了不漏马脚,在跟老太太解说之前,张灿还是用黑白眼扫了一秒钟,短短的一秒钟,厅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张灿眼中发生了这一下的异像。 而得到的结果,与张灿目测的没有区别,的确是一件紫罗兰的镯子。 张灿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您这件镯子,年头是有些年了,至少有八十年吧,是紫罗兰种,但颜色不够,水头不够,只是透明的纯度还不错,算是紫罗兰种的中等质地。” 老太太一怔,这才凝神盯着张灿仔细看了看。 周楠的几个舅舅舅妈倒是不忿起来,尤其是她的二舅妈,当即说道:“小张,不是吧,这件镯子我可记得是我爸给我妈的最宝贝的东西吧,我从小就见妈戴在手上,从不离身,她那些很值钱的首饰也没见这么佩戴过,你说这个不算好?” 张灿微微一笑,摊了摊手,也没言语。 周楠的大舅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小张,你说的这是玉器的术语,我们也听不懂,俗话说吧,外行人如隔山,你就不要跟我们说这些技术上的话,你只要说值多少钱,我们就明白了!” 张灿微笑道:“既然老太太是长年戴在身上的,那显然是故物了,这里面是有感情的,自然就不能以常价论了,感情是无价的。” “说得好!” 老太太忍不住也赞了一声,点点头道:“小伙子,不错,我倒是很少见到在你这个年龄会有这种见识的,的确如你所说,这镯子是当年我跟孩子们的爸爸的定情物,那时我家老头子还是一间古玩店的学徒工,经济条件也是一般,这个镯子已经是他几个月的积蓄了!” 停了停,老太太又说道:“小伙子,那你也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说说吧,如果以现在的市价,这镯子值多少钱?” 张灿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老太太,这件镯子按市价的话,大约是六千块钱左右。” 周楠见张灿说得像模像样的,又在超市里见到过他的手段眼力,嘿嘿一笑道:“外婆,都给你们说过了,不是高手我哪能给您带来啊,这可是您的生日啊!” 说着又洋洋得意的道:“我这朋友,可是金银首饰,钻石珠宝,玉器手表,古今中外的一切都懂,厉害着呢!” 牛皮吹得挺大。 张灿自己心里也说了一声,不过有黑白眼在身,周楠的这个话,也受得起。 但是周楠的舅舅舅妈等人可就有些不屑加不信了,能看个玉镯子,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入行的也都懂得起码的常识。 周楠的小舅,也就是谢勇的爸爸,谢家成,嘿嘿笑了笑,当即从手腕上取下了手表递了过来,对张灿说道:“小张,听囡囡说了,你是古今中外的东西啥都懂,那我这手表你给看看,看值多少钱。” 张灿苦笑道:“您这个是现代的产品,又不是古董,只怕我看不了吧……” “看看,看看,没关系,说得准说不准都没关系,你随便看!”谢家成笑着硬是把手表塞到了张灿手中。 对这个东西,张灿就真不太懂了,手表上是外国文字,也看不懂,只能凝神运起黑白眼透视了一下,花了好几秒钟。 “这个……”张灿还是犹豫着,沉吟了一阵才说道,“那我就说说吧,说得不准就请见谅,这手表外壳很精美,应该是名牌大厂的产品,但里面的机芯却是日本的旧货……” 张灿没仔细想,随口就把透视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只是说出口后才发觉不对,仅仅是看了表面,他是怎么知道里面的机芯是日本旧货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找最值钱的古董 谢家成还真是不信,眉毛一动,嘿嘿冷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道:“好眼力,好技术,居然还能看到我手表里面是日本的旧机芯了,嘿嘿,告诉你吧,我这表是在超市专卖店里买的瑞士名表,花了七万多,你说是日本机芯的假货?” 周楠的大舅叫谢家山,二舅叫谢家宝,三兄弟都不相信,还有几个舅妈也都讽笑起来,就连周楠都有些不相信,因为她小舅是个做生意的,最喜欢的就是讲派头,身上从头到脚下,无一不是名牌,这块手表,张灿只怕是看走了眼! 不过老太太倒是不动声色,这让张灿也觉得这一家人中,老太太虽然七八十岁了,但绝不是个普通人物。 “囡囡,你说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吧,还借口说什么是古董鉴定师,你小舅的这块表是跟我一起去买的,有发票有保修单,怎么能说是假的?” 周楠的小舅妈端了茶水过来后,盯着周楠问着。 周楠脸一红,嗔道:“小舅妈,他……他真的是鉴定师,很厉害的……” 只是眼见舅舅舅妈都是不信的表情,周楠赶紧把挎包里的首饰盒子取出来,然后恭敬的递给老太太:“外婆,我妈我爸让我代表他们给您带了礼品过来,爸有重要会议,妈到外省出差,都来不了……” 周楠的几个舅舅都是哼了哼,二舅妈忍不住说了起来:“囡囡,不是二舅妈说你爸妈,外婆这几年的生日中,你爸妈可是连着好几年都到不了场,官是越做越大了,可这架子,嘿嘿,也是越来越大吧?” 谢家成把手表拍在了茶几上,盯着张灿道:“知道我最恼什么吗?我最恼人家说我东西是假的,几万块钱什么都不算,这表我当着你面拆了,看看你撒谎的后果,我可告诉你,想讨好囡囡,别说她父母那一关,就是我们这一关,你就过不了,开,开表!” 张灿可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想了想,然后把自己的袋子提起来放到茶几上,淡淡道:“谢先生,我没有你说的那些念头,我来这儿,只是周楠的请求,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马上走人,如果你仅仅是为了这手表的真伪,那我可以帮你确定,这表的确是假的,不过要鉴定的话,肯定得开表,我想你买表的时候,店里肯定是有规定的,自己私下里开了表,店方是不会认帐的,所以我有两个提议,正确又能维权的方法,那就是拿着表和发票到店里当面拆表鉴定,然后再要求赔偿,第二个方法,那是你不在乎这点钱,这就可以现在当场鉴定,拆了表可以验出真伪,但开表过后,想要得到店里的赔偿可就难了!” 谢家成有些怒了,张灿一再硬说他的手表是假货,就算是在自己的亲兄弟以及老妈面前,那面子上也过不去,把手一拍,恼道:“开,马上开,不就七八万块钱吗,你开,真假我都不要你负责,我就要验证一下你是撒谎的,是装扮的,还是真的有那个技术眼力!” 谢家成是一心要让张灿出糗,在周楠面前让张灿露出本来面目,当场出丑,这样才会让周楠死心,在这个家里,谢家所有人知道周楠的性格,外柔内刚,性格高傲,她能亲自己带来外婆家里,尤其还是外婆的生日,这能简单吗?虽然她已经说了张灿是个鉴定师,但谁也没有当真,几乎都不相信。 老太太一个人信了几分,不过还在冷静的思索中,张灿刚刚解说她那镯子的特点和价值时,说得很专业,但是有些常识的人也能说出来,镯子是表面物,不同于别的古董类,玉器的识别,对于专业人员来说,比古董要容易得多,所以张灿解说得不错,但也不能代表他就是一个鉴定大师。 张灿给谢家成逼得紧了,看了看周楠,想想便说道:“这样吧,谢先生,我这有二十几万块的现金,你的表是七万八,那我就放七万八作抵押,把这个表打开,如果表里的机芯是日本的旧机芯,而不是瑞士原厂的机芯,就算谢先生自己亏了,这样好不好?” “好!” 谢家成一口答应,张灿提到茶几上的袋子里露出的口子上,明显的露出一堆厚厚的百元钞票,既然张灿自己愿意这样做,那就更合他心意了,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下,他对张灿的印像倒是有些改观了,觉得张灿并不像是纨绔子弟,没有那些令人生厌的脾气。 不过开表是需要一些精微工具的,谢家没有一个人是懂这个的,在家里只找出一把镙丝刀,拆不了表,必需得到楼下的超市里买钟表专用的工具。 谢家成当即把儿子叫过来,让他下去买,谢勇笑嘻嘻的又让老爸多给了几百块钱,敲诈了一笔小费才去。 闹到这个份上,张灿坐着还是面不改色,一点也不慌乱,老太太还真觉得张灿不简单起来,想了想,又笑呵呵的道:“小张,既然你是鉴定古董的,坐着反正没事,就给我看几件吧!” 张灿也不反对,微笑着示意请老太太拿出来。 老太太笑笑道:“小张,我家老头是个古玩爱好收藏者,一辈子下来,大大小小也有一百多件东西,有值钱的,也有不大值钱的,在这间客厅里就有一些,我就考考你的眼力,你自己先看看,看什么东西是最值钱的,就这间客厅里。” 老太太然后又对几个儿子儿媳也说道:“你们也可以估一估,我也从来没跟你们提起过,这客厅里其实有许多东西都是你们父亲放置的,你们老爸去了后,我也没有动他的这些摆设,你们也看看吧。” 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也是知道过世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古玩古董,但偏偏他们都不好这个,几乎是古董盲,这时老太太要他们也一起看,这房子里可是熟悉得很了,不用看就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值钱呢? 张灿微笑着站起身,在客厅里慢慢打量起来,墙上以及四周的摆设。 老太太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儿媳都是冲着墙上的字画而去,在他们脑子里,古董嘛,除了坛坛罐罐的瓷器外,其它就应该是名家字画了,这客厅里的瓷器可没有什么,就几件插花的花瓶,但这件花瓶可都是谢家成的老婆自己在花市买回来的,可不是老爷子留下的物事,所以可以排除,让他们都关心的就是墙上的八幅字画了。 张灿四下里一打量,微微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老太太见张灿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有先问他,而是问几个儿子儿媳:“你们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由你们说说看,为了给你们提点兴趣吧,你们谁要是认出了哪一件是最值钱的古董,我就给哪个人!” 这可是把周楠的三个舅舅和舅妈弄得高兴起来,周楠在老太太身边撒娇,摇着老太太的胳膊说道:“外婆,你好偏心,给舅舅舅妈有这个奖励,怎么就不给我?” 老太太笑道:“好啊,你这个小丫头鬼精灵,好吧,你也跟你舅舅舅妈一起认,只要找到最值钱的那一件,也给你。” 谢家山扭头对老太太道:“妈,这有点不妥啊,我们三兄弟,老二老三,二妹三妹,再加上囡囡,一共是七个人,要都选到同一件上面,那怎么分啊?” 老太太笑道:“那么多东西,就别选一样的呗,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啊,呵呵,别高兴得太早,只怕你们一个都找不到那最值钱的东西。” 墙上的字画有六幅,靠边的书桌上有几件玉雕摆件,还有一个笔筒,都是玉做的,谢家山,谢家宝,谢家成兄弟夫妻六个人都冲着那些玉摆件和墙上的字画去了。 而周楠嘀咕着四下看了看,没有跟着几个舅舅和舅妈,因为她觉得外婆已经说了,不是容易就能找得出来的,几个舅舅和舅妈直接就奔过去了,按照普通人的想法,那都是奔字画和玉器而去,所以周楠反而觉得那些字画和玉摆件不大可能是最值钱的了,不过看看这客厅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皱了皱眉,不是那几件,那又是什么呢? 周楠偷偷瞄了瞄张灿,张灿背着手微微笑着,看到周楠瞄他时,嘴角微微一努,周楠心里一动,随着他嘴角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是墙角,角落中摆着一个大树根做的茶几台子,台子上又摆放着一套紫色的陶瓷茶杯茶壶,树根茶几的两边各放置着一把红油漆的板椅,别的东西是没有了,墙上也是空白,没有挂字画。 周楠一怔,这些东西打她才懂事就看到有的,小时候她不喝茶叶,觉得有点苦味,但这些东西却是知道是外公在世时就有的,难道那副茶具是最值钱的? 因为外公和外婆都用那茶具喝茶,谁也没有觉得奇怪的,也没有注意,舅舅舅妈也都很少喝外公喜欢的功夫茶,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挣钱,即使回来也没有坐在那儿跟外公喝茶。 周楠越想越觉得是,那茶具是紫色的陶瓷,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紫砂壶”?听说也是值钱的古董,搞不好就是那个吧! 老太太也没有先问张灿,张灿肯定是要比儿子儿媳们要懂得多,儿子们做生意赚的钱虽然不少,但对古董却是不懂,三个儿媳就更不用说了。 “你们几个看好没有?看好了就过来说说看!” 老太太笑着向几个人招着手,让他们都过去说话,张灿和周楠也走过去坐下来,不过张灿没有开口,在等着周楠和她的舅舅舅妈先说了。 谢家山嗓门最大,率先说道:“妈,我先说吧,我觉得是第二幅画最值钱,您看,那画上面是八匹马,那马画得多好啊,全身有劲,栩栩如生啊,妈,您说是不是?”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紫檀木 老太太笑了笑,不回答谢家山,又对谢家宝和谢家成问道:“老二,老三,媳妇,你们各自看好哪一件,都挑好!” 三个儿媳都挑了书桌子上的三件玉摆件,谢家宝和谢家成挑了字画里面的两幅。 老太太又问着周楠:“囡囡,你看好什么?” 周楠伸出小指头在嘴里轻轻咬了咬,然后指着树根茶几上的紫砂壶道:“那个,紫砂壶!” 周楠说这话后又偷偷瞄了一下张灿,却见张灿微微皱了一下眉,心想坏了,错了,不是紫砂壶,但那边明明就只这个东西,如果自己说错了,那又是什么东西? 老太太脸上笑意更浓,然后瞧着张灿问道:“小伙子,你说说看,你说我这客厅里什么东西最值钱?” 张灿微微笑着,转头指着墙角边那副茶具,笑笑道:“老人家,您这客厅里有价值的东西多,字画呀,玉摆件啊,紫砂壶啊,包括那两把红木家具啊,这些都值些钱,不过最值钱的却是那个树根茶几上的那个木盘子,也就是盛着紫砂壶的那个深色的木盘子,那个东西最值钱!” 除了老太太,其他人倒是都愣了愣,谢家山三兄弟连同媳妇们都没想到,张灿居然说那么个喝茶的茶具盘子最值钱,刚刚周楠独自说那紫砂壶最值钱时,他们就心里有些没底了,也许真是那紫砂壶值钱吧,不过一开始他们可压根儿就没往那上面想,这古董嘛,肯定是越珍贵的东西越藏得紧,但那紫砂壶茶具,茶壶茶杯,都是老爷子生前天天泡着茶喝着茶的,老爷子过世后,便很少用了,摆放在角落也没有人去动它,老太太偶尔坐着泡一壶茶,他们都以为是老太太在怀念老伴,所以也不在意。 但那木盘子值什么钱?说到顶,那也只不过是一件木头做的小盘子罢了,能值什么钱? 所有人心里都是疑问,不过到底哪一件是最值钱的,张灿说了并不算数,要老太太说了才算数,所以大家把眼光都瞧向了老太太。 这时谢家成的儿子谢勇买了一盒钟表工具回来了,是专门供拆装钟表用的精微工具,但是正在老太太说话的关键时候,所以谢家成只是把工具盒放在了茶几上,并没有让张灿马上开表。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让她几个儿子儿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选中还是没选中,周楠自然也是不知道对不对,不过在心底里,她还是有些相信张灿,毕竟张灿在金店的表现让她极是惊讶,她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那种技术,眼力的层度,都远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通常来说,在金店上班的店员都会受到专业的训练,以免出差错,上正规门面店上岗的销售员工都会经过考核,拿到上岗证后才能正式上岗。 “嗯,既然你们都挑好了,我也不再多说,就想听听小张的解说,听听他的看法说法。”老太太还是脸带笑意的对张灿说着,让他解释一下,为什么挑那木盘子的理由。 张灿摊摊手,对老太太赞道:“老人家,您这客厅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真品啊,字画,玉摆件,笔筒,红木椅子,树根茶几,紫砂壶,檀香木茶盘,哪一件都是真品,没有一件是假的。” 大家刚刚都听张灿说过了,那木茶盘最值钱,但除了老太太以外,其他人都不明白,那木盘有什么值钱之处,这时听张灿把名字说了出来,说“檀香木”,名气倒不是很奇特,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但却又想不起来,这檀香木是什么东西,就这么个木盘子,就算值钱,那又能值到哪里去? 张灿早用黑白眼把这客厅里完完全全的扫过一遍,这些东西此刻都在他脑子中印着,一边想着,一边又说道:“那六幅字画,倒真是那幅骏马图最有价值一些,不过这六幅画都不是古画,都是现代的作品,作画的人也不是顶出名的大师级,说起来,那幅骏马图的价值应该在两万左右,其它五幅都在数千不等,另外三位阿姨挑的那三件玉摆件,笔筒是墨玉,质地一般,大约值三千左右,玉卧佛是黄玉雕刻,雕工一般,只算得中等,玉质也是一般,约值五千,玉摆件最值钱的应该是那件鸡血石雕刻成的雄鸡,将就玉石上的颜色巧妙搭配而成,工匠的雕刻技艺算得上乘,但鸡血石本身色泽不是很好,质地也是中等,所以价钱就会打折扣,应该值三万左右吧。” 张灿说到这儿,又转身指着那红木椅子道:“再说说这边的吧,那两把红木椅子有些年份了,是真正的红檀木,不过不算最名贵的种类,两把椅子能值两万五左右,树根雕茶几,表面也是雕的一座卧佛,一双手正好抱着那茶盘茶具,惟妙惟肖,这技艺很是不错,树根也是老黄木,有三四年的年份,这个树根茶几是一件很好的艺术品,要我看来,能值两万。” 谢家三兄弟以及三个女人都发着呆,可从来没想到,摆在客厅里的这些东西,竟然都件件值几万几万的,一直以为老太太把老爷子的古董都藏在房间里的,因为房间里确实有两口锁着的大箱子,却没想到,老太太把值钱的玩艺儿都照放在客厅里,一直没有动过,他们还真没想到,就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些东西,都是价值数万的真品! 而更没想到的是那个树根茶几根雕,居然能值两万块钱! 张灿再指着那紫砂壶道:“再说说这一副紫砂壶茶具吧,一把壶和六只紫砂杯子,这个东西,至少是清末之前的东西,是清官窑出的,壶和杯子底面都有官窑的标记印鉴,这个是最不难认的……” “张哥哥,你倒是好生说说看,我家里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值这么多钱啊?” 最好奇的是谢勇,周楠小舅的儿子,那个初三的学生,一脸好奇的追问着。 好在别的人都被张灿的解说吸引住了,也没有人去想谢勇在想什么,其实谢勇是心里想着,要是拿一件去换了钱,可以跟几个好朋友逍遥了。 张灿笑笑道:“再说说那木盘子吧,这木盘子是真的贵重,想必你们都知道红木家具的高档吧,这木盘子也是红木,不过跟那两把红木椅的种类不同,这是红木中最名贵的种类,叫‘紫檀木’,紫檀木的名贵,主要是有千年方成材,再说紫檀木千年成材后,树干是九曲八拐的,很少有笔直的树干,长得最大的直径也只有四十公分左右,那已经是极限了,一般数百上千的紫檀仅二十多公分左右,而且紫檀木树干扭曲,空洞极多,有‘十檀九空’的说法,所以能用的质材极少,也越显紫檀的珍贵,一般来说,紫檀能做的家具都是极小型的,最多做的就是一些佛珠啊,坠子,手珠等等,而这个盘子,你们看,纹理扭曲紫黑,盘子虽是木质,但重量却如同铁铸,更难得的是,这木盘子长四十厘米左右,宽亦有三十多公分,这在紫檀木之中,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大质材了,如果说价钱的话,我倒真不好说了……” 老太太眼中很有些光彩了,盯着张灿很是欣赏,而周楠的几个舅舅和舅妈都是呆呆的,愣了半晌,倒是谢勇伸了头问道:“那这个盘子值多少钱啊?比那些贵的话,最少要值十万八万吧?” 谢勇听了半天,那些字啊画的,包括那些茶壶杯子,树根椅子,这些都值几万块,搞得他心痒痒的,听说这木盘子更贵,也更好奇了,这木盘子个头小,又比较好拿,价钱好的话,更方便弄出去了,所以赶紧问着,这东西值多少钱。 张灿沉吟着,这紫檀木的价值,他还真的不是太了解,以前听老苏提起过一点点,要说价值的话,这紫檀木比他在老家河里弄出来的金丝楠木还要值钱,金丝楠木不及紫檀的原因,成材后树干大且直,能做大型家具,而紫檀十檀九空,树干又扭曲,根本就做不了大型家具,所以说,紫檀木的价格是要比金丝楠木更为名贵。 沉吟了片刻,张灿才说道:“这个具体的价格我也不好说,但我可以提一下,紫檀十檀九空,能成材像这个盘子这么宽长的更是世所罕见,前几年在锦城拍卖过一个二十厘米左右长的紫檀木雕狮子像,最后的成交价是六百六十万,这个盘子虽然没有那个狮子的雕工,但这么宽这么长,又真是绝无仅有,我想它的价格,也绝不比那个狮子像少,至少来说,是差不多的!” “哦……六百多万啦?天……” 厅中的人顿时惊呼起来,谢家山谢家宝等三兄弟以及媳妇们都是惊得脸色都变了,虽然说他们一家都还算是有钱人,但也绝不是拿六七百万不当一回事的人,再者主要是这个木盘子就值那么多钱,差实令他们想像不到,从小到大,天天见着的,从没拿它当回事,没想到它却是值六七百万的珍贵东西! 不过到底是不是如张灿所说,那还不肯定,还要他们老妈老太太的认可,老太太应该知道这个紫檀木盘子的价值吧。 老太太笑容终于慢慢收了起来,望着那个紫檀木盘子发着呆。 老太太不说话,谢家山兄弟也急了,三个媳妇也都围上前七嘴八舌的问道:“妈,那木盘子是真的还是假的,真值那么多钱吗?” 老太太似乎沉迷在回忆之中,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周楠和谢勇上前,一边一个,搂着老太太的胳膊轻轻摇了摇,才把老太太摇醒过来。 老太太“哦”了一声,看着张灿才想起刚刚的情形,点了点头,然后再问道:“小伙子,那你说这个是紫檀木做的木盘子,那你有什么方法证明吗?” 老太太这么一问,一家人的眼光又紧紧的投在了张灿身上,不知道他要用什么办法来证明,又或者是根本就没办法,也或者是他纯粹是在瞎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紫檀木!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锆石 张灿左右看了看,然后对谢勇说道:“小弟,可以帮我打一盆水来吗?要大盆子,水要多一点!” 谢勇对张灿已经是属于比较崇拜的,少年人头脑简单,容易冲动,这会儿给张灿那些精湛又专业的鉴定知识震住了,在这个家里,奶奶是太上皇,是绝对的权威,大伯二伯老爸都不敢违抗半点,但此刻无论是大伯二伯和他老子,还是太上皇的奶奶,都被张灿给压住了,虽然嘴上没说,谢勇却是感觉得到。 “行行行,我马上打水!”谢勇是二话不说,跳起来就直往厨房里窜,一会儿便吭哧吭哧的端了一个大盆子,盆子里装了一盆水,不过很吃力,荡来荡去的泼了不少,在客厅里放下后,又赶紧到厨房里找了个小盆子端了水来加满。 张灿笑道:“够了够了,有这些水够了!” 一家人,包括老太太都不知道张灿要这么大一盆水来干什么,都盯着他看。 “老太太,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吧,这木头不论是干湿,都是不会沉水的,是不是?”张灿把那木盘子拿了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把紫檀木木盘子放到水盆中,然后才又说道:“这紫檀木结构细密,是木材中最奇特的结构,紫檀木是密度唯一大于水的木材,所以放到水中,只要是紫檀木就会沉入水中,这在现在已知的木材中,已经是测紫檀木真假最标准的办法之一!” 周楠恍然大悟,点着头道:“哦,原来你是要这一大盆子水来测这木盘子会不会沉水啊?” 张灿微微点头,把手一松,那木盘子落在了水盆中,水盆中的水大约有三十公分深,而木盘子只有半分的厚度,四条边的沿子倒是两公分左右的高度,要淹没木盘子是绰绰有余。 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中,那木盘子落在水面上后,一般来讲,像这个木盘子的形状,其实就像个船一样,就算是铁的,也不会一下子就沉下去,但这个木盘子只是在水盆面上摇晃了一下,然后一偏,一头就扎进了水盆里,几乎没有停留的跟块石头一般直接沉进了水底中,在盆底一动不动了。 “真的沉了真的沉了!” 谢勇兴奋的叫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张灿时,眼里满是佩服,周楠在旁边咬着唇忍住笑意,把张灿带来,还真是给她长了脸,再说谢勇这个家伙,平时还真是无法无天,没见他怕什么,但看他现在对张灿的表情,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看来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老太太这时才展颜笑了起来,连连说道:“了不起了不起,小伙子,我那老头子生前最好这个,要是他还在,肯定喜欢你了,老头子这个木盘子,放了多少年了,可就没有一个人认出来过,而且其中还有几个大师级的人,这个紫檀木盘子到底值多少钱,老头子可也没跟我说清过,只是说这是他手上最值钱的宝贝,是紫檀木的!” 看到老太太都这么说了,谢家一家人都叽叽咕咕的各自说起话来,确实对张灿有些另眼相看了。 老太太招手对张灿道:“小伙子,来来来,过来坐下,坐下,来者是客,刚刚失礼了,小伙子,可不怪我这个老太婆吧?” “不怪不怪,是您让我看到了这么多的古玩藏品,我还感谢您老呢!”张灿这话倒不是说假的,做这一行的,对宝贝奇珍当然是一睹为快,看到珍奇物件,绝对是兴奋激动的,就跟看到漂亮的女人一样,人人都想看,也喜欢看,但却没有几个会想着一定要得到她! 谢家成坐到沙发边,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张灿,仍然是那么沉沉稳稳,似乎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一下的表情,顿时心里又有些没底了,这个张灿,只怕是有些真本事,自己那块表要真是假的,这在家里拆了,只怕当真找不着专卖店的小辫子了,这在家里当真开出是假的,是小鬼子的机芯,那自己就白白损失七万多。 张灿看到谢家成有些犹豫起来,也不去催他激怒他,没必要,当然如果一定要赌,他肯定赢定了,黑白眼之下,又有什么看不出来呢? 谢家成自己不主动要求他来开表,张灿就没打算开了,如果在家里拆开,那表肯定就麻烦了。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还是脑子一根筋的谢勇傻头傻脑的问道:“爸,你那手表怎么还不拆啊,拆了吧,我想看看小张哥哥拆表……”说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小张哥哥好帅,简直是帅呆了!” 谢家成真是气得想揍一顿儿子,本想不提这事就抹过去了,却没想到儿子竟然主动提了出来,而且还是逼得他拆,要真拆毁了,可是七万八啊! 周楠嘻嘻笑了笑,说道:“小舅,我早说过了,我这朋友是个高手,你偏不信,怎么样,还赌不赌啊?” “拆,就拆!” 谢家成脸一红,把手表一下子推到了张灿面前,脖子都粗了,硬是要他把手表拆了! 张灿没有拿,只是淡淡说道:“谢先生,我看你还是拿着单据和手表到专卖店里让他们自己拆吧,反正我可以给你交个底,我有鉴别的法子,虽然不方便透露出来,但我可以给你保证,这手表里面绝对不是原装货!” 不管怎么样,张灿这话还是比较善意的,谢家人也不是听不出来,张灿并不是来拆台的,一到家里,就让老太太的话逼着显露了几手,但这几手可是把他们一家人都震惊了。 老太太一边看着张灿,一边又看着周楠,脸上尽是笑意,周楠脸一红,嗔道:“外婆,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你又知道了?”老太太笑容可掬,眼神仍然在打量着张灿。 周楠知道外婆现在脑子里想着什么,不过在这个场面也就算了,要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了。 谢家成终究是没有开表,因为他对张灿的话信了个九成,还是要拿到超市专卖店去开个究竟。 不过谢家成的手表虽然不拆了,但几个女人却是各自从脖子上手上取下了首饰品来让张灿鉴定。 张灿自然不会反对,首先是周楠大舅妈递过来的一枚白金刻花的戒指,让张灿给看一下。 这些自然是没有半分的难点,黑白眼略微一过便即了然于胸。 “阿姨,你这个戒指是真的,白金的,也就是常说的铂金,按它的重量和纯度来论本价的话,大约会是在三千左右吧,但加工后再加上各方面的费用,到卖场卖的话,铂金通常会是本金的两到三倍的价格,所以你这戒指在卖场估计是要八千左右!” 张灿估计着说了,然后盯着她,周楠的大舅妈愕然了一下道:“这……你估计的价钱还真是差不多,我花了八千八买回去的,但本金只有三千,这也未免太过份了吧?” 周楠的大舅妈一盛怒,别的人就知道,张灿是说对了,完全对,她恼怒的不是张灿,而是觉得商家太黑了,如果卖价在本金的基础上增添百分之十左右,最高是二十,这样也不觉得上了大当,可这一添,就添了近六千块钱,不得不说商家太黑! 老二和老三的老婆,也就是周楠的二舅妈,三舅妈,此时也都从头上,脖子上,手腕上纷纷取了首饰下来。 二舅妈给张灿看的是一枚黄金戒指和一对金耳环,给的时候又冲着张灿嘿嘿笑了笑。 张灿把金戒指和金耳环拿到手中看了看,也还是用黑白眼扫了扫,然后说道:“阿姨,你这戒指和耳环也是真的,只不过戒指是十八k金,也就是金的含量只有百分这七十五左右,要算多少价值的话,得称一下重量才能计算出准确的价值,不过十八k金的话,价值并不高,而阿姨的耳环倒是个二十二k的金,比戒指的价值还略高一些,因为黄金的纯度要高一些。” 从周楠二舅妈的首饰,再加上面对面的说话之后,张灿感觉到谢家的三个妯娌,只有老二,也就是拿金戒指和金耳环的妇女,在她身上明显感觉得到她身上的气质要土一些,从戴的金银首饰来估计也是差不多。 张灿一连看了好几件,估计的价格还真是很接近,而且说的又专业又准确。 周楠的小舅妈是最后才拿东西出来给张灿看的,她身上的项链耳环都不是黄金的,而是铂金,取下来的东西也不是项链,而是手指上那颗看起来硕大的钻戒,这个东西是她比较自豪的,是她儿子送的,发票上是六万八千元人民币的价钱。 张灿把钻戒拿到面前看了看,不禁微微笑起来,这钻戒保养得很好,光泽如新,铂金戒镶上镶着一颗个头比较大的钻石,在室内的灯光下闪烁着光彩。 周楠的小舅妈见张灿看了半晌也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得意的问道:“小张,这钻戒怎么样?” 在她们三个媳妇拿出来的首饰中,也只有她这枚钻戒的价值最高,所以她有些得意,在三家的经济上讲,确实她老公,也是谢家老三谢家成的收入高一些,老大次一点,最差是老二。 张灿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看到对方很关注的盯着他,就是想得到他的说法,也就不再犹豫,开口说道:“阿姨,你这钻戒,嗯,算不得高端产品,戒身的确是纯度高的铂金,但钻石却不是天然钻石,连人造钻石都不算,这是一颗锆石!” 周楠的小舅妈一怔,诧道:“什么叫锆石?比钻石的档次还要高吗?” 张灿顿时不禁苦笑起来,也在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话跟她说明白。 正文 第四十章 刮目相看 看到张灿的表情,周楠的小舅妈呆了呆,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这东西是不值钱的?” 张灿沉吟了一阵,点点头才回答道:“我先跟你解释一下锆石与钻石的区别,钻石是世界上最硬的物质,它的价值我就不说了,你们也明白,我就说一下锆石,因为钻石的名贵和值高,这无论哪一种东西,只要是值钱的,就会有假的,赝品,替代品就会出现,锆石是替代钻石最好的一种,在外观上,锆石是与钻石最相似的一个种类,纯天然的锆石也并不是说无价值的,天然的宝石级的锆石也被称为宝石,虽然不及钻石,但也有收藏价值,而在商场上替代钻石的替代品,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天然锆石,而是一种人工合成的锆石,书面的文字叫做‘立方氧化锆’,英文简称cz,价值天天低于天然锆石,与钻石就更不能比拟了,为了达到价值最大化,做假的通常就是用这种人工锆石来替代的。” 这一下,张灿解释的话,把周楠的小舅妈和小舅说得都难以忍受,尤其是周楠的小舅妈,气得手直哆嗦,嘴里喃喃骂道:“这些骗子,我一定要告他们,告!” 谢家成也是不得色,大嫂和二嫂的首饰都是真的,虽然不是特别值钱,与买来价有些差距,但都是真的,这也无话可说,反而是他们夫妻两个,本来是最有钱的家庭,但接二连三出丑出差错的反而都是他们,这让他一点脸面都没有了,只能把气撒在卖给他们的商人身上! 只有谢勇和周楠局外人一般,不替他们感到忿怒,反而是觉得张灿这边更有趣,两人先后问着张灿。 “张灿,那锆石和钻石又怎么区别呢?” “小张哥哥,要不要我再端一盆水来?” 张灿不禁好笑,摆摆手道:“端水来只能测紫檀木,这锆石用水可没办法测试,这个……” 沉吟了一下,又对谢勇说道:“那好,你找一块玻璃过来,不需要太大,女孩子用的小玻璃镜子就可以!” “有,我房间就有!” 谢勇兴奋的答应了一声,迅速的窜起来到他的房子里拿了一面菜板一般大的玻璃镜子来。 张灿又伸手对周楠的小舅妈说道:“阿姨,麻烦你把戒指给我用一下!” 周楠的小舅妈赶紧把钻戒递了给他,张灿接了过来,没有先测试,而是拿着钻戒解说着:“你们看看,钻石和锆石的区别,其实这个差距,用肉眼就难以分别出来,无论如哪方面目测,光线,折射,观察侧面,锆石之所以成为钻石的替代品,就是因为相似度太高,肉眼分辨不出来,我们如果要分辨一枚钻石是否真的,有几点我说一下,第一点,锆石是非均质体,从琢磨好的锆石刻面石顶面往下看,可以见到底部的棱面具有清晰的双影,而钻石则没有双影。” 张灿说着就把钻戒平放在茶几上,然后对着光线往下看,周楠把头凑过来看了看,“咦”道:“咦,当真是有重影的!” 几个人都先后过来学着这样子看了看,都从钻戒顶尖处看下去,在底部果然看到了清晰的双重影。 张灿又说道:“第二点,这一点也是最简单也最实际的辨认法,钻石也俗称金刚石,是世界上已知物质中最坚硬的,摩氏硬度达到十级,而锆石的硬度只有八级,要最稳当的话,只有拿摩氏硬度为九级的物件来刻划,真正的钻石就能刻划出痕迹,而锆石就划不伤,还有可能把自己损伤,不过我们这里为了不损伤阿姨的戒指,所以不拿硬度为九级的东西来测试,玻璃的硬度其实只有六点五左右,远低于九级,但与锆石的差距不是顶大,如果用玻璃测试的话,比较容易方便,不会损伤到锆石,你们有没有见过划玻璃的刀?” 厅里的人几乎都点了点头,划玻璃不是尖端科技,很多人都见过,普通五金店都有划玻璃用的人造金钢石划刀,人造金刚石的硬度比天然金刚石,也就是天然的钻石硬度要稍低一些,但划玻璃也是轻而易举,用镶了人造金刚石的划刀在玻璃上一划,很清脆的响声,玻璃轻易的就被划出一条破痕,毫不费力。 张灿把钻戒拿在手中,然后用钻戒尖部的锆石尖部在玻璃镜表面上不是太用力的划动,“嘎吱嘎吱”的难听声音响起,玻璃镜是被划伤了,也裂开了,但那响声却是非常难听,明显看得出来,这钻戒表面的钻石划玻璃并不那么随心所欲。 这时候,所有人都真正的对张灿信服起来,不管话说得多么漂亮,都不如用事实来证明,亲眼见到的比说一千句漂亮话都要管用。 张灿笑笑道:“还有第三点,不过这一点一般人也不太懂,那就是比重,钻石的比重为三点五二,而锆石的比重则达到四点二以上,所以说,同样大小的钻石和锆石,锆石的重量是要大得多,但对钻石不熟悉的人也不懂得,你给他也分不出来。” “这个是,我对钻石和锆石也不懂,如果不是你刚刚说得这么清楚,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周楠点着头也跟着咐和,在金店张灿只是解说了那枚钻戒的钻石是切坏了的废钻,但却没提到锆石,所以现在说出来,她也觉得极为新鲜有趣,如果张灿是个老师的话,那么她会觉得张灿无疑演讲得是很成功的,把她们都吸引住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高兴的说道:“好啦好啦,都别看了,今天是我生日,小张又是客人,你们不是客人吧?这主人得有主人的样子!” 再坐下来后,谢家兄弟对张灿的眼光就不同了,一个个都坐近了向他问着古董方面的问题,本来他们对这一行都不感兴趣,老头子玩了一辈子都没引起他们的兴趣,但张灿只不过花了半小时就将他们一家人都吸引了。 而谢家成更是彻底相信了张灿对他那手表的看法,已经决定要到专卖店去拆开验证了。 周楠更是笑吟吟的容光焕发,没想到偶然碰到的这个张灿,竟然有么好的见识能力,外婆也是真的喜欢,让外婆高兴了,这比送她什么高档的东西都要好,要送好东西,三个舅舅还送少了? 看老太太这一家,显然条件是相当好的,谢家三兄弟个个都是有经济实力的样子,而且周楠的父母,听他们偶然提起的话语中,还像是做什么官的,搞不好是什么经管啊,什么局类的实权性人物吧,否则不会用那种口气,不过周楠身上倒是没有半点官家小姐,或者是富二代的那种轻浮炫耀的举动,若不是看她在自己面前加价要那个黄金镯子的话,还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她是个有钱人,从这一点来讲,张灿对周楠就很有好感。 老太太不喜欢到大酒店饭店铺张浪费,也不喜欢大摆酒席,这八十大寿的生日中,只要求儿女们在家里团团圆圆的陪着她。 这是周楠偷偷告诉张灿的,后面的一两个小时中,周楠大舅二舅的儿女们都相继过来了,一边叫着奶奶,一边给着礼物,老太太都笑呵呵的接受了。 不过谢勇也在偷偷告诉张灿,堂哥堂姐们虽然给了老太太礼物,但平时从老太太这儿得到的却是更多,老太太是他们的保护神,也是经济后盾,他们基本上有困难有痛苦时,不会找父母,而是来找老太太,只有奶奶才是他们最能依靠的。 谢勇隔了一会儿,又对张灿低声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奶奶唠叨我,但是我知道她是真对我好!” 老太太是个很睿智和慈和的长者,从这一段的接触和交谈中,张灿感觉得到。 几个舅妈在厨房里忙着做菜做饭,几个舅舅在客厅里交谈着,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周楠和一个表哥,两个表弟一个表妹也嘻嘻哈哈的嘻闹着,他们不时瞄了瞄张灿,然后又在周楠耳边说着,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周楠脸红了,张灿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话,看得出来,周楠虽然脸红,也没争辨什么,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喜欢上自己了,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张灿却仿佛很自然的就了解了周楠。 这个女孩子,其实内心是很清高孤傲的,自己与她只不过是偶然的际遇,也许因为自己将镯子让给她了,又在她外婆家让老太太生日高兴了,所以对自己或许有了些好感,但这绝不是爱情! 张灿不会盲目到认为周楠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层次,可明白得很,以周楠的美丽,身份家庭,她都不是自己应该去喜欢和追求的人,还是刘小琴……一想到这个女孩子,张灿心里就是一颤! 心里都有些痛,不可否认,刘小琴是个好女孩子,为了父亲把她自己的前途人生都卖出去,义无反顾,这个孝心和勇气都是张灿喜欢和欣赏的,但在心底里,却总是心痛她欺骗自己! 这样的欺骗,拿到以往任何时候,或者是看到的电影电视中,张灿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觉得自己绝对会包容和喜欢这样的欺骗,但真正落到他头上时,就觉得怎么也忍受不了! 喝完一杯热茶,张灿起身向老太太告辞:“老人家,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不,小伙子,你可不能走!” 老太太手一摆,一口拒绝了,笑道:“你是囡囡的朋友,既然来了我这儿,那就是我的客人,也没什么好的,我也不喜欢铺张浪费,儿子们都要去大饭店,我是不同意,觉得吃得再好,都不如在家里自个儿做的随茶便饭,我要的是一家人团圆的气氛,你看我都八十岁了,人生也到头了,能看到儿孙绕膝才是最开心的事!” 张灿扭头又看了看周楠,她倒是笑着扬扬好看的下巴,伸了根白白的手指摇了摇。 走不了! 老太太忽然又站起身对张灿说道:“小张啊,来来来,跟我到房间里来,我想再跟你聊会儿话!” “哦……”张灿怔了怔,老太太这个表情,显然是只要他一个人到房间里去,可能是还有什么宝贝要他鉴定吧,一想到可能还有更珍奇的东西,张灿又激动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穷小子富千金的故事 谢勇嘀嘀咕咕的说着:“奶奶有什么宝贝让我们都看看嘛,干嘛还要收收藏藏的……” “住嘴!” 谢家成一瞪眼,谢勇就吓得赶紧闭了嘴,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 老太太领着张灿到了她的卧室,卧室里除了一张床,一些老木家具外,很简陋,现代流行的东西在这里一样都见不到。 老太太指着床面前的一个单人沙发,然后对张灿说道:“小张,坐着说吧!” 张灿依言坐下了,扭头在房间里四下里看了一眼,这一眼是用了黑白眼的能力,不过透视之下,房间里却是什么值钱的古董也没看到,老太太的房间里竟然没有值钱的东西,看来这老太太当真是有视钱财如粪土的大气度! 只是张灿搞不懂,既然房间里没有放什么古董玉器,老太太神神秘秘的把他叫进来干什么? “你觉得奇怪吧?呵呵……” 老太太瞧着张灿慈和的笑着道:“我不是要你来看古董,这房里也没有了,我是想跟你单独聊聊天,说会儿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老太太,请说吧!” 张灿一边回答着,一边在想着,老太太这要跟他聊什么呢? 老太太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瞧着张灿有些出神,看得张灿都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仔细想了想,他的确是跟老太太第一次见面,以前肯定是不认识的。 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张,我听你的话,应该不是锦城本地人吧?” “是,我不是本地人,老家还离得很远,四川的……” 老太太脸上顿时微微有些失望的神色,不过转瞬即逝,淡淡“哦”了一声,又问道:“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张灿怔了怔,老太太不要他进来鉴定古玩,反而是问这些不着调的,显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要真是无关紧要,这些话在客厅里面问,也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叫到房间里来单独问? 难道是因为周楠? 张灿心里一动,顿时有些醒悟,老太太原来是为了周楠在问,以周楠的人才相貌,只怕不那么简单吧? 毕竟没有那痴心妄想的念头,所以张灿也没有多少紧张,其实今天来这个地方,那都是莫明其妙的,老太太一问,想也没多想的就回答着:“我没念过大学,在老家念完高中,没考上大学,其实就是考上大学了,家里也没钱供我上,高中毕业后就打工了,到锦城来只有三年多时间。” “哦……” 老太太的表情完全淡了下来,望着窗外有些发怔,过了良久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小张,你跟囡囡……就是周楠,小时候长得粉嘟嘟的可爱,都叫她囡囡,这一叫就叫习惯了……” 张灿笑笑道:“老太太,我跟周小姐就是普通朋友,才认识也没多久,偶然认识的……” 老太太盯着张灿出神,张灿说这些话时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做作的样子,看来当真是普通朋友了,不过老太太心里觉得不踏实,周楠是她的亲外甥女,这丫头的脾气她清楚得很,若说是没有好感,她绝不会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到外婆家来! 只不过她父母那一关,唉,终究是过不了! 叹了一声,老太太脸色好了些,只是似乎没有了聊兴,淡淡道:“嗯,没什么事,我也就随便问问,周楠是在英国剑桥留学的,回来一年了,大大咧咧的,也没个正形,你们是朋友的话,就聊聊天吧!” 张灿又不傻,明白老太太暗中示意的是什么意思,他是个农村来的土娃子,而周楠父母都是做官的,家庭好,自己相貌出众不说,个人能力也强,又是留学生的身份,跟自己肯定是不相配的,老太太或许开始还以为自己跟周楠是男女朋友,似乎对自己也有些好感,但一问过自己后,就明显的没有了兴趣,对他说出周楠的学历,那只不过是暗示给他的,那意思就是明摆着的,他跟周楠不相配,两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这时候,张灿自然觉得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当即站起身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祝您生日快乐!” “嗯,那好,小张有事就忙吧,也不能耽搁你自己的事!”老太太不再挽留,也站起身送张灿出房。 到了客厅里,张灿对客厅里的人说道:“周小姐,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周楠正表哥表弟妹说得开心,张灿这一出来马上就要走,呆了呆后才赶紧问道:“怎么这么急啊?帮我外婆看完古董了吗?” 张灿点点头,随口道:“看完了,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得走了!” 周楠当即站起身道:“那我送你!” 人家朋友找他,确实有事也不能耽搁啊,所以周楠也没有强行再留,毕竟她也只是把张灿带来给外婆一个惊喜的,难得找到一个层次相当高的鉴定师傅,当然,张灿被她带来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件黄金镯子。 “囡囡,等一下,我有事交待你,你过来一下!” 老太太开口叫住了要送张灿的周楠,然后又招了招手。 周楠不知道外婆叫她干什么,又瞧了瞧张灿,张灿笑笑道:“没事,我自己回去就是,在楼下搭车就好,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去忙吧,你外婆有事呢!” 周楠不知道外婆到底是什么事,见张灿又要下楼,当即对他说道:“好,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下来!” 张灿朝她挥挥手,微笑着示意,周楠以为他是答应了,这才转身跟着老太太进了卧室里。 扶着外婆在沙发上坐下了,然后才问道:“外婆,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外面说啊?” 老太太指着对面的床:“那儿,你先坐下,坐下我跟你说!” 周楠又坐了下来,疑疑惑惑的看着外婆,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事。 “囡囡,我问你,你跟勇勇走得近一些,你说说看,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学校老师打电话回来了,说是经常逃课,这孩子……” 周楠一怔,原以为外婆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就是问这个,不过外婆既然问了,也不能不回答,也不能表现得不耐烦,想了想才回答:“外婆,谢勇这个年龄段就是叛逆思想阶段,谁都一样,我当年还不是吗?叫小舅和小舅妈别光顾着赚钱,多陪陪谢勇!” “这夫妻两……”一说到谢家成夫妻两个,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从来都没过问儿子的事,只知道给钱,勇勇的学习都垫底了,也没当回事,我一说起,你小舅就是说,他当年还不是没念完高中,这赚钱的事,不一定就要高学历,再说了,谢勇从小学起,成绩就一直是那么回事,不是念书的料,也不用强求,看他自己的,念到哪算哪,毕业后没事就跟着学做生意……” 周楠也是好笑,这小舅小舅妈要教得出来好人才怪了! “外婆,你也别急,小舅和小舅妈就那性格,说多了也没用,这样吧,我抽空到谢勇学校去一趟,先跟他班主任摸摸底,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决定!” 老太太点点头应允:“对了,勇勇也就是跟你这个表姐亲,你说的话他还听……” 周楠听着老太太唠唠叨叨的说了大半天,尽是那些有一搭没一搭的事,照理说,小舅和小舅妈今天都在,外婆应该跟他们说才对啊,为什么找她? 又觉得脑子里有什么紧要的事,可被外婆这么一搅和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拍了拍脑门使劲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自己在急什么。 老太太随手又拿起周楠送给她的礼物,打开盒子看了看,嗔道:“囡囡,外婆早说了,不要花那些不必要的钱,外婆都入土大半截了,你买这些金啊银的,我还能带进土里不成啊?我老了,只要你们经常来陪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外婆就开心得很!” 一看到外婆拿着那黄金镯子,周楠“啊”的一声,立即想了起来自己急的是什么,刚刚她还让张灿在楼下等着她呢,她不是说了要送的吗,这让外婆东说西说的,一搅和就糊涂了,把张灿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外婆,这事我等会儿回来再说,我去送送张灿,他还在楼下等我呢!”周楠赶紧起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外婆急急的说了几句。 只是越急似乎就越不顺,在电梯口处,那电梯刚刚下去,到另一边,另外一部电梯却又是刚刚上去,只得等待着,又没有张灿的电话号码,想打个电话都没办法。 好不容易才等到电梯下来,进去以后,下面十几层却是每一层都有人进去,一直到最下面的底层,电梯门一打开,周楠就急煞煞的冲出去,在楼外四下里张望,没什么人,也没看到张灿的身影,又到停车场里看了看,也没人,奇怪了,难道张灿已经走了? 记得当时自己还嘱咐了张灿的吧,不是让他等自己吗,怎么就走了? 周楠有些不得劲的在大楼下站了一阵子,确定张灿确实走了,真走了也只能随他了,只是又想到还没问过张灿住哪里呢,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电话号码也没有,想谢谢他都没办法,怏怏的往回进了大楼,在电梯里后,周楠又“啊哟”一声,心道坏了! 张灿那黄金镯子的本金,七八万呢,自己还没给他钱的,这下倒好! 外婆也真是,早不说迟不说的,偏偏在那个时候说事,这下可好,人家的钱都没给就让他走了,自己又不知道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该怎么办?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张灿回到天心广场自己的新房处后,把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床上,舒服的躺在软床垫上,闷闷不乐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明亮宽大的落地窗外,甩了甩头,将周楠的事甩到了九宵云外,这个女孩子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世界,又何必为了她去生气伤神? 好好的睡了一觉后,醒来精神极佳,索性来练习黑白眼的透视能力,现在比最开始拥有的时候,黑白眼的透视能力要强,更能持久一些,施用的次数也多得多,用多次之后,只是疲劳却不会晕倒,不像第一次,只那么几秒钟就快晕倒。 第二天,张灿起床后,精神旺盛,洗涮后出门吃了早餐,然后到老石斋,不用坐车,现在住的地方离得近了就是不同,几分钟就能到老朱的店。 老苏依然来得早,不过见张灿后,脸色有些阴,苏秀甚至是明显不给好脸色,三个伙计,张强,刘新,陈宇,三个人暂时还弄不清局面,所以保持中立,但潜意思还是稍稍偏向了老苏。 毕竟老苏在这个店里权威了很多年,三个伙计从到来的那一刻,老苏就已经是这个店里的权威了,老板朱森林基本上不发话,店里完全由老苏说了算,所以他感觉到,老苏这么多年的基础,而且技术确实好,年轻的张灿虽然走了一时的运气,以后只怕会坚持不住,所以长远的来说,还是跟老苏走得近有好处。 苏秀是老苏的侄女,自然是向着老苏的,而且她和三个伙计都不知道内情,见到的事,就只有张灿在店里抢了老苏的风头,得到了那幅余集的画而已,就凭这一点,张灿得到朱森林的赏识,只怕不会长久,所以苏秀是公开的对张灿黑头黑面,不给好脸色。 只有老苏一个人心里面才明白,他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这张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的眼力确实比他强,他到底是在哪里学的呢? 如果说张灿以前是扮猪吃虎,但那时张灿和他无怨无仇的,而且他对张灿算起来还是有恩的,毕竟这几年之间自己都在教他,收购他淘的东西,也都稍稍给了些好的价钱,按理说,张灿绝不可能会骗他,而且没有一个傻子知道是陷阱还会往里钻的,张灿给他设局骗了个精光,还欠了一身债,这要是真像现在表现得这么厉害,他就绝不会上当,绝不会栽倒在他的陷阱中,所以无论如何,老苏都觉得张灿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暗害他的事,只不过他的确是走运了,发财了。 九点钟,上班开始,老苏坐着他的正位,张灿并不争那个位子,自顾自的泡了一壶茶,苏秀打开电脑,打着她的帐单,张强刘新陈宇三个伙计检查库装的一个货件,有没有发潮,有没有包装完好,这都是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 闲着的只有老苏和张灿,老苏是表面上还撑着他的权威地位,因为几个伙计和侄女都还不知道他和张灿的真正形势,现在看来,张灿也还不会说出来。 从这一点估计,张灿应该不会来公开挑衅他,也还看在往日的师徒之情。 到十点半的时候,张灿笑问着老苏:“老苏,吃小肥牛的饭吧?我让送餐过来,我请客!” 老苏本想一口拒绝,但见三个伙计却是心动的样子,心想张灿忽然间发了大财,确实有资本花钱如流水,这家伙是在收买人心吗? 沉吟了一下,老苏便点点头道:“好,你叫吧,不过不用你请客,我来请吧。” 老苏心想着,在现在这个局面中,他得学着张灿的做法,收买点人心,所以念头一转,便想到了这个法子,既然你做,不如我做,而且说这话时,声音很大,几个伙计肯定是都听到了的。 几个伙计确实听到了,心里当然高兴,但又觉得奇怪,来这里上班了几年,可从来没见到过老苏会请他吃饭,哪怕是一个盒饭,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现在让张灿叫饭,他来付钱,明显是跟张灿对着来的嘛,看来有竞争还真是好事,神仙打架,他们凡人享福啊! 张灿笑了笑,按着送餐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通了后,先问了送不送,然后才点餐,翻过名片的另一面,瞧着上面打印着的餐式边看边说:“嗯……都是盒饭快餐吗?有没有别的类型?……哦,有套餐啊,一百八,两百八,三百八的,好,就给我来一份三百八的套餐吧,嗯,古玩市场的老石斋店,好,速度快一些!” 听到张灿竟然点了三百八的套餐,三个伙计笑得嘴都合不拢,不过又在暗笑张灿奸滑,老苏吃了个暗亏,总共五个人,叫五个盒饭也就六七十块钱,没想到老苏说要请客,张灿就叫了个三百八的套餐,这不是阴老苏是什么? 老苏也直是皱眉头,从来没被敲过的人,竟然被张灿敲了一下,很是不痛快,侄女苏秀就忍不住嘀咕道:“慷他人之概,真不要脸!” 张灿装没听到一般,继续喝他的茶,小肥牛送餐倒是不慢,只半个小时,送餐的便过来了,他的装备也并不像张灿想像的那般,电动车或者摩托车后架上装一个筐子,里面就放盒饭快餐。 同样是个摩托车,但车架上的不是筐子,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这是专门为装菜碟而设计的,有几层,送进来后,盒子打开后,每一样菜还用保鲜膜封住的。 老苏暗中直咬牙,这菜丰盛很不错,但三百八啊,被敲了,咬着牙准备掏钱,但张灿早掏了四百块钱递给送餐的,大大方方的道:“不用找了,买瓶水喝吧,挺累的!” 送餐的赶紧行礼谢着:“谢谢老板!” 送餐员一走,张灿就把饭菜摆到桌子上,笑着招呼众人:“老苏,苏小姐,小张小刘小陈,来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苏秀冷冷道:“我不吃!” 老苏有些犹豫,要是公然拒绝,会把矛盾公开化,几个伙计不明白,但他还是清楚的,目前看来,他想要在朱森林面前夺回这个优势,那是很难了,无论怎么说,张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接二连三的为朱森林赚了近千万的钱,这是自己不可能达到的业绩,更重要的是,张灿自己也从这些业绩赚到了同样多的金钱! 俗话说得好,财大气才粗,家底厚说的话也才管用,张灿现在的家底那可是比他这个劳累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都还要多得多,心里不服,但又无奈,这赚钱,又不是抢钱,不是想就能得到的! 三个伙计倒是不客气,在言行上是可以看看风向脸色,但吃的就不在乎了,你请他就吃,不吃也白不吃,苏秀不吃那也由得她,她工资要比他们三个伙计高得多,自然不会在乎这一顿半顿的饭。 再说了,这一桌子的饭菜,香喷喷的,张灿还能一个人吃得了? 张强等三个伙计讪讪笑着,装没看到苏秀难看的脸色,走到桌边就要吃,张灿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老板朱森林的电话。 “老朱,什么事?在店里正要吃饭呢!”张灿笑呵呵的问他。 朱森林大着声音道:“还吃什么呢,别吃了,一会儿吃好的,赶紧出来,我在路口等你!”说着就挂了电话,也不让张灿再多问。 张灿揣了手机,讪讪道:“你们自己吃吧,老板叫我,我得去了!” 老苏脸色更是难看,朱森林现在对他不闻不问的,这成天就拉着张灿出去吃喝玩乐,一来眼红嫉妒,二来告状无门,张灿是老板自己拉去的,他还能向谁诉说? 等到张灿出门,张强笑着请老苏和苏秀:“老苏,苏小姐,还是吃点吧,这么多的量我们也吃不了!” “吃,干嘛不吃!”苏秀见张灿走了,这不吃还真是白不吃,反正也不用卖张灿的情,吃不吃都一个样,干嘛不吃呢! 张灿出了店到路口处,早见到老苏开着那辆送给他了的白色宝马五停靠在路边,赶紧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去,只是坐上车后才见到开车的是个女子,不禁诧了一下,赶紧又说了声“对不起,我认错车了!” 准备下车时,副驾座上的一个人笑呵呵的道:“错什么错,没错,我在这呢!” 说话的正是老板朱森林,转过头正望着他笑,张灿一怔,随即又坐好了,然后才问道:“老朱,搞什么啊?”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不搞什么,我给你请了个专门陪练的师傅,介绍一下,她叫陈英,是专门给学车的做陪练的,一小时八十,用她的车是一百,你学是自己的车,不过我还是给了她一百,就是要她教好一点!” 陈英转头对张灿微笑点头,二十四五的年纪,扎着马尾,不是很漂亮,但白净干净,颇有些韵味。 “你好,我叫张灿,以后请多多关照!”张灿也礼貌的介绍了自己。 朱森林已经预先付了陈英一万块,条件是要陈英专人负责把张灿教好,陈英当然不会拒绝,一般来讲,她一个月能赚到一万块左右,也不是天天都有学生教,在驾校里,一个学生每天通常只有二十分钟摸到车的时间,所以就算学两个月,但实际上得到实际开车的时间还不如陈英她们专人教一天的时间多,当真要教,专车专人,一对一的教,一天就会,三天精,最多一周就已经很熟练了,当然,找她教的学生通常都只会学三四天而已,毕竟专人教的学费太贵,学会了就ok。 这陈英是想过,朱森林给了一万块,充其量她教张灿最多花一周的时间,就算再多花三天,学十天,那已经到头了,十天赚一万也是高收入,还有二十天的空呢! 朱森林为了拉好张灿,这点是小钱而已。 “老弟,我可是给你请了个大美女师傅啊,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好好学吧,你们练车,我到车行去订辆车,然后给你们电话,去饭店吃饭!” 陈英格格笑道:“朱老板,你真会说笑!”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透视 朱森林拉开车门就要下车,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随后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递给张灿,说道:“老弟,这驾照已经弄回来了,拿好,只要你开得走车,就能上路自己开,好了,你练车,我去逛逛车市!” 张灿接过驾照看了看,摇摇头苦笑着又取出钱夹放进去,什么事都讲关系讲钱啊,有钱就好办事,这车都还没学,驾证就是弄回来了。 老朱已经拦了辆出租车自个儿走了,陈英又回头说道:“张先生,坐前边来吧,坐在后边我可不方便教你!” 张灿又下车再上车,坐到陈英旁边,把安全带系上后,陈英才说道:“张先生,以前开过车没有?” “没,从来没开过车!” “嗯,那就得从头开始教起了,你看着我的动作……先看懂这车的档位,自动波就可以不管它,这上面其实都有标记,一,二,三……” 张灿虽然没开过车,但看陈英教起来,也并不复杂,很简单。 陈英然后打了火,松刹开车,一边开一边教着:“其实开车很简单,学会易学精难,技术不是光看光听就能好的,所以电脑操作与实际驾驶差距是蛮大的,真要练好技术,还是要时间,有很多东西师傅教得再好,都要靠自己上手操作才弄得明白。” 陈英开着车上了乡郊的公路,那边路宽又车少,也没有电子眼监控,是学车的最好地段之一,在某些广场上又禁止练车,驾校的地方是肯定不给她这样的私人教练使用的,只能在公路上教学。 在乡郊公路上,陈英就跟张灿换了座位,让他来开,张灿从没开过车,的确很兴奋又激动,来来去去开了一个小时,张灿已经相当熟练了,只是还没有学倒车,觉得开车还真是不复杂,又绕了几圈,张灿越开越有劲,陈英笑笑道:“好了好了,松驰一下,我们去吃中饭吧,也饿了!” “好好好,吃中饭!”张灿把车靠边停了,然后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朱森林大着嗓门道:“来美食城,我刚到,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张灿挂了电话对陈英道:“我们马上去美食城,老朱在那儿等着!” 刚要开车时,手机又响了,看来电显示却是店里的号码,接了一听,果然是张强的声音:“张经理,有个客人找你,赶紧回来吧!” 张强也没等张灿问问是谁,就把电话挂了,张灿猜测着,难道是店里有人来卖东西,老苏不认识? 又觉得不可能,要是有好东西来了,老苏又怎么会放过这机会而让给他?而且张强好像说的是有客人找他,又没说是有客人来卖东西,这与店里来客人有生意的情况不同,好像是专门来找他的吗? 张灿疑惑着,开着车送陈英到了美食城,又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说让陈英自己上楼来,他就不上去了,回店里看看。 陈英进去前又嘱咐着张灿:“张先生,记着,开慢些,你开得很不错了,这一路回来也是实践,只要注意力集中,开慢点就没事,别倒车,你还没练习,往前开简单,倒车难,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 张灿应了一声,开着车去店里,路程也不远,回去后也不到停车场,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后,又见到自己车前边也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窗上有布帘子,看不到里面,车边有一个男子在靠着抽烟,张灿眼一掠过他身上时,没来由的悸动了一下!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发生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过这辆车后,张灿忍不住回头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这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这个人腰间竟然插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而面包车里面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身上也有手枪,另两个身上有匕首,虽然不知道这手枪是真还是假,张灿都禁不住心里狂跳起来! 估计这几个人是歹徒,是警察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就算是便衣警察,也不会在身上带匕首,极有可能的是,这一帮人是混黑社会的。 张灿也不敢久看,一眼掠过后又回头而去,再也不敢细看,免得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在现实生活中,他可是从来没见到过手枪这一类危险物品,但对它的害怕恐惧却是天生的,可以说许许多多的人都没真正见过手枪和开枪杀人的事,只在电视电影中见过,但也知道那是演戏,不是真的,所以并不真正害怕,但现在这些人带的,恐怕就不是假的了! 古玩市场的店,绝大部份都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老石斋的店门处也是空无一人,张灿快步过去,心里想着要沉着些,千万别急,也许是老苏又设下的陷阱,对老苏,他还得小心提防着,虽然现在老苏已经处在了绝对的下风,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赢了,而且最想赢老苏的也不是就将他从朱森林这儿赶走,而是要让老苏陷于他当初一样的绝望境地中,让他家财输个干净,前程无望,万念俱灰,只有这样,张灿才觉得可以满足! 进了店里,张灿心里还在想着刚刚在路边见到那些带枪人,也没有注意,低着头就坐下来,抬起头就发现面前坐着个女孩子。 不是苏秀,很漂亮,是周楠! “你怎么来了?”张灿很是出乎意料,诧异的问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的?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吧?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周楠嗔道:“还说呢,你昨天怎么不等我就走了?我还没给你钱呢!”说着把身边的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子提起来,递给张灿道:“这是七万八,你数一下,镯子的钱!” 张灿无所谓的接过来丢在茶几上,也没打算数,瞧瞧店里,张强等几个伙计都很奇怪,张灿这才没几天嘛,怎么就交了这么漂亮一个女朋友,还找上门来了! “怎么?你不清点一下?”周楠咬了咬唇,气哼哼的道:“不是你昨天说在古玩店做事,这锦城天大地大的,我又怎么找得到你?我这不在全城的古玩店中一家一家的问吗,问到这里才找到了,可把我累坏了!” 张灿恍然大悟,原来店里伙计打给他的电话中,说有客人找,原来就是她了! 不过昨天老太太那些话和眼神都有些伤人,张灿不愿再跟周楠打更多的交道,以免招来她家人更多的闲话。 “哦,那行了,钱我收下,嗯……我出去办事,那就……”张灿说着比划了一下吃饭的姿式,心想赶紧把周楠弄走,这样级别的美女有时候在大街上看看就可以了,别弄在身边跟着,否则招来嫉恨不说,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所谓红颜色祸水,周楠绝对就是一个祸水级的美女,自古以来都说美女配英雄嘛,自己能算英雄吗?顶多也就是一条**罢了! 周楠又怎么看不出来张灿不是很欢迎的意思呢?有些羞恼,哼了哼道:“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饿了,找个地方吧,大不了我请客!”话说完又低声的嘀咕了一下:“小气鬼!” 张灿以前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样的层次,苏秀和张强等人清楚得很,有哪一天他没到老石斋来露露面呢,说他是老石斋的伙计都不为过。 而周楠超凡的美丽和气质,张强等人可是看得出来,他们都搞不明白,张灿几时认识了她?而且现在还有些不想跟周楠一起吃饭玩乐的表情意思,他是不是傻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跟在一起走走都是莫大的光荣,莫大的幸福感啊,他凭什么啊? 尤其是苏秀,张强等三个伙计也只是眼红羡慕,但她却是嫉妒恼恨,她当然是绝不会喜欢张灿这样的人,但这样一个她半分也瞧不上眼的家伙居然能得到远比她漂亮得多的美女青睐,就是看不顺眼! 张灿瞧了瞧老苏,这个半老头子也是盯着他很是疑惑不解,眼光迷迷朦朦的,似乎好像不认识他了一般。 张灿心中一动,当即露出笑容对周楠道:“别嘀咕了,我请就我请吧,走吧,我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也不想想我找你找得多难啊!”周楠笑吟吟的站起身来,脸若春花灿烂,让张强等人不禁看得痴了,而且周楠这话也说得让他们想岔了,周楠的口气就好像她在苦苦追求张灿一般,其实他们却都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周楠对张灿无可否认的有了好感,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喜欢了张灿,只是张灿那精湛又神奇的鉴定技术震惊了她,周楠从来就不是个喜欢表面光鲜的女孩子,最能吸引她的也就是那些有真才实干的人。 张灿的鉴别技术的确出神入化,即使在电视小说中,周楠都没见到过他这样的人,另外,张灿对她并不附炎趋势,也并不像苍蝇般叮着她不放,从小到大,周楠都是被爱护呵护着的,男人们,没有一个不对她动心的,就张灿,这个并不是多么出色的男子,对她却像有些绝缘一般,反来让周楠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在老石斋店里所有人的嫉妒羡慕的眼神中,张灿陪着笑面如花的周楠出去,在路上,周楠一边走一边说道:“张灿,你们店里的伙计是不是都是你的仇家啊?我看他们都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张灿淡淡道:“哪里跟我是什么仇家,是看你太漂亮了,跟我这个呆瓜走在一起,他们眼红罢了,换个冬瓜麻子跟我走在一起,他们就不会眼红了吧!” “格格格……”周楠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指着张灿道:“你……你太搞笑了,那个……那个女孩子呢?她是个女的,怎么也像要杀了你一样,她恼什么啊?难道她……嘻嘻……难道她在暗恋你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绑架 “暗恋个……” 张灿顺口就恼了一声,不过一个“屁”字到了嘴边又强行吞了回去,看到前边自己靠路边停着的车,这一条线都停有车,当即转头又问道:“你开车了没?” “没有!”周楠偏着头看着张灿,有些俏皮的问道:“怎么了,不想开车想走路?” 张灿尴尬的伸手指着面包车后边的白色宝马道:“不是,我自己开了车,在那儿呢,如果你开了车我就坐你的车,没有就开我的……” “咦,你在古玩店做什么职位啊?就算是经理店长,一个月也没多少钱吧,怎么还开宝马?嗯,奢侈啊!” 周楠说着笑一般直往宝马车过去,经过白色面包车时,面包车的门忽然间被人从里面打开滑向后面,几个男子一冲而出,捂嘴的捂嘴,搂脚的搂脚,将周楠迅速之极的抓进了面包车里,张灿因为隔周楠很近,一惊之间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抓着周楠的衣服使劲的往外拖,自己一大半个身子也钻在面包车里。 几个男子挤在一团,在张灿身上又打又踢,不过张灿就是不松手,其中一个男子猛的一下掏出枪来砸了一下张灿,喝道:“松手,再不松手老子一枪嘣了你!” 面对黑洞洞的枪眼,张灿吓得一颤,一下子就松开了手,那男子又一枪托砸在了张灿额头,鲜血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另两个男子抓着张灿一拖,就将他整个身子拖进面包车里面,然后使劲的关上门,前面开车的司机也不用他们吩嘱,启动了车就箭一般窜出! 过了好一阵子,张灿才从晕晕眩眩的感觉中清醒过来,额头上火辣辣的疼,再看看左右,前后左右一共有四个男人围着他们,周楠还好,虽然被弄晕了,但人还是靠着他在中间,前面还有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瞪着眼狠狠的盯着他。 张灿忽然间想了起来,自己过去店里的时候,不是透视到这车里的人有枪有刀的吗?当时还在想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不像警察,却没想到这时反而把他和周楠挟持了,不知道是抢劫还是什么呢。 反正一时也弄不清楚,也顾不得试看自己的伤怎么样了,侧身摇了摇周楠,问道:“周楠,你怎么样了?醒一醒,醒……” “再叫我就弄死你!” 左边的男子掏出枪亮了亮,又恶狠狠的对张灿低吼着,要不是挤着不方便,肯定又要对张灿动手。 这好汉是不吃眼前亏的,张灿也不傻,要在这个时候逞强出头,肯定是要吃亏的,当下也不出声,只是用衣袖擦着血,刚刚额头上是给这个男子砸破了皮,脸上涂满了血,看起来很严重,其实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又没伤到血管,过了这一阵子,血已经是止住了,不过还是相当的疼,伸手摸了摸,血虽然是止住了,但额头上冒出来一个大包。 周楠还是没有醒过来,在那些人抓周楠的时候,张灿看到捂她嘴的那个男子手中有毛巾,估计毛巾上面涂有**药。 刚才拼命往车外扯周楠时,张灿怕装钱的袋子跌落,是挂在手腕上的,给拖进车里来后,袋子还在。 张灿一时弄不清这些人是临时起意的绑架抢劫呢,还是寻仇的,要说是预谋的话,又有些奇怪,不过仔细想了想,这些人的目标应该不是他,而是周楠,因为他们动手抓的是周楠,而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拼命拉扯周楠不松,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被一起抓到了这车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要钱吗?”张灿对那男人指指自己的左手腕胶袋,然后在他注视之下慢慢取下来递给他:“我这里有七万八,你们就放了我们两个吧,如果是钱的问题,我……我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那男子一把将袋子抢了过去,扒开一看,见里面真是七八扎百元大钞,随便抓出一扎,抽了两张瞧了瞧,是真钱,随即把袋子递到前面副位上的男人处,低声道:“大哥,钱是真的!” 收回手后又见到张灿盯着他,眼一瞪,又低喝道:“老实点,动我就弄死你!” “弄死你”似乎就是这个人的习惯语气,张灿直是皱眉,七万八现金扔出去,水泡都没一个,这些人的底细目的也没探出来。 面包里一共八个人,六个歹徒加张灿和周楠,到底什么目的,是临时兴起的抢劫,还是有目的的绑架,张灿最想弄明白这个,然后才好对症下药,这六个人,目前只知道前面副座上的那个大汉子应该是个头目,因为自己左边那个男子叫他大哥,钱也交给了他,其他人也没有异议,看来最有地位的人就是他。 那大哥的脸,张灿只看得到左侧面,冷冷的表情,一脸阴黑,过了一阵,只见他又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张灿赶紧低了头不看前面,但耳朵却是竖着倾听着。 “人抓到了,不过出了一点点意外,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我们把那男的也抓到了车上……哦,放心,那女的被捂药弄晕了,她没看到我们……那……那男的看到了,嗯,嗯……好,我知道了!” 一听到这个话,张灿顿时急了起来,那老大分明是向另外的人汇报,看来他们还不是主谋,而且这件事当真是一个有预谋的绑架,目标就是周楠,而自己只不过是附带的,怪也只怪自己硬要往车里钻。 那老大的语气让张灿害怕的是,他上头的命令似乎是要他们不能在周楠面前露出本来面目,而周楠也确实没看到他们,在路边就被他们捂晕了,偏偏自己又与他们所有人都打了照面,那老大接到的命令似乎是要他把自己杀了灭口,这一下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看来这英雄可真是不好当,一个不好就要被他们撕票了,要是一早就被他们也用药水迷倒了那还好,只要没跟这些人照面,没看到他们的真面目,那还有几分希望,如今可是把这六个人都看了个清楚,如果他们是心狠手辣的惯犯,那自己就危险了。 不过周楠倒是有些希望,因为从电话中的谈话内容来估计,应该是他们的幕后主使者要求将周楠迷晕倒,就是不想让她看到绑架者的面容,那这个意思就是要将她放回来,倒霉啊,他们怎么就没将自己打晕或者迷晕呢? 面包车的车窗又是被帘子遮住了,也看不到外边的情形,不知道车是往哪里开了,而且两边和前后的大汉都盯着他,也不敢往外看。 车子至少开了四五十分钟左右,感觉也感觉不出来到底是到了哪个地方,当车停下来的时候,两边的男人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张灿左边那个男人在车门口伸手就将他拖出去了,随即又上来一个男人,两个人一起用了一卷透明胶纸将他手脚都紧紧的包住。 张灿有些经验,不敢挣扎,但在他们包扎手的时候,就用力将手腕用劲鼓起来,等他们绑完后,就会有一点点松动,但那两个绑他的男人很有经验,捆他的时候简直就像捆柴禾似的,大力拧着,一点空缝都没有,最后还给用胶布封了嘴。 最后张灿和周楠两个人都被弄进一间小屋子里扔下了,窗户是用黑布蒙了,一颗小节能灯亮着,房间很小,大约只有十个平方,好在地下是木地砖,给扔在地上还不伤身。 门又被紧紧关上了,这时候,张灿再怎么也听不到那些歹徒说的话了,又看了看周楠,周楠虽然被迷晕了,但手脚同样也被用胶布封起来,扔在那儿躺着一动不动。 张灿使劲滚动了几下,背对着周楠,一双手虽然被反着捆得很紧,但胶布只缠住了手腕,手掌还是能活动的,所以将手指摸索着伸到周楠嘴边,将她嘴上的胶布扯得松了开了条缝,但又不完全脱开,否则给那些歹徒进来看到了,定然又会招来一顿毒打。 张灿运起黑白眼透视能力看着房间外面,外面的大厅里是那六个绑架他们的歹徒,那个老大仍然在打着电话,另外五个则都在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张灿再看了看其他方向,这一看就禁不住叫了一声苦! 这地方就是郊区的荒郊,这栋房子就是一个独户,四下里荒无人烟,叫得一声苦后,张灿脑子里忽然一黑,差点晕了过去,黑白画面消失,过了一会儿,眼里才渐渐恢复过来,等到头不晕的时候,再也透视不到了。 这一下透视墙壁损耗过巨,张灿累得在地上呼呼喘着气,等到慢慢平息下来后,这才用手指又轻轻推着周楠,用手指刺激着她的身体,看看弄不弄得醒过来。 捅了几下周楠的身子,张灿便听到她鼻中“唔唔”几下,似乎是醒过来了,赶紧滚过去用手捂她的嘴,不过是背着身子的,一双手摸来摸去没摸着嘴,倒是在周楠胸口抓了几把。 周楠是真的醒过来了,那药的效力只有一个小时,而且也没有蒙住她的眼睛,醒过来后嘴里叫不出声,“唔”了两下便即想起来了,当即警觉起来,不再出声,但张灿背着身子来捂她的嘴时,却摸了她的胸部,忍不住便曲起双腿狠狠的踢在他屁股上。 张灿扭头看了看,周楠一双眼睁得圆圆的正恼怒的瞪着他。 虽然周楠在生气,张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且周楠也并不像别的女人遇到这种事就大呼大叫的,还算是冷静。 周楠停了停,就轻轻的说道:“你过来一点,我给你把嘴上的胶布扯掉!” 张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外面厅里的歹徒随时都有可能会进来,如果发现了,肯定会有严重后果,最好是想个稳当的法子再实施。 不过周楠也只冷静了一会儿,便即又担心起来,悄悄的问着张灿:“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啊?……会不会对我……对我……” 周楠一边颤声说着,一边越发的害怕起来,张灿嘴上缠了胶布,说不了话,但即使能说,他也不敢肯定这些歹徒会不会杀他们,或者是对周楠起坏心,在这种任人宰割的情况下,谁让她又长得那么漂亮呢,这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更何况这一帮凶残的绑架凶手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真相 张灿待恢复了一阵,再把握时间,用极短的时间透视了一下窗户,不过脑子中显现的却是粗厚的钢筋防盗窗网,再加一层厚玻璃,里面用黑布窗帘子遮住了。 心顿时又冷了些,这个窗户,即使他和周楠没有被绑住,也没办法弄破出得去,加大力度肯定响声又大,外面客厅里的人听得到,想要从窗户上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又小又封闭的房间中,周楠越来越害怕,到底是女孩子,胆量比不得男人,到后来甚至是连身体都在簌簌发抖,张灿慢慢靠过去,用身体挨住了她。 外面客厅里的六个男人这一整天都没出去,那个老大每隔半小时就会打电话出去,其他人就是一边吃喝一边看电视,对关在屋里面的周楠和张灿两个人毫不理会,只是隔一段时间就开门看看动静。 晚上温度降下来,穿得薄的周楠更是抖个不停,张灿也没办法脱下自己的衣服,只能将身体靠得更紧一些,用体温来帮她抵挡寒冷,周楠自己也是紧紧的依偎着张灿。 到第二天天亮后,那个老大又打了一通电话,似乎发火了,在大声的吵着,连房间里面的张灿和周楠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接下来又进了里间来,狠狠的盯着周楠半天,让周楠和张灿吓得都不敢做声。 张灿知道,这时候要激怒了这个老大,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通常这些歹徒如果在没有实行这些计划时,就容易控制自己,但如果做出了这样的事,在各方面的强大压力下,肯定不可能还能跟平常一样的冷静,往往只要有一丁点的刺激,就容易引发惨剧发生! 那老大瞪着周楠,过了良久才慢慢平复气息,最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门也没关,叫了几个人出去,接着房子外面响起了汽车发动声,几分钟后,车子的声音就隐隐消失。 看来他们是出去了,张灿赶紧透视了一下,发现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有手枪。 张灿忽然间就兴起了要逃的念头,心里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当即又碰了碰周楠的身子,周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盯着他。 张灿和周楠两个人被捆绑了一天一夜,精神其实已经极为萎顿,尤其是周楠,脸色煞白,嘴唇上满是枯痕,又渴又疲。 张灿朝着周楠眨了眨眼,然后用力打着滚到门口,又用头撞着木门,厅里的两个男人都望了过来,张灿赶紧唔唔几声,只是嘴被堵住,说不出明白的话来。 那两个男人都走了过来,有枪的那一个更是骂道:“nnd,不想活了是不是?再吵老子就崩了你!” 张灿知道这是他的腔调如此,并不是表示他就会马上开枪,这个人手段还是有点狠,昨天给自己脑袋上砸一枪柄的就是他,不过他很听他老大的话,现在老大又不在,肯定不会自作主张打死自己了。 张灿狠命的唔了几声,那男人想了想,又弯腰扯开了张灿嘴上的胶布,张灿喘了几大口气,直到呼吸平息了些才说道:“大哥,你们看,我朋友实在不行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你们让她喝点水吧,好不好?” 那男子瞧了瞧周楠,周楠确实样子很憔悴,一时间有些沉吟。 张灿又赶紧道:“大哥,你想想,如果你们绑架的目标是她,但要是她出了事,有问题,你们又怎么拿得到报酬?你们要的是钱吧,又何必伤人呢,当真要伤了人,只怕都不是好事,这赚钱嘛,都不是说过一句话吗,有命使的钱才有用啊,挣再多的钱的,没命花那还不是白搭?” “少废话……”那男子喝了一声,然后还是叫另外一个人端了一杯水进来。 不过周楠很虚弱了,又惊又怕的过了一晚,又冷,连头都没力气动,当然,故意装的成份很大,因为张灿对她眨眼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张灿肯定是有什么计划,虽然不知道,但也要配合他。 张灿又急道:“你们看她实在太虚弱了,能不能把胶布松开让她缓和一下,这样会出事的,再说了,她一个弱女子,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担心什么吧?” 那男子对张灿很凶恶,但对周楠,显然还是要好一些,沉吟了一下,然后对他的同伴挥了挥手,示意他松开。 张灿也趁机说道:“我能不能上一下厕所?好急!” 那男子顿时又恼道:“妈的,懒牛懒马屎尿多,都死到临头了,还折腾啥?” 不过到底因为老大不在,也没有下令马上就把张灿干掉,所以还是不能让他把房间弄脏,否则怎么关周楠啊。 “把水给我!”那男子要了水杯,然后把周楠解开,另一个男子也解开张灿手脚上的胶布,要上厕所,单解掉手上或者脚上的都不行,解手上的胶布他得背着扛着张灿进去,解脚上而不解手上的,难道还要他帮张灿脱裤子扯小弟弟出来?那还不如一刀把他小弟弟割了! “都出来,别玩花样,乱动一下老子就开枪弄死你们!”那有枪的男子把枪取出来,枪口对张灿动了动,恶狠狠的吼着。 另一个也把匕首拿在手上守着张灿,等张灿进了卫生间里,然后在门口说道:“赶紧的,要是动歪心眼,老子就将你小弟弟割了喂狗!” 卫生间里是封闭的,想要逃出去也没办法,张灿当然不是想要从这里逃出去,而是找机会,先解开了手上脚上的束缚总是有好处,有机会就找,没机会也不会吃亏。 厅里的电视开着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刚好到了播报新闻的时候,周楠拿着杯子慢慢的喝水,手脚被绑了一天一晚,血脉也极是不畅通,酸麻不已,走动都没力,这是真的没力,也不是装的。 张灿解了手,又洗了手,然后慢慢出来,心想找什么法子呢,那个男人拿着匕首在手里直晃,叫道:“快点,赶紧!” 还真没机会逃出去,至少现在是没有,张灿慢吞吞的走到客厅正中,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一时没想到什么,额头上汗水都急出来了,一眼瞄到电视时,忽然指着电视道:“两位大哥,你们看……看电视,赶紧看电视!” 那两个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都扭头看了看电视,这时正播报着的电视画面上,是锦城全城在戒严搜查着,出口到处是武警士兵设立的关卡,紧接着画面又转到新闻女主播的头像,播报的内容很清楚的让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听到了:“目前绑架的绑匪只打过一通电话,索要两千万现金,然后再无联系,所使用的电话号码也是不记名的临时移动卡,据警方初步调查的结果,被绑架的人有两个,一男一女,男的是古玩市场某店的一名经理,而女的暂时不清楚身份,据认识照片的人传闻,女子为市委书记周正的女儿,但是否属实,目前尚未确证,警方也拒绝透露消息,此案正在紧密的调查之中,本台将设专线跟进……” “市委书记?” 那两个男子都吃了一惊,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们绑架的竟然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不过也并不确定,但心里却是有了疑问。 两人又一齐转头瞧着周楠,呆了一下,那持枪男子才问道:“你……当真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周楠哼了哼,没说话,因为心里也在疑惑着,这两个人会不会因为害怕而把她和张灿杀了灭口? 张灿却在这一刹那间有了主意,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告诉你们,从你们昨天行动到今天的表现,我就估计你们并不是主谋,而是只负责绑架的人,我想不用说也知道,你们是处在最危险,最后得到的也是最少的人,主谋肯定没有把事实真相告诉你们吧,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绑架的小姐名叫周楠,是市委周书记的女儿,锦城市委书记,副省级城市的一把手,我想你们绑架了他的女儿,以后怎么也都会在痛苦的日子中度过了,要是杀了人,你们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我肯定,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我们走,然后你们逃之夭夭,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我估计只要周楠没受到伤害,对你们的追捕也许就不会那么紧……” “麻辣隔壁的,上当了!” 那持枪男子脸色大变,这可不是张灿说话威胁他们,话里是有那个意思,但事实如此,他又不是傻子,混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哪些人不能惹,那些事绝不能碰,急切间赶紧把手枪往腰间一插,把桌子上的电话拿起就拨着号码。 电话一通,持枪男子就赶紧说道:“老大吗?是我,老大,上当了,咱们上那狗日的大当了,你知道我们绑的是什么人吗?……是他娘的锦城市委书记周正的女儿!……千真万确,老大,我们是在电视上刚刚看到的新闻,你们进城肯定也有看到,这全城不是到处设关严查吗,如果不是这种大官的女儿,又怎么会有这么大阵仗?” 虽然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声,但看那持枪男的表情就知道,他老大肯定是说了不好听的话,所以他的脸色也更难堪。 “好,我知道……”那持枪男子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又对另外那个同伴说道,“赶紧收拾好东西,等老大回来我们马上换地方!” 两个人都慌乱起来,也都没功夫去注意张灿和周楠,对他们确实也没有多少防患心理,毕竟他们两个人身上有刀有枪的,哪里会防患着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呢? 张灿手心里全是汗水,瞅了个机会,提起一张木椅子就狠狠的砸在了那持枪男子的头上,木椅子“喀嚓”一声响,顿时裂为十几个碎片。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偷不如偷不着 这忽然的变化让那两个歹徒男都没想到,持枪男子随着碎裂的木椅片倒在地上,脑袋上满是鲜血,倒在地上后一动不动。 张灿不由分说又提起另一把椅子迅速的砸向另一个男子,那个男的手拿着匕首遮挡着,一边又赶紧退开,匕首短很多,顿时被张灿的椅子砸了好几下,火辣辣的疼,不过因为这时有防备了,虽然被砸到,但力量远没有砸那个持枪男子的重,对他没有毁灭性的打击。 而张灿却也不敢松懈,又不知道那持枪男子的状况如何,要是他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自己跟周楠就惨了,只能咬牙要将拿匕首的男子在极短时间内打倒。 不过那男子东躲西闪的,要打晕倒极不容易,他手上又拿着刀,搞不好还会伤到自己,张灿一连窜上猛打,也累得直喘气,那男子被追得紧了,一下子闪身退入关张灿和周楠的房间,然后猛力把房门关上,又使劲在里面顶住了门。 张灿一怔,但同时又是一喜,当即把门上的铁门扣扣上,然后把门上的铁锁挂上面锁上,喘着气又迅速的转身回到厅中间,伸脚踢了踢那躺在地上的持枪男子,踢了一脚也没动,满头满脸都是血,刚刚那一椅子确实用得太力了,持枪男子被砸得不轻! 又担心给自己砸死了,再怎么样,张灿也不想变成一个杀人者,弯腰用手指试探了一下那持枪男子的鼻息,还好,有呼吸! 张灿这才拖了周楠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道:“周楠,我们赶紧逃,等他们老大那伙人回来就迟了!” 周楠已经吓得脚都迈不动了,张灿这几下的迅猛出手,让她目瞪口呆,张灿拖着她也是机械的跟着跑。 跑出这栋房子才看到,这是在山上的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四面是山,仅仅有房子大门前的一条路,路也窄,只能供一辆车进出,这一段路还不是水泥路,是石泥混合的烂路,路上还有明显的车轮印痕。 张灿看了看,指着左边的深山道:“往山里,不能走公路,我们没有车,只能靠走,但在公路上就肯定会被他们拦下,只要与他们碰上,我们就没机会再逃了!” 周楠自然不会反对,任由张灿拉着一头钻进密林中,往左边的山林里钻,两个人踉跄连连的往丛林里钻,张灿还好,周楠却是从没进过山,没钻过荆棘丛林,又因为一天一夜的疲累惊吓,早没了力气,全靠张灿拖着她走,几乎花了一小时才到山腰处。 周楠喘着大气儿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说着就一下子坐倒在地,靠着一棵大树就不动了。 张灿虽然心急,但也只能由着她歇气,不过就在此时,下面传来车子马达的轰鸣声,张灿顿时脸色大变,惊道:“不好,他们回来了!” 这一下连周楠也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爬起身来,两人又往深山里钻,接着没多大功夫,又听到下面怒吼吵闹着的人追了上来。 因为张灿和周楠逃的距离并不远,所以能听到,张灿再回头看了一下,不由得直是皱眉! 他跟周楠逃过的地方,这一路都有踩踏的痕迹,小树,草丛,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张灿赶紧拉着周楠指了指地面,轻声道:“周楠,小心些,踩空地,别踩在草上面!” 周楠再跟着走了几步,忽然一下子跛了脚,痛得哼了起来,张灿更是急,耳听到下面的歹徒叫嚷着追上来,周楠本来就跑不动了,却偏偏又伤了脚! 张灿看了看山下,其实树林挡住也看不到什么,不过听得到声音,急切间,把周楠扶起来,让她一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低声道:“周楠,不能坐下来,得赶紧逃,来,坚持一下,我扶着你!” 只是走了两三步,周楠的脸上汗水就颗颗滴落,是给痛的,急了急,不由得哭了出来,抽泣着道:“算了,你放下我,你一个人逃吧,我走不动了,死也走不动了!” 看到周楠说什么也不走了,张灿急得一下子将周楠拦腰抄起,然后背在背上就往山上跑,一阵急窜,还要小心尽量别踩着草丛,不到一百米,张灿就累得八个喉咙出气一般,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而身上看不到地方,衣衫都湿透了,周楠倒是感觉到,她搂着张灿的脖子,胸口绝大部份都给张灿的汗水浸湿了。 而下面追来的歹徒嚷嚷声也越来越近,周楠颤声道:“张灿,你把我放下来吧,你背着我,我们两个都逃不掉,你放下我一个人逃,也许还能逃走!” 张灿低声喝道:“闭嘴,我能一个人逃吗?把你扔给那些歹徒,我还不如把你给杀了!” 喝声虽然严厉,但周楠却是感到心里一阵暖和,泪水忍不住就淌了下来,双手搂着张灿的脖子搂得更紧,不过却是不再说话,只是将脸蛋挨在张灿有颈部,管他的,死也罢活也罢,都懒得再管了。 张灿哪有不急的?听得下面追来的声音越来越近,这要真再次落在他们手中,肯定没好事了,而背上的周楠也似乎越来越沉,像一座山一般压在身上,只能咬着牙拼了命往前挣扎,脚步沉重之极,每一步都几乎要花全部的力气才能挪动,蓦地里脚一打颤,一个踉跄,身子一骨碌就滚倒在旁边的草丛里,也没想到这草丛里竟然有一个坑,横竖大约一米深的坑,坑上面全是半人深的草丛,把坑遮得严严实实的,从上面是看不到草丛下有坑。 张灿滚落的时候,还是不敢松手,扭过半边身子将周楠紧紧抱住,两个人一齐掉进坑里,这一下,坑里塞了他们两个人便没有空余的空间了,也再没有半分的力气,张灿使劲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努力使自己的气息平复下来,再伸手拨拉了一下坑上的草丛,将自己和周楠遮掩得更严实。 在坑里的姿式很暧昧,张灿是将周楠抱在怀中的,两个人在这么窄小的坑里,只能互搂着,胸贴胸,面对面,还要两个人你搂我我搂你。 追来的歹徒声音更近了,那老大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晰:“找到他们,男的杀了扔山上,女的抓回去……” 张灿和周楠就更不敢出声了,因为面对面,肉贴肉,张灿不敢看周楠那祸水般的面容,赶紧闭住了眼睛,但鼻中尽是周楠发肤的幽香,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周楠的身体完全与他亲密接触,在这个关口,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周楠肯定是感觉到了,贴着张灿脸面的鼻息稍稍重了起来,脸蛋上火热一般的烫,张灿知道坏了,这个解释都没用,只能拼命抵抗着这层诱惑,不过人就是奇怪,哪怕在极端危险的环境中,男女间的诱惑却是挡不住。 所以男人都喜欢那样的事,老婆是别人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好! 六个歹徒都到了近前,张灿在高度紧张中却又觉得有一种无比的刺激感,唉,反正都这样了,下半身又不由脑子控制,随她怎么着吧。 那两个声音熟释的歹徒,也就是留守张灿和周楠的那两个人,一边搜索一边又在向他们老大说着话。 “老大,我们就是被电视上的新闻扰乱了心思,这才被那混蛋偷袭到了,这狗日的,老子抓到他就将他活埋了!” 那老大阴沉沉的道:“别说废话,你两个废物,这回生意我们上当了,对方的电话现在就打不通了,看来那妞的身份的确是如同你们说的那样,否则整个锦城不会那么严,我们得赶紧找到那个妞,现在她是我们唯一能拿来防身的条件,钱就别想了,选逃掉再说,逃出锦城范围然后再把那妞咔嚓了,报仇的事,等几年后风声消了再回来!” 老大这话说得凶狠,听得出来是咬牙切齿的,但也显得无可奈何。 然后又是那持枪男子的声音:“老大,让我们干事的人,我们都没见过,除了用电话联系过外,其他一点证据都没有,怎么找他们报仇?那声音就故意压得低低的,这锦城上千万人,凭这个声音我们就能找到人?……太难了……” 另一个男子声音嘀咕着:“那妞要杀掉吗?太可惜了……那么漂亮,实在是太可惜了……” 接着声音就越来越远,不过张灿不敢动弹,搂着的周楠也不敢动,从这些歹徒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只要抓到他们两个,都是个死! 果然,过不到十分钟,这一群人又倒了回来,一路就是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因为没找到而放弃了,下来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听那老大说道:“现在只有赶紧逃开,能逃出去我们就到北方去,我有个堂弟在黑吉那边干工程,可以到他那儿躲一躲……” 等到这六个歹徒的声音远了,到消失不闻后,张灿和周楠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张灿还是低声说道:“再等一会儿,小心他们是在做假像!” 周楠还真不敢动,不过又过了十来分钟,仍然是没有半点动静,这才推了推张灿。 张灿脸一红,刚刚那话是真那么考虑的,没有私心,但现在却无法解释,脸红了又给周楠的感觉是故意的! 周楠气不过,恨恨的又推了他一把,但嘴里还是没有恼出声,保险些为妙。 张灿狼狈的率先爬出坑来,然后再拉着周楠出来,两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当真是又脸红又狼狈。 周楠“扑哧”一笑,低声嘀咕道:“以后再跟你算帐!” 虽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与之前相比,却是要好得多,不管那些歹徒是真逃了还是假逃了,至少他们现在没落到们手中。 张灿看了看方向,然后又低声道:“我们现在不确定他们到底是逃了还是在暗中守着我们,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往山上走,绕过这一边,从背面下山,虽然远一些,但应该是安全的法子,要是从来路下去,是最危险的!”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咸汤 周楠这阵子也恢复了常态,张灿又背着她往山林里边过去,不过这时候可以慢慢的走,累了也可以歇会儿,没那么急,所以心态也放松了。 “张灿,我问你,刚刚那一下,你怎么就不把我放下来?其实你可以先逃出去,然后再报警,警察会把我解出去的。” “废话,你把警察想成神仙了吧?”张灿没好气的回答着,不过想了想又说道,“是啊,要是再来一次,我就把你扔了,我一个人逃走!” 周楠也不生气,笑吟吟的道:“其实你现在一样可以把我放在这儿啊,你一个人走,肯定快一些,要不你就先出去,然后搬救兵来,可不可以?” 张灿抖了抖背上的周楠,恼道:“再说我就扔了!”隔了一阵子又哼道:“你不是很臭美吗?这山上有豺狼,把你如花似玉的容貌咬成麻子一样,你高兴吧?” 周楠嘻嘻一笑,伏在张灿背上轻轻道:“其实……你还是承认我漂亮吧?” 张灿索性不再答话,周楠外婆那些话还在脑子里荡漾,自己跟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在她外婆家的时候,还以为周楠的父亲是个什么局长之类的实权人物,但却硬是压根儿都没想到会是市委书记,锦城市的第一号! 说不喜欢周楠这样的女孩子就是假话,不过张灿脑子里很清醒,喜欢不等于爱,周楠也不是他能爱的,克制住自己最好。 再往前面穿了半天,眼见太阳偏西,但四周还是林木纵横,看起来无边无际的,也没有路,张灿这时候基本上是看着前面哪里有口子,林木稀松一些就往哪里钻,不过到后来钻得没有路了,而这个时候太阳差不多完全落山,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到处是叽叽咕咕的虫叫声,偶尔有一声凄惨的老鸹子叫,听起来特别吓人。 张灿赶紧把周楠放下来,然后又扒了许多干枯的草叶子,把地下垫了起来,这才又将周楠抱起来放到上面。 天已经黑尽了,头顶有林木挡住,看不到星星月亮,张灿又想了一下,今天是农历初四,哪有月亮? 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可是没办法,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烧堆火都不行,张灿扯了一把草根,然后用衣袖包住将泥土抹了个干净,放一根到嘴里嚼,有些甜甜的甘汁。 “嚼嚼草根吧,嚼点糖水出来,比没有吃好一些!”张灿将一把抹干净了的草根递给周楠,夜色中,周楠一点儿都看不到,摸索着接了过去,拿了一根到嘴里嚼了嚼,可能饿得慌了,就这点点汁水也觉得是美味,只是实在不过瘾。 “草根也能吃吗?我今天才听说呢!” 张灿笑笑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自然是没吃过这样的苦,我家在农村,小时候跟父母到地里干活时,父母干活,我就跟哥哥妹妹一起在地里找毛尖,刺条,地枇杷这些东西吃,那些东西比草根好吃多了。” “嗯,毛尖,刺条,地枇杷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周楠听得有趣,一边问一边又向张灿靠紧了些,天一黑,温度又降下来,感觉到冷了。 张灿一双手枕着头,眼望着看不清的头顶,叹了口气,慢慢道:“好怀念那个时候啊,有时候真不想长大,长大了烦恼就多了……” 又过了一阵,张灿才又说了起来:“毛尖,其实还是草,只是春天的时候,草刚刚长出来,草叶子中包着的那一条茸尖就叫毛尖,撕开后吃在嘴里很甜,刺条就是刺花腾开花后长出的嫩芽,剥了皮吃也很甜嫩,地枇杷是贴地长的一种植物,满地都是,扒开贴地长的叶子,藤梗上就长着许许多多跟手指头一般大的果实,如果是红的就是熟了的,可以吃,白色的就没熟,不能吃,这东西更甜。” 周楠听得入神,良久才幽幽道:“我真羡慕啊,要是什么时候能跟你到那样的地方去一趟,吃毛尖,刺条,地枇杷,该有多好啊!” 张灿嘿嘿一笑道:“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现在的孩子,就算是农村的,也没有再去采这些东西吃的,我们那时候是没得零食吃,没地玩具玩,现在的农村也都没有这样的事了……” 周楠又累又饿又疲又冻,慢慢的眼皮也撑不起了,喃喃念着:“我要去采毛尖,要吃刺条,要吃地枇杷……要吃地枇杷……”念着念着就睡着了,卷缩着身子往张灿身体上靠。 张灿轻轻叫了几下:“周楠,周楠……” 周楠已经睡着了,张灿叹了一下,然后轻巧的脱下外衣盖在了周楠身上,脑子里思绪万千,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绑架这回事,只怕周楠也没想到吧,这个女孩子,今天着实吃了苦头,从昨天到今天,两天一夜,他们两个人就只喝了几口水,什么东西都没吃过,怎么能不饿? 到大半夜时,雾水露气更重,这露天睡觉,又是在山上,更是冷得受不了,周楠虽然给张灿盖了一件外套,但依然冻得发抖,张灿自己也同样冻得打颤,睡梦中,隐隐听到周楠抽泣着在叫:“妈妈,我好怕……妈妈,我好害怕……” 张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道:“别怕别怕!” 周楠越偎越紧,张灿也将她完全搂在怀中,周楠的冻感就少了,逐渐又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鸟在叫,斜斜的阳光从叶缝中穿过来,天亮了! 周楠睁开眼,睁眼就看到张灿的脸正对着她,身子也被他搂在怀中,自己的头正枕着他的胳膊呢。 周楠禁不住大羞,“啊哟”一声,用力一推,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不过张灿给她推开后就偏在一边一动不动,周楠坐起身来,又发现自己身上还盖有张灿的外套,心里还是一热,瞄了张灿一眼,嗔道:“干嘛,装死啊!” 张灿依然一动不动,没有理会她。 周楠有些发恼,又推了一下,嗔道:“快起来,我饿得实在受不了,还是赶紧找路下山,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大的吃一顿……” 忽然间感觉到手上有些烫,周楠不禁吃了一惊,赶紧伏过身去看,张灿紧闭着双眼,脸红红的,伸手到他鼻端一探,出的气火烫,再摸摸额头,滚烫,张灿在发高烧! 这一下可是把周楠吓到不行,急急的捧着张灿的脸叫道:“张灿,张灿,醒一醒,你醒醒……”叫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哭腔了! 张灿一身都是火热火烫的,主要是晚上受了寒气,反而是周楠完全被张灿用身体遮住了,所以她没事,张灿发高烧了。 周楠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她一直就是一个很独立很自立的女孩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基础很好,有能力,在大城市,即使是国外,也没吃到多少苦头,而现在,这是深山中,四无人烟,连路都没有,又累又饿又疲,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办? “张灿,张灿……你醒醒,别吓我……真的别吓我……” 叫了一阵,张灿只是不醒,周楠忍不住眼泪直流,只是没哭出声,这里的环境实在让她绝望。 眼泪一滴滴的全洒在了张灿的脸上,泪眼迷朦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周楠……你……这什么汤啊?好咸……” 张灿弱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周楠一呆,随即赶紧抹了一把眼泪,仔细盯着张灿,见他果然是微微睁着眼,虽然弱,但是真的睁眼了。 周楠大喜若狂,抓着张灿的肩头狠狠的摇动,又哭又笑的道:“你……你这个坏人,你吓死我了!” 张灿又弱弱的说道:“那汤呢,咸汤呢?我还想喝一点……” “什么汤?哪有汤?”周楠呆呆的问着,这荒郊野岭的,哪有汤给他喝?但是呆了呆后又猛然省悟,张灿所说的汤,其实是她的眼泪而已,刚刚自己那眼泪就跟河水一样,再看看张灿,脸上昏昏沉沉的,却不像是在说笑。 周楠松了口气,张灿醒了总比昏着好,也庆幸自己的眼泪流得好,无意中把张灿给弄醒了,说不定眼泪中含的什么这分子那分子的也有治病的功效吧。 又摸了摸张灿的额头,烧,却是丝毫没退,周楠又着急起来,她可是宁愿自己发烧躺着,张灿好好的,那样自己就不用那么着急担心害怕了。 “水……水……我要喝水……”张灿又迷迷糊糊的叫了起来。 周楠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拨了几棵草根,拭干净了泥,然后塞到张灿嘴里,可张灿根本不知道去咀嚼,再说,那点儿汁水也是杯水车薪,对烧糊涂了的张灿是起不到半点作用的! 天色已经大亮,这时候四周的情形也看得清楚了,周楠看了看,见右边的林子有一条缝,就像是给什么狗之类的动物长期钻过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条路。 周楠赶紧沿着这个林间小缝钻过去,穿了十来米眼见前面还是这个样子,有些害怕了,又担心离张灿太远,怕他出事,犹豫了一下,考虑着要不要再往前看看有没有路,忽然间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 周楠一呆,赶紧又站定了身子仔细倾听,确定那声音就在这道草缝的前边,不由得兴奋起来,再也不犹豫,弯腰就急急的往前钻,再走过二十米左右,眼前豁然开朗,阳光照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一条小溪流从上边流下来,溪流如同一条带子般隔断了丛林。 周楠这一下可真是大喜若狂,快步跑到小溪边,这小溪水清见底,溪流中全是沙石,一丁点的泥土都没有。 周楠弯下腰,水面上浮出自己的面容,很憔悴,但依然漂亮动人,叹了一下,又掬了水洗了洗脸,水清清凉凉的,洗过脸,这才又捧起溪水喝了几口,腹中实在饿得很,就算是水,也喝了个饱。 又想到张灿,周楠不敢耽搁,赶紧又捧了一捧水,起身小心的往回走,不过走不到十步路,那水就漏光了! 周楠咬着唇又跑回来,这样来来回回的三四趟,仍然是捧不走水,气得直是咬牙。 想了想,周楠忽然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骂了一下“好傻!”然后弯腰伏在溪边,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里,然后捧着嘴往回走。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初吻 嘴含着一大包水,周楠双手托着腮努力不让水流出来,又沿着来路返回,因为累,又不能张着嘴喘气,只能忍着。 急急的回到原来的地方,看到张灿还躺在那儿,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赶紧伏下身子,然后嘴对嘴,把自己嘴里含的水往张灿嘴里灌。 从嘴唇的接触上就感觉到,张灿的呼吸都是发烫的,水流进他嘴里的时候,张灿就自然而然的张嘴就喝,但周楠嘴里能含多少份量?骨碌骨碌两下就没了,抓着周楠不放,在她脸上到处乱碰找水喝。 周楠赶紧又到溪边含水回来,这样来来回回七八趟,张灿才喝够了水,不过人仍然是昏昏沉沉,糊糊涂涂的半睡半醒之间,喝了水后又沉沉的睡了。 周楠摸了摸张灿的额头,喝了这么多的水,高烧还是退了一点点,不过也只是略微好一点,想了想,又赶紧再到溪边,把内衣撕了一片下来,像手帕一般大,然后在水里浸湿了,将水浸得饱了这才捧在手里拿回去。 用湿布把张灿的额头搭着,这才坐在旁边托着腮静静的看着张灿,忽然间自己脸烫了,回想起刚刚这一阵做的事,记得自己是用嘴含水给张灿喂水的,怎么刚才一点都没想到?一点都没觉得害羞? 反倒是现在,事情都做完了反而觉得害羞得不得了,想想刚才的事,周楠甚至是脸烧得火烫火烫的,赶紧用手把眼睛捂住了,她怎么就想着用嘴给他喂呢? 打长到这么大,周楠还从没让人碰过嘴唇,这主要是她从没把男人瞧在眼里过,可今天怎么就让这个男人把自己给碰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送上去的! 周楠呆了半晌,松开捂脸的手,然后瞧着昏迷的张灿,心想难道自己喜欢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但普通中又有一些特别,或许那一点特别就是自己喜欢的地方吧,可是……周楠呆了好一阵,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从来就没感觉到有过特别揪心的事,可现在看到张灿这么昏迷不醒的样子,周楠心里就觉得特别的揪心,特别的难受,特别的担心! 可能……这只是关心吧,经过了绑架这场生生死死的事,或许这只是患难之情吧,不可能是爱情。 周楠总是抗拒着那种念头,过了一会儿,摸了摸张灿的额头,见那湿布变得温热了,又去换了水再回来搭上,然后又找了找出路,不过树木高大,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情况,又不敢走得太远,再说昨天扭到的脚还有些痛。 回来又坐了一会儿,但张灿忽然间说起胡话来,嘴里尽是胡乱的说着,周楠赶紧叫着:“张灿,张灿,醒醒,醒醒……” 叫也叫不醒,张灿没有反应,周楠吓得脸色雪白,再摸摸张灿的额头,仍然是滚烫的,用湿布贴着也不行。 周楠嘴里都是哭腔了,一咬牙,蹲着身子把张灿扶起来往背上背,但她这样的女孩子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张灿的身体还不算太沉,一百二三十斤,但周楠却是觉得就像一块大石头,扶了好几次才扶到背上,咬着牙背着张灿往下的方向走。 天色好,不比得昨天天黑了,也容易找到下山的方向,只是周楠实在觉得太沉,汗水一颗颗的涔出来,背心都湿透了,想起昨天张灿背着自己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几乎每一步都是咬着牙挪动的,在林子中只走了几十米远,周楠差不多把嘴唇都咬穿了,在一个斜坡处脚步一虚,一个踉跄就滚倒了,“啊哟”叫着,两个人就直往下滚,周楠又赶紧把张灿紧搂着,两个人稀里哗啦的就滚了下去,这个斜坡差不多有十多米,好在没什么岩石,滚到平处停下来时,周楠急忙看着张灿,见他脸上有些划伤,很轻微,呼吸倒是无碍,这才放了心,又觉得自己也疼,摸了摸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肯定给草叶划伤了,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又不敢大声叫救命,生怕那些歹徒还在附近,又觉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累又疲,又饿得眼前发黑,很是绝望,忍不住又抽抽咽咽的轻声掇泣起来! 在斜坡上这一阵滚动,倒是把张灿给弄醒了,睁眼看到周楠这副表情,伸手抚了抚她的手,轻声说道:“周……周楠,不用担心,这又不是……不是原始森林,锦城西郊的几座保护区山林而已,等我歇会儿就找路下山,你……你放心……” 听着张灿弱弱的话声,周楠忽然间就觉得一颗心落了下来,忍不住用手捶打着张灿的胸口,号淘大哭起来:“你吓死我了,张灿,你这个坏人,你吓死我了!” 张灿赶紧挣扎着摆了摆手,轻轻道:“别……别闹……小心有人……” 周楠这才又想起他们的处境并不明显,赶紧收了声,伸手抹了抹眼泪,张灿醒转过来,她明显轻松了。 张灿歇了一会儿,头痛得要命,身体很软,自己摸了摸额头,知道在发烧,停了停又说道:“得赶紧找条路下山,太渴了,我记得好像喝过水的,那感觉真好……可能是在做梦吧,这里哪有水啊!” 周楠顿时脸飞红一片,低声道:“那你真是在做梦了,这里又怎么会有水?我也想喝呢!” 这件事,周楠当然不会承认再坦白出来,幸好张灿那时是糊涂着的,记不得,自己不说出来他也不会知道,不过呆了一阵后又觉得发恼! 这可是她最珍贵的初吻,被男人占了还不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不是吃了大亏吗? 张灿哪知道周楠脑子里七七八八的想这么多?挣扎了几下还是觉得身子太软,动都不想动,于是叹了口气道:“周楠,我估计这边下山也没有多远,只是这山背面没有路,难走点,下到半山的时候就有条公路,你先下山,到公路上拦车……不过拦车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先看清车里有什么人,千万就小心点,记着,第一件事就是报警,你回去,让警察来山上找我就可以了!” 周楠一咬唇,哼了哼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帅?哼哼……其实我看你长得挺难看的,本来就难看了,这山上豺狗又多,把你咬得跟个丑八怪差不多,这日子就更难过了,以后老婆都娶不到……” 张灿微微一笑,张口就想跟她打趣说“娶不到媳妇要你赔”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话跟别人说还可以,跟周楠就不要说了,千万不要跟她说这些暧昧的话,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隔得近了些,自己也得随时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去奢望得不到的东西,到后来只会让他受到重伤。 不过周楠这时候不想丢下他独自下山,这也让张灿心里觉得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总是令人高兴的。 “周楠,你在林子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树枝当棍子给我用,慢慢下山吧……”张灿为了转移周楠的注意力,也为了给她打气,笑了笑又说道:“唉,下山的第一件事,我就是要去大吃一顿,要是下山了,你最想吃什么啊?” 周楠给张灿一惹,顿时觉得饿得慌,不过也确实有了些劲头,只想下山,在草丛里找了条儿臂粗的枯枝,拿给张灿试了试,觉得还行。 张灿柱着棍子然后慢慢站起来,不过使了几下力也没用上劲,还是周楠扶着他才站了起来,两人相扶着一拐一拐的往山下的方向走,越往下树林就越稀,树木的高度也越矮,两个人也越兴奋,拼了劲跌跌撞撞的再走了一阵,视线已经能看得远了,天上朵朵白云,山腰下一条玉带似的公路忽然就出现在眼前。 两人怔了怔,张灿高兴得一下子扔了棍子,大叫大嚷,周楠也是跳起来,搂着张灿直是跳,又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不过随即又省悟过来,周楠顿时脸红起来,松开手退了几步,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就是高……高兴的,没……没别的意思……” 张灿也已经冷静下来,淡淡道:“我知道,走吧!” 这会儿,看到公路就如同看到希望,似乎从另外一个世界又踏入了人世间,心情也完全不同了,又变得理智,戴起面具来。 张灿柱着棍子在前面,周楠默默无语的跟在后,隔公路越近,路也越好走,再走不一会儿,已经有明显的小路了,沿着小路再走十来分钟便到了公路边上。 两个人仍是默然无语,在公路边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一辆旅游巴士经过。 车上的人都是来游云山的,张灿和周楠虽然样子狼狈,衣衫破烂,但别人也没有奇怪,这出来爬山游山的人,经常有许多人搞野炊露营什么的,像张灿和周楠这样子的经常见到,所以半点也不奇怪。 再说了,周楠虽然憔悴狼狈,但她那出奇漂亮的容貌就能说明,她肯定不会是乞丐了。 张灿拼了最后一分力气上车,周楠见张灿摇摇晃晁的,赶紧扶着他到车厢的后面空位上坐下来,张灿在坐下来的那一刹那,终于不支晕了过去,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周楠带着哭音叫道:“快……帮我打一二零……”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车牌号码 再醒过来已经是整整一天过后了。 张灿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胖胖的朱森林。 朱森林确实是很关心,主要也是因为他跟张灿利益上的交触太大太多,但哪个不为了利益而拼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但朱森林胖呼呼的脸倒是让张灿心里有些温暖,又闭了眼仔细想了想,猛然间又一弹身坐了起来,扭头四下里看着。 这是间单人病房,房间里就他一个病人,旁边除了朱森林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周楠呢? 没看到周楠,张灿心里忽然间有些失落,呆了呆后才好了些。 朱森林见张灿醒了,赶紧大叫着把医生叫了过来,紧跟着还有两名警察,医生赶过来对张灿做了些表面的检查,然后点点头道:“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只是身体虚弱,这一天的点滴营养液过后,没有问题,只要好好补充两天营养,差不多就完全康复了!” 等到医生走后,两名警察一个关门,一个拿着纸笔和录音笔,拿笔的警察走近了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然后说道:“小张,你是叫张灿吧?” “是,我就是张灿。” 那警察又点点头,一边记录着,一边又问着他这几天的事情,张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从被绑架的那一刻说起,一直到逃跑后从山上下来到旅游车上,一点都没漏过。 那警察记录完后,又让张灿在本子上签了个字,接着起身说道:“张先生,这是我们的程序,为了更好更快的破案,记录做好了就不再打扰你了,好好养身体,有事我们会通知你,再见!” “哎,等等……”张灿赶紧招了招手。 “还有什么事?”那警察在门边回头问着。 张灿想问问周楠,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没什么,再见。” 等警察走后,朱森林凑过头问道:“老弟,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我都担心几天了,好在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就放心了,那两个警察啊,在医院这儿都守了一天一夜了。” 张灿沉吟着,想了想又问道:“老朱,跟我一起的女孩子呢?她住在哪个病房?” “你还有同伴?从到医院我就没听说过啊?”朱森林诧异的问道,“从你进院后我就赶来了,没听医院的人提起过。” 护士进来后,张灿就问道:“护士小姐,跟我一起的同伴有在这个医院吗?” 那护士几乎想都没想的就摇头回答着:“没有啊,你是公安局的专人送过来的,是特护病房,我记得很清楚,来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别人。” 张灿顿时有些明白了,周楠的身份不同,禁不住默然半晌,又叹了口气,然后对朱森林道:“老朱,我要出院!” 不论医院这边怎么说,张灿都决定要出院,老朱也赞成,说在医院的感觉实在不好,就算没病,这人进医院了也觉得像有病了,只要没病没痛的,又何必呆在医院呢。 朱森林新买了一辆奔驰s600的车,花了两百多万,张灿上车后,朱森林才笑呵呵的道:“老弟,这车可是托你的福才买的,对了,你出事的那天,我把车给你弄回停车场了。” 回到天心广场的大厦,张灿上了楼,朱森林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下,赞道:“这房子还不错,不过长住不好!” 张灿诧道:“怎么不好了?” “凭你的能力,住这样的房子,那还不等于嘲弄你啊,你应该买一栋大别墅!”朱森林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又比划着:“不过别急,先住下来再慢慢的挑选,要选就选一栋好的!” 张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看到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旧手机,新买的手机这次被绑匪收走了,旧手机因为自己从老家逃走,怕父母责怪,连机都不敢开,这时想起来,赶紧拿起来开了机。 开机搜索网络完成后,马上就响起了密集的短信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张灿把信箱打开,手机上显示一共是有六十七个拨号通知,有父母和哥哥的,还有一个是新号,不认识,拨打的次数反而是最多,有四十一次。 张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先拨的就是这个陌生号码。 电话一通,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却是妹妹张华的声音:“喂,哥,是你吗?” “是我,张华,这号码是你的吗?”张灿一颗心才放下来,陌生号码不是不知道的人,那就好。 “是我的,是在锦城买的,哥,你快来救救我们吧,我们在……在什么旅店里,住的时候说一晚八十,结果住进去了就是一晚八百……” 张灿顿时喘起气来,赶紧又沉声说道:“三妹,别急别急,慢慢说,你……还有谁?你们都住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接你们!” 张华呜咽着道:“在……在北门什么老北街的安乐旅店……还有小琴姐,我跟小琴姐一起过来的,打你电话不通,这都在这儿住了三四天了,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哥……呜呜呜……” “三妹别哭,别怕,二哥马上就过来,放心,没事的!”张灿挂了电话后,马上问着朱森林。 “老朱,北门那边的老北街,你知道不?” 朱森林有些诧异,点点头问道:“知道,我是老锦城人,哪里没去过?怎么,到那边有什么事?” 张华沉沉的说道:“我妹过来几天了,我不知道,手机关机,被骗到北门那边住旅店,说八十骗八百,我现在马上过去接人!” 朱森林“咚”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又拉着张灿出门。 在电梯里,朱森林大声的说着:“喂,阿强吗?马上给我找几个人到北门,到那边汇合,我兄弟的妹妹给骗到一个安乐旅店里,过去接人……”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话:“带好家伙!” 两个人从电梯里出来,急急的走到大厦门,却见到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迎了上来,身材高大,剃着短平头,就像牢里才放出来的,满脸狠相。 朱森林和张灿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张灿,心想难道那些绑匪的同伙又来了?照理说他们应该不知道吧? 那两个人一下子就拦住了张灿和朱森林,朱森林也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只要一叫,到处都是我的兄弟,到时候你们想跑都跑不了!” 其中靠右边的黑西装笑了笑,低声说道:“别紧张,我们是公安局的,从你们出院后我们就跟踪一直在暗中保护着的,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们看我的证件!” 张灿和朱森林都是一呆,怎么是公安局的?如果真是公安局的倒还好说,但他们现在是去北城门那边,朱森林还刚刚叫了一群兄弟抄着家伙过去,这要有公安局的人跟着,可就不是好事了! 因为绑匪还没抓到,有公安局的人跟着张灿,这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朱森林没想到而已,但是又很是为难,这两个便衣不用说也会跟着张灿,北门去接张灿的妹妹又怎么办? 那些开黑旅店的人很多,在老城区的旧房子里弄几间房就是旅店,然后收高价,朱森林是老锦城人,这些道道他明白,开黑店的就是专门骗从外地来的人,从火车站汽车站骗过来,住了后又说这费用那费用的,他们不抢劫,只是按那些开出来的名目收费,即使报警,片区警察过来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了,开黑店的通常跟片警是有关系的,好处费不少给,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外地人一般都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了。 朱森林犹豫着,给两个便衣镇住了,而张灿却是不再理睬,直往外面急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有事要办,没空跟你们说事了!” 那警察一伸手拦住张灿道:“别急,我知道,这事我们替你解决,有个人要见你,你见了后我们马上过北门,我保证你妹妹不会有事!” 听他这么一说,张灿愣了愣问道:“谁要见我?干什么?那些事我不是全都跟你们的人说清楚了吗?” 那便衣警察微笑道:“对不起,我直说吧,因为你是这起绑架案的主要人证之一,我们奉命要保护好你,所以你的电话暂时被我们监听了,所以你的事我们也清楚,你妹妹住黑店的事,放心,等会儿我们陪你一起过去,保证你满意。” 还能说什么呢?有警察出面办这事,那自然是最好的,又不犯法又不怕被抓被打,这样的好事哪里都找不着。 “行,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再讲了,要见什么人?在哪里?” “张先生,请跟我来。”那便衣领着张灿往大厦左边的方向走过去,那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4。 朱森林也赶紧跟着过去,另一名便衣马上拦住了他,说道:“先生,那位客人是要和张先生单独谈话,请你暂时留在这边。” 朱森林只得停下步子,眼光瞧过去,那辆黑色的奥迪a4车窗是看不到里面的,车牌上的号码是锦a0006,眼看着那便衣走到车边拉开车后门,请张灿上车后再着了门,然后退到五六米远再停下来守候着。 朱森林吃了一惊! 他当然明白,这奥迪a4的车子,对他来说,屁都不算,何况还是一辆老款快淘汰了的车型,但那号码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这是锦城规定的公务车号码数字,而且是最高部门的号码牌,a字开头的一百以内,那都是锦城市政府各大领导以及机关的专用车,006的号码,不用说,那也是最高权力中心的领导专门车。 朱森林那是做梦也不敢想能交上这样的人物,在古玩市场,他或许还能算上一号人物,但在官场上,他能结交上的,不过就是一些小角色。 张灿并不知道这车的号码代表什么意思,他不懂,不过他能感觉到这个在车上等着的人,肯定不简单。 难道是周楠的爸爸?锦城市的市委书记周正? 上车后,坐在车后位另一边的人面色沉如水,眼瞧着车窗外面,张灿上车后,车门一关,那人就转头回来瞧着他。 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相貌挺俊逸,张灿马上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肯定不是周楠的爸爸,虽然印像不是很深,但以前也在电视新闻中见到过,而且即使他不认识,那也不可能只有三十岁! 正文 第五十章 黑店 “你是谁?” 张灿先开口问了一句,不过估计他可能还是官方面的人,因为外面守住的是便衣警察,想想也明白。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沉声道:“我的名字叫高明,是市委周书记的秘书!” 开门见山,也没有收藏着。 张灿心里一凛,心道自己猜得也没错,虽然来的不是周正本人,但他的秘书,一个市委书记的秘书,那级别也不低,到下面的下属市县去,那都是见官大一级的人物,即使是在本市,无论什么单位,见着他也是一样的礼敬有加。 “哦,高秘书,你就直说吧,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关联,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而已。”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性格!” 高明笑了笑说道,“我的来意,想必你也能猜到几分,我就直说了,有人不希望你再见到周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灿一怔,原本确实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高明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乐意,不是别的,就是不喜欢高明那高高在上又无形逼迫人的意思。 其实不用他们来这样那样的,张灿都已经在克制自己尽量不要与周楠有更多的来往,但就是不喜欢高明这种语气。 高明又淡淡道:“我也不多说,有些人,跟你不是同一个层次,有时候,**是会害了一个人的,我希望你能看得清你自己的路子。” 这个高明,张灿都不得不佩服他,所有话都说得滴水不漏,从他的话中,你找不出任何的能作为证据的东西,但张灿却又能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意思。 不愧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心机的确很深沉,那话语中,既没有明显的威胁的话,但却又有让张灿明白,要是他要反着来,那他们会有一百种方法可以令张灿在锦城过不下去,甚至会生不如死。 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是自古就有的,既然传了几千年的话,那也是有它的道理。 张灿不傻,想了想,便淡淡回答着:“我不知道高秘书在说些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乡下人,赚点小钱养家活口,顺便再娶个跟我差不多的媳妇回家种田种地,我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大的幻想,更没有什么不得了的**。” 高明淡淡笑道:“嘿嘿,小张,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没有大的幻想,没有不得了的**,那才是好事,好,别的话我也不再多说,记着,被绑匪绑架的事情,对于你来讲,就算没有这回事了,这些消息,我们会封锁住,那些绑匪,我们会抓回来,好了,你妹妹的事,公安局的人会帮你解决!” 听他的语气,是要自己下车了,张灿也不多问,点点道:“我走了!” 下车后,守候的便衣赶紧走过来钻到车里跟高明低声的交谈了几句话,然后再退出来,把门关上,奥迪车便缓缓的开动着,一会儿便汇流进大街中的车流中消失不见。 那便衣然后对张灿请道:“张先生,到北城门去吧,我们有人已经布控在那间黑店内外了,只等你亲自赶到处理,你妹妹她们是绝对安全的,请张先生放心!” 看来警方的行动,是很迅速的,张灿心里安定了些,有他这句话,的确放心多了,黑店再黑,一般也是不敢杀人越货的,至多不过是敲诈点高价房费。 那便衣警察又用耳朵边的无线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话,只不过十几秒钟,两辆白色的面包车就急驰过来,一下急刹停在了他们身边的路上。 那便衣警察伸手拉开车门,然后对张灿道:“张先生,上车吧!” 张灿回头望了一下,朱森林见到奥迪车开走了,也急急的往这边跑了过来,跟在张灿的身后钻进了面包车里。 这辆车里除了前面驾驶位两个座有两个人外,后面还坐了两个便衣男子,张灿和朱森林钻进去,车外边的那个便衣警察也钻上了车里,把车门一关,就有些拥挤了。 这主要是坐在中间的朱森林身体太胖,他一个人占了一半的位置,张灿和那个便衣占剩下一半。 车里的人,张灿钻进车里的时候,已经扫过了一眼,这几个人都是黑沉壮实,看起来就极为精悍。 张灿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是基层派出所的民警,因为基层的民警跟他们普通人没有两样,超级警察这几个字在他们身上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黑白眼透视了一下,这几个人身上都带着枪,应该是特警! 朱森林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些是便衣,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不是普通民警,便衣,在他心目中,抓小偷的也是便衣。 将到北门的时候,朱森林的手机忽然响了,左右看了看,有些尴尬的笑着接了电话,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喂,阿强吗?……都回去吧,不去了……有鸟个为什么啊,不去就是不去了,把人带回去到锦城饭店吃一顿,算我请客……” 挂了电话后,朱森林又讪讪的对几个便衣笑了笑,然后掩饰道:“朋友硬我我请他们吃饭!” 张灿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朱叫的人过来了,但老朱自然想不到会有警察替张灿出面,这当然比他们出面更有威力,而且这是持证救人,闹腾得再大,那都是合法的,这种事情,其实是最威风最痛快的。 朱森林心里也是又惊又疑的,这些便衣警察为什么这么极积的替张灿出面?去个黑店解决这样的事,说是鸡毛蒜皮也不为过,可他们去了两辆面包车,两辆车上最少有七八个警察吧,而且听他刚刚通讯的话中还可以肯定,在北门的安乐旅店里还有人手已经到了,那至少就有十几个人了,这点小事,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张灿背后还有官方面的关系,以前朱森林不知道,但今天他亲眼看到了,张灿钻进政府车牌零零六的奥迪车,虽然不知道车里面是什么人,但在锦城肯定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朱森林心里又在叹息张灿掩饰得真紧啊,这么几年来,就没见他显露过这些关系,要是早知道,也早给了他更多的好处,要说这次绑架的事,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天大的事情,管这个,自然有公安局派出所出面,市政府的高层又哪有闲心来管这个?更别说来跟受害者私下里见面了,除非是在公众场合,记者云集的地方,领导才会抛头露面,慰问,鼓励,嘉奖,合影,表决心,私下里,肯定就不会露面了。 再看看张灿,似乎在闭目养神,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朱森林也更加的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张灿背后的关系,肯定是市政府的高官。 开车的便衣警察也不用张灿说地址指路径,自顾儿的开着车,在北门的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下车后,张灿略微看了看两辆车上下来的人,警察的人数有九个。 那个跟张灿说过话的便衣挥挥手吩咐着身边的几个人:“阿成,你们几个堵住前后两个路口,别让人跑了,阿广阿福,你们三个跟我进去。” 张灿和朱森林给围在了中间,六个人进了巷子里,巷子只有两米多宽,车子开不进去,往里进了二十多米,一道简陋的防盗门上面贴了几个字:“安乐旅店”,应该就是这里了! 进门里就是一个小厅,厅最里面,右边是前台,左边是通道,前台的是个二十五六的女子,打扮得还挺时尚,一看到张灿这六个男人,怔了一下,然后赶紧堆着笑脸问道:“要住店吗?” 张灿看左右的几个便衣都看着他没出声,知道这些便衣是得了吩咐的,要由自己出口气,当即站上前两步,一双手压在前台上,对着那个女子道:“哦,我来找两个女孩子,从乡下来的,她们打电话给我说是欠了房钱,我过来替她们付钱的。” “哦……是吗?” 那女人瞄了张灿几个人一眼,傻子都不会信他们是乖乖来付钱的,如果心甘情愿来付钱,又怎么会带这么多人来? “好,我打电话问一下。”那女人不动声色的拿起电话就拨了起来,装得没事人一样,她是怕张灿这几个人挟持她,在这时候,她肯定是吃亏的。 张灿自然明白她打电话是什么意图,也绝不会轻松的就把妹妹和刘小琴放出来,但身边有这么多特警伺候着,怕什么? 就算这家黑店的老板招来一群流氓混混,可流氓混混再狠,敢跟持枪的警察耍狠? 那女人见张灿等人一动不动,任由她拨打电话,也放心了些,以为他们看不出来,电话一通,嘴里就说道:“老板,我是阿珍啦,那两个女孩子有六个朋友过来付房钱了,你回来一下。” 也没有多说,那女人很自然的放下了电话,从这些话中,肯定是听不出来什么的,而且她也一直是笑脸盈盈的,和善得很。 其实她的话里已经着重点明了“六个朋友”这意思,她老板长期接触这样的事,自然是明白的。 果然,不过两分钟,从楼上,门外几乎差不多的时间里就涌来一大批人,门外要多些,有十二三个,从旅店楼上下来的大约有五六个,个个都手持着一米长的钢管。 那女人放松了,当即指着张灿几个人毫不掩饰的说道:“就是他们!” 从门外进来的十几个人当中,一个穿西装的胖子上前问道:“你们,是来付钱的就赶紧付领人走,若是不付钱我就把她们卖到外省去。” 张灿沉声道:“钱不算什么,你把人带来,欠你们多少钱?” 那胖子嘿嘿笑道:“不多,每天八百四的房钱,服务小费,餐饮费,加起来每天是一千九百一,四天,一共是七千六百四十元,她们只付了一天的钱,剩余的欠帐是五千七百三十块,再加上三天的滞纳金,利息,一共还要付八千八百元!” 这一下别说张灿,就是几个便衣警察和朱森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没见到人之前,谁也不会发作。 朱森林从口袋里当即掏了一扎百元大钞,在手上拍了拍道:“钱有,把人带出来,马上付钱!” 那胖子估计对方也不是傻子,自己这方有近二十人,个个拿着凶器,而他们只有六个人,赤手空拳的,肯定是示弱交钱领人走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胖子看到张灿这边六个人纹丝不动,显然是不准备动手,不动手就是想给钱了吧,当即手一挥,从楼上下来的几个人当中就有两个马上上楼去了,隔了几分钟,细碎的脚步声中,两个人就带了两个女孩子走下来。 张灿早已经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下来的两个女孩子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不过没有错,正是妹妹张华和漂亮的护士刘小琴! 刘小琴一看到张灿,顿时松了一口气,张嘴想叫,却又没说出声来,只是眼圈顿时红了。 倒是张华毫不顾忌的冲过来抱住张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二哥,呜……” 张灿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背,看起来妹妹和刘小琴只是受了些恐吓,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心下也就放下心来了,温言温语的问道:“别哭,三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二哥来了,张华心里也安宁了,这一哭出来,把几天的惊吓和恐惧都发泄了出来,然后才抬起头抽抽咽咽的道:“二哥,你走的第二天,小琴嫂子一家人到我们家来看人户,但你却走了,爸说你是做生意耽搁,小琴嫂子又当着爸妈的面说了,死也要嫁到我们家来,所以爸和哥就商量了,让我跟小琴嫂子到锦城来找你,到火车站下车后,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没办法,我们只能先找住处,可是那些酒店的住宿,可最便宜的都要几百块,我们舍不得花钱,结果就有人问我们住不住店,说只要四十块钱一个人,两个人八十,是正规套房,因为便宜,问我们的人又是个女的,说得又热情,所以我们就跟来了,一到这个店里,她们就翻脸了,说是八百一个人,还有什么这费用那费用的,我说身上只有两千块钱,来的时候就担心,所以也没带多的现金,爸给了我一张卡,说里面存有两万块,到不得已的时候就取出来用,他们搜了我们的钱,但银行卡我藏得紧,没搜到……二哥,他们又凶又恐吓我们……” 事情基本上都明白了,虽然张华说得不是很详细,但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灿看着楚楚可怜的刘小琴,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来,然后问那胖子:“就这破地方,老板,我给你个机会,别那么黑,把钱退给我们,你收八十块一天吧,四天三百六,退一千六百块钱给我们,这事也就算了!” 那胖子顿时瞪大了眼,破口就骂道:“什么?你狗日的,不给钱不说,还要老子退钱?……兄弟们,抄家伙先揍这狗日的一顿再说……妈呀,哎哟……” 话还没说完,张灿身边的一个人闪电般窜出去,狠狠两拳就砸在胖子嘴上,将胖子一下子砸得鲜血飞迸出来,牙齿也落了两颗! 这个速度把胖子那一伙人都震住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发一声喊就挥着钢管要冲过来。 张华,刘小琴,包括朱森林都吓得缩在人群中间,张灿身边的几个便衣猛的掏出枪来喝道:“警察,都给我蹲下,谁动打死谁!” 特警的作风可不是民警能比的,语气自然嚣张得多,胖子那一帮人眼见六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了他们,马上就停了脚步,瞪眼看着他们。 不过那胖子恼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冒着血水的叫道:“上,给老子打断他们的腿,那是假枪,假警察,打,给老子狠狠的打!” 地痞流氓就是喜欢吆喝,人多声音大,胆气就壮,再说他们又没真见过开枪打人的事,胖子老板一叫,当即又叫嚣着冲过来。 张灿身边那个便衣抬手就是一枪,“碰”的一声脆响,将头顶的一颗息顶灯打了个稀巴烂,碎片落了一地。 “真……是真枪……” “是真的,跑啊……” 一群乌合之众,这一枪恐吓之下,把他们的胆子都吓破了,哪里还管胖子,一个个转身就往门外冲,但门外又有人大声叫着:“警察,都给我蹲下!” 接着就是“噼噼啪啪”的拳脚声,惨叫声一片,此起彼复的,冲出去逃跑的人都给守在外面的警察拦住一顿狠揍,这些特警,遇到这样的事,就当是在打肉沙包,过瘾得很,再说了,现在这些人都知道他们是警察了,哪敢还手?还生怕给抓到了把钢管当凶器,转身逃的时候就把钢管扔得远远的,那东西打普通人的时候好用,但遇到警察就是凶器,得有多远就扔多远。 一分钟,就只一分钟,胖子老板近二十个手下全部给放翻,然后两个人一副手铐给铐了起来,在大门口的巷子里蹲了一长排。 胖子顿时傻眼了,那个守前台的女人也吓得直哆嗦,开个黑旅店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胖子满嘴是血,一见形势不对,赶紧说道:“误会了误会了,警察大哥,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这北门街派出所是张所长,我们很熟,店也是在派出所登记过的,我们可……可是没做什么……没做那个……误会,两位小姐的住店费用,我们全部照退,全部照退,一分都不要……” 张灿身边的那个便衣哼哼道:“胖子,自己报警,就说举报你自己,赶紧的!” 胖子顿时哭丧着脸,又抹了一下嘴巴上的血,凑上前低声道:“警官大哥,就放过我吧,我到酒店摆一桌给各位赔罪,我保证……保证让各位满意……” “废话少说,你报不报警?”那便衣一瞪眼,恼怒起来,“我有这么多人作证,告你行贿再多添一条罪你信不信?” 胖子看他实在凶恶,哪里还敢再说,赶紧催着前台那个女人:“快报警,快报警!” 那个女人也慌了神,手脚哆嗦不已,把台子上的电话拨到面前,拿了话筒准备拨号时,又抬起头问胖子:“老板,电……电话多少?” 胖子火道:“我怎么知道?”随即又堆着笑脸问那便衣:“警官先生,电话……电话是多少?” 这连朱森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胖子和女人都是给吓傻了,笑了笑大声道:“蠢材,一一零都不会打啊?” 那胖子和女人都“哦”的一下恍然大悟,这都吓糊涂了。 那女人赶紧就拨了一一零,电话一通马上说道:“我……我报警,有人打我们……不是不是,是我们打别人……不是不是……” 女人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大堆,搞得自己和一一零总台都糊涂了,总台那边估计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不会吓到成这个样子,当即不再问这个,而是问了地址。 那女人把地址详细说了,然后挂了电话又瞄着那些便衣,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那便衣自然是知道流程的,一一零总台接到报案后,首先确定案发地址,然后通知就近巡逻的警察赶过去,第二时间就通知案发地址的所在派出所,如果是危害性极大的凶案,那就直接通知市刑警队和特警队。 胖子所说的张所长,这地方又处在北门街,那便衣当然知道是哪个,也认识,所以那女人瞎报着案,他也没制止,由得她报,然后等着看赶来的警察怎么处理。 小厅里有两张长沙发,供客人登记时坐的,张灿就扶着妹妹坐下,又招呼刘小琴坐下了,然后等一一零的到来。 几乎过了二十分钟,派出所的人才姗姗迟来,到巷子口就吓了一跳,本以为是胖子店里敲诈的客人打架生事,所以也不紧要,慢慢过来。 来的只有一辆巡逻警察,一共是三个人,被巷子里的情形吓到了,直直的巷子里,安乐旅店门口蹲了十几二十人,还有些穿黑衣服的在一边吆喝着,穿黑衣服的那些人又不认识,但蹲在地上的那些却是熟识的,都是他们的常客,当然,从他们身上烟酒的事也少不了。 三个人马上掏出手枪挨在巷子口的墙壁上叫道:“警察……” 听到叫声,跟张灿说话的那个便衣嘿嘿一笑,走出门来冲着巷子口大声叫道:“张友胜,我知道你是警察,吆喝什么,赶紧进来。” 在巷子口的警察看到他走出来,还真是呆了呆,脸色也变了,赶紧收了枪快步往里跑,到了安乐旅店门口,又是几个大步上前,伸手将那便衣的手握得紧紧的直摇晃,堆着笑脸道:“李队长,这……这是什么事?怎么把你这座大佛给招来了?是不是……”说着又瞄了瞄店里面,然后小声道:“是不是这店里杀人了?” 张友胜嘴里念的这个“李队长”是市公安局刑警执法大队的副队长李庆生,而市局是总局,下辖还有锦城六个区的六个分局,分局之下才是各个地方派出所,本来说李庆生的级别高过张友胜几级,又是市局的,与张友胜这个小区派出所碰不到头,但张友胜以前到市局参加过培训,是以认得李庆生,知道他的大名,素以铁血严厉闻名,要是他到的地方,那基本上就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了! 李庆生斜睨了张友胜一眼,从鼻中哼了一声,冷冷道:“张友胜,我要出了大案子才过来?嗯,这个店的老板说跟你很熟,不知道是不是你罩着他的?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他这个店是黑店,涉嫌敲诈,勒索,恐吓,你自己解释解释!” 张友胜顿时脸色变了,顾不得还有两个属下跟在一起的,窜上去就朝胖子老板连连踢,把胖子老板踢得满地打滚,在地上大叫道:“张所长,张所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瞎说的,我就是瞎说的,哎哟……我的妈呀好痛……张……张所长,我真的是胡说的,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找上门来的未婚妻 胖子老板的一席痛呼解说,反而是让人觉得越描越黑了,不说还好,他这越说与张友胜没关系,这别人耳朵里听着就更不是一回事了。 张友胜气得不行,又是一阵乱踢乱打,把胖子打得到处滚,直是惨呼,那女人都吓得蹲到前台的台子下不敢出声。 李庆生冷冷道:“张友胜,算了算了,别在这里出丑,我也懒得来管你这些丑事,你赶紧的,把事情给解决了,我们好走人!” 张友胜怔道:“李队,这……您不是在这里吗?怎么还要我来解决事?” 李庆生没好气的道:“这是胖子店里报的案,这地儿是你管辖的吧?你不来处理谁来处理?赶紧的!” 张友胜当真是又憋屈又闷气,却又发作不得,一贯在胖子这种人和自己的手下面前牛哄哄的样子,此时却是在他们面前暴露了最狼狈的一面,但又能怎么样呢?胖子今天这一出,可是把他害苦了,这个所长只怕也有些悬了,即使李庆生今天没有直接让他下岗待着,只怕以后也会埋下不好的伏笔。 当然,李庆生虽然职务比他高得多,但却也没有权利停张友胜的职下他的岗,这不属于他管辖的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李庆生在张友胜的前途方面,绝对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如果他在市局领导面前只要说上那么一小段话,那么他张友胜张所长的前程就可以决定了。 张友胜红着脸掏出手机给派出所的部下打了个电话,让赶紧调车调人过来,他准备要把胖子这一伙人全部拉到派出所去,这事只要李庆生不当面硬要处理,这就好说,还能补救,怕的就是李庆生当着面要他处理,这胖子又不是什么坚贞不屈的地下工作者,只怕刑具还没上,就一锅倒豆子般全倒出来了,那自己就可能当真干不成这个所长了。 李庆生是从部队转业的特种兵连长,转业后干了十年的刑警工作,经验丰富,张友胜墨迹的事,背后有些什么勾当,他明白得很,说实话,下面的基层单位中,这个现像很普通,想要凭他一人之力来改变这个现状,那只会让自己碰得头破血流。 “张所长,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干涉你处理案子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今天的案子,你要注意群众影响,现在市委已经下发通知,坚决整治锦城市的黄赌毒以及各项歪风邪气,黑旅店也在整治之列,你明白?” 李庆生说完也不理张友胜的反应,转头又和颜悦色的问着张灿:“小张,你看满意不?要不要到派出所去商量解决?” 张友胜一惊,这才明白,其实今天的关键不在李庆生,而在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身上,而且看来他也并不是警察,以李庆生对他的态度,只怕是很有来头了,再说,刚刚李庆生称呼他为“张所长”了,哪怕就只是从“张友胜”到“张所长”这么一丁点的转变,他也明白事情有转机,李庆生似乎并不想把他赶尽杀绝,这件事情,看起来也不像是李庆生为他设下的陷阱,确实只是胖子倒霉惹上了这个年轻人的妹妹和未婚妻。 张灿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们不到派出所,你看我妹妹两个人都吓得不行,我只要旅店老胖退我妹妹的钱和当面道歉就可以了。” 张友胜这一下机灵得很,当即又冲着胖子一脚,喝道:“还不赶紧退两位姑娘的钱,赶紧道歉!” 胖子直是点头,忙不迭地的说道:“是是是……两位姑娘,是我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马上退两位的钱,退钱……” 说着又急急忙忙的从衣袋里掏出钱夹取了一大叠钱来,数都没数的就往张华的手中塞,这一叠钱,看厚度至少有三四千的样子,绝对是不止两千的。 胖子满脸是血,样子很是吓人,张华吓得直往二哥身后躲,张灿当即一拦,伸手把钱拿过来,数了一千七百块钱,然后把剩下的扔回到胖子面前,又对李庆生说道:“谢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张灿知道,他现在要是对那胖子做点什么动作,报复一下,肯定不是难事,但不想就此得罪张友胜这样的人,如果现在自己给他松一点,以后他也能记情,虽然自己绝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但阎王易躲,小鬼难缠的道理不是不明白,谁就能肯定以后与张友胜不碰面了呢? 胖子有些畏缩的看了看张友胜,不敢接张灿手上的钱,张友胜看得明白,张灿绝不是会贪这一两千块钱的人物,再硬塞,只怕起反作用,当即喝道:“还不赶紧收回你的臭钱,都到派出所去……” 李庆生看看也差不多了,除了当时胖子的人嚣张一点,现在却是完全没有了气焰,当时可是都拿着钢管,那凶狠嚣张的气焰,要不是他们,换了普通人,这肯定给打断手脚,想着不由得又狠狠盯了张友胜一眼! “张所长,嗯,我们就不到派出所了,给老百姓办点实事吧,也给小张一个交待!”李庆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友胜。 张友胜赶紧直是点头说:“一定一定,我保证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请李队放心,请小……小张放心!”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在场的朱森林发愣,由此他可以肯定,张灿背后肯定有来头,这件事情,确实是胖子倒霉,给他碰上了,但又何尝不是自己也倒霉呢! 不一会儿,北门街派出所的人手都到了,李庆生当即让他的特警队员返回,然后他和一名司机开了一辆面包车,把张灿兄妹,刘小琴,朱森林等四个人载了送回去。 在天心广场上,张灿让李庆生停了车,又谢道:“李队长,多谢了!” 李庆生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再说这也是……嘿嘿,上头关照的,我只不过是执行而已,小张,有事就给我电话!”说着又塞给张灿一张名片。 张灿略略扫了一眼,名片上面什么名头都没有,只有一个手机号码,微笑着谢了,把名片揣进衣袋中。 李庆生扬扬手,让司机开车,等到面包车消失后,朱森林犹自在发着呆,仿若在做梦一般,这种放心的去打人的事,对他来说,还是生平第一次,又加上对张灿身份的疑惑,当真是心情无法平复下来。 张灿见朱森林发着呆,偏头问道:“老朱,怎么了?”估计老朱是给吓到了。 朱森林身子一颤,反醒过来,赶紧问道:“张灿,我有话要问你!” “以后再说吧,老朱,我……”张灿知道朱森林要问些什么,无非是对今天发生的事疑惑,不过有妹妹和刘小琴在场,这事也不方便说,赶紧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上面。 “老朱,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妹妹你是认识的,这一位……”当说到刘小琴时,犹豫了一下才道:“刘小琴,我的老乡,……小琴,这位是我的老板,姓朱,叫朱老板!” 刘小琴眼一下子就红了,张灿的话无疑令她有些心伤,一颗心如刀割一般,侧头望着别处,一双手只是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指。 张华很是大方的叫了一声:“朱老板好!” 朱森林脸一沉,佯装生气的道:“小华,你是张灿的亲妹妹,那也就是我的亲妹妹,叫什么朱老板?要叫朱大哥!” “朱大哥好!”张华是个乡下女孩子,嘴本来就很甜,又懂事又勤快,朱森林一说,她当即就转口甜甜的叫了。 “哎!”朱森林当即哈哈笑着应了,然后问道:“妹子,你们过来是来玩的,还是怎么着的?” 张华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低声道:“朱大哥,我们是过来找活干的,我没什么文化,也没有技术,不知道能找什么工作,我小琴嫂子就好得多,她是卫校毕业的,可以做护士,也可以做别的工作……” 朱森林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妹妹,到锦城你朱大哥这儿来了,还愁什么找工作的事,你朱大哥有个店,要是你们愿意,就到大哥的店里上班去,工资多少由你们自个儿定,行不?” 张灿苦笑起来,朱森林虽然说资产不是特别大,但对自己绝对是够可以了,也舍得下本钱,不过他更明白,自己给他带来的,可又是天文数字的收入,给三妹和刘小琴开工资,那自然是小事一桩,她们两个女孩子还能要多少?一人一月要一万算是顶天了,与自己给他赚的钱来比,屁都不算了! 朱森林笑着瞧了瞧,忽然间又想起来,赶紧问张华:“妹子,你说她是你嫂子,什么嫂子?我记得你的嫂子叫朱红玉的吧,我见过啊?” 张华笑吟吟的回答着:“小琴嫂子是我二嫂,是我二哥的未婚妻,头一次回家的时候我二姑介绍的,我小琴嫂子是护士,这次为了我二哥,可是把好好的工作都给辞了,死心踏地的要过来跟二哥在一起呢!” 朱森林瞧着刘小琴那秀丽的面容,但此时却是低垂着泪水,楚楚可怜,不禁向张灿伸了伸大拇指:“老弟,你牛,回去才两天就干了这么大事,也不跟老哥我说一声,一点礼都没给,嗯,啥也不说了,我去准备一下,晚上找个地方摆一桌,给我妹子和弟妹接风洗尘,我先走了!” 张灿只得苦笑着挥挥手,让他去了,然后领着张华和刘小琴进大厦上电梯,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后,张华在宽敞的房子里到处观看,在窗户上看着远景,不禁赞道:“二哥,好漂亮啊,这窗子里看出去,就像老家的岩,来锦城到哪里我都得仰着头看,这里的房子太高了!” 张灿笑道:“以后慢慢看,看多了就习惯了,你跟小琴去挑房间吧,想住哪间就住哪间,这房子是三室两厅的,有三间房。” 张华欢欢喜喜的应着到房间里观看去了,刘小琴这才抬起泪脸,咬着唇,好一阵子才问道:“你不要我吗?”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惹不起 “这个……” 张灿有些尴尬了,这话又怎么好明说呢?再说,自己对刘小琴欺骗自己的事,确实又有些伤,不关心,无好感则罢,但自己偏偏对刘小琴有了些好感,又似乎是因为有她姐姐的原因在内吧,总之,换了别的人,他也不会这么在意。 刘小琴见张灿犹豫着,泪水一颗颗从眼角滚落,哽哽咽咽的道:“我知道,我骗过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想救我爸了,这次我过锦城来,就已经下了决心,今后无论你对好也好,坏也好,我都跟定你了……” 张灿呆了一阵,忽然间有些心烦,闷闷的说道:“你还是回去吧,照顾你爸,……你跟着,我很不自在!” 刘小琴脸色一下子变得更是白了,身子都发起颤来,颤声道:“你不要赶我走,你不能赶我走……你要……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就是不能走……” 张灿越发的恼了,脸色阴沉,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你是想还我的情,我早告诉你了,我很讨厌,你要还钱,我不反对,可你别老拿着用身体来还债的表情,要找那样的,我可以不收藏的说,大街上多的是,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的!” 刘小琴有些手足无措了,泪水沾着一缕发丝,显得那么可怜,呆了一下,又抽泣着道:“我……没法还清你的债,求求你,别让我走!” “马上走,车票我给你买!” 一听到刘小琴说没法还清他的债,张灿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门外就叫了起来,“你就只知道钱,有钱能买到一切吗?那些钱,你还得清就还,还不清就不还,我给那些钱,是想帮你救你爸爸,不是要买你的人,要找女人,我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吗?再说,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值那个价吗?” 张灿实在是太气恼,暴怒之下说的话有些过份,这些话一说出来,马上就知道不好,说得太过了。 果然,刘小琴一呆,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呆了呆后,忽然一言不发的就冲向窗户边,伸手使劲的开着窗户,一边扒窗户,一边往窗上抬腿。 张灿刹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几个箭步窜上去就拦腰把刘小琴抱住,然后大力的又搂又拖的回到屋中间,这一下,吓得他全身都软了,喘着粗气骂道:“你……神经病啊!” 刘小琴扭头狠狠的盯着他,一语不发,眼里泪水盈盈,胸口也是一起一伏的。 这妞太猛了,漂亮温柔只是她的外表,但内心却是刚烈,自己只不过说几句话,她愣是敢从这十七八层楼上跳下去! 张灿一下子就服软了,但手却是不敢松开,喘着气问道:“我认错我认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别跳了,知道吗?” 刘小琴咬着唇,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我不走!” “好好好,你不走你不走,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别再胡来!”张灿赶紧服软,想起刚才的情形就后怕,刘小琴简直就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典型。 刘小琴又呆了一阵,然后忽然又低了头,轻轻的道:“张灿,我一定会爱上你,也一定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 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却极是坚决,让张灿呆了起来。 说实话,对刘小琴,他是很有好感的,早年时,又暗恋她的姐姐刘小丽,但刘小丽现在的样子却是让自己反感,虚荣,势利,又傻气又没孝心,就想不通自己当年怎么会疯狂的喜欢这么一个人,可能是当初太小,只喜欢一个人的相貌,而没去在意她的内心。 这两姐妹,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相貌也许是差不多,但人格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要说刘小琴说这些话,张灿不高兴是假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能对自己这样,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会不高兴。 刘小琴又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图回报,我也很清楚,这一生,我永远都不可能还清你那笔钱,我也不想去出卖灵魂**来还你这个债,所以我宁愿跟着你,我会用真心来爱你,我会在我完完全全的真心爱你的时候来嫁给你,张灿,你答应我好吗?” 看着刘小琴那黑漆漆亮晶晶,纯洁无邪的眼睛,张灿心软了,这么一个女孩子,他不喜欢吗?从心底里,张灿就认为刘小琴是自己喜欢,并适合自己的,两个人都处于同一个阶层,刘小琴善良,又漂亮,而周楠,虽然更美丽,但她却不是自己应该去喜欢的,从周楠的外婆,加上今天的高秘书,等等等等,都可以说明,自己绝不要去对周楠动那个心,否则是对自己的打击。 “二哥,小琴嫂子,你们在干什么啊?我怎么好像听到小琴嫂子说还钱,还谁的钱啊?” 就在两个人都在发着呆沉默时,张华蹦蹦跳跳的出来了,见到刘小琴脸上泪痕斑斑,不禁诧异的问着。 刘小琴赶紧背转了身擦眼泪,张灿赶紧挥挥手道:“没什么,就是聊了几句闲话,你小琴姐姐想家了……挑好房间没?” 一提到房间,张华顿时就高兴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二哥,我看哪间房都可以,都是我做梦也想不出来的皇宫一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我能住吗?” “傻丫头,这是你二哥的地方,你有什么不能住的?”张灿爱怜的摸着妹妹的头,在老家,父母妹妹都吃了不少的苦,像这样的地方,说实在的,不仅是妹妹张华想不到,就是他自己,若不是得到黑白眼的异能,那自己也是想不到的,停了停又说道:“三妹,好好的住下吧,今天你想要什么二哥都给你买,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好看的衣服只要喜欢就都买下来,二哥供得起,等过段时间,你熟悉了,二哥就去买一栋大别墅,比这个房子还要好得多,二哥再把爸妈,哥嫂都接过来享福了!” 张华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幽幽出神,“当真可以吗?二哥,我们也能有那样一天吗?” “三妹,你不相信你二哥吗?”张灿微微笑着问道。 张华怔了怔,又赶紧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二哥,我相信你的,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实在让我没办法相信,可这一切又都是真真实实的,二哥……我……我就怕这一切又忽然间消失了!” 张灿指着自己的眼睛,笑道:“三妹,告诉你吧,二哥有这一双眼睛,可以认出别人都无法认出的珍宝,就凭这一点,不说以后可以大富大贵,但咱家一家人肯定是衣食无忧的!” 刘小琴这时候也已经擦干了泪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张灿。 张华转忧为喜,点点头道:“二哥,我也相信,村子里那么多人,河里过渡的来来往往,村里村外的,还有去游山玩水的外地人,谁都从渡口经过,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认为那四村柱子有用,二哥你却认了出来,说是金丝楠木,能赚几百万,爸和大哥都说了,二哥的技术出神入化,这就是拿钱也买不到的,我就在想,二哥跟什么人学到的这门技术,一般的关系可不会教的!” “这个倒是,一般人是不会教的,教我的师傅已经死了,因为我曾经照顾过他,他因为感激才教给我这门技术的!”听到张华的估计,张灿也就顺着她的估计解释着,又一句话把来路也堵死了,让妹妹也无从再问。 刘小琴却是在一旁柔柔的说道:“嗯,三妹,这都是你二哥仁心的结果,善有善报,冥冥中自有天意。” 张灿又到房间里拿了钥匙出来,给张华和刘小琴一人两条,说道:“这是大门和房间的钥匙,你们拿好,等一会儿我再取点钱出来,你们没事就去逛逛超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白天我要去上班,楼下对面就有个市场,可以买些菜回来,家里冰箱厨具是一应俱全的,什么都不差。” 张灿说了敲了敲脑袋,又说道:“你们整理整理自己睡的房间吧,缺什么,楼下有超市,可以去买,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张华当即站起身说道:“二哥,你去睡吧,我跟小琴嫂子整理房间,然后出去买菜……” 张灿皱了皱眉道:“三妹,你可不可不要叫小琴嫂子嫂子的,她一个大姑娘,叫这个称呼多难听,叫姐姐吧。” “不要!”刘小琴一把拉着张华,微微笑着道:“三妹,我就喜欢听你这么叫,走吧!” 看着两个女孩子手拉手到房间里后,张灿呆了呆,这女孩子就是容易亲近女孩子,这才认识几天啊,她们就能像亲姐妹一样好。 不过心里还是开心了些,不管怎么说,刘小琴的死心踏地,还是让张灿高兴,能有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么对自己,怎么会不开心呢? 再说之前又被周楠的家人打击过,幸好自己还分得清,把握得住自己的位置,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后,本来很疲累,但是躺了一阵,却硬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浮出来周楠的倩影! 在树林里,张灿身体烧得动都动不了的时候,周楠死命的背着他往山下走,那娇嫩的脸上手上划得血迹痕痕,又无力的摔倒滚落斜坡,周楠那绝望的哭泣,但无论如何又不放弃他的样子,让张灿心里忽然绞痛起来! 能忘得掉这样对他的周楠吗? 张灿心里的回答是肯定的,不可能! 但张灿又明白,无论再怎么不可能,他也只能把这份思绪放在心底里深处,把它锁起来,永远都不会放出来,周楠,是一个在天上的仙女,而自己,不是凡间的董永! 叹了口气,刘小琴俏丽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刘小琴漂亮,温柔,善良,但又不失刚烈,刚起来的时候,张灿都害怕,他怎么也想不到,刘小琴会远比自认为刚烈的男人们要更刚! 到现在,张灿都可以肯定,当时的刘小琴,要是他不去死命的抓住她,她绝对会从那里跳下去! 不过也怪自己把话说得太狠了! 唉!张灿深深的叹息着,又想起了初恋情人刘小丽,刘小琴的亲姐姐,刘小丽就在自己以前住的村子里住着,要不要告诉刘小琴?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杀猪和打针 迷迷糊糊中,鼻中闻到了一些香味,但是不愿意睁眼,又感觉身边似乎有一个人,淡淡幽香,有些熟悉,记忆似乎一下穿梭时空回到了过去,一张浅浅笑意的俏丽脸蛋在脑子里盘旋,似乎隔得自己好近,伸手就可以抓到,但伸手间,那身影却又跑得远远的,脸蛋也变得淡了,忍不住叫道:“小丽……” 伸手抓的时候,忽然间又感觉到手中抓到了东西,软绵绵的,很舒服很有手感,又似乎有人轻轻的哼了哼。 就在这一刻,张灿猛然间醒过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不过手却是抓着一个东西,抬眼看过去,不由得羞愧无地! 原来自己手中抓着的竟然是刘小琴的胸部,难怪那么舒服有手感,而刘小琴又不敢叫又不敢动手,脸红到了脖子上,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张灿不是故意的,以她对张灿的了解,张灿绝不会装作糊涂来调戏她,张灿要真对她动手,她也打定主意绝不会反抗。 但是刘小琴明白,张灿也绝不会对她下手,如果自己在心里面当真喜欢上他的时候,也许他就会动手了,不过,自己现在真喜欢他么? 刘小琴自己都不敢肯定,最初二姑做媒介绍时,她只是想找一个能承担父亲医疗费的人,当张灿在县城到她家知道真相后,给了她五十万现金却又拒绝跟她再交往下去时,刘小琴就知道,她这一生就只会跟着这个男人了,但那时候,在她心里面,就只有感激和感动,想着的也只有报恩。 但到锦城后,尤其是今天给张灿无情的训斥后,当下了决心准备跳楼一死时,在那个时候的那一刹那,刘小琴就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如果在那时,她跟张灿说自己喜欢他,他会相信吗? 就连刘小琴自己都不会相信! 张灿睡觉后,刘小琴跟张华两个出去买了菜回来做饭,做好后张华往餐厅里摆放,刘小琴就到张灿的房间里去叫他起床吃饭,但张灿迷糊中嘀嘀咕咕的,又忽然伸手抓着了她的胸口,又羞又怯,然后张灿醒来睁开眼,就是这副场景。 刘小琴并没有张灿想像中的恼怒,脸上只是羞,红了脸,低着头,一声不出,任由张灿的手抓着她胸部隆起的地方,很有种逆来顺受的样子。 “啊哟,对不起……” 张灿顿时脸红耳赤的缩回手来,急急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好像在做梦抓什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刘小琴终于自然了些,抬着头,一双如星星般亮的眼睛看着张灿,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然后问道:“你……刚才叫什么‘小丽’,小丽是谁?” “小丽?我在叫小丽吗?” 张灿吃了一惊,难道自己做梦也付诸行动了吗?怎么嘴里就叫出来了?看来以后睡觉都得找条胶布把嘴封起来了。 刘小琴就是不肯松口,盯着张灿又说道:“我进来好一阵子了,一直就听见你在说‘小丽小丽’的,我就问,你说的小丽究竟是谁?” 张灿给她逼得紧了,说实话,虽然跟刘小琴相识的时间极短,但刘小琴无疑很聪明,自己想要骗她,可是很难骗过去,叹了一声才说道:“好,我告诉你,你姐姐刘小丽,我跟她曾经是中学和高中同学,你应该是不知道吧?” 刘小琴摇了摇头,一双眼凝凝如水般仍然紧盯着张灿。 “我跟你姐姐是同学,在中学和高中时,我不否认,我暗恋了你姐姐三年,在初二的时候,其实在那个时候我曾经跟你姐姐隐隐表白了一次,不过你姐姐也干脆的回答过我,说我不是她喜欢的菜,从那以后,我就把这份恋爱深深的放进了心底,又在后来的四年中,我一直在考虑你姐姐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菜’,不过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我都没弄明白,她的菜究竟是什么菜,高中毕业后,一直到前段时间,我都没再见到过你姐姐。” 刘小琴脸色慢慢的变了,怔了片刻,咬着唇,眼中迷迷朦朦的有了雾意。 她这个表情很惹人怜,张灿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不过此时不知道怎么去劝说。 刘小琴悲悲戚戚的,好半晌才低声问着:“你给我五十万,是不是因为我姐姐?你跟我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我跟她是亲姐妹了?” 张灿缓缓的摇着头,淡淡道:“若说这几年我一直想着你姐姐也不为过,不过就在前段时间,我还住在另一个地方的时候,也就在这一次我回老家的前两天,我见到了你姐姐,也就是从那一次见到你姐姐后,我就发现,我并不喜欢你姐姐,以前会喜欢她,可能只是因为她的漂亮,又或者是我那时太年轻,少年轻狂不懂事儿吧,总之我现在再没有一丁一点一丝一毫的喜欢她的意思,回老家后,我二姑介绍你给我认识,我也只是为了应付和敷衍我父母和哥嫂,说实在的,我真不喜欢介绍相亲,但见到你之后,我对你有好感,也有几分喜欢你,所以我同意了,在那时,我并不知道你跟刘小丽是亲姐妹!” 张灿说到这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直到第二天我到县城办事,想起到你家里看看时,在你家,我才知道你的情况,也知道了你跟她是亲姐妹,我给五十万现金,那是因为我敬佩你的孝心,我拒绝你,那是因为你欺骗我,这一切,都与你姐姐毫无关系!” 刘小琴看着张灿的眼睛,如同小溪水清澈见底,没有半分浑浊,凝视片刻,终于是笑了笑,柔声道:“我信你,吃饭了!” “好!” 张灿起身下床,跟着刘小琴并肩往外走,一出门口,就见妹妹张华站在门外嘟着嘴生气,诧道:“你又生什么气?” “二哥,你好偏心,从小你就喜欢我,现在有了漂亮嫂子就忘了我,两个人老是躲躲藏藏的做小动作!”张华闷闷的回答着。 张灿顿时傻了眼,刘小琴也是羞红了脸,赶紧拖着张华急急的就往厨房里钻。 张灿也不管她们,独自到餐桌边坐下来,见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老家常见的菜,在锦城这边吃惯了快餐盒饭,味道也远远不同家乡的风味,忽然间见到这样的菜式,很是喜欢。 一个土豆丝,一个手撕包菜,一个青椒炒肉,一个麻辣豆腐,西红柿蛋汤,十足十的家乡菜! 张灿忍不住就抓起筷子一个盘子里夹了一筷吃了,慢慢的感受着这味道,可以肯定,这菜不是妹妹张华做的,妹妹,嫂子,老妈做的菜,大同小异,妹妹和嫂子两个人受老妈的熏陶太重,做的菜基本上跟老妈没多大区别。 这四菜一汤肯定是刘小琴做的,味道完全与老妈她们做的不同,也许是在县城的原因吧,总之是有区别的。 张灿很喜欢,吃盒饭都吃得头疼,最近这段时间倒是好一些,因为忽然间有钱了,吃的贵不贵也就无所谓了,总之是不怕花钱。 刘小琴和张华再出来时,妹妹张华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刘小琴则是低头垂脸,肯定是给妹妹说话羞到了,张灿知道妹妹向来是藏不住话的直性子人,有什么就说什么,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藏一下。 管她们的,张灿只顾吃饭吃菜,胃口好,在山上被绑匪饿了两天两夜,回来又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本来说,这身体应该还是比较虚的,但张灿觉得自己很好,一点儿也没有虚软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黑白眼的透视异能后,身体的恢复能力也增强了。 饭碗空了的时候,还没注意,刘小琴已经默默的起身拿了碗去给张灿装饭,把饭装好端过来又默默的放在了张灿面前。 张华不满,敲着碗说道:“嫂子,我没饭了!” 刘小琴忍不住“扑哧”一笑,拿了碗也去给她装饭,张华素来是个勤快的女孩子,才认识几天,刘小琴就熟悉了她的性格,现在自然是在向她撒娇罢了。 张灿一连吃了三碗饭,吃得很撑了,这段时间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的饭。 张华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做的菜真好吃,我二哥差点把舌头都吃了!” “你要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刘小琴慢慢说着。 “这话……哼哼!”张华哼着道:“这话你跟我二哥说去吧,明显口是心非的……” 刘小琴又羞又气的笑了起来,这个张华,当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张灿摆摆手道:“下午我出去一下,去找老朱,你们到超市里买点日用品,被子什么的,这里只有一套,没得用!” “我不管,我就用你那一套,你自己买!”张华伸伸舌头说着,然后又加了一句:“我跟嫂子睡!” 这不明显把他挂了起来吗? 张灿喝道:“你眼里还有二哥没有?把二哥弄感冒了怎么办?” 张华指着刘小琴笑嘻嘻的道:“不怕,我嫂子是护士,给你打一针就好了!” 一听到打针,张灿不禁打了个寒颤,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就怕打针,小时候打预防针,父母甚至要追他到山上把他抓回来,几个大人按着才能打到针,而张灿几乎是把给他打针的医生祖宗三代都骂了。 张华笑嘻嘻的又说道:“嫂子,你过来,我跟你讲个秘密!” “什么事?”刘小琴一边问着,一边将头凑了过去,张华附在她耳边说道:“我告诉你,我二哥小时候打预防针,我妈我爸,我大哥,还有刘医生,四个人按着他还差点没打成,我家过年杀猪也才要四个人按着的,后来还有一次打针,我二哥跑屋后玉米地藏了大半晚,吓得我们一家都没睡……” “张华……”张灿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目瞪着妹妹,这张华说的虽然是悄悄话,但却偏偏能让张灿听得见!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聚集的螃蟹 张灿瞪了几眼妹妹张华,但张华打小就不怕他,也最亲二哥,张灿不想在刘小琴面前流露过多的个人情感,又加上跟她之前似乎多了些暧昧的念头,所以索性溜了。 锦城市东边靠海,治海一带有好几个大型游乐场,朱森林挑了海王游乐场,夜间有烧烤,租了一个烧烤摊位,让张强几个伙计准备了几大包调料烤肉,准备大干一场。 之所以挑在海边而没有选择在夜总会酒店之类的地方,朱森林是考虑到张灿的妹妹和未婚妻刘小琴,这两个女孩子都是从乡下地方来的,纯朴,假如把她们带到那些地方,显然不合适,索性就挑了海滩边搞烧烤,以前带老婆孩子出去就到海滩边,跟兄弟出去逍遥就去夜总会。 张灿赶到海滩后,天已经黄昏,几公里长的海滩全是人山人海的,来这里的也大多都是一家老小的,显得温馨。 老朱隔老远就在招着手:“老弟,老弟,这边……” 张灿瞧过去,朱森林和张强等几个伙计站在烧烤台边正在烤肉,老苏和侄女苏秀坐在木椅子上闲聊着,一看到张灿来了,两人都闭了嘴,老苏是沉着脸,苏秀就干脆是一副瞧不起的表情。 张灿自然不会理睬,而且在没有报仇之前,他也不想跟老苏太过激化,以免他不上当了。 朱森林因为胖,所以食欲好,能吃,通常能吃的人就会做,因为嘴刁,吃的好东西多了,连带着自己也练出了手艺来,若是别的事,他一个老板自然不会去动手做,但对于吃这一项,他还真不讲究身份不身份。 张灿走上前,朱森林就递给他一条烤鱼,笑呵呵的道:“来,老弟,尝尝老哥的手艺,看古董的眼力老哥是不及你的,但若说搞烧烤的技术,老哥就不是吹的了,天下第一不敢说,但天下第二,怕是跑不了的!” 张灿“哈哈”笑着接过了烤鱼,捏着两条叉鱼的小竹签,轻轻咬了一口,麻辣香酥,居然用烤的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不错,而且这鱼虽然不大,一条才五六寸长,但鱼肉鲜美,而且少刺,小鱼通常是多刺的。 “好吃,真的好吃!” 张灿一边赞着一边吃,老苏在一旁更是难看,这段时间以来,朱森林几乎是完全忽视了他,对张灿又好到过了份,让他的确是嫉妒得很。 朱森林再烤了一条,然后自己拿着吃了,别看他肥拙拙的,一双手指像肥猪虫一般,但吃起鱼来,灵活得很,一条鱼被他拿着头从嘴边一过,似乎就只剩下一具鱼骨了,张灿比他先动手,但老朱一条鱼剔完,他却还剩下一半条。 吃完鱼,朱森林伸手又从衣服口袋里掏了一张支票出来递给张灿,说道:“兄弟,这里有三十九万,是在回锦城的半路上你得到的那个青花碗,卖了七十八万,我们兄弟一人一半,啥也别说,还有……” 停了停又说道:“还有那四根金丝楠木,货已经到了,那两个司机我也已经付完帐打发回去了,有几个老客户看过了,每根出到了一百三十七万的价钱,看来这个我还得给你再给些钱,等卖了再说,我估计还有上升的空间。” 原来朱森林跟张灿说的条件就是以后的赢利,把开支除掉了再平分,但现在给的却是开支前的一半,后面再开支出去的话,那就是他个人的了。 朱森林又对张强几个伙计说道:“你们托张灿的福,我给你们每人这个月发两千的奖金,虽然是张灿的功劳,但我也给你们慰劳慰劳。” 张强几个伙计顿时大喜,两千块,对他们来讲,是很大一笔奖金了,平时的薪水,每月拿的都超不过三千块,这才一次的奖金就给他们两千,而且还是看在张灿的面子上的给的,所以他们几个当场就对张灿谢个不停,看来以前对张灿有些过了,老苏对他们也不是多么的好,倒不如张灿,连老板都对张灿如此重视,他们要再不识相,硬是跟张灿对着来,那就是傻了,这两天就看出路数来了,老板朱森林绝不是心血来潮才对张灿好的,而是张灿真的帮老朱赚到了钱,你看朱森林今天给几十万,明天给几十万,这是他们做梦都在幻想的事情啊! “张经理,要请客啊,一下子又进帐三四十万,真不愧是我们老石斋的经理啊!”张强几乎不掩饰的拍起马屁来。 “坐坐,来坐会儿,喝瓶啤酒先,让张强他们练练手艺,要是弄得好,以后就经常来,我带老婆孩子,你带妹子和弟妹,在这个地方搞烧烤,其乐无穷啊……咦,老弟,我不是说让你把你妹妹女朋友一起带来的吗?” 张灿摇摇头道:“老朱,别叫她们了,下次吧,今天刚到,在那间黑店又累到吓到了,我安排她们在家里睡了,以后有机会再过来吧。” “哦……”朱森林有些失望,不是为别的,只是为那些准备好的烤肉,那么多的烤肉,怎么能吃得完?但张灿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能强行要求了。 张强几个伙计还在赶紧的烧烤,老苏有些气沉,跟张灿斗,已经让他觉得英雄气短了,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也不知道是真运气好,还是张灿的技术当真好,竟然就给他接二连三的捞到了,也不得不佩服啊。 只有苏秀一个人冷面对张灿,她一是不知道张灿跟朱森林之间的内情,二是不知道张灿真正的能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始终相信叔叔在老石斋的地位无人能及,朱森林绝不会把叔叔弄走,否则谁给他看店作主啊? 夜色朦胧中,海滩边的夜灯很亮,不过照得大海面漆黑一片,张灿来锦城几年了,这个地方还从来没有在夜间来逍遥过,一直就是过着紧张又紧巴巴的日子,也没有心情来这样玩。 现在看到大海,虽然是夜晚,看不清海的样子,但夜风吹来,风里含着海水的味道,张灿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兴兴奋奋的对老朱说道:“老朱,到海边上去转一转。” 朱森林摇摇头,笑道:“你去吧,年轻人精力旺盛,我可没有你那精神,我要吃,民以食为天,吃得好才是上帝,呵呵,你去逛逛吧,逛会儿就回来吃烤肉吧,唉,可惜了,你妹妹她们和我老婆孩子都没带来,这要是有她们在,肯定是喜欢的。” 张灿笑着摆摆手,径自去了,张强等三个伙计要烤肉,老苏心里不得劲,苏秀就更不可能会跟张灿去逛海滩了,只有他一个人去。 张灿慢慢走到海边上,越近前,沙子就越湿,也越软,再过去十来米,离海面只有几米远了,这时候踩着的沙滩,一踩就是一个脚印,提脚走掉后,不到三秒钟,那脚印里就是一窝水! 海滩边上还有别的人也在溜哒着,小孩子光着脚丫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张灿兴致一起,索性也脱了鞋,卷起裤脚,把鞋子扔在干躁的地方,然后走到海水浸着的地方,感受着海的味道。 “哥哥,哥哥,你过来看,这里好多螃蟹!” 一个童稚声音叫喊着,张灿转头看过去,就在他身边七八米远的地方,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扬手叫着他的哥哥。 小男孩的哥哥也只有十岁左右,听到声音就撒腿跑了过来,张灿也有些好奇,也走过去,走近了才看到,几乎有几百只螃蟹在半水半沙的水中聚集着,因为这些螃蟹并不是很大个,每只都只比铜钱大不了多少,所以也不担心它们会钳到人。 两个男孩子兴奋起来,弯腰在水里捞着,一捞一大把,要在平时,抓到一两只,他们或许会装到玻璃瓶里养起来玩,但现在太多了,反倒没有了那个兴趣,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些螃蟹,哪怕他们在蟹群中捣弄着,这些螃蟹也没有散开逃跑。 张灿就更是奇怪了,遇到危险,动物们会逃走,那是天性,但此时为什么不逃? 张灿好奇心起时,当即运起黑白眼透视起来,本来这么夜的晚上,本身就是黑白世界,不过海滩边有许多路灯,所以并不黑,只是海水边的光亮度要弱上许多。 透视中,张灿发现数以千计的螃蟹群在水中呈螺旋形围聚着,一圈一圈的收缩进去,整个面积有五六米的直径,两个小男孩所处的位置只是在螃蟹群的边缘位置。 而最中间的地方,那个焦点处,有碗大的面积是个空白,那个空白处没有一只螃蟹,但是有一块鸡蛋般大的黑色石头,圆形的。 张灿奇怪起来,他的黑白眼一直是能分析出物体的来历年份和分子结构,但现在他的黑白眼竟然透视不进去,也分析不出这颗圆石头的分子结构,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唯一透视不了的东西! 两个小男孩的叫嚷声中,又围过来更多的孩子,张灿当即抬腿踏入螃蟹群中,但不管他怎么踩踏,那些螃蟹都不逃走,脚踏下去也只是乱了一下,随即又慢慢恢复了原状。 十几个男孩子叫嚷着都抓起螃蟹来,张灿更不犹豫,几个大步跨到螃蟹群中间,伸手把最中间的那颗圆石头从水中摸了起来。 这是因为张灿有透视眼,若是换了别人,也只能看到螃蟹群的异像,绝对看不出别的情况,张灿摸出石头的地方,海水有一尺深了,那石头又浸在沙子中间,别说现在还是夜晚,就是白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 说也奇怪,张灿把那颗鸡蛋大的圆石头一拿到手,海水中的那千百只螃蟹顿时就大乱起来,四散潜入水中,在短短十秒钟左右的时间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避水珠 张灿是很奇怪,自己都透视不了的东西,想必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吧?再说了,这些螃蟹如此异像,能说明什么呢?会不会表示这颗圆石头是个奇异的物质? 张灿也不说话,把石头悄悄的揣进口袋里,那些孩子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摸起来一颗石头,还以为他也是在抓螃蟹。 “螃蟹呢?不见了……那么多的螃蟹去哪儿了?” 那些抓螃蟹的小男孩都在奇怪着,怎么螃蟹一下子就散开逃完了,也不知道是钻沙里了还是往深水处跑了,反正是摸不到了。 张灿觉得那石头有古怪,所以也没有心情再呆下去了,赶紧到干躁处把鞋袜穿好了,这才回到烧烤档处,一长条上百档的烧烤档都在烧烤着,看到那么多的孩子和父母,张灿才想到,原来今天是周末! 此后再吃烧烤,张灿就没兴致了,一门心思在想着那颗石头,因为弄不明白,分析不透的东西,他才更想弄明白。 烤肉堆了好几大碟,老朱就拉着张灿坐到石桌子边,又招呼着张强老苏等人一起过去吃,老苏磨磨蹭蹭的过去了,只有苏秀仍然狠狠的盯了张灿一眼,独自端着一碟烤肉到一边吃。 朱森林讶然一笑,自己的店里,他当然希望手下员工们都要和气,但苏秀似乎有些清高不和群的样子,可能是觉得她是个大学生吧,不喜欢跟张强啊,张灿啊这些文化不高的人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朱森林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他是半点也不知道老苏和张灿之间的恩怨,所以也没往别的方面想,要是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怕就不会那么随意了。 “阿强,把啤酒搬过来,今晚要喝个尽兴!”朱森林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又吩咐阿强搬酒过来,来的时候,他已经买了整整两件啤酒带过来,原本就是要尽兴的。 张灿酒量浅,朱森林知道,也不劝他,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而他自己几乎就是敞开了肚皮猛喝起来。 摆了几大碟的烤肉,张灿原以为根本就吃不完的,但在朱森林的强猛攻势下,那张血盆大口似乎就是填不满,他一个人几乎吃掉了三分之一,而张灿等七个人吃了三分之二,到后来,朱森林也醒醺醺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张灿也有些头晕,但比朱森林好得多,人还清醒,只不过要比朱森林好得多。 张强有些无奈的说道:“张经理,你清醒些,我们先把老板送回去,然后回来再送你回家……” 张灿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没事,你们把老朱送回去就行了。” 阿强也没有反对,看得出来,张灿人的确是清醒的,远没有达到不能自主的地步,张灿只喝了两杯,而朱森林则喝了整整一件十二支。 偏偏朱森林身体又太重,阿强三个人弄他一个人走都很困难,所以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后,就兵分三路了,阿强等三个伙计送朱森林回去,老苏和苏秀叔侄两一路,张灿一个人一路。 一直到回到家里,张灿还是在想着那颗奇怪的黑石头,拿着钥匙开了门,妹妹张华和刘小琴的笑声就传到了耳朵里,两个女孩子高兴得很。 看到张灿有些酒意的进屋,刘小琴赶紧起身去扶他,张灿挣了挣道:“我没事,不用管我,我回房了。” 刘小琴点点头,又柔柔的问道:“我给你熬点醒酒汤吧,是我妈教的,很有效用。” “不用!” 张灿仍然一口回绝了,径自回了房间,然后把门紧紧关上了。 刘小琴咬了咬唇,呆立了一阵,这才默默无语的回到房间里,由凭张华怎么叫她也不应声了。 在房间里,张灿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颗黑色的圆石头,对着灯光仔细瞧着,这石头表面看起来,质地很细腻,颜色又黑得像墨石,而透视异能又分析不出来,拿肉眼,张灿自然也是分析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了。 无论对着灯光怎么看,张灿也看不出来这石头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在海滩边时,可又是亲眼看到的,那数千只螃蟹围聚着这块石头,张灿可以肯定,这块石头里有不可知的秘密! 看了一阵,张灿又用打火机来烧烤,又放在桌子上,用通了电的铜丝来导电试探,可都没有任何反应,有些累了,张灿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洗个澡后睡觉吧。 打开热水放水,张灿坐在浴缸边等着,手里仍然拿着那颗石头看着,没弄明白它的秘密,直到浴缸里的水都扑满出来后才惊觉。 水温略有点高,估计有四十度左右,躺在浴缸里还觉得稍稍有点烫,不过张灿喜欢这样,被水烫一下,身体会舒爽很多。 张灿躺在浴缸中泡澡时,又把那颗石头拿起来,研究来研究去,看来他是研究不出来这颗石头的秘密了! 叹息了一下,张灿一垂手,将石头浸在了浴缸里的热水中,忽然就在这一刹那,张灿心里一警觉,觉得这石头有些不一样了! 张灿赶紧把石头拿出来一看,这一看就发觉了不一样的地方! 石头,包括张灿握着石头的右手,手和石头表面都是干爽爽的,没有一丁点水湿痕迹! 张灿呆了呆,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也知道,这石头是有秘密的,想了想,然后再把石头平摊在手掌上,接着把手掌缓缓的沉入水中。 这一次张灿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手掌浸入水中时,手掌上,张灿清楚的见到,浴缸的水在即将挨近石头要淹没它的时候,隔了一两寸的样子,那水就近不到石头的表面了,张灿再把手浸深一点,水依然淹不到石头表面上,就仿佛石头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向四面八方逼出去,把水抵在两寸之外的地方。 这石头能避水! 张灿吃了一惊,无论怎么想,怎么猜测这颗石头的秘密,他都没想到,这东西是能避水的! 在历史上到现在,避水的宝贝确实是无价之宝,不过这都是传说故事,就连传说中,那也只有西游记这部书里有记载,避水珠这件宝物,俱说是东海神物犀牛精的角炼制而成,能避水火,在水火中如入无物之境。 当然,张灿肯定是不相信这些传说的,要真说的话,一颗珠子怎么都不可能避得了水火,自己手中这颗石头能避水,那也只是将水逼得离了手掌两三公分左右。 张灿发现这个秘密后,拿着石头就在浴缸中试验着,直到一大缸热水都变得凉了后,才醒悟过来,那石头除了能让水离它有几公分远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稀奇的地方。 看着一点水迹都没有的右手,张灿又在想着,这个奇怪的石头,难道这世上当真有“避水珠”这样神奇的东西? 在传说中,避水珠这种宝物,那是比夜明珠都更在神奇的东西,夜明珠虽然神奇,但那种东西还有记载,在现实中也有存在,只是太稀罕,常人不得一见,也是所有珍贵的宝物之中最神秘最贵重的一种,但避水珠这个东西就只是传说了,在现实中就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它只是存在于虚无飘渺的传说故事之中而已。 张灿又在浴缸里试验了半天,大致上摸清了这颗奇怪的避水石头的功效,心里又犹豫着,这个东西,要不要拿给朱森林? 犹豫了好半天,张灿还是决定了,暂时放在自己这儿,以后做事有个规则,凡是在上班时间内得到的东西就交给店里,不在上班时间得到的东西,就归自己所有,找个时间跟朱森林说一下,谁都有个自己的时间,有自己的秘密,这个东西,就算作自己的秘密吧。 起身用毛巾擦干了身体,也不穿内衣的就光着身子回到卧室,想了想,又把那个避水石头锁了起来。 睡觉前,张灿又透视了一下,感觉透视的能力和维持时间又强了一些,看来不能透视那避水石头真不是自己黑白眼能力的问题,而是这东西真的奇怪,其中的秘密,还要以后慢慢来了解。 事情想得太多,这几天的事,都快把张灿的头都弄炸了,辗转反侧到凌晨两三点都没能睡着,迷迷糊糊之间,张灿脑子中闪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相貌,仔细看时,好像是刘小丽,但一转眼间,却又变成了刘小琴的模样,又哀哀怨怨的说道:“张灿,我喜欢你!” 张灿张口也想说“其实我也喜欢你”的话时,那张漂亮的脸蛋却忽然又变了,变成了周楠,周楠恶狠狠的说道:“你娶不娶我?不娶我我就从你楼上跳下去!”说着就爬上了窗口。 张灿吓得一机灵,冷汗都流出来了,慌慌张张的跑过去就要抓住周楠,但周楠不等他跑过去就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不要……”张灿凄厉的叫着扑到窗子边,伸手在窗子外捞着,使命的抓着,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赶紧又伸出头去一看,只见还真的把周楠抓住了,张灿不由得大喜,但还没说话,周楠一下子将他的衣服都扯破了,又掉了下去,在半空中又说着:“张灿,起来吃饭了!” 因为衣服扯破了,身上冰凉凉的感觉,张灿一个颤动就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这全都是一场梦,荒唐的梦,不过睁开眼后才发觉面前的场景更荒唐! 昨天晚上洗澡过后没穿内衣,全身光条条的就睡了,身上就盖了条毯子,而现在,进来叫他起床吃饭的是刘小琴,拉开被子后才发现,张灿身上一丝不挂,不由得呆了! “啊哟……” 张灿手足无措的拖起毯子紧紧遮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恼道:“你……你……你干嘛呀!” 这时又想起,就奇怪周楠跳下楼后,在半空中怎么还会问自己“起来吃饭了”的话,原来是刘小琴在叫自己起床吃饭了,这叫就叫吧,干嘛又要掀自己的毯子啊! 刘小琴比张灿更羞怯,脸都红到脖子上了,忽然间双手蒙住了脸窜出门去,头也不敢回。 洗了脸涮了口,张灿穿得规规矩矩的才出房,在餐厅处,妹妹张华坐在餐桌边撑着腮,看到张灿出来后,就闷闷的道:“二哥,你们能不能收敛点啊,我还是个孩子呢,要不,你们住一个房间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苏秀发火 张灿毫不客气的敲了敲张华的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尽瞎闹,好了,我吃了早餐要上班,你们在家玩吧,到城市里买东西,多买点好吃的东西和好看的衣服!” 张华赶紧问道:“二哥,那找工作的事呢?” “找什么工作?”张灿不置可否的回答着,“先玩着吧,等过几天我找个学校让你去念书,学点什么,过段时间我自己开个店,你跟小琴就去经营,自己当老板才有钱挣,给人打工,打一辈子工就还是一个工人!” “哦!”张华听二哥说起有安排,也就不着急了,她本来是害怕自己过来后,又没有经验,又没有技术,又没有文化,能找到什么工作啊,不过现在见二哥这么有能力,别的人哪里比得上他?心里也就没有一丁点的担心了。 吃早餐时,刘小琴仍然是不敢抬头,张灿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接二连三的出那么多的尴尬,躲都躲不过去,而且还真不是故意的,就因为不是故意所以才会觉得害羞。 吃过早餐,张灿自个儿就溜了,车没有开回来,只能走过去,因为与老石斋隔得很近,走路都只要几分钟,所以张灿也不打车,从天心广场走过去。 虽然说朱森林不限制张灿去上班的时间,但张灿还是不会做得太离谱,朝九晚五,在上班时间还是要报个到,有什么需要出去办理的时候再说。 走到古玩街还只花了五分钟,张灿走得并不快,到老石斋后,才八点五十分,张强最先到了,在店门口等着,平时来得最高的就是老苏,一年到头都是如此,而且只有他和朱森林才有店门的钥匙,朱森林是老板,自然不会天天跑来开门了,老苏还是很负责,从不迟到。 但是今天,老苏居然没有准时到老石斋来,这可是第一次出现的情况,张强看到张灿也到了,就奇怪的说道:“张经理,老苏从来不迟到的,今儿个是怎么了?他每天都铁定是八点半到店里来开门的,从没超过这个时间,奇怪了!” 又等了一阵,另外两个伙计也先后到了,然后是苏秀,过了九点,老苏仍然没到,连苏秀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掏出手机给叔叔打电话,但电话居然是关机的,不通! 张灿自然是不会发话的,五个人没奈何,只能在店门口等着,等到九点半了,老苏居然还没到,手机又打不通,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有人想要打电话给朱森林了,让老板知道,那就等于是告状了。 但是没通知朱森林,而朱森林却自己来了! 一见所有人都在门口站着,便诧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进店里去?” 张强讪讪道:“老板,老苏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手机也打不通……” 朱森林面色沉了沉,拿出钥匙来开了店门,张强等三个伙计赶紧上前帮手把门开了,这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比别的店要整整迟了一个小时多。 苏秀当着朱森林的面,肯定也是不得色的,脸上火烫火烫的,不知道叔叔是在搞什么鬼,从不迟到的人,今天竟然迟到一个小时,关键是这店门的钥匙是他掌管的,他迟到了不能来,就没人开店门了,再说平时里,老板朱森林也不常到店里来,尤其是早上,可以说从没露过面,要来也是十二点以后,今天早上却偏偏是撞了哪门子的邪,竟然十点钟就来店里了,也正好把她叔叔抓了个现形! 如果老苏是经常迟到那也罢了,但他一直是勤勤恳恳的,从不偷懒的懒了一次滑就被抓到了! 朱森林微微皱了皱眉,老苏迟到一次,也肯定是有什么事吧,手机打不通,说不定是遇到特殊情况了,也不是不能谅解,想了想,还是在员工面前替他掩饰道:“老苏一个人在锦城,老婆孩子又不在这边,就是感冒了都没人照顾,可能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吧,大家照旧……” 老苏没来,那他的位置就不用说了,张灿顶上,坐到老苏坐的位置上,张强等人整理仓库里的货物,苏秀做帐,不过苏秀对张灿坐在叔叔老苏的位置上很是不乐意,只是发作不得,因为老板朱森林跟张灿亲热的坐在那儿聊天,嘀嘀咕咕的道:“小人,忘恩负义!” 朱森林根本就不知道张灿与老苏之间有那些恩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苏秀与张灿之间的情形,张灿自己是明白的,不过装作没看见,苏秀越是这样明显,他越是觉得做到家了,越是这样,就越让老苏觉得自己并不知道上次设陷阱的事,以后他的防备心理也就会松懈得多。 开店门后,十点到十二点间,两个小时中,有四个客人进来过,三个是拿了物件来卖的,另一个是逛逛街,看一看,也没有真想买的意思。 那三个人的物件,都是瓷器,其中两件是懂行的人明显能看得出来是假的,另一件做假的手法很有功力,不过都经不起张灿黑白眼一扫,每一件物品,张灿都是看一眼后,然后就婉言谢道:“不好意思,请先生拿到别家去看看吧!” 比起老苏鉴定,张灿明显要简短,老苏通常是拿着工具要鉴定许久,哪像张灿,拿在手中看不到十秒钟,有的甚至只是看一眼,连手都不伸过去碰一下就决定了。 这让那些来卖的人也都是很奇怪,就这样用肉眼大致扫一下就可以了?只怕是胡闹吧,但人家就算是胡闹,那也是不要他们的,再说这几个人自己心里是明白的,他们拿来的就是假货,再看张灿的表情,那也很明白的表露着,就是不收。 那三个人最终都是悻悻的拿着东西走人,确实也是有些想不通,这个店里鉴定的师傅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人,这在锦城的古玩市场中就没有一个像这样的,做掌眼鉴定的大师傅,哪家店里都是个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头,仿佛就是一个规则,没有五十岁以上,就没有可靠的技术,没有那个眼力。 说实话,这些人先后进来老石斋店里,一看到张灿后,就高兴不已,这么一个年轻人在鉴定,只要他们自己再在旁边吹捧一下,定然叫他上当。 可是没想到的是,张灿居然不上当,而且还真看了一眼就否决了,让他们气愤不已,但是无论他们再怎么解说,张灿都不再给他们机会,不要就是不要。 朱森林也难得的哪儿都不去,就在店里待着陪张灿,在鉴定的时候,无论张灿怎么决定,他是一句话都不插口,任由他做决定。 张强几个伙计想学技术,但张灿没用工具检查,一点都学不到,苏秀更是厌恶之极,若不是老板朱森林在场,她简直就是要恼出声来了。 十二点,平时是叫快餐盒饭,店里提供一餐午饭,是按每人十块钱的标准,不过张灿又叫了一桌子大餐,五六百块钱的,又爽快的给了钱。 朱森林抢着要给都没给到,不过也无所谓,张灿这个样子反而是拿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了,再说张灿现在的身家,别说吃这么一顿,就是吃更贵的,天天吃,他也能承受得起,张灿现在的身家,比他弱不了多少,而且以张灿的能力,以后肯定比他要强得多,这一点,朱森林是明白的,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张灿当成属下看,而是当成朋友,当成兄弟来对待。 老苏到十二点都没到,手机也打不通,朱森林也有些担心了,赶紧叫苏秀过去看一下,如果有事就打电话过来通知一下,怕出事。 苏秀同样是担心着,老朱一安排,她马上应着就出去了,反正也不想吃张灿叫回来的外卖。 苏秀出去后,张灿,朱森林,和张强等几个伙计吃着外卖,才刚刚吃完,老苏就和苏秀回来了。 看到朱森林,老苏脸上尽是尴尬的表情,红着脸说道:“老朱,我……我昨晚喝酒喝醉了,有些晚才睡,今天早上一点知觉都没有,不是秀秀过去叫我还不会醒,对不起了……手机昨晚也忘了充电……”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每天你都早早的来开门,都多少年了,迟到了这么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事,别提了,嗯,……吃过饭没有?” 老苏赶紧摇摇头道:“酒精还没完全散掉,头还晕着,什么都不想吃……” 朱森林想了想,又摆摆手道:“那你索性回家好好休息一天吧,不用来上班,好好休息一下,恢复恢复,这儿有张灿顶着的,没问题!” 老苏面色一紧,听到老朱说让张灿顶着,心里又不痛快了,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泡杯浓茶喝了就完事,我以前喝醉酒后,喝茶就能解的,没事没事,下午我还得上。” 张灿淡淡一笑,也说道:“嗯,老苏经验好,可以上就上吧,我也好跟着学学技术。” 苏秀再也忍不住了,哼哼道:“人不要脸至无敌,再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吧,我叔叔教你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叔叔的?忘恩负义!” “干嘛呢?”老朱这才发现不对头,瞧了瞧苏秀的表情,再看了看脸色平淡的张灿,又瞧瞧老苏,心里一动,估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难道是自己把张灿弄回来当经理,让他们就心生嫉妒了? 张灿面色微微一沉,瞧瞧苏秀,苏秀一双眼又恨又毒,像刀子一样,老苏自己却并没有苏秀想像的那般恼怒,反而是有些不得色,但肯定不是妒恨,这让苏秀都极是想不通。 张灿淡淡道:“苏秀,我当你不是说我好了,老苏,我一直是把他当成师傅来看待的,但我今天的地位,是老板老朱给予的,我想哪个做工的都不会不想升职吧?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就那么一辈子混着吧?”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换毽子 “哼哼……心里有鬼的人,自己自然知道!” 苏秀气哼哼的说着,但是老苏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喝道:“秀秀,瞎说什么呢?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 “叔叔,你怎么……”苏秀不解的问着老苏,但老苏又是狠狠一瞪眼,苏秀只得把话压了下去,气哼哼的扭头独自生气。 张灿嘿嘿一笑,也不动怒,现在还不是他发作的时候,也不能把老苏惊动到,甚至不能表现出对老苏的怨恨之意。 苏秀虽然给老苏压下去了,但心里着实不服气,刚好门被打开,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进来了。 张强赶紧上前招呼:“先生,请坐请坐……” 那个中年男子一进来,就把手上提着的包放到了柜台子上,然后望着老苏说道:“我有件东西要卖,你给看看!” 说着就把包打开,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个小盒子,把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大拇指般大的白色玉章子,表面看起来,那玉呈乳白色,看起来很不错。 不过张灿黑白眼一眼就看出来,这章子的质材看起来是很像玉,白度,皮色和润度,都极像和田白玉,和田玉是中国五大名玉之一,有国玉之称,如果是真正的上等和田玉,就算只有手拇指般大的一块小章子,其价值也是不可估计的。 但张灿的黑白眼一透视,哪怕只是一秒钟,张灿就已经看出来,这章子并不是真的和田玉,而只是一块“巴玉”做成的! 巴玉是“巴基斯坦玉”的简称,又称青白玉,是硬岩中变质的一个种类,巴玉是属于大理石的一种,有较强的放射性,如果佩戴和长期放在人身体边上,会对人体造成很大伤害,所以说,巴玉在行内,是属于比较不受应用的一种石料。 不过巴玉外形看起来,又极像和田玉,其白度,润度,都是高度相像,又因为高质量的和田玉的价值高昂,所以便有无数逐利者利用巴玉来造假。 张灿一眼看出是个假玉章子后,就不再注意了,眼侧过去,那个男子带来的小女孩在店里的空位置处独自踢着毽子,那毽子是用布团包着铜钱,再用线扎上,缝上一条鸡毛管,管里插着五六条很漂亮的公鸡尾尖的长毛,嘴里数着“一,二,三,四……”一边数一边踢着。 张灿看着小女孩踢着毽子就有了兴趣,紧紧的盯着他。 而另一边,老苏拿着那枚章子仔细的看了一阵,然后又拿着放大镜翻过来翻过去的观察起来。 那个中年男子自己又在介绍着:“这可是我父亲当年在苏州花高价买回来的和田玉章子,是苏州一位富商的专用私章,据说当时那富商自己说是在新疆花了六十万买回来的毛玉,回来请高手名匠雕刻的,九几年的六十万,可不是现在的六十万能比拟的啊……” 老苏也是个老行家,自然不会被那中年男子的话所左右到,看了一阵,然后摇摇头道:“呵呵,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你这枚章子,你还是到别家再看看吧,我们店里现在很少做玉产品了!” 朱森林在一边很明白,老苏说很少做玉产品,那自然是推托的假话,开着店,自然是什么赚钱就收什么,可不会故意选择这一种或者是那一种的,老苏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表示那东西是假的了,所以朱森林也不关心那个人,无非就是想来骗骗钱。 那个男的当然是失望了,又皱着眉说道:“你们当真是有钱都不赚了?和田玉啊,这可是最好的和田玉……” 只是他看着老苏没有一点点再关注他那章子的表情后,又软了下来,直是道:“算了算了,这东西,你说吧,要多少钱?只要不离谱,我就亏了卖给你们吧!” 老苏仍然是微笑着,也不开口说话,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那中年男子咬了咬牙又说道:“算了,一万块,要不要?……五千?……五千都不要啊?你到底出多少钱?一千块好不好?” 老苏一句话都没说,那中年男子自己一个人说了出来,一步一步的减着价,但老苏始终都没出声,看来是铁心不会收的。 那中年男子很是失望,喃喃咒骂着,一手拿了玉章子,然后又冲那踢毽子的小女孩叫道:“向琳,走啦,就知道玩!” “哦……”那小女孩应了一声,赶紧在地上捡起那个鸡毛毽子就跑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 “慢着!” 张灿忽然出了声,点点头对那个中年男子说道:“一千块,我收了!” 那中年男子一怔,随即又喜道:“你收?……一千块便宜了吧?” 只要一有人想要,那中年男子又打蛇随棍上了,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 张灿淡淡道:“一千块,你要就要,不要就赶紧走人!” “要要要,算了,一千块就一千块,你给钱,我走人!”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并不是很想要的样子,当即松了口。 张灿用衣袋里摸了一百块钱出来,然后递给张强道:“阿强,你帮我到对面的超市里买一百块钱的毽子,要快!” 张强呆了呆:“毽子?” 张灿笑了笑,说道:“对,就是毯子,小孩子踢的毽子,赶紧买回来,我有用处。” 张强应着去了,张灿是经理,是他顶头上司,老板朱森林也在,没有他开口的份儿,做好跑腿的事就够了。 张灿的举动,也让店里面的人都有些发怔,最奇怪的就是老苏了,老苏刚刚鉴定得很仔细,那章子的质材绝对是假的,是巴玉,对巴玉,老苏还很熟,所以仔细验证了一阵,确定没有错,就是巴玉,巴玉只是大理石,白色的石头,看起来像玉,但实际上不是。 可张灿为什么还要花一千块收下来?当然,张灿花钱买一下假货,虽然花的钱很少,可以忽略不计,但错就是错,错了就是打眼了,是上当了,所以老苏并不出声,任由张灿错下去,张灿掉面子打眼的事,现在对他来说是好事。 但朱森林就觉得奇怪,老苏已经鉴定了那是假的,为什么张灿还要要?按他对张灿最近的表现来讲,他又觉得张灿比老苏更可信,既然张灿现在这么做,那么就肯定是表示,张灿有想法了。 老苏是把嘴闭得紧紧的,心里欣喜不已,唯愿张灿出一回洋相,等到付钱那个男人走后,他肯定会把这个真相说出来,让张灿丢个面子。 张灿等张强出去后,这才慢吞吞的对那个男子说道:“放心,我买了,等做了帐就给你钱,稍等一会儿。” 说完就又转头对苏秀说道:“小苏,你上帐吧,上完帐再取一千块钱出来。” 苏秀见张灿买这个章子,叔叔都否定了的东西,他还要买下来,那不是跟叔叔对抗是什么?有些不情愿,不过老苏马上扭头对她低声道:“秀秀,赶紧做帐付钱。” 苏秀马上不出声了,叔叔那眼神很是兴奋,苏秀心里一动,心想对呀,张灿买假东西,那是他丢面子,叔叔有面子啊,这样的事,怎么还磨蹭呢?别说一千块,就是一万块,十万块,都赶紧掏钱给他了! 那中年男人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抽了起来,在等着钱,小女孩见没事,又到一边踢起毽子来。 张灿当即笑着走过去,蹲着身子问道:“小妹妹,很喜欢踢毽子吗?” “是啊,在家里就我一个人玩,没人陪我,我就踢毽子玩!”那小女孩点点回答着。 这时候,张强提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跑进店里,把袋子递给张灿,喘着气说道:“张经理,给……两块五一个,买了四十个……” 张灿把袋子接过来,取出来看了看,那毽子是厂家用塑料制作的,很精美漂亮,那小女孩一看到,两眼直直的就喜欢上了。 “喜欢吗?”张灿微笑着问小女孩。 小女孩直是点头,连话都没有说,商业厂家做出来卖的,自然是要外形漂亮才能吸引得住人。 张灿又微笑着对她说道:“小妹妹,那叔叔把这些毽子都送给你了,以后慢慢玩,可以玩很久了!” “真的吗?真的是送给我的?”小女孩有些不相信,那么多漂亮的毽子,就算送她一个,她都心满意足了,更何况张灿是把全部都送给她了。 “当然啊,全都给你了,不过叔叔有个小小的条件,就是把你那个鸡毛毽子送给我,留个记念好不好?”张灿微笑着说着,一边又把毽子袋子递给她。 小女孩开心的把自己的毽子递给了张灿,然后接过张灿给她的一袋子毽子,拿出来一个看着,当真是喜欢到了极点,想必是平时父母很少给她零用钱,没钱买什么玩具。 那个中年男子根本就不理会张灿跟他女儿说什么,他此时只关心那一千块钱,把钱拿到手才是真实的感觉。 苏秀在老苏的催促下,很积极的做帐再取钱出来,一千块又不是大数目,也不用太小心,数了十张百元钞票就递给了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随便一数,数目是对的就ok了,随即又招手道:“向琳,走了,我送你回家去!” 小女孩提着胶袋子跟着中年男子就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张灿扬了扬手说了声:“叔叔再见!” 张灿也是挥挥手,微笑着示意。 等到中年男人父女走后,老苏手指在桌子上轻敲着,心想要用什么形式来说出来呢? 但他还没想出来,张灿就自己说了出来! “嘿嘿,老苏,老朱,我知道你们很奇怪,为什么我把这枚巴玉章子收回来了吧?” 老朱倒是没什么奇怪,张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不关心,再说了,不就是一千块钱吗,对他来讲,不算事。 但老苏就反应不及,张灿的话很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张灿是错误的把那巴玉章子认成了和田玉,但张灿刚刚这话就明白的说出来了,他知道这是个巴玉雕的假章子!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承安宝货 既然是假的,为什么张灿还要买下来?就算钱再少,那也是假的,老石斋又不是红十斋,可不是做慈善的。 张灿笑了笑,淡淡道:“老苏,说实话,今天我做这件事,觉得有点愧疚,觉得是在欺骗那个小女孩,但是……” 停了停,张灿又叹了一声道:“但是我不要,那东西在小女孩手里也不值钱,或许有一天还会弄丢了,玩掉了,那就什么也不值,而且我还有心给那小女孩一笔钱,但你们也看到,她那父亲是什么货色,假如我给了小女孩现金,那些钱也只会落在她父亲手里,或许一夜之间就会完全输出去,小女孩可能还拿不到十块钱买吃的!” 众人都是怔了怔,张灿这么说,那话的意思就落在了小女孩身上,完全没有提起那个假章子巴玉了。 张灿见老苏疑疑惑惑的,当即把手中拿着的鸡毛毯子递了给他,微笑道:“老苏,你看看这东西!” 老苏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意思,把毽子接过去看了看,然后说道:“这不就是一个鸡毛毽子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打开,把毽子拆开看看!”张灿就是不明说,对老苏微笑着。 老苏呆了呆,忽然间心里颤动了一下,难道说,张灿又看出了什么?可自己就是看不出来,这毯子是用布包着的,隔着布又怎么能看得出来? 不过老苏也不再犹豫,叫苏秀给了他一把剪刀,小心的把毯子底部的布团轻轻剪开,把布团拆开后,将鸡毛和鸡毛管扔掉,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这是一枚腐蚀层度有些重的古钱币,小圆形,中方孔,颜色有些白蓝,只是样式有些奇怪,并不像别的铜钱那么圆,而是不规则的圆,呈长方形的圆形。 老苏一看到这个枚钱币就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拿着放大镜仔细瞧起来,看了半天,又在柜子里翻出一本书,打开来翻到中间的一页,那一页上面全是古钱币的形状,书上面的字是繁体字,几个伙计大多都不认识。 老苏对照了一下,又叫了叫:“小陈,小陈……” 小陈是店里招的一个大学生,专门操作化验仪器来验证化验的员工。 苏秀赶紧说道:“叔叔,小陈早已经辞职了,你不记得了?” “哦……”老苏一拍自己的脑门,是啊,小陈前几天辞职了,想了想,赶紧又对张强说道:“阿强,你到隔壁店里请小李过来帮个忙化验一下!” 朱森林见老苏这副举动,怔了怔,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急急的问着老苏:“老苏,怎么?这铜钱有价值?” 老苏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这个……我还不敢十分肯定,需要小李过来化验一下这钱币上面的成份后才可以,不过……” 沉吟了一下,老苏又指着张灿对朱森林道:“这个,老朱还是问一下张灿吧,我看他这么做,应该是有用意的吧?” 朱森林确实给吊起了兴趣,老苏现在不说出来,那是还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但张灿是早就这么做了,估计有**成的把握。 “老弟,说说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朱森林笑呵呵的问着张灿,看来,多多少少又会进点帐了,总是好事,即使没赚到,也只亏一千块,无所谓。 张灿笑了笑,老苏越不敢肯定,他就越开心,也就越能在朱森林面前抢他的风头,就这样下去,可以说老苏的脸面和气势将会给自己完全抢走,这种事,当然不能客气了。 “那我就说说吧,当然,我也只是凭观察的估计,作不作准,还得看化验过的确证,不过我倒是有**分的把握!” 张灿故作沉吟的样子说道,“当时那个男子要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小女孩在踢毽子,她那个毽子的布团形状吸引住了我,我想对于古钱币,老苏和老朱都不陌生,从商周时起,中国古代的钱币大多以圆形为主,中间方孔,方便用绳子穿过系住,所以有人称钱币为‘方孔兄’,也就是那个意思,但在宋后元时期,金章宗年间,曾用银锭铸造过异形银币,与传承的铜钱币大不相同,金章宗时期把这时候铸造的银币称之为‘宝货’,这种银币呈线板状的略长形,两端椭圆,中部束腰,底下是蜂窝状的孔洞,当时铸造的宝货一共分为五等,一至十两的重量,最常见的是中间三等,为一两半,二两半,五两,这种‘承安宝货’的银币存世极少,极有价值,当时我看那小女孩的毯子底部,那包着钱币的布团外形很怪,看起来就极像‘承安宝货’的银币样子,后来我又拿着她的毯子试了一下重量,就更是肯定了些!” 朱森林“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他对承安宝货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价值如何,所以也不在意,只要是有价值就好。 老苏却是眼睛眯了起来,心里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怀疑的当然就是承安宝货了,刚刚鉴定了那么久,从外形上看,确实是那个东西一般无二,但没化验出来之前,都不敢肯定,要真是承安宝货的话,他娘的,这可恶的张灿就又捡到了一票! 可当时为什么自己就没注意一下那个小女孩的毽子呢?为什么就不是自己发现的呢?老苏懊悔不已,本想泼一下张灿的面子,让自己捡点面子回来,但却是没想到,自己是越想捡面子,这面子反而是也越丢得大了! 凭老苏的经验和眼力,又拿着书本图形对照了,就只差化验的结果,老苏可以基本上肯定,不出意外,那就是承安宝货银币,但在内心里,他却是希望这是一枚假货,其实这也不叫假货,只是没看准而已,又不是人家拿过来卖给他们的。 朱森林嘿嘿笑了笑,摆摆手道:“一枚古钱吧,不管是银的还是铜的,就算是纯银吧,那又能值几个钱?别紧张别紧张,叫小李慢慢化验就是。” 老苏却是摇着头道:“老朱啊,倘若当真是承安宝货,可不简单啊,九四年黑龙江阿城等地先后出土五枚一两半的承安宝货,其中有一枚从黑市流入了英国,在英国宝通拍卖行公开拍卖,最后的成交价高达一百二十万英镑啊!” “什么?” 朱森林一下子跳了起来,给惊得脸色都变了! 一百二十万英镑,兑换成人民币值一千二百万多啊,一千二百万的现金,他现在身家也不过如此,最近荷包鼓了些,那都是张灿帮他赚了七八百万回来,假如这一枚承安宝货是真的,那可又是张灿的功劳啊! 朱森林一着急紧张,额头上的汗水就涔了出来,胖呼呼的手指直是抹汗水,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又能进帐六百万啊,张灿当真是个宝啊,以前怎么就没把他看在眼里呢?记得以前也曾经多次见过张灿,不过那时候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在自己店里的时候,每每见到张灿也都没理睬过,好在现在把跟他的关系抓在手中了,长这么大,也就佩服这一次做得最正确! 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吧,张灿给他赚的钱,几乎比他以往的全部身家都还要多了,这对朱森林来讲,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小李跟着阿强过来了,店里的那套设备他当然熟了,在古玩市场的这些店里,大多数都有这样的设备,有几个实力最强的古玩店中,设备还要高档。 小李跟以前老石斋的小陈一样,都是科班大学生,本身对古玩并不是好懂,老苏拿了小刀,小心的在那钱币上刮了些粉末,然后把粉末用纸包了递给小李。 然后就是等待小李化验结果,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张灿看着这个场景,心里就在滴血,上一次,老苏不就是让小陈化验,自己和他一边看一边等着吗? 结果就栽进了老苏的陷阱中,倘若不是意外得到黑白眼的能力,说不定自己现在就成了江里的一具无名死尸,说不定父母还被高利贷逼得惨不可言! 一切的一切,那都是因为老苏,所以张灿无法原谅老苏,报仇的目的,也绝不会停止下来。 半个小时后,小陈把电脑打印的化验结果拿了出来,一边看着纸上面的数据,一边说道:“化验的分子成份,含量,ph值,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银,风化的鉴定大致可以推断,铸造的年份大约是八百年左右。” 老苏一拍腿,兴奋的说道:“对了,就是承安宝货!” 朱森林也是兴奋不已,站起身笑呵呵的说道:“好,今天晚上我请客,锦城大酒店搓一顿,员工每人两千奖金,老苏五千奖金……” 想了想,朱森林又从口袋里掏了钱夹出来,数了五张一百元的钞票塞给小李,笑道:“小李,拿去买烟抽,一点小意思!” 小李当然不会拒绝,接过去揣进袋里,然后谢过了回自己店里。 张强等三个伙计是最高兴的,平白得了两千奖金,如何能不高兴?以前跟了老苏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事,可从来没得到过老朱这么高的奖励,朱森林也从来没这么爽快过,又是请吃饭,又是发奖金。 苏秀却是不怎么高兴,看起来张灿又占了上风,叔叔又不痛快,这怎么就都变成了张灿的主角了呢?叔叔最近是怎么了?这些好东西怎么就老是让给了张灿? 当然,朱森林发奖金苏秀是不反对的,女孩子用钱更厉害,一件衣服就可以花掉她一个月的薪水,名牌香水,名牌服装,让她又喜欢又可恨,买不起啊。 老苏兴奋了一下,看到朱森林对着张灿直笑的表情,马上就想起了朱森林曾经说过的话,对张灿,以后只要是他赚到的钱,朱森林都跟他一人一半,就刚刚捡到的这枚承安宝货,他们两个就一人能赚六百万! 六百万啊,怎么就这么轻松的让张灿得到了呢?朱森林得到六百万,老苏不嫉妒,因为他是老板,老板赚到很正常,但张灿就不行,张灿赚到了,老苏就是特别受不了,张灿只不过是他都瞧不起的一个小人物,这会儿是怎么了?随手一抓就是一件珍贵的宝贝,以前自己坐店的时候,一年都见不到有点价值的东西,一年到头赚的就是些小东小西的利润,可现在这个张灿是怎么回事?好像奇珍异宝就在这段时间里拼命往外冒出来一般! 正文 第六十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一枚小小的古钱,小女孩拿来做毽子踢,张灿的眼尖看出来,这一切,朱森林都明白,还是靠张灿,如果没有张灿,这一笔收入肯定是没有的,老苏吧,技术经验都是有的,也算是个高手,但不能跟张灿比,张灿就是个妖孽,这眼力都好到离谱了,动不动就捡了个几十几百万的东西,由不得朱森林不吃惊! 这时候,朱森林才明白,张灿为什么说有些对不住小女孩了,不过也的确是,张灿就算给那小女孩一笔钱,小女孩的父亲都能输出去,赌徒是无理由无感情可言的。 朱森林又想了想,从那天见到张灿得到余集的画开始,自己又把他带到郊外的私人拍卖会,大老板王前的试探,又得到象牙微雕,识别王前的吊坠,回来后张灿回老家又弄到四根金丝楠木,自己过去接他后,在搭机前,张灿从卖牛杂的老太太那儿又得到青花碗,再到现在的承安宝货,张灿几乎每一天都能给他新鲜的感觉。 以前一年的总利润只有一百万左右,还得时常小心,可现在在张灿手里,赚钱似乎是不用思考,直接就到手的事,根本就不为难。 老苏接下来又仔细的鉴定着那枚古银币,越看越是恼火,凭什么张灿又得到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就不是他看到的? 朱森林一直都在打电话,是在安排这枚承安宝货的拍卖事情,语气极是高兴,对方似乎也是高兴,有钱赚的事,自然是皆大欢喜。 老苏终于不看那枚古钱了,沉着脸去泡了一壶浓浓的苦茶,茶叶放得极多,水又滚,恼火着喝了一口,又被烫到嘴,脸上的肌肉直是扭曲着。 朱森林没有注意他,但张灿却是注意着的,只是不会故意拿眼盯着,以老苏不会察觉到的观注方式暗中注意着。 老苏越不开心,越是恼怒,张灿就越高兴,这样的话,以后找机会设下陷阱时,就更容易些。 张灿就是在考虑着,这事要不要告诉老朱一下,如果事后他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想了想,张灿还是决定不告诉朱森林,如果朱森林在老苏面前暴露了,那就不容易让老苏上当了,这个仇不报,无论如何都是不甘心的。 况且这件事也不算是对不起朱森林,老苏干这件事,肯定是瞒着朱森林做的,自己也只是针对老苏而已,不是对老朱,想必最后他明白过后,也会谅解的,换作是他,这种恨,也是不会忍受的。 三个伙计对张灿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了,他们可不是分不清形势的,之前对张灿有些抵抗,那是因为张灿刚进入这个店,对老势力的冲击让他们分不清形势,只能选择根基牢固的老苏,但现在就看得出来了,老苏远不如张灿了,因为朱森林才是老板,张灿给朱森林赚了大钱,又能得到老朱分一半利润的条件,他们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不如去当个瞎子了。 还有就是,张灿和老苏两个人比较起来,张灿就大方得多了,他们来这个店两三年,老苏几时请他们吃过饭?别说吃饭,就是买瓶饮料的事都没有过,但张灿可是好几次请他们吃饭了,在店里都是叫送丰盛的全餐过来,而不是随便叫个快餐盒饭,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又何必为老苏强出头呢?再说了,即使他们出头,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因为张灿弄回来这枚承安宝货,让张强等人更是羡慕不已,这一下子,他跟朱森林两人的关系只怕会更铁了,以后还得抱他的大腿。 店里没事,张灿等做完活,也就坐着聊天,商量着晚上到哪里去,老朱笑呵呵的道:“哪里都行,别担心花费的事,我的宗旨就是,玩要玩得好,吃要吃得好!” 转头又对张灿道:“老弟,今晚上聚会,你家妹子和未婚妻就不用去了,这是我们男人的地方,嘿嘿……” 张强几个人自然知道老朱这话是什么意思,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的,心里沸腾起来,直盼着天黑了。 不过还没到天黑,意外就出现了! 四点钟左右,店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张强抬头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是个漂亮到极点的女孩子,而且是以前见过的,来找过张灿的,好像说是姓周的吧。 朱森林也呆了呆,这个女孩子是周楠,因为周楠出奇的漂亮,所以他印像特别深,张灿到安乐旅馆解救妹妹和刘小琴的时候,朱森林当时还曾经想了想,如果周楠找来会怎么办? 没想到这个念头变成了事实,不过老朱也不敢肯定人家周楠就一定要跟张灿发生点什么,来聊聊天,或者是看看古玩古董也不可以吗? 张灿自己也怔了起来,看到周楠时,心里又激动又难受,心里是很渴望见到她的,但又克制着自己,知道与她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高秘书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周楠一看到张灿,眼圈一下就红了起来,直直的走到张灿面前便说道:“张灿,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找你!” 张灿左右瞧了瞧,想找个借口,但周楠毫不犹豫的拖了他的手就往店外拉,张灿当然不能跟他硬在这儿争执了,不过还是回头看了看老朱。 朱森林直是挥着手道:“去吧去吧,不用管店里的事。” 周楠这才又拖着张灿出了店门,一直又走了一两百米,到古玩街背面的一条巷子中,这才站定了盯着他气呼呼的说道:“你为什么躲着我?还偷偷的从医院溜掉?” 张灿摇摇头,然后解释着:“我也不知道,醒来后就在医院里,我问过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没见到过你到他们医院,我也没听到你的消息,从警察那儿也问不到!” 周楠默然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张灿估计到她肯定是想到了她父亲吧,一开始自己也没想到她父亲是市委书记,如果是一般的官儿,那还好说,但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这已经是相当大的高官了,绝不是他能企及的高度,只是这些事,最好不要明说,自己知道就够了。 周楠只是生着气,好一会儿才又盯着张灿问道:“张灿,我能到你家里坐会儿吗?我……我觉得我真是无家可归了!” 张灿吃了一惊,她怎么可能是无家可归?难道是离家出走了?她要去自己家里,这倒不是难事,但她外婆,高秘书这些人不是提醒过他吗?很是伤人,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人不可有傲气,但绝不能没有傲骨,现在就这个世道,门当户对是中国自古以来就存在的恶习,自己又不缺胳膊少腿,又不缺钱花,何必去受这样的气? 再说,前两天,就已经打定了不跟周楠再往来,还是把距离隔远点好。 看到张灿沉默着,周楠眼圈一红,又说道:“我知道,是不是你担心我家里的事情?我是我,家里是家里,难道你也像别人那样世俗吗?” “世俗?嘿嘿……”张灿嘿嘿笑了笑,淡淡道:“世俗也罢,势利也罢,总之我们还是注意点比较好,以免你家人误会!” “误会什么?”周楠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张灿的话很深的刺痛了周楠,从山上逃出来后,送医院时,她就被警方将她和张灿分开了,但她并不知道,还以为跟张灿都送到了同一个医院,到医院后,周楠又给打了镇定剂,输着营养液,直到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被安排在高级单护病房中,而且还有两名医护轮流守着她,不让她出院,也打听不到张灿的消息,本来周楠就没受什么伤,只是累到了,吓到了,休息一两天就完全恢复过来,从父母派来的监护人员中,她就知道,她被刻意控制了。 周楠还以为是父母对她的关心,没想到会是父母已经知晓了她和张灿的事,所以也不声张,身体完全好后,父母松了心思,这才偷了个空子跑出来,又没有张灿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的住处,所以就直接又跑到了张灿的店里面,倒是找了个正着。 张灿淡淡道:“本来我们就没什么吧,要是别人看到,误会我们有什么,那对你可就不好了,我一个乡下穷小子自然是无所谓,但你是官家千金,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也确实是这样,张灿和周楠从头到尾,两个人之间都没有过别的,也从没说过半句情话,两人都没有互相表白过,周楠本身就是一个性子高傲之极的女孩子,更不会轻易从她嘴里说出那样的话来,但这一次的绑架经历之后,在医院的两天里,她脑子里始终都是在想着张灿睁眼闭眼都是他的影子,然后仔细想了一整天,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她爱上了张灿! 喜欢上一个人后,什么都是疯狂的,周楠则是那种,不动情时冷若冰霜,但一旦爱上了一个人,那就比谁都疯狂! 现在在大路上,周楠不想多说,一双晶莹莹的眼睛盯着张灿说道:“我累了,带我回家里歇歇再说好不好?什么事我都不想再说!” 似乎是张灿的冷淡让周楠伤了心,但周楠把张灿的冷淡归结于对她家庭的顾虑,所以就算伤心,也没觉得不可承受,只是催着张灿回家,回到家里后,再慢慢的说。 张灿犹豫了一下,看着周楠楚楚动人的脸蛋时,心一下子软了,点点头道:“好吧,你先歇歇再说。” 周楠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得意又满足的表情,心知道自己的美丽是一种令男人无法抗拒的杀伤力,张灿也不例外。 “啊哟,不好……” 张灿忽然一声惊呼,把周楠也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张灿脸红红的,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忽然间他想到了,家里不是还有妹妹和刘小琴在吗?刘小琴可是奔着自己来的,在家里,虽然自己是偷跑掉了,但家里人,只怕是双方家人以及邻居们都已经认定了,她跟自己就是事实婚约的,现在把周楠带回去,那不是大碰头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表白 就算再无所谓,张灿也不想去无故伤害刘小琴,这个女孩子,除了在家事方面欺骗了自己一次,其他方面,她都是无可非议的对自己好,即使现在,张灿也感觉得到,刘小琴全心全意的在对待自己! 把家里的工作辞了,不留后路的义无反顾的来到了锦城,刘小琴就是把她完全绑在了自己身上,所差的,只是她说的要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她也是在朝着这方面努力的做着。 而且这几天以来,张灿与她之间又发生了一些暧昧的事,两个人之间,就算没有明白说出来,但两个人都感觉得到,有那么一丝情意在增涨。 关键还有一点,张灿觉得刘小琴适合自己,两人都是农村人,又是一个地方的,身份年龄差距不大,双方父母也愿意,而且自己还真是蛮喜欢她的,刘小琴漂亮,又善良有孝心,当初生气那是因为自己对她有好感,喜欢她,要是不喜欢她,又何必为她伤心? 可周楠呢?自己当真不喜欢她吗? 张灿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件事,周楠比刘小琴更漂亮,更有气质,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横在两人中间的是一条让张灿觉得无法逾越的鸿沟,再说了,以周楠的那种条件,她会真心实意的喜欢他吗? 张灿不敢肯定,就算周楠有那么一丝好感,这种富家官家千金,对感情上的事,恐怕也就是图一时新鲜,持不得久吧! “你回不回去?”见张灿犹犹豫豫的,周楠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很有些不满。 张灿讪讪笑了笑,低声说道:“周楠,对不起,你要休息,我去酒店里给你开间房吧,到家里……恐怕不大好吧?” “什么叫做不大好?怕你欺负我?”周楠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又哼了哼,张灿这话让她很生气,她是个女孩子,她都不怕不担心,他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灿实在没办法了,估计不说点理由,是糊弄不过去的,当即说道:“是这样的,我妹妹……我妹妹从家里刚过来,要是把你带到家里去的确有点不好,我妹妹是乡下妹子,观念有点陈旧,我带一个女孩子回家里,要不是未婚妻什么的,还不好说过去!” 周楠顿时“扑哧”一笑,说道:“你这人啦,说你笨还真是的,我问你……” 说到这儿,周楠又伸手掠了掠耳边散开的一缕发丝,笑吟吟的道:“你妹妹来了,是亲妹妹是不是?” “是啊!” “你没有结婚吧?” “没!” “没有未婚妻吧?” “……” 张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回答着:“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又没未婚妻,又没结婚,我跟你回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了,你妹妹要是见着我这么漂亮大方的女孩子,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呢!” 周楠笑吟吟的说着,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对张灿有感觉,没有明说自己喜欢他了,但这话的意思里面,却是含有那样的意思。 不过张灿不敢想,顾左而言他的道:“周楠,你还是回去吧,我还有事,上着班呢,我得上班挣钱,你回去吧,要真不回去,我到酒店给你开个房……” “开什么开?”周楠忍不住就恼了起来,说了半天,他怎么就不懂呢?难道还要她一个女孩子把话都说明白了他才懂?忍不住又恼道:“我不是说了要到家里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张灿呼呼喘了几口气,这周楠,脑子一根筋,难道也要对她说出她父亲的秘书说的那些话吗? 犹豫了一下,张灿还是没有说出来,歇了歇然后淡淡道:“要么你去酒店,我开房,要么你回自己家,如果你两样都不选,我就回店里了!” “你……”周楠脸色都气得青了,这人到底是怎么了?跟在绑架时对她的关心照顾就完全是两个样,生死关头他都不肯丢下自己,现在自己要到他家里歇歇,他却推三阻四的,干什么啊? 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生着气,然后狠狠的恼道:“你混蛋!”说着就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张灿看着周楠美丽的背影,又有些心里堵,莫明其妙的就感觉不舒服,默然半晌,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往店里回去,不过走了几步,又觉得心里特烦,想了想,索性又扭头往家走,回去睡大觉吧。 又把手机取出来关了机,晚上朱森林庆祝时打不通自己的电话也就会不了了之,钱赚到就好,自己就没必要再跟他们去疯去。 周楠就是一个自己不能碰的禁区,张灿敲着自己的脑袋,努力想把周楠的影子从脑子里弄出去,但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周楠的影子反而更强烈的在脑子里生了根一样。 慢步走回去,到银行门口时,想了想,又记起了一件事,赶紧进去取了十万块现金,又开了两张卡,每张卡里都转进去二十万现金,准备给张华和刘小琴两个人的。 在银行里耽搁了二十分钟左右,花了比平时多三倍的时间,差不半个小时才到家,按了按门铃,没有人来开门,估计妹妹和刘小琴都出去了吧,掏了钥匙开了门进去。 不过才坐下,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门铃又响了起来,张灿站起身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出去都不带钥匙的吗?” 只是一打开门,发现门口俏生生的站着的是周楠,不由得吃了一惊,呆了呆才道:“怎么是你?” 周楠哼了哼,伸手一推他,自顾自的进了门,然后恼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我有自尊,我不是要赖着你,我就是觉得……” 哼了哼,周楠然后才又说道:“我就是觉得,我不甘心……你明白吗?” 张灿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好,那我就跟你说个明白!”周楠咬着唇,盯着张灿好一阵子,又恨恨的说道:“打小我就是一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的女孩子,而且很要强,在班里我的功课只要拿了第二名,我就会哭一天,然后下狠心把功课拿到第一,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我都是这个样子,所以我的朋友也少,我也说实话,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我都没看上一个男的,我从不委屈自己,即使到老,我也不会随便找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你明白吗?” 张灿淡淡道:“我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那是你的事。” “我知道是我的事!” 周楠一下子又恼了起来:“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就只知道说不明白,你很了不起吗?你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你有什么了不起?长得不比人帅,又不比人家有钱,又没有这样那样的高学历,你有什么值得那么傲慢的?” 周楠的激动,让张灿愣了一下,然后倒是平静下来,淡淡笑道:“我从没觉得我很了不起,对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长得不帅,不比人家有钱,没有高学历,可我不傲慢,我就是我,我看得清我自己!” 周楠霍的一下又站了起来,张灿吓了一跳,上一次被刘小琴跳楼的举动吓到了,怕周楠也来这么一下,赶紧窜到窗台边靠着,要是周楠也那样,他也好有准备,以免搞个措手不及。 不过周楠却没有往窗边去,而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既然你那么看得清自己,那你干吗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在山上被绑匪绑架的时候,你怎么还要救我?我稀罕你救吗?” 张灿呆了起来,那个时候,能救得到,别说是她,是任何人,自己也一样会救的,她现在发什么脾气? 而且脾气还发得挺大,激动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呆怔了片刻,张灿才回答道:“那叫招惹你吗?我只是救人,救人还要理由吗?” “混蛋!” 周楠恼怒之极,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我不管,我的骄傲,我的自信,都被你弄得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你普通,你平凡,我知道你就是想逼我说出来,好,我现在就说,我说出来,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你满意了吧……呜……” 周楠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到最后终于止不住号淘大哭起来。 张灿呆了! 他喜欢周楠,但知道他跟周楠绝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他要去喜欢这个女孩子的话,会活得很痛苦,而且还没有任何希望,但却绝没想到周楠竟然会也喜欢上他,还当着他的面把这话说了出来! 周楠的表白把张灿真的弄得措手不及,也万万没有想到! 在山上逃难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互相帮助,互相打气,但那是在危境之中,落难的人相互帮助来逃脱危险,那是自然反应,回来后,一切都回归到了以前,一切都照旧了。 可是周楠却在这时候说喜欢他,周楠是个什么样的人,张灿虽然认识她不久,但却感觉得到,她性格很刚,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放弃。 看到张灿呆立着,周楠又说道:“还有,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大家都是戴着面具过日子,逢人不说真话,人伦道德到了最低的限度,一夜情是常事,但我是个很传统的人,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把自己的初吻给了你,我就认定,你是我要找的人!”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女人的战争 张灿脑子一昏,差点就黑了,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到,周楠的话让他糊涂了! 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很讲传统的人,谁都想找个女人是完完全全的对自己的,但现在的社会,那可能吗? 那样的想法甚至比幻想还难,来锦城三年多,张灿也不是没出去鬼混过,对这件事,他看得也比较淡,也一直认为,除了在幼稚园里才能找到处外,就再也找不到纯洁的女人,但眼前的周楠却是让他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奇迹,而且刘小琴也肯定是那样的女孩子,这倒是头痛之极的事了,以前想找个过得去的女人结婚就行了,但现在一下子来了两个,而且都是漂亮到极点的大美女,张灿却不感觉到幸福,反而觉得头痛! 周楠把心里压抑着的话一股子倒了出来,盯着张灿,见他发着愣,心里还是松驰了些,看样子,张灿也不是不喜欢她的,搞不好也是自尊心在作怪吧,或者是见到自己说喜欢他,心里欢喜得傻了吧? 周楠可从来没有低估自己的魅力,曾经有男人为了她割腕自杀,有说非她不娶的,周楠可从来都没有心软,不喜欢的,你做再多,她都不会流一滴泪,不会被感动,她只会相信自己的内心,自己喜欢的人,她才会接受,谁都左右不了她! 门上的锁芯发出了响声,张灿和周楠都转过头去看着,周楠歪着头问张灿:“是妹妹回来了吧?” 张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周楠话里直接说是“妹妹回来了”,这话当真把她当成了不分亲疏的口气。 周楠笑恼道:“究竟是是还是不是?你到底是什么……”话还没说完,门被打开了,进来前前后后进来两个女孩子。 周楠本想叫一声妹妹的,但发现进来的是两个女孩子,也怔了怔,然后瞄了瞄张灿,见他眼神有些闪躲,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进门来的自然是张华和刘小琴了,两个人都提着袋子,有日用品有菜,进门后两个人本来是笑语盈盈的,但一看到客厅里除了张灿外,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特别洋气的女孩子,两个人都不禁怔了起来。 周楠也呆了起来,千想万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这里除了他妹妹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忽然间就恍然大悟起来,在街上,难怪张灿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带她回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张灿一下子就头大了,怔了片刻,索性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了,反正刘小琴好对付,周楠是难对付一些,但自己又没承诺她什么,一直以来,自己都对她保持着距离,也从没有对她说过一丝那样意思的话,这样一想,倒是觉得安宁了! 三个女孩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里都是疑狐的神情。 “你是谁?是我二哥的同事还是朋友啊?”最先忍不住开口问话的还是张华。 周楠心里紧了一下,不是因为张华的问话,是因为张华一问话就表明了她是张灿的妹妹,而另一个女孩子文文静静的,相貌那么美丽,我见犹怜的,这让周楠心里紧张了起来! 不过周楠脑子灵活,马上就露出笑脸回答着:“我叫周楠,你是张灿的妹妹吧?很高兴认识你!” 周楠心机自然要远比张华重了,说话丝毫没有先把自己跟张灿的关系说出来,而是先跟她套话,看样子就知道张华是个纯朴的女孩子,最容易唬弄。 张华果然点点头道:“你好,我叫张华,张灿是我二哥,你是……?” 周楠不答张华的问题,反而是问着她:“小华妹妹,这位是……?” “她呀?”张华哦了一声,然后介绍着:“她是我嫂子,名字叫刘小琴,我们才来锦城没几天。” 周楠心里一颤,“我嫂子”这几个字真把他刺痛了,怔了怔后又强颜问道:“哦,小华妹妹,她是你大嫂吗?你大哥在哪儿?” 张华“扑哧”一声,笑着道:“不是啊,我大嫂可没有小琴嫂子漂亮,她是我二嫂哩!” 周楠脸色一白,转头瞧了瞧张灿,却见张灿蛮不在乎的东张西望,心里一阵绞痛,眼泪差点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原来这家伙在骗她,头先在大街上,自己不是问过了他,结婚没有,有女朋友没有,可张灿不是明明白白的回答了自己,没有吗? 张华不是很注意周楠的表情,只是在惊诧着周楠的美丽,原以为小琴嫂子已经是最漂亮的人了,在老家,可真没见到过比小琴嫂子更漂亮的人,但却是没想到,还真有比小琴嫂更漂亮的人。 刘小琴就不同了,她心灵手巧,文化不低,见过的世面也远超过张华,周楠的表情,从头到尾都落在了她的眼里,当然,她的一举一动也完全被周楠观察着,眼见周楠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刘小琴心里就害怕起来,难道她跟张灿有关系? 如果是,可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刘小琴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是真的,因为来锦城后,张灿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而且就只想赶走她,如果不是在外面还有女人,他应该不会对自己那么绝情吧?可怜当时自己还想着他只是还在生气自己骗他的事,一点儿也没有往另有女人的事情上面想,当然,她也不愿往这上面想! “哈……” 张灿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说道:“我困了,睡觉去!” 这个时候不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这样或许是好事,把周楠气走,断绝了她的念头更好,周楠,虽然心机重一些,但却仍然是个好女孩子,只是生在了那样的家庭中,就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如同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一样,有几个能过上自己喜欢的自由生活? 不过张灿想不到的是,他这一避开,倒是让周楠和刘小琴都平静下来,有他在场,两个人都会激动得多,但他不在场,两个人反而是镇定下来,肯定互不相让的。 周楠已经知道刘小琴就是张灿的女人,但这个层度,她还不清楚,她还要把话套出来,而刘小琴却还不知道周楠与张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想弄清楚弄明白,所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 张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一拍大腿道:“唉呀,我去泡茶!” 剩下刘小琴和周楠面对面,两个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不禁都在心里暗赞着,好一个漂亮的人儿! “周小姐,你……是张灿的同事吗?”刘小琴瞄了瞄在餐厅处泡茶水的张华,然后低声问着。 周楠摇摇头,盯着刘小琴,看得她心里有些发颤,想了想,然后又起身道:“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在那边,房间里面也有!”刘小琴指着客厅的卫生间说着。 周楠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往里走,走到客厅卫生间的门边时,又笑着摇摇头,然后往里间去,张灿睡的那个房间是主卧,门紧紧关着,刚刚也见到他进去的。 周楠走过去,在另一间房里看了看,从摆设和房里的情况看,估计是张华的,然后又退出房来到另一间房,这一间摆设有些清雅,房间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很整洁,周楠到枕头边细细看了一下,在枕头上找到了一根细长的头发,有一尺多长,明显是刘小琴的头发,张华的头发没这么长,剪的是妹妹头,刘小琴是披肩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楠又淡淡笑了起来,慢步走回到客厅,坐下来后又瞧着刘小琴,然后淡淡说道:“刘小姐,我想问一下,你当真是张灿的妻子,张华妹子的嫂子?” “什么?” 刘小琴一怔,诧然一声,没明白周楠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明白,咬了咬唇,欲答又还未答,说是张灿的妻子吧,她明明没有跟张灿结婚,甚至连订婚都没有,张灿是逃走了,因为自己欺骗他的原因,想想就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跟他一早说明白,以张灿的做法,肯定也不会不理她爸爸的病情,只要自己不骗他,张灿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 犹豫了一下,刘小琴一下子又明白周楠是在套她的口风,咬了咬唇,又不甘心,张口就要回答说是。 但周楠一下子就开口拦下了她的话:“好,你不说了,我明白了,我再问一件事,如果张灿喜欢的是我,你会不会死赖着他?” 刘小琴脸色一下子就惨白起来,呆了起来! 她自己的情况她知道,张灿不一定喜欢她,但张灿是个好人,这一点她是肯定的,义无反顾的来锦城,刘小琴就是准备把这一生给张灿了,也准备好好的去爱上他,但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天时间的相处,她就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张灿,但喜欢归喜欢,她喜欢却不表示张灿一定就要喜欢她! 周楠心里顿时有底了,论心机,刘小琴远不及她,只不过略一试探,就知道她跟张灿之间并不是如张华嘴里说的“嫂子”那么简单,套出口风来后,马上又打断了刘小琴的反击,让她的锐气埋在了腹中出不来,她跟张灿之间的真正关系,以后可以跟张华套出来,张华那丫头好唬弄得很。 刘小琴咬着唇哀怜起来,与周楠的战争,无形中就处于了下风,这主要也是因为自己在张灿这儿没有把握,现在只能打定了主意,要是张灿喜欢的是别人,或者就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子,那她也认了,反正自己这辈子要报答张灿的恩情,给他做牛做马也认了,但在他面前还不能表露出那样的表情来,因为张灿很讨厌她来报恩,只能以自己喜欢他的原因来留在这里。 两个女孩子又静坐了一阵,刘小琴完全败下阵来,低着头不看周楠。 周楠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庆幸自己没有发脾气摔门而去,这个女孩子,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接下来看看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最主要的就是要从张华口气弄明白张灿和刘小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原因,到了什么层度,按照目前的情形来估计,刘小琴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与张灿没有关系,张华是不会说谎的,但关系绝对是有问题的,这也许张华,或者是张灿的父母都不知道的隐情,得把这个弄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生米没者成熟饭 周楠有些志得意满,在与刘小琴的战争中,自觉赢了,笑吟吟的盯着刘小琴。 “菜买回来了,小琴嫂子,我们做饭吧……”张华觉得两个女人气焰不对劲,一个斗志高昂,一个垂头丧气,刘小琴明显不是周楠的对手。 张华当然跟刘小琴要亲一些,毕竟是一个地方的,又在一起受苦受难过,同甘共苦的人肯定是容易产生感情的,看到刘小琴吃亏了,张华赶紧说去做饭,趁机把她支离开这里。 张华的意思,冰雪聪明的周楠自然明白,这种事不能有同情心,只要她心一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感情是自私的。 “我也去,妹妹,我也来做饭!” 知道做饭的事是最能够与张华拉拢感情的手段,周楠当即又笑吟吟的站起身跟着张华到厨房去。 张华看了看周楠,又看了看刘小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的脑子自然是不够刘小琴和周楠转得快的,只能任由她们两个都跟着进了厨房。 刘小琴跟张华买了许多菜,张华把袋子放到厨房里后摆得满满的,厨房并不大,三个人都在厨房里,就显得有些挤了。 张华看到刘小琴和周楠都不想走开,索性拍了拍手道:“那你们做吧,这挤都挤不下了,我出去,你们谁想做就谁做吧,我去看电视,做好了我叫二哥起床吃饭。” 张华一出去,周楠笑吟吟的瞧着刘小琴,伸手就把围裙抓过来系在了腰间,又向刘小琴扬了扬下巴。 刘小琴有些自卑,看得出来,周楠无论气质相貌穿着打扮,都不是普通人,自己又怎么争得过她? 周楠看了看摆在厨台上的菜,心里还是紧了一下,在家里,她还真没做过饭菜,在国外的时候,除了叫外卖,然后就是煮速食面,速食品,但凡要蒸炒切的菜系,一律不做,但现在张华和刘小琴买回来的菜,有生菜青菜,都是要炒的,还有猪肉牛肉,一条胶袋中还装了条活鱼! 周楠又看了看发着愣的刘小琴,心想这时候自己可不能认输,怕什么,在电视上,在家里,又不是没见过做菜的,不就是切了放锅里炒吗,放油放盐就得了,没什么大不了,炒得熟。 不过周楠心里还是蛮紧张的,毕竟没做过,想了想,先把胶袋里的鱼抓了出来,这条鱼至少有三斤重,很生猛,抓到手里滑溜溜的猛弹,唰的一下就弹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翻滚不已! 水珠弹了周楠一脸,周楠这一下可就沉不住气了,慌慌张张的到地板上抓鱼,扑了好几下才把那鱼抓住,两手忙乱的抓起来放到洗菜池里后,拿了刀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刀。 刘小琴一见周楠这样子,忽然间就高兴起来,周楠明显不会做饭菜,这样的女人,长得再漂亮,家庭再好,恐怕张灿的父母也不会喜欢吧? 农村人就那样,最讲究的就是要让父母丈夫孩子过得好,要照顾好,可不是娶一个花瓶回去看的,当然,周楠或许不是花瓶,她有她别的长处,但在家务这一方面,她可就绝对是个花瓶了,难道还要张灿来服伺她不成? 刘小琴一想到这个,心里着实开心了些,既然周楠一定要做,那就不如让她做吧,出出洋相,让张灿张华兄妹两看看,周楠适不适合他们家! “周小姐,要不要换我来做?张灿家里的女人们都会做饭做菜,我也不大会,正学着呢,周小姐想必是高手了吧!” 刘小琴的自信一回来,说话都自然了,腰也挺直了,抬头盯着周楠故意问着。 周楠哼了哼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好,不就是做个饭菜吗!” 刘小琴微笑着走了出去,周楠又哼了哼,不过没时间去想她的事,赶紧把电饭煲的胆取出来,在厨柜里的桶子里取了些米,洗好后再装到煲里,合上盖子,然后才又去对付那条鱼。 张华和刘小琴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也不知道周楠做得怎么样了,味道倒是有从厨房里泄出来。 张华有些担忧的说道:“小琴嫂子,她会做吗?我看她就是个千金小姐啊,怕是做不好……” “别担心!”刘小琴笑笑道,“不就是做一顿饭嘛,她做得熟,要是实在不好吃,我们又不是没钱,出去吃好了,饿不着你的,担心什么?” “那也是!”张华点点头,想到这儿可不是在老家,楼下到处是吃的喝的,只要你有钱,要吃什么没有?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什么时候出去都有得吃。 忙忙碌碌一个小时后,周楠终于出来了,端着碟子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对刘小琴和张华说道:“小华,叫你二哥起来吃饭吧,做好了!” “哦!”张华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去叫张灿,刘小琴脸一红,没有跟着去。 她是想起了上一次去叫张灿吃早餐的事,张灿居然不穿衣服睡,让她吃了个闷亏,掀了被子的景像又浮到脑子里直晃荡,不由得不害羞。 张华推开房门,二哥张灿正睡得香,张华当即走过去抓着二哥的手直是摇,叫道:“二哥,起床了,起床吃饭!” “吃饭了?” 张灿给摇醒了,睁眼问着,一边掀了被子起床,上一次上了当,自然不会再上那个当了,这时候睡是和衣睡的,根本就没脱。 起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到客厅里,见刘小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又看了看在身后的妹妹,不禁诧道:“你们两都在,谁在厨房里做饭啊?” “周小姐呗!”刘小琴咬着唇古古怪怪的回答着。 “周小姐?哪个周小姐?”张灿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了,诧道:“周楠?她还没走?你……你跟她没什么事吧?” 刚睡醒,张灿脑子里完全没想到是这回事,愣了一下神才想起睡觉之前发生的事,周楠和刘小琴碰头,自己头痛溜进房睡觉了的事,怎么没出什么问题? 刘小琴好端端的,连衣衫都还是那么整洁,悠闲的看着电视,再看看厨房那边,周楠忙进忙出的端菜出来。 张灿忍不住走到餐厅处,见餐桌上摆着五六个菜,红烧鲤鱼,爆炒青菜,土豆炒肉,西红柿鸡蛋汤等等,菜虽然有些炒得过老,有点微黑的样子,但这属于正常的,当即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先夹了条青菜吃。 周楠正端了一碟炒生菜出来,放好菜后望着张灿微笑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灿见周楠俏丽的脸蛋上一边一大团污迹,显然是给油烟薰的,不由得暗中好笑,嘴里赶紧咀嚼着青菜,嚼了几下发觉很淡盐,味道有些微怪怪的,但也不是不能吃,嚼了几下就吞了,然后点点头道:“还行!” 周楠顿是喜笑颜开,又向刘小琴和张华招手道:“小华,刘小姐,过来吃饭吧。” 刘小琴和张华都走了过来,看到餐桌上只摆了菜和筷子,没有碗盛饭,两个人都到了厨房里,一个提电饭煲,一个拿碗。 放到餐桌边的台子上,张华把电饭煲盖子打开,拿了勺子准备装饭,不过一打开盖子,看着电饭煲就发了呆! 周楠诧道:“怎么了?小华,饭不够么?我记得放了不少的米!” 张华咬着唇,脸红红的指着电饭堡道:“你……你自己过来看看吧,你来装饭吧!” 周楠诧异着走过去,看了看电饭煲里时,也不禁傻了眼,然后伸双手扶着电饭煲摇了摇讪讪笑着道:“我……明明是盖了盖子煲的嘛,怎么这米还是米,水还是水,动都没动呢?” 张华都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你忘了按电钮,没开这个,你就是煮一辈子,这米也还是生米啊!” 说着张华“啪”的一下将电饭煲的按钮按了下去。 张灿和刘小琴都以为周楠是炒菜忙而忘了,但周楠接下来的话让他们也傻眼了! 周楠“哦”了一声诧道:“这还要按按钮吗?我以为把盖子盖好就可以了呢?” …… 三个人都愣了起来,尤其是张灿,周楠在他眼里,那可是聪明得很的人物,没几个人能镇得住她,周楠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是要做到最好,从不比别人差。 但那些事自然是不包括做饭做菜做家务了,周楠或许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强人,但绝不是个会持家务的。 愣了愣后,张灿是尴尬,张华是忍不住笑,而刘小琴却是高兴,果然如她所想,这周楠对家务这一项,几乎就是白痴! 周楠自己也是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赶紧闭了嘴,想了想又说道:“算了算了,这时候再煮饭也来不及了,大家就吃点菜,然后出去,我请吃饭!” 张灿又伸筷在红烧鱼身上夹了一块鱼,一边又说道:“是啊是啊,反正都做好了,吃了菜再出去吧,总比空着肚子在外面逛要好得多。” 不过鱼片一入嘴,张灿只嚼得一两下,眉头忽然就皱了起来,刚刚那青菜只是淡盐,但现在这红烧鱼却是怪怪的味道,淡盐的青菜还能吃,这怪味的红烧鱼却是受不了! 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周楠的洋相,张灿努力让自己不流露出异样,将嘴里的鱼片一口囫囵吞了,然后伸了筷子不知道再去夹什么吃! 周楠倒是热情的招呼着张华和刘小琴:“先吃菜,不吃也是浪费!” 刘小琴和张华一个夹了一筷土豆片,一个夹了一筷炒生菜,而周楠见张灿刚刚吃了鱼,也就伸筷夹了一片鱼肉吃。 三个人把菜夹到嘴里一嚼后,顿时就是三种表情! 刘小琴“咝”的一下,张华却是捂着嘴望着众人,周楠自己却是扭头“哇”的一下吐了!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避水珠的效用 再抬起头来,周楠脸红得不可收拾! 这都炒的是些什么菜啊?那鱼肉里酸味和着甜味,难道是把糖当做盐放了?或许又是把醋当酱油放了吧,这菜炒得怪味连连,吃都不能吃,饭又没煮熟,这个丑,可真是丢到了家里了! 一向好强要胜的周楠自然是觉得颜面尽失,头先还在刘小琴面前毫不示弱呢,这下可好了,定然被她耻笑个够了! 张灿是努力不笑出声来,但脸上扭曲的股肉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而张华和刘小琴两个人也是微笑不语。 “啪!” 周楠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在了餐桌上,气恼之极:“我知道你们都在笑我,好,刘小琴,不就是做饭么,我两天就学会做给你看!” 说着起身就提了包气哼哼的摔门而出。 看着一桌子的菜,张灿不由得苦笑着摊摊手道:“算了,我们都出去吃吧!” “不了,冰箱里还有点剩菜,我来做吧,将就可以了,饭也不是快煮好了嘛,就在家做,我一会儿就好!” 刘小琴当即站起身到厨房里,出去干嘛呢,周楠出了洋相,那正是轮到她表现的时候了,这样一比较,那她就占了上风,要跟周楠比,可不能跟她比她的优点,要拿自己的长处才行,这其实是不错的,周楠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孩子,文化学历是比她高,但自己干嘛要跟她比那些呢,张灿家都是农村的,自己做好一个女人家该做的事就够了,就凭这些,自己就能赢周楠,要是跟她比较其他的,那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 冰箱里还剩一点青菜葱蒜,两个鸡蛋,刘小琴将就着用鸡蛋生葱做了个汤,爆炒了青菜,一菜一汤,虽然少,但味道却好,张灿也吃得高兴。 吃完饭后,刘小琴又泡好了茶水,把张灿服伺得像个官老爷,就差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既然饭都吃饱了,也没必要再出去,张灿任由刘小琴和张华在客厅里看肥皂剧,自己回到房间里,养了一会儿神,练了练黑白眼,然后拿了那颗避水石珠到洗手间里泡澡。 那颗珠子只有在水里才能试探出来一点效果,所以每天晚上洗澡的时间,就成了张灿玩那颗避水珠的时间,躺在放满水的浴缸中,试验了好半天,那珠子的能力还是那样,自己捏着的手掌干干的不浸水,但身子别处却是湿的,那避水珠只能维护手掌那一团的地方。 关键是黑白眼透视不了,看不到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物质做成的,实在是验不出了,张灿索性将全身都浸到了浴缸里面。 睁着眼瞧着水面上,张灿心想不知道自己能闭得了多久的气息,一边浸在水中,一边暗暗数着数:“一,二,三,四……六十六,六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哗啦”一声,终于没撑到一百秒的时间,张灿忍不住窜出浴缸水面,坐着身子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等到呼吸平复后,然后又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潜入浴缸中,心想这次要是不过一百秒,一定不起来! 但可能是刚刚才做过一次,体内缺氧,这次还只到九十秒钟时就忍不住冒出水面了! 妈的,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张灿又呼呼呼的呼吸了几下长气,再深深吸一口气,又一头扎进了浴缸的水里面,一二三四的又数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只数到六十多秒时就觉得气闷了,心知最多不过再十来秒就支撑不了,气恼恼的一甩手。 右手中还捏着那颗避水石珠子,张灿心里一动,赶紧把那颗避水珠子拿到嘴边,然后贴在嘴巴边,心想那避水珠子四周有一两寸的空间不进水,会不会有空气呢?如果有空气就可以吸气。 避水珠贴在嘴边时,张灿张嘴试了试,在嘴巴边那一圈果然没有水,至少有拳头般大的一团空间,避水珠子在正中间。 张灿正气闷得不行,当即张开嘴吸起气来,吸气的时候还怕把水吸到嘴里去了,所以忍着没有狠吸,有所防备的轻吸着气。 不过一吸气,张灿顿时发现,无论他怎么吸,那颗珠子四周始终就有拳头那么大一团空间不会有水逼进,那空气就是源源不绝的,似乎是将水份分离蒸化成了空气! 张灿吃惊之余,心里惊叹着,这避水珠子在水中还真有这样的功效,看来倒真是一件宝贝了,要是拿去潜水,又有谁能比得过了? 不过下水的时候,人家会不会奇怪他拿个珠子呢?能不能隐藏起来? 张灿想了想,又看了看这珠子,不过鸽子蛋大小,便将那珠子放进了嘴里含着,嘴里也不鼓胀,紧闭着嘴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来。 当张灿把避水珠含到嘴里后,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是身体有了奇怪的感觉,将嘴紧紧闭着时,避水珠子上就似乎有一股暖流流向了全身,张灿只觉得全身舒泰之极,似乎全身毛孔都张开来呼吸着! 感觉太舒服了,张灿就这样浸在水里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都凉了,张灿这才发觉,似乎时间有些久了,但并没有感到气闷,自己闭着气根本就没有呼吸,怎么会觉得不气闷? 刚刚那一下还是张嘴吸了避水珠子边的空气,但现在将珠子含在嘴里后,并没有呼吸,怎么支撑了这么久? 因为一早没有准备,张灿并不知道自己在浴缸里潜了多久,这时一想起来,索性就再一秒一秒的数起秒来! 这一次很轻松的就数过了一百秒,然后是两百秒,三百秒,四百秒……数得都不耐烦了,到后来,张灿几乎明白到,只要自己含着这颗珠子,那他就能够潜在水里不起来。 张灿再把珠子取出来,当珠子从嘴里拿出来时,当时就感觉到身体一沉,似乎重了起来,接着没一会儿就感觉到气闷,忍受不住了,再次把珠子含进嘴里,身体又轻松了。 试验了好多次,张灿终于明白到,潜水的能力完全得力于这颗珠子,而且珠子不仅仅只是避水的功能,似乎有减压的能力,还有含在嘴里时,能促使身体进行皮肤呼吸,皮肤呼吸就能直接从水中分解水分子,将水变成氧气吸收,又因为皮肤毛孔转化的水分子氧气是高纯度的氧,所以精神特别好。 张灿禁不住兴奋起来,要是这珠子有这个能力,那他就能长时间的潜在水中了,只是不知道这珠子使身体减压的能力有多强,如果这时候到海边就好了,可以试验一下看能潜多深,海水的压力是最可以试验得出来结果的,通常是下潜一米,就会增加一个大气压,在水下十几米深时,一般人就承受不住那个压力,只有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能经受得住。 但要潜得更深,除了靠高科技设备外,就需要个人的身体素质超强了,世界上不乏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登山,潜水,等等都是他们的爱好。 这个世界上能徒手潜到最深的深度,据传有一百一十米,但无人证实过,那么深的深度,就算是穿潜水服佩气瓶,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更别说徒手了,不过张灿以前在新闻中倒是看到过,德国有一名潜水高手徒手能潜到七十米深,应该说这已经是世界级的顶尖高手了吧。 张灿自己潜水能力是比较差的,跟这些人相比,就是低手也称不上的,但有了这颗珠子,他估计倒是有可能去尝试一下。 不过现在快天黑了,在夜里张灿还是不愿到海里去试验,在大海里,到一定的深度后,光线就弱了,又看不到,海里又有些莫明的危险,自己不是海边生长的人,自然对大海有些恐惧感。 要试的话,还得白天去试验,晚上去,一是害怕,二是还要带着潜水灯具才行,大白天的去游水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游乐场的人那么多,自己潜进水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反而安全。 打定主意后,张灿又放了水,重新放了热水,又泡了两个小时,在这两小时中,他含着那珠子一次也没有冒头出来过,而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不舒适,张灿也越发的兴奋起来,要不是天晚了,就想着爬起身到海里去测试一下。 要在平时,张灿以前在老家的河里也经常游水,就在自己家门前那个洗衣处,在河水里泡两三个小时后,皮肤会变得麻渗渗的,泡得太久就不行,人也会虚,因为人不是水里的动物。 但现在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因为嘴里含着那颗避水珠,从浴缸里爬出来后,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湿度,甚至都不用毛巾擦一下,更别说皮肤浸得受不了! 真是一个好东西,看来没有对朱森林说出来是对的,这东西拿出去就算卖个一千几百万的,张灿都觉得不值,从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后,就不再为金钱的事发过愁,也的确如此,三天两头的就能随便捡到有价值的珍贵宝贝,既然钱财随手可得,把这颗珠子卖了就实在可惜了! 从验证到避水珠其它的效用后,张灿就更是决定了不卖掉这个东西,以后就自己收藏起来,不说能有个什么大作用,自己拿来消遣一下都是不错的! 有了这个念头后,张灿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不过刘小琴和张华比他起得更早,因为知道张灿要上班,刘小琴一早就去买了菜回来做了早餐。 刘小琴的早餐自然不是周楠的手艺能比的,这几天做的菜基本上就不带重样的,让张灿吃得欲罢不能,出来打工多年,可从来没对自己的肚子这么好过! 吃了早餐,张灿给了妹妹张华和刘小琴一人一张银行卡,又放了二十万现金在家里,然后说道:“这卡你们拿着,看到中意的东西就买,别痛钱,用完了我再存进去,里面有二十万,家里还放了二十万的现金,买菜啊,开支啊,水电啊,你们负责吧,卡的密码是六个八……我去上班了,你们好好的去逛街吧!” “二哥,我们……用不了这么多钱吧?”张华有些吓到,知道二哥有钱,但他随手就给自己和刘小琴这么多钱,也着实不习惯。 不过刘小琴就不吱声了,不是贪这个二十万的钱,而是张灿的态度,在与周楠来了这么一出后,张灿还给她二十万,拿她跟妹妹张华一样的态度,那是不是表示把她当成了一家人? 张灿哪里想她那么多?到房间里拿了避水珠藏在身上,然后急急的出门去上班报到。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再见王先生 今天早上,老苏再没有迟到,似乎是为了弥补昨天的过,提前了半小时就到了。 不过老苏来得早也没有什么效用,因为老板朱森林没有来,三个伙计到了后,叽叽呱呱的就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来,昨晚上,老苏和苏秀都没有去,就朱森林和张强等三个伙计去了,打张灿的电话也不通,在夜总会又喝醉了酒,还是张强送回去的。 可能也是醉得太厉害吧,这段时间,从张灿自老家回来后,老朱每天早上都是很早到了,天天跟张灿一起磨蹭在店里面,早上来上班,下午下班,就不去别处,这在以前,可真是没有过的事。 九点钟的时候,苏秀刚刚赶到,她一向都是比较准时,不给老朱白干一分钟,到点后也是直接走人,不愧是做财务的,算得很精。 在店里坐了一个小时,到十点钟左右,张灿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老苏当然不会管,现在这个店里,除了朱森林外,张灿就是最高领导了,而且朱森林也早说过了,张灿可以任意行动,不受上班时间限制。 张灿开着老朱送给他的宝马五,先去餐厅吃了顿便饭,然后再开车到海滨游乐场,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了,太阳快当顶,此时下水更好,水下面光度也够。 把车停在游乐场的停车场里,取了卡片,然后到更衣室换了游泳裤,又把避水珠含在了嘴里,出了更衣室,大摇大摆的往海边走去,这时候的海滩边上,有数以千计的人在浅海滩边玩乐,大人小孩,大多都是一家一家的。 张灿仰头看了看天顶上,万里无云,太阳光相当的猛烈,不过晒到身上时,却没感觉到往日的那种炙烤感。 这个张灿倒是有些料到,因为他把避水珠子含在嘴里的,避水珠子上面似乎有一些暖流在身体里流动循环,而那些暖流在身体里流动时,皮肤就感觉不到太阳光的毒辣,当然,在浴缸里也感觉不到水的压力,只是不知道能承受得住多大的压力,能潜到什么样的深度,这些都是张灿今天来海里的目的。 踏进海水中,别人的目光当然注意不到,海水离张灿的皮肤至少有半公分的距离没贴拢,当然,这也不容易看出来。 在海水中走了五六米后,海水已经到了胸口处,在张灿的身边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在游泳,当然,她身上有一个彩色的救身圈。 张灿朝她一笑,做了个鬼脸,然后“波”的一声轻响,将身体潜入了水中。 那个小女孩子盯着张灿潜水的地方好一阵子,见张灿久久不起来,左右望了望,赶紧往回游动。 张灿潜入水中后,往前游了几米,水深达到三四米后,身体上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不适,跟在浴缸中一样,极是轻松,而且在大海中,整个身体的表层皮肤似乎都在极畅快的呼吸着海水中的氧气。 张灿兴奋起来,摆开双手像鱼一般游动起来,往水下又潜了十多米后,抬头往顶上瞧了瞧,估计大致有十米左右的深度了,身体没有异样,海水中的光线也不错,此时太阳快当顶,阳光直射进海水中,水底很亮。 张灿不敢太快,慢慢的审试着往更深的地方游,皮肤上的感觉也是自由自在的呼吸着,再游一阵,可以看到有无数的海鱼在身边游来游去,有怕人的,张灿一游近,便即迅速的闪开,也有不怕人的,张灿游近了,那鱼还是慢吞吞的,直到张灿伸手指去触它们的身体时,那些鱼才游开了。 往回瞧了一下,不远处的海滩边,那些踩在水中的下肢以及喧闹的声音,让张灿都感觉着他还处在这个世界中,也没有太多的害怕。 只是再前游了四五十米后,这一带的深度几乎过百米了,张灿估计着潜到了五六十米深度,在这个深度里,已经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外界声音和影响。 四周静悄悄的,由于深度增加了,水底的光线也暗了许多,海底中的珊瑚,水下生物,这一切都让张灿又好奇又有些害怕。 因为从来没有潜到这么深的水中,对于从没有试探过的地方,不论是谁,都会有恐惧的心理,张灿自然也不例外。 要说身体的感觉,却依然没有什么不适应,心跳依然以正常的速度跳动着,张灿是又惊喜又恐惧,担心着会不会忽然间游出来一个怪物?鲨鱼?或者是未知的海洋杀手? 张灿不敢再往更深处游去,想了想,还是回身回游了,自己又不去搞什么极限测试,没有那些冒险者的心思,能测试到避水珠的功效就可以了。 潜水游回到海滩边,花了十来分钟,从潜下水中后,至少在海水中潜了四十分钟以上,在几十米深的海水中潜到四十分钟,还是徒手的,只怕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当然,张灿也知道自己这是作弊的,当不得真。 从海水中钻出头来,吸了口气,一点也没有局促的感觉,扭头一看,先前潜下水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此刻竟然还在那里,浮在彩色游身圈上,盯着张灿直发愣,张灿又对她做了个鬼脸。 那小女孩问道:“叔叔,你怎么能潜这么久?我一直在找你呢,看了好久都没看到你,直到你现在又从海里钻出来。” 张灿用手抹了抹嘴边的水,趁机把避水珠吐了出来捏在手心里,然后笑道:“没有啊,我在练潜水,一下子潜了好远,在那边呢!”说着伸手指了指右前面,那边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在水里游动的人头,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那小女孩子狐狐疑疑的望着张灿,张灿又笑了笑,转身往岸上走出去。 小女孩盯着张灿直发呆,张灿的后背上,太阳光照射着,她看得清楚,背上一滴水都没有,不是刚刚从水里钻出来吗?怎么还像没进海水中的样子! 张灿没有在游乐场多待,出去到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往老石斋去,在半路上接到了老朱的电话,说让他赶紧回店里,张灿心想正好回去,这路程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回到店里,推门进去后,朱森林一见到张灿就站起身笑着说道:“老弟,你看谁来了?” 张灿早看到朱森林对面坐着的是笑容满面的王先生王前,两个人正在喝茶聊天,张灿当即笑呵呵的上前问道:“王先生怎么来了?” 王先生笑道:“没什么事,过锦城来看看,有朋友说有东西看看,过来了就顺便来看看你们了!”王前嘴里说着“你们”,但眼睛却是盯着张灿的。 朱森林当然明白,那只是王先生的客气话,要说真的,他当然是来看张灿的了,看来他的眼力还是要比自己的好,只第一次见面便知道张灿是个不可多得的绝顶人才,而自己呢,还在犹犹豫豫的,荒废了几年,而且还差点把张灿给放走了,要是一放走,自己起码就少了现在已经拿到手的上千万的现金了! 朱森林是知道王先生很有些来头,很有些份量,身份也很神秘的人物,锦城几家最大的古玩店,那几个老板背后都有极强的关系,但都不敢得罪半分王先生,王先生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张灿笑笑道:“王先生,这一次又是要去上次去过的山上吗?” 王前哈哈一笑,摇摇头道:“不是,是一个朋友的家里,晚上一起去吧,老朱要不放心,就也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又捡个宝呢!” 朱森林顿时欣喜起来,王先生这次去的地方,他知道,他还不够格,但这种地方,可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所以一听到王先生也让他去,就高兴起来。 张灿心里一动,瞄了瞄老苏也跃跃欲试的表情,当即对王前说道:“王先生,那也让我们店老苏去吧,老苏的经验技术最好,有他在更有把握些,嘿嘿,这赚钱的事,谁不想啊!” 若是老朱出声,或者是老苏自己开口,王前都不一定答应,但张灿就不同了,张灿在他心里的份量无法形容。 “好,也就是多一个人,没事!”王先生一口就答应下来,然后又说道:“跟吃饭添人一样嘛,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好说!” 老苏顿时兴奋起来,这段时间,他确实被张灿压抑得太厉害了,不服气都不行,每次张灿得到的这些奇珍异宝,那可是都经过他们的眼了的,是他看不出来,没有运气福气得到,那有什么办法啊,就算再不服也说出来气话。 因为这些东西,张灿在得到之前,都是他看过的,张灿也没有一件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所以谈不上争夺。 王先生抬手看了看表,又说道:“那就准备一下吧,现在两点半,四点钟出发!” 朱森林笑容满面的准备好支票本和手提电脑,去王先生带去的地方,只管多准备些钱,张灿看中了什么好东西后就按他的意思出手就好了,不过直到目前为止,张灿拿下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以极低的价钱拿到手,根本就没有让他花过大钱,除了张灿老家那四根金丝楠木,不过自己也赚了一百多万,那一笔,是专门要让张灿多赚一点的。 张灿心里是有把握的,他不是真正的收藏家,再好的东西,只要大家都明白它的价值时,那东西就不可能会轻易得到手,更不可能低价到手,所以他要的就是用黑白眼的透视能力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好东西,那样才可能以低价拿到手。 不过想了想,张灿又笑呵呵的对老苏说道:“老苏,可要准备好啊,资金充足点,要是能捡个大漏,就一步登天发大财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第一件物品 张灿的话让老苏颇为激动,这段时间可是亲眼看到张灿和朱森林两个人赚了过千万的钱,哪有不眼红的? 而且他还一直是认为张灿的能力是肯定远不及他的,这几次的发财,只不过是观察下细一点,要是自己也这样小心些,哪有看不出来的? 老苏就是走进了一个误区,他始终是认为张灿的技术都是他教的,而且管用实用的都没有教给他,也就是说,他要远比张灿强得多,而张灿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这次王先生要去的地方,肯定是有好东西的,老苏就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张灿能发的财,他也要发。 当然,老苏到现在都还是认定了张灿并不知道自己对他设陷阱的事,这一切,只能说张灿运气好,被骗了个精光,还欠了债,居然又起死回生,现在活得比他都还要远为滋润,确实眼红。 张灿淡淡笑着,跟王先生喝茶聊天,等着朱森林和老苏准备着,他当然是有意让老苏去的,心里面有了些初步的计划,不过这不能肯定就能让老苏踏入他的陷阱中,但有这样的机会,还是得试一试,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去了之后的情况。 老朱准备很快,就是带好支票本,老苏就乱一些,主要还是激动的,被张灿的幸运打破了他一贯的沉着冷静,现在想着的就是发财只不过是举手间的事。 老朱的新奔驰车够大,他自己开车,老苏坐副驾座上,张灿和王前两个人坐后面,车后空间很大,坐四个都不会挤。 因为有王前在车上,所以老朱是紧闭着嘴,一点儿也不提这段时间张灿得到的东西,本来王前就要张灿跟着他,要论经济实力,他又怎么能跟王前相提并论?他给张灿的年薪是一百万,而王前随口开出的就是一千万,再加提成,无论如何,他也开不出来一千万的年薪,提成分一半那倒是小事,毕竟那是业绩,做得出来才会有,而薪水却是要他每月都按时要发出去的,如果换了是他自己,他肯定跟王前走,也不知道张灿是哪根筋作怪,硬是不要一千万的年薪,却要他这一百万的年薪! 老苏当然也是不会提出来,他倒不是得了朱森林的嘱咐,而是觉得提张灿的得意,那就是他的丢面子,所以也是绝口不提,朱森林是怕王前知道张灿后来赚到更多钱的事后,又再猛撒金钱来诱惑张灿,这人啦,什么都好说,就是难抵挡金钱美女的诱惑,这年头,电影中讲的那些坚贞不屈的地下党,只怕是绝迹了。 王前说了个地名,老朱对锦城熟得很,知道那个地方,开着车调了方向。 “小张老弟,最近怎么样啊?又得到什么好东西没有?”静下来的时候,王前又侧头笑问着张灿,老朱当时手就颤了一下! 张灿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回老家,在自家门口的河里认出了几根金丝楠木,老朱没赚钱,让我自个儿赚了三百万!” 王前对几百万的事,自然是不会大惊小怪,但至少说明张灿是有真本事,否则哪里会得到?有本事的人,才有可能随手得到财富,没有本事的人,即使珍宝丢在他脚下,他也只会当成块石头。 老苏不知道张灿回家还得了几百万的金丝楠木,还以为就是在路上得到个青花瓷碗呢,这一听说张灿还得了三百万的金丝楠木,那眼里都嫉妒得要滴出血来! 朱森林有些着紧,还好张灿就只说了这么一件事,其他几件事都没有说出来,也就松了一口气,不过王前对张灿的追逐之意也不是现在才有,一早就有。 要去的地方是个大仓库,在门外是个大停车场,但不对外,进去的也都是些来这里聚会者的座驾。 因为是干隐秘的事,其他人开来的都是些十来万的极普通的车,反而是朱森林这一辆奔驰引人注目,朱森林顿时有些讪讪然,他自然知道,来这里的人,可都是比他有钱得多的主,他根本就没有摆谱的份儿! 门卫处有好几个人守卫,到门口后,王前放下车窗,然后伸出头示意了一下,那守门的保安赶紧就放行。 到仓库门口时,又有几个人守卫,然后再进入仓库里面,进去后,张灿等人才发现,这里面装修整洁,此时至少有二三十个人,老朱一见这些人,脸色就兴奋起来,堆着笑脸赶紧上前搭讪着。 这些人,可都是锦城市里在古玩这一行业中的大佬,对老朱的问候,本来是不想多搭理,这样的聚会活动,朱森林是不够格的,不过看到他跟在一起的还有王前,脸色就缓和多了,点了点头,那些人又都向王前问好:“王先生到了?” “王哥好!” …… 从这一点看,张灿和老苏就知道王前的份量真的很重,虽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那些连老朱都不怎么搭理的人,对王前又那么恭敬,那他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王前微微点头,然后又微笑着对张灿招招手道:“小张老弟,来这边坐下。” 张灿看了看老朱和老苏两个人,又摊摊手道:“老朱,老苏,都过去坐下吧。” 朱森林是感激张灿不忘本,在没人理会他时,还照顾着他,而老苏却是没顾及这些,紧张的跟着过去。 王前拉着张灿挨着他坐下,一张两米宽,十五六米长的长方形桌子横在中间,桌子上还搭着红色的毯子,二三十个人就围着这长方形桌子坐下来。 王前的位置安排得很靠前,算是宾位的上席,而主人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瘦瘦的男子,张灿不认得,但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却是认得,这个人名叫唐渊,在锦城的古玩行业中极是有声名,据说身家亿万,但为人却是很低调。 张灿又看到王前向站在他身后的两个精悍男子点头示意,那两个人站得笔直的守在他身后,看来是他的保镖了,去朱森林那儿时就没带去,显然是早让他们来这里等候着的。 其他人也都带有人一起来,有的是保镖,有的是鉴定的师傅,笔记本电脑,现金箱子,各自都齐备着,朱森林和老苏两个人只看到这些就已经面红耳赤了,仿佛那些箱子里的钱有一部份会变成他们的一样! 张灿四下里看了一下,然后眼光落在了首位置的后面,也就是唐渊的身后面,在他身后摆着七八个大旅行箱,这些箱子里装的可不是钱,而是古董。 张灿黑白眼一透视,就看得到里面装的是什么,而别人的箱子里都是现金,看来这个人是今天拍卖的主人了。 再瞧了瞧那箱子里面,东西太多,瞧得有些眼花,张灿赶紧收回了眼光,反正他们都要拿出来让众人看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花费精力去透视,浪费自己的能力。 唐渊轻轻拍了拍手,身后的几个男子赶紧从纸箱中取了纯净水来,在桌子边坐着的人面前各自放了一瓶,然后又给他们身后站着的保镖也分发了一支水。 “好,大家都来了,我们这次的拍卖就开始了,规矩就不用我说了,照旧,嗯,第一件……”唐渊说着就又转身一招手,身后的一个男子便赶紧打开一个旅行箱,从里面取出来一件物品,然后小心的摆在了桌子。 头顶是极强的亮光灯照射着,在各人的面前又摆着鉴定用的工具,老苏面前就摆着他常用的老花镜,放大镜,以及强光小手电,在现场是不可能有大型的测验设备的,只能用传统的鉴定方法来鉴别,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能不能打眼上当,或者捡漏发大财,那就要看各自的功力和眼力了。 在这一行中,不说真假,就算人家卖的是件假的,但别人硬要说是真的,那也是别人的事,怨不得人。 这件东西是一件长耳形的青铜罐子,表面有很多锈迹,高约五十厘米左右,大小跟小碗差不多,看形状应该是件古物,现代人是没人用这样的东西。 唐渊的手下摆上桌子后,当先的一个人就是王前。 “王哥,您先请!”唐渊微笑着向王前恭敬的摊手示意着,意思是要他先过目,不过唐渊又看了看王前的左右身后,有些奇怪的问道:“王哥,您那鉴定的师傅,今天怎么没有带来?” 挨着王前坐着的是张灿,但是张灿太年轻,所以唐渊根本就没有注意张灿,以为他只不过是王前的什么亲戚,带过来开开眼界的,也就没注意,他也知道王前自己对古玩这一行不精,更谈不上高深的眼力了,所以也更奇怪,王前要怎么鉴定呢? 王前笑笑着对张灿道:“老弟,今天你就是我的代言,你看吧,你觉得可以就替我出价,觉得不行的就放过手去。” 唐渊顿时好奇了,王前这个话,分明是极度的看重张灿才对啊,可是张灿这个年纪,又怎么可能有好的眼力,有好的技术呢? 在古玩这一行,最注重的就是眼力技术,而且这一行与别的行业不同,很多技术经验都是要靠长期的日积月累才能得到,所以就断绝了那种想要一步登天的念头,也所以说,一般的古玩店都拒绝年轻人当大师傅,嘴上wu毛办事不牢的话,在古玩行业中被诠释到了极致。 这个青铜罐,张灿甚至都没有伸手,眼睛一扫,便知道这东西是个真品,战国时期的物品,不过不是什么富贵大家的物品,而是普通人家里用来盛放小东西的物件,铸制粗糙,毫无技术可言。 想了想,张灿才点点头道:“王先生,这个青铜罐是战国时期的,年代不假,东西也是真的,但只是当时普通人家的物品,没有太大的价值,如果要买的话,我最多出两千块!”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玄武(一) 王前当即摆了摆手,示意放过去,这样的东西跟垃圾差不多,他要回去干什么。 唐渊眼光顿时注意了一下张灿,难道说这个年轻人就是王前的鉴定师傅?太有些不可思议了,而且看起来,王前好像是极为信任这个年轻人,他一句话,王前就决定要不要。 再有一点让唐渊觉得稀奇的是,张灿根本就没有伸手动一下那个青铜罐,只不过是眼睛扫了一眼,其内里,足底下,他都没有去看,怎么就可以决定了这件青铜罐的价值? 还有不服气的就是老苏,老苏见张灿只是随便瞄了一眼,便即决定了,心里自然不服气,在坐的鉴定大师傅们,都是经验极其老到的老手,有些还是省级极有名气的大师,就他们来看,也不敢说只凭肉眼随便扫一眼就决定了,他张灿凭什么? 狂妄! 老苏低头啐了一口,反正也没有人注意他,自然不怕给张灿发现,然后嘴里又极低的恼了声:“走狗屎运而已!” 凭张灿刚刚这个举动,老苏对张灿生起的一缕疑心,就又消失了,张灿纯粹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运气好而已,这样的举动,只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或许是在王前面前出出头,炫耀一下而已。 老苏当即接了过来,戴了老花镜,又拿了放大镜仔细看起来,从外形上看,这东西确实是普通物品,检验了几分钟后,老苏也放弃了这个青铜罐的念头,确实不怎么好,品相太差,但估计是真的,对鉴定锈迹这一方面,老苏有很强的经验,当然,他这些经验是从来不对张灿说的,不会传授给他,传给张灿的也就是简单的一些玉器之类的辨识方法,高深一点的,也都不传出来。 这锈迹确实应该不是假的,只不过要百分百确定,就得拿去做化验才能确定。 看着老苏把东西也推到了后面,朱森林就闭着嘴不说话,张灿和老苏两个人都没想要他,要来就没多大的用处。 这件青铜罐最后被一个买家以四千块的价钱拿下,当是好玩。 唐渊笑了笑,又挥手让手下取出一件来,这一件小一些,仍然是个青铜件,不过不是家私器物,而是铸成的一个乌龟,跟巴掌差不多大小,看表面上,也是有些旧的层度。 唐渊让手下仍然先送到王前面前,王前伸手就推到张灿面前,张灿瞧了瞧,然后侧头对王前低声说道:“王先生,这件东西是金的,纯度还很高,年限应该有两千年左右,价值很高,如果王先生想要,我估计这价钱不会低于两千万!” 王前眼睛一亮,当即坐直了身子,他感兴趣的就是好东西,张灿这么一说,他的兴趣就来了,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都是唐渊吧,第一件弄了那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出来,扫了兴致。 不过王前是个生意人,经验足够得很,虽然他对鉴定的技术不强,但做生意,却绝对不弱,看了看众人,摆摆手,让张灿把东西放给后面的人看。 这道理张灿也明白,唐渊的物件,是在这里的场合中私下拍卖的,当然是价高者得,可不是由哪一个人出个价,然后就卖了,那是要等到全部人都看过后,有愿意出手拿下的人出价钱,最后等到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后卖出去,与正规的拍卖行主持的拍卖没什么两样。 但是私底下的这些拍卖,在全世界都流行,原因就是少了许多昂贵的手续费和提成,以及税收,这几乎会占物件的五分之一左右,是一笔极其庞大的数目,让很多卖家都心疼,所以基本上,私底下的市场更火爆,很多地方都将这种市场称之为鬼市。 接下来,老苏也看了,不过没有化验的仪器设备,他也不敢肯定这是纯金的,只是怀疑,毕竟颜色有些不同,他当然不知道,这乌龟表面是和着铜的金子镀了一层表皮,内里面是纯金,其他人也自然是看不出来,唐渊自己也是不知道,没有人有张灿那样的透视眼能力。 后面的人差不多都鉴定为一只古代铸造的铜和金混合的乌龟,不过技艺很不错,后面的鉴定完毕后,就有人出了三十万的价码,接着有人出三十五万。 这对于唐渊来讲,价码还是低了些,引不起大家的兴趣,就是张灿都觉得,这还远不如上一次在山上郊外那一次的活动,东西虽然不多,只有几件,但动则就是几百万过千万,哪里像现在,不是几千块,就是三几十万,就连他都出得也不为难的价钱。 当然,现在价钱越低,别人看不出来,那就是好东西。 朱森林也瞧了瞧张灿,意思是他还是拿下一两件,这一趟总是要赚点钱。 张灿想了想,见其他人都在注意着开价的人,就是唐渊也在看着他们,没人注意他们这一边,于是就又对王前悄悄说道:“王先生,我来出价,这一笔,算上老朱一份,可不可以?” 王前诧异的瞧了瞧张灿,还以为他是不忘老板,这种员工当真是不错,想了想就微笑着点点头,低声道:“随你好了!” 张灿自然有他的计划,这个乌龟的价值极高,倒是可以拿来利用一下。 “四十万……我出四十万!” 又有人加了价,后面再接着加价的人就迟疑了,这样一件玩件,没有太高的价值,再加价就不划算了,估计最多也就值四五十万了,没有人再敢加下去。 唐渊略微点点头,正要开口确认,忽然身边有一个声音说道:“我出一百万!” 众人都是一怔,抬眼望过去,发现出价的这个人正是王前身边那个年轻人! 看到张灿这么鲁莽的就猛加了一倍有余的价钱,让众人都吃了一惊,他钱太多了吧?多得没处使了,所以胡乱加价,如果他真想要,再加个十万八万的,多半就能拿下来了,又何必一下子狂加到一百万?反正都不会有几个人来抢这个东西的。 张灿淡淡笑着,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他只注意着老苏的表情。 老苏当然是不屑了,这一次他可是看仔细了,这铜乌龟就只值三四十万,做工确实不错,在当时的年代来讲,这技术算是很高了,但一百万的价钱,只怕要是亏上少少了,看来张灿的好运气今天就到头了。 老苏心里面冷冷笑着,也不出声,他要看张灿的好戏,最好是朱森林也跟着栽上一大笔钱就好了,不过一百万的现金,确实栽不了多少,对朱森林来讲,算不了什么,就是张灿自己,恐怕也伤不到元气,也就更别说王前了,只不过可以让张灿掉面子,倘若真有那么一件,要花上几千万买的赝品让张灿拉着老朱和王前上一个大当就好了。 张灿淡淡笑着,又转头望着唐渊,这时候,现场的人也没有一个再价了,明眼人都觉得,再出价就是傻子。 这当中,只有王前和朱森林认为张灿不是傻子,王前是认为张灿眼力奇特,超前,而朱森林却是认为张灿就是个暗藏的高手,高手干的就是别人认不出来,也干不出来的事,就说前几次吧,金丝楠木的事不说,他不知道,那卖牛杂老太太的青花碗也不说,那个别的师傅或者也能看得出来,只是没碰到那样的机会而已,但上一次,有王前在场的时候,象牙微雕,王前自己的吊坠,再加上在店中得到的那个承安宝货,从这几样别人,尤其是像老苏那样的老手师傅都看不出来的时候,才更显出张灿的功力,所以现在张灿忽然加了一百万的高价出来,除了王前和朱森林让为正常外,其他人都认为张灿不过是在耍钱的富家大少炫耀而已。 当然,唐渊是高兴的,能多赚钱,他就没有不高兴的,眼光扫了一下众人,见都没有人再准备出价的意思,也就走过场的问道:“好,这位小老弟出价一百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等了三四秒钟,依然没有人再出声,唐渊当即一拍手道:“好,一百万,这件铜龟就归小兄弟了,是付现金还是……” 王前一摆手,对唐渊说道:“老唐,这钱我来付,你是要现金还是转帐?” 唐渊一愣,随即又笑着摆手道:“王哥开口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哥想用什么方式就用什么方式,我无所谓,事后再结也没半点问题。” 王前点点头,当即掏出支票本,开了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然后递了给唐渊。 一百万,对唐渊和王前来讲,都无足轻重,再加上唐渊对王前的恭敬,根本就不是事。 铜龟归张灿了。 张灿这才把铜龟拿到手上,很有些份量,这时候用肉眼看它,确实有些参照的价值,因为铜龟的秘密,只是他用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才看得出来,而其他人也不用说,没有一个人看出这铜龟的秘密。 唐渊没有让手下再拿出第三件物品,而是瞧着张灿,笑笑着问道:“小老弟,我觉得有些奇怪,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觉得这个铜龟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可否说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唐渊这时候有些警觉,他在这一行混得长了,知道人不可貌相,原来以为张灿是王前的亲戚什么的,但看王前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又觉得不像,难道他真是一个绝顶的高手?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个铜龟的价值可就值得考虑了,当然,东西既然已经卖出去了,那就是收不回来的东西,唐渊就是想弄个明白,看看到底是奇特在哪里。 这正中张灿的下怀,如果唐渊不问他这个事,他也会想法当众把铜龟的秘密说出来,让众人羡慕,尤其是要让老苏羡慕,这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好,那我就献丑了,不知道现场的各位老板前辈,有没有人带有针的?”张灿站起身,微笑着向众人问着要一根针。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玄武(二) 张灿的要求太奇怪了,让众人都是又疑惑又奇怪,要针干什么? 再说了,这一群人个个都是大男人,又基本上是有钱人,谁会有针?而且就算有吧,那也是扔在家里头,又有谁会带到这个现场来? “没有……” “没……” “没针!” 张灿有些为难,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对王前道:“王先生,这没有针,还真难说得出铜龟的奇特处……” 王前当即转头对身后的保镖说道:“小郑,你马上出去买针,快去快回!” 保镖小郑应了声正要出去,门边站着的一个守门的男子伸头说道:“老板,我这有一颗胸针可以不?”说着从胸口取了一个小胸章牌子下来,那胸章是一个工牌,如同超市里上班的员工佩戴的胸牌标志一样,胸牌上连接着一颗铜针,头很尖利,是用来穿在胸口的衣服上的。 张灿喜道:“行行行,就这个可以了!” 那保镖小郑赶紧去接了过来,然后拿给张灿。 张灿接过胸牌,然后把那胸牌背面的铜针拉直,把尖头弄得朝着外面,又拿起放在面前桌上的铜龟,这才瞧着众人说道:“大家可看好了,这铜龟的秘密,其实就在它的嘴里,因为它的嘴是合着的,只有一丝缝,所以就这样看是看不出来的。” 一众人都觉得张灿说得奇怪,不禁都伸了头紧紧的盯着他,而张灿身边的几个人,唐渊,王前,朱森林,老苏,等等,也都张大了眼睛瞧着。 张灿把胸牌的针尖头伸到乌龟的嘴里面,瞧准了一个点,然后用针头用力一刺,“嗒”的一声轻响,那铜乌龟就在众人的注目中,头脚尾巴都从龟壳中伸了出来,摇动不已。 张灿把铜乌龟放到桌子上,那乌龟就在桌子缓缓的爬动,乌龟的嘴是张着的,看得到龟嘴里的舌头一伸一缩的。 这一幅奇景顿时把众人都惊了个目瞪口呆! 若说这乌龟里面装有机关,能让它四肢头尾动弹的机关,这并不奇怪,现在的科技轻易就能做到,但这东西可是在场的鉴定大师们都检测过的,确认它就是几千年前的古物,奇怪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若说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又怎么能做得出这种自动机关? 这就只有两种结果了,一是他们所有人的眼都看错了,这只是现代的一个赝品,是现代科技的玩具,他们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第二个结果,那就只能是真的了,他们在前面还出了三四十万的价钱,若说是个现代的玩具产品,那是三四百块钱都不值,但张灿应该不是傻子吧?倘若他不是傻子,他又怎么会花一百万买下来?再说了,一百万买下来后,他现在做的解开乌龟秘密的行动又怎么解释?难道自己扇自己耳光? 张灿看到众人都又惊又奇的盯着他,淡淡一笑,把乌龟拿到手中,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到大张着的乌龟嘴里把它的舌头一顶,那乌龟当即就停止了动作,紧接着就合上了嘴巴,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张灿这才微笑着说道:“我想大家一定都很奇怪吧,这东西既然有机关,又怎么可能是古物呢?呵呵,我先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公元始年,王莽指使益州以‘越裳氏’名义献吉物以为祥瑞,向皇帝上书表彰孔光,王舜等人,其实是想自己接受‘安汉公’的大权位置,为了让皇帝和太后相信,他私底下请了绝世高人名匠来铸造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象吉物,据说这四象祥兽呈上金殿后,朱雀飞,玄武爬,青龙绕,白虎行,让金殿上的皇帝大臣们都惊喜不已……” 张灿的话还没说完,唐渊就颤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等等,你说的是……你说这铜龟是‘王汉玄武龟’?”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确切的名字,但我看它的形状样式很像我在一本老书上看到的古志奇珍记载中的玄武龟,至于真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呵呵,各有所见嘛。”张灿一边微笑,一边淡淡的回答着,但瞧他这样子这表情,又哪里像是“不敢肯定”? 唐渊脸色变幻莫测,把铜龟拿过去仔细观察起来,又用手张灿借来的铜针刺开铜龟的舌头,让铜龟动起来,又检查着铜龟的内部情况,机关很巧妙。 唐渊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眼力极其高明的古董鉴定大师,经过他的眼,基本上就没有漏过的,但这个铜龟却是让他走眼了! 这个东西的来处,唐渊知道得很清楚,是他的一个长线,从一座古墓中得来的,这东西绝不会是做假,即使是做假,那也瞒不过他的眼睛,现在给张灿指出来,他一眼就能看得出,张灿不可能做得了手脚,而且张灿之前也不可能接触到他这个东西,所以他心里就有些确定,这是他刚刚想到的那个东西! 也许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张灿刚刚说的那个典故传说,听到的或许也就当是一个虚幻的故事罢了,也绝不可能当真,但他却是明白,这个故事是真的,只是另外两件东西失传了,只有一件露世,那就是青龙,那是一条青铜打造的龙形动物,其实也就是条蛇的模样,唐渊本人没见过,但他的祖父见过,那件宝物被侵华的英军一个首领带回了英国,自此再消息,唐渊是个追逐奇珍异宝的古玩商,越是珍奇的东西,越是记得清楚,不过他也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种东西存在。 但唐渊有一本古珍孤本老书,上面就有王汉四象的记载,记载为王莽花重金请了一个名叫‘鬼相’不世高人名匠打造了这四象,如果真是王汉四象中的玄武龟的话,就算缺三独一,那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又因为这东西出自于唐渊自己的手,所以他就更确定了这东西的真假,张灿说得出来,那就是他看破了这铜龟的秘密,那就表示他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唐渊一时间悔得肠子都青了!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这个典故,但唐渊是锦城首屈一指的实力古董商,如果他能确定,就多半不假了。 老苏直是皱眉头,本以为张灿要吃个亏上个当,但现在看起来,难道他又赚了?当真是越想什么,它就越跟你对着反着来! 只有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没有觉着什么,他们两个是信任张灿,而且也不知道这个铜龟的真正价值,朱森林是半点都不知道,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也不惊诧,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能赚个一两百万就好。 而王前也心里有数,张灿跟他提过了,说值两千万左右,但张灿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么高价值的古董商业活动,也没经过那样的交易,所以他只是按着以前得到过的那些价值高的东西来估计猜测铜龟的价值。 唐渊站在当场,一张脸却是红得发紫,手都在颤抖,过了好半晌,然后才瞧着王前和张灿,低声问道:“王哥,小张老弟,这件铜龟,现在的所有权是王哥还是小张老弟?” 张灿笑笑不语,王前淡淡道:“这龟的所有权吧,是老朱,我,还有小张老弟三个人的,不过处置权则在小张老弟手上,他爱怎么处理都可以,就算他送给别人,那都可以,我们没意见,呵呵,……是吧,老朱?” 王前说着又侧头对朱森林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当然当然,他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朱森林愣了愣后就赶紧回答着,这件铜龟,之前可没有说过有他的份,王前这么说,分明是说也有他一份,心喜之余,当然要附合王前的话了,随便张灿怎么处理。 朱森林当然是不知道,张灿为了设下圈套,早跟王前说了,这件铜龟要分他一份,王前自然不会反对,张灿的意思为重,这点钱是小意思,结交张灿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唐渊呆了一呆,又瞧着张灿问道:“小张,那你说说,可以把这个铜龟再转让给我吗?价钱……价钱,你可以说个价……” 唐渊说出这个话来后,顿时把在场的人都弄得愣起来,他卖出古董来,然后又当场要自己再买回去,这样的事,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吗?不然的话就说明唐渊自己也走眼了! 如果说唐渊看走眼了,那表明他们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因为这铜龟可是经过他们的手仔细检查过的。 再者,他们的走眼,就说明张灿捡漏了! 唐渊自己说要再买回去,而张灿买下来时又猛然加了价,花一百万买回去,这要再卖回给唐渊,少说也得赚他个四五倍吧? 当然他们都低估了铜龟的价值,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唐渊至少是有个谱,说实话,像这样的物件对他来讲,那是无价之宝,不能以金钱来衡量。 朱森林和王前在生意上,那都是老手,一见到唐渊这个表情,这个口气,当即知道,就凭这个铜龟就可以宰他一笔,朱森林不知道铜龟的价值,但他会做生意,所以想着至少可以宰唐渊十倍的价钱,而王前却是微笑着,他心想张灿只怕是要不低于两千万的价钱吧,因为张灿对他说过了这铜龟的价值。 张灿笑了笑,神情松驰下来,这时候就要好好在老苏面前表演一番了,摸了摸下巴,然后淡然说道:“这个价钱嘛,当然不能以我买下来的价钱计算了,我想唐老板也是明白的,这东西要是让王先生带回去再运作出售,那价码会到什么层度,我想唐老板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王前和朱森林心里都暗暗喝彩了一声,张灿当真是聪明! 他不明说价钱是多少,也不出价,但却是说让王前带回去运作出售,王前的能量,想必唐渊等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以王前的地位身份来出售,那价钱自然能达到极致了。 唐渊的脸色当时就难看了起来,又是皱眉,又是难受,完全失去了他一开始老板的风度气质。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玄武(三) 如果只是张灿,唐渊或许还能以威势逼服,但很明显的,张灿背后就是王前撑腰,这个人,却是唐渊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即使唐渊想要这个铜龟,那也得以和平交易的方式进行。 只是不痛快的是,这东西明明就是他以一百万的价钱卖出去的,刚刚还认为张灿猛加价一百万,他还赚了呢,但现在看来,却是亏得更大,当然,除非他可以不要这个铜龟。 但唐渊却是无论如何都想把这个东西买下来,之前是没看出来,给张灿说破后,他才发觉,自己手中当便宜货卖出去的竟然是个价值连城的巨宝,心里哪里能畅快起来? 偏偏这个看似年轻得过份的青年却又很奸滑很老到,唐渊皱着眉沉吟着,隔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这个……一……一千万,一千万怎么样?” 就这个一千万,唐渊自己就说得很勉强,当然,其他人没注意到唐渊的难堪,而是大吃一惊,一百万给张灿买下,然后没隔十分钟,唐渊自己又开价一千万买回去,这种利润,就是坐火箭也没这么个快法吧? 现在看起来,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而且又是唐渊,王前这样的角色,又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呢? 张灿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唐老板,那就不要谈这件事了,你还是拍你其他的物品吧,这玄武龟,我想王先生自己可以找拍卖行谈谈吧。” 张灿这话表情说得淡然,但却像是刀子般狠狠的割着唐渊,唐渊明白得很,王前的关系远比他深厚,如果王前拿出去谈,面对更多财雄势大的收藏家,出的价只有更高的,而且张灿又实在太狡猾,连价都不回,而是直接让他进行下一件物品的拍卖,这个意思很清楚的告诉了他,就是嫌价钱低,甚至是嫌很低,连商量都不想再商量。 真正的价值,唐渊当然是明白的,这会儿心如猫抓,哪有心思去拍卖其他的物品,咬了咬牙,然后朝张灿伸出了右手掌,眼眼瞪得大大的说道:“这个数……怎么样?” 说这话时,几乎就是在喘气了。 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明白的,这一只手掌伸出来,当然是表示“五”的数字了,刚刚唐渊自己出的是一千万,那伸一只手就肯定表示五千万了! “哦……” “咝……” 惊叹声,倒抽凉气声,顿时间此起彼复。 就连王前自己也吃了一惊,五千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而朱森林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五千万,那分成三份,一人也有一千七百万左右,那是他现在全副身家的总和,而且还是张灿帮他多赚了那么钱的份量! 这个价,如果是张灿自己开的,那还不能当准数,既然有开价,就有还价,但这个价钱是唐渊,是买家自己开出来的,那就是说,只要张灿同意,那就是五千万到手了! 朱森林一时紧张得全身都冒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盯着张灿,就怕他有个闪失,这个五千万就没了! 而在朱森林身边的老苏,却是心口剧震,又痛又难受,这狗日的张灿,想他丢个面子都难,更别说要整倒他了,这究竟是什么运气啊,动不动就是几十几百万的进帐,现在这一次更离谱,在大家的盯睛盯着下,在场还有唐渊等十几个锦城古董巨头,眼力经验比他好的多不胜数,可这些人都没看出来,那张灿,跟着自己练了两三年,看着他进入这一行,经验如此浅薄的毛头小伙子,怎么就有这样的眼力? 那个什么叫玄武的乌龟,老苏更是影都摸不着,张灿是怎么会认识的?照理说是不可能的吧,他都认不出来,在坐的还有更高明的鉴定大师,张灿算个老几? 老苏一时间就纠缠在张灿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上面,半分儿也不想想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因为他就是想着张灿眼力经验技术都是远不及他,所以才会往死眼里面钻! 只有张灿自己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他对那龟的价值也是大概估计,唐渊那个表情就出卖他了,首先自己就开价一千万,张灿当即知道估计错误,这东西至少就值唐渊开价的十倍以上,无论是什么人,做生意开口说价钱时,在最开始都会以大约十分之一的数字来试探,所以张灿马上就肯定,这龟的价值远不止他想的那个数。 果然,唐渊再次开口,价钱是五千万,要是铜龟真只止五六千万的话,唐渊也绝不会在第二次要价就直接涨到了五千万,都说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的事,他能干吗?他会干吗?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不会! 张灿沉吟了一下,唐渊要这个东西,那表情是真实的,也是真的想要,但到底自己要开个什么价钱呢?这还得仔细考虑一下。 张灿犹豫了一下,抬头瞧了瞧王前和朱森林两个人,王前是微笑着不说话,明摆着还是让张灿作主,但朱森林却是涨红着脸低声嘀咕着:“卖了,卖了……” 张灿偏过头,对唐渊又微微一笑,说道:“唐老板,我觉得吧……这东西,如果唐老板实在想要,我也不想为难,但说实话,这东西如果是王先生拿回去自己运作出售,我想唐老板也是明白的,那我就直说了,唐老板如果真想要的话,就整数,一个亿!” 也不怕被别人说是狮子大开口,张灿是鼓着勇气说了这个自己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天价,现在因为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后,似乎心胸胆气都远远不是以前能相比的了,就算说出一个亿的价钱,心里也没有多少的颤抖! 王前是微微眯了眼,按他的估计,是还有可能再涨上一点点的,从唐渊的表情能估计到,不是让他特别受不了的东西,他不会是这么着急的表情,在锦城,王前认为唐渊是城府最深的人,几乎就没看到过他会有着急的表情,以唐渊的财力,就算一个亿,也不至于令到他这么露形于色,所以说,这个东西,看来是很重要,只不过他也不熟悉这个铜龟,想必要唐渊一点五,或者是两个亿,都有可能,张灿还是年轻了些,经验欠缺点,不过王前并不怪他,张灿已经做得很好了。 首先来讲,如果不是张灿出神入化的眼力技术,又怎么看得出来那乌龟的真正奇特处呢?这就只能说明,技术有高低了,这一场子的人,就没有一个及得上他! 王前这次过来,除了两个保镖,是一个鉴定的师傅都没带的,就因为他想到了张灿,有张灿一个人就够了,抵得他带十个八个的。 老苏也被张灿开的一个亿的价钱吓到了,甚至都没有去分心难受了,这已经超出了他能想像的范围。 只有唐渊呆了起来,脸上肌肉颤动着,一个亿,说实话,他也是疑疑惑惑的,这东西要运作起来,应该是不止一个亿,他在英国有亲戚,而那个青龙就是他亲戚说出来的,而那个价钱,唐渊心里明白,只要这东西确证了,估计就是几个亿的价钱,拥有青龙的那个英国收藏家肯定会要这东西的,而且几乎是狂热的,所以唐渊才有把握。 不过现在给张灿敲了一个亿人民币,那还是极为肉痛的,但肉痛得一下,看到王前沉吟的表情,唐渊心里一颤,他倒是忘了对方背后还有王前这个大人物了,赶紧说道:“好,一个亿,就算跟小张交个朋友了!” 唐渊不敢再犹豫,一口就应了下来,如果王前一开口,只怕就不是一个亿能解决的事了,或许又要涨上一倍的价钱,也或者他自己拿回去找海外的关系出售,那价钱自然也绝不会低了,再说了,他们得到的本钱,不过是区区一百万! 原来都认为张灿是胡乱出价的富二代,现在才明白,这东西,远不止他叫的那个价钱! 一个亿,是迅速的涨了一百倍,一百倍的利润,谁能想得到?而且还是本人卖出来的,再由本人买回去,这样的事也是闻未所闻。 唐渊又是兴奋又是肉痛,这两种表情混和着,一边又打开手提电脑,进入银行页面,然后问张灿要银行帐号。 张灿当即转头又问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要帐号,这铜龟是三个人的份,那就应该由三个人来分钱了。 王前也不反对,笑笑道:“这样吧,老朱,我跟你商量一下,这一个亿,你跟我一人三千万,小张老弟分四千万如何?” 朱森林呆了呆,然后赶紧直是点头回答着:“那当然可以了,就这么办!”朱森林又不傻,王前卖好人,他哪里又会做恶人?再说这一大笔赚到手,还不是张灿的能力啊,没有张灿,别说这不可想象的一个亿,就是一百块,他也不一定赚得到,在这种场合,在座的哪一个人都比他实力强劲。 而关键的是,张灿拿到手的,通常跟别人的血拼不一样,他是拿最小的代价,然后又赚回最高的利益,这才是让他和王前最为欣赏的。 三个人的银行帐号递过去,唐渊毫不犹豫的即刻转了帐,免得事有生变,好事多磨。 张灿对于两人要多给他几百万,让他一个人分四千万的事,也没有多话,大大方方的受了,在这一阵子中,张灿又极为不易察觉的注意了老苏的表情。 老苏简直就是傻住了,脸上不掩饰的流露着羡慕嫉妒恨,张灿简直就是拿着刀在捅他一样啊,一眨眼的工夫,明明是花了一百万的冤枉钱,却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亿的利润,让他的恨情何以堪啊! 正文 第七十章 纵有家财万贯亦不敌汝瓷一片 老苏自然不知道,这个场景就是张灿故意演给他看的,张灿的本意就是要演得越大越好,当然,这也要讲运气,要看有没有那样的好机会碰到好东西,以最低的代价,卖出一个亿的天价,这就已经达到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唐渊转完帐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对张灿和王前说道:“王哥,小张老弟,嘿嘿嘿,我算是领教了,小张老弟好眼力啊!” 说完又单独对王前说道:“王哥,你这位小兄弟是哪里找来的?这份眼力让我唐渊都汗颜不已,我就是好奇,小张老弟是在哪里学到的这些经验?师从哪位高人?” 唐渊再盯着张灿,眼里尽是好奇,能学到这么强的经验不说,有些东西,不是经验就可以鉴别出来的,比如这个玄武龟吧,那得知道这件事的传闻记载才有可能得知的,张灿能知道这个典故,那就表示他肯定知道王汉四象的记载传闻! 张灿明白唐渊的猜测,他只是利用黑白眼的透视能力,然后再分析分子年份得出来的一些信息,加上这些信息而猜测罢了,说得也是一知半解的,当真要细细问起来,唐渊就能发觉张灿并不是真正知道。 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张灿知道这个玄武龟的真正价值也就可以了,知道不知道典故那是小事,反正都不会把它当白菜卖掉的。 “呵呵呵,唐老板,这个还真不好说,我倒不是隐瞒,而是确实没有什么师傅,而是不久前得到一本古书,从上面看到一些记载的奇珍古玩,这个王汉四象就在里面,而且还有一些鉴别的手法,我只不过是大致猜测而已,也只是一知半解的,让唐老板见笑了!” 张灿一口回绝了想要探他秘密的问话,又用了一本莫须有的古书来搪塞掉,语气不卑不亢的。 唐渊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哈哈,罢了,不说那个,看看大家都是想了解这个玄乌龟的情况,现在我就给大家说一说吧。” 在这一行中,唐渊是清楚的,技术秘足自珍,都是常事,张灿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鉴别技术,那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眼力技术对他们这些人来讲,就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当然,也是可以换来金钱的,而且这个数量也远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就好比张灿吧,这一小小出手,再加上这个运气,一下子就能捞到一个亿,别的人,又怎么能够想像得到呢? 唐渊不再追问张灿的事,然后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笑笑道:“刚刚已经说过了,这玄武龟就是王汉四象,是王莽请的绝世工匠打造的机关兽,其技巧和精湛度,就是现代的科技都有可能解释不出来,所以说这四象的珍贵之处就在这里,我想大家都知道,这古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象之说,青龙为木,白虎为金,朱雀为火,玄武火水,中央黄为土,五行学之中,四象誉为神兽,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青龙白虎为神兽,朱雀神鸟,在山海经大荒西经里提到一种五彩鸟,名叫皇鸟,又称朱雀以及凤鸟,也就是传说的朱雀,在古代中,这四象还是有高低之分的,原以青龙为最,但后来被道教弟子升级,将玄武尊为北方的大帝,就是真武大帝,相比于其它三灵又高上一层,青龙白虎只做了山庙的门神,朱雀成了九天玄女,玄武龟就是真武大帝,王汉四象中,尤其以玄武龟为最,但在数千年前,这龟便失去了踪影,成为一个传说,说实话……” 唐渊说了这么一大篇,又讪讪的笑着道:“说实话,我是真的打眼了,自己没看出来,这玄武龟我已经到手几个月,在这几个月中,我不仅仅自己早把这些东西鉴定了一个遍,而且还请了好几个大师级的人物鉴定过,这玄武龟也过了他们和我的眼手,可都是没有认出来啊,小张老弟,可是我当真不得不佩服的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有这种眼力,我想在座的大家都明白吧,在咱们这一行中,素来以年纪大论经验高,年轻人从来都不被重视,看看小张老弟吧,这是让最为惊艳的一个年轻人,呵呵,厉害,厉害!” 张灿淡淡笑着坐了下来,唐渊叹息了一声,又摆摆手道:“唉,小张老弟用一亿的现金给我老唐上了一课啊,这人上有人,山外有山,任何时间都不能自得自满,否则我就是你们的榜样!” 唐渊虽然这么说着,但别人都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耻笑唐渊的资格,他们一样没有认出来,也明白,唐渊的本事比他们只高不低,否则也不可能会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来,换了他们,只会栽得更惨。 不过谁都羡慕张灿,用一百万换回一个亿,这种事情,他们谁都没想过,也没有谁能办到。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再进行我们的拍卖吧,王宝,把东西取出来!” 唐渊又转头对身后的手下说着,那个人当即又从桌下的箱子中取了一件物品出来。 这是一件瓷器,淡乳白色,颜色极是养眼,但是很小,只有十公分左右高,腰粗仅仅一握,样子就像电影电视中观音菩萨手中的净水瓶儿,只是更小得多,整个大小比一根人手指大不了多少。 在座的二十多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大家都是识货的,这东西用肉眼就能看得出,其乳白处又隐隐现蓝,只是隔得远了,看不清细致之处。 这个小瓶儿,在座的人,包括王前和朱森林都猜到了,这是一件汝瓷! 因为太小太贵重,唐渊的手下放到桌上时,还用了一个小锦盒装了起来,锦盒里面放有厚厚的绸缎,以免摔碰到小瓶儿。 在最前面的,依然是张灿,唐渊也的确是让张灿最先看,张灿先是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张灿的表情,尤其是老苏,从外表看,这是汝瓷,但他还想看张灿的表情,因为张灿表现得太奇特了,自己这次跟着来,已经是很小心很仔细了,但依然还是没有注意到,也后悔得不得了,当时怎么就没想着也要跟着张灿出一笔钱,然后就能分一份了,一百万的现金,四个人分担,也只需要出二十五万而已,分则能分两千五百万啊,所以老苏才后悔得要死,现在就是紧紧的盯着张灿了,但凡要入得了他的眼,自己也过得了眼,一定要分一份,否则自己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 张灿初时一眼眼睛一亮,但随即就又将惊喜的表情隐藏了,然后把锦盒子轻轻推到老苏跟前,让他看了再往后传。 老苏注意到了张灿的表情,虽然张灿转变得快,但没有逃脱掉他的观察,把锦盒子拿到手中后,再慢慢细看起来。 这时在眼前的东西,自然就可以看得清楚了,这小瓶儿如青天里露出丝丝白云,又如早晨稀稀的星辰,又精致又养眼,纹理如蝉翼。 “真是好东西!”老苏禁不住心里暗赞一声,手都微微抖起来,这汝瓷在中国的名瓷中居于首位,素有汝,钧,官,哥,定等五大名瓷之首的称号,有天蓝釉,天青釉,月白釉,黑釉,花釉,棕釉,挂采和白釉等等,汝瓷最有名气的就是釉色,而不是瓷器,汝瓷的土质细润,坏体如侗体,釉厚,明亮不刺目,有“梨皮”,“蟹爪”,“芝麻花”等特点,“似玉,非玉,而胜于玉”这一说。 汝瓷的釉色贵重,那是因为用的釉原料是以玛瑙为种的古老作法,器表呈蝉翼一般的细纹小开片,从北宋起,汝瓷就为宫廷用器,内库所藏,民间不得私用,其贵重之处,可以跟商彝周鼎比贵重,有“纵有家财万贯,亦不敌汝瓷一片”的说法,可见汝瓷的贵重! 老苏看得心惊肉跳的,这是个好东西,但别人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吧?既然别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只怕也不好弄到手吧? 老苏看完后,也不敢表露出形色来,然后将锦盒子递到旁边的人鉴定。 这一次的鉴定大约花了四十分钟,大家都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去鉴定,因为人多,当然也只是想出手的人才会去鉴别。 等到大家都看完了,鉴定完了,唐渊才微笑着说道:“大家什么看法没有?” 一众人都没有出声,唐渊便笑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话说,那我就出个低价了,三百万起,怎么样?” 台下面都静了一下,然后有一个人举了手,“三百二十万!” “三百三十万!” “三百四十万!” …… 叫价声此起彼复,老苏脸红耳赤的,他根本就不敢叫价,他全副身家加起来也只有二百五十万左右,就连这个底价就不够,更别谈跟别人竞争了,忍不住拿眼瞄了瞄张灿。 张灿看了看老苏,然后又看了看王前和朱森林,然后低声说道:“王先生,老朱,老苏,这一次我们四个人联手好不好?我想每个人都赚一点,否则来了空手回去的没意思!” “对对对,对的,空手回去没……没意思……”老苏赶紧接了口,说话都有些激动得结巴了,张灿开口让他也占一份,他哪有不高兴的?只要能赚到钱就是好事,再说了,有张灿出面,信任他的王前和朱森林自然会代替出钱,可能连钱都不要他掏出来就能挣一大笔钱回来,哪有不同意的,心里面对张灿的看法又不同了,看来张灿还是想着他的,有报答他授艺恩情的念头,否则不会记着他。 张灿又低声道:“那好,我就出面叫价了,不过我先说一下啊,玩这个,也没有绝对的赚钱,所以是有风险的,如果亏钱了,我只想说我尽力,但我也不敢肯定这东西就是值那么多钱的……” “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不用说这些,赢亏都无所谓!”王前是无所谓的口气。 “放心放心,我们都以你为荣,赚了亏了都不会怪你!”朱森林也是爽快的回答着。 老苏当然不会持相反的口气了,也赶紧说道:“没事,没事,你拿主意就好,亏赚都是大家一起嘛!”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好大一个坑啊 张灿笑了笑,说道:“那好,有你们在我背后支撑,我就放手干了!” 这些话说得极为低声,别的人也都在相继加着价,也没有人注意他们。 “三百九十万!” …… “五百万!” 张灿蓦然开口,声音很大,一下子就把众人弄得愣了起来! 其他人愣,当然不是因为张灿的声音大,而是别人都是十万十万的加着价,他却一下子加到了五百万,把众人搞得很意外。 王前微微一笑,张灿的做法倒是有些合他的心意,越是胆小谨慎的人,就越是小心,张灿这么猛一加价,定然让那些人心里有了防备,有了害怕的心理。 其实这些人,无论哪一个,身家财富都远比张灿强,要说单独来竞价,或者是跟朱森林两个人一起,那都是不行的,但张灿身后还有一个人:王前王先生! 这个人是在场所有人都忌惮的,如果王前动一动口,出一出价,可就不是他们能应付得了的,所以张灿一出价,他们都在思虑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件汝瓷上,还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就一直没出声。 终于还是有一个人加了一下价钱:“五百一十万……” 张灿正愁不会有人再加价,否则他也不好再提价,一见有人加了十万块,甚至都不等唐渊说话就又大声说道:“八百万!” 这也太猛了吧? 其中几个想竞争的人都疑惑的盯着张灿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刚刚露了一手,平白赚了一个亿,让他们的心思久久不能平息,现在又出手了,可不知道这一次他会出什么价呢? 再看他加价的速度,实在是迅猛,让这些人都心惊肉跳的,这家伙不知道是真正的高手呢,还是一个有运气的莽徒而已,如果是鲁莽之人,运气迟早会用尽的。 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一个人又加了价:“八百一十万!” 唐渊瞄着张灿嘿嘿一笑,说道:“小张老弟,八百一十万,又出价了,小张老弟有什么想法没?”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说道:“一千万!” 面不改色,声不颤手不抖,给其他人一种气势,非得到这件瓷器不可,如果再有人加价,估计他肯定加价到一千几百万。 “一千万,有人再加价没有?一千万,再问一次……”唐渊眼扫着众人问着话,当他正要宣布第三次决定的时候,对面还是有一个人再加了价。 “一千零十万块!” 不多不少,就是只加了十万块。 “一千三百万!”他的话声才落,张灿便直接又大声加了价,不容别人分说,迅猛之极,如果再有人加价,下一次肯定就是一千五百万以上了! 张灿的勇猛,让其他人都怔下来了,不敢再开口,这件汝瓷的价值可能在两千万左右,这是在国内,在国际上可能还要高一些,但那是靠运作,跟商业一样,也是要花钱做的,现在叫价到一千三百万了,如果再加价,张灿肯定再加价到一千五百万以上了,那个价钱,再拿回去,就赚不到多少了。 老苏自己还是懂的,所以对张灿虽然跟着王前和朱森林两个人爽快的答应了,但还是紧张起来,这个价钱再加价的话,赚资就少了,当然,以王前的运作能力,肯定还是能赚个几百万的,一人也能分一百两百万的现金,对他来讲,那也不错了,在老朱的店里,一年才二三十万的收入呢! “一千三百万,还没有人加价?一千三百万,两次,一千三百万,好,成交!” 唐渊把手一拍,宣布了这件汝瓷瓶儿归张灿所有了。 王前越发欣赏张灿了,这样的气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按照常理来讲,一个人的心胸魄力,那是跟他自身的环境和财富成正比的,假如你有一千万,那么去超市里买家电啊,或者买个几十万的家用车啊,那都是轻描淡写的,但如果让你去买一栋价值四五千万的别墅,那你就会患得患失了,那是力不能所及的事,所以会有举不起挪不动的感觉。 而张灿现在就应该属于这种情况,纵然有王前和朱森林在背后顶着,但同样要花他自己的钱,因为有他一份,赚了有他的,但亏了同样也有他一份,如果弄出几千万的高价来,那也不是小钱了,还是不应该那么无节制,跟赌钱的赌徒一样,嬴了一把一万块的,也许就认为他运气好了,但没想到不过是再一次下注,便全部又输出去了! 只是还好,运气还在张灿这边,老苏尽管是很想很想张灿倒霉吃亏,但这一局他也千保佑万保佑的希望张灿赚到钱,等到下一次,没有他参与的时候亏死他好了! 一千三百万成交,四个人平分,老苏自己算了一下,一个人要出三百二十五万块钱,他自己的总财产存款只有两百五十万,还差七十五万,这钱,老苏想着从朱森林那儿扣除今年的二十五万年薪,平时他都很少拿钱,拿一点生活开支而已,剩下的钱到年底一次连同奖金拿完,好存整数, 王前笑着把电脑打开,说道:“我一次性把钱转到老唐的帐号上吧!” 张灿当即一口拒绝道:“王先生,不行,生意归生意,这钱归钱的事,自己的那一份,就由自己来付,刚刚赚的钱,不都是分给我们自己了吗?” 王前一怔,头先他说的转帐方面的事,张灿都是毫不在意,任由他支付,前面那个玄武龟的一百万买价,也是他支付的,事后王前分钱时半点就没提那个钱的事,张灿并不在意,这一次怎么忽然较起真来,一定要自己付钱呢? 王前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张灿的的表情有些不对头,但他也只是隐隐觉得如此,并没有看出到底有什么不同,想了想,忽然就压下了自己想问的话,点点头随和的道:“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王前说完率先转了自己的三百二十五万,然后是老朱用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了帐,张灿和老苏没有电脑,只能用朱森林的电脑转帐,张灿帐号上有四千多万,三百二十五万,只是个零头,无关紧要,脸不红心不颤的转了帐。 最后是老苏,老苏钱不够,先低声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我钱不够,只有两百五十万,把我的年薪二十五万算上,还差五十万,你借给我,出手后你再扣除。” 朱森林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点钱当然没问题,不是还有那件汝瓷顶着的嘛,反正有钱赚,老苏在电脑上转了两百五十万后,他再帮老苏转出了七十五万,至此,一千三百万的款就全部转到了唐渊的帐上。 张灿把汝瓷瓶儿锦盒子拿回来,然后递给老苏,又嘱咐道:“老苏,你是老师傅,你来保管它,等会儿回去由王先生处理,赚的钱大家分。” “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看管好,你们再接着拍就是!”老苏激动不已,双手紧紧的把锦盒子抓在胸口。 张灿看看唐渊又要准备再让手下拿出古董出来拍售,笑了笑,然后歪头到左侧,问一个一直没有出声的鉴定师傅,那个人是锦城一个大古董商的鉴定掌柜,掌眼大师傅,很有名气,张灿也认得他,名字叫刘金权,只不过刘金权认不得他而已,其实也不是认不得,只是张灿以前太无名,见过不记得。 “刘师傅,我看您老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我想问问刘师傅,这件汝瓷价值几何?” 唐渊本要让手下拿出古董件出来,见张灿这么一问,当即又止住了,玩这个的,都喜欢听听别人的眼光鉴定的。 刘金权看了看唐渊,又看了看王前,微微有些为难,沉吟着没有说话。 张灿又沉声说道:“刘师傅,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为难,玩这一行的,谁不知道呢,起起落落的的,常事,常事!” 老苏一听话有些不对头,赶紧也说道:“刘师傅,这件汝瓷,我看再怎么也要值两千万左右吧?” 刘金权看了老苏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老苏,你我也是熟识之人,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有一些地下黑窑,利用高科技设备,再加上老瓷碎片,再加上老釉彩,烧制出来的瓷器能以假乱真,即使是高科技的仪器设备也检验不出来,你听说过吗?” 老苏一听,顿时脸色“哗”的一下就白了,霍然就站起身,急急的道:“刘……刘师傅,咱现在不说那个,就说说……说说我们这件汝瓷瓶儿的事吧……” “我说的就是它!” 刘金权叹了一声,然后说道:“玩古董这一行,老苏,你也不是新手菜鸟,规矩你是懂的,这件瓶儿,我见过一模一样的,当时我也没鉴定出来,我认为是真的,但那是我侄子从平顶山的黑窑里花了两万块买来的,是仿制品……”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老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吼着! “没什么不可能,我还骗你吗?老苏,你也明白,在这一行的规矩,一步生,一步死,一步可能成为富翁,一步同样可能就倾家荡产了,但这个风险,是自己承受啊,在做生意的时候,我是不能插嘴的,否则就是坏了规矩,怪只怪,这位小哥的眼力坏了!” 刘金权叹了一声,然后瞧着张灿有些奇怪的又说道:“这位小老弟,刚刚那一手惊才绝艳,压倒众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接着就栽在了这汝瓷上面,当然,这汝瓷做得实在够真,上当也不是奇事,再说你们刚刚也从唐老板那儿赚了一个亿,这才还给他一千三百万,也不算过,只是……呵呵,只是老苏就……” 这话的意思,谁都明白,开始赚钱的只是张灿,王前,朱森林他们三个人,老苏并没有被加入进去,但现在这一笔亏钱的生意,却是把老苏叫上了,张灿他们三个人一人赚了三千万多,这掏出三百二十五万自然是小事,但老苏却是白白的亏了三百二十五万!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倾家荡产 老苏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不可能……这汝瓷瓶怎么可能是假的?……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想骗我的钱而已……” 张灿冷冷道:“老苏,还是别闹了,你是老师傅,古董这一行的风险,不需要我们来告诉你吧?再说,这一笔生意,我们也都亏了!” 老苏怔了怔,忽然间跳了起来,伸手指着张灿的鼻子骂道:“哦……我明白了,就是你公报私仇,你陷害我,你在报复我,这……这是你设下的陷阱?” “陷阱?”张灿当即冷笑道,“你说是陷阱,你说是报复,那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要报复你?你哪里得罪我了?” “你……你……” 老苏顿时涨红了脸,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陷害张灿的事,又怎么能说出来?再说了,话是这么说,他也不敢肯定,张灿就一定知道自己陷害他的事,此时虽然急怒攻心而口不择言,但心底里还是想着盼着,希望张灿能够能挽回这个局面,自己两百五十万的老本都赔进去了,还欠了朱森林五十万的欠债,无论如何都是受不了的事!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也算是旁观者吧,纵然他们也亏了三百多万,但这点小钱与刚刚张灿为他们赚的钱,不过是十分之一的数,只要不再亏钱,还赚有两千七百万,对王前当然是无所谓,但对朱森林来讲,那就是发了大财,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但是对张灿的举动和现在的表情,却都是怀疑起来! 尤其是朱森林,他觉得张灿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上了当,而是极为冷静,老苏口不择言的说出张灿陷害他的话,朱森林心里就一动,细细想起来,当真觉得有些问题了。 王前似乎也有些察觉,也就闭了嘴不说话,看着张灿。 老苏全身都颤抖起来,又对刘金权几乎有些哀求的问着:“老刘,这汝瓷瓶儿,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吧?” 刘金权几乎是有些可怜的看着老苏,这个老苏,几乎有些疯狂了,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尤其是瑞丽采购翡翠毛料的时候,一刀生一刀死,好多人一转眼间就倾家荡产了,老苏吧,有可能是把身家全部搭上了,所以才会这副模样,人一失去理智,所有的技能经验,就当是没了。 刘金权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老苏,我明白你的心情,这种仿制的汝瓷,我想在座的至少有五位老友见识过,吃过亏的,我也就不说了,用我们锦城古玩行业所有的设备仪器来测验,得出的结论确实是真品,但用高精度的仪器,比如某些大学实验室的粒子加速器来测定,那么就能测出有新有的分子了,这些地下私窑的业主主要就是制作这些仿制品,用窑坑挖出来的千年残片打成粉末,然后再加少许新泥混和,汝瓷最重要的其实不是瓷,而是釉,用来烧的釉也是千年前的釉粉,玛瑙粉末特制,这一切加起来,再加上窑主的高超技术,也就制成了高仿真的汝瓷了……” “不……不可能……”老苏艰难的嘀咕着,脸上又痛苦又难受,青筋直冒,表情极是吓人。 张灿根本就没有半点可怜,自己当被陷害了要寻死的时候,比老苏只有更可怜的,但谁来同情他? 老苏的现在,就是罪有应得! 王前眉头一皱,然后对身后的一个保镖吩咐道:“你把苏师傅送回去!” 唐渊也是极不痛快,来这里的人,都是行业中有头有脸的人,无论是吃亏了还是赚了,都不会说出来,打落牙齿都要和血吞,哪有像打眼上当了就哭鼻子抹眼泪的? 而王前有些恼怒的是,老苏是他带来的,现在这种行为,那就是给他丢面子,让他过不去。 朱森林一见王前恼怒了,心里一格登,也知道老苏这样搞肯定惹恼了王前,也让自己丢了脸,赶紧也催道:“回去,回去,老苏,你赶紧回去,在这里闹,像什么话?” “我……我……”老苏一脸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王前的那个保镖上前伸手抓着老苏就往外拖,老苏使劲挣扎,但那保镖的手就像一把钢抓,让他动弹不得,那保镖提着老苏就像抓着一只鸡一样轻松。 那保镖把老苏一提走后,唐渊又开始拍起他的物品来,不过张灿这个时候心里像宣泄一般的畅快,根本就没有心思再看现场的拍卖,一心想着,在这个时候回去,再看看老苏的狼狈样子,那才更是痛快! 王前和朱森林都注意到了张灿的沉默表情,也都没有再问他什么,等到唐渊拍完他的物品后,这才起身准备走人。 唐渊很是奇怪,按照王前的性格,这次怎么也要弄回去三两件东西吧,怎么张灿一哑口,他也跟着不动声色了? 这种地下的鬼市拍卖,当然是快来快去,一结束,各人都各自闪人,王前让他的保镖开车回酒店,他依然陪同张灿坐朱森林的车子。 王前是有话要问张灿的,但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公开问,所以才支开了保镖,等到朱森林的车上再问。 朱森林开了车到了公路上,坐在后排的王前才沉声问道:“小张老弟,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张灿点点头道:“原本就是要说的,王先生,老朱,你们亏的三百多万,包括老苏欠的老朱的五十万,都由我来付出来,今天汝瓷这件事,是我为老苏设的一个陷阱,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倾家荡产!” 朱森林身子一颤,果然是如此,但到底是什么事啊?张灿三年来,不是一直都跟着老苏在学技术经验的吗,怎么会起这么深的矛盾呢?能干出这么狠的招术,那也得是相当深的仇恨吧! 但张灿这么说,肯定就是有原因了! “王先生,老朱,我就把原因跟你们说一下吧,之所以没有提前说出来,是怕给老苏看出破绽来,所以没有告诉你们,请你们原谅!” 张灿接着又说了起来,“我被老苏设计陷害了,三年以来,其实我是很感激老苏对的授艺之恩,但抵不过对金钱的诱惑,其实我那点钱说起来,对老苏并不很重要,但对我就很重要了,甚至是重要到关系到我一家人的性命安危!” 张灿低沉的把老苏对他设的陷阱,那个玉壶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包括家里借高利贷,甚至是自己跳江自杀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一直说到跳江的时候,才转变了语气:“在跳江的时候,我是万念俱灰的,根本不想活了,但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救了我,那个人就是后来教我古董鉴别技术的师傅,是个真正的高人,但他有个要求,不准我泄露他的一切,所以我师傅的事,我不能跟你们说!” “原来是这样!”王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这老苏,利欲熏心啊,俗话都说兔子不食窝边草,连自己人都阴,那是大忌,小张老弟做的事,我看还是温和的,要是换了我,他会受到更痛苦的对待!” 朱森林也是狠狠的说道:“这个老苏,我都没想到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哼哼哼,回去我就炒了他,这样的人,我可不会请在自己店里,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把我给卖了!” 停了停,朱森林又说道:“老弟,我看你做得好,不过有一件事我不赞同!” 张灿一愣,抬眼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朱森林头也不回的开着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就是那个三百多万的钱,你已经给我赚了不少的钱,就是这一次吧,也赚了三千万,除掉三百二十五万,再加上老苏的五十万借款,那也还赚了两千两百二十五万,这样的利润,就是今天去的那些级别更高的大师级高人,那也不一定就赚得到,我还贪什么心啊?再说这个钱,不是你给我们赚到,又哪里有呢?” 张灿摇摇头道:“老朱,王先生,我知道你们对我都很好,但我这个人呢,就是这个倔脾气,谁给了我恩情,我是一定要回报,谁给了我伤害,我也是一定要回报的,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就是我行事的准则,所以你们的钱,我是一定要还的!” 王前叹了一口气,张灿的性格,他虽然相交相识时间不长,但对张灿也是极为了解了,如果张灿决定了的事,他肯定要做,不过叹是叹气,但对张灿却更是欣赏,这样的人,才值得相交。 又沉默了一阵,王前又说道:“那好,就依张老弟的决定,不过我也跟着去老朱的店里看看吧,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就是!” 张灿却是一口就回绝了,说道:“王先生,多谢了,我想就不麻烦你,我不是客气,如果有我办不了,又当真需要的事,我肯定会对王先生开口的,不过我只想把老苏弄得倾家荡产,看看他绝望的样子就行了,不想再对他动别的手脚。” 王前又笑了笑,这次他倒是没有再多说,对一个人的报复,倾家荡产之后,又欠了一大笔债务,朱森林如果公然炒掉老苏,像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老苏以后就别想再找掌眼大师傅的工作了,那老苏以后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可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自己再搭力,把老苏弄进号子里关着,那反来减轻了老苏的压力,索性不开口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不能得罪的人 朱森林一颗心也在气恼着,说实话,本来他现在的心思就偏向了张灿,一听到张灿受了老苏这样的陷害,当然着恼,再说,如果老苏有这样的劣迹,又有哪个老板会想要他? 为老板做生意,陷阱用得再多,那也罢了,可他这阴招是对别人用的,而且还是在他店里化验设计陷害张灿的,如果说,老苏把陷害张灿得到的这笔钱交到了他的店里,作为营业收入,那么他还能原谅老苏这一次,但老苏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这就不能原谅了,更何况他现在得罪的是张灿,是自己最想拉拢的人! 而又另有一点,朱森林一直在思考着,张灿自杀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在锦城还有这样的高手么?可真没见到过,要说高人,今天来唐渊的拍卖会中的人,就已经是锦城最高明的鉴定大师了,但那些人,显然不是救了张灿的那个神秘人! 朱森林的思想就是纠缠在这个张灿所说的莫须有的人身上,当然,朱森林和王前两个人对张灿的这个话,也都是坚信不疑的,没有往不相信的方面偏一丁点! 像这样的高人,有怪脾气才是正常的,张灿一定不说,那反而让他们更相信,再就是,张灿有那么好的眼力和鉴定技术,这也让王前和朱森林相信,如果仅仅是凭老苏,那肯定是教不出张灿现在的技术水平的,唯一能解释的,那就是张灿的说法。 老石斋今天不安静了。 王前的保安把老苏送回来之后也就走了,老苏回店里后,又急又恼,又喃喃咒骂,连侄女苏秀问他都不理睬,似乎要发疯一般。 当看到张灿,王前,朱森林先后进店里后,当即几步窜上前,一把抓住了张灿的胸口,脸红脖子粗的恼道:“张灿,你个小杂种,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下可是把王前和朱森林都惹恼了,王前上前一脚就把老苏踢得“哎哟哎哟”大叫起来,松开了抓张灿的手,然后蹲到地上呼痛。 苏秀给吓到了,惨白着脸,急急的上前叫道:“你……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我……我报警了!” 王前双手一摊,淡淡道:“请!” 有王前垫底,朱森林胆子也大了起来,也上前狠狠两脚把老苏给踢翻在地,骂道:“老苏,啥也别说了,你个老混蛋,赶紧给我卷铺盖走人,欠我五十万的钱,只要我见着你一次,我就找人打你一次,打你个半死不活!” 朱森林的举动更是把苏秀和张强几个伙计都吓呆了,苏秀要报警的话,那是针对王前的,她又不知道王前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但老板朱森林她却是清楚的,现在的社会,哪一点不是讲关系讲人的?如果是朱森林对她叔叔做的,那她报警又有什么用?而且到底是什么事,她还搞不清楚,朱森林这样做,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苏秀不敢报警了,而老苏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爬起身朝朱森林诧异又痛苦的问道:“老……老朱,你干嘛啊?我……我……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还对不对,你他妈的好好想一想,你做了什么阴事,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会给圈子里散出声音去,以后你在这个圈子里就算陌路人了,回老家好好种田去吧!” 朱森林破口就骂了出来,而且把话都说绝了,让老苏连后退的路都没有,只能选择彻底离开古玩界。 老苏顿时呆了起来,好半天,脸色惨白,身子颤抖,然后把眼光视线转投到张灿身上,见张灿脸色沉沉,虽然一声不作,但眼睛里的光线却极是吓人,心里一愣,不禁想到,难道张灿知道了? 又有些不可能吧,扮何富贵的叔侄两个人都是他老家的亲戚,是绝不会泄露出来的,而且昨天晚上还给他打过电话,询问家里的事,一切都好,所以,张灿绝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消息的,在锦城这边,那也不可能啊,这边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连侄女苏秀就半点也没有泄露过! 但张灿的表情太吓人了,老苏从来没有见到张灿有过这样的表情,甚至是觉得莫测高深,这绝不是他所认识的张灿,不是那个从乡下来,跟他学艺的那个小白菜张灿! 张灿冷冷沉沉,王前和朱森林虽然都对老苏动了脚,但张灿自己没有说出来,他们是肯定不会说的,这件事,就得由张灿自己来处理,这样才会满足他的报复心。 王前最是明白这种心理,报仇,若不是亲手所为,亲眼所见,那就没有绝对的畅快感! “老苏!” 沉默半晌,张灿终于冷冷的开了口:“三十多万,对你来说,并不是重要,但对我来说,我想你明白得很,这三十多万,会把我,把我一家人,都逼上绝路,就算我与你无亲无故,但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徒弟,对你三年来都毕恭毕敬的,钱是赚得少,但也没少了对你的孝敬,我就想不通,你对我能下得了那个黑手?” 老苏又是一颤,脸上终于露出害怕的表情来,但又强辨着道:“不……不……我没骗你,那个玉壶春不是我弄来骗你的,何富贵也不是我找来的,我不认识他,这……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来的……” 张灿冷冷道:“我有提过是这件事吗?” 老苏一怔,又懊悔起来,确实是啊,自己都糊涂了,张灿哪里有说过他是在说自己设陷阱骗了他的这回事?虽然意思里绝对是这个话意,但他没说出来,没说出来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自己说了出来,这叫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这不是他老苏干的才怪! 张灿又嘿嘿冷笑着道:“老苏,说实话,虽然你陷害我,把我逼到了绝境,我也差点因此而自杀身死,但也因为你的这件事,而让我碰到了我一生的贵人,让我学到了一身更惊人的本事,我要再挣古玩古董这上面的钱,不说如随手捡来,但却肯定是轻松之极的,你那三百多万,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张张口挥挥手的小事,嗯,不错,我是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把你陷害到现在这个地步,算是报了我的仇!” 老苏顿时面如土色,既然张灿都完全知道了底细,那他再说也是没什么用了,就是又想不通,他还能碰到什么高人?说实话,这么多次见到张灿捡漏,他有好几次都是亲眼见着的,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大意,不仔细,所以给张灿捡了空偷了鸡,但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机遇,也不是运气,而是实力,只是这个实力,也太让他吃惊了吧? 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生的打拼积攒都毁于一旦,身无分文了,就算朱森林不追问他五十万的欠债,他也没办法离开半步,再说以他这个年纪,若出去打别的工,那是连最低等的苦力活都难以找到的,朱森林说得不错,若是他发出话去,自己有这个名声,哪个老板都不敢要他,名声一坏,谁都怕,再说了,成王败寇,自己就是倒在技术眼力上的,又有哪个喜欢找一个技术不过关的师傅呢? 老苏双手颤抖着,几乎就想开口求饶,想让张灿发还他两百多万的财产,但又怎么说得出口? 张灿只是冷冷的盯着老苏,即使老苏向他求情,这个钱,也是绝对不会还给他的,想了想,当即从衣袋里掏了一叠钞票出来,然后数了五张,扔到老苏面前,淡淡道:“老苏,念在旧情,这五百块算我送给你的车费,回乡下去吧!” 老苏全身抖个不停,老泪纵横,本想讲讲硬气,但又不敢,抖着手慢慢的把地上的五百块钱捡到捏到手中,捏得紧紧的。 苏秀已经吓呆了,虽然到底是什么事,她叔叔和张灿都没有说出来,但她也明白到了,肯定是叔叔对张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虽然极恨张灿,但眼下也知道得罪不得了,前些天发火恼怒,那还有叔叔顶着,在这个店里,她一直觉得,朱森林绝不可能离得了她的叔叔,如果她叔叔一走,老石斋就会倒下了,但眼下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叔叔走了,老石斋绝不会倒下,而且还会存活得好好的! 苏秀一瞄到张灿冷冰冰的眼光,忍不住就打了一个颤,自己跟他一直就是反斗着的,处处瞧他不顺眼,处处难为他,这时才发觉,原来占绝对上风的是他,不是她叔叔! 王前到底身份不同,这时冷静下来,慢慢到椅子边坐下来,淡然看戏。 朱森林却是毫不客气的又踹了老苏两脚,骂道:“老混蛋,赶紧滚蛋,我这儿不留你这样黑心的人!” 在行业内,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不忠,老板宁愿要一个能力稍差一点的,但忠心却是绝对要够! 老苏背着朱森林在店里干这事,那就是不忠,因为借着店里的地方人气来做了这件昧心事,又不是为了他做的,这就是他绝不能忍的。 当然,更主要的是,朱森林是想要表现给张灿看的,一个张灿,抵一百个老苏都不止! 老苏当真是无颜以对,浑浊的老泪连连,对张灿颤声道:“张……张灿,原谅我……原谅我的贪心……” 张灿淡淡道:“老苏,我给你五百块,是我对你的恩赐,想想我绝望的时候回店里来,你对我是什么态度?那时候,你应该想得到我接下来会是什么的结局了吧,可你对我又做了什么?连一丁点的安慰都没有,你想想你今天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张灿停了停,又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当时哪怕你是扔给我一百块,哪怕是一句话安慰我,我今天也会对你留一线,就算要报复,我也会让你能安度晚年,现在的话,嘿嘿,我还是那句话,回乡下去尝尝苦果吧,有些错误是不能犯,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老板 老苏顿时瘫软了,他心里明白,无论再怎么求饶,张灿都不会对他心软,要怪,只怪当初自己没把他逼到绝路,又或者自己根本就不该干这件事! “阿强,你们过来!” 朱森林一招手,把张强几个伙计叫过来,然后指着老苏吩咐道:“把他弄出去,扔到外边去,回来再给我们有来往的每家店里通知一下,就说老苏背叛我,给我开了,把消息传遍整个锦城!” 张强几个人应了一声,当即把老苏架着抬了出去,在柜台后边的苏秀吓得直哆嗦! 朱森林想了想,抬头对苏秀说道:“苏秀,你的情况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再干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我不会炒掉你,只要你自己觉得还能干下去,那你就干,觉得干不下去,那就辞职!” 苏秀顿时脸色大变,朱森林的意思,她清楚得很,如果自己不辞职,他绝不会炒掉自己,但肯定三天两头给小鞋穿,或者加班干苦活,绝不可能像有叔叔在这里掌权时那般轻松自在,朱森林不炒掉她,那是不想付给她退职金,而自己辞职的,那就没有退职金了,只会补足当月的薪水,朱森林的帐是算得挺精的。 在柜台后呆立了半晌,苏秀又看了看冷冷站着的张灿,要是自己硬留下来,以后他会对自己有好脸色吗? 犹豫了半晌,苏秀还是艰难的开了口:“我……我辞职……” “那好!” 朱森林当即数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取了一叠钱出来,数了三十五张丢到柜台上,然后淡淡道:“这个月才二十天,我发你整月的工资,离职书就不用写了。” 苏秀拿了钱提了包,然后出柜台黯然而去。 她当然有些不情愿了,只是这个地方确实也不容许她再呆下去了,本来她又不是专业的,文凭不高,又不过硬,全凭叔叔老苏的关系才在老石斋站得住脚,要是没有老苏,她根本就进不了这个店里来! 把苏秀逼走了,朱森林当即拉着张灿到茶几边坐下来,王前就在对面坐着,朱森林嘿嘿笑着,一边又吩咐张强:“阿强,赶紧把我的好茶拿出来泡上!” 张强赶紧乐颠颠的进去拿茶叶,茶几边,就是王前,张灿和朱森林三个人,张灿苦笑了笑说道:“老朱,这店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可要赶紧招人了,我这个性子,你也知道,有些懒散!” 朱森林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不就是少个会计嘛,把你那小女朋友带过来,让她干就是,这活儿不复杂,不比大公司人多,就这么几个人,她可以一边上夜校财会班补习一下,一边上着班,再把你妹妹也招进来,在店里看看店,招呼一下客人,这些都是最简单的事,技术上的事有你负责嘛,而且还可以再招一个经验好的掌眼大师傅,你就松闲了,把时间腾出来跟我到处逛,这到处逛还不是一样可以做生意啊,也许比你坐在店里赚得还多,呵呵,小张老弟,还有……” 朱森林笑容满面的看了看王前,又对张灿说道:“我决定了,把这个店的份额分给你一半,明天我马上把法人代表股东名字转为我们两个人,以后你就是这个店的老板之一,我们一起来发展这个店!” 张灿当即就有些呆住了,朱森林这个话就让他真的很意外,虽然他也知道,朱森林的这间店面,综合价值大约在五百万左右,他以前也是做梦就开一间小古董店,慢慢经营,但那个梦想太遥远了,难以实现,直到得到黑白透视眼的能力后才改观,但拥有一个店面,对张灿来讲,还是很希望,因为这个是长久的,在外面捡漏玩古董,难保有一天赚不到钱,但有个店面就不同,那有可能是一辈子的大事,朱森林这样做,那是真心想留他了,也确实做到了极处。 当然,朱森林之所以敢这么决定,那是因为张灿带给他的已经远远超出他的店能挣到的钱,欲先工其器,必先工其利,这个道他是明白的,所以把店分一半给张灿,那么他也是老板之一,这店也是他的,就不能不好好的打理,得好好的关心,再把他的亲妹妹,未婚妻弄到店里来,那就更是把张灿锁在了这里,看似他是吃了点亏,但暗里赚得更多,想想张灿的能力吧,就这段时间以来,再加上今天赚的三千万,一共赚了四千万出头的钱,这可是朱森林做梦就想不到的事,不得不说,张灿着实厉害,朱森林觉得,如果按照以前的方式继续经营这间老石斋的店面,到他死,也最多还能赚一两千万罢了,但张灿只不过是半个月,就已经给他赚了四千多万! 这要再过一年半载的,那得赚多少啊?一想到这个,朱森林就兴奋激动,如果有人给他出一千万盘下他的店面,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想想吧,张灿给他赚了多少?就算把这间店送给张灿他都干。 王前叹息了一声,上次看张灿对他的邀请还有些犹豫沉吟,但现在看来,张灿多半不会走了,张灿是一个很重情的人,朱森林聪明就聪明在不惜一切的挽留张灿,又因为老苏的事,让张灿觉得欠了他的情,而现在,朱森林又把店面盘了一半给张灿,这让张灿更没法开口了! 果然,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说道:“老朱,你说的事我也同意,老苏的事也给你找了麻烦,我想……这店面一半的份额,我可以要,但我必需按市价给你一半的钱,否则……” “那好说!”朱森林一摆手就拦下了张灿的话,然后又说道:“我这店面按市价大约值五百多万的样子,当然,有你这样的人才在的话,那潜力是无限的,若是再转手给别人,我估计不要一年的时间,我们再转手,这价钱起码翻十倍以上,你说要付钱,那这样吧,以后分红的时候,你再拿两百多万给我好了!” 张灿苦笑了笑,说道:“老朱,我实在没话说了,你样样都做到了这个份上,我知道,你是想留下我,你瞧得起我,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王前又叹了一声,说道:“小张老弟,说实话,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你,但你跟老朱都成这样的关系了,我也不君子强人所难,不过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后你们有什么难事,就跟我提,只要我办得到的,没二话说!” 朱森林连连点头,对王前,他还是有忌惮的,但王前对他显然没有恶意,估计还是看在了张灿面子上,王前又不是个小气心胸的人,对张灿,如果了解了就知道,要硬压迫他来干违心的事,肯定就会出隔阂了。 “王先生,这样吧,趁今天这件喜事,晚上我订一座,到锦城大酒店,王先生就一起去吧。”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小张,把你妹妹,妹婚妻,都叫过来,以后她们也是一起的员工了,哈哈,不是吗?” 张灿笑着答应了,妹妹和刘小琴工作的事解决了,这倒是很高兴的事,又是自己的店面,而现在看来,朱森林只会以他为首,而不是当他自己是老板,这个店,说起来,怎么都要靠他来撑起来,所以也不用担心妹妹和刘小琴进店来受气看眼色,完全就可以当成自己的店。 “实在不好意思,我下午还得赶机回京城,我有一件急事要处理,嗯……”王前想了想,又掏出纸笔来写了一个手机号码,然后递给张灿:“兄弟,我这有一个号码,如果你有什么难事,你可以打这个电话,他会帮你忙。” 张灿接过来,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肯定不会去打这个电话,王前对他确实好,但自己现在看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有透视能力支撑,应该不会求人帮忙,但王前是一番真心好意,这个号码肯定得接下来,看看王前的气势吧,估计他的来头不小,可能他给的这个电话的主人,是个超级有钱的大富豪吧,要是自己遇到了经营难题,就是让自己去他吧,王前就应该是个超级大富豪吧。 王前又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让保镖把车开过来接他,然后准备到机场去。 张灿自己也准备回家一趟,朱森林笑呵呵的嘱咐道:“老弟,把两个妹娃子带过来啊!” “知道了,会带过来!”张灿笑笑着答应了,然后乐悠悠的去停车场开了车回去。 老石斋本张灿租房子的地方,本就不远,走路都才几分钟的路程,开车自然也不久了,但在半路上又想起一件事,索性到超市处停了车,然后到楼上的金店,想着给妹妹和刘小琴一人买一件礼物。 不过上了电梯后,又想起上次的事情,第一间店的难堪,今天就不到那间店了,换其他的店买。 不过那间店排在第一位,张灿始终得从店面口经过,下了电梯后,张灿眼也不斜的就走过去,本想着就这样走过去,却不料走到一半,就被店里面的人出来拦住了。 张灿冷冷的看了一眼,是两个上次见过面的女店员,其中一个就是跟他打交道的那一个,不过这两个女店员应该不是跟他发脾气找碴的,因为她们脸上红红的,又激动又兴奋,是拦住了张灿,然后一边一个人拉着他的衣袖,急急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找了您很久了,那……那个……又没有告诉我们您姓什么住哪里,又没有手机号码,这……天幸您自己出现了……” 张灿一怔,心想她们这是干什么?不找自己的碴子,难道还想怎么着?又是谁不告诉她们自己姓什么住哪里电话号码什么的?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人家不是要对他不利,张灿也不恶言相向,随着她们两个到柜台边坐了下来,然后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那个跟他吵过的女店当即脸红红的说道:“张先生,您好,我……我就是给您道个歉,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什么?”张灿当即奇怪了问道,自己可从来没找过她们的麻烦,再说最近这段时间,累得够呛,想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上面来,如果不是想着给妹妹和刘小琴买件礼物,哪里会到这上面来?不来自然就不会想起这件事了,一想起那天的事,心里怎么都有些怒气的。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女人生气是很可怕的 那个女店员只说请求张灿原谅,别的却什么也不说,张灿倒是听到那个女店长在另一侧偷偷的打电话,好像是说他在店里,给留下来了,让赶紧过来什么的。 张灿当即注意起来,难道是这店里的人想要报复他,找他麻烦?不过看这女店员的表情应该还是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上次的事,她们已经做得比较过份了,要动怒,那也是自己,她们还会觉得不痛快? 有些顾虑的是,自己是不能吃眼前亏的,但想来想去,她们应该不可能叫人在这里当场动手吧?想了想,张灿便觉得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如果要动手,叫超市的保安就好了,叫老板来干嘛? 那个女店员还赶紧在店里的饮水机上给张灿倒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张灿面前的柜台上,然后说道:“张先生,请喝水!” 看着女店员和她的同事们都表现出与上次截然相反的表情,张灿就认定她们肯定是遇到麻烦了,这种情况,只有……张灿忽然就想到了周楠,她绝对是有这种能力,而且那天也是为了她,有她在一起,想必这件事有九成九就是她做的! 等了十四五分钟左右,从电梯下面上来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得整整齐齐的,不过表情却是很谦恭,当然,那是张灿看到他对自己的表情。 “你好你好,张先生,我是这间分店的经理高志权,我们店里的员工,上次跟张先生和周小姐有些误会,我们对几个员工也进行了处罚,但一起找不到张先生,又没有联系的方法,所以还在努力着,没想到今天张先生自己从这里经过……” 张灿顿时有些明白,可能是周楠的原因了。 高志权看了看店里面,然后又瞧了瞧张灿,似乎觉得有些不方便说,但又不得不说,只得低声对张灿说道:“张先生,实在对不起,我想请你在周小姐面前美言几句,我们这个店……别让停业整顿,一切都是误会,这个……晚上我找个地方请张先生和周小姐一起吃顿饭,呵呵,聊聊……” 张灿当然明白高志权说的聊聊是什么意思,跟行贿的人说研究研究没什么区别,但他说的什么停业整顿的话,想想估计可能是工商啊,税务啊,或者珠宝监察单位的处罚吧,现在的商业公司,没有一家会是百分百完美的局面,做生意的,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官方作对,这是自古以来就是铁的定律。 在锦城这个地面上,周楠的父亲,那就是第一号人物,周楠有什么事,甚至是不用开口说话,只要露出那么个眼色,就会有大把的人去领会办事,如果周楠把她在这店里的事一说出去,锦城地面上的各个部门,尤其是可以直接对这间店面做出控制的部门,肯定会对这个店下手的,要找他们的麻烦,那就跟鸡蛋里找骨头一样,你没骨头他也能给你孵蛋孵出骨头来,更何况,像金店这种场所,他本身的屁股都不怎么干净,要找碴,那就是跟吐口水一样轻松。 “那事不归我管,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我想高经理肯定是误会了,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了!” 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张灿当即起身要离开,到别的店去买礼物,就凭那天她们对自己的恶语,就应该受些折磨,而且自己还有透视眼的能力,要是换了普通人,那更是吃哑巴亏,有苦都说不出。 高志权赶紧说道:“张先生……张先生……好商量好商量……” 但张灿不理会他,头也不回的往另一边走去,高志权讪讪的一点都不得色,看到张灿走过转弯处看不到背影后,这才回身狠狠的训斥店员,恼怒之极。 张灿走到高志权那间店看不到的地方,这才停下来,随便挑了一间店进去,画着浓妆的女店员就热情的过来招呼了。 “先生,请问想要什么样的首饰?”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给妹妹和女朋友一人买一件礼物!” 那女店员对于这些很懂,当即微笑着说道:“那就给妹妹买项链,女朋友买戒指,这样比较合适,不知道……先生是要买什么档次的?” 因为看张灿的样子比较普通,穿着打扮不像有钱人,所以那女店员试探着问了一下,张灿自己说要什么档次,她就介绍什么档次的,尽量让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最好的!”张灿是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几千万的身家在身,以后估计还会赚更多的钱,买件首饰礼品,当然要挑好的,再说她们这间店,还不是最大的旗舰店,也不是顶级的奢侈品专门店,不会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万的首饰,顶多也就是个几十万的价钱而已。 那女店员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张灿虽然不像个有钱人,但却有那种气势,甚至是比那些嚣张的富二代气势更足,富二代嚣张是表面,但骨子里却是无知和稚嫩,而张灿却是骨子里的气势。 “这边,先生,请看这里,戒指,项链,都是新款新品,这一款六万九,这一款七万八千八,这一款……” 那女店员顿时兴高采烈的介绍着,把那边玻璃柜台里的产品一一的介绍起来,对几款最贵的更是着重介绍着。 张灿根本不去考虑价钱,那女店员的介绍他也没听进多少在耳里,而是伸手指着其中的两件说道:“戒指我要这个,项链要那件!”说完就掏出银行卡扔在柜台上。 那女店员一呆,这客人都不要她介绍说这些首饰的好处优点在哪里,就自己作了选择,而且让她奇怪的是,张灿选的并不是最贵的,但质量却是最好的两款,有几款价钱高,但有些虚,她们卖出去的话,提成会更高一些,所以想卖出那样的产品。 呆了呆,那女店员又问道:“先生……要不要我再给您介绍一下,这边的几款更具有性价比,也许更合适……“ “我说了就要这两款,你们卖不卖?不卖我到别家了!”如果是普通人,或许还要听她们的介绍吹嘘,但这是张灿,对她们柜台里的产品,黑白眼一扫,优劣便俱在脑子中了,不论她怎么说,当然不会跟着她的话来买了。 这个女店员自然不知道,面前的客人,就算不说透视的能力,以张灿对珠宝玉器方面的知识,也已经远远强过她了。 “好好好,卖,当然会卖,我只是……”那女店员给张灿一说,当即慌慌张张的说了起来,本来听张灿无视价格的问题,以为他是个有钱的大客人,当然就想狠狠宰一笔了,不过张灿自己选定了,她也不会如张灿所说不卖了,张灿挑的两款也不便宜,一款六万七千八,一款八万八,只是这两款比较实在,赚的提成就会低一点,所以她才会想劝说张灿买别的,张灿不同意,她当然一样会卖了,这两件的提成也还是一千多块,比起别的客人,张灿还真是个大客。 那女店员赶紧把银行卡拿去到店里的poss机上刷了现金,然后把单据拿来给张灿签了名,张灿收回卡片,拿了两个首饰盒子出店就走,让店里的众多女店员目瞪口呆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买家,从买到走人,甚至没有超过五分钟,而且这也不是几百千来块的小数目,而是十五六万的大数目。 张灿拿了首饰子下楼,然后开车回家,在天心广场的地下停车场里停了车,然后乘电梯上楼,本来是想按门铃让妹妹来开门,但又想着要给她们一个惊喜,首饰当然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告诉她们,自己有了店,而她们也有了正式工作,也算是在自家的店里上班,这绝对算得上是惊喜吧? 一想到这个,张灿就掏出钥匙轻轻的打开门,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把两个盒子一扬,大声说道:“张华,刘小琴,都来看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 不过张灿一看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脸色一下子就怔住了,客厅里坐着三个女孩子,妹妹张华,刘小琴,还有一个是周楠! 周楠怎么又来了?张灿皱着眉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要是早知道周楠也来了,当然不会这么说了。 “二哥,你给我们买什么了?”张华不管她们两个,高高兴兴的就跳起来,迎了过来。 张灿把装项链的盒子递了给她,说道:“这个给你!” 又想叮嘱她一下别在这个时候打开来看,但话却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张华又是毫不顾忌的就打开了,一看到首饰盒子里的项链,顿时叫了起来:“哗,好漂亮啊,二哥,这项链好漂亮,肯定不便宜吧?” 张灿还没有回答,张华又自己嘀咕着:“这肯定要好几千块了,这么漂亮!” 张灿笑了笑,点点头道:“是啊,花了一千多。” 张华又抬头问道:“二哥,我看看你给小琴嫂子买的什么?”说着就从张灿手中拿过了另一个首饰盒子打开来看。 买给刘小琴的是一枚钻戒,价钱是六万多的那一款,其实还是张华的链子更贵一些。 “真好看!”张华把戒指取出来在自己手指上戴着试着,然后又招手对刘小琴说道:“小琴嫂子,过来看一下,这戒指好看着呢!” 刘小琴当然知道对一个女孩子买戒指,意义是不同的,瞄了脸黑黑的周楠一眼,欣然起身,只有张华并不知道,在她们乡下,结婚就结婚吧,很少有哪家人说要买什么戒指项链的,多是买一些家用电器,电视,洗衣机等等,这些奢侈品,在乡下人的观念中还没普及。 刘小琴过去从张华手中接过戒指,然后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翻着手掌亮了亮,笑面如花。 “不就买了个破戒指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周楠悻悻的说着,然后愤然起身出门,再呆下去只怕要发狂了。 不过张灿还没等到她走远,又说道:“走,出去吃好的,我还有好事告诉你们!” “我饿了!”周楠又返身回来,靠在门上冷冷的说着。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戒指纷争 “不用出去吃,就在家里的好,听说现在酒店里都用地沟油什么的,在家里做的干净!”刘小琴微微笑着说道,对付周楠,就要拿自己的长处斗她的短处,否则只有自己吃亏的。 张华也随声附和着:“是啊是啊,我们小琴嫂子都买了菜,又何必出去花那个冤枉钱呢,就在家做饭吃吧!” “也行,就在家吃吧!”张灿一边回答着,一边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楠也进了客厅,索性不走了,瞧着张华的表情,淡淡道:“妹妹,你二哥对你很好啊,七八万块的项链,很漂亮!” 张华一惊,当即问道:“七八万块?不……二哥刚刚不是说才一两千吗?” “你二哥是骗死人不偿命的,一两千块妹妹你也真信啊,一两千块就够一寸长的一截吧!”周楠瞄着张灿,毫不客气的就掉了他的底细出来。 张华愣了起来,然后又瞧了瞧戴在刘小琴手指上的戒指,问道:“那个……那个……” “跟你那个链子差不离!”周楠似乎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张华瞪了张灿一眼,不过有另外两个女孩子在场,也就忍住了没说什么,二哥也太奢侈了,以前家里受了那么多的穷苦日子,二哥怎么能这么大手大脚的呢,给她和刘小琴随手便给了几十万的银行卡,那还好说,反正她跟刘小琴也不会胡乱花钱,这段时间以来,她也了解了刘小琴的性格,这个嫂子她还是满意的,处处精打细算,不仅仅人长得漂亮,也会过日子,跟别的漂亮女孩子不同,通常长得太漂亮的就是个耗钱的大花瓶,只会花钱,只会摆着好看,实际一点用处都没有。 二哥这个举动,要是以后爸妈知道了,肯定会骂他的,想了想,张华还是把项链举了下来,毫不犹豫的还给了张灿,说道:“二哥,这项链要是花了七八万块钱买的,我不要,爸妈知道了会骂人的,我是个乡下女孩子,再喜欢漂亮,我也不要这么贵的东西,你拿回去退了吧!” 张华把项链塞回张灿的手中,然后又瞄了瞄刘小琴。 刘小琴明白张华的意思,但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很是舍不得的还了过来,张华一把接了过来,一齐塞给了张灿,说道:“二哥,还给你!” 然后又狠狠的恼了声:“浪费!” 刘小琴倒不是舍不得这么贵的价钱,而是这个戒指的含义,这是张灿亲手送给她的礼物,作为男女未婚恋人来讲,这个意义就更不一般了,要是还了他这个戒指,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 而且周楠还在旁边虎视耽耽呢,但是纯朴耿直的张华可就不是她那种想法了,没奈何的还了过去。 周楠微微笑了起来,略施小计,这戒指就给收了回去,然后笑笑道:“小华,你也别催你二哥了,这买了的东西,若不是有缺陷或者是假货,是不能退货的,所以啊,你要觉得奢侈和浪费,那就让你二哥卖给我好了,我正想买两套送人,就拿你们这个将就了!” 说完,周楠也不等张灿同意,直接就从他手上把两件东西拿了过去,然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了一张银行卡出来塞在张灿手里面,笑吟吟的说道:“这卡里有二十五万,这两件首饰再加上上一次的钱,通通给你了!” 张灿拿着银行卡,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周楠,这时候笑吟吟的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到张华面前说道:“小华,这链子,我送给你,戴上吧,你二哥救过我的命,所以说,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也是我的妹妹,瞧这链子多好看,戴上了显得妹妹更漂亮了!” 张华哪里经得起周楠的哄呼,脸红红的道:“我……我哪里有周姐姐漂亮啊,这……这链子太贵了,我不能……不能要……” “别怕!”周楠当即安慰着,“如果是你二哥买的,你爸妈才会说他,我送给你的,就没关系了,别担心,没事!” 周楠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说,把张华说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那链子确实漂亮,周楠的拍马屁,她就傻笑着任由周楠给她戴在脖子上。 周楠给张华戴好了项链,然后又取出戒指,看了看,又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试了试,还挺合适的,然后扬着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其实却是向在一旁发着呆的刘小琴炫耀示威。 刘小琴眼圈一红,心里已经明白得很,她远不是这个漂亮女子的对手,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明明是张灿送给自己的戒指就到了她的手指上,而且还那么堂而皇之! 刘小琴心酸了一下,然后赶紧到厨房里去做菜做饭,一边切菜一边擦眼泪,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想着去省城治病的父亲,母亲也跟着去照顾伺候了,本来自己是要跟着去的,但她妈让她别去,有她一个人就够了,在张灿这边好好呆着,人家的恩情跟海一样深,多照顾着他,感情嘛,日子长了就会有了。 可来了这边,日子是不苦,钱也不缺,可就是感觉受不了,本来还信心十足的,心想以她的相貌和决心,绝对是能让张灿爱上她的,以前见面的那一次,她能感觉到张灿对她有好感,否则不会同意跟他的婚事,但到了锦城后,直到周楠的出现,让刘小琴就担心了,几番较无形的较量,几乎是刘小琴的完败而告终,在周楠面前,连刘小琴最引以为豪的相貌都没有了信心,周楠无论是哪一样都比她强,相貌比她漂亮,人比她聪明,身份地位比她强,她能拿什么跟她比,跟她较量啊? 在客厅里,周楠甚至是有些示威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张灿只能是苦笑着摇摇头,周楠要强好胜心,实在太强了! 周楠本来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吃饭,毫不松懈,但手机响了,接了一个电话后,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张灿,小华妹妹,我要回去了,本来是想多待一会儿,跟你们聊聊天的,但自己那边有急事要处理,我得走了!” 张华站起身来送她,周楠伸手捏了捏张华的脸蛋,笑道:“妹妹,明儿有空,我带你去玩玩……” “哦……”张华下意识的回答了一下,然后送周楠出门,把门关上后,又对张灿苦笑了笑,摸摸脖子上的项链。 “既然她一定要送给你,就收下吧。”张灿叹了一声,妹妹的意思他懂,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怎么能不忐忑呢。 忽然间又想到,朱森林说了,明天让自己带刘小琴和张华到店里去上班的,周楠要带妹妹去玩,怎么自己当时就不说明一下呢! 再说,最好还是让周楠死心,这个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自己不要去招惹她,她背后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惹的,现在自己还弱得很,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要找机会让她死心,本来今天是个好机会的,但机会都让她抓住了,更是借机反击了一下。 坐下来发了好一阵子呆,刘小琴做好了饭菜,摆到餐桌上后,默默的过来让张灿和张华过去吃饭。 虽然因为周楠的事有些不愉快,但张灿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想着要跟周楠彻底断开,不能有纠缠不清,一方面,在心底深处,似乎又有些渴望,渴望跟她在一起,但又知道,周楠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包! 吃了一碗饭,张灿忡忡的看了看刘小琴和张华,又想起了自己要说的话,当即说道:“三妹,小琴,我今天做了笔生意,赚了些钱,我原来的老板把店里的资产盘了一半给我,以后我就跟他一起管理店子,也商量好了,明天就带你们到店里上班,三妹打打杂,慢慢学些店里的事务应酬,小琴管财务,一边上班,一边到夜校学财会管理,店子人手不多,又不是那么严格,远比人多的大公司好做得多,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再说,就算做不来也不打紧,哥出得起那个钱,你们在店里玩着,把店子看好也可以。” “什么啊?……二哥,你……你说我们有工作了?”张华一怔之下,想明白后忽然就惊喜得跳了起来,这个消息,可是远比她得到周楠赚送的项链高兴得多,像她这样又没技术又没文化的乡下女孩子,在这样的大城市里,能有个像样的正式工作,那比什么都好。 张灿点点头道:“不仅仅是工作,而且这个店是我们自己家的,有二哥的一半,好几百万的资产,所以啊,你们以后要好好的看着,等你们熟悉了,稳定了,就再把爸妈哥嫂接过来,我再给哥嫂买一栋房子,再开一间店,让哥哥嫂子都有个正式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这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张华一听,这才是真正的高兴起来,眼圈都红了,抽泣着道:“二哥,爸妈和大哥大嫂听到了,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嗯,暂时也不要告诉爸妈和哥嫂,等以后我办妥后去接他们的时候再说,给他们个惊喜,还有……”张灿想了想,又扭头问着刘小琴:“小琴,你爸去治病了吗?你还是先去照顾一下你爸吧,你妈一个人,肯定不方便……” 刘小琴听到张灿说出这样关心的话,眼泪一颗颗的流了下来,但心里却暖和多了,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我妈就是让我在你这里住着,找份工作,好好对待你,爸那边有她照顾着就行了,我在这边还可以挣钱,所以爸妈的意思,是不让我过去。” 张灿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你过去把你爸妈接到锦城来吧,锦城也是大城市,医院技术设备不比我们老家省城的差,来这边还有你我照顾,又不担心钱的问题,我看这样比较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笨人有笨福 刘小琴一听张灿这么说,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担心的问道:“那……那店里的事怎么办?” 张灿淡淡道:“店里的事不用管,我可以先招一个财务做着,以后你管理就可以了,自己家的店,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再说了,你说是店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你爸的手术做了,身体好了,我们准备婚礼吧!” “啊……” 刘小琴愣了一下,随即脸火红起来,但眼里的喜色却是止不住的流露出来,张灿这个话,明显就是跟她表白了心意,自己还担心着周楠呢,心想她哪里比得上什么条件都更好的这个千金小姐呢? 沉吟了一下,刘小琴还是犹豫的问道:“张……你……你,那个周小姐……” “别说这个!”张灿知道刘小琴的意思,一下子就打断了她的话题,说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我知道你说她什么都比你强吧,我明白,但我也想过,她既然比你都强,那一样的,也比我都强,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说白了,我还是个农民,不过是运气好,发了点财而已,只有你,我们才是同一个阶层的,什么都别说了,好好的去把岳父岳母接过来吧,别怕花钱,我现在缺什么就不缺钱,所以好好的对他们二老,接到这边的医院来治疗动手术!” 张灿再把周楠给他的银行卡塞到刘小琴手中,又亲口说出来了“岳父岳母”这几个字,这让刘小琴更放心了,若是张灿跟她若即若离的,那她还担心着,父母花费不是小数目,是一个大负担,但张灿现在这么说,那就是完全认可了她,认可了她们一家人,心里暖暖的,眼泪止不住的又往外流。 女人的眼泪真是多,难怪说女儿家都是水做的! 张灿心里叹息着,刘小琴的孝心,执着,其实都是他欣赏的,而且之前对她的感觉也不错,确实喜欢她,不过对周楠也有些依恋,不禁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花心的那一种?是不是人格有问题?怎么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子呢? 收拾好后,张灿越发的怜惜刘小琴的懂事和勤快,替她收拾了一个包,然后提了跟她一起下楼,并让妹妹张华就在家里,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店里上班了。 张华在客厅里嘀咕着:“我一个人我怕……干么不让我跟嫂子一起去啊,一起回来不就好了……” 只可惜,张灿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嘀咕了,下楼到停车场开了车出来,然后载了刘小琴往机场方向去,又在车上打电话直接到航空公司订了票,现在是下午四点,到老家省城那边的航班五点十分就有一班,因为都是国内比较热的线路,所以航班次数有点密,这时赶到机场,还不用等多长时间就可以上机了。 看着刘小琴柔柔的,一直也是泪眼朦朦的样子,张灿低声安慰着:“别担心,现在医学技术好,治好你爸的病把握很大,别再为这个担心发愁,好好的,开心些吧。” “嗯……”刘小琴虽然仍然垂着泪,但却是很柔顺的答应着张灿,这也越发让张灿爱怜,女人的眼泪是武器,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张灿叹了一声,又说道:“把爸妈接过来后,我们一起承担吧,好好的过日子!” 这一句“爸妈”的话,让刘小琴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张灿这个话分明就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明明给那个周楠打败了,败得体无完肤,以为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但为什么张灿却反而在这个时候向她一再表明了心意? 不过猜归猜,心里的激动兴奋却是实在的,是真真实实的,刘小琴几乎不能自抑的抽泣着,一张脸蛋上满是泪痕! 张灿伸手从车台上的纸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刘小琴,说道:“擦擦吧,哭的女人,挺难看的!” “扑哧!” 刘小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接过纸巾赶紧擦着泪水,泪眼含笑,道是无晴却有晴,这番模样,张灿也看得心动起来,若不是开车,当真要把刘小琴按着狠狠的亲昵一番! 也许人性当真是如此吧,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可能有电影电视中说的那种,只好不坏的人,那是虚构的,张灿心里时不时就冒出一种狂野,像刘小琴这种柔弱的美丽,他是越想糟塌一番,但是这种糟塌,可以说是一种喜欢,女人嘛,出得厅堂,还要上得床才惹男人喜欢! “小琴,我有一件事还要告诉你!”张灿一边开着车,一边又扭头说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刘小琴这时候,心情好多了,脸上虽然有泪水痕迹,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开颜喜悦,听了张灿的问话就点头说道:“你说吧,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去办的!” 张灿摇摇头道:“不是我要你去什么事,是你们家的事。” “我家的事?我家还有什么事?”刘小琴诧异的问着,她家还能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反而是张灿知道的? “你姐姐的事!”张灿开着车,没有侧头看刘小琴,只是淡淡的说着。 “我姐姐?小丽?”刘小琴怔了怔,然后又诧异的问道:“我姐姐怎么了?她……她不是跟她男朋友到外地打工吗?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因为她男朋友家里不同意她们的婚事,所以才离家出走的,我们家里的事……我……我爸的病,我姐在外头打工也很困难,也没办法……” 张灿不禁叹了一声,这亲亲的两姐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刘小丽对父亲的不管不顾,一心想嫁入城里的富男友家中,把自己家人扔在水火中不顾,而妹妹就算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对她恶言相向,一心替她隐瞒着,当然,也许是把自己当成了最终要依靠的人,所以才更隐瞒着,家丑不可外扬,刘小丽也总归是她的亲姐姐。 只是,张灿可怜刘小琴这个弱弱的女孩子,却是一力一肩承担着这么重的担子,如果不是遇到他,在老家的县城里,那些有钱人家里,有几个会舍得花几十上百万的钱去救岳父的?俗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嫁了就是别家的人了! 县城那些有钱人家里,哪个不是家里养着,在外面找着,二奶三奶的,张灿可以肯定,像刘小琴这样的女孩子,只要踏出了第一步,那就会沉沦下去,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刘小琴就会是另外一副模样了,不过现在她跟了自己,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吗? 张灿微微笑了笑,又说道:“你不用替你姐姐隐瞒什么,我是告诉你,我在锦城看到过你姐姐和她男朋友,本想带你去见见他们,但这两天忙,忘了事儿,等你从省城回来后,我再带你去见见吧,总归是你亲姐姐!” 刘小琴呆了呆,然后急急的问道:“你……真的见到了我姐姐?她……她过得还好吗?” 看得出来,刘小琴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姐姐,还是很担心很关心,到底是血浓于水,一个爸妈的姐妹,怎么能不关心呢。 张灿沉吟了一下,“嗯”了一声才回答道:“嗯,你姐姐……还算好吧,也没什么事,两个人一边打工一边过日子,打工的人都这样。”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刘小丽现在的真实处境告诉刘小琴,以免她担心,要不是回去接父母过来,张灿倒是可以直接把事实告诉她,但要回去,在路上又只有她一个人,还是不放心,而她父母更是从没出过远门的老实人,一个病,一个弱,完全只能由刘小琴一个弱女子来承担,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刺激她,所以隐瞒了事实。 刘小琴这才放心了些,点点头道:“谢谢你,等我过来后就去见她,还……”刘小琴说着又瞧了瞧张灿的眼睛,有些犹豫的又说道:“你……还请帮忙照看一下,我这个姐姐有点任性,其实她人很好,就是想过上好日子而烦心的……” “好!”张灿一口就应了下来,刘小丽如果当真有事情,他又怎么能不帮呢?几年的暗恋,人生最初的一个梦中情人,其实是最难忘怀的,虽然现在因为自己改变了,不再那么幼稚,不再喜欢刘小丽,是因为看到她的内在不美丽,很虚荣,一味的追求金钱,忽然间自己就讨厌了。 而且从刘小丽那憔悴的面容中看到,人生,其实就短短的几十年,一眨眼就过了,年轻少年的轻狂时代也已经过了,那时候肤浅的自己确实只喜欢女孩子的相貌,而现在自己更喜欢的是女孩子的内在。 也许是自己有钱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有了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恐怕金钱财富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更增,但张灿此时反而觉得金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了。 不可否认,他一直追求,努力挣扎着的,就是为了金钱,但金钱到了一定的数字后,只要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日子,钱够用就好,他并不想当什么这首富那首富的,也不喜欢被金钱而束缚着,开心的日子才最重要。 刘小琴轻轻伏在车台上,泪盈盈的,但泪脸上却全是喜悦,过了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道:“张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张灿淡淡道:“用不着谢,你要谢,就等你把你爸的病治好后,再跟我好好过日子吧。” 刘小琴蒙着脸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没有明白回答,但心里面却是回答了,这一生,她都会去好好的爱护这个男人,会好好的跟他过一生,只是这个话,她现在并不想说,因为她觉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张灿会觉得她仍然还是怀着感恩的心对他,其实刘小琴明白,感恩的心仍然有,从不曾减少过,而且越来越多,但对张灿的感情,却也明白,那是真正的爱,并不是感恩!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恶礁海底处奇遇(一) 刘小琴从没坐过飞机,在检票厅里,张灿送她进入检票口,看着刘小琴弱弱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张灿真想陪她一起回去,但是暂时这两天走不开啊。 送走刘小琴回来后,晚上跟妹妹聊了半晚,第二天一早又带着妹妹张华去老石斋店里面,老苏叔侄都已经离开了,店里只剩下三个伙计了,朱森林今天来得早,开了门等着,直到张灿兄妹来后,赶紧拿了几条钥匙来给两个人一人一套,说道:“小张,妹子,这是店里的钥匙,你们一人拿一套吧,呵呵,我估计以后妹子就得天天来开门看店了,你二哥……呵呵,跟我一样吧,是个懒人!” 张华虽然有些紧张,但对朱森林的交待却是一口应了下来,说道:“这个没问题,我早上起得早,再说在店里的活对于我来讲,实在是太轻松了,在老家,我都要跟我爸妈哥嫂下地干活,习惯了,这些活儿不算活的,没事了,谢谢朱老板!” “哎,妹子,以后不要叫我朱老板,叫我朱大哥,这店子以后你二哥跟我一人一半的份,你也算是老板,根本就不用客气,而且这店子啊,呵呵呵,还得以你二哥为主呢,挣钱的事,都落在他肩上!” 朱森林笑呵呵的对张华说着,张灿也笑笑着示意,让妹妹接下钥匙:“三妹,就接了钥匙吧,我估计以后你还真得早出晚归,来看着店了,你朱大哥是个懒人,你二哥我也是个懒人,这钥匙我就不要了,要了也大多数时候来开不了门。” 张华点点头,二哥既然这么说了,朱森林自己也承认了,看来不假,这店子自家是真有一半了,帮二哥看着店也是应该的,就爽快的接了钥匙,然后认真的回答道:“那好,我以后就叫你朱大哥了,这店子,我就给你们看得好好的!” 朱森林笑呵呵的又说道:“妹子,这两套钥匙你都拿着吧,你二哥不要,等你嫂子来了给她吧,有你们两个看着店,完全就没问题了,还有……”说着又转头对张灿说道:“老弟,我现在可是跟你说明白啊,这店子,以后我是啥事都不管了,看店管着有妹子两个人,技术上有你顶着,我只认分钱就好了,老弟,没意见吧?” 张灿尴尬的说道:“我的老朱大哥啊,你这样当甩手掌柜,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在张灿的心里面还是有些顾虑的,这店是朱森林的,虽然说不要钱分给张灿一半,但实际上他并不吃亏,这个道他是明白的,只要把张灿拉到一起,张灿给他赚的钱,只怕要远比店子以前赚的数字多几百倍,将心比心,人家给他赚这么多钱,他能拿什么回报?钱嘛,张灿现在的身家并不比他少了,以后肯定会比他更多,这是毫无疑问的,除了钱,他就只有这个店了,店子折的份额给张灿,至多也不过是三百万,张灿能缺三百万吗?当然不缺,这就是一个心意的问题了,只要诚心,张灿是明白的,就因为诚心,才能拉得住他,否则只论钱的话,先不说王前那儿可以花远比他出的更高的钱,就算是张灿自己,随便捡漏赚的钱就是巨大的数额,可以说,现在他根本就不会愁赚钱的事了。 张灿又把刘小琴已经回去省城接父母过来锦城治病的事对朱森林说了,说可能要耽搁两三天的时间,朱森林当然没任何的意见了,摆摆手,吩咐这些事不用对他说了,都由张灿自己决定。 朱森林把钥匙给了,别的什么也不说了,然后急急的出店,说是读高中的老三开家长会,不去不行。 张灿笑了笑,看看朱森林的表情就好看,也早听说朱森林的三个子女都令他头疼不已,现在的年轻人啊,除了伸手管父母要钱,基本上就不干别的事。 在店里又呆了两个小时,又叫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回来请阿强等人和妹妹吃了,又交待妹妹做些什么,刘小琴没有来,她就干些端茶倒水的事,再收下钱什么的,等刘小琴来了后,就可以把财务方面的事交给她,做帐的事情,还是要刘小琴才做得来。 张强几个伙计对张华好得很,事事都教她怎么做,又不用做力活,也不做技术上的活,轻松得很,实际上,在店子里并没有特别多的事,原来店子里只请了阿强一个伙计,因为没有多大的业务量,现在张灿赚钱的速度太厉害,索性就多请了两个人。 张灿又走不了,心里想着还是要请个掌眼的大师傅才行,否则他根本就走不了,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里应该还是要有一个大师傅才行,否则没人坐镇了,如果他不在,开着店也是做不了生意的。 吃过中饭后,又在店里呆了三个小时,大生意没做成,做了三笔一千多的小生意,赚也只能赚到一两千,这个数目,只能勉强维持店里的开支。 三点多快四点钟时,张灿见下班的时间并不早了,实在呆不下去了,跟张华说了一声,让她下班锁门后自己回家,这里离家里又近,几分钟的路程,不用担心什么,然后就提前走了。 主要是闷,开了车出来后,又不知道往哪里去,想了想,就沿着沿江公路向海边的方向开去,不过这次没有往游乐场那边去,因为那里人太多,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沿江路,到了海边上,这边已经是郊区外了,与郊区内的游乐场不同,这一带的海岸线地势不好,礁岩极多,船人都少有到这一带来,平坦的地势极少极短,有那么一点,也只有十来米宽,剩余的地势极为险恶,游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张灿把车停靠在路边后,在路边上看着大海,天气好,风浪不大,张灿想了想,又摸了摸衣袋子里的避水珠子,心里又起了心思,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过路,连车都没有,也不担心,慢慢的沿着斜坡下去,到了海边上,浪并不大不急,礁石虽然林立错齿,但张灿并不怕,把珠子取出来含在了嘴里,再脱光了衣衫,只穿了一条短裤,然后把衣服裤子包在一团,找一个岩石后面藏了起来,然后慢慢下水,因为风平浪静的,也不着急,小心的踩着水,到四五米远后,身体就全没入了水里面,直至完全下水后,反倒没那么小心了,因为水深度高了起来,身子可以在水中游动,因为避水珠的原因,所以张灿极是轻松,在水中自由散漫的游动着,皮肤吸收的海水转化的氧气足够支撑身体的需要。 再往前面潜下去,这一带的地势很险,海里的暗礁极多,但只能危害到船只,对个人潜水游水者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当然是要在没有风浪的时候。 不过来这一带游水潜水的人是极少,在国外那些搞极限运动的人倒是不少,专挑那些险恶的地方,登山,潜水,不过都是配备器具,徒手者,倒是罕有,尤其是潜水,潜水极限运动爱好者,对于潜水的设备更是讲究,花重金购回来高科技的设备,这样才会潜到极限最高的记录。 但是若像张灿这样,什么设备都没有的潜深水,那还是没有,重力的极限是人类无法克制的难题。 不过张灿有别人想像不到的原因:避水珠! 有避水珠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让张灿能在深水里自由的潜下去,不过上一次因为张灿的害怕,潜到几十米深后就没再往下潜,这几天,老是想着自己究竟能潜到多深呢? 慢慢潜到深水中,估计离海岸边有两百米之远了,两百米之外的深度估计有一百米以上了,张灿的透视能力可以看到底部,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略浅一些,但都跟犬齿一样,礁石林立,在这段地方下面的海底部,几乎是没有什么人会潜到那下面去。 张灿不担心氧气的问题,所以也不害怕,这一带的海域,还是很少什么鲨鱼猛兽的,鱼类倒是很多,张灿潜到六七十米深时,还是先感觉了一下身体的承受能力,觉得没有什么感觉,这个深度的压力对他没有防害,跟在陆地上一样,这样估计的话,那就应该可以潜至少比现在深一倍的距离了吧? 再潜下去,始终不曾感受到海水强大的压力,胸口不气闷,自由自如,沉到海底处时,看着礁石缝中的海鱼穿来穿去,隔他两三米远,也不惊慌,只是挨到近了才弹身游开。 张灿见这里的深度对他一点难度都没有,索性往远处游去,只要不会被淹死,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游再远都不怕,只要体力承受得住。 这一带的深度,估计是个百米上下,再往远去,深度逐渐增加,比在游乐场那一带要深得多,那一带是最平缓的区域。 潜在水里几乎超过一个小时了,因为身体全身都没接触到海水,海水离身体表皮肤始终有两公分左右的空间,这避水珠的效用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过再神奇,张灿都觉得还是自己的透视能力好,如果不是这一双黑白眼的能力,又哪里能得到避水珠这样的珍奇宝物呢?更别说发大财,随手捡到好东西了,想也想不到,短短半个月,从死到生,要自杀的人,到了现在,竟然有四五千万的存款,这让哪一个人都想像不到! 在海水中往前再潜进,试探着自己的极限,又潜行了一百来米,水深度也多了百来米,最深的礁谷中,深度估计会有两百米左右,但对张灿来说,依然没有难度,张灿实在好奇起来,自己到底能潜多深? 在深底呆了一阵,离海岸太远了些,张灿看着前面黑森森的海底,又没有准备好,心想还是回去吧,等到下次多准备一下再来测试,反正自己又不缺时间,没事就可以过来,这个地方好,只要在没有风浪的时间里都可以过来,游人行人都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张灿忽然间发觉有些不对劲,脑子里一机灵,转身一瞧,在头顶上方二三米处的海水中,有一个黑色的蛙人身影,而海面上,又有一艘小渔船。 因为这个地方,几乎是没有船只和潜水者到来,尤其是船只游艇,所以张灿吃了一惊,赶紧依附在一块礁石后面观察着,因为有透视眼,所以才看得清楚。 正文 第七十九章恶礁海底处奇遇(二) 那个穿着黑色潜水服,戴着气罩的潜水者身材曼妙,显然是个女人。 张灿透视了一下,那女人回头向下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果然是个女人,但透视眼只看到黑白的骨架,看不清楚面容相貌,只能分辨出是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行踪举动似乎是在躲闪着海面上的小渔船。 张灿又看了看海面上的渔船,十来米的长短,普通的渔船,船上面有五个男人,其中一个拿着一个小仪器在手上比划测量着,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看他的动作,似乎是在测量座标位置一样。 紧接着确定后,一挥手,另外几个人就把三个大箱子扔进了水里面,箱子很沉,在海水中飘飘浮浮的动荡着,然后往下沉。 在海水中的那个女人盯着箱子沉下的方向,手里也拿着个仪器探测着位置方位,不过她潜不下来了,因为深水的压力让她无法支持,或许只有用更高科技的设备才能潜到这里的最深处。 那小渔船上的人又拿出个仪器来测量着,张灿看着人身子只是黑白的骨架,跟骷髅一样,但看那个仪器却是没有问题,仪器是一个显示屏,像一个小的手拿游戏机一样,更像个屏幕大一点的手机。 显示屏上有三个亮点在闪动,显然就是那三口大箱子,张灿顿时明白了,这箱子里面肯定放置了电子追踪器,看他们这么神秘的样子,张灿就奇怪了,这箱子里放了什么? 三口大箱子晃晃荡荡的沉了下来,就在张灿身边不远的地方,七八米远的地方,三个箱子也各自离了四五米远。 张灿一透视,箱子里面,有两口箱子中装的全是密款好的胶袋子,层层密款,极为扎实,而电子追踪仪器就放置在箱子盖里面的角落上,那些胶袋子中又是一袋袋白色的粉末,像面粉一样。 “毒品!” 想都不用细想,张灿就明白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花这么大精力,又这么神神秘秘的来扔到这个人迹罕至的恶礁海底,只有毒品了,没有人无聊到了花这么大代价来这里扔几袋面粉。 还有一口箱子里全是装的富兰克林老头:美金! 这么大一满箱子的美金,估计也不会低于五百万的美金,张灿顿时心里一烫,狗日的,这么多钱,哪能不眼红? 再说了,那箱子里的美金都是旧钞,不用担心,而且自己也不是说就缺了现钱用,要是把这箱子的美金偷回去,放个十年八年后再拿出来用,谁会知道? 他们既然扔在这里,那肯定表示是放心的,这个深度,就是带了潜水设备的人也潜不到这么深,除非是专业的高手,拥有更高科技的潜水设备才可以到这个地方。 小渔船上的人扔了箱子,记好座标,箱子里又放置了追踪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即开动渔船离开。 等到渔船离开约十分钟后,那个女蛙人才仔细的又测量了一下座标位置,她只能选择把大概的位置定好,然后再找人来排查,箱子里面的电子追踪仪器,她现在是没有办法的。 测定好之后,女蛙人就返身游开,往岸边的方向游过去,张灿瞧了瞧她的方向,与自己下水的地方并不是在一处,隔得至少有六七十米远,所以不用担心她会发现自己的衣物藏处,而且自己的车停靠的地方是在几株大树后,海岸公路边的草木又多,根本就看不到。 张灿看着她悄悄上了海岸边,又从礁石后面取了衣物包出来,换了衣服便装,再隐秘的爬到岸边,进入草木树林后,要不是张灿有透视眼就看不到了。 在草木丛中,她推出了一辆藏着的摩托车,然后驾车往公路的另一头,是郊区的方向驶去,只要不是往锦城市内的方向,就更看不到发觉不到张灿的宝马车了。 张灿等她驾车消失后,这才赶紧潜过去,找到三口箱子,看了看,这箱子并不是特制的密码锁,而是普通的按钮,当即打开了箱子,箱子里的毒品和现金都是密封好的,不怕浸水,张灿不理这个,直接伸手把电子追踪器拆了下来,想了想,又摸了块小石头,就在海底的礁岩石上把这三颗电子追踪器砸了个稀巴烂,然后把碎末用泥石埋了起来,其实不掩埋,在海底中,要没有确切的位置,那肯定是找不到的,张灿掩埋后,就更加没办法找到了。 那个座标,也只是大致的位置,要找大件,像箱子是可以,但要找被砸礁的手指头般大的电子追踪仪器,那就肯定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张灿把箱子又盖上,然后把箱子拖起来,往海岸边拖,好在这是在水里,水中是有浮力的,要在岸上,他一个人就非常吃力了,这一箱子至少就有一百公斤重,一个人是拖不动抗不动的,但在海水中,就会被海水强大的浮力减消至少三分之二的重量,几乎等于拖动七八十斤的重量,虽然吃力,但也不是不可行。 张灿把一口箱子拖到离自己下水的地方二十米远处的海底中放置下来,然后扒开水底的石泥,把箱子掩埋起来,再把另外的两个箱子又拖了回来,埋在了一齐,又仔细的看了看后,确定从表面是看不出来什么不妥,而且离那些人扔箱子的地方,是隔了近三百米远,这样的地形,这么大的海面,张灿把箱子拖离了这么远的距离藏起来,可以说他们绝对是找不到了。 因为太重,只要露出海面来,张灿就知道他是没办法把箱子弄上岸的,得找一个帮手,但这个事,没有绝对可靠的帮手,他是不会带来的,要不就等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把箱子打开,然后自己一部份一部份的把美金取出来放到车上去,无非是多跑几趟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话,是最安全的,那些毒品,如果没有机会没有合适的理由交给警方的话,就让它烂在这个海底中吧,反正自己是绝对不碰的,钱可以偷走,毒是不能犯的。 张灿之所以起了心把毒品也一起藏了起来,那是不想那些毒贩残害更多的人,做不了多的事,把他们的毒品藏起来这还是可以的,只要自己做到小心又小心,不被他们发现就好。 不过现在张灿最担心的不是毒贩们,而是那个神秘的女蛙人,那些毒贩把毒品和现金藏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是以为最安全不过了,所以也不会一时半刻就来收回去,反而是那个跟踪着的女蛙人有可能回去叫帮手赶过来,无论她是什么人,张灿都明白,她都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物,能跟毒贩对着干的人,不是毒贩的对手就是警察,其目的只有两样,一是她也是毒贩,或者是黑社会,来个黑吃黑,二是警察,警察要怎么行动怎么安排,可就不是张灿要去想的事,但不论怎么样,张灿都估计到,她最有可能就是回去叫了人手过来把这三口箱子弄回去,所以他得赶紧抽空子离开这个地方,只有时间久了再来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自己来检查又有个优势,就是不用下水,只在岸上用一下透视眼就能看到箱子有没有那些人找到并带走,开车过路一下不用下车就可以知道结果,即使有他们的人在这一带窥探,那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会停车下车,这是一条公路,总是有过路的车辆和行人的,不下车到海边去露形露色的查找,是不会被他们怀疑的。 张灿掩埋好三口箱子后,赶紧上了岸,在礁石后面把衣服取出来穿上了,然后急急的窜上了公路,又赶紧上了车,把车开起来后,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把避水珠取出来揣到口袋,一边注意着倒车镜里,没有行人和车辆过路或者跟着他。 张灿还是相信自己绝无可能给这些人发现到,因为自己潜到他们都无法达到的海底深处,一点形色不露,他们怎么可能会发觉?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海中进行的,海面上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可能是谍战片看多了吧,张灿极是小心,一再的观察有没有跟踪者,转了无数个弯,又躲在隐秘的巷道中观察了一阵,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到有跟踪者,张灿终于相信,是真的没有人发现到他,又才开了车回家。 张华早做了饭在等他回去,张灿胡乱拨拉了几口饭,然后就回房了,在房间里,又把珠子拿出来观察着,这颗避水珠很有些奇特,使用了一次,珠子里面的能量似乎就跟身体融合得更快捷,而且每用一次,身体里就残留了一小倍份珠子里的能量,这些能量与脑子中的那件玉器的灵气结合,让脑子里的灵气更强了不少,这让张灿透视的能力更强了些。 从这些,张灿就可以估计到,自己这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是可以随着身体中的灵气强度而增加的,最初的时候,张灿是通过休息睡觉来恢复体力,那速度就要慢很多,体力越强,透视的能力就越强。 张灿也很是想让自己的透视能力更强大一些,要是更强的话,他倒是想到更深的海洋中去试探一下,如果有可能,以后买条游艇到大海中去找宝贝,海洋里的未被发现的宝贝,那是绝对要比陆地上的多,而且不用担心受怕的,海洋中的奇珍异宝是无主的,只要自己能碰到得到,当然,沉船还是受国家法律限制的,但如果真找到有藏宝的的沉船,张灿并不想把它据为己有,能在船上挑一些最贵重的珍宝带回去就好,钱财又哪里是一个人赚得完的? 还有就是那两箱子的毒品和一箱子的美金,这些都要怎么处理好,那还得好好计划计划,要是自己只是看到了他们的行动而没起私心也还好,但自己已经起了私心,而且还把箱子偷走了,从做了这些举动开始,他就没办法再回头了! 还有就是,那个女蛙人是谁?又是什么人? 正文 第八十章 身份 张灿苦恼起来,自己又不缺钱,怎么当时脑子一热就起了贪心呢?这时候回来了再慢慢细想,才发觉当真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但凡与毒品沾边的人,那绝对是最危险的一类人,现在要是一个不小心露了形迹的话,那就肯定会出大事! 不过张灿好奇心又起来,对那个女蛙人的身份感了兴趣,要是她是警方的人,那么自己就有机会了,只要把东西想法交给她们就好,但一定要弄清楚后才能归还,如果她也是黑势力的人,就不能暴露自己的任何形迹了。 张灿想了想,赶紧就下楼,不过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在路上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说道:“司机,我想去郊区一趟,南边的海边公路。” “郊区?”那司机看了看张灿的样子,身上没带任何的行李,一件短衬衣,一条七分裤,很单薄很简单,不过这样也能看得更清楚,他身上是没有藏任何的刀枪等凶器的。 去那么个偏僻的地方,一般的司机都不会去,容易出事,最近抢劫出租车司机的事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偏僻的地带。 张灿看那司机的表情,就知道他担心什么,当即笑笑道:“司机大哥,我只是有点闷,在家里也睡不着觉,想出去逛一逛,我可以给多一点车费,你可以去吧?” 那司机沉吟了一下,张灿的面容的确是比较和善的那一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凶人,张灿掏出口袋里的一叠钞票来,那司机看得清楚,最少有好几千,张灿随便数了五六张递了过去,说道:“够不够了?” 那司机面色终于缓和多了,他们干活为的不就是挣钱吗?能挣到的钱的事,自然是想的,而张灿一出手就给了六百块钱,他们的车,是出租车公司的车,两个人分班值,一个白班,一个夜班,半天的工夫,生意好,大约能挣四五百,除去上缴的公司费用两百块,再除掉一百多的油钱,净挣大约能有两百多,这算是生意好的,生意差的时候,一百能挣个七八十块的净利润就不错了。 张灿一扔就是六百,而到那个郊区只有二十多公里,就算是打表,最多也只有五十来块钱,六百块,至少能净挣五百五十块,这是比他什么时候都要挣得多,又轻松,当然,只是担心张灿是不是搞抢劫的凶手,虽然现在他只有一个人,身上也没有凶器,但谁又能保证他在目的地的地方没有隐藏同伙在那儿? 一个人找目标,让同伙在目的地等候,这样的事也不少见,所以那司机尽管想挣钱,但还是在考虑着。 想了一会儿,那司机就说道:“先生,我要去接一个同伴,要不我让他跟我一起去,你同意不?” “没问题,你让他赶紧过来,随便你们好了,我无所谓的!”张灿毫不迟疑的回答着,只要自己没有歹毒的念头,不想做坏事,自然就不用担心了,而且到那个地方后,又不用下车,只在车上透视一下海边,看看那个女蛙人有没有在那里,或者她的同伙,那就好,然后看情况说话,实在不方便,就让司机再过去一段,装作过路的,开过去十几里后再回来,反正在那个区域是不停车的,这让那些人也不会胡乱猜测的。 那司机一听张灿爽快的答应了,当即就放了心,但凡有歹心的凶手,又哪里会同意让他再带一个人呢?他有那种要求时,要真是凶手的话,就会找借口了,要么不坐车,要么说没时间,绝不能等,而张灿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看来心里没事。 “好,上车吧,我打电话让朋友过来,不远,可以就在前边路口等我们。”那司机一边歪头示意张灿上车,一边又摸起了手机拨了起来。 张灿自然不去坐他的前排,反正那个位置是留给他的同伴的,坐在后面,拉上了车门后,司机一边缓缓开着车,一边说着电话。 电话中说有客人到郊区去,让他的朋友过来一起,等到回来后就交班,赚的车费补贴给他一百块,对方显然马上就同意了,张灿估计这个人也就是这辆车的另一个司机,两人共用的这辆车,可能接班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吧,所以让他提前上车,但给一百块的费用,显然让他心动。 往前开了三四分钟,在路口边,张灿远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在路边望着自己这边的方向,与别的行人大为不同,应该就是他了。 车子开近了,张灿才看到这个人,身材极是高大,起码有一米八五以上,手里提着一装满茶水的大保温杯,另一手提着一根健身健力用的棍子,看样子就是专门对付有行凶意图的乘客的。 那司机果然是在他跟前把车停下了,那个高大男子打开车门上了车,把茶杯和棍子放好后,这才转头瞧了瞧张灿,也不掩饰的就对张灿说道:“先生,我是练过武的,可别见怪啊,习惯了,每天出车我都会带着健身棍,没有别的用意!” 虽然说没有别的用意,但又有谁不知道呢,这肯定是防身用的,又提醒了一句:“他是练武的!”其意已是不含而喻了。 张灿笑了笑,也没有回答,淡淡的扭头瞧着车窗外。 新来的司机也有些放心,看张灿的样子确实不像,但凡只要他们注意了,又有两个人在一起,其实是很好应付的,因为张灿已经先给了钱,这就更不像是凶手的行径了,因为真正有歹意的凶手们,通常是绝不会先付现金的,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也可能他们本身就是穷途末路,只有没有着落的人才会来想抢劫出租车司机,因为抢了出租车司机,身上是不可能有太多的现金,最多也就一千几百块钱,而绝大多数都只有几百块钱,除了当天的营业收入,最多就只准备一两百的零钱找数。 再者,凶手先给钱后在到目的地后,就会不方便行动,因为司机有两个人,又有所准备,一个人开车不熄火,随时都能出动,另一个人又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就会马上加速开走,而在车上的张灿,身上是明显没有凶器的,出租车前后座位中又隔了一层栏栅,所以对他们是构成不了威胁的,从这些方面来估计,他们就猜测着张灿不是个想要抢劫行凶的人。 出租车的速度不快不慢,大约在六十码左右,不过这时候正处于下班后的时间,五点多了,路上塞车严重,上沿江路短短的一点路程就堵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挪到沿江路上,那边的车少,所以不容易堵车。 要出郊区后,张灿很欣喜的发现,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有好几辆出租车往那个方向而去,这倒是无形中给他作了掩护,是好事。 再过一程,快到张灿下海边的地方时,前面的车忽然就停了下来,张灿坐的出租车也缓缓停了下来,司机探头看了看,然后又缩回来转头对张灿说道:“前面设了关卡,我下去看看!” 留下那个身材高大的同伴在车上,他也放心,当然最放心的就是前面已经停了七八辆车,而后面也有车开过来,就算是胆量再大的凶手,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这个时机动手的。 那司机把车熄了火,然后开门下车往前走,因为这条路的过路车少,张灿把车窗放下来,然后后探头看着,前边拦停下了七八辆车,所以看得到前面的情形,在道路上设了一道临时关卡,关卡处有十来个持枪的武警士兵,也没有进行检查,只是不让车辆过路,那司机上前,跟别的司机一起在跟那些士兵询问着。 几句话过后,那司机似乎就得到了答案,然后掉头回来,到了车上面,再对张灿说道:“先生,不好意思啊,前面有武警士兵设了关卡,说前面在执行军事行动,一切车辆都不能过去,我问了要多久时间,他们说不清楚,先生,你是要等还是要掉头回去?” 说完,那司机又说道:“如果要等待的话,一小时我们也得收费一百块钱的误工费。” 张灿淡淡一笑,然后望着海边的窗外,马上运起透视能力,眼里的世界顿时变成了一片黑白! 在海边的礁石上以及海面上,至少有一百人以上,全是身着武警服装的士兵,海面上有数十条充气小艇,那比较适合在这个区域活动。 而在小渔船上的人扔箱子的地方,还有四五条小船停着,船上的人有一个女的,只不过张灿是用透视的,所以看不出她的相貌,只看到她右手腕上有一串珠子,透视眼光感应中,那珠子倒是一件好东西! 是紫檀木的佛珠,佛珠子中似乎含着一些流动的灵气,让张灿很兴奋,只可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没有触摸到,他的眼睛虽然能透视,但却并不能吸收到佛珠子上的灵气。 这种灵气跟那块让张灿得到透视能力的玉石中包含的气息极为相似! 那个女子此时正拿着测量座标的仪器观察着,似乎是很奇怪,位置应该绝没有错,而且她上岸时还特意留意了位置,还在礁石上做了记号。 海面以下,张灿还透视到,水里面有至少二十名以上的蛙人在下潜寻找,这些蛙人的潜水设备就高档得多了,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否则潜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赎章 一看这个情况,张灿原本是想着,如果那个女蛙人是警察的话,就找机会把毒品还给她,但现在看来,只怕不那么简单,官方的人,如果你信了,那就跟说信母猪会上树一般! 有可能自己去举报了,然后她们还可能倒打自己一耙,贩毒五十克以上就会判死刑,那两大箱子,除皮都还要剩下三百斤以上,那可够判自己三千次死刑了,官字可是有两个口,你能跟他们说得清楚吗? 还有那一大箱子美金呢?那个又怎么能说得清楚?这就是一笔糊涂帐,起源于张灿的一时贪心,让张灿有些后悔了,自己现在赚钱也不是难事,何必去贪那一笔危险的钱呢! “回去,回去吧,反正也过不去了,算了,回去休息睡觉!”张灿也不犹豫,直接吩咐那司机,天也快黑了,回去也好,反正张灿心里面也已经决定了,那几口埋起来的箱子,至少几个月内自己都不到那儿去了,也或许过个几年才去把钱弄出来,也许就任由它埋在那里了,只要觉得有危险,就绝不去动那个东西,自己又不缺钱,没必要去冒那个险。 那司机一怔,又瞧了瞧他的同伴,觉得这一趟可真是划得来,就这么一大会儿,六百块钱就到手了,看样子,张灿没有特别说明,他们也是不退钱的,要回去也是他自己说回去的。 当下掉了头,慢慢开回去,沿途还有掉头回去的车子,只是要回到城内的交接路口处,又有一队武警士兵拦了车检查,只许出不许进,检查的车也只是张灿他们这边回去的车子。 张灿当即知道,那些武警,有可能是女蛙人怀疑这边过去的人会不会有可疑之人了。 拦车停下后,那些武警士兵检查的是身份资料,以及各种联系方式,工作单位,统统登记下来,连司机的车牌身份证都要登记,当然主要的是乘客,张灿估计自己也没有任何值得可疑的地方,所以也就任由他们检查登记,他们有公安系统的联线查核系统,给假身份是肯定行不通的,说不定马上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直接就给抓了回去,张灿可没有那么傻,目前只要他自己死口不吐露出来,那就绝不可能会被发现,所以并不担心,无论他们怀不怀疑,只要自己不承认,不露破绽,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奈何得了自己? 而且海底那三口箱子,估计他们是找不到,即使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找到了,那东西也不会留有自己的痕迹,一切都是在水底中行动的,没有任何的线索会留下,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天心广场,张灿让司机停了车,然后下车走人,半点也没有说要退钱什么的,那两个司机都笑了起来,跟张灿挥手作别,这个年青人还真是爽快,啥事都没干成,连要去的地方都没去成,白给了六百块钱也没说要退一些,确实不错。 回到家里后,妹妹张华一个人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抱了个枕头看电视,看到张灿回来就问道:“二哥,你去哪儿了?” “出去转了转,今天上班怎么样?还习惯吗?”张灿笑了笑,坐到她身边问着。 张华点点头回答着:“还好啊,原来觉得在城里上班很神秘,但今天我觉得还好,活儿也不复杂,做得来,再说二哥,你们这店里的伙计对我也很好啊,像一家人,又热情,我不懂的事就告诉我,一点也不为难我。” “呵呵……他们当然不错……”张灿笑了笑,心想你是我亲妹妹,算是半个老板了,他们只不过是伙计,怎么会不热情呢,当然,这些话不说最好,免得打击张华的极积性,看妹妹来这儿做得开心就好,只要她习惯一段时间后,就再把父母亲和哥嫂一起接过来,不过接他们过来时,一定得先给哥嫂买一套房子再安排好工作才行,最好是给他们开个什么店,有个好收入,然后过来他们才能安心,不过这些事都不急,自己现在不愁挣钱,把一切安排好一些再接他们过来就是。 张华作习时间很规则,那是在家里习惯了,到了晚上十点钟就困了,回房去洗涮了就睡觉,张灿就是个夜猫子,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不过也不想在电视上耗着,也回了房,然后练了一会儿身体里的灵气,又把那避水珠含到嘴里,让脑子里那黑白眼的玉石灵气与避水珠的灵气试着融合得更多一些。 不过无论怎么试验,那避水珠的灵气都只能滋补脑子的灵气,而无法真正融合起来,否则的话,张灿心想如果能把避水珠的能量与自己脑子里的能量完全结合在一起的话,那自己以后再下水,就不会含着避水珠了,那省得麻烦,不过这天底下,自然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了,凡事都是有一弊就必有一利,有一利自然也就会有一弊,能让自己得到黑白透视眼,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又何必太贪心呢! 第二天起床后,张灿伸了个懒腰再起身拉开窗帘,耀眼的亮光顿时让眼睛感到刺,闭了眼再适应了一下才睁开,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餐厅里餐桌上,张华已经用罩子盖着早餐,张灿打开看,是一杯牛奶加两个面包,不用说,张华早去店里开门上班了。 吃过早餐,然后才出门,想了想,索性懒得开车出去,太近了,开车去反而麻烦,走得远还无所谓。 到店里后,张灿意外的是,朱森林居然也早到了,在那儿跟张华说着笑话,逗得张华笑嘻嘻的。 张灿到茶几边坐下了,笑笑着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我看还是要请一个师傅来坐镇才行,你我不在的时候,这店里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了,来了生意也做不成。” “行,你安排就是,我昨天不是说了吗,这店里的事啊,完全由你来管理就好,我啥事不管,有时间就过来跟他们打打屁,找你出去嗨皮,正事不归我管了!” 张灿苦笑道:“老朱,我拿你没办法,要知道,这店可是你的……” “切……”朱森林当即叱道:“现在这店是你跟我两个人的了,你还是大掌柜,做事别问我,我就是个分钱的,哈哈!” 哈哈一笑,朱森林又伸手拍了拍张灿的肩膀说道:“老弟,说起来,我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老弟,我一没这么有钱,二没这么爽快开心,活得累啊,现在赚钱又多过以前十倍百倍的,又不操心,可以多陪陪家人,多管管孩子,这一切都是老弟的功劳,所以说,老弟,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以后别跟我说这店那店的,都是你的功劳!” 张灿自然也是个爽快人,原是想自己有朝一日开个店,但现在有朱森林白送他一份,虽然说到底是自己亏了些,但朱森林也够可以了,至少他是在自己还没有起步就给予了自己这一份份额,开个店,还不是说有钱就可以了,这其中,还有很多综合因素,比如人脉,关系,货源,等等,都是极其重要的,而张灿现在除了有钱,有鉴别的透视能力之外,另外那人脉关系等同样重要的事,他可是没有,开店跟打单可不同,如果只是跟以前打单赚点钱一样,那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管,但开店就不同了,始终得跟官方面和行业内的老板们打交道,朱森林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深厚的人脉关系的。 跟朱森林闲聊了一阵,店里没有什么客人来,几个伙计无事,就翻着以前老苏留下的鉴定书册来看,张华就负责湛茶倒水,哪里脏了擦哪里,总是觉得太闲了。 张灿端着茶杯喝了口水,瞄眼间,看到店门外有一个小女孩探头往里看,很是眼熟,那个小女孩一见张灿,当即笑了起来,赶紧朝后面招手道:“奶奶,奶奶,在这里,就是这里!” 等了一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走上前,那小女孩牵了老婆婆的手往店里进来,然后指着张灿说道:“奶奶,就是这个叔叔,人很好的叔叔,你跟他说吧!” 张灿一时诧异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觉得这个小女孩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叫向琳,你看这个……”那小女孩说着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只毽子扬了扬,又问道:“叔叔,还记得这个吗?” “哦……我记得了,小妹妹,怎么来我们这里了?”张灿恍然大悟,这个小女孩子名叫向琳,是上次她爸爸带着她来卖那个巴玉假章子时见过的,自己可是从她手里得到那个承安宝货的银币,说起来,还觉得有些愧疚,倒是不知道她们今天来干什么。 向琳又指着老婆婆说道:“这是我奶奶,我奶奶说我爸爸卖给你们的章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要赎回去,能不能请叔叔卖还给我们?” 张灿略一沉吟,想着看看是不是趁机多补偿她们一点钱,当然,这个钱可以自己私底下出了,不必跟朱森林细分,就当是自己填补一下良心,不过在当时看来,自己没给向琳的爸爸多的钱,那还是对的,给了他也早赌光了。 那老婆婆听孙女一介绍,赶紧就对张灿直是作辑,老泪纵横的道:“小哥子,实在是对不起,我儿子就是个不成气的混蛋,把家里的东西都卖空了,我收来藏去的几件他爸的遗物,也大多都被他偷了出去,只是那个章子是他爸最心爱的东西,我想赎回去,只他说卖了一千块,我知道你们是做生意的,我……我给你们补回两百块钱的利息好不好?” 老婆婆的样子让张灿有些心酸,小女孩向琳虽然小,但却颇为懂事,扶着奶奶安慰着:“奶奶别哭,奶奶别哭,叔叔人很好的!”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猪圈里的臭石头 第八十二章猪圈里的臭石头 张灿看了看朱森林,朱森林一摊手,嘿嘿笑着说:“店里的事归你管啊,可别问我,有什么活吩咐我干倒还可以!” 张灿苦笑了笑,然后对阿强说道:“阿强,把上次一千块收的那个巴玉章子取出来!” 张强赶紧应了声,到库里的架子上把章子拿了出来,不贵重不值钱的货一般都只放在仓库里的货架子上,贵重的就锁起来了,钥匙暂时由张华掌管着,以前是老苏管的。 张强取了章子,拿出来递给张灿。 张灿把章子递给了老婆婆,然后问道:“阿婆,您看一下,是这个章子吗?” 老婆婆拿了章子看了看,急急的就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个,就是这个,没错!”说着又哭哭啼啼的从衣服的里衬里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布包,一层层的打开来,布包里面是一张张的钞票,一百的有六七张,然后是一大叠十块五块一块的,几毛几毛的零钱都有。 老婆婆把一包钱放到张灿面前的茶几上,有些紧张的说道:“小哥儿,这里是一千二百块,我在家里数好了,你……你数一数,对对数!” 张灿还当真有些心酸,把钱推了回去,然后诚恳的说道:“阿婆,这钱您拿回去,章子我送回给您,另外,我还想补偿给您一些钱,您看看……”说着就从裤袋里摸出钱夹,看了看钱夹里面,钱不多,只有两千左右,心想这钱还是少了,不过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把老婆婆送回家里吧,看看她家里的情况,然后再借机帮助一下,也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毕竟从小女孩向琳那里得到的承安宝货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亏心,不必在地摊上跟那些老手捡漏,人家都是油条,捡他们的漏是凭本事,但对这个小女孩,却显然有些欺骗的意图,不过当时要不是她那个赌徒老爸在场,张灿一定会多给一些钱,这个倒是真的。 老婆婆一怔,然后赶紧直是摇手道:“那不行不行,你把章子还给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这一定不行不行!” 张灿见老婆婆朴实,知道这种人你就这样给她钱,她肯定还会怀疑你有什么用心,想了想就说道:“阿婆,算了,现在不说这个,我们反正没事,就送您和小妹妹回家,您不是说家里还有些古董吗,我们是做这个生意的,就到您那儿看看,如果能卖,我们再商量,给您个好价钱,如果您不能卖的,我们也绝不强求,您看好不好?” 老婆婆拿着章子,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说道:“那好,我家里是还有几样东西,我藏得紧,都是老头子当年留下的,本想孙女长大以后办点嫁妆,孙子以后娶媳妇的,我老头子以前是做古董玉器的,后来在十年的打压中,又抄家,好多东西都被砸了,留下来的也都是老头子藏得紧,后来好了,但儿子又不争气,大部份都被他偷出去卖了,然后又输了个精光,唉……小哥儿还了我老头子的章子,也罢,就带你们去看一看吧,瞧得起哪一样再说吧!” 张灿站起身对朱森林说道:“老哥,开你的大奔!” “没问题,我给你当车夫,你们在路边等我一下,我去停车场取车!”老朱笑呵呵的一溜烟就去了,哪里有半点老板的样子。 “阿婆,小琳妹妹,我们走吧!”张灿又请老婆婆和小女孩向琳出门,三个人一齐到市场外边的路边上等候着。 朱森林没两分钟就到了,崭新的奔驰车停在三个人身边,张灿把后门打开,请老太太上车,老太太还是很犹豫,这么高级的车,是不是她能坐的? 张灿毫不犹豫的轻扶着老太太上车,然后又抱了小向琳坐进车里面,关上了车门,朱森林笑呵呵的扬了扬手,然后说道:“开车喽,出发!” “老朱,在银行门口停一下,我办点事。”张灿又嘱咐了一下。 朱森林当然知道张灿要干什么,是想补偿给老婆婆家一点钱,这个他也没意见,反正张灿能赚到钱,店里的事就完全由他做主,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肯定也不会做得离谱,其实张灿有这种仁慈的性格还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在背后阴他,当然,张灿的手段也是蛮厉害的,但那是对仇人,对曾经害过他的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的人,朱森林也很喜欢,尤其是对张灿了解了以后,觉得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能力又强,赚钱比他更厉害的人肯定还有不少,但张灿已经是让自己惊怔不已了。 在银行门口的路边停了车,张灿下车时说道:“等一会儿就好,我办好事马上出来!” 以张灿的户头存款,那已经是vip中的vip,不用排队等待,直接到贵宾室就取钱,本来准备取十万块的,想了想,张灿还是取了二十万,以便见机行事,给老太太家太多,有可能还会惹祸,只要知道了住址地方,以后经常去看看,暗中帮一下还好过一下子给她们太多钱,因为她们家里主事的,毕竟还是那个赌徒,老太太的儿子,小女孩的父亲。 从银行里出来时,张灿提了一个胶袋子,里面装了东西,但也看不出来就是装了一袋子的钱,张灿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朱森林问了老婆婆的住址,然后开车前往,原以为老婆婆家在市区里面,她说了后才知道是郊区边缘,原来是乡下,现在挨在城市边上,发展到了那一带。 老婆婆的家在北城外的郊区边缘,属老城区那一边,是锦城市最穷的地方,新市区的发展方向都是往东南西的方向而去。 出了郊区,公路也窄了旧了,不过车辆也少了,到老太家附近处,已经是乡村模样,老太家的房子是一栋两层楼的瓦房,一条三米多宽的窄路勉强能把车开进去,好在老瓦房门前有一块一百多平方的地坝,很好停车。 老太太一下车,还有些头晕目眩,张灿赶紧扶着她下了车,小女孩向琳倒是没事,活泼的跳动,在地坝坪地上踢着毽子。 老太太恢复了一下,然后又赶紧到屋子里搬椅子出来请张灿和朱森林坐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太脏乱,都落不下脚,在地坝里坐一下还好过。” “别那么客气,阿婆随便一些,别把我们当什么客人。”张灿摆着手随意说着。 老太太又从屋子里拿了几件瓶子罐子的出来,让张灿和朱森林看,说道:“老头子当年留下的东西,除了没被砸掉的就剩这些了,有几件又被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偷拿出去当了,儿子不争气,弄得儿媳也离了婚,现在就剩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人,儿子长时间在外面赌钱,回家来也不是收搜东西出去当钱,就是问我要钱,我一个老太婆,哪里又能有什么钱?”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以前老头子还在的时候,我们一家收入靠老头子还是能维持,也是住城里,后来老头子就带着我们全家人到了乡下来住,这一住就到了现在,老头子又去得早,这几年,我也只能喂几头猪,靠挣点辛苦钱维持生活,孙子孙女读书又要花钱,日子过得很难……” 向琳见奶奶哭了起来,也忍不住过来偎依着奶奶,张灿也爱怜的摸着向琳的头,安慰道:“阿婆,别伤心,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向琳多聪明啊,以后肯定考个好大学。” 老太太又抹了抹眼泪:“孙子和孙女都很聪明,就可惜是摊了我们这样一个家庭,以后上学念书,就算考了个好学校,又哪里能供得起他们兄妹念书啊!” 张灿安慰道:“阿婆,别担心,你这几件古董我都收了,最少值二十万,您老把这钱存起来藏好,以后供向琳兄妹两念书,要是还有困难,就来找我,到店里来直接找我就好,能帮得上的,我会尽力。”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小哥儿,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们,那几件东西,我家老头子当年就说过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值不了钱,二十万肯定是不值的,我……我只能说谢谢你了!” 老太太一边摇着头,一边又回去到屋里烧水泡茶,向琳也进屋去帮奶奶到厨房里烧火。 朱森林也有些恻隐,轻轻说道:“老弟,你取了多少钱?都给她们吧,反正我们从她们身上也赚了一笔天大的钱,不过……”看了看屋里,然后又低声说道:“我觉得帮她们是应该,也没有意见,但就是觉得不稳当,这钱给她们,只怕终究会给她儿子偷抢出去赌了!” 张灿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道:“那能怎么样呢?尽个心意就好啊,人一生啊,总是不能尽善尽美的,人力有时尽有时穷啊,只求能安心就好。” 地坝很大,张灿站起身到地坝边的树下看了看,然后又到屋后的猪圈处小便,猪圈里养了四头猪,三大一小,在猪圈里吭哧吭哧的找吃的。 张灿就着粪坑外的口子处撒尿,这里四下里都是土地田园,也没有人出现,只有树上的鸟儿在叫嚷,倒是清静,与城市里大不一样,有一种回到了自己老家的感觉。 小便后,张灿顺便就在屋后的田里洗了手,回过身准备回到地坝里时,忽然瞄见到猪圈门口处,一排有七八块石头顶着猪圈的墙板,脑子里一跳,忍不住就自动变化成了黑白眼,透视才几秒钟,张灿就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猪圈门口的那七八块石头中,竟然有四块石头里面有翡翠,其中两块里面的翡翠是极佳的玻璃地,块头也不小,一块有大碗大的核,一块里面的翡翠稍小一点点,另两块石头里面的翡翠就次了一些,是清水地,不过切出来做成成品后管个几万块还是可以的,那两块玻璃地的翡翠可就不好说了,按现在的市场价,这么大的两块翡翠,算都可以算得到,至少能做六七个上等的镯子,数十个戒指面料,碎片还可以做一些吊坠,做成成品后,至少就是过亿的价钱,如果仅仅只算那两块玻璃地翡翠毛价,那也能管两三千万,这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黑白世界 张灿一个机灵,眼里又恢复成了彩色世界,站在当场就呆了起来,老太太从屋里拿出来的那几件瓶子罐儿是不值什么钱的,本想给老太太二十万让她们藏起来供以后的开支加孙子孙女的学费,但现在陡然发现了这几块猪栏石的秘密后,心里的决定便起了变化。 想了想后,张灿才回到地坝里,朱森林翘着二郎腿正瞧着地坝外的几十株大树,悠然自得,乡村的空气就是好。 老太太在厨房里烧水,泡好茶后端出来,然后又烧水炒菜煮面条准备招待张灿两个人。 张灿坐到朱森林身边后,低声说道:“老朱,你身上有银行卡没有?我车上的袋子里只有二十万,银行卡只有一张,是我全部身家,你有没有一两百万左右的单卡?” 朱森林一呆,诧道:“怎么?二十万还不够?一两百万会不会太多?”因为激动,声音不免稍稍大了些。 张灿赶紧示意他压下声音,悄悄说道:“老朱,不是想之前对老太太的补偿,那个二十万是够了,老太太给出的这几件瓶子罐儿的没有一件是值钱的,但我刚刚到她们家的猪圈后小便时,看到压猪栏的七八块石头中竟然有四块石头是品相极好的缅甸老坑翡翠毛料,我对翡翠这一块最是熟悉,我敢肯定,有两块石头里面有顶级的玻璃地翡翠,光是解出来后的原石价值就能超过两千万,如果请名师匠人做成成品,价值能过亿,明白吗?” “啊……?” 朱森林一下子惊得呆了! 张灿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大,要真如张灿所说,是这么一大笔财富,那两百万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仅仅是凭肉眼就真敢肯定那些猪栏石里有翡翠吗?而且如他所说,是顶级的翡翠? 朱森林虽然不是鉴定大师,但在这一行中也算是个人物,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玉石生意,对顶级翡翠的了解是极为熟悉的,那不需要张灿再给他说明什么,他就知道张灿所说的并不是胡乱瞎扯的,关键是他看得准不准。 但是朱森林对张灿的能力却是并不怀疑,张灿的眼力他是尤其信任的,所以呆了呆后,马上就从身上掏出了钱夹,打开来,露出了七八张银行卡来,挑了挑,然后选了一张出来,递给张灿,然后说道:“这张卡,里面我存有两百二十万,原是准备给女儿出国留学准备的,现在要用就先给你吧。” 张灿接过卡,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其实按照我们得到的相比,这点付出其实很微小,如果是市场上那些天天打交道的人,赚他们多少我都不会嫌多,但像老太太这样的,我总觉得有些愧疚,不过我也明白,生意就是生意,老太太这样的家庭,给她太多,也许就是灾难,孙子孙女太小,并不明白太多事,能让他们好好的长大完成学业,慢慢的学习社会人生的经验,那才是重要的,毕竟他们家的当家的还是老太太的儿子,像他这样的赌徒,已经是不可能会回头的人!” 叹了一声,张灿又说道:“老朱,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这两百多万是因为那四块猪栏石的付出,但如果我失了手,没看准,我想多给她们这两百二十万也不算冤枉是吧?” 朱森林又是一怔,心想失手当然是可惜,毕竟是两百多万啊,但瞧着张灿那淡然的表情,又哪里像是看不准而猜测的样子? 朱森林顿时一松,知道张灿只不过是在感概,从这段时间以来对他能力的了解,就知道他在鉴定上是不会轻易失手的,能这么直接说出来,那其实就是真有把握,以两百二十万来换过亿的东西,想想就能令他脸红耳赤了! 不一会儿,老太太端了两碗面条出来,家里没有肉,老太太一碗里面煎了两个荷包蛋,这在家里算是很高规格了,那些鸡蛋一般都不会舍得吃,都是要拿去换钱的。 老太太给小孙女也端了一小碗面条出来,里面也放了一只鸡蛋,张灿等到老太太进去后,夹了一只鸡蛋放到向琳碗里面,然后悄悄说道:“小妹妹,别说话!”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朱森林和张灿两个人因为猪栏石的事情,所以也不客气,端了就吃,这样会让老太太心里安宁些。 说实话,老太太的面条做得没有什么味道,除了一点盐味油味,就两个鸡蛋,吃起来淡淡的,但朱森林和张灿都大口大口的吃着,三两下扒完了,等到老太太出来后,张灿就说道:“阿婆,您老这几件古董我们都要了,这里我已经准备了一张两百二十万块钱的银行卡,请阿婆收好藏好,别让您儿子发现,另外我车上还有二十万块钱的现金,等一下我拿给您……” 老太太一下子就吓到了,张灿还回了她的章子又不要她的钱不说,这还一下子给了她两百多万,这个数字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那几个瓶子罐儿应该是不值钱的,儿子偷出去当过,没人要又拿回来了的,想想也明白,能值什么钱?要不是就是儿子拿去的地方,人家没看出来,要不就是面前这个年青人看走眼了,拿钱不当数。 张灿又说道:“阿婆,您老公当年是不是很喜欢玉石翡翠什么的?” 老太太又是一怔,随后点点回答道:“是喜欢摆弄那些,还曾到到云南去弄回来一些石头,我们从城里搬家到乡下的时候,老头子床底下摆了七八块石头,还专门放车上带了回来,然后就扔在了床底下也没管过,老头子忽然去世后,我整理屋子,嫌它们碍事就拿去压猪栏了,又没什么用,你们要就随便搬。” 张灿点点头,然后又到车里把装着二十万现金的袋子提出来,连着那张银行卡都递给了老太太,又附在老太太耳边说了银行卡的密码。 老太太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一扎扎还有银行纸封的百元钞票,顿时惊得呆了,赶紧把胶袋子和银行卡提到屋子里去藏去了。 张灿向朱森林一招手,两个人迅速的跑到猪圈处,张灿把看好的四块石头挑出来,给朱森林一指,然后也不管臭不臭,伸手抱了一块就往地坝里停车处跑。 朱森林身材高大肥胖,比张灿更有力气,挑了一块最大的抱了起来,这块石头至少有一百多斤,又臭又重,不过朱森林毫不嫌弃,再臭,这东西也能值几千万,有几千万还有什么好东西弄不回来?别说只是臭了,就是一堆大粪,他也能抱起来。 把石头抱回去放在了新奔驰车的尾箱里,尾箱很大,四块臭石头放下去还有很大空间,不过就是把地方弄得臭了。 不过朱森林毫不在意,这车才花了他两百万,但如果这四块石头真值钱,那能买回他这样的车几十辆,自然不会在乎了,而且现在他觉得跟着张灿一起,实在是太刺激了,总是能碰到好事,今天跟着老太太回来,确实没想着要赚到什么钱,也没想到还能找到好东西,但事实就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把石头放好后,又把那几件瓶子罐儿的放到车里面,然后两人又回到桌子边坐下来,老太太显然还在屋子里藏东西,可能太紧张吧,平时都没藏什么的,现在忽然要藏东西,只会觉得藏哪里都不会安全。 向琳还有吃着面条,朱森林瞧着她,忽然又想起了上一次的事,赶紧低了头小声的问着向琳:“小妹妹,你还有做毽子的铜钱吗?就像你上次跟张叔叔换的那个毽子一样的?” 向琳舔了舔嘴唇,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好多个,是在爷爷以前的箱子里拿的,我哥哥帮我在公鸡尾巴上拨的毛。” 朱森林和张灿都是心里一动,尤其是朱森林,得意的向张灿一笑,然后又对向琳说道:“那你拿出来让叔叔看看好不好?” 向琳点点头,放下了碗奔回屋子里面,然后端了个装鞋子的盒子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打开盖子,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都是些小玩具,其中有七八枚铜钱。 张灿一看,这七八枚铜钱却是不值钱的孔方兄了,近代的那种混铁的铜钱,最常见的一种,不值钱。 朱森林看了看张灿,见他摸都没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知道这里面的铜钱没有他想要的,就又问了问向琳:“是全部吗?还有没有?” 向琳摇摇头回答着:“没有了,爷爷箱子里的铜钱,我全都拿了出来,就这些了!”停了停又问道:“叔叔,你们要铜钱,也是要做毽子吗?上次张叔叔不是买了那么多好看的毽子给我,难道城里面没有毽子卖了吗?” 朱森林随口答道:“哦,不是啊,是我家的小丫头也想亲自做两个毽子自己踢,店里面都是工厂生产的,她就想自己做一做。” “哦!”向琳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但又是把盒子里的铜钱拿了出来,全部都给了朱森林,然后说道:“伯伯,我把这些铜钱都送给你,你拿回去给你们家的姐姐做毽子吧,我有张叔叔送给我的毽子,还有很多很多,我连一个都还没踢坏过!” 朱森林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小女孩了,接过铜钱,然后摸摸她的头,又说道:“小妹妹,记得哈,以后有难处的时候跟你奶奶两个来我们店里找我,伯伯和张叔叔会帮你们的!” 向琳点点头,稚声稚气的道:“谢谢伯伯,谢谢张叔叔。”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切出绿来了 老太太也被大笔的现金弄得心绪忙乱,在家里到处藏着二十万的现金和那一张银行卡,只是无论藏在哪儿,她都觉得不妥当。 张灿和朱森林自然也是无心留在这里,尤其是朱森林,一颗心全落在了那四块充斥着粪臭的石头上,告别了老太太,两个人开着车急急的往城里赶。 朱森林有几个认识的老朋友是玉器雕刻师傅,也有解石机,不过都不是专门的解石厂,他们大多都是替一些珠宝商做定做的独特款式,锦城到底不是像腾冲和瑞丽那种玉石集散地,所以没有大型或者正规的解石厂,有也只是一些为珠宝商或者古玩店代加工的小私人作坊。 朱森林开着车没有回老石斋,而是直接开到了他朋友的工作厂子,是北市区比较偏的一个小区里,因为经常工作,机器声音会影响到邻居,所以他住的地方是最偏僻的一栋房子,一楼是个店铺,卖一些玉挂件雕像之类的,不过质地都不是特别好,绝大多数都是假货,现在的市场,不卖假货还能吃什么。 二楼是他家的住房,还有一层地下室,地下室里就是工作室了,大约有八十个平方左右,隔音装置做得很好,门上面都是用厚厚的海绵布缎包住的,再加上又是地下室,所以把机器开起来,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朱森林的这个老朋友名叫梅连生,五十多岁的老玉工,早年前曾在腾冲那边做解石的师傅,赚到了一些钱,后来就回到了锦城的老家做点小生意,摆卖玉件,也不时接点小活,收入也还稳定。 朱森林在半路上开车的时候就已经给梅师傅打过电话了,车一到他家,梅师傅就自己迎了出来,三个人一人一块石头搬到地下室,张灿年轻一些,再出来搬了剩下的那块石头。 梅连生皱了皱眉头,说道:“老朱,你这哪里是毛料啊,就是几块茅坑里的粪坑石吧?” 朱森林呵呵笑道:“老梅,你这次是真说对了,就是猪圈里弄出来的猪栏石。” “全搬到那个洗池里!”老梅师傅指着角落中一个洗玉石的小池子说道,这些石头太臭了,上边还沾有不少的猪粪,不清洗就解石的话,会把他的解石机弄脏。 朱森林和张灿两个人又吭哧吭哧的往清洗池里的搬,洒清洗剂,用水枪,好好的把四块石头清洗了一遍,清洗过后,石头倒是恢复了原来的相貌,不过这四块石头的外表层并没有什么绿皮,细看之下,其中两块石头上有一些淡淡的绿色,散布也不广。 这两块还是里面的玉是清水地的种,那两块玻璃地种的翡翠毛料石表皮上却是灰白一片,偶尔有几颗豆子般的绿点,就像是长了几颗指甲般的苔藓,如果是摆到赌石场所里,这样的石头是标不起价钱的。 也只有张灿的透视眼才真正知道里面的情形,如果拿那些表层绿色很好的毛料来比较,那就可能真正明白赌石如赌命的话来,想从毛料表层来判断内里是否有玉,是否好玉,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表皮层的绿只能是作为一个参考经验,并不能作为确切的依据,如果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上面,那就会栽得很惨。 为了让朱森林早点安心下来,张灿首先就搬了一块玻璃种的毛料过去,放到了解石机的架子上。 梅连生拿了粗油笔在毛料的表皮四边浅浅的画了四条线,这是初下刀的位置,下第二刀或者第三刀一般要从第一刀后的表现来分析判断,如果第一刀就出绿了,一般就会切其他几面,或者直接就角磨石,如果没有出绿的话,就会按照经验来确定第二刀的深浅。 张灿看得出来,老梅师傅的经验技术还是很不错,也没有多说,只要出刀的位置不会切坏里面的玉,他就不必要说什么。 这一块毛料有蓝球般大,椭圆形状,梅师傅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机上后,看了看,又摇了摇头,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块毛料基本上是白忙活,何况朱森林还说就是从猪圈里弄出来的,只怕就是解来好玩的吧,反正他的解石费用也只有两百块,朱森林扔几百块千来块的解石费用,那还不是小意思啊。 朱森林对解石不懂,但见过,大致明白一些套路,看到梅连生准备解石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紧张不已。 梅连生看到朱森林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骂道:“老朱,瞧你那德性,不就是几百块的解石费嘛,值得那么紧张啊?你还真当你这是内有玻璃地的老坑石种料啊!” 朱森林额头上全是汗水,张口就想恼两句,但还是忍了下来,若说出张灿的话来,这东西可是值几千万的好料石,那还不吓死老梅了,就算不说这个,只说是花两百二十万弄回来的,也够老梅吃一惊了。 老梅师傅毫不在意的开刀切了下去,虽然只当是好玩,但切刀的套路还是规规矩矩的,并不把那块石料当成废石来胡乱解,毕竟朱森林是付钱的。 但凡是解石的师傅或者解石厂,只要有解坏了的石头,那就会倒名声,倒兆头,赌石的人最是讲究这个。 第一刀切下后,梅师傅伸手抹了一下切面,然后吹了吹石屑,切面全是一片灰白色,没有绿色,甚至连一丁点的杂色都没出现,忍不住就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朱森林是发了什么疯心思,捞些猪圈臭石头来解。 朱森林是一把汗水接着一把汗水的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倒不是怕亏了那两百二十万,那个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一点都不会在乎,他紧张的是张灿说的这几块石的真正价值,如果张灿没有告诉他,他不知道,一切都还好说,但张灿偏偏已经告诉给他了,所以才会紧张。 只有张灿自己不紧张,因为早就透视了,玉的位置在哪儿都清楚得很,也用不着紧张,只是等待着被解出来而已。 按照梅连生的第二刀位置处,离石头里边的玉核还有四公分左右,还需要切第三刀,当然,按照常理来讲,这第三刀往里切的话,一般一刀只会有一公分甚至更薄的状态,否则是会怕切伤到里面的玉,容易切坏。 不过老梅师傅根本就不相信这几块臭石里有玉,第二刀依然是毫不犹豫的一刀切下去了,然后第三刀,这第三刀的位置也有点靠,几乎用了三公分的宽度,离里面的玉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张灿也没有阻止,只要不会切坏里面的玉就好,但朱森林就越发的紧张,第一刀,第二刀,连点颜色都没出现,让他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 老梅利利索索的把第三刀切下去,把电源关掉后,又瞧了瞧朱森林那汗流浃背的紧张样子,忍不住好笑道:“老朱,没出息,你要真那么紧张,要不我就不收你的解石费得了,我请你喝酒!” 朱森林却是紧紧的瞪着那切石口面,忽然间就指着切口面大叫道:“绿……绿……出绿了出绿了!” 朱森林的举动把老梅弄得怔了一下,然后赶紧缩回眼光,瞧着切口面,这一瞧,也是呆住了! 这一刀切下后,切口面的左上三分之二的位置面层上出现了一片碧绿的色彩,颜色艳得诱人,又显湿润,似乎只要用力一压,这石块切面口就会滴出水来。 这可是极上佳的色泽,切出绿来了,就这么一刀,这块石头就能值一百万以上的价钱了,梅连生当真是惊诧得不得了,以他看来毫无价值的石头,居然还真的切出绿来了,而且这绿还是很好的色泽! 这个时候,梅连生可就不敢再大意下刀了,屏住气仔细看了看切口面,绿是出来了,但只是从玉本体上透泄出来的玉气浸透石质的一点点,倘若要切到刚刚好,只怕还要往里一分半分的样子,不过老梅此时可不敢再动刀切了,只敢用磨石机来打磨。 朱森林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极是兴奋,虽然懂行的老师傅知道,仅仅只是切出绿来了,并不代表就一定出上佳的玉,也许里面只有一片儿质地极差的废玉,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这都无法得知,不过切出绿来后,一般来讲,都还是有玉出,只分个头的大小,然后再就可以估计能做多少件东西,也就可以估计出大致的价钱来。 梅连生多年没见过这种色泽的石料,在锦城有时候也有珠宝商一类的朋友请他解石,不过大多数解出来都是毫无价值的废石,但那些石头毛料的外表却是品相很好,表层都有绿色,只是最终解石后绝大多数里面都没有玉,即使有,也是一些质地较差的地子,值不得什么钱。 现在把朱森林弄来的几块猪圈石,而且品相几乎是没有价值,但却偏偏就解出了价值百万以上的切面来。 梅连生久未经此阵仗,不免有些吃紧,手也有些颤抖,考虑着是打磨呢,还是从另外几面重新下刀。 张灿为了快速一些,索性指着另外几面没有动过的表层说道:“梅师傅,从这边切吧,如果打磨的话有点慢,还不如先把大致的形状解出来!” 梅连生点点头,他虽然有经验,但怎么做,石料老板更有发言权,老板自己要怎么解那就得怎么解,这样即使解坏了石头,也不关他们解石师傅的事,但通常来解石的人都不轻易的自己来指挥,若说解石的经验,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及解石师傅的。 准备好从另一面下刀后,梅连生又看了看朱森林,他发觉朱森林虽然紧张,但却一直都没有开口让他怎么切怎么切,而且也看得出来,朱森林一直就是在注视着张灿,张灿说什么他就依什么,丝毫没有准备他自己提意见。 不过朱森林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切涨了! 这也似乎验证了张灿的眼力,哪怕还只是切出了一片绿,而没有现出真正的玉核,朱森林也相信,张灿又看准了,这四块石头里就有价值过亿的上等翡翠!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意外之财 梅连生也越发的激动紧张,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几块臭石头里会切出这么好绿的色泽来,看现在的样子估计,里面有玉的可能性几乎达到了七成以上。 把解石刀固定在将要再切的另一面后,老梅师傅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好在切石机的刀片是固定的,要是活动的,倒是有些麻烦了,毕竟不像往年那样天天解石,在锦城,已经是很少有那样的机会。 朱森林此时也没有那么强的担心了,绿色一出来,他就放下了心,因为对张灿能力的信任让他相信张灿的话。 第一刀切下后,没有出绿,不过老梅师傅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跟朱森林说话,只是小心的审试着,决定了第二刀的位置,这一刀只往前延伸了一分。 张灿没有反对,这一刀下去,却是刚刚好切到玉核,而不是像前面那一边只是出绿,这一面的玉露出本体的表层会有三分之一的面积,等一等就能用肉眼看到这翡翠的真实面目了! 老梅师傅再一刀切下去后,当即关了电源,然后用抹布擦了擦切面,朱森林早附在旁边看着,当老梅师傅挪开抹布后,两个人的眼睛一瞧到切面上,都不禁“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下是真的惊呼! 切面上,如同张灿透视的一样,一片有巴掌大的翡翠面露出来,远不同于另一面切出来的绿,这是真正的翡翠,颜色碧绿温润,绿色显得均匀,在灯光的照射下,翠光闪动,如果这是一块完全解出来的玉,似乎那光线就能从对面穿透出去。 朱森林虽然不懂解石,但对翡翠的认识却是不差,老梅师傅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盯着切口面就哆嗦起来! 如果从另一面切出来的绿估价为一百万的话,那么从现在这个切口的玉体面估计,至少就是一千万了! 一刀十倍以上的价钱,而且梅连生从这一面切出来的形状估计,这面切出来的玉体只是椭圆形,如果再往里,玉的本体只会越来越大,不论如何都是要比现在的切口面大,那么它的实际价值还会更高,至少确实值多少,只有将它完整的解开后才能确定。 这是一块真正的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无论是从颜色,透明度,湿度,净度来看,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梅连生几乎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朱森林和张灿兴冲冲的到他这里来解石,还是几块从猪圈里弄出来的臭石头,自己本身也是不当一回事,但没想到的是,却是真的从里面解出来这么好的玉来! 翡翠的种有新老种之分,新种一般指质地较松,粒度较粗且不均匀,杂质物含量较多,有裂痕,一般会被玉商用来制作b货,属于低端的玉类产品。 老种也称为老坑种,指结构细腻,粒度均匀,极少杂质或者没有杂质,无裂痕,硬度也是最高的一种,而翡翠的地是指绿色或部分绿色的干净程度与水及色彩之间的协调程度。 所以对于翡翠的好坏一般都会称:老坑种或者是新种,什么地子,老种水色好,杂质少,而地子就分类颇广了,最好的是“玻璃地”,略次一些的为“冰地”,其次为“水地”,“蛋青地”,“鼻涕地”等等,最差有灰水地,狗屎地。 不过梅连生也懂得“灯下不观色”的道理,但那是指做成成品后的珠宝以及翡翠等,因为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现在做假的的手段也是极其高超,跟古董一样,玉类的赝品甚至还要更多。 懂行的人就知道,任何珠宝都不应该在灯下进行颜色的鉴别,对于翡翠来讲,尤为重要,因为翡翠的颜色,比如闪灰,闪蓝,以及油青之类的色泽,在灯光下的视觉效果要比在自然光线下的颜色效果好很多,所以懂行的高手们通常都只在灯光下看翡翠的裂痕,以及水头的长短和其它的特征,要察看翡翠的绿色的纯正,最好是在自然的光线下。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因为这是刚刚从毛料里解出来的玉,而不是做成成品后的产品,这就可以排除了赝品的可能。 “老朱……你……你发了一笔大财了!” 梅连生呆了半晌,然后才对朱森林傻傻的说道。 朱森林脸红通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回答着:“我知道,老梅,好好的解料,我给你十倍的解石费,回头还请你大吃一顿,地点由你挑!” 梅连生此时一份心思也落在了解石上,对朱森林的大方反而是淡了,要是在平时,自然是喜悦不尽,不过此时的激动实在太强烈。 又花了两个小时,梅连生把另外的两面也切了出来,这块玉的大致体形也有了个眉目,它的面积比切出的本体那一面要大了两倍多。 从这个体形上看,梅连生计算着,至少可以做三副镯子,十几个观音像,戒指面料至少有十几个,薄面料还可以做七八个吊坠,以成品价值算,至少就要超过了五千万,如果只算切出来的裸玉卖价,这种品质的翡翠起码不低于两千万! 老梅师傅解了几个小时的石头,又紧张又费神费力,一泡尿也憋得慌,这时候解成这个样子后,基本上也已经完成,再要做的就是用磨砂轮机慢慢打磨,不过那是个耗时的细活了,一块好玉要完全的打磨出来,至少要花一周时间或者更久。 “我上个厕所,你们稍等!”老梅实在忍不住了才说了出来,然后一溜烟快跑出去,就跟在电影院看电影一样,生怕耽搁了精彩片段。 老梅一走,张灿索性自己把另一块好料搬过来架到解石机上面,因为他是透视过的,知道玉核本体在什么位置,根本不需要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切试,固定好位置后,打开电源一刀就切了下去,朱森林在旁边瞧着,见这一刀就切得出现了玉体的边沿,不禁又窃喜起来! 张灿毫不犹豫,一连三刀,把另外三个表层面都切了,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干净利落,四刀切完,这一块石料就已经变成了小碗般大的一团翡翠,除了边角还沾有石层外,大体上已经看得出来,这是一块跟老梅师傅切的那一块差不多大的上等品质的翡翠。 朱森林瞧得目瞪口呆,他一直知道张灿眼力了得,但从没想到过他的解石技术竟然这般高超,那就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傅也难以达到他这种熟练层度! 梅连生到一楼方便后再急急的下来,一边跑一边说着:“老朱,你也别太贪心了,这一块解出来已经让你发了一大笔财,另外几块可能就没……” 话说到这里就忽然断掉了,因为梅连生看到张灿正从解石机上取下来的另一块毛料,绿色喜人,又是一块与自己刚刚切出来的翡翠质地不相上下的好料,就这两块料的价值几乎能值半个亿,这让梅连生惊得呆在当场! 这个年轻人,他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切出来?算都算得到,自己上厕所最多不过是花了三四分钟而已,他怎么解得出来?而且还解成了这副毫没有损伤到本体的模样,能解成这样,起码得有极其丰富的经验技术,而且最关键的还要的就是时间! 张灿把解出来的玉石放到一边的台子上,然后对梅连生说道:“梅师傅,还有两块料,继续解还是等以后?” “解,解,马上解……”梅连生赶紧回答着,他根本就不想去干别的了,除了解石,什么也不想。 剩下的两块是次一些的冰种,个头也小一些,但算价值的话,也能过一两百万,做成成品后会翻一番价值。 这是那七八块毛料里面有玉的,剩下的几块石头里面什么也没有,所以张灿只挑了这几块,也并不是说价值太低的就不要,那是因为那几块里面连价值低的狗屎地都没有。 梅连生再解剩下的两块石头时,朱森林已经不再紧张了,该有的都已经出现了,即使剩下的两块毛料里面什么都没有,也分毫影响不到他的心情,他现在只计算着,是请名匠高手把这两块玉做成首饰还是就是此出售,做成成品后价钱上肯定要多赚过千万的钱,但肯定耗时要久得多,如果只是要快钱,那就是拿出去在玉商中间亮相,自然就可以卖个好价钱,做珠宝首饰的玉商们,要的就是上等的料,越是上等的料他们就越能赚大把大把的钞票。 但是上等品质的翡翠,那就跟钻石,夜明珠等等那样的传说中的奇珍异宝没什么两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使是缅甸的玉矿,在近几十年来的急剧开采,那也是几近枯竭,好玉,更是难得一见了,通常能解出一块冰种的上等品,已经算得上是罕见了。 目前的市面上,冰种翡翠的特等品几乎也卖到了千万以上的价钱。 朱森林到小区里的小店里买了一大包的饮料零食来,跟张灿两个人坐在地下室里边吃边喝,瞧着老梅解石。 梅连生几乎是又花了四五个小时才把两块毛料解出来,这是两块质地并不差的冰种翡翠,直到最后一块切出来后,梅连生才有些发傻的瞧着这四块切出来的玉料,再瞧瞧解石机那里一地的石屑,当真是觉得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在他当年腾冲做解石师傅的时候,也没能见过赌石的人赌下的石料中,每一块都能解出玉来,每一块都能赌涨的! 俗话说十赌九输,其实多数还是十赌十输的,十赌十赢的,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 老梅愣了半晌,然后又盯着朱森林和张灿,就像盯着两个怪物似的。 朱森林哈哈笑着站起身,从衣袋里抽出一大叠钞票,数也不数的就扔到了老梅放玉石的台子上,那叠钞票的数目,至少有五千以上。 “老梅,谢了啊,我们走了!” 朱森林说着就与张灿一人两块,将四块玉小心的拿到手中,在梅连生这儿至少已经耗了六七个小时,这时候已经是入夜**点了。 把车开出梅连生住的小区时,朱森林问了一下张灿:“老弟,你看这几块玉怎么处理?是就此卖了还是我们自己请工匠雕刻做出来?”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这个妞是警察 张灿微笑着无所谓的说道:“老朱,要看你是想挣快钱呢,还是想慢慢的等,要利益最大化就得请名师工匠雕刻打磨,再销售,这一块,我是不熟也不想熟,太麻烦,我就是个爱简单的人,不喜欢那么复杂的事,你拿主意吧!” “好,就直接卖玉得啦!”朱森林一口应下来,一边开车一边又说道,“锦城的几家最大的珠宝商,以及外资珠宝业的老板我都认识,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个拍卖会,不过事先要准备一下,我看等到明天先让店里的伙计把这几块玉的照片打印出来,然后再传真到这些珠宝商那里。” 朱森林做这样的事,经验可是极其丰富,卖东西要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单对单的卖,在拍卖行里就见得多了,只有有很多的竞争对手时,一件物品的价值才有可能会卖得远超出本身的价值。 朱森林把张灿送到了天心广场的楼下,笑问道:“老弟,早点休息,明儿早上我来接你。” “不了不了,你还是自己去办吧,千万别叫上我,我就想睡会儿大觉!”张灿一口就回绝了,哈哈笑着下了车,在楼下转悠了一会儿,吹了吹风,感觉良好,然后才准备进楼上电梯,不过要进大厦的时候,身边急急的走来一个女子,手上抱了一大抱东西,在张灿身边错过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张灿赶紧一抄手将她扶住了,不过她手中的东西却是摔落在地,散落开来,张灿看是一些什么服装设计图之类的资料,把那女子扶好站稳后,再弯腰帮她捡资料。 那女子也是赶紧说着对不起,然后也弯腰蹲下来自己也捡拾着,张灿捡了一大叠,等到地上没有了这才站起身,然后交还给那女子。 那女子带着歉意接过资料,手腕上露出白晰的皮肤,张灿抬眼一看,这女子相貌极是俏丽,一身办公室的上班服装,秀发齐肩,散落的乌发带着淡淡的香味。 “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刚刚下班,走得急了些,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那女子一边道着歉,一边又抱起那一大叠资料。 “你也住这栋楼?”张灿看着她去的方向,正是他住的那栋楼,不禁诧问了起来。 “是啊,我就住这栋大厦,十七楼b座。”女子微笑着扬了扬好看的下巴。 张灿一怔,当真是巧了,巧到跟他透视玉石毛料能准确的切出玉来一样,自己就是住十七楼a座,这个女子住十七楼b座,是一层楼又隔壁的邻居,能不巧吗? “我……我也住十七楼!”张灿讪讪笑着道,然后又伸了手说道:“都住十七楼,顺便,我帮你接一接吧!” 那女子也不客气,当即把手上的资料全部放到了张灿手上,然后长长的呼了口气,悠雅的掠了掠耳边的秀发,笑吟吟的道:“我叫方雪,很高兴认识你!”只不过伸出手后才发觉张灿一双手抱着资料不得空,又笑了笑缩回了手。 只是一缩手间,张灿忽然发现她右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黑色珠子很是奇特,脑子中一怔,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不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虽然就这么一眼,但张灿却是认得出来,这珠子不是普通珠子,而是一串由紫檀木做的佛珠,每一颗珠子上都有一个细小的佛字,紫黑的珠子看起来很有些年份了,而且就算串着珠子的那丝线也不是普通的线,而是用金丝加蚕丝编织而成。 珠子中有张灿最喜欢的灵气,就像那玉石中的灵气一样的,而且还要比玉石中的灵气更浓,张灿皱着眉苦苦思索,这个珠子他会是在哪里见过呢? 在电梯中,张灿瞧着这个漂亮的女子,然后问道:“小姐,你是做服装设计的吗?” 方雪笑吟吟的点着头回答道:“是啊,我在市区的一间服装设计公司上班,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做服装设计的?” 这连张灿都觉得方雪有点装了,伸嘴努了努怀里抱着的资料说道:“这一大叠全是服装设计图纸,要是与这个无关,你抱这么多干嘛?” “哦,也是啊!”方雪又自嘲的说道:“你真聪明,我是比较笨的人!” 骗鬼吧! 从方雪的表情和她的语气,鬼才相信她是个笨人,还有……张灿使劲的想了一下,脑子一颤,忽然间就想了起来,那个佛珠,紫檀木做的佛珠子,他在海边看到过,是藏了那三箱子毒品和美金之后,再乘出租车返回去的时候,透视时见到船上的女蛙人手腕上有这么一串佛珠! 这种珠子可不是在市场上花几十块就能买到的假货,就这么一串珠子至少能卖几百万,一个上着班挣着几千块薪水的小服装设计师能拥有这样的东西? 她是个警察! 应该就是那个女蛙人了,张灿心里一紧,努力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但却不知道怎么就被警方盯上了,这个方雪,毫无疑问是来接近他试探的。 张灿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在海里应该是不可能被方雪那些人发现到,唯一可能有被她们盯上的地方,就只是事后返回那条公路时,乘坐出租车过去被她们的人看到,但当时过去又返回的车辆可不止他那一辆车,至少有数十辆车。 如果有所怀疑的话,就应该是把全部过去的车辆都登记核查了,当然,要只是核查,张灿也没有半点害怕的,以前他可是没有做任何的违法事情,与毒品走私更是毫无关联,最多也就是在市场上做些小买卖,不经过正规交易,偷税漏税是少不了,但这对他们这种混生活的实属太正常的事。 如果方雪属于辑毒一类的重案特别警察组,就算查到张灿有那结些微的违法事情,也不会在意。 不过方雪能忽然住进这栋大厦,又故意找了这么个机会与他相识,然后借机接近他调查他,那就表示肯定是对他有所怀疑了,自己哪个方面露出了值得她怀疑的地方呢? 照理说是没有什么的,张灿想了想,忽然又一惊,心道糟了! 他作为一个普通的打工者,在锦城这么几年来,一直是苦苦挣扎打拼才存到十来万块钱,但现在呢,就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他的银行帐号上的存款几乎是坐火箭似的上升,到现在更是到了惊人的四千多万,虽然有些钱是在他藏下海底得到的那些东西之前,但一个普通人能忽然有数千万之巨的巨额钱款,这能说正常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在海底得到的那一箱子美金没有存入他的帐号中,但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忽然有了这么多的钱,会不会是早就跟洗钱的或者是贩毒的有勾结? 张灿恼火起来,借着资料的遮挡偷偷观察着方雪,这时候对她的底细有所了解之后,再看她就果然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来。 首先,方雪虽然漂亮,但身材手臂等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显得很有精力劲气一般,张灿的黑白透视眼虽然不能看到她的思想,但却可以透视到她身体的完美层度。 方雪显然是练过技击的,而且骨架骨腔显示的气息能量还很强,若说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就有些搞笑了。 当然,方雪做梦也想不到,就因为她戴了那串佛珠让张灿识破了她的身份,否则张灿还真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其实来说,方雪的戏的演得很真,因为漂亮,演一个都市小白领丽人很相像,但错就错在她戴了那副价值几百万的紫檀木佛珠。 张灿冷汗涔涔,心里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来消除这个问题呢?是马上跟她和盘坦白,说那三箱东西就是他偷的,但不是想占有,而是因为害怕才藏起来的,以后找机会要交给警方,她会相信吗? 要是换了自己,相不相信是一回事,自己要向对方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当时怎么可能在那个深度的海底拖走箱子的,这个还真难以解释。 如果要死撑到底的话,张灿也想过了,那就是来个死不认帐,只要自己不再到那个海边去取那三口箱子,永远不去触动它们,可能方雪这些人也无可奈何吧,死无对证,没有别的证人,三口箱子是不会自己跑出来说话的。 而且自己帐号上的现金,当真要查来源的话,警方也不是查不到,那些交易完全与毒品沾不上边,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害怕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方雪笑吟吟的走在前边,然后又等着张灿走出来,到了b座自己的家门口,方雪取了钥匙开门,然后开灯。 张灿把资料放到了桌子上,又看了看客厅里,家具虽然都是半新旧的,但张灿还是看得出来有一丝丝可疑处。 家具摆设得很齐整,房子也收拾得很干净,但这些都显得有些仓促凑拢的样子。 方雪打开小冰柜,取了一听饮料拿出来放到张灿面前,“家里没有茶叶,就喝点饮料吧,还真是谢谢你了。” “都是邻居,这点举手之劳的事谢什么!” 张灿“啪”的一声打开了易拉罐,然后轻轻喝了一小口,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瞄到方雪的手腕上,淡淡问道:“方小姐,你戴的这个珠子挺好看的,是买的吗?” “珠子?”方雪一怔,随即回答道:“不值钱的,在地摊上买的,二十块钱!” 张灿哑然一笑,亏得自己是个懂行的,而且还有透视能力,笑了笑后,便想到了一个计划。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紫檀木佛珠 张灿当即想到,无论如何,苏雪肯定是猜想不到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所以自己可以拿自己超强的鉴定能力来赌一把! “苏小姐,我是比较喜欢这一类的东西,也挺喜欢你这一个,能不能把它转卖给我?”张灿微笑着试探着方雪,但他当然不是想要从她手里得到这串珠子,只是想让苏雪知道他有很强的鉴定技术,再者也是试探一下,看看苏雪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那串佛珠的价值。 苏雪稍显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格格一笑道:“张先生,你真会说笑,这珠子我也挺喜欢呢,你真想要,我明天可以去帮你再买一副回来送给你!” 张灿歪着头盯着苏雪笑问道:“苏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这……”苏雪呆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原样,笑说道:“瞧你说的,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 苏雪这是在搅和了,张灿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绝对没跟她说过自己姓什么,这显然是苏雪刚刚被自己搅乱了心思后而糊涂了一下,不过她脑子转得太快,一下子又遮掩了过去,而且也看不出有一丁点的不正常。 张灿试到想要知道的结果了,自然也不会穷追猛打问到底,苏雪就是对他产生了疑点才会来调查的,自己只能试着看看能不能用刚想的法子来证明给她看。 “呵呵,真的吗?我倒是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了,不过我再介绍介绍吧,我姓张,叫张灿,是做古玩玉器鉴定的。” 张灿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又指着苏雪手腕上的佛珠子说道:“苏小姐,我跟你说实话吧,你这珠子可不是简单的珠子,这是用极其罕见的紫檀木做成的,而且你这珠子也很有年限了,若说是从地摊上淘到的,呵呵,只怕是有点不可能,但要真是从地摊上淘到的,那苏小姐就是撞大运了!” “真的吗?”苏雪偏过头来看着张灿,眼里尽是审试的表情,似乎在试探张灿这话的真假,或者又还有其他的用意。 “当然是真的!”张灿笑笑道:“若是别的事,我还不敢说,但对于古玩珍宝玉石类的物件,我自问还是略知皮毛,你要是不敢相信,那就把你那珠子卖给我,我给你三百万元,你愿不愿意卖?” 苏雪倒真是好奇起来,眯起了眼,这个情况是她压根儿也没有想到的,自己手腕上这佛珠子的来历,她当然是明白的,但没想到这个张灿竟然能一眼,也就是凭着外表看到的一眼就能认出它的奇特来,难道他当真是个鉴别技术高超的大师? 如果是玩古董,且技术眼力高超的玩家,苏雪也是知道的,像这一类人都是隐形的富豪,一出手就是百万千万的资金出入,若说他的帐号上有几千万的现金存款,那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只是她不怎么相信的是,这个张灿太年轻了,古董鉴定的大师们,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老人家? 但若说不相信,苏雪又觉得奇怪了,因为张灿并不是她请来鉴定的,而且自己的珠子根本就不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张灿认出这副珠子的价值来,那完全可以说是他的眼力,是真的眼力,仅仅从这一点来看,就可以肯定,张灿至少不会是一名不学无术冒充的古董商了。 苏雪之前当然查得明白,张灿就是老石斋的经理,但也只是最近才到老石斋的,之前三年多都是在锦城的古玩市场中打混,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存到四千多万的巨款? 张灿又说拿三百万来买她的珠子,是真的意思还是试探她? 三百万,那也不是三块三十块的小数目,不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张灿说得并不艰难,看得出来,只要她答应,他就会给这个钱。 盯着张灿半晌,苏雪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真会说笑,讲得我都快相信了,好了好了,没事聊会儿天吧,这上班太累了,回来才算轻松!” “我可没说笑,苏小姐,你要真的愿意卖,我就会真的买,如果是价钱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商量。”张灿毫不退让,又盯着苏雪紧逼,只有用自己对古玩珍宝的强烈追求才能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古董商,并且是有能力赚到那么巨大的财富的。 苏雪又呆了一下,咬了咬唇,然后又莞尔一笑道:“瞧你的,别说得那么严肃了,就聊聊天吧,你是做古董的吗?难怪张口闭口就是这个话题,这上班都已经好累了,在家里还是轻松点好,不是常说家中不谈政事吗!” 张灿摇摇头苦笑道:“习惯习惯,我只要一看到喜欢的好东西,一门心思就会落到那上面,苏小姐,不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你那珠子,是真的值那么多钱的珍贵物品,你可要小心保管了,如果想要转手的话,你就一定来找我,我肯定给别人能给你更高的价钱。” “是当真的?”苏雪的好奇心当真给引起来了,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我问你,你说这珠子奇特的地方是哪里?不就是一副木头做的珠子吗,怎么能值得上那么多钱?” 张灿从苏雪眼里隐藏的神色就知道,她只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她那珠子的底细,自己是肯定清楚的。 张灿自然也不会隐瞒,要的就是在她面前好好显露一下自己的鉴定技术,想了想,然后又说道:“苏小姐,那你方不方便把那珠子拿给我看一下?” 苏雪怔了怔,犹豫起来,张灿知道,这种佛珠,尤其是经过高僧开过光的佛珠,佩戴者基本上就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碰了,苏雪肯定是得到过嘱咐的,不过也由于她并不是很相信佛教中的说法,所以怔了怔后,还是把珠子取下来,然后递给了张灿。 张灿把佛珠拿到手中,手中就感觉到有一些份量,这串珠子每一颗都是一般儿的大小,小指头般大,数了数,一共是有十六颗,珠子的一个面有刻有个佛字,不过没有镀色,看起来就像在珠子上刻的一点花纹。 张灿可以确定这就是紫檀木的,珠子一到手上,从手上就有一丝丝灵动的气息传到自己身体中,与脑子中的灵气一碰,自己的脑子就像口渴之极的人见到一汪清泉一般,埋头就大喝起来! 若说仅仅是紫檀木雕的珠子,那仅仅是古董而已,是有价值,但最让张灿意外又惊喜的是,珠子中所含有的灵气,这一缕灵气看来就是给珠子开光者所修身拥有的。 这灵气并不同于张灿脑子中所拥有的透视灵气,他的透视灵气是一种特异功能,而珠子中所含有的灵气却是宽厚宏大,让人觉得心性平慈和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佛珠原来持有者所有的气息。 这应该是一个高僧所佩戴的饰件,珠子上面的灵气并不是特异功能,但能让张灿的透视能力更加浑厚涨大,就像给它喂了增涨剂一般。 苏雪应该是知道这珠子很贵重,但绝不知道珠子里面会有灵气之类的说法,当然,张灿也不准备给她说这些,一边装作检查测看珠子的时候,一边就将珠子中含有的灵气全部吸收到自己的脑子中,一时间,张灿只觉得脑子清灵灵的极是舒爽,以前透视物体时,还需要将精力集中注意,要用脑子观注那需要透视的物件才可以办到。 但现在吸收了珠子里面的灵气后,张灿只要脑子里面有那个念头,眼光到处,想透视便透视了,而且透视的时间只要不是太长,也没有觉得疲劳承受不住。 这个感觉自然是欣喜不已,张灿可绝没有想到会意外得到这种好处,自己这段时间得到的古董珍宝也不少,价值过千万的也有好几件,但若说珍宝里面含有灵气的,可是一件也没有。 苏雪这一串佛珠是第一件含有灵气的,之前自己得到异能的那块玉,应该是块从墓地里带出来的古玉吧,那上面的灵气让自己拥有了透视异能,看来以后自己还可以去寻找带有灵气的东西,这倒是成了一个目标了。 佛珠子里的灵气一丝也没有剩下了,张灿感觉到和佛珠灵气融合在一起的灵气分外的活跃灵动,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是极其舒适,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觉得有什么出奇的没有?”苏雪见张灿样子古怪,忍不住就问了出声。 张灿“哦”的一声,这才惊醒过来,笑笑着把佛珠子递还给了苏雪,说道:“这个珠子,它本身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高僧,当然是什么样的高僧,我也不懂得,我就是觉得这珠子有浑厚的详和气息,珠子本身的确这是紫檀木做成的,以紫檀木的贵重来论,再加上这珠子的年份,也确实值那个价钱,高僧开光佩戴后,我想应该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了,像这样的东西,其实是用钱买不到的。” “真有那么神奇?”苏雪歪着头瞧着张灿,对他的话很是奇怪,看样子,她以前是应该听到相同的话,否则不会那么奇怪。 “当然是真的,我想苏小姐到现在还是没有相信我说的话吗?”张灿淡淡笑着说道,“我可以付给你现金,如果苏小姐是个上班族,我想大可以拿这笔现金来创业,好好的做一番事业。” 一个普通人若能一下子拥有几百万的现金,当然能算得上是发了一笔大财,也确实可以拿来创业,但张灿这么说,只不过是让苏雪更相信他的能力而已,从苏雪身上隐隐流露出的气质来看,她不是一个在意钱,或者是缺钱的人,也许应该说是不是太在意金钱的人,因为张灿说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在说那珠子至少可以值三四百万以上,如果苏雪不满意,那还可以再商量。 但苏雪至始至终都是以不相信这珠子值那么多钱的话来堵住了,想想也明白,这不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动的女人,至少不是几百万的钱可以打动的。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好毒辣的陷阱 张灿出的价钱,说的话,苏雪咬着唇沉吟了一下,然后又笑吟吟的道:“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要真值钱的话,那我就更不能卖了,得藏起来等以后卖个更好的价钱,都说古董是越久越值钱的吧?” 张灿苦笑了笑,苏雪脑子转得太快,随便一句话就把他牵出的一点线索给堵死了,不过苏雪还是被他的做法干扰到了,至少苏雪现在相信他的确是一个技术极高的鉴定师傅。 “嗯,小张,说说你的工作都是干些什么?做古董的不都是些老头子么?”苏雪话风一转,又问着张灿。 这话虽然有些好笑,但对普通大众的印像的确如此,就算是张灿自己以前,那也是这般想的,而实际情况其实也是差不多,真正的古董鉴定师,基本上都是有些岁数的人。 张灿想了想,又笑着回答道:“苏小姐,我的确是做古董鉴定的,在老石斋里上班,有空你可以去玩一玩,呵呵,说是年纪大的经验好些比较恰当,但这个其实跟念书一样,有天份高的,有天份低的,教书先生天天都会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天底下这么多的人,又有多少能靠读书走出去,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 觉得差不多了,再多留下去,自己也证明不了更多的,而苏雪却是没有半点想赶他走,或者是不乐意的意思,这就更能说明什么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处划邻居吧,那也是一个陌生的男邻居,绝无可能把他留在家里久谈的可能,而现在已经超出了普通女孩子能承受的层度,只要一细想,就会觉得有异常之处。 张灿笑了笑,自然不会说出来,站起身道:“太晚了,苏小姐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这就走了?再……再聊会儿吧!”苏雪没达到目的,有些不想让张灿这么早就回去,又劝着道:“时间也不晚,再坐一会儿吧,还得谢谢你的帮手,我再泡杯热茶,喝了茶再走。” 张灿摇摇头谢绝了,直接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不了,我这人一过九点就特容易犯困,睡着了打雷都弄不醒,得回去了!” 苏雪在他身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年轻人,从调查的资料来看,又是个极为普通的乡下人,与别的打工者没什么两样,不一般的地方也就是最近的一个月之中,张灿应该就是在这个短短的时间中发了大财,只是发的这个财与她调查的那宗贩毒案却是没有任何的关联,所以才让她恼火,从海边检查留证的车辆以及所有的人员,她们都一一排查过了,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有疑点,结果只能说是这些后来者与盗取毒贩毒品的人无关,真正的偷取者并没有再返回海边公路,不过在调查中,苏雪发现了张灿的奇怪之处,那就是他的银行户口中有四千七百万之多的巨款,从这些款项转进来的户口检查,倒是没有与毒贩有联系,应该是一些古董交易中得来的。 苏雪等人也是无计可施,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调查,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刻竟然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手的肉都飞走了,如何能不恼火? 调查张灿,那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原因就只是张灿一个人的身家财富太诡异,虽然与毒品案无关,但背后到底有没有关联,却是苏雪她们也猜测着的事,所以把一线希望完全放在了张灿身上,因而也出现了开始出现的那一幕。 苏雪平时是极为自傲的,因为相貌极其出众,又因为自身能力超强,所以在工作上一直就是以强者风范自居,而她身边的男人们,也莫不被她的魅力弄得神魂巅倒。 不过这个奇怪的古董鉴定师张灿,对她却好像是绝缘的,丝毫没有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到,在她家里坐了这一阵子,几乎是眼睛都没有往她身上斜一下,谈到的只不过是她那串紫檀木珠子,而现在居然是她亲口留都留不下来,心里还真有些恼火,这张灿的确是太奇怪了! 恼心一起,苏雪从张灿背后迅速上前,张灿此时正伸手开门,而苏雪则是斜刺里窜上前一拦,但嘴里却是说着:“我给你开门!” 苏雪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张灿对身手的控制力远远不是苏雪的对手,伸出的手缩不回来,开门的手直接抓向了苏雪胳膊下隆起的胸部,眼看到,但行动上却是跟不上脑子里的念头,“啊哟”了一声,手指头已经沾上了苏雪的衣服上。 苏雪是故意给他设下的一个陷阱,等张灿的手指刚刚触到她胸口的衣服时,立时一个凶狠的擒拿反扭,轻易的就将张灿的身子摔起来,一个狠狠的过肩摔摔回到客厅中间,“啪哒”一声,摔在地板上半天爬不起来。 好半天,张灿才悠悠清醒了些,觉得脸上鼻子上身上,无一处不疼,爬起身坐在地板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左脸肿了,很痛,鼻子也摔得淌着鼻血,还有右手提都提不起来,估计是刚刚摔脱臼了! “啊哟对不起对不起!” 苏雪这时候才佯作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扶着张灿坐到沙发上,又拿毛巾给他擦脸擦血,一边嘴里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你手一碰到我……我就是自然反应的反摔了你……” 张灿一声不吭,只是哼痛来掩饰着思虑,这个苏雪,不用说就是在弄什么诡计了,那是自己要轻薄她吗?完全就她自己扑到自己前边等着自己去摸的,而且自己的手指根本就没触到她,只不过是将要接触到而已。 还有一点张灿可以肯定,这个苏雪,身手很强,是个绝对练过的高手,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要跟她较劲儿,那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苏雪又赶紧端来一盆热水给张灿洗脸清血,然后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习惯成自然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因为我曾经练过几年的跆拳道,所以……” 张灿自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把苏雪桌子上的一块小镜子拿过来一看,不禁叫起苦来,这脸肿得跟马蜂蛰了一般,鼻血还没尽,右手还挂着直摇荡呢,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回去还不得把妹妹张华给吓死了! 苏雪面子上是道着歉,但脸上却是隐隐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咬着唇都忍不住笑的说道:“小张,看来……看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方便见人的,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要……要不方便的话,就……就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 终于露出她本来的意图了,张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完全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美丽柔和,那简直可以称之为凶残了! 自己这个样子,的确是不能回去的,脸肿鼻破,右手又还脱着臼,得找一间医院治一治,张灿咬着牙,这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还得忍痛跟苏雪瞎扯。 “我……我得到医院看一下,这手上脸上好痛!”张灿不跟苏雪瞎扯,又挣扎着站起身要出门。 “等等!”苏雪伸手在张灿肩膀上一按,张灿就觉得一股大力压下来,让他动弹不得,更别说再站起身来了。 “我学过中医,也学过外科接骨接驳术,你这不过是简单的问题,不用去医院,就在家里我给你治治就好了!” 苏雪让张灿等一等,等来的却是这个回答,让张灿心里直发毛,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动硬的,显然不是她对手,身手完好时都不可能对抗,更别说现在已经成了半伤残的层度了。 难怪苏雪毫不在意的要留他在这里过夜了,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能对她构成什么威胁,而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又成了她最好的借口,自己不能回家,她这里倒是成了合适的留宿之处,这漫漫长夜,说不定自己就给她看出什么破绽来了,所谓言多必失,也许苏雪就是想跟自己聊多一些话,说不定自己就露了马脚。 如果自己不是那天在海边起了贪心,不去藏了那三口大箱子,那也不会让这个凶残女人这般欺负,现在,张灿只能忍了,只能忍! 苏雪一边给张灿接驳,一边笑着问道:“小张,你想不到,我也不想到,这好好的认识,竟然搞成了这副场景,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哎哟……你轻一点……哎哟……”张灿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这个苏雪,接驳的时候,手法倒不是很生,但却是痛得很。 一次设计精心的巧遇,苏雪让她和张灿相识相遇,但却没想到张灿会因为那串珠子而识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后面的一切,苏雪装得再好,扮得再像,也只不过是她在独自表演。 接驳好后,张灿的右手臂没有明伤,接上后也只是暂时不方便动,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苏雪又重新泡了一杯热茶给张灿,然后说道:“脸上再敷敷热毛巾,等会儿再煮两个鸡蛋滚一滚,明早就会消肿的,没事儿,明天上班之前,会一点痕迹都瞧不出来的!” 这女人,把时间都给他安排好了,一整夜,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张灿没有一丝艳遇的瑕思,看着苏雪笑吟吟如花似玉的面貌,甚至觉得有些毛骨耸然起来! 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碰不得的人,都怪自己一时糊涂,给自己惹来了天大的麻烦,有可能还是致命的麻烦! 张灿都有些想干脆把那三口箱子的事全部来个竹筒倒豆子,一次吐个干净,但这半天见了苏雪那些手段,心里又有些犹豫,感觉上,苏雪是不敢信任的,那几大箱子的毒品,随便抓一包扣在自己头上,那就是个彻底的死刑! “还痛吗?”苏雪把雪白的毛巾从热水中拧起来,然后递给张灿敷脸,随后又到厨房中煮鸡蛋。 张灿盯着苏雪美好的身影,哼了哼,嘀咕着:“能不痛吗?不痛你来试试?” 当然了,张灿也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让苏雪尝到那个滋味的!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寻找大姨姐 也不可否认,苏雪长得极是漂亮,甚至不比周楠的美丽逊色,但张灿知道她的底细,在心里已经是完全倒了胃口,躺在沙发上连答话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苏雪做这一切,都显得生疏,如果没有知道她的底细,还是不容易看出来,不过这一切都瞒不过张灿了,做什么都让张灿觉得是破绽。 晚上苏雪一直找着话题来跟张灿聊,张灿也是有一答没一答的随口回答着,到后来索性装作困了,呼呼大睡,由得苏雪生气。 张灿在沙发上躺了一夜,苏雪也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夜,差不多到天亮的时候,苏雪才迷迷朦朦中睡了过去。 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脑子中的透视灵气与苏雪珠子上的灵气融合到一起,脑子里的精神极佳,一点也没有困意,苏雪受不住困意睡着后,张灿脑子一松,灵气在身体里转动,每转动一圈,身体的疲意就轻松了一些,而且转到脸上手上的时候,脸上手的疼痛感也在迅速的消失着。 这让张灿一下子惊喜起来,因为之前苏雪紧盯着他,不敢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虽然灵气运行是看不见的,但张灿还是不敢在苏雪面前弄,这女人太厉害。 灵气竟然能消除疼痛,似乎有疗伤的作用,这让张灿极是欢喜,赶紧又压下激动,然后运起灵气专门在受伤疼痛的部位运行疗伤,张灿很惊奇的发现,灵气不仅能透视,还可以同样分析出自己受伤受损的细胞,在灵气的驱动下,那受损的部位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天刚蒙蒙亮,张灿伸手揉了揉脸手,可以感觉到,身体上受到的伤都完全恢复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在沙发上躺着没动,一夜的时间,身体也没有僵硬到,起了身,轻轻巧巧的就到门口开了门,再偷偷的溜出去。 直到把身后的门悄悄关上后,张灿才真正的松了一大口气,就像逃出了牢笼一般,喘了几口气,等到完全平静下来后,这才掏了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太早,妹妹还没有起床,张灿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醒的时候是给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起来一看,是刘小琴的手机号,按了接听键后触到耳朵上,刘小琴那清脆动听的声音就传进了耳里。 “张灿,我们现在要上飞机了,因为要转院,所以耽搁了两天时间,下午三点钟就能到锦城了!” “那好,小心些,不要急,我先跟医院联系一下,你们一到就直接到医院先检查,然后准备好时间动手术!” 起床后,张华仍然把早餐牛奶用罩子盖在餐桌上,不过今天时间隔得太久,已经凉了,张灿也就没有吃,洗脸涮牙后,换了身衣服就出门。 在门口关门一转身的时候,张灿有些情不自禁的就瞄了瞄隔壁b座那边,昨天晚上冒险一般的经历又窜出脑子来,好在那个门是紧紧的关着的。 张灿几乎是逃也似的就窜进电梯里,要是苏雪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张灿可以肯定,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随便找个理由把自己打得爬都爬不动,然后再禁固到她家里面,当然,那肯定也不是她的家,而是她临时租用的。 在电影里看得多了,张灿知道那些脾气火爆的警察为了破案,很多会用别的手段,不拘小节,不按规矩套路行事,破坏力强,这些都是司空见惯。 苏雪一直没有出现在张灿面前,张灿又摸了摸脸鼻子,又活动了活动右手,一点滞的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昨晚的记忆犹新,张灿几乎都不能相信,自己昨晚是不是真遇到了那么一回事! 张灿一边往店里走,一边又给朱森林打了个电话,朱森林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在办着那四块玉石销售的准备活动,店里的伙计都抽了两个去了,只剩下张华和另一个伙计在店里。 朱森林毫不在乎店里现在能做多少生意,店开着有人看着守着就行,反正张灿随手一笔生意就能当以前店里全年收入的十倍百倍的数目,再说了,他也确实没有再打算来管理店子的事,让张灿的妹妹未婚妻随便管好了,以张灿的个性和能力,自然也绝不会在那上面做什么手脚假帐,他自己赚回来的钱更多得多。 “二哥,我看你的样子就没吃早餐吧?肯定是睡到现在才起床!”张华嘟着嘴恼了恼,然后泡了杯热茶,又从里间的手袋里拿了一个袋子装的面包,把面包递到张灿面前,哼哼着气道:“吃了吧!” 张灿嘿嘿一笑,接过面包,撕开袋子扯出来,就着热茶吃了几口,赞道:“咦,还不错,这味道还真的不错!” 吃完面包后,张灿又看了看时间,一点钟,到三点钟的时候,估计刘小琴就快到了,想了想,心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赶紧起身对张华说道:“三妹,你们看着店,我出去有点事。” 张灿出门就搭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以前住的那个城中村,在自己与刘小丽相遇的那个巷子口呆了一阵。 上次并没有留下刘小丽的联系电话,这要找起来,倒也是件麻烦事,这个时候又正是上班的时候吧,张灿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想想那一晚,刘小丽跟自己相处的情形,她说过什么话,想了想后,又记起了她曾经说起过,她跟她男朋友都在超市里上班,不过是没有说清楚是什么超市的,在锦城市里,超市又是何其的多? 要想凭着一句超市就找到刘小丽,那还是相当难,张灿想找到刘小丽,是想给刘小琴和她父母都一个惊喜,既然自己把刘小琴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要过一辈子的人,那就要替她考虑,刘小丽是她亲姐姐,抛开她是自己的初恋情人不提,就算为了刘小琴吧,也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努努力,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算什么事。 可这一时间又怎么能够把刘小丽找出来呢?要是知道她住哪一栋房子也好,关键是那天晚上自己也没看清她是从哪栋房子里跑出来的,巷子里又黑呼呼的,一阵急窜回去后,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想了想,张灿就沿着那晚上刘小丽跑出来的巷子口,然后走进去,这村子里的房子大多都是五六层,楼底下的大门都是关上的,租户们自有钥匙,张灿经过的时候,绝大多数门都是闭着的,想问都问不出来什么。 从刘小丽跑出来的时间估计,应该就是巷子一进来的地方不远,张灿在巷子里站了一阵子,十多分钟里才有几个人进进出出,上前去询问的时候,不论是男女都是拿眼警惕的盯了张灿一眼,然后带着防备的眼神走开,根本就不理他。 在大城市里,人们的防患意识已经是很强了,不像乡下逢人便笑,夜不闭户日不闭门的,就算同楼同层门对门的,大家都不会说句话。 张灿很有些无奈,这巷子里只有一间楼房门是开着的,那里有一间小杂货店,店门里边,有个十四五的少年人在玩老虎器,那种机器的音乐,张灿听得很熟,这村子里几乎到处都是。 正想着是不是等以后再来找刘小丽时,巷子口里又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里进来。 张灿心里一动,猛然抬眼就盯着这个打电话的男子,一是依稀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大声叫骂刘小丽找她的那个男人,二是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却是跟张灿一模一样的乡音! 锦城市是沿海发达城市,打工者来自全国各地,要说在一个城中村里碰上一个同乡人,那就是很难的事情了。 张灿之所以肯定,是那个打电话的男人语气,包括其中很微小的土话,那种土话绝对只有他们老家那儿才说得出来,别的地方是没有那种腔调的,所以张灿心里一喜,这个男的,极有可能是刘小丽的男朋友,就算万一弄错了,但是一个地方的乡人却是绝不会错,张灿也可以跟他打探一下刘小丽的情况,说不定他就知道呢? 那男人进到巷子里后,在一间开着门的楼房口停下来继续打着电话,一边又掏了烟盒出来,不过看了看又狠狠的捏成了一团,然后扔到地上。 张灿看得清楚,那烟盒里是空的,等那男人继续打电话时,张灿赶紧跑到杂货店里说道:“老板,买包烟!” “什么烟?”从里面的柜台边抬起一个人头来,很猥琐的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也许更大。 “随便,什么烟都可以!”张灿无所谓的一挥手,一边摸钱,一边又回头看了看打电话的男人,以免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消失掉了。 “贵的还是便宜的?”那猥琐男人又问了一下,这似乎是常例,买东西的要说清楚,卖东西的自然也是要清楚的。 “随便……贵的,贵的吧!”张灿又摆了摆手,直是催他:“快点,快些!” 那猥琐男人当即从柜台里拿了一包绿色包装的两个熊猫头香烟,然后说道:“一百五,硬盒特级熊猫。” 张灿也懒得再问再说什么,顺手掏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扔在柜台上,然后抄起香烟,头却是扭着盯着那个打电话的男人。 杂货店老板找了一张五十的旧钱摆在柜台上,说道:“老板,找你钱!” 张灿看也没看的就将那张旧钱摸回来揣进衣袋里,然后走到那个打电话的男人身边,一边拆着香烟盒子,一边问道:“大哥,来抽支烟,我想问个事……” 正文 第九十章 姨妹夫 “什么事?” 那男子一脸不高兴,显然刚刚打的电话内容令他不爽,不过一眼见到张灿递过来的蓝色盒装的特级熊猫烟,眼神一怔,当即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很娴熟的叼在了嘴上,又掏出打火机点,然后把打火机凑到张灿面前说道:“也来一支吧!” 张灿笑笑摆摆手道:“嗓子不舒服……” “哦……”那男子缩回手,然后又“咝”的一声,深深的狠吸了一口烟,在腔里闷了好久才吐出来,似乎是沉浸在那好烟的味道里。 不过把烟雾一吐出来,那男子就“咳咳”的一下,瞪着眼骂道:“靠,假烟……” 张灿脸一红,这些村里小巷子,卖假烟是最正常不过的,要是卖真烟倒是有些奇怪了。 “这个……”张灿讪讪笑了笑又道:“老弟,将就一下,你是川安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也是川安的吧?”那男子一怔,随即问着张灿,很惊讶的表情。 张灿当即回答着:“是啊是啊,我是张家庄的,你哪里啊?” “哈哈,那么巧啊,我是东城的,你……你在这里做什么?”那男子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然后又拉着张灿哼哼道:“走,进去找老板退钱,妈的,卖假烟……” “算了算了……”张灿子阻住他,低声说道:“一包烟也发不起财,无所谓,我现在没空,要赶时间,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那男子热热呼呼的道:“说吧,找什么人?是住这栋楼的吗?” 张灿点点头,“应该是这儿吧,她叫刘小丽,也是川安老家的,在超市上班,我不知道她具体住哪里。” 那男子一呆,随即盯着张灿细看起来,表情很是疑惑。 从他这个表情,张灿马上知道,这个男人跟刘小丽肯定是认识的,而且还有多半的可能就是她男朋友,当即笑了笑,说道:“你别误会,我姓张,名叫张灿,刘小丽应该是我大姨子吧,我未婚妻是刘小丽的妹妹刘小琴!” 那男子愕然一下,马上就露出了笑脸,赶紧点头道:“哦……是老姨啊……呵呵,我叫李勇,刘小丽是我老婆……女朋友吧,倒真是巧啊,你一找就找到了,走走走……到外边的餐厅里坐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张灿也没料到这么顺利,也笑笑着跟着往巷外走,一边走一边又问道:“小丽在家吗?” “她在上班!”李勇甩着手回答着,两人一齐来到村口外的公路边,顿时眼前就亮了起来,高大明亮的建筑,美轮美奂的装饰,一切尽不同于村里边。 李勇本来是朝着村口处的大排档走去,但张灿却是挥着手让他到正街口的可可西餐厅而去,李勇又呆了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普通的老姨品味还不错,通常能进西餐厅的人,至少也算是个小白领吧,一餐西餐消费低几十百来块,多则千几,普通打工者肯定是消费不起的,像他在超市里打工,一个月才一千九百块,比刘小丽还少两百块钱,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只够基本的开资,李勇烟瘾大,平时在家里要抽十块以上的烟,但在这里就只能抽四块五的烟,而且还经常断档,在楼下的小烟档里赊烟抽,也就是张灿刚买假烟的那个店。 张灿带着李勇到了西餐厅门口,门里的女侍员已经拉开了玻璃门,一边一个,躬身行着礼:“欢迎光临可可西餐厅!” 声音甜得腻人,李勇到底是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很久没进过这样的环境了,显然有些不适应。 “请二位先生跟我来!”其中一名女侍应生带着两人到里面。 舒适的空调,绿色农庄葡萄园的装饰,一串串逼真的葡萄串从绿叶中垂下来,很有些悠然的情调。 在一间边的位置上坐下来,墙是茶色的钢花玻璃,从里往外看很清晰,但从外面看不进来,张灿指指对面:“李哥,坐下吧!” 李勇疑疑惑惑的坐下来,因为女侍应生正拿着餐谱单子给张灿,所以也没有出声。 “鸡排,三色沙拉,嗯,再一份咖啡!” 张灿顺口点了,然后推开单子到李勇那边,笑问道:“老哥,点什么?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这……”李勇讪讪的笑了笑,自然不好意思说他没进过西餐厅,只说道:“一样的吧,来份一样的就好!” 张灿当即朝女侍应生摆摆手道:“好,就这样吧,两份一样的!” 那女侍应点点头,然后又行个礼:“请稍候!” “慢着!”张灿又叫住了她,问道:“有什么好烟没?送两包烟过来!”<……”那女侍应生一边念着,最后还说了几种洋烟的名字。 张灿当即拦住了她的话头,“行了,就黄鹤楼吧,你那洋烟我听都听不懂,中国爷们只抽中国烟……” 那女侍应脸一红,赶紧低声道:“先生,那要哪一种呢?黄鹤楼也有很多种,最好的是硬盒1916的,两百五一包!” “那就这个吧,来两包!”张灿无所谓的又挥挥手,让她去了。 等女侍应生走后,李勇才凑上前悄悄对张灿说道:“张……张哥,黄鹤楼1916外面才卖两百,她这里好黑……” 张灿笑笑道:“没所谓,人家店铺员工,这些都是要钱的嘛,开销大,赚一点也是正常的。” 李勇讪讪的笑了笑,本以为这初次见面的老姨跟他差不多,更有可能是刚从老家过来,来这边打工嘛,找他们落个脚吧,但是绝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看起来还像手里有几个钱的样子,如果张灿一开口说要找住处,或者是要他们介绍工作等等,李勇就想着吃他一顿饭后再找个机会话头扯开,说要上班了,然后溜掉,当然,如果张灿身上带有很多钱,那又另当别论了,反正他现在过着穷巴巴的苦日子,能从张灿身上搞些钱用也不错。 不过要李勇的话还没问出来,张灿的表现就已经让他吃惊,更有些畏畏缩缩的了,试想一下,有几个刚从老家来的乡下人会有可能一到锦城就请老乡进西餐厅?会两百两百的名烟开销?而且还刚刚在村口里面买了一包一百五的假烟。 李勇当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这个老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听他说话的腔调又绝对没错,老家的那种土音,外面的人是绝对学不到那个自然层度的。 “老……弟,你是刚从家里出来,还是已经在这边做事的?”李勇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了起来,“还有,小丽的妹妹呢?是……是小琴吧?我好像听小丽说起过,小琴是念卫校出来,已经分到县医院当护士了,她爸不是……不是……” 说起刘小琴爸爸的事,李勇的语气就很有些不自然起来,张灿明白,他跟刘小丽既然不理会家里的事,说起这件事自然会有些尴尬。 张灿点点道:“是,我在锦城已经几年了,在古玩店上班,我是上个月回老家跟小琴认识又订婚的,今天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小琴就跟她爸妈到锦城了,是来治病的,这边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来找小丽,是想让你们给父母一个惊喜,老人家,或许家人的感情比什么安慰都要好!” 李勇真的呆了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张灿来的目的会是这个,而且张灿又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根本就不需要,也没露出一丁点的要他们负担金钱的意思,以前已经听刘小丽说过了,她爸的尿毒症,如果要动手术治疗的话,至少得要五十万,那还不保证一定能治好,而且还有其他的开支,别说他拿不出来这个钱,就算是拿得出来,他也不想啊,家里算是有钱的,但他父母都是老生意人,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攒下了两三百万,即使刘小丽家说借,他们也是不会借的,借还要看看能不能还得出来,再说了,借给她们连利息都收不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当真借了,利息还是小事,只怕本钱都是收不回来的,李勇自己当然也是不会借的。 只是张灿说的是真的吗?他一个打工的,又哪里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女侍应把咖啡送了过来,说了声:“请慢用!” 张灿打开糖盒子,笑问道:“李哥,要加糖不?” “哦?好好……呵呵,我自己来!” 张灿淡淡的又把女侍应送过来的两包黄鹤楼推到李勇面前,“这烟,你拿着抽吧,其实我是不抽烟的!” 李勇又愕了一下,若不是张灿把原因说了出来,他一定还会认为张灿肯定有什么阴谋,掏了这么多钱出来,又请又送的,搞不好是要他去杀人吧? 李勇其实只见过刘小琴一次,那还是一年前,刘小琴从学校回来,他去接刘小丽的时候见过的,当时还在想,这两姐妹都那么漂亮,要是有机会都弄上,那倒是安逸了,这个念头也一直在脑子里闪烁,不过现在看起来,怕是有些渺茫了,这个姨妹夫看来真是一个有钱人,既然有钱,就不好弄了。 不过也好,有个有钱的姨妹夫在锦城,肯定是可以跟着吃香喝辣的吧,得好好的跟他打好关系。 想了想,李勇当即摸出了手机,直接就拨了出去,电话一通就说道:“小丽,赶紧请假回来,有急事……什么事?你妹妹和妹夫来锦城了,你爸妈来锦城治病,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就到,赶紧的,我跟妹夫在村口外的可可西餐厅吃西餐,你赶紧过来,直接过来!” 李勇几乎是没有给刘小丽问话的机会,说完便咔嚓挂了电话,然后对张灿笑笑道:“女人啊,就是话多,废话多,呵呵,一会儿就到,我让她请假,说是上班走不掉,我就气了,还有什么事比家里人重要了?不就一破超市工作嘛,大不了辞掉不干吧!”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收入还不错的工作 华而不实,爱炫耀爱虚荣! 张灿当即给李勇下了判断,不过也符合他的情况,难怪在这边打工连生活都混不走了,刘小丽……唉,当真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啊! 女侍应生把点的餐送了过来,张灿摆摆手道:“吃吧,别客气!” 说实话,张灿对西餐也不熟,没吃过,但电影电视里见得多了,再说了,来这里吃,就是消费,就是客人,就是餐厅的上帝,你管我怎么吃? 而且现在的西餐厅太多,多如牛毛,也没有以往那么多的讲究,只要你来吃,只要你进门来就好。 刀叉也不是不会用,在夜市吃烧烤的时间倒是不少,烧烤档就用刀。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吃着餐,李勇也随便了些,把张灿当真当成了妹夫,按辈分来讲,他还是哥,这哥对妹夫,自然要在上位一点。 李勇可能是吃的苦头太多了,天天吃泡面快餐盒饭的,这等鲜美味道的西餐,自然是差点连舌头都吞下了肚,把点的餐全部整下肚后,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张灿扯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又笑笑道:“李哥,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可能会想不到吧,我跟刘小丽是同班同学!” “什么?……真的?”李勇又一呆,偏着头看着张灿,见张灿不像是说笑的,当即也笑了起来,说道:“那真是巧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张灿是怕刘小丽到了后,两个人之间会有些不自然,所以才提前打个了埋伏,让李勇不会疑惑。 “李哥,我跟小丽同了几年高中,我读高中时老实普通得很,小丽可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我。” 看到张灿很自然的把跟刘小丽是同学的关系说出来,李勇也真的没有起疑心,通常会起疑心的事,也不会傻到当面说出来吧。 刘小丽急急的赶回了村口,在可可西餐厅门口站下来,然后再打电话给李勇。 张灿和李勇早见到玻璃墙外的刘小丽了,李勇笑了笑,指指外面说道:“这个……妹夫,我出去接小丽……” “去吧!”张灿点点头,李勇现在的称呼都直接升到了“妹夫”了,脸皮确实不薄。 李勇站起身,一溜烟的跑出去,张灿在这个时候定定的看着玻璃墙外的刘小丽,一身工衣,相貌虽然俏丽,但眉眼间却是憔悴不已,其实远没有以前的相貌娇艳漂亮,如果跟刘小琴站在一起,就明显有高下之分了。 常言说得好,艰苦的生活也是磨难,会让人变老变丑。 李勇在门口一把拉住了刘小丽,笑嘻嘻的说道:“小丽,赶紧进去吧,还没吃午饭吧?妹夫在,赶紧吃点好的补一补!” 刘小丽皱着眉头道:“哪来的什么妹夫?小琴在家里上班,能走得掉吗?再说爸妈治病要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会到锦城来?你开什么玩笑?当我上班不累吗?” 只是李勇拉着她不由分说的就往西餐厅里面走,刘小丽拧不过他,只得赶紧低声说道:“李勇,我可跟你说了啊,我身上只有四百块钱,我们可还有半个月才发工资,要是把这四百块钱花光了,我们就得再吃半个月的泡面了!” “瞧你那寒酸样,放心吧!” 李勇又好气又好笑的骂着刘小丽,不过心情出奇的好,刘小丽说的也是实话,他们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都只够过到月底,主要还是两个人都大手大脚的开支,当然,以他们这点工资薪水,也说不算是大手大脚,只是钱挣得太少,又不知道勤俭,入不敷出的,日子总是过得紧巴巴的,就没有松驰过一天。 李勇拉着刘小丽从吧台穿过,到了里间的餐桌边,张灿站起身微笑道:“小丽,请坐吧!” “是你……?”刘小丽一下子就惊讶起来,这跟张灿分开还没有一个月吧?那时他还住在村里的匣子房子里面,跟她也没多大的区别,怎么可能就坐在这里吃喝? 是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还是把存了几年的钱拿出来挥霍?总之是惊愕不已。 李勇把刘小丽推到里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又碟子中拿了一包黄鹤楼打开了,叼了一支烟出来,很潇洒的点燃了,吸了一口烟,慢慢的朝天吐着烟圈,好好的享受了一口,这才低下来写意的叹道:“这真烟就是不同啊!” 张灿淡淡笑着,然后又推了推餐谱单子到刘小丽面前:“小丽,先吃点东西吧,快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小琴和爸妈就到了,先吃点东西吧,时间够的!” 李勇也挥挥手道:“吃,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李勇这口气,似乎是这些钱都是他花的了,一熟络,也不把他自己当外人了。 刘小丽确实很疑惑,这里的开支,看他们吃的那些,至少就得几百块了,自己身上的四百块够不够还不确定,但那两包黄鹤楼,她可是明白得很,超市里又不是没有卖的,两千一条,一包要两百块钱呢,再说在店里的零售价格通常都是要比烟店贵得多,就是这两包烟,她身上的钱就不够了! 记得上一次见张灿的时候,张灿那房子里就是空荡荡的,一副落魄样子,短短的时间里,当真有那么潇洒吗? 刘小丽当然不知道,她上次跟张灿见面那一晚,张灿可是刚刚从死里逃生,已经踏上了发财的路上,当然,那时离现在虽然短短不到一个月,但张灿的思想和性格行为,都已经与以前的他天差地别了! 那一晚,张灿有了透视能力,也有了一份财产,也不会为了生计再发愁,但他绝没想到,短短的十几天之后,他银行里的存款就已经飞涨到近半个亿了,而且这个数字可以肯定还会以火箭的速度继续上升! 女侍应生走上前问还要些什么餐,李勇便自作主张的替刘小丽点了起来,把自己刚刚吃的点了一份,又点了几样别的,这个时候他可就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了,反正张灿无所谓,瞧他那扔钱买烟的豪气,这点餐能花什么钱? 张灿自然是不会在意,等到女侍应生走了后,又才问道:“小丽,最近上班忙吧?” 上次晚上见面的事情,张灿知道是不能说的秘密,刘小丽也不会说出来,她不提自己肯定更不会提了,李勇在一边吞云吐雾,这两百块钱一包,在西餐厅里更是卖到两百五一包的黄鹤楼,他更是享受之之极。 “还不就是那个样!”刘小丽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又盯着张灿问道:“你说我妹……她跟爸妈真的过来了?” “真的,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现在在飞机上,接不到电话,要不然我就可以给她打个电话。”张灿笑笑着回答,刘小丽肯定是会有所怀疑的,因为怕负担父亲的医疗费用,当然,更是本来就负担不起,只能逃避,所以这几个月以来从没有跟家里联系过,要是她自己不联系家里,家里的人又怎么找得到她? 刘小丽迟疑起来,如果父母和妹妹真到了锦城,而张灿又帮着妹妹找到了她,就算再不情愿,再困难,也不能不尽人事,可她跟李勇现在的情况,就连自己吃的都难混出头,这怎么给父母说啊?还见面,怎么见面? 现在就算在面前摆再多的好吃的,刘小丽也无心下咽,毕竟是她的父母,再无情,那也不等于李勇那般,李勇是绝不会负担,也负担不起来。 李勇美美的把一支烟抽完,又点了一支,又对张灿说道:“妹夫,现在你好找工作吗?这超市的活儿太苦了,挣不到钱,我倒无所谓,可不能苦了你姐姐啊!” 刘小丽心里哼了一声,哪天不是苦她?这会儿倒是说不能苦了她?要不是自己贪恋他家的富贵,一心只想嫁入李家过少奶奶的日子,自己又怎么能忍受得了他的少爷脾气? 张灿笑了笑,一时也没有注意李勇的话,他在注意着刘小丽的态度。 刘小丽轻轻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瞄着张灿,咬着唇,好一阵子才问道:“张灿,你怎么会跟我妹妹……好上的?我记得,我妹妹都没见过你吧?” 张灿笑笑回答:“是上个月,我回老家,我二姑介绍的,我二姑是你二婶吧,她介绍的,然后订婚,前几天小琴辞了县医院的护士职位,然后跟我妹妹一起到了锦城,前天又回省城把你爸妈接过来到锦城动手术。” 刘小丽脸色顿时白了起来,眼圈也有些红了,只是不信:“你……你哪来那么多的钱?我知道,我爸动手术的钱,最少都要五十万以上,我妹妹是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 还有一点,刘小丽没有明说出来,她知道妹妹刘小琴的婚事,肯定是要与这笔庞大的医疗费用挂上钩的。 张灿淡淡道:“我是在古玩店上班的,工资还算可以吧,够给医疗费用的,费用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只是等一下小琴她们到了后,你们到医院就尽个孝心,一家人嘛,感情比什么都好。” 李勇一边抽烟,一边羡慕的说道:“古玩店的工资有那么高吗?有多少啊?” “也就还过得去吧,够吃够喝,混日子而已!”张灿也不想怎么炫耀,要换了以前没有重见刘小丽的时候,他倒是想在刘小丽面前得意一下,可现在刘小丽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所以心里很平淡,淡淡的回答着,一点也没炫耀自己身家的意思。 刘小丽也有些奇怪,张灿对她的暗恋,她是知道的,张灿当真收入很高吗?如果高的话,怎么刚刚的口气那么淡然呢?但若说不高,又怎么能轻易支付得起父亲的医疗费用呢? 还有就是,按自己对他的了解,张灿是不是一直在撒谎?他的目的不过是想骗妹妹刘小琴而已?或许他也就是拿个几千块钱来诱惑了妹妹,骗人骗色吧? 不过她和李勇又没有钱,就算骗,那也骗不到什么! 刘小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又问道:“张灿,那好吧,你说我妹妹带了父母过来,可我们现在……现在真的很困难……” “啪啪”两声,刘小丽还没说完,张灿已经从随身提来的公文包里取了五六扎钞票扔在了桌子上,每一扎都是一万块,银行的纸封条都没取的。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刮目相看 刘小丽和李勇都一下子被惊呆了! 尤其是李勇,夹着眼盯着桌子上的钱,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张灿淡淡道:“这里是六万块,我只带了六万,你们拿去,等见到小琴和爸妈的时候,就随意给吧,说是你们自己攒的,随你们怎么说都可以,只要让小琴高兴就行!” 刘小丽眼睛一红,以前那个觉得很了解的张灿,现在在她心里却是模糊不清起来,现在才觉得,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张灿,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的人! 李勇呆了一下,赶紧把刘小丽的包抢过来,三下两下的把桌上了钞票装进包里,左右又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小声说道:“财不可露白!” 张灿自然无所谓他的举动,等到女侍应生的餐送上来后,当即请刘小丽吃。 刘小丽虽然感觉无所适从,但却是比之前好多了,只要有钱在父母面前出现,那就好说,只是这个面子是由张灿给的,心里总是觉得不是个滋味,当年可从来没把张灿看在眼里,即使是上次见面,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这忽然一下子就变得高高在上,让刘小丽心里翻滚不已。 再瞧瞧在旁边的李勇,刘小丽就气不打一处来,两个的身份,一个是富家大少,一个是乡村穷小子,自己一向追求的也就是荣华富贵,追求的是少奶奶的奢华生活,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两个人反倒是掉转了一个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而李勇却偏偏还那么不争气的享受着张灿带来的面子。 再看看张灿,越看刘小丽就越觉得他像雾一般看不清楚了,淡淡然的,沉稳如山,穿的衣服虽然跟以前一般样,也不是多么奢华的品牌,但他的气质,刘小丽却是感觉得到,就是不一样了! 也许这都是钱的原因吧,或许张灿是真的有钱了,有钱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吧! 鸡排,沙拉,水果,味道都很美,但这会儿,刘小丽的口感已经消失了,嘴里索然无味,一切都因为张灿,也许更因为不争气的李勇! 张灿看刘小丽吃完了餐点,又喝了咖啡,也就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当即向女侍应生招了招手道:“小姐,买单!” 李勇很识趣的就不出声了,埋头抽着烟,不过另一只手却是把装钱的那个包抓得紧紧的。 “先生,一共是一千一百三十七块!”女侍应生拿着单子过来,一边把单子递给张灿,一边说着价钱。 张灿又从包里取出一扎钱来,数了十二张丢到单子上,说道:“不用找了!” 李勇这时候就赶紧站起了身,又拉起了刘小丽,笑道:“小丽,走吧!” 那女侍应生赶紧躬身谢着:“谢谢先生,请慢走!” 在路边,张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李勇和刘小丽上了后面,他则坐在司机旁边,刚要说到市立医院时,手机就响了。 是刘小丽的手机号,张灿赶紧按了接听键。 “小琴,你们下飞机了?” 刘小琴声音有些激动:“我们到了,本来想直接去医院的,不过我爸说想在你住的地方先住一晚再说,别急着去医院,说见到医院就烦了,就怕了,我妈也那样说,所以我们就回了住处,你在店里吗?我还没给妹妹打电话说呢!” 张灿呵呵笑道:“行啊,那就在家住一晚再去嘛,也不急在今天这一天,你们到家了没有?……呵呵,小琴,我有件事要……呵呵,等会儿再说吧,我现在马上赶回来,一会儿就到!” 直到张灿挂了手机,刘小琴才惊喜的问道:“小琴……到了吗?” 虽说一直避开了家人这么久,但说到底,还是有几分关心的,这马上就要见到妹妹和父母,刘小丽还是激动起来,人性,最初的时候,也都是善良的,只不过是随着生活的痕迹而被改变。 “司机,到天心广场!” 张灿丢下一句话后,就沉默下来,一边慢慢思索着等一会儿要怎么说,对刘小丽的事情,还是多隐瞒一些,自己跟她以前的故事,还是埋藏在心底里吧,捞出来没意思,一个人也是会变的,比如说,他在一夜之间,就已经变得不再喜欢这个魂牵梦萦的女人了! 刘小丽和李勇也都静了下来,张灿忽然的出现,怎么说都有些忽然,神秘,出现后的表现举动也让他们越来越有异样的看法,对张灿所说的比较好的工作,做古玩的,也还是有些疑惑,就算做古玩,那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收入吧?高到随手拿五十万当医疗费,随手扔给他们六万块遮面子! 还有刚刚张灿对司机说的天心广场,那可是城南市区的市中心繁华地带,大多都是写字楼,如有住宅房的话,不论租售,那都是天价,一套单元房,在那里买一套,在郊区能买三四套了,像张灿,就算是租的房,那也不是个便宜的价钱。 李勇经常到天心广场的商业街逛过,租售楼盘的公司林林立立,过路都看得到牌子上写着单身公寓的租价都超过两千五或者三千,也不知道张灿的住在那里呢,还是带他们到那里买些什么东西。 以前李勇和刘小丽都到天心广场去买衣服,逛街,不过去的时候都是坐公交,如果不堵车,坐公交车要一个小时左右,不过现在坐出租车,司机是按最近的路去的,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张灿付了车钱,然后招呼着刘小丽和李勇:“走吧,这边!” 张灿去的方向不是商业步行街,也不是超市会所,而是国际大厦,那栋天心广场标志性的建筑。 难道他还真是住在那上面? 刘小丽极是疑惑,上次与张灿见面的那个晚上,他还在自己住的那个村子里面,如果说是最近赚的钱,什么钱能来得这么快? 除非是彩票中了大奖,又或者是在贩毒! 刘小丽心里一紧,张灿可别真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想张灿把她妹妹再害了,反正她已经是那个样了,妹妹还是个好女孩,还是个纯洁的女孩子! 到了国际大厦的进门大厅里,李勇和刘小丽都有些呆滞起来,这里住的地方,跟他们住的地方,根本就没法想像,不过就算到了现在,他们两个人也还是无法相信,张灿是不是真的住在这个地方? 在电梯里,张灿按了十七楼的按钮,电梯里还有六七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几个男的都瞄着刘小丽,因为她长得漂亮,不过刘小丽身上的超市工作制服却极是显眼。 刘小丽自己也明白,低了头弄着自己的手,而李勇从来都是拿刘小丽当自己的面子,因为她漂亮,也从没有觉得她会给自己丢面子丢丑,但现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失面子了,摸着下巴挤开了些,挤到电梯的角落中,装作与刘小丽不是一齐的样子。 只有张灿半点也不在意,住这楼上的人,就不是真正的有钱人,真有钱的人,都自己买房了哪还来租?住这里,也只不过是好面子,挣点苦薪水的小白领,除了他,或许他倒是一个例外。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后,张灿率先出了电梯,然后转身说道:“到了!” 刘小丽捏着双手走出去,而李勇却是低着头窜出去,看到电梯门关上后,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扇了扇颈下:“好热好热!” 其实电梯里,走道上,全是中央空调控制,冷气强劲,又哪里热了? 张灿指了指a座的门:“到了,就住这儿!”抬步间,又见到隔壁b座的房门响了一下,门一开,漂亮的苏雪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瞧着张灿问道:“张灿,哟,有客人了?家里方便吗,我饮水机坏了,过来倒杯水!” 靠! 十足十的阴险,张灿几乎可以肯定她的饮水机没有坏,昨天晚上才给他烧过水泡过茶的,就算坏了吧,那桶水不烧滚,不一样可以喝吗?现在却偏要来他家里找水喝,不是阴谋是什么? 张灿气得牙痒痒的,这个苏雪,他惹不起又打不过,要是对他自己一个人也还罢了,现在家里有刘小琴和她父母,晚上还会有妹妹张华,刘小丽和李勇也来了,天知道这个疯女人会干出什么失格的事情来? “哟……有水有水,肯定有水啊!” 张灿还在苦恼着,李勇一下子就窜上前,笑容满面的对苏雪说着,当真是跟张灿混一阵,这美女都随手招出来了,若说刘小丽漂亮,但现在跟面前这个美女一比较,可就比出高低来了。 李勇本来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找女友向来看的就是脸盘子,在老家那个圈子中,刘小丽确实也算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美女了,但这几年来,生活的磨难,又没有多少护肤保养,容颜已经差了许多,在一般的普通女孩子圈子里,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但在苏雪这样绝顶的美女面前,高下立分。 如果说李勇有机会追到苏雪,李勇会毫不犹豫的甩掉刘小丽而粘上苏雪。 苏雪对笑脸迎上的李勇半分儿也不搭理,笑吟吟的瞄着张灿,然后跟着他走到门边,张灿当然明白,即使他说没有水,或者不同意,又岂能阻止得了她? 最担心的就是怕最后一屋子的人都给苏雪放翻在地,怪就只怪自己一时糊涂,把那三口箱子挪走了,给自己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虽然现在苏雪还找不到自己就是偷那三口箱子的证据,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是那个贼,但自己肯定会长期受到她的监控折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痛苦才会结束!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一锅烩 苏雪是成心添乱子的,刘小丽和李勇又是两种心思,李勇更是觉得有机会脱离苦海,似乎是抓到了一条稻草一般,而且这还不是一条稻草,而是一根大木头。 张灿别无选择的按了一下门铃,来开门的毫无半点例外,就是喜悦和期待的刘小琴! 只是一开门便见到了靓丽无比的苏雪,表情便怔了一下,随后又看到在张灿身后穿着工衣的刘小丽,嘴都笑得合不拢了的李勇,顿时惊讶得张着嘴发呆! “进来吧进来吧!”张灿赶紧牵着她的手,一边又招呼着身后的人,又对刘小琴介绍着:“小琴,这位是我们的邻居,苏雪苏小姐,家里饮水机坏了,过来用点水!” 张灿说完随即又对苏雪说道:“这是我女朋友刘小琴!” “我女朋友”这几个字说得特别重,苏雪明白,张灿这是让她注意一些,别让刘小琴误会,当然,苏雪并不是真正完全明白张灿的意思,因为她还不知道张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底细,所以有好多事,她其实并没有想到那上面去。 比如现在吧,苏雪以为张灿是怕她做出让刘小琴误会的举动,但张灿其实却是害怕她会伤害到刘小琴,因为来的还有她父母。 刘小琴的爸爸刘东生,张灿是第一次见到,早年间是教书的,刘小琴的妈妈姓,叫陈会玉,上次见过,今天看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穿的衣服比较新,所以看起来年轻了些,而刘东生一张脸惨白,骨瘦如柴,显见是长期被病痛折磨着,胡碴满面,细看起来,依稀见到刘小琴姐妹两的秀气模样。 陈会玉赶紧上前问候着这个救了她们一家人的未来女婿:“小张,你回来了?” 刘东生还是能行动,挣扎着也要站起来,张灿几步就窜过去,按着他的肩膀说道:“刘叔,您可千万别动,坐着就好,坐着就好!” 陈会玉和刘东生一静下来,抬眼间又见到张灿背后露出一个人来,双眼含泪,瞧着她们就悲悲切切的叫了一声:“妈,爸!” “小……小丽?” 老夫妻两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小丽当即忍不住扑上去跟爸妈搂在了一起,号淘大哭起来。 苏雪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后续的手段也使不出来,而李勇则讪讪的站在一边,现在的场景,他就算再那个,也不好意思当着岳父岳母的面跟苏雪勾搭,再说了,现在他还不能得罪刘小丽,因为他跟张灿的关系只是维持在刘小丽姐妹的份上,如果跟刘小丽闹翻了,对他可是没好处的。 最意外的,其实还是刘小琴,她怎么也没想到,也没弄明白,张灿怎么会把她姐姐带来了,他到哪里找到姐姐的? 这个场面,当真是混乱到了极点。 好一阵子,陈会玉才想到了这不是在家里,是在张灿的地方,当即抹了抹眼泪劝道:“小丽,你怎么来这里了?你认识小张……不不不,你认识你妹夫啊?” 听到老妈亲口这么说了,刘小丽当真是明白,张灿的确跟她妹妹有婚姻关系了,心里无论如何都有些异样的感觉,当年自己虽然没瞧得起他,但现在张灿出息了,不说别的,就凭他住的这个地方,这套房子可不是单身公寓,这是三室两厅的大套房,在天心广场这一带,少说得五千以上的租金,再加上管理费,水电费等等,只怕得七八千块一个月,不是她能想像的,还有他随手扔给她和李勇遮面子的六万块钱,把父亲接到锦城来治病,这些都是她无法办到的事,这样的一个男人,曾经不瞧在眼里,却又站到让她都触不到的高处,这让她有种情何以堪的念头。 其实都是虚荣心在作怪,若是没有那么强的虚荣心,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张灿赶紧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是认识小丽的,我听他说过好像在那个村子里见到过小丽,所以就去那里找,刚好碰到小丽的男朋友李勇,结果就一起过来了!” 刘小丽哽咽着又转头搂着了刘小琴,“小琴,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真的对不起……” “没什么,爸妈和我都知道你们在外头很辛苦,今天张灿找到你们,那真是天可怜见了,姐姐,别哭了,来了这里就是自己家里,姐,还有客人呢!” 刘小琴瞄着苏雪,总是有些警惕的味道,苏雪太漂亮,跟那个周楠一般儿的漂亮,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张灿身边出现的女人,一个个都那么漂亮,让她都有些自卑的感觉。 不过刘小琴也不是傻子,在话语中也自称是女主人,把场面撑了起来。 刘小丽又看到李勇抱着自己的包还在那里时不时的瞄着苏雪,很是气恼,当即说道:“李勇,把包拿过来,把钱给我爸治病!” 李勇一呆,这才想起还有那么一回事,呆了呆,赶紧说道:“叔叔,阿姨,我……我跟小丽打工存了……存了两万块,先给你们看病用吧!” 刘小丽脸色有些青了,一把将包抢了过去,把里面的六扎钱都取了出来,全部递给了陈会玉,说道:“妈,这钱你拿着……” 本来是想说出来原因的,但张灿递了个眼色,刘小丽最终还是把话吞了回去,给自己,也给李勇一个面子,但李勇实在太贪心了,明明是张灿刚刚给他们的,竟然就只说给两万,这个人,实在让她恼火,以前对他百依百顺,那是在老家,心里也只想赶紧嫁入他们李家,但他父母不同意,只能选择出门打工,到锦城后,李勇的本来面目就一一暴露了,刘小丽越过越是伤心,越过越是绝望,但又没有办法,只有选择挨下去。 只是李勇刚刚吞下四万块的钱,让她着实伤透了,对父母她已经为了他没尽到孝心了,这张灿明明白白的交给她六万块钱,为的就是让她给父母,让父母和妹妹高兴,他居然就直接昧了四万块,而张灿还在面前看着呢! 李勇毫不以为耻,嘴里还在嘀咕着:“小丽……这……这我们自己也还要吃饭过日子啊……” 刘小丽气恼不已,但刘小琴和父母三个人却都有些不好意思,陈会玉把那钱推回给李勇那边,说道:“小丽,这是你们两个人打工辛苦存下来的,还是拿着自己防身吧,我们有你妹夫的钱就够了,治病只要够用就好!” 他们都以为这钱是李勇跟刘小丽两个人打工存下来的,所以也真的是不想要,只有李小丽很是气恼,拿眼瞪着李勇,这会儿,她发觉她特别恨李勇,以前觉得他挺帅气的,这会儿也觉得他的相貌很狰狞,一点儿也不帅,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迷他! “爸妈,这钱你们就好好的拿着,我说拿着就拿着!”刘小丽说着就把钱又狠狠的推到母亲那儿,让刘小琴和陈会玉都吓得一呆,刘小丽的表情太凶了一些。 张灿在旁边是一直都没说话的,对李勇,他虽然才认识这么一阵,但可以说是已经完全认清了这个人的本来面目,说实话,他很鄙夷这个家伙,一个男人被穷困击倒并不奇怪,但无耻到这个地步就没意思了,若不是看在刘小丽的面子上,他几乎就直接想赶走这个人了。 刘小丽现在跟他还不是真正合法的夫妻,只不过是同居的男女朋友,要分手实属正常,不过张灿不想干扰刘小丽的生活,怎么选择生活,是她自己的事,上一次与她见面,即使看清楚了李勇的面目,那又怎么样?被打被骂,逃出去,过不了多久,她还不是偷偷跟李勇发着短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了别人,管好自己就好! 张灿叹了口气,又见苏雪沉着脸坐在沙发的边角上,估计她也不好意思再用苦刑来伺候自己吧,还是躲到阳台上清静一下再说。 “小丽,你们陪叔叔阿姨聊聊天,休息一下,还有叔叔,你如果身体累了,就到我房间里躺一下,我到阳台上坐会儿,你们慢慢聊!” 本来说,张灿在这个时候是不好闪身的,但有个苏雪让他恼火,再加上刘小丽跟刘小琴一家人见面,多说些话也好,看起来刘东生和陈会玉老夫妻见到刘小丽,确实高兴了许多。 张灿瞄到苏雪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索性加快了步子到里间主卧室的阳台上,把玻璃窗推开,看着外面的风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情况有点乱,但是除了苏雪以外,其他的状况都还在控制之中,别的事,只要有钱就能解决,唯独苏雪的事,是不能用钱解决的,这个女人也最麻烦,张灿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报警也没有用,她自己就是警察,而且看起来,应该还是地位还有些份量的官职,更没办法治她。 没有烟,要是手上有烟,还真想点一支抽一口。 叹了一声,里间的门上轻轻响了一声,张灿回头一看,见玻璃门里面是刘小丽的脸,冷冷的似乎极是不开心。 “没有拴!”张灿指了指阳台上的门。 刘小丽推开了,走到阳台上,一张脸脸沉似水,半晌不吭声。 张灿反而给她搞得有些心里发悚,盯着她问道:“怎么了?” “你得意了吧?”刘小丽咬了咬唇,然后哼哼着说道:“我就一个月工资两千块的超市女工,我男朋友比我收入更少,你今天忽然出现,摆阔吃好的,又甩六万块来,面子挣足了,也羞辱够了,你得意了吧!” “这……哪里跟哪里的事?”张灿愕然问道。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尿毒症 刘小丽似乎有些竭斯底里:“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意思,不就是因为当年我没理你,你现在来报复了,今天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你得意了吧!” 张灿本来是要说什么的,但见刘小丽说得起劲,但眼里的泪水却是哗啦啦的流出来了,忽然间心里一软,也就闭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刘小丽泪水盈盈,实在是真的伤心不过,这反差实在是太大,当年追求自己的人,半分儿也没将他瞧在眼里,而自己追求的人,现在却是如此的低劣狼狈不堪,而他却又偏偏好到离谱,一颗心难受得紧! 而最关键的又是,偏偏这个男人又成了自己的亲妹夫,妹妹幸福,她当然高兴,但不可否认,这一颗心里,全是嫉妒,全是难受,本来就伤透的心,这会儿便如被一颗爆竹引爆了,炸裂得粉碎! 刘小丽见张灿什么都不说,反而是更加恼怒,想想看见妹妹那般幸福的样子,又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是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得很,而李勇又是那么的不给她争气,倘若只是没钱,那也还好一些,但关键是李勇太不争气了,明明白白的六万块钱,竟然都能贪下四万,当着张灿的面舍不得那个钱,真是丢人都丢到家了! 此时的刘小丽,觉得在哪个人面前丢人都无所谓,但就是不能在张灿面前丢人,而且张灿现在的女友未婚妻不是她妹妹也还好,却偏偏又是她的亲妹妹,想想就觉得恼心,她瞧不起,不要的人,变成了她的亲妹夫,而且无论哪方面的条件都远超她现在的男友,这不是难堪是什么? 从今天张灿一出现开始,刘小丽就觉得闹心,诸事不顺心,再想想李勇,一直就盯着那六万块钱不松眼。 张灿觉得有些无奈,但说实话,他对刘小丽的确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卷念,现在想起以前的事,就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幼稚好笑,换了现在的自己,即使不认识刘小丽,哪怕是再重新认识她,也肯定自己不会就此爱上她,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把脸蛋作为选择的标准。 因为刘小丽的追进来,张灿为了不惹起李勇的怀疑,也为了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装作没所谓的样子说道:“嗯,我妹妹要下班了,让她和小琴准备做饭吧,嗯……我先问问她们,看是在家自己做还是出去饭店吃!” 借机就走了出去,刘小丽听张灿说“小琴”这两个字,说得特别亲热,心里不禁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恨自己的亲妹妹还是替妹妹感到幸福,对张灿的感觉,现在的他,自己并不了解,但以前的他,印像还是颇深的,普通,不出众,闷声不响,就是张灿读书时的写照,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似乎并不内向,当然,改变最大的还是他的气质,对这个,刘小丽全部归于金钱的结果。 毫无疑问,张灿现在的身家至少超过百万,看他给父亲治病就毫不吃力的掏出五十万,而且到这边来,还会有许多其他的开支,费用只会更增,还有张灿再随手扔给她和李勇遮面子的六万块,这些可以说明,张灿的身家不低于百万。 换了哪一个人,如果他只有一百万,他也绝不会像这样大手大脚的乱撒钱! 看着张灿借机溜出去了,刘小丽心里一酸,她到底是个什么命啊?一时伤心之下,贴着玻璃望出去,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没有半点儿着落。 张灿溜到客厅后,刘小琴的妈陈会玉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李勇这边的情况,李勇当然是极尽面子的撒谎,虽然心里极是不爽,也极是生气,但表面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与陈会玉瞎扯着,说他也算是不错,存了一些钱,让陈会玉尽管用,他还有钱,工作也不错。 陈会玉倒是真的放心了,只不过老头子刘东生却是病体劳累,很有些疲了,斜靠在沙发上半眠着。 张灿出来一看到刘东生那个样子,赶紧扶着他说道:“您别在沙发上躺,到床上躺一躺吧,小心感冒,最近流感有点厉害!” 刘小琴一愕之下,也觉得自己大意了,红着脸对张灿说道:“我……我忘了……” 张灿知道她因为见到姐姐刘小丽的事而兴奋,只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姐姐对自己的不爽? 刘小琴和张灿一起来扶着她爸到张灿的房间里休息,刘东生确实累了,连眼都睁不开,直想倒下就睡,自然就不推脱,半昏半醒之间就给扶到了卧室里。 在床上躺下后,刘小琴又把薄被盖上,细心的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意外后,这才对张灿说道:“你在家陪陪他们,我出去买菜,等会儿妹妹回来又可以给我帮手,我们在家里做饭吃!” 张灿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要不……我们出去吃也好,免得麻烦!” 但他的意思给刘小琴一口就拒绝了:“不,我爸妈和姐姐都不是外人,他们也过惯了老家的生活,有个好住处已经会觉得不错了,他们也不会见外,你这里的条件已经是很好了,没有什么不习惯和麻烦的,再说我爸那身体,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适宜出去走,在家里才会觉得安心。” 张灿点点头,刘小琴说得在理,没必要要跟着她反着来。 刘小琴出去后,张灿在后面,拉着门要关起来时,看到刘东生那惨白的面容,忽然间心里一动,心想自己那个灵气对治疲劳伤痛有极强的功效,不知道对刘东生的尿毒症有没有一丝好处? 张灿这个念头一动,顿时便止不住骚动,悄悄的把门反锁了,然后坐到床边,又轻轻的叫了叫:“刘叔,刘叔?” 刘东生嘴里连“唔”都没唔一声,睡得很沉,主要还是病体劳累,再加上过虚,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张灿叫他时,是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应更好,张灿要的就是这个反应,想了想,再把手贴在刘东生的脑门上,把灵气逼出来,从他脑门处钻了进去,灵气一进刘东生的身体内,脑子里便显现出他身体里每一处的情形,灵气把透视的情形,很清楚的显示在脑子中。 这个情形,张灿也没有奇怪吃惊,在之前,灵气透入任何物体中时,都是这样的反应,只不过那时候的运用是用眼睛,眼睛透视时,会呈现出黑白两色的画面。 这种情况似乎又略有些不同,因为眼睛透视时,张灿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透视能力只能透视和分析物体的年份以及细胸分子的构成,却是不能改变它们的组成结构。 而现在用手将灵气触体而入时,那灵气分明就像一股白色的涂料一般,滚动到哪里,就会将哪里的物体细胞染成了白色。 而且还有很明显的感觉,灵气在将刘东生身体里的病灶分子“哧哧”的吞食着。 刘东生的身体实在太虚了,灵气一进入他的身体中,还没到尿毒症所在的肾脏处便已经进展缓慢,因为每一寸的进入都在消耗他的灵气,这自然是因为刘东生的身体遍体是病,而灵气在张灿的蓄意逼进时,灵气就自然而然的改变病灶,调理身体。 不过刘东生的身体别的病因是长期缺乏治疗而引起的身体虚弱,除了尿毒症是致命的病因外,其它的病症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所有的病都集合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不可忽视的大问题了。 张灿呼呼的喘着气,灵气的损耗让他感觉到很是疲累,不过还可以支撑,不像以前,眼睛透视一下就觉得想倒下睡一天的感觉。 汗水加着疲累,张灿很软,直想倒下就睡,但灵气堪堪逼进了肾脏处,张灿心里又有些激动,想看看灵气在侵入肾细胞组织中时,又会是怎么一幅景像,灵气能不能克制得了尿毒症? 有了这个念头,张灿更是鼓足了一口气,把灵气聚集起来,尽力把灵气运往肾脏处。 因为有了把苏雪那串佛珠子中的灵气融合在一起的原因,张灿的灵气能量比之前已经庞大得多,所以现在还能支撑,要是换了以前的灵气能量,只怕早晕了过去。 张灿的灵气猛侵入到肾脏上,顿时便如熊熊的烈火遇上了汽油,“噼噼啪啪”的就猛烈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猛,让张灿都有些手足失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又因为能量损耗巨大,灵气能量在剧烈的损耗时,张灿一双手颤抖着,贴在刘东生脑门子上的手臂上全是汗水,一滴滴的滴落到刘东生头脸上。 而刘东生自己也是脸红气粗的,就像在发高烧一般,不过人却仍然是昏睡着,半点知觉也没有。 张灿已经无法控制,也无法感觉自己的灵气,只觉得灵气就是与肾脏中的病灶细胞纠缠着,再努力了一十几秒钟,终于是忍不住,头一歪,便晕倒了过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没有病 张灿醒过来的时候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刘小琴和张华拍不开门,他跟刘东生两个人都没有响动,她们在门上使劲拍没有回应后,张华就去找了钥匙过来开门,把门打开后,两个人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张灿竟然就伏在刘东生的身体边睡着了,叫了好一阵子才叫醒,醒过来还睡眼腥松的样子,很是疲倦,似乎做了什么苦力活一般,脑子昏昏沉沉的问道:“什么事啊?我还没睡醒呢,别叫我,天还没亮!” 而实际上,天却是真的黑了,但张灿这么说是潜意识觉得是睡了觉后天还没亮,浑然没想到他是在给刘东生治疗病症后累倒下的。 是饭做好了,张灿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头脑才清醒了许多,脑子里又慢慢记起了之前的情形,身子软得很,酸酸的,提不起半点劲,看来是灵气能量损耗太重,也不知道刘东生体内的病灶怎么样了,估计是没有可能有大的好转,因为张灿感觉到他并没有太大的功效,也许是因为尿毒症是绝症,是重症的原因吧,不同于普通的小病,小病小问题,自己身体内的灵气似乎很快就给吞食了,但大问题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次损耗太剧烈,估计是要睡上一整天,也许更长才能恢复过来。 张灿虽然给叫醒了,但刘东生却是叫不醒,刘小琴和她姐姐老妈几个人都有些惊恐,因为刘东生的情形太不正常了,脸色红润,气息很粗,出的气也是火烫烫的,像是在发高烧,不过摸额头却又并不显得有多烫,只是气息很烫。 刘东生的情况吓到了刘小琴母女三人,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顾不得别人,其实也没有外人,只有一个邻居苏雪,也因为早早的觉得没趣,早就返回了,剩下李勇独自一人在张灿的这几间房里看来看去,越看越是觉得张灿是他的救星是他的稻草,得牢牢的把张灿抓紧点,超市的工作还干个屁,这姨妹夫的经济情况这么好,自己就算天天呆在这儿吃喝,也就多了一双筷子的事,再说以他们这种关系,张灿肯定是没有意见的。 一家人,几种心思,刘小琴母女一着急,张灿也着急起来,又因为身体太疲,一时也提不起足够的灵气能量来透视观察,想了想便说道:“李勇,我跟你把刘叔背下去,我开车去医院……”说着又对刘小琴和刘小丽说道:“小琴,你跟你姐姐也一起过去,好照应着,张华就在家里陪阿姨,我们到医院检查一下。” 李勇一怔,听张灿说开车,还以为他是在说坐车去,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投点表现的,反正也不用他再费心思去为钱考虑,所以欣然的点头应允,与张灿一齐把刘东生背起来乘电梯下去。 张灿实在是太累,没有力气,所以基本上都是由李勇在背,到了大厦门口,张灿让他们等着,自己再到停车场取车。 只有刘小琴是知道张灿有车的,但她根本就没往那上面想,只是焦急的张望着地下车库的入口处。 不一会儿,张灿就开着白色的宝马五出来,把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刘小琴赶紧把车后排门打开,对李勇说道:“把我爸背到车里面,要小心别碰到他!” 李勇呆了呆,压根儿就没想到张灿开了一辆宝马车出来,一直以为他会是到外面叫出租车,而刘小丽自然也是没有意料到。 这辆宝马五,那也是要花六七十万的,看来估计张灿的底子,还是浅了些,只怕会更多! 李勇把刘东生背进车里躺下来,自己再坐下来喘着气,一边又把车门关上,刘小丽则从另一边上车,坐到她父亲侧边,刘小琴就毫不犹豫的坐到了张灿的身边,张灿也不多说,当即开车往医院急驰。 宝马车很新,几乎九成新,不用说就知道这肯定是新车,再看看张灿娴熟的动作,并不是在他们面前做作炫耀,而是真的在着急,但动作很自然。 不为别的,就因为是宝马车,又有钱,让刘小丽越看张灿,就越觉得心里像刀子捅,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就变成了妹夫? 张灿哪里会去想刘小丽或者李勇脑子里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念头?只管开着车,选了最近的一间医院,市二院,到了车场,把车一停,张灿就赶紧跳下车叫道:“快……快些!” 李勇赶紧也下了车,蹲在车门边,刘小丽在另一边扶着她爸往李勇背上去,但她力气太小,扶不动,张灿在门边赶紧说道:“你下来,我来!” 虽然身体虚软,但到底是男人,张灿怎么都比刘小丽要有力气得多,而且刘东生长期卧病在床,身体已经瘦得只有八十多斤了,并不沉,张灿没费太大力就将他扶弄到了李勇背上。 几个人就急急的到了医院大厅,由刘小丽和刘小琴姐妹挂号,张灿和李勇背刘东生到急诊室,急诊病人是可以先不挂号就诊的,只要先预交压金就可以。 急诊室的医生拿着小手电扒开刘东生的眼睛皮看了看,又听了听他的心跳,再试了试体温,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张灿:“病人以前有什么病症没有?” 张灿点点头回答道:“是尿毒症,而且是中后期,这次就是到锦城来诊断再动手术的!” 那医生眉头皱得更紧了,尿毒症中后期,如果动手术,就肯定是要换肾活血,这可是大手术,手术前的观察诊断就得花很长时间,还得专家会诊,可不能轻易动手术,不过他检查的情况又很是奇怪! 那医生显然有些犹豫不定,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还是先检查一下病人的情况,做个全透,彩超透析,最好还验一下血,检查了才敢决定。” 若不是张灿说了病情,那医生早就说出诊断情况了,但张灿这么一说,倒是把他吓到了,连想说的话也不敢说出来,还是决定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再决定。 这时候,刘小丽和刘小琴姐妹也过来了,两姐妹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抽血,验血,再做透析,一番动作之下,刘东生居然还是没有醒过来,这让刘小琴姐妹和张灿也更加忧虑。 只有李勇无所谓,他之所以极积,一是因为张灿的原因,要讨好他,跟他打好关系,二是因为刘小丽,这个时候,他不把刘小丽关系搞好点,那他就没有什么理由来纠缠着张灿了,姨妹夫,姨姐夫,总是有一层厚关系的,若是抛开了刘小丽,那张灿跟他可就没半毛钱的关系了。 作完透视彩超后,透析医生对张灿和刘小琴姐妹几个人解释着:“你们是亲属吧?” “是是是!”刘小琴脸色苍白,有些颤抖的回答着:“医生,我爸的病……是提前发作了吗?” “病?”那医生哼哼道:“我有跟你们说是病了吗?瞧你们这些当子女的,老头子是不是吃了什么安定或者睡眠片之类的药物?他这是在睡觉,哪里是什么病?” 张灿和刘小琴姐妹都是一呆,尤其是刘小琴和刘小丽,两个人几乎同声问道:“睡觉?” 停了停,刘小琴又颤声问道:“那医生,我爸的尿毒症没发作吗?” “都不知道你们瞎扯什么!”那医生顿时就有些恼怒起来,若不是看到刘小琴和刘小丽长相漂亮,几乎就要喝斥骂人了。 “他全身上下就没半点毛病,要说毛病,就是看起来营养不够,身体很虚,你们还瞎扯什么尿毒症?真是好笑,难道你们就那么想你们的父亲死啊?” 那医生终是没好气的恼了出来:“尿毒症?亏你们说得出来,他肾脏好好的,只是看起来略有些缩小,这自然是营养不够的原因,年轻人,别当顾恋爱,别光顾自己,还是要多多照顾父母,没有父母,哪来的你们啊!” 刘小琴和刘小丽当即就呆了起来,刘小丽还好些,尤其是刘小琴,在家里可是服侍父亲诊病,治疗,把家里的财产都变卖光了给父亲治病,经过多少次诊疗,又哪里不清楚? 但这医生却偏偏说她父亲没有病,肾好好的,那不是瞎说吗?她当然不会希望父亲有病了,在梦里有时候都会哭醒,希望老天爷让她觉得这就是一场梦,醒来就好了,但这能是梦吗? 只有张灿在一旁独自发呆,他心里想着,当时自己以灵气给刘东生治病,但感觉中,灵气能量损耗严重,后来就晕倒了,在晕倒的时候,他还觉得那么难,应该没可能把尿毒症给治好吧,但现在这医生这么说,那他就在怀疑,是不是他已经把刘东生身上的尿毒症给治好了? 仅仅是做了个彩超透析,还不能真的说明刘东生的病就好了,不过张灿心里倒是有些激动起来,难道他的黑白透视眼经过这几次的际遇,又与苏雪的佛珠子灵气融合后,难道变异了?竟然连绝症都可以治疗? 如果是能治绝症,就算不能治别的病,只能治尿毒症吧,那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张灿首先想到,透视眼能给他带来财富,但治病的能力同样能给他带来财富,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即使要赚钱,那也得在绝对安全绝对隐秘的情况下,他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去做。 刘小琴和刘小丽都发着呆,后来那医生说什么,她们已经都没听清楚了,因为不相信,反正说来说去,那医生就是说她们父亲刘东生没有病。 刘小琴甚至是相信,这个医生根本不懂医术,他只懂怎么来操作透析的机器,甚至是边起码的透析图片,他都解释不明白,否则不会给她们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医生说了一通,然后又把显示屏上的图片打印出来,再签了字,然后交给了刘小琴。 无巧不巧的是,刘东生居然在这个时候打了个阿欠,醒了! “爸……”刘小琴和刘小丽都围在他左右边,颤声喊了起来,“爸,你没事吧?还好吗?” 刘东生又伸了个懒腰,在伸臂的时候,手臂和腰身中,“啪啪啪”的像炒豆子一般,那是气脉走动的炸响,就跟平常人将十指捏得“吧吧”响一样。 “嗯,好舒服啊!”刘东生又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坐起身子,试了试,惊诧的说道:“真奇怪,我身体怎么这么轻松啊?难道是……难道是……回光返照了?” 刘东生是教师出身,对回光返照这些词并不陌生,自己的病怎么样,他一向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发病卧床以来,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不用说,肯定是身体机能耗光了,在临死前的轻松一刻了! “一家人都疯了……” 那医生没好气的说道:“好好,女儿偏要说父亲有病,有尿毒绝症,这老头子呢,也巴不得自己死,说什么回光返照,我看你们就是来错了地方,你们应该去精神病院!” “你说什么呢?”刘小丽一下子就恼了起来,医生有这么说话的吗? 张灿心里是有数了,赶紧催着她们姐妹两:“算了算了,还是去看看化验的结果吧,那个可是用仪器化验出来的,不会说假话!”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骗子医院 化验血液的地方不是在同一层楼,所以张灿和李勇又准备动手把刘东生背上推车,因为之前是用车推来的,不过刘东生一推手就挡开了,说道:“我觉得身上有劲,自己能走,不坐车!” 李勇当然希望他不坐了,正愁不想推呢。 刘小琴和刘小丽还是有些担心,一边一个扶着她爸,而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那医生说的话,当真有些糊涂,怎么到了这样一个医院?就算那个透析医院不是主治医生,那医学常识也不可能这样离谱吧?要是这样的话,这间医院,说实话,虽然是市二人民医院,是间国立大医院,但她们姐妹两个人都觉得这里不适合,不想住在这间医院里。 到血液化验处,刘小丽问了医生,说了父亲的名字后,那医生把化验单递给了她。 刘小丽接过来看了,上面尽是写什么英文字母的单词,一个也不认得,刘小琴手里还拿着那张透析片,姐妹两一人拿一张东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看不懂,张灿和李勇就更不用问了,他们两肯定也是不懂的。 到急诊室的那个医生那里,为了担心父亲,刘小琴让李勇陪着他坐在急诊室外间的巷道椅子上等候,以免医生说得让父亲听了心里不好受。 主治医生正等着呢,这几个年轻人让他惦记着,刚刚的事疑点甚多,就想着化验和透析的结果,人一到,就赶紧把两张单子接了过去看着。 只是这一看,那医生皱着的眉头就一下子松了开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盯着刘小琴几上人恼道:“你们几个,当真是瞎闹,没什么事就往医院急诊送人,你们当我是闲得慌吗?” 几个人都奇怪了起来,刘小琴问着:“医生,怎么回事?我爸……我爸的病怎么样了?” 那医生把单子狠狠的扬了扬,恼道:“你爸什么病都没有,化验的结果显示,只是稍微有些贫血,肾脏功能正常,造血正常,不过就是身体略有些虚,多补些营养品就好,就这点事,你们就往我这儿送?胡闹!” 这一下,张灿是完全放心了,化验血液,透析,都检查刘东生没有尿毒症的症状,那看来就是病确实给他的灵气整治掉了,虽然把自己累晕了过去,但能把病给治没了,那就是好事,自己虽然累一点,但休息好,那灵气又会恢复,说不定还有涨进,这个经验也有,张灿前两次损耗得厉害时,只要休息好,身体状态一恢复,那灵气也就恢复了,跟身上的力气一样,睡一觉后,就会觉得还更胜之前。 但刘小琴和刘小丽姐妹两个人就完全不能接受了,这里是医院,是大医院,怎么能这样的戏弄人? “医生,您能不能把这两张单子上的结果给我们说一下?我们自己看不懂。”刘小琴疑惑之极,赶紧问着他,看看这医生到底是什么说法,刚刚的气话,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说,反正她们也不懂。 那医生把手中的单子拍得哗啦啦的响,恼不过,说道:“你们看看吧,这透析的图片上,肾脏位置中,什么都是正常的,一点异常都没有,肾脏是完好的,哪有问题?亏得你们硬说是什么尿毒症,是哪个医院检查的?能给出这样的结论,至少说明这间医院极不正常,你们可以去告他们,要求赔偿……” 那医生恼怒的说了这几句,然后又把声音给压了下去,到底还是同行,再帮刘小丽她们说多了,觉得也不好,这才把声音停了,又说道:“再说这张化验单子,你爸的血液,一切都是正常人的指标,没检查出来有什么病,肾脏产生的红细胞生成素正常,血中尿毒症毒素没有检查出来,红细胞活跃,血原料中含蛋白质,维生素等等都很正常,这些都表明,你们送过来检查的人,是一个没有病的人,还有什么要问的?没问的就到收费处办理出院手术吧,哼哼,真是瞎扯……” 刘小琴是护士,很多医生的专业知识她不懂,但一些病症的症状她却是明白,再说了,父亲长期治疗这个尿毒症,化验的东西,她也看得多了,所以对于尿毒症一方面的常识,她要懂得多一些,医生说的那些话,的确是一个尿毒症的检查条件之一,说得也很正确,但就是不相信,她心里只有一句话:这间医院不行! 这医院里的医生,无论是透析的,化验的,包括现在这个急诊室的主治医生,统统都不行,这样的医生,怎么就敢开门给人治病了?别说治病吧,这连一个人的病都检查不出来,还怎么给人看病啊? 如果仅仅只是之前那个透析医生的话,刘小丽还是觉得他有问题,但后面接连又是化验的医生,急诊室的主治医生,这全都是一个说法,从表情看,他们肯定没有串通合伙那样说,那也不可能,再说这急诊室的主诊医生看来显然还是一个医术了得的医生,但还是那样说,说她爸没有病,这正常吗? 要就是两点,一是她爸真没病,一就是有病,这医院完全就是一间骗钱的医院。 这两点,说实话,刘小丽怎么都是偏向选择她爸没有病的那一点,想着又瞄了瞄妹妹刘小琴。 只有刘小琴最气恼,她是知道父亲的病,在老家县城医院拖着治着,把家里的钱都治光了,父亲还那么痛苦,有一段时间,因为没钱,就一直是在家里拖着,父亲的痛苦,简直就没办法说了,没病会那样吗?后来还到省城化验检查,也确诊了,连动手术的事都提上日程,不过后来张灿一定要接到锦城来治疗,刘小琴当然要依他了,她已经把张灿当成了她完全的依赖。 但来到锦城的第一间医院,得到的诊疗结果却是这样,刘小琴如何能忍?她当然是想父亲没病,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但那可能吗? “我们换一间医院检查一下!”刘小琴不再多说,转头对张灿悄悄说着。 这时候的张灿已经完全定下心来,笑呵呵的点着头,出来后,李勇又探头低声问着:“医生怎么说?” 刘小琴对李勇还是很有礼貌,在家里的时候,李勇把六万块钱拿出来的时候,她是很感动的,看得出来,六万块钱是他和姐姐全部的工资积蓄了,虽然他只想拿出两万块钱来,但那也属人之常情啊,给她们拿去治病,自己也同样要生活,拿三分之一的积蓄出来,那也是难能可贵了! 刘小琴一边暗中感激着李勇,一边又看着姐姐,刘小丽的反应让她刮目相看,的确,李勇都说了,只有两万块,但她却是硬要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谁反对都不行,谁说她没有孝心的? 心里又想着,反正现在父亲有张灿的钱支撑着,应该是不会缺钱了,过几天,等病情检查好,准备动手术后,就把钱还大部份给姐姐她们,当然,要说得好一些,免得她生气。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姐姐和李勇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打工的辛苦的,刘小琴清楚得很,这可没有几个能像张灿那般逍遥,张灿是挣钱真的多,工作自然就不累了,真正上班挣苦钱的,就没有一个不辛苦了。 除了像她们那样的,她们上班肯定是不辛苦的,但那同样还是因为张灿的原因,因为店都是自己的了,她们也算是老板了,自己的店,那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刘小琴对店子的事,还没跟刘小丽和父母说一下的,主要是一直是担心父亲的病,一颗心思全在上面,没有心情来说别的,而姐姐又见面时间短,大家都没往这上面提及。 刘小琴一个人最气恼,让张灿几个人陪着父亲在医院大门口等,她去办理退费手续。 张灿笑呵呵的请着几个人上了车,在他的车上坐着等,这时候心里舒缓了,也就放了一首优美的曲子,宝马车里的音响设备很好,那音质,当真是出奇的好,李勇对这个颇懂,因为他经常听歌,一边听一边看着仪表盘,不禁羡慕的说道:“妹夫,你这车,得六七十万吧?” 张灿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是我自己买的,是老板送给我的!” 张灿的话让李勇和刘小丽都吃了一惊! 除了刘东生没怎么意外,因为他一直就知道张灿在锦城工作很好,很挣钱,老板送辆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哪个老板不拉拢手底下最能干的员工? 但李勇和刘小丽觉得就很假了,一辆宝马五,怎么也得五六十万以上,有哪个老板随便就扔出这么大一笔来扔给员工了? 如果不是看张灿那么有钱,现在也是正正经经的不像是在说谎,李勇就会当面笑嘲他了,自己在做梦吧? “妹夫,这车……真是你老板送的?他……他当真不知道这车值多少钱啊?”李勇忍不住又追问着,这话要不问,他当真是难受得很,话直往喉咙外冒,挡都挡不住。 “是啊,是老板送的!”张灿再次确认了,表情淡淡的道:“老板想要换辆新车,重新买了辆奔驰,这车就空了,然后送给我了。” 从张灿的语气来看,连点惊喜激动都没有,哪像给送了几十万的大礼物一样? 所以李勇更是难信,连刘小丽都几乎有那种想法:那就是张灿一直在说谎,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在她和李勇面前继续逞面子而已。 李勇自然也是无法相信了,一个老板哪有嫌自己车多了的?那就跟嫌自己钱多了一样,车放在家里,难道就不能用了?还有更多的人也买了好几辆车,人家怎么就不送出去? 依李勇看来,不送出去的人才是正常的,只有张灿的老板才不正常,硬要把几十万的车送出去,看来张灿是真的在撒谎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真的没病了 本来张灿都是说的大实话,但这些实话让李勇和刘小丽看来都像是在说谎。 刘东生很是兴奋,因为身体浑身都是劲儿,与之前的景像就是不同,他自己都还在奇怪,这回光返照嘛,怎么会持续这么久? 当然越持续得久,刘东生就越是害怕,人哪有不怕死的?长期受病痛折磨时,一心确实想着死了算了,但这会儿身上半点痛都没有,又无比的新鲜,身体好端端的,原本以为像是书上电影中说的那样,回光返照一会儿就死了,但坐在车上仍然是劲鼓鼓的,兴奋的劲头也是越来越足,看着车外那来来去去的过路人,忽然间就留恋起这个世界来,再也不想死了! 刘小琴办理好手续后出来,脸上仍然是不高不兴的,这么大一个医院,怎么医生的素质都这么低下?个个都好像是不会医术的白丁,张灿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换了自己都差点没想明白,她们这些毫不知情的人,当然就更不奇怪了。 等到刘小琴气呼呼的上了车后,张灿才点火启步,然后又去了市一院,不管刘东生是真好还是假好,总得去检查确定了,到底是好还是没好。 市一院是锦城市最好也最大的医院,刘小琴很是恼火,二院跟一院,都同样是大医院,一个大医院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些医术跟白丁一样的人? 挂号,入诊,抽血化验,最后再透析。 当最后的检查结果全部都出来后,医生拿着一条一条跟他们说了,让刘小琴和刘小丽惊讶的是,这些医生说的居然跟之前二院医生说的一个样! 刘小琴就觉得实在是太离谱了,若说二院的医生看错了,那现在一院的医生也是如此,难道都是混饭吃的? 刘小琴郁闷之极,又看了看东张西望,精神极好的老爸,又不禁奇怪起来,确实也很不对劲,老爸自从患病以来,有几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身上不痛不痒的,精神又好,很反常,的确也不像是尿毒症重病患者。 这时刘小琴就怀疑起来,若说一个地方错了,没理由第二个地方的医院仍然一样吧? 但还是不死心,父亲没病当然是好事,但就怕又是误诊,到头来空欢喜一场,毕竟已经被这个病折磨了那么长的时间,家里都为了这个病耗空了,这时忽然鉴定说没有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接下来,又找了两家医院,而且都是比较有名气的医院,后面的两家,刘小琴还特地没有说是不是有病,只说是检查身体,全面检查。 结果一出来,让刘小琴越发的迷茫,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她父亲刘东生的身体,只是有点虚弱,但身体功能,各个部位都正常得很,尤其是透析的肾脏部位,一点问题都没有,绝不是有尿毒症的样子。 再说,刘小琴自己是护士,虽然不能跟医生相比,但普通的常识她是懂的,照顾父亲那么久,对尿毒症的症状认识又深,现在把那些检查和父亲对照起来,确实不像是尿毒症,那之前,父亲身上的尿毒症去哪里了? 到后来,刘小琴自己都确信了父亲真的没病,刘东生也一直是觉得肚饿,就想吃东西。 张灿心情大好,能把要死的人都能拉回来,他不禁也为自己的能力感到兴奋,这恐怕是上帝才做得到的事吧? 没有回家,张灿在天心广场把车停下来,然后打电话给朱森林:“喂,老朱,今晚我请吃饭,来不来?……不为什么,家里小琴的爸妈过来了,就想好好吃顿饭,哈哈哈……你钱多得花不完了是吧?那好,依你的,你请就你请,到哪里你决定!” 把电话挂了后,张灿笑呵呵的对刘小琴几个人说道:“我本想给你们接风洗尘,好好吃顿饭,但这个机会老朱不给我,他一定要请,在金满堂订了位,我们马上过去吧,小琴,你再给张华打个电话,让她带着你妈妈直接搭车到金满堂就好!” 刘小丽点点头,拿出手机就打电话,坐在后面的李勇心痒难搔,金满堂是锦城市最出名的南系菜馆,从那栋房子的外表来看就是极尽奢华,里面他可是从来都没进去过,不过从门口摆的那些广告牌就可以猜想得到,随便吃一顿便宜的,最少就应该过千了,好的则不知道到底要多少,因为好的菜和酒的价钱是没有一定的,一顿几百块的有,一顿过万的也不奇怪。 张灿对刘小琴说完,然后又转头对坐在后面的刘东生,刘小丽和李勇三个人说道:“老朱就是我的老板,还不错的一个人,他硬要请客,就让他请吧,我们去狠狠的吃他一顿!” 说“狠狠的”,脸上却尽是笑容,从这个表情就能猜想得到,张灿定然跟他的老板不是普通关系,李勇和刘小丽天天上班,在他们眼里见到的老板,又有哪个老板不小气? 金满堂建筑占地面积有近两千平方,高五层楼,外表就已经装璜得金碧辉煌的,在大门口的停车场一停下车,保安就赶紧过来接引。 进门就是前台,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妆化得很浓,不过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漂亮。 迎宾小姐热情的招呼着,张灿说了朱森林订好的房间,那迎宾小姐查了一下,随即叫另一名服务员带他们上楼。 李勇走了好远就还在偷偷的回瞄那迎宾小姐旗袍叉口里露出来的白嫩大腿,这个地方的一切,都令他无比的刺激和新鲜感,如果不是因为张灿,他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进来这家餐厅,因为他消费不起。 朱森林订的房间是在三楼,是一个大间,张灿这边一共是五个人,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是朱森林和张华,以及刘小丽的母亲陈会玉,她们反而比张灿先到,这主要是因为她们坐的出租车,司机比张灿路径更为熟悉,所以还先到了。 “老弟,来来来,赶紧坐下,这几位是……”胖胖的朱森林一见张灿等人就迎起身,笑呵呵的招呼着。 张灿指着几个人一一介绍着:“这位是小琴的姐姐小丽,小丽的男朋友李勇,岳父……”介绍到刘东生时,张灿本想说叔叔这个称呼的,但想了想,还是称呼了“岳父”,刘家人在这个时候更需要他的细心,这一家子现在都很脆弱,既然他已经把刘小琴当成了未来的老婆,准备要好好过一辈子,那就好好生生的对待她的家人。 李勇见到张灿介绍了他,当即站起身对朱森林笑呵呵的伸了手:“朱老板好,我叫李勇,是张灿的姐夫,呵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没问题没问题,这个当然没问题了!”朱森林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应下来,他本来就想更多的去帮到张灿,让两人的关系达到更深的地步,没想到这个李勇已经在他没开口之前就自个儿说了这话,那他哪有不高兴的? 八个人围着大大的能转动的玻璃餐桌子坐了下来,朱森林马上又招手叫来了服务员,拿起菜谱就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索性摆摆手道:“先一人一碗鲍鱼,其它的我就不点,你们店里有名的菜式,一样一式,只管上来就是!” 看到朱森林如此豪爽,那服务员都禁不住微笑起来,她们这里的菜式,拣最好最贵的上满一桌,其实也就几万块,并不是多少多少的天价,天价其实都是哄托出来的,当然,某些地方的天价,那之中还包括了别的东西,比如酒水,这个就没底了,因为有些年份久远的限量名酒,那就是天价,如果仅仅只是吃的,再高的天价,那菜都还是要数的,你也不能随便就安个价钱吧,人家还要问,这菜从本到做出来,你倒是说说,它哪里值那么多钱了? 服务员也是,金满堂这边就是按客人消费的金额来提成,所以吃得越贵,花的钱越多的,提成就越多,而平时通常一般的客人,消费其实也就在两三千左右。 服务员一边又上了茶水,这茶水是自己选择,餐厅里已经按名称分了类,一小袋一小袋的装好了。 滚水也不是那种烧好的滚水装茶壶里,而是透明的玻璃容器,然后置于酒精灯下烧烤。 李勇确实没有见到这种烧水工具,有些新奇,当然更多的则是脸红心跳,心里下了决心,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这太让他眼热了,想想在超市里累得八个喉咙出气的日子,那低薄得连他抽烟的钱都不够的薪水,不由得直叹气,也越发想着要抓牢张灿,等会儿也可以找机会跟张灿的这个胖老说一说,以他那么机灵的脑子,要真有老板赏识他,他肯定不会混得比张灿差吧? 几分钟后,服务员就上了第一道菜:八个精致小碗的鲍鱼,那碗仅盈盈一握,碗里的鲍鱼汤滑滑亮亮的,李勇看过桌子上的菜谱,上面写着两百一碗的价钱,就这一点,一碗两百,那八碗就已经是一千六百块了! 朱森林笑笑着伸手一摆道:“大家都趁热喝了吧,这鲍鱼汤热的时候更补些,嘿嘿,你们都是张灿老弟的家人,那就是我朱森林的家人一样,我跟张灿可是亲兄弟一样的感情,所以你们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以后只管跟我说就是。” 张灿只是微笑不语,别看朱森林热情,但说到底,其实还是朱森林仰仗他,自己对他确实也够可以的,所以朱森林做这些,也不算过。 李勇可是毫不客气了,笑呵呵的说道:“不客气不客气,以后肯定有朱老板费心的地方的!” 一说完,李勇就端着小碗,拿起汤匙就喝着鲍鱼汤。 入嘴滑滑的,味道很鲜,但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要再多试一试时,李勇又发现碗里空了,那么一小碗,在他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喝完了,两百块钱就这么几下没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我适合做店长或者经理 朱森林又劝着刘小琴爸妈赶紧把鲍鱼趁热吃了,热情层度几乎好像是他才是他们的女婿一般,刘小琴倒是甜甜的对朱森林笑着谢了。 “你谢什么?张灿的岳父岳母那还不跟我的……这个……嘿嘿……”朱森林这些话说得顺溜了,想也没想的就冲出口来,只是说到后面马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头,赶紧刹了车,讪讪的笑着。 刘小琴脸一红,心想这个胖子,我爸妈可没有你这么老的女婿! 朱森林老奸巨滑的,经验丰富得很,当即又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张灿,说道:“老弟,这是店里的那三块石头卖了五千七百万,其中七百万付了税金和一些人工开支,还余下五千万,咱们兄弟就二一添作五了,呵呵,一人二千五百万,你收好!” 张灿接过支票看也没看的就揣进口袋里,浑然没当那一纸就代表着几千万的现金一般,仿佛跟揣一张废纸在口袋里也没什么不同。 朱森林这一下倒真是把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成功的转移了,而且还令他们都惊得目瞪口呆的! 李勇和刘小丽原以为张灿如他所说,工作收入好,但也就一年能挣百十万吧,可绝没有想到,朱森林这随便一伸手就是给了张灿两千五百万,而且朱森林好像是说他跟张灿一人一半,那又是怎么回事? 哪有一个老板赚了钱,还会给员工一半的利润的?再说朱森林刚刚又说的是“三块石头”,那是什么石头啊?三块石头就能卖五千七百万? 这当真是让李勇,刘小丽,以及刘小丽的父母都惊得发起呆来,张灿的情形,看来是远超他们想像的。 李勇和刘小丽一直以为张灿说的话还有些夸大的成份,现在看起来,张灿却是根本就没有夸大的成份,朱森林随手就给了两千五百万给张灿,而张灿也没有半分儿激动受不了的样子,从这个表情看来,张灿就肯定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了,难道以前他的情形也是如此?以前也是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的进帐? 可朱森林又为什么要给张灿这么多钱啊?难道那钱上面有屎吗? 李勇最是好奇,终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妹夫,你们那儿是什么石头能值五千七百万啊?” 张灿笑了笑,还没回答,张华就先说了:“是翡翠,顶级的翡翠卖这个价钱不奇怪!” 张华在老石斋上了几天班,耳闻目渲的也受了许多影响,对古玩玉器的基础认识也多了许多,虽然还远谈不上入门,鉴别,但常识的话题还是明白的。 刘东生一边喝着鲍鱼汤,一边也是问着:“朱老板,你给员工的奖金,是不是有点高啊?” 见朱森林这个老板给张灿的钱实在太多,刘东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当面问了起来,还好,张灿是他的女婿,不会见怪。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你们还不知道啊?那个店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跟张灿两个人的啊,他也是老板,有一半的份额,这赚的钱,自然是一人一半了!” 朱森林这话一说,当真又把李勇,刘小丽,以及她父母又吓了一跳! 尤其是李勇,呆了呆后顿时就狂喜起来,既然张灿还是半个老板,那他要进那个店里工作,还能有什么难点吗?说不得自己进去了还得干一个领导什么的,以他和张灿的关系,当然得干个领导,再说他的能力和手腕,自然是要比张华啊,刘小丽姐妹啊可都要强得多,他又是男人,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勇实在是太高兴了,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转眼间,一直还犹豫着的问题就觉得完全解决了! 一直到现在,刘小琴的老妈才有空偷偷问着刘东生:“老头子,你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在家里可是把我给吓死了,到医院检查怎么说?” 停了停,陈会玉又叮嘱道:“油腻的东西少吃点,还有那个……” “放心吧,早检查好了,我没病,没病自然要吃了,医生说了,以后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刘东生心里当然是无比的放松,无比的兴奋,就没有一个要死的人,忽然听说了他不用死的那种感觉后还能无动于衷的。 聊了一阵子,餐厅的服务员一碟一碟的把菜式送上来,这些基本上都是在张灿老家没有见到过的菜式,大多都是海鲜,每一式的菜都是相当的味道,苦了太久的刘小丽和李勇自然觉得美味了,张华,刘小琴,以及她父母自然也是一样的,好在这一桌子的人,除了朱森林外,都不是外人,好吃就吃吧,再说朱森林又太热情,嘴又会说,整个胖脸从头到尾都在笑着,让他们没有觉得一丁点的拘束。 张灿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朱森林也不是假心假意,有就好好的吃,就算他没有请吃,自己要吃,即使是天天吃,那也吃得起! 知道张灿不太爱喝酒,桌子上又大多是女性,刘东生又有病,身体不太好,所以朱森林也没有叫酒喝,他和张灿又还要开车,这可不等于在生意桌子上跟那一帮酒徒了,这一顿主要是吃而不是喝。 只有李勇一个人想喝酒,兴奋又激动,不过见张灿和朱森林从头到尾提都没有提,所以也不好意思说这个话了,心想等一下回去了,在天心广场那儿买一瓶二锅头到张灿家里后喝。 李勇这个时候,已经打心里就没打算再住回那个村子里了,张灿那儿,就应该有他的一份。 朱森林吃了几筷,又请刘东生和陈会玉两老夫妻多吃点,然后想了想,又停下筷子对张灿说道:“老弟,明儿我带你到新南区的帝景园去看看,选一栋别墅吧,那儿是锦城最好的别墅区,买一栋,把家人都接过来,户口的事就交给我,我全给你办好!”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上户口,办身份,这些事,在普通人看来是很难很难的事,但对朱森林这种人来讲,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解决,说白了,就是花点钱的事。 张灿一愣,朱森林提的这个话,他当真还是有点考虑的,只要能有个好收入,在哪儿都是一样的生活,环境好的地方生活当然是更好,自己现在可能最不缺的,那就是金钱了,而在这样的地方要过得好,最需要的也就是金钱! “那行,明天去看看也好!”张灿愣了一下马上就回答了朱森林,刘小琴也在,索性明天带了她一起去看看吧,选一栋别墅,再把父母接过来,赚了那么多钱,这第一件大事就是房子,房子解决了,再接着就是自己的婚事了,看看漂亮又温柔的刘小琴,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今天更兴奋的,对张灿来讲,还是自己治好了刘东生的尿毒症,这件事情,一是让刘小琴松了心,以后就不会有那么重的心思了,在之前,就算有钱,那也不敢肯定就能不能把刘东生的病治好,要是治不好,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二来这能力是自己的,张灿如何不高兴? 本来透视,能精准的辨识古玩玉器,那已经是让张灿高兴激动的事,这还真没想到,他还能把绝症治好,以后就算不给别人治病,自己家里人得了尿毒症,那肯定就不用担心了。 当然,张灿还想着,自己的灵气能量既然能治好尿毒病症,也就有可能还能治别的病,不过这些都要等他以后有机会再暗中试一试,能治好别的病,那就是更好的结果了。 吃着好吃的,说着高兴的,刘小琴和父母以及张灿兄妹两,都是谈得兴高采烈的,刘小琴心里也是无比的幸福感,从认识张灿后,一开始的为救父亲而被逼,到后来想报恩,再到后来的追婚,到现在死心踏地的真正爱上张灿这个男人,这个过程让她很幸运自己爱到了这么一个值得她爱的人! 一顿美味佳肴,人人都吃得高兴,却只有刘小丽一人吃得苦涩,跟张灿现在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一点,她就越后悔,因为张灿现在越来越让她惊讶,比青蛙变成王子都还要让她吃惊! 当初她一心想要嫁入李勇那样的家庭过上少奶奶的生活,但现在看起来,那不是很好笑吗?以前追自己的人,现在几乎是要有过亿的财产身家了,那不比李勇家庭强太多吗?再说李勇家,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这还要分他的家产,而且他父母还年轻,现在才五十来岁,有的是精力,要等到他们老得动不了,老得快死的时候,那还得多少年啊?再过二十年,她自己都老了,到时候才能接管那个家庭,又有什么值得的? 而现在的张灿,年纪轻轻的,身家如此惊人,老家那个县城,只怕最富有的首富,都没有张灿这般有钱吧? 当真是后悔莫及,世上找不到后悔药啊! 刘小丽看着笑颜的妹妹,妹妹也不知道是什么福气,什么事都不去争,不去抢,但好事却偏偏就落到了她头上! 而自己呢,一心就往钱字上扑,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扑了个一身空! 有些悲从中来,人人都吃得高兴,刘小丽却是眼睛湿润了,借机拿了一张纸巾低了头擦眼。 刘小琴还是注意到了,从台子下轻轻扯了扯姐姐的衣服,悄悄问道:“姐,你怎么了?” “哦……眼好像进了颗沙子,小琴……你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帮我吹吹眼!” 刘小丽得刘小琴这么一问,听到她关心的语气,反而更是酸楚,泪水几乎就要止不住了,赶紧站起身到洗手间,刘小琴也立即起身跟了去。 刘小丽离开了,李勇顿时就觉得好说话了,当即就对张灿和朱森林说道:“朱老板,我现在想换个工作,朱老板能不能……哦,我想更直接点好,让我到你们店里上班吧,我念过企业管理的,到你们店里刚好合适,做店长或者经理,你们两个老板亲自做管理店面的事肯定有些不合适,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做什么事都还是自家人比较好,也信得过放心得下吧!” 朱森林一听李勇的话,就微微有些皱眉,这个人,虽然是张灿的亲戚,但太华而不实了,又好高骛远的,啥都不会还想直接进他们店里当管理,不过这事也还得看张灿自己的意思,要是他有这个想法,自己肯定是依了他!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不欢而散 刘小丽很是恼火的低着头没出声,李勇的做法越发让她难堪,之前跟张灿和朱森林的一阵讨好那也还罢了,现在竟然还厚着脸皮说着要去他们店里当经理或者店长,让刘小丽觉得好没面子,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抬头对李勇便说道:“李勇,你给我滚!” 众人都不禁愕然,李勇也是有很没面子的感觉,要是在平时,刘小丽这话一说,那还不拳脚上了身?但现在却是不敢,一来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刘小丽,因为与张灿的关系,那是完全维系在刘小丽身上的,如果与刘小丽都闹翻了,那跟张灿就自然没得混了。 以前李勇知道,刘小丽就是想嫁入他家里,所以李勇胡吃混喝的坏脾气,刘小丽也忍得住,他可没想到,张灿是刘小丽以前的追求者,而且刘小丽因为张灿的金钱越多,她就越后悔,现在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李勇那么胡闹的说话,所以也让刘小丽不顾一切了,随便李勇怎么想,现在她就是不想跟李勇在一起。 李勇还没从他的角色中退出来,没有想到刘小丽会在这一刹那间对他死心了,还当自己是少爷身价。 其实说到底,李勇没变,他还是那个他,身家也还是那个身家,变的不过是刘小丽自己! 以前刘小丽对张灿没放在眼里,现在后悔了,但张灿似乎半分儿也没有再将她放在眼里,而且现在看她对妹妹是又关心又深情,那一颗心啊,就如刀割一样! 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爱不爱的,纯粹就是刘小丽的虚荣心在作怪,能说她对张灿有多深的爱吗?没有,有的只是因为张灿忽然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以前她在张灿面前是高傲的,而现在张灿忽然间变得她都仰望了。 李勇给刘小丽这么一喝,面子肯定是失了,但不敢发脾气,这桌边坐着的全是刘小丽一家人,除了那个朱森林老板,他哪里敢在这个场合跟刘小丽发脾气? “小丽,你……你怎么了?嘿嘿嘿……你累了,多吃点好东西,别管上班那边的事,回头我去给你直接辞了,咱妹夫那店里,几千万过亿的生意,还怕再缺了你一个人啊?嘿嘿嘿……嗯,你在店里收收钱啊,管管帐,其实还是可以的……” “滚!” 刘小丽当真是按捺不住的火气,一拍桌子,“霍”的一下站起身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你这是干什么?”李勇愕在起来,筷子中还夹了一片石斑,“你……干嘛这么反常?在妹夫这儿,你我还客气什么?哪家不是自家帮自家的帮啊?妹夫的生意,自然要让我们来管啊!” 刘小丽呼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声音:“姓李的,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以后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来烦我,我妹妹家是妹妹家的事,关你屁事,你少在这儿拉关系,人家请错了人都不会请你,你嚷嚷什么?” 李勇顿时脸都涨得飞红,脖子也粗了,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恼道:“你……你……刘小丽,你可要想清楚,你刚刚说的什么,你还想不想跟我结婚了?你还想不想跟我回家?” 李勇以前知道得很清楚,刘小丽一直想的其实就是嫁入他们李家,现在也因为被她刺激得不行,所以一下子恼怒起来,也实在是忍不住把话头都扯了出来。 这话一说,刘小丽家里人都觉得不中听,但刘小丽和她父母毕竟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人,加上现在又是在张灿和朱森林面前,也不好说什么。 朱森林到底是个外人,在事情没明了之前,还是不好开口,这可是张灿岳父家的家事,可不是朋友有麻烦让他帮忙。 但张灿就一下子把脸沉了下来,不管刘小丽是什么想法,但当着刘家人的面,李勇那话也傲得不像话,这话无疑是很刺激刘家人的,好像刘小丽就赖着他李勇一般。 “李勇,我看你现在还是先回去吧,回去上班,等小丽心情平复了再跟你联系,现在你还是回去吧!” 张灿忍不住沉声说了出来,这个李勇确实不讨他喜欢,说实话,他也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又没本事,却又把自己身价抬得高高的人。 李勇一愣,对刘小丽他是敢发火,因为他觉得刘小丽是想赖着他,但对张灿,他可就不敢发火了,不过张灿是叫他现在就走,那心里和面上都不好受了,就算劝架安慰,让他安静下来就可以了吧,又何必要他走人? 但张灿一时间,那脸色可不好看,再瞧瞧朱森林,这笑面佛脸上也变得没有一丝笑容,也就有些犹豫了,想了想还是站起身,但又涎着脸对张灿伸出了手道:“妹夫,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吧,我先回去睡睡,休息一下,等你们回来!” 张灿脸色又是一沉,淡淡道:“回村里吧,你难道看不到我家里来了多少人?你去住哪儿?打钉子挂在墙上?” 李勇脸一红,伸出的手也讪讪的缩了回来,又瞄了瞄刘小丽,此时的刘小丽扭了脸不看他,但李勇很明白,只怕刘小丽会住在张灿家里而不会回村里的棺材房子了,那干嘛把他一个人丢开?感觉上就像把他当外人了似的,好好的姨姐妹夫的,就这么一下子,那关系似乎就变味了! 张灿当然没有别的念头,他明显的看得出来,刘小丽对李勇并没有多深的感情,真有感情,在这种场面下,尤其是有她的父母在场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对李勇这么绝情,在这个时候,她更应该把双方的关系拉好,但如此的当场发作,那就是有问题了,既然有问题,那他不说帮忙什么的,也应该不插手,感情的事,由她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她跟李勇以后真正成了夫妻,他们才是姨姐姨妹夫的关系,现在还什么都说明不了,现在的男女朋友,说分手就分手了,就算是结了婚拿了证的,那说翻脸就翻脸,说分手就分手的,一样也不少见。 李勇见张灿没给面子,那比当面扇了他一巴掌更不爽,张灿的意思最为重要,因为他想进入张灿的店里,现在看来,只要张灿同意,那就万事大吉,张灿的意见,只怕比朱森林更重要。 “这个……妹夫……”李勇还是不想走,又对张灿说道:“妹夫,我们还是……还是聊聊吧,我保证不跟小丽再争吵,夫妻吵嘴是常事,床头打架床尾和……” “碰”一声大响,刘小丽站起身,一把摔了一只碟子,然后铁青着脸对刘小琴道:“小琴,把钥匙给我,我回去了,不想看到这个人!” 刘小琴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把钥匙掏出来给了刘小丽,刘小丽接过钥匙扭头就走。 李勇顿时傻眼了,这就是差别,他问张灿要钥匙,人家不给,但刘小丽问要钥匙,人家想也不想的就给了。 刘小丽气冲冲的走了几步,到门口时忽然又回了头,然后问着张灿:“张灿,我不舒服,你能不能开车送我回去?” “行行行,张灿,你送送我姐姐!” 张灿自己还没说话,刘小琴已经急急的回答了,然后拿眼瞧着张灿,眼光里尽是向他求的意思。 张灿微笑着抚了抚刘小琴的脸蛋,说道:“你不用求,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说着就转头对朱森林笑了笑:“老朱,这儿……” “别管这儿,你就忙你的吧,你的岳父母,我就当成我自个儿的爸妈长辈,你放心,吃好喝好后,我会安安全全的送回到你那儿去!” 张灿当然放心,然后走出房间,与刘小丽一齐下楼,而李勇也是不得色的赶紧了跟了出去。 在楼下外的停车场,刘小丽咬着唇,心里乱如麻,脑子中什么也想不到,就觉得是无比的心痛和难受。 张灿把车开过来停下后,她都没发觉,站在那儿直发呆。 “上车吧,小丽!” 直到张灿叫了一声,刘小丽才醒悟,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了张灿旁边。 张灿踩着离合换了档,正要把车开出去,李勇就气喘着奔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道:“等等,等等,妹夫等等……” 张灿停下来瞧着那个方向,李勇跑得近了,然后说道:“妹夫,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走……” 刘小丽的脸色又一下怒了起来,柳眉一竖就要发作。 张灿哼了哼,伸手从口袋里掏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从窗口扔了出去,然后说道:“拿着,自己搭车回去吧!” 李勇一呆,动了动嘴,却又没说出什么话来,停得一停时,张灿已经开了车出了停车场,上了公路,跟着便消失在公路中的车流中。 李勇牙齿咬得格格响,这时候才将话狠狠说了出来:“妈的,当老子是叫花子啊?” 这话张灿要是听到了,也许还真会回答一句:“跟叫花子有两样吗?” 在公路上,张灿开着车一言不发。 刘小丽脸色苍白,眼泪只是在眼中打转,好半天才扭了头回来,看着开着车的张灿,只有半边脸。 一半张脸就像一块雕像一般,这时候的张灿,在刘小丽心里面显得无比的高大,有魅力,刘小丽甚至是有种感觉,就算张灿没有金钱,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肯定也会爱上他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错觉,觉得张灿好了的时候,无论怎么样就好,无论怎么看就觉得顺眼,当她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怎么看也不会顺眼了,比如说现在的李勇,就算他一句话不说,什么也不做,她也不会再觉得他顺眼,就是这个道理。 瞧着张灿发了一阵呆,刘小丽忍不住问道:“张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面子?你很瞧不起我?” 张灿开着车,头也不转的淡淡说道:“没有,我没有觉得你没面子,也没有瞧不起你。” 正文 第一百章 大姨姐的心思 刘小丽见张灿的回答那么淡然,那么不关心,忍不住泪水就滚滚而出,号淘大哭起来。 张灿不禁愕然问道:“你……你干嘛呢?要是你妹妹和你爸妈看到,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难道你还不够欺负我吗?你还不够吗?”刘小丽一边哭,一边胡乱的说着,也没有理由,就是心里不舒服,这时面对张灿一个人,忍不住就完全发泄了出来。 张灿当真是摸不着头脑,哪有这么发气的?自己从头到尾就没得罪过她,这又是怎么回事了?当时在家里的时候,张灿就觉得刘小丽怪怪的,无缘无故就会对他发脾气,而现在又是那样了,她冲自己发什么脾气? 到底还是因为刘小丽曾经是他的梦中情人,好几年的暗恋,怎么都还是有些印像深刻,再说一个人的初恋其实是最难忘的,张灿见刘小丽这么伤心,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一身的工衣让她也显得很是可怜,在锦城苦苦的生活着,挣的一大部份钱都让李勇给白白的花费了,也确实过得艰难,她以前真要是跟了自己,就算再苦,也肯定是情愿自己累而不会让她这么累了。 张灿叹了口气,然后从车台上把纸巾拿给了刘小丽,劝道:“小丽,别哭了,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吧,只要我帮得上的,我一定帮,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家人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刘小丽接过了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楚楚可怜的问道:“你……真的……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你说吧,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帮你!”张灿想也不想的就回答着,能帮得到她的,当然帮了,那还用说吗? 笑了笑又说道:“回家先休息休息吧,明儿你就把你的工作辞了吧,到我的店里来,换换工作,这边有我妹妹,有小琴,你去也不会不自在,而且这边轻松,店里的事,你想干点就干点,不想干就闲着!” 张灿随口说着,把刘小丽安排到店里,那跟妹妹一样,她们愿意做就做吧,反正也就是一份工资的事,老朱那儿绝对是没有半点意见的,无非自己再多操点心,多赚点钱回来罢了,按自己现在的能力,那要多赚她们几个人的薪水开销,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刘小丽这时眼泪也没了,低着头想着什么事,也没有再问什么。 张灿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侧头瞧了一眼刘小丽后才问道:“小丽,还有一件事,我问一下,你跟李勇到底怎么样?如果只是夫妻吵架的小事,我也就不去理会,他的事,我还得帮忙,但如果你不是扮的,是真的吵,我就得考虑了。” 刘小丽当然明白张灿的意思,她和李勇如果只是闹点小意见,小矛盾,张灿就不会对李勇怎么样,还得安排他的工作,但如果她不是假闹,不是生气,而是真的跟李勇不好,那张灿就是另外一个做法了。 “我跟他没可能!”刘小丽几乎是没考虑的就回答着:“李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现在也看到了,出来打工,你不知道,我辛辛苦苦的赚点钱,都给他赌了,抽了,一个男人不能给女人保护,还要靠女人过活,这样的人,我跟他干什么?我……我是铁了心了,不再跟他有什么瓜葛,这次就彻底分手!” 刘小丽说得恨恨的,看得出来,很绝决。 张灿点点头道:“你们感情的事,我不插手,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过说我对李勇的看法,我确实不喜欢这样的人,绣花枕头,又眼高手低,尽想干好事,又不能吃苦,又没有真正的本事,你要真不跟他,我倒觉得是一件好事!” 刘小丽苍白的脸上忽然一红,咬着唇把头埋得低低的。 张灿瞄到了刘小丽这个表情,忽然间呆了呆,暗叫不好! 他本来是说的好话,是说心里真正这么想的,但话一说出来,到刘小丽耳朵里,或许就变了味道,因为他跟刘小丽两个人在多年前的那种关系,让刘小丽会觉得他是不是在给她递什么信号? 张灿不禁皱起了眉头,越看刘小丽就越觉得是有那种可能,毕竟现在自己可真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最好是把她当成姨姐,把初恋情人的身份远远抛开,彻底不要去想那件事,这种事,可乱不得,一乱就有麻烦。 张灿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也不是从一而终的那种性格,以前花钱在外边叫只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但那种不负责任的事,当然不会多想,有些能乱一下,但有些事可千万不能乱。 想想刘小琴吧,那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与她姐姐刘小丽可完全是两个不相同性格的人,刘小丽为了虚荣,为了上等生活而可以不顾一切,也能抛开一切,但刘小丽不同,她眼里只有从一而终,只有孝心和亲情,真想不到,同一个家庭中的人,同一父母,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你……”刘小丽看了看张灿,嘴里欲言又止的,眼神分明有些暧昧。 张灿赶紧把话题扯开了:“小丽,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我还得赶紧过去接小琴和爸妈!” 张灿这话把“爸妈”这两个字眼说得很重,那就是在提醒刘小丽,可别把事情想混了,他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暗恋她的张灿,现在他可是她的亲妹妹的未婚夫! 刘小丽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张灿的话,无疑就是当头一棒,她再怎么想,再怎么不满,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改变了,张灿是她的妹夫! 在天心广场停下了车,张灿又指了指自己住的那栋大厦说道:“那一栋,十七楼a座,不会弄错吧?” 刘小丽缓缓摇了摇头,然后默默下了车,神情暗然。 她当然不会看错,也不会走错,就是心里难受,像堵住了一般! 张灿把车门带拢,然后调了头,几乎是像逃一般的开车离开,一直到公路上后,心跳都还快得离谱! 虽然自己前段时间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刘小丽,也觉得她当真不会是现在的自己所要的类型,但见到刘小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又有些心动,不禁暗暗骂了一声:“真他妈不是人,连姨姐都想么?” 张灿不禁反问自己,他是不是太花心了?是不是有钱了就更花心了?要说不是的话,可刚刚自己心里的那阵蠢蠢欲动,却明显是真的,要是在家里,说不定就扑上去为所欲为了,相信刘小丽也绝不会反抗,一想到那事,张灿就禁不住面红耳赤,全身发烫! 禽兽! 张灿又恼了自己一声! 不过不管怎么说,初恋的确是很难忘的事,张灿也觉得自己是特别容易动感情的人,就因为柔情似水,所以才总是那么荡来荡去的。 把车再开回金满堂,一家人连同朱森林都吃得差不多了,刘小琴又因为担心姐姐,所以见张灿一回来,就赶紧站起身说要回去了。 朱森林连忙把服务员叫过来买单,张灿也不跟他抢,要是这顿饭他来给钱,朱森林肯定就会翻脸生气。 服务员拿着单子进来,径直走到朱森林跟前,然后说道:“老板,一共是两万七千三百六十六,我们经理说给您免了六十六,一共是两万七千三。” 朱森林掏出一张银行卡就扔到她单子上,说道:“刷,赶紧!” 等到服务员把刷卡单拿回来签了字后,朱森林才笑呵呵的请刘东生和陈会玉两夫妻先走前面,然后又回头对张灿说道:“老弟,你开车载小琴妹子吧,小华妹妹和二位老人家就坐我的车。” 其实刘东生两夫妻,都才五十来岁,跟朱森林的年纪差不多,可能也就大了几岁而已,听他叫刘东生夫妻为“二位老人家”时,张灿心里就不禁好笑。 不过朱森林是拿他和自己当兄弟,所以才对刘东生夫妻尊称的,又看到朱森林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和刘小琴。 刘小琴正好瞄到朱森林那暧昧的表情,脸上一红,低了头,她哪里不知道朱森林是什么意思呢? 在停车场的边上,张灿开了车,等到刘小琴坐上车后,这才笑笑道:“小琴,这老朱就不是什么好人,岁数一大把了,还跟我讲这些冷笑话,嘿嘿,我可比他女儿也大不了几岁!” 刘小琴却是摇摇头道:“我觉得朱大哥挺好的,高兴的事是不分年纪的,谁就能说老年人不能高兴了呢?我在医院里见得多了,很多老人家其实就喜欢有一颗童心。” 张灿开了车,上了公路后,又笑道:“好吧,算他是童心吧。” 又过了一阵,张灿见刘小丽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当即问道:“小琴,在想什么事?看你好为难的样子。” 刘小琴幽幽道:“张灿,我……我觉得我姐姐好可怜!” 张灿手都一跳,还以为刘小琴看出什么来了,侧头瞄了瞄,见刘小琴俏丽的脸蛋上,泪水流了出来,是真的在为刘小丽伤心! 这个小女人,太多愁善感了,眼泪也不值钱,张灿忍不住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小琴,你姐姐的事,还是只能由她自己拿主意,不过那个李勇,我真不喜欢,要不是你姐姐在场,我能扇他两巴掌,当我这店是他的吗?” 刘小丽咬着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勇这个人,她也不喜欢,可毕竟是姐姐的男朋友,在家的时候,她可是听姐姐说过了,只要嫁入他们李家,无论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她也一直是以嫁入李家为目标,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看看姐姐现在的样子,刘小丽说不痛心是假的,与李勇的不欢而散,让她和父母都很担心,但因为李勇把积蓄的六万块钱都给了出来,她跟父母都还是觉得李勇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不能理解,最好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吵,能够好好过,那就好好过! 想了一阵,刘小琴又对张灿说道:“要不……要不我们把李勇的六万块钱还给他吧,既然姐姐跟他感情并不稳,并不好,这个钱,那我们就绝对不能要!”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情书 张灿冷笑了一声,既然李勇跟刘小丽是这种情况,他又何必给他卖面子?只不过觉得不好去伤到刘小丽罢了。 想了想,张灿也没拿眼看刘小琴,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小琴,有件事我告诉你,不过你别责怪你姐姐,并且不要告诉你爸妈!” 刘小琴胆小,不知道是什么事,吓得脸色一白,颤声道:“是……是什么事?” 张灿叹了一声,说道:“你姐姐,其实过得并不好,那六万块钱,是我给她们的!” “你给的?”刘小琴一怔,诧道:“你干嘛给她们钱?” 忽然间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你是让我姐姐拿着钱来给我们,好让我爸妈放心来着……” 刘小琴悟之下,眼圈顿时又红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说道:“张灿,你……我又那么对不起你,你却对我这么好,我……我……” 张灿偏头刘小琴这般娇柔可爱,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然后捏了捏,笑道:“傻丫头……你可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 刘小琴顿时脸红了,接着又红到了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张灿跟她肌肤相接触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是羞得不得了,再说,张灿说的话也让她喜到了心窝底,现在只觉得以前受到的所有的苦,那都是值得的,一颗心全是爱意,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慢慢恢复到正常,张灿斜眼一瞧,这时的刘小琴,脸上似乎都焕发出一种微微的光彩,不禁暗暗赞道:“这小妞还真是漂亮!” 刘小琴这会儿不害羞了,倒是又想起了姐姐的事情,赶紧又对张灿说道:“嗯嗯,我不会跟爸妈说的,其实我看就是我姐姐那儿,都是不能说的,要装作不知道,我姐姐很要强,从小都是,要是她知道我知道了,或者爸妈知道了,肯定会觉得伤透面子了,所以不能说!” 张灿点点头,停了停又说道:“我不是针对你姐姐,我是针对李勇的,像李勇那样的混蛋,既然你姐姐决定要跟他分手,我想我当然不必去好死他了,你和你爸妈要退钱可以,把钱退给你姐姐就好了,千万别给李勇,你知道吗,我给的那六万块钱,本就是让他们拿着来给你爸妈的,我把他和你姐接来见你们,就是为了让你爸妈开心的,谁知道他竟然想私自吞下四万,只给你爸妈两万块钱,像这样的人,我说实话,真是很混,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我早把他给赶走了,还想到我们店里当经理,嘿嘿,我倒是想问一下,他有那个资格吗?” 刘小琴给张灿一提,顿时也记起来了,这时候明白是张灿给的钱,那想法当然又变了,感觉也变了,不过对姐姐还好,至少当时姐姐很气恼李勇吞张灿的钱,她给不到,只是没那个能力,这李勇当真不是个人,这样的人,姐姐跟着能过得好吗? 说实话,刘小琴看人从来不看对方的家庭,因为老子的钱再多,家业再大,假如儿子是个败家子,那多少也败得完,跟着这样的世家子过日子,或许会有三几年的风光,但最终都将会过上穷困败落的苦日子。 而张灿,谁都知道他是个乡村小子,家里一穷二白的,但他自己能干,有能力,所以跟着这样的人才会好过,当然,刘小琴现在对张灿绝不仅仅限于金钱,现在的张灿就算变得一分钱都没有了,她也会死心踏地的跟着他,而现在的张灿,才真正能称得上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张灿点点头,又微微笑道:“好,就这么着,你什么都别说,也别让你爸妈知道,这个钱要退也可以,但得退给你姐姐,你明白就好,只是不要表现出来,我也发觉你姐姐实在是太要强了,给她知道,肯定是有麻烦的。” 过了一阵,张灿忽然又笑嘻嘻的问着刘小琴:“小琴,我问个问题,你对你姐姐,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让给她?” 刘小琴怔了怔,两颗晶莹的眼睛盯着着张灿,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就点点头道:“嗯,我可以的……不对,有一样不可以……” 刘小琴忽然间脸一红,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可以,张灿笑问道:“什么不可以?我想肯定不会是钱吧?” “不是!”刘小琴脸更红了,那种羞人的表情又出现,低着头用比虫子还低的声音说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张灿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想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怕我把钱给她吗?照理说,刘小琴的念头中,肯定没有这样的想法吧? 不过愣了愣,张灿忽然间明白了,“哈哈”一笑,笑问道:“你……你怕把我送给她?” 刘小琴顿时把头伏在了车台子上,不敢抬眼看张灿,这意思明显就是默认了。 张灿确实想明白了,刘小琴对她姐姐确实是什么都可以让,什么都可以给,除了他这个人,都说爱情是自私的,看来还真不假,连刘小琴这么单纯的女孩子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毫不让步。 张灿又想起刘小丽来,不禁为起难来,刘小丽吧,自己确实对她应该是没有爱意的,不过就因为自己当年在学生时代时,曾经疯狂的暗恋着她,一个男人哪能对初恋的梦中情人完全忘怀呢? 再说,一想到刘小丽,张灿就觉得有种血液燃烧的感觉,似乎就想把她按倒蹂躏一番,对刘小丽,他血液里充斥着的是禽兽的感觉,对刘小琴,却又完全是另一种心思,圣洁的刘小琴,张灿见到她就觉得自己只想保护她,爱护她,分毫没有想侵犯她的意图,自己都觉得好生奇怪! 一对亲姐妹,张灿就想不通,他怎么会有这两种极端的念头? 难道是因为当年自己没有得到过刘小丽?哪怕是一点半点的语言承诺?又或者是刘小丽成熟性感的身材,再加上现在落魄伤感的表情给了他另一种异样的诱惑? 张灿也搞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有些愧对刘小琴,当然不是行动上,而是在心理上,也许不会有行动,但心中的确是有一些诡异的念头。 刘小琴这一次几乎又是过了十分钟之久才平息下来,然后瞄了瞄张灿,见他在认真的开着车,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忍不住咬着唇瞄着张灿,低低的说着,跟嘀咕一般的语气:“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我姐姐,不过我姐姐那时不喜欢你……” 这话张灿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笑了笑,反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对你说过吗?” 刘小琴低声一笑,说道:“我家里的柜子中,我姐的东西里面,有一打的情书,据她说是以前读书时别的男同学塞给她的情书,从二婶家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很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后来我就想起来了,因为对你的名字印像比较深,以前我姐念高中时,我才初中,我姐从学校下课回来后,经常拿情书让我给她念,然后就笑,你的情书,我记得最深的就是你那名字,字写得草,看起来,那个‘灿’字写得好像一个‘烂’字,我那时取笑说是‘张烂’,嘻嘻嘻……” 难怪她对自己记得那么深,原来是早把自己当“烂”人了! 张灿笑道:“没出息,不过你怕什么怕,当年你姐又瞧不起我,我是单相思呢!” 因为心里没什么鬼,说到这件事,张灿还是自然了些,以前的事又是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现在的有些鬼念头,当然也只是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一下,当不得真。 刘小琴咬了咬唇,低了头道:“她是我姐,我们从小就住一间屋,睡一张床,什么事都不隐瞒,我姐是什么念头,我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她今天看你是什么眼神,我还能不知道?” 张灿一怔,刘小琴这么说,倒是让他发起呆来,赶紧又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去想这事,要真胡想乱想的,怕真就有问题了。 回了家里,老朱的车开得的确比张灿快,张华和刘小琴的爸妈先到家,而刘小丽不在客厅,刘小琴到她房间里一看,才发现刘小琴躲在房间里睡觉,面朝里,忍不住爬上床偷偷的看了看姐姐,才发现她脸上很明显的泪痕,下边的床单上一大摊湿痕,显然是痛哭了一场。 而且睫毛直是颤动,这一看就知道是强闭着眼的,肯定没睡着。 刘小琴咬着唇,在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姐姐心里想什么,她想也想得到,可张灿是自己爱的人,这个能让么?就算刘小琴万分纠结,这个她也不想让。 姐姐又是个好胜的人,刘小琴从小就知道姐姐一门心思就是要过上好日子,要嫁入有钱人家,常说女人家漂亮就是本钱,既然有本钱,那就得把握好机会,可是她这么努力的去把握,到现在仍然是这么一副场景,由不得她不伤心啊,再说,以前在老家那边,像李勇这种人家,确实是有钱人家,是很好的经济家庭,但拿李勇家跟现在张灿一比较,那就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刘小琴退到了床边上,轻轻叫了声:“姐……” 刘小丽没有动,仍然在装睡。 “姐,爸妈说了,要把你们的钱还给你们,这钱你就拿着吧,爸妈说你跟李勇关系不和,这钱就不能要,我也赞成,这钱就放在桌上了,你自己处理吧,我也不想见到李勇,特讨厌!” 刘小琴向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能从她嘴里说出“特讨厌”这几个字来,可见就是真的很讨厌李勇了。 刘小丽终于是忍不住“唔”了一声,然后装作伸了伸懒腰,一双手在眼睛上揉了揉,似乎是在揉睡眼,但实是擦干净了泪水痕迹。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刘小丽起床后,脸上就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只是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然后才盯着一脸幸福感的刘小琴,说道:“小琴,姐能在你们这儿住下来吗?” 刘小琴一呆,随后赶紧回答道:“当然可以啊,你是我姐,我的家那还不就是你的家啊?” 刘小丽苦笑道:“你的家,我的家,嗯,我的家……” 姐妹两一起来到客厅,爸妈两人和张华张灿兄妹谈笑甚欢,一看到刘小丽和刘小琴姐妹两个出来,陈会玉马上把那一袋子现金,也就是刘小丽推给她的六万块钱还给了刘小丽,说道:“小丽,我看你跟李勇过得不开心,他的钱,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我们不能用,有你妹夫张灿给的就足够了,爸妈只要你跟妹妹两个过得开心,那比什么都好!” 陈会玉说着又望着张灿说道:“人家都说养儿防老,我看女婿比儿子更好,张灿,爸妈真的都很感激你,也许是因为有你的原因吧,让我们一家人运气就好了,你爸现在经检查确定,他没有病,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那是好事!”张灿也点着头回答着,然后又说道:“明天我就带你们二老和小琴小丽一起去看房子,买一栋下来,这里不够住了。” 陈会玉和刘东生夫妻都赶紧摆着手,急急的道:“不用不用!” 尤其是陈会玉,又赶紧加了话:“不用,挤一挤就好了,反正都是自己一家人,听小琴说了,你这房子都要五六千的租金,那太贵了。” “别担心那个,我本来就决定是要买房子的。”张灿极轻松的微笑回答着,“并不是因为你们过来才想这事的,我是准备稳定下来后买了房子接我爸妈过来,这段时间忙,本来说条件是已经够成熟了,现在倒是刚好趁这个机会。” 呵呵笑了笑,张灿又说道:“我们家,我是老二,老三是我妹,所以我爸妈是得跟我住的,而小琴和小丽也都是女孩子,小琴又是小的,所以你们二老也是得跟小琴在一起的,我爸妈也挺好相处,以后就由我来侍奉你们四个老人家!” “这个……”陈会玉一时为难起来,她和老伴不是不同意,主要还是因为怕让张灿为难,这次已经让张灿如此费心了,好在最终莫明其妙的查证了老伴没有病,那是天大的喜事,但对这个女婿张灿,她和老伴当真是都没得说的了,比亲儿子还要做得好,做得到位了,从头到尾,张灿就没让她们为钱的事担心过,一力操办。 张灿又笑笑道:“妈,别担心,以后我就正式叫您为妈,叫爸为爸了,我跟小琴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我已经把她当妻子看待了,所以你们二老根本就不用拘束,这儿就是你们的家,好好开心的过日子,那五十万你们就拿着当零用钱,没了我再往里打!” 刘小琴也笑盈盈的点着头附合:“是啊,爸,妈,以后你们就在家好好养着身体,等把张灿的爸妈接过来,你们就有伴了!” 陈会玉和刘东生也就真的放心了,张灿绝不是做作,是真心实意的,有这么好的女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会玉又看看面色有些凄苦的大女儿,叹了一声道:“小丽,妈知道你过得累,也知道你的孝心了,就好好的生活吧,不喜欢的事就别做,妈也不会怪你。” 刘小琴赶紧说道:“妈,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张灿已经安排好了让姐姐到我们店里上班,我跟妹妹都在那儿呢,店有一半是自个儿的,就当是在那儿坐着看店就好,不累的。” 陈会玉点了点头,有张灿的安排,那肯定就不用说了,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想了想,又问道:“小丽,那李勇的事怎么办?他的钱呢?” 刘小丽似乎是猛一咬牙,就要把真相说出来,但张灿却是更快的抢着回答着:“妈,李勇的事,你就别理了,那六万块钱全是小丽一个人存下的,李勇平时就只花她的钱,是个混蛋,所以这钱根本就不用还给李勇,要还也只还给小丽,要给李勇,他可是巴不得呢!” 陈会玉和刘东生都是一怔,随即急问道:“真的吗?” 刘小丽见张灿又掩护着她,心里一热,眼泪顿时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哽咽着道:“是……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一直都让你们失望了,我……我以后会好好的挣钱,会好好的孝顺你们……” “妈知道,妈知道,妈知道你和小琴都是好女儿,人一辈子哪里会没有个不顺心的事?在外生活都是艰难的,爸妈都不会怪你的!” 陈会玉赶紧安慰着女儿,张华也拿了纸巾过来给她擦泪,也安慰道:“小丽姐姐,别伤心,什么事都是慢慢来的,我们家以前也还不是艰难啊,也都是靠我二哥现在才挣出来的,所以啊,不用担心,人一辈子,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 张华最是个单纯的人,以前在老家,生活很清贫,她也觉得开心,因为一家人的感情好,亲情比什么都能让人感到温暖,现在条件好了,当然更开心,很少会有人因为条件好而不开心。 一家人聊着天,说着话,看着电视,直到十二点才睡,因为张华和刘小琴要早点到店里去开门,所以不能太晚。 只有三个房间,刘小琴准备让她爸和张灿同睡一间,她和张华,姐姐刘小丽和老妈陈会玉四个人分睡两间房,但张灿一摆手,吩咐刘东生和陈会玉老两个睡自己的房间,她们三个女孩子分睡两间房,自己睡客厅的沙发,天气又不冷,睡客厅也没什么区别。 张华本来想跟刘小琴睡一间房的,想跟嫂子聊着天睡觉,但还有一个刘小丽,到底是刚刚来,可能会觉得不方便,所以张华也没有坚持,刘小琴说跟姐姐睡一间房,也就同意。 其实三个房间里的床,都是两米的大床,是足够两个人睡的。 刘小丽见妹妹忙碌着,忙这忙那的,心里也有些不安,坐在床边上好一阵子才低声说道:“小琴,姐谢谢你!” “你谢我干什么?你不是我姐,我不是你妹吗?”刘小琴一怔,随即说道:“我们是亲姐妹,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那有什么好谢的?你照顾我,我照顾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刘小丽如何不哭?眼见妹妹这个幸福层度,那全是爱情滋润的,可这个爱情,如果自己当初不那么瞎眼,这个爱情现在就得换了自己来当主人啊! 对妹妹,刘小丽当真是百感交集,又羡慕,又替妹妹感到安心,也确实嫉妒,但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嫉妒的同时,也一样祝福,张灿无论如何,那都比李勇强太多,不说挣钱,不说身家的事,就说担待,张灿做的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做的。 刘小丽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当初她不爱,瞧不起的男人,可事情都已经不可能挽回了,她拿什么来跟妹妹比? 妹妹比她漂亮,比她单纯,比她更善良,再想想看,妹妹是个彻头彻尾完整的女人,哪像她,已经是一枝沧桑的黄花了,唯一觉得心里还有点好受的就是,当年张灿曾经那么疯狂的暗恋她! “睡吧,小琴,明天还要去店里吧?”刘小丽叹了一声,然后拉着妹妹睡觉,又关了灯,只是在黑暗中,一双眼也是睁得大大的,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是浮现着往昔与张灿一起时的学生时光,心想这要是能够时光倒回,能够穿越时空就好了,要是能回到那个令她终生后悔的时代中,她一定要重新好好的把握人生! 第二天,张灿醒过后,看到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再看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又看了看时间,竟然十点半了,可能是这两天太忙碌了,所以嗜睡。 起身后,才发现陈会玉和刘东生都坐在阳台上看风景,不过说话声都极低极低,生怕会吵醒到张灿。 而在房间里,只有刘小丽一个人在,见到张灿探头看着,当即微笑着站起身说道:“你醒了?我做了早餐,在厨房里热着,你醒了我们一起吃点吧!” 一边出来,一边又让她爸妈出来到客厅里,然后再去厨房里。 张华和刘小琴两个人却是早就出去了,陈会玉也说着:“小华和小琴两个早早的就去了店里,说要开门,本来小丽也是要去的,但小琴让她留在家里做做早餐,说吃过后再去看看,店里的事又不用急的。” 张灿点点头道:“是不用急的,我还没有招一个大师傅,店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做,看来这两天我得赶紧打广告招人。” 四个人一起吃过早餐后,张灿又开车带他们父女三人一起到老石斋的店里,那边,朱森林早就到店里等待着了,因为说好了今天要带张灿去看房的,所以来得早,不过到了店里后,见张灿还没出来,也不着急,就在店里悠哉乐哉的喝着茶,跟刘小琴和张华闲聊着,从张华那儿套些张灿小时候的趣事。 张灿一到,当即就站起身说道:“老弟,事不宜迟,走吧,你我两辆车,也够坐了!” 张灿看看店里,沉吟了一下道:“这店里……” “让阿强他们看着得了,就算天大的生意,咱们今天也不做行不行?这钱能挣得完吗?走,让小华也跟着去玩玩。”朱森林一口就说出来,他知道张灿的意思,店里总是要留个人嘛。 张灿也犹豫着,要不要让妹妹和刘小琴全都去,不过张华却是笑着说道:“二哥,你把嫂子带去好了,我就在店里吧,你买房子我又不懂,我就不跟着去了,守着店,我还想多学学经验呢!” “那好!”张灿见妹妹这么说,也定下心来,有妹妹看着更好。 这一次,刘东生和陈会玉坐了朱森林的车,刘小琴和刘小丽坐了张灿的车,一前一后,往南区开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出人意料 张灿技术没朱森林那么娴熟,慢一些,朱森林别看胖得不行,但开起车来却是极为灵活,不过他知道张灿是初哥,速度稍稍放慢了在前边带路。 南区那边是开发区,政府的大部份单位都搬到那边了,因为市郊发展得开,地势好,北区这边是老城区,拆建投资太大,而且这边扩建不开,三面山区,一拖便拖了下去。 南区那边新投建的几个楼盘,都是高档区,两个联排别墅区,两个高层商住楼,一个独立别墅区。 朱森林带着张灿去的地方就是那个独立别墅小区,从进入南区后,视野就开阔了,公路又宽又干净,又美化,两边的建筑全是新建的豪华楼,张灿一见这边的样子就很喜欢,的确不错。 刘小琴坐在张灿旁边,看着车窗外的漂亮物景,不由得叹着气,有的新区售楼部大楼面就挂着销售的价钱:“高档商用楼,两万六千元一平米起!” 这个意思刘小琴当然懂,早听说过这边的房子要三四万一个平方,这两万六只是起,可没说就是这个价,即使是,也可能只是一些位置不好的地方。 不过朱森林的车,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停,刘小琴觉得这里的房子已经够好了,也不知道朱森林还要带到哪里去。 张灿是明白的,他要的是别墅,可不是单元房,再过去,靠左的区域,全是联排别墅区,这里的房子虽然是别墅,修建也很漂亮,不过是连在一起的,左邻右舍很容易看到**。 再过去一条街,转过弯,一个人工大湖出现在面前,超级大广场上的最前边是售楼部,透明的玻璃墙里面,看得到很多靓丽的身影,那是些售楼小姐。 朱森林把车停在售楼部面前,然后请刘东生和陈会玉两夫妻下车,等到张灿和刘小琴刘小丽三个人一到,这才一起进了售楼部里面。 售楼小姐一见来了这么大一群人,当即迎上好几个,一边请他们坐下来,一边送上饮料,又各自问着他们几个人要什么样的房子。 朱森林笑呵呵的指着张灿说道:“你们不要都来问,他们是一家人,这个小张老板,他才是要买房子的,你们给他介绍就好!” 一个女子最伶俐,一闪身便转到了张灿面前,笑吟吟的问道:“张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别墅吗?” 其她几个女孩子顿时有些失望,有一个真正的买家还是不容易的,况且这边的房子太贵,当然,卖出一套房子,她们的提成也极为可观。 张灿看了看这个女孩子的胸口,有个胸牌,“帝景苑售楼部零零七号售楼员王琪”,一身黑白鲜明的制服裙很漂亮,身材完全显示出来,长发披肩,脸蛋也颇为漂亮,不过妆化得浓,不过比刘小琴刘小丽姐妹两个,还是差了几分。 张灿当然没有调戏她的意图,来这儿也的确是真想买房子,反正自己有钱,再说买房子也保值,就算以后要走,这房子卖出去,那也比存银行的利息收入要高,而且他也根本就不考虑那点利息。 “嗯,有这个意向,有什么房子,你先介绍介绍!”张灿点点头回答着,不过也没有就承认决定会要,话意有些犹豫。 这是张灿故意这么说的,买东西做生意,谁都是这样,哪怕你再想买,但你的表情也要装得一定不想买,那样才可以敲价钱。 王琪当即转身又拿了一大叠彩印图纸过来,一边递给张灿,一边又介绍着说道:“张先生,您看看,这是样版房,有毛坯房,也有我们公司完全豪华装修的房子,南边那六套坐北朝南,光线地势最好的六套,是装修好的,里面包括厨具电器,全都是时下最新款最流行的,一应俱全,搬进去就能住的,毛胚房是四万八一平米,北面的四万二一平米,南面的那六套样版房是六万八一平米,您看看?” 张灿看了看王琪递过来的图片,毛胚房的设计样式也不错,不过张灿嫌它耗时间,他可是个怕麻烦的人,买了房还得自己装修,得花好几个月,这刘小琴一家人都过来了,哪有房子住? 再看看那样版房,六套都是一样的设计,三层楼,一层的建筑面积是两百五十平方,另外还配送有近一千平方的私家花园,双车库,一楼客厅,室内泳室,健身室,超大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两间保姆室,二楼有六套大卧室,三楼五套,一共是十一间卧室,加一楼的两间保姆卧室,一共是十三间卧房,每一套都是带独立的厕卫。 张灿一看那图片就喜欢上了,房间里面的装修和家具电器,都是豪华无比,又有十一间卧室,足够了。 当下也不露声色,张灿淡淡的说道:“这个房,怎么卖?有没有打折?打折是多少?” 来看房的人多了去,不过真正能下手的却是极少,加上这里的别墅又是全锦城最贵的,只有真正的富豪才买得起,否则买了都用不起,一个月的管理费,水电费都不得了,普通人就是交这个都交不起。 王琪也是按本宣科一般的介绍道:“先生,这个房子是我们公司专门请国际名师设计的款式,六万八一平方,实际上已经是很低了,三层楼的总面积是刚好五百平方,一共是三千四百万整。” 朱森林是知道张灿有多少钱的,以前不计,跟他一起赚的钱,就超过四千万了,因为他得到的也差不多,来这里,实际上他是有把握的,张灿能买得起这个房子,再说了,买了这么好的房子,张灿说不定就能在这里生根了,那对他就更有好处。 即使张灿缺钱,他也会垫付,但现在看起来,张灿不会缺钱,而且这别墅里设施俱全,要缺的,只缺一些厨房里的碗碟筷刀等等,床上会缺床单背子,这些都是要自己爱好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实际上这些也花不了多少钱了。 刘小丽和刘小琴,以及她们姐妹两的父母都暗暗咋舌,不敢出声,虽然在金满堂见到朱森林给了张灿一张两千五百万的巨额支票,但这房子可是要三千四百万啊,这个数目,可是她们都不敢想像的。 张灿摸了摸下巴,也不露声色,只是说道:“那去看看吧,看看再说好不好?” 王琪当然只能说好了,每天上班,她带人去看房都无数次了,但看完后,人家满意的多的,真正出手的却是极少,主要还是太贵,房子是没得说。 张灿心里自然是有数的,看看房子再说,看图当然是满意的,朱森林也知道有谱,笑呵呵的站起身陪同着刘东生和陈会玉两夫妻。 王琪先是到自己的工作台边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看楼电车过来,八人座的敞篷车,是电瓶车,车速很慢,但很稳,没声音,看楼是最好不过了。 小区内的绿化设施极好,一栋栋的别墅似乎是隐藏在青山绿树林中一般,这些别墅外表都是装修得尽善尽美,不过从窗户里面看进去就知道,里面是没装修的。 电瓶车司机再往南边开了过去,这边的绿化设施更好,再转过去,一排三层楼的别墅就出现在眼前,每一栋别墅的间隔距离都在三百米以上。 王琪让那司机把车停在了第一栋面前,然后下车请张灿等人下车,又说道:“张先生,您请看吧,这是第一栋,位置是最好的,又是第一号,很吉利的。” 张灿笑了笑,一摆手,让朱森林和刘小琴姐妹以及她们父母一起进去。 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超大的私家花园,扑鼻尽是清香,一进别墅大门就是亮堂堂又宽敞的大厅,大厅中红木家具,沙发,茶几,靠正中的位置又是极漂亮宽大的半圆楼梯。 仅仅是这个大厅,几乎就有一百平方,刘小丽姐妹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皇帝上朝的金銮殿了,她们父母两个人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 王琪看到刘小琴姐妹虽然漂亮,但气质上却是有些土,两个老夫妻更是很土,只有张灿有些令她看不透,朱森林就完全是一副老板样子了,可朱森林又明说了,这房子是那个姓张的年轻人买,这么年轻的人,除非是富二代,官二代,否则哪里买得起房? 但看张灿,还真不像是那样的人,因为张灿私底下跟刘小琴姐妹说话时,露出的却是很明显的土话,估计他们就是一个地方的人。 “到楼上看看,看看上面的房间!” 张灿等众人在一楼的各个房间看了后,又指着楼上说着,一楼的房间,除了两间保姆房可以住人外,其它房间不是健身就是泳池,又是厨房,这么宽的地方竟然没有住人的卧室,当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一上二楼,一条楼道巷子,两边都是房间,左右各三套,把门一打开,里面的卧室宽大无比,装饰当真是极尽奢华,再看看卫生间,几乎都有老家的一间房那么大,浴缸卫具,无一不是没见过的豪华器具。 一间间的看过了,又看三楼,三楼有一个阳台,所以少了一间房,只有五间,卧室里的设施跟二楼一样豪华。 这几下可是把刘小琴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本来以为张灿天心广场那儿租的房子已经是很豪华的了,但一见这里的装饰装修,天心广场的屋顿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王琪也不知道张灿的意思到底如何,直到他们把房子都看完了,这才问道:“张先生,怎么样?有意思没?” 说实话,王琪问这个话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反正她觉得张灿买这个屋有些不靠谱,所以语气也没有多少热情。 张灿偏着头瞧着王琪,然后问道:“有什么打折和优惠没有?” 王琪知道,一般问这个话时,她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有说词,她说优惠的多了,人家就会还嫌她们给的少,如果说得少了,人家更嫌,反正就是找借口,然后走人,所以王琪也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房子装修成本高,房子的好处我当然就不用再说了,如果买的话,要付首期拿房贷的话,我们只送一年的管理费,如果全额现金,就打九五折,折后的价是三千二百三十万。” 张灿随手一摆,淡淡道:“过你们售楼部吧,我全额付清!”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什么?” 王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了的问了一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卖这个房子是不是?不卖我们到别家去看看了!”张灿淡淡笑说着。 “卖卖卖!”王琪脸蛋涨得通红,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到张灿竟然会真的买这房子,而且还是全额付清,这栋房子如果按这个价钱卖出去,王琪能提成纯卖价的百分之一,也就是三十二万三千块钱,就这么一栋屋卖出去,就能让抵她辛苦一年挣的数。 朱森林知道张灿是买得起,但也不敢肯定他就会买,这会儿见张灿开口要下了,心里也是高兴,当然,脸上也尽是笑容,张灿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他可是把张灿当成财神爷的,张灿能在锦城安家置业,对他的好处就是不言而喻的。 王琪这时候就显得不自然了,一脸通红,恭恭敬敬的请张灿一行人下楼,然后又请他们上车,再开回售楼部。 售楼部大厅里,十多个售楼小姐一听说那六套顶级的样版房卖出了一套,不禁对王琪又是羡慕又是眼红,刚刚这一家人进来时,她们都不是很在意,迎上前的几个也是应付一般的走过场,而王琪又偏偏对上了张灿,就该她走运,三十几万的提成啊! 不过只要客人还没付钱,那交易就不算完成。 张灿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就不再犹豫,取出银行卡在对方的机器上直接刷走了三千二百三十万,一分不欠,面不改色,那豪气劲儿让一众售楼小姐和经理都变色。 刘小琴和刘小丽姐妹,以及她们父母,可都是惊得发怔,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能在锦城郊区买一套四五十万的单元房,那就让她们能心满意足了,不过万万都想不到,张灿买下的,居然是整个锦城最好的最贵的房子,这让她们连劝说或者什么别的意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因为张灿在她们心目中,已经不需要任何的劝说,张灿表露的就是王者之气,似乎就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一样。 王琪是售楼部的经理张晓静一齐经手办理的,这笔款项太大,又是样版房出售的第一套,毛胚房卖得还是不少,因为那些买家喜欢自己装修,一平方节约下来近两万块钱,总数就有近千万的大数目,这笔钱让他们自己来装修,还可以省下一半,有些地方,可以不花费那么多。 而张灿就不同,反正自己挣钱容易,而自己装修又太麻烦,他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给钱省事是最好,再说这个房子又能马上住进去,这可又比再等几个月装修好后再住进来又不同! 王琪把大部份的手续办好,经理张晓静亲自把钥匙送过来给张灿,笑容满面的说道:“张先生,您的银行卡,身份证,还有房钥匙,请您收好!” 张灿接了过去,顺手把钥匙递给了刘小琴,只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揣进自己袋里。 张晓静又说道:“还有,张先生,您的房产证需要三个月才能办到,因为要走房管局的手续,其中包含了一些麻烦的手续,所以耗时一些。” 张灿摆摆手道:“办好给我就行,还有,以后我就住这儿了,你姓张,我也姓张,我年纪轻轻的,可别‘您啊您’的,听着别扭!” 张晓静“嘻嘻”一笑,马上就顺势而上,说道:“好啊,一笔可写不出两个张字来,五百年前我们可是一家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叫你小张吧,你今年二十五岁,比我还小了两岁,我可以当你姐姐了!” 张灿微微一笑,有刘小琴和她父母姐姐在这里,也就不跟张晓静等人说笑了,没意思,然后招呼了一下朱森林:“老朱,回去吧,我们一家到超市去购物,今天就搬过来住,那边房里没有几样是我们的东西,除了衣服,所以也不用请搬家公司。” 朱森林想想也是,如果张灿那边是自己的房子,当然就有家具那些了,只是租的房子,里面原本就有那些设施,房子里他们自己的东西就只有衣物,而这边的新房子中,除了床上用品,厨房餐具等等,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缺,家具,床,衣柜子,空调,电视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回去的时候,张灿对朱森林道:“老朱,看来今天我到不了店里,现在又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店里,你关系广一些,打个广告,请个掌眼大师傅,不然的话,以后店里就离不开人了!” 朱森林点点头笑道:“也好,我是有那么个意思,不过我在等你的意见,反正我想了,只要你不在店里,估计真有好东西来了,店里的师傅只怕也看不出来,所以不过就是摆个过场而已。” 张灿笑了笑,摆摆手,倒也没说什么,朱森林不是拍马屁,这么长一段时间来,他可是看得多了,自己的鉴定眼力,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与一般的那些掌眼的大师傅远远不同,当然,特异之处是看不出来,就是会觉得张灿眼光比别人更犀利,更下细一些。 这时候,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以及刘小丽坐在车后排,刘小琴坐在张灿身边,一家人都很是兴奋,就连张灿自己也有些兴奋,一开始还不觉得,出了帝景苑售楼部后就觉得不同了,一张脸火烫火烫的,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今的他也是有产一族了,而且这个产业还很大! 张灿把刘小琴姐妹和父母送到帝景苑外边的一家新建的大型超市处,让他们去买东西,他自己回天心广场那边去把衣物拉过来,走之前又对刘小琴叮嘱了一下:“小琴,拣好的买,别怕用钱。” 刘小琴点点头,又说道:“你不用来接我们了,买了东西,我们自己找车拉回去,你就忙你自己的事吧。” 张灿笑着挥挥手,开车离开,回到天心广场把车停下来,然后上楼,下了电梯到十七层后,一抬眼就见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长发披肩,身材极是苗条,只是低着头。 张灿还以为是苏雪,脚步一滞,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难以对付,尤其是单独面对她时,还要特别小心,这女人会打人,打架自己可不是她对手,虽然自己是个大男人,但是大男人也打不过她,跟她动手那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了! “张灿,你……回来了?” 那女孩子抬起头来,一见到张灿就忍不住欢喜起来,俏丽之极的面容,竟然不是苏雪,而是周楠! 这个锦城市当之无愧的第一公主,张灿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周楠虽然不像苏雪那么野蛮,张灿心里面也还真的喜欢她,这个喜欢是来自于在山上那一段危险经历,俗话说,危难之景见真情,在那种生死关头,周楠不弃他,他也没丢下周楠,两个人生不离死不弃的,还真是有了感情,不过张灿一回到尘世中后,两人之间那种无法融合的距离感就完全暴露出来,尤其是周楠父亲的秘书都亲自出马了,这让张灿明白,他不能,也无法与周楠相爱,所以索性斩断了这缕情思。 一怔之下,张灿诧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周楠幽幽问道,然后咬了咬唇,又瞧了瞧张灿身后,见没有人,倒是诧道:“你那……刘小琴呢?”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明说了:“我新买了房子,是南区的,我让小琴和她姐姐父母一起去买家用品,我回家来搬衣物,准备搬家了!” 周楠一呆,张灿说起刘小琴名字时的那种甜蜜感尤其让她难以接受,呆了呆后,咬着牙道:“张灿,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因为饱受煎熬,周楠说话更不躲闪,直接就冲张灿问了出来,这本就是她一直想说出来的话。 张灿没想到周楠会这么明白的说出来,也呆了起来,好一阵子才有些手忙脚乱的回答道:“你那么漂亮,自然……自然会有更多更好更适合你的人去喜欢你……我……” “别跟我说那些废话!”周楠当即就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也别找那些借口,我感觉到,在山上的时候,你对我是真心的,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来救我,不肯丢下我,如果不喜欢,你会这么做?” 张灿愣了愣,最后倒是傻傻的笑了笑道:“你那么漂亮,谁都会这么做啊!” 周楠咬着唇,眼睛盯着张灿真想吃人,气鼓鼓的说道:“我知道我漂亮,用不着你来提醒,我知道很多人会喜欢,可要拿他们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我相信就没有一个了!” 叹了口气,张灿有些无可奈何,“周楠,如果你是这种想法,那你就错了,你是高学历的留学生,我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娃,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既然你觉得对我有些好感,我想那也是因为在山上的事,你对我只是感激而已,但你不知道吗?我同样感激你,如果不是你那么不要命的救我,我只怕也早已经没命了,所以……周楠,我相信,我们两个人都只是互相感激,就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周楠眼一红,盯着张灿一言不发,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瞧得张灿都有些发虚了。 “你……拿走了我的初吻,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周楠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说了出来,这会儿也没有了害羞,也没有了害怕,只是狠狠的瞪着张灿。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给你留个记号长点记性 就差没说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了! 不过张灿不敢跟周楠瞎扯这个,这时候的周楠只怕是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了,只是皱着眉头举着手老老实实的道:“周楠,这……老天明鉴,我绝对没有对你做……做那件事,我敢保证!”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帐,好,那我问你!”周楠嘿嘿冷笑着道:“在山上,你高烧昏了头的时候,你一直在叫口渴,后来你是不是觉得你喝到了水?” 张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是,是好像喝了水,我当时烧得难受,后来觉得嘴里喉咙里温凉,就像在喝水一样,不过我觉得那是在做梦。” “哼哼,做梦?那时什么东西都没有,是我用……用嘴含了水来回的给你喂水的!”周楠恨恨的说着,“虽然现在是个开放的年代,但我却很传统,我的初吻都被你拿走了,你还不承认?” 张灿当真是狼狈不堪,赶紧把门打开了,溜进屋里,周楠自然是跟了进去,张灿赶紧把房门紧紧关上了,这事要被邻居看到了,或者是那苏雪看到了,肯定会取笑他。 “你害怕了?你害怕就表示你心虚,你心虚就表示你心亏了!”周楠是紧逼不舍,对张灿毫不放松。 不过张灿进了房里,没有外人看见了,当然就胆大得多了,也就没怎么理会周楠,一边说着:“周楠,我觉得我真的没做那样的事,因为我脑子里没有印像,那就算不得数!” 张灿一边说一边又到房间里自行把各人的衣物用旅行箱装了起来,装了整整三个大箱子。 而周楠一直是盯着张灿干活,张灿苦笑道:“周楠,你还是走吧,这个房子,我要退了!” 周楠见张灿真的很决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以她如此自傲的一个人,却被张灿毫不理会的拒绝,当即就瞧着张灿一言不发,身子却是在发着颤。 张灿一瞄眼见周楠虽然没说话,但脸色苍白,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气得很厉害,说实话,也的确有些心疼,一个舍了自己性命都要来保护你的女人,你怎么能不心疼呢? 纵然因为身份和家庭的原因,即使张灿不能跟她在一起,但不表示张灿就不能保护和爱护她,只是周楠又极聪明,又很敏感,所以张灿要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至于会不会伤到周楠,他也没办法完全顾及,本身来讲,拒绝就是一种伤害。 不过也想得到,如果他当真想要跟周楠在一起,那么他同时就会伤害到更多人,也许对自己也是一种伤害,因为周楠背后的势力,是完全可以利用任何的力量来把他压榨得无法动弹。 一个小小的乡长都可以把治下的百姓治得生不如死,那就更别说一个大城市的第一号了,当然,目前的情形,张灿也不敢就说对他不利的就一定是周楠的父亲,就她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利用她家里的这种关系办到,要治他,那是一件比针尖还小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说出来,一个眼色,一个示意,或许就有大把的人做了。 张灿即使不考虑自己,那也得考虑家人,妹妹和刘小琴一家人都在这里,再说,他现在又怎么能够去伤害刘小琴呢? 把箱子放在了客厅里,张灿这才让周楠坐下来,又温言细语的说道:“周楠,我想你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我只要提一点,你就能明白,我们两个不相配,不是我不喜欢你,是我们文化水平,各人爱好,样样都会存在极大差距,如果说我一心想跟你在一起而不顾一切,那对你我实际上都是一种伤害,我要真跟你好,那我对刘小琴也是一种伤害,你觉得我把她甩了而跟你在一起,那种做法你欣赏吗?我能那样做的话,那以后遇到了比你更好更强的女人,我是不是就要把你给甩了呢?” 周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平复下来,能冷静的想事情了,张灿说了这一席话,她就尽量把语气放平淡了回答:“嗯,你比我还封建,我告诉你一些事实,首先,我已经查清了一些情况,我们两个被绑架的事情那次,你跟刘小琴还没有达到现在的这种关系,因为她还没过来,而且之前你在老家虽然跟她有了婚约,但你在离开老家的时候,就已经拒绝她了,能追到锦城来,你在这之前是不知道你会与她再度有关联的,不是吗?” 周楠一边说着,一边又仔细回想着,她越冷静,想到的事情就越多,也分析得更清楚。 张灿一怔,他可是完全没有想到,周楠居然把他的事调查得这么清楚,难怪这几天都没有出现,原来是去调查他去了,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周楠想了想,然后又说道:“其实你觉得你跟刘小琴是最适合的,那我告诉你,你的想法就是错误的,你只是觉得你跟她的各方面都差距不大,但是,这个不叫爱情,这叫匹配,这叫所谓的门当户对,只有能以生命去维护对方的,那才叫爱情,因为他们都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爱情是不分贵贱高低的,王子爱民女,公主与青蛙,有那么多佳话传颂,不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那种情形吗?” 张灿只是摇头,可脑子中却是一片空白,看着周楠俏丽又伤心的表情,他心里忽然觉得有种刀扎的感觉,难道周楠说的是对的?他心里当真是喜欢她的吗? 周楠绝顶聪明,一看到张灿发着呆的样子,就知道她说得对了,当即柔柔的坐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把红唇缓缓伸到他唇边,闭了眼,当两唇相触时,周楠能感觉得到张灿的茫然和期待。 于是周楠便主动了,双手一环,将张灿的腰紧紧搂住,狠狠的就吻了过去。 虽然很主动,但周楠的吻却是很生疏,的确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张灿脑子里根本就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是自然的反应,然后就跟周楠热吻在了一起。 当两个人热烈的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周楠忽然在张灿的唇上咬了一口,张灿“啊哟”的一声叫唤,退缩了一些距离,然后盯着周楠,觉得很痛,伸手摸了摸嘴唇,再拿回到眼前一看,竟然有血! “我的天!” 这一下可好了,张灿赶紧找了块小镜子瞧了瞧,上嘴唇竟然给周楠咬了几颗牙印,周楠咬得狠,几颗牙印都出了血,只怕几天之内都会有创口,而且牙印很明显,这让他如何见人? 张灿“啪”的一扔镜子,然后瞪着周楠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楠这时候反而自然了,笑吟吟的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你说你不记得了,现在记不记得?我没有强迫你吧?要是我不喜欢的人,我就不会让他碰我,我一点也没有强迫你,而且我感觉得到,你对我绝对是有爱的,我只不过是给你留个记号而已!” 张灿呆了呆,说真的,周楠喜欢他,他心里明白得很,可是自己就是不敢面对她,只怕自己一步踏错,对自己对她,那都是一种伤害,但周楠现在把自己的情感流露得淋漓尽致,让张灿一下子就糊涂了,忽然间一把就把周楠拉了过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再狠狠吻下去,周楠也情焰高涨的回应着。 两个饱受折磨的人在这一时刻忽然间就爆发了,周楠嘴里有张灿嘴唇上涩涩的血味,再由舌尖又传到张灿自己嘴里,两个人就昏天黑地的纠缠在一起。 当张灿在褪下周楠的裤子时,周楠的手自然而然的阻了一下,也就是这么轻微的一阻,张灿忽然脑子中清醒了一下,睁眼一看,周楠娇柔美丽,却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娇声吁吁之下,张灿忽然间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拨腿就往外跑,拉开房门直冲出去,只怕自己跑得慢了就会忍不住再陷回这个温柔乡中无法拨身。 张灿打开门冲出去时,却见到苏雪就站在他家的门边,不禁呆了一呆,停滞了下来。 苏雪朝房间里看了看,沙发上坐着衣衫凌乱,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羞红的周楠,不禁“嘿嘿”冷笑道:“典型的现代陈世美啊,要换了我是你那位,我就阉割了你!” 若是别人听到苏雪这么一个大美女说这话,肯定还会调戏她一番,可张灿却知道,这个女人可是惹不得的,就算是看都最好不要去看,不能碰,不能看,不能惹的,她说的话,你只能当真,不能儿戏,好在自己与她没有情感上的纠缠,否则自己就死定了。 也正因为如此,苏雪才没有对张灿动手,不然的话,就有张灿喝一壶的了,她只是在监视着张灿,想调查毒品的事,只是无论她怎么调查,花多大的代价,都没发现张灿与毒贩有任何一丁点的牵连,所以也有些怀疑了,她到底有没有怀疑错误,因为张灿的收入来源,她也都查得差不多清楚了,那都是他靠眼力以低价得到的古玩玉器再转手赚到的,这个收入是正当的,人家又不是走私违法,尤其是那四块玉石,朱森林拍卖的事在锦城都惹起了不小的骚动,她调查这个,甚至都没花多大的代价。 苏雪原来怀疑的就是张灿的收入太过巨大,但现在看来,他每一笔收入都是靠他技术眼力得到的,与毒品毫无关系,而且张灿的社交圈子中,就没有一个,哪怕是转弯抹角的关系中,都没有一个与毒品有关联的。 只要张灿与她调查的毒品毫无关联,苏雪就不想再去动他,人家感情上的事,与她无关,她管得再宽,也管不到这上面去。 只不过张灿觉得脸红,看到苏雪后,呆了呆,马上就捂着嘴唇跑了,在电梯口按了按,电梯一时间还到不了,赶紧又慌乱的从步行梯上溜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求援电话 直到下了两层楼,张灿才从另一层上了电梯,到了底层,这才稍稍平复了些,不过人多,他一直都用手捂住了嘴唇上的齿痕印,那个实在是太羞人了! 上了自己的车差不多也是落荒而逃,到了一间药店处,张灿又靠边停了车,然后下车到店里,当然仍然是捂着嘴唇,到店里买了一版创可贴,回到车对着镜子,撕了一片贴在上唇的齿痕处,再仔细瞧了瞧,看不出来后这才觉得自然了些。 虽然嘴唇上贴块创可贴也是怪怪的,但总比让人瞧着那很明显的半圆形的齿痕印好吧? 在环市路上来回跑了几个圈子,张灿还觉得脑子里一团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到,那个苏雪那儿实在是个太大的威胁,自己因为一时的贪念而让自己陷入了混乱中,就算再隐藏这个秘密,对自己总是个隐影,不如自己跟她坦白了吧,就说那天自己是在那里游泳,在潜水时见到有箱子丢下去,又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那些人丢了箱子就走,所以他才潜下去把箱子挪走了,不过自己从没把那箱子打开过,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要知道是毒品,打死也不会干的。 张灿犹豫了很久,又想着苏雪既然调查了他那么久没动手,显然是没有证据的,没有证据就说明自己其他方面无懈可击,那又有什么不好说清楚的? 只要自己绝对没有参与贩毒的事实,一切照实说就好了,当然,自己有透视能力和那避水珠的事就不能说了,其他的实话实说,只要说的是实话,又不怕苏雪来查。 在某个没人的地点,张灿把车停了下来,认认真真的想着这件事,到底是说出来,还是继续隐瞒下去,纠结了很久,最后一拍大腿,张灿还是决定说了,别害人害己,只要自己没动过那箱子里的东西,而且自己没有参与过贩毒的事情,那就说吧,否则这一辈子都是个阴影。 再开着车往天心广场回去,把车停在广场上后,张灿再慢慢乘电梯上了楼,首先还是打开自己家里的门,看看周楠走没走,还好,周楠已经离开了,又在自己家客厅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心情,然后才出门,到隔壁b座的门口停下来,又静了片刻,这才伸手按了按门铃。 门开了,苏雪那冷艳的脸出现在门口,一见到是张灿,嘴唇上贴了片创可贴,不禁冷笑道:“这形像挺不错的嘛,嘿嘿,找我干什么?” 张灿指了指房间里面,说道:“我能进去说吗?” 苏雪停了停,这才挪开了身子,并不热情,与之前调查张灿的时候,只想把他套在身边时就是两个极端了。 张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见到客厅里摆着一只旅行箱子,显然是苏雪准备出门了,不禁诧道:“你要走?” 苏雪盯着张灿看了看,哼了一声才说道:“我准备搬家了,跟你这么个色狼邻居住在一起,我觉得不放心,太不安全了!” 张灿顿时觉得这就是直白的讽刺了,嘿嘿干笑着道:“苏小姐,你这是在打脸了,说我色就好吧,千万别说你不安全的话,给我一万个胆子,都不会来找你的碴儿,除非是我活得不耐烦了!” “嘿嘿!” 苏雪知道张灿这话是什么意思,嘿嘿一笑后,又问道:“那你现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警官!”张灿停了停,才从嘴里艰难的吐了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苏雪忽然听到张灿嘴里冒了个“苏警官”的称呼出来,呆了呆,脸色就变了,霍的站起身,脸色沉沉的盯着张灿,让张灿心里都发悚了。 好一阵子,苏雪才沉声问道:“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官的?” 张灿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就是知道,我上次过海边公路时,在堵车那会儿见到过你在海边的武警人群中。” 苏雪顿时就眯起了漂亮的眼睛,盯着张灿沉思起来,不知道张灿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张灿的话也让她警惕起来,张灿的话太忽然了,本来她已经决定撤出来了,准备今天就搬走,并撤出这个任务结束,张灿不是毒贩,也与她调查的案子无关,但事情就在她准备结束时,忽然就峰回路转了,张灿的话让她又惊又喜,不过外表还是尽力克制着。 凝神想了前后的对策,然后才在张灿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点点头,平静的问道:“那你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察,还知道别的什么?” 张灿想了想,只是叹了口气,叹道:“苏小姐,我想了很久,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不过我首先说明,我与那件事毫无关系,我只是碰巧碰到了而已,因为你是警察,我才对你说出来,之所以这么久没有说,那是因为我害怕,我先问好,这件事情,你可不可以完全把我丢开?我不想到你们的地方去,我只想过我的生活,你能答应我吗?” 苏雪笑了笑,一摊手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因为苏雪的表情轻松,张灿也觉得她应该不会与自己为难,毕竟自己没有贩毒,而且也没有碰那个箱子。 “苏小姐,我在海边游水潜泳的时候,见到三个大箱子,当时因为好奇,等到那些人走后,我才把箱子拖到了别的地方藏起来,不过我没动箱子,我准备回市后再找人一起搬箱子回去后再检查的,因为箱子太沉,好像里面装的是石块一样,不过后来我再次到海边时,就见到了你和无数的武警,我就知道肯定是有问题了,我心里也害怕,所以就沉默了,后来你搬到我隔壁,当时我没认出来,就是到你家中喝茶时,我从你手腕上那串佛珠子上认了出来。” 苏雪一怔,又问道:“从佛珠上就能认出?你是怎么认的?” 她还有些奇怪,难道她的佛珠有什么记号?应该是不可能啊! 张灿苦笑道:“难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对古玩玉器这些珍宝自然的有兴趣,你那佛珠是紫檀木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在海边时我看到你手腕上有戴,但当时我没看到你的脸,后来你到我隔壁住后,在客厅里,我一见到这珠子,我就认出来了。” 苏雪“哦”了一下,然后道:“那后来你一直就是在跟我演戏?一直耍我来着?” “不是不是,我就是担心……”张灿赶紧否认,虽然在跟苏雪坦白着,但对苏雪的忌惮之心还是一样的,这个妞喜欢动手,可要小心些,别吃冤枉苦头。 苏雪又沉吟了一下,然后马上道:“那你现在马上带我去海边,看看那三个箱子吧。” 张灿顿时又提醒着她:“那我的事……” “我会看着办的,你放心!”苏雪摆摆手,然后催着张灿出门。 到了大厦楼口,张灿指了指自己的车子,又对苏雪说道:“开我的车去吗?” “好!”苏雪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到车边,张灿赶紧把车门打开,苏雪上车就坐在了他邻座。 开车到海边,只要不塞车,倒也不慢,只不过二十多分钟,张灿就到了那边,因为近,在自己下去的那个路口把车停下来。 苏雪一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跟在张灿身后。 事已至此,张灿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也没有退路了,当即所苏雪领着到了藏箱子的海边,眼光先透视了一下,那三口箱子好端端的在水下的沙子里掩埋着,也就放了心。 埋箱子的地方距海边礁石处有五六米,张灿脱了鞋,又脱了衣服,想了想,还是脱了长裤,只不过背转了身子,然后下了水,在三口大箱子处潜下去,那里水深只有三米多,不用避水珠都没有半点问题。 借着水的浮力,张灿把箱子给拖了出来,只是一浮出来后,他就拖不动了,苏雪这时赶紧踏水过来帮忙,两个人一齐把三只箱子都拖到了礁石上。 苏雪把箱子打开,第一口箱子里面是包扎得极严实的美金,沉在海中一点都没浸到钞票,再开了另一口箱子,把包装打开,就见到了一包包的白色袋包,里面全是白色粉末。 苏雪眼皮都在微微跳动着,手指也有些发颤,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把袋子弄破一道小口子,然后用手指沾了一丁点出来,在鼻端嗅了一下,闻了闻气味,是毒品! 苏雪顿时喜笑颜开,毫无头绪的案子,本来她已经放弃了对张灿的调查,没想到忽然间云开雾散,张灿自己把自己给供了出来,当真是她福星高照了! 也不再多说,苏雪一闪身,伸手就将张灿的手扭了过来,张灿一吃痛,叫了声:“哎哟,你……你干什么?” “抓你,还能干什么?”苏雪毫不客气的回答着,然后扭了张灿的手就往岸边的公路上走,张灿很狼狈,衣服裤子都没穿,只下身穿着一条短裤,苏雪手又重,扭得他很疼,当即叫道:“你让我穿了衣服裤子再说好不好?你……你不是答应过放过我吗?你答应了我才带你来的!” 苏雪笑吟吟的道:“你这个色狼,遭报应了吧?那么漂亮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坏在你手里,我是替她们报仇的,少说废话,我几时答应放过你了?” 张灿一呆,仔细想了想,苏雪确实也没有答应过他,只是确实又不心甘,说道:“苏小姐,我又没贩毒,我又没干那些事,我只是好奇藏了这三个箱子,这也算不了什么大错吧?” 苏雪当即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喝道:“没贩毒你怎么知道箱子里是毒品?你怎么知道那些事就是贩毒了?嘿嘿,不是大错,知道不知道,就凭这三口大箱子,就可以枪毙你一千次了!” 张灿身子一颤,不禁后悔起来,自己说这话时,确实急了些,要真没动那些箱子,他怎么知道里面就是毒品?难道还能说自己眼睛有透视的能力? 苏雪扭着赤着身子的张灿到了公路边,然后把他推到驾驶座上,用手铐将他锁在了方向盘上面,又把钥匙取了,随后就下车在公路上打起电话来。 张灿听得清楚,苏雪是在召集人手过来,心道惨了,这妞不讲信用,这可怎么办? 急切之间,张灿忽然想到王前走的时候留给他的电话号码,说有困难可以打那个电话求助,当即从钱夹里取出那张纸片,然后把车台上的手机拿起来,照着号码就拨了出去,只是手机里传出来的是电脑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此一时彼一时 张灿顿时急了起来,这光着身子被逮进去关起来,又丢人又受苦,找王先生的救命电话,却又在通话,他什么时候不打电话却现在来打电话? 要是等一下,苏雪把他手机没收了,那就惨了,所以张灿一边盯着在远处打电话的苏雪,一边狠命的拨打,但只要一拨打后,手机里传出来就始终是对方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张灿急得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眼见苏雪把手机收了,然后往这边过来,更是急起来,不过好在此时,电话忽然间就打通了。 而苏雪也忽然站停了下来,又取出手机来,弄了一下再拿起来放到耳边。 张灿的电话也拨通了,赶紧说道:“喂您好,我是王前王先生的朋友,有急事想请您帮忙!” 张灿担心对方听不明白,直接把王前搬了出来,然后说明白是有难事求他。 对方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在哪里?有什么事?” 张灿赶紧回答道:“我在锦城市东海滨路出郊的地方,有急事!” 因为着急,声音又吼得很大,张灿在吼过后才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是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 张灿愣了愣,心想他认识的女孩子有关系背景的,只怕是周楠吧,难道是周楠?抬眼又见到苏雪正望着他,手拿着手机还贴在耳边上。 “海滨路?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声音又问着。 张灿赶紧回答着:“我叫张灿!” 这句话一回答,张灿马上就觉得不对头了,因为他看到对面正走过来的苏雪眼睛盯着他,嘴里说的话,似乎正是手机听筒里传过来的话。 苏雪缓缓走近了,盯着车里的张灿,冷沉如水,好一阵子才说道:“是你?” 张灿忽然间就明白了,原来王前王先生给他留的手机号码,竟然是苏雪的! 苏雪是王前的什么人?为什么王前给自己留的电话是她的? 苏雪走近了,盯着张灿若有所思,沉吟了一阵子,然后又拿起手机来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走远了些。 张灿侧耳听着,估计她就是给王前打电话吧。 “小舅,你跟张灿是……” 苏雪说的话,到后面越来越低,低到张灿听不到了,不过从听到的那一句话来看,王前应该是苏雪的舅舅,老天爷保佑,苏雪是个听舅舅话的孩子! 不过这个苏雪太难搞定,又任性,又野蛮,又暴力,而且还颇为神秘,张灿猜不到她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就以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是个惹不得的人。 苏雪接完电话后,把手机揣进衣袋里,然后又走回来,一双大眼睛盯着张灿,一句话不说,看得张灿心里直发毛,一身光溜溜的,又觉得极是尴尬,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不禁又觉得有些后悔,悔不该跟苏雪坦白了这件事,当然,更后悔自己当初根本就不该对那一箱子的美金起贪心,要是三箱子全是毒品就好了,自己肯定不会对毒品有贪念!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论再怎么后悔,现在摆在面前的也都是事实,只能听天由命了。 苏雪盯着张灿看了半晌,忽然就伸出了手,张灿往旁边一缩,以为她要对自己动手,这女人,完全跟她的外表是两个样,动手就要你难受,动手就要你流血。 只是张灿没料到苏雪不是要打他,而是拿了钥匙开了他的手铐,然后哼了哼道:“自个儿下去把衣服穿了!” 张灿赶紧往公路下边跑去,衣服都扔在海边的礁石上,把衣服裤子都穿好后,抬头瞧了瞧在公路边的苏雪,丝毫没有防备他从海里逃走,心里就想着,还是不要逃了,她当真要抓自己的话,自己也逃不了,天大地大,当了逃犯就没有他的家了,逃不得。 回到了车边,苏雪冷冷喝道:“到车上坐好,我没说不准下来!” 张灿这时候还真不敢逃走,苏雪离得远远的,他要真逃的话,把车开了,苏雪百分百追不上,但自己就算逃得了这一时,又怎么逃了一世?只要她一开口,自己就是个通辑犯了! 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烽火急煞的就赶到了四五辆武警的车,刷刷刷的就下来十六七个士兵,见到苏雪后,立马齐刷刷的行了个军礼。 苏雪一摆手,然后指着海边的礁石上说道:“把那三口箱子抬到车上拉回去,立马将王国华调出来调查备案准备移交。” 其中一名看样子是有官职的军官点点头道:“有证据了?” 苏雪终于是开颜一笑道:“三个箱子,王国华往海里沉下去的,我今天找到了!” 那军官一喜,又看到士兵们“嘿嘿嗬嗬”的把三口箱子抬了上来,到公路边上打开来,两箱子包装完好的毒品,一箱子美金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一众士兵顿时雀跃欢呼起来,这两大箱子的毒品,是他们抓到毒贩毒品数量单次最庞大的一次了,这让他们如何不欢喜? “陈连长,马上进行突审,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办!”苏雪吩咐着他们,一边又上了张灿的车上。 那些士兵瞧了瞧张灿,也没有多问,似乎把张灿当成了他们的一份子,毫不起疑。 张灿马上明白,看来他的自由和安全又回来了,苏雪不会难为他,这个王先生,当真是有些能量,不过看苏雪面色也不好,不要去惹她,否则搞不好就会惹来一顿折磨。 那十几个士兵,来如一阵风,去也如一阵风,把箱子抬上车后,忽喇喇的就呼啸而去。 张灿心神不定,瞧了瞧苏雪,不知道说什么话,也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走,回去,天心广场的家里!” 终于,还是苏雪开了口,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调头,把车往城里开,虽然不知道苏雪要干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形,那是没打算把他扔牢里去,想必还是因为王先生吧。 一路上张灿都只敢开车,不敢出声,怕惹恼到苏雪,现在的自己可不是之前的自己,那时苏雪没有证据还不敢对他太过份,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自己坦白了,自己把证据送给她,真是后悔。 回到天心广场的十七楼,张灿拿着钥匙,心想不知道苏雪是要到哪间房,索性不问,只是开着自己租的那间房。 苏雪一言不发的跟在张灿后面,进门的时候把门“轰”的一声狠狠摔上,把张灿吓得跳了一下,不过回到家里后,张灿还是平静下来,心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要抓自己走也早抓了,如果不抓,那也不是她对自己仁慈,而是因为王前,何必对她那般熊样? 一念既松,张灿便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一口喝尽,然后将身体投在沙发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苏雪见张灿忽然间就大模大样起来,也有些诧异,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然后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把那三个大箱子从一百来米深的海底弄出来的?” 张灿摸了摸脸,遮掩了一下表情,一开始就料到苏雪有可能会问这个的,只是当时苏雪给他说的话惊到了,所以没想到这个上面来,现在那些该处理的事处理了,苏雪还真的想起这件事了。 张灿在几秒钟之内急速的想了一个原因,然后便淡淡的说道:“我穿了潜水服。” “那潜水服呢?”苏雪盯着张灿就直接问道,脸上却是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张灿又淡淡道:“扔海里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我哪里知道它会在哪里?” “撒谎!”苏雪冷冷说道,“你是不懂还是故意的?穿了潜水服也只能潜到三四十米深,有过特别训练的好手才可以潜得更深一些,但也超不过六七十米,那里的海底是一百二十多米,你骗谁呢?” 张灿自然知道不好对付苏雪,不过他也只有硬这样胡说下去了,停了停便回答道:“我哪里知道,反正我就是穿了那潜水设备潜到了海底,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那样!” 苏雪给张灿顶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见张灿忽然间不怎么怕她了,倒也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很好,嘴挺硬!” 苏雪说了这句话,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嘴很硬,那就要硬到底,我比较喜欢跟骨头硬的人打交道,希望你要硬得跟地下党员一样哦!” 听苏雪语气说得虽然淡,但张灿心里还是有些发悚,这个女人要是对他用刑,或者动粗,确实也是个问题,这女人纯粹就是个暴力狂,跟她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比较顺从王前的话吧,那还是得给王前打个电话! 一想到这个,张灿不禁懊悔起来,怎么当时自己是给王前留下的电话来打,而没想到给他本人打个电话呢? 一想明白,张灿顿时兴头起来,当即掏出了手机来找王前的电话号码。 苏雪似乎是知道张灿要干什么,嘿嘿冷笑道:“你给……是给我小舅王前打电话吧?省点力气吧,没出息,他就要到了,乘京航的专机线,两个小时就会到!” 张灿给苏雪看破了动机,想了想,干脆收了手机,不打就不打。 苏雪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伸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把那串紫檀木的佛珠子取下来,然后说道:“你不是要这个珠子吗,好,我给你,拿三百万来!” 张灿只瞧了一眼便淡淡的回答道:“这串珠子我只给五十万!”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明着骑你头上 五十万的价钱从张灿嘴里说出来,一点都没有犹豫,苏雪怔了怔,随即问道:“为什么?你上次不是说值三百万,而且还可以有商量吗?” 张灿淡淡道:“苏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来试探我呢还是被别人骗了,我只能告诉你,你这串珠子已经不是原来的珠子了!” “是么?”苏雪饶有味道的盯着张灿,偏着头又问他:“这不就是我原来那副珠子吗?你为什么说已经不是原来的珠子了?” “嘿嘿嘿……”张灿嘿嘿一笑,然后回答着:“苏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要是连你这么一串珠子都认不出来,那我还干个什么劲?你这串珠子,质地本身确实是檀木,不过不是紫檀木,而是香檀木,颜色非常相似,要说香檀的价值,比之紫檀,还是要略差一筹,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你原来那串珠子应该是某位有德高僧佩戴过的,手珠子上有高僧的气息,那个才是让珠子更值钱的地方!” 苏雪的兴趣顿时给张灿挑起来了,奇道:“一个人的气息也可以留存在佩戴的物件上吗?我倒是没听说过,那这副珠子我也戴了十多年,从小的时候就戴起,你怎么就没觉得是我的气息?” 张灿笑了笑,淡淡道:“这个我说不清,也许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吧,高僧修行,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问我,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就是能看得出来!” 这些话说出来,就是苏雪也不相信了,说什么气息,那太玄乎了,说张灿有眼力能认出来紫檀木和香檀木的区别,这个她还能相信,但气息能保存在物件里面,打死都不会信。 但张灿却硬是这么说了,苏雪想了想,当真又奇怪起来,接着在衣袋里一掏,又掏出来一副佛珠子,看颜色,看质地和大小,竟然跟她戴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嗯,我就奇怪了,这两副手珠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都还是檀木做的,你怎么就认得出来?” 面对苏雪的质疑,张灿嘿嘿一笑,这时候不在苏雪面前炫耀一把,把她震下去,心里又哪里能爽? 一直都被苏雪弄得很惨,好不容易能有个震住她的机会,张灿当然不会放过了! “嘿嘿,别说就这么分辨这两串珠子的好坏,我就是闭了眼用手摸都能摸出来!” 苏雪怔了怔,嘴角一翘,不信的道:“你撒谎!”那两串珠子从外形上看,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苏雪是有人告诉过她特别的秘密之处,否则她是肯定认不出这两串珠子的不同之处的,而那一点不同之处,可是要用眼睛来看的,要是张灿说闭了眼用手摸都能摸出来,她就绝对不相信了,那一个记号是珠子上面的那个佛字,紫檀木的是用深黄的,香檀木的是用浅黄的颜色,而其它的特征就完全相同了,是以苏雪不相信张灿能用手摸出来。 还什么珠子上面有气息,更扯淡,苏雪随即又把两串珠子推到张灿面前的茶几上,想了想,又顺手从沙发上拿了一个枕头,把套子取下来,然后递给张灿道:“你把这个,套到头上,免得作弊,你摸摸看,我就不相信你能用手摸得出来!” 张灿故作不屑的笑了笑,把枕套口打开,套到了头上,这东西很厚实,套到头上后一点都瞧不到,不过对张灿的透视能力,那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苏雪趁机又把两串珠子打混乱了,然后才推到张灿面前,张灿摸过去,用两根手指头随便摸了摸,还不用细摸,不用拖时间,便即把紫檀木的放到右手边,香檀木的放到左手边。 “我右手的是紫檀木珠子,左手的是香檀木,右手的是你原来的那一串!” 苏雪顿时呆怔住了,怎么可能? 由于不相信,苏雪也扯了一个枕套蒙到了头上试了试,结果眼前一片漆黑,别说看到,就是一丝光都看不到,这枕套是纯绵又加厚的,哪里看得透? 苏雪呆怔了片刻,然后又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叫技术,我是靠这个吃饭的,你说能告诉你吗?”张灿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时候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好好的出一口气,再说苏雪既然放过了他,那就表示不会把他再弄回去,估计也是王前王先生的功劳,既然欠了别人的人情,那又何必再惧苏雪呢,反正她也不会再把他逮回去。 苏雪又被张灿顶得一梗,有些悻悻的瞪了张灿一眼,自己把两串珠子拿到面前仔细看着,对比它们的不同之处,看有没有用手能摸出来的痕迹,可惜看了半天,两副珠子真的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按别人告诉她的那点秘密,连她用肉眼细看都看不出来! 张灿又嘿嘿一笑,这狠妞难得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就让她好生的难受一番,要是她问,自己就不告诉她,不给她解释,当然,也不会给她解释,如同自己最开始说的那样,这东西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告诉人的秘密。 苏雪从来都是个要强好胜的人,也从来不服输,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什么,做什么,她从来都不让人,而且也不让人超过她,现在张灿居然是很挑衅的表情,心里如何受得了? 当即把两副珠子拿到手中再细观看查看起来,一定要找出两串珠子的不同之处来,而且还要用手摸得出来的不同之处。 张灿自然是由得她了,这个秘密,苏雪永远都不会知晓,她要看,就算把头发都看白了,那也是看不穿这个秘密的。 看到苏雪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那副珠子,又苦苦的思索着,把珠子上面的任何一点颜色大小的不同都仔细观察着,看看能不能找出那用手摸得出来的不同。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但苏雪无论如何都找不出来那个能用手摸得出来的地方,当然,她并不知道张灿把她引入了误区,用手摸,就算换了最高手出来,看着珠子在人家手中滚动触摸,那也依然是看不出来的。 张灿夷然自得的端着杯子喝茶,心里更是舒畅了,一直是被苏雪差不多是紧逼欺凌一般,又反击不得,能有现在把苏雪弄得昏天黑地摸不着头脑的事,那真是爽快到了极点! 再说了,苏雪又极是要强好胜,人又聪明,从来都是在什么事情上都要真正的找原因,再把人家比过,现在被张灿越了这么一头,又轻视她,心里气得很,咬着牙找着破绽,找出来后再狠狠的教训他一遍,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张灿见苏雪越认真,他就越高兴,他当然明白,无论苏雪怎么看,那都是看不出来的。 “孤独的人总是很寂寞……” 一声低沉沙哑的歌声响起,是苏雪的手机响了起来,把苏雪惊醒过来,赶紧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一边继续看着面前的手珠子,一边又接着电话:“喂,你哪位?” 不过对方一说话,苏雪就诧道:“小舅……你到了?在哪儿?……哦哦,我给你开门……” 说完就赶紧起了身,原来是她舅舅王前到了,因为之前打电话时,已经给他说了详细地址,直到房间门口了。 打开门,张灿好久没见到的王前正提了个小手提箱子站在门口,脸色笑容依旧,在他脸上,似乎永远都看不到着急和紧张失态的表情。 “老弟,呵呵,我们可是又见面了!” 王前一手把手提箱递给了苏雪,然后随意的拍拍她肩膀,然后大步进房朝张灿走去,笑呵呵的道:“本来我也是要过来找你的,刚刚小雪又打电话给我,我这就赶来了!” 张灿还是正式的谢了:“王先生,谢谢你,今天这件事!” 王前摆摆手,又说道:“老弟,别跟我说谢不谢的,我看得上眼的人,我就是真当朋友,看不上眼的人,就算送给千万过亿的,我也懒得理他一下,你啊,呵呵,以后别叫我王先生王先生的了,叫我王大哥吧,我是把你当我亲兄弟看的!” 张灿本来想客气一下,不过一瞄到苏雪不痛快的表情,当即还声音提高了几分的笑说道:“好,王大哥!” 苏雪真是皱眉头,她小舅如此让着张灿,她不能教训不说,而且现在还连辈分上都吃了亏,哪里会舒服的? 张灿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接二连三的让苏雪不爽,脸上微笑着,王前一到,想必苏雪就更不会对他动手动脚了。 王前停了停,然后又问着张灿:“老弟,是怎么回事?在电话里又说不清楚。” 张灿看了一眼苏雪,这才讪讪道:“我前几天在海边游泳潜水时,见到有几个人扔了三口大箱子进海里,等他们走后,我就把那三口大箱子拖到岸边很近的地方掩埋在水底的沙子中,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三口箱子里藏的是什么,只是感觉到扔箱子的不像是什么好人,后来我得知那箱子里是毒品,所以就担心着,觉也睡不好,最终我决定把真相偷偷告诉苏小姐,结果她就把我抓了起来,再后来就是想到了王大哥走的时候给我留的电话号码,我一打过去,后来就知道是打给苏小姐的了!” 王前点点头,笑笑道:“别担心,我明白了,小事一桩,我知道也相信老弟不会是个贩毒的人,所以小雪给我一说,我就马上赶过来了,还有……” 王前又指着苏雪介绍道:“她是我姐姐的女儿,从小就很要强,得罪你的地方你都别见怪,当她是个小孩子!” “对的对的……”张灿笑呵呵的点着头回答,王前说当苏雪是个小孩子,心里自然高兴。 苏雪似乎对这个小舅没法发作,只是沉着脸,又瞧着面前那两串珠子,脑子里一乱,就更想不出来不同在哪里了,一急之下便拍了拍茶几道:“这珠子哪里有不对?”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面对苏雪的恼羞成怒,张灿只是淡淡的笑道:“我不告诉你!” 这话让苏雪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就此窜起来把张灿狠揍一顿,但有小舅在面前,这个念头只当没有想过,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的。 王前笑道:“这事就打住,以后别提了,老弟,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张灿一怔,当即问道:“什么事?” “到新疆一趟,说细致一点,就是到天山,去天山一趟,我需要老弟跟着去,是因为你的鉴别眼力,我认识的行内高手很多,可我觉得没有哪一个比你更强,再强的高手,在你面前我觉得都得趴下去!” 张灿当即想都不想的就点头回答着:“好!” 王前虽然没感觉到意外,但还是问道:“老弟,你就那么相信我?也不问我到底要干什么,要你帮什么忙?” 张灿笑笑道:“你刚才已经说了,要我去是因为我的鉴别技术,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坏事,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别人的事,我还要考虑,大哥的事,我想都不用想的!” 王前哈哈一笑,说道:“好好,有老弟这句话,我心里痛快!” “拍马屁!”苏雪在一边嘀咕着。 王前也不生气,只是瞪了她一眼,喝道:“你这丫头,哪有骂你小舅是‘马’的?” 苏雪低了头一声不吭,对她小舅,她自然是没话说的。 王前见苏雪的表情有异,当即笑问道:“你们在干嘛呢?好像气鼓鼓的!”对苏雪的性格,王前熟得不能再熟了,这个样子那就是表示她又在争气要强,不过看样子又是还没有争过的,怕她跟张灿真发恼,所以问了出来,最好是找个机会不动声色的就解决了。 苏雪气恼的把珠子一推:“就这两串珠子吧,他蒙了头不用眼睛也能认出哪串是紫檀木的,哪串是香檀木的,我就奇怪他是怎么摸出来的?” 王前对古玩自然是比苏雪要懂得多了,虽然比真正的行家高手还是差了些,当即把两串珠子拿到手中一看,这东西,他也见过,是苏雪七岁时,一个游方的僧人送给她的,当时是苏雪给了那僧人一餐吃的,那僧人感激她而送的,另一副就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了。 这两串珠子,看颜色,大小,字样,甚至是雕刻,几乎都是一样的,又哪里看得出来,笑了笑,王前就笑问着张灿:“老弟,我看这两串珠子就完全是一样的,怎么才能认得出来?” 因为问的人是王前了,所以张灿就不好意思不回答,只是那个秘密自然还是不能说的,想了想,张灿便找了理由说出来:“大哥,这个特征有很大一部份是靠感觉的,所以我也说不清楚,要真说它们之间的特征,其实不同的地方相当多,虽然肉眼看来几乎是没有区别的,但如果换了我,我就会觉得,这两串珠子根本就是一个样,首先,这雕刻的工匠师傅刀法都不一样,一个是左璇,一个是由下勾上,虽然雕刻出来的外形是一样的,但用手指轻触的话,凭感觉就能感觉出来。” 张灿把原因推到了感觉上,王前听了就会无可奈何,感觉的事,那就不是随便能解释得清楚的,而且也很难解释出来,拿感觉当借口,其实就是最好的借口! 王前笑了笑,他倒是相信,但苏雪就有些不信,试着用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会儿,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摸来摸去都是一样的感觉。 “你别摸了,要不怎么还能叫大师傅,叫高手呢!”王前笑呵呵的对苏雪说着,对张灿,他是绝对的信任,绝对相信他的眼力。 张灿看到苏雪在王前面前是半点闲话都没说,心里便平静多了,看来自己那事是真的没问题了,只是也的确是受到了些惊吓,几大箱子的毒品啊! “王大哥,什么时候到天山去啊?”张灿停了停又问了王前说过的事,如果要去天山的话,肯定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跟朱森林说一下,不过想必朱森林是不会有意见的,因为之前自己给他赚回来的钱,他这个店就算三十年都赚不回来的! “这个……”王前想了想,然后瞧着张灿说道:“看你的决定吧,估计你也会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吧,安排好了我们再走。” 苏雪在旁边忽然插了口,说道:“小舅,我这次破了这个大案子,我领导早说了,等这案子一破就给我放大假,就趁这个机会跟你到天山玩一趟吧!” 王前笑呵呵的道:“好啊,有你跟着小舅,我倒是放心被人家打劫啊,遇到野人啊,狼群野兽什么的了!” 张灿一皱眉,这个女人跟着去,心里有些不喜,虽说有王前在,但心里对她仍然忌惮,一朝被蛇咬,十年都怕井绳了。 王前又对张灿说道:“本来我想组一个车队开车去的,但路途太远,近段时间川藏公路又经常出事,还是坐火车或者飞机吧。” “小舅,我建议坐火车,本来说的话,其实组车队开车去是最好,因为那才叫观赏美丽的风景,坐火车还能看到一部份,坐飞机的话,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其实我最想看和想尝试的就是少数民族的风俗风情。” 苏雪一听到舅舅说本想组车队去后,当即附合了起来,不过也知道,最近的新闻中就看到,过甘肃的公路开始,一直到新疆,好多路段就出现了塌方,泥石流等等险境,坐火车还行,有某些地方还可以看到当地的特色风景。 王前笑了笔,然后摆摆手,对张灿说道:“老弟,你去安排一下吧,明天再决定,我也要去准备一下,调集几个人手,这次去天山,得找一些特殊的人才。” 张灿点点头,又说道:“大哥,那我送你到酒店……不不不,到我的新家吧,我在南区那边买了一栋房子,刚买的!” 王前摇摇头道:“不了,下次,我先把要准备的事办好。” “好奢侈啊,挣钱可真多,比贩毒都来得快!”苏雪忍不住讥讽着张灿,从她最近调查到的资料看,张灿确实挣钱很厉害,三四千万的存款全都是最近一段时间赚到的,对某些大人物来讲,这个还不足为奇,比他赚得多的人更多,不过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赚到那么的钱,那就是真难得了! “小雪,你跟我去办事,我还有些事要问你!”王前向苏雪招了招手,然后又对张灿道:“老弟,明天我给你电话,在这边,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今天就不来你这儿了,有事给电话我就好!” 王前的身份太神秘,而他现在又不说,张灿也识趣的并不去问他,如果王前自己不想说的话,他就不去问,自己跟他相交,都是看对方跟自己性格相合,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 把事情决定后,王前跟苏雪就搭了出租车离开,张灿自己开了车到店里,朱森林正好也在,张灿就把他叫到了里间,然后低声说道:“老朱,刚刚王前王大哥请我跟他到天山走一趟,说是有事,我也答应了他,所以再来跟你说一声,办完事就尽早回来,也趁机会,老朱招一个掌眼大师傅吧。” 朱森林一怔,不过随即又张嘴笑道:“那好啊,你跟王先生说一下,我也跟着去一趟,哪个时候就想过要到新疆去玩一趟,可惜一直走不成,现在就不在乎了,我也想得通透,钱够用就好,挣得太多,自己用不完,子女如果不争气的话,你挣再多的钱,那也是扔水里了,子女可不会珍惜你辛苦赚来的钱,钱这个东西啊,只有是自己辛苦挣来的,他才会珍惜!” 张灿倒是没想到朱森林居然能想得这么开,难能可贵啊,不过也觉得朱森林说得也是,钱越挣越多的时候,心就会更大更野,而且也会让自己越来越累了,不过钱多又有什么用?让子女来败家才是悲哀的事。 “不过……”张灿看着朱森林胖胖的身体,有些为难,因为不知道王前会不会同意,二来朱森林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啊? 虽然没有去过天山,但张灿也知道天山的险恶,最高的山峰高达七千多米,平均海拨都在五千米以上,身体差了的,可难以承受。 朱森林一瞧张灿的表情,心里便明白张灿在想什么,当即笑笑道:“老弟,你先问一问王先生吧,如果他同意我就去,不同意就不去,我去也只当就是运用减肥一下,还有,我曾经听说过,天山雪莲这种很珍贵的药材,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张灿也是一愣,“天山雪莲?那不是武侠小说中虚构的东西吗?世间又怎么会真的有这种东西? 要真有的话,这会不会是跟古董啊,或者像灵芝啊,何首乌这些最名贵的药材相比呢? 张灿倒是给朱森林的话撩了起来,还真的想以后有可能就去找一找这东西,看看是什么样也好。 看了看外间在算着帐目的张华,张灿忽然想到,如果他走了,这店里就没有了掌眼大师傅,再说朱森林说他也要去,连他都走了,那这老石斋是不是空了? 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还怎么做生意挣钱啊?张灿嘿嘿一笑道:“老朱,你要去我不反对,我再给王大哥说说,估计没问题吧,不过我们得招一个大师傅回来了才能走啊,这店里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断生意的,哪怕赚的钱少吧,那也还是要开着做生意啊。” “嗯,我明白,我来找吧,在圈子里,我还是有些熟人的,我先问一问!”朱森林一边掏出手机来翻看着电话簿,一边又对张灿说道:“估计是没问题,就是定……定多少薪水呢?” 朱森林对这个有讲究,毕竟有张灿这么一个神级的高手在存在,当真有事,张灿自己就可以鉴定,但如果是不值得信任的,给得再多的钱,那一样没有用处。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避水珠的新感觉 朱森林把手机拿出来慢慢翻看,然后又一边看一边用店里的座机打电话,是他认识的熟人,听他的语气,张灿就知道他是在找大师傅。 张灿想了想,便低声说道:“老朱,薪水给多少,我觉得你有数,你决定吧,你说多少就多少,我没意见。” 说完他也拿出手机来给王前打电话,不过怕朱森林多心,就溜了出店去,在店门外打电话问王前。 “王大哥,我回店里跟老朱说了,他倒是不反对我跟你去天山,但他说他也想去游玩见识一下,不知道王大哥有没有意见?” 王前嘿嘿一笑,说道:“他以为是去游玩啊?嘿嘿,不过既然你想让他去,那就去吧,人多也有乐趣。” “好,我就通知他了!”张灿笑嘻嘻的回答着,王前果然没有反对,估计王前要去天山,多半是因为什么目的吧,应该不会纯粹是游玩吧。 打完电话,慢慢踱回店里,朱森林也没有再打电话了,一见到张灿就笑道:“搞定了,我请了个曾经的朋友,名字叫做古久龙,技术水平还不错,比老苏的功底要深厚些,以前我曾经请过他,不过因为价钱的原因没谈好,而现在我打电话给他,二十万年薪的价钱,他居然同意了,呵呵,老弟,我估计可能是因为最近我们店的业绩惊人,让整个锦城的行业圈人都羡慕惊叹,所以他也不计较了。” “古久龙?”张灿愣了愣,这个人他听说过,确实有些名气,二十万请他的话,确实没有喊价,要真说以他的身份和技术的话,至少在四五十万之间,二十万至少是低了一半。 张灿随即又点点头道:“那也好,有个大师傅,我们才能松口气,也才走得开,老朱,既然你也要去,那就赶紧回家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这一走可最少就要十来天了!” 朱森林当即起身,一边往店外走,一边说道:“好,你等一下送张华回去,也安排好,让张华和小琴来上班吧,技术业务有老古,财务有小琴她们,够了!” 张灿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时间,四点半了,索性等到五点半,让店里的人都下班后,他再带着张华下班回去,家里的事情好说,之前刘小琴最担心父亲的病,而现在他已经偷偷把刘东生的病治好了,刘小琴绝没有再担心的事,所以肯定能安心的走开。 下午下班之前的一段时间,店里也没有什么生意,张灿也是坐着喝茶,一边静心细想,一边等待着张华。 五点半,张灿准时的让那些伙计下班了,然后载着张华往南区的新家回去。 张华还有些奇怪,在车里问道:“二哥,你怎么带我往这边来了?是不是要在这边买什么东西?” “不是,嘿嘿!”张灿嘿嘿笑道:“三妹,二哥在南区的帝景苑买了一栋别墅,那边的房子明天就退了,以后你们就要住这边了。” 张华伸了伸舌头,看着这边新区好多的高层房子的上面就挂着销售广告,不过最低的价钱都是一平方两万元以上,听张灿说的是“一栋”,而不是一“套”,这差别可就大了。 一栋是别墅,一套是单元房,无论是价钱还是面积,都相差极大,张华看着这边的风景,街道和房子,那都是新区建设新规划的,一切都要比老城区漂亮得多,张华坐在车里走马观花的看着,也觉得这边的确是赏心悦目,这样的房子住起来当然是不错的。 张灿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让张华慢慢猜测一下,看看猜不猜得到是什么地方。 越往南面,建筑小区也越来越高档,价钱也越来越贵,张华见二哥开着车还在往那边去,心里就疑惑着,还过去,那边的房子都三四万一平方了,她是想都不敢想! 直到张灿把车开进帝景苑后,看着这里尽是豪华大气的别墅,张华真的都不敢想了,从售楼广场大楼上边的广告上,她可是清楚的看到,这里的别墅房子,最低价都是四万八一平方起的,起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懂的,那就是价钱只会是比这个更高。 把车一停到别墅大门口,张灿下了车,然后笑呵呵的道:“三妹,下车吧,就这栋房子了!” “二哥……这……这栋房子得多少钱啊?起码……起码得好几百万吧?”张华还是有些怯怯的估计着,在她看来,几百万当然是庞大的数字了。 “三千多万!”张灿也没有隐瞒妹妹,然后笑呵呵的拉着她走进去,大厅里,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两个在摆设着。 一见到张灿和张华兄妹两回来了,刘东生笑笑着指着楼上面说道:“小琴和小丽在楼上整理房间,今天买了六七套卧房里用的被子枕头,还有一些别的日用品。” 张灿指着楼上对张华说道:“三妹,到楼上看看,二楼三楼都是房间,喜欢哪间就挑哪间,以后就是你住的!” 张华已经惊呆了,好半晌才醒悟,然后东看看西看看的上楼,这别墅里的装修和家具,一切都让她觉得像皇宫一样,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这更好的了,在天心广场那儿,前几天住进去的时候,还以为那里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好的房间了,没想到,二哥买的新房比那个还要好许多倍! 到二楼上一看,二楼两排房间,一边三间,随便推开一间进去看了看,东摸摸西摸摸,只觉得跟做梦一样,根本就不敢想这会是她能拥有的。 看完一间,然后又进到第二间,房间的格式大小装修都是一样的,刘小琴和刘小丽姐妹两也在这间房里,正在铺床叠被子,都是刚刚买回来的,一见到张华,刘小琴就笑吟吟的问道:“三妹,喜欢哪间房啊?我帮你弄漂亮一点!” 张华摇摇头,好一会儿才说了出来:“哪一间都行,我觉得已经是最好了,这么大的房间,我住起来会觉得害怕,那卫生间都大得跟我家的客厅一样,太大了,一点都不习惯。” 刘小丽笑了笑,心想张华还真够可以的,真是纯朴乡下妹啊,现在的有钱人,哪个住房都是选又大又亮的,偏偏她会觉得这房间太大了,会害怕,这当真好笑。 不过她有她炫的资本吧,谁让张灿是她亲哥哥呢,张灿有钱,妹妹用哥哥的,那还不正常? 刘小琴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认真的铺着床,因为她计算过家里一共有多少人,她们姐妹,张华,父母,张灿,住五个房间,整理了六间房,以后张灿的父母过来后,再给他们整理房间了。 张灿也慢慢走上来,在她们在的那间房门口瞧了瞧,然后笑道:“哪间房是整理好的?我去睡一觉再说!” 刘小琴指着右边的位置,说道:“右边进来的第一间,是整理好的,其实都是整理设计好的,只是没有床上和一些个人小用品,我们也只是买了这些小用品而已,你看看吧,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张华笑嘻嘻的道:“二哥,哪间房做新房啊?小琴嫂子可能要自己摆设吧!” 刘小琴脸一红,没想到张华会说这个话出来,心里是乐的,但脸上吃不消,害羞得不得了。 张灿“哈哈”一笑,也没有理她们几个,随手推开隔壁的房间门,然后进去,把门关上后,直接把身体重重摔到了床上。 似乎是因为把苏雪的那件事解决了吧,那重得像山一般压着自己心头的两箱子毒品,也完完全全的安全解决了,所以张灿才会觉得无比的轻松,又购置了这么一大栋自己心满意足的别墅,而且以后,他依然能够安稳的挣钱,有透视能力,又发现有了治疗尿毒症的能力,就凭这个吧,都能让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了,又哪有不觉得轻松的? 躺了一阵,张灿又取出自己珍藏的那颗避水珠,拿在眼前上下左右的看了半晌,然后又塞进了嘴里,用心感受避水珠的能量。 不过因为没有水,避水珠似乎也因为没有水份,没在水中,所以张灿也感受不到太强的能量,那珠子很奇怪,只有当他全身都浸在水中的时候,那珠子在嘴里就能越散发出一种气息来。 这珠子的能力的确让张灿兴奋,跟他得到透视的黑白眼能力一样的兴奋激动,海底中,他能跟鱼一般样的潜在水底里不起来,完全没感受到水压带他来的压力,在那么深的海底中,又有谁能做得到? 虽然也发生了苏雪那抓到的毒贩网络一幕,但张灿还是很喜欢避水珠,那珠子不仅仅能让他感觉到奇特的能量,又能在深海中那么自由的潜在水底里,如果有发现海里的沉船,以及别的发现,那要发个财就是更轻松的事了。 张灿做了几年的古玩生意,他真相信,在海水里的尚未被发现的珍宝,那绝对是要多过在岸上的数量。 但是在海里要打捞沉船或者沉到海里的宝物事,就会有很多的麻烦,最大的麻烦当然就是深度,如果超出能承受的温度,只怕也不行。 张灿想了想,还是到卧室中的卫生间里去,看了看浴缸,他索性就放起热水来,那豪华的大圆形浴缸,当真搞得跟总统房间一样。 张灿随后又到房门处把那门反锁了,然后才把卧室的玻璃门推开,悠闲的等着浴缸里的水放满,当水满时,再试了试水温,比较合适,这浴缸是智能控制的,水温混水的调节都是自动的,所以张灿也没有再加冷水或者热水,把衣服三两下扒光了,然后踏入浴缸中,一躺下来,张灿就觉得含在嘴里的那颗避水珠就活了一般,脑子里似乎就感觉到荡漾的味道,身体皮肤都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极其的舒服。 张灿都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把整个身子都沉进了浴缸的水底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透视底牌 浸泡在热水中,浴缸很大,张灿躺在浴缸中手脚舒服的伸开,都碰不到边沿,将头脸也完全沉浸在水里,皮肤就很兴奋的吸收着水分子中的氧气,自动将水分子分解成了氧气,这个情形跟鱼差不多,但也有些不同,鱼是用鳃呼吸的,但张灿却是用全身的皮肤在呼吸。 似乎连每一根毛发都在极舒适的畅漾着,这全都是因为嘴里含着的那颗避水珠子的原因,现在想起来,这颗珠子得到真是巧。 只是就是不知道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物质构成的,连自己的黑白透视眼都不能够透视出来,这让张灿都觉得奇怪,在他已所知道的最坚硬,质地最密的物质,包括金刚石等等,他都能轻易的透视并分析出来物质的结构,但这颗珠子却是没办法透视到,看珠子的样子,肯定是没有钻石那样的硬度,可为什么透视不到呢? 张灿躺在浴缸中,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被一只手慌乱的抓着从浴缸中拖了出来,“哗啦哗啦”的响声中,浴缸里的水弄温了一地,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刘小琴在浴缸边上,正惊惶失措的叫着他的名字。 刘小琴和姐姐刘小丽,以及张华等几个人一起整理着房间,然后又买菜做饭,等饭做好后再来叫张灿,不过拍门拍了好久都不见张灿回答,刘小琴就有些奇怪了,然后在储物室里找到了钥匙,把门打开后,见房间里的床上是空的,没有张灿的人影,地上倒是有脱下的衣服裤子。 再到卫生间里看了看,在卫生间里一眼就看到躺在浴缸水池底下的张灿,不禁吓了一跳,因为她叫的时间至少就有一两分钟,再加上她到诸物室中找钥匙的时间,至少就有五六分钟之久了,这么久的时间,难道张灿都浸在水池中?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应该听得到啊。 因为时间久了,所以浴缸中的沐浴泡沫早就消失了,浴缸中的水看起来就像是清水一般,刘小琴惊慌之下,赶紧伸手到浴缸中把张灿抓住了拖起来,手伸到浴缸中的水里时,那水早冷了,也吓得刘小琴一颗心冷冰冰的。 好在张灿一下子就给惊醒了,睁眼一看是刘小琴,马上便想到,肯定是他在浴缸中睡着了,时间太久,她们来叫门无人应答时就给惊到了,再进房里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吓到了。 张灿赶紧又拖了旁边的浴巾来遮着光溜溜的身子,然后一扭头之下悄悄的把嘴里含着的避水珠吐了出来,手拿着藏在背后。 刘小琴自然不会注意到他那个动作,只是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自己的胸口,脸色白白的,结结巴巴的问道:“张……张灿,你……你……你吓死我了……” 因为惊吓,刘小琴完全没有在意和注意张灿光着身子的事,只是扶着张灿,怕他再有什么意外。 张灿讪讪的解释道:“我刚刚在浴缸里闭气练潜水,因为小时候在老家经常这么干,可能是潜在水中的时候听不到外面的喊声,每次都是不能呼吸的时候才钻出水面来,呼吸好后又潜下去的……” 刘小琴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到外面给张灿拿了干衣服出来,想了想,又把干衣服放到卫生间里的挂衣架上,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后,就坐在外间的床上等着。 刚刚摸到张灿的身体时,张灿身体冷冰冰的,让她现在都还在后怕,虽然张灿好端端的又坐了起来,可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直到几分钟后,张灿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刘小琴赶紧上前抓着他的手感觉着他手上的体温,不过张灿手上暖暖的,根本就不像刚才自己摸到他时,那种冰冷的感觉,不禁有些发呆,难道是她刚才惊吓到的时候,有些错觉了? 刘小琴是护士,她明白得很,除非是在高温下的环境中,若是刚才浴室中的温度,要将冰冷的体温在极短时的时间里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那是不可能的,只有以取暖的设备来烘烤才有可能。 但卫生间里肯定是没有那些东西的,再说连电吹风都没有,如果张灿使用的话,自己肯定听得到,刚刚浴室中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张灿见刘小琴呆呆的发怔,知道她可能是刚才给吓到了,当即安慰着她:“别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是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嘿嘿嘿……” 一笑之中,张灿又立即把话头转开了,问道:“你是不是来叫我吃饭的?我还真有些饿了!” “对对……我就是来叫你吃饭的,只是在门口叫了好久都不见你回答,又没见到你出去,我以为你睡得太熟了,所以才去找了钥匙过来开门,然后就发现你在浴缸里……” 刘小琴给张灿一提,马上就想了起来她是来干什么的,张灿又趁她还没有追问别的事时,赶紧拿着她的手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吧走吧,肚子饿死了!” 这倒不是假话,在水中潜了那么久,至少可能有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体力还真是消耗了不少,肚子里是真饿了。 刘小琴给他拖着下楼,在楼梯上看着张灿的后脑,又发现他脑袋上的头发都是干干的,伸手触了触,还真是干的,不禁奇怪起来,刚刚明明见到他潜在水里的吧?怎么头上干干的一点都没湿掉? 不过张灿可没想到刘小琴在想这事,正兴高采烈的拖着刘小琴下楼往餐厅里走去。 餐桌上摆满了一大桌子菜,是刘小琴和张华,以及陈会玉和姐姐刘小丽一起做的,因为今天的日子不同,很有些纪念意义,这是搬到新家,而且是自己的家的第一天。 没有人喝酒,刘东生以前一直是病在床上,根本不能喝酒,这忽然间莫明其妙的好了,但还是不敢喝酒,几个女孩子自然是不喝的,而张灿也不大喝酒,就他一个人也没兴趣,在家里,老爸和大哥有时候还是喝一点,所以张华和刘小琴去买菜的时候,也没有买酒回来,不过买了几支大瓶装的橙汁。 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所以张灿也不讲客气,伸手就在碟子里抓了一块肉片吃了。 很好吃,跟酒店餐厅里的味道不同,这些菜的味道都是家乡味,的确不如酒店里那些山珍海味的强,但让张灿感觉到温馨,有种家的味道。 因为把毒品的事给安全的解决了,而且肯定不会再有后患,又买了房子,收入又不愁,张灿的确很开心,饱饱的吃了饭。 吃完饭后在客厅里跟刘小琴姐妹和张华玩起扑克牌来,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两个就看电视,七十五寸的液晶电视,大得就像在看电影一般。 刘小琴这三个女孩子打牌自然不会是以钱为赌注,而是在脸上贴纸条,张灿已经是好多年没玩过这样的牌局了,记得在小时候才会玩,现在的人,无论什么局,不赌钱,不以金钱为筹码都不会有兴趣玩的,像这样的玩法,估计也只有他们这一家了。 张灿有透视能力,几家的牌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无论刘小琴刘小丽和张华的底牌多么好,都不能赢到张灿,半个小时下来,她们三个女孩子满脸都贴了纸条,而张灿却是一条都没有。 张华尤其不服,大叫道:“二哥,你是不是作弊了?不可能你一次都不输吧?” 张灿得意的道:“你二哥技术好,哪像你这么笨?” 不过刘小丽就有些不服气,她以前常在网上玩这种玩法,也就是所谓的四人跑得快,也可以三个人玩,她玩得有些出神入化了,但这一阵子,她却是怎么也没赢到过张灿,有几把差点就赢了,但张灿居然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赢了她,好像自己手里的牌完全被他看到了一样,总是瞒不过他。 但是这种三打一的玩法,有时候也更讲合作能力,如果自己这一方的另两个人配合不好,也赢不了,又玩了一小时,她们三个人脸上的纸条越贴越多,而张灿依然一条都没有,张华气鼓鼓的不依,说一定要赢到一次,不给二哥脸上贴一张纸条她就不干。 张灿“哈哈”大笑着,得意洋洋的出牌,每次都将她们压得死死的,硬是让她们没赢到一次。 “不干不干,不玩这个了!”张华气呼呼的一推牌,然后说道:“我们来猜单双,猜准的赢,猜错的算输,输了就贴纸条!” “无所谓,一样要你们输!”张灿笑呵呵的说着,任由张华洗着扑克牌,最后张华从牌里抽出一张来,自己也不看就合在了桌子上,说道:“二哥,你猜,是单还是双!” 张灿早透视到,这是一张红桃二,当即笑呵呵的道:“双!” 结果自然就是张华脸上再多了一张纸条,一连再猜了十多次,到最后,纸条贴得张华脸上都看不到有肌肉的地方了,除了一双眼珠子还留在外面,这样子特别搞笑,一些纸条还因为张华生气的呼吸而飘动起来。 刘小琴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她当真搞不清楚,为什么张灿就能百战百胜,似乎知道她们的底牌一样,也一直在注意着张灿,但张灿手脚很干净,从头到尾都没乱动过,从动作上来讲,她是抓不到张灿的破绽,所以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靠运气赢的,还是作了假。 刘小丽更不用说,在几个女孩子中,她的经验最丰富,也最会玩牌,也更小心的注意着张灿,但她同样也没抓到张灿的破绽,看样子倒真像是靠运气和玩牌的经验赢的,但玩跑得快,斗地主,这些可以用经验,后来张华直接用猜单双的,那就不可能用经验来猜测了。 刘小丽皱着眉头盯着张灿,这一会儿间,张华脸上又多了几条,无论怎么猜,张灿一次都没有错。 刘小丽虽然没抓到张灿的破绽,但她怀疑张灿是作了手脚,想了想就伸手拿过了张华手上的扑克牌,然后说道:“我来抽牌出来,不猜一张,猜三张牌加起来后的单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捣乱 刘小丽极有经验,如果张灿是真做了弊的话,那就只能是以她们几个都没看到的快手法,要制止快手法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张灿有碰牌的机会,最好是连看都不可能有看到的机会,而且最好也不要一张底牌,所以她才提议抽三张底牌。 刘小丽把扑克牌拿到手中后,快速的切洗了好几次,然后牌面朝下,在牌中间摸了三张扑克牌出来,并且三张扑克牌从摸出来的时候就是贴在一起的,她的动作也快,按那个动作的速度和角度,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太可能看得到最下面的那张牌。 这还只是第一层的防卫,如果张灿通过什么办法看到了这张底牌,那她还有更稳当的法子,那就是第二张牌和张三张牌是贴着最底下的那张牌摸出来的,就算把眼睛贴在那里,也是看不到这两张底牌的,所以就杜绝了张灿能够看到第二张和第三牌的可能,再就是,张灿如果是猜的话,即使看到第一张牌的牌面,然后再猜和第二张牌加起来的和是多少,那得到单双的机会就只有一半,但再加上第三张牌,想要再准确的得到和的精确度,那就不太可能了。 刘小丽知道,要完全杜绝掉张灿看到底牌,那就是让她们自己也不看,也看不到,那样的话,张灿就肯定没办法看得到底牌了。 不过那只是刘小丽的想法,对张灿来讲,他用的是透视能力,就算刘小丽再怎么会防患,那也是没办法防得住的。 张灿嘿嘿一笑,刘小丽抽出来的三张牌,牌面是方块四,方块七,黑桃八,加起来就是十九,单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猜单!” 刘小丽把底牌翻过来,果然是方块四,方块七和黑桃八,加了一下数,的确是单,这一下,刘小丽的脸上也多了一张纸条,惹得刘小琴和张华都在旁边格格笑起来。 “我是诸葛亮,任你们怎么弄,那都是难不倒我的!”张灿得意洋洋的笑着,在三个女孩子面前吹着大话。 刘小丽虽然怀疑,但确实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又再抽了牌,结果十几局下来,纸条贴得她跟张华的脸差不多了,也还是没能赢得张灿一下。 张华忍不住说道:“二哥,你是不是偷看了的?我就不相信你能猜得这么准,这跟看了的有什么区别?” 张灿一摊手,笑道:“你们又不是没看着,我怎么偷看得了?” “不行不行,我不依!”张华把纸条一把扯了下来,然后气鼓鼓的说道:“要换个法子,我觉得二哥就是偷看了,你转过去,背朝我们,然后再猜牌!” 张灿不由得苦笑道:“哪有这么整人的玩法?”不过话虽那么说,但还是转过了身,然后任由张华,刘小丽两个人抽牌让他猜。 不过这样也不能让张华和刘小丽舒心,一连十几把,张灿依然猜得精准无比,一次都没有错,她们两个脸上又多了十几张纸条。 张华不依了,闹着二哥还是偷看了的话,结果又拿了衣服,枕套等等,将张灿的头蒙了起来,本来就背朝着她们坐着,头上又蒙了厚衣服,再加上枕套,但张灿却还是猜了个准。 到这个时候,刘小丽等三个女孩子都不再想赢得了张灿,只想能让张灿输一次,贴一张纸条意思意思就好。 但事与愿违,无论她们给张灿头上蒙了多少东西,再抽了多少次牌,再换多少次玩法,终究是没有一次能赢得了张灿。 张华最后气恼恼的不干了,拉着张灿的手恼道:“二哥,你怎么玩的,你得教教我,教我会这个!” 张灿把蒙在头上的衣服和枕套等东西取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热出来的汗水,嘿嘿笑道:“这个可不好教,我玩的是奴役小鬼法,天灵灵地灵灵,小鬼帮我去看牌……” 就算是张华,都不信张灿的话,扁着嘴说道:“鬼才相信你的话!” 张灿双手一摊,笑道:“那就没办法了,好了,不玩就不玩了,我去睡觉,明天……对了!”张灿忽然想起王前给他说的事,当即对张华和刘小琴说道:“我有事要跟朋友到新疆一趟,可能会有十几天吧,老朱也要跟着去玩一下,所以店里的事,就得你们看着了,老朱又另外请了个鉴定的大师傅,技术上的事就由他作主,你们管好店子,管好财务就可以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三个女孩子都是一怔,怎么忽然就走了? 怔了怔后,刘小琴先问道:“你……要什么时候走啊?” 既然张灿决定了的事,说什么也没有用,他要去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她当然不能扯他的后腿了,本想问一下是去干什么的,犹豫了一下,刘小琴还是止住了,只问他什么时候走。 张灿点点头道:“还没有确定,但估计也就后两天了,明天不会走。” 住的房间,张灿和刘小琴,妹妹张华,以及刘小丽都住的二楼,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住了三楼的一间房,本来按张灿的意思是要他们住二楼,年纪大了还是少爬楼,但刘东生夫妻硬是要到三楼,说是不想吵到年轻人,这点楼也算不了什么,多运动一下对身体还有好处些。 张灿回房睡了,虽然跟刘小琴住在一栋房子里,但还是没想过跟她住一间房,这个小妞太纯洁,不好就这么欺负她,得以后结婚了才行。 张灿一上楼睡觉,刘小琴和张华也就不想玩了,跟着上楼,刘小丽自然也没趣,就剩刘东生老夫妻还坐着看电视,他们没事做,人老了睡眠时间又少,也不想睡得太早。 第二天,张灿起床洗涮后,依然是十点钟过后了,吃过刘小琴留下的早餐后再出门,刘小琴和张华以及刘小丽三个人早早就出门到老石斋去上班了。 张灿随后开了车往老石斋而去,在市场边停了车,远远的便见到店门口站了几个人,似乎在推搡,张灿愣了一下,赶紧大步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才看到,门口的是张强等几个伙计,跟他们扭在一起的人到了店门里面,没看到,走到门边时,张强一见到张灿到了,赶紧大声道:“张经理,这个人来我们店里捣乱,我们拦都拦不住!” 张灿几步就跨进了店里面,见跟他们扭在一起的那个人竟然是李勇! 而里面的刘小丽和刘小琴张华等三个女孩子都吓得呆了,缩在里面不敢动,因为李勇右手还拿着一把匕首,挥来晃去的,张强等几个伙计使终不敢对李勇真正动手,但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因为李勇一开始来的时候,还说了一些话,让他们几个猜测到,来店里的刘小丽,也就是刘小琴的姐姐,有可能与这个来闹事的男人有特殊的关系,所以他们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敢随便就报警的,以免搞得不可收拾,也就想通知给张灿后再听他的意思办事。 好在张灿及时赶到了。 李勇一看到张灿到了,当即停了下来,赶紧说道:“妹夫妹夫,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 “你干什么?”张灿皱着眉头问道,“你在店里抡刀动枪的,我可告诉你,这是犯法的!” “跟他们闹着好玩的!”李勇赶紧陪着笑脸说道,一边又把刀收了起来,“妹夫,是这样的,你没跟我说店是在什么地方,我到你们住的地方又找不到你,听说是搬家了,我这才到古玩市场一间一间的找,可花了些工夫才找到……” “废话少说吧,到底什么事?”张灿不想跟他多罗索,这个人纯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加无赖,你越对他好,他就越会顺势往上爬,绝不会把脸皮当回事。 李勇嘿嘿笑着道:“妹夫,你让我回去,我也回去了,等小丽消了气我再来,夫妻吵架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我们还没吵什么呢。” 刘小丽当即冷冷道:“姓李的,我们已经完了,我不会再跟你这样的人过,你明不明白?” 李勇还是嘿嘿笑道:“小丽,话别说得那么绝情,我昨天已经跟爸妈打电话说了,我说我们马上回去办婚礼结婚,结了婚再出来打工,我保证你今后是堂堂正正我们李家的媳妇!” “别拿你那一套再来唬弄我!”刘小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恼道:“李勇,你就只会拿你们李家来炫耀是不?这几年下来,我没占到你们李家一点便宜,反而是你吃我的喝我的,除了说这一套,你就没别的话了,一个大男人活到你这个样子,你有脸吗?你有出息吗?我实话告诉你,以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两个再没有半点关系!” 李勇终于脸上变色了,昨晚想了一晚上的话,想要把刘小丽哄回去,然后借着结婚后再出来,那依然可以跟着张灿混,有刘小丽和刘小琴亲姐妹的这层关系,他以后肯定就有机会跟着张灿赚大钱,说实话,他家里在老家县城里虽然算是不错,但跟张灿比较起来,那还是差得太远,但张灿对他似乎也有些冷淡了,究其原因,李勇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刘小丽本身的原因。 本来今天已经想好了很多哄刘小丽的话,但没想到,一到店里刘小丽就没给他好脸色,要不是知道现在跟她发不得脾气,要是在以前,他立马就动手了,以前刘小丽也没少尝他的苦头。 而张灿一到后,李勇更是收敛了一些,张灿此时的态度对他来讲,尤其重要,本来他们见面的第一次,还是谈得不错,就是没想到后面的时间中,怎么就搞得这么混乱了! 李勇心里有些绝望,刘小丽当真不像是跟他赌气,而像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原形毕露 李勇想发怒发火,但又知道在这里发火,肯定也强行带不走刘小丽,这个女人一旦变心了,那就很难挽回,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想了想,李勇赶紧又朝着张灿道:“妹夫……你看看……妹夫,你劝劝吧,劝劝小丽……” 张灿淡淡道:“对不起,你还是别叫我妹夫,我不是你妹夫,以后跟小丽结婚的人才会是我真正的姨姐夫吧,现在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去好好上班工作,别好高骛远的,踏踏实实的做事才对!” 李勇赶紧直是点头道:“对对对,我好好上班,好好工作,不过超市里的工作我实在不想干,妹……妹夫就让我到你们店里做事吧,不当店长经理,就干干财务啊,会计什么的,这我拿手,学过!” 张灿都忍不住叹气起来,对李勇,他当真是无话可说了,真不明白,当初刘小丽看中了他什么? “对不起,我们店里不缺人,而且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即使我要请人,也要请有技术有经验有学历的人才,我们店的规模是过千万的,请的会计和出纳,那都得正规的大学生,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李勇讪讪一笑,赶紧说道:“现在正规的大学生也不吃香,真正的人才是靠能力的,学历是读死书……” 张灿一下子就拦住了他的话,淡淡道:“是块金子在哪里就会发光,如果你在超市里就做不好,还能在别处做得好?还有,你就算再有能力,对不起,我还是不欣赏你这种人才!” 李勇脸上肌肉都扭曲了一下,再看看刘小丽,在里面坐着,脸色铁青,一句话都不说,而张灿也是一副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与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就相差太远了。 呼呼呼的喘着粗气来,想着实在没办法了,忽然就露出凶相,把匕首取出来狠狠说道:“好啊,刘小丽,你是另有新欢了是不是,想把我踹了找有钱的是不是?你既然翻脸无情,那就别怪我也无情无义了!” 说着李勇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把张华和刘小琴吓得站起来逃开了。 李勇就一副打横耍泼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了,而伙计张强几个人也不敢上前对李勇动手,人家手里有刀,搞不好就出事,碰伤还是小事,一不小心挂了就太不划算了。 这主要还是张灿来了以后,店里忽然赚钱多了,朱森林也大方了些,再说又多了一个老板,是跟张灿共同拥有这个店了,所以一赚钱就给员工也发一万两万的奖金,张灿等三个伙计自然也是做事又负责又认真得多了,这些奖金可是比工资都多了,以他们学徒工的身份,现在可不好找这样好福利的工作。 张灿见李勇忽然耍起泼来,眼光一冷,几步走到里间里面,关了门,然后掏出手机来就给朱森林打电话,把原因简单一说,朱森林马上就明白了,当即说道:“老弟,这事交给我来办,本来上一次我就看他不顺眼,不过那时候我不出声,是因为我觉得那是老弟岳父家的家事,我不方便出手,但现在闹到我们店里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了,你什么也别管,等一会儿自然会有人过来收拾他。” 张灿马上道:“我知道,老朱,像李勇这种无赖型的人只有混黑道的人才好整治他,叫警察肯定是治不了的,最多不过是把他赶走,警察一走他又回来了,我们是开店做生意的,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喜欢店里有人瞎折腾,黑道的人就不同了,黑道的人有煞气,李勇这样的人就怕那种,不过也别出人命,吓得他不敢再来店里闹,不敢找小丽的麻烦才好!”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朱森林也不多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张灿在房间里又寻思了一阵,像这样的小事,自然是用不着找王前了,想了想,还是开了门出去,李勇仰躺在茶几边的沙发上,一手点了一支烟,吐着烟圈,见张灿走出来,当即嘿嘿笑着道:“妹夫,你要做生意,就得有像有我这样的人才行,人才难得啊,有我这样的人才给你镇店的话,保准你店里卖假货,占人家的真货一点事都没有,我给你搞定,知道不知道啊,在老家我就是县城最有名的黑道人物!” 反正都把脸撕破了,李勇也就对张灿露出了本来面目,又大言不惭的说道:“而我也不太要求高的,一个月给个万儿八千的就好,年终按利润分点红,再配个车吧,不要你那么好的,十五万左右的车就差不多了,我是给你撑门面的,要是出门就是搭出租,那也掉你们的面子是吧?” 这一下连刘小琴都忍不住恼了声:“无耻!” “无耻?”李勇瞧了瞧刘小琴,嘿嘿冷笑道:“小姨妹,我告诉你什么才叫无耻,真正无耻的人你还没见到,我觉得吧,我也是凭能力吃饭,你之所以现在有地位有身份,那只不过是你找了个有钱的男人,是沾了张妹夫的光,如果你还在老家,还在县城,你也就一个任别人摆布的份,你敢说我?” 张灿怒容一起,喝道:“李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识相的就马上滚出去,否则你就只有难堪的!” “妹夫,既然你也是这副态度,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把话摊到桌面上说明白吧,刘小丽要踹了我,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啊,跟着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啊,这些都要折钱,你要想一次性解决的话,那就补给我两百万吧!” “两百万?你……你怎么不去抢?”刘小丽气不打一处来,没料到李勇竟然真这么无耻,自己跟了他两三年,他家从来就不让她进李家门,也从来没得到过李勇什么好处,只是为了进李家的门,所以才辛辛苦苦的挣钱供李勇开销花费,只是没料到现在分手,自己没问他要花了自己的钱,他却反而要自己赔偿,当真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李勇大大咧咧的抽着烟,然后等待张灿的还价,搞这些,他有经验得很,只要抓着人家的要害处,然后敲诈,再讨价还价,这就跟做生意一样,把价开高一点,最后得到的价位也好一些,如果一开始就开了很低的价钱,人家还了也低。 不过张灿根本就没理会他,也没有想开口跟他商量的样子,李勇反而心里有些犹豫了,张灿在搞什么鬼? 李勇扔了烟头,心想要不要再露点颜色出来给他们瞧瞧时,忽然间店门外涌进来五六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进来后为首一个男的就问道:“谁是李勇?” 李勇诧道:“干什么?” 那男的说道:“这店里的老板说要给李勇几十万,让我们把钱带过来给他。” “是我是我,我就是李勇!”李勇心里一乐,心想那个胖朱老板消息真灵通,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让人把钱给送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刚刚张灿到房间里面给胖老朱打电话说的吧,不管怎么样,只要给他钱就好说,现在看来,给钱给这么爽快的话,那以后就可以继续敲诈,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弱点,那就好弄钱了,不过现在这一次还是不要多话,不论他们给多少钱,只有先把这一笔拿到手了再说事才行,否则要把他们吓到了,只怕这一笔也不想这么爽快的给,那就不好了。 “你当真就是李勇?有什么证明没有?这可是五六十万的大事,不是五六块钱的小事,得弄清楚!”那男子不动声色的问着。 “有有有!”李勇赶紧把自己的身份证取出来,然后递给了那男子,笑呵呵的道:“你看看,这是我的身份证,绝对不会弄错的!” 那男子把身份证拿到手里瞧了瞧,又对着李勇看了看,确定了身份以后,然后点点头道:“好,你跟我来,到车里取钱,取了钱就签个字,还有,谁是张灿张老板?” 张灿在这些男子进来后,一直是没有说话,心知道他们肯定是朱森林找来的人,所以也放心的让他们问着话,是朱森林自己找的人,就肯定不会在店里折腾闹事了,果然,听到他后面就说出来,要到车里去取钱。 “我就是张灿!”张灿点点头淡淡说着。 那男子伸手一请,说道:“那好,请张老板一起去做个见证,我们是真的交付了现金!” 李勇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站起身就催着道:“走吧走吧,拿到钱就请各位吃顿饭,大家交个朋友。” 那男子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了几声,几个人又前前后后的出了老石斋,张灿跟在最后面,出门的时候又对张华和刘小丽刘小琴几个人微微一笑,示意她们没事,不用担心。 出了店门往右,李勇远远的就见到市场外的公路边上停着三辆银色丰田轿车,不过车窗是茶色的,看不到里面,一想到马上就将拥有五十万现金,心里还真是激动不已,说实话,他家里的资产虽然有两三百万,但那现在还不是他的,老爸老妈年纪还不十分老,这钱肯定不会现在松到他手里来,长这么大,他就还真没用过超过几万块的钱。 五十万,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李勇几十年当中见过并拥有的最多的一次,以前他老爸曾经给他两万块钱,说是给他的创业资本。 不过这个创业资本最终却是化成了烟酒,变成了肠子里的粪便,不是吃了就是喝了,甚至是嫖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跑过去拉开了一辆车的后车门,然后钻了进去坐在里面靠右门边,第二个人就故意慢了些,然后请李勇进去。 李勇一心只为了钱,脑子里想的也是钱,所以也没有想什么,而是直接就钻进了车里,不过他一上车,后面就马上跟着上了一个人,接着又把车门“轰”一声重重拉上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教训 车门一关,前面的司机就开车迅速的窜出去,李勇一见前后左右都是脸生的黑衣大汉,有些觉得不对头,赶紧叫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啪”的一声,坐在李勇左侧的男子不由分说就猛一巴掌,这一巴掌极是大力的扇在了李勇脸上,顿时连鼻血都扇出来了! 李勇把脸一捂,都有些蒙了,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不是……不是给钱的吗?” 那男子抓着李勇的头发狠命的一揪,揪过来又在另一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骂道:“妈的,你个混球,来敲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你以为锦城的钱那么好挣吗?” 李勇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老石斋店里,不是张灿就是朱森林弄的鬼了,搞不好是他们两个人,再想想忽然间就有些害怕了,因为在老家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过,什么黑呀白的,都是讲钱权关系,有钱有势的人就是理,而现在朱森林这种人肯定是属于有钱人吧,有钱人都有他的路子关系,要想对付他这样的外来人,又无钱又无势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并不占理,他是来敲诈的,所以无论真扯到哪里去,都是他理亏。 李勇明白得很,以前他们就经常做过这样的事,欺负别人的事,有钱人占理的事,那就更好说了,而现在就是这样,朱森林那一方肯定是占理的了,他是去敲诈的,如果弄到派出所去,说不定还给定个大的罪,这个要看涉及的金额来定,刚刚在老石斋店里,自己说的是要两百万,这个数目就算在锦城这样的大城市里,那也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敲诈了,判他五六年都不奇怪。 当然,有关系,后台硬,这样的事也是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还没形成事实,只是这就要看怎么来判,怎么来定量。 李勇真到了那一步,还不怕给弄到派出所去,毕竟只要你实话实说,还不会怎么挨打,但要是这群人是混黑道的,那就惨了! 混黑道的,通常只要给钱,人家老板出钱,他们只认干事,这些人吃这碗饭,心狠手辣的,说砍手就砍手,没有半点顾忌。 李勇给一连两巴掌打昏了头,又发觉这些人是混黑道的,心里一急,顿时就在想着,该用什么法子从他们手里脱身,在车上又没见到张灿,要是有他在,自己还可以求一下,再说了,张灿的家人还在老家吧,真要是把他得罪狠了,那自己家里的势力在锦城整不到他,但在老家要治他家里的人,那还不是轻松之极啊! 也不知道这车要开往哪里,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会把他怎么样,是杀了扔海里,还是弄到山上活埋了?一想到这些,李勇就浑身打起颤来,像他这样的人,越是无赖,就越害怕,好死都不如赖活着,他怎么会想死呢? 但是又不敢再出声问,因为他一出声,这些陌生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用巴掌跟他回答,根本就不跟他交流,而且他也很明白,这些人绝对就是冲着他来的,刚刚把他叫出来的理由就是要给他五十万,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呢? 李勇虽然后悔不已,但也知道,即使自己当时不跟他们走,那些人也会强行把他弄走,真要动粗的话,他们那么多人对付他一个人,肯定也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李勇也肯定他们绝不会有什么顾忌,想想当初他在家里跟一帮混混干这样的事也平常得很。 如果现在把他抓走,最少一顿毒打是绝对少不了的,这还是最轻的遭遇,要是往深了想,命保不保得住都悬呼! 李勇这一阵子因为害怕,所以没敢再出声,不过也因为他的安静而少挨了些打。 张灿其实是坐在李勇那辆车后面的另一辆车上,但是他的待遇与李勇就是两码事了,李勇是挨着打,吃着痛,而对张灿的那几个人却是恭恭敬敬的,一点也不敢胡来。 三辆车都先后开出了城区,越往前就越偏僻,到后来连人户都见不到了,公路两边都是荒山或者极深的野草木丛。 车停下来的时候,李勇身边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车打门,然后下车了,又回身对着车里的李勇喝道:“滚下来!” 李勇浑身都哆索起来了,这个地方还真是恐怕,是个活埋的好地方,即使把自己挖个坑活埋了,警察都不会知道,因为没有人报警,刘小丽恐怕是巴不得他消失掉就好。 “你……你们要……要干什么?”一瞧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李勇一下子就快瘫倒了,惊惶失措的问道,又想说好话,但他身上可是拿不出钱来打发这些人,这个时候要最有力的话,那都不如金钱来得更实在,混黑道的人,哪个不是为了钱财呢? 但李勇是个要敲诈的人,身上已经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没可能他说等敲诈到了再付现金吧?再说了,他敲诈的人,又肯定是跟他们认识的。 这时候,后面两辆车也都跟上来了,车门打开,各自下来七八个人,张灿也下车了。 李勇一见到张灿,赶紧说道:“妹夫妹夫,快救救我……” “啪啪啪!” 跟着又是“咚咚咚”的响声,几个男人窜上前就是巴掌和脚踢,把李勇往死了里打,一边打还一边叫骂着。 “妹夫?你他妈是想昏了头吧?谁是你妹夫?” “打死他,妈的,这小子真不上道,看来只有打死了找个草坑扔了算了……” 接着又是一顿乱打,李勇连叫都不敢大声叫了,只是忍着呼痛,呼痛的声音都是轻轻的从鼻中哼出来,哼大声了对方的拳脚巴掌反而就更大力了。 在这个地方,他们都不怕暴露了形迹,哪怕是大声叫喊,也没有别的人能听得到,所以这些人都是毫无忌惮的对付他。 张灿站得远远的,背着双手毫不理会,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不对他好好的教训一次,他只会变本加厉的去骚扰刘小丽,而现在刘小丽又住在自己那儿,要真是时不时的跑去骚扰的话,那还真是麻烦事。 几个男子围着李勇又打又踢,整得李勇在地上直打滚,不过那些人都有经验,并不朝李勇的要害处去,整的也只是一些整治起来很痛,但却不会致命的地方。 打到后来,几个人都打累了,停下来呼呼呼的喘气,而李勇也是松了口气,爬起来摇摇摆摆的冲着张灿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妹……不不不,张哥……救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就离开锦城……” 张灿这才对几个也跟着冲过来要拦住李勇的人一挥手,说道:“好,我先问问他!”说着又对李勇冷冷道:“李勇,自己作个保证吧,赶紧离开锦城,否则只要再看到你,恐怕你就有危险了。” “我保证我保证……”李勇结结巴巴的赶紧回答着,神情慌得只顾答应,这时候张灿估计他无论说什么,李勇都会一口应下来,反而让张灿觉得不那么可靠,毕竟李勇现在是要保命先,如果不是为了保命,先离开眼前的危险,李勇在那种情况下说的话可信度还高一点。 张灿没干过这样的事,自然是没有经验,但那些抓李勇来的人可是经验十足,一瞧见李勇的说法,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其中一个男子嘿嘿一笑,刷的一下就抽了一把匕首出来,亮光晃眼,看起来非常锋利,然后朝着李勇又笑了笑,再挥了挥手。 马上就有两个男子冲上前把李勇拖起来,再按到地上,又上来两个,两个按手,两个按脚,把李勇死死的控制在地下。 李勇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动作,他马上就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了,赶紧急急的说道:“大哥大哥,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我保证,我保证马上离开这里,绝不会再出现……哎哟,我的妈呀……” 不等李勇话说完,马上又响起李勇的惨叫声,那个拿刀的男子一脚踩住李勇的手,一刀下去,一下子就割断了李勇的拇指和食指,这右手的这两根手指相当重要,一刀被割断后,痛得李勇死去活来的惨呼。 那四五个男子也各自松开了来,挥刀割李勇右手指的那个男子嘿嘿冷笑道:“姓李的,这是对你这一次的警告,我告诉你,你也可以去报警,但我想你只要不傻的话就会明白,你是敲诈去的,两百万的勒索款可以判你十年,老子给你割断两根手指的教训是小的了,我也明白告诉你,要是你再出现在锦城,要再来骚扰人家,下次割断的就不是两根手指了,知道吗混蛋?” 说混蛋的时候,他又狠狠在李勇大腿根部踢了一脚,李勇也只是象征性的呼了一下痛,做了个动作,因为十指连心,断指上的疼痛更甚,相比较起来,踢的疼痛感就不算得什么了。 李勇这时候是真的吓破了胆,又知道自己断指处的血流得猛,要是任由鲜血横流,他就得死在这个地方了,赶紧撕了衣片来死死的缠住断指处。 张灿从口袋里掏了一叠钞票出来扔在李勇面前,看样子有两三千块的样子,然后冷冷说道:“拿了这些钱去治一下外伤,再买张车票回老家吧,再出现在锦城,我可是没办法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的!”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马上就离开锦城!”李勇忍着痛赶紧回答着,这时候他还是看得清楚眼前的形势,要是他仍然留在锦城,只怕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虽说就可能还是不敢把他给杀了活埋了,但再割他几根手指,又或者是弄瞎他弄残他,这却是肯定没问题的,自己向来就是以潇洒的模样过日子,现在好了,右手两根手指给割了,那就是个半残废人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较量 李勇当真是后悔得不得了,他这些搞法只适合对那些无钱无势的穷人,对付有钱人,他还真是想得白痴了! 现在可不是想以后再搞什么诡计来敲诈钱了,这个钱,李勇也不是傻子,经过这么一下,他就明白肯定是敲不到的,再搞,有可能就真的把他断送在锦城了。 那个动手切李勇手指的人又对张灿笑笑道:“张老板,我们走吧,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来干事的还从来没有遇到像这种情况的事,我们以前做的,那都是人家占理我们不占理的事,哪像今天这家伙居然还是敲诈的,要按理说,把他整得再狠再惨,那他也是不敢叽歪的,一报警,他自己就得蹲至少五六年的大牢了,两百万的数目,可不是小数字!” 李勇在草丛地里躺着,一边呼痛,一边也听到了那人说的话,心里也明白,他并不是在恐吓他,而是说真的,要真闹到明面上,自己一样还要吃牢饭,唯一的路就是灰溜溜的回老家去。 “上车吧,我们走!”那男子又请张灿上车离开,事情办得都差不多了,李勇瘫在那儿就跟条死狗似的,命都吓掉了大半条,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再出现在老石斋店门口了。 张灿也估计李勇给吓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说,上了车,那个为首的男子也跟着上了张灿坐的这辆车,然后笑呵呵的道:“张老板,你看这事办得还行吧?” 张灿点点头,事情确实还可以,即使惩治了李勇,又吓到了他,而且还没有致命伤,不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达到了他要的目的,笑了笑,然后又掏出两扎来的时候就想到准备好的现金,两万块钱。 “几位兄弟就随便吃点饭吧,这两万块钱消遣一下!” 那男子也不拒绝,笑呵呵的受了,又说道:“其实朱老板已经支付了一笔,我也不瞒着张老板。” 张灿淡淡道:“没所谓,就当是交个朋友嘛,也不是好多钱。” “爽快!”那男子一伸大拇指赞道:“我就喜欢张老板这样的个性,年纪不大,但气量却不小!” 张灿淡淡一笑,也没有多说,等到车回到市区后才指着路边说道:“好了,把我放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走着回店里。” 那男子当即让开车的兄弟停了车,极是有礼貌的请张灿下车,然后还陪着笑脸打招呼,这里离老石斋不远了,走路也就六七分钟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劝说。 张灿自然是不想要他们这些人还到店里露面,他们一到店里面,就极有可能说漏话,就算不说漏话,就他们那些横像,也有可能会吓到妹妹和刘小琴她们几个,所以还是提前分开的好。 慢慢的跟散步似的回到老石斋,张灿还在考虑着用什么话来解释,一进店里却看到朱森林笑呵呵的陪着个老头说着话,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三个女孩子都在听那老头说话。 老朱一见到张灿进了店门,当即站起身,笑呵呵的对那老头说道:“古哥,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张,张灿,是我的合伙人,也是个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 一句“高手中的高手”说得很重,朱森林的话让那老头眼神一凝,也盯着张灿打量起来。 朱森林赶紧又对张灿说道:“老弟,这个就是我请来的大师傅,姓古名久龙,在锦城也是大名鼎鼎的,以前……嘿嘿,我也请过,不过没能请动老古啊!” 张灿点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古老好!” 古久龙盯着张灿好一阵子,也听朱森林对他说起过,说张灿是个不世出的鉴定高手,说实话,他心里还不相信,因为问了朱森林,知道张灿只有二十四五岁,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又哪里能学得到什么高深的技术? 而且现在一见了面,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见了面觉得张灿甚至可能会更年轻些,古久龙是做古玩的,尤其相信有年份的东西,对人也是,这些技术,没有年份和悟性天份也是学不来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张灿是个什么“高手中的高手!” 那只是因为朱森林不是高手,再就是张灿运气好吧,有时候运气好也是有赌运的! 古久龙来老石斋,也还有一个别的原因,那就是朱森林近段时间跟他打了不少的交道,给了好多种极有价值的珍品,这对古久龙来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像朱森林得到的这些东西,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寻常想得一见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中得到那么多? 追问朱森林之下,古久龙便得知这些东西都是店里他的伙伴张灿弄到的,当即就对张灿起了好奇心,所以才答应了朱森林的邀请,来老石斋做事。 与张灿握了个手,古久龙又直盯着张灿看着,张灿确实比较普通,虽然不丑,但也称不上帅,不过倒是有些很特别的气质,似乎什么都无法扰动到他一般。 “听老朱说你是个高手,我这个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鉴定,最喜欢的就是见高手,呵呵呵……”古久龙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然后请张灿坐下:“小张老板,坐下说吧,既然老朱说小张老板是个高手,那我就跟小张老板切磋切磋,聊聊鉴定的技术技巧吧!” 张灿双手一摊,苦笑道:“古老,我也就运气好罢了,可没有像老朱说的那么离谱,什么高手不高手的!” 看到张灿居然不炫耀,古老头倒是觉得有些意思,看样子,张灿的气度还是够可以的,比一般的年轻人要沉稳得多。 古久龙说干就干,当即把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对张灿说道:“小张老板,咱们就不以店里的货物来测试了,那没有难度,就以我身上的来谈吧,小张老板,你来看看我身上有几件是真的,几件是假的?” 张灿嘿嘿一笑,随意扫了一眼古老头,黑白世界一闪即逝,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一下子就够了,古老头也看不出来破绽,当然,就是看到张灿眼睛里有什么异样的话,他也不可能就知道秘密,其实张灿眼里出现黑白画面时,从外表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而且张灿这一下施用的时间又极短。 古老头这露出茶几的上半身,包括一双手,身上至少佩戴了七八件东西,有戒指,链子,一双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就有七个,左手五根手指都戴了,右手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手指佩戴着戒指。 有金有银,有钻石的,而左手大拇指则戴着一枚碧绿色的玉扳指,颜色很纯正。 张灿再瞧了瞧古老头,这个老头子一双眼正紧盯着他看呢,似乎就是要考考他是不是如朱森林说的那么离谱的高。 如果仅仅只是听传闻,古老头还并不相信,有句话叫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见到的事,那是作不得准的。 古老头之所以用自己身上的东西来考张灿,他心里是有数的,如果以前张灿得到的那些东西用运气来说的话,那么他现在身上的这些东西就绝不可能用运气解释到! 张灿看着古老头身上那些东西,一双手上有七枚戒指,脖子上还有一条极粗的金项链,沉吟了一下,却又笑了笑。 张灿笑了笑然后又对朱森林问道:“老朱,我考你一下,你说古老身上的东西,哪一件最值钱?” 朱森林看了看,摸了摸肥肥的下巴,笑呵呵的道:“那还用说,那颗玉扳指吧!” 因为从张灿得到的那四块玉上赚到了有生以来最多的一次横财,所以朱森林现在对玉器情有独钟,觉得玩古董都不如赌石的好,张灿随便捡几块猪栏石就发了近半个亿的大财,要真是去缅甸那些地方赌石,那还得了? 所以朱森林从不指望他这个店里能赚多少,请古老头来照料着,想必也不会亏本,即使亏点钱都无所谓,因为张灿还会赚出更多的钱来,张灿不喜欢在店里呆着,那就有事没事陪他到天下任何地方去游玩,因为朱森林明白,只要有张灿在,走到哪个地方,说不定就又能发一大笔财,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把他请到云南边境去玩一玩,说不定又能捡回来十块八块值钱的石头,那样再赚个几千万甚至几亿的,也许不是难事。 朱森林毫不犹豫的就指了古老头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最值钱,张灿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古老身上最值钱的,不是他手指上的戒指,也不是他脖子上的项链,而是他手上那个短小的小木烟杆!” 朱森林和三个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女孩子都不禁一怔,所有人都在想着,要不是古老头手上那些戒指最贵重的话,那就是脖子上那条粗粗的黄金链子了,但任何人都没想到,张灿居然说是古老头拿着抽烟的小烟杆最值钱! 这一下就是连古久龙自己也不禁诧异起来,愣了愣然后坐直了身子问道:“你……为什么说这烟杆最值钱?” 古久龙这一席话,倒是没有了轻视的眼神,而是认认真真的在问着张灿。 张灿还是笑笑着道:“还是请老朱先说说他的看法吧,我最后再来说烟杆的事,可不可以?” 朱森林笑呵呵的打趣道:“要我说啊?呵呵,我说就我说吧,我也就是瞎说的!” 张灿又指着古老头手指上的那些戒指说道:“古老,请你把戒指和链子都取下来让老朱评判一下吧。” 古久龙也不反对,也不生气,依言把戒指链子都取下来轻轻摆放到茶几上,让朱森林观看。 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三个女孩子也是好奇的拿起来看,古久龙取下的东西有六件是黄金的,一件银的,一件玉扳指,几个人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这七八样哪件值钱,又或者哪件不值钱,但张灿说了,最值钱的是那个小烟杆,但也只是说它最值钱,没有说另外的戒指链子就不值钱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 三个女孩子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看了半天,还是觉得有可能那件玉扳指最好,其次是那条脖子上戴的粗金链子,再次是那些金戒指,最差应该就是那个银戒指了吧。 朱森林比几个女孩子自然要强得多,看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指着玉扳指说道:“这玉扳指应该还是值钱的,当然是除了老弟说的那个烟杆之外,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这烟杆黑不溜丢的,就这么几寸长,前后又是用铁铸的吧,这么一点手指粗的木头能值多少钱?” 朱森林在上一次得到张灿从老家运回来的金丝楠木后,对木头的认识就多了几分,也知道金丝楠木的贵重,但古久龙这个小烟杆的木头有些发黑,看样子又不像是金丝楠木的样子,再说如果论价钱的话,那一根跟粱柱一般大的金丝楠木值一百多万,而这截烟杆才不过三寸长,手指般粗细,这一点,就算是用金丝楠木的做,那按比例来算,这一根烟杆最多也不过值几万块罢了。 要不就是古久龙的烟杆的确只值几万块而已,他身上那些其他的东西不值钱,所以烟杆就算得上是最值钱的了。 不过朱森林也知道,到底值不值钱,还得张灿来解释过后才知道。 张灿看了看沉吟着的古老头,这老头肯定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了,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那黑白透视眼的能力,有这个,那是古老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嗯,老朱说了一点,那我就再来说一说吧!”张灿笑了笑,也不客气,俗话说,过余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张灿自然不是骄傲的那种人。 “首先我来说说古老那七个戒指和链子吧,那七个戒指,只有那个银色的戒指还有一点价值,其它的,包括那枚玉扳指,都是假的。” 张灿的话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三个女孩子倒不是很吃惊,不过朱森林和古久龙就比较惊诧了,尤其是古老头,刚刚张灿说烟杆最值钱,就已经惊到他了,而现在又说这些戒指,也说得极准,再想想朱森林的介绍,说张灿是高手中的高手,难道是真的? 这个名叫张灿的年轻人,当真有那么强,强到比他的眼力还要好的地步? 古老头虽然疑惑惊诧,但还是没有先问出来,他是想看看,张灿后面还会说出什么让他惊讶的东西来。 张灿指着茶几上的一些戒指,随便拿了一个在手上抖了抖,然后放下来,说道:“这几枚戒指,其实都不是金的,而是铜混和了其它的有色金属,而且密度跟金子差不多,所以颜色和重量看起来也是差不多的,这就肯定会让一般人误会是黄金的,而那件玉扳指……” 张灿又指着那玉扳指道:“那个玉扳指根本就不是玉,而是玻璃的,加工了,科技含量很高,玻璃里面也加入了一些超硬质的元素,再经过高温处理后,硬度就远比普通玻璃硬,而翡翠的硬度是玉中最高的,如果仅以硬度来测的话,这种经过特制的玻璃已经差不了多少,再从颜色透明度等等方面来测试,就是一些行家都会上当!” 古老头听着张灿的解说,一双眼都眯了起来,心里惊疑不定,因为这种高科技的产品刚出来没多久,世面上根本就极少流出来,他也把戒指拿给许多的同行测过,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这是假的,而张灿就有些奇怪了,因为他还真的只是用眼睛看过了,手还是摸都没有摸过的! 古久龙当时就怀疑张灿是见过了这种新科技产品,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眼力,只有见过了,或者是上过当,再就是有关系,得到过这一种产品,然后再拿出来骗过人的,不然的话,以张灿的年纪和见识,是绝无可能认得出来这个东西的。 古久龙沉吟迟疑着,张灿又说道:“这几件戒指都还有些科技成份在内,尤其是那件玉扳指,不过那条粗链子就完全是假东西了,内里应该是铁的,所以份量是有了,但表面上镀的是金水,也只有表层这一点皮是黄金的,看起来很粗,其实最不值钱的就应该是它了!” “是真的吗?”刘小丽拿过那粗链子,翻过来翻过去的看着,她比妹妹刘小琴和张华的眼力见识都强得多,但这链子的真假,她同样认不出来。 但是七个戒指和一条链子,张灿都说得准确无比,而最贵重的是烟杆,他也说准了,不过烟杆的来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古老头沉吟着,见张灿笑呵呵的瞧着他,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张老板,那你再说说,我这烟杆最值钱,那是值钱在什么地方?” 张灿笑笑道:“不知道古老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这个烟杆,是用乌木做的吧?” “咝……”古久龙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张灿,初次见面,本想弄他一个难堪,却没想到他反而给了自己更大的震惊! 古久龙惊愕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又问道:“你既然说这是乌木做的,那你了解乌木和见过乌木吗?” 朱森林是没见过乌木的,不过他倒是笑道:“老古啊,小张老弟要是没见过乌木,那他又怎么认得出来?” 张灿笑道:“其实这乌木吧,还有几个别的称呼,比如沉木,乌龙木,东方神木等等,在远古时期,原始森林中有许多的名贵木材,在地震,山洪等大自然灾害中被深埋于江河湖泊海洋的树木残根,这些残根枯木在水底中受泥沙和水浸泡磨压,慢慢的改变了原来的物理属性,材质受到强化,随着时间更长的打磨,这些沉木就炭化,一般的沉木有作用的起码都得三四千年以上,一万余年的平常,数万年的才算有质,沉木不变形,分量重,密度高,永不会被虫蛀,古沉木可以与紫檀木相提并论,是树中之精,木中之魂,古沉木做的器具,通常被用来避邪,纳福,镇宅的功用,因为沉木通常都在很沉层的海河江湖的最底层,要得到那是千难万难,能留存于世的沉木器具,又是极少极少,所以有‘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的说法,实际上,乌木在清代以后,已经不属于木头的范筹了,已经被列入了‘珍宝’的范畴,不过……” 张灿一席话,已经是把妹妹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姐妹,以及朱森林都听得如在做梦一般,而古久龙也是听得有些痴,他不知道,张灿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可能有那些见识的年轻人,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如果说刚刚说他那些戒指什么的有假,不值钱,那些理由还有可能从别的渠道知道,但他这烟杆,的确是沉木做的,他得来也极不容易,得到后也是一年四季从不离身,随时随身带着,但他一直用来抽烟,所以也没有人怀疑他这个烟杆就是好东西。 但是古老头一听到张灿说“不过”时,心里也是一惊,他这沉木烟杆珍贵之极,自己是知道它的价值的,张灿是第一个除他本人以外的人认出来的,已经是令他惊讶不已,而此时张灿的口气又似乎有些不妥,让古老头也是心里一惊,赶紧问道:“小张老板,你倒是说说,不过什么啊?有哪里不妥?还是这东西也是假的?” 张灿摇摇头道:“这个东西不假,也没有什么不妥,是值钱的玩艺,沉木难得,比金子还贵这也是事实,不过我就是说,有些可惜的是,这烟杆的原材只是沉木中比较普通的质材,而不是最贵重的那种‘阴沉木’,阴沉木的价值在木材中,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与伦比,已经远超了紫檀木的价值,当然,古老肯定也知道,树木之中,以紫檀为最,但沉木实际上经过千万年的海水泥沙的浸泡打磨改变,已经不能算是木材了,就像石油煤炭一样,那也是木材变成的,但你能叫它为木材吗?” 听到这里,古老头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说他这烟杆不是不珍贵,不是不值钱,而是不是最珍贵的‘阴沉木’而已! 阴沉木的珍贵,古久龙自己也是知道的,阴沉木由来世上稀贵,可以跟任何珠玉珍贵比高低,有“泥潭不损铮铮骨,一入华堂光照衣”的佳话,但因为数量极其稀少,成材率低,不可再生,得到的机率又太小,所以是沉木中的极品。 古老头盯着张灿看了一阵,不由得苦笑起来,叹道:“小张老板,听老朱说起你,我很是不服气,绝不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就会有那么强的眼力技术,我只认为你是靠运气的,但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啊,原来在古董这一行中,那也是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事啊,就小张老板这份眼力,我看我跟你提鞋子都不够格!” “呵呵……”张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古老头,虽然迂腐,但他的性格自己却是喜欢,爽直,不服输,但真让他服了的话,那又是绝对的认输,不以面子为贵,这种人,现在倒是难找了。 对于古老头来店里作大师傅的事,张灿这时心里就是绝对的满意了,古老头的鉴定技术绝对是很过硬的人,如果自己不是因为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那可要比古老头差得多了! 张灿当即又笑道:“古老,其实我也就是运气,之前刚好碰到过一本记载有沉木的书,我仔细看过,之前一见到古老的烟杆时,我就真的注意到了,也是试着猜测的,但没想到,这一猜就猜了个准!” 古久龙直是摇头,叹道:“小张老板,你不用遮掩,你不仅鉴定技术好,而且心胸气量也好,这是更难得的事,我倒是觉得啊,我这趟工作是真值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脸 古老头这时候对张灿真是心服口服,又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人,哪里会有耐心学那些鉴定的技术? 而且古董鉴别技术又不像别的学问,经验也尤其重要,其中很多是需要时间的积累,以及广博的见识,缺一不可。 以张灿的年纪,实在是难以想像他有那么高超的眼力和鉴定技术,如果说以前听老朱说的,古久龙还不相信,觉得张灿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但现在他自己拿出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以技术含量颇重的,可以说是针对古董者的考试,但张灿的回答不仅仅是正确,而且有一些回答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也超出了他想到的范围,从这一点来说,张灿的鉴定技术和眼力,就肯定比他要强了。 阴沉木的贵重,古老头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他也没看到过,故宫里倒是残留的阴沉木器具,但都深藏于故宫博物馆中,等闲人也看不到,他也只是听说过,阴沉木的贵重,已经超出了普通珍宝的范畴,他的烟杆那一小截木头,的确只是沉木,已属贵重了,就这根烟杆,其价值就超过了五百万,不过极少有人知道,古老头一生也就这一件极其珍贵的藏品,所以从没有打算把它卖出去,所以也从没有给外人说起过,在很多外人面前亮出来,那是想看看别人有没有那个眼力。 几十年下来,还真没有人认出来过,古老头也从来就没想到,今天会给张灿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认了出来,而且不仅仅是认出沉木的本质,连它的等级层次都说得清清楚楚的,这绝不可能是碰运气就说得清楚明白的。 一想到张灿说的那些细节,细密之处,就像沉淫于此道中数十载一般,其中所包含的技术和见闻都达到了绝顶处,古老头就从未见到过比张灿眼力更厉害的人,而且张灿还那么年轻,古玩一行中,不仅仅是古玩是年限越久越值钱,就连人的眼力技术,那同样也是越久越老练。 在场人所有人,三个女孩子,三个伙计,再加上老朱和古老头,这八个人对张灿的又说又讲,都是如痴如醉的,像听故事一般。 不过这八个人中,只有古老头的眼力技术最厉害,所以也只有他才明白张灿所说的这些的厉害之处,如果以某些字语词句来形容,那就是:“出神入化,高深莫测!” 想了半天,也只有这八个字才能形容! 张灿笑了笑,又对老朱说道:“老朱,店里的事都准备好了吧?我再问问王大哥那边,看几时动身。” “行,我这边早准备好了,其实主要就是店里,把老古请回来,已经是万事大吉!”朱森林笑呵呵的说着,他当真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对张灿要去新疆,跟王前去的事,他是福至心灵的忽然说要跟着去,这段时间以来,他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他根本没必要把张灿锁在店里面,其实好多珍宝,价值连城的东西只有在外边才容易淘到,真正搬到他店里来的,其实是少得很,除了上次那个小女孩向琳的古银币是在店里得到的外,其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在外边得到的,所以说,这次出去,说不定还能捡到几件宝贝,出去游玩也一样的发大财。 再者,朱森林也摸透了张灿的性格,他虽然年轻,但却极讲情义,所以朱森林在他面前,从不把自己的架子端起来,只把张灿当亲兄弟一般看待,有什么好处都尽量给张灿多拿一份,自己少拿一点,这样的话,张灿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抛开,这一点,他是看得透的。 张灿又对古老头说道:“古老,那店子和几个女孩子就交给你看管一下了,可真是麻烦了!” 古老头点点头道:“这个不用说,放心吧,若不是你急着要走,我就想跟你聊通宵,谈谈古玩趣事,唉……这么多年来,我当真是从没见到过小张老板这样的奇人,你的鉴定技术,你的眼力,我当真是五体投地了!” “没有问题,我所学所知,都是可以跟古老相互交流研究的,不过我可真没有古老所说的那么高深,有很多事,其实只要细心,多看多想,出手小心些,那就是差不多了!” 古老头见张灿还是那么谦虚,叹道:“你说的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拿到别人来看,就是一个‘细心’,都是一件难以做到的,眼力不到,再细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就好像遍地是珍宝,识者自然是珍宝,但不识者就当是石头土坷垃了!” 这个话,张灿倒是认可,以前他没有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时,很多珍宝都还不是就在他身边,但不识的时候,那就是垃圾,没人要,这一认识,那就是宝贝了。 就好像老家的那四根金丝楠木,以前他在家里,天天见,天天从上面翻上翻上的摸爬,又有谁认识了? 还有向琳家的猪圈里,那四块猪栏石,如果没有黑白透视眼,又怎么会认得出来?若是认不出来,那就是几块又臭又脏的石头,只有他认出来了,那才是价值数千万的宝贝,而且还真是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他的黑白透视眼的能力,还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一来是那四块石头又脏又臭,没有人愿意去看,二来石头上面又沾了厚厚的猪屎垃圾,即使是玩赌石的高手,那也没办法看得出来。 赌石的人,首要是讲眼力,要说眼力的话,那主要又是从石头上面的颜色纹路来鉴别,其实这个东西,张灿从自己的透视眼上面可以得到确定,那些看石赌石的经验,都是赌石之人所按所见所闻而得出来的经验,其实要说得严格些,这些经验技术,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作用,赌石者十赌九输,那就说明,这些经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张灿那透视眼的能力,现在的高科技仪器,再先进也透视不了翡翠毛料石头,当然这只是对玉石一类,如果是古董的话,光有透视能力也不行,像那些瓷器,钱币青铜,只是透视,那你也只能透视过去,也不知道古董的年限和分子结构以及年限。 而张灿的透视能力还包括能分析出来,那些物体的分子结构,以及年限,从那些上面,张灿再加上平时看的见闻传记,就可以加上来,几分真再加上透视的正确结果,说起来就令人相信了。 像古老头这种真正的收藏玩家,古董鉴定高手,只有他都觉得难的事情,而别人能轻易说出底细来,那才会真觉得难,所以他对张灿,是真的服,而现在,他就是真的愿意在老石斋做掌眼大师傅。 一个人永远都没有可能学会所有的技术,学会所有的知识,尤其是像他们这种玩古董的,很多鉴别技术和眼力的经验,都是活到老学到老,一旦遇到技术远比他们要强的,那就只想跟着学,别说还给他几十万的年薪,就算不给钱,他也愿意在老石斋呆下来,为的就只是学经验,学技术,对他们来讲,这些技术经验,那是拿钱也买不到的。 张灿那么说,当然也只是应付,透视能力的事,自然是不会对任何人讲,即使是家人,他也不会说,这不是对他们不放心,而是让亲人们知道这个事,其实对他们就是一种潜在的伤害,一旦被更多的人或者某些组织知道,那就可能会有致命的伤害了。 不管是从电影电视上,张灿都知道,他的这个特异能力永远都不能对外说出去,某些人只会把他们当成赚钱或者赚权的筹码和工具。 张华和刘小琴刘小丽都听得如痴如醉的,当然,这也主要是因为她们现在对古董这一行的向望,而刘小丽更是对古董这一行有了高涨的热情,对张灿的后悔,又对张灿如今取得的成就,惊人的财富,都是又羡慕又向望,她从小就对张灿的能力很了解,心想以他的能力都能发到这个样子,那要是她有机会,那一样绝不会比张灿差吧? 即使跟不了张灿,挽回不了,只要她能挣到同样的财富,那她也足够了,要想生活得好,财富才是最重要的。 “二哥,再给我们说说怎么看古董,教教我们吧!”张华一双手捧着腮说着,觉得二哥真的好厉害,之前只想到二哥运气好,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二哥比那些老师傅更厉害,连古老这样的大师傅都被二哥说得愣了! 但是张灿可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的能力都是来自于透视能力,这个是教不了,也说不出的,有时候说出解说的话,那都是以透视的结果后,再加上自己知道的经验和典故来配合的,说谎话时,七分真话再加上三分谎话,说出来的就是令人相信的大谎言了。 “下次吧,下次,等二哥从新疆回来后,再给你们好好说说,不过二哥的技术和眼力都远远不及古老的,你们在店里没事就多跟他学学!” 张灿指着古老头笑说道,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是很真实的,也的确没有做作的意思,因为论真正的鉴定技术,以及眼光等等,古老头绝对比他厉害得多,他唯一能够依靠就是他的透视能力,如果没有了透视能力,那他就等于一个瞎子了,像现在他得到并获得财富的东西,任何一件,只要他没有透视能力,那他就得不到了。 但是古久龙老脸一红,赶紧摇摇手道:“要我教她们那没事,我好好的教,但要说小张老板技术不及我,那可就是打脸了,我这张老脸禁不住打,呵呵,小张老板,可别再说那样的话了!” 朱森林是知道张灿的能力的,笑呵呵的对古久龙道:“老古啊,我之前对你说的,可不是假话吧?” “不是不是……”古老头尴尬的说道,“我就是那个臭脾气,不服人,但遇到真比我能耐的,我是绝对服气的,小张老板,我实话实说,之前是不相信,但现在是绝对的相信!”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潜水试探 张灿随后又给王前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决定走的时间,王前就问他明天可不可以走,张灿笑道:“没问题,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那边的决定。” “那就好,明天走,到时候我过来接你,今天好好轻松一下吧。” 张灿挂了电话,然后就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明天走,今天你赶紧回家把要准备的事都交待好,明天走人,我现在出去逛逛。” 朱森林赶紧点头答应,然后自己开车回去,张灿又对妹妹和刘小琴姐妹说道:“都有钱吧?我再给你们准备一点钱,明儿我就走了,万事要小心些,早上来上班,下午可以早点下班,千万别挨到晚上,不用多么拼命,晚上别出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做!” 张华直是摇头,二哥忽然要走十几天,总是有些不习惯,她依赖性很强。 而刘小琴却是说道:“不用再准备钱,我们都有钱,你给了那么多,用十年都够了,哪里还要,你……你要小心些,早去早回……”说着眼圈却红了,这陷入恋爱中的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的。 刘小丽没有出声,她是不好说什么,虽然她是张灿的初恋情人,但那已经是过去式的了,而现在,张灿是她的亲妹夫,就算想,那也得隐藏在心里,而张灿现在的一切,她看得到却是得不到,实在是很心酸,又想想妹妹冰清玉洁,而她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拿什么跟妹妹比啊?再说妹妹还是妹妹,跟她是一家人,心里虽然嫉妒,虽然眼红,但却是不想夺走,不过她也明白,现在的张灿,对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念头,即使她想夺走,那也不一定做得到。 张灿又点点头,摆摆手道:“那好,你们在店里多熟悉熟悉吧,我出去逛逛。” 店里的事不用他担心了,那就好说,张灿随即出去开车上路,心里也没有目的地,想了想,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那颗避水珠一直是贴身藏着的,心里一动,然后就把车头调过来,开着车往海边去了。 反正现在没事,昨晚又因为在浴缸里的事,一直就想再到海里的深水处再试试,在浴缸里,只能试到用皮肤呼吸的能力,但能承受到多大的压力,还有没有别的功能,那都没办法测试到,只有到了那种环境中才能试到。 一兴起了这个念头,张灿便不再犹豫,把速度加快了,迅速往海边而去,这时候时间也不晚,还才十一点钟,中午的光线又强,潜深水正好。 把车开到上次的地方停好,然后又溜到海边,这时候这里依然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张灿把衣服裤子脱了,只留下短裤,然后含着避水珠,正要下水时,忽然有个人在礁石边冒出头来说道:“等一下!” 张灿一怔,扭头一看,见说话的人竟然是苏雪! 顿时就吃了一惊,有些惊慌起来,苏雪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张灿惊慌了一下,但随即又镇定下来,然后说道:“我就是想来潜潜水,游游泳,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可不会再干那种事了,就算有人扔箱子,我也只当没有看见的!” 张灿赶紧把话都说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再干那样的事,那又有什么相干,之前的事,已经因为王前而烟消云散了,想必她也不会再为难他了吧? 苏雪漂亮的眼睛盯着张灿,让张灿有些尴尬,忍不住就伸手捂住了下身,苏雪禁不住好笑,这个男人,真是有些莫明其妙的,本来觉得他很普通,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神秘,现在又表现出害羞的样子,真是难得。 张灿并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也不是没有干过胡天胡地的事,但苏雪虽然漂亮,但却是动不得的,而且他压根就不会动这个女人,对她也从没有起过一丝丝邪念,就因为这样,所以在她面前才会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领导给我放假了,明天又要跟着小舅去新疆,今天没事,闲着就到了海边,正坐在那儿看海,没想到你也会来这儿,你……当真只是来游游水的?”苏雪倒是难得的对他和颜悦色的问着。 “是是是,就只是想来潜一下水,游游泳,没别的意思!”张灿赶紧回答着。 “那好,我带了潜水设备,在车里,你跟我去取吧,我们来潜潜水。”苏雪点点头回答着,然后又向张灿招了招手。 张灿想了想,又提起裤子穿上了,衣服没穿,然后再才跟在苏雪身后往上边的公路上过去。 苏雪的车放在公路另一头的转弯处,是一辆丰田越野车。 苏雪把车后箱打开,然后转头对张灿道:“你过来!” 张灿走近了一看,车尾箱里放着两套潜水服,不过样式有点不一样,苏雪把其中一套拿起来递给他,说道:“你穿这个!” 张灿接了过来,心想还好,既然苏雪给了他潜水服,那还好些,本来自己是想测试一下自己潜水深度的极限,看看自己究竟能潜多深,但碰到了苏雪后,这个计划就只能取消,不过此时苏雪又拿了潜水服出来,那可就正中下怀了,苏雪应该不知道他的能力,那颗避水珠应该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过,自己用了潜水设备,那就不会引起她的怀疑了。 而苏雪自己又拿了另一套潜水设备,然后关上了车尾箱,随即提起潜水服和气瓶说道:“走吧。” 张灿提在手中就觉得有点沉,很有些份量,但苏雪就像提着很轻的手袋一般,极为轻松,一点也不吃力。 张灿知道,苏雪是身怀功夫的人,负重和打斗,远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够相比的,跟她动手,那就是自找苦吃。 只是张灿却是没想到,也不知道,苏雪给他的那套设备和她自己拿的那一套,却是远不相同,他的那一套,只是最普通的潜水设备,是普通材质,气瓶能够支撑半小时,而潜水衣仅仅能承受五六十米的深度,苏雪自己那一套却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潜水服,一套就值十几万美金,可以把一个普通人的潜水深度达到**十米深,而经过训练的高手级别的潜水者,更是能达到一百二三十米的深度。 可别以为高科技的潜水设备就可以比普通潜水服多几倍甚至十倍以上的深度,因为水的压力,多一米,压力就不止多一个气压,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身体不够强健的人,如果是沉到五六十米深的深度,全身的内脏都会给大力挤压碎裂,会把身体里的每一份空气都挤压出来,形成真空的状态。 而水深是深一点,气压就大得多,以人的身体功能,是没有办法达到海水一百米以下的深度,再深除非就是用机器了,现在通常指潜水艇,不过现在人类的科技,最深的潜水器,大约也只有一万米左右,而地球的各大洋中,有人类就算借机器的能力也到达不了的深处,而在陆地上,最高峰就是珠穆朗玛峰,但无论是哪座高峰,都有人上去过,都有人类的足迹,在大洋的深处,那些超过一万米,甚至是两万米,三万米,以至无限深的地方,人类根本就到达不了,所以说,海洋中的神秘度,远比陆地高。 到了海边的礁石处,张灿先把潜水服穿上了,不过从来没有穿过这玩意儿,所以有些笨拙,甚至是连气瓶都不知道怎么弄,还是苏雪告诉他才弄明白。 不过苏雪就有些疑惑了,上次张灿说是把潜水服扔了,因为苏雪也知道,在那个扔箱子的地方,那里的海水深一百米左右,若是没有她现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类型的潜水服,还潜不到那么深,而张灿此时表现的样子就奇怪了,看他的样子就像根本没有用过见过潜水服的人,如若说之前张灿没有用过潜水服,那他又是怎么潜到那么深的地方的? 张灿一时也没有想到那么多,笨笨拙拙的穿上了潜水服,苏雪就躲到一块大礁石后去脱衣穿潜水服,一边穿一边说道:“张灿,你要是有胆的话,就可以过来偷看一下!” 张灿吓了一跳,赶紧“扑通”一声跳进了海水中,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偷看苏雪,再说这么凶的女人,估计也不会有人喜欢,要看她,有些臭美了。 苏雪自然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把张灿吓得跳进了海里,有些好笑,这个男人,有时候看起来又大胆得不得了,有时候却又胆小如鼠,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个个如花似玉,应该来说张灿是个好色的人,但又有些奇怪,他怎么从来就没有对她表露过垂涎的表情? 难道是她不够漂亮?苏雪当即就否定了,她自己知道,以她的相貌,绝对是属于拨尖的了。 女人都是这样,对于男人,有男人喜欢,又要装得冷艳清高,但没有男人看没有男人喜欢,又觉得没面子。 张灿就让苏雪觉得没面子,不过现在苏雪还没有顾及到那个,现在一心只想摸清张灿的潜水能力,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潜水服穿上后,从礁石后走出来,然后在海水边上缓缓滑进水中,张灿此时已经游到了七八米处,看到苏雪穿好了潜水服出来了,当即又扭头往深水方向游去。 苏雪滑进水中后,手脚一动,她身上的潜水设备很高档,无论哪一个部份都是达到顶尖的科技水平,再者她本身的潜水游水技术很高,加上高科技的设备,游起来速度极快,远比张灿快。 等游到张灿身边时,只花了极短的时间,而张灿还没察觉到,苏雪就已经游到了他身边,张灿回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苏雪竟然就在了他身后,不禁吃了一惊。 苏雪当即指了指下面,示意潜到水下面去,张灿一弯腰就潜了下去,苏雪跟在他身后,看着张灿的动作,还真是奇怪,张灿这潜水游动的动作,极是笨拙,哪里有一点高手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突变 苏雪就有些诧异了,张灿这么笨拙的姿式,很自然,不像是装的,如果是装的话,那就不得不佩服张灿的演技了。 照理说,张灿这个动作姿式,只能说明他潜水的能力很差,若是高手,首先一个姿式就不同,哪能像他这个样子? 张灿哪里知道苏雪心里的动机,还以为她跟他的潜水服是差不多的,只要苏雪能潜到的地方,他就跟着潜下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下潜了七八米,苏雪就到了张灿的前面,看她的身形,就像一条灵动的大鱼,身段又美妙,如果说真有美人鱼的话,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张灿眼中无色,再加上对苏雪没有半分绮想念头,只是跟着往下潜。 在老家的时候,张灿游水的技术也只是一般,潜水的技术就更差了,在老家的河里,最深的地方还是有七八米深,不过他可从来就没有潜到过那么深,往水里潜的时候,最深也就三四米到顶了,哪像上次在海里一潜就是一百米的深度,正因为没潜到过这么深的地方,所以才会害怕,任谁第一次到达陌生的地方,都会有害怕的心理的。 苏雪就不同,她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无论是技击还是各方面的技能,天上地下水里,她都经过强化训练,远不是张灿能想像的,以前也常常潜到一百来米的深度,当然那是穿了这种高科技的潜水设备的,如果不穿这个,只用普通潜水服的话,她也只能潜到六七十米的深度,若是徒手的话,三四十米就到顶了。 张灿的潜水服是最普通的,没有任何仪器和通讯器,而苏雪的就配有,手腕上还有电子仪表,显示水深度和压力计,就像个电子手表一样,张灿一个劲儿的跟着她下潜,身体虽然极轻松的承受住,但速度可是远不及她。 苏雪潜一阵又要放缓速度来等张灿,潜到三四十米的深度后,就知道张灿不是装扮的,因为装扮的话,有很多技巧是扮不来的,张灿虽然笨,但摸索和学习的速度也不慢,而且他也根本没有隐瞒,努力的学着。 苏雪是一直都在注视张灿,看得出,张灿很兴奋,每潜多一阵,那动作和技巧就熟练几分,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她潜到了五十五米的深度。 如果是普通人,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话,穿那种最普通的潜水服,一般都只能潜到三四十米的深度,再深的话就有危险了,苏雪当然看得出来,张灿绝对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潜水的人,现在已经潜到了五十五米的深度,如果换了她,那最多也只能再潜十多米的深度了,否则就会出危险。 苏雪虽然对张灿不太喜欢,但也不至于把他弄死,所以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潜到更深处,张灿穿的潜水服是不足以再潜到更深的地方了。 不过张灿自己还是很兴奋的在她身边游动着,看到苏雪停下来后,就望着她打着手势,那意思是怎么不下潜了? 苏雪犹豫了一下,看到张灿样子很轻松,显然没有受到水压的干扰,倒是有些好奇,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再潜下去,张灿一喜,又跟着下潜。 他的身体自然是没有半点影响,上次徒手就潜到了一百米过的深度,这穿了潜水服,这点深度自然就更不是问题了。 苏雪再潜五六米后,达到六十米的深度后,就把速度放得更慢了,以免张灿有危险,在这个深度,如果出了危险,那其实是致命的,因为水深和压力,无论你技术怎么好,潜上到水面的时间至少就要花五六分钟,如果再深,速度只有更慢的,一百米的深度,一般来讲,潜到水底再潜上到水面,所花的时间大致最少是要二十来分钟,技术差的差不多要半小时以上。 所以说如果在深水里出事的话,最容易就出人命,等到把人弄出水面时,就已经气绝了,再救都晚了。 苏雪就算再瞧不顺眼张灿,可也绝不想害他的命,潜到六十米后,就把速度放得极慢,不过张灿倒是比她轻松快速得多了,左右摆动着手脚,慢慢往下潜着。 苏雪跟他通不了话,她身上有通讯器,但张灿的潜水设备上没有,又问不到张灿的感觉,但看张灿显然是没有受到影响,跟之前一样,不过潜水游动的技巧却是熟练得多了。 张灿也只不过就是上次潜到深水过,所以在深水中,他的经验几乎是空白,又因为他觉得他无需在苏雪面前做多少隐瞒,只要在苏雪承受不住的时候,他再表现出不能承受的样子就够了。 可是张灿万万没想到,苏雪给他的潜水服是最普通的,只能潜到几十米的深度,苏雪只是在试探他,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到这一着。 不过苏雪就算试探,那也没办法知道张灿的秘密,她只是觉得上次张灿解悉潜到一百米的深度时,那些话让她无法相信,所以现在才来试探一下,要是张灿当真潜到了那么深,那也只能说张灿没有说假话,但她是亲眼目睹的,这个事实自然是做不出假事来的。 苏雪惊疑之中,又下潜了十多米,差不多到了七十五米的深度,看到张灿仍然轻松自如的跟在她身边游动,不禁更是吃惊,这已经超出了那套普通潜水服能承受的极限了。 当然,真正承受不住的是人,而不是潜水服,只是潜水服能让人承受的深度和压力而已。 张灿又没有任何的测深仪器,他也不知道这时候潜到了多深的地方,看到苏雪还在下潜着,而且苏雪也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再说了,上次他徒手轻松的就潜到了海底处,这里的地点跟上次的地点差不多,还没到海底处,所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苏雪虽然惊疑不定,但张灿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压力的样子,这倒是让她想起了张灿说过的话,上次潜到海底里把三口大箱子弄到海边的事,苏雪当时是绝不相信的,除非张灿有背景,能弄到她身上的那种高科技的潜水服,否则绝无可能潜得到那个深处,也所以让她不能相信张灿,觉得张灿有太多的秘密。 不过现在看到张灿的表现,倒是有些犹豫了,难道张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真能潜到那么深的深度?现在看起来还真有那个可能,现在的深度已经达到了八十米,而张灿仍然悠闲自如,完全有能力再下潜到更深的地方。 现在的苏雪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张灿的确是靠着最普通的潜水服潜到了八十米的深度,就凭这一点,就够苏雪惊讶的了,就算换了她,以她的体质和能力,也潜不到这么深,普通的潜水服,她也只能潜到七十米的深度。 而现在苏雪即使穿了最新科技的潜水设备,在八十米的深度,她也感受到了身体行动就有了些呆滞,没有在五六十米的深处那般自如,虽然压力上还好,但行动就慢了下来。 张灿完全没有那个感觉,透视的眼光闪了闪,已经见到了一些地方快要到底了,不禁兴奋起来,一边加快了动作,游到了苏雪的前面。 苏雪伸手招了招,但张灿在前面根本就看不到,甚至是更加快速了些,往下水底潜去。 腕表上的显示计上,从八十五变成八十六,八十七,八十八,……九十五,九十六,直到一百,苏雪的动作已经慢到了极点,不是她不想快,而是根本就快不起来。 张灿已经离她有七八米远了,苏雪根本就追不上他,也没有办法通话,手势都没有用,张灿没有回头看。 苏雪那套高科技的潜水设备,最高的深度也只有一百二十米左右,苏雪动作呆滞的跟下去后,腕表上的深度数字已经变成了一百零九。 张灿已经潜到了海底,在摸着海底的一些珊瑚,石块礁石,海藻等等,海底的东西,在电视上看到是一种景像,自己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种景像。 苏雪追上后,看到张灿捡了一块小圆石拿到手中观看着,一点也没有受不了的样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更是吃惊不已,这个时候,她甚至是想到,莫非她来的时候把潜水服拿错了? 张灿那一套难道是跟她一样的高科技产品?但是又不可能啊,因为她那种潜水服无论是颜色还是装备的外形,那都跟普通潜水服远不相同,从外表就能轻易分辨出来。 再看看张灿的身上,那套潜水服明明就是普通的,不可能有错,可为什么他能潜到一百一十米的深度? 而且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张灿绝对还能潜到更深一点的地方,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他怎么能办到的? 到这时候,苏雪是真的相信了张灿之前说的话,他没有说假,他是真的能潜到这个深度,把那三口大箱子弄到浅水处确实办得到。 能潜到这么深的地方,苏雪是明白的,除了潜水设备好之外,还得有超强的身体,但如果说身体的强体,张灿又怎么比得上她? 十个张灿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潜深水和上高空几乎是一样的难度,飞行员训练跟潜深水的人员相差不大,而潜深水的要求还更高更强。 苏雪又惊又诧,但又没有办法去问到张灿,张灿在海底处左转转,右转转,在这样的深度,随便抓个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上次潜到这么深,因为注意力完全在那几口箱子上,所以根本就没去看海底的东西,现在心里轻松了,自然就有闲心看海景。 但就在这时候,苏雪忽然间就感到身体一沉,犹如身上压了千金重物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中毒 原来苏雪眼睛看到从一丛珊瑚礁里窜出一条黑色一米多长的带状的动物,迅速之极的朝她射来! 苏雪知道,这是一条海蛇,有剧毒的那一种,如果被这种毒蛇咬中的话,可以在几十秒之内就把人毒死,所以她才惊慌! 一时间来不及有所反应,毕竟这是在一百多米深的海底,任何行动都受到了水压的限制,她也不可能与一条海里的动物相比较动作。 因为受到惊吓,所以动作才更加呆滞笨重,那条海蛇显然是被她的忽然出现而受到了惊吓,窜出来就迅速的向她攻击。 如果这是在陆地上,这海蛇的攻击自然对苏雪构不成什么威胁,即使再多几条,她也有足够的把握把海蛇干掉,只不过这不是陆地上,是在让她行动受到极大限制的一百一十米深的海底中,如果不是那件高科技的潜水设备,她甚至都无法到达这个深度的海底。 那条海蛇的行动却是半点也不受水压的限制,窜出来在苏雪的左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张灿在海蛇窜出来后是没有注意,咬在苏雪手腕上后,他无意中回头一看,本是想看看苏雪离他有多远,不过这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苏雪给那海蛇一口咬在手腕上后,就吓得呆了,连反应也作不出来,张灿赶紧转身回来,把手里的石头丢了,迅速的向苏雪游来,那海蛇死咬着苏雪不松口,张灿游上前就一把将蛇身抓住一扯,然后一手抓头,一手抓尾,用力揪扯,那海蛇全身蛇骨给张灿用力拆散断裂,皮虽未断,但内里却是成了一瘫烂泥般,当即死掉。 张灿再看看苏雪,眼神惊惶失措,身子几乎都无法动弹,想问她什么却是无法交流。 苏雪的手腕上飘出一缕黑色的血水,在海水中荡漾,因为海底中的水流很平静,不像海面上那般风浪不停,所以张灿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水的样子。 血是黑的,那就表示血里有毒,这一点常识张灿还是知道的,不过他到底是没有见过海蛇,也没有见过毒性很大的蛇类,那些剧毒的蛇类,都只是在电视上见到过,可以说长这么大,他从来就没有被蛇咬过,不管是有毒还是无毒的。 苏雪的身子便像一块石头般沉下落到水底,张灿赶紧把她身子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脸部,苏雪的眼睛是睁着的,不过眼神极是慌乱和绝望,这种海蛇的毒液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死亡,而现在她处于海洋中,就算在岸上吧,那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得到及时的血清治疗,也可以说,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一段海域很少出现这种海蛇,而且也不大可能会在这么深的海底出现,应该来说,在锦城的海边,极少有危险海洋动物出现,比如鲨鱼等等,都从没有出现过,所以苏雪也没有防备的心理,但就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遇到了一条剧毒海蛇对她的攻击! 张灿又哪里知道苏雪被剧毒蛇咬了?他只以为是普通的蛇而已,以前在老家的河里也见到过水蛇,不过水蛇都是无毒的,他还经常抓起来,小的打死,大的吃掉,见得多了。 只当这海蛇也只是跟水蛇差不多的,苏雪之所以那么害怕,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再厉害,她也还是个女孩子,也许女孩子天生就怕蛇虫等等。 但张灿也还是看得出来一点,那从手腕上飘出来的黑血,还是像中了毒一样,而且这也是新鲜的血液,新鲜的血就成了那种黑色的,就有些可疑了。 怀中抱着的苏雪身体越来越沉,张灿不敢再犹豫,赶紧把灵气运起逼进苏雪的身体中,灵气进入她的身体后,苏雪身体里的情况便像透视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在张灿脑子里清楚的显现! 细胞分子的分析,让张灿看到苏雪血液里多了许多在疯狂吞噬红血球的凶猛细胞,像一头头的怪兽一般。 这东西一碰到张灿的灵气,就像张灿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都似乎有些畏惧,尤其是那种怪兽细胞,跟张灿的灵气一碰,便即有些退缩! 张灿心里一动,既然那吞噬红血球的东西怕自己的灵气,那就趁机逼迫它! 灵气大力涌进,张灿其实没得选择,再怎么讨厌苏雪吧,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儿吧? 这个时候,从苏雪体内的情形就可以诊断出,她的确是中了剧毒,那条海蛇显然毒性很大,不过张灿不知道自己救不救得了她,因为他以前只知道自己可以治尿毒症和伤势,但治毒,却是不知道可不可以了。 但是苏雪体内的毒性有些惧怕他的灵气,这倒是让张灿有了些信心,觉得可以把苏雪的毒治疗一下,能不能治好还是未知数,但只要能暂时止住毒性发作,等到上岸后再送到医院就可以了。 咬伤苏雪的海蛇毒性极强,这一阵子,已经麻醉了她的神经,大脑也是有些半昏半迷的样子,说不出动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好在张灿用灵气阻止了毒性更深一步的腐蚀她。 毒性猛烈,张灿又没有治毒的经验,只是用灵气来与那恶兽般的毒细胞相碰,一开始,张灿没有经验,只是跟蛇毒纠缠相抗,到后来,毒性完全退缩,也就有了经验,再把灵气运到苏雪的血液中。 但是血液是流动的,张灿的灵气吞噬了一部份蛇毒后,别的地方的蛇毒又流转过来,此起彼复的,搞得张灿手忙脚乱的,又因为这是在一百一十米深的海底中,很不方便,而且一个不好,就会把苏雪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张灿一边运灵气吞噬抵抗着蛇毒对苏雪的侵害,一边抱着苏雪往海面上浮去,只有到了岸上才方便行动。 苏雪身体里的血液依然在运行着,血液的循环就带着蛇毒运行,好在张灿用灵气逼住了蛇毒不去侵蚀到心脏部位,这是起码的常识,如果蛇毒侵到心脏里,血液就会运行到全身,那就是晚了。 当然,张灿还不知道他的灵气究竟能治到什么样的层度,以尿毒症的层度来讲,灵气治病的能力应该是很强,至于治别的病症有没有同样惊人的效用,那还得慢慢实验,试过了才知道。 苏雪本人头脑处在于半梦半醒之间,身体受到蛇毒的毒性侵蚀已经是无法动弹,这海蛇的毒性实在太强。 张灿的潜水游泳技术很普通,又带上了苏雪,速度更慢,游上到海面,几乎花了二十分钟,浮上海面后,又赶紧把苏雪托到水面上向岸边游去,到了礁石处的岸上后,张灿赶紧把苏雪身上的潜水服和设备都脱了出来。 苏雪身上只有内衣,身材很火爆,不过张灿根本就不在意,只是着紧的看她的手腕上的伤口处。 手腕上,本来是很白嫩的皮肤,但此时却肿得乌黑,像是黑色的馒头一般,在肿起来的尖面上,有两个流着黑血的小洞。 张灿看得直抽冷气,这伤口看起来就是中了剧毒,刚刚在海底才咬伤,只那一会儿时间苏雪就不能动弹了,看来这毒性是很强烈的,从水里潜上来又花了二十多分钟,这要再把苏雪送到医院的话,至少还得再花几十分钟,说不定就晚了! 因为用灵气跟蛇毒分子相抗的时候,张灿就明白到自己的灵气对蛇毒有效用,只要有效用的话,那还不如自己也用灵气把苏雪的毒性稳定下来,至少要对她没有危害的情况下才能松懈,然后再送到医院,一步都不能错,否则就会断送了苏雪的性命。 这要是在最开始认识苏雪的时候,张灿还会考虑救不救苏雪,但现在还是不能见死不救的,一来苏雪是王前的外侄女,因为王前的关系,苏雪已经明确的放过了他,不再找他的麻烦,二来苏雪是个有背景的警察,就算不是警察,那也是极有来头的官方人物,要是她不明不白的死了,那肯定会给他惹上麻烦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苏雪救活了,然后与她把关系拉远一点,既不去招惹她,也不跟她走得太近,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救了她,那她怎么也不会恩将仇报吧? 苏雪的手腕上肿得太厉害,张灿在老家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被毒蛇咬了后,赶紧用嘴吸出来,但是要注意不能吞下蛇毒液,只要蛇毒没下肚,没有碰到血液,没有进入到人身的血液中,那就不容易中毒,即使中了毒,那也只是中点轻微的症状。 张灿又知道自己的灵气是蛇毒的克星,当即把灵气运起来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尤其是嘴喉一带的区域,然后伏下头给苏雪吸蛇毒。 苏雪的手腕肿胀得厉害,张灿将嘴附在伤口处,用力一吸,嘴里就吸进了一些液体,有咸有涩,是一种极古怪的味道,又有腥臭味。 “啐”的一口,张灿把蛇毒混合着血液的污血吐了出来,礁石都给污得黑了几点,沾着污血的地方就变黑。 这蛇毒还真是厉害,张灿虽然只是吸进嘴里,但舌头上有味觉器官,不可避免的沾到蛇毒,顿时脑子就有些晕晕的感觉! 张灿赶紧把灵气运得强劲了些,脑子中的晕眩感觉才好了些,再看看苏雪,皱着眉头,脸色雪白,不过手腕上的肿似乎隐隐消了些,看来吸毒还是有作用。 张灿更不迟疑,一口接一口的把蛇毒吸了出来,一连十几口,直到吐出来的血水变得通红色,变得正常后,张灿才松了口。 苏雪手腕上的肿也消了,因为有灵气护身,所以张灿还没有受到蛇毒的侵蚀,否则还是会有影响,停了停,然后再运起灵气给苏雪驱除身体里的蛇毒。 张灿从手腕上吸出来的只是伤口中的毒,而侵蚀到血液里的毒却是还在,只是份量没有那么强,当然也因为张灿在海底里一直就用灵气给苏雪抵抗那些蛇毒,否则苏雪早就回天无力了! 第一百二十章中毒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世界上最毒的海蛇 张灿花了好一阵工夫才把苏雪身体里的蛇毒围逼到一处,然后又从伤口处逼得流出来,一滴滴的黑色血液从手腕上滴了出来。 虽然苏雪身体里仍然有一些些微的残余蛇毒,但已经不关紧要了,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抹汗水,然后再到礁石后找到苏雪的衣服,胡乱的给她穿了起来。 看到苏雪昏迷不醒的样子,张灿又叫了两声:“苏雪,苏雪……” 见苏雪毫无反应,张灿苦笑了笑,这女人,没来由的出现在海边,结果反倒把她自己弄得中了毒,还差点丢了性命,说真的,要不是有他在,就凭苏雪自己一个人在海里游泳的话,被海蛇咬到,这一次肯定就送了命了,这个蛇的毒性这么强,要是没有他用灵气来施救,只怕苏雪根本就支持不住这二十分钟的时间。 再想想之前被她的“毒害”,忍不住心里就起了些怒气怨气,说实话,自己对她也没有不好的地方,找她坦白,一是想把三口箱子的事了结,二是让她自己有个交待,对她来讲,应该是只有好处,但她反而对自己恶行相报,动不动就是拳脚相加,第一次就被她打得很惨,一想到这些怒气冲天的事,张灿恶狠狠的瞪了苏雪一眼,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两把,脸蛋皮肤很嫩,捏了两把觉得不爽,又伸手在高耸的胸脯上捏了两把,这才觉得解了气。 苏雪“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头,然后悠悠然睁开了眼。 张灿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有些胆战心惊的瞧了瞧苏雪,不知道刚才那有些下流的咸手有没有被她发觉到,不过苏雪看了看四下里,然后有些微弱的说道:“我……怎么到岸上了?你……你……我们不是在海底下吗?” 不过张灿还没有解说出来,苏雪就又“哦”的一声,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一下子就变色道:“海蛇……海蛇……”一惊之下就猛然坐了起身,脑子里顿时想了起来,在海底的时候是给海蛇咬到了,而且她深知那种海蛇的毒性之强,如果被那种海蛇咬到了,又不能及时送到医院治疗的话,就是死路一条,还有一点,如果医院里没有相应的这种蛇毒的血清,那也一样没得救,蛇毒的血清都是相对应的,不是这种毒蛇的血清是解不了这种蛇毒。 苏雪一坐起身的时候,张灿就自然而然的退开了两步,当然也是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本来自己是救了她的,但刚刚报复的时候,那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要是苏雪当真知道了他刚才对她干的事,只怕就又是一顿好打了,讲打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她的。 不过苏雪好像是不知道刚才张灿做过的事,看了看四周,眼光落到了张灿刚才为她吸毒时将毒血吐出去的那片礁石上,那种带剧毒的蛇毒污血,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看得出来,就是用嘴才吸得出来,这在场的就只有两个人,不是她自己那肯定就是张灿了。 无论如何,都是张灿救了她的命,这是事实。 张灿退后的样子,苏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看了看那片污血后,又对张灿问道:“是你帮我吸了手上的蛇毒的?” 张灿嘿嘿一笑,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面对这喜怒无常,自己又有些心虚的女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苏雪有些触目惊心,她的常识比张灿懂得多得多,赶紧挣扎了一下说道:“我们得赶紧到医院,快点,迟了就来不及了!” 张灿还以为苏雪是在担心她的蛇毒未解,所以心里也不焦急,但不会当面违抗她,只是顺从一下,不反对但也不说明,毕竟他自己的事是无法说清楚的。 而苏雪是在担心张灿,用嘴吸毒,哪怕没有吞下肚,没有碰到伤口,没有沾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但蛇毒从嘴里也还是能从舌头上的味觉器官上进入到身体里,一样会中毒,只是多注意一些,多讲一些规则,中毒的份量层度就会轻一些。 无论如何,在那种关头,可以说是生死关头了,张灿居然没有丢弃她,把她从那么深的海底里救了出来,然后再用嘴从伤口上吸蛇毒,这就让苏雪不得不感激。 稍懂常识的人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根本就没有外来人相救,张灿用嘴吸毒的话,只怕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命给断送了。 但张灿居然还是给她用嘴吸了毒,这种舍身救人的行为不得不佩服,如果不是他傻就是他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救人的话,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给断送掉吧? “谢谢你救了我!”苏雪挣扎着,扶着礁石站了起来,然后真是有些焦急的说道:“走,赶紧去医院,你现在有可能中了比我还厉害的毒!” 张灿自然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直是摆手道:“我不去,你要去我就送你去,要是你觉得没有事,就自己回去吧,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就一条水蛇嘛!” “水蛇?”苏雪有些苦笑,张灿把那海蛇说得轻松无比,她还有些当真了,以为张灿真不认识,笑了笑,又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到医院检查!” 张灿在这一阵子之中,早已运起灵气在身体里运转了好几遍,检查到身体里没有中毒后这才松了下来,身体里是没有中毒,只不过是舌头上微微沾了些蛇毒,但在灵气的吞噬下,蛇毒分子都被灵气吞噬得干干净净,脑子里清醒得很。 不过苏雪样子很认真,也很着急,张灿不好强硬拒绝,索性依了她,不过却是离她远远的,把衣服换回来后,然后才在苏雪的后面慢慢的跟了上公路。 苏雪没有去开她那自己的车,而是慢慢走到了张灿的宝马车边,等张灿把车锁开了后,挣扎着上了车。 张灿没有去扶她,在这个女人清醒的时候,他心里是很忌惮的,根本就不想去碰她,否则吃苦头的就是他了。 等到苏雪坐上车把车门关上后,张灿这才上了车,把车发动起来,开走一段路后,又瞄到苏雪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胸口。 这个动作可把张灿吓到了,手都颤了一下,赶紧把方向盘抓紧了,好在苏雪有可能只是感觉到胸口有些不舒服,因为没有亲眼见到,而那时她的神智也是昏迷的,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对她施展了咸猪手。 不过张灿有些后悔,在他心里面,并不是想污侮苏雪,只是气不过她对自己干的那些粗鲁行动,自己又动不了她,打不是对手,斗也不是对手,只能是在能出到气的时候找机会出口恶气,而现在想来,当时他也只是拼命捏了两把,心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能当时完全只是想报复出气,所以也并没有想过感觉,说实在的,苏雪的胸脯捏起来是什么感觉,张灿完全没有印像,要是真被苏雪知道了,还真是冤枉,占便宜嘛,总是得到了爽快才会舒服,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感觉,没有记忆,当真是划不算。 苏雪又揉了揉脸,还真是感觉到了,张灿当时记得确实是比较用力的,就是因为用力了,苏雪才会有感觉,要是没有用力,哪会到现在还有痛的感觉? 张灿心里估计了一下,觉得苏雪还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做的事后,才安心的开着车,到市区后又问道:“你要到医院吗?” 苏雪点点头道:“我好像没有大碍,你要赶紧检查一下,你给我吸毒的话,肯定有感染,那种海蛇的毒性很大很强!” “很大很强?”张灿嘿嘿一笑,随口道:“我在老家河里见得多了,不就一条水蛇嘛,老人家都常说,水里的蛇无毒,它怎么可能就有很大很强的毒呢?” 苏雪自然不会去考虑张灿的话,她觉得张灿在这方面的见识自然是远不及她,催着张灿把车开到了医院后,两个人一起去化验检测了,等到血液化验的结果出来后,苏雪和张灿拿着化验单据到诊断医生那里复检。 医生看着化验单据,一边看一边沉吟,然后又对苏雪说道:“姑娘,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被海蛇咬伤的那只手!” 苏雪当即把被咬的那只手伸到医生面前,这个医生有五十多岁了,满头白发,戴着副厚厚的眼镜。 苏雪的手腕莹白如玉,此时已经没有了肿胀的样子,只是被咬伤的皮肤上那两颗蛇牙印子还在,不过伤口是红色的,不像一开始张灿看到的黑色状。 那老医生盯着苏雪手腕上的伤口细细察看,而后又拿了放大镜慢慢观察,皱着眉头似乎是很奇怪很难明白的表情。 苏雪当然也不明白,张灿倒是知道一些,那海蛇的毒性的确还是很强,自己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毒解到,如果是没有毒的话,应该就不会那么累人了,但那海蛇是什么种类,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那老医生越看越是糊涂,越看越是犹豫沉吟,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又拿起苏雪的化验单据看起来,两相对照,仍然是莫明其妙的样子。 苏雪心里有些数,这种蛇,她见到过,但不敢肯定,似乎有些相像,但照理说,在锦城的海域是应该不会出现的,而且真要是那种海蛇的话,那她就应该早就倒毙在海边了,就算有张灿给她吸毒,那也没有作用,其结果只能是导致张灿跟她一起死在那儿,但结果却是她现在跟张灿都是好好的,那又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看错了,那海蛇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一种,而且在国内的海域中,应该是没有可能出现那种海蛇的。 “医生,您觉得咬伤我的应该是什么海蛇啊?”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苏雪问着老医生,一边又盯着他的表情。 老医生应该是有些估计到,但也是不能肯定,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有些奇怪,姑娘啊,你手上这两个牙印,跟世界上号称第一毒的贝尔彻海蛇很相似,目前世界上约有七百种有毒的蛇,而贝尔彻海蛇的毒性比任何一种蛇类的毒都要大许多倍,一条蛇的毒液能毒死二十五万只老鼠,一次排出的毒液可以把一百一十个成年人毒死,但我奇怪的是,这种蛇只生活在澳大利亚西北部的阿什莫尔群岛的暗礁一带,姑娘不是说了吗,你这毒是在东郊海边乱礁处的海中被咬伤的,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再说了,如果真是贝尔彻海蛇,姑娘你,以及帮你吸毒的这位小伙子,那都不可能活下来,这会儿,都已经中毒死了,又怎么可能还等到来到医院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咸猪手惹的后果 听到老医生的解说和疑问,苏雪也怔了起来,她怀疑的也正是这种毒蛇,之前她在澳大利亚是见到过这种毒蛇的,也深知它的毒性之强。 老医生又指着苏雪手腕上的伤口说道:“你看,你手腕上这伤口很特别,与别的海蛇,也就是我们国内海域所有的海蛇种类相比,那伤口都不相同,世界上一共约有五十多种海蛇,在我国只有十九种,常见的只有青环海蛇,平颏海蛇和长吻海蛇等等,但它们的牙齿痕迹比你手腕上的印痕要大,间距要宽,而你手腕上这个,就跟贝尔彻海蛇很相似,因为贝尔彻海蛇的毒性虽然强,号称世上最毒的蛇,但它的毒牙功效不大,毒液虽毒,能分泌的毒液并不多,而且它的性格相当温和,如果没有受到致命性的威胁,通常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遇到这种海蛇后,只要不刻意接近它,当场保持静止,一般来说,它就会安静下来,然后自己离开,因为海蛇的毒素多为神经性毒,医学界对海蛇毒性的研究并不多,若真是被剧毒的海蛇咬到后,现在还没有血清可以解毒,若说真是被贝尔彻海蛇咬到了,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死亡。” 苏雪呆怔了起来,老医生说的话,跟她的想法还真差不多,不过她也奇怪,要真是那种毒蛇的话,一来怎么可能出现在国内的海域中?二来如果真是那种毒蛇的话,那她和张灿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所以苏雪也觉得咬她的海蛇与贝尔彻海蛇只是形似,但实际上并不是真的那种蛇,要真是的,她和张灿又怎么还能活着? 不过那老医生却是更加奇怪,拿着化验单据说道:“奇怪的是,你身上残留的些微毒素,却正是贝尔彻海蛇的那种神经性毒素,只是量很微弱,不会给你造成伤害,而那位小伙子的化验单就表明,他身上连一丁点那种毒素都没有,我更奇怪,如果他是用嘴给你吸的毒,他又怎么可能身体内没有那种毒素的存在?” 苏雪呆怔了半晌,然后又问道:“老医生,您确定我身体里的毒素就是贝尔彻海蛇的毒素吗?” 那老医生点点头道:“确定是,只是毒素很微弱,我就是奇怪,看你手腕上的那两个牙印,造成了这样的伤口,那就绝不可能只有这么微弱的毒性,但事实又是如此,我真是有些糊涂了,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例子!” 张灿笑笑道:“世上又哪有绝对的事呢,我看那不过就是一条水蛇罢了,在我们老家,水里的蛇都是没有毒的!” 那老医生直是摇头,对张灿的话自然不苟同,但又找不出别的证据来,拿着化验单又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姑娘,既然没有事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看到海蛇,还是要小心些。” 苏雪也是犹豫着起了身,张灿大大咧咧的跟着出去,顺手还把苏雪忘了拿的化验单拿走了。 那老医生盯着他们两个出去的门口直是发愣,很显然,这件事把他搞糊涂了。 出了医院,张灿依旧开他的车,苏雪坐在旁边,因为化验了,也确定她跟张灿两个人都没有危险后,现在心也安定了,只是想不通,那海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小姐,你现在要回哪里?”张灿把车开到离老石斋的店不远的一条街时就问了问苏雪。 苏雪正发着呆,张灿一问她,身子一颤,抬头茫然的望着张灿问道:“你说什么?” 张灿摇了摇头,开着车苦笑道:“我问你要回哪里,我好送你!” “哦……” 苏雪哦了一声,顺口回答道:“就送我回天心广场的那套房子吧,反正那房子也还没有退!” 张灿把车头一调转,沿着天心广场的方向开过去,心里想着与苏雪这段时间以来的恩恩怨怨,算了吧,当扯平了,虽然说自己那两下报复对于某些人来讲,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于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来讲,又是不可原谅的。 把车停在了天心广场的大楼下,苏雪下了车后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站定了身望着车里面的张灿,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张灿,到楼上坐坐,聊聊天好不好?” 难得的见到苏雪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张灿都有些不适应了,也的确不相信,苏雪这么做,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但照理说应该是不会,因为以前的事,差不多都随着王前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了吧,张灿那么恨她,也因为王前的关系而绝不会为难到她报复她的,只是苏雪这个形像让张灿觉得太反常,不敢相信而已。 通常一个人跟平常不一样的时候,就肯定让人觉得奇怪了,尤其是苏雪这种动不动就揍人的火爆脾气,一旦温柔得真像个女人的时候,张灿觉得奇怪,觉得怀疑,那就是自然的了,如果不怀疑才会不自然不正常了。 张灿瞧着苏雪那漂亮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苏雪眼里很有些期盼,也没有恶意,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当然觉得苏雪没有恶意,那也只是他的感觉,感觉而已,至于苏雪会不会一进门就把他按着打一顿,或者虐待一番,那都是说不准的事。 不过张灿相信他的直觉,无论怎么样,苏雪都不会也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粗鲁的对待他,因为现在他们之间没有利害关系,那时候苏雪是要调查清楚自己与毒贩之间的关系,现在根本就没有那种误会了,应该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情况。 两个人比较温和的进了电梯,然后到十七楼,出了电梯后,张灿指着ab座的门口问道:“是到你那边还是到这边?” 张灿虽然搬了新家,但这边的房子还没有退,而现在的他自然也不会在乎能不能退到那一份租金。 “还是到我的房间吧!”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她住的那边回答着。 张灿也没有再问什么,跟着她过去了,苏雪打开门推开了些,然后请他进去。 苏雪的动作实在跟以前太不一样,让张灿很不适应,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苏雪推开的门缝里进去了。 这个房间里,张灿记忆可是深刻之极了,在这个地方被苏雪打得头破血流的,而且还不敢也不可能跟她来个对抗。 “坐吧!”苏雪指指沙发,然后又说道:“不过没有喝的了,在我决定搬走后,这里面的东西就请人收拾过了,基本上是没有日常生活要用的。” “没关系。” 张灿笑着摆摆手:“我也不渴,不知道你想要谈些什么呢?我知道的除了乡下的事,就只有古董了,想来苏小姐应该不是个古董爱好者吧?” 苏雪笑笑道:“我当然不是,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闲下来聊聊天而已,我估计因为之前的情况,你对我的印像就是一个脾气很爆,也很粗鲁的一个女孩子吧,其实那只是我的工作原因,闲瑕的时候才是正常的我,我自己觉得我还是比较娴静的一个人!” “娴静?”张灿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又点点头道:“有可能吧,每个人都有另一面,我想绝大多数人都可能是一个双面的性格,有热情奔放的一面,也有阴暗不想为人知的一面。” 苏雪“嗯”了一声,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良久才幽幽说道:“之前如果我们有什么误会,希望你对我的鲁莽多多包涵,原谅我的过份,因为那是我的工作,而今天,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很感激,由衷的感激。” 张灿一见又提到这个事上面来了,摸了摸脸,装作一脸糊涂的道:“这个说得太严重了吧?不就一条水蛇嘛,有那么重要吗?我觉得那老医生说得太过了,吓人的吧,那条蛇要真有剧毒,你跟我还能在这里说话?” 苏雪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隔了久才说道:“张灿,我觉得你对我的戒心很重,我对之前的行为真的说声抱歉,今天的事,不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我想,你或者是什么医家的后传弟子吧?” “医家弟子?”张灿嘿嘿一笑,倒也佩服苏雪的想像,估计苏雪还真是对今天那事上了心,要是她死认为那条海蛇是有剧毒的话,那也只能以他是个会医术的高人了,否则还真没办法解释,而自己,反正是装糊涂了,索性就装疯卖傻到底吧。 “苏小姐,说起医家弟子,我倒是真跟我们老家的赤脚周医生学过在山上采药,又熬过药,不过没有治过水蛇的毒,因为我们那儿的水蛇都没有毒,咬了也没事,长得大的水蛇我倒是抓来煮来吃过!”张灿越说越有劲,越说越瞎扯起来。 苏雪知道张灿对她有戒心,不过有戒心也正常,想想以前自己对他干过什么就能理解,毕竟她是一个经过特别训练的强者,是军队中的特种士兵,像张灿那样的普通人,又怎么能跟她对抗? 不过张灿的身手虽然普通,但他身上的秘密却是不少,让苏雪越来越觉得好奇,也觉得张灿也越来越让她看不透。 犹豫了一下,苏雪又抚了抚胸口,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胸口疼的样子,这个动作可是让张灿吓了一跳!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装糊涂 作了贼的确会心虚,张灿知道苏雪的厉害,要是苏雪当时是清醒的,自己那几下动作肯定会招来她的报复。 不过张灿也只是惊了一下,然后又平静下来,因为按照苏雪那火爆的性格,要是她当时是清醒的话,又怎么会容忍他做那样的动作而没有反应? 只怕是当时就把张灿打个半死不活的了,张灿心定下来,脸上浮起了笑容,瞧着苏雪问道:“怎么了?还有不舒服吗?” 苏雪“嗯”了一声说道:“胸口有点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到有些刺痛,应该不是蛇毒,蛇毒是神经性毒,是让人晕眩的,而不是身体疼痛的感觉!” 张灿脸上还是忍不住红了一红,到底还是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再者主要还是当时只想着出口恶气,没有任何的邪念,后来倒是真觉得有些后悔,若是被发现的话,肯定遭一顿好打。 两个人相对无语,坐了一阵,苏雪说道:“张灿,聊聊你自己吧,你怎么能治得了那种海蛇的毒?你当时是不是带了什么药物?” “药物?”张灿怔了怔,随即摇头道:“没有,我不是早说了嘛,那蛇是水蛇,水蛇无毒的,你应该可以感觉到,我没有对你用任何的药物啊,也没有用别的东西给你治过,只是在你的伤口中吸了一些血水出来,那是我们老家任何人都会的招式,再说主要还是那水蛇无毒,要是有毒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苏雪见张灿依然不承认,却也没有办法,当然也没动怒着急,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摇摇头道:“算了,你不想说也由得你吧,但是我还是真心的感激你!” 张灿笑笑道:“不用吧,以后有机会我再去抓两条大的水蛇来做水蛇煲,特好吃!” 苏雪淡淡一笑,还水蛇煲,这辈子都只怕不愿再看到蛇了,还水蛇煲呢,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张灿,你……你潜水的能力,当真是在老家练出来的吗?” 张灿心里一惊,难道她看出了些什么?略一思索便即回答道:“是啊,我们老家有条河,在后山与山溪会和处的地方有一个深潭,也不知道有多深,我们那儿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潜到底过,说是无底的,潭里的鱼几十斤以上的大鱼经常见到翻浪出来,我们小时候在老家,潜水都是抱了块石头然后往下潜,到承受不住的时候就把石块扔掉再浮上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潜水能力,只不过不知道到底能潜多深,估计也有几十米吧。” 苏雪有些释然,心想那倒是有可能,凡事都离不开一个熟悉,只要练得多了,熟练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今天往海里潜的时候,不管是好的还是差的,那潜水服都还是穿了一套,穿了潜水设备后,潜水的能力自然要强上许多,只是能潜到一百一十米深,张灿居然还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似乎还很自然,苏雪还是有些吃惊,这可是亲眼见到的事。 苏雪一直想着,张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潜得比她更深,以前也从来就是把张灿的话当成谎言,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普通人穿着普通的潜水设备就能潜到一百一十米的深度,但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后,苏雪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了,张灿的确潜到了一百多米深的海底,那潜水设备都是她弄好准备着的,又没有假,这些都只能证明,张灿的确是真有那个能力。 看到苏雪沉吟沉思的表情,张灿又笑笑道:“不过那都是在老家的河里潭里潜水练的,到海里还从来没有过,就上次在海边还是第一次,谁知道一潜水里就遇到有人往海里扔箱子呢?到现在都后悔,干嘛要去碰那箱子嘛!” 苏雪听到张灿说起这件事,也不禁笑了笑道:“那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不过在当时,就算换了你的处境,要是你来查到的话,肯定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这种线索吧?” 张灿当然明白,随便哪个人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去的,而且当时他也确实起了贪心,讪讪的笑了笑,又说道:“说实话,当时我把那三口箱子弄到海边后,我看了一下,见是两箱子毒品和一箱子美金,我的确起了些贪念,不过不是对毒品,而是对那一箱子美金,对于毒品,我从来就没有好感,那东西我也是肯定不会去碰的,当时我就想了,那两箱子毒品埋在那海中的沙子下后,我绝不会再去碰它,让它从此就消失在那里,而那一箱子美金,我就想弄回去了,对于那么一大笔现金,我想不会动心的人就很少了,我自然也不例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张灿这时候对苏雪已经没有戒心了,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也明白,苏雪不会对他再有什么威胁,也不会来整治他,毕竟他的确与毒贩无关,只不过是起了贪心,但那笔钱他最终还是没有动,而是全部奉还了。 苏雪摆了摆手,对张灿的想法,她很清楚,随便哪一个人,忽然间见到了那么一大笔横财,不动心的可以说没有几个,但张灿最终还是没有动那一笔钱,而且还是把另外两箱子的毒品还给她了,当时自己虽然食言整治了他,但到后来明白后,还是很感谢他,如果不是张灿自己主动把那三口箱子交还给她,她又怎么破得了那个案子?没有物证,又怎么治得了那些毒贩,当时她可是用水下摄像机把他们投箱子到海中的情形偷偷拍了下来,不过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那个时候,她们的下面,在深海中居然还藏有一个人,也就因为如此而把她的大事差点坏掉了。 苏雪一想到张灿当时结结巴巴的对她坦白那件事情时的样子,就不禁有些好笑,脸上自然而然的浮起了笑意,而且自己开始来查他的时候,借机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又将他关了一晚在这客厅里,想起这些事就真的忍不住笑,但对张灿也还是有些歉意,从小舅那里也弄清楚了张灿的能力,也明白了他赚的钱的来源,虽然数目大,但的确不是贩毒得来的,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与他有关联关系的人都与毒贩无关。 当然,苏雪对张灿鉴定古玩的能力也是亲眼目睹的,那就是她手腕上的那个紫檀佛珠,哪怕她偷偷换了,但张灿都可以轻易认出来,她手上的佛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当时张灿能那么精准的认出来,苏雪就已经对他的鉴定能力很服气了,做到这样的层度,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办得到吧? “苏雪,你休息吧,要不我先回去了,准备一下明天还要跟你小舅出发了!”过了一阵,张灿又起身对苏雪说着,准备回去了,在海里闹了这么一出,又回来在医院里检查一遍,时间并不早了。 苏雪本想再问一些话,想多了解了解张灿,因为时间越久,她越对张灿感觉到神秘,这个年轻的男子,就好像一本永远没有完结的长篇小说一样,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想看了。 不过张灿是想要走了,她也不好再强行挽留,又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对他进行粗鲁的举动了,想了想,也就起身送了送,随他吧,反正明天又要一起到新疆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跟他掏口气。 张灿与苏雪在电梯口处分别,然后自行下楼,到大楼外开了车出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对苏雪,他依然还是有几分忌惮,没必要再去惹到她,最好就自然是离她远一点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五点了,张灿也不犹豫,直接把车开往了老石斋,这个时间刚刚好下班,接了刘小琴刘小丽和张华三个女孩子就回去。 刘小琴和刘小丽都是才开始上班,很新鲜,又太清闲,可远没有她在超市里上班的时候那么累了,而且薪水想必肯定是要高了。 不过刘小丽不好意思,张灿到底能给她多少钱一个月,人家也没有说给她多少钱一个月,只说让她来上班,无论如何,都不会比她在超市里的薪水低了,在超市里上班,她一个月最多的时候就只拿到两千多块,那还要超市生意极好的时候,一般的情况,就只有两千一二百块的样子,而李勇那时候比她还少,一个月才拿到一千七八,两个人加起来才四千块,除了房租,生活,烟钱,小用钱,等等,剩下一部份还不够李勇赌搏的开支。 以前没有再见到张灿的时候,刘小丽也没有起什么歪想,心里也只是想着,好也罢,坏也罢,都只有跟着李勇过这一辈子了,但后来张灿忽然出现,却偏偏又变成了她的亲妹夫,也偏偏又发了大财,钱多得她根本就无法想像,一直是追求向望这种生活的刘小丽自然是受不了,再比较一下李勇,就自然而然的对李勇产生了一种极其厌恶的心情,再也不想跟他一起过了,而且是很绝情。 张灿之所以支持刘小丽,还真不是对她有歪心,而是因为刘小琴,毕竟她们是亲两姐妹,要是刘小丽不开心,那刘小琴自然也开心不了,这就好比自己,如果大哥和妹妹过得不好,他也开心不了,一家人哪有不为自己家人担心的? 只是刘小丽这一与张灿住在一起后,却又忍不住对他上了心,越发的后悔起来,张灿现在的成就越大,她就看得出来,妹妹小琴越幸福,虽然小琴并不完全是因为金钱的原因,但也不可否认,充裕的金钱也是一个条件之一。 又因为张灿对她也显示出关心的态度,让刘小丽也有些误解,因为之前,还是很久之前,她都知道,张灿喜欢她,有这一层暧昧关系在内,也由不得刘小丽不瞎想,要是张灿真对她死灰复燃,再对她展开攻势,她能不能拒绝得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悔不当初 有张华这个小姑子在场,刘小琴还是没有坐到前面去,与张华和姐姐刘小丽挤在一起,不过张华的这辆宝马五内空间很大,她们三个女孩子一齐坐在后排一点儿也不挤,本身她们三个人都是身材比较娇小的类型,坐在后排中,即使再坐两个同样身形的女孩子,也不会很挤。 一上公路,张灿就一边开车一边笑问道:“今天上班都干了些什么?” 一说到这个,三个女孩子都兴奋起来,咭咭咕咕的就说了起来。 “二哥,那个新来的大师傅古老师人真的很好呢,你走过后,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就教我们学对古玩玉器的基础知识,我们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刘小琴的知识和接受能力在三个人之中应该是最强的,笑了笑道:“古老的确很热心,教我们的方法也很得力,就跟读书念书时一样,从幼稚园,一年级,二年级,一层一层的往上升,古老很有方法,教我们也是层理分明,要是直接教高深一些的,我们根本就听不明白!” 张灿笑了笑,这个老头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刘小琴说的也是,如果一开始就教给她们很深的鉴定知识,她们肯定明白不了,跟读天书一般。 古老头今天教给她们的的确是一些基础知识,比如说古玩一行内的名称常识,至少人家说什么,她们能听得懂才行,熟了后才能再去弄明白别的。 当然,古老头也明白,这三个女孩子根本就没必要学到多高深的鉴定知识,她们只不过是老板的家人,在店里的时候,只要不太白,有客人时,能说得有理就可以了,至于真正的鉴定高深处,以她们的水平,肯定也是学不到的,这鉴定技术虽然要讲悟性,也绝不是速成的,也不是说想学就能学好了。 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嘻笑着,张灿开着车,又想起了李勇的事,心里一动,就从倒车镜里瞄了瞄,看看有没有跟踪的车,那李勇穷途末路之后,谁也不敢保证他就不会来再找刘小丽的麻烦了,真要来了,那个时候,自己和朱森林,以及王前都离开了锦城,要是家人受到了威胁和麻烦,那可就是真的麻烦了,所以张灿要确定这家伙没有跟着来,不过当着三个女孩子的面是不好说这些的,心想等一会儿回家后再偷偷的跟朱森林打个电话,通个气,让他出面再找找他的那几个朋友,然后追查一下李勇的踪迹,确定后才会放心。 在公路上绕了几个圈子后,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张灿这才把车开着回到了南区的帝景苑。 刘小琴早发现了张灿开车的路线不对头,就问道:“张灿,怎么尽在大路上绕圈子啊?” “没事,就是觉得闲嘛,带你们兜一下风,溜哒溜哒。”张灿自然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笑嘻嘻的回答着。 刘小琴“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在帝景苑小区的门口停了车,她就对张华和刘小丽说道:“小华,姐姐,我们三个到超市里买点菜回去,去逛逛!” 帝景苑旁边一共是有两间大型的超市,买东西挺方便的,刘小琴一说,张华就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不过刘小丽却是扶着额头道:“你们去吧,我觉得有些头晕,我想回去歇一下!” “哦,那好,姐姐,我给你买点头疼的药回来吧,是不是感冒了?”刘小琴当即就答应了,然后又伸手在姐姐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好,刘小丽的额头体温正常。 刘小丽也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困乏,歇一歇就好了,不用吃药的。” 张华和刘小琴下了车,径直就往超市那边走去,张灿再缓缓启动了车,往自己家的方向开回去,把车停在了花园的巷道中,没有开回车库,因为他随时有可能再用车,没必要开进去,放在外面更方便。 “你是不是不舒服?”张灿下了车看着跟着下车的刘小丽,微微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就问了一下。 刘小丽眼圈一红,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哀哀戚戚的摇了摇头,一边又低了头默默无语的回到了客厅里。 老爸刘东生和老妈陈会玉正在看电视,见他们回来后,赶紧问道:“张灿,小丽,你们回来了?张华和小琴呢?” “她们两个到超市里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张灿赶紧回答了,然后又说道:“我上楼换个衣服,洗一下脸。” 看到张灿上楼后,陈会玉才低声的问刘小丽:“小丽,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很不正常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刘小丽摇摇头,眼泪却是流了出来。 陈会玉是她妈,从小就对两个女儿的性格极为了解,看到刘小丽的样子,当然知道有问题了,赶紧递了一张纸巾,说道:“把眼泪擦了吧,好好的哭什么啊,有事你就跟妈说说吧,在这里,有张灿在,我看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就跟妈妈说说吧,妈给你想想。” 刘小丽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动了动嘴唇,结果还是闭着嘴摇了摇头,指指楼上说道:“妈,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心里闷,为了自己的事发愁,什么别的事都没有,我上楼了。” 看到刘小丽也跟着上了楼,陈会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家庭的烦事啊,总是没有个头,就跟春夏秋冬一样,每个季节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永远都没有个尽头,这人也一样,快乐有时尽,愁苦永无穷,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就有悲欢离合了! 陈会玉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远比二女儿性格要强好胜,她一直是想嫁入李勇那样的好家庭,但事与愿违,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为李勇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却仍然成了这副模样,而妹妹小琴却又有这么完美的结局,她这个姐姐看到了又怎么能够舒服呢? 当然,陈会玉和刘东生老两口还半点都不知道,刘小丽和张灿在以前就有那么一出,只是刘小丽后悔和气恼的是自己当初竟然根本就没对张灿有过好脸色,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要是当初她对张灿同意了的话,那张灿肯定就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了,这完全就是她自己造成的。 刘小丽虽然后悔,但她却根本就没有去想别的原因,没想到,如果她当初真的同意了跟张灿好的话,那也许就又会变成另外一种结局了,或许张灿根本就发不了财,两个人同样穷困的守在老家也说不定了。 张灿到了房间里,把门锁上,然后掏出手机来对朱森林拨了电话,电话一通,朱森林那宏亮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老弟,我正要找你,现在我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你家里了,我过来跟你再说,挂了!” 张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朱森林就把手机给挂了,弄得张灿苦笑了笑,这个家伙,不知道又是什么事,追到家里来了。 既然朱森林要过来,张灿也就洗了把脸,然后换了套衣服下楼,才下客厅里不到五分钟,朱森林就到了,听到外边车的声音,发动机熄火后,朱森林那大嗓门就又响了起来。 “老弟,我来得快吧,呵呵……”朱森林一进客厅,又对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打了个招呼,然后挨着张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家里的事都准备好了,我现在是准备店里的事,给店里的员工都提前发这个月的薪水吧,如果我们在新疆耽搁了回不来,拖延了时间,那先把薪水发下去了就不会担心!” 朱森林想得比张灿周到些,再说现在他对于员工的这点工资,还真从来都没再放在心上。 店里三个伙计的工资照旧,只是每个月多了些奖金,这也让他们几个伙计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店,因为当学徒工期间,他们的工资要比别的店多得多,甚至比正式工都还要多,那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朱森林和张灿赚的钱太多,每赚一次,朱森林都相应的取出一点来发奖金,这些奖金,基本上也是分了人的,大师傅会高得多,伙计最低,但也远比他们的工资要高,至少一个人都有五千块左右,一个月之中来几次这样的事,他们的工资都差不多比得上一个普通的大师傅了,这还有什么干不过的? 今天朱森林刚刚到店里,给三个伙计每人发了五千块,古老头给了两万块,然后又带了钱到张灿家里来,给刘小琴刘小丽和张华这三个女孩子发,她们三个人的奖金也是各两万块,与古久龙这个掌眼大师傅的奖金都持平了,这自然是因为张灿的关系了。 不过这笔钱都是朱森林和张灿两个人出的,是从赚得的利润里提出来的,朱森林知道张灿性格豪爽大方,根本就不会在乎这样的事,这点钱也是小钱,再说这发的还有他的家人亲人。 朱森林这点意思很明显,大家都高兴,他跟张灿也不会在乎这些钱,然后又把与张灿的关系拉得更拢更紧。 不一会儿,张华和刘小琴也提着菜袋子回来了,见到朱森林也在,不禁诧异了一下。 “朱大哥,你怎么来了?”刘小琴放下袋子,一边问一边又替提得比较多的张华从手上取下袋子。 朱森林一看到刘小琴和张华回来了,当即笑了笑,说道:“办点小事,你们回来了正好,这个……小丽呢?” 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到刘小丽在哪里。 陈会玉赶紧说道:“她在楼上,朱老板等一下,我上楼去叫她下来。” 朱森林也没反对,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提的包里面取了四个大信封出来,看得出里面装了厚厚的东西,看形状,很像钱。 “小琴,小华,我跟张灿老弟要到新疆去一趟,也不确定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所以提前把这个月的奖金工资分发下来,你们拿好吧!” 朱森林把信封一个一个的塞给她们,一边又说道:“每人两万块钱,奖金和工资各一半,另外这两万块是我单独另外给两位老人家的一点早餐钱,一点点心意!” 说着朱森林把另一个信封递给了陈会玉,这两万块钱不是跟张灿一起的公费,而是他私人给的,虽然不多,但的确是一份心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避水珠的能量 刘小丽跟在老妈身后,看到朱森林随手给出的就是两万块,听他的口气,这两万块里面,一样一半,也就是一半是工资,一半是奖金,那她们三个人的工资就是一万了! 一个月一万,再加上奖金,一个月两万块的收入,这在以前,刘小丽根本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一个月就抵得上她以前苦苦干一年了,这还能比吗?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而之前也一直在担心着,到张灿的这个店里,虽说张灿极是有钱,但去店里几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也没看出赚了多少钱,连生意都没有,这样能养活人吗? 所以刘小丽也一直在担心着工资的事,也不好意思去问一下,毕竟耗在这里了要是没有钱,没有收入,总不是一件心情愉快的事,之所以想来这里,那还是觉得张灿发了大财,跟着他做事,总是不会那么差吧。 但此时却是没有想到,朱森林赶到家里来提前发了工资和奖金,好像什么事都没干吧,这一发就是两万块,也丝毫没有看出来朱森林哪里有不愿意,或者肉痛的样子,这钱看起来是发得极为痛快。 两万块啊,就这一个月的收入,刘小丽就不用担心以后在这店里能不能拿到工资的事了,这一个月的收入就抵了她以前干一年的时间,而且在这里又轻松又自由,即使以后拿不到,她也不会吃亏,所以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总是有得有失,能在经济上好过一些,那也比没有收入的好,以前一个月两千块,人又累,难受是自然的。 不过这两万块虽然多,对刘小丽来讲,是一下子到了天的收入,但要跟张灿比起来,那依然是骑着马都追不上的,差距太大。 刘小丽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愁,患得患失的,一颗心总是浮浮沉沉,难以安宁。 朱森林把信封分发完,然后又拖了张灿神神秘秘的出了客厅,到花园里悄悄说道:“老弟,这次去新疆我们自己还要不要准备什么?” 朱森林是想着有可能会在那边遇到好东西,这游玩自然是不会忘了工作,能赚到的钱当然还要赚,如果是碰不到那种机会那也罢了,但有张灿在一起,朱森林根本就觉得一定能有巧遇,因为张灿的眼力太细太厉害,太独到了,有些事发生过后,张灿那么一说,他和别的人也觉得自己再细心一些,也有可能看得出来,尤其是有些大师傅,但要真的做起来,肯定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张灿沉吟了一下,王前的确也没有交待什么,但估计的话,应该是什么都不用带了,王前肯定会准备好,而且这么远,也肯定不用从锦城带过去,到新疆后再采购也是一样的,没必要那么费劲。 “我看还是不用了吧,除了银行卡,有可能用到钱,不过既然跟了王大哥去,一点吃住路费,他又怎么会让我们自己出钱?” 朱森林也点点头称是,别说王前那种人了,就是他自己,要请朋友玩一场,那点钱还不是小意思? 张灿想了想又说道:“老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问一下王大哥什么时间走,我会再给你电话的。” 朱森林乐呵呵的点点头,确实有点兴奋,现在每天跟张灿在一起,他都觉得新鲜,跟张灿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是玩,是尽兴,但开心的同时却又能赚到钱,这才是让他最开心的。 看着朱森林胖胖的身材巅巅的上了他的大奔,然后开车轰鸣而去,张灿就觉得好笑,朱森林怎么看怎么笨拙,但开车却是个急先锋,跟张灿的那种慢吞吞的速度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款。 但实际上两个人的性格却又是相反,朱森林开车又快又急,但实际上他的性格却是比较沉稳,做事并不急。 而张灿的性格其实比较急,做什么事都是只要一想到,就想把事情赶紧办好了,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而且喜欢简单的事。 回到客厅里,几个女孩子在厨房里做饭,刘东生和陈会玉老两口在客厅里沙发上坐着说着话,张灿笑嘻嘻的回去,坐下后又问刘东生:“您老身体还觉得有没有难受?” 刘东生一说起这个就兴奋起来,笑呵呵的道:“没有没有,完全没有了,这是在锦城,离家远了,要是在老家,我真想去告他们了,这不让我们一家人添堵吗?又花了那么多钱,你看这一到锦城,病也好了,一家人都好好的,我现在也想通了,还是算了,说明老天爷有眼吧,老天爷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得多做做善事!” 陈会玉也凑过头来笑道:“都是女婿的福气,这两天我们又到了好几家医院检查过了,真的确定了老头子没有病,嗯,虽然以前花了那么多钱,把我们家里都掏空了,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值得,不经历风雨,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一家人的亲情呢,再说现在老头子又检查出一点病都没有,怎么能不高兴呢?” “好好好,没有病就好,没病就是福啊!”张灿笑笑着也附合着,这件事当然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刘东生的病没错,医院也没搞错,只不过是他从中给刘东生把病治好了,而且当时他也不清楚自己会有那种能力,能治伤,只是绝没有想到自己的灵气能治好尿毒症,而且把尿毒症给治好了他都不知道,当时他可是晕迷过去了,那是损耗体力太严重,当时自己快晕倒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能把尿毒症给治好,只觉得当时他还在跟那些病症细胞疯狂的厮杀。 刘东生的病好了,那个确切的消息还是后来到医院里准备动手术检查的时候才得知的,那时张灿也不知道,后来才想到是他的原因。 不过现在张灿的把握就大多了,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灵气有可能不仅仅是能治伤,还能治各种病,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其它的绝症,不过暂时还没有机会尝试,经过了苏雪被海蛇咬的那件事情后,张灿又知道了灵气的另一种能力,能治外伤内伤,再加上能治尿毒症,又能治剧毒,这一点还是很不错的,从医生那儿知道,那种海蛇的毒是世界上毒性最大的,既然那么毒的东西自己都能治,那么别的毒就有可能也治了。 张灿小的时候武侠电视剧看得很多,对那些毒门毒派很向望,当然,现实中是没有这样的事的,而自己竟然能治得好剧毒之物,那就跟古代的神医高手一样,能治剧毒那也是一项绝技了。 这段时间以来,张灿从得到透视的黑白眼能力以后,再加上经过一段时间后,黑白眼的能力强了些,又加上从苏雪那儿吸收了佛珠子上的灵气后,两者一结合,灵气能力就强大了许多,所以现在更能持久,只是还没发现他身体中的灵气还有多少可以做的事,这些都要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去一一试验了。 张灿最为纠结的是避水珠的事,这颗珠子里所包含的能量很奇怪,自己弄不透它,也透视不了,而且自己的灵气还得到了一部份避水珠子里面的能量,不过他明白,这珠子里包含的能量很庞大,否则不会支撑得了他潜到海底里承受那么大的压力而没有事,本来第二次下海是想再更精准一些弄清楚自己能潜到多深的地方,不过因为苏雪的忽然出现,让他这个计划又失败了。 看来如果要真正的弄明白这颗珠子能带给他潜水的极限位置,那还得再等以后的机会了,只是天天得把珠子带在身上,总是一件不太方便的事,很容易弄丢掉,要是丢了那就太可惜了,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无价之宝。 这件东西的价值,对张灿来讲,那是除了透视的黑白眼之外最值的一件东西,其它的那些,无论是玉石还是古董,或者金丝楠木,那些都只不过是换钱的东西,对别人来讲,或许是很值钱的东西,但对张灿来说,只不过是能换得了的金钱的数目,一个数字而已。 几个女孩子还在做饭,刘东生两夫妻又沉浸于绝症消失的重生喜悦之中,张灿笑呵呵的上了楼,躲到房间里再去研究他的避水珠。 想了想,这东西还是带在身上的好,如果在新疆有需要,还能起作用,放在家里要用的时候就麻烦了,不过就是不方便。 张灿略一细索,当即到衣柜里翻来找去的找了一件有拉链口袋的内衣,把内衣穿在了里面,然后把避水珠放到内衣袋里,这样还不错,不用担心把避水珠丢了。 再坐到床上,张灿把避水珠拿出来,摊在手上观看着,这颗奇怪的小石头一般的珠子,用透视的黑白眼总是透视不了这颗珠子,而这珠子里面的能量又太吸引他,若是能把这能量完全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就好了,有可能把自己体内的灵气变得更加强大,而更重要的是,张灿更希望把避水珠的能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后,也同时能把避水珠避水能让他在水中自由呼吸,能承受水底压力的能力都一并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就不用再依靠这颗珠子了。 不过张灿经过了好多次的试验,除了偶然的那次得到一些避水珠子里的能量后,之后就再也无法得到珠子里的能量了,只有把珠子含到嘴里才能得到在海底深处自由潜行的能力,但珠子中包含的能量却是再也无法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当初得到的那一点,对于珠子里的庞大能量来说,其实是极其微弱的一点,毫不足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诺言和背叛 不过避水珠上面的能量并不好弄,到现在,张灿再也没有能够与珠子里面的能量汇合过,也没有再得到一丁半点的珠子能量。 用灵气感应了良久,也还是探测不到珠子里的动静,唯一可以用到珠子的能量,就只有含在嘴里潜在水中的时候,但那也不是他将珠子的能量转化到自己身上,而是珠子上自然有一股子能量将他潜移默化,能有潜在深水中的能力。 总是探测不透这颗避水珠的能量,既不知道它的来历,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物质构成,叹了口气,张灿还是把珠子放进内衣袋里装了起来,这次出去,还是要把它带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不过张灿也想过了,无论再怎么困难,他都不会把这颗珠子卖出去,能换钱的东西他太容易得到,说得再珍贵,也不过是一件死物,只有能带给他能力的才是真正的宝贝,再说了,现在的张灿根本就不缺钱,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超级富豪之类的人,钱这个东西,他一直是认为足够用就好。 张灿也自然是不会去做一个苦行僧,没的把自己搞得很苦很累,赚的钱,除了让自己和家人都幸福生活外,还得要享受,赚钱很重要,但花钱也同样重要。 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张灿睡不着,翻了几个身,门上这时候轻轻的响了两下敲门的声音,张灿一抬头,黑白眼一透视,门外是有一个人,不过透视的影像看不到真容,只是透视过去的骨架影像,但能看得出来是一个女的。 女的就肯定排除了陈会玉,只可能是妹妹张华,刘小琴和刘小丽她们三个人了。 “谁啊?”张灿小声的问了一句,然后穿衣起来。 “是我,刘小琴。”门外在张灿问过后,又响起了柔柔弱弱的低声回答,听声音正是刘小琴的声音。 张灿把衣服穿好后,起身去开了门,只见一身素衣的刘小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素颜之下仍然显得那么漂亮,只是脸色表情有些羞意。 “你……有什么事吗?”张灿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问什么好,他和刘小琴已经是定下了婚约的人,在现在的时代,未婚同居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而住在这同一栋屋里却又规规矩矩的守着礼法,那反而有些不正常了,所以张灿此时忽然见到刘小琴浴后的素颜,心里也有些骚动不禁,两个人在夜里这般私会,除了那事还能什么别的事? 张灿笑了笑,看得出来,刘小琴有些害羞,为了不打扰和不惊到别的房间的人,张灿把声音压低了些,小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说完又是古怪的一笑,刘小琴脸色一下子就更红了,低了头捏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没什么事,你明天要走了,我……我就想跟你聊一会儿……” “那好啊,呵呵,进来吧。”张灿把身子让开了些,刘小琴的确是很害羞,犹豫了一阵,身子没有动,然后才说道:“我们到天台上去聊会儿吧!” 张灿又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着刘小琴的小手,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悄悄往楼上走去,刘小琴的手温暖又柔腻,因为怕惊动到张华刘小丽,刘小琴压低了呼吸,但时间一长,就有些气喘,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溜到楼顶上的天台上。 月挂半弯,银色的月光如轻纱笼罩,张灿在天台上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一块地上吹了吹,不过晚上也看不到有没有沙子灰尘,然后拍了拍,说道:“坐吧。” 刘小琴很是温顺的坐了下去,挨着张灿,然后捧着脸蛋仰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还只大半圆,今天才十一吧,十五的月亮十六才圆呢。 张灿看着刘小琴,月亮的银光洒在她身上,看起来圣洁无比,这个女孩子心地太纯洁了,叹了口气,把刘小琴的手捏得紧了些,说道:“小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只要你愿意,等我这次从新疆回来后,我们就把父母哥嫂接过来,然后举行婚礼好不好?” 刘小琴一怔,没想到张灿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呆了呆后全身都颤了起来,好一阵子才颤声答道:“我……我一切都听你的!” 刘小琴实在太柔顺乖巧了,不过张灿听得出来,现在的刘小琴可跟之前才刚刚认识的时候不同了,那时的刘小琴是抱着为父亲治病而不顾一切的心情,即使她从此掉入苦海,但现在却完全不是那种想法了,现在的刘小琴,对张灿是全心全意的爱恋。 一个女人当全心全意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眼睛里就不会容下别的了,无论这个男人是好还是坏,她都不会觉得受不了。 安安静静的在天台上坐了许久,刘小琴只觉得心里甜蜜,虽然没说话,但是越靠越紧,将整个身子都依偎在张灿怀中。 夜深了,张灿都感觉到身上有凉意,再摸了摸刘小琴的额头,都有些雾意,有些冰凉,赶紧扶起刘小琴道:“小琴,回去睡了吧,夜深雾水重,小心着了凉!” “嗯……”刘小琴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又低声喃喃的念着:“我就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张灿笑了笑,说道:“傻丫头,等我回来后天天都在一起,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天天陪着你!” 刘小琴这才起了身,不过身子软软的,确实睡意来了,一点儿都不想动。 把刘小琴扶进她的房间里躺到床上,刘小琴闭着眼睛,嘴里似乎在“呓”语着,蜷缩着身子动都不愿动,张灿笑了笑,又给她脱了鞋子,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这才轻悄悄的出了门,把门又轻轻拉上后,回到自己房中,坐在床头边发了一阵呆。 忽然间又想到,刚刚刘小琴那庸懒的样子,回想起来似乎很诱人,要是自己留在她那儿为所欲为的话,刘小琴可能不会反抗吧? 一念既起,张灿脸上发起烧来,进而全身火烫,心里升起一股子邪火,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只想溜进刘小琴房中去。 努力克制了一阵,但身体中的邪念还在继续,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身体受不住**的驱动时,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也正常,想了想,张灿还真是觉得抵抗不住刘小琴那娇美身体容貌的诱惑,霍的站起身,走到门边就要拉门出去,这时间,脑子里被jin虫腐蚀透了,只想着那回事。 只是还没拉开房门时,门上忽然又响起了两下敲门声,声音很轻。 张灿一怔,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刘小琴此时也在想他,也想得情思涌动,然后忍不住就过来找他了? 张灿顿时又紧张又兴奋,颤着手把房门轻轻拉开,门口露出来的果然是素颜长发的刘小琴,张灿忍不住喘息了几下,伸出手就捧着她的脸蛋,把遮了一半脸的乌发拨开,将嘴凑过去就要吻她。 但忽然间,张灿又觉得不对,刘小琴的反应也是一呆,但却没有动弹,闭了眼反而是微微把嘴唇迎上来。 张灿忽然间就停了下来,把遮脸的乌发拨开后,他就认出来了,这张脸蛋虽然跟刘小琴很相像,但其实是刘小丽,并不是刘小琴! 张灿赶紧缩手退开了两步,努力把心跳平息了下来,然后说道:“你……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以为是小琴呢!” 刘小丽显然很失望,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道:“你现在完全忘记我了吗?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再没有印像了?” 张灿有些尴尬,又退开了一步,低声道:“对不起,我认错了,大家现在都是亲戚了,以前的事,我已经完全忘了,你……你也忘了吧。” 张灿说了这些话,然后又道:“你妹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我不想伤害她。” 刘小丽“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嗯,我知道,小琴单纯,我一点都不单纯,不能伤害她,但可以伤害我。” 当真说到这个份上时,张灿就恢复了正常,脑子里的邪火也渐渐消失了,停了停才淡淡道:“小丽,以前大家都还小,想法也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很天真,很理想,那个时候,我的确很喜欢你,不过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吧?到了现在,我早已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人已经变了,我……” “你不用说了!” 刘小丽一下子拦住了张灿的话头,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胸口上,说道:“我知道我那个时候伤了你的心,可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一颗心里全是你,我绝没有半点假话,你摸摸我的心就会明白的……” 张灿本就在邪火上,刘小丽这番动作,当即又惹得他心里的火再次燃烧起来,刘小丽跟刘小琴虽然是亲姐妹,相貌也颇像,但性格却完全不一样,刘小丽身材成熟得多,知道如何对付一个男人,知道什么武器才最有效,而刘小琴就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了,再说她也用不来。 张灿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手缩了回来,触手处,那一片柔软让他快要发疯了,若说当年一直梦想中的情人忽然这个样子对他,如何不会激动呢? 尽管张灿知道刘小丽这份心思已经不纯洁了,或许还包含着许多别的用意,但此时的他,身体控制脑子的可能性更大了。 刘小丽溜了进房,然后轻轻把房门关上了,然后再反锁,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后又不顾一切的搂着了张灿,把一颗湿润滚烫的舌头毫不犹豫的送进了张灿的嘴里! 张灿又不是圣人,又不是君子,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刘小丽的投怀送抱,再加上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经不住这一份刺激,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就已经把理智给燃烧了,抄起刘小丽的身体就重重的扔在了床上,然后跟头野兽一般样的扑了上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异变 “扑哧扑哧”的声音中,张灿把刘小丽身上的衣服撕得粉碎,手指的力气使得大了些,把刘小丽的肌肤都划出一道道的红痕。 刘小丽似乎又在痛吟,又似乎是在畅哼,总之那种声音更是诱惑到了张灿,让张灿更是疯狂,扑上去就重重的压住了刘小丽。 张灿在这一刹那中,已经想不到他自己是谁了,只知道完全由身体自动的支配着,脑子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想,一边又狠狠的撕着自己身上的衣裤,嫌它碍事了。 一手扯到内衣里,手指太用力了,竟然把内衣袋里的避水珠一下子捏碎了,在那一瞬间,一片庞大又清纯的能量铺天盖地的从手指上涌进了张灿的身体中。 张灿“啊”的一声惨呼,“咚”的一下从刘小丽身上滚落下床,在地上直打滚,那能量太过庞大,把张灿的身体撑得快要爆炸。 刘小丽也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来看张灿,不知道他怎么了,身上的衣衫又全被张灿撕得粉碎,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了,赤着身子到地上去扶张灿,又低低的问道:“张灿,你……你怎么了?” “我好胀……好胀……快要爆炸了!” 张灿痛苦之极的抱着头,额头上的汗水如下雨一般,把刘小丽吓得不行。 张灿只感觉到身体又胀又难受,又觉得只想跳进水中温润一下,想也不想,又一下子窜起身来,抓了车钥匙冲出房门,然后下楼,到别墅门外开了宝马车一溜烟的就往城郊外的方向开去。 刘小丽不禁呆怔不已,不知道张灿是怎么了,本来要成的好事,这却忽然间就变成了另一种结果,让她想都想不到。 说实在的,刘小丽就算跟张灿发生了关系,她知道,她也不会去破坏张灿跟妹妹的关系,她只是觉得,张灿才是她想要的男人,这一生跟了他才不会后悔,以她的残花败柳的身子,也没想过跟张灿可以终老一生,她情愿给张灿当个秘密的情人,只要跟着他就够了。 但却没想到,事到成时,却又忽然发生了这样莫明其妙的事,本来今晚上,刘小丽在房间里听到妹妹悄悄起身到张灿的房门上敲,然后又偷偷门缝里看到他们两个到天台上去,心里又酸又涩,等到妹妹和张灿回来后,她再也忍不住,也偷偷的溜了来敲响了张灿的门。 当真是事与愿违,也莫明其妙,不知道张灿这个时候会到哪里去? 听到隔壁里有了动静,刘小丽吓得赶紧一溜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在她赤着脚,在过道的地板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然后进了门,靠在门背上直是喘气,又听到妹妹出了房门,到张灿的房间里去了,知道她肯定要过来看自己,赶紧又找了一套内衣穿起来,钻进被子里闭了眼装睡。 刘小琴是给张灿的惨呼声惊到了,起床过来查看,见张灿房间里凌乱不堪,一地的碎衣布条,看样子是女人的睡衣,又见不到张灿的人,不禁奇怪了,赶紧又到卫生间里看了看,仍然没有人,当即叫了起来:“张灿,你在哪里?” 没有应声,刘小琴的声音把张华也弄醒了,起身过来看,刘小琴赶紧把地上的碎衣捡了起来塞在柜子里,等张华过来后只说张灿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反正在房间里没见到人。 张华看了看,揉了揉眼道:“他是个长了腿的大活人,房间里不见了肯定就是出去了嘛,当然是找不到了!” 刘小琴点点头道:“嗯,好了,回去睡吧,我去姐姐那儿看看。” 闹了这么大动静,姐姐刘小丽居然没半点反应,刘小琴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再说,那些碎了的睡衣碎条很像姐姐的睡衣,难道她跟张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刘小琴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把张华送回房间后,又到姐姐的房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刘小丽的房里没有响动,刘小琴敲了门也没反应,进去后,一眼见到刘小丽的床上有人躺着,伸手就到墙上把灯打开。 刘小丽果然在床上睡觉,刘小琴的举动惊醒了她,坐起身来直是揉着眼睛,然后盯着刘小琴问道:“小琴,深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呀?” 刘小琴一愣,赶紧说道:“没什么,姐姐,我睡不着,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从小到大,一直到初中,她们两姐妹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刘小丽听到妹妹这般说,呆了呆,随即又点点头,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说道:“好啊!” 刘小琴钻进被子中,跟姐姐躺到一起,只是睡不着,过了一阵,又翻了个身,而刘小丽也是翻了个身,把背对着她,结果,两个人都是背对背的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都睡不着,却又不说话。 张灿开了车出去,直接就往前两次去过的乱礁石海边而去,这个时候车流量又少,一点也不堵车,再加上他车又开得极快,以往二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十五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张灿早已经干渴得不行,只觉得身上的皮肤都要干裂了,似乎就要一片一片的从身上掉下来。 车一到海边,张灿把车停下来,拉开车门就冲出去,在月光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海边上跑,这个地方来过了两次,也很熟,虽然礁石林立,这个时候却不害怕,其实不是害怕,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害怕。 到了礁石边,张灿两把就扯下了身上的内衣,然后就扑通一声跳进了海水中。 在这一下,张灿身子浸泡在海水中的那一刹那,似乎天地都静了下来,张灿几乎感觉海水中都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涌进他的身体里面,与那避水珠的能量结合在一起来,干裂的皮肤也瞬间被水的温润滋润着,张灿只感觉到无比的畅意,几乎是没有任何思想,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随着海水飘动,虽然闭着眼睛,但海中那些凌乱的礁石却似乎就在他感觉之中一般,身体中就像有雷达一般的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感应中。 能量如潮,大海就像一个母体滋润着张灿,张灿身体中那些避水珠的能量经过大海的滋润后,又与脑子中的灵气能量结合,不过没轮到张灿欢喜,那能量又与灵气分离开来,然后散于身体全身,似乎隐藏到了每一处的细胞之中。 不过虽然没能结合在一起,但张灿却感觉得到,脑子里的灵气要远比以前精纯和庞大,还是因为避水珠的能量而涨大得多了。 张灿舒服的低吟着,身体皮肤的每一根毛孔都在吸收着水中的氧分子,自动把水分子分解开来,把氧气吸收进身体中。 而且没有受到半分的压力,张灿似乎也觉得身体游动的速度也快得多了,脑子里忽然间又呈现出一副陌生却又熟悉的景像! 一个似乎大到无边无际的海洋星球,没有陆地,只有海洋,整颗星球上完全是水,水中有众多不知名的生物,他似乎与这颗星球融入到了一齐,变成了一个整体。 不过这个感觉却在一刹那间又消失了,脑子一晕眩,醒转过来后,才发现他在大海中,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黑暗暗的,照理说,张灿对大海莫明其妙的就有一种恐惧心理,平时玩,也只敢在游乐场那样没有危险的海滩边,或者是浅海中,后来因为避水珠的原因,到了这片乱石礁来,但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今天晚上却是半分害怕的心理都没有。 任由身体在海水中自由的浮动,张灿根本就没睁眼,只是用脑子感觉着海里的情形,他有一种感觉,似乎他与大海就是一个整体,在大海中,他就是一个王者。 张灿调转身体,几乎没用什么力度,就把身体在水中迅速的移动起来,那速度几可以跟海中游得最快的动物相比了,而且张灿还感觉到,他根本就没有尽全力,要是尽全力,也许会更快。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张灿睁开眼来,四周一片漆黑,本来这时候就是夜间,在深海中自然更是看不到了。 把灵气运起,黑白眼的透视能力运出,眼前的视像顿时清楚起来,透视的能力是不论有没有光线的,只要他透视,什么时候都能看得到,不管有没有光线照射,对张灿是没有半点影响的。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肯定是深海了,离他下海的海礁岸边已经很远,远到他都没有想到,因为这里的海深度已经超过了一千米,至少是这个深度。 张灿再潜下去,到海底也并没有花太大的功夫,也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从他身边经过游过的鱼类,或者是其它的海中生物,在与张灿面对面的时候,就自动游开了去,似乎是很惧怕他。 张灿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鱼类的话,怕他还有可能,但有几次,与他碰面的是几只不惧人类的海中生物,其中还有一条虎鲨,虽然个头不大,但对人类足以够成威胁,但那虎鲨也似乎对张灿也很恐惧,嗅到了什么味道一般,扭头就快速的游走了。 张灿再潜到海底,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是觉得他对大海一点都不再害怕,不再恐惧,在海底游来游去,避水珠那些让他惊喜的能量功能都转入到了他的身体中,当初想的,现在还真的就梦想成真了,只是却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想了想,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与刘小丽的事情,现在才又完完全全的回复到脑子中,张灿不禁呆了起来,身体中的那种**此时是完全消失了,也感觉到荒唐,但是又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好在自己因为把避水珠抓碎了,避水珠的能量当时就把他的**冲得干干净净的,而后到海中来了后,又将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到身体中,只是还没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为什么避水珠的能量与灵气结合起来后又分离开来,然后隐藏于身体各处,但自己在海洋中的时候,那些能量虽然没有窜出来,但自己的身体却是冥冥中与它们有着相互的呼应。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大一条人鱼 张灿在海底中游动了一阵,也没觉得累,但还是停下来,在海底处睡了一觉,不过睡觉中不知不觉中就浮了起来。 张灿自己并不知道,在海水中飘动的时候,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海面上的情形不知道,但海水中却是风平浪静的,张灿是给一阵搅动惊醒的! 睁开眼一看,张灿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他竟然被一张巨大的渔网网了起来,随着网中无数的海鱼和海中动物一起被拖拉了起来。 在混乱中,张灿也顾不得了,赶紧撕扯着渔网,但这渔网都是筷子般粗的尼龙绳编织的,他的力气再大也扯不断,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世界上力气最大的大力士也是扯不断的。 渔网的孔不算小,基本上是控制一两斤以上的鱼不被网到,小鱼会自动漏出去,而张灿自然就不属于一两斤的鱼了,那网洞再大上十倍他也钻不出去。 这是机器渔网,张灿被渔网拉扯到海面处时,虽然还没露出海面,但已经听到有机器的声音了,眼睛再一透视,就看到海面上有一艘三十多米长的渔船,十几个渔工在收网,当然,撒网收网都是机器控制的,否则就算他们有十几个人,那也是收不到这么大的渔网的。 张灿又看了看这一网鱼,至少有数万斤以上,看样子很难出得去,脑子里赶紧转着念头,等一下要怎么解说了。 机器的大力把渔网扯了上去,张灿这时已经完全给无数的鱼掩埋在了中间,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到。 渔民的欢笑声传进了耳朵里,张灿挣扎了几个,渔网勒得太紧,这一网的鱼又多,挤得严实,当渔网完全给拖拉到了甲板上后,渔民们开始过来解网装鱼。 张灿这才挣扎着大叫道:“救命啦,救命啦……” 张灿这忽然间的一叫,把十几个渔民吓了一跳,一齐都退开了好几步,死盯着渔网中间的鱼堆上。 张灿拼命的把鱼拨拉开,然后把头拱了出来,又叫道:“救命救命!” “鬼啊………” “妖怪啊……” …… 渔民们忽然间一齐叫了起来,往后又退了十几步,找的找渔叉,找的找棍子,找的找武器,然后纷纷望着鱼堆中冒出的那颗人头。 这情景也的确很恐惧,就跟地里忽然冒出来一颗人头一般,而且人头还是活的,还能说话,这能不吓人吗? 又有两个渔民赶紧跑回去把船长叫了过来,船长是个老渔民,五十多岁,一脸的沧桑,但眼神颇有些利害的感觉。 张灿一见到船长,又赶紧叫道:“船长,救我啊,我不是鬼,也不是妖怪,我是人,昨晚划艇出来玩,谁知道气艇坏了,没气了,在大海里飘着,又没有通讯工具,只能等救援,谁知道就给你们一网打了上来。” 船长怔了一下,这种情况,他打了几十年的鱼,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怔了怔后就走上前,不过与张灿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 张灿感觉松动了些,又拼命的挣扎了一下,把两只胳膊弄了出来,不过露出上半身的时候,上身是光溜溜的,没穿衣服。 因为他下海的时候是把衣服脱了的,这时候看来就有些古怪了。 渔民中有一个人就赶紧对那船长叫道:“二叔,小心,别上前,他是人鱼,是海妖……” 张灿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人把他当成了“人鱼”“海妖”,那些东西连他自己也没有见过,甚至都不可能是真实的,这时候却有人说他是这样的生物,由不得不好笑。 那船长也有些惊疑,撒这一网的时候,天色已经明了,这一带,他都看得清楚,海面上又没什么风浪,更不可能有人,再说了,张灿如果真是人的话,又怎么会不穿衣服? 就算气艇坏了,烂掉了,他落海了,但在海中,他根本就没必要把衣服脱掉吧?打鱼拉了一网,渔网中却打到了一个人,赤身**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奇怪害怕? 而且还有一点,张灿的表情和体力,根本就不像一个在海水中浸泡了一晚的人,如果是那样,肯定是又累又渴,体力也绝对会耗个干净,怎么还能像现在那么生龙活虎的? 掉海的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水份,海水虽然是水,但海水是咸水,是不能饮用的水,在海水中,人的身体是会迅速的消耗水份,从脸色皮肤和嘴唇都会明显的表露出来,尤其是嘴唇,会严重的起壳干枯。 但张灿的嘴唇却是湿润溜滑,没有一点干枯的样子,而且体力也很反常,哪有遇难的人还有这么强的体力? 张灿这时再挣扎了几下,把身体完全从鱼堆里钻出来,下身虽然也是赤着,但还是穿有短裤,红色的短裤上还有一个白兔的卡通图像。 这个东西,显然就是人类的产品了,那些渔民再傻也看得出来,见到张灿与他们没什么两样,说的也是标准的普通话,其中还带了些锦城的腔调,害怕的心也就少了些,慢慢又围了过来。 “你真是人?那为什么又在网里?”其中一个年轻的渔民当即问了起来。 张灿苦笑着摊了摊手道:“我刚刚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想你们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妖的,又哪有人鱼啊,那都是故事,是神话故事而已。” 那船长看了看,也觉得不像,又回头叫一个渔民去拿一套衣服出来给张灿穿上,等到张灿把一套渔民的工作服穿起来后,看起来就更真实了些。 张灿又扒拉了一下鱼堆,然后说道:“刚刚被这些鱼挤压得好难受,差点闷死了!” 停了停又问道:“船长老伯,我想问一下,这里离锦城的海岸边有多远啊?” 因为用肉眼都看不到海岸的存在,张灿就估计这离海岸边肯定不算很近了,只是想不通,昨晚上他在海底中似乎也没有游多远吧,怎么就到了深海中了? 那船长又让渔民再拿了一双球鞋过来,然后才回答道:“这里是离锦城有一百海哩远的区域,太近的话,现在很难打到鱼,通常我们都会走得很远了,不过今天这一次很奇怪,以往在这个区域的地点是很难遇到大鱼群的,今天却是遇到了鱼群,这一网撒得急,主要也是因为没有准备,所以角度有些差,否则鱼会更多,刚刚的这一网鱼还是网到了不少,至少就有几万斤,这在现在的情形中,还是算丰收的了。” 渔民们这时候才安心下来开始装鱼了,打到这么多量的一网鱼很难得,赶紧分装,把每一种不同的类型都要分开来,因为不同的种类价格会不同。 船长把张灿请到舱里,然后给他弄了一杯热茶,很浓,有很浓的苦味,不过张灿喝了一口觉得很好,在海水中没有觉得什么,但后来被打捞了上来后,光着身子就觉得有些凉意了,这会儿把滚烫的热茶喝了几口,味道又浓,身体感觉很舒服。 船长这才盯着张灿问道:“小伙子,人是哪儿的人啊?” “川西的!”张灿一边喝着茶,一边回答着:“我叫张灿,是在锦城的老石斋古玩店工作,昨晚到海边玩,乘气艇出来,谁知道搞出了这样的事,还差点把命都送了,还真得谢谢你们,谢谢船长的救命之恩!” 一听到张灿说得这么详细,而且很自然,那船长眼很利,看得出来,张灿不像是说谎,又有根有据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真的。 那船长点点头,脸上有了些笑容,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说道:“小伙子,以后到海里玩,可就要小心了,你也真的命大,飘流出百十海哩居然还能活命,若是别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又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除了等死,基本上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张灿也是讪讪的笑道:“反正多谢船长的救命之恩了,以后我就不会再这么大意了,一晚上都很害怕,不知道竟然漂流了这么远,幸好是遇到了你们这艘渔船。” “也别谢了,我也莫明其妙的好运气,打到了丰收的一网鱼,也说不定是你给我们带来的福气呢。”那船长摆摆手,笑着对张灿说道。 “我当时听到渔工报告时,我也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撒一网却捞到了一个人,我出来看到你后,还以为真是打到了一条好大的人鱼,要是真的话,说不定我也发了大财,呵呵呵!”老船长又笑呵呵的说着,“结果却还是一场误会,传说终归是传说罢了,不过能打到这么大一网鱼,也算是善有善报吧,小伙子,你也不用担心,估计再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就能回锦城的渔港,再耐心的在船上等多两个小时吧,不过你身上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吗?” 老船长说到最后又记起了张灿的情况,他可是在海里漂浮了一夜,搞不好自己只是被他的外表样子瞒住了,其实他的身体可能已经很是虚脱不堪了,只是现在被得救的实情所感染兴奋到而已。 张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当时他被渔网捞上来后,那些渔工猛一见到他,谁都吃了一惊,即使到了现在,估计他们也还是心存疑问,因为要细细想来,他身上的破绽疑点就很多了,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就算想破了脑袋,那也是想不通的,这一阵子的解释,还是令他们信了七八成,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真实的人,有身份有工作,一查也会得知。 查不到的当然是张灿身体中的秘密,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张灿几绕几绕的就把话题绕到了别的上面,老船长到后来也是直接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其实就算不相信,那也只是对张灿来海里的原因不信任,对于他怎么到了海水中,又怎么没有受难脱水的情形,等等的一切,这些都令他有些疑惑,不过再怎么想,那也是不可能想到张灿身上会有奇特的能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秘背景 老船长的船在两个多小时后在锦城南海岸港口靠岸了,临行前,老船长又塞给张灿五十块钱,说道:“钱不多,够你坐车了,以后可要小心点。” 张灿又再谢谢了,然后才搭出租车往家回去,那套扔在海边的内衣是无所谓的,反正衣服里也没有钱和证件,不过宝马车还是要去取回来的。 回去后,在客厅里,刘东生和陈会玉在,刘小琴和刘小丽张华等三个女孩子都到店里上班去了。 “张灿啊,今天早上听小琴说,你昨晚出去了没回来,有什么事吗?”刘东生问着张灿,而陈会玉则是问张灿吃过饭没有,她去做早餐。 张灿摇摇头回答道:“不用了,我到楼上换套衣服。” 陈会玉见张灿穿的衣服不伦不类的,很奇怪,不过还是拉住了老伴的手,暗示不要问张灿。 张灿到房间里随便取了套衣服换了,然后拿起手起看了看,有两通未接电话,一个是王前,一个是朱森林,于是就先给王前打了个电话。 王前是通知张灿到广场上等他,他过来接人,张灿答应了,然后又通知了朱森林,让他也赶紧赶过来。 朱森林兴奋的答应了,挂了电话就提着小包出门搭车过来了,本来就在等着的,只是打不通张灿的电话,只能等着。 张灿又跟刘小琴打了个电话,让她找店里的伙计到海边把他的车开回来,又嘱咐了一些别的事,这才找了个小旅行箱,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去,别的东西什么都没带,一来王前肯定有准备的,二来如果住酒店的话,日常用品,酒店里一应俱有,又何必带呢。 收拾好了行李,然后提着箱子下楼,又跟刘东生和陈会玉夫妻打了招呼,到小区门口的广场处,刚等了五六分钟,朱森林搭着出租车就赶到了,虽然坐的是车,但他本人还是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胖呼呼的身体很是笨拙的从出租车的尾箱里提了行李箱过来,一边走一边抹着汗水笑道:“老弟,搞得我可是手忙脚乱的啊!” 两个人在广场上一齐又等了十分多钟,王前的车就到了,过来的一共有两辆车,车一停,车上就下来五六个男子帮着提行李往他们的车尾箱里放。 王前在车里直向张灿招手,张灿和朱森林两个人就坐进了车里,朱森林是靠边的,拉上了车门,一般来说,朱森林如果坐上一辆车,那就要占到一半的位置,不过这后排座位上坐了他和张灿以及王前三个人,一点都不觉得挤。 车前排的副座上坐着苏雪,此时看到张灿却又显得跟往常一样的平静,丝毫没有昨天的波动,张灿也不知道王前是怎么安排准备的,不过也没有问,反正都有他安排,不用自己操心,王前的能力和关系不是自己能比的。 车没有开往王前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开向了火车站,在火车站停车后,广场上早有几个身穿军服的人在等候,看到王前一行人车到后,赶紧过来迎住了再护送到车站里面。 也没有经过车站里的人行通道,而是直接从车站的工作通道直接进入到火车上。 这是一列特快列车,王前这一行人,一共是有十二个人,除了他自己,外侄女苏雪,张灿和朱森林,另外还有八个看起来极为精悍健壮的男子,估计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人吧。 一节软卧车厢给王前整个包了下来,当然是住不满的,但为了清静,不被打扰。 从在车站广场有军人接护送,张灿心里就在纳闷了,原以为王前会是个大富商,但看来却是猜错了,也不大可能是锦城方面的达官贵人,因为那几个军人,其中有一个为首的,从他身上的军衔看来,应该是个营级以上的军官。 这种事,张灿不是很清楚,但老经验的朱森林却是明白不过,就算在锦城市里面,偶尔有军人的车辆出现,那可是跟天皇座驾一般,警察交警根本就不敢查询阻拦,不管怎么违章,都不会去拦车的,除非是出了车祸,违章的事就只当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们过去。 有拦车的刚毕业的毛头警察,直接吃了巴掌,也没有任何上级敢给他们撑脸,由此可见当兵的厉害,尤其是某些重要性质的部队的军官,更是牛叉得很。 在火车站广场的时候,那军官对王前可是毕恭毕敬的,一点都不敢大意,朱森林也是跟同行的人知道王前来头很大,但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明白,只知道即使是在锦城,王前也几乎是直来直去从没有遇到麻烦。 张灿却是在猜想着,王前会不会是军方关系的人,以前猜他是个大富商,看来是猜错了,王前极有可能是有军方背景的关系。 王前专门挑了一个包厢与张灿单住,因为他想跟张灿聊聊天,这一节车厢都是给包了下来的,多的是位置,朱森林就住在了他们的隔壁,而苏雪则住了张灿和王前的另一边,八个保镖就分在前后的位置,一边四个。 张灿不懂武术,自然看不出来那八个人的厉害,不过朱森林倒是见多识广,他虽然也不会武术技击,但经常见到些身份来头很大的大人物,而那些保镖就跟王前的这八个人差不多,沉默少语,动作却是静如泰山,动如脱兔,看来都是些厉害之极的人物。 张灿看到他们都完全妥当后,外边的旅客才开始陆续进来了,而他们住的这节车厢的两头还安排了几个乘警守着,不让别的旅客进来。 从这些就可以真正证明了,王前的确是有很深的背景关系的,否则像这些列车上的人,又怎么会随便被他们使唤? 张灿和王前住的这间包厢中,原本是有两上两下四个软卧床位的,但现在给拆掉了上面的位子,就只剩下下面的两个软卧。 王前指着对面的床位笑笑道:“老弟,坐下吧。” 等到张灿坐在床位上后,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的疑问,其实你不用问,我跟你说,有些事你不知道还好些,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我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就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不是不能告诉你的,我只是不愿带给你一些负担和麻烦,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张灿笑了笑,说道:“没事啊,我的好奇心也没有那么强,再说我也觉得王大哥对我绝没有坏意,所以我也不用问你,不用知道那些事,这趟来的原意就只是想给王大哥出点力,帮帮小忙,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王大哥,这一趟,我们去天山,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王前脸色顿时黯然起来,叹息了一声,良久才回答道:“我家里有位亲人患了重病,也许是年数也到了吧,总之现在的医术都无法治疗了,我心里受不了,国内国外的各大医疗机构都打探过了,已经确诊不可能动手术或者医治了,只能尽人事……” 听到王前这么一说,张灿心里一动,张了张口,本想说他会些医术,也许会想到些办法来试试看,但见王前都那么沉重的表情,以他的身份和财力都束手无策的病,那肯定就不是小病了,而是治不了的绝症。 既然是绝症,张灿也就不敢乱开口了,要是像尿毒症一样,是他能治得好的病症那还好说,要是是别的绝症,而他也治不了,那反而就不好说了,只怕给了王前一些希望后,结果却又治不了,反而会受到打击。 当然,张灿还顾虑到另一件事情,因为他假如当真能治得好王前家人的绝症的话,那他还要找个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解释,否则也是个难事,张灿可绝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秘密泄露出去,这个秘密,即使是他最亲的亲人,他都从没有透露过! 犹豫了一下,张灿把想说的话压了下来,然后问道:“王大哥,那既然是绝症,治不好的,你还能想到别的办法?” 王前叹道:“也不知道,就是舍不得老人家,心里受不了,所以不管有没有作用,只要听到说,我就会去努力去尽这份心,我听说……” 说到这里,王前也似乎觉得有些荒唐,苦笑了笑又道:“我听说天山雪山之峰上有些灵草,有极高的效用,我知道这就跟传说故事一样,但我还是想去找一找,之所以找到老弟过去,我觉得老弟的眼力实在够强,如果有你帮忙的话,说不定就会事倍功半,因为我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灵草,只是听说而已。” “这样啊……”张灿一时也有些发怔,没料到王前竟然是因为这么一回事而去天山,以前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武侠小说里面的灵丹仙草倒是说得不少,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张灿也知道,那些都是虚构的,都是瞎编的,当不得真。 但是这样的事,他也不好劝说王前,因为自己也能明白他的心情,如果是换了自己,如果是老爸或者老妈患了那样的重病绝症,张灿绝对可以肯定,就算是用他的命去换回父母的命,他都愿意。 “王大哥,到天山……那是不是寻找天山雪莲啊?”能想得到的,张灿就只想到了这个,不过又想到冬虫草,又说道:“或者是冬虫草啊?” 天山雪莲有些虚构的成份,张灿没有见到过,但冬虫草却是在市场上见到过,虽然很贵,但以王前的财力,那肯定就不算一回事了。 王前果然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不是,那名字很古怪,我都从来没见过,只是偶尔听到一名很有名气的中医师说起过,天山雪莲这种东西是真有,但它的功效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玄,有药性,很难得而已,但也绝不是得不到,价钱贵些罢了,虫草就不算得了,虽然贵重,但要拿钱买,就没有买不到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癌症晚期 也的确是,张灿虽然不是真正的医生,但对什么灵丹仙草的传说,也听得多了,无非就是灵芝,人参,何首乌等等,但那些也不是没有,也不是就找不到的东西,野生的,年限久一些的就比较难找,但要真有的话,也不是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能生死人肉白骨,能起死回生,那肯定是夸张了的。 “王大哥,嗯……”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王大哥,我跟你说,我在老家以前是跟一个老中医学过医的,能治一些病,等从天山回来的时候,我去给王大哥家里的病人看看吧。” 王前又苦笑着摆摆手,叹了一声,没有答话,望着窗外,这时候,列车已经开始启动了,张灿的话他并没有在意,国外那么多的大医疗机构都诊断过了,老人家的病已经无法动手术了,张灿就算学了些医术,那又能怎么样?他医术再好,那也好不过那些国际上的医学专家吧,不过对张灿的心意还是感激的,他也听得出来,看得出来,张灿是真心实意的。 张灿当然知道王前并没有在意他的话,他也无所谓,只是提前跟王前说一声,然后回来的时候再提一下,就方便去看一下,能治好就治,治不好也没有什么,反正不打包票,当然,治得好的话,还要想些借口。 这一趟快车,大约是需要二十二个小时就会到达,还有漫长的二十多个小时,本来王前是准备乘飞机的,但苏雪说一定要坐车过去,不浪费她的假期,所以才决定了坐车,开车去的话,实在麻烦了些,而且这一次也不是纯粹去玩耍的。 当列车速度上了正常的时候,王前才又回过头来,瞧了瞧张灿,又说道:“老弟,多谢你的好意,回来的时候再说吧,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学医的还是学古董鉴定的?我看你的鉴定能力那可是超强啊,比我手底下那些鉴定大师都要强,说实话,我还真没见到过比你更细心眼力更好的人,而且你又还那么年轻!” 张灿笑了笑,王前这个意思还是明白的,在古玩这一行,确实是对年轻人都不感冒,通常那些古玩店招技术上的大师傅时,对眼力以及技术经验上有要求以外,还会在年龄上有所要求,一般会要求在至少是四十岁以上,太年轻的一是在技术上肯定有些浮躁,学不好,经验也不到,所以不被古玩店的老板所喜。 这与别的行业不同,别的行业中,年轻的就比年老的有吸引力一些,因为年轻有冲劲,有干劲,朝气蓬勃的。 王前又按了一下床头上的一个电子按钮,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女子,应该是列车乘务员了,敲了门然后进来很礼貌的对王前问道:“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吗?” 王前点点头,然后说道:“两杯热咖啡。” 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又轻轻带上门。 张灿可是第一次见到,在火车上还能有这样的服务,大概也只有王前这一个例外吧。 滚烫的咖啡喝到嘴里,顿时精神一振,绵绵的睡意就消失了,张灿喝了几口,太烫,边吹边喝,咖啡有些淡淡的苦涩味道,不过里面加了糖的,香味更重。 “王大哥,这咖啡喝了,只怕就更没有睡意了,天黑后怎么睡得着啊?”张灿笑呵呵的说着,本来想着,只要睡着了,一觉醒来后就到了,那还少了路途中的等待,以前从老家过来或者回去,张灿在路途中就是睡觉,一上车就睡,觉一醒就到,没有觉得有多远了。 “老弟,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吧,你怎么学的古董鉴定的技术?”王前又问起了张灿别的事,跟张灿认识了这么久,只有这个时候才是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一直就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倒是有了。 张灿呵呵一笑,说道:“王大哥,我记得我好像是说过的,来锦城三年多了,入古董这一行,其实是个意外,以前自己也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三年前来锦城的时候,是在建筑工地上找了一个活儿,拼死拼活的干了两个月才拿到三千多块钱,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逛街游玩,只是不买东西,因为买不起,偶尔有一次在古玩市场见到老石斋的大师傅老苏在看玉件,我那时也在旁边看,当然是什么都不懂的,老苏当时从一个花了六百块钱淘到一个玉件的人手中买下了那个玉件,价钱却是翻了一番,变成了一千二,我当时心里就热了,六百块钱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千二,这样的生意,又不犯法,又来得快,又轻松,哪里去找?” 张灿笑呵呵的说着,又喝了口咖啡,杯子里剩最后一点了,然后一口喝尽,又说道:“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彻底喜欢上了古董这一行,最先尝试的赚得最多的,也是玉件,不过都是些小玉件,赚的钱也是三几百,最多的赚到几千,都是小钱,但比起我在工地上干的苦力活,却是要又轻松赚得又多得多了。” 王前笑笑道:“那你那么好的鉴定技术,是真从一本破书上学来的?” 这是张灿之前对王前说过的原由,王前再次问了出来,当然认为张灿可能是有些原因了。 “王大哥,这个我可是没有说谎,是真淘了本老书,烂得没人要的手抄本,上面就专说些古董鉴定和玉器鉴定的法子,我没事就照着练习,然后配合自己的经验技术,结果就像现在这样了。” 张灿说得连他自己几乎都相信自己是这么得来的经验技术了,王前笑了笑,也还真相信了,笑笑道:“老弟,看来那是你的福气了,时来运转吧,就跟古董一样,有些东西摆在别人面前,他也认不出,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也拿不走。” 张灿没事就跟王前聊起家里的事来,说父母,哥哥妹妹侄子,王前也听得很认真,也看得出来,张灿对他的家人的关心和爱护,也听得出来他的踏实。 两人聊着聊着,虽然喝了咖啡,但睡意还是来了,两三个小时后,还是睡着了,到凌晨快天亮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张灿和王前也都是被广播声音吵醒的,醒来后才听到列车广播里正在广播着,因为暴雨,前面的山体滑坡,堵住了铁路,现在只能在这里等候调度,看看抢修的情况,不过雨势太大,滑坡严重,恐怕一时是抢修不出来,有可能会是一两天的时间。 因为是特快列车,头天下午三点发车,到现在开了十四五个小时,进新疆的路,其实已经过了一大半,这一带已经是到了疆边界的地方,山高路陡,很容易就出现问题,无论是铁路还是公路,一下雨就会有不同层度的滑坡情况发生。 王前怔了怔,当即起身,拿起通讯器就叫了一个保镖过来,让他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大约十分钟过后,那名保镖就回来了,向王前汇报情况:“王先生,前面山体滑坡,是一公里外的地方,雨又大,工程车还没有及时赶到,估计要修复,起码得一天的时间,但这跟公路是不一样的,公路是扫清障碍就可以勉强过,但铁路还有轶,这个修不好,列车是过不了的,我看……”那保镖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看要不要联系一下这边的驻军部队,让他们出几辆车过来,我们改乘汽车过去吧。” 王前沉吟了起来,再瞧瞧车窗外,大雨如注,很难等到修复好,心里当机立断,马上说道:“好,你联系一下这边的驻军部队,不过应该不是太熟,能联系则好,联系不上就找当地政府吧,调几辆车来越路过去。” 那保镖当即应声出去,王前又对发着愣的张灿说道:“老弟,别担心,火车耽搁下来的话,我们就改乘汽车过去,我坐车最不喜欢的就是等车,等的时间太让人忧虑。” 张灿点点头,怎么行动,当然是王前拿主意了,他无所谓,若是平时游玩的话,估计王前也不会那么急,对他之前的印像就觉得他很深沉,不是个容易喜怒形于色的人,这时候急了起来,看来当真是他家里的病人很紧要了! 因为张灿不了解王前家人的病情,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所以也不敢打包票能治好,这也让他不方便就此说调头回去,让他直接看病了。 张灿犹豫了一阵,这要是还要到新疆,到天山耽搁太久,倒还不如直接回去给他家人看病好了,不过这话却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又因为不知道具体的病情,想了想,张灿才问道:“王大哥,你家人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啊?” 一提到病,王前的脸就转阴了,叹了口气道:“老弟,是我家老爷子的病,老人家今年已经八十九了,胃癌晚期,这个病,再加上这么高的年岁,别说是没有办法手术治疗,就算能手术,老人家这个年岁也没办法顶得住啊……” 张灿一下子也闷了起来,胃癌,癌症,这可是他没有碰过的病,当然,胃癌晚期,这个结果他还是明白的,这就是没得治了,老人家年岁大了,再说胃不像肾和别的器官,很多种病,张灿即使没碰过,没见过真正的样子,但听也听说过的,像什么癌症啊,白血病啊,艾滋病啊,尿毒症啊等等,这些都是无法医治的,以现在的科学水平,到了晚期的,根本就没办法治了,癌症如果发现得早,还能因为手术可以摘除癌细胞,不过到了晚期,那就真的是直接判了死型了,再加上王前家的那个老人家,说是八十九岁了,这么高的岁数,人体机能几乎都已经耗尽了,油尽灯枯的,随便个小手术都会出问题,更别说还要进行这么大的手术,胃癌晚期,要是癌细胞扩散得厉害,整个胃都要切除的话,那还真没办法医治解决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暴风雨 王前召集几个保镖来商议的时候,张灿又透视到这八个保镖身上都有枪,当即又是一惊! 如果只是保镖的话,那肯定是没有办法带枪的,而且像上这样的特快列车,肯定不可能通过得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八个人不是警察就是部队里的士兵,只有他们那样的身份才可以公然带枪,否则绝无可能这样大摇大摆,毫不慌张的带着枪。 再从他们行动时的动作来看,极是精悍,可以肯定,这八个人就跟苏雪那样的人差不多,身手强得很。 一想到苏雪,张灿又想起来,苏雪还在隔壁,还有朱森林,这胖子可能是太困了,广播里的声音都没有弄醒他,而且外面雨下得太大,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车停下来了。 张灿再透视了一下前后的车厢中,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察看究竟了,好在列车并没有危险,雨虽然大,但这一段铁路却是没有受到影响,正好又处平路的位置地段,无论雨下得再大,这个区域都不会受到塌方和滑破的威胁,不过前面受到灾害的路段却肯定无法在短时间里修复通车,列车里的乘客虽然抱怨,但本身没有受到灾,没有发生灾祸那还是万幸了,所以也只是抱怨,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这时候就算再换一辆火车,那也一样过不去,无论如何都只有等待了。 只是王前的能力确实大,虽然他本身没有打电话联系,但他手下的那个人联系过后,大约在一个小时后,就有五辆军用越野车开到了与铁路并排的对面的公路上,公路与滑坡的地方有三百米远近,没有受到影响,但是谁也不敢肯定以后在大雨中,那段公路也被滑破体堵住。 那名保镖又过来给王前汇报:“王先生,对方来的是我以前在西南军区参观时认识的一个好友,是驻军的一个少校营长,名叫朱时元,刚刚跟这边的驻军部联系时提到了他的名字,没想到就直接派他过来了!” 王前摆摆手道:“好,马上转车,通知其他人,要小心些,雨太大,注意安全。” 朱时元带着四个士兵过来,随手又带来十二套雨衣,见到王前时,刷的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低声道:“首长好,西南军区第三十七旅十一营少校营长朱时元向首长报道,请首长指示!” 王前摆摆手,随和的说道:“不必多礼,路过这边遇到天灾,还麻烦了朱营长!” “没关系,那就请首长穿上雨衣跟我们过去,这里与对面公路的距离有三百一十五米,我们一共有十个人,五辆车,一定会保护好首长的安全,坚决完成上级指派的任务!” 王前笑了笑,又说道:“你们军区吴司令员我比较熟,我得叫他一声大哥,不过我不是军队里的人,你不用那个语气,随便些好,就当我是一个普通客人好了!” “是,首长!”朱时元又是一个军礼。 王前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然后吩咐身边的人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其实没过来的只有苏雪和朱森林了,苏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朱森林纯粹就是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警觉性,直到保镖过去叫了才起来,还有蒙蒙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苏雪是早就起身了,也很清醒,不过像这样的天灾,她也只有等着,反正车上又没有受到威胁,当真人身受到危险威胁时,她早就出动了。 这两个人出来,再换上朱时元带过来的雨衣后,十二个人都换上了整套的雨衣,十一个人都还合身,苏雪身材完全给包在雨衣里了,就是朱森林一个人麻烦,不是雨衣小,而是他身材实在太胖太粗,军队里的服装本就是大号的,但他穿在身上,胸前的拉链处根本就拉不拢,还差了两三寸的距离,到最后索性不拉了,反正就三百来米的距离,低头就挨过去了。 在锦城的时候,天气还是炎热,但在这个四面是山,雨势磅礴,四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处,大雨之下,一出列车外,就感到冷气袭人! 朱森林颤了颤,在列车门口缩了缩身,这时天又还没亮,只是那几个士兵打着防水灯,从车上下去的人一下子就被雨势吞没了,一下车就见不到人影。 朱森林见张灿王前都下车了,连那个娇滴滴的美丽女子苏雪都下车了,后面只剩下两个保镖,当即也顾不得害怕,一窜身也窜进雨里,大雨哗啦啦的就从头上淋了下来,又冷又看不清,赶紧抹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一脸冰冷,只隐隐看到亮光,脚底下也只见到一米远的距离,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前面的亮光过去。 朱森林只走了几米远就不禁叫起苦来,大雨顺着脸上胸口流进内衣里,冷得他直打哆索,心里顿时有些后悔了,哪里该来这一趟啊,又不是非要赚那么钱不可,以前一年赚一百来万也还不是过了?现在这个月一个月当中就赚了四五千万,比以前多了几十倍,还贪心,何必来受这个苦啊! 不过这时候后悔都没有用,也没有人回头,不管怎么样,他都只能往前跟着走。 张灿一开始也是感觉到不适,身体又没有别的人那么强健,跌跌撞撞的往前跟着走,只是走了几米远,右手就给一个人伸手抓住了,然后握得紧紧的,拉着他往前走。 从手的温暧和柔软上,张灿就知道这个人是苏雪,要个女人来关照他,张灿感觉到挺没面子的,不过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在这么大的雨中,又是夜晚,就算在白天,那能见度也不会超过十米,更别说在夜里了。 只是张灿的不适应也只是短短的一阵子,当他仰头看了一下天空时,倾盆的大雨淋到他脸上,身体里的避水珠的能量忽然被激发,雨水一下子就变成了滋润他的营养露,雨越大,张灿反而越觉得兴奋。 不用眼看,满天空的大雨让张灿身上的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清楚的感觉到四下里的情形,就像一幅用高倍摄像机照出来的相片再印在他脑子里一般,雨虽然大,但却可以放开了脚步往前走就是。 随着朱时元过来的四名士兵,其主要职责就是照顾王前,苏雪,张灿,朱森林这四个人,不过看起来,苏雪倒是没什么问题,应该就只有王前张灿和朱森林这三个人了,在他们心目中,当然是以王前最重要了,所以王前也是由朱时元亲自己招呼着的。 才走几十米远,朱森林就累了两个士兵来照应他,加上他又胖,即使扶都扶不动,那两名士兵还很担心朱森林摔倒,如果滚落下山的话,他们谁也拖不住他的身体,还好朱森林虽然肥胖,但平时的煅炼也不少,加上生活条件好,身体素质也不差,就是肥,现在又极度小心,深知这儿马虎不得,一个不好就滚下山沟里了,小心之下,反而是没有什么事,只是行走的速就慢得多了。 还有两个人是负责张灿和苏雪的,另外八名保镖都是特种部队里的精英,他们经常经历这样的环境,照顾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一开始是苏雪拖着张灿走,而苏雪的反应能力也比来照顾他们的两名士兵要强得多,所以他们反而还不及苏雪,落在了后面。 但张灿适应过后,脑子里清楚的显现了这里环境的图画,再走得十几米,苏雪感觉到吃力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反而变成了张灿在前面拖着她前行,而且张灿走得很快,苏雪跌跌撞撞的被他拖着走,心里虽然惊奇,但张灿走的路却是没有错,而且挑的路也是最好走的那一点。 苏雪还在奇怪张灿怎么会这么强的时候,张灿走得更快了,到后来已经把那八名保镖,以及朱时元几个人都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这一段三百一十五米的路程,在这样的大雨中,走这个坡道的话,至少是要花上一个小时的,这当然是不能跟南方中原区域内的地方相比,雨再大,那也只不过是雨而已,但在这边,环境不同,大雨就是大灾害的代名词,一个不好就会把命送掉。 张灿一时兴奋,浑没想到他手上还拖着苏雪,身体的舒爽,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扔掉,让身体尽情的享受雨水给他带来的欢畅。 留守在车上的还有五个人,每辆车一个人,是为了防备有变故,如果有滑破塌方的事发生,他们还得赶紧把车开走,所以也只能分出一半的人去迎接保护,好在王前手底下那些人身手比他们强得多,并不需要他们去保护,只不过他们对这边的地形要熟悉一些,而且也经常遇见这样的天气,经历得多了,应付方法要有效得多,经验也强得多。 这五个士兵早就在注意,一边通着话,一边看着这边,隐隐约约的见到有几点灯光,不过至少还有一百来米远。 这五名士兵都把车头对准了那个方向,然后把车大灯雾灯全部打开,在大雨中,车上面的强光可是比他们防水灯要强得多了,在灯光中,他们忽然看到,前面一二十米远的地方,忽然冒出两个人影来,速度很快的往这边跑,这让他们不禁吃了一惊! 在这么黑的环境中,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地势又不好,居然能有人不用灯,而直接用跑的,并且速度还很快,就这样子的跑过来,那可当真是奇了怪了! 张灿拖着苏雪一直跑到公路上,在这几辆车的灯光前才停了下来,苏雪累得喘着气,其实她的体力要远比张灿强,但吃亏在什么都看不到,虽然给张灿拖着跑,但就像一个瞎子一样,走得越快,心里就越担心,也越害怕,在停下来时,就发现脚下竟然是柏油公路了,还有几辆汽车停在面前,心知是到了,不过奇怪的是,张灿怎么能跑得这么快?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感知灾难 到了公路上,最前面的一辆车,车上的士兵赶紧下车给他们打开车门,张灿和苏雪赶紧钻进车里,把车门关上后,这才来脱掉雨衣。 那士兵也不会认错人,因为张灿和苏雪身上的军雨衣是专用的,普通地方根本就没有销售,看他们两个身上穿的正是他们带来的雨衣,所以不会认错。 只是那士兵奇怪的是,张灿和苏雪怎么能在这么恶劣的天气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跑得这么快?怔了怔后才问道:“其他人呢?我们朱营长呢?” 苏雪自然是不知道了,但张灿却是知道,雨越大,他脑子里的感触图像就越是清楚,那避水珠的能量再配合了透视眼的灵气,这暴雨虽然猛烈,但却一点也没有防碍到张灿的灵气感知,当然,能遥感这些景像,那主要还是因为避水珠的能量,若是没有这么大雨,他也没可能感知得到了,除了在水中,如果是干燥的环境,比如沙漠中,大雾中,那张灿就探测不到了,就会跟瞎子差不多。 张灿抹了一下渗透到脸上的雨水,然后回答道:“还在后面,因为风雨太大,基本上是后面见不到前面的,估计他们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吧。” 在车里,倒是隐隐约约的见到一些亮光在闪动,张灿说的自然是没有错的,朱时元协同王前等人至少还要半个小时也许才可以走得过这一百米的路程,倾盆大雨之下,根本就见不到路,也辨不清方向,只是朱时元他们凭着感觉,和一丁点的方向感往前面行走。 苏雪身体如此强健的一个人,此时也冻得全身微颤,嘴唇发白又发紫,反看张灿,抹过了雨水后,脸色却是比较正常,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寒颤。 张灿身上有避水珠的能量,如果要不是为了感知四周的环境图像,那他就能让雨水沾不到他身上,雨水沾在他身上后,皮肤才能凭着雨水感知四周的影像,但避水珠的能量让张灿根本就不会有冷的感觉。 这里已经是临近疆边境界,夜昼温差极大,再加上又是下雨天,夜晚与白天的温度通常会相差几十度。 在车里的空调温度下,几分钟,苏雪就慢慢恢复了正常,然后才想起问道:“张灿,你刚刚怎么会跑得那么快?难道你看得清楚路?” 张灿笑笑道:“我老家这样的暴风雨是经常的事,小时候我们经常到山上砍柴,遇到大雨就要从山上跑下山,日子久了就习惯了,跑的时候,其实只看得到一丁点的路,但你跑得快的同时,也在看前面的路,感觉快一些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反应好一点,再加上长期经受过这样的环境,所以就快了。” 苏雪和那个士兵都是怔了怔,觉得张灿说得有些有理,又似乎不可能,但也没有反驳的话,不论他们信不信,但张灿毕竟是拖着她跑过来了,而朱时元带同其他人此时还在路上呢。 朱时元和王前等人又整整经过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公路上,急煞煞的各自上了车,其他人都还好一点,只有朱森林,因为身材胖,雨衣遮不到,全身都湿透了,钻进车里后就像只流浪狗熊一样蹲在车后座上直发抖。 十二个人分五辆车坐了,另外五个人又坐在了五辆车的副驾座上,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等到车上的人都恢复了些后,这才开始启程,不过暴风雨没有减弱,前进时,车速跟步行差不多,这还要相当注意,五辆车间距都只有几米,不敢隔得太远,如果有危险,才有时间救援。 这一段公路的路段也是极其险要,是在狭谷半山腰强行开出来的路,弯多路急,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山上有可能会有滑破泥石流,而另一边的悬崖也一样是险景,一个不好滑下去,那也是连人带车都粉身碎骨的后果。 但是此时这些士兵都只能凭着经验和对路况的熟悉来开车,速度慢,又要防备忽然出现险境,紧张得很。 不过紧张都没有用,如果忽然发生灾难,他们也没有可能避得过,因为在车上,暴风雨那么大,也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征兆。 张灿他们坐的那辆车,在他们过去的时候是在最前面,现在开走的时候就轮在了最后面,车缓缓的在雨中开着,前面的车连尾灯的光都看不到,就是漫天大雨。 车后排上就只有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前面坐着一个士兵,开车的一个,一共四个人,因为在最后面,反而车开得更慢。 张灿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妙,但又不敢肯定,看看前排开车的士兵,两个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紧张的开着车。 张灿偏着头探测了一下,有些不敢肯定,赶紧把车窗摇下,大雨一下子就飘了进来,张灿立即又把头伸出去,任凭大雨淋在头脸上。 苏雪和前面的两个士兵都感觉奇怪不已,苏雪拉着张灿的手说道:“你干嘛呀,赶紧进来把窗关上,会感冒的。” 外面的温度太低,温度低还好说,那大雨飘进来就是忍受不了的事了,苏雪把张灿拉着拖了拖。 张灿缩回头,一张脸上全是雨水,脸色也是煞白,有些惊惶的说道:“停车,赶紧停车!” 那士兵一呆,赶紧把车停了,然后问道:“怎么了?” 张灿不由分说,拉开车门冲进雨里,急急的又到了车门边,然后对那个开车的士兵急道:“你下车,我来开,快点!” 那士兵有些傻呆呆的赶紧下了车,因为来的时候,朱时元就叮嘱过,他们要护送的这一批人是要紧的大人物,万万不能疏忽,所以张灿火急急的一吼,他就赶紧下了车,然后钻到后面,张灿一上车,车门也不关,任由暴风雨飘打在他身上,然后把车挂到倒档上,一松离合,踩油门,将车倒开了出去,一边开一边又对那两个士兵叫道:“你们有没有即时通讯器?有的话赶紧通知前面的那辆车,让他们赶紧调头开!” 旁边的那名士兵一惊之下,也不知道张灿为什么这么武断,外面连两米远的景物都看不到,他凭什么下这样的决定?难道是有什么事了? 张灿是探测到这十多米以内的路段右侧的山体上坡中,已经溶了一大段山体,慢慢的开始溶化,若不是他在雨中能够感应到,那就会酿成大悲剧了,而五辆车,只有最后两辆车在这个范围中,他们这一辆,还有前面的一辆,那辆车上面是两个士兵和一名保镖。 张灿此时只能急急的让那士兵通知他们倒车了,不过人家可没有他那样的灵气探测能力,在这样的天气路况中,根本就不敢倒车。 张灿这一倒车,把车上的两名士兵和苏雪都吓得魂飞魄散,张灿让那士兵通知前面的车辆,他们又哪里还有那份心思?吓得只想把张灿控制住。 不过张灿倒车倒得很快很急,旁边的士兵动都不敢动,只是心里念叨着菩萨保佑了,好在张灿倒的车虽然急,但始终没有掉进悬崖里,始终都还在公路上。 张灿也只能是尽人事了,前面的那辆车,他救不到了,他也只有将车门开着,让暴风雨尽情的倾洒在他的身上,他才能准确的感知山坡上的险境情况。 只不过倒了几秒钟,车里的士兵和苏雪就听到“轰隆隆”的大响,似乎铺天盖地的响声就传进了耳里。 溶化的坡体包裹着坡体上的树木和岩石如山洪般一泻而下,急烈的响声中,张灿堪堪将车倒出溶体的倾泻位置,而前面那辆车就给上百吨的泥石断枝掩埋在了底下,张灿甚至可以感知到泥浆的下面,那辆越野军车给一下子像玩具般压成了铁球,里面的三个人都来不及呼叫便及殒命! 张灿虽然及时的倒出了溶体倾泻的范围,但大石树木泥浆猛烈的砸到公路上时,又弹射起来,十几块石头“碰碰碰”大响的砸在了车前盖和轮子边上,一根人腰粗的树杆直插进轮胎中,越野军车嘎然而止。 张灿赶紧下了车,然后跑到后边拉开车门,猛的拉下苏雪,又对另两个发呆的士兵吼道:“赶快下车,快……” 那两个士兵再傻再呆,也知道此时是张灿救了他们的命,若不是张灿立即命令他让开,他来开车倒出来,只怕此时就被铺天盖地的溶岩掩埋了,像这样的灾难,他们也不是没有见到过,基本上可以肯定,被溶化的坡体溶浆掩埋的人,那比地震中被掩埋的人死亡率要高得多,地震之中还有可能存活,但被滑坡的溶体掩埋的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因为地震中,倒塌的房屋之间还有空间,还可以让人存活,但溶坡滑体,那是混合着雨水洪流,掩埋之下,底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空气空间,等待被掩埋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 两个士兵赶紧拖起雨衣就冲下车,跟随在张灿的身后就跑,刚跑出五六米远,一块起码有数吨重的大岩石从天而降,“咔嚓”一下就把那辆车压成了扁体。 在倾盆大雨中,张灿一边把雨衣给苏雪披上,让她穿上,自己却是把雨衣扔了,此时的他再穿上雨衣的话,反而有可能阻挡他的感应,拉着苏雪直是往后面的公路上跑,一边又叫喊着另两名士兵跟上,生怕他们掉队。 直到到了没有危险的的平坦地段时,张灿才停了下来,这一阵子,他也是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在大雨之中,呼呼的直喘着气,另两名士兵也停下来,回望着前面。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暴风雨虽大,也看不了多远,但那山破上的坡体时不时的夹着倾倒的树木岩石滚落下来,那个还是看得到的,落下的公路地段,只离他们有一百多米的距离,那段公路上面都堆起了五六米高的泥浆岩石,其中还有许多大树的树身树干,不过下面有没有压到掩埋到他们越野车,却是一点都看不到,看得到的只有他们刚刚被砸到的那辆车。 只有张灿才感知得到,真正被掩埋的车辆,只有他们前面的那一辆,另外三辆都驶离开那段距离,而此时,他还感应到那三辆车都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都直发呆,王前一脸气急败坏的让手底下的士兵赶紧联系部队过来救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预测灾难 张灿叹了口气,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是那辆被掩埋的车上是王前或者是朱森林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感觉到很无力,虽然只是脑子中的影像感知,但他也等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车上的三个人活生生的给掩埋了,而他却做不出半点挽救的行动。 两个士兵和苏雪都还不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掩埋到其他人,而心里却也担心着,别的车辆有没有躲过这场灾难,不过看起来,只怕是很难逃过去了,所以发着呆。 两个士兵身上没有任何的通讯器材,都落在了车上,而张灿身上的手机早已经给雨水淋得废了,只有苏雪身上还有一部手机可以用。 苏雪也呆住了,张灿碰了碰她的手,然后说道:“苏雪,把手机拿出来打求救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 苏雪猛一醒悟,赶紧把手机摸出来,然后小心的从雨衣下拿上来,直接按了一一零,拨打后就贴在耳朵上,但是很可惜,无论怎么拨打,这个地方都没有信号。 “两位军哥哥,这里离最近的救援地有多远?”张灿赶紧又问了一声,所谓的救援地,其实只不过是指有民居的地方。 “这……往后最近的地方,只有石柱子乡,这里过去有三十多公里远,因为这段路是最容易塌方溶体的地段,所以这一区域基本上是没有百姓居住,像这样的天气,经过的车辆也是极少。” 听着那士兵的介绍,张灿点点头,这时候雨势随着天色的大亮,还是小了些,虽然仍然看不远,但比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好得多了。 不用那士兵介绍说车辆少经过就能明白,这么长的时间了,就没有一辆车路过,火车路通了后,从公路行驶的车辆就少了许多。 张灿略一思索,当机立断,指着从来的那个方向说道:“这样的天气,我们要走回三十多公里,那是没有办法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回到火车上,那火车还停在三百米外的线上,那段路没有危险,而且还可以避风雨被给食品。” 那两名士兵也觉得可行,除了这个办法,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到了火车上,还可以用车上的卫星通讯来联系部队,才能把情况传送出去,才能跟朱时元那几辆车联系上,当然,现在还不知道朱营长那边的人有没有逃过劫难。 这个情况,张灿自然不会说出来的,否则他就没有办法解释了,遇到危险的事,他还可以推到自己经验够,从雨中看到了征兆来遮掩,但若说朱时元那前面的三辆车没有危险,逃过去了,这可就不好解释了,干脆不说。 不过苏雪却是担心舅舅王前,这时缓过神来后,望着滑坡的那个方向,脸色惨白,虽然她身强体健,武术高超,但要面对这样的大天灾,她就不免感觉到自己太渺小了,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她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张灿……我舅舅……我舅舅……我不能走,我要找我舅舅……”苏雪呆怔了一阵,然后拉着张灿的手喃喃的念叨着,但心底里却是很软弱,明明知道她是毫无办法的,即使他们几个人都过去,此时在那段滑坡的地方,他们也无法上前,现在还时不时有滑落下来的山体泥浆岩石,就算叫来了大型的掘土机器,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上前救援,只有等雨停了,山体稳固了不再滑坡的时候,才能够进行救援。 张灿停了停,只能拉着苏雪劝道:“苏雪,不用担心,我倒车的时候,隐隐约约是看到前面的车已经过了滑坡的那一段,你舅舅他们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其实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到火车上再联系,他们应该有通讯器的,只要联系上就可以知道了。” 张灿这么一说,那两名士兵也是直点头,说道:“我们朱营那几辆车上都有通讯器,只要能联系上马上就能知道。” 苏雪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担心也没有用,说不定舅舅此时在另一边也担心着他们呢,如果他们联系不上自己这一边,那才是更担心了,因为自己这边的车辆和通讯器都给压在了岩石下面,如果联系不上,他多半不会离开,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还呆在那儿,才是真正更加危险了。 苏雪一想到其中的要害处,赶紧就催着张灿:“走走走,我们赶紧回火车上去。” 也不管冷不冷,颤不颤,只是催着张灿走,这时候天色大亮,雨势也小了些,能见度虽然也不强,但比夜晚就好得太多,至少是可以见到十来米的距离,这样安全行走就没有问题了,辨明了方向,四个人就沿着来时的路往火车的方向行去。 张灿依旧拉着苏雪走在前面,苏雪见到张灿一身淋得湿透了,雨水顺着头流向全身,脸上也全是水珠子,不禁又担心的问道:“张灿,你……没事吧?” 张灿摇摇头:“没事,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习惯了,有时候还觉得不淋淋雨全身都不爽快!” 说着又笑了笑道:“其实还幸好我有这样的经验,在大雨中比一般人要看得远听得到……” 张灿一说,就把话题扯到了灾难上面,不用说,到后来肯定会有人来追问他这些事的,提早把苗头说出来更好,也有个理由。 这时候,雨势更小了些,似乎是害怕天亮,天一亮,雨就小了许多,现在由大雨变成了小雨。 那两名士兵也是觉得奇怪,到了现在,心里都还在纠结,当然,主要还是被那灾难和对战友的担心塞满了心,苏雪一提起来,张灿再一解说,他们也就想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就问道:“首长,山顶上要滑坡的那一阵子,您是怎么知道的啊?那时候雨那么大,天又没亮好,而且坐在车里即使看,那也只看得到前面而看不到上面啊?” 张灿点点头道:“我正在说呢,因为我小时候经常上山砍柴,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很多,习惯了,在暴风雨中,我能听到分辨出来,有不同的声音,山上溶体的那阵子,那种声音混杂在雨中,我就听到了不对劲,后来我不是把车窗打开了吗,让暴雨淋在我身上,我就感觉到了,那雨水之中就混有山顶的泥土味道,所以我断定要滑坡了,山体要溶化了,当时我也判断方向就在那十几米之中,要是往前的话,我们根本就过不去,只能往后退,我也明白,你们当时是判断不清前后的路况的,我的眼力要比你们好,大灯再加反光,我能看到车后面好几米远的地方,所以我才要上前开车,当时很急,只要慢得一下,也许我们那车就出不来了,所以当时对你们急了些,请原谅!” “没关系没关系,首长,要不是您急中生智,我们都逃不了!说起来,我们都还得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那士兵又赶紧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一点也没有对张灿那时粗鲁的举动感到不满。 张灿也笑笑道:“我跟你们差不多大,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首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不用叫我首长首长的,我觉得挺别扭,要叫就叫我小张吧,我姓张。” 看到张灿很和蔼,那两个士兵也随便了些,跟张灿谈起话来,不过话语之间仍然是在担心着他们的朱营长和其他的战友。 张灿明白他们的心意,但是除了安慰,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又不能明说有人逃过劫难,又有人没逃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战友死了两个,自己这边,王前的保镖也死了一个,不管有没有感情,熟不熟,但是一起来的,不痛心也伤感啊! 再到火车边,用了四十分钟,比过来要少了一半的时间。 又因为没有王前本人在,也没有他那些厉害有来头的军官保镖在,所以张灿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直接跟火车上的列车长等人联络。 但那两名士兵就没那么讲究了,上了火车就到调度室要求借用通讯器,当然也出示了证件,再说明了发生的情况。 列车长自然不敢怠慢,人家又没有调动他的列车运行,只是要借用通讯设备跟他们的上级联系,这个可是不敢不借的,有什么后果,他也担当不起。 其实不论有不有什么后果,只讲情况,在灾难面前,他也是义不容辞的,赶紧调了一台通讯设备让两名士兵专用。 苏雪因为担心舅舅,所以跟在一起,先由那两名士兵联系,不过没有办法直接跟朱时元联络上,只能先跟他们驻军的上级单位联系上,再跟当地的政府机关联系,然后通过他们再跟朱时元联系。 张灿就在旁边坐着等候,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表情很平淡,急是不急,苏雪这时候更担心,一张脸煞白,身子还在颤抖着,虽然车厢里有空调,温度也不冷,但心里的害怕让她觉得依然冷,依然颤抖。 列车长也一直在跟总调度室联络,等待,主要还是要保证这一车人的安全,好在险情中,人员没有任何伤亡,但救援的抢险修复车队一时还不能赶到,还在等待当中。 两名士兵在几分钟后就跟所属部队联系上了,把情况一汇报后,部队领导当即再汇报到上级,上级再调度人员进行救援,又跟朱时元那边联系上了,问清了情况后,把两边的资料一汇合,大致就明白了,他们损失了一辆车,只是还不明白车上有几个人员。 等朱时元那边把人员和车辆的数目再度汇报后,又再让张灿这边的两个士兵把情况再汇报了,马上就明白,损失了一辆车以及车上的人员,两名士兵和王前的一名属下,把名一点,在车上的那三个人的名字都清点了出来。 苏雪一听到舅舅没事,心里顿时放下心来,一颗心也安定了,身子也不颤抖了。 那两名士兵倒是极是伤感,有两个战友出事了,在那种情况下,要想安全的存活下来,可以说希望渺茫之极!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仙 张灿得到王前和朱森林都安全的消息后,也放下心来,当时他虽然是探测到他们没有出事,但灾难发生后就再也感知不到那边的情形了,而且他的感知也是有距离的,并不是随便多远的距离都可以感知到。 在大雨中的感知距离比大海中可要差得远了,大海中那是纯粹的水,大雨中,雨虽然大,但始终是雨,空间比水更大,所以感知是不如在海洋中的。 苏雪此时却在后怕之中,张灿看到她的样子,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女孩子应有的温柔,以前在苏雪身上,可是难以见到。 只可惜没能跟王前那边通到话,因为手机也没有信号,两边的消息都是通过部队高层来转达的。 列车长又吩咐送来一些干衣服和食品,让他们几个人换了,然后休息等待,到中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不过头顶的天空仍是乌沉沉的,看样子要云开日出,那还是难事,天气不可预知。 列车上的乘客都有些慌乱,看到这种情况,就没有不害怕的,又无法通讯,一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在列车长有消息,一直让播音员安抚乘客,说只是等待修复铁路,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到中午一点过后,抢修的工程车终于到了,铁路和公路同时进行,因为列车没有受到损伤,乘客也没有任何的伤亡,所以来抢险的并不慌乱。 抢修工程中,铁路这边的塌方要轻一些,公路那边严重得多,不过张灿他们此时并不着急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十二点过后,铁路才抢修通了,其实被塌方的泥石堵住的就只有短短的七八米路。 一通车后,全车的人都无不兴奋起来,火车在行驶中,那焦虑的心情自然就散开了不少,半个小时后,火车进入一个县城区域,手机有了信号后,一列车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拿着手机猛打,报的报平安,通知的通知,联络的联络。 而苏雪也给舅舅王前拨通了电话,听到真的声音后,一颗心才真的完全落下地,王前跟苏雪说了几句,然后又跟张灿说起来,问了一些情况,安慰了一下,并约定了在省区车站汇合。 最后朱森林又把电话接过去跟张灿通了话,还没开说,朱森林便哽咽着哭了起来,确实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而且还是很关心张灿,在当时那样的天灾恐惧之中,就没有不害怕的。 张灿也温言安慰了老朱几句,然后挂了电话,两名士兵接到命令,要安全护送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到省区车站,不过在车里就分开了,张灿和苏雪住一个包厢,两个士兵住一间,依然是软卧,是之前王前订下的那节车厢。 已经进入了新疆的路段,大约还需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在包厢中,苏雪在暖和的被子中,眼望着飞驰向后的车窗外的景物,脑子里其实却在发怔,她一向是很独立很强悍,绝不亚于男子的一个人,但今天的事让她感觉到软弱。 对于张灿,她觉得更难了解了,从平时的接触中,她绝对相信张灿没有练过武术技击,与她的那种长期经过特训的身手完全无法相比,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在今天的这场大灾难中的表现,却是让她吃惊不已! 张灿所说的那些话,那些理由,两个士兵虽然相信了,但她却是半信半疑,在那场暴风雨中,她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她的视力是最佳的那一种,在当时,她肯定是不可能看得更远,但现在回想起来,张灿当时拉着她几乎是在危险路段上毫不犹豫的飞奔着,比后面那些人整整快了几十分钟,更令她吃惊的是,张灿发觉危险后,把开车的士兵叫下车换了他之后,张灿把车倒着退那一阵,车身后可以说是一米都看不到,张灿倒车时却是没有半点停顿,当时她就在想着,不好了不好了,肯定要栽进悬崖下了,但是张灿却是安安稳稳的开到了后面,刚好脱离到溶浆岩石之外,最后那一下是落下来再弹起的岩石块。 苏雪一想起来就害怕,要是当时那士兵稍一犹豫,不听从张灿的话,那就双是另一种结果了,只要再迟得一下,他们就没办法躲避过从山坡上溶垮下来的坡体,会被活活的掩埋在山体下! 只是苏雪又想到,若是她不相信张灿有那么好的眼力,那就无法解释,而且张灿当时还说了,前面还有一辆车处在危险之中,也就是说,当是张灿就已经看到了最前面的三辆车已经脱离了那个危险区域,但那两个士兵当时也给吓到了,根本就没有听从张灿的招呼而跟前面的车辆通讯,让他们倒车。 不过让他们倒车也没有办法,因为苏雪可以肯定,他们跟自己车上那两名士兵一样,根本就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倒车,他们也看不见,如果倒车的话,也没有时间没有把握能逃得出来。 只不过张灿有那个精确的判断,能不能救到他们,只能凭运气,但张灿还是把自己这一车的人救到了。 苏雪瞄了瞄张灿,见张灿睁着眼睛望着顶端直出神,似乎是在想什么,脸上也微微露出笑容,想必是在想心里的人吧。 “你在想什么?想你妹妹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妞儿?” 从苏雪嘴里冒出“小妞儿”三个字,让张灿都觉得有些好笑,这几个字让苏雪又回到了之前,回到了那个凶悍的苏雪。 “都想!” 也不否认,张灿微笑着回答,双手枕着头,叹了一声,说道:“其实要不那么急,他们三个人的性命还是可以避免牺牲的,三条人命……” 苏雪沉默了一阵才回答道:“其实我小舅也是不想的!” “我知道。”张灿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王大哥是担忧家里老人家的安危,想早点到天山找到药回来。” 苏雪一愣,盯着张灿就问道:“你说什么?到天山找药?” 张灿诧道:“难道你不知道?王大哥一早就说了,老人家的病是绝症,无药可医,他心里难受,现在是尽人事,尽一切力量去努力。” 苏雪摇摇头,呆了好一阵子,良久才说道:“小舅没跟我说过这事,我知道,外公的病……没得医,要能医的话,那还用等吗?” 不用苏雪说明,张灿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像她们那种家庭,在这个天底下,只要有那个技术,有那个医术,就能去治,不过世界上最尖端医疗技术都不能医治的病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其实……”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其实,我会一些医术的,之前跟王大哥提起过,以后回去了我想去给你外公看一看,看看能不能给老人家治治病……” 张灿又把那话题提了一下,不求苏雪可以相信,只是预先打一个埋伏,治得好更好,治不好也有个说法,他还是不敢打包票。 不过经过几次变异,能力变强,又经过这次的危险后,张灿几乎越来越对自己信任了,也越来越觉得可以去看一下王前家的病人,试一试能不能治疗,说实话,他虽然当初没有应下跟王前去,主要是想报仇,但对王前还是很感激的,而后来也感觉到,王前对他还是真心的关心,所以他也想替王前解解忧心。 苏雪果然是真不以为意,淡淡道:“好,等回来再说吧,张灿,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我都想不到,不过我想问问你,在那么大的暴雨中,你当真看得到远处?” 张灿笑笑道:“都跟你说过了,那是以前练出来的经验,并不是完全能看得清楚,只是有经验,当时其实可以说,主要是靠感觉,要是有一点差错,那就完了,不过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要是稍有一点犹豫,我们都是个死,我现在想起来啊,要是再换个环境,换到现在,我反而不一定能做得到了!” 这话倒是让苏雪有些相信了,她以前在训练,或者在执行很险的任务时,有很多时候都是靠直觉的,能力到了一定深的境界后,直觉就会变得很强了,那种直觉,在越危险的时候就越强,不过在不危险的时候,就会很普通了。 但苏雪又有些怀疑的是,有那种直觉的人,通常是能力很强的高手,而张灿绝对没有练习过技击武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直觉? 就算是她,当时也完全做不到那个地步,苏雪想了想,张灿又说过,他是从雨中的泥土味道,以及混夹的异响中来感觉到了危险,也许会是真的吧。 张灿见苏雪将信将疑的样子,但表情上却是相信了一大半,也就不再多说了,这种事,说多了反而会让她更起疑,说一半,夹了些真话,又夹了些假话,也就更像真话了。 再说像这种事,已经发生了的事,不相信这个,又还能相信什么?难道还会有人说他有特异功能?到目前为止,张灿对自己的秘密还是有相当的自信,在之前,那么多高手的面前,他都做得滴水不漏,没让任何人看出来他有特别的地方。 苏雪又叹了口气,悠悠道:“张灿,以前一直觉得你很普通,因为那三口箱子的事而盯上了你,后来因为一件一件的事,觉得你变得神秘起来,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赚到那么多的钱?越跟你相处的时间久,就越觉得你不普通了,现在看起来,我的感觉还是对的……” 张灿笑了笑,说道:“不普通,难道我还能是个神仙啊?嘿嘿,我倒是想,是个神仙,倒是就少了许多的烦恼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藏獒黑风 张灿越来越发现他应付自如了,换句不好听的话说,那就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当然他也发现,这分应对自如的能力,都是源于自己体内的能力增强而变得更强了,以前面对苏雪时,他完全处于下风,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但现在却是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他在苏雪面前占了上风,而苏雪在他心里面也不像以前那样强势了。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苏雪过了一阵,忽然想起来问了一声,张灿随意的点点头道:“好啊!” 危险灾难过去了,两个人心里面都没有了那种压力,虽然损失了三个人,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但总归这三个人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不熟,不熟而没有感情,所以也只在当时难过了一阵,过得一些时候就忘了。 张灿当时也不是不想救他们,而是无能为力,把他们自己这一车人救到了已是万幸,那时候要是稍稍迟得一下子,连他们这一车四个人就都要被活埋在溶岩泥石流里了。 苏雪见张灿没表示不想吃的意愿,索性自己起身出去,本来是可以叫餐饮处送过来的,但闲着没事,忽然间就想做点事了。 列车餐饮处的师傅也得到过列车长的嘱咐过的,苏雪这几个人要以最高标准待遇,所以苏雪过去后,二话没说,当即动手炒菜。 不过苏雪看了菜单后也没有要什么别的,就只点了两个小菜,在列车上也没有什么好的,比不得酒店餐厅里。 苏雪回到包厢里,张灿见她端着的盘子中有两碟菜,另外还有两瓶小诗仙,张灿不禁好笑,问道:“苏雪,你还喝酒?” “很少,今天高兴,喝一点吧,你呢?”苏雪随意的说道,然后又问了张灿,看他喝不喝酒,她的意思还是很明白,不劝张灿喝酒。 张灿点点头道:“行啊,喝一点就喝一点吧,我一般也是不喝酒的,劫后余生,喝点酒不说庆贺,压压惊还是可以的!” 吃小菜,喝小酒,苏雪和张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吃菜,没有杯子,将就那小诗仙的瓶子,女孩子吹瓶子,样子实在有些不文雅,但苏雪自然不在乎。 张灿没有酒量,平时本来就很少饮酒,今天确实是劫后余生之余,心情放松了,一二两酒下肚,脑子里就有些糊涂了。 苏雪的酒量比张灿略好些,平时也少饮酒,跟张灿两个人都喝得昏昏欲倒的,又没人劝,但也没有人阻止,结果各自手里的那瓶酒都给倒空了,一瓶酒下肚,两个人都人事不知了。 直到一声长鸣的和车鸣声将两个人惊醒,睁开眼看时,却发现两个人互相搂抱着在软卧床上,呆了呆,两个人才“啊哟”一声惊呼,赶紧退开来起身。 脑子里发昏,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到了床上,又怎么搂在一起的,一点儿印像都想不起来。 好在也只是搂在了一起,睡着的人自然是没有把握的,所以不能拿清醒时来比,两个人脸红了红,也相互把这事压了下去,都不再提。 车到站了,两名士兵陪着张灿和苏雪二人出了站,在站外广场上与朱时元陪同着的王前和朱森林等人汇合了。 苏雪一见到王前就冲上前与舅舅搂了一下,王前伸手摸了摸苏雪的头发,安慰了一下,然后又与张灿抱了一下,而朱森林则是抱着张灿,眼泪鼻涕的都来了,这一趟确实是把他吓到了,像这样的险境,他还真没有遇见过,在钱财古董上的运作,经验是丰富得很,但出生入死的事,却是没有经历过。 张灿倒是无所谓,之前紧张,那也只是担心王前等人的安危,事过后也就更淡了,心里面反而是因为危险引发了他能力潜能的暴发,发现了更厉害一些的特殊能力,心里反而是欢喜一些。 两名士兵却是含泪与朱时元行了一个军礼,朱时元也是回了礼后,沉声道:“我明白,你们也明白,我们营是好样的!” 王前却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小朱,这件事,我也觉得很抱歉,事情是因我而起……” 朱时元马上又是一个军礼,声音大了些:“不关首长的事,对于军人来讲,服从命令就是军人的天职,我们随时准备着的就是执行任务,执行任务那就自然是有危险的了!” 王前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朱时元的肩膀,当兵的人,他最是了解,只是这件事的确是因他而起,确实有些难受,军人之中,尤其重视战友之情。 朱时元等人将王前这十一个人开车送往城区边沿的石柱子镇,王前在那里有一个老朋友,一个小时后,到达石柱子镇的那户人家后,朱时元一行人就与王前告辞,回部队复命。 王前的朋友名叫郑大宝,是个半汉半维的身份,身材高大,起码过了一米八五,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很凶猛。 郑大宝的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有一个大栏杆园子,看起来很富裕,王前这十一个人到了后,郑大宝出来迎接,笑呵呵的与王前搂抱了一下,很是亲热。 “快请进,快请进!”郑大宝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又拖起王前的手往院子里走,进院子后,一声低沉的“嗷”声响起,随即又铁链的声音响个不停。 张灿等人吓了一跳,在院子里的大门口处,一只黑色卷毛,头大如狮的猛兽睁着一双发亮的大眼瞪着他们,嘴里正发出低沉的嗷叫,嘴巴里露出又白又尖的大牙,很是吓人! 这是一头藏獒,张灿看它的身材样子,几乎壮得跟头小牛一般,要不是脖上系着粗粗的铁链子,这窜出来,一口肯定就能把一个人的头咬掉! 王前笑了笑,转头对众人介绍道:“这是老郑的三宝之一的护身宝贝‘黑风’,别看它的个头这么大,它跑的速度可快了,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它时,还只有一岁多一点,这个头可是又长了不少,听老郑说起过,黑风独自咬死过七头雄狼。” 王前说完见众人并不是很动容,知道他们对黑风咬死七头狼的事,并不感冒,一来是因为内地这些人从来没见过狼,对狼的印像都只停留在电视上的动物世界的介绍里,再说了,狼能对付的大多是单人或者小孩,到了现代,内地的山林中,狼群几乎是绝迹了,到哪儿都看不到。 郑大宝也是嘿嘿一笑,对众人的不在乎也无所谓,不过王前却是仍然说道:“呵呵,看你们的样子都好像不是很在意吧,我可告诉你们,我说的这个狼,可不是你们在电视中见到的那些只知道吃腐尸,抢别的动物的剩残渣的那种,这种狼是在大漠中生存的狼群,其凶悍和对猎物对手的死缠烂打都是让人想像不到的,而且它们的体型比较大,你们可知道在新疆大漠中,老猎手都最不喜欢碰到的是什么吗?” 张灿笑笑道:“这还用说吗,王大哥的意思就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这种狼吧?” 王前笑着点了点头,进入到郑大宝的洋房客厅中后,郑大宝让王前的七个保镖在小厅里休息,家人送上吃喝,而他则带着王前,苏雪,张灿和朱森林这四个人到大客厅坐下来。 郑大宝安排着招待,王前则向张灿等人又介绍道:“大漠狼之所以最让人害怕,并不是说它一只有多么厉害,而是怕它们的数量,因为大漠狼向来就是一个群落一个群落的出现,遇到猎物时,又懂得合围及施计,性格上又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不论被打死多少,只要头狼没有发号退缩,它们就会猛攻到底,所以它们才会让人类都那么害怕。” 郑大宝吩咐家人送上来奶茶,在新疆,奶茶是不可缺少的饮料,就跟内地的茶叶,或者桶装水一样平常,新疆人还有“无茶则病,宁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的说法。 郑大宝的妻子端上来的奶茶还很烫,大客厅里铺着地毯,几个人围坐着,在正中间摆放着一块大的餐布,郑大宝的妻子就端坐着一直给他们倒奶茶。 盛奶茶的器具不是杯子,而是一只碗,跟平常吃饭用的小碗一样,郑大宝端起小碗对王前道:“王哥,请!”然后又对张灿,朱森林和苏雪举碗示意了一下。 张灿和朱森林也赶紧举碗,这就跟在内地喝酒差不多的礼仪,奶茶很烫,不过喝起来,一入口就有一股浓烈的香味,但也有一丝丝牛羊骚的味道,也有一缕茶叶的苦味,如果不是动物的味道,张灿感觉就跟咖啡类似。 但在火车上吃了这几天的快餐食品,喝这一碗奶茶时,却感觉到无比的舒适,越喝越香,越喝越有味道。 张灿和朱森林喝得最快,将小碗在嘴边转着圈子,又吹又喝,没几下就将一碗奶茶喝光了,然后就把空碗摆回餐布上。 郑大宝的妻子赶紧又提壶给盛上了,朱森林见她这么热情,笑呵呵的又端碗喝了起来,张灿自也不例外,主要是这奶茶确实好喝。 其实新疆食品有很多风味很独特,之所以在内地也能那么畅销,它当然还是有它的魅力的。 苏雪和王前就斯文得多了,慢慢的喝着。 张灿是一碗不够,这第二碗就够了,肚子里暖暖的,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转,全身舒泰起来。 而朱森林也是,额头都喝出了汗水,两人喝完后把空碗摆回了餐布上。 郑大宝的妻子当即就又提起奶茶壶给盛上了,朱森林倒还罢了,张灿却是喝不下了,但郑大宝妻子的动作快,待他要阻止的时候,人家已经倒了一半碗了,也就不再阻拦。 只是第三碗就喝得吃力了,这奶茶当真有饭的功效,虽然有些饿,但喝了这几碗奶茶后,倒是没有半分饿的感觉了。 张灿这一碗是强撑着喝的,朱森林也喝得有些皱眉头了,心想可再也不能喝了,再次把空碗摆回餐布上时,还特意说了声:“饱了!” 但他把空碗摆回餐布上后,郑大宝的妻子二话不说,又提起茶壶给盛上了,又接连给朱森林盛了一碗,搞得两个人都愣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石头 王前就呵呵笑了起来,对郑大宝笑道:“老郑,你看他们几个,都没来个这边,不懂规矩,呵呵……” 郑大宝扭头对妻子说了几句张灿这几个人都听不懂的新疆语,新疆语很独物,老是让张灿觉得嘴里“不录不录”的感觉。 郑大宝的妻子当即又点点头,弯腰退了出去,不再留下来添茶。 王前这才又说道:“老弟,老朱,在新疆,主人家在招待的时候,好比你们现在的情形,喝奶茶时,如果你喝干了碗,再将空碗摆回餐布上时,主人家就会再为你添上,只要你将空碗摆回餐布,他们就会一直为你添满,你要不喝了的话,得将空碗在胸口捂一下,那主人就不会再为你添上了,那表示你已经够了,如果是直接将空碗摆回餐布上,那就是表示你还要喝的意思。” 张灿和朱森林都“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起来,这个规矩,如果不说明,他们哪里知道? 但看得出来,郑大宝的妻子不会说汉语,似乎也听不懂,他们又没办法交流,看来若不是王前说明,他们还会将碗摆回餐布上,那郑大宝的妻子还会继续给他们盛上,在新疆,如果主人给你盛上食物奶茶后,你不用,那就是对主人很不恭敬的行为,会惹主人生气。 不说郑大宝那凶悍猛恶的外形吧,就是门口那条跟老虎一样的獒犬,就够他们害怕的了。 郑大宝倒是会说汉语,不过他似乎只对王前一个人在意,对张灿和朱森林就无所谓,对苏雪这样一个女孩子,就更不在意了,只是他们三个人显然是王前比较亲近的人,所以才会以礼相待。 王前笑了笑,然后又向郑大宝介绍道:“老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说着指着张灿,慎重的说道:“老郑,这是我的朋友,跟兄弟一样的朋友,名叫张灿!” 郑大宝见王前对张灿的介绍这么郑重,倒是有些注意起张灿来,一开始他对年纪轻轻的张灿并不在意,跟着进厅里来后,以为是王前的什么亲戚子侄等等身份,所以也没问,但现在看来,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是一个份量很重的人。 郑大宝向张灿伸了手,点着头道:“我叫郑大宝,跟王哥是好多年的老友,承蒙王哥救过命,王哥的朋友自然就是我郑大宝的朋友了,很高兴认识你!” 张灿也赶紧与他握了握手,微笑着道:“客气客气!” 随后王前介绍苏雪和朱森林时就淡了许多了:“这个小姑娘是我大姐的女儿,叫苏雪,……这位是老朱,朱森林,是我在锦城的朋友!” 郑大宝对苏雪和朱森林就只点了点头示意,也就没伸手握了,一来苏雪是个女孩子,不必要来那样的礼节,二来对朱森林就确实是没那么在意了,只是王前那么郑重的介绍张灿,他可是知道王前的身份和能量,所以也知道,王前看重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厉害法,若没有特殊之处,那肯定是得不到王前的青莱的。 对张灿的好奇就表露在脸上了,郑大宝微微笑意的对王前问道:“王哥,你的这位小兄弟想必有些特别的本事吧?” 郑大宝明白,也很熟悉王前的性格,若只是自己家的亲朋好友,他绝不会这样袒护着介绍,那只能是表示张灿是个很特别的人,否则他不会那么看重。 王前笑笑道:“老郑,你的眼光很厉害,不错,我这位小兄弟可不是个普通人,对于古董玉器的鉴定那可是一等一的,别看他年轻,在这上面的造诣,可以说没几个人及得上!” “哦,是么?”郑大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是个大商人,十余年前在内地作玉石古玩生意时吃了大亏,后来多亏王前相救,这才起死回生,也因此与王前交下了深厚的友情,在新疆这边,郑大宝可是个名气极响,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商人,经营的杂七杂八,但古董玉石为重,药材次之,但药材方面的路道也不少,疆藏一带,名贵药材也极多,做得好也是相当赚钱的。 所以王前这次过来寻药也就找上了他,郑大宝也算是个行家,越名贵的药材,他越懂。 笑了笑,郑大宝就有些想考量张灿的意思了,不过因为张灿是王前的人,若是让他在自己这里丢了面子,可就不好了,那对不起王前,所以郑大宝有些犹豫沉吟。 王前当然看得出来郑大宝的用意,嘿嘿笑道:“老郑,你是不是想量一量我这兄弟的本事啊?嘿嘿,不用顾忌,直接试就是,没事,我这兄弟可不是小气的人,就算看错了,掉了面子,他也绝不会生气。” 王前这话当然是客气话,对张灿的了解,他就知道,张灿实在是太神奇,在王前的心里面,几乎只认为张灿无所不识,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他倒是希望有一个人能难住张灿,可在锦城的相处就明白,这个愿望只怕很难。 不过王前又有些猜想,郑大宝是个正宗的老新疆,虽然他的身份里有一半的汉族血统,但从小在新疆生活直至长大,说是完全的新疆人也不为过,新疆这边最出名的玉,可就是有中国五大名玉之称的“和田玉”了,之前一直认为张灿了解玉,那只不过是翡翠,只是对硬玉了解,而对新疆和田软玉却是不大了解吧?所以王前又想着,索性就让郑大宝来试探一下张灿,看能不能难倒张灿。 王前当然不是说要张灿出丑出洋相,而是他想看看张灿有没有不懂,看不出的物件,只是如此想而已,即使张灿看不出,认错了,也无损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和份量。 郑大宝想了想,微笑示意了一下,然后到里间取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盒子后,里面装盛有十几颗鹅卵一般的石子,有些白,有些黄,有些又白又黄,外形很晶莹剔透,很是惹眼。 朱森林一看就瞪圆了眼,失声道:“和田玉?” 郑大宝也不答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张灿,等着看他有什么说法。 张灿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眼睛瞄了瞄盒子里的玉石,也没有伸手去抓来仔细看,淡淡道:“郑先生,你这些不是和田玉,只不过是一堆石头罢了!” 张灿这话可是把众人都惊了一下! 王前知道郑大宝的身家和份量,他都珍藏着的东西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物品?张灿这都没有仔细观看,手也没有摸一下,连感觉都没去感觉一下,竟然就直斥这些玉石是假的,这可会让郑大宝生气,不过也想来郑大宝就算再生气,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动怒。 不过郑大宝却是没有生气,而是愕然的望着张灿,良久才说道:“小张,为什么你说这些玉石是假的?你不觉得这是一些质量上佳的好玉吗?” 张灿微微笑道:“那只是它们的外形罢了,郑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在考我呢,还是真的花了高价买回来的,考我的话,那还好,如果是你花高价买回来的,那我可就要请你有些心理准备了,这些玉石,其实只是‘京白玉’和‘巴玉’打磨做出来的,其间再加了些工,用化学原料浸泡过,再用机器细磨抛光,最后看起来就是这种质量上佳的好玉模样了,但其实说到底,它们只不过是一些低价就能买到的大理石而已。” 郑大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呆呆的看着张灿,好一阵子才伸着大拇指赞道:“小张,了不起,了不起!” 如果是经过高科技仪器检验,再加上仔细的鉴定,那样得出这样的结果,郑大宝都不会觉得奇怪,但张灿只是用眼瞧了一眼,根本就没有用手摸过,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就不简单了,这绝无可能是跟张灿合谋来欺骗他的。 来做这个鉴定,那是临时说起的,原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安排,再说了,即使要谈到这个上面,郑大宝也没就此决定拿出这些假石头来给他们看的,所以绝不可能预先知道,这个结果,只能说张灿当真有眼力。 这些做假的玉石,郑大宝自己倒是没有上当,但他有几个朋友,也是老经验的高手,却是上了这个当,这些就是他们拿过来给郑大宝的,看看能不能找个销路再卖出去,挽回点损失也好。 郑大宝当然不会出这个头,但还是承诺把这些石头留下来,以后有机会就用了,王前一介绍说张灿对古董和玉器的鉴定很强,当即便想到了把这个拿出来。 其实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连郑大宝自己就差点上了当,若是凭外观和手感,他也会认错,只是他也看得清楚,张灿根本就没有动过,这石头一直都在他自己手中啊! 对张灿的话,愣了一下之后的王前和朱森林倒是选择相信张灿,别的不说,在对鉴定这一方面,他们两个都只会相信张灿,如果选择不相信,那他们就知道后面就会出错了,以前这样的场面也见得不少,无论再怎么怀疑和不相信,但事实都证明,张灿才是对的,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再说,王前和朱森林两个人又都看到,张灿的表情很镇定,一点儿也没有慌乱,而且对他说的话很坚持,一点也不动摇,所以他们两个就明白,张灿肯定是看准了,只会是他说的那样。 郑大宝愣了愣,然后再把装那十几颗玉石的盒子拉开,再揭起一层底来,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隔层,打开后,隔层里又露出三颗石头来,两颗白,一颗有紫绿蓝三色,三颗石子跟前面张灿说是假玉的那十几颗相差不大,看表面,那就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小张,你再看看这三颗,怎么样?”郑大宝把这三颗石子取出来,然后小心的摆到张灿面前。 这一次,张灿倒是伸手拿了一颗石子,那颗紫绿蓝三色的石子,拿到眼前看了看,眼睛珠子微微眯了一下,在这一刻,他又运起了黑白眼的能力,这已经是第二次对这三块石子透视了,刚刚郑大宝取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透视了一次!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考验 不是张灿没有看准,而是他忍不住进行的第二次透视。 这三块石头,尤其是那块紫绿蓝三色混杂的卵石引起他的兴趣,黑白世界中,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张灿就肯定了先前的透视结果,这三块石子是真正的和田玉,上品,尤其是那颗三色和田玉,更是难得! 和田玉是软玉,它的硬度只有六到六点五,与玻璃的硬度差不多,有些甚至比玻璃还软一些,俗称真玉,一般的狭义上讲的玉,就是指新疆和田玉了,和田玉与陕西蓝田玉,河南南阳玉,甘肃酒泉玉,辽宁岫岩玉并称为中国五大名玉。 和田玉不像翡翠,和田玉被发现和使用珍藏得早,并作为瑰宝和友谊媒介向东西方运送和交流,这就是中国最古老的和田玉运输通道的“玉石之路”,也就是后来的“丝绸之路”,不过国内的鉴定商家们,和田玉一般就指得比较广泛了,把和田玉,青海玉,昆仑玉,以及俄罗斯软玉,统称为和田玉,上等的和田玉价值一直就很高,而翡翠的价值虽然也是极高,但在清以前的时期,翡翠并不为当时的人们所喜爱珍藏,价值很普通,直到清中后期以后,翡翠热才兴起来,也一发不可收拾,成了人们最喜欢的首饰品之一。 一块和田玉籽料,其实也就跟翡翠的原石毛料差不多,都是有一层表皮层的,好的和田玉籽料,形状和白度,以及皮色和润度都是极好才称得上是精品,籽料是在河床里经过千万年不断的打磨冲刷才形成的,所以说一块形状极佳,瑕疵极少的籽料就很难得了。 郑大宝呆怔了良久,然后才醒悟过来,盯着张灿直是问道:“小张,我倒是觉得这几块跟那十几块没有什么差别,你怎么就可以断定这三块是真的,那十几块是假的?” 张灿笑笑道:“郑先生,我想你肯定是考我了,那我就随便说说,献丑了,我先说好啊,我对和田玉的了解不多,也就是随便说说,说得不对你可不要生气。” “不生气的,不生气的,你尽管说就是!”郑大宝脸上堆起了笑容,直是摇着手,又催着张灿赶紧说,他都来不及了。 “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这话用在料形很漂亮的籽玉身上不是很恰当,存在就可以雕琢成各种精美的器件,相同的东西也可以做很多,它跟翡翠不同,其它的玉或者是翡翠,得到好的不容易,而得到后,还需要一个过程,那就是雕刻做工,只有再用高超的技术雕刻出来,才能值大价钱,若是雕工差了,把玉雕坏了,那价钱就会大大降下来了。” 张灿一边说着,一边又抚了抚喉咙,话说得有点多,喉咙有些干燥,郑大宝赶紧把茶壶提起来,给张灿碗里盛了一碗奶茶,说道:“小张,喝,喝点奶茶再说!” 虽然极是想听张灿的说法,但郑大宝还是努力压了下来,请张灿喝了奶茶,润了喉咙再说。 张灿也不客气,端起奶茶就喝了一大口,这时候的奶茶,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烫了,有些温,但香味仍浓,喝起来一样的功效。 把奶茶喝完,感觉喉咙润了,张灿这才又说了起来:“像和田玉的籽料,形状越是好,越是漂亮的,雕刻师其实是一个眼都舍不得打,一般会用金镶包和银镶包等等的形式来保留住籽料的原形,天然后和田玉籽料不用雕琢即是一块精美的挂件了,这种形佳的籽料胜过任何大师的杰作。” “和田玉的体与皮,也就是和田玉的保护层的原皮,皮色是和田玉的外部特征,这种蕴藏有玉之石或未加雕琢特征的和田玉叫做‘璞’,玉皮又有分色泽的深浅不同而细分,不同色泽的玉器称为‘沁’或‘浸’,籽料的颜色称为沁色,大多数玉的皮,都是和田玉中的氧化亚铁经过长期浸泡等条件在籽料外部形成的各种皮色。这种皮色,其形状千姿百态,可以说无一相同。有的像云朵状,有的像弧线状,有的像散点状,或大或小,或圆或方,或长或短,或不规则,其颜色也丰富多彩,如秋梨皮、枣红皮、虎斑皮、葵花皮、洒金皮、乌鸦皮、鹿皮、桂花皮、芦花皮等等……” 朱森林和王前对玉的了解也不算少,但都给张灿说得晕晕乎乎的,不过似乎张灿并没有说到重点,郑大宝问的好像是那三块真的和那十几块假玉的分别,张灿却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这自然是张灿故意为之,实际上他对和田玉的真正分辨的能力并不强,所靠的只不过是黑白眼的透视能力,所以他才故意往和田玉的来历上面扯,把郑大宝的注意力分散,然后再用别的方法说出来,似是而非的,由不得郑大宝不信。 果然,郑大宝呆了呆,然后又问道:“那……真假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呢?这十几块我看起来,区别并不大吧?” 不过郑大宝对张灿对和田玉的了解还是颇为赏识,那可不是假的。 张灿又笑笑道:“其实也不难理解,和田玉属于透闪石,闪石有透闪石和阳起石两类,和田玉的透闪石矿物成份含量极高,杂质矿物含量又极少,粒度又极细,在显微镜下看就很特别明显,不过有些眼力极佳者,只要经验到了,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再者,真玉假玉的声音是不同的……” 说着,张灿又轻轻的用指尖弹了一下那玉石,“铮”的一声,声音颇为清脆,再把那十几块假玉中的一块拿起来一敲,声音“扑”的一下微响,很是沉闷,两者的确大不相同。 这个不用张灿再解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郑大宝愣了起来,倒真是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年青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眼力? 张灿又把两块不同的石头贴到脸面上,说道:“这真假玉的温度也是不同的,真的玉温凉度更高,而假玉或者玻璃温凉度就稍低一些。” 郑大宝抓起两块不同的玉石贴在脸上试了试,果然是有不同的,这些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不那么熟而已,给张灿集合到一起,倒是觉得巧了,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怎么样,张灿一眼就认出真假,那眼力的确是令他叹服了。 张灿又把三块真玉摆放到一起,指着混色的那块说道:“郑先生,你这三块玉,我觉得这块混色的应该价值最好,当然,目前市面上说的是净白的玉为最上乘,余色次之,不过混色的,一般都只有黄白两色,而三色玉石却是极少,尤其像这块,紫绿蓝三色,和田玉中,绿色的碧玉和青玉是常见,蓝色属碧玉,而紫色却是少见,这三色混在一起,倒是很少见了!” 郑大宝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当真?之前也曾有人出价几十万来买我这块混色石,说是觉得好看,而不是价值高,当时我想把这块白的卖出去,本以为这块白的最好,出价一百万,但他却不要白的,所以生意没谈成,小张,你说这块混色的最好,能卖多少钱?” 张灿笑笑道:“这个我也不是很准确,只能是说个大概,像一块极上乘的净白和田玉,其价值肯定是过几百万的,甚至是上千万,而这块三色石,无论如何,我都觉得会超过一千万以上。” 说到这里,张灿就笑而不语了,一块玉,或者是古董,谁都无法精准的说出它到底值多少钱,只能是估计大概的数字,而真正的卖出成交价,那还有很多方面的缩合因素,其中商家的运作尤其重要,这个方面,想必郑大宝是懂的,像朱森林和王前肯定是懂的,只要运作得好,有些只值一百万的东西,结果能卖到五百万,或者更高。 郑大宝也是领悟的笑了笑,不过他一脸的络腮胡笑起来尤其显得凶恶和恐怖,好在张灿明白,他是王前的朋友,那就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了。 王前和朱森林又一次见识了张灿的能力,现在不用郑大宝再明说,几乎可以肯定,张灿是说对了,要是说错了,郑大宝早就说出来了,哪里还会如眼下这般信服的表情? 对于张灿在这方面的能力,只有苏雪了解得最少,她只是在张灿认出她手上的紫檀木佛珠时见识过,不过也就那么一次,她对张灿的奇特之处,以张灿的体质为最,在深海潜水的那一次,以及这一次的暴风雨事故中,张灿精准的看清灾难的发生,这个对她的震憾感就太强了。 郑大宝意犹未尽,在房间里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又说道:“小张,你再看看,我这房间里的东西,有什么是值钱的?” 这话一出,王前和朱森以及苏雪都抬头四下里看着,郑大宝的这间客厅里,四壁的墙上挂了不少的挂饰件,有动物的骨头,角,虎爪,蛇皮,象牙等等,王前等三个人几乎都把眼光投向了虎爪和象牙那两件,现在时代,当然是这些最珍贵的动物最值钱了。 郑大宝说完就盯着张灿,看他怎么来分辨,是什么看法。 张灿一边瞧着墙上这些挂件,一边运起黑白眼透视,眼眼微微一眯,黑白世界中,心里已经有了分数,笑笑道:“郑先生,不怕我实说吗?” 郑大宝也笑呵呵的摆着手道:“尽管说就是,不用担心。” 张灿当即点点头,然后指着西面的墙壁说道:“我说的,这屋里的挂件中,只有那一块小黄点最值钱!”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牛黄 张灿的话当真是语出惊人,一下子把屋子里的人都弄得怔住了! 不过怔的表情却是有所不一样,王前,朱森林,苏雪三个人是一样,郑大宝却又是另一种表情,王前三个人是觉得他们怎么看错了,而郑大宝却纯粹就是一种吃惊之极的表情! 郑大宝盯着张灿越发的不解起来,这个年轻人当真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不过心里的疑问也是更多了,想了想便又问道:“小张,那你说说,为什么你不觉得其它的东西值钱,而仅仅是那个小黄疙瘩最值钱呢?” 张灿指着墙壁上的东西笑笑道:“不是说其它的东西不值钱,因为它们都是假的,所以不值钱,要是真的,那当然值钱了,而这些挂件中,就是那颗黄疙瘩是真东西,所以它值钱。” 朱森林和王前一听张灿说其它东西都是假的,顿时怔了怔,然后两个人都站起身来各自到墙边检查观看那些东西,看它究竟假在哪儿,因为现在目测看起来,都是跟真的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郑大宝手握得紧紧的,盯着张灿直是看,然后松开来,又问道:“小张,你是第一个来我家里说我这客厅里的挂件是假东西的人,说是假的我不觉得奇怪,不过我奇怪的是,别人鉴定都要细看化验,检查核对,你怎么就只用眼看了看,甚至都没有用手摸一下,你怎么就能肯定它们是假的?” 张灿笑笑道:“这当然是我的一套看法了,郑先生,你那些动物其实不过都是些做得很真的模型,比如虎头吧,是用木雕的,然后表面再加上塑料的毛皮,再添色,嘴里的牙齿也是塑料的,看起来很真,其实是假的,再那个象牙吧,也是塑料做的,外表再加上特制的油漆,看起来就很真了,其它的……” 郑大宝见张灿说起来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没有一件说错,还真是惊得目瞪口呆起来! 而王前和朱森林则是把那些所谓的假东西取下来摸摸看,又仔细查对,从外形上看,是真认不出来,不过拿到手中后,有一部份东西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而苏雪则是过去把那颗黄色的小疙瘩拿下来到眼前仔细看着,看起来就像一颗河里的黄褐色的鹅卵石,不过拿到手中后才感觉到其实比较轻,并不重,也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灿再指着苏雪手中的东西说道:“苏雪,你把那个拿给我看看。”这一下,张灿学滑了些,不再直接把它的来历说出来,而是让苏雪拿过来给他看一下再说。 其实这东西,张灿自然是早认了出来,一点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只不过不想在郑大宝面前再表现得那么抢眼而已。 苏雪赶紧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张灿,张灿把那东西摊在手掌中,然后摆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一边还用手指在上面沾了沾,再拿到嘴里舔了一下,笑笑道:“果然不错,郑先生,这是一块天然的上等牛黄吧?” 郑大宝当真是不得不叹服了,呆了一阵才猛然省悟过来,赶紧说道:“对对对,小张,你……你真是这号……” 说着扬起了大拇指赞着,郑大宝可是实在给惊到了,能认出他的这块牛黄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多老中医都能准确的认出来,不过像张灿这样年轻的,又是第一次到他这里来,然后一眼就能认出这屋子里所有东西的真假,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了。 这些东西又不是古董,听王前介绍的,说张灿是古董鉴定者和玉器件鉴定的高手,但他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都不属于古董类,除了他之前拿出来的真假和田玉石头,通常一个人擅长的,精于那一类的,也就一个类型,不可能面面俱精的,而现在看起来,张灿却是任何一类都好像极精极懂的样子,他墙上挂的这些东西,已经是属于动物类了,而且假东西的制作又属于木雕,塑料,油漆等等工种类,那牛黄,又属于医药类,张灿又如何懂得这么多的? 就好比那牛黄吧,很多老中医懂得,能认识,但要他们认出别的东西,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更别说张灿还直接把制假的材料和底细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是……的确是一块牛黄……”郑大宝几乎是口服心服的自己承认了,又说道:“其它的那些,的确也是假的……” 王前和朱森林也不吃惊了,都是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张灿的能力,又不是今天才见到过的,他的眼力,实在是没得说的,要他认不出来,能难得住他的物件,当真只怕是极难找到了。 这时候,苏雪不禁问道:“张灿,你说这个牛黄最值钱,那它值多少钱?” 张灿笑笑道:“值多少钱,这个可就要看郑先生自己的意思了,天然牛黄是很珍贵的药材,这药材生意,那跟买菜一样,自然就有讨价还价的了,多少钱能成交,郑先生心里自然有一个标准,有一个底线,不过天然的牛黄,这么一块,其价值比比这么一块的黄金价值要高!” 苏雪呆了呆,这么块东西,竟然比黄金的价格还要高,那真有些想不到了,牛黄多少钱,她并不清楚,但平常还是有听到过,但说比黄金要贵,还真是有些不相信。 “比黄金还贵吗?我怎么在有些中药店里见到都有呢,而且好像价钱也不是很贵吧?”苏雪想起来又问道,在以前,她也不是没去过中医药店,药店里经常见到老中医给病人抓药,那一排排的药箱柜子一拉出来,里面就装有中药材,医生会拿一个小称盘来称,当然斤两估计就是以克论计的了,而牛黄的柜子里拉出来,都是切成细粒的,称一小盘子,至少也有几钱吧,而一包中药最多也就几十块,一般的才几块钱,十来块钱,要说牛黄比黄金还贵的话,那怎么可能? 张灿微微一笑,这也就是苏雪这个外行才会这么问,这事,王前和朱森林就不问了,笑笑道:“苏雪,那些药店里用的,可不是天然的牛黄,那是人工制成的牛黄,人工牛黄,价钱自然就低了很多,没法比,要鉴定牛黄的话,其实也比较简单,取一点点粉末,然后用清水调和,再涂于指甲上,能将指甲染成黄色,这个鉴定法叫做‘挂甲’!” 苏雪一扣涂指甲,不禁莞尔:“挂甲?涂指甲油吧?不过涂成黄色可难看死了!” 张灿又道:“用挂甲的方法比较普遍,但不是绝对,要肯定而精准的验证牛黄,还得化验,取粉末,再加其它的化学元料,可以通过检查胆红素,检查胆酸,对照色谱,成分分析研究等等,天然牛黄完整的一块呈卵形,不规则的球形或三角形等等,表面是黄色或者棕色,用挂甲的验证法涂于指甲上后,会经久不褪色,而假的涂料,会容易脱色,而且牛黄气味清香,入口有清凉感,嚼不粘牙,含在嘴里会慢慢溶化掉。” “而人造牛黄呢,则多呈粉末状,也有通过加一些元素来制作成不规则的球形或方形而冒充天然牛黄的,毕竟重利之下就有人制假了,因为价格相差巨大,制假的人很多,用人工牛黄制假还算好的,还有一些用植物的粉末加蛋清蛋黄和牛胆汁,也有用别的动物的胆结石冒充,不过别的动物的胆结石自然是没有牛黄的功效,有的还会有相反的效用,所以对人的身体有害处,其实要辨认牛黄,用手摸擦捏,基本上就能分辨出来,有个经验话叫做‘三分’,所谓三分就是,一是牛黄上手‘轻三分’,牛黄的质地松,比一般同体积的物品要轻,只要经常摸拿牛黄的老手,试试重量就能知道,二是遇水摩擦黄三分,这就是挂甲一说了,三是用手捏碎三分,牛黄硬度只有一到二度,很容易捏碎,用力捏时,捏不碎,或者不出裂纹的话,就是假的了!” 张灿说得这么详细仔细,就算如苏雪这种外行,那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到这时候,苏雪才算是真正的见到张灿的鉴定能力,而且这个还不是小舅说的古董或者玉器,属于张灿的行外鉴定,但张灿依然说得这么好,看郑大宝的表情,就知道张灿说对了,不禁对张灿也是暗中佩服起来。 以前她是一直瞧不起张灿,觉得张灿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但这段时间以来,逐渐就对张灿改变了看法,尤其是两次的救命之恩,让苏雪彻底对张灿产生了好感,她也搞不清,这个年轻的男人明明就没有什么体力和强健的体魄,却又为什么能潜那么深的深水,而这次山体滑坡的危险中,他甚至还表现出更特别的警觉能力? 郑大宝呆怔了半晌,忽然又“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王前道:“王哥,小弟我一直对你又敬重又信服,这次见你带这么个毛头来,还很认真的样子,我觉得有些离谱,现在我就真的明白了,你仍然是我的大哥,无论眼力或者是能力,都不是我能比的!” 王前笑呵呵的拍了拍郑大宝的肩膀,笑道:“什么能不能比的,不过我这个兄弟的确是个能人,这个不容置疑的。” 郑大宝摸着下巴想了想,又爽朗的道:“王哥,你也跟我说明了这次的来意,老人家的身体要紧,我们也就不耽搁时间了,马上动手,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让你的人和我的人搬上车,动身吧,今晚先到我的牧场歇一晚,什么酒店餐厅的,你们都吃得厌了,来了我这边,没别的,就是现烤牛烤羊,喝烈酒,这可是我们维族的待客之道!” 说起老人家的病,王前也不推辞,点点头,随郑大宝安排。 郑大宝把他的下属叫来四五个,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壮汉,看得出来都是一身蛮力的人,搬了准备好的行李袋出去,在门外,这半天早准备好了五辆悍马,这车可是越野的王牌。 郑大宝的人加他一共是六个,王前这边损了一个属下,只有十一个人了,两边一起就是十七个人,五辆悍马轻松载走。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爷们 郑大宝特地亲自开了一辆车,请王前和张灿坐他的车,他是想跟王前和张灿多聊聊,这张灿虽然年纪轻,但绝对是个他至今为止见到眼光最厉害的一个人。 苏雪不容分说的就跟在了张灿身边,王前见外侄女显然是想跟他们坐一辆车,也就笑了笑坐到前边的副驾座上,跟郑大宝并排,张灿坐到后边,苏雪钻进车里坐在他身边。 本来朱森林是要跟张灿坐一起的,不过看到苏雪跟张灿坐到一起后,他就不好意思再去挤了,主要是他的身材太庞大,本来三个人坐后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苏雪见朱森林识趣的到另一辆车上去了,也就没有说话,这么多车,坐哪辆都是坐,也不用挤,再说心底里,她跟张灿坐的地方,这个大死胖子要是硬挤进来,那是相当的不爽。 还有一个手下把郑大宝的那条黑风獒也带上了车,郑大宝笑笑道:“黑风就跟我的亲人一样,我到哪它就跟到哪,从来不丢开它,它救过我好几次命!” 车子从石柱子乡开出去,上了一条公路往西面而去,才没几分钟的路程,眼前的景物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到处是荒漠一般的情形,一片黄褐断亘,远远的还见到一片延绵起伏的雪山,雪山的风景倒是挺漂亮。 郑大宝指着前面的雪山笑道:“看起来很近吧?呵呵呵,实际上这还有两百多公里呢,近在眼前,可是远在天边的,这可就是我们大漠风光的特色了!” 听说有几百公里远,张灿和苏雪都还是有些吃惊,这看起来的确是没有多远,不过张灿一想又释然了,这跟他在海上的情形一样,明明看到海岸线了,但真正的距离其实至少都还有过百公里远。 公路有些弯弯曲曲,悍马车并不能全速行驶,而且灰尘极重,苏雪和张灿都赶紧把车窗玻璃按了上来,从车后窗上看出去,车轮绞起的尘雾扬起了五六米高,所以后面的车也不能跟得太紧,要离开十几米远,五辆车拉开的距离几乎过了百米远。 一路上,郑大宝都在跟张灿说这说那,张灿也是认认真真的回答,郑大宝问的也多是古董鉴定一类的问题,只是没有见到实物之前,张灿也仅仅是凭着经验来回答,没有实物给他透视,可以说他的强点就完全表现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车里的几个人,除了郑大宝开着车外,其他三个人都睡着了,长途跋涉之下,这精力还是有相当的损耗的。 天还没黑,只是快黑的时候,五辆悍马车队就到了目的地,大漠的边沿地带,再过去就是延绵起伏的山脉了,不过这底脚的山没有积雪,到了近前时,那些积雪的山看起来与之前看到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似乎还是就在眼前,但真要爬起来,可就远不是那么简单了。 车一停,车里睡觉的人就都醒了,张灿和苏雪打开车门跳下车,而其他人也都下车了,包括那条黑风也下车,飞快的跑到郑大宝的身边,在他腿上舔来舔去,很是亲热。 郑大宝拍拍它的头,吆喝一声,然后往右侧过去,张灿和苏雪跟着望过去,好大一片牛羊群,起码就有数千头之多,这一边,从山上有一条溪流下来,有水就不同了,这边一大片,望也望不出头的草地。 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中,又有数十个帐篷,牧群边上,还有十数个人分散了骑着马在看守牧群,十几只牧犬跑来跑去,把散落开来的小牛小羊追赶回大群中,很是负责。 郑大宝呵呵笑道:“到了,这可是我的老本了,大伙儿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可就要步行出发了,今晚来个烧烤大会!” 郑大宝说完又吩嘱手下们去准备,另外那些牧民也骑着马过来了,跟郑大宝打着招呼,不过说的话都是新疆话,张灿他们听不懂。 但看得出来,郑大宝显然是让他们一边准备住宿的帐篷,一边分人出去宰杀牛羊,牧民常干的就是这些活儿,也不迟疑。 维族和回民,以及藏族这些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性,基本上都是人手一刀,那刀在很小的时候就由父亲赠予,刀很锋利,又是游牧民族,所以生性豪爽,身体强健,但同样也比较危险,带刀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也是国家特许的,一般人到内地,是绝不允许随身带刀械的,但这些少数民族就可以,因为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的生活习性,吃喝都离不开刀。 张灿从没见过宰杀牛羊,很是好奇的跟着到了小河边,这里的河流溪水很是清澈,偶尔还见到短小身子的鱼儿灵活的在水中游动。 蹲下身子,张灿捧了一捧水到嘴里,水有些冰凉,似乎还有些甜,再看看河流延绵远去的地方,河两边红红绿绿的,草青又肥,很多小花,景色很漂亮,与之前见到的大漠样子绝对是两个样。 十几个牧民和郑大宝现带来的五个手下一起抓了牛羊过来宰杀,张灿一直在看着,苏雪也紧紧儿跟过来,朱森林也是摇着肥胖的身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只有王前没有过来,郑大宝陪着他在帐篷里说话。 这宰杀的情形跟内地张灿见过的杀猪远不一样,张灿老家,父母年年都要喂猪到过年的时候宰杀,杀猪时,请了屠户来后,就赶紧烧几大锅滚水,几个人把猪按到长板凳上,屠户就把杀猪刀一刀刺进猪喉咙中,将猪血放出来用盆子接住,然后把滚水弄到大木缸里,再把杀死的猪抬到缸里滚动,等滚水把猪身烫软后就刨毛,刨完毛后再抬出来,最后的工序就是一块一块的切割成小块,挂到房里用烟火炕,这就是土家的腊肉。 这些人的宰杀方法就不一样了,杀是差不多的,一刀割喉,把血放完后,然后就是把牛羊挂到支立起来的树干架子上,剥皮,清理内脏。 尤其是剥皮的工序是最小心的,一张皮剥得完整,制作出来后,以后卖的价钱就要高得多,仅此一项,郑大宝一年的收入就过几百万,当然,这只是他起家发家的老底子,真正发了大财的当然不是这个,但发了财后也不用抛开他的这份老家业,因为依然是赚着钱的。 一些牧民再生起了几大堆火,每一堆火上面都架上烧烤架,然后把宰杀掉的六头牛三只羊都架起来烤。 张灿看得仔细,他们在烧烤之前就已经用刀把肉割开了许多的小口子,撒了许多佐料和盐粉末,这样的话,是可以更好的入味,但却是不把肉割开来,依然是一整只。 才烧烤没有多久,扑鼻的香味就窜入了鼻中,的确是很香,牛羊的皮层上渗出了许多黄油,一滴滴的落进火堆中,火苗扑喇喇的直响,那金黄色的表皮层看起来就极有食欲了,把张灿和朱森林以及王前的七个保镖都引得直是吞口水,这东西太有食欲了,当真是比餐厅里任何的食物都更有诱惑力。 这些牧民一生都是这样过着日子,几十年如一日,做起来自然是轻车路熟。 不过张灿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会宰杀这么多啊?就我们这些人,怎么也吃不了那么多吧?一头牛都吃不完。” 其中一个烧烤的回民就回答道:“这是郑老板要准备的,你们上雪山后要吃的吧,他准备了一些干食,这又准备一些一些新鲜的,说最少要准备十天到半个月的食量,你们一共可是有十六七个人,这些不多。” 这个牧民的汉语说得虽然不是很流利,但还是听得懂,显然他们还不是最偏远地带的少数民族,有一部份,除了他们自己的语言,别的语言根本就听不懂也不会说。 这时郑大宝也陪着王前走了出来,又让手下们给每个人都拿了一张皮垫子到火堆边,然后众人都围着火堆坐下来,再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把刀。 实际上这把刀可以称之为匕首,与内地用的自然有些不同,张灿从没有用过匕首,用也只用过菜刀和水果刀,这匕首看起来很锋利。 烧烤一直烤了近一个小时,一边烧烤一边还在加着佐料,直到牛羊的表皮层金黄剔透,不再滴油出来,又处于将焦未焦的层度,这才动手切割起来,用刀割了一块块至少有两三斤重的肉块下来,然后呈给众人。 郑大宝知道张灿和朱森林等人肯定没有这样吃过,因为对张灿的看法不同了,所以也热情的说着:“小张,没这样吃过吧?呵呵,来来来,我教你!” 说着郑大宝就把刀拿出来,将刀刺在肉块上,然后拿到嘴边上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一大块肉到嘴里,油自口角边而流,但嚼得很是开心,很享受。 张灿早就饿了,哪还客气,其他人也都纷纷动手了,拿刀刺着肉块递到嘴里就大嚼起来,都没有了斯文样。 只有苏雪没接大块的肉块,只是在挂着的整羊身上割下一小片来吃,吃完再割。 本来郑大宝他们是最讨厌客人这样做的,不过苏雪是女孩子,又是王前的亲外侄女,所以不会计较。 张灿咬一口在嘴里,虽然油汁四溅,顺着嘴角流,但着实鲜美,完全没想到,这味道是这么好,以前在锦城的时候,也曾经到地摊夜市吃过新疆人的烤羊肉串,味道也好,不过跟现在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些。 郑大宝等人都是一边大吃,一边用衣袖抹嘴角的油汁,张灿这才明白,为什么新疆人的衣袖油腻多了,原来都是这样来的。 “把酒拿出来!”郑大宝吃着烤肉,然后又吩咐手下到帐篷里取酒出来,张灿以为是用皮袋子装的,在电视里见到,蒙古和回族藏族都是用皮袋子盛酒的,不过郑大宝的手下拿出来的却是一只大铜壶,壶嘴还冒着热气,这酒竟然是用壶来烧热了的,而另两个人则端了一大叠碗出来。 郑大宝“哈哈”笑道:“喝酒要用碗才爷们,酒要烧刀子才爷们,烧刀子就要烧滚的才爷们!” 几个爷们,把王前也弄笑了,说道:“老郑,在内地才呆没几年,倒是学了些俚语啊,懂得叫爷们了,哈哈!” 郑大宝又是一笑,张了张嘴,正要说时,忽然又看到了漂漂亮亮的苏雪,脸上讪讪的,把话强行吞了下去,提起壶来只是倒酒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恶狼 王前知道郑大宝的个性,粗野豪爽,但对朋友却是很忠,刚刚肯定是想说粗话了,对他们来说,说粗话才是最率直的表露,不过因为苏雪的在场,还是强忍了下去。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而现在这里又全是一帮男人,要是喝醉了会很不方便,所以苏雪不喝酒,当然,女人不喝酒,也没有人劝她,郑大宝讲的是爷们,女人可不是爷们。 张灿就无法回避掉了,郑大宝对他很热情,又亲自给他和王前倒了酒,不喝就说不过去了,只得端起来。 郑大宝一扬头就把一碗酒喝干了,这一碗,至少有二两多,把张灿看得直发傻,在他做鉴定的时候,是他把所有人弄得直发傻,到现在喝酒了,就是人家把他弄傻了。 郑大宝喝干了,学着汉人样儿把碗口翻过来朝底,碗里一滴也没有滴出来,这一碗喝得可真是干净。 王前也呵呵一笑,把一碗酒一口干了,不过他的酒量显然与郑大宝有些区别,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急酒是最伤人的,张灿虽然少喝酒,但还是知道,这样喝酒,对人最伤。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办法,郑大宝正看着他呢,再瞧瞧其他人,除了苏雪,每个人都是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 张灿一咬牙,将碗端起来,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灌下肚去,不慢慢的细尝,酒味也没有那么直接感觉到,也就没有那么难。 不过这酒还有些烫嘴,热热的,喝下肚后,从嘴里一直烧到喉里,再烧到肚子里,整个一条火道一般,张灿的脸顿时就像干了亏心事一般,脸火烫火烫的烧起来,又大声的咳了起来。 郑大宝和王前都“哈哈”笑了起来,郑大宝对张灿的酒量虽然极是瞧不起,但对他的性格还是很欣赏,他们并不会瞧不起酒量差的人,但绝对会瞧不起小肚鸡肠,不爽快的人,张灿虽然酒量小,但那是天生的。 张灿喉咙里烧得难受,赶紧又咬了一大口羊肉到嘴里,嚼得两下就吞了下肚,混和了一下,喉咙和肚子里才觉得好受了些,再看看郑大宝的样子,脸上半点儿酒意都没有,估计像这样的酒碗,他怕不得喝个十几碗! 郑大宝果然又是给他们一一倒了酒,再一举碗,率先先干了,王前不声不响的陪着喝了,只有张灿,愁眉苦脸的把这一碗酒再端起来屏住呼吸喝了,只不过喝完后张嘴一吸气时,一股子火辣辣的酒劲直冲上脑,甚至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张灿便一头栽倒。 郑大宝不禁讪讪的望着王前,尴尬的说道:“王哥,小张的眼力是没得说,我很佩服,也可以说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但他的酒量,这个……嘿嘿,也有点太……太那个了吧……” 王前也是呵呵苦笑,正要过去扶,苏雪却是一个箭步过来,把张灿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一个漂亮的摔身就弄到了背上背起来,往帐篷里去了。 郑大宝一怔,歪头对王前说道:“王哥,你这个外侄女不简单啊,就凭这一手,我手底下就没有一个人做得到这么干净利落!” 对这个,王前就没有客气了,呵呵笑道:“这是小意思,我这外侄女可是自幼习武,长大后又进入到陆军特种部队里最精英的特种侦察大队,呵呵,老郑,可不是我吹嘘啊,你那五个手下看起来是练过的,但要跟我外侄女真动起手来,可就不够看了!” 王前也因为几碗烈酒下肚,脑子发热,也没有平时的冷静了,跟郑大宝说起话来也是高一句低一句的。 郑大宝又对其他人说道:“今晚好好的喝一场吧,明天开始就是步行上山,到山上后,日子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好好喝一场,不过郑大宝那十几个牧场的牧民却是比较有理性,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成千上万的牛羊,要是个个都喝醉了,出了麻烦可就不是好事。 这一场烧烤酒宴持续了两个小时,一个个的都尽欢尽兴,然后回了帐篷,王前的人包括他自己,几乎全部都醉倒了。 张灿睡的那个帐篷里,就只有他和苏雪两个人,本来是为苏雪准备的,但苏雪一直照料着张灿,索性也就让她在那个帐篷里了。 张灿醒过来后,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醒过来后只觉得喉咙里干涩不已,只想喝水,不过帐篷里面什么都没有,当即又想到了那条河,想到河边去喝点水。 身子一动,手又碰到了一个人,用手机的光照了一下,才看到伏在他怀中的竟然是苏雪时,不禁呆了呆,仔细想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当时是喝酒,喝到第二碗时就倒下了,之后的事情是一点都想不起来,看到苏雪娇美的模样,这时候才显现出一个漂亮女孩子应有的温柔来。 张灿也搞不明白,他喝醉了,为什么苏雪会跟他睡在一起,会在一个帐篷里,其他人呢?苏雪怎么都不会避忌的? 不过现在也不去想那些了,张灿实在觉得口渴,只想痛快的喝一场水。 悄悄的起身,把被子拉过来给苏雪盖好,苏雪似乎很冻,蜷缩了一下身子,把头脸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张灿随后又轻手轻脚的走到边上,拉开帐帘子,外面很冷,与白天的温差至少有十几度以上,甚至更高,不过张灿对温度的敏感似乎并不高,这可能是因为避水珠能力的原因,避水珠的能量让张灿对低温似乎有些绝缘,前一次在山体滑坡的大暴风雨中,那个温度比现在肯定是要低得多的,其他人中,就像朱森林吧,一个个都冻得几乎僵到了,但张灿完全没有冷的感觉,那就是因为避水珠的原因。 现在依然一样,张灿摸出帐篷外,看了看,天上虽然有云,但也许是刚月圆之后吧,夜色还是比较亮,朦朦胧胧,但大体还是看得到。 张灿一溜小跑就向河边跑过去,跑得有些气喘,到了河边后,就迫不及待的伏在河边上,甚至都不用手捧了,而是把头伸到河面上,用嘴直接在河水里喝着。 冰凉的河水喝到嘴里,冰润了火辣辣干涩的喉咙,水的温润能量同时也浸透了张灿的全身,在这一瞬间,张灿就觉得身体里的难受如潮水般褪去,冰凉清新的感觉充斥着脑子,说不出来的舒爽感觉! 太舒服了,张灿索性把头埋进河水中,避水珠的能量真是奇特,只要有水的地方,只要能接触到水,他就能吸收水的能量。 烧刀子酒给张灿带来的不舒适感觉在这一刹那就给驱逐得干干净净的,张灿一时都舍不得把头钻出水面了,到底是因为避水珠的能量改变了他的体质,水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强。 虽然把头脸都潜在了河水中,但张灿的感知已经随着河水而漫延出去,当那种舒适之极的感觉在身体和脑子中聚集时,张灿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 没来由的,张灿就这么感觉到了,身体一颤,刷的一下把头从河水中抬起来,在他身左侧前,河岸前七八米远的地方,在朦胧的夜色中,有三头像狗一样的动物正静静的盯着他,三双眼睛在夜里闪动着绿幽幽的光焰,危险的气息就是从它们身上传出来的! 很像狗,但张灿立即就知道,这不是狗,多半是狼,只是他从没有见过真正的狼是什么样子,而且这是夜晚中,看不十分真着,不过那三只动物身上很明显的流露出一种凶狠的味道,从这点上面来猜测,就不大可能是狗了。 因为张灿知道,无论什么狗,只要不触犯到它的原则,也就是不侵犯到它主人的利益和地盘,它们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人类,而且这个地方也显然不是它们的地盘,只有狼才有这种明显的攻击性。 第一次见到狼,而且是三头,张灿立时感觉到全身都紧张起来,手心里也涔出汗水来,一双眼也紧紧的盯着这三头狼,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都忘了他是不是需要大声的叫喊,把帐篷里的人叫起来支援他。 不过也许是因为担心他一叫,那三头狼就不顾一切的对他进行攻击,现在手无寸铁,要跟它们斗可不是好事,再说张灿从小就很怕狗,在路上遇到路过的狗时,他都会绕过去,生怕那狗会对他突施奇袭,忽然咬他一口。 这时候遇到三头真正的狼,那可是老家那些家狗根本就不可能比较的,说不怕那是假的,前段时间,张灿到海里潜水时,会对从没有经历过的茫茫大海害怕,但身体里得到避水珠的能量后,那种害怕就消失了。 但是现在面前没有海,只有一条小河,河宽不过六七米,水深处绝不会超过一米,即使张灿跳进河水中,那也阻不了那三头狼,只有水深才有可能逃得过。 双方互瞪着对峙,张灿眼里明显的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时候,要是手里有一根棍子就好了,可身边四周,别说棍子了,就连一块石头都没有,要他怎么办? 但是这个对峙也不过只维持了几十秒钟,那三头狼便分散开来,分了三个方向恶狠狠的扑过来,现在可是好机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好准的枪法 张灿知道现在不能慌,虽然心里害怕,但仍然极力保持冷静。 那三头恶狼很狡滑,扑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同一时间,稍稍分了先后,往张灿正面的那一头最先,另两头狼稍后,张灿不管把精力对准哪一边的狼,剩下两个方向都要吃亏。 不过张灿也顾不得了,对他正面的一头狼张着大嘴,飞跃起来,这一下似乎就是要从空中扑过来咬断他的喉咙,在半空中,那狼的森森白牙尤其可怖。 狼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张灿还没来得及做多少准备,那狼已经扑到他眼面前了,甚至是还闻到了从狼嘴里喷出来的一股恶臭! 可以说是在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里,张灿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而是身体做主,自动反应的后退跃入河水中! 那狼也同样跟着扑过去,张灿后退的那一刹那极是用力,是用跃的,跳入一米多远的距离,“扑通”一声就纵入了河水中。 那头狼跃过来的时候,还是有计算的,就跟人一样,你预计跨一条小沟时,会用多大的力,会跃过去多远,基本上都还是有计算的,大致上是过得去就行,绝不会拼了全力跃到离沟远远的地方,所以当张灿自主反应跃进河水中时,那狼虽然同时跟着跃过去了,但没到张灿的脖颈上便已经力竭而落,“哗啦”一声响,四脚先拍落在水面,激起一片浪花。 而另两头狼陡然见到这样的变故,也就收力停了下来,然后看个究竟,狼是不喜欢到水里去的,而且这夜晚里还这么冷,会迅速的消耗它们的体力,不过这河水不深,只要看到张灿没有还手之力时,它们也是会再扑过去的。 张灿急中生智,一见扑他的那头狼力竭落水,与他的距离就只差了十几公分,当即伸手一把将那狼头狠狠的按进水里,随即自己也埋头潜进水里,一双手使力将狼头按在河水底部。 河水其实并不深,还不够一米深,不过张灿把狼头部用力按在河底部时,那狼虽然反抗挣扎,但因为四肢的爪子和嘴巴只能对准河底,而伤不到张灿,所以也浮不起来,一米左右的河水也足以将它的身体全部淹没在水中。 张灿也知道危险之极,只要一松手,那狼浮出来腾出四条爪子和嘴巴时,就会对他发动厉害的攻击,所以拼了命按着那狼头,怎么也不松手。 好在张灿是在河水中,冰冷刺骨,狼又天生不喜水,这才让另外两头狼迟疑了起来,并没有当时跟着跃进水中,这也给了张灿机会。 那狼惊慌之下,本来能支持几分钟的样子,但给这样按在河底,顿时就给河水呛到了,一呛之下就更快速的漏气支持不住了,“呜呜”的在河底里闷哼了几下,四脚直是弹动,将河底的泥石抓得浑浊了一片,不过一会儿就慢慢软了,没超过两分钟,那狼便不动弹了。 这东西应该不是装的,张灿用脚踩住它的头部,然后“哗啦”一声冒出河水面,眼睛瞪着河岸上的另外两头狼。 那两头狼显然给张灿跳河里这一下弄蒙了,没有要跳下来的意思,张灿刚刚虽然潜在水里,但却是通过河水在感知着这两头狼的动静,若是它们也跟着跳进水里来,那他就要再采取另外的行动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死,不会想就这么给这两头狼咬死吃掉。 按照几头狼的估计,张灿应该是不会跳进河水中,在这么冷的低温中,他要跳进河里,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冻僵,相同的,动物也是同样的,不过动物的防冷能力肯定是要比人类更强的。 但这些狼自然是想不到张灿不是一个普通人,避水珠的能量就已经让张灿不畏低温,而且头部埋在河水中,却同样可以清楚的明白它们的位置和动静。 张灿虽然因为凭借河水的原因把一头狼按在水里淹死了,但剩下的还有两头狼,要是它们同一时间跃过来,那他就百分百应付不了。 其实刚刚那头狼要是同时间跃过来攻击他的话,那张灿就没有办法对抗避过了,那三头狼虽然狡滑,也一直是施用这样的技巧来让对手手足无措,但没想到的是,它们遇到的是张灿,是个不一样的人,所以就失算了。 张灿紧张的盯着岸上的另两头狼,那两头狼同样也紧紧的盯着他,嘴里“嗷嗷”的叫了两声,在夜里,显然分外的凄厉和恐怖。 张灿都想过了要叫同伴,但担心这些狼会对他忽施奇袭,所以才忍住了没叫,要等到最危急的时候才叫,却没想到这些狼却是自己叫了起来。 难道是帮他传递消息啊?张灿一想,忽然间又是一惊,暗道:不好! 原来这些狼是在呼叫同伴,并不是出声恐吓他,张灿在刹那间就发现,从雪山的那个方向,迅速的奔过来十几头狼! 惨了! 张灿顿时惊慌起来,只有三头狼的时候,他还有些能让自己镇定下来的心思,刚好又极巧的给他弄死了一只,剩下两只就要好得多了,不过现在忽然又出现十几头,那他无论如何都是对付不了的! 而张灿又弄得很清楚,在自己身处的河水中,没有一个地方的深度超过一米多,像这样的深度,那些在大占优势的时候,就会扑进水里来咬他,因为可以很快的把他咬死,所以短暂的冰冻还是可以承受的。 张灿一慌乱,那两头狼就看到了机会,张灿眼光都没看它们了,而且注意力也下降,当即一左一右的扑进河中的张灿位置处,嘴里一声都不叫。 张灿虽然没有看它们,但脑子中的感知力还是在注意这两头狼,当两头狼扑下来时,他虽然知道,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躲避了。 “啪啪”两声脆响,就像炸了两颗小爆竹一般,那两头狼在半空中忽然就掉落下来,摔落在河水面,砸起一片水花后再沉入水中,再没有一丝动弹。 张灿一惊,再扭头一看,却见是身形婀娜的苏雪急急的奔过来了,右手中握着一支手枪,显然,刚刚那两头攻击他的狼是给苏雪打死了。 苏雪的枪法真好! 张灿虽然没摸过枪,没见识过,但在夜里还能这么精准的开枪打死两头在高速运动中的狼,而且还有自己这样一个人在其中,她居然那么准,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她的枪法很厉害了。 而从远处奔过来的十几只狼也因为听到枪响停了下来,在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盯着苏雪。 苏雪极快的跑到河边后,拿枪对着远处的那些狼,然后对张灿急道:“张灿,上岸,快上岸!” “哦……”一声醒悟,张灿才赶紧伸手从水里抓起那头被他淹死的狼,几个快步从河水里爬上岸,将狼摔在了河岸上。 苏雪伸手拉着张灿,从苏雪温暖的手上,张灿感觉到了她的体温,而他手上的冰凉也让苏雪颤了一下,不是她怕冷,而是担心张灿被冻到。 这边的夜晚温度,那是几乎快要到了结冰的层度,再加上夜晚空气的温度极低,人呆在野外肯定都能冻死,更别说还落进了河水中。 苏雪是有经验的,像这样的情形,一个人最多只要十几分钟,就会冻僵麻木,冻的时间太长,也会冻伤手脚,严重者还需要截肢才能挽救生命,所以她只担心张灿的身体安全。 张灿当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虽然他的身体各方面不如苏雪强健,但他体内的灵心和避水珠的能量,却是任何人也不及的,尤其是避水珠的能量让张灿跟水里的动物一般,跟水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受到水的低温冻到,所以在上了岸后,也并没有一丁点的颤动发抖。 苏雪拖着张灿一边往帐篷那边奔跑,一边举枪注视着那些狼。 这时候,其他的帐篷里也有人钻了出来,举着枪支,还有那条獒也扑了出来,低声的吼叫,让远处那十几只狼一下子都悸动起来,跟着调了头呼啸而逃散了。 哪怕是动物,它们也能清楚的认识到目前的情形,它们是绝无可能再抓到张灿了,黑风让它们害怕,而另外那十几个人更让它们害怕。 其实人类也才是它们最大的威胁,十几个人窜出帐篷后,那些狼就知道,它们的机会完全消失了,要是还不逃走,就是轮到它们的命丢在这里了。 跟着,帐篷里又陆陆续续的钻出来十几个,有郑大宝,王前,朱森林,以及王前和郑大宝的手下,包括那十几个牧民,牧民们手持的是猎枪,而王前的那七个保镖却是各自掏出手枪。 郑大宝自然不会害怕,他知道王前是什么来头,也早知道他这些保镖手下都是部队里的军人,而且是身手厉害的特种军人,所以他才不担心。 王前和郑大宝一见到张灿**的样子,就大吃了一惊,赶紧吩咐手下取羊毛毯子过来,一边又赶紧对张灿说道:“小张,赶紧到帐篷里换了这些湿衣服,否则你会冻坏的!” 张灿也不争辨,强说自己没有事的话,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点了点头,然后往自己住的那个帐篷跑去。 苏雪这时候就不好意思再跟着他了,也就松开了手,再关心,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没有勇气跟着张灿进帐篷。 郑大宝的手下跑到河边把张灿淹死的狼提了过来,郑大宝看了看,又望着苏雪笑道:“小苏,你的枪法很不错啊,在这么黑的夜晚,两枪命中。” 苏雪摇摇头,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眼睛只是盯着帐篷那边,很是担心张灿此时会怎么样了,这里这些人虽然都那么强悍,但没有一个人敢跳进水里去吧,这个水温,谁跳下去都是自讨苦吃,况且张灿在水里似乎还呆了一阵子吧? 苏雪是偶然的醒了过来,一摸床边,却是没人,当即起身拉开帐帘子一看,夜色已经不是很亮,但她还是看到张灿在河边,不过马上又看到几头黑黑的影子围着他,跟着张灿又跳进了河水中,这才吓了一跳,知道他遇到了危险!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练枪 张灿在帐篷里换了干衣服,然后撩开帘子出来,苏雪就在十来米远的地方站着,看到张灿马上又出来了,赶紧过来说道:“别出来,外面太冷,赶紧把你的身子暖和好,否则对身体有伤害!” 张灿摆摆手笑道:“没事,我是农村娃,从小经历的苦事多了,在老家,过年的时候经常在老家的鱼塘里放水抓鱼,鱼塘里都还冻着冰块呢,那都没事,这算得了什么!” 苏雪看看张灿,还真不像冻伤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张灿一直给她奇怪的感觉,现在也不例外,看来说不定当真如他所说,只是从小经历惯了这样的事,所以有抵抗力了,否则依他的体质根本就没那么强的。 张灿主要是想去看看那几只狼,尤其是给他在河水里闷死的那只,在河边,郑大宝等人都在检查,其他牧民还在检查牲畜有没有受到狼群的攻击,还好,因为有十几只牧犬的守候,狼群没能潜过去。 看到张灿过去了,郑大宝诧道:“小张,你在河水里受了冻,好好的在帐篷里暖和身子啊,别出来。” 张灿道:“我没事,没有问题,那只狼有没有死透?” 王前和朱森林也上前围着张灿看了看,见他身上没有,身子也不颤不抖的,看样子的确没有什么事,这才放心了。 “死透了,小张,可没看出来,你的鉴定技术好,这反应也还不错啊,三只狼围攻你,居然还给你拖到水里淹死一只,我们这的大漠狼最是厉害不过,不过这三只显然是探路的,要是大群的,你单身一个人可就麻烦了,怎么半夜独自一个人跑出来啊?”郑大宝一边赞着张灿,一边又问着他,天寒地冻的,大半夜谁也不愿意出来闲逛。 张灿讪讪道:“我喝了酒,醒过来后,喉咙里干,想喝水,大半夜的又不好来吵醒你们,所以就悄悄的到河边来喝水,谁知道就碰到了三只狼,那狼很狡滑,分开三路来围攻,好在它们不是同一时间来攻击我,最先的那只狼一扑过来,我就跳到了河里,那狼也跟着跳到了河里,我顺手就把它的头死死的摁在河底中,才几分钟就淹死了!” 张灿说着又抹了抹冷汗道:“好在另外两头狼没有跳过来攻击,否则我就躲不过了,不过也只多待了几分钟,那两只狼似乎是发觉后就攻过来,接着苏雪就出来,一枪一头,给打死了!” 郑大宝点点头道:“幸好幸好,苏小姐到得及时,因为后援的又有十几只狼赶到了,也幸好苏小姐有枪,而且枪法好,这大漠狼还不是一个整族,有可能是头狼没有到,只要有头狼在,头狼不退缩,那狼群就会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死拼的。” 说实话,张灿还真有些后怕,比他遇到泥石流,山体滑坡的事都还要后怕,那种危险若是逃不掉,最多也不过就是给掩埋了,至少死相没那么可怕吧,而被狼群逮到了,想想也明白,自己的身体是要给狼群一块一块的撕来吃了的,就算被咬死了,想想给它们把自己的身体撕咬成一片一片的,想想那种事就害怕。 那只死狼,此刻正给摆在地上,在夜光灯强光的照射下,张灿看见那死狼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大张的嘴里面,满嘴的犬齿交错,两颗大牙白森森的,嘴角边还有水慢慢涔出来,再瞧瞧它肚腹,胀得鼓鼓的,显然是吞了一满肚子的河水。 张灿再看看河里,另外两只狼尸已经不见了,估计是给河水冲到了下游方向。 郑大宝挥挥手,让他的手下把狼尸提起来弄回去,然后对王前和张灿等人笑笑道:“想不想吃狼肉?” 不过一说完他又马上补上道:“其实狼肉不好吃,肉硬,还得特制,而且狼的病菌体比较多,得用比较特别的制法,不过只要制得好,风干后做成的酱干狼肉就挺不错,只是这些手续挺多,得花几个月时间,要想现吃可不成,现在狼群袭击人的事很少了,要偷吃牛羊也很难,因为牧民有猎枪,再加上牧羊犬,所以狼群一般的情况下只会选择攻击野生的动物。” 一听说狼尸病菌多,张灿和王前等人自然都不会想要吃了,其实估计跟狗肉差不了多少,狗肉也是要特制的,若是没技术,随便做出来的难吃得很。 郑大宝又笑道:“估计你们也是不想吃的,我让人准备一下早餐吧,吃了天刚好亮,一亮就动身,这狼群也不比多年前了,现在少很多了,倘若是以前,小张遇到的,即使是打探的狼至少就会有十几只,一个整部落的狼群多达数百只,而现在的一族狼群,大约也就几十只了。” 一听到要做吃的,朱森林兴趣就来了,烧烤的牛羊肉那味道真是没得说,搞得他都想着,以后回锦城后要专门搞个烤全牛全羊的地方,这个味道,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够劲。 王前的保镖们也都觉得不错,跟着一起过去了,这次是要亲自来烤着吃,学学烧烤的技术。 张灿蹲在地上扯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叼着,感受着青草的那丝味道,鼻中又闻到一缕淡淡的体香味,扭头一瞧,见是俏丽的苏雪,这时候,天色很黑,在远处郑大宝等人的灯光闪烁下,苏雪乌发垂肩,只见到一半面脸蛋,很动人。 “你真没事吗?”苏雪问着张灿,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灿笑笑道:“苏雪,我觉得现在的你一点儿也不像你了,想想以前,动不动就把我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的,你现在这样,我还真是觉得有点儿不习惯了。” “啐!” 苏雪啐了一口,恼道:“贱骨头,对你好不喜欢,偏偏喜欢受虐!” 张灿还没觉得什么,苏雪这话一说,忽然间脸又红了,心想自己刚刚说了对他好的话,那可不像她的嘴里能说的话,当真是脸热心跳的,又偷偷的瞄了张灿,见他浑然不觉,心里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火烫火烫的。 难道自己喜欢上这个乡巴佬了? 不可能不可能!苏雪使劲的摇了摇头,自己否认着,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个乡巴佬呢?最多不过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几次命,自己对他没有以前的敌意,对他有好感而已,要说喜欢他,那怎么可能呢? 苏雪一边纠结,一边咬牙切齿的,张灿也没有去看他,摸着下巴瞧着远处,这一次的目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结果,回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把王前大哥家的老人家治好。 “来,给你!” 张灿沉思着的时候,蓦地里,苏雪递过来一件东西塞到他手里,冷冰冰的,而且还有些沉,很有些份量。 张灿一看,黑呼呼的,拿到眼前仔细一瞧,见是一把手枪,不由得吓了一跳,问道:“你……你给我枪干什么?” 苏雪哼哼道:“像你这样的低手,这次上山后,山上的危机四伏,野兽更多,今天这次是碰到我刚好醒了,要是我没出来,你不就得被狼吃了吗?拿着吧,要是落单了,手里有枪也可以防一下身,再说你开枪后,如果别人离得近,听到枪声也会过来找寻你!” 张灿直是摆手道:“不要不要,你给了我,我也不会用,要了也没用,再说这东西是犯法的,我可不敢拿的!” 苏雪没好气的道:“谁说要给你了?我只不过是暂时借给你用罢了,等回来的时候还得还给我,还有,要使用,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吗,我教你就好了!” 张灿想把手枪还回去给她,但见苏雪手一翻,又拿了一支手枪出来,枪口黑洞洞的,心里一颤,也就不敢出声了,这个女人,别看现在漂亮温柔,实则她的本性野蛮,要是惹闹了她,只怕会吃苦头,也罢,她闲着没事,要教就教吧,自己就当个差学生好了,敷衍敷衍她就好。 这时候,天边也亮起了鱼肚白,天色有些亮了,苏雪从火堆边拿了两根木柴,然后到另一边无人处竖起来,在木柴上端摆放了一颗拳头大的石块。 “打这个!”苏雪指着那木桩和石块,一边又拖着张灿退开了十五米左右。 张灿皱着眉头道:“这么远,能打得准吗?那石头那么小。” 苏雪没好气的道:“没让你打鸡蛋算好了,这个还嫌小,这还远吗?只不过十几米,部队里训练的时候都是三十米以上,而且让你练的,也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射击技术,我可没让你还练什么越障碍,五十米一百米速射,以及速射分目标等等。” 张灿听得头都大了,不禁说道:“我要练那么多干嘛,我又不去当兵打仗,也不当警察,我只是个古董店的鉴定师,练好我的本份能力就好了!” “你……”苏雪给张灿的话埂了一下,又好笑又好气,当真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不过脸色一沉,横蛮的道:“我不管,你学也学得学,不学也得学,跟着我练,要是练不好射击,那你就跟我对练拳击!” 张灿吓了一跳,练练射击也还罢了,要是跟她练拳击,那自己就真变成活生生的肉靶子了,之前又不是没被她打过,这妞儿打起人来,手重得很。 苏雪见张灿不再吭声,嘿嘿一笑,抬手就是一枪,木桩上的石块顿时给击飞了,然后才又瞧着张灿说道:“就像这样,跟着我做,抬平右手,端枪,眼光从瞄准器里的准星看出去,将目标与准星,与眼光,三点成一线,这样就可以开枪了!” 张灿抬着右手,把枪口对准了那石块,也不管苏雪说什么三点一线的,将手指一勾,不过连连勾动了几下,却是不见手枪有响声,一点动静就没有。 苏雪不由得又气又笑,说道:“保险还没打开呢,开车你懂不懂啊?开车的一上车就知道松手刹,开枪的自然就要打开保险了!”说着又对张灿示意着手枪上的保险位置,然后给他反复示意了几次动作,打开保险,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高手和低手 张灿“哦”了一声,然后伸左手把保险打开,再一勾动扳机,“啪”的一声脆响,倒是开出了一枪,手枪的挫力把手震得直发麻。 苏雪气得直咬牙,张灿这一枪,子弹都不知道射往哪里了,别说木桩石块,就是那个方向,都没有射过去。 气恼了一下,苏雪便又说道:“不行,这样练不行,练枪得先懂枪,过来,我先教你熟悉熟悉手枪!” 把张灿叫到身边后,苏雪把手里的手枪摊到手中,先把子弹匣取出来,这才对张灿说道:“跟着我做,先把子弹匣取出来。” 张灿很是笨拙的把子弹匣取出来,因为对子弹的恐惧心理,所以取出来后就推得远远的。 苏雪咬着唇忍不住笑,说道:“胆小鬼,子弹如果是没有经过撞针等尖硬体撞击到弹尾部的那个引火点,它是不会被引发的,就这点……”说着指了指子弹底部铜壳上最中间的那个红点。 “这种手枪,是目前国内特警或者特种部队才用的最新款的格洛克19式手枪,因为格洛克手枪的零部件有很大一部分是采用塑料制成的,质量小,机构动作可靠,弹仓容量也大,所以最为被各个国家采购为警用枪械,目前有四十多个国家用来做警察装备使用,不过大多都是标准型格洛克17式手枪。” 张灿对枪支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看过的也就是在电影电视中,但也很清楚的知道,电影电视中的枪械那都是假的,是道具,而苏雪现在给他的,可是真的。 不过张灿对鉴定的事很上心,即使不用透视能力,听别人说起技术上面的,那是分外在心,哪怕是听到一点点话意,也能了举一翻三,再加上黑白眼的透视能力,就更是得心应手了,不过现在对苏雪教他练枪,可就没有兴趣了,苏雪说得那么详细,他还真是右耳进,左耳出了,一点也没留到脑子里。 “先熟悉枪支构造,然后才会了解枪械的性能,才会更好的使用!”苏雪说着把手枪左一下右一下的,三两下就把手枪卸成了一堆零件,这一下连续的动作,可是把张灿看得眼花缭乱的,甚至是有些目瞪口呆,以前电视上看到的是假的,面前这个漂亮女孩子做的动作可是真的,显然她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这个动作不用计数,张灿也知道只花了不到十五秒的时间,接着苏雪就盯着他说道:“你来!” 张灿愣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手枪照着苏雪刚才的动作来做的时候,就已经记不起她是怎么做的了,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这才笨笨拙拙的拆起枪来,两三分钟才拆下第一个零件,整支手枪拆完,几乎花了十五分钟,还累得满头大汗的。 苏雪这次倒是没有说他,只是点点头道:“好,现在你已经拆了手枪,然后再组装起来,有时候,枪支也是会出问题的,自己就要懂得怎么拆装维修,这样才会在关键的时候救自己一命的,你看好我的动作,从头到尾的顺序。” 苏雪教得很认真,张灿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但不做肯定是不行的,只得看着苏雪做,几乎跟拆的时候那个时间花得一样多,三下五除二的,苏雪就装好了手枪,摆放在面前,又对张灿说道:“你来!” 张灿摸了摸头,很是苦恼,嘴里嘀咕着:“我干嘛要学这个……”不过见到苏雪瞪眼的样子,只得闭了嘴,跟她耍横是没有用的,自己的透视能力,以及避水珠的能力,都只是让他拥有特殊的能力,跟超能力一样,但却偏偏对打架没有一丁点帮助,要想跟苏雪较量,还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他现在只能选择照做。 不过装枪可比拆枪要难得多了,当然也是针对不熟悉的新手,对于苏雪那种高手来讲,拆和装是一样的,没有区别,新手就不同了,因为对于不懂的东西,要拆散它是不难,但要装好它可就不容易了,比如一个不会修电视机的人,把电视机拆散成一堆零件,那绝对是很容易的事,但要把它组装回原样,那就是比登天还难了! 张灿现在装枪也是那个道理,把零件拼了半天也没拼上一件,瞧着苏雪脸冷冷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再继续做。 差不多六七分钟才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部件插进去了,试的次数多了,也还是比一开始的层度要好,再后面,每装上一个零件,地上也就少了一个零件,装的速度也就会更快了一些,到最后装好最后一件零件后,苏雪看了看腕表,淡淡道:“装枪花了二十八分钟,要这个速度,你被对手打死一百次以上了,再来!” 张灿气愤愤的一下子扔了手枪,哼道:“杀,杀个屁啊,杀了我他不得被判死刑啊?傻子都不会干,我是平头老百姓,你别把我当你们部队里的士兵!” “你……”苏雪柳眉一竖,怒容顿起,以前张灿对她很害怕,只要她一有发怒的迹像时,张灿就会闭嘴收声,不来招惹她,但现在似乎不同了,张灿不怎么怕她了,尤其是最近,还经常跟她顶牛,让苏雪很不舒服,她是个占有欲和好胜心极强的一个人,喜欢的,就一定要拿到手,跟人家比试的,就一定要胜过人家,张灿现在不怕她,老跟她顶牛的时候,苏雪就真想把他踩到脚底。 呼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苏雪想了想,又放缓了口气说道:“那好,你不装就不装吧,你说得也是,反正你也不会去当兵和入警,不懂也没所谓,为了应付这一次的危险,你就只学学开枪吧,学好了还是对自己有所保障!” 眼见苏雪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忽然间又软了下来,奇怪之时,张灿也想到,苏雪说得也的确是,如果自己单独一个人遇到野兽时,有枪肯定要好过没有枪的时候,就算自己枪法不准,但有那个东西肯定是有好处的,看起来苏雪也的确是为了他好,想了想也就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只练枪!” 对于枪械,张灿的确是没有感觉,练了好半天,苏雪甚至给他把距离一再缩短上前,到最后只有三四米远近了,几乎就在眼前,张灿打光了五十发子弹,也没能有一枪擦着那石块,包括竖立着的木桩,连皮都没碰到一丁点。 苏雪当真是有些无奈了,像这样的枪法,就算猎跑到了面前,他也没有办法打中它,算了吧,他不是那块料,把枪拿在身上,也算是对野兽有一种威胁力吧,就跟一个国家拥有核武器一样,也许十年一百年,甚至是永远都不会用,但它就是有一种恐吓力一样,假如遇到野兽时,张灿掏枪出来,只要随便开一枪,也许对野兽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吧。 “算了,就练到这儿吧!”苏雪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让张灿停了下来。 张灿这才停下来,把手枪的保险关上了,然后放进腰间的一个衣袋里,就算是放枪的位置和动作,也是做得极其的不自然。 苏雪看得直是摇头,像张灿这样的人,要是到她的部队里,那还能过得出来日子?不被骂死也被打死了,不过也许张灿说得对吧,人有百样人,各有各的长处吧,比如他的鉴定能力,又或者他的耐寒耐雨和识别危险的警觉性,那就是她也远远比不上的了! 三十六行,行行有状元吧,张灿就不是能在这方面出彩的人,强逼他也没有用,苏雪想透了这个问题后,也就释然了,这次上山的人当中,除了小舅和张灿外,其他人显然都不是需要特别照顾的人,而小舅就不用说了,他的那些手下,可都是部队里调出来的精英,如果小舅有危险,他们是绝对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他的,所以自己不用费心去担心小舅,多留意张灿就好了,只要多跟着他,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且上山后,基本上也不会分开行动。 天色已经大明了,烧烤也差不多好了,朱森林早扯着嗓子朝这边叫道:“老弟老弟,过来吃烤肉了!” 烤肉跟昨晚的一样,只不过郑大宝这时候没有叫手下拿酒出来,因为要出发了,一喝酒就喝醉,醉了还怎么走路啊? 知道马上就要进行长途跋涉了,众人也不用劝,纷纷大吃起来,烤肉的营养就不说了,对人体的热能补充,那是极强的。 吃过烤肉后,郑大宝与他的手下一起,又用袋子装了许多食用肉,干的,昨晚新烤的,还有一些食物所需要的盐料佐料等等,计算着人数,大约准备了十五天的粮食,然后分给他的属下装袋背起来,其他人则背了营地帐篷和各自的睡袋等等,当然一应的登山器具都准备齐全。 王前挑的那些士兵都是有登山经验的,而郑大宝跟他的手下们都不用说了,都是高手,没有经验的其实就只有王前,张灿和朱森林这三个人了。 看到朱森林胖呼呼的身子,张灿忽然说道:“老朱,我看你就不如在这里等我们吧,不用上山了,登山恐怕是很累的,不容易啊!” 张灿所说的“恐怕是很累”,其实是很不正确的事,岂止是恐怕很累啊,那就是相当的累,而且像天山那种大雪山,连生命都有极大的危险,天山可不是普通的小山,平均海拨都达五千米,最高的托木尔峰海拨为7435米,终年积雪,极是险要,在博格达峰还有一个世界闻名的地方,那就是雪海天池!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仙子 朱森林马上就直是摇头:“不干不干,都来了,好歹也要跟你们上一趟山吧,要不然我得后悔死,你们也别劝了,就当是给我减肥吧,呵呵!” 张灿和王前相互笑了笑,朱森林坚持要求上山,那当然由得他了。 上山的人,一共是十七个,郑大宝有五个手下,王前这边,七个保镖以及他和苏雪,张灿和朱森林四个人,十七个人中,除了王前,张灿,朱森林这三个人没有背行李外,其他人都背了二十公斤以上的行李,有的还不止,但大多都是吃的和帐篷睡袋等等,以及一些简易的炊具。 就连苏雪都背了一个二十斤重的袋子,王前和张灿的体质肯定不能跟那些人比,朱森林其实体质蛮好,只是太肥,又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能把自个儿弄上山就不错了,可千万别期望他背行李。 初上山的路不难,只是不陡的上坡路,而且还有明显的路径,天山的景色很是美丽,山脚底下是青青的草原,从山坡开始,就是比较短浅的草木,再上去千来米就是薄薄的积雪,再上去,雪就越来越浓,到顶上,便是终年都不化的积雪,山后有山,雪白一片,你根本就看不到头。 天山山脉横贯新疆的中部,西入哈萨克斯坦,大山脉把新疆一分为二,南边是塔里木盆地,北边是准噶尔盆地,又分为南北疆,天山山脉极大,南边是昆仑山脉,北边是阿尔泰山,中部就是天山,当然,在书本上是把这三大山脉统称为天山山脉。 整个天山就只有博格达峰比较容易登上,因为它有天山最著名的旅游圣地:天山天池! 每年都会有不计其数的游客来天山天池,所以从乌鲁木齐到天山有一条专门的旅游公路,有七十公里长,不过也因为游客众多,很多天山雪山上特有的一些动植物也随着世人的增多而消失。 郑大宝是个老天山人,上上下下不下数十次,极其有经验,他也知道王前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虽然他也觉得有些玄,甚至是不靠谱,但因为对王前的感激,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应承了带他上山,给他当向导,至于找不找得到王前要的东西,那就不管了,主要是尽那份心意。 像王前要找的东西,人多的地方就肯定没有了,只有在他都没能去过的地方,或许有,以前听老人们的传说,倒是听说过,但是世人见到过的,他却是一个也找不出来,所以也决定了,不走天山天池的那条路,从天池走,还有公路,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但那边希望不大,所以准备从离天池山数十公里外的另一个路线上山,这边的山势险要一些,但上去的人就少了,这也合郑大宝的路线图。 登山的事,就是看起来很近,但行起来却难,好在天气倒是渐渐转晴,这却是好事,若是前两天在铁路上那种天气,就无法登山了。 半天的路程,也就只翻过了最前面的一座小山头,在下山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的山上有一条从山腰处流下来的涓涓小溪,而溪流之下,两边的山地都是绿油油的,这种景像很好看,上面白白的雪,下面是绿绿的植被。 郑大宝指那条溪流说道:“那条溪流的源头就在山腰那边,再过去就是个山谷,不过路难走了,看着不远,但估计是要走两天才能到,那座山的高度有近五千米的海拨,人迹罕至,我都没去过,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去的时候是五个人,回来却只有三个人,有两个人死在了冰川中,我听他说起过,说那冰川上面有温泉,雪山上的温泉,自然就是老古年前的火山口,到现在火山虽然不发了,但地底下的热气仍然有涌出来,冲化了积雪,也就形成了温泉,而那些温泉因为含了许多的矿物质,泡泉能治病,这在天池那边就有专门的温泉洗浴处,不过这边太险,来不了!” 王前望着那铠铠白雪的山势,禁不住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希望我能找到天仙子吧!” 郑大宝摇摇头道:“王哥,你说的那其实不叫天仙子,应该叫金仙子,与天仙子有区别,天仙子虽然也比较名贵,但能找到,得到也不是太困难,金仙子就难以找到了,就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药材生意,可以说就只从我父亲嘴里听到过传说,而从没见过有任何一个人真正找到过这种东西,是不是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还是一个值得怀疑的事,而我父亲又过世十多年了,我也无从再问起。” 张灿这才知道,王前来天山的目的,实际上就是郑大宝所说的什么“金仙子”了,当然,他是从未听说过,即使是传闻也没听过,所以一点话都没有,完全陌生的东西,他也说不出来。 王前此时显然也不想提多的,主要是心情很不好,担心老人家的病,又担心这一趟是否能遂心愿,不过想来也是极为渺茫的事情。 到山腰处找了一处比较避风的凹处停下来,然后弄了些酒精烧了一锅子水,将制好的干牛肉煮热,吃牛肉喝热汤。 这个味道自然就没有在山下搞烧烤的味道好了,但在山上能有吃的就不错了,相对那些只能吃罐头的,他们能搞这种已经是极为奢侈了。 这都是郑大宝财力雄厚,人手多,经验又足,对天山又熟,这边虽然是没有来过的地方,但他爬天山的经验丰富,知道应该准备些什么,知道什么对他们最为适合。 吃过牛肉喝完滚烫的牛肉汤后,众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收拾好餐具后,又开始出发,下到底谷再往对面的山上爬,因为有溪流河水,而且水温还有些暖意,也就滋润了山坡上的植物,这一带,甚至还有些高达十几米的大树木,不过基本上没有人来过,连路都没有,所以行走的速度就慢了许多,这段丛林估计也只有几公里长,但穿过它却是花了几乎四五个小时,将近出丛林的时候,天色就黑了。 郑大宝吩咐手下们就在丛林边缘搭建帐篷,准备在这里住一晚,天明再走,王前的保镖们就到丛林里砍些树枝回来,又捡了些干枯枝,生了一大堆火,有了树枝生火,就可以把带的牛肉烤了,当然还是煮了一锅烫,牛肉好吃,但在寒冷的地方,喝热肉汤其实是最好的,又暖心暖身体。 没有人客气,登山其实是最耗体力的一件事,而唯一的女姓苏雪也不是个娇气的女孩子,虽然她的身世身份或者很高,但她的性格却是跟男子一样豪爽大气,吃得苦,在这一点上,张灿还是很佩服她,从第一次在铁路上遇险后到现在,无论是什么苦,什么危险,张灿都没见到苏雪软弱或者叫苦过,在铁路上山体溶化滑坡的那一次,他只是靠着避水珠的能力和透视的能力才能预测到危险,而苏雪却是靠着她自身真正煅炼出来的能力,那种能力,可不是娇小姐练得出来的。 有足够的树枝以供生火,所以这堆火生得很大,郑大宝的手下虽然搭起了两座帐篷,但都没有人进去睡,而是都把睡袋取出来,就在火堆一圈摆放了,然后钻进睡袋里睡觉,有这么一大堆火,比空调好,火堆又能拒野兽,等明天再上更高处后,雪山上就难以寻到树木枯枝了,那时想生火堆也没有办法,这样舒适的时候,也就今晚了。 苏雪是有意无意的把睡袋摆放在张灿的身侧,火堆里中燃烧着的木材时不时“噼噼啪啪”响着,火光映着苏雪娇美的脸蛋,张灿瞄了一眼,心想苏雪要不是性格那么野蛮,看她的外表,又有谁能够想得到,她竟然表里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苏雪的确长得很漂亮,张灿认识的女孩子中,只有周楠才有这份美丽,刘小琴逊色一些,只是张灿觉得刘小琴最适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卑心作怪,周楠,他是不去想,眼前的苏雪,他更是想都不想,只有想到刘小琴,他心里有些暖,刘小琴的确是个善懂人意,性情又温柔善良的邻家小女孩,不过虽然说她温柔善良,但张灿又想到刘小琴那次在他十七楼的房间里,一怒起来后,爬窗就要跳的情形,倒也是有些烈性! 一想到这里,张灿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尤其思念起刘小琴来,对刘小丽,那一晚差点走火的事,纯粹就没有想过了,看来还是真心喜欢上刘小琴了。 “你笑什么?” 苏雪见张灿脸上的笑意,忍不住就疑狐的问起来。 张灿摇摇头道:“没什么!” “撒谎!”苏雪哼了一声,她自然是不相信的,想了想,又说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是在想女人了吧,是在想那个高贵的周小姐呢,还是在想你那位楚楚可怜的同乡小可怜啊?” 张灿脸一红,没料到苏雪眼光如此利害,居然猜到了他的心事,不过嘴里却是否认着:“不是,哪有!” “哼哼……”苏雪咬了咬唇,要不是身子藏在睡袋里,当真是想狠狠的给张灿一脚,不过同时心里一惊,倒是自问:“难道我喜欢张灿了?不可能,肯定是没有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但若是没有喜欢张灿,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又老是牵挂着他?苏雪不禁发起呆来,现在她睁眼闭眼都是张灿的影子在晃荡,也总是在意张灿的一举一行,说得好,自己心里高兴,说得不好,自己心里难受,尤其是现在说起他在想那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时,为什么自己心里会酸痛? 张灿给苏雪看穿而说出了心事,总是觉得不好意思,索性转了个身,背对着苏雪了。 苏雪心里恼怒,将下唇咬得紧紧的,不过在这一刻,她却是清醒的认识到,她真是爱上了这个她认为是极普通又神奇的乡巴佬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不可测 实在是很奇怪,苏雪尽管极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却又很纠结,无论怎么想,她现在已经随时都极为观注张灿的动静,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她的心。 尽管天气温度很低,不过火堆生得很大,火堆旁边的温度如春,身体又笼罩在保温又厚实的睡袋中,十七个人分了两个人轮流来值夜班,两个人一班,每班两个小时,以防有万一情况。 郑大宝在这方面的经验最好,他也明白,在山上主要要防备的就是雪崩,大风暴大雨雪,不过在这个地段,并没有什么积雪,雪崩的情况就肯定不会发生,只是要防那些野兽,比如在山下遇袭的那些狼群。 也许可能是人多吧,这一晚是没有什么动静,而王前的那七个保镖都是部队里的特种士兵,尤其警觉,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也知道不会像有四面杀机的情势相比,这里的对手只是自然环境,所以心理的防备意识还是要松懈一些。 其实所有人之中,无论是久经这种经历的郑大宝和他的五个手下,还是王前的那些耐苦耐劳的特种士兵保镖,他们对这种严寒的耐防能力都远不及张灿,因为张灿身上的避水珠能量,让他在极寒或者是极热的环境中都如同处在恒温的空调房中,浑没受到影响,而且这种能力在越艰苦的环境中就越能表现出来。 苏雪是给寒冷冻醒的,感觉到脸上头上钻心似的冰时,就给冻醒了,睁眼一瞧,这才发现那一大堆火堆已经快熄掉,守夜的那两个人坐在火堆边上打瞌睡,忘了加柴。 缩了缩头,苏雪再瞧瞧张灿,却见张灿一双手伸在睡袋外枕着头,一大截光手臂露在外面,禁不住皱了皱眉,拉开自己睡袋的拉链,然后钻出来再给张灿把手臂轻轻放进睡袋里。 张灿的睡袋拉链根本就没有拉拢封口,这个粗心鬼,连这点小事情都不能自理,不能照顾好自己,如何叫人放心得下? 一想到如何放心得下时,苏雪又是一怔,自己要是没有爱上他,又怎么会去管放不放得下心来? 再一想到张灿身边还有两个漂亮的情敌,心里又烦闷起来,看得出来,张灿对那个邻家女孩般的乡姑最好,自己最为顾忌的周楠,在张灿面前却好像并不占优,由此就可以看到,张灿并不是一个对权势和金钱有更依附的一个人,若是换了一般人,也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人吧,有她或者是周楠那种女孩子喜欢上了,那肯定是会不顾一切的抓着她们不会放手,而张灿却是没有那样做,这也让苏雪更有些不自信起来。 自从认识张灿过后,想想她跟张灿相处的时间中,无论什么时候,张灿都没有对她表示出过一丁点的好感,仿佛当她就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从没有一刻曾放在心上,没有注意过。 张灿一侧身就醒了,睁开眼见苏雪蹲在他身边低头瞧着他,不禁吃了一惊,缩了缩身子,然后坐了起来,与苏雪退了一些距离。 从张灿的这个动作上,苏雪就明白了张灿为什么对她没有好感,始终是防备和不友善的意思了,因为张灿害怕她,尤其是她离张灿越近,张灿就越害怕! 一个对她始终都抱一种害怕和恐惧的心理的人,又怎么会来靠近她呢?就算她再漂亮,长得就跟天仙一般,那也没有用。 想想以前的事,可能还是她把张灿打狠了,随时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就是凶悍野蛮的形像,谁不怕她呢? 苏雪在这个时候,心里忽然后悔起来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是那么野蛮的性格了,眼见张灿一双眼防备的盯着她,当即放柔了声音说道:“你干嘛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声音放得很柔,甚至有些甜,这让张灿反而是一呆,随即更是防备起来,苏雪这个表情太反常了,从来没见她会这样,只怕是阴谋诡计! 张灿反而是更加的防备起来,一个平常见惯和习惯了的人,忽然间变得不一样起来,任谁都会觉得不正常,哪怕苏雪自己觉得正常,她也是真想做出温柔的动作和表情来。 张灿索性钻出睡袋,坐到火堆边加起火起来,干枯枝加上去,但想要在短时间把火恢复到最猛的层度却是还要一段时间。 再看看天,还没亮,但隐隐有些发白,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才凌晨四点钟,要到天亮还有一两个多小时。 苏雪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好开口,这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给别人听到自然会难为情,想了想就低声说道:“张灿,我们到那边走一下好吗?” 张灿愣了一下,本意就在躲闪着苏雪,却没想到她又要求他过去走一下,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不过想来又觉得不大可能,自己也算是救过她两次命了吧,再说最近的时间中,也没有跟她有矛盾发生,觉得近段时间反而是比以前要好得多了,至少苏雪现在对他的言行举动都要比以前温驯了许多,所以想了想,又觉得苏雪对他不应该有什么恶意。 “那好吧!”张灿应了一声,还是站起身来,苏雪见张灿站起身来就在前边带头先行,朝着树木外的方向走去,那边略有些上坡,地上也是有浅浅的积雪,苏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轻响着,随着她走过后,雪上面就留下了一对对的脚印。 张灿跟在她的身后走过去,苏雪走了一阵,又扭头看了一下火堆边的那些人,都没有醒过来,还在沉睡着,实际上,一个人的睡觉习惯,或者是最不愿意动的时候,那就是凌晨两三点到六点多的时刻,有个称呼叫做“睡懒床”。 沿着山坡转了一个弯,火堆那边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走出的距离大约有一百多米远,在一片平坦处停了下来,苏雪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什么地方好坐下。 张灿笑了笑,把背在背后的手拿到前面来,递给苏雪一张皮垫子,苏雪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张灿居然带了皮垫过来,在雪地中也只能有这个东西才可以,直接坐下去,体温会融化掉积雪,隔着皮垫就不用担心了,即使积雪化了,那也湿不到裤子。 苏雪接过皮垫,在雪地上摆平放下去,然后又抚了抚,其实上面什么都没有,这才坐了下去,不过坐的时候,她只坐了一半的地方,再侧头对张灿招手笑道:“来,过来坐下。” 张灿一呆,看着笑面如花的苏雪,很是纳闷,这妞儿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这么反常的举动,那皮垫明明只够一个人坐的,这两个人坐上去,那还得肉贴肉,贴得紧紧的啊? 犹豫了一下,张灿还是摇了摇头,苏雪是惹不起的,“不了,我就站着吧,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苏雪顿时恼怒起来,瞪着张灿咬着唇,不过想了想,还是尽量把脸色放缓和了,柔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打你,我保证,以后永远都不会打你,……过来坐下来吧,这么冷,两个人挨在一起会没有那么冷。” “不……不用了,我不冷!”张灿有些讪讪的回答着,当然,他说的是老实话,他的确不冷。 “不冷才怪,能不冷吗?”苏雪立即没好气的回答着,这个张灿,看来还是对她很忌惮,这说明他还确实是对她以前的行径害怕了,无论她怎么说,怎么保证,怎么放得温柔,张灿似乎都不会相信。 张灿朝着前面呼出了一口长气,伸了伸手臂,笑笑道:“看看,我真不冷,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了,想跟你聊聊天,不行吗?”苏雪说着盯着张灿看着,一双眼睛晶莹如星辰般。 “哦……当然可以!”张灿苦笑着回答,不过始终就是不肯坐到苏雪身边的皮垫子上。 “唉……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叫小琴的女孩子?”苏雪叹了一声,然后幽幽的问着张灿。 张灿一双手互相捏着,玩弄着手指,也不知道怎么来回答苏雪这个问题,说实在的,现在他刚刚睡醒,什么都没想,这个苏雪,忽里忽然的问这个话干什么? “我就是在想,那个周楠,你不觉得更好吗?你不觉得她更漂亮吗?”苏雪瞄着张灿,一边问着他,眼睛又盯着张灿,试探着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那个周小姐啊,我看人又没漂亮,气质又好,听说还是锦城市委书记的女儿呢,这样的背景关系多硬啊,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对她有所表示呢?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一说起这话,张灿哼了哼,有些愠怒,但也不想跟苏雪发作,淡淡说道:“人家漂亮是人家的事,市委书记也是我们这种人高攀不上的,再说是你看错了吧,我觉得吧,人家也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那样的想法,还有……” 张灿停了停又说道:“还有,那个小琴,对了,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准备这次回去后就举行婚礼了!” 说起周楠的事,张灿就有火,本来这事他就不想提起,偏偏苏雪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张灿不想在苏雪面前发火,干脆直接对她把自己和刘小琴的关系挑明了说出来。 苏雪一听,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心里面觉得周楠才是她的劲敌,张灿对她没有什么念头的话,就好办了,要说刘小琴那丫头,农村女孩子,容易对付,而现在弄明白了,张灿并不是一个对权势趋附的人,这才是她对张灿最放心的地方,要是一般人知道她的身份底细,那可比周楠的更吓人! “那可没有一定,现在的事,谁能说得定呢?”苏雪一脸笑容,一双手枕着腿捧着脸,脸跟手白得跟身边的雪一般,这个样子,实在是美丽到极点。 “那结了婚的人还会离婚,你这还没结婚呢,谁都没有本事预测未来的事情,不是有句话叫做‘天不可测’嘛!”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 真正的登山才开始 “行行行,你就去不测吧!”张灿觉得苏雪实在无聊,不知道她哪门子神经发作了,什么闲事不好管,要来管自己这事? 天边的鱼尾白更浓了些,张灿劝道:“不冷吗?回去吧,天太冻,烤烤火,再睡一会儿更好,等天亮后上路也有精神些。” 苏雪哼了哼道:“你几时学会这么会关心人,会疼人了?” 这哪跟哪的,张灿瞧着苏雪半点也没有要起身回去的意思,也不说了,看着四下里的景色,不过天还没亮,看不清楚,但到处都是白白的雪,偶尔有一片片的树林,有树林的地方就是黑黑的。 张灿忽然指着那些黑呼呼的树林说道:“这些雪山的树林中会不会有野人和怪兽啊?” “扑哧!”苏雪忍不住笑了出来,嗔道:“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科幻电影看多了?野人和怪兽,又有谁见过?” 张灿笑了笑,说道:“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会想这想那的,嘿嘿……”嘿嘿笑了笑,又问着苏雪:“苏雪,你是当兵的,我看你也像是练过的,应该对那些什么秘密组织很熟吧?我就想问你,你见过国家的异能组织没有?就像‘中国龙组’那样的特异功能的国安特别小组的?” “……”苏雪禁不住张圆了小嘴,呆了一阵,几秒钟之后,忽然间“格格格”的娇笑起来,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好半天都止不住,伸手指着张灿就是笑个不停。 却偏偏张灿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苏雪似乎笑得腹疼了,搂着腹部咬着唇,脸上却始终是笑容,好半天才忍住了,又说道:“你……真是搞笑,瞧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看你可以去上春晚演小品了,我保证你会很火的!” “中国龙组?你怎么不说外星人呢?”苏雪看着张灿一点儿也没有嘻笑的样子,表情还是那么严肃,又笑道:“亏你说得出,就说你是科幻电影看得多了吧,我老是觉得你怪怪的,原来都在想这些,也好,那我们这次就在雪山上抓一只野人回去吧!” 张灿听得出苏雪就明显是说笑了,终于还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扁扁嘴,用透视眼看了一下那几片黑黑的树林,透视的眼光在树林中还真看到了一些在动的动物,不过个头都不大,看起来不是松鼠就是别的小动物,与野人相去甚远,就是在山下见识过的那些大漠狼也是踪影俱无,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雪自然是当张灿这些话是调侃说笑的,也没有当真,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张灿是在掏她的底,看她知道不知道有这样的组织,他身有异能了,所以才会去想那些事,电影里确实看得多了,其实他很多的顾虑都是从那些科幻电影里的情节去猜想的,要是他的能力暴露了以后,有可能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说实话,这些他有时候就会想这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算了,回去吧,在这儿待着也无趣。”苏雪叹了一声,还是起身说着,眼下要跟张灿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显然是不合时宜,再说了,要她现在就说那样的话,那也不是她的风格,有机会再说吧。 知道越上去,以后就越会用得着皮垫,所以张灿还是把雪中的皮垫捡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跟在苏雪身后,过来时的脚印还在,积雪没有融化,也没有增多。 火堆已经烧得很大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起身了,依旧用锅子煮着牛肉汤,吃了热汤牛肉,补充了体力后再动身。 天边已经露出白白的一片了,看样子,又是阴天,没有太阳出来,满天的去,但估计还是不会下雪,算是个好天气了。 王前从包里取了几支速溶咖啡,递给张灿一支,笑道:“兄弟,来一支吧!” 对这个张灿还是不拒绝,接过来,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小铝茶缸子来,从烧开的滚水锅子里装了半缸子滚水,然后溶了咖啡粉,再摇了摇,又吹了吹,就着滚烫的水轻轻喝了一点点,忍不住就赞道:“好香!” 朱森林睡眼惺松的也喝了一缸子咖啡,这东西一下肚,又加上滚烫暖腹,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笑呵呵的有说有笑起来。 本来张灿还担心他受不了这份苦楚,却没想到朱森林一点事都没有,估计是他体膘肉厚,身体肥胖的人只怕热不怕冷,再说他一向吃得好喝得好的,身体底子硬,爬这雪山还真没难住他。 看来最有可能抗不住的反而是王前一个人了,张灿身有异能,虽然不会有苏雪那般超强能打的底子,但异能让他不畏寒热,体力消耗后又能很快的恢复过来,这已经强过大多数人了,而王前是没有练过的人,也很少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他最是疲软。 一顿牛肉吃过后,大家的体力都恢复到了比较好的状态,郑大宝吩咐收拾好行李器具,准备出发。 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分,沿着有些星星点点的草树前行,郑大宝是觉得有草木的地方就容易有水源,有水源的地方就容易有奇花异草,尤其是雪山温泉存在的地方,越是隐秘难以达到的地方,就越容易有罕见的药草。 只不过他是不是能找到父样以前去到过的那个地方?就算是父亲当年事后也曾说过,让他再去一次那个地方,他也不一定还能找到,而且天山的冰川会移动,再加上雪崩,暴风雪等等,原来的地形也会变样的,再说了,那个地方又极其险要,他都是九死一生再出来,想起都害怕,当然,这一生,他也再没有能够再回去那里。 不过事实却不像郑大宝估计的那样,沿着星星点点的草木前行了一段路,却是晨铠铠白雪中完全消失了,而且路也开始难行起来,郑大宝拿出个计量高度的仪器看了看,然后说道:“现在的海拨是三千四百三十二米,路程还远,我们要到的地方虽然难寻,但海拨的高度却应该是没变化的,那里是五千百米多米,近六千米的高度,我们还要向雪山上前进两千多米的高度,呵呵,对天在山下的地方来说,两千多米,也就是两公里多长的距离,就算是走路,那最多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来分钟,那是相当慢的了,但换成是六千米的雪山上,这两千多米的距离可以说比徒步行走两千公里都还要难,因为走两千多公里远,你只会累,只会软,却不会死人,而在雪山上,这两千多米的路途可就是代表了死亡,艰难,危险,无与伦比的艰辛!” 张灿仰头望着远处延绵的雪山,似乎是无穷无尽一般,而远处山顶上那白雪似乎跟天都连到了一块儿,分不出来哪儿是天,哪儿是山了。 在这样的雪山上,如此艰难的环境中,当真能有什么奇异的药材生长吗?就像传说中的千年人参灵芝仙草等等,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吗? 路越来越难走,积雪已经覆盖了全部的山体,深达数尺,每一脚踩下都会深深的陷进雪地中,在这样无边无际的雪野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路迹可寻,郑大宝和他五个手下也都是凭着经验估计着前行,走在前面的又还要特别小心注意,越往上,雪越厚,说不定就踩到一个地下裂缝或者天坑冰缝什么的,掉下不摔死也得冻死。 再行了一段路程,从早上近八点开始,到中午两点,差不多六个小时的时间,还没有走过五百米的路程,坡度也开始陡了起来,郑大宝就吩咐停下来,然后把十七个人分成四组,他跟王前和两个保镖一组,张灿,苏雪,一个保镖,一个他的手下一组,另外四个手下分成两组,各带了两个王前的保镖,一组三个,一组两个,三个的那组包括了朱森林,因为朱森林太肥,出事的话,多一个人也许才稳得住,现在这种环境开始,就开始要用登山工具以及保险索等等,在这一方面,他的五个手下比王前的那些士兵保镖都要得力,经验肯定是要强得多,论身手不及他们,但爬雪山的经验却又是他们占优了。 郑大宝一吩咐完,然后就跟五个手下取出保险绳,每一组的人都系在那一条绳子上,走在最前面的就得经验最好的,他得照应着整个组成员的安全,每走一步就得先固定好保险绳,如果他自己,或者后面的人失足摔滚的话,那安全就得靠他们了。 张灿开始紧张起来,这种情形,他也只在电影中看到过,说实话,他有恐高症,以前看史泰龙的电影《绝岭雄风》的时候,看到那么疯狂的登山时,头就会发晕,万丈悬崖啊,就是看电影,明知是假的,那都一样会害怕,可现在自己还真是遇到那样的情况了,如何不害怕? 苏雪比张灿有经验得多,也比张灿强,所以她排在了张灿的前面,让张灿跟在她身后,两个郑大宝的手下远远的在前面,离她和张灿几乎有十多米远。 张灿不懂,苏雪已经替他检查了好几遍安全带,确认无误后才让他跟上,张灿望着前边,这里已经倾斜成比九十度好不了多少,尤其是有的地方,几乎超过了九十度的角度,张灿看到前面攀爬着的人,眼睛都有些晕晃,那样子爬上去了,回来不是还要经历一次这样的惊险吗? 苏雪安慰着道:“别怕,前面的人已经固定好了安全绳索,不会有危险的,你跟着我就好!” 说这话时,苏雪是低声说着的,也不会让别人听到,她还是照顾着张灿的面子,她自己反倒是一点儿也不怯场,越是险景,反而越能激起她的兴奋。 张灿再看看另一组的朱森林,这个肥肥身子的家伙,在另一组排在第三个位置,倒是比他还好些,步履虽然有些笨拙,但却不怯场。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冰坑 朱森林只是肥胖,但并不弱,手脚都有力,平时生活过得好,膘肥体壮的,极是能抗寒,典型的怕热不怕冷,头上戴着皮帽子,厚厚的羊毛手套,手里拿着登山工具,往上攀登时很是有力。 张灿看到他担心的人反而比自己更令人放心些,咬了咬牙,也尽力往上爬动,苏雪还在前面接应他,寒冷对他来说,影响是众人当中最小的,但体力上和经验上以及心理上,他就远远不及其他人了。 还有一个就是王前,比张灿更差,因为王前避寒的能力最差,但王前前后都有保镖和郑大宝安排的手下帮扶着,照顾着,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再说他是首脑,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核心人物,他当然不能退缩。 这样一步一步的往陡峭的雪坡上爬行攀登,速度就极慢了,到天黑的时候才爬上那一百多米高的雪崖,雪崖上有一片三十来米宽的平坦地势,接着上面又是陡峭的地势。 郑大宝直到四个小组的成员都爬上去后,这才吩咐手下们挨着悬崖壁边搭起帐篷来,挨着崖壁是基本的常识,如果从上面滚落雪团下来,比如雪崩什么的,就最容易把人掩埋,滚落下来的雪团或者冰块,按着抛物线定律,是不会落到崖壁紧贴着的地方,一般的情况,会落到离崖壁五六米远的地方以外。 几个人又架起炊具生起酒精火来烧雪熔水,等到水滚后再放入干牛肉,这里没有树枝柴禾,就只能用这个了,对于不能用自然的柴木来生火时,用自带的材料就必需得控制了,否则支持不到下山的时候,在雪山上要是不能生火煮食品,那干牛肉就跟冰冻过的石头一样,能把你的牙齿都咯掉下来。 最后郑大宝的手下又加入了一些羊肉粉末,这时候汤里就香味就溢出来了,不过吃起来的味道还是远不及烧烤的牛肉,而且每个人都是定量的,吃完就回到帐篷里钻进睡袋睡觉,十七个人分成两批,一边七个人,剩下的轮流值夜班,夜里是要防备意外发生或者是野兽,不过像这个地方,能来的野兽估计已经不多了,像有的动物能爬上来,雪松鼠啊,鸟类啊,这些对人类又没有危害,主要防备的实际上是雪崩。 张灿是有意要避开苏雪,想跟她各处一边,但苏雪却是紧跟着他,结果仍然是钻进了一个帐篷里,张灿叹了口气,既然还是在同一个帐篷,那还得照顾她女孩子的身份,所以埋着头到了最边上,苏雪自然也是跟到边上,挤在了最里边,然后打开睡袋。 钻进睡袋里后,各人都没有说话,都是抢时间睡觉,做这样的事情,是需要精力高度集中的,否则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郑大宝坐着抽烟,脸皱得很紧,对于要寻找他父亲以前曾经去过的地方,他是没有底,而且这路也似乎是越来越险,不知道明天再前行一天,又会是什么样了。 张灿把皮帽子拉下来遮住眼睛,然后睡觉,不过脑子里想的事多,硬是睡不着,身底下是皮睡袋,睡袋外的帐篷里地上也是垫着皮塑料垫子的,不会让溶化的积雪流进睡袋里来,既然睡不着,张灿就把身体中的能量放出来,探测着地下。 地下是不知有多厚的积雪,不过在张灿的能量探测下,这雪的厚度立马就显现出来了,大约有一米多一点,最底下的雪可能因为时间长了,已经冻结得很硬了,所以人在上面行动的时候,也只会让脚陷进去一尺多深而已。 陷下去这个深度,对人没有太大的危险,但前进的速度是绝对会慢下来的。 以前张灿的能量从来没是遇见过雪,只在海水里,浴缸里,最后是在暴风雨中以及山下的河水中,他身上那避水珠的能量得以发挥出来,现在避水珠那能量遇到积雪后,隐隐可以探测到十数米外的远近,而且脑子里得到的图像不是很清晰。 因为雪是水凝结而成,所以张灿的避水珠能量还是有作用,不过比不得液态的水份,能量的探测打了很大的折扣,只能探测到身周十来米的远近。 又听到苏雪的呼吸一时紧一时慢的,知道她没有睡着,缩了缩头,努力运起脑子里的灵气运行起来,得闲的时候还是多练习练习自己的灵气能量比较好,这东西,现在的张灿觉得都离不开它了,时时都在用着它,只要一时半会儿没有用,就会觉得像丢了什么似的。 灵气练到现在,也是极为纯熟了,只是无论如何都与身体里散开在身体各处的避水珠的能量结合在一起,张灿有时候就想,要是这两种能量再融合在一起的话,以那避水珠那么庞大的能量,也不知道会到什么层度了! 不过虽然没能把两种不同的能量融合在一起,但练得多了,灵气明显比以往增强了许多,直接的后果就是让张灿感到能力强了,能持久了,而且能很好的配合避水珠的能量使用。 避水珠的能量确实比较神奇,张灿完全就没有冷的感觉,与透视的灵气完全不一样,不过透视眼的那个灵气能治病,这是张灿自得到灵气以来发现的另一种功能,很实用。 苏雪的呼吸渐渐细缓起来,看来是睡着了,身体在睡袋里滚动了一下,把身子向张灿靠得更紧了一些,显然是有些冷意。 张灿心里一动,心想自己身上那避水珠的能量既然能避寒,那么自己如果把那能量试着运到苏雪身体中,不知道能不能帮她驱驱寒? 想到便做,张灿对身体里散在各处的避水珠能量还是有些熟悉了,运起来运到苏雪的身体中,苏雪睡着了的身体在睡袋中蜷缩着,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都还是很冷的,不过当张灿的能量运到她身体里以后,张灿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能量能让苏雪身体里的血液正常流动,体温也恢复到正常,还真起作用了! 苏雪呼吸也慢慢正常,睡梦中,在睡袋里把身体舒服的伸直了,动了动,但还是靠着张灿的身体。 而张灿自己也在迷糊中睡着了,天刚刚起亮色,守夜值班的两个人已经煮好了牛肉汤,然后所有人起身,先喝汤再收拾行李,到八点钟天色大明后,又准备动身。 还是攀爬,前进了十多米后,地势忽然斜斜的要平顺了些,但积雪更深更厚,郑大宝和他的几个手下经验最好,拿着伸缩棍在前面探路,棍子插下去是硬的才能前行,如果是是空的就要绕道而行,否则会掉下去,如果掉进很深的冰窟,那就危险了,而且有的冰窟里,那些万年不曾融化过的冰锥,那就跟铁钎一样,竖在洞窟里,人身体掉进去,只要落在上面,肯定是对穿对过的结果! 张灿还是被安排在最后的位置,苏雪依然在他前面,两人之间只隔一两米,看来苏雪就是为了照顾他。 看到前面的人探路的样子,张灿就在想,如果他在最前面就好了,自己身体中的避水珠能量能探测到积雪十多米的厚度,要探路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却是没有理由,现在看起来他那么弱,郑大宝那几个手下又怎么会让他在最前面去探路? 最前面的那个人其实是最危险的,郑大宝之所以让他的手下在最前面,为四个小组开头的人,那就是要用他们的经验。 四个小组每一组人相隔的距离,横着差不多有六七米,在斜坡上就像四条绳子系着的蚂蚱。 斜坡很长,爬得很困难,而且似乎又起风了。 郑大宝在前面手遮在额头上四下里看了看,脸上不禁有些变色,惊道:“不好,天变了,有暴风雪!” 所有人都抬头四下里看起来,原来看得很远的空间此时也似乎被灰蒙蒙的淡雾遮住了,根本就看不出去,只能看到数十米远,似乎是雾气,但经验够好的郑大宝等人就明白,这是暴风雪的征兆。 在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段,又没有躲避的地方,遇到大的暴风雪是最危险的事。 看了看下面,要回到原来的地方,有些不实际,郑大宝咬了咬牙,挥挥手道:“往上,加快速度,赶紧到上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个避风雪的地方,否则这场大暴风雪一到,我们就只能变成冰冻的人肉冰棍被掩埋在这雪底下了,不想死的就赶紧走!” 看到郑大宝忽然口气凶狠了起来,众人都知道是真的有危险了,郑大宝之前也一直是比较冷静的,很少以这种口气说话的,看来是真的急了。 郑大宝当然明白,这雪山上的暴风雪,那可是说来就来,而且不可抵抗,现在只能是赶紧找到一个避风雪的地方,最好是一些凹进去的崖壁口,在一些他们常去过的雪山上,每一个地方基本上都有前人留下的避风处,比如崖壁或者洞口,有的更是用木柴砌好的临时住所,但现在他们这个地方肯定是没有了,因为就没人来过这里。 郑大宝的五个手下不用他吩咐,就已经各自加快了速度,他们明白得很,如果不赶在暴风雪前头找到避处,那他们十七个人一个都活不了。 张灿好在不怕冷,在雪地中一边扶着安全绳,一边又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紧跟着,而雪雾似乎越来越浓了,风也急了起来,吹得人都有些站不稳。 郑大宝有些急了,喃喃的咒骂着,一边又急急的往前走,但急也没有用,前面也不是天堂。 张灿这一组的最前面那个人也加快了速度,不过速度快了后,心自然就没那么细了,再前行得四五米远,忽然“啊哟”一声喊,整个身子就从原地掉落下去! 郑大宝在七八米远的地方当即叫道:“小心,是冰坑!” 好在他跌落下去的地方是在最高处,对他这一组的人来讲只是把绳子扯紧了些,不像往下滚落,要是往下滚落的话,那危险层度就大了许多。 在他身后的一个人也是他的同伴,赶紧爬上前,伏在那个坑边沿叫道:“阿不多,你在哪儿?听得到我叫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中洞 下面没有半点声息,张灿和苏雪赶紧加了速度往上爬过去,一边还要注意腰中锁扣着的安全绳子,因为前面那头已经被掉进雪坑里的人系着拉进里面去了,要是坑里过剩,还得小心被他将后面的三个人也扯落进去。 而另外三个组见出了意外,也都停了下来,郑大宝更是吩咐他那一组的人都停在当地别动,又吩咐手下把最前头的安全绳索固定在雪地中,然后赶紧往跌进雪坑的位置过来。 张灿和苏雪要快一点,因为他们就顺着前面的脚印前行就是,不用探路,爬到近前后,在伏在雪坑边的那个人身边停下来,探头往里面一看,黑呼呼的,哪里看得到什么? 郑大宝一边叫着“别慌”,一边又把背上背着的袋子取下来,从里面掏了支手电筒出来,准备过来观察雪坑里。 张灿这一组前面的第二个人,也是那个跌下洞的人一起的,叫了一声后,又赶紧把绳索往上拖拉,不过只扯得一下就扯不动,仿佛里面给绑在了什么柱子上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动,而偏偏跌下去的人又没有回音。 张灿见这雪坑似乎就像是一个天坑一般,直径大约有两米多,下到三米的地方,里面便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当即运起透视眼,黑白世界中,这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那个掉下坑的人,身体掉下去刚好跌落到三根大尖利的犬齿交错的冰锥子上,胸口给穿了个透心凉,只怕是当时下去就断了气,所以没有任何的呼救回音。 而雪坑里的高度大约有**米,阿不多身上的安全绳索又缠绕在了那几根冰锥上,现在要使劲拉的话,除非是把那几根冰锥拉断,否则还真拉不上来那个人。 因为别的人都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样子,阿不多是什么情况也是半点不清楚,郑大宝取出一支手电出来后,往里探了探,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们可没有像电影里那些家当,动不动就是高科技的工具,在黑夜里又可以用防湿的照明烟火弹。 而此时天空中又开始下起雪来,风也更急了些,大风雪的征兆完全显露无遗,郑大宝急了,赶紧向其他几个组的人手招招手,吼道:“都赶紧过来,不管了,大家都到这个坑里,我先下去探探,看能不能避过这次的暴风雪!” 张灿一急,伸了伸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雪坑深有**米,但里面就是个两三米多宽的坑,四面都是岩石壁,下去了也没用,风雪一大,说不定就把下去的人活埋了。 但郑大宝已经取了绳索出来,先固定在坑外面,然后系在身上,锁牢了安全锁扣,再往上沿着岩石壁一步步的往下去。 张灿见郑大宝身先士卒,对一个手下都能这样重情重义,看来这些人跟着他都是有道理的。 等到其他组的人都来到这个雪坑处后,郑大宝已经下到了雪坑底部,打着手电检查了一下,忍不住心里绞痛,阿不多早已经气绝,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也早在低温下变成了紫黑色的冰块。 而雪坑里就只有那么宽的地方,下来六七个人都能挤得转不动身子,而且下来后,不仅躲不了暴风雪,反而会给大雪埋在这雪坑里,不禁暗暗叫苦,这时候人员都给他拉回来了,要再动身找别的避风处,显然是迟了,这该怎么办? 这个兄弟也没有办法急时拉出去,死了也就只能弃尸这荒山雪岭,大风雪一到,不仅仅是他,就是自己这另外十六个大活人,只怕也一样逃不过去了。 王前和朱森林也气喘吁吁的挣扎过来,几个人拿着手电照下去,郑大宝又在坑底亮着手电,大致也看得清楚了,众人不禁呆了起来,这么一个坑洞,就像一个瓶子一般,下去的人就只有等死,而风此时也呼啸起来,鹅毛大雪就像是倒下来的,要是再没有避风雪的地方,不被雪掩埋那也得给冻死。 张灿也急了起来,这么搞下去,对大家都是危险之极的事,赶紧运起透视眼四下察看,当扫到雪洞里时,忽然眼睛一亮,马上把安全绳子系到身上,然后对苏雪说道:“苏雪,帮我守住一下,我下洞去!” 说着又问一个保镖要了一把抓地用的尖锤,这种锤子头部一边是锤子,另一边就是尖利的锥子,是专门用来在坚硬的冰壁岩石上打洞打钉来固定安全绳索的。 苏雪不知道张灿要干什么,有些发怔,却见张灿笨拙的往洞里攀去,王前就叫道:“兄弟,你干什么?这洞是个死洞!” 而洞底的郑大宝也在往上爬,一边又叫道:“小张,别下来,赶紧出去,这里是死路!” 不过张灿没有理会众人的叫声,在下到两三米的地方时,张灿就停了下来,将脚蹬在岩壁上,然后将锤子用力的敲击岩石壁。 张灿的举动,让洞底的郑大宝和洞上的所有人都诧异起来,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这个时候不是在添乱吗? 不过才几下,张灿的铁锤子就把岩壁敲穿了,打出一个洞来,虽然只有拳头般大,但众人都看得清楚,那个洞虽然小,但显然里面是空的。 张灿更是加大了力气,使劲的敲击岩壁,那一处的石壁很薄,只有两三分厚,“乒乒乓乓”的一阵狠敲,那石壁上顿时给敲出了一个一米多直径的大洞来,里面黑咕龙冬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别人都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子,而张灿却是从这个洞里钻了进去,然后又回头叫道:“快点进来!” “张灿,等一等……”苏雪叫了一声,这忽然敲出来的一个洞,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有多深,有没有危险,如果是个无底的冰川洞窟呢,这一下去不是更危险吗? 但张灿已经钻了进去,从底下爬上来的郑大宝也到了洞口的位置,打着手电往里看,这一看不禁喜道:“好,王哥,你们都赶紧下来,没事,这里正好可以避风雪!” 说着也钻了进去,雪坑上面的人都瞧得直发怔,眼见那洞里有手电光闪来闪去的,跟着就听到里面又是一阵猛敲,“哗啦哗啦”几下,那壁石壁又给从里面敲烂了一大片,露出一个两三米宽直径的大洞口来,而张灿和郑大宝就站在里面,有了光线看进去,就看得到那里面是一个洞窟,就张灿和郑大宝站着的地方看起来也不小,里面似乎又蜿蜒而进,不知道有多深,但他们这十几个人肯定是可以都容纳下来躲避暴风雪的。 这时候洞坑上的人就都不怀疑和迟疑了,一个个的固定好绳索,然后往洞里下去,因为离坑洞上面的雪地面只有几米高,所以也不困难,一个个都攀沿下去,张灿和郑大宝在洞里伸手出来把他们又一个个的接应拉进去。 这时,地面上的风雪已经很大了,就这么一会儿,众人身上都盖了两指厚的积雪了,要是再找不到避风雪处,当真就是危险了。 等到十六个人全部进到洞里后,这才用手电照射着观察起来,郑大宝站在洞口外,看着坑洞上呼啸的暴风雪,不由得脸上变色,直是叹着:“好险,好险!” 呆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其他人都是好奇的在这个洞里四下观看着,这个洞四面冰壁,在他们站的地方只有两米来高,但前面的洞越来越下,而洞里也渐渐宽大了些,能容纳两三个人同时并排前行,高度也够,绝不碰不到头,矮一点的位置都有两米左右。 郑大宝的几个手下打着手电就往前探了进去,洞里没有什么危险,倒也无所谓,在最后面的就是张灿和郑大宝。 郑大宝没有心思去检查洞里的情况,而是紧盯着张灿,好一阵子才问道:“小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洞壁后面就有另外一个洞?” 这才是郑大宝最想问的事情,很明显,是张灿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这时再看看洞外面,雪地上的积雪在这么一会儿就很明显的增加了数十公分厚度,而坑洞最下面也积了厚厚的雪了,阿不多的尸体就快给掩埋了。 张灿一怔,刚才是因为用透视能力看到了洞里洞,又因为事情紧急,也来不及想什么,先救了命再说吧,这当众人的性命都安全了后,郑大宝果然开始问他了! 张灿只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呵呵……是这样的,我在老家也经常钻洞子,我们老家那边山上洞多得很,你刚刚下这个坑的时候,我听见你脚蹬踩在这洞壁上时,声音有些空洞,那显然这背后是空的,你再下去一部份后,那声音又变成实的了,我估计这个地方里面有洞,而且听声音估计这洞壁也不厚,所以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大宝呆了呆,张灿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但他总觉得不对,按理说,他的观察力和眼力就相当细了,而且在这一方面,他应该比张灿更行一些才对,但为什么变成了张灿看出来了,而他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想了想,郑大宝又有些释然,他刚刚因为暴风雪的事,早已经失去了冷静,而阿不多的死,让他更是心里乱了,一个多年来就跟着他的部下,忽然间就这么没了,怎么能不伤心? 又想到,张灿这个小伙子的确眼力很厉害,这些事,其实只要细心就能做得到,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得到“细心”这两个字呢? “看看洞里吧!”张灿又不失时宜的对郑大宝说了一声,看得出来,郑大宝已经远没有刚上山时的那股子冷静沉着了,想必心也绝不会那么细,随便两句话就蒙过去了。 不过即使郑大宝不信,他也看不出来别的什么,无论如何,他是做梦也想不到在张灿身上有什么透视能力,以及避水珠的能量,这些事,谁能想得出想得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隐藏的钻石 郑大宝还剩下的四个手下俱都到洞里头探洞去了,而王前的七个保镖也下去了四个,还剩三个跟着王前。 苏雪没有下去,只是在离张灿五六米远的地方观察着洞里的情形,进洞来后,一直很好奇,然后又回到洞口边来,对张灿问道:“张灿,你刚刚怎么就知道这洞壁后还有洞的?” 张灿苦笑了笑,当着郑大宝的面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苏雪“哦”了一声,还是信了,因为张灿的话也有道理。 这暴风雪,至少得有一天,有时候还会边续下好几天,能找到这么一个洞,那是天意,天不灭他们。 郑大宝看着洞外的大雪,现在人站在外面,这起码有五六级的风了,就是这大风也把人吹倒了,大雪已经把坑底里积起了一尺多深了,阿不多的尸体已经完全给掩盖了,要是下一整天,只怕这个坑都要给填实了。 等到雪停了才能出去,郑大宝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到洞里面检查起行李来,所有人的行李都没有损失,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如果是把食物睡袋丢失了,那就算找到了现在这个藏身的冰洞,那依然还是个死路,没有吃的,在这样的环境,能生存得了吗? 这可是比在海上,草地沼泽沙漠里更危险,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机会抓个什么动物生吞活吃,但在这个冰洞窟里,什么动物都没有,想抓吃的也抓不到,不被冻死,也得饿死! 在冰天雪地里登山,最消耗的就是体力热力,这劫中逃生后,一个个的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以后还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至少眼前是不用担心了。 郑大宝把酒精炉子取出来,又拿了锅子,亲自来溶雪烧水煮吃的,虽然上山后,顿顿都是吃的牛肉粉汤,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大家都还是觉得很想吃了,也太饿太累。 等到郑大宝把牛肉汤煮好,探洞的人也回来了,回来后个个都是摇着头,说洞越来越下,也越来越深,一直没有出口,不敢再下去了。 把牛肉吃了汤喝了,几个保镖把塑料垫子摆出来,在洞里,帐篷就不用搭了,直接把睡袋取出来在塑料垫子上睡觉。 天快黑的时候,郑大宝和王前又到洞口边看了一下,暴风雪根本就没停过,洞口雪地上的积雪至少厚了一米以上,洞底下又下雪又垮掉下去的积雪,几乎已经快到他们这个洞口处了,按照这个速度,到明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只怕这洞就被整个封住了。 这个郑大宝倒不怕,积雪充其量也就盖个两三米深的厚度吧,要出去很简单,郑大宝担心的就是这暴风雪要是持续一连下好几天,甚至是一周以上的时间,那就没办法再进行王前的事了,补给不足,上去也是个死,只能调头回去,像这样的暴风雪,郑大宝心里也没底,在雪山上,一连下半个月的雪也有的是,再说现在入冬了,在南方或许还是短袖衬衫的世界,但在这边,大城市里,白天还热,但晚上就跟冬天一样了,到了雪山上,那就更是另一个天地了。 睡一觉再说,看看大家也都累了。 郑大宝叹了口气,眼见王前沉思不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知道他在担心现在的处境和老人家的病情,可是天公不作美,不过就算天气好,那些什么传说中的劳什子能找得到么? 唉,这也就是尽个心,为人子女,哪个不想尽一切力量来挽救亲人的生命呢? 朱森林也是累到了极点,身上穿得那么厚,冷倒是不是很怕,就是怕死,要是跟平时爬个山,观看一下风景再下山,那也罢了,谁想得到,这接二连三的都是要命的大危险,怎么能不怕呢? 又累又疲之下,狼吞虎咽的吃了牛肉汤,然后钻进睡袋里就呼呼大睡,一阵间,鼾声如雷。 苏雪皱了皱眉头,把睡袋拖得离他远了些,又招了招手,将张灿叫了过去:“张灿,你过来!” 张灿不解,走过去问道:“干什么?” “我怕,你过来陪我一起,这洞里太吓人了!”苏雪也不掩藏,直接把意思说了出来,在这样的环境,她说这话,自然也没有人会笑话她,比不得在家的时候,在家里说这样的话,那就肯定会被人笑了。 “你会害怕?”张灿一怔,忍不住嘀咕着:“我看只有别的东西怕你吧,你哪里会怕呢?” 苏雪不乐意了,咬着唇不说话,张灿想到一路上,她都是尽力照顾自己,生怕自己遇险,就冲这点,也不好意思对她,当下默不作声的抱起睡袋走过去,在她身边隔了一米多远的地方把睡袋放下来,然后脱了鞋钻进睡袋里。 苏雪盈盈一笑,虽然仍然隔了她一米多远,但张灿能过来,无疑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思,心里欣然不已,也钻进睡袋里,然后侧了身,把脸朝着张灿,低低的说道:“张灿,你怕不怕?要是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给埋在了这个地方,你怕不怕?” “怕,怎么不怕,年纪轻轻的谁会想死啊?”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根本就不会像苏雪估计的那样,像回答什么“我不怕,怕什么怕”之类的豪言壮语。 张灿是一点都不争那个面子,又说了让苏雪气得牙痒痒的话来:“我还没讨老婆娶媳妇呢,媳妇都还没娶到手,还没洞房,这种死不冥目的事,我可不想干。” “你……色狼,大色狼,思想肮脏的家伙!”苏雪气得又是恼了出来,不问张灿还好,一问了话,听到张灿的话就忍不住发气,但又估计得到,这可能是张灿故意说出来气她的。 张灿把身子又转到了另一边,躺了一阵,又忍不住看了看这洞里的样子,十来米外,一颗不用电的led摆放在一角,王前跟郑大宝两个人低声聊着天,那种灯也不担心会不亮了,底座上还有用手压动的发电装置,另一面又是一片太阳能的聚光片,所以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这种灯都可以长期的点用,没有太阳能,还能用手按着机关发电,再说本身这灯用电量又低小。 张灿看了看这洞壁,到处都是亘冰,也不知道冻了几千还是几万年,这个洞里若不是他来用锤子砸开,只怕仍旧见不到世面,这洞里的一切都是从来没照过阳光,甚至是空气都没有透进去过。 张灿的透视能力,在这墙壁上也还能透视个几米深,当即把面前的岩石冰壁透视了一阵,看看这儿还有没有别的隐窟山洞,瞧了瞧前面,然后又瞧了瞧后面,当瞧到郑大宝和王前谈话的那个地方,忽然呆了呆,在王前背后的墙壁上,他似乎看到石壁里面似乎有一些星星点点闪亮的东西! 就像是一片帘子般挂在那儿,里面闪亮的东西与外面的石壁间隔约有二十多公分厚,比他在洞外砸破石壁处要厚了两倍到三倍的厚度,不过估计要敲,那还是敲得开。 那些闪亮的东西,张灿脑子里的灵气分析出来,应该是钻石吧,但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拥有过钻石,只是在金店里品鉴过切坏了的废钻,而这石壁里面,至少有一百颗有多,而且那些钻石颗粒还很大,估计都应该值不少钱。 但张灿又在想着,他已经做过了几次这样惊奇的事了,要是再去敲那石壁挖掘出钻石,不知道其他人又怎么看他? 不过要是避开这些人,回去后再偷偷的来这里,张灿是打死都不会再来了,就算这些钻石价值连城,他也不会再回来,有机会得到,他自然不会不要,但要冒着生命危险而来专门拿这些钻石,他却是绝计不会来的,自己又不是赚不到钱! 张灿这会儿就在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把那些钻石取出来,当然,在这里取出来,毫无疑问得跟这些人平分,十六个人,一个人只能分到七八颗,这些钻石的质量极佳,当然也还得看后面加工的工匠的手艺了,如果切坏了价值就会大损,若是切得好的话,这样一颗钻石,只怕也是要值数百万了。 钻石的价值,是论重量体形的,越大质量越纯净的价值就越高。 苏雪见张灿虽然睡到了她旁边来,但一张脸早早的便侧了过去,瞧都不瞧她,心里生着闷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一直就觉得很冷的,但一觉醒后,身上也不冷了,但看天气温度,只有越来越冷的,温度绝对比以前还要低,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怕冷了。 这当然是张灿把避水珠的能量运到她身体中过了几遍的原因,虽然这能量不能永远的停留在苏雪身体中,但能量过后,无疑已经暗暗的把她身体体质改变了几分,受到了一些异化的刺激,所以对防寒也有些效用。 虽然生着闷气,但苏雪却不好意思恼出声来,再一会儿,又听到张灿鼻息略重,似乎睡着了,忍不住又将身子在睡袋中轻轻滚动,悄悄的将睡袋朝张灿身体边挪了过去,然后贴上张灿的睡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挨着他睡觉。 苏雪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以前的那个自己,任性,骄傲,好胜,一点性格都没有了,完全因张灿的高兴而高兴,因张灿的悲伤而悲伤,难道是因为张灿救过她两次命的原因? 照理说,苏雪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性格,就算再感激,那感激也只是感激,绝不会当感情,一直以来,有无数的精英份子追求她,可她从来都不曾理会过,这个张灿,怎么可能能打动到她的心? 可是不管怎么样,事实又摆在面前,苏雪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张灿,而且还爱得糊里糊涂的,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另一边,张灿自然是没有睡着的,他在想着那些钻石,在纠结着。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钻石 张灿又透视了一阵,不过那钻石层的后面,却是透视不过去了,也不知道是透视灵气消耗过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钻石层的背面就是看不进去。 还有一点,一向以来,张灿透视其他物体时,都能看得很清楚,也能分析得很清楚,不过这石壁后面的钻石,张灿看得总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总是不是那么清楚,这让他又有些不敢肯定。 自从得到透视的灵气之后,除了避水珠让张灿看不透,透视不到以外,其它的物件,就没有一样透视不到的,但现在这石壁后的钻石层面,是张灿第二件看不透的东西,不过又有些不尽相同之处,避水珠是张灿一丁点都透视不到,但这钻石层却是半透明一般,他的透视能力似乎是看得朦朦胧胧的,像雾里看花一般。 虽然看到有这么多的钻石,但张灿并没有多大的兴奋,这段时间以来,得到财富的偶然机遇太多了,现在的他,好像得不到好东西的时候才是少有的事,一出门,随便干什么,似乎都能碰到价值巨万的奇珍异物。 远处郑大宝和王前以及几个保镖一边谈着话聊着天,一边抽烟吞云吐雾的,过一段时间,郑大宝还到洞口边去看暴风雪有没有减弱,不过很让他失望,洞口边就像吹风机在吹着一般,那声音凄厉得很,大雪把洞口都遮掩得只剩一丁点口子了。 看样子这暴风雪至少得几天了,反正出去也没办法,只能呆在这洞里,要是暴风雪的时间超过三四天以上,那他们就不能再往前,只能退回去了,否则在山上没有食物就只会饿死。 既然已经成这样的事实了,郑大宝反而没有压力了,索性跟王前挑起话题聊起来,他倒是想安慰王前,如果这件事做不成,尽了心意就好。 张灿还在琢磨着那钻石层,直到睡着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天亮还是天黑,反正这洞里什么时候都差不多,而其他人也是有的睡有的坐着聊天抽烟,这情景有点像张灿在老家的时候见到的一样。 在老家,如果是下雨天或者是下雪天,农村人干不了活,一般就会聚在一起打牌赌钱,有时候一连下一个月的雨,他们就会玩一个月,不急不愁的,现在似乎就像那个时候的情形了,一个个的躲在这洞里避风雪,什么事都做不了,除了聊天外就只能是睡觉了。 张灿也起身到洞口看了一下,洞口已经完全给封住了,不过要出去并不难,难的是外面依然还是暴风雪继续着,出去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行动。 很奇怪,张灿这一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他被狗咬,那狗似乎变得又凶又恶,醒来后全身都是冷汗,睁眼看时,洞里的人大都在睡觉,没有动静,这才又慢慢回忆起来,刚刚的梦境,很是吓人! 因为爬雪山峭壁的时候,郑大宝已经把他的黑风放开,让它独自返回山下的营地,除了这条狗,也没有其它的了,为什么会做这么个怪梦? 难道是那些大漠狼群?给张灿心里留下阴影的,的确有那几只狼,那晚上的情形,张灿只要一想到就会后怕,虽然他在河水里闷死了一只狼,但是从心底里,他还是怕狗啊狼啊这一类动物。 又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了,手机上没有信号,因为处于接收不到信号的状态,手机的耗电也不强。 张灿悄悄的钻出睡袋,然后穿上鞋子,苏雪靠着他的睡袋正睡得香甜,张灿当然不会叫醒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洞口边去看,大雪已经完全封住了洞口,肉眼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了,张灿运起透视眼扫了一下,外面的暴风雪居然还是那么猛,而封住的洞口积雪起码有一米厚了,当然,要出去还是不难的,毕竟积雪是松软的,而且就算暴风雪再大,那至多也不过是加厚几米罢了,在积雪上掏洞出去,那可比挖土掘石要轻松一百倍都不止。 这些都没有问题,主要担心的就是如果暴风雪继续的话,他们是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了,如果等到食物耗完的时候,那就不妙了,现在这几天下来,所带的食物耗费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说,他们的食物只能再坚持十天,最多十二天时间,在这个洞里耗的时间如果再多上两三天,就算暴风雪停下来了,他们也只能选择退回去了。 张灿也没有打算去把积雪捅开,爬出去看一下,因为对透视的情形是完全信任的,叹息了一声,正要转身回到洞里,继续到睡袋中再睡一觉时,转身却见又有好几个人都从睡袋里钻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又惊醒了其他人,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睡眠是足够了,接着王前和郑大宝最先过来洞口边,几个保镖过来,王前就吩咐他们刨开积雪,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他们放不下心。 几个保镖根本就不用工具,直接用手把顶上的积雪擂实打紧,然后把中间打空,斜斜的弄出一个洞延伸到洞外面边去,这样的话,打通到外面后,暴风雪也不会再封住这里面来。 只花了十多分钟,几个保镖就把洞打出来了,斜斜的伸出去,整个洞径长**米,当把连接外面的那一点打通的时候,一缕亮光就射了进来,不过同样的,一缕如刀割一般的冷空气也直灌了进来,让里面站在洞口边的王前和郑大宝等人都缩了缩肩。 几个保镖在洞口外看了一阵,暴风雪一点儿也没有减弱,想像不到,像这么大的暴风雪,如果不停止的下几天几夜,那得盖上多深的雪啊? 反正在内地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雪,郑大宝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起来,他是想给王前了了这份心愿,不论做不做得到,尽心是一回事,但如果就这样半途而废,怎么都会觉得有遗憾,怎么都会觉得心里不痛快。 王前也是一脸的冷沉,有些阴沉,心里也愁闷,又担心家里,郑大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只有张灿还有些想法,不过又不知道王前家里老爷子是什么病,他的能力治不治得好,要提前说出来,肯定是不现实的,只能以后回去了再见机行事,前面跟王前和苏雪都提过那么个意思,结果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只当张灿就是个安慰的话。 若说是让张灿去鉴定个什么东西,王前倒是毫不犹豫的绝对信任他,但对于治病一说,他觉得还是不靠谱,也不觉得张灿像个有高明医术的样子,如果当真是医术高明到能治得了他家老爷子的层度,那又哪里还需要在锦城那么辛苦的打工?随便治几个病人就够赚了! 看到王前沉默的样子,郑大宝还是低声说道:“王哥,别心急,这是急也急不来的,再等等吧,也许明天就这暴风雪就停了呢!” 说完又吩咐几个手下弄些雪进去烧水煮吃的,在这么冷的温度下,他们做的那些牛肉羊肉都无法即时食用,冻得跟冰棍一样,只能选择和汤煮化开了再吃,几天下来,天天顿顿都只能吃这一样的食物,一开始还觉得不错,吃几天过后,就觉得难吃了,不过不吃也不行。 张灿一直都在考虑着那石壁后的钻石,是找机会找借口说出来呢,还是干脆不去管它? 吃过牛肉汤后,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做,郑大宝的那四个手下又同王前的几个保镖再次往里洞去探寻,看看另一边通往哪里,因为洞里的去路一直是往下的,所以在想着这洞会不会在山下的某个地方出现,那样倒是省了许多麻烦,直接下山了。 这次是连郑大宝自己也跟着下去了,在洞里等着的就只有张灿和苏雪,王前,以及他三个保镖。 张灿呆得闷了,实在有些忍不住,当即把锤子拿出来,在洞里的石壁上东敲敲西敲敲的,当然一开始,他并不在钻石所在的那个位置处敲打,在某些地方,他也用力的敲击着,这些都只是做假像。 苏雪嗔道:“张灿,你是不是牛肉汤喝多了不消化?没事做了?” 张灿嘿嘿笑道:“这个洞就是这样进来的,反正闲着没事,我不如再试试看,能不能在这洞里再找个出口来,也许另一头就通到了我们要找的地方呢,嘿嘿,这倒是省了我们在外面爬雪山的危险。” 王前苦笑了一下,也没有答话,张灿这话当然就是说笑了,哪有那种可能? 张灿有了借口就好说了,而且前面也到处敲了那么一阵,然后就慢慢的敲打着走到了那钻石帘子之处,先拿锤子敲击了两个审了审试。 只有苏雪在盯着张灿看,王前和他的三个保镖都没注意张灿的动作,当然,苏雪也不是注意张灿的行动,而是在看着他的人,只觉得现在的张灿,无论是哪一个形态,无论说什么话,她都觉得顺眼又顺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不喜欢的时候,再好的东西也是丑的,绝好的印证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这句话。 张灿有了把握后,再加大了力度,“轰轰”两下狠击,那石壁还真给他敲出来几道大裂痕来,张灿就指着裂痕笑着说道:“你们看,这石壁裂了,里面多半有空间的,如果没有空间的话,怎么可能敲得出这样的裂口呢?” 张灿的话立即就把王前和他三个保镖的注意力引过来了,几个人都围了上前,张灿再用力狠狠打了几锤,几块碎石屑掉了下来,石壁里似乎有晶亮的光闪了闪。 “打穿了打穿了……”王前的一个保镖眼一花,忍不住就叫了出来,他以为那点闪亮的光是打通后的亮光透了过来,不过再细一看,却又怔了起来,那哪里打通了,明明是里的石壁上的石屑碎片反射出来的光线。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发大财了 张灿停下敲击,然后把手伸到里面摸了摸,摸出两颗石子拿出来一瞧,那两颗石子在手心里晶莹光闪,虽然沾了些石屑,但依然那么不同。 “钻石?”王前诧异的叫了声,然后从张灿手里把钻石接过去看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钻石矿一般会有许多地质地势的原因,并不是说哪个地方说有就有了,而且这两颗钻石个头比较大,至少就有十几克拉以上。 一颗钻石值不值钱,主要是看它的色度净度以及重量,这两颗钻石,色泽和净度是极上乘,这重量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是真正的钻石,那一颗至少就值几百万的价钱。 张灿也拿了一颗在看里观察起来,看了一阵,然后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钻石,而且质量很好。” 因为张灿给出了鉴定说法,所以王前一下子就肯定了这钻石是真的,张灿说他学过医术,王前是觉得左耳进右耳出的,但张灿鉴定的话,他却是完全相信,既然他说是质量上乘的钻石,那就肯定是了,不用怀疑。 苏雪也有些好奇的过来把两颗钻石拿到手中观看,一会对着光,一会儿背着光,用各种视角来测试着,实际上她却是不怎么懂的。 而王前和他的三个保镖却是都盯着张灿刚刚敲打裂开的石壁上了,钻石是从那儿取出来的,既然出现两颗,那就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 张灿更不迟疑,奋力举锤敲击着洞壁上的岩石,“碰碰碰”的几下,又敲下一些碎石屑下来,跟着从碎石屑上面又滚落一颗钻石出来。 这钻石层的背面并不是严实的岩,而是各种各样的泥沙石混集在一起,看起来,这洞壁石层背面的钻石层就好像是一个地下河流的泥砂滩一般。 张灿敲得累了,然后把锤递给王前的保镖,笑道:“大哥,你来试试?” “好……”那保镖早看得诧异奇怪,这石壁里竟然敲出钻石来,当真是奇怪,张灿对他一说,当即就欣然接过锤子,然后在岩石层上面用力打起来。 他是生力军,力气又比张灿大,敲起岩石壁要轻易得多,再说这表层已经被张灿打开了,再敲击别处就要轻易多了。 当这个保镖把宽三米多的一面全部敲碎后,三个保镖一齐上前把碎石搬开,搬开的时候还检查了一下,看看碎石上有没有粘有钻石。 清理了石屑,一共又得到了九颗钻石,加上之前的三颗,总共有十二颗了,王前发现,这些钻石颗粒竟然都是相差不大的体形,无论是质量还是净度,都是出奇的相似,仿佛就是一个妈生的孪生孩子。 苏雪在旁边看着,赶紧又去取了几支手电筒过来照着,这一看,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在里面的砂石泥尘面上,如同麻子星点一般的点缀着无数钻石,俱都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宝石光彩。 当然,只有张灿没有太多的激动,因为他是早知道,而且对珍宝财富的追求已经远不如以往那么激动急切,只不过这些钻石既然给他发现了,要是不取出来,终是会有些遗憾,虽然不强求,但落到了眼前而不取,那也不是他的性格,这次来的人,虽然有很多不认识,但既然聚到了一齐来,那还是有些缘份,再说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度过后,大家都还是有些生死与共过的情份,让他们也跟着发一笔财,也不是不可以的,所以张灿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钻石弄出来。 几个人然后都附在这面泥沙壁上,把钻石一颗颗的取出来,把表层的钻石取完之后,一个保镖再向里面挖了几下,这里面就全是沙子,只是被压得很紧,却是再也没有了钻石。 王前看着这个,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里以前想必是一条地下河流通道,而这个地方可能是河流里的矮坑点吧,钻石质量较重,在地下河中通过的时候,就沉到了这个坑里,也可能是几千几万年过后,这地下河消失了,而留在坑里的钻石也就沉积在这里了……倒是没想到,兄弟,你不仅仅是眼力技术好,这运气也是同样的好!” 苏雪和三个保镖把那些钻石清理了一下,然后数了数,总共是一百四十六颗,这么大量的一批上等钻石,即使是那些产量极高的钻石矿,也难以得到,这的确是太巧了! 张灿嘿嘿笑了笑,不过王前又叹道:“要是我找寻的东西也能像兄弟那样的好运气就好了,不过有兄弟在一起,也许能沾上你的运气,说不定就找到了!” 张灿笑笑道:“大哥,你别心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到时候就会有转机呢,说实话,如果不是大哥一定要来天山一趟,我早就想跟大哥去看一趟,我学的有一些秘传的治难症杂症可能就刚刚好了。” 王前苦笑了笑,摆摆手,低着头却是看着那些钻石了,张灿也无解,心想等下山后再说,到时候还要找别的借口,主要还是没有把握,不知道王前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病,他治不治得了,要是知道是他能治的病,那就绝不肯再让他们进山去冒险了。 一百四十六颗钻石,就是王前,也不禁摸着下巴沉吟起来,这一颗钻石最少能值三百万,这一百四十六颗,总价值可是要值上四亿多,一般的珠宝商,还吃不下,当然,若是带出山去,这些钻石绝对会引起珠宝市场的轰动,好的首饰是不愁销路的,因为好的材料更难寻,现在买奢侈品的有钱人太多,上等的质材却是极少,甚至是一年比一年难寻。 看着一大堆在照明灯下闪着光彩的钻石,王前和几个保镖以及苏雪都直是发怔,以王前的身份身家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像张灿这样的运气,那实在是没有话说了,从第一次见到张灿时,张灿就只花了一千块钱得到了价值一千万的象牙微雕,之后听说还赚了更多的钱,而今天这一次,却是又得到了一百多颗钻石,一下子就成了亿万富翁,别的人,不羡慕都不行! 王前虽然是那样想,但张灿却明白,这次的出行,得到这一百多颗钻石,他想要独吞,却是不好,不说见者有份的话,但这么多人一起来,即使他们不说,张灿也不会一个人独吞了,像郑大宝这样的人,结交了却是极好的事,再说,张灿看到像阿不多,还有在来的铁路上,山体滑坡而死掉的那三个人,心里都还是有些伤,其实钱财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生命或许才是更重要的。 苏雪数好了数,又把玩了一下,然后才从行李袋里找了个小布袋子出来,把一百四十六颗钻石全部装了进去,然后拉了拉链,把小袋子递到张灿面前,笑道:“张灿,你发大财了!” 苏雪的语气其实是调侃的,并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她一点也没有想过要分这些钻石的意图。 张灿却是不接,摆摆手道:“这次大家一起来的,还有几个连命都没了,我怎么能一个人要?大家平分了吧,我没所谓。” 王前一怔,偏着头看着张灿,随即笑笑道:“兄弟,我知道你眼力好得很,但你是不是也明白这些钻石值多少钱?” “管它值多少钱呢,钱再多,我想也难以买到生命吧,生命才是无价的,再说我又不是没钱用,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死的时候还不是只有一块棺材大的坑而已!”张灿是不置可否的回答着,语气也有些淡,看也没看那钻石袋子。 王前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说道:“兄弟,是个好兄弟,既然你当我是你大哥,又叫了我大哥,就冲这称呼,我来给你做这个主了!” 张灿笑道:“好啊,你尽管分就是,我没问题。” 只有苏雪哼了哼,恼道:“小舅,你怎么老是让张灿占我便宜?” 王前诧道:“我怎么让他占你便宜了?”想了想,还真没有想到哪里让张灿点她的便宜,这话又从何说起? “你……小舅!”苏雪咬牙嗔道:“明明张灿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你却老是跟他称兄道弟的,把他当兄弟,张灿是你的兄弟了,那不是占我的便宜是什么,还让我叫他叔叔不成?” “这……”王前还真是哭笑不得,忽然间心里又是一动:苏雪可从来不会为这样的事嗔怒,一向以来,她都是比同龄人更成熟更理智,也从来没见她为了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难道她喜欢张灿? 王前怔了怔,再看了看苏雪微红俏丽的脸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直是盯着张灿,还当真是了! 无论如何,王前都没有想到,他的亲外侄女儿会喜欢上张灿,想了想,又摸了摸下巴,他倒是觉得挺好,张灿除了身份地位及不得苏雪外,其他任何方面,他都绝对配得上苏雪,关键的是,自己是清楚张灿的能力的,这样一个年轻人本就极讨他的欣赏,不过他同意也不行,这事还得经过老爷子那边,还有大姐,姐夫,也就是苏雪的父母。 “那……兄……小……”王前明白苏雪的心事后,再说起话来时,对张灿的称呼忽然有些生涩起来,结巴了好几下,才又说了出来:“张灿,这样吧,这钻石袋子你拿好,这些钻石呢,你有心给大家分一份,那也可以,我给个意见吧,首先说明,我那一份就不要了,其他人,你每个人分两颗钻石,不过不用给钻石,等回到了山下,你把钻石卖出去后,给他们每个人两颗钻石的现金,你看这样可以不?” 王前这样分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一共是十七个人,除掉死去的阿不多,还有十六人,他和张灿除外,还有十四人,一人两颗钻石,也就是二十八颗,按照他估计的价钱,两颗钻石最少也要值六百万左右,平常人得到这么大一笔钱,那也算一辈子都足球够了,而张灿自己则还剩有一百一十八颗的数量,这也算对得起他发现的功劳了。 其他人,王前估计是没有多的要求和想法的,如果不是张灿的原因,这些钻石又有谁能得到?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探冰川洞窟 三个小时后,到洞底下探路的人都回来了,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令人沮丧,沿着洞下去,几乎前行了近十公里的路程,但到了一个水潭处就再无去路了,那个水潭深幽幽的,不知道有多深,估计是地下暗河,无法再前行,也就退了回来。 王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道:“找不到就算了,这次因为我的事而累到了大家,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从在路上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损失了四个生命,我就在想,这暴风雪一停,我们就返回吧,为了我一个人的事累到这么多兄弟,我也于心不忍,我看像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径,再进行下去也只有更危险的。” 郑大宝一时沉默下来,也不知道是该安慰王前还是该鼓励他坚持下去,但是自己的弟兄的确处于危险之中,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天气中,他也没有把握,更难的是,他一点把握也没有,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金仙子,那也是个未知数,当然,即使找到了,是不是就跟仙草一样能治百病,那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王前话头一转,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再跟你们说一下,我兄……小张,在这面石壁里面得到了一百多颗钻石,他自己说了,要给大家分一份,我就提了,给你们每个人分两颗,我的意见是,到山下后,把钻石找好买家卖掉了,然后给你们每个人分两颗钻石的现金,至少有六百万元,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想要钻石自己出手,那也可以!” 张灿也赶紧把钻石袋子取出来,倒了些钻石出来让众人观看。 朱森林愣了一下,他跟着郑大宝等人下去探路了,没想到就这么几个小时与张灿分开了,他就又得到这么大一笔财富,这可是比以前任何一次得到的财富都还要多还要大啊,听王前说了,两颗钻石值六百万,那一百多颗,最少就值三四亿了,当真是可惜! 看来现在也只能分得两颗,而不是跟张灿分一半了,不过朱森林也没有话说,只要不是在他店里得到的,又或者没有明言是跟他一起得到的,张灿的确是可以算做他自己一个人的,而朱森林也更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跟张灿有意见,即使少得,或者不得,那都可以,一定不要跟张灿闹翻,否则他以后就将什么都得不到了。 朱森林对钻石也不陌生,上前拿了两颗仔细观看检查,可以确定是真品,再说了,像这样人迹罕至的区域,这样一个绝没有任何人类来过的洞窟里,又有谁会来这儿造假? 把钻石放下后,由于心里羡慕眼红,朱森林拿起铁锤,到那面沙壁上再使劲的挖掘起来,在沙子中仔细的寻找起来,不过很可惜,无论他怎么找,都只有沙子,没有钻石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满足,除了郑大宝是超级有钱,不会在乎两颗钻石的价值外,其他人对于六百万这么大一笔数目的现金,还是觉得兴奋,对于他们来讲,也是有生以来赚得最大的一笔钱了,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灿又说道:“王大哥,分的份数,我想还要加上阿不多和在铁路处死在山体滑坡中的那三个人,那三个人的那一份,我想就请王大哥代我给吧。” 王前一怔,张灿还想着那三个人,倒真是难得了,当然,对张灿来说,这一份钱或许不是太多,但这份心却是难得,有几个人发了财后还记得曾经帮他们而死去的人? 所有人几乎都没有意见,朱森林当然不能说他想分多一些,沙壁上看来是不可能再找出来了,只得沉默着。 但是苏雪忽然就说话了:“我要钻石!” 张灿一怔,然后点头道:“当然可以,你随便拿。” “我现在不要!”苏雪摇摇头道,“回去后,你是做这一行的,肯定认识很多名家工匠,你帮我找个好工匠给我加工,将两颗钻石做成钻戒,我要戒指。” “哦……”张灿苦笑了笑,但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我回去找找人。” 张灿却是没有想到,苏雪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回事,她把这两颗钻石做成钻戒后当成张灿送给她的戒指,一颗她要,一颗自然是留给张灿了,既然喜欢上他了,就要把这个人抢到自己手中来。 在这洞里面,差不多就是不分天日的,白天黑夜都是没有区别的,几个保镖不时又出去观察了一下,暴风雪依然还是那么狂暴,洞口又给大雪封住了,扒开后,在大雪中,能见度只有几米而已,除了大雪,什么都看不见,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人。 只能又退回洞窟里龟缩,这样的天气,别说往上了,就是想回去也不能够,郑大宝最担心的还是暴风雪太大,即使停下来后,如果封了山,那也是大难事,封山后,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不容易,通常登山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在三到八月的时间,这个时段不会出现大风暴雪,而十月过后一般就不会有人登山了,这个时段最容易出现暴风雪,要是在山上遇到大风暴,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而这次上山,是九月中,在以往,这个时候还是很少出现暴风大雪的恶劣天气的,但郑大宝也不是神仙,不可能预测到,没想到,还真是遇上了特大暴风雪。 在洞窟里又煮了一餐牛肉汤吃了,所有人都已经从得到钻石分份的意外之财的喜悦之中恢复过来,眼下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如果暴风雪太大,下个十天半个月的话,那就惨了,在这个洞里虽然是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但带来的物资只能支持到十天的时间了,如果暴风雪持续的时间太久,超过一个星期的话,他们就有危险了,只要带来的食物和酒精一用完,就得面临绝食的危险了。 因为郑大宝经验还是极丰富的,所以在食物准备上已经比预期的还多准备了两三天的份,否则按照常规,他们就只能支持一个星期,希望暴风雪能早点过去。 吃完下午的这一餐后,大家都开始整理铺地,准备钻进睡袋里休息了,在这种环境下,郑大宝也要严格控制食物了,平时还可以一日三餐,但现在要限制,食物和酒精都要控制下来,尤其是酒精,如果酒精提前用完,那即使还有食物,也没办法吃,冻得跟冰块一样的牛肉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吃下去的。 张灿想了想,他觉得不能睡,郑大宝他们去探路时,他没有跟着去,那情况就会有所不同,因为他有透视能力,在当场时,有透视能力可与郑大宝他的探测环境时绝对不能同日而语。 “我下去看看,你们休息吧。”张灿心想那下面经郑大宝等人去看过了,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下去探探也不怕,就是多走一段路而已。 苏雪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站起身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朱森林在这个时候一跃而起,大声道:“老弟,我陪你去!” 朱森林这么极积,当然是不想再离张灿半步了,那会儿他要是不跟着那些人下去,而是选择留在这儿跟张灿一起的话,张灿做什么,他当然是紧跟着的,说不定就可以多分一半的钻石了,正为这事懊悔着呢,这时候,张灿又要下洞里面去,他马上就要跟着了。 跟着张灿下去自然与跟着郑大宝等人是不同的,郑大宝他们是没那个能力看得出来哪里有宝贝,而张灿就不同了,他的眼力和细心着实是让人惊奇的,说不定这一下去,又在哪个地方找到一大批钻石,那再怎么说,也有他的大份量了! 王前看到苏雪和张灿都下去了,想了想也笑道:“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吧,反正呆在这儿也心烦气闷的,索性当散散心,看看这千万年的冰川洞窟吧。” 王前都要下去,那郑大宝自然不能闲下来,也起身笑笑道:“王哥,你要去,那怎么又能少得了我,呵呵,嗯,这天冷地冷的,我也下去活动活动,热热身。” 王前要下去,他的保镖自然也是要去的,不过有四个已经下去过,知道下面也没有什么危险,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由后三个没有下去的跟着去,当看看风景。 这一次下去的一共有八个人,郑大宝下去过,知道情况,也就没有准备攀岩要用的工具,一个个赤手空拳的下去,只带了照明灯。 说实话,张灿下去,是真想到尽头处,也或许是在半道上,只要有可能,他都透视一下,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打通出去外面,暴风雪再大,如果他们到了山下的位置,那也无所谓了,即使还到不了山下,那能避过最危险的那些区域地段,也是不错的。 郑大宝下去过,所以提着照明灯走在了最前面,三个保镖族拥着王前跟在他后面,接下来就是朱森林,张灿和苏雪走在了最后面。 张灿在最后面,一边四下观看,一边又借机用透视眼不时透视着,但估计在刚开始的路段,也是找不到出路的,即使有,那也还是危险的区域中,没有作用。 洞窟里的冰壁又坚又硬,冰冷冷的,张灿透视之下,其实绝大数是岩石壁,并不是坚冰,洞窟里的空气其实还比较干燥,所以他的避水珠的能量起不了什么作用,避水珠的能量,只有在越潮湿的环境中,才越能显露它的效用,当然,最好是在水中,那就是最佳的环境了。 郑大宝等人下去的时间花了一个半小时,回去又花了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果在外面,那最多不过是能行走二三十米的距离,还需要用安全绳索,一步一个钉,但在这洞里边,却是没有那么难了,就跟在冬天里爬普通的山坡一样,一个半小时,至少能行走十五公里路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遇险 越往下,坡度就越来越大,还好因为弯度也大,感觉就像在山体里面绕来绕去,这个洞窟可是够长了,只是地势如此,这洞里完全没有张灿在老家那些洞里看到的洞窟石笋,有的也只是一些从洞顶垂下来的冰柱。 因为用透视眼分析过,所以得出结论,就是冰柱,而不是像乳白石一般的石笋。 一直向下,走了半个小时,张灿也没有透视到有出口,甚至都没能透视到山体外面的空间,他的透视能力在这些洞窟里透视洞壁时,大约能透视到六七米的深度,六七米以外还是山体,没有到外面,那也没办法出去,当然,即使透视出洞壁与外面相隔只有六七米厚,刚好能透视到这个深度,那也是没有办法出去的,像这么厚的山体,在坚硬的岩石上,根本就不可能钻得出去,就算用炸药,那也只会炸塌,而像这么厚的山体厚度,普通的炸药也炸不穿。 再说了,这次出来,郑大宝也没有准备炸药,按他以往的经验,能够用到炸药的地方,其实不多,可以说没有。 苏雪靠近张灿,低声问道:“张灿,你说,要是我们都出不去了,你怕不怕?” 张灿一怔,随口就答道:“这像你吗?我觉得我能出去,好死都不如赖活呢,再说这不是下大暴雪吗,只要暴风雪一停,不就可以下山了嘛!” 苏雪微微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下山就可以下得了山的,如果暴风雪太大,而且时间长,就会冰封雪山,可就难下了,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生命最后的一点时间,你当真不怕吗?” 张灿听她说得认真,瞧了瞧,苏雪确实不像是说笑的,但她脸上却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道:“瞧你的,可别吓我啊,我就不想死,这生活才刚刚好起来,我干嘛要死,再说了,现在大家不都还好好的活着嘛,可别吓人啊!” 苏雪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她当真是没有说假话来吓张灿,只是忽然间觉得跟张灿在一起,也没那么多念头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觉得好怕的! 再往下走了四十分钟左右时,张灿忽然觉得这里没有冰块了,地下似乎也有些潮潮的味道,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要高一些。 郑大宝转头回来说道:“快到了,这里看起来潮湿些,温度也高了些,我估计是地势矮一些,再加上下面是一个大水潭,可能是有暗河相通的吧,所以才会那么潮湿。” 张灿一直透视,也一直没有透视到外界的地方,可以肯定,这个地底空间,与外界的接触点都不会低于六七米的厚度,所以他才透视不出来,也许会是远远厚于六七米的厚度。 再过三四分钟,地势忽然平坦起来,而且洞里的面积也宽敞起来,再过两分钟,忽然间就出现一个极大极大的空间,大得有点吓人,这个空间,至少有上万平方那么大,去路也戛然而止。 最前面的郑大宝也停下步子,然后回头说道:“到了,大家要小心些,这里是悬崖了,下面是个大水潭,要小心摔下去,很高的。” 说着把照明灯四下里晃动着,让众人都看到四下里的环境。 说话的时候,那回音一圈一圈的回荡,张灿再抬头看看头顶上,顶上至少也是有上百米的高度,在地底下竟然有这么大一个空间,着实叹服大自然的奇异。 再看准了脚下的地势,张灿稳稳的踏上前,然后探头望向下面,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 这个洞里的悬崖几乎有一两百米的高度,或许还会更高,这只是目测的感觉,下面就是一个黑幽幽的大水潭,水潭中波纹不惊,整个水潭的样子就像一个大水桶,笔直陡峭的岩壁,到水中也没有一个可以攀爬停身的地方,再说这么陡,那岩石壁光滑得根本就停留不住任何的物体。 张灿有些恐高,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本来他对水是不惧怕了,但这个地方由不得他不害怕,就算他在水里没问题,不过像这个地方,一旦摔下去,难道就在这水里面当鱼儿了? 搞不好底下还是阴河暗流,说不准就会给卷进更深的地下河流里,只怕就没有再出头的机会了。 苏雪看了看,也不禁有些变色,王前和朱森林就只站在数米远的地方看了看,不靠近前,朱森林其实是最怕死的一个人。 底下的水潭,张灿也透视了一下,不过水深度可能太深,透视水的话,张灿是有经验的,至少可以看到几十米远,但现在他居然也是看不到底,那就表明,这个水潭的深度至少超过了一百米深,他也看不到底。 本来张灿身上的避水珠能量是可以让他探测到水的深度的,但那要让他的身体皮肤接触到水才可以办到,接触到水后,张灿的能量几乎可以探测到水里数百米远的距离,一旦到了水里,张灿就有种自己是王者的感觉。 只可惜,这个水潭离他太远,根本没办法接触到水潭里的水。 若不是张灿的透视能力,就凭他们几个人手中的照明灯,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这洞里太黑暗,没有一点点光线,五六个照明灯的光线几乎给巨大的黑暗空间吞噬得只剩一丁点光线,就好像几只萤火虫在闪动着。 其实不论是哪个人,在这样神秘的一个地方,都有些恐惧感,因为这里都是让他们未知的事物,而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也是每个人都很正常的表现。 朱森林是最害怕的一个,生怕从哪里就蹦出来一个怪兽把他给吞了,若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也更因为有张灿在,不想再离开他半步,否则他还真不想再下来这一趟,主要还是想跟着张灿再发几笔财,既然在上面都能得到那么多的钻石,说不定在这更深更黑的地方还能得到更多的奇珍异宝。 “回去吧,回去了,没有出路,看来我们只能等暴风雪停了再下山。”郑大宝看张灿下来看了,估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也就催着回去了,然后又说道:“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次大暴风雪估计还会有两三天,当然这也只是估计!” 张灿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确定了没有什么发现,也只能选择返回。 王前也说道:“嗯,回去吧。”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灰心。 几个保镖守护在王前身边回转,郑大宝陪着王前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回走,朱森林肥胖的身子走路一点也不笨,紧紧的跟在王前身后,走几步又向身后的张灿招招手,让张灿赶紧跟上。 张灿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有找到出口,没有之前那么好运气,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朱森林向他招手也没有看到,倒是在他身边的苏雪有些担心的问道:“张灿,你怎么了?” 张灿摇摇头,准备加快步子时,忽然间脚下一踢,绊了一下,一个没踩稳,刚好这里又是个陡坡,“啊哟”一声就往下滚落了。 几个骨碌就滚到了悬崖边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其他人又离得远,想救援都来不及,只有苏雪在他身边,不过苏雪当时跟他说过话后,也准备到前面找那几个保镖拿过一只照明灯过来,一时分了心,刚好没注意到张灿,结果张灿就在这一瞬间出事了! 苏雪在省悟过来后,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的就飞身扑了下去,狠命的伸手就去抓张灿的身子。 张灿自己也吓到了,骨碌碌的就滚到了悬崖边上,在边沿处慌乱的去抓能抓到的地方,不过岩石上有些潮,光溜溜的,如何抓得住? 接着身子一滑溜,张灿便即摔落下悬崖,苏雪在那一瞬间,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捞了一把,抓住了张灿的衣服,不过那衣服的一角如何承受得住一个人的重量? “哗啦”一下,衣服就给撕开了,张灿的身体只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向下摔落,而苏雪倒着身子,双脚在上,手和头在下,双手再狠命的一抓,这一下倒是将张灿的一双手抓到了,也抓得很牢,不过苏雪自己却也是跟着摔落下去了,一双脚在岩石崖壁住挂了一下,但如何勾得住那滑溜溜的崖壁? 两个人就此摔落,苏雪在身子摔下时,忽然间就镇定安宁了下来,也不再惊慌害怕,只是紧紧搂住了张灿的身子,再也不松开,任由身子忽喇喇的往下坠落,耳边只是“呼呼呼”的急响着风声。 “小雪……小张兄弟……”王前怔了一下,身子一颤,脸色变得雪白,也是不顾一切的回身就跑了过来,而那几个保镖以及郑大宝都赶紧死死的抓住了他,怕他也出事。 然后几个人再小心的到悬崖边往下看,灯光照射下,看到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的身体往下急坠,在他们的眼中看来,也看不清楚,因为太黑,只是看到一团黑影往下急速的掉落,好一会儿才听到“轰隆”一声大响,显然是重物砸到水里的声音! 在悬崖上边,两个保镖和郑大宝死命的按着躁动不冷静的王前,另一个保镖和朱森林则用灯照着悬崖下面,看着下面水潭中的情形。 郑大宝又大声的对王前说道:“王哥,别急,别急,千万不能急!”然后又吩咐其中一个保镖:“你赶紧跑回上面去取绳索工具,快点!” 那个保镖自然丝毫不迟疑,拿了一只照明灯飞快的就往来时的路跑回去,叫同伴取工具,多迟延一会儿,或许就是对张灿和苏雪的生命是一种损害。 王前点点头对郑大宝说道:“好,我不急,我不急,你们松开手,我要看看下面的情况!” 另两个保镖松开了手,但仍然紧紧的防备着,以防王前也滑落。 郑大宝和朱森林用照明灯照着下面,王前伏在边上,然后朝下面大声叫道:“小雪,小雪,张灿兄弟,听得到我叫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寻找 除了洞中一轮一轮的回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似乎只有“我叫吗……我叫吗”的回音,直到消失。 一惯沉着气度毫不慌乱的王前此时不禁惊慌失色,声音都发颤了,几个保镖怕他有闪失,都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后面两个还按着他的脚,生怕他滑溜着也摔落到深潭中。 几个人把所有的照明灯都对着岩壁下面,不过光线还是不够清楚的看到下面,但下面没有响动,也看不到摔下去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的踪影。 郑大宝也是很乱了,他知道王前对亲外侄女儿的关心,这摔落下去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亲姐姐的女儿,一个又是他最好的朋友,看到王前的表情,郑大宝就知道坏事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上去拿工具和叫人的保镖很快速,本来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跑上去了,上面的人一听就慌了神,把所有的绳索和照明灯都带上,然后飞速下去,下去跑得更快,甚至都没用到半小时就到了。 但是,上去下来,花了几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他们来讲,是绝对的快了,不过这对掉落进水中的人来讲,要救人的话,这个时间就肯定是致命的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掉进水中后还能支持一个小时之久的。 人一到,王前就迫不及待的叫道:“赶紧把绳索拿出来!” 王前的声音一直是颤抖不止,其实不用他吩咐,其他人都已经把绳索拿了出来,不过他们专用的登山绳索一般只有三十米长,因为太长的绳索自然也增加了重量,对于他们来讲,增加重量就等于增加了上山的难度。 用接绳的工具锁扣把接头接起来,因为不知道这悬崖的真正高度,只是估计显然是不够的,为了不耽搁时间,所以把所有的绳索都接了起来,总长度有两百五十米左右,这种专用的登山绳索的负重量是五百公斤,也就是说能承受六七个壮年男子的重量。 郑大宝和他手下赶紧又把绳头在岩石上固定下来,为了保证到安全,在岩石上做了五道保险,本来他们在登山时,一般都只做两道保险,这里为了达到最安全的层度,每隔一米做一道保险,一共就做了五道,基本上来讲,已经肯定是没有安全问题了。 王前是二话不说,抓起安全带就往绳索上扣,郑大宝和王前的保镖不约而同的就抢下了他的安全扣,在这种情况下,王前本身就没有他们那般强健的体力不说,又怎么能让他再下去探这个险? 尤其是王前的那七个保镖,他们可都是从军队里挑选出来的特种士兵里的精英,平常最讲究的就是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不容失败,而保护王前就是他们的任务,要是王前出事了,他们又如何来完成任务? 这下去探险的事,那自然是他们下去了,如果王前再出事,那绝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结果。 郑大宝一招手,他两个手下一齐动手把王前控制住了,不让他再扣安全带,然后又对王前的七个保镖说道:“你们要下去的话,我看先下去四个左右,因为绳索太长,这负重量得减少,为了安全,将承载负重的数量减低一半,这样比较好,因为也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一切都要小心,请准备好吧。” 下去的四个保镖又都配带了对讲设备,这种对讲器在五百米以内的距离效果很好,登山的群队是肯定会配备这些工具的,只不过他们这一次因为一直没有分开行事,所以也没有使用过几次,而下到这个深洞的最底面的时候,也没有用,因为在洞的最上层与这里,已经不可能能通话。 王前一双眼通红通红的,知道这些保镖和郑大宝是绝对不会让他下去的,所以还是跟要下去的四个保镖紧紧的握了握手,哽咽的说道:“小陈,你们这次来的是八个人,到现在只剩下七个了,一直以来,我也是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来看待,你们下去,其实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想说的是……在寻找苏雪和张灿的同时,你们一定也要做好自己的安全……” 说到这里,王前也越发的哽咽起来,握着保镖的手很是难受。 郑大宝只能无声的安慰着王前,四个保镖更不迟疑,迅速的锁好安全扣,然后各自带上照明灯,头顶也带着防水帽灯,因为下面更黑,也许还要到水里面去探测,所以得准备好,免得下去后缺什么再上来拿的话就更废时了。 郑大宝又吩咐几个手下再打了几颗钉,然后再用绳索把他们几个用安全扣锁扣着,这样在岩石悬崖边也不用再担心会摔落下去,要是等一会儿下去的四个保镖救了人上来,他们也才用得上力。 四个保镖前前后后的从绳索上滑落而下,速度不是很快,王前和郑大宝几个人都附在悬崖边上盯着他们,在上面用灯照着下面看不清楚,但从上面再看他们四个人,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灯,头上一个,腰间还挂了一个,所以看得很清楚,四个人在光滑的岩石上往下攀去。 原来估计这悬崖可能有一百米左右,听到往下攀的保镖小陈回答着,到了第四根绳索的接头处时,已经是近一百米的长度了,但他们四个人,四个亮点还只到了一半多一些的地方,三分之二还不到的距离。 这时候,下去的四个人和上面的人也是时时保持联系,让上面的人放心,更重要的是,王前一直想等到苏雪和张灿的消息。 再往下去了十多米的时候,小陈又汇报道:“下面离水面还有约二十米左右,水面能看得比较清楚了,不过从我们这里看,水面上很静,没有波纹,也没有看到张灿和苏小姐的踪影。” 王前赶紧说道:“一定要看清楚点,再看看别的位置,一定要找到他们两个。” “是,请王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搜索小张和苏小姐。”小陈马上回答着。 看着他们四个亮点继续往下去,在上面的人已经不是十分的清楚了,只是看到四个亮点,下面太黑,根本就没办法看得到全部的地方,连灯光照到水潭面上时,潭水就是黑黑的样子。 朱森林一颗心也是揪到喉咙里来了,傻傻的盯着悬崖下面,心里是百感交集,明明是好好的事情,出来一趟,虽然有些辛苦,但还是有收获,两颗钻石的价值还是跟中了一次五百万的彩票头奖一样,不过张灿出了事,那可就一切都没了,没有了张灿的老石斋,还能像以往那样赚到这么多的钱吗? 回答是肯定的,不能! 朱森林不禁在心里又埋怨起王前来,好好的干嘛要来这么个鸟地方?如果不来这一趟,他们在锦城,甚至是全国,全世界,都有可能继续发着大财,过着快乐安逸的日子,金钱美女,要什么有什么,这一下可好了,他们的发财之路就此打住了。 虽然跟张灿相交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但张灿奇迹般的让朱森林发了大财,财富之总和,比他之前的总财产暴涨了好几倍,只要是个人,就自然不会对金钱拒绝了,没有人会嫌钱够了,所以朱森林也是仍然想得到更多的金钱财富。 但是张灿的出事,把朱森林的梦想就完全割断了。 小陈四个人沿着崖壁攀下去,一路都很费时费力,因为对下面的环景毫无所知,所以根本就不敢放心的滑动下去,而崖壁上又太滑,不得不十分的小心。 当离水面只有七八米高的时候,小陈等四个人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到面前这一段地方的情形了,一片黑沉沉看起来毫无动静的水面,显得深幽幽的,水面上没有一丝动静。 而且这个水潭的面积也太大了,都不禁无法联想到这会是在山体里面,这只是在洞里面,想到还是从山洞上面往下钻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面积的地下水潭呢? 在水面处停了下来,小陈在最下面,先跟另外三个士兵商量了一下,然后把三个照明灯交到在最上面的一个士兵手里,由他在岩壁上用照明灯给他们三个人照明,而小陈和另两个人到水里面查看究竟。 当然,也要保证他们自己的安全,所以小陈等三个人又各自己再用身上携带细小得多的绳索把身体与他们下来的绳索系到了一齐。 这条绳索虽然小得多,但完全能承受他们的重量,因为为了方便携带,所以细小轻便,比鱼线要粗一些,两百米的长度只有一分斤左右的重量,能承受一百公斤的拉力。 而且这线索的一头,也就是在小陈他们每个人的身上还安装了一个小机关装置,只要按动一下开关,那小机关就能自动绞起丝绳,然后把他们的身体拖到岩壁边的大绳索处。 下水之前,小陈先试了试水温,很冰,大约只有两三度的温度,但是比在外面的冰雪温度肯定是要高了许多,外面的温度肯定是零下三四十度了。 不过就算这个温度,小陈他们几个人也知道,他们在水里呆的时间绝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就会给冻僵,至少他们还要保留能行动的能力,然后再靠自动绞动的半机械能力上到悬崖顶上。 小陈一边对悬崖上的王前汇报着情况,一边又对另两个要下水的士兵嘱咐着:“大家都要小心一些,我们初定的下水时间是十分钟,但要看你们自己的能力,如果没到十分钟也到了你们觉得承受不了的时候,那就赶紧用机器返回来,赶紧离开水里,千万不能强忍,记住,这不是能忍受的事情,要是冻僵了,那会更加麻烦。” 因为从水面上看不到张灿和苏雪的影子,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小陈心里头并不轻松,说实话,从那么高的距离摔落下来,即使不被冻坏,这么高的冲击力度,也足以让一个人昏迷,再掉到水里后,只需要两到三分钟,就完全可以让人死亡,可以说是在昏迷中就已经呛水而死,知觉全无!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噬人水潭 这水面上黑沉沉的,让小陈几个人都有些害怕,当然,最主要的害怕,那还是因为对这里的无知,若是在大海上,就算环境再恶劣,他们也不至于有这么害怕,可像这种人迹不至的地下暗河深潭中,对这种一无所知的环境,就没有不害怕的。 小陈先试了试水温,然后又对另两个士兵嘱咐道:“你们要小心,这里的水温大约只有两到三度,以我们以往在这种温度的水中,基本上能承受十分钟的时间,所以大家要注意,下到水里后,尽量不要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大家手上都有防水表,定好时间,如果承受不住的时候,千万不能强撑,马上回到岩壁的绳索上再用自动上升装置器攀到上面。” 这话小陈都说过两遍了,这也让另两个士兵很注意了,关系到生命的事,由不得他们不注意。 但是小陈这几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他们都明白,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可以说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已经死亡,这下面根本就没有可供停留的地方,跌落下来,如果,这还只是如果的猜测,如果他们两个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落下来没有被冲击力度弄昏迷,没有被呛死,但在这水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就算没有死,那也被冻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这么低的水温中毫发无损的停留一个小时以上! 小陈他们避口不说这个话,只是不想让王前更伤心,在现在这个情形下,他们能够把苏雪和张灿的尸体找到,并带上悬崖去,那就算完成任务了,要想带活人上去,只怕神仙都难了。 而且现在看起来,就算要把两个人的尸体找到,只怕也是不容易的事了,如果张灿和苏雪被淹死沉在了水潭底部的话,还不知道这水潭有多深,如果超过二十米深,他们也没办法潜到那下面,因为水温低,而且更不了解这水潭下面的情形,如果下面是急湍的暗河,那肯定就没办法了,或者是很深,那都是没有办法办到的事,目前他们只有尽力而为了。 一下水,小陈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冰冷的水一下子浸湿了他所有的衣裤,不过在水里的时候,会有这样一个情形,当适应了几秒钟后,就不会觉得受不了,但不能离开水面,一旦离水而出,那就会感觉到受不了,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寒冷了。 而现在小陈等三个下水的人就是要抢这个时间了,要抢在他们能承受得了的时候探个清楚,然后再赶紧返回。 小陈刚下水,后面紧跟着的另两名士兵也下了水,游在几米外的小陈忽然回头叫道:“不好,大家赶紧返回……” 小陈急叫着,一边又按动了腰间绳索上的机关,一边用力往回游,一边又借着机器的力度拉扯。 刚刚那一下下水的冰冷,小陈还能承受,但下水才游了一两米,他忽然感觉到脚底下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暗流在卷动,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在海上便时常发生过,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但水下面却有急湍的暗流,这个暗流显然就表明,这水潭下面肯定有暗河通过,否则一潭死水是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的! 不过小陈叫得迟了,另两个士兵正大力的往前边游去,他们三个人,小陈返回,另两个人自他身边游过,听到小陈的叫声后,还来不及返身,猛然就被极大的吸卷力扯进了水底下! 小陈因为最早发现,又极快的回身游动,再加上早早启动了机器,而在绳索上的那个留守的士兵也早伸了手等待着,小陈迅速的游动时,他一把再拉住了小陈的衣服,两个人一齐用力,“哗啦”一声响,小陈便离水而出,在岩壁上,另外那个士兵倒着身子急急的便帮他系牢安全扣。 小陈顾不得身上的寒冷,身子一被系牢,然后就从战友身上取了一个照明灯过来照着下面,此时的水面上依然平静如镜,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有他身上不时滴下的水珠在水面上弄出一点点的涟绮,一圈一圈的扩大,直至消失。 这个样子,很难相信刚刚还吞噬了两个大活人,那股吸卷力之大,让小陈心里还在后怕,他们身上那根塑料绳,其实是高强度的尼龙线,能承受一百公斤的重量,在水里能用拉扯里把这个尼龙线生生拉扯断掉,那力量绝对是吓人的! 水潭里没有怪兽,也没有明显的危险露在表面,但小陈却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找到苏雪和张灿了,即使是尸体也没有办法找到,自己两个同伴都已经给卷到了水底下,不知道冲向了哪个地方的暗河下,只怕这一生就烂在了这又深又冷的地底下了! 都不用叫,叫也没有用,不会有回答,小陈和另一个同伴牙齿都将嘴唇咬出了血,眼看着战友给活生生的吞噬掉而毫无办法相救,那种痛苦可真是难以忍受! 悬崖顶上,王前脸色铁青,手指都颤抖不已,下面的情形,他们通过对讲机分分秒秒都清楚,一转眼,两个战士的生命又消失了,叫他如何能接受? 沉默了半晌,王前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最终还是拿起了对讲机说道:“小陈……回来,马上……马上撤回来……” 二十分钟后,通过半自动的升降机攀上来的小陈和他的战友都很疲软,尤其是小陈,脸色冷得乌青,嘴唇都变成紫黑色的了,在悬崖上的人赶紧把他拉扯上去,然后赶紧又帮他解下安全扣,脱下衣服。 小陈这二十分钟已经冻得身体无法动弹了,衣裤都没有办法脱下来,在众人的帮忙下才被脱了个精光,赤条条的又被战友套上干衣服,最后再套上厚实的羊毛大袄,包得如此厚实之后,小陈脸色明显就好看了些。 另一个士兵没有下水,只是疲累,只要休息就可以,看到小陈解除危险后,这才低沉的说道:“王先生,我们……我们两个战友牺牲了……” 王前眼里湿润,又是痛心又是无奈的道:“很抱歉……” 小陈在一边也赶紧说道:“王先生,对不起,我们没能完成任务……” 王前摇了摇头,也无话可说,但喉咙里哽哽的,着实伤心,当成亲兄弟一样看待的张灿,大姐的女儿苏雪,这两个人让他更加难以承受,要是有后悔药,那他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虽然是为了老爷子的事,但如果这事真被老爷子知道了,那肯定更会大发雷霆,老爷子本就特别喜欢苏雪,痛心还是小事,王前更担心的是,如果老爷子急怒攻心,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就更无法原谅自己了! 但现在看起来,这种情况却是极有可能会出现,别说重病中的老爷子,就是他自己,此时也是万万不能承受,这会儿恨不得自己也跳落下去,再万事不管了! 小陈恢复了一阵后,然后才又详细的对王前诉说了下去后发生的事情,把水潭中的情况仔细的说了,虽然说的只是他们自己遇到的情况,半分儿也没有提苏雪和张灿的事,但其他人谁都明白,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摔下去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可以说百分之一万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即使没有摔死呛死淹死,那也被冻死了! 王前之所以还要强行下去看一下,那就是心里不死心,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其实在他心里也早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后来又想着,就算是死了,那也要把尸体带回家去! 但现在,小陈这几个保镖的遭遇,让王前又如坠冰窟,即使只是想带回张灿和苏雪的尸体都没有办法办到了,很显然,那水潭下面就是一条很急的暗流,什么东西掉落下去,那也没有办法不被卷走。 又呆了一阵,王前才黯然的摆了摆手道:“回去吧!” 声音语气都极是低落,郑大宝也无可奈何,想要安慰王前,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安慰不了王前,毕竟人生不能复生,如果不能把死人救活,又怎么安慰得了王前? 十七个人又少了两个人,上雪山后损失了三个人,到现在只剩下十四个了,十四个人都是沉默无语,垂头丧气的收拾了工具物品,然后按原路返回到洞口上面。 到了洞口上,王前又出去扒开洞口外的积雪,能见度依然还是很低,不过暴风雪却是小了,主要是风小了。 郑大宝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四周,倒是有了些些微的喜色:“这天气可能好转了,只要不下雪了就可以动身,苦是肯定要苦一些,但注意一些还是能走。” 王前低沉的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好,能走的时候,出去就下山吧!” 郑大宝怔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说实在的,依他的意见,当然返回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王前依旧还要坚持往前,他绝对不会拒绝,还是会死命跟随。 王前也不是傻人,虽然一心想要达成心愿,但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如果还要坚持那个目标,那肯定就还会有人继续死掉,搞不好把全部人都送掉性命也不是不可能,明知哪此还要强行如此干,那就不是王前了。 王前其实一颗心已经碎了,他一没办法接受老爷子病重即将死去的事情,二没办法接受苏雪和张灿已经死掉的事,但再继续下去,来保护他的士兵们,还有郑大宝和他的手下,都有可能再送命,他又如何能忍心再继续? 回到洞里再休息,这时候就没有一个人再说话了,在涉险中死了同伴,那是最令人伤痛的事情。 再歇了半天的时候,郑大宝再次出去观察天气,没料到一出去就看到外面白哗哗的一片连山连天,风也没了,雪也没下了,下的雪虽然大,但到底是停了! “雪……停了……”郑大宝忍不住心里喜悦,回头就朝洞口里面叫了一声。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秘之地 张灿跌下悬崖后,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了,心知这一辈子可能就此划上了句号,不过当苏雪不顾一切的来抓他挽救他的时候,张灿还是感动,当苏雪因为救不了他也跟着跳下悬崖时,张灿心里面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没有人可以在那种时候还不感动,张灿尤其是,像苏雪这么一个有身份有地位,又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而来救他,结果却是再搭上她的命,这种人,可以说当真是难找了。 可以说没有人不怕死,就是张灿自己,他就做不到这一点,当然,如果是他的亲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张灿绝对相信他也会做同样的事,但对一个没有感情的外人,会不会做这样的事,张灿心里就没把握了,但相信多半不会做,对于需要帮助的人,张灿会给钱,会给自己力能所及的帮助,但要赔上他的老命,那肯定不会。 所以张灿才会感动,才觉得不可思议,苏雪在那时怎么就会那么奋不顾身呢? 但在急速的下坠之中,张灿已经没有工夫去想苏雪为什么那样做的原因,只是感动,也只是抱紧了苏雪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即使是死吧,他也不能把苏雪扔在一边。 下坠的速度非常的快,耳中只是呼呼的风声,苏雪在刹那之间忽然又想到了问题,赶紧对张灿说道:“倒……倒过来!” 张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苏雪却是明白,如果从高空急速坠落的话,人是顺着入水的话,就会被水倒灌而入,那么巨大的灌力就会从鼻中急剧的灌入让人脑体受到重创,而把身体倒过来后,水压是朝上的,那就可以免掉那种情况发生。 那些跳水运动员,专业的跳水高手们,在高空跳下后,都是选择头朝下而不是头上脚下的顺体跳水,这就是道理。 但是也还是有个问题,那就是距离太高的话,脑袋朝下是可以避免了水倒灌而入,但却同样要承受巨大的冲击力,那种巨大的撞击力量,同样也会让脑子受到强烈的震动,也许会在那一瞬间的撞击下晕倒昏迷。 张灿还没想清楚苏雪为什么这么说,苏雪已经主动的搂着他掉转身体,以她的能力要做这个动作自然是不难,随即又在刹那间腾出一只手把外套扯落,再蒙在两个人的头上。 张灿很是奇怪,不知道苏雪为什么这么做,但不等他想到结果,“轰隆”一声响,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就与水潭面来了个正面接触。 好在有皮棉袄挡在了头上,撞击力虽然仍然大,但厚厚的皮棉袄已经抵消了很大一部份的冲击力度,不过这冲击力实在巨大,两个人的身体依然承受了极大的撞击力度。 张灿在那巨大的撞击力之下,脑袋晕眩了一下,但也只是晕眩了一秒钟而已,跟着水从四面八方欢快的涌到他身上,因为水的能量,张灿在刹那间又恢复了,避水珠神奇的能量让他与水就好像是一个整体一般,或者说就像是张灿的食物一样,可以让张灿得到能量,恢复疲劳,更能得到更多无法想像的能力。 苏雪呢? 张灿脑子一清,随即又想到苏雪,当即把手紧了一紧,虽然撞击猛烈,但他仍然紧紧的搂着苏雪,不过苏雪却是晕了过去,冰冷的水正在呛着她的口鼻,也正在吞噬着她的生命。 张灿吃了一惊,赶紧凑过头,用嘴吻住了苏雪,给她渡气,不让水再淹到她,苏雪很快就清醒过来,不过眼前一片漆黑,可以明显感觉到,她跟张灿都在水中,但是张灿正在用嘴吻着她,只觉得心里一喜,也不管其他的,当即就跟张灿缠绵起来。 张灿一怔,赶紧在苏雪背上用力一捏,让她别乱动,苏雪也只是动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到呼吸不够,不能够与张灿再做别的,只能从他嘴里吸气。 张灿脑子里通过水的能量,探测到他跟苏雪两个人从掉进水潭中后就没有再浮起过,直接被一股庞大的暗流卷进了地下暗河中,也不知道会冲流向哪里。 也无法去想其他的,张灿只能先顾眼前,尽力给苏雪渡气过去,而身体却是没有能力逆抗那股庞大的暗流能量,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可能运用能力逆流而回,只是加上苏雪后,张灿再也抗不住那股力量,只能任由暗流把他和苏雪冲向不可未知的地方。 暗流很急,张灿用透视眼也看不到出口,或者与地面接近的地方,似乎感觉得到,冲向他处所经过的地方,都与地面相隔甚远。 又不能说话,苏雪更是昏天黑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搂紧了张灿温柔着,担心也没有用,只是不明白,张灿怎么可以渡那么长的气给她! 张灿反而担心得多,在地下暗流中至少给冲流了半个小时,以那个速度,冲走的距离不会少于二十公里,到这时,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冲向哪里,只是因为身上拥有避水珠的能量,不会因为水伤害到他,但是又有个问题,他这样一直在地下的暗河中,如果出不去,那他还能存活多久?终究不是一条鱼,就算是一条鱼吧,这样长期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下,那也会退化的,再说恐怕也等不到那么久,或许几天的时间就饿死他们两个了。 张灿再不怕水,但还是要吃东西的,没有食物,那一样也要死掉,再说如果出不去,他根本就松不开嘴,因为只要一松口,就会把苏雪的性命断送掉! 苏雪在悬崖上那样对他,张灿又怎么会放弃她?就算饿死吧,那也是两个人一齐饿死掉,张灿绝不会丢掉她。 还好,因为张灿避水珠的能量,张灿让苏雪一点儿都没有冰冷的感觉,也没有受到寒冷的侵袭,否则的话,苏雪给浸在水里这么久,早就给冻死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张灿忽然感觉从另一个方向又加入了一股水流,而且这股水流竟然是热的,虽然他无所谓水温的高低,但身体的感觉还是有。 这股热水流混合他这边的冷水流,温度一下子就上升了至少二十度,就算是正常的时候,这个水温也伤不到人了。 紧接着,张灿忽然又透视到不远处有亮光,似乎遇到了出口,而水流的方向还是地下暗流! 这一下,张灿赶紧运起能力往顶上浮去,尽量不被暗流再冲向地底下去,而这时候,暗流因为混和了热流,又或许地势没有之前那么陡,所以水流缓和了许多,再加上张灿身上避水珠能量的运用,竟然就脱离掉了暗流的控制,“忽喇”一下冒上了水面! 耀眼的光线照射下,张灿的眼睛还不能适应,不过他就算不睁眼,透视能力也可以看得见外面的世界,而在水中的身体也能凭借着避水珠的能量清楚四周的情况。 这里仍然是一个大水潭,不过水温很高,至少有三十几度,从东面有更热的水流进这里来,那个水很烫,温度很高,估计超过了五六十度。 张灿在冒出水面后,就松开了嘴,然后用手捂着苏雪的眼睛,以免她忽然睁开伤到眼,接着又奋力抱着她上了岸,一上岸就坐倒在地直喘气。 好一阵子,觉得眼睛能适应了,这才缓缓睁开眼,当张灿一看到四下里的样子时,不禁又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这里就像一个极宽敞的大天坑一样,除了中间这一块水潭只有两三百米宽,像个大鱼塘,由东面流过来一道涓涓小流,那水流看得清楚,是由更前面一点的地方流过来的,所经之处有热气腾腾,看来是地下温泉了。 而这里整个地势,横顺大约有两三公里长,四面环山,尽是陡峭的悬崖,四面都是一样,高得很,至少就有千米以上的高度,有的地方更高,而上面却又是铠铠白雪,到处是雪山。 这真是一个如画的地方,这下面又有温泉,空气温度几乎有二十五度左右,有如夏天,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甚至是很舒适的感觉,四下里的地方绿荫成片,鸟鸣兽叫,好一个如花的世外桃园! 张灿呆了呆,不自禁的又松开了捂着苏雪眼睛的手,苏雪揉了揉眼,然后慢慢睁开,当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景像时,也不禁惊呆了! 不过一会儿之后,苏雪站起身,脱了鞋,赤着雪白一双秀足,拍着手在青草地上跳了起来,又笑又高兴。 张灿不禁诧道:“你傻了?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亏你还笑得出来?还那么高兴?”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为什么不高兴?”苏雪笑盈盈的瞧着张灿,一双眼眼波流转,俏脸生春,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 张灿皱着眉头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这四面绝壁,又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在这里就得像野人一样的生活了,出不去,除非变成一只鸟才有可能飞出去吧,这你也还高兴得起来?” “能活着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苏雪毫不在意的笑说着,伸手拨了一根青草,然后拿到鼻端嗅了一下,那青草的清新味道让她陶醉! 又自我陶醉了一会儿,苏雪说道:“出得去便出吧,出不去,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也不是一件坏事,你看,这青山绿水的,又有湖又有温泉,这么一个世外桃园,难道不好吗?” 张灿不禁苦笑起来,这苏雪,年纪轻轻的,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说话就跟个老和尚似的,看得那么开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绝谷 确实是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整个下午,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在这个天坑似的谷底里转悠着,不过没走完,西面是一片参天大树,东南面是一条小溪水,而且这水就是温泉,源头处,那泉眼冒着几股碗大的水流,热气腾腾,隔着老远,苏雪就能感觉到热气,这源头处的水温度肯定不止一百度,跟滚水是没有区别的,只有往下流一段后温度才渐渐下降,到一公里外再与那个水潭湖里的冰水汇合后,温度才变成了二十六七度的水温,而水潭中有许多的鱼都游到那个与温泉水接合处那里,纷纷往热水中跃,似乎也很喜欢那个水温。 那些鱼,一条条的都有两三斤以上,也不认得是什么鱼,张灿跟苏雪都高兴不已,这里有鱼的话,而且看起来就有成千上万条,食物的问题是解决了,而且在温泉源头处的水跟滚水一样,还能把鱼和动物都给烫熟,也能吃到熟的了,谷底的空气温度因为那几眼滚烫温泉的原因,当然也有地势极低的原因,总之温度很是舒适,如同春夏交替时分。 这里的确极是适合居住的地方,只不过没有人来得了,看看四面那高耸入云端的雪山绝壁,又有谁会登上那样的绝壁后还会放过千米的绳索到这个谷底? 若是经过另一条路子,如同张灿这般从地下暗流里过来,只怕就更是没有一个敢做了,不淹死也给冻死了,想必那个神奇的避水珠,只怕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颗了,即使再出现了一颗,如果没有张灿本身那种透视的灵气辅助,那也无法将避水珠之中的能量吸收到身体中,而张灿后来从避水珠能量中得到更强大的感应探测的能力,那都是将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到身体里之后才得到的事,如果只是将避水珠含到嘴里,那肯定是无法得到这些能力的,可以说,都是因缘巧合啊,缺一不可。 只是同样又有个问题出现了,无论如何,张灿也不想在这个地方过一辈子啊,要是在这里出不去,又怎么能不想父母兄弟妹妹和刘小琴啊! 只有苏雪却是半点儿也不在乎那些事,高高兴兴的闲逛着,欣赏这谷底里的风景,与张灿愁眉苦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衣服是湿的也不怕,因为不冷,那厚厚的皮袄也根本用不上,别说湿了不能穿,就算是干的,那穿上也能热得汗如雨下,如何承受得了? 张灿则到潭水与温泉水交接的地方,很轻松的就逮了一条鱼,提在手里很有份量,估计不会低于三斤,本来是没有任何工具的,好在苏雪腿上还有一把匕首,是她部队里的装备,军用匕首,极是锋利,平时在腿上至少就有一把匕首和一只手枪,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张灿用苏雪的匕首将鱼剖了,在潭水边上洗干净,只是没有盐,不过在这里自然不能讲究这些了。 这鱼极是肥美,看来是没有什么天敌的原因,张灿然后又到林子边削了两根树杈,将鱼穿了再到温泉源头的滚水里将鱼烫到六七成熟后就取了出来,不能烫得过狠,这可没有锅,烫到熟的层度太过的话,鱼肉就散了,散落在滚烫的水里,那可是一点都得不到。 虽然没有盐,但吃了好多天的牛肉粉汤后,忽然吃这么一次鱼鱼肉,的确很美味,而且这鱼细刺少,肉嫩滑,很有味道,尤其是半生半熟的部份反而最好吃。 也许是味道的原因,也许也是饿了的原因,这一条鱼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的,只剩下鱼骨。 苏雪赞道:“这鱼真好吃!”停了停又说道:“那湖里有那么多,我们两个吃一辈子都吃不完,也不用担心没吃的!” 张灿当即悻悻的道:“你再吃个十天半月的看看!” 这什么佐料都没有的东西,味道还能美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因为新鲜,又加上他们之前已经吃了好几天的无味牛肉汤,所以才会这样,要真在这里吃上个三两个月,肯定就不会觉得那么好吃了。 吃过鱼后,张灿又把两件大皮袄放到温泉边的岸上,这一带温度很高,湿透了的皮袄只放置了一个多小时就干了,方便晚上垫在地上睡觉。 在这个地方,又没有岩洞,又没有房屋,不下雨的天气还好,要是下起雨来,那往哪儿躲? 张灿也没有心思来盖个小木屋什么的,夜了,就将皮袄垫在湖边的青草地上,然后躺在上面睡,苏雪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依偎着张灿,一向不会如此文静的苏雪,在夜里居然难得的一声不吭,只是安静的依偎着张灿。 张灿也没有心思去跟她聊天说话,一夜烦闷无比,第二天天才刚刚发亮,张灿就起身再去抓了条鱼,把鱼剖了再汤到一半熟后取出来,自己吃一半,给苏雪留一半。 苏雪还在熟睡,看她那似乎无忧无虑的脸蛋,张灿也没有去叫醒她,摘了一片宽大的树叶过来,把熟鱼用树叶包了,然后放到她的身边。 想了想,张灿就握了苏雪的匕首,沿着树林子的边缘一路转过去,差不多花了四个多小时才把整个谷底走了一圈,不过一圈走出头后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处时,张灿心都冷了! 这个谷底就是一个死地,谷中虽然是生机勃勃的,但没有任何的路径可以出去,张灿当然没有想过会有明路出去,因为之前就用肉眼看得清楚,四面绝壁,根本就没有路可以出去,他之所以围着谷底走一圈,主要是想找一找,看看在谷底有没有什么洞穴,有些洞穴是连着外面的,可以从洞里出去,但现在却是绝望了! 这四面的绝壁下,别说洞穴了,连凹进去一点的地方都没有,张灿很是沮丧的回到了昨晚睡觉的地方。 苏雪早已经起身梳洗了,吃过鱼后,见到张灿在远处的崖底下找寻出路,也没有过去陪他一起。 张灿垂头丧气的回来后,发了一阵呆,苏雪指着天上说道:“张灿,好像会下雨哎,你在崖壁边有没有找到什么洞穴可以避雨避风的?” “没有!”张灿见苏雪明知故问的表情,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声,闷了一阵后又知道没有办法了,既然不能出去,那还得做不能出去的打算,当即又沉着脸提着匕首往树林子那边走过去。 这一次,苏雪居然笑吟吟的起身跟着去了,张灿是到树林子里砍割树木枝条来搭建最临时的茅屋居所,如果当真刮风下雨,那还得准备好,否则把人弄感冒了也不好,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他的灵气能力一个不灵,那就会出大问题了,人啦,确实是好死都不如赖活,能活着总是好的,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可能再出去,如果死了,即使有机会,那也没用了。 张灿打小便到山上砍过柴干过活,这样的事根本就难不到他,做起来很熟练,而苏雪虽然身手比他好,但做这些事显然就远不是张灿的对手了,张灿用匕首砍割着柴木,苏雪就帮着手捡到一齐,然后张灿再割了藤条把所有的捆在一齐,扛回了水潭边。 没有铁钉等必需的,张灿就用藤条代替,先打好架子,再用四根大一些的木料做柱子挖洞竖起来,一上一下,顶棚上用许多树枝横竖铺盖着,最后再用一些树叶铺在上面,在树叶的上面又用树枝盖上,用藤条捆绑结实,再铺树叶,再用树枝捆绑,这样一边做了三次。 张灿再到棚子里面看了看,没有一点光线透过来,估计应该是可以挡住雨水的袭击了,把棚顶做好后,屋壁就可以慢慢做了,一直花了四五天,张灿才做好了这个大约有十来个平方的简易茅屋。 屋里有一半的位置用来做了一个木架子床位,床上不能用树叶了,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件大皮棉袄,好在天气不冷,两件大皮袄都用来垫在下面。 两个人不是夫妻,但却过着好像夫妻一样的日子,张灿这几天一直是忙着,也没有心思想别的,把茅屋盖好后,这才有空闲来想别的事。 苏雪这几天容光焕发的,她知道张灿烦闷,所以不去触碰他,天天吃鱼的结果,苏雪果然有些厌了,但也没有办法,这谷底没有别的食物可以供他们享用,树林里有一些鸟,但天上飞的也抓不到。 为了记住时间,每过一天,张灿便用匕首在床头边削开的树干上面划一道痕迹,一直到记了整整五个“正”字的时候,张灿简直快疯了! 在这个谷底,出又出不去,唯一的出口或许就是水潭里的地下暗河流,但张灿不太敢再赌一次,要是出不去,那就真的得死在地底下了,要想从来的暗流河里回到之前那个地下洞里,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一来要回去是要逆流而上,带着苏雪是有难度,难以办到,二来即使回到了那个地方,这么长的时间了,王前和郑大宝等人也绝不会再守候在那里,回去也上不去那个悬崖。 说不定,真的只有终老此地了! 山上有雪,天上偶然一次可以看到星星,张灿坐在草地上看着夜空里的星星,不知道在锦城的妹妹和刘小琴怎么样了?要是她们知道自己死了或者失踪了的消息后会怎么样? 还有老家的父母和哥嫂,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还会更加悲伤,张灿望着星空,忽然间就悲从中来,忍不住泪如雨下! 怎么就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斜斜的伸过一只手来,柔柔的给张灿擦拭眼泪,以前她欺负张灿的时候,虽然占了绝对的上风,但可是从没有见到过张灿这么软弱的一面! 苏雪母性的温柔让张灿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到她怀里号淘大哭起来! 苏雪轻轻的抚着张灿的头发,虽然没说话,但真情流露,对这个她喜欢上的男人,当真是爱到了极点,就因为有喜欢的人,所以她才那么无所畏惧,就算在这个会令人发疯发狂的地方,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只觉得只要是跟张灿在一起,无论在哪里,她都是喜欢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以选择 张灿哽咽了一阵,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对苏雪哽咽着说道:“苏雪,我在这儿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想要出去,我要出去!” “别担心,能出去始终都会出去,不能出去,也始终都出去不到,不是有天无绝人之路的说法吗,只要花些时间,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出路了!” 苏雪在绝境中生存的能力要比张灿强得多,是以嘴里虽然安慰着张灿,但心里面却是知道,这想要再出去,那当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想了想,苏雪又问道:“张灿,我有些问题闷在心里很久了,这一次我更是想了好久,你……上次在海里弄走那三口箱子的时候,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穿什么潜水衣,而是徒手潜到海底的?” 以前是根本就没有往那上面想过,因为苏雪觉得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徒手,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潜到一百米以上的海底,但经过这次的地下暗流后,苏雪忽然就想到,她和张灿跌落的崖底那水潭中,水深绝对超过了一百米,然后又在更深的地下河流中穿行了那么久,居然还能不死,当时她只记得,也只有那个印像,她是张灿用嘴唇给她渡气的,而且张灿的气流吸到她腹中后,似乎全身舒畅,没有寒冷和闷气的感觉,在那么低的温度中,只要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可能低抗得住那寒冷,也没有任何可能在水中潜那么久而不呼吸,而且,张灿还用气息让她也存活了下来! 这是苏雪更难以理解的事,因为她明白,一个人或者动物,吸进体内的是含氧的空气,但呼出来的就是二氧化碳了,是毒气,如果张灿渡给她的是二氧化碳,那她也早死了,怎么可能还能在水底中也安然度过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张灿呆了呆,这个问题,当时因为事急,也没有想到,后来他跌下悬崖后,苏雪也不顾自己生命的危险而选择了来救他,最终也双双落下悬崖,张灿在那个时候更不会想会有什么后果了,即使有后果他也会选择去救苏雪。 但现在苏雪敏感的问起来后,张灿就呆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苏雪。 想了片刻,张灿还是选择不告诉苏雪真相,就算在这个不可能出去的绝壁里,也许他会跟苏雪在这个地方度过生命最后的时间,他也没有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潜水,潜水的能力比别的伙伴都要强,后来又跟老家一个练道的人学过吐纳功夫。” 张灿瞧着苏雪,知道她就是个功夫高手,所以赶紧又说道:“不过不是练功夫,而只是练吐纳练气,练气的结果就是能让我在水中闭气超过半个小时,后来我又练到能让我吐出来的气直接变成可以供呼吸的氧气,至于为什么能练到这个样子,我自己也不知道!” 张灿这一阵解说,把绝大部份的能力都推到了小时候跟着学练道人,如果苏雪还要追问,那就推说那练道老头死了,或者早在多年前就离开了老家那个地方,从没有再见到过,苏雪想要查都查不到,再说,估计苏雪也不会问那么多吧? 再想想,张灿忽然又想到,他跟苏雪现在不是陷入了绝境中吗?又怎么能够再出去查这个事情?纯粹就是白担心一场,张灿始终都没有把自己放到陷入绝境中的人身上! 苏雪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其实你有这样的能力,已经是很罕见很强悍了,如果被有关部门和单位知道,直接就可以把你提拨进去!” 张灿怕的就是这个,那些部门,只怕就如同电影里所说的那般样了,没有几个人会真心为他们作想,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他这种人的能力而已,一旦发现有叛逆之心,又或者想退出的念头时,就会痛下杀手了,他们绝不会让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人落到别人的手中。 苏雪陷入沉思之中,张灿说出他这么强悍的能力后,她才发现,之前好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只是张灿觉得就这样的解释,显然还会有些说不过去,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理由出来解释了。 “睡一睡吧,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就会好,你只是太紧张了!”苏雪安慰着张灿,然后扶着他到茅屋里的木柴床上躺下来,下面垫的依然是那两件皮袄当垫层的。 张灿心里闷得慌,躺到皮袄子上后,苏雪坐着,将他的头枕到她的腿上,然后轻抚着张灿的头部,给他按摩减压,张灿觉得很舒服,脑子里虽然乱,但闭了眼享受着,也不想再动弹,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张灿觉得脸触着的地方软软的,感觉到是苏雪的胸口,而苏雪此进也睡着的,将他的头仍然搂在怀中。 张灿不敢动弹,生怕弄醒了苏雪,他实在是想不到,苏雪明明是个泼辣到极点的骄傲女孩子,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温柔女性的一面,尤其是在悬崖上那一刻,苏雪奋不顾身的扑下悬崖来救他的那一刹那,让张灿感动到无以复加! 再想想,苏雪毕竟还是一个相貌绝顶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换了别的人,这样与她相处在这种地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以前少年时,张灿暗恋刘小丽的那个时候,因为不被刘小丽瞧在眼里,又自觉及不上别的竞争者,时时都觉得自卑不已,那时还曾幻想过,要是跟刘小丽同时落到一个荒岛上就好了,永远都不想逃出来,只想跟刘小丽单独呆在荒岛上过一辈子,好好的对她好一辈子。 不过现在当真遇到这种情形时,张灿却有些不适应了,要说的话,苏雪肯定比刘小丽强得不知道多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张灿心里面总是有一阵阵的绞心似的疼! 小的时候,张灿觉得他肯定是一个专情的人,只要能追到刘小丽,那他就能对她专一的好一辈子,但到现在,他却没有那么肯定了,只有在觉得没有出路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来,他到底是喜欢刘小琴呢,还是喜欢周楠?又或者是现在的苏雪?甚至还有刘小丽? 那天与刘小丽差点走火,就让张灿觉得他对刘小丽也并不是完全就真没有感情了,那天那么来一下子,到现在想起来,张灿就还觉得有些激动兴奋,还真想与她偷吃那么一口,要真是对她没有想念的话,又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现在的情况,他心里虽然想念着好几个女人,也肯定不了他到底是喜欢哪一个,但事实摆在面前,现在他只能与苏雪在一起了,苏雪会想跟他一起生活吗? 这个问题,说实话,张灿还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一直对苏雪的敬而远之,让他对苏雪从来就没有什么歪念头,也不敢对苏雪有歪心眼,对这个女孩子,他压根儿就不敢动心思,动不动就对你来一阵野蛮的干法,打得你鼻青脸肿的,也许是浑身淌血,打又打不过,又不跟你讲理的一个人,怎么敢去接近? 但老天爷却偏偏就喜欢这样瞎胡闹,把他丢入这样的绝境中不说,配个女人吧,也不配上刘小琴啊,或者周楠,却偏偏让苏雪跟他落在这个地方! 张灿无心机的动了一下,苏雪就醒了,睁眼看到张灿一张脸就紧紧的贴在她胸口,终于还是害羞的推了一下,把张灿推得稍稍离开了些距离,然后问道:“你醒了?” 张灿点点头,毕竟是一个男人,昨天那种哭鼻子丢脸的事,只可一而不会二了,苦笑着对苏雪摊了摊手,然后说道:“苏雪,如果出不去了,你想想我们该做些什么?……是把这木屋子做得再大些呢还是……” 苏雪笑了笑,指着屋子另一边比较宽的青草地说道:“我们应该在这边再搭建两个小屋子,然后再在草地上种些花,可惜没有菜种,不然我们还可以种些菜来吃。” 张灿怔了怔,诧道:“种花种菜也不罢了,再搭两个小屋子干什么?就你跟我两个人,住也住不了,搭那么宽也没有用处吧?” 苏雪脸上一红,扯着衣角,低了头又低了声音说道:“你……难道不给孩子准备个房子?” “孩子?哪来的孩子?”张灿一呆,脑子没有转过弯来,这谷底不就他们两个人吗,又哪里来的孩子? 但瞧着苏雪那羞意的脸蛋,张灿忽然一下子又明白过来,苏雪话里所指的孩子是什么意思了! 苏雪停了一阵,然后又幽幽的说道:“张灿,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我,但我喜欢你了,在这个地方,如果……我说如果的话,如果我们不可能出去了,我想我们两个终究是会组成一个家庭的,生一大堆儿女,然后在这里幸福的生活着,人生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只要过得快活不就好了吗?” 张灿叹了一声,苏雪忽然对他这么表白,心里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能接受,苏雪在对他不顾生命的扑下悬崖跟随着他时,他就已经投降了,说实话,如果苏雪现在不对他这么明白的说出来,也许时间过得再长一点,他跟苏雪还是会成为夫妻,成为一家人吧,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只不过叹了一声后,张灿又沉沉的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生了一大群儿女,你我快活了,活到老了,开心了,那我们的儿女呢?他们又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孤独的过一辈子吗?” 张灿这话把苏雪一下子就弄愣了,的确是啊,她跟张灿可以做了神仙夫妻,但儿女们呢?难道他们就该承受孤独的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让他们终老? 苏雪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张灿,心里还是只想着出去啊,要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么多?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世外桃园 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单! 张灿对苏雪一直不敢有那样的想,也从来没有那样的念头,即使两个人落到这样的境地,张灿那也只是觉得不能丢下苏雪,而没有想到要跟苏雪做夫妻在这山谷里生活一辈子。 当苏雪把这个话明说出来后,一切都似乎不那么神秘了,他们两个也就是两个逃生到这里的普通人,什么权利金钱纠纷仇恨,都统统的抛在九宵云外了! 到了绝境中吧,只要一习惯,那就不当一回事了,就跟赌钱的或者考试的一个样,在没做之前紧张得不得了,可是赌输光后,或者考试失败过后,反而归于平静了,已经成为事实后,就会有以烂为烂的念头了,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其实期待和害怕,只是那个过程,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张灿心里伤痛,然后起身到屋外,坐在水潭边的草地上,手撑着脸望着水潭出神。 苏雪也静静的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来,然后幽幽道:“张灿,如果你觉得不开心,那我就陪着你再跳进这水潭中,任那地下水流冲到哪算到哪吧,说不定就可以冲出地面,在某个河流里现身出去了!” 张灿一怔,缓缓转过头,瞧着苏雪,苏雪一张脸蛋惊人的娇艳,眼光中包含的尽是温柔的爱恋,似乎在她眼里就只有张灿一个人存在! 张灿心里一震,这种眼光,他可是熟悉得很,在少年时候,自己对刘小丽魂牵梦绕的时候,看着她的时候,就是这种眼光,眼里心里脑子里,全都是她一个人的存在,自己能为她做出任何事情,而现在,苏雪就是那种眼光在看自己,可以想像到,她对自己是多么的关爱了,就从她能抛弃自己的生命来跟随和保护他,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张灿心里感动,不论之前苏雪对他有过怎么样不好的举动,那都是过去式了,而且那时候他们还不是朋友,以她的立场和身份,有些过份也不算得奇怪,但现在的她,却是让自己心里热热的! 张灿就是一个特别容易感动,又特别容易动情的一个人,让他自己说,或者可以说是花心了吧,但不可否认,他对刘小琴,对周楠,或者现在的苏雪,都有他真实情感的一面,也不能就说他喜欢哪一个了,但在对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张灿绝对是真实而又真心的。 感激感动,再加上脑子一热的冲动,张灿忽然间就忍不住了,一把搂过苏雪狠命的吻起来。 说实话,两个人嘴对嘴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那都是在危险之中的权宜之计,第一次在海中的时候,苏雪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次倒是清楚,但也知道张灿那是在救她,所以也没有多说。 而现在,张灿却是有那个心,在做那样的事,苏雪也忍不住婉唇相接,极力配合,两个人就此缠绵不休,又急又喘之下,张灿脑子里都被火焰烧糊涂了,一把把苏雪抱起来,然后窜进屋子里,将苏雪抛在了床上的皮袄子上,然后跟个野兽一般扑了上去。 虽然粗鲁,但却有真心,苏雪终是有些害羞,闭了眼任由张灿胡作非为…… 云淡风轻,青草的味道儿随着微风窜进木屋中来,木柴搭成的床上一片凌乱,苏雪和张灿两个人都瘫软在皮袄子上,动都不想动,赤着身子,苏雪到底还是害羞,拉了衣服遮住了羞处。 疼痛,害羞,又加上皮袄子上的点点鲜血,让张灿清醒了过来,看看这个场面,都是他的杰作! 叹了一声,张灿才讪讪的道:“苏雪,对不起……” 苏雪伸过雪白的手指堵着了他的嘴,柔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觉得我很幸福,是真的,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张灿心下感动,又叹了一声,拿起衣服给苏雪温柔的穿起来,又说道:“苏雪,我们就好好的在这山谷里过日子吧,生一大堆孩子,养养花,抓抓鱼,我想也挺好的!” 下午的时间,张灿去抓鱼,苏雪则采了几大束野花,然后将茅屋布置得规规矩矩的,将野花束放置在床头和窗口边,空气流动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香味。 吃的依然是鱼,张灿到树林里找了好几遍,这里地势太小了,野生的动物根本就不够它们的生存食物链,除了一些鸟,不过张灿也不可能抓得到鸟,最想的比如是野兔野鸡什么,但却偏偏没有,只能还是去抓鱼,鱼倒是足够多,抓不完。 把鱼汤熟后,用几张大树叶包了起来,回到屋子里后,张灿才发现,屋子里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了,摆了几束花,屋子里香喷喷的,苏雪坐在床上支着脸蛋看着屋子外面发怔,脸蛋莹白如玉,一头乌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当真是好漂亮! 看到张灿进屋后,苏雪又转脸过来,笑吟吟的道:“回来了?” 张灿笑了笑,把树叶包放在了用木枝藤条绑起来做的桌子上,说道:“吃鱼吧!”然后瞧了瞧屋子里,笑道:“这房子,好像新房一样!” 苏雪羞羞的笑了笑,就是摆设布置得跟新房一样,虽然简陋,但意思还得那样做。 吃了鱼过后,两个人还真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只不过收拾完后,躺到木床上后,两个人的斯文就完全消失了,刚尝到味道的年轻男女,那到情浓时,更如同是**一般,一点即燃,这番烈火,一连燃烧了一个月,两个人都不觉得厌烦,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 不过张灿那根刻了正字的木头上,却又多了六个正字,一共有十一个正字了,也就是说,在这谷底中呆了五十五天了! 苏雪看得出来,张灿始终还是想出去,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在意的记着日子了,做了女人后,豪爽的苏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多愁善感了,以前只要念头一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现在却总是发着怔,在想着张灿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不高兴,总之,一颗心全牵挂在了张灿身上! 张灿每天都在干活,在树林里把树木砍割回来,然后再搭建新居,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就搭建点屋子出来,累了就去抓点鱼回来,有时候苏雪就去在温泉处烧鱼。 半个月的时间,张灿就又搭建出一个大间出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间房搭建得更好,设计得更合理。 苏雪把烫好的鱼摆到桌子上,张灿是干体力活的,着实饿了,而苏雪今天弄的鱼又多了一条,是两条,足够吃。 虽然天天吃同样的东西,但张灿还是觉得不错,吃了几口鱼之后,抬眼又瞧见苏雪只是盯着他,不禁诧道:“苏雪,你怎么不吃?” 苏雪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有种想说却又张不开嘴的味道。 “你有什么事吧?说说看!”张灿放下了手中的鱼,然后问着苏雪,他看得出来,苏雪肯定是有什么心事了,苏雪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直爽女孩子,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从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欲言又止的表情,所以他敢肯定,苏雪是真有什么心事了! 既然两人都有这种关系了,在这么个地方,他们两个也只能相扶相持的过下去,所以张灿要问清楚,不希望苏雪一个人受压力,只是不清楚会是什么事。 苏雪瞧着张灿,张口要说时,忽然间脸上又是一红,低了头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灿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捧起苏雪的脸蛋,抬起来在她脸蛋上先吻了一口,这才又说道:“苏雪,如果你不反对,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两个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有什么事应该由我们一起来承担好吗!” 苏雪眼帘儿还是垂了下去,不敢看张灿的眼,然后低声说道:“张灿……我……我……” 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却就是没有把话说出来,搞得张灿也急了,捧着她的脸,抬了起来,让她的眼睛看着他,说道:“苏雪,你别让我着急了,赶紧说吧,到底什么事啊?” “我……我……”苏雪还是吞吞吐吐的说着,但最后还是把话说出来,只是声音更低了,脸也更红了,“我……我好像是怀孕了!” 张灿一怔,脑子确实还没有转过弯来,愣了一阵子才明白“怀孕”是什么意思,这一明白过后,忽然间就跳了起来,一把将苏雪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欢喜得快发狂了,嘴里叫嚷着:“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被搂抱着转了几圈后,苏雪忍不住嗔道:“快放我下来!” 张灿赶紧把苏雪小心的放了下来,然后讪讪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苏雪……你以后可什么都不能干了,就在家里呆着吧,别的事都由我来做!” 苏雪禁不住好笑道:“这还哪里哪啊,我也还不敢十分肯定呢,你……你也不要小题大做,即便是真的……真的怀孕了,那也不用这么大阵仗,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再说了,到了这个地方,也不能那么样娇气吧?” 张灿笑呵呵的道:“反正你是什么事都不要做了,好好的闲着吧,没事就到湖边走一走,散散步就好!” 苏雪苦笑了笑,张灿的确是很认真的说话,但她也敏锐的发觉到,张灿虽然说着笑着,但眉眼里却隐隐有一丝愁绪和不开心! 这让苏雪心里一痛! 看起来张灿在这里已经过得很开心了,但实际上却仍然是不开心,而且今天苏雪把怀孕的事说出来后,张灿确实是真的高兴,但似乎也更多了些愁绪和负担,让苏雪心里有刀割心的感觉!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转变 木头上的“正”字又多了四个,这二十来天里,张灿越发的对苏雪无唯不至的好,苏雪也越发的温柔,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野蛮的性格,不过,苏雪也发现张灿以前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笑容少了,眼睛里所包含的喜悦也是一半喜悦,一半沉重。 夜里,苏雪一觉醒来后,手一摸,张灿并不在身边,赶紧起身到屋外一看,朦朦的月光下,张灿坐在水潭边发呆,眼睛盯着水潭出神,在夜里,他那身形显得极是孤单寂寞。 苏雪心里绞痛,轻轻的走了过去,挨着张灿坐了下来,也是一声不发,只是将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张灿醒悟过来,赶紧又扶起苏雪回到木屋子里,夜里凉,湿气重,他无所谓,可不能让苏雪着凉,现在的苏雪有身孕了,更加得小心些。 再说张灿和苏雪都是毫无经验的人,又不懂得该要注意些什么,该要防备些什么,两个都是毫无育儿经验的初手,更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唯一实用的就是苏雪那把匕首,两只手枪一点用处都没有,这里连稍大一点的动物都没有,除了出不去之外,也没有任何别的危险。 两个人虽然再没有说什么,张灿只是搂着苏雪睡觉,但苏雪这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了,过了许久,只觉得张灿睡着了后,这才偷偷的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的月光下,张灿眼角还挂有泪水,不禁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张灿,始终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天亮后,张灿醒过来,发现苏雪已经不在身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睡了懒觉,第一次比苏雪起来得晚一些。 出了木屋后,看看天,估计是九点多钟左右,苏雪正在温泉源头烫鱼,张灿便到湖边洗了脸,心里又想着,该再干些什么,是不是去割些藤条和木料来做一个婴儿床。 苏雪用新鲜的树叶包了鱼肉回来,也不用进屋,就在张灿坐着的草地上铺开来,张灿见树叶里包着的竟然是三条鱼,不禁笑道:“今天怎么了?怎么抓了三条鱼,可吃不完了!” 苏雪低低的道:“多吃点吧,等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张灿诧了诧,看苏雪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很认真,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要说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吃鱼吧,苏雪从来就不是个能藏心事的人,过一会儿她自然会说出来的。 而苏雪自己也是跟着张灿吃鱼,这让张灿更觉得有些不对劲,苏雪以前可是最喜欢看着他吃的样子,很少有一句话不说的跟张灿同时吃鱼。 张灿觉得心里有些重了,赶紧使劲的吃鱼,一个人吃了两条,撑得实在吃不下了再停下来,苏雪早就没吃了。 “苏雪,什么事,你说吧!”张灿一停下来就问着苏雪,不弄清楚,他心里就是一块心病。 苏雪坐近了些,挨着张灿,把头靠在他怀中,然后低低的说道:“张灿,我想出去,我不想在这个地方了!” 张灿一怔,想了无数的问题,都没想到这个上面来,苏雪从来都没表现出不喜欢这里的意思,也一直是很乐意很高兴,按张灿的估计,有可能是会是不喜欢吃的,又或者想做些什么别的事,但绝没有想到她会说出不想在这个地方的话来。 愕然着,张灿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说能做到的,他自然是没有问题,不会反对,但想要出去的事,他比苏雪更想,可又能怎么样?他也出去不了啊,在这个绝境中,除非身上长翅膀,否则又怎么出得去? 最关键的问题是,外界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又没有任何的工具与外界联系,传递不出信息,而郑大宝和王前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也不知道他们从地下河流中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任谁也想不到。 其实就是苏雪自己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张灿就那么样解释了,看得出来,张灿应该还有些秘密没有说出来,但苏雪并不想去逼他,他不愿意的事情,苏雪就没有想过要去追问他。 呆了一阵,张灿才皱着眉头说道:“苏雪,这……这个我也想啊,可是我们出不去!” 苏雪喘了几口气,然后又说道:“昨晚我想过了,你说得对,我们真不能在这个地方一辈子都这样,我们两个还无所谓,但我们的孩子呢?要是把孩子也在这个地方关一辈子,我不忍心,我真的不忍心……” 苏雪说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声音也哽咽起来。 这段时间,苏雪性格变温柔了不说,还变得多愁善感了,在张灿面前也毫不掩饰的流露真情,如果换了周楠或者是刘小琴两个人,动不动就流泪了,张灿还觉得正常,但这可是苏雪啊,看到苏雪流泪,看到她这么伤心,那可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张灿也默然起来,不想住这里又能怎么样?又出不去,只能呆在这里终老一生,孩子,也要在这个地方过一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苏雪又说道:“张灿,所以我决定了,我们要出去!” 张灿怔道:“怎么出去?难道你知道怎么出去?” “张灿,我们就再赌一次吧,上次不也是这么过来了吗?”苏雪指着水潭,然后又说着。 张灿一下子就明白了苏雪说的意思,不禁身子一颤,一直都觉得那是个极可怕的想法,所以也从未再想过,苏雪的意思自然是让他们再从水潭中的地下暗河里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出口处出去,要是出得去,那就是万幸,要是出不去,那他们两个也就葬身于这雪山的地底下了。 张灿犹豫了起来,苏雪赌的自然是他的潜水能力,并可以让她也一样在水底中经受寒冷和呼吸的难题,只是张灿害怕的就是,这茫茫大雪山,地势宽广复杂谁知道地底下这些暗河流会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地底下的阴河会有会有更危险的情形,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又或者是地底的瀑布悬崖,那一样也能让他们死于非命。 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张灿的能力是可以允许他们在水底下有可能是无限制的支持,但在水中,张灿却是无法不吃东西而保持体力,这跟在陆地上一样,他总是需要食物来保持体力的,在水中,只要他的嘴唇一离开苏雪,那苏雪的命也就终止了! 所以得保证,在地底下穿流的时间不能超过张灿坚持得住的时间,因为在水中消耗的能量更为巨大,所以张灿能坚持的时间比在陆地上还是要短一此,只要体力无法坚持的时候,在那时还没有出去到地面上,那就危险了! 思绪万千,张灿还是觉得害怕,看着苏雪那并未隆起的腹部,他害怕保护不了苏雪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他一个人,倒真的无所谓了,当一个人背上要背扛起家庭的重担时,就会额外觉得沉重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看着水潭,这里比在洞里,也就是跟郑大宝和王前一起在那个悬崖口上看到的时候相比,这里还是明显好得多了,在那里看到的就只有恐惧,而在这里看到的水潭面,还是好了许多,至少潭水没那么黑,虽然仍然幽深,但面上却是真正的天日。 “苏雪,你……你当真要冒这个险?当真要再继续一次在地下河里潜一次的行动?”张灿思来想去了半天,还是问着苏雪,他自己可是没有半点把握,他不敢下这个决定。 苏雪幽幽然的叹了口气,好一阵子才回答道:“是,我想要出去,即使出不去,我也要冒这个险。” 张灿还是觉得有些犹豫不决的,虽然他也是极度的想要出去,但对从地下暗河继续走这条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很担心,地下阴河的环境实在是不可预料,他没有把握。 过了好一阵,张灿又低声问着苏雪:“苏雪,那你……你想要什么时候动身?” “就今天,我让你吃多一点,我也吃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在水下面保持体力的!”苏雪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刚刚做的那些,其实就是为了要出去而做的准备。 见苏雪当真是决定了,张灿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一起拼这一次,赌一把,能不能出去,那就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既然决定了,张灿也就不犹豫了,起身来做准备功夫,忙前忙后,苏雪则是清理着衣物,看着张灿搭建起来的两间木屋,眼泪只是不停的流着,很是不舍。 张灿暗叹了一声,女人啊女人,明明说了要出去,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但真要走的时候,却又那么舍不得,女人真是纠结的动物。 看了看天上,估计是十点钟左右,张灿决定在十二点钟的正午时刻上路,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当真要走了的时候,还真觉得这个地方很令人留念,木屋的一切,都是张灿一手一脚亲自搭建起来的,屋边的一小块花草地,那是他和苏雪两个人掏松了土地再栽上的,把谷底里的每一个种类的野花种都弄了回来栽上了。 再看看温泉水和潭水汇合的地方,那数不尽的肥鱼仍然在游动翻跃,在谷底的七十多个日日夜夜,就是这些鱼给他们提供了食物,让他们能存活下来,现在要走了,也有些不舍得。 除了真正要吃的份量,张灿和苏雪从没有浪费过一丁点的鱼肉,老天爷对他们不薄,到了这样一个绝境,但还是给了他们足够的食物,没有让他们为了食物而陷入更疯狂的煎熬之中。 以前在谷底中,张灿觉得很难熬时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但现在要走了,这两个小时就觉得像梭一样,眨眼间就过去了。 临行前,张灿把两件大皮袄还是穿上了,苏雪一件他一件,为了防止在地下河流中与岩石壁碰撞到,张灿把苏雪的头和身体腹部等要害部位都用皮袄包起来,反正他有透视的能力,不用睁眼看到就能知道地底下的情形,再说他在水中还能避水珠的能量,那个比透视的能力更起作用,只要在水中,避水珠的能量就更能神奇的表现出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长地久的一吻 到中午时,张灿轻轻扶过仍然扶着木屋垂泪苏雪,到水潭边上,然后把自己那件皮袄再套到头顶,为了保证不会与苏雪分散掉,张灿还用了一条藤条绑在了苏雪和他的腰间,确保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未知情况,他们都不会分散开来,接着又擦了擦苏雪的眼泪,再轻轻把嘴吻到她娇艳的红唇上,在苏雪情迷朦胧中,悄无声息的搂着她轻轻滑入水潭中! 水潭中的水因为有温泉水混和的原因,并不冻,不过也无所谓,在张灿避水珠能量的保护下,水温的高低对他们都没有影响,一边给苏雪渡着气,一边又运起透视能力,往水底下那个从把他们冲出来的暗流口游到下游的入口。 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光线了,还好洞穴的宽度还是够,直径超过了四米,张灿跟苏雪两个人的身体通过是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水流没有上面那么急湍了,缓和了许多。 不过缓和也只是在水潭过去的几百米以内,一超出这个距离后,水流又急了起来,坡度似乎也更下了些,张灿与苏雪绑在了一起,也更没有办法保持身形的速度和平稳度,只能任由水流冲走,只是尽量不让身体给碰到边上的岩石壁上,以免撞伤到,尤其是苏雪,是绝不能让她受到伤的。 一到水中后,苏雪就不辨东西南北了,只是搂着张灿任由水流的冲击流动,嘴里呼吸着张灿嘴里渡给她的气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时,其实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苏雪是不辨东南西北,也不害怕,反正死也是跟张灿在一起,反而是张灿紧张得多,一面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暗流里的地形,他现在主要是要注意不让自己和苏雪与岩壁碰撞,再就是有时也许可能会遇到几个洞口的情况,他得在将到的时候做一个选择,进入哪一个洞里会危险性小一些。 这因为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在水里能借着水的能量探测到数百米以外的情况,这就给张灿极大的好处了,在地底下,地形变化多端,几百米以外也许就变成了绝不一样的情形,他能提前预知到,那对他来讲也是有极大的好处,如果仅仅是凭借他的透视能力,那是远远不够的,他的透视能力只能透视到六七米的层度,比如岩石中吧,超过六七米的深度,他就看不过去了。 流得远了,水温也开始降了下来,逐渐冷却,最后又达到三四度的样子。 张灿也在心里估计着时间,应该是在地下的暗流中漂行了三四个小时之久了,而且速度还不慢,至少有时速三四十公里的速度,不会低于这个速度。 而前面仍然还是遥遥无知的未知境界,张灿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个尽头,也不知道他与苏雪这次的冒险是恶了还是善终,这地下河流似乎就是无穷无尽,没完没了,而张灿一个人提供两个人的呼吸空气,又加上精力集中,要注意别的情况,一点都不能松懈,所以体力消耗极重,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的感觉,不禁着急了起来! 苏雪只是温温柔柔的与张灿吻着,当然这只是嘴对嘴的呼吸,而不是真正的亲吻,因为早有了心理准备,不像上一次那般忽然而至而不知所措,紧张再加上挣扎,对张灿能量的消耗会加剧速度,这一次已经是好得多了。 而且上一次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左右,这一次却是已经在阴河中穿行了近四个小时了,时间也已经远远超出了上一次的长度,如果是张灿独自一个人的话,或许就还可以再支持这么久的时间,也许还会更久,但现在他是负担的两个人,对苏雪的关心甚至还远超出了对他自己,所以体力的消耗才会那么剧烈。 能量急剧消耗的后果是很明显的,张灿越来越感觉到皮肤从水里面转换吸收的空气有些后继无力了,如果再有一个小时,恐怕他跟苏雪就得变成两具尸体了! 心里着急,但又无计可施,张灿尽运起透视能力和避水珠的能量,双重施为,探测着前方的情况,只不过透视的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在水里探测到的也依然是无穷无尽的地下水,一丁点都没有探测水面上有空间的存在! 就在张灿即将要绝望的时候,张灿忽然感觉到前方的水面上有大片大片的蓝,那是空气存在的地方,虽然透视能力还达不到那么远,但他可以感觉到,那上面极有可能就是地面上了! 这一喜当真是非同小可,可惜无法与苏雪交流,这个感觉只能是张灿一个人来享受,心喜之下,又发觉地下河流的速度也缓了下来,再五六分钟后,已经变得跟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了,而且地下河流的空间也大了起来,有的地方甚至有十几米的直径,完全不用担心被撞到了! 张灿更是努力的透视探测着,在钻出地下洞的那一刹那,就瞧见了水里有亮光,身体中的能量一探测,这里离水面上还有一百多米的高度,再上面,这个时候没有阻隔物了,张灿可以清晰的透视到,一百多米以外的水面上,竟然是蓝蓝的天空! 出来了,当真是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水面上的环境会不会又是在那个绝谷之中的情形一个样,但张灿却是明白,他跟苏雪的危险又避过去了,至少这里又是地表面的空间了,只要出去了,即使又是那样的环境,那他也还有机会等休息准备好以后,再次潜下水中找出路,! 张灿尽管很疲累,但兴奋的感觉让他体力不自禁的恢复了许多,搂着苏雪使劲的往水面上浮去! 一百多米的深度,张灿花了十几分钟才游到水面上,当头部“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后,就迫不及待的瞧着这水面上的情形。 好大的一个湖泊! 这是张灿第一个感觉,四面环山,山顶上依旧是积雪铠铠的雪山,不过雪山下面有路,明显的路径,更关键的是,这个极大的湖泊岸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张灿喜极而呼,这一次当真是得救了,逃出来了! 只要有人,那就表示这里绝不会是上次那样的绝境,张灿累得几欲晕过去了,但还是奋力把苏雪头上遮盖着的皮袄顶掀开,让她的头完全露在了空气中。 “那里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张灿还没开始叫,就已经有人大叫了起来,湖泊中的几艘用人工划的橡皮舟极快的向这边划过来,舟上的人奋力划着,只是因为是不是机器,是用人工手力来划动的,所以速度再快,那也是有限度的,好几分钟后,有两艘橡皮舟最快赶到,橡皮舟上都是两个男子,接着又有一艘划到了张灿和苏雪跟前。 把橡皮舟停下来后,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张灿和苏雪拉上了橡皮舟,因为张灿和苏雪是用藤条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又穿了厚实的皮袄,被水湿透后更是笨重,所以很费力。 几个男子好不容易把张灿和苏雪弄上橡皮舟上,赶紧又把他们身上的藤条解开来,不过又极是吃惊,张灿和苏雪是从湖的中央部位冒出来的,如果是落水的话,他们这些救生员怎么会没看到呢?如果是从岸边上跌下去的,那他们绝对会看到,怎么可能一点都没看到呢? 而且张灿和苏雪这身上的衣衫模样,又像是登山的,与这里来的普通游客还不大像,再就是苏雪那惊人的美丽震到了他们! 按照常理来说,掉进湖里的人,在这么低的温度中,如果时间长了,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尤其是手脚等器官,如果冻伤了,就得截肢,在雪山中或者是冻水中冻伤的人,手脚都会有不同层度的冻伤,所以他们才有些慌乱,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会给冻成了什么层度,按估计来讲,应该绝不轻松,因为他们都没能看到是怎么掉进湖中的,所以估计不会是太短的时间。 苏雪上了橡皮舟上后,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因为有张灿的能量支撑,她一点冻伤都没有,只是在水底中太久,有些晕眩,清醒后马上就坐起身来扶着张灿的身体叫道:“张灿,张灿,你……醒醒……” 张灿自然是没有事,只不过是虚脱了,因为消耗体力太厉害,低温对他和苏雪都没有造成伤害。 橡皮舟上的两个男子更是奋力的往岸边划过去,要赶紧把他们两个人送到岸上进行救治,当然首先就是要换上干净的干衣服,再恢复体温,然后等待急救车的到来。 不过看到苏雪虽然穿着**的衣服,却是没有很冷的表情,哪怕那水珠子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她的表情都是那么自然,只是明显的表露出对昏迷男子的关切。 到岸边花了十几分钟,岸边早就有人抬着两付担架等候着,许多游人都围拢了过来,叽叽喳喳的相互询问着,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是如何跌落进水里的。 橡皮舟一靠岸,几个人就七手八脚的来抬苏雪,苏雪一摆手道:“不用管我,赶紧抬上我先生,先救他,我没事……” 苏雪的动作是真的没事,虽然湿湿的,但动作毫不呆滞,不像是被冻到了的样子。 几个人赶紧把张灿抬上担架后,苏雪紧紧的就跟了上去,催着他们,很是焦急,不知道张灿怎么样了! 岸边上再前行几百米远,有几间平房,四周的环境都是做得极为美化,设施齐全,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旅游景区,不过苏雪没有来过,看不出这是哪里。 几个人把张灿抬到屋里,苏雪也跟着进了里面,屋子里有空调,温度很适中。 抬张灿的几个男子赶紧又对苏雪说道:“小姐,请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们给这位先生先换衣服,然后再等山下医院的急救车过来,目前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要救治,那得等专业的才行,像这种深层的冻伤,我们根本就无能为力!”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重回人间 “不用了,我自己来给他换!” 苏雪一口拒绝,然后又说道:“麻烦你们再给我一套衣服,后面我会补钱给你们的,放心,我们没事,只是累了,没有冻伤到!” 苏雪在扶张灿上担架的时候,就已经试探了张灿的体温和呼吸,一切都跟常人一样,体温也正常,根本就没有冻伤的那种现像,再说了,她自己就是个证据,张灿能够让另外一个人都可以毫发无损,那他自己自然肯定不会有损伤了,只是累到罢了,而他的呼吸也很正常,从这些就可以得出结论,张灿没有事! 那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有些想不透,这一对男女出现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古怪,而且还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那个漂亮的女子是强撑着还是真没事,但看她的行动和表情,倒是像真的没有事,因为被冻伤到的人,即使强撑也撑不了。 不过苏雪很坚持,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点头出去了,反正现在的做法,他们也只能是换衣再让他们处在恒温里,然后等待医院的急救车到来。 苏雪把门关上后,这才急急的给张灿换了衣服,两个人都早做了夫妻,自然也没有什么害羞的感觉,而且她身体肌肤一点也没有冻伤到的感觉,所以行动都一如平常,以她的体力身手,给张灿换个衣服自然是没有一丁点的难度。 给张灿换了衣服后,苏雪才又给自己换了,换上了干衣服,苏雪觉得轻松了好多,准备再给张灿按摩一下时,却听见张灿弱弱的问道:“苏雪,这……这是在哪里?” “你……你醒了?”苏雪大喜若狂,赶紧扑到张灿躺着的床边,张灿的确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看起来比较虚弱,当即又担心的问道:“张灿,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是累到了,歇一阵就会好,你不用担心,这里是……这里是哪里?”张灿喘着气安慰了苏雪一下,然后又问起现在处境情形。 其实张灿也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没有问题,只是累坏了,精力体力损耗严重,一醒过来后,就只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雪当然也不知道,这一阵子就是急急的招呼伺候着张灿,等张灿清醒过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墙壁,右边贴了好多广告图片,几乎每一张图片里都有“天山天池风景区”的字样。 “这里是天池?”苏雪和张灿都同时说了出来,没有别人的回答,但看这些图片,应该就是天池了。 天池的所在与张灿他们上的那座雪山,其中的距离估计也会有几百公里吧,当然那是表面的距离,如果论直径,可能就只会有一百公里左右,地底下的暗河通道,估计算得上是直径了。 躺了一阵,苏雪怕张灿冻到,还把另一张床上的厚棉被也给张灿盖上了,然后跟他躺在一起。 张灿笑了笑,搂着苏雪很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蛋,大难不死后的喜悦,共同患难的真情,都让他对苏雪情难自禁。 再加上苏雪怀孕了,是他张灿的孩子,这让张灿更加的怜惜和关心,而且从跳进水潭中之后,一直都是处于紧张之中,没有一点时间再去想别的事,一轻松下来,张灿第一个念头还是关心着苏雪。 老天爷对他很好,他和苏雪两个人都没有事,都是好好的活了下来! 直到门上响了几下敲门声,苏雪才起身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两个男子,年轻的那个是头先抬张灿的其中一个人,另一个四十来岁,看样子应该是个管理者之类的身份。 果然那个年纪大的男子一进来就说道:“二位还好吧?我是天池风景区的安全部的经理刘大山,我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在风景区出了安全事故,安全经理自然脱不了责任,好在苏雪和张灿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受到什么伤,看样子也没有大碍,所以刘大山就松了一口气,赶紧了解一下情况后再私下和解算了,只要没有出事,一切都好说。 搞旅游风景的人最怕的就是出安全事故,那对旅游的客源是最大的伤害,基本上,只要没出大问题,一些小事故上面,他们都会选择私下里和解,尽量不会让事故公开化和大事化。 “没有事,我们所用的一切开支,我会照你们的价位补偿,等一会儿你再安排一辆车让我们下山就好,其他的不用你负责。”苏雪直接把刘大山的话给堵死了,一回到原来的世界中,那个做事果断有魄力的苏雪又回来了。 刘大山一怔,随即又欣喜起来,苏雪这个态度对他来讲,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方想要以此来勒索他们,想敲一大笔钱,而苏雪说的却是要倒给他们补偿,没有半分意思想要勒索他们,这自然是好事了。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车辆,不过……不过我已经叫了医院的急救车,那个……” 苏雪当即一摆手道:“让他们返回就行了,他们索要的费用我一并支付。” 刘大山大喜,这事就这么完美的解决了,当真是极畅快的事,看样子,这一男一女应该是很有钱的人。 既然解决了这个难题,刘大山甚至没有去了解苏雪和张灿落水的原因以及他们的身份,如果他了解到苏雪和张灿并不是他们风景区里的游客,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 不过他的确是没想到那个层面上去,因为天池的风景区只有一条路进来,其他的方向都是难以攀越的雪山,所以刘大山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们两个是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风景区有专门的酒店和餐厅,苏雪身上有银行卡,取出来让刘大山的下属刷了卡,也不在意他们要了多少钱,能跟张灿都好好的活下来,她已经是满心欢喜。 不过苏雪心里又极为沉重,没有逃出绝境之前,她反而很踏实,因为在那个地方,她无忧无虑的,不用担心张灿会见异思迁,也不用担心张灿身边那些别的女人,因为就算想,他也没办法能见到,俗话说,日久生情,只要她天天跟张灿在一起,她又对张灿温温柔柔,一心一意的,张灿又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事实证明她的方法确实是用对了,张灿也喜欢上了她,而且她还有了张灿的孩子,照理说,她跟张灿的关系应该算是牢固了,不过苏雪却在此时忽然心悬了起来,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无法形容,苏雪心里忧虑得很,直到刘大山安排的一辆小巴到了,她才抛开了这个念头。 因为无所谓付钱,而且付出的钱也足够了,所以刘大山也不小气,单独安排了一辆小巴来送苏雪和张灿下山。 小巴里的温度很舒服,定在二十度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司机了,技术很好,苏雪和张灿坐在中间的位置,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多少震动,当然,路面好也是原因之一。 这条路是精修的柏油路面,是专门为天池这边的风景区修的旅游公路,从天池风景区到乌鲁木齐的市区,走这条新公路的话,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原来的老公路会要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到市区后,天就黑了,小巴司机按照苏雪的吩咐把车开到一家比较有名的星级酒店,等他们下了车才返回。 在酒店开了一间房,苏雪也没有害羞,只开了一间房,她自然不会放心让张灿独自住一间。 在酒店房间里,美轮美焕的装饰,现代流行的家私以及一应俱全的电器,温暖舒适的空调温度,让张灿都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说实话,张灿很享受这种感觉,进了房间里后,把身子重重摔在了软和的床上,舒服之极的哼了一声! “好舒服!” 苏雪见到张灿这个样子,忍不住就叹了一声,幽幽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想了想,这才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电话通的时候,又看了看张灿,又把电话上的免提按下了。 电话那边接通了,一个男子声音传了出来,声音有些熟悉:“喂,哪位?” “小舅,是我,苏雪,雪儿……”苏雪低了声音,一边瞄着张灿,一边把话说了出来。 接着电话里传来的就是杯子摔碎的声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显得电话那头的人慌乱不已。 “你……你说什么?你是……你是雪儿?”那头的声音更是颤抖不已,张灿终于听明白了,那声音是王前! “小舅,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是我,我跟张灿在那水潭里没有死,结果掉到了一个雪山包围的谷底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小舅,别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就是给你报个喜,别担心我,我跟张灿都好好的活着回来了!” 苏雪把话说了,尽量简洁的把事情说清楚了,让王前知道她和张灿活着的事实就好。 王前显然惊呆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颤着声音道:“雪儿……你……张灿都好?我……我……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接你们,马上过来……” 王前说的话都已经是语无伦次了,但话语中的惊喜可不是一丁半点,简直是欢喜到快糊涂了。 苏雪咬着唇,盯着张灿,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小舅,我们在乌市的酒店里,我……我跟张灿……” 苏雪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小舅先把她和张灿的事说出来,只有在她小舅面前,她才觉得比较合适讲出来,要是在父母面前,这话还要转弯抹角才好说,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小舅跟张灿关系非比寻常,只有小舅才会觉得张灿是个人才,才不会瞧不起他!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初见老爷子 “好好好,你们哪里也别去,我马上赶过来!” 王前声音又激动又颤抖,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苏雪和张灿都可以想像到他此刻是什么样子。 张灿忽然间坐起身来,脸色有些发紫,问着苏雪:“苏雪,我们……我……我怎么见王大哥……” “你还叫大哥?”苏雪忍不住嗔道,“我小舅是你哪门子的大哥?” 张灿红着脸,讪讪的不好意思,又想起锦城家里的刘小琴,禁不住头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脑子里都乱成了一锅浆糊,与王前那兄弟般的感情,忽然间就变了质,与苏雪的关系,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苏雪瞧得出来张灿的彷徨,赶紧坐到他身边,搂着腰依偎着他,然后柔声道:“张灿,别担心,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事可以把我从你身边拉走,我小舅对你那么好,那么看重你,我想我们的事有他帮忙就要顺利得多,即使有问题,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一边的!” 听苏雪的话,张灿就觉得她还是有些担心,像她那种身份的家庭,对这种事,肯定是身不由己的,而苏雪刚刚表明的其实是她自己的意思,无论父母会不会同意,她都会跟着他。 张灿不禁皱了皱眉,这跟当初周楠那一边的情形极为相似,周楠的父母是根本就没把他瞧在眼里,所以张灿才那么绝决的答应周楠父亲那个秘书的要求。 苏雪呢?不知道王前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怎么想?会马上翻脸,还是让他赶紧消失? 这一回到这个喧闹的人世间,张灿就觉得一颗心乱如麻了,善良弱小的刘小琴又要怎么办?而现在要他抛弃怀了孕的苏雪,他肯定也是不会干,可是不论他怎么办,都肯定会伤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心,他要怎么办? 分身乏术啊! 也不知道王前什么时候才会到,不过他在没到之前,张灿心乱如麻,只是怔怔发呆。 苏雪虽然也在安慰他,但她自己显然也有些忧虑,但一双手却始终轻抚在腹部,只有想到她腹中的胎儿时,脸上才会露出母性的温柔和无所畏惧。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晚上九点钟左右,酒店房间的门上面就轻轻响了两下敲门声。 苏雪脸色苍白着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王前,一个是她的母亲王琛,在巷道中还有十几个穿军服的军官,都是他父亲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雪儿!” 王琛狠狠的一把将苏雪搂在了怀里,眼泪横流,搂着就不肯松手,站在旁边的王前盯着苏雪看了一阵,确定是她没错,然后又瞧了瞧里面,见张灿有些紧张的站在房间里面,赶紧又跑进去,拉着张灿的手就只说道:“谢天谢地,兄弟,你跟小雪都完好无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只当……我只当你们早就……” 说到这里,王前声音就哽咽起来,有些说不出话了,眼睛红红的,张灿可真难见到他有这个表情。 “王大哥,这事情一言难尽,我们……”张灿觉得自然是要跟他们把这件事说出来,不过一时又觉得无从说起,如果按事实说出来,那实在是太也难以令人相信,但要张灿把他的秘密说出来,那肯定也是不干的,什么事都可以说,唯有他的那个秘密不能说。 王前似乎是一下子就省悟过来,马上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赶紧走吧,把行李拿上。” 张灿苦笑道:“我们也是今天才从那困境脱身,什么行李都没有……” “那更好,跟我走!”王前一把拖着张灿就往外走,到门边时又对那个中年女子说道:“姐,走吧,小雪安全回来就是万幸了,赶紧回去让老爷子看看,别耽搁时间了!” 王琛这才松开女儿,赶紧拉着她往外走,在巷道中,张灿见到那十几个军装笔挺的军官个个肃穆的表情,心里还真有些紧张,当然,他紧张是因为与苏雪的关系,毕竟苏雪怀孕了,是他的孩子,如果不是有这回事,他自然不用那么紧张,又不会要问别人要吃的,又不靠别人的救济生活。 不过苏雪这件事他就当真没有办法了,这可是他赖不掉,也不会赖的事,关键是不知道苏雪家人会是怎么想的! 从这些来接他们的军人看,张灿虽然不太懂军衔级别,但也看得出来,这十几个军人的级别都不低,上次在铁路上出事的那个连长,他的军装星星杠杠还远没这十几个军人多,级别明显就差了几个档次。 从这点估计,苏雪的身份背景肯定不简单,至于到了什么层度,张灿还真的估计不出来,不知道跟周楠相比怎么样,不过周楠的父亲是地方政府的一把手,与军队里的官员应该是没有可比性吧。 在电梯里,那些军人直接控制了电梯,直接说要执行任务,让别的人稍候,在酒店大堂里,无论是前台,还是客人,服务员,以及酒店的管理层,都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说实话,能开星级酒店的老板,那都是有身份有关系的人,平常里就是当地的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不过现在看看这一帮军人,那是旁若无人的进进出出,没有人敢阻拦一下。 在酒店大门外,是六七辆警车,张灿看得清楚,是警车而不是军车,在车门边守候着的是警察,一见到他们出来,赶紧把车门打开,请他们上车。 苏雪被她妈妈拉着上了一辆车,而王前则拉着张灿上了另一辆车,前面开车的也是警察,一行人上了警车后,在最前面的警察马上开车开道,鸣笛呼啸着往机场路而去。 在平时要机场,至少要花一个小时左右,但现在警车开道,一路无阻的高速赶往机场,四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到机场后,张灿才算真正见识了这帮军人的威风,一路简直就是畅通无阻,以往在机场看到保安严格的检查,在他们身上简直就像是不存在,反而是恭迎着请他们进入机场里面,没有要求检查任何证件。 而王前和王琛也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而是很自然的在十几个军官的族拥下进了机场里面,有专门安排好的机场巴士早就等候着的,把他们这一行人送到一架飞机前。 这飞机身上有很明显的军队标志,原来是一架军用飞机,怪不得王前他们一行人来得这么快,苏雪打了电话后,才三个小时就到了! 飞机是只有三十多个座位的小型飞机,机师也早已经准备妥当,等到他们一上飞机,得到王前的命令后马上起飞。 以前就算坐个汽车,也得等到客人坐满,或者要到时间后才会走,也就更别说乘飞机了,不到时间是不可能起飞的。 但现在张灿可是见识了,不是他们等飞机,而是飞机在等他们,不由得心里更是想着,王前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原来猜想的他们一家人与军方有关,看来这个猜测还真是没有错,只是不清楚他们这家人的身份地位究竟到了层度。 飞机是即刻起飞,从酒店出来后,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张灿也不方便对王前解释什么,而现在虽然上了飞机,但情况还是差不多,飞机上还有那些军官,还有苏雪的母亲在,张灿还是觉得不方便说那些事。 苏雪的母亲王琛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与苏雪颇为相像,如果不是清楚她的身份,张灿还真不敢相信她会有苏雪这么大一个女儿! 王琛看起来虽然美丽华贵,气质不凡,但张灿看得出来,她身上凛然有一种自然而然表露出来的骄傲气势,这让张灿更有些担心了,苏雪也一直依偎着她母亲,估计也可能有别的人在,所以也不方便说什么。 王琛只是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不肯松开,估计是这次的事把她吓到了,从那地下洞里掉进悬崖地下水潭后,消失的时间是七十多天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还认为他们还活着的人,肯定就是不正常的! 张灿只是暗暗叹气,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他是不能对不起苏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受些气就受吧。 飞机是开往京城的,两个小时后就到了京城,一下飞机,又早有十几辆军牌的小车在等候着,那架式又更不同了。 张灿没有任何准备,心知王前会把他带到京城来,然后他再转道回锦城,不过看到王前那个态势,话又说不出来了,再说他还想着给王前家的老爷子试着看看病,能医就帮他医了,如果不能医,那也没有影响,反正也不是说一定就要他医好的。 因为首先也没有说出来,即使治不好,王前一家人也应该不会有失落。 迎接的人还是一些表情极其严肃的军人,车也是军车牌的,在路上关口呼啸而过,没有检查,张灿也看到王前有些紧张,所以也没有说话。 十几辆车进入到一个经过了五六个军警检查口的区域内,在一排小洋房前停下来,房子不是很豪华,有小院,花草,门口还有持枪士兵站岗。 见到王前和王琛后,那士兵赶紧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给他们让开位置。 进屋的就只有王前,王琛,苏雪,以及张灿四个人了,其他的军官一律止步。 小洋房的客厅里,中间是一圈有点旧的布艺沙发,屋子中的装修或者是家具,都只是一般,沙发前面的墙壁边,还摆着一台二十四寸的老式彩电。 沙发上有一个白发老头坐着看报纸,戴着一付老花镜,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过张灿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老头子身体里有许许多多的弹片,尤其是脑袋里有一片,凝结成血块,这一块比较致命,血块影响了脑部的神经和细胞。 因为张灿不自主的就用上了透视的黑白眼,所以一眼就看到了老头子身上的病症,他当即就估计到,这个老头子有可能就是王前所说的老爷子吧? 难道是他的这个病?也有可能是,不过也不敢肯定,如果是这个老头子的话,张灿还真不敢就说一定能治得好,这个情形的病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能不能治得了,那身体里的弹片,他又如何取得出来?他可不是真正的医生,开刀取弹片的事,那根本就不敢做!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透视治绝症 苏雪一进客厅后,看到消瘦的老头子,不禁悲鸣一声,飞快的就扑了过去,一把抱着老头子的腰哭道:“外公!” 老头子果然是王前王琛的父亲,是王家老爷子! 老爷子还真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当苏雪在他怀中哭泣时,这才惊觉,一看竟然是苏雪,有些呆了,再抬起头看王前和王琛姐弟两,伸着手指颤声道:“你……你们不是说小雪到国外执行任务了吗?怎么……怎么……” 张灿一听这话,就知道王前他们对老爷子撒了谎,有可能是担心老爷子受不了那个打击吧,所以才撒的这个谎,但现在苏雪好好的回来了,那就再没必要撒谎了。 王前赶紧上前说道:“爸,小雪提前回来了,因为担您的病。” 老爷子抚着苏雪的头发,慈爱的说道:“别哭别哭,外公这不好好的吗,没什么事,你们该干嘛就还干嘛,分那些心干什么?” 王琛却是在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老爷子的病,她们是清楚的,就是军医总院也没有办法了,以老爷子近九十的高龄,根本就不可能再动手术,这几十年来,那个手术也一直不敢动,只是以药物治疗,那个脑部的弹片凝结成的血块肿瘤已经跟脑细胞结成了一个整体,动这个手术的成功性,就算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生那也只有一成的把握,世界上的成功案例,也只有十分之一以下,有时还会更低,再加上老爷子年数太高,生理机能都已经老化到了极点,实是油尽灯枯了,所以只要一动手术,几乎就没有舒醒过来的可能了,所以医院一方是根本就不敢动手术。 而老爷子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这么大岁数的人,也是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滚打出来的,自然不怕死了,他自己倒是看得开,虽然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反而索性强行出了院,在家里度过这最后的时间吧。 因为知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老爷子把家里所有人都要叫到面前来,三个儿女三个家庭,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除了大女儿家的苏雪,其他都到了,老爷子尤其喜爱这个家庭里唯一的女孩儿,但王前和王琛却说她去执行任务了,不能到场。 老爷子是什么人?儿女想要瞒着他,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心知苏雪多半是出了什么事,但儿女不说,一直是拖着,他就很是恼火,也不知道苏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再问手底下的警卫,却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这也越发的让老爷子恼怒。 不过现在忽然间就见到了苏雪出现在他面前,老爷子欣喜若狂,一颗心才安下来,对自己的安危倒无所谓,却是牵挂儿孙们。 老爷子又见到王琛在一边垂泪不已,不禁恼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死,就算死了,那也没什么好哭的,活了**十岁了还不死啊!” “外公,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王琛怕老爷子,但苏雪却是不怕,听到老爷子说的话,顿时又紧抓着外公的手哭了起来。 老爷子拍拍苏雪的背部,安慰道:“小雪,外公好好的,别担心,不是都有这么一说的嘛,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悲,黑发人送白发人,那是福,呵呵,外公都老朽了,即使死了,那也是正常的嘛,小雪,乖,别哭了,本来外公好好的,说不定就给你们哭坏了呢,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外公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有人哭天哭地的!” 苏雪这才抬起头,一张泪脸儿倒是露出了些许笑容,看到外公还这么精神的说话,她还是感觉到安心些。 老爷子慈祥的抚着苏雪的头发,眼睛一抬,又见到站在沙发边上的张灿,不禁愣了一下,诧道:“这位是……?” 王前这才省悟,赶紧介绍道:“爸,他是我的朋友,叫张灿!” 老爷子心里一愣,王前那些个狐朋狗友的,可从来不敢带到他面前来,再说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才不过二十来几吧,王前都四十大几的人了,交什么这样年轻的朋友?再说了,他就算有这样的朋友,又怎么敢把他带到自己面前来? 老爷子觉得很是奇怪,又再瞧了瞧张灿,见他年纪虽轻,却也并没有浮脱的样子,看到他也没有显得有多慌乱和害怕,倒是与别的年轻人不同。 京城里那些个太子爷,在外面胡天胡帝,胡作非为,可要真见到他,那一个个可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这个年轻人的确很特别,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这份气度就与众不同。 老爷子在观注张灿的时候,却没想到,苏雪却是在偷偷的盯着他看,反而显得比较紧张了,因为小舅王前刚介绍了张灿,所以她就紧张了,外公对张灿的印像和态度对她来讲,尤其重要。 张灿看着老爷子,忽然说道:“老爷子,您好,我是……呵呵,我是个医生,学过一些中医,我想给您看看病,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 “哦?”老爷子一怔,偏着头仔细盯着张灿看,他的病,他自己明白得很,世界上最顶尖的医术专家都没办法治了,这么个毛头小伙子说要给他看病?难道是来招谣闯骗的?或者就是靠这个由头骗儿子王前的? 老爷子是知道,三个子女对他的一片孝心,如果能有治疗得好他的药,就是把家掏空了他们也会去做,不过他这病是治不好的,已经到了尽头,这个年轻人反而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原因? 苏雪和她母亲王琛也是一怔,可没想到张灿忽然说这么个话出来,王前以前是听张灿说过这话,包括苏雪也听到过,不过都没有当真,当时都只当张灿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现在却是当着老爷子的面说了出来。 老爷子看到王前发怔,王琛却是要发怒的样子,就知道张灿与他们并没有关联,应该说张灿说他会医的事,是他自己的意思,当即就有些趣味了,瞧着张灿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小伙子,有些胆识啊,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有病吗?” 张灿也淡淡道:“老爷子,您老有没有病,我想您自己心里肯定是清楚的,我只说一点吧,您身体里有二十一块弹片,其中左脑里那一块最为危险,因为弹片已经凝结成血块肿瘤了,对脑细胞和其它功能都有相当大的影响,有可能会引发晕眩和癫痫,身体里的那些弹片,因为年数太久,所以导致现在也无法再动手术取出来了!” 张灿的话,把客厅里王前一家人都惊到了,包括老爷子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的味道! 王前从来都没有跟张灿说起过家里的事,老爷子的病他也从没有提过,苏雪也记得她没有跟张灿说过,即使说了老爷子身体有问题,那也不会说得这么详细,而王前刚刚说的,却是老爷子最详细的病症,这如何让他们不惊? 老爷子瞬即又恢复过来,略一沉吟,然后就说道:“小张,你……”本来想说什么的,想了想,又住了口,接着又对王前和王琛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小张单独聊聊!” “爸,这……”王琛极是不愿意,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让他跟老爷子聊什么聊?嘴上无mao办事不牢,这种年纪的人,又能办得了什么大事? “出去吧,我就想跟他聊聊!”老爷子淡淡的说了声,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过硬的时候,即使是在子女面前,那也是一样的。 看到气氛不对,苏雪赶紧起身拉着王琛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妈,出去吧出去吧,外公有事跟张灿说呢!” 说着又扭头对王前道:“小舅,是吧?” 王前一怔,也赶紧推着姐姐出去,笑道:“是是是,我们出去吧,大姐,我记得你那有个什么瓶儿的,给我看一下吧!” “什么瓶儿碟儿的?”王琛的注意力一下子就给王前吸引住了,身子给女儿和弟弟两个人推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看到几个人都出去了,老爷子才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灿笑了笑伸手指着沙发说道:“小张,先坐下说吧,坐下吧,别客气!” 张灿点点头,也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 “小张,你刚才说的,我身上那些弹片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老爷子等张灿坐下来后,这才盯着他缓缓问道,眼光如炬,如果张灿说谎,他肯定看得出来。 张灿也有些吃惊,老爷子虽然身体瘦弱,脸色苍白,看得出来,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那眼神却依然犀利,隐隐中还有种肃杀之气。 对于老爷子的问话,张灿刚刚说出来时,就已经有了回答的准备,也没有多想,当即就回答道:“老爷子,我以前,也就是小的时候,曾经跟一个老道士练过吐纳功夫,又跟着他学过医术,以气看人,能看出人体的病罩病气,您老身体上的病气很明显!” 张灿这话说得半玄不玄的,老爷子呆了呆,忽然间就把身上的衣服刷刷的脱了,露出一身瘦削,但却显得精骨硬朗的上身来。 老爷子这一身到处都是伤疤,把张灿都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黑白眼透视能力虽然能透视,但透视人体后却只是看到骨架,看不到**,所以老爷子身上的伤疤他可是看不到,只看得到肌肉和骨头中的弹片。 老爷子把衣服一脱,盯着张灿就说道:“小张,那好,既然你说你能看到病气,能用肉眼就看到我有多少弹片病气,那肯定就能够看到我身体里的弹片所在了,这……” 说着四下里瞧了瞧,见桌子上有一支碳水笔,当即拿起来递给张灿道:“你就用这个笔,把我身体里的弹片位置画出来吧,弹片在哪里,你就在哪里画个圆圈。” 老爷子心想要在他面前弄虚作假,那可是比登天都难,他是什么人物?不说是火眼金睛吧,那也是双眼如炬,没什么可以在他的眼睛下面遁形,这张灿刚刚那么一说,说得又精准无比,这确实是让他吃惊不浅,但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如果从别的地方知道了他的病症或者病因,那绝无可能知道他身体里弹片的位置!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移动金属 老爷子这一着确实老辣,如果张灿是个靠蒙骗过关,来骗些钱财的人,那这一关他就过不了,因为就算是他的主治医生,又或者是家里最亲的家人,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清楚的知道他身上那些弹片的位置。 那些弹片是早年间,老爷子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所致,只不过在战争年代,医疗技术远没有现在发达,凭那时的医疗技术和条件,都不可能做那些手术,所以这一拖下来,一拖就是几十年了,年轻的老爷子也变成了老迈的老爷子,身体老了,恢复度就没有那么强了,而且身体里的弹片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已经跟身体肌肉长在了一起,根本就无法取出来! 当年动手术取的,也都是能取的,取不得取不到的,也就留在了身体里面,这些弹片,几十年都在折磨老爷子,一到阴雨天气就发痒发痛,所以老爷子很清楚它们的位置,没有第二个人能知道,如果张灿当真有他说的那种能力,那么他就应该能知道这些弹片的位置,所以老爷子就能肯定他是真懂还是假懂! 不过以老爷子的估计来看,他觉得张灿就是个假的,看他的表情样子倒是不像是骗钱财,但这个事情本身却是让他不相信是真的,以他的眼光和经历,这样的事,还是觉得有些离谱,从没有听说过还能有人用肉眼就能看到病症病罩。 当然,有些技术很高的医生,从表面的第一现像,也许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病症,但像他这样的,一眼能把他身体里的弹片数目都清楚的说出来,那绝不是用肉眼能看得到的,所以老爷子觉得不可思议。 张灿微微一笑,老爷子这个举动,他能明白,是在试探他是真是假,不过既然要做了,那就得把功夫做足,之所以有些信心,那是因为刚刚见老爷子在透视的那一刹那时,他发现他的灵气居然可以把老爷子身体里的弹移动,虽然位置很短很细微,但那是还没有用手直接触摸到老爷子身体上,只是用透视的眼光却做了一下,那能力就要弱了许多,如果用手直接触摸在老爷子身上,那灵气的使用效力就肯定要强许多了,所以张灿才觉得可以一试。 “老爷子,我给您试试吧,不过如果看得不准,有些不对头的,您可也不要怪我啊,呵呵,我跟王前王大哥是朋友,知道您老身体有病,所以想来看看,可不是想骗些钱财的,治得好或者治不好,我都不会收取一分钱的。” 张灿笑笑着把埋伏也说了出来,治不治得好,他也只是估计,不敢保证,这让老爷子反而觉得可信了此,更是诧异又好奇的盯着张灿。 张灿把笔接了过去,然后用透视眼的能力,一一瞧出老爷子身体里弹片所在的位置,然后在弹片的表面用碳水笔画了一个小圈。 老爷子身体里的弹片部位发酸发痒,张灿用碳水笔画圈的位置,正好是在弹片的表面,那笔尖微微的划动,让老爷子似乎在痒中给搔了一下,有些舒服,不过却是不够,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张灿用碳水笔在老爷子的前胸后背,一共画了二十个圈,然后收了笔,笑笑道:“老爷子,还有一块弹片在您老的左脑中,这块不用画了吧?” 在张灿画圈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在瞧着他画圈的位置,可以说,这让老爷子是更加的吃惊不已,因为张灿画圈的位置没有一个是错误的,每一个都是精准无比,而且最后脑子里的那块弹片,他也说准了位置! 如果只是一块两块说准了,老爷子也不会觉得奇怪,总会有碰巧的事吧,但每一块弹片的位置都极是准确,老爷子也不得不吃惊了! 沉吟了很久,老爷子都没能看出来张灿的底,在张灿眼里,虽然有极其强的神秘感,但他也从张灿眼里看到了真诚和实在,虽然确实让他无法相信,但他又觉得张灿说得是真的! “你……你是叫小张吧?小伙子,你……”老爷子犹豫着又问道:“那你,能治我的病?” 因为左脑里的那块弹片,已经严重阻碍了老爷子身体的正常,也让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也因为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们都无法动这个手术,所以老爷子基本上是没有期盼的念头,不过张灿现在给了他实在奇特的感觉,所以他心里也是一动,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张灿不敢肯定,想了想才说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老爷子,这样吧,您把手伸过来,我先试试把把脉!” 老爷子毫不犹豫的就把手伸了过来,张灿把右手指轻轻搭在了老爷子的脉博上,动作倒是装得很像,然后把灵气运起来,从老爷子身体里穿过的时候,因为是直接的接触,所以灵气运用的强度要强得多,也没有把灵气运起去试探老爷子身体里其它的弹片,而是直奔脑子里最要命的那一片。 因为张灿明白,如果把那一片弹片解决了,能够办到的话,那老爷子的病,他就可以肯定治得好,如果弄不掉那块弹片,那么就算把身体里其它的弹片全取出来,他也没有办法挽救老爷子的生命,所以,这一块弹片是关键! 张灿把灵气运到最强劲的层度,然后用灵气把老爷子脑子里的那块弹片包了起来,然后运用疗伤的方法来催动。 弹片一开始没有移动,但弹片上凝结多年形成的肿块却是在极快的化解散开,脑子里的血液也在张灿灵气的催动下运行得极快,因为灵气可以把体内自动恢复疗伤的功能催化到以几十倍甚至更快的速度运行,所以老爷子刹时间就感觉到脑子里有很痒的感觉,当即伸手去抓痒,但那痒却是在脑子里面,手在头皮上抓,那又如何抓得到? “老爷子,请您别动,要忍耐一下!”张灿赶紧劝了一下老爷子,让他别动弹。 老爷子嘿嘿一笑,豪爽的说道:“他奶奶的,我老王一生纵横,枪林弹雨的,受伤便跟喝水散步一样平常,这刮骨疗伤我能含笑如常,但他奶奶的,这痒到骨子里头的痒,却是忍耐不住啊……” 张灿也不禁笑了笑,对老爷子的性格很是欣赏,虽然他年纪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前辈,但这个人,却是很合他胃口,笑了笑又说道:“老爷子,您跟我小时候看的十大将的画图里面的王将军很像啊,不过您瘦得多了,有些像又有些不大像……” “嘿嘿嘿……”老爷子顿时笑了起来,摇摇头,有些沧桑的道:“老罗,那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五六十年前的样子啊,现在想起来,都是过眼云烟……” 张灿一怔,忽然间停了下来,望着老爷子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你……你……您就是……就是王……王将军?” 老爷子一笑,淡淡道:“什么将军百姓的,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快要入土了的糟老头子罢了!” 张灿震惊之余,有些目瞪口呆了,无论如何,他当真没想到,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竟然就是从小就耳目能详的开国大将,难怪王前在锦城会那么畅行无阻,以他的身份,当然是要远比周楠的父亲周正的地位更高崇了! 看到老爷子的伤感,张灿忽然觉得心里热血涌动,在这个时刻,即使没有王前的这一层关系,张灿都觉得,只要他能够医治,只要他能够治得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老爷子治好病,在老爷子这种伟人面前,他只觉得一切都那么渺小,都那么无需计较了。 呆了一阵,张灿忽然又想起现在的目的来,赶紧又运起灵气给老爷子化开肿块,在灵气的强力施为下,弹片引起的血液肿块很快就化了个干净,而老爷子也是咬牙切齿的忍受着,若是疼痛也还罢了,但却偏偏是脑子里痒,抓都抓不着,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 等到肿块一化完,张灿马上就开始用灵气转移起弹片来,因为全力施为之下,一双手不自禁的就从老爷子的手腕上移到了他头上。 移动弹片就实在太耗精力了,张灿觉得这比平时施用任何一种情形都还要费力得多,汗水一颗颗的从额头上滴落下来,而老爷子脑子里的弹片也一点点的在往脑皮层外的方向缓缓移动。 这个情形,只有张灿一个人才看得到,而且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弹片是钢铁质地,怎么可能在肌肉里面行走呢? 而且行走之后的地方,可不像物体运动过后会留下痕迹,而是没有半点痕迹,经过后的脑子里的地方都仍然是完好无损! 张灿虽然无法了解,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却是明白到,他脑子的灵气可以把老爷子的病治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因为移动这些体内的弹片实在是太耗精力了,他不可能一次性的把那么多的弹片移动出来,像脑子里的这一片,只怕移出来后,他就会躺个三五天的时间,现在就几乎直想倒下地就什么也不管的好好睡上一觉,但又知道,现在可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以免前功尽弃!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可思议 张灿感觉到眼前直发黑,明显有些后力不继,但又知道那块弹片太重要,已经移动了一半的距离,若是此时没有做完这件工作,只怕会前功尽弃吧! 咬了咬牙,张灿尽全力再运起灵气移动那块弹片,而老爷子只感觉到脑袋里痒痒的,又抓不到,而浑身又被一股子热气流缠来绕去,这股热气流让他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张灿到底在干什么,但还是明白,张灿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个普通人了,长期治病的经验中,从没有哪一次的治疗让他有这种舒服的感觉,全都是很痛苦的回忆,而现在,哪怕张灿还没给他真正用药用器械,但他身上就有这种舒畅之极的感受,这就让老爷子觉得张灿不平凡了! 张灿全身如在蒸笼中一般,热气腾腾,汗水淋漓,但那块弹片却也给移动了头皮边缘,其实就算是张灿自己也觉得真是不可思议,那弹片可是钢铁实物,怎么可能可以在肌肉里面毫无痕迹的移动? 当然,强行移动,从物体中经过,会有痕迹,把肌肉划伤,之后也会有伤口通道,但现在的情形就是,张灿可以清楚的探测到,弹片移动了,但老爷子脑子中却是没有半点伤口,弹片化解肿块后也没有一点点淤血留下! 不过张灿也没有时间来想这个问题,知道快要经受不住了,但弹片已经到了头皮边缘,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咬牙死撑,灵气消耗殆尽,就在经受不起的那一刹那,张灿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不过在张灿晕倒的那一刹那,那块弹片也终于从老爷子头皮里窜出来,落到了张灿的手掌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悠悠醒来,睁眼就见到老爷子一张沧桑的面孔现在眼前,一双眼很是关心的瞧着他,见他醒来后,马上欣喜的道:“小张,你醒了?没事吧?” 张灿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无的疲乏,运了运灵气,疲累得运不起来,灵气就像一个累坏了的老头,站也站不起来,不由得叹了一声,苦笑道:“老爷子,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老爷子点点头,等张灿坐好后,再把手掌抬到张灿面前,然后缓缓张开来,在他的手掌心里,一块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弹片正躺在他手心里。 “小张……”老爷子盯着张灿,眼眼一瞬也不瞬的问道,“这块弹片是十六倍口径的加农炮弹头上的碎片,从弹片上就能看得出来,这种质地的钢材还是解放战争以前的产品,我记得,我头上被弹片炸伤的原因,就是这种加农炮弹在身边不远处爆炸的结果,你手里哪里得来的这块弹片?” 老爷子虽然盯着张灿,看起来表情还比较镇定,但实际上,他心里早已经是天翻地覆了,张灿晕倒后,老爷子反而觉得浑身轻松,尤其是脑袋,从来都不曾轻松过的脑袋,在这一刻开始忽然间就轻松畅意之极,再也没有疼痛感,刚刚因为张灿在他脑袋上抚着检查的时候,脑子里就觉得奇痒无比,在张灿一晕倒过后,这种痒就消失了。 老爷子惊诧之余,又赶紧把张灿扶起来到沙发上躺好,扶张灿躺好后,马上又发觉自己不仅仅脑子轻松了,而身体也轻盈之极,仿佛年轻了二十年一般,浑身就是劲,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老爷子怔着时,又瞧见昏迷的张灿,嘴角上全是鲜血,赶紧又叫了两声,不过张灿没有醒过来,又见他手掌捏得紧紧的,似乎有东西,不禁又好奇的将张灿的手指掰开,这就见到了张灿手心里就是那一片小小的弹片了! 张灿坐起身,抹了抹嘴角边的鲜血,脑子里还有些昏晕,凝神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老爷子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极力隐瞒,但老爷子感同身受,而且马上就会到医院里检查,他脑子中的弹片没有了,不用说,老爷子也知道是他干的了,这个是瞒也瞒不过去的,又瞧了瞧,客厅里只有他跟老爷子两个人,其他人都给老爷子叫出去了。 犹豫了一下,张灿才沉吟着对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我有话对您老说!” “你说,我听着!”老爷子点点头,眼睛仍然紧盯着张灿。 张灿摊了摊手,说道:“老爷子,我从小跟老道士练过气,有些比较奇特的本事,就比如您老身体中的弹片,我能用气把它从身体里移动出来,而且还可以把肿块淤血全散掉,这其中的道理,其实我自己也弄不清白,我很早之前就听王前王大哥说起过您老的病,只是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后来我也想过来给您看看,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治得了,所以也只是略微提起了一下,可能王大哥也没有怎么注意吧,今天来见到老爷子之后,我一试探,就确定可以医治了,不过很费劲,我刚刚也只是把您老脑子中的弹片移出来了,估计要再进行下一次移动,应该得休息几天之后再进行,全部的弹片移出来,恐怕得一个月的时间,也许会更长一些,我现在对老爷子就只有一个要求!” 说了这么多,老爷子听得如迷如雾,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张灿说了,可以把他的病完全治好,要说在以前,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但现在张灿已经把他脑子里的弹片移出来了,虽然只有这一片,但这块弹片却是他身体里影响最大,伤势最重的一块,只是说还没有去透视核查一下,看看张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从感觉上来讲,老爷子完全相信张灿说的! 因为身体是他自己的,感觉也是他自己的,骗子是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个假的! 老爷子呆愣了一阵,见张灿盯着他等待着,赶紧直是点头回答道:“好好好,你说你说,你有什么要求!” 老爷子此刻心里想着,无论张灿是要求什么,无论是金钱还是别的,他都会应允,他不能容忍的是骗子,但能真的治得了他的病,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话,那已经不是对张灿要求什么,而是他应该怎么去报答人家。 当然,事实是不是完全如张灿所说,老爷子也还需要一个检查的时间,心里虽然相信了,身体里也虽然有了好的舒服的感觉,但这最终还是要检查确定才行。 “老爷子,我的要求很简单。”张灿放低了声音,然后沉声说道:“王前大哥对我很好,还有苏雪……苏雪……对我也好,老爷子是他们的亲人,对于我来讲,那也一样是我的亲人,给您治病,只要我力能所及,那都绝对没问题,我只是想请老爷子替我保守我的这个秘密,我不想别的任何人知道!” 老爷子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张灿的意思,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秘密能力泄露出去,而与他想的要求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张灿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他给予补偿,是他把人瞧扁了,再说,有张灿这么神奇的能力,这样的奇人,又怎么会在乎金钱,想想就明白,像他这种人,即使想要金钱,那也是应手而来,绝不困难。 老爷子心中感激,看着张灿嘴角的血迹未干,忍不住拉过张灿的手,轻轻拍着,然后说道:“小张,好,你放心,你的秘密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保证不会被第二个人知道!” 有老爷子这个话,张灿当然放心了,像老爷子这样的身份,他的一句话自然是顶天立地的了,不用怀疑。 老爷子见张灿疲累到极点的样子,有些心疼,赶紧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小张,喝口茶暖暖喉,什么都别管了,等身子好了后再说,我这副老骨头,多少年前就应该进土了的,能活到现在早就是已经赚了,没关系没关系!” 张灿笑了笑,老爷子确实不是普通人,看得很开,不过现在老爷子的确不会有大碍了,脑子里那块致命的弹片已经给他移出来了,身体里的那些弹片,虽然会让身体不舒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再说刚刚给他用灵气过了身,对病痛有极大的改善和压制,不说完全好,疼痛的感觉绝对会轻松得多,所以等他恢复过后再来治疗,肯定是没问题的,也就不怎么担心了,接过老爷子的茶轻轻喝了一小口。 茶是极品的龙井,老爷子虽然对住所用具不在乎,但家里为他准备的食用一切都还是最好的,这茶喝进嘴里便是一股子清香,直窜入脑子里,本来仍有些昏眩的脑子也清了一清! 休息得片刻,张灿感觉好得多了,虽然灵气仍没有恢复,但身体的感觉还是没事了,这是因为灵气损耗太重,如果是他自己受的伤,而灵气又没有损耗这么严重,伤势的恢复就更快了! 又喝了两口茶,张灿不禁赞道:“老爷子,您这茶真香!” 老爷子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然见到从外间冲进来一个人,瞧了瞧,是大女儿王琛,后面紧跟着的是外孙女苏雪,苏雪是慌慌张张的,直是叫道:“妈,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王琛冲进客厅后,一张脸怒容满面,伸手就从腰里掏了一支手枪出来,对着张灿恶狠狠的骂道:“混蛋,我要打死你这个混蛋!” 跟着王前又冲了进来,惊惊慌慌的叫道:“大姐,你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爷子心里一紧,皱着眉头喝道:“王琛,你干什么?给我把枪放下,在我面前,你撒什么野?” 王琛眼一红,当即对老爷子说道:“爸,您不知道,这混蛋……这混蛋对雪儿做了什么事,我一定要杀了他!” “住手!”老爷子怒了,喝了声,然后猛在王琛手上拍了一巴掌,伸手便将手枪夺了过去,而苏雪也趁机窜上前,张开双手一下子就拦在了张灿面前,对王琛说道:“妈,你干什么啊,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与他无关,是我自愿的,是我自己的事,你明白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核查 老爷子很是糊涂,他的确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女儿忽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张灿这个小伙子,若真是没有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不说救命这回事吧,就说他的能力,在现在的浮华年轻人一群中,又有几个能这么踏实? 老爷子回头冲着门外叫道:“警卫!” “到!” 老爷子一句话刚出,马上就有两个警卫员急速的进来,在老爷子面前刷的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请老首长指示!” “这个……”老爷子指了指张灿,然后说道:“这个小朋友,是我的客人,你们两个现在正式保护他,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拿你们是问!” “是,保证完成任务!”机械式的回答,但也表现出那两个警卫的信心。 “嗯,送小张到客房里休息,叫王嫂给做点营养品补补身子,需要什么就准备什么,有事马上给我汇报!”老爷子又吩咐了一下,想了想又说道:“还有,小张的安全问题我先说一下,除了我亲自己过去外,其他任何人进去,你们都要检查一下,不准备任何人带武器,而且你们都要在现场监视。” 两个警卫一愣,在老首长家里面,还能有谁来这里行凶?这里已经是经过层层检查,层层保卫着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外人进得来,但老首长那话意,的确让他们有些糊涂了,这话好像说的不是别人,而是老首长家里自己人,这就不敢再多问了,只管按吩咐做事就好! 王琛脸色尤其难看,又看到女儿苏雪似乎是不顾一切的拦在张灿面前,脸色更是恼怒,呼呼的直喘气,而王前也是一脸尴尬的站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个警卫赶紧把张灿扶着到了楼上的客房,然后在门口守卫着,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有按老首长的话行事。 等警卫把张灿扶着上楼后,老爷子脸一沉,然后低声喝道:“王琛,怎么回事?瞎闹些什么?” 王琛顿时涨红了脸,指着苏雪恼道:“爸,你不知道,那……那小子对雪儿干了些什么事?就算打死他我也愿意!” 苏雪也是涨红了脸,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说道:“妈,我刚才可不是那样跟你说的,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这一点都不关张灿的事,是我自己喜欢他的!” 苏雪这一句话一说出来,老爷子,王琛,王前都呆了一下,苏雪的骄傲可是出了名的,家里人谁都明白,她从来都没有把任何男子瞧在眼里,从没觉得有哪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她,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与男人谈过感情,要从她嘴里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来,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而现在苏雪是很清楚明白的说了“我喜欢他”这一句话,让他们如何不惊讶? 老爷子愣了愣,然后沉声说道:“小雪,你给外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外公听着!” 苏雪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了滚了好几圈,然后强行忍住了,这才对他们把从悬崖上掉进地下水潭中的事说了起来,这里的事,王前是知道的,在后面得不到苏雪和张灿的消息后,又觉得他们没可能还会活着,所以才万分悲痛的离开,雪一停,当即下山,回到京城后,王前又先到大姐大哥面前请罪,把苏雪的事说了出来,这可是把苏雪的母亲王琛,苏雪的爸爸苏正东,以及大舅王治都吓得呆了,一家人都痛哭不已,想要责骂王前,但又于事无补,说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还得找个法子遮掩过去,老爷子病入膏肓,可不能受半点刺激,一有半点惊动,可能就出大事了,而老爷子平时就对苏雪特别疼爱,这三天两头就在问苏雪怎么还不回来的事,该怎么办呢? 王前自己何尝不是后悔万分呢?根本就不该去天山这一趟,结果闹出了大事情来,不可收拾。 后来当苏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王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又听到确实是苏雪的声音后,更不多说,直接把大姐王琛找来,然后动用军方的飞机直飞乌市,见到好好的苏雪和张灿后,王前一颗心才完全松了下来,也把心里的恼怒撒了出去! 这时候,苏雪把自掉进悬崖后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当然,她虽然不明白张灿身上那些神奇又神秘的事情,但也知道那是不能说的,所以在提到那些事时,都是用一些可以解释得过去的理由来说了,把在绝谷里呆的事说出来,在那种情况下,孤男寡女,一同患难,也许有可能一辈子都在那个地方生存了,男女生情,有了关系,确实也是很正常的事,而苏雪又把所有的事揽到她自己身上。 老爷子和王前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因,王前松了一口气,而老爷子沉吟着,然后一摆手说道:“好,这个事我明白了,暂时不说,你们先跟我去医院一趟,我想检查一下身体。” 王琛忍不住说道:“爸,那小子……”她心里仍然不能忍受,虽然说是女儿自己主动的,但就是觉得不痛快,张灿又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 老爷子哼了哼,沉声道:“怎么?我的身体就不管了?好,王琛,你说,你想要怎么办?” 王琛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低声道:“爸,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嗯,好好好,我们马上到医院,马上到医院!” 王前马上就吩咐警卫备车,父女外孙女一起,一共四个人,再加上警卫,开了车往军政总院开去。 老爷子的总院的领导专门护卫处负责的,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用说什么的,直接进了特护处,特护处的医生以及护士,那都是要经过极其严格的选拨的,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国家最高的领导人。 老爷子来的目的,自然是要核实一下张灿对他所做的是否属实,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激动,也很期待,尽管是像他这么能看得开的大人物,但面对死亡时,明知要死了,但又能不死时,有谁不愿意活呢? 而王前和王琛以及苏雪就不知道了,他们知道老爷子的病情,那是没有治的,只能是尽人事,就算再不愿意,那也逆不了天,只能如此,所以老爷子一发话,王琛就不敢说了。 老爷子的主治医生是国内最顶尖的外科医生,老爷子的手术,他已经跟国内国外的专家都会诊过,不敢动刀了,不动刀也许还能再支撑个两三个月,要是一动刀,几乎就是百分百的马上过去,所以这个手术,没有人敢做。 老爷子家里人,包括他自己,都是明白的。 老爷子也不检查别的,直接让护士送他到透视室做脑部透视,他只要检查一下脑子里的那块弹片是否还存在,要看看脑子里的肿块是不是还在。 老爷子做检查,王前王琛,苏雪三个人就焦急的等着,不知道老爷子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不过从今天他的举动来看,倒像是极有精神,以前哪里能像今天这么长时间的活动?他们一直都还在担心着,但老爷子性子来了,谁也不敢阻拦,谁也拦不住,除了已经过世的老妈才有那个能力!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透视结果就出来了,主治黄医生皱着眉头出来,拿着片子对老爷子说道:“老首长,对不起,可能是透视的医生搞错了,我们再透视一次。” 老爷子心里一震,心知可能是了,摇摇头道:“你给我说说就好,不用再透视了,就这张片子就好,你只要给我解说一下这张片子的分析结果!” 黄医生怔了怔,将手中的片子轻轻动了动,有些为难的说道:“老首长,这片子有可能是别人的,跟您老的病症完全不对头……” “直接说你这张片子的结果!”老爷子一下子就打断了黄医生的话头,他心里当然明白,刚刚他进去透视时,这一阵子就没有别的人,怎么能搞错?要说错,当然是张灿给他做了治疗后的结果了。 黄医生只得苦着脸道:“老首长……这……这张片子的结果,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好人的头部片子,脑子里没有任何损伤,而您老人家的头部里是有弹片的,所以我觉得是医生拿错了片子,我想给您再重做一下。“ 老爷子忍不住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不过也只是一下子,随即又镇定下来,让气息恢复正常后,这才摆手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透视也不用再做了!” 王前和王琛姐弟两赶紧上前劝道:“爸,您还得做一下,检查一下好。” “回去!”老爷子沉声一喝,声音高了起来,老将军的一声威严喝吼,把王前姐弟两以及黄医生都吓了一跳,都不敢做声了。 苏雪也赶紧劝道:“外公,身体要紧,我们还是检查一下吧!” 老爷子对苏雪还是温柔了起来,拍拍苏雪的头,微笑道:“小雪,外公好好的,你看不出来啊?走吧,外公要回去看家里那个小朋友了!” “小朋友?哪个小朋友?” 王前王琛姐弟,苏雪,等三个人都诧异的问了起来,家里怎么会有小朋友呢? “呵呵呵,张灿小朋友啊!”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脸上尽是开心的笑容。 三个人又是一怔,老爷子提起张灿的时候,脸上那开心的表情,可不是装扮的,都很奇怪,老爷子向来对年轻人不在乎,尤其是像这么年轻的人,在他看来,就没见到有一个是踏实的,也从来不跟他们这么谈心,也从来不会这么好脸色,对待他们,从来都是严肃的话题,以教育教训为主。 王琛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病糊涂了?不过在黄医生面前,她还是不敢说父亲的不是,直到上了车后,才对老爷子说道:“爸,那个小混蛋的事后面再说,我们先到市里找一个不出名的小医院吧。” “干嘛?到小医院干嘛?还要给我检查?我不是说了吗,不检查了,回家!”老爷子一听就恼了。 王琛指着苏雪就恼道:“爸,这丫头都给我们家丢尽了脸,得找个医院偷偷把……把胎堕了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爷子的认可 这还是因为在车上,是他们自己一家人,所以王琛才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脸也阴沉得厉害。 苏雪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怒道:“妈,你说什么呢?好了,我也不用回去了,你拿枪把我打死算了!” 老爷子也是眼一瞪,喝道:“胡闹!” 王琛呆了呆,不明白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又看看弟弟王前,也是不知所措的。 老爷子眼光凛凛,脸上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病到无法医治的地步了,而且看起来,王琛姐弟都似乎有一种老爸年轻了许多的感觉,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两人相互望了望,又想到老爷子今天那反常的举动,不由得脸色白了起来:老爷子会不会是回光返照了? 听说人之将死时,会有回光返照的现像,再怎么重病的人,都会跟好人一样,只不过那一会儿一过,也就回天无力了! 王前和王琛姐弟两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上,两人都是吓得不行,仔细看着老爷子,生怕他就此停了呼吸而去! 老爷子哪里想到他们现在是这种想法?嘿嘿笑着,拉过了苏雪的手,轻轻拍了拍,然后说道:“小雪,外公支持你,张灿这小伙子不错,虽然出身低了些,但咱们家可不讲究这个,你外公我当年还不是农村娃出身?拿着镰刀穿着草鞋干事业的,古来不都说了嘛,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看人要看能力,而不是看他的身家身世,你妈就是那副小心眼儿,眼里只看到那些公子哥儿,外公虽然老了,但人老眼不老,眼也不瞎,看得清楚着呢,那些公子哥,就没有一个像个人样,要小雪跟了他们,外公第一个不答应!” 老爷子这话顿时把一车子的人都惊得呆了! 苏雪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外公,外公一向疼爱她,她也知道,家人的意见,其实以外公为最,老妈虽然很强势,但在外公面前,也不敢出声,而外公向来对年轻人都没个好印像,无论对哪一个,第一次见面都会把人训得哆索,不过也还好,她以前也没有看入眼过,也从没有把什么人带到外公面前来,倒是老妈给说了些人,她自己是不同意的,外公也还好,虽然不是完全站在她这一边,但对老妈介绍的人,也没有一个有好感。 而苏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外公此时会说出这么惊人的话来,他竟然会看好张灿,会为了张灿说话,而且说的话就直接肯定了自己的选择,他支持! 王琛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而王前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的! “爸,我不同意!”王琛呆了一下,随即又恼了起来,她哪里能够同意把女儿嫁给张灿! 苏雪呆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赶紧说道:“妈,外公都同意了,再说这嫁人不嫁人的事,那是我的事,我早跟你们说过了,我只嫁我喜欢的人,若是遇不到喜欢的人,我宁愿终身不嫁,而现在,我遇到了我喜欢并深爱的人,我就要嫁,谁拦也没有用!” 老爷子“哈哈”一笑,拍拍手道:“好好好,这才是我喜欢的小雪,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才像有我王大刀的血性,这才像我们王家的后人!” 老爷子当年就是用一柄大刀闯下赫赫名声的,提起的人,无论敌我,都只说王大刀,而不提他的名字。 王琛气得脸色又白又青,搞不清楚为什么老爸也跟着起哄,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对张灿那个混蛋那么喜欢,那么护着他! 王琛气得糊涂了,哼了哼,几乎就要抓狂,想了想,又推了推弟弟王前,说道:“老三,你跟爸说一下,你说,那个小混蛋是你认识的吧?你给爸说一下,说说他的底细,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凭他,怎么配得上我们家苏雪!” 苏雪恼道:“妈,就你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己夸的,我告诉你,人家出身虽低,但不是人家配不上你女儿,是你女儿配不上人家,能嫁给他,是你女儿命好,运气好!” “对对对,是我们小雪运气好,命好!”老爷子一下子就把苏雪的话头接了过来,因为对张灿做了承诺,不能说出他的秘密,所以老爷子只能把有些话埋在心底,但对张灿的认识,他却是明白了,张灿身份虽然普通,但绝对是一个奇人,苏雪能嫁给他,也绝对是佳配了,如果要说身份身世,以张灿的能力,要发家做个超级富翁,那简直易如反掌! 王琛简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就这么反常,气得扭头望着车窗外,要真跟老爷子硬争,还是没那个胆量! 王前是呆了一阵,然后又笑了起来,他在听到苏雪说和张灿有关系之后,也觉得事情玩大了,有些他拿不住了,姐姐姐夫那儿还好说,就是老爷子这一关,只怕不好过,但现在却是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毫无理由的就站在了张灿那一边,站得彻底! 有老爷子撑腰了,王前心里顿时轻松起来,说实话,他的确看张灿很对眼,但无论如何,都还是没有想到,苏雪会看上他,会与他发展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先前在家里的时候,姐姐王琛听到苏雪说出,她一定要嫁给张灿时,姐姐是气糊涂了,而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在想着该找什么法子来解决。 不过后来,因为姐姐王琛的断然否决,毫不给苏雪脸色时,苏雪就愤然说出她有身孕了,是张灿的孩子时,他和王琛两姐弟都惊得呆了! 随即王琛就掏了枪进去要把张灿毙了,接下来就是老爷子把王琛喝退了! 一直演化到现在的情形,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大起大落的,峰回路转,实在是气的气,乐的乐,各是一番景像了! 回到重重关卡的军管小区,一进屋,老爷子就高兴的招手叫来保姆王嫂,“你去把小张请下来,我要跟他聊聊!” 说完又对王前和王琛姐弟摆摆手道:“你们到房间去,我要跟小张聊点事,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老爷子在家里,从来都是军管式的做法,而王琛和王前自然清楚老爷子的脾气,二话也不敢说,只能是乖乖的到房间里。 王琛气哼哼的在后面推了一把王前,到房间里后,“啪”的一下把门紧紧关上了,然后低声对王前喝道:“老三,你赶紧给我把话说清楚,那个张灿,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要你好看!” 王琛没办法,在老爷子面前说不上话,但对弟弟,那还是有大姐的威风! 王前苦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还是把与张灿认识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出来,这次是他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要不给姐姐解释,他还真就过不了那一关,在之前,以为苏雪已经掉进悬崖下无法生还的时候,就后悔得只想自杀了事,这个过错,是他无法承受的。 不过苏雪和张灿又神奇的生还了,又活生生的回来了,这让王前是真的大喜若狂,在姐姐和家人面前,他就能交待了! 其实说到底,王前听了苏雪的讲述后,就知道,苏雪能够生还回来,那还是靠了张灿的能力,没想到张灿除了眼力好,有极其高深的鉴别古董的能力外,竟然还有那么强的潜水游泳能力,在那么高的悬崖下摔落下去,一般人都不可能生还了! 想想也明白,下去寻找苏雪和张灿的几个特种士兵,他们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但结果呢?下去四个人,两个人被卷进了阴河里失踪了,想想也能明白,基本上是死了,要说他们再有张灿和苏雪的那种巧遇,只怕很难了。 这其中的真正难处,当然只有苏雪和张灿自己才明白,那两名被暗流卷走的士兵,百分之百是死了,他们身手再强,那也不可能有张灿那般厉害的潜水能力,苏雪更是明白,张灿在水底下给她渡了多长时间的气息,换了别人,别说渡气给她,只怕自己也早给呛死淹死了,不淹死也给冻死了! 在客厅里,老爷子朝苏雪慈爱的笑了笑,然后小声说道:“小雪,别担心,外公一定会给你做主的,我很喜欢张灿这个小伙子的,你的眼力不错!” 苏雪乐得心里像喝了蜜糖似的,笑得如春花灿烂,有外公撑腰,哪里还担心?只是奇怪,以外公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张灿这么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会这么好呢? 不过苏雪又想到,张灿本就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外公虽然是第一次见他的面,但能喜欢他,也不是奇怪的事,想想自己吧,自己第一次见张灿时,又何曾对他有好感?当初还把他打得鼻血长流的,后来也发现到,张灿只要一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现在想想也好笑,不过心里却又多了几许柔情,对跟张灿发生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假如让她再选择重来一次,她依然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再跟张灿! 王嫂上楼把张灿请了下来,两个警卫极是负责,陪着张灿一齐下了楼,老爷子微笑着摆摆手,让两名警卫和王嫂都出去。 “小张,来,到沙发上坐下来!”老爷子和和气气的对张灿说着。 张灿见老爷子神采飞扬的,知道他可能是确证了他脑子里的弹片已经没了,否则不会这样的喜气,只是自己虽然救了老爷子的命,但与苏雪之间的事,还是有些忐忑,苏雪母亲王琛拿着手枪对着他的情形,还在脑子里回荡不已!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治病 三个人坐下来,老爷子瞧着张灿笑了笑,又想了想,这才说道:“小张,嗯,你的要求我明白,放心……” 说着又笑了笑,张灿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那是表示他会给他保密。 老爷子停了停,又瞧了瞧苏雪,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拉过苏雪的手,然后对张灿又说道:“小张,苏雪是我唯一,也是我最疼爱的外孙女,我把她交给你了,你会保证对她吗?” 张灿点点头,苏雪对他的好,他又不是不知道,而关键的是,苏雪又怀了孕,他万万都不会对苏雪不好,也绝不会对不起她。 当然,若是这件事摆到普通环境,而不是在那个绝谷之中,张灿说不定就不会与苏雪发生那种关系,也有控制力,但落到了那样的环境中后,他已经绝望了,绝望的人是最容易起感情波荡的,而苏雪在那个时候对他那么好,一心一意的对他,他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再说,苏雪虽然性格野蛮,但现在在他面前,却又完全改变了性格,而且还是个绝顶美丽的女孩子,美女嘛,美丽也同样是一种资源。 “我保证,您老就放心吧。”张灿点点头,看到苏雪期盼的样子,也不忍心说别的,不过心里又想起刘小琴来,不禁头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来对待她了,从绝谷里逃出来后,甚至都没有勇气给家人打电话,明知道家里人肯定也是痛心着的,可就是没有勇气打这个电话回去,心想着等后面回去了,再当面说吧。 不过张灿虽然就这么答应了,但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老爷子,我对苏雪肯定会负责,也会好好对她,不过……”说着望了望里间的方向。 老爷子和苏雪都明白张灿这个意思,老爷子一摆手断然说道:“不用担心别的,家里的事,我作主。” 有老爷子这个话,张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以老爷子的身份和威严,张灿自然绝对相信他的话,说实话,自从有了异能以来,对什么事,他似乎都觉得淡然不为所惊,但从认出老爷子的真正身份后,他心里一直不平静,很是震惊,难怪一见到老爷子第一眼后,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极不寻常的气势! 苏雪见外公这么袒护她,也不禁依偎着他,眼圈红了,在这样的家庭中,有时候她们是身不由己的,而外公还这么关心她的事,让她欣慰感动,再者就是,外公对张灿的看重,那让她更为欣喜,这才是她最开心的地方,有外公作主,即使父母不同意,那也没有关系了。 在苏雪家里,父亲虽然身为将军,是军方的高层,统领千军万马,身份非同寻常,但在家里,对她母亲王琛却极是畏妻,事事由妻子说了算,王琛也因为身份的原因,从小就颐指气使,指挥惯了,把丈夫管得服服帖帖的,不过在父亲面前,哪怕父亲已经老到不管事了,但对父亲却从不敢违抗,即使儿女的婚事,王家三姐弟的子女们,在婚事上,也都以老爷子的意见为主。 苏雪虽然心喜,但却也不明白,外公为什么这么喜欢张灿,会毫不犹豫的支持她跟张灿的婚事,不过有外公支持,那就是好事,在家里面,父亲虽然听她妈的话,但父亲对外公的话,却更是遵从,有外公的保证,她基本上就不担心了。 张灿脑子里乱成一团,索性不去想了,然后问着老爷子:“老爷子,我想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快一些,然后给您治一治身上的伤。” 老爷子呵呵笑道:“不急不急,慢慢来就是。”反正都没有生命险了,自然也不用那么担心,身体中的弹片,慢慢治理就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给张灿治了那么一下后,身上虽然还有弹片在身体里,但以往的那种酸麻疼痛却是减弱得可以忽略不提了,而脑子中更是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 张灿却是皱着眉头说道:“老爷子,我得提前,因为我家里都不知道我已经生还回来的消息,我想他们还在痛苦之中,因为有些事情的原因,我又不想在我没有回去之前先告诉他们,我想等我给老爷子治好伤过后再回去亲自跟他们说,这样才说得清楚。” 老爷子怔了怔,诧道:“还没给家里人说过?那……”沉吟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看这样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你先回家吧,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后再抽空来给我治就好了,不急在这一时!” “不用了,将就这个时间,我努点力,估计可能不要一个月的时间!”张灿在楼上休息了这一阵子之后,身体里的灵气恢复度超出了他的预期,原来以为要两三天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层度,但只休息了短短的一个小时后,他身体中的灵气就恢复了三成左右,这让张灿觉得完全恢复过来只要一天的时间,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体质已经远比以前要强大得多,所以恢复的时间也快了许多,按照这个速度,他估计自己给老爷子移动身体中的弹片的时间就会缩短一半左右了,也许还不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了。 老爷子心想家里的事情,还是有些麻烦,这个心情他懂,不过张灿自己要那样办,他也自然不会阻止,其实也说得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在电话里说一下,家人没看到本人,那还会更担心,更心上心下的,本人亲自回去,反而更好,家里人见到他本人后,自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看到张灿这么坚持,老爷子也就不再多言,又点点头道:“那好,小雪,你带张灿到楼上房间里休息!” 苏雪咬着唇,脸上尽是喜悦的光采,拉着张灿的手就往楼上去,张灿对老爷子示意了一下,然后才顺着苏雪上楼。 老爷子望着苏雪和张灿的背影,坐了好半天,这才吩咐王嫂把王前和王琛姐妹叫过来。 王前苦着脸,给姐姐王琛狠狠训斥了一顿,心里正憋得紧,老爷子再叫他们出来,估计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了,这段时间,他可是四面楚歌,因为苏雪的事,好不容易苏雪奇迹般的生还回来了,却没想到苏雪竟然又闹出了这么一出来,说到底,姐姐王琛把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他现在是有理说不清,无理就更说不清了! “坐下!” 老爷子脸无表情的指指沙发,语气也有些冷淡,让王前和王琛姐弟两个人心里都紧张起来,不清楚老爷子又是什么意思。 而苏雪又不见在场,想想老爷子对张灿的态度,王琛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老爷子瞧了瞧王琛和王前两个人,哼了哼,然后又说道:“你们看来都是肢膀硬了,瞧我老昏庸了,所以才不管我的意思是不是?” “爸,瞧您说什么呢,这哪里会嘛,都由您说了算,由您说了算!”王琛尽管再恼怒,但在父亲面前,还是不敢忏逆,再说,又明知老爷子命在旦夕,说不定一点点的刺激,就会把老爷子送过去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背老爷子的意愿,基本上就由他说了算。 王前自然就更不会反对了,他本来就对张灿好,只是在苏雪这件事情上他觉得没有办法,因为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以内,所以无法做主。 老爷子点点头,沉声道:“那好,我也不去管别的事了,就只说小雪这件事,她跟张灿,这个婚事我点头,就这么定了吧!” 王琛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爸,您就好好的享享清福吧,儿孙的事你又何必来管呢?再说,那个张灿,无论他的身份还是其他的,又有哪一样能配得上我们雪儿呢?” 老爷子一巴掌狠拍在了桌子上,把茶杯都震得颤抖着,茶水泼出来了一小半,让王琛和王前姐弟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就知道是张灿配不上小雪?你怎么就不觉得是小雪配不上张灿呢?”两句话,让老爷子气恼着,女儿从小的颐指气使让她养得变得骄傲无比,心眼也有些窄,所以他说的话也是比较重。 王琛怔了一下,父亲的意思,可是让她很费劲,难道说,父亲是指女儿还配不上那个农村娃? 老爷子再瞧了瞧楼上,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然后对王琛和王前两姐弟说道:“王琛,你是我的女儿,你的那些小心眼,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你可别把我想得老糊涂了,我可是跟你明说,这个张灿,可远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这么多年,我从没看到有哪一个比他更杰出,有他在,也许是我们王家的一份福气,更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有些事,只要你们明白就好,从你们从小到大,几时见过你老子我办过什么错事误事?” 王琛心里一凛,老爷子说这话,那眼神又凛又清,哪里像一个快要垂死的老人家?而且老爷子的确是一个有远见性,做事也不是她们能想像的,他这么说,王琛也不敢再说了,从这几句话就可以看出,父亲并没有糊涂,也不是说胡话办胡事,苏雪和张灿的婚事,看来是他有意为之,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但眼下看来,父亲是有深意的。 王前就有些称奇了,张灿确实有些不平凡,但他也就是知道,张灿在古董鉴定一方面的能力,确实是无人可及,但父亲对古董,可从来都没有兴趣,怎么可能与他有太深的联系?而且现在对张灿的好处,也不是简单的话可以概括的! 想了想,王前见父亲精神实在好得太奇特,根本就不像有病的人,而且如果说是回光返照的话,那应该早就不能支持了,哪里可以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这么精神的? “爸,您……您身体怎么样了?”王前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声,本来说,他还是不应该拿这话来刺激老爷子的,一家人,包括他自己都清楚,他的生命,也就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家人们谁都不愿意提起这事,一是怕刺激老爷子,二是他们自己也都无法接受!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再次检查 老爷子微微笑了笑,摊开手对王前和王琛说道:“我好了,没事了!” 王前和王琛都是一怔,他们自然是不会相信老爷子的话,以为他只是受刺激太重,面对人生最后的时刻,毕竟还是不愿意的,所以才会出现精神失常的可能,尤其是刚刚对苏雪和张灿的事情,更是觉得他精神上出了问题了! “爸,我们……我们还是住院吧!”王琛想了想,然后对老爷子说着,她觉得还是住院的好,在医院里,有特护以及黄医生那种国内国际都算极顶尖的医生看治,那肯定是要比在家里呆着等死的好! 老爷子哼了哼,又说道:“王琛,你就以为我怕死了,要死了,我告诉你,我好得很,我没事,在医院里,你以为我刚刚带你们是白去了吗?我就是确证了我的病,已经没事了!” 王琛和王前都是一呆,王琛随即又问道:“爸,你是说刚刚到总院里检查透视的那个片子?那个……那个黄医生不都说过了吗,说那片子是搞错了,是拿错了别人的片子呢!” “废话,我还没老糊涂到那个层度,那个片子就是我的,我现在给你们说了,我的病是小张,也就是张灿治的,不过我可警告你们,这个事,你们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到外面去,谁把这事透露出去了,我饶不了他!” 老爷子最后两句话尤其说得狠,王琛和王前姐弟都知道父亲的性格,他这话肯定是认真的,又看到他精神当真这么好,难道说那个张灿当真给父亲用什么特殊办法治疗了一下?起了点作用? 王前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张灿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说是会医术,学过中医,也一直说了要跟他过来给老爷子看看病,从头开始,他都以为张灿只不过是说笑,从未当真,但没想到,现在还真是那么回事,虽然他没看到张灿是怎么给父亲治的病,但想来也估计到,肯定是有些效用了,否则老爷子怎么会那么精神?又对张灿有那么好的印像和评价? 不过无论怎么想,王前也想不通,就算张灿学过些中医术吧,那又怎么能完全治得好老爷子的病痛?而且老爷子刚刚说的,说到医院里检查的片子就是他的,对于这一点,王前也不赞同,他也认为是真的搞错了,拿了别人的片子,父亲的病,折磨了他们一家人这么多年,要是能治的话,早就治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再说了,张灿即使真学了些医术,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比世界上最顶尖的医术专家们都还要强吧?老爷子的病,那可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们都束手无策的了,他不可能能把老爷子完全治好,要说有效用的话,也许只是用了什么针炙之类的传统中医术来解除了老爷子一些疼痛罢了,要说能完全根除,那是不可能的! 老爷子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那好,趁现在有空,我心情也好,老三,你安排一下,让警卫换了便衣,再开车出来,我们悄悄的到市里找一间医院再检查一下,让你们确证我的病,到时候我再跟你们细说吧!” 老爷子知道要让王琛姐弟两完全信服,只有用事实才行,所以索性让他们带着去找一间医院检查了,也不到总政医院,那里都是熟人,很麻烦,即使检查出来他的病的确是好了,那也会引起医院一方的猜疑,不如到市里找别的医院,人家也不认识他,只当是普通病人,那样的检查,其实最可靠。 王前和王琛都是惊疑不定,不知道老爷子是当真清醒,还是真糊涂了,又或者幻想臆症,总是想着病好了。 但老爷子坚持,老爷子决定了的事,他们自然不会反对,王前愣了一下,随即就赶紧让警卫换了便衣,然后开车出来,王前想了想,又赶紧说道:“别开你那车,开我的!” 老爷子点点头,他的专车可是特殊号码,特殊牌子的,开出去也会引起某些专业人士的猜疑,而王前的车就不同了,他的车号码虽然好,车也好,但别人最多就当是一有钱人的车罢了,绝不会怀疑到别的问题上。 王前的座驾,是一辆加强型的悍马车,当然,这只是他的座驾之一,在城南区的高档别墅区内,他的独立别墅中,还有好几辆名车,而那个小区里,住的就有好些个一线的影星歌星,还有更多的超级富豪,王前曾经接过老爷子,可老爷子从来都不到他那里去住,若是条件差些,或许还考虑一下,但王前又是个喜欢享受的人,一应都是极奢侈豪华,所以老爷子从来都不答应,他的那个别墅里,老爷子连脚都没去踩过。 老爷子的警卫开了王前的悍马出来,王前和王琛姐弟又来扶老爷子,给老爷子一伸手就推开了,嘿嘿笑道:“我还没到要你们扶的层度,好好走你们的路吧!” 王前姐弟都是讪讪的退了开去,不过王前又赶紧跑出去把车后门打开,让老爷子上车。 老爷子走得气势熊熊,很是意气风华,这主要是身体的舒适,浑身又有劲,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他年轻的时候才有过,那时候的身体,硬朗得很,后来到战场上受了无数次伤后,身体虽然硬,但身体受的伤太多,一直都是撑着的,自己心知自己事,外人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现像,而现在可不同,他是真的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而是真的舒爽! 找的医院是一家二级医院,资质医疗水平都不算低,关键的是又没有人认识他们一家人,在医院里挂号,然后等待科室医生的诊断。 在老爷子的前面还有七个人等着,警卫就站在巷道上候着,老爷子同儿子女儿三个人就坐在等候区的长条椅上等候,看着一个一个的病人进去又出来。 王琛有些不耐烦,她可是从来就不习惯这种等待,眉头皱得紧紧的,要不是老爷子自己都逸然自得的坐着,她可是要上前去医院的高层说事了。 老爷子其实很喜欢这种等待,这才觉得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这一等,几乎就等了两个半小时,这才到了他的号。 王前跟王琛一左一右的陪着老爷子进去,房间里除了主治医生在桌子后面有一张椅子外,就是对面还有一张给病人坐的椅子了,老爷子缓缓坐下,王前和王琛就只得站在旁边。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副深度眼镜,看了看老爷子,然后一边拿着纸笔写着,又问道:“是老人家看病吧?姓名?” 老爷子呵呵笑道:“王大道,大路的大,道路的道。” 这个名字自然是假的,老爷子是从他的外号“王大刀”上随意转化而来的,那医生头也没抬,又问道:“年龄!” “八十九!”这一下是王前抢着回答了。 “哦,呵呵,老先生这岁数了,可有些看不出来啊,挺精神的,不知道要看什么啊?”那医生在单子上写着,因为看老爷子的样子不像有病,精气神都很好,一个医生,从人的表面上都能估计到几分,再说了,老爷子脸上一直是洋溢着喜气,若是一个有病的人,又怎么会有心思开心呢?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检查一下,我想拍个片子,全身都拍个片子,我以前打过仗,身上有许多没取出来的弹片,就想拍个片子看看情形。” “哦,那好!”那个医生马上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人家不是有病,只是来检查一下身体,当即在单子上写了几笔,王前也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医生写的东西,就像天书一样,他从来都看不懂。 那医生随手把单子递给了王前,然后吩咐道:“到放射科去拍片,拍完片后把片子拿过来给我……”说着又朝着外边叫道:“下一位!” 出来后,王琛陪着老爷子,王前到交费处去交钱,交了钱后拿了收据,这才又到放射科去拍片,这一阵子,可是把他累得出了一身大汗,以前可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到医院那都是一样的一呼百应,无数人伺候着,哪里轮得到他自己亲自动手? 在彩超室的门外又得等候着,有四个人等着,全都是大肚子的女人,这几乎又等了四五十分钟才轮到他们,王琛脸都等得有些青了,直想发脾气,但老爷子心情好得很,坐着悠悠然,她也不敢发作。 “王大道,进来!” 等到叫老爷子进去后,王前和王琛两人赶紧跟了进去,医生先让老爷子在透视仪器台上躺下来,先做了脑部的透视后,然后再做身体的,再做腿部的,完成后再到彩超处又做彩超透视。 王前照顾着老爷子,而王琛就紧注意着医生,以免他拿错片子,那医生有条有理的做着,根本就没有混乱,王琛瞧得清楚,就是老爷子的透视胶片,而后的彩超又是现场的,直接照了然后打印出来,两样都绝对没有错。 那医生又在片子资料上写好了透视的情况,然后把资料交回给了王前,父子三人连同警卫员又到诊断室去。 这一次可是没有等待,直接进去了,那医生把正诊查的病人看了过后,然后就朝王前招手道:“把片子给我!” 王前赶紧把片子给了他,那医生先拿了彩超看着,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彩超透视的心脏和脑子的图,都没有问题,脑子里没有异像,工作正常,心脏也正常,彩超没有问题。” 然后又拿了透视的胶片看了起来,胶片有好几张,是从头到脚的全身透视,彩超主要是看肿瘤,而透视胶片主要是检查骨节里的症状。 那医生看了一阵,又说道:“透视胶片里,脑袋部份没有问题,不过身体中就有问题了,一共是有……一二三四……十八,十九,二十,一共有二十个地方有弹片存在,而且这些弹片已经与肌肤生长在了一起,以老人家的这个岁数,我就不推荐赞成做手术了,目前看来,这些弹片的存在虽然对身体会有些影响,但目前看来,影响有限,危害不是很大!” 王前当即就不相信了,这个医生很水,老爷子身体中的弹片危害,可是让他几十年都痛苦不堪,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天安生过,他怎么说危害不是很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没病还能当成有病? 王琛首先就忍不住了,当即斥道:“一派胡言,你这医生是怎么看病的?我父亲脑子里明明有块弹片,你说没有,身体里的弹片明明危害那么大,你又说危害不大,我看你这个医生就不够格!” 那医生一怔,随即就怒了起来,喘了几口气道:“你……你说什么?我这又没治病,只是看片子彩超,就算我医术再差,这看片子照科宣读,那也不至于看错吧?你……你就是胡说!” “我胡说?”王琛脸色怒容顿起,她可不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过。 老爷子猛一拍桌子,朝王琛喝道:“王琛,闭嘴!” 王琛吓了一跳,老爷子发火了,她赶紧就闭了嘴,他发火,最好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越说他越火大,在他发火的时候,只有闭嘴什么都不说,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老爷子喝止了王琛,然后又对那医生和颜悦色的说道:“医生,对不起,我女儿有些急,我替她向你道个歉,你谅解些,继续说吧。” 那医生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确很有些气愤,若是他诊断过后开出的药方有问题,那他认了,可以再确查后确认,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诊断,只不过是就着片子彩超图念事实,就好像是拿着小学生的课本念一二三四,那怎么可能会念错? 那医生等平息下来后,又才把所有的片子都讲解了一遍,老爷子一听,就知道完全准确,没有一丁点的错误,脑袋里的弹片的确没有了,而且肿块也消失了,身体中的弹片伤势,原本是危害比较大,但给张灿那么一治,已经消除了一半的危害,所以医生按着透视的胶片的解说并没有错。 这一次,老爷子也知道儿子和女儿都紧盯着那医生的,不可能会拿错片子,这就绝对说明了,张灿对他做的是真实的,虽然不可思议,但就是真的! 老爷子也越发的对张灿感激起来,也对他神奇的能力越发的欣赏,这样的一个人,苏雪能嫁给他,绝不是他高攀了王家,而是王家高攀了他,像有这种能力的人,如果是有野心,那一定是能够兴风作浪的大人物! 把图片上的情况解说了后,那医生又说道:“老人家,你身体中的这些弹片,说实话,以您的年岁,根本就没必要再做手术了,最好就是听之任之,多保养好,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蛮好的,只要生活上多注意调养,也不需要打针吃药的。” “嗯,好好,那就谢谢医生了!”老爷子点点头,然后起身带了王前王琛出来,警卫赶紧跟在旁边,一起出了医院。 到了车上后,老爷子才对王琛哼哼道:“王琛,你那脾气可要改一改了,别一副天下你最大的德性,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 王琛不服气,也是哼着道:“爸,您老的病,那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的,那医生不是瞎说是什么?” “混帐!”老爷子忍不住就开骂了,恼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的病是小张给治了,你们就不相信,我好了不行,难道你就想着我还是那个病马上死掉你才高兴?” 王琛一下子就吓愣了,赶紧说道:“爸,我……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我就是不相信那……那医生……” 老爷子哼哼道:“那片子你是看着医生照的吧?只要片子没错,你不是拿在手中的吗?回去再找个你信得过,医术好的医生到家里解说一下,你不就明白了?” 王琛不敢再说,老爷子气得很,不过老爷子说得也有道理,她实在不相信的话,这片子就在手里,而且是她亲眼盯着的,这次绝没有拿错别人的,只要回去后,她再叫个医生去看一看,解说一遍,那不就清楚了? 老爷子到底是满心欢喜,这次更是绝对的确证了他的身体,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高兴的事了,女儿嘛,在不知道张灿底细的时候,的确会想不明白,换了他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若不是张灿跟他偷偷的说了这事,然后再给他治疗,他也不会轻易的相信这件事情啊! 一回到家,老爷子就吩咐王嫂:“你去买一些菜回来,要好好的招待小张。” 王嫂点头立即就去置办买菜,老爷子又对王琛说道:“你跟我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王琛一怔,见父亲表情很严肃,心里有些忐忑,跟在他后面不敢出声,老爷子的步履很稳健,一点也不颤不抖,王琛还真觉得奇怪,父亲的病,她又不是不清楚,今天也跑来跑去劳累了大半天,以往的话,别说发病,就是正常的走,那都支持不了,今天是怎么了? 老爷子走到他的卧室里,卧室里更简朴,坐到床上后,老爷子又指指床边上的木椅子:“王琛,坐下吧。” 这时候,老爷子的语气倒是显得很是和气,表情虽然一直都比较严肃,但的确没有发火,和颜悦色得让王琛都有些诧异。 等王琛坐下后,老爷子叹了口气,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琛儿,你是我的大女儿,下面是你弟弟王治,老三王前,说实话,我对你是最不放心的,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啊?老二算是我们王家唯一能接替下去的,目前也坐到了军区副总参谋的位置,老三是个花花公子,但他虽然花,我倒是最放心了,因为他不参政,那自然就不会引来政敌,而且老三虽然花,但却不是失格,你看老三跟京城里那些花花公子行径还是大不相同,所以我其实最放心,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王琛诧道:“爸,您不放心我什么了?我现在也是副师级,雪儿爸爸也是军区司令员,中将级别,比二弟还高半筹,您又不放心我什么?” 老爷子叹道:“你一直都是在我的荫佑之下,自然不明白政坛之中的利害,我老了,始终是要去的,如果我一去,老二和正东都必将受到冲击,老二性格太刚,这些年,与人结怨不少,并不得人心,他这个副总参谋的位置实则已到顶了,正东确实是个人才,但这些年,也给你磨得平了,一个怕老婆的人,实际上也没有了多少前进的空间,如果我去了,我们王家就得有一个能够中和与对手之间的纽带人物,能起到这个作用的人,我一直是想拿这个人来作小雪的夫婿,可我看来看去,这么些年,就没一个人能入得了我的眼,或许有些小子的家庭可以起到那个作用,但那都不为你我能控制,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本人都是些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家伙,把小雪嫁给这样的人,其实是害了她的终生幸福!” 王琛沉默了下来,好一阵才低声道:“爸,她生在这样的家庭,那就是她的命!” 老爷子摇摇头道:“不是,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不会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怎么样,我百年一伸腿去了,也看不到,也管不着,但现在我看到有这么一个人才,能给我们王家带来幸运的一个人,我不忍心放过去!” 王琛更是惊讶,怔了片刻才问道:“爸,你……你……你是说那个张……张灿就是那个人?” “是!”老爷子毫不犹豫的回答着,然后盯着王琛又说道:“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能不为你们着想?有些事,我不能明说,我且问你,我的病,你是从小就知道的,你说说看,我的病,还有得治吗?” 王琛呆怔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轻轻说道:“不能治了!” 老爷子悠悠然叹息一声,好半晌又道:“谁都知道,好死都不如赖活的话,能活着,我还能不愿意吗?我不舍得你们,不放心你们,但我这病我又知道,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爸自然不是怕死,但你们实在不能让我放心啊!” 又连叹息了两声,老爷子又道:“你知道吗?我脑子里的那块让我只能活一个月的弹片,已经被解除了,脑子里的病症完全好了,这不是幻想,也不是臆想,而是真真实实的,而且我身体中的弹片,也即将被解除掉,你说,你会怎么想?” 王琛呆得不知所措,嘴里却只是念道:“不可能,那不可能!” “你不是拿了片子和彩超图回来了吗?在医院里,医生已经解说得够详细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去找别的医生核对一下。” 老爷子淡淡的说着,对王琛的反应,他很清楚:“这个世界很神奇,没有什么所谓不可能或者可能,我现在只要你明白一点,张灿就是那个给我解除这个痛苦的人,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那要看我的寿命还能延续多久,但我肯定,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是半年,一年,或者又还有个三五年,我都会好好的活下去,张灿的神奇,我希望你能明白,他是能真正给我们家族带来幸运的能人,也许他不会在政坛上发展,但他绝对是能给我们家族安全的保证,我告诉你的原因,只是让你明白,张灿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平凡,你以后做的就是替他保守住秘密,让他好好的做你的女婿,那就是你的福气!”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锦城 王琛给老爷子一席话弄得呆怔当场! 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想想父亲的情况,还当真是有些奇特,以前的父亲还能有这个精神度?还能兴奋这么久? 可要她就此相信,又着实不容易,天底还真有这么奇特的事么?父亲的病,那已经被当今世界上最巅峰的医学专家都判定了无法医治的结果了,这样的绝症都还能医治?除了不可思议,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 当然,如果张灿真是这么能干的一个人,父亲挑选他作苏雪的丈夫,那的确也不算得太离谱,可他当真有那么神奇?还是利用障眼法骗了父亲? 不过要说是骗的话,那张灿的手法就太高明了,高明得可以骗到他们一家人,父亲那个病症,若是开始在总政医院的检查,王琛还觉得当真是拿错了片子,可后面一次,那可是她亲眼见得好好的,就是父亲自己的片子,根本就没有拿错,这样看起来,其实上一次也没有拿错,而是父亲脑子中的弹片,的确已经给取出掉了! 不开刀,不吃药,甚至连动静都没有什么,记得父亲当时只是让张灿跟他在客厅里,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十多分钟,而且张灿是空气进去的,什么器具都没有,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他拿什么把父亲脑子中的弹片给移除了? 老爷子见王琛呆呆出神,知道她此时脑子中在想着什么,当即又说道:“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的做好你长辈该做的事,以后,你会享他的福,还有……” 老爷子又叮嘱王琛:“还有,你可千万不能把张灿的秘密泄露出去,要知道,他就是我们王家的杀手锏,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能挽救你们危险的人,不能让外界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王琛傻傻的点了点头,老爷子这一番话把她说得心惊肉跳的,以往那嚣张的念头还真就放了下去。 父女两的谈话就此结束,王琛回去跟丈夫苏正东商量女儿的婚事,女儿已经怀孕了,老爷子又支持,如今给她这么一席话,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别的,回去悄悄跟丈夫再说说,不过丈夫那儿没什么难处,因为丈夫基本上都是以她为主。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张灿就老爷子说道:“老爷子,请您到卧室吧,我再给您看看!” 老爷子盯着张灿看了看,见他精神挺好,没有昨天那么萎顿,记得昨天给他治病的时候,可是连血都吐出来了,原以为他至少就要休息五六天才能复远,但却没想到他只休息了一天就好了,不过还是问道:“昨天见你累得够呛,还是多歇歇再说吧,我现在又不必急了,不用担心!” 张灿笑笑道:“没事,一晚上的休息就完全恢复了!” 张灿其实没有说谎,也不是硬撑,是真的恢复了,而且灵气的能量似乎还更精纯了些,原来老人们常说,累得越厉害,力气就长的越大,当然,那是说在成长中的孩子,每一次干活累得瘫倒后,第二天就会觉得力气更大了! 其实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张灿的灵气没怎么损耗的情况下,也就是恢复到正常,但若是损耗极为严重后,再次恢复后,反而就更强了些。 昨天给老爷子移除那脑子中的弹片,张灿可是说是把最后一丝灵气就耗了个干净,而且还受了些内伤,但没想到的是,灵气对自身的恢复能力太强了,强到张灿都觉得是不可思议的地步,其实他没有想到,他给别人治病都能那么神奇,灵气给他自己恢复伤势,自然就更加的事倍功半了! 王前想跟着到老爷子的卧室,给老爷子喝了一声:“老三,就在下面候着,有事我会叫你,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我卧室去!” 老爷子这语气,虽然老了,但仍然是军队式的命令,对儿子女儿也都是那种语气,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然。 给老爷子一喝止,王前只得讪讪的呆在客厅里。 来到老爷子的卧室,老爷子把灯打开,张灿也到窗边把窗帘拉上,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请老爷子躺到床上。 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张灿这一次更直接了,运起灵气,然后把一双手按到老爷子身体中有弹片的位置,灵气催动,将那弹片强行逼出来,因为有了昨天的经历,今天再做同样的事就轻车路熟了,而且身体中的弹片也没有脑子中的那块弹片那么危险,那一片,张灿还要特别小心,以免移动的时候损伤到脑子,而身体中的弹片就要好得多了,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一直移出来三片弹片,这才觉得吃不消了而停下来。 移出这三块弹片,一共花了二十多分钟,比张灿想像的要快,因为昨天的经历让他记忆犹新,原本想着今天还要花一个多小时,也只可能移出一块弹片,却没想到一次性就移出了三片,身体中的弹片就只剩下十七片了,看来,以这个速度,一个星期就能完全移除了。 原来是想着至少可能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时估计只需要一个星期就够了,而且今天虽然累,但却远没有昨天那么损耗严重了,一晚上恢复更不成问题。 张灿最后把三块弹片放到床头柜上,老爷子拿起来看了看,不禁叹道:“这些弹片,可是折磨了我六十多年了,我都没想过能取出来,也一直以为它们会跟随着我的身体直到入土,你却是把它们给取了出来!” 到此时,老爷子亲眼见到了张灿的奇特能力,对张灿的能力也不再怀疑,这的确是事实,虽然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道理,但事实就是事实。 两个人再到楼下客厅里,王前等焦急的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他都不明白,张灿到底给老爷子怎么治病了,以前从来就没有认真想过张灿会治病的事,但现在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了,看起来,张灿给老爷子治病还是有极大的效果,否则父亲不会这么高兴,这么兴奋,也不会这么护着他吧? 如果张灿当真可以给老爷子把病治好,王前觉得他拿什么去感谢张灿都可以,当然,他也知道张灿的性格,在这段时间中,他们其实增加了很深厚的友情,以张灿的重情重义的性格,他又怎么会要他的报酬呢? 这时王前忽然又想到,张灿是苏雪喜欢的人,而他是苏雪的亲舅舅,按理说,他同样是张灿的舅舅了,这都变成了一家人,张灿还怎么会不帮助苏雪的外公呢? 王前看到父亲和张灿笑呵呵的走下楼来,赶紧去扶老爷子,给老爷子一喝:“我还没老昏到那个层度!” 王前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旁边,老爷子坐下来后,与张灿就只谈些家常事,问问张灿老家的风俗习性,张灿也说得有趣,老爷子完全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高高在上,在这里,在此时,他就是一个极为平常普通的老头子,也只有在此时,张灿才觉得老爷子跟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 王前也从未见到过父亲对一个年轻人会这样,可以说他对张灿的热情和态度,甚至比对他的一些老朋友,老部下都还要好,确实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次替老爷子移动取出了三块弹片,张灿估计按这个速度,应该到一个星期左右,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还没有像第二次那么难的就取出了五块弹片,而第三天更是移动出了七片,剩下的五片在第四天就完全取出来了,一个星期都没有用到,老爷子身体中的二十块弹片就完全取出来了! 张灿再替老爷子用灵气调理恢复了一下身体,老爷子就感觉到像是忽然年轻到了五六十岁的层度,弹片给他带来的疼痛酸麻都完全消失了,真有了以前在战场上浑身充满了劲力厮杀的劲头! 二十一块弹片,老爷子把它们用一个盒子装了起来,这些困扰了他六十多年的东西,他也舍不得扔了,珍藏起来做个纪念。 在老爷子身体完全恢复了之后,苏雪的父母,也就是苏正东和王琛还正式与张灿见了一次面,吃了一顿饭,对苏雪和张灿的婚事,他们还是认可了,因为有老爷子的原因。 按老爷子的想法,那就是要赶紧挑个日子给张灿和苏雪举行婚礼,但张灿一定要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再决定,老爷子也不反对,以张灿的性格,肯定也是要遵从父母的意见的,这没有什么好说的,索性安排苏雪陪同张灿一齐回去。 张灿决定先回锦城,然后再回老家,上了飞机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小琴。 这是个无法解决,也无法面对的问题,张灿心里简直是有些恐惧,刘小琴外表温柔,但内里却是刚烈无比,那天在自己的住处,十七层楼的房间里,刘小琴都毫不犹豫的要从窗户上跳下去,如果今天回去,她知道了自己即将和苏雪结婚的事后,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次的经历,张灿也不会做出这么失格的举动来,这主要是因为在那个绝谷里,他也以为这一生是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所以对苏雪的爱没有拒绝,已成事实后,却没有想到还是活着逃出来了,而现在,苏雪腹中有了他的孩子,要说让他抛弃苏雪,那张灿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而现在就这样回去的话,那肯定对刘小琴会造成伤害,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化解,想想头都大了! 看看坐在旁边紧紧搂着他胳膊的苏雪,脸蛋娇美无比,现在的苏雪,当真是完全没有了之前见到过的那些野蛮性格,对张灿那真是百依百顺,似乎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当然,张灿也绝不可能会打她。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能把一个人的性格完全改变过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物是人非 苏雪依偎着张灿,将张灿手提起来贴着她的脸蛋,然后柔声说道:“张灿,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也知道你跟那个刘小姐的事,我不怪你,只怕我们这一次的经历,如果你有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而不会去责怪你,你不用担心!” 听到苏雪这样说,张灿反而更难受,此时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抛下怀了他孩子的苏雪,他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来的,但刘小琴呢,自己让她过来锦城,一家人都在这边来了,如果他此时悔婚的话,那对刘小琴一家人又该是什么样的打击? 所以张灿也觉得做不出来,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张灿在这段时间中,也一直没敢提前告诉她们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而王前也没有给朱森林打电话通知,这也是张灿特别嘱咐过的,在他本人没回去之前,不要把他的事透露。 此时的苏雪越体贴,对他越好,张灿就越觉得难受,又想着,如果他与苏雪的事被刘小琴一家人知道后,肯定会认为他是喜新厌旧,或者是贪慕苏雪家的荣华富贵,典型的现代陈世美。 说实话,张灿对苏雪负责,一来是因为两人在绝谷里产生的相互依赖的感情,二是因为苏雪又有了他的孩子,张灿不是不负责任的无信无义之徒,就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纠结,才会难受,现在很难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飞机到了锦城机场后,时间也还早,才上午十一点左右,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从机场出来后,搭了出租车,上车后,张灿考虑着是回帝景苑的别墅还是先到老石斋的店里,因为手机在掉进悬崖的水潭里已经浸湿得没用了,所以从出来后也没有手机,而他所有的号码都存在手机里面,一个号码都不记得,手机没了,其实就算想要打电话也不记得号码了。 想了想,张灿还是对司机说道:“师傅,到帝景苑。”还是先回家里吧,估计刘小琴一家人和妹妹张华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再说还不知道老家父母哥嫂知不知道自己的消息,最好是没有告诉他们,否则他们还会更加难过! 所谓近乡情怯,虽然锦城不是张灿的“乡”,但张灿同样觉得不舒服,越近的时候心里就越紧张,也越担心。 从机场高速出来,进了城区后就有点塞车了,好不容易到了城南新区后,才顺畅了,再花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帝景苑,当司机停了车后,张灿有些心烦意乱的下了车,苏雪赶紧给司机付了车钱,然后追了过去,一边又低声说道:“张灿,别急,你好好的回来,就是对家人最好的安慰了,不用急的!” 别墅门紧闭着,张灿到门口停了下来,呆了好一阵才轻轻在门上按了一下门铃,苏雪站在他旁边,将握着的张灿的手紧紧捏了一下。 好几秒钟过后才有人来开了门,不过开门的是张灿根本就不认识的一个十六七的男孩子,有些胖,一脸的痘痘,看到张灿后,有些疑狐的问道:“你找谁?”看到苏雪后,又不禁眼前一亮,还多看了好几眼,虽然他还没有成年,但对漂亮的女子那还是一样喜欢看的。 张灿愣了愣,然后才问道:“这家的主人呢?小兄弟,你是谁啊?” “主人?我们不就是主人吗?”那少年说了声,接着又转头向里叫了一声:“爸,有人来了!” 里面应了一声,张灿觉得声音有点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里面那个人又踢踢塌塌的穿着拖鞋走过来,到门口时,那人和张灿一对面,两个人不禁都愣了起来! 那个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伸手指着张灿颤声道:“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这个人身材胖胖的,竟然是朱森林! “老朱,你怎么在我家里?”张灿诧异的问着,不过刹时又省悟过来,朱森林应该是在他们家安慰自己家人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再说时间又太长,都接近三个月了,无论如何,那也搪塞不过去的。 朱森林却仍然惊得瞠目结舌,如果不是因为是大白天,他肯定就会拨腿而逃了。 张灿见朱森林实在是太吃惊了,呵呵笑了笑,然后把苏雪拉了进屋,然后说道:“苏雪,进来吧。”不管害不害怕,这总归是要见家人的。 进了客厅里后,苏雪还是第一次来帝景苑的别墅,左看看右看看。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那个刚刚开门来的少年,还有两个女的,一个四十多岁,颇为富态,一个才十五六岁,瞧这一大两小的身形,张灿马上就想起了,他们应该是朱森林的家人吧,个个都长得一个样。 “老朱,是你家老婆和儿子女儿吧?”张灿忍不住问了一声,心想朱森林还是够意思,把家里人都叫过来陪自己家人。 看着傻愣愣的朱森林,张灿又说道:“老朱,别害怕,我们不是鬼,我也没有死,只不过是花了些时间才逃出来,是活生生的人,我回来了!” 听到张灿这么说,朱森林却反而是更害怕的样子,颤声道:“张……张……真的是你回来了?” “当然是我,你看,你摸摸我的手,热的,有心跳,放心,我不是鬼,是活人!”张灿伸手触了触朱森林的手,但朱森林却是吓得一弹,把手缩开了去。 张灿苦笑着摇了摇头,见客厅里没有自己家里人,难道他们都在楼上?当即抬头朝楼梯口叫道:“张华,小琴,我回来了!” 那个胖女人却是恼道:“你叫什么叫?这是我家,你什么人啊,在这里瞎叫鬼叫的!” 张灿一怔,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你家?”随即又扭头问着朱森林:“老朱,这是怎么回事?” 朱森林脸色一下子就更白了起来,赶紧说道:“张……张灿老弟,是……是……是这样的,你……你出事后,我回来了跟你家人一说,你妹妹和你……你丈人一家都没法子安宁了,过了几天,你家里的父母和兄嫂也都过来了,商量了一下,然后……然后说没了你,在锦城这边也过不好了,所以……所以……” 张灿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盯着朱森林道:“所以怎么样了?” 朱森林确实有些慌,张灿的忽然出现,让他根本就意料不到,尤其他是亲自从那个地方回来的,也亲眼见到张灿掉进那个悬崖的,另外两个士兵都掉进那里面失踪了,张灿和苏雪掉下去,自然也活不了,也是失踪,但这个失踪几乎就可以归纳为死亡! 脸色煞白煞白的,朱森林根本就无法镇定下来,然后才又结结巴巴的道:“你家人……你家人商量了,就把这房子卖给我了,他们说在这边也不习惯,所以还不如把房子卖了回老家去生活,听他们想要找买家买房子后,我就……我就索性买下来了。” 父母兄妹,没有了他在这边后,不喜欢城里而想要回去老家,张灿也不觉得太奇怪,父母就是这个性格,想了想,又问道:“老朱,那他们全都回老家了吗?” 朱森林还是很惊慌的样子,但仍然点着头回答道:“回……回老家了!” “哦!”张灿哦了一声,也就没有准备再上楼了,想了想又对苏雪说道:“苏雪,那我们马上还是到机场,搭机回老家吧。” “好!”苏雪柔柔的应了一声,张灿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张灿随即又对朱森林说道:“老朱,我的事还没跟家里人说过,我得赶紧赶回家,现在没时间陪你多聊了,等办完事再回来跟你聊吧,我走了!” 朱森林傻呆呆的站了一阵,直到张灿走出了门很远时,才又猛然省悟,赶紧追了出去,一边叫一边挥手:“张灿老弟,等一等,等一等……” 不过张灿和苏雪已经走了很远,等到朱森林追出来后,他在小区的广场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好上车,看到朱森林追上来时,笑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叫道:“老朱,别送了,我回老家办好事就过来,不用急!” 这房子既然是老朱买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回来再还回他的钱买回来,又或者再重新买一套,那都是可以的,现在紧急的是赶紧回去给父母兄妹报个喜报个平安吧,再说家人虽然伤痛,但只要自己好好的回来了,那应该就绝对能抵消那个伤痛了,再说,苏雪又有了身孕,想必父母就更欢喜得紧了! 司机把车开走上了公路,朱森林才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眼见张灿和苏雪上了出租车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不由得手脚都是颤抖不已,很是不知所措,显然张灿的忽然出现把他的确吓到了! 朱森林想了想,赶紧又掏出手机来拨了张灿以前的号码,但无论怎么拨,手机里传出来的都是电脑控制播放的声音:“您播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朱森林气得想砸了手机,张灿从回来后也没有重新去补回手机号码,所以他怎么拨打,那也是拨不通,又不知道张灿家里人的号码,想要联系他的家人,那也找不到,因为回了老家,像刘小琴和张华的号码,他还是知道的,但现在也打不通,她们回了老家后,就不用锦城的号码了,肯定是换了当地的号码,他想要先于张灿去找到他家人,那还真的办不到! 在去机场的路上,苏雪对张灿低声说道:“张灿,你有没有发觉,朱森林见到你后,表情很慌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灿笑笑道:“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重新见到我后,可能是因为害怕吧,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换了哪一个人都会害怕的,何况我们又没有跟他说清楚!” 苏雪也缓缓点头,心想也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吧,她和张灿出现在老朱面前,的确是什么招呼也没打,也没传出消息来,忽然出现的话,的确也是会让人害怕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恶毒的报复 下午六点二十的航班,到张灿老家省城机场只要一个半小时,然后就要搭乘汽车过高速,到县城,这要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比坐飞机的时间还要长,到县城后再到乡镇,就只要四十分钟左右。 一路过去,到乡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离家越来越近,坐在出租车里面,苏雪也紧张起来,虽然她一向胆大,但忽然间要见婆家的人了,还是紧张起来,再说,她这个媳妇还是一个并没有被婆家人承认的媳妇,之前,张灿的未婚妻是刘小琴,这个她在调查张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现在回来,还不知道会不会与刘小琴一家人起冲突! 看着车窗外,其实外面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苏雪就是傻呼呼的瞧着车窗外,张灿也知道苏雪是紧张,不过他此时也顾不了苏雪,越快到家了,他心里越着急,远比苏雪更紧张。 张灿的老屋是在村尾的地方,出租车也只到村口就停下了,苏雪又付了车费,然后两人下了车,张灿怕苏雪摔倒,小村里的巷子又没有路灯,乌漆嘛黑的,苏雪又不熟路。 村里的人一般在晚上八点半以后,基本上都睡觉了,乡里的人,一般都是早睡早起,除了下雨天或者过年的时候,男人们就会通宵通宵的打麻将玩扑克,今天晚上小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睡觉了。 不过虽然黑,但张灿却是很熟悉,这条街,他闭着眼都能畅行无阻,何况夜色中,还是有一点点的微光,苏雪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张灿拉着往前走。 苏雪还未觉时,张灿忽然间又停了下来,赶紧抬头看着他,才发现他望着左边的一栋旧木房子发怔。 张灿心里激动,望着自家的房门,屋里似乎有一缕昏暗的灯光,呆了半晌后这才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说话的是张灿的老妈刘春菊,声音听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 张灿眼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妈,是我!” 门“嘎吱”一下被打开了,刘春菊听到是儿子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把手中的布鞋放下了,站起身来就打开了门,一直是想念着悲痛着的儿子,就算是鬼,她也要见一见! 张灿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颤声说道:“妈,是我,我回来了!” 刘春菊几乎是傻了,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赶紧摸了摸儿子的脸,又摸了摸他胸口,是热的,又有心跳,不禁颤巍巍的问道:“儿子,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 张灿哽咽着握着老妈的手说道:“妈,真的是我回来了!” 刘春菊就着灯光又瞧了一阵儿子的脸,摸摸脸又摸摸头,最终确认是儿子没有错,这才失声哭了起来:“儿子……你把妈可吓得够了,你妹妹,还有小琴一家人,打电话叫我们到锦城去,说是你……说你已经……妈可是吓死了……你这死孩子……” 看到泣不成声的老妈,张灿只是说着:“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似乎听到堂屋里的声音,张灿的老爸从里屋走出来,一边又说着话:“老太婆,又在嘀咕什么呢,去看看亮亮吧,这会儿就闹着不睡,他妈也哄不住了……这……” 张国年踏进堂屋后,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二儿子张灿,不禁愣了起来,随即就几个大步窜上去,一把紧紧的抓着了张灿的肩膀,似乎是生怕他逃走,然后死盯着看着,顿时间,这一家三口,都是泪眼盈盈的。 “儿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妹妹和小琴她们一家人说的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张国年随即又紧紧的问起儿子来。 “爸,妈!”张灿含泪说道:“这次我跟朋友到新疆雪山去,在山上是出了点意外,掉进悬崖下,结果被河水冲到了一个绝谷当中给困了七八十天才出来到,所以一起去的人就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妈,爸,儿子不孝……” 听到张灿这么说,张国年夫妻才算是真的明白了,儿子的确没有死,而是真正的活着回来了! 张国年也忍不住老泪纵横,马上又扭头朝屋里叫道:“红玉,张华,都赶紧起来,老二回来了!” 这一家人顿时就乱了起来,如同炸了窝的蚂蚱,刘春菊乱了好一阵,又发现儿子还站在门口,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来,只是把儿子拖进堂屋里后,又见到门口还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见是个漂亮得像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子,也正眼含热泪的瞧着她们这一家子。 刘春菊不禁怔了怔,马上又问道:“儿子,这姑娘……” “苏雪……”张灿也才想起还有苏雪在他身后,赶紧把她拉过来向父母介绍道:“妈,爸,这是苏雪,是……是你们的儿媳妇!” “儿媳妇?” 这一句话顿时把刘春菊和张国年都吓了一跳,夫妻两人都呆住了,看着苏雪,又看看张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子是二儿子的媳妇,那刘小琴呢?刘小琴又怎么办? 儿子虽然没了,但刘小琴却像是亲儿媳妇一般,三天两头的过来陪她们一家人干活做事,尽管谁都知道,儿子张灿没了,刘小琴迟早也是要嫁人的,但刘小琴却是一口咬定她这一辈子谁也不嫁,以后要到张家来给父母养老送终,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话,这肯定当不了真,毕竟她又还是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只不过张国年夫妻还是颇为感动,儿子没了,刘小琴还是死死心心的向着他们,外人说起来却是说刘小琴家怕他们要回彩礼金而已,但张国年一家人还是不那么认为,刘小琴这个女孩子还是很要强的,不管是不是暂时对儿子张灿那么死心,但能有这个表现,那也算可以了,对得起儿子了,但没想到的是,儿子忽然冒出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更漂亮的儿媳妇回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家里的其他人都给张国年的大声叫喊叫起来了,张灿的嫂子朱红玉,小侄子亮亮,妹妹张华,都起床跑到堂屋来,一看到张灿时,不禁都呆了起来! 张华只呆得一呆,马上又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二哥”,然后就哭叫着扑到了张灿怀里,号淘大哭起来,她可不管这个二哥是人还是鬼,只要是二哥回来了,哪怕是鬼也是好的! 张灿抱着妹妹也忍不住垂泪,嘴里却是在安慰着她:“别哭别哭,二哥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没事没事!” 张灿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抬起泪眼又说道:“二哥,你要回来就好了,家里也出了事,大哥……大哥他……” “大哥怎么了?”张灿一怔,这一阵子就是没见到哥哥出来,本就有些奇怪了,平时哥哥的行动可是最快的,今天照理说听到自己回来了的消息后,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出来? 张国年一听到这件事,脸色就黯淡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眼光中明显有怒气,手指也颤抖起来。 张华还是嘴灵动一些,马上就说道:“二哥,在锦城的时候,因为小丽姐姐的事,得罪了那个李勇,他回来后就来找我们家的麻烦,前个月他开了辆小车专门跑到我们村里来,跟大哥撞了一下,大哥当时扛着柴,他把大哥撞了,还倒说大哥的柴把他的车撞坏了,还报了警,结果就来了四五个警察把大哥带到了派出所,爸妈还有嫂子,我们一家人自然不服,就到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那边又说大哥已经给送到了县里拘留所,我们就又连夜赶到县城,但连大哥的面都见不到了,说是大哥蓄意伤人,这损坏了李勇的车还是小事,说是蓄意谋杀李勇,案子大了,我们一家人哪想到李勇会这么毒?爸还拿了钱说是全赔李勇一辆新车,只要把人放回来就好,但李家不肯,说是李勇都被弄成了残废,这是谋杀,不坐牢不行,拿多少钱都取不回来人……” 张灿立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勇在报复他,上次在锦城,朱森林找的人把李勇的手指砍掉了两根,这家伙只能逃回老家,一回老家他就神气起来,来找家里人的麻烦了! 说实话,这个事,要在锦城,张灿就知道好办得很,公平办理都不怕,但在老家,这个李勇一家还真是有钱有势的,有些麻烦,不过再麻烦,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是要把哥哥救出来的! “真是无法无天了!” 张灿还在考虑时,身边的苏雪就冷冷的恼了起来,一边又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 张灿一见到苏雪,脑子里一震,怎么忘了还有苏雪跟着来了?有苏雪在,这件事就不用愁了,赶紧把苏雪的手按住,然后说道:“苏雪,先不要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到县城里看看再说,能和平解决的话就和平解决,如果李家太过份,万不得已,再打电话吧!” 苏雪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张灿的意思她明白,毕竟是这边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把官场上的人得罪狠了总是不利的,当然,以她的想法根本就不必要那么温和,即使他们不爽,那又能怎么样?再说了,这事儿明明还是他们的不是,官商勾结,以权势压人,只可惜了,他们这一次压错了人,搞错了对像! 苏雪是不想忤逆张灿,现在她把自己当成张家的媳妇,而不是把她还当成是王家的外孙女,苏家的女儿,一切都要以张灿为主! 张灿马上对妹妹说道:“妹妹,你赶紧到隔壁把张宽叫起来,说租他的车,给他两千块,今天包了,吃住我们包了,明天再另外算钱!”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人 上一次张灿回老家,租用了张宽的车,张灿的豪气已经让张宽又眼红又嫉妒,但事实如此,眼红也没有用,张灿的确发了大财,钱比他多得多,就算是随手给父母给的零花钱,那也是他好多年都赚不回来的。 这时候听到张华去叫他,本来已经睡了,听说一天两千,还包吃包住的,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哪里还迟疑? 老家这边天冷了,又是夜里,十月的天跟下雪差不多,张灿又让张华找了两条毯子给老妈和妹妹以及苏雪,坐在长安车后面,用毯子盖住脚,张宽这破车自然没有空调,全家加上亮亮,一共七个人,张国年坐了前面。 苏雪听得张灿说过的话,二话没说,直接从包里取钱出来,数了两千递给张宽,说道:“这个,车钱你拿好!” 张宽不由得愣了,当然,他不是惊讶这钱,钱也是一个诱惑,不过张华早跟他说过了,他惊讶的是苏雪的美丽,张灿有刘小琴跟了他,张宽就已经眼红得不行,怎么这一大晚,张灿忽然回家,而且还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回来? 张宽又嫉妒又眼红,这个女孩子比刘小琴还要漂亮,而且有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气质,她说一句话,就好像是天经地义一般,张宽傻傻的接过钱,然后上车把车启动了。 因为有张宽在场,车虽然开动了,在路上,张国年和刘春菊以及张灿的嫂子妹子都没有问起苏雪的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在张国年这一家尤其如此,这个儿媳妇的事,等到把大儿子的事解决了以后再说,目前张国年一家人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他一家人本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实农民,被县里有钱有势的人欺负了,也真还不起手,唯一想到的就是给钱,张国年也想到过,反正张灿也给了他那么大一笔钱,拿钱把大儿子救出来再说。 不过没想到,钱花了,这人还救不出来,一家人都是愁云惨淡,又因为二儿子忽然离奇的死了,要待不相信,却又是女儿张华和刘小琴一家人都证实是真的,张国年可以说一家人所有的希望都在二儿子身上,但张灿一没了,这天可就塌了! 张宽夜路开得急,到镇上又说没有油了,到加油站加油,到加油站停下来后,加油的女人提枪问着:“加多少钱的?” 张宽一伸手:“五十!” 张灿把玻璃摇下来,说道:“加满!” 张宽一愣,当即不吱声了,这要加满,那得三四百块钱,张灿这么说,有可能会他自己出钱吧? 那加油的女工作员当即提枪加油,加油机上那表飞快的跳着,不到一分钟就跳到了三百五六十块了,那女工作员再慢了下来,加到三百九十四就满了,张灿掏了四百块钱递给她,又对张宽说道:“开车!” 那女工作员手里拿着钱道:“还要找你六块钱……” 但张灿摆了摆手,把玻璃摇上来,张宽乐呵呵的开着车上了公路,给了两千块钱,这又给他加了四百块钱的油,一个晚上赚这么多钱,可从来没有过,到底还是张灿财大气粗啊! 因为张宽天天跑这个路,所以很熟,到县城的时间比张灿和苏雪打出租车回来还要快一些,毕竟县城里的出租车司机比较少跑乡下,路没那么熟。 进了县城城区后,张宽就扭头问了一下:“老二,现在到哪个地方?” 张灿沉吟了一下,苏雪却是先开了口:“我大哥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张宽见声音动听且相貌又漂亮之极的苏雪很直接的就说“我大哥”这个话,心里确实羡慕,这张老二怎么就那么好的艳福?有刘小琴不说,这还搞了个更漂亮的女人回来,怎么这些女人都不嫌他们家穷,不嫌别的?难道是因为张灿赚到了些钱吗? 张国年赶紧回答道:“继业现在被关到县城的第一看守所。” 苏雪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对张宽吩咐着:“那到第一看守所。” 苏雪既然说了这个话,张灿也就干脆不说了,苏雪的底细,张华还真不知道,以前只是在家里见过一次,那时苏雪的身份是隔壁的邻居,只是张华想不通,怎么她就成了自己的嫂子,那小琴怎么办?小琴现在还不知道二哥活着回来了,要是知道了,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张宽见张灿一家人都不出声,显然是以苏雪的话为准,他也就调过车头,直接向看守所去,不过嘴里却在说着:“这样去看守所不太好吧?没有熟人,没有关系,那根本就说不上话,连人都见不着,不如……不如……” 张宽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有个二姨家的妹夫的姨舅子在县检察院工作,不如买点礼到他家讨个关系再说好不好?” 张宽这样说,倒是心里话,反正张灿家有钱,花点就无所谓了,而且现在张继业这件事并不是普通的小事件,主要是得罪了人,如果不找点关系,不花钱,那肯定是没办法的,现在这个地步,有可能花钱还没有结果! 苏雪没有理他,张灿见苏雪的眼睛一直盯着车头边的倒车镜里面,不由得心里一动,也看过去,只见倒车镜里面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一直跟着他们这辆车,眉头一皱,心想难道李勇这么快就知道他回来了?应该不可能吧? 苏雪一直紧紧握着张灿的手,捏了一捏,然后附着张灿的耳朵低声说道:“张灿,不用担心,那跟着的应该是我爷爷派来的警卫,你看那车牌……” 张灿一呆,赶紧仔细的看了一下,倒车镜里,那辆车的车牌果然是一副军车的牌号,而且是京城军区的牌照,虽然不知道车里是不是认识的人,心里却是放了心,知道今天自己哥哥的事肯定没有问题了,本来也是在理儿的事,自然也不用害怕。 其实这种事,世事变幻,又有谁能想得到呢?即使是李勇吧,以为他压定了他们家,但又哪里想得到,他这是给他们家,或者是县城里掌握实权的大人物都带来了灾难呢? 当然,若是一心为公,公平公正的做事,苏雪自然也不会去动他们,但这件事就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这肯定是官商勾结了,就因为张国年这一家无权无势,所以他们才更加肆无忌惮的抓人陷害报复了。 张灿这时候心里就更安稳了,又见张宽还在瞄着他,当即回答道:“不用了,就直接去看守所,把我哥接出来后再去找那些陷害我哥的孙子们算帐!” 张宽忍不住就想笑了出来,张灿这口气也忒大了吧,以往他可不是这副德性啊,现在怎么学得喜欢吹牛说大话了?能见到张继业的人,能见一面就算不错了,还要直接把人接出来,然后再找背后陷害的人算帐?就吹吧,说不定他就是在这个漂亮的女子面前吹嘘呢,可能这女孩子就是这样被骗到手的,自己要有机会,可得偷偷给她提醒一下! 车开到县看守所的大门外二十米处就停下了,再过去,那门卫就不准了。 晚上快十二点了,这么晚,又哪里会有人值班?张宽知道,看守所只周一到周五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是值班时间,其他时间来了也没有用,这还只是值班时间,能不能见到人,能不能保释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天气又冷,张宽把车停下后,自己并不下车,坐在车里,把玻璃关得紧紧的,自己叼了一支烟抽起来。 张灿一家人都下了车,苏雪走在最前面,张灿一边走还一边注意了一下后面,那辆军车果然也跟了上来,在张宽的车后面七八米处靠边停了,然后下来两个穿黑西装的人,夜里也看不明白两个人的相貌,但那两个人却是慢慢的跟了过来,与他们只保持着十五六米的距离。 在看守所的大门前,大门是锁住的,门卫室里一个穿制服的保安模样的人正埋头睡觉。 张灿敲了敲窗户口的铁栏栅,那门卫抬起睡眼朦胧的眼睛,不耐烦的道:“干什么的?” “接人。”张灿淡淡回答着,跟一个门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门卫顿时怒了起来:“接人?扯淡,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了?要接人明天早上九点钟再来。” 苏雪上前一步,对那个门卫冷冷道:“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少多嘴,赶紧向你们这里现在能管事又在这里的领导报告,我们是来接我大哥张继业的,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解决,否则我不客气了!” 苏雪这语气可就太狂妄了,当然,张灿知道以她的身份说这个话倒是不算狂妄,而且哥哥张继业的事又明显是被陷害的,那就更不用担心。 那门卫一愣,初时是被苏雪惊人的美丽给震住了,后来又想起苏雪这口气狂妄之极,心里一惊,到这里来敢这么说话的,只要不是傻子可都明白,谁来到这里都是孙子,当然除了领导关系的人。 “你……你说什么?张……张什么的?”那门卫显然吓到了,不知道苏雪的来头,赶紧问了一声。 “张继业,弓长张的张,继承的继,业务的业!”张灿当即又对他解释了一下。 那门卫不敢怠慢,当即拿起电话就拨了号码,电话一通,当即说道:“李科长,门外来了好几个人,说是要马上把张继业接出去,还限定只给了十分钟……我……”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话音低得张灿苏雪都没听到。 不过接下来,那门卫就脸色难看的把话筒拿得离耳朵稍远了些,听得出来,那话筒里的声音很狂怒:“你他妈的傻了啊?接人,还十分钟?告诉你,这个张继业问题大着呢,你马上通知分区派出所,把他们这些人弄回去检查一下,还无法无天了,十二点钟来看守所闹……” 因为是夜里,到底都很安静,尤其是看守所这一带,那电话里的李科长又是大声吼骂着,所以苏雪和张灿都听得明白!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大事了 苏雪嘿嘿冷笑着,盯着那门卫。 门卫放下了电话,一脸不高兴,这大半夜的挨了一顿吼,心里哪里舒服?如果不是看到苏雪长得这么漂亮,早出来揍人了,在这个地方,对领导或者看守所里的干警,那他就是个下人,但对来访者,求办事的人,那他又是一个高高在上,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 “赶紧走吧,否则等一下惹到干警出来,你们就惨了,派出所的人过来,你们今晚连家都回不了!”保安对苏雪说着,虽然不耐烦,但还算客气,换了对张灿和他家里其他人,那就绝不会那么客气了! 苏雪更不客气,对那门卫说道:“如果你够聪明的话,赶紧就打电话通知你能通知到的上级,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 想了想,苏雪又指着大门道:“把门打开。” 那门卫愠道:“你怎么不听话呢?说了别在这里闹事……” 苏雪刷的一下就摸出来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门卫,然后喝道:“开门,还是通知你的上级!” 那门卫顿时吓傻了,一时间手忙脚乱的就去抓电话打,谁知道抓了几下也没把电话拿起来,反而给推到了桌子下面,赶紧又把电话抓起来,颤着手又拨了电话,等电话通了,似乎是哭音报告着:“李……李科长,她……她们有枪……” 张灿耳朵比较灵便,当即听到电话里头咔嚓一下就挂了电话,不用说,那李科长肯定叫人了,想也想得到,在看守所敢拿枪来要人的,那能是简单的角色吗? 在后面的那两个黑西装一见苏雪掏了手枪出来,怔了怔,随即就急速的闪身跑过来,到了门口处,然后一左一右的就挡在了苏雪的面前。 从这一点来看,张灿当即估计到,这两个人,不是苏雪的父母就是她外公安排的人了,但看身手,却是不比苏雪弱,应该是部队里的强手了! 不到五分钟,看守所里就涌出来十多个干警来,个个持枪各自在掩护中出现,而外面的来路上,也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音,至少就有好几辆警车。 苏雪也不急,那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点也不慌乱,只是挡在苏雪身前后。 李科长躲在门卫室的墙后面,一边大声叫着:“你们是什么人?知道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苏雪冷冷道:“把门打开,我要进来,干什么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苏雪身前的那个黑西服男子从怀中的衣袋掏了一张像工作证一样的牌子,然后对那个门卫说道:“开门,我有证件给你们李科长!” 那门卫抱着头颤抖着把大门按钮打开,大门缓缓的向另一边滑过去,什么怪事都见到过,但着实还没有见到这么大胆的人,敢持枪来问看守所要人! 门一打开,那个男子就朝里面叫道:“里面的人听着,我进来给证件,有够胆的你就开枪!”说着一手拿着证件,一手空着,然后往里面走进去。 到了里面,越过门卫室,后面就有十来个人各自举着枪紧对着他,那男子夷然不惧,把证件一晃,问道:“谁是管事的?” 李科长还是上前了,因为他也看到对方手里是空着的,没拿武器,而且自己这一方十几个人都拿枪对着他呢,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 那男子嘿嘿一笑,别看这十几个人持枪对着他,倘若他当真要动手,这十几个人早躺在了地上,已经成了十几具死尸了,哪里轮得到他们拿枪对着他? 李科长也是嘿嘿冷笑着,把那男子手中的证件接过来,随手一抖,翻过来看了看,不过一看到里面写的字,一下子又呆了起来,脸色变幻莫测,一时也糊涂起来! 那男子又说道:“赶紧准备一间办公室让我们去坐下来,你办不了就赶紧叫你的领导过来,还有这事……”那男子说着又凑近了李科长,然后悄悄说道:“你要透露出去,你的前途就完了,知道吧?” 李科长愣了一下,随即就回身对同事们挥了挥手道:“把枪都收起来,……小李,去把会客厅打开……” 他的同事们都是呆了呆,不过李科长显然不是发疯,不是糊涂,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在这个时候,他们当然得服从领导,当然,出了事也是由李科长顶了! 十几个人都把枪收了起来,那男子又回头对苏雪等人说道:“苏小姐,请到里面来!” 苏雪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对张国年等人说道:“爸,妈,嫂子,妹妹,都进去吧,放心,你们别害怕,一切有我和张灿做主,保证能把大哥完好的接出来,陷害大哥的人也会得到报应的!” 张灿也安慰着父母和嫂子:“爸妈,嫂子,进去吧,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没事的!” 但说归说,在看守所干出这样的事来,又哪有不担心的? 而张宽在车里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都吓得傻了,心道坏了坏了,他是开车的,只怕会当成同伙吧,搞不好就得给当场开枪打死! 急切之下,张宽赶紧打火,准备偷偷离开,不过越慌乱就越是打不着火,以往顺手又熟络的车子此时竟然像是极陌生一般,老是不听使唤了,好不容易才打着火,慌天忙地的就倒车,不过一倒车时,车尾却是撞在了侧边的水泥石台上,“喀嚓”的清脆响声,车尾肯定被撞到了,说不定车尾灯也给撞坏了! 张宽又恼火又害怕,原以为赚了钱,这一下说不定惹上了大祸,车又撞了,肯定要贴钱,他的技术虽然不是顶好,但也过得去,他的车自己还真没撞过,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而且没有别的车,地方又宽,居然在这里还撞了车! 把车倒出去后,张宽本想就此偷偷溜走,但七八辆警车已经堵住他了,一个个跳下车拿枪对着他喝道:“下车,抱头下车!” 张宽手一颤,赶紧停了车,高举着双手叫道:“我……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他们雇的车,我不知道他们会干这样的事啊……” 几个警察哪里听他诉说,见他手上没有武器,几个纵步就上前扭着张宽,“喀嚓”一下就将他用手铐反铐起来,其他的人又赶紧向看守所的大门口紧围了过去。 此时,苏雪和张灿一家人都被“请”到会客室了,在会客室里,李科长没有要那些手下进去,而是把门关上了,然后在房间里再放低了声音问那个男子。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说这话,李科长心里都还狂跳着,刚刚他看到那男子给他的证件,里面清楚的写着“中南海国家一级警卫李东国”,国家一级警卫,那代表着什么,李科长心里清楚得很,他怀疑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大麻烦了,肯定会出大事情,如果是假的,那就是他们要遭大祸事了,但想一想,李科长又觉得太不可思议,其实他心里倒是有一半相信这个人的身份是真的,毕竟像他们这么一个县城,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又哪里轮得到这样级别的人来检查? 张继业这件事,李科长也是得到上面的指示的,说是要从严,他这边无论如何不得放人,当然,怎么定罪,怎么处理,那都不是他们这边要管的,他这边只是不放人就好了,而现在这些人已经挑明了说是来要张继业的,张继业的身份,早已经查得明明白白的,就是本地沾点小关系都没有,他又怎么与京城的大人物有关联了? 着实想不通,那男子也没有回答李科长的话,却是拿眼望着苏雪。 苏雪自然认得这两个人,一个叫王坤,一个叫李东国,是爷爷的警卫,可能是爷爷痛她吧,所以才让他们两个跟过来暗中保护自己的,如果没出什么事,他们自然就不会现身出来,以免吓到张灿家人,但现在明显出事了,所以就闪身出来了,苏雪可以肯定,如果真有危险,他们是能够给她挡子弹的人! 两个警卫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负责苏雪和张灿的安全,别的事,他们一概不关心。 苏雪瞧着李科长,想了想才说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级别更高的?能管事的?马上把我大哥放出来!” 李科长很是为难,说实话,就这样让他把人放出来,那肯定是办不到的,又不敢确定这个李东国的身份是不是真的,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他还只是一个跑腿的,而主事的应该是这个极漂亮的女孩子,她又是什么身份? 苏雪当然知道就这样要他放人,他也肯定不是肯的,当即又拿起手机来,给爷爷打电话,电话一通,老爷子就问道:“小雪,回锦城了?” 苏雪说道:“没,外公,张灿家里的人都回老家了,我跟他又搭机回了老家,不过他家里出了事,大哥被人陷害给关进了看守所,说是还要判刑……” 老爷子一怔,赶紧就问苏雪发生什么事了,苏雪就把张继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李勇与张灿到底结了什么怨她也不知道,但就眼前这个事实来讲,张继业就是受了陷害无疑的,老爷子一听就怒了,低声对苏雪道:“小雪,你别管,这事我来办,你要小心些,在下面别伤了自己!” “我省得的,外公您就放心吧。”苏雪自然会懂得保护自己,她也没有硬来,把这事跟外公说了,那就是抛给外公了,不过对外公来说,以他的身份来插手这么一个小地方的事务,那自然是大材小用了。 挂了电话后,苏雪就对李科长摊了摊手,淡淡道:“你够聪明的话,就什么也不要管,等一会儿听命令就好,还有,我们的事你最好保密,否则你的饭碗就掉了!” 李科长心里一凛,赶紧点点头,然后出去,苏雪也不怕他搞什么小动作,随他去了。 李科长出了会客室,把房间门拉拢后,又看到手下们和十几个派出所赶过来的民警都持枪守着,这才抹了一把冷汗,又觉得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凉风一吹,忍不住就打一个寒颤!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人 李科长感到一阵后怕,派出所的人,都是他熟识的,是看守所后面的街道,是专管这一区的,抖了抖,这才又对他们低声说道:“都把枪收起来,留意着就行了,别惹到他们!” 几十个人都吃了一惊,像这样的事,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听到过抢劫,抢银行,杀人,可就是没有见到过还有人敢持枪来看守所劫人的! 但听李科长说了这话,他们又都吃惊不已,看来里面这些人还有些来头,否则李科长不会对他们这么说。 今天是李科长在这里值班的,算起来,他是这里最高的领导了,想了想,就赶紧给所长打了电话过去,准备把现在的情况跟他汇报一下,有什么事,最好还是由领导出面,以免他来背了黑锅! 不过打给所长的电话却始终是打不通,拨过去总是占线,说是正在通话中,这可把李科长急得直是跳脚! 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却又打什么电话呢?难道还偷偷的在给小蜜打电话?所长有一个小情人,李科长是知道的,也见到过,他们这一系都是通的,看守所的几个领导,就没几个经得起钱权色的诱惑的! 就在李科长着急的时候,他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李科长赶紧奔了过去,谁都知道,要给他打电话,都只会在上班的时候,没有谁会傻到半夜的时候到他的办公室打电话过来,估计有可能是所长了。 慌天忙地的跑进办公室里,李科长一看来电显示,还真是所长家的家里电话,这个号码他熟,赶紧把话筒抓起来,气喘吁吁的道:“所……所长……我……我打你电话老是占线……” “你……废话,老子给你打了十分钟的手机都是占线,娘的……废话少说,赶紧把……把张继业放人,要好言好语,我……我马上赶过来……记得,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所长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但听得出来,焦急无比,但李科长听得出来,所长很急,也很惊恐,张继业的事,所长还专门嘱咐过他,不能放人,但现在他又打电话过来要他放人,而且还不要得罪来要人的人,那就说明,肯定是刚刚那个漂亮女孩子打了一通电话的原因了,看来是真的! 一想到那个警卫的身份,李科长背上就直冒冷汗,以他的身份就够吓人了,再一想到,他们是干什么的?那还不是保护最高层的领导们及其家属的! 那个苏雪,就说一开始看到她就觉得她身上有些很特别的气质,再看看李东国对她的态度,搞不好她就是个太子爷般的人物,要是这样的话,那今天就有问题了,赶紧放人,反正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领导身上,他只是负责执行上级的命令而已! 那边所长早挂了电话,估计也是风急火急的往这边赶过来了,李科长不傻,知道今天是撞到最硬的硬铁板了,赶紧下去吩咐干警到号子里把张继业提出来! 几个民警也围过来低声问李科长:“李哥,怎么回事?要不要我们进去把人逮了?” “逮?逮你妈啊!”李科长没好气,一时间口不择言,苏雪那一伙人的身份又不敢透露,这些家伙还不真知道搞不好就是大祸临头了,如果张继业和李勇这件事是公平公正的办案的话,那他也还不会这么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嘛,关键的是,他也明白,张继业根本就没事,纯粹就是李勇陷害的,李勇的老子在县城的商界还很有些名气,跟当权的一些政要都有极深的关系,而李勇从锦城逃回来后,他老子见李勇右手两根手指被砍掉了,好好的一个儿子给搞成了一个残废,心里如何不怒? 把儿子狠狠骂了一顿,当初儿子跟刘小丽混在一起,他就反对,当时还想着,只要他断了儿子的经济来源,以儿子那大手大脚的花花公子性格,肯定忍受不了多久,男人嘛,只要有钱,女人那还不多的是?却没想到,儿子这次是回来了,但却成了残废! 李勇的老子自然是不能忍受,问了儿子起因,锦城那种大地方,藏龙卧虎,他一个小县城的商人要去了那里,肯定是有死无生,所以也不敢到锦城去撒野,但要赖到张灿一家人头上,那还不是难事,在本地这块地儿上,张灿一家又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整治他们,那还不小菜一碟? 几个电话一打,几顿饭一吃,李勇自己再开了辆车把张继业撞了,然后倒打一耙,赖到张继业身上,把张继业逮回县城后,又是一顿毒打,张继业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就你逼什么就承认什么,一系列的罪认下了后,李勇那边就更好办了,正准备由检察院那边提起诉讼,把张继业判个六七年,谁知道,这半路上就杀出来个程咬金了! 李科长的狂怒,让几个民警很是不得色,虽然说李科长级别比他们高,但李科长只是看守所的一个科长,并不如派出所有实权,被骂的几个民警里面还有一个是个副所长,因为从派出所那边经常有犯人嫌疑犯等运送过来,当然,有了关押和保释,这其中自然就有猫腻了,所以他们经常也有“业务”往来,平时熟络得很,只是像现在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骂他们,这种情形可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李科长口不择言的恼了一句,心里知道过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李东国的身份,他哪里敢说出来? 只是没过得多久,从县城区的方向呼啸而来数十辆车,一辆接一辆的,这时候,已经一点过了,这么晚来这么多人,那可是从来没有过。 而且来的人,那门卫都吓得不敢说话,县委书记,县长,县公安局的局长,检察院的,法院的,尽是一把手二把手都来了,车子都停了看守所的大广场一大片。 来的这些领导们,以往在别的地方见到,那都是一副威严威风的样子,但今天晚上却不同了,个个都是缩着脖子低着头,只是围着县委张汉泽张书记,看他脸色。 张汉泽黑着一张脸,抬头左右看了看,叫道:“刘成标呢?在哪里?还不给我滚出来?” 李科长缩在人群边上,听得心里一颤,刘成标就是他们看守所所长,听到县委书记口气不善的叫着,心里就知道不妙了! “在……在……在这边……”从大门那边急急的跑过来一个胖子,在广场上的大灯照射下,广场很明亮,那胖子满头汗水在灯光下直闪着光,一边跑一边喘着回答。 张汉泽直到刘成标跑到了近前,这才黑着脸喝问道:“刘成标,你给我说清楚,张继业是怎么回事?” 刘成标抹着汗水,左右看了看,见尽是县城里的大人物,心惊肉跳的回答着:“张书记,这……这……”说着一边又瞄了瞄检察院和公安局的几个头脑那边,小心着又回答:“张书记,您知道,我们看守所不管抓人和放人,这里只是收押,人都是公安系统抓捕,再把案卷移交到检察院定案的,我们这边只是听命令……” 张汉泽呼呼的喘了几口气,脸色更加难看,盯着人群扫了一眼,把一群人都吓得头更低了,偌大一个广场,来了至少有五六十号人,但却没有一丁点声音发出来! “人呢?还不给我放出来?”张汉泽很气,但仍然强忍住了又对刘成标喝着。 刘成标当即就冲着李科长喝道:“人呢?还不赶紧提出来?赶紧给我送到广场上来!” 李科长脸苦成了一团,“喏喏”一声,本想说什么,但当着这么多大人物,他哪里敢说出来?只得赶紧去吩咐手下把人取出来。 说实话,李科长在得到刘成标的电话时,就早已经让人去把张继业提出来了,不过这段时间可是把张继业折磨狠了,一个壮实的汉子给整得浑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 严禁搞刑讯逼供,这可是明文规定,但他们都知道张继业没有后台,得罪了李家人,而且这其中还有县委中的几个大人物也发话了,人家关系厉害着,基本上就断定了张继业根本就没有翻供的可能,自然也没有那个关系来替他说话,所以他们整治张继业也是肆无忌惮的,根本就不怕会查,当然,也绝不会有人来查。 而现在忽然冒出来强大的人物,要提张继业的话,李科长就吓到了,以张继业现在那副状态,谁看了都会有怒气,那更何况来的是李东国那种身份的人呢? 所以李科长这一阵子都是让手下们赶紧给张继业涂膏抹药的,尽量让他看起来正常一点,然后又给张继业说好话,只说是误会,请他不要见怪,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也只是听人行事,真正要害他的人,那是另有其人。 张继业被整治得怕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知道不能跟他们硬来,所以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也知道他没有任何后台,肯定不会有人来给他出头,只怕又是这一帮人在搞什么诡计吧。 而苏雪和张灿一家人就仍然还在那个会客室里等候,李科长自然是不敢把人先带到他们那里去。 在广场上,李科长偕同两名手下把张继业扶了过来,到了张汉泽面前时,李科长赶紧对张继业说道:“张……这个……这是县委张书记,你有什么话,就跟张书记说吧!” 张汉泽赶紧伸手握住了张继业的手:“小张,你好你好,我是县委张汉泽,你受苦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现场处理 张继业对张汉泽还是很熟悉的,因为在县城电视台的新闻中经常看到他,还有县城其他部门的头头们,这个县委张书记不是假的,深夜里,温度很低,这些大人物们在没有空调的广场上,一个个冷得簌簌发抖,但却没有一个人吭一声。 “您好……”张继业有些发怵,不知道他们壶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县委书记都伸手跟他握手了,这个手不握也是不行的,一伸手,但腿脚疼痛,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张汉泽一惊,赶紧扶起张继业,而张继业也是努力站住,但越使力却越是站不稳,张汉泽就发现有些不对了,转头冲刘成标叫道:“还不赶紧去抬个座位出来?” “是是是……”刘成标习惯性的转头就要朝李科长等人呼喝,但转头间又看到县里其他部门的头头脑脑,又省悟起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不敢再出声,只是急急的退出人群向办公楼跑过去,再叫了几个站在边上发愣的手下,一起到办公室搬了一张单人大沙发出来。 把沙发抬到广场上后,扶着张继业的张汉泽书记这才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卷起张继业的裤脚以及衣袖来检查。 这一卷起,张汉泽不禁就怒了起来,张继业腿上手上简直是惨不忍睹,本身他脸上以及露出的表面肌肤已经有很多伤痕了,只不过看得出来,已经被急速的处理过,不那么明显,但身上的就不同了,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难怪张继业连站都站不稳了! 张汉泽瞪着刘成标,冷冷道:“刘成标,这个,你怎么解释?县委不是有明文规定了,不准刑讯逼供,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刘成标眼睛瞄了瞄其他人,嘴里支支吾吾的,张汉泽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因为这些部门都是相互勾结的,平时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也就罢了,不过现在这些混蛋惹了一个他们谁都惹不得的人物,此时不竭尽全力解决后,只怕他们都要大祸临头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情面可以讲了,大家面临的都是生死存亡的事。 张汉泽哼了哼,又问道:“小张这件案子源由始末,你给我讲一讲,到底是什么原因?” 刘成标舔了舔唇,有些艰难的说道:“张书记,这……从检察院那边转过来的卷宗是说张……这个小张涉嫌故意伤人罪,以及损毁他人财产……” “放屁!”张汉泽没好气的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暂且不管他是什么原因给送过来的,你们这只是关押看守的地方吧,可不是公安或者检察机关,请问你们对关押着的人有什么权利进行刑讯体罚,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这……这……”刘成标顿时狼狈的回答着:“张书记,这……这件事我还不……不清楚,我还要……还要调查一下,应该是……应该是下面的人干的……” 张汉泽脸色更怒,当即就说道:“你作为一所之长,对自己管辖范围里的事竟然一无所知,这就是渎职,好,你现在被免职了,回去写一封报告交上来,我们县绝不容忍玩忽职守的人,我现在明白宣布,发现一个重惩一个!” 张汉泽脸色铁青,说话也越来越严厉,似乎是铁面包青天,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更是没有底,在半小时前接到市里顶头老大,市委陈书记的电话,狠狠的把他骂了一通,但骂归骂,最后要他赶紧把事情给完满处理好,又隐隐透露了一点点消息,说这是由京城最高层方面直接下来的电话,经由省城再传到他这儿,要张汉泽迅速处理好,要极速的从严,从重处理! 而对方的人,张汉泽别看现在威风凛凛的训斥着手下们,但心里却是没底,发着颤,还不敢要刘成标把对方来要人的那几个给请出来,那些人当中,至少就有一个是引出今晚这出事的主要人物了,可以肯定,这个人是他万万不能惹恼的人。 其实来之前,张汉泽就已经仔细询问了公安局那边,对这件事的大致情况也有了了解,但要真了解了的时候,张汉泽反而更是心惊肉跳,如果上面问下来的事,是要压迫他循私舞弊,他还好说些,但人家明明占理的一方,明白无法无天的是他们县里的人,这更让他胆颤心惊了,既然上面过问了,这件事就只能弄个水落石出,给上面一个交待,二来,不管他怎么处理,这都给了上级一个揪尾巴的地方,他管理的这个县城,手下的人明目张胆的干这样的事,那还有没有国法了?他这个县委书记脱得了干系吗? 又听到下面的人报告说,这几个来看守所的那一家子中,有几个人有枪,这让张汉泽更不能安宁,广场上空气很冷,但他却一直在冒汗! 就在张汉泽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处理时,苏雪和张灿带着家人从会客室里出来了,径直到这边的人群前,因为张灿看到了坐在沙发中的哥哥张继业。 几个大步就冲了过来,张灿扶着张继业就问道:“哥,你有事没有?” 张继业很糊涂了,又看到一直都无法见着的父母,妻子,儿子,妹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孩子,但却关心的看着他,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就像在做梦一般,但又感觉得到,张汉泽张书记对他都这种态度,那肯定是有转机了! 朱红玉跟丈夫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了,又如何不了解丈夫的性格,在这个时候都还不站起来,那肯定就是站不起来了,赶紧把睡着了的孩子交给公公张国年,然后跑上前,刷刷刷的就把丈夫的裤脚卷起来,这一看,一双腿上血迹斑斑,而且张继业的左手似乎还使不上劲,有可能脱臼了,还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痕! 苏雪和张灿都忍不住了,尤其是苏雪,盯着张汉泽冷冷说道:“你是县委书记吧?我刚刚听了你在这儿吆喝的,挺威风嘛,嗯,我现在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元凶和帮凶都给我找出来,我要看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超过半小时没见到人,我把你绑了送省委书记那儿去问责!” 这一下,不仅仅是张汉泽了,就连其他的县委各部门的领导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孩子看起来那么漂亮,但说话的口气却是让他们根本就不敢去想。 再说了,苏雪说的话很明显是最标准的普通话,可不像他们这边的乡音土话,张汉泽明白,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极有可能就是京城方面的重要人物了,能轻松随便的说把他这个县委书记绑了送省委书记那儿去问责,能是普通人敢说的吗? 张汉泽不敢怠慢,如果只是苏雪在这儿说一下狠话,他还会怀疑,但他是早已经接到了市里老大的电话,给狠狠批了一顿,又明说他危险了,至于能不能善了脱身出来,没有谁敢保证,自求多福,所以张汉泽才会害怕。 “罗洪春,这是你们公安系统做出来的事,事情你也看到了,马上给我个解释,当然,我不要说法,我要看到事实!”张汉泽急怒交集之下,当即又冲着县公安局罗洪春局长吼叫着。 罗洪春对这件事也是毫无所知,还只是接到张汉泽的电话后,一边往看守所这边赶,一边又打电话才问出来的,是公安局秦子剑副局长干的事,这件事,其实秦子剑并不是直接出手的人,是他的妹夫汪晓华找他做的,汪晓华是县委常委副县长,专管经济农业的,与李勇的老子李天国有较深的交情,私底下自然也有钱权交易,李天国一要求,汪晓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他也查明了,张灿这一家子没有任何的后台,所以不用担心,结果事情就这么出来了! 因为这件事情中,牵扯了秦子剑,汪晓华这几个实权人物,而他们一出手,与他们相好的检察院法院方面的人,自然也是一力相顶了,而张继业也就这么从一个根本无罪的人转而变成了故意伤害,而且定得还很重的罪名的犯人了,如果不是苏雪忽然出现,张继业可以毫无疑问的被判七八年徒刑了。 秦子剑自然也到场了,这一阵子见到张汉泽怒不可揭的样子,早已经慌了神,他可绝对没有想到,张继业这么个老实巴交毫无背景的农民,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后台关系,眼看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而汪晓华还没到场,他又已经给妹夫汪晓华打了几通电话了,不过这家伙居然到乡里去会情人,几十公里的距离,这时候还在路上急赶,不知道后面的结果又是怎么样了! 罗洪春瞪了秦子剑一眼,然后对跟着过来的刑警队的几个属下吩咐道:“你们几个,马上带人把李天国李勇父子带到这里来!” 几个人当即应了一声,又召集了几个同事马上上车。 罗洪春在他们上车的时候又沉声道:“还有,对李家父子不得泄露任何的消息风声,今天这件事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有谁参与了这件事,不论是哪个,不论有多硬的关系,都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 等到这些属下开车出去后,罗洪春又盯着秦子剑,哼了哼道:“秦子剑,这其中有什么话,我也不问你,你自己跟张书记解释吧,现在把佩枪,工作证都交出来,接受组织的调查处理。” 秦子剑顿时脸如土色,把眼瞧向了张汉泽,平时里,他与张汉泽还是有一些交情的,因为与县长的争权中,张汉泽是有意拉拢他和汪晓华的,现在就看张汉泽愿不愿意救他了。 张汉泽自身都难保了,又哪会伸手拉他?再说了,为这事,他气都还来不及呢,还救他?都给惹出了多大的麻烦了! 场面顿时又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随即又被数十米外的大门处一个人的痛呼打破了:“老二,张灿,来救救我,好痛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错估形势 叫痛的人是张宽,他被手铐反铐着给扔在了门卫室里面的墙角边,因为手铐铐得非常紧,都磨破了皮,血肉模糊,再加上又冷得难受,开始又极为害怕,但后来见到张灿一家人出来,看起来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忍不住就大声叫了起来。 抓张宽的那几个人一听张宽叫了起来,其中一个一急,顺手就给了张宽一个耳光,低声喝道:“别吵,再吵弄死你!” 这个举动却是被张汉泽看到了,苏雪冷冷的道:“这么个小地方,当真是天高皇帝远啊,好威风,好煞气!” 张汉泽一脸讪然,当即喝道:“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那个警察却是愣愣的回答道:“他是来劫人的同伙……” “你……”张汉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罗洪春又说道:“你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人?你都把县公安系统带成了什么样子!” 罗洪春顿时讪讪然的说不出话来,下属越不像话,他这个县委书记能好到哪里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个一把手自然也逃不了责任,但罗洪春当然明白,在这个现场却是不能说出来,否则给苏雪这个神秘人看到的就是一场狗咬狗的大戏了,现在的他们,只能尽量把影响消除到最小最低。 罗洪春亲自拿了手铐钥匙过去给张宽解了铐,然后就给那个说话的警察踢了一脚,恼道:“你被停职了,回去写检查!” 张宽被解了手铐后,看到形势急转,似乎对张灿一家极其有利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见市委书记都在讨好着张灿这一家人,那肯定就不会有什么事了,所以他也没打算再悄悄溜走,索性跑了过去跟张灿一家人站在一起,看看戏再说。 已经凌晨两点过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张汉泽见张灿一家人都这样站着,赶紧自作主张的叫人再弄来几把沙发给他们坐。 张宽见张国年和刘春菊有点发抖,心里一动,赶紧又跑出去到车上把他们带来的毯子取了过来,然后递给张国年夫妻,“年叔,婶婶,把毯子盖到腿上,暖和点!” 说实话,看到一场子的大官们都站着,张国年夫妻又怎么敢那么放肆?一力推辞着,但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却是把毯子接过来,直接给他们盖在了腿上,苏雪更是说道:“别担心,你们两位老人家就好好的等着等结果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有张灿在呢!” 苏雪说这话,那当然是要给张灿面子了,是他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这个当媳妇的自然是要向着丈夫了,再说,看到张灿的亲哥哥被整成这个样子,她心里早就气得不行了,以她看来,那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会搞得这么乌烟瘴气的! 而实际上,张汉泽还没有李科长明白苏雪的底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李科长看到李东国的证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张汉泽还只是在猜测中,因为给他打电话通知办这件事的是市委书记,对他也没有说太多的话。 其实这也不怪张汉泽的上级,那个市委书记同样也是挨了一顿莫明其妙的训斥后,再让他把话传下来的,一层一层的往下传消息,但却又都不会把上面的底细身份透露出来,是以越传到下面,下面的人就越惶恐越不知道形势了。 在等待的时候,李科长终是觉得不妥,看到张书记站着不得劲的样子,于是就偷偷溜上前,在张汉泽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张汉泽转头一看,见是个不认识的,正想恼斥他,但李科长却是迅速的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张书记,我有秘密向您汇报……” 张汉泽本想斥责他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但见李科长却是伸手暗指苏雪等几个人时,心里不禁一动,难道是关于他们的底细? 脑子里一有这个念头,张汉泽就点点头,随着李科长穿过人群,到了办公大楼的一个房间里,进了房间后,李科长又把门紧紧关上了,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对张汉泽说道:“张书记,我是看守所的李卓群,张继业的家人是今天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到了这里的,当时与门卫就起了冲突,然后我们这里的干警,以及我们通知的就近派出所的干警一起包围他们的时候,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就直接对我出示了证件……” 张汉泽点了点头,当即问道:“证件是什么单位的?” 李卓群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有些紧张的说道:“张书记,那个人的证件上写着国家一级警卫李东国,这个一级警卫……” “什么?”张汉泽给吓了一跳,他是县委书记,对于警卫的性质当然是了解的,中央警卫处的警卫员们,也分了级别的,通常来讲,正部级官员,也就是说,省以及自辖市的党组书记,或者国家各个部委的一把手,他们都配备了一名警卫员,在级别上,他们配备的都是国家二级警卫员,而一级警卫,那只会配备给国家领导人,以及超越部级官员的一个大员! 因为有了市委书记的电话训斥,张汉泽就知道他面对的肯定是极有来头的人物,否则他的老大不会那么不顾情面的训斥他,而且说得毫无办法,但却没想到,这来他地头上闹事的人,来头也实在太大了吧? 张汉泽惊得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见李卓群还在紧张的注视着他,当即又低声问道:“就是他一个人,还是有别的人?” 李卓群立即又回答道:“像他一样口音的人有两个,但他们似乎都不是主要人物,他们一直都护着那个长得极漂亮的女孩子,我估计……我估计她才是最重要的人!” 张汉泽顿时又想起那个让他印像尤其深刻的漂亮女孩子来,这时再想到她一口标准的京腔时,张汉泽背上又冒出冷汗来了,苏雪的漂亮尤在其次,她身上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高贵气势却是很明显的,如果李卓群说的是真的,那两个警卫当真是一级警卫,那这个苏雪的来头就太吓人了,她身后,或者说是她的家庭吧,至少都会是超过省委书记以及部委级官员的地位,惹到了这种人,他只能自求多福了,再说,这件案子很明显的就是陷害,人家更是占理的一方,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狗日的汪晓华!”张汉泽忍不住就喃喃骂了一声,李卓群一声都不敢出,望着张汉泽听他的吩咐,到了目前这个形势,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 张汉泽停了停,听到外面有车响的声音,知道是去抓李天国父子的人回来了,当即对李卓群嘱咐道:“好,我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张汉泽又转身对李卓群说道:“一定要保密!” 李卓群直是点头,对于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他当然是明白的,只期望张汉泽不会出事,凭着今天晚上的行动,估计是会在他心里留下印像吧。 外面的人,的确是公安局的人把李天国和李勇父子带过来了,这一对父子各自找了女人拥着酣睡,被刑警队的人叫醒了还极为不爽,不过一听到说张灿一家人到了看守所等候时,李勇就兴奋起来了,又听说张灿都回来了,那更是又气又恼,本来听说张灿死在了新疆,心里就恼得不行,他死了就报不到仇了,但没想到他又活着回来了,而且还自投罗网,还到了看守所,这不是自动送上门来吗? 父子两当即也没有多想,刑警队的这些人他们并不认识,但公安局有秦子剑在,这些人还不都是他的手下?搞不好就是他派来的,在路上时,李天国和李勇都追问了几句,不过几个警察都不出原因,只说到了就知道了,所以李天国父子都不再问了,尤其是李勇,脑子里就在幻想着要怎么整治张灿的事了,这段时间把张继业整惨了,但心里总是觉得不过瘾,现在可好了,只要把张灿踩在脚下,那才是真正报了仇了! 到了看守所,一下车,李勇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灿一家人,又看到了苏雪,不由得一愣,这个女孩子是谁?竟然这么漂亮,比刘小琴刘小丽姐妹都还要漂亮,看到她紧紧的依偎着张灿时,李勇更是恼怒,这狗日的,死到临头了,还要带着女人炫耀! 李勇一见张灿风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虎虎的大步跑上前,到了张灿面前,就伸着他那缺了两个手指头的右手,指着张灿就开骂了:“好你个狗日的张灿,竟然敢跑回来了,这可好,你自投罗网,老子今天就要你好看……” “放肆!”张汉泽一见李勇如此大胆,忍不住就怒喝起来,当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 而李勇和李天国父子都才见到,喝止他的人竟然是县委张书记,一转眼间,又见到县里的那些单位的一二把手都在这个场子里面,而他们依为靠山的秦子剑秦副局长此刻蹲在一边簌簌发抖,身边还有两个警察似乎是在看守着他,样子有些不对劲。 不过李勇没有他老子那般好眼力,他还以为张书记也是来为他督促这个案子的,当然他不会狂妄到以为县委书记是看在他面子上,而是觉得秦子剑和汪晓华有那个能力,因为一早听他老子说起过,别看他们这里小小一个县城,却依然是龙争虎斗的,水深着呢,县委张书记跟县长斗得天翻地覆的,因为县长是本土人,根扎得牢,而张汉泽是外来户,在两者相斗中,隐隐还落了下风,所以想把汪晓华这些要害人物拉到手下来,估计张书记就是因为汪晓华和秦子剑的关系才来到这里的! “张书记,您也来了?”李勇当即堆起了笑脸问着,以他的身份,自然是远不够格跟张汉泽说话论事,但趁这个时候跟张汉泽把关系拉近点,也不无好处。 而李天国就有些诧异了,他还是明事得多,张汉泽一个县委书记,又怎么会在凌晨来到这个看守所的?照理说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种地方,而且在这个广场中,几乎已经包括了县里要害部门的领导们,这个看守所的大院,几乎可以比拟县委大院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录音证据 李勇对张汉泽问候了一句后,又瞧见张灿和他的家人仍然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当即就喝道:“张灿,还不赶紧滚起来?老子……” 一句脏话还没说完,苏雪身边的李东国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就把李勇踢翻了,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爬起来。 李东国这一脚其实用了巧劲,李勇倒不会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把一嘴的牙在地上撞落了好几颗,满嘴是血,爬起来后冲着李东国就嚷着:“你……你他妈……” 张汉泽见李勇如此不知进退,如此不知死活,冲着罗洪春就瞪了一眼,罗洪春更不多待,跳上前“啪啪啪啪”一连左右四个耳光,把李勇的脏话打得吞进了肚子里! 李天国顿时知道不对头了,再看看秦子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他居然还是抱头蹲在那儿一声不出,而罗洪春又猛然出手,将儿子打得晕头转向的,若是向着他们的话,根本就不会出这个手了,看来有问题! 李天国到底是老姜,知道有些不对头了,不过这时候知道了也迟了! 罗洪春一招手,对在身边的下属叫道:“给我把李天国李勇两个人铐起来!” 广场上的人,只要不是瞎子,这个时候都知道事情不对了,张家一家人给待得像先人一样,那两个黑脸沉沉的汉子看起来就像土匪一样,动手把李勇公然打到口吐鲜血,张书记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这还正常吗? 几个警察上前毫不客气的就将李天国和李勇父子反铐了起来,铐的时候还用力扭紧了,痛得父子两杀猪一般。 这是专门要做给张灿等人看的,主要是张继业被整得太惨,当然,要是张继业没有背景,没人出得了头,那这事还是照样进行下去了,所以张汉泽此时更明白,张继业越惨,他的日子就越不好过,只能尽力补救,而现在的补救,就是让李勇父子越惨,那就补救得越有效用。 罗洪春对几个属下一使眼色,那几个人当着张灿苏雪的面就把李勇和李天国父子拖到他们面前,然后问道:“李勇,怎么陷害张继业的,从实招来!” 李勇嘴里又是断牙,又是鲜血,但脑子还是不糊涂,看到形势不对,但嘴还是很硬,急急的就说道:“冤枉啊,张继业蓄意伤我,检察院都已经立案了,这还能有假?” 李天国也是一边呼痛,一边叫道:“我要到市里面告你们,滥用私刑……” 张灿怒火熊熊,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踢在李天国屁股上,骂道:“滥用私刑?你看你们一伙狗日的把我哥都整成什么样了?” 张继业这时候才觉得,原来他不是幻觉,也没有看错,原来是真的帮他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时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一些大人物,此刻在这个院子里都似乎在向着他们一家人了! 张灿一家人中,自然只有张灿一个人明白他们才占真正的优势,不用想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若只是他自己的面子问题,那也无所谓了,不会对李勇父子下狠手,但李勇太狠,把哥哥整成这个样子,他就实在不能忍受了,既然他敢这么做,那自己就要趁这个机会把他打得永远都翻不起身! 张汉泽也知道,现在他不做出那样的举动,不表明一下姿态,不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那就别说是李勇父子不能善了,就连他们这一县的领导们,那都不能善了,若是没干那些花花肠子的事,那也罢了,但现在的官儿,又有哪个屁股是干净的?只要一查,就能查到不对头的地方,前两年,也就是他的前任县委书记就是被举报栽倒的,但张汉泽也清楚一些底细,仅仅是凭举报,那肯定是拿不下一个县委书记的,这其中还是有他的对手,而且是很强的对手,在他被双规检查期间,他个人的财产竟然查出了有五千多万的巨大数目! 要知道,他们这个县,在全国都是上了名的贫困县,也只是在这几年经济大潮向西推进的机会中,得到了发展的机会,现景才好了些,前两年整个县的财政一年收入都只有三个亿不到,想一想,一个县委书记贪的钱都占了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一,还有县里其他部门的人,上上下下,那得有多少财富被卷了吞了? 张汉泽之所以害怕,那是他同样也不能幸免,虽然说他远没有前任那么明目张胆,但大大小小的节日,收受的红包利是就高达数百万之巨,上半年给老爷子办了一次寿宴,收到的礼金竟然有两百六十万! 如果要查,张汉泽知道,就凭这些就足以把他拿下马了! 再瞧瞧那个给他惹事的李勇和李天国父子,仍然还在死撑,张汉泽恼恨之极,不过脸面上还是不好表露出来,只是向罗洪春递眼色。 罗洪春虽然不明白苏雪的底细,但张汉泽的意思他却是明白,那是要他把李勇父子往死里逼,该翻出来的就绝对要翻出来,此刻在张灿一家人面前闹出别的丑事还好一点,他们反正只要李勇父子以及陷害他们的人伏法就好,至少张汉泽和他们有没有贪脏枉法的事,张灿一家人肯定是不会理会的,但如果闹到上级那里,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现在他们要安抚的就是张灿这一家人了! “说,怎么陷害张继业的,李勇,我劝你还是老实坦白的好!”罗洪春盯着李勇狠狠说着,但估计李勇父子都不会轻易就范,转而面向刘成标,刘成标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熟的,欺软怕硬的一个家伙,只是他背后站着的是马县长,这个跟张书记对着叫板干的人,今天刚好到市里开会去了,所以并不在场。 “刘成标,张继业到了你们这里,是怎么受的伤,又是谁干的,谁授意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面对罗洪春的问话,刘成标吓得面如土色,本就被张汉泽当场撤了职,他本想着等马县长回来后再做打算,此刻要跟张汉泽对着干肯定是要吃眼前亏的,再说这情况也似乎不对头,并不属张汉泽能控制的,看得出来,张汉泽倒不是针对他的,而是被逼的,可能是张家人背后的来头太大,如果是这样,即使是马县长回来,恐怕也是不敢跟这样的势对抗的,像他们这种关系,不出事,在发财的关系中,那算是同盟,马县长也是他的靠山,但在得罪了马县长都远远不敢碰不敢惹的人,那他也明白,马县长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刘成标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指着秦子剑说道:“是……是秦副局长让我要关照关照张继业的,还有……还有……” 说着又指着李勇父子说道:“李天国在县城马鸭子餐厅请客,还有汪副县长,秦副局长,郑检察长,吴院长……” 还没怎么逼,刘成标就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一大串人给倒了出来,苏雪听得直是嘿嘿冷笑,张汉泽也越发的脸黑起来,这可是公检法,还有县政府,一摊子都串在了一起,一起干这样的事,这要传到上头去,那就是打他这个县委书记的耳光啊,虽然他完全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但作为一县的一把手,他也难辞其咎! 秦子剑听得刘成标这么坦白,更是快要瘫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妹夫汪晓华在马县长和张书记面前都是他们想要拉拢的红人,怎么也没想到,没倒在像张汉泽和马县长这样的强人手中,却不明不白莫明其妙的倒在了张继业这个人身上! 罗洪春盯着刘成标,又瞄了瞄张汉泽,见张汉泽的表情是示意继续进行的意思,扯出了这么多的巨头出来,张汉泽还是默许的态度,那就表明他的确是要一杆子狠打到底了! “说详细点,我希望你能有立功表现,这个你懂的!”罗洪春对刘成标也没有说太多,他们那一档子话,刘成标都熟得很,他也算是内部人。 刘成标不去看人群中的郑检察长和吴院长这几个人,只是说着:“在马鸭子餐厅的包间里面,李天国给我们每个人送了一条熊猫烟,当天晚上又吃又喝又到娱乐城……玩……玩了小姐,一条龙的服务,李天国一共花了两万多块钱……” 李天国顿时指着刘成标叫道:“你瞎说,你……你竟然敢诬陷汪副县长,郑检察长和吴院子他们,我看你就是无中生有的诬陷,嘿嘿,谁不知道现在讲的是证据,证据,你作为警察系统的一员,难道不知道什么叫证据吗?” 这件事,罗洪春也知道,虽然刘成标检举了,但他一个人检举,只怕那几个人不会认帐,没有证据的事也真还不好说! 但刘成标却是做出了让李天国等人都吃惊的举动来,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只很新的苹果手机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拨动着,没几下就调出了一个录音来,录音的声音还相当大,在场内圈的十几个人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李天国一听就有些傻了,他没料到他们在马鸭子店里喝酒商量怎么整治张继业的话都给这个刘成标录了下来,谈话的内容很详细,从刑逼到判刑的定量都商量好了,要给张继业七年有期徒刑,这其中,汪副县长,秦子剑,郑检察长,吴院长,包括刘成标都有发言说话。 这并不表示刘成标是有预谋的要录下这番话作为证据,这只是刘成标一惯的做法,为了给他自己留一条后路,他把每一次像这样的暗中商量的协议都录了下来,没想到,却是给张灿提供了证据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莫明其妙 谁都没料到刘成标会有这么一手,这不仅仅是把这次的黑幕留下了证据,而且是把他们以往无数次的交易都录了下来,本来今天的事就不简单了,这一手了铁的证据,那就真的是惨了! 在旁边萎顿着的秦子剑更是脸如土色,人群里的郑检察长和吴院长也都是快瘫了,又都不禁暗骂刘成标他妈的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什么事不好干要留这样的证据?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再说了,这刘成标也太不是东西了,骨头太软,罗洪春都还没有拷问就自动竹筒倒豆子般,全盘吐出来,真他娘的是个汉奸人选。 事已至此,没有翻盘的可能了,罗洪春顺手就把刘成标的手机接过来,几乎是全新的苹果四,东西好,录音的效果也相当好,与他们几个人熟悉的人都能很清楚的听出他们的语音来,就算不用技术手段来鉴定都能听出来! 张汉泽见事情顺利得超出他的想像,就这么一下,刘成标的吐露,就把这件案子摆得很清楚了,不用再多绕圈子,张汉泽对罗洪春一摆手,沉声说道:“罗局长,你全权负责张继业的案子,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在苏雪和张灿等人面前,张汉泽一下子就变得威严公正起来,做足了功夫,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确与张继业的案子没有关系,也幸好没有关系,否则现在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也就因为没有关系,刘成标的坦白,都跟他扯不上半点,所以张汉泽才会这么有底气了,虽然他是一县之长,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交待不了,但他是个官场油子,知道瞒上不瞒下的道理,苏雪虽然是个重要人物,但苏雪此刻显然得听张灿的,而张灿却是本县的本地人,不管怎么说,张灿一家人肯定是不想把事情做绝的,也看得出来,张灿的意思,那只是想把李勇父子以及陷害他们的人都处理掉,他们这官场里面的勾当才不关他的事! 张汉泽大义凛然的一说,然后又吩咐下属:“挑几辆车过来,先送小张一家人到宾馆休息,我们回去连夜处理这件案子,我跟着监督,什么时候出结果,我就什么时候休息!” 人家做到了这个份上,张灿也不是不明白,陷害他哥的元凶基本上都在这里,也给一锅端掉了,后面的事,也不用他再怎么吩咐,张汉泽等人自然会把案子处理得尽善尽美的,不用担心什么,张汉泽这一方只会担心他不满意的! 张灿想了想,然后对张汉泽说道:“张书记,算了,我们有车,是我堂哥的车子,现在直接回家,不在县城耽搁了,我们要等的,张书记是明白的,我们只要结果,还有……” 想了想又说道:“我堂哥是我们请来开车的,与我们的事无关,别说我们是有理的,就算是无理由,他也半点不知情,张书记,动不动就把人铐起来,你看他手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你不觉得……” 说到这里,张灿也没有再说下去,那意思他表露得很清楚,那就是要一个说法,张宽平时在他们一家人面前都有点骄傲,这一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己要不替他找回点场子,这面子要捡得不漂亮,那他回去还不得把他们一家人说成什么样子了? 张灿给张宽要回这个面子,那也一样是在捡后面的面子,张宽本来嘴巴就跟个女人一样多,什么事到他嘴里,那就会变得又长又杂,而张灿给他把面子捡得足足的,让他回去村里尽情的说吧,张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来他们家在张家村就有些弱势,父亲与哥哥都是老实得过份的人,有他这一次把事情闹得这么响,这么大,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人敢打他家的主意了,有哪个人有胆子敢对县委书记都护着不敢得罪的人再起歪心? 张汉泽自然明白张灿的意思了,大事情都解决了,又怎么会在这个小事情上面来绊了手? “罗局长,你看着办吧?”张汉泽冲着罗洪春一摆手,让他来处理这个事,他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处理底层的事务,还是太跌身份,再说虽然是领导,但这是属于罗洪春份面上的事,让他自己处理最好。 罗洪春心里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这个事情处理好,却见张灿又挑了事出来,心里又是一紧,听了张书记的吩咐后,赶紧招手把那几个干警叫过来,然后厉声喝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赶紧给这个……小张道歉,然后到医院检查一下,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派出所报销……” 几个民警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却原来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这个时候要看不清形势,只怕还会把工作都玩掉了! 平时干的嚣张事太多了,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罗洪春可是他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是县城公安系统的一把手,一把手都发狠话了,他们一个个的赶紧过来给张宽道歉,当场就承认包了所有的费用和一切附加损失,这就是说明了要给张宽补偿。 其实张宽也就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是给手铐划破了手上的皮肤,再就是冻到了,没有什么大碍,但现在那一帮警察个个脸如土色的给他道歉说保证什么的,把他都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直是摆着红着脸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张宽可不傻,他天天面对的就是警察交警之类的,要是得罪了他们,那他可就有苦头吃了,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整得他生不如死,他的车,又没有线路牌,保险也没有,查到就死定了,所以现在打死他都不敢让这些警察来赔偿他。 张灿却是一摆手道:“道歉是必需的,至于医药费用,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给也可以,如果没其他的事了,我们就回去吧!” 一提到回去,张宽就如释重负,赶紧堆着笑脸道:“你们什么都不用……不用了,我回去,送我堂弟他们回去……” 看着张宽一溜烟的跑了,那几个警察都小心的盯着罗洪春,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意思。 罗洪春看着张汉泽没有出声,书记没有发话,那就是表示这件事情还没完,不能就此算了,沉吟了一下,然后就说道:“你们几个暂时停职,接受检查,另外把今天的事写个报告,调查清楚后,该处理的处理,该复职的复职!” 几个警察者吓得不知所措,没想到会成了现在这么个局面,本以为来给刘所长帮一下风,闹腾一下后就可以去大吃一顿,好酒好烟的招呼,但是事情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而且还变得不可收拾! 张宽见张灿的口气如此大,也做声不得,他可绝对不想得罪派出所的人,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 张灿见张汉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当即蹲下身子背起了张继业,然后对父母嫂子以及妹妹说道:“爸妈,走吧,我们回去了!” 张宽早跑到前面去开车门了,等到张灿背着张继业到了的时候,又帮忙把张继业小心的放到里面的座位上,跟着张国年和刘春菊又拿着毯子给他盖上。 这时候,亮亮也给吵醒了,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了看,然后问朱红玉:“妈妈,我要回家,我要爸爸!” 朱红玉赶紧把儿子抱起来坐到丈夫身边,指着丈夫说道:“亮亮,叫爸爸,爸爸在这里!” 张汉泽站在广场上有些发怔,这来得快去得也快,张灿一家人也根本就不跟他们多谈,别的条件也不接受,有那个苏雪在一起,张汉泽想私下里说些好话,给些好处,可就是说不出口,而张灿也不给他那个机会。 其实要说张汉泽要给张灿一家人好处,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随便他一开口,可以说,在县城里就能得到实实在在的便宜,可张汉泽又哪里想得到,张灿不缺钱,他要的只是对哥哥张继业受到的陷害处理掉,哥哥受到的伤害一丝不剩的还回给对方,别的什么也不要! 而此时,李东国两个人依然开着车跟在后面,张宽虽然手腕上受了些伤,但对行动丝毫无损,皮肉伤而已,等到张灿一家人全部上车后,这才逃也似的开着车跑了,直到远远的离开看守所后,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又讪讪的对坐在旁边的张国年笑道:“年叔,今晚就像看电影一样啊,可吓死我了!” 张灿在后边淡淡道:“啥都不用担心,要担心的是他们,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都不惊,要做了坏事,那自然是害怕了!” 张灿话说得很满,却又没有炫耀的意思,但张宽却感觉得到,张灿肯定是有把握,要没有把握,这县委书记能当面把那一干平时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一群大人物处理了? 苏雪后面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见张继业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疼痛的感觉,苏雪赶紧问道:“大哥,还有哪里痛吗?要不……我们转道去医院吧!” 张灿一摆手,直接说道:“不用了,回家去,我给哥治就好!” 苏雪一怔,这才想起,张灿就是个治病的好医生,外公那样的重病,他不是都治得好多了吗?他哥的伤,肯定不及外公那么严重了,有张灿治,也应该不差。 一路回去,看到后面没有警车追上来,张宽这才把车开慢了些,完全松懈下来,扭头问了一下张灿:“老二,你到底拉了什么关系啊?这县委张书记对你都是毕恭毕敬的,一点都不敢得罪,真是奇怪了,那帮铐我们的孙子,我见得多了,吃人不吐骨头啊,这会儿居然还对我道歉,还要赔我医药费,搞得我心惊肉跳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解释 张灿笑了笑道:“怕什么,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今天过了,以后有谁拦你的车,你就大着胆子跟他闹,他们要知道你是我堂哥,保证放你的车走人!” 这要在以前,张宽自然不相信张灿的话,会觉得他在吹牛,但今晚却是亲眼见到张书记和罗局长对张灿这一家人是什么态度,这个态度,如果张灿家没有强硬的关系,他们能这样吗?如果只是说公正这两个字,那就是放屁了,把张继业抓进去关了这么久,听说都要判刑了,没见给他什么“公正?” 那天李勇在村口里开车撞张继业的时候,村里起码有六七个人看到过,但没有一个敢出面给张家证明,而今天晚上张灿回来后,这事情就忽然转变了,简直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这说明什么? 肯定是与张灿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有关系了,或许是他们在外面认识了大人物吧,张宽是这么认为的。 把张灿一家人送回到张家村后,张灿也没有留张宽多待,而是再给了他两千块钱,说道:“这两千块钱给你修车用,车后面撞到了,这个钱自然算我的,嗯,你回去吧,如果明天还用车我会叫你!” 张灿话意中明显没有留人的意思,张宽也明白,讪讪的笑了笑,本来是还想留着聊会儿天,探探口气,看看张灿到底是有什么关系,但看来他没有打算留自己下来,只得回家。 不过张灿又给了他两千块钱修车,那还是不错的,在看守所那会儿,张宽想跑掉,慌乱中倒车撞到了后尾,撞得不算厉害,如果修的话,大约花三四百块钱到顶了,张灿一出手又是两千,这整晚上就给了他四千块了,又加了几百块钱的油,说实话,就这一晚的收入,比他一个月的纯收入都只多不少,虽然受了些惊吓,但依然值了,而且还有更让张宽忍不住想回去说的是,张灿这一家肯定有强得不得了的后台,以后见着张国年一家子可就得小心又小心了,现在他们一家子可就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一家人了! 张灿等张宽离开后,当即把屋门拴了,然后扶着哥哥张继业躺到里屋的床上,接着又对父母和嫂子妹妹,以及苏雪说道:“我给哥哥治一下病,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吧!” 苏雪并不知道张灿的家人都不知道他有那种能力,连家人都要避开时,她也怔了怔,但随即就估计到了,张灿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张灿等到众人都出去后,这才把手轻轻按到哥哥身上,运起灵气先探测了一下他身体里面的情形,而张继业似乎被折磨得太狠了,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沉睡过去了,回来后躺在床上就再不想动,眼皮儿也睁不开,不过张灿倒希望他睡着了最好。 灵气这一试探,张灿禁不住就更怒了,哥哥身上的伤,着实让他心疼又怒火熊熊,右手脱臼,显然是被反绑着吊起来弄的,手脚都多处严重受伤,身上到处是明显的伤痕,看来这些人是真的毫无顾忌的伤害他! 要不是对方勾结的那一党子人全部被抓了个现形,张灿当真就要张汉泽请了医生来鉴定哥哥的伤势,给他们看,但现在虽然恼怒,却也知道对方那些人也已经没有好果子吃了,所以张灿恼怒归恼怒,还是运起灵气给哥哥治起伤来。 张继业本身的身体其实是很壮实的,恢复能力也强,在睡梦中,张灿用灵气给他催发身体的机会,以数十倍的速度迅速之极的恢复着,只觉得身体舒适无比,忍不住伸起了懒腰,但人却没有醒,伸懒腰的时候,身体的骨节中就“咔咔嚓嚓”的响,如同炒豆子一般。 那是张灿的灵气在张继业身体中运行,以这世上的医术专家都无法想像的速度恢复着,只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张继业身上的伤就恢复了**成,人虽然没有醒,但身体却是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他一觉醒来,就会发觉一切都如常了。 给张继业治伤,张灿就轻松多了,那比给老爷子治疗就要轻松一百倍,毕竟恢复内外伤那是张灿本就有的最强的基础能力,只是恢复这种伤那还是不怎么费力的。 给张继业恢复好身体的伤势,张灿也只觉得稍有些累,不过灵气的损耗只有两成不到,算不得厉害,喘了几口气,又抹了抹汗水,看着熟睡的哥哥一点知道也没有,心知他累得太厉害,身体虽然完全恢复了,但还得好好再睡一觉,等醒过来后就一切如常。 张灿一边考虑着一边出来到堂屋里,一家人都还紧张的坐着,只有苏雪一个人表情自然,张灿笑笑道:“爸妈,嫂子,妹妹,都别担心了,哥没有什么大碍,睡一觉后就好了,没什么事。” 张国年点点头,儿子已经接回来了,他当然没有那么急,只是亲眼看着的,今晚上,儿子和这个莫明其妙出现的儿媳大发神威,让县委书记等一干领导都噤若寒蝉,那可不是假扮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担心的不是怕儿子和儿媳有什么背景,而是担心儿子儿媳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威胁了县委书记才导致的这个后果,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以后还会引来更不可猜测的结果! “儿子……”张国年沉吟了一下,然后又盯着苏雪问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用什么手段拿住了县委书记的把柄?这种事……这种事可干不得啊!” 父亲的话,张灿当即就明白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想了想,又瞧了瞧苏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刘春菊也是盯着苏雪问道:“姑娘,你咋个成了我儿子媳妇?” 因为有苏雪在场,刘春菊还是没有说刘小琴的事,这话得找儿子悄悄说,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儿媳妇,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来路不正的人,眼神清凌凌的,一点儿邪气都没有,看得出来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人也长得跟仙女一样,只是太漂亮了,漂亮得让刘春菊都不敢相信,漂亮得都不像是真人,以前,她觉得刘小琴就够漂亮了,但今天见到苏雪后,才觉得什么才叫“仙女”这两个字的意思。 苏雪脸一红,别看她对张汉泽等人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对张灿的父母家人时,却又变得胆小如兔,咬了咬唇,盯着张灿,很是可怜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怎么来解说这个事。 张灿知道,对家人是要把苏雪的事说清楚的,否则以父母那般老实的性格,又怎么会让他始乱终弃,来当个抛弃刘小琴的现代陈世美呢? 张灿如果不说明,以后家人,又或者是外人,只要知道这个事的,就肯定以为张灿嫌贫爱富了,苏雪的身份身世那肯定就不是刘小琴能比得上的,他自然不会是那种人,对苏雪,又或者是周楠,张灿都绝对不会有赴炎趋势的人,绝不会因为她们的身份而抛弃刘小琴。 想了片刻,张灿这才说道:“妈,你别追问苏雪了,我现在就给你们解释,把我跟苏雪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你们说清楚,最后,爸妈再给我做个主吧,我想你们都是明理明事的人,要怎么办,也不用我再多说了!” 张国年和刘春菊都莫明其妙的,都盯着儿子,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爸,妈,我跟苏雪这一次都是跟着我一个好朋友到新疆去办事的,走之前,妹妹和小琴她们都是明白的,我有说过,也安排好了再动身的!” 张灿然后娓娓说来,把与苏雪一起经受过的事都完整的说了出来,当然,除了他身上那特异能力的事没有明说,用说得过去的话掩饰了,张国年和刘春菊都是没什么见识的农村人,自然不会深究,也知道儿子不会撒谎,一家人都听得张着嘴合不拢来,这种经历,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他们从没经历从没见过,但张灿说来又合情合理,在那种环境下,发生这种事,的确也是很正常的啊! 张灿说到最后时,瞧了瞧苏雪,然后又对父母说道:“爸,妈,就这样,苏雪还有了身孕,有了我的孩子,有了你们的孙子,所以我就不能丢开她,也带回来见你们二老,爸妈,你们决定吧!” 张灿把话一说完,就把决定权丢给了父母,这可把苏雪吓了一跳,刚刚说到她有身孕的事,让苏雪脸红得都不敢抬头看人,但张灿最后一句话又让她吓了一跳,担心不已的抬头盯着张国年和刘春菊夫妻二人,生怕他们就把自己赶走了。 张国年,刘春菊,朱红玉,张华,四个人都被张灿的话惊呆了! 好半天四个人才醒悟过来,刘春菊马上上前就抓住了苏雪手,又抚又赞的道:“你叫苏雪啊?这名儿好听,人也长得好看,跟仙女一样漂亮,这……这……” 说着又露了一句:“这都有几个月了?” 说了几句话,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最重要的,也是最想问的话。 苏雪脸都红到脖子里了,低了头,但还是小声回答着:“两……两个月了!” 刘春菊顿时喜不自胜,无论如何,人家姑娘有了她们张家的孩子了,再说了,儿子在那种情况下与苏雪有了夫妻关系,这是谁也无法指责的事情,只是对刘小琴确实有些伤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张灿也不想啊,在那种情况下,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孤男寡女在一起发生了关系,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刘春菊此时就认定了这个儿媳妇! 张国年也是个老实又负责的农村人,听了儿子的解释后,也不怪儿子了,对苏雪自然也认可,而且苏雪有了张家的血脉,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小琴那儿,就多补偿一点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左右为难 张华和朱红玉姑嫂两也是对苏雪热情不已,上前拉手问这问那的,朱红玉今晚可是看着苏雪出面救回了丈夫的,心里的感激可是无法形容,又听说她有了弟弟的孩子,那更是一家人了,哪还有不乐意的? 把家里人的事解决了,张灿轻松了一半,就只差解决刘小琴那一边了,估计那一边的难度是要大一些,张灿又不禁焦愁起来,刘小琴性子外柔内刚,可别在老家这边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让他张灿名声大震了,这二女争夫的大戏,得让多少人开眼界啊? 苏雪这时候却是和刘春菊,朱红玉,张华三个人聊得开心,尽显一家人的模样。 本来苏雪就是一个性格爽直又大气的人,身在那样的家庭而又没有千金小姐的富贵病,与刘春菊等人自然说得到一块儿,越来越像一家人。 张国年瞧着儿子沉吟了好一阵,又见苏雪跟老婆儿媳女儿几个聊得正开心,当即又把张灿拉到里间里,然后悄悄问道:“儿子,你再给我说说看,今晚的事,那张书记又不是我们一家人,怎么会那么为了我们家?” 张灿苦笑了笑,对父亲,他还是不想隐瞒,苦笑着小声对父亲说道:“爸,我也不想瞒你,但我要先告诉你,我之所以对苏雪要负责,那并不是因为她的家庭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在那个绝谷里共患难,成了夫妻的事,我没有选择,也没有后悔,只是觉得确实有些对不起刘小琴,但当时,我是真以为这一生都逃不出那个地方了,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而当时,我也完全不知道苏雪的身份,那是后来逃出来后才知道的,苏雪……” 又叹了口气,张灿才又说了出来:“苏雪的家庭,爸,我也实在没有想到,她的外公是一位将军,而她的父亲也是现任北方军区的司令员!” 张国年不禁呆了起来,别的他也不太懂,但将军,司令员这些称号,那还是懂得的,这些称呼,那就跟省长,省委书记的称呼差不多吧? 那是他的估计,其实张国年不知道,苏雪的外公和父亲的级别,那比省委书记都还要高,他一个农村人,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见识,他当然不明白这些职位级别。 难怪今天晚上苏雪在县委书记面前都敢那样干,还敢硬闯看守所! “难怪了,难怪了……”张国年喃喃念着,心里却有些焦愁了,儿子就算没说假话,但要传出去了,人家能不说儿子是嫌贫爱富,当了陈世美吗?这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堂屋里,张华捧着脸望着苏雪,嘟着嘴说道:“漂亮嫂子,我有两个嫂子了,不知道那个小琴嫂子又该怎么办了?” 张华纯朴些,想起刘小琴也直接就说了出来,这让苏雪和刘春菊以及朱红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们几个人可都有些避着这个话题不想说,但张华却是傻呼呼的问了出来。 刘小琴的事,苏雪是知道的,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肯定是不会退让的,别的事都好说,再说就算没到这个地步,她也是不会退缩的,对于爱情上,她从来都不会让人的。 除了张灿这个人,其他的任何条件都可以,苏雪是想着用金钱或者别的来补偿刘小琴的,只是现在不好说出来。 张华问了这个话后,还没等苏雪有所回答,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又问道:“漂亮嫂子,在看守所的时候,那些人那么凶,可你比他们还凶,拿了个手枪就把他们吓得不敢吱声了,那个玩具手枪真管用,给我看看吧?” 苏雪一愣,随即嘻嘻一笑,当即把腰间的手枪取出来,只不过在取的时候用了极快的手法把子弹匣取了出来,再把手枪递给了张华,说道:“妹妹,你看吧,就是这把枪!” 张华接了过去,左看右看的,皱着眉头道:“这枪怎么这么沉啊?小孩子怎么拿得动呢?太沉了!” 看了一阵,张华越发的不解,“这枪的零件做得好精致,就是不知道真枪是什么样!” 苏雪笑笑道:“妹妹,我是当兵的,这枪还真就是一把真枪!” “什么?真……真枪?”张华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枪就跌落下去。 苏雪一伸手就抄到了手,这一手看似轻快不觉得什么,但其实却是要有极好的身手,再加上超强的反应能力。 “不用害怕,我是个军人,有持枪证,是合法的!”苏雪说着又掏出了一些证件出来,张华和嫂子朱红玉都拿过来看着,刘春菊倒是没看,因为她不识字,没有文化,除了照片,字她是不识的。 张华仔细看了起来,持枪证和身份证上都有苏雪的照片,一身军装,看起来又漂亮又威风,这证应该不是假的了,因为担心张华一家人吃惊,苏雪也没有把军官证拿出来给她们看,身份的事,等以后张灿慢慢找机会说。 说笑了一阵,苏雪又说道:“妈妈,嫂子,我想把你们都接到京城去住,在那边,一家人也好有个照顾,否则张灿根本就不放心你们,事也做不好的!” “又要搬家啊?”张华怔了一下,皱着眉头又说道:“上一次,二哥要我在锦城留下来,又买了房子,谁知道这一次出事后,那个朱森林朱胖子老板一回来就强行收回了老石斋店面,把我二哥的那一份收回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串通了管理处的,我二哥那别墅给他用一千万就强行买走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他又恐吓又咋呼的,我们只能依从了他,卖了房子就回了老家!” “什么?朱森林敢干这样的事?”苏雪一愣,她万万都想不到朱森林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张灿对朱森林可是够好了,他怎么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想必这事张灿还不知道,因为从锦城赶回来是她也跟在一起的,要是张灿知道了,也不会是这种表情,张灿的性格,苏雪明白得很,对恩,他是滴水之恩,绝对会涌泉相报,但对仇,那也是绝对会报复的,恩怨分明,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这个朱森林,太不是东西了,张灿在的时候,能帮他发财赚钱,就能好到骨子里,但人一去,却又马上翻脸,这就太现实了,也太过份了,就算张灿没了,给他赚不了钱,他也不应该对张华和刘小琴她们这样,只要好好的商量,以正常的价格买房,买回他应有的股份,那也算合理,但现在这样做的事,那跟强抢霸占有什么区别? 老石斋那店子的事,张华倒也无所谓,毕竟也听说了,那是朱森林白送给二哥的股份,他要收回去也还说得过去,但帝景苑的别墅,听刘小琴说了,那可是二哥花了几千万买的,朱森林联合了些黑道上的人来吓她们,只给了一千万就把房子强买了,这的确很恼火! 苏雪脸色恼怒起来,看了看里间,张灿跟张国年父子还没有出来,要是张灿知道了,肯定会恼怒得不得了,家里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她悄悄处理就好了,或者等到把刘小琴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吧,现在最着急的,只怕就是这事了,张灿哥哥的事肯定是解决了,只等张汉泽那边给消息结果,这个不用想,最多三天,少则明天,因为她的背景关系太不寻常,张汉泽只会快刀斩乱麻,要拖时间,只会让他陷于更难的境地,而且还有一点,李勇父子干的事,有刘成标的录音作证,那是铁证如山啊,该怎么处理,张汉泽只要给他们一个意思就可以了,真要等到检察机关立案,法院宣判,那的确也不可能是三两天就能搞定的。 张华打了一个呵欠,刘春菊这才省悟,赶紧对女儿说道:“张华,你打点洗脸水过来,让嫂子洗洗脸,然后到你床上睡觉休息吧,这都三点多快四点了,天都快亮了,赶紧休息!” 张华格格一笑,拨腿就去倒水了,刘春菊摇摇头笑道:“这丫头,苏雪,家里条件就这个样,你就将就着吧,张华床上的被子被单都是新换的,你一个人睡吧,我跟张华睡一个床,张灿跟他爸睡!” 苏雪伸了伸舌头,然后说道:“妈妈,我跟妹妹睡一床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刘春菊一怔,给苏雪一声甜甜的“妈妈”叫得骨头都酥了,当即笑呵呵的应了,“这么大个人了,呵呵,好好好,让张华跟你睡吧!” 把苏雪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让苏雪心里也是甜甜的很是受用,其实说到害怕,苏雪又怎么会? 即使把她一个人扔在荒野坟堆里,她也不会害怕,说不定还要给你拧几条白骨出来,她就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因为太晚了,兴奋劲儿一过,各人的困意就出来了,而且张继业也接回来了,没有了焦心的事,又哪里还支撑得住? 张华用盆子给苏雪端来了温水,毛巾是新的,苏雪洗了脸,然后笑道:“妹妹,一来就让你给我端茶倒水的,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们这儿,小姑子对嫂子好一点是应该的!”张华是瞒不在乎的表情,又接过苏雪洗完脸的水到门外倒了,然后再关了门,拉着苏雪叽叽咕咕的进了房间。 刘春菊见张华一边说着笑,一边又搔着苏雪的胳膊窝儿,逗弄得苏雪“格格格”的笑,不禁恼道:“张华,别胡闹,你嫂子有了孩子,要小心!” 张华一怔,随即伸了伸舌头,冲着苏雪做了个鬼脸,然后嘿嘿一笑,不过再也不敢搔苏雪的痒痒了,而是把苏雪拉到床边坐下了,然后给她拉开被子。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苏雪看着天棚上用报纸糊的顶,又侧头看了看身边纯朴天真的张华,伸手触了触张华的脸蛋,小声问道:“妹妹,你跟你二哥好吗?” (快十二点了,老罗赶出了最后一章,祝各位书友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碰面 “当然好了!” 张华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二哥也最疼我了,小的时候,因为大哥年纪大一些,那时候没念书了,跟着爸出去打小工,我在学校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了,我二哥放学后就在校外等着,欺负我的学生有四个,都是四年级的,我那时念一年级,我二哥也是四年级的,一个人打那四个人,但是打不过,我看到二哥被那四个人压着打,我就追过去哭,有一个又来打我,二哥狠命的窜起来护着我,不过额头一下子就撞在了石块上,左眼上面一点点的地方给磕破了一条长口子,鲜血直流,那四个人给吓到了,拨腿就跑,我二哥还拿了块石头追着他们打,过了那次以后,那些高年级的学生再也不敢来欺负我了!” 苏雪听着张华的喃语,不禁有些向望,她是个独生女儿,没有这样的感受,而且从小也没有人去欺负她,父母向来都是很严厉,只要她学得好,成绩好就可以了,别的也没有时间来得她。 有个这样的哥哥疼她爱她,该有多好啊,不过现在那个哥哥倒是变成了她的丈夫,也不错了。 苏雪听着张华的低语,偎着张华的身子,倒是朦朦胧胧的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张国年和刘春菊夫妻倒仍然是起得早,令他们惊奇的是,大儿子张继业居然也起来了,精神很旺,跟昨天晚上那个萎顿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夫妻两高兴得不得了,又因为有小儿子和儿媳回来了,刘春菊早安排了老头子去杀了两只鸡,早上一只,晚上一只,好东西不留给儿子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差不多到了九点钟,大儿媳朱红玉也起了床,最后的是苏雪和张华两个,当然还有张灿,张灿回到了自己家里,自然没什么顾忌,而苏雪和张华两个确实是累了,睡着的时候又快凌晨五点了,年轻人睡不够,刘春菊虽然煮好了早饭,但还是让儿子儿媳们多睡一会儿,没有去叫他们,昨晚确实熬得太晚,多睡一会儿正常的。 近十点钟的时候,倒是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让刘春菊和张国年老夫妻都不自然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人自然就是刘小琴了,从县城里搭车过来,又带了许多水果礼物,本来是来帮着家人做一些家务事,再安慰一下,让他们别着急,只是绝没有想到张灿会忽然回来了,而且也不知道张继业回来了,本来她就还在悲痛伤心之中,这大哥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心里更不安,说实话,李勇做这样的事,那起因还是她的姐姐刘小丽引起的,所以她心里更不好过! 一进家里,刘小琴就觉得气氛有些不正常,大门口,张继业提着斧子劈柴,他不是还给关在看守所的吗?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而张继业还是热情的招呼着她,还帮忙接下刘小琴手中的礼品。 “大哥,你回来了?”刘小琴一边问着,一边进了屋里,又闻到厨房那边传来一阵阵的香气,嫂子朱红玉带着亮亮在撒欢似的说着话,这气氛绝不正常,好像是过年一样! 刘小琴疑惑着又叫了一声:“嫂子,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朱红玉一见到刘小琴,就有些发呆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丈夫张继业对这件事并不清楚,因为昨天他一直是半昏半迷之间,回了家之后又睡得极沉,今天早上起来后,父母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起昨天的事,这刘小琴就赶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房间里,苏雪还跟着张华睡在一起呢!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小叔张灿活着回来了,这个……又要怎么跟刘小琴说呢? 刘小琴见嫂子忽然就呆愣住了,有些诧异,索性进了厨房,厨房里,张国年在灶后面烧火,刘春菊做饭炒菜的,在大菜板上,一只肥大的整鸡蒸熟了正冒着热气。 “妈,爸,大哥回来了,是谁帮的忙?”刘小琴赶紧上前帮手,然后又问着他们两个人。 张国年和刘春菊一下子都惊呆了,哪料到刘小琴这么早就出现了! “这个……这个……昨……昨晚回来的……”刘春菊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张国年太老实,根本就不擅于撒谎,所以索性闭了嘴不说话,儿子做得也算没有错,但确实对不起人家刘小琴! 这段时间以来,刘小琴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在他们家里过的,做这做那,一点儿也不把她自己当外人,俗话说,没有梧桐树,又哪里引得来金凤凰?可小儿子张灿这棵梧桐树已经没了,但刘小琴这个金凤凰却依然照常过来,而且还爸妈大哥大嫂的叫得亲热,所以刘春菊和张国年夫妻都觉得有些愧对刘小琴了! 刘小琴心眼儿细,进来见到这一家人的表情,除了张继业正常以外,其他人都不正常,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大哥张继业能回来,那应该是喜事啊,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刘小琴想了想,看看厨房里也没有什么可帮忙的了,饭菜基本上都做好了,也就抹了抹手,然后说道:“妈,我去张华房间里了,她在家里吧?” “别……” 刘小琴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张国年和刘春菊都吓了一跳,几乎是同时叫了出声。 “怎么了?”刘小琴见张国年夫妻都伸着手似乎是阻止她去张华房间里,就更觉得有问题,脚下却是不停,走出厨房直接往张华的房间里去。 张国年和刘春菊顿时都苦着脸,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轻轻的把房门推开,刘小琴一眼就看到床上睡着两个人,心里不禁一怔,当即停了步子,如果有客人睡在房间里,她这样撞进去肯定就不礼貌了,所以停下来就准备转身出来,不过一晃眼间,似乎看到床上躺的两个人都是女孩子,也就再细看了看,睡在外边的那个女孩子一头乌发如云,露出的半片脸蛋极是美丽,眼睛是闭着的,但长长的睫毛当真是好看。 这个女孩子,刘小琴却是认得,是张灿在锦城时十七楼的隔壁,是那个叫苏雪的女孩子! 看到她,刘小琴顿时发起呆来,她怎么会来张灿老家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刘小琴又觉得有可能是有其他的消息吧,因为听得朱森林回来说起过,在悬崖下的水潭中,张灿就是和这个叫苏雪的女孩子一起掉下去的,失踪死亡的是他们两个人。 一想到这个,刘小琴心里忽然就震动起来,脑子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念头:苏雪都还活着回来了,那跟她一起掉下悬崖失踪的张灿呢?是不是张灿也回来了? 一时间,刘小琴身子都颤抖起来,忍不住走近了几步,走到了床边上,看着苏雪那娇美的面容,伸了颤抖的手就想弄醒她,想问问张灿的事,但手伸到一半,苏雪就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一见到刘小琴,不禁“呀”的一下就坐起身来,这一下把张华也弄醒了,睁开眼就见到刘小琴站在床面前,不禁惊道:“小……小琴嫂子,你怎么也来了?” 张华又见到跟她坐在床头的苏雪,脸上也还是讪讪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好,她再单纯,那也知道现在这个场面不好说了,两个嫂子都在面前,都在她家里碰头了,恐怕不是好事! “苏小姐……张灿是跟你在一起的,他……他……他没事吧?”刘小琴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这本就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在这一刻,她也只想了解这个答案。 苏雪咬了咬唇,看着刘小琴,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回答道:“没事,他……他回来了!” “真的?”刘小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紧紧的抓着苏雪的手直问着:“是真的吗?他……他在哪里?” 刘小琴左右望了望,忽然就扭头出了房门,对张灿家里的情况,她长期在这里,又哪里不明白?肯定就是在隔壁的一间房里了,所以急切的出了房,直奔那个房间而去。 张灿是跟父亲张国年睡一张床的,张国年早起床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现在还在沉睡之中,刘小琴不顾一切的就进了这间房,进房后看到床上果然躺了一个人,只是后背朝着外面,只能看到前面! 刘小琴对张灿可以说是魂牵梦绕,日思夜想,对他身体背影,以及说话的声音和走路的脚步声,那都是熟悉到了极点,现在虽然只见到一个后脑及肩部,刘小琴就知道,这就是张灿,是她想到骨子里了的张灿! 张灿没有死! 这是刘小琴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念头,然后几步窜上前,偏了头再瞧向里面,那脸蛋,脸面,不是张灿又是谁? 刘小琴眼睛顿时红了,眼泪水一滴滴的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滴下来就直接落到了张灿的脸上,嘴里。 张灿感觉到嘴里咸咸的,这个时候睡意也没有那么浓了,立时就醒了过来,睁眼就见到刘小琴一张悲伤欲绝的脸,不禁吃了一惊,叫道:“小琴?” 张灿还以为这是在做梦,所以起身后还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有痛的感觉,赶紧坐了起来,瞧了瞧窗外,天光大亮。 “你……你怎么来了?”张灿很是尴尬,坐起身又不好意思掀开被子穿衣裤,因为刘小琴就在面前,又哭又颤的。 刘小琴哭泣的时候,苏雪和张华也是赶紧穿了衣服起身,急急的到门口,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刘小琴说。 而张灿的父母兄嫂也都到了门口,一家大小都盯着他,张灿脸又红又黑的,死死的捂着被子,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场面中,他哪里敢跳出被子来穿衣服? 刘小琴悲悲戚戚的哭了一阵子,然后又抹了抹眼泪,然后问张灿:“你回来了,又怎么不跟我说说?你不知道我会担心我会难受吗?” 一肚子的思念,满腔的牵肠挂肚,刘小琴再也忍耐不住了,也不管还有许多人都在这里看着她,一股脑子就倒了出来,这段时间,她简直是痛不欲生,这段时间为了安慰张灿的父母,怕他们想不开,她一直是强颜欢笑,可内里面,又有谁知道,其实她比张灿家人还更要伤心十倍百倍呢?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分身乏术 张灿瞄了瞄门口外的苏雪和妹妹,打了个手势,然后又对刘小琴苦笑道:“小琴,你到外面一下好不好?我穿衣服起来!” “不,我不走,我一步也不想再离开你了,你……你走的时候不是跟我说了,叫我不要担心的,说回来就跟我挑个日子举行婚礼的……你……呜呜……” 一说起来,刘小琴又忍不住大哭起来,实在是够伤心了! 这话说得让张灿也尴尬,苏雪也不高兴,还是朱红玉经验多些,赶紧挤进房中,把刘小琴拉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小琴,别哭了,有什么也得让张灿起了床再说吧,你们这一群女孩子都守在这里,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起得了身?” 刘小琴回头一看,果然,门里门外,全是女孩子,有嫂子,有小姑,有婆婆,还有一个苏雪,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那自然无所谓了,但有这么多人,张灿还是不方便的,所以还是抽抽泣泣的擦着眼泪随着朱红玉出房。 几个人一齐到了堂屋里坐下来,面对面的,刘小琴看着苏雪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头,看看平时里好好的婆婆一家人,此刻的表情也都很古怪! “苏小姐,你……你是专门来跟我婆婆她们报这个消息的?”刘小琴平时心还比较缜密,也比较细,但此时还是因为张灿的忽然出现,活着回来的消息,让刘小琴太激动震惊,所以也没有想到更深的,只是随口问着苏雪。 苏雪其实也很紧张,虽然张灿一家人都承认了她的事实,她肚子里也有了张灿的孩子,但这种事,谁也不敢保证,再说张灿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心很软,尤其是对他好的女孩子,而且张灿也曾经对刘小琴很好过,这是苏雪不能忘掉的事实! “我……我……”苏雪犹豫着有些吞吞吐吐,又拿眼瞧了瞧朱红玉和张华,很有求助的味道。 朱红玉经验多,但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的确很难办,一个说不好,闹出去,外人知道了,还会说张灿是贪慕苏雪家的荣华富贵,而不是真正喜欢她,就算在他们这个农村,说起来,也没有人不恨陈世美那样的人物的! 但张华到底还是稚嫩得多,心里一急,脱口就说道:“小琴嫂子,我告诉你,苏雪嫂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千万别难过,我哥也是不得已,不是有意要……要……” 一口一个“嫂子”,其他人一听就知道坏事了,这事慢慢用道理来说,或许还会让刘小琴平静下来,但张华这话说得太露骨,她能有几个嫂子?那还不就是她和朱红玉两个? 再说现在在场的,也就她们几个人,张华居然也称呼苏雪为“嫂子”,那就值得考虑了,苏雪可是个未嫁人的大姑娘,无论别人怎么称呼,也不会直接叫她为“嫂子”吧? 刘小琴呆了呆,愣了好一阵子才问着张华:“张华,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叫……叫她做‘嫂子’?” 张华苦着脸,她是真的为难表情,叹了一声道:“小琴嫂子,你千万别责怪我二哥,我二哥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发生那种事的……” 说着,张华就把苏雪跟她们说过的那番经历说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漏掉,一五一十的详详细细的说了,甚至连苏雪有了身孕的事也说了,这个坏人,张华都没料到会由她来当了! 刘小琴不禁傻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活着回来是个惊喜,但又会与苏雪发生那样的事,这又是她更料不到的事,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讲,都是悲痛大过于惊喜,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张灿没有回来的好! 再看看婆婆刘春菊,嫂子朱红玉,刘小琴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们的表情会那么古怪,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向拿她当亲女儿看待的人,现在却把她当外人了,刘小琴眼睛里顿时被泪水浸满,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了,心里痛得几乎无法形容! 这就是她的结局?难道只是因为苏雪有了张家的血脉后代?还是因为她长得更漂亮?还是因为她的家庭要比自己好? 其实刘小琴此时还根本就不知道苏雪的身份,不知道她家庭背景是那么的惊人,现在只是自己悲伤痛苦,张灿对她的这个打击,几乎是让她无法承受! 刘小琴根本就不去想她以后将面对别人的闲言闲语,她无所谓那些,她只是觉得无法承受张灿与苏雪之间发生的事,这个变故,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出现了! 实在是无法相信,也无法承受,刘小琴泪眼模糊中,忽然间只觉得天眩地转,身子一软,就栽倒下去!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刘小琴的身体早就虚弱得很了,一直都是强撑着的,而现在这种几乎算得上是致命的打击,让她再也无法支撑了,绝忘以及心灰意冷,各种各样的悲痛都一齐袭来! 还是苏雪身手反应都是最强的,一个箭步上前就扶住了刘小琴,张灿在这时候也穿好衣服出来了,赶紧过来搭着刘小琴的手,运起灵气试探了一下,灵气进入刘小琴身体里后,脑子中立即出现了她身体里的情形! 刘小琴的身体的确很虚弱了,张灿赶紧给她恢复起来,这对于他来讲,不算得什么,灵气在刘小琴身体里几个来回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人虽然还没醒转,但也是就在近前,无虚再担心,这时要担心的却是如何让刘小琴心里的问题解决,只是这个药,张灿是拿不出来的,即使他的灵气能治疗许许多多的绝症,有着无比神奇的效果,但却也无法医治刘小琴这样的症状! 在这个时候,张灿也明白到,人力有时尽,人力有时穷的道理了,人毕竟还只是个人,不是神,达不到逆天的地步,刘小琴,他该要怎么来抚平她的伤呢? 张灿有些着恼,自己没有左右逢源的能力,不是花花公子,不是情圣的材料,本就不应该去招惹那么多的女孩子,搞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在锦城的时候就应该警觉了,比如周楠吧,在她家人面前,又不是没尝到过苦果! 朱红玉瞧了瞧在门外探着头往里看的别家小孩子,稍远处,还有邻居在有意无意的观望,当即吩咐丈夫:“孩子爸,把门关起来,咱家的事,可不想那些长舌妇传来传去的,除了摆弄是非,她们还真就干不出别的好事来!” 张继业当即应了一声,把大门关了起来,再拴上门拴。 刘小琴也悠悠醒来,坐直了身子,脸上却是呆若雕塑一般,看不出来是痛还是忧,这让张灿心里也痛怜不已,刘小琴是个什么样性格的女孩子,虽然相交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明白,这是一个认死理,爱上一个人就绝不回头的性格! 想要让刘小琴转变念头,张灿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心里又怕刘小琴再来一手在锦城那样的事,那里是十七楼,现在这老家虽然没有那么高的地方,但一个人要是寻死的话,有的是方法,而且张灿也相信,如果刘小琴有轻生的念头的话,那她绝不会假装,也许她姐姐刘小丽会干出假装的事来,但她却是绝对不会! 所以这才是张灿害怕担心的地方,看着刘小琴那个表情,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样的话,也找不出话来安慰! 还是朱红玉醒目些,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吃饭吧,饭都做好了!” 张华赶紧摆桌子,端菜,苏雪也赶紧跟了她一齐进厨房端这端那的,刘小琴以前一直是做这样的事,但现在看着这个人忽然由她就变成了苏雪,一颗心就这样沉了下去,似乎是无边无底一般,也没有起身跟着去帮手了,因为她忽然感觉到,她现在再也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以前就算张灿传来死讯,没有了这个人,但刘小琴都还是把她当成了这个家的儿媳妇,也不打算再嫁人,别人信不信她无所谓,反正她就是这个念头,但现在张灿回来了,她反而提不起这样的想法了! 心死,也许就是这种情形了! 张灿默默的盛饭,本来一家人是喜气盈盈的,但刘小琴的忽然到来,让喜气不再,桌面上冷沉沉的,只有亮亮一个人高兴,因为有这么多好吃的,奶奶刘春菊给他夹了一只鸡腿,然后又给苏雪挟了一只鸡腿,但伸到一半的时候,又想到了刘小琴,心里不忍,迟疑了一下,却又把鸡腿挟给了刘小琴。 但刘小琴却伸手挡住了,说道:“妈……”这一声妈,又叫得痛苦不已,以前叫得那么自然,那么顺口,但现在却是叫得艰难无比,甚至有些叫不出口了,然后瞧着苏雪,咬了咬唇又说道:“给苏……苏小姐吧,她有身孕了,得好好补身子!” 刘春菊无奈,只得把鸡腿挟到苏雪碗里,苏雪倒没有阻拦,不是她故意要这么做,是因为她看得出来,刘小琴不是做作,而是真不会接受,要是她再不接,就会让婆婆难堪了,所以她才会默不作声的接下来。 但苏雪的动作却更是让刘小琴难受,在刘小琴看来,这就是分了内外你我了,当然,即使苏雪不接受,无论是什么样的局面,刘小琴都不会好过,只会难受! 刘小琴端起碗扒了一口白饭,只是到嘴里后无论如何都难以下咽,眼泪却是流了出来,再也忍不住,把碗筷一放,捂脸就往外冲,到门口把门拴取了,开了门就奔出去。 张灿一家人都愣了,呆怔中时,苏雪省悟过来,忽然推了一下张灿,叫道:“张灿,还不追上去?” 张灿一醒悟,知道放不得这个心,“哦”了一声,立即起身就追了出去。 其实这不是苏雪大方,而是她已经知道她占了上风,张灿不会不负责任,而且她也肯定张灿是真喜欢上她了,不过张灿对刘小琴,也应该是一份真正的喜欢,既然她已经占了上风,就没必要再做得太绝,在这种情况下,她越做得绝情,反而会引起张灿和他一家人的不喜欢,所以索性大方的说出来,让张灿追上去安慰刘小琴!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又来抓人了? 村口往县城的方向是往西,但刘小琴却是不辨东西,往着另一头跑过去了,跑不到多远,路就没了,但她仍然不停,跑进了一片菜地,再前面又是一片水田,刘小琴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哗哗啦啦”的就踏进了水田中,一脚深一脚浅的跑了几步,鞋子也陷进泥里,用了力气拨腿出来,再一跑,身子稳不住,就栽倒在了水田中了! 张灿哪敢停留,也急速的跟上前,到了水田边时,还是把鞋子脱了扔在菜地里,然后卷起裤脚跳下田里,几个大步窜出去,把刘小琴抱了起来,刘小琴只是哭泣,挣扎了两下,挣不动,张灿自然是不肯放开她的,刘小琴一个身子都湿透了,又是泥又是水的,他怎么敢让她独自乱跑? 抱着刘小琴,好不容易才爬上菜地,出了水田就好得多了,张灿弯腰又腾了一只手抓起鞋子,然后紧抱着刘小琴就往家回去。 村里已经有很多人看热闹了,张灿加快了脚步,赶紧回到家里,一进屋,张华和朱红玉哪还等待,当即就把大门又关上了。 张灿把刘小琴抱到房间里,由张华和朱红玉端了热水给她洗了泥水,再找了张华的衣服来给她换上,然后才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刘小琴只是一言不发,此时不哭也不叫,面无表情,反而是把朱红玉等人吓到了,生怕刘小琴起了寻死的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再说刘小琴现在是到了他们家里,真要出个三长两短,那可脱不了干系! 苏雪和张灿在外面当然就不会担心这个了,他们担心的是如何让刘小琴能接受这个事实! 刘春菊看着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嘴里直叫着“造蘖啊!”进了房间,坐在床头抓着刘小琴的手说道:“闺女,我一直就把你当我的亲闺女看待,遇到这种事,我们家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你不嫌弃,以后你就是我的亲闺女,做不了婆媳就做母女,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把你当亲闺女当张华一样的带在身边!” 刘春菊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这话是她的心里话,对刘小琴,她的确很是愧对,刘小琴对她和张家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好得不得了,说实话,有她这样的儿媳妇,也的确是福气,不过现在苏雪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办法,她们张家人最是记恩的人,苏雪一来怀了她们张家的骨肉血脉,二来又救了老大张继业,如果没有她的出手相救,可以肯定,老大至少就得在牢里呆几年了,早就听好些有道数的人说了,她们家是因为李勇那边早打通了上上下下,就是要判张继业几年,这个已经是内定了的,花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 朱红玉也赶紧在旁边叫着:“妹子,以后你就是我妹子!” 朱红玉的话显然就显得有些敷衍了,但刘小琴只是垂泪,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都不用劝我了,可以……可以把张灿请进来,我想跟他单独说一会儿话吗?” “嗯,那好,别想那么多!”刘春菊拉了一下朱红玉和张华,把她们两个叫出去了,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儿子,小琴要跟你说说话,你要好好的跟人家说,别再伤着人家了!” 刘春菊说着又抹了抹眼泪,对刘小琴,她是真觉得对不起人家,说不伤也已经伤了,而且还没办法挽回,这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事,也许儿子现在的确是钱多了,但有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当然,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 张灿捏着双手,自己虽然把刘小琴追了回来,但刘小琴那绝望又悲痛的眼神,让他心里害怕颤抖,好好镇定了一下,这才走了进去,刘春菊在外面还轻轻把门拉拢了。 房间里,两个人的场面很是不同于往常,刘小琴是漠然,而张灿却是尴尬,呆了一阵后,张灿才轻轻的问了一声:“小琴,对不起……” 刘小琴望了一眼张灿,眼里尽是伤心和痛苦,但嘴里却是回答着:“张灿,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无论你怎么样对我,我都没有怨言,一早都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这一次,我就当是还了你救我爸的恩情,谢谢你!” 张灿心里又是一痛,刘小琴越是不在乎,越是对他好,他就越觉得对不起她! 叹了口气,刘小琴这时候倒是抹干了眼泪,然后又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让开吧,我要回去了!” 张灿呆了呆,现在的刘小琴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他害怕,与先前那个表现完全是两个极端,要说他还是不放心让刘小琴就这样走了。 没有说出来,但却是挪了一步挡在了刘小琴面前,那意思还是明显的。 刘小琴咬着唇,头也歪向了一边,然后说道:“你要不让我走,那我问你,你能不能抛开苏雪?” 张灿又呆了呆,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几乎是直觉的摇了摇头道:“不能!” “那不就得了!”刘小琴冷冷的道:“你又不能抛开她,那还能把我留下来吗?这可是明摆着的事,有她就没我,有我就不可能有她,你还能脚踏两只船?” 张灿就彻底无语言了,刘小琴的话很现实,这件事基本上就没有中和的可能性,这可不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戏,什么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的,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今天初一,明天初五,七八个老婆轮流转,在他这儿,可就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情形了。 通常能玩到那种地步的人,围在身边的女人只能以钱来论事了,一般来说,就没听说有哪个穷人养三妻四妾的,搞这些事也都是有钱人,说什么情深似海,永不分离的,但只要没了钱,那就什么也完了,大难来时各自飞了。 而张灿的情况就明显不同了,在他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没有一个是为了钱的,除了刘小琴一开始倒是为了钱,那是想要给父亲治病,之后就是真的爱上了张灿,可以说,无论是刘小琴,还是苏雪或者周楠,都不可能会为了钱而靠拢还是离开他。 在爱情面前,什么样的女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哪个女人会想与另外的女人分享爱的人。 张灿呆呆无语,刘小琴再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就没有再拦了,听得出来,刘小琴这次不是只说说而已,但他也明白,刘小琴也绝不会像上次一样寻短见,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断了! 刘小琴走过张灿身边时,又稍稍停留了一下,轻轻说了声:“再见,保重!”然后就决然的拉门出去。 再出门后,堂屋中,刘春菊,朱红玉,张华,苏雪,张国年,张继业,这一家人都盯着她,刘小琴眼中没有了眼泪,反而是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我走了!” 看着刘小琴从门口出去,直到消失,好半晌,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吭声。 过了一阵,倒是苏雪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刘小琴是个好人,是个好女孩,我觉得我是真对不起她!” 听到苏雪这么说,刘春菊和朱红玉都觉得苏雪也很懂事,换了个横人,又哪里会说这样的话? 本是应该高兴的时候,这一顿饭吃得也是毫无兴致,这一段时间中,只有亮亮一个人把那鸡腿啃了个干净。 刘小琴走了两三个小时后,村里忽然间又热闹起来,一连开来了十几辆车,而且不是公务车就是警车,这可把村里的人都吓到了,尤其是村长,赶紧过去招呼。 现在的农村毕竟不是像以前,家家户户都还是有电视,电视里天天看的还有本地新闻,要说以前,自然是不认得本地的那些大人物,但现在电视普及了,放县里新闻时,通常都会搞一段县领导的视察或者演讲,所以一般人都能很清楚的认识这些领导。 而现在从车里下来的那些人,有县委书记张汉泽,有公安局长罗洪春,还有别的部门的领导,不过农村人最熟的,也最关注的就是县政府的头头和公安局的头头,尤其是公安局的,因为最直接跟他们打交道的,除了乡政府的人,那就是派出所的人,其中,最牛气的还得数派出所的人,而公安局长就是派出机构中的顶头老大,这个人,看电视的时候,一般都会多关注几眼! 他们这些牛人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抓人的?能劳这么多的大人物出动,那得多么大的案子啊? 村长跟个哈叭狗似的迎上前去,但却没有一个人跟他搭腔,接着那个县委张书记就问村里人:“请问张灿家在哪里?” 果然是来找张家的! 肯定是张继业的事了,原来就听说县里有人要整他们家,这今天早上忽然就见到张继业给放回来了,一直就觉得不对劲,这才半天,果然就又找上门来了! 村长赶紧指着后边说道:“那边那边,最末尾一家,靠左边,就是他家,张国年一家!” 张汉泽也不道谢,赶紧朝后面一招手,吩咐着:“把东西带上!” 村里人都赶紧把眼瞧过去,县委书记发话了,吩咐把东西带上,会是七八副手铐吧?把张家一家人都铐走? 但有些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县委书记一声令下后,后面十几个人都从车尾箱里取出来却是大大小小的礼品盒,水果箱!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上门送礼 数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张灿家门口,把一条小小的巷子道挤得水泄不通,不过却都不敢挤上前面,最前面的是张汉泽和七八个县衙部门的领导,各个人都是面色惶恐。 张汉泽整了整衣领,然后才上前敲了敲门,其实门是开着的,堂屋里没有人,张灿一家都在里间,因为刘小琴的事,让他们一家人都没了心情。 听到外面门上的响声,张灿和张国年父子出来,一眼见到张汉泽等人,张灿倒是没有所动,但张国年还是有些慌乱,毕竟是这个地面上的最高领导到来了,哪有心不慌乱的? 接着苏雪又走了出来,张汉泽一看到苏雪,脸上的表情顿显恭敬起来,从上司的口气中,还有李科长那儿亲眼所见的情形中,他都能估计到,真正身份了得的肯定是苏雪,但看苏雪跟张灿的关系,也就明白了张家人惹不得的原因是什么了,只是奇怪,以苏雪那么高的身份,人又生得那么漂亮,而张灿的身份就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天差地别的,怎么又可能会在一起呢?难道苏雪的父母家庭都不反对? 不过从京城方面,自上而下的电话,张汉泽都能明白,能从京城传来讯息,能动用那样的关系,能影响到省城那些大佬,能惊动到他们,这背景已经够吓人的了,而且可以说明,如果苏雪背后的那些人没有同意她跟张灿的关系的话,又怎么会打这个电话? 所以说,张汉泽对张灿的态度与苏雪的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是还要更好一点,因为苏雪对张灿的那个表情,那就是爱到了骨子里的样子! 张灿看到张汉泽小心翼翼的样子,而外面那些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更是鸦雀无声,还是指着一张椅子说道:“张书记,坐吧!” 张汉泽讪讪的笑着道:“呵呵,不用了,不用了,我来就是两件事,一是代表县委来看望慰问一下继业同志,他受了委屈了,二就是来给一个明确的交代,市里领导已经下达了命令,当然,我们县里昨天晚上也已经连夜审理了案子,也开了个会,这个案子已经要从严从重从快解决处理,所以请小张你们一家人放心,在我们县,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看到张灿没准备再多为难张汉泽了,苏雪却还是冷冷道:“怎么处理,我们就看着。” “算了算了,张书记,我也看得出来,张书记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要秉公处理,能让凶手得到惩罚,我就再无别的要求!”张灿不软不硬的说着,有苏雪唱黑脸,他就得来唱这个红脸,没必要把张汉泽逼到绝境,放他一马他还会更感谢自己这个人情,其实让他明白到惹不得自己这边就好了,以后不说要在这儿横行霸道,能相安无事,没有人找自己一家人的麻烦那就够了。 “对的对的,肯定会严惩凶手,这是我们应该尽的职责,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事情……”张汉泽马上就回答了起来,甚至是说得有些语无论次,对张灿又添了些感激,这个年轻人还是很会做人的。 “呵呵呵!”张汉泽笑了笑,脸上尽是笑容,又说道:“小张啊,我也姓张,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来啊,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一家人啊!” 张灿也是一笑,张汉泽拉关系,他当然不会故意靠近,也不会疏远,模模糊糊的感觉最好,张汉泽这个人,也不宜过份扯上关系,就冲这个县给他治理成这个样子,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治理不好,如果不是没下功会治理,那就是能力不够,总是他是要负担责任的,这样的人,即使今天这件事给脱身了,那以后迟早也是会出问题的。 “把东西拿过来!”张汉泽随即又回头朝外面叫了一声,顿时间,几十个人鱼贯而入,排着队进来,把礼品放在了堂屋里,立即又出去,一边进,一边出,短短一会儿,堂屋里就摆满了一大屋子,等到全部礼品放好后,张汉泽就笑笑着道:“小张,也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了,我还得赶回县里处理,案子完结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的!” 张灿也拱拱手:“张书记,那就麻烦了,屋又小又窄,本想留你们吃顿便饭的……” “呵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张汉泽也明白这只是张灿说的客气话而已,道了别就出了屋,一招手,一大群人跟着他迅速离开,来得快,去得也快,到村口上了车,几十辆车呼呼啦啦的就驶出了村子。 这一大群县里的大人物走了个精光,村里那些一直在看着热闹的人“哗哗啦啦”的就跟着到了张灿家里,尤其是村长张老头,看到张灿家堂屋里摆着的那些礼品,不禁吃了一惊,烟酒补品,水果,各式各样,全是高档的,他那店里摆的礼品,百来块钱的算是最顶级了,而这些,最便宜的都要七八百,那些烟,也尽是一千多一条的,酒也是七八百千多的名牌酒,而那些礼品上都贴了一张小条子,上面写着“公安局”,“检察院”,“法院”,“财政局”……等等,几乎是县里所有的单位都来了,看这个架势,只有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家摆酒才会有的场面了! 村里其他人不是很懂,但村长老张却是清楚得很,如果是张灿家有麻烦,那这些县领导又怎么会大大小小的送着礼品?而且这些礼品上的单子就已经让他震惊不已了,刚刚那些人,他也只认识一部份,还有一些部门的领导他并不认识,在电视上出现过的领导,也并不是所有的单位领导都会上电视。 再看看张灿一家人,张灿和那个据说是新儿媳的漂亮女孩子表情很淡然,一点也不在乎这些礼品。 张灿看了看,对父亲说道:“爸,把礼品收起来吧,咱哥受了那些委屈,他们赔些礼品也是应该的,放心收下,其他别管!” 张国年和张继年父子,那都是以张灿为主,张灿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如果张灿不在,以他们父子两的老实性格,自然就绝不会收下这些礼品了。 张灿随手又从礼品里拿了几条烟出来,拆开了给在门口的村民们一人一包,又说道:“都是本村本姓的老老少少,大家也别客气,拿包烟抽抽。” 给出来的都是一千多一条的烟,一包烟就是一百五六十块钱,可以说一支烟就要管七八块钱,村里这些人,抽得好的,那也不过是十块二十的烟,这一百多一包的烟,无论如何都是抽不起的,拿了这包烟又是喜欢又是奇怪,当然也是嫉妒,张灿家这是祖坟埋得好吧? 记得前几年谁都说张灿爷爷的坟埋得不好,所以导致他们家后人都没有出息,张继业老实巴交,在家种地,妹子张华也是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老二张灿稍好一些,但也没什么出息,据说在外边打工,赚不了几个钱,不过今年就忽然变了,这个老二忽然红火得有些不可思议,而现在,更是让他们掉了眼球,平常里,有哪一个说在交警队呀,公安局啊,或者税务所有个熟人,就炫耀得不得了,又有哪个人看到过整个县的各大部门领导都来到平民家里送礼问候的? 而且还只是讨好,不敢在张灿家久留,这就更令他们惊讶了! 张灿把烟一撒,村里这些老少,拿了烟也就散了,张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散了,得了好处还有不走吗? 等到村里的老少都散了,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才松了一口气,而刘春菊和张华,朱红玉母女媳妇三个人更是吓得都不敢出来,躲在里间,人都走后,又赶紧出来到堂屋里把大门紧紧拴上了! “孩子爸,这……这……有问题没呀?这些当官的都送礼送物的,他们平时都是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给咱们家送这样的大礼,会不会……” 刘春菊是担心得不得了,小心的问着丈夫。 苏雪嘴一扁,无所谓的说道:“妈,别管这些人,你们收下他们的东西又不用替他们办事,再说了,咱家也没有谁会去官场当官任职,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大哥吃了那么多苦,让他们送些补品礼品,那也是应该的,管他们呢,他们拿什么来就收什么,不收白不收,以后你们把话说大声点,跟他们半点不用客气!” 张灿笑笑道:“也是,别跟他们客气,这些人,为非作歹的事多了,能把他们镇一镇,吓一吓那是好事!” 听儿子和苏雪都这么说,张国年夫妻都轻松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大儿子张继业,这段时间在派出所,然后到看守所,那是吃尽了苦头,被整治得惨了,对这些官场上的大老爷们,那是心有余悸,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那个心来! 张灿看得出来,一家人都害怕,而他也不再放心就这么离开,想了想,然后说道:“爸,妈,哥嫂,我看这样好了,把东西收拾好,这老房子能卖则卖,我们一家人都到锦城去好了,我到老朱那把房给拿回来,在锦城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决定 张灿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原来也是准备从新疆回来后,一是要把父母兄嫂接到锦城,二是跟刘小琴把婚礼办了,这一次回来了,与刘小琴的婚礼却是烟消云散,但把家人接到锦城的想法却是仍要进行的,把家人放在老家里煎熬,张灿也不可能再忍受了。 原来就是要等条件成熟了就把家人接过去,现在对张灿来讲,条件是足够成熟了,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会考虑能不能赚到足够的金钱,刚刚得到异能的时候,还会有许多顾虑,怕挣不到钱,也怕后以无继,等到异能运用纯熟,也越来越强越来越精纯的时候,张灿就知道了,他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再为金钱而发愁,所以把家人接到锦城,那一点都不为难,其实还不仅限于锦城,全国各地,甚至是全世界,那都没有半点问题。 至于国外,张灿还是不考虑,因为语言不通,到了国外生活习俗都是问题,不方便,但在国内,张灿觉得还是可以,去也是要去一线大城市,不过因为对锦城熟,也在那里生活了几年,又加上与朱森林一齐有了产业,事业上也有基础,所以张灿最想的还是去锦城。 不过这只是张灿的想法,话一说出来,张华就马上反对了,扁着嘴说道:“二哥,别说锦城了,那个朱森林大胖子,心肠眼坏得很,你在的时候还好,又是送这又是送那,还给我们管这管那的,看起来好得很,但你从新疆出事了后,他一回来,马上就翻脸了,把店收了回去,也不让我们在那上班了,然后又弄了些什么黑社会一样的人,强行把你买的别墅用一千万买了,这钱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千万,银行卡我给爸收起来了!” 张灿一怔,随即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脖子也粗了,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当真是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才顺了胸口堵着的气,低声问着妹妹:“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想说朱森林什么,张灿也得朱森林给了许多好处拉拢,当然,张灿给他的也更多,只是因为他是个感恩的人,所以才会让利给朱森林,才会给他一半好处,要说赚钱,不用朱森林,这些钱依然能赚到,给朱森林那是谢他,但却没想到朱森林这么势利,人在的时候一个样,人走了又是一个样,当真是人走茶凉! 张灿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一个人,朱森林对他差一些,他还无所谓,可以甩手就走,到别处过自己的生活,但朱森林欺负了妹妹和刘小琴,那他就不能忍,现在刘小琴虽然跟他分手了,但在心里面,张灿却是明白,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开刘小琴,只要有机会,只要有可能,他会照料刘小琴一家子一辈子,尽到自己那份责任,对刘小琴,他确实对不起! 张华哼了哼,眼圈也红了,恼道:“二哥,你不在了,我们也斗不过争不赢,只能忍气吞声,你说,我还能骗你吗?” 其实在张华说出那个话的时候,张灿就已经相信了,他们三兄妹打小就不说谎,他不相信的只是朱森林,怎么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若是像李勇这样的人干这样的事,张灿心里还好受一些,像朱森林,他可是把他当成了朋友,朋友的背叛,那是让他着实伤痛,朱森林做得太现实了,也太过份了,如果回来后,他把店子的一半股份收回去,那个还可以原谅,但把妹妹和刘小琴姐妹一齐就那样赶走了,那就太过份了,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朱森林还强行把他的别墅以一千万的低价占有了! 从新疆回锦城后,在自己的别墅里,张灿一进去就见到朱森林一家人,当时还有些奇怪,但担心家人,当时就离开了,心想朱森林那儿还不好说?所以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一下子就清晰了,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朱森林就是占了他的别墅,否则他不会在那个别墅里,而且看到他之后,朱森林惊得脸色如土,要是心里没有鬼,他怎么会那么害怕? 如果是被他死而复生后回来的事情惊到了,那见到他之后,明白之后就应该是欣喜,而不应该是害怕,而自己简短的说了后,朱森林却还是惊恐之极,现在想起来,这才明白,朱森林那不是震惊,而是对他做了那些事情后害怕的! 张灿阴沉着脸,他一出事,这老家,锦城,一齐出事,家里人都在受着欺负,看来,人不把自己弄得强一点就是不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一点都不错,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生存的世界! 低头思索了一阵,张灿开始想着,要怎么对付朱森林,这个场子,以及自己该拿的钱,那都要拿回来! 苏雪知道张灿在想什么,当即说道:“张灿,别担心,朱森林的事我早已经知道了,也安排了人过去收你该收的钱,朱森林这个人就不用你再去教训,他自然会受到他该受到的报应,我们这两天就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带着爸妈哥嫂妹子一起到京城吧,到那边就好了!” 张灿一呆,诧道:“你早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雪柔声道:“我不是要瞒你,我是因为你回来后大哥的事情烦恼着,我不想再给你添忧愁,再说朱森林那么一个人,要处理他还不是小事一桩,只要把他吞的钱收回来,收拾一下他的人,跟你去不去,没有多大关系的,不是吗?” 张灿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苏雪做的事,他没有反感,但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这个世界上,还能去交朋友吗? 当然,张灿不知道的是,苏雪还有另外一份心思,是为她自己的,她不想张灿再到锦城和继续呆在老家,在锦城那边,还有一个她认为是劲敌的周楠,张灿心软,要是过去再遇见周楠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事呢,而在老家,还有一个苏雪认为更危险的刘小琴在,虽然刘小琴今天绝然离开了,但苏雪从张灿痛心的表情中也看得出来,张灿对刘小琴绝对是真心的,否则不会那么心痛,这让苏雪心里也极为难受! 叹着气,又沉默了一阵,张灿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好,那就去京城吧,去京城也好!” 张国年与老婆刘春菊还是有些舍不得老家,若是没发生大儿子这件事之前,他们是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就有些犹豫了,与李勇父子发生的冲突,那肯定是跟县里那些领导结下了仇怨,若是儿子走了,那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来使暗绊子耍阴招? 信谁都信不过他们,张国年犹豫了一阵,又扭头看看刘春菊,刘春菊也是六神无主的模样,而大儿子张继业和儿媳朱红玉倒是很兴奋的表情,他们对于能走出张家村这个地方,却是很期待,一点也不留恋这里。 张国年也叹了口气,闷闷的说道:“也好,去不去京城,你们表个态吧,少数服从多数,我们一家人表个态,愿意去京城的就举个手。” 张华首先就举了手,咬着唇,嘟了嘟嘴,然后说道:“爸妈,二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从没出过家门,第一次出去工作,那也是二哥给的,只有跟着二哥的时候,我才觉得踏实,不会被人家欺负,所以我赞成跟二哥和漂亮嫂子去京城!” 张继业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妻子,犹犹豫豫的也举了手,舔舔嘴唇,有些为难的道:“我……我也赞成去京城,我想换一种生活,在老家,我有些……有些……有些怕了……” 朱红玉自然是跟着丈夫走的,也举了手,只是没说话,但她怀里抱着的儿子亮亮却是笑嘻嘻的道:“爷爷,奶奶,我要跟二叔旅游……” 亮亮才五岁不到,弄不明白迁家搬走的意思,但从电视里看得多了,旅游的人很多,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坐车骑马,逛游乐场,那就是一个孩子的愿望,所以他直是嚷着要去京城。 张国年也没有再叫老婆表态了,摆摆手说道:“那就这样吧,搬家到京城,老二看着办吧!” 苏雪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微笑着说道:“爸,妈,你们就别担心了,放心吧,张灿跟我会把一切都办好的,到京城会过得很好。” 苏雪说什么都是把张灿带着的,其实去京城是她的意思,但却总是把张灿摆着她前头,那就是要给张灿的家人们一种感觉,她是一切听从张灿的,什么事都由张灿拿主意。 张灿知道以苏雪的身份,要在京城给他的家人安全的生活,那是小意思,而在金钱方面,自己当然不会去靠着别人,他一个人就够了,反正自己有黑白透视眼,有异能,养家糊口不是难事,先在古玩界混一段时间看看再说,若是方便,那就自己开一间店,让哥嫂妹妹有个正当的事情做,只要有自己在背后顶着,店子要赚钱是不成问题的,对于这个,经验还是算丰富的了,在朱森林那里,虽然不是有心要当个老板的,但那段日子中,还是学到了不少的经验,到了京城后如果要开店,却是正好用得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老奸巨滑的村长 张灿发着呆,张华把张汉泽等人送的水果篮里取了一只苹果洗了给亮亮,逗弄着侄子。 一家人都静了下来,这说归说,但当真要到京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老家这个宅子,还有家里的物事,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可都是张国年和刘春菊辛苦了一生才制下的家业,说丢就丢,心里哪里舍得? 苏雪虽然没吃过这样的苦,但她心细,又不娇气,所以懂得人家的辛苦,公公婆婆的想法,她还是明白,想了想才安慰道:“爸,妈,我知道你们很舍不得这份家业,要忽然就这么离开家里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肯定是不习惯的,我现在也只能说请你们二老放心,不用担心,家里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好的,我看不如这样吧,先找个村里关系近的,比较好的亲戚,给他点看房费用,让他帮着看房吧,如果到了京城你们二老和哥嫂都不习惯那边的生活,我和张灿就同你们一起回老家来,就在老家生活过日子。” 苏雪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一来她是京城里长大,张国年夫妻再怎么也不会让她一定要在老家这种地方生活,他们还是懂的,儿女有好的基础,水涨船高,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他们当然不会拦着儿女一定要在老家,其实在他们的心里,那是希望三个儿女都能走出这个村子,到大城市里生活,扎根,只是他们这对老夫妻,一来是不想给儿女添麻烦,他们是农村人,到城市里也生活不惯,二来也习惯这样的生活,过别样的日子,哪怕天天山珍海味,但日日无事,那闲着还会生病。 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把苏雪和张灿要回来老家过,或许逢年过节能带着孙子孙女回来看他们,那就心满意足了,不过现在看来,张灿定然是不会让他们单独在老家留下来的,再说因为大儿子的事与官家交了怨,留下来只怕有麻烦,这跟他们以前只是个老实的农民却又不同了! 现在的张家,那是名声在外,附近方圆几十里,又有哪个不知道他们家发了大财?这一次又这么一闹,那更是名声响亮了。 再说苏雪说的话又留有极大的余地,如果他们到了京城后不习惯,那还可以回来,回老家来生活,房子只是托人看管着,并不是卖了,只要他们想,就还能回来。 其实到了京城后,苏雪自然想得到,老两口只不过是辛勤的人,闲不得也闲不住,只要她想点办法,给他们二老找点事情耗着,再加上在那边的生活不会有什么麻烦,只要一家人过得开心,基本上就能把他们留下来了。 当然,最好的活儿就是生个孙子给他们带,老人家最喜欢的都莫过于给儿女带孙子孙女,一旦跟孙子孙女耗上了,哪里还能脱得了身? 苏雪想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别人并不能看出来她现在想什么,但自己有些心虚,又摸了摸小腹,才一两个月,小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变化,是微微隆起了一丁点,但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既然决定了,张灿也不犹豫,就对父母说了起来:“爸妈,你们看找谁来给我们看屋?” 张国年沉吟着,倒是刘春菊说道:“就找二伯吧,一来是自家人,给点钱也好过给外人,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要得,就找张灿二伯吧!”张国年也一口应了下来。 这个二伯不是张灿的亲二伯,但跟张国年是堂兄弟,同爷爷的,算起来还是比较亲的,张国年自己没有兄弟。 决定了人选,又考虑起家里的财物了,钱的话还是好说,基本上都是张灿的,是存在银行里的,带了卡就行,不麻烦,但家里其他的财物又多又杂,很麻烦,别的不说,就说今天县里张汉泽等人送的礼,那都值好几万了。 来送的至少都有三十份以上,而且每一份的礼品价值都不会低于两千块,绝大部份都在三千多左右,这一堆的礼品,其总价值绝不会低于十万块,只是全部都是礼品,又不是现金,想要带走就麻烦了。 张灿和苏雪自然是不想带着这些东西走的,这只不过是点小钱的问题,到了京城还缺得了这个? 但父母和哥嫂的性格肯定不像他,说不定硬要把这些东西带走呢? 张灿想了想,脑子里一动,马上想到一个点子,立即对妹妹张华说道:“张华,你去请二伯过来,跟二伯说过后马上就到村长家里,请他也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张华点点头,也没有感觉到奇怪,找二伯肯定是看屋的事,找村长嘛,多半也是看屋的事,二伯老实,如果有人找碴,先跟村长打个招呼是好的,再说她就是相信二哥的能力,只要有二哥在,她就觉得没有什么难事了。 家里其他人也都没有往别处想,所以也没有追问张灿找村长来是什么意思,村长也是姓张,算起辈分是张国年的堂兄,是张灿的伯父,只是不亲了,隔了七八代人了,要说的话,张家村的老祖宗都是一根藤,不过现在开枝散叶了,也不亲了。 其实现在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了,第一代是亲兄弟亲姐妹,那是很亲的,第二代堂兄弟姐妹或者表兄弟表姐妹,亲切感就稍差了,再他们的儿女一长大,基本上连来往都少了,甚至是绝大多数都不认识了。 张家村的人,虽然老祖宗是一家人,但到了现在,哪个不是压倒别人?人穷的受欺负,人家发了财的,一边又巴结着,一边又眼红嫉妒着,恨不得就马上倒下,一分钱都没有了才痛快。 也不知道张华是先走的哪一家,村长老张倒是先到了,刚进门坐下来,张灿二伯也到了,两个人的表情就是两个样,张灿二伯是勾着腰,村长老张是挺着腰,也许平时就这样惯了,所以成了习惯,不过现在还好些,估计也是看到了张灿家今天的情况特殊了,他也不敢怠慢轻视,他再眼高,却也不敢跟县委书记都要巴结的人作对! “呵呵呵,国年,你可是好福气啊!”一进门坐下来,老张头就对张国年笑呵呵的奉承着,而张灿的二伯就低垂着头在一旁小心的听着,他也不知道张华叫他来有什么事,张华只是说了,说爸妈找他有事商量。 张国年看了看老婆,又看了看儿子,张灿索性出头说了:“二伯,是这样的,我们想到京城去住,但爸妈又怕不习惯,所以决定先跟我们过去住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习惯就住下来,如果不习惯就回老家来,所以老家这边,我们就想请二伯帮我们看看屋,看看家,当然……” 张灿的二伯一听是这么回事,心里顿时松了,看看屋自然是小事,再说了,他家条件不怎么好,国年家虽然没有修新房,但最近张灿发了财,寄的钱多了,家里的电器家具还是置购了一些,他过来帮忙看家,其实比他自个儿家里住着肯定要好些,这没有什么不好,所以一听就出声应了下来,甚至不等张灿把话说完:“哦,是这事啊,那好说,你们几时走,我就几时过来,保证给你们把屋看得好好的,什么东西都丢不了!” 张灿笑笑道:“二伯,请你来看屋,我还得给你点小酒钱,平时还交交电费什么的,不能让你自个儿掏腰包。” 说着就对苏雪伸了伸手,苏雪赶紧就从她的提包里取了两万块钱出来,还问道:“够不够?” 张灿点点头,然后把两万块钱塞给了二伯,笑笑道:“二伯,这两万块钱你拿着,平时不干什么事也可以,反正年纪大了,把钱存起来,每个月取一点生活费出来,够用就好!” 张灿的大方,立时将村长老张艳羡得眼红不已,喉咙里都伸出手来了,这张家老二在外面当真是发了大财了,找个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刘小琴就够漂亮了,谁知道这马上就分了手,又跟这个更漂亮的姑娘家好上了! 苏雪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人又长得实在是绝顶的美丽,村里的人又不是瞎子,看着哪家里的人不羡慕啊? 能出去外面打工,找到钱回来就不错了,也有在外面带了女朋友回来的,不过家里穷的却是迟早留不住人,在外面打工交的女朋友,要不是被哄骗的就是被外表的相貌和经济假像瞒了眼,回来后见不是那么一回事,结果就自然不同了,所以说,在外面带回来的女朋友,基本上是十有七八都是散了的。 张灿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是明白的,像苏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只可能是被他用金钱骗到手的,但看起来又不大像,苏雪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嫌弃张灿家条件不好的样子。 张灿二伯顿时被两万块钱吓到呆了,捧着钱的手都直发颤,说实话,他可真是从来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 张灿又扭头对村长说道:“大伯,我叫你过来,是因为你家里开了个小百货店,我家里今天收了这么多的礼品,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问,便宜点卖给你,要不要?” 老张顿时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回事,不过怔了怔后,马上就省悟过来,不过他是老奸巨滑的人物,当然也没有马上点头,东西只要便宜,他当然想要,能赚钱的事,他怎么会不干呢? 不过无论做什么事,老张都是走一步就想到了后三步,所以他一想到要这些东西,但却不能把价钱给高了,而想要的念头更是丝毫都不表露出来。 瞧着张灿嘿嘿一笑,老张才故作沉吟的说道:“老二,这东西嘛,呵呵,现在的生意难做啊,店子里的生意也是一般般,你也看到,再说那是儿子儿媳做的,我并没有参与,所以我还得问过他们才能决定,二来嘛,咱们都是一家人,能帮的当然要帮了,你说说看,你们大概要什么价位,只要我能拿得出,能帮得上的,我还是咬牙受了,就算儿子儿媳不要,我也受,但就要看我受不受得起啊……” 一听到老张这些话,张灿淡淡一笑,他的心思,张灿又怎能不知道?本来是让他赚点钱,只是照老张现在这么说来,反而是他来帮张灿家的忙了。 “老奸巨滑!”张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但脸上却依然是笑呵呵的道:“全部按市价的半价,大伯,你看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拿到城里去找那些批发商……” “要要要……呵呵,我要了……”老张见张灿一说起到城里找批发商,心里就急了,这些货半价的话,随便他找到哪家批发商,人家都会收下来,像一千六的烟吧,进价怎么也得一千三四,这半价才八百,赚大了。 就算他拿去,在店子里赚不了什么钱,毕竟在农村里买这么高档的东西还是极少,但他拿到城里,这一批物品,大概是能值十万的价吧,他如果五万拿回去,转手就能赚两三万,这是肯定的,因为那些物品总数按市价是值十一万左右,批发价大约也要八万多到九万,假若他再稍低一点,只要七万五,立马就能成交,而这些官场上的大佬们去买的货,肯定就不是假的,那些商店老板无论怎么心黑,卖给他们的,可也不敢给假东西出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人比人,气死人 村长老张当然会要了,不过他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张灿的,张灿只不过随口几句话便把老张逼得原形毕露了。 不过老张当即又讪讪的红着脸说道:“不过……不过,嘿嘿……国年,不过我家里没有那么多现金,只有三万块左右……” “没问题。”张灿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口就应了下然,然后又说道:“我二伯给我们家看房子,剩两万块就给二伯,算是我们家多给一点酒钱!” 张灿二伯一怔,随即涨红着脸直摇手,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了……” 张灿摆摆手道:“二伯,我们小辈给的,你就拿着吧。” 见张灿又这么说了,表情看起来也不是假的,诚心诚意给的,他也就没再吭声。 不过村长老张可是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这才一眨眼工夫,张灿就给了他这个隔房二伯四万块,村里的壮年劳力出去打一年工,也许还存不下四万块,这个老家伙只是给张灿家看看房子就能捡到四万块,这样的好事他怎么得不到? 张灿的安排,张国年和刘春菊当然是不好出面阻拦或者说什么,这个家基本上就是由张灿作主当家了,而苏雪就更不会说话,张灿怎么做都行,她绝不会反对。 把这两件事一安排好,张灿又说道:“二伯,你回去到县里去把钱存起来吧,我们走的时候会来给你交钥匙的。” 二伯千恩万谢的拿着钱去了,村长老张看出张灿有些送客的意思,赶紧说回去找个车来拉货就走了,这时候,他在张灿家人面前可就再也傲不起来了,比富,人家比他远远有钱,比权,县委书记那样的大官儿都来他们家拍马屁,他一个小小村长算个屁啊? 就只剩自己一家人在了,张国年摊摊手,苦笑着无话可说了,张灿这一下可是把他们逼到绝境了,不走也得走了,只不过对京城那个陌生的环境,却是有许多顾虑,一生到老,他跟妻子都没出过远门,这一下可是背井离乡,反倒是张华和张继业兄妹两倒是有些兴奋莫明,对电视中经常看到的京城首都却极是向望。 苏雪冰雪聪明,知道张灿父母的担心,当即乖巧的来接着婆婆的手安慰着:“妈,您跟爸就放心吧,过去也不是跟我爸妈住一起,我们自己另外买房子另住一边,什么都不用担心,不会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钱也是张灿自个儿挣的,自个儿花自个儿的钱,大个着呢!” 听了苏雪的安慰,刘春菊和张国年都是呵呵笑了起来,在善懂人意上,苏雪跟刘小琴都是一样的好,只不过苏雪的身份远比刘小琴高,从心里来讲,他们对苏雪还有觉得有几分距离感,与刘小琴觉得会亲近一些,这才是他们真正会顾虑的地方。 张灿摆摆手道:“就这样吧,我来决定,迟走不如早走,就明天吧,今天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到县城转车,再到省城,然后搭机到京城。” 想了想,张灿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沉吟了一下,又有些犹豫的对苏雪道:“苏雪,我就是想……想到锦城一趟……” 苏雪当然明白张灿的意图,朱森林欺负张华和刘小琴的事,张灿肯定心里不痛快,这件事要不了结他心里就是块心病,当即就劝道:“张灿,锦城的事你就不用烦心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安排了人去跟朱森林谈了,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我估计这人也快回来了,就等着吧!” 张灿当然知道苏雪派人去找朱森林自然是要远比他去更强,叹息了一声,也就住口不语了。 一决定之后,从下午开始,刘春菊跟朱红玉做饭,张华跟张继业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只是越收拾就越多,张灿苦笑着劝道:“哥,张华,你们不用带这么多,随便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好了,缺什么到那边再买,现在的城市里,要什么没有呢?” 张华去过锦城,还是知道的,她跟刘小琴从老家带过去的东西,在锦城住一段时间后,基本上就没用过,什么东西都是现买的,从老家带过去的衣服等等,根本就穿不出去,穿出去就会惹人笑,这不是说她虚荣,而是事实。 只有张国年既然不收拾也不准备带什么,就是在老家的前前后后转悠,其实他心里还是大致明白,这一去,只怕再回来这里住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儿子张灿的性格他又不是不了解,若说是让他在京城过着,而让父母回乡,他又哪里肯? 以前说公婆就是儿媳的仇人,但张灿倒是有本事,无论是刘小琴,还是苏雪,对他们父母两个人那都是当自己的亲父母一样对待,这倒是让他们欣慰的事。 一顿晚饭做得极是丰盛,因为知道就要走了,刘春菊再舍不得也大方起来,把鸭子也宰了一只,鸡鸭鱼肉的,做了十几个菜。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家里忽然到了两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个,张灿倒是认得,是苏雪的那两个警卫之一的李东国,另外一个却是不认识,但看样子,却也是同样的彪悍精干,看来也不是普通人。 因为张灿一家人都认识李东国,在去县城看守所的那一趟,他跟另一个人是护着他们的,也知道他们是苏雪的什么人,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赶紧拿了椅子让他们坐下。 苏雪倒是很镇定,点了点头,然后问着那个张灿他们没见到的那个人:“小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个小郭当即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取出一张支票来,递给了苏雪,然后说道:“苏小姐,事情办妥了,张先生在在南区帝景苑的别墅现在市值三千六百七十万元,除去支付给张小姐的一千万,还余下两千六百七十万,另外,张先生替朱森林赚到的钱一共是四千一百九十二万,再加上老石斋店的一半股份三百一十一万,以及朱森林赠送给张先生的宝马五,价值七十万,一共是七千二百四十三万块,都在这张支票上,请苏小姐收好!” 张灿一怔,没料到苏雪的人办事这么迅速,而且办的事也太出他的意料了,这个小郭出手未免也太狠了吧?一出手就把朱森林宰痛了,这还不止是宰痛了的层度,而是要朱森林痛不欲生的地步了,以朱森林原来的财产,也不过是一两千万,跟着张灿赚到了四千多万,但这一下子竟然要他吐出来七千多万,那可是把他的家底掏完了,还得再欠上一笔债才能凑得上这笔数字! 苏雪为了让张灿心里放心,也觉得能出了那口气,所以就问道:“小郭,说说看,你用了什么法子让朱森林把这些钱吐出来的?” 那小郭点点头回答道:“也没用什么法子,就是找了几个部队的人把他抓回去,只说了两个条件,一是给钱放人,二是罚款一亿,判他二十年徒刑,结果他一下子就软了,自愿赔钱,我们放了他回去,朱森林想必是知道苏小姐的底细,不敢有他心,把房子车子都卖了,又把家底里珍藏的一些古董也当了出去,再借了些钱,把钱凑起了交给我,所以这一趟也算顺利,没有耽搁。” 小郭的话,张国年一家人除了张灿外,基本上都不算明白,以为朱森林是愧对张灿才那么容易赔钱出来,其实张灿却是明白,以朱森林的性格,若是不被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又哪里会吐出这个钱来? 而且朱森林这可是把家底都赔光了,还欠着债,像他又没有什么技术,把家赔光了,以后可就再难以东山再起了,这可比不得那些有技术的人,一时赔,只要技术在,那还有可能再扳回来,但朱森林发家是靠以前有些家底,请了别的师傅,再加上那时候运气又好,结果就发家了,但现在一旦赔光了,可就再难以起来了。 但他遇上苏雪这样的背景关系,那也只有自认倒霉,如果不拿钱出来,这一生可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那比死更难受,虽然说把全副身家赔光了也难受,但总好过连自由都没有了! 苏雪点点头道:“小郭,辛苦你了!” “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小郭赶紧恭敬的摇摇头,再站起身说道:“苏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着就跟着李东国一齐告辞出去,他们这些人做事都是这样的,做事时就出现,办完事就撤走,毫不拖泥带水。 张国年赶紧说道:“不用这么急,来来来,赶紧吃点东西,……老婆子,给小郭和小李做点吃的……” 张国年是朴实的乡村人,在村里都是这样的习惯,人家给你办事,那就得好酒好肉的招待,更何况人家小郭替张灿要回来七千多万,别说吃一顿饭了,就是给人家几十几百万,那也是应该的! “不用了不用了,呵呵,大叔,你们就忙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李东国和小郭哪里肯留下来吃饭,笑呵呵的打着招呼,然后出门就走,门外停着一辆越野车,夜了,也看不清什么颜色,两个人迅速的上车,启动车子就飞驰而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赴京 这个忽然的事情把张灿一家人都搞得有些发愣,尤其是张华,在锦城,她是亲眼见着朱森林和他请的那一帮子流氓的凶恶面孔的,怎么就这么好把钱还给了她二哥?而且还多出了那么多,这个数目,即使是爸妈哥嫂,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千多万,别说他们一家人了,就算是这整个村子,全村老老少少的一辈子都能生活得美满了! 苏雪拿着支票,微微一笑,又塞给张灿,说道:“你收好了!” 张灿想了想,索性又把支票递给了苏雪,笑道:“你拿着吧,到京城买房子添家具,我爸妈从没用过好的东西,所以这次就拣好的买吧,也别省着钱,我这边还有!” 银行卡里还有千多万,足够用的,而且张灿还有能力在身上,那可是比七八千万的现金更管用,不过可惜的是,在新疆雪山的洞里,掉进悬崖水潭中后,可是把那一百多颗钻石给弄丢了,在地下水中给冲得不见了踪影,这个东西要想再找回来,那可就等于是零的机会了,说实在的,张灿虽然有潜水的特异能力,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想回去一下那个地方了! 苏雪摸了摸口袋,她口袋里还藏有了两颗钻石,不过想了想又还是没拿出来,回来后,也就她身上还剩两颗钻石,心想幸好她那天问张灿要了两颗,否则连她的两颗都会掉落在阴河中,这两颗钻石她是要做结婚钻戒的,所以现在想着还是别拿出来的好,等以后请工匠做好后给张灿一个惊喜! 把支票收好,苏雪脸上笑盈盈的有若春花灿烂,看得张华忍不住说道:“漂亮嫂子,你真的好漂亮啊,比我小琴嫂子都还要漂亮,我就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 苏雪格格一笑,伸手拧了拧张华的脸蛋,笑吟吟的道:“小姑子,你也很漂亮啊!” 不过张华却是忽然又说道:“不不不,还有一个,跟漂亮嫂子一样漂亮,像仙女一样的人!” 苏雪一怔,诧道:“谁啊?” “那个叫周楠的姐姐,还跟我们一起做过饭,跟小琴嫂子比过做菜。”张华可没那么多心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以至于现在称呼了苏雪为嫂子,说起刘小琴时依然还是叫她嫂子。 其实张华是个很念感情的人,对苏雪,她是没有恶感,也挺喜欢这个人,但若说感情,那肯定还没是没跟刘小琴的好,她跟刘小琴两个人,可是一齐共过患难,在老石斋上了那么久的班,上班下班,甚至在睡觉的时候,她都跟刘小琴睡一张床,那个时候,刘小琴的父母和姐姐刘小丽都来了后,在十七楼租的那套房子里,三间卧室不够用,只能挤着住时,就几个人睡一张床的,好在张华和刘小琴都是从乡下来的,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她们两个感情很好。 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苏雪却是不讨厌张华这个小姑子,没有心机,直爽坦率,是真的喜欢她,不过现在听到张华说起了周楠,心里一颤,偷偷瞄了瞄张灿,却见张灿脸上也是有些神思物外的样子,不禁恼了,本就不想让张灿再回到锦城也就是那个意思,其实朱森林这个人倒是无所谓,若只是为了他,她又何必阻止张灿到锦城呢? 不让张灿到锦城去,那就是为了防止张灿再见到周楠,可张华这无意一提,顿时把张灿的心事提了起来。 不能说张灿对周楠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在那次被绑架的事件事,周楠在山上,那也是宁死都不丢下他,对他真是够真心的,这一点,张灿怎么也是忘不了的,但又不能够忍受周楠家里人的轻视,张灿不是个爱面子的人,但自尊心却是够强,所以拒绝了周楠,那也不是奇事。 其实说起买房的事,苏雪早已经偷偷跟小舅王前打过电话通知了,让小舅先给买一栋下来,把家具电器设备都准备好,等她们一到直接进去就可以住人,不用再等待,要是住酒店里,会让张灿的爸妈没有踏实的感觉,但若是到她家里或者小舅家里住,张灿家里人会更觉得不方便,不是家人不同意,而是双方的环境生活水平悬殊太大,一下子挤在一起过,肯定就会让张灿一家人觉得不习惯,说不定反而搞起了矛盾,那样反而就不好了。 在这一点上,苏雪觉得是要给张灿面子的,让他的父母家人都认为是靠张灿的能力才是最好。 这一晚大家都是心事重重,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了床做了早饭吃后,张灿就让妹妹把二伯叫过来,然后给了他钥匙,又叮嘱了一番,这才领着一家人离家了,张宽这一次却是免费送他们到县城。 离家的时候,刘春菊眼睛都湿润了,住了几十年的家,这一次有可能就是永远不回来了,哪有心里不痛的? 但也就只有她跟张国年老夫妻两个叹息舍不得,张继业夫妻两,还有张华,甚至包括了亮亮,也都是兴奋莫明,根本就没有不舍得老家,而是对即将面对的未来而感到神秘,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张宽开了车,把张灿一家人送到了县城的车站,然后又买了些水果和饮料,张灿笑了笑道:“老哥,你这心意我还是受了,以后如果到了京城就记得来我那儿!” “一定的,肯定的!”张宽笑嘻嘻的答应着,这事他哪有不想的。 县里那些单位上的领导这次可是没有谁知道张灿一家人走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动静,张灿其实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把哥哥的事情解决后,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他多待了,官场上的**,那不是他的责任,也不需要他去治理。 从县城坐快巴到省城的机场,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在机场路上时就已经打电话订好了机票,到机场大楼后,又取了机票,航班起飞时间是两点半,还有三四个小时,在机场大厅里坐着等也没有意思,张灿和苏雪商量了一下,就把家人带到机场旁边的餐厅里点了餐,好好的吃一顿,在餐厅房间里等着比较自在,到快两点钟的时候,才慢慢回到机场大厅,刚好检票。 张灿一家人,除了他自己坐过飞机外,父母兄嫂妹子都没有坐过飞机,父母哥哥嫂子侄子更是第一次出远门,尤其是亮亮,感觉到任何东西都那么稀奇。 苏雪订的座位都是头等舱,到京城的航班是大飞机,小飞机还不能直接到,票价要低一点,而且还要转,张灿和苏雪自然就不会在意花多少钱,要节约多少钱了。 从省城到京城,飞机飞行时间只需要两个小时不到,张灿一路上就躺着睡觉,因为父母和哥嫂侄子都是第一次坐飞机,新鲜,根本就不会睡觉,苏雪倒是兴致勃勃的给他们讲解这讲解那,尤其是侄子亮亮,对这个又好又漂亮的二婶特别喜欢,也是苏雪对他也好,要好吃的就买,好玩的就给。 坐飞机挺新鲜,但这两个小时一晃眼就到了,还没坐够,飞机已经到了京城机场,随着下机的人群出了机场,在机场大厅里,张灿一出检票口就见到王前带着五六个人在等候,不由得笑了笑。 王前早招起了手,叫道:“这边,这边!” 张灿家里人不认识他,还不知道,苏雪抱着亮亮几个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小舅,事都办好了?” 王前点点她的头,笑骂道:“你这混丫头,小舅办事你都不放心了?早办好了,走吧!” 随着王前的一招手,他身后那五六个人上前就把张灿一家人的行李接了过去,然后蔟拥着他们往外去。 在机场大楼外的公路边停着长长的出租车,不过靠近大楼出口的地方,原本是禁止外来车辆靠近的区域,但现在却停着五辆黑色的大奔,几个人上前把行李先放到行李箱后,再赶紧开了门,请张灿一家人上车。 王前的意思,本来是要他们一人上一辆车,但张灿家人都太拘束,一下子就都钻进了一辆车里,有张灿爸妈,哥嫂和亮亮,还有张华,五个人抱着孩子都挤在后排,大奔的空间虽然大,但还是有点挤了,张华当即下了车又坐到前边,这一下倒是够了。 王前还想说一下,张灿笑道:“王大……大……呵呵,算了吧,我爸妈他们有点拘束吧,随他们。” 本是顺口叫“王大哥”的,但一想现在他跟苏雪的关系,再叫王前王大哥,显然就不合情理了,硬生生的把那个称呼缩了回去。 苏雪手中没了亮亮,倒是紧抓着张灿的手,在王前面前也不避嫌,就是显恩爱,听到张灿的话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有些着恼,张灿怎么也记不住。 随后张灿苏雪上了车,王前也跟着上了他们这辆车,其它三辆车反倒是空着了。 张灿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也不知道王前是带他们到家里,还是到酒店,反正都无所谓,等歇息一天后,明天再跟苏雪出去买一套房子把一家人安顿下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嫁妆 王前偏过头,看着张灿笑着问道:“张灿,这段时间辛苦了吧?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张灿当然知道哥哥的事肯定是老爷子这边出的力,王前也肯定是知道的,王前这么一问,张灿心里顿时热了一下,当即回答道:“都处理好了,我还要当面谢一下老爷子。” “都是自家人,还说这些干什么?”王前笑道:“以后像这样的话提都别提了,你可别忘记了,小雪可是我们几姐弟当中唯一的一个宝贝女孩子,我两个混小子,大哥一个儿子,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小雪了,你想也想得到,小雪的事,老爷子能不当真吗?” 张灿笑了笑,也不提了,车子继续向前,一路上,两边的建筑,都是又高又亮又豪华,道路又宽又新,看得出来,这是新建设的区域。 张灿见苏雪微微笑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去哪家,还是到酒店,但车子开了这一阵后,眼见这边尽是高档的住宅区,并不是老爷子住的地方,这是要到哪里? 再开了一阵子,眼见行人越来越少,而建筑群落反而是越来越高档,当即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哪儿啊?” 王前笑了笑,没有出声,苏雪把脸贴在张灿手臂上,笑吟吟的道:“张灿,你就别问了,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灿见王前和苏雪都不说,只得忍住了等待着,又过了五六分钟,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小区里尽是独立的别墅,看这些布局格式,绝不比张灿在锦城买的那栋别墅档次低,只会更高。 在小区外面的售楼处,张灿早看到了,这里的售价都是十几万一平米,比锦城的售价要高得多,到底是京城了。 在一栋独立别墅面前停了下来,私家花园很大,超过一千平方,做得很漂亮,只是别墅外面没有泳池,车子接二连三的停下来,王前的那几个手下提了行李箱就到别墅里面去。 王前看了看在一边有些发呆的张灿一家人,笑笑道:“过来吧,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张灿一怔,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念头,果然是如此,这一栋别墅至少就得七八千万以上,比他在锦城的房子要贵了一半以上,王前背底下已经把房子都准备好了,这个礼,张灿觉得还是太重,房子他又不是买不起,最好还是自己的,不想欠人家太多。 看到张灿有些迟疑的样子,苏雪忍不住拖了拖他,嗔道:“怎么了?到了家都不进去?” 王前也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笑道:“张灿,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想欠别人的,可是我要跟你说的是,我们不是别人,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再说,这房子是我给小雪的嫁妆,你也知道,我们一大家子人,就小雪一个女孩子,我们不可能不给嫁妆吧?” 张灿苦笑了笑,原本就是不想依靠媳妇娘家人,原来周楠家的人,不都是嫌弃自己吗?而现在苏雪家人却还是做成了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前说得也不错,不管是他们这种家庭,还是自己老家那种普通的农村家庭,嫁女儿有嫁妆,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以苏雪家的背景身份,有这样的嫁妆那也不为过,自己的确也没有话说。 想了想,张灿又对苏雪说道:“苏雪,这房子我接受,既然王大……小舅都买下来了,我就受下来,不过这钱我还是支付一部份吧,你把那张支票给小舅吧,自己拿一部份钱,我才觉得实在!” 苏雪一怔,忍不住眉头一皱,嘟起了嘴,很是不高兴的道:“张灿,这是我家里给我的嫁妆,我的家人的心意……” “好好好,听我的吧。”王前伸手一拦,堆着笑脸道:“张灿是那种喜欢创业的实在人,你要给这个钱,我也不反对,不过我提个意见,你现在刚来京城,又带了一大家子人,又还要马上准备跟小雪的婚礼,需要的就是钱,这样吧,这个钱,你一定要给的话,一年以后,你再给我,行不行?” 王前说这个话,当然是缓和一下,张灿现在是这种念头,一年后,跟他们都成了一家人,亲近多了的时候,孩子也有了,恐怕就不会再分得这么清楚明白了,所以他给了个一年的期限,其实是拿时间来消磨张灿的那份自尊心。 以王前的性格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灿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来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只得选择默认了。 苏雪盈盈一笑,赶紧招呼着公公婆婆,嫂子小姑一齐进屋。 张灿一家人进了客厅以后,除了张灿和张华外,其他人都被这客厅的豪华和宽敞惊呆了,给他们的感觉,这哪里像是一个客厅,倒像是一个小广场了,而且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亮亮天真,跑到那个墙上的大液晶电视前看了看,回过头来问苏雪:“婶婶,这个是不是电影啊?” 小孩子没见到过这么大的电视,不过在农村看过下乡放电影的,还以为是放电影。 苏雪拿着遥控按了一下,电视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一款七十寸的三d最新电视,清晰的图像一显现出来,就把亮亮吸引住了,这个就跟放电影一样,但更清晰得多。 王前指着客厅侧面的几个门说道:“下面是厨房,两间工人房,餐厅,还有室内泳池,健身房,三车库,二楼三楼一共有十五个房间,都准备好了,你们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苏雪当即扶着婆婆刘春菊道:“妈妈,嫂子,妹妹,走,我带你们到楼上看房间,你们爱哪一间房就住哪一间房。” 王前就笑笑道:“嗯,就让她们去看看房间吧,张灿,我们聊聊,来来来,坐下来聊吧!”说着指了指客厅里的豪华大沙发。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到底还是跟王前不适应,这个地方也显得太高档次了,让他们不自在,所以干脆跟着苏雪她们一起上楼看房间了,跟这个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儿媳妇在一起,倒是自在多了。 等到家人们都跟着苏雪上楼了,张灿才苦笑着对王前说道:“小……小舅,现在我也只能跟着叫你小舅了,这份礼,嘿嘿嘿,让我太不适应了!” 不用说,楼上那些房间里,肯定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买回来摆设好了的,按照这个级别层度,至少又会多花几百万了,在称呼王前为“小舅”时,张灿还是有些拗口,突然间改口这么叫,还是很不自然。 “这就对了!”王前倒是很自然的又拍了拍张灿的肩膀,“一家人不能说两家子话,好好的准备跟小雪的婚事吧,婚事还需要我们双方多多协商协商,当然,要以你们的意见为主,小雪外公说了,你们是男方,一切以你们的行事和规矩办。” 张灿心里又是一烫,老爷子当真是个不错的老人家,做的事和说的话,可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张家看低了,即使双方的地位差别如此巨大,他也半点都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反而是要依张灿他们家的意思行事,要说苏雪的宝贝层度,没按他们那边的规矩来办婚事,那就是极为尊重张灿这一家子了。 王前又站起身对张灿说道:“来看看车库,看看喜不喜欢!” 一提起车,张灿就想起了朱森林,以及他送给自己的宝马五,这次可是被小郭连本带利都拿过来了,对于车,不懂,也没那个经济实力的时候,张灿是一点都不想,但到了现在,对这个东西,他倒是的确很喜欢了。 王前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给你们请了一个老家是你们那儿的保姆,受过专业的训练,很不错,菜饭做得很好,明天就来上班。” 张灿又是苦笑不已,王前准备的,他还想不到有哪一样没有的,到车库边上,王前推开了门,再打开灯,亮堂堂的灯光中,这个三车库很宽敞,里面已经放了三辆车在里面,一辆白色的宝马x5,一辆红色的宝马mini,另一辆是奥迪a6,这三辆车都是全新的。 “这一辆宝马x5是给你的,另一辆是你妹妹和哥哥的,苏雪自己有车,在她爸妈住的地方,不过现在怀孕了,最好是别让她开车,这丫头有些疯!” 王前一边介绍着,一边又嘱咐着张灿,张灿无奈的道:“小舅,你这样安排,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妹妹和哥哥都是农村出来的,连拖拉机都没摸过,又怎么会开车?” “哎,这个好说,驾照我给他们弄回来,简单,然后我再找两个人专门对他们进行一对一的陪练,保证一个月就熟到不能再熟,放心吧。” 王前呵呵一笑,摆摆手,张灿担心的都是小事,当然,不会开车的人就这么让他们去开车,那肯定是对自己生命的不爱惜,王前也不会那么做,所以说了,他还要找两个陪练的过来教张灿的哥哥妹妹两个人,他找来的教练,当然肯定就是技术过硬的高手了,张灿对这个当然是不关心,只是觉得王前安排得太周全了,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本就想了要找些时间来准备,可这才一到京城,房子好了,房子里也是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什么都不要他们去买,甚至连车都给买好了,就他那辆宝马x5,那个车,张灿在锦城时也看过,这一款的要一百八十五万多人民币!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旧货市场淘宝 如果只是以前的关系,就像那时候,王前只是喜欢张灿,但却没有苏雪的关系时,张灿肯定不会接受王前这一份厚礼,俗话说,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软,拿了人家的好处,别人又怎么可能会白给呢? 天底下绝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张灿现在还是知道,王前给的这一份礼是真心实意的,绝不会要他以任何条件交换,的确是给苏雪的嫁妆,即使不是苏雪的嫁妆,他也不会拿金钱财物来诱惑他,所以张灿才会接受下来。 豪宅,名车,一应俱全的家居电器,张灿一家人根本就不需要再购置什么了,小到一根针,甚至是米油盐锅碗碟具,全都应有尽有,进厨房就可以做饭,哪还用再买什么了! 王前跟张灿又回来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张国年夫妻和女儿儿媳以及苏雪看完房间都下楼来了,一家人都有些不知道所措,尤其是张国年夫妻和大儿子张继业一家三口,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讲,都太豪华了,豪华得都不敢想像,不敢住进去,不过张华还好,毕竟她在锦城的时候住过张灿买的那栋别墅,两者的层度还是相差不大,所以这里虽然豪华到奢侈的地步,张华倒也没有太过惊讶,自己随便挑了一间,然后又给父母和哥嫂各挑了一间,王前想得很周到,甚至还摆设了一间儿童间,里面的玩具让亮亮一见就舍不得再走开了,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呵呵呵,你们先把家里安排一下吧,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一下,我就先走了,这两天,小雪的爸妈,还有她大舅,我们会挑一个时间,然后一大家人聚一下,见见面!”王前又笑着说了后面将要安排的事,然后起身就要走。 张灿苦笑道:“王……小舅,你去忙吧,我等会儿出去转一转,家里什么都不用我操心了,闲着也没事,索性出去转一下,熟悉一下一环境。” 王前点点头,“行,熟悉一下也好,有事就给我电话,或者给小雪电话,都一样的。” 等到王前一走,张灿一家人就自在起来,跟苏雪说这说那的,一家人的气氛也挺热烈,张灿嘿嘿一笑,随口道:“你们收拾房间,做饭也好,我出去随便转一下。” 苏雪点点头,张灿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也不会担心他走失了。 张灿漫步走出小区,小区外的公路很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实行的新城区,路边还有公交车牌上落点,不过因为这一带都是高档小区,来往的人基本上都是自驾车,坐公交车的极少,但还是有。 张灿走到公交车站口时,这看起来不远的路,走起来却是花时间,刚好又有一辆公交车路过,停下后,张灿想也没想的就上了车,也没看这车往哪里去。 车上只有两个老太太坐着,全是空位,车里的座位挺不错,也很新,空调也很劲,张灿觉得还真的很好,上了车看到刷卡点,又有一个投币口,写着一次三元,当即伸手到衣袋里一摸,只是衣袋里除了一大叠百元大钞外,就只有几张十块的,张灿也不多说,拿了一张十元的就塞进投币口里,然后到后面随便坐了一个座位。 车子开动后,张灿就瞧着车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走走停停的,到后来人倒是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车子上的座位都坐满了,连巷道上都站得满满的。 张灿有些困,索性睡起觉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听到两声喇叭声响后就惊醒过来,睁眼一看,车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那司机朝后面叫道:“到站了到站了!” 这才起身下了车,公交车站里一般都很少人,只有无数的公交车,要坐车的,大都会在自己将近的路口等待,而不会选择到站里来坐。 张灿走出车站,四下里看了看,这一边可就比自己住的那里陈旧窄小得多了,显然是老城区,公路窄,人又多,车流如水,当下信之所至,也不分东西,直接往一个方向而去。 越走这一带的房子越来越低,到后来基本上都是四五层的老房子,又经过了一个菜市场,好像是老村的样子,张灿就想调头回走了,不过见到有一个老头抱着个看起来很旧很有些年份的黑色花纹的坛子往那个方向走,张灿心里一动,从那个老头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丝自己当年混古玩市场当淘家时的影子,当即就尾随着那个老头而去。 当然,跟他走的时候,还是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那个坛子不是真货,是一个现代品,然后粗略的制旧了一下,技术手段都很糙,稍稍有些经验的藏家都能认得出来。 也许是职业的原因,也许是身上有异能的原因,反正张灿一看到同类的人,就有些兴奋,也有兴趣,慢慢的跟着老头走,弯弯拐拐的走了两条巷子,接着眼前就一亮,好大一条街! 其实不是说张灿面前忽然出现的这条街有多大,是因为这一条街全是摆着玉石古玩件的地摊,其中还有一些店面,店面里也是古玩件,看来这就是一条古玩街,只是这规模也太大了,这一条街似乎看不到尽头,在锦城的时候,张灿天天都泡在那样的地方里,锦城的古玩市场也不算小了,但跟这里的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灿自然是从来都没见过京城的古玩市场,其实这里就是京城收藏类的一大景点:潘家园旧货市场,他这无意中乱走乱窜的,居然碰巧来到了这里。 一看到这么多的摊位,不计其数的玉石古董,张灿一下子就有精神起来,他跟着的那个老头抱着坛子也正往那些摊点上问。 这些摊位老板,那就跟张灿前几年一样,只是经验技术比他还更要好,都是玩这一行的老油子,靠的就是赚这个钱,基本的眼力肯定是不差,所以那老头的坛子就找不到买家了。 张灿一边走一边透视着那些物件,用肉眼看时,那些东西绿的绿,白的白,品相极好,而摆的另一些古董,也是旧迹显然,哪个摊位上的物件看起来就是好东西,但在张灿的透视眼之下,一切都无可避形。 张灿一连看了十几个摊位,就没有看到一件是真的,就算是那些数量极多的玉石饰件,也没有几个是真的,即使有两件是真的,但质地却也是品相差的青水地鼻涕地的翡翠,只不过经过用化学物品和特殊的手法制过了,再看起来就是极好颜色的上等品了。 “老板,要翡翠件吗?嘿嘿,那你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可都是缅甸老坑的玻璃地,都是上等品,只此一家,而且价廉物美,买回去,无论是送给父母姐妹,又或者是妻子情人,那都是能当成传家宝的物件啊,挑吧,包你满意,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张灿忍不住“扑哧”一笑,听着这个摊位的老板如同说顺口溜一般天长日久说着的老话,禁不住就好笑,随口就说道:“有那么多上等品吗?我怎么看来看去就都像是一些玻璃做的呢?” 那摊位老板当即就接了过去:“老板,别看你年轻,眼力却是不错,你想必也知道,那缅甸老坑玉最好的就是玻璃地子的,什么叫玻璃地子啊?那当然就是说跟玻璃差不多了,老板你能看得出来,这些物件都像是玻璃做的,那就对了,若是看成了是别的东西做的,那反倒不对头了!” 张灿当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摊位老板当真是脸皮都练到了长城那么厚了,张灿说的直白话居然还反而给他说成了是顺当的,好像张灿那么说才对,那东西就应该是那个样的! “老板,你可真会说,呵呵,我到别处去转转吧。”张灿不想跟他再多说,反正摊位上都是些假货,多说无疑。 那老板年纪不大,也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脸看起来就是很能说很会做生意的那一种,他这摊位上的东西,不过也就是专门对付那些来旅游的不懂行的游客罢了,一件也不要多,叫价也许是几万,但最后成交的价格有可能就是两百块,可以齐天叫价,也可以着地还钱,不过基本上也没有多少人上大当,都是三几百块钱,至多也不过是一两千块的价钱,吃亏也不大。 那些真正上大当的人,却都是行内的玩家,只有玩家才会下大价钱去买认为是好的东西,当然,还有一种人也是被狠宰的对像,那就是富豪,通常发了大财的富豪们为了彰显身份,又或者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品位,都会花高价去买一些古董啊,名人字画什么的,价高无所谓,也就是买回去当个摆设而已。 像这种人,他们自己一般都是不懂的,要买的话,会找一个自己自认为信得过,并且懂行的人来做鉴定,只要说是真的,值钱,他们就会掏钱毫不犹豫的买下来,所以给他们做鉴定的人有时候就会联合卖家,联手来骗富豪,来骗取钱财。 “别别别,老板,看来你是真的高手行家了,你当真是想要好东西的话,那就要这个了……”那老板赶紧把张灿又叫住了,说了一通后就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比划了一下,这个姿式其实是说钱的意思。 张灿笑了笑道:“当然了,只要你真有好东西,钱,我当然会舍得出了,不过说实话,你这摊位上可没有什么能入得了我眼的东西!” “好,有你这话就行!”那老板当即一拍手,把头凑近了张灿,又低声说道:“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两件真正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淘宝 一听到说有真正的好东西,张灿当即停了下来,反正也骗不过他,有好东西就看看吧,是真的谈得好价钱就买,不是真的也不会买,对他没有损失。 那老板见张灿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却是欣然应允了,当即弯腰到摊位底下的纸箱子里取了两件东西出来,第一件是一件紫色青花瓷瓶儿,第二件是一件碧绿色的手镯子,看表面,一个是青花,一个是玻璃地子水准的镯子。 张灿对这两样的物件看得还真是不少,就算不用透视眼,他也能看出特色水准,这两件,青花是云团,像观音净水瓶一般样,高也只有三十公分左右,腰仅一握,青花釉色和净度亮度都很好,确实不错,而那件镯子,一看就有种水汪汪的样子,半透明状,颜色也是很老的阳绿,也是好东西。 不过张灿更明白的是,像这样奸滑的地摊老板,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真正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即使真能拿出来一两件真品,那最多也不过是价值十万八万层次的东西,所以打心底里,张灿就对他不信任。 笑了笑,张灿在那老板根本不会察觉的情况下,当即运起了灵气,用黑白透视眼一扫,在黑白世界中,只一看,不禁又嘿嘿笑了出来。 奸商果然就是奸商,这两件东西,仍然还是假的,青花瓶是真的,但不是古物,而是现代制品,再经过粗略的制旧加工而已,手法还算不得好,而那手镯子,连最差的鼻涕地都不算,是用玻璃做的,再用些特殊手法制过,用眼看表面,是跟真的相差不大,不过如果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不同点,行家高手就能认得出来,与张灿以前见过的高科技手段制作出来的赝品还差得远,那种高仿品赝品,别说用肉眼,就算用许多仪器也是验不出假来的,张灿自己也见识过。 那老板见张灿只是笑,又没说话,也没有把他这两件东西拿起来细细的检查细看,他这两件东西,对付一般的玩家都还能蒙得过去,而张灿又这么年轻,应该不是什么行家里手,或许能哄骗得到吧,不过现在张灿可就不是他能骗得到的,当即又问道:“老板,你看看吧,这两件可真是好东西,有好几个老友给我出了这个价……”说着扬起了一个巴掌,然后又说道:“我都不卖!” 只是他这一个巴掌到底是表示多大的数目,他也不明说,张灿自然也不问,无论是五块还是五十万,又或者是五百万,张灿都没有兴趣,因为是假的。 看得出来,张灿知道这个地摊老板也是以貌取人的,在这一行中,又都以年纪来论资历和经验,像他这么年轻的人,也肯定不会被人重视,看他又有想买好东西的可能,所以才会那么一个劲的给他花口水拿东西出来游说。 觉得他太奸滑,像他这么能说的,搞不好就还真有很多人上当吃亏,张灿想了想,索性张口便说道:“老板,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有好东西我当然要,不过你这两件还是假货,一个是现代品,只不过是表面做了一些加工,做旧了一点,而那个镯子,就一件玻璃制品而已,更假,提色,水润等等,那都是用化学药品炼制过,样子看起来好看,但其实是假东西,而且当真要戴在手上,别说时间长,就是三四天,一周两周,手上的皮肤都会出现化学反应,会受损伤,这样的东西,你就别扬一扬巴掌了,白送给我都不要!” 张灿一针见血的说法,顿时把那个老板说得当场呆住了,好半晌才省悟过来,想要大声驳斥张灿,但却又怕引起其他路人的围观,像他们做这种生意的,最怕就是给人说卖假货赝品,只要发生了这样的事,别的人看到,就算他们卖的是真的,别人也会犹豫而不会买了,而更重的是,他这两件的确如张灿所说,一点错误都没有,他还在想着,以张灿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眼力? 难道是专门来踩他的场子?看了看四周,这前前后后,跟他一样的摊位,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这么多人,而且几乎全都跟他一样,九成都是贩卖假货,当然,真品还是有,但是极少极少,照理说,张灿不应该是专门来找他的。 再说以张灿的经验和能力,他也基本上明白了,还有极少极少的真品,但通常都是不被人认出来,又或者不被人注意的形式存在着,所以一旦被得到,通常也不会需要花什么钱,这样得到了其实也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捡漏! 张灿这一段时间,从得到透视异能以来,得到的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说如果没有异能,还真是不可能得到,换了其他的那些高手鉴定大师,也是认不出来,所以说,没有什么高手不高手,经验还是能起到一部份作用,但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在鉴定这一层上,张灿再也不会认为他比不上别人,除非这个世界上还有跟他一样得到透视的异能人,否测不可能再有人能达到他的层度! “这……这……”那摊位老板呆怔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粗着脖子,但却又压低了声音说道:“算了算了,你不要就走,可别在这儿瞎说胡闹的,生意是自己愿的,你愿买才会买,我也不会强行要你买,不要你就走,走走走,别碍了我做生意……” 张灿笑了笑,摇摇头走开,一路又向前看过去,摊位虽多,但这些人都跟刚刚那个摊位老板大同小异,一摊子的假货,嘴里却是吹嘘着他的货货真价实,全是上等货色。 直到到了这条街的中间部位处,其中一个档位中,这个摊位是一个店,店里跟古董店里的摆设是差不多,不过货物凌乱些,也多些,大多也都是外面地摊上摆的一样,在店门口的地下还摆了一摊,上面多是些玉饰件,用一张遮雨的复合胶纸垫在地上,上面就摆着许多的饰件,然后胶纸四角上就用了几颗石头压着,以免被风吹起来。 张灿看到的就是这块铺在地面上的胶纸上,左边角上压着胶纸的那颗石头,那块石头只有拳头般大,两个尖头都是青灰石面,中间拦腰处是两圈白色的圆环,张灿看到眼里的就是那块石头。 这种石头很常见,青色的层面就是青石,而白色的圆圈那两道,其实就是到处都能见到的白石头,在张灿老家的山上到处都是,很多青石里就夹了几道白色的石层。 当然,这若是别人来看,也就是个普通的石头,但在张灿看来,这块石头里面就有玄机了,里面几分处就是一块圆黄色的层面了,再往里一分,便是颜色极佳的一片田黄玉! 说实话,张灿得到翡翠不少,但国内的软玉,他却是看得极少,只是从郑大宝那儿看到过和田玉,别的玉种却是没见过,田黄玉更是第一次见到,若不是透视眼,他自然是不可能认得出分辨得到的! 这块田黄石,张灿也只是脑子里的灵气分析得到结果,质地相当不错,上等的田黄玉价格也不错,不过作为软玉的一种来讲,它就不能像翡翠那样作为饰件来雕刻,只能雕成摆件,像佛像,印章等等,对田黄玉的了解其实也不多,不过张灿还是明白,这块东西还是值点钱,如果摊主自己并不知道的话,这东西弄回去,百十来万还是要值的,像在这样的摊位上,这也算是捡到一大漏了。 张灿站在那地摊前沉吟着,这个店老板既然把石头拿来压摊位胶纸,应该就是不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了,也肯定不知道它内里乾坤。 那店里的老板是夫妻两个,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在店里忙忙碌碌的,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店里蹲在地上玩弹珠。 那个中年女子一见到张灿站在外面看着她店外面的地摊,看样子应该是看中了某个物件吧,赶紧跑出来热情的招呼着:“先生,想要买什么啊?翡翠件么?我们这儿可都是上等的好货啊,你好生看一看,我们店里面还有,其实你一看就知道,我们肯定比光摆地摊的实力要强得多,我们有店!” 然后又左右看了看,用极低的声音再对张灿说道:“先生,我可告诉你,别家那些地摊,也许卖了假货收摊就走了,可不像我们,我们有店面,就这店面租金加上店里的货,那可就要值上百万的数目,你说我们能卖假货吗?会跑吗?呵呵,那肯定是不会的嘛!”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典型的那一类型! 张灿淡淡一笑,也不多讲,胡乱指了其中一个玉观音挂件问道:“这个多少钱?” 那女人眉眼都笑成了一团,声音也大了起来:“小哥啊,你可真是有眼力,这一件玉观音像啊,那可是我们从腾冲进回来的最上等的好货,那可是……” “别说那么多,就说多少钱吧!”张灿没心思听她自吹自擂,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要她说价钱,那些话说得再多,他也知道是假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两田黄三两金 那女人顿时犹豫了一下,她也没搞清楚张灿的目的和底细,一般来讲,只要摸清了顾客的心理,知道他是不是一定想要这件东西,那才好开价,如果是打心眼里认定这东西是好货,那贵一些也能接受。 但如果他只是那种过路看中,随手可以出个价,是可要可不要,那她叫了高价的话,张灿说不定转头就走了,所以该叫什么价位,那还得摸清张灿的意思。 不过张灿的表现就是让她猜测不透,也没有表露出特别想要的表情,但看起来也不是想不要,那女人犹豫了一下,生意人奸滑的天性让她还是叫了个价钱出来:“小哥子,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也说个实价,两千五!” 到底是假货,可能只需要二十块钱的本钱,但她依然敢叫价两千五,敢把价钱提高到一百倍,说了这个价钱后,那女人就盯着张灿看他的表情。 张灿嘿嘿一笑,马上回答道:“就这么一块破玻璃做的,你还要价两千五?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两百块钱,算我给你点摊子钱,怎么样?卖不卖?” 当真是漫天要价,张灿就地还钱,两千五的价钱,张灿一下子就还到了比零头都还要少一半的价位,而更关键的是,张灿而且还明白的说出了这挂件就是一块玻璃做的! 说得很准,那女人一时间呆了一下,搞不清楚张灿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估摸着瞎说的,通常生意人说的话,那就是故意要把值钱的说成不值钱,这是惯例。 张灿见那女人还在估计,当即又顶了她一下:“你别猜了,我是说真的,你这些挂件我就没看到有一件是值钱的,我是路过见这形状还不错,随便买一个回去送人的,喜不喜欢我也无所谓,主要是拿回去应付一下。” 那女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来旅游的客人都是那种想法,花点小钱买个仿品回去冒充翡翠,家里人也认不出来,而且还会很炫耀,充充面子还是好的,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当真知道,即使不清楚她这店里摊位上的底细,那也是有些眼力和经验的人,不好宰一道狠的,像这个年轻人,估计是赚不到他一笔狠的了。 不过张灿自己出了两百块的价钱,那当然是要卖的,其实这东西的本钱也就十来块钱,平时里,有些人出四五十块钱,她也是一样要卖的,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讲,只要有利润,那就要做这个生意,赚得多的时候就多赚,赚不到的时候就少赚,反正能赚一个是一个。 “那……还加一点吧,三百……怎么样?”那女人得逐利的性格,虽然知道张灿有绝大的可能性知道她这物件的底,但仍然还是加了一百块钱的价,她在看张灿的表情和反应,如果张灿硬是不加钱,她当然还是要卖的。 张灿故意皱了皱眉,然后说道:“要加一百块钱也可以,不过我要再拿多一件东西,可不可以?行的话就成交,不行我走人!” 那女人苦笑了笑,说道:“小哥子,你可真会做生意,好吧,你说要再添一件什么东西?你先挑出来再说。” 虽然说加一百块的价,张灿却又要再拿一件东西,如果她店里摊位上有值钱的真东西,那她就肯定不会答了,不过反正店里也没有什么真正值钱的货,也就无所谓张灿再拿一件,无非就是多拿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这些货,绝大部份都只拿成十二块的价钱,稍高些技术制成的有十五的,二十的,五十的,如果像以前张灿见到过的那一种,就比如王前那个被他认出来的吊坠吧,那个就是高仿品,同样是一件假货,那一件可就要值上万数的钱了,因为能达到鉴定高手们都认不出来的层度,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办得到的! 那女人答应了,然后等着张灿自己挑选一件附加品,估计他还会挑选一个同样的观音像,又或者是同样色彩的饰件儿,但张灿看了看,却是随手指了一下压胶纸的石头,说道:“就要块石头吧,在京城想要找块放在盆景里的石头都找不到!” 那女人一怔,随即一喜道:“嘿嘿嘿,是啊是啊,在京城里别说要找一块石头了,就是要找点泥土出来,那也得花钱买的,小哥子要做盆景里,这几块石头你就随便挑一块吧!” 张灿一笑,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生意精,即使是石头,她都舍不得多给一块,只对他说挑一块的话,笑了笑,然后把他要的那一块拿了起来。 那女人脸上笑眯眯的,又奉承道:“这块石头挺好看的,又青又白的,里面还透着黄,这还是前几年我跟我老公从福州来打工时弄的几块石头压箱子的……” 张灿又笑了笑,只听说压箱底的是好东西,可没听说用石头来压箱底的,当即又从口袋里掏了三百块钱出来给了老板娘,然后把那观音像坠和石头都拿在了手中,走了几步,倒是又回头问那女人:“老板娘,这里有没有开石的雕工,或者是雕刻印章的师傅?” 那老板娘随手指着前边:“那边,斜路口往左的一个摊位,那老头就是一个专门的雕刻印章的老师傅,技艺挺好的,在这条街很出名的!” “谢了,老板娘!” 张灿谢过后,当即往前走去,一边走,还是运起透视眼左右看着,有好东西的话,他还是想拿下来,有钱不赚的事他还是不干。 再过去,张灿还是发现有一些摊位上还是有几件真品,不过都不是挺好质地的,就是几件有些次的翡翠,也值不了太高的价钱,也就是个几千块的样子,但这些东西估计摊主自己也是知道的,摆的地方位置都不同,摆的就是显眼和比较重要的地方。 就从这一点张灿就明白,这些东西跟超市里面的货物一样,是明码实价摆来撑门面的样品,想要不花钱当捡的可能性就没有了,不过反正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大钱,也无所谓,真正的好东西,估计也不会放在明面处,再就是蒙尘的宝贝,那一般人也认不出来,这一点,张灿是最有经验的。 还有就是那田黄石,张灿也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老板娘说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听她的口气是有闽南话的音质,这倒可能是真的,不过田黄石只有福建寿山村所独有,田黄石的名字由来就是由寿山乡的稻田里发现的黄色石头而来,又因为这种石头只有寿山乡那条小溪两旁数里长的水田底下的砂层里才有,而且经过了数百年来的开采,那一带的水田已经被翻天覆地的开采了无数遍,基本上是开采殆尽了,上乘的田黄石早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古时便有“一两田黄三两金”的说法,到了现在,只怕是这“一两”田黄对的是“一斤黄金”了! 张灿奇怪的是,田黄石的籽石,也就是如同说翡翠的毛料,翡翠毛料外表是有一层石料风化层,也因为没有任何的仪器可以透视到,所以赌石才会有那么独特的魅力。 但田黄石的籽石料却跟翡翠不同,田黄石的石形,石质,石色,石皮,萝卜纹,红筋,等等,却是从外形上就能看得出来,再经过能工巧匠的雕刻,然后才会把它的价值得以发挥到极致。 张灿虽然对田黄石的了解不太多,但大致还是了解一些,前几年在锦城混的时候,对玉石的了解尤其多,对国内的玉石也有研究,只不过对缅甸的翡翠研究更深而已。 照理说,田黄石是直接就能看得出来,外表层不像别的玉石那样,需要切开才能知道是不是真有玉,而这一块田黄石却是如同翡翠一样,外表层还有一层石料皮层,所以张灿才有些奇怪。 不过大千世界,那是无奇不有的,就算再奇怪,那也奇怪不过他身上的秘密吧? 张灿一边思虑着,一边行走,不知不觉间忽然瞧见靠左的一个三叉路口,其实这不是路,而是旧货摊位中的一个小巷子而已,就是这个路口,有一摊摊位上全摆满了印章,有木头的,有石头的,尽是大大小小的印章,在摊位后面,还有一个店面,店面里货架上摆放的也多是一些杂木和石头,估计就是用来雕刻印章的吧,而店后面更杂乱,有雕石切石的小工具,不像解毛料的切石机那么大型,又有煮饭的器具,反正就是两个字:“杂,乱!” 老头坐在摊位前正在雕刻着一个小木章子,看起来约有六十岁的样子,很瘦,但很专注,戴着一副眼镜,不过眼镜滑到鼻梁骨中间,那眼光就好像是从眼镜外面漏出来的一样,似乎眼镜就是配个相而已。 张灿又看了看他摊位上那玻璃柜子里的章子,看那章子上的字雕得挺不错,只是他对书法了解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些字,有的正,有的草,有的篆,雕刻的字功底很深,以他这种书法白丁都能看得出来,这字的好处,就可见一斑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品料 张灿看到这个摊位,以及店里面的东西,就知道是他了,当即停下来问道:“老师傅,我想问一下……” “你要雕章子?”那老头抬起头,看着张灿,表情立时有些猜测,又说道:“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可没有谁要雕章子的,只有上了年岁的老人还有那个习惯!” 也的确是,现在科技发达了,年轻人几乎都没有人再用私章,除非是企业,而且雕刻公章还得有证明,也不能在私人手中雕刻,所以像这老头这种雕章子的行业,在现在是基本上找不到吃的了,不过张灿却也明白,在古玩一行中,技艺很好的师傅,还是有些收藏爱好者会找他们加工自己的石木等等,而且收藏爱好者通常给的雕刻费用也比较高,足够他们的生活开支了。 所以那老头一看到张灿的年纪,就有些猜测,估计他不是来雕刻加工的。 张灿当即把手中那块石头拿到他面前,笑笑道:“老师傅,我是想来加工一下我这块石头,费用的话,您随便开个价就是。” 那老头一怔,看得出来,张灿的口气的确随便,他是靠技艺吃饭的,只要有生意就做,想了想,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然后问道:“你这块石头?……要怎么加工啊?” 老头一看张灿手中的石头,不禁就愕然起来,这么一块普通的青石加白料,这还要怎么加工?这种料又不能雕刻成什么饰品,也雕不了印章,雕成什么饰品那也没有价值,不值什么钱,不知道张灿到底要怎么加工? 张灿当即把石头递给了老头,然后说道:“老先生,我这石头是要把它切开,因为石料小,我看用您老的工具也能开,不需要解石的大工具!” “切开?”老头又怔了怔,难道这个年轻人还当是这石里有玉不成?还切开,切开又有什么用?想了想便道:“你要怎么切?不过……切石的话,我得收四百块的工钱,你看怎么样?” 张灿笑笑道:“我给您一千块,我来画两条线吧,您老按着这个线条切开就可以。” 老头是当把这块拳头大的石头随便切开,不是解石,如果是解石,那不管有没有玉解出来,那价钱都是不低的,而解出顶级的玉来的,那玉主更是会给一笔不小的报酬的,不过当成废石随便切开的话,也就收个几百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当然,在普通人看来,即使收四百块钱,那也是高价了,但张灿却更是豪爽,直接把价钱加到了一千块,那老头也呆了呆,像张灿这种奇怪的人倒是少见! 张灿更不迟疑,马上就掏了钱出来,数了十张一百的钞票,然后递了给老头,又说道:“老师傅,再把您的水笔借一支我用一下。” 那老头点点头,顺手从玻璃柜台上面用切了上半段的矿泉水瓶子做成的笔筒里取了一支粗头笔出来,递给了张灿,然后看着张灿的动作。 张灿接过笔,透视眼早看清了石层里面的玉石位置,然后在玉石边沿处画了几条线,从这几条线上切开的话,就能看到玉层,有薄薄的一丁点,而又不会伤到里面的玉。 几笔线条一画好,张灿就把石头再递给了老头,然后说道:“老师傅,就按这线条切吧。” 那老头皱了皱眉头,却是不接那石头,又把一千块钱塞回到张灿手里,淡淡道:“年轻人,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你找别人给你切,我不切了!” 张灿一呆,不知道老头忽然间就为什么转变了,当即问道:“老师傅,这又是为什么啊?” 那老头淡淡道:“一行也有一行的规矩吧,年轻人,我看你画的线条,这就是解玉石毛料的玩法,既然是解石,那我也有我的规矩,得按照我的方法来解,否则你就拿走,多少钱我也不解!” 张灿这才明白,这老头不是不给他切石,而是自己画了线条,让那老头觉得这是他不信任他的技术,所以才恼了,不给他切,不禁摸了摸头,有些苦笑起来。 要是依了老头子自己来切,就算老头子技术好吧,但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敢说一点都不会切到里面的玉,而自己的透视眼能力却是有那个把握,不过这又是不可能说出来的秘密。 到了京城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才有解石的地方,再说这田黄石又远不同于翡翠毛料的解法。 那老头看着张灿拿着石头发怔的样子,倒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确不像是开玩笑,嫌钱多再烧钱的,想了想又说道:“你要我按照你的法子切石头,那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灿一听老头又有些转机,当即赶紧就问了起来,如果是要加钱,那倒是小事情了,无论如何,老头都不会要超过万数的费用了,而这块田黄石的价值,肯定是超过百万的,他其实也不真正清楚这田黄石的价值,过百万,那也只是他透视到的情形来猜测的。 老头当即站起身,然后对张灿招招手道:“跟我到里面来吧。” 到了店里,张灿见老头子到柜台边站停下来,然后指着柜台架子上许多的小木块说道:“我是做雕刻的,主要的技艺就是刻章,这架子上有上百块的小木料,是专门用来刻章的,也是我四十多年来走南闯北收集下来的,我说吧,年轻人,在这上百块的木料中,只要你能认出五块木料的名称来,就算你过了我的条件,我就替你切这块石头!” 张灿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这架子上的小块木料大多都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年份,又是切割过,无皮又没有了本来的颜色,这是很难认得出来它本身是属于什么树木的。 不过这对张灿来讲,反而又不算得什么了,老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灿拥有不可思议的透视能力,而灵气又能随着透视而分析出来物质的年份以及所属的种类,要分辨出这些木料的名称,别说只是从其中认出五种了,就是全部认出来,那也是小事一桩。 老头以为张灿肯定就要知难而退了,但却没想到,张灿笑笑着点头道:“那好,老师傅,那我就现丑了,我先说几种名称看对不对吧!” 老头也笑了,看来这年轻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以他这样的年纪,自然不可能认得出来他这些木料了,雕章的木料用的都是杂木,属于比较硬的种类,软的,松的木料是没办法刻章的。 能雕章的杂木一般生在深山,种类比较少,而且难得,而且有些稀有的种类,那就更难得了,张灿倒是见到得不少,比如金丝楠木啊,红木啊,紫檀木等等,这些都是属于最难得的木料。 看了看架子上的小木块,张灿也没有挑选其中的,而是挨着从头拿了一块,在手摸了摸,然后说道:“老师傅,这块木料质地细密,放的年数也有点久,光滑,又有些沉,这是南方的龙眼木吧?” 那老头子还当真是怔了怔,没料到张灿第一块木料就说准了,也不知道是碰巧的还是真的认识,怔了怔后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说法,任由张灿再往下接着说。 张灿把龙眼木放回到架子上,然后又拿起第二块木块,又摸了摸,其实他做摸的动作也只是装个样子而已,透视眼一分析,结果便已经显现到脑子中了。 接下来,张灿把架子上的那些小木块如数家珍一般的说出名字来,把老头子都弄得呆住了! “这块是银杏,这块纹路变化大,这是水曲柳,这块是黄杨木,这块是花梨木……这块是樟木……” 一直说下去,张灿根本就没有跳过其中的木料,而是挨着每块每块的辨认,而且每一块小木料都没有认错,一直说下来,几乎将架子上的小木块都说了个遍,剩下的也还只剩下十几二十块! 老头子呆了半晌,眼见张灿还在说着,当即急摇着手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这个条件算你过了,石头我给你切,不过你别急,我还有事跟你说!” “好的!”张灿笑着住了口,对于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名字,他当然是信心十足的。 老头子也是很震惊的,这些木块小料,都是他几十年间费尽了心血得到的,以他对木材料那么熟悉的一个人,若不是他亲手得到这些木料,要他来认这么多的小木块,他也不可能全部认得出来,而张灿却是没花什么力气就准确的全部说了出来,这让老头子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又觉得张灿可能是木工家庭中的子弟吧,经年累月的面对木料的,也是极有可能有那个能力的,不过心里总是有些认为不可思议。 老头子到里面的一张桌子边,从腰间掏了钥匙出来把桌柜子上的锁打开,然后取了两块小木块出来,这两块小木块更小,只有两三公分厚,两寸多长,颜色有些黑,不过看得出来,两块木料不是一样的质地,不是一个品种。 把两小块木料摆到了桌子上,老头子才对张灿招手道:“小伙子,过来看看这个,你看看这是什么木料?”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切石 老头子心里还是有些猜测到张灿可能是木工家庭中的后代,对木料熟悉,所以才能认出那么多的木料,但再熟悉,也有认不到的木料,比如那些他不可能见得到的,已经绝迹,又或者极其珍贵的木料,这个年轻人就不太可能会认得出来了! 而他拿出来的这两小块木料,就是市面上基本上是不可能见得到的,又极其珍贵的木料,也因为珍贵,所以他也一直是没有把它们雕刻成作品,只是珍藏着,现在拿出来自然就是要难一下张灿,看看他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平时在家庭环境中见得多了才认得到的,这个时候,老头子只是想试一下张灿,看看他认不认得出来,至于他的那块石头,自然是要给他切了。 张灿把两块小木料一拿到手中,虽然很小块,但手上却感觉到了沉重,这两块小木料倒是极有份量。 从老头子一取出来后,店里面便浮起一缕淡淡的香味,张灿笑了笑,把其中一块扬了扬,对老头子说道:“这一块颜色浅红呈褐色,看起来有微微的光泽,纹理黑白相间,深浅交错,结构顷而匀称,份量又硬重,这是一块印度黑檀木。” 老头一张嘴张圆了就合不拢来,虽然知道很有可能难不住张灿,但没想到张灿很轻易的就把木料认了出来,不过还剩下最后一块,也是老头子压箱底的东西,不知道张灿还认不认得出来。 张灿见老头子实在很吃惊,也没有说话,当即又把另一块小木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又嗅了嗅,闻着那一缕淡淡的香味,然后说道:“这块料表面看来,毛孔不是很细,颜色也有些暗黄,嗯,这一缕细细的香气味道是‘钻’进我鼻子中的,再看看这块料的外形,像是用油炸过的一样,但我手摸拿过后,手上却没有留下油印,我可以肯定,这是一块海南沉香木。” 老头子张着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这种东西要真被认出来了,那就不能说是简单的事情了,这只有在收藏界有极高鉴定造诣的大师才有那个眼力技术,这么一个年轻人,他哪里来的那个眼力? 还没等老头子回过神来,张灿又说道:“老师傅,不过你这块沉香木颜色暗黄,纹理也不是很细,算不得最上等的沉香木,算级别的话,也只能算是个二级等次,不过也算难得了!” 老头子呆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的问道:“小……小老弟,你怎么能认出我这些东西来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灿笑笑道:“老师傅,我是个古董鉴定师,以前在锦城,刚到京城来,对京城还不熟,在这条街也还是第一次来,让老师傅见笑了!” “没有没有,你的眼力技术很高很高,我不是跟你说那个……”老头子赶紧摆摆手道,“我就是好奇,像你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又怎么懂得这么多的?搞古董鉴定这一行,技术可是很难学得好啊!” 张灿当然知道老头的心思,古董这一行中,年轻的人是学不到也没那个耐心学经验技巧的,而且鉴定古董,经验尤其重要,那经验可不是从书本上能学得到的,再说了,从书本上学的最终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笑了笑又说道:“老师傅,我也只是略通一二,算不得什么高手,还有……”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那块黑木料说道:“其实沉香木被叫作沉香木,那是有些会令人误会,沉香木并不是一种木材,与檀香木不同,檀香木是真正的木材,而沉香木却是一种特殊的香树中的树脂成份和木质成份混合而成的固体凝聚物,这一类的香树其实木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而且木质也比较松软,比如马来沉香树,莞香树,印度沉香树,这都可以形成沉香,这些树产生的凝脂越多,密度越大,形成的质量也就越好,古时候的人没有现代的科学仪器来鉴别,所以就用能不能沉水来将沉香分为不同的等级,入水即沉的,那算是最好等级的沉香,古时称为‘沉水香’,半浮半沉的则叫‘栈香’,稍稍入水而又漂在水面上的,那是最差的,名叫‘黄熟香’,老师傅的这一块则肯定能入水沉,是‘沉水香’,不过不能算沉香中最上等的而已,但价值也了不得了,至少值上几十万了,而那一块印度黑檀,大约就只值万把块了!” 张灿这一说,更是把老头子的宝贝价值几何都说了个清清楚楚,老头子越发的惊讶,当真是看走了眼,没发觉得到张灿竟然真是个高手! 老头子呆了呆,赶紧把张灿请到里面坐下来,然后说道:“小老弟,嘿嘿嘿,我老头子一向认为眼力不错,但没想到今天就栽了一个大大的跟斗啊!” 老头子说完就把两块木料放回了柜子里锁好,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就大声说道:“老板娘,给我炒一份足够份量的肥肠酸菜,配菜也给我足够的,嗯……赶紧送过来,老吴头的印章摊,别送错了……” 等到挂了电话后,张灿才微笑着道:“老师傅,会不会打扰您吃饭的时间了?” 老吴头一摆手,笑道:“说什么话呢?我这人啊,那是遇到知己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人,多少年来,我老吴头就没遇到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啊,更何况还是像你这么年轻的,当真是难得,难得,今天就跟你吃肥肠喝米酒,好好的谈谈古董……” 张灿这才知道,老吴头叫的肥肠那是要招待他的,当即说道:“老师傅,那怎么好意思?我只是……只是……” “不用什么只是不是的,你那块石头,你就放心吧,你想怎么切,我就给你怎么切!”老吴头笑呵呵的一口就应了下来,让张灿放心,然后就把张灿给他的那块石头拿到手中看了看,然后奇怪的问道:“小老弟,按说以你的眼力技术,应该不会拿没有价值的东西吧,这块石头有什么古怪?” 这个时候,老吴头就觉得张灿拿来的这块石头不那么简单了,因为张灿刚刚表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换了老吴自己,如果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不是他费心费力得到的,那他也不一定能完全无误的认出来,这就是说,他的见识尚不及张灿了,可要明白,他是一辈子都在与木头石头打交道的,而张灿说是古董鉴定师,一个古董鉴定师,那最擅长的应该是古董了,能连带把木料也学到有如此高深的技艺,那可是真的了不起了! 所以说,老吴头就觉得张灿拿的这块石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块普通的石头,但估计肯定是有什么玄机了。 张灿想了想,觉得这时候要再隐瞒装样子,肯定就瞒不过去了,索性大方承认,不过把这个可以推到自己的技艺上去,想必老吴头也不会想到别处,只会叹服他的技艺了得了。 “呵呵,老师傅,这块石头看起来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但我觉得有些不同,这石头有皮,尤其是从中间那两道白色的纹理上可以看出来,表皮层青里泛白,纹理细而密,而且这纹理是由外向里,我觉得这石头里面可能有玉!” “有玉?”老吴头一怔,明知张灿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块普通石头来切吧,但给他说出来里面有玉,却也是不怎么相信,他一生就在与木头和石头打交道,现在老了,在京城这一带毫不出名,但几十年前,在江南一带,他却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只是因为一些伤心事才隐姓埋名,躲到京城以刻印章过日子,以他的眼光技术,对玉石的了解很深,尤其是国内的软玉,眼前张灿给他的这块拳头般大的石头,却是无论以哪种方法都看不出来有玉在里面。 当然,老吴头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张灿的这块石头当真只是块普通石头。 看了半晌,老吴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当即又说道:“我就先把这块石头切了吧,几刀也费不了什么时间,我叫的菜要送过来,那还得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如先切了吧,呵呵呵,来来来,你过来看着我切。” 张灿也不推辞,当即过去看着,老吴头这里的切刀远不能跟解玉厂的相比,毕竟老吴头也不是专业的翡翠雕匠,他擅长及喜欢的是国内的软玉,尤其是被称为“印石之王”的田黄石,如果是以往的老吴头,那收藏的极品田黄石也有几方,不过隐姓埋名到京城后,可就家徒四壁了,只剩下一身技艺,不过时间太久,加上又远到了北方,现今也没有几个人还认得当年的“南北雕王”之称的南雕王吴冠了! 老吴头把石头固定好,小切刀对准了那石头上的画线,然后打开切刀上的电源,慢慢的,很稳的切了下去。 拳头大的石块边上石屑纷纷溢了出来,张灿没有半点的着急,透视眼之下,这一刀切不坏里面的玉。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石中之王之帝石 一刀切下去了,老吴头把切刀上的电源开关关掉了,然后把切刀挪开了,再弯下头对着那切面吹了一口气,把石屑吹开了,仔细的瞧着切面,不过这一瞧,顿时把他惊呆了! 这拳头大的一点切面上,整个石头的边缘是一圈青色的石皮,而里面却是显现出一整片的帝王黄! 对于这种黄,老吴可就熟悉得很了,这种黄色,只有在极品的田黄石上才能见到! 不过就是很奇怪,田黄石的石皮通常都不会是这种青石的样子,以老吴头那么好的经验都不曾见到这样的事。 但老吴头又肯定这种颜色是属于田黄石的一种,而且是最上等的颜色,田黄石中的“田黄凉石”,“金裹银”,“桔皮红”,“黄金黄”,“楷杷黄”,“鸡油黄”等等,都是属于田黄石中的极品,尤其是黄金黄,又称之为“帝王黄”,是田黄石上乘中的之最。 在古时,尤其是明清两代,田黄石的名气达到了顶峰,文人雅士竞相刻意收藏田黄石,相传在清初时期,皇帝祭天,神案上都会有一方上品田黄石,其意是“福寿皇”的吉祥之意,福自然是指福建的意思,田黄石产自福建,寿则指田黄石的产地寿山,皇则指田黄,因而田黄石就被称之为“帝石”。 清乾隆皇帝有一块极品田黄石刻成的“三链章”,被乾隆奉为至宝,清室代代相传,据传末代皇帝溥仪在皇朝解体而逃走时,不要所有珍宝,只要那枚“三链章”便可见田黄石之珍贵。 老吴头惊呆了一阵,然后又省悟过来,赶紧找了一块毛巾来,细细的擦拭了一下,把切口面上的石屑擦了个干净,然后瞪着眼又看了一阵,越看越是吃惊,颤着手指着石头,然后对张灿说道:“小……小老弟,你……你发大……大大财了!这块石头里面真的是块玉,而且是最……最最上乘的田黄冻石……” 张灿自然是早知道了,笑了笑道:“老师傅不用着急,也就是一块玉而已吧,怎么上乘,也只是价值高了一些,并没有太特别罢了,如是在沙漠中,干渴快死的时候,我想摆在面前的是一碗水和一方上乘的田黄石,你会选择什么?” 老吴头一怔,对张灿的话自然不认同,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在现在这种世情之下,又哪有什么生命危险?即使有,那也离普通人极为遥远! 看到张灿毫不动容,老吴头更觉张灿不是常人,寻常人哪有听到发了大财的话后还能如此镇定从容的? 老吴怕张灿不明白这石头的贵重之处,当即又解说道:“小老弟,田黄石的种类比较多,比较珍贵的有桔皮黄啊,鸡油黄,金裹银,银裹金,白田石,黄金黄等等,其中尤其是黄金黄中的冻石为最,为田黄石中的最上品,全石通体明透,就好像是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看起来就像是被冻起来的样子,所以被称之为‘冻石’。” 老吴头说到这里,然后又说道:“小老弟,你看,田黄石的辨识以四点入手,一要看颜色,田黄石以黄,白,红,黑等颜色为分,其中以黄色为最尊,你看这切面上露出来的颜色,黄得纯正浑厚,就是最上乘的冻黄啊,二是手感,你再摸摸这切面口,这质地细密,细腻,摸起来又温润,光洁,三则是看透明度,你看,此时还只切了一面,其它面还不见光,但从这切面瞧进去,似乎就已经隐隐看到最里面了,最后还要看玉石里含不含杂质,有杂质的次之,纯净者则为上品,你看,这看上去,里面没含半分杂质石屑,萝卜纹理明显,纹理细致有序,纹理明显,却又不重,刚好合了纹理颜色不能太重,不能影响田黄石以纯净为贵的原则!” 张灿听得还是很仔细,虽然他有透视的能力,但对田黄石的理解和熟悉,那是肯定不敌老吴头的,所以很是有兴致的听着老吴头说起田黄石的典故来。 “你看看!”老吴头指着切口面继续解说着,“纹理决定着田黄石的贵重和价值与否,论田黄石有无皮不成田,无格不成田的说法,田黄石又被称之为‘石中之王’,鉴定田黄石是从形状,色相,肌理,格裂形态,手感和比重等等,小老弟,你这块石头,其实不用再细解下去,就是以现在的这个切面就能卖出超高的价钱,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拿到正规的大拍卖行去,这块田黄石至少值两千万元以上,可惜了……” 这个价钱,说实话,还是有些出乎张灿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是一两百万,但却没想到能值上更多十倍的预计,一到京城就能捡到这样一个大漏,那还是不错的运气,不过听老吴头又说“可惜”了,倒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能值两千万,还有什么可惜的?难道是还有什么缺点吗?因为缺点而导致并不值两千万? 张灿当即便问道:“老师傅,有缺憾吗?可惜什么了?” “可惜啊……”老吴头摇摇头道,“懂田黄的就知道,一方极品的田黄难得,但极品田黄却还是成不了无价之宝,为什么呢?” 老吴头叹息着又缓缓道来:“田黄石的珍贵是其一,得到一方极品田黄难,但更难的是有一个手艺炉火纯青的雕刻师傅,两相结合,才能发挥到最佳,如果只是有极佳的手艺,但却无上佳的田黄石,那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好像用普通的木头雕刻出来的作品,无论工匠的手艺多高,那这件作品也成不了传世之宝,所以说啊,有极品的田黄,那还得顶尖的雕刻师傅,两相益璋,这才可以把这方极品田黄的价值表现到极致!” 张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老吴头是说这田黄石有别的缺憾而让它不值那个价钱呢,原来是说这个,那倒是无所谓了。 对于金钱,张灿向来就是比较淡薄,虽然一直也在追求金钱,但到了他现在这种境地就淡了,钱嘛,只要够用就行了,只要能让一家人过得开心幸福,他并不想去追求什么超级富豪的境界。 想了想,张灿还是对老吴头说道:“老师傅,我想还是请您老把这块石头全部切出来吧!” 老吴头怔了怔,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又沿着张灿画的线切另一面,在这个时候,老吴头才又发现,张灿画的那条他刚切过的一面的那条线,真是神奇到了极点,正刚刚好,不多不少,多一分,那一刀切下去就切坏了里面的田黄石,而少一分,那又发现不到田黄石,如果再下刀的话,那也不可能会切到那么薄了,肯定会切伤到田黄石了! 而再切另一面的话,有了切开的一面,那就有个比拟了,看看这一面切开后,那田黄与外表层的石皮的厚度,另外的那条线也差不多是这个厚度,如果让老吴头自己画线往下切,那差不多也会是这个层度了! 不过老吴头在一开始,却不会有张灿这个准确层度,所以老吴头也越发的惊奇起来,张灿刚开始说的那些看石皮的要点,照理说,他也知道这个,对于他这种高手来讲,还不算得是顶重要的经验技术,不过从张灿嘴里说出来,他又觉得是那么回事,倒是真有些奇了! 再从另一面切了一刀,老吴头又仔细看了起来,而且这一刀也小心得多了,毕竟切出来这么上乘的田黄石,让他有些紧张,如果是以前的他,倒是手不颤心不跳,但这么多年的隐匿,又极其平静的生活,老吴头根本就没再见过什么价值超凡的宝贝,这一块田黄石算得上是之最了,而且也的确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上等品。 像老吴头这样的人,如果说张灿得到的是别样的珍品,比如说古董啊,钱币啊,瓷器啊什么的,哪怕再珍贵,老吴头都不会过份觉得观注,但他是个雕刻印鉴的大师,生平最为观注的就是田黄石,正对了他的喜好,也没想到,张灿拿来的石头里也正好是一块田黄石,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一边切石皮,一边又暗自赞叹,这块田黄石当真是一块极品,老吴头看着逐渐切出原形来的玉石,欣喜万分,说实话,他高兴的层度远比张灿这个主人更强烈得多! “帝王之气,帝王之气啊!” 一边切,老吴头又一边喃喃念着,把几面石皮切掉后,老吴头再拿起田黄石,然后又用凿刀慢慢削掉沾在玉石上的石屑,因为田黄是软玉,所以远比解翡翠要容易得多,像翡翠解开后,剩下的石屑可就要靠打磨机砂轮来慢慢打磨,因为翡翠硬度极强,稍一不好就弄坏了,而田黄的皮层软,只要小心些,很容易就削掉石屑,因而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不过就算再快,老吴头也是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把手中那块田黄弄出来,因为他是干雕刻的,手很稳,讲的就是细活,所以也比别的人要快了许多。 而在老吴头专心的工作时,送肥肠的餐厅送餐员早就过来了,是张灿把影响到他,所以才悄悄给了钱,又在店里找了餐具盖子把菜盖起来,然后等待着老吴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蛮横纠纷 老吴头把那块田黄石打理干净,一块黄澄澄,如一樽初升的太阳那般可爱的玉石现在眼前,着实令人喜爱! 如冻如金,似乎只要伸手指轻轻按一下,便会给挤压出水滴来,温润无比,摸在手中,只一会儿间,便觉得玉上有了温度,极是令皮肤舒适。 老吴头已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块田黄,嘴里赞道:“我吴冠活了六十多岁,走南闯北的,像这么好成色的田黄石,那还只见到两块,这一块就是第二块!” 张灿笑呵呵的道:“承蒙老吴师傅的技术好,让我发了一笔财,呵呵呵……” “开什么玩笑!”老吴头顿时愠了起来,恼道:“这块田黄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可是你自己得到的,怎么得到的我都还不知道,再说了,这块石头奇怪得很,如果不是你自己眼力够好看出来,说实话,你这块石头,我老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张灿笑了笑,无谓的摇了摇头,跟老吴那也只是客气话,要说真的,那当然还是他自己的透视眼才起了作用,若不是他的透视能力,又怎么看得出那块田黄石来?要说切石,老吴头不切,难道就找不到另外的切石人了? 不过老吴头这个人,从这一点来看,就可以看出来,脾气虽然怪,但其实是个耿直人,不对他脾气的人,你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也不想理,对了他脾气的人,不收钱也要替你做,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现在,老吴头就觉得张灿对了他的胃口,没想到张灿这么年轻,但眼力技术却着实还在他之上,让老吴头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像他这样的人,活也活到了六十多,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差不多已经过了,再剩下来的不过是一段夕阳西下的时间,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回过头来,只想自己是不是留下了能令他回味无穷的事! 老吴头看了半晌,又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不舍的把田黄石交还给张灿,说道:“小老弟,你把这石头收好吧,这可是一笔大财富!” 当然,老吴所谓的财富,是指这方田黄的价值高,而不是说它能卖多少钱,对于像他这种年纪,又对田黄的喜好层度来讲,多少钱他也不会卖。 但对张灿来说就不同了,张灿对于这些东西,无论有多么值钱,那都不过只是能多卖点钱而已,珍宝之所以珍,那是能在危急危险的时候能帮到自己的,就像在沙漠中能给你带来水的,在大海中能让你逃生的,又或者像他得到的透视异能那样,可以让自己摆脱穷困,能过上好日子的。 从得到异能以来,张灿得到了无数的珍宝,但真正让他喜欢的,却只有那颗避水珠,避水珠的能力让他能在水中纵横,如同鱼儿一般自由,那才是真正的珍宝,而其它的什么古董啊,玉石啊,再值钱,也不过是一件死物,他并不在乎! 老吴又叹息了一声,然后扭头一看,桌子上摆着一盆菜,那盆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他店里的,走过去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是送来的肥肠和其它配菜,不过肥肠已经冷了,这个菜,只要一冷便不好吃了,所以老吴头皱了皱眉,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小老弟,走吧,干脆到她店里去,这菜冷了可不好吃!” “也好!”张灿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来请老吴师傅吧,忙了这一阵子,还要老师傅自己破费,那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 老吴一怔,要是之前,他肯定发火,但现在倒还是算了,笑笑道:“好,你要请就你请吧,看你也是很有诚意的,好好好!” 说完老吴又随手找了一个皮包,类似小公文包的模样,然后递了给张灿,笑道:“你那田黄太惹眼了,用这个包装起来吧!” 张灿也嘿嘿一笑,当即接过包来正准备要装进去,却听见店门口处一个女人声音说道:“哟,小兄弟,就这么装了起来啊?” 张灿和老吴头都是一怔,转过头看过去,却见是一个中年女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灿手中那块田黄石。 这个女人,张灿当然认得,老吴头也认得,就是之前张灿从她店里买的观音吊坠,然后再加价一百块要了这块含有田黄石的石头,却没想到,她竟然偷偷的跟过来瞧见了老吴头开石了。 其实也是凑巧,这女人以为从张灿手里赚了个开张生意,已经把张灿认为是个可以宰的客了,眼见他又摇摇晃晃的往前边的摊子去了,一直在注意着,看看他还会不会在别的摊位上买东西,但张灿却是直接找了向她问过的老吴那雕刻摊去了,而且两人似乎还谈上了,又进了老吴的店里,好久都没出来。 那女人当即叫出她老公看店,然后往这边过来瞧瞧,到老吴头店门口瞄着,眼见张灿和老吴头两个人正在里面切那块石头,几刀下来,就切出了一方极品色泽的田黄石,就算再不懂,这女人也知道,这田黄石至少要值大价钱了,虽然不敢确定一定值多少钱,但肯定是可以让她一家子都可以不再奔波流浪了,这一下,眼红耳赤,如何能定下心来? 眼见张灿要装了田黄石和老吴头出去吃饭,然后可能就会消失在这里了,那女人一下子就急了,忍不住就出声说了话。 张灿怔了怔,随即道:“老板娘,又怎么了?” 那女人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了?嘿嘿,刚刚你从我那里骗走了我的田黄石,我又不知道,我老公说了,那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你加了一百块怎么能拿走?” 张灿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显然是见财起义了,眼红自己赚到了,估计她也不会按行里的规矩来,做这一行,讲的就是眼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买卖都是现金交易,事后无论是吃亏上当还是赚了,都没有要收回交易的可能。 而老吴头也是皱着眉头问道:“李家媳妇,你干什么?” 那女人又是嘿嘿一笑,哼道:“老吴头,你别多管闲事,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跟这个小兄弟的事。” 张灿哼了哼,见老吴头的表情,还是说道:“老吴师傅,是这样的……”说着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此时话里自然还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也没有隐瞒自己是有些看出了石头的道道,做生意的,哪个不是这样?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没有眼力,当珍宝当石头! 老吴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在行中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所有淘宝捡漏的人,无不是在看到宝贝后,只要当时的主人没有认出来,没有看出来,那们是绝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难道谁还会傻到说,你这个东西值一千万,要不要卖给我? 这就是很明显的,李家媳妇是想把田黄石要回去,即使要不回去,那也要从张灿手里再要到一大笔钱,至少是要分个三成五成的利润才心甘! 张灿当然不肯了,若是个老实人,再发觉这件事后,张灿或许还是会给个十万八万的补偿一下,这点钱对他来讲,是无所谓的,但他就是绝不会被这个女人这样要挟着给钱的! 老吴头瞧了瞧李家媳妇,沉吟了一下道:“李家媳妇,你这样就不对了,在这一行里,谁不知道生意买卖是当面交讫的?你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坏屁!”李家媳妇顿时蛮横起来,叉着腰道:“老吴头,你少搭话,这个人就是骗了我,这东西是我老公才懂的,他当时不在,我一失手卖了,当然不算数的,得要回来,不就是一百块钱吗,我还他一百……不不不,三百块钱都还了,这生意我不做,石头要回来,那观音像就不用还了,算我白送给他的!” 那李家媳妇说着又从口袋里掏了三百块钱出来,看了看便扔在了张灿面前,然后瞪着眼就盯着张灿,似乎是不得到那方田黄便心有不甘! 张灿哼了哼,索性不理她了,把田黄装进包里,往斜刺里走过,一边走一边对老吴头道:“老吴师傅,我们吃饭!” 李家媳妇伸手一拦,不让张灿过去,吼道:“不还我田黄石就想走?门都没有!” 张灿厌烦的一推,把李家媳妇推得一偏,然后从她身边穿出去。 李家媳妇顿时大叫起来,一边叫道:“打人了,打人了!”一边又掏出手机来给她老公拨电话,一通了就叫道:“李大权,在老吴头这里,还不赶紧过来?我都被人打死了!” 张灿叹了一声,眼见今天这件事恐怕是不会轻易了结了,本想请老吴师傅好好吃一顿饭,看来是不行了,想了想,也掏出手机来,准备给苏雪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把这事不声张的解决了吧,闹得大了没意思,他也不想出这个风头,而且这还是他刚来京城的第一天。 只不过还才刚刚拨电话,那李家媳妇的老公就带了三四个同伙急煞煞的赶过来了,各自手里还提着棍棒,因为他媳妇说得很厉害,快被人打死了,他们哪能不急? 正文 第二百章 鹿死谁手 张灿眼看三四个大汉子凶神恶煞的提着棍棒来到老吴头的店面,倒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而老吴头却是恶恶的喝道:“李大权,也不管管你媳妇,你们还讲不讲规矩?” 李大权凶神恶煞的来,又人多势众,但到了却见并不是如他老婆说的那个样,老婆好端端的站在那儿,身上哪里有被打了的样子? 既然是这个样子,李大权也就没有直接动手打人,不过表情却还是装得挺凶狠的。 李大权老婆怕老公说露马脚,赶紧来个恶人先告状,主要也还是给老公李大权说圆口风! “老公,中午那阵你不在的时候,这个小子过来骗我,说买观音像,给两百,然后加一百块钱添压胶纸那块石头,我就答应了,当时我又不知道,回来你跟我说,那块石头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田黄石,是无价之宝啊,所以我就来要回来,当时我不知道,再说这小子明知那是宝贝,所以故意去行骗的,我来问他要回去,他却是不给,还想打人!” 李大权一听,心里就有了数,老婆说什么祖上传下来的无价之宝,那自然是胡说的,不过压胶纸地铺的那几块石头,他却是知道,是过来京城的时候,从老家的田坎边捡了几块石头压蓬子的,到了京城后,一开始是这些石头没地儿扔,后来刚好要找几件东西压地铺胶纸,也就正好拿来用了,这一用就是好几年。 那肯定是老婆把它搭出去了后,又偷偷跟着这个年轻人到了老吴头这儿,一见切出田黄石来,当即就反悔了,他现在自然不能给老婆露马脚了,只要是值钱的东西,能要回去,那自然是要的。 不过李大权也并不知道这块田黄石究竟是什么成色,他也没有看见,想了想,又觉得也有可能,自己老家就是寿山那产田黄石的地方,只是那几块石头绝不像是有田黄石的样子。 看了看,李大权顿时有了计较,恶狠狠的说道:“是啊,我早跟我老婆说过,那是咱家的传家宝,多少钱都不卖的,卖了我就打死她,识相的,赶紧还回来!” 张灿哼了哼,不过眼前还是不能跟他们硬来,当即说道:“那好,你们都是做生意的吧?做生意就得讲道理,我们到派出所去说个清楚吧,派出所怎么定,我们就怎么办吧,可不可以?” 李大权一听就乐了,到派出所,他亲大哥的儿子就在这个区域的派出所当副所长,所以他在这个市场还是比较横的,周围的档主也知道他有这个关系,也一般都不跟他们夫妻较劲,这自然也养成了他们夫妻两平时的嚣张了。 “行行行,咱们就到派出所去评评理,他们怎么断,咱们就怎么依,好不好?”李大权笑嘻嘻的回答着,然后就掏出手机给侄子打起了电话。 张灿也不去听他说什么,不管他拉的是什么关系,只要到了派出所,他就可以用这缓和的时间来处理好了。 而李大权显然是给他的熟人打电话,不过语气里还是故意闪烁着,只把现场惹起的矛盾说了出来,那边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自然是明白的。 李大权把手机一挂,然后对张灿说道:“好了,警察一会儿就到,咱们到派出所去说吧!” 老吴头张了张嘴,但瞧见李大权一伙人凶煞煞的样子,叹了口气,还是沉默下来。 平时报警后,警察赶到的时间或许不会很快,但现在李大权的电话一过,不过五分钟,警察居然就赶到了。 来的是两个,张灿一看他们的服装和表情,还有身上的配置,立时便知道,这两个人是真警察,不是假扮的,点了点头。 那两个警察显然是认识李大权夫妻的,不过此时表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盯着张灿问着:“是你跟他们起了纠纷?” 张灿点点头道:“是我。” 看到张灿那出奇的冷静,问他的警察也点点头,然后说道:“嗯,那好,请事主双方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 看着李大权夫妻得意洋洋的样子,张灿也不出声,默默的跟着出市场,临走时对老吴头笑了笑,安慰着:“老吴师傅,放心,没事的,明天我再过来请你吃饭!” 李大权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你明天还敢不敢在这里出现都是一回事呢,还请他吃饭! 在市场外的公路边,停着一辆警车,走在前边的警察把车门一打开,然后让李大权夫妻和张灿上车,随后他们两个自己也上了车,开着车调头。 张灿自然也不知道是到哪里,但上车之前摁了一下苏雪的电话,通了一下就摁掉了,刚坐上车,苏雪便打回过来了。 把手机拿出来,张灿的动作做得完全是接电话,而不是他拨出去的样子,所以车里李大权夫妻和两个警察都没有怀疑,而且像这一类的民事纠纷又不属于什么大案子,不会限定不准接电话什么的。 张灿把手机拿出来一看,还是说了一声:“我女朋友的电话!”说着就按了一下接听键,然后说道:“小雪吗?……我在古玩旧货市场这边跟一个档主有一点小纠纷,现在正到派出所去说清楚……哦,哪个派出所?” 张灿随即又问了一下两个警察:“警察大哥,我女朋友过来接我,问是哪个派出所?” 那个开车的警察当即回答着:“潘家埠派出所!” 这句话不用张灿再说,电话那头的苏雪已经听到了,当即悄悄的低声对张灿说道:“张灿,你现在什么都别跟他们争,他们怎么说就怎么依,等我过来再说!” 苏雪这个时候,已经不会管张灿是对还是错,只要他不吃亏就好,等她到了再说事,所以小心的吩咐着张灿,也不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对她都没有意义。 看着张灿把手机挂了揣进口袋里,李大权夫妻也不在意,听得出来,张灿的语气是外地的,说话间还有明显的乡音,外地人在京城,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深厚的势力的,再说了,张灿的穿着也实在太普通,估计就不会有什么强的关系背景,不用担心,而且张灿刚刚打的电话中,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泄露什么,也没有叫他女朋友找人找关系,看来是真没有关系可求的,这种人,不欺白不欺啊! 派出所的确不远,转了个弯道,再左转,前进了几百米就到了,派出所的房子是一栋五层楼的楼房,前面是一个极大的院子,超过数千平方,因为派出所经常出入车辆,需要停车占地,所以停车广场远远多出于建筑面积。 一到派出所的院子中,那两个警察对张灿的表情就变了,那个一开始问话又开车的那个,看起来二十**岁的样子,把车门一拉开,对张灿喝道:“快点下来,老实点!”说着又对里面的李大权示意了一下。 张灿不用想就知道,这个警察与李大权关系非浅,也不跟他争,不过背后下车的李大权却是狠狠的推了张灿一掌,得意的叫道:“妈的,在旧货市场也不打听一下就跟老子的婆娘争嘴,好好的还了老子的东西也就算了,不然就要你好看!” 另一个警察对开车的警察笑道:“李副所,我过去了,这你家的事儿,你自己解决得了,我看也用不着多的人帮手!” 张灿一听,就知道果然是那样,这个李副所,肯定跟李大权是什么亲戚了,也不出声,跟着那个李副所穿过大厅,然后进了里面一个办公室,门上牌子上清楚的写着“副所长办公室”。 一进了办公室里,李副所脸上的表情就更恶了些,一句话不说,掏出手铐来就给张灿铐上了,然后指着墙角落的地方狠狠说道:“蹲那儿去,老实点,好好想一想,反省反省,反省好了再交待!” 说完之后再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想了想,又转身出来,到了门外,李大权夫妻就在门外等着。 张灿听到李副所长低声的对李大权说着:“三叔,到别处先坐一坐,我把那家伙先铐起来蹲半个小时,让他反省反省,反省半个小时自然就害怕了,一会儿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就会把东西还给你们的,这事儿小事一桩,拿了就回去吧,把这家伙吓一吓再放回去,几百块钱的小事情,不用急……” “青华,我们当时买卖是只有三百块钱,但他拿到手的石头解出来的田黄石,肯定值大价钱,我当时在老吴头那儿看到切出来的样子,黄澄澄的,就像会闪光的金子,那么亮色的田黄石我可从来没见到过,至少也得值几十万吧……” 这个声音是李大权老婆的,张灿跟她对话多,一听就知道是,估计那个叫“青华”的就是李副所长,看样子应该是她的晚辈,又听李青华副所长叫过李大权为“三叔”,原来就是自家叔侄,难怪李大权那么嚣张,也难怪李青华一到派出所,对张灿就是另外一副表情了! 若不是自家人,李青华又怎么会那么关照李大权夫妻?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警局 张灿原地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门开了,李青华一脸不耐的走了进来。他多少知道了那块田黄石的价值,虽然不算一笔巨款,但他也不想让一个在他眼里的普通人赚了便宜,他不动声色的走到苏灿前方,看着眼神低垂的苏灿道:“抬头看看你前方墙上写着什么?" 张灿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见雪白的墙壁上八个大字正气凛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灿冷笑一声,也不理李青华,仅从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来说,眼前人都是个蛀虫。对于这种属于民事纠纷的事故,戴上手铐,未免太看得起他张灿。 房间空落落的,略有些清冷,张灿懒得理她,只想等苏雪来了,把自己赶紧带出去,如有必要还能为这个社会做点微薄的分内之事。 李青华则是眼睛一直盯着张灿,从最初的不耐变得狠厉,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一般民众给他眼神一盯多数会不知所措,屡试不爽。但是此时显然没什么用处,张灿压根不看他,这让他第一次有处于下风的感觉。突然李青华猛然一拍桌子,砰地一声闷响有些刺耳,突然道:“想通了没有,你赶紧把别人家传的东西给人家,这件事情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不然的话你这种骗了别人家传东西还要打人的事,性质可就恶劣了。” 张灿看了一眼满是对自己好的李青华,冷笑道:“李副所长是吧!不知道您现在是属于什么性质。没有审讯的笔记,而且据我所知,你们警察审讯都要至少两人一起,现在仅有你一位,不知道那位是不是给李所长倒茶去了!再说了,我张灿行得正,你说我骗了人家家传宝物,这么多人看着,李所长只要有心调查事情便一清二白。李所长有在这里陪着张灿这个升斗小民的功夫,不如去派人调查一下,或者是请你三叔过来一下,咱们当面对峙的好。” 李青华被张灿几句话问的皱紧了眉头,眼前人显然也是个有点见识的,不过他能爬到副所长的位子,本身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凡事若是能讲个理去,他这副所长八成还是下面一些端茶送水的小民警,他轻哼了一声道:“你也是个聪明人,那就放聪明点,那块田黄石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让你捡到算是你的运气,现在你把它给我,我会让物主给你相应的补偿,也不算差了,说完伸出两个手指。” “你能给两百万?”张灿有些诧异道。 李青华深吸了口气,道:“两万元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一笔小数,而且还省了许多麻烦,你不要在挑衅我的耐性。” 张灿不置可否道:“我很喜欢这块田黄石,你若是能出到两百万,我可以考虑把这块石头给你。”他这样说其实已经做了很大让步,这块石头最少值两千万,而他现在以十分之一的价格卖给眼前人,一来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二来却是,这块石头是他捡的漏,身为漏主的李大权懊恼情绪他多少理解一点。不过这丫也是有些蔫坏,他明知道别人不肯能给他两百万,偏偏还要说出来。 果然李青华丝毫没有领情,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已经答应他三叔的事情,现在看来没这么顺利,他大步走上前去,再也懒得客气,单手抓住张灿衣领,提膝就朝张灿腹部撞去,现在只有他跟张灿两人,个中的分寸他掌握的最是熟练,如此下去只要他不承认暴力执法,谁又能知道张灿挨了打,而且他对张灿这种不怕之人,没点威慑力,谁也不会乖乖听话。 张灿尚且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翻江倒海一般,若不是他身体灵气自行转动,这一下足以让他倒地不起。 这李青华也是肆无忌惮,这种事情没少做,不过还是稳稳的爬在副所长的位子上,他见张灿表情痛苦,心里大是解气,刚刚被这小子气的不轻,看看再来两下眼前小子还会不会这么硬气,他压根没考虑他的身份,肩上那块勋章耀眼的有些黯淡。 “小子,跟爷硬气,你还嫩了点,我李青华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凡进了这,你们就是犯人,我身为人民警察有权利对你们这些桀骜不驯的罪人进行教导。你他妈不是嘴巴很利落吗?来,再说两句听听。” 门又开了,李大权明显在外面听了很久,进来的时候有股横冲直撞的气势,装模作样的走到张灿跟前伸手就要从张灿口袋里抢出那块田黄石,嘴里还嘟囔着:“青华啊,这种人不教训不行,我拿了石头,难不成不能说是我的。” 张灿冷眼任凭李大权拿走那块石头,这对叔侄明显没了什么顾忌,他突然感觉有些悲哀,这种人为什么到处都有,因为自己的普通,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因为他们的肆无忌惮,所以社会上多了这样那样的丑闻。 他不怕,他想的话完全都不用进来,早早将石头给了李青华,这对叔侄也不会拿他如何,他完全可以出去后在找关系轻而易举的将石头拿回来,他之所以进来,还是希望能讲道理的,可是现在看来,有些人压根就是幂顽不灵,对这种人你只有比他更有气势了,比他更能说狠话,他才会服服帖帖。当然最需要的是底气,他准老婆苏雪手眼通天,他心里未尝没有压力,所以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想麻烦她,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用尽全力也要去解决,他本来就准备让苏雪来的时候收拾残局。但现在看来,没了苏雪自己碰到这种事情还只能忍气吞声,事后图谋。 李青华见张灿不再吭声,以为他是怕了,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对李大权低声道:“叔,这没你们事了,你和婶子就先回去,把那块石头先给我,这里事情彻底解决了,我亲自去把石头给你们送去,这小子还要教训几天,不然他教训不够,保不准又去外面颠三倒四,到时麻烦。” 李大权有些不舍得将石头递给李青华道:“青华,对付这种小子,你也不用客气,狠狠的揍个几顿他自然就老实了!我和你婶就先走了,事情解决了给我个电话。” 李青华答应一声,眼看李大权就要走出去,突然外面李大权老婆喊了起来:“哎哎!干嘛的,这里是你能随便进的吗?”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自己在这姑娘面前明显有些站不住脚,冷淡的表情,即使不发怒也足以让人畏惧,特别是对此事正松了一口气的叔侄来说,眼前女子的到来让他们一头雾水之余也有些不安。有些人不用刻意表现,那股从容淡然的感觉都让人不能忽略,加上女子有些着急的眼神,即使刻意掩饰也能让李青华看出来。李青华语气放的柔和了不少,道:“姑娘来这干嘛,若是没什么事情,姑娘还是赶紧出去,这里是审讯室,有些事情不方便。”他根本没想过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张灿跟眼前这个高挑清丽的女子会有什么交集。 来人正是苏雪,她打通了张灿电话以后,心里着急,也没来及通知什么人就一路赶了过来,虽然知道张灿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她还是着紧,此时见到张灿被手铐拷着,面上还有些惨白,眼睛一酸,强自忍住,她不用思考就知道眼前自己男人肯定被人用一些猫腻的手段给整了,正是弄不清张灿受了什么罪,她才更是心疼,没工夫理紧盯着她的叔侄二人,赶紧上前去蹲下身摸着张灿的脸:“你……你受什么委屈了?等会咱们全部讨回来。” 张灿呲牙一笑,眼前苏雪就像是个护犊子的母老虎,只是这种感觉让他哭笑不得,晃了晃手上手铐道:“没什么委屈,只是道理总归是要讲的。” 从苏雪直直朝张灿走去的时侯李青华就是心中一沉,他还有点见识,苏雪无论是衣着还是气势上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现在他突然感觉手中石头有些烫手,不由有些埋怨自己叔叔多事,刚要客气两句,就听苏雪冷冷道:“我丈夫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事,容得你们将他拷在那,叫你们局长过来,我问一问这规矩是谁定的,国家的权利就是被你们这些败类抹黑了!” 李青华被她说得有些下不来台,他能做到这位子,后面多少有些能帮他扛着的人,他不肯丢了面子,道:“我是人民警察,对任何一个危险分子都有戴上手铐的权利,你这姑娘也不要拿我们局长压我,我李青华既然做了,那肯定就是对的。” “你什么人啊,在警察局横什么?”李大权老婆也是聪明,见自家侄子被眼前女子压的有些心虚,不由出口帮腔道。 苏雪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看着李青华道:“请把我丈夫手铐打开。”一字一顿,声音越变越冷。若不是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她早动手了,也就因为她的身份不同,所以行事才要低调,要站在有理有据的情况下,要在以前,她单独一个人,肯定将这些不讲道理之人狠狠踩在脚下,哪里还容得李青华如此嚣张! 李青华终于有了惧意,只感觉女子口气越是平静,他心里就越是打颤,有些不情愿的向张灿走去,他也知道若是事情闹开了被人看见张灿戴着手铐,他多少理亏,毕竟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民事纠纷,按规则,只要张灿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那绝不允许被铐上手铐,他不是嫌疑犯人。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一发千钧 手铐打开,张灿晃了晃手腕,上前抓住苏雪得手,轻声道:“你有了身孕,别再这么大火气,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这种小人不值得你动气。” “你说谁是小人?”李青华有些怒意道。他可以允许苏雪霸道,但绝放不下身段像刚刚还是他手下犯人的张灿妥协。 “我丈夫说得就是你。”苏雪道。 “你……你……你不要太过分。”李青华被她毫不留情面的话说得恼羞成怒,若苏雪是一个男人还好说,但她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个少有的大美女,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起。而这个女人还对他刚刚瞧不上的张灿这样好。 “啪!请把你的手指拿开,不要轻易指着别人,很不礼貌。”苏雪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了上去,李青华捂着半边正在隆起的脸,突然脑袋一热,随手将腰间配枪拔了出来,刚要指着苏雪发狠,就感觉手上一松,自己配枪在李大权和自家婶婶的惊呼声中落到了苏雪的手中,苏雪动作太快,以至于他刚拔出来抢,就被苏雪挪步一个军中擒拿将枪缴了过去。 苏雪彻底怒了,李青华竟然因为这点事敢拔枪,随手几下将这把五四分解成数块,在几人惊诧的眼神下将枪往地下一丢道:“人垃圾,哪怕再好的枪在手里都是垃圾。” “张灿,咱们走,一会会有人来收拾这个败类。” 张灿摇了摇头,上前对着一脸傻愣的李青华伸出了手,道:“把我石头还我,我懒得计较这点破事。”李青华下意识将石头还他,瞧着快要走出去的两人,突然大叫道:“袭警!袭警!”李大权夫妇此时都是冲上前去要拉扯,突然都是同时停住脚步,同时后退,一个黑幽幽的枪口正指着二人。 那两声袭警起了大作用,门口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踹开,几个持着枪的民警闯了进来,有人喊道:“把枪放下,不然开枪了!” 张灿心里一热,没有思考的挡在苏雪身前,看着黑幽幽的枪口,瞳孔微缩,单薄的身体像是一堵坚墙,不管这些人敢不敢开枪,这都是他唯一能做的。 苏雪心里感动,左手小心的像口袋掏去,现在这等情形,她也没有料到,若是张灿真出了一点意外,她就是杀了开枪之人也没用。 “不许动!”民警一阵紧张。手枪都是晃了晃,用手又紧了紧。苏雪皱了皱眉,瞧着这几个紧张兮兮的警察,恐怕还真有楞人敢开枪,穿进口袋的手不由止住了动作。她有些后悔,本来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弄得如此情形,看来他外公让她收敛性子,不是没有道理。 李青华眼睛一亮,冲对面几个民警打了个眼神,小步挪着慢慢像苏雪走去,现在不管这苏雪什么来头,在警局持枪如此大罪,谁也扛不起。 张灿一直在观察李青华,见到他小动作,不由碰了碰苏雪,苏雪眼神闪了闪,感觉身后李青华越来越近,突然拉着张灿猛然后退两步,在李青华身体前扑的瞬间闪开制住李青华,将李青华挡在身前,依她性子注定不会妥协。 情势愈发紧张,李青华被苏雪随手一抓,竟然没了半分力气,吓得眼睛放大,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外如是。 甚至有一个民警,手臂一抖放了一枪,大理石地板被打碎了几分,四溅的石子尽数打在了李青华身上,痛的他嗷嗷大叫,恐惧的眼神看着对面,猛然摇头。 这下动静就大了,身后李大权夫妇一声尖叫,李大权带着人拿着棍棒,但反而被现场的气势险些吓尿裤子。 “放下李所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属于什么性质。”有人喊道。 苏雪看了一眼门口越来越多的人,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门,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回去保不准又会被她那疼她的外公唠叨一顿,老爷子自从病好之后,以往豪气仍存,但是对一些琐事之类的却是更加排斥,用他话说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们不嫌丢人,我嫌丢人。那现在算不算鸡毛蒜皮,苏雪忍不住说出声道:“算!”张灿在她身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苏雪瞧着紧张的警察忌于李青华不敢上前,门口已经被黑压压的占据,甚至她听到了有去喊狙击手的声音,她小心的将自己持枪令拿了出来扔了过去,脆声道:“误会越扯越大,你们若不认识的话,把这东西给你们局长,至于我手里的警察,我不会伤他分毫,我也希望你们能冷静一下,我不希望这件军警对立的丑闻明天上了新闻。”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中年警察接过这个小本子细细看了一眼,虽然不认识,但是上面精美的国徽告诉他这东西肯定不简单,快步出去去偷偷打电话找局长,时至如今,他已经能基本肯定对面漂亮女人的军人身份。 局长明显不在局里,这中年人很快便一人回来,他显然放松不少,示意手下之人不要过激,道:“局长不在,不过我已经打了电话,请小姐稍等十分钟。” 苏雪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苦笑的张灿,笑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咱们退不回去了!看来想低调都不行了。” 张灿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算我不对,事情是我弄出来的,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有时候谁也不能左右未来的事发展!” 警察之中有坏人,但好人仍然不少,此时虽然被中年人情绪感染,但仍是憋着一口气,被一个女人单枪匹马闯进警局,还丢人的被抓了个人质,这事要传出去,他们警局的脸丢大了! 看着苏雪身后若无其事的张灿,众人不由都是好奇,他们多数已经知道怎么回事,谁能想到这件事情起因竟然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年轻男人,现在看他更是躲在女人身后,大家心里都是有些不平。 张灿咧嘴一笑,算是回应众人目光,旋即便帮忙用异能打量四周,以防被突然冒出来的狙击枪扫中,成了冤死之魂。 大约十来分钟,一些警察持枪的手臂已经有些软绵绵的,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匆忙跑了进来,警察们连忙让路。接到下属电话的张正玉路上连闯数个红灯开车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被这紧张的气氛吓了一跳,下属给他仔细描写了持枪证的样子,他多少知道一点其中的事情,持枪证代表什么,代表军中最尖端的一帮人,而且军人最重情义,但凡得罪一个,基本得罪一群,他哪里愿意无事生出这么多是非。 见到苏雪的一瞬间,张正玉就心里一颤,竟然惹到了这路神仙,看着李青华因为见到他而提起来的神气,他只恨不得将这傻子一般的李青华从窗口扔出去。 “张局长,好久不见。”苏雪笑着打招呼,说完将李青华放了出去,随手将枪收了起来,李青华连滚带爬,跑到张正玉身边,不知死活道:“局长,他们敢公然在警局拿枪行凶,不狠狠惩戒是不行了!” 围观警察或多或少对这李青华有些不满,知道内情的几人更是冷笑,这件事情注定要挑出来几个倒霉鬼,这李青华现在还没看清形式,注定是头一号。 张正玉皱了皱眉,命人将李青华拉了下去,看他还要挣扎,不由大吼一声,“李青华,我宣布你副所长的职务就地解除,并马上向我写一份检查!”他认识这李青华父亲,如今已经算留了面子,有些忐忑的看了苏雪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松了口气道:“都散了!散了!这件事是个误会。” 众警察倒也有规矩,局长一声令下,纷纷散去,看着想要偷偷出去的李大权夫妇,张正玉冷哼一声道:“这两人也是擅闯警局,先且拘留。” 等到诸事落定,他才上前几步客气道:“苏小姐不知还记不记得我?去年你小舅生日时,我跟东局的刘局一起去捧过场,热闹过。” 苏雪也没架子,同样客气回道:“记得,今天给张局长添了麻烦,还请张局长处理的妥当点,这件事传出去也是丑闻一桩。” 张正玉道:“这些个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苏小姐请放心,我一定公平公正的处理!”他说这个公平公正,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像苏雪这种身份,有什么事也由不得他们插手,这都隶属于国家安全局管理的范围了,任何涉及到苏雪这一层次的事件,那都是得他的顶头上司去内部处理,任何地方上的官员基本上都清楚,像苏雪这种身份,那是碰都不能碰的事! 苏雪点了点头,将张灿让了出来道:“这是我丈夫张灿。” 张正玉眼神有些诧异,稍纵即逝,笑道:“说起来大家姓张,原来还是本家。” 张灿看张正玉四十来岁上下,说话即显谦恭,有不会太过卑贱,不由暗暗点了点头,这张正玉倒是个人物,丝毫不问事情起因,只是一味的赔不是,这样一来以苏雪性子倒也不好怪罪了!想到此笑着回道:“这件事起因全是因为张灿那点爱好而致。”说完将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道:“一些小事,局长也不用太过当真,张灿如是计较,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张正玉见他说话,本来对他的不屑之心顿时没有,不管怎么说有苏雪这层关系,还能保持不骄不躁,对他来说都是个人物。 又客气几句,才告辞和苏雪走了出来,两人没有坐车,而是让保镖开着车先行回去,留下两个,又打了几个电话平息了因为这边事故而蠢蠢欲动的一帮人。苏雪才抱着张灿手臂慢慢在街上散着步。 想到刚才张灿条件反射一般挡在她身前,她不由将手里的臂膀抱得更紧道:“以后千万别这样了,万一枪走火了,我可受不住。” 张灿道:“这种事情我可管不了自己,当时就是脑子一热,直接就上去了,什么枪火,在我眼中都是无物。” 苏雪拧了他一下道:“你这人最近变得会说话了,更会讨女孩子喜欢了!” “有妇之夫啦,总归是要放的更开。” “呸!连个戒指都没有,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两人一路说笑,无疑成了街上的焦点,也是他们组合太过诡异,一个让人见之退避三舍的美女,一个让人转眼即忘的普通男人,还有两个身穿黑衣一丝不苟的保镖。 两人没有逛了多久,就被老爷子一个电话打了回去,急急的赶回去,果然迎接两人的是老爷子那张黑脸,老爷子最近精神头明显又好了很多,见到两人回来,起身就是一串连珠炮般的数落:“你们啊你们,就因为这点小事脑的满城风云,能耐越发大了!还有你,小雪,这种事情你去早应该给公安厅里的林二叔打个招呼,让他出面解决,免得危险,免得出事,还在那里跟跟警察对峙上了,你怎么想的。”这阵数落让一直甚是得宠的苏雪有些委屈的上前扶住老爷子道:“外公,我不是心急张灿安危才急急赶去吗?何况我一时着急也给忘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道:“我也懒得管你们了,说来这件事也全怪不得你,那帮警察有时候也太过分。” “外公您就别生气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美人印章 老爷子被她三言两语逗得没了脾气,刮了她鼻子一下,道:“你这丫头被我给宠坏了,以后切记行事低调,这种事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若是闹出去,说什么军人之后单枪匹马闯警局,这得造成多大轰动,军人警察都是为国家服务的,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不知情的人坏了印象,现在是网络时代,一个不小心就被宣传了!” “可是那帮警察很过分,我去的时候张灿脸上惨白惨白的,要不是记着爷爷教导,我真想一枪崩了那警察。” “你这丫头,当真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外公了,以前可不见你行事有这么不理智的。” 张灿上前笑道:“老爷子为人豁达,教训的句句都是真理。”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以后叫我外公吧,别老爷子老爷子的叫得生分!” “是外公。”张灿连忙补充道。 “这才对啊!” 回到房中,摸着手中那块田黄石,越看越是喜欢,确实,对一个爱好收藏的人来说,能得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无疑是大幸,钱都不会太过重要了! 这块田黄石是刻制印章的最好材料,他心思一转,拿着这块石头出了门。 问了多家市内有名的刻制印章的地方,在老板一再眼红,甚至出高价购买的情况下,他不由叹息,这些人竟然每一个有把握刻好这枚印章的,不是表情迟疑,就是勉为其难的接货,没有一点大家应该有的那种自信。 他反复打听,本来就要失望而归的,最后被一个老板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这里有一个专门刻章为生的老人,忙活了半辈子,对刻章达到了痴迷的地步,看顺眼的东西倒贴钱都要拿过来细细雕琢,看不顺眼的东西给多少钱就是不接。” 张灿有了兴趣,照着老板所说地址在胡同里左拐右拐总算是来到了这家摆满印章的普通房间,十几个平方的门面,里面大大小小摆满印章如青田石、寿山石和昌化石等等精品篆刻的,个个都是精美绝伦,张灿随手拿了一个细细观瞧,虽然了解不深,但还是为这枚普通寿山石篆刻的印章赞叹,精美的刀工,沉稳的书法,看上去古朴大气,一个现代印章竟然篆刻出了吴风,章柄个个精美绝伦,龙首蟒身栩栩如生,甚至细细鳞片都一丝不苟。 这里的工艺全部都是手工的,张灿能肯定,和商业化相比,这类手工刻章无疑成了冷门,不菲的价格和较长的时间,无疑让手工刻章更无路可走,也难怪张灿进来的时候只有老人一个。 老人抬起头淡漠的看了张灿一眼,昏黄的双眼仍然能看出认真劲头,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了,不过胡须眉毛都已经泛白,一身随意的唐装让他充满了消瘦的面颊增色不少。 “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人。”张灿想道。 客气的喊了一声老师傅道:“不知道老师傅还刻不刻印章。” “进来了就是客人,我现在精力不足了,不是好货色,我就不弄了!这满屋的刻章是我半辈子成就,你若是有意的话尽管选一个,价钱随意就好。”老人声音暮气沉沉,显得有些刻板,显然不习惯和人交流。 张灿点了点头,满屋转了一圈,他喜欢贪小便宜,但要分对象,这里的印章虽然个个精美绝伦,但对张灿来说无疑都是摆设,用不上的话,他也不好意思糟蹋老人的成果,这里有成品,有半成品,有下面已经篆刻好字体的,却也有很多下面都空白的。 老人看他拿起一个已经篆刻好字体的伏龙章,解释道:“这些都是老朋友们预定的,你不能拿。” 张灿笑了笑,将口袋中的田黄石拿了出来,老人初始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刚刚低下头继续篆刻,却猛然抬起头,上前两步将这块石头夺了过来,扶了扶眼睛柄,双眼发亮道:“极品田黄冻石,色泽金黄,石质细腻,血筋鲜艳,萝卜纹细密均匀,外表光滑如玉。老头子我篆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田黄石原料,你这东西卖的话出个价钱,不卖的话,我免费刻了,前提是你信得过老头子手艺。” 张灿点了点头,他本来不敢让一般人等轻易糟蹋,但是看到老人,他心里有底道:“只要老人家篆刻的好,价钱不是问题。” 老人脸一沉道:“我说过不要钱,也会尽全力刻。” 看老人认真脸色,张灿客气的笑了笑道:“老人家叫什么名字。” “我啊!大家都叫我老黄,具体名字我也忘了叫什么了!你随意喊就行。” 张灿汗颜了一下道:“那我还是喊黄师傅吧!” 你打算刻成什么形状,我这里有多种形状可以选择,或者你自己想要的形状,还有字体,一一说明,三天后十天后来拿东西。 张灿点了点头,随手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道:“就以这个女子为原型吧!只要五官刻画得出来,其余的黄师傅可以尽情发挥,不知有没有难处。”照片中女子一身白裙,五官如画,身段窈窕,双眼中充满自信,竟然是苏雪的照片。 老人皱了皱眉道:“这女子虽然长的漂亮,但是用真人做刻章我还是第一次做,九分把握吧,我尽量追求完美,你考虑清楚了!” 张灿心里一喜,这样说来自己还真来对地方了,要知道这种客户提出的要求几乎有很少能完成的,因为这种刻章不但要求刀工,雕塑水平,还对绘画要求极为苛刻,想要融为一体何其难也。而老人说九分把握,那十成十应该是没问题了! “你字体的话想要用什么字体?”老人问道。 “字体大概分为楷体、隶书、黑体、等等几大类。”老人又补充道。显然是怕张灿是个个中白痴,也是,老人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见过刻章这种要求的。 “黑体吧!”左原想了一下道。 老人点了点头:“黑体字笔画粗细均匀,自称神韵,确实算得上一种好字体。” 见老人转眼间就开始刻弄,左原道了个谢道:“我十天后再来,麻烦黄师傅。”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自己,接着又埋头捉摸了起来,不时的拿出照片比对一下。 左原无趣的摸了摸鼻头,有些好笑的走了出去,这老人倒是有意思的紧。 十天内张灿倒是无所事事,有时间去捡个漏,打眼这种业界谈起色变的名词,在他异能帮助下已经成了无物,现在他房间里很多私自收藏的古董玉器,虽然没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但看上去仍然是赏心悦目。 这一日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独自一人来到这家刻章店,看到的仍然是老人认真的脸色,只不过手里东西已经不是他那块极品田黄石。 老人看到他,眼睛一亮,起身拿起已经篆刻好的印章,憔了点微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轻轻的摁下了四个精致顺眼的大字:“无双宝鉴”旁边还有“张灿”两个小字。看上去赏心悦目。 老人有些不舍的把印章递给张灿道:“这枚印章是我雕刻的最有感觉的一枚。” 张灿好笑的看了一眼老人,笑着点了点头道:“黄师傅若是喜欢,就拿在手里玩吧,什么时候想起来小子了,再给我。” 黄师傅摇了摇头道:“这枚刻章一看雕刻的便是你心中人儿,别人拿了反倒没什么意义。” 张灿老脸厚度有限,被老人一脸认真说的有些含蓄道:“黄师傅大智慧。” 说完忍不住打量这个呈黄色的精致刻章,忍不住惊叹出声,晕晕的黄光朦朦胧胧,苏雪整个人俏丽在印章上,甚至连衣服褶皱都一清二楚,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时间竟然还有如此完美工艺。这上面的苏雪少了性格铺垫,显得冰冷如玉,气质如华,让张灿有些爱不释手。 玲珑起伏的身形动人心魄,这块田黄石已经活了,最重要的是它只有婴儿拳头一半大小,竟然让一个佳人活在了上面,张灿神情一动,忽然想到老人如此工艺,若是不专门刻印章,前去雕琢翡翠玉石,岂不是更显得技尽其用。 他刚要张嘴,老人像是看透了他心思道:“我只会雕刻印章,也只雕刻印章,人这一生精力有限,但愿专精一门,无需驳杂。” 张灿拿出一张银行卡道:“黄师傅雕出的这件东西无疑为稀世珍品,这是十万手工费,还望黄师傅不要嫌弃。” 老人眼一瞪,将卡接过又复递了回去道:“我说过不要钱,就不会要一分钱,你当老头子说过的话是什么?” “老人家坚持原则让人佩服,只是小子也有原则,小子的原则就是互不亏欠,虽然这十万花在这上面有些俗气,但是小子求个心安,还请黄师傅收下。” 黄师傅看了他一眼道:“你人倒是不错,这钱我收下了!” “说起来老头子绕了半天竟然还赚了一笔,业界内帮人刻个章,给这份价钱也算天价了!”老人自嘲道。 “对我来说这枚印章是无价的,钱这东西乃身外之物,给了黄师傅,我还嫌把黄师傅变成了俗人。” 老人不置可否道:“你刻这个印一来为女人,二来却是无双宝鉴这四个字让我有些迷惑,看得出来应该是古玩界的鉴定之类的,我也不太懂这个,只是无双宝鉴口气不小,我这有件小辈送的座驾,若是方便的话,我倒要先让你这无双宝鉴四字首先刻上它的身上。” 张灿也来了兴趣,老人感兴趣的东西由不得他不感兴趣。 正文 第两百零四章 木器 这间十来平方米的小店面,里面却是别有乾坤,若不是黄师傅领着他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他根本没注意。 略微猫腰的跟着黄师傅来到里屋,就感眼前豁然开朗,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眼前是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屋子,暗黄色的色调,古色古香的桌椅,墙上还挂着几幅古画,咋一看来,仿佛会产生错觉,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回到了明清时期。 黄师傅笑着解释道:“都是小辈们买的,老头子不喜欢现代那种浮华的感觉,就让他们专门请人将我这屋子装饰了一下,你也不用好奇,这屋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赝品,骗骗普通人还可以,你应该是认得出的。 张灿点了点头,他进屋的一瞬间,就运起黑白眼将这些赝品挨个看了一遍。 黄师傅指着一个很是华美的椅子道:“这张是我孙女给我买的椅子,据她说是明朝时一位重臣家里大堂里摆放的家具,我对木器也没什么了解,想让小兄弟帮我看一下,这张椅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灿只是看了一眼,就对眼前椅子的年份有了个大概印象,他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做工精美的木椅,就见眼前椅子大概一米来高,通体圆润,椭圆形的靠背处雕刻的是最典型的明朝木纹。 他围着椅子转了几圈,用手左右上下挨个敲了敲,不由大是惊奇,因为这是一张真正明朝时候的椅子,而且品向上完美无瑕,没有丁点缺陷,顺着椅圈慢慢滑过,入手顺滑流畅,细细嗅来竟然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木香,淡淡的香味让人闻之心阔神怡,普通的造型,普通的香味,普通的材料,结合起来成就了它的不普通。匆匆数百年,这张椅子就像是二十一世纪做的仿明家具,但是张灿却能肯定,这张椅子确确实实有些年份,细细算来,正好是明熹宗时期。他有些惊叹,这张椅子是谁用过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品相如此完美的东西,他生平仅见,而且这种材质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木料,说是紫檀木它却更加细腻,纹理更加完美。说是黄梨木,颜色又差之太远,特别是这种香味和沉香木又不同,闻起来淡淡的甜丝丝的透人心扉。 张灿突然有把这把椅子据为己有的冲动,这是件孤品,他几乎能肯定,再没有那张椅子能保存的这样完美。 黄师傅见他失神,闻到:“怎么样,小伙子?这张椅子是不是真的。” 张灿有一瞬间想要行骗的冲动,但终归叹了口气,认真回道:“这张椅子确确实实是明朝物件,价值方面恕我眼拙,不好估量,但是最少都要五千万往上。” 老人也是吃了一惊,旋即道:“这些个败家玩意,骗我说几十万买来,说是经常做做对身体有好处,我确还真信了他们。”他根本没想过张灿说的否正确,就像他心里早就认定张灿说的一定是事实,第一眼上老人就觉得眼前小伙子很不普通,这份不普通只有老人这看了半辈子人的目光才看了出来,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即使在礼貌谦逊都掩饰不了。 张灿对老人有些好奇,能买得起如此东西随便送人的人家,想来也应该能叫的出名头来,儿子或者孙子。 老人道:“小伙子,这东西我信了,你就写个鉴定文书,把你的无双宝鉴盖上去吧,顺便给它取个名字。” 张灿答应一声,笑道:“我现在可是野路子,这个做不得数,老人家当玩笑就好。”说完写好鉴定证明,就这样盖了上去,在他看来这多少有种玩笑的性质,没有公证处公证,他也没有鉴定师资格,老人既然相信他,那他也不介意轻狂一回。 “爷爷,在里面吗?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转眼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就这样走了进来,清晰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格外清脆悦耳,女子身穿一件随意的明黄色针织上衣,宽松的衣物遮不住胸前陡然隆起。下身则是一条浅色牛仔裤,紧绷的衣物将她身段勾勒出了诱人的曲线,皮肤细腻的让人不敢多看,生恐女子突然回头始料未及。 张灿也是把印章收了回去。 黄师傅古板的脸上突然笑了笑,道:“小玉,又给爷爷带什么好东西了!” 黄师傅突然的笑容,让张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看着被称为小玉的女子从包中拿出一个色泽品相皆是上等的田黄石,笑着说:“我随手买了块上等田黄石,想着爷爷应该很喜欢,就给爷爷带来了!”张灿看了看,见这块田黄石虽然不如自己怀里的无双宝鉴好,但也是极为罕见的上品了,如今被女子随手拿出来递给黄师傅,就像是一块普通石头。 黄师傅这才眼睛一亮,拿起石头道:“以后别这么破费了,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虽然咱们国家的红十字信誉不好,但是做点实事也是你们力所能及的。” 女子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一直放在心上,爷爷难道还不了解小玉。”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爷爷旁边的张灿,见他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问道:“爷爷,这是?” 黄师傅这才拉过张灿道:“这位小兄弟是个鉴赏家,刚刚还帮爷爷看你买的那把椅子来着。” “鉴赏家?”女子嘀咕一声,有些排斥的看了张灿一眼,她不喜欢有陌生人和她爷爷走得太近,更何况还是个年轻的鉴赏家,他印象中鉴赏家都是年龄不小的人物。但念在自己爷爷将他带到了这里,还是客气道:“请问先生都会鉴赏什么东西?” 张灿见她说的客气,但眼中的那种不屑一顾早就出卖了她,他不想遭人逅病,只好道:“鉴赏家谈不上,只是对古玩玉器有些好奇。” 女子这才认真打量他,就见他一身很休闲宽松的衣服,虽然长的不算很好看,但是五官还是很端正的,细看之下不会反感,而且能面对自己不亢不卑的说话,已经很难得,她随手从自己雪白如玉的右手腕上摘下那副张灿早就注意的翠绿色手镯递给张灿道:“这是我刚买的,你帮我估下价格,看我是不是当了冤大头。”清脆的语气有些不客气,就像理所当然般的直接。这种镯子向她这般年龄戴的本就很少,它戴上却显得自然无比,绿的是玉,白的是手,交相辉映,分不清哪个更诱人一点。 张灿接过来拿在手中,手镯上还有些温热,应当是女子的体温,他仔细看了看,就见这个镯子质地细腻纯净,翠水娇艳欲滴,无一丝绺裂。他反复琢磨,满脸认真,让女子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认真的态度足以说明诚意,就算猜不对,她也理解。毕竟张灿穿着上不太出彩,自己这镯子的价格他可能理解不了。 “这个我也说不准,这东西价格变动太大,碰上喜欢的多赚个一倍甚至几倍都有可能。” 女子当他猜不出价格,倒也不咄咄逼人,只是道:“让你猜这个也是为难你了,你毕竟只是鉴赏家,而不是市场家。” “大概四百万左右?”张灿道。 女子表情一愣,心里暗暗惊异,因为她这镯子是刚买的,价格恰恰四百一十万,被这张灿随口道来毫无波澜,就算是运气好猜对了,这份气度也模仿不来。她这才真正相信张灿能力,伸出手道:“我叫黄玉,我爷爷年龄大了,我有时间对接近他的陌生人态度有些警惕,希望你理解,我对我刚才怀疑你的行为道歉。”说完轻松的笑了笑。 张灿轻轻和她握了握,尽管很想不松手,但还是礼貌的稍触即分,道:“理解,我叫张灿。” 黄师傅笑了笑道:“小兄弟,你今天可要在这里吃饭,权当我对你帮我鉴定的那把木椅感谢你,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饭食。”说完也不管张灿拒不拒绝,转身就朝厨房走去,老胳膊老腿的难得利落。” 张灿张嘴想要叫住黄师傅,却不知道怎样拒绝,一顿家常便饭,老人既然是真心提出来了,再拒绝的话未免太过矫情。 黄玉招呼他坐下,笑道:“我爷爷就这样,文.革的时候他正上大学,却没什么怨念,只是人有些古板,这些年一个人生活,对做饭不陌生,我多次想要给他找个保姆,都被他拒绝了!今次我来竟然发现他对你很是热心,我其实也是心里有些妒忌你才会态度恶劣点,要知道他可是很少对人主动上心。” 张灿也笑了,他发现这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说话竟然也很是风趣,两人本来不认识,此时随意交谈,俨然很是自然,没有普通男女初见时的那份墨迹,这自然是黄玉的功劳,自己知道自己,他自认还不是那种见面熟的人。但他也知道,这种女人能对他熟络自然也会对其它男人一样熟络,所以他心里倒“哎,你这人还不错啊,年纪轻轻见识方面却很丰富,小女子在你身边可有些站不住脚。”黄玉又道。 张灿笑了笑:“你别太埋汰自己,我说你的镯子四百万左右,但你买的时候也只是花了四百一十万,别人想要拿你当冤大头,难!” “对对,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了,别人买少说也要被人宰个百八十万吧!”说完,捂着嘴巴小声笑了起来,不太张扬的笑容,但胸前却颤动了起来,张灿明知道不应该看向那里,可是还是忍不住瞄了几眼,以这种波动性来说,女子胸膛可称得上完美。 也放得开,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正文 第两百零五章 黄玉 女子没注意到他偷瞄眼神,只当对面是一个聊得来的人,接着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爷爷的?” 张灿将前些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才道:“老爷子手法没的说。” 女子道:“这个自然,我爷爷自从心灰意冷之后就一直抠弄这个,我小时候他还经常刻些小玩意给我,让我在同龄人面前赚足了面子。” “对了,你那美人印章我看下,能让爷爷亲自动手,想必是不简单的东西。”黄玉也不客气,伸手道。 张灿将那方印章掏了出来,递给黄玉道:“呶,就这块。” 黄玉眼睛一亮,不由拿过这方印章细细打量,爱不释手的左摸右摸,心道:“这女子倒很是漂亮,不过眼前男人看上去不太出彩,这枚印章上的女子莫不是他梦中情人。”想到这她看了一眼张灿,道:“这女子是?”感觉自己问的有些冒昧,她连忙补充道:“当我没问,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说。” 张灿暗笑:“黄玉八成把手里这枚印章当成他的暗恋对象了,却不曾想过,这正是他枕边人。”他也不在意,笑笑不语。 黄玉小心的道:“你这枚印章能卖吗?多少钱我都要。” 张灿摇了摇头,笑道:“这章我现在用不到,你若是想玩的话就拿去玩两天,卖得话就别说了,这个不可能卖。” 黄玉有些失望,不过旋即便恢复了,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枚印章的创意,玩个几天是否还能保持这份新鲜劲,就不得而知了! “咱们不去帮老爷子做饭?他年龄大把,在厨房有些不好吧。”张灿转移话题道。 黄玉摇了摇头笑道:“爷爷最讨厌别人帮助他,我以前也钻进去过,却被他骂了出来,不过这么会了,也应该做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就好,爷爷手艺还是很好的,当初奶奶生病,什么都吃不进去,只吃得进爷爷做的饭菜。” “来来,吃饭了!” 老爷子端着几盘菜走了出来,张灿上前接过放在黄玉准备好的桌上,又进去把剩下的两盘端了过来,赞道:“还没吃,仅是闻到这股香味我都要受不住了,老爷子好手艺。” 黄师傅点头示意两人去洗手,自己回屋,拿了一瓶茅台出来,打开盖子,准备了两个杯子,看着回来的两人道:“我就剩这一瓶好酒了,今天八成又喝没了!” 说着倒了两杯,显然是不准备让黄玉喝。 黄玉有些不情愿道:“老爷子,你这行为可不行,你也知道我酒量比你还大,你现在不倒我的,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喝你这点酒。” “去去,你已经过世的奶奶要是知道你饮酒,到了下面也不原谅你。”老人道。 黄玉明显是被抓住了要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酒瓶,闷头吃着饭菜,眼光不时幽怨的看着张灿,颇有些,张灿中了彩票的感觉。 张灿啼笑皆非,一瓶酒而已,至于吗?只是待他喝过第一口之后他就不说了,他不怎么会喝酒,但是也感觉这酒仅仅挨唇而已,一股糯香就已经传遍了他口腔,这液体也不是普通白酒一般白的透明,而是黏黏稠稠,颜色有些泛黄。 “这是我放了二十年的茅台,当初这种酒味道最正,现在这些已经没法子比了!”黄师傅解释道。 说完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口饮下,大把年龄,喝酒方面倒是痛快。 张灿也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久久不咽下,正是要回味一下这酒究竟好喝在哪里。 黄玉看的好笑,道:“这酒啊!非要懂酒得人才能喝得出味来,你若是不会喝酒喝到嘴里哪怕再香,再甘甜也比不上适合的饮料。” 张灿举杯示意了正滔滔不绝的黄玉一下,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道:“我虽然不懂酒,但还是要说这是好酒。” 让黄玉听得无语,感情自己的酸言酸语都被人听了出来。 三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张灿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饭菜,拍了拍肚子,感慨道:“黄师傅真是让人惊喜啊,小子想不出来有什么是你不精通的,雕刻,绘画,甚至做饭。 黄师傅点了点头道:“等到你真心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也会发现自己格外聪明。 张灿看了看时间,已经不短,起身道:“黄师傅,谢谢今天款待,我这也该走了,改日无事还要来混饭吃的。” 黄师傅摆了摆手,示意他自行离去。 黄玉起身道:“我也该走了,下午还有些事情,顺道一起吧!” 两人出了门并肩而行时张灿才发现,黄玉竟然只比他低了一点,虽然有高跟鞋的缘故,但还是能判断出她身高至少在168左右,这里胡同密布,车子根本开不过来,两人走了好一会才转了出来。 黄玉见张灿打了声招呼要走,招了招手道:“你家在哪,我送你一程。”说完将她那辆红色跑车停在了张灿身前。 张灿也不客气,随手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道:“在马连路侧。” “嘿,那里住的可都是大富之家,看你不显山不漏水的,藏得还挺深。”黄玉说着启动了车子,单手随意晃动了几下,车子就慢慢滑了出去,平稳的速度,让张灿没感到半分波澜。 张灿道:“什么大富之家,你不知道现在买别墅也可以分期付款吗?我这辈子注定还债的命。” 黄玉白了他一眼,突然一个加速,如箭一般,让淬不及防的张灿狠狠靠在了后座上,张灿苦笑道:“你就算想要加速至少也要打个招呼吧!容我把安全带绑上啊!” 黄玉道:“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这点事情。” 张灿看出她是存心的,索性闭上眼睛任由她如何折腾。 “哎,你回家有没有急事?” “没有。”张灿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对玉石了解有多少?” “我还算自负吧!” “那就好了!你若是没事的话陪我去个地方,我带你看一场热闹。”黄玉道。 张灿看她满脸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你不像是看热闹的那等人,你只会参与。” “嘿嘿,被你看透了!”黄玉有些不好意思道。 张灿强忍着被飞来飞去的感觉道:“你若是开慢点,我就跟你一起去。” 黄玉很是利落的减了速,车子如一道虹影,虽然速度仍快,但是却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们?”黄玉诧异的看了一眼车镜,后面一辆黑色奥迪车一直掉在大概五百米处,不紧不慢的跟着。 张灿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出了一回事,苏雪不放心自己独自出来,特意派的保镖,也不多想,只是对黄玉道:“让他们跟着吧!没什么恶意。” 黄玉看了他一眼笑道:“一个大男人出门还要带保镖,我开始好奇你究竟是何方人物了!” “你的保镖不是被你刚才那阵疾跑给甩开了吗?” 黄玉道:“算你还算明白事理,知道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整人,要不把这辆车也甩掉。” 张灿摇头道:“别了,甩掉了家里要打电话。” “恩,做好了!” 车子越开越远,却是向着郊区行去,又绕了几个弯,让对方向不怎么感冒的张灿彻底歇菜,分不清东南西北,终于车子在一个厂房前停了下来。 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和外面寂静的感觉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人升起一股不真实感,看了黄玉一眼道:“赌石厂?” “咦,你也知道。”黄玉很奇怪的看着他。 张灿也不理会,只是下了车往厂房行去,门口是几个衣襟严整的保安,见到张灿过来伸出手道:“对不起先生,里面不能随便进去。” “让他进去,这是我朋友。”黄玉上前道。 “嗯,黄小姐随意。”看得出来这几名保安对黄玉很是客气。 黄玉点了点头,面上一变,丝毫没了刚才的随和善谈,一举一动变得像个大家闺秀,让张灿看的暗暗惊异,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跟着黄玉走进去,眼前不由一亮,大概近千平方米的场地,地上铺满大理石地板,地板上一排排摆满了架子,各种不规则的石头静静的躺在上面,架子上都贴有标签,像是超市里供人选购的商品,只是价格有些惊人。里面大概几十人不时穿插其中,不时有人付过钱让切石师傅切开自己选中的石头,或失望,或惊喜,人间百态,不一而足,当然这些都是小人物。 还有不少人在旁边窃窃私语不敢轻易下手。所谓赌石就是将一些有可能出现翡翠的未切割的原石拿来卖,虽然和做生意没甚两样,但这玩意出货的几率少得可怜,这就要考验进行赌石之人经验,经验多者自然机会大些,经验少的话就完全凭运气了,基本是十赌十输,而且这类石头目前没有任何一种科技能穿透表皮进行内视,行家们基本是凭着原石的外表,和一些基本印记进行选择,因为这一行而倾家荡产之人不在少数。 看到黄玉进来,这些人见了或多或少的都会招呼声:“黄小姐好。”至于身边的张灿则是被人下意识忽略了! “黄小姐可是好久没来了!”一个中年人打趣道。 黄玉微笑着一一回礼,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现。 “我最近手气很背,感觉能出货的石头让我切来都是空空如也,要不你帮我选一个。” 张灿正用异能打量着周围,正自着迷,听到黄玉问话,他问道:“你说什么?” 黄玉瞪了他一眼道:“我说我手气很背,想让你帮我选几块石头,我出钱,出了东西对半分。” 张灿有些奇怪她的慷慨,笑道:“你倒是大方,不过我对这东西没有兴趣。” “切,骗鬼吧!看你表现就是个老赌鬼,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丝毫不懂。” 张灿是肯定有兴趣的,只是这女人什么来头他不清楚,天上突然掉的馅饼未必都是有馅的,还有可能是馊的,更何况他初来乍到,总归要先观瞧一下,难不成运起他的黑白眼,将这些有料的石头都买回去,这样一来老板保证不出多长时间就会出来压场子,为了这点事,没必要得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老板,小赚点还是可以的,太贪了必定遭来祸端,赌石如赌场,再有规矩的赌场你要是能赢得过分,恐怕也会变得没了规矩。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赌石厂 她领着张灿转了一圈,眼睛一亮,在一块婴儿脑袋般大小的石头旁停了下来,拍了拍手道:“就这块了!” 这是一块已经被开了门子的原石,所谓门子就是一些赌石商为了吸引人而将这块原石的诱人之处暴漏分毫,将一些可能出现好货的石头撕开一条口子,这块原石在所开的门子内能清晰看到一抹绿意,照理说应该很容易出现翡翠,黄玉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花了四十多万买下了。张灿摇了摇头,这块石头他已经看过,里面空空如也,不过他也不吭声,想看一下黄玉究竟会花多少钱而色变。 众人见她选定石头,好些人都是跟着到切石师傅的跟前,想看看能出现什么货色。人得好奇心是可怕的,四十多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来眼也不眨,甚至好些人都已经观察一块原石好几周而没有决定要买,这时看别人将自己心仪的石头切开,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切石师傅打量了一会,然后按着自己方法寻找最稳妥的办法进行切石,这块石头本就开了门子,是以切石师傅省了不少事,他本来是准备用切割机的,但是由于主顾是黄玉,是以切石师傅是手工切石,一刀刀下去,绿衣越来越浓,同时众人的眼也是越睁越大,这种绿色是最正的,也是最有希望出货的。 随着又一刀下去,绿意竟然有深变浅,直到慢慢恢复普通颜色,众人齐声叹息,基本能确定出不了货了! 黄玉也不失望,笑着道:“我就说吧,我最近手气很差。”众人不由善意的笑着,知道她不在乎这些钱,有人笑道:“黄小姐豪气,不如再弄几块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是啊!再来几块。” 黄玉笑着又不轻不重的拿了几块,又出去了几十万,还是一无所获。 众人再也不起哄,这玩意邪乎得很,可以说跟运气牵扯很大,曾经有一个有钱人不信邪,将一个赌石厂买下了将近三分之一,结果是将近倾家荡产,出了几件不咸不淡的普通货色,又逢公司巨变,从赌石的高楼上直接跳了下去。 黄玉为人面面俱到,是以众人小小玩笑后就不在多言,甚至还有几人在旁小声劝说:“今天黄小姐运气不行,还是改日再来讨回场子。” 张灿已经基本将这里打量一遍,这场子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是这里的石头可谓是天价,最便宜的一块是十万块,甚至最贵的有上两千万,这还是赌石厂最近没有弄原石的缘故,这里大大小小大几千块原石,总价值不可估量。 突然另一边惊呼声响起,就见一旁几人扎堆的地方另外一个切石师傅切出了好货色,货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银白色西装,戴着副金丝眼睛,显得斯斯文文,若不是眼中没有半点光彩,应该是一个能让女人着迷的男人。 眼见人都围了过去,张灿道:“咱们也过去看看?” 黄玉不经意的扭过婀娜的身形,看也不看男子一眼,若无其事道:“你想去就去看,我随意转转。” 张灿不吭声,但也没围上去看,他心思也活络,看出了黄玉好像很是讨厌这男人,他也懒得自讨没趣。 “是极品冰种,闫少爷高明啊!” 惊呼声响起,眼红者也不再少数,但大多数都是违心的祝福,显然这男人有点来头。最顶级的翡翠是正绿色的玻璃种,冰种却也是难得,虽然不如玻璃种,但是看众人口中闫姓男人手里哪块翡翠,晶莹剔透的外形,显然也是难得一见的纯色翡翠,特别是接近成人大拇指的外形,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水润粼粼。其实张灿看来翡翠品色固然重要,但雕工也是不差品色,极品翡翠经过极品加工才是真正的好玩意,这块冰种加工的好的话少说也能卖个500万,这也就是说这男人五十万买的一块原石很有可能翻个十倍。 闫姓男人拿着这块翡翠,脸上也没见什么激动神色,反倒是旁边众人反应更加激烈,赞叹不休。闫姓男人显然没有考虑周边之人出价,拿着翡翠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黄玉转过头装作没看见,她人缘很好,却唯独对正朝这边走来的男人意见很大,感觉他走到近前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不顾张灿反对,用那双柔夷,紧紧抓住了张灿的大手,这让张灿颇为头疼,黄玉明显是祸水东引,他有些皱眉,无端惹上敌人,他肯定不干。正想将黄玉手挣开,却见黄玉看着他眼光满是哀求,他本以为黄玉是个性格坚韧的女子,现在看她如此,他心里不由一软,深吸了口气,放自然了很多。 闫姓男人显然很有教养,即便黄玉不理他,他也是站在两人身后,小声道:“小玉,我听说你最近经常来这边,我专程在这呆了几天,你看我手里这东西是不是很漂亮,这是我刚才随便赌石赚的,我打算用它雕成两个玉坠,到时咱们一人一个。”说完将手里翡翠拿到黄玉跟前,上前就要抓住她的手往她手里塞。 黄玉带着张灿退了两步,满脸冷色道:“闫真,我和你没什么关系,请你放尊重点,你再动手动脚我叫保安了。” 张灿有些无奈,自己好像本来就属于那种被人无视的角色,即便现在被黄玉这个大美女主动牵着手,眼前叫闫真的家伙也是没有看到自己,或许在他心里自己跟黄玉本来就一点可能没有。 闫真有些急切道:“小玉,你现在怎么能这样,那个男人不犯过一点错事,我现在改了,彻底改了,你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说完没?”黄玉道。 “说完了!”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一:你做过什么跟我没关系。二:我现在跟你没一点关系。我正在尝试找个男朋友,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黄玉脸上不变道,以往的柔和笑容哪里还有一点。 “小玉,别闹了!你以为你随便找个男人在我身边表现亲热点,我就相信他是你男人了。”闫真看了一眼张灿道。 “闫真,你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你自己不烦我都烦了!麻烦你再想点新鲜的,还有现在我要和我男朋友玩赌石,请你先离开。” 闫真眼看众人目光都是往这边偷偷瞄来,虽然不敢直接看,但也是让他心里不爽,他强笑道:“赌石的话我这几天运气好,我来帮你选。” “要不你出钱,我来选。”黄玉突然笑眯眯道。 闫真表情一滞,这赌石厂若是任由黄玉来选,他算是死定了,但是他又拉不下面子,突然笑道:“这样吧,小玉。咱们公平点,我身为男人,咱们一人选三块,你若是选的原石出的货色超过了我的价值三分之一,那我就算输了,保证以后不再纠缠你。反之我要赢了,你给我个机会,你的三块原石不管多贵,我付钱,你就算输了,那么解出的货色也全是你的。” 黄玉道:“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但是我不会给你机会。” 闫真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就算输了不给我机会,我也认了!” 张灿倒是有些佩服眼前男人了,任谁都看得出黄玉有意气他,他却能忍到现在,若是换做自己恐怕就不行,不过他也是心中寒意上涌,这男人要么死皮赖脸,要么就是心机深沉的那种人,看黄玉对他态度,后者可能性较大。 众人见有热闹可看,都是往这边涌了过来,黄玉点头歉意的对着张灿做了个歉意的神色,然后自己去选择原石,她也是被男人缠的没了办法,她还算了解闫真,知道他说话还靠谱,所以才答应了这个有点赌气的要求,至少她心里认为两人之间的胜算在三七,自己七他三。 “老孙,你说闫公子和黄小姐两人谁能赢?”一边看热闹得人有人讨论。 “闫公子的父亲在整个北方都是数一数二的玉器商人,虎父无犬子,闫公子对这方面也应该了解很多,你难道没注意到闫公子每次来最差的一次都是不赚不赔吗?这说明闫公子对这方面确实有自己的窍门,反观黄小姐虽然玩的不大,但是几乎没赢过,所以我猜黄小姐应该没有赢的可能。” “这个说不了,神仙寸玉难断,赌石这行没有谁能十拿九稳,两人的条件若是相同那闫公子赢定了,但是现在闫公子却说黄小姐超不过他三分之一,未免有些不理智,若是黄小姐将那最贵的几块原石全部买下,我是不信不出点东西。” 众人各有说法,一时间难以定性。 “大家别讨论了,结果出来了才知道谁输谁赢。” 张灿看着黄玉果然不出所料的往那最贵的几块玉石而去,不由叹了口气,他和黄玉短短相处,却算得上是朋友,就算冲着他尊重黄师傅,也要帮黄玉一把,只是看黄玉态度他有些晕乎两人的关系,才不敢轻易出手相帮。 闫真行动迅速,不时走到一块吧原石前仔细端详,其余两块他倒是选得快,应当是早就相中的,都是百万上下,第三块他将手有些犹豫的放在一个脸盆大小的石头前,这里石头基本都是从缅甸拉来,比如眼前这块脸盆大小的石头,标价是四百万,虽然没有开门,但是根据他的经验来看,这块石头皮色黑或黑红,而且分布均匀有条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黑色大蟒横卧,多数是能出好东西的,他不在犹豫,当即选定。 其实赌石的门道多了,赌色,赌种,赌地张,诸如此类,但两人显然没什么顾忌,只是以价值定输赢。 他也不急,抱着双手看着黄玉选择原石,他嘴角抽了抽,这娘们果然是如此选法,就见黄玉快步走到几块最贵的原石跟前,稍微端详,然后在众人满是鼓励的目光下,小手一挥,将三块总价值大概五千万的原石一指道:“打包!”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赌石 闫真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五千万花出去连个水声都未听到,他心里郁闷可想而知。 张灿也是心里好笑,但也同时有些怒其不争,这姑娘以为贵的就是好的,她选的那三块原石体型都堪称为巨大,但是张灿用他的黑白眼扫了一遍,竟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两块坑爹的空空如也,只有一块有料,但是里面的料子却是赤红色的,但凡翡翠石皮没有现绿,首先就没有了在价格上优势的可能,这块赤红色的翡翠个头也不算小,差不多有婴儿手掌一半大,但是品相上实在只是一般,算不得特别好,如果只是低价赌得,那也还不错,但花了这么多钱却只得到这点东西,张灿感觉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这块翡翠就算切出来,也只是一块值个十几二十万的东西,这么大块,十几二十万,足见黄玉运气之差。 反观闫真选的那三块,虽然价值同样不菲,但是其中两块有料,而且价值还不低,可以说黄玉几乎输定了,他也没什么感觉,毕竟输赢黄玉都是赚的,也用不到他操心了。 几个工作人员,用工具把这三块大石头弄上解石台,就不再管,因为专业师傅们正在解闫真选的那几块石头,黄玉也不催促,反而拉着张灿来到近前,静观别人解石,这几块石头体型也是不小,手工的话速度就惨不忍睹了,几个师傅在一旁小声的议论了一下,然后给这些石头画上线,拿出切割机就这样小心的切了上去,众人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赌石厂里少有的安静,或许两人这般赌法没什么,因为这里面随手拿出个几千万者不在少数,但是大家看的是热闹,特别是闫真和黄玉的热闹。 一块原石很快就被解成了无数小块,空无一物。 “赌垮了!” 围在边上观看的人就在低声说了起来,不过对赌石来讲,也只有赌垮了才算正常,要是赌涨了,那才是稀奇,虽然来赌石的人都是冲着一夜暴富的发财愿望而来的,但真正能赌涨的却是万中无一! 黄玉有些欣喜对张灿道:“没有出货,希望他下两块也别出货。” 张灿看她高兴,也不忍心打击她,只是随口道:“出了货落入你的钱包,你竟然还要往外推,真是说不了你。” 黄玉道:“我答应跟他赌石,虽然对我没什么坏处,但我其实已经变相的加了赌注,人活一口气,我若是生生咽下这口气,相信我以后见了他就不会这样随意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欠了他,我们已经扯平了,但我若是赢了就不一样,我可以客客气气的将出的货给他,然后说一句:以后就别纠缠我了。” 张灿看她如胡言乱语一般,但说话的时候却是表情严肃的可以,知道她其实是个坚守本心的人,一旦下定主意就很少有外物能扰了她,赌注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决心,必胜的决心,可以说她是拿自己的运气去赌别人的技术。 闫真无意间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两人牵着手窃窃私语,这让他原本以为没有威胁的张灿上升了一筹,看两人说话的样子,就算不是情侣,那也是较一般朋友较深,他自以为自己在张灿身边都是优势,所以不甚在意。但是现在却容不得他不妒忌,他认识黄玉这么久也仅仅是牵过手而已,还是趁她不备,偷偷抓住的,事后立刻就被黄玉挣开。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说:黄玉是知道自己观察两人,专门做给自己看的,至于那男人,路人一个,实在不行,找些人狠狠教训一顿便是。看着第二块石头已经被划好了线,他不由也有些紧张,他虽然有些技巧,但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十拿九稳啊,现在能出来一件有货的,无疑给他增加了底气。 切石机刺耳的切石声让闫真心里有些激动,这不是钱的事,而是关系到自己的尊严,若是输了再被人甩开,是他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所接受不了的。 众人遗憾的眼光过去不久,就被第二块所吸引了,这是块三四百万的东西,表皮上已经有了不少青绿色种水,是极有可能出货的好东西,也是很多人看好并且私下打赌的好东西,石块慢慢剥落,一次下去已经有条状的绿带盘卧,切石师傅也是动力盎然,切出了东西主家要给彩钱的,他就曾经切出了一块价值千万的玻璃种,主家一高兴就给了他五十万支票,当然这五十万也被他心里一热买了一块十拿九稳的东西,结果却倒赔了四十万。 离得较远处还有几个漫不经心随意选石得人,看着这边多少有些好笑,这几人都是年龄较大的那种,其中一个是一个四十多岁胖胖的中年男人,而另外一个岁数也是差不多,但是体形上相对要庞大许多,之所以说庞大,是因为他身高最少在190以上,强壮的身形将一身西装撑得紧绷绷的,眉目较深。看上去有些无声慑人,若是苏雪在此的话,应当认识其中一个,他舅舅王前的好朋友-林志彪。也就是那个胖胖中年人。 中年人笑着对大汉道:“两个小儿女的事情,竟然也这么多人感兴趣,就这些人的素质,也配称为专业赌石。”他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是没什么话说,随口感慨,看得出来他跟大汉也不太熟。 大汉声音略微生硬道:“林老板,你邀请我来到大陆已经时间不短,现在你又带我来这,不会是看戏吧!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他声音冷硬,不像中国腔调。 林志彪道:“小店里的三块比较珍贵的石头一次性被人买走,我怎么也要来看看的,生意嘛,随时可谈,到时间咱们找个好地方,喝着红酒,再找几个美人相陪,岂不是大爽。” 大汉皱眉道:“你说的不错,你这里确实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希望你看了这里热闹,能尽快将我们之间的事情敲定,我手下那些人,在你们国呆的时间越久我越是不安心。” 林志彪抬了抬手臂,拍了拍他肩膀,道:“安心,这件事情你要相信我。” 大汉本来要回答他,但是突然间瞳仁一缩,紧盯着林志彪道:“林老板,那几人是干什么的,我看了他们很不舒服,若是有必要的话,希望你能将他们弄出去。” 林志彪表情一呃,顺着大汉眼神看了过去,两三个黑衣男人正站在人群外围无所事事,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大汉道:“他们没什么特殊的啊,再说了,闲杂人等我的人是不可能放他们进来的。”说完叫过一人道:“去问问门卫是怎么回事?”他虽然不知道大汉忌讳什么,但还是很尽心的调查。 大汉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曾经是干什么的?” 林志彪点头,大汉曾经是缅甸军人,而且职位好像不低。 “我曾经身为缅甸某军区的教官,对军人再熟悉不过,这几人全部都是军人,而且不可能是退伍军人转为保镖的那种,他们身上锐气还没有减少分毫。” 林志彪被大汉说的有些犯晕乎,道:“这里有钱人大把,有几个出色保镖不为过吧!” “我之所以现在没栽,就因为信奉你们中国的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不是充满惰性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很快前去询问门卫之人回来了,道:“老板,那几人是跟着黄小姐身后进来的,说是黄小姐的朋友,门卫也询问过黄小姐的意思,是黄小姐让他们进来的。” 林志彪放下了心,知道他们口中的黄小姐,一个在他眼中除了容貌都是很普通的姑娘,自己只是开了一家不错的公司,每年还能进账个上亿元,或许在普通人眼中已经算得上高不可攀,但在他们这种人眼中,这种人其实算不得什么,还没能接触到顶层的边缘。 据说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他也没有调查过什么,只是黄玉常常来这里,他偶尔搭讪过,这姑娘给自己的印象就是很会做人,而且锋芒内敛,他也只是隐隐有感觉,这姑娘的底气来源绝不是她那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黄玉和张灿,这是黄玉第一次带别的男人过来,而且也从来不知道黄玉带过什么保镖,他也对军方有些了解,那三名黑色西装男人绝对不可能是黄玉能找的到的人,难道是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只是他没有多想,事不关己,他何必小心的像个老鼠。 回头对大汉道:“那几人是这里客人的保镖,如果没有必要,你就当没看见吧。” 大汉有些不高兴道:“你别告诉我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我在这里的话会很不放心。”他其实也没什么必要非要赶走几人,只是他明显感到三人的不简单,以往见得保镖很少有这种气质,所以他才会心里不安,身在异国他乡,总归少了点感觉。 林志彪脸上沉了沉,发福的脸上有股不相称的阴冷,叫来几人指着三名大汉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马上将那三人弄出去。” “是,老板。”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大汉 第二块石头很快被切开,一抹莹润的绿色透了出来,切石师傅马上将切石机放到一边,小心的把翡擦净,放在眼前看了看,雾蒙蒙的有些魔力,旁边之人有些兴奋,讨论道:“看着品色,还有块头,明显又是一块上等冰种翡翠,而且颜色比上一块更正,块头也大了将近三分之二,少说也值个一百多万吧!” “一百万,你出一百万试一下,看别人会不会卖你,你眼神还是不行,怪不得没弄出来过好东西,知道翡翠还有哪一点最重要吗?形状!你看那块翡翠的品相,椭圆形,你就算专门弄也未必弄得成,所以这块翡翠最少也值两百五十万。”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让闫真有些飘然,最近自己运气也是好,平常的话能保持不亏本就不错,如今弄了几块都是呈几何倍剧增,他如何会不高兴,随手给了切石师傅几万块,然后拿着这块翡翠来到两人面前,对黄玉道:“玉儿,还要不要比了,这种东西你就把这里全部原石解开都未必有第二种。”说完将翡翠递到黄玉身边示意她拿走。 黄玉咬了咬嘴唇,她也知道闫真说的是真的,但是她能甘心吗?她也不伸手,只是道:“闫真,事情还未结束,你还是先收起来,到时候一起给我我肯定会要的。” 闫真伸在半空中得手有些僵住了,众人的眼光都在这边,他无疑有些下不来台,只是他没有丝毫表示,很自然的将翡翠装进口袋,道:“我先去看第三块原石什么状况。” 张灿感觉灵敏无比,知道闫真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他还是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对黄玉道:“你这人也不怕得罪人,这种事情大家客客气气解决就好,何必非要撕破脸皮,你一个女人平时连个保镖都不带,这闫真若是被你气的没了理智,你想他会怎么做。” 黄玉沉思了一下,脸上早就没了阳光,有些低沉道:“他不敢的,我所担心的是我今天八成会输了,他竟然切出了这么好的东西。” 张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道:“你们之间我也不便说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搞清楚一点,我们不是闹别扭的情侣,而是他闫真对我死缠烂打,将我逼的没了办法,所以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希望你帮我,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几千万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小钱,我可以厚着脸皮将今天出的东西全部给你,另外我可以再给你两千万。” 张灿道:“咱们今天刚认识,连朋友都勉强,用钱这东西说话确实挺合适。” 听出张灿嘴中的讽刺意思,黄玉道:“你若是能帮我,我真希望你帮我,给你钱没别的意思,只是我的原则,你看出来我爷爷的性格没,我的性格其实很大一部分和他没什么两样,况且闫真也有些势力,今日你和我一起本来就会得罪他,这几千万算是我的歉意,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感觉和你很聊得来,就带你一起来了,闫真会来这里,我真的没想到。” 张灿不在吭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黄玉说的确实很对,而且几千万明显已经是个天文数字,黄玉能给他正说明黄玉是个很好交往的人,最少钱这东西黄玉不看重,一个不看重钱的女人,对张灿来说,本来就应该生起好感的。 很快的第三块原石也被解开,同样出了东西,是一块墨绿色的翡翠,品相说不上好,但算得上物有所值,至少比他买原石所用的钱多了几十万。 闫真松了口气,虽然没能再出好东西,但他已经胜券在握,黄玉输了,他能肯定。 几名保安走到三名男子身边,客气道:“几位能不能跟着出来一趟?” 中间男子道:“我跟你们出去。”说完示意剩下两名男子留在原地,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几名保安有些发愣,一人道:“实话说吧,三位来这里也不解石,而我们的规矩就是,不是客人是不能呆在这里的,所以,三位.....” 听着如此牵强的借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越发疑惑,也愈发警惕,他们来是保护张灿安全,如今竟然要被人往外赶,而且理由如此牵强,他们如何肯走,想到这,三人索性不再理几个保安,将目光看向它处。 几名保安有些怒意,其中一人甚至忍不住动手,被另一人拉住道:“跟三位说实话吧,我们老板不太欢迎三位,你们应该是保镖吧,你们可以放心出去,你们保护的人在这里不会有丝毫问题,而我们是受了老板吩咐,没有办法,工作分内之事,希望三位理解。” 三个男子互相看了一眼道:“让你们老板亲自过来吧,而且他亲自来我们也不可能走。” 为首保安拿出一个电击棒,道:“三位确定不走?” 看了保安们手中的电击棒一眼,三个男人相视笑了笑,道:“东西太过简陋,还是让你们老板亲自来一趟。” 几个保安有些无奈,这几人软硬不吃,难不成还真能在这里大打出手,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三人所保护的人有些身份,他们老板可能惹得起,但是他们几个小保安惹得起吗?就算惹得起,他们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无奈的回到林志彪身前,小声的解释了一遍,林志彪看了大汉一眼道,要不咱们亲自过去看看,你对他们评价这样高,他们保护的对象想必也不简单,我也不敢轻易乱来,你应该理解,中国的关系最为复杂也最为讲究情面,一个名牌大学的校长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就连省长也不敢轻易开罪,就是这个道理。 大汉其实最担心的是自己行踪被人跟定,才让林志彪前去试探一下,如今什么也没问出来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让他有些不屑。道:“咱们一起过去看看,确定他们是保镖的话,那就让他们呆在这里吧。” 林志彪带着几人来到三个男人身边,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直说吧,我可以让你们留在这里。” 为首之人显然很擅长解决这类事情,道:“我们自然是保镖,但是没什么可直说的,这位应该是这里老板吧,你对保镖是否一点都不了解,我们不是司机,也不是秘书,单纯的保镖,只负责所保护对象的安全,对象是什么身份不管我们的事情,这样说这位老板还要问什么?” 林志彪心里恼火,却不会轻易发出来,本来一件小小的事情弄到他现在下不来台,对面之人已经摆明,他们什么都不会说,而且还非要留在这里。 大汉冷眼旁观,他何等眼力,没多一会就观察到三人身上绝对有枪,而且还是在最容易拔出的位子,他对中国了解很多,知道有私枪的人大多两种,一中就是警察,第二种就是很高级的那种保镖,银行押运员的枪都大多是摆设,可见中国的枪支管制之严格。他心里有些嘀咕,这里好像没有值得这三人保护的对象。 而三个男人也是紧张了起来,这大汉明显不是普通人物,军人和军人之间有些时候会有感觉,他们奉命保护张灿,对任何一个来历不明之人都要警惕。事情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两方本来没什么交际的人,现在却是互相警惕,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最后林志彪没什么办法,只好安排了几个保安跟在三男人身后了事,而自己则是和大汉离开。 大汉看了林志彪一眼道:“我该走了,一直呆在这里太没有安全感。” 林志彪恨恨道:“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等到他们出了赌石厂我们就能知道他们保护的对象是什么身份,到时间?” 大汉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天色,夕阳正沉,天再过几个时辰就要黑了,点了点头,双手张开对着夕阳昂起了脑袋道:“林志彪,你的行为举止让我怀疑你只是个接头的,真正的主人好像没有半分诚意。”窗外是几辆私家车静静的停在外面,瞧着车胎的挤压程度,可以确定车中做的有人,而且人还不少,玻璃是黑的,也看不到里面状况。 林大彪擦了擦汗道:“吴先生说笑了,你要理解你来是做什么的,而我的身份一点不重要,我只要能确定你们做什么就已经足够。”他这样说其实已经承认大汉说的是对的。 大汉点了点头道:“但是我来了这么久,你们也没一点消息,虽然过得潇洒,但是时间不是这样浪费的。” “关于这点你们应该放心,时机未到,是用不到你们的,而做你们这一行,最为重要的是安稳,而且安稳之余还有大笔的钱拿。” “你这话说的没错?虽然我已经安稳不起来。”大汉道。 切石师傅已经画好了线,问了一下黄玉的意见,在得到黄玉肯定回答后,他才将大石运往大型解石机上小心的解了起来,这块价值两千万的石头个头足有一米高,外形则是不规则的圆形,表皮上几抹绿意有些诱人,其实赌石之中有这样一种说法,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一条线说的就是绿衣有规则的排列,而一大片说的则是绿色分布较广没什么规则的那种。这倒不是说后一种没有前一种好,而是只是一个说法。 这块石头就是后一种一大片的那种,本来不会值这么多钱,但是由于个头大,而且还是老缅一次运来的时候所看好的东西,老板才定了个这么高的价格。 大型切石机的嗡嗡声响起,灰白色的石块内部被水淋得有些湿润,这种石头才是最有看头的,价钱高,在人们的潜意识里自然是容易出好东西的,甚至价值连城也不是不可能,不是有前朝慈禧太后的那几颗大白菜在那放着吗?这么大块头的东西,也只有这么大块头的原石能出啊,虽然几率比彩票还小,但也是个念想不是。 石皮慢慢剥落,虽然画好了线,但切石师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种东西不管他看不看好,他都要全力去切,万一出点事故,在这行混不下去都是小事,被人报复那可是大事了,能买起这种石头来玩的人,想要整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大石慢慢分解,慢慢变成更多小石头,空无一物! 这巨大的反差让众人齐声叫出声来,甚至有几个动过心思想要咬牙买下的人都是庆幸且感激的看着黄玉,这姑娘当了先锋,用空无一物的大石头断了自己贪心,叫声姑奶奶也不为过啊。黄玉只是咬了咬牙,无形中像是感觉到了闫真目光,看着没什么表现的张灿,没来由的委屈升腾:这男人怎么会如此没用,帮不了自己一点。这块石头本来是她期望最高的,也是最贵的,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让她心里空了一半,这不是赌钱,她的性格就算变成了穷光蛋她也不会喜欢上钱,这种赌注是无形的,也是她最重视的,没有人能知道她是个多骄傲的女人,所有人都被她阳光的外表和谦逊得体的谈吐骗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红翠 她不去看周围目光,依然风度翩翩,心里想法永远和她表情重合到一起,这是她自己认为的。“切下一块吧!”她不紧不慢,成竹在胸。 师傅叹了口气,将另外一块大石头也推上解石台,嗡嗡声复又响了起来,一如往常,只是切石师傅更加小心了,他怕出了一点差错被人当成出气筒,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毕竟赌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赌石的人,总是赌输的多,而解石师傅解石的话,解垮了,价值少的还无所谓,解垮了那种顶价的毛料,没有出玉,那以后别的客人一般就不会再要他解石,讲的是个兆头,通常那些解石解出了顶级的翡翠的师傅,那以后生意就火了! 两块差不多的石头,就连外形都差不多,只不过这块石头表皮上黑的有些罪人,这不是真正的黑色,而是一种绿到极致的墨绿,成团状分布,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足球般。 重复的过程,机械的声音,所不同的是切石机破坏的是一块酷似大号足球的艺术品,眼看着那层艺术外衣被剥落,张灿不由叹了口气,这姑娘运气不说了,至少在这上面差到了极致,三块中唯一一块有东西的也被落在了后面,虽然在前面也注定了结局。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信心在握的闫真都免不了紧张,这种东西一旦出了货,价值实在不好说。 黄玉表情没变,众人也没心情注意她,只有张灿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汗意,和被抓的越来越紧的手。 林志彪和叫吴先生的大汉也过来了,这几块石头是他场中最贵的,他也想要看看能出什么东西。 石块滚落,慢慢分解,颜色越来越少,直到一片灰白,统一的颜色有些刺眼,伤了她眼睛,黄玉轻轻揉了揉眼睛,不动声色的抹去手上湿意,笑道:“忘了手上有汗,伤了眼睛了!” 张灿心里有些触动,她眼睛黑亮而晶莹,此刻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滚落。 张灿情不自禁的用手帮她抹了抹,谁知道却是越抹越多。 他小声道:“输了就输了,人生起起落落,没什么放不下的。” 这句话刺激了黄玉,她再也忍不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情真意切的哭声,苦到极致才哭。身体有些无所适从,双手紧紧抱住了张灿,哽咽道:“你……不是个男人,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不想输……就是不想输……”她有些语无伦次,双手却抱住张灿的腰,越来越紧,眼泪很快将张灿的上衣弄湿一片。 张灿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突然响起的哭声让他感受到了黄玉心里的苦楚,将手放在她后背,试探的拍了拍,然后更加自然的安慰道:“我确实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个男人,咱们才认识不久,你会情不自禁的抱着我,拿我当女人了吧!” 听着张灿调侃的声音,黄玉破涕为笑,却还带着哭音,哭哭笑笑,让人酸楚。 闫真面上更加冷了,从黄玉哭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没了希望,但是他不甘心,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她也要得到她的人,更何况他和黄玉认识这么久,黄玉都没有过这种表现。 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冷声道:“该切第三块了!” 黄玉擦了擦眼泪,她已经彻底没了希望,对第三块也不抱什么希望,像是用了全部力气,挥手想要说:“切了吧!” 但手臂却没落下去,半空中被张灿抓住了,话自然也没说出去。 张灿将她带到一旁道:“这块就不切了,我想要换一块石头。”看着惊讶的闫真道:“我换一块便宜点的,也给闫公子省点钱不是?” 闫真没理由对他有好感,反倒是应该嫉恨他,不屑道:“你说的话管用吗?” “管用,他说的就是我的意思。”黄玉出声道。她没了办法,虽然对张灿也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出声应和。 众人对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人好心劝道:“黄小姐,价钱贵点出东西的希望才大点,想好了?” “是啊!这东西本就拿不好注意,还是别换了。” 黄玉不为所动,只是对闫真道:“我要换石头,你同不同意。” 闫真不想在惹这么多事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没这么简单,面对这种事情能说出来“换石头”这种话来,他有理由相信张灿有点把握,虽然他妒火攻心很想要张灿丢一次大脸。 他道:“我钱已经付过,咱们这行没有说退货的规矩,买了就买了,我答应你,这里老板也未必肯啊!小玉,你要理解,你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林志彪早就注意张灿,那几个保镖他如果没猜错就是来保护张灿的,他有理由相信张灿不是普通人,索性道:“闫公子,他想换就换一块吧,多了多少钱我明天退给你。” 众人这才发现这家赌石场的老板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众人身后,都是自觉让开道,让两人进来。 闫真表情变了变,他没想到林志彪会主动说出这种话来,林志彪他自然认识,在京城里虽然说不上上等人物,但也不是简单角色,这种规模的赌石场只是他旗下算是中等,比这个更大的赌石场他至少都有三个,而像这种规模的,他足有十多个,以下更小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当然也不光是在京城的产业,而是各地都有,甚至外国。他父亲虽然有钱,但他也不敢开罪林志彪,傻子都知道弄这种产业的人要有多手眼通天。 他客气道:“林老板既然说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为我省钱的事情,我还要谢谢林老板,改天一定请林老板好好吃顿饭。” 林志彪和他客气几句对张灿道:“这位小兄弟,去选你的石头吧!”张灿诧异他的客气,稍微点了点头,就想要去挑选石头。 黄玉抓住他的手,精致的脸上早就将眼泪擦干,只不过眼睛还有些红肿,道:“对不起,害你掉了进去。” 张灿装作恼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今天丢人丢大发了,若是在选出一块白石,咱们不如抱着团从国家大剧院的顶上滚着玩吧!” 黄玉见他轻松自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将心放了下来,笑道:“好啊!不过带着乘风伞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飞起来。” 张灿道:“放心,有赢无输!就是不知道你答应我的将东西全部给我还当不当真。” 黄玉表情一滞,道:“你还当真有把握。” 张灿摆了摆手,不再开玩笑:“天色不早了,我要赶紧了,若是回去太晚,保不准回去就是一阵声讨。” 说完向着那一排排架子走去,走马观花般的,像是真的在超市买东西,眼睛一闪而过。 “嘿,那小子还真是人才,他以为买破烂呢?赌石有这种选石头的吗?什么色泽品相都不看,就这样一扫而过。?”有人道。 “啧啧啧!我还真挺羡慕他,我什么时候能像他那样随意的挑选我这辈子也算满足了!” “熊!”有人不屑道。 张灿对赌石还真的说不上精通,只不过他有黑白眼,况且他对玉石有些了解,想要找出价值最高的还是比较容易的。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看了不少,只是没来得及琢磨价钱,照他看来,这东西就一回,而且老板还在,那就选个最好的,至于暴露之类,不在他考虑范围里,随别人怎么琢磨,买彩票有时间还中奖呢,赌个石头为什么不能中? 黑白眼中不停闪烁,一块块原石被剥去了诱人的外衣,直指本心。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虽然超过了价值的三分之一,但是赢得不光彩。”他暗自琢磨。 将赌石场转了大半,好东西发现了不少,却没能超过闫真那块,他倒有些佩服闫真了,运气有时间是跟经验挂钩的,他运气接连爆棚,说明经验也不算低,场中他今天赌出来的那两块绝对是属于上上品了,少有能比得上那种价值的翡翠。 突然他在一块一人来高的大石头旁停了下来,这是块红褐色的石头,块头虽然不小,但是价钱却也不贵,五十五万!他不会考虑到周围得议论声,诸如这块石头不行,出料的几率很小之类的。 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在这块大石头的内部定格了,一块赤红的翡翠静静的躺在石头偏中心大概十公分处,这不是玻璃种,只是算得上上品的冰种。这也不是最有价值的颜色,只是鲜艳的像一轮烈阳。 翡翠里讲究色度,透明度,和形状。所谓玻璃种也不是只有一种颜色,只是绿色为尊,最是惹人祖母绿,就是这样说的。其它颜色虽然不如这种绿色,但是是根据品相和透明度来说的,如果这块翡翠的的透明度和品相很好,那么不是同级别的绿色翡翠自然没得比,而透明度说的也不是越透明越好,而是那种似透费透,在灯光照射下里面是一个如烟的世界,当然这种烟也就是翡翠外皮的颜色。当然什么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就像有的翡翠丝毫不透明但也能卖上高价。 他的黑白眼清晰的看到这个翡翠内部结构,颜色纯正的让人叹息。 这不是拳头大小也不是茶杯大小的东西,而是足足婴儿脑袋般大小的一个翡翠,最为重要的是这块翡翠的形象,看到它第一眼,他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古代帝皇手中的那块大印——玉玺。 对了!就是这个形状,张灿着魔了一般,抚摸着这块大石凹凸不平的外皮,心早就沉了进去,赤红的身躯,像是散发着魔力,大自然就是这样神奇,一个丑陋的大石头里孕育着精灵,在没有如此完美的东西了! 正文 二百一十章 千均一发 张灿出神的表情被其他人看在眼里,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对着一个大石头如此入迷,黄玉甚至隐隐有些担心他,他此时表现实在太诡异了,双手不自禁的抚摸着大石,双眼全部聚焦在了一点,死死的看着。 “这小子傻了吧!是不是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赌出东西了,才会如此拖延时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痛快点,至少我还佩服他的勇气。” “你佩服有用吗?你有胆敢站出来说我要换石头的勇气吗?”黄玉听着周围的风言风语,忍不住出声道。她也是心里太过着急,才会如此没了主意。 张灿对嘈杂的声音置若罔闻,不过过了没多久他便醒了过来,没有要求直接分解这块大石,而是表情凝重的看了眼四周,这块翡翠生来本身就是要造成轰动的,他竟然发现他不敢随意让它面世,这里人太多了,而且天色将晚,他实在没把握路上会太过安全。 “哎!好了没有,该切了!”有人不耐烦的喊道。 “是啊,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认输得了,耽误时间不是。” 说话之人多是在闫真距离不远的地方,往这边喊着,还不忘看着闫真,显然是几个想要作秀给闫真看的,不过闫真头也没回,只是看着张灿道:“你没多少时间了!” 张灿叹了口气,将石头让切石师傅运走,付过钱先摆手让师傅不要切,走到黄玉身边道:“咱们不切了,就拉着这块石头回家行不行?”张灿低声道。 黄玉没说话,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张灿楞道:“这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要赌。” 张灿闭着眼睛深呼了口气道:“解石!”他没有功夫解释太多,若是说的太多,最后还出了好东西,众人难免怀疑他如何这么有把握。 两个字出口,他走进人群中,招呼自己的三个保镖过来,交代几句,然后这三人呈三角形的站在他身后,左手各自很自然的放在腰间,众人都被解石机轰鸣声吸引,也没注意到这边异状,只是跟在林志彪身后的大汉看了这边一眼,也是警惕了起来,对着手中的微型遥控器按了几下,然后门外很自然的走进来了几个身穿西装的大汉进来将保安换掉,看上去自然无比,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同,这些个大汉身形都是普遍高大,而且站立姿势严肃,面上也是不苟言笑,眼睛目不斜视,看上去像是几尊门神。 切石机慢慢加深,切石师傅本来是不在意这块比较普通的石头的,哪知道刚刚切了一刀,他双手便有些颤抖的把持不住,石面慢慢加深,耀眼的红色就透了出来,这还是没有出现翡翠的效果,他有些小心的用手工慢慢将最贴近的一层刮去,翡翠还未露出来,他心里已经明白,这块石头真的出现了奇迹,随着他越来越小心,已经不敢用解石机了。 一片火红色的翡翠面首先暴露了出来,屋子里瞬间一片死寂,众人都是双眼挣得大大,有人甚至嘴里喘着粗气,这是面足有十五公分的翡翠面,看样子还没有显尽庐山真面目,难以想象,这块少有人问津的石头到底会出现什么样子的奇迹。 “天啊!竟然有这么大,这种翡翠面哪怕它只是两三公分这么厚,它的价值也不可估量。”有人忍不住惊叹道。 “他妈的,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老子当初在这块大石头旁边徘徊了多久,都没有狠下心买来,现在真有股白活了的冲动。”这是一个气急败坏的。 黄玉先是愣了愣,旋即就紧走几步向前,嘴角终归是扯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她赢了!看了一眼面上已经变得没了风度的闫真,她骄傲的挑了挑眉头,再也不会低头。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解石仍在继续中,等到师傅把那块形似玉玺的大块头用双手颤抖着捧起来的时候,人群彻底沸腾了,骄阳一般的颜色,在灯光下还冒着白气,雾蒙蒙的如烟如幻,这是解石几上渗水的缘故,由里而外的妖异纯红,让人有些不敢直视,解石师傅喃喃道:“有生之年能解出了这东西,这一辈子也值了!” 人群纷纷往前挤去,争相要近距离首先去看,嘈杂的场面已经没人控制得住,因为就连林志彪都生出了一种据为己有的冲动,他身后的大汉更是打定主意想要夺取,若不是忌讳这是中国的地盘,他不介意正大光明的杀人越货。 想要观看者有,但是想要捣乱的人同样也有,第一个人摔倒了,没有人去扶,反而被人故意的踩上几脚,惨叫声将这块处于郊区的赌石场衬得有些失了颜色。 黄玉呆呆的站在外围,她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变故,这块红色的翡翠被师傅捧在手中,看上去像是捧着一方玉玺向天祭拜一般。 几名保镖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拿不定注意的看了张灿一眼,张灿瞧着已经快到跟前的众人,知道只要他们到了,他这方翡翠少不了磕磕碰碰,他随手夺过保镖腰间配枪,保险早就已经拉开,他举枪对着半空中就是两枪。 原本张灿是不会用枪的,这还是全靠苏雪在绝谷中对他亲手指导的结果,再说也是这个私底下的赌石厂不正规,有些黑的性质,若是正正规规经营的,又有什么人敢随便开枪? “砰砰!人群的喧闹戛然而止,本来拼命往前的脚步也像是踩了钉子,有人开始大叫,这种情绪会感染人,多数人的直接反应就是蹲在了地下。 只有少数人还敢偷眼看一眼张灿手中黑亮精巧的手枪,这是真家伙,子弹直接射在了顶上混凝土中,嵌了进去。 张灿示意一名保镖去拿过那方翡翠,然后道:“这场赌注跟闫真的翡翠比起来已经不用我说了,黄小姐赢了,而作为出钱一方的闫公子,答应将出的货色全部给黄小姐,已经签了合同,也没什么说的,现在请闫公子出来,将你手中的东西给黄小姐。” 闫真面色惨白,看着张灿手中枪支,颤声道:“你竟然敢公然放枪?” 张灿没理会他,歪了歪头,示意他把东西给黄玉。 闫真本来的风度翩翩荡然无存,还算镇定的走到黄玉身边道:“你赢了,我不光输给了你,还输给了你随意带来的男人身上,现在看来我自己就是个小丑。” 黄玉道:“你一点也不丑,相反,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都能找得到,我原谅你了,再见希望是朋友,只是朋友。” 闫真苦涩的笑了笑,叹道:“你还是这样大度。” “你错了,我一点也不大度,我现在之所以大度是我已经看开了,我若是见了你,表情反应的不管是厌烦还是喜欢,我都输了一筹,如今看来,我已经能坦然面对你。” 这句话将闫真打进了无底深渊,闫真摇了摇头道:“祝你幸福,和他。”说完看了张灿一眼,失落的走了出去,背影有些和他年龄不符的萧条。 张灿打量了四周一眼,目光停留在直立的大汉身上,所有人都蹲下了,只有他和张志彪和一个解石的师傅还站在原地,另外几个保安也是眼神戒备的看着这里,双手若有若无的放在怀中。 张灿皱眉看了一眼张志彪道:“张老板,在这里能弄出这么好的东西,实在是托了林老板福气,改天一定请林老板喝酒,兄弟我先走一步。”说完看着突然分开的人群,笑了笑,带着黄玉率先走了出去。 眼看快要出门,林志彪突然道:“慢着!” “林老板还有何事?”张灿不耐烦道。他现在急于走人,他已经感觉门口几个保安的不同一般。 “小兄弟这块翡翠卖给我如何?我出五千万。”林志彪不死心道。 “林老板,你五千万就想买这东西,若是美元的话,我考虑一下。”林志彪看他调侃样子,知道他无心卖,道:“既然如此,那小兄弟路上就小心点,自己磕了碰了不要紧,若是碰了这块玉,那才是可惜。 “这个不敢烦劳林老板操心。再见!”说完径直向外面走去,几个保镖则是紧紧盯着门口几人,目光相撞,爆出一串火花。 林志彪身后大汉有些蠢蠢欲动,林志彪连忙拦住他低声怒道:“你想要干什么?在这里你若是乱来,我保证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敢公然开枪,你还是别轻易招惹的好,就算要招惹,那也等着偷偷摸摸的。 大汉不甘心的看着张灿手中那块翡翠,双眼炙热的道:“这东西是我的,等我帮你们完成了任务,我就要拿着它回缅甸。”语气间所爆发出的自信让林志彪不住点头,这大汉越是厉害他自然是越喜欢。 出了赌石场,天已经暗了下来,张灿有些沉思的看了赌石场一眼,直觉告诉他刚才那几个保安不简单,他也算是有不少见识,知道那种人就算杀人眼都未必眨一下,所以他才会匆忙出来,虽然不相信那帮人有胆量公然行凶,但是处在一个虎视眈眈的地方感觉总归不会好。 黄玉心情变好了不少,还有心情看着天上明月,道:“京城的月亮可是不容易见,而且还是这样圆。”张灿心里有事,没听清她说什么,是以问道:“什么?” 黄玉笑着伸出手来道:“物归原主了!” 张灿一愣神,随即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红玉递了过去,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似乎手中那东西不值半分钱一般。 黄玉接过来把玩一阵,似笑非笑道:“真舍得给我。” 张灿淡淡道:“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只是这本来就是你的,虽然是我赌出来的。” 黄玉撇了撇嘴道:“这东西拿着这么沉重,还是给你吧!”说完出乎意料的将红玉递了回来。 张灿也不客气,接过道:“我猜你还会给我的。” 黄玉有些气道:“你这人当真小家子气,随随便便都耍着心眼。” 张灿若有所思的看了身后赌石场一眼,让保镖们同乘一辆车,而自己则是坐在黄玉车里,看着黄玉慢慢发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坏蛋 郊区离市里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黄玉不知为何,车的速度始终没有开快,而是沉默着看着车灯前方黑黝黝的路面,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和闫真是什么关系?” 张灿淡淡道:“那是你的私事,我要随便问,那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吧!” “虚伪。”黄玉不屑道。 张灿躺在真皮椅上,惬意的闭上双眼,道:“虚不虚伪又如何,咱们以后未必有太多交集,我的缺点你是不容易看到了!” “我知道你家在哪?我天天去找你好不好?” 张灿吓了一跳,他可不想自己还闹出什么桃色新闻来,对这个黄玉,也不想与她有太多的纠缠,忙道:“我把电话给你,你有事打电话就行,至于家里就别去了!” 黄玉道:“怎么,我一个大美女,难道去找你还让你丢了面子,咱们走在一起,人人都会想到一句话。” “那一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在夜色里传出老远。 “想不想听我说下我的过往?”黄玉突然道。 张灿淡淡一笑,无所谓的闭上眼,伸了伸懒腰,也没有说话。 黄玉有些着恼,张灿让她觉得很没面子,“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勉强?” 张灿仍是淡淡道:“我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性格,你要说什么?” 黄玉也不再理他,而是道:“我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对父母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他们年轻时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只有爷爷一个,我问爷爷他们上哪去了?爷爷就会很暴躁的吼我说: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然后就抱着我不松手。爷爷那时候很无趣,我每天放学回家,他都是在雕刻着他手里东西,除了做饭洗衣,几乎没有陪过我,而且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邻居,养成了我小时候自闭和自傲的性格,只是知道学习,老师是我唯一能希望的安慰,所以我的童年就是在同学的仰视中过来的,没有那个学生不羡慕我,学习全年级没有掉出过第三,但是我小学的愿望其实就是三个愿望,能和女生自由自在玩在一起,让男生不会怕我,还想要一个人真正的亲人去老师办公司开家长会,可惜一个没实现。”黄玉轻松笑道。 “哦,然后呢?”张灿却没想到黄玉的身世这么可怜,一个没有父母爱的女孩子,又怎么能不惹人怜呢! “然后啊!然后我的初中就没有波澜的过了,高三的时候谈了一场恋爱,历时三年。” “是闫真?” “对啊!那个时候他就是死缠烂打,那时他学习优秀,长的又好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他,我也对他很有好感,他高三的时候追了我一年,我爷爷是个很古板的人,他跟我说,不希望我大学之前谈恋爱,于是我就用了一年时间观察他,这一年有太多第一次,第一次男生送花,第一次有人给我隆重的过了第一个生日,第一次和男人一起逛街,第一次和男生牵手,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也许就和他一起了,虽然有点淡淡的遗憾,但是他确实是个挑不出太多的男人,对女人很是好脾气,很会照顾人,而且我不愿意的事情他也不会太过分,这跟他这个大少爷的脾气很不相像。” 张灿也不接话,看了今天两人的关系,他知道背后肯定有事情发生,果然黄玉又道:“上了大学,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知道他报去了b大,我却报了一所相对普通的大学,选了一个广告专业,当时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就说都在京城,想见面很容易,他明显有些不高兴,却什么也没说。” “你家人让你选的?”张灿问道。 黄玉点了点头道:“我叔叔是哪个学校的名誉校长,而且还开了一家公司,想要培养我当接班人,我本来不会去的,但是我爷爷说话了!我就没了选择,我嘴上经常说恨他,但是一起相依为命这么久,他的意见早就超过了我对一切的看重。” 张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道:“你性格有些偏激,这点很不好,这种事情老人家或许都不知道,你就这样义无反顾,苦了自己。” “苦倒谈不上,有时间距离才是考验两个人最好的办法,他几乎一天一个电话,每一周都会来学校看我,总是会做些让我不经意间感动的事情,那时候我性格已经开始慢慢变好,也有了几个朋友,有一次一个朋友说她看见闫真和别人一起去酒店开房,我心里当时很难受,但是看到他若无其事的照样每周来陪我,我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没和他说,而他也是同样殷勤。直到我见了他一次和一个女人在车上做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我才发现自己原来真是个悲剧,有一个男人陪了自己两年,一直在心中的美好形象,就在一瞬间轰然倒塌,这种感觉你不了解,有解脱,还有快意,更多的却是酸楚,我仍然决定给他机会,想要他亲自给我承认,他玩女人我不在乎,但是我不能忍受的是他连给我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又保持了一年联系,我就渐渐饿疏远他,直到他来找我,我再也不见。” 后面的事情张灿大概也猜了出来,不想多说这方面事情,道:“现在解脱了没?” “恩,今天还要谢谢你,没有你,这个负担我不知道还要背多久。” “我也要谢谢你吧!”张灿将手中翡翠举了举道:“这玩意可是价值连城。” 黄玉扫了他一眼,有风吹过,将他额前的头发吹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第一次发现,张灿仔细看的话竟然还很好看。 张灿道:“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啊!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人还很耐看。” 车子再慢也有终点,黄玉第一次感觉她开车很快,来到这个豪华的别墅群,看到一个身段窈窕柔韧的白衣女子正坐在别墅前公园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看着,不动的感觉让人有些惊艳。 看到车子停在自家别墅门口,她将书收了起来,看到车上除了张灿外,还有一个漂亮女人,她先是脸色一变,然后站起身看着张灿下车,疑惑的看着黄玉道:“这位是?” 张灿道:“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去了玉石市场转了一圈,我没开车,她将我送了回来。” 黄玉在车上摆了摆手,潇洒的对着张灿道:“你告诉我说你没有老婆,结果是金屋藏娇,让人鄙视。”说着发火一般的将油门加到很大,一溜烟的去了,正如她表现出来的心情,张灿清楚的看到黄玉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不由得苦笑了笑,转头看着苏雪,摊摊手道:“一个任性的女孩子!” 苏雪似笑非笑的望着张灿道:“你没有老婆?” 张灿又摊了摊手,苦笑道:“我根本就没跟她说起过这方面的事!” 苏雪笑道:“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对你有好感呢,你这么大魅力,倒是没看出来。”说完上前帮他理了理衣服道:“手机也关机,以后回来晚了不能打个招呼啊!让人平白担心。” 张灿知道苏雪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由上前环住她柔嫩的双肩,道:“外面太冷了,来,上里屋,我送你一件礼物。” 苏雪好奇的跟着张灿来到卧室,张灿将用布包着的那块红玉拿了出来,在苏雪好奇的眼光中打开来,苏雪见识很广,但是这么大块的翡翠还是生平仅见,况且这形状,她就算不懂行也晓得这块翡翠价值连城,她惊讶道:“给我的?” 张灿道:“对啊!这块东西雕刻一个假玉玺堪称绝品,然后嘛,剩下些边角余料就给你了!打几幅耳环什么的。” 苏雪初始还很高兴,但是越听越不是滋味,气的拧了他一下道:“你这人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来。” 张灿见她声音有变大的倾向,忙嘘了一声道:“她们都在睡觉了,咱们小些声音。” 苏雪白了他一眼,怒意中自带风情。 张灿心里一动,苏雪进屋后就换了衣服,一身粉红色的睡袍,将她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透出的一截雪颈在乳白色的吊灯下显得愈发光洁如玉,她头发随意披散,胸前高挺巍然,隐约能见两个凸点,她没带文胸,张灿下意识想道。 苏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卧室,只有张灿一人,她索性就不戴了,如今捕捉到张灿眼光,她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些尴尬的将双手环抱了上去,薄怒道:“看什么看,回你的房间吧,婆婆嫂子还有小姑都在呢,我可不能丢这个脸。” 张灿诞着脸往苏雪身边靠了靠,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压在了宽阔的大床上,感觉身下柔弱无骨的身体,他不由赞叹,苏雪是个军人,身材皮肤能保持的如此完美,当真不可思议,看来女人对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 闻着自他嘴中传来的热气,苏雪眼神有些飘忽,她们已经快是夫妻了,只觉以后相夫教子,和张灿交颈相眠,想来如此醉人。 看到火热的张灿,苏雪自己也有些情不自禁,不过仍然清醒的轻轻推了推他,低声道:“张灿,妈说了,要保护小孩子!” 张灿一愣,随即慢慢冷却下来,看着苏雪清丽无双的脸蛋,忍不住又轻轻搂了她在怀,低头轻吻了一下,不过那一身的欲huo却是如潮般退却了。 苏雪沉醉不已,良久才低低的吟道:“我希望就这样跟你静静的坐到老!” “那我可不干!”张灿笑笑道。 “为什么?”苏雪一怔,心中自然有些不畅。 “你看!”张灿摸摸苏雪的腹部,又说道:“就这样坐着怎么能行?我们怎么也要生两个小鬼头吧?还得游遍全世界的名胜风景,就这样坐到老,那不是亏大了?” 苏雪知道被张灿耍了,但仍是“格格”笑了起来,嘴里冒了两个字:“坏蛋!”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拜见岳父大人 张灿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是不爱吗?” “真是的!”苏雪嗔道,“看起来你是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就学得这样油腔滑调了?” 张灿顾左右而言它道:“那我还是跟好人学好人,跟了端公就跳了假神了!” “你笑话我是端公了?”苏雪道:“也不知道羞躁,以前也没感觉你脸皮这般厚法。” 张灿道:“男人啊!结婚是道坎,结了婚脸皮自然就厚了!” “歪理。” 张灿有些苦恼的感觉着下面的斗志昂扬,有气无力道:“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雪见他说得可怜,低声道:“你当真……当真……想要的话,就……就……” 张灿看苏雪婉转相就的样子,心里感动,松了手道:“我去洗个澡,等一下给你个惊喜。” 洗完澡,张灿一身乳白色睡袍,穿着拖鞋,擦着头发就这么走了过来,将苏雪往床里抱了抱,然后自己躺在一旁,随手将衣架上刚脱的衣服拿过来,用手抓住无双宝鉴在苏雪精致的面前晃了晃,苏雪只是看到他的拳头,好奇道:“什么东西?” “猜啊?” 苏雪将头背了过去,道:“不让看我睡觉了!” 见张灿很久没出声,苏雪背过头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抢过无双宝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兴奋的看着另一种风格的自己。 张灿看她满脸欣喜,不由也是高兴,顺着她柔顺的长发一撸到底,柔声道:“这个东西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 苏雪笑道:“我很喜欢这东西,只是从无双宝鉴四字就能看出来,你应该是拿来做鉴定用的,更何况上面是我的雕像,在你手里我才不会担心你把我忘了。”说完郑重的送回到张灿手中道:“不能丢啊!丢了也就代表你不在乎我了!” “恩,放心,丢不了!” “张灿,我想知道,送你回来的那个女子是谁?”苏雪突然问道。 张灿道:“想知道?” 苏雪点了点头道:“我就要当你的新娘,但是还是忍不住酸意,你给我说实话,我不生气,但你不告诉我,我心里不舒服。” 张灿笑笑道:“那女子叫黄玉,我和她在酒吧认识,然后就……” 苏雪将头一蒙道:“睡觉,不说了,明天还要去咱妈那?” “哎!你说了不生气的,为什么蒙着头不敢见人。” 苏雪不理他。 “哎!你说过你说话算话的,为什么变卦这么快?” 苏雪被他缠的没了办法,怒道:“你个笨蛋,女人的话你也信。” 张灿无语的看着她理所当然,道:“那你岂不是更笨,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通,你见我去过几次酒吧,骗你的,我和黄玉算是朋友。” “知道你在骗我!” “那你还生气?”张灿不理解道。 “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跟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会不生气的?就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苏雪气哼哼的道,“我嘴里说不生气,其实我心里酸得紧,就是不高兴!” 张灿“哈哈”一笑,摸摸苏雪的头,“回房去睡吧,不然妈又得怀疑了!” 这话还真管用,苏雪脸一红,赶紧起了身溜出去了。 次日一早,别了家人,开着他轻易不用的座驾,领着苏雪去买了不少补品,出门时他有些犹豫道:“要不咱改天再去。”张灿想到王琛的那把精致手枪,心里就是一阵寒意上涌,说不上怕她,只是她是苏雪的亲生母亲,他多少有些担心因为她,而直接影响到一个家庭的和谐。 苏雪帮他整理了下这身价格不菲的黑色西装,退后两步打量道:“果然是人靠衣装,你穿上这身衣服精神多了!” 这身西装是苏雪早几天就来这家制衣店定做的,今天才取了出来,张灿本来不喜欢穿西装,只是考虑到去应付丈母娘,这才任由苏雪折腾,听到苏雪顾左右而言它,他道:“到时见若是发生了什么暴力事件,你可要及时制止才是,你老爹我还没见过,保不准比你老妈脾气还要暴躁。” 苏雪掐了他一下道:“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是典型的慈父严母,我爸虽然职位比我妈高,但是脾气却是很好的。” 张灿翻了个白眼,打量着自己这身黑的发亮的衣服,里面是一身白色衬衫,脚下是一双更亮的皮鞋,他踢了踢脚,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砰砰作响。 苏雪有些好笑的拉着他往车里面行去,道:“你这身行头往街上一站,回头率还是很高的,你只要去了,我回头允许你去调戏几个女孩子。” 张灿不屑道:“你说话言不由衷,以后这些话也别说了,省的我当真了,你又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苏雪边开着车,边怒道:“你才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我说允许你去就是允许你去,你不信那就别去了!” 张灿不为所动,撇了撇嘴,就是不上钩。 京城里最严重的就是堵车,从早堵到晚,基本开车的哥们每逢早晚高峰,基本就是一米一刹车,两米就感觉快了!两人时间选的还好,一路到也是顺通无阻,大概开了两个小时,过了好几处军哨岗卡,最后到了军区里的一大排小别墅房子前,停下了车,率先走了下来。 苏雪自然是熟门熟路,拉着张灿到二号楼前,门口是两个站着笔直的士兵,即便见到了苏雪两人也只是敬了个礼,然后继续目不斜视,进得门去,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大理石路面,路的两边小草被修的齐整,整栋别墅是属于很中国风的那种两层小别墅,院子则只是一般般,种了些花花草草的,院子中间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围起来几颗开满鲜花的树木,张灿竟然没有见过,只间树上赤红色小花竞相开放,满园芬芳。 “那是红罂花树。是从澳大利亚那边弄来的,别人送的,父亲本来不想要,只是植物这东西,主人家若是动点手脚,那这株植物也只能有时间呆在这里。我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大,如今我长大了,它却还是这么大。”苏雪感慨道。 张灿看了一眼她确实不小的胸膛,点头道:“也没长多少吧!” 苏雪知道他出来乍到肯定会心里紧张,听到他调侃反而笑着小声回道:“要不晚上回去看看。” 张灿摇头道:“怕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看看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在后面激动的骂了一句。 苏雪回头看了一眼,也是雀跃的像个孩子:“吴妈,小雪也是刚回来没多久,那边刚刚稳定,就赶回来看看。”在这里她不需要半分拘谨,她们就是长辈,就是喜欢自己活泼撒娇。 “回来好,回来好,你不知道你失踪那段时间,这一家子愁云惨雾的,你爸连饭几乎都没吃过。”吴妈眼眶有些湿润道。 张灿打量着被称为吴妈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龄,一身普通的家具衣服,要上还系了一条白色的围裙,显然是斥候这一家老小的嘴巴的。 他尊敬的喊了一声:“吴妈好。” 吴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和气的脸上让人倍有好感,她看人不同,不看长相,不看身世,只是看她的小雪在他身旁快不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她一辈子也没个子嗣,她拿苏雪是当亲生女儿看的,如今看苏雪高兴,她自然也是高兴,她连忙道:“走走,上里面去,正好今天苏雪爸妈都在家。” 张灿将头低了下去,暗暗给自己打气:“张灿,你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你的黑白眼是独一无二的,苏雪的家境再好,总有更好的,你不用怕什么。”心理上将这种说法为俯视,你俯视了别人,别人只会仰视你,比较操蛋的话。他要是敢俯视苏雪家里的这个中将和师座,他保准人家会拿他当精神病,差距太大,犯不着二。所以他进去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苏雪身后。 房间里是一个旋转向上的楼梯,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显得还算壮观,红木手柄,红木沙发,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着报纸,由于看的太过入神,张灿只看到他露出来的那条绿色裤子和一双看上去硬硬实实的军靴,只是军靴亮的一尘不染,一双修长健康的手,修的整齐的指甲看不出半点不适,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干净的感觉,张灿心里有些紧张,这男人他尽管没直接见长的什么样,但是随意观来都给人一种压力,什么叫俯视,就是他眼睛不看你你都感觉低了一截。 看到中年男人,苏雪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激动的喊了一声:“爸!” 中年男人正是苏雪的父亲苏正,听到苏雪声音,他不由身体一楞,将报纸拿开,一张古铜色的脸庞漏了出来,一副金丝眼镜挂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满脸光洁明亮,胡子也没有丁点,年龄除了给他增加底蕴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苏正霍的站了起来,看着苏雪愣了一会,突然苦笑道:“我以为你根本就是有了情郎忘了娘了!还知道回来。” 苏雪顾不得什么,上前抱住中年人脖子大哭起来,哽咽道:“爸……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苏正拍了拍女儿背脊,眼睛也是有些湿润道:“这么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话,你妈当时匆匆赶去,我本来也想去的,但是俗事扰人,我还以为你生爸爸的气了!” 苏雪擦了擦眼泪,有些怨意道:“你总是将公事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甚至亲人。” “什么样的父亲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你岂不是也将你情郎看的比你妈也重要了,你妈回来气的可是不轻。” “哪有,是妈不讲道理。” 见苏雪还要再说,苏正微笑道:“好了,这么大人了,还是个女军官呢,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一下客人。” 苏雪撒娇道:“爸,你就是故意的吧,外公和小舅哪有不把张灿的事跟你说?就是妈也说过了吧,张灿的根根底底,还用得着我来说吗?” 瞧见张灿尴尬神色,苏正刮了苏雪鼻子一下,将她推开一边道:“小心思。” 这才认真打量张灿,暗暗点了点头,他阅人无数,至少一个人是不是狼心狗肺他多少能有点感觉,再说了,岳父王老爷子对他的评价,那是天上地下都没有过的事。 说实话,苏正这辈子最服气也最尊敬的一个人就是岳父王老爷子,老爷子的话,他从来都不反对,而事实也证明,老爷子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很多方面的见识却是极有前瞻性的,政治上的嗅觉那是与生俱来的,老爷子能这么看重一个年轻人,那肯定就有他的不一般的地方,而且女儿跟他已经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在现在的时代中,这也不算得太出格,只是分怎么看待,苏正也不是个顽固的人,看着不卑不亢的张灿,笑笑招呼道:“坐吧坐吧,别客气,以后这也是你自己的家了,要再对你板着脸,我女儿都要跟我板脸了呢!” “爸!”苏雪忍不住娇嗔着,不过话意里还是很高兴,爸爸对张灿的态度还是令她满意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现场治疗 苏正是一位将军,但张灿感觉到他却极是和气,有说有笑的跟他聊着天,张灿也没觉得他对自己有一丁点的歧视,浑没有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妻子,也就是苏雪母亲王琛那般的盛气凌人。 苏雪见张灿跟父亲谈得兴浓,也是高兴,父亲能喜欢张灿,她又怎么会不高兴?说实话,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她都无所谓,但却是很在意对张灿的态度,到现在,她一直是把张灿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在乎的人。 苏正跟张灿聊的也只是些家庭常事,问问张灿的家人,老家的一些生活小事,对他和苏雪之间的事却是半句都不问。 苏雪陪着她妈和保姆一齐准备着午餐,在厨房里,王琛还是忍不住对女儿又笑又骂:“你这丫头,爸妈就算是白养了你二十多年,对爸妈,你几时有这样的态度?” 因为老爷子的原因,王琛对张灿的看法和态度已经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了,加上女儿又是死心塌地的喜欢他,都说女儿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娘,这话是真的不假,看着女儿现在喜上眉梢的样子,王琛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酸意,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当真是变成了人家的人了! 苏雪对老妈的笑骂却是半点不出声,只是笑吟吟的受着,任由她嘀咕,只要父母今天对张灿没格外,她就心满意足了,想想之前,老妈对张灿那个态度,她就害怕得紧,对对手,她从来都不怕不畏惧,但对亲人,她却是毫无办法。 一餐饭,苏雪一家三口,再加上保姆阿姨,与张灿显得很温馨很和气,本来是喝着橙汁饮料的,但尝了尝后,苏正盯着妻子王琛嘿嘿笑了笑,说道:“老婆,今天有张灿在,你就破个例,大方一点,让我们喝一杯?” 王琛脸一肃,把筷子一摆,脸上有些着恼,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得那么厉:“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你那身体要严禁喝酒的?” 苏正讪讪的笑了笑,又把眼瞧向了女儿,想让女儿帮着说些好话,一惯以来,都是妻子在管着他,虽然高为将军的身份,但着实有些惧内! 苏雪难得见父亲这么高兴,又知道父亲喜欢喝酒,这一年多来给硬生生戒了,确实很难受,想了想,放下筷子,然后搂着老妈的胳膊直摇着道:“妈,你就让爸喝一杯吧,好吧,只喝一杯,就一杯!” “你少撒娇放赖,不行就是不行!”王琛板起了脸,就是不答应,对女儿的撒娇也毫不动摇。 苏雪伸了伸舌头,然后对父亲一摊手:“爸,我尽力了,我妈是最高领导,她说不行就不行!” 看到苏正又叹息又摇头,又难受的表情,张灿笑了笑,然后对王琛说道:“阿姨,我略懂一些医术,我来给叔叔调理一下,对于高血压,糖尿病等等比较拒酒的病颇有心得和疗效,不如就让叔叔喝一杯吧?” 张灿这么一说,王琛倒是有些为难,对这个老父亲都特别看重的人,她虽说仍有些些微的微拒,但大体上还是应承了,毕竟女儿又有了身孕,又一心向着他,最关键的还是老父亲那儿的意思,所以她基本上还是认可了。 现在张灿都替丈夫说话了,她有些犹豫,但忽然间又想到,张灿说起他的医术时,王琛心里一动,要说医术,她就不得不好好想想了,老父亲那病,几十年下来,国内国外的医术已经高度发达,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都无法治疗,也可以说,老父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但经张灿一医后,现在竟然是好如常人,而且似乎年轻了几十岁一般,一家人都无不是称奇,因为老爷子的病根本就是不可能再医治得好的,但就这么奇迹般的好了,那不是很奇怪吗? 外人自然是无从知晓,而老爷子一家人中,也只有王琛兄弟姐姐和苏正知道,老爷子也下达了死命令,绝不能让张灿的秘密泄露出去。 当然,老爷子一家人除了老爷子自己外,其他也只知道是张灿的医术高明,但却又不公然行医治病,并不知道张灿身上更奇特的能力,这一点,只有老爷子一个人隐隐知道,因为他后来在张灿治疗的时候,是亲眼见张灿把他身体里的弹片吸收出来,那种神奇,已经早就超出了医术的范筹,而对张灿身上的神奇,老爷子也并没有对儿女说明,只是让他们知道,张灿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配苏雪是绝对够格的就行了。 想到这里,王琛终于是沉吟着应了下来:“也好,那……那张灿,你就好好盯着,千万不能让他喝多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苏正一听到妻子竟然答应让他喝酒,当即插口保证着,又对保姆王嫂挥挥手道:“去把我的茅台取出来。” 苏正的酒早给王琛锁了起来,不过现在她既然批准了,那王嫂是会拿出来的,在这个家里,王嫂也是跟王琛打成一伙的,王嫂是王琛远房的一个姐姐,老家那边的人,因为王琛喜欢家乡菜的味道,又时常让王嫂做些家乡味的菜给老爷子吃。 王嫂当即去把茅台酒取了出来,苏正顿时如见到宝贝一般的把瓶子捧在了手中,爱不释手的抚了一阵,哪怕没有喝,就这个动作也是很陶醉了。 张灿见王琛还是很担心的表情,马上起身笑道:“阿姨,不用担心,我先给叔叔看一看。”说着又让苏正把手伸出来让他看一下。 苏正对张灿治疗了岳父的病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味道,毕竟他可不是那种好被瞒骗的人,对现代知识和潮流都能熟悉,再说以他的身份地位,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人敢来骗他,但岳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更清楚,那是一个心性比他都远要坚定硬朗的人,若不是亲眼见到的事实,那绝无可能就随便相信的。 苏正也想看看张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他自动来给自己看看病,这倒是最好的鉴定了,通常骗子行骗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会逃避现场做鉴定的事,假的,总是真不了! 笑了笑,苏正把茅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伸出了右手,张灿也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苏正身边,然后把右手食指和中指伸出来,轻轻搭在了苏正手腕上的脉博上,这跟中医的搭脉是一样的。 看到张灿给苏正现场看病,苏雪和她老妈以及王嫂都放下碗筷来瞧着,尤其是王琛,也跟丈夫是一个想法,张灿给老爷子治病,那都是背着他们全部人的,没有一个人看到过,所以老爷子病虽然好了,但他们却都是半信半疑的,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总是不那么令人信服。 张灿把手指搭上苏正脉上后,就运起了灵气透脉而入,苏正的身体倒真是属于高血压那一种,血压还真是不低,属于比较严重的一类型了。 其实就因为身体的原因,苏正长时间的住院治疗护理,对公事就没有办法再顾及全面,而上头最近似乎又隐隐有些意思让他放权出来,让新人跟上,苏正因而心情也有些郁闷,但又没有办法,身体吃不消。 不过这对张灿来讲,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有绝症才会让他吃力一些,目前来看,基本上是他接触到的疑难类型,他都治疗得好,所以也对那些还没有碰到过的绝症,也还是有些觉得能治好,现在探测苏正的身体,明显的就能感觉到,他的灵气要改善苏正的身体,绝不是难事。 不过又因为王琛和王嫂都瞪大着眼紧紧的看着,苏雪也有些紧张,毕竟是她的父亲,一边又是她的爱人,最好是完美结局。 张灿嘿嘿一笑,又瞧了瞧左右,然后吩咐苏雪:“小雪,家里有没有躺椅之类的?” “有有有……”王嫂赶紧插嘴应了一声,然后跑到客厅里拖了过来,就在餐厅中看张灿给苏正治疗。 张灿也不反对,然后苏正说道:“叔叔,请您脱了上衣伏在躺椅上!” 苏正这时自然不会多说,张灿怎么说就怎么办,反正屋里也没有外人,除了妻子女儿就是王嫂,当即脱了上衣,伏在躺椅上静候。 苏正与老爷子的身体可就大不相同了,老爷子是一身的伤疤,而苏正毕竟就没经过多少战场,身体白净,体形也稍胖。 张灿提起茅台,然后在一只空碗里倒了半碗,又用右手沾了,再双手一搓,这才运起灵气把酒气吸收再随着灵气运到苏正的身体里。 苏正一开始是静候着要看张灿是如何替他治,要审一审他到底是真还是假,不过张灿的灵气带着茅台酒气进入到他身体里后,那一刹那,一股子暖和的气流在背上一窜,暖洋洋的如同在冬天里晒太阳一般,极是舒服,极是享受,脑子里一点儿也没有去想要审试张灿的意图了。 当然,这只是苏正一个人才清楚这个感受,在旁边看的人,却是没有一个能了解到,不过却能看见苏正脸上那微闭上享受的表情,自然是不像是怀疑的样子了。 正文 第二百一四章 无法解释 灵气在苏正身体中运行改善体质,苏正开始是闭眼享受,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而后打起呼来。 这让王琛和苏雪王嫂三个人都是又好笑又好气的,但又不知道张灿这用酒在背上又擦又抹的效果如何,因为这个疗法太简单,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所以她们三个人都不觉得这一阵子的治疗有什么效用。 张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苏雪赶紧端了一大杯的橙汁给他,张灿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很是舒爽,这一阵子虽然有些累,但跟以前给老爷子治疗时却是差得远了,只是有些累,远没有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苏正给张灿把身体机能改善一遍后,已经恢复到正常人血压的阶段,而且张灿还用了避水珠能量吸收酒气,再用这种混和能量把苏正身体中的血液都梳理了一次,这个对苏正的好处就更大了。 血液是液体,张灿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尤其能起反应,他这么一弄,血液中都随着酒意残留了一些避水珠的能量分子,这对苏正的好处可是无法估量了。 这个其实张灿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灵气能治病,这是知道的,但避水珠的能量他还没有完全能弄懂,现在只是随机而动,感觉到避水珠的能量能起到作用,也就随手而用,也没注意到避水珠能量分子的些微残留对苏正的好处。 “这就好了?”王琛眼见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张灿却是明显的有些累,汗水也不是假扮的,但她心里就是觉得张灿很假,虽然有老爷子的嘱咐,可心里就是有些不以为然。 张灿点点头回答着:“也不能确定,但我估计大致上是没什么问题了,叔叔的身体不算大问题,也并不是所有的高血压都是治不好的。” 苏雪上前看了一下父亲,见他睡得酬然,忍不住低声唤道:“爸,爸爸……” “嗯……”苏正睁开眼,这才发觉到自己刚刚竟然睡着了,有些好奇,也有些好笑,赶紧起了身,一边又说道:“呵呵呵,怎么就睡着了呢,我才刚刚觉得挺舒服的……” 起身又活动了一下身子,伸了伸懒腰,觉得浑身轻松,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脑子里清灵得很,平时记不起来的东西就在脑子里荡漾! 身体的变化让苏正有些莫明其妙,舒服无比的感觉让他还是没有把这些与张灿刚刚给他治疗联系到一起。 王琛上前扶了一下苏正,小声问了一下:“老苏,你怎么样了?刚刚张灿给你治病,觉得好了些没有?” 这是王琛有意提醒一下丈夫的,张灿表情虽然很镇定,但她着实怀疑。 苏正给妻子一提醒,马上就想起刚刚的事情了,怔了怔,有些糊涂,但身体舒适轻灵的感觉却是实在的,但这与张灿刚才的治疗有关吗?会不会是睡一觉过后就有清新的感觉? 确实难以把这个与张灿的治疗搭上钩,看到丈夫发着怔的样子,王琛赶紧来扶着他,一边又对王嫂说道:“王嫂,去打个电话让老苏的护理周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哦……”王嫂赶紧就去打电话叫人,王琛扶着发怔的苏正到座位上坐好,这时候,一家人谁也没有心情去吃饭了。 专人护理医生是随时要候命的,像苏正这种级别这种身份,护理医生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十几分钟时间,护理的周医生背着护理药箱过来,他是军医总院的高级医师,医术和医疗见识都是很强的,其实配备给这些高级将领的专门护理医师,达不到层次也是评选不上的。 周医生三十五六岁,戴着副银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把药箱放下后,就向苏正和王琛敬了一个军礼,说道:“两位首长好!” 王琛摆了摆手,直接说道:“嗯,好,小周,你马上给老苏检查一下。” 也没有说什么别的,王琛这是故意不说的,要让周医生并不知情,以紧张小心的状态来检查,这样就不存在人为故意的因素了。 周医生自然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于苏正的病情,他是很清楚的,几乎是每天都要来检查一次,有特殊的情况时还得整天守候在这里,王琛这一吩咐,当即就打开药箱,取出检查的小仪器,首先就是量血压的工具。 把量血压的胶管子缠在苏正的手腕上后,再轻轻拍了拍手,让血液正常流动,到手腕住就停留住了,因为血压是血液在血管内流动时,作用于血管壁的压力,它是推动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动力,心脏收缩,血液从心室流入动脉,这个时候的血液对动脉的压力最高。 周医生再把管子另一头的胶气囊捏动几下,气流从胶管中通过时,对手腕处产生了压力,然后血液在手腕处形成的血压就会通过胶管传送到连接着的小仪器上,那个表里的指争压数就会表现出血压的度数。 周医生给这样急急的叫来,还以为苏正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很急的赶过来,又很小心仔细的检查,不过仪表上的血压指数在二十六七毫米汞柱的样子就停留住了,不再动弹,这个是很正常的指数。 这个肯定不可能,周医生每天都给苏正检查过,如果苏正在散步小运动过后,他的血压会达到近两百毫米汞柱,就算是不运动,安安静静的时候,血压指数也在六七十的层度,这个已经是属于三级高血压的层度,是相当严重的级别。 但现在苏正的血压根本就没有高的层度,是属于正常人的范围,更别说严重的高血压了,苏正的高血压是属于疾病性毛细血管堵塞和外伤性毛细血管堵塞,再加上老年性管道硬化,已经达到了相当严重的层度,而现在的测定,那绝对不可能啊? 周医生愣了一下,又赶紧再测试起来,先测收缩压,一百一十八,再测舒张压,六十八,血压一百二,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层度,难道仪表坏了? 根本就无法相信,周医生搞愣了,想了想,又急急的把胶管拆了,再给苏正另一只手系上,再测,但得到的结果却仍然是一样的,这让周医生完全愣了! 看到周医生如此吃惊的样子,王琛也有些紧张了,以为出什么状况了,赶紧问道:“周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周医生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才回答道:“我也不确定,照理说仪器是没问题的,但不能保证,最好是让首长到军医总院作个全面的检查,因为刚才我检查血压时,无论是收缩压或者是舒张压,还是血压,都完全是最正常的状态!” 王琛呆了呆,禁不住问道:“最正常的状态不好吗?难道不正常才好?” 周医生赶紧摇摇头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如果按我想的,首长当然是现在这个状态最好了,我也希望首长身体健康,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不过……” 犹豫着才又说道:“不过首长的高血压是达到了相当严重的层度,从理论上来讲,达到这个层度的高血压只能维护治理,但很难治愈,也基本上治不好,所以无论怎么治,也不管怎么好转,那血压都不可能会回转到正常的状态,我是每天都在给首长做检查的,那血压不可能是这个数据啊?” 王琛一听周医生的说话,心里就是一动,难道刚刚张灿那一下真的给丈夫治到了?真的有效用?还是张灿真的有很神奇的医术? 周医生见王琛也发起怔来,又说道:“我建议首长还是马上到总院去住院检查,这个情况太反常了,我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只有到医院进行动态血压二十四小时监测,把血压的波动昼夜变化规律记录下来再作分析,再以超声心动图检查心脏的功能,我这只是简易的血压测量检查,出错也是有可能的。” 苏正嘴里倒是说了起来:“要检查?我看暂时没必要吧,我现在觉得好得很,很正常,而且不是一般的轻松……” 听丈夫这样一说,王琛倒真是决定了,抬头就对周医生道:“周医生,你先回去吧,我跟老苏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周医生点点头,把工具装进药箱子里,然后斜挎在肩上,对苏正和王琛又行了一个军礼,这才离去。 苏正笑了笑,又看着餐厅桌上一桌子的菜,还有那一瓶宝贝的茅台酒,当即道:“来来来,小雪,张灿,都过来吃饭吧,我看菜都快凉了吧!” “我去热一热!”王嫂赶紧过去,把有些菜拿到厨房里去热。 在餐桌边等待的时候,王琛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小张,你……你刚才是怎么给小雪爸治疗的?” 张灿自然知道她们会问,也早想好了回答的话,淡淡笑道:“阿姨,叔叔的高血压是常见的病,但算不上绝症,中医有很多种疗法,不过用气功配合治疗效果最好,我小时候跟着老家的一个老头练过气功,学过中医,我刚刚是用气功把酒气逼进了叔叔的血管内,把心脏和血液都改善了一下,高血压其实主要是血管有些硬化的问题,而气功对血管硬化的疗效相当好,我刚刚就是这么治了,但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把病都治断根了,这还需要到医院详细检查一下!” “嗯,好好……” 王琛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才对张灿也有了新的认识,在这时候,她心里才算是真的认同了父亲对张灿的另眼相看的原因,张灿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才!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变化 苏正自己其实还不清楚他身上的事情,只是觉得身体舒适清爽,当即倒了一杯酒,也不管妻子准不准,先喝了一口。 王琛见张灿笑吟吟的并没有阻止,估计丈夫喝点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也没开口,不过苏正喝了一口后,酒水在嘴里却满不是那个滋味了,也不是说不是酒,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苏正一呆,随即对王嫂说道:“你是不是把酒拿错了?” 王嫂也是呆了呆,赶紧又跑过去到储藏间里打开酒柜仔细检查起来,里面总共就只有六瓶酒,而苏正的茅台也是唯一的一瓶,又看又数的好一阵子,也没有见到还有第二瓶,王嫂心里就起了疑心,这会不会是王琛想要戒苏正的酒,然后来个狸猫换太子,用假酒把里面的真酒给换了?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这个酒柜也只有王琛才有另一条钥匙能打开,除了她就再没有别的人可以做这个假了。 王嫂想了想,也不敢把真相说出去,苏正平时极宝贝这些酒,别的任何事都依着王琛,但若是这些酒当真给王琛都换了水装进去,只怕会出大事,所以心忧得紧,看了看,就挑了一瓶连封都没有开过的,仔细再检查了一下,确定这瓶五粮液是没有开过的,王琛再换,那也不会换了连封都没有打开过的酒吧? 王嫂拿着这瓶特级五粮液到了餐厅里,然后递给苏正,又说道:“那瓶茅台是不是放的时间久了,走味了?”以前那瓶茅台是开来喝过的,没喝完的。 苏正也觉得有可能,或许盖子没盖紧,入了空气走了味,要说没开过的酒,那是不可能会走味的,也就再把五粮液打开了,慢慢倒了一杯,酒一倒出来,满屋子都是酒香。 连张灿这个不怎么喝酒的人都觉得这酒真的好香,香得只想喝一口。 苏正心里不禁暗道:“就是这个味了!”把酒端起来,拿到嘴边,一口喝了一半杯,然后在嘴里慢慢尝味。 不过酒到嘴里后,苏正又惊诧不已,这酒是怎么回事?含到嘴里的酒,却又是刚开始喝的那瓶茅台酒的那个味了,似酒又似不是酒,总之那个味道就是有问题,以他那么好酒的人,这酒一喝到嘴里就淡然了,一点儿也没有感觉。 而且苏正似乎还有另一种感觉,似乎是再也提不起对酒的那么强烈的爱好感觉,喝了这几口提不起味道的酒,就再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愿望了。 王琛看着丈夫奇怪的表情,也很诧异,当即从他手中把酒瓶拿过来倒了一杯,自己也尝了尝,这酒是特级酒,味道很淳厚,没有什么不对啊?那丈夫是什么意思? 这个原因其实连张灿自己都不清楚,也不明白,这是因为他的避水珠能力中和了苏正的血液和一部份的生理功能,身体中某一部份器官对酒精的依赖就完全被解除了,所以苏正再喝起酒来总感觉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其实并不是酒给换掉了,而是他自己的身体改变了。 张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他对酒不太懂,喝到嘴里就觉得这酒当真是好喝,一点也不像老家的那种高梁酒那么冲,就像喝有点甜的淳和饮料一般。 这个酒好喝,就连张灿这种不懂酒的人都明白,这酒是好酒,肯定不会是假酒,而王琛因为丈夫长期喝饮酒,对酒的好坏也懂一些,喝了一口酒就知道,这酒没有问题。 苏正又喝了几口,酒味道依然,但心里却总是提不起想要喝它的意图,看来不是酒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这就令他奇怪了,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喝最劣质的水酒,他都会觉得是好东西,身体会有一种强烈依赖酒的愿望,但现在却是,他再也不想喝酒了! 几杯酒都是浅浅尝了一下,苏正把酒杯一推,叹了一声道:“把酒瓶拿走吧。” 王琛也是很奇怪,丈夫今天就是很古怪,会不会是与张灿的治疗有关呢?想了想就问道:“老苏,你到底怎么了?” “嗯……”苏正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不想喝酒了,这酒喝到嘴里,就好像喝的不相干的东西,但味觉又没变,就是感觉到不想喝了!” 王琛一怔,随即就欣喜起来,不用说,这定然就是张灿治疗的原因了,否则就没有那么巧的事,就跟天上不会掉馅饼一样,这病没有医治,没有张灿的治疗,那也没有可能会就这样好了,一定是张灿的原因! 老爷子的眼力当真是好,在这个时候,王琛不禁佩服起父亲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换了她,对张灿就一直没有什么好想法,好念头,现在想起来,以父亲那种绝症,治不好的病,居然都给张灿治好了,而老公苏正的病,虽然不轻,但要跟老爷子的病比起来,那还是有天壤之别的,老爷子的病,那是要命的,而苏正的病,只是影响身体,做不了事,但对生命的影响,却是远远不及老爷子那个病的严重了。 呆怔了这一会儿,王琛侧头再看了看张灿,张灿一脸恬静的笑容,正看着苏雪,眼里尽是关心和爱意,不由得笑了笑,很是欣然,脑子里对张灿的看法一转变,这就觉得张灿无论怎么看,就怎么好,当真是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王琛脸上笑容越发的浓,伸筷夹了炖煲的鸡腿,然后放到张灿碗里:“张灿,快吃饭吧,这都耽搁太久了,要再冷了再热,这味道就不好吃了!” 张灿一怔,没料到一直有些冷脸的王琛忽然间就热情起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但怔了怔后,还是赶紧谢了:“谢谢阿姨,您……不用夹菜,我也不会客气的!” “当然不用客气了,以后我们这儿也是你的一个家,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王琛自然的随口就说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装扮和做作。 张灿也看得出来,王琛这是真心实意的话,一个人说假话,尤其是像王琛这样对他一直有成见的人,表情上最是能看得出来,但现在,张灿却是由心能感受到王琛的实心实意,绝不是做作! 王琛的说话,让苏雪和苏正父女两都呆了一下,尤其是苏雪,她可是明白,老妈对张灿的态度,如果不是外公的话,老妈又怎么会强忍如此呢?再说了,老妈的性格还一直就是有些传统,最讲究门当户对,所以才会对她的婚事管得那么严,虽然也以她自己的意思为主,但如果她选择的对像与她们家的身份不符的话,老妈肯定就会反对了,而现在,老妈虽然因为外公的强制性的安排而低了头,但对张灿却还是不冷不热,不会那么热情,但现在的表情忽然间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而且苏雪也看得出来,老妈不是装的,是真的喜欢张灿,从她记事起,就从未见老妈对哪个人有这么好过,在她们这个家庭中,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人,老妈都从来没有夹过菜给人家,对张灿的行为,那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苏雪还在呆滞间,老妈王琛又对张灿说道:“张灿啊,从今而后,可就不能对我们称呼阿姨叔叔的,知道吗?” 苏雪见老妈笑吟吟的说着这个话,又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脸上满是红晕的推着张灿,说道:“张灿,你还叫阿姨叔叔?” 张灿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到`,王琛最终还是接受了他,脸一红,结结巴巴了一下才憋了出来:“……呵呵呵……那个……妈,爸……” 王琛见张灿脸憋得通红,但最终还是把“妈爸”这两个字说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嘴巴不是甜的那一种,换了别的人,能沾上她们家这种身份的家庭,那还想着方法来讨好她? 所以从这一点来讲,王琛就觉得张灿是一个真实的人,与苏雪的好,其中绝没有掺杂任何的别的因素在内,只是他们相互喜欢,相互相爱的结果,也因为这一点,王琛才真的为女儿高兴了,以前确实觉得张灿不可能配得起女儿,但现在那种想法终于改变了! 王琛的改变,连她的丈夫苏正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跟王琛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妻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有苏雪一个人是最高兴的,而且也表露在了脸上,笑吟吟的夹了菜给父亲,然后又给老妈,说道:“爸,妈,多吃点菜!” 苏正扮了一下开心的动作,然后赶紧把菜夹到嘴里吃了,这才痛心的说道:“小雪啊,你知道不知道爸爸当真是开心到死啊,你长这么大,二十多年,这可是你第一次给爸妈夹菜,你说爸爸高兴不高兴?” 虽说苏正这个动作有些夸张,也知道是装扮,但苏雪还是心里一酸,爸妈从小对她的无微不致的关爱一一呈现到脑海。 因为在这样的家庭中,苏雪虽然身为一个女儿身,但却从小就是一副男孩子的思想,从小就要强好胜,从不服输,从不服软,所以对父母也极少流露出真性情,今天的这个动作,还真是打从娘胎里出来的第一次。 王琛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女儿的变化,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这才像一个女孩子,当然,女儿的这个变化,也全是因为张灿,因为女儿是为了他而改变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重逢 看着女儿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部,王琛心里也暖了,在心里忽然间完全接受了张灿的时候,她也觉得女儿的可爱起来,张灿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位和身份,但有那样特殊的能力,再加上对女儿的真心实意,这不就是她希望看到女儿能得到的幸福吗? 说实在的,京城里那些飞扬跋扈的世家子弟,虽然身份身家都很了得,但又有哪一个真正能给女儿幸福的?哪一个不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别看表面风光人模狗样的,但背底里干的全不是什么好事,要真让女儿嫁到那样的家庭,当真是害了她一生。 眼下再看看张灿,女儿喜欢,真正了解了张灿后,其实她也喜欢,这样的女婿,其实足够了。 接下来再吃饭,一家人就很温馨,吃完饭,王琛又陪着王嫂削了水果招待,也不让女儿干活,就连苏正也暗暗称奇,妻子颇为势利的心态都不见了?张灿的身份摆在那儿,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他? 谈了一下午的闲话,张灿再告辞准备回去的时候,王琛终于发话说到正题了。 “张灿,你们的婚礼,这个日期,我看就由小雪的外公来定吧,我们不管是在苏家还是王家,基本上,所有的大事都还是要由老人家作主,平时里,小雪也是最得外公喜欢,所以这件事……” “您不用多想,一切都按老人家的意思为主,我没有意见。”张灿当即点头应允着,又说道:“再就是,我觉得我们的婚礼,我认为要够隆重,但没必要铺张,您也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王琛当然知道,张灿的底细,她早清楚不过,这个女婿能力特殊,赚钱也远不是别的人能比的,现在的身家也是过亿了,而且看他的能力来讲,赚家只不过是睁眼闭眼的小事,根本就不用担心,无论是在哪个地方,或者在什么时间,她都不必为女儿女婿担心生计的问题,张灿的能力,只要他想,就没有赚不到钱的事,女儿跟着他,绝计不会吃到苦头,张灿只是没在体制内发展,不过这也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体制里的勾当,王琛自然是清楚的,一辈子只要过得开心自在,又不缺钱用,这样的日子还不好吗? 在女儿的婚事上,以她们这种家庭身份,自然是不宜过份的铺张,张灿有那样的想法是最好的,想了想便道:“也好,日子就让小雪的外公来定,婚礼的事,我看这个可以先定下了,不邀请任何的客人来宾,只让你们家和我们家的直系亲属参加就好了!” 苏雪准备自己开车与张灿回去,王琛却是不由分说的就派了警卫开车送他们回家,在门口看着警卫开着车离开,好一阵子,丈夫苏正才低沉的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王琛笑了笑,把丈夫拉着进了客厅里坐下来,然后才说道:“老苏,这个女婿我很满意,是真心的,你不用猜测……” 停了停,又盯着丈夫笑道:“老苏啊,明天你就回去上班吧,恢复工作!” 苏正皱着眉头道:“这恢复工作的事可不由你说了算,我倒是想,可是这身体……老领导也下了命令,一切以养身体为主,工作放开……” 王琛笑笑道:“那是你身体不好的时候,但你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了,那还要放什么放?” 苏正诧道:“我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了?那怎么可能?”对妻子这些莫明其妙的话,他极是感到诧异,今天的事,女儿女婿回来是怪怪的,妻子的表情更是怪怪的,就连他几乎都觉得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他妻子了! 王琛摆摆手道:“算了,老苏,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记着有一点,你身体的事,对谁都不要说是怎么好的,只说是原本就没什么大碍,……走吧,我们到医院去给你检查去!” 只有到医院给丈夫作一个全面的检查,王琛才知道才能让丈夫放心,也相信身体是真好了,不过身体好了,想必丈夫最终还是能明白,那与张灿是离不开关系的,所以也提前嘱咐了他,千万不能把这些事说出去。 回到张灿家的别墅处,警卫停了车,然后又礼貌的下车来给苏雪开了车门。 苏雪自然是认识他的,笑吟吟的请他到屋里坐:“小武,到家里坐坐。” 警卫小武恭敬的回答着:“不了,我还得回去再送首长到老爷子那里!” 苏雪也不强留,摆摆手送行,直到警卫小武把车开离了后,这才笑吟吟的问张灿:“张灿,你有没有觉得我妈变了?” “变了?”张灿当然感觉得到王琛的变化,不过他并不想在苏雪面前去说丈母娘的是非,淡淡道:“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你妈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苏雪梗了梗,没说出话来,张灿说她老妈的好话,她当然也是不会说不好,不过就是觉得奇怪,老妈怎么会忽然间就这么大的转变了?难道当真是因为张灿替爸爸治了一下病吗?那可不像是老妈的性格啊! 两人又说又笑的握着进屋,不过在进屋的那一刹那,张灿忽然间觉得有些奇怪的念头,回头望了一下,却见一数十米外的小弯道处,一辆白色的现代车驶离了。 不过就是一辆车经过吧,也许是邻居,没什么好奇怪的,张灿见白色现代消失后,也没有多想,脑子里忽然的怪念头,用不着再多想,与苏雪一起进了屋。 客厅里,一家人都在包饺子,连小侄子亮亮也拿着饺子皮包着,当然他只是好玩,不过这一家人欢乐喜详的气氛就显露无遗。 苏雪一见,当即笑吟吟的洗了手也来包饺子,这个事,她还真从来都没做过,婆婆,嫂子,小姑,都来教她。 只有张国年,张继业,还有刚回来的张灿父子三个人没有去做这个,父子三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显得很无聊,说实在的,在老家,一家人早起晚睡,都在忙碌农活,但到京城后,吃好住好,整日无所事事,闲得让他们心慌慌的,一点都觉得不踏实! “老二!” 张国年看着张灿沉吟着问道:“等你跟小雪结婚后,我跟你妈就回老家吧。” 张继业也犹犹豫豫的说着:“弟弟,你看看,能不能先给我找个什么工作?我有的是力气,干什么都可以,不会挑活儿的!” 张继业闲不住倒不是在这住不惯,而是没有活儿干,从来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盼着能找一份工作挣钱,就算一个月只挣千来块,那也比在老家要强一点。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就说道:“爸,哥,你们都不用着急,这才来京城才几天啊?放心吧,我这两天就在考虑着呢!” 吃过饺子后,张灿给父亲和哥哥的话拨动了心思,也闲不住,溜出去到大街上闲逛着,一边又考虑起该找个什么法子了,父亲和哥哥的心思他明白,农村人闲不住,没有事情做肯定是不行的,当然,又不能真的给他们去找个什么公司工厂去做,只能选择他自己来开个店,自己家的事,自己做老板,那样的话,父兄才会安心做,也不会受气。 而他现在是不缺资金,有苏雪的背景关系,虽说不想去靠多少,但肯定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排挤和攻击,要说的话,最适合他做的事,其实就是古董店了,开别的店,他还要去费心思,而且也不太懂,做古董因为自身的能力,在资源上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不会上当,资金肯定也是充足的。 再说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本就是以小搏大,以极小的代价赚到最高的回报,这才是他透视能力的特点,要真说动不动就拿过亿的巨额资金去搏丰厚的利润,那反而不愿意了。 这不是张灿拿不出钱来,以他现在的能力,再赚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他不想做得那么轰动,也不想把店子的规模做到世界一流,只要能赚到一家人足够的费用就好,对于这一点,张灿完全不担心。 逛了一阵,张灿想了想,还是拦了出租车往古玩市场那边去了,既然想要开一间古董店,那不如到那边去看看,不说要马上开店,探探这边的情况也好。 在旧货市场的邻隔一条街,这边这一条街绝大多数店都是古董店,比旧货市场正规,旧货市场那边的货件,几乎有九成都是假货,一成真的也都是些低档的便宜货,当然,也有可能在那里淘到蒙蔽的好东西,不过这就要看各人的眼力了。 张灿没有往旧货市场去,而是到了这一条街去看看那些古董店。 也可能是与古董有关吧,这边的店绝大多数的装饰都比较古朴,大多数是古董店,其间还有几间当铺,也有一间金店。 第一间店还比较大,门面上的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张记”,看来这间店跟他还是本家了,想了想,张灿还是抬步进了店。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就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先生,您是要买还是要卖?” 一进店,伙计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客人的来意,是买,马上就给他介绍店里的货,如果是要卖的,也马上就推荐给掌柜的,让掌眼大师傅来验货。 张灿笑笑道:“我看看,看看!” “哦,您是要买啊,呵呵呵,那您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儿啊,珍品多得很,无论是瓷器还是钱币,又或者是玉石,各类型的物件都齐全,只看您喜欢什么,不过啊……” 那伙计极是能说,张灿什么都没问,他就自己说了一大堆,“不过啊,来我们这儿的客人,就没有不满意的,只要货真价实,那肯定就满意了,您说是不是?” “呵呵,是是是!”张灿当然说是了,一边任由那伙计介绍着架子上的货物,一边自己瞧着,看看他这儿有没有真货,那还得靠他自己的眼力去看。 “我来卖一件东西,你们要不要?” 忽然间,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口音说起话来,很熟悉,让张灿心里一颤,转过身一看,从店外走进来的一个女孩子让他有些呆怔。 这个女孩子俏生生,眼含愁绪,又俏丽无比,眼光也幽怨的望着张灿,这个女孩子竟然是周楠!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京城也不是你家的 周楠消瘦很多,明亮的眼睛依然大大的,只是脸蛋看得出来,的确是瘦了。 “周楠……你……你怎么来京城了?” 张灿呆怔着,好半晌才省悟过来,颤声问着,这个曾经让他很心动的女孩子,最终因为她家庭的原因,张灿选择放弃,不与她再有更多的来往纠缠,没想到在今天,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相遇了。 与张灿相识又相知的几个女孩子中,刘小丽算是他最早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不过那是初恋,也无疾而终,虽然后来再相遇后,刘小丽表露出了喜欢他又想重归于好的意思,但张灿早没有了以前的那份念头,第二个女孩子,也就是周楠了,第一次见周楠就觉得有心动的感觉,后来两人在绑架事件中,两人生死相依又相扶,感情急升,周楠也对张灿产生了真正的爱恋之情,但结果却是因为周楠家人森严的层次等级观念,尤其是周楠父亲那个秘书的话,张灿只要一想起,就会觉得伤得心痛,也因此彻底放弃了与周楠继续交往的念头。 第三个女孩子才算得上是刘小琴,是跟周楠的事情后再回到老家与刘小琴相识的,后来也因此而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又朴实善良的女孩子,但没想到的是,因为与苏雪的意外而被迫与刘小琴分手! 几个女孩子中,张灿觉得真正愧对的,其实是刘小琴,哪怕现在到了京城,但只要有机会,有可能,他一定要补偿刘小琴,因为太伤她的心了! 苏雪大气,又对自己是真心,为了他更是能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虽然她身份特殊,但她从没有把自己看得很高,也从没有把他看得很低,也因为有了身孕,有了这样不得已的原因,所以张灿不可能会选择抛开她。 四个女孩子,除了刘小丽,其她三个,张灿对她们每一个,可以说都是真心的,这也绝不能就因此说他花心,但他又的确是这三个女孩子都喜欢。 原本也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周楠了,却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再见到她! 周楠幽幽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京城了?又不是你家的!” 张灿讪讪的不好意思,那伙计一见周楠,也是震惊于她的美丽,呆了好一阵这才省悟,赶紧点头回答道:“好好好,要的,要的,只要是好东西,我们店都要的!” 伙计结结巴巴的对周楠说着,说实话,也不是没有女性来古董店,不过相对来说是很少的,而男的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也不多,一般来古董店的,绝大多数都是中年以上的男子,而今天竟然一下就来了两个看似不可能与他们做成生意的人,像张灿吧,在那伙计眼里,肯定不是个好客人,要么就是被宰的好对像,要么就是随便经过逛一下街而已,而且按照他的估计,应该是后者的可能居多。 周楠拿出来的,居然是那颗在锦城的金店里那颗钻戒,也可以说是她跟张灿相识的缘份钻戒。 伙计把钻戒接过去看了看,以他的眼光自然是看不出来好坏,还是把这钻戒拿过去给了在柜台里的掌眼大师傅,“陈师傅,这位小姐的钻戒。” 那个姓陈的老师傅接过钻戒,拿起放大镜细细观察,验光,验色,再看包镶的金色,几分钟过后,确证无疑,这是一枚真正的钻戒,市场的售价大约会是七万左右,而真正的成本价则在三万至四万之间,这还要看钻石是否完整,因为这是死镶,而死镶是没有办法拆除掉包镶来看钻石的完整度的。 如果钻石不完整,那么这枚钻戒的实际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但是再看那钻戒的戒环里侧有一个标记,是个“周”字,这是时下港商中最大也最有名气的珠宝商,照他们的名气和影响力来看,这个钻戒应该不是劣质货了。 那姓周的老师傅放下钻戒和放大镜,然后沉吟起来,一般来讲,他们收购的物品,通常只会出到实际价格的一半,甚至更低,而实际价格可不是市场价,市场价那个叫“卖价”,卖价是包括了渠道的所有利润,而实际价格指的是原件做出来的所有成本价,这个比进货价的价格还要低一些,进货价都包含了生产商的利润在内。 按照成本价再折旧,这枚钻戒的实际价格,基本上只有一万五左右,而古董店或者是当铺,以他们的收购价,实际上最多就只会出到这个价钱的一半,甚至更低,而这个周师傅愿意出的价格,就只有六千。 通常来卖和当东西的,就是缺急钱,要么赌,要么有急事,一般都不会较劲,要真较劲,那也卖不了东西,所以周师傅是有经验的,放下工具后,端起茶杯浅尝了一点,然后淡淡说道:“姑娘,你这戒指,卖相是不算好的,再说现在这世道,什么东西都是一入手便即跌了三分,你说说,你想要个什么价钱?” 周师傅似乎是吃定了周楠,不过张灿却肯定是清楚的,周楠绝不会是当真是有意要来卖掉这钻戒的,只是现在他一时还摸不清她的意思。 “我要个什么价钱啊?”周楠淡淡笑着,叹了一声又说道:“这是我跟我最喜欢的人第一次见面时买下来的,要说价钱啊,这还真不好说,对于我来讲,那其实是无价的,不过老先生既然问了,我也得开个价吧,那就……” 略一沉吟,周楠就接着道:“就一千万吧!” 周楠的话,顿时把那伙计吓得呆怔住了,周师傅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道:“姑娘,看来你是来消遣我们的来了?” 周楠淡淡道:“消遣?还真不是,这生意嘛,自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你们要不愿意要,肯定会有别人要的!” 说着这个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张灿的,在这一瞬间,张灿忽然明白了,周楠到这个地方跟他相遇,那绝不是偶然的,而是周楠有意的! 又忽然想到,头先在家里,与苏雪回家进大门的时候,自己脑子里惊颤了一下,转头看到有一辆白色的现代开走,这时就省悟了,原来那个就是周楠了! 周师傅嘿嘿一笑,把钻戒往外边稍稍推开了些,淡淡说道:“姑娘,你这个价钱,我就不说好坏了,要真有人能出这个价钱买的话,我就倒贴一万给你!” 周楠淡淡一笑,朝着张灿瞄了瞄,也不说话。 张灿顿时苦笑起来,沉吟了一下,然后掏出支票本来,随手写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然后递给周楠:“你那钻戒,我买了吧!” 张灿的举动,顿时把张记店里的伙计和周师傅都搞呆住了,看样子,这个年轻人不像是傻子吧?如果不是傻子的话,那要么就是骗子,对了,就是骗子! 周师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两个人肯定是骗子,谁让他刚刚说了一句,要是有人以这样的价钱买的话,那他就倒贴一万块钱出来,搞不好这两个人就是骗钱来的。 周楠见张灿毫不犹豫的就掏了支票出来写了,眼睛一红,接过支票看了看,随即又咬着牙,忽然间就把那支票撕了个粉碎,然后恼道:“张灿,你想要把我甩了,门都没有,咱们走着瞧!” 说完就转身恨恨的出了张记店门,张灿手里捏着那枚钻戒不知所措,周楠怎么就跟到京城来了呢?在这个时候她又出现,自己倒真是觉得头大了! 那周师傅见这两个年轻人并不是来合伙诈他们的,也就没出声,明眼都能看得出来,这一男一女肯定是感情上的纠纷,那女孩子天仙一般的漂亮,通常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对像就非富则贵了,看张灿随手就写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来估计,这个年轻人多半是个很有名有底子的富二代了,一般的富二代,根本就不大可能随手能扔出一千万出去,要么他就是装的,那支票也是空头支票,兑不到钱的。 要真是个有钱人,出手看起来也是大方,不如宰他一把,也许能赚到些钱,像这些有钱的富二代,只要他喜欢了,扔点钱那是小意思。 “呵呵,小老弟,看来你也是藏家高手啊,呵呵,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件好东西,摆在家里,那是能增光增彩增风雅身价的!” 周师傅一转念头,立即从柜台里出来,指着货架子对张灿笑说着,介绍的话没说,却先说了一通拍马的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灿笑了笑,这个老头,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居然就能说自己是个藏家高手,那不是瞎拍马是什么?紧接着又诱惑起他来买店里的东西,做生意还真是一把好手,不过这方法可是瞧不起! 当然,不管他们怎么吹嘘炫耀,那是肯定蒙不了他的,所以张灿也不在意,随周师傅怎么说也不拒绝,笑呵呵的瞧着,看他又能介绍些什么把戏出来,又想看看,他这店里有些什么好东西好藏品。 周师傅见张灿面上表情很善,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就活动了,看来还真是有可能在他身上赚一笔,今天的生意很淡,如果能做成一笔好生意那还是不错的,又因为刚刚看到了张灿出手就是一千万的大手笔,这可是极为吓人的。 这里虽然是京城,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多得很,当真可以说是藏龙卧虎之地,但真正把好东西拿出来卖了个几千万过亿的价钱,那是在正规的拍卖中,像在古董店,或者当铺里,随随便便的一笔生意中,动不动就能过千万的,那是绝无仅有,就算是过百万,那也是极为罕见的,这钱可不是白纸,说拿几百万就有几百万的。 一般来讲,店里的生意,比旧货市场的价钱格肯定是要高一些,旧货市场最高也就几千成来块,一般就是几百块,多则上千块,而像他们这种古董店的一笔生意,几百块的也有,上千过万的也常见,过十万至几十万的也有,就是少一些,过百万的生意,无论是买或者是卖,那都是极少极少的,更别说过千万的事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女人的权利 张灿瞧着架子上那些物件,微微笑着道:“老师傅,有什么好介绍的?” 周师傅顿时兴趣来了,也因为张灿没有问他那一句赌一万块的戏言,当即问道:“小老弟,你喜欢什么样的呢?玉器,瓷件儿,字画,还是其它的?” “随便,什么都可以。”张灿仍然是微微笑着,又漫不经心的扫着架子上的物件,在黑白眼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到底是正规的店子了,真东西还是比旧货市场那边要多得多了,差不多有九成是真的,假东西反而极少,但真则是真了,却都不是太值钱的玩意儿,一般都只是几千万把的,最值钱的一件,也不过值十来万,是一件明朝的仿青花瓷瓶儿,应该是小作坊,有些技术,但达不到官窑那种顶尖的层次,但作为那个时代的产品,价值上来讲,怎么也要比现代的一些产品要值钱些。 张灿也估计了,要想在这些店里淘到宝,那难度可就是极大了,虽然就不能说他们这些店里没有好东西了,无论是什么店,总是有些所谓的镇店之宝,但这些东西可都是有价有名头的,要想像以普通的价钱来淘到再赚上超高的利润,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而且这些掌眼大师傅,那都是眼利嘴刀绝不会吃亏的人物,要想在他们手中占到便宜,那更是难上加难! 张灿一早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赚什么钱,他的目的其实不过就是来看看市场,看看形势,看看自己开店会有什么难度,只是没想到碰到了周楠,这可是把他的心思打乱了,到现在,周楠虽然走了,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周师傅还真是没将张灿看在眼力,只是估计着他是个有钱的富二代,但像这个年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多厉害的眼力和见识,所以尽拣着好听的话给他吹嘘介绍着架子上的物件。 十句话中有八句是吹捧的,两句才是说那些物件的技术性的话,想必张灿也是听不懂的。 张灿听他介绍了半天,然后才问道:“听老师傅说得这么好,那你也说说,这些都要卖什么价钱?” “呵呵!”周师傅一听,到戏骨了,到正点子上了,笑呵呵的道:“这个碟子,是清乾隆年间的,价值七万,这个小锦盒是唐代仕女的首饰盒,是用紫檀木做的,价值十五万,这个……” 张灿也没有言语,笑着听周师傅介绍着,直到他把那件最值钱的仿青花瓷最后介绍了:“这件是明代的官窑青花瓷,价值五十五万……” 周师傅介绍这些价钱时,一边还在偷偷瞄着张灿的表情,见他并没有排斥或者吃惊的神情,心里也有些乐了,也许真能让他买几件,按照他刚刚说的那些价钱,那利润可就高了。 张灿笑了笑,随口道:“老师傅,你的这些价钱,要真是好东西,那还是值的,可没有能入眼的,我看还是下次来吧!” “什么?”周师傅一怔,如果张灿是讨价还价还正常,但他一口说出的是这些不是好东西,那就奇怪了,他能看出来什么?是想压价,还是瞎蒙打黑火? “不对吧,小老弟,咱店里可是只卖真品,不售假货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灿嘿嘿笑道:“老师傅,我可没有说你这店里的是假货,我只是说没有什么好东西罢了,你看你这些,那个清乾隆的碟子不过值五六千罢了,官窑倒是官窑,只不过这是一件次品,烧残的,还有那个锦盒,唐代倒是唐代的,但不是紫檀木做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黄扬木,价值最高也不过两万,如果当真是紫檩木的,别说十五万了,就是一百五十万也买不到……” 张灿一边微笑,一边毫不留情面的将周师傅刚刚介绍的物件一件一件的再剥皮说了个清楚,让周师傅又惊又羞,吃惊的盯着张灿,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老师傅,再来说说你最后介绍的这件明青花吧,这一件你说值五十多万的青花,其实只是一件民间小作坊烧制的仿品,但是也有六七成的官窑火候技术,又的确是明朝年间的,论价值呢,五十多万有点高,十来万还是要值的!”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师傅再也忍不住了,退了一步,指着张灿颤声问道,这实在让他无法不吃惊,照理说,张灿也不应该是来设什么陷阱,或者找他们麻烦的,因为做这行的生意,那也是合法的,尽管他把价钱叫上了天去,但是买家也可以就地还钱,你也可以不买,这生意买卖自由,怎么也不会强买强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生意才能做成,而张灿显然不可能是来找什么麻烦的。 如果张灿是想设什么陷阱,那又怎么会表露得这么锋芒毕露?要真想搞些假货来卖给他们,让他上当,那更应该装得更土更笨才是,越做得聪明,那越难令他们上当,再说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怎么可能把他这些底细摸得这么清楚? 周师傅简直是有种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光了的感觉,无所适从,原以为张灿是个待宰的富二代,却没想到,他的眼力厉害到了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地步! 张灿又笑了笑,摆摆手,看来也没有意思再待下去,转身就出了店门,原想再过去看一看其他的店,但一眼就瞄到路边上那停着的白色现代小车,心里一跳,咳咳咳的几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往路边上走去。 到了车边上,讪讪的笑了笑,这才伸手把副座边上的车门拉开,果然看到周楠坐在驾驶位上,脸上似笑非笑的。 张灿苦笑着干脆坐了上车,把车门“啪”一声关上了,然后摊了摊手道:“周楠,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扑哧”,周楠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搞得张灿莫明其妙,盯着周楠,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呸!”周楠格格笑道:“你还真把你当情圣了啊,还以为我追到京城来了?我爸调到京城来工作,我们一家子也都过来了,我现在是京城电视台的一名记者!” “哦……你吓了我一跳啊!” 张灿这才心里一松,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原来周楠是跟着父亲的调动到了京城,不是专程来找他的麻烦,这倒是好了,在这个关头,少了这样的麻烦那是好事,不过在心松之余,心里深处却又有一些失望的念头,不禁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别学那么花心好不好!” 周楠见张灿长松一口气的表情,笑意顿时又凝住了,哼了一声,把车一发动,迅即加了大油门,车子箭一般就窜了出去,把张灿弄得一冲一倒的。 跟着周楠把速度越提越高,不到三十秒钟,车速就超过了一百码,这里不是高速,看着车窗外的车辆,张灿冷汗又出来了,不过已经来不及系安全带了,只能伸双手紧紧的吊着顶上的扶手,一边又扭头对周楠叫道:“周楠,你干嘛?不想活了啊?” 周楠气哼哼的道:“是啊,我就是不想活了,我生气,我疯了!” “你……你刚刚不是说了不生气的吗?”张灿被周楠弄糊涂了,这刚刚才说过不是专门为他而来的,怎么又生气了? “我说话不算话行不行?我是女人,我撒谎了行不行?”周楠一边开着快车,一边气哼哼的恼着,“你不知道女人一向就喜欢说反话啊?” 张灿顿时闭住了嘴,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把扶手紧紧抓住得了,这时候要再说话,只怕是无论好坏,那都会惹起周楠的恼怒,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看起来脸上表情好好的,但心里说不定想的就是怎么整你的事,嘴里说得高高兴兴的,但转眼间就会翻脸不认人,惹不得啊! 周楠把车开得飞快,过了主道,再进入郊区,张灿也没搞清楚是哪个方向,但看到路两边的建筑物少了,更多的是绿色的植被树木,又似乎出现了一些小山,肯定是郊区了,只是他对京城这边的地形地势也不熟,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 在弯道上,周楠的速度依然还是很快,车子似乎都飘起来了,张灿一双手抓着顶棚上的扶手,好几次身体都飘起来了,脸色也有些发青,这要一个意外发生,肯定就是车毁人亡的结局,就算他异能再强,恢复力再强,那也不可能把死人变成活人吧? 再退一步说,假如发生车祸意外,要是断手断脚的,他的异能还能再长出胳膊腿儿来不成? 周楠一直是咬牙开着车,到了一处悬崖路边这才停了车,把车停下来后,停了几秒钟,然后忽然又伏在方向盘上抽泣起来,哽哽咽咽的哭得极是伤心,张灿才松了口气,刚刚已经让他有些喘气,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再说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周楠,只怕是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好,而且这一带的地形看起来更糟,千万不要去惹恼她。 好不容易等到气息平复后,张灿才静下心来,看了看伏头哭泣的周楠,赶紧伸手过去把车钥匙拧了取出来拿在手中。 周楠听到车熄火了,立即抬起泪水模糊的眼脸,恼道:“张灿,你很怕死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女人心海底针 对于这个话,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我怕死,当然怕死,谁都知道好死都不如赖活呢!” 周楠咬着唇擦了擦眼泪,盯着张灿很是恼怒:“你顺着我一下就会死啊?看我哭得伤心,你很高兴吗!” 恼完又恨恨的加了一句:“没心没肺的坏东西!” 看到周楠似乎好转了些,张灿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敢把车钥匙还给她,刚才这一阵可怕他吓到了。 周楠打开车门就钻出车外,然后往公路外边走下去。 张灿吓了一跳,那外边看去没有边没有底,再远些又看到是极大极宽的水面,猜想这里就是悬崖,怕周楠又干傻事,赶紧也拉开车门下车追过去。 到了公路左边的边上才看到,公路下面是一个极大的水库,公路这一边沿着水库的线路至少有一千余米长,而水库的另几面,却是在山弯体里蜿蜒延伸,极为宽大,就近前的公路下面的水面上,十几只野鸭子在水面上游动。 周楠走下去的方向是水库大坝,在公路上看不到,张灿直到跑到公路边上时才看清楚,松了一口气,但仍是不放心,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大坝上此时没有别的人在,空荡荡的,时不时只有鸟叫声,张灿一边跟着一边又在想着,该对周楠说什么话,看来今天的周楠跟昨天在自己别墅门口出现时一样,不是偶然,而是有意的,既然是有意,那就不好安慰劝说了。 周楠走到放闸水的独立水台上,扶着栏杆望着水库,微风吹拂起她一头青丝飘动,遮了一半的脸,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 张灿缓缓走过去,离了她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来,然后轻声道:“周楠,对不起!” “对不起?你又对不起我什么了?”周楠这一阵子似乎又平静下来了,淡淡的回答着,眼望着远处水面的野鸭子,幽然出神。 “……”张灿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无言的站在那儿发着愣,与周楠之间的事,当真是说不清,理还乱,她也曾明说出喜欢自己,但终究是不能承受。 过了好一阵,周楠才回过头,一张脸蛋雪也似的白,盯着张灿问道:“张灿,我问你,如果说你拒绝我只是因为我家庭的原因,当然,这也是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我相信,苏雪的身份更不寻常吧?可你为什么却又可以断然跟她在一起?若是你一直是选定了刘小琴,我也没有话说,但你现在做的事情却是抛弃了刘小琴,跟了苏雪,你能说清楚吗?你……你这个陈世美!” 说到这里,周楠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张灿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那次绑架事件事,她几乎认定张灿与她是真心相爱,但没想到的是,一回到这个俗世纷争的世界中后,张灿就完全变了个样,变得那么陌生,变得忽然翻脸不认人! 从那次事件后,张灿忽然又消失了几个月,周楠打听到张灿是跟苏雪等人到新疆之后,就知道不对劲了,不过张灿后来传出的噩耗,她却是半点不知,那个时候,她父亲已经调离了锦城,而她的工作也一齐转了过来。 但周楠没有停止对张灿的追踪打听,后来一听说他到了京城,当即就来查寻,接下来就发生了昨天的事件。 见到张灿与苏雪的亲昵后,周楠痛哭了一晚上,不过今天早上又是气恼恼的还是继续来跟踪,只是见到张灿是一个人出现后,忍不住就现身出来。 在栏杆上抽泣了一阵,回头瞧着张灿发着呆的样子,周楠更是气恼,一怒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翻身便跨到了栏杆外面,这一下可是把张灿吓得脸都青了! 这栏杆离下面的库水水面高达二三十米,这个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得摔伤,再说周楠可不一定又有好水性,看她颤巍巍的样子着实让他又惊又怕。 “周楠,你……你别想不开……有话好好说……”张灿一边慢慢靠近,一边又颤声说着。 “你别过来!” 周楠恼了一声,平时有些惧高,但没想到现在气一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指着张灿恼怒的喝着,然后又说道:“我有什么想不开的?笑话,你以为我要自杀啊?为了你这么个陈世美?当真是笑话……” 看着周楠恼怒的摆手动身的指着他斥着,张灿禁不住担心的伸手道:“周楠,你……你抓紧一点!” “我干嘛要抓紧?我就是要松开!”周楠一边说,一边松了手又换另一只手,那动作的确吓得张灿胆颤心惊的。 张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对周楠说的话,说好的她不喜欢,说坏的她依然不喜欢,而且无论他说什么,周楠都反着来,在气头上的她,张灿是真的不敢再惹了! 不过周楠气恼之中,手脚也没有多少注意力,在换手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没抓到,“啊哟”一声就摔落下去。 张灿哪里还顾得及,奋不顾身的一下猛扑,身子都窜出一半截,伸出手猛一抓,这才抓到了周楠肩头,右手一用力,左手然后又跟着急速的伸过去探在了周楠的胁下,右手再一探,双手终于把周楠抓得牢的了! 不过轮不到张灿松一口气,他虽然抓牢了周楠的身子,但自己全身也摔落出去了,两个人都如同石块一般急速的坠落下去。 张灿是惊呼一声,而周楠却反而镇定下来,张灿不顾一切的去拉她,甚至是连生命都顾了,她如何不高兴? 看来张灿对她不是假心假意,若不是真心对她好,刚才这一下怎么做得出来? “轰隆”一声大响,紧接着张灿和周楠就砸进了水中,因为二三十米的高度很快就落下去了,还来不及做什么动作,这还不像那次跟苏雪在雪山洞里的悬崖上那样,因为高,所以还能在半空中做好入水姿式,尽量与水面的撞击面减少,而现在这一下,那可是两具身体跟横摆一样撞在水面上,周楠是一下子就给水浪拍晕了,而张灿稍好一点,也是晕晕呼呼的,浑身酸麻,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跟着两个人又如石沉水一般,直往水底沉下去,周楠立时就给呛得岔了气,不过张灿就完全无事人一般,他身有避水珠的能量在身,完全无惧水,对于他来讲,水对他其实更可以说如同陆地上的动物与空气的关系一般。 张灿只沉了三四米深,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脑子里也立即就想到了周楠,赶紧一拖手就将她拉到了怀中,虽然猛烈撞在了水面上,但他还是一直没有把手松开,仍然紧紧的抓着周楠的手。 周楠呛水得厉害,张灿赶紧把嘴凑过去堵住了周楠的嘴,周楠正呛得厉害,又缺氧得厉害,一遇到张灿嘴里送过来的空气,顿时大呼大吸起来,时不时还呛咳出水来,咳出来的水把张灿也呛得不轻,不过又不敢松开嘴,因为这一阵子间,他跟周楠两个往水底还要沉得更快。 周楠过了好一阵子才顺过气来,不过与张灿的身体一齐下沉到了十六七米深的水中,还没到底,这个水库的深度至少有二三十米,涨水的季节,水满库后,最深的水深度将近八十米。 一顺过气来,周楠脑子也清醒起来,只是眼前一片黑暗,身上冰冰凉凉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感觉得到,张灿紧紧的搂着她,嘴贴着她的嘴,自己正呼吸着他嘴里的气呢。 对这一点,周楠一时间根本就没有想到,清醒过来后,马上就明白,张灿用嘴在亲她,这才又想起刚刚张灿舍命相救的情形来,似乎又回到了上次绑架的事件氛为环境中了,似乎只有在越危险的环境中,张灿才会对她越关心。 周楠想也不想,当即热情的与张灿热吻起来,甚至把舌头都伸过去了。 这一下子就把张灿弄慌了,不是不适应,而是在水中,他一门心思就在给周楠渡气,哪里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 周楠这一弄,把张灿也搞得手忙脚乱的,嘴一松,两个人都被江水呛得直咳,张灿再也不敢犹豫,抓着周楠拼命的往水面上浮,此时是他经受得住,而周楠却是越呛越厉害,好不容易才冒出水面来,周楠全身都软了,张灿害怕,赶紧抱着她到了大坝上的石阶梯上,然后伏下身子听了听呼吸声。 还好,周楠有呼吸,只是给呛到了,而且在落下水时,与水面的撞击太猛烈,把她的脑子震晕呼了。 张灿又赶紧给她做起人工呼吸来,一边又用手在她胸口一下一下的挤压,着急中,没料到周楠忽然间手一圈,环臂搂住了张灿的脖子,深深的吻起他来。 张灿一怔,这才发觉周楠已经清醒过来,当即用力一拉,把周楠的手拉开,瞧着周楠,周楠眼睛还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直是闪动,脸上也是红晕满脸,显然在害羞。 静了一阵,周楠终于缓缓睁开眼来,睁眼便见到张灿关心的紧盯着她,一身湿湿的,额头上的头发沾在一齐,这个样子还是让周楠心里一暖。 “你还想赖吗?”周楠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张灿一呆,不知道她说自己是赖什么。 “周楠,我想赖什么了?” 周楠咬了咬唇,哼了哼才低声说道:“上次在山上,被绑架那一次,我不是说过我的……我的初吻给你了吗?哼哼,你那时不承认,那今天,你是不是该承认了?” 张灿一呆,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抬头又瞧了瞧头顶,看到高高的大坝,心里头直后怕,说实话,他是很恐高的,要在上面看着的时候,他无论如何是不敢跳下来的,只有在脑子里不想这个方面时,在不知不觉中,他才会不害怕。 周楠,这个女孩子一会儿娇蛮,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刚烈,一会儿又可爱,是让张灿觉得最不可捉摸心思的一个女孩子,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啊,摸不着,又看不到!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奇怪的连胡子鱼 等一切都平静安静下来后,张灿才低声道:“周楠,我们上去吧!” 周楠这时候也不反对,任由张灿扶着往大坝石阶梯上面爬,与之前的野蛮娇横相比,就显得温驯多了。 好半天才爬到大坝上面,爬上最后一梯后,两个人都忍不住躺在石板上直喘气,再歇了一阵,张灿又赶紧拉起周楠从最前头的栏杆处爬上大坝,坐到大坝上后,周楠再扶着栏杆看了看外面,当即就有些头晕了,这么高! 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当时自己爬到栏杆外面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那时怎么就没觉得有一丁点的害怕呢? 周楠虽然给张灿弄回来了,但还是没有想到她在水底的原因,当时时间短,又呛到了,而张灿也给她带着呛到了,所以她是一点也没有发现张灿身上的特殊能力,只是对张灿情深款款,不管张灿有没有抛弃她,又或者抛弃刘小琴而选择跟了苏雪去享受荣华富贵,那些都不管了,因为她想到,如果是贪生怕死的人,对她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根本就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而来保护她呢? 这时完全没有了跟张灿再斗气的周楠,没有了那份恼怒之心,也就再没有勇气再到栏杆边上晃动。 “周楠,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张灿看看天色暗了下来,赶紧劝起周楠回去了。 这时从公路上又下来一对年轻的男女,从勾肩搭背的动作来看,两人肯定是情侣了,与张灿和周楠两个人对面而过时,都不禁多看了他们两眼,一来是周楠出奇的漂亮,远比那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漂亮得多,二来两个人身上还是**的。 那个男子眼神古怪的笑道:“哟嗬,二位还跳到水里打了一场水仗啊?这可是新鲜玩法了!” 周楠脸一红,眼角有些微怒,要在平时也许就发作了,不过现在心情好,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回到公路边,周楠朝张灿一伸手:“钥匙给我!” “哦……”张灿这才想起,周楠的车钥匙是他拿着的,赶紧到裤袋里一摸,可这一摸却是呆了一呆,口袋里空空的,哪里有车钥匙? 又摸了摸身上的其它口袋,不过哪个口袋里都没有车钥匙,把口袋都一只只的翻出来,也还是没有见到有什么车钥匙,两个人顿时都急了起来。 “你看你……好好的钥匙给你弄不见了,现在怎么回去?”周楠把车门拉了好几下,防盗装置已经打开,一碰车就叫,但却又打不开车门,更别说开车走了。 张灿也是呆了呆,然后又回忆起来,这时候估计起来,极有可能在栏杆边抓着周楠时,身子倒置,车钥匙就在那个时候从裤袋里掉出来跌落在了水库中。 “我去把车钥匙找回来!”张灿想了想,又对周楠说了声,现在这儿离水面太远,他无法隔这么远的距离探测探到水里面的情形,避水珠的能量是要接触到水后才能感触到,也只有再次回到水库底下,在水边上再探测一下,才能决定找不找得到那条车钥匙。 周楠也是直皱眉头,“这么大一个水库,一条小小的车钥匙丢了,你到哪里去找?” 后面周楠还有没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如果是跌到了水库里面,找一条钥匙,那嘴大海捞针的区别还真不是很大。 张灿笑了笑道:“试试看吧,我水性很好,试着找一下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那是没办法,再说现在你看,不把车钥匙找到,这车又怎么开得回去?” 周楠一想也是,没有车钥匙,这车是肯定开不走的,从这儿还能滑着下山,到山底部的公路上,那就只能把车扔在那儿了,这边来的人又少,又没有车经过,想要走回去,那可是不近,回到市区差不多有近十公里远近,这还不走到半夜啊? 张灿心里有计算,当即返身往坝上过去,再翻过栏杆,沿着石阶梯一步一步的下去,到了水面那一梯后,又抬头往上看了看,选准了从上面跌落下来的地方,然后蹲下身子,把手浸到水里,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去感应着车钥匙。 只要接触到水,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就能探测到几百米的距离,能熟知几百米范围里的水域情形,这一感应,张灿便找到了车钥匙在哪里了! 就在他面前三米开外的水域底下,这里的深度大约有三十米深,车钥匙静静的躺在水底部,这水库里的鱼也不少,大的鱼恐怕是有几十斤重,不过张灿此时没有心思去感应那些鱼儿,想了想,这时还是把衣裤脱了,只穿了内裤,然后下水。 其实现在的季节已经入秋,天气凉了,已经不适合下水,其实周楠是因为有张灿用能量给她护了身体,所以才不会觉得冷,要是没有张灿的能量气息,她早冻得哆嗦了。 而那两个新来的情侣看到张灿一个人溜下大坝时就觉得奇怪,这时候又看着张灿脱了衣裤到水里,不禁奇怪,这家伙怕是有病吧? 不过这么一个有病的怪僻味的家伙,居然还有那么一个顶级漂亮的女孩子喜欢,这倒是当真奇了,尤其让那个男的嫉妒! 张灿自然是不管别人的,只要下了水,在水中又没有别人能看得清楚他在做什么,这时天色也有些暗了,人的视力更不可能穿透得到水库的底部。 不过张灿的能力已经脱出了常规范围,能量在水中散发开来,水库里左右前几个方向,从水面到水底,数百米的地方,水中的一切都清楚的印在了张灿脑子中,只要他想细看哪个地方,脑子里显现的图像就是哪个地方。 潜入水中后,张灿加了速度迅速的往水底部潜下去,头顶上还有两个人在盯着他,要是潜得太久,别人还会怀疑,而且上面还有周楠也在瞧着,这个时间,绝不能超过常规时间太久。 避水珠的能量的确是神奇无比,张灿的身体虽然远远大过水里的鱼类,但灵活层度却是一点儿也不比鱼儿差。 潜到水底,张灿直接去把车钥匙拿到了手中,然后就准备直接返回,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张灿的脑子里忽然感应到就在不远的前面,水底中有一个碗大的洞,洞的深度并不长,大约只有一米深的样子,洞里有一条黑色的连胡子鱼,有尺多长,贴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水里当然是有鱼了,这不奇怪,而且连胡子鱼也不是很古怪的鱼种类,在张灿老家的河里就有,连胡子鱼在养鱼的人是很不喜欢的,那鱼扁扁子的一个大头,形状跟鲨鱼有些相似,而且嘴里有一嘴巴的尖利牙齿,如果抓到这种鱼后,一不小心被它咬住了手指头,那是最麻烦的事,这种死生性残忍无比,咬到什么东西就是死也不松口。 因为牙齿锋利,连胡子鱼还吃鱼类,所以养鱼的人是绝不让鱼塘里溜进连胡子鱼的,它能吃掉许多鱼,尤其是鱼苗的时候,更是逃不过它的逮杀,有时候就是比它本身大得多的大鱼,它也能咬死,这种鱼疯狂起来后,是什么东西都吃的,所以有的地方又把它称为“清道夫”,“垃圾鱼”,也有叫“食人鱼”的,但与真正的食人鱼却不是一个种类。 这种鱼也不奇怪,张灿觉得奇怪的是,水中的鱼类,凡是进入到他脑子中的,全都能透视看个清楚,不过这一条鱼却是有点古怪,他能感应到这条鱼,但却透视不到,看不到它肚子里面的情形,这让张灿有些好奇。 想了想,张灿把车钥匙塞到袜子里放好,然后又迅速潜到那个洞口,然后把手伸进洞里,小心的将那条连胡子鱼死死的按在岩石上,再从背部抓住它的头,这鱼又没有脚,只要把它的头抓住了,再凶狠,那也伤不了人。 那连胡子鱼果然是死命的挣扎了一阵,张灿只是死死的抓着它的头,然后赶紧往岸上游,等到钻出水面后,用一只手穿了裤子,随即提起衣服就往大坝上面爬。 那两个年轻情侣见张灿急匆匆的到大坝下面潜水,只为了抓一条鱼,不禁都有些好笑,“神经病!” 是啊,不奇怪才怪呢,天冻冻的,下水就为了抓一条鱼? 但张灿可不管他们是什么看法,加快了步子回到公路边,周楠这个时候就有些颤抖了,靠在车门边冻得嘴唇都乌了,一见到张灿就问道:“找到车钥匙没有?” 其实周楠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换了谁,车钥匙掉进这么大一个水库中,关键是还不知道有多深,这能找得到吗? 张灿笑了笑,把左手一伸,扬了扬车钥匙,笑道:“还好,找到了!” 周楠一呆,没料到张灿还真是找到了,又见他另一只手抓着一条黑黑的鱼,赤着上身,她自己都冷成了那个样子,张灿光着身子还能好到哪里去? 周楠赶紧把车钥匙接到手中,然后打开车门,赶紧启动了车子,第一件事就是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最高点。 张灿其实是半点也没有冷意,在雪山上那么冷的低温中,他都一点事也没有,这里还只是刚入秋,自然远远不能跟雪山那里的温度相比。 周楠把空调开到最大,把车窗玻璃关得紧紧的,直到过了十来分钟,车里暖洋洋的,张灿暗暗的又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水份吸收化为空气,这在周楠就没办法感觉到和看出来了,只是以为是空调强劲,再加上身体也有温度,湿衣服在身上过不了多久也会干的,只不过现在干得有些快罢了。 那条黑呼呼的连胡子鱼还在使劲挣扎,张灿看了看,把这条鱼扔在了后座上,由得它弹动,只是没有水,显然是不习惯。 这种鱼,张灿对它的习性很了解,平常见到的那些鱼,以前在老家见得多,什么大头鱼啊,草鱼啊,链鱼等等,这些鱼长得快,到冬天打鱼后,一般一离水,哪怕时间很短,也会死。 生命力稍强一些的就是鲤鱼,离水十几分钟也不会死,不过最强的却要算张灿刚刚抓的那种连胡子鱼了。 两条长长的,几乎有身体一般长的胡须,这就是它连胡子鱼的名称由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奇变 张灿把连胡子鱼扔到后座位上后,这才把上衣拿起来穿上了。 “张灿,你怎么抓了一条鱼出来?”周楠瞄了一眼张灿,一边又开着车,不解的问着,“那鱼好丑啊,黑不溜秋的,吃都不想吃,抓起来干嘛?” 这种鱼别看外形不好看,但吃起来味道却是极好,而且整个鱼身除了背上有一条大鱼骨外,别处没有细鱼刺,不擅吃鱼的都没关系,卡不到喉咙。 不过一般的人也不吃它,主要是嫌它脏,专吃垃圾。 周楠这时候开车又慢又温柔,时速始终都停留在三十码的地方,张灿心里就在暗叹着,这个周楠,当真是不可捉摸,凶的时候一点也不亚于苏雪,但温柔起来后,那甚至可以跟刘小琴一比高低了。 苏雪也是,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张灿对她的印像简直是达到了畏惧的层度,可现在呢,苏雪喜欢了他之后,那比绵羊儿都还要温驯,当初惧怕苏雪还有一层原因,因为苏雪身手好,会功夫,张灿明白,别说是他,就算再换了十个八个的大男人壮汉,那也不是苏雪的对手。 不过现在的周楠,虽然没有苏雪那样厉害的身手,但发起倔脾气来,可一点也不比苏雪逊色,再说刘小琴吧,发起狠脾气来,也不是轻松的,张灿可是深有体会,刘小琴不会做戏,但说从他那十七层的窗户上往上跳,一点也不含糊! 张灿瞧着温温驯驯的周楠,有些头痛了,她忽然出现,又跟自己把关系搞得更不清不楚了,在眼下这种紧要关头,肯定不是好事。 周楠开着车进了城区,天已经黑了,想了想就说道:“周楠,你就在前边的路口放我下车,我再搭出租车回去!” “哼哼……”周楠忍不住又哼哼起来,“你怕我跟着过去给你家那个漂亮的大少奶奶看到撒泼?” 张灿脸一红,越发肯定就是周楠在跟踪他的,看来周楠肯定摸清了他的底了,这时候最好就不要再出声,周楠的脾气一发作,就不好收拾了。 “陪我吃顿饭不行吗?我饿了!” 周楠淡淡又说道,语气中倒是不见有脾气,不过周楠的平淡,却是越发让张灿心虚起来,吃顿饭就吃顿饭吧,最好不要得罪她。 “好吧,去吧去吧。”张灿随口回答着,也没有问要到哪里去,反正她开着车,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周楠把车开到了一家海鲜酒家里面,停好车,两人一起进店里,服务员热情的迎接招呼。 周楠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点,因为太漂亮了,跟张灿被招呼到餐厅靠右侧的一张台子上,店里还有不少客人,此时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员,眼光都盯着她,震惊于她的美貌,女人们则嫉妒羡慕周楠的美丽,男人们则是嫉妒张灿的艳福,看得出来,这个漂亮的女子对张灿是含情脉脉的。 通常来说,美女喜欢的男人们,都是别的男人讨厌的对像。 服务员递上了菜单,周楠随意点着菜,张灿看着店外,这店门两侧的墙壁不是实墙,全是用钢化玻璃做成的玻璃墙,从玻璃墙上看出去,墙外侧有几个大大的水箱,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海鲜类,基本上都是活物,客人们点到贵的,厨房伙计都是从水箱里抓出来现杀的。 张灿一看到这个,当即想到自己扔在周楠车子后座上的连胡子鱼,这段时间起码有二十分钟了,可别把它干死了,张灿当即对周楠道:“周楠,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的鱼还在车上,我把它拿出来先喂养到外面的鱼箱里。” 周楠一边点菜,一边掏出钥匙就给了他,张灿拿着车钥匙就到外面的停车处,打开车门,那条黑色的连胡子鱼正团着身子伏在后座上。 张灿仍然很小心的从背部抓住了它,那连胡子鱼一动,张嘴就咬,当然,张灿很注意,又抓着它背面的头部,自然是咬不到他,不过这一口却是狠狠咬在了座垫子上。 张灿抓着鱼一拉,那鱼咬得真紧,“扑哧”一下,尖利的牙齿把座垫都拉破了一个口子! 这下坏了,要是周楠知道,指不定又得恼了,张灿赶紧关上车门,抓着鱼往水箱那边走,心想这鱼真强劲,干涸了这么久,一点影响都没有,换了别的鱼,没死透也死得差不多了。 “服务员,我有条鱼没地方放,我先放到你们水箱里,等吃完饭再拿走,可不可以?”张灿问着拿小网子抓鱼的伙计。 那伙计见张灿手里抓的这么一条连胡子鱼,也不是很大,有些好笑,说道:“好,你随便放。” 心里却在想着,这么一条小鱼,这种鱼又不能当宠物鱼观赏,吃又嫌太小,而且是垃圾鱼,他抓这么一条鱼干嘛? 张灿看着几个大大的水箱,每只水箱中都有鱼,大多是些比较贵的石斑,老鼠斑,墨鱼等等,想了想,还是把手中的鱼放进了比较少的一个水箱内。 一放进水中,那黑连胡子马上就一弹身潜到了水底,然后缩到角落中一动不动,张灿心想这鱼倒是怕事,躲在那里也好,等吃完饭再来抓出来。 再回到餐厅里,周楠已经点好了菜,正等着,餐厅里众人的目光依旧如先,仍然是盯着的盯着,偷看的偷看,目光仍旧落在周楠身上。 张灿坐到椅子上后,眼光还是瞧在了玻璃墙外的水箱子中,不过周楠则咬着唇不乐意了,哼了哼低声道:“张灿!” “嗯,什么事?”张灿转过头来,瞧着周楠不解的问着。 周楠把脸凑近了些,然后又对张灿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见周楠这个表情,张灿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悄悄话说了,当即把耳朵凑到周楠嘴边,听她说些什么话。 周楠“咭咭”的一声轻笑,悄悄问道:“张灿,你说我漂不漂亮?” 张灿一呆,怎么也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么一句话,瞧了瞧她,周楠此时一脸春花灿烂,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不过周楠虽然这么问,张灿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毫无疑问,她很漂亮,是属于漂亮到祸水级的层度,但他一直就没有去想过,仿佛习以为常了。 怔了怔,张灿还是小声回答了一句:“漂亮!” 周楠眉眼儿一转,笑吟吟的又问道:“那你说说,是我漂亮呢,还是苏雪漂亮?” 张灿又是一呆,心里就紧了紧,周楠表情和善,但这话说出来,却无论如何都不像和善的样子。 “回答不了?”周楠盯着张灿,笑笑道:“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是说苏雪跟我是一般儿的漂亮,算了,也不逼你了,能一般般儿,我也算满意你的回答。” 张灿闭口不答,由得她自己说,什么两人一般儿的漂亮,又或者她漂亮还是苏雪漂亮,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周楠瞧着他的脸,看着看着,眼圈儿又红了,伸着纤纤玉指轻拂着张灿的脸,然后又柔柔的伸臂搂住了张灿的脖子,在张灿脸上吻着。 大厅众目睽睽之下,周楠的这个举动,让一厅的人都呆了,本来说,现在的社会,男女做些亲昵的动作,到处可见,一点儿也不奇怪,但此时漂亮得出奇的周楠是大家瞩目的焦点,她做出来的亲昵动作,自然也是焦点了。 要说是张灿主动这样做的话,那还算正常,但做这个亲昵动作的是周楠自己,这就让别人更是眼红嫉妒了。 “周楠,周楠……”张灿到底是有些害羞,轻轻叫了几声,周楠下情动,搂着他不肯松开,给张灿叫了几声后才松了手,侧头就见到服务生把菜端了过来。 周楠略一整容,脸上半点不适的表情都没有,眼光一转,反倒是让服务生不敢看她,赶紧低下了头。 周楠点的几个菜,都是比较有名的海鲜,菜上来后,周楠立即给张灿夹了菜,又给他调了味,说道:“这是老鼠斑,名字虽然不太好听,但菜却是招牌菜,你尝尝!” 张灿虽然有钱了,但说实在的,上乘名流的那些生活,他是一天都没有过过,山珍海味的名菜大菜,也基本没有吃过,倒是普通的鲤鱼土鸡吃得不少,像这一桌子菜,他看得出来,最少都要四五千了,这要是把老爸老妈,哥嫂妹子带出来吃这么一顿,只怕会吓到他们了。 不过张灿还真就这么想了,过了这么久,就还没让家里人吃过这么一餐,以后可要多让家人享享这样的福了。 在锦城的时候,朱森林倒是请刘小琴的家人和妹妹吃过,而张灿自己的爸妈兄嫂倒是没有吃过,对现在的张灿来讲,钱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生活的确应该要多多改善了,不然赚那么多钱干嘛? 一道菜,两道菜,三道菜,也不知道周楠点了多少,两个人虽然是饿了,但还才上五道菜就已经吃饱,而看样子,似乎后还有菜上。 周楠也一直给他夹菜,今晚表现得太甜太腻,张灿也一直是心虚,正吃间,忽然听到店外面有人惊呼起来:“糟了……这……这鱼怎么都死了?” 张灿一怔,抬眼望向店外面,只见那几个放鱼的大水箱中水花四溅,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形了,不过水箱边上有两个伙计在大叫大嚷着,显然是出了事。 张灿一拉周楠,低声道:“坏了,是不是我的鱼出问题了?”说着就起身快步出去,走到水箱处时,看到水箱中的情形,也不禁惊得瞠目结舌!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八面玲珑 放鱼的水箱有三个,用铝合金做的框架,再套上钢化玻璃,深都大约有一米,原来每个水箱里大约还有十几二十条的鱼,但这时候竟然都浮到水面上来了,鳃嘴一动都不动,明显是死了。 而且水箱中还有缕缕血迹,其中一些鱼头部,颈部处有很深的伤口,这明显是被利器弄伤的。 张灿呆了一呆,再细看那伤口,顿时明白,这是他拿来那条黑连胡子咬死的! 只不过黑连胡子个子小,而有的被咬死的鱼大多都是四五斤重,最大的有十来斤,那么大的鱼,谁也不会相信会被一条不到一斤重的鱼给咬死吧? 这就好像是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把一个二三十岁的壮汉给打死了,你相信不? 看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张灿赶紧用小圈网子把自己那条藏在角落中的黑连胡子网了出来,别的人也没有注意他,因为他那鱼太小,其他人万万都想不到这个上面来。 又找了个塑料袋,再装了些水,把黑连胡子鱼装了进去,把袋口封住了,提回餐厅里。 周楠很奇怪,不过张灿的表情上她就知道,肯定有些秘密,所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灿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悄悄回答道:“别闹,我那条鱼把水箱中的那些大鱼全都咬死了,不过他们谁都不知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周楠瞧了瞧放在椅子上那一袋装着水的塑料袋子,里面那条黑鱼并不大,此刻安安静静的沉在水袋最下面,看这个样子,它能把那些七八斤十来斤的大鱼给咬死? 还真是觉得奇怪了,其实就是张灿自己,也觉得奇怪,这鱼那么凶猛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不过张灿更奇怪的是他不能透视,这鱼肯定有些不寻常的秘密,所以他才把它从水库中捞出来,只是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目前还是不知道的,等拿回家慢慢检查再说。 吃了这顿餐,张灿看看时间差不多都过九点了,当即说道:“周楠,我该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到外面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周楠点点头,也不逼张灿硬要听她的,挥手招了招服务生:“服务生,买单!” 服务员赶紧到大台前拿了帐单过来,一边说一边递单子:“您好,一共是六千一百四十,送四十,付整数六千一。” 这话是跟周楠说着,但眼光和单子却都是投向了张灿,在她们看来,周楠如此美丽,那她的对像朋友,肯定都是富豪家庭的层次了,这买单的事,无论如何都只会是男人了,轮不到她自己,所以说,长得漂亮也是本钱! 但让餐厅里的人都没想到的,仙女一般漂亮的周楠居然抢先从包里拿出钱夹来,取了银行卡递给了服务员,而张灿居然也默许了。 这让餐厅里无数的男人们都很不耻起张灿来,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来,面子上有光彩不说,还是一种享受,但张灿居然还要让美女自己掏钱来买单,这简直就是丢他们男人的面子啊! 要说请不起美女,那随便换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吧,既然能来这些地方消费,那吃个十顿八顿的饭钱肯定就不是问题。 而张灿的做法让他们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眼看张灿提起他那一袋装了条小鱼的袋子就出去,而美女还在给服务员拿过去的帐单上签字,当真是觉得气愤,又替周楠觉得不值! 张灿在餐厅门外的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就走,等到周楠追出来的时候,张灿坐的出租车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呆了呆,然后才去开了她的现代车回家。 餐厅门外边,那些服务员以及餐厅老板都站在水箱面前议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把鱼给咬死了,关键是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的外来物,再看那些鱼身上的伤,明显是给什么东西咬死的,不过要咬死那些十几斤重的大鱼,就算是一只喜欢偷腥的猫,那也咬不死,除非是一只大狗,而且这只狗肯定是身高力大凶残之极,否则又怎么会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把这三个水箱中的鱼全咬死了? 而张灿放的那条小黑连胡子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因为太小,而且三个水箱中的水域又没有连接在一起,而那条黑连胡子鱼狂暴起来,把所在的水箱中的鱼给咬死后,又跳到另一只水箱中,接连把这三个水箱里的鱼全都咬死了,动作极其迅速,还真没有人给发现。 张灿回了家后,不敢把黑连胡子鱼放到鱼缸里,而是找了一个玻璃坛子,装了清水,再把黑连胡子放了进去。 一家人都觉得好奇怪,盯着张灿做这些,直到把鱼放进玻璃坛子中后,苏雪才问道:“张灿,你这是从哪里抓了一条这么难看的鱼回来?干嘛不把它放进鱼缸里?” “不能放!”张灿嘿嘿笑道,“这鱼凶狠着呢,比它大十倍的鱼都能咬死,还有啊,你们可不要随便用手去抓它,这鱼可是会咬人的!” 张灿原准备把玻璃坛子放在客厅里,想了想又说道:“不行,这东西得放到我卧室中,放在这里小心咬到人。”一边说,一边又抱着玻璃坛子上楼,这东西要放在了客厅里,如果来了客人或者小孩子,不小心伸进去摸这个鱼,尤其是小孩子,只怕就会出事,这黑连胡子咬到了手,咬断手指绝不是问题。 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跟着张灿上了楼,到房间里后,见张灿仍然在盯着那条小黑鱼发愣,忍不住就把脸凑了过去,在张灿头发边嗅了嗅。 “张灿,你跟谁在一起啊?” 张灿一怔,回过头见苏雪似乎漫不经心的问着,不像是知道了的样子,当即回答着:“遇到个认识的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哦,这个朋友是女的吧?”苏雪又淡淡的问道,这话倒是把张灿弄得怔了一下。 苏雪又说道:“张灿,你看看你脸!” 张灿有些不解,他脸怎么了?难道在哪里涂污了?但一听到苏雪这么说,当即走到衣柜的大玻璃镜面前,走近了细看之下,顿时不禁脸红了起来! 他脸上居然有一个粉色的唇印,就算是傻子,那也认得出来是女子的口红印痕,苏雪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脸红了红,张灿支吾了一下:“这个……这……苏雪,我……” 苏雪也没有生气,又指了指张灿的衣服:“你再看看你的衬衣!” 张灿一呆,又把外衣扒开了些,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来,衣领子处,竟然还有三四个淡红的唇印,跟脸上那一个一模一样,不用说,都是周楠干的了。 这时候,张灿才明白,周楠今天虽然没有对他再发火恼怒,自己还以为她性子变了,但现在才清楚了,她这是给自己埋下了炸弹啊,也是向苏雪示威了! 苏雪脸儿有些白,凝神想了一会儿,又对张灿说道:“我想,张灿,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周楠?” “你怎么知道?” 张灿简直就是脱口而出,只是在说出来后,就知道坏了,不应该说这话,不过又实在是搞不清楚,苏雪怎么就知道他是遇到了周楠? “你不用猜疑,我没有跟踪你,也没有在你身上安装什么窃听器录音装置什么的。”苏雪淡淡的说着,叹了口气,又幽幽道:“张灿,你并不擅于撒谎,基本上,你也算是一个不花心的男人,在外面肯定不会随便去搭讪或者勾搭别的女人,所以我就能肯定,在你身上留下唇印的女人肯定是你认识的,而且与你有一段历史的,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女孩子,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周楠,一个是刘小琴!” 张灿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苏雪这心思儿也太敏锐了吧?就凭一个唇印就能断定是什么人,而且还更神奇的是,她怎么就能肯定是周楠而不是刘小琴了? “你……你怎么知道就是周楠,而不是刘小琴了?”张灿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道。 苏雪又淡淡道:“张灿,想想就明白了,周楠跟刘小琴两个人的性格大不相同,刘小琴对你是感恩,即使你伤害了她,她也不会来为难你,但周楠就不同了,她的性格……” 说到这里,苏雪停了停,盯着张灿又叹了一声才又说着:“我想,她的性格跟我差不多吧,看准了的事,只怕是不会松手,更不会轻易的放过去,再说,我早知道,周楠的父亲调到了京城,他们一家人都过来了,以周楠的本事和机灵,她又怎么会找不到你?” 张灿呆了半天,周楠找到他,确实让他吃惊,但现在看起来,苏雪同样也不简单,别看她现在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得很,但并不表示她就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附属品,说实话,苏雪的脑子,实在是太强了,属于张灿望尘莫及的地步。 呆了半天,张灿才喃喃道:“苏雪,你……你太聪明了!” 苏雪摇了摇头,叹道:“我真的想我变笨一些,我不想聪明,只要……只要我们的孩子聪明就好了!” 这倒是,只要孩子聪明,老婆还是笨一点的好,这太聪明了,实在是头痛,别说他现在还不是一个沾花惹草的人,要真是那么个人,有这么聪明的老婆,还敢在外面偷吃吗? 可这笨,也不是说笨就能笨下来的,两个女孩子,苏雪和周楠,都是相当聪明的,只有刘小琴笨一些。 呆了一会儿,张灿也叹息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想着,还是刘小琴跟他合适一些,一来两个人的身份相近,没有高低之分,二来刘小琴没苏雪和周楠这两个女孩子聪明,也没她们那么高的起点,容易相处一些。 看看周楠吧,就今天这小半天,可就把张灿整了个晕晕呼呼的,到现在还在后怕,这个女孩子,撒起野发起横来,那真是了不得,就算再漂亮,那也是能看不能碰的,不过张灿对她怀念的是,周楠也还是有好的一面,在危难之中,对他的真心,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死也不抛开他,这却是难得,也是让张灿觉得不能忘记她的原因!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怪鱼的秘密 苏雪看着张灿吃惊发呆的样子,又有些后悔,本来说,她现在已经是大获全胜了,没必要再把张灿逼得更狠,再说了,她越显露得聪明,其实就越让张灿害怕,张灿也许并不是怕她知道他再跟周楠或者刘小琴见面之类的事,任凭哪一个男人,那都不希望被自己的妻子随时都看穿。 谁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任何人都不例外,苏雪这段时间把自己扮演得温柔善良,那就是在为张灿改变,要完全融入他们一家人之中,就得有他们一样的思想,不要把自己聪明能干的那一面表露出来,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没有谁希望老婆比丈夫厉害的,只希望妻子长得漂亮就够了。 “张灿,你有些累了,还是洗洗早些睡吧,我下去陪婆婆和嫂子。”苏雪心里一后悔,马上就转了话头,轻轻走出房间,又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张灿叹了口气,苏雪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他并不后悔,但就是没闹清楚,这段时间并不长,他怎么就跟三个女孩子闹得这么不清不楚的? 若只有一个女孩子,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但现在却是有三个女孩子,而且三个女孩子都是别人羡慕眼红的类型,说实话,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是高兴的,可张灿就是高兴不起来,这三个女孩子都不是他能游戏的,而且三个女孩子对他可以说,都是真心真意,而他自己对这三个女孩子,那也是真心的,但是他没有三头六臂,不会分身术,弄成个小二小三的,只怕他现在还没那个本事! 或许刘小琴还好说,但周楠和苏雪,这两个女孩子平时都是天之骄女,人人捧着呵着的,又怎么会屈尊去当个情人小三? 再说以她们的家庭身份地位也不会容许,这才是张灿头痛头大的地方! 算了,太头痛的事最好不要多想,其实想也没有用,就算想,那周楠能不出现吗?他又左右不了周楠的思想,这个女孩子,横起来简直无法可施,张灿算是见识了,在水库大坝上面,那么高的地方,他都头晕,而周楠显然也是惧高的,但当时她撒起泼来,在栏杆外面动来动去的样子,浑然没把那高度当回事,但事后再到栏杆边上时,即使是在栏杆里面,她不也害怕的退缩着吗? 所以张灿得出一个结论:周楠是惹不得的! 当然,这三个女孩子哪一个他都惹不得,像这样的事,苏雪和刘小琴同样都干过! 呆了一阵,张灿甩了甩头,努力不去想这事,把眼光投到了玻璃坛子上,看着那个黑连胡子,在他心里面总有种感觉,这条鱼不是普通的鱼。 不过到底奇在哪里,张灿就想不出来,无论怎么运用透视能力,都透视不了这条黑色的连胡子鱼,这就很奇怪了! 自从得到透视的能力以来,张灿只有两样东西透视不了,一个是给了他另一种能力的避水珠,第二个就是现在这条黑连胡子鱼了,就因为透视不到,所以张灿才把这条鱼抓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透视不到。 有避水珠的事在前面,所以张灿就认为这条黑连胡子又会不会给他再带什么样的超能力,即使不是那么回事,那这条连胡子鱼身中也肯定有他猜想不到的秘密。 因为实在透视不到,张灿看了半天,就在想着,他要不要把这条黑连胡子鱼杀掉剖腹来看看它肚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张灿又担心,这条鱼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要是就这样杀了它,也得不到任何的能力和东西,也弄不明白,那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犹豫了一阵,张灿决定还是不杀这条鱼,还是先养着,有时间再来慢慢的了解,反正他现在也不着急,又不缺钱,能力也有,透视的能力和避水珠的能量也越用越熟,越来越精纯厚重。 第二天,张灿在早餐后意外的接到了王前的电话,说过来接他出去办一桩事,张灿当然爽快的应允了,苏雪听说是小舅找张灿,也说跟着去。 张灿微笑着点头应允,又说道:“等一会儿你小舅过来了再问问是什么事,看看你去方不方便。” “什么叫方不方便?”苏雪微笑道,“难道你跟小舅去花天酒地,怕我去了不方便?” 张灿也是呵呵一笑,随口道:“花天酒地?呵呵,当真是去花天酒地的话,我倒是想把你带去了!” 苏雪知道他的意思,张灿倒真不是那种人,与有感情的女人在一起,她就说不准了,但与风尘女子在一起,他就肯定不会做失格的事。 两个人说说笑笑,又一起到了别墅大门外,在门外等着王前的车过来,也就是十多分钟,王前的车就到了。 车是保镖开着的,王前也没有下车,随手打开车后门朝张灿招手道:“上车吧!” 张灿先没上车,笑笑问道:“小雪说要一起去,不知道方不方便?” 王前瞄了瞄在张灿身边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苏雪一眼,苦笑道:“哦,她要去,你还问我干嘛?那是方便也得去,不方便也得去啊!” 苏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着张灿上了车,然后她也跟着上车,坐在了张灿身边,上了车才说道:“小舅,你说什么呢?听你的口气,怎么我就觉得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呢?” “胳膊肘往外?”王前哼了哼道:“你说得好听,女孩子都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娘,自个儿的亲娘都能忘,又何谈我这个舅舅?” 苏雪脸一红,索性不理王前了,只是把头依偎在张灿身上,也不怕王前笑话她。 不过张灿还是问了起来:“王……小舅,到底是什么事啊?” 因为与王前的认识和习惯,张灿总是喜欢叫王前为王大哥,而不是“小舅”,叫小舅的话也觉得极是拗口。 王前自然听得出张灿的话风,呵呵一笑道:“张灿,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别的方面发展,所以我也不勉强你,我看你最擅长的就是古董玉石的鉴定,今天又有个好机会,所以我就来带你去见识一下,认识些这个行业中的顶尖人物,对你可能有好处!” 张灿一听就有些高兴,当即笑着说:“好啊,古玩类的那些高人大师,平时我们可是见不着的,在锦城的时候,我做淘古玩的小弟时,那些行业中的鉴定大师可就威风得很,我们淘的东西,或者是市面上任何一件东西,他们说一句话,那都比店里定的价有作用,他们说值多少,那东西就值多少,跟皇帝一样,金口玉牙!” 对于古玩一行中的顶尖人物,张灿自然是想见识见识,看看他们的气势,以及眼力技术,听他们说说典故,对他来讲,都有巨大的好处。 像他现在的技术能力,要是除掉了透视眼,张灿可以说只比一个普通的玩家要好一些,稍复杂和精巧的赝品他就辨认不出来,只能靠透视能力。 换句话说,要是某一天,他的透视能力忽然失效了,或者因为使用能力过度也会导致透视能力不能运用,这要是在要紧关头,那就有问题了,因为论实在的技术和经验,张灿还是明白的,他还差得远! 所以说,像现在一有空,他还是拿一些鉴定之类的书来看,要说就这么凭空看书,那还是难以了解和理解的,但配合着他的透视能力,理解起来就更有另一种不同了。 其实张灿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这一种理解方法,那其实是要远比任何一个高手教的经验技术都要好,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百分百的鉴定一件古董,而张灿却是可以有这个把握,这就不是其他人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地方。 王前没有吩咐,司机自行开着车前行,看来他早就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以前张灿去鉴定古董或者赌石,那些地方都是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很多时候都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一般的古玩收藏一行的大佬都不喜欢热闹或者爆光。 不过现在那司机开车去的方向,张灿有些奇怪,开去的地方,倒是高楼大厦越来越多,地势也繁华,这还真有些奇怪了! 最后到了的地方,是一栋高数十层的豪华大厦,而附近也都是繁华地段,司机把车停在停车场,王前就领着张灿和苏雪从大厦里进去,大厦门口有六七个警察和十来个保安守着,王前掏了张卡片,一个警察接了过去,将卡片在读卡的机器里刷了刷,经过联网确认后才放行。 因为王前的卡片是白金贵宾卡,他们有规定,凡是拿白金贵宾卡的人直接放行,也允许带同伴,普通贵宾卡就只允许一卡一人。 到里面进了电梯,王前按了三十二楼的按钮,然后静静等待,电梯到三十二楼的时间只不过花了一分多钟。 “叮铃”一声,电梯门一开,王前率先出来。 三十二楼,整层楼都是联在一起的,是一个超级大间,在这里,其实就是个国际型的大展览厅,很多国际和国内的大型珠宝活动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进大厅的门口,又是十多个警察保安守着,不过在这里,警察中倒是有一个人认识王前,看到他就扬手笑道:“三哥,我猜想你今天就会来的!” 张灿看了看这个人,他虽然在警察之中,但却不是穿警服的,年纪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脸面都有些发福,看来是平时的生活质量很高。 王前点点头,跟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又侧身对张灿说道:“张灿,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京城福地保安公司的老板陆少其陆老板!” 张灿上前很礼貌的说道:“陆老板好!” 陆少其见王前介绍张灿时很慎重,知道不会是普通人,他又认识苏雪,眼见王前随身带来的就只有苏雪和张灿两个人,就从这点来想,张灿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搞不好他也是京城里哪位高官家的子弟!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顶尖的大师 “张先生好,苏小姐好!” 陆少其笑呵呵的说了一声,然后直接让门口再检查的安检人员直接放行:“小赵小陈,这是我的朋友,不用检查!” 那几个安检,还有些警察都暗暗吃惊,陆总向来就是个铁面人物,在公事上从来不讲情面,因为背景关系也极强,在京城开保安公司,经营的经警押送,银行珠宝公司等等业务,若是没有官方背景,那根本就行不通,而陆少其的家族中,京城中和地方省份中,也有几位部级官员,背景深厚,做这些大活动,一般的公司都会请他们公司的人来主持,而陆少其与京城警方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像这样的活动中,他借调来的警察都是特警,能随便借调用特警,难度更不是轻! 但这些人见到陆少其对王前这三个人表情恭敬无比,如何不让他们吃惊? 陆少其也不多说,陪着王前一起进去,到了里面,张灿眼前一亮,这里面偌大无比,里面男男女女至少有百来个人,不过年轻人比较少,大多都是三四十岁以上,即使女宾,也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人,珠光宝气倒是有,但漂亮却是没有。 苏雪的一到场,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尤其是那些穿戴珠光宝气的妇女们,对苏雪的年轻漂亮极是不屑,来这儿的非富则贵,从来都少有年轻漂亮的女子来,想必是哪个的小三情人吧。 因为这种场合,来的富豪大商们熟人多,带老婆来的也多,所以像这样的活动基本上都不会带情人来,带的都是自己的老婆,再说了,这样的活动中,不管是古董还是珠宝,那都是价值连城,即使差一些,最少那也是成百过千万的价值,若是带了小蜜情人来,她发起嗲来要买珠宝,那还不得大出血啊? 通常带老婆来,一来她不会撒娇要这么名贵的东西,二来熟人看到也不用担心,这人多嘴杂,熟人带的都是老婆,你要一个人特殊的带情人来,肯定就给人传出去了。 对看到像苏雪这种特别出众的女孩子,她们心里无不是那种不好的想法念头,都不认为她是正经人。 不过还是有几个四五十岁的人认识王前,王前毕竟是在京城商界圈子中混,而这几个认识他的也是身价很强的大富豪,当然,他们也知道王前的身份底细的,对这种真正的太子爷身份的人,他们从来都是巴结着的,一见到就赶紧上前打招呼交谈着。 苏雪就趁机拉着张灿溜到角落中去了,悄悄对张灿说道:“别理那个陆少其,哼哼,不是个好东西!” “他跟小舅都那么好,怎么就不是个好东西了?”张灿对王前一直是又信服又尊敬的,虽然王前是把他当亲兄弟来看待的,而且现在又成了亲戚,但内心里对王前那还是一样的感情。 苏雪扁扁嘴道:“那个家伙,家里老婆儿女都有了,却还在外面搞三搞四,前年还闹出来有个女人抱小孩到他家里要赔偿的丑事,你说他能是好东西?” 张灿顿时尴尬的笑了笑,也就不再追问了,转头瞧着这大厅里的情形。 人很多,像是开茶会一样,也像是酒店大餐厅里的摆设,很多张餐桌,摆着水果饮料,而大厅的中间有一条长十多米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面是十几个方形的盒子般的东西,上面用红布搭盖着。 这能阻挡住普通人的眼光视线,但对张灿来讲,却是没有半点影响,透视的黑白眼之中,十几个盒子里的东西无所遁形。 只是几秒钟,短短的几秒钟,张灿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看来今天王前带他来,就是看专家们鉴定。 有可能是时间还没到,大厅里的人各自一桌一桌的交谈着,而王前也被几个富豪请到一桌谈着话,那几个富豪的夫人对丈夫的性格自然是极为了解的,虽然不认识王前,但见他们对王前说话的恭敬态度就很吃惊,知道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肯定是极有来头的大人物,否则她们的丈夫不会这个表情。 通常对一些厅官都不见他们有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可以想像,这个所谓的王先生来头肯定不了得,只不过从王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又觉得他不像是官场中的人物,这就令她们有些奇怪,若是商场中的人物,他们也不大会有这样的态度,只会是官场中的大人物才会令他们有这种表情态度。 王前瞄了瞄远处的张灿和苏雪,也没有叫他们过来一起,在这些人面前,也不必把张灿和苏雪拉出来露面,只是跟那几个富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大约到了十点半,从大厅外面鱼贯而入,又进来七八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四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后面又跟着几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提着箱子等等,看来应该是副手。 张灿估计走在前面的的四个年纪大的应该就是王前说的专家高人了,而市场中或者许多古玩店里的掌眼大师傅都没得他那样说过,看来这几个人是真的名头很响了。 只不过名头再响,张灿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锦城的地面上的名人,因为那就是他的目标志向,要做到那个层度,像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到那个层次,其实不用自己做什么淘宝的买卖,只要到富商或者收藏者举行的活动中作一个鉴定,那出场会就是好几万几万的,这个是按名声的大小来定价的,像在锦城,最有名气的两三个专家,做一次鉴定的出场费,一般都在二十万左右,像京城这种顶级的场子中,肯定就会更高了。 如果是在拍卖行中做一个签名的鉴定,那费用就更高了,当然,这些费用都能从拍卖中得到更高的利润。 在古董这个行业中,无论是玉器瓷器,还是青铜古钱,还是书词字画,那些买家大多都是些不懂行的富豪,买这些古董有很几种念头,有的是发财了要买些古董回去增加气质,给脸上添光,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懂,有的则是投资,古董投资,那是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比投资期货股票等风险投资的安全性则要大上许多,而还有一些买家就是真正的收藏家了,他们一般还是比较懂行的。 那些买家对古董并不懂,他们又怎么能相信拍卖的古董是真货,是值那么多钱的呢? 这其实就是专家们的作用了,拍卖行会因为古董的价值来选择专家的身份,越高价值的古董就会请名气越大的专家来鉴定,鉴定完又在鉴定书上签字,那这件古董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纸了,也就跟身份证一样。 这也同时会让鉴定的专家们担上风险,因为他们的鉴定就代表了他们的名声,如果错了,给别人鉴定出是假的,是赝品,那他们的名声就毁了,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气,但凡出了一件这样的事,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请你做鉴定了,所以说,这同样是关乎他们财路的大事,所以他们的鉴定只论真假价值,而不会做假。 而且拍卖行为了防止出错,同时还会请三到四位顶级的大师来鉴定,一般就会有四五位交差鉴定,一个两个会出错,但不可能全部出错,如果全部都出错了,那这件古董就算是假的,那也变成真的了! 虽然说有四五个顶级的大师来做鉴定,但这并不表示鉴定的古董就百分百不会出错,那仍然会有可能是假的,只不过是假到连大师都鉴定不出来,但也不排除四五个大师同时做假鉴定,那就是说,那件假古董的买家出价惊人,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之下,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了! 而那些买家们相信的,却就是那一张大师们的鉴定纸了! 苏雪给张灿湛了一杯热茶,茶是用酒精灯烧出来的滚水冲的,都是玻璃器具,茶叶也是上等的龙井,看来今天这场活动的确很隆重,不简单,就这些茶叶器具和场子,以及安保等一系列的费用开支就不是个小数目。 四个大师到中那条长桌子边坐下来,副手们则站在他们身后,王前显然身份了得,与活动中受邀请最尊贵的几个富豪被安排在了一桌上,是在大师桌子正面靠得最近的一张台子。 几个大师显然与王前也是认识的,坐下来后首先就跟王前点头示意了一下,那个保安公司的老板陆少其也陪坐在了王前那一桌,喝茶之间,陆少其又漫不经心的瞄了一下角落中的苏雪和张灿两个人,见苏雪亲昵的偎着张灿,心里就更明白了几分。 看来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是真不简单的,在京城中,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苏雪的冷艳名声? 身份再加上惊人的美丽,苏雪从没把京城中那些世家子弟瞧在眼里,那些世家子弟尽管有权有势有钱,但对苏雪却从不敢招惹,也惹不起,再者苏雪的身手着实了得,当真惹到只会让他们自己吃更大的苦头,久而久之,苏雪那只能看不能碰的名声就远近皆知了。 陆少其当然也知道,再说,京城说大不大,这个圈子更是有限,他本身也是这个圈子中的人,只是家族中的顶尖人物没有王前家的高而已,但这个圈子中有哪些人物,世家子弟,他基本上都了解,却从没见到过张灿这么一个角色,看了好一阵,也努力想过,在脑子中搜索过,又听王前叫过他的名字,叫“张灿”,那姓张的大人物中,在京城屈指可数,但那些家族中,却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他到底是谁?像苏雪那样尊贵的身份,再加上她的眼高于顶,能被她瞧中的人,可真是难得,而且从现在这个情形来猜测,有王前亲自带领作陪,那定然就不是苏雪私自交的男友了,能让苏雪的父母认可,还有王前一家人,尤其是那个身份尊崇王家老爷子,能让他们认可的人,其家族背景,能简单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鉴宝 陆少其越发留意起张灿来,不过张灿却没有注意他,张灿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落在了中间台子边的那四个人身上,因为王前说过了,是带他来见识见识这一行业中的顶尖人物,这才是让他关注的地方。 工作人员上前把红布揭开拿走,台子中间一共是有九个玻璃柜子,每个玻璃柜子的底部都设有密码开关,玻璃柜是防弹的,里面各自放置有一件古董,这一打开,在台子四周的宾客就观注起来,其实今天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看这几件展品。 今天并不是搞拍卖会,而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拍卖行做的一个鉴定大师现场鉴定的活动,借机刺激以后即将要举行的拍卖大会。 而展出的展品也是后面要拍出的珍品,价值也远超一般的古董文物,为了把气氛刺激到最火热的地步,主办方还特地邀请了四位国家级的鉴定大师来现场解答释疑,并且可以让来宾们带来古董让几位大师鉴定定价。 像这样级别的大师,一般人可是不容易求到的,他们可不是随便就给人鉴定的,就跟顶级的影星歌星一样,身份地位到了那个层次,随便一个言行举止,对于行内人来讲,就真的跟皇帝的金口玉牙一般。 张灿就是想看看他们的鉴定技术,学学经验,大师的境界肯定与他那样的境界层次是不同的,自己唯一能自信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透视异能,不过想想也明白,自己这一份能力却是他们肯定达不到的层度。 这时,工作人员给四位大师湛茶,再放上四个大师名字的牌子,依次看过去,第一个是钟一山,黄墨,蓝志奇,许千帆。 王前看看要开始了,就偏头对陆少其低声说了几句话,陆少其赶紧点点头,然后起身后往角落边沿的位置走去,来到张灿和苏雪的面前,笑呵呵的道:“张先生,王哥让我来请你们二位到前边的位置就坐。” 张灿也不推辞,在前面肯定要看得清楚仔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起身对陆少其礼貌的点了点头:“有劳了!” 苏雪环搂着张灿的胳膊,状态亲昵的跟着过去,让一众男人的眼神对张灿极为嫉妒。 到了近前,陆少其安排的两个位置就是靠着王前右侧,这让在座的几个富豪都很奇怪,不知道这两个年轻的男女是什么人,能来这一桌的人,身份至少就不会比他们低,但奇怪的是,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王前此时也不想多说张灿和苏雪的身份,只是摆摆手,示意坐下后听那些大师们的话。 主持方早出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很精明,嘴可能特别能说,因为一开场说话,张灿就能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嘴皮子功夫相当厉害! “各位来宾,你们好,今天是我们顶新拍卖行主持的一个酬宾活动,酬宾的内容就是这四位大师,今天我们把四位大师请过来,就是给有宝贝的先生们免费做一个鉴定,想必大家都知道吧,这四位大师的鉴定出场费可是惊人的,而且你有钱也请不到,呵呵,闲话也就不多说了,说正题吧,我们为了预热一下二十五号的世纪拍卖活动,今天就把要拍卖的最重要的几件古董来展览一下,让大家都一饱眼福!” 随着主持人的话,台子四周的人就开始低声叽咕起来,那主持人又是笑呵呵的道:“好了,大家再静一静,现在我宣布活动开始,大家有什么宝贝就拿出来让四位大师鉴定,并同时给出亲笔签名认可的鉴定书,呵呵,这个我想大家都明白的,有这四位大师联名签的鉴定书,那就表示你的宝贝才是真的宝贝,才真的值钱,否则那就只是你们自己的认为了,算不得数!” 这也的确是,如果没有大师的鉴定纸,在正规的买卖场中,那不论你的古董值多少钱,那也不一定卖得成现金,变得成金钱,因为你自己的看法和认为都不值钱,大师的鉴定才值钱。 所以也有另一种说法,即使你的东西是坨屎,只要国家级的大师给出了签名的鉴定纸,那就算是坨屎,那也是值大钱的屎。 这虽然是一个笑话,但也能说明,这些大师的能力! 四位大师也并没有先去鉴定那些展品,主持人也没有先让他们来做鉴定,张灿估计他们是要留到最后的时间才来做那几件展品的说明,鉴定可能就不必了,因为是他们已经鉴定过的东西。 台下的台子中,当即就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捧着一件东西上前来了,张灿看得清楚,这个东西是一件鼎一样的青绿色器物,有小碗般大,看颜色倒是很有些古朴的味道。 拿上前后,那个中年男子就把它摆在了第一位大师面前,也就是钟一山的面前。 台子边,王前低声问着张灿:“张灿,你说说看,这东西是真是假?值多少钱?” 几个富豪见王前问着张灿,的确又吃惊起来,王前是什么人,他们清楚得很,对于鉴定的事,若是问一些有名气的大师,那倒是正常,但现在表情很正经的问着张灿,不是太奇怪了吗? 关键是张灿又那么年轻,这么年轻的人能有什么技术眼光?王前的表情却又不像是开玩笑的,当真是让他们奇怪。 还有那个漂亮得出奇的女孩子,对这个年轻人状态又亲昵,也丝毫不避嫌王前,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若不是张灿跟她这副表情,他们还以为是王前的什么小蜜了,而现在他们却是都不敢多看她几眼,平时是色中饿鬼一般,在王前面前却是不敢失态,再说主要也还是不清楚这个漂亮女孩子的来历。 张灿在那个人捧着东西上前的时候,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当即低声回答着:“这个东西是汉代的,时间是早,但不是皇家大臣等所铸的珍品,只不过是一般的大户用来捣食物的小器物,这个东西也不是鼎,在汉代的时候,鼎没有这么小的,要说价钱嘛,估计只有八千到两万之间。” 在坐的几个人听到张灿毫不犹豫,也毫不客气的说出来,看他言谈自如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个捧古董上前的中年男子,他们也认识,是个近几年发了大财的暴发户,身家过亿,这件器物,以他的身家底子,又喜欢充面子的脾气,如果真如张灿所说,只是一件值一两万的东西,那他就肯定是被人蒙了,若不是几百万以上的东西,他绝不会在现在这样的场合取出来的! 钟一山伸手捧起这铜鼎模样的器物仔细观查起来,一边旋转器物一边细看,不过一两分钟,他便把器件微笑着递给旁边的黄墨,黄墨倒是拿了一个放大镜察看起来,随后又给了蓝志奇,最后是许千帆,四个大师逐一看过后,相互又对视了一眼,各自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那个器具的主人,也就是那个中年男子赶紧问道:“四位大师,我这件铜鼎,值多少钱啊?” 钟一山笑笑道:“你那件东西不叫‘鼎’,叫‘杵’,只不过是寻常大户人家捣食物用的,时间倒是汉代间的产物,这东西啊,你看花纹,样式,都能看得出来,比较粗糙,并不精致,若当真是个汉时代的宫廷青铜器,那倒是值钱了!” 那中年男子一怔,还是没能弄明白,紧张的问道:“那我这东西是真是假?值多少钱?” 钟一山又笑笑道:“东西是真的,不过没有多大的文物价值,要说定一个价钱的话,一万二吧!” 说了这话,钟一山也就不再多话,惜字如金。 那中年男子呆了呆,欲再要说让另外三个大师再仔细看一看,认清楚些,他可是花了六百多万买回来的,有朋友刮了些粉末化验过的,验证年份绝对是汉代的,所以他才死心信了,却没料到钟一山说只值一万二,那与他的买价都少了五百倍,更别说涨价了,这一下心里如何能忍受?死也不相信! 钟一山身边的助手当即伸手一摊,示意道:“先生,请下去吧,换别人来鉴定。” 助手是直接请他下去,而钟一山也没有说签名签字写鉴定纸的话,这么一件只值一万来块钱的东西,要他们写鉴定纸,那肯定是没必要了! 而王前那一张台子,那几个富豪和陆少其,以及王前和苏雪,可都是听得清楚,王前和苏雪是淡淡微笑,对张灿的鉴定结果当然是深信不疑,这本就是张灿最强的强项了,那还有怀疑的? 不过那几个富豪,还有陆少其就吃惊得不得了,万万都料不到张灿会有这么厉害的眼力,那东西连碰都没有碰,就能说出跟那几个大师鉴定的结果差不离,而那四位大师,还经过在手中仔细的鉴定才说出来的,虽然就不能说大师比张灿差了,但张灿的话,的确是太令人吃惊了! 那中年人脸色铁青,捧着器具咬牙切齿的回到了原桌处,上了这么一个大当,哪有不生气的? 在王前那桌,那几个富豪以及陆少其,对张灿的看法就有些不一样了,心里又在怀疑着,张灿是不是跟那个家伙串通了一气,然后来骗王前的? 只是不知道他跟王前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以王前的能力和身份地位,一般的人又怎么敢骗他?骗了这样的人,还能逃得了?能逃到哪里去?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只能再静静的看下去,看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事,什么情况。 第二个上面的人,他们也认识,这个人叫袁德方,他可就不是跟前一个一样的暴发户了,而是京城古玩界中也比较有名的人物,只不过他自己算不得鉴定大师,他只是一间很有底子的古玩店的老板,在古玩界一行业中赚了不少的钱。 他捧上来的古董却不是瓷铜器,而是一方血红色的石头,也有碗一般大,捧着东西过来时,脸上笑容满面,很是喜意,也有几分得意,自信心表露在了脸上。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独斗四大巅峰大师(上) 袁德方笑呵呵的捧着石头过来,一些懂行的人看到了,嘴里已经露出了赞叹的话来:“好东西!” 就在王前这一桌,其中一个富豪也懂得不少,一见这血红色的石头,当即赞道:“好一方极品鸡血石,好高的雕工!” 袁德方一捧到台前,钟一山等四个人面色都有些动容,在最前边的钟一山赶紧接了过去,这块鸡血石上面是一只雄鸡,鸡脚踩一块白石,白石边有几缕青草,鸡头上血冠鲜红,身上的鸡毛红黄白相间,颜色幻化变幻无穷,那雄鸡似乎在追啄虫子,活灵活现的,从这个外形来看,就是极为吸引人眼球的了! 通常一方鸡血石的价值,一半在本身的质量,一半在雕刻师手中,两相结合才能达到极限,而鸡血石的雕刻讲究的自然色泽以精湛的雕工相结合。 钟一山一边看,一边赞道:“好,好石,好雕工,好好好!” 一连六个“好”字,让台子四周的人都更添增了激动的心情,而站在台边的袁德方更是露出自得的表情。 这一方鸡血石,血色鲜,凝,厚重,血色淋漓,隐隐深透入石层之中,地张半透明,无钉,色彩交相辉映,看起来极是令人心爽。 王前这一桌子的人,都被那方鸡血石所吸引了,王前还是扭头低声又问了一下张灿:“张灿,这一方鸡血石是好东西吧,能值多少钱?” 话虽这样问,但王前心里却是估计着,这方鸡血石至少值千万以上,但到底值多少钱,还得看雕刻的大师名气如何,如果是极有名气的大师,那价钱至少就要翻几倍了,甚至更高。 钟一山看过后,还有些恋恋不舍的递给了黄墨,一边还在“啧啧”称叹,没想到今天的活动还是见到了一件珍品! 等到黄墨,蓝志奇,许千帆这三个大师都看过后,四个人都是欣然点头,对钟一山说“好”的鉴定并无异议,表示赞同,可以说,袁德方这一方鸡血石的确是一件无价之宝。 袁德方见到四位大师都看过后,当即含笑问道:“钟先生,黄先生,蓝先生,许先生,四位大师的鉴定如何?” 钟一山也含笑点头道:“毫无疑问,这是一方极品的鸡血石,首先我说一说鸡血石本身的特点,你们看,这石色全身的血红遍布,含血量差不多有百分之六十五到百分之七十之间,颜色鲜红,其色分布与其它颜色分杂,刚好构成鸡身上各种颜色,自然色彩丰富,而鸡脚底踩着的石头上还有几缕青草,当真是巧到极处了!” 说到这里,钟一山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才又解说起来:“一方鸡血的好与坏,其价格影响最大的因素,那就在于血色,血量,血形,也就是说是血色的颜色,血色的多少份量,以及血色的形状,这三点是最重要的,鸡血石的颜色以鲜红为最上乘,朱红次之,暗红就比较差了,鲜红的颜色最好,又被称为‘活血’,血色就像刚从鸡身上割破喉咙流洒出来时一般样,暗红的颜色就像凝结的血块,这种颜色就差了,也被称为‘死血’。” “第二,血量,一块鸡血石表面上的鲜红血色要大于百分之三十的面积才能算是高档品,大于百分之七十的就为珍品了,不过也不是血量越多就越好,一般来讲,以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为最好,不超过百分之八十,超过这个份量,或者是全红,那就是辰砂,而不能称之为鸡血石了。” “第三点就是血形了,有星状点血形的,有条带状血形的,有块状血形的,一般以这三种论,如果血形如云似雾,能形成各种各样的自然图形,那价值一下子就涨上去了,一般来说,一块自然的鸡血石,如果质量上佳的话,则根本就不需要雕琢,以自然为最贵!” 钟一山说这些话时是情不自禁的侃侃而言,也不管别的人是什么想法,他自己反正是完全沉浸在了这方鸡血石之中。 王前也是点点头称赞了一声,然后又问张灿:“你看如何?” 张灿想了想,又笑了笑,然后附到王前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王前一怔,随即低声问道:“真的吗?” 张灿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是没有说话。 王前顿时就若有所思起来,一边瞧着钟一山等人,一边又沉吟着。 钟一山说完后,又对黄墨笑笑道:“老黄,还有这个雕工啊,我检查了一下,我觉得这个雕工是友竹山人徐孝先的手笔,你们看呢?” 黄墨也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觉得似他的手法,手工刀法苍劲,似竹似叶,鸡血石足底的‘徐坚’两个篆字就足以表明,这方鸡血石的手工出处,嘿嘿,极品的鸡血石,再加上徐坚的手笔,这件东西,超过……”说着伸了伸右手掌,嘿嘿笑道:“这个数以上!” 蓝志奇转头对助手点点头道:“把文书纸笔拿过来。” 助手当即把文书纸笔拿过来,蓝志奇当即就要沾墨写鉴定书了,然后四个人分别盖上各自的印鉴,袁德方的这方鸡血石以后可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宝贝了! 王前当即站起身笑道:“蓝老,黄老,钟老,许老,嗯,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我们聊会儿事,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钟一山几个人都是一怔,王前身份的尊贵,他们都是明白的,他一句话,钟一山四个人都知道王前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说了,否则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断他们,沉吟了一下,当即都点了点头。 主持人也不敢反对,这个大厅中,虽然富豪满堂,但要说身份,则无一个人比得上王前。 陆少其赶紧陪同着王前,指指大厅一角的休息室,王前一手拉着苏雪,一手拉着张灿,率先进了休息室里面,然后是四个大师,最后是陆少其。 不过王前又转身对陆少其说道:“少其,你在外面替我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陆少其一怔,有些讪讪的退了出去,接着把四个大师的助手,以及主办方的主持人都不准进去。 休息室里隔音设备很好,空调很劲,外面听不到里面,也看不到里面,当然,里面的人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王前在休息室的沙发前松开了手,又对四个大师示意道:“四位大师,请坐!” 钟一山最直,笑笑道:“王三少,我老钟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知我,我知你,也就别客气了,把我们四个叫进来,肯定是有事的,你就直说吧!” 王前点点头,又指着苏雪和张灿介绍道:“四位老师,这两个年轻人也不是外人,一个是我亲大姐的女儿,名字叫苏雪,一个是苏雪的未婚夫,叫张灿,也是我的好友,我更要介绍给四位大师的,其实就是张灿,他虽然年轻,但在古玩的鉴定上面,造诣极深,现在把你们叫进来,就是因为他对那方鸡血石有不同的看法,我为了让四位大师的名声无损,所以先就叫了进来!” 王前的这一番话顿时让钟一山等四个人都呆了呆,王前虽然是个世家子弟,身份尊贵,但行事处事却极是稳沉,也不嚣张,所以他们对王前才会更尊从,但王前现在的话就让他们觉得不靠谱了。 首先来讲,张灿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人,要说对古董鉴定造诣高,光是说一说也罢了,谁都可以说,但王前说他对刚刚鉴定的鸡血石有不同的意见,那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说更好,那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意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说不是好东西,那更是万万没那个可能了。 起码说吧,张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他们更强,而且这还是经过他们四个人一起鉴定的,即使退一万步说,要错,也不会全部错了吧。 钟一山四个马上就冷淡淡的瞧着张灿,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年轻,就敢对他们指手划脚的说长论短了? 是不是想出名,想发财想疯了? “哦,嘿嘿,小张是吧?嘿嘿,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有哪些不同?” 张灿当然知道这四个老头心里的愤怒,以他们如此高的名气,在这一行中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顶峰人物,那当然是容不得他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指错了。 淡淡一笑,张灿才轻声道:“四位老师,我也只是怀疑,并不能当真,不过为了不让四位老师打盹,也为了更精益求精吧,我就说说,反正这里也就是我们几个人,我说错了四位老师就当是个笑话吧。” 钟一山四个人只是冷冷的盯着张灿,就看他还能说出什么错误缺点来,其实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他能说出什么真正的缺点来的。 张灿淡淡道:“刚刚我也听钟老师说过了,好的鸡血石都不加雕琢的,以自然为贵,但凡加雕刻的鸡血石一般都是为遮掩其瑕疵而已,外面那位先生的鸡血石,我也看到了,那鸡血有瑕疵,鲜艳的地方,那是真艳,血色也好,不过鸡身,鸡尾等有一部份比较暗的地方,不知道四位老师发现没有,有些点其实是打了孔,再填充的硫化汞,用树脂浸泡过,这是一点,属于是在‘血上加血’的做法,掩盖了暗血的些许!” 张灿的说法,钟一山四个人都“嘿嘿”冷笑不已,显然是不相信的,要不是瞧在王前的面子上,当场就翻脸动怒了,张灿这么个毛头,能算什么东西? 张灿淡淡笑着,知道他们的反应,也不意外,又说道:“另外,四位老师还鉴定了,这方鸡血石是清代徐坚的作品,其实这也是假像,是现代的一位雕刻大师仿的徐坚手法。”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独斗四大巅峰大师(下) 若说之前张灿说的那些话只是惹起四位大师的暗怒,这后面的话顿时就把四位大师的火气一下子给引爆发了! 钟一山首先就“霍”的一下站了起身,冷冷道:“王三少,你这个亲戚,有些不太礼貌吧?” 王前呵呵一笑,摆摆手道:“钟老,别生气,别生气,坐下来坐下来,我让张灿慢慢给你们解释,保证让你们满意好不好?等一会儿,我相信你们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看到王前仍然是不气不恼的恬淡表情,钟一山四个大师还是强忍了怒气,又坐了下来,但对张灿却是没有好脸色,再和气,也对他和气不起来。 苏雪自然是一心只向着自己的情郎,对四个老头的冷眼恼怒也是不屑,她是知道张灿的能力的,在心里,她是肯定相信张灿而不是选择相信这四个糟老头。 张灿也不再犹豫,对这四个老头,这四个国家级的顶级鉴定大师,他要的是真实的证据,否则是不能让他们信服的。 “四位大师,我之所以肯定这方鸡血石不是徐坚的手笔,我也是有证据的,在那方鸡血石的足底部,有五个米白色的小圆点,你们肯定认为那是鸡血石上自然的米色,其实只有四面的那四个点是真的,最中间的那个小米色点是假的,那是用树脂填充的,只要用小刀就可以把那个点划破挑开,里面有一厘米深的空洞,至于之方鸡血石是什么人做的,我想你们只要看了那个空洞,你们就会明白了!” 这一番话,说得神乎其神的,还当真把钟一山四个大师搞愣了起来,张灿说得这么毫不心虚,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若张灿只是瞎说胡说的,那还好,但凡要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几个的名声可就有问题了,还好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在场,而且也还没有给袁德方写鉴定纸,没有盖他们的私人印鉴,只要王前和张灿这几个人不会透露出去,那还能补救。 不过,张灿说的是真的准确吗? 钟一山扭头看了看黄墨,蓝志奇,许千帆,几个人都在发着愣,显然对张灿的话是半信半疑的,当即皱着眉头道:“你们等一下,我先出去!” 钟一山出去干什么,那不用说,其他人都明白,他肯定是出去找袁德方再检查那方鸡血石了,只有检查验证了,才能肯定张灿的话是真还是假。 不过两三分钟,钟一山就进来了,而且还带了脸上有些莫明其妙的袁德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钟一山出去后,就再问他要了鸡血石看了一阵,然后又伸手指甲在鸡血石底部刮了刮,接着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叫袁德方跟他一起到休息室里去。 一进去后,钟一山脸色有些低沉,什么话也没说,就是把鸡血石递给了离他近的蓝志奇,蓝志奇拿了鸡血石,第一眼就是看底部的那五个白色小点,看了看中间的那颗,钟一山用指甲已经刮了一下,有一层薄如薄膜纸的透明层,就像腊一般的东西,看到这,心里就是一紧,对张灿的话就信了一分! 通常能说出这样确切的证据的事,一般都不会是假的,这是他们的经验,张灿就算没有多么深厚的眼力技术,但肯定见过这块鸡血石,肯定知道它的底细,否则他哪里能有这么清楚? 如果只是刚才在外面那么一下短的时间看了一眼,而且连摸都没摸着,换了他们四个那样的大师,即使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那么厉害的眼力,能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隔空就能辨认出来! 这已经不能说是厉害了,那是神奇,以张灿那么轻的年纪,就算有高人相授,那也没有可能会厉害到如此的地步! 蓝志奇想了想,另一旁,黄墨已经从口袋里拿了一柄细小的裁纸刀给了他,蓝志奇把刀刃拨出来,然后把鸡血石倒转过来,对准了足底部。 一看到这个情形,袁德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拦阻道:“蓝大师,您……您要干什么?这可使不得啊!” 袁德方是从地下渠道中,私底下花了两千五百万的高价买回来的,他是开古玩店的,也知道运作方法,这东西,只要经过他的运作,再拿到大拍卖行进行炒卖,这一方鸡血石,能卖到过亿的高价,从得到过后,就呵护得很,平时都是用红绸软布包着的,再锁到卧室里的保险柜中,更别说用硬物质去划弄了,就是指甲都舍不得去刮它一下! 这时候,蓝志奇忽然用小刀去刮弄,袁德方哪里还能忍?这要碰伤了弄坏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蓝志奇淡淡道:“你不用害怕,弄坏了我照价赔偿,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这东西的真假还不能确定,稍安勿燥!” 袁德方一呆,蓝志奇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在外面,他们四个人不是都说好,连声赞叹,准备就要开联名签署鉴定书的吗?怎么这会儿进来就变了口风? 不过不管怎么样,袁德方都相信他这一方鸡血石肯定是真的,既然蓝志奇已经说了,要弄坏了他来赔,那就心安了。 蓝志奇敢说这个话,不是托大,而是在亲眼见到了足底那个米色的小点,而又刮动了一些后才说的,划破了足底处,从那一点看,蓝志奇就知道这方鸡血石肯定有问题了,若是真的无瑕疵,又怎么会用树脂来填充那个空? 蓝志奇用小刀极小心的刮着足底处那个小米色点,审试着把那块树脂挑动了,然后一抖手,树脂就滑落下来,果然露出了一个小空! 袁德方也是惊诧着凑近了,他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黄墨又给蓝志奇递过来一把放大镜,蓝志奇接过来对着那个小空就仔细的看起来。 小空洞里的底处,雕了几个字,蓝志奇又对着灯光仔细瞧了一阵,嘴里也念了出来:“钱小华!” “钱小华?” 一时间,黄墨,钟一山,许千帆三个人脸色都变了,失口就说了出来这个名字。 钱小华是谁,张灿并不知道,但这里面有这三个字,他却是早知道的。 袁德方呆了呆,有些难以相信,当即又说道:“蓝老,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蓝志奇叹了一声,然后说道:“袁老板,说实话,刚刚我们差点走眼了,进来休息后,越想就越觉得不踏实,所以再一检验,果然就发现问题了,要说你这方鸡血石如果没有瑕疵,当真是徐坚的作品,那五千万都是最少的价码,而现在,我们是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一方鸡血石不是徐坚的作品,而是现代钱派大师的传人钱小华的作品,难怪手工刀法那么像,不过仿的就是仿的,而且鸡血上也有几点添加的手段,所以说,这只是赝品,不过以这方鸡血石的本质,再加上钱小华的手工,还是能值一百五十万左右的价钱,也不算是毫无价值了!” “一百五十万?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花了两千五百万买回来的!” 袁德方顿时跳了起来,嘴里也是脱口而出,一双手也是伸过去就把鸡血石夺了回来,瞪着眼看了看那空洞,有点看不清,但里面有小字是肯定的,抬头看了看,又把蓝志奇手中的放大镜抢了过来,再难着小空仔细瞧着,这一瞧,脸色顿时变得跟土一样! 如果真的是清代徐坚的作品,那这个小洞里又怎么会有“钱小华”的名字?先别说这鸡血石质地的好与坏,就说这年代不对,作者不对,那就肯定失了它原有的价值了,蓝志奇说值一百五十万,这对普通人来讲,那当然还是一笔不小的大数目,但对他来讲,可是要了他的命啊,两千五百万买回来的东西,结果只值一百五十万,没赚钱不说,还倒亏损了两千三百五十万,这不是把他往地狱里打吗? 这一个变故立时就把袁德方仿佛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傻愣愣的呆在了当场! 黄墨,钟一山,许千帆三个人也相继把鸡血石拿过去再检查了一遍,果然是如张灿所说,四个人也发起怔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打眼又被活生生的发现了事情! 王前和苏雪到此时,心里更是完全放了心,张灿的鉴定果然是真实的,不过王前心里更是吃惊,以前认为张灿技术独特,远超常人,但在钟一山这几个顶级的大师面前,他应该就还是要逊色许多,之所以把张灿带过来,也就是想让钟一山等人能有一个人收他为弟子,这样的话,张灿以后在这一行中发展的话,有钟一山等人的地位身份相衬,才会更容易。 但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拜师的事还没说,张灿却已经先给他们敲了一记大闷棍! 王前也清楚了袁德方那块鸡血石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只是一方仍值些钱的赝品,当即对袁德方摆摆手道:“你出去,我们再休息一会儿。” 袁德方再颓废,却也不敢对王前撒野,哭丧着脸把鸡血石接了过去,颤着身子出了休息室,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心情。 钟一山守着袁德方,直到他出去,然后立即把休息室的门紧紧关上了,转身回来,这才讪讪的笑了笑,对张灿的表情也和善多了。 “小张,呵呵……这个……这个,我想问一下,你之前见过这方鸡血石?” 钟一山的问话,不等张灿自己回答,王前就抢着回答了:“不可能,张灿才刚到京城没几天,基本上都没出过门,哪里会认识袁德方?也不可能见到过这方鸡血石!” 张灿等王前说完后,又笑笑道:“我没见过,但我以前鉴定过差不多类似的一块印鉴,也是钱小华的作品,也是仿冒的清代名人的印鉴手笔,同样也是在足底的小空里做了他自己名字的记号,今天一看这鸡血石的雕工,我就觉得很熟悉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夜明珠 “哦,原来如此!” 钟一山,黄墨,蓝志奇,许千帆四个人都同时“哦”了一声,这样说的话就有些通了,张灿是有些眼力,但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神奇,只不过是见过同样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熟悉,倒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王前这才笑笑道:“四位大师,张灿是我的晚辈,偏爱古玩这一行,我今天带他来是想让他长点见识,再就是看四位大师,有哪一位愿意收他为弟子,没什么别的意思!” 因为王前的身份特殊,钟一山等人都知道他不是说笑的,这话肯定是真心话,也相信王前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没有想到张灿竟然让他们四个人鉴定的东西出了问题,这个的确是出了意外吧。 不过四个大师心里都是很尴尬的感觉,若是王前私下里相求的事,他们四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会答应,作为一个国家级的鉴定大师,虽然很清高,但他们却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世俗的,他们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既然是世俗凡夫,那么就还得过凡人的日子,像王前这样的人,那是不能得罪的,再说王前虽然是**,但声誉一向不错。 钟一山看了三个同伴一眼,沉吟起来,对于张灿这个年轻人,他由心底里起了戒心,其实黄墨等另外三个大师基本上也是一样的心思,收个弟子与王前这样的家族拉上关系,对他们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个弟子一出场就破了他们的面子,这个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所以他们四个人都犹豫起来。 王前也觉得事情并没有朝他想像的方向发展,他主要也是没有想到,张灿的鉴定眼力还要超出他的想像,连这四位国家级的大师,也几乎是这一行中的巅峰人物,让他们都吃了个暗亏,这还真就不好意思说后面的事了。 四个大师沉吟了一阵,然后许千帆先开了口:“三少,我看收弟子的事就不必了,但我们可以联名介绍张灿进入民间组织的鉴定协会……” 王前淡淡一笑,民间组织的鉴定协会虽然不如官方的那么有更高的地位,但其中也都是民间中的顶尖人物,要能进入的话,也还是很可以的,至少在一些鉴定和活动中,还是能赚到不少钱的,一次出场也有好几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不错的了。 但对张灿,那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官方类型的组织,比如珠宝鉴定协会,珠宝检查中心,古玩研究中心,博物馆,等等,像这些才有真作用,不过王前也没想过要把张灿塞进去,他只是想让张灿跟钟一山这样的大师学习学习,能学到经验技术才是最紧要的,要想得到什么地位可就不重要了,张灿当真想得到不错的地位的话,又哪里还用得着找钟一山等人?直接安排从政得了! 张灿从这一阵子的经过也看出来了,四位大师的确有真本事,见识很高,但同样不能说是百分百的事,就比如袁德方的那方鸡血石吧,他们就没能看出来,如果不是自己拦腰给他们岔一下,只怕就做了错误的判断了。 只要他们一签章做了鉴定书,那袁德方那方鸡血石就成了真的了,当然,如果以后没有人认得出来,那也没关系,但怕就怕当真有张灿这样的人,今天是他还好,有王前保证,看起来也不像是专门来挑刺的,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只怕就不那么简单了,只要一捅出来,他们四个人的名声就完全毁了! 假如换成某些别有居心的人,拿着这个秘密来敲诈他们四个人,那他们多半会闷声让对方敲诈,现在的他们,又怎么敢赌呢? 再说钱小华也是,干嘛做这些仿冒品呢?做到连他们都认不出来。 张灿也没有瞧不起四位大师的意思,只是很明白了,经验上,四位大师肯定比他要强得多,但眼力上,却是没法跟自己的透视能力相比,而且自己的灵气随着透视眼光可以分析物质的成份年份,那是连高科技仪器都无法检验的,在某些极高明的手段做的赝品中,高科技仪器也检验不出的,但却是过不了他的灵气分析,从这个来讲,自己肯定是独一无二的,任何的大师和高科技仪器都比不了。 但张灿同时也明白到,如果他不能使用透视能力的时候,那他就有问题了,所以跟这些大师多参加一些像现在这样的活动,多接触接触古董,这才能对他有更大的好处。 看看四个大师有点推脱的表情,张灿就决定了,笑笑道:“四位大师,其实拜不拜师不是很紧要,我也知道说这个话很冒昧,我是想,如果四位大师觉得还可以的话,我只要跟着大师们多见识见识像这样的鉴定活动就可以了。” 对于张灿这个要求,钟一山等人就不会再拒绝了,他首先就拍板答应下来:“好,这个没问题,这样吧,小张刚刚还给我们就提出了好的建议,我们就把小张推荐为一个可以参加活动的特别助手吧。” 所谓特别助手,那其实也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怎么做,还是钟一山等人安排的事情,不过让张灿做一个特别助手,在活动中,张灿就有一定的发言权了。 张灿倒不是想有什么发言权,他肯定不会在公开的场合让四位大师这样的人下不来台,让他们出丑,只要在他们鉴定错误的情况下,他偷偷的单独进行建议,反正不让外人发现就好,只要再经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张灿就相信,他们肯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这个就肯定是必要的! 因为张灿想开店,想做这一行业的生意,想要有个养家糊口的正常支撑,那他就得在这一行中把名声打出来,有四位大师的青睐和重视,那他以后的路肯定就会轻松得多,做古董生意,名气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要求。 “好好好,这样吧,就从今天的活动开始,小张等一会儿就坐到我们旁边,一起参加活动!”许千帆当即吩咐了,让张灿坐到他们的旁边,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是可以悄悄先给他说的,这就不至于再出现会穿帮的情况。 像他们四个人的身份地位,是不容许出现这样的错误的,但是他们四个人同时也相信,张灿只是凑巧,要说的话,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张灿会有多深厚的眼力功底。 再出去到大厅中,袁德方已经早就自己退场了,上了那么一个大当,吃了大亏,他哪里还有心思呆在这里? 不过其他人都还在,都在谈着笑着,四位大师和王前等人一出来,又静了下来,等待活动再次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依然还是大师们给来宾做鉴定,挨个又鉴定了三个人的藏品,不过都不算得是好东西,大师的鉴定也不差分毫,假也不是假的,只是价值不是很大,都是百来万的藏品。 只要没有错,张灿自然也没有发言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喝着茶。 到第四个人上前来做鉴定时,钟一山朝另外三个大师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偏头对张灿说道:“小张,你来做一个鉴定,怎么样?” 张灿一怔,但看他们的表情,估计就是想试一试他的能力,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深度,虽然不是一定有多少好意,但也不能说是不好,因为这也是一个机会,如果张灿真有本事,能在这个场合中做鉴定,得到大师们首肯的点评,那也是他一举成名的好机会,寻常的鉴定师想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是不会给的,因为他们给的机会,就是能让普通鉴定师成名的机会! “嗯,好啊,我就试试!” 张灿只是略微一滞,随即点头应允,这又难不到他,自然是不怕的。 这第四个上来求鉴定的人却又是张灿认识的一个人,就是王前一张台子的一个富豪,是做房地产的大亨,身家亿万,名字叫做李大新,有名的大新集团的掌门人。 李大新捧上来的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深红色的木盒子,把木盒子放到台子上后,这才把盒子轻轻打开,对四位大师介绍道:“四位大师,这是我父亲前十五年前,也就是在一九九六年,在香港富德拍卖行拍得的宝贝,当时老人家花了一千万港币拍下来的,这件宝贝当时也是有港方几个知名的大师做过的鉴定书,不过现在事隔十五年之前,而且当时香港未回归,当时的价格与现在的价格差别太大,我就是想再请国内的大师再鉴定一下,看看现在值多少钱!” 以李大新的身家,当然没有什么人会想到他是想要把他父亲买下来的古董卖掉,十五年前的东西,现在再来估价,当然是不同的了。 盒子中是一件鸡蛋般大的石头,颜色淡黄,外表有些光滑,就这样看表面,倒也没有什么奇特的。 不过四位大师一见这么一颗淡黄的石头,眼神立时紧张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紧盯着这块石头。 因为一早说了让张灿来做鉴定的,所以四位大师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卵形的石头出神,好一阵子钟一山才说道:“小张,你来说说看!” 李大新一怔,他原以为是四位大师其中一位先来查验评论,却没想到钟一山发话让张灿来查验,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因为张灿与王前看起来有很深的关系,李大新就不愿意让他来验证,他说的话又管什么用?即便张灿说他的东西值十个亿,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空话一句! 但这话是由钟一山说出来的,而且其他三个大师似乎也都没有意见,再主要的原因就是李大新知道张灿是王前的亲戚,得罪不得,所以也就沉默下来。 张灿黑白眼早已经透视了一遍,心里有数,也不客气,微笑着把盒子轻轻挪到面前,然后仔细看了起来,不过却是没有伸手把盒子里面的石头取出来。 “这个东西,是一颗荧光石。”张灿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不过大厅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弄懂“荧光石”是什么东西。 不过张灿紧接着的下一句话,立即就让他们吃了一惊! “用通俗的话,那就是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 “真有夜明珠这种宝物存在?……”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反差 大厅中其他人吃惊倒没怎么样,不过四位大师可就是真的吃惊了! 由古至今,最神秘的宝物之一就有这“夜明珠”,几乎是绝大多数人都只在小说,电影电视和传说故事中听到见到过,但那些都是虚构的,不是真实的,所以在民间,人们从来都是把夜明珠当成传说中的神奇宝物,就比如说什么“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千年何首乌”等等一样,都只在传说中出现,而不曾有人真正见到过。 即使在资深的收藏爱好者一群中,还有那些喜欢收藏的冒险者,大富豪等等,这一群人之中,都鲜有什么人见过真正的夜明珠。 张灿这一说出来,当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动! 四个大师在见到那石头的第一眼时,就是那个念头,但因为他们之中也没有人见到过,以前倒是听说清王朝皇宫的宝物中就有一颗夜明珠,但自来都没有人见到过,即使到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而十几年前的香港拍卖夜明珠的事,他们倒是听说过,不过那时候香港没回归,那时候仍属英势力统治,与内地的关系紧张,所以他们也未曾见到,而买家也是枪手,背后的真实老板也没有现形,这颗昙花一现的夜明珠自此就不曾再出现过! 李大华拿出来,四位大师细想一下,也觉得有可能,李大华是华侨身份,十五年前,他一家人都在国外,参与香港的拍卖,那绝对有可能,也有那个实力。 但是他们都奇怪和震惊的是,张灿这个年轻人又怎么会知道的?如果说之前那一方鸡血石是碰巧的事,那这颗夜明珠呢? 而这颗石头的主人,也就是李大新也呆了起来,他本来是不高兴让张灿来鉴定的,但张灿竟然随口就说出来真相,他又怎么能不吃惊? 现在的人,别说见到这种东西,就是听,那都很少听说过,有可能在小的时候,老人讲故事时,说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那里面才会有夜明珠的存在。 要是张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说出这个话来,说出这个名字来,李大新也不会过份吃惊,毕竟他父亲能买到,也就说明还是有不少人见到过,但张灿是那么的年轻,按理说,他哪里会有这么深厚的见闻见识? 呆了呆,李大新当即问道:“张先生,那你可否说一说,这颗夜明珠的特点和价值?” 张灿笑了笑,这才伸手把那颗夜明珠拿到手中,又把灵气运起来分析着这颗石头中的分子结构成份,不过是荧光石质形成的石头,不是很特殊,而且这颗石头是需要在阳光的照射下,吸收到足够的热光才能发光。 灵气在石头内部就能感觉到它的热度,是吸收了大量的阳光热能的,在张灿所知的知识中,能发光的夜明珠并不是珠贝蚌所产的珍珠,而是由萤石等矿物质形成的,能发光,那是因为石头中含有稀土元素,矿物质内的电子移动导致产生的能量而产生,吸收太阳光的时候,是由低能状态进入到高能状态,当吸收太阳光到饱和时,电子又由高能转入到低能状态,这个中间的过程就会发光,不过白天看不见。 张灿想了想,又对几位大师的助手说道:“能不能帮我把大厅里灯光关掉?” 几个助手以及那个主持人呆了呆,随即又赶紧点头,主持人手一挥,在门口守卫的警卫们当即到这一层楼的电源室把电闸倒下。 一刹时,大厅中漆黑一片,因为早有准备,所以没有人惊慌。 在黑的那一刻,大厅中漆黑黑的,不过只过了两秒钟,在张灿的那个台子上就发出了一片蒙蒙的青光,颜色青绿绿的,也不是很强,大约能照到一两米之远。 而发光的那颗石头,也能看得清,鸡蛋般大的石体上此刻也是青绿绿的,由表体发出光茫来。 这一片青光将在盒子边上的张灿,李大新,还有钟一山等人的脸照得有些恐怖,就像在夜里播放的鬼片一般,很是吓人。 不过此时当然没有人害怕,因为谁都知道这是夜明珠发出的光,夜明珠啊,这可是真正的夜明珠,正在众人眼盯着之下发着光呢! 张灿又看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然后才扭头挥挥手道:“请把灯再打开吧!” 灯一亮,众人的眼睛似乎都被刺激到了,差不多五六秒钟之后才完全恢复过来。 “真是夜明珠啊!” “真是大开眼戒了,从没见到过这种东西……” 人群中顿时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起来,张灿摆摆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而李大新脸上尽是得色,虽然不是真要怎么炫耀,但这个宝物是他的,在这么多富豪和大收藏家之中,能听到他们的称奇和赞叹,以及羡慕,心里哪有不得意的? 黄墨等四位大师眼见张灿举止如常,一点也不颤抖激动,平平淡淡的做着这些动作,心里就觉得奇怪了,也更觉得张灿不简单起来,看来这个年轻人还远不止他们的想像! 张灿见灯打开,大厅又静了下来,这才看了看李大新,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李先生,你……是要听我的真话呢,还是我不说,闭嘴?” 李大新一怔,诧道:“当然是要听你的真话啊,你闭嘴干嘛?” “那好,我就现丑说一说了,如果说得不好的话,还请四位大师再补充一下!”张灿说这话时,一点也没有谦虚的意思,只是说说得不好,不全,就再请四位大师补充,一丁点都没有说他说的有可能会错。 “这块石头,是一块荧光磷石,而且是一块需要吸热能再释放才能发光的矿石,因为它吸光吸热能的时间长,李先生,我想问一下!” 张灿说到这里,又问着李大新:“这块石头,你放到太阳下面需要多久?” 李大新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一整天。” 张灿又问道:“那能放多久的光呢?” “大约半个小时吧!”李大新又回答着。 “哦……”张灿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我刚才也看了它发光的样子,大约一分钟吧,它的光线就明显的在减弱,这就说明,这块石头的荧光磷矿含量并不丰富,算不得上乘,而且它发的光是青色,不及远,发光时间不久,吸光时间太长,总体说来,并不是一块很好的发光体。” 李大新一怔,呆呆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灿道:“我说的是实话啊,这块发光石的缺点就是我刚才说的这几点,若是好的发光石,会体现在几个方面,一是吸光的时间要短,二是要发光的时间要长,三是颜色,四是发光的亮度,如果放在太阳光下,一两个小时就吸够了热能量,而发光的时间能长达四五个小时,甚至更长,再加上亮度够大,而亮光的颜色又以白色为最,金色次之,青绿最差,总体说来,你这块,也算是叫夜明珠吧,不是质量上乘的样子。” 李大新呆了呆,心里有些不忿,但还是忍着了,又问道:“那你再说说,这颗夜明珠值多少钱?” 张灿又淡淡笑道:“也许是因为夜明珠这种东西太神秘和太稀有吧,所以被人们无限放大了它的神奇,当年,也就是十五年前吧,李先生的父亲买回这颗夜明珠的时候,那是被人哄抬了价格,当然,如果真是一颗上乘的夜明珠,那就是无价之宝,也许一亿两亿都买不到,绝无可能一千万港币就能买到,要说真的价值的话,十五年前,它按当时的价值,能值三百万港币,而现在,要说现在的价值,我说人民币,大约能值七百万到一千万之间吧!” 这个价钱,对于普通人来讲,当然还是一笔庞大之极的数字了,但对李大新来讲,那就什么都不是了,他父亲当年把这颗夜明珠买到手中便当传家宝一般,按照当时的一千万港币的价钱,到十五年后的今天,那至少也是过亿的价值了,而现在张灿却说只值几百万,那跟十五年前的价值相差不大,那又怎么可能? 张灿这个话,无疑就是说,他们李家被宰了,上当了,李大新当然不同意了! “我看你就是一派胡言!” 李大新再也忍耐不住,在众人都被张灿一席话说得不知所措时,怒火中烧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贪我家的这颗夜明珠了?告诉你,我不缺钱,你就算把它贬得再低,我也不会卖,你搞那些鬼没有用!” 张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道:“李先生,你不必动怒,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刚刚不是问过你了吗?买到宝贝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想知道它的真正价值呢?” “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李大新气冲冲的说着,“你评个屁啊,人家四位大师都没评,你评个什么评?再说了,你评的管个鸟用啊?” 王前眉头一皱,听李大新如此恼怒张灿,他倒是有些动怒起来,不过顾着身份还在强忍着,不过苏雪可就忍不住了,冷冷道:“你嚷什么嚷?抱个烂石头当宝贝有什么好得意的?想知道到底怎么样,你让四位大师说说不就清楚了?” 四位大师见到李大新不顾身份的发起脾气来时,也是皱起了眉头,苏雪一说,钟一山首先就挥手制止了李大新:“李老板,那么激动干嘛,坐下来听我说。” 钟一山一发话,李大新才哼了哼,仍是满脸怒容的坐下去,准备听钟一山说话。 钟一山也没有再拿过那颗夜明珠去检查观看,只是对李大新说道:“李老板,我们四个人都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你这颗夜明珠,其质量和价值,以吸光发光的时间,颜色,以及光亮度的大小,都如同小张所说,其价值,我们还觉得小张说得略高了一些,我们认为,它的价值只值五百万元人民币,嗯,需要我们开鉴定文书吗?” 听到钟一山断然说出这番话,李大新呆住了,好半天才颤声问道:“钟……钟老,您说的当真?”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地鼠 “你以为我们会说谎?” 钟一山淡淡的对李大新说着,然后又指着他的珠子道:“你想想看,那吸光和放光的速度和时间,你应该是相当的清楚吧?从发光的光线柔和度,人眼的舒适度,都是以最舒适为最佳,这个不要我特别说明吧?” 李大新又呆怔起来,钟一山是顶尖的鉴定大师,他还能质疑他的话?而且在他旁边还有另外三个同样级别的大师,看他们应该都是一个意思了,难不成说,自己的这颗夜明珠就真成了颗不值什么钱的东西了? 当然,说不值钱,那是对李大新这种本身有钱人的说法,况且这又是他父亲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五百万,对他的身家来讲,的确是小事一桩,只是,父子两代人一直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忽然被大师鉴定为远逊于当年拍回来的价值,那是真的忍受不了! 黄墨见李大新的表情,也淡淡说道:“李老板,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位给你做鉴定的小张,他的眼力技术,一点也不比我们四个老家伙差,他给你做的鉴定完全正确,我再问问你,要不要我们给你开个鉴文书?” 李大新脸色黑黑的,呆了呆,然后摆摆手,话声也低了下来:“不用了!” 说着伸手就要将盒子收回来,不过张灿马上又说道:“李老板,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李大新一怔,话也有些惊喜的味道,难不成张灿认为刚刚说错了? 张灿微微笑道:“李老板,请等一下,我是想让四位大师再看看盒子。” “盒子?”李大新诧道:“盒子有什么好看的?盒子是我在一个地鼠手里花了五千块买回来的,主要看是花梨木的,价值在市场上也差不多,买回来主要是为了放夜明珠的。” 但张灿既然说了这个话,李大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就停了下来,把夜明珠拿出来,再把盒子推过去。 张灿顺手把盒子轻轻推到了钟一山面前,微笑着道:“钟老,您看看。” 钟一山等四个大师也觉得张灿的话有些反常,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张灿也不是说笑,当即就把盒子拿到眼前仔细看起来。 刚才张灿说起夜明珠的特点,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他都说得比他们想的还要全面仔细,让四个大师心里震惊不已,这时候才开始惊觉起来,也许张灿是个真正的高手,只是隐藏得很深而已,不过奇怪的是,王前应该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头先说起是让张灿来跟他们学习的,这不是假话,但张灿怎么强到了这个地步? 难道夜明珠的事,也是他以前见过的一种,刚好巧合了? 那这木盒子又是什么意思? 四个大师现在可以说给张灿搞糊涂了,这个木盒子是花梨木做的,这肯定是难不倒他们四个人的眼光的,钟一山再细看了看,木色古朴,看年纹和古色,肯定是百年以上的花梨木,而且在地下的时间至少也超过了一百年,所以说,这个木盒子要说真正的价值的话,两万块肯定是要值的,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讲,再者以现在的情形,就别说两万了,就是二十万,二百万,那也算不得什么,不值一提,这个张灿,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一山仔细看了一阵,把花梨木盒子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遍,然后摇了摇头,又递给了黄墨,让他们几个检查。 黄墨的检查方法也不同,但对木盒子的结论却是一样的,接着蓝志奇许千帆检查过后,结论也跟钟一山一样,只是一个有些价值,但算不得特别。 钟一山见几位同伴跟他的看法相差不大,这才又说道:“我们几个都觉得这只是一个一般的花梨木盒子,因为花梨木的年纹是百年以上的老木,又在地下埋封了百年之久,所以说还是能值几万块,但价值不是特别大。” 李大新说的是地鼠弄回来的,在北方这边,对“地鼠”的称呼,其实就是对盗墓贼的称呼,南方称之为“摸金者”,称呼不同,意思是一样的。 李大新垂头丧气的,也没管这个木盒子了,反正四个大师都说了,只值两万块,就算说大十倍百倍,值个二十万,两百万,那又有屁用啊?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李大新说道:“李老板,我对你的这个花梨木盒子有些兴趣,刚刚也请四位大师鉴定过了,你能不能把它转卖给我?” 李大新一怔,而四个大师也是发起怔来,他们与张灿见面之后,张灿就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指出鸡血石的缺点,让他们避免了损失名声,第二件就是鉴定李大新的夜明珠,完全正确,这两件事也震惊到了他们。 现在忽然说要买这个花梨木盒子,这算是第三件事了,这中间有什么古怪? 那花梨木盒子的确也没看错,他们四个人之中,黄墨对木器研究最多,也最有眼力和心得,他都说了这只是个普通的凡品,那应该就没什么错了,张灿要买这个盒子,又是什么原因? 张灿自己不说,他们四个也不明白,他们都看不穿,那就只能等张灿自己说出来了,最好是张灿只是个人的爱好吧,要不然,又出什么意外,那就是打他们四个的脸了,四个国家级的鉴定教授大师,竟然不如一个二十五六的毛头小伙子,那比阴沟里翻船一说还要难堪! 李大新怔了怔,然后问道:“你为什么想要?” 这是大家都想问的话,张灿对那颗夜明珠都不屑一顾,却反而想要这个不值什么钱的木盒子,那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了! 张灿淡淡一笑,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喜欢,就比如到超市里面去,看到货架子上的好东西,各人就会有各人喜欢的货物,有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吧,我看这盒子的结构打造,刀工精致,就是喜欢,如果李老板愿意的话,只要价钱不太离谱,我就愿意买下来,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价值超常,那我就只当没有说过这话了!” 看到张灿说话淡然的样子,李大新和其他人都感觉得到,也许张灿说的是真的,只是喜欢而已,不是说这个木盒子值什么钱。 李大新犹豫了一下,忽然间恨恨的说道:“行,你真要的话,给一百万,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因为张灿的鉴定,让他父亲花重定拍回来的宝物竟然成了鸡肋,李大新此时心里极度不爽得很,而张灿又忽然想要买他的木盒子,就如他所说吧,只是喜欢,但自己就是要给他难受,让他如梗在喉,谁让他把自己的夜明珠贬了值的? 一百万,对于这个大厅里的绝大部份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是一个小数字,但关键是,这些富豪即使要花钱,那也得花在他们认为值得的地方,认为值的地方,多少都舍得扔,但认为不值的,一块钱都不想花。 比如手底下的工人吧,工厂里的工人,再辛苦再劳累,他们都不想多发一百块的奖金,一个月两三千都觉得给得太多太多了,但回到金屋里,扔给小三小四,却又一掷千金,买房子车子,金银首饰,多少都舍得给,原因是什么呢? 这个原因,所有人都明白! 而现在的情形,就有点差不多,这个木盒子,要换了他们,五万块都不舍得掏出来,一百万,直接让李大新扔屎坑里去吧! 张灿还是淡淡笑着,只是没说话,心里在想着该用什么口气再说出来,而苏雪就有些气愤了,这个李大新,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要是在外面,自己就找两个人把他拖出去狠打一顿! 王前沉得住气,他觉得张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瞧了瞧张灿,张灿也在不经意间就微微含首示意了一下,这个意思是表示一定要拿下! 张灿在这一瞬间就想到了法子,他出面,李大新肯定会有为难,但换了王前出面,那就没有问题了,李大新对王前恭敬得很,也不敢得罪他。 王前当即掏了支票本出来,刷刷刷的就签了一张一百万元的现金支票,然后递到李大新面前,淡淡道:“李老板,这是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你收好了!” 李大新一呆,好一阵子才怔道:“三……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前嘿嘿笑道:“张灿是我的晚辈,是我亲大姐的女婿,他想要的东西,不管值不值,我买给他那是应该的,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李大新当即就愣住了,在京城的投资超过了二十个亿,主打房地产,而二期三期的续投,也都会超过一百个亿,他父亲从小对他的教导就是,作为一个商人,永远不能得罪当权者,不能与官方对立,这是要坚守的信条,否则你的生意绝对做不长,做不大,官商官商,为什么那个官字要摆在前面? 官离不开商,而商也离不开官,但是官可以造商,这样的事,从古以来就不缺例子,和珅,刘瑾,邓通,沈万三,石崇,等等,富可敌国吧?但因为都自恃财力雄厚,与当权者对立,其结果呢,还不是孤苦终老,或者是不得好死,在死之前,都是无一例外的一贫如洗,连吃穿住都保不住的。 再看看现在,那也不缺那样的人,俄罗斯前首富,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钱多得花不完,但与国家当权者对着干,结果却是把自己送进了大牢中。 李大新再傻,那也没傻到那个地步,父亲的训示从来都是谨记在心,王前这个人,是他绝不能得罪的人!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发大财了 李大新主要是气糊涂了,原本就是见到张灿和王前是一起的,恼糊涂之后也没想到那么多,结果现在王前忽然间开了支票替张灿一出头,他马上就惊醒了! 自己的夜明珠不值那么多,那也可以选择不要这四个大师做鉴定书,反正也不是要拿它来卖,把它放在家里等以后可以再找别的大师来做鉴定,眼前却是赶紧跟王前的关系搞缓和些,别因此而坏了自己生意上的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哥,呵呵呵,我也就开了个一玩笑,如果是你要的话,我就一分钱都不能要,你拿去就是,不过就是一只木盒子罢了,值不得什么钱!”李大新脑子里转得飞快,马上就对王前堆起笑脸解释了一下。 王前淡淡道:“不用了,你说一百万就一百万,放心,一是一,二是二,我不会也没有别的意思,这生意归生意嘛,哪怕是一分钱的东西,那也只有付了钱,才能算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也没有跟你要开玩笑,拿好吧!” 李大新顿时脸色发起紫来,王前虽然表面上没有跟他发脾气,做脸色,但李大新却是有些惶恐,王前把支票塞进了他的手中,让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个盒子本就不值什么钱,张灿想要,他就顺口说了一百万,这个价钱,他自己都知道是恶心恶心张灿的,却没想到王前却是认真的签了一百万的支票,现在又强塞给了他,这一下就真的搞得骑虎难下了。 王前却是明白,张灿既然想要这个木盒子,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值大价钱,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罢了,别说有可能另有深意,就算一钱不值,王前也是要拿下来给张灿的,他不缺这个钱。 把支票塞给李大新之后,王前又把木盒子拿过来推到张灿面前,然后偏头却是瞧着李大新道:“李老板,这个盒子,我可以拿了吧?” 李大新赶紧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三哥……这……”手里拿着那张支票很是不得劲,想要再退给王前,却又知道他可能不会收,要再推来推去的话,只怕可能会弄僵场面。 张灿也不是很在乎,随手把木盒子摆到身侧,然后看着四位大师给其他人做鉴定,不过此时的四位大师,心里也都是心不在焉的,只是加紧给其他要鉴定的人鉴定。 其后鉴定的东西有十来件,有八件价值在一千万左右,其余的五六件也就是个三几百万的样子,鉴定书也只开了八张,顶级的古董也没有见到。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以前,真正有极贵重的古董之人,那都是深藏不露,要说拿出来显露的,那是极少极少,俗话财不露白,越贵重的东西,也就越不容易拿出来现眼,所以在这个鉴定活动中,真正达到极珍贵的层次的古董,还真没有出现。 而且四个大师的心思主要也落在了张灿身上,虽然都没有看出那个木盒子有什么古怪,但心里就是像猫抓一样,很是不畅顺,只等活动结束再跟张灿聊一下那个盒子的事。 好不容易在两个小时后,四位大师商量了一下后,然后就宣布鉴定的时间结束,其后的时间归来宾们观赏主持活动的公司举行观赏他们公司的古董,进行后期的拍卖活动预热。 而四位大师就邀请了张灿和王前苏雪等人再到休息室去谈话聊天,张灿和王前都知道四位大师的用意,也不推辞,笑笑着一起进去。 四位大师请王前和张灿苏雪三个人一起进去后,在最后面的许千帆便将门反锁了,连助手都不让进来,然后到沙发边坐下。 张灿把花梨木盒子放在了玻璃茶几上,然后笑而不语。 “小张,我们四个老家伙眼拙,没看出来这花梨木盒子有什么秘密机关,但我想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要这个价值不大的木盒子吧?” 一坐下来后,对木器最为熟悉的黄墨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张灿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要这个东西,而且王前也知道,这个木盒子的价值应该远不止一百万,因为李大新随口瞎说出一百万的天价时,他再开出了一百万的支票支付,而张灿当时却是一声不响的沉默着,没有露出别的表情,王前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止他开出的一百万的支票,否则张灿会阻止的。 张灿笑了笑,然后拿过盒子,再递给黄墨,笑说道:“黄老,您再看一下,这木盒子的确没有明显的机关,底部也是,而盒子四壁的木板从表面看也是整块的,呵呵,当然了,这只是表面的!” 黄墨一怔,随即诧道:“你说……你说这盒子四边的木板有……有机关?” “对,我认为这里面是中空,不过下面封口的底部,则又是一块整板,所以从外面无论怎么看,那都是几块花梨木板镶合而成,看不出来有什么机关的。” 张灿指着盒子对黄墨又说道:“黄老,您不妨把盒子拆开来看看,我也只是估计,当不得真,若是真如我想像的话,这个盒子的主人做出这么巧妙的暗格来藏东西,那么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极其贵重的,我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不止一百万的价值,当然了,呵呵,如果是我猜错了,那就亏了一百万!” 四个大师都是呆怔了起来,难道就因为一个猜测就随手花一百万来买这么个盒子?那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或许这个张灿当真是富豪之家的世家子吧,对钱财没有分寸,挥金如土,一百万在他看来是无所谓的小事情了。 黄墨有些迟疑,如果说只是那个盒子,他倒无所谓,毁了便毁了吧,但现在却是花了一百万的现金买回来的,若是毁了后,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可就尴尬了,若是张灿恼羞成怒,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再说了,黄墨还真不认为里面有空洞,有机关,因为从外表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的可预见的地方,以他对古机关学涉猎极广的经验,都无法看得出来,年纪轻轻的张灿没可能有那个能力。 不过黄墨忽然间又想起前面的两件事,鸡血石,夜明珠,这两件事难道就完全是巧合? 四个大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再瞧瞧王前。 王前还没说话,苏雪便抢在前头说了:“四位大师,拆便拆了,不用犹豫,放心吧,我小舅花的钱,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在里面,都不会怪你们,只管拆就是!” 王前见苏雪说了,当即也笑笑着点头,示意黄墨拆开就是,不用顾忌什么,明显就当是那一百万扔了。 黄墨点了点头,盒子主人都是这个意思,他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再说心里更想验证一下张灿的眼光,这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四位大师心里都是那个意思,任何一个人,在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后,就会莫明其妙的兴奋,最想看到的就是分个高下,而现在这个木盒子,说不定就成为了他们一较高低的比试了! 黄墨不再犹豫,双手用力试了试,盒子做得很结实,这一用力,还没能把盒子扳拆开,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个盒子四面镶合得紧,那么底部的木板就是上下木钉镶合了,随即把盒子拿到身上,一手抓着木壁,一手撑在里面的底子上,然后用力往下一按,“咔嚓”一声响,底下的木板果然动了,裂开了一条缝。 黄墨一喜,随即再用力一按,就彻底把木盒子的底部木板拆掉了。 还没拿起来看,那木盒子底下就在刹时间迸发出一股浓烈的香味来! 这种香味在极短的时间中就遍布房间里,闻起来就觉得像是很熟悉的药味,但仔细再闻时,却是又想不起到底像什么味道,这味道温和醇厚,自鼻端直钻进腹中,香得令人舒畅之极。 本来在大厅之中头脑都有些闷了,人又多,空调又劲急,的确很闷,但现在一闻到这个香味,所有人的脑子都是一清! 王前和苏雪肯定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香味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极是舒服。 而四位大师呆了呆后,四个人都同时惊诧的说了一声:“沉香?” 黄墨赶紧把盒子翻转过来,再仔细看盒子的底部框架上,那四壁的花梨木板果然是被挖空了内里的,在一寸厚的木板上,将里面挖空了,木壁两边的厚度挖得就只剩下了半分左右,因为花梨木极为杂实坚硬,所以这盒子在一般的力气挤压下,也不会破裂,当然了,也不会有人故意来挤压砸盒子了。 而那沁人心啤的香味就是从这些挖空的内壁里透出来的,黄墨看了看,然后再把盒子拿到茶几上面,将盒子倒过来,再轻轻的抖动。 “悉悉嗦嗦”的响声中,一片片乌黑色的似木似胶的东西就掉落出来,而房间里的香味也越发的浓了,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香味就是从这些东西上面传出来的。 钟一山,许千帆,蓝志奇也都围了过来,颤动着伸手把这些木片拿起来细看,越看也越是吃惊,也越发的颤动! 这些似木片的东西,表面看起来极为细腻,颜色乌黑,又似有一层黑得精亮的油涂在表面,但摸到手中却又感觉不是油,手上也没有油滑腻的感觉。 呆然半天,四个大师看着茶几上数十片的乌黑片,浑然就没有想到丢不丢面子的事,而是在想着,张灿怎么就看出来这里面藏了这些东西? 黄墨抬起头,看着一脸恬静的张灿,有些呆滞的道:“小张……你……你发了一笔大财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极品沉香 张灿当然是一点都没有惊诧的感觉,因为他早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这个东西,上次在旧货市场的老头那里,替他看印章的时候,他就拿了几块珍藏的木头出来,其中就有一块是沉香,不过他那块沉香却算不得上佳的品质,只算得是二级靠上的层度,当然,在现在已经难得一见了,这些东西都是越来越少,资源越来越枯竭。 而现在他从李大新的盒子中透视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沉香是极品中的极品,上等中的上等,寻常能得到一片,那也是奇珍异宝了,哪想得到在这么一个木盒子中的暗空里,竟然藏了十数片! 这一片的价值就能过千万,十几片,又要值多少钱? 若是把沉香制成手珠,这样一副特等级的手珠,一副的价值就会超过几千万,因为沉香的香味对人体有益,提神醒脑,开窍生慧,增加定力,而且这香气是与生俱来的,汇集了天地阴阳五行之气,据传是唯一能通三界的香品,其香气至今都无法用人工合成,在香界则被称为植物香气中的钻石,这样一副手珠,向来都是大富大贵之家追逐的物品,只要有,从不会愁销路,但从来都是有价无货的局面。 张灿都没想到,这盒子的暗空里面竟然藏了这么多,这些沉香木片,若是制做成手珠念珠,至少都能做出十副左右,这又比这些沉香木的原料价值要再贵上几倍了! 所以四位大师都觉得张灿这一下发了大财了! 黄墨看着张灿平静的表情,心里又是一动,张灿年纪轻轻的,若是忽然发了这么一大笔财,又怎么会没有一丁点激动? 这要不就是张灿肯定早就知道这里面藏了这样的东西,也许他是当真有那么高深的鉴定眼力,有那么强的眼力了,发一笔财的确也不是太过令人激动的事,只是想不通,一个这样年轻的后生小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眼力? 黄墨再瞧瞧三个同伴,钟一山,蓝志奇,许千帆,三个人都沉浸在这些极品的沉香品鉴之中,乐不思蜀。 但凡像他们这一类人,只有在见到奇珍异宝时才会毫不顾及其它了,但宝贝之所以能被称为宝贝,那是因为少见,或者根本就不容易见到,又极珍贵,那才能称为宝贝,一个人,一生之中,能见到一回真正的宝贝,那也是值了。 四位大师一生之中都在鉴宝,但鉴来鉴去,能真正称为宝贝的东西,却当真是极少极少,今天的这些极品的水沉香,算得是宝贝了。 不过真正让他们感到宝贝的,却是人,四个人呆怔了良久,然后忽然间都抬起头盯着张灿,面前这个年轻人,也许才是他们遇见的难得一见的宝贝吧! 黄墨叹了一声,呆怔了这么久,这才说了出来:“小张,我们四个老家伙都眼拙了,三少还说让我们收弟子,这个,嘿嘿,我看你收我们做弟子还差不多,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没想到我们到了这一把年纪,还能遇见你这么一个奇人!” 张灿不是个脸厚的人,黄墨这样说,他也禁不住脸一红,赶紧说道:“黄老,您千万可别这么说,我也只不过运气好,也许您和三位大师都没注意,让我捡了巧而已,您要这么说,我可是真没脸了!” 钟一山也把沉香放在茶几上,然后说道:“小张,你也别这么说了,一个人的成就是不分年龄的,能者居之,在古玩这一行,其实就有一个错误的看法,谁都是认为只有年龄越久,才能学到更多的经验,眼力也才能达到最佳,而且这还要看有没有天份,没有天份的的人即使再苦学勤练,那也没有用。” 钟一山也说道:“是啊,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难处,像我们这一行,有天份的人,也是万中无一,今天的事,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小张先是在鸡血石上露出惊人的眼力能耐,然后又是鉴定出那夜明珠,其实以这两项,我们四个老家伙就已经输了,只不过是小张替我们留了情面,只不过我们四个老家伙活到这把年纪,有了这样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想也不舍这个来之不易的地位名气,这种念头之下,所以才对小张有了偏见,认为小张不过是凭着运气而看出来的,但到了现在,我就可以明说了,小张是真正的眼力惊人,我从没有见过在小张这个年纪就有这种能耐的奇人!” 钟一山的话里也说了一个“奇人”,可见他对张灿的看法已经大为改观了! 张灿就在这一瞬间,也对钟一山这四个大师有了新的看法,通常有了超常的身份地位名气的人,一般是很难很难认个输服个软的,看来这四个大师,身份虽然超然,但心性还是令他欣赏的。 黄墨叹息了几声,忽然又问道:“小张,我就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就认出这个木盒子里面藏有沉香的?这个盒子外表,无论从哪个层面看,都是毫无破绽的,我早年间,曾跟一个异人学过古机关学,要有机关,我早认出来了!”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只是运气,当然也有些细致的观察,李老板把盒子摆出来后,我第一眼就觉得,这个花梨木盒子的木板厚度有些特别,做这么一个盒子,大约有两分的厚度就够了,但这个盒子的木板每一壁都有一寸厚,做这个盒子用这个厚度,显然是浪费,要么就是另有深意了,第二……” 张灿呵呵笑着,又道:“第二,我觉得有些异常后,后面我又试了试重量,这盒子是用花梨木做的,花梨木是杂木,以坚实厚重著称,若是以木板的厚度来估计,这个盒子的重量应该就不止这个重量,所以我就觉得里面肯定有空洞,而且这又是在地下埋藏了一百来年的古物,想必那个古人多半在里面藏了比较重要的宝贝了吧!” 四个大师听张灿一一解说出来,又觉得很普通,的确啊,只要他们稍微细心一点,这个同样能办到,但说起来容易,当真要做到时,却就难了。 什么事情都是在真相显露出来后,这才觉得这事其实很简单啊,为什么他就没猜中呢? 古董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眼力,玩的,也就是一个心跳! 王前和苏雪这时候就微笑起来,尤其是苏雪,心爱的人在四个大师面前都这样露脸,她心里如何不欣喜? 看着茶几上那一堆的乌黑沉香,王前也不禁好笑起来,这个张灿,原本是替他扔一百万,谁知道又弄出一堆值钱的玩艺儿出来,不过他对这些沉香的价值却是不是很清楚。 但王前也听到四位大师刚刚说过“发大财了”的话,能让这四位大鉴定师说出发大财的话,那也不是一般的数目,若是个三两千万,也不能让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王前心里也在估计着,这些沉香到底能值多少钱。 黄墨四个大师都直是摇头,张灿很谦逊的只是说是运气,没有一点税气和骄气,说实话,换了别的任何一个年轻人,其实就别说是年轻人了,就是老的,有经验的,能做出今天张灿做的这三件事,能赚到这十几片极品沉香后,还能不盛气凌人吗? 但张灿的确没有一丁点的凌人盛气,黄墨等人也绝对能感觉得到,张灿绝不是装的,倒真有些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像不沾尘埃的修道士。 “小张,这样吧,你抽个空时间,我们给你办个聘请证明,请你为我们京城古玩研究协会的名誉教授,月薪不高,只有一万块,是个意思,但如果有什么活动,就像今天这样的鉴定活动,出场一次,会以二十万元的薪酬付给你,这个薪酬跟我们几个一样,算是最高的了,怎么样?” 钟一山在四个人之中,商味比较重一点,所以脑子也比其他三人想得多想得快一些,张灿虽然年轻,但他的眼力和鉴定技术只在他们之上,只是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不过他是王前的外侄女婿,那就不用怀疑了,王前这个人,他们自然是绝对信得过的。 王前一听,也乐了,钟一山的话,比他带张灿来的时候想的都还要满意得多,来之前,他还只是想他们四个人能有一个收张灿为弟子,带他在这一行中发展,那就是莫大的好处了,却没想到,钟一山直接就请他进了协会,这比什么都强,不是让他学习,而是直接把他推到了与他们四个人差不多相等的地位了! 这个古玩研究协会算是半官方半组织的,背景是由京城和全国几所实力最强的大学组成,是全国最顶尖的古研究教授学者构成,基本上,全国最有影响的考古活动都由他们出面鉴定,而民间的一些活动,也有请他们出面鉴定的,但出场费惊人的高,而且他们还不一定答应出面。 能把张灿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直接请去当名誉教授,对张灿来讲,实际上当真是一步登天了,有这个“名誉教授”的牌子,几乎也就等于名声,金钱,地位同时到位了。 张灿从没有在这样的组织中任过职,做过事,也不知道这个名称对他会有什么好处,而且一万元的月薪以及二十万元一次的出场费,对他来讲,也都算不得什么,所以也没有露出很欣喜的表情。 王前却是笑呵呵的拱手道:“四老,我替张灿谢谢你们了,说实话,我今天带他来,确实只是想你们四位中的一位能收他当个弟子就满意了,却没想到你们把他推到如此高的位置,当真是谢谢你们了!” 钟一山摆摆手道:“不用谢,这个位置,其实你也知道,不是靠关系就可以的,三少与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才认识的,如果你介绍来让我们收个弟子,那完全是没问题,但要让我们收进协会里任我们一个层次的名誉教授,那就绝没有可能了,我们今天能直接聘请小张,那是他的实力,不是任何的关系,这个请三少明白!” 王前点点头笑道:“我明白我明白,但都还是要谢谢四位了!” 钟一山想了想又说道:“别说那个了,刚好,明天我要到一趟南方,有一个邀请,老黄,老许,老蓝都没有时间,小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一趟?” 说完又补了一句:“报酬是一人五十万现金。”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变异 苏雪一怔,赶紧问道:“什么性质的邀请啊?” 苏雪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邀请是有危险性质的事,那她可不能答应。 钟一山笑笑道:“不用担心,就是纯鉴定性质的邀请,没有任何的危险,小姑娘,我老头子这些年享福太多,爬山涉水的事,我都走不动了,放心吧,一点危险都没有!” 苏雪脸一红,王前也笑笑的看着张灿,去不去,答不答应,那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五十万的报酬倒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但能学到经验,这个还是很重要的,而且还是进了钟一山他们那个圈子的第一件事,如果不去,可能还是不好。 张灿当然愿意了,想都没想的就回答道:“我愿意,钱多钱少没所谓!” “那我跟你一起去!”苏雪又冒出一句话来。 张灿笑着摇摇头道:“你哪里也别去,好好在家吧!”说着眼睛瞄着她的腹部,苏雪脸更红了,张灿的这个意思,她当然明白,她有身孕了,即使张灿答应,只怕自己的父母和张灿的父母,双方的家长就没一个能同意的。 王前也摆摆手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家吧,张灿回去准备一下行李,明天到钟老那儿报到,一齐出发。” 与四个大师作别,王前领着张灿和苏雪下楼回去,而那十几片沉香就放在了钟一山赠予的一个牛皮包里。 在车里,王前才笑问道:“张灿,没想到今天的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呵呵,不过这都是你自己的能力,我倒是没想到,你强到连这四个顶尖的大师吃了个闷亏!” 苏雪嘻嘻笑着:“小舅,什么叫你没想到啊?本来就是张灿比他们四个老头强啊,要不是张灿给他们留情面,那块鸡血石就够四个糟老头受一壶的了!” “苏雪,不能这么说他们,要说四位大师的经验,那肯定比我强得多,我强的地方,只在于眼力上,可能是比他们细心一些吧!” 苏雪伸了伸舌头,连王前都觉得这个外侄女性格改变太大了,以前的她,随时都只见到一副军人的威严和冰冷无情的外表,从来就没见到过她有小儿女的撒娇样子,这倒是第一次见到,看来啊,变爱是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 张灿又拍了拍牛皮公文包,笑呵呵的道:“小舅,你这一百万,我估计你是不要我还的了,我想想啊,我找个高明的工匠做个十副八副的手珠,这一副估计能卖两千万以上的价钱,我想给老爷子和我们几家的大人们一人做一副,这个东西戴在手上对身体的好处极大,对身体有益!” “呵呵……我看你这一包的沉香,怕是要值几个亿了吧,这么大一笔财富,就做了手珠送人,不可惜吗?”王前也是笑呵呵的问着。 张灿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钱财都是身外物,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我的亲人们都能长命百岁,人一生中,也就短短几十年,我希望能够与我爱的亲人们一起度过这个短短的人生,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其实就算我现在已经挣到的钱,就够我们一大家子人好好的过一辈子了,所以我不贪心,我觉得老天爷对我足够好了!” “嗯,不贪心,这几个字,能做到的该有多么不容易啊!”王前忍不住叹息着,“从来就没有人嫌钱多,尤其是像你这个年纪的人,人的贪欲是无穷尽的,我真是想不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 把张灿和苏雪送到小区里,王前又嘱咐了一句:“明天我过来接你,再送你到钟老那儿,我还有些别的事,就不到你家里打扰你父母了!” 张灿也不强留,王前说有事,那就是真有事,下了车牵着苏雪的手与王前作别,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小区门口后才转身。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出去散步了,家里只有老娘刘春菊和妹妹张华和保姆在,三个女人看着肥皂剧,看到张灿和苏雪回来了,张华首先就跳起来,冲过来就抢着牵了苏雪的手,然后对张灿道:“二哥,我现在替你接收嫂子了!” 刘春菊笑骂道:“真是个疯女儿,有你这么说的吗?” 张灿倒是无所谓,笑笑道:“好,你就替你二哥教教你的小侄子吧,我上楼了!” “小侄子?在哪儿啊?”张华一怔,左右看了看,没明白张灿说的话。 连刘春菊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苏雪也是脸一红,低了头,不过张灿不怕丑,指指自己的肚子,笑道:“在你嫂子肚子里啊!” 在一家人的笑声中,张灿提着包施施然上了楼,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包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躺到床上闭眼歇了一阵。 屋子里又充斥着沉香的特别香味道,张灿脑子很清醒,灵气也似乎特别的灵动,忽然之间就有了种感觉,赶紧坐起身,四处寻找了一下,眼光最后落在了桌子上那个玻璃坛子上。 玻璃坛子里养着那条黑呼呼的连胡子鱼,从弄回来后,那条鱼只要在有人看它的时候,它基本上都是一动不动的,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它才会很活跃。 但此时,哪怕张灿在看着它,这条连胡子鱼也游到了坛子里的水面上,把头伸出水面来,似乎在吸收着空气! 这个奇景,让张灿一下子惊奇起来,搞不懂是什么原因,当即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上,仔细的观察着那黑连胡子鱼。 尽管张灿走得很近,但那连胡子鱼同样没有理它,仍然把头浮在水面上,嘴巴一张一合的,让张灿觉得它就是呼吸空气,这就很令人奇怪了,众所周知,鱼是没有嗅觉味觉的,也不会直接呼吸空气,它们需要的氧气,那是通过鱼鳃从水里分解氧气出来再吸收的。 太奇怪了,张灿没见到黑连胡子鱼有过这样的举动,所以好奇起来,精神也注意了些,想了想,忽然间想到,这鱼是不是在呼吸沉香的香味? 一有了这个想法,张灿就坐不住了,想了想,赶紧把包打开,取了一片沉香出来。 当然,沉香只要不是在密封住,沉香的香味就会透出来,它的香味最大的特点就是能“钻”,只要有空有缝,沉香的香味就能钻进去。 张灿取了一片沉香出来后,拿在手中沉吟了一下,他也知道,这沉香拿在手中与放在包里,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想了想后,索性就拿了沉香伸到坛子里,在水面上晃动了几下。 张灿这个动作,那是无心之作,也想不到其它的法子,两根手指捏着沉香片的尖端,把另一端在水面上晃动了几下。 也就是他这几下晃动,那黑连胡子鱼忽然间跃出水面来,张开大嘴狠狠的就一口咬上来,那满嘴白森森的利齿极是吓人,而且动作也是极快。 张灿猝不及防之下,沉香的另一头顿时给黑连胡子鱼紧紧的咬住了,咬得很紧,而且毫不松口,张灿吃惊之下,把沉香提起来,那黑连胡子鱼就是不松口,无论张灿准备提到哪个地方,它似乎都不准备松口。 张灿很奇怪,又是满有兴趣的提着黑连胡子鱼四处走动了一下,黑连胡子鱼就是不松口,似乎就算它渴死了也不会松口。 提着鱼几乎过了五六分钟,黑连胡子鱼还是不松口,张灿无奈之下,还是把鱼浸回了坛子里,让它全身浸在水中,免得渴死了它。 但黑连胡子鱼依然不松口,张灿想了想,索性把手一松,将那片沉香扔进了水里,黑连胡子鱼连同那片沉香一起沉到了玻璃坛子的底部,那黑连胡子鱼的眼睛瞪着张灿,看到他没再伸手时,这才把嘴松开了。 那片沉香本就是最上等的极品水沉香,所以落到水里也会直接沉下去,所以黑连胡子鱼一松嘴,那片沉香动也没动,依旧在坛子底部。 但黑连胡子鱼的动作就更奇怪了,围着那片沉香直打转,嘴巴也在沉香上面舔着,张灿不知道它在干什么,但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盯着,看它到底会做什么。 那黑连胡子鱼松口后,沉香被咬的那个地方明显的看得到,有一排细小又很深的牙齿印,松开嘴后,虽然在舔着沉香,但却没有再张嘴咬,只是好像亲嘴一般的动作。 看了好一阵,张灿都没看出来黑连胡子鱼在干什么,又没用牙齿咬啃沉香,就这么围着舔着呼吸,难道它就只为呼吸从沉香体上传出来的气味? 张灿又透视不到那黑连胡子鱼体内,伏着久了,连腰都有些酸痛了,赶紧拉了一张椅子来坐着,然后再盯着黑连胡子鱼,又几乎过了半个小时,那黑连胡子鱼还是像之前那般在沉香表面上舔着。 张灿都有些疲了,不过不是身体疲,而是眼疲,脑子疲,眼睛一搭一搭的差点就要睡觉了,这黑连胡子鱼奇怪的动作也只引起他一时的好奇,时间一久还是那个样子,也就没兴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还真的睡着了,朦胧之中,感觉到手很酸麻,动了一身子,结果就醒了,睁开眼瞧了瞧,也没感觉到什么,准备又再睡觉,但一闭眼后,脑子里一震,忽然间就又睁开了眼! 因为他脑子里似乎忽然飘过了一幅刚才睁眼看到的画面,那幅画片震憾到了他! 睁开眼后,眼睛里的画片再清楚的显示出来,玻璃坛子里面,那条黑连胡子鱼已经不见了,转而出现在他眼里的是一个圆形的鱼,而且颜色也变成了金黄色,唯一还让张灿有印像的就是那两条跟鱼身一样长的胡须。 不过此时,那两条胡须却也变成了金黄色!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思维接触 这种怪异的现像,顿时让张灿吃了一惊! 黑连胡子鱼抓回来几天之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动静,除了前一次在海鲜餐厅里把那些鱼给咬死的事情外,张灿就再也没有见到它别的特异的事。 而现在,这个怪异的现像,张灿可以肯定,这条黑连胡子鱼的变化与沉香是有关的,一想到沉香,张灿再仔细的看着坛子里,那块乌黑色的沉香已经不见了。 确切的说,不是不见,而是变成了白的颜色,同样的东西,现在就像一片腐烂的绵质木块,那一片乌漆的黑颜色消失无踪。 就从表面上看,张灿就可以肯定那片沉香已经一钱不值了,变成了普通的东西,沉香里含有的最珍贵的物质已经被吸走了。 只是奇怪的是,无论你怎么吸,这沉香只是浸泡在普通的水里面,又没有化学元素,那怎么可能被吸成这个样子? 张灿再运起灵气,运起透视眼,可是无论再怎么精进,灵气再强,却仍是无法探测透视到变异了的黑连胡子鱼身体里面。 一条黑呼呼的鱼此时变得好像一个金黄色的气球,煞是好看,不过张灿却是知道,这家伙可不是好东西,这副好看的外形底下却是一副凶狠至极的本性,只是还没弄明白,它怎么把价值万金的一片沉香弄得一钱不值了,可惜刚才这一段时间他睡着了,一点都没注意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好奇心一起,张灿想也不想的就再拿了一片沉香出来,然后放进了坛子中,那沉香一遇水立即便沉入了水底,的确是上等的水沉香。 那沉香一沉到水底中,那变异了的黑连胡子鱼立即又围着那片沉香又吻起来,又似乎在呼吸着从沉香里浸透出来的香气。 张灿心里一动,又想到自己避水珠的能力,想了想,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伸了右手一根手指,轻轻触在坛子里的水面上,与水接触着,那条鱼已经沉下了底,围着沉下去的沉香舔着,要是它忽然窜起来想要咬他的话,张灿马上就可以把手指缩回来,不给它咬到,这个得特别的小心。 张灿的手指一接触到水面,避水珠的能力立即自动运行起来,灵气随着避水珠的能量顿时遍布玻璃坛子之中,也就在这一刹时间,张灿的脑子思维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似乎一下子接触贯通了! 如同惊雷闪电一般,张灿的脑子中只觉得亮堂堂一片,似乎见到无穷无尽的光芒,眼睛也受到极强的刺激,正要等适应一下再看清楚这个场景时,却又蓦然恢复一片黑暗! 短短的一秒钟时间,张灿的思维就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隔断了! 虽然很奇异,但张灿却是清楚的感觉到,他就是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接触了,似乎是人跟人进行交流的时候,却又嘎然而止! 张灿呆怔了一阵,然后又再运起灵气能量,再与那黑连胡子鱼接触,不过却再也不能够与黑连胡子鱼的思维接触到了! 而那条黑连胡子鱼似乎也被张灿的灵气逼进的行为惹怒了,不再吸取沉香,扭了头,窜到水面处,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的尖利牙齿向张灿示威! 黑连胡子鱼的动作更是让张灿吃惊,从它凶狠的目光感觉到,这条黑连胡子鱼当真是有思想的智能生物!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张灿把手缩了回来,盯着这条鱼发怔,这条鱼肯定是有古怪的,而且现在的样子又变得更奇怪了,只是透视不到它,又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才能弄明白它的底细,说真的,张灿还有几分把它杀了剖腹来查验,看看它体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能解释它秘密的地方。 不过张灿想归想,但还是不忍心就把这么一条奇鱼杀了,一条黑连胡子鱼能独自杀死几十条比它身体大得多的鱼,这就已经够令人惊奇了,何况此时还变成了如此怪异的形状,颜色也由黑变成了金黄,着实令他无法想像,也无法明白。 张灿在之后又试探了怪鱼好几次,但都无法再与这条怪异的鱼有思维上的接触,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也不可思议,但张灿自己却是真明白到,他真的与这条鱼的思维接触了一下,可惜接触的时间太短,似乎觉得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就能弄明白那条鱼脑子里的世界,就能明白到它的秘密。 能让他的透视能力都透视不到,再加上超常的凶狠能力,这都已经超出了一条黑连胡子鱼本身的能力范围,而且现在还能因为吸收沉香的精华而变异,虽然不知道这条鱼现在有什么能力,有什么不同和特殊之处,但张灿知道,这条鱼绝对不是一条普通的鱼,它的身体中孕藏着肯定不同凡响的大秘密。 只是这个大秘密,张灿现在却是解不开,只有想法与这条鱼的思维再进行接合,或许才有可能弄清楚它的秘密,只不过想要跟这条鱼的思维再碰触,再进入到它身体内,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张灿叹了口气,退回到床边,然后倒在床上休息,那条鱼也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缩在坛子底部又一动不动了。 鱼有古怪,但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张灿虽然极想知道这条鱼身体中究竟有什么秘密,但也不急在这一时,欲速则不达。 因为刚刚与黑连胡子鱼的电光火石那一下接触,张灿从自己极为酸软的身体和疲乏的脑子就知道,这是他的能力还不够强,如果他的能力更精进一些,说不定就与这条鱼的思维接触到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王前就与保镖一起过来接张灿,然后送他到钟一山的地方,钟一山在京城大学的考古实验室大楼,他是考古系的主任。 张灿可以说,高中毕业后就到锦城打工了,没有进过更高学府的地方,这一次来到国内几乎是最高等的学府之中,来来往往的高校学生,书香之气洋溢,张灿很是向望,只可惜,他没有那个机会了。 钟一山也早准备好了行李,王前早给他打过电话说了,要送他和张灿一起到机场去,所以他也没有自行去搭车,张灿一到,马上就一起往机场赶过去,在京城大学校园也没有做多的停留,张灿很是可惜,只看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钟一山似乎很疲累,王前的保镖把他的箱子塞进车尾箱里,他自己则坐进车里面,对王前和张灿微笑着示意了一下,说道:“三少,小张,对不起,昨晚熬了个通宵,精神不好,我先躺一下。” 说是躺一下,其实只是靠着车座位垫闭目休息,张灿和王前当然不会打扰他,直到送到机场后,钟一山才强睁开眼,到机场大厅的候机室里,依然坐着打盹,张灿都可以想像到,他昨晚有多累。 票是早就定好了的,十点正时的航班,王前也一直等到开始检票的时候,瞧着张灿和钟一山进了机场里面后,这才挥手告别。 上了飞机,钟一山与张灿的位置是挨着的同一排,对张灿摆了摆手,然后又闭眼睡觉。 年纪大了吧,与年轻人的体力是不能比的,钟一山继续睡觉休息,搞得张灿也很无趣,空乘小姐给他送了一杯热牛奶喝了后,也学着钟一山,闭了眼休养生息。 到南方海滨城市,飞机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到了,到机场大厅里,张灿就看到有两个年轻男子举着“钟一山教授”的牌子在迎接,当即招了招手。 那两个年轻男子赶紧上前,两人分别替钟一山和张灿接过了行李,然后其中一个问道:“是钟一山教授吗?” 钟一山点点头,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只是下手,也没有多说话,对他们也不必介绍张灿。 到了机场大楼外,这两个人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320,看来对钟一山的欢迎层度还是极重视的,两个年轻男子很是热情,招呼也是无微不至。 车开到机场高速,半个小时后进入市区,但却没有在市区停留,而是穿过市区,沿着海边公路一直往前,最后在海边的一栋别墅前停下了。 张灿不是没见过豪华的别墅,他自己的,以前在锦城的,现在在京城的,那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现在与这栋别墅一比,那还是有些相形见拙了! 这是一栋五层楼的欧式别墅,整个占地面建筑面积至少有一千个平方以上,再花园院落的面积至少又超过了两千平方,大门左侧又是一个三百平方左右的游泳池,此时,游泳池里有六七个身穿比基尼的年轻女子在里面游着。 张灿再看看别墅前面,两三百米的距离,就是水滩大海了,这一片海滩是私人海滩,并不是公园,或者公共区域,所以没有人,这个环境,就算是张灿,也艳羡不已。 就是做梦,张灿也想在这样的地方居住,出门就是大海,海风潮汐的味道直钻入鼻中,让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一阵一阵的骚动,一遇到这样庞大的水份,他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就动了起来! 游泳池前面的太阳伞下,有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仰躺在白色的躺椅上,看样子四十来岁,本来是瞧着游泳池里的美女的,但一见到钟一山过来了,当即站起身,远远的就笑呵呵的道:“钟老,您来了,呵呵呵,请坐请坐!” 钟一山走在前面,走近了与那个男人握了握手,这才又指着身旁的张灿介绍道:“叶老板,这位是张灿,是我们协会最年轻也最杰出的一位人才,这次我把他带过来,是镇重的推荐给叶老板!” 那个男子没想到钟一山一见面没跟他说别的,竟然是介绍这个年轻人,来的时候钟一山可没有提过,但钟一山的性格,又老又倔,不是金钱能买动的,所以他也很是诧异,能这么镇重的介绍一个年轻人,看来这个年轻人就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特殊的辨认 “你好你好,张先生,你好,叶东洋!” 中年男子随即热情的与张灿握了握手,又介绍着自己,接着一招手,在旁边候着的保镖当即给他送上一件绸缎袍子披上。 叶东洋又请着钟一山和张灿到别墅里面,一边走,又一边打量着张灿,能得到钟一山这么慎重的介绍,又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他也很奇怪,在平时,钟一山对年轻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相信年轻的人,始终是不可能有深厚的底蕴的,可这个观念却是在张灿面前打破了。 客厅里,极尽奢华,不管是墙壁,还地灯饰,家具,地毯,都是是金晃晃的,弄得像皇宫一样,看着别墅外面守着警卫着的十几个保镖,张灿就知道,这个叶东洋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富豪了。 叶东洋请钟一山和张灿坐到沙发上,佣人当即奉上茶水,茶是极品的祁门红茶,就连茶杯,张灿一眼就认出,茶杯都是百余年品质的上等紫砂! 在这个大厅里,张灿一进来,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过,在这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至少有十几件真正的珍品古玩,墙上的字画,全都是价值过千万的古名人传世佳品,座椅,桌,茶杯茶壶,无一不是古物珍品。 这个叶东洋,当真是个惊人的富豪,仅仅从外表来看,超级豪华的别墅,大厅里的古玩字画,古董,这些的价值就已经超过几个亿了,想必他的身家至少就是这个价值的十倍以上,否则不会,也用不起这样的东西。 不过张灿还是从一丁点的细处上了解到,这个叶东洋并不算得上真正有底蕴的行内人,只不过是有钱罢了。 因为他这一切都是用钱买到的,就说茶叶吧,真正懂茶的人,爱茶的人,器具的确是很重要,但泡茶的火候也是同样的重要,要真泡一手好功夫茶,那得现场烧水,现场冲茶,可不是在厨房烧水冲好了由佣人端出来。 张灿都看得出,这个茶,其实泡得并不好,只不过是按程序做事而已,烧滚了水,再泡茶,好茶是有很多讲究的,一壶不要,二壶好饮,水温的火候,冲茶的时间,以及冲茶时还要讲究闭气等等手法。 叶东洋不过是个外行,但从他身上的气势就看得出来,的确是个大富大贵的人,他这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暴发户那种气质。 这就跟皇帝王子一般,有极度的富贵气质,但并不表示他们就什么都懂,而且张灿还从叶东洋的语气声音中猜测到,他有可能是在国外长大的,因为他的中国话有细微的不一样。 “呵呵呵,钟老,这位张先生很年轻啊!”叶东洋请两人喝茶,然后又漫不经心的问了起来,张灿,肯定不是一般人。 钟一山呵呵一笑,点着头回答道:“不错,小张是很年轻,但他对古玩的鉴定,他的眼力,叶老板,我跟你这样说吧,他比我们协会的几个权威人物,那也是只高不低!” 看着钟一山说这个话,叶东洋就敏锐的感觉到,钟一山说的是真的,这个名叫张灿的年轻人,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想了想,叶东洋就对张灿笑问道:“张先生,那我就直说了吧,呵呵,钱,我是无所谓的,这次请钟老过来,按照惯例是五十万的酬金,但我可以给二位每人两百万的酬金,如果事情圆满,我还可以按事提取一定的奖金,但前提是,这个钱要值得,呵呵,钟老我是绝对信任的,否则我也不会请他来……” 张灿当即一摆手,淡淡道:“叶老板,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于酬劳,我也是无所谓的,但我既然来了,总是要做好事的,说吧,你要怎么验证就尽管做吧,如果不合你的心意,我立马返程回京!” 钟一山见叶东洋还是对张灿有所怀疑,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但张灿却是直接这样说了,把话都说到了明处,要退都没得退了。 “好,直爽,我喜欢!”叶东洋拍了拍手,对张灿如此直接的表态也是很欣赏,又说道:“真金不怕火烧!” 说完又对身边的保镖招了招手,那名保镖当即到里面端了一个大托盘出来,托盘里面摆着五只外表颜色都完全一样的金表。 叶东洋笑呵呵的说道:“张先生,这五块手表不是古董,但能考考你的眼力,这五块无论是外形,重量,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我告诉你,只有一块是真的,四块是假的,真的那一块价值一百万美金,你能认出来吧?” 见叶东洋竟然出了这么一道题,钟一山都有些恼了,这个东西,就算是换了他来,也没有任何把握认出来,这又不是古董,而且从外壳上看,都是金的,叶东洋的规则,那肯定也是不能破坏掉表,不能打开,仅仅从外表上怎么看得出来这表的好坏? 人的眼睛又不能看穿这金表,又怎么能凭空认得出哪一块是真,哪几块是假? 叶东洋手一摊,微笑示意。 张灿微微一笑,淡淡道:“好啊,我就看一看这表。” 钟一山虽然微恼,但听张灿的话却不惊不躁的,倒像是满有把握一般,心里反而动了动,心想难道张灿连这样的事也难不倒他? 一想到这个,钟一山恼怒的心思也没有了,倒真想看看张灿能不能把这些表分辨出来,说实话,他对张灿是真的感觉到神秘,在上一次的活动中,那几件事,事后他想了很久,越想就越觉得张灿不一般,那些事说来简单,但真要能做得到,却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他们在场的,可不只有他一个,还有另外三个同样眼力惊人的大师,连他们四个人都没能认出来的东西,能说简单吗? 钟一山想了想,先在张灿之前拿起了手表审试着,一块一块的看着外表,指针,大小的形状,叶东洋为了不让他们听声音,还故意把五块手表全弄停了,让他们听不到指针的声音。 有些高手,是能从声音中辨识出差别来的,叶东洋要的就是张灿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找不到破绽,他倒要看一看,钟一山口中的这个少年高手,究竟高在哪里! 钟一山的眼力自然是非同小可,以他多年来对古玩鉴赏的能力,虽然没做过这样的鉴定,但还是要比普通人强得多,拿着金表看,听,摇动,审试。 不过在十分钟之后,钟一山还是摇了摇头,这五块表的重量,外形,摇动的感觉,那都是一样的,又不能打开看里面,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分辨出来。 对于张灿,钟一山还是担心起来,这跟鉴定古董,那完全是两码事,叶东洋怎么能拿这样的事来考张灿呢?即使要考,那也要拿古玩出来给他鉴定吧? 张灿在叶东洋让手下拿出这五块金表的时候,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心里早有了数,等钟一山看过后,才微笑道:“我来试试看!” 随便拿了一块表,张灿把表平摊在手掌中审试着,然后又拿起另一块,一手一只,几乎是闭了眼试探着感觉,直到把五块手表都试高了,这才睁开眼来,看了看盯着他的叶东洋,淡淡一笑,说道:“叶老板,要怎么说呢?呵呵,你这五块表,没有一块是真的,金壳外表都是镀金的,表里面的机芯是旧表机芯,而且是坏的,根本不能让表走动起来!” 叶东洋一怔,盯着张灿目不转睛的看着,似乎在看他脸上的表情是真还是假,但让他失望的是,张灿脸上的表情如古井无波,半点没有试探他的样子。 呆了一下,叶东洋忽然笑了,打了响指,然后说道:“张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会认为这五块表全是假的?真的就没有一块是真的?” 张灿淡淡道:“叶老板,怎么鉴定和辨识,那是我的手法,可以保密吧?” 叶东洋“嘿嘿”一笑,摆摆手道:“好,张先生,请接受我的请求吧,你的眼力技术,我很佩服,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的确是说对了!” 这一下连钟一山就怔了起来,张灿当真认出来了?那是怎么认出来的? 钟一山心里面猜测着,这就跟上一次一样,在张灿没有解释出来,没有说出谜底的时候,他们都看不出来,等到张灿把破绽点说出来后,他们又觉得简单,只要细心,他们一样可以办到。 而现在不又是那样的情形吗?现在张灿没有说出底细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办法认出来真假,所以他就明白,张灿绝对是真比他们高明,只不过张灿的确是谦虚的一个人,根本就没有炫耀的意思。 叶东洋又笑笑道:“好,钟老,张先生,事情不用急,好好休息,外面美女多多,不如游游水,练练劲,怎么样?” 叶东洋知道大凡有特殊本领的人,对自己的本事也是秘足自珍,对一般人自然是不会随便亮出来的,所以刚才他问张灿是怎么认出来的,张灿不回答,他也能理解,也不生气,这时的表情又很暧昧,说美女多多,那意思自然是很露骨的,只要张灿和钟一山想,美女怎么伺候就是不言而喻了。 钟一山打了个呵欠,马上拒绝道:“叶老板,我昨晚熬了个通宵,我想马上睡个好觉,可以安排给我个房间吗?” 叶东洋对身边的保镖一招手,吩咐着:“你带钟老到五楼的客房休息,记着,不准任何人打扰!” 保镖当即在前恭请钟一山上楼,在里侧靠窗的位置,这栋别墅竟然还设有一套钢化玻璃透明装置的电梯,当真是奢侈。 待到保镖把钟一山带上电梯后,叶东洋才瞧着张灿,笑问道:“张先生有意?呵呵,出去挑一个,或者几个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在这里的时间,你们想要什么只管吩咐,我都会尽量安排。” 看到张灿并没有反对,叶东洋以为张灿到底还是年轻,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不好钱财好女色,那也是正常的。 不过张灿却是指着别墅前方说道:“叶老板,我不是想要别的,我就是想到海里游一游,这没有问题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与美女的赌注 张灿的回答,顿时又把叶东洋搞得糊涂了,也实在太出他的意料之外,从头到尾,他一向敏锐的眼力和判断力都错了,他就没有猜准过张灿一次。 还以为张灿是喜欢他外面游泳池里的美女,却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要到海里游水,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愣了愣后,叶东洋赶紧回答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这片海滩是属于我们这个建筑区域的私有所在,你想怎么游就可以怎么游。” 张灿笑着点头道:“好,我倒是不累,就是想游游水,叶老板无需管我,我一个人去游游水,累了就会回来。” “那……这样吧!”叶东洋见张灿是真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就再说道:“别墅这边有保镖,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叫人,在保安亭那儿,有我的私人摩托艇,潜水设备,游泳设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在那里取就是!” “好的!” 张灿礼貌的回答了一句,叶东洋挥手又让保镖给张灿取来一套游泳裤,其他的设备在保安亭的库房里保存着,任由张灿可以取动。 张灿是因为见到大海后,身体里的避水珠的能量蠢蠢欲动,就似乎是在烈日炎炎的沙漠中见到一汪清泉一般的诱惑,钟一山又要去睡觉休息,他倒是可以趁机到海里去吸收一下海水的能量,去感应一下大海的气息。 叶东洋就不想再跟着张灿去游海了,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处理,张灿和钟一山的到来,是可以对即将要做的生意放心了,毕竟对钟一山是极为信任的,对张灿,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对张灿的感觉,叶东洋感觉更特殊,这一点,他还是肯定的,因为今天试探张灿的那一手,他以前用过好多次,到今天为止,无论是多么有名气的大师,都没有辨认出来过,而这个局,今天被张灿打破了。 张灿接过保镖送过来的游泳裤,然后到换衣间换了,走出到别墅后,游泳池里的七八个美女齐齐望过来,很有些奇怪,因为张灿直接往海边走过去了。 接着叶东洋和几个保镖开着几辆车出去,这些美女更是好奇,来的这个年轻男子怎么独自一个人到海里去?游泳池里有她们这么多的美女,他怎么就不想过来嘻戏? 张灿对她们几乎是无视的,要说漂亮,以她们的姿色,又哪里及得上苏雪和周楠?他心里想着的是大海,是避水珠能量在召唤着的大海! 快步小跑到海边,张灿没有到库房那边取任何的游泳潜水设备,也不要摩托艇,而是直接奔向大海,在沙子上留一下一串串的脚印,直到踏进海水中,又走了七八米远,海水才超过了腰间。 浸在海水中,张灿再一头扎进海水里,全身都舒服得呻吟起来,全身上下的皮肤,以及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快的呼吸海水的氧份和能量,张灿感觉到海水中的能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游一次大海,他都会觉得身体的能量会精纯并增强许多。 前一次在水库中就有这种感觉,不过水库又如何能与大海相提并论? 张灿幸福的浸在海水中,难以言喻的舒服感让他一动不动的浸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就有几双手过来把他拖着拉到了水面上,“哗啦”一声响,张灿这才发觉,拖他出海面的竟然是叶东洋的保镖! “张先生,你没事吧?” “张先生……” 几个保镖七嘴八舌的问着,但见张灿睁开眼神色自若,没有半点被呛淹到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张灿到海里后,保安亭那边,有叶东洋的保监守着,当看到张灿潜进海水中后似乎有五六分钟都没有浮出来,不禁吃惊起来,赶紧叫了别墅那边的保镖过来救人。 张灿不禁有些好笑,不过也是哭笑不得,自己一时大意,忘了这里还有别的人,他一时忘形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当即说道:“不好意思,有劳各位了,我没事,没事,因为以前在老家,最喜欢潜水游水,特别喜欢潜水,也因为练过气功吐纳,所以潜水的闭气时间能有不短的时间,没事没事!” 几个保镖听张灿这么一说,当即放心了,不过听到张灿说他的潜水能力可以,又起了好奇心,因为他们的潜水和游水的能力都很强,因为叶东洋挑选保镖和保安的条件中就有潜水和游泳能力。 “张先生,你喜欢潜水?那我们一起试试?” 其中一个保镖当即就问了起来,老板走的时候就吩咐过了,要服侍好张灿和钟一山这两个客人,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这时,在游泳池里的七八个美女也都过来了,嘻嘻哈哈的戏闹着,那些保镖就更有兴趣了,男人嘛,哪有不喜欢漂亮女人的? 而叶东洋这个老板对他们这些下属特别关心这个,别墅里随时就叫来一些二线模特,艺人等等陪他们,除了他喜欢的人不能动。 张灿话已经出口,这些保镖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推辞,犹豫了一下就笑道:“那好,大家反正没事,玩玩吧。” 女子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很白的女子说道:“是比游泳,还是潜水啊?” 这个女子名叫江玲,以前是省跳水队的,因为成绩只是中等偏上,又算不得顶尖,无法出头,于是便选择退出跳水队,又因为长相漂亮,身材也有一米七,索性就干了模特这一行,只是几年下来,依然火不了,心灰意冷之下,也就看开了。 她问张灿,也是兴趣来了,毕竟她在省队里是受过正规的训练,比一般的人肯定是要强太多的。 张灿知道,不能显露太多,要说游水,他以前是一般,但自从得到避水珠的能力之后,这游水和潜水的能力都是一飞冲天,在地下阴河中,那么强的冲击力,他都能够就会应付,在海中,就是一般的鱼类,也比不了他,而且张灿自得到避水珠的能量后,几乎是所有的鱼类,对他都有一种畏惧的意思,强如鲨鱼见了张灿都绕道而行,可以想像,张灿强到了什么地步! 人的身体都有一个极限,人类的极限,但很显然,张灿当真要尽全力游水的话,无论是潜水和游水,他都要远超人类极限的层度,他当然不会做到那个层度。 只沉吟了一下,张灿便回答着:“就潜水吧,我就潜水还行,游水就不行了,大家闲着就来玩玩潜水吧!” 江玲“哦”了一声,伸手捋了捋额边沾湿的头发,笑道:“那好,我先来跟你玩玩吧,你说,要怎么潜?是潜远近,还是潜时间?” 张灿一见江玲这么说,心知她肯定潜水的能力不错,索性故作得意的道:“就潜水,小姐啊,我可从来没有跟女孩子比过这玩意儿,在老家,我们那边的女孩子都只在河岸边洗衣,我们男孩子在河里潜水摸鱼,都说好男不跟女斗嘛,就不比远近了,只比时间,而且……” 呵呵笑了一下,张灿才又佯装得意的道:“你是女孩子,我哪能跟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呵呵呵,这样吧,我先潜下水去,你数到十再潜下去,然后谁先出来水面就算谁输,行不行?” 张灿的话其实是真的很得意,当然装的成份很大,不过那些保镖和七八个女孩子都不那么认为,以为张灿是真的骄傲,因为对手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任哪一个男人遇到这件事,也许都有这种想法。 江玲忍不住就“格格”笑了起来,索性伸手道:“行啊,既然你这么骄傲,那我们比试,是不是也应该添点赌注啊?” “赌注?”张灿微微一诧,又淡淡道:“那你说说看,要什么赌注?” 江玲又是一笑,把身边的一个女伴拉过来,笑吟吟的道:“阿柳,你说说看,要什么赌注?” 那个叫阿柳的女子“格格格”的笑着,伸手呵了一下江玲的胳膊窝,嘻道:“要赌那还不简单,他要输了就请我们吃一顿大餐,你要输了就陪他睡一晚呗!” 一时间,一群女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伸手在水里胡乱拨动,拍打起无数的水花水浪,弄得张灿和那一帮保镖满头满脸都是海水。 不过倒是没有一个人发火,那一帮保镖反而更是兴奋,要不是张灿在这里,只怕就扑上前一人逮一个就在水里占便宜了,这事儿其实他们也常干,再说,这些女孩子来这里,也是得了叶东洋丰厚的报酬的,本来就是要请来陪他们的。 张灿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子,淡淡笑道:“行啊,都由你们说了算。” 他心里想着,也不要赢得太多,只要刚刚好赢到就可以了,反正自己赢了她,那赌注自然可以不算,也不会要求别的,她要赢自己,那就没那个可能了,不过不妨也可以试着让她赢自己吧,反正不在这个上面讲得失。 阿柳笑得直不起腰,扶着江玲的身子又说道:“我说……江玲,这样得了,也别说他赢了你陪他睡,你赢了他请我们吃大餐,我看一举两得的事,最好是他赢了我们八个一起陪他睡,如果你赢了,那他除了请我们吃大餐之外,还要一个人陪我们八个睡,这样行不?” 到底是干这个的,嘴也没遮拦,阿柳笑吟吟的说着,毫不以为意,江玲也嘻嘻哈哈的直笑。 张灿这一下可就不好说了,本想不露自己的底子为最好,但阿柳这么一说,那还真不能输给她们了,要输了,请她们吃一顿饭是小事,要自己一个人陪她们八个睡一觉,可就没那个心思。 只能赢了,要他赢的话,那就好说,赢的人要不要赌注,那得由赢家说话,他当然可以选择不要了。 阿柳实在是忍不住的笑,这个男人实在有趣,看他说比试的条件时,又嚣张得不行,还要让江玲数到十的时间,却不知道,这数到十的实际规则,这从一数到十,说得严格是十钞钟,说得不严格,那可以是一分钟,甚至是十分钟,也可以更久,要这样,张灿不是输定了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比试 当真是两边人都是各自的想法念头,张灿知道自己肯定是赢定了的,那些女人既然那样说了,那他就不能输了,只能赢。 而那些女人却道她们也肯定是赢定了的,做她们这一行,那就是趁年轻漂亮挣钱,又或者是贪图享受,像张灿和叶东洋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好挣他们的钱,只要在床上弄得他们神魂颠倒的,再说点甜言蜜语,那就不用说了,大把大把钱就扔到她们身上了。 对这个她们还是很有把握,第一,张灿是叶东洋请来的尊贵客人,钱,肯定是有的,第二,张灿年轻,有哪个年轻男子不好这个的?除非他是太监。 江玲直是笑,知道阿柳的话里有话。 而阿柳又说道:“那好了,要比就开始吧,你先潜,我们再数数,数到十江玲就潜下去,最后以谁先浮出水面为输,怎么样?” 张灿笑笑道:“规矩由你们定,怎么说怎么算,我没意见!” 一见张灿这么好说话,那七八个女子就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好说话,越容易挣他的钱,当即笑嘻嘻的催着他准备开始了。 当栽判的是保镖首领吴国峰,这些事,不用说就是他来出面了,阿柳也笑道:“峰哥,你来喊开始,我来给江玲数数,数到十江玲就潜下去,这对吧?” 吴国峰当然知道阿柳这话有水份,不过在女人面前嘛,当然就当这个是游戏了,跟她们关系搞得好,自然也好占占她们的便宜,这个忙,肯定要帮了。 笑着也是点点头,然后对张灿道:“张先生,呵呵,你不反对的话,就开始了,不过她们数数的事,我就不数了,由她们自己的人来数,这个张先生不反对吧?” 张灿摆摆手道:“不反对。” “那行,开始吧,我数一二三!”吴国峰看了看手腕上,不过没有表,都是来游水的,没准备那些东西,又不是搞专业的训练。 “一,二,三,开始!” 吴国峰还才说到“三”,“开始”两个字在后面还没说出来,张灿就已经潜到海里了。 阿柳笑嘻嘻的道:“真是个老实头,好吧,我也开始了,一,……”这个一很长,隔了五六秒钟才说“二”字,一众女子和保镖们都笑得前仰后俯的,这一刻,在他们所有人心里面,都是认为张灿是输定了的,也在预计着准备到哪里敲张灿一顿饭。 因为还是觉得不能搞得太过份,在接近一分钟左右的时候,阿柳还是数到了“十”,江玲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潜下去。 在水面上的人都以为张灿已经是快要浮上来了,因为时间已经达到了一分钟左右,作为一个普通人,没有几个人能在水下憋得了那么久。 而江玲潜下水后,睁着一双眼在水中瞧着张灿,却见到张灿也笑容满面的瞧着她,好像表情还很正常,一点也没有硬抗硬受的样子,跟才潜进水里的情形差不多。 从这一点来看,江玲心里就呆了一下,这个张灿当真是个潜水高手! 如果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在水中潜了一分钟之后,无论如何,那动作表情都不会轻松,会显得憋气硬抗的样子,但张灿连嘴都没有合拢,笑呵呵的表情,的确是很轻松。 江玲曾经是省队的队员,是真正的高手,虽然这两年来没经过正规的训练了,但底子仍在,经验仍在,一个普通人,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若是抗到极限,江玲在水里不做动作,只是潜水,那又要省下几份力气,不动作时,潜水的时间又能多一点,做动作潜水的肯定是没有静候着潜水的时间长的,这个经验,江玲就清楚得很了,而且以她的能力,基本上可以达到两分钟出头的样子,依她的想像,张灿已经多潜了一分钟,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了。 在水面上的人都不知道,因为没有谁把头潜到水中来观看他们两个的情形,而且都在水面上戏闹,觉得很有趣。 江玲心里就在暗中数着秒,虽然没有秒表,但她很有经验,潜水数秒的时间,基本上与跳班的时间不会有多大差距。 一秒一秒的数着,江玲一双眼也紧紧的盯着张灿,不过张灿却是笑容满面的依旧望着她,江玲数到一分半钟的时候,就觉得她开始闷气了,再到一分五十秒时,就觉得抗不了多久了,到两分零五秒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脸都被气涨得通红,“哗啦”一声,窜出水面来。 而此时,那些在水面上的人都还是有些惊讶了,虽然没有表,但感觉中,那时间可不短了,正在怔疑中,怕两个比试的人可别被海水淹了呛了,不过随着江玲的浮出水面,那份担心也就消失了。 但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第一个浮出水面来的竟然是江玲! 江玲满脸通红的喘着气,没有功夫和余瑕说话,刚喘了一口气,又是“哗啦”一声,张灿也窜出水面来了,他更夸张,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样子,那表情,显得确实给憋得很了。 当然,张灿自己明白,江玲是真正的喘气,而他,只不过是装扮的假像! 虽然两个人前后浮出水面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秒钟,但先生的顺序却是很明显,江玲先出水面来,这很明显是江玲输了,而且江玲几乎还后一分钟左右才潜进水里面,这输赢就更不用说了。 阿柳和吴国峰更是诧异非常,似乎还没想明白,江玲怎么就输了? 难道是潜水的时间不够长?发挥没有以前好? 因为没有计时表,所以他们都不清楚,这一场比试,到底耗了多少时间,但江玲自己却是明白得很,她潜水的时间,绝对超过了两分钟,而张灿潜下水后,阿柳替她数数的时候,耗的时间,也在一分钟之上,也就是说,张灿潜水的总时间,肯定超过了三分钟! 三分钟,无论对一个什么样的人来讲,那都是极短极短的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但对于她们潜水界的人来讲,三分钟,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时间,平常人,三分钟时间可是会要了命的,就算是她们省队里,能在水下潜水的时间达到三分钟,甚至以上的时间的,那就能算得上顶尖的了。 这个张灿,倒是没把他看出来,竟然能潜到三分钟左右,而且江玲在忍不住窜出水面之前的那一刻,她还发现,张灿在她即将要浮上去的时候,那表情还是笑容满面,不是很紧张,也没多少气闷,她心里还在吃惊着,然后浮到水面上后,没想到张灿也紧随着她也浮上水面了。 江玲就觉得张灿最后这一下,似乎有些做作了,当然,毕竟在水里潜了那么久,达到极限也的确是有可能,但依她看到的情形来讲,也确实是可疑。 一两分钟过后,张灿和江玲都平息下来,不再喘气,吴国峰等一干人也恢复过来,笑问他:“哎,张先生,你还真能潜啊!” 江玲也很狐疑的问道:“张先生,你是专业的运动员?” 她的确是很怀疑,以张灿这个能力,也只有专业的游泳队队员才能达到,而且至少都是省级队以上的成员,一般人绝无可能达到这个地步,如果她跟张灿摆到同一起跑线上,她肯定必输无疑了。 张灿摇着头笑道:“没有的事,我就是小时候在老家的河沟里经常潜水摸鱼,跟伙伴比试潜水,在我们村里,比我厉害的多了去,都是摸鱼玩耍给闹出来的。” 江玲比其他人要懂得多,别的人也没多想,但她却仍是怀疑的道:“摸鱼练出来的?张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是做古董鉴定的。”张灿回答着,职业上,他没必要隐瞒,而且这次过来,钟一山以及现在的这个老板叶东洋也都没有要求他们保密。 “做古董鉴定的?” 几个女子都讶然问着,在她们眼里,张灿能跟叶东洋扯上关系,那做什么生意都有可能,却唯独觉得这个做古董的职业与他格格不入,在印像中,只有那些七老八十,戴着厚厚的眼镜子的白发白须的老头子才像是做古董的,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做古董鉴定了? 不过那些保镖却都是知道的,张灿的确是做古董鉴定的,应该还是专业人士,因为是与钟一山一起来的,而钟一山与他们老板叶东洋的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犹豫了一阵,江玲又说道:“张先生,刚才确实没有认真对待这个比试,我想再跟你来一次正经的比试,可不可以?” 张灿怔了怔,诧道:“还要来?” 瞧了瞧江玲,见她表情不苟言笑,是很认真的样子,笑了笑道:“随你啊,反正是游戏嘛。” 既然说了,吴国峰等人就又开始给他们准备起来,而江玲这一次也没有再说要让时间,而是两个人一起同时进行。 吴国峰“一二三”三个数字一喊,张灿跟着江玲,几乎是同一时间潜下水去,在准备中时,江玲已经按着经验做好了准备,潜下水中时,胸里的气息储备已经准备到了最佳状态。 潜在水中后,江玲一边盯着张灿,一边又暗中数着秒,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消耗中,江玲见张灿嘴里在吐气泡了,而她暗中计的数,差不多到了一分半钟。 这其实是张灿故意的,他这一局是想着要输的,根本就不想赢,而且在事前,无论是保镖们,还是阿柳那一群女子,就没有一个再提及赌注的条件,所以张灿才放心大胆的准备输了,没有赌注,无论输赢,那都是个游戏而已。 不过也不能输得太难堪,否则会引起江玲的怀疑,从前一次的赌局中,张灿就知道江玲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所以要瞒过她的眼,也不是易事。 差不多到一分五十秒左右时,张灿就做着极力鼓气忍耐的表情,到江玲数到两分十五秒的时候,吐了一口气后就“哗啦”一下浮出了水面。 这一局,江玲是经过极佳的准备过后才做的,这一局她也有信心能潜到两分半钟以上的时间,这也已经是她最好的成绩了,不过没想到,张灿竟然只在两分十五秒钟,不到两分半钟的时间,结果就浮出了水面,让她大失所望!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袭击 这一次,不仅仅江玲觉得失望,就连吴国峰也有些诧异,刚刚那一次,虽然没有计表,但他估计时间应该是两分半到三分钟之间,也还在奇怪张灿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潜水能力时,却没想到,这再一次的潜水,竟然就输了! 而且这一次的比试,两个人还是同一时间开始的,前一次,张灿还让江玲计数到十,但阿柳数数时,几乎是数了一分钟之久,让张灿多潜了一分钟,然后江玲才潜下去,占了那样的便宜,而且江玲潜得也不差,至少是超过了两分钟,但结果却还是输了! 当真是莫明其妙的,很是想不明白,江玲都有些糊涂了,张灿一浮出水面,她也就没有气息再潜在水里,也跟着浮上水面,瞧着张灿仍然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弄不清楚张灿是真的能潜水,还是只是一时的运气赢了她! 张灿呵呵一笑,然后扑倒在水中,向大海的方向游动着,全身都极是舒畅的吸收着海水的能量,而脑子中几乎是自动的显示着海水中数百米范围以内的情形,只要他思想在哪里,想着哪里,哪个地方的情形就会清晰的显示在他脑子中。 这一点,张灿尤其感觉得清楚,因为大海的原因,他的能量似乎精进了许多,感应的距离远近也比以前强了不少。 在他后面的那些保镖和一众女子见到张灿游水的动作,笨拙得像一只猪,不禁都“哈哈”笑了起来,张灿一游远,他们也就不再讨论这件事了,纷纷扑进水中,保镖们就像逮小鸡一般,逮着各自面前的女子在水中蹂躏着,刹时间,嘻闹笑骂声一片。 张灿听不得他们露骨的调戏语言,手脚加了劲,水面上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水底下却是快速了,没几下便游到了十数米开外,接着越来越远,差不多游到了两百米之外后,这才停了下来,要是游得更远,肯定会让那些保镖注意的,也就不再游远,只是在那个区域里游上游下,尽情享受着大海带给他的畅快感觉和似乎无穷无尽的能量。 脑子中也更加清晰的感应着这片区域里的动静,他所在的地方,水深大约有二十多米,水底下的一砂一石,珊瑚,海中的生物,都在他脑子中显现。 张灿神奇的感应着这一切,也越发的感觉到奇怪,那颗避水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当张灿正沉浸在这种神奇的能力中时,脑子中忽然感应到其他的动静,当即一下子紧张起来。 就在这一刻,从远处的方向,也就是大海的方向,在水底中忽然有十多个身穿潜水设备的人潜过来,也潜入了张灿避水珠能量能感应到的范围中,让张灿吃了一惊。 再仔细的探测着这些闯入张灿脑子中的十几个人,张灿发现他们身上都带有手枪,荷枪实弹的手枪,不禁更是吃惊,当即想也不想的就往回游。 游到人群处后,张灿又发觉那十几个人潜到离他们有六七米远的海域中就不再往前了,似乎并不想现在就露出身形来。 张灿再仔细观测了一下他们的动静,虽然听不到他们在水中说什么,但表情却是探测得清清楚楚的,这些人的表情中,显然是针对他们来的,也一直在观注着他们的动静。 张灿不知道该不该跟保镖们说出这件事,想了想,觉得在不清楚事实真相原因之前,最好还是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只要这些人不是针对他就好了,自己也不清楚叶东洋是干什么的,如果他是个大坏蛋呢?背底里干的尽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呢?自己当然没必要给他做挡箭牌了,要想正自己的处境和行为,他只是和钟一山来给叶东洋做古玩鉴定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理,尤其是像这样的事,更是不能插手理会。 一想到这个份上,张灿便对吴国峰说道:“吴先生,我游得累了,想回去休息,你们自己玩吧,不用理我,我回去休息休息。” 吴国峰正跟阿柳闹得情浓,呵呵笑道:“好啊,张先生要回去休息,让佣人带你上五楼就好了,她会安排好的!” 张灿点点头,三下两下的就游到了浅水边,然后独自回了别墅里,佣人当即带了他上五楼,就在挨首的第二间房里,第一间是钟一山的房间。 不用想,这房间里也是极尽奢华,跟张灿想像的一样,甚至还要奢华得多,张灿到了卫生间里,卫生间都有普通家里的客厅一般大,偌大的一个浴缸,走到近处,张灿便见到浴缸里有不少的电子机关,在前端甚至还有一个防水的液晶触摸操作屏,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张灿在触摸屏上按动了几下,很好操作的中文界面,一边操作放水,又设定了水温,等到大浴缸里的温水到了七八分的量时,张灿就躺了进去,有靠有睡,还有水流按摩,的确是舒服之极。 墙壁上还有液晶电视,张灿也没有去打开,这一个卫生间的设备,甚至要比一些有钱人家的房间都还要搞得漂亮豪华,张灿都不禁叹息起来,这个叶东洋,当真是会享受。 普通人在水里的时间要是超过了五六个小时,皮肤浸水过度,就会起反作用了,对皮肤也是一种损伤,但对张灿来说,泡在水里却是一种有益的活动,而且他还有能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操纵水离他身体皮肤表层一两寸远,完全可以让水分子沾着他,也可以不沾着他,随心所欲,这水几乎就是像他的手脚一样,在水中的时候,脑子在感应的时候,海水对他的帮助还更加巨大。 所以对张灿来讲,泡在浴缸中,无论有多久,水对他的皮肤都不会造成损伤,也正因为如此,张灿在浴缸中泡得舒服,舒服到睡着了,全身都浸在了浴缸中,浴缸里的水面上浓郁的水泡遮盖着,从上面看不到水里的情形。 在浴缸里,张灿全身潜在水中,跟条鱼似的在水里睡觉,完全没有去想在大海中探测到的那些带枪的人,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跟那些人无关,所以也不去关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佣人来房间里请张灿和钟一山下去用餐,但佣人在房间里却没有看到张灿的踪影,又到卫生间里看了看,卫生间里也没有人,只有一大缸的水。 佣人呆了呆,心想张灿难道是出去了?不过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张灿从大厅里出去啊,想了想,也就摇了摇头下楼了。 钟一山问了一下,听说张灿有可能出去了,也没多问,年轻人嘛,肯定耐不住寂寞,出去逛街了,也正常,只要做正事的时候把事情做得好就行,私事方面,他本就不应该再多加关注。 只是那些保镖也觉得奇怪,张灿应该是没有出去过啊,怎么就不见了? 好在他们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张灿和钟一山只不过是老板请过来做古玩鉴定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人物,所以也不深究,逛就逛去吧,叶东洋也没说不准他们出去游逛。 其实他们却都没有料到,张灿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在浴缸中的水里面睡大觉。 避水珠的能量与脑子中的灵气互补,虽然不能结合在一起,但两方都精进浑厚得多,张灿差不多是在睡梦中进行了练习。 到晚上九点过后,张灿的房间中,房门被轻轻的扭动开了,闪进来一个黑影,在房间里打量了一阵,见房间是空的,当即又到卫生间里检查,卫生间里依然是空着的,不由得有些奇怪,走到浴缸边,伸手试了试浴缸中的水温,早已经冰凉了,水虽然还在浴缸里,但估计洗澡的人早就离开了浴室。 那黑影停了下来,顺手打开了水喉,一缕净水流进浴缸中,轻轻的水响,水花一点点,这个水响忽然间就把张灿惊动了,惊醒了。 因为张灿在水中是用皮肤毛孔呼吸的,所以那黑影虽然耳目极为灵敏,但却也听不出张灿就躺在浴缸中。 张灿一动,从浴缸中坐起身来,把那个黑影吓了一跳,还以为张灿发现了他而伏击他,顺手就一个擒拿手法锁住了张灿的喉部。 张灿根本就没料到有人来伏击他,吃惊又吃痛之下,用力一扭,又因为他是在浴缸中,水中还有沐浴液,滑滑的,他一阵猛烈抗拒,那个黑影猝不及防之下,给张灿一把揪落到浴缸中,两个人在浴缸里扭成了一团。 张灿洗浴的时候,天还没黑,所以卫生间里的灯并没有开,而现在那个黑影也没有开灯,只是从窗户上透进来些许的灯光,那个黑影一身上下都是黑衫黑裤,脸上也蒙了黑布,即使开了灯,也看不到他的脸。 不过这对张灿来说不是难事,因为那个黑影现在跟他一起都在浴缸的水里面扭打,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只要在水里面,他就能够清楚的用避水珠的能力感应到那个黑影的一切,包括他相貌。 当然,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张灿也能使用透视能力来进行透视,不过在黑白眼之下,他即使透视了,也只能得到透视过后的骨架图形,看不到那影的真实相貌。 不过事有凑巧,没想到那个黑影在不注意之下,被张灿拖进了水池中,在水里面,一切都呈现在了张灿的脑子之中,完全无所遁形。 那个黑影是个身手很强的练家子,手段也狠,不过就因为张灿吃了他几下狠的,痛极之下,便不顾一切的拖搂着他按在浴缸之中,混乱打斗中,那个人终于因为在浴缸中浸得太久而呼吸不畅,喝了几大口水,又呛到了,大水呛之中,身手也打折了,力气也小得多了,张灿更是不放松,加紧搂着他在浴缸中不松手,其实身体全身上下都被那黑影扭打得疼痛难忍,但是从这个黑影对他施加的手段来看,绝不是一般的入室偷窍者,而似乎是极厉害的人物,所以张灿才更加不敢松懈,只怕一个不好便给这个黑影给整死了! 这时候,张灿就估计到,他可能是被误认成了别人,也或许这个黑影是针对叶东洋而来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秘女人 张灿全力拖拉之下,那个黑影虽然远比他要厉害得多,但在水中淹呛之下,逐渐就有些昏眩了,张灿兴奋之下,更是加紧了力气把那个黑影拖在水中。 渐渐感觉到黑影全身都软了,张灿才松了手,“哗啦”一声从水中坐起来,不过也就在这时候,从房外面又进来了两个黑影,一看到这个情形,当即一前一后的冲过来,两下就把张灿打昏了头。 对付一个人,张灿还能捡个便宜,但同时又再出现两个人,而且都是练过武的,那他就无法应付了,才两三下,就被打得差点晕倒,反击能力却是一点也没有了。 其中一个人当即把他拖出浴缸,扔到地板上,另一个就把被张灿拖搂到浴缸中淹得晕过去的黑影拖出来,那个黑影身手显然很强,就这么两下拖动,便即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稍稍动了动,接着便恢复了行动能力,可能也是恼怒之极,当即起身就对张灿狠狠踢了两脚。 张灿呻吟了几下,这几脚没踢他的要害,但却是踢在了极疼痛的关键位置,这个人,显然是个整人的高手。 其中一个黑衣人伸手把窗帘子拉下来,然后开了浴室中的灯,张灿给整治得很痛,但却没有晕过去,瞧了瞧这三个人,都是一身古时候的夜行人的装束模样,要不是现在亲眼看到了,他一定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 不过身上的疼痛,以及自然感觉到的危险感觉,这一切都让张灿知道这不是在拍戏,而是真实的,只是他现在搞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 “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我只是他的客人,今天才刚刚到的……”张灿见三个人停止对他的踢打动作后,赶紧就解释起来,这样可以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意。 “少废话,闭嘴!” 那个后来冲进浴室的两个黑衣人之中的一个当即对张灿低声喝了一声,是低沉的男子声音,这三个人,张灿只清楚被他拖拉进浴缸中的那个人的相貌,后来的这两个,他们的脸和身子没有在浴缸中的水里面,所以张灿探测不到,但听他们的声音也能肯定,这两个是男人。 而之前的那一个人,张灿已经肯定是一个女人,而且相貌相当漂亮的一个女人,只不过她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已经被张灿印在了脑子之中! “我真的不是这栋房子的人……”张灿再次解释着,不料那个人当即就踹了他一脚,低声骂道:“他妈的,你再叫唤我就打死你!” 说着掏出了手枪,冷冰冰的手枪管顶在了张灿脑门上。 张灿吓了一跳,这一下由不得他不害怕,透视能力可是能清楚的透视到这支手枪里面,子弹可是上了膛的,而且是真东西! 看到张灿终于闭嘴不再吭声,那两个男的也就不再说话,把眼光投到那个女黑衣人面上,虽然看不到脸面,但眼光却是在询问着。 从他们两个的眼光来看,被张灿弄到水里呛晕的女子显然还是个当头的。 那女子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对那两个男子低声道:“你们出去,我来问话。” 那两个男子犹豫了一下,但那女的眼光一凛,当即躬身退了出去,显然对她很是忌惮畏惧。 张灿虽然把她给拖拉在浴缸中呛晕了,但说实在的,他远不是这个女孩子的对手,只是因为占了能在水中自由活动的便宜,要是在房间里,那他早被那女子制服了。 这个女人的身手,张灿虽然不会武,但却感觉得到,她只比苏雪稍逊,也算得是极厉害的人物了。 等到两个男人退出去,那女子露出的一双眼冷光一射,盯着张灿冷笑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你好啊,让我都吃了个亏……” 张灿只得讪讪笑道:“我真不是这里主人的什么人,我实话实说,我跟隔壁的老人家都是从京城过来的,是这里的主人请来作古玩鉴定的,所以你如果是与这家主人有仇怨的话,我想你是找错了人……” “少废话,找的就是你们!”那女人又低声一喝,这个话意很明显,这让张灿也是一怔,他说得够明显的了,但这女人还是这么说,又点明了找的就是他。 张灿心中一凛,这女人说找的就是他的时候,还说了一个“们”,找的就是他们,那明显是指他和钟一山,难不成是针对他和钟一山的? 是钟一山的仇家? “你少胡思乱测,我们来找的就是你和钟一山,告诉你,我们不是你们的仇家,但有一件事要你们做,你现在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答应,我会饶了你们的命,否则就……”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张灿心中一凛,这个女人说的话,他相信,要是不答应她的条件,只怕现在就活不了! “你……你总得说是什么事情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办不办得了?”张灿无奈的再问着,要是对方要他办的是办不到的事,那不是等于要他的命了? 那蒙面女子沉吟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你跟钟一山两个人只要替叶东洋做生意进行鉴定的时候,给他做假的鉴定就行了,我会支付你们两千万的酬劳,事先预付一千万,事先再支付剩下的一半。” “这个……”张灿一呆,没想到这个女的要他和钟一山干这个,现在想一想,原来这些人当真是来找他和钟一山的,做假的鉴定,两千万的酬劳,再加上这些人又都带有手枪,从他们的行动举止来看,可以肯定不是警方的人,那除了警方,就只能是黑道上的人了! 如果是警方的人,那还好说,张灿不怕这个,但黑道上的人,他就没把握了,再说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那女子“嘿嘿”一声冷笑,又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灿看她的眼神和语气就知道,要是自己不答应,只怕现在就要对他动手,跟她这样的人,是没有条件可说的,当即回答着:“这个……就算我答应了,只怕钟老也不答应……” “这不用你担心,他已经答应了!”那女子一下子就打断了张灿的话,冷冷的说着。 张灿打了一个寒颤,这女子当真是很恐怖,的确啊,从他们这一帮人从海中潜过来时,他当时就想到,这些人若不是警方的人就肯定是黑道上的,有这样的实力和设备,那这样的黑帮实力可不得了! 若是现在不答应她,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张灿呆了一下,脑子里却是清醒起来,随即回答道:“你们要我们什么时候做这件事?在什么地方?” “你少问这个,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你们只管等着。”那女人低声一喝,然后伸手从张灿的裤袋中顺手取出钱夹,取了张灿钱夹中的银行卡出,极速的记下的银行卡上的号码,又说道:“一千万的现金,明天中午之前会打入这个帐号,嘿嘿……” 那女人笑了笑,又低声道:“我也不怕你们反悔,也不怕你收了钱不做事,知道吗!” 这是完全把张灿吃定了的意思,张灿发着呆,那女子又是嘿嘿一笑,然后迅速闪身出了浴室,身子轻盈灵动,转瞬间便消失在房间外。 张灿又呆了一阵,赶紧站起身出去察看,那黑衣女人以及她的同伴早已经没有了踪影,想了想,张灿又赶紧跑到隔壁的房间,推开门,见钟一山坐在床上也只是发着呆! 看来钟一山也遭受了他同样的事情,愣了一下,这才又低声问道:“钟老,那……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钟一山发着怔,好半天才叹息着道:“小张,没想到……没想到把你卷进了这样的事件里,真是对不住……” 说了这几句话,却是半分也没有透露出那个女人一伙是什么人,是什么来头! 张灿忍不住问道:“钟老,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不能报警吗?” “报警?” 钟一山惨然道:“别提报警了,这些人心狠手辣,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死在了他们手中,这些人是国际上的黑道组织,具体的来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心狠手辣,而且无孔不入,他们势力遍布世界各地,如果查,也许能抓到他们十个八个的人,但还有更多的人你查不到,你也会因此而害了你的亲人,他们为了报复,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看到钟一山又畏惧又惊恐的表情,张灿也头痛起来,没想到本以为是一趟简单的鉴定活儿,却是惹上了这么难缠的对手! 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也想不出来,张灿沉吟了一阵,然后说道:“钟老,现在别管这个了,反正想也是那么回事,于事无补,我们只有见机行事,他们说明天要给我的帐户中打一千万的款,事后再付另一半,我想在这个空当的时间中,我们先找机会查查看,反正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钟一山摇摇头道:“没有办法的,如果不替他们做事,我们自己的危险还是小事,搞不好他们会对付我们的家人,这才是最可怕的,不过就算替他们做了,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赌宝 钟一山又叹息了一声,对张灿道:“小张,这次本是想带你来进行一次层次高的鉴定,但却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一件事,真的不好意思了,要不……” 犹豫了一下,钟一山轻声又道:“要不你先回京城吧,这边由我一个人来应付!” “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钟老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张灿当即一口就回绝了,然后又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向小舅求援,在我们这个国度,什么人还能跟国家机器抗衡?” 钟一山苦笑了笑,还是点了点头,张灿背后站着的是王家和苏家这样的巨头,倘若真的有黑道人物与他们交上了手,也有可能是自寻死路了,中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国家,除了国家政府机器外,任何其它的组织或者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如果被政府盯上而又下决心整治的话,那就肯定是没有生存的机会,现在他们沾上的黑道帮派,在国际上虽然很有名声,但要与王家这样的高官家族对碰,在这个国家中,那还是没有办法相抗的。 想到这个,钟一山心里又有了些希望,以他的能力当然是没有办法,但有张灿就不同了,估计对方的人也确实没有弄清张灿的身份了,即使是他们这样有势力的黑道,也不会轻易去沾惹他们对付不了的对手的。 张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后,再细想了一阵,这些要胁他们的人也并没有留下确切的信息,比如要他们在什么样的场合中做假鉴定?他们又怎么能确定叶东洋在什么时候跟他们交易? 交易的对像,张灿想当然的认为就是这一帮人的后台了,否则不会现在来要胁他和钟一山了。 第二天早上,张灿很早就起了床,洗涮过后到楼下吃了早餐,钟一山心事重重,就在厅里坐着看报,有那么多保镖守着,似乎觉得安全些。 张灿就吴国峰说了要去街外一趟,想要到银行取一些钱,吴国峰笑了笑道:“行,我开车送你。” 张灿也没有拒绝,为了免得他们怀疑,有吴国峰一起跟着去反而好一些。 出去的时候,吴国峰还叫了一个保镖一起陪着张灿去,他心里还想着,看来张灿是想取钱给阿柳那几个女人了,这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嘛,何况他还不是英雄,再说了,在叶老板的别墅里,吃穿住行,哪一样都不用花钱,他去取钱干什么?那还不是为了女人又是为了什么! 郊区的配套设施很少,吴国峰把车一直开到市区边沿才有银行,张灿让他们把车停到路边,然后下车到银行外的atm机上取钱,当然,主要还是要察看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打了款过来。 把银行卡插进去后,输入密码,然后察看余额,果然,这卡上多了一千万的数字,张灿眉头一皱,这些人,倘若真是黑道上的人,只怕给他们办了事后,也不一定能善了,要真能保证密秘,只有死人才会,自己还真要注意了,还得小心这些人会不会杀人灭口! 没想到这一次的出行竟然就这么巧的遇到了不妥的事,张灿叹了一声,想了想,又取了两万块现金,外边吴国峰和他同伴还在车里等着呢,若是一分钟都没取,他们说不定就会怀疑了。 看到张灿手里捏着一大叠钞票回来,吴国峰笑嘻嘻的给他开了车门,挥手让同伴开车,说道:“张先生,我听老板说今天有新请来的小姐,听说是从香港那边请过来的二线模特,漂亮得很,比国内的素质更高,张先生可有福气了!” “我有什么福气?”张灿随口说道,管她们是从美国还是香港过来的,他都没有兴趣。 吴国峰色色的笑道:“这可是老板专程请过来陪他的客人的,你是他的贵客,通常像这样的情况,这些女人都是不对我们开放的!” 张灿嘿嘿一笑,看来这个叶东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对客人朋友都是用这一手来笼络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通常能为金钱和美色所诱惑的人,别的人用这样的手法,那也一样能诱惑到。 叶东洋可能是真的很忙,从昨天出去过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别墅,张灿回去后,十几个保镖还有八个小姐嚷着赌钱,又邀请张灿也来玩。 张灿笑呵呵的也答应了,平时搞得太不合群也没意思,现在也没有别的事,钟一山是真的不玩这个。 人太多,玩扑克人太多就混乱,吴国峰提议赌骰子,只赌大小,人多更好,赌钱不怕人多,保镖们一闲着就是赌钱,最好的就是女色和金钱,而阿柳和江玲那七八个小姐就更不用说了,赌钱喝酒对她们来讲,或许是正事,每天都离不了这样的事。 张灿以前也不是没玩过,不过大多都是斗地主,跑得快,或者是诈金花,都是老家的玩法,人多的话,就是赌宝。 在老家那边,赌宝的意思其实就跟赌场里的赌骰子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多的细分玩法,赌骰子除了大小单双以外,就还有点数,豹子等等,而张灿老家的赌宝最简单不过了,只有单双的玩法,而且工具也简单,就是一个小瓷碟子和一个小酒杯或者茶杯,挑两粒玉米粒,玉米粒上一面是凹的,一面是凸的,用火柴棍或者墨汁将两粒玉米粒凹的那一面涂黑,然后放进碟子里,用茶杯盖了,跟摇骰子一般摇几下,然后停下来等下注。 玉米粒的结果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单,另一个就是双了,两面凹的或者两面凸的是双,一凹一凸就是单了,无论你下哪一面,都是一百分之五下的机会,赔率则是一比一,这在农村是最受欢迎的赌钱玩法,简单,直白,人人都懂,在家村,男女老少都会玩,甚至是玩得很疯狂,这就是所谓的“赌宝”! 张灿没有赌运,无论他玩哪一种,基本上都赢不到钱,玩十次输九次,即使赢一次,那赢的也少。 不过现在的形势就大为不同了,张灿的透视能力,黑白眼一施展,这底牌还不是清清楚楚的啊? 一个保镖早把骰子和骰盅拿了出来,用两粒骰子,张灿透视了一下骰子,骰子里面是实心的,一对水晶骰子,没有作假,骰盅也没有机关。 现在的赌局啊,十有**都是作假的,有透视盅,有遥控骰子,不过这对张灿都是瞒不过的,他的灵气能分析物质的分子结构,刚刚那一透视之下,骰盅和骰子都是普通的材料做成的。 像做假的事,张灿在老家也见过,但凡沾上了金钱的事,都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做假造假,就像赌宝吧,他就知道在玉米粒里装机关,用小刀把玉米粒里刨空,然后塞进磁铁,磁铁有异反两种性能,在玉米粒刨空的里面放上极小片的磁铁,然后用腊或者胶水沾上,再烧黑那一面,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赌宝的场子是会准备一张大桌子的,做假的人会预先在大桌子桌面的底下那一面沾贴上一块大磁铁,然后上面摇宝的人只要把碟子放到磁铁位置的地方,碟子里的两粒玉米粒无论怎么摇,结果始终都只是一个,如果庄家设置的是单,那一晚上都会出单。 不过庄家为了不惹起赌客玩家的怀疑,有时候也会把碟子摆放到磁铁影响不到的位置,那一宝就会是自然的结果,当然,庄家在那几下中是不会玩大的。 张灿隔壁那个堂哥,也就是前几次回去租他的长安车的那个,他就做过这样的机关,所以张灿也懂,但他是没做过,只是到了后来闹得多了,就算是农村的人也大多都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赌宝的这个机关也用不到了。 吴国峰是保镖的队长,算是叶东洋手下的头目,薪水他最高,钱也数他最多,所以这个庄家就由他来做了。 抓起骰盅摇了摇,吴国峰打开看了看结果,笑呵呵的又再摇了几下,然后把骰盅摆放到桌子中间,一摊手道:“就只玩单双,一赔一,大家先下注,然后我再决定买卖!” 一众女子和保镖都是笑嘻嘻的掏钱出来,保镖们拿钱都是在口袋里,而那些小钱掏钱出来却是在胸罩里或者袜子中,压单压双的都有,不过第一把压的注额都不算大,最多的几百,当然,最少的也是一百,以一百的钞票为基数。 张灿透视了一下,骰盅里的点数是八点,一颗骰子是六点,一颗骰子是两点,八点是双了,庄家面前是单,对面是双,想下单双的就各自挑地方扔钱就行了,然后等庄家开盅。 吴国峰看了一下,下单的大约有一千五左右,下双的有两千,这第一把,没什么大注,都是试探一下,当即掏了钱出来,大约有一万块的样子,摆在了面前,然后说道:“这第一局不卖单双,就这样揭了,开……” 刷的一下,吴国峰就把骰盅揭开了,看到是八点,嘿嘿一笑道:“八点双,庄家输,赔钱!” 拿起面前的一千五赔了对面的双两千,他自己还贴了五百块。 第二局,吴国峰几乎没有等待的就摇了骰盅,刷的一下摆在了面前,然后叫道:“下注下注,想赢钱的就下注!” 第一局赢的高兴,输的也不恼,赌局才开始,后面机会大把的是,吴国峰一摇好盅,所有的人就在嚷嚷着下注了,这一局,注也大了起来,几个女人都是四五百的下,保镖们更是一千几百的下注,不过下的注是单双都有,这一半对一半的机会,下哪边,其实机会都是一样的。 张灿第一局虽然看到了是八点的双,不过没有下注,在这样的场合中,其实输赢都是无所谓的,之所以过来,那也是跟他们一起凑个兴,图个热闹。 这一局,骰子的点数是三五点,依然是八点双数,张灿也没多想,顺手数了五百块丢到吴国峰的对面,下了双。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从新加坡来的漂亮模特 吴国峰第一局输了五百块钱,这对他来说不是大事,这还才刚开始,连热身都算不上,等到众人都下了注后,他数了数两边的钱,下单的有五千多,下双的只有一千,而张灿的那五百块还占了一半。 吴国峰其实心里是信单的,但下单的钱多,下双的少,要把单卖掉他一个人赌双的话,即使赢了也只有一千块,不划算,不如赌单,再说了,这赌搏的事,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有时候你越相信的结果,其实开出来就越不是你想要的,有句话叫做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好,这一把还是不卖,就这样开了!”吴国峰拍了拍手掌,提起骰盅就揭开了,快得甚至其他人都还没有准备。 吴国峰估计自己是输了,因为他摇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单,不过揭开后,众人的眼睛都是紧紧的盯着,看到是三点和五点,又是双后,大部份人都骂了一声,赢的只有四个人,张灿下了五百,有一个保镖下了三百,江玲下了两百,一共只有一千块,而下单的那一边,总共有五千四百块,赔了张灿他们下的一千块钱后,吴国峰这一把就净赚了四千四百块,除掉上一局输的五百,还有三千九的利润。 吴国峰顿时呵呵笑了起来,把钱合在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叠钱上面,笑道:“看吧看吧,有输就有赢了,再下再下,下一次赢的就是你们!” 张灿嘿嘿一笑,吴国峰这个话说得很像一个赌场里的荷官和发牌手了。 接下来在后面,吴国峰摇骰,其他人下注,有输有赢,张灿也是赢几把再输两把,总是让自己的钱处在没赢没输的状态,陪着他们玩耍。 正玩得热闹时,门外有保镖进来说道:“峰哥,老板回来了!” 一听到叶东洋回来了,吴国峰赶紧一把抓起面前的钱道:“散了散了!”也没有数钱,张灿看他的钱比拿出来的时候要少了一半左右,这一阵子赌下来,吴国峰还是输了几千块,当然,十几个人当中,也说不清楚谁赢谁输了。 把骰子骰盅都收了,人也各自散开,张灿倒是没动,做在沙发上,几个女子也坐在他身边,张灿一扭头就看到坐在他右边的第一个竟然就是江玲,微微笑了笑。 江玲贴在他身上,似乎是用某一点软软的地方顶了张灿一下,有意说道:“张先生,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天可以吧?” 张灿还没回答,叶东洋就进了客厅,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四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女子,相貌也是极为漂亮,客厅里原有的江玲等八个女子也算是漂亮的,不过与那几个一比较,就显得逊色了。 叶东洋看了看客厅里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阿峰,又赌了?” 吴国峰讪讪一笑,摸着头回答着:“老板,反正闲着没事,也就玩玩。” 叶东洋不再问他,又瞧着张灿和钟一山,笑笑道:“张先生,钟老,还习惯吧?” 钟一山点点头,不过心事重重的,也没心思回答他,张灿心事就没他那么重了,点点头道:“还好,就是叶老板的房子太豪华了,就怕享受了回去过了差的生活反而不习惯。” 叶东洋“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张先生讲笑了,嘿嘿,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说着就介绍着身边那四个靓丽的女子:“张先生,钟老,这次的生意有点大,还得依靠你们的眼力,所以在生意之前,我得好好慰劳慰劳你们,这四位小姐可是我花了心思从香港和新加坡请来的,在当地都是比较有名气的模特。” 这个话,张灿早听吴国峰说过,看了看,这四个女孩子化了妆,长得都还漂亮,也都是东方人的肤色,正想着该怎么拒绝时,眼光在靠右边上的那个女孩子脸蛋上一停留时,脑子里忽然一震! 叶东洋还在介绍着那四名女子的名字,而张灿一双眼盯着那个女子的脸蛋直发愣,这张漂亮的脸蛋,他见过,当然,这个女子不是他认识的人,而是昨晚到他房间里要挟他的那个蒙面女人,虽然蒙了面,但张灿把她拖进了浴缸中,用避水珠的能力看到了她的真面目,而现在,叶东洋带回来的这四个女人,张灿可以肯定,她就是昨晚那个女人! “这个是曾芷珊小姐,罗佑玲小姐,吴敏敏小姐,叶紫小姐……”叶东洋介绍的名字,张灿前面几个都没注意,介绍到袭击他的女子时,“叶紫”的名字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 看到叶紫也诧异的看了看张灿时,张灿才警觉的收回了目光,然后在另外三个女子脸上扫了一遍,露出色色的样子。 这时候,张灿赶紧就做出了让叶紫不起疑的动作,因为他估计叶紫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能认出她来,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露出面目来,而且现在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使张灿听声音,那也还没有机会。 叶紫自然也想不到,张灿的身上还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能透视,还能用避水珠的神奇能量在浴缸中已经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本来还觉得毫无头绪,但张灿没想到叶紫竟然主动出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化身成了国外的模特,不过张灿也估计到,叶紫或许也是想着他不可能会认出她来吧! 叶东洋眼疾如电,早瞄到张灿的眼光在叶紫身上发傻那一下,笑了笑道:“张先生,这个叶紫小姐,呵呵,跟我是本家姓啊,是来自新加坡的模特,在台湾发展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到内地,我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把她们四个给请了来,你喜欢哪一位?” 张灿苦笑道:“叶老板,我和钟老过来就只是给你做鉴定的,做完事后还要赶回去的,家里也忙,叶老板,你就直说吧,还要多久才会让我们完成这次来的任务啊?” 叶东洋呵呵笑道:“别急别急,要做的总会要做,看看四位小姐吧,多漂亮的人儿,聊聊吧,喜欢哪一位?” 张灿摇摇头,想了想才回答道:“叶老板,昨晚可能是因为到了生地方睡不着觉,现在好困,我想休息一下再聊吧!”说着又打了一个呵欠,丝毫不顾形像。 除了叶紫,其她三个女子都不禁露出不屑的表情,张灿的表现太土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有钱人,她们三个的心思都落到了叶东洋身上,这个叶老板毫无疑问,肯定是个超级有钱人。 叶东洋一怔,没料到张灿竟然不好色,瞧他的样子又不大像啊,再说了,这四个女人,尤其是那个叶紫,的确是极漂亮的人,如果是男人,应该就没有不喜欢的,难道张灿不是个男人? 叶东洋怔了一下时,没想到叶紫倒是自己开口了:“这位先生,我看你眼圈发黑,可能是真的失眠吧,我学过一些按摩手法,对解除疲劳很有心得,不如我陪你吧,我给你按按……” 叶东洋又是一怔,不由得呵呵一笑,当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个叶紫,他一路都觉得有些冷淡,通常像他花钱请来的那些女人,就没有用钱左右不了的,但这个叶紫,似乎对他的金钱攻势不是很在乎,还真有些奇怪,本以为她是那样的性格,可是现在她居然又主动对张灿示好,这女人说要陪睡,什么按摩之类的话就是借口。 笑了笑,叶东洋随即道:“好啊好啊,叶小姐有这个技术当然好,我看就陪张先生聊聊天,谈谈心,再按按摩……” 张灿见叶紫主动对他示好,心里更确定了,这个叶紫就是昨晚那个来要挟他的人,看来她的目标就是来试探和应付自己和钟老的,这可要小心了,有可能她会试探自己会不会遵守与她们的协定,要是自己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说不定就会露出口风,而现在自己明白她的身份,那自然不会上那样的当。 不过要真与她一起的话,又有些担心,这个女人身手强得很,昨晚是碰巧借着水治服了她,但要她再上第二次那样的当,就不大可能了,而且即使再到浴缸中,她也不一定还能被自己治服,只要她有防备了,那就很难很难对付得了她! “这个……叶老板,我看还是一个人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太困了……” 可是不等张灿再说,那个叶紫就已经依偎过来,伸手在张灿腰间一抚,麻麻痒痒的,很是舒服,不过张灿心里警惕,并没有觉得好舒服,反而是害怕。 叶紫娇柔柔的道:“张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嫌我长得丑让你不舒服了?” “这个怎么会呢?”张灿讪讪一笑,也就不再推脱,要是再推的话,反来会让叶紫起疑心,既然她乔装来的,就肯定不会露出马脚来,不会让他起疑心,其实也就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动武。 “也好,叶小姐说笑了,要是你都算是不好看的话,这天底怕是没有好看的人了!”张灿不动声色的回答着,“可就是我睡觉有些怪僻,打呼啊,怪僻好啊,怕叶小姐受不了……” 叶东洋呵呵一笑,随手一摆,心想这个张灿当真是怪僻好,这些女人再漂亮,那也是他花钱请来做的小姐,只不过身份高一点,价钱贵一点,来了就是要做要赚钱的,要赚钱当然就得服伺男人了,管你是打呼还是有什么怪僻好了! 张灿苦笑着,心里却在思虑着,这个叶紫会怎么样对付他呢?虽然说她是这样的身份来了这里,但肯定不会做那些女人会做的事,但如果又想让自己不起疑心不会发觉的话,她会怎么做?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斗智 叶东洋古古怪怪的表情,挥挥手,示意张灿和叶紫上楼去。 叶紫浅浅笑着,伸手挽着张灿的臂弯,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上楼,如果叶东洋和其他人不是很清楚叶紫是什么身份的话,这个情形还真会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张灿和叶紫在透明玻璃的电梯中,在往上升的时候,叶紫对张灿那亲昵的动作就变了,让张灿都可以感觉到叶紫的情绪冷却。 果然很有问题,张灿也在暗暗庆幸昨晚与叶紫在浴缸里经过了那一下,否则他哪里能看得到叶紫的真面目? 若是不知道叶紫的真面目的话,她今天有备而来的行动,张灿又哪里能够防备得到?想想心里就后怕,如果在叶紫面前露了些不应该表露的意思,那就有可能出大问题,叶紫这一伙人,绝对是能下得了手的人,心狠手辣自然不在话下! 出了电梯,叶紫就松开了手,但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不过张灿却是看得出她眼里包含的那一丝得意,估计叶紫也会以为她肯定是成功的靠近了他的身边。 张灿在前边,推开房门进去,叶紫跟在后面,到房间里后,张灿也想看看叶紫想怎么开始行动,应该来说,她现在肯定不会露马脚出来,那如果要不露马脚出来,她又怎么掩饰? 这一夜,她会跟他同床共枕? 坐到床上,张灿觉得有些不自然,随手指了指房间里:“随便坐!” 对这方面的事,张灿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若是面对苏雪或者周楠啊,刘小琴啊,他倒是能够随和对待,但对叶紫,却就是没那份心。 叶紫看了看房间里的家具摆设,靠床头的地方有一个小冰箱,透明的柜面玻璃后,看得到里面冻着很多牌子的饮料,当即说道:“嗯,我有点渴……” 说着打开冰箱,取了一罐橙汁饮料,然后又问张灿:“张先生,你要喝什么?” “随便……可乐吧!”张灿随口应着,叶紫给他也取了一罐,打开了罐子再递给他。 张灿喝了一小口,随手又放在了床头柜上,心里在想着,叶紫后面会怎么做?瞧她的性格,以及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占她的便宜,当然了,即使她给,张灿还不敢要呢,这种便宜,只怕是要命的便宜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你洗了我再洗!”叶紫喝了口饮料后忽然就说了起来,说的时候表情很暧昧,眼睛水汪汪的,极尽诱惑。 张灿当然明白,她这百分百是装的,忽然间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什么动机了,难道是要趁自己洗澡的时候动手? 这个应该不可能,如果当真要动手的话,叶紫能轻松的打倒他,绝不会费力,而且在水里,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又怎么还会再起再上第二次当? 不过无论怎么样,张灿都觉得叶紫不会在这么早就暴露她的身份,应该来说,他现在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还真没猜测到叶紫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出击。 “好,那……那我先洗澡了!” 张灿也料不到她会怎么做,估不到的话不如就顺着她的话做,以退为进,见机行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是个男人,那还怕了不成? 到了洗浴间里,张灿一边放水洗澡,一边透视着客厅里的情形,叶紫果然轻手轻脚的检查了一下门关好没有后,立即就从身上取了一个小纸包出来,然后往他的那罐饮料里撒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 张灿当即明白了,叶紫的行动方案是这个,那里面多半撒了**药物,又或者是安眠药之类的,总之是不会让他发现,又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张灿透视墙壁过去看到叶紫的动作,又分析了一下她撒进饮料里的药物成分,灵气分析之下,那些药粉的成份显现在脑子中,果然是强效的安眠药,那是比普通安眠药的效用强几倍,如果吃了下去,张灿可以肯定,就算是一个身体强悍的大汉子,也会沉睡如猪,叫都叫不醒。 不过张灿心里也有准备,出去了要是不喝那饮料的话,叶紫就会怀疑,说不定还会用别的方法,要怎么办呢? 现在的情形是,他必需得把那罐饮料喝了,这才可以让叶紫放心,但他又要怎么来解除罐子里的药粉呢? 把衣服脱了后,张灿又到浴缸里泡了起来,一边泡澡,一边又想着对策,心里想着,要是能把饮料罐里的药粉不知不觉的提出来就好了,那样的话,即使把那饮料喝了,对自己也没有影响。 一想到这个,张灿忽然想自己身上的避水珠能力,心里就想着,避水珠的能力能随心所欲的把弄水分子,那罐饮料也是液体水份,那他能不能把饮料里的药粉暗中弄出来? 张灿这么一想,当即起了兴趣,想了想,立即就在浴缸中试验起来,把避水珠的能量运起,浴缸里的水里有沐浴露,而此时,沐浴露与水混和在了一起,已经无法分开。 不过张灿并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避水珠的能力能完全控制水,张灿把避水珠的能量一运起,把水分子运动起来,水分子在他的意念之下自动把沐浴露分离出来,张灿把手指在水中轻轻一晃动,再把手从水里提起来,这时候,他的手指尖上沾着一滴极为浓郁的沐浴露! 那一滴沐浴露当真还要比原来的浓度都还要浓得多,是张灿用能力把它们浓缩到了一齐,而且在他的能力运作之下,那一滴沐浴露就沾贴在他的手指尖上,无论翻转倒顺,都不会滴落,因为沐浴露也是属于液体,避水珠的能量同样能够控制它。 张灿顿时放松了心情,自己有这个能力,那就不怕叶紫的暗中动作了,只要出去暗暗把饮料里面的药物提出来,那就可以轻易摆脱叶紫的控制了。 不过得把刚刚悟到的能力运用法子练熟一点,不要出了差错,对自己不利,要不然自己给麻倒人事不醒后,可就麻烦了,搞不好把自己脱光了拍一段床上的动作大片,那自己可就给她当真抓牢了,别的倒还不怕,也不担心,但这样的事,那还是要注意的。 张灿又在浴缸里练习了好几遍刚刚用过的能力,直到有百分百的把握时,这才起身,抓了条浴巾围在腰间,又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水珠,踢踢踏踏的拖着拖鞋出了浴室。 叶紫笑吟吟的道:“洗得还好吧?嗯,你先坐会儿,喝点饮料,我洗完就好……”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叶紫却没有很积极的马上就进去洗澡,而是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又指着张灿的饮料说道:“张先生,喝点饮料,据说洗完澡是要补充水份的,对身体有益。” 看来叶紫没见到自己喝那放了药粉的饮料,她就不会放心,也不会当真进去洗澡! 张灿呵呵一笑,当即拿起了可乐罐,手指捏着饮料罐的时候,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迅速的将可乐罐里的药粉分离出来,又凝结成一滴极浓的水滴,然后拿到嘴边一倾斜,装做喝的时候,食指一伸,就把那滴浓缩液滴沾在了食指上,而这个时候,可乐罐里的饮料其实已经是纯净的可乐了。 张灿又骨碌骨碌的喝了两大口,见叶紫紧紧的盯着他,想了想,心里又有了计较,当即对叶紫说道:“叶小姐,我也听说可乐里加橙汁,味道更好喝,呵呵,可不可以把你的饮料给我加一点点?” 叶紫一怔,然后笑吟吟的把橙汁瓶儿递了过来,笑道:“好啊,当然可以!” 张灿顺手接过瓶子,在叶紫的眼皮子下大大方方的把瓶儿口子对着可乐罐,然后倾斜着一倒,黄色的橙汁液流进了可乐罐里。 也只是稍微倒了一些儿,张灿当即停了动作,顺手把橙汁瓶竖起来,这个动作更自然,叶紫也没有注意了,因为张灿面对着她,一手抓着可乐罐,一手拿着她的橙汁瓶,任何的可疑动作都做不了。 但叶紫不知道的是,张灿食指上的那一滴浓缩药液就在橙汁瓶竖起来的那一刹那,食指在瓶口一抹过,那滴药液就顺着瓶口滴落了进去,接着张灿把瓶子顺手还给叶紫的时候还摇了摇,当然,这个动作更自然。 叶紫接回了她的饮料瓶儿,笑吟吟的看着张灿的可乐罐儿,这个才是她最关注的。 张灿笑呵呵的把可乐罐端在手中,还用力的摇了摇,笑道:“得用力摇一下,把两种饮料混合起来,这才好喝。” 叶紫笑吟吟的没说话,心里却是在说:摇吧,使劲摇,把药粉全喝掉,喝得一滴不剩! 张灿使劲摇了摇,然后仰起头,把那一罐饮料喝了个干净,最后还把空的可乐罐倒着摇了摇,连一滴都没有了,这才把罐子放在了桌子上。 “格格格……” 叶紫是忍不住的笑了,由不得她心不高兴,这个家伙,昨晚居然让她吃了个闷亏,若不是还要利用他,昨晚就把他给咔嚓了。 说实话,叶紫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即使是她们内部的人,也因为她的身份和能力而畏惧她,没有人把她当女人,她就是一个冷酷的机器,对她来讲,只有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笑了笑,叶紫也拿起橙汁喝了一大口,心里高兴之下,还多喝了几口,她要等到张灿晕倒过后,然后才去洗澡。 张灿坐在床头边,甩了甩头,有些古怪的说道:“咦,怎么回事?头有些晕呼呼的,难道是感冒了?” 叶紫笑道:“有可能吧,这几天温差大,有可能会着凉,睡一觉,休息好了就会好。” 瞧着张灿,张灿也故意做得有些头晕糊涂的表情,叶紫心里想着,在估计着他还要几秒钟就会倒下,那个药粉,效力非常强,是她从国外的渠道弄回来的,在国内是买不到的禁品,张灿还不倒才怪呢! 心里这样想着,又在数着秒,不过叶紫才没数几下,忽然觉得非常困,眼皮都睁不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沉沉睡意让她没来得及想什么,一歪头就倒在了沙发上!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糊涂帐 张灿知道是药性发作了,叶紫晕了过去,不过他还是等了一两分钟,这才靠近了,然后低声叫唤了几声:“叶小姐,叶小姐?” 叶紫没有丝毫动静,张灿再扶了扶她,依然没有动静。 张灿放了心,叶紫是真的晕倒了,因为他的灵气在透入叶紫的身体中,能够完全感觉到她身体里的药粉效力化解了,正在她的血液中畅行,药力正遍布她全身! 把叶紫的身体翻过来,张灿瞧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的确很漂亮,不过张灿始终感觉到这张脸有很凶狠的味道,虽然对方处在沉睡昏迷之中,张灿依然还是有些忌惮,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 不过这个时候不报复报复,心里不爽,张灿一想到昨晚给她的硬手整治得痛不堪言的情形,恼怒也窜出来了,狠狠的在叶紫脸上拧了几把,想了想,又把她衣服脱了,只剩内衣,然后把她扔到床上。 这一晚,张灿睡得极是畅快,睡之前还踢了叶紫屁股两脚,虽然没有动她,但也要让她无话可说。 叶紫的那药粉当真厉害,她这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过来,醒过来后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看了看窗户外,亮堂堂的,太阳光正射在床边上。 “我怎么睡在床上的?”叶紫看到自己坐在床上,脑子这才慢慢恢复,一边努力想着,不过昨晚是怎么回事,她一点印像都没有,又看了看床上,却看到张灿光着上半身正伏在她腿上,而她的大腿也是白净净的露在外面,不禁吓了一大跳! 一把推开张灿,叶紫眉尖一束,再看看她自己,就只穿了内衣,而且内衣也是衣衫不振,张灿也是裸着身子,似乎隐隐看到被子里,他也只穿了一条短裤,他……他跟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 叶紫一用紧,手指凝成抓,对着张灿的喉结就要抓下去,以她的能力,这一抓是可以把张灿的喉结抓裂,能在瞬间毙了他的命! 不过动作做了一半,叶紫还是停了下来,张灿现在还不能死,如果把他弄死,那么肯定就会引起叶东洋的疑心,而且叶东洋也还要重新请鉴定高手,那样一来,说不定他也会起防患心理,要再做这个陷阱,恐怕就不容易了! 再努力想了想了昨晚的事,叶紫皱着眉头,脑子慢慢清醒起来,她不是给张灿下了药,而且亲眼看到他喝得干干净净的吗?怎么自己就糊里糊涂的上了他的床? 到底是怎么上的床,叶紫是真的半点也想不起来了,但唯一肯定的是,张灿的确是给她下了药,也喝光了带药的饮料,应该来说,自己现在的情形不是他搞的鬼,但到底是谁做的呢? 张灿在这个时候,也动了动身,然后佯装醒来睁眼,刚刚的情形,他看得清楚,心里也是绷得紧紧的,生怕叶紫为对他动手。 睁开眼看了看情形,叶紫当然收了手势,表情也没做得那么狠,但要说好起来,那也不容易,很古怪的表情。 张灿故作诧道:“咦,怎么就跟叶小姐睡到床上来了?我……我记得昨晚好像还没睡的啊,是不是叶小姐把我拖到床上的?” 他这句话中还用了“拖”字,把事情的源头全推到了叶紫身上,叶紫真是想不透了,看样子,张灿也是人事不醒的,要不是自己把他拖到床上,他又怎么会在床上的? 但自己会吗?应该不会吧,至少当时是不会,最主要的是,脑子里没有这些事的回忆印像! 很恼火,但又发作不出来,总归是她自己糊涂了,也可能是大意了,这个闷亏还不好说出来。 再说了,叶紫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张灿会认出她来,所以也不可能会防着她,而且自己还是亲眼看着张灿把混了药粉的饮料喝了个干净的,这个绝对错不了! 床上乱糟糟的一团,叶紫也分不清楚她跟张灿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就在怀疑间,张灿又捂着头道:“怎么头这么痛啊?好痛好痛……” 这个症状,应该就是那个强效安定药过后的附加症状,从这点看,叶紫觉得张灿是真的没有问题,应该是着了她的道,不过自己的头也有些疼痛,估计有可能昨晚受了些风寒。 “来,我给你按摩一下头,有可能会好一些!” 叶紫犹豫了一下,然后再试探着张灿,张灿也丝毫不犹豫,当然伏到她面前,将一个光光的身子展现在她面前,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 其实张灿明白,这是叶紫在试探他,如果对她有怀疑,或者发觉了她的身份,那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如此毫无防备的展现在她面前,因为现在这个样子,叶紫是可以轻松的就把他给毙了! 张灿这一下做得极是巧妙,叶紫是真信了,因为她的身份,以及她平时所干的事,那都是处处防着别人的,要换了她,绝对就不会把自己的身体这样摆到一个对手面前。 叶紫伸了手在张灿头上按摩着,她虽然不会真的按摩,但武术精湛,对穴道极为熟悉,头部上有许多穴道,通过适当的按摩是可以通血活络,起到舒适的效用的,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张灿是没有办法,她要反抗,一来不是叶紫的对手,当真要给她看出破绽了,只怕就真要给灭口了,只能硬撑下去,也知道叶紫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但此时的他,也只能选择在刀尖上过日子了。 叶紫按抚着张灿的脑部穴道,一双手在张灿身上的致命大穴上游来荡去,要真动手,十个张灿都死透了,看来张灿是真没有防备,也是真的没有认出她,而且,昨晚的事,应该与他无关,他也是糊里糊涂的,再说,自己按过他的穴道后,从他的身体机能和骨节来看,是绝对没练过功夫,没受过任何的训练的,所以叶紫也真的放心了,昨晚的事,就是她自己糊涂了,张灿与此事无关。 叶紫想不通,也记不起昨晚的事,想了想,手指上添了些力气,动作重了些,在张灿的穴道上按了几下,张灿顿时就觉得睡意浓郁,忍不住伏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这是叶紫故意的,不过用手法弄的,只会让张灿睡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张灿就会醒过来,用手法,要是使得重了,对人体是有损伤的,而且在二十四小时内,对人的脑子智力也有危害,如果在此时把张灿的脑子弄伤了,只怕他的言行就会引起老板叶东洋的猜疑了,这会得不偿失,所以叶紫不敢用重的,在交易之前,她还反而要保护好张灿的安全,最好要做得滴水不漏。 “张先生,张先生……” 等张灿呼呼一睡后,叶紫也低声在张灿耳边唤了几声,张灿纹丝不动,看来是睡着了,当即起身下了床,然后在张灿的房间里四处翻看查找,想要找些重要的东西。 不过张灿房间里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叶紫沉吟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床边,在衣架上取了张灿的衣裤来检查他的口袋,把衣裤的口袋检查了个遍,没找到什么,只有一个钱夹。 叶紫又把钱夹打开,钱夹里除了一叠现金外,就是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照片,叶紫看了看,把照片取出来仔细看了一下,照片里是张灿和一个极美丽的女子的合影,状态亲昵之极,而那个女孩子的美丽层度,让叶紫都嫉妒不已! 这女子自然是苏雪了,照片也是苏雪放进去的,是她和张灿一起的时候照的。 叶紫很嫉妒苏雪的美丽,没想到,张灿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友! 呆怔了片刻,叶紫醒悟过来,赶紧把照片放回原处,再把钱夹放好,再过片刻,张灿也该醒过来了,要在他清醒之前把一切都回归到原位。 等到叶紫把一切都还回到原处后,张灿才适时的“悠悠”醒来。 其实张灿在叶紫按了他的穴道后,只是昏晕了片刻,神志感觉都照常,这是因为张灿的灵气和避水珠的能力的原因,张灿虽然没有练过武健过身,但身上有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不知不觉间就抵消了叶紫的劲气。 张灿的身体机能,差不多跟一个内力高深的修练之士差不多,只不过张灿自己不知道而已,也因为他从来没练过内气修练,所以并不懂。 当然,张灿当时虽然清醒了,但灵气察觉到叶紫的行动后,也不敢在那时“醒”过来,只能继续装晕,直到叶紫把东西都放回原处后,他才敢动了动,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 “好舒服!” 张灿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诧道:“咦,我怎么就睡着了?” 叶紫笑笑道:“怎么样?我的按摩技术还行吧?” 昨天是听她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在叶东洋面前说的,不过那时候谁都认为是叶紫的露骨媚言,那个话,除了张灿一个人外,没有谁当真的。 “好,好得不得了,我都舒服得睡着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昨天还以为你说笑呢!”张灿当即顺口就回答着,不过为了让叶紫更加相信,又嘀咕起来:“不过就是很奇怪,昨晚的事,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照理说跟叶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儿在一起,这样的事又怎么会忘得了?奇怪……” 看着张灿色色的嘀咕着,叶紫此时还是完全相信张灿是真的被她迷倒了的,至于她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仍然没有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估计还是可能疲累了睡着了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把张灿用药迷倒过后,自己就放松了心情,也可能是在那时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只不过跟张灿赤身**的一起睡了一夜,心里着实不爽,等到把这事过了后,一定把这混蛋沉到大海里喂鲨鱼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赌术高手 叶爱洋还高薪请了两个一级厨师,一个是做中餐,一个是做西餐的,张灿和叶紫下楼来后,佣人当即请他们到餐厅就餐。 因为叶东嘱咐过佣人,不要去打扰张灿他们,让他们睡到自然醒,有叶紫那么漂亮的女人陪侍,那还不通宵大战啊? 吃过早餐后,叶东洋看到张灿那并不是很精神的表情,嘿嘿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张先生,够劲吧?” 张灿笑笑道:“没有印像了,脑子里昏天黑地的,到现在都还头疼着呢……” 而叶紫倒是不失时势的依偎到张灿身边,叶东洋当即“啧啧啧”几声,又说道:“羡慕啊羡慕,来来来,坐下吧,我说个事儿!” 张灿笑笑着到叶东洋对面坐下了,一瞄眼又看到钟一山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也坐在旁边,看钟老头一脸委顿的样子,张灿心里也好笑,钟老头昨晚只怕是真的累惨了,不像自己是装的,要说精神,这一栋别墅里的人就没有哪一个人还比他更有精神了。 张灿昨晚把叶紫以其人之道而反治其人之身,将她迷倒之后,练了相当一段时间的灵气运行,又配合了避水珠的能量,前一天在大海里游过后,避水珠的能量得到强力提升,能量的提升对他的精神体力有着同样的好处。 佣人送了茶水上来,叶江洋再伸手示意喝茶,直到一轮茶喝过后,叶江洋才又说道:“十二点钟,我有一个交易,就劳张先生和钟老看一看,热热身!” 张灿心里一怔,今天就有交易的话,那会不会就是与叶紫那些人有关的交易? 不过叶紫听到叶东洋的话后,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依旧依偎在张灿身上,但她与张灿身体紧贴着,这也让张灿可以用灵气随便在她身体里探测着,从叶紫的气脉运行和波动,张灿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起伏,而现在,叶紫表面很平静,但心里的气脉波动却很大,如果不是张灿有灵气,别的人又怎么知道叶紫表里不一? 就算叶东洋,只怕他万万都没想到,从外边的地下渠道请回来的模特中竟然就有一个对手,这应该是他身边最危险的一颗炸弹了! 张灿心里就犹豫着,叶东洋说的交易,他要不要看叶紫的意思?而且还有个问题,就是他又不能直接从叶紫那儿看脸色行事,因为叶紫的身份只是个做小姐的,而叶紫那晚离开时,又没有跟他留下任何的联系方法,鬼知道叶东洋哪次的交易才是跟她们那帮人的? 又喝了几口茶,张灿漫不经心的问道:“叶老板,那要去什么地方啊?” 通常搞古董的,一生中做的生意,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数字是不能见光的,因为私下里的交易都是可以少一大笔税的,而且古董交易的税额也相当重,如果是小额交易,税额按百分之三扣缴,但如果是大额交易,一般来说,超过一百万就算大额交易了,这个税额是要按百分之十七的高税额缴税的,再加上古董交易的特殊性质,有很多古董是属于国家禁止类型的,在暴利的诱惑之下,哪怕有刑法规定,却依然屡禁不止。 而以叶东洋给张灿和钟一山的报酬就是几百万,想想也明白,叶东洋的交易,肯定不会是几百万的数字了,一般来说,至少就是给张灿他们报酬的十倍以上起。 如果说是一个亿的话,那交税就有近两千万,这么大一笔钱,当然就会有想偷漏掉了。 “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在这儿,已经谈好的,十二点钟就会送东西过来。”叶东洋也没有犹豫,直接对张灿回答着。 张灿心里又是一怔,这就奇怪了,做古董交易的,没有谁会把交易地点选择在自己家里,这可是危险的事,要是被抓到,那可是连脱身都不好脱,在以前他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哪一次的交易又不是在山上,地下,或者偏僻的地方呢? 钟一山也是时不时的左右看看,有时也拿出手机来看看,张灿知道他是在担心叶紫那一伙人会传消息过来,所以把手机都是调了震动,虽然那一帮人没有问他们联系方法,但钟一山和张灿都敢肯定,那些人只要想,就肯定有办法弄到他们的号码,为了不引起叶东洋的疑心,这才把响铃关了的,只要震动就好。 张灿也是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的,不过一直到现在,手机都没半天动静,不管是在他身边的叶紫,又或者是她的同伙,都没有谁传消息或者打电话过来。 看看时间,才十一点过十分,还有五十分钟之久,看来还得等。 看着佣人上前添了茶水,叶东洋对张灿和钟一山一笑,说道:“还有一点时间,张先生,钟老,你们是做古董鉴定的,眼力肯定是要远比普通人强,呵呵,现在的时间,倒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张灿一听叶东洋的话,心里就知道他肯定又要出什么诡计了,也不作声,先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然后才做决定。 钟一山倒是问着:“叶老板,玩什么游戏?” 老钟也是真的奇怪,这好好的,玩什么游戏? “玩玩眼力的游戏!” 叶东洋一招手,在他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当即就站上前来,叶东洋接着就说道:“我这个手下是个玩扑克牌的好手,我们就来玩个认扑克的游戏吧!” 随手又让保镖拿了一副全新的扑克牌过来,叶东洋打开包装,正反两面看了看,一边洗牌,一边笑道:“正规的牌,绝对不会是假的机关牌。” 叶东洋所说的机关牌,其实就是指那些可以从背面花纹上辨认出牌面的出千扑克牌,又或者是透视的,当然,透视的扑克牌还需要一些装备,比如本人是要戴上特制的眼镜,有的是隐形眼镜,为了不引起别的赌客的怀疑,一般都会选择戴隐形眼镜。 张灿看着叶东洋拿起扑克牌的时候,就已经用黑白眼透视了一下,那牌里是真没有什么问题,是货真价实的,不过张灿也只是分析扑克牌,质材上肯定不是透视的种类,但很多千牌也选择在背面的花纹上做手脚,这个灵气也分析不到,只能用经验和眼力慢慢瞧花纹。 叶东洋把新扑克牌洗了几遍,然后把扑克牌摆在桌子上,对张灿和钟一山笑笑道:“钟老,张先生,先验验牌,看看有没有假!” 钟一山自然是没有张灿的透视能力了,伸手拿了一半的扑克牌,然后仔细检查起来。 张灿就顺手拿了剩下的那一半,因为早就透视过,这些扑克牌不是能透视的,他拿过来就很仔细的对照扑克牌背面四个角的位置,如果在花纹上做假的话,按照眼睛最容易看到的地方来说,做假的位置,只会在左上角,对称的话,一张扑克牌就是两个左上角,而扑克牌的数字,从2到a,一共是十三张,然后又分黑红梅方四个花色,一副扑克牌五十四张,其中有两张是大小王。 要做假的背面左角花纹,是会按花色和数字来区分的,张灿看了大约一分多钟,接着就否定了这牌有假的可能,因为左上角的花纹完全是一样的,只要花纹完全是一模一样的,那就不可能会做到假。 “不用看了,我觉得是没有假的。”张灿把扑克牌放回到桌子上,而钟一山也放回了扑克牌,他也认为没有假,做古董鉴定的人,眼力是要比普通人强得多的,其实这主要是细心。 叶东洋转头对他身后的那个人一示意,那个中年男子立即上前把扑克牌拿到了手中,然后说道:“我开始洗牌了,你们看好!” 他的动作一开始比较慢,但扑克牌在他手中当真就像是他的手指一样,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似乎是随心所欲一般。 张灿都不禁佩服叹服起来,他可是很明白,这个中年男子的手法是绝对的高手。 那个中年男子左一半右一半的一共是洗了三次,然后不看底面的数字,而是背面朝上的往桌子上派牌,按着顺序一共发出来十三张扑克牌,派到十三张后,又对张灿笑笑道:“请把这些扑克牌按顺序翻开来!” 张灿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伸手翻开了第一张,是一张黑桃a,再翻开第二张,是黑桃二,翻到第三张,又是按顺序来的黑桃三。 众人都不禁“哦哦”的惊叹起来,张灿也有些吃惊,他虽然有透视能力,但真要说手上的动作,那肯定是远不及面前这个中年男子了,他也相信,这个中年男子做的这些并不是说很神奇,只是手法动作极快,快到他们的肉眼都看不出来破绽而已! 果然,接下来翻开的牌面,是依着顺序的,也全都是黑桃,黑桃四,五,六,七,一直到黑桃k。 看到一字摆开的黑桃一条龙,张灿还是很佩服的伸了伸大拇指,而旁边看着的那些保镖以及众女子,没有一个不吃惊,这一手,可真是厉害,那副扑克牌,他们可是看着,由叶东洋自己拆开,然后胡乱的洗了几遍,而后张灿和钟一山检查的时候,又再弄乱了顺序的,叶东洋做不了假,别的人更是碰都没有碰过,而张灿和钟一山,那肯定是不会给那个人帮手做这个假像了。 这本身就是叶东洋来考张灿和钟一山的眼力的,他们当然不会配合了,也没有那个可能。 就在众人叹服之间,那个中年男子又一伸手把黑桃一条龙的十三张扑克牌抓到手中,然后再混到其余的扑克牌之中,又用极快的手法洗了好几次,然后再给张灿和钟一山,以及叶东洋面前各发了四张扑克牌,最后才笑笑道:“请翻过来瞧瞧!” 三个人当即把自己面前的扑克牌翻了过来,张灿的四张扑克牌是四张k,钟一山的是四张q,而叶东洋的四张扑克牌是四张a,这又引起了旁观众人的惊叹声! “这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好神奇,要是赌钱,那还不是想赢多少就赢多少啊!” 那个中年男子笑笑道:“这可没你们想像的那么好,俗话说,一山还比一山高,其实像我玩的这些,都只是手法障眼法而已,因为我手动得很快,快到你们看不出来,但若是用高倍的摄像机,那我就无所遁形了,还有,嘿嘿,现在世界上那些大赌场,比如澳门,拉斯维加斯,几乎所有的赌场都配备有最顶尖的高科技仪器设备,我们用手法的根本就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再者,不用手法,而是用人手配合出千的,那都难以做到并成功,赌场可不是做慈善的,而且全世界的赌场信息都是共享的,世界上那些有名气的职业玩家,都是不受赌场欢迎并拒绝其入场的,换句话说,就比如说我,就进不了那些赌场!” 张灿点点头,这个的确是如此,这个人的手法,确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倒真是没看出来,想了想,又瞧了瞧叶东洋,倒是有些奇怪了,刚刚叶东洋不是说了,这是来考考他和钟一山的眼力的,这眼力没考,却反而成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赌技显露了,应该还有虽的吧? 果然,那个中年男子又把扑克牌收集到手中,再洗了几次,最后再从牌面上拿了四张扑克牌摆到了桌面上。 “张先生,钟老先生,这四张扑克牌,你们能不能猜到是什么底面?”派完牌后,那中年男子当即对张灿和钟一山问道。 钟一山皱了皱眉头,盯着那四张牌的背面好一阵子,然后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他虽然眼力很细很强,但那是针对古董的,赌术上的眼力,与古董鉴定的眼力那是两码事,古董鉴定,眼力是仔细再加上经验配合,而赌术上的动作,要想看穿,那就得靠眼力的疾敏。 钟一山人老了,年纪大了,看看古董,那没问题,而且他还是极强的,但要识别高手玩家的赌术,那就不是他的能力能办到了。 那中年男子又瞧了瞧张灿,见张灿面上平平淡淡的,没有半点表情,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出来。 叶东洋心里也觉得张灿可能是看不出来的,钟一山肯定是要比张灿强一些的,连他都看不出来,张灿自然也是看不出来的。 张灿淡淡一笑,在他的黑白眼透视之下,底牌自然是在他脑子里清楚的显现了,只是他在想着,应该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表露出来,因为他也不能太丢了钟一山的面子。 “张先生,你似乎有不同的想法啊,是不是猜得到这四张牌的底面是什么?” 叶东洋见张灿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问了起来,想了想也笑笑道:“我可是什么都没看清楚,这底牌是什么,我也一点都不知道。” 张灿当即笑笑道:“叶老板既然喜好古董,那肯定也是有所了解,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鉴定古董其实与看穿赌术的眼力根本就是两码事,完全不同的。” “哦……呵呵,张先生的意思,也是没看出来底牌是什么吗?”叶东洋笑了笑,又问着,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毕竟这也是他的考核,这一次的生意太重要,他也不得不多加小心。 张灿淡淡道:“也不是没看出来,当然我也不敢肯定,就随便猜一猜吧,这四张扑克牌,我猜是黑桃a,红桃k,梅花q,方片j,黑红梅方,akqj,不知道对不对?” 叶东洋“嘿嘿”一笑,觉得张灿不过是在瞎说,顺口胡说罢了。 不过派牌的那个中年男子却是面色一变,一双眼紧盯着张灿,眼中尽是惊疑的神色。 叶东洋嘿嘿笑着,一边又揭开了那四张牌,只不过把牌一揭翻过来,一张脸顿时惊呆了! 本来还是嘿嘿笑着的脸色,也一下子僵住了,甚至其他人此时都被张灿的话惊到了! 桌子上的四张牌清清楚楚的摆在那儿,就是黑桃a,红桃k,梅花q,方片j,与张灿说的牌面分毫不差。 洗牌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似乎是一阵乱洗,而且一直都没将底面翻转过来,洗牌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紧盯着的,根本就没有可能看到牌面是什么,而张灿连牌都没有摸一下,也不可能由他做到弊,他怎么会猜到那么准确的? 对道是巧合? 其他人,包括叶东洋,此时都觉得张灿猜准了就是碰巧猜到的,不过那个派牌的中年男子却不是这个想法。 他可是明白,也知道他的手法有多快,如果不是此中的高手,那绝对没有可能猜得中,这个猜中的几率按照五十四扑克牌排列的结果,花色的不同,牌的数目,要想猜中的话,几率是几千分之一,要说碰巧,当真是不可能! 如果要说碰巧的话,那还不如说张灿也是赌术高手,这还更靠谱一点! 那个中年男子盯着张灿看了一阵,张灿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很是让他觉得莫测高深。 通常来讲,玩赌的赌术高手,察言观色,探测心理,那都是相当厉害的层次,因为一个赌术高手,他所包含的技能有很多种,而且还要相当全面,这其中要包括高等数学,眼力,心理学,以及同样的赌技手法!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真高手与伪高手之争 张灿之所以把底牌精准的说出来,其实就是想给叶东洋一个气势,只有在最初的气势上完全压制了叶东洋,那才能让叶东洋对他的能力完全信任,这也为后面的事情做一个铺垫。 退一万步说,如果叶紫那一伙人对张灿和钟一山两个人逼迫做假鉴定,对自己的家人亲人有真正危险的话,张灿就会见机行事,不管在什么时候,亲人的安危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要让叶东洋完全信任,张灿想过了,就得有特别出色的表现,那才能让叶东洋信服。 而现在,张灿把四张扑克牌的底面说了出来,就已经让叶东洋和其他人都吃惊得不得了! 因为他们就没有一个人能看穿那中年男子做的手法,也自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出那底牌是什么,张灿随口说出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张灿也是随便猜测的,但是在牌被叶东洋翻过来后,跟张灿猜测的完全一样后,也都惊呆了,这时候,他们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一开始是被那技巧精湛的手法所惊到,也对那个中年男子叹服,只是后来见张灿也准确的猜准底牌后,又觉得张灿似乎也跟那个中年男子一样的莫测高深起来! 而张灿猜测的结果,也让那个中年男子惊讶得不得了! 这个中年男子名叫罗森,他是真正的赌术高手,在亚洲能排到前十的名次,也是世界上所有的赌场不受欢迎的人之一,他们是没办法进入到世界各大赌场的,只能游历于私人性质的赌局中,有时候也受别的邀请来设局。 这一次罗森就是被叶东洋花大价钱请来玩一个超级赌局的,而张灿和钟一山是被请来做古玩生意的,两者碰到一起,纯属一个巧合,叶东洋现在让罗森来跟张灿和钟一山玩玩,也是打发时间来等待他安排的人过来,也是让张灿和钟一山试试眼力。 其实叶东洋也是走了误区,他以为搞古董鉴定的人,眼力一定是很强的,所以才让张灿和钟一山试试,其实搞古董鉴定的人,眼力强与赌技所需的眼力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罗森呆了一阵,看到张灿淡然而平静的表情,心里也越发吃惊,刚刚他虽然不是特别注意,但手中所用的手法却是他引以为傲的,若不是跟他处在同一个层次的赌术高手,那是绝无可能看得出来的,难道张灿也是一个赌术高手? 不过从张灿的外形上,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出来的,主要是太年轻了,现在无论是哪一行中,太年轻的人都不大可能能成为高手,年轻人的心浮气躁以及没有底蕴都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坎,除非是天才! 但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称得上是天才的,又能有几个呢? 盯着张灿,罗森脸色变幻了好一阵,眼睛眯了眯,然后对张灿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罗森,很高兴认识你!” 罗森心里是想着的,他在赌术界的名声极其响亮,尤其是东南亚,如果张灿是一个真正的行内高手,那肯定会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照理说,有张灿这种眼力的高手,他也应该认识啊,怎么会完全没有一点印像? 张灿当然不认识他了,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伸手与罗森握了握,然后也微笑道:“我叫张灿,是做古董鉴定的,受叶东板所邀而来,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握了握手,罗森眼光与张灿是真的碰出了一串无形的火花,他感觉得到,张灿那凛人的霸气。 其实这也不是张灿故意流露出来的,而是他身里的灵气以及避水珠的能力所致,不知不觉中就显露出来。 “古董鉴定?” 罗森是的确知道张灿是受叶东洋邀请而来,但就是想不通,一个做古董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的眼力? 沉吟了一下,罗森又把扑克牌一扫而拿到手中,这一次在空中洗牌,两手像拉手风琴一样,未曾靠拢,但两手之间的扑克牌就真的像粘在一起的样子,非常炫人眼球的做了几下手法,然后把扑克牌背朝上的放在了桌子上,随手从中间抽了一张出来,问道:“张先生,这一张是什么牌?” “方片五!”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别人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在等待着罗森开牌,但罗森的脸色又变了! 他自己当然知道底牌是什么,犹豫了一下,正要把扑克牌翻过来时,张灿却又伸手笑笑着阻止了他,瞧着罗森道:“罗先生,等一下,底牌不是方片五,而是梅花六!” 张灿这么一下,别的人都觉得张灿也不是很精准了,要猜的底牌说出来后又要改动,那自然是不稳当了。 但罗森脸色剧变,这一下比刚才张灿把扑克牌的底数猜准了后更吃惊! 因为刚刚那一下,罗森在要翻牌的时候,手腕一动,已经是快到肉眼都很难看出来的高速把底牌换了,因为速度快,所以别人都看不出来,而罗森自己也不相信别人还能看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张灿还是看出来了! 还好这不是正式的赌局,只是玩的性质,罗森心里好受了些,刚刚那换牌能给张灿看出来,那就表示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知道他出千了,若是对手的话,那罗森就知道惨了,在正式的赌局中,但凡出千而被抓到破绽的人,不是被斩手就是挖眼,反正是不得好死。 底牌的确是一张方片五,而罗森换的第二牌也的确是梅花六,张灿可以把前后两张牌的底数都说出来,那就证明,他罗森的手法根本就瞒不过张灿。 而张灿选择改变底数的说法,其实对他自己是肯定不好的,而且有影响,因为一般的赌术高手,绝对会是一言九鼎的角色,无论出没出千,耍没耍诈,说出的话那绝对是一锤一个坑,绝对守信算数的,出千是他的能力,与别的无关,而守信守义守承诺的人,才能在赌局赌场中立脚。 出千被抓到,那基本上就表示一个赌术高手的终结,也毁了名声,而罗森刚刚被张灿准确的报出前后的底数,那就表示自己出千的手法也被他看穿了,所以才会更吃惊! 而赌术界中,对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罗森吃惊归吃惊,但张灿选择说自己说错了,那让罗森更奇怪了,若是一个赌术高手,就肯定不会这么说了,要么当面指出他出千了,有证有据,要么就沉默,然后事后偷偷跟他提出来,让自己知道承了他的情,自己再给些好处费封口,这种事是听说过的。 所以说,罗森顿时估计着张灿并不是真正的赌术界中的人,因为他丝毫不在乎他的“赌术”名声,说错了马上就张口说出来,这就反常了! 不管张灿是怎么看出来的,罗森知道,张灿就是看出来了,所以罗森不敢再出手法,老老实实的把牌翻了过来,众人的眼光看得清楚,的确是一张梅花六! 众人都喝起彩来,刚刚罗森的手法像玩魔术一般,看他那个动作就眼花了,更别说还能看出底牌来,张灿虽然纠正了一次,但还是说准了,那就表示他的眼力的确超强,他们不是赌术高手,对这些规矩自然也不懂。 罗森苦笑了笑,摊摊手道:“当真是走眼了,失敬失敬,张先生,恕我眼生,没能认出你是哪一位高人的弟子……” 张灿赶紧摆摆手,连连道:“罗先生也不用失敬,我不是赌术高手,也不是什么高人的弟子,我的确只是一名古董鉴定师,可能是因为眼细心细吧,所以眼力还过得去,也就是眼力好些罢了,若真要玩赌技,那我可就没有半点办法跟你相比了!” 张灿也是直直的就说出自己不是赌术高手,只是眼细而已,罗森当然不信了,刚才他玩的那些手法,若是要看得穿,那就要包含了好几种能力,眼力,记忆力,赌术等等,因为这只是看牌,还不是赌,倘若正式的赌局,还要赌心智,赌计算,赌心理,可以说,一个真正的赌术高手,他所需要的功底,绝不比当今世界上那几所顶尖学府的难度小。 也可以说,一个顶尖的赌术高手,放到哈佛,剑桥等学府中,绝不比那些顶尖的学子能力差。 “嘿嘿,我看你们两个都谦虚了,不如这样,这牌由我来派,你们两个来猜底面,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高手……” 叶东洋笑嘻嘻的拿起了扑克牌,“哗哗哗”的在手中就洗了起来,罗森听叶东洋这么一说,也顾不得再与张灿说什么,而是赶紧把注意力就投到了叶东洋的手上,如果由别的人来派牌的话,那猜牌就完全就是靠眼力和记忆力了,若没有超强的记忆力,那也没有能成为一个顶级赌术高手的潜力,叶东洋可不会跟他串通一气,要想猜到底牌,那就得靠自己眼尖和记忆力了。 罗森对这个自然就不会担心,当即高度集中了注意力来观注叶东洋洗牌,要看顺序,要记牌,这跟某些节目中表演记忆的情形是差不多的,就比如在一张黑板上写下百多个手机号码,然后再把写了手机号码的每一块小牌子翻过来,背面朝外,这个时候,就需要强行把每一个块牌子的位置记下来,然后主持人会胡乱的打乱位置,最后才由表演者来指出每一块牌子后面的手机号码。 这样的难度,可是比就这样背那一百来个手机号码要难一百倍以上,不过即使就是背出没有打乱位置的号码,那也是相当的了不起了,对普通人来讲,达到这个级别就已经是天才了,能把打乱位置的号码再准确无误的背诵出来,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作为一个顶级的赌术高手,那就是要有这种能力,叶东洋现在胡乱洗牌,那就跟打乱位置的手机号码差不多了。 因为罗森此时正在强行记着扑克牌,所以无瑕去观注张灿,要是他看到张灿根本就没有注意叶东洋的洗牌,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张灿本来就没有超强的记忆力,就是普通的玩家,他都不一定比得过,更别谈像罗森这样的高手了,他依仗的就是透视能力,透视的话,哪管什么记不记啊! 叶东洋可没有什么手法不手法,胡乱的将扑克牌乱插乱洗了一通,然后从里面逐一抽了三张扑克牌出来,笑道:“猜猜这三张先!” 看着张灿和罗森两个人,叶东洋又笑问道:“罗先生,张先生,你们谁也猜?” 罗森点点头道:“张先生吧,请!” 这是礼节,张灿也不推辞,指着第一张扑克牌道:“黑桃九!” 叶东洋又问着罗森:“罗先生,张先生说是黑桃九,到你了,你猜是什么底数?” 罗森一怔,他不是因为叶东洋,而是因为张灿,张灿说的牌底也是他记的一样,也是黑桃九,这时候才想到一个问题,要是他们都猜测的一样,那又怎么说? 怔了怔后,罗森才说道:“叶老板,我猜的也是黑桃九,这个……” “哦,当真吗?”叶东洋当然不是怀疑罗森,只是随口说着,然后一手揭开了第一张牌,在众人的眼光注视当中,那张扑克牌另一面的花色,果然是黑桃九! 众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对张灿的能力不感觉奇怪了,只是在想着,他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要这样记下来,如果说有登天这回事的话,可能就跟登天一样难吧? 钟一山也是诧异不已,说实话,他对张灿的认识,还仅仅限于前一次在活动中的印像,那次已经震惊于张灿的古董鉴定的眼力了,信任的话,当然是因为王前了,王前的地位身份是摆在那儿的,而张灿是他的直系亲戚,那自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东洋也呆了一下,现在洗牌可是他洗的,连牌都没有翻过来,而是面朝底下,又是胡乱洗的,他们还能认出来?这就说明,罗森和张灿两个人都是高手了! 既然第一张牌,两个人猜测的都是一样,那么第二牌,叶东洋就说话了:“刚刚第一张牌是张先生先说的,为了避免说跟风说的,这第二张牌的底面就由罗先生先说了!” 罗森也正是在想这个问题,要是这第二张牌还是由张灿先说的话,如果跟他记忆的牌面结果还是一样,那就真的不好说了,也许别的人就会说他只是跟着张灿照说的,由他来先说一次结果,这样是最好的。 “红桃k!” 罗森毫不犹豫,也不推辞,立即就说了出来。 然后轮到张灿,张灿笑笑道:“我猜的底面也是红桃k。” 叶东洋马上揭开了牌,这个时候,他和旁边围观的人也都不怀疑了,只是想着,他们谁会猜错了。 牌面,果然是红桃k,一点也没有错! 叶东洋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两位当真都是高手,说实话,这牌虽然是我洗的,我自己可是一点影都摸不到,要我猜,可是猜不出了!” 轮到猜第三张牌底了,张灿笑笑道:“这一张牌,我再猜猜看吧,我猜底面是黑桃k。” 罗森一摊手,苦笑道:“我也是这个牌面,都由张先生先说了,呵呵呵!” 叶东洋随手翻开,还是黑桃k,当真是难不到这两个人。 “呵呵呵……”叶东洋脸上尽是笑容,能请到真材实料的高手,他哪里不高手?对他来讲,能力越强,就越能给他带来财富,只是没想到的是,请来的古董鉴定师,竟然也有跟赌术高手一样的能力,那可真是奇了,说不定是他的意外之喜吧! “来来来,再来,我……”叶东洋兴奋之下,又拿起了扑克牌,准备还让罗森和张灿再猜一猜,这个游戏很有趣,客厅里的人都被吸引住了,不过略一沉吟,又反手将扑克牌绕到了自己背后,笑说道:“我估计你们都是看牌的位置挪动来记忆的,嘿嘿嘿,这一下我把牌藏到我的背后,再乱洗,不给你们看到,看你们还能不能猜得出来?” 看到叶东洋这样笑呵呵的说着,又把牌拿到背后了,罗森就苦笑了起来,说实话,他们那个级别的赌术高手,技术性极强,手法好,但他们毕竟不是神仙,若是离了基本的条件,那他们也是没办法,像叶东洋这样把牌拿到背后胡乱洗,而且这牌也不是魔术牌,没有记号,他哪里还能猜得出? 罗森是真的猜不出了,不过他相信张灿也猜不出了,要有这个能耐,只怕是那个传说中的赌圣苗凤才有那个能力了! 叶东洋从背手抽了一张扑克牌出来,然后呵呵笑道:“罗先生,张先生,你们再猜猜看?” 罗森对张灿苦笑着摊手示意,让他猜,他无能为力了。 不过这个动作却是让叶东洋和其他人都以为是罗森请张灿先猜的意思,一开始,他也是让张灿先猜的,在他们所有人的心中,张灿是很厉害,但应该比罗森还是要差一些,毕竟罗森是真正的赌术高手,而且罗森一开始表露的那几手花式手法就已经震住了众人,先入为主,心里就肯定认为罗森是要比张灿厉害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可思议 的的确确,罗森对张灿的感觉是很奇怪的,看张灿刚刚摸牌翻底牌时的动作,他就知道,张灿不像是有超强赌技的样子,因为他的手法很呆滞,跟个普通人玩牌时的动作一样,而这个动作,以他的经验和眼光,他就看得出来,这不像是装的。 当然,罗森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要是张灿是装的话,那就说明张灿太厉害了,深不可测! 叶东洋望着张灿和罗森,桌面上摆着的是他抽出来的一张牌,罗森已经示意了他无能为力,但别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明白他的举动。 张灿黑白眼透视了一下,清清楚楚的见到是一张红桃九,笑了笑,说道:“叶老板,我猜是红桃九,不知道对不对?” 叶东洋嘿嘿一笑,都忘了问罗森的估计是什么,因为他也没有看出来罗森刚刚表示无能为力的意思,张灿一说出底牌,他马上一伸手就翻开了底牌。 红桃九! 真的是红桃九! 其他人,包括叶东洋,都没有太惊讶,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之前的表现已经让他们吃惊了,而真正吃惊的人却是罗森了! 因为这些人之中,只有罗森一个人才明白刚刚张灿猜这张牌的难处有多么大,赌技出千,那都是处于可能行的条件之下,再加上动作快,经过长期的专门训练,这才能让他们把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变成了可能。 但无论怎么样,手法始终是手法,怎么也不可能把不可能行得通的做到行得通,比如张灿刚刚这一手,那就离开了赌术能办得到的范围之内,其实,就算是魔术师,那有很多手法也跟赌术差不多,魔术也就是魔术,不是仙术,不可能办到的就办不到。 张灿刚刚猜测的这个底牌,因为是叶东洋把扑克牌拿到背后再胡乱洗切的牌,罗森的眼力的记忆力再强,那也没有办法了,因为他看都看不到,又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 但让他想不透的是,张灿怎么猜出来的?难道叶东洋这个牌有机关?还是张灿的技能已经远超了他? 无论哪一方面都说不通,因为这牌是罗森自己选购的,并不是叶东洋去买的,而且说技能的话,罗森怎么都不会相信张灿比他还要强,但张灿是怎么猜到这个底牌的? 如果换了罗森自己,他相信他也做不到张灿刚刚做的,除非有特异功能,能透视,当然,这个念头在罗森脑子里连闪都没有闪一下,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叶东洋笑呵呵的随手在背后又抽了一张扑克牌出来,然后对罗森说道:“罗先生,现在轮到你来先猜了!” 因为之前的那三次猜底牌,都是先猜的说了底牌数字后,后面的人都跟着说一样的,这就说明,他们两个都是高手,猜测的都是一样的,前一次是张灿先猜的,那这一次自然就轮到了罗森先猜了。 罗森还没有从对张灿的震惊中舒缓过来,叶东洋一说,才省悟过来,可他又如何能猜测得出来?脑子中半点头绪都没有,呆了一呆后才苦笑道:“这个……叶老板,我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 叶东洋怔了怔,盯着罗森的表情仔细看了一下,这才发觉他并不是说笑的样子,忽然间又想到前一张牌的情形,当时罗森摊手示意,自己那时还以为他是让张灿先猜,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原来罗森当时就是表示猜不出来的意思! 呆了呆,叶东洋才明白,刚刚就是因为他把扑克牌拿到背后做了动作了,所以罗森才猜不出来,也就是说,这个扑克牌只要离开了他的手,或者是离开了他的眼,那他就无能为力了! 但是,张灿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能猜得出来?难道说,他比罗森还厉害了? 叶东洋越想越奇怪,罗森的厉害,他是清楚得很,在亚洲,罗森已经是属于顶尖的那一拨人了,而且也是属于赌场禁入的人物,做私人的邀请,已经成了罗森这一类人的赚钱手段了,当然,也不是什么人的邀请都接,对他们来讲,还是要求受邀请的任务中,涉及的金额数字至少得过亿,他们才会做,一般来讲,他们的佣金,最少是三成,有特殊情况也会更多,所以说,能做成一件这样的任务,就能有最少几千万的进帐了。 当然,罗森他们只管参加赌赢钱,设局和邀请玩家的事,那就是邀请他们的人,也就是叶东洋这样的东家的事了。 同样,局如果设下了,而罗森他们如果失手了,赢不到钱,那他们同样也会有很大的损失,一时名声毁了,以后就断了财路,二就是在事先前,他们也会放一定数额的保证金,如果输了,他们的保证金也就同样拿不回去了,还有更危险的事情就是,东家如果输了大钱,也会拿他们是问,通常有这种能力的人,能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了,杀人,或者弄残废,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叶东洋见罗森猜不出来,脑子里似乎就是短路了一下,随即又问着张灿:“张先生,你这一次猜不猜得出来?” “我试试吧!”张灿淡淡一笑,他与罗森无冤无仇,当然不会故意跟他做敌对的事,但是现在他必需让叶东洋对他有信任感,要让自己的能力让他叹服,所以罗森在此时,就不得不成为了他的垫脚石! “黑桃十!” 张灿略一沉吟,随后就说出了底牌数字,叶东洋反手到背后摸了摸牌,又摸了一张牌出来放到桌面上,然后才翻开了前一张,果然又是正确的,就是黑桃十! “再猜猜这一张!”叶东洋兴趣起来了,连罗森都猜不出来了,张灿又怎么猜得出来?难道说张灿是个比罗森更厉害的高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叶东洋心里就活动开了,这一次的赌局,可以说也同样事关重要,他已经邀请了四位超级富豪,两个是国内身家过百亿的大富豪,一个是华侨富豪华,身家同样过百亿,另一个是地下隐形富豪,就跟他叶东洋家族一样,身家同样是超过几十亿的数目,甚至有可能更高,就因为其财富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的财富数目就是个谜了。 这一次的赌局,其总数肯定超过了十亿,这只是保守的数字,所以叶东洋很关注,对他来讲,只能赢而不能输,否则他在家族中的前程就算完了,像这样的大赌局,通常来讲,有些大富豪也会请枪手,在赌局中,任何人都不会禁止请枪手代赌,其中的规则就是,只要找不出来,发现不到出千做假的地方,那这个赌局就算正常。 有时候,如果几方人都请了超级高手来参加赌局,其实高手一对碰,大家都会明白,这时候,他们基本上都会控制自己不会出千,当然,对方出千,他们一般也都能看出来,所以请了超级高手去参加赌局的原因,基本上都是起一个约束对方出千的可能,在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能出千了,就只能靠运气了。 这种情形,叶东洋也遇到过,靠运气的话,实际上谁都没有把握了,不过现在遇到了让罗森都弄不明白,也赢不了的张灿,叶东洋心里是又吃惊又欢喜了,如果张灿是一个高到连罗森都看不明白的高度,那就表示,如果他邀请的几个富豪都请了跟罗森差不多的高手的话,那他依然可以稳操胜卷,只要张灿真正有那个能力! 张灿看不透叶东洋的心理活动,但他此时要的结果就是让叶东洋对他信服,那对后面的情况就会有相当好的铺垫,毕竟那个叶紫此刻还在身边注视着呢,除了他自己,别的人,还能谁能知道叶紫的底细? “方片八!” 叶东洋再翻过来,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果然又是准确的,就是方片八! 叶东洋这一次就在暗中注意了罗森,之所以没有注意张灿,那是他知道张灿肯定有常人达不到的能耐了,无需他多注意,他需要注意的就是罗森,因为罗森是个真正的高手,从罗森的表情上,反而最能了解到他想要知道的情况。 罗森是个什么样级别的人,叶东洋心里最是清楚,他也不是第一次与罗森打交道了,所以对他很放心,如果连罗森都佩服,都赢不了的人,那绝对就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了,他叶东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张灿还是个古董鉴定高手,两件事情如果都能让他一个人搞定的话,更是省了很多事了! 罗森此时,脸上当真是呆呆直发怔,他是真的很吃惊了,以他的思路,他都没有办法想得出,张灿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猜得出底牌的! 从罗森脸上吃惊的表情,叶东洋就可以肯定了,张灿比罗森还要强,如果按照罗森的层次来猜想,张灿甚至还要比他强得多,这就更让叶东洋心里狂喜了! “张先生……呵呵呵……我看我们再来玩些别的花样吧!” 原来说试试看的话,叶东洋已经忘记了,因为张灿的能力实在是远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根本就想不到,张灿能比罗森还要强,兴奋之下,索性再玩玩别的吧,仅仅是猜牌就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名贵猫眼石 罗森也动起心思来,叶东洋的提议很好,张灿只是露了这一手,那还不能表示他就比自己强了,真正要成为一个赌术高手的话,那还需要许多别的条件,缺一不可,这其中最重要的几点,那就是高等数学,超强的记忆力,以及超强的观察力,超强的快手法,超强的心理学,等等,这些都是必需的。 但是罗森和叶东洋都万万想不到,一个赌术高手所需要的这些条件,其实张灿一样都不会,他会的唯一的一样,当然也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那就是透视的能力! 就是这样一种能力,就完全弥补了其他条件的不足,无数种的超级条件,都还不如张灿这一个能力,透视了,也就任何东西都无可遁形,就算拥有了其他各种超强的能力,那都还不能保证你能百分百的看出对方的底牌,能做到百分百的把握赢下赌局,但有了透视能力就不一样! 如果能透视的话,即使对方出千,那也能看得出来,就算手法上赢不了对家,但只要能看得出来对方的出千手法,以及破绽,那对方的咽喉自然就被掐到了他的手中,在赌局中,出千要出到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否则只要被抓到了出千,那就是大祸临头了。 赌局玩家规则中都有这样的规定,出千,没有谁敢保证就不会使用了,但要做得能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那才算是赢,否则的话,没有把握,那就绝对不要出千,否则就是把自己的命卖了。 如果是请的枪手代赌的话,那么出破绽的枪手就要全部承受这个后果,东家是不会担这个责任的! 张灿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他做梦也想不到叶东洋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以前,他也不是没有玩过牌,但那都是家乡的老赌法,什么诈金花啊,斗地主啊,赌宝啊,这些都玩过,不过自从得到异能过后,反而是没有玩过了,而昨天跟叶东洋的那些保镖和小姐们倒是小试了身手,赢钱,对他来讲,当真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因为张灿这个完全是靠透视的,没有作弊,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被抓到,也不可能被抓到,因为透视是抓不到任何的证据的,在赌场中就是这样,无论你再怎么怀疑,但是只要你抓不到证据,看不穿对方出千的手法,那就不能对对手动手,这在行内是一个铁的定律。 也就因为罗森和叶东洋心里压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这种神奇的特异能力,所以才会更加吃惊,更加疑惑,尤其是罗森,他一直就在从技术手法层面上在想,张灿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罗森还刚想他再用别的手法,来跟张灿玩一局,叶东洋看罗森跃跃欲试的表情,当即把扑克牌从背后拿了出来摆到桌子上。 罗森把牌拿到手中,这一次倒是老老实实的洗切起来,不再玩什么花式了,因为张灿给了他太大的压力,通常喜欢炫耀的人,那都是在比自己低很多的人面前才会做出那样的动作来,如果是一个跟自己处在同一层次,或者比自己还要强的人面前,就完全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不过就在罗森洗牌的时候,从厅门外又急急的进来一个保镖,走到叶东洋身边弯下腰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叶东洋一怔,随即就对张灿和罗森摆摆手道:“呵呵,我的客人到了,赌局的事,我们等过了再说,张先生,还有钟老,那就请你们先热热身,看看我朋友拿过来的古董!” 从叶东洋这个话意来看,张灿还是估计到这次的鉴定,不会是很重要的场合,也许当真只是试探一下他和钟一山的能力罢了,因为当真要做特别贵重的古董生意,叶东洋绝无可能会在他自己的地方就这么公然的做这种事,这对做地下买卖的古董一行来说,就是大忌! 叶东洋一边吩咐保镖赶紧请他的客人进来,一边又叫佣人去准备茶水,但却没有叫那些保镖小姐都出去,也并没有说要到隐秘的房间里去,这就不合常理了。 张灿是经历过很多次地下买卖的,对叶东洋的做法就很是不理解了,但在没见到叶东洋的客人之前,没见到那些要他们鉴定的古董之前,他还是不想把诧异表露出来。 也因为太多的反常,太多的不对劲,还有隐藏在他身边的叶紫,所以张灿更不会轻举妄动了。 一想到叶紫,张灿又偏过头瞧了瞧,叶紫正挽着他的手臂依偎着他,眼里也有些迷惑。 其实叶紫也是被张灿刚才的表现举动震惊了,她虽然不是赌术高手,但她是个身手超强的杀手,对于赌技,因为身手强了,眼手灵敏度自然也远比常人要强得多,所以才更会觉得张灿的能力不可思议,这要换了她,根本就办不到! 也正因为如此,叶紫才对张灿有了几分好奇,原以为他只是一个鉴定古玩的人,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强的赌术。 从厅门外随着保镖进来的有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相很普通,是那种放到人群里就会消失的类型,没有什么特点,不丑不俊,就是很普通! 叶东洋笑呵呵的道:“老姚,来来来,坐下坐下,坐下说话!” 说完又对张灿和钟一山介绍道:“张先生,钟老,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姚刚,姚龙,亲亲的两兄弟,从内地过来的,有几件东西,说是好货,张先生,钟老,你们来看看!” 姚刚和姚龙当即对张灿和钟一山拱了拱手,完全是一副江湖人的做法。 “好说好说!” 钟一山摸着下巴的短须,点点头回答着。 要说鉴定古玩的话,张灿就不会抢在他前头了,毕竟钟一山是头,他也是钟一山带来的,要做鉴定的话,还是以钟一山为主,自己只要在旁边看着,钟一山不出错就好,如果钟一山看走了眼,那他在旁边再及时出手挡下来那就好了。 而且张灿还看出来了,叶紫那一方没有半点动静,叶紫脸上甚至没有半分着急的表情,那就表明,这一次的交易可能不是叶紫她们所准备的,有可能是一次不怎么重要的小生意,当然,也有可能是叶东洋弄来审试他跟钟一山的鉴定能力的交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就是要做出绝对准确的鉴定,不能出错,估计叶东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再者,这也是在叶东洋面前影响到他心理的绝好机会! 叶东洋也没有避忌避讳,客厅里的人那么多,他都没有让他们退避,这更让张灿觉得这件事做得很随便,搞不好就是试探他们的一次假像。 姚氏兄弟在叶东洋的示意下,当即把提进厅里来的一个皮箱子摆到桌子上,然后在锁口上拨动秘密,再打开皮箱。 皮箱里面尽是塞满的软纸和泡沫等等,姚刚把软纸扒开,接着就现出几个红绸盒子,再把盒子取出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最后才又把箱子提起放到了地上。 桌子上一共摆放了四个盒子,每个盒子都是高四寸,宽五六寸的样子,看这四个盒子的大小,钟一山就否定了这盒子里是大件的可能,只能是小件。 这当然是瞒不过张灿的眼睛了,黑白透视眼之下,四个盒子里的东西就完全显露出来,只是一眼,三秒钟的时间,张灿就心里有数了。 姚刚把右手的第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露出来的是一颗褐黄色的椭圆形宝石,在客厅里的灯光下,尤其显得有些奇异的光线,极是诱人! 客厅里的人,除了钟一山和张灿两个人外,其他人都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却也知道,肯定很名贵了。 张灿是淡然不语,但钟一山还是有些动容了,走上前道:“姚先生,我可以看一看么?” 姚刚和姚龙还没回答,叶东洋就笑呵呵的道:“当然可以了,我要不要买下来,这还得靠钟老跟张先生的鉴定呢,你们不看,又怎么鉴定啊?” 说着笑了笑,叶东洋又把盒子轻轻的推到了钟一山面前。 钟一山伸手到盒子里把那颗珠子抓到了手中,小心的拿起来,然后在眼底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那颗珠子被钟一山拿到手中,又对着客厅里的灯光时,众人就看得更清楚了,在盒子中看到的时候,是褐黄色的,但现在在灯光下,却又是露出更耀眼的彩光线出来,那个色泽,就像是在灯光下看那些名贵的宠物猫的眼睛一般。 钟一山看了一阵,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绢丝包体,内有空管,空管细长而密集,这跟猫眼一样,从这个特征来看,它是一颗很名贵的猫眼石!” “猫眼石?” 客厅里的人顿时有一些诧异的问了出声来。 不过张灿心里有数,又看了看姚刚和姚龙兄弟两,这两兄弟一脸平静,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波澜起伏。 再看看叶东洋,他的脸上倒是表情丰富,只是看不出来好与坏,听到钟一山的话,当即就笑呵呵的问道:“猫眼石吗?听说顶级的猫眼石也很名贵,价值过百万美元,不过这东西,在国内很少见到,钟老倒是说说看,这能值多少钱?品质如何?”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破局 钟一山听着叶东洋很直白的就只问值多少钱,沉吟了一下,正要回答时,张灿在旁边立即插口道:“真正的猫眼石,质量达到最好的那一种,是可以值过千万的价值的,不过……” 张灿说了“不过”这两个字后,就把后面的话截住了不说,但就是这么两个字,钟一山心里就一动,觉得张灿这话里有话了,他刚刚可是说了“真正的猫眼石”这句话的,如果按照叶东洋刚刚问的话,他只问这个猫眼石值多少钱,但张灿回答的话却是多说了“真正的”这几个字,这话就像是给他提醒了。 钟一山的确是认为这颗猫眼石是真的,一来主要是因为他对珠宝钻石的了解并不是特别多,他是鉴定古董的,对珠宝的鉴定经验肯定是没有对古董那么强,二来猫眼石不是国内所产的,所以钟一山对猫眼石的鉴定算不上特别好,只能算是比普通人要稍好些。 听到张灿的话后,钟一山心里就猜到了张灿话中有话,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如果他说错了,说不定现在就是叶东洋在试探他们呢,既然张灿的把握更大,面对这种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一面,不如就推给张灿来解说吧,而且在钟一山心里,也总是觉得张灿越来越稳当。 “我也是想,这个东西的细微之处有些问题,呵呵,小张,你说呢?”略一思索,钟一山马上就把话头巧妙的推给了张灿。 张灿的意思就是要钟一山无迹可寻的把话题让给他,当然,钟一山刚刚所说的这些话,叶东洋也没怎么怀疑,钟一山的名气摆在那儿,以前也请他做过事,信任肯定是信任的,其实他的注意力,也几乎都落在了张灿身上,也没有去想钟一山话里有些什么话。 “也好,我就来说说吧。”张灿顺便把话接了过来,然后又说道:“这颗珠子表面看起来像是猫眼石,所谓的猫眼石是珠宝中稀有而名贵的品种,名字既然被称为猫眼石,那也是因为这种宝石表现出来的光现象与猫的眼睛一样,能随着光线的强弱而变化,你们再看看这个……” 张灿说着把那颗猫眼石拿起来,对着光,猫眼石被光照射着时,透出了一些很亮色的光彩,的确很好看。 张灿再用手遮在猫眼石的上面,用手挡住了光线后,那颜色就暗了下来,但光彩的颜色却是没什么变化,张灿再用手遮一下又放开一下,连续快速的动作了好几下,光线也是一下有一下没有的,但是那猫眼石上面的光彩却是始终没怎么变。 “毫无疑问的……”张灿当即说道:“毫无疑问的,这一颗并不是真正的猫眼石,而是一颗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珠子,猫眼石透光后能随着光线的强弱而改变色彩,但玻璃的就只是那一种色彩,比如透出来是红色的,那无论光线强还是弱,那红色都不会改变,只是红色会变得弱还是强而已。” 众人听到张灿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了这颗珠子是假珠子时,都不禁诧异起来。 张灿瞄了瞄叶东洋,叶东洋这个老板,正主子,此刻却是平静得很,波澜不起,再瞧瞧带珠子来的那两个姚家兄弟,居然也没有因为他说这珠子是假的而惊慌,张灿心里立即就像明镜一样了! 姚家兄弟根本就不是什么卖家,而是叶东洋的手下,这场生意,根本就是他设下的一个局,只是来试试他的能力一个局而已。 如果是真的一场买卖的话,首先来讲,叶东洋不会选择在他自己家里,这是其一,其二,他已经说了这珠子是假的,但叶东洋和姚刚姚龙兄弟都没有半点惊慌,这就可以说明了。 “哦……是假的?那张先生还有什么更硬的证据来证明呢?”叶东洋嘿嘿笑着又问道。 张灿点点头,把珠子亮了亮,又淡淡道:“猫眼石是金绿宝石中的一种,属金绿宝石族矿物,金绿宝石是含铍铝氧化物,属于斜方晶系,晶体形态呈短柱状或者板状,再一点,猫眼石的硬度有八点五,是属于相当硬的质地,而玻玻的硬度是五点五到六点五,这个就更容易证明了,取一块玻璃来,用猫眼石在上面用力划动,玻璃就会起裂痕或者相当显眼的痕迹,如果是玻璃做的假的,那它的硬度就跟玻璃差不多,是不可能在玻璃上面划出痕迹来的,通常来讲,猫眼石的鉴别是从几个基本点来鉴定的,从光的折射率,密度,硬度,包裹体等等来鉴定,现在用高科技可以制作出来,但人工猫眼石是用玻璃纤维丝制成的,只有红色,蓝色,以及褐黄色这几种颜色,其中就像刚才这一颗的褐黄色最像天然猫眼石。” 叶东洋听得津津有味,倒是赞了一声:“张先生,没想到你所学如此全面啊,古董珠宝,甚至赌术,我看你涉猎的是既广且精啊!” 张灿笑笑道:“哪里,只不过对这种宝石的情况略知一二,猫眼石的真假,要用人工肉眼直接区别的话,除了硬度这一点外,再就是人工猫石在弧形顶端同时出现两到三条条亮带,而天然猫眼石仅一条,用放大镜观察人工猫眼石的两侧,可见六边形蜂窝状结构,这是容易看出来的特征。” “好,说得好!”叶东洋笑呵呵的拍起了手掌,心里对张灿越发的好奇起来,本来钟一山带了张灿这么一个年轻的人过来,他就有点不痛快,但是基于对钟一山的信任,所以也没有表露太多,只说要以能力说话,但几番试探下来,却是让他既惊且喜了,张灿在他心目中也越发的神秘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张灿在古董的鉴定上,他虽然还没见识过,但钟一山已经说了,他人虽然年轻,但鉴定能力却丝毫不在他之下,要是在开始,他绝对认为钟一山是在说吹捧话,但现在他却是绝对相信这个话了。 而后又在罗森的无意试探下,居然发现了张灿的赌术比罗森都还要强,这才是叶东洋真的惊喜的地方,现在又试探了张灿对珠宝的鉴定能力,看来张灿当真是极为全面的一个人! 想了想,叶东洋忽然间又摆了摆手,对姚刚姚龙兄弟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下去吧,不用再看了!” 然后转头又对张灿和钟一山说道:“呵呵,钟老,张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觉得还没到交易的日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来玩玩游戏,练练张先生和钟老的眼力,好玩而已,呵呵,张先生,钟老,不会怪罪我吧?呵呵呵……” 听到叶东洋如此说,钟一山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差点搞了个阴沟里翻船,八十老娘老绷孩儿了,还好张灿及时的阻止了他,看来带张灿来这里,还真是正确的决定,只是昨晚那些黑帮份子的事还是让他脑子里不舒服。 姚刚和姚龙也赶紧把桌子上的盒子都捡进了箱子里,然后提了箱子出去,来的快,去的也快,而叶东洋一直是讪讪的表情。 叶东洋摸着下巴笑了笑,忽然又说道:“钟老,这样吧,你就在别墅里好好休息一下,我想让张先生陪我去个地方,呵呵,消遣消遣一下。” “去吧,哎呀,我也累了,可能是年纪大了,累不得,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疲累不堪,你们去吧去吧……” 钟一山赶紧挥了挥手,他是真的不想出去疯了,这些年轻人出去,就是吃喝疯玩,以他的岁数,的确是受不住了,再说了,反正也有美女陪着他,就在别墅里享受享受也是可以的。 其实像钟一山这种身份的人,钱财的追求欲的确不大了,享受放在第一位,女色,自然也是不拒绝的,只不过不会玩得离谱,在心里有个限度,不会伤及到家庭。 叶东洋笑呵呵的带了两个保镖,然后请了张灿和罗森两个人一起出去,上了两辆车。 张灿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而且没有让那些女子跟着来,这也就隔断了叶紫的跟随,看得出来,叶紫有些不爽,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表情心思都完全被张灿瞧在了眼里。 车子在市区里过了好几条街道,把张灿都转得晕晕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是个相当路盲的一个人,只要一进市区里他就会觉得晕头,找不着北。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是一间夜总会的门口,看起来,也是相当的豪华,至少夜总会的外面装饰是给了张灿那种感觉。 保安简直是爹来了的那种感觉,比儿子还要儿子的热情招呼着,领着往前停车,倒车位,然后又恭敬之极的请张灿叶东洋几个人进去。 停车场里的车,有七成以上都是豪华车,尽是百万以上的好车,三五十万的倒显得寒碜了。 叶东洋在这个方面,倒不是显得特别张扬,至少他们的两辆车都只是一百多万的奔驰,在众多的豪车里,只算一般,不算得特别突出。 其中一些超豪华的跑车,张灿瞄到,保时捷的,玛莎拉蒂,法拉利等等,转过要进去的时候,还见到一辆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这个车,张灿对它的了解不是很多,但却也明白,这个车的几个款式,最差的都要过千万的价钱,那可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东西。 其中的一个保安把叶东洋和张灿几个人迎进大厅前台,送到迎宾小姐处后才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又退出去招呼客人了。 迎宾小姐妆化得很浓,不过看得出来,相貌还是相当漂亮的,叶东洋对前台的几个高挑靓丽的小姐显然是认识的,上前伸手在其中一个脸蛋上掐了一把,笑呵呵的道:“阿琪,老房间,我朋友到了吗?” 那个被捏了脸的阿琪甜腻腻的笑道:“叶大少,到了到了,田公子,刘公子,陈公子,都到了,在里面玩着呢,我带您过去!” 阿琪说着轻轻抽开叶东洋的手,然后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叶东洋笑呵呵的再上前,一手拦腰环着阿琪的腰,一手就从阿琪的大腿根部摸了进去,因为阿琪的旗袍叉口开得很高很高,已经到了让男人不得不注意的位置了。 阿琪“咭咭”一笑,这个活儿,对她自然也不陌生,一手也不闲着,伸到叶东洋胯间捏了一把,把嘴附在叶东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悄悄话。 说的什么话,张灿和罗森等人自然也听不到,不过阿琪和叶东洋的动作却是让两个保镖极是艳羡,这个阿琪,确实很诱人,让他们流口水。 叶东洋没有把张灿他们带到夜总会大厅里,而是到楼上的包间里,楼上的通道完全是封闭的,装饰极是奢华,地上也是进口的红地毯,巷道中左右到处都是房间,隐隐听到房间里有音乐的声音,不过房间里的隔音显然做得极好。 阿琪把他们带到一间房门前,然后在房门上轻轻敲了敲,再推开门,又请叶东洋等人进去,她自己就在门口不进房间,直到叶东洋张灿等人都进去后,这才拉拢了门。 房间很大,三面是围墙大沙发,超长的玻璃茶几,正前方是一台五十寸的大液晶电视,顶上四角是环绕音响,沙发上此时坐着六个人,三男三女,旁边还站了六个看起来很精悍的男子,看样子是打手保镖一类型的人。 这个从叶东洋的那两名保镖都差不多,而那三个男的年纪都不算大,二十多近三十的样子,三个人都在玩牌,一边又喝着酒,三个人身边又依偎着一个打扮艳丽,又比较露得挺多的女人,应该是夜总会的小姐。 张灿是这样估计的,那三个男人一瞧叶东洋到了,最靠边一个当即招手叫道:“叶老二,早叫你的时候呢,你又推三阻四的,说今天有事要忙,这会儿却又自己送上门来,不忙了?” 又看到张灿和罗森两个人不像他的保镖,瞄了几眼后,诧道:“怎么……带生人来了?” 叶东洋呵呵笑道:“不是生人,是我的朋友,这位名叫张灿,是从京城过来的,另一位叫罗森,是我香港的朋友,都是富豪二代,有的是钱,到我这儿来了,本来是想陪他们吃吃喝喝的,但一想到你们哥几个,想想后,索性就带过来陪你们玩玩了,大家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不如就玩玩闲钱吧!” 张灿心里就有些数了,原来叶东洋是把他和罗森带来跟这些公子阔少赌钱来了,看样子,这也不算得是什么正式的赌局了,都是跟他熟识的公子哥儿罢了。 叶东洋坐下后,又请张灿和罗森坐下来,笑道:“坐坐坐,一边喝酒一边玩牌,不必客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张灿自然是泰然处之,不慌不忙,然后端起一杯酒,先是在鼻端嗅了嗅,闻了闻酒味,这些酒都是几千块一瓶的洋酒,香味醇和,张灿并不擅饮酒,但身有避水珠的能力,也不担心。 叶东洋笑笑着指着那三个阔少介绍着:“小张老弟,罗老弟,我再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第一个是刘显刘公子,田果田公子,陈家豪陈公子,呵呵呵,都是家里钱都用不完的主!” 刘,田,陈三个人瞧了瞧张灿和罗森,从衣着上看得出来,罗森一身还是不差,但张灿就太普通了,身上穿的是那种不超过五百块的便宜货,叶东洋说他是从京城来的显贵公子,心里就有些起疑。 刘显在最靠前的位置,嘴里当即不咸不淡的说道:“哦,张先生,你是从京城来的,皇城贵人就多得跟沙子一般,你是哪家达官贵人啊?” 张灿淡淡道:“刘公子,我就是京城的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不是哪家的达官贵人,叶老板讲笑了!” 张灿这样一说,刘显和两个阔少倒反而还是相信了些,就算是他们吧,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就张狂的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样的大人物后代,即使要表露,那也是要隐晦一点,如果直接就顺着他的话承认自己是哪个大官大贵家族,那反而可疑了。 刘显他们这样的人,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干,也大把大把的花钱,挥金如土,但无论怎么花,却是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宰他们,把他们当冤大头,钱,要用得心甘情愿,那无论多少都无所谓,但是要不心甘情愿,即使一分钱,那也不愿意。 刘显和田果,陈家豪三个人相互隐秘的相视一眼,然后笑了笑,由刘显先说道:“好好好,不管是从哪里来的吧,大家能相识就是有缘,来来来,先喝三杯!” 刘显说完,自己就从桌子上拿起杯子就喝,茶几桌上几乎摆了数十个小玻璃杯子,每个杯子的大小都只有大拇指般大,这一杯酒,其实就只有一小口,刘显一连就喝了三杯,然后对张灿和罗森摊手示意了一下。 他们这是试探张灿和罗森,刘显几个人是熟识的,又深知自己几个人的酒量,若真要玩什么的话,喝了酒最好说,因为他们喝的这些酒,后劲极足,不过他们喝惯了,也习惯了,所以很能抗,加上本身的酒量也不小,若是别的地方冒然而来的人,要跟他们一样来喝这个酒,就算喝得少,那对脑子也有影响。 而叶东洋自己是明白的,不过他没有阻止,他心里倒是想看一下,张灿和罗森遇到这种情况,又怎么处理怎么解决!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骰战(一) 罗森微微一笑,伸手就端了一杯酒,一缩手又递到了嘴边,仰头就喝了下去。 这个动作,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不过除了张灿用灵气注视到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罗森喝酒的动作没有假,做了动作的地方,是在人员拿起酒杯的那一刹那间,手腕一勾,那酒已经倒入了衣袖里面,而后将空酒杯快速的倒进口中,这个假像动作让刘显等人全都没有察觉。 要是张灿只是用肉眼的话,也是看不出来的,罗森这个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们的肉眼都看不到,不过这对于张灿的灵气透视能力,那就没有效用了,他这个动作,罗森自己都以为没有人发觉到,但却着实落入了张灿的脑海中。 罗森一喝完,然后笑笑着望着张灿,他要看看张灿又是用什么手法来应付这个情况,如果张灿真是一个比他手法更高的高手,那么现在就肯定会用方法来避过这一杯酒。 而刘显,田果,陈家豪以及叶东洋都在盯着张灿,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在看着他。 张灿却是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拿起酒杯,食指和拇指捏着杯口,再缓缓将酒倒进嘴里,这一下,动作做得极是缓慢,众人甚至都见到酒杯里的酒水明白清楚的倒进了张灿的嘴里。 刘果等人当即就放了心,叶东洋带的这两个人都应该不是千手,一般来说,赌术高超的千手都不会喝不知底细的任何东西,他们的警惕性是最强的。 但罗森却是奇怪得很,他刚刚可是看得清楚,因为他估计到,如果张灿要避人耳目的话,最可能做的手段的,那就是跟他一样,用快手法把酒泼了装个样子喝喝空酒杯而已,因为这酒杯极小,泼了酒沾洒在衣袖里面,这点酒水也引不起任何怀疑,而且还有一点,这酒要是洒在了自己身上后,其他人但凡是喝了酒的,就闻不出什么地方会有酒味了,但如果有人没有喝酒,那就能闻出嗅出酒味道来。 这房间里的人,又有谁没喝酒呢?包括那些小姐,谁都喝了酒,只要身体里有酒精,嘴里喝过了酒的,嗅觉就等于没了。 当然,这个嗅觉也只是针对酒类,对于酒以外的有味道散发的物体,就没有阻隔作用了。 但张灿从头到尾这手法都做得很慢,以这样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做任何跟罗森一样的动作,那酒水已经是实打实的倒进了张灿的嘴里面,所以罗森就迷惑起来了,看这个样子,张灿又不像是跟他一样的人,但作为一个身手那么强的人,那是绝无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喝下有可能会跟他们作对的人倒出的酒水,这是一个赌术高手最起码的守则。 他们当然是想不到张灿的能力了,张灿在喝酒的时候,避水珠的能量已经随着两根手指进入了酒杯之中,能量迅速的将酒杯里酒水中的酒精分子分离吸收了个精光,倘若酒水里还有其它的物质,比如说**药,甚至是毒药之类的东西,那都会被张灿吸收分离出来,而酒杯里的酒水,已经在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杯白水,没有任何别的物质的纯净水! 吸收酒精的那一刹那,张灿的避水珠能量也分析到了,酒水中没有别的物质,就只是酒,不过这酒的后劲肯定很大,因为他吸收的酒精含量就能分析得出来。 看到张灿和罗森都喝了酒,刘显又笑呵呵的请他们再喝,而王果和陈家豪也跟着上前劝酒,几个人在小姐的吹捧之下,又喝了好几杯,这酒倒进嘴里后,有些甜腻腻的,一点儿也不打口,也不伤喉,就像喝糖水一般,叶东洋心里最懂,这个酒喝起来好喝,但后劲极大,张灿和罗森都随意的在喝,就不知道他们后面抗不抗不得住。 刘显劝酒,王果一招手,对身边倒酒的女服务生说道:“去让妈咪带一些漂亮的小姐进来,我这三个朋友各挑一个,记着,要漂亮的,丑的不给钱!” 那女服务生赶紧点头出去了,不过四五分钟后,门上就响了一下敲门声,接着就进来**个穿着暴露,打扮艳丽之极的女孩子,一字排开站在众人面前。 这些女孩子个个都在二十多,身材高挑,腰间还有一个号码牌,就像选美的小姐一般,腰间都挂有一个参赛的牌子,不过在这个地方,张灿看起来,她们就好像一堆摆在市场里面的菜,挑的就像菜一样。 边上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子就笑呵呵的道:“田公子,刘公子,这是我手下最好的一批小姐了,让你们的朋友挑一挑?” 田果笑呵呵的对叶东洋一摆手笑道:“老叶,这一批货色还可以吧?嘿嘿,让你的朋友都挑一个?” 叶东洋当然知道田果这几个人的伎俩,叫一个小姐站在旁边,那其实就等于安插了一个摄像头在自己旁边,要出千的话,要是给她们看到,肯定就是麻烦事,这也是变相的限制了千手出千的可能。 但这又有个问题了,如果罗森和张灿不要小姐,那也表明心里可能有鬼了,但要了呢,只怕就很难出手段,要,还是不要? 罗森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中间的一个,说道:“我要那个,十号!” 十号小姐当即笑吟吟的走出来,到罗森身边坐下来,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罗森的身上,相当的肉麻,一秒钟之内,就好像罗森是她的老公一样了。 张灿也明白,这个监视性质的女人,肯定是要叫的,否则就过不了叶东洋那一关,又看到罗森已经叫了一个小姐,也就随手指了一个,胡乱说道:“就那个,三号!” 接着,三号小姐也笑嘻嘻的依偎到张灿身边,娇滴滴的说道:“先生,我叫阿兰!” 叶东洋也“哈哈”笑了起来,不点人,而是直接上前,一手搂了一个,一下子就逮了两个小姐,一边用手猥亵着两个小姐的胸部,一边又对王果笑道:“王老三,既然你要撒银子请客,那我也不客气了,弄两个来宰宰你,我今天要来个双飞,搞个三p大战!” 陈家豪也是“哈哈”一笑,转身对女服务生说道:“拿一副骰盅过来,我们要玩骰子!” 那女服务生点头出去了,刘显又让另一个服务女生把音响开起来,歌曲的声音很大,把整个房间都震得不安静了。 罗森顿时明白,玩骰盅,对于一个赌术高手来讲,最有用也最需要的就是耳朵,只有用听力才能决定,不过刘显把音响开这么大,那就是要破坏他们的听力,在这种环境之下,大家也都处在了同一线上,能不能赢钱,那就靠运气了。 女服务生端了一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有有一副骰盅,六副筹码,按刘显他们经常玩的数目,女服务生也照旧,拿的是一千万的筹码,每一副的总数都是一千万,六副的总数就是六千万! 陈家豪接过盘子,把骰盅推给了叶东洋这边,示意让他们验验,自己却是拿着那些筹码翻看,张灿看得清楚,每一副筹码中,五百万的有一个,两百万的有一个,一百万的有两个,十万的有十个,一共是一千万的筹码。 叶东洋把骰盅揭开,把里面的三粒骰子抓起来看了看,又在空中抛了抛,试了试,不过他也试不出什么来。 罗森在来的半路上,实际上已经悄悄的在眼里戴了一副隐形眼镜,这种眼镜片是高科技产品,对于赌具中的某一些机关陷阱,是能看出来的,比如能够透视的一些质材就瞒不过这种眼镜片。 现在的赌具,透视,遥控风行,只要有钱,就能弄到,而且价钱越高,科技含量就越高,刚刚审试了一下,这骰盅是不能透视的,骰子就无所谓能不能透视了,因为赌骰子的话,从骰盅外面透视不到,那就做不到假,除非骰子是遥控的。 不过罗森的眼镜片可就审试不出骰子是不是遥控的了,这个要有电子仪器来测试,因为遥控的赌具都离不开电子元件和电子芯片,但他没有带仪器出来,一来这不是专门的赌局,二来那仪器不像打火机和手机那么小,不方便携带,要想知道这骰子是不是遥控的,就只有多注意注意刘显王果陈家豪这三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了,如果是遥控的,那他们自己肯定会有表情和动作了,只要是遥控的,就肯定能看出来,那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所有的都瞒不过张灿,只是一眼,在黑白眼之下,他马上就知道,那骰子里有机关,骰子里安装了电子芯片,估计就是遥控的了,只不过他从没见过遥控骰子,或者透明的赌具,这个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在透视眼的灵气探测之下,一切都无可遁形了。 叶东洋虽然搂着两个女人厮混着,但眼睛却是注意着罗森和张灿两个人,罗森还检查了一下骰盅和骰子,而张灿却连碰都没碰一下,心里奇怪,也越发的注意了起来。 刘显把筹码给每个人面前都分了一批,一个人一千万,然后笑笑道:“一千万的筹码,大家都小玩一下,有没有问题?”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骰战(二) 他问有没有问题,眼睛却是盯着张灿和罗森这两个人的,叶东洋和王果陈家豪那三个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对他们来讲,一千万也不算是个什么了不得的数字,一点零花钱罢了,但对普通人,或者稍微有钱的富人来讲,那都要算是一个大数字了。 罗森是不动声色的道:“没有问题。” 张灿也是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没问题。” 罗森是干的就是这一行,尽管刘显他们几个已经设下了陷阱,又搞了些障碍,但刘显等人也只是脑子灵活,却算不得赌术好手,更称不上赌术高手了,他自然不惧。 叶东洋也知道,罗森的身家至少也是过亿的,一千万对他来讲也不是个为难的大数字,要不知道底细的,就只有张灿了,因为张灿是跟钟一山第一次来他这里的新人,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也不明白他的身份和身家底细,换了钟一山,叶东洋就明白,钟一山有名有地位,不过身家却也不是如何的惊人,三两千万或许还有,但要随便一次的玩耍就拿出一千万来,他却是没那个底子,而张灿是跟着钟一山的,只怕还及不上钟一山吧? 本来叶东洋带罗森和张灿过来,这一千万的赌资,他是要出的,只不过现在没有先说出来,那是想看看张灿的反应。 但张灿也是不动声色的就应了下来,在他叶东洋还没有发话的情况下,他能随口应下这一千万的赌注,那就表示他自己能拿得出来,这个情形顿时让叶东洋也更是惊心起来! 本来对张灿就越发的好奇吃惊,而现在张灿的表现,声色不动,波澜不起,这就可以肯定,张灿的身家绝对是过亿的,至少这一千万如果是输了,他能毫不伤筋动骨的拿出来。 张灿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一千万的赌注了,不过自己虽然能透视,但却没有办法控制对方的遥控,要想不输钱,就得想法把对方的遥控给控制了,否则再怎么透视,人家都可以在临时改变骰子的点数,让他输钱。 因为骰子的最终点数,是可以在开盅的最后时刻来改变,只要他们愿意,是可以改变成任何的点数,而张灿尽管能透视,但投注却是有一个时间限定的,当他透视到点数时,是可以按照正确的点数来投筹码,但投注过后,那就不能再改变了,而对方在这个时候是可以根据筹码的情形来调整点数的,所以要考虑这个方面。 尽管几个小姐贴身做着亲昵又肉麻的动作,但这时候,刘显,王果,陈家豪,叶东洋几个人,也就没有一个再把注意力放在女色身上了,罗森更是与那女子的位置隔开了一些,竖着耳朵在分辨着。 摇骰的是陈家豪,盖上骰盅盖子随便乱摇了几下,在很大声的音响之中,那骰子的响声几乎微弱到根本就听不到。 罗森算得上是超级赌术高手,在训练赌术的时候,对抗干扰训练也是项目之一,像这种级别的人,现在房中开的音响声音,对普通人或者一些赌术不是很厉害的玩家来讲,这个声音是足够影响到他们的听力的,但罗森还是有能力区分开来,虽然不能达到百分百,但听到的结果能达到八成以上的准确率,如果是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几乎就是百分百了,当然,这也要看摇骰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摇骰的是个普通人,那无论他怎么摇,罗森这样的人都能从细微的声音上听得出来,就算是一般的精手,那都难不倒他,但也有跟罗森处在同一级别上的超高手,甚至比他还要更强的人,那这样的好手来摇骰盅的话,那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而且罗森也知道,有一些摇骰的顶级高手,会通过手法,再配上腕劲,以及巧劲,这样摇的骰盅,对于靠听力来判断的人,就是个打击了。 罗森在没有作弊的情况下,要猜骰盅的话,就只能靠耳朵来听,但听的话,靠的就是听声音,如果摇骰的是个顶级高手,用的是内气和巧劲的话,就能将声音化为无形,再用耳朵听的话,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陈家豪这三个花花公子,聪明劲儿是有的,但对于赌术,也只是一知半解,高深的赌术是要靠悟性和天份,有些就算是很聪明的人,也不一定能练得好赌术,而且赌术还需要耐得住寂寞的刻苦练习,还要有明师指点,缺一不可。 罗森从陈家豪摇骰的动作上就能看得出,陈家豪根本就没有摇骰的功底,随便摇了几下就把骰盅摆到茶几上,然后笑道:“第一把,大吉大利,我先坐庄,你们下注!” 罗森倒是先问了一下:“这下注的玩法,是怎么算?” 因为东西南北方,国内海外,对于赌的玩法,那都是各有各的规则,其实无论赌什么,那都是以当场的明口规定为准,规矩是说的,所以罗森就先问了一下。 陈家豪笑呵呵的道:“按照赌场的规则来就好,只不过这里没有赌场里那种正规的赌桌,我们也就只玩大小和豹子好了,大小是一赔一,豹子是一赔一百八十。” 赌场里的正规赌桌,也就是专门为赌骰子而制作的,就有无数个以画线和赔率数字的小方画格组成,有下大小的区域,有下数字的区域,在相应的区域里还有相应的赔率。 比如三粒骰子的数字加起来的和是四,赔率是六十倍,总数为五,赔率是三十倍,总数为六,赔率是十七倍,数字越大,赔率就越低,豹子的赔率最高,如三个一,三个二,三个三,直到三个六,赔率是一百八十比一。 这个规则是要事先说好的,陈家豪随口说了就玩这两种,只玩大小和豹子,按规则,赌对了大小是一赔一,赌对了豹子是一赔一百八十,但豹子难出,这谁都知道,而且出了豹子的话,无论你是下的大还小,都算输,豹子是通吃。 不过只要下了豹子,庄家就要赔了,而且赔率高得惊人,下豹子也有两种玩法,一种是精准数字的豹子,比如你下的就是三个一,或者三个二,这种豹子就只能出你下的那个豹子数字,而不能出别的,要是你下的三个一,但是摇出的却是三个二,或者其它的豹子数,那就是输了。 还有一种豹的玩法,那就是笼统数,就是你只下豹子,之后的结果,只要是出了豹子,不管是三个一,还是三个二,都算赢,但这种豹子的赔率就要低很多,只赔三十倍。 赌大小的规则,这就不用陈家豪再多说了,三粒骰子,一到十为小,十一到十八为大,这个规则基本上是通用的。 陈家豪摇的这一把,张灿透视了一下,里面的点数是两个四一个六,总数是十四点,这是大。 陈家豪摇骰过后,就在等着众人下注,在他下首的是王果,王果想也不想的就扔了一个十万的筹码到小上面,说道:“第一把,十万赌小,小小玩一手。” 第二个是刘显,笑呵呵的道:“十万太小,没什么玩头,我扔五十万,赌小。” 他们两个压小,不是真的听得出来,也不是知道结果,是随便下,摇控器在王果手中,陈家豪摇骰,他来掌控遥控器,陈家豪就会以他下的注为准数,再说陈家豪自己不来操控,那更不容易让别人发现。 轮到第三个下注的人是叶东洋,偏着头考虑了一下,他当然不是在想着骰子的结果是什么,他听不出来,但估计刘显三个人肯定是弄了手脚的,他现在当然不会点破,他就是想看罗森和张灿怎么来破这个局,又或者是无声无息的赢钱,对罗森,他当然是有信心,而对这么三个花花公子他如果都赢不到的话,那还赌个什么? 只是张灿就让他好奇,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张灿都不像是一个高手,而且根本连碰都不碰赌具,也不审试,他怎么赢? 这个看起来的确是觉得不可能,但叶东洋已经经过了在家中的那一幕,知道张灿有些特别,不能以常态来衡量他。 “我也下五十万的注,不过我赌大。”叶东洋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后就挑了五个十万的筹码放到大的那一面。 罗森当然听出了这个点数,两个四点,一个六点,十四点大,只是这个点数虽然听出来了,但做为一个超级赌家,却是知道,无论在什么,下赌注都不能孤注一掷的做法,这个世界上,人上有人,山外有山,永远都没有真正的第一,一个人,尤其是在你百分百肯定的时候,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他现在也只是确定这不是透视骰盅,但有没有别的机关,暂时还看不出来,所以他在沉吟着,要怎么下,要下多少。 想了一阵,罗森也推出了五个十万的筹码,也推到了大的那一边,点点头道:“我也下五十万的大吧,小玩一把。” 看到叶东洋和罗森都下了大,陈家豪三个人都是心中一喜,叶东洋带来的这两个人如果都下在同一方,而且与他们相反的话,那才是最好的事,这最后就看张灿的注码下哪儿了,如果也下大,那就是最好了,这样他们就不用花多的心思,用遥控器控制骰子弄成小点就可以了,最怕的就是三个人各自下不同的地方,大小都有,那利润就薄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骰战(三) 轮到张灿下注了,张灿在沉吟着,骰盅里虽然是明明白白的十四点的大,但如果他下了,可以肯定,如果他下的也是大的话,毫无疑问,王果肯定会按动遥控,将点数控制成小点,如果他选择下小的话,那就要看下多大的筹码了,如果两边相差不大,王果也许在这第一局就不会轻易的遥控了,毕竟在利润不大的情况下来作弊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现在面对的直接问题就是王果裤袋里的那个遥控器,如果把那个东西解决掉的话,张灿才有把握赢,不然的话,这个结果肯定就有变数了。 张灿沉吟着,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看到罗森时,罗森似乎有暗暗示意了一下的眼神,张灿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到的是陈家豪面前的小点投注处,这一刻,张灿马上就明白了罗森的意思! 罗森到底是个赌技高超的高手,他下的大,听到的虽然是正确的,但心里却是料到可能有的变数,作为一个赌术高手,在每一局,都会去想像每一个结果的可能。 有了罗森的暗示,张灿也不再多想,顺手就拿了一个一百万的筹码扔到了小上面。 这个投注的方向就是陈家豪三个人很不高兴的了,陈家豪当的是庄,如果他不单卖掉大小中的一方的话,任其自然而揭盅了,那么只有出大,他才能赢钱,因为下下大的筹码一共是一百万,下小的筹码一共是一百六十万,但叶东洋这一方的三个人的筹码却是大小各一百万,无论出哪个结果,他们就只当不会输。 陈家豪想了想,然后嘿嘿笑道:“两边都下得差不多,我要玩这么一点有些不过瘾,算了,我卖小,有人买没有?没有的话退回,我一人赌大!” 他卖小的意思就是,把桌子上已经下了小的筹码,也就是王果和刘显以及张灿的筹码,一共是一百六十万卖出去,如果有另外的人要接下来的话,那就是接的那个人来赌这些小的筹码,而下大的筹码就归陈家豪一个人的了,如果开出来是大的话,那就是陈家豪一个人赔钱,与别人无关,当然,如果开出小的话,赢钱的也是陈家豪一个人了。 不过这肯定只是表面现像,如果真从自己三个人手中赢到钱的话,陈家豪肯定是没有把握的,王果多半就会暗中用遥控器操控了。 果然,陈家豪一说卖出小一方的筹码后,那基本上就是冲叶东洋和罗森两个人去的,因为刘显和王果本身就是下的小,既然下了小,就不会反过来再买自己的筹码了。 王果坐直了身子,然后摸了摸下巴,再很自然的把一双手放到了茶几下的腿上,在这个时候,一般人都只会把注意力放到摇骰盅的陈家豪身上,基本上都不会去注意他这么一个闲家,但他们几个人显然都没有想到,他们面对的三个人中,叶东洋也就罢了,罗森可着实是个赌神级别的高手,要想骗过他的眼睛可就难了。 而张灿的能力,就更不是他们能瞒得过去的了,张灿的透视眼,王果等三个人根本是想都想不到的事。 叶东洋和罗森都没有开口应答,这第一局,谁都是个试探的心理,而且罗森一眼就看出了王果暗地里有动作了,又见陈家豪卖小,心里越发肯定。 王果将手悄悄伸到裤袋里,然后暗暗按了一下遥控器,把点数变成了两个二点和一个三点,总点数就变成了七点,变成了小。 因为有音乐的声音,所以骰子中在遥控变动的那一下,骰子的翻动有些微的响声,但音乐声放得那么大,除了罗森一个人外,其他人就没有哪个能听到了。 罗森在震耳的音乐声中,依然听到了骰子的变动声,也听到变成了两个两点和一个三点,心里就有了数。 张灿当然看得到王果做的动作,瞧了瞧罗森,罗森心里一惊,从张灿的眼神中,他也明白张灿发觉了王果的小动作! 王果不是庄家,又是趁各人不注意的时候才动的手,如果不是像罗森一样超凡的人,是绝不可能听得出来的,从这一点,罗森就料到,张灿是个绝不比他差的高手了,之前在别墅里猜到扑克牌的底数时,他就很惊动了,那是他都做不到的事,不过那个也不能就肯定张灿是精于赌的了,只能说,在这一单方面,张灿比他要强。 但现在,从张灿轻易的就看穿了王果的秘密动作,他就知道,张灿的赌术,只在他之上而不在他之下,这让罗森心里很不舒服,同时也有更多的奇怪,他分明是不认识张灿的,而当今,别说亚洲了,就是整个世界上,那些最有名气的赌术界的顶级高手,他都知道,当然,那些人也知道他的存在。 但罗森奇怪的是,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研究张灿,都看不出他是哪个高手的脉派流传,至始至终,张灿都没有流露出让他熟悉或者能让他起疑的手法,张灿从头到尾也没有用过什么手法,而是跟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一样,但奇怪的是,张灿却能比他更准确的料到正确的结果,连罗森都无法理解。 “既然没有人买小,那下小的就退回筹码,我赌大,开了!”陈家豪等了这一阵子,见叶东洋和罗森都没有开口要赌下那些筹码,也就随口说了一声,当即开盅。 伸手揭开盖子,众人的眼睛都紧着骰盅里面,除了罗森和张灿外,其他人心里叹道,果然是出小了,两个两点,一个三点! 陈家豪当即把下大的一百万筹码扒到了他自己面前,然后笑笑道:“不好意思,这第一把,我小赢了,呵呵呵,要想赢钱,就下注吧,能不能赢钱,就看你们敢不敢下了,下得小赢得少,下得大赢得多,下吧!” 陈家豪的这一席话,对普通的赌徒当然是有诱惑力,但对张灿和罗森来讲,那是半点诱惑都没有。 罗森是个高手,陈家豪的话在他面前说出来,就显得很好笑了,而张灿更似乎站在了众人的顶层上,用着上帝般的眼光在看着他们,在这个时候,他心里里最清楚想像的几个字,那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灿收回了他下的一百万的筹码,然后笑笑道:“我看这个位置不怎么好,能不能换一下位置?” 陈家豪一怔,诧道:“换位置?你要换到哪个位置?” 张灿笑笑着指着王果的左侧,笑道:“就王少左边,那个位置,我觉得今晚会很旺,王少的左边,旺气冲天啊,呵呵呵,我就是个瞎迷信的人,能不能让我换在那个位置?” 张灿的话一说,王果,刘显,陈家豪三个人脸上顿时变了色! 张灿的话虽然平淡,但那眼光却是不经意的盯着王果的左侧,王果在张灿的对面,张灿这边看的是左而,在王果自己那边,就是他的右手边,而那个遥控器,就正在他右腿的裤袋里面,张灿的眼睛就盯着那边,以他的话意,王显等三个人自然有些明白了张灿的意思了,张灿肯定是看出来王果做的动作藏的机关了,他们三个人还在得意的想着,用遥控骰子可以狠狠的赢一把,狠狠的敲一下叶东洋和他的两个朋友了。 而第一局的小赢一百万,也让他们三个人放心,看来叶东洋这边的三个人都毫无疑问的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中了,只等后面再引诱他们下更大的注码,一千万当真要输的话,是用不了多久的,当然,一千万输完了,也不是说就不再赌了,只要愿意,赌多大都可以。 但张灿这忽然说出来的话,这个条件,却是一下子把王果等三个人弄呆住了! 张灿笑呵呵的盯着他们三个人,只不过嘴里却是不明说王果出了千,但这个意思是那样的,给他们留了颜面。 罗森也明白了张灿做法的意思,也笑了笑,这样是最好,让张灿的这个举动成功的就遏制了王果等三个人出千的可能,这样让他们跟自己这一边的人处在了同一层次面上,以他自己和张灿的能力,要赢这三个花花公子,那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陈家豪呆怔了一阵,又瞧了瞧王果,王果显然也被这个忽然出现的问题干扰到了,呆了呆后,随即就讪讪的笑了笑,把身子侧了侧,对张灿说道:“好啊,位置嘛,也就只是一个位置,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张灿毫不客气的就坐到了王果的右侧,依偎着张灿的小姐自然也跟了过去,不过张灿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右侧,不让她间隔在王果和自己中间,这样的话,王果就会更顾忌,不会冒险再动用遥控仪器了。 刘显和陈家豪的脸色都很难看,如果作不了弊,那他们就没有绝对的把握来赢罗森和张灿等人了,如果只靠运气的话,他们早就明白,运气在赌场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十赌九骗,靠运气,很难赢钱,但是现在,也只能靠运气行事了,对方既然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机关,那肯定也再用不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骰战(四) 不说张灿和罗森是外地人,对他们这种本地人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但叶东洋的底细他们却是很了解的,如果是靠运气赢了钱,那自然是相安无事,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给叶东洋发觉了他们出千的话,那还是麻烦事,毕竟叶东洋背后的关系和力量也是不容他们小视的。 陈家豪心里着实不爽,但又没办法,心里恼怒之下,索性就再一把操起骰盅骰子,然后狠狠的摇了几下,跟着再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动作太连贯,本来罗森是听到了前面陈家豪摇的骰子点数,是四五五,也是一个十四点的大,不过张灿已经坐在了王果身边,已经卡死了王果再按动遥控出千的可能,要再下注的话,只要听准了就能赢。 不过最后王果那重重的一顿,同一时间又刚好一声很重的低音传出来,“咚”的一声中,罗森也听失了那最后的一下响动,骰子有没有变动,就是个未知之数了,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罗森不敢肯定。 陈家豪和王果,刘显三个人自然是更没有那个经验,要处在最安静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胡乱猜测,这在很大声的音乐声中,他们自然就更没有把握。 只是在恼怒之中的陈家豪就不顾那么多了,摇了骰子后,就沉声说道:“下,下注,下得多赢得多,下得少赢得少!” 第一个依然还是王果,王果瞄了瞄在身边的张灿,哼了哼,想了想,被张灿的举动,实际上已经触动了他们三个,心里早没有了之前的优越感,多了的是闷气,恼怒之下,也没有了之前的沉着,顺手就扔了一个两百万的筹码到小的一边,说道:“两百万,小!” 对于第一局,仅仅只下了十万的小注,第二局一下子就涨了二十倍的数目,王果的开端,也算是有些惊人了。 轮到第二个下注的就是张灿了,这时候,张灿已经明白,只要他盯紧王果不松懈,让他作不了假,那就肯定不会输了,刚刚那一下的震动,骰子的点数已经变了一颗,不过仍然是大,四五五的点变成了四五六,变成了十五点,淡淡一笑,想也不想的就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出去,推到了大的一边,淡淡道:“我梭了,一千万,全下大。” “啊……” 几乎是全场的惊呼,张灿第一局下了一百万,又被陈家豪卖掉,没有赌成,也没有引起陈家豪三个人的注意,但随后,张灿要求到王果的右侧,把他们出千的可能给断掉了,这就引起了王果三个人的重视,跟着这一下却是下了重重的注码,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算叶东洋,王果,刘显,陈家豪这些花花公子再有钱,也没有随便到张灿这个层度,又没有把握,随手就是一千万的赌注,赢了还好,输了可是有些承受不住,一千万的钱,不是很大事,但坏了心情,要是一晚就这样,再多的钱也不够输,再说了,像他们这样的花花公子,千几百万的钱有,但更多的数字,可就难了,毕竟他们也不是家族里的掌权人,要钱,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真说容易一点,叶东洋比他们几个却是要好得多,因为叶东洋在家族中却是身处要职,在金钱方面,比王果他们三个要强得多。 张灿这一下的举动,确实太令他们惊讶了,随后的刘显就还在呆愣之中,张灿一下子下了一千万的注,是真有把握还是胡乱下的? 因为摇骰的是陈家豪,是他们自己人,而遥控又在王果手中,虽然不能用,但叶东洋,罗森和张灿就更操控不到了,所以说,这骰子上面,张灿和叶东洋等人是百分百作不到弊的,要说的话,就只能是靠运气了。 但是只靠运气就敢随手一千万一千万的扔,王显三个人就不得不承认,他们比张灿的胆色要逊色得多了,换了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又有哪个敢一次性把一千万一下子赌了? 刘显呆了呆,想了想,先扔了一百万的筹码到小一方,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个人肯定要站在同一方,以三对三,筹码的总数也是持平的,先看看叶东洋和罗森怎么下再说,反正最后还要由陈家豪做决定,到那时候再决定。 叶东洋也确实被张灿的举动惊到了,说实话,他想不到张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对他不了解,不过一开始就没把他想成一个有多少背景和实力的人,后来张灿出奇的显示了比罗森更强一些的本事,他才重新审试起张灿来。 不过再怎么想,也没把张灿想成一个金钱实力很强的一个人,而来了这里后,也一直没有说这一千万的赌注由他来出,他既然没有说,那张灿的那一千万,当然得由他自己出了,而现在他竟然毫无顾忌的就扔出了一千万的注码,脸上都没有半分的激动表情!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张灿如果没有惊人的财富,就不会举重若轻的随手扔出一千万了。 但无论如何,叶东洋都觉得,张灿没有把握的话,应该不会把一千万全扔出去,而且张灿的能力,他也见到过的,想了想,也决定了,就跟张灿玩这一把,看看张灿的反应。 “我也下一千万的大!”叶东洋略一沉吟,也推出了面前的全部筹码。 他的表情,让王果陈家豪等三个人也吃了一惊,叶东洋今天也吃了春药了?这么劲爆! 最后一个人是罗森,对这一局的骰子点数,他反而是不敢肯定了,因为最后一下的变数,他没有捕捉到,不敢肯定,本来是四五五点,但是如果那个五点的震动变成了一点的话,总数是十点,十点也是小,张灿和叶东洋下的是大,那还是输了。 虽然说,那颗骰子只要是二点及二点以上,点数之和就是大,也就能赢陈家豪他们三个人,一颗骰子六面,从一到六点,只有变成一点他们才会输,也就是说,算机率的话,只有六分之一的机会是输,而赢的机会是六分之五,机率是相当的大。 但罗森是个老赌徒,对于赌上面,他是深知的,没有任何时候敢说百分百的把握,有时候,你就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对面机会,那就不敢说百分百的事,搞不好就会真来那个百分之一,让你死不冥目! 犹豫了一下,罗森拿了两百万的一个筹码,然后放到了大的一方,选择的还是张灿的方向,但把握却是不如张灿那么肯定了。 罗森的这一下,让叶东洋心里“咯登”的响了一下,罗森是个什么人,他自然是知道的,罗森都不敢肯定的事,他就觉得没把握了,虽然对张灿另眼相看,但毕竟还是没有见过张灿真正的超凡赌技,而跟罗森,却是赢了好几次的局,对罗森,叶东洋要更信任得多。 王果见张灿这边的三个人都下了注,而张灿更是明显的望着他笑,手底下当然就更不能做动作了,就算是把裤袋里的那个遥控器想法扔掉都没有机会,因为一伸手下去,只怕张灿就会逮着他闹起来,这个赌,他还不敢打。 陈家豪瞧着对面两千两百万的筹码,喘了一口气,盯着刘显和王果,哼了哼然后说道:“赌了,妈的,要死卵朝天了,果子,刘二少,干不干?” 刘显和王果当然知道陈家豪的意思,他问他们,不是说搞遥控来控制了,而是说就这样碰运气赌,陈家豪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再以遥控器来操纵了,只能是赌运气。 既然是赌运气,那就是看各自的运气了,因为骰子是他自己摇的,骰子骰盅等器具也是他们的,张灿和叶东洋连碰都没碰过,他们自然就更不可能出千了,所以说,大家都没有出千的情况下,赌运气就赌运气吧,怕个鸟啊! 王果因为张灿一直盯着他,也出不了千,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陈家豪一发话,他当即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把几杯酒都震翻了。 “好,赌就赌,一千万,我这一千万也压了,我认一千万的筹码!” 王果大声的说着,脸色也涨红了,然后盯着张灿,也扬着下巴示意着,心想你炫耀,老子就跟你斗,只要没用遥控器,量他也不敢说出来,俗话说强龙都不压地头蛇,张灿跟罗森都是外来者,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他却是没想到,如果当真闹的话,张灿又怎么会怕了他们? 叶东洋心里是惊疑不定,对张灿的信任也不是很强,一千万的现金,输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却是更希望张灿能够赢,因为赢了就更能表示他比罗森还要强,眼前这个赌局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他在后面的大赌局才是真正的大事,如果张灿有比罗森更强的本事,那就更有把握,在那样的赌局中,赢一次,就足够他在家族中站得更稳更强,所以说,后面的赌局对他来讲,尤其重要! 叶东洋需要一个能力更强的顶尖高手,罗森也确实是一个超级高手,但叶东洋也明白,罗森是很厉害,但他还算不得亚洲最强者,要说名次,罗森自己就说了,整个世界上的强者如林,但若说亚洲的话,至少就有七八个比他更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陷阱 王果拍着茶几说赌了的话,对陈家豪和刘显的鼓舞是很大的,张灿和叶东洋三个人两千两百万的筹码,由王果这三个人均摊的话,一人有七百多万,当然,如果输了的话,也是输七百多万。 不过现在基本上都明白,作不到假,那大家都是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局面,既然都是赌运气的话,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而且还有一点,三颗骰子的点数之和,最大的数字是十八,最小是三,三到十是八个数,从十一到十八也是八个数,但赌搏的人都有一个心理,赌单双的话就喜欢单数,赌大小的话就喜欢小数,因为三颗骰子的点数,总是会觉得出单的可能性要大,这其实是心理作用。 “好,赌就赌了,反正大家都赌的是运气,谁赢算谁有运气!” 刘显也拍了拍大腿,然后大声说了起来,无论如何,这个气势是不能输的,赌就赌了吧。 陈家豪见两个同伴都附合了,也就不再多话,这不就是赌个运气吧,自己不知道,他们也一样不知道,下多大那是胆量,现在是对方的两个外来人气势汹汹,这口气自然不能懈了,一懈就被对方压下去了。 陈家豪当即就将骰盅盖子提了起来,动作很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里面的三粒骰子点数是四点,五点,六点,总数和是十五点,毫无争议的大! 叶东洋最是注意,见是四五六的大点,当即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笑道:“四五六十五点大,我们赢了!” 而陈家豪,刘显,王果三个人却是呆了起来,心里拨凉拨凉的,虽然明知是赌运气,但这输了的现实,还是让他们难受,一把就是七百万啊,这也不是小钱! 叶东洋笑呵呵的把筹码往他面前一拨拉,全扒过去了,反正都是他们三个人的,慢慢分无所谓,只是心里开心之极,赢钱的开心还是小事,最开心的其实是半途捞到了张灿这个人! 张灿本就是钟一山带来做古董鉴定的,但出乎意料的会赌,而且还是个比罗森都还要厉害的高手,这如何让叶东洋不高兴? 说实话,他给钟一山和张灿的报酬是一人五十万,当然,这是一开始的惯例,在钟一山和张灿到了他这里后,他承诺每人给两百万,只要办到他的事,不过现在发现张灿的赌术比他的古董鉴定术还要强的时候,叶东洋的喜悦更强了。 因为大赌局给他带来的好处要更多也更大,现在看张灿毫不惊诧的就赢了一千万,而且还是在他没有说这一千万的本钱由他出的时候,张灿能毫无所谓的扔一千万进去赌,又轻而易举的赢了一千万,那他想要以几百万的代价让张灿给自己卖命,这个条件看来是不行了! 但不管怎么样,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叶东洋都要把张灿这个人抓到手中,让他帮自己把地位前途都打开来! 而罗森在这个时候,也基本上可以肯定的确定张灿是个赌术高手,是一个远比他更强的高手,因为他无法确定的事,在张灿手中却是轻易的就办到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张灿是怎么做到的,不管是凭真的本事,还是出千,他都看不出来半点的不自然,这才是最令他吃惊的地方! 以罗森的本事和眼力,有些他就算办不到的方面,但他也能看出来不对劲,但是张灿从头到尾的动作,他都找不出半分的破绽,最让罗森奇怪和不解的地方就是,从上一次,张灿猜到叶东洋的底牌,和现在这一局的骰子点数,张灿都没有碰过摸过,只是凭空猜测,这个能力,他万万就做不到,而张灿是怎么办到的? 房中的人,除了张灿一个人镇定着外,其他的人都是惊的惊,诧的诧,喜的喜,恼的恼,好半天,几个女人才先嚷嚷起来。 尤其是张灿和叶东洋身边的女人,更是发嗲的推着他们两个的胳膊娇声道:“老板,老板,赢了一千万哦……” 叶东洋笑呵呵的取了一个十万的筹码塞到他身边的女人手中,笑道:“拿去,打赏十万!” 那女人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直是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而另一个女子瞄了瞄张灿,虽然没说话,但很羡慕偎着叶东洋的那个小姐。 张灿淡淡一笑,顺手扔了一个一百万的筹码给了她,说道:“拿去吧,青春饭不好吃,这一百万,攒点嫁妆从良吧!” “哦……” 张灿的这个动作,顿时让所有人又吃了一惊,给个小姐打赏就是一百万,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即使像叶东洋他们,以他们的底气身家都不会轻易的随便给一个不认识的小姐打赏一百万,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张灿身边的那个小姐也没想到会从天上给她掉了一个大大的馅饼,大到她脑子里都成了一片空白! 而跟着陈家豪王果刘显三个人的小姐都露出又羡慕又失望的表情来,输钱的自然就不会给她们打赏了,而且即使打赏,也不一定会有张灿那么豪气大方,这几个花花公子,以前也不是没陪过,最大方的时候,几千块倒是有赏过,要说几万,几十万,甚至过百万,那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了! 张灿淡淡一笑,又对着发呆的陈家豪说道:“陈公子,这赌局,还要继续吗?” “赌,赌,当然要赌,谁他妈不赌老子就不答应!” 愣了一下后,陈家豪马上恼羞成怒的吼了出来,输了七百多万,这怎么能随便了事?若是别的人,他们还可以赖帐不给,但对方之中有叶东洋,那可不是想赖就能赖得掉的,输了的钱,当然得赢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从赌桌子上输的钱,当然就得从赌桌子上找回来了! 张灿淡淡笑道:“无所谓,就以你们的意思为准,你们说什么时候不赌就什么时候不赌了,赌多大都可以!” 张灿这个口气,可是把叶东洋都惊到了! 王果呼呼一喘气,恼怒之中,顺手就把手插入了裤袋中,在这一下,他甚至有些不顾一切的想要操控遥控器了! 张灿一见到王果的表情,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要是王果用遥控器操控骰子出千的话,他倒是难以控制了,要想个什么法子,要是能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王果的那个遥控器,那才能让王果一方输得更惨。 不过这不是在水中,张灿没有办法控制到,那骰子中有电子芯片,如果不在水中,没有水分子连接着,他就没有办法接触到那些骰子,而他身中的避水珠能力,只有在水中才能对别的物质起到作用。 可水,水分子,怎么才能让骰子处在水分子之中呢? 陈家豪气呼呼的一把将骰子拿到手中,狠狠的捏着,然后盯着张灿和叶东洋说道:“下,你下多少都行!” 张灿正运着避水珠的能量试探着,陈家豪把三颗骰子捏在手中后,张灿心里一动,避水珠的能量顺着王果传到小姐身上,又从小姐的身上传到了陈家豪身上。 在这一刻,张灿的避水珠能量甚至能如同自己手指摸着那三颗骰子一样的情形,张灿顿时恍然大悟,因为人的身体里有血液,血液也遍布在身体各处,那跟有水的情形是差不多的! 张灿心里兴奋了一下,当即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将陈家豪的血液凝结成三滴水珠,然后逼出手掌,再逼进了三颗骰子里面,一刹时间,那从血液里提出的水珠子浸透了骰子里面的电子芯片,将芯片蚀毁了,如果再用遥控操纵的话,肯定就没有效用了。 在那一刻,陈家豪忽然间也感觉到手指麻了一下,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他自然没有半分在意。 张灿是从他血液中提炼的水分子,出现在手掌中时,就只是普通的水了,即使陈家豪注意到了,那也只会把这些水分子当成是汗水而已,不会特别关注。 再说,那水分子也只有张灿以他的避水珠能力才能逼进骰子里面,只有他的能量才能让水分子穿透过物质,这个能力,陈家豪又如何想得到? 只这么一下,张灿当即就放下了心来,一直觉得控制不到的就是这个,但却没想到,这无意中的一试,竟然就办到了,而且让所有人都毫无所觉。 张灿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借着人机,借着人体中的血液来办到这个事。 事也有凑巧,在这茶几边的沙发上,本来要说,如果只有张灿叶东洋他们这六个男人的话,那六个人之间肯定有间隔,但王果等人又自动给他们要了小姐,偏生得叶东洋一个人还要了两个,这就让沙发上人满为患,每个人身体都紧挨着,所以这也才让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得以顺利通过! 陈家豪捏着骰子其实也只不过几秒钟而已,恼怒中又把骰子丢到了骰盅,然后合上了盖子,狠狠的摇了起来,一把触到茶几上后,一双手又捧着骰盅稀里哗啦的乱摇了一阵,停了下来后,又一巴掌猛拍在茶几上,吼道:“下,下注!” 这几个混乱的动作,可是把罗森都弄得皱起眉头了,一开始是听到了,但接下陈家豪的乱摇,加上最后那一大力的一巴掌,又加上房中那吵闹的音响,罗森也听不出来,甚至连把握都没有了,连大小都分不出来。 王果一双手始终插在裤袋里,紧盯着张灿,但张灿毁掉了骰子里的电子芯片后,就不再盯着他了,也是有意让他放轻松。 王果见张灿并没有再注意他,心里也松开了,不过又懊悔起来,估计是他自己多疑心了,前面张灿要求换位,恐怕只是为了防止让他们出到千,并不是真正知道他们出千了的事,否则他怎么现在不再注意自己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陷阱中的陷阱 照理说,也的确是没理由吧,他们即使要怀疑,那也只会怀疑摇骰的陈家豪,也不会怀疑他这个在旁边只下注的人吧? 王果在懊悔之中,忍不住就把遥控装置按成了三个六,妈的,要杀就杀一个狠的,豹子是可以通杀的,只要叶东洋和张灿罗森这三个人不下豹子,不管他们下大还是下小,那都是个输。 而且张灿他们下豹的概念就应该很小了,因为这还只是第三局,算得上才开始进行赌局,在他们所有人的经验和想法,在开始就出现豹子的可能性那是极微小的。 一颗骰子有六个面,三颗骰子就是十八个面,以三颗骰子各种点数出现的概率来论,也就是六面乘六面乘六面的和,一共就是两百一十六次,三颗骰子总共能出现的结果就只有两百一十六次。 而豹子出现的机率就只有六次,也就是三个一,三个二,到三个六,两百一十六次除以六,也就是三十六,豹子的胜率只有三十六分之一。 而下大小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所以说,一般的人,有理性的人,都只会选择下大小,当然,下豹子的时候也会有,因为赔率高,但赔率高也伴随着高风险,下这个时,就只会当筹码是输了的,筹码的数目也不会下大的,只会下一点点赌赌运气。 王果把遥控按了一下后,然后就盯着张灿和叶东洋三个人,看看他们会下什么注。 其实王果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张灿的,不过张灿再没有表现出开始对他那般的注意,反而是装扮得麻木淡然,时不时的揉着眼睛,似乎被酒精刺激到了一样。 陈家豪等三个人其实也在暗中注意着张灿几个人,见到张灿的动作表情时,心里还是喜了起来,看来张灿终于受到酒精的刺激了,那洋酒就是后劲足,再加上王果已经按了遥控器,心里就更有了把握,这时候就要看张灿和叶东洋他们投什么注了。 按照位置来讲的话,就是王果投注,不过王果嘿嘿笑道:“我也不下注了,这样吧,上一局是你们三个人跟我们三个人斗了,我看这一局也不用再按什么顺序了,你们下吧,你们下什么我们就接什么,依然是三个人斗三个人,怎么样?” 张灿淡淡道:“我是没所谓啊,不过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叶老板和罗先生,我可就不能代表了,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叶东洋当即接了口:“没问题,这样吧,张先生,你下什么我就下什么,既然这样玩了一把,我还跟你一把,小事!” 只有罗森没有出声,对没有把握的赌局,他绝不会轻易落注。 在陈家豪胡乱摇骰的时候,张灿就已经用了黑白透视眼,黑白世界中,骰盅里的骰子点数清楚的显现在他的脑子里! 本来是两个三点和一个四点,但陈家豪最后那猛力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却是将那颗四点的骰子抖成了三点,巧而巧之的变成了三个三点,同样是豹子,但与王果控制按成的三个六点的豹子相差就有点大了。 王果担心的只是对方也会下豹子,但这个豹子是笼统的豹子,三个一到三个六都是豹子,只要不选择精确的点数,只下豹子,那出什么豹子点数都算是对的。 张灿当然也透视到王果按遥控器上的数字了,因为王果是熟手,就算不用眼睛看,手在裤袋中也能准确无误的按到他想要的数字上,三个六,不会按错,而且遥控上面有三个小按键,每一个就控制着一颗骰子,小按键可以转动,转动后可以选择一到六的数字,每个数字都有特别的凸出点,用手摸着就可以明白。 王果按了三个六,与陈家豪摇出来的点数不同,虽然都是豹子,但只要投注精确的豹子点数,那就不会撞车。 王果是清楚他按的是什么点数,如果张灿选择下豹子的话,这一局就没得玩了,但如果张灿下三个三的精确豹子点数,那肯定就会血拼一场。 因为张灿下豹子,那只要是三个同样的点数,不论是三个一,三个三,还是三个六,都算赢,但张灿如果下三个三的精确豹子点数的话,那只要不出三个三,他就算输了。 张灿都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三个三的豹子点数,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然后说道:“我下三个三的豹子,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赔率是怎么算?还有,赌精确的豹子点数,这注码,嘿嘿,有没有上限?” “三个三?”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但最吃惊的却是叶东洋,下三个三,这应该是骰子中最难出的六个豹子之一,赌局才进行到第三局,一般来说,是没有人会这么早的选择下豹子,但赌场上什么可能性都有。 叶东洋奇怪的是,张灿下豹子吧,这个也不算太奇怪,但张灿是碰都没有碰过那骰盅骰子,摇骰执盘的是陈家豪,如果真是豹子的话,那陈家豪应该更清楚了,而且真要出豹子,叶东洋相信,这**成可能就是陈家豪等人肯定是做了手脚。 既然他们做了手脚,那肯定也清楚这个骰子的点数,张灿就算下得再大,那又有什么用?陈家豪他们三个人会赌吗?傻子都不会。 但叶东洋马上就发现,张灿说了下三个三的话后,王果脸上就露出了喜色,虽然一闪即逝,但那皮肉里面就是喜意,藏都藏不住,叶东洋就知道,张灿下的点数肯定与他们的不一样,这可怎么办? 而罗森也是惊疑不定,张灿明明知道对方的机关在王果身上,而且王果这一把肯定是按了机关的,本来张灿就知道,但为什么现在就不怕了呢?下三个三这样的精确点数,那只有在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才会这样下,他凭什么? 罗森虽然注意着王果的动作,但同时也更注意着张灿的动静,因为他相信张灿要有更高的把握,应该有动作,就算是再强的赌术高手,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手法而能有把握。 但张灿从进来这间房间里后,除了主动要坐到王果身边的那一下后,其他的时间,就再没有一丁点的异常举动,要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又怎么敢肯定是三个三的豹子点数? 张灿说过之后,陈家豪和刘显都躲躲闪闪的瞧着王果,看王果的意思,因为王果把手插进裤袋里后,他们就明白,王果孤注一掷了,当然,他们也愿意,只要能百分百的赢就好,再说了,等一下只要这一注大胜之后,赶紧让王果假装上一下洗手间,趁机把遥控器丢掉就好了,然后在没有证据之下,那就不用担心了。 王果当然有把握了,张灿选择下三个三,对他来讲,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更高兴,只要他没下到正确的点数,那都不用怕,其实就算张灿下了正确的点数,比如是三个六吧,那也没关系,反正遥控器在自己手中,再按出另外一个点数照样赢他。 不过张灿问了规则的话,王果就沉吟起来,通常在所有的赌局中,下豹子的注额是有限制的,因为赔率太高,尤其是精确到点数的豹子,注额的限制更强,庄家也会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可能,毕竟出现那么一次给赌到的话,风险是很大的。 但王果有百分百的把握,再说这又是他们私下里的赌局,想了想,便冷笑道:“算了吧,既然赌到了这个份上,那大家就不谈什么限额的规则,想赌多少就赌多少。” 张灿淡淡一笑,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说道:“我这里有一千九百万的筹码,就全下三个三的豹子。” 因为本身有一千万的筹码,刚刚又赢了一千万,加起来就是两千万,而后张灿又打赏给了小姐一百万,所以还有一千九百万的筹码。 但一千九百万的筹码全下了三个三的豹子,而不是选择下十万二十万的小注,这就把所有人再次惊吓到了! 但王果惊了一下后,随即又喜道:“好,既然你敢下,那我就敢接,一千九百万就一千九百万,接了!” 看到王果说了接下的话,陈家豪和刘显心里就放心了,王果敢这么说,那就是他已经动了手脚,有把握的是他们了,这一局可跟上一局不同,因为上一局纯粹是赌运气,这一局却是他们把点数摆好了让别人钻陷阱,那还有什么不敢赌的? 张灿又淡淡笑道:“其实,三个三的豹子赔率是一百八十倍,这个太高,不若我提个意,也不分庄闲,算我们对赌,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按十倍的赔率赔给我们,但如果你们赢了,我们输了,那我们也按十倍的赔率赔付给你们,这样行不行?” “好,就按你说的办!” 陈家豪甚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这个话由张灿自己说出来,他哪有不同意的?张灿下三个三的豹子,赢了他们要赔一百八十倍出去,而张灿如果输了的话,他们收回去的,却只有张灿等人下的赌注而已,自然是不划算的,而且要真是张灿赢了的话,一百八十倍的赔率,那当然是个天文数字,肯定是赔不出的,但他们也知道绝对不会输,这才有胆子,而张灿现在主动这么说,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猪 陈家豪和刘显的底气之硬,当然是源于王果那里,王果悄悄按了遥控器,把骰子的点数固定之后,心下大定。 这一局,既然张灿刚刚说了,双方算对赌,输了的人赔对方十倍,双方的规则都一样,不赔豹子的一百八十倍,这个倒无所谓,不过张灿下了那么大,就算是十倍,那也是一亿九千万的大数字了,而且还有叶东洋和罗森的筹码,加起来的总数,肯定超过了两千万,而他们如果输了的话,赔的数目却是两亿多。 当然,张灿一方,输肯定是输定了,这不用说,王果心里清楚,不过这时候他心里想的就是赶紧把手中的那颗遥控器扔掉,不要等到等一下开出结果来后,对方输了要查他身上时,那就麻烦了,不管你做没做弊,只要抓到你身上有遥控器,那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清赖不掉的了! 王果这样一想,当即站起身说道:“你们先下注,我撒个尿,妈的,喝得太多,憋不住了!” 罗森当然明白王果要干什么,他出去的话,肯定还会用遥控器再确定的补按一下,以免失误,然后就肯定是把遥控器扔了,让自己这一方找不到证据。 想到这里,罗森又想到,张灿既然敢这么狠下,就肯定是有相当的把握,虽然自己瞧不出他哪里动了手脚,但想也想得到,张灿绝不会干没把握的事,而王果现在出去的用意,他也没有理不知道吧? 张灿又要怎么应付?罗森偷偷的瞄了一下张灿,见张灿淡淡笑着,一点也不在意,似乎是任由王果出去干他的事,不想跟着出去的意思,心里就诧了,张灿到底是哪里有把握了?从头到尾都没见到他碰过骰子骰盅的,即使他出千,那也得碰到东西才行吧? 不过罗森是估计到,张灿有把握,他也就不想跟着出去,不跟踪王果,以免打草惊蛇,要是自己出去将王果现场抓获到他身上有遥控器,那这场赌局就算毁了,又不知道张灿现在到底是什么用意,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看再说,不过自己不怎么下注就好。 轮到叶东洋投注了,叶东洋本想从张灿那儿得到点指示,但张灿根本就不瞧向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刚刚张灿已经跟陈家豪和王果等人说到那个点儿了,就肯定是赌定了,自己作为他一方,当然不能懈这个气了,再说,上一局不是还赢了一千万吗?就连本带利的也扔出去,再跟张灿一把,就算输了,那也只输掉了自己一千万的本金而已。 “一千九百九十万,我也梭了!”叶东洋一咬牙,既然相信张灿是个绝顶高手,自己虽然看不出,那就选择无条件的信任,其实心里也明白,就是要看不出,那才是他更想要的高手,若是看得出出千了的,那还能瞒得过像罗森那样的高手吗? 而且这一次的赌局,罗森虽然是个超级高手,但比他更强的人也有,而这次邀请的那些大富豪们,自己能请到罗森,难道他们就请不到好手了? 请高手来代赌是肯定的,关键是这些高手中,最强的那个,也就是最后的那个赢家才有用,而罗森,叶东洋也不敢肯定他一定就能赢了。 遇见张灿,是叶东洋意料之外的喜事,而且从现在的迹像看起来,张灿的确要比罗森更强,从头到尾,叶东洋也开始注意起罗森来,他也发现到,罗森是的确要比张灿差一些,至少眼下看到的,罗森就明显比张灿逊色了。 罗森上一局就只审试的下了一点注码,而这次,叶东洋也梭了后,他又迟疑起来,犹豫了一阵,然后推出了一百万的筹码,因为上一局赢了两百万,这一局赌一百万,赢了的话是一千万,当然,罗森此时根本就不考虑赢不赢的事,他在考虑输的问题,如果输了,就得赔十倍出去,也就是一千万,这就不得不小心了,不过此时也逼在头上来了,不得不跟对方对赌。 叶东洋愕了愕,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罗森只下了一百万的注,看来他当真是没有把握,心里暗暗心惊之下,又再瞄了瞄张灿,但张灿却是面无表情。 王果起身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间,关上门后,当即迅速的把遥控器拿出来,对着房内的方向,然后连连的按了无数次三个六的豹子点数,在这个距离中,这个遥控的效果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以前就试验过好多次了,现在再这么准确的按了十几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差错了。 按完后,王果溜到洗手间里,瞧了瞧没有人,当即把遥控器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再扯了一大把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遮盖着那遥控器。 张灿在房间里早已经透视到了王果的动作,心里冷笑,这一招,确实做得好,让他们越有把握,也才会越有胆量赌下这一局,当然,最后也才会让他们输得更惨。 至于王果等人会不会给钱,会不会赖帐,张灿根本就不想那个事,这个事就直接扔给叶东洋就好了,自己不在乎这个钱会怎么样,主要是让叶东洋能信任他,再没有解除掉叶紫的威胁之前,不得不先做好这个铺垫。 自己的确不怎么害怕,但张灿还是顾忌着怕钟一山受到伤害,毕竟钟一山也算是帮过他的人,虽然自己不一定会需要他的帮助,但那是王前安排的,而钟一山也确实对他不错,这马上就带他来这边做这次任务,只是钟一山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王果把遥控器扔掉后,做好一切,然后洗了手,故意把手弄得很湿,这才回房间去,进了房间里,张灿和叶东洋等人也没有表露出异像,有刘显和陈家豪盯着的,他们肯定就无法知道自己刚刚出去干的事了,这更好。 笑了笑,王果眼光扫了一下刘显和陈家豪,在眼神里很得意的对他们两个人示意了一下,示意一切都做好了。 刘显和陈家豪当即也露出了笑容,但笑容中明显有奸诈的味道,心想着张灿等人马上就要栽进他们的陷阱中了,那能不得意?而且现在还找不到证据出来,遥控器已经扔了,没有证据,他们就更有底气了。 陈家豪又笑呵呵的道:“好,你们下好注了吧?一共是三千九百九十万的注码,好,你们三个人的筹码,我们三个人受了,现在可说好了,完全按你们说的办,谁输了就赔对方十倍的数额,有没有意见?” 在揭骰盅之前,陈家豪还特意再询问了一遍,以免揭骰盅后会有口舌,在事前把一切可能出现的争议话都先说了,那他们就没有话说了,这个很重要。 “放心吧,玩赌的,也要讲一个信字,如果我输了,给不出来,你们就把斩成肉块扔海里!” 张灿淡淡回答着,但话意里却说得狠,要是自己输了,给不出来钱就砍人,让王果等人放心。 陈家豪“哈哈”一笑,早先输钱的阴影和不痛快早消失得干干净净,看来这个张灿还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口气挺大,在这儿,在这个地盘上,想必张灿和罗森肯定不敢跟他们乱来了,而叶东洋虽然狠,但在赌场上,却也从来没见他耍过赖,在赌局中,他倒是个耿直的人,当然了,若是不耿直,不爽快,输了就赖帐,那也不可能在这个圈子中混得下去了。 “行行行,张先生说得好,玩赌的讲的就是一个信字,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们看好了,我要揭骰盅了,是好是坏,就看里面的骰子点数了!” 陈家豪又笑了笑,开骰盅的事,得要逍遥一点,慢一点,让对方看清楚,反正就是要他们输得无话可说,也找不出半点破绽来。 在这个时候,陈家豪和王果刘显心里都只想着赢了,完全都不会想会输的问题,因为就不会输,对方下了两千一百万,转眼就会输出两亿一千万了,减掉上一局输掉的两千万,还要净赚一亿九千万,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讲,也不是小数目了,三个人每个人可以分到六千多万,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叶东洋今天竟然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一笔财富,那个张灿,看来就是一只给他们送钱来的猪! 猪,在京城是猪,拉到海滨来,依然还是一只猪! 陈家豪得意之下,伸手狠捏了一把身边那小姐的脸蛋,小姐脸上的妆显然化得太浓了,这一捏,手上就全是化妆品的粉底料,也不在意,又对女服务员叫道:“把音乐关了,妈的,太吵了!” 女服务员赶紧过去把音响关掉了,房间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都觉得身上一松,然后又都盯着了茶几上的那个骰盅,这个骰盅现在可是关系着两亿多的巨额金钱,七个小姐都紧得不敢出声。 最兴奋的是张灿身边那个小姐,平白得了一百万的意外之财,如何不高兴,心里也在保佑着,保佑这个年轻客人又赢钱,他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又打赏一笔! “好,我开了!”陈家豪兴奋的搓了搓手,终于是忍不住的叫嚷起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意料之外 “开就开吧,老是罗嗦,赶紧开了,奶奶的,搞得老子都紧张了!”王果也是忍不住恼了出声,他可是比陈家豪还要紧张,又见不得陈家豪还在罗嗦着,直是催着他开骰盅,开了盅,马上就要进帐六千万了,这可是他有史以来赢得最大最多的一笔钱,有了这笔钱,马上就可以跟自己的几个妞炫耀,花钱的感觉的确是爽! 陈家豪嘿嘿一笑,心道这个王八糕子,一点气都沉不住,不过也的确是心痒难搔,嘿嘿笑了笑,当即伸手抓着了骰盅,不过在揭开的时候还是再对叶东洋和张灿等三个人说道:“我开了啊!” 张灿随手示意了一下,无所谓的表情。 叶东洋和罗森却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叶东洋,这一局要是输了,他可是输得最多,要输一亿九千九百万,因为他的本金下得比张灿还要多九十万! 九十万再乘以十倍,那就是九百万了,这要是算一百八十倍的高赔率的话,他们之中,只怕就没有一个能承受得住吧了?要是按照那个赔率,他和张灿如果输了的话,就得赔出去近近四十亿了,这个数字,其实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其实双方也都明白,要是赌那个数字,谁都赔不出来。 只有张灿透视得清楚,早知结果,也没有激动,也没有期待,只是安静的等着。 其他人,不管是王果还是叶东洋一方,都是紧张之极,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忽然间,陈家豪就觉得手有些颤抖了,手心里全是汗水,缩回来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又伸过去握住骰盅,在心里又暗暗骂了自己一下:妈的,陈家豪,你几时这么差劲了? 骰盅盖子终于在陈家豪的颤抖中揭了起来,盖子揭到半空中,挡住了陈家豪的视线,不过他自己不看,却是对王果和刘显说道:“是啥?” 其实不用他问,其他人早看得清楚了,几个女人首先叫了起来:“豹子……豹子……” 陈家豪心里一松,一听到说是豹子,他就觉得是他们要的豹子了,因为王果出去肯定是要拿遥控搞定的,这就不用说了,在以前,他们是试验过好多次的,一次都不会出差错。 当然,首先也要保证能出到千的情况下才行,别人不会起疑,而他们也顺利的进行了计划,之后的结果就不会出差错。 陈家豪心里一松,顿时觉得手软脚软,赶紧把骰盅放在茶几上,再瞧向王果和刘显,想跟他们庆祝一下,却见到王果和刘显脸色雪也似的白。 “豹子,三个三的豹子……我们赢了!” 蓦地里,叶东洋大声叫了起来,脸上激动,没想到随便跟王果他们几个玩一下,过家家般的事,却没想到就把他们几个弄得栽了进来! 两千一百万的注,按刚刚说好的规则来讲,陈家豪他们三个人就得赔出两亿一千万的现金来,叶东洋心里兴奋之极,当然他也知道这三个家伙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的,别看他们在外头疯一般的玩,名气也大,但却着实是几个无用的草包,花花公子,在家族中没有实际的权力,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根本就不可能,一千几百万,那还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也是他们的极限了,要是给出了一千多万的现金,只怕得勒紧裤带过半年的紧巴日子了! “什么?”陈家豪一愣,赶紧把眼光瞧向了骰盅里,这一瞧,脑子里顿时呆滞了下来,一片空白,在这一瞬间,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是输是赢,似乎都想不到那个上面去。 骰盅盘里,三颗骰子全是三点,豹子倒是豹子,但却不是其它点数的豹子,而是张灿选择下的三个三点! “不可能!” 呆了一阵,王果忽然叫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站起身狂怒的嚷起来,“绝对不可能!” 反差太大了,而且他明明在房间外面用遥控器按了三个六的点数,那怎么可能会变成了三个三?就算是别的数字也好,三个一,三个二,三个四,三个五,这些点数不行吗?非得是三个三?这个要命的三个三? 张灿是淡淡笑着,现在他根本就不想再出声了,拿不拿得到钱都是无所谓的事,他只想在骰子上赢到这一局就达到了目的。 叶东洋也呆了一下,然后“嘿嘿”一声冷笑:“王果,什么叫不可能?这骰子骰盅是你们拿出来的,骰子也是你们摇的,这个不可能?那你倒给我说说看,什么才叫有可能?” 王果一怔,脸色更是涨得发了紫,却又真是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的确如此,骰盅骰子都是他们拿出来的,摇也是陈家豪摇的,叶东洋他们三个人连摸都没摸一下骰子骰盅,如果自己嚷嚷的话,闹到哪里,也是自己理亏! 叶东洋又冷冷道:“王果,这笔钱,你也可以不付,我会向你家老头子说一声,你们王家输不起没关系,我叶家可还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没关系,我不会要这笔钱,只要你说给不起。” 王果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又涨粗了,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连刘显和陈家豪都是同样的表情。 他们再牛,可也不敢把这样的丑事闹到家里老头子耳朵里去,本来就因为没正经不得老头子的欢喜,这要将这事传回去,那还不把他们的狗腿给打折了? 而叶东洋要把这消息传到他们各自的家族中,那是轻而易举的,不管怎么说,这场赌局,他们都说不过去,陷阱是他们三个人设的,机关也清楚,而对方啥都没有做,只是跟着他们的陷阱去玩,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但这个结果却是实在太奇怪了,居然没有出现他们设计好的结果,想不通,但没办法,想不通也没办法,只能认了! “这个……” 王果涨红着脸,又是恼火又是尴尬,但说要拿出那么多钱来,他们三个人就算平摊了,一人也要拿近八千万,因为上一局也输了两千多万,加起来的总数就是输了两亿三千万,这个数字,除非是他们家里的老头子来掏荷包,否则没有哪个给得出来,也没有谁会给这个钱! 刘显和陈家豪也是恼火异常,心里把王果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搞出这么个大失误出来,而且现在还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要一说出来,那还会更难堪,说出去连一点脸面都没了! 出了千,作了弊,却还要输给对方,这说出去,他们还能见人吗?输也就罢了,还要赖帐的话,就更没法说出去了! 还是刘显经验多一些,呆了呆后,赶紧陪着笑脸对叶东洋说道:“东洋,大家都这么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的性格,输了钱恼怒一下是有的,但绝不会赖帐,这个……我们每人先开一千万的支票,剩下的钱打借条,以后慢……以后嘿嘿,慢慢给……” “行,老刘,咱兄弟伙儿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就卖你这个情面,先付一千万,以后的钱打借条,慢慢还,放心,我老叶也是懂得起的,不会追问你们债务,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好说好说……老叶,好说好说……” 陈家豪也赶紧给叶东洋说起好话来,只要叶东洋承诺不把这事说出去,那就好说,不过以后就可是被叶东洋掐住了喉咙了! 几个小姐和女服务员都瞧得目瞪口呆的,这么大赌的场面,她们可着实没有看到过,赌几万几十万的倒是经常见到,但一赌过千万,甚至过亿的豪赌,还真没看到过,而且张灿的那个小姐还凭空得了一百万的打赏,叶东洋的两个小姐得到十万的打赏,这都不是小数目! 王果畏惧叶东洋把事情闹将出去,赶紧掏了支票来填了一张一千万数目的,然后讪讪笑着递给了叶东洋,苦笑道:“老叶,这事……就请谅解谅解,缺的钱,慢慢……再还,慢慢再还……” “好说好说!” 叶东洋也不客气,当即接过了支票,而刘显和陈家豪也赶紧开了一千万的支票,然后三个人又各自写了一张六千六百万的欠条,签了名字,讪讪的,又无奈的交给了叶东洋。 叶东洋弹了弹纸条,“嘿嘿”笑道:“嗯,我把这欠条锁到银行保险箱里记存下,让它老化了吧,都是一起的哥们儿,有钱就还,没钱就欠着吧,老叶不会问债的!” “那是……那是……老叶一直很豪爽的……” 王果三个人哪还敢跟叶东洋多说,听到叶东洋说要把欠条锁到银行保险箱里记存,这就是想偷也偷不出来了,好在叶东洋还是说了,有钱就还,没钱也不会催帐,这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缩头乌龟,在叶东洋面前,他们三个是做定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再抬起头了。 叶东洋笑了笑,又问着王果三人:“这……赌局,还要不要再继续?” “不了不了……” 陈家豪率先连连摆手,这还要再赌,赢了也只是赢回债务,搞不好还会输更多,王果也已经把遥控器都扔了,再做弊只怕反而还会露出破绽,要是给叶东洋瞧了出来,惹得他一怒之下,把事情捅出去了,那才是大祸临头!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邀请 因为太突然了,输得太突然,而且数目空前的巨大,王果和陈家豪刘显三个人心里都没底了,像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要把这么巨大的债务数字弄清了,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三个人之中,刘显一个人经验最丰富,心机也要深一些,但是话却是最少的一个,今天本来一直都是按着设定的计划在进行的,但最后却是莫明其妙的输了钱,看看陈家豪吧,还一直认为是王果失手按错了遥控器的原因,而王果自己似乎也是以为自己弄错了。 但再瞧瞧叶东洋那边三个人,除了叶东洋显得很兴奋之外,那个张灿和罗森却一直就是很冷静,就算最后赢了这么大的一笔钱,但却也没见他们有多兴奋,这就令刘显奇怪了! 叶东洋脸上笑呵呵的表情一直就没淡过,瞧着陈家豪刘显王果三个人灰溜溜的出房,连房钱买单的话都绝口不提了,叶东洋当然不会那么小气了,这点小钱还不会在乎。 的确是高兴,叶东洋在买单的时候,给房间里的每个小姐又各自给了一千块,皆大欢喜,买单的钱一共是两万二千二,两百块给免了。 回去的时候,叶东洋为了保密,也是有些话要说,所以亲自开车,载了张灿和罗森两个人,保镖们则开了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张先生,今天这三千万的现金,两千万归你,一千万给罗先生。” 车开到公路上后,叶东洋才把三张支票反手递给后面的张灿说着,“那个欠条,这样的债务,你们也知道,呵呵,基本上也就是死帐,要不到的,不过倒是可以借着这些欠条卡住这三个小子的脖子,有时候嘛,对我的生意,可能还是有些帮助的。” 叶东洋自己一分钱不要,把三千万全分给了张灿和罗森,这个很够意思,那几张欠条,张灿和罗森也知道,这几个花花公子难以拿得出来,也不大会愿意拿,但叶东洋也把话说到了明处,这笔债他的确是没有打算要,但用这三张欠条来钳制住王果三个人做一些事还是有效用的,他也没有瞒着张灿和罗森。 张灿也不推拒,这个钱,本就是他赢回来的,不要白不要,接过了三张支票后,再递给了罗森一张。 罗森接到手里后,还是讪讪笑了一下,说道:“本来是不好意思的,但这个世道,赚钱难啊,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罗森确实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今天这个钱赢到,没有一分他的功劳,但却不拒绝这一笔钱,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在这一行中,像他这样的人,是受世界上任何赌场拒绝进入的,即使乔装打扮混进去了,但只要一赢钱而引起了赌场一方的注意,再透过监控察觉了他出千后,也就是他的灾难了。 对于这个,罗森比一般的赌徒还更清楚,凡是开赌场的人,基本上就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得罪了他们,那就是拿自己的命去赌,所以他很清楚一个事实,钱要赚,但更重要的是,还要有命去花才行。 正规的赌场,还有国外那些黑社会性质的赌场,罗森都不会去,他的收入开支,除了以前的一些老底子外,再就是靠跟叶东洋这样的人合作,或者替他们代赌,去参加由他们安排的赌局,而这样的赌局也基本上都是圈外的人,大多是一些本地的富豪,赢了就走,也基本上不跟他们见第二次面,就靠这个来维持收入,又因为平时开支极大,收入和支出抵消,也没什么多余的,所以日子是看起来潇洒,但个中的苦处,却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张灿当然不明白,不过也不会去想,顺手把两张支票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还是对叶东洋说了一声:“多谢叶老板!” “谢什么谢,呵呵,这可都是你自己赚的!” 叶东洋一边开着车,一边笑容满面的回答着,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张灿无疑是个真正的高手,自己看不出来他是怎么赢了钱的不说,因为自己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而罗森都看不出来,那就能说明问题了,罗森可是个厉害之极的行内高手,连赌场都是拒绝的人,这的确可见一斑了。 “还有,张先生,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一下,我将在近期准备一场赌局,参赌的成员一共是五个,其中包括我,而每个人的的赌注资本最低是两亿起,高则不限,也就是说,在这次赌局中,总赌本最低就是十亿起,但我估计,最少可能会有三十亿的金额以上,我还在筹备之中,预计准备五亿,在规则中,我们五个人都可以请一到两位参加的人选,无论你请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但有一点,只要出千被发觉到的话,立即将被废除掉参加赌局的资格,五亿的基础赌本全部没收分发给剩下的玩家!” 叶东洋沉吟了一下,然后把车开到了公路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来后才转头对张灿说了起来。 这也是叶东洋正式的邀请张灿的话题。 罗森心中一紧,叶东洋原来是邀请他的,但现在忽然又对张灿说了邀请的话,这可是抢了他的饭碗啊,而且这一次的赌局,叶东洋可是说了,给他的报酬是赢利的百分之十,像这样的大赌局,赢个三五亿很正常,报酬也相应的就会有三五千万,这个数字对现在的罗森来讲,当然是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不过叶东洋现在公开的邀请了张灿,那他还有戏吗?但是罗森也无话可说,因为张灿的表现,别说叶东洋诧异了,就算是他,也是到现在都还处在惊诧之中,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找不出张灿的破绽在哪里,是怎么办到的,要说在叶东洋这一次的赌局中,那这就达标了! 因为参加赌局的五个人,都是可以请行业中的高手代赌,其实他们请高手的目的,那就是为了防止出千,而设置的规则,那也同样是杜绝了出千的可能,因为只要一出千,被别人发现了后,立即就损失了现金和继续赌局的资格,除非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出千不被别人发现,否则是不会有人敢出千的。 而叶东洋欢喜的是,罗森是个真正的高手了,但他都看不出来张灿是怎么赢钱了的,自然也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出千了,而其他四个富豪玩家要请人,估计最多也是跟罗森差不多级别的人,那表示他们也多半是看不出来张灿是怎么做到的了,那还不稳稳当当的赢钱啊? 叶东洋是越想越兴奋,而罗森却是越想越沉闷,看来这一次的生意,只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张灿沉吟了起来,说实话,只要没有危险,能赚到钱的事,还是要去做的,而且相对来讲,这样赚钱,无论是速度和操心的方面,那都远比开公司办厂要来得容易快捷多了,一直喜欢的就是捡漏赚钱,不操心不麻烦。 叶东洋看张灿在沉吟着,以为他不想答应,赶紧又说道:“还有,这个利润的分配,我是这样想的,你和罗先生只管参加赌局,只管赢钱,利润的话,罗先生的百分之十不变,张先生和我各占百分之四十五,赌本由我出,怎么样?” 罗森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叶东洋这话明显就是瞧轻了他,不过这也是事实,在行业中,的确也是强者居上,这是没得说的,只是叶东洋并没有抛开他,报酬也还是百分之十没有少,这还是不错的,再说了,如果有张灿这样的人参加,那赢的机率就大了很多,这个也是事实。 说实话,不管叶东洋说给他多少报酬,罗森都知道,像这么大的赌局,那些富豪只要舍得花钱,还不一样能请到跟他一样的人,到时候,自己可也没有把握能赢到钱,要是赢不到钱,叶东洋就算给自己百分之八十九十的报酬,那也没有用啊! 叶东洋看到罗森的表情,也清楚他的想法,当即又说道:“罗先生,你跟我是有个几次合作的交情,所以你也不要多想,实在是这一次的赌局太重要了,可以说,这一次我要是栽了,那就是我的人生也栽了,所以我不能输,你的作用也不小,我想可以引起别的玩家代赌的高手关注,而张先生就可以趁机更稳当的赢钱,只要能稳当的赢钱就是胜利,对不对?” 罗森点了点头,叶东洋这样说,他心里好受多了,不过对张灿,还是有许多的疑虑,当即就问道:“张先生,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有把握吗?” 罗森的话,其实是别有用意的,他是想试探一下张灿,问他是不是出千了,在这一行,问这个其实是有些忌讳的,也就跟魔术界一样,魔术师最讨厌的也是极恨人家问他们,魔术的破绽是什么,问这个,那就是在砸他们的饭碗了。 张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才道:“这个……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做这样的承诺!” “那……你是答应了?”叶东洋喜色满面,赶紧追问着张灿。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破绽 张灿的确还是有意的,不过也绝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满,因为他只有靠透视能力,而真正的赌术,他确实是半点不会,要跟罗森比较起来,那当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但张灿当然不会把这个说出来,反正现在罗森和叶东洋都瞧不出来,就让他们去神秘吧。 叶东洋当然是有诚意的,否则不会给张灿一半的利润,一半的利润,这在其他的富豪中,只怕不会出到这么高的报酬了。 不过叶东洋心里明白,只有报酬给得高,才能请到真正的高手,而且也更会全力以赴,否则就算人家只要百分之一的报酬又怎么样?如果赢不到钱,多少的比例都是废话,再说了,还有一点叶东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五个富豪,到最后,一般来说,只会有一个,最多是两个能赢钱,而在赌局中,最后的赢家通常都会拿到全盘赌局中百分之九十左右的赌本,这个数字,就算以最低的数字,每个人五亿吧,总数也有二十五亿,除掉自己的五亿,剩下二十亿,九成的利润,也有十八亿! 十八亿啊,这还是保守的估计,除掉分给罗森的百分之十,他跟张灿两个人还能各自分到八亿多,这一笔钱,绝对能让他在叶家家族中站稳脚跟,能让他在几个兄弟之中大增在老头子眼中的能力水准。 安静了一阵,张灿终于还是开口了:“那好,这个赌局我参加,不过,叶老板,我还是那句话,凡是赌的事,就没有百分百的事,人上有人,山外有山,我不能保证一定就能赢,但我会尽力而为!” “好,就这样说定了!” 叶东洋一拍巴掌,大喜着道:“回去回去,好好庆祝一下,小张老弟,我看着你比我还小着好多,就称呼你为老弟了,呵呵呵,我叶东洋打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张老弟这么年轻又有能力的人!” 话虽然有些吹捧,但却是叶东洋的心里话,张灿的能力,的确惊人,直到现在,叶东洋和罗森都搞不明白,张灿是怎么办到的这些事。 叶东洋笑呵呵的把车又开上公路,然后又问着张灿:“小张老弟,我还想问一下,今天跟王果他们的赌局中,一开始你提出要坐到王果的身边时,我就知道你可能是看出了什么而防备他们的行动吧,但最后我又没再看出什么疑点,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没见到你有任何的举动啊,而且……” 停了一下,叶东洋又才再说道:“而且王果在中途出去到洗手间,其实我相信他是作弊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使用了什么遥控之类的设置,然后出去确定了再扔掉,回来后即使我们起疑搜他的身,那也找不到任何的东西了,但是,小张老弟,你也并没有跟着王果出去啊,这……这就真让我奇怪了!” 这其实也是罗森极想问的话,王果的动作,他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但他就是想看看张灿的反应,看他怎么应对,所以才没有在那时候揭穿王果,但结果却是,张灿根本就没有半点举动,这让罗森当时心里就犹豫了,张灿难道当真只是碰运气赢了几次而已? 不过在后面的结果中,张灿依然还是赢了,看到张灿毫不激动的表情,罗森在那个时候才真正确信了张灿就是个极奇厉害的高手了,高到他都不敢想像的地步,能完全避过他的眼睛,那就是真的神奇! 张灿笑了笑,一摊手回答道:“叶老板,这个我可以不回答吗?” “嘿嘿,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叶东洋笑了笑,就不再问这个了,张灿选择不回答,那就是表示这其中的确是有机密,既然是他的秘密,也自然是不想透露出来了,何况在车上还有一个罗森这样的赌术高手呢,这个很正常,而且张灿这么回答,叶东洋反而是更高兴了,那表示张灿的确是用了手法,他们看不出来,那只是表示他们远没有张灿的级别层次高而已。 其实赌局中,谁都害怕只凭运气来进行赌局,十赌九骗,不靠骗,不出千,那根本就赢不了钱,这个道理,罗森是最明白不过的。 这个道理,张灿当然也明白,实际上,他当然也算得上是出千了,只不过他这个千术,别的人是没有办法看得出来,除非这个世界上还有跟他一样的特异人士! 张灿有时候就在想,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的,还是有同伴? 经过了这么久,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张灿就是没有遇到过同样怀有特异能力的人,或者,这就跟地球人想外星人的道理一样吧,很多很多人都相信,在宇宙中,肯定有外星人,不可能人类是宇宙中唯一的智能生命,但外星人,却永远都只是活在想像中,没有人见过。 特异功能的人,张灿也没有见到过,除了他自己! 不过说实在的,外星人吧,有很多人是真想见到,不过有特异能力的人,张灿却不想见到,脑子里想像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还有这样的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有这样的人,那对张灿来说,并不是好事,如果别的特异人是个跟他一样只想闷声发财,不想多惹事,那就是好事,但世事难料,有了权力和特殊能力的人,那想法念头可不是别人能够控制的,如果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对张灿来讲,也许就是个天大的威胁了! 车子开回别墅,叶东洋兴奋依然,吩咐佣人奉茶上来,他再请张灿和罗森到小客厅里坐下来再演试赌局,这个是他现在最着紧的事,得要有百分百的把握才行。 张灿也不反对,反正他有透视能力,任凭他怎么测试都不怕,只是回来后,只是没见到叶紫,客厅里,钟一山倒是在,也说了话,不过叶紫的底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别的人就没有一个再知道叶紫的身份了。 这是张灿心里的心病,就像吃鱼一样被鱼刺卡了喉,总是令他不舒服,但一时又拨不出来。 茶送上来,叶东洋请张灿和罗森喝茶,然后又问罗森:“罗先生,像你们这样的高手,一般会选择来玩哪种赌具?” 罗森沉吟着道:“这没有一定,不过通常来讲,只要控制了出千的可能,要说有五个人以上的玩家,要玩什么那还得大家都同意,而现在世界上最通行的几种赌法,骰子是第,扑克牌的玩法算是第二,有梭哈,德州扑克,另外还有麻将,牌九,在这些玩法中,扑克,麻将,牌九,都需要每个参赌的人亲自操作,这就涉及到出千的可能,同时更需要超强的脑力,尤其是德州扑克,所以说,最让人放心,又可以让多人进行的,其实就是骰子玩法。” 叶东洋以前与罗森设局赢别人钱的时候,玩的是扑克。 不过叶东洋还是很高兴,笑呵呵的道:“玩骰子更好啊,你看小张老弟玩骰盅,那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更有把握!” 罗森摇摇头苦笑道:“那这个倒是不一定,反正得到时候大家一齐商量,所有人的决定才算数,再说,呵呵……小张先生既然是个高手,对于高手来讲,无论玩哪一种其实都无所谓,玩哪一种都一样!” 张灿笑了笑,没有答话,他们这样想就随他们想,反正他不说话还更能显示自己的神秘,让他们以为自己手段高超,却绝不会想到自己身上会有透视那样的神奇能力。 又喝了一口茶,佣人又按叶东洋的吩咐送上来骰盅和扑克等赌具。 叶东洋笑呵呵的指着骰子骰盅和扑克说道:“小张老弟,罗先生,你们看看,看看这扑克和骰子骰盅有没有问题!” 看到罗森率先拿起赌具检查起来,叶东洋又对张灿笑道:“小张老弟,其实今天跟王果他们赌的时候,我想你们可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的赌具有假吧?” 张灿笑着摊摊手,既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笑而不语。 “我知道,那三个家伙没有戴眼镜,也没有戴隐形眼镜,我就估计那骰子应该不是透视的,可能是遥控的,因为王果事后借故上洗手间,我就知道他肯定出去弄手脚了,而这个手脚,也只有遥控骰子才说得通,小张老弟,我看你也是早就看出破绽了,可就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控制了他们的,最后出的那个结果,鬼都知道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呵呵,你说是吧?” 叶东洋笑呵呵的盯着张灿问着,跟王果他们赌骰子的时候,最后那一局还在脑子中回旋,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是张灿动了手脚呢? 只是就是想不通,张灿明显是看出王果出了千,但看出归看出来,不过又是怎么反制了他们的? 张灿“嘿嘿”一笑,淡淡道:“我的确是看出了王果他们是用了遥控骰子,陈家豪来摇骰,由他吸引住我们的注意,而由王果来操控遥控器,我想这个事,罗先生也是早看出来了,至于后面对付他们的事,嘿嘿嘿,我就不好说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透视 罗森苦笑了笑,摆了摆手,看来这个张灿一直就是在扮猪吃虎,但自己却就是看不出来他的破绽在哪里,这个输,不得不认啊! 再看看手里拿着的骰子骰盅以及扑克牌,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假,都是普通质材做的,市面上到处都有得卖。 “嗯,没有问题。” 罗森随即把赌具推到了张灿面前,请他再看。 张灿早就透视了一下,用透视看,确实没有问题,但至于像扑克牌上的背面花色有没有问题,他就看不出来了,那需要极小心的慢慢对比检查,用透视能力是看不出来的。 “我觉得也没问题,不看了吧!” 见张灿也说赌具没问题,罗森当即把骰子骰盅拿到手中,然后笑笑道:“那好,反正我们都是自己人,测试测试,我就先来摇几把,玩玩先!” 罗森所以毫不客气的拿了骰盅来先摇,那是他想试探张灿,要拿出他的全副本领来试一试,看看张灿到底是怎么出的千,这个很重要,不弄清,心里一直碜得慌。 而且还有一点,罗森对于摇骰,还有几手绝活,很有把握,因为之前跟王果他们赌的时候,摇骰是陈家豪摇的,他并没有摸到那东西,所以说,他的绝活也没用上,本来他还是想在后面要摇一下的,但没想到的是,张灿却一局就将他们给打死了,轮不到他再上手。 而且还让罗森难以想像的是,张灿将对方打死,却是连手都没伸,没有碰摸过赌具,而他要是有绝对的把握来干掉王果他们的话,那还得自己操作,而自己动手操作的话,即使赢了,都会惹得对方怀疑的。 说实话,真要跟高手们过招,像张灿那样不动手的兵不血刃的招术,那其实是最有效的,所以也更让罗森奇怪,张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在自己的想像中,那已经脱出了他能想到的能力范围了。 如果玩骰子的话,只要不是用的透视赌具,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那只能用听的了,而这个听,可不是普通的听,那是需要经过极长时间,极辛苦的练习才能有一点把握。 罗森一翻手,骰盅极轻巧的就把三粒骰子盖在了骰盅里面,然后摇了摇,声音有些轻。 可别轻视小瞧了罗森这几下摇骰,那可是他好几年才练出来的,在摇的时候,骰子在骰盅里碰到骰盅的位置,都是棱角的尖头处,而不是平整的六个面,这样的话,任再有经验的人都难以听得出来。 其实从声音上能听得出来点数的人,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高手了,绝大部份行家也只是从声音中略微听得出来一点,但也做不到很高的保证。 骰子有六个面,每一面的点数都不一样,一点只有一个孔,两点两个,三点三个,所以每一面因为孔数的不同,而碰到骰盅壁上的时候,那个声音是不同的,而高手们就是努力听清楚最后那一下,骰子固定下来的时候那一下声音,然后才会决定下什么点数。 不过即使很强的好手,一般来讲,能听得出来一颗骰子的声音,俗话都说,一心不能二用,所以说,骰子的粒数越多,要能听得出来的点数就越难,放上三粒骰子后,还能分辨得出来,能有七八成把握的人,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高手了。 罗森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对于骰子的听音法,那是明白的,他们要对付普通人,那自然是没有半点难度,但如果是对付他们一个级别的高手,那可就难了。 但话说回来,像罗森这个层次的高手,平常经常要面对的,其实也就是他们同样的高手,所以就需要拿出更高的手段来,否则就只能是个输。 自己能练出来这样的能力,当然就一定还会有别的人也能练成了,罗森明白,对付同样级别的高手,也只能用特别的手法。 摇骰子的话,如果能控制到骰盅里的骰子每一次翻滚撞击,都是每一面相接的棱角处,那就算是高手,也听不出来了。 当然,要练到能控制到骰盅里的骰子到这个层度,说实话,那比登天还难,罗森也花了几年才练成这一手功夫,而现在,他就要拿出来试一下张灿了。 张灿几乎是听都没有去听,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用耳朵来听,而罗森用这个手法摇了骰子后,然后在最后骰子落地稳定的那一刹那,手腕一使力,用了一手巧劲,力道在那一颤之间,把骰子落地的响声再消去了,可以说,骰子在最后落实而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声音了,这要让听声音来判断的人就无计可施了。 但外表上还是看不出来,罗森也只不过是跟常人一般,随手摇了几下后,就把骰盅放到了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罗森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的望着张灿,等他来猜点数,而自己也对自己这一手很满意,做得相当完美。 点数是四五六三个点数,总数是十五点大,通常来讲,几乎绝大多数普通玩家都会选择小数,而选单双的话则会选单,这是一个心理作用。 叶东洋把头凑近了些,笑呵呵的道:“我猜是小点,小张老弟,你呢?” 叶东洋当然是瞎猜了,别说罗森还用了些手段巧劲,就算是个普通人摇的骰子,他也是听不出来,猜也是瞎猜。 “我呀?”张灿笑笑道,“呵呵,我也随便瞎猜一下吧,我猜是四五六,你猜小,我就猜大,我听说玩赌的人一般都会输,叶老板先猜了,我觉得你会输,所以我就跟你猜相反的结果。” 叶东洋也笑嘻嘻的回答着:“那可不一定,我一向运气挺好的,罗先生,你说呢!” 但叶东洋在笑问着罗森时,却见罗森脸色“哗”的一下就变了,心里在猜测着张灿刚刚说的话,到底是真是猜呢,还是故意跟叶东洋那么说而已,但这个底数,却是真的是四五六点! 叶东洋在摇的时候,用了绝活和巧劲,自己当然是知道骰子的点数,本以为他这一下,那可远不是陈家豪那几下可以比的,心里也很有把握,他这几下摇骰再加上用的巧劲,就算是赌术比他还高的那几个亚洲高手,都不敢小视。 但张灿似乎是毫不费劲的就说了出来,甚至也想都没怎么想,也没有犹豫,这一下把罗森搞得更吃惊了! 罗森一时间呆滞了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难道是这赌具还有机关,是可以透视的?只不过是他没有看出来而已? 这个世界上的科技是一直在进步的,说不定是他的透视隐形眼镜已经落后于最先进的透视材料了。 叶东洋见罗森在发呆,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伸手就把骰盅盖子揭开了,准备说个笑话时,一眼却是见到骰盅里的三粒骰子点数竟然真的是四五六点时,也一下子呆住了! 张灿似乎是跟他对立的斗气说法,却是说准了! “奇怪,你……小张老弟,你……你的运气太好了,比我还要好!”叶东洋忍不住就讪讪的说了起来。 不过叶东洋马上就想起他现在的目的,那就是要张灿有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力,那才能更有把握的赢到赌局中的对手,只是摇骰的是罗森,要看看他是怎么说的才知道。 可以想像得到,这时候虽然说是玩笑游戏,但绝对是罗森与张灿针锋相对的对决了,一个高手与另一个高手相遇时,没有谁会愿意主动认输,要知道,在这一行中,要是你认输了,那名声也就去了,也就是说,你比他差,而雇主在下一次的邀请中,当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邀请赢的他,而不是输的你了! 罗森呆了一阵,瞧着张灿淡淡的笑容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也皱着眉头再想了想,忽然从自己准备的赌具中取了一条黑软布条,然后对张灿说道:“张先生,我想,你能不能用这个布条戴在眼睛上,然后再猜猜骰子的点数?” “好啊,没问题!” 罗森以为张灿会拒绝,即使不拒绝,也许会犹豫,因为自己估计到他就可能是戴了最新型的透视隐形眼镜,而他的软布条就是经过特制的,有好几层,外表的两层是纯棉不透光的密织棉布,而中间又夹了三层含铅和铝的特殊质材的混合材料,这些材料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防止透视,连医院里用的透视光线都可以阻止,戴上了这个软布条之后,罗森是可以肯定张灿绝没有办法再透视到了。 但如果张灿是真的用透视隐形眼镜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愿意,不过罗森没想到的是,张灿竟然是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张灿随手就接过了罗森的黑棉软布条,很软,但也很厚实,几乎有一厘米的厚度,把这个套在额头上,完全遮住了眼睛后,可以说,不管戴了哪一种的隐形眼镜,那都不可能再看得穿透视骰盅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赌命 叶东洋也是蛮有兴趣的看着罗森跟张灿两个人的相斗,虽然不是正式的赌局,但两人之间的气势似乎比刀枪阵仗丝毫不逊色。 看着张灿戴上了严实的黑布条后,罗森再次把骰子盖到骰盅里,然后一边盯着张灿,一边再摇了骰子,这一次,动作做得更细致,更妙到毫处,罗森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两次都摇得这么好! 把骰盅小心的再放到桌子上,罗森又对张灿说道:“小张,你再猜猜看?” 张灿其实为了让罗森相信他不是戴了隐形眼镜之类的器具,在戴上黑棉布条后,甚至是把头都侧到了另一边,即使可以透视,他也没有瞧向罗森这个方向。 罗森这次摇的点数是三个四,像这个点数,点数之和虽然是大,十二点算是大,不过在骰子规则中来讲,豹子是通杀的,只要你不是下的豹子或者是精确豹子点数,无论大小和单双,那都是输的。 但是现在就可以不理那些,只要张灿能说得准就可以了。 叶东洋在一旁仍然是和稀泥一般,笑笑道:“上一把我猜小,这一把我就猜大了,小张老弟,你猜猜看!” 张灿嘴角微微一翘,淡淡道:“豹子,三个四!” “啊……” 罗森这一次,当真是失口惊呼了出来,给张灿戴上了防止透视的布条,而张灿在他摇骰子的时候,甚至是把头都转向了另一边,他怎么还能像亲眼看到了骰盅里的骰子一般? 罗森当然是想不到,张灿即使是闭上了双眼,也能使用透视的能力,灵气在透视能力使用时,是可以把身周的情形送到大脑里分析的,当然,这是能力进化增强后才发现的,以前在最初得到透视异能的时候,张灿那时是只能用双眼透视的。 罗森呆了呆,然后把骰盅揭开了把盅盖拿到眼前来细细的检查,现在用了手法,再加上给张灿戴了黑棉布条,却还是难不住张灿,罗森就想到,张灿九成不是靠戴了隐形眼镜来作弊的,这个就很容易辨别了,不是靠隐形眼镜来透视,那就肯定是靠听觉了! 用透视眼镜,其实算是绝对的作弊出千了,只要被发觉了,那一定出局,但用听觉,这却是实打实的本事,在赌局中,用肉眼,用听觉,那都算真本事,是容许。 但罗森觉得有些不可能的是,摇骰子的时候,他可是用了手法,碰撞的时候,全是骰子的棱角处,而不是六个正面,棱角的碰撞,那种声音是不可能听得出来会是什么点数的,因为声音都是一样,而且棱角碰撞之后,落到实处的时候,他用了巧劲化解了声音,要用声音来听点数的话,就有些不可能了,但张灿依然做到了! 百思不得其解,罗森呆了一阵,随即就想到,那肯定是张灿把听力练到了极致,而他的手法运用后,骰子撞击的声音也许并没有完全消失掉,就跟手枪上的消声器一样,消声嘛,那也只是减弱了,而不是完全消失,而张灿估计是听力练得太强了。 看到罗森又发了呆,叶东洋又伸手揭开了骰盅,这一次,叶东洋是紧紧的盯着骰盅里,因为被张灿弄得太兴奋了,甚至觉得还有什么是能难倒张灿的? “豹子!三条四!” 叶东洋一瞧见骰子点数,当即兴奋的叫了出声,果然如同张灿所说,而他也是亲眼看着张灿戴了黑布条,又把头都转向了,这还能准确的说出骰子点数,不能说不神奇了,心里也越来越激动,张灿,就是他要寻找的绝顶高手! 罗森皱着眉发呆,想了想,当即又叫佣人取几片薄薄的海绵出来,然后把海绵贴着骰盅壁塞进去,然后在底部又垫了一层,这样,骰盅里面,骰子无论怎么摇,或者是落下骰盅底部,接触的就全是海绵,以他的手法和巧劲,可以说,骰子的撞击声音就会完全消失,这是最能防止听觉超强的人,但在真正的赌局中,当然就不会有人这么做了,靠听觉,那是真本领,不是出千。 不过也有使用特制的赌具,骰盅里面会有一层特制防止声音的细棉,就跟ktv里的墙壁装饰一样,是用防音吸音的海绵层制成的,能想到和使用这样的赌具的,那也是层次极高的顶尖高手了,因为一般的高手,你根本就不需要用这些,有罗森那种手法和巧劲,就已经能防止了。 罗森一句话不说,随即再用高超的手法,把骰子再摇了一次,而这一次,罗森连自己都感觉不到骰子的响声,也把握不住骰子的翻滚动向,换句话说,就是他也不知道骰子的点数了! 用了手法,海绵又吸走了剩余可能的声音,骰盅放到桌子上后,就只有罗森把骰盅放到桌子上的那一下,那一点声音。 “小张,你再猜猜看,是什么点数?” 罗森盯着张灿,然后沉声问着,这一次,罗森就觉得张灿肯定再也听不出来点数了,该防的,他都做到了极点,如果张灿还能听得出来点数,那罗森就知道,这个张灿,或许就只有传说中的那个赌神能跟他一较高低了。 叶东洋倒是极有兴致的瞧着张灿,看看他这次还能不能说得准确,而上一局中,罗森能摇出一个三个四的豹子,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能力,不愧他的名声,这可也是实打实的功夫,而不是靠出千的,赢了钱,别人都无话可说。 张灿又淡淡笑道:“一一六,八点。” 哪怕是戴着黑布条,头侧在另一边,张灿依然是一脸沉着的回答着。 罗森这一把不再要叶东洋来开骰盅,他也不知道骰子的点数,伸手一把揭开了骰盅,罗森与叶东洋两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骰盅里。 骰盅里的三粒骰子,两粒红红的一点,一粒六点,果真是一一六三个点数! “……” 呆了一阵后,叶东洋伸起了大拇指,不由赞道:“神,神奇!” 而罗森却是更发了呆,良久之后才苦涩的说道:“小张,好了,不用再试了,我知道,你要远比我强,你用的所有的手法和能力,我都看不出来,我只能用神奇这两个字来形容,再试也无用!” “那就好那就好!” 叶东洋连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既然张灿有这么厉害的能力,罗森那样的高手都瞧不出半点的破绽,那只能说他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了,从头到尾,张灿都没有碰过赌具,其实就算在之前的赌局中,张灿也没有碰触过任何的赌局,所以说,任何人都无法指责或者指出张灿出了千。 叶东洋就算不是赌术行家,可现在也能看得出来,张灿是无可指责的高手,一个你无法指责,也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玩家,他赢了钱,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罗森叹息了一声,然后苦涩的说道:“叶老板,你这次的赌局,我就不参加了,你有小张这样的高手,几乎是手到擒来的结果了,也用不着我,说实话,我赌了这么多年,见过的高手无数,可就真没有见过比小张还更神秘而神奇的高手了,我是由衷的服气,佩服,也无话可说!” 叶东洋听到罗森这么说,当即把眼光投到了张灿脸上,想看看张灿是什么意思,如果罗森自己选择退出,那张灿和他就可以分多一份钱,而且也的确如罗森所说,既然张灿有必胜的把握,罗森的作用也确实没有了,本来就是想让他去吸引对方那些高手的注意力,让他放松对张灿的注意,然后张灿就可以更有把握的做好准备。 “叶老板,罗先生。” 张灿想都没想便即回答道:“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既然是决定好的事,那就还是照旧吧,钱也是赚不完的,大家能相遇就是一种缘份,要进,就一起进,要退,就一起退吧!” “好,就这么定了!” 叶东洋不再考虑,一口就应了下来,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了张灿,张灿的话也表达得很明显了,要去,就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如果罗森退的话,那他也不答应,也要一起退出去。 这自然不是张灿有什么特别的义气,与罗森也只是初次相识,谈不上友情不友情的话,但既然认识了,叶东洋之前也已经说好了条件,要是现在他答应了叶东洋,选择让罗森退出,他和叶东洋多分一份子钱,那就明显的得罪了罗森这个人。 张灿当然不会为了罗森百分之十的利润来得罪他,虽然不是说会怕他什么,但犯不着为一点小钱做这样的事,而且罗森看起来也不是令人讨厌的那种人。 张灿和叶东洋都选择了让他留下,罗森自然也不会再说反对的话,刚刚那么说,那实是无奈的选择,毕竟张灿的确是比他强,但张灿一定要留下他,这种稳稳当当能赚到钱的事,他如何会不答应? 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张灿,罗森向张灿微笑示意谢谢,对于张灿,他只有好奇而无嫉妒,在这一行中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明白,技高一筹,对他们来讲,有时候就是命了,像他们参加的那些赌局,实际上就是在赌命!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意外 没什么意思了,罗森突然间兴味索然,只觉得多年来的搏命苦学苦练竟然不敌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当真是没有兴趣了,而且还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叶东洋还是很有经验,伸手轻拍罗森的肩头,笑呵呵的安慰道:“老罗,啥也不用想,人比人,那是不划算的,走走走,吃喝玩乐,享受享受!” 晚饭是一顿西餐,除了没有西餐厅里的气氛外,其他倒是不输,厨师也是叶东洋高薪请回来的大师。 “叶老板,罗先生,我想早点休息一下,今天有些累了!”吃过饭没多久,张灿便对叶东洋说着。 他当然不是累了,而是想看看叶紫,因为叶紫始终是他心里头最忌惮的事,与叶东洋这一天的事,倒是放松了心情,不过只要一想到叶紫,心情立即又沉重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张灿可以肯定,如果有需要,或者是他和钟一山没有照着叶紫等人的意思办事,肯定就有祸事临头了。 叶紫这一天依然跟那些女子混在一起,保镖们的搭讪也不理,不过那些保镖也不敢强硬,因为她们本就是老板请来给张灿和钟一山的,为了目的,叶东洋向来是不惜一切手段的,而叶紫和另外几个女子都是叶东洋请来专门与张灿和钟一山的任务的,是针对性的,所以叶紫也有理由去不理会他们,这件任务过后,她们的任务也完成了,拿钱走人。 张灿一回来,叶紫就表现出了兴趣,也热情起来,赶紧凑上前挽着他的手臂跟着上楼,而钟一山也忍不住携了女子上楼,人老心却不老。 “张先生,叶老板请你们到哪里……风流去了?” 叶紫挽着张灿上楼时,就瞄着张灿问道,语气有些俏皮,要不是张灿早知道了她的底细,还真就被她迷惑了。 张灿漫不经心的随口回答着:“也就到夜总会喝喝酒,唱唱歌,玩玩骰子!” “鬼话,男人们到夜总会还能干什么好事?”叶紫啐了一口,哼哼着,不过张灿却是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这只不过是她故意说来掩饰的,其实心里跟冰山一样,丝毫不为所动,张灿那特异的灵气似乎也有第六感觉一般,已经感觉到叶紫那身体里无形的冰冷的杀气。 回到房间里,叶紫又主动的把张灿推到床上坐下来,然后笑嘻嘻的到小冰柜里拿饮料,取饮料的时候,叶紫是背对张灿的。 张灿听到开饮料罐的声音,透视眼看过去,叶紫手脚很快,把早准备好的药粉撒进打开了的可乐罐里,一手又拿了另一罐,然后再转身过来,笑吟吟的把饮料罐递给了张灿。 张灿心里有数,笑呵呵的伸手把叶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毫不客气的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拧了一把,笑道:“坐下来,喝点饮料,然后咱们该干点活儿了吧,嘿嘿!” 这话说得很露骨,尤其是那一声笑。 叶紫脸上也堆起了笑容,不过在那笑容里面,张灿却是察觉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杀气! 只是张灿并不担心,叶紫在现在绝不会对他动手,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要动他,那也只会等到事情做成功的时候。 现在不吃吃她的豆腐,占占她的便宜,张灿心里自然是不舒爽的,当然也不是多想占她的便宜,而是明知道这么一个炸弹挂在自己身边,能报复一下的时候,又怎么会放过? 在叶紫心里面,虽然极为恼怒,但张灿越是这样放肆,她就越是放心,那表明张灿对她的身份仍然是一无所知,没有半分的怀疑,而她现在的身份本就是做皮肉身涯的小姐,人家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那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张灿对她一点都没有意思,那才奇怪了呢! 叶紫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自信,如果说要用女人的魅惑力去引诱男人,她相信她一样有百分百的把握,不会比她杀手的功夫逊色。 叶紫也想到接下来,张灿会对她干什么,所以不用多说,直接就在饮料罐里下了药,轻车路熟,再加上她也觉得张灿完全不是她对手。 作为一个杀手,叶紫自然远比普通人的灵觉敏感得多,也加上对张灿动手测试过,她基本上可以肯定张灿是真的不会功夫,没有练过任何的武术,没有受过任何的搏杀训练,这个她可以肯定。 但是叶紫做梦也想不到,张灿虽然不会功夫,但却有比功夫更强大得多的异能,对她来讲,实在是百密一疏,无论怎么想,她也想不到,本以为张灿落在了她的股掌之中,却没想到却反而是她落在了张灿的算计之中。 张灿对自己的异能有了更多的了解,对叶紫的小动作,也不着急,拉着她挨着自己坐下的时候,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力,从叶紫身上传过去,将她左手拿着有药水的可乐跟药粉一分离,将药粉完全吸收了出来,然后又透过叶紫的身体传到她右手给自己拿的饮料罐中! 这一手,是张灿越来越纯熟的运用自己的异能,这一切都在叶紫完全没有知觉,也不可能会知道的情况下干成的,若说以前,张灿还需要亲自触碰到物体才能办到,而现在却已经领会了把能力从隔着的人体身上传出去做到。 而叶紫是从冰柜里拿出饮料来的,而且这饮料一直都在她手中,她自己喝的那一罐,甚至连打都没打开,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张灿已经把药粉转移到她的饮料中了。 “好啊,你想要干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儿吧,我都接着呢!”叶紫一边把饮料递给张灿,一边又似乎是故意挑畔的说着,配合着她那惊爆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的确很有诱惑力。 张灿“嘿嘿嘿”的笑着,又接过了叶紫递过来的饮料,然后一仰头骨嘟骨嘟的喝了好几大口,然后擦了擦嘴角漏出来的饮料液,盯着叶紫,眼光就在她胸口直晃荡。 叶紫也“嘿嘿嘿”冷笑着,当然,这个冷笑还是隐藏得很深,不注意也听不出来这是冷笑,毕竟现在张灿还没有倒下,她也不能做得太露骨! 张灿嘿嘿笑了笑,然后对叶紫一举罐子道:“来,咱们碰一过,拿饮料当酒,喝完干活儿!” 这一句“活儿”,说得可极是暧昧,叶紫把饮料罐打开,然后跟张灿碰了一下,拿到嘴边喝了一口,眼睛却是盯着张灿,张灿也在盯着她,两人互相嘿嘿笑着,这笑声自然是奸得很,两个人心里都在算计着对方,都想得得意之极。 当然,张灿更得意,因为他才是真正的赢家,而叶紫却是个假赢家。 上一次也是亲手下了药,亲眼看到张灿喝了,但事后却是有些莫明其妙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的情况,醒来后居然也是跟张灿搂抱着躺在床上,不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种事,想不起来的话,那就是个糊涂事了。 今天,可得打起精神,绝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叶紫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又紧盯着张灿,看着张灿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饮料,一罐可乐,没几下就喝了个干净。 叶紫今天的药粉份量下得特别重,主要是上一次有些糊涂,估计张灿是给她弄倒了,但自己却也糊里糊涂的昏睡过去,今天就一定要清醒的看着张灿倒下去! 张灿把空罐子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捂了捂嘴,打了个呵欠道:“怎么回事,眼皮都睁不开了,怎么这么困呢,好想睡一觉……” 叶紫心里一喜,张灿看来是药性发作了,等他昏倒后再出出气,今天又给他吃了自己豆腐,给他占了便宜,心里不爽得很,要不是现在他还有用,还要留着他,否则的话,他身上哪个器官碰过自己,就肯定要把他哪个器官给割了下来喂狗! 忽然间,叶紫觉得脑子一沉,似乎有些糊涂了,一瞬间什么都想不到了,身子一偏,又晕倒了过去。 张灿嘿嘿一笑,站起身拖着叶紫就扔到了床上,这女人,这次为了整他,药粉的份量下得更足,当然,她份量下得越足,自己就会越吃亏,药粉都到了她喝的饮料中了。 在叶紫脸上又拧了一把,这女人确实还是很漂亮,不过太冷酷了,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随时都得打起一百二十个小心,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 叶紫显然已经被自己的药粉迷得没有一点知觉了,张灿瞧着这个女人,皱着眉头,也觉得头痛,以这种方式回治了她,终究会让她起疑心的,毕竟她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只要她想不清楚,想不明白,暂时对自己就不会动手。 脱了衣服,张灿坐到床上想了想,又动手扒了叶紫的衣服,脱得光溜溜的后,再一脚将她踢下了床,任她睡在地上,反正地上有地毯。 说实话,张灿对叶紫没有半分的邪念,有些事他从来就是想得很清楚的,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圣人,面对漂亮诱人的女人,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张灿从来都明白,碰不得的女人,他从来都不碰,也不奢望得到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叶紫这个女人,他就一点也不想,现在还得头痛想着以后要怎么对付她,当然,关键还是要给钟一山把危险解除掉,自己的身份,一旦叶紫搞明白后,轻易是不会跟自己动手的,就算是黑社会,也是有底限的,哪些能干,哪些不能干。 这几天,透视能力的灵气精纯了许多,尤其是避水珠的能力,触类旁通,把能力练得连自己都难以想像了,如果不是这些特殊的能力,又怎么能够轻易对付得了叶紫?又怎么能轻易过得了叶东洋那一关? 想来想去,都还是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了的原因,张灿觉得还是要把能力练得更强更精纯才行,所以镇定了心神,张灿又练习起黑白眼,练了一阵,觉得灵气精纯,又索性到洗浴间里放了热水到浴缸里泡着。 避水珠的能力在水中活跃起来,这让张灿心如猫抓,避水珠的能力只有在大海里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和精进,每一次到大海里畅游一番后,避水珠的能量就让张灿有更新奇的发现! 不过就算再想,张灿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下楼到大海里去也是不适合的,白天随便找个机会就可以,在这里只要不是叶东洋安排工作的时间,那他都可以自由行事,而且别墅前就是大海,也不用出去跑出他们的视线外,以免引起叶东洋的误会和怀疑。 在浴缸里一觉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冰凉,但这对张灿自然没有半点影响,估计时间会是很晚了,当即从浴缸里起身,随便抹了一下身上的水珠,然后裸着身体就回到了卧室。 叶紫依旧躺在卧室中的地毯上,身上只有张灿没扒掉的胸罩和内裤,药粉的力量太重了,一点都没有苏醒的迹像。 可以想像得到,张灿要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那罐带药粉的饮料,结果会是什么样,不知道会被她虐成什么样,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哪怕只是想像中的事情,张灿也毫不犹豫的回报了她。 说到心胸,张灿有时候很仁慈,但心眼窄的时候,那一样也比针尖儿都还要小。 躺到床上,张灿盖了被子,再看了看手机,时间竟然是凌晨四点多了,天都快亮了,在浴缸里竟然睡了这么久! 辗转反侧的过了一阵,精神很好,估计与能力精进有关,张灿躺到床上后,就是睡不着觉,眼盯着天花板。 忽然间,从床下面飞起几件小东西摔到了张灿脸上,张灿吃了一惊,赶紧拿起脸上的东西一看,竟然是内裤和胸罩,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是叶紫醒了过来? 一惊之下,张灿迅速的爬到床边低头一看,这一看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心动! 地毯上的叶紫嘴里嘀咕着,似乎是因为睡觉不舒服的样子,自己动手把身上仅有的两件遮羞的东西脱下来扔了,然后舒服的再翻了一个身! 对这个女人再不动心,张灿也觉得快喷鼻血了,不得不说叶紫是一个身材极度惹火的女人,男人的身体一半是人一半是野兽,像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张灿的身体那一半野兽就复活了,这个美人鱼,太诱惑人了。 摔了摔头,张灿打了一下脸,赶紧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吧,背叛苏雪不说,惹了这个女人,祸事也更大了! 想到这一点,张灿赶紧一转身躺回了床中间,然后扯起被子蒙了头,努力想把叶紫刚刚给他的诱惑摒除掉。 但是万万让张灿想不到的一幕又发生了! 叶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爬起身,嘴里咕咕哝哝的就爬上了床,然后拉开了被子钻进里面,这一下就是大祸事了! 因为估计到叶紫不会醒转过来,所以张灿才毫无顾忌的洗澡出来,什么都不穿,身上是光溜溜的,而叶紫此时也是光溜溜的钻进了被子里,两具光溜溜的身体一相碰触,那无疑是触电了! 张灿一哆嗦,搞不清楚叶紫怎么会爬到床上来,而叶紫碰到张灿的身体后,一伸双臂就紧紧的搂住了张灿,像蛇一般缠住了他。 张灿脑子里就“轰”然一下,什么都想不到了,身体给光光的身体刺激着,把另一半也变成了野兽,一个男人给一个光溜溜又漂亮的女人搂住了还能忍得住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叶紫嘴里咕哝着什么,张灿也听不明白,也不去想,简直就是身体控制着大脑了,跟野兽一样的行动,两个人疯狂的蠕动起来。 张灿当然不明白,叶紫今天给他饮料里放的药粉,不仅仅是迷晕的,还有刺激大脑能产生幻像的药物,那是准备用来追问张灿的底细的,因为叶紫觉得张灿有些神秘,并不仅仅是一个古董鉴定师。 只是没想到,这药物给张灿完全转嫁到了她自己身上,当迷药劲快过的时候,幻像药物就对她产生了作用,结果就让她在极度的幻觉中跟张灿疯狂起来。 叶紫是在大脑完全不自主的情况下做了这件事,但张灿还是有几分清醒的,只是被叶紫迷到了,身体刺激狠了,当他彻底的软倒在叶紫身上时,脑子里就慢慢的完全清醒了,也忽然间觉得懊悔不已! 天也亮了,张灿伏在叶紫的身上,又懊恼又无奈,叶紫的肌肤很紧,有着少女般的柔嫩,也有着苏雪那般的韧力。 叹了一口气,张灿正想爬下叶紫的身子躺到另一边,蓦然间见到叶紫一双圆圆的眼珠正盯着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叶紫双手一用力,一下子就把张灿推到了另一边,猛然又坐起身来,却又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光溜溜,“啊哟”了一声,然后又紧抓着被子遮着自己。 而张灿扶着胸口呻吟了几声,叶紫这一下用力极猛,弄得很疼,叫了几声,又发觉自己身上也是寸缕不挂,赶紧扯了被子的一角,不料叶紫抓得很紧,拉扯不动!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潜水 张灿一时找不到什么东西来遮羞,所以死命的拉扯被子,叶紫情急之下用力一拉,却没想到这一下用力过猛,被子被她猛力拉过来,接着连人带被子一齐翻下了床。 “啊哟……” 张灿身上光溜溜的,床上也是光溜溜的了,左右瞧了一下,赶紧把枕头拿过来挡在下身,昨天晚上疯狂之下,衣裤都给扔得远远的,在角落之中。 眼光一溜,雪白的床单中间,张灿又忽然瞧见几朵朵像开的红花儿的图案,不由得怔了怔,这个床单记得就是纯白的吧,几时换了有花的床单了? 张灿一怔之下,再仔细看了看,这才发觉床单上那不是什么花朵图案,而是血! 猛然间,张灿脑子里就明白了,叶紫……这个杀手居然还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 叶紫在床下早在地毯上捡起了衣衫躲在被子下面穿好了,再爬起身盯着张灿,见张灿呆呆的望着床单上,跟着瞧过去就发觉了不对! 就算是傻子,那也想得到会是怎么回事,叶紫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很想抬手就将张灿给毙了,乔装扮成风尘女子来窥探张灿,却没想到,糊里糊涂的竟然真的把身体给白送给了张灿,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都弄不明白! 但叶紫终归不是普通人,杀机一现即逝,收敛了起来,毕竟她此次的主要任务是让张灿受她的胁迫之下为她们达到目的,自己吃了亏,要是在现在就把张灿给杀了,那是人财都吃了亏,好歹也得等到张灿把事情做完后再动手杀他不迟! 只是她扮演的是一个风尘女子,靠出卖身体为生的,那又怎么可能还是个处子之身? 这个谎话要怎么来圆?就在叶紫犹豫之间的时候,张灿忽然间摸着鼻子说道:“奇怪了,鼻子痛,难道昨晚流鼻血了?” “恶心,脏死了!” 叶紫顺口就回答着,然后一把抓起床单就猛扯,张灿赶紧拿着枕头挡着身子跳到了床的另一边,缩在了床下面,又叫道:“把衣服给我扔过来!” 叶紫要不是觉得碍眼,还真想不理张灿,但眼下是她吃了闷亏,赶紧拾起张灿的衣服扔到了床那边,然后把床单胡乱的揉成了一团,这是个证据,既然张灿没想到那个上面去,就赶紧收拾了藏起来,这种导丑事,及早处理才好。 不过心里着实恼火得很,下身火辣辣的疼,再傻,她也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只不过就是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记得让张灿喝了她放了药的饮料,怎么自己后来就不知道情形了? 这一糊涂不打紧,但把自己的身体也给赔进去了,叶紫又是糊涂,又是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在张灿面前还要掩饰这个事实,因为她的身份就是个“卖”的,还不得不掩饰,好在张灿自己说鼻子痛,是不是流鼻血了,也就将就着掩饰了过去。 当然,这是张灿故意找的借口,要不然凭叶紫的身手和狠辣,就现在至少能杀他一百次有多,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要说动手,这可不是在浴缸里,再也捡不到那样的便宜,他可万万不是叶紫的对手。 躲在床的另一边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穿上了,站起身就看到叶紫已经把床单塞进了垃圾筒之中,也不再去扯那个话题。 其实两个人都是处在心慌之下没有细想,要按常理来想,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情,那是极为正常的,又何必这么慌张? 张灿又赶紧溜进了卫生间里面,胡乱的洗涮了一下,等到心情平静了再下了楼,吃早餐的时候,叶东洋殷勤的给张灿端了一碗燕窝到面前,笑笑道:“小张,来来来,喝点燕窝粥。” 这小餐厅里只有叶东洋和张灿,钟一山,罗森这几个他的客人,保镖和一众女子都不在这个餐厅里,所以张灿也更平静了。 “小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叶东洋瞧着张灿喝了几口粥,又笑问道,“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们出去吃吃饭,赏赏风景!” 叶东洋是想多跟张灿靠近点,把关系拉得更近些,这人与人之间,其实说白了,就是靠吃喝玩乐弄出来的,有钱,就什么都好说,没有钱,什么都不好说了,这个世道,又有什么是钱打不通的呢? 张灿当即摇摇头道:“不了,叶老板,如果不是你安排好的任务,那我就不去了,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干,就只想到海里游一游,好想在海水中放松一下!” 叶东洋一愣,随即又笑呵呵的道:“好好好,你想游游水就游,其实我叫你出去,也的确没啥事。” 罗森却是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既然小张不愿意出去,我倒是想跟你出去活动活动,钟老有没有意思出去散散心?” 钟一山摆摆手道:“不了,这两天……嘿嘿,这副老身子骨差点没散了架,爬不动了!” 叶东洋顿时哈哈笑了起来,钟老头这是人老心不老,几个美女摆在身边,没精尽人亡算是好的了。 钟一山是说真话,出去玩乐,跟叶东洋这样的人在一起,除了那些事就还是那些事,这在别墅里的这些女人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张灿吃过早餐后到客厅里坐了一阵,没见到叶紫,心里还有些紧张,这个女人太可怕,不见到她就会怀疑她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见到她在眼前晃来晃去,那心里还安稳些。 又到别墅大门外,看看泳池里的几条美人鱼露着白生生的胳膊大腿的,有些晃眼,说实话,昨晚的疯狂让他一想到心就直跳! 几个女子一见张灿就都伸着手嘻嘻笑道:“张先生,下来玩玩吧……” 张灿哪里还敢再惹这些风流债,赶紧落荒而逃,一溜烟跑到海边,把衣服裤子落了扔在海滩边的躺椅上,然后踩着水奔向海水中。 脚上的皮肤沾到海水的时候,那种舒服感当真是让张灿呻吟出来,再跑了几米远,海水已经深过了他的身体,张灿索性一个猛子扎进海水中,把全身潜到水中,全身的皮肤都尽情的吸收着海水的能量,感应着大海的一切。 在这一刻,张灿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在大海中的感应能力要比以前又强了不少,附近数百米的范围,所有的景像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脑海中,想要感应到哪个区域的情形都能随心所欲! 潜在海水中,张灿忽然间发现,以前他游水的时候,因为有了避水珠的能量,所以速度很快,但需要像鱼一样的游动,但现在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动脚,只是将身体稍微蠕动,身体就能快速的在水中穿行起来,如果动了手脚,那速度更是惊人! 几个盘旋,张灿便潜到了十几米深的海底,闭着眼感应着海底里的水生动物们的动静,这种感觉很奇妙,张灿静静的呆着,在感应着这些动物们的呼吸游动静止的同时,似乎又觉得自己跟它们有某种相通相连的感觉,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却总是想不出来。 因为还是要防着叶东洋那些保镖会起疑心,所以张灿在海水中潜了一阵子后,还是浮上了海面,浮上水面后,瞧了瞧海滩的方向,果然,那些女子们又往海滩这边过来了,估计是前一次跟张灿赌潜水的事,后面一些保镖也跟着过来。 上次跟张灿赌潜水的江玲下水后游得最快,直接往张灿的方向游了过来,张灿一皱眉,就怕跟这些女人打交道。 一瞄眼间,张灿又瞧见叶紫居然也下了海游过来,不由得心里一紧! 在叶东洋这个地方,他最害怕最畏惧的人就是叶紫,加上昨晚又跟她来了个真枪实弹的活儿,这件事,张灿最头疼的就是,一个女人,无论她是什么人,哪怕是个手段狠辣的杀手,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怎么也要算是一件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事,如果是她喜欢的人那自然好说,但自己显然不是她的意中人,甚至还要算是对头,上一次在浴缸中借了水的方便让她出了丑,只怕她早就恨自己牙痒痒的了,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张灿就不得不更加小心,也更加要考虑后面的处境了。 如果完成了她的任务,张灿可以肯定,叶紫绝对会把他干掉,一开始还只是替钟一山担心,但现在自己却是把祸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了! “张先生,我不服气,再来比比看!” 江玲很迅速的游到了张灿身边,她的游泳技术在一众女人中是最强的,就算那些保镖,也没几个及得上她,游到张灿身边后,当即就笑吟吟的说起来,话意中自然不是当真,而是有跟张灿拉拢靠近的意思。 张灿与叶东洋的关系,她们也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叶东洋对张灿似乎越来越尊重,恭若上宾一般,叶东洋是大老板,对她们,向来就很大方,要是她们把张灿伺候好了,叶东洋一高兴之下,那还不是更大把的赏金扔过来了? 要说与张灿的比试,那其实是无所谓的小事了,经过上次的比试,江玲其实早就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张灿的对手,别看她以前是省级游泳队的好手,但民间中同样也是藏龙卧虎,别看奥运会亚运会之中拿了金牌银牌的,那个只是官方意义上,也就是书面上承认的世界冠军,这并不表示他们就真正是世界第一了。 张灿看着笑吟吟的江玲,正要说话,却又见到叶紫游了过来,当即闭了嘴。 叶紫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早上不是已经答应了教我游泳的吗?” 张灿一怔,心想你几时说过这话了?我又几时答应过你这个事情了?但瞧着叶紫那一副认真的表情,张灿就不吭声了。 叶紫趁势游上前,挽着张灿的胳膊,表情扮得很亲昵,江玲只得悻悻的游开了。 叶紫是老板叶东洋高价请来的短期美女,专门服侍张灿和钟一山的,人也长得比她们要漂亮,又是从国外请回来的,身价身份自然要比她们强一些,而这两天,晚上陪睡的也是她,在这一方面,江玲自然知道她处在了绝对的下风! 其他的女子看到江玲悻悻的游开后,自然也就不再围拢过来,跟江玲一起,嘀嘀咕咕的低声交谈了起来,虽然听不到,但想也想得到,肯定就不是些什么好话了。 叶紫却是半点不理会,盯着张灿低声说道:“张先生,我看你是处处留情,处处沾花惹草哦!” “美女嘛,我向来都是不拒绝的!” 为了不被叶紫看出来,张灿当然不会说别的,话是要这么说,一是让叶紫相信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好色之徒,只要不引起她的怀疑就行,二又要把握住这个话题,以免把叶紫激怒,要是她一怒之下对自己动手了,那可不是好事。 不过在海中,张灿还是觉得放心些,如果叶紫当真要动手的话,虽然可以肯定叶紫并不是旱鸭子,水性也并不差,但要跟他的层次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最近能力大进后,张灿也发觉到自己身体中的灵气对于伤病恢复的速度比以前更快,如果恢复伤痛的速度快,那同样就能抗住敌对手的凶狠打击,只要不是一击致命的伤,那都能恢复,所以说,在这海水中,一是可以利用自己超强的恢复能力,二是可以利用避水珠的能量,自己可以跟鱼一样在水中生存,只要忍痛拖着敌手不松手,死命的拉拖进深水中,最后能生存的就一定是自己了,这一点,在上次的浴缸中弄晕叶紫时,张灿就明白了。 这是他的长处,放到陆地上,张灿就知道,他怎么也是对付不了叶紫的,叶紫不会被呛到,凭她的身手,无论张灿的恢复力有多快,那也是顶不住叶紫的狠手的。 “男人们啦,就没一个好东西,整天见异思迁的,到头来,吃亏的总是我们女人……” 叶紫佯装叹息了一声,然后嗔道,心里尽管火气都烧到了喉咙边上,但面上却是一副又媚又嗲的样子。 张灿有些恶心,因为知道叶紫的底细,也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只是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就没控制住自己,与她就那么轻易的发生了关系! 看到张灿有些发怔的样子,叶紫当即把话题叉开了:“别说这个了,反正天底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哪个男人都这样,女人只能怨命了,你教我游泳潜水吧!” “游泳潜水?你这不是游得好好的吗?要我教什么教!”张灿诧道。 叶紫哼了哼道:“你教不教嘛?我感觉得到,你的潜水功夫强得很,我小时候被水淹过,所以很怕水,你教教我常识,教教我潜水的技巧,让我对水没那么怕!” 小时候被水淹过,鬼才信呢! 张灿眯着眼,叶紫显然是对上一次,他在浴缸中把她淹到的事情还有余悸,以她的身手居然吃了这么一个暗亏,心里自然是念叨着的,那天晚上的事,其实只要她静下来仔细回忆就能明白,张灿就是靠了潜水能力强的原因,才把她拖到水里淹到的,那一次的情形,张灿就是跟她一齐在浴缸中的水底下缠斗着,其实就只是缠和被打,只不过她后来给水淹呛到了,再打他的拳力就没那么强劲了。 “要教潜水啊?”张灿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技巧,我潜水比较强,那都是因为小时候与一般的村里伙伴在河里游水嬉闹练出来的,那时候大家都喜欢搬一块石头,然后潜到水里比潜水时间长,小学中学七八年时间过去后,潜水的功夫就这么见长了!” 叶紫盯着张灿,眼睛一瞬不瞬的,张灿倒也没回避,这让叶紫觉得张灿说的是真话,想一想,觉得这也还真有可能,长年累月之下,能有这样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停了一阵,叶紫点点头道:“那也行,这样吧,我们就一起潜到水中,我看着你,跟着学学经验,现看现学,能学到就学吧。” 说着拖着张灿的手,然后在水面上深深的呼吸起来,这个动作,自然是表示要潜下水中去了。 张灿只得依样画葫芦,也长长的吸气呼气,等到叶紫一挥手示意的那一刹那,就跟她一起潜到了海水中。 叶紫潜进水中的时候,眼是睁着的,与张灿下潜的深度并不多,只是三米多的样子,光线足够,两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着对方。 说实话,叶紫话是那么说,但其实也是有意试探张灿的,她的潜水能力虽然不是很强,但作为一个杀手,她的功夫确实不错,练过内家功夫。 通常来讲,一个练过内家功夫的人,闭气的能力就会远比普通人要强,达到两三分钟不呼吸,那并不奇怪,尤其是像一些内家功夫练到极高深的高手,闭气十来分钟也不是难事,有的甚至能达到半个小时以上。 当然,这样的高人们,通常都是不会露世的,所以世界上那些顶尖的潜水高手,反而比不上他们。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异境 张灿知道叶紫是在试探他,那天晚上的情形还是让叶紫纳闷,那只是一个浴缸,不是在深不见底的湖泊海洋里,而且她本人的水性,虽说不上超凡入圣,但也属于不是多差的层次,再加上她的身手,哪怕就是随便给张灿几下狠的,张灿也应该是抗不住,但却是糊里糊涂的就被张灿拖到浴缸里给淹到了,还被他治住了,若不是自己的两个同伴及时赶到,她还会变成对方的俘虏。 不过就算扳回了劣势,但叶紫也始终把那次的经历当成了奇耻大辱,一待事成后,绝对不会放过张灿。 张灿与叶紫都潜在海水中相互对望着,只是张灿心里考虑着,与叶紫的潜水比试,时间要拿捏好,既让她不会怀疑自己有特殊的能力,又不会显得太差,如果太差了的话,那上次的事就说不过去了。 那一次,最少就有几分钟的时间,叶紫本身就是身有功夫的,练过功夫的人,体质就肯定要比普通人的体质强,闭气能力自然也要强得多,以叶紫的能力,正常的情况下,潜两三分钟,应该是可以坚持到,所以张灿就在考虑着,他没有练过功夫,如果潜得太久,叶紫自然会怀疑的。 张灿一边望着叶紫,一边又暗暗的数着秒数,大约是到两分钟出头的样子,就扮出有些忍受不住的表情了,而叶紫也在吐着气泡,以她的承受力,最多也只能坚持几十秒钟了。 堪堪到两分半钟的时候,张灿脸憋得通红,头往上一抬,就窜出了水面,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叶紫也跟着露出海面,她肯定要比张灿好一些,不过看着张灿的眼神中,却是没有了疑惑,张灿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讲,达到这个时间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对普通人来讲,能潜到这么长的时间,的确也是相当难得的了。 因为试探过张灿皮肤的弹韧度,叶紫是可以肯定张灿绝对没练过任何的功夫,所以说,张灿能有这么强的潜水能力,的确是不错的了。 “嗯,还算行,不过要当我师傅就还是差了些!” 一试到张灿真不如她,叶紫也就放松了心思,说的话也无所谓了,那天晚上的事,也就是她的一个失误。 张灿也笑笑道:“你当我的师傅还差不多,潜水这种事,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强。” 叶紫顿时诧道:“女人怎么就天生比男人强了?游泳潜水,男人才天生比女人强吧?” “强?嘿嘿……”张灿嘿嘿笑了笑,故意说道:“在某些方面,我觉得女人天生是要比男人强的……” 看到张灿暧昧的笑容,叶紫眼神一凝,昨晚的事又浮上心头了,说实话,心里头的怒气当真有些难以忍受,失贞的事对她来讲,那跟拿刀割她的肉一样痛,尤其是被这个其蠢如猪的普通男人给拿走了,更是难以忍受! 素不知,这自然也是张灿故意刺激她的,因为在潜水这个问题上,叶紫还真有些怀疑他的意思,张灿当即把昨晚的事提了出来,叶紫一听,脑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冷静,潜水问题也被驱得无影无踪。 而张灿也是拿捏得住,在没达到她们的目的之前,叶紫是不会提前把他杀了的,否则就是更加的得不偿失了。 叶紫的表情滞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阴阴的,让张灿心慌不已,可以想像得到,在达到这个女人的目的之后,有可能就会用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他了! 张灿赶紧在水里扑腾了一下,然后说道:“游得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还要游一会儿,你先回去,等会儿我就回来陪你!”叶紫努力露出些甜美的表情,不过张灿却知道她这一切都是装的。 如果只有张灿一个人,无所顾忌的话,张灿就可以尽情的在大海中畅游,与大海相伴的时间越久,他的避水珠能量就越精纯,身体也越觉得舒服,不过在叶东洋这儿就肯定满足不了这个愿望了,毕竟有那么多的女人,保镖,潜下水太久,肯定就会被发觉不对劲了,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单独一个人到大海里,尽情的在海水中呆个够,看看能不能解开避水珠的秘密来。 虽然从避水珠的能量中领悟到一些别的能力,但张灿知道,这避水珠的能量,避水珠的秘密,还远没有被开发出来,将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到自己身体中来的那一次,张灿还记忆犹新,脑子里的灵气与避水珠的能量相碰触而感应到一幅奇怪的图画时,那一刹那的惊悸,恐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只是后来无论避水珠的能量再怎么精进,也没能再见到那幅画面了! 似乎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星珠,无边无际的海水,奇异的水中生物,那幅画面幻像,只可惜在脑子中只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就消失不再。 直到现在,张灿一想起那一刹那的情形,就觉得那只是脑子中一时的幻像,不是真实的,当然,也不可能是真实的。 叶紫对张灿挥挥手,然后独自往远处游过去,张灿乐得一个人游回去,浅海滩处,一众女人跟保镖们嘻闹成一团,打水仗,吃豆腐,占便宜,一个个乐不可支。 张灿也不去掺合,一个人悄悄的游回去,踩着沙滩回到别墅,大门口的一个保镖蹲在花坛边抽烟,见到张灿堆着笑脸点了点头。 回到客厅里,钟一山一个人在客厅里喝茶看着新闻,张灿笑呵呵的走上前,坐到钟一山旁边,“钟老,怎么,不去跟她们玩玩啊?” 钟一山摆摆手,淡淡道:“不了,这个女人,别看年轻,经验都老练着呢,这再热情,再亲昵,那都是奔着钱来的,男人嘛,在外面怎么玩都无所谓,但绝不能忘本,这人是不如新,但衣不如旧啊,老婆,还是元配的好!” “嘿嘿嘿……钟老,你这可是练成了精啊,大道理说得一道一道的……”张灿呆了呆,然后苦笑着道。 看钟一山这几天跟那几个女人胡天胡帝的,却没想到他倒还是坚守信念。 “小张啊,鉴定上,你的眼力技术可能是比我要强,但这人生的经验嘛,嘿嘿,可能我还是比你多那么一分两分吧!” 钟一山见张灿发着愣,当即又说道:“作为一个男人,书上说什么海誓山盟,天长地久的爱情故事,那就只是故事,人生短短几十年,对酒当歌,人生常乐,该享受时就得享受,但作为一辈相依相伴的老夫妻,还是别见异思迁的好,想想吧,你病了,残了,老不动了,是谁来服侍你爱护你?是老伴,年轻漂亮的小三,有钱的时候,你就是她的亲丈夫,没钱的时候,人影都不见了,与她们的关系,只有一个金钱来维系着,没有了金钱,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张灿呆了一阵,然后摇头苦笑了笑,说道:“人生的大道理,还是不谈了,深奥,又苦涩,还是谈谈鉴定,古董的好!” “谈这个就更不用了,之前对你刮目相看,但却还是觉得你碰巧的时候多,但碰巧的事,又怎么多得了呢?到现在我就是真的明白了,小张啊,你是真的远比我们还要强,只不过像我们这种身份地位的老头子,恐怕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钟一山喝了一小口茶,然后又说道:“其实我也是那么一个人,别的什么都好说,可能就是一个面子,表面的虚荣心作怪,这么多年的积攒才达到这样的地位身份,抛不下,抛不下啊!” 张灿点点头,“钟老,这我能理解,我进这一行吧,跟钟老说实话,我是冲着钱来的,我没那么多高尚的理想和说法,我就是想赚钱,想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好,仅此而已!” 钟一山也笑了笑,摆摆手,然后沉吟了一阵,又有些担心的道:“也不知叶老板的事能不能顺利完成,那个……那个……” 说着往外瞄了瞄,脸上又浮现出惧意来,张灿知道钟一山说的是叶紫,因为自那晚被威胁过后,就再没有露过面,没有传递来任何的消息和指示,越是这样,钟一山心里就越担心越害怕。 张灿知道钟一山是不知道现在的叶紫就是那个蒙面人,这个秘密也是不能说的,说了钟一山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自己见机行事。 “钟老,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我来想法解决,钟老就别想那么多!”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安慰着钟一山,话意也说得很稳,是故意让钟一山安心些。 钟一山是真的放心了些,因为他知道张灿的背景身份不同,能办到,能消除掉这个祸事,也并非绝对不可能的事。 张灿叹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头,手指与头发接触的时候,竟然“嗤嗤”作响,手指尖上闪出了一丝丝蓝色的火焰! 静电! 张灿不是没见过静电的情形,以前在冬天里,早上起床的时候,穿毛衣,毛衣与头发或者身上的毛发一接触的时候,就会产生静电,不过却是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鼻尖动了动,张灿可以肯定的感觉到,房间里空气很沉闷,空气中水雾的含量要强过平时,静电之所以这么强,一是因为他身上有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存在,二是避水珠的能量对水分子尤其敏感,空气中湿度太强,也就引发避水珠的能量感应了。 钟一山探头看了看窗外,忽然间惊道:“有大暴雨了,我得赶紧上楼去收拾一下我的电脑,别打雷烧坏了!” 张灿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这才发现,天上乌云黑压压的,似乎就是一块黑锅底快要落下来了,空气异常的沉闷,是大暴雨要来了! 钟一山才刚刚乘电梯上楼,张灿就听到窗外“噼噼啪啪”的响声,比黄豆还大的雨点扑喇喇的就落了下来,在客厅里就能清楚的听到很响的声音。 这绝对是一场大暴雨! 张灿没见过海边的暴雨,但想也想得到,海边的暴风雨,那都是让风云变色的,绝不会比那次去新疆的那场灾难暴风雨弱吧。 因为身体中避水珠的能量有着强烈的感应,似乎就像是身体中有千万只小蝌蚪在跳动着,张灿几乎是情不自禁的跑到大门外去。 在门外的几个保镖都急急的跑进来,再远处,海滩上,那些游泳的保镖和女人们都惊慌失措的往回跑。 说实在的,叶东洋这些所谓的保镖,都是些华而不实的家伙,或许就是一些好勇斗狠的地痦无赖吧,没有一个是真正的高手,要跟叶紫相比,恐怕是这一群保镖上去,都不一定斗得过她。 “噼噼啪啪”的落下来的,张灿在别墅门外才发现,那不是雨点,而是冰雹,有的跟豆子般大,但还有不少有小拇指般大,密密集集的往下落,就跟撒一般的情形! “哎哟……” “哎呀……” “妈呀……” “我的妈呀……” 叫声一片,就在张灿仰头望天时,那些女子保镖都跑了回来,冰雹砸得他们叫苦不迭。 狂风也吹了起来,头顶上乌云密布,本来还才中午,但天黑得跟傍晚差不多了,狂风吹得沙尘漫天,本来天就黑,这沙尘一起,更是视线不过三米! 张灿耳朵里没有去听他们的叫喊,而是仰头望着天空,虽然什么都见不到,但奇怪的是,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的能量却是特别的活跃! 也可能是因为空气中的湿度和电分子密集活跃,所以张灿的避水珠能量也是极其的活跃,张灿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身体却是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他并不怕,似乎还很喜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张……张先生……” 有个女子怯怯的拉着张灿的衣袖说着话。 张灿回过头来一看,见是江玲,脸色苍白,身子颤抖。 “什么事?”张灿问着她,看样子,她是给吓到了,不过倒是奇怪了,这么大一个女孩子,什么事没见过?一场暴风雨就吓到了?再说现在在别墅里,也没有什么危险,她怕什么怕? “那……那……” 江玲脸色更加白了,说话都打结,指着海滩的方向,好半天才说出来:“跟你……跟你那个叶小姐……叶小姐……她游得太远了!” 张灿顿时明白了,当即问道:“什么?你是说叶小姐还在海里没回来?” 江玲苍白着脸直是点头,然后又说道:“是是是,叶小姐游得太远,暴风来得太忽然,我们听到她的呼救,不过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下海去救她……” “报警,那还不赶紧报警?”张灿一怔,随即又说道,不过心里却是一松,要是叶紫给这场暴风雨把命给要了,对他和钟一山不是好事吗? 看看那漆黑黑的天空,漫天的沙尘,张灿心里想着,像这样的天气,别说在海上了,就是在陆地上,那也是伸手不见五指,谁敢下海?下海只怕也是送命了! 其中一个保镖赶紧回答着:“张先生,我们已经打过报警求援的电话了,不过打不通,这种海边忽发的暴风雨,一般来讲,全市都一样,遇险的人多的是,即使报警了,那也没有把握会过来人……啊哟……” 那保镖说着话时,嘴里就给吹进了一股沙尘,呛得话也说不出来,一行人赶紧退进了客厅里,保镖们又赶紧关门关窗。 看到门将关上时,张灿忽然一闪身就窜了出去,叫道:“你们先关门,我去找一找!” 看到张灿忽然窜出门去,几个保镖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有些发愣,但最终没有谁跟着出去,张灿要找叶紫的话,那就必需下海,这时候,在岸上都有危险,就更别说海里了,在岸上的话,兴许还不会死人,但下海的话,却必定葬身大海,他们哪里敢出去? 犹豫了一下,几个保镖都不作声,一齐动手把大门关上了。 张灿自然不是逞英雄,要真说对叶紫的话,他确实不会去救她,但想了想,昨晚与叶紫的肌肤之亲,说实话,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也知道她不是一个好人,是个杀手,是对自己很危险的敌人,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己总是占了她的身子。 二来胁迫自己和钟一山的,并不是叶紫单独一个人,要是只有她一个人,那就好说了,她一死百了,也没别的人知道,但那天晚上,跟叶紫来的还有两个同伴,就算叶紫死了,她的同伴也肯定不会罢休,把叶紫救回来,说不定还会起到一些特别的作用,因为有叶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伏在他身边,这绝对是好事。 但更主要的,让张灿敢去救她的原因,那就是张灿知道,在陆上,他还不会这么大胆,但别人不敢下海,对他来讲,却又是一件没有危险的事,因为在海里,张灿就跟躲在房间里一样,丝毫没有危险,要是对自己的生命有危险,要救的人又不是自己必需要保护的亲人,那他绝不会冒这个险,不过在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又不算困难的情况下,去看看也好,能救则救,不能救也不勉强,一句话,见机行事!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同床异梦 把门关了的几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在海边,最怕的就是吹海风,更加上大暴雨,最危险的事就莫过于这时候到海边上去了,而那个叶紫,说实话,在房子里的男男女女都认为她已经不能生还了! 几个女人尤其害怕,脸色苍白,又因为打了这么久的报警求援电话,也一直没打通,看来大风冰雹已经造成了无线信号故障了。 “喀喇喇……” 蓦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似乎天地都在摇晃起来,把屋里的男男女女都吓了一大跳,几个保镖还好一些,女人们都吓得腿软了,瘫在地上。 这一声惊雷确实太过吓人,地动山摇一般,紧接着又是射得眼睛都看不到的强光闪起,是一道道闪电,闪电过后,惊雷便接二连三的不停歇了。 这个动静,雷电交加,真像妖怪丛生,天劫横行的样子。 这个时候,这个情形,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要跟张灿一起去寻人了,这个天气,就算不被风暴卷走,只怕也会给雷电劈死了。 张灿,当真跑到海边的话,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众多保镖此时就没有一个人想跑出去把张灿拉回来,一开始,只是狂风暴雨时,还敢在房子外面搜寻一下,但现在那惊雷闪电,却是不敢对抗了! 又是一声惊雷响起,接着客厅里的所有灯都在一瞬间熄灭了,看来不是灯被雷电击坏,那就是供电系统线路被雷击坏了。 一般的雷,线路上的避雷设置还是可以避过去,不过像刚才那一连串的惊天巨雷,避雷针与避雷器都失去效用了,惊雷的巨大电流的突然袭击,也不知道这一下子烧毁了多少人家的电器。 这时候就算给多少钱让这些保镖出去救人,也不会答应了,命更重要。 张灿一窜出屋子外,在大门口,眼睛就连一米外的景物都看不到,不过沙尘和大雨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避水珠的能量让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四周的景物情形,如眼亲见。 只是大风和雷电很危险,尤其是雷电,张灿对大风还好一些,狂风只要不把他卷起撞到房屋墙壁树木等等,就对他的身体没有伤害,也只要不被大风刮起的乱物砸到,基本上就还不怕,但雷电就不同了,如果被这个雷电劈到身上,张灿不用想就知道,雷电巨大的电流,只怕在一瞬间就将他烧成了焦碳,甚至烧成了汽流。 张灿尽力感应着景物,然后往海边奔去,只要跳进大海里,再潜到水底下,狂风暴雨对他就没有影响了,只要钻进了水中,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在奔跑的时候,张灿索性闭上了眼睛,那沙尘雨点吹打在身上,周身生疼,沙子到眼睛里也受不了,闭上了眼睛还好些,反正在这个时候,眼睛也起不了作用,避水珠的能量在雨水中感应着的情形比眼睛看到的还要详细。 眼睛看到的只会是正面,眼光是转不了弯的,比如树木屋子后面,眼睛就看不到了,而避水珠的能量却是把前后左右,甚至是天上,把所有的空间情形都印到了脑子里面,清清楚楚的,没半点遮挡。 不过还是因为暴风雨太大,张灿连身子都难以稳定下来,天空中除了漫天的沙尘外,还有无数被暴风刮起来的杂物,简直是跌跌撞撞的往海边上窜去。 好不容易到了海边,海浪就跟一堵堵墙似的一浪接一浪的往岸上拍打而来,张灿毫不犹豫的迎浪而入,几个大步窜进了海水中后,再一使劲儿,潜到了水中,这一下,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其实在张灿的脑子中,狂风暴雨,惊雷闪电的情形,都清清楚楚的见到,只是身体就没有受到沙尘狂风暴雨的侵袭了。 张灿一边再潜下了一点,然后把避水珠的能量尽力运起,探测着能感应到的最远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叶紫的踪影。 把感应力运起探测的时候,张灿还是估计了一下,他的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的距离,至少有五六百米远近,比以前探测的距离远了一倍有多了。 在感应能量之下,张灿脑子里立即便捕捉到了叶紫的踪影,在离岸边四百多米的地方,只因暴风浪太大,她的游泳技术虽然不差,但却敌不过自然界的能量,在暴风浪之下,已经跟个小鸡跌落进大风大浪的江里似的,被风浪拍打得命悬一线。 “救……救命……救命……” 叶紫的声音一叫出来,立即就被惊雷暴风雨吞噬了,根本就传不出去,再说就算传出去,有人听到了,又有谁敢下海来? 而且风浪太大,叶紫根本就游不回来,也游不动了,也被海水呛到了,几欲晕去,浑身筋疲力尽,叫得也几乎绝望了,没想到她这么一个顶尖的杀手,没死在对手的枪下,却死在了海里,这要传出去都没脸! 张灿辨明了方向,身子如箭,比一条鱼的速度都还要快,在海水中迅速的往叶紫的方向游过去,几百米的距离,张灿只花了十几二十秒钟就游到了,这个速度,还好是在这无人知道的海水中,如果给人看到,吓都给吓死了,人能比鱼都还要游得快得多,想想都会觉得不可能了。 张灿游到叶紫身下的海中就停了下来,看着叶紫在水中扑腾,这时候,张灿觉得还不到时候,也就不动,等叶紫昏迷过去了,张灿才会去拉解她。 其实叶紫基本上也就是在作垂死的挣扎了,肚子中已经喝得够多的海水了,脑子里也没那么清醒了,浪头也越来越大,再挣扎了几下,叶紫就挺不住了,一个大浪头拍打过来,叶紫一下子就给大浪卷入了海浪底下,再也忍不住,脑子一黑,就晕迷了过去。 看着叶紫的身体直直的往水底下沉下去,张灿知道到时候了,这才游上去接住了她的身体,灵气感应着她身体内部的情形,知道叶紫神智昏迷,已经没有知觉了,如果再任由她这般下去,马上就会被淹死。 张灿嘴凑上去,给叶紫渡了几口气,然后又用灵气给她梳理着身体的机能,当然,灵气的份量也特意控制了起来,量比较小,也就是保持着叶紫不会死,但也不会马上醒过来的层度。 再从海底下拖着叶紫回游,张灿在已经找到叶紫的情况下,也就不那么急了,实际上,这个时候在海水下面,对他来讲,还要安全一些,如果上了岸,那狂风暴雨再加上惊雷闪电,以及满天空都是飞舞的杂物,一个不好就被砸伤或者砸死了,在海水中,他还能够保证安全。 潜到离岸边沙滩只有数十米的地方,水深度也只有五六米深了,张灿就不再往前游,就呆在原处,然后静待暴风雨的停止。 这狂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雷电没了,然后天开了,暴雨变小雨,直到没有雨,最后碧空如洗,太阳显露出来,一时间风平浪静了! 如果不是遍地的杂物,水渍明显,树上一滴滴的水珠子缓缓滴下,这又哪里像是刚刚发生过猛烈的雷电暴雨? 张灿这才拖着叶紫游回到沙滩边,把她扔在沙滩上,然后就躺在她身边,其实累倒是不累,但得装个假相。 天空中,斜斜的挂起了一道彩虹,很漂亮,张灿才欣赏没几分钟,别墅里的保镖和女子们都往这边奔跑过来了。 在没有危险了,他们还是想到,张灿和叶紫不在屋中,还在危险之中,不过按他们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估计着张灿和叶紫肯定已经一命呜呼了,在刚才那种恶劣的环境中,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生存下来。 跑出别墅的人首先就是观望海滩这个方向,一瞧过来,就见到张灿和叶紫两个人躺在海边缘,赶紧就跑过来。 “张先生,张先生……叶小姐……” 跑过来的人都蹲下来,一边摇着张灿和叶紫的身体,一边又叫唤着。 叶紫是真晕,张灿就是装的了,闭着眼任由他们叫着。 其中一个保镖见摇不醒叶紫,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显然还有气息,人还活着,当即伏下身子,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 张灿的身体靠着叶紫的手,灵气感应到这个保镖的动作后,马上运起灵气给叶紫来了一下猛的,叶紫一个激灵,一大口海水喷出来,喷了那保镖一脸,人也马上醒转了过来。 那保镖没干成人工呼吸的事,这是张灿有意做的,对叶紫虽然没有好印像,但自己毕竟与她发生了关系,而且叶紫还是处子之身,人虽然坏,但身体还是纯洁的,男人的心事很奇怪,但凡与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就算自己不喜欢她,却也容不得别的男人亲近。 张灿把叶紫弄醒了,却没想到江玲来给他做人工呼吸了,这个江玲,对他也太热情了些。 其实张灿是没想到,江玲自与张灿上次比试过后,就对他有了好感,只不过记着欢场无真爱的话,她们只不过是为了赚钱,所以控制着自己,不过今天张灿在那么多的保镖都不敢出别墅来,在惊雷暴雨中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救叶紫,不论他是喜欢了叶紫,还是对所有人都一样,他这种临危不惧的表现,却是让江玲当真喜欢上了他! 只是江玲的嘴还没触拢到张灿的嘴上,张灿便“咳”了一声,睁眼醒了过来,醒得倒是很及时。 “你……张先生,你醒了?你没事了吗?”江玲怔了怔,但随即还是高兴的问了起来,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为张灿醒过来而高兴。 在众人的扶挽之下,张灿和叶紫都回到了别墅里,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在刚才那么凶猛的狂风暴雨中,张灿是怎么把在海浪中的叶紫救了回来? 张灿瞄了江玲一眼,江玲的眼神中尽是佩服和尊敬,那些保镖在危险关头是什么样子,张灿又是什么样子,她是亲眼见到的,虽然她是一个沦落为风尘中的女子,但这并不防碍她对一个男人的喜欢。 张灿身上吸引她的,就是那一股无形的气质,是与那些保镖远为不同的气质,当然,张灿对叶紫那般的舍命相救,说不定是他对叶紫有了真正的爱慕之心,但说到底,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去相救,就算那个女人是他喜欢心爱的女人,那也很难得了。 在现在的世道中,大难来时各自飞,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张灿坐起身子,故作发傻的呆愣了一阵,然后甩甩头,瞧着众人回答着:“现在没事了,头先到海里喝了几口水,看到叶紫的身体便拖着了她,然后风浪打来,我也晕了,醒来就是现在了,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张灿几句话就把事情过程推了个干净,而且还不会引起他们所有人的怀疑,在暴风雨之下,晕过去很正常,能活下来就有些奇迹了,不过这当然也并不是就不可能了,现在张灿和叶紫不是都还活着吗? 叶紫也清醒了过来,坐着努力回忆着,只是无论怎么回忆,怎么想,也都只想到她在海浪中扑腾叫喊的情形,张灿是怎么去救她的,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简直跟前两天晚上的情形没什么区别,依然是一笔糊涂帐。 不过听着众人在耳边七嘴八舌的问着说着,叶紫也明白了,把她救回来的却就是她痛恨并想杀而后快的张灿,不禁皱了皱眉,要是张灿救了她,张灿不顾自己性命的去救她,这倒是觉得心里不爽了! 就算她是个杀手,就算对张灿依然不会容情,但心里还是不痛快起来,杀一个自己的救命恩人,与杀一个处心积虑设计的圈套中的猎物,那完全是两码子心情了! 不过就算她想不起张灿救她的情形,但目前,她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张灿救了她,这个事实是不容置疑的,在当时那么大的风浪中,如果没有人救,她绝对不可能自己回到岸上来,也不可能还活着,被救的情形虽然想不起来,但自己当时快死的情形,却是清清楚楚的! 张灿摸了摸脑袋,使劲的按了按太阳穴,然后说道:“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想到房间里休息一下,就不跟你们聊了!” “要不要到医院里检查一下?”江玲马上就关心的问起来,毕竟张灿和叶紫都是从灾难中逃生的,身体受到损伤很自然,也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吧? “不用不用,我就是觉得软,别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张灿当即摆着手摇着头回答着,一边又赶紧进电梯上楼,到医院,他是肯定不会去的。 叶紫这时候也是觉得身体出奇的好,她甚至觉得比平时的状态还要好,要不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怎么也觉得相信不了,她刚刚还差点死在了暴风暴雨的海浪中。 她当然不知道,身体的好,那是因为张灿用灵气给她来了一下猛的,灵气恢复身体的能力之强,可不是她能想像的,连绝症都迎刃而解,这点疲劳自然就算不得什么了。 叶紫盯着张灿进电梯上了楼,呆了一阵,然后赶紧对众人解释着:“我也上去了,不用去医院,我身体也好得很,刚刚是有点儿疲累,但现在没事了,我上去看看张先生!” 张灿回房后,还是到洗浴间里再洗了个澡,然后抹干了身子,裹着浴巾出来。 叶紫坐在床发着愣,见到张灿出来后,当即就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软,就是想睡一觉,休息一下!”张灿随口回答着,然后拉开被子就躺到床上。 被子和床单都换了新的,是佣人换了的,张灿盖上薄被,然后闭了眼假寐,叶紫想了想,坐到了床边上,静了好半晌,然后才瞄着张灿说道:“张灿,谢谢你救了我!” 张灿眼也没睁的就回答着:“谢什么谢?换了是别人,我也会救的。” 不过稍稍停了停后,张灿又说道:“不过当时我不去救你,也没别的人去,那些保镖一个个的就往别墅里窜,我不去救你,就没人救你了!” 张灿又补上的几句话,那也是故意的,第一段话说的让叶紫没好感,但后面马上又故意说了出来,如果他不去救,别人也不会去救,怎么说,他也是叶紫的救命恩人。 这是张灿有意这么说的,就算叶紫不会改变心意,但对他至少也不会那么绝情,说不定后面还会放他一马。 叶紫一听到张灿的话,顿时沉默下来,张灿的话无疑说中了她的心思,当然也因为她并不知道张灿早就知道了她的底细,在螳螂捕蝉的游戏中,她只是那个螳螂而已,后面,张灿才是黄雀! 呆了好一阵,叶紫才轻轻的说道:“好了,你睡吧,好好的休息一下!” 说完,叶紫也缓缓的钻进被子中,与张灿并排躺到床上,只不过两个人都是背对背,以前的两次,张灿是清醒的,叶紫糊里糊涂的被自己的药粉反而迷倒了,没有一次她是清醒的。 不过现在这一次,两个人躺到床上,却都是清醒的,只是这一次,两人之前心情却是很安宁,背对背,各自想着心事,没有一丁点暧昧的念头。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陌生的手机号 这一夜,张灿和叶紫两个人相安无事,也可以说是同床异梦。 第二天早上,张灿起了一个大早,洗涮过后下楼,刚出电梯,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叶东洋的喝斥声。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我花钱请你们来,就只是吃喝玩乐?要是昨天张先生出事情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蛋!” 看到张灿从电梯里出来,叶东洋赶紧迎上前,一边又扭头骂着那些保镖:“花钱要花得值得,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你看看你们这些,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请漂亮女人来伺候你们,到关键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缩头乌龟了?” 张灿知道叶东洋是在骂这些保镖昨天没有救他的事,当即笑笑道:“叶老板,你也不要骂他们,昨天的事,是我的问题,当时确实情况不好!” 看得出来,叶东洋是真的生气,张灿也知道他的确是骂保镖们没保护好他,那自然也是因为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叶东洋当然也不是真的对自己有那么关心,主要还是他现在需要自己给他办事,而且是很关键很重要的事,如果自己出问题了,那他的损失就更重了。 而且张灿也明白,昨天在那么凶险的环境中跑出去救人,如果自己没那个把握,当然也不会为了叶紫去冒那个险,在暴雨里,他凭着避水珠的能量能够清楚的探测到四周的情形,这就可以避免了被伤害,再后面到海里后,那就更安全了,就因为安全,所以他才会跑出去。 叶东洋是真的很恼火,为了这一帮人,他可是真花了血本,不过却是上不了台面,看来还得再想想办法,换几个有用的人才行,这一帮人,人虽多,却都是饭桶。 “都出去,都出去。” 张灿一劝他,叶东洋也不再骂,挥手让保镖们都出去,只留下他自己和张灿两个人,坐下来后,叶东洋又叹了一声才说了起来。 “小张,你看这些人全是饭桶,昨天我不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好在小张老弟福泽厚,没有事,还把叶小姐给救了回来,我是谢天谢地了!” 如果叶紫死了,叶东洋赔点儿钱倒是小事,但麻烦事总是令人心烦。 张灿笑笑道:“没事,我倒是经历过几次这种环境,有经验,再主要就是我水性好,有把握,要不然,我可也不敢冒这个险!” “小张老弟,我看得出来,你虽风流但却多情啊。”叶东洋点点头又说着,“对一个可能只是短暂相识的女人你都能这么重义,我想你对朋友也更会如此,我就特别喜欢这样的人,像那些保镖吧,就只知道拿钱,关键是拿了钱又办不好事,真的很恼火啊!” “嘿嘿嘿……”一说起叶紫,说起女人的事,张灿就不想多提了,嘿嘿笑着不应这个话题,然后把话题岔开了,“叶老板,你什么时候安排啊?我就想把你这儿的任务做好了回京城,久了家人会担心。” 叶东洋点点头道:“别着急,这个时间是一早就商定好了的,三天后,不会推迟,也不会提前,只是地址还没有确定下来,只有到约定时间的前一个小时才会由我们几方商定,这个原因,呵呵,小张老弟应该是明白的!” 张灿点了点头,这个他当然是明白的,像叶东洋的事,无论是古董买卖,或者那场大赌局,这都是见不得光的事,而且涉及的金额那么大,双方都不得不小心应对。 对这个,张灿也自然是见怪不怪了,干古董那一行当,他是很清楚的,几乎占一半以上的份额生意,都是地下生意,谁都知道那是违法的,但为了更丰厚的利润,大家都会铤而走险,不过也因为大家都如此,所以也行成了行规。 叶东洋又给张灿沏了一杯热茶,想了想,又皱着眉头道:“奇怪,像昨天这种忽然变天的大暴风雨,达到这个级别的,在我的印像中就没见到过,除了台风,但台风那是有预报的,昨天的天气实在是很奇怪!” 张灿苦笑道:“大自然的事,谁也说不清,无论科技怎么发达,怎么先进,都不能完全解释大自然的一些事情。” 其实就别说大自然了,就像张灿自己身上的情况,他自己就说明不了,解释不了,这异能是越用越顺手,到现在似乎已经成了张灿身体的一部份了,基本上时时刻刻都要用到异能,自己现在得来的一切身份地位金钱,都是异能的原因,要不然,他还是以前那个穷困的乡下小子,也许在老苏的那次陷阱中,他就已经倒下了,变成了一堆白骨! 要是没有了身上的异能,没有了透视能力,没有了避水珠的能量,张灿都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 以前是只有透视能力,后来又无意得到了避水珠,进而将避水珠的能量直接吞噬到了身体内,说实话,得到透视能力后,觉得那是得天独厚的奇异能力,但后来又无意中得到了避水珠,再得到了避水珠的能量,张灿就感觉到,这个世界中,当真是无奇不有,透视能力已经让他觉得奇特了,没想到避水珠的能量也毫不逊色。 透视能力给他带来了财富,带来了机遇,但避水珠的能量,却是救了张灿好几次性命了,就从上一次到新疆雪山的事,张灿就是因为有避水珠的能量才得以从地底下的阴河流中逃生,若没有避水珠的能量,他早就死在了雪山的地洞底下了。 “小张老弟,别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只需要从技术层面上做好就够了,安全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叶东洋见张灿深深沉思,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要他做的事有危险,于是就安慰了起来,因为知道张灿的能力,所以叶东洋根本就没有说张灿能不能赢,有没有把握的话,以张灿那神鬼都惊诧的能力,叶东洋也的确很相信他能赢,如果他找的人无时不刻的都在炫耀吹嘘,保证绝对没有问题的话,叶东洋反而不会放心,不会相信了。 高手有自信是好的,但过份的骄傲,那绝对就有问题了,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绝对的第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山外有山,人上总是有人的。 而张灿一直就表现得很自信,但却从来就没有说过他绝对可以赢的话,这是叶东洋最欣赏张灿的地方。 张灿叹了一声,如果还要等三四天时间,只怕在这边就要停留一周的时间,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要这么长时间,等一下还得给家里,给苏雪打个电话,以免家里人担心。 正想着事,张灿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名字,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过来。 张灿的手机号很少给过外人,除了家里人外,就只有王前知道,再说了,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也肯定不会把号传给外人,所以他的手机上面也从来没有接到过陌生号码。 想了想,还是接了,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着,然后问道:“你好,请问是哪位?” “我在石铺子街的扬克酒吧四十五号桌等你!” 对方的声音放得很低,而且是个女子声音,不过张灿没有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因为对方把声音压得很低。 张灿怔了怔,随即问道:“石铺子街扬克酒吧?你到底是谁?” 心里确实很奇怪,张灿所以就再追问起来,不过对方却马上就把手机挂了,弄得张灿惊诧不定,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再拨回过去,但拨打回去后,手机里传来的是对方已关机的语音。 张灿呆了呆,难道说是叶紫那边的人来传消息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件事,张灿想得到,叶紫这边迟早都会有信息要传达的,有九成就是她的人了。 “小张老弟,什么事?”发觉到张灿的不对劲,叶东洋赶紧问他。 张灿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是个朋友,说是在石铺子街扬克酒吧,我在京城可没听到过这个地名……” 叶东洋摆摆手道:“不是京城,这个地址是滨海的,石铺子扬克酒吧,是我们滨海市的,我去过,比较有格调的一个上乘酒吧。” 张灿又一怔,看来当真是叶紫的人了,当即考虑着该怎么办。 叶东洋又道:“小张老弟,那地方我熟,老板也是我认识的熟人,这样吧,我派两个人开车陪着你去。” 因为想到张灿是从京城过来的,又不是什么名人,估计是不会出什么意外,昨天那是老天爷弄出来的祸事,不是人为的,安排两个人陪他一起去,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灿也当即点头应允,因为要是说自己一个人去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叶东洋的怀疑,有他的人跟着还好一些,自己又不熟悉这边的情况,再说,如果对方是叶紫的人,或者就是她自己的话,见到叶东洋的保镖,肯定也会掩饰过去,绝不会傻到把秘密摆出来让他们知道。 忽然间又想到叶紫,张灿当即又说道:“叶老板,你让你的人稍等一下,我到楼上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换衣服当然是借口了,张灿是想到楼上去看看叶紫,看看她有什么话,或者表情,自己再试探试探,掏掏她的口风。 不过楼上的房间里并没有叶紫,张灿在洗浴间里也看了看,房间里洗浴间里,都没有她的踪影。 张灿随即找了套衣服换了,再下楼,叶东洋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和人手,张灿出别墅在院子外面又扫了几眼,都没有见到叶紫的身影,可以肯定,叶紫并不在别墅里。 虽然是叶东洋请来的小姐,但叶东洋也不会限制她们的自由,当然,暗地里做的事,自然也不会让这些女人知道的,叶紫如果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在现在这个时间里,张灿就觉得不正常了,加上他又接到这个陌生的电话,这时候就越发的认定是叶紫了! 叶东洋安排的是一辆奔驰s600的车,一般的情况,他都不喜欢用极豪华的车出去,做他们这一行的人,太张扬并不是好事,人的名,树的影,开豪车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留下影像是最不好的事!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情关难过 保镖开着车,也不用张灿做指示,只管开着车,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座上,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跟坐在后排的张灿说话。 张灿知道,这是因为所有人都被叶东洋狠训了一顿,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起因也是他,叶东洋训得越狠,只怕这些保镖对他的恼怒就要多一点,不过只要不是故意得罪他们就好,反正也不会跟他们长久在一起。 石铺子街听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很土旧,像老街的意思,不过车子开到那条街后,张灿没有看到一丁点老旧的景像,宽大的街道,单行道都有十几米宽,公路两边的建筑物都是很新式的风格,公路也很新,看得出来,这是新城区。 整条街,张灿就没有看到一块是用石板铺起来的路,按自己的估计,石铺子街就像是一条小巷子,全是用石板铺起来的老街。 保镖把车也开得慢了些,看样子目的地是很近了,车速放得很慢,张灿从车窗看出去,路边大厦的底层墙上有门牌号码,牌子上都是“石铺子街xxx号”的字样,看来是真的到了。 把车停在酒吧前的停车场里,保安很热情的跑过来指导停车,等车停好后,又跑上前恭敬的拉开车门请张灿下车。 张灿下车后看着“扬克酒吧”,门面装璜不是多豪华,但看起来很有些西方古典味道,看这个样子,酒吧应该是仿西式的特色了。 保安很热情的招呼着,瞧着他一直都是弯着的腰部,张灿叹了一声,顺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来,取了两张一百的钞票递给他,当了小费。 那保安更是大喜,说实话,他在外边主要是负责招呼客人停车进引进酒吧里,在这个环节中,客人是最不会给小费的,又加上保安是男人,来这里的客人们对漂亮的女人倒是很舍得打赏,小费也多,不过对男人基本上就不会给了,张灿给他两百块的小费,差不多就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保安堆着满脸的笑容把张灿等三个人引进大门,前台的小姐赶紧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订位吗?还是需要现定位?” 张灿点点头答道:“我要见朋友,是大厅四十五号台,然后在那附近给我这两个朋友再开一张台子。” “好的,请稍等!”前台的小姐马上在电脑上查询位置,然后回答道:“四十五号台太近的地方没有空位,五十七号台是空着的,算是离那张台最近的了,要不要?” “好,就要这张台!”张灿开了台,预付了五百块的压金,然后与两个保镖到酒吧大厅里去。 进去酒吧大厅里是最后的位置,看台子的号码就是三百多号,这个大厅很大,四面是餐桌台子,人也多,气氛很热烈,来来往往的都是酒吧侍员,大厅正中间是一个两三米高的圆台子,此刻上面有一个穿着旗袍的艳装女子正在唱歌,歌声很甜腻,唱的是一首老情歌“爱你一万年”,圆台半圈是六七个人的乐队伴奏。 这台子的顺序是越靠演艺台号码越小,越远的位置号码越大,客厅中的光线也不是很亮,在舞台灯光下,显得朦朦胧胧的。 一直走到前面几排的地方,张灿看到六十一号的台子时,就知道差不多到了,而五十七号的台子就在六十一号左侧第四张,张灿当即转头低声对那两个保镖说道:“两位老弟,你们到那张台子去坐着吧,吃喝什么都尽管叫,我请客!” 那两名保镖直是点头,一边过去,一边又回答着:“好好好,多谢张先生,有什么事就叫我们,隔得也不远。” 张灿点了点头,然后再往前,四十五号台子就在第三排,昏昏暗暗的灯光下,四十五号台子处坐着一个人,是背朝着后面,看不清,但从背背看,很明显就是一个女子,背影很美好。 因为透视能力也看不出形貌,避水珠的能力在干涸的空气中也探测不到,所以张灿并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叶紫,但想来多半是叶紫,如果不是叶紫,也肯定是她派来的手下。 张灿慢慢走过去,到了四十五号台子边上,先坐下去后才说道:“小姐,你好!” 那个女子慢慢侧过脸来,对着张灿微微一笑道:“你来了?有想到会是我没有?” 这一笑,让张灿一呆,笑容灿烂如花,极是美丽,虽然灯光昏暗,但一样能看出来,这女子的相貌有着惊人的美丽。 竟然是周楠! 万万都没想到,这个打电话给自己的会是周楠,一直都在估计着是叶紫,或者是叶紫的人,压根儿都想不到是周楠。 “你……”张灿着实呆了好一阵,好半天才问道:“你……你怎么来了滨海?” 周楠微微一笑,然后偏着头道:“我就不能来滨海?” “哦……不是不是,你当然能来,我只是没想到,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滨海?”张灿还是没想通,自己走之前又没跟她说起过,上一次在水库之后便不欢而散,之后更是没见面,这一下忽然在滨海见了面,确实是想不到。 “你来滨海,我自然知道,你在京城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周楠笑吟吟的说着,一边又拿着汤匙在咖啡杯子里轻轻搅了搅,吹了吹杯子上的汽雾,然后递给张灿,“来,先喝点咖啡,慢慢聊……” 张灿也不客气,随手接过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咖啡至少是六十度的温度,入口略微的苦涩,舌尖一动,随后又是香甜的感觉,挺好喝,又喝了一口。 “啊哟!” 周楠忽然惊呼了一下,把张灿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周楠咬着唇,一双宝石般的眼珠子盯着张灿,似笑非笑的道:“咖啡杯给错了,那一杯是我喝过的。” 张灿一怔,是觉得嘴贴在杯子上有点不同的感觉,再仔细看了看,杯子边似乎有点浅浅的唇印,也有一点那个味道,看来真是周楠喝过的。 在第一次周楠被绑架上山的那一次,周楠是用嘴吸着山溪水给张灿喂水的,但张灿那时是昏迷的,所以并不知道这回事,周楠说是她的初吻给了张灿,张灿也不承认,的确也是不知道。 不过后一次在京城的水库里,张灿为了救周楠,用嘴给她渡气,那一次,两个人都是清醒着的,什么初吻不初吻的,张灿不怎么在乎,但是两个人之间有了这些肌肤之亲后,见面总是有点不自在。 毕竟周楠是亲口对他诉过爱恋的话儿,张灿又拒绝了她,这让周楠极是不爽,以她一惯的骄傲,只有她拒绝别人的,可没有男人会拒绝她,张灿是第一个。 周楠是个骄傲之极的人,且不说她一旦喜欢上什么就绝不会改变的性格,就只说对张灿的感情这件事吧,她本来就认定了绝不回头,偏生得张灿又拒绝了她,这让周楠更是拧了头,要一条道走到天黑。 想到是周楠喝过的咖啡,张灿想也没想,赶紧又把咖啡杯子递了回去,不过周楠却又端了另一杯喝了一小口。 张灿这才想到,这一杯自己已经喝了,而另一杯周楠也喝了,这时候就算他喝其中的任何一杯,那都是周楠喝过的。 这是周楠故意的,张灿马上就明白了周楠的意思,若不是故意,她又怎么会搞错?知道他来滨海的事,张灿也想清楚了,周楠到京城是在京城电视台做记者的,要查什么是她的专业,而且以她的身份和关系,那更是容易了。 索性不喝了,张灿摊摊手苦笑了笑,又问道:“周楠,你来滨海干什么?采访任务吗?”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周楠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也很直接,不拐弯抹角,“我就是想你了!” “……” 张灿顿时狼狈起来,周楠的性格,与她的外貌一点儿也不搭调,讪讪的笑了笑又道:“我……” 没说出话来,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我要结婚了!” 周楠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胸脯明显看得出来,一起一伏的,咬牙喘了几口气,似乎有些气恼。 一侧脸间,张灿见到周楠的眼里起了雾,泪光闪了一下,随即便伏在台子上,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 张灿更是尴尬起来,伸了手又缩回来,左右看了看,顿时发觉附近邻座好些男人都在盯着他。 这种情形张灿并不奇怪,与周楠或者是苏雪在一起时,就因为她们那绝美的容貌无论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点,与她们在一起的男人自然也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的,好,则是被别的男人羡慕嫉妒,坏,则会有男人上前来为她们打不抱不平,替美人儿出头。 现在的情形依然一样,张灿赶紧不去瞧别处,低声对周楠说道:“别……别哭了别哭了……” 周楠哪里管他,自顾自的哭着,隔了一阵,然后伸了手向着张灿,张灿赶紧又低声问道:“要纸巾吗?” 说着就把台子上的小纸巾盒拿起来扯了一张出来,递到周楠面前。 周楠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恼道:“不要纸巾,要手!” “要手?” 张灿一呆,还以为周楠撒娇,但又想到周楠可不是喜欢撒娇的人,不过这时候不敢细想,她要就给她吧,当即把手伸过去,准备给周楠擦擦泪水。 谁知道周楠伏下头抓起张灿的手就是狠狠一口,这一口咬在张灿手腕上,咬得很重! “哎哟……” 张灿痛呼一声,明显感觉到,周楠这一口肯定是咬出血了,缩了一下,周楠抓得很紧,而且嘴也没松开,没有拖动手。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谎言 隔得不远处的两个保镖是悄悄盯着张灿和周楠两个人的,见到周楠时,很震惊于她的美丽,后来见到周楠又哭又咬,顿时明白到,张灿跟她肯定是恋人了,不禁羡慕起张灿的艳福起来。 又想到,在他们老板的别墅那儿,还有叶紫陪着张灿,那也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子,在叶东洋请回来的所有女子之中,叶紫都能算是最漂亮的一个,不过他们也知道,叶紫只不过是叶东洋临时请回来陪侍张灿的,这件任务一过,叶紫就走了,两人之间也只不过是金钱**的关系,而现在酒吧里的这个美丽女子却就不同了,应该是张灿的正牌女友了,要是给她知道,只怕就是张灿的大麻烦事了,女人家,又有谁不在乎这样的事呢? 看着张灿被那个哭泣的漂亮女子拉着手狠咬着,两个保镖顿时低头直笑! 张灿痛得呲牙咧嘴的,既然拖不动,索性就不扯了,任由周楠狠咬着,也不吱声。 周楠自然是想听着张灿呼痛,不过张灿只叫唤了一声后,便不再喊了,也不强行拉扯回手去,再咬一阵,便觉得无趣了,松口悻悻的道:“负心薄幸的人,咬死活该!” 张灿苦笑了笑,他与周楠之间,还真说不上负心薄幸,不可否认,自己一开始是很喜欢她,但也知道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相差太远,后来的情况也证实了如此,也因为如此,张灿记得,他也一直没有应承过周楠什么,说到底,一直都是周楠单方面跟他要求的,所以也真还不能说他负心薄幸,不过张灿当然不会这么说了! 现在说这个话,自然就是给恼怒中的周楠再添一把火了,张灿不会那么傻,再说虽然他没有答应周楠什么,但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一直觉得心里对不起她! 这么一个高傲又美丽如同公主一般的女孩子,能爱上他,张灿的确可以很满足了,只是一开始她的家庭方面便表示出反对的意思,而后来自己又与刘小琴和苏雪来了这么一出,尤其是苏雪,到了这种情形,张灿也没有办法了。 一想到刘小琴,张灿心里更是惭愧,让他觉得对不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刘小琴,一个是周楠,而且对刘小琴,张灿可以说惭愧的心思最重。 周楠抓着张灿的手,低头看着自己咬的手背上,鲜血淋淋,一个半圆形的牙印很清楚的显露出来,鲜血还在往外冒,而且看得出来,牙印很深! 这一口,确实咬得很重! 周楠又觉得奇怪,咬的时候,张灿喊了一声痛,不过随后就既不挣扎也不叫喊了,抬起头看过去,却见张灿呆呆出神,眼神却并没有瞧着她,也没有瞧着任何人,看来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周楠心灵得很,看看张灿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在想女人,但肯定不是在想她,本来心疼自己刚刚把他右手背咬得那么重,但马上的气恼便冲走了心疼,将张灿的手一摔,冷冷道:“跟我在一起,心里想着苏雪,我真后悔刚刚没有咬得再狠一点!” 张灿一怔,顿时醒悟过来,赶紧缩回了手,又讪讪的道:“我……我没有想苏雪!” 不过说了这话之后便知道不好,想没想苏雪又怎么样?苏雪是他未婚妻,名言正顺的,要想就想吧,这样一说,那不就是显得心虚了吗? 周楠伸手擦了自己的眼泪,又冷冷道:“你没想她,那还不是在想刘小琴了,难道还想我啊?” 张灿顿时没有话说了,周楠当真聪明得紧,一转念头就想到了他在想什么,自己的心事都瞒不过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闭嘴了。 无意中又想到,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是周楠,那就肯定不是叶紫的人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是碰巧了,刚好碰到这个口子上,当时是这样猜想着,不过见到周楠后,也就绝不会怀疑她是叶紫的人了,绝对没有那个可能性。 “干吗不回答我?觉得我很烦是不是?”周楠盯着张灿问着,一张俏丽之极的脸蛋恼怒又起,而且刚刚哭过,眼睛显得红肿。 张灿想了想,倒是把声音放柔和了:“周楠,既然你知道我来了滨海,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是来给人做古董鉴定的,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住酒店的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周楠哼了哼道:“不用了,我不要你送我回去,我也没住酒店。” 很觉得无趣,苦笑了笑,张灿无意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等到咖啡到嘴里,有一缕淡淡的唇香味时,这才又想起,这是周楠留下的唇印。 张灿是讪讪不好意思,不过也不再多说,反正他说什么都是不对,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谁知道周楠又说了一番让张灿意想不到的话来:“我不住酒店,我住你们那个地方,没问题吧?” “什么?”张灿一呆,顿时傻了,周楠要住到叶东洋的别墅里,住处当然是有,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他自己就有大问题了,叶紫可是晚晚跟他睡一个房间睡一张床呢,周楠这要是到那别墅里去住,那不就知道他与叶紫的事了? 本来他跟叶紫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周楠要是知道这事了,那可就是大件事,而且叶紫的身份也有问题,周楠要是去了,只怕会给叶紫拿她来威胁自己,这种可能性是非常的大! 看到张灿发呆发怔,又有些慌乱的样子,周楠的脸色更是阴沉,淡淡道:“那么怕我去,是不是心里有鬼?”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张灿给周楠一下子说中了心里最虚的事,脸色大变,即使是说谎,那慌乱的表情也看得出来。 周楠只是盯着张灿,也不说话,但这让张灿却更是手足无措,虽然周楠不是他什么人,甚至与苏雪还是誓不两立的情敌关系,但张灿却依然如同怕苏雪知道一般儿的怕周楠。 “你看你这样子,你就不是个说谎的材料!” 周楠哼哼着道:“你还是老实坦白吧,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出来!” 看张灿的表情,周楠就想得到,他心里肯定有鬼,不过再怎么想,也还是觉得张灿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张灿的性格,她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才不会特别担心。 张灿着实头大了,周楠的表情,绝不会是来虚的,而且她的性格自己也清楚,说出来的话是真的会做的,在水库那一次,周楠的疯狂之处,他可是记忆犹新,惹不起! “那……那个你真的要去?”犹豫了一阵,张灿又小心的问着周楠。 周楠偏着头说道:“你觉得我说假话了?”停了停又补了两句:“你要是心里没鬼,那你就让我去!” 张灿摸摸头,讪讪的道:“你当真要去,那我就要先给叶老板打个电话,人家同意我才好说,那是别人家里,又不是我的家,也不是酒店,要是住酒店,我倒是可以请你去任何一间都没问题!” 周楠哼了哼道:“那你就打吧,我等着,别尽炫耀你有钱,我知道你很有钱!” 张灿脸一红,刚刚那话不是炫耀,但的确是表示自己有钱的意思,周楠的话又特别尖利,句句都能刺到他最心虚的地方。 苦笑了笑,张灿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叶东洋拨了个电话回去,然后把手机紧紧捂在耳朵上,酒吧里吵得很,不捂紧到耳朵上,根本就听不到。 “小张老弟,呵呵,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电话一通,叶东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这样的……”张灿沉吟了一下,想着该怎么说,“我……我在京城的一个朋友过来滨海了,她不想住酒店,想要到你别墅里来住,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叶东洋不等张灿把话说完,当即笑呵呵的道:“就这事,你还用得着跟我商量么?你朋友瞧得起,那还不直接请过来就是了,你的朋友那还就是我的朋友啊,什么话都不用说!” 不过停了停,叶东洋又忽然问道:“对了,小张老弟,你那朋友是女的?” 张灿尴尬的道:“是……是的……” “呵呵呵,我明白了,你那不方便,什么话都别说,你放心,我会把叶紫的事好好处理,你们回来我保证没有破绽……” 叶东洋笑呵呵的说着,从他的话意里,张灿当然听得出来,叶东洋已经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 张灿顿时大喜,嘿嘿笑道:“好好好,我们等会儿就回来,那就多谢叶老板了!” “小张老弟,我马上安排,你就好好在你的女朋友面前演戏吧,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叶东洋笑嘻嘻的挂断了电话,这也让张灿真的放了心。 有叶东洋的安排,那肯定是不用担心的,叶东洋对自己的诚意,那也是百分百的,张灿知道叶东洋对自己的渴求,从他开出的条件来说,那就能证明一切了。 收起手机,张灿就对周楠笑嘻嘻的道:“周楠,叶老板同意了,你要去就去吧,不过没有酒店住着舒服可就别恼我了!” “哼,看你那样子,肯定是你老板帮你弄虚作假,知道狐朋狗友这个成语的意思吧?”周楠哼了哼当即又说了起来。 张灿愣是没法子了,周楠实在是太过聪明了,什么事都难以瞒过她的眼睛。 周楠虽然薄怒上脸,但这一阵子与张灿的吵吵闹闹,倒是让她忘了心里的难受,苏雪即将与张灿结婚的事,一想起来她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痛,有时候甚至想跟张灿同归于尽,一死了之! 张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唉,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也不解释了,我来这儿是工作的,工作完了马上就要回京城!” 话是这样说,但张灿还是心虚,回去再嘱咐一下叶东洋,也赶紧把这边的事做完了回去,与叶紫的事,要是给周楠知道了,那肯定会出问题,周楠的脾气,只怕闹出来,苏雪知道的话,他不是害怕,但伤了她的心却实在是不忍,而且与叶紫的事,又不是故意,也不是本意,应该说是一个意外。 但是周楠,又或者苏雪,甚至是苏雪的家人,谁会相信这是意外呢?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伤口消失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很累,喝完咖啡就过去吧,对了,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包包伤口……” 周楠拿过自己的包来,取了一条手绢儿出来,只不过把张灿的手拉过来时,却见手背上好端端的,没有伤口,不由得愣了愣,诧道:“咦,我咬的不是右手吗?怎么没伤口?” 一边诧异着,一边又拖了张灿的左手过来检查,不过左手拉过来后,手背上却也是完好无损的,周楠顿时呆了起来,好半晌才醒悟过来,赶紧又把张灿的一双手都拖到面前仔细看了起来。 张灿一双手的手背都完好无损,周楠记得当时那一下的姿式,那个姿式只能是咬的张灿的右手手背,因为顺手,但不管是咬的哪一只手,自己都是咬过了的啊,怎么现在张灿一双手的手背上都没有伤口? 再仔细看了看,右手手背上还隐隐有一些淡淡的血迹,那是血干了过后残余的,大部份已经给张灿擦掉了。 张灿也是大意了,一心都被周楠的话惊到了,所以才完全没有想起自己因为身有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受伤后的恢复速度已经达到了令人恐怖并且无法相信的地步,因为这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中人类的想像,也脱离了科学的范筹。 周楠皱着眉头,很是奇怪,难道她刚刚狠咬张灿手背的动作只是幻想?只是在心里发泄她的恨意?但怎么总是觉得这是她已经做了的行为呢? 张灿赶紧站起身说道:“好了好了,周楠,走吧!” 周楠疑疑惑惑的,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本来还有很多问题的,但现在忽然间被张灿手背上没有伤口的事打岔忘掉了,张灿一说,她也就顺从的站起身,张灿顺手招了服务生过来,又指着两个保镖那一张台子,然后说道:“买单,那一张台子和我们这张台子,一起!” 一共是一千一百块钱,张灿没有取卡,直接付了现金,出了酒吧后,两个保镖瞧着周楠有些发呆,在叶东洋那儿,说实话,见得最多的就是美女和金钱,但像周楠这个级别的美女,还真是没见过。 平时里,那些女人也不能说不漂亮,但与周楠一比较,高下立分了,周楠的美丽,其实已经不能用美丽这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倾城倾国的那个层次。 停车场的保安也发着愣,怪都只怪周楠生得太美丽,超凡脱俗的美丽。 “请你把我们的车开出来吧!”张灿提醒了一句,两个保镖顿时醒悟过来,赶紧把车钥匙递给了那保安。 保安弯着腰,堆着笑脸,接过钥匙一溜烟到停车场那边开车出来,把车开过来停在了张灿的身边,然后下车笑呵呵的把钥匙交给了张灿。 其实开车的是那两个保镖,那保安也不是不知道,但他可是分得清楚,张灿才是主子级别的人,两个保镖只不过是跟他一样身份的,所以把钥匙给了张灿。 张灿笑了笑,把车钥匙扔给了其中一个保镖,然后又掏出两百块钱赏给了那保安。 那保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接过钱又很机灵的把后车门打开了,伸手请周楠上车,态度极是恭敬。 周楠笑吟吟的上了车,然后朝张灿招了招手:“上来!” 那保安可是看得出来,这个极美丽的女子是张灿的女友,所以讨好她也跟讨好张灿一样的效果,在这里当保安,除了今天的张灿,还真没有别的人给过他小费,而且这前后一起总共就给了四百块,当他全部薪水的五分之一了,这样的客人,当然得更加恭敬了。 上车后,两个保镖依然在前排,一个开车,一个坐副驾座位上,不过两个人都显得很拘谨,这是因为周楠艳光迫人,让他们没了平时那般的张狂,平时里,在叶东洋花钱请回来的那些女子面前,当真是为所欲为了,哪有半分顾忌? 周楠一是极度的美貌,二是气质明显不同于那些女子,高贵典雅,不容侵犯,再说她又是张灿的女朋友,他们自然就更不敢出言冒犯了。 张灿在老板叶东洋眼里的尊贵,那是谁都看得出来的,自然就不用说了,而且张灿的性格挺好,丝毫不在他们面前摆架子,这点倒是讨他们喜欢。 而且两个保镖也想到了那个问题,就是张灿在别墅那边还有一个漂亮女人陪睡的事,就是叶紫,现在把这个更美丽的女孩子带回去,那两个人撞车了的话,就肯定会出事了,所以两个人有些心急。 不过现在又不方便把话说出来,就是打电话都不好说,也只是干着急,车也开得比较慢,回到郊区的海滨小区,到了别墅那儿,一停下车,其中一个保镖下了车就急急的往别墅里跑。 张灿看到他们两个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知道两个保镖是为了他好,再说自己也担心叶东洋有没有处理好,有那个保镖先跑过去提前打一下招呼更好,哪怕这个招呼只会提前一分钟。 周楠一下车,四下里看了看,别墅正南面是碧蓝的大海,左右后都是成片的林木花园,顿时赞了起来:“好漂亮的地方!” 心里着实喜欢这里,其实张灿也喜欢这个地方,因为靠近大海,而自己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也离不开大海,要是能在这个地方居住生活,那可真好了,京城那里,条件虽好,但并不是特别喜欢。 开车的保镖笑呵呵的陪着张灿和周楠慢慢往别墅走,张灿一眼便望向了大门外的游泳池,平时的时候,池子里随时就有几个女子在里面嘻闹,不过现在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别墅里静悄悄的,张灿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些女人只要没穿着暴露的嘻闹着,在客厅里规规矩矩的坐着,那也好解释。 只是到了客厅里后,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四个男子,两个保镖,还有两个是叶东洋和钟一山,江玲阿柳那一群女子,却是一个都没见到了。 叶东洋一见到张灿和周楠进来,当即笑呵呵的起身迎上前,热情的招呼着:“小张老弟回来了?来来来,请坐请坐……这位是……” 当叶东洋眼光瞧到周楠面上时,不禁呆了呆,饶是他美女见得多了,可也未曾见到过周楠这般绝顶的丽色,话也呆了起来。 “她叫周楠,是我的朋友!”张灿赶紧介绍了一下。 不过叶东洋却是误会了,张灿介绍的只是“朋友”,而他却当成了“女朋友”的意思,其实这也怪不得叶东洋误会,一个女孩子能要一个男人带她到朋友家里去住,那关系能简单吗? 而且周楠又是如此的漂亮,说实话,现在的社会中,女孩子美貌就等同金钱和身份,越漂亮,那她对应的条件就越高,你绝看不到一个漂亮之极的女孩子会选择穷人,漂亮女人,简直就是富人专用品的标签。 在叶东洋眼里,根本就别提什么山盟海誓,生死不渝这些话儿,女人的美貌,只能是用金钱堆出来的,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一切都不用提了。 “哦……呵呵,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呆了呆后,叶东洋马上又热情的招呼起来,一边又叫佣人赶紧上茶水。 只有钟一山很是有趣的瞧着周楠和张灿,张灿的正牌女友是苏雪,钟一山是早就知道了的,认识张灿的时候就是跟苏雪王前一起的,而且苏雪跟周楠同样的美貌,再看周楠,很显然不会是风尘女子,钟一山确实有些奇怪,这个同样惊人美丽的女孩子跟张灿是什么关系? 但很显然的是,能到这里来,跟张灿在一起,那就绝不是普通的关系了。 佣人上了茶,周楠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后,又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很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这……说哪里话呢……”叶东洋脸一红,很是难得的表情,摆着手急道:“小张老弟跟我亲兄弟一样的感情,小张老弟的女朋友来了,这就当自己家里一样,请都请不来的人,还说什么打扰的话呢?” 周楠听到他说“女朋友”几个字,脸上略微起了些红意,但却觉得很受用,微微笑着。 只有钟一山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灿,苏雪的身份,他很清楚,看这个女孩子也不像是风尘女子,难道张灿会为了她而放弃苏雪? 照理说是绝无可能,是个傻子都不会做那样的事,苏雪对张灿的痴情,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再说了,苏雪一是对张灿真心实意,二来身份又是如此的尊贵,三来她自己又长得那么漂亮,不管是冲着她哪一方面,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周楠见叶东洋很热情,也不是装的,笑吟吟的道:“那就多谢了!” 叶东洋直是摆手:“说过不用跟我说这样的话嘛,呵呵……小张老弟好福气啊,弟妹长得跟仙女一样,说实话,我老叶做生意到处跑,可没见到比弟妹长得更漂亮的了!” 这话虽然是恭维,但却也是真话,周楠知道,她的相貌是不用说的,而且叶东洋的话实在是够甜,够受用,一口一个“弟妹”的,听到耳里哪有不舒的? 看着周楠羞羞的表情,叶东洋越发来劲了,又说道:“弟妹来了好啊,你看看,我这里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这屋里没个女孩子来活活气氛,实在是没意思!” 周楠当然不明白叶东洋话里的话,被叶东洋的话弄得更是羞意盈盈。 张灿却是马上就明白了,叶东洋这是在跟他说的,他说了,这别墅里全是男人,那就是跟自己打招呼了,让自己放心,女孩子全给弄走了! “嘿嘿嘿……”张灿心里顿时放下心来,一个女孩子都没了,那是最好的事!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酒后吐真言 叶东洋是真的误会把周楠当成了张灿的女朋友,其他人,就只有钟一山知道内情,但钟一山自然是不会当着他们说出来的,就当不认识。 而周楠自己也以为只要她和张灿自己不说出来,就没有别人知道,又听叶东洋弟妹弟妹的叫得亲热受用,当然也不会说了。 叶东洋是个江湖老手,心机很厉害,眼力也相当强,他看周楠的容貌和气质,越看就越心惊,也越发的疑惑起张灿的身份来。 因为他看得出来,周楠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随随便便的就流露出极高贵和出众的气质,这绝不可能是装扮出来的,而周楠的容貌又是那般惊人的美丽,再看她对张灿那很明显的爱恋,从这些就可以肯定,周楠的身份绝不简单,又想想,一个有身份又绝顶漂亮的女孩子能喜欢上张灿,那就毫无疑问,张灿肯定有不平凡的地方,否则他凭什么能吸引周楠这样的女孩子? 叶东洋在情场中,向来是无往而不利,只因为他有钱,但现在跟周楠哪怕只说了很少的话,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但他几乎能感觉到,要像他以往那般用钱来开路,他绝对打动不了周楠,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叶老板,再介绍一下,我这位朋友姓周,名楠,是京城电视台的记者!”张灿喝了一口茶,然后又给叶东洋介绍着,周楠的身份,他不会隐瞒叶东洋,所以也有一层意思,是事先透露给叶东洋知道,周楠的身份有点特殊,而叶东洋干的事,又肯定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叶东洋一愣,周楠的身份,果然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张灿这么说,他反而是更信任张灿了,因为张灿把话都先说出来了,那就是要他说话和安排以后的行动都要注意一点,以免出问题,要不要防备着周楠,那就看叶东洋自己的意思了。 像私下里交易古董,又或者私下设的赌局,明的就是违法的事,但张灿并不以为然,做他们这一行的,又哪有不干这样的事? 但周楠那儿,张灿就不敢肯定了,她又是电视台的记者,背后又是高官二代,也许一不在意就把他们做的事泄露出去了,所以提前提醒一下叶东洋。 “吴妈,嗯,通知张师傅他们做一顿大餐出来,把拿手的菜式弄出来,我要招待客人。”叶东洋稍一思索便吩咐佣人去通知厨房大师傅做晚饭,有些晚了,干脆不出去,又可以再掏掏周楠的底细,甚至也想弄清楚张灿的身份来历。 现在这时候,叶东洋可再没有把张灿当成为了几百或者千把万的钱而来他这里打苦工的人,从跟陈家豪他们三个赌的时候,张灿虽说有把握赢吧,但语气中一点也没有把几千万的钱当回事,若是来他这里只为赚几百万的古董鉴定酬劳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魄力? 张灿看着钟一山的笑容,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顺手拖了桌子上的一个笔记本过来上着网,周楠似乎有些疲累了,依偎在张灿身边,起初还在旁边看着网页新闻,后来便睡着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毕竟周楠没有张灿那般的异能,从京城飞到滨海过来,下飞机后又没有休息,直接找了个酒吧就给张灿打电话,一个女孩子身体再好,也会累的,而且周楠也没有苏雪那么强健的体力。 叶东洋悄悄向张灿笑容满面的示意了一下,那表情很是暧昧,张灿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释,这种事,越解释就越黑,索性由他自个儿去想好了。 晚饭的确很丰盛,叶东洋还特地拿出了他珍藏着的六十年份的红酒,周楠可能是与张灿见了面的兴奋吧,也不克制的喝红酒,只几杯就醉意莹莹的,不过张灿也没有劝她,任由周楠喝醉。 因为晚上害怕周楠发现什么破绽,又追问他任何话题,要是周楠喝醉了,自然就相安无事,当然,张灿在周楠喝酒的时候,自己也同样一杯不少的喝,不过在喝之前,张灿已经运用避水珠的能量把酒精分子分离吸收出来,然后逼进了周楠的杯子,这种酒精不会伤身,但却会让周楠更容易醉倒。 红酒是后劲足,周楠喝得几杯,脸蛋儿飞起了红霞,让叶东洋和钟一山都暗叹不已,这个女孩子当真是漂亮到了极点,丽而不妖,纯而不艳,不过钟一山见过苏雪,知道她的美貌与周楠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却又各自是不同的美丽,只叹张灿福气好!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张灿并没有多高兴,周楠和苏雪都不是想沾惹就敢沾惹的人,普通人能得到她们的钟情,那自然是多少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但张灿却到她们两个人的喜欢,这种爱,也让他受不了。 这可不像以前的年代,也不是有钱人那般样儿,找多少女人做小二小三小四都可以,只要他有那么闲钱拿出来开支。 周楠确实高兴,之前因为张灿与苏雪的事又苦又恼,有心把张灿忘了吧,但忍了这一段时间才发觉,她根本就不可能忘得了张灿,反而是越来越想他,当即找人查了查张灿的行踪,随即便不顾一切的追到了滨海过来。 以前也不是没喝过红酒,周楠知道她至少能喝掉半支而不会醉倒,但今天只喝了三杯,似乎就头有些发昏,睁着醉眼看了看张灿,也不管旁边还有叶东洋和钟一山两个人在,呢呢喃喃的说道:“张灿,我恨死你了!” 张灿呆了呆,周楠恨他,这自然是不奇怪的,她恨自己的事,太多了,不用说,随便就能列出好多项来,不过这时候,可不想去招惹她,周楠明显是醉了,醉了的人说的话,是又真实又糊涂,酒醉后吐真言,有些真话就是秘密,说出来就难为情。 不过张灿是故意把吸收出来的高密度的酒精分子注入到周楠的酒杯里的,只想周楠尽快醉了,然后送到楼上房间里睡觉,睡着了的人自然就不会吐露秘密出来了。 不过张灿的担心还是发生了,周楠虽然醉了,但却糊里糊涂的就乱说了起来,只不过她脑子里却是没有半点印像了。 “张灿,你……你拿走了我的初吻,又还对我那么无情,我就是……就是恨你,恨不能把你的背咬烂,烂掉,烂到你……烂到你忘不了我……” 周楠越说越离谱,张灿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讪讪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的周楠,已经醉到脑子没有思考能力了,只能等她自己醉倒。 还好周楠说了这几句话后,身子一偏,就倒向了张灿,张灿赶紧一把就扶住了她。 “周楠,周楠,你醉了?”张灿低声叫了几下,周楠脸红红的,像苹果一样,眼闭着,长长睫毛微微颤动。 周楠真的好漂亮! 张灿这个时候才仔细的打量着周楠,也才真的觉得周楠好漂亮,说实话,以前也觉得她漂亮,不过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大胆的盯着她看,而现在,周楠是醉了,没有知觉,所以张灿才会没有一丁点的顾忌。 周楠是真醉了,叫也叫不醒。 “叶老板,钟老,你们慢慢喝,我……我把她弄到楼上房间里去。” 苦笑了笑,张灿这才对叶东洋和钟一山说着,周楠已经醉了,自然不能任由她倒是餐厅里。 “去吧去吧,你要没有空,也不用下来了,好好照顾照顾周小姐吧,嘿嘿,看来周小姐对小张老弟的怨念很深啊,是不是很少时间陪她?” 叶东洋戏说着,当然,他也不知道周楠其实并不是张灿的女朋友,所以说话也没有顾忌。 张灿红着脸一边搂抱起周楠的身子往客厅里的电梯处走去,一边回答着:“叶老板,这个周小姐是醉了,你说说笑无所谓,要是她清醒着时,你可千万不能说这些了,她的脾气大着呢,要是给她听到了,会弄得你哭笑不得,惹不得,惹不得啊!” “去去去……我老叶男子汉大丈夫,可从来没有被女人困住过,你小张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叶东洋直提挥手,催着张灿赶紧上楼,看得出来,这个周楠确实脾气很特殊,也看得出来,张灿似乎有些畏惧她。 叶东洋当然不知道,张灿并不是畏惧她,只是不喜欢周楠在醉了的时候说胡话,再说,周楠对他的情意,他又不是不知道,情债是最难偿的,原来渴求美女,现在他身边有了好几个祸水级的美女,但却是开心不起来,烦恼更多了,看来美女多也不是好事啊! 张灿抱起周楠进了电梯里,餐厅里就只剩下叶东洋和钟一山两个人,叶东洋是啧啧啧的羡慕着,而钟一山却是默默的喝着闷酒,最让他觉得添堵的就是那晚上被叶紫威胁的事。 张灿抱着周楠进了自己住的那间房的隔壁,把周楠放到床上后,脱了鞋子,再盖了被子,随即便退了出来。 因为前一天与叶紫发生了关系,张灿现在瞧哪个女人都会觉得有诱惑力,更何况像周楠这么漂亮的,喝醉了又情不自禁的紧搂着他,这一切,都让张灿有些心猿意马的,所以把周楠放到床上后,一分钟也不敢多呆。 回到自己房间里坐到床上发了一阵呆后,张灿左右看了看,这又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完全收拾过了,没有留下一丁点叶紫的痕迹,看来叶东洋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张灿当然不知道,叶东洋还真是花了心思的,他把全部女人都安排送进了酒店里,又让佣人们赶紧把别墅里残留的女人痕迹打扫掉,所以周楠来了,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再说,叶东洋话又说得甜,一口一个“弟妹”的,让周楠心花怒放的,哪还能细心观察其他的! 躺在床上睡又睡不着,张灿又练了一会儿透视眼的灵气,以前在晚上睡觉前,只要练着功夫就能不知不觉的入睡,但今天晚上反常了,练气也练不好,练着练着就岔了心思,想到了周楠身上,索性不练了。 辗转反侧,一直躺到大半夜都没有睡着,闭着眼,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一丝响动,张灿顿时想到,会不会是周楠酒醒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真相 张灿以为是周楠醒了,怕她醒过来后会不知所措,因为是陌生环境,而且她是喝醉了的,所以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然后轻轻的出房往隔壁的房间去。 最前面住着的是钟一山,罗森今天没有回来别墅,张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楼上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住着。 周楠住的那个房间果然是开着的,张灿出来的时候,记得自己是拉上了的,还真是周楠酒醒了。 推开门,张灿怕惊吓到周楠,以免引起她在半夜三更的尖叫,所以把声音放得极低的说道:“周楠,你醒了吗?是我,张灿……” 张灿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往前摸过去,每间房的摆件装饰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也不陌生,只是没开灯,总是有点睁眼瞎的感觉。 不过才往前走两三步,就听到一个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说道:“停下,再上前一步我就干掉你的女人!” 张灿一怔,忽然间冷汗就流了出来,赶紧停下了脚步,在黑暗中出声的那个人,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还是分辨得出来,那是叶紫! 当然,张灿也是因为早知道了她的底细,对她注意了,有先入为主的念头,所以才会一听就分辨得出来。 叶紫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张灿不敢跟她赌,不过也估计得到,叶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早就知道了她的底细,所以照理说,应该是不会对周楠下狠手,否则就是断了她跟张灿的交易。 随后灯也亮了,张灿眯了眯眼,刺眼的亮光让他好几秒钟才适应,等看得清楚的时候,就见到叶紫一身黑衣,脸也蒙住了,坐在床边上,一手拿着手枪顶着还熟睡着的周楠。 叶紫脸上的黑布中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小洞口,如果不是张灿能听得出来她故意压低了的声音,要从外表上看,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会是叶紫。 虽然估计到叶紫不会真对周楠下手,但张灿还是不敢真跟她赌,赶紧停下脚步说道:“你别伤到她,我不动,我不动……” 叶紫低沉着声音冷冷道:“男人都是贱东西,看到个漂亮女人就动不了脚,嘿嘿嘿,谁做了你的女人,我都替她悲哀!” 张灿盯着叶紫,喘了口气,然后狠狠说道:“贱不贱随你说,她与这事无关,你如果还想要我们的交易继续,就不准动她,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叶紫哼了哼,张灿很着紧这个漂亮女人是很明显的,也极是不爽,倒不是说她对张灿有了好感,只是她糊里糊涂的把身子失了给张灿,心态却是变了,一个女人,无论她再怎么凶狠,但都会记得,并且永生都不会忘了第一次。 尽管她扮的是个风尘女子,也尽管她是个杀手,但真实的她,仍然是个女人。 周楠还是没有醒,张灿没有估计到他用避水珠能量提炼出来的酒精纯度太高,周楠的神经被麻醉到,到现在仍然清醒不过来。 叶东洋下午安排她们所有人到酒店里住,叶紫就觉得不正常,但叶东洋没有说原因,如果他没有派人去接她们,就不能回来别墅这边,叶紫就估计有变故,晚上偷偷溜回来察看,以她的能力要偷入别墅里,自然也是不难的。 叶紫的确没有要杀掉周楠的意思,只是来察看情况中而无意发现的,看到张灿也狠狠的说着威胁话,嘿嘿笑了笑,又说道:“好,我暂且不动她,不过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没做好我们的交易,她就死定了!” “门在那边,恕不远送!”张灿指着门口,冷冷的对叶紫说道。 这个表情是装的,叶紫肯定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动周楠,不过张灿还要演以,要让叶紫认为他不知道她的底细,这个戏才能演下去,只有这样,张灿才能更主动的把握先机。 当然,张灿也知道,如果他装扮演戏的底细被叶紫知道了的话,那就真的危险了,像叶紫那种人,恼羞成怒的情况下,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叶紫冷哼了哼,随即收了手枪,走到张灿身边时,又冷冷道:“等着我的消息,要是没办到,后果是你知道的!” 叶紫动作很迅速,闪身出房后便没有声息,张灿这才一个箭步窜到床边,探了探周楠的呼吸,好好的,很正常,虽然没能醒过来,但身体无碍,这才放了心。 不过给叶紫这么一吓,张灿不敢再让周楠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了,上次叶紫来的那一次,也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同伙,而且那两个同伙还是男的,要是他们闯到周楠的房子,又看到周楠酒醉熟睡,人又生得那么漂亮,说不定就见色起义了。 张灿就算自己不会与周楠发生任何关系,但他也不容别人欺负到周楠,想了想,赶紧过去把房门反锁了,然后回到床边,看了看手机,时间才凌晨两点四十,离天亮还早。 给周楠盖好被子,然后伏到她脚边躺着,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有心事的时候怎么睡也睡不着,心事一去,自己又躺在了周楠身边时,没几分钟就困得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张灿是被痛醒的,因为手上剧痛,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把周楠搂在了怀中,那姿式极是暧昧,而周楠正抓着他的手咬着,刚刚的剧痛就是这么来的! 周楠的脸色绯红,眼睛扑闪扑闪的直是盯着张灿,因为张灿把她几乎是搂在怀中的,腿也压着她。 张灿赶紧一松手,退开了些,张口就道:“我……昨晚你喝醉了,我……我……” 周楠哼哼道:“我喝醉了,你就趁机占我便宜?跟我睡一床?我想至少你是没醉的吧?” 张灿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难道他还说因为有人威胁她,自己怕她有危险,然后来守着她,谁知道睡着了就睡到了一个床上了? 这话说出来,只怕自己都难以相信,更何况周楠了! 周楠脸虽红,但脸上却没有什么怒色,倒是有些许微微的羞意,不过停了停后就恼道:“张灿,你这样欺负我也罢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花心?难道我们女孩子就那么低贱?”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灿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眼下这个情形,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应该趁周楠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偷偷溜走,叶紫昨晚来挟持她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说出来也没人会信,而且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吃个闷亏,不过跟周楠也搞得那么暧昧,就肯定不是好事了,回京城后,只怕麻烦事就是一堆一堆的了。 周楠其实心里还是明白的,张灿没有占她什么便宜,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的,有可能是张灿抱自己上来后照顾着她,时间一长,可能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一张床一条被子,睡着了的人搂抱在一起,那就是件很普通的事了。 其实周楠检查着自己当真没有与张灿糊里糊涂的发生关系时,心里还有些失望,这段时间想念张灿也想得狠了,对苏雪是又嫉妒又羡慕,但却也没有办法。 想了想,周楠忽然板着脸冷冷道:“张灿,对了,这次来,我还有话要问你,昨天忘了!” “什么事?”张灿又退开了些,几乎坐到了床边沿上了。 周楠咬着唇,脸色晴转阴,显得很生气,呼呼的喘了几下,然后才恨恨的说道:“张灿,我查得清楚了,苏雪……是不是京城一位老将军的外孙女?” 张灿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果然被我猜中了!” 周楠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好一阵子才说道:“如果你只是因为与苏雪有了关系,或者是未婚先孕了,我都能理解,不过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就是个现代陈世美,是个追逐名利地位的可耻之徒!” 张灿当真是奇怪了,呆了片刻才诧道:“周楠,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就因为苏雪出身豪门,是高官家族的身份才抛弃了刘小琴的吗?我真是看错了你!”周楠一边恼着,一边眼泪扑簌簌的滴落下来,确实伤心到了极点! “原来在锦城的时候,你把我拒之于千里之外,我还以为是我家,我爸我妈身份的原因,我认为他们刺激伤害到了你,而你也不是个追逐名利地位的人,所以才一直对你很愧疚,也觉得你对刘小琴的不离不弃是有情有义,所以我才更加的觉得你好,但现在呢?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你并不是不要我,而是我爸的官位远没有苏雪她爸和她外公她舅舅的官位高,所以你才抛弃了刘小琴,又拒绝了我,我现在才明白,我……我好傻!” 周楠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伤心,哽哽咽咽的。 张灿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不是这个原因吧,却又没有任何解释的话,因为周楠说的理由当中,有些事就是事实,苏雪的家庭地位的确是比周楠的爸爸地位还要高得多,而他也的确是抛弃了刘小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跳到黄河都是洗不清的问题。 看着张灿呆呆不语,周楠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然后问道:“你就没有解释的话了?” 张灿默然无语,然后摊摊手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透视与赌局 周楠的哭闹,张灿默然,难道还能在周楠面前跟她解释说是一起在雪山地洞里经过生死困境之后发生了感情? 说那些,只怕反而会让周楠抓狂,而且周楠还不一定会信。 犹豫沉吟了半天,张灿才又说道:“周楠,你还是回京城吧,我来这里是工作的,是挣钱,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我想……我想你也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如果对你有什么伤害到的地方,我真心的对你说抱歉!” 周楠一下子就恼了:“呸,你伤害我?……别做梦了,你……你……你这个流氓,赶紧出去,我要洗澡换衣服!” 张灿苦笑着起身出了房,把门轻轻拉上,在门将关上的那一刹那,又听到周楠低低的恼着:“你想我走,我就偏不走!” “唉……” 又叹息了一声,张灿也没办法,别看周楠发了一大堆脾气,但仍然还是没选择走掉,不过张灿话虽然那么说,但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喜意,欢喜过后不禁又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喜欢与她搞多角恋? 当真是觉得活得不耐烦了吧! 张灿喃喃的咒骂着自己,从电梯里下楼后,客厅里,叶东洋,钟一山,罗森,三个人坐着显得极是无聊。 “小张老弟,弟妹呢?” 看到张灿一个人下来了,叶东洋偏着头瞧着他的背后,左找右找的没有看到周楠的身影。 张灿摇摇头道:“没下来,换衣吧……” 钟一山脸上顿时浮起似有若无的微笑,张灿才猛然发觉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赶紧又说道:“我们没在一个房睡……” 只是这一说,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而且话一出口,张灿就觉得还是不对,是一开始两人没有一个房睡,但后来他三更半夜跑到周楠的床上睡了,这是事实,这个事,张灿知道也不可能对叶东洋说清楚。 难道还能说是因为叶紫半夜偷摸进去拿枪威胁周楠的事啊?目前还不能把叶紫那一帮人的事说出来,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是不能惹恼叶紫的,再说这事关系到叶东洋的切身利益,早没说出来,只怕他知道了心生恨意! 这事让张灿头疼,在没找到一个绝好的法子就不能说了。 周楠也是他惹不得的人,再说还有一点,张灿要是看到她或者苏雪,刘小琴,她们哪一个凄惨痛苦,他心里都不会舒服,都会痛心,张灿就是这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花心了,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喜欢上几个女孩子?而且对每个女孩子都是真心的! 虽然与刘小琴分手了,与周楠也没有承认或者答应过恋情,但张灿在心里面却是关心着她们,甚至还觉得她们跟苏雪在自己心里面一样重要。 “小张老弟,算了算了,别提那些,我看你似乎有些疲倦,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叶东洋呵呵笑着,然后又说道:“有小张老弟一起合作,我心里面更有底,更有把握了,这两天赌局的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连我一起一共有五个发起赌局的出资方,按照我们的协议规则,每个人最多可以请两个代理赌局的枪手,但同时也有个限制规则,每位参加赌局操作的玩家必需有三个亿的起始现金,所以说,多请一个枪手,就要多掏出一份子钱来,而且是三个亿,原来规定的就是我们每个人至少要有两亿的起始现金,现在是提高了,如果多请一个人,还要再多准备三个亿,所以我估计他们四个人都可能只请一个人来,不过请的人不用说就肯定是个高手了!” 这个不用说,张灿猜也猜得到,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叶东洋想了想,似乎又有些得意的笑着道:“小张老弟,你其实就是我的秘密武器,我为什么请两个人,多花三个亿?呵呵,因为我觉得你肯定能赢,又因为你没有名气,行内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你这么个名字,所以我会觉得,罗森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罗森在这一行的名气还是相当大的,当然,比他厉害的人,至少能数得出来五个以上,所以真只有他一个人给我代手的话,我并没有把握赢……” 叹了口气,叶东洋又苦笑笑道:“其实大家请他们这样的高手来代赌,参加这个局,那并不是要利用他们出千,因为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想要出千不被发觉,那也是相当困难的,用概率来说吧,基本上是不可能,而且我们有规则,只要出千被发现,那就判定出局了,三亿的现金全部没收,所以我也可以肯定,没有人会出千,请他们来就只是防止其他人出千,大家要玩的,其实就是运气,完全靠运气而赌!” 这个道理张灿自然懂了,虽然他并不是真懂赌术,但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同样层次的几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杜绝出千,即使玩一丁点的手段技巧,那都是不敢的,因为规则摆在那儿,罗森吧,虽然算不上亚洲顶尖的前几名,但赌技也能排在前十了,某些方面会比排在前几的人差一些,但也不至于差太多,要看出对方有没有出千,他还是有那个把握的。 张灿思索了这一阵子,也是笑笑着问道:“叶老板,既然你知道是要靠硬赌,赌运气,那你怎么就敢我们两个人去赌?这一辆,不就比别人多输三个亿吗?” “我的希望不就是你吗?”叶东洋当即笑呵呵的回答着,“他们赌的是运气,可你赌的是能力啊,我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人仅仅凭借运气就能赢,这个世界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能赢,那绝对有你的本事,只是你高明到他们看不出来而已,呵呵,你想想吧,我估计他们请的人跟罗森是相差不会太大的,这几天我就看出来了,罗森连你一丁点的破绽都看不出来,就好像你看到了对方的底牌一样,但所有人,包括罗森,没有谁能看得出来,没有谁能估计得到,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也私底下问过罗森了,他说可以肯定,你是出了千,只是你不动手脚,不碰赌具,他也看不出来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所以我就相信,你不是不出千,只是你出的千是他们分辨不出来,这个就是我们最大的把握了!” 张灿苦笑着微微摇头,叶东洋的确聪明,能把他当成要点,自己的透视能力要真说的话,也算是出千,就好像戴了透视眼镜一样,只是他这个透视眼镜别人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也不需要把赌具用透视材料制成。 叶东洋看起来笑容满面,不过张灿还是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额头上的汗意就能表现出来,毕竟是六个亿啊,可不是六块钱,就算是叶东洋,要是输了,可能也会吃不消。 果然,叶东洋沉吟了一下,然后把脸凑到张灿耳边,低了声说道:“小张老弟,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准备的不是六个亿,而是十个亿,另外四个人,我也可以肯定,他们准备的金额绝不会低于十个亿,我告诉你,其中有一个富豪,曾经在澳门一晚输了二十亿,他可是把欧美的一些大赌家都震惊了!” 难怪叶东洋紧张了,原来他挪的钱有十个亿,想必是把他能拉到的钱,都拉来了吧,这一笔钱要是输了,只怕他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说不定在家族里的地位也就此烟消云散了,他是输不起的。 十个亿,就算以张灿那么迅猛的赚钱速度,这都还是要算得上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不过张灿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缺钱的人,他对钱也没有一个认真的概念,够用就好,所以他随时表现出来的气质或者气势,绝不会比身家十亿百亿的那些超级富豪弱。 这也是叶东洋看不透张灿的地方,其实这两天,他已经找了他所有的关系和能力去调查张灿了,因为要把他那么大的希望寄托在张灿身上,要是对他不了解,不清楚底细,那怎么死的就会不知道。 叶东洋的家族性质有些暗黑,黑白两道的关系人脉都极为深厚,张灿虽然远在京城,但他依然能查出来,只是张灿的底细,倒是挺普通的,是从西南的山区里过来的,家庭成员都是极普通,只是张灿发财的经历有些奇怪,是最近几个月开始,突然就发了大财,这就很奇怪了,难道说张灿是因为最近才学到的那些技巧? 还有一点让叶东洋奇怪的是,张灿发财的项目全都是古董,这个的确没有错,虽然他表现出来的赌术几乎到了神奇的地步,但是却从没有从赌上面赚到一分钱。 从这些方面,叶东洋就判断张灿不是故意针对他而来的,他设计赌局的事,外人是绝不会知道的,而张灿过这边来,就只是因为古董鉴定的任务而来,又是钟一山邀请他来的,这中间,几乎没有专门来设计让他入局的可能! 不过还有另一点,叶东洋表面和内心,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面目,张灿其实就被他迷惑了,叶东洋并不是不知道他的底细,甚至包括周楠,从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他就知道周楠的身份了,周楠的父亲周正,是京城新赴任的市委副书记兼副市长,是个高官,不过张灿正牌女友,那个叫苏雪的女孩子,身份却更加厉害,查到她的身份后,叶东洋甚至都有些害怕了! 像叶东洋这样的家族,如果得罪了苏雪这样的人,可以说,苏雪身后的势力,几乎可以在弹指间就把他们家族弄个灰飞烟灭了! 一无怨,二无仇的,再说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张灿也不是针对他来的,权衡了一晚之后,叶东洋还是选择继续与张灿合作,毕竟这一次的事件对他来讲,也是最难得的一次机遇,错过了就不在再有。 而且这个机遇,只是说张灿这个人,而不是说他设计的赌局,或者古董交易,赌局和生意,有一就有二,但能不能拿到自己手中,那才是问题,而张灿,就是给他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前夕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叶东洋就安排了一辆车,只要了一个保镖跟着开车,又请了钟一山和张灿两个人上车,他坐副驾座上。 因为没有请罗森跟着去,张灿就猜到可能是去鉴定古董之类的事,不是赌局,如果是参加赌局的话,那就应该连罗森也一起叫去。 张灿没有见到叶紫,而叶东洋也没有要周楠跟着一起去,或许是因为自己跟他提醒了说周楠是京城电视台的记者吧。 这也正常,不过转念一想,张灿脑子里忽然紧张起来,赶紧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我要带周楠一起去。” 叶东洋怔了怔,犹豫了一下,随即就点头道:“好,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说实话,张灿还以为叶东洋会拒绝,然后他还要交涉一番,却没想到地东洋倒是极爽快的答应了,也不禁对叶东洋的度量有些佩服起来,这个人,年纪虽然只比自己大个七八岁,但人情世故经验却是丰富得很,极懂得做人! 周楠这两天也一直跟张灿生闷气,但生气归生气,却就是不离开,因为第一天晚上两个睡在了一个床的尴尬之后,后两晚还是各自睡了一个房间,不过觉得尴尬的也只是张灿而已,周楠倒是没觉得什么,她生气的是张灿这个人。 叶东洋叫佣人到楼上客房请了周楠下来,在客厅里,就笑呵呵的说道:“周小姐,我们出去办点事,小张老弟要求你也跟着去,不如……呵呵,就一起去吧!” “去就去!” 周楠哼了哼,然后又说道:“是你们求着我去的啊,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这一点你们可得弄清楚。” 张灿苦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周楠上车,刚刚他就忽然想到了,如果是去鉴定古董的话,现在没见到叶紫,包不准她就会传消息过来,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或者不遵守交易承诺的话,那她就说不定会派人对周楠下手,所以他干脆把周楠带在一起,有什么磨难,能让过就让过,不能躲避过也能瞧见周楠在自己眼前,要死要活都在一起,不用那么费心费力去想,去担心。 如果叶紫派人把周楠绑架了而来威胁他的话,那就是问题大了,这种情况是张灿最担心的,所以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对叶东洋要求带周楠一起去。 等到周楠上车了后,张灿马上就对周楠说道:“周楠,我们带你去,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工作,你是个记者,但一定不能把我今天做的事捅出去,能不能答应我?” 开车的保镖和叶东洋坐在前排,听到张灿对周楠公开说出来的话,叶东洋当时就明白,张灿虽然是面对周楠说的话,但意思却是说给他听的。 周楠哼哼道:“看我心情,要是你得罪得我狠了,我就把你干的见不得人的事捅出去,让地球人都看到!” 听到周楠这个话,张灿顿时笑了,周楠虽然说得狠,但能说这个话,张灿就知道她绝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不过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喜欢说反话,性格如此。 张灿自然想不到叶东洋其实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也知道周楠的身份,所以才会对他真的放心,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周楠对张灿情有独钟,什么事都会为了他,恋爱中的女人,其实都是瞎子,所以他不用担心,只要是有张灿参与了的事情,她都不会把事情捅出去。 枉张灿还在为他担心着,在保镖开了车上路后,这才又笑了笑,对周楠说道:“我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还有,我又哪里敢得罪你了?” 听到张灿给了她台阶下,周楠倒是没有再斥责顶撞他,她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孩子,张灿这么说,明显是说过叶东洋听的,她哪有听不出来? 再说她也知道张灿做古董鉴定的,虽然不懂那个得业,但却也知道,他们做古董的,有很多事的确是见不得人的,张灿这么说,当然是对叶东洋表明,她不会把事情捅出去。 保镖开着车往东面的方向,沿着海滨路往南,渐渐的就进了山道,已经出了市区,两边都是青芴绿树小山,偶尔能在树叶枝缝间见到一栋房屋,到后来,车子一开好多里路都见不到一栋房子。 张灿倒是肯定这一趟是做古董交易了,以前干这样的事情,那都是找极偏僻的地方,以避开别人的耳目,二也是避开公安警察。 一路上,张灿一句话也没有问过叶东洋,这个规矩他自然是懂的,当鉴定师就只作鉴定,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一概不理,其实也是需要他们不理会,如果显得关心了,多问了一句,说不定老板还会怀疑了,会不会是便衣警察! 这条林间柏油路也的确显得偏僻,除了偶尔有一辆小车经过,大部份时间都没有动静响声,静悄悄的,路上行人是一个都见不到。 再开了一个小时,保镖终于把车向左一转,开进了一个大农庄,一排全部是以木色形式装修的房屋展现在眼前,房子左面后面全是菜地,绿色之中,看得清楚,红色的是西红柿,绿色一条条的是黄瓜,甚至还有一大片地的草莓,草莓地里有很多男男女女的在地里摘,手中提着一个篮子,有的还拿着手机在拍照。 这些都是客人,来农庄的客人。 下了车后,迎上前的农庄服务生笑容满面的介绍着,那些的确是来农庄的客人,到草莓地里摘草莓是按二十块钱一个人算人头数,然后摘回去的草莓也是按十五块一斤来称重量的。 有些人就在地里摘了随便擦一下就吃,因为这里远离城市公路,灰尘污染少,又不喷农药,菜和水果都是纯绿色的,所以没所谓干不干净,而且草莓的确长得又红又大又甜,其实一个人在地里也吃不了多少,那东西是水份重,能吃两斤就算撑到天了,而下地的人,是按人头算的,二十块钱一个人,而市场上批发出去的草莓,最好的那一个等级,批发价也只有五六块,二十块钱能买四五斤了,怎么也是吃不了这么多的,因为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家庭经济情况不算差的,来地里亲自摘,那主要是陶冶心情,在城市里的人,又哪里见过这些?自然是心情舒畅,虽然价钱稍高一点,但也不是承受不了,所以都不会顾及这一点。 不过叶东洋来这里可不是游玩摘草莓的,冲着服务员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跟你老板订了位的,西三厢房,包了的!” “哦……原来是您啊,我知道我知道,老板特别交待过的,请跟我来!” 那服务员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西厢房那边的房子,全是给一个客人包下来的,不允许任何人过去,老板是特地跟他们交待过的,而且还说了,包房间的客人是他的朋友,绝对不能得罪,要好好招呼,不过也说了,客人的脾气很怪,赶紧把他们要的东西送过去,然后就锁了西厢房通道的门,客人自己没说话就不能放人进去,包括他们自己。 前面已经有一批人进去了,就在等后面的人,那服务员领着叶东洋等人就往前走,不过斜斜的又在瞄着周楠,因为周楠生得实在太漂亮了,他在这里做服务员,有钱的老板带小三来这里的不在少数,通常能被有钱人包下来的小姐,那都是极有姿色的,来这里的漂亮女人也的确多不胜数,但他却是从来就没见到过比这个女孩子更漂亮的! “碰……” “啊哟!” 忽然间,先是一下撞击声,然后是呼痛声,后面几个人都看得清楚,弄出响声的就是那个男服务生,因为偷瞄周楠的时候,有些忘形,结果一下子撞在了木柱上,这一下撞得很猛,丝毫没有防备到。 呼痛声之后,后面的叶东洋等人先是吃惊,而后见到那个服务生一双手蒙着额头哭笑不得的样子,确实有些好笑,揉了几下,挪开手后,见到他的额头竟然撞出了一个鼓起很高的大青包,顿时都忍俊不禁,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周楠自己也笑了起来,男人们见到她的丽色出这样的糗事,其实还是经常见到的,并不奇怪,只是确实好笑,况且这也是说明她漂亮的原因吧。 一个女孩子,就没有一个人会不对她自己的容貌在意的,能让大众都认为她长得漂亮,其实还是很自豪的一件事。 周楠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不是普通女孩子,但某些方面,她依然还是一个女孩子,跟别的女孩子一样。 只有张灿和钟一山两个人只是略微一笑,随即就都止住了笑意,不是故意,而是心有旁事,他们两个都在担心着,叶紫会不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消息传给他们? 一时间,两个人心情都紧张起来,张灿瞧着服务生领着去的楼亭巷道,全是清一色的木头给锯成了两半,然后磨平了铺成。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骨头 张灿紧张的盯着木料铺成的巷道前端,不过巷道很长,又转了两个弯道,却始终没有见到叶紫那帮人的身影。 不过张灿又在估计着,说不定这一次的买卖对家并不是叶紫那一帮人,因为到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了,他和钟一山都没有收到叶紫方面传过来的信息,这有点不对劲,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认为这次的交易对像不是叶紫那一帮人。 虽然心急紧张,但越到临近没有收到叶紫的消息,张灿也有种放心的感觉,只要不是叶紫操纵的交易,那他就可以正常的鉴定,不过亏到叶东洋。 再走了二十米,张灿忽然就透视到前面转角后的一间木房子里有四五个人,心里顿时就想着可能是这些人了。 因为透视能力只能看到黑白的透视影像,比如人体的话,就只能见到骨架的形态,所以也看不出来是不是认识的人。 那服务生在巷道的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站在边上,一边摸着额头的青包,一边弯腰又苦笑着说道:“几位先生,从这里转过去的第二个房间,客人们在那里等着。” 叶东洋与这里的老板是极熟的,也在这里做过同样的事,安全隐秘性就不必说了,也信任他的朋友,而这个服务生虽然以前没见到过,但他显然也是得到老板的嘱咐的,所以很明白,等张灿叶东洋等人进去后,就拉拢了巷道上的门反锁了,然后回去准备水果食物等等,每进出一次都要开锁再锁上,不容许有旁人进去。 叶东洋在最前面,接着是钟一山,张灿和周楠并排在一起,最后是那个开车的保镖。 进了房间后,叶东洋“呵呵”笑着先打了个招呼:“黄先生,你们早到了?呵呵,不好意思。” 跟着钟一山和张灿周楠也见到了房间里的人,而房间里的人也见到了他们,相互打量了一下,房间里没有叶紫,对方一共有五个人,甚至都没有一个是女的,五个人全是男的,最大的五十来岁,其余四个都是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不过看情形,那个坐在中间,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有可能是个头。 在相互的寒喧声中,叶东洋与张灿钟一山等人都坐下来,对方那五个男人的眼光齐刷刷的都落在了周楠脸上。 周楠的美丽的确把他们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走了,而周楠对他们却是丝毫不在意,在这时候,她依偎着张灿坐在一起,眼都不斜一下,给众人的感觉就是,她眼中就只有张灿。 这也让张灿变成了对方五个男人嫉妒的对像,说实话,那五个男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在黑道上混的,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只是他活动的地方不是国内,而是国外,通常来讲,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就没有他认为得不到手的。 现在面前这个女人,就令他动心了,无比的动心,确实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么一个绝色美女,当然,对周楠情有独钟的张灿,他此刻就在想着,等这次的交易结束后,就会找人把他先废了,在国内做这样的事,只要不死人,一个没有多深厚关系的人,通常都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本来说吧,祸起萧墙,很多祸事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产生的,也是一瞬间就产生了祸事的起因,张灿与他无怨无仇,但就因为周楠而不知不觉的就招惹了一个狠辣的敌人。 叶东洋拍拍手掌,顿时把那五个男人的注意引回去了,然后又说道:“黄先生,我们就开始吧,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我想也没有必要再多等了。” “好!” 对方回答的果然是张灿猜测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年纪最大的男人,然后又扭头对侧边的一个男人吩咐着:“青山,把箱子提上来!” 张灿在黄先生吩咐他的手下提箱子的时候,就运起透视能力透视了一下,黑白世界中,桌子下有两只箱子,两只箱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外形,最奇怪的是里面,箱子里面的东西摆设,那也是一模一样的。 而箱子里面也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物件,在透视的那几秒中,张灿的灵气就分析着那个物件的物质分子结构和年份,不过这一透视分析,张灿都有些发怔了! 那个叫“青山”的人提到桌子上的箱子,里面的物件让张灿发怔,不过桌子下面的那个箱子,外形和箱子里面的东西虽然和桌子上面的箱子一模一样,但里面的物件却是很普通的东西做成的,只是加了一些工,跟桌子上箱子里那一件一模一样。 张灿一分析,就知道这两件东西,一件是真,一件是假,只是真的那件,也就是摆到桌子上的那件,他也只能分析出其中的某一点,还有合成的一大部份的组成部位,他的透视灵气都不能分析和透视到。 也就是说,这件物品,张灿只能分析出其中很少的一部份,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是太明白。 这也让张灿有兴趣,注意力也提起来了,从他有异能到现在,他的透视能力透视不到和分析不出来的东西,他只遇到过一次,那就是他的那个避水珠,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结构,因为透视不到,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避水珠”的名字,也是他自己按照它的能量性质来这么称呼的。 而现在黄先生拿出来的这个物件,也是他不能透视分析到的,只不过这件东西是好几样组合成的,组合成的小物质之中,只有几点能够透视分析出来,而剩余的绝大部份都透视不出来,这是张灿第二次透视不到的物件。 经过了无数次事件,能力又增强增厚之后,尤其是避水珠之后,张灿对他不能透视到的物质就特别的注意了,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他透视不到的东西,都会有些特殊的作用。 只是用灵气的分析,却是不如用手亲自触摸,灵气用手直接触感得到的信息强,在没有用手触摸感觉之前,张灿也不敢肯定,这个物件对他到底有没有作用。 张灿的发怔,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说实话,对方的五个男人也没有人注意他,他们五个人,尤其是那个黄先生,注意力都停留在了钟一山身上。 因为他们都估计到钟一山才可能是叶东洋请来的鉴定大师,能不能鉴定出来,基本上就要靠这个老头了,张灿和周楠,估计只是叶东洋的什么亲戚吧,说不定是他家族派来监视叶东洋的,看他办事的能力以及其它的方面吧。 而且在古董这一行中,他们见过的,或者是听说,又或者是印像的感觉,那都是认为,古董鉴定大师就应该是一个年龄岁数都相当大的,绝不可能会那么年轻。 黄先生吩咐后,那个青山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开后,那个物件很古怪的样子,就像一个奇怪的碟子般的样子,碟子里一圈镶摆了十二颗淡黄色如鹌鹑蛋般大的卵石,又像是珠子,而最中间就像是一个白玉石雕的莲花模样的形状,莲花中间的蕊上有三粒白色的东西,大小跟手指甲一般样儿。 张灿能透视分析出来的就只有这三粒白色的小东西,其实不是分析出来,而是透视时,眼光中的灵气在一瞬间就从三粒白色的小物件上感受到厚重又无法形容的气息。 因为没有用手触摸,不能用灵气直接感觉一下,张灿虽然拥有透视能力,但透视能力的灵气,用眼隔空透视观望与用手触摸亲身感觉,那绝对是两码事了。 那三粒白色的小物件,张灿分析到,就是烧僵化的骨头,有那种感觉,而那个碟子形状的物件,包括上面的圆珠子,以及当中的莲花模样的雕刻品,那都是透视分析不出来的物质。 张灿心里猜测估计着,不过也没有着急到上前拿起来观看,因为他还不能那么着急表现,也因为没有接到叶紫方面的任何信息,心里也有些担心,所以想慢慢看,见机行事。 叶东洋也是有意不让张灿先显露出来,而是故意对钟一山道:“钟老,你先瞧瞧?” 因为这个交易也准备了很久,叶东洋当然知道他们要交易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对方,也就是黄先生一行人,也没有说出来,叶东洋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钟一山和张灿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看他们鉴定出什么结论来。 钟一山一早就在奇怪着,这东西,他的确也是第一次见到,一时也弄不清楚,叶东洋说话后,他马上从自己带的工具包里取出了老花镜戴上,再取了放大镜,然后小心的把那件物品挪到自己面前的桌子处,仔细的观看起来。 叶东洋坐着没吭声,不过眼光却是在钟一山和张灿身上悄悄溜来溜去,一般的普通物件,他自己随便可以说了算,无所谓,但这样要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就得确证是真的才敢要。 钟一山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摸下巴,但话却是一句都没有说过。 而张灿的表情也更奇怪,盯着那件东西发怔,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值得肯定的就是,张灿也对这件物品有了强烈的观注!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外飞星 张灿心里有着极强烈的感觉,虽然只能透视到那三颗骨头类似的东西,但脑子里似乎隐隐有了某种感觉,那东西的身体里面传出来的一种气息,张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黄先生也没有先说话,笑呵呵的瞧着叶东洋,又瞄了瞄钟一山,似乎在等他们先给个结论。 叶东洋对张灿的信心更强,不过他故意不问张灿,先问了钟一山。 “钟老,你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钟一山把这古怪的东西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沉吟着道:“这个……有点奇怪,这个碟形的物体,真的很奇怪,似玉非玉,其质材很奇怪,我没见过,而这十二颗珠子,看起来很像是河卵石,但我估计不大可能就是普通的石头吧,如果这个物件极贵重的话,能用石头来组成吗?整件物体上,我只认得那三颗小东西,估计……” 犹豫了一下,钟一山才又说了出来:“我估计是佛骨舍利一类,但是我的确没有见到过类似的东西,所以并不敢肯定,小张……你看呢?” 钟一山说着又问了一下张灿,心里下意识的以张灿的意见为主了。 不过叶东洋倒是没有说话,他想先听听张灿是什么意思,然后再听黄先生说出来,看看张灿的鉴定能力震惊一下黄先生。 对于张灿,叶东洋是打心眼里相信他,几次他认为是最难的测试,也拿别的古玩界的鉴定高手试过,没有一个能完全把所有的测试说正确,像钟一山这样的顶尖大师,也只能有一半的准确率,没有做到百分百的准确。 而张灿却是百分百的说对了,而且还出乎叶东洋意料之外,把罗森这个赌术高手也给轻易拿下了,进而又把他邀请入了这次赌局中,这才是叶东洋最高兴的事。 张灿也沉吟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这个东西,其实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觉得钟老说得很正确,这物件上的那三颗白色的小东西,应该就是佛舍利,而那个碟形的下盘物体,以及那十二颗石珠子,这东西更古怪,我也不认得,但有种感觉,我觉得这东西是来自天外的物体,有可能是从陨石中,或者就是陨石提炼出来的,而那三颗佛骨舍利,三颗都是骨舍利子,我猜……” 张灿瞧着叶东洋和黄先生,笑了笑说道:“我猜是不是宋玄约大师的骨舍利?” 张灿说的这个话,却是把那个黄先生吓了一跳,带来的这个东西,他一直认为叶东洋这边,根本就找不到能认得这件宝物的人,但张灿却忽然间说出了这件东西的来历,尤其是连那骨舍利的真身来头,他怎么就说得准? 这件东西,黄先生得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东西根本就没有现世过,所以外人也绝无可能知道,但这个看起来年轻得不可信的年轻人,他又怎么认得出来的? 黄先生本就是个对年轻人持以不信任的人,而且古玩这一行中,年轻的人也学不到经验,也没有那个耐心和毅力以及悟性,这个嘴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他又是如何知道? 疑心,只是疑心。黄先生呆了一阵,随即又醒悟一般的说道:“这位……这位小先生,你……你是怎么认得出来骨舍利是玄约大师的?” “没有为什么,就是乱猜,乱猜的!”张灿随口淡淡然的回答着,把准确的答案说出来后,又闭了嘴不再解释,这反而让叶东洋等人相信张灿绝对不是靠猜的,叶东洋更是相信,以张的能力,他就是相信能说得完全正确。 “猜?” 黄先生怔了一下,随即“嘿嘿”笑着道:“这肯定是猜不着的,这位小哥子只怕是从哪里的到过这个东西的来历吧?” 黄先生是直接说出了对张灿的不信任,因为他觉得这东西没有可能没见过就能说得出来。 不过张灿也是直接把他的问话封死了:“我没见过过,也的确是猜的,要说到别的,我也不会看,不会选择迷信,你说那碟子和十二颗石头珠子,我还真就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黄先生盯着张灿看了半晌,对张灿说的话当真是惊疑不定,能看出并说那些东西是用陨石提炼出来的就已经够奇怪了,但更关键的是,也更离谱的是,他怎么能够仅仅从三颗骨舍利就能看出来那是宋玄约大师的骨舍利子? 除非他就是这个物件的知情人中的一个,也只能有这种想法念头,黄先生虽然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去过,但张灿的话实在是把他惊到了! 看到黄先生的表情,叶东洋就知道张灿说对了,而且张灿说得比钟一山更详细,更肯定,所以叶东洋心里更喜了起来,张灿就是有真本事! 愣了一阵,黄先生摸着下巴沉吟着,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件物品的名字叫做……叫做‘天外飞星’,那碟形底座和珠子,的确都是从陨石中炼出来的,而且不是同一类型的陨石,底座和珠子各为不同年份和不同物质体的陨石,宋末有一位当时最顶尖的雕刻高手把这几件东西凝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然后又把玄约大师的骨舍利子镶在那中间的莲花台中间,这在当时是由极隐秘的一个佛门支派供奉烟火,一直到清末,玄约大师的骨舍利子,再配以天外陨石雕刻做成的造型,这才取了一个‘天外飞星’的名字。” 原来这个名字是这样得来的! 张灿忽然间又想到,这天外飞星,除了那骨舍利是地球人类的成份外,其它的部份是天外飞来的陨石,难道自己对地球以外的物体物质都透视探测不到? 再想想自己得到能力的避水珠,难道这东西也是天外之物?瞧瞧那十二颗陨石珠子,张灿无论从颜色,或者石质上,都不能透视到,难道说避水珠也是天外之物? 而且避水珠里面的能量和情像,张灿是有一个极短暂的碰触,脑子中也扫描到奇怪的影像,到现在都说不清楚那幅画面到底哪里的。 “天外飞星,天外飞星……” 钟一山喃喃念叨着,一边又把那东西拿起来再仔细观察,刚刚他还是认出了,也觉得那三颗佛骨舍利子就是骨舍利,但那底座和莲花台以及那十二颗珠子,是陨石做成的,这可是一点也没想到,也没认出来。 而张灿虽然没有把这物件的准确名字说出来,但却是说出了特异之处,黄先生就最是吃惊,说不出来“天外飞星”这个名字,那不奇怪,因为这东西本就没有对外流传出来过,但张灿能把玄约骨舍利子准确的说出来,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不过他们自然也想不到,张灿对天外飞星也仅仅限于透视能力探测到一部份,再配合想像而说出来的,对于舍利子和陨石方面的资料,他是一点也不了解。 钟一山却是知道,虽然见得极少极少,但对舍利子的情形还是了解的,毕竟是古玩界最顶尖的大师。 舍利有真身舍利和幻化舍利两种,幻想舍利又分为龙宫舍利和天降舍利,龙宫舍利只有绿色和黑色两种,硬度极高,几乎达到钻石的硬度,就算是在高温中烧成赤红都不会发生变化。 而天降舍利以透明白色居多,其次是奶黄色,浅黄色,据说白色是修大智慧而令法界体性开显而得之,只有真身舍利才有白色,甚至是纯白色,而真身舍利的最大特点就是玉石化,如同宝石一般,这就是宝石级的舍利子,比钻石的硬度还要高。 而黄先生这件“天外飞星”上面的那三颗舍利子颜色纯白如玉,就是宝石级别的真身舍利,是无价之宝。 张灿因为没有用手触摸那天外飞星,还只是用目测,只是用目测都探测到了那强烈的能量气息,而这种气息如同身处佛门大殿,万僧念佛的情形,让他心尘如镜,似乎一切烦恼杂事都不重要,也不去想。 这让张灿更是吃惊,如果用手触摸到,再用灵气试探,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不过张灿不能表现得太过露骨,他的秘密他自己知道,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所以在任何有可能露出异常的情况中,他都要克制,即使要用能力,也要让别人不会怀疑。 在场的所有人中,如黄先生,叶东洋,以及钟一山,他们基本上都只知道佛骨舍利子是无价之宝,是真正的宝物,但对他们来讲,除了价值珍贵之外,却也没有别的长处。 但对张灿来讲,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一般的古董,即使再值钱,那也只是值一堆钱,没有别的用处,但这个天外飞星,或许就如同他最早得到异能的那件古玉,或者是避水珠,总之是有可能里面包含着另外的能量,又是一件奇物。 赚钱,对张灿来讲,那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但要得到有神奇能量的东西,那却是难上加难了! “钟老,我看看吧,这个天外飞星,的确是没见过的东西,我想好好看一下!” 张灿沉吟着就说道,话说得很平淡,但心里却是很紧张,这时候就是想看看,天外飞星之中,有没有真正包藏着更大的秘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布局 因为从之前的两件物品中得到了异能,张灿就有那种感觉,如果是含有特殊能量的东西,倒是可以想法拿到手,就算得不到的话,也可以拿到手中用灵气感触一下,看看那种感觉到的气息对灵气有没有用处。 “来,你看看吧!” 钟一山把那碟形物件拿起来送到张灿面前,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 张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伸了一双手去捧那东西。 他主要还是担心用手碰触到后,如果发生了什么奇特的情况,在这些人面前失态了,那就难以解释,所以一开始就要准备好,有心理准备,尽量保持好冷静平常心。 张灿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双手轻轻的触到了天外飞星的表层,张灿心里万分紧张,但小心的接触过后,却是异常的平静,从天外飞星表层处没有一丁点的意外感觉。 这反而让张灿很意外了,再仔细的看起来,碟形物件表面一圈沿是十二颗圆珠子,那圆珠子的外形和大小跟以前那颗避水珠倒是很有些相像。 张灿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用手去触摸那些珠子,有了避水珠的事件在前,张灿更小心的去试探,把手颤抖着触摸上了那些珠子的表面,手一接触,张灿感觉到,除了石珠子表面上的冰凉感觉,其它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而且跟他用异能透视的时候一样,依然透视不到碟形物与珠子的内部情形,灵气也分析不到它们的质地结构。 张灿顿时当真就有些失望了,与得到透视异能的玉和避水珠不一样,那两件物品,他是得到了异能,第一件,也就是那块奇特的古玉也还罢了,因为古玉上的能力是血浸过后才发生的异相,但避水珠却是用灵气异能去感觉到的,用灵气去感觉,去接触,那就不同了,灵气能感觉和接触到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感觉到的东西。 可现在,张灿用灵气无论怎么去测探,都没有办法感觉它们体内有能量,可刚刚,他不是明明感觉到一种浑厚磅礴的能量气息,而且也肯定,那气息就是从这物件里面出来的! 但是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张灿百思不得其解,而其他几个人此时都在盯着他,而且想法念头都是各不相同,叶东洋和钟一山,以及周楠都以为张灿是在考虑这东西的秘密之处,是在研究它的珍贵之处,而黄先生等人却是很奇怪,他们都是认为张灿不过就是个附庸,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只可能是叶东洋家族里派来监视他的人而已,但现在却发现他们的看法不对头! 照叶东洋和钟一山等人的表情看来,那还是很尊重,甚至可以说是对他的看法观点很重视的样子,这就令他们奇怪了,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多高深的眼力技术? 他们当然都想不到,张灿此时是因为探测不到碟形物以及那些珠子的气息能量而奇怪的。 张灿一遍又一遍的运起透视能力,一遍又一遍的用灵气去感触它,摸触莲花叶片,但都没有半点气息溢流出来,仿佛那个东西就是死一般。 忍不住叹了口气,张灿几乎有些失望了,把那东西转过身来,看看底下的部份,不过底下部份也是如此,也没有半点感觉,正在沉吟之间,忽然间右手一根手指上猛然间就接触到一股子气息,仿佛僧吟,仿佛梵唱,仿佛宣佛,就是那一种感觉! 张灿手指一颤,忽然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没有了,忽然间出现,又忽然间消失而去,让张灿诧异之极! 呆了一下,张灿赶紧把碟形物件又翻转过来,再仔细检查起来,手指再去触摸那些表面层,一一试探之下,碟形盘底,十二颗珠子,莲花台,却都没有刚刚那一下的感觉! 张灿皱着眉头,又细细想着,眼盯着那东西,瞧到莲花瓣上镶着的那三粒骨舍利时,心中一悟:难道是这个? 一证之下,张灿赶紧把手指触摸到那三颗骨舍利上,就在手指一摸触到那三颗骨舍利时,那股子气息又出现了! 张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气息只是从这三颗骨舍利之中流露出来的! 因为这是有道高僧的骨舍利,相传舍利能形成,就只有在修练品形德操和修为的佛法高僧火化遗体后才能形成舍利子,而从没有一个普通人,或者官家帝王火化遗体能形成舍利子。 张灿心里颤动着,舍利子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一股子气息,与他体内的灵气和避水珠的能量,那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灵气虽然能感受到舍利子之中流露出来的那股气息,但却也吸收不到,的确让张灿很恼火! 而别的人此刻都在望着张灿,看起来张灿是在研究着这件天外飞星,又见张灿那么出神,也没有人去打扰他。 这件天外飞星,张灿就可以肯定它是真的了,那几样探测不出来质地的部份,再加上含有佛门气息的舍利子,这都让张灿相信这是真的,只是这与他以前探测别的古玩的情形都绝不相同。 感觉到这股气息之后,张灿又运起灵气去吞噬和感化,但这却让他失望了,明明探测感觉到骨舍利之中的气息很浑厚,但却是吸收不到它,无论用什么方法,用灵气,用避水珠的能量,都是吸收吞噬不到这股气息! 张灿呆愣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其他人都在紧盯着他,马上就省悟到自己失态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刚刚看得出神,叶老板……”张灿赶紧道了一下歉,然后又说道:“叶老板,这件天外飞星,我实际上有些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难道说它是假的?”黄先生首先气恼的说了出来。 而叶东洋也紧张起来,赶紧问道:“你尽管说,有什么说什么,你知道的……” 张灿点了点头,然后回答着:“我没有说这东西是假的,其实这天外飞星说不上真不真,因为它就不算是一件古董,如果说是一件异物,用陨石配合佛门高僧骨舍利子做成的一件佛门法器信物,那我可以肯定它是真的,但是不是古董,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黄先生一听,当即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你这话……可当真把我都吓到了,嘿嘿,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我跟叶老板可是早就协商过的,他要的就是这东西,你问问他!” 张灿转眼瞧过去,叶东洋笑呵呵的微微点头,听了张灿的话,他也放心了,笑笑着摆手道:“嗯,我明白了,小张老弟,好了,你的任务做成了,休息休息吧!” 叶东洋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张灿不要再去管这事了,只要证明了这东西是真的,是他想要的真品,那就够了,接下来就是他和黄先生的价格战争了! 张灿有些无奈,要是再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他就能够找出得到这些佛门气息的法子,但叶东洋明显是要求他此刻放手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天外飞星放到了桌子上。 叶东洋把天外飞星捧着放到了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对黄先生说道:“黄先生,东西已经证明了,其它的,我们也就不用多费时间多说了,你说吧,要什么价?能商量好就成交,如果你没诚意,胡乱叫价的话,呵呵,那就不用说了!” 黄先生似乎很明白叶东洋的手法,这只不过是心理攻势,他自然不会上当! 沉吟了一下,黄先生也笑笑道:“那好,叶老板,这不是拍卖,在国内,这东西是违禁物,所以我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就直接说了吧,这是佛门最高级最珍贵的藏品之一,如果你有路子弄到国际上去吸引到那些国际藏家们,这东西就是无价之宝,无价的,你要多少价,那些人都会掏钱买下来,所以现在我就直接说个一口价,不还价的数字。” 黄先生说到这里,嘴里依然没有说多少钱的数字,而是对叶东洋伸了两根手指,示意了一下。 叶东洋眼睛一眯,这两根手指,那代表的就是他给出的数字。 张灿当然明白,这两根手指肯定不是说两百万,或者两千万的数字了,这个东西,肯定是要过亿的价钱,只是这两根手指头表示的是两亿呢,还是二十亿? 叶东洋脸色一颤,黄先生这价钱确实出得狠,让他一下子就顶到了顶峰的高位,甚至还超过了他心里预测的数字! 这至少就是两个亿起,二十亿确实还是有些不太可能,但两个亿就已经让叶东洋觉得过高。 犹豫了一下,叶东洋才说道:“黄先生,你是要两个亿?” “对,二亿,而且是不还价的价码,我希望叶老板是真心来做这笔生意的!” 黄先生一口就认下了,也说了绝不还价的话,这让叶东洋脸上的笑容有些呆滞。 犹豫了一阵,叶东洋又说道:“黄先生,我当然是有诚意,但我觉得你开的价码是比较没诚意的,这太离谱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破局 黄先生摊了摊手,淡淡道:“叶老板,我已经说了,这个不还价,这是无价之宝,是无价的,既然是无价的,我开出了个价钱来,那已经是对你优惠了!” 叶东洋有些惋惜的道:“当真没有商量了?” 这个表情,叶东洋自然是故意做作的,那就是做给黄先生看的,就是要传递给他一个信息,如果他不少价钱的话,这笔生意就作废了,谈不下去了。 黄先生似乎一点也不动容,淡淡道:“要真是谈不了,那也没办法,我也只能抱歉了,这件物品,其实叶老板也应该知道,我,也只不过是替别人出面谈谈而已,价钱是他们已经定好的,如果你同意就成交,不同意就结束,由不得我说得上话!” 说着,黄先生就把那天外飞星放进了箱子里,然后合上箱子提起来就放到了桌子下面。 这个动作,纯粹就是在等叶东洋一个肯定的说话,少了这个数字,是不会同意的。 看到黄先生很有底气,也没有一点会退让的表情,叶东洋也只得嘿嘿笑着道:“算了算了,黄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就把这笔生意成交了吧,两亿就两亿,也算是结交了老黄你这个朋友!” 黄先生这才笑笑道:“叶老板是个明白人,你爽快我也爽快!” “呵呵”一笑,黄先生当即从桌子下面把箱子又提了上来,这个动作又自然又直接,除了张灿,其他人可是没有一个发觉到异样。 张灿因为早就怀疑黄先生等人是有问题的,但一开始也想不透他们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做手脚,也因为不知道黄先生等人是不是叶紫的同伙,心里总是不踏实。 当然现在也一样不踏实,毕竟叶紫那一方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一个人最难的,其实就是防备敌手的偷袭了,而叶紫又是杀手,杀手的偷袭,那就是防不胜防的。 但是现在却也明白了黄先生的意思了,他们拿出来的天外飞星是真的,也当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不过交易时却是掉了包,看的是真的,收到的就是假的。 黄先生把箱子再次摆到桌子上后,打开来,露出里面的天外飞星,然后笑道:“叶老板,既然你爽快,那我也爽快,你验验货,然后就进行交易,照老规矩,不收支票,只现金转帐!” 叶东洋见交易顺利,虽然没有压下价钱来,但总是顺利的进行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在老头子那儿摆得上桌,拿得出手的一件功劳,这个东西,如果拿到西方的大卖场,绝对能超过一倍的现价,那是最低的估计。 既然刚刚钟一山和张灿都鉴定过了,都肯定是真的,那就没错了,拿下吧,回去跟老头子报功去。 “好,马上交易!” 叶东洋当即把自己的笔记本打开,然后静等电脑开机的时间。 张灿因为刚刚使用了透视眼,已经清楚的看到黄先生提下去的箱子是装了真品的,而再拿上来的箱子里却是装的假的,这一上一下的奥妙就在此处了。 “叶老板,等电脑打开还有几分钟,你要上洗手间吗?我去一下!”张灿忽然站起身问着叶东洋。 叶东洋一怔,张灿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他去洗手间了,这其中肯定就原因了,只是略微一迟疑,叶东洋就马上应道:“好,我正想上洗手间,一起吧。” 反正现场还有他的保镖,钟一山,周楠等人看着,黄先生自然是不会明着动手脚的,更主要的还是叶东洋觉得张灿有话对他说,所以马上应声站起身来。 “黄先生,请稍等一下,我跟我朋友上个洗手间!” 叶东洋还是很黄先生提了一下,黄先生笑呵呵的一摊手道:“请便请便!”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这个房间,然后转过巷子,看到有洗手间的字样,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两个人都不是真的想上洗手间,一进去,叶东洋就关上了门,然后低声问着张灿:“小张老弟,怎么回事?” 张灿当即也低声回答着:“叶老板,黄先生这次拿的东西,的确是无价之宝,两亿的价钱也不吃亏,之前拿出来给我们看的也是真的,但是刚刚再次拿出来的,就是假的了!” “假的?”叶东洋大吃一惊,然后马上问道:“怎么回事?刚刚你们不是看过了,说是真的吗?怎么又会是假的了?” 张灿摇摇头道:“黄先生脚底下放着两个箱子,一模一样的,其中一个箱子里放的是真东西,另一个箱子里放的是假的,两件天外飞星外表上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半点不同,而且做假也做得相当高级,如果用仪器检测,我想得到的结果都是同样的,那是用高科技设备做出来的,一般的好手都分辨不出来的!” 呆了呆,叶东洋脸一沉,又红又紫,张灿的话让他气得不行,依张灿所说,他还真的就差点上当了,要是花两个亿买回去一假东西,那就别说功劳了,自己现在在家族中的地位,立马倒塌了! 叶东洋气恼之下,手自然而然的就伸到腰间摸了摸,不过却是摸了一个空! 张灿不知道,叶东洋这个动作是在摸枪,那是他平时做惯了的一件事,不过这次交易还是不敢过份乱来,也很认真,不想,也不敢想出乱子,只要认真的把这次交易做完成,那就谢天谢地了! 但却怎么也没想到,黄先生竟然给他下了套,这个陷阱,如果不是张灿跟他一起来,这就还真的上当了! 想想刚才的情形,叶东洋估计钟一山都没有看出来! 其实说真的,他还得感谢钟一山带了张灿过来,不提赌局的事吧,就说这件天外飞星鉴定的事情,如果不是张灿在场,钟一山是肯定辨不出那假天外飞星的做假的地方的,这个交易只要一完成,他叶东洋把钱一转出去,他其实就已经毁了,补救都没有用。 “妈的!” 没有摸到枪,叶东洋气恼得在大腿上使劲一拍,恼道:“这个狗日的黄经天,竟然用假货来唬弄我,瞧我……我……” 张灿自然知道叶东洋的意思,他肯定是想跟黄先生来一场火并,想了想,赶紧劝道:“叶老板,别激动,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都有个规矩,真与假,真品与赝品,那都是要靠眼力来鉴定的,你认为是真的,买回去了,货银都是现场交易,真与假那都靠你自己的眼睛,错了,这个也是不受任何法律保障的,这个行业如此,所以千万不能动粗!” 叶东洋虽然鉴定能力不强,但古玩这个行业的规则,他自然是懂的,张灿这样一说,他就冷静了下来,是啊,要是动了粗,那反倒是落了下风,因为古董这一行业中,做假的风气是历来就有的,你要吃亏上当,打眼了,那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怪任何人,要闹出去,只会引来同行的耻笑和摒弃,以后在这个行业中,就不会再有人跟你做交易了,因为这也是属于不诚信的表现。 叶东洋喘了几口气,然后点点头,压下了怒气,又轻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小张老弟,幸好有你在,这个亏,还不至于!” 当然是不至于了,因为还没有进行现金转帐交易,只要还没有转钱,这生意就不算完成,也不算交易。 张灿笑了笑,又低低的说道:“千万不能动粗,也不能有任何别的表现,回到房间里,你只要装作看一看那件物品,然后说这里那里有些不对头,这样就可以了,让黄先生明白你看出来那是假的就好,这样就可以看出他有没有心当真把那件物品跟你交易的意思。” “好!” 叶东洋答应着,这时候不再考虑回去在老头子那儿领功的事,越想越后怕起来,这个亏,一吃就是两个亿,这个数字,足可以让他在家族里沉没到底! 商量好后,两个人都在水喉处洗了手,把手湿了,回去也能表示的确是上洗手间的。 房间里,黄先生根本就没有起疑心,因为他知道他们买回来的那件赝品,可也是花了几十万的超高费用才弄回来的,而现场,叶东洋带来的几个人,只有钟一山有些随身带着的小仪器工具。 黄先生等人早就用仪器检测过了,就算是用高科技仪器,那也是检查不出来天外飞星是假的,也就更别提他们身上还没有带高科技的检测仪器了,就用肉眼目测,能看出来不对劲来才怪呢! 钟一山和叶东洋的保镖自然是紧盯着黄先生等人了,在等待着的时候,黄先生和他的随从都没有做动作,只是浅笑着等待。 叶东洋和张灿进房间里来,表情极为正常的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 黄先生笑笑道:“电脑开机时间够了吧,小叶,交易完后,我请你好好玩一场。” 叶东洋不动声色的说道:“好啊,嗯,我再看看……”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交易 黄经天还没有觉察到叶东洋的异常,所以也不以为意,看着叶东洋把箱子拉过去,然后捧出天外飞星观看起来。 其实叶东洋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他眼里,这东西与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对头,他只是得了张灿的嘱咐后故意的做作而已。 看了半晌,叶东洋才叹了口气,然后对黄经天说道:“老黄,你这天外飞星,我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呢?” 黄经天一愣,随即诧道:“怎么不对头了?” 叶东洋摸摸下巴,然后说道:“奇怪了,头先我看着就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觉得怪怪的了,是不是这不是原来那一件了?” 黄经天心里突的一跳! 怎么回事?难道叶东洋认出来这是假的了?那怎么可能呢?就算他们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可能用肉眼分辨出来吧? 黄经天心里也只是一颤,随即就镇定下来,因为他觉得叶东洋只不过是说笑而已,别说是他这个并不太懂的人,就算那个钟老头,也不可能就这样凭空能鉴定得出来,看来叶东洋又是在耍诈,其真正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想压压价而已。 摊手淡淡笑了起来,黄经天又说道:“叶老板,我的小叶啊,我已经说过了,那价钱不是我能够做得了主的,是我后面的幕后老板定的,我们只能执行,你再怎么说,那也是少不了的,所以你还是不用玩心眼了!” “我可没有跟你玩心眼!” 叶东洋也淡淡道:“你看看你这件东西吧,我感觉到它就不是之前那一件,老黄,如果你真心交易的话,就拿真东西给我,这件赝品,你还是留给别人吧,有诚意的话,拿真货,我马上转帐,如果只是这一件的话,那我们就走人了!” 一听到叶东洋这么肯定的说,黄经天脸色就真的变了,一时间心里惊疑不定,他弄不懂叶东洋是怎么看出来的,照理说,是没有那个可能的,但现在听他的话意,却是真的看出来了! 黄经天是心里乱了,所以也没有心情再观察叶东洋这边的几个人的表情,张灿是淡淡然,而钟一山却又吃了一惊,这东西是假的? 刚刚钟一山就还在想,这次交易过了,就拿钱赶紧回京城,能避则避开那伙人,而头先也听到张灿说了,这东西是真的,他自己看了也觉得是真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叶东洋不会鉴定,钟一山是知道的,但现在听叶东洋那么认真的说,在这种场合下,他如果当真是想做成这笔交易,那就肯定不会开这样的玩笑,所以钟一山马上就觉得真有问题了! 只是他不相信是叶东洋自己能看得出来什么问题,转念一想,又想到刚刚张灿叫了叶东洋上洗手间,心里顿时明白了! 钟一山一想到这个,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张灿对叶东洋说了东西有假的话,否则叶东洋不会这么肯定,如果是张灿说的,钟一山也知道,那就是真有问题了。 想了想,钟一山也靠近了些,在叶东洋手中接过了那天外飞星,然后再仔细的检查起来,不过无论怎么检查,钟一山都没有看出有哪里不对劲,有哪里不同的地方来! 但叶东洋却又是摊摊手道:“老黄,我觉得嘛,你还是给我真东西吧,要么这生意就不谈了,我是很有诚意的,也是准备立马给你转帐,两个亿,你就拿一假的来跟我做交易?” 叶东洋越说话意越冷,而黄经天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看来叶东洋是真的知道了他弄的假的,要说在国内,在滨海这个地方,他还真不敢跟叶东洋的家族怎么闹,他原本是想交易做成后,叶家至少得在下一次转手交易的时候才有可能知道东西是假的,那这个间隔期限至少就得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也许更久,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早就消失在滨海了,也已经隐姓埋名躲到国外不知名的地方,叶东洋就是想找他,那也找不到。 但是万万都想不到,叶东洋竟然发觉了,这的确让他难以想像,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钟一山也看出真不对劲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也差点就毁了名声,幸好有张灿在,叶东洋这次交易就算不成功,他们也不算失败,他们的任务就只是鉴定真假,生意成不成功,与他们无关,况且也只不过是几百万的报酬而已,对叶东洋来说,无关紧要。 “这……这个……”黄经天犹豫着,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一下:“小叶,这个天外飞星,我看好好的,它怎么就不同了?” 叶东洋淡淡道:“老黄,你一定要我说到明处吗?嘿嘿,我想你既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就是明跟我们叶家结上了仇怨了,我也不再多说,你如果想挽救呢,就把桌子下面另外一只箱子拿出来,你如果就是想骗我一笔,根本不想做交易,那你就走人!” 说到这里,叶东洋又嘿嘿冷笑着补上道:“请路上走好,可别出什么意外,好好开车,别撞到别人,也别被别人的车撞到你!” 黄经天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原本就是不相信叶东洋能够真正看得出来,所以才那么自信,也不担心,但现在却是真被叶东洋发觉了,那处境就肯定有些问题了,叶家的底细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次跟他做生意,的确也是诚心诚意,但他却搞了鬼,而且偏偏没有过得去,只怕后面麻烦事就多着了! 本来这次的交易,他是想过,也曾经找了好几个鉴定大师来鉴定过,都没有检查出来是赝品,所以才更有信心,不过事情不由得他想像,结果却是被叶东洋认了出来。 而叶东洋都把话说到了明白处,所以黄经天也知道,这个交易是彻底失败了,想要用赝品白赚叶东洋两个亿的打算也化成了水。 眼下还要考虑,如果现在他抽身走人的话,只怕就要跟叶家起正面冲突了,这却不是他们那个团伙所想的,而且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实在是麻烦了! 脸上神色变幻莫测,黄经天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如果当真要以天外飞星的真品来交易的话,那两亿的价钱,似乎又明显低了些,这个他不是不知道,弄到国际市场去,肯定要比这个价码高,但现在如果他反口说这个价钱低了,交易的话要再加钱,那不是明白的告诉叶东洋,给他假的也就是想骗他两亿吗? 当真是左右为难了,黄经天恼火之极,要是眼下不跟叶东洋交易,而他又发现自己骗了他,只要现在一离开,就肯定会惹来叶家的疯狂报复了,但如果选择交易的话,回去后,肯定又会被幕后老板狠狠斥责,办事不力,两亿的价钱,肯定是低了,以后在团伙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地位也不保! 但权衡利弊之后,黄经天黑着脸,咬了咬牙,还是弯腰从桌子下面把箱子提了上来,打开箱子把另一件天外飞星取出来摆到了叶东洋面前,苦笑道:“小叶,这……是个误会……” 叶东洋嘿嘿笑着没有回答,他心里也还是想把这笔交易做成,而这个价码,说实在的,只要能拿下,他就是成功了,所以尽管明白黄经天骗了他,但这口气现在还是忍下了,为的就是要把交易做成。 可是尽管想做成交易,叶东洋此时还是小心了,眼睛瞄了瞄张灿,然后却是对着钟一山道:“钟老,你看看,这天外飞星有没有问题?” 钟一山这时候就镇定多了,当即拿起这一个天外飞星检查起来,而旁边还摆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不得不好好检查,不过他并不担心,张灿既然能够认得出来,那就不怕,等一下自己再推给张灿看一看,那就过去了。 这其实是叶东洋故意的,现在他就更能肯定张灿的能力了,这是为了不让张灿在黄经天面前暴露太多,所以他就故意让钟一山看看,然后再偷偷的示意张灿,估计张灿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会暗中给他提示的。 张灿自然是明白的,这样也好,当即就运起透视眼看了一下,黑白世界中,那件天外飞星在他眼里,就只有那三颗骨舍利透视到,并且还是感觉到那一股子浑厚的气息,而碟形底盘,十二颗珠子,莲花台,他都透视不到,就从这几个方面,张灿就知道,这东西是真的。 看到叶东洋正偷偷的瞄着他,张灿便微微点了点头,黄经天此刻却是在盯着钟一山,很担心钟一山说这一件也是假的,对于张灿,他却是没有半分去观注了。 不过钟一山虽然在检查着天外飞星,但也时不时偷偷用眼光瞄一下张灿,看到张灿对叶东洋微微点头后,心里一定,知道这件天外飞星是真的,拿着也感觉到轻松了。 “叶老板,这一件,我看差不多了,应该是之前的那一件,你们也看看吧……” 钟一山微微笑着对叶东洋说了一下,这句话让黄经天也松了一口大气,不过心里却是极为苦涩,这次的交易,他算是栽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骑虎难下 叶东洋这一次不敢再大意,亲自把天外飞星装进了箱子里,然后把箱子提到自己脚边放着,这才又把笔记本电脑拖到面前,打开了银行帐号。 “老黄,你的帐号给我!”叶东洋向黄经天要了帐号,然后按着他卡片上的帐号号码输入,输入完后再确认了一遍,再叫黄经天自己核对一下帐号有没有错误。 黄经天虽然心里极不痛快,但是骑虎难下,帐号的事也不是小事,赶紧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叶东洋点下了转帐的按键,交易完成。 黄经天自己再核查了一下他的帐号,两亿现金已经到了帐,于是对叶东洋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多话说,交易虽然完成,但毕竟他之前是对叶东洋做了欺骗的事,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察觉到了,叶东洋就会吃大亏,作为叶家这样的家族,这种事,肯定不会轻易善了,只不过现在不会发作。 黄经天心里又沉重又苦涩,到现在他都没能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按理说,叶东洋和他的人,是没有可能会发现他们设下的这个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看交易完成,叶东洋心里还是激动多过恼怒,对黄经天当然有想法了,不过现在肯定不会出手,也不是说他是个好人,只是现在总算是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要赶紧拿这个功劳到家族里亮出来,先巩固一下他的地位再说,等自己的基础打牢固后,才有时间,也才能腾开手脚来对黄经天施加报复。 “老黄,来,握个手,祝贺交易成功,也希望以后还能好好合作!”叶东洋一手提起箱子,一手伸出去,笑呵呵的对黄经天说着,不管是不是演戏,是不是装扮,眼下他还是要表现一下君子风度。 黄经天与叶东洋也不陌生,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同一类人,人皮下藏着的是一副虎狼心肠。 与黄经天短暂的一握手,叶东洋便微笑着招呼了张灿和钟一山离开,也不管黄经天还有没有其它要交易的物品,当然,这也处在了对黄经天不信任的基础上。 黄经天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笑容很牵强,是逼不得已。 而此时,叶东洋是有些志得意满,钟一山是如释重负,那一帮威胁他们的人,很意外的没有露面,也没有传递任何消息,难道是害怕而不敢出手? 不过这个可能性是相当的小,在心里,钟一山倒是有些隐隐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张灿的关系?如果那一帮人查到张灿背后的关系时,尤其是苏雪那一系家族的关系时,说不定就真的被这个庞大的权力系统吓到了。 而周楠是没有任何的担心,因为张灿一直就紧抓着她的手,似乎是寸步也不让她离开,这让周楠心里高兴,所以笑吟吟的任由张灿抓着她的手。 张灿其实是害怕叶紫那一个团伙,害怕周楠被她们的人绑架或者伤害到,如果说今天这场交易就是叶东洋准备已久的古董交易,那么叶紫就应该会出手,但等到最后时刻,哪怕是在叶东洋转帐付钱的那一刻,叶紫那一方的人,也没有任何的信息传递过来! 这反而让张灿越发的担心,杀手绝对是无情可讲,也没有任何条件可说的,但叶紫怎么会反常的没有任何消息过来? 直到上了车,保镖开了车后,张灿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而叶东洋也是松了一大口气,车开上公路后,终于是忍不住笑骂了出来:“奶奶的,这个黄经天,今天要不是小张老弟,我就栽了!” 这不是说笑,如果不是张灿把他请出去到洗手间里偷偷说了这件事情,叶东洋就栽了两亿现金,钱损失了还只算是一个部份,而对叶东洋危害更大的,却是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家族中只讲成败,不讲德信,任何事情只看结果,叶东洋这件交易损失了两亿的大额现金,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也就站不稳了,他一共有四兄弟,再加上老头子还有两个私生子,三个女儿,九个继承人,尤其是他们一妈生的亲兄弟四个人,竞争最是激烈,稍一不慎,自己的权利就被兄弟们夺走了。 张灿咳了咳,然后说道:“叶老板,你这件天外飞星,如果你只是想借这件交易来取得某些地位上的稳固的话,那我就劝你赶紧把它交给你们家里的当权人,要不转手再卖掉也可以,总之不要留在自己手中!” 叶东洋一怔,诧道:“怎么?难道还有人敢来抢了不成?” 张灿淡淡一笑,“这个,谁也不敢保证,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东西,有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意思,如果,嘿嘿嘿,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一个不慎丢失了,那你交易成功而得来的功劳,那就算是白废了,反而要背上别的罪名。” 叶东洋脸色微微一变,张灿的话,的确有道理,这东西,说实话,他还当真想留在手中多几天,然后跟家族里的人炫耀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更出众,但张灿这么一说,也觉得留在手中当真不是好事! 一时间,车里众人都沉默下来,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钟一山是只想赶紧完事好走人,回去后就要问叶东洋,如果交易完成了,那他就要回京城了,这里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停留,而叶东洋就想着要怎么跟老头子谈条件,又要怎么处理好天外飞星的事,反正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紧接着后面还要进行更大的策划:那就是他准备了许久的大赌局,如果这个赌局能够成功,那就真的可以稳固他的地位了,就这两笔大进帐,他的兄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得上。 投资实业,或者娱乐业的,又或者其他产业的风险投资,一是资金投得大,二是回报慢,最短都要几年,长则十几年,三是还要担很大的风险,做生意是不可能有稳赚不赔的,比如去年还火得不得了的房地产业,但今年因为国家的调控政策,结果让五成以上的小资本玩家赔得直想跳楼。 叶东洋这两笔生意的确也挪用了大笔的资金,也有风险,而且风险还很大,但叶东洋最关键的是觉得他找对了人,找对了人之后,这笔投资他就认为没有风险了,见效又特别快,只要在赌局开始的那一刻,最长也不过一天时间,这笔投资是连本带利就会拿回来,而且利润是超过本金的几倍,百分之几百的投资回报,瞬间回报,他的兄弟们,又有哪一个做得到这个成绩? 就目前来讲,第一步是成功了,天外飞星已经成功,至于后面的后续,也就是拿到国际市场去找大买家来卖掉,不如就听张灿所说的意思,交给老头子去办,或者让老头子指派别的兄弟去做,有什么差错,那也怪不到他头上,而他的功劳却也不会被抹杀。 无论天外飞星在后面拍出了什么样的高价,这最大的功劳依然是他叶东洋,这是谁也抹不掉的事实,再者,自己也可以抽出时间去准备那个大赌局,成功之后再给老头子汇报。 虽然老头子一再强调,不能瞒着他干事,但老头子向来也只认能做成实事的,所以只要自己把事情干成了,那就没问题,还能得到老头子的另眼相看。 还有就是,叶东洋虽然瞒着老头子干这些事,但无论怎么说,他都没有中饱私囊,没有侵占一分钱到自己的口袋里,这也是其他兄弟不敢跟他过份强硬的原因之一。 其他的兄弟,私吞的情况尤其严重,老头子心里其实也是有数的,而叶东洋心里也是有数的,他办事,向来公是公,私是私,不混杂在一起。 像这次请钟一山和张灿,报酬可以给高一点,但这些帐目,他都是要报给老头子看的,给手下兄弟们的好处,也是要做出帐本来的,老头子也最欣赏他这一点,钱可以花,但怎么花的一定要他明白。 保镖把车开回了别墅,下车一回到大厅里,钟一山就对叶东洋问话了:“叶老板,我们这次来做鉴定的事,完成了吗?” 叶东洋没有想别的,脑子里还在考虑着怎么对老头子汇报天外飞星的事情,所以钟一山一问话,他顺口就回答着:“完成了,做鉴定的事,就这一件!” “那好,叶老板,如果事情完成了,我就想回京城了,家里还有其他事,一大堆等着我处理……” 叶东洋一回味这话,想明白过来后,顿时又是一怔,诧道:“什么?钟老,你现在就要走?” 因为钟一山是跟着张灿一起来的,如果要回京城的话,那自然也是两人一起回去,叶东洋是这样想的,加上赌局的事还没有办,现在要走,当然不是好事,不过张灿已经答应他参加赌局了,应该是可以劝说的。 钟一山点点头道:“是啊,要回去了!” 钟一山还不知道张灿要另外参加赌局的事,还以为张灿跟他一样,这件事情一做完,就没事了,他又哪里知道张灿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旱鸭子 “这个……小张老弟还有一个单独的活儿……呵呵,不过不是古董鉴定,是别的事,原本我是想等小张老弟把这件事帮我做过后,再跟钟老一起回京城的,这……钟老不能多待两天吗?” 叶东洋犹犹豫豫的说着,毕竟后面的赌局是秘密的事,不方便跟钟一山说出来,而且只邀请了张灿,让钟一山又毫不知情的在这儿白白等几天,的确不好说出口。 钟一山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叶东洋为什么要留下张灿了,原来是有别的隐情,不过也并不恼怒叶东洋不告诉他,应该确实是有别的事,而且这件事是他做不到的,可能不是古董鉴定的事,如果是,张灿绝不会抛开他答应一个人去帮叶东洋做。 虽然才认识张灿没多久的时间,但钟一山还是明白张灿的性格,他不是一个看重钱财和私欲强的人,而且很讲感情讲义气,没告诉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钟一山想了想,然后又沉吟着问张灿:“小张,你是要我在这儿等你,还是让我先回京城?如果需要,我肯定留下……” “不用了,钟老,我是应承了帮叶老板做一件事,与古董没有关系,又因为有些特殊,所以没跟钟老提起过,我想……”张灿沉吟了一下,随即又说道,“我想钟老还是先回京城的好,回去跟我小舅报个平安……” 钟一山心里一热,看来张灿还真是个不错的人,明知道这个地方待下来肯定有危险,因为那一帮要胁他们的人还没有露面传递消息,照理说,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平息了吧? 张灿让他先回去,而且还让他跟王前报个平安,那其实就是要他对王前把这个事情说一说,以王前的能力和关系,要查这件事,确也不是难事,但是那样的话,有可能他就脱险了,但张灿自己却就落入了险境! 钟一山摸了摸下巴,心里犹豫着这事该怎么办时,张灿又说道:“钟老,就这样吧,请叶老板给你订好票,就今天最早的一班机,马上回京城,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 张灿之所以没有让周楠跟钟一山一起回京城,那是估计周楠肯定不会答应,与其在这里争争吵吵的让别人笑话,还不如不提这事,随便她吧,如果叶紫那帮人去调查了周楠的身份的话,想必也会有顾忌了,绑架个一般的人,影响还不大,但要绑架了周楠这种身份的人,只怕就是引祸上身了,所以周楠不走,一定要留下来,那就依着她,只要不让她离开自己的眼睛视线之外就好了。 最起码现在,叶紫在没有传递出任何消息之前,那也不能够就说自己违反了她们的命令,所以说,她们也不大可能在现在就动手。 张灿不等钟一山回答,马上又对叶东洋说道:“叶老板,请你马上帮钟老订票,并派保镖送钟老安全上机后再回来,这可以吧?” “可以,当然可以!”叶东洋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这样其实是最好,钟一山是自愿走的,看他的表情,也不是嫉妒张灿另外得到任务,可以多挣钱,看来就是很自然的想回京城而已。 叶东洋当即又安排保镖去给钟一山订机票,然后又安排两名保镖开车送钟一山到场,又嘱咐了一定要等钟一山登机后才能回来。 把钟一山的事处理好后,叶东洋又跟张灿笑说道:“小张老弟,我……我就不打扰你跟周小姐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去办事。” 张灿当然知道叶东洋是要去处理天外飞星这件东西了,也不多说,只不过叶东洋刚刚说那话的表情太暧昧了些。 张灿是个男人,叶东洋说得再暧昧,也没有太大的不自在,不过周楠就脸红红的有些受不了,只是还没轮到她羞怒,叶东洋就“哈哈”笑着带了保镖走了。 因为有周楠在这里,叶东洋也就无限期的把叶紫和那一干女人流放在酒店了,这几天也没时间去管那事,所以叶紫的行动也没有受到半点限制,关键是叶东洋对她也没有疑惑之心。 叶东洋匆匆离开后,张灿看了看时间还早,呆在别墅也没有意思,想了想就对周楠说道:“周楠,你看电视吧,我想去海里游游,有点闷,游游水散散心。” “我也要去,电视又有什么好看的!”周楠哼了哼,跟着站起身。 叶东洋的别墅有女子的泳衣,男的也有,储藏室里全新的,张灿和周楠各自选了一套,然后换了再往海边去,因为离海近,看起来,这大海就像是别墅的私家泳池一样,这是让张灿最喜欢的地方。 自从得到了避水珠的能力后,张灿就特别想到海边住下来,想尽情的在大海里游畅,不过在别人家里住着,随时都会有人监视,到大海里游的时候,也不能尽兴,因为时间长了没出海面的话,就会引起别人的惊讶和怀疑。 当然,张灿也知道,在叶东洋这儿是没办法尽兴的,何况现在还有周楠跟着,要想尽兴也没办法。 不过在别墅的保镖少了,也就两个在别墅院子里守着,其他人,叶东洋安排了两个去送钟一山,剩下的都被他带着回家里,主要还是护送他,以免天外飞星在途中出现意外,张灿的话,让他不得不注意了些,想想今天黄经天的行动,看来也是不情不愿的,能用假的来骗他,那就表示已经考虑到了他们叶家会有的报复,既然这个都不怕,那再来个半路劫持,那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张灿到了海滩边上,今天留在别墅的保镖只剩下两个了,算是最少的一次,也没有到海边来守着张灿和周楠。 不过就算他们没有守着看着,张灿也没有办法尽兴,因为还有周楠跟着,其实就算没有周楠跟着,张灿也不敢潜到海底中畅游,因为一高兴,说不定就呆过了头,别墅里的保镖虽然没来跟着他,但要是过了半小时一小时后,在海面上看不到张灿的话,他们就会着急寻找,那自然就会被保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张灿可不敢赌这个,自己身上的秘密,最好是不要让让别人起疑,以后离开这里后,离开叶东洋的别墅,自然有大把的机会,没必要现在来冒暴露自己秘密的危险。 周楠穿着一身比较保守不怎么暴露的连身泳衣,不过漂亮的体形倒是完美的呈现出来,张灿不敢过份的盯着她,说实在的,周楠对他来讲,还是有很大的诱惑力,可不能再犯跟叶紫那样的错了,叶紫还好,反正她也是假扮叶东洋请来的陪侍小姐的,发生了关系也有话说,那本来就是她要面对的职责,不过周楠就不同了,这是个惹不得的人,不是为别的,主要是张灿觉得他不能再面对这样的情债,因为他对周楠是有一份真心的爱意,所以才会顾忌,所以才会不轻松,苏雪,周楠,刘小琴,这三个女孩子,都是他不想伤害的人。 张灿在深海处,小腿浸在海水中时,避水珠的能量就像久旱的土地受到雨水的滋润一样,畅意之极的吞吸着水份。 张灿几乎是呻吟着一下子扑到下去,不过因为这里水深只及小腿,不过才尺来深,这一下子扑下去,却是扑在了沙子中,满脸满嘴都是沙子,惹得周楠“格格”娇笑起来,伸着雪白的手指说道:“你……你太笨了……是旱鸭子吧?格格格,看我给你做个示范……” 周楠笑吟吟往前涉水走了几米远,水及腰处后,这才伏到水中,动作极优美的游了起来,一边游一边又回头对张灿笑说道:“笨蛋,旱鸭子,像我这样游过来!” 张灿“嘿嘿”一笑,当即用力跃了一下,扑到离周楠不远的水中,顿时有如一块大石头砸到水里了,激起一大片水花,溅得周楠一脸一身都是海水。 周楠恼怒起来,正要骂张灿,却见张灿还真是如同一块石头一般,砸起一大片水花后,立即就沉了下去,周楠只看见一双脚在水面上胡乱摇动,不一会儿,那双脚就摇着到了数米之外,看来是张灿在潜水过去,看他的样子,游泳技术是很差的,不过还能潜在水里做潜泳。 周楠怕张灿呛到水,淹到伤身,赶紧游了过去,一边又叫着,不过随即又想到,张灿既然潜在水中,那肯定是听不到她说什么了,她叫得再大声也没有用,只能赶紧游过去,游到他身边守护着,以免出了意外也好来得及救他。 张灿这一潜差不多有七八米远,这一带的水深度差不多有五六米了,周楠很是担心,如果他一浮出水面,或者是游得没力气了,那搞不好就坏事了,只是这个家伙,明明不会游泳,却又偏偏游到了深水处! 张灿虽然潜在水中,但四周的情形,包括海里的情形,一举一动,甚至小到水分子,都逃不过他的避水珠能量的探测。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海中偷袭 周楠急急的跟着游了过去,只是游到刚刚张灿潜到的地方时,却又没见到张灿的踪影了,不由得吃了一惊,游泳技术这么差,难道他还敢使劲往底下潜下去? 而且刚刚在水中已经潜了二十多秒钟了,一个游泳技术并不好的人,是不能在水中把气息使到尽头的,如果把气息用尽了还在水中的话,那就最容易呛到水,容易出事。 如果张灿当真出事了的话,周楠还是很害怕的,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自然是比不得身强体壮的男人的,而且她的游泳技术也算不上有多好,自己游一下倒是可以,要说救人的话,那还是远没有达到那个层次! “张灿,张灿……”周楠叫了两声,有些急了,听到的就只有大海的微浪一波一波的沙沙声,眼里见到的也只有碧波万里的海水,在她附近的海面静悄悄的没有第二个人在。 别是淹到了吧! 周楠心里着急,也顾不得自己不怎么会潜水了,赶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埋头潜入海水中,睁大了眼寻找着张灿的踪迹。 张灿就在她脚下四五米深的地方,其实这一下的潜水时间还不够一分钟,所以他也没有怎么在意,不过周楠的慌乱模样,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只要在海水中,在三四百米范围以内,没有任何动静逃得过他避水珠能量的探测。 周楠潜进水里,看到了张灿后才松了一口气,见张灿朝着她的方向游了上来,不由得对他瞪了瞪眼,然后用手指着上面,示意张灿赶紧浮上去。 张灿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浮上来,周楠等他游到身边后,一把就抓着了他的手,接着就急急的往水面上浮,她确实有些憋气了。 一浮出水面,周楠就直是喘气,浑身似乎没了力气,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搂在了张灿身上,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不往水里掉落下去。 张灿站立在水中,周楠把身体完全伏压在他身上,两个人的重量,张灿居然停留在水中一动不动也能保持着不沉下去。 周楠一时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上,否则她就会发现,能做到这个层度的人,绝不能说是水性差了,即使是一个水性相当好的人,承受了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在身体手脚完全不做游动的姿式,那也没有可能办得到。 周楠喘了几口气,等呼吸平静下来后,这才恼道:“你干嘛吓人啊,要是淹到了怎么办?这儿又没有人……” 张灿“嘿嘿”笑道:“淹不死我的,我水性好着呢……小时候在村口的河里游水,我就没输过人!” “不吹牛你会死啊!”周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从刚刚张灿扑腾进水里的动作来看,他就是一个旱鸭子,水性好的人,能是那么丑的姿式? 张灿笑了笑,正要跟周楠嬉说几句,不过忽然间一瞄眼就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一艘小游艇往这边开了过来,大约有六七百米远的样子。 张灿一怔,随即定睛细看,当即察觉到游艇上有一个人正拿着小型的望远镜盯着他这边看,张灿心里一惊,这边除了他和周楠两个人,就没有其他人了,那游艇上的人,是在看风景还是针对他们来的? 犹豫了一下,张灿又发现那游艇上的那个人手一挥,游艇的速度立时快了起来,迅速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开了过来。 而后张灿又看到,游艇开到离他们只有三四百米的时候,扑通通的又从游艇上跳进海里四五个人,每个人都穿了潜水设备,明显看得出来是蛙人。 不好! 这些人是针对他们来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叶紫的人,张灿心里马上紧张起来,那些跳进海水中的蛙人,张灿用避水珠的能量感应到,他们手里都拿了武器,是手枪,不过枪里不是子弹,而是麻醉剂一类的东西,从这个就更能估计到这些人就是叶紫那一方的人了。 张灿无比的紧张起来,再回头看了看,别墅那边只有两个保镖,没有别的人了,其实就算全部的保镖都在,恐怕也对付不了这些蛙人,叶东洋的保镖,就没有一个是顶得上实用的好手,这可怎么办? 哪怕身处于海水中,张灿额头上的汗水也冒了出来,现在就算拖着周楠跑回到别墅中,那也逃避不了被那些人抓到的结果,对方有五个持枪的蛙人潜了过来,这该怎么办? 一急之下,张灿当机立断,一把搂过周楠,嘴唇当即吻了过去,周楠正叽叽咕咕的恼着,没想到张灿一张嘴立时盖在了她的嘴唇上,顿时心里一热,乖乖的什么话也不说了。 而张灿吻着她就潜到了水中,周楠浑然不觉,张灿带着她迅速之极的往深海中潜去,有避水珠能量的探测,张灿有选择性的避开了那五个潜游过来的蛙人,不过因为到底是浅海,水深度不够,给其中一个发现了,接着又被他用水下通讯器通知了其他四个人。 张灿毫不犹豫的加快了速度,与那个人把距离拉开到了十七八米的样子,这个距离就完全脱离了他麻醉枪有威胁 的范围了。 麻醉手枪的最佳射程一般来说,都只有四五米,离了七八米远就弱了些,超过十五米就完全没有效用了。 那个人也赶紧追了过去,通知的其他四个人也都包围过来,张灿知道得赶紧逃离他们的范围,否则就被逮住了,估计这些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来逮走周楠的,既然要他办事的话,就不会把他也抓走了,只有抓走周楠才可以威胁到他。 张灿又探测到,对方的人通知了游艇上的人后,从游艇上又跳下来两个人拦截了张灿的去路。 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了,张灿一急,随即又往海底处潜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对方这些蛙人,虽然穿了潜水设备,但潜深度的能力却不一定强,这一带的海底最深度大约有三四十米,能力过得去的潜水者,都有可能达得到这个深度。 所以张灿要赶紧越过这个区域,到前面深度有六七十米深的地方,只要进入到那个区域后,那些蛙人就潜不到那么深了,他也能够带着周楠安全的逃脱掉。 不过对方现在有七个人包围过来,张灿带着周楠潜到了海底处,在三十多米深的海底,他依然灵动如鱼,而对方那些蛙人显然就笨拙多了,张灿穿过拦截他们的两个蛙人,又迅速的往更深处游去。 那两个人想也不想的就举枪射击,麻醉针剂在水中划过一道道白线,因为在深水中,针剂射出来后,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射击的距离不能及远,针剂一支支的都在张灿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坠落。 张灿是真的有些慌乱,要给他们抓到,动粗就肯定不是对手了,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趁现在在海水中,是自己最有能力的地方,要在这个时候逃不掉,在岸上,那就更没有机会了。 但是优势也是很明显的,张灿虽然带着周楠,两个人的身体,但潜游的速度也并不比对方那些蛙人慢,比他们只会更快。 不过吃亏的就是,这一带的水深度还在蛙人们能够潜到的范围中,张灿只是速度比他们快,逃却是逃不掉,只能奋力往更深的区域游过去。 周楠给张灿吻得天昏地暗的,这可是张灿主动吻她,向她示好,所以脑子里激动得一塌糊涂的,没有半点注意力看着别处。 当然,周楠也正因为糊里糊涂的,所以甚至都没发觉到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从张灿的嘴里渡过来的。 对方一共是七个人追击包围,原本是包围着的,但到后来却变成了他们追击张灿和周楠了,因为张灿突破了他们包围圈子,而且逃去的地方是深海,这让他们都有些奇怪又吃惊了! 在现在这个区域,他们都能感觉到身体里所受到的压力,行动也受到了拘束,没有在浅水中那么自在,他们可是穿了潜水设备才能在水中潜那么久,而张灿和周楠两个人可是没有携带任何的潜水设备,他们怎么能在水中潜那么久? 这一阵追赶包围,至少有四五分钟了,张灿还在水中往前逃窜,这个人的潜水能力也太强了吧? 再过一分多钟,张灿搂着周楠迅速的潜游进了更深的海水中,转眼间就在珊瑚礁里消失了踪影。 那些蛙人都停了下来,不由得呆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都无法相信,他们七个人追击张灿和周楠,但却被张灿甩掉了,潜进大海中消失了! 他们都有潜水设备,就算这些潜水设备没有减压的功能,不能潜进深海中,但有氧气瓶,有潜水衣,有这些就能远比没有用这些设备的徒手潜水者潜得更深更久以及更快了。 但事实却是,张灿没有被他们逮到,速度比他们却是游得更快,拿了麻醉枪都没射到,再加上更奇怪的是,张灿和周楠两个人都是徒手潜水的,按理说,他们怎么能够承受得住深水的压力? 在张灿他们消失的地方,水深度超过了五十米,即使是他们七个人,也都潜不到那么深了,在三十米以上的深度,就连行动都极不方便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海底脱逃 张灿在摆脱了那七个蛙人的追捕后,仍然不敢潜到上面一点,搂着周楠贴着海底往深海中游得更远,直到探测到那七个人无奈离开,浮上海面后这才停了下来。 那七个人上游艇后,与游艇上的头儿一齐又等了近半个小时,拿着望远镜四下里观看,看看有没有人浮上水面出来。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四下里看得清楚,至少几公里之类的范围中,都见不到半个人影在海面上,这就令他们非常吃惊了! 如果这么长的时间没有露出水面,只可能会被淹死,但他们从追击的时候看到张灿的动作,就能估计到,他又怎么可能是会让自己淹死都不浮出来的人呢? 这些人惊疑不定,又不知道张灿到底是逃了还是死了,也想不通,虽然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在水里潜得了那么久,但也不相信张灿和周楠会自己寻死,宁愿淹死也不出来,只是等了一个小时后,仍然没见到张灿他们浮出海面来,也就不敢肯定了。 其实张灿和周楠并没有离开多远,仍然在他们脚下深达七十米的海底中,张灿仍然监视着他们。 在海面上的小游艇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很正常,所以那帮人也是毫无顾忌的在这一带的海面上搜寻着,只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搜寻,也找不到张灿和周楠的踪影。 那些蛙人此时自然也都回到了游艇上,除下了潜水设备,因为他们是亲眼见到张灿和周楠是徒手潜水的,所以不需要他们仍然在海中搜寻,只要在海面上紧盯着就可以了。 但是奇怪的是,张灿和周楠始终都没有浮出水面来,一个小时后,游艇上的那个领头的人很恼怒的挥手撤离了。 张灿直到游艇离开后,这才带着仍然神魂颠倒的周楠游回到浅海处,当然,这也有他运用灵气封住了周楠的五识有关,让她的脑子不是那么清醒,否则再怎么迷糊,这时间太久了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浮出海面后,张灿还是四下里观察了一阵,见没有人,游艇也不见踪影后,这才上了岸,同时也解除了对周楠脑识的迷醉,把头一抬,嘴唇离开了周楠的嘴唇。 周楠神情有些恍惚,抬起头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一想到刚才的情形,虽然脑子迷糊,但却想得起来大致的情形,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周楠虽然羞着脸,但张灿却是没半点这个兴致,仍然四下里观望着,确定那些人不见了之后才拉着周楠赶紧往别墅回去。 两个保镖因为人少,叶东洋又不在,所以也都懒散的在客厅里看电视,张灿和周楠在海中刚刚演的这一场戏,他们都没能够看到。 张灿拖着周楠急急的就乘电梯上楼,回到房间里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周楠,赶紧换了衣服,我们马上出去!” “出去?干什么?”周楠一怔,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意思。 张灿一边从箱子里取了衣服出来,一边又说道:“这里有危险,今晚我们不能住在这个地方,赶紧出去找个酒店住一晚,现在也什么都不要跟保镖说。” 周楠见张灿不像是说笑的,呆了呆,但想了想还是到了隔壁的房间里换了衣服,不过心里却在想着,明明还在游泳游得好好的,张灿却忽然拉她跑回来,又说要到酒店里去住,这儿能有什么危险? 难道是刚刚在海里两个人吻得兴起了,对张灿诱惑到了?张灿想要……去酒店是为了避人耳目? 周楠越想越像,如果不是为了避人耳目的话,那在这别墅里,两人就算当真做了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张灿偏偏就是要到酒店里,只怕就是那个原因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周楠却是脸发烧耳发烫,一时间脑子里没了主意,只是仍然挑了一套漂亮的衣服换上了,再出来的时候,张灿早在门边等着,一见到她便拉了她的手急急的剩电梯下楼。 也浑然没有察觉周楠脸上红得发烫的表情,到客厅里的时候,两个保镖正在玩扑克牌。 张灿一边走一边说道:“两位大哥,我们出去逛逛街,叶老板如果提前回来,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两个保镖正玩得起劲,听了张灿的话随即点着头,也没有注意。 张灿拖着羞意盈盈的周楠出去小区时,很仔细的观察着动静,到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乘车到了闹市区下了车,然后再在人群中,超市里,小巷子中穿插来去,直到觉得没有人跟踪后,这才带了周楠到一间并不算特别豪华的酒店里开了一个双人间。 周楠本来觉得张灿做的这些行动,还真像是有什么人跟踪一样,但在酒店大堂里,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开了一套双人间后,周楠脸又红了起来,张灿只开了一间房,只怕当真是在想什么歪心思吧。 周楠脸上霞飞,脸儿火烫,大堂中的男男女女都在盯着她,本来只是为她绝美的容光所震到,但周楠却觉得他们是另有他意,是在嘲笑她和张灿同住一个房间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在前台小姐那里开了房间,拿了房卡,周楠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人,由着张灿拉了她的手离开,上电梯,因为电梯里有同时上楼的客人,所以周楠依然害着羞。 直到张灿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间门,进了房间后,周楠立即重重的将房门关上了,然后靠在门上呼呼的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的,仿佛跑了很远很远的路一般。 房间里有两个床,张灿进了房间里后,第一时间就是赶紧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了,然后再检查房间里,确定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后,这才对仍然在门边喘气的周楠招手道:“周楠,过来吧……咦,你还在门边干什么?” 眼见周楠似乎累极了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一路过来,在酒店里,应该没有特别大的运动啊?怎么会累成了这个样子? 周楠本应该发怒,想问张灿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只不过脑子里却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念头,张灿叫她过去,也就羞羞怯怯的走过去,眼也不敢看张灿一下,走过去就坐在张灿坐着的那张床的另一头,脑袋垂得低低的。 张灿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周楠在想什么了,不由得好笑,不过瞧着周楠那羞羞的表情,也不禁怦然心动! 面对周楠这样的美女,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只是张灿头先那一阵子的确没有歪想,但现在却是有些心痒难搔,瞧瞧周楠,似乎有些欲拒还迎的表情,更是有诱惑力。 张灿赶紧摔了摔头,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当真是不想活了,现在来招惹周楠干什么? “你……你你……你睡那张床!”张灿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瞎想,然后艰难的周楠说了声。 “什么?”周楠一呆,似乎很出她的意料之外,然后当即盯着张灿,见他指着对面的那张床示意着,不由得恼羞成怒,这个张灿,戏弄她来着! 怒冲冲的坐到了对面的那张床上,狠狠的摔了鞋子,然后躺在床上,把背朝着张灿,直是生气。 周楠不知道张灿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都主动随他来了酒店,任凭他瞎编了些谎言理由也没有追问,难道还不够?还能要她做到什么层度?难道要她脱了衣服主动去投怀送抱? 张灿见周楠生气的躺到对面的床上,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失望,对周楠,说实话,他还是喜欢的,只是他不能把自己变成两个人,一身不能二用,像周楠和苏雪吧,都不是寻常女孩子,由不得他胡来,就算是刘小琴吧,对他够好了吧,但她依然不能容忍张灿同时喜欢她和别的女孩子,对爱情上,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叹息了一声,当然,这一声叹息都是偷偷的,不敢让周楠听到,叹息了一声,张灿也躺了下去,背对着周楠,然后拿起遥控把空调开到最低的温度,再将被子掀起蒙头睡了。 周楠等了半天也不见张灿来安慰她,来给她说好听的话,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却见张灿背朝着她似乎睡着了,不禁又气恼了起来,难不成他把自己像做贼一样的带到了酒店,就只为各自躺了一张床来睡觉? 一恼之下,周楠呼的一直坐了起来,盯着张灿的背部,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抓起枕头恨不得就狠狠给他砸过去,不过咬唇生了半天的闷气,结果还是算了,心里想着,搞不好张灿就是在戏弄她,看看她忍不忍得住,她是个女孩子,不能主动,要矜持一些,别让张灿笑话,说不定张灿此时就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他一个男人都能忍得住,自己为什么就忍不住了? 一想到这个,周楠又咬了咬牙,然后再躺了下去,心想赌就赌,看谁最后忍不住! 张灿把空调温度调得很低,冷气袭来,周楠缩了缩身子,然后裹紧了被子,只是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疑点 半夜里,周楠醒了,有些朦胧,发了一阵呆,然后才想起来,赶紧坐起身来一看,她自己在一张床,张灿在一张床,虽然在一个房间里,两个人却是互不相干,而张灿此时正呼呼大睡。 周楠又发起呆来,两个人慌慌张张的从叶东洋的别墅里跑出来到酒店里来开房睡,周楠一开始还有些绮想,但到现在才发觉,这完全不是她想像的那么一回事! 说实话,周楠是又期望发生什么,又害怕发生什么,矛盾的心理,一个未婚和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对那种事,自然是害怕的,但女孩子都有梦想,都有喜欢的人,在喜欢的情郎面前,还是很想发生什么事的,一个女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经过这一关的。 不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而且周楠可以肯定自己不会怎么反抗,如果张灿当真对她有动作,那也只会是半推半就的装一下样而已,可张灿居然把这样的机会都放过了,难道张灿当真只是躲避那个什么子虚乌有的危险? 又或者……周楠甚至是对自己的美貌和魅力怀疑起来,因为她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对别的人,或许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但在张灿身上,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那从来都引以为傲的美貌,在张灿眼里,似乎就没有半分作用了。 瞧了瞧酒店房间里的布置摆设,周楠这会儿脑子渐渐的清晰起来,冷静下来后,周楠什么都想起来了,也想起来,在海里潜水的时候,这时才想起来,似乎潜了很久很久,只因为当时被张灿的吻迷惑住了,所以意乱情迷之下,一点儿也没有想到那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在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不管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周楠也不会往异能的方向上面想,念头一转而过,随即又想到,张灿那么慌张的把她拖着带到酒店里来,一路还躲躲藏藏的,难道真有什么危险? 不过来到酒店里后,却又什么事也没发生,别人带来的危险没有出现,张灿对她也没有动任何的歪心思,此时跟头猪一样的呼呼大睡,发了一阵呆后,又不禁有些失望,幻想的事,还是没有发生! 失望的心情过后,周楠胆怯就消失了,盯着张灿发起恼来,看他睡得那么畅快,甚至想去掀了他的被子闹腾他一通。 张灿睡得很甜,就在周楠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弄醒让自己发一通脾气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把周楠吓了一跳! 张灿也给闹醒了,这一醒也惊得刷的一下坐起身来,四下里搜寻着,当看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他的手机在响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瞧了瞧,然后对周楠扬了扬道:“是叶东洋的!” 接了电话后,张灿“唔唔唔”几声,然后说道:“嗯,我知道了,有些事明天再说,现在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张灿瞧了瞧周楠,讪讪的笑了笑,这一醒之后,睡意也没了,两个人呆在一个房间里,总是觉得很暧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恰当。 周楠也不自在起来,刚刚张灿还在熟睡的时候,她没有那样的念头,但现在张灿醒了,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两个人,孤男寡女的,除了暧昧的事,还能想到什么别的? 情不自禁的就脸红起来,周楠瞄了瞄张灿,脸上红霞一片。 瞧周楠这个害羞劲儿,张灿就觉得,如果他现在对周楠动什么歪念头,只怕她不会拒绝,不会反抗,首先来讲,一个女孩子能乖乖的跟一个男人到酒店里开房,那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张灿当时心里慌乱,只是想到要甩掉那些来捉他们的人,而现在没有了危险,两个人又在这样的尴尬场景中,自然就越想越暧昧了。 “我……我好困,我先睡了,你有事叫我!” 张灿不敢再与周楠相互对视,担心会走火,赶紧掀起被子蒙了头装作睡觉,背对着周楠,只不过现在躺下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只是又不敢动弹,如果给周楠看出来肯定又会惹骂,醒着的时候要身子一点都不动弹,那无疑也是一件极为难过的事情。 周楠咬着唇,恼怒不堪,不过也只能是生着闷气,她是个女孩子,难道还能倒贴上去不成? 虽然喜欢着张灿,但周楠也做不出来那种事,她没有金镶玉那种泼辣性格,做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周楠气恼了一阵,最终还是躺下去,卷着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张灿却是不敢动弹,时间一长,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直到天明,似乎迷糊了一阵子,再清醒过来后,只见周楠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梳洗得规规矩矩的,张灿呆了呆,然后揉了揉眼,赶紧又起了身到洗手间洗脸刷牙。 等到出来后,周楠拿着张灿的手机说道:“有你的电话,是叶东洋打来的,我接了,说是派人过来接我们,一会儿就到。” “好!”张灿点了点头,再瞧了瞧房间里,看看没落下什么东西后,这才对周楠说道:“走吧。” 周楠皱眉不已,张灿做得实在是古怪,从头到尾就没见到过什么危险,但张灿却有如临大敌一般,直到现在,什么危险也没见到,要说张灿对她是有什么不良居心的话,可他却连那样的示意都没流露出一丁点儿来,周楠着实想不通! 而且现在离开酒店房间时,张灿也不像昨天来时那般,一直都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现在却是有意离开了她一两米远的距离。 周楠有意靠近一些,不过她一靠近,张灿又立即挪开一点,始终与她保持着那个距离,这让周楠气恼起来。 看来真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张灿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举动,好像拿她当洪水猛兽一般,当真是越想越恼!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酒店门口只略略等了几分钟,叶东洋派来的司机就到了,是在别墅里的两个保镖,张灿认识,两个保镖自然也认识张灿和周楠。 把张灿和周楠两个人恭恭敬敬的请上车,然后开车往别墅的方向去。 张灿也没有跟两个保镖说什么,跟他们说也没有作用,这些保镖其实都上不得台面,干不得实事大事,做做芝麻小事还是可以。 到了小区别墅后,叶东洋在别墅门口迎接,笑呵呵的表情,一看到他这个表情,张灿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好,应该是昨天那场交易的原因。 不过叶东洋对张灿遇到的危险,却是半点也不知晓,笑着将张灿和周楠迎了进屋,在客厅里一坐下,又赶紧让佣人上茶,然后才瞧着张灿问道:“小张老弟,你昨晚怎么忽然到酒店里去住了?要是不满意这里的环境,其实你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给你安排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 张灿瞄了瞄四周,有别的人在,也就微微笑了笑,说道:“叶老板,我有点私事想跟你说一说,能不能……” 叶东洋一怔,瞧张灿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跟自己说,赶紧站起身道:“好,请到那边的书房里谈吧!” 因为张灿没有提起让周楠也一起去,所以叶东洋没有明说,当然,张灿是故意的,反正周楠也不知道那件事,让她听到了反而多些麻烦,还要花心思给她解释。 周楠哼了哼,张灿没有说让她也一起去,嘴里嘀咕着:“稀罕么,八台轿子请我也不去!” 张灿“嘿嘿”一笑,然后与叶东洋两个人一齐到了书房里,叶东洋随后把门关上了,再请张灿坐下说话。 “请坐请坐,小张老弟,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说?”叶东洋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对张灿问了起来。 “是这样的!”张灿随即把前一次叶紫一伙人来威胁他和钟一山的事说了,再把昨天在海里遇到包围抓捕他们的事也说了,不过自然是没有把叶紫的身份说出来。 叶东洋一呆,旋即眉头紧皱,脸上怒容顿生,沉思了片刻才说道:“黄经天,他还真干得出来?昨天的事我已经放他一马了,难道他就真的想跟我现在挑明了干仗?” 张灿摆摆手道:“这事也还不敢肯定就是谁做的,前面和后面的两次,这两帮人是不是一伙的,这也不能确定,不过我估计有可能是一伙的,只是我有点奇怪的是,如果说叶老板的交易就是昨天那次的话,为什么那些威胁我跟钟老的人没有传递消息过来?” 叶东洋也是怔了怔,他也有些想不通,不管怎么说,都应该不会是那些人发了善心。 “叶老板,是不是你还有别的古董交易?这次让我们过来,就是昨天那一次交易,还是有几次?”张灿想了想,又问了起来,不过话一出口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叶东洋已经提起过,没有别的古董交易了,再下一次,是赌局而不是古董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特级保护 “没有,古董交易,就只有这一次!” 叶东洋很直接的就回答了,而且还很肯定。 这让张灿也犹豫起来,昨天在海里,也没有探测到叶紫的踪影,不管是游艇上还是在海水中的蛙人中,都没有叶紫在,所以张灿也不能确定这两帮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 但按照想法和思路来估计,应该是同一伙人,只是张灿就是想不通,既然花了代价来威胁他和钟一山,但在昨天的交易中,怎么又没有传达消息给他们? 无论如何都是想不通,而且有些话,也还不能对叶东洋明说,只能是该说的就说,不能说的是一丁点也不能透露,比如他背后苏雪的身份以及王家的关系。 叶东洋沉思了片刻,面上的怒色越来越浓,阴沉的道:“肯定是黄经天和他背后的人搞的鬼,别人一是不知道,二是没有利害关系,而且威胁你们的人所说的条件,那也是针对这件交易而来的,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张灿一想也是,换了别人,自己就算让叶东洋买了假货,但不是黄经天那一帮人的话,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所以只能是黄经天和他的人。 “叶老板,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很庆幸的是昨天没有让你受到损失,我也不收藏着说,如果昨天他们那帮人当真有消息传过来,而我的亲人朋友也受到威胁的话,我会真的按他们说的办……” 不用叶东洋来询问当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张灿会怎么选择,张灿就已经主动说了出来。 不过叶东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容满面的拍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说道:“小张老弟,我能理解,也能明白,我喜欢你这样真诚的人,如果你违心的说不会受他们的威胁,只会忠于为我做的交易,我反而不会相信了,你这样的性格才是真实的,才是令人可信的。” 想了想,叶东洋又说道:“还有,小张老弟,这事既然说到明处了,那就请你放心,我与公安系统的高层也有些关系,这样吧,这几天我会请几个特警来保护好周小姐,直到我们的赌局完成,不过小张老弟回到京城后,呵呵呵,我就可能有些鞭长莫及了……” “不怕,到京城自然就不用你管了,只要你能在滨海保证好周楠的安全,我就能全心全意的尽力给你把事情做好!” 张灿当即回答着,在滨海这边,他没有保障,但回京城后,那比买了保险还要保险,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我不能保证一定就能够给你赢到赌局,但我能保证一定尽全力。” 叶东洋更是喜色上脸,“呵呵”笑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特警大队那边,我之前已经提过要赞助给他们几辆加强型的越野车,我要有事,自然是可以请到他们的,而且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再给他们把赞助的车辆数量加一倍,让他们把人力派足一点!” 张灿点着头,心里是真的放了心,如果有特警保护,一般来说,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在国内的这种特殊情况下,再猖獗的黑恶势力基本上也不敢与警察明着干,这不像在国外,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在,可以说,如果发生了与警察对峙枪战的情况,绝不会超过五分钟,铺天盖地的警察就会围剿过来,没有什么人能逃得掉。 如果以为还能逃得掉,那就是美国大片看多了,那种孤身一人在千百人的包围中还能安然脱身的英雄人物,也就只是传说而已。 所以张灿放了心,叶东洋说的话也是可信的,在地方上,商人与官方本就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极正常的情况。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只要在赌局中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威胁,我就能保证全力做事。”张灿点头回答着,赌局的事,也有一半是为了自己,毕竟能赚到一大笔钱,那也不是坏事,之前靠着透视异能从古董上面赚到了几千万,但在京城买了房子后,还是觉得有些入不支出,主要还是想开一间店铺,因为要让兄嫂妹妹和父母有稳定可靠的经济来源,让他们放心,如果开店的话,还得靠人脉关系,金钱底子虽然重要,但还不能算最重要,因为在京城开店,如果关系背景不强硬,有人使绊子施阴招的话,你有多少钱都能给你赔完! 背景关系就自然不用说了,有王家和苏雪这一家人的关系,在京城自然是横着都能行得通的,只不过张灿不是那种人,只要没有人来欺负他们一家人就可以了,他也绝不会想着要去欺压别人。 现在需要的就是要有一大笔钱,叶东洋又极有诚意,给罗森的报酬只有百分之十,而给他的是一半,甚至说了还可以商量,也就是说,给他的还可以比叶东洋自己更高一些,这就说明了叶东洋对他很信任,也相信他的能力。 不过张灿也并不过份贪心,叶东洋能开出这样的条件,他已经觉得够了,叶东洋也说了,有五个人促起这次赌局的原始人,除开了叶东洋外,另外还有四个人,如果以每个人三亿的最基本现金的话,一共就有十二亿,而且按叶东洋说的那个规则,如果其他四个人还请了不止一个枪手参加赌局的话,那多一个人,就会多三亿的赌金,到时候,说不定会多几个人。 还有一点就是,通常几个人说明了聚赌后,定了每个人需要一千或者是两千的入赌资格的话,一般来说,参赌的人通常不会就只带一千块或者两千块,这换到叶东洋他们几个人,也是一样的,绝不会只准备了三亿,因为谁也不敢肯定一开始就能赢,如果三亿输完了运气才来到的话,要是没钱了,那不是白亏了吗? 以叶东洋费了心力邀请来的大富豪们,肯定是不可能只准备三亿的,喜欢这个事的人,赌到兴头上的时候,拿枪顶在屁股上也是阻止不了的。 不过不说那些可能,张灿算过了,就算每个人只带了三个亿,他也只赢了十亿的资金,给罗森百分之十,也就是一亿过后,他跟叶东洋各自还能剩下九亿,一人一半也还有四亿半,这个数目,就算对他来讲,也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基本上是可以给他解决任何的问题了。 按照叶东洋和那另外四个富豪定下的时间,也就是明天了,只要在这段时间里能保证周楠的安全,张灿就不担心,赌局的事,从罗森的情形,张灿就能估计到,只要不会出现有他一样有异能力的人,那他就算不会赢,起码也能保证自己不会给叶东洋把钱输掉。 只要能不输钱,其实就已经处在安全线上了,张灿不懂赌术,不会玩那些炫眼的赌技,但任何的赌术赌技,障眼法,都不能瞒过他的透视眼睛,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即使赢不到那些人,张灿也能看到他们做了什么手脚,能看到那一局赌下去,他是输还是赢,这也一样立于不败不之地了。 叶东洋见张灿一直都在提要全心全意的话,那就是表明了要他保证好周楠的安全,要的是实际的而不是说话,当即就拿起了手机打电话把这件事说定了。 他打的电话就是滨海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把意思一说,对方当即就应承了,说马上安排一组特警过来。 这一通电话也是当着张灿说的,为的就是让张灿放心。 叶东洋放下电话后就对张灿说道:“小张老弟,你就放心吧,我这个朋友安排过来的是特警,是一个小组,他说了设备齐全,有监听,有掩护,有狙击,有陪同保护,会做到绝对安全的。” 不过张灿回答,叶东洋接着又说道:“还有,他们是以便衣的形式过来,很恼火……” 叶东洋说着说着忽然间就冒出了一句“很恼火”这三个字出来,让张灿呆了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恼火,特警穿便衣让他恼火吗?难道穿警服就不同了? “这一帮饭桶,拿了钱做不了事,我真想马上把他们全炒掉,让他们都滚蛋!” 紧接着,叶东洋又说了一席话,这才让张灿明白了,叶东洋说他恼火的原因,原来并不是说特警的事,而是恼火他那些保镖们,拿了高薪,又请了那么多漂亮女人陪吃陪喝陪睡的,但却做不了有用的事,这当然让他恼火了。 其实这也怪不了那一帮保镖,因为叶东洋请的就是以社会上的混混,平时喜欢打打杀杀的那一类人中选择的,说实话,这些人也能耍狠,杀人的事也敢干,但敢干敢杀,却并不等于身手好,遇上真正的身手强的高手,比如叶紫那样的人,那他们就无可奈何了,打不过人家是事实,这可不是斗勇耍狠就能赢的。 叶东洋平时也喜欢结交一些健身房的教练,或者是武馆的武师,不过他却不明白,其实健身房的教练也就是练了几块肉冒出来,武师只不过是一些花架子的瓶子而已,与真正的搏击高手完全就是两码事。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赌局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警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他们依然是人,面对周楠这么绝顶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个居然都收起了粗鲁的行为,规规矩矩起来。 周楠看到这个架式,心里也发起怔来,难道当真有什么危险?如果没有危险,张灿为什么要叶东洋搞出这么大阵仗? 这些来保护她的便衣警察,周楠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他们是警察,虽然他们都没有表明身份,但警察与黑道上的人从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黑道上的人,对于枪支上,一定是藏得紧紧的,但这些人对于行动中露出来的手枪,那是一点儿也不遮掩,如果不是警察,那是没有这么大胆的。 还有周楠因为身份不同,平时见到的警察也多不胜数,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张灿是绝对不会让叶东洋找警察来的,他们干的那些行动,其实还要避着警察的。 那些便衣警察的任务就是保证周楠的安全,一到别墅就布控了各个方位,与叶东洋的那些保镖也一句话都不说,各自为政。 叶东洋早吩咐了他那些手下们,绝不能妨碍到他们的行动,只能配合,而且叶东洋对他的手下们也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他这些手下们,除了当流氓耍无赖,欺压良善的普通人,还真就干不了大事,尤其是对付张灿所说的那一帮人,绝对是无能为力,这可是花了钱请了一帮废物饭桶。 那一组特警对叶东洋的这一栋别墅方位很满意,极好布控,是一栋独立别墅,与隔邻的别墅又各自相隔数百米远,在别墅顶上设了监控,别墅四周几百米范围中,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避形。 张灿也还比较满意,看这些便衣警察的行动,就知道很专业了,对付叶紫那一帮人也不是不堪一击,而且对方肯定万万都想不到他们敢找警察,想必一天的保护是不成问题的。 没有了后顾之忧,第二天早上,叶东洋就携同张灿罗森一起出去了。 一共开了三辆车,他们三个人坐一辆车,两个保镖坐前面,一个开车,一个防卫,前后又各自一辆警卫车,车尾箱里装了有赌资的箱子。 临行前,张灿又特地把周楠拉到边上悄悄说道:“周楠,我要出去办事,你就在别墅里,记着,哪儿都不要去,等我做完任务回来后,马上飞京城返回!” 周楠有些奇怪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如果真有什么危险,跟在一起不是更好,也更容易防备吗?” 张灿低了声道:“我去了也分不了心来顾照你,而且也不能保证就能保护得了你,现在有这么多特警暗中保护你,其实是最好的,我这笔活儿做完回来后,马上回京城,你千万不能任性要出去,就在别墅中等我回来,可以吗?” 张灿委婉的话语,让周楠犹豫了一下,居然还是很温顺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就在别墅中等你回来,你……你要小心些!” 虽然因为张灿从来就没有接受她而一直恼怒,但周楠对张灿当真有危险时,还是很关心的。 “嗯,我会小心的!” 张灿点了点头,这时候也没有说什么这保证那保证的话,对这次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保证,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让周楠听话的待在别墅中后,张灿才放心的上了车,与叶东洋罗森一起往目的地开去。 当然,目的地到底是哪儿,张灿和罗森也根本就不知道,叶东洋为了安全和保密,自然不会事先说出来。 三辆车开的方向却不是市区,而是往海滨路开去,沿着海边出了城区,最后到的地方是一个不对外的港口,这里聚集的是私人游艇俱乐部,面对的都是些富豪级的私家游艇,当然,俱乐部也有一部份自购用来出租的小型游艇。 把车停在俱乐部的停车场后,几个保镖从尾箱里取出箱子,然后前后簇拥着叶东洋和张灿罗森三个人上了一艘中型的游艇。 这艘游艇有三层,长约三四十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看外表也很豪华,国内的富豪能有这个级别的私人游艇,其实都很出众了,毕竟国内的富豪财富与国际上的超级富豪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像国际上的那些超级富豪,身家动不动就是过百亿甚至是几百亿的美金,而国内的这些富豪,就算最有钱的,也不过上百亿,一般能超过十亿美金的,已经是用个数都能数得过来,以人民币计算的话,三几十亿的身家,倒是还是不少。 而对方是些什么人,张灿和罗森都不知道,直到上了船后,从弦梯上到了甲板上,然后进入到游艇的客舱里,一路上都有森俨的看守,客艇里果然也是极尽奢华,一个圆形的大厅,四下里有十几二十多个保镖模样的人守着。 圆厅中间,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两边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个人,其中,张灿一眼就能认出来其中的三个人! 只是张灿虽然认识这三个人,但这三个人却并不认识他,因为张灿是在电视中,或者新闻报纸上认识的,这三个人都算是国内极具知名度的富豪,做电器连锁销售的田广,做网络的李长城,做房产的大鳄李季东,这其中,尤其是田广,身家高达百亿人民币以上,曾一度被胡润榜评为国内第一富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很好赌,据说有一次在澳门,一夜之间输掉了二十亿而脸不红心不跳的,让国外那些豪赌大客都为之汗颜。 张灿听叶东洋说过了,包括他一起,一共是有五个人的,还有一个人是谁,他也不认识,当然,他不认识的富豪也多得很,不认识并不表示就不是超级富豪了,对方有四个人,但目前坐在座位上的却是有九个人,看来是某个富豪也请了两个枪手了吧? 跟叶东洋一样,他就请了自己和罗森两个人,按照他们定下的规则,最多是可以请两个枪手顶替的。 叶东洋带着张灿等人一进舱,看着那些人就笑呵呵的打起招呼来:“田哥,两位李哥,陈兄,不好意思,我最后才到!” 坐着的人之中,一个身材中等,面色微黑,三十多岁模样的男子站起身来,对叶东洋笑笑道:“就算最后来,也没有迟到,嘿嘿嘿,人都到了,那就开船吧?” 这个显然就是叶东洋嘴里所说的“陈兄”了,田广,李长城,李季东也都点了点头,那个陈兄当即一挥手,吩咐保镖:“通知马上开船!” 原来是到海上赌,这的确是要比在陆地上安全多了,在国外,很多赌船都是把船开到公海去赌,因为在公海上是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限制的,而公海赌博,也是最热门最有人气的赌场方式。 张灿缓缓坐下来,瞄了瞄罗森时,却见罗森盯着对面的几个人直发呆,看来是他认识的,只不过张灿并不认识,估计是很厉害的赌术高手。 反正张灿是一点儿赌技都没有,一点儿都不懂反而不害怕,安安心心的坐下来静候着,而对方那些人也在打量着他们,不过目光大多是投在了罗森身上,在他身上只是稍稍停留了一下,随即挪开了。 因为张灿太年轻,绝不可能像是有什么高超技术的人,而罗森,那几个人也是认识的,他们之中,确实有高下之分,但相差不是很巨大,罗森的赌技,也是极为厉害,只不过有这样一句话:“技差一筹,缚手缚脚!” 罗森虽然吃惊,但心里还是不很紧张,因为到了他们这样的层次,就算赢不了对方,但要说出千,却极可能是相互都瞒不过去,而在叶东洋他们五个人定下的规则中,只要被任何一个人看出了破绽,抓到出千的话,那就要没收赌资并取消他的参赌资格,所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下,是没有人敢随便出千的。 而罗森还有几分把握的就是他们这边还有张灿,现在对方那几伙人就没有一个对张灿重视了,这就犯了跟他原来见到张灿时一样的错误,那些人都只把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罗森心里反而是暗喜,只要他牵扯了注意力,再让张灿赢到钱,那也表示他同样就赢到了钱,把握更大。 张灿也不声不响的,一声不吭,仿佛是跟叶东洋一起上船来看热闹的。 服务生在姓陈的主人吩咐下,送上了热腾腾的咖啡,一边等游艇开到深海,他们并不需要开到公海,因为有可能碰到边防海警,在国内的海域之中更好些。 船速也开到了最高,破浪前行,叶东洋等五个人的保镖,在客厅里都只各留下了两个,用来听使唤,其他人都给派到了甲板上去,监视海面四周的情况。 姓陈的名字叫做陈百年,张灿的确不认识,从报纸上都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个人,但他却不折不扣的是一个富豪,只是财富来得很阴暗,与李长城,李季东,田广等人的大名气远为不同。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信心 游艇几乎全速开了三个小时,到了深海,四面见到的全是碧蓝碧蓝的海洋,无边无际,也没有任何的船只路过,陈百年才吩咐减速,任由游艇自由飘流着。 “现在可以进行赌局了!” 陈百年吩咐着,一边又命令两个手下把箱子提到桌子上来打开,箱子打开了,里面全是一扎扎的英镑,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按照我们协商的规矩,一千万英镑现金,然后是瑞士银行的户头,输赢用这个户头进行现金即时转帐,起始金额是三亿人民币!” 陈百年说着就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进入到自己瑞士银行的户头中,把帐号打开,再将电脑屏幕转到李长城,李季东,田广和叶东洋面前,点点头说道:“我这帐户中有两亿美金的现金,请大家过目!” 两亿美金,再加上一千万英镑的现金,近十四亿人民币的现金,也远远超过了三亿人民币的基础数目了。 陈百年的现金数目一确定,接着李长城,李季东,田广,叶东洋等人也都各自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开来,让对方验证一千万英镑的现金,然后也各自把电脑打开,进入到瑞士银行的户头中。 田广的户头中有五亿美金的现金,而李长城有两亿五千万美金,李季东也有两亿,叶东洋最少,除了一千万英镑的现金外,瑞士银行户头中只有一点四亿美金的现金,算上一千万英镑,他一共是准备了十亿人民币的数目,在他看来,这还不算少了,但现在一比较之下,还是他的最少! 不过无所谓,叶东洋有张灿这个秘密武器,钱多钱少的筹备,那只是一个形式,一个进入的形式,只要张灿能保证赢,多少其实都无所谓,而现在看起来,似乎又离那个梦想越来越近了。 把罗森摆出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这个计策是很成功的,罗森也很配合。 陈百年宣布了赌局开始后,然后他们各自就说了自己代赌的人手。 李季东一人,李长城也是一个人,田广却是有两个人,陈百年只有一个人,叶东洋是两个人,当把张灿介绍出是代赌的枪手后,这才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着实有些令人意外,年纪轻,在任何人的眼中,那都是不稳重和不可靠的观点,当然,这也是事实,那些什么只有十几二十岁就惊才绝艳,学这些技巧能达到极致的,那根本就是传说故事。 难道叶东洋是嫌钱多了,故意来送钱的? 罗森虽然也是一个超强的高手,但对另外那五个人来讲,他还要弱一些,因为这五个人也是顶尖的角色。 罗森自己就是苦笑不已,他们这一圈子的顶尖高手,多少年都不会碰到一起,即使遇见,一般来讲,他们都不会参加同一个赌局,因为大家心知肚明。 但现在不仅碰上了,而且还一下子有六个之多,六个顶尖的赌术高手聚在一起,这个赌局还能怎么玩? 只怕就只能规规矩矩的输运气了,因为没有一个人有把握能在他们六个人面前出千而不被发现,就算是他们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做不到。 接着陈百年的保镖又取了七副筹码出来,给在座的七个即将参赌的代赌枪手分发了,每个人都是三个亿的筹码。 这多一个人,就需要多三亿的筹码赌金,如果叶东洋不是张灿这个秘密武器,那是不敢多请一个枪手的,这多请一个人就要三亿的底金,那可不是过家家玩的。 而田广多请一个枪手,那是因为他有钱,像他那个级别的人,三亿的现金,的确不是难事,而准备的这次赌局所预备的现金,他一个人就准备了三十来亿人民币,这让其他人又羡慕又眼红,当真是财大气粗。 就算是张灿,心里也怦怦直跳,这些富豪,或许是钱来得太容易了吧,要是自己真能赢得到的话,那就是帮他们花钱了,不过张灿并不敢肯定自己一定就能赢钱,毕竟自己没有任何的赌技赌术,只有透视能力,这个也的确不能保证他就能赢钱。 但是自己身上的异能力带来的强大自信,张灿是最能感受到的,无论是多么强的人,张灿都从来不会觉得在他们面前弱了,所以说,对于这一次的赌局,他依然还是有强大的自信。 每个人三亿的筹码分发下来,叶东洋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坐到了罗森身边,装作把注意力投在了他身上一般,李长城,李季东,田广,陈百年等四人也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代赌枪手身边,他们不参赌,但可以在代赌的人旁边坐下来看,不过只能看自己代理人的牌面,不允许看别人的,而且也不允许说话出声,否则就是违规。 当然,说话出声,那是规定不准说对赌有提示,或者是说对旁边对手们的估计等等,并不是说不允许说别的话了。 罗森说实话,还是有些紧张,另外那五个人,都是超强的高手,比他只高不低,要说真赌的话,他今天没有任何能赢的把握,在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也极少碰过面,熟也不是很熟,但大家都知道,在亚洲的赌术一界,真正的高手那是说多也不多的,也就那么几个。 待保镖把筹码分发下来后,陈百年又笑问道:“各位,你们要玩哪一种赌具?先玩什么玩法?” 其实任何一种赌具,他们都是备有的,这一次的赌局,允许玩各种玩法,不过要参赌的七个人共同商议,大家决定同意后,就可以换另一种玩法。 这要玩什么玩法,用什么赌具,叶东洋他们五个老板,基本上都不出声了,他们对赌术不精通,自然就不会自作主张的帮代赌的人决定玩法和赌具了,要玩什么,都由他们自己决定,那样才会更有把握。 其实罗森等人都明白,在五个老板商定了的规则下,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出千,有没有把握,大家心里都是悬着的,因为不出千,不敢用赌术赌技,他们也没有一丁点的把握能赢钱。 实际上,大家心里想着的都是靠运气了,赌运气的话,那就是靠老天爷了,再就是玩心理战术,不过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相差不大的玩家高手来讲,心理战术的作用不是很大,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能出到千,但要出千的话,谁有把握不被另外的高手看出破绽来呢? 因为叶东洋他们五个老板也规定了,看出任何一个人出千了,就可以判他出局,没收赌金,但如果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也不能瞎说对方出千了,即使你怀疑他出千,但是只要你找不到证据,找不出来破绽,如果你硬要诬陷对方是出千了的,那一样也要判你出局,没收赌金。 所以说,其实他们是允许出千的,但那要基于在所有人都看不穿的手段之下才敢做,可是,谁有那个把握呢? 或许只有张灿才有那个能力吧,罗森心里想着,忍不住又偷偷瞄了瞄张灿,两个人之间交手也有多次了,但罗森就硬是看不出来张灿是做了什么手脚,明知张灿肯定是出了千,否则绝不可能百分百的每次都赢了,只是他看不出来,找不到任何的破绽,那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不过放到现在,那倒是一件好事了,只要张灿不是他罗森的对手就好,而现在张灿和他是盟友了,是连在一起的蚂蚱,罗森还想张灿用得更巧妙,不被另外的五个高手发觉到破绽,能安安全全的赢一大笔钱。 今天五个人的赌资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五十亿人民币的总和,除掉叶东洋的十个亿,那还有四十亿的余额,赌局的结束并不以面前的筹码输完而结束,而是以最后没有人赌了为止,而这些人,只怕是在没有钱,输光了的时候才会停止下来,所以只要能赢到钱,那这个数目肯定就不是之前他估计的十几亿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至少都会超过三十亿了。 罗森想得明白,今天一定要配合好张灿赢到这个赌局,就算只赢三十亿,那他能拿百分之十,也有三亿,这个钱,是可以供他安享余下的生涯了,不用再四处奔波,担惊受怕的,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处处都得万分小心,要防备栽进别人的陷阱中,又怕是公安的陷阱,反正没有一天安稳觉好睡,要是有一笔足够的钱了,那他绝对会金盆洗手,彻底退出这个圈子不干了。 现在这个机会确实是来了,这么大的一场赌局,他以前就没遇到过,心里也确实激动不已。 偷偷瞄了瞄张灿,罗森看他并没有丝毫的紧张,似乎是无所谓,淡淡然的表情,这让罗森更放了些心,只要他觉得张灿有把握,那他才不会紧张,也觉得能赢下这场赌局。 其实罗森也想过,只要张灿能保持之前跟他一起的水准,另外那五个高手也应该察觉不了,对于自己的眼力,罗森还是颇为自信,虽然赌技上比们稍弱,但眼力却是不逊于他们!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梭哈(一) “扑克牌,富尔豪斯!” “赞成……” “就玩梭哈吧……” 陈百年一问要玩什么玩法,几个代替的枪手都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只有张灿没有说,因为玩什么,他都不会发言,因为他也不太懂,而且没有一丁点赌技,如果那些人都是摒弃了赌技手段而来硬赌靠运气的话,那他就一点儿也不会害怕,无论赌哪一种,对他来讲,都是一样的。 不过他们刚刚说出来的玩法,张灿就只听懂了“扑克牌”这几个字,“梭哈”是曾经在香港电影中听到过,但到底是怎么个玩法,那也不明白,“富尔豪斯”是什么意思,这可是连听都没听过。 张灿以为他们说的是好几种玩法,其实他们说的就是同一种玩法,也就是亚洲玩家比较喜欢的“梭哈”。 梭哈的玩法中,以akqj10的同花顺为最大,同花顺大四条,四条也就是所谓的“富尔豪斯”,四条大三加二,三加二也就是三条和一对,三条大两对,两对大单对,单对大散牌,其中每一类都是黑红梅方的顺序来分先后,因为有可能会派出一模一样的牌面来,比如说同时发出两个或者三个一样的牌面,二三四五六,三个同样的牌面,在这时就要分花色了,黑桃最大,红桃第二,草花第三,方片最小。 玩这个玩法,首先会每个玩家派一张明牌,然后第二三四张牌会是暗牌,只能玩家自己看,别的玩家是看不到的,最后一张牌也是明牌,不过有的玩家也会在第二或者第三张牌时就扔了牌,因为估计牌面怎么也大不了,即使赌下去,输的可能也会占很大。 玩梭哈,运气要占很大一部份,但同样心理和技巧也要占很大成份,有时候,一方拿了较小优势的玩家会受不住某些诈鸡的玩家恐吓,不敢赌下去,会选择提早丢牌,这个就要讲技巧了。 当然,这个技巧不是指出千的技巧,而是指与对手赌心理的技巧。 第一张牌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看,在发了第二张牌后,玩家都会看自己的第二张牌和第一张牌的花色,大小,看看能不能凑成有可能会出好局面的牌面,然后决定下注或者跟注,而除了每个人的锅底金额以外,第二次下注就由牌面最大的一个人来,在这个时候,他下注多少,后面的人如果再继续跟注的话,就会要按照前面下注那个人的数目跟,当然也可以再加注,只不过就是不能少。 而后面再跟注的人也都可以加注,那么再轮到的下一位就要按着他前面一位玩家的数目来下注,只能多而不能少。 如果牌面不佳,也可以扔牌,这样就只损失之前下的,或者就只是锅底玩金,如果跟的人多,仅仅收锅底就是不小的数目,但在高手眼中,只收锅底显然不是他们所为喜欢的。 看看大家都同意这个玩法,张灿自然不会出声,他虽然不懂,但在现在这个场子中却是不能说出来,否则谁都会觉得奇怪,假如他之后又赢了钱,那就更引人注目了,先见机行事,慢慢看,但凡是赌搏的事,就算是用看,那也是能看得明白的。 几个人都说了话后,张灿见再没有别的人出声了,陈百年当即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先玩梭哈,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就没得说了,嗯……”说着偏头对一个保镖招招手:“拿牌过来验!” 保镖赶紧拿了一盒扑克牌过来,拆开来取了一副放到桌子上,陈百年把拆开胶封,然后打开盒子,把扑克牌取出来散在桌子上,一摊手道:“好,你们验牌吧!” 罗森和另外五个代替的玩家高手分别取出工具来验牌,那些工具都是验证扑克牌是否是透视,或者是有暗记的千术扑克的高科技产品,六个人一一验证,然后都点了点头,示意这扑克牌是真品,不是用透视质材做成的千牌,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暗记花色,是最正规的扑克牌。 罗森验牌后还瞄了瞄张灿,但张灿没有伸手过去拿牌来验,也没有掏出任何的验证工具,只是静候着,罗森心里还是紧张着,张灿虽然莫测高深,前面也见到过他的神乎其神的结果,但心里总是紧张,因为在罗森的心里面,他就没见到有那么一个人,连赌具都不碰不触,甚至在赌局中连手都不出,这样也依然能赢钱,那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而其他几个人也确实对张灿没有多加一眼来观注,张灿一是年轻不引人注目重视,二是表现也太普通,现在连牌都不验,搞不好就是怯场了,像他这么年轻的人,又哪里见到过这么多钱的赌局? 说真的,张灿还真是没有见到过这么大场面的赌局,也的确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但要说怯场,那还不至于,虽然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张灿的能力已经让他等同于或者已经远超过这个场面的层次以上了。 就好比张灿的脑子或者心胸,在没有异能以前,像是有一只水桶那么大吧,而现在却有海洋那么大,这个实际上已经没有可比性了,张灿虽然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但能力的强大,也就等于这些钱扔进大海里,连浪花或许都激不起一点来。 “牌没有问题!” 罗森等六个高手都点头肯定了牌没有问题,验证确定,陈百年手一挥,“那好,既然验证了扑克牌,那就开始吧!” 陈百年“嘿嘿”一笑,然后又让保镖取过来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这个东西,除了张灿不认识外,罗森他们都是认识的,这是个洗牌器,因为在罗森他们那个层次的高手中,是最不喜欢找荷官或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洗牌碰牌,因为碰到牌,碰到赌具,那就有可能出千用手段,如果连牌也碰不到,那就没办法出千。 而且还有一点,但凡赌术高手,记忆力超强,有的甚至超乎普通人的想像,一副扑克牌,甚至数量更多几倍几十倍的扑克牌,你只要散开来,他就能在很短的时间中硬记下来,然后别人在洗牌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能把扑克牌的顺序都记得准确无比,最后派牌出来,他们就能凭借记忆中的数字来进行判断,然后决定下注或者是弃牌。 而那个洗牌器的作用就是完全杜绝了让玩家用记牌的可能,因为扑克牌装进洗牌器里后,四面都是封着的,扑克牌在里面被洗牌器洗牌,顺序改变,玩家是看不到的,所以也不能也没办法再记到牌了。 陈百年把扑克牌装到洗牌器里面,然后关了盖子,再按动开关洗牌,在洗牌的时间中,陈百年又说道:“因为起始数目是三亿,这每一局的底金,我看也不能太少,就一百万吧。” 这也就是说,每一局下一百万的底金,如果觉得牌差,扔牌弃牌的话,这一局就一百万现金没有了,这让普通人也是不敢想像,也玩不起的,不过对于叶东洋陈百年这些人来讲,一百万现金,甚至是连脑子都不会颤动一下。 罗森等六个人都拿了一个一百万的筹码扔进赌桌中间,只有张灿没有反应,罗森瞧了瞧张灿,张灿这才醒悟,赶紧也拿了个一百万的筹码放进去,就这个动作,让其他人都不禁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确实有些轻视。 罗森和叶东洋对视了一眼,表情没变,但心里却是松开了,果然如他们所想,没有一个人对张灿重视,看来要达到他们事先预想的目的,要赢到钱,还真是越来越有谱了。 想必张灿就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是个演戏的高手,要是让他进军影视界,这影帝不给他还真是可惜了。 罗森是这样想着,但叶东洋却是比他更有信心,其实他一直就对张灿有信心的,因为他不是赌术高手,所以才没有罗森那么想得多。 看到大家都放了底金,陈百年再按动了开关,按一下,洗牌器就往外吐一张牌来,陈百年就做了荷官的工作,把扑克牌一张一张的派到七个人面前,按照梭哈的规则,第一张牌和最后一张牌是暗牌,第二三四张牌是明牌。 七张暗牌过后,陈百年再一下一下的按动洗牌器,然后发第二张明牌,第一张发了李长城的赌手,是个梅花六,第二个是李季东的赌手,是黑桃七,第三个是罗森,红桃a,第四个是陈百年自己的枪手,给派了个方牌十,第五个是田广其中一个枪手,派的是梅花二,第六个是张灿,黑桃二,最后一个是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是黑桃k。 梭哈的规则,明牌过后,再次发话的是牌面最大的那个玩家,而现在牌面最大的玩家是罗森,他的牌面是红桃a。 张灿透视了一下,罗森的那张暗牌是红桃十,一个红桃十加一个红桃a,有同花顺和同花的可能,这是最大的牌面估计,其他人的,只有那他下面那个,也就是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明牌是黑桃k,明牌是方片k,一对k,实际上,在所有人之中,以他的牌面是最大的。 而张灿自己的底牌,明牌是黑桃二,暗方片二,是一对二,有一点牌,但不算大。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梭哈(二) 陈百年笑了笑,然后对罗森道:“红桃a大,红桃a说话!” 罗森犹豫了一下,不过叶东洋和张灿都觉得罗森是在装的,尤其是张灿,因为张灿看到了他的底牌,这个牌面其实还算不错,但相对来讲,比田广枪手那一对k还是逊色了些。 “五百万,就赌一把!” 罗森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推出了五百万的筹码,接下来,李长城和李季东的枪手都选择弃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出了五百万的筹码,跟了罗森的注。 张灿看到他的暗牌是梅花三,明牌是梅花二,有可能会出同花顺或者是同花,其实他的牌面可能性跟罗森一样,只是罗森的牌面数字要大一些。 接着是张灿,张灿是一对二,想了想,也还是跟了五百万的筹码,因为现在还才派两张牌出来,最后到底谁能赢,那都是未知数。 也因为是用洗牌器洗牌派牌,哪怕他们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这样严密的防范之下,也没有人可以出到千,甚至是连记一下牌都没有法子,看不到底牌洗牌的情形,又哪里能够运用记忆力呢? 反正是赌运气,那就赌吧,当然,张灿是可以看到洗牌器里那副扑克牌的点数底面,但他的数学和记忆力太差,现在按规则又要按牌面的大小来发话,谁大谁小,是个未知数,而且每一次派牌过后,也有玩家可能会弃牌,结果就会减少玩家,而再派牌的话,洗牌器里的扑克牌顺序又会错乱,张灿只要一想到这个,就会头痛,也懒得去计算究竟会派到什么牌下来,看看后面再说吧,说实话,玩梭哈的话,他只能以透视能力去看底牌,至于能不能赢,还是要靠运气,透视眼能看到底牌,这还是能够让张灿可以在最后决定跟不跟注,如果比其他人牌面都大的话,那是可以不被别的玩家诈到,在这个玩法中,心理战术也极其重要,不过无论怎么大的气势,但在张灿的透视眼之下,诈术就没有办法起到作用了,因为一切都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张灿下注过后,最后一个玩家就是田广的枪手,拿一对k的那个,轮到他下注了,张灿看他沉吟着,似乎很犹豫。 从这一点,张灿就知道他也在装,在演戏,跟罗森一样,不过似乎比罗森的演技更强,就算以他这个不太懂赌术的人来看,拿一对k的牌面,那是想也不想就会跟注的。 不过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张灿虽然跟了注,但却没有看自己的底牌,也就是那张暗牌,而别的玩家,可都是把底牌拿起来偷偷看了一下,然后再盖着,这一张暗牌要是不看,又怎么会知道敢不敢下呢。 田广的那个枪手犹豫了一下,先是推出了五百万的筹码,然后忽然间又说道:“跟五百万……我再加一千……不两千万,审一下你们谁是真谁是假……” 这个话,就当他是扔钱试探别人一样,他自己就是个什么牌面都没有的样子,陷阱,就是这样设计的。 张灿因为能看到他们所有人的底牌,所以才会想得更明白,也才会看得更明白。 因为田广那个枪手涨了赌注,涨了两千万,而后面的人再跟注,也要加上两千万了。 陈百年看了看,在场的七个人,有三个人弃牌了,继续跟注的还有四个人,当即又说道:“好,还有四个玩家,我派牌了!” 陈百年自己的枪手弃牌了,不过只扔了一百万的底金而已,所以他也无所谓,就想尽早的派牌,让这一局结束再进行第二局。 第一张牌派最大牌面的,是罗森,第三张和张四张牌都是明牌,所以牌面是翻过来的,是红桃j,罗森心里暗喜,三张牌都是红桃,而且牌面不小,红桃a,红桃j,红桃十,有可能会出同花顺,当然,能出同花顺的几率其实是相当小的,罗森是个高手,而这赌局又才刚开始,也因为做足了各种防范,又出不到千,几乎也是不敢出千,所以大家都赌的是运气,既然是赌运气的话,能出同花顺那样的天牌,基本上就是不可能! 第二个派牌的是田广的枪手,是个方片四,他一张暗牌是梅花三,明牌是梅花二和方牌四,同花顺和同花的希望基本上就算是灭了,不过现在的牌面形成了顺子,这个牌面还算是不小,只不过后面还有两张牌,要出顺子的话,后面两张牌就必需是五六或者五和a,除了这两种底牌,派了其他的数字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所以说,他的几率相当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几率小,要是前面的人不加注码,仍然是五百万的话,他倒是毫不犹豫的就跟了注,不过是加了码的,现在再跟注,就得跟两千五百万,那就得好好考虑了。 第三个人是张灿,陈百年还没有派牌,张灿就已经透视到了,洗牌机里的面那张即将派出来的牌面是红桃二,张灿心里一喜,三个二,如果五张牌的话,按照自己的理解,以及以前在香港电视中的了解,梭哈应该就是同花顺最大,然后是四条,这个跟诈金花有些相仿,只是金花以三条最大,同花顺第二,牌面赌法是能理解的。 陈百年派了牌,桌面上的明牌中,张灿就是一对二了,而前面两个人,罗森的是红桃十和红桃j,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是二和四,牌面算是最小了。 而最后一个人,也是田广的枪手,暗牌和明牌都是k,张灿再透视了一下洗牌器里面,竟然又是一个k,是红桃k,三个k了! 这让张灿也吃了一惊,这个家伙运气太好了,三条k,目前的形势就以他最好,自己其次,罗森次一点,而田广另一个枪手最差。 陈百年继续派了牌,翻过来,红桃k,顿时让赌桌四周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叶东洋虽然暗惊,但还是对张灿抱有很大希望,因为张灿一直都显得太神秘了,而且他还一直暗暗注意着张灿,别的玩家枪手,差不多都是要看第一张暗牌的,但张灿到现在都还没有伸手去碰一下那张暗牌,而且派出来的两张明牌,他也没有碰过,就从这一点,叶东洋就觉得张灿要比现场这些赌术高手强,所以他对张灿的信心也是依然如初的。 五个富豪老板,叶东洋对张灿有信心,所以没表现出意外,李长城和李季东以及派牌的陈百年都只期待这一局尽快结束,然后进行第二局,他们的目的不是来慢慢看赌局,而是要赢钱的。 不过田广最得意了,在场的富豪中,他的金钱实力最强,这次为赌局而准备的现金数目也是最大,也是毫不犹豫的请了两个枪手,对于多出三个亿的底金也是无所谓,而现在,他的两个枪手都还活着,都还留在这一局的赌局中,而且他那一个枪手的牌面也是最强的,三条k,由不得他不兴奋高兴! “三条k最大,三条k发话!” 陈百年派完牌,然后对着三条k的拥有者伸手示意。 其实两千万的加注,也是他加的,而现在又派出了三条k来,目前的牌面就是他最大了,如果后面再派的牌,就算他们四个人全都是烂牌,那也是他的三条k最大。 派够五张牌,要能赢他的话,那就得罗森是同花顺,这个难度极其的大,基本上九成九不可能,而他的伙伴,也就是田广的另一个枪手,后面派完牌的话,最大的牌面也只不过是顺子,赢不了他,而张灿这一边,只有出四条二,才能赢他三条k,但他的伙伴那儿已经派出来了一个梅花二,所以说,张灿已经百分百派不出四条二了,也赢不了他! 想了想,他慢慢的数出一个亿的筹码,然后依然慢慢的说道:“我再加注,一个亿,不好意思,第一局就玩大了一点!” 这话很有挑畔的味道,很冲,张灿都感觉到了火药味,但这个挑衅让他觉得不真实,陷阱,明显就是他又设下的陷阱,第一次是故作姿态,而现在又是言语挑衅,就因为张灿看到了他的底牌,所以才会那么明白的感受到他的计策。 罗森看了看叶东洋,又瞄了瞄张灿,张灿这个时候不敢表态,也不敢表露出什么来,赢了还好,要是输了,他可不想担这个责任,这一输,可是一个亿啊,而罗森和他要再跟注的话,就得跟一亿两千五百万的筹码,就算他不跟,但只要罗森跟了,这要输掉的话,就是近一亿三千万的现金,这会让叶东洋也受不了的,他们的资金其实是最弱的,张灿估计得到,哪怕是一局,他觉得都不能输,他们只能靠尽量赢多的局数来弥补现金的不足。 罗森看不出来什么,张灿显得太平静了,但这反而让他有想赌一把的想法,现在的局面就是叶东洋跟田广的赌局,因为四个枪手就是叶东洋两个人,田广两个人。 所以罗森忽然就想赌一把,把希望和保险都扔在了张灿身上,他输了,或许张灿那儿赢了,其结果依然还是他们赢,所以他觉得敢赌!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梭哈(三) 加注一个亿的现金,让叶东洋和田广都动容起来,这是第一局,第一局就出现这么激烈的场面,由不得他们不动容。 不过在两个人的心里面,田广的信心更强一些,他请的两个代赌的枪手,都是最顶尖的高手,那个拿三条k的人,曾经在世界赌王争霸赛中获得过第三名,在亚洲的排名,据赌术界中的私底下排名,他是第二强的高手,而现在在场的这七个代赌的人之中,田广也得到了他的确认,没有那个传说中的赌王在这里,所以就凭这一点,田广就觉得是他赢了,而且他有两个人,那更是加了一条保险! 在田广的脑子中,他认为叶东洋也是跟他同样的想法,不过叶东洋有两点不如他,一是没有他那么强的身家财产,二是叶东洋请的代赌的枪手没有他请的枪手厉害。 不过在这个场子中,即便如田广邀请的两个高手,那也还是不敢轻易出千,众目睽睽,只要被看了出来,那他的资格就被取消了,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没有人敢出千。 轮到罗森了,从叶东洋和张灿的表情中,他得不到任何的指示,又觉得张灿有把握,所以就想赌一把,只要张灿有把握不输,那就算他输了,也没有关系,当然,说不定他也有可能会赢,那他仍然就拥有更大的功劳,所以权衡之下,他决定赌了! “我跟,跟注!” 罗森咬了咬牙,然后从筹码里数了一亿两千五百万的筹码推到赌桌中,反正也是赌运气,对方就算手段比他强一些,但也不至于强到他看不出来任何出千的可能,所以对方应该是不敢出千,而且旁边还有三个弃牌的高手在盯着呢,如果他们看了出来,也肯定会马上指出来,让出千的人出局,这样赌局中就会平空多三亿,同时又少了一个对手,这样的事,没有谁会放过的。 这又轮到田广的那个枪手了,他现在的牌是二三四,有可能顺子,因为花色不同,同花顺的希望是没有了,不过顺子是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现在牌面上估计,他的同伴的三条k赢面最大,但如果后面两张是没用的散牌,那就也说不准了,但相对来讲,他的赢面还是最大。 犹豫了一下,他是真的犹豫,想了想,结果也跟罗森一样的想法念头,还是决定赌了,他也是一样的念头,觉得同伴赢的可能性极大,所以就算他输了,只要同伴赢了,他依然是赢了。 “我也跟了,跟注!” 看到他数出一亿两千五百万的筹码后,叶东洋和田广两个人表情各异,田广是微笑而显自信,叶东洋是明显的紧张起来。 轮到张灿了,三条二,如果仅仅现在的牌面来看,自己是要输给三条k的牌面的,但按照派牌的规则,这一次依然是三条k最大,最先派他的牌。 张灿心里一动,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了,也没有人弃牌,那么顺序就不会错,他只要透视底底牌就好,看看下面再派出什么牌面来,这样可以预测一下胜负的局面。 只要不去头痛的计算哪一个有可能会弃牌,哪一个有可能会跟注,不去计算下一步谁的牌面最大,先派谁的牌,张灿就不会头痛,比较直接的计算,他还是觉得可以的。 当运起黑白眼之后,张灿透视到洗牌器里的第一张牌,那是一张黑桃八,张灿心里一松,这是好事,至少那三条k成不了四条k,而第二张牌是红桃q,这张牌是罗森的,与他桌面上的三张牌就形成了红桃aqj10的局面,但他只有下一张牌是红桃k,才能形成同花顺,不过红桃k已经派到了三条k拥有者的明牌里,所以说,罗森没有可能拿到同花顺,只可能拿到同花,或者是顺子,那表示他最后一张牌必定要是红桃或者最后一张k。 但就表面上的牌面,张灿就估计到,罗森也肯定会赌这一局,如果他赌到了同花,或者顺子,而三条k的拥有者后面是两张散牌的话,他就赢了。 张灿再看了看下面一张牌,是方片八,自己的,三条二加一个八,另外一个二在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手中,自己也肯定是拿不到四条二的,最后面那个枪手的牌面是黑桃a,与桌面上的牌就形成了a二三四的局面,在梭哈的规则中,这是第二大的顺子,次于akqj10的第一大顺,当然,他还得等到最后一张牌,也必需是五,他才算是顺子,否则就是副烂牌。 而这个局面的情况下,再派牌的话,依然还是三条k最大,现有的是他最大,而罗森虽然有可能会是同花顺,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同花顺断了,没有红桃k。 张灿再努力透视了一下,假设他们四个人谁都不退,仍然都跟注,那只要按着刚才的顺序再透视一下四张牌面就知道大小了,不过这要求等一下跟注时,四个人都选择不弃牌跟注,只要有一个人弃牌了,那顺序就错乱了,就得重新计算,张灿最怕的就是这个。 三条k按这个顺序的最后一张底牌是黑桃10,三条k加一个八一个十,这就只是单纯的三条k了,不算好牌,同花,顺子都能赢他。 罗森的最后一张牌是红桃九,当真是形成了同花,不过不是同花顺,张灿再看看自己的最后一张牌,梅花八,心里一喜,居然拿到了一对八,这可就是运气了,三条二加一对八,这就赢了三条k了。 再看看最后那个人的底牌,方牌五,无巧不成书,顺子! 按现在这个底牌,按照张灿预测的这个数字,其实三条k反而变成了最小,张灿三条二加一对八成了最大,罗森的同花排第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的顺子排第三。 张灿脑子一晕,不是因为异能灵气使尽了,而是激动的,赶紧收了异能透视眼,然后努力将自己镇定下来,好在也没有人在注意他,就连叶东洋和罗森此时都紧张着没有注意他了。 千万不要有人弃牌! 张灿心里保佑着,一旦有人弃牌的话,那派牌的顺序就会乱了,自己拿不到一对八不说,罗森也不可能拿到同花了,如果最后大家拿的都是散牌烂牌,那三条k就毫无疑问是最大的牌了! 最后轮到三条k发话了,他的牌面最大,依然还是他说话,想了想,又推了一个亿的筹码出去,筹码已经推出去三分之二了。 “再加注一个亿!” 这时再加注,他的表情倒是不做作了,简简单单的,任由其他人跟或者不跟,因为其他三个人都已经跟了一亿多,加起有近四亿了,即使他们不跟了,那这一局就是白捡了四亿,而不用担风险,当然更好,不过再跟上来,如果赢了的话,三个人梭哈的话,那就能赢九亿,当然,有三亿是他伙伴的,对田广来讲,实际上只能算是赢了六亿,也是罗森和张灿的各三亿。 但是事情是不是如他们所想像的那般,这可是谁也不知道,没到掀开底牌的那一刹那,那是谁也不知道。 虽然陈百年的枪手早早弃牌了,但看到第一局就斗得这么激烈,他也兴奋了,一边按着洗牌器的开关,一边说道:“派牌了,派牌了!” 按规则,第四张和第五张牌是同时派,不过第四张牌是明牌,最后一张是暗牌,只能由玩家自己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注。 因为在场的四个人都没有出声,没有弃牌,这是张灿最关注的,等到陈百年开始派牌时,张灿就完全放心了,这一局,不论他们玩什么样的把戏,他的牌都是最大的。 陈百年按照顺序给四个人先派了一张明牌,然再再派暗牌,派完后就把洗牌器推到一边,专瞧赌局。 明牌是大家都看到的,也都先观注着三条k的情形,他的明牌是一个八,罗森的明牌是红桃q,张灿的是黑桃八,田广另一个枪手是黑桃a,看这个牌面,如果最后都如愿的话,当然是罗森最大。 不过罗森的红桃k已经被三条k拿到了,所以他已经没有同花顺的希望了,而张灿是三条二,在赌局场合中,巧合的事,实际上很少很少,如果没有出千,那就很难了。 三条k的拥有者静了几秒钟,然后把那张暗牌拿起来偷偷看了一下,随即放到桌子上的原处。 从他的表情上,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是喜还是忧,所以没有人能猜到他的底牌是好还是坏。 “我……” 缓缓的,他也不再数数,直接把面前的筹码慢慢推进了赌桌中间,“我梭哈!” 罗森自然也是要看暗牌的,看了底牌后就在心里估计着,三条k那副牌的真正可能性,不过从他的表情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从心理素质上讲,对方比他也只高不低,所以还得靠自己的估计。 犹豫了一下,罗森还是推出筹码:“我也梭哈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梭哈(四) 田广的另一个枪手同样也在估计着,他的是a二三四五的顺子,如果同伴的三条k没拿到一对的话,就不如他的底牌大,而张灿那边,他基本上不作考虑,这个人太年轻,不需要重视,估计也就是单纯的三条二罢了,再就是罗森那儿,明显的拿不到同花顺,拿到同花的可能性是有,但不会很大,拿到剩余一条k的可能性就更小,不过如果给他拿到了最后那条k,那他手上就是最大的顺子,自己就要输了。 只不过完全赌运气的话,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应该没那个可能,当然,最好是同伴就只是三条k加两张散牌,罗森那儿是副烂牌,张灿那儿也就是三个二和一对散牌,这样他的顺子就是最大了,虽然说都是田广的枪手,但这钱是由谁赢到的,那还是有不同的影响,如果是他赢的钱,那以后他的名声就要更响一些,赚钱也会更容易一些。 “我也梭了!” 张灿看到罗森和田广的那个枪手都梭哈了,哪还用多想,现在的牌底是他的最大,不梭哈才怪呢! “我也梭哈!”张灿微微一笑,顺手把面前的筹码都推进了赌桌中间,四个人各自的三亿筹码都放了进去,再加上另外三个人的三百万底金,一共有十二亿零三百万的筹码,堆了一大堆。 四个人全部梭哈了,这就要看底牌,谁最大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到了这时候,花了些心思和注意力观察张灿的罗森忽然间一个激灵,当即想起了张灿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碰过面前的牌,包括那两张暗牌,要是连牌都没有碰过,自然也就没有看过底牌了,连底牌都没看过,又怎么知道底牌是多少?又怎么能保证一定就能赢呢? “既然四个玩家都梭哈了,那就翻底牌吧!” 陈百年等不住了,当即出了声,让他们亮底牌,一是好奇想看看最能赢这一局,十几亿啊,第一局就梭哈了,而且一共还有四个人梭哈,哪能不激动? 就算不是他自己的局,也一样是激动的,二来又想赶紧结束这一局,再进行下一局,他的枪手才有机会。 罗森第一个翻牌,红桃aqj108,是同花,凭运气赌的话,这个牌面不算小,接着田广的枪手掀开了底牌,一首一尾,a二三四五,有两张牌花色不同,是混花的顺子,比罗森的底牌小了。 罗森是一喜,那个人脸色是一白,三亿输了,这时候就指望同伴三条k那边要赢了,不过那个同伴此时的脸色也已经慢慢变了,众人的眼光都盯着他,在这么多高手面前,他想出千都是难事,只要一被看出来出了千,那就要被取消资格了。 三条k加两张散牌,输了。 当他把牌翻过来后,田广的脸色就黑了,虽然叶东洋还有一个年轻的枪手没掀底牌出来,但他的两个枪手牌面都没能赢到罗森的,所以说,无论张灿底牌大与小,好与坏,对他来讲,都没有作用了,那只是叶东洋的内部之争,他已经是完败了。 叶东洋脸色一喜,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来,开门大吉啊,这第一局就赢了个大的,一次性就将田广的两个枪手剃了两个光头,如何不喜? 罗森这时候也是笑呵呵的,不过他心里就希望张灿输了。 看看张灿,此时张灿也只是笑吟吟的,依然没有去动底牌,反正都是他们这一方赢了,他也没有那么急了,只要叶东洋没输钱,那就好说,再说叶东洋底子弱,实际上也的确是真的输不起! 要是这一局他跟罗森都输了,那再进行下去的话,叶东洋就只能选择一个人继续参加赌局了,因为他的总赌本只剩下四亿了,而且输了大半的资金后,心态也不太可能保持正常,所以越到后面就越危险了。 叶东洋笑呵呵的伸手替张灿把底牌打开来,因为他见到张灿并不极积,还以为他这一局输了,但也无关紧要,总之他这边是赢了,只是看赢钱的是张灿还是罗森而已。 叶东洋却是不了解张灿,如果在后面,张灿透视自己的底牌,只要赢不到的话,他绝不会梭哈,哪怕是给罗森保险的赢过去,他都不会选择梭哈,只会选择弃牌。 张灿的暗牌是一个二,一个八,加上明牌的两个二和一个八,凑起就是三个二和一对八了! 这个数字,这个结果,对别人是刺激不到了,但对罗森来讲,还是无比的重要,因为他如果这一局赢了的话,哪怕叶东洋比较意外,但也不会受不了,毕竟自己也是他的枪手之一,只是,自己的重要性就肯定减弱了。 但事实如此,他哪怕再担心,但翻出来的底牌却仍是他害怕的结果,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三个二,一对八,这一局,除了罗森和叶东洋会觉得张灿能赢外,其他的人,就没有一个对张灿多看一眼的,没有谁重视他这么个年轻人。 但却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这个让他们最不注意,也最不起眼的人,反来是赢了! 陈百年帮着把筹码挪到了张灿面前,然后瞧了瞧田广和叶东洋两个人。 田广黑着一张脸,这第一局就输了他六个亿,当然,既然是赌博嘛,有输有赢也正常,不过就是第一局,这才开始就给了一闷棍,六个亿他是承受得起,但这心里可真不好过,两个高手全军覆没,怎么能不黑脸呢? 陈百年的意思他知道,这六个亿的筹码已经输了,输的是他一个人,赢的也只是叶东洋一个人,所以要把这六个亿结算了然后进行第二局,规矩是这样定的,概不欠帐,没有资金继续下一局的时候,就表示出局了。 田广当即把自己的笔记本打开,进入到银行的转帐页面,然后要了叶东洋的帐号,直接转了六个亿的现金。 叶东洋也开着自己的电脑,看到自己银行帐号中的余额瞬间多了六个亿,嘴都笑得合不拢了,赶紧摊手示意赌局继续。 而罗森此时也不再多想了,反正他们之前也有协议在先,不管是他还是张灿赢的钱,那都有份,只是他的份额少一些,只有百分之十,不过那也不错了,看样子,张灿的确有超乎他想像的能力,赢钱估计是没问题的,而现在就已经赢了六个亿,就按现在的数,他就已经能拿六千万的数目了! 原本是想他自己能赢,但事实不由他想像,而且他刚刚这一局只是靠运气,刚刚心里可是没有把握,若是继续赌下去,只靠运气来赌,他依然没有把握。 但看张灿的话,罗森就觉得他有绝对的把握赢到这些人,他也相信张灿绝对是出了千,不过他出千的技术太强太高明,自己看不出来,罗森也相信,其他几个高手也绝对看不出来张灿用了什么手法出的千。 一个从头到尾连牌都没有碰触过的人,又怎么出的千?再说了,这赌具扑克牌也是陈百年的人拿出来的,又放进了洗牌器里面,派牌也是陈百年,就算后面派了牌出来,张灿端坐在位置上几乎没动过,就算认定了张灿出了千,但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当然,认为张灿出千的只有罗森,其他人只是对张灿开始重视起来,至于是不是出了千,他们因为开始就没有注意,所以也不很清楚张灿是不是出了千,只是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基本功,一般的情况来讲,虽然不是特别注意,但有没有出千动手脚,他们也能注意到,但张灿的动作那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印像中很模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现在就注意起来了,也多瞧了几眼,看张灿的表面,的确引不起他们太多的注意力,很普通的一个人,当然,经过刚才那一局的惊心动魄的赌局,也就没有人觉得张灿普通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才想到,叶东洋是什么人?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以他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会找一个不中用的小角色来? 难道还想白白的给他输钱出去?这么一想,田广,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以及他们各自的代赌枪手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上面来! 刚刚这一局失了手,田广的那个枪手就提意见了:“我提议赌骰子!” 哪怕第一局输了,但他马上就反省了自己刚刚犯的错误,一来是轻视了张灿,没有注意到他,二来有可能扑克牌是他最厉害的赌术,所以他马上就提意见换赌具玩法。 一般的情况,一般的玩家,通常都不会在第二局要就要求换玩法,换赌具,这其实是大忌,因为新换一种赌具玩法,大家都处于陌生感,又要重新来熟悉,来跟进。 但对于超级的高手来讲,一旦失利的时候,立即换玩法赌具,却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有道是知错就改,绝不在同样的地方跌倒,这才是明智之举。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出错了 提议赌骰子的话一说,其他几个人也都赞成,因为高手之争中,一有不好的苗头就立即转向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只是这才玩一局就换别的,是不是有些……” 叶东洋倒是有些不愿意了,刚刚张灿一局就给他尽赢了六亿多回来,这就说明在梭哈这种玩法上,张灿有独到的本事,这还想紧接着继续这个玩法呢,却没想到对手立即转向了。 其实叶东洋已经试过张灿的本事,也知道他对扑克牌和骰子是最强项,而对手提议说改玩骰子,本来担心是不怎么担心的,但张灿刚刚才从扑克牌玩法梭哈中赢了大笔的钱,所谓轻车路熟嘛,这改玩其他的,只怕会有些生疏。 “叶少,这要玩什么,我们几个可是早有商定的,由各自代赌的人员自己定,因为赌局中是他们在赌,我们不赌的旁边人就不要发言了吧!” 陈百年和李长城也都哼哼着说了起来,跟着田广也愠声道:“怎么玩,玩什么赌具,那都是由他们代赌的说了算,小叶,你什么意思?” 叶东洋一怔,讪讪的不好意思。 张灿却是心里极为赞成,这梭哈太复杂,要计算的东西太多,这一局能赢钱,最主要还是运气,因为他拿到了最大的牌,如果拿不到这副最大的牌,他就算能透视,那也没有用,透视只是能看到底牌是多少,可以知道每个玩家的牌面大小,但真要赢别人,那还得牌比别人大才行。 但骰子就不同了,只要骰子没有假,出不到千,不是透视的,张灿能透视到,就比别人强了,因为他知道点数,永远都可以下最正确的结果,要是别的玩家都猜到正确的点数,他也不会输,起码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其实要说心里的想法,张灿一开始就最想玩骰子,现骰子的话,他就最占优势了,透视眼一出,点数就尽在他眼中,而别的人就只能靠听力来分析了。 不过张灿的这个估计马上就被陈百年的保镖取出来的赌具给粉碎了! 骰盅是经过特制的,骰盅和底盘上都有一层丝绵隔开了,骰子在这个上面碰撞滚动是不会有响声的,这就让靠听力来辨认点数的想法变没了。 张灿怔了怔,不过马上就微笑了起来,这对他来说,反而是更好了,本来他们就是要防备各自能听出点数来,所以才用了这种特制的赌具,不过却怎么也想不到张灿会有透视的异能,防止了他们所有人,但对张灿却是没有半分影响,说实话,这对张灿只会更方便了,别的人一是不敢出千,二又听不出来,那还如何能跟张灿斗了? 接下来又是另外六个高手来验识赌具有没有假,是不是透视的,经过一轮检查工具的验证,都确定了骰子骰盅都是正常的,没有做假,没有陷阱。 张灿依然没有碰骰盅和骰子,没有验证,不过这一次,其他人都在注意他,因为刚刚的那一局赌局赢了六个亿,当然,加上罗森的,其实是赢了九个亿,不过罗森继续参加赌局,所以三个亿的筹码又还回给他了,因为老板是叶东洋,而且也看到了,刚刚罗森只输给了张灿一个人,要是没有张灿,他也能赢这一局。 再主要也是因为张灿赢了,赢的数目又极其庞大,所以叶东洋才继续让罗森参加财物赌局,可以仍然让来牵制对方的人手和注意力。 赢了六个亿,也让叶东洋没有了压力,否则的话,他可就不敢再让罗森继续参加赌局了,因为资金上的压力。 张灿的行为也让那些开始注意起他来的人感到奇怪,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对于赌术的常识,其实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所以他们也觉得奇怪,难道叶东洋的这个年轻代赌枪手就是赌运气的? 因为之前的扑克牌梭哈,似乎也没见到他碰过牌,而现在的骰子骰盅赌具,他依然没有伸手去触碰一下,当然,即使他现在碰了,在他们六个人的全力注视之下,也不可能出到千,如果还能出千,那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这违背了常识。 以他们现在对张灿的估计,张灿也就是靠运气赢的钱,否则是绝没有可能出千的。 因为骰子和骰盅是特制的,骰盅里面所有的方向位置,那都用上等的丝绵沾了极厚实的一层,几达半厘米之厚,可以说,在这个厚度的丝绵上,骰子是发不出来声音的。 陈百年见众人都验证了骰子骰盅的赌具后,当然把骰子盖到骰盅里面,然后又极缓慢极轻巧的摇动了几下。 在他摇骰盅的时候,罗森等六个人都侧耳倾听着,不过说实在的,陈百年摇得轻,动作力度小,除了听到一点骰子相互撞击的声音外,骰子最后落下来滚动的声音却是一点儿也听不到,这就杜绝了他们所有人从听上面去猜测点数结果。 不过骰子玩法,是需要一个庄家的,这陈百年摇了骰盅,他又不参加赌局,当然不能算庄家了。 那个上一局梭哈中拿了三条k的男子当即说道:“大家验证赌具也验了,骰子陈老板也摇了,这怎么赌,怎么玩,我来提个意见,我们自然就不必按照常规的那些玩法了,我们就只玩精准点数,我想应该有猜测不同点数的人吧,只要有觉得是不同点数结果的人,就可以赌了,下多大的注,自己可以决定,只要你有足够多的资金,你就可以下多大的注码,别人觉得可以赔得出,也就可以对赌了,大家看我这个提议可不可以?” “行,我觉得没问题。” “我也觉得可以!” …… 对这个提议,其他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语言,基本上就这么决定了。 陈百年把摇过的骰盅摆放到了中间,然后说道:“有谁先下吧,下什么点数的……” 张灿透视得很清楚,骰盅里的骰子是二四六三个点数,按照刚刚说的规则,不赌大小单双和豹子,只赌准确的三颗骰子的点数。 为了防止对手出千,张灿又故作伸了伸懒腰,然后把前后左右,天顶上都透视了一遍,看看有没有装摄像头,或者是隔壁设了什么透视仪器设备等等,透视了一下,张灿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的确没有问题,骰盅骰子,包括所有的环境,差不多都是正常的,而且对手中,那六个人,张灿甚至还透视了他们的身上,也没发现到有任何的机关设置。 其实这不用张灿来透视验证,大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赌术中最容易出千,最容易做到假的地方,他们都明白,因为规则早就定了,他们都不敢轻易在这上面做手脚,以免给看出来,立马就给除掉了资格,没收了底金,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听不到声音,可以说,他们没有谁能够猜得准,甚至是确定真正的点数。 张灿也没有先发话,他虽然知道了底数,但也不想先做出头鸟,看看再说,看看他们是怎么玩的。 那个拿三条k的玩家见大家都没有出声,他也就先打破了这个僵局,首先道:“好,规则是我提的,你们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我那也就还来破破这个僵局吧,我猜是二三四的点数,我出两千万的筹码,谁愿意跟我对赌这一局?” 他猜的点数是二三四,与二四六的真正点数只相差了一个骰子的点数,看起来,他还真是有些听力,张灿估计着,也许别的人最多也是差不多吧,犹豫着,要不要这第一把就跟他对赌一番。 罗森在看着其他几个人,看了看,另外三个人也跟他是同样的想法,其中一个人当即就开口道:“我出五百万,就跟你对赌一把,还有其他人愿意把这个数添上不?” 罗森当即点头道:“好,我也出五百万!” “我也出五百万!” “算我五百万吧!” 另外三个人当即都开口认了五百万,四个人加起来刚好两千万,只有张灿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没有出声。 张灿是在看形势,而另一个则是因为他也是田广的枪手,要是与同伴对赌,输赢自然都没有意思,没有实际意义。 张灿其实很明白,这样赌的话,先发话说点数的人肯定吃亏一些,因为这点数是他自己说的,三颗骰子一共有二百一十六种结果,也就是说,开口说是二四六几个点数的人,他的赢率是二百一十六分之一的几率,但别的人跟他对赌,其结果只要不是二四六这三个点数,他们就赢了,也就是说,他们输的几率是二百一十六分之一,输赢的几率颠倒了,这样的事,谁不干谁是傻子。 当然,这对于他们这种超级的高手来讲,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因为他们是经过强化练习而得来的高超赌技,对的可能性占九成九,错的可能性只占极小,所以说,输赢的计算方式并不能按传统的几率去计算。 当然,现在的局面又不同了,正因为大家都是高手,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堵住了可能出千的地方,要猜测结果,其实他们与普通人是差不了多少的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再下一城 陈百年当即就要揭开骰盅验结果,看看这两千万的归宿到底是哪一方。 “等一下!” 张灿忽然伸手制止了陈百年的动作,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既然是方向已经定了,我也想开开局,这样吧,我猜的结果是二四六三个点数,我出……我出一个亿吧,有没有人与我对赌?” 那个拿三条k的男子眯着眼沉思着,刚刚他扔了两千万出去,其实心里也没谱,从骰盅里听到的那极细微的声音,他也只有几分的把握,并不敢确定,他当然也知道,这样赌对他来讲,是很不公平,也是很吃亏的事。 其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把小心放在了最前面,既然大家都不敢肯定的事,那也有可能真会出二三四的点数。 但就在陈百年即将开骰盅的时候,张灿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出,押出一个亿的二四六点,他当即一口应声道:“好,我就跟你对赌一把,我认了,这一个亿!” 另外几个人也都想认一笔,不过给他一下子全认领了,也就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他刚刚开出了两千万的二三四点让他们分领了,这样的玩法,谁不明白占便宜呢? 张灿看到那几个人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他就是输定了的样子,心里淡淡一笑,当即又说道:“我看各位也都想对赌,这样吧,我也不说再出多少筹码了,你们自己说个数吧,我都认,反正也是个赌!” 反正刚刚他是赢了六亿多,这几个人,无论怎么下,也不可能会下超过这个数目吧?即使输,那也只是输的赢回来的,再说了,骰盅里的点数,那可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只要他们出不到千,搞不到鬼,那自己就赢定了! 对于出千的可能,张灿也是经过详细的验证检查的,觉得他们都不可能出到千,所以才敢在临揭盅前出言狂赌一局。 其实对方这些人,就算要出千,自己的透视眼也不是吃素的,只要看到他们出千的手法,抓到他们的证据,也一样可以把他们揪出来,让他们出局,所以张灿心里并不惊慌。 张灿这临时的一下子行为,可真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只有叶东洋一个人捏着拳头脸红心跳的,张灿出手了,那表示他又要赢钱了,对张灿的信任,叶东洋当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只不过静了几秒钟,六个对手除了罗森没有出声外,其他五个人,包括三条k都嘿嘿笑了起来。 “好,你既然有这个信心,那我就成全你,再认一个亿!” 三条k瞄了瞄田广,田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钱,他有,就看这两个枪手的能力了。 “我认五千万!” “我也五千万!” 李长城和李季东以及陈百年的代赌枪手都各自认了五千万,而田广的另一个枪手则认了一个亿,因为他玩梭哈已经输了三个亿,而刚刚又因为是同伴下注两千万,他们是一头的,当然没得赌,现在张灿出声了,机会难得,所以多认了一些,一个人认了一亿。 与同伴两个人的筹码加起来,又是三个亿了。 只有罗森没得玩,不过他认了三条k的五百万,小小的赌一下。 这一局,张灿与他们对赌的筹码就达到了四亿五千万,这个数字,说实话,已经让众人都心惊胆颤了,仿佛他们玩的只是数字而已,一点也没有当成会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那我开骰盅了?”陈百年也手热起来,他一共有十几亿的资金,一局五千万,对他来讲,也不是小数目了,要是输,以这个数目,也就二三十次就输完了,当然,也没有人会认为自己会连输那么多次。 “开,开了!” 田广在一旁倒是闷闷的出声了,因为上一局梭哈,他的枪手输了他六个亿,而这一局,两个人的筹码加起来又是三亿两千万了,如果再输,那差不多就近十个亿了,而这才第二局,就算他再有钱,再财大气粗,像这样输,一局输掉几个亿,又是局局输,他也受不了! 而这一局中,田广认为,先投的两千万凶多吉少,而后面赌的张灿的三个亿,却是赢面极大,他虽然不懂赌技,但好赌,赌得多了,普通的计算和估计,他一样是懂的,像现在这个场合的赢面几率,他又怎么不明白? 其实在大家都不能出千的情况下,几乎都只能靠运气赌博了,只要是赌运气的话,那他与两个枪手,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只是请了这两个名气极大的高手来,就算是赌运气,那也要比他自己上强得多。 陈百年伸手欲揭,但摸到骰盅时又缩回了手,在众人的诧异眼光中,他向一双手吹了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辞的嘀咕了一通,然后才伸手抓着骰盅,又生怕触动到里面的骰子,以防弄变动结果,要是本来是赢的,给他一动,把点数弄成了输的,那就后悔莫及了。 就在众人的目光紧盯之中,陈百年小心的把骰盅揭开了。 “二四六点……真的是二四六点!” 众人都在发呆之中,叶东洋忽然就跳了起来,实在顾不了深沉和风度了,张灿又赢了,罗森小赢了五百万,不过心里有些苦涩,与张灿那精准的二四六点数猜测相比,他差远了,而且赌注也是天差地别,张灿这一局,又赢了四亿五千万的巨额数目,加上前一局的六亿多,已经实打实的超过了十个亿的金额! 老天爷,罗森都不禁发起呆来,这么轻易的就赢了十亿,而且还才第二局,让他想都想不到,这也太容易了吧? 田广着实恼怒,狠狠的盯了叶东洋一眼,叶东洋这才收了声,不过脸上依然喜气洋洋。 田广的恼怒,让他的两个枪手心态也变得浮躁起来,上一局输掉了六个亿,还能忍受,也觉得是大意了些,而现在这一局又输了个大数目,让两个枪手信心顿时如掉落进万丈深渊一般! 因为上一局已经给叶东洋的帐号中转了六亿现金,所以现在田广倒是不用再问叶东洋要帐号,直接又转了三亿出来,两千万的零头就用筹码代替,只要三个亿的筹码还没输完,就可以等到筹码输完时结算,也可以等到最后赌局结束时结算。 李长城,李季东,还有陈百年三个人都只输了四千五百万,不用转现金,对张灿的对赌是输了五千万但从田广的枪手那儿又赢了五百万。 转帐和筹码结算完毕后,陈百年心里不爽,将骰子放入骰盅里后,狠命的摇了几下,响声很大,不过都是骰子与骰子之间的撞击声,然后又重重的顿在了赌桌上。 这一下因为动作过大,声音要大一些,如果用听的话,就要清楚一些,但最后顿那一下,其中有一颗骰子翻了一个滚,没有半点响声。 无巧不巧,陈百年顿在赌桌之前的摇动,骰子的点数是三三六,但最后在桌子上一顿,那一下颤动,让那个六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个三,这个点数,竟然奇迹般的变成了三个三的豹子! “下注,这一局你们谁先来?” 陈百年虽然这样问着,但眼眼却是死盯着张灿,这个家伙,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连赢两局,谁都没觉着他厉害的一个人,竟然让他们觉得莫测高深,无比的强劲! 这一局,三条k和其他几个人差不多都觉得有些把握,因为陈百年的大动作,让他们听到了一些响声,比上一局肯定是有把握得多了。 不过他们都盯着张灿,因为张灿赢得太突然了,所以即使有想法,他们也都想看看张灿是什么意思以及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来,等他先出手了,再见机行事,或许更好。 张灿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想了想,双手一摊,淡淡笑道:“既然上一次我也碰巧赢了,那这一局我要是收手,你们也瞧不起我,好吧,我就再猜一下,三个三的豹子,怎么样,你们如果要对赌的,就开个数目吧!” 张灿的口气很平淡,但实际上却是很狂,让他们自己开个数目,甚至都没有说要限注多少,要是对方一个个的下的筹码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那又怎么办? 张灿当然估计得到,从前面两局的赌局中,他已经估计到,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等三个人的枪手,实际上胆量撑破天也就一个亿左右,三个人大不了三个亿,田广的两个枪手,本来说,三条k手段最高,胆量也要大得多,不过这两局已经把他的心气打浮躁了,又因为田广的暴怒,让他更不能心绪宁静,所以现在反而有可能不敢下大注,所以张灿并不害怕,反正自己有绝对的把握,那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反正是赢,限制他们干嘛? 再说自己一共已经赢了十个亿,按照估计,他们五个人无论如何在这一局中也不可能会下超过十亿的赌注,大不了就是那十亿不要了,又何必害怕呢?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输红了眼 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叶东洋和罗森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会觉得骰子的点数是三个三,也所以才敢跟张灿下那么大的注! 张灿只要透视到这些人出不了千,那么他就不怕出意外,也因为确定自己会赢,所以也是故意对对手们不加限制,任他们想对赌多少就赌多少。 听到张灿开出来的条件和赌注,几乎所有人都激动得心跳若狂了。 当然,叶东洋和李季东,李长城,陈百年以及田广这四个人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他们四个人是觉得张灿太狂了,虽然上一局碰巧赢了,但现在这一局,张灿竟然去赌是豹子,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开出豹子的几率已经很小很小了,张灿不仅赌了豹子,而且还赌了精准的豹子点数,三个三,要想开出三个三,那是极难极难的,最关键的是,如果摇骰的人是个高手,那也许有那个可能,但摇骰的是陈百年,他算个屁的高手啊? 再说陈百年自己都知道,他就是一阵瞎摇晃的,像他那样胡乱摇骰,要是给摇出来了三个三的豹子,那也像天方夜谭了吧?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觉得是机会来了,哪怕张灿上一局让他们吃了亏,也觉得出了意料,但现在这一局可是把张灿盯着紧紧的,别说出千,就连动一下都会被他们盯得牢牢的,哪里能够做得了手脚? 而且他们在这一局中已经对张灿相当注意了,根本就不会让张灿有可乘之机。 几个老板几乎都在盯着自己的代赌枪手,用眼神和细微的动作来询问这一局的可能性,几个枪手从各方面来分析了张灿猜测结果的可能性,因为不是张灿摇的骰子,张灿也没有碰触过骰子骰盅,骰盅也是经过防声特制的,所以说,张灿不可能比他们更有利。 张灿有些嚣张的开出了不限注码的话,另个四个老板与自己的枪手们一对视眼神,心里就有数了。 “那好,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直接跟你开个数目,十亿,怎么样,你敢接吗?”田广忍不住自己开口说了出来,因为他刚刚已经输了近十亿的现金,所以说这一局不趁机赌一局猛的,那是很难赢得回来那么大数目的。 叶东洋也是脸红心跳起来,给田广这一下大注刺激到了,赶紧又把眼光瞄向了张灿,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张灿双手一摊,淡淡笑道:“田老板愿意赌十亿,那我也不能拒绝是吧?要不然的话,人家也会说我们赢钱了就不敢再受注,我的意见就是,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就接手!” 叶东洋和罗森都不禁抽了一口凉气,张灿这话淡淡的,但实则是狂妄之极,田广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富豪,他叶东洋就算再有钱,那也远远不能跟田广相提并论,张灿要是这么说,田广要再加个十亿二十亿的,那可接不了! 叶东洋一共就只准备了十亿的金额,好在张灿这两局就赢了十亿,也就是说,他现在有二十亿的资本,田广投十亿对赌,这个还是能接受,就算是拿那十亿的赢利来对赌,即使输了,也还没有伤到他的老本。 但总归是从没有赌过的大数目,说不心惊脸热,那也是不可能的,叶东洋听张灿似乎是嚣张的语气,又瞧瞧另外几个老板,心里担心他们会投多大。 有田广在前面做了这样的示范,李长城等几个人也是血一下子就给激得火热起来,也不管代赌的枪手们是什么意思,当即接二连三的说了出来。 “我三亿,赌三亿!” “我也赌三亿!” 李长城和李季东先说开了口,而陈百年红着脖子,看着有些得意的田广,忍不住说道:“我赌五亿!” 叶东洋脸色就变了,这三个人的赌注加起来有十一亿,已经超过了他能赔得出来的数目,虽然只有一亿,但心里着实心惊肉跳的,就算对张灿很信任,但这毕竟是赌,底牌没有亮出来之前,谁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一定就会赢了! “好,我就接了!”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应了声,这白送来的钱,如果不要,那就太傻了,只不过别的人,比如叶东洋和罗森吧,就没有他那么有信心了,赌注太大,搞得胆颤心惊,赢了还好,如果输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田广直是催着道:“小陈,开骰盅吧,别磨时间了,既然说好了赌注,那就直接开了吧,是死是活,开了再说下一局的事!” 叶东洋瞧了瞧张灿,张灿点了点头,示意接下了,叶东洋已经没有退路了,头一局赢了他们的注,而这一局人家逼了过来,不接是不行的,不过是可以不受这么大的注,要减少数目,那还是行,不过张灿却是示意他全部接下来,这就很是为难,一边心里害怕输,一边又想赢,矛盾之极。 “好,老陈,开盅吧,赌就赌了,要死卵朝天,开!” 看到张灿信心十足的表情,叶东洋一咬牙,脑子也热糊涂了,几乎是一冲而出。 陈百年颤抖着手,慢慢伸到骰盅上,这一局,他押上了五亿上去跟叶东洋对赌,着实是很担心,不过也知道,这一局对他们几个人来讲,是极占优势的,张灿那边,只能出三个三的豹子,只有出这个数字他们才能赢,而自己这边,只要不出三个三,出别的什么数字,他们都会赢,所以说优势是相当大的,而且出三个三的豹子,也是相当难,换了别的高手来摇骰,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摇得出来,更何况摇骰的是他自己,记得当时自己是胡乱摇的,没有任何规律,没有任何的手法,当然,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张灿碰都没有碰过,他又怎么能有把握? 不过他们脑子都糊涂了,张灿敢接下二十亿的赌注筹码,如果没有把握,这样的事,谁会干呢? 陈百年努力让自己的手不颤抖,然后慢慢揭起骰盅,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骰盅里的碟子中,三粒骰子呈三角形散开着,三个三点朝天,竟然真是三个三点! “三个三……豹子,真的是三个三的豹子!” 众人都呆了,呆了一下,叶东洋忽然间跳了起来,大声叫着一把把张灿搂在怀中,忍不住在他脸上“叭”的亲了一口! 张灿尴尬的推开了他,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其他人都是呆呆的,尤其是那五个高手,就算是他们那种层次的人,都想不明白,张灿这一局,他们可是盯着的,也不可能出到千,骰子骰盅,他都没碰过,摇骰的人又是陈百年,与他更是无关,能赢到这一局,能说是正常吗? 绝对不正常,可以肯定,张灿绝对是出千了,但是他们就没有一个人能找得出看得出张灿的破绽在哪里,规则也是定了的,就算某个人百分百出了千,但只要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找得出来证据,那就不能算出千。 叶东洋笑容满面的松开了张灿,然后瞧着田广等几个人,那意思,田广他们自然是明白的。 田广阴沉着脸,哼了哼,又在笔记本上给叶东洋的帐号里转了十亿现金,五亿美金的储备已经输掉了三分之二了。 而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三个人也相继打开电脑给叶东洋转了钱。 叶东洋看着自己的帐号中连连的变动,才三局,自己的帐号中就多了三十一亿的现金,超出他的想像! 三条k盯着张灿一直没有出声,如果不是他努力镇定着,嘴里就只想说出来“你出千了”这一句话,但他找不到证据,也看不出来张灿是怎么出的千,如果说出来,那反而只能说明他自己输不起。 田广很是恼怒,输得太狠了,把钱一转,瞧着现场其他发呆的人,不禁恼怒的一把拿过了骰子和骰盅,然后胡乱的上下左右的晃动,乱摇着,一直狠狠的摇了两三分钟,然后才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 “小子……赌,继续赌,这一把,你赌什么,我跟你单独对赌,还是十个亿,怎么样?” 田广几乎是怒不可揭的说了出来,在张灿眼中,一点儿都没有电视和报纸新闻上看到的那个田广的大气稳重形像,跟一个输急了,输红了眼的赌徒没什么区别! 张灿叹道:“田老板,你我无怨无仇的,大家来这里,为了这个赌局,都是想赢钱的,俗话说,输钱都只为赢钱起,赌博嘛,那就肯定是有输有赢了,还是放宽心些,田老板,我觉得你现在的心态不适宜再赌,要不,今天的赌局,就此结束吧?” “赢了就想收手?” 田广脖子一粗,气道:“也行,你要输不起那也随你的便,叶东洋,下次就不要再找我参加你的赌局,跟输不起玩不起的人没意思,这点钱,嘿嘿嘿,也不是我吹嘘,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心里不爽,不痛快!” 叶东洋讪讪的瞧着张灿,已经赢了三十亿,田广要再赌,的确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他输得最多,要答应他吧,恐怕就会给他捞回十亿,所以心里犹豫着。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十八亿(第一更)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现在我在我参加“移动手机阅读投鲜花爆发章节”的活动,从3.16号开始,只要当天我在移动平台的鲜花能增长20朵,第二天我就更新七章(每章3000字以上)来回馈大家。活动会持续三天,也就是说,读者给我60朵鲜花,我还读者21章。希望大家支持我。赶紧来投鲜花吧。”) “唉,田老板,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的心态不太好,如果你一定要赌,我是不会拒绝,你自己决定好再说吧,一二三点,我就赌这个数,如果你一定要赌这一局,我就赌这个数,不过我还是劝一下,田老板最好歇一歇再说。” 张灿淡淡的劝着田广,与田广的确是无怨无仇的,作为赌博爱好者聚在了一起,谁都是想赢钱的,犯不着把人搞到敌对的份上去。 “没什么好说的,好,你说是一二三,那我就跟你赌了这一局,十亿,出一二三你拿钱,出别的我拿钱!” 田广哪里还能安静下来?直接跟张灿把赌局决定了,仍然是十个亿,赌张灿猜的一二三。 而田广甚至都没有去看看他请的两个枪手,去咨询一下他们的意见,脑子里都烧糊涂了,不过两个枪手才三局就给他输了二十亿,看来是名不符实的高手,还咨询个屁啊,不如自己来赌运气,而且刚刚那个骰子也是他自己摇的,胡乱摇了一通,自己摇的,就已经杜绝了出千的可能,而前面的赌局中,搞不好陈百年就跟他们是串通好的,否则哪里会出这么巧的点数? 看到田广与张灿的激斗,陈百年,李长城,李季东三个人都一声不吭,说实话,他们也是输了钱,肉痛是肯定的,但比田广还是要冷静一些,张灿劝说田广的话,田广听不进去,但他们还是觉得真是有点道理,盛怒之下,确实不宜鲁莽行动,所以也都强行忍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态,没有跟田广一起与张灿对赌。 其实他们都还是有些想法,一次两次算是巧合,但第三次仍然如此,那还能叫巧合吗? 赌博的事情,你越是觉得不可能,也越会输钱,正因为你觉得不可能输,对方不可能赢,所以你才会赌,也因此会输。 张灿赢了三次,每次都是他们认为不可能的事,但结果却是偏偏就出了那个可能的结果,作为赌术高手来讲,就会有警觉,说实在的,真正的高手,输一次就会警觉了,更别说还连续上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当。 田广见张灿说出了一二三的点数,这一次,骰子是他摇的,怎么都不可能是假的了,所以说这一局,他认为是赌得最值得的一次,因为自己刚刚说了,对赌十亿,既然说了,那也不好反悔,本来是想把剩余的十多个亿全部赌进这一局的,但是已经说了,就赌这十亿吧,反正也不在乎多那几个亿。 “好,我揭骰盅了,开一二三,就是你赢!”田广知道这样的赌法是他占优,不过脑子里早就堵住了,想不到任何的事情,一说完当即就揭开了骰盅。 虽然只是田广和张灿的对赌,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依然投在了骰盅上,田广一揭开骰盅,大家的眼睛都盯得死死的。 一,二,三,三个点数,如同张灿所说的一样,就是一二三点。 田广手指都有些发颤,指着张灿,张了口,不过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他是想说张灿出千,但又想到,自己请的两个高手都没有看出来他是如何出千的,他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钱也输了三十亿,说也只是徒增怒气,这个年轻的男子如此陌生,看来得找人查一查,如果以后找到他的破绽,一定将他整治得生不如死! 叶东洋这一次倒是忍住了没有出声,尽管心里面已经高兴得快爆炸了,但仍然强忍住了,现在他要再像上一局那样的兴奋动作,只怕会引得田广等人的恼怒爆发! 田广二话不说,阴沉着脸再转了十亿的现金入帐到叶东洋帐号中,然后转头对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等人沉声道:“散了吧,难不成你们还想赌下去?” 陈百年一怔,瞧了瞧李长城和李季东两个人,随即摇摇头道:“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没赌头。” 现在这几个人基本上都明白了,他们的人赌不过张灿这个年轻人,又找不到他的破绽,找不到他出千的证据,如果再赌下去,那肯定是有多少输多少,今天原本是有备而来,却没想到反而是落进了别人的陷阱中,田广虽然暴怒输了钱,但他最后的话倒是显得清醒了,不能再赌,再赌下去,肯定是有输无赢。 把钱转了,田广二话不说,将电脑合上,随手扔给身边的保镖,冷冷道:“走!” 李长城,李季东,陈百年等三个人也相互望了一眼,也招手率了枪手和保镖一起起身走了,也不叫农庄的服务生再点菜来吃饭。 本来挺热闹的房间,刹时就只剩下了叶东洋和张灿罗森以及两个保镖等五个人,房间中顿时静了下来。 这时一个服务生进来问道:“先生,现在要点菜吗?” 叶东洋随手从箱子里取了一叠钞票出来,是一万块的整数,然后扔到了桌子上,对那服务生说道:“不了,我们现在就走,这一万块钱拿去买单,剩下的你们就分了吧!” 那服务生顿时惊得呆了,怔在当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等他清醒过来时,叶东洋几个人已经离开房间出去了。 整整赢了四十亿,而田广一个人就贡献了三十亿,叶东洋又兴奋又激动,直想着马上回去在老头子面请功,根本就没有心思多待了,这时候,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摆在面前,他也没有胃口。 叶东洋甚至都没有跟农庄的老板打招呼,吩咐保镖开车出来,直接上车走人。 直到车开上了公路,叶东洋又打开了笔记本,问张灿和罗森要了银行帐号,给罗森转了四亿,给张灿转了十八亿,这是按照之前的商议来的。 叶东洋一开始是想着,这一次的赌局,如果能赢到十亿,他能拿到四五亿现金,就足够在老头子面前站稳第一继承者的脚跟了,但着实令他没有想到,张灿竟然给他赢了整整四十亿的现金回来,这个数目,叶东洋当真是想都没有想过,以前也跟罗森合作了几次,不过最高的收入也就三千多万,跟张灿赢的这些钱,根本就没得比。 罗森看到叶东洋给他转了四个亿的现金,叹了一声说道:“叶老板,我想今天这次事过后,以后就退出江湖,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叶东洋一怔,随即道:“老罗,这世界多么美好,大把的金钱等着我们去赚呢,难道你就不想再发更多的财?” 罗森苦笑道:“叶老板,难道今天你还没看得清楚吗?如果不是小张在,我们肯定会输的,说实话,在小张面前,我再也没有一丁半点的自信了,我在这个圈子中混了这么多年,别人看着风光,其实过得一点也没有自信,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别看今天在大酒店吃香喝辣的,但是搞不好明天就露宿街头了,今天托小张的福,第一次有了四亿这么大的一笔钱,足够我下半辈子美美的过了,赌博嘛,我倒是说一句实话,无论再高明的玩家,都会有输的那一天,只要你身在赌场中,你永远就会是一个输家,只有你不赌了,你才是真正的赢了!” 叶东洋呆了呆,动了动嘴,不过却没有说话,罗森的话,像说教一般,着实不中听,而且说实话,他也没有资格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只不过今天的确开心,所以不跟他争辨这个问题。 而张灿笑了笑,也没有说这个问题,但是问了叶东洋:“叶老板,你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周楠有没有出什么事?”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事!” 叶东洋赶紧拿起手机给留在别墅里的保镖们打了个电话,马上也得到了消息,周楠在别墅中完好无损,那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周楠没事就好,叶老板,既然事情都做完了,那我也不多待,我想坐今天的航班回京城!” 张灿听到说周楠没事,心里也安宁下来,赶紧对叶东洋说了要回京城的事,还是回去的好,这边闹了这些事出来,总是不安心,也担心再出什么事,回京城了毕竟要放心些。 “这么快就回去?”叶东洋愣了一下,又赶紧说道:“小张老弟,就多留两天吧,我还想请小张老弟好好的玩一下,这次的事情,我得认认真真的谢你!” “不用了!”张灿苦笑道:“叶老板,哪里还用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做这事,自己还不是赚了十八亿,是为自己赚了钱,而且我也不瞒你说,我从来都没有赚到过这么多的钱!” 十八个亿啊,就算是一堆纸,那也得跟一座山一样,但这的的确确又不是纸,是真金白银,想想就觉得很离谱,以前在古玩街风风雨雨的挣小钱,一天能赚到几百块就乐不可支,那时就只想着,以后有朝一日能挣到二三十万就满足了。 但自从得到透视异能之后,张灿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一次又一次的巧得奇珍异宝,让他的财富急剧上升,简直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银行存款达到了数千万! 不过今天的事件,还是让张灿觉得这个世界啊,就是那么的不可想象,一天赚十八个亿,那又是什么概念?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筹备(第二更) 下午四点的飞机,六点回到了京城,张灿也没有给王前和苏雪打电话,因为身边还跟了一个周楠,如果给苏雪看到,那就不是好事。 两个人从机场出来,还是搭乘了同一辆出租车,到了南环路,张灿才对周楠说道:“周楠,我在这儿下车,你就坐这车回家吧。” 一回到京城,周楠的脸上就是愁容满面,看到张灿担心的表情,忍不住说道:“算了,你不用下车,我在这儿下车,不会让你的苏雪看到!” 张灿讪讪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跟周楠之间,可真不能发生什么事了,这一趟的南方之行,说实在的,心里总是疙瘩,因为与叶紫发生了关系,这是让张灿最不能放心的事情,若叶紫当真只是个卖肉的小姐,那倒无所谓,但她是个杀手,而且还偏偏是守身如玉,这就是个麻烦事了。 若是以后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不会有什么纠葛,那倒是好事,但张灿觉得没那么简单,尤其是这一次的事件,叶紫那一伙人花了那么大的精力,但结果却没有给他传递任何消息,这让张灿都觉得不可能,无论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就算是张灿这种对杀手世界并不了解的人来讲,他都觉得作为一个杀手,或者是杀手利益集团,在没有任何的威胁和难点之下,竟然主动不进行任何的胁迫而消失了,这有可能吗? 就在张灿沉思之中时,周楠已经让出租车司机停车下了车,然后在车窗上对张灿说道:“你就是个坏蛋,我恨你!” 张灿愕然,抬头时,周楠已经拦了另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就绝尘而去。 苦笑一阵,张灿只得吩咐司机开了车继续前行,一直到帝景苑的小区大门口才停车,他并没有让司机把车开进小区直接到家门口,而是在小区门口外就停车,然后付车钱,再步行入小区。 这一段短短的数百米的路程,张灿是想走一走,享受一下,也让紧绷的心情放松一些,自己紧张无所谓,可不想把这样的心情转到家人身上去。 小区高达百分之七十的绿化面积,的确能将一个人的心情改变,呼吸着带着绿叶的清新气息,斜阳穿透树枝绿叶洒落下来,这一切,都令张灿的心情变好了,也忽然间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张灿没有从车道回去,而是选择从绿化园中的鹅卵石按摩小道上穿过去,走了几步,又索性把鞋袜脱掉提在手上,赤着脚在鹅卵石上走着,卵石刺激着脚底的穴道,疼痛酸麻的感觉传来,只是再多走几步后,疼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就只剩下酸麻的感觉。 慢慢走过卵石路,进入自己家的私家花园里后,张灿就看见父亲张国年和大哥张继业,以及小侄子亮亮三个人在花园里,父亲和哥哥在给花园里的花卉剪枝除草,亮亮则在一旁玩耍。 因为没有别的事做,张国年一家人都是在农村生活惯了的庄稼人,一天不干活,就像是病秧秧的害病一样,这几天呆得狠了,又找不到任何事情做,索性跟儿子来服侍花草,当成庄稼那样来做。 “爸,哥,我回来了!” 张灿笑着说了一声,亮亮抬头一见是张灿,当即站起身挥着双手奔向张灿,一边又呀呀叫着:“二叔二叔!” 张灿弯了腰,笑呵呵的伸手抱起了亮亮,然后走到父亲哥哥面前,笑问道:“爸,哥,这几天,家里都还好吧?” “好!”张国年回答着,却又皱着眉头问道:“儿子,这……你能不能给我和你哥找个事做?比如扫扫路,清理清理垃圾,我们是没什么文化,但有的是力气,这天天呆在屋里,人都快生锈了!” 张国年并没有因为儿子赚了大钱就一门心思享受,而是想照常干活过日子,儿子虽然有钱了,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高贵了,对儿子说的要求工作的事,也只是搞卫生扫垃圾这些他们力能所及的事。 张灿苦笑道:“爸,哥,你们都别急,工作的事其实只是小事,不过我不想你们出去打工,我想自己开个店,自家的店,当然是自家人管理更放心,所以你们就不要急在这一时,我已经在准备了,只是开一间店也要进行各方面的考虑,这不是钱的问题,在钱这一方面,我是没有问题,开一间店要考虑的就是开了以后赚不赚钱的问题。” 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都是一喜,既然张灿在准备了,那也是好事,自家人开了店,他们自然是高兴的,这比打工肯定好一百倍都不止,给人打工,一是挣不到什么钱,二是要受人管,老板的吵骂是正常的事,不过给自己家里做的事业干活,那就少了那些顾虑了,而且更有激情,更肯干,也更负责。 “儿子,赶紧进屋去吧,看你的样子也很累,赶紧让妈给做点吃的,好好休息。”张国年看了看自己沾着泥土的手,马上催着张灿回屋去,他和张继业就不进屋了,还有一点活儿没干完。 张灿点点头,笑呵呵的逗弄着亮亮,然后抱着他进屋。 客厅里,老妈刘春菊,保姆,还有嫂子朱红玉,妹妹张华在玩扑克牌,而苏雪则是捧着腹部躺在沙发上听着轻音乐。 “张灿,你回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让我们去接你?”苏雪一见张灿抱着亮亮进来,脸上一喜,当即起身迎接。 张灿也一下子扔了牌,像个小孩子一般弹起身就冲向了张灿,一边跑一边叫道:“二哥,你可回来了,怎么去这么久啊?” 张灿赶紧把身子偏了偏,不让张华扑到他正面,因为怀里还抱着一个亮亮呢,然后笑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我这又不是去玩,我是工作呢!” 说着又瞄了瞄苏雪,苏雪腹部明显的有些隆起了,脸蛋跟苹果一般儿的红,看到张灿回来,很兴奋很激动,不过还是克制了些,没像张华一般的扑到张灿身上。 保姆刘嫂赶紧问刘春菊:“嫂子,我去给张先生做点吃的吧?” 苏雪没等婆婆回答,就直接对她说道:“刘嫂,熬点粥吧,出远门的人回家最适合的其实就是喝点粥,清淡退火!” 刘嫂点了点头,然后去厨房了。 张华这才接过了侄子亮亮,一家人坐在了沙发上。 张灿接过苏雪给他倒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笑笑道:“妈,住这儿还习惯吧?” “就是太享福了,儿子,妈真的有些过不惯,不过你要是给我找点活儿干,那就好了!”刘春菊笑呵呵的回答着。 对是找活儿干,张灿都头疼了,父亲和哥哥要做事,自己还想找,但老妈却是不想她也出去吃这个苦,其实说实在的,父亲也该享福了,不过张灿知道父亲要是不给他找点事做,活动活动身子,反而对他不好,所以才想着赶紧开店,让父亲和哥嫂妹子有个事情做,挣钱,其实真的无所谓,就像他这一次吧,一下子多了十八亿的存款现金,这些钱,一家人无论怎么用怎么花,都足够了,对于金钱上面,张灿并没有太大野心。 “妈,爸和哥要工作,我想开个店让他们去管,这比出去给别人打工要好,自己就是老板,不受人气,不过妈,你就别跟着瞎扯这个事了,忙了这么多年,你就在家享享福福吧,别说要做这做那的,我指定是不同意。” 张灿一边喝茶,一边笑对老妈说着。 刘春菊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你这家伙,妈又不是要你给我找工作做,妈是要你给我找个活儿干,比如给我生个孙子孙女的我来带嘛!” “这个啊?……”张灿一时愣了一下,随即扭头望着苏雪。 苏雪羞不可挡,低声低头恼道:“你……你看我干嘛?” 张灿笑了笑,苏雪太害羞,也不去戏弄她,不过瞧到苏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禁皱起眉头来,苏雪这个样子,想必再过一段时间就遮掩不住了,以她的家庭身份,若是未婚先孕,那肯定不是件好听的事。 想了想,张灿赶紧对老妈说道:“妈,我想这段时间赶紧把我跟苏雪的婚事办了,不……不……不想再拖了……” 本来张灿是说不能再拖了,但怕苏雪害羞,这才改口说不想再拖了。 “你这倒是说了一句实话。” 刘春菊点点头,然后又道:“这还用你说啊,我跟你爸早就商量过了,我们也找人看过了,挑了日子,就是下周五,跟亲家一家也通过信,他们也同意,婚事就不大操大办,这也是亲家公的意思。” “下周五啊?”张灿怔了怔,随即扳起手指头算了算,今天周三,到下周五还有七天,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时间是很紧,不过只要不大操大办,那也不算很急。 对苏雪一家人的意思,张灿也懂,以他们那种身份地位,婚事操办只要家族中的人参加就好,大操大办影响很大,自然是不赞成的。 (16号第二章,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鲜花更给力些吧!)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机会(第三更) 听到说婚期的事,苏雪低了头,一句话都不说了,害羞得不得了,其实这事,她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不过在张灿面前说出来,到底还是害羞。 这一点都不像苏雪的性格了,记得以前第一次见苏雪的时候,张灿那是记忆犹新,在苏雪手中,他可是没少吃苦头,但现在的苏雪,漂漂亮亮,温温婉婉,对父母孝敬,对兄嫂小姑爱护有加,对张灿更是百依百顺,让张灿找不到半点以前那火爆凶狠的苏雪了。 而且自从跟张灿从雪山回来之后,苏雪就辞掉了工作,哪怕她已经升到了相当高的级别,但为了张灿,她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做了决定,以前是以自己的工作为最重要的,但现在,她是张灿,以家庭为最重要的中心了。 说实在的,张灿对苏雪,在雪山里,那主要是对她有了身孕,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才妥协,但人真是有感情的动物,日久生性,这段时间过后,张灿对苏雪竟然真的有了一种依恋的感情,很温馨,到南方这几天没见苏雪,心里便觉得空空的,看到苏雪后,似乎心里也安宁了。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张灿又买了些礼物带着苏雪,分别去了苏雪家,王前和他大哥家里,最后去了老爷子的住所,把婚事商定好了。 因为老爷子极力赞成,也因为张灿自己的努力,让苏雪的父母对他认可并接纳,这事算是很完美的解决。 从王老爷子那里回到家后,张灿很是顺畅,又给老爷子做了一番检查,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复发和副作用,这也放心了。 老爷子也吩咐了,只他们自己一家人和张灿这一家人做一个简单庄重的仪式就好了,不赞成大办。 这是合了两家人的想法,只不过苏雪妈妈有些不大同意,认为女孩子一生也就这以一次,太平淡不好,不过苏雪自己不反对,她也就不说了,再说这的确是老爷子的意思,又不是张灿舍不得花钱,对于张灿,她还是了解得很深透了,这个女婿除了身份是农村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还是令她满意,尤其是那一份深不可测的能力,再说他对女儿也是全心全意的爱护,说到这个,她还真不如老父亲的眼力好! 其实一开始,就是她对张灿和苏雪的婚事不同意,并百般阻挠,但最终还是被张灿的真心真意感动,如果不是张灿,也许她的家庭早已经不完整了。 并且还清晰的认识到,张灿虽然不是商业中的大鳄,但他并不缺钱,也不为钱而苦苦挣扎,她也相信以张灿的能力,要赚钱,只是举手之劳。 张灿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婚事中,也没有什么外人参加,不过还是定了酒店一套大厅和餐厅,一是私密性,二是要完全杜绝外人的进入。 一直忙到下午,手机响了,张灿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也不知道是谁,但还是按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 “我,老吴,老吴头!”对方的声音有些苍老,不过张灿有些糊涂了,诧道:“哪个老吴头?” 张灿确实有些糊涂,脑子里想不起来会是哪个老吴头,似乎没有什么印像。 “小张老弟,嘿嘿嘿,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旧货市场的印章老吴头,你让我给你刻印章的……记得么?” “哦……老吴啊,我记得我记得!” 张灿一下子恍然大悟,那个老吴头,他当然记得了,自己在旧货市场淘到了块石头,田黄帝王石,然后拿到老吴头那儿去打磨雕刻的,只是后来与李大权夫妻起了争执后,又到了派出所,之后便再没有跟老吴头见过面了,说好的一顿饭也忘了,当然也是没有时间。 “老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是这样的,我上次见你对古董这一行很懂,而且你的眼力技术很好,我们这边,有一间古玩店要转让,老板经营不善想转让的,我本人是没有那个实力去转过来,不过我想到你,所以问一下,看你有没有兴趣,如果经营得好,先不说赚多少钱吧,但要保证不亏本还是可以的。” 张灿一怔,随即一口应了下来:“好,老吴,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去看看那店再说!” 心里原本就是想开间古玩店,这也合乎自己现在的身份,比较容易上手,再说自己最懂的,其实也只有这一行。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倒是可以看看适不适合,所以张灿一听老吴的电话,心里就动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只要谈得合适,应该是可以做的。 虽然没有先看对方的店铺,但张灿对于经营上并不担心,做古董这一行,他可是太有信心了,因为他的异能,可以说,只需要他随便捡一个漏,或许就够古玩店一年的开支了,以前在老石斋朱森林那儿又不是没见过! 只是一想到朱森林,张灿心里又不舒服了一阵子,被一个当成朋友的人出卖和背叛,那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跟老妈和苏雪说了一声,张灿当即就出门搭了车往旧货市场的老吴那儿赶过去,因为开车的技术不是那么好,再说旧货市场那边停车也不太方便,不如搭车方便。 在旧货市场附近的公路边下了车,张灿就直接穿过去,从旧货市场的地摊口进去,到了原来得到帝王石的摊口边时,张灿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不过却没有见到李大权夫妻,守摊的是个陌生人。 张灿估计李大权夫妻肯定是给赶出了京城,像这样的事,其实是不用苏雪背后的人来动手,只怕是派出所这边的人受到警告了。 也没有停留,张灿赶紧过去,到了老吴头的摊店处,那玻璃柜子是锁着的,不过后面的店铺门也是开着的,张灿直接进了店。 老吴头正在收拾店里面的杂物,看到张灿来了,当即笑呵呵的迎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指着店里的一张椅子说道:“小张老弟,来得真快,坐坐吧,坐坐再说。” 张灿很自然的坐下了,一边又瞧着老吴的店铺里,笑道:“老吴,看来这段时间你的生意挺一般的吧?” 老吴不置可否的道:“我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糊个口,混个生活!” 停了停,老吴又指着自己店铺的后方道:“在那边,正街,地势很不错,而且店铺面积也不小,店面有六十平方,但里面进身大约有二十米,这一层的总体面积有一百六十个平方,仓库,店面,休息室,厨房卫生间,经理室,员工办公室,财务室,都是一应俱全,租金是按年算的,一年四十五万元,水电费另计。” “那现在能不能看看?”张灿对于这些倒是无所谓,租金其实不算贵,一个月四万不到,这在京城来讲,的确是不贵的,当然,这也正因为这一条街都是做古董一类的,对于其他种类来讲,古董还是比较冷门的,针对的客人也很有专对性的,普通人肯定是不会来这儿的,所以租金才会便宜得多。 “那行,我把店门关了,这就带你过去!” 老吴马上找了钥匙出来,准备锁店门,不过想了想,也就只是把卷门拉了下来,并没有锁上,反正店里也没有现金,一般的人也不懂这些,他那些比较珍贵的木块,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懂。 从侧边的巷子转过去,一百米外,马上视线就开阔了,这是一条规划很不错的新街,公路两边都是一色的八层的建筑,一二层大多都是商铺,而且几乎全是古玩古董玉石等等的店铺,偶尔还有几间当铺,与旁边的旧货市场倒是形成了一个整体,在生意上,肯定是相互有牵扯。 旧货市场是低端货品,假货赝品多,当然也有真的,这就要考较你的眼力技术了,不过玩古董的,谁都是玩的心跳,不刺激的事,也就没有趣味了。 市间流传最多的,大家也津津乐道的,其实还是某某某捡了个大漏,某某某打眼了,栽了个大跟斗。 在这一行,有一夜暴富的传说,不过更多的却是打眼上当,弄了个倾家荡产。 从公路街口往里,没走多远,老吴就指着左面的一间店铺,“那儿,就是那间!” 其实不用老吴解说,张灿就已经看到了,因为那店铺墙上贴了很大的一张转让的广告纸,而且此时似乎正有人在看店。 老吴和张灿到了店里后,见到店里摆设如常,不过货架上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件货物,也没有职员在,里间的门也是开着的,一个身形略胖的中年男子正跟两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说着话。 “你看,我这儿什么设施都是齐全的,包括营业执照,这房租是三年一签订,我是去年刚补签的,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才到期……还有,你们看看,这所有的装修都还是很新,如果你们要转的话,几乎是马上就可以营业的,所以,你看……这价钱……” 张灿和老吴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看来这店铺的老板正跟来看店的客人说价钱,在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要去谈的。 (16号第三更,大家懂的,鲜花来得更猛烈些吧!)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钱多发烧了(第四更) 那个胖子老板已经看到了老吴和张灿两个人,不过他并没有重视,因为他是认识老吴的,虽然不是很熟,但在旧货市场这么多年了,大家都见过,以他的印像,老吴肯定是没有资本来顶下他的店铺的。 再说老吴身边的年轻人,他就更不怎么在意了,做古董这一行的,有经验或者有实力的,那都是经营多年的老经验者,像张灿那么年轻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他的眼,还是先顾着眼前那两个年纪大的,虽然他们很挑剔,话也是莫疑两可的,但他觉得还是比张灿那样年轻的人更靠谱一些。 既然老吴带过来的,估计也是来转店的,只是这个店,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转。 果然,那两个客人也是不咸不淡的,其中一个跑到里面去看房间,而另一个就对胖子老板说道:“顾老板,现在的生意也不好做,我本人也是做这一行的,做得很艰难,而且你这店的生意,我也听说了,一直都不好,所以风险肯定是很大的,三百万的转让费,我觉得……呵呵,是不是太高了?” “不高,真的不高了!” 胖子老板哭丧着脸说着,“我这店其实生意也不是很差,至少没有亏本,只是我自己投资别的方面失误,这才让我的古董店资金断裂而做不下去,不是因为生意差,再说了……我……我这店投入的基础设施就已经高达五百多万,还有一百来万的货物,加上执照,这一切都只要三百万,这真的不高了,如果我不是急需要用钱,我也不会转让的!” “那就不好说了……”那个男子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摊了摊手,表情是毫不退让的。 胖子老板苦着脸,犹豫了一阵,然后才小声问道:“那……你们能出多少钱?” 那个男子当即伸了一根手指竖起来,淡淡道:“一百万,我只能出这个数!” “一百万?”胖子老板也不禁大失所望,这与他的心理价位相去甚远,说实话,三百万就已经让他有吐血的感觉,但欠了那么多的高利贷,那也是急需要用钱还的,三百万的现金,还了所有的欠债就所剩无几,如果再降低价钱,那连债都还不完,还是麻木烦事。 不过高利贷又逼得他喘不过气来,这要不赶紧把店转让了还债,多一天就多好几万的利息啊,由不得他多等,耗不起,不过对方还价一百万,那又真的没办法忍受。 只不过虽然无法忍受,但胖子老板又不想放过这个买家,虽然他在使劲的压价,但毫无疑问,他是个真正的买家,这两天来,来看店的人也不少,差不多来了五六拨,但有心的真正买家却是一个都没有,原来他是要四百万的价钱,但不成功的转让,让他把价码一直减,一直减,减到三百万了,但依然没能谈成。 对能不能转让成功,胖子老板都有些绝望了,要是耽搁个七八天,利息就有四五十万了,这个高利贷,是真的拖不起! “一百万,这……这真的不行……卖不得卖不得……”胖子老板犹豫着,又忍不住可怜的问道:“能不能再……再加点?” 胖子老板这个语气,这个表情,就算是张灿这种不太懂做买卖的人都明白,他又想卖,又拖不起,人家怎么会给他少价?傻子才会加价,只要等下去,他多半会同意转让的。 “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你考虑考虑,价钱是没得加了,如果你愿意,就给我电话!”那个男人说着又朝里间叫了一声:“老王,走了!” “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因为每次的不成功,让胖子老板越发的急躁和担心,眼看这两个人又一样要走了,他也有些急了。 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就是要吊他的胃口,叫出了里间的同伴,然后挥挥手硬是出了店门。 胖子老板脸上肌肉颤动着,表情很痛苦,但也无可奈何,好半天才瞧了瞧老吴和张灿,叹了一声,无精打采的问道:“老吴,你来看热闹?” 老吴嘿嘿一笑,瞧了瞧张灿,然后说道:“我是来给你介绍一个客人的,不过能不能谈成,能不能转让,就要看你们自己商量了!” 说着就指着张灿介绍着:“我的朋友,张灿,顾老板,别看我这朋友年纪轻,我就给你一句话,是真做实事的人!” “哦,嗯,那好,小张先生,你自己看看吧……”胖子顾老板仍然无精打采,对张灿确实看不上眼,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肯定是做不了几百万资金的主,说了也没有用,就算当真要做,起码也得他家里的人再来过过目,那一样更烦琐。 张灿随意的扫了一眼,看看里面的房间和设施,一百六十个平方,虽然不是很宽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修也确实不错,而最关键的是,证照齐全,如他所说,是可以即时开张营业的。 看了看,张灿扭头问着胖子老板:“顾老板,这些都还成,你这转让的金额是多少?” 其实刚刚张灿也听到他说过的,三百万,而对方又还价一百万,胖子顾老板似乎还有退让的余地。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胖子顾老板才有些为难,犹豫一下说道:“本来你也是听到的,我最低要三百万,不过如果你当真有诚意的话,我……我也是可以略微让一点步的……” 张灿摆摆手道:“顾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得出来,你也是遇到了困难才转让的,转让金上,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吧,我给四百万的转让金,希望能帮你摆脱一下困境,不过在业务上,我希望你能多协助一下,毕竟我转手过来,对于京城这边的路子还不熟……” “什么?”胖子顾老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旁边的老吴都有些诧异,开出的三百万价格,而且还有些商谈的余地,但张灿竟然主动的给增加了一百万,这的确有些不可想象,难道是他钱多得烧的? 张灿笑笑道:“顾老板,你这店我看了,确实还是值,我也不说过份的话,多给一百万,我觉得一是值,二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朋友有困难的时候,能帮一帮,那才是物有所值!” 胖子顾老板眼圈一红,没想到张灿竟然是这么一个热心仗义的人,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一直是焦头烂额的,人在落魄的时候,谁都不想理他,以前他风光的时候,也没少借钱出去,而现在他却找这些曾经的朋友借钱度难关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他,不是躲着就是说没钱,还不如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人家二话不说,不说价,反而给他涨了一百万。 有四百万,那还是够了,还掉两百万的银行贷款,以及一百万的高利贷,还能余下**十万,也能让他松一口气,再找找别的门路,慢慢再东山再起吧。 “小张先生,当真是谢谢你……”胖子顾老板一把握住张灿的手,眼泪叭叭的就流了出来,这段时间,当真是逼得他快崩溃了。 “我也不藏着说,因为投资股票期货,我把所有的财产都押了进去,房子抵押贷了两百万,又借了一百万的高利贷,这可是按日算利息的,这段时间的营业现金都还了利息,到现在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你……小张老板,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灿当即掏出了支票本,然后签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摇摇头说着:“顾老板,是人都有潮起潮落的时候,这很正常,嗯,这四百万的支票,你先拿着,至于店铺转让交易的事,我看……” 张灿沉吟了一下,然后指着老吴说道:“就由老吴替我来跟你完成吧,转让的手续,老吴,你就替我办了吧,我这几天很忙,没有空来做这些。” “我……”老吴怔了怔,又忍不住苦笑道:“小张,你怎么也搞赶鸭子上架呢?做这个事,得你的员工或者你的亲属来办吧?” 张灿笑笑道:“那好说,老吴,我现在正式聘请你为我的古玩店的技术经理,年薪为两百万,年底按利润提成奖金,另外……” 说着张灿又开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然后递给老吴:“老吴,这张五百万的支票里面,两百万是我提前给你的奖金,由你自己处理开支,打理一下吃住的环境,另外的三百万,是作为店里的启动资金,你先准备一下,再招两个学徒工,另外我爸,哥,妹子没事做,就让他们来店里学着,麻烦老吴多多照顾一下!” 老吴手里捏着五百万的支票,脸上苦笑不已,若是别的人,一听说要塞这么多自己亲属来,都会头疼的,但他对张灿的性格很了解,虽然相交时间不长,但张灿的性格绝不小鸡肚肠,再说从他一开口就提前发了两百万的奖金,这事又有几个人干得出来? 应该说,在张灿手下做事,环境肯定是轻松自由的,而且张灿的家人多半很好相与,笑了笑,老吴也就点头道:“小张,我也什么都不说了,这把老骨头就扔给你了!” 张灿的行为,老吴倒没觉得太不可思议,但却是把在旁边的胖子顾老板弄得呆弱木鸡! (第四更了,二十朵的鲜花有木有?兄弟们,砸鲜花来吧!)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秘密(第五更) 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看来这个年轻的张灿并不是对他设了什么陷阱,而是真正豪爽的人,若是看他的行为,一般人还以为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但他却看得出来,张灿虽然一点儿也没在乎金钱,但却没有富二代官二代那种嚣张的气势! 手里虽然拿着支票,但胖子顾老板一开始还是怀疑这是不是空头支票,会不会是张灿的骗局和游戏,但现在看老吴的表情,他就估计到,这当真有可能是真的了! 真的天上掉馅饼了! 胖子顾老板赶紧堆起笑脸,热情的对张灿介绍起来:“小张老板,我姓顾,叫顾时元,你就叫我老顾好了,你先带你看一下店里的设备和分区!” 其实张灿都已经付钱了,顾时元已经不需要再那么低三下四,不过现在的表情动作,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张灿帮他解决了所有的难题,虽然店铺仍然免不了要卖掉,但卖掉之后不仅可以还清所有的债务,而且还有近百万元的余额,相比起这几天的苦难日子,对生活几乎也是绝望了,四面八方的压力如山,当然,最狠的还是高利贷。 张灿和老吴跟着顾时元参观了所有的区域,说实在的,就算给四百万,张灿都认为他不会亏,其实顾时元在这店上面除掉实际货物件之外,仅仅在店面装修和证件这一块,他投入的就超过了六百万元,再加上还有近百万元的货物。 在仓库里,顾时元又领着张灿和老吴检查了他余下来的一些货,都是价码不高,但极流通的一些低质玉器小件之类的东西,玉件基本上都是进价几十至几百不等,卖价是几百至几千不等,通常玉器件的利润最少就是五倍以上,有的甚至达数百倍,不过都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老板要有雄厚的资金来压货,很多东西不是你想卖就能卖出去,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得存放在这儿,然后等有需要的客人到了的时候,你这件物品就赚钱了,但像顾时元现在的情形,那就行不通了,他需要的是急钱,需要马上兑现的,这就没办法了。 张灿估算了一下,门店,以及货物,证件等等,按照正常的价值转让的话,大约会在七百至八百万元之间,给四百万,虽然给顾时元加了一百万,确实还是很便宜的,人家顾时元也是在困难的时候。 看到张灿微微点头,表示还算满意的表情,顾时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小张老板啊,说实话,但凡我有一点可能,我也不会把这个店转手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家大小都靠这个店的收入支撑,儿子女儿上大学,需要的就是钱,唉……” 又叹了一声,顾时元痛苦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怪我没有控制力,又听信了小道消息,也信了基金公司经理的吹嘘,把所有的身家都投了进去,想赚那个钱,却没想到,不仅是把身家赔光了,因为骑虎难下,还倒欠了银行和高利贷的钱!” 张灿摇了摇头叹道:“这我也听说过,那些证卷或者基金经理都是旱涝保收的,无论你们是赚还是赔,他们有手续费收,稳赚不赔的,所以要你们买的时候,那是信誓旦旦的,一旦赔了,你也找他不着,闹得大了,实在离谱的,最多他离职而已,但这一年中,他们已经赚了数甚至过千万的金钱了,再说……嘿嘿,高利贷的钱,是沾不得的!” “不敢了不敢了,这次能死里逃生,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了!”顾时元连声说着,脸红红的,实在是尴尬。 老吴在一旁只是默不作声,顾时元给张灿介绍了一阵后,就拿了电话到另外的房间里给债主们打电话通知明天在什么地方付帐。 在这时候,张灿才抽空问老吴:“老吴,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没有。”老吴淡淡的回答了一下,然后偏着头瞧着张灿问道:“小张老弟,你对我不知根不知底的,难道你就不担心我拿了几百万卷款逃了吗?你就这么放心的交给我?” 张灿淡淡一笑道:“老吴,虽然我对你不知根不知底,但有些人只要一接触,那也能明白这个人是不是能交的朋友,还有一个话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吴,说实话,我既然顶了这间店,但是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手来看店,你虽然表面是专攻印章,但我却明白,你对古玩上面的眼力很强,就你店里那些东西,如果不是眼力极强的专业人士,那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另外最重要的一点……” 张灿停了停,盯着老吴才又笑笑道:“老吴,人贵相知,其实我最看重的一点就是,上次在你那里,我跟李大权夫妻起纠纷的时候,你跟我素不相识,又知道李大权有关系背景,但你依然为我出头,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我感激你的心情,那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老吴笑了笑,脸上终于像冰融化了,伸手过来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小张老弟,我是个孤老头,多年前被逼出走,到如今无亲无故,也无牵无挂的,想不到晚年能交你这么个知心朋友,值了,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子侄来过生活吧,跟我就不要谈钱不钱的了,我这把老骨头,那就是你的!” 张灿眼圈也湿润了,定了定才说道:“老吴,好,我也把你当我的亲叔叔来供养,什么都不说了,不过我还是有些话要讲一讲,就是你不用担心我后续的资金问题,我想要开一间店,那是想让我父母哥嫂妹子有个他们认为踏实的活儿干,因为我一家人都是朴实的农村人,说实话,我银行帐号上有十多亿的现金,要说的话,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想,我一家人也是有吃有喝的用不完,但我一家人都不是那种享福享受的人!” 老吴又轻轻拍了拍张灿的肩膀,安慰着:“我明白,从我与你相交相识的这段时间,其实我跟你见面也就两次,只不过我就是觉得你是个能让别人一辈子相投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任何底细,你是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背景关系,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但我就是觉得能信任你!” 张灿这时候也不再对老吴隐瞒了,笑呵呵的说道:“老吴,我跟你说一下,我一家人都是从内南穷省过来的农村人,不过我未婚妻家里的关系就有些特殊,我的老丈人是海军的副司令员,算是军队的高级将领了!” 老吴顿时一呆,的确没想到张灿的背景关系还这么特殊,难怪上次李大权夫妻那么嚣张的人物,结果都在他头上栽了个大筋斗,当时连消息都问不到,只知道李大权在派出所的侄子给开除了公职,而李大权夫妻也连夜搬走了,自那天起,在京城就再没见到过他们夫妻两。 从那件事情上来估计,老吴是认为张灿有些关系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高身份的背景。 张灿又笑了笑,低声道:“老吴,我不是向你炫耀,因为把你当成了我自家人,所以我要对你说明白,还有一个关系,前辈老英雄,那个王大将军,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老吴点点头说着:“知道,现在仅存的一个大将,共和国历史上的一位英雄,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张老弟,你说这个老将军,有什么原因?” 张灿摇摇头,淡淡笑道:“他老人家是我未婚妻的亲外公,是我岳母的亲父亲。” “什么?” 这一下,才真是让老吴吓了一跳! 万万都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能跟面前的这个小张扯上关系,而且这关系还很深很深! 只不过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又或者张灿是冒充**来招摇撞骗的,不过老吴随即又很坚定的否认了,因为张灿从没拿这个来显示过,那就谈不上冒充**行骗了,如果不是张灿现在自己说出来,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再说了,张灿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他什么,相反的,还处处为别人着想。 就比如那个顾时元吧,要真想骗人或者压迫他顶这间店,那只会通过一切手段来压价钱吧,但张灿不仅没有压价,反而是比别的人更高的给了价,人家只开口三百万,而且还有商量的余地,但张灿却给了四百万,想一想就明白,能有这样的骗子吗? 要说真的,这就不叫骗子了,这叫傻子! 但老吴当然不会认为张灿是傻子,这反而是他欣赏张灿的地方! 看到老吴发呆的表情,张灿瞧了瞧在外面仍在打电话的顾时元,又悄悄的对老吴说道:“老吴,这个关系,你还得给我保密,不能说出去,我不想惹得满城风雨,再说,我也不想靠这个关系来过日子,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平平安安的挣一份钱,能让我一家人过得舒畅就够了!” 老吴似乎还有些神不守舍,张灿的话,着实让他脑子思绪一时集中不起来了! (16号第五更,还有两更,老罗在努力,兄弟们鲜花更猛烈点吧!)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肉麻(第六更) 老吴是惊得目瞪口呆的,被张灿的话着实吓到了,好半天都回不过来神。 张灿又说道:“老吴,这里的事就全拜托你了,我忙是因为结婚的事,下周五就举行婚礼,因为两家人都商量好了,不大操大办,所以婚礼上,就不请你去喝酒了,不过你既然当我是自家人了,就肯定不会在乎这样的习俗规矩!” 老吴点点头,脑子里还是有些茫然,呆了一阵才说道:“我当然不会怪你,可就是……可就是……总是觉得怪怪的,脑子里一下子不能接受一样,好像在做梦!” 张灿笑了笑,这时候,顾时元打完电话又过来了,此时的他,脸上由阴转晴,虽然说店子卖了,但总算是避开了家破人亡的惨剧,还能留下房子让一家人有个住处,也还有近一百万的剩余现金让他们一家能过日子,也可以进行投资一些小生意,慢慢的东山再起,这些,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他一直不曾重视的年轻人所带来的! “小张老板,我……我当真是无法形容我对你的感激,别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落井下石,但小张老板明知这个情形,不仅不压我的价,还给我涨价,让我摆脱困境,这份大恩大德,我顾时元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顾时元说得眼红红的,真切实意的,又抚着胸口说道:“小张老板,以后你只要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说,我都会尽全力来为你做!” 张灿摇摇头道:“顾老板,就别说这些了,其实你这店转给我,就算是四百万的价,我也没亏,所以别的就不用说了,我只是觉得做人不能太黑,能给人好处时就留点好处,为自己积点善德,呵呵,顾老板当真是要想帮我的话,我倒是想让我店里的人以后跟你了解了解货源渠道等等……” “那个绝对没问题,这里面的道道也太多,我是要详细的跟你们说一下,以免以后上些当,少走些弯路最好!” 顾时元一口就应了下来,这个事,张灿不说,他也会为张灿尽心尽力的嘱咐解说的。 张灿笑了笑,摆摆手,然后又看了看手机,笑道:“老吴,我得回去了,这身份证你拿着!”说着又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老吴,让他办理店铺过户等等程序。 “嗯,你快回去忙吧,这事就交给我了!”老吴刚刚听到张灿说过了,下周五就要结婚了,这肯定是要忙事的,所以就一口揽下了店铺这边的事,直接催着他赶紧回去。 顾时元有些不舍的道:“小张老板……这……这……” “顾老板,以后多的是时间,吃饭嘛,天天都要吃的,不急在这一时!”张灿笑笑着轻拍了拍顾时元的肩膀,然后摆摆手告辞了。 从古玩街出来,张灿直接搭车回去别墅那边,刚刚苏雪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是去拍婚纱照,定了时间的。 张灿知道苏雪是不好意思打电话,当着家人的面,觉得难为情,她是个大气的女孩子,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了男子性格一样,从不认输,现在跟了他虽然转变了,但骨子里的性格依然如是,小女儿那种做法表情,她真是做不来,所以像这些照婚纱啊,化妆啊等等,她都觉得害羞,不好意思。 张灿在大厅里见到老妈,妹妹,嫂子三个人正在看选新房的装饰品图书,而苏雪却是焦虑不安的左看右看,直到张灿回来后,那眉头才松开了。 张灿叫了一声:“妈!”然后又摸了摸头,忽然道:“哎哟,差点忘记了,之前我在影楼定下的婚纱照到时间了,今天要去拍照,苏雪,赶紧吧!” 苏雪羞羞的站起身,张灿又问道:“你要不要换衣服?” 苏雪摇了摇头,张灿这才发现她一身其实是早已经准备过,束了头发,白色上裙短装,紫色牛仔裤,穿着红色休闲鞋,一身轻淡装束,很是飘逸出尘。 其实紫色也有掩腹部的微微隆起,三个月的身孕了,稍一注意,就能很明显的看出来,苏雪自然有些害羞。 不过对张灿主动把话题揽到了他身上,苏雪还是很开心的瞄了一眼张灿,张灿又主动的上前一把揽着她的腰肢,对刘春菊和朱红玉说道:“妈,嫂子,我们走了!” “快去吧,别耽误了事!”刘春菊摆摆手,想了想,又把张灿叫住了嘱咐着:“儿子,小雪有身孕了,你要照顾着她,什么事都要慢慢儿的,不要急……” “妈,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她是我媳妇儿呢,我不照她还能照哪个啊!”张灿笑呵呵的直是说着,手里更是搂紧了苏雪。 嫂子朱红玉嘻嘻直笑,刘春菊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家伙,当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白眼狼!” 只有妹妹张华伸手蒙了眼睛,佯装恼道:“别肉麻了,这里有儿童,你们的动作儿童不宜!”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着,但一双蒙眼的手却是手指分得很开,露出的缝都能看到眼睛,哪里又能遮到什么? 张灿“哈哈”直笑,索性伸嘴在苏雪脸上“叭哒”一声,狠狠亲了一口,这一下,可是连苏雪都脸红耳赤的了,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张华这时真的把眼蒙得紧紧的,连声道:“羞羞羞啊……” 本来张华还想跟哥嫂一起去影楼看看热闹新鲜的,但张灿的亲昵动作弄羞了她,也就没有跟出来。 在别墅花园外的小路上,苏雪紧紧的依偎着张灿,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道:“我真的好开心!” 张灿感觉到苏雪的幸福,一个女人的幸福感其实很简单,只要能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她不需要多好的条件,不需要很多的金钱,在此刻,就只有对他浓浓的爱意。 苏雪的改变确实太大,就张灿了解的那个苏雪,已经不复存在,以前刚认识苏雪的时候,张灿只要一见她,就准会吃苦头,但现在苏雪对他不仅仅是百依百顺,就连张灿的家人,她都上孝下爱,比她自己的家人还要更好。 苏雪定下的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影楼,苏雪和张灿的到场,把影楼的客人和摄影师都吸引住了,主要还是苏雪太漂亮,又因为苏雪穿着得体,别的人都没看出来她有身孕的样子。 影楼有一系列的服装,张灿对钱自然是不会在乎的,但苏雪在张灿家里之后,天天面对的就是张灿的家人,为了要迎合婆婆嫂子小姑等节俭的习惯,她挑的影楼套餐只是中下等级的,而影楼的人也都不知道苏雪要嫁的人会是个有亿万身家的富豪。 在现场看到张灿时,有很多人都在想着,苏雪嫁的要不是一个顶有的富豪,或者身份超然的大家族,那未免就不配她的美貌,不过看到张灿时,又都怀疑起来,这个张先生,没有一点像个大家族中的人,没有富可逼人的气息,身上的穿着也很普通,这就奇怪了,这个天仙一般儿的苏小姐,到底喜欢他什么了? 不过苏雪对张灿爱怜有加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能确认,苏雪是真的爱这个男人。 张灿和苏雪都按着摄影师的安排一套一套的换着服装,摆着她要求的姿式来拍照。 当苏雪最后换上了影楼准备的婚纱后,所有人都呆住了,苏雪的美丽,当真是无法形容,张灿都不禁喃喃说道:“苏雪,这婚纱就好像是专门为你设计的,只有你穿上才那么漂亮!” 那个女摄影师也叹道:“苏小姐,这套婚纱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款式,不过我认为,其实无论哪一件婚纱,你穿上都一样的美丽,主要还是你本身太漂亮了!” 通常来讲,女人是不会称赞女人漂亮的,有嫉妒心嘛,但这个女摄影师着实被苏雪的美丽震到了。 在影楼拍完照后,张灿和苏雪换回原来的衣服,苏雪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通未接电话,打过来的全是她父亲。 苏雪对张灿扬了扬手机,微笑道:“我爸的!”说着就回拨了回去。 “爸,你有事找我吗?”电话一通,苏雪就直接问着。 “不是找你,是找张灿,刚打到你们家里那边,说出来影楼了,在哪个影楼?我马上派人过来接!”苏雪老爸苏正东沉声说着。 苏雪怔了怔,听得出来,老爸的语气不轻松,真有什么事?不过真有事的话,又怎么会找到张灿?难道又是自己和张灿的婚事出了什么意外原因了? “爸,你……到底有什么事?张灿……张灿对我很好……” 苏雪担心着,情不自禁的就对老爸说起张灿的好来,她很担心老爸找张灿又要出什么难题之类的。 苏正东嘿嘿一笑道:“傻丫头,就只知道你的张灿,放心吧,爸找他是有公事,不是私事,很紧要的事,以后再跟你说,你现在在哪儿?” 苏雪听老爸这么说,当即松了一口气,老爸不会说谎,只要不是为难张灿,她就不担心了,马上就回答了:“爸,我们在世纪影楼!” (16号第六更,鲜花有了,老罗更得也有劲,九点半或者十点钟吐血第七更!)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秘密(第七更) 挂了电话后,苏雪就对张灿低声道:“张灿,我爸找你有事,也没跟我说是什么事,不过听起来,好像还蛮重要的!” 张灿一怔,诧道:“是要我入赘,还是要把我们儿子女儿给你爸妈养?” “呸!” 苏雪再好脾气,这一刻也是忍不住笑骂了起来,不过她当然也知道这是张灿开的玩笑,她是独生女,在普通人家里,女婿当然是要养老的,不过在苏雪这样的家庭中,自然是不会有那样的事情,苏正东夫妻都是军部高级干部,尤其是苏正东的级别,无论在职与退职,都不会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说,张灿的话,也是故意跟苏雪说笑的。 “别说笑话,我爸找你是有正经事!” 苏雪一边跟张灿说着笑话,一边在影楼外的步行道上溜哒散步。 苏正东派过来的人大约十五分钟后就到了,是一辆深色的吉普,直接停在了两个人散步的公路旁边,一停车,车里就下来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军装男子。 两个人都很标准的给张灿和苏雪行了一个军礼,“苏小姐,张先生,您好,京城军区六十六旅十三营六连连长吴大宇,下士高卫国奉命前来迎接!” 苏雪也不认识他们两个人,她是隶属海军的,不过吴大宇和高卫国服装上的编制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张灿上了车。 吴大宇立即替他们关上了后车门,然后与高卫国到前面上了车,高卫国开车,他押车。 张灿没练过武术搏击,不懂,但他的灵气却能探测到这两个人的气场比较差,显然不是一般的士兵。 而苏雪就很清楚了,她是个高手,从这两个人的形态和行动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普通士兵,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士兵。 两个人从接了张灿和苏雪上车后,就只开车,一句话不说,表情也很严肃。 苏雪看着飞驰向后的路景,发觉这不是开往军区的方向,也不是去外公或者自家住处的方向,不禁诧道:“你们这是到哪儿?” 吴大宇当即回头说道:“是到机场。” “到机场?” 这一下,不仅苏雪奇怪,就连张灿也觉得奇怪了,到机场干什么? 苏雪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到机场干什么?” 吴大宇摇摇头回答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事,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就是奉命将你们护送到目的地,而现在就只是送到机场,至于到哪里,我们没有收到命令,也不知道是到哪里!” 要是换了别的人,张灿马上就会断然拒绝了,不过这次叫他去的人是岳父大人,是苏雪的父亲,神神秘秘的,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会害了自己,随便吧,也不去猜测是什么事,是到哪里去了。 高卫国车开得很快,不过也很稳,与张灿那种水技术高下立分。 苏雪皱了皱眉,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再说张灿又不是军人,老爸把他叫去能干什么事?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手机,再给父亲拨了一个电话。 “爸,你的两个人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现在就已经把我们送到了机场的路上,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电话一通,苏雪就忍不住对老爸恼了起来,就因为张灿不是军人,难不成还能把他当军人使用? 苏正东低沉着声音回答着:“小雪,你别心急,我找张灿去,当然是想他帮我解决一下难题,是我解决不了的,挺麻烦,但不是你想像的,不是战场,不是辑毒辑私之类的,干那个我有的是人,用不着张灿,派来接你们的两个人,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安排的就是让他们护送你们到达目的地,是南海!” “南海?”苏雪一呆,挺远的,跑到南海去干什么? “你什么都别问了,这是老爸的难题,等你们到了再详细的跟你们解释,嗯,就这样吧!” 得到老爸苏正东的答复后,苏雪还是安心了些,虽然老爸并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对方是她的父亲,肯定是不会对她有危害的。 张灿在旁边听到苏雪给苏正东打过电话确认后,也就不再多说,既然是岳父老丈人的事情,他自然得去做,再说了,这还让怀着身孕的苏雪都跟着他一起去,就肯定排除了有危险性的行动,而且自己没有任何的从军经历,多半是不会派他去干什么抓捕啊,辑私啊等等的行动,要做那样的事,部队里的好手多不胜数,又怎么用得着他? 唯一的可能性,张灿估计着,就可能是搞什么古董鉴定吧,这是自己的拿手好戏,也是自己表面的职业,这也是谁都知道的事。 四十分钟后到了机场,与平时到机场买票登机的情形不同,吴卫国是从专用车道直接进入了机场停机坪里,不经过机场大厅,不经过安检。 张灿是享受了一次这样的特殊,不过苏雪很淡然,这种情况,她经历得多了。 而且到了机场后,张灿才发现,吴大宇两个人带他们要乘坐的飞机不是民航,而是军用机,绿色的军用标志很明显,一架上型的军用飞机。 飞机边也有工作人员在等候,看到张灿和苏雪到了后,赶紧把梯架放下来,请苏雪和张灿上机。 飞机舱里只有十二个座位,吴大宇和高卫国请张灿和苏雪到座位上坐下来,然后在两人的后面坐下,系上安全带,最后检查完毕后通知机师起飞。 小飞机起飞没有大飞机那么平稳,起飞的跑道也要短很多,几下颤动后,飞机离地窜入空中,张灿伸手握着苏雪的手,他担心颤动对苏雪有影响。 苏雪微微一笑,对张灿摇摇头示意没有事,从机舱玻璃口望出去,地面的景物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五六分钟后,机身处已经有淡淡的云雾飘过。 苏雪似乎有些疲累,依偎着张灿合上了眼睛,张灿调整着自己的姿式,尽量让苏雪睡得舒服些。 两个小时后,吴大宇便接到机师的通知,即将到达南海沙岛的军用机场,准备降落。 张灿偏头看了一下舱外,飞机下面全是蔚蓝的大海,不远处的海洋中间,有一块巴掌大的陆地。 当然,这是在高空上鸟瞰的情形,如果降落了,这块巴掌大的陆地最少就有方圆十几公里的面积。 飞机的高度低了些,果然就看得更清楚了些,那块陆地有点像一个扁长的葫芦形,其中有十几栋建筑,有广场,有绿化带,有飞机跑道,一切都渐渐的清晰起来。 飞机也减速了,在岛上空盘旋了两圈,然后一头扎下去,沿着跑道的方向,越下去,张灿眼中的景物就越大起来,起先在空中看那岛屿的时候,最开始只有巴掌大,后来变得有人体那么大,再后来就如同轿车,现在这会儿就已经明显的分辨出来,岛屿比飞机大了无数倍。 飞机与跑道的距离不足两百米时,张灿就紧紧的搂着苏雪,苏雪也把安全带拨离开腹部,尽量靠在张灿身上。 当飞机滑轮与跑道接触的那一刹那,是有一下颤动,不过并不如张灿担心的那么大,对苏雪没有什么影响,看来机师的技术也是很过硬。 飞机滑行的两百多米后就停了下来,机舱门一打开,吴大宇和高卫国赶紧打开了机舱门,请苏雪和张灿到舱门边下飞机。 在舱门外的梯架上,张灿便见到跑道一侧停了十几辆军用吉普车,一溜儿的,十几二十多个身着军服的人在等候着。 其中被几个高级军官蔟拥着的一个人正是苏雪的父亲苏正东,表情很严肃,看到张灿和苏雪下了飞机,当即几个大步迎了过来,先是把苏雪拉到面前仔细看了一下,见女儿容光焕发,精神很好,也就放心的在她脸上捏了捏,然后跟张灿握了一下手,原本是想给张灿介绍一下身边那些军官将领的,但一想张灿与他们也不认识,以后多半也不会有什么交情来往,想了想也就算了。 “张灿,这些都是我的部下,是你的叔叔辈的人,我也就不介绍了,反正你见了叫叔叔就行了!” 一句话打发,不过苏雪却是甜甜的叫着:“陈叔叔,王叔叔,刘叔叔……” 她是认识的,不过嘴里虽然叫着,但心里却有些吃惊,这个海岛,只不过是个连级单位驻扎在这里,但现在跟着她老爸的这些将领,可都是海军中的高级将领,而且还有她老爸在,难道在这儿有什么特殊情况? “张灿,跟我上车!” 简短的说了声,苏正东立即就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女婿,然后上了一辆吉普车,而来开车的也不是普通士兵,而是苏雪认识的一个少将叔叔。 苏雪也就知道,这次的事件,她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但绝不是简单或者普通事了,不过越是严重,她就越觉得奇怪,严重的事,应该派特种兵去完成吧,怎么会来找张灿? 而且老爸还把她也跟着接了过来,苏雪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大事情,但瞧这情形,以及老爸的表情,却又是真的不简单! (16号第七更,真的快吐血了,凌晨再更一章17号的第一更,然后睡觉,明天早上再更!) 正文 第三百章 未知射线(第一更) 在车上,张灿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小岛的风景,目测起来,这小岛大约有十几公里长,横着估计也有两三公里宽度吧,不过目测的不准确。 记得在飞机上往下看的时候,这小岛跟个麻雀般大,没想到下地来了,却变得这么大,以前坐飞机,下落的地方,或者机场,那都是内陆的城市中,不像这大海中的小岛,看起来不明显,所以一般的时候也没有做一个比较。 从跑道开过去,到了一栋五层楼的平房前面停了车,苏正东笑笑道:“下车吧,到了!” 张灿下了车四下里一打量,这个小岛钢筋水泥化的层度很高,似乎还有不少的地下设施,雷达,地下武器口,掩体,到处都是,而且每个要塞区域都有士兵把守监控。 这就是一个军事化的管理的要塞,不被开放的地方,如果不是苏正东要他来这里,张灿估计他肯定是一辈子都不会踏上这个岛屿。 一行人步行进了这栋大楼,大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装修,但张灿却透视到,这里的钢材水泥设施,远比正常民用的建筑要更强得多,无论是强度或者是厚度,都远超张灿的想像,一堵墙,或者是一层楼房的水泥板,一般民用楼房的楼层平板只浇铸二十厘米,而这里的楼层平板却超过了五十厘米。 张灿再用透视眼看了一下,上下他都只能透视十多米,因为钢材水泥以及一些特殊质材用得太多,他的透视眼都透视不到十五米以外的区域,楼上自不必说,在外面就看到有五层楼房,但下面,也就是一层的地下,还有十几米深,可就搞不明白了,这地下搞那么宽,难道放车当车库啊? 可这么一个小岛,又哪里有那么多车放? 前面一个带路的军官把电梯门打开,然后恭敬的请苏正东和张灿苏雪先进去,进了电梯里,张灿才发现,这电梯,地上是五层,但地下却有三十二层之多,这就把张灿吓了一跳! 他的透视眼看不到地下这么深的地方,刚刚的透视,也只看到地下十几米深的区域,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地下还有那么深的建筑。 想想就明白,一栋三十二层的房子,如果是向上的楼层,最少就有七八十米以上,稍高一些的会过百米,这三十二层却延伸向地下了,也就是说这地下的建筑空间至少也有一百米! 进电梯的一共有八个人,开电梯的那个军官直接按了第三十二层的按钮,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地下最深的那一层。 电梯一层一层的往落下去,张灿没感觉到沉闷,看来虽然深,但通气设施还是做得很好。 到底下三十二层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电梯里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到底层时电梯一停下来,在电梯口的军官把门打开,然后请苏正东和张灿苏雪先出去,其他军官都跟在后面。 出了电梯后,张灿发现面前是一个大间,左右方向都是不同的,左边是巨大的铁栏电动门,从铁栏杆外看过去,是水闸,很宽大。 苏正东指着这一边说道:“这里是海军潜艇的一个地下港口,在这里可以补给燃料,饮食等等,而这一面……” 说着又指指右边,然后说道:“这里是地下仓库,从地面还有一条汽车通道能进到这里来,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改成了临时的医护点。” 一听到“临时的医护点”,张灿就是一愣,心里似乎就有了些感觉,有可能是叫他来看病救人的吧? 这一点,苏正东是知道他有这个本事的,张灿越想就越觉得极有可能,如果是什么别的行动,那根本就不会把他请过来啊! 往右的方向是一个通道,前面两个军官带路,苏正东领着张灿和苏雪跟在后面,大约在通道中走了十几米,然后是一道密封门,那个军官在门上面的密码器上按了密码,然后才打开了门。 “咂咂咂”的声音中,张灿看到打开的密封门几乎厚达半尺,这样的门,就算用炸弹枪支,都是无法弄开这道门的。 门一打开,张灿跟着进去,这里面豁然一亮,里面亮堂堂的,尽是看起来精密无比的仪器,还有六七个身穿医生服装的人。 在苏正东进去后,所有的人都向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苏正东摆了摆手,然后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年纪有五六十模样的老医生点点头说道:“报告首长,五个人已经死亡了两个,还有三个在监查之中,其中一个又已经到了危险的情形中,我们完全无法进行救治,对于他们所受到的病毒侵害的原因,始终没有查明白!” 苏正东直是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前面,张灿这才见到,这一面是一堵透明的玻璃墙,里面是几间独立隔开的病房,病房中各自躺着一个人,进去护理的医生都是穿了防辐射的防护服,难道是受到了核辐射? 张灿还没有见到过受过核污染和核辐射的病人,心里惴惴的不安起来,忍不住看了看苏雪。 苏雪知道张灿是在担心她,当即伸了手过去握着他的手,两人抓得紧紧的。 那医生停了停,然后又说道:“从目前的化验检查来看,他们所受到的病原理不属于我们已所知的任何一种病因,也可以确定是受到了辐射,但不是核辐射,是一种未知的射线辐射所至,从化验的结果来看,我们也没有办法防治这种射线所造成的辐射,而且这种辐射所造成的伤害都是急性的,从受到辐射到病发死亡,只会有两个小时。” 苏正东更是皱紧了眉头,盯着里面病房中的伤者沉思着。 那医生又说道:“不过这射线的辐射虽然厉害,危害性大,但却不会有第二次污染。” 苏正东点点头,然后侧头对张灿说道:“张灿,我让你来,就是想要你看看他们所受的辐射污染,看看有没有治,你也听到了,他们已经确定了不会有第二次污染,也就是说,受到辐射的病人与正常人接触的话,不会受到再传染。” 张灿顿时明白了,眼光瞧着病房中的三个人,那个病危的人一脸似乎被火烧起痘一般,很吓人,嘴里也在呻吟着,病房中与外间有通讯器传声器材连接,所以听得到里面的声音。 从他们呻吟的声音就知道,他们很痛苦,张灿也禁不住起了恻隐之心,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国家的军人,当然,就算是他们是普通人,张灿都一样会同情。 只是透视却是无法分析他们的病情病因,也不知道能不能治,想了想,张灿才对苏正东说道:“我需要与病人面对面的接触才能确定能不能治。” 苏正东向身后的人一招手道:“拿一套防护服过来。” 苏雪顿时紧张起来,拉着张灿的手道:“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张灿当然不肯让她一起进去,将苏雪的手递到苏正东那儿,然后说道:“小雪交给您了,我一个人进去。” 想了想,又对苏雪说道:“小雪,你已经听到了,这辐射是不会有第二次污染的,再说我又要穿防护服进去的,你就不用担心,其实就算是真正受到核辐射的病人,也不会有第二次污染的,放心吧!” 看到护理医生取了防护服过来,张灿接过来就在边上穿戴起来,苏雪面色苍白起来。 不过苏正东拉着女儿低声说道:“小雪,别担心,确实检查过,不会有第二次污染。” 张灿按着护理医生的指点穿戴好防护服,然后还有另外一名护理医生跟他一起进去,两名士兵打开病房的门,张灿和那名护理医生迅速穿过去,两名士兵赶紧把门又关上了。 苏雪心知她父亲不会骗她,但依然担心着,若不是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要跟着张灿一起进去。 张灿还是有几分把握,当然不是说对治疗这个未知射线的辐射有把握,而是对自己不受到伤害有把握,因为自己的异能本身就有极强的自我恢复治愈的功能,在之前所遇到的情形中,几乎是百病可治,百伤可医,只要人没有死,他都能救活能治好。 不过心里依然还是很紧张的,死亡是谁都会害怕的。 护理医生带着张灿首先进的是病危最危险的那个伤者,站到他的床前,张灿才看得更清楚,脸上皮肤上,都渗出了可怕的水泡症状,人已经昏迷不醒,似乎只有进的气而没有出的气了,从这个情形来看,张灿就明白,这个伤者,最多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了! 那个护理医生赶紧说道:“他是第二批受到辐射污染的人,按照时间来估计,也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了,基本上……唉……” 这意思很明显,基本上就是宣布没救了,这护理医生,以及在这里施救的,那都是军方最顶尖的专家教授,他们都无法检查出来,并且无法进行救治的病因,别人也基本上没有可能救得了。 而且也因为苏正东压根儿就没跟他们任何人提起张灿的事,带张灿过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行为。 (17号第一更,照例还是求一下鲜花,然后睡觉,眼都睁不开了,明早起床再说!)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国家机密(第二更) 苏正东是军方高层,高级将领,他的事,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随便询问,所以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张灿是来医治病人的。 不过在现场,苏正东叫护理医师带张灿进去时,这些人都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不简单,只不过看起来又不太可能,难道他还是医学界的专家? 张灿沉吟了一下,看看那个护理医生,因为穿戴的防护服很热,从透明护罩上看过去,一脸都是汗水。 不过张灿因为有避水珠的能力调节身体,对冷热的忍耐极限极强,远比普通人强,防护服引起的温度对他没有防碍。 感觉到病人的痛苦,这一阵子,连喘息和呻吟都很困难了,张灿不再犹豫,当即伸手按到了他的额头上,虽然有防护手套阻隔着,但这一层阻隔对灵气异能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灵气源源不断的施出逼进了面前这个伤者的身体内,张灿的脑子中顿时有了感觉,这个伤者体内的器官和细胞都在极迅速且严重的被另一种病原子吞噬着,一切,似乎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不过张灿体内的避水珠能量一震,似乎受到了什么诱惑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将出来,与伤者体内的病原子一碰触,顿时就像火上浇油一般,两者相互凶狠的吞噬着,纠缠不休! “你……你没事吧?”那护理医生看到张灿身子一颤,随即便像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有些吃惊,不过经他们检查确定过了,这种奇特的辐射病原子的确没有二次污染的特性,更何况他们还穿戴了高级的防护服,安全措施都做到了最好,照理说,是不可能受到二次辐射的可能,毕竟这里没有辐射原体。 而玻璃墙壁外面,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苏雪更是担心,挣了挣,但苏正东抓得很紧,低声道:“小雪,别担心,张灿是在检查病因,看看再说!” 在病房中,张灿的避水珠能量与那病原子恶斗不休,两者似乎很有种熟悉的味道,但张灿却是分析不出来,不过又总觉得这种病原子与他有莫大的关联,而自己的避水珠能量吞噬了那种病原子之后,避水珠能量竟然有了极大的精进,就像饿慌的人一下子遇到了一桌子美味佳肴,狠狠的饱餐一顿后浑身有了热能力量一般,那是种极为舒畅又极为痛快的感觉! 似乎避水珠能量与那病原子就是天生的世仇,却又时时刻刻纠缠不休的敌人,就是那种感觉。 其实张灿感觉得到,那病原子与他的避水珠能量似乎是分不了高下,只不过病原子是载体,并不是原生体,与他的避水珠能量自然就有了高下之分,而且病原子势弱,所以就被张灿的避水珠能量渐渐的吞噬了个干净。 那护理医生见张灿触摸着伤者的额头,然后久久不动,似乎被电触到一般,很是吃惊,忍不住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张灿,问道:“你……你怎么了?” 张灿给他一推,又刚好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将那伤者体内的病原子吞噬了个干净,所以“啊”的一声惊叱,接着才松手退开了一步。 护理医生不知道张灿是怎么了,正想再问他一下时,忽然间,病床上的伤者“哦”的一下,急吐了一口气,然后猛烈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把那护理医生吓了一跳,注意力也顿时从张灿身上转到那个伤者身上去了! 这一下,连外面玻璃墙外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那伤者急急的喘息了一阵子,又睁开了眼睛。 这个情形让护理医生更是吃惊,这个伤者经过他们详细的检查,又按照前面已经死去的两名伤者的情形来估计,他只有十几分钟的生存时间了,病情也是急剧的恶化。 不过现在这个忽然发生的情形却又不大像,他赶紧给这个伤者做了一下检查,看看他的身体情况。 只是这一检查,却是让他更是惊讶! 伤者经过这一阵子的急喘,此时呼吸却是归于平静,恢复到了正常人的规律,而且脉博很稳,这怎么可能? 呆了一下,那护理医生赶紧按动通讯器给外面的领导汇报,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让他们再派多两个人进来检查。 苏雪和苏正东父女听得清清楚楚的,就在医生们忙乱之际,苏正东低声对苏雪说道:“小雪,我说过不用担心吧?你看,张灿还真的把这事解决了!” 虽然此时还不了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但那个伤者经过张灿的捣弄,呼吸正常了,这是明显的事,既然呼吸都正常了,那这会儿就肯定死不了,虽不说一定就治好了这个病,但起码能说明,张灿对这个病有防治的作用。 进去的两个医生与那个护理医生一起,把伤者推到仪器边检测起来,好一阵子,才拿了电脑打印出来的单子出来,交给了苏正东开始询问的那个老医生。 他是这次事件的主治权威陈敬天教授,把单子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眼睛眯了起来,也有些不解,想了想,才将单子递到了苏正东面前,沉声道:“首长,这个检测结果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伤者到现在已经是死亡的时间了,我们也检查过了,他身体被病原子破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没有任何的药物和办法可以治疗,换一句话说,就只有等死,不过奇怪的是……” 陈教授沉吟了一阵,这才又说了起来:“这奇怪的是,他身体里的器官竟然都恢复了功能,呼吸正常,病原子的数量也大大减少,几乎到了没有什么影响的层度,不过到底有没有危害,还得经过详细的检查,化验,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从目前检查的结果来看,他的生命,肯定是保住了!” 苏正东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张灿动了手脚,是他治的,这天底下自然没有那么好的事发生,如果不是他把张灿请过来的话。 想了想,苏正东忽然命令道:“好,你们现在都出去,现场只留下陈教授,其他人都到上一层等候。” 苏正东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人敢不遵守,那些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苏正东要给陈教授一个人发什么宣言,或者交谈什么秘密,只不过苏正东是军方高层,开不得玩笑的。 几个军官士兵,以及那些医生,也都被指挥到了外面,当然,苏雪和张灿并没有出去,别人不知道苏正东的话意,他们还是明白的,苏正东是为了保密。 “张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等到张灿和护理医生出来后,苏正东就让张灿解释一下。 张灿心知肚明,在场的人就只有苏正东和苏雪,以及他自己,陈教授等四个人,其他三名伤者在隔离病房中,确切的说,外人就只有陈教授一个人,要解释的对像,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我用气功,点穴推拿术,截脉术试治了一下,这个伤者体内被射线病原体腐蚀得很厉害,暂时我也只能限制了它继续扩大化,能不能彻底治好,我也还不能断定,而且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观察治疗,我想用针灸来试一试。” 张灿脑子里早编想了一套说辞,慢慢的说了出来。 苏正东当即点头道:“好,马上进行救治,伤者的生命救援刻不容缓。” 说完又对陈教授说道:“陈教授,我现在要对你说的,请你记好!” 苏正东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声音也低沉了:“陈教授,现在这一切,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事是事关国家机密和国家安全的事,你有义务也必需保密,其实来之前,你恐怕就已经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吧?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现在出去准备除治疗之外的其他工作,这里由我们来单独处理!” 陈教授表情也紧张起来,赶紧对苏正东行了一个军礼,又沉声回答着:“请首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这件事情我一定保密,直到带到棺材里去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苏正东点点头,挥手让陈教授出去,“去吧。” 对于这个,苏正东是绝对相信的,加上国家安全的名头,就没有什么人敢透露了,背叛国家的事,没有几个人会干,再说了,这个陈教授基本上也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即使他想透露什么,他也不知道。 张灿实际的行动,他是一点都不知道,而且现在张灿还故意说了,对伤者的救治还没有开始,只是试探着治了一下,彻底的治疗还没进行。 其实张灿刚刚那一下,避水珠的能量已经把伤者体内的病原子吞噬怠尽,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他体内的避水珠能量在吞噬伤者体内的射线病原体时,那是肉眼看不见的行为,只有苏正东一个人有些微的明白,其他人,包括苏雪,对张灿的异能都不是太了解。 苏正东知道张灿有些特殊的本事,但到底特殊到什么层度,他也不是多了解,从之前的估计来看,他也只知道张灿有特殊的治疗能力,至于张灿身上透视,灵气,以及避水珠能量所拥有的其他能力,苏正东都不知道。 (17号第二更,早上起床开始,天气不冷了,对于老罗这样的码字人来讲,是好事,鲜花依旧砸来吧,鲜花砸得猛烈,老罗码字就更有精神!)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流星残骸(第三更) 把陈教授支出去了,苏正东又通知士兵关掉所有的监控镜头,张灿这才又进到病房中去,把另两名伤者如法炮制,再用避水珠的能量吞噬他们体内的病原体。 以前张灿在能量和灵气大量消耗的情况下,人是非常疲劳的,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损耗能量越厉害,恢复的时间就越长,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是很奇怪,与以前给老爷子治病时远为不同。 给老爷子治病的时候,能量消耗极大,治一次,得休息好几天才能完全恢复,但现在治疗伤者的身体时,与那不知名的病原子纠缠恶斗,消耗同样巨大,但治疗过后,张灿的精神不损反涨,因为吞噬了那种病原子过后,避水珠能量莫明其妙的兴奋,似乎还远远意犹未尽,这让张灿极度的想看到导致伤者的辐射原体的意愿。 苏正东和苏雪在玻璃墙外看到张灿又发着呆,当即问道:“张灿,有什么意外?” 张灿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已经好了,估计大约几分钟后他们就会醒过来,身上脸上的皮肤痕迹,可能就要过一个或者两个星期才会完全褪掉,至于能不能彻底恢复到正常人的标准,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形,生命肯定是保住了,身体的机能也恢复了正常,我觉得是这样。” 随后,张灿又出了病房,回到隔离间外,又脱掉了防护服,苏雪很担心的上前看着张灿的脸上检查着。 张灿脸上连一滴汗水都没有,与别的护理人员或者医生进去后不同,别的人出来脱掉防护服后,满头满脸的汗水,内衣都湿透了,但张灿上上下下的都很正常。 苏雪这才放了心,不过刚才张灿在隔离间里的表情真的有些奇怪,所以心里还是担心着,只怕有什么事,他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肯定不会让自己担心的。 不过苏雪却是想错了。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就问着苏正东:“爸,我想问一下,这几个伤者是在哪里受到这种辐射的?这个射线病原体很奇怪,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看看这个东西。” “那不行!”苏雪一口就回绝了,根本不给张灿机会,“这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给他们治伤,这是我能同意的极限。” 苏正东也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这个……我也不赞成,当然,也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是能不能够的问题,这件事,不仅仅是我们国家安全的原因,也牵涉到国际上许多大国的明争暗斗……” 听到苏正东如此说,把张灿顿时吓到了,他只是因为避水珠能量的被诱惑,所以才想见见这种病原体的本尊,但却想不到苏正东说得如此事大,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升斗小民,也只想做一个自由和快乐的小民,但凡有牵连的大事,他都不想混和其中,以免惹火烧身。 苏正东见张灿这个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说道:“这事对于国家安全来说,是大事,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或许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秘密,既然你已经插进这件事情中,我还得跟你说明白,不过我现在也给你下个命令,这事可是一丝一毫都不能透露出去,这样的事,哪怕透露一丝半分,说不定就会引起国际性的大恐慌!” 张灿点点头,不过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既然这么大事,您就不要说了吧,我不想知道了!” 苏正东笑了笑,摆摆手道:“也没那么严重,而且这事件中,你以后要参与的地方太多,对你说清楚后,以后也方便做事。” 苏雪抓着张灿的轻轻捏了捏,低声道:“别出声,听我爸先说说!” “是这样的,上周四,国家天文监测中心发现了一群流星体即将从地球边沿划过,因为数量大,其中有数十个流星极有可能与地球形成撞击,所以引起了国际上的数十个大国家的警觉,各国也商量应对。” 苏正东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说起原因来,“这一群流星体,据天文数据监测的报告说,是来自宇宙深处的金牛星座,有可能撞击到地球的流星体大约有二十七颗,不过这些个体都不大,地球有大气层的保护,这样的个体在高速穿过大气层时,基本上会被燃烧干净,不过各国的天文专家都担心这群流星体中几个最大的陨体撞击地球,如果那样的话,就会给地球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但事实证明,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二十七颗流星体在穿过大气层时,基本上都燃烧成了空气,只有其中一颗体形略大的星体没有燃烧完,星体内核余有球体般大,当然,这是科学家们的估计……” 苏正东一边给张灿和苏雪解释着原因,一边又看了看隔离间里那三个伤者,看起来,伤者的情形的确好转,而且监测显示仪器上的数据都表现正常了。 “这颗星体内核,有可能是特殊物质组成,经过千万度的高温都没有熔化掉,可以见它的质量有多大,而它的坠落地点是太平洋偏西的公海附近,因为坠落而引起的强大气流和热低气压而引起了一场台风风暴,这就是‘艾利’!” “台风艾利?”张灿怔了怔,这个台风是在前段时间登陆台海以及大陆沿海岸一带的,对沿海居民造成了相当大的危害影响,不过怎么也想不到,它居然是因为这颗流星引起的,但是新闻及各种消息渠道却都没听说是流星体引起的啊? 苏正东似乎知道张灿的怀疑点,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件是不为世人所知晓的,尤其是这一类事件,因为这颗坠落的流星体不是普通的物质,它的残骸中含有极其庞大和强大的能量,世界上几乎绝大多数的国家都监测到了这股能量,可以这么说吧,如果哪一个国家或者组织得到了颗星体的残骸,那他们就拥有了一件可以提供给整个地球消耗十万年的能量!” 十万年! 而且是整个地球所使用的能量,想想就够吓人了,张灿虽然不明白这个世界需要用多大量的能源,但现在,电,煤,水,车,飞机,轮船,潜艇,等等,一切的一切,全世界消耗的能源量之大,几乎是没办法想像,很简单的一件事,电不够用,很多地方在旺季时需要片面的停电,汽油柴油也越来越贵,那是因为能源消耗量大,并且地底下开采的能源也是不可再生的,用完了就没有了,而这个世界,迟早就会有一天把这些能源用尽,到那时还没有发现并使用得上新能源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大难临头了! 而现在,就这么一颗流星残骸体,它的含有能量居然能提供整个地球使用十万年的能源,如果它不被世界强国所抢掠,那肯定就不正常了。 苏正东叹了口气,又说着:“其实这也是科学家们探测所估计想像的,这个流星残骸体就算被某个国家得到手了,想要把它含有的能量取为己用,那也至少还需要一千年的研究发明才可以使用,就目前的地球上的科学水平,是没有办法来启动或者使用这个能量的。” 张灿不禁奇了,诧道:“既然没有办法使用和启动,那它的作用性就不大了吧?” 苏正东呵呵一笑道:“这话又不对了,虽然不能用,但它有威胁性,而且科学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到底会怎么样,一千年估计研究不出来,但同样的,也许一年,十年就研究出来了呢?这个谁也不敢保证,这个东西就跟核武器一样,拥有它就是个威胁性。” “我明白了!”张灿恍然大悟,脱口道:“因为它的特殊性,所以那些大国家就想把它据为己有,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世界警察的国家。” 苏正东点点头道:“这颗流星残骸的坠落地点是西太平洋,地点虽然是公海,但区域限制了很多国家的伸手,临近巴士海峡,巴林塘海峡,菲东北,台南,日海都成了热点,因为这是亚洲海域,欧美等各强国想肆意行动,肯定会受到制约,不过流星残骸体坠落的海域很深,深达两万多米,且坠落的实际地点也不明显,加上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潜艇和机器能够到达这个深度,所以在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组织得到流星体残骸!” “它……这个流星体残骸是在大海中?”张灿没去注意苏正东所说的海域深度和难度,他只听清楚了是在大海中,这让张灿心里一喜,如果是在陆地上,雪山上,对他来说,或许还有相当大的难度,但在大海中,因为身体中拥有避水珠的能量,在海中,反来不是难题了! “是啊,就是在西太平洋中!” 苏正东回答着,然后又说道:“各国的明争暗斗,这已经是公开化的问题,达不到那个深度,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更关键的问题却是,这个流星体残骸,尽管各国的特勤人员打捞不到,但只要进入到那个海域五十公里以内的所有人畜,都会受到星体的辐射,而且一受到辐射后,两个小时之间就会急剧发作身亡!” (17号第三更,老罗仍然需要你们的鲜花支持,这是对老罗的鼓舞和动力,用手机阅读的朋友们,请把鲜花投给老罗,投给无双宝鉴吧,老罗万分感谢!)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秘密武器(第四更) 在深达两万多米的海峡之中,确切地点还不清楚,进入到那个区域五十公里以内就会受到致命的辐射! 这一切,或许就是阻止各个国家去争夺这个流星残骸的最大阻碍吧。 “还有,虽然潜艇和水下作业科技最发达的几个国家都有派遣,但都不同层度的受到了损伤,即使用到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防护辐射设备,都不能隔阻住那流星体残骸射线的透入,所以现在这些想夺和这颗超级能量体的国家又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 苏正东皱着眉头说着,“如果要强行拿到这颗流星能量体,那就要冒着丢掉无数人的性命危险,即使把它拿到手了。因为现在也没有任何质材可以防护阻挡住它的射线辐射,所以无论把它置放在哪里,都是一颗永久性的伤害炸弹,这也是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张灿不禁沉思起来,说实话,他是很想去探一探这个东西,不说为不为国,与别国争夺这个流星体残骸,他主要是因为身体里那避水珠能量被吸引的诱惑,但这个原因,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也更因为一点,苏正东和苏雪,可能都不会同意他去冒这个险,因为目前去那个海域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死无回,而且就算是张灿自己都不敢保证,他能防得了那流星体残骸的辐射,现在他虽然可以吸引吞噬掉这三个伤者身体内的辐射病原子,但这只是远处受到辐射后的病发体,并不是流星残骸的本体,所以两者的强度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现在停留在辐射圈外的一线区域有近十个海事强国的潜艇军舰,其中包括我国,二线区域以外,又有数十个国家的人员,这些都基本上是以看热闹,捡便宜的心理,到一线区域又没有那个能力技术以及财力。” 苏正东叹了口气,这也是他的难题,前段时间因为身体的原因被上级领导约谈,是想让他渐渐放权退居二线,但后来因为张灿把他的病治好了,身体恢复如常,也就重新站回了位置,只不过现在又面临这重大的问题,难,这不是努力或者拼命就能解决的问题。 即使对派遣出去的士兵隐瞒实情,当然,别的国家多半就是这样干的,牺牲一定数量的士兵来换取这颗超级能量流星体,某些高官政要为了自己的地位权势,或者财富,那绝对是干得出来的。 但苏正东不想这么做,看看死去的那两名士兵,他都心疼,作为海军最高的行政长官,每一个士兵都是他的家人,亲人,而且关键的还有一点,就算牺牲一部份士兵的性命来换回了那颗能量体,但把那个东西又置放在哪里? 这个东西可是没有任何质材可以防护隔阻住它的辐射,只要靠近它,就是断送生命,所以就算得到了它,也没办法研究控制它,得到它的结果,可能是得不偿失! 但是别的国家,尤其是侵略性强的国家,可能不会这么想,牺牲多少士兵,对他们来讲,是无关紧要的事,因为这颗流星体残骸可以用到军事,民用等各方各面上,用到军事上,那几乎就能解决某些无法解决的强大能源问题,用这个能量体,造就的就可能是毁灭世界的超强武器,拥有了它,也就等于拥有了世界。 而用到民用上,这几乎是用之不竭的能源,那就是数不尽的白花花的银子,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因为辐射的原因,目前世界上最水下技术最先进的要算美日等国,不过他们的深水潜艇以及水下机器人虽然可以达到那样的深度,但同样需要人为的操作,毕竟机器不是人,它们的行动都是由程序编制设置的,而进行遥控操纵的话,最大距离也只能控制在一万米以内,并且是要没有任何阻碍物,而辐射的强度已经超过了五十公里,所以说,操纵水下机器人也是不现实的。 即使冒着必死的信心用人力乘潜水器,但一旦进入辐射区域以内后,还要进行搜索,定位,打捞,这一切,都不是两个小时能搞定的,只要受到辐射后,两个小时就会死亡,所以说,就算以士兵的性命来赌,也不一定能拿到流星残骸体。 苏正东见张灿沉吟着,还是摇摇头道:“目前我们派出的深水潜艇进行试探性的探测过三次,是最小型的深水潜艇,第一次是两个人,第二次一个人,第三次是两个人,第一次的两个人已经死亡,第二次的一个人和第三次的两个人已经被你救回了生命,防止辐射的难题,是各国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目前基本上也是僵局的情况!” 虽然没有说明白,但基本上也是拒绝张灿想要到事发海域去的可能。 其实苏正东是还没有对张灿介绍清楚,在流星体坠落的那个海域,是目前世界上最深的海沟,最深的地方有一万一千多米,但流星体坠落的时候,引起海底地形变化,因而又导致出现了更深的海沟,从而又引发了台风,这些都是各国都闭口不谈的秘密。 张灿想了想,又瞧了瞧苏雪,还是决定不提这个话,说出来,她和苏正东估计都不会同意,像目前,苏正东连士兵都不想派去白送性命,又何况他呢? 苏正东背着双手,一边又沉吟着道:“我们现在占了一个绝大的优势,别的国家并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占优的地方!” 苏正东说着就指着张灿道:“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你,因为别国是损了士兵的性命都没办法得到流星体残骸,他们没有办法在两个小时内测探寻找到那个流星体骸的位置,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在两个小时内打捞得到它,而我们的士兵却因为你挽救了他们的生命,也就是说,只要派出去的人能在两个小时内返回,我们就能不损失士兵,这一点啊,尤其重要!” 张灿总算明白了苏正东的意思,他就是苏正东的秘密武器。 “你现在要算是我们的国家机密啊,我得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这个秘密是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你就会成为那些强国争夺绑架或者暗杀的目标,因为这太关键了!” 苏正东说着又严肃起来,对张灿和苏雪说着。 苏正东当然也明白,本来他把张灿弄过来,一是知道他有些治病的特殊本领,二是张灿是他的女婿,当然会为了他做事,也知道张灿不会背叛他,只不过一开始,他也只是打算试一试,并没有把握,但没想到,张灿竟然真的把这个辐射病给治好了,那就至少解决了苏正东一半的难题。 “爸,那就是说,你现在仍然要派人去找那个流星体吗?”苏雪忍不住问道。 “有这个打算,因为张灿能治好辐射病,我只要保证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内能够返回,只要在这个时间限制以内,就可以派人出去。” 苏正东点点头,他确实是有这个打算,能不能拿回那流星体是一回事,但先探测寻找到它的确切位置再说,找到了后在没有确切的防护隔阻方法,他也还是不做打捞回来的想法。 这个东西,说好是好事,但说坏也是坏事,有方法防住它的辐射,那自然是好事,但防不住的话,这东西就是个大祸害,被辐射到的人在两个小时之中就会死亡,所以根本不能运回重要的地方,搞不好,这东西就是个倾覆国家的大灾难。 张灿有些想法,不过在没有实际的感受一下辐射区域的射线,他也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防得了那射线,但心里还是有那种想法念头,因为避水珠能量与那射线病原子似乎是相辅相成,又相互蚕食。 这让张灿有一种更强烈的感觉,有可能这颗流星体残骸与自己的那颗避水珠是来自同一个星系,说不定更是来自于同一颗星球。 不过有一点又说不通,感觉上虽然是,但张灿得到避水珠的时候,那是在公共海滩上,那为什么避水珠又没有辐射呢? 这一点就令人想不通了,不过有可能避水珠是经过那个星系的智慧生命体研制出来的,而流星残骸体却是没经任何措施的星体原质。 但是如果避水珠是经过智能生命体研制出来的,那它又怎么在地球上了呢?难道真有外星人到了地球? 这说不通,张灿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他也想不明白,又想想,还是帮岳父大人把现在的困境度过吧。 隔离室的三个伤者都舒醒过来,几乎都没有再呻吟呼痛什么的,而是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直盯着隔离室外的苏正东几个人。 苏正东当即通过对讲器命令陈教授等医护人员进来,并同时召唤下属进来。 陈教授和医护人员一进来就赶紧给三个伤者做全面的检查,半个小时后,陈教授和一众医生及医护人员都吃惊了,快濒临死亡的三个人,此时竟然全部复舒,身体机能完全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除了皮肤上还有些略微的症状。 这还要等血液和细胞的检查化验才能确定,只是其它方面,都趋于正常了! (17号第四更,鲜花,兄弟们明白的!)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主动请缨(第五更) 其实张灿还不清楚,在这个小岛上看到的,只是他能看到的表面一部份,在南海海域,已经集结了海军的精锐海上力量,甚至包括了改装的航母。 以苏正东的身份来到这么一个小岛,那自然是不可能只有常规的连级部队护卫,再加上参谋分析团,随时待命的部队实际上就包括了十几艘军舰,以及五艘潜艇,深水微型潜艇以及深水机器人更是无数,这些都是张灿看不到的。 下午四时,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化验和检查,医疗团最终确定了三个伤兵的身体没有生命危险,并且体内的辐射值已经低到对身体没有危害的层度,仅余皮肤还有些轻微的症状,两个星期之后,皮肤症状都会消失,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让陈教授等专家团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同时又让苏正东的参谋团一片兴奋,起码从这一点上,他们就站在了其他国家的前面,占了优势。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陈教授也因为苏正东的命令而闭了嘴,绝口不提,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估计是与苏正东迎接而来的那个年轻人有关。 就连苏正东的参谋团,他们都不知道张灿的存在,下午五时,苏正东在确证了专家团的化验分析后,并就此汇报了上级。 七时,苏正东又接到上级的命令,指示尽一切力量探测到流星残骸体的位置,并保证士兵的安全,力争不输于他国。 在接到书面命令的同时,苏正东又接到军委领导人的亲口电话:“正东,书面命令是规则形式,我再嘱咐你一下,在这件事情上,你要多方面的考虑,目前我们南海海域本就有多方的争议,所以尽量要避免引起国际冲突,要保持我们大国的形像,在流星体残骸体的事件中,要见机行事,不动武,不争议,当然,我得表扬你,在这件事情中,你已经占了先机,在欧美列强中,你能占到这个先机,的确是难能可贵,我等着给你办庆功宴!” 苏正东因为张灿真正解除了辐射危机,便把张灿中医针灸气功治疗的事也汇报了一下,并说明了他是自己的女婿。 这件事,他不得不汇报,但相应的也只把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就不说,当然,不说的也只是张灿身上的能力,与流星体残骸的事件无关,在那件事情上,是做不得半点假。 就凭这次事件,其实张灿如果要做官,或者到军部里任职,那肯定就不是难事,只要他愿意,苏正东给他安排一个职务很简单,但张灿已经表明过,不愿意入仕或者入军,所以苏正东也不强求,要说张灿是想凭他自己的本事来的话,这一次的功劳就足以让他正式的平步青云,到时候再说吧。 苏正东也在想着,等这次事件过后,再试探一下张灿的口气,如果他愿意进入军政,那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这件事情不急,也急不来。 苏正东得到的情报显示,一线海域的近十个强国,依然无法进入,显然还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所以他也不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占了先机,就更要谋定而一举成功。 但仍然是难事,张灿只能救治受到辐射的伤者,但却没有办法解决辐射的防护,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即使寻找探测到了流星体的残骸,那又怎么运送回来?又安置在哪里? 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就不必说了,但不能够防护它的射线辐射,那放在哪里都是对人体的毁灭性打击。 吃过晚饭后,近十点了,苏正东把女儿女婿叫到房间里聊天,没有外人。 “小雪,喝点营养品!” 苏正东心疼女儿,给她拿了一小盒纯牛奶,然后又盯着张灿,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张灿,对于那个射线的问题,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提炼出防护物质出来,比如制成防护服,或者给深水潜艇表层涂上这种物质的涂料,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我们的士兵不受那两个小时时间的生命限制了!” 张灿摊着双手回答着:“岳父,小雪,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瞒你们,我就实说了吧,其实我并没有学什么中医西医的,也没有什么气功针灸,我是因为身体受到了异变而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也就是如同电影中所说的,‘特异功能’,我的能力能够迅速的恢复伤势,或者是救治绝症病人,我试过了很多次,但凡现在我遇到过的病情,基本上我都能够治好,但却不懂制造提炼什么特殊物质出来,所以岳父说的防护物质,我可能没有办法!” 张灿这平平淡淡一席话,顿时把苏正东和苏雪父女两弄得目瞪口呆的,苏正东尽管有些想像张灿会有些特殊的本领,但远还没有往特异功能上面想,而苏雪是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上面来过! “我明白了!”苏雪呆了一阵,忽然间恍然大悟,马上说道:“我知道了,上一次跟小舅在雪山的地下河流中,我和你在水底下潜了起码有好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还以为那只是幻想,以为在水里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张灿笑了笑道:“怕你被吓到,所以一直没有说!” 苏雪哼了哼,然后又问道:“那你的能力到底是治病恢复伤势呢,还是潜水啊?我怎么觉得你这两种都会?” 看到苏正东也是这个表情盯着他,张灿笑笑道:“治病恢复伤势是我这个能力本来就有的基础能力,而潜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我无法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底会有多强的效用,至少目前,我能像鱼一样在水中不用换气的生活,而且不会受到水下压力的作用,至于到底能潜到一个什么深度,我也不知道,因为一直都没有机会测试到,从之前在雪山的地下河流中,我估计是徒手可以潜到一千米的深度。” 苏正东简直都无法想像,自己这个女婿,竟然会是这么强的一个异人! 看来最有眼力的还是岳父王老爷子! 只有老爷子才是对张灿丝毫不怀疑的爱护和信任,而苏雪的妈,当初也给他说了不少张灿的坏话,若不是老爷子,他们苏家只怕与张灿无缘。 而苏雪的妈妈,也就是王琛,要不是老爷子的坚力肯定,她又怎么会接纳张灿?而后来张灿替他治好了身上的病,王琛才完全信服了。 苏雪也是呆呆的想着,难怪当初第一次见张灿时,那时在海中,张灿是徒手潜水,她则是穿了高科技的潜水设备,那时就想不通,以为张灿说了谎,一个人,怎么能够徒潜到一百多米深的海底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正东也是呆了一阵,忽然间说道:“张灿,你……要不就在附近的深海沟底测试一下你的潜水最深度?” 不过话一出口,苏正东马上又摇头道:“不行不行,还有辐射的问题!” 原本苏正东是想张灿既然有那样的能力,倒不如让他试一下,看看以他的个人能力能不能潜到所需要的深海,机器始终是机器,需要人的操控,而超出了操控的距离范围后也就无能为力了,但人就不同,人有脑子,能思想能做事,只是人不可能达到机器能承受的环境层度。 不过张灿有潜深水的能力,虽然无法想像,但想来也是真的,所以苏正东一下子就想到,机器达不到,做不到的层度,如果张灿能做到,说不定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 但他话一出口,马上又想到不可能,因为流星体残骸有辐射,最危险的就是辐射问题,要说把张灿置于那个危险境地,苏正东是不愿意的。 苏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赶紧紧紧的抓着了张灿的手,虽然不说话,但那意思却是很明显,绝不会同意张灿涉这个险! 张灿看着深皱眉头的苏正东,想了想就说道:“岳父,我想试一下,到一线区域去测试一下辐射的承受能力。” 哪怕张灿自告奋勇的提出来了,苏正东几乎想都没有想的就回绝了:“不行,这事不要再说了,我不同意!” 苏雪见老爸这个语气,心里也甜甜的,老爸这是真的爱护张灿,虽然他现在面临难点,焦头烂额的,但对张灿的态度上,还是不容怀疑的。 张灿想了想,还是说道:“爸,我还是想试一下,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我有分寸,我身上有异能,既然可以治疗辐射的病原,那就表示我对这个辐射的防治有效用,我想试一下,在辐射区域的边缘先试探着,用果辐射对我没有作用,那是好事,如果有问题,我就退出来,凭借我身上的异能恢复治疗能力,在边缘的区域应该还是没有问题,这一点,请爸放心,我有家,有亲人,有小雪,有没出世的孩子,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17号第五更,有点累了,鲜花鼓励一下吧,还有两更,还需要努力!)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测试(第六更) 苏正东怔了怔,反过来想一下,的确也有可能,因为张灿的能力既然能治疗流星体的辐射,那相应的来讲,他本身就是一个病原体抗体,对防护辐射,从理论上讲,是可能的。 而且张灿刚刚把称呼从“岳父”改成了“爸”,也确实是把他当成了亲人来看待,也是想为他分忧解难。 心里很是感动,张灿虽然是一个农村孩子出身,讲身份讲地位,或者讲学识,他都上不了台面,但他拥有的真诚和情感,却是很真实,尤其是为亲人,能尽一切力量去保护。 苏正东虽然身在高位,但在某些方面,却是看得透了,并不如妻子王琛那般,一定要讲究子女要继承到家族的权势地位,像张灿和苏雪,只要他们能安安生生,幸幸福福的过日子,其实就已经很好了,不用像他一样担心政坛的尔虞我诈,不用玩权谋耍机心,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了,自己有难事,张灿还不是尽心尽力的帮助,以他的本事,帮自己的忙要远比找一个同样的世家子弟强得多,如果另给苏雪找一个世家家族,像现在这种情况,又能帮上什么忙? 而且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说实在的,苏正东就没瞧中有哪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女儿,让苏雪嫁了那样的官二代富二代,那其实是害了苏雪,也幸好,自己的这个女儿在感情上面有自己的主见,张灿,是真的不错! 一面是自己最爱的爱人,一面是自己最疼的父亲,苏雪也沉默了,要是换了别的人,她绝不会同意让张灿冒这个险,但面对是父亲,而且张灿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也是有把握,也下了决心。 再说张灿既然能治得了那个辐射病因,就有可能真能防护得了辐射,再说了,苏雪也相信张灿无论如何,都会以她和孩子为重的,不会把自己的生命置之于外,他说过起点就在于他能防护得子的基础之上,如果觉得不对,马上退出,想想看,应该是没有问题。 苏正东沉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先不去一线海域测试辐射,我们先到南海的深海沟测试一下你的潜水深度吧,如果你能潜到那个深度,我们再做以后的打算,如果潜不到那个深度,这事就别提了!” 张灿点了点头,但他没有想到,苏正东是给他打了个埋伏,让他测试潜水能不能达到要需要的深度,其实在苏正东的想像中,张灿再算有异能,那也不大可能达到一万米左右的深度,刚刚张灿也说了,他已经达到过的深度最高只有一千米左右,所以说,他算定张灿是达不到那个深度的,所以在心里,还是想拒绝张灿去做这件事。 毕竟,女儿只有一个,张灿是女儿最爱的人,而且也觉得张灿是个好人,配得上苏雪。 张灿没想到那么多,如果苏正东真想要他去冒这个险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去测试潜水深度,因为潜水是可以乘深水潜艇去操作的,目前国内最尖端的深水潜艇可以潜到八千米左右,然后在深水潜艇中再操作水下机器人,那就事倍功半了。 最需要测试的,其实就只有防辐射的能力,苏正东没有明说,就是准备在张灿测试潜水达不到那个深度,然后便直接拒绝了张灿的提议,与自己的前途和女儿的幸福,他还是偏向了女儿的幸福那一边! 谈妥了这个问题,苏正东就吩咐女儿女婿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因为张灿不是军方的正职人员,所以不用遵守一些军队的规则,而苏雪也已经辞了军部的工作,严格来说,也不是军方人员。 再说了,这一次也是特殊事件,他们作为苏正东请来的特殊人员,当然是要特殊招待的,更别说还是他的女儿女婿了。 临时布置的一间房,房里有电视冰箱,以及各种零食和饮料。 张灿把苏雪抱到床边轻轻放下,然后给她脱鞋,摸着她的脚说道:“苏雪,脚痛吗?我觉得你以后要少穿高跟鞋,像我,只穿运动鞋,连皮鞋都少穿,运动鞋舒服。” “你还说!”苏雪嗔道:“我几时穿过高跟鞋了?那还不是为了跟你一起拍婚纱照才穿的,再说了,在家里,妈不是给我做了一双布鞋吗?我天天穿那个呢,舒服得很!” 张灿怔了怔,老妈做的布鞋,穿着是舒服,但城里人基本就没有谁会穿,嫌土,苏雪能穿得习惯? 看到张灿怀疑的表情,苏雪又点了点张灿的额头,笑道:“你这家伙,以为我就那么娇气?以为我就那么喜欢时髦啊?我从没有觉得穿着妈做的布鞋出去会丢丑,我们出去逛超市,回娘家,我都穿的那个鞋子呢,医生说了,尽量要穿平底鞋,别穿高跟鞋,对自己的身体不好,还对孩子也有影响!” 苏雪脱了外衣,身上只有内衣时,小腹隆起的情形就很明显了,于是穿了拖鞋到落地大镜子面前照了照,忍不住皱着眉头道:“这……真难看!” 随即又对张灿咬着唇佯恼道:“都是你!” 张灿哈哈一笑,当即从床上窜起来,跑到苏雪身边,然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腹,柔声道:“我的乖宝宝,现在正在听你和我说的话呢,千万别说他难看,否则以后他出生了就会恼你,嘿嘿,苏雪,我跟你讲,其实啊,一个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就是她怀孕的时候,来来来……” 张灿随即又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来,调出了照相机的功能,笑道:“来来来,我给你照张像,以后你可以看,也可以给我们的孩子看,看看他妈当年的风采!” 苏雪顿时脸红了,轻推了一把张灿,恼道:“尽瞎说!” 不过对张灿的照像行为也没有阻止,倒是真有心拍几张照片,留着以后怀念。 张灿“咔咔咔”的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后,又拿了苏雪的手机来拍,不过拿过她的手机就见到屏幕上是他的头像,禁不住赞道:“这是哪个帅哥?好眼熟,嗯,真的很帅的!” 苏雪忍不住“哈哈”直笑,颤着手儿道:“你……张灿,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以前可没发觉……” 张灿大言不惭的继续道:“我这是说事实,你看,以后我的儿子定然是像我,以后追他的女孩子,从幼稚园排到中学去……” 苏雪笑得实在不行,不过还是问道:“你这是什么话?幼稚园到中学有多远?” 这个问题,张灿回答不出来,是他随口说的。 苏雪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了?为什么就不能是女儿?你重男轻女啊?” “没有没有!”张灿当即举手回答着:“天地良心,儿子女儿我都喜欢,生什么我都喜欢,不过啊,为了有个伴,我保佑最好是双胞胎,一男一女,这样的话,不论是喜欢男孩或者女孩,都不会落空!” “呸,尽瞎说……”苏雪红了脸啐了一口,不过心里却是在想着,这孩子生了,是像张灿呢,还是像她? 又想孩子像她,可也想孩子像张灿,自己嘴里虽然说张灿臭美,但自己着实喜欢他,也许别人觉得他普通,但她就觉得张灿挺帅,自己的孩子,最好是一半像爸爸,一半像妈妈。 又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半天,忍不住又说道:“这么一个孩子,在肚子里怎么装得下?” 这个问题可是把张灿问得傻愣愣的,他是个男人,对女人的身体不太懂,再说了,生孩子的事,他更是一窍不通,这人的肚子里,为什么装得下一个小人,他可不懂了! 苏雪抚着小腹,一边又比划着长短,总是觉得奇怪,过了一阵子,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张灿,你的那个特殊能力,能不能透视物体啊?” 这可是问到点子上了,张灿的特殊能力,最开始得到的就是透视异能。 点了点头,张灿才回答道:“有,我最先拥有的就是透视异能!” 苏雪怔了怔,没想到随口乱问的一个问题,竟然就问到了张灿的要点上,怔了怔后又问道:“那你能不能透视看到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灿又是一怔,摸了摸头笑道:“这个啊,我还没有试过,等一下我看看先!” 说着就运起了透视眼,黑白世界中,只看到苏雪腹中除了她自己的骨架外,还有几点小小的骨架,应该就是孩子的了,小孩有三个多月近四个月了,按理说,是能看到性别。 不过张灿的透视能力有些特别,仔细的看了几眼后,张灿不禁苦着脸说道:“苏雪,我这透视能力只能看到骨架,就仿佛透视的x光一样,眼睛里的图像是黑白的,然后只是骨架形像,我……我看不到有没有小雀雀……” 苏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恼道:“什么雀雀不雀雀的,你就是在骗我吧,还透视呢,逗我好玩是不?” 苏雪认为张灿是在逗她好玩,开玩笑,不相信张灿说的是真的,潜水的能力可能是真的,医病的能力也是真的,不过透视能力,恐怕是他在瞎说吧。 (17号第六更,快吐血了,还要吐血码一章,唉……)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能力(第七更) 苏雪哼了哼,想了想,然后问道:“好吧,你说能透视,那你给我透视透视,我……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 迟疑了一下,苏雪咬了咬唇,又加了一句:“我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 本来是很香艳的聊话,但张灿似乎是很煞风景的道:“这个……我透视的黑白色,看不到是什么颜色!” 张灿说着还仔细的盯着苏雪的胸口和大腿部看了看,惹得苏雪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恼道:“骗子!” “孩他妈,我真的没骗你!”张灿苦着脸说道,这话当即惹得苏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无赖……”苏雪恼了一句,然后转过身,想了想,然后捏着拳头再转过身来,问着张灿:“那你看看,我手里捏了什么?” 张灿看了看,然后说道:“什么也没有!” 苏雪一愣,随即道:“你就知道瞎说!” 然后也不伸开手掌给张灿看,马上又将手伸到口袋里摸了摸,口袋里有一枚一块的硬币,当即把硬币捏到手里,对着张灿扬了扬拳头再问道:“再看看,我手里捏的是什么?” “一块钱!”张灿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苏雪一呆,前一下估计着张灿是瞎蒙的,但这一次呢?又给他猜中了,又是瞎蒙的吗?也有可能,估计有可能是自己拿的东西太容易猜中了,所以又给他蒙中了,看看再找什么难以猜中的东西。 想了想,苏雪忽然记起自己的包里有些东西,赶紧把手提包拿了过来,打开包往里看了看,随即嘻嘻一笑,伸手在包里捏了两件小东西,然后说道:“我让你瞎蒙嘛,现在看你怎么蒙!” 不过苏雪才把握着两件小东西的手拿出来,还没说让张灿猜的话,张灿就已经说道:“一枚桃形花夹,一颗奶糖!” “什么?”苏雪一怔,松开手一看,确实是这两件小东西,刚刚自己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给张灿猜中之后,她忍不住再松开手确证的,但是脑子中更是不肯相信,咬着唇盯着张灿,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把包藏到了床上的被子中,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床上,拉起被子盖在了腿上,当然,包啊,手啊,都藏到了被子里。 “张灿,你要现在再猜中了,我就信你!”苏雪很得意,现在肯定让张灿偷看不到,也偷不到鸡了,一双手藏在被子下面,然后偷偷的从包里又拿了一件东西,笑吟吟的问道:“你猜,我拿了什么?” 张灿不屑的道:“我说了你也不信,好吧,我猜吧,嗯……钱夹……” 想了想,张灿又伸制止了准备把手伸出被子来的苏雪:“你别动,我再看看,钱夹里有六张一百的,一张二十的,还有四张银行卡,工行和招行的各一张,招行的信用卡一张,工行的国际卡一张……” 苏雪呆了呆,“刷”的一下掀开了被子,然后把手中的粉红色钱夹打开来检查,一五一十的把钱拿出来数,果然是那么多,想了想,还是强硬的说道:“你……明知道我包里有什么东西,我钱夹里有几张卡,有多少钱,你比我还清楚吧!” 张灿双手一摊,苦笑道:“苏雪,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苏雪硬是不服气,眼光瞄到自己的眉笔时,索性拿了一张名片纸,一手拿了眉笔,然后又藏到了被子下面,笑嘻嘻的道:“要我相信你也可以,我现在给你来一个绝的,你要再猜中了,我真信你了!” 虽然张灿每一次都猜中了,但苏雪硬是不信,盯着张灿道:“现在我在名片上写字,你要是猜得出来我写什么字,那我就真信了!” 因为写字是未知的,苏雪自己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如果张灿是靠猜的话,这样做就肯定是无法猜中了,所以苏雪太自信了,因为想到这一招绝的,忍不住直发笑。 苏雪再瞧了瞧被子,确定旁边没有露出缝来让张灿偷瞄到,这才盯着张灿在被子底下用眉笔写了几个字,写好后才笑问道:“好了,你猜猜是什么字?” 张灿“哈哈”一笑道:“张灿是坏蛋,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坏蛋!” 苏雪顿时呆了,呆怔了好半天,然后才惊喜的问道:“张灿,你真的能透视?” 张灿一摊手,苦笑道:“我一直没骗你,一直这样说啊!” 苏雪喜不自胜,这时才是真正信了张灿的话,真正相信张灿有透视的能力,兴奋起来后,就拿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让张灿测试,张灿也顺着她,一一的来透视。 看到张灿打了个呵欠后,苏雪才住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试了,走吧,我们去洗个澡!” 张灿一喜,跳了起来:“鸳鸯浴吗?” 苏雪脸一红,随即低声道:“随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按照苏雪的性格,即使她愿意,嘴里也会说着反话,但张灿没想到,苏雪这时竟然温顺的依着他的意思来,一点也不拒绝,这反而让张灿有些心疼起来。 苏雪自从从雪山回来之后,对他就实在太好了,这让张灿从来都舍不得伤到她半点! “算了,我自个儿洗吧!”张灿咕哝了一下,然后卫生间里去,进去后才发现,这个卫生间里竟然真有一个圆形的大浴缸,不过不是真的浴缸,而是用瓷砖砌起来的,因为白瓷砖贴得很好,所以几乎看不出来。 张灿往池子放热水,然后坐在池子边上等候,水的压力很足,不到十分钟,浴池子里热水就放到一大半了。 张灿躺到池子中试了试,有一尺半深的水,他躺下去身体能完全淹没到水中,这很舒服,全身的皮肤一接触到水,张灿就有一种极舒爽的感觉,尤其是今天吞噬了流星体的辐射病原子后,避水珠的能量大增,遇到水后更觉得舒服。 闭了眼享受之中时,张灿忽觉水动了动,睁眼一看,见到苏雪竟然捂着胸脱得光光的也躺到了水池中来,不由得一怔,“哗啦”一声钻出水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洗澡了?”苏雪瞥了张灿一眼,反而把身子贴得紧紧的,然后说道:“正好,那次在雪山的地下阴河中,我迷迷糊糊的没弄清楚,现在你给我重新展示一下!” “怎么展示?”张灿愣了一下,看了看苏雪,苏雪笑吟吟的指指嘴,然后把身子完全的浸入了池子中。 张灿顿时明白了苏雪的意思,“嘿嘿”笑了笑,当即把头沉到水里去,然后吻上了苏雪的嘴唇。 这时候,全身皮肤都在畅快的从水中吸收氧气,张灿吻着苏雪,然后再把氧气渡给她,苏雪呼吸着张灿嘴里的氧气,一点儿也没觉得气闷,脑子里又在默计着时间,直到觉得至少有十分久之后,这才把头伸出到水面。 张灿也跟着钻出水面来,笑吟吟的望着苏雪:“觉得怎么样?” 苏雪幽幽道:“到现在我才明白,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现在想起来,好多事才算真正明白了,唉……要是你没有这样的能力,只怕那时候我们就已经跟那几名消失在水洞里的保镖一样,永远不会活着出来了!” 这个可能就肯定是了,张灿也没有解释,要是没有避水珠的能力,那肯定是连一丁点的活路都没有! “苏雪,这个池子太小了,以后有机会在大海里,我再带你下水去尝试一下!”张灿笑笑着,虽然现在也是在海岛上,但因为有特殊的任务在身,而且这里也是属于军方控制的军事据点,是受到监控的,所以他也不方便随心所欲的行事,也就更不方便与苏雪一起到海里再测试避水珠的能力了。 其实张灿最喜欢的地方,那还是滨海叶东洋的海边别墅处,出门面对的就是蔚蓝大海,几乎是可以真正随心所欲的在大海中畅游,并且有绝对的私密性,所以张灿是真的喜欢那个地方。 苏雪到底不比张灿身有异能,又因为有了身孕,虽然她的身体底子很强,但这段时间,尤其是有了身孕的这几个月中,人也慵懒了,今天一天的行程,再加上为张灿的担心,泡了一会儿澡后,也就觉得很疲累,很想睡觉。 张灿赶紧拿了浴巾,然后抱起苏雪,用浴巾裹了苏雪的身子,将她抱回到卧室中,放到床上,再盖了被子,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苏雪竟然睡着了! 张灿不由得苦笑了笑,看来有了身孕的女子,嗜睡的层度也要强很多了。 坐在床上,张灿又想着苏正东的事情,心里在想着,那个流星体残骸的直接辐射又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付得来。 今天给那三个伤者治疗时,避水珠的能量在吞噬了辐射体病原子后,避水珠的能量就似乎像见到美食一般,这让张灿更有冲动兴奋的感觉,如果在遇到流星体残骸的本体时,避水珠能量是会变化成什么层度,又或者是再出现什么新的能力?再或者,说不定自己反而被辐射体的能量分子给反吞噬了呢? 张灿不禁发起呆来,对这个事,他是又期待,又有些害怕! (17号第七更,吐血完成,睡觉,明天见!)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遭遇鲨鱼群(第一更) 第二天早饭后,九点钟,张灿便催着苏正东安排出海。 苏正东还是很正规的安排了一艘巡逻舰出海,舰上有一百二十一人,新增了苏正东的团队十几个人,其中包括苏雪和张灿。 在舰上布置了一间专门独立运行的指挥处,里面有与流星体区域附近侦测的舰只指挥交流所需的及时通讯设施,另外还设置了水下通讯设备和视频设备,这是为张灿准备的,虽然苏正东是应付张灿,但为了将张灿瞒过去,所以一切都还是准备得很正规。 舰上有水深探测器,南海最深的区域都只有五千多米,某些海底狭沟会更深一些,但那样的地势很少,巡逻舰到了较深的区域后便减速了,速度低到几乎停下来的地步。 张灿准备下海了,苏正东一边安排十几名蛙人随时待命救援,一边又检查张灿需要带上的设备。 张灿没有要氧气潜水服等设施,本来按苏正东的意见,这些都是要穿戴上的,但张灿为了能更好的确证一下自己的避水珠能力,所以都推了。 苏雪到底还是因为昨晚与张灿的交流,了解了张灿异能的一些情况,所以对他放心了许多,在水池里,又确证了张灿的潜水能力,这时候就只检查张灿要戴上的通讯器和水下视频器,工作人员调试了水下摄影设置和通讯器,一切完好,摄像头是佩戴在额头的水下探视灯上的,通讯器则需要张灿佩戴头罩,因为通讯讲话的时候,是需要在空气中,这是张灿唯一要戴上的水下呼吸设施,但也只是为了方便通讯联络,头罩上不连接氧气瓶,就没有实际的作用了。 张灿试着说了几句话,测试了一下通讯器的音质,显示器上的图像则是很标准,苏正东见一切都正常,这才宣布张灿下水。 因为是秘密的测试,苏正东测试的调度室只安排了他和苏雪在场,工作人员只负责与一线区域的船只潜艇以及上级的通讯,张灿这边的情况,由苏正东亲自负责,也因为张灿的行动不属于军事常规事件,虽然搞得很秘密,但舰上的军官士兵都觉得很正常,上级领导有秘密的安排,这种事情一直都有,并且很多,所以他们都是见怪不怪,军人天生就是要服从命令的。 张灿一切准备好后,在苏雪的目送下从甲板弦梯上慢慢下到水里,在海中试着游了一圈后,这才对苏雪挥了挥手,笑笑着示意了一下,然后一低头便潜入了水中。 苏雪赶紧回到舰舱中的指挥室,与苏正东一起观察着显示上面的画片。 一开始,画片的亮度很好,水下的镜头都很清晰,张灿不时把手指伸到镜头前做了个姿式,通讯器的声音也很清晰。 张灿手腕上戴有水深计数器,潜入到十几米深时,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看看水深计数器有没有显示,这个对张灿来说,比较重要,如果没有这个表,或者坏掉了,他就没办法证明水深到了多少,只能是估计。 说实话,张灿这一次到海水中后,全身的舒畅更是无法形容,因为昨天吸收吞噬了那三个伤者身体内的辐射病原子,避水珠的能量大涨,张灿本就想到海水中测试一下新能力的好处,但在卫生间的水池中就肯定测试不出来了,刚刚一到海中时,身体舒畅是一点,而他在海水中的探测感应距离,脑子里很明显的感觉到,几乎增加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估计都有六七百米的远近了,身体的感应,也就像是一个雷达吧,源源不断的把四周近七百米范围内的一切景像都传送到了脑子中。 如果说要加快速度,张灿轻而易举的就能办到,甚至不需要手脚的移摆动就能很轻松的快速游动,但张灿没有那么做,他现在想要给苏正东慢慢的证明潜水的能力,又要防止通讯器和摄像头失去作用,所以得保持正常的移动速度。 苏正东观察的显示器上同样有时间显示,从张灿潜入水中的第一秒就开始计时,五分钟过后,苏正东看到景像很正常,张灿不时跟他通着话,这时就确信了张灿的确有潜水的异能,否则是没有办法潜到这么长的时间的。 “五十米了!” 张灿报了一下水深数字,这比较浅,海水中的亮度也高,没有紧张的口气。 苏雪则是从显示器上看着水下的图像,觉得好美,与她自己潜在水中时似乎不一样,其实这只是一种感觉,因为潜水的人是她关心爱护的人。 “一百米……” “两百米……” “五百米……” 直到潜到五百米的深度时,图像也比较暗了,张灿打开了额头上戴着的水下探照灯,不过摄出来的镜头画面与自然光亮时还是有比较大的差别,能见度就低了许多。 苏雪和苏正东父女两都有些紧张起来,虽然张灿通话时表示很正常,但一个人徒手下潜到五百多米的海水中后,又怎么能不紧张呢?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苏正东虽然安排了蛙人待命,但谁都知道,要想救援,几乎是不可能,因为正常人潜到这个深度,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就算穿戴了水下设备,那些蛙人也潜不到五百米的深度,这个深度已经不是潜水蛙人能到得了的,所以说,张灿只能靠他自己,苏正东和苏雪在心里都是保佑着,千万别出任何事故。 “八百米了!”张灿又汇报了一声,然后又说道:“能见度很低,不过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我能感应到七百米左右的半径范围。” 感应范围是以张灿自己的身体为核心,如果算左右上下,那他就能探测到一千四百米的距离,当然,这是在海水中,如果他在船舰上,天空上就算不到了,只能算海水下,也就只有七百米的远度。 苏正东越发的吃惊起来,一个人能在七八百米深的海水中可以探测到这么宽的区域,那跟水下雷达有什么区别? 或许比水下雷达都还要好使用,因为雷达也有盲区,而雷达还需要人来操作,但张灿是人,是有智能思维的人类,自然就更不同了。 而且还有一点,苏正东瞧着显示器上的时间,已经高达四十分钟了,这是他亲眼所见,如果还只是听张灿自己说,就算再信任张灿,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也无法相信,所以现在亲眼见到张灿的能力时,确实吃惊得不得了! 当张灿把手腕上的计数器亮到镜头上,苏正东和苏雪看到数字到了一千时,都不约而同的嘱咐起张灿“小心”了。 张灿笑笑道:“放心吧,我身体感觉好得很,跟在浴缸中的感觉一样,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 张灿说感觉与在浴缸中一样,那也只是说压力的感觉,而不是说身体舒畅的感觉,要说舒服,当然是在大海中更舒服了,因为海水能给他带来避水珠能量的高精度运转。 潜到一千五百米时,张灿忽然兴奋的说道:“有一群深海鲨……与我的距离大约有四百米的距离,有……一二三……十七,一共有十七条!” 当张灿兴奋的报告说有十七条深海鲨时,苏正东和苏雪顿时惊到了,苏正东赶紧命令道:“尽一切努力避开,或者浮上来,往回路!” “不用担心!”张灿平静的说道,“水中的生物对我没有多大的危害。” 张灿没有向苏正东说更多,因为这只是他的感觉,海洋中的一切水下生物,在遇见或者碰到他的时候,就好像遇见了皇者一样,又惧又敬,哪怕是没有思维的动物,在遇见张灿的时候,都一样避开。 之前张灿也正面碰见过鲨鱼,那时他很心慌,但鲨鱼反而很畏惧的选择了绕开他,这让张灿心喜,之后又拿别的水下生物测试过,的确如此,所以现在一探测到十七条鲨鱼时,人是很镇定的。 苏正东和苏雪紧张起来,紧紧的盯着显示器的画面,不过画面上看不到有鲨鱼的踪迹,他们当然也知道,距离还远,因为张灿刚刚已经说了,还有四百米的远近,为了安全起见,苏正东还是再次命令张灿避开。 张灿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因为在海中难得遇见这样的情况,现在不测试一下,有些不划算,再说这主要还是心里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这些鲨鱼不会对他造成伤害,而且还有一点让他觉得心安的事,因为他能在水中进行高速的游动,超过了所有的鱼类,如果那些鲨鱼真有要伤害他的情形,他也可以逃掉,鲨鱼会追不上他。 苏正东见张灿没有回音,摄像镜头的灯光中,还真的隐隐出现了几条朦朦胧胧的鲨鱼影子,这让他顿时更紧张起来,甚至紧张到不敢再说出声来,生怕他的声音会惊动到水下这些鲨鱼。 张灿再靠近了些,几乎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了,但那些鲨鱼似乎有了警觉,本来在游动的,立时都停了下来,似乎在观望着。 (18号第一更,早上空气新鲜,码字有力量,老罗照例求鲜花!)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五千米的海底(第二更) 张灿再靠近了些时,那些鲨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忽然间就散了开来,分向四面散去,一整队的队形也散了! 这让苏正东和苏雪都无法想像,鲨鱼群很明显的是受到惊吓逃离,而不是包围,难道说张灿对它们有危险? 张灿也是奇怪着,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感应思维似乎与鲨鱼有丝丝联系,所以鲨鱼群才会受惊逃离,看来鲨鱼群是真的畏惧他。 看着逃离的鲨鱼,张灿追了几十米,然后便停了下来,对苏正东说道:“它们逃了!” 这不用张灿汇报,苏正东就已经见到了,正与苏雪相互对视着,两人都无法形容的表情! 张灿于是再往下潜,到这时,他在水中的时间已经有一个半小时了,就这个时间,就已经让苏正东惊讶,苏雪倒是不奇怪了,因为她以前与张灿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那时候她的思维不清楚,但有这个印像,现在明白了,所以想得更清晰,也更能印证张灿的能力。 苏正东越吃惊,心里反而越觉得张灿提的意见当真值得他考虑了,原来是不相信世间真会有这么奇特的能力,那些都只不过是科幻电影中的情节,但现在却是亲眼证实了,而且这个人是他的女婿! 张灿在这个层度中,便不再慢慢行动了,苏正东也应该有了适应力,要是再以之前的速度下潜,那得花更多的时间,所以立即加速,以他在水中的适应力,也没觉得有多困难,速度加上来,比一条鱼的速度更快。 苏正东和苏雪也感觉到了,因为显示器画片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晃动着,灯光照着海水,也能明显的看出来在急剧的变幻画面。 “两千米深度,灯光的亮度有局限了!”张灿一边汇报着,一边用肉眼看着灯光照射出来的世界,当然,身体的感应力同样进行着。 这个深度已经超出了张灿以前所到达过的深度,张灿自己也有新鲜感,不过还是小心了些,脑子里全力感应的同时,也在检查着身体的承受感觉,要是承受不了水下压力,就马上调头返回。 不过很奇怪,无论是下水的时候,还是现在,张灿都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压力,下潜到两千米的深度,似乎就跟他在家里做事一样,无非就是从家里走到小山坡上干农活一般,没什么特别之处。 三千米,三千五百米,四千米…… 张灿一路下潜,身体的感觉依然没变,压力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张灿心里甚至觉得更有种莫明其妙的熟悉和喜悦,这肯定是避水珠给他带来的感觉,以前并没有潜到如此深的地步,到了越深,越宽阔的海洋中,他就越觉得舒服,而深水压力,对他没有半分儿的感觉。 “到五千米了!” 张灿看着表说了一声,灯光照射下,图像中也能见到一些海底的情形,如同山棱梯田一般,海底世界起起伏伏的,高的地方已经见底,低的地方黑呼呼的,张灿额头上那一缕探照灯光所照射映出的画面就太微弱了,在深沉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就如同一颗草籽掉入大江大河中一般被忽略。 苏正东脸色严肃得无法形容,就连苏雪也给吓到了,在五千多米深的海底,那个压力是一种什么概念? 如果是一个人,而且没在潜水器中,仅仅是徒手的话,绝对会被强大的气压挤压成一堆肉饼了! 但张灿还好好的,而且从他说话的语气中,以及显示器上的画面中,都可以感受到,他很轻松,而且他潜水的能力,也绝不止五千米的深度,以他如此轻松的感觉,只怕能潜的深度还有很大空间,而这里的海水深度,最深也只有五千多米,这满足不了张灿的测试要求。 不过苏正东已经估计到,张灿的能力太惊人,这超出了任何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筹,他无法形容,原本是想拒绝张灿提议的行动,但现在苏正东却是改变了想法。 张灿能够医治得了流星体辐射的伤害,那就有可能自己抵抗得了那种辐射,而他又能潜到那么深的地方,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水下机器人可以办到的事情,因为机器人没有思维,一切都还需要通过人工的摇控操作,并且一出症状,几乎就不可以再作业,而人就不同了,张灿能在那么深的海底行动自如,如果再检测能够防止得了辐射,那对流星体残骸寻找到,甚至得到的可能性,那就大大增加了! 一想到这儿,苏正东就无比的激动起来,连手都有些颤抖了! 不管怎么说,对他的工作使命,又或者国家安全,一直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今天对待张灿的事件上,唯一的一次破了例,把张灿的安全和女儿的幸福摆在了第一位置。 但现在,既然有那个可能,那苏正东就不得不考虑可行的可能了,既然有可能,那就表示张灿或许能够助他完成这一件大事情。 本来苏正东得到的命令,那也只是要求他尽力而为,在深海水下科技远比几个科技大国落后的情况下,要想排在第一位得到那东西,基本上都属于不太可能,所以即使他完成不了这件任务,也没有太大的损失,难度摆在这里,不是想不想,或者有没有决心的事情。 但如果苏正东要真正把流星体残骰拿到了,并且有效的防止住它的辐射,那这个功劳,就真的无法计算了,能安全得到流星体残骸,那就代表着在世界上各国的国家安全上面,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就算你不称霸,但这件东西却拥有强大的威胁力,并且还有一点是让其他国家不得不考虑的。 那就是流星体辐射的问题,现在没有一个国家能够解决,假如我们国家能够得到流星体残骸,就这一点,也能威胁住其他的国家。 就算没有开发研究出使用得了流星体残骸中庞大的能量,但要把流星体残骸上的辐射源作为武器开发,那却不是太难的事情,要是把这辐射源研究成武器,再使用洲际导弹发射出,那是能够覆盖到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的,想想看吧,世界上现在除了中国,其他国家都不能防止得了这个辐射源,这辐射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超级武器了! “张灿,立即返回来,你的测试需要改换地址,我马上安排到辐射区域附近的海域,对你进行防辐射测试!” 一经决定,苏正东也毫不犹豫的对张灿下了命令,张灿正行动自如的在海底畅游,五千多米深的海底中,水下生物已经很少了,而且身体形状,也都很奇特,张灿看得乐而忘返。 “好,我马上游回来!”得到苏正东的命令后,张灿也就调转身体向上,然后加速到最快,直接往海面上浮起。 探测的距离只有七百米,这里离海面有五公里之遥,张灿能探测到的距离只有海水深度的七分之一,所以也不知道海面上的情况,但他的速度极快,这一点,在舰上指挥室中的苏正东和苏雪尤其可以感觉到。 显示器上的图像,那束光源照着的海水,正以无法想像的高速移动着,那个景像,让苏雪感觉到极像是坐在火车里看车窗外的情形一样,景像正以极快速度向后退。 以深水潜艇来说,如果要潜到五千米的深度,那也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如果是人的话,抛除不可能消减的压力问题,就说潜下到五千米的深度,那至少是需要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以潜水两三百米以内的速度来计算。 只不过几分钟,张灿就感应到了海面上的军舰,测准了方向再继续游过去。 渐渐的,显示器上面有了光线,影像也清楚起来,再过两分钟,明显的就能看得出来,张灿已经到了海面层,海鱼时不时的从镜头中穿过。 到这时,苏雪才算是完全松了一口气,看看显示器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两个小时零十六分钟了。 往下潜的时间,几乎有一个半小时以上,而张灿在得到苏正东命令后游浮上来的时间,却只花了短短的五六分钟,这可以说明,在下潜的时候,张灿是有意放慢了速度,一是为了测试,二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能潜到多深,游上来的时候,就没那些顾虑了。 “哗啦啦”一下,张灿准确的从军舰弦梯边的海水中浮了出来,几个侯命的士兵赶紧又抛下绳梯牵引。 在水中,张灿几乎觉得畅游自如,但一离开水面,一双手抓着绳梯爬到船弦上时,忽然间就觉得身体疲软不堪! 两名士兵看得出来,张灿很累,当即一左一右的扶着他进了船舱里,苏雪早已经迎了出来,急急的拿着一条毯子给他披上,然后扶着他进了指挥室。 苏正东亲热的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然后让他坐到软垫座位上,又吩咐给张灿泡一杯热咖啡过来。 等到张灿把一杯热咖啡喝完,暖了身子后,苏正东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张灿,你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18号第二更,书友兄弟们继续鲜花支持!)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辐射体(第三更) “很好,没有问题!”张灿点点头回答着。 苏正东沉吟着又道:“现在即将要进行的测试是到辐射一线海域附近测试辐射,这可不同于现在的测试,有危险,你……” “我有分寸!” 张灿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接口说道,这的确不是逞能好勇,先在辐射源比较弱的区域试探,如果能够防得了,那再逼近过去,如果防不了,直接退回来,以自己的能力,避水珠能量既然能吞噬那辐射病原子,在边沿区域肯定是没问题的,再加上心里又有一种莫明其妙的而且是忍不住的诱惑感作祟,很想面对那流星体残骸体,很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灿的脑子中始终就觉得那个流星体残骸与自己得到的避水珠是同一个星球上的东西,所以才更想看到它的真面目,或许能解开他避水珠那神秘的能力也说不一定呢! 苏正东也早有了决定,张灿自己也不反对,他自然也是一样的心态,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的情形了。 “好!”苏正东马上又传达了命令,让军舰往流星体残骸坠落的海域驶去,一边又与前方的船舰潜艇传达交流着,更详细的了解着前方的情况。 最前沿的区域,依然是那几个大国,二三线区域有很多二梯队的国家,但都只能是在公海上,这次事件的特殊性,所以在公海上,各国的船舰也都很守约的互不相干,保持着距离,在海域附近的海岸国家也更频繁的调动着国内的水上力量。 不过无论如何集结力量,却都解决不了辐射这一最直接和主要的难题。 军舰驶出南海后,军部又调集了三艘护卫舰尾随过来,护在这一只军舰左右,然后开足马力直奔太平洋以西的区域。 在指挥室中,苏正东一边问着张灿了解他的情况,一边又对张灿讲解着需要注意的事,因为在那个海域附近,到处聚集着各国的船舰潜艇,这是不得不注意的。 不过张灿对苏正东说道:“爸,对于这件事,我觉得有办法解决,因为那些船舰上使用的都是雷达,或者有热能探测器,那都不是肉眼或者是摄像镜头,在深海中是没有办法用镜头来监察的,我只要扮成海鱼类就可以了,我可以将身体的热能调成跟鱼类差不多的温度,如果是用雷达或者热能探测器的话,他们就只会以为是一条大海鱼,不会发现是一个人,再者,只要我潜得够深,他们就更没办法发现了,我自己的能力是可以在七百米以外的距离就感应到一切的,再说在水中,无论是深水还是浅水,我的速度都能超过船舰潜艇,所以我能在他们用潜望镜看得到的区域中躲开!” 苏正东点点头,目前船舰上和潜艇中用作来监测的,是高精度的雷达,以及热能探测器,不过热能探测器,那只能在比较小比较近的范围中进行,而张灿几乎可以逃离出这个范围了,所以危险并不大,其实最大的危险,还是辐射! 全速航行七个小时后,到达了距离流星体坠落区域大致还有两百海哩的距离,苏正东就接到了在前面的监测船的报告,说不能再前进了。 已经到了辐射有威胁的区域了,苏正东坐下来,盯着张灿严肃的说道:“张灿,我们只能到这个区域,船上有苏雪,也只能到这个地方,剩下来的测试,你只能自己从海底穿越前行,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而且通讯器不能使用,因为我们的通话会被截取,但凡只要是以电波形式传达的信息,都会被别国截取到,所以我们的通讯,也只能以普通的话题通话,当然,一旦你到了要紧的区域,最好就是不通话,不进行任何联系,这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张灿点点头道:“我明白,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的目标小,只要潜得够深,他们发现不了我,再说更前面的区域,恐怕也没有哪个国家的潜艇船只过去吧?通讯器我带着,但不通话,如果我防不了辐射,我就会返回来,在这个区域通话还是可以的,不过只要我能防得了辐射,那我就不传递任何消息,我会自己前往寻找流星体残骸,一有情况,我马上返回来再向你汇报!” 苏正东脸色更是凝重,沉思了好一阵子才点头道:“一切要小心,记着我和苏雪在等着你,如果行不通的话,马上返回!” “我知道的!”张灿点头应允,然后检查了一遍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头罩,通讯器,再穿了一套比较紧身的水下服装,服装上有几个袋子,一是可以放一些需要用到的小东西小工具,二是可以放置,如果张灿能防止得了流星体残骸的辐射线的话,那就可以在那片区域中去寻找流星体残骸,如果有可能,就用金属小工具切一点碎屑下来带回来,当然,这也需要张灿解决好辐射的问题,如果不然,那东西,哪怕是一丁点的碎片,带回来也是一件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苏雪忍不住搂着张灿轻轻啜泣起来,苏正东都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女儿,因为他知道任何的安慰都不起作用,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肩头。 “爸,苏雪,我下海了!”检查好一切装备后,张灿就准备要下海。 “等等,把这个带上!”苏正东忽然间又急急的叫住了张灿,然后递给他一把手枪,嘱咐道:“这把手枪可以在水下使用,里面有二十四颗子弹,上了膛的,打开保险就可以开枪,你拿着防身!” 张灿笑了笑,也没有拒绝,接过手枪插在腰间的袋子中,对于手枪的使用,苏雪在雪山中的那个世外桃源中给他详细的教授过,虽然枪法不怎么好,但绝对可以使用。 这枪,其实也是苏正东的心意,他得接受下来。 “我下水了!”张灿再说了一声,这才缓缓从弦梯上潜下水,其实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过了,海面上一片漆黑,大海就像一头巨大无边的怪兽,张大了嘴在等着,苏雪向来是不会瞎想不会害怕的一个人,但现在却是害怕了,她害怕张灿遇到危险! 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有心有所系,情有所牵,才会有牵挂,才会有情感,也才会有恐惧害怕和喜欢。 黑暗,对于张灿来讲,等于不存在,潜下海里后,张灿也没开水下探视灯,不过这一次,他手上多了一个方向指引仪器。 在大海中,方向是一个不容易分清,而且又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张灿虽然有异能,但他不是真正的鱼类,没有鱼类所拥有的功能,很多鱼类是能很清楚的辨明方向的,张灿除了能探测感应到七百米远的距离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一点距离,对于一个人来讲,仅仅感应,这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又不可想象的能力,但在大海中来讲,这只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能力,张灿在大海中,跟一个瞎子几乎没有区别。 有了方向指引器,张灿才能够朝着流星体残骸体的区域前进,指引上还装有全球定位系统,这是苏正东为了以防万一的情况下准备的,这个全球定位系统,其他国家的探测扫描器当然能捕捉到,但在大海中,为了科学研究,各国的科学家们在鲨鱼啊,海豚啊,海豹等等水中生物身体上装有摄像器材,以及全球定位系统等等,这很正常,所以张灿身上的定位系统,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奇怪。 张灿一下水,立即就迅速的潜下到五六千米的深度,然后按着指引器上面的方向前行,大约半个小时后,张灿便探测到这片海域中有无数的死鱼飘过来,从死鱼的身体中,他果然测到了有微弱的辐射病原子! 果然是辐射的原因,不过还没有到辐射能够达到的范围,因为张灿身体中的避水珠能量还没有感觉到。 大约再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张灿的身体忽然间就兴奋起来! 感觉到了,是有辐射的存在,方向也对,不过张灿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个点,因为辐射的范围并不窄。 张灿把速度完全降了下来,就在这个边沿处,让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完全感受着从海水中透射过来的射线,避水珠能量一碰撞之下,似乎“滋滋”的在叫唤一般,双方猛烈的缠斗吞噬着。 与昨天给那三名伤者治伤时的情况大不一定,三名伤者身体里的病原子,那只是二道病原体,而现在的射线,却是一道病原体,是直接的射线。 碰撞之下,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似乎活了,欢悦的跳动,张灿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忽然又闪现了几道亮光,在这一刹那间,又见到那蔚蓝又无边无际的海洋,自己似乎就化身成了海洋中的一片原始能量体,在畅游中,又遇到了另一种能量体,这股能量体与他似乎有一种极亲密又极熟悉,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几道亮光又熄灭了! (18号第三更,看得到,书友们的热情和努力,鲜花虽然不多,但投出的每一朵,老罗都会感激不尽,不多说了,尽情码字!)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流星体残骸消失了(第四更) 张灿觉得就要看到避水珠来历的画面时,亮光消失了,脑子中又归为一片漆黑,避水珠和有可能是辐射体的画面图像都消失了! 张灿叹息了一声,没奈何,不过与辐射体射线的初步接触,张灿就明白到,他不怕这个辐射,这个射线对他完全没有害处,如果说的话,对他只有好处,能被充他能量的好东西。 只是让张灿奇怪的就是,他身上的避水珠能量与那辐射体应该是同出一源,但为什么自己和一开始遇到避水珠的时候,都没有辐射射线呢? 这是无法理解的事情,张灿不是科学家,当然是不能理解这或许是科学家都理解不了的事情。 避水珠的能量吸收吞噬着流星体射线的原子,这让张灿有一种饱餐一顿的感觉,这时都不用脑子想,不用去感应,也不用看指引器上的方向,张灿几乎是被射线直接牵引而去,而且越往前,地势越狭,越往下,张灿打开了额头上的探照灯,看了看水深仪表,这里显示已经有八千多米深了。 从辐射区域过来,张灿没有遇到或者是探测到军舰潜艇,看来各国仍然是解决不了这个难题,这当然是给了他一个方便。 在这片区域中,张灿再没有遇见一个活物,全都是水下生物的尸体,看来它们也熬不过两个小时死亡的魔咒。 整个海域中就是黑漆漆的,死寂寂的,张灿也紧张起来,不是害怕,就是莫明其妙的紧张! 再往前潜下去,张灿也不敢把速度加到过份快速,一个小时后,一条十几公里宽的大海沟,越来越下,看看水深器上显示的数字,已经到了一万四千多米了,这个深度,已经超过了目前世界上已所知的最深的海洋深度。 辐射体的射线也越来越强,张灿都觉得到了饱和的层度了,一个人再怎么饿,那也有吃饱的时候,虽然吃饱了会有力气,但吃到吃不下的时候,再美的食物,那也是多余的了。 不过张灿就算明知有危险,此刻也禁不住它的诱惑了,仍然挺身前行,再过几分钟,张灿就觉得这时候的情形,已经不是他吸收吞噬流星体的射线源了,而是它在吸收吞噬的着张灿的能量! 张灿心知不妙,这时试探着转身游开,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过去,由不得他作主了! 被吸的身体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最后简直快到了张灿就算全速游动都达不到的速度,而且在同时,身体中的能量也被另一股能量吸收吞噬着,让张灿无法动弹! 到后来,张灿被吸着飞速向一个方向射去的身体,简直就像是超音速的炮弹一般,若不是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护身,就是摩擦冲击力,也能将他整死了! 还好避水珠的能量虽然被狂猛吸食着,但只要身体里还有残余的,就能护身。 这么快的速度,张灿心里暗叹不好,这个速度被吸收过去,结果产生的撞击,就算他的身体是钢铁铸成的,那也得给撞扁撞碎,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人,是人肉形成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那流星体的残骸到底在哪里,与他还有多远的距离,但张灿的感觉中,却觉得很近了,因为脑子里有种强烈之极的味道! 只不过,张灿也知道,越近了,就表示他的生命也越快结束了,那么快的速度,撞击上,他绝没有任何办法逃生! 再飞速的在水中穿梭了几分钟,张灿忽然有一种感觉:到了! 果然,张灿在这一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炮弹一样射进了一团能量体之中,本以为会如同撞击在坚硬的个体上,但却有如射进了一堆永远都撞不破的棉花体之中,惯性将他在这个软体中穿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最终停了下来! 不过停下来后,张灿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能量,而自己身中的能量被吸食了个干净,但却又很奇怪,那一团吸食他的能量包围着他,如果不是这团能量包围着他,在这么深的海底中,他也没有办法撑一秒钟! 但如果得不回自己的能量,张灿知道他依然是死路一条,可吸食他的对方是比他远为强大的能量体,这就如同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磁铁本体,而他只不过是一小块微小的磁铁,如果被大磁铁吸住了,他又哪里有能力把自己解脱开来呢? 而且张灿还感觉到射线正四面八方的辐射出去,死定了! 不过就在张灿感觉到绝望的时候,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流进了他的身体,似乎有一半是避水珠的能量,有另一半却是陌生的能量。 这股子能量流转进张灿的身体中后,又如同以前一般,四处散落,而且远比以前强大,强大到张灿立时就探测到了一千多米的距离之外,而且张灿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就是辐射射线忽然间消失了! 张灿又拥有了能量,身体恢复了正常,呆了片刻,然后再看看四周,四下里一片死寂,凭借着身体的感觉,张灿蹲下身了,然后就看到一颗只有鸡蛋一般大的椭圆形石头在海底的岩石上躺着。 自己身上的混和能量就是从这颗石头上传来的,张灿几乎可以肯定,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流星体残骸了,只是那么强大的辐射能量,以及内含的庞大能量,怎么会只有这么大一个本体呢? 张灿无法想像,但还是伸手去抓起了这颗石头,抓到手中,张灿就感觉到它的质量比重很大,几乎超过了五公斤,若不是在海水中有浮力,单手托住它还有些承受不住! 沉吟了一下,张灿赶紧把石头装进了紧身服上的口袋中,因为自己身上的避水珠能量中和了石头的辐射,现在可以说,张灿身体中有那石头中的能量,那石头中也含了张灿的能量,似乎张灿的能量可以制约住那石头的辐射线,所以在此刻,辐射消失了,石头表层还有张灿与石头的混和能量体包围住了石头,让能量焰不往外泄,也就是说,这时的流星体残骸,其中的能量和射线,都已经不外泄,数十公里外的射线和感应能量,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想到这个,张灿就赶紧往回游,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各国正在严密监控着这个区域,如果辐射射线一消失,那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来检查探测,他们要的是这颗陨石! 出现了异常情况,这个现像,不仅仅是几个超级大国马上就发觉了,就连远在二三线区域的船舰潜艇也都探测到了。 苏正东自然也是马上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又是吃惊又是担心,但这个时候,他万万是不能跟张灿联系的,因为一通话,这个消息就会泄露出去,当然,苏正东也没有任何把握确定这个异常现像是因为张灿干的。 苏雪是做这一行的,对其中的利害自然清楚,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张灿联系,要知道,这事情与张灿无关那还好,但真要是张灿做的,那与他一通话,这就成了活生生的证据,会给她和张灿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 所以现在她和父亲苏正东都只能等待,苏雪乞求着张灿平安,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经过再三的检测和确证,流星体的辐射射线,确实消失了,而且探测到的流星体的能量也同时消失了! 这让那些超级大国的研究团都迷惑不解,难道是流星体残骸自己蒸发了?除了这个解释,还真没有别的解释说得过去了! 其实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或者组织已经得到了这颗流星体残骸,而且有了方法掩盖住了它的射线和能量,不过这个想法,他们都不会考虑,因为无法相信,以他们最顶尖的科技都找不出来解决的办法,其他国家又怎么可能有那个技术? 所以只能用自动蒸发掉了这个结果来解释。 而苏正东的参谋团与前线检测组的研究讨论结果,基本也是这个说法! 苏正东自己也无法解释,唯一有可能解释得到的,只有张灿,但张灿现在是死是活,他都无从知晓。 张灿身上只带了通讯器和定位系统,摄像器都没带,怕被拦截下信号源而出问题。 苏正东与女儿苏雪坐在指挥室中,相对无语,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苏雪知道,她知道的跟父亲知道的一样多,所以有什么疑问说出来,父亲也给不了解释,只能是担心的等待着。 苏正东坐不住了,站起身焦虑的在房中踱步子,张灿离开已经有近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生死情况。 苏正东与参谋团用视频电话研究了一阵,经决定,还是派遣了一艘潜艇和一艘军舰开赴流星体残骸坠落的海域,不管是做样子,还是为寻找着张灿,都要照做,而别国的潜艇舰只也早开赴至那个区域了。 苏正东还是明显的估计到,不管张灿的成效如何,是生是死也不管,但就保密而言,目前肯定是没有任何国家和组织知道张灿去那个海域的秘密,流星体残骸能量和辐射线消失也是一个未知之谜! (18号第四更到了,书友们鲜花支持,还有最后三更要努力!)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石头(第五更) 苏正东和苏雪只能焦急的等待着,苏雪紧紧的盯着通讯器,她又不能拿起它来通话询问,但却又极度希望张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苏雪又疲又累,但却强忍着等待,看着久久没有声音传出来的通讯器,忍不住泪流满面! 苏正东心里后悔极了,还是不该一时冲动,让张灿去了,要是当时咬一咬牙,也许就抗过去了。 就在父女两各自痛苦焦虑的等待着时,通讯器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虽然没有人的声音,但海浪的沙沙声却是清晰的传了出来,苏正东和苏雪都是忽然间就跳了起来。 “他……张灿回来了!”苏雪颤声说着,因为通讯器是有频道固定的,张灿那边的通讯器如果不打开开关,那就绝不会有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按照他们之间商定的规则,张灿只有平安回来后,才会用这个通讯器,所以苏雪就以为是张灿回来了! 苏正东为防万一,还是没有打开传声器的开关,只能收听到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声音,听了听,然后低声对苏雪说道:“小雪,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带人到甲板上去看看……” “不,我要一起去!”苏雪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她要跟着父亲到舰身外去搜寻。 苏正东只说道:“那你小心些!”也不反对,他自己都沉不住气了,更别说苏雪了,只是担心苏雪的身体,有了身孕的人最怕心急慌乱摔到了。 苏正东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让船舰指挥员派了人手检查船体四周外的海面,船上的探照灯扫射海面,这是所有军舰上都会有的行为之一,所以也不会引起怀疑。 苏正东却是直接到了张灿下水处的弦梯边,几个士兵用探照灯照着这里。 “是他……是张灿!” 苏正东随着灯光瞧着船边的海面,随即就惊喜的说着,一边又拉了苏雪指着。 苏雪就着探照灯光看过去,海面上的那个人脑袋**的,但她也一眼就看得出来,正是张灿,不由得喜极而泣,扑到船弦边叫道:“张灿!” 苏正东赶紧命令士兵把张灿救上来,张灿在海里已经没有了力气再爬上来,只不过他就算再没了力气,却是不会淹死在海水中。 几个士兵放下绳梯,然后下去两个人将张灿的身体牢牢的系在绳梯上,然后船上的人手发力将张灿慢慢拉了上去。 苏正东见张灿只是疲累,人没事,立即吩咐士兵用担架抬了到舱房的体室里,也不叫医生来检查,因为他知道,张灿自己就是一个比所有医生更强的医者。 当然,苏正东还有一个更关心的问题,就是辐射的问题,不过张灿的表情虽然疲累,但却不慌乱,应该来说没有问题,如果有,他早就会说了,也不会胡乱回来,在这里,还有苏雪在呢,无论如何,张灿都是不会伤害到苏雪的。 两名士兵抬着张灿到了舱里的休息室,苏正东让士兵把担架放到地上后就吩咐他们出去,苏雪早拿了毯子给张灿裹上了。 张灿睁开眼,瞧着苏雪微微一笑,虽然疲态尽显,但却安慰道:“苏雪,我没事,就是累了,睡一会儿就好!” “好,我扶你到床上躺下来,好好的睡!”苏雪直是点头,这时候,她心里就算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想问,等张灿好好的休息好再说。 不过张灿还是从紧身服的口袋里把那颗石头拿了出来,递到了苏正东面前,低声道:“爸,我……幸不辱命,流星体残骸我已经找到并拿回来了,也请放心吧,这残骸体上面的辐射已经被我解除了,对人体不会再有伤害,而且它能量的显现距离不会超过一米,所以说探测器已经探测不到它的能量存在了,只不过它的体内包含了太强大的能量,需要……谨慎处理……” 苏正东不由得吃了一惊,本是想着只要张灿得到流星体残骸的消息就不错了,却没想到张灿竟然把流星体残骸直接带了回来,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个东西的影响力如此之大,以至于世界各国都引起了骚动,苏正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流星体残骸会如此轻松的得到,按照苏正东的想法,得不到流星体残骸的可能性要远远大过得到它。 实在是太意外了,意外到苏正东都无法相信的层度,而且那东西握在手中似乎都有些刺手,射线能辐射到几十公里之远,这般拿到手中直接对着身体,以那流星体残骸本体的辐射之强,只怕受到辐射的人撑不到一分钟时间吧? 看着手中那么个跟鸡蛋般大的石头,此刻看起来,除了重量有些特殊之外,其它的异常之处却是看不出来。 苏正东还真有些不相信这个就是流星体的残骸,就这么一颗石头,其中能包含得了毁天灭地的强大能量? 但苏正东又知道,张灿应该是不会对他撒谎,再说,张灿身体中有特殊的能力,如果做到了这一点,也并不是不可能。 张灿的确是太疲累了,虽然能量混和了流星体之中的能量,又回到了他身体中,也更浑厚强大了许多,但能量重回体内后,一时不熟悉运用,二是回来极速运行能量也耗费了大量的能量,又加上一直也处于高度紧张中,到现在回到军舰上后,安安全全的见到了苏雪和苏正东,一颗心也完全松了下来,把石头交给了苏正东后,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苏雪爱怜的坐在床边,一边给张灿盖上被子,一边拿了毛巾给他的头发擦拭湿水,其实张灿在上船的时候就已经把水分子吸收分化了个干净,身上并没有湿水,头上的,只不过是一些汗水,再说苏雪也是自然而然的为他做着这些事。 苏正东捧着那颗石头呆怔了半晌,又瞧了瞧熟睡的张灿,沉吟了一下才对苏雪说道:“小雪,你照看着张灿吧,我去让专家们验证一下,看看这颗石头是不是那个流星体残骸。” “嗯……”苏雪应了一声,不过也有些奇怪的问道:“爸,你说一颗流星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体积?要说在大气层中燃烧的话,就这么一点体积,怎么也不会剩下吧?” 苏正东摇了摇头道:“这个没有一定,世界上的陨石有大也有细,细小如这颗石头的也大有所在,只不过我有些想不通的是,这么小的石头里,怎么能含得了那么庞大的能量?能供地球使用十万年的能量,那得多大的量啊?” 苏雪也解释不出来,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想像之外。 苏正东又摇了摇头,苦笑着捧了那石头出去到了参谋室中,参谋室里有战略参谋团,也有天文学家和天体辐射研究科学家,因为这次的事件特殊性,所以但凡需要的人才都有召集过来。 苏正东一进去,所有人都站起来对他行了一个军礼,苏正东先把石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才摆了摆手。 看到苏正东拿了这么个小石头进来,其他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询问,领导的习性不要深究,也基本上没有人把这颗鸡蛋般大的石头与流星体残骸联系起来,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上面去。 苏正东瞧了瞧专家组,然后指着那颗石头对他们说道:“你们现在马上检测一下这颗石头,把物质成份,结构,含量,密度,等等,都给我检查一遍,我需要它所有的数据结果!” 众人一愣,原来苏正东拿颗石头并不是好玩,也不是怪习,而是要他们化验检测的。 专家组中当即有两个人起身到前面准备把石头拿到边上的化验仪器处进行检测化验,不过当他伸手抓着石头一拿时,却是被石头的重量作弄到了,没有使够力气,这一拿竟然没有拿动! 想想也能明白,一个鸡蛋般大的石头,但重量却有五六公斤重,一只手单手要轻松的拿起十斤重的东西,还是不容易,再说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那就更不容易了! 吃了一惊后,那人再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式,这才一双手用力捧起了那石头,别的人看到也有些诧异,难道这么一块小石头还有多重不成? 把石头放到仪器台,一个专家拿了刮刀准备刮一点粉末来检测一下成份,但刮刀在石头上刮得刺耳的响声连连,结果那名专家一检查,却发现连一丁点粉末都没刮下来,不禁又吃了一惊,有这么坚硬的硬度,那绝不是一块石头了。 而且之前捧着过来的那个专家也明白,以它的体积再来算算它的重量,就会明白,它的成份肯定不是石头了,也肯定不会是已知的任何一种金属,因为无论哪一种金属,如果体积只有鸡蛋那么大的话,都不会有这个重量。 刮不下来粉末,那名专家当即把石头置放到高倍显微镜下观察起来。 (18号第五更,老罗也不求花了,太累了,书友们愿给就给吧,还要码两章出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须弥芥子(第六更) 那名专家在高倍显微镜下越看越惊讶。 看着他的表情,苏正东心里不禁猜测起来,难道这颗石头真有什么古怪?真如张灿所说,它就是那块流星体残骸? 那名专家一边继续调整着显微镜的焦距,一边更专心的观察着,好一阵子之后,才转头对另一个同伴说道:“吴老,你来看一看,这太奇怪了!” 在他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当即过去站到了他的位置处,然后就着显微镜观察起来,只不过他一看,几乎跟前面那个专家的表情一般样,脸色诧异不已,嘴里“啧啧”称奇。 接着那个专家就把一个摄像镜头对准了高倍显微镜上,他的副手赶紧把投影器打开,并关了房间里的灯。 投影屏幕上顿时现出了一个三百倍于原石的图像出来,那专家拿了一个教杆,一边指着屏幕上的图像,一边解说着:“各位首长,请看,这块石头很不寻常,首先我说一下质量,它的质量比很大,比我们地球上任何质量最大的物质都还要更高,以我们所发现的最大质量的物质,像这块石头的体形来衡量的话,最大质量的重量只能达到一公斤左右,而这块石头,至少有五公斤左右,再说成份结构,刚刚我已经用高倍显微镜观察过了,它的结构,比我们已发现结构最严密的元素碳还要更强!” 老专家一边又摇摇头道:“确实很奇怪,不过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检测仪器,比如这个元素的熔点,硬度,我们都无法测出来,从初步的检查估计,这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种金属,不属于我们地球上所见到过的任何一种金属!” 老专家的介绍,顿时让参谋团的高级军官们惊讶起来,好端端来介绍什么这种地球非物质? 只有苏正东心里越发的凝重起来,原来还有些疑惑,这时却是越来越相信张灿的话了,只怕张灿拿到的还真是那个流星体的残骸! “这种未知名的金属元素硬度极高,目前用常规的切刮不能损伤到它,而它的表面痕迹很显然,是经过了高温燃烧,所以我估计它是一块陨石,通常陨石或者流星,高速进入地球大气层后,就会产生冲压力压缩前方空气产生高温,进而融化,因此,进入大气层的流星,如果小于一毫米的陨石,即使速度高,也难以产生足够大的冲压力,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我们用肉眼能看得见的流星,至少要直径大于一毫米以上,不过在穿过大气层时后,能不能有剩余而落在地面上,则要看陨星的质材,质材越硬密度越高的物质,超过三十毫米以上直径的金属陨星比较能穿透大气层,如果物质密度不高,质材不硬,即使是超过五米以上的陨星,基本上都落不到地面上来,在大气层中就会燃烧尽。” “这一块陨石……”老专家指了指投影屏幕上的图像又说道,“它的质材显然超强,而且看它的质材形状,比较不太像是自然生成的,我的估计是经过冶炼而成的……” “经过冶炼成的?” 这一下便是苏正东都吃惊了,如果是经过冶炼而成,那么这块落下来的流星陨石残骸能说明什么?是外星人制作的吗?反正这肯定不是地球上的人类做出来的。 当然,老专家肯定也不敢保证它一定就是经过智能生命体制作出来的。 苏正东沉吟了一下,然后指指那石头,然后说道:“李教授,能不能先用仪器测一下它里面有没有包含什么射线成份,或者什么能量之类的?” 那李教授当即点了点头,他的副手马上就递过来一个手提检测表之类的仪器,把仪表的两个接触点抵在那块石头上,然后拧开了仪表的开关。 “啪”的一声,还没等到李教授看表,那仪器就火光一闪,一下子就烧掉了,黑烟腾起,把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李教授瞪了副手一眼,那副手脸红红的一边挥手打散烟雾,一边讪讪的笑着道:“短路了,短路了,对不起对不起。” 苏正东心里有数,一摆手,淡淡道:“别急,慢慢检测。” 李教授不用吩咐,那副手当即又取了一个仪表过来,不过这一次先自行检测了一下,确实是好的,然后再把指针插到电源器里,拧开开关后,李教授在旁边就见到仪表上的指尖跳动着,的确是好的,而且这些表的检测能量源都高达一千万p值,是专用检测激光能量值的。 这次是经过检查并亲眼看着完成的,李教授点头一示意,副手再把仪表探头接到石头上,然后再拧开仪表开关。 “啪!” 依然如上一次一般,仪表一下子腾出黑烟燃烧了! 李教授和他的副手顿时都呆了呆,连续两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尤其是第二次,还经过他仔细的检查完成的,那就不可能是出错了,可要是仪表没出错,那就是这块陨石的问题了! 忽然间,李教授指着那块石头惊问着苏正东:“首长,这……这……这石头是不是……是不是那……” 苏正东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是,它就是在西太平洋坠落的流星体残骸,不过你们也放心,已经经过了特殊处理,它的辐射源已经被控制了,绝对是安全的!” 李教授是由不得他不吃惊啊,这个仪表承受的能量,那得相当于两百万千瓦的一座发电站能量,而且这仪表因为探头很珍贵,所以导致价格昂贵,如果不是特殊专用的,一般人也不可能买得起,可现在一下子就给他烧掉了两块。 听到苏正东说是流星体的残骸,李教授这才好受了些,这些仪器带过来,本就是为了检测流星体残骸的。 如果还需要再检测,那得需要把这块石头带回京城去,然后用脉冲能量检测仪来测量,只有那台机器或许才能承受得了陨石中的能量冲击。 不过苏正东还是问了一下李教授他心中的疑问:“李教授,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如果说这块只有鸡蛋大的石头就是这次落在西太平洋的流星体残骸的话,据你们在那天检测的能量波来估计,它含有的能量能提供地球十万年的能量使用,所以我比较不能明白,能量无论是以什么形式,那都是跟储电池一样的形式,是需要物体容器来盛放的,这块石头就算是一个容器吧,它这么小,又怎么能容得下那么庞大的能量呢?” 李教授笑了笑,当即回答道:“这是一个国际性的问题,其实我也回答不了,但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有外星智能生命的话,能做到这一步,那就表示它们拥有我们地球人类还理解不了,也做不到的层次,我们理解不了,就不等于做不到,其实这种意思,在我们的古人就有述说,如佛家宣称的‘须弥芥子’,须弥,据传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名山,在佛经说被称为‘曼陀罗’,在佛教中又称为须弥楼,佛教观含中,它是诸山之王,世界的中心,其意为佛教的宇宙观,而芥子则指芥菜的种子,极其微小,佛教中的含义指偌大的须弥山能藏于芥子之中,倘若说外星智慧生命能创造出容纳庞大能量的容积体,就算再细小,也不是没有可能,相对来讲,只不过是以我们地球人的观点无法解释而已!” 苏正东怔了怔,随即笑了笑,说道:“李教授,你的想像倒是很丰富的,随便问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特异功能吗?或者说你相信在宇宙中会有外星人存在吗?” 李教授也笑了笑,摊摊手道:“我不知道,特异功能有没有,我是没见到过,有没有外星生命的存在,我相信有,我们地球研究起来很特殊,有着无数的巧合,也需要很多的条件才能形成,但宇宙这么大,大到我们都无法想像,就算是银河系,我们地球人或许永远都出不去的银河系,在庞大的宇宙中,其实就跟一粒沙子一般细小,所以说,我相信地球人类绝不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命体。” 李教授看了看众人,又命令副手把检测辐射射线的仪器拿出来,这一次就更小心了,打开仪表后,小心了些,不过在他们更小心的时候,那仪表指尖却是一动不动,一点也不显示。 那副手不甘心,随后又拿出几个电子显示的仪表来,但无论怎么检测,却始终没有检查出有放射性的物质来。 李教授盯着苏正东有些瞠目结舌的表情,他不理解,如果说这块石头就是之前他们检测到放射性的那块流星体残骸,那它体中的放射性又怎么给阻隔住了? 世界各国的顶尖科学家都在这个区域集中了,而且现有的辐射防护设备都运了过来,但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防护设备对这个流星体残骸的辐射能有效用,而苏正东,他不是科学家,他只是个军队高官,他又怎么能够把辐射源能有效的阻隔住了? (18号第六更,人有点打摆子,不解释了,码最后一章!)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龙穴(第七更) 李教授自然想不到苏正东背后的张灿,也想不到异能的事情上面,只是很奇怪,如果这块小石头就是前几天检测到的放射源本体的话,它在西太平洋最深的狭沟之中,遭受辐射的人只有两个小时的活命时间,一万多米深的海底,超强的辐射,这一切,又怎么能够解决得了? 这几天,他们专家团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研究着,要怎么才能解决辐射的防护,以及怎么到达海底寻找并取到那个流星体残骸。 其实在李教授他们心中,谁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基本上是斗不过拥有更强科技水平的几个强国,但就是意料不到,苏正东,这个海军最高的司令长官,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拿到了那块不可能拿到的流星体残骸! 苏正东想了想,然后又严肃的说道:“好,这件事,基本上就止于此,我再说一次,在座的各位,这次事件是国家机密,是危及国家安全的大事,其严重性,我就不多说了,第二,我们得到流星体残骸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组织会知道,所以这边我会继续安排一组人如同之前一样,在西太平洋与其他国家一起,继续寻找打捞。” 苏正东的意图,在场的人都明白,那就是得到流星体残骸的事是国家机密,不容泄露,另外还要派出人手跟以前一样继续做着之前做的事,那是迷惑其他国家的假像,这样其他的国家也就不会怀疑我国得秘密得到了流星体的残骸。 “李教授,我马上安排特勤组乘专机送你们到西部的秘密研究中心,并立即着手组织所需的人手和财物,需要什么给我列个单子报告,我会上报军委尽量给你支持!” 苏正东马上吩咐着,这件事刻不容缓,再说流星体残骸也得马上运走,在这个地方一是不安全,二是也没有足够的仪器设备来研究检测。 休息室中,张灿睡了一场好觉,睁开眼来后,见到苏雪伏在床边也睡着了,一头青丝如瀑,散落在肩头,长长睫毛直是扑闪,有可能是在做梦吧。 这样子真是好漂亮,张灿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着苏雪的头发,心里又怜又爱,最关心他的,还是苏雪。 下午四点左右,苏正东和苏雪张灿一起乘军机返京,而李教授等人却是乘了另一架军机飞往西部。 飞机回到京城后,这次没降落到国际机场,而是降落在京郊的军区军用机场,苏正东安排了几个士兵护送苏雪张灿回到京城的家中,他自己则直接赶往军委。 因为有士兵跟随,所以在路上,苏雪也紧闭着嘴,没有问张灿在这次事件中的经过,她想着,等张灿回家后,把心完全放松了才再去问他。 其实苏正东都忘了要问张灿一件事,本是他想好了要问的,但因为得到流星体残骸的喜悦,把一切都冲淡忘了,所以记不到别的事。 苏正东想问张灿,在得到流星体残骸后,有没有想据为己有的念头,这样的宝贝,如果把握在自己手中,那会换到多大的财富啊? 因为张灿是单独一个人去的,而且有没有得到,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就算是他苏正东,如果张灿自己不承认,不亲口说出来,他也不会知道,也不会怀疑,因为要得到流星体残骸太难了,有很多问题都是无法解决的,所以就算张灿私吞了这件东西,也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到。 苏正东是想问这个问题,但又因为喜悦过度而忘了,其实就算他问了,张灿也会明说不会起这个贪念,因为他从流星体残骸中得到的能量已经足够了,一个人的身体就跟一件容器一样,他已经把容量装满了,所以以后就算有再多的能量,他也没有办法再吸收到身体中去,身体已经达到饱和了。 张灿是个很知足的人,得到异能已经是老天爷给的福份了,而且一步一步的又得到了更多,异能也更强了,他已经不再奢望拿到更多,一个人太贪心也绝不是好事,贪心只会害死人。 想要拿流星体残骸来换取不可估量的金钱,或者用它来控制世界,那都不是张灿那种个性会去做的,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连小官都不想做,否则的话,老爷子早就让他挂了一官半职了。 这次到南海只耽搁了一天时间,张灿和苏雪回到家后,老妈刘春菊也只埋怨了几句,听张灿说是苏雪她爸把他们接到南海玩了一趟,也就没责备了,只是又啼咕道:“既然是她爸接到南海去玩,那怎么不多玩两天?多浪费啊,这么远,难道就只为跑两趟路?” 张灿笑道:“妈,不是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嘛,苏雪怕你担心,所以催着我尽快回来的!” 刘春菊叹了一声,心想这就是浪费钱,然后抓起苏雪的手,在她身上到处看了看,见没事后才算放心。 苏雪笑吟吟的安慰着刘春菊:“妈,放心吧,我好好的,不过张灿说有些累了,我看就让他先去睡一觉再说吧!” “去去去……好好睡一觉,坐长途是最累人的!”刘春菊赶紧挥手示意让他们去,她以为苏雪和张灿还是坐长途汽车或者是火车的,对那个她特别有感受,最深刻的印像就是累! 张灿也确实累了,还真想睡一觉,也就不客气,伸嘴在老妈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妈,我去睡了!” 刘春菊又笑又骂的道:“这么大个人了,自己都快当爸了,还跟孩子一样!”不过对张灿的亲昵,还是甜甜的很受用,都说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自己的儿子,就算娶了媳妇,那也不会忘了娘。 其实刘春菊主要还是喜欢这个儿媳妇,苏雪虽然出身高不可攀的大贵之家,但她却没有半分儿千金小姐的习性,而且苏雪一家人,包括王前一家人,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个人瞧不起她们这家农村人,加上苏雪对她和家里所有人都是当自己亲人一样看待,对老敬,对小爱,一点儿也不娇气怪脾气,确实很不错。 其实啊,刘春菊心里很惋惜,她就是有好儿媳的命,以前那个刘小琴,人也漂亮,各方面也好,千里挑一的人才,只不过跟张灿有缘无份,说实话,刘春菊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觉得张家人对不起刘小琴,可是现在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作主。 苏雪其实也很累了,但她还是强忍着陪着婆婆,嫂子,小姑子几个人闲聊着,不过坐在沙发上聊着聊着就打起了瞌睡。 刘春菊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拿了一条毯子来给苏雪盖上,就这么一会儿,苏雪就睡着了。 “你看看这丫头!”刘春菊苦笑着道,“明明已经疲累得不得了,却还要硬撑着跟我们瞎聊,这怀了孕的人最是嗜睡,瞌睡来了山都挡不住!” 说着又对朱红玉和张华放低了声音:“别说大声,小心吵着了苏雪,瞧她这累的……” 张华吐着舌头笑了笑,然后伸了手轻轻的在苏雪的腹部摸了摸,悄悄说道:“妈,我这小侄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生啊?我天天都在想抱他!” 刘春菊没好气的骂着:“你这混丫头,整天净瞎想些什么?还好这是在自己家里,要是给外人看到了,谁敢要你这个野丫头?” 张华撇着嘴不屑的道:“我才不稀罕呢,我就不嫁人,我就在家陪妈,陪哥哥嫂子!” “混帐……”刘春菊恼得没话说了,伸手给了张华脑袋上一下,张华张嘴就叫,但一眼瞧到正睡着的苏雪,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又做了个鬼脸。 母女两小声的嘻闹着,张华的大嫂朱红玉就在一旁含笑看着,亮亮睡着了,睡在沙发上。 张华闹了一阵子,随即又托着腮望着熟睡的苏雪,看得入神,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妈,你说嫂子怎么会生得这么漂亮啊?我想天上的仙女也没有嫂子漂亮的!” “……” 刘春菊也梗住了,她确实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儿子就是有他的福气,不管是哪一个媳妇,刘小琴也好,苏雪也好,都是好姑娘,而且都那么漂亮。 “可能是……”刘春菊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着:“可能是你爷爷的坟埋得好吧,佑后人,听村里的杨老头悄悄说过,说你爷爷的那块坟地是‘千里来龙’的上格龙穴,在古代那是出王候将相的好墓!” 张华呆了呆,这个说法她还真没听说过,愣了一阵子又问道:“爷爷那一排不是有三个坟墓吗?一个挨一个的,中间那个是张虎爷爷的坟,最右那个是吴家的太祖,他们两家的祖坟跟爷爷的坟都在同一个位置,为什么他们两家的后人现在穷得叮当响,就我们家发财了呢?” 刘春菊一愣,又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什么都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又不是风水先生,我哪里知道?” 张华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刘春菊的手,又问道:“妈,我就想听这个,你再给我说说吧,嗯,爸知道这事吗?” (18号第七更,头痛得快要炸掉了,睡觉睡觉,手机用户有鲜花的就扔一朵吧!)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惊喜 “我当然知道了!” 张华话音刚落,老爸张国年正从门外进来,一听见便马上回答着:“风水要讲准,穴位要准确,你爷爷旁边那两座坟虽然都是在一并排,但肯定龙水方向不对,风水那个东西,哪怕偏了一米都对不上了!” “哦!”张华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是不是真的明白,恐怕她自己也不明白。 回到自己的家里后,张灿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觉,在自己家里,似乎心里就轻松了,也能放下心有所想的事。 第二天早上,张灿醒来洗了个脸后,神清气爽,又接到了老吴的电话,说是过户的事已经办妥了,不过户口上的店铺要有名称,老吴说不能要顾时元以前的老名字,就取了个“张氏古玩店”的名字。 张灿笑笑着说没事,对名字无所谓,也就是一个称呼而已,老吴定了名字也好。 吃过早餐后,张灿就对老爸说道:“爸,大哥,妹妹,等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张国年和张继业还以为张灿是要带他们到街上去看什么结婚要的家具,所以也没有问什么,只有张华兴奋的道:“好啊好啊,二哥,带我去看新鲜!” 张灿笑了笑,也不说明,然后到车库里去把车开了出来,载了老爸哥哥妹子三个人,正要走的时候,苏雪又追了出来,招着手道:“等一等,我也去!” 张灿不敢让苏雪追着跑步,赶紧停了车,张华赶紧下了车,扶着苏雪到前面坐在张灿旁边,关上车门后就到后面与老爸和大哥坐了一起。 张灿开着车往古玩街方向去,苏雪也不知道张灿是去干什么,不过心里猜测,也以为张灿是去买什么结婚用品,之所以把公公和大伯都叫了去,多半是要动手搬扛什么的,难道他还不知道现在的店面,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送货的吗? 早晨这个时候,正是人流高峰,人多车多的,张灿很后悔开车去了,做车还好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却是开了超过一个小时,在古玩街口的路边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笑笑道:“爸,哥,到了,下车吧!” 几个人下了车,都很奇怪,尤其是苏雪,看着这条街的店面,不禁问道:“张灿,你把爸和哥带到古玩街来干什么?” 难不成还要买了古董让他们扛回去不成? “先别问,跟我来吧!”张灿神神秘秘的嘿嘿笑着,走在前面带路,一边又回头招呼着大家跟着他去。 盘下来的那个店,此刻大门上已经拆了旧招牌,新的招牌还没有安装上去,张灿带着他们进了店里面。 老吴正给量尺寸的广告公司做招牌的师傅说什么,见张灿来了,笑呵呵的过来说道:“小张,招牌我已经谈好了,对这个我们不能省,定了一个比较大,而且是新式灯具的广告牌,总共的价钱是七万五。” 张灿笑着摆摆手,随口道:“你说了算,来来来,老吴,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就指着家人对老吴介绍着:“我爸,我哥,我妹,这个……”当指着苏雪的时候,还没说出来,老吴就抢着说道:“我知道,这个是你未婚妻了……” “老吴,我们古玩店的经理,哥,张华,叫吴叔,以后你们要当成亲叔叔看待!”张灿又给哥和妹子介绍着老吴。 张继业和张华赶紧叫了声:“吴叔!” 苏雪也笑吟吟的问候着:“吴叔好!” “好好好……你们都好!”老吴笑呵呵的回答着,然后又对张国年道:“老哥,你好!” 张灿又说道:“吴叔是我们这个古玩店请的经理,掌眼的,也就是做技术鉴定之类的,是老经验,一切的业务开展,都以他为主,嗯,我看……” 说着又偏头想了想,然后再说着:“我看这样吧,爸和哥就跟着老吴学学经验,打打下手,反正是自己的店,做做小事也不累,妹妹就做财务吧,业务不熟也不怕,一边上夜校学学财会,一边给店里做帐,反正是自家店也没那么多讲究,如果实在做不了,就招一个金融学校的大学生来做会计,你当副手,做出纳好了!” 老吴不意外,张灿当着他说这些,就是没有把他当外人,而且都是他的家人,看起来就是些纯朴的乡下人,应该是能和和气气的一起做事。 张国年,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四个人都怔了怔,这才明白,张灿带他们来,并不是要买什么结婚用品,而是张灿转了一间古玩店,要带他们来看一看。 这是张灿为家人安排的工作,之前就给他们说过了,想要开一间店,不想他们出去给外人打工,这样好些。 张国年父子都没想到张灿会做得这么快,这才几天功夫就把店顶了下来,父子三人都兴奋起来,一边又到各处去参观着。 古玩店里正规又古朴的装修,让张国年父子女儿三个人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瞧瞧西瞧瞧的看新鲜,一边又怎么也联想不到,这个店会是他们自己的。 不过在店里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等证件上面又清楚的看到,法人代表就是张灿的名字,这个可没有假,而且注册资金一栏上面写着的是“五百万元”。 一间五百万元资本的店,说实话,对张国年他们来讲,就是一个不可想象的规模,不过现在这段时间以来,还是自然了许多,张灿那栋别墅,听说就要几千万,既然有那么大一笔财富,自然就不会在乎五百万元了。 老吴与张灿坐下来,给他谈着店里需要先做的工作。 “小张,我看店里面,其他方面的事,都可以慢慢来,反正也还要简单的再布置一下,进一批货,再挑个好日子开业,财务啊,收入啊,开支啊,都可以慢慢来,反正是你们自家的店,财务做好做不好,暂时都不怕,但日常事务上,还是需要有一到两个熟手来做才行,我看不如请两个学徒工吧,要那种做过一两年的学徒工最好。” “没问题,这事好说,贴一个招工启示就可以了!”张灿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点头答应了,然后又说道:“老吴,请的工人,在工薪待遇方面尽管给优厚一点,我们不靠克扣工人的薪水来赚钱。” 老吴微微一笑,张灿就是合他的心意,这么一个人就是值得他把自己的余生卖给他干,再说了,只要明白事理,不在小钱上斤斤计较,工人薪酬比别的店要高,老板人又好,傻子才会跳来跳去,现在要找一份好工作,可不容易。 其实老吴还不知道张灿的能力,当然也不可能会知道,以张灿的能力,随便捡几个大漏,再掏点零头,那便足够他们这间店的开支了。 所以张灿对开古玩店,心里是有数的,以前在朱森林那儿又不是没做过,亏本的事,是绝不可能会有的,只要他弄一件几百万价值的古董出来赚取了利润,就够古玩店所有的开支,而且工人还能领取高薪酬,不过以张灿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一年下来只会有一件价值高的古董收入呢? 以前在朱森林那儿,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张灿就赚了数千万,这个数目,放到任何一家古玩店,都会让老板做梦就会笑出声来! “好,既然你让我来办,不管好与不好吧,我都是要做的,先招两个学徒工做着先,财务的话,让你妹妹一边学一边学着做,再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也有些经验,会盯着她,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你爸和你哥,呵呵,什么事都可以学着做,要跟我学技术也行,我会全心全意的教他们,当然,即使什么也不学不做,就坐着当老板也没问题!” 张灿笑笑道:“老吴,呵呵,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爸我哥他们都是朴实的乡下人,你尽管放心,他们在家就习惯了,不做事整天游手好闲的玩着,那是会生病的,哪怕是扫地倒水,他们都会心甘情愿的做,绝不会做高高在上的老板!” “我知道,我其实就是说,无论他们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的协助他们管好这个店!”老吴笑笑着,瞧着张灿又道:“其实真要说学技术的话,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你的技术,我就见不到比你还强的!” 老吴本身就是一个暗藏的高手,他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对张灿拍马屁,他是真的这么认为,而张灿之前在他面前显露的那些,即使让他以前认识,并见到过的最顶尖的高手来,也没有把握做得到! 老吴指着空空的货架道:“目前我们也还要进一批货,顾时元以前的那些旧货,还是不全,不够撑场面,当然,最好还是搞几件,呵呵……其实有一件也好,得用一件压场子的镇店之宝!” 这个张灿懂,哪一间店都会拿这个来做嘘头的,所谓的镇店之宝,有的是借的,基本上就是摆个过场,撑场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第一桩生意 老吴是愿意为张灿做一切事情的,一方面是在张灿这里的话,因为明白张灿背后的背景关系非同寻常,在他这儿的话,肯定就没有任何的麻烦,二来觉得张灿这个人为人太好,重情重义的,自己也是个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孤老头子,还真是把张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想的,所以就当是自己给他看守这个店面吧。 而张灿今天的忽然举动,着实也给老爸张国年,哥哥张继业,妹妹张华等人给了很大的惊喜。 张灿泡了一壶茶,坐在店里逍逍遥遥的坐着喝茶,老吴则陪着张国年父子等观看店里的情形,又给他们解说着一些基本简单的情况,而张华则拉着嫂子苏雪看着店里仓库中的存货,当然苏雪对古董玉器之类的也是不懂,也就是陪着小姑子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店面,张灿心里还是有了几分安逸,或者是说踏实感吧,虽然说他现在的身家财富,根本就用不着再干任何事,也不会为生计而担心,但总给他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尤其是在为家人着想的时候,像他老爸老妈,哥哥妹子等等人,如果有一个店,哪怕是赚的钱比较少,那也会让他们有一种稳重踏实感。 在进货渠道这一方面,老吴是比较熟的,而且还有顾时元的帮忙,这两天,顾时元打发了债务,还是极尽热心热情的过来帮手,因为张灿的好心让他摆脱了困境,虽然说一生的财富也因此而消失了绝大部份,但有张灿的帮忙,还是让他剩余下来一百万左右的现金,想要像以往一样干一场大事业,当然是不行的,不过要搞小投资,再慢慢做起,那也还是足够了。 前一天晚上,顾时元拿着那张灿支票还是担心了一晚上,毕竟支票上的现金转到他的帐号上,是需要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直到第二天到银行确证了这些钱到了他的帐号中后,这才真正放了心,也是对张灿存有真正的感激了。 可以说,现在像这样的人,确实很难找了,一般的人,谁都是想咬他一口,就恨不能一口咬完咬死,又哪会放松给他一条生路? 但张灿就是在他最危急的时候给了他一条生路,顾时元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张灿到底为了什么来帮他,想想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因为他没有什么有力的后台关系,所以就是觉得无法想像。 应该没有人会为了利用他而多付出来几百万,他顾时元可值不了那么多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张灿就是单纯的想帮帮他而已,而且他是亲眼见着张灿这个人的,在看着张灿时,心里就有种详和能信任他的感觉。 后来顾时元又私底下掏了老吴的口气,而老吴自然也不藏着说,就直接说明白,张灿对他不会有任何的歪心思,不用想那些,给他的钱就纯粹无任何条件的想帮助他而已。 在店里,老吴给张国年父子女儿等人讲解着古董鉴别的最基础的知识,一向对文化方面的事都不太感兴趣的他们,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越听越感兴趣,老吴说了几个小时,他们也不嫌长,也不嫌累。 苏雪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了,就溜回到店面跟张灿坐着聊天。 张灿一边喝茶,一边跟苏雪瞎聊,很是写意,很有些甩手掌柜的意思。 “苏雪,这个店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爸他们你是知道的,农村人,讲的就是个实在,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他们只会闲得心慌,也永远都没办法融入这个地方,也永远不会踏实,而现在有了这个店,那就不同了!” 苏雪点了点头,对张灿这个话,她是很赞同的,也说道:“对的,在家里时,我看到爸和哥嫂,还有小妹几个人都闲得慌,以他们的性格,我也知道这样闲着其实对他们并不是好事,确实安不下心来,我也想过给他们找一些工作,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甚至是可以不做任何事,我要是去找关系,这些关系是巴不得的,我一是不愿意找这样的关系,二是觉得爸他们要是干拿工资不做事,反而会觉得更不愿意。” 张灿笑笑道:“对啦,我爸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赚钱是要赚的,但钱赚得太多,又或者来得不正规,他们也会不愿意,我得表扬你,你这事做得不错!” 苏雪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张灿道:“那你拿什么来表扬我?” “把嘴伸过来,现场奖励你!”张灿指指苏雪的嘴,又指指自己的嘴,一脸调笑。 苏雪顿时脸一红,瞧着就在里间,从门边看过去就看得到的张国年等人,忍不住恼道:“爸他们都在,你这般胡乱嚼舌根子,作死啊!” 张灿“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说就说吧,你也知道,我脸皮厚!” “……”苏雪都说不出口了,脸红了一阵,瞄了瞄里间的公公,又瞪了一眼张灿,倒是真的发现张灿改变了很多,的确是脸皮厚得多了,以前的张灿,似乎有些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现在懂得**说笑了。 苏雪表情虽然有些生气,但那不过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她对张灿只有爱,无论张灿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其实不管张灿怎么变,苏雪都知道,底子里,张灿仍然是那个张灿,永远都不会变。 张灿笑了笑,正想再跟苏雪说点笑话儿逗她开心,却见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衣裳很有点味道,西装革履,但张灿看得出来,他的衣袖角,衬衫领都很脏,身上似乎还有一些味道,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洗过澡了! 这个男人手中提着个小旅行包,涨鼓鼓的,显然里面装有什么东西,张灿透视了一下,里面是个瓷瓶,像净水瓶儿的样式,有些清淡的花纹图样,只不过张灿看不到是什么颜色,只能看到黑白的颜色,但脑子里感觉到,即使它有颜色,也是比较清淡的。 有点像青花瓷,但这是假的,现代仿制品,而且是用土方制的旧和外形,算起来,技术还是不错,但这种老技术制作出来的赝品,那是瞒不过仪器化验检测的,而那种连仪器都能瞒得过去的古瓷,用现代高科技制出来的瓷器,用仪器都检测不出来,如果用眼光和老技术目测,那更是会让无数老手都栽倒在这上面。 这种事,张灿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王前的鉴定师傅,还有在锦城时一起参加地下拍卖场的那些高手,都栽了进去。 张灿也就是在那时候初露峥嵘的,当然,也是刚得到透视异能之时,虽然能力没增强,异能也是最初浅的地步,但赝品却是瞒不了他。 现在这个中年男子提的这件东西,估计就是古董店一般的好手,基本上都瞒不过,就更不用说张灿这样的了。 张灿笑了笑,然后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那中年男子瞧了瞧张灿,对他的年纪外形,首先就不信任了,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这里的老板呢?我想跟他谈笔生意!” 中年男子的意思自然是表示要能管事能当家的人出来,张灿笑了笑,本想说他看看得了,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这事正好,让老吴来看,这是第一件来店里的物品,让老吴给老爸,哥哥妹妹上堂实习课,这是难得的机会。 “哦,那好,你请坐,稍等片刻,我帮你叫老板出来!”张灿呵呵笑着,然后起身往里间去请老吴出来。 那中年男子一眼又瞄到坐在张灿旁边的苏雪,立时就被她的无双丽色震得发起呆来,真是漂亮啊! 刚刚苏雪是坐在张灿的旁边,那中年男子的视线被张灿的身体挡住了,否则他进店里来的第一眼都只怕被苏雪吸引住了。 张灿在里间门口对还在给张国年等人介绍解说的老吴笑说道:“老吴,有生意上门了,找能管事的老板!” 老吴一怔,当即住了口转身出来,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父子女儿三个人也在后面跟了出来,这店还没开张,就有顾客上门了,看来运气不错。 老吴快步走了出来,到店面里点点头,瞧了瞧那中年男子,然后堆起了笑容道:“先生,你好,我是这个店的业务经理,我们店还没有正式开业,目前还在准备阶段,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宝贝古董要出手,我们也是一样可以交易的……” 老吴直接便是说出了那中年男子的来意,以他的眼光,这一点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他们这个店面外面的招牌拆了还在安装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店还没有开张,货物都没有摆出来,当然不会有人来买什么东西,而那个男子外貌落魄,手里提了个胀鼓鼓的包,不买东西自然就是来卖东西的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两个极端 虽然店铺没开业,老吴却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 那个中年男子脸色一喜,当即小心翼翼的把包放到桌子上,然后轻轻的拉开拉链,露出的包里面是一堆蓬松的棉花,把棉花扒拉了一下,里面就露出来了那个瓶子。 张灿早就透视到了,所以一点儿的表情都没有,不过他老爸,哥哥,妹妹等三个人却是蛮有兴趣的盯着这个瓶子儿,因为他们对古董并不了解,唯一的一点知道的知识还是老吴刚刚才上的一堂临时课,但那是说在这儿做事需要知道的一些常识,以及对古董的保护入库等等问题。 如果要鉴定,老吴可就明白,这个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懂得了的,更何况他们三个人还是对古董一丁点儿都不懂的生手,那就更不可能懂了,所以现在盯着中年男子拿出来的包,盯着那个瓶子,心里都在估计着,这个瓶子值多少钱。 因为他们对古董完全不懂,也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所以怎么想,也不会把这个东西的价钱想错了,不会想成这是值几百万几千万的东西,而是觉得最多也就几百块而已,这还是往高里想了的价钱。 那个男子越发的小心,表情也越发的严肃,把瓶子捧到桌子上放好后,这才对老吴说道:“老板,我这可是从家里偷的传家宝,是元青花,无价之宝!” 听到中年男子说得这般大,张国年,张继业,张华三个人甚至都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了出口气就把瓶子儿吹倒了。 老吴当然不会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做这个生意,谁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吹嘘到天上去,绝不会说自己的东西不值钱。 吹牛就是要吹得越大越好,牛是不怕吹的。 对于青花的认识,老吴心里有数,当即把放大镜等工具拿出来,然后就着桌子上的青花瓶仔细的观察起来。 张国年父子女儿三个人也紧紧的盯着老吴,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不过嘴里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打扰了他,而那个中年男人说的“无价之宝”,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无价之法,但既然说无价,从无价的意思来讲,只怕就不会是什么几万几十万的价钱吧,这个价钱虽然也不少,但可就绝说不上“无价之宝”了! 那个中年男子见老吴在仔细的瞧着,“嘿嘿”一笑,也不管会不会扰乱到他的心神和鉴定,把眼光努力的从苏雪脸上收了回来,看了看自己袖口的脏污,心里还是明白,面前这个绝顶漂亮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属于他,只有摆脱了目前落魄的困境,又有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过后,漂亮女人自然就有了,想想看吧,刚刚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也不咋的,也不像是很有钱的人,恐怕只不过就是有一点点钱而已,但那个绝顶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就跟了这么一个人,所以他就有把握,只要有钱,什么都会有的! 还是钱最重要! 中年男子等老吴看了几分钟后,这才故意试探着说道:“老板,怎么样?” 老吴看了这一阵,心里自然有了数,笑眯眯的问他:“这位先生,你想要什么价钱呢?” 那中年男子一喜,听老吴这样说,心里就有数了,“嘿嘿”笑着道:“这可是我祖传的元青花,无价之宝,要不是我现在生意上的周转有些紧,我肯定就不会拿出来卖了,你说这个……价钱嘛……” 说到这儿,那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考虑着才道:“这无价的东西,硬要定个价,还真是不好说,这样吧……我先定个五百万的价钱,等我稍过些日子,我就来赎回它……” 赎不赎回的话,自然就是遮掩和给自己脸上长点光的借口了,张灿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看了看苏雪,苏雪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对这个中年男子,她是压根儿就没瞧在眼里,她虽然不懂古董什么的,但以她的眼力和经验来讲,对这个中年男子,给她的直觉便是骗子。 张灿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苏雪心里想的什么,也不禁叹了一下,当真是有时候,经验技术还不如苏雪的直觉。 如果这一只瓶子是真的元青花,那最少就要值一千万以上,这中年男子五百万就出手,显然是有些贱卖了。 “五百万?” 那中年男子随口开出来的这个价钱,顿时把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弄得目瞪口呆,就这么个不过二十多三十公分高的瓶儿,竟然就要五百万! 就是用金子浇铸出来这么个瓶子,那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看那中年男子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不满意这个价钱,只不过确实遇到了难处的样子。 老吴笑了笑,随即把瓶儿轻轻的推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前,淡淡说道:“先生,不好意思,这个价钱不是我们小店能够承受的,所以你还是拿到别的店里去看看吧!” 那中年男子一怔,没料到刚刚还表现出来很想要的意思,却在刹那之间又改变了语气,是嫌他叫的价钱贵了,还是看出什么来了? 瞧了瞧老吴,看到他一脸淡淡又镇定的笑容,那中年男子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主要是没弄明白老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在他隐藏的意图显露出来后,他才好说什么,如果老吴只是想压价的话,这就好说得很,只要他想要,这价钱可就不那么容易压下了,他硬是不松口,想要还得要,不过…… 就是那中年男子自己也知道他叫的价钱有些离谱,其实他也是吹牛瞎叫的,要讲对这一行的伎俩,他也只有一般般,或许跟没有得到异能之前,那个普通的张灿差不多,懂一些基础的,但又不算真正进入到这个行业中的高手,叫这个价钱,他当然是想能捞到一票算一票,别的店,他去过两家,都给认了出来,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来,他是在离旧货市场这边很远的古玩店里去试探的。 说实在的,这个东西本就是中年男子从家里搜出来折钱卖的,不过因为早在几个月前就拿出来卖过,那时就被人认出来了,所以今天是在家里搜刮了一遍后,再没有什么收获了,这才又拿了这个东西来试试手气,他也是专门挑了这一家还没有开张的新店,通常老店里更不好唬弄,到新店里试试手气要好一些,说不定这间新店还没有请到掌眼的大师傅,就有可能钻个空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如果能折个三五千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问题就出在了老吴身上,中年男子在一开始,是吹了些大话,但那是谁都会这样说的,谁让老吴在后面表露出了很想要这个东西的意思呢?这就让他心里火热热的大着胆子叫出了五百万的天价来。 按张灿的想法,如果是真的元青花,只叫五百万,显然是低了一半以上,不过那中年男子并不知道真正的元青花值多少钱。 当然,也不是说每一件元青花瓷都是一样的价钱,这还要归纳每一件物品本身的质地,大小,以及是否官窑还是私窑,青花的釉是进口玛瑙釉,还是国内的民间土釉,这些每一种可能性都会影响到价钱上面去。 那中年男子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件青花要是真的话,会值多少钱,所以并没有什么得与失之感,而是觉得能不能瞒过,老吴到底是在试探他想压价呢,还是别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那中年男子才盯着老吴道:“老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拿到别的……” 这话当然也是在试探老吴到底是什么想法的意思,不过他还在犹豫,老吴手一摊,淡淡道:“对不起,先生,你还是拿到别的店去看看吧,看来我们是谈不拢的!” 奶奶的,看来他是真没有硬留下自己的意思,中年男子知道有些不妙,但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念头,因为老吴说的只是这个价钱谈不拢,也并没有断然说死的意思,要是自己把价钱放低了,他又是什么意思? 五百万,自己也是瞎叫的,也没当真,但如果能卖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也是意外之喜啊,不过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老吴老板到底是什么想法,要探明白他的底价是多少,然后才好说话,别搞个像刚才的样子,自己说五百万,他立马就断然不要了,要是自己再说高了,他来个死也不再要,那就后悔死了,但如果自己说便宜了,那自己就会吃亏,比如他只想给五十万吧,而自己只有二十万,这也会吃亏。 想了想,中年男子盯着老吴沉吟着道:“老板……你看看,你能给多少钱?” 老吴“嘿嘿”一笑,这个中年男子纯粹就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也没有心思跟他纠缠,直接把他的幻想给打灭最好,反正从直觉上看,这个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三百块,你要就卖,不卖就到别的店里去谈吧吧!”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打赌 老吴没给那中年男子任何的幻想念头,一棍子直接把他的幻想打死了! “三百块?” 这一下,不仅仅是连那中年男子,就是张国年,张继业和张华一家子人都吃了一惊,一上一下,从五百万到三百块,可着实变化太大,这样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差别,远不是跟卖衣服的店子能比了。 卖衣服的地方,名牌店,那是不还价的,标多少就是多少,而那些水货店杂牌店卖的衣服,老板叫一千块,你可以还到一百块都有可能做成这笔生意,这个差别也算大了。 但再怎么大差别,一件衣服也不可能叫一百万,还价到一两百块,也没有卖衣服的店老板会傻到叫价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浮夸价钱,甚至过万,那也是不可能的。 有一些高仿品,有可能叫价几千块,这个是很正常的,而最终还价做成生意,几百块也是可能的。 但眼下,老吴给还的价,只有“三百块”,那就着实太反常了! 那中年男子呆了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盯着老吴不解的问道:“老板……你这……你这价也太……也太离谱了吧?” 老吴淡淡道:“我是说我觉得能值的价钱,当然,我也有可能失误,错误估计,所以先生要是觉得不值的话,那就到别的店去看看先!” 从老吴的这一句话,那中年男子刹时间就明白了,老吴绝对是瞧出了他这件所谓的青花瓷的真伪了,否则就算再离谱,那也不会还出这么个价钱来。 有些悻悻然来,中年男子没想到空欢喜一场,骗人没骗到,反给别人认出来了,还当着美女的面,大言不惭的叫价五百万,这个脸,着实丢得厉害! 张灿也是淡淡笑着,老吴毫无疑问的看出了赝品来,而且话也说得很有水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中年男子的青花瓶是赝品,是假货,这种说法,其实也是行业内的通用,作为古玩店的鉴定师傅,没有一个人会直接说出客人拿来的是假货赝品,只会说不合适自己这间店,请他再到别的店去看看,但这话意却是明白的,大家都是给留点脸上光彩,不至于说到破脸那么难堪。 这个赝品,老吴给三百块,倒也不是瞎干,通常一间店里面,也肯定是有些反面教材的东西,赝品也并不是全无价值的,有一些客人就是要赝品,拿逼真的赝品摆在家里,有时候也能充充门面。 再说这件赝品,除却不是用高科技的手法制作出来的,但还是有很高的手工技巧,在传统赝品的制作手段上,还是达到了很高的标准,那中年男子自己并不知道。 所以说,这件赝品,如果论它本身所有的价值,几千块还是要值的,不过也有很多店就是不想觉得被骗的味道。 老吴是可以接受,但价钱上,作为做生意来讲,是要讲利润的,所以给三百块,是有他的用意的,如果按照正常的价值卖出去,不把它当青花去骗人,三四千块的价值还是有,但给那中年男子三百块钱,那也是明白告诉他,这东西就是假的! 再说了,老吴对中年男子这种人也比较讨厌,只不过在职业上的操守让他一视同人,不过那也只是表面的表情,心底里对他好不待见,三百块,是他愿意给的最高价钱了。 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老吴从言行上分辨得出来,是真正的困难,而不是因为好吃懒做,或者赌博等恶习的困难,那这件赝品瓶子,他愿意给一千甚至是两千,只要不会亏损,在不亏损的条件下,他也愿意多帮人一点儿,在这一点上,他也相信张灿绝不会吝惜这一点点小钱的。 中年男子瞧了瞧老吴淡淡笑容的职业表情,看得出来,他肯定是不会加半分钱的了,三百块钱! 忍不住就想闹,他是不是打发叫花子了? 但事实上,老吴就是那个意思,就是打发叫发子的意思,中年男子悻悻然的,把瓶儿装进了包里面,拉上拉链,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不送了,请慢走!” 老吴依然和颜悦色的说着,语气不紧不慢的,也没有丝毫要叫中年男子停下来,就三百块钱要买的意思,把球抛给了中年男子自己,他愿意卖,那就三百块钱收购下来,不愿意卖,也随便他,走与不走,都不留。 中年男子没等到老吴叫他回头的话语,终是失望的走了出去。 张灿笑了笑道:“老吴,我赌他会回来!” “我不信!”苏雪也淡淡笑说着,“稍有一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回来。” 老吴也呵呵一笑,说道:“自尊心对某些人来讲,是不值钱的,就算要用钱来衡量,那也是极为廉价的,这个人,你看他外表虽然光鲜,但袖口衣领都积了污痕,手指甲里全是黑脏物,脸上胡须未理,一双手皮肤看起来细嫩,这就是个好吃懒做,又好赌如命的家伙,我要多给他一点,那就是更害了他家人了,是为虎作伥。” 张华就有些不懂了,捧着腮问着:“吴叔,你又没问过他,也不认识他,怎么就知道他是个赌徒了呢?” “呵呵呵……”老吴笑道:“你看他一双手的衣袖肘处,污迹特别厉害,通常除了上学的中小学生会长期伏在桌子上而造成那个位置的污迹外,其他人是不会在袖口以下的位置特别脏的,而小学生中学生有父母督促勤换洗,你也不容易看到,而这个人,年纪有三十多岁了,肯定就不是学生了,做别的工作,那是怎么也不会将那个位置特别污染到的,我看过他的手,细皮嫩肉的,绝不是干活的料,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他的大部份时间都是在赌博的。” 张华听得呆呆出神,再看看老爸和大哥,也都听得直发怔,刚刚那个中年男子,他们可就没半分儿觉察到这么多,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模模糊糊的,老吴怎么就那么好的注意力观察力? 不过仅仅只是指观察力的话,苏雪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她一样有那样的观察力,只不过她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张灿在跟老吴打赌的事,她就不信了。 张灿与老吴相视而笑,对这一个观点,他们两个人有些心灵相通的味道了。 张灿是以前见得多了,嗜赌如命的人,就跟吸毒一样上瘾,没有钱的时候,就算是把老婆儿女当出去,只要有人要,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更别说家里值钱的物件了,这样的人,张灿是见过他们偷了家里的古董来卖过的,如果有可能,他们当然是想高价卖出,但如果是没有人要的东西,那就算是一百两百,他最终都还是会卖掉的!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忙了这一阵子,我来给你泡泡功夫茶!”老吴笑呵呵的一招手,把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招了过来坐下,然后取了茶叶茶杯出来,又将电水壶盛了水烧水。 但凡是做掌眼大师傅的人,基本上就是有些年纪的老者,好茶,就是一个比较显著的特点,老吴也不例外,就连张灿都被影响到了些习惯,以前是喝饮料矿泉水等等,而现在也总是喜欢泡点好茶后,好茶过喉,那一缕余香绕胸,的确令人非常舒服,那不是什么饮料能比的。 老吴烧水泡茶,张华就盯着门外,她是听到二哥说那个人还会回来,她也好奇的想看看,店里的第一笔生意究竟会不会做成! 两壶茶水饮完,老吴仍然在做着熟练的湛茶泡茶动作,但门外却没有那个中年男子进来的身影。 张华瞄了瞄二哥,心想二哥打的这个赌,可能要输了,那个人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不过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个身影出现,这一下不由得令张华兴奋的就站了起来,准备迎上前去。 但站起身的张华一瞧到进来的那个人面上时,又不禁呆了呆! 这哪里是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 年纪差不多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是偏瘦,而现在这个中年男子却是偏胖,一张脸有些发福的圆,但此时却是显得有些眉头深锁的味道。 同样,他也是提了一个不大的旅行袋进来,一到店里面,瞧了瞧坐在店里喝茶的几个人,然后又瞧了瞧左右的货架子,空空如也,愣了愣后问道:“这个店已经关了?” 老吴一瞧见这个人,就知道他多半是想卖东西出来的,所以就赶紧放下水壶迎了起身,笑呵呵的道:“不是关,是刚转手过来的,还在装修店面,不过先生如果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我们一样也是营业的,而且我保证,如果我们会收下你的东西,一定会比其他的店面价钱高。” 老吴这么一说,那个中年男子也就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张华和张继业让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把旅行袋子放到桌面上,然后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来卖点东西,不过如果是当押,之后我再来赎回也可以。”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珍宝 因为有之前老吴讲说前一个中年男子的细节,所以这一次,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都在悄悄的按着老吴所说的那些细节来观察这个人。 这个中年男子同样是西装革履的,不过他的衣袖口,衣领处,包括身上各处,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丁点的污迹脏痕,而且脸上也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茬子,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干净利落,与之前那个中年男子的落魄一点都不像。 不过这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一双眉毛却是皱着的,显然也有不顺心的事,把眼前的行为想一想,估计也是遇到了难题,需要钱了。 张灿又透视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的旅行袋,黑白眼透视之下,不由得又笑了笑。 那个中年男子把旅行袋打开,取出了两个尺许大的小木盒子,木盒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那油漆,样式,还有锁扣等等,都显得古朴,不过锁扣上的锁却是很现代的产品。 把两个木盒子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后,那中年男子又摸出了两条钥匙,然后再把两个木盒子打开。 木盒子里是用红绸布包裹好的,中年男子打开其中一个,把红绸布小心的揭开了,露出来的是一个瓶子,其样式和颜色跟之前那个中年男子拿来的元青花差不多,这一下子就让张国年,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等四个人觉得这人也是骗子,搞不好就是一伙的,也拿了这么个东西来骗人。 那男子再打开了第二件物品的红绸布,里面是一件石雕,石质莹白,似玉非玉,形状像一条龙,但实际上是一条蛇,蛇身蜿蜓,蛇口向上,蛇口里含着一颗珠子,因为蛇口张得比身子还要大,蛇口里的珠子有鸡蛋那么大,有一半的位置在蛇口外,其颜色跟蛇身的颜色相差不大,看得出来,也就是将就石形而雕的,蛇和口中的珠子其实就是一个石头整体,雕工惟妙惟肖,工艺水平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个蛇雕的石质本身,张灿是得出来的,是质地算得上相当差的青翠,其石质中又有杂质,看起来青点灰蒙,不过将就雕这个蛇,倒是合了它的颜色,像鳞甲一样。 若不是雕工太好,这个蛇含珠就不值什么钱了,但雕工如此好,又巧妙的将就了含杂质的颜色,让那蛇活灵活现的,极有神韵了。 老吴看着这两件物品,当即又拿着放大镜,小心翼翼的就着青花瓷瓶儿看了起来,神色有些凝重。 这个青花瓶子,老吴几乎就看了至少十分钟,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随后又看了看那蛇形石雕,看这个时倒是随意了些,两分钟就完事,然后盯着那个微胖的中年男子问道:“先生,你这两件物品,准备多少钱出手?” 老吴问的话,那语气和表情,都跟之前的一次差不多,很平淡,其实就只有张灿才知道,老吴实际上有些紧张了! 那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看老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也明说吧,我是做企业的,因为金融危机,我的公司资金紧张,我需要现金周转,现在的政策对我们民营的中小企业支持力度很小,几乎贷不到款,我现在要的是急钱,什么关系都找过了,没有办法,只能另想他法,所以就想把家里的几件过世父亲留下来的藏品卖出去,换现金来周转应急。”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又沉吟了一下才又补道:“为什么找你们这种都还没开张的店面呢,其实我也可以说明白,你们都知道,现在做什么,那都是很怕谣言的,我的公司资金是有些紧张,但还没有到极危险的地步,如果我拿这些东西到拍卖公司明拍的话,说不定就会给传出去,给别人见到,一传开,搞不好就是说我公司快要倒闭了,那样就会引得人心焕散,好好的公司说不定就加快到了危险的境地中,所以我才找你们这种店面,我想悄悄的进行!” 老吴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即笑呵呵的直是点头道:“这个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对你保密,这是我们应该尽的职责,只要你觉得合适,呵呵……现在还是请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想要多少钱转手?”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青花瓷,我要一千万元,那件灵蛇戏珠,我要两百万元,你好好看看吧,觉得能接受,我们就交易,觉得不能接受,我再到别处去谈谈!” 一千万! 这价钱可是马上就把张国年等人吓到了,刚刚那个中年男子要价五百万,但结果却是一件假的赝品,只不过是想来骗钱的,看来这一件有可能还是差不多,多半是骗子的假东西了,不过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张口就要一千万,另一件雕得比较好看的蛇,居然也要两百万,这钱都变成纸了不成? 只怕再有钱的人,也不会是这样一个花法! 当然,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的这种想法,对张灿和老吴来说,那就是天差地别的了。 老吴摸着下巴沉吟起来,然后又瞄了瞄张灿,张灿给店里留下的钱也就几百万而已,要收购这个中年男子的两件物品,肯定是不够的,再说了,这个中年男子是算准了他需要多少钱来周转,这价钱,应该是没有多大的悬殊的,如果他讲价钱,估计是少不了多少,这事儿,还得再看看张灿的意思。 张灿看着老吴意示询问的表情,当即笑呵呵的道:“老吴,你是经理吧?呵呵呵,这店里技术和价钱的问题,那肯定是全靠你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都是无条件的支持你!” 张灿话说得很淡然,但语气却是让老吴心里一定,张灿这是让他定心,只要他看准了,那就由他说了算,钱不是问题,张灿都说过了,他手里有十几个亿。 当着这个中年男子的面,老吴自然是不会把他两件东西的好处优点说出来,那样就不利于他来砍价了,做这个生意,那就不是做慈善事业,是要赚钱,有利润才能维持店面经营的。 这两件东西,青花瓷,老吴是认定了是真的,而且是真正的元官窑青花瓷,在国际上的真正价值,应该达到一千五百万以上,一千万的卖价,确实不算离谱,因为这样的私下里秘密出手,就会省了拍卖公司的一大笔佣金,当然,这还要看他是想私售,还是走正规渠道,走正常的程序,那还需要支付一笔税金。 如果在拍卖公司进行拍卖的话,那就会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之间不等的佣金,至于确定是多少,那还要看卖家与拍卖行之间的协议,有的拍卖行会有私下里的协议,那就是他们来做事前的广告宣传,到拍卖之后,就要看拍卖的最终价钱是多少,比卖家预期的价钱如果多出了太多的话,拍卖行抽的提成就会越多。 比如一件只值一百万的古董,经拍卖行拍出了两千万的天价来,那拍卖行就会提取超出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提成,这其实是一种双赢的局面,卖家也赚,拍卖行也赚,吃亏的其实就只有买家。 这个中年男子的意思,老吴明白得很,一千万的价钱,不高也不低,基本上说他没吃什么亏,换到拍卖行卖,有可能是一千五百万,也可能是更高的价钱,但刨除佣金和税金以及其它的开支,大约也会有几百万,所以说,赚头不会太大,两三百万之间。 但两三百万,对于他们这种新开张的店面,这个利润其实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在古玩街,很多中小店面,一年的利润,差不多也只有这个样子,现在的生意,赝品横行,假货铺天盖地,根本就没有几件真品拿出来,所以说,现在的古董店,绝大部份的利润基本上都靠卖一些小件赚取利润,尤其是以玉石翡翠件居多,这样的交易,通常赚资利润多者会有几万,但绝大多数都只有几百至几千不等。 说实话,老吴就想到,张灿的店还没开张,就能有这么一份礼物送上门来,的确是运气不错了,至于能不能拿下,这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只要价钱不太离谱,能让他中年男子满意,估计就能拿下来。 老吴确实是想拿下这笔生意,先砍砍价,能砍则砍,如果砍不了,一千万,他还是想要,不过另一件,那个龙雕玉石,就不是很想要了,虽然雕工不错,但玉质实在是不怎么的,而且要价太高,两百万,已经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价钱,现在的翡翠物件,能上两百万的价钱,那至少也是一件清水地以上的地子,而且极少杂质,再加上雕工。 当然,那还只是卖价,翡翠这个东西,现在的溢价太高,古董店里,或者金店里卖的,叫价与实际价格,一般来说,少则是一两倍,多则是十倍以上的差价,叫价两百万的,好的话,本价能值一百万,如果不好,有可能只是一件价值十万二十万,也就是说,店家赚取的利润,最少就是一倍本金以上!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玄机 老吴看着那中年男子沉吟着,当即又问道:“先生,你这两件,我只能要一件,就是青花瓷那件,还有就是,你这物件是活当一段时间,还是死卖?我们虽然不是当铺,但也可以为你做这样一个条件,如果你是死卖的话,价钱会高一些,如果你是活当一段时间,价钱就会低一半左右。” 那中年男子当即问道:“活当的话,价钱是多少?卖断又是多少?” 老吴淡淡一笑,“我们不是当铺,不过我对当铺的价格还是略知一二,我们的条件也是相差不大,当铺的规则是活当比死当的价钱要便宜一半左右,而且收取的佣金利息也是按时间长短来收的,时间越长的越贵,我们这里来做的话,活当,我只能给你四百万,三个月以内,月息为百分之七,半年以内,三个月以后的息金为百分之五,超过所写约定赎回的时间一个月,则为放弃赎回自动转为卖断,如果你选择卖断的话,价格为八百万。” 中年男子又沉吟起来,好一阵子才说道:“只能要一件?价钱不能再高一些?” 老吴呵呵笑着摇头道:“先生,你那另一件,说实话,远远值不了那个价钱,我也是明说的,我们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嘛,我们是需要赚钱的,再说这个价钱,呵呵,我想先生自己心里应该是明白的,我们出的价钱,在同行,或者是当铺之中,那绝对是要高出五个百分点的!” 老吴说得很自信,他也明白,自己出的这个价,在所有同行中,肯定要算是略高的,所以也不怕那个中年男子犹豫。 其实是中年男子在计算自己公司所需要的资金缺口,大约是一千万左右,对方只要一件青花瓷,又只出八百万,这个钱,显然有些紧张。 但是他犹豫的又是,在别的地方,他其实也去悄悄试探过,去的几个地方几乎是同样的拒绝了要他另外一件蛇吞珠的那件,都只要青花瓷,不过价钱上,却没有一家给到了六百万以上,三个地方只给五百万,一个给得最高的也只有六百万,与老吴这儿给的价钱,相差了两百万,所以他觉得老吴给的价钱是没有问题了,但与他预期的仍然还差一些缺口。 而另一件,他自己也知道,是值不了那么多钱,要强行一齐搭售的话,是很难。 犹豫了一下,正要点头答应,八百万就八百万吧,反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八百万比没有肯定是要强得多,紧一紧裤带,也就过去了,差的也只有两百万的缺口。 不过张灿在这个时候,忽然抢在了他前面说道:“好,这位先生,你要卖两件,我们就两件收下来,一千万吧,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张灿这忽然冒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怔,不过最吃惊的却是老吴。 老吴瞧着张灿,见他微微笑着,刚刚那中年男子将肯定是会同意以八百万的价钱单卖那一件青花瓷的,而另一件,自己也明说了,不值两百万的价钱,如果要买下来,那甚至只需要其开价的十分之一,说不定仍然贵了,而张灿为什么忽然间开口要把另一件以太不值的两百万天价买了? 以老吴对张灿的认识,他觉得张灿不应该这么冲动,大家都不是慈善家,店是需要赚钱的,这个是根本就没必要会答应的事,他为什么答应?再说张灿刚刚还说了,店里面的交易,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他不会开口阻拦,为什么现在又发话了? 从这一点看,老吴当即知道张灿肯定是另有深意,张灿的眼力比他强,这是肯定的,再说张灿对他的尊敬跟对他父亲一样,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绝不会是对他处理的事情不满,所以老吴也就不言语,等张灿行动。 那中年男子一听就呆了呆,浑没想到这个年轻男子竟然这么大口气,动不动就是两百万把他那一件灵蛇雕买下了,是不是富二代炫耀有钱? 再看老吴没有什么反对的语言,似乎对这个年轻男子的话很顺从,难道这个年轻男子才是这个店的老板? 中年男子顿时有些诧异起来,还真觉得自己走了眼,不过年轻男子既然说出了要花两百万买他的另一件,这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公司所需要的资金缺口,那就完全解决了,这当然是好事,当即就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好好,如果你们两件都要的话,那我就卖断了吧,这位老板当真是年轻有为,气概不凡,好好好,一千万,我卖了!” 老吴当即从里间取出买卖合约来,做古董店的,合约是早就有准备的,基本上每个店都是千篇一律的合同样式,因为现在的古董,稍微上了一个层次的,在正规买卖的话,那是需要有一个来路证明的,这个东西不会拿出去公示,但有买家或者监察单位要审核的话,就需要有这个了,否则就当是私买文物进行处罚和没收,除非是私买过后又私卖,但是完全从暗处进行买卖的话,那价钱是要低上许多的。 中年男子也明白,如果不签买卖合约,那他这个一千万,最多就只会给到四五百万到天了,虽然自己就是要求要隐秘,以免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但这些店如果答应了他的话,双方在合约上也一样有要求的,对方要这个合约,那只是证明来处,是不会把来处大肆宣传的,这一点他还是放心的。 再者因为他的两件物品都不是从地下渠道私购来的,不违法,确实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古董,所以他才有把握,只要合约上注明对方有权利为他保守秘密,那对方只要传出去,他也有权打官司来索赔。 中年男子当即又对老吴把这一个条件说了出来,老吴点头应允,把这个条件又加了上去。 张灿在另一边掏出支票来签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然后笑呵呵的递给了那中年男子,说道:“先生,祝合作愉快,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灿,是这间店的股东之一!” 那中年男子也伸出手来与张灿握了握,自我介绍道:“你好你好,张老板谦虚了,我叫董浩,也很高兴认识你!” 董浩第一眼对张灿的印像很好,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人,很少有这样规模的店,尤其是古董这一行业,做老板的,九成九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年纪,张灿这样的那是绝无仅有,而且张灿很谦虚,在年轻人中,更是少见了,但凡家里有钱的年轻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处处炫耀呢? 而张灿说话就很含蓄,他没有说自己是这间店的老板,只说是股东之一,说话行事都极其低调,这让董浩的确很有好感。 接过了一千万的现金支票,董浩笑容满面的道了谢:“多谢张老板了,这一下可是替我公司解决了难题,唉,我们中小企业现在的日子,真是很难过了,金融危机之中,政策也不支持,银行根本就不考虑对我们放贷,只能靠从民间借贷,但现在的民间借贷,因为不规范的市场,加之又没有个法律规定限制,民间借贷的利律,那是高得惊人,已经高出了我们企业能达到的利润的四五倍,借这样的钱,无疑是杀鸡取卵,自取灭亡,虽然能短期内解决问题,但三五个月之后,只会加速企业的死亡!” 张灿点点头:“也是,现在做什么都难!” 董浩指着两件物品又说道:“小张老板,吴经理,这两件物品你们看好了,这合约签了,买卖也成了,我就回去做我的事,以后有机会请小张老板吃饭,聊聊天!” “好好好,那董先生就请自便吧,你事情忙,我们就不强留你了!”张灿拱了拱手,按着江湖上的手势做了做。 等到董浩笑呵呵的离开后,坐在店里的人都转而盯着了张灿,每个人心里面都是疑问,尤其是老吴,他虽然认为张灿此举有深意,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现在,没有外人了,他当然是要看看张灿说说是什么原因的。 还好,这一千万是开的支票,不是用现金,要是用现金的话,他老爸张国年和哥哥张继业就会更加吃惊,堆得山一样的钞票就只为买这么两件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东西,那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值。 不过他们也知道,古董嘛,也就是一件小小的物事,然后管大得他们无法想像的一笔巨额现金,只不过他们的确离这样的古董很远很远,如果不是现在跟着张灿到了京城,这样的古董,他们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到。 张灿看到众人都盯着他,不由得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问我为什么,尤其是老吴吧,那个蛇戏珠……” 说着指了指那件蛇雕,笑道:“这个东西,要说以这样的雕工技艺,雕这样的一个蛇形,确实有些低了,雕成一条龙形,那它的价值就会更高几分,但是,既然雕成了这样子,那只能说明,其中有玄机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蛇雕里的秘密 “内有玄机?” 老吴怔了怔,心想果然如此,但那件蛇雕,他可是仔细看了很久的,但凡有可能,他都想到过,蛇身的雕刻和整体性,他都仔细检查过了,整个就是一块质差的玉石料雕刻而成,这不可能有什么古怪,再说了,又不能透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古怪? 而且这个蛇雕的料质,玉的地质都不好,杂质多,只能算是低品质的翡翠,不值什么钱,唯一值得称道的,就只有雕工,雕工的确是出神入化,但如果只是凭那个雕工来论价,显然是远远不值两百万的,对大部份人来讲,两万都不值。 在场的人中,也只有老吴跟张灿两个人懂古玩,其他人,苏雪的见识比张国年,张继业,张华等人只略好一点,犹如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与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样,跟张灿和老吴这两个大学生的级别,那是没有可比性的。 “二哥,这不就是一个蛇的石雕嘛,两百万,是不是贵了?还有……还有……”张华到底是小姑娘,心直口快的,马上就问了出来,当然,这是对张灿的问题,她能直接说,但说起老吴决定的青花瓷,她说到嘴边的时候,还是犹豫着没有说出来,到底老吴是个长者,看到二哥对他都很尊敬,所以张华还是忍住了没还有青花瓷瓶儿的事,那个瓶子要八百万,八百万的概念,在她心中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张灿笑了笑,伸手把那玉石蛇雕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再递给老吴,笑道:“老吴,你再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活动,或者可以分离的地方?” 老吴心里一动,赶紧把蛇雕接了过来,然后又仔细看着,蛇身上上下下,包括身上的鳞甲,老吴都检查了一遍,有怀疑的地方还用手审了审,看看能不能扳动,但结果却是依然如前,这就是一块整体。 当然,还有蛇嘴里那个蛋形的珠子,老吴又用手,一手抓珠子,一手抓蛇身,然后略用了些力气来扳动,但蛇身和珠子紧紧的相连,没有一点动静。 老吴也不敢过份用力,生怕一下子把蛇雕弄断弄坏了,一弄坏,那可就是两百万变没了。 “没有……这是一个整体!”老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对张灿无奈的说着,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 张灿笑了笑,当然没有得意的意思,如果他不是有透视的能力,他能瞧得出来吗? 结论自然是肯定的,他一定是瞧不出来! 伸手从老吴手中把那个蛇雕接了过来,然后再用手紧抓着用力扳了扳,还真是扳不动,因为透视到里面的情况,所以张灿也不敢随便乱弄,左右瞧了瞧,然后对老爸说道:“爸,这儿有没有小锤子?” “有有有,你等一下,我马上拿过来!”张国年呆了一下,但马上又反应过来,赶紧到里间的工具箱里取了一把很秀珍的小锤子出来,估计就是对物件进行检测和小修改而准备的,这东西就像是修手表的工具,很小很精致。 张灿接了过来,然后拿着小锤子轻轻在蛇头颈部敲了敲,审试到力度后,这才稍稍又加重了些,“叮叮叮”的几下脆响,那蛇雕头就碎了,裂开了缝。 “啊哟……” 张继业和张华都不禁惋惜的叫出声来,这可是两百万的东西啊,碎了只怕就是两百万一下子变成灰了! 两百万,在老家能让他们几十家人变成有钱人,可在这里,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两百万的现金,就给张灿敲得没了! 老吴虽然知道张灿是有目的性的,但心里还是很紧张,这要敲碎了,只怕修好后,那价值也是要跌个七晕八素的,这两百万,当真是有可能血本无归了,不过还好,那件青花至少也是能赚个三百万左右的,可以弥补一下损失。 只不过老吴心里还是有些痛惜,两百万的利润一下子就变成水了,说不心痛那是假的,他刚刚才接手帮张灿发展,但一下子就给张灿自己搞丢了,总是有些可惜。 但张灿敲碎了那蛇雕之后,并没有表露出“可惜”的表情,也没有觉得意外,似乎他本就是要将那东西敲碎的! 张灿把锤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两手再抓着那蛇雕身子,再用点力度,“啪”的一声响,这一下倒是很干脆的断成了两截,蛇身和蛇头部份分成了两段。 张灿几乎是看都没看的就扔开了蛇身子那一段,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拿着了蛇头部,然后又拿起了小锤子,在蛇嘴里咬着的那颗珠子表面轻轻细敲。 这一次就敲得小心了,慢慢的审试着,就敲剥鸡蛋壳似的,锤子轻轻敲打,把珠子表面上的那一层壳敲碎了,这才又用手慢慢剥开。 渐渐的,珠子里面竟然是中空的,里面是一层黄蜡封着的,这让老吴心里“咚”的一跳,心道这里面果然有玄机,但张灿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黄蜡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老吴并不知道,但这里面封了黄蜡,那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再说那蛇雕做得如此之好,虽然玉石质材不好,但雕工好,也没有任何人会去毁坏它吧? 任谁都想不到这蛇雕嘴里咬着的珠子里面还藏着秘密! 老吴呆怔着,又紧紧的盯着张灿的手,看着他慢慢的珠子表壳完全剥离,把里面的黄蜡团剥离出来,整个就是一个球形,仿若鸡蛋黄一般的样子,但要大得多,因为这个黄没有蛋清,跟鸡蛋一般大的黄! 张灿笑了笑,然后指着蜡团对老吴说道:“老吴,你来弄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瞧着张灿一点儿也不激动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刚刚已经损失了两百万现金的可惜,老吴还是觉得张灿肯定是有些把握的,说实话,他是的确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之处,但张灿的确还是从蛇雕里面弄出了东西来,虽然还不知道值不值两百万,但至少是有东西了,表示里面有秘密,现在只看这个秘密值多少钱的问题了! 老吴也没有犹豫,当即接过了那个蜡团,接到手中后,还是觉得那个蜡团有些份量,这就更肯定了这蟆团绝不会是全蜡,不是实心蜡团,因为蜡的重量要轻得多。 这时候,老吴当然不会用锤子了,而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将蜡慢慢剥掉,才几下,刚剥掉一点外皮,老吴的手指就碰到了硬点,心里就知道,这蜡团里面的确藏了东西! 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老吴手脚加快了些速度,等到将蜡团表层剥掉后,在老吴的手中就露出了它本来面目。 这是一个圆形的珠子,颜色有点淡白,但很好看,就像夜空里的月亮那种颜色,而且似乎还在泛发出朦朦的光线,只因现在是白日,所以这个光线并不是很明显。 但老吴却是一下子惊呆了起来,似乎手脚都颤抖起来,一下子看珠子,一下子又看张灿,连气息也急喘起来! 看到老吴这个惊惶的表情,把张国年父子女儿几个人都弄得更是心惊肉跳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有张灿一个人淡淡的笑着,等着老吴慢慢平息,只有张灿知道,老吴多半是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奇特之处,至于他能不能认出来是什么东西,这也不敢肯定,因为张灿自己就知道,他要不是透视的灵气分析能力,他也没有办法认得出来,这东西不是世间曾出现过的物品。 苏雪此时也是蛮有兴趣的看着老吴手中的珠子,很可爱,这是一颗什么珠子? 老吴左右看了看,当即起身说道:“到里间!” 说着就在前面,捧着珠子进了里间的仓库里,仓库是密封的,没有窗户,不过灯光很强,照得仓库里明晃晃的,仿若白昼一般,就算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那也看得见。 等到众人都进来后,老吴捧着珠子站在中间,然后对张继业说道:“大侄子,你把仓库门先关上,然后再关掉灯!” 张继业依言,先关了仓库门,然后再关掉电源开关,“啪”的一声,仓库里顿时猛然就暗了下来,不过就在暗下来的同时,又是一片如月光一般白洁的光线散开来。 仓库里的众人都看得清楚,这时候,光线虽然没有开着的灯光那么强,那么明亮,但这光线依然能把整间仓库照到,每个个都看得清其他人的身影脸部表情,这个光线,就如同在朗洁无云的十五夜晚中,那月亮的光线! 而这个光线,正是从老吴手中那颗珠子中散发出来的,那颗珠子在老吴手中,就如同是一个乳白色发着光的白玉,极是可爱! 这一下,可是把张国年父子等人都惊得呆了起来,他们就算再没见识,再不懂,但这能发光的珠子,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件难得的珍宝了! 老吴恢复了一些激动后,又慢慢的低头审试手中的珠子来,虽然在散发着光线,但珠子本身并没有发热,淡淡而温润,有如白玉在手中的感觉!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价之宝 老吴拿着那颗发光的珠子,一直过了五六分钟,审试了个清楚。 这颗珠子的光虽然不是很明亮,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强,但就真如十五的月亮一般,天大地大,月光虽然不强,但到处都能照得到,看得见! “大侄子,再把灯打开吧!”老吴试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方面后,这才对张继业又说了一声,让他把灯打开。 灯一开,强光亮起来,那珠子在强光下又恢复了原样,看不出来它在发光,但经过刚刚的试验,大家都明白,这颗珠子是发光的。 老吴显然太激动了,颤抖着声音又问着张灿:“张灿,你……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听老吴的语气,再看他的表情,张灿就估计得到,老吴可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了,只不过不敢确认,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所以才先问问他,看看他认为是什么。 不过老吴虽然疑虑,但心里还是已经信了九成九,而张灿既然能超越他而认出这蛇雕里面有这件宝物,那说明他早已经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否则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就扔两百万去买下这一件根本不值那么多钱的东西? 张灿看着众人都在望着他,不解的老爸,哥哥,妹妹,还有虽然不解,但却很信他的苏雪,惊疑不定的老吴,张灿笑了笑,摊摊手道:“老吴,你觉不觉得这是一颗随珠?” “……” 老吴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呆怔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当真是随珠?” “什么是随珠?” 张国年,张继业,张华,以及苏雪都不明白随珠是什么东西,好像也没听过“随珠”这个名字,不过听名字的话,也就是一颗珠子而已吧,难道一颗珠子还能比一栋房子贵了? 这个东西,张灿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只不过是灵气分析而得到的结果,所以张华问起来后,他也就指着老吴笑笑道:“还是请老吴来说说吧!” 老吴叹了一声,当然表情不是惋惜的,而是着实想不到的意思,然后说道:“这个随珠啊,众说纷纭,也没有个一定,古人相传多为珍珠一类,宋代成书的‘太平御览’中曾说,‘隋之明月,出于蚌蜃’,又有汉书‘邹阳传’中也说,‘明月之珠,藏于蚌中,蚨蜃伏之’,不过近代学者就认为是莹石,当今亦有学者分析研究史载隋珠,以‘夜光之珠,有似明月’这个特征,觉得难以用旧说来解释……” “吴叔,来,喝口茶再说……”张华乖巧,见老吴说得口干舌躁的,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老吴笑笑着以示谢意,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着实说得口干了。 “这随珠啊,又有名字叫做‘隋候之珠’,是与和氏之璧齐名的珍珠,后世便将那些绝世珍宝用隋候之珠,和氏之璧来形容,相传汉东国,有隋候,是以姬姓的诸侯,偶在江边见到大蛇重伤,当即用药治伤,大蛇伤好后从江中衔了一颗珠子来报恩,这颗珠子就是所谓的隋侯之珠了,相传有明月之光,盖世之宝,不过从来都只是个传说,史书记载多,但从无实证,没有任何人见到过!” 张继业,张华,还有苏雪对这隋侯珠虽然没听说过,但和氏璧却是知道,打小学的书本中就有和氏璧的故事,和氏璧作为中国历史上最贵重的宝物之一,古有多个朝代争夺的传国之宝,听得的确不少,所以老吴把隋侯珠与和氏璧相提并论,足以想像到那颗珠子的贵重了。 不过,现在老吴手中拿着的这颗发光的珠子,就是他嘴里说的隋侯珠?能与和氏璧齐名的隋侯珠?这得值多少钱? 老吴说得兴起,又喝了一口茶,茶里含了几片茶叶,老吴也没吐出来,在嘴里嚼了一嚼,当即就吞进了肚里,然后又说了起来。 “当今有学者便到断蛇丘实地勘探,发现与古书所载不符,断蛇丘与现今的潭水相距甚远,因地壳运动而发生的自然运动中,河道变迁,在这一带找不到随珠的踪迹,而且隋地,今湖北随县一带,江流湍急,山洪常发,水浑浊而温度低,并不适合珍珠蚌的生长,更难有长成蛋卵般大的随珠,受渣水故道变迁的启发,勘探的学者再深入大洪山麓地考察,结果在钟祥九花寨一带的山中发现了大量的金伯利岩,这让他们有了对随珠是最高宝石级的金刚石的猜测,因为金伯利岩是一种基质不含长石的偏碱性超基性岩,是原生金刚石矿的主要母岩,南非的金伯利地区就因此而得名,而古书中记载的随珠是,‘珠盈经寸,纯白,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而金刚石中,只有曲面晶形的宝石级金刚石是有可能会发光的,而且是世所罕见的最高等级的宝石,不过随珠到底是蚌珠夜明珠,还是曲面金刚宝石,当今的学者们也是各有争论,没有一定,只因为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实体,无法确认!” 老吴说到这里,盯着手中的珠子,仍然是又惊又诧又奇又兴奋,虽然猜测,但也不会确定,张灿要他说,也只是说随珠的传说来历,对这个典故,他自然是知道的。 “小张,你说说看,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老吴又问起张灿来。 张灿笑了笑,随口道:“这颗珠子吧,我估计是随珠,当然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如果以夜明珠的标准来衡量它的话,这颗珠子的光色为月色,属最上乘的色度,而且光色及远,这更难得,还有就是,一般的发光莹石是要先吸热吸光源,然后才能发光,而这颗珠子本就密封于蛇雕外壳里面,肯定就吸收不到热源和太阳光等等光源了,而且它发光后本体不发热,由这一点就可以肯定,它是自体发光,而不需要吸收能量源再发光,这是最难得的明珠,呵呵,就算它不是那颗古相传的随珠,那它也是一颗世所罕见的奇宝!” 老吴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对的,这颗珠子就算不是随珠,但以夜明珠的标准来衡量检测,它都是属于最上乘的级别,不过到底是不是金刚石,那还要经过化验检测才知道,但如果是金刚石的话,那就太罕见了,像这么大颗的金刚石,那更是世所罕见了!” 说了这些,老吴眼光一扫,瞧到那被张灿敲碎了的蛇雕,脸色又是一变,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想了想,又恍然大悟的道:“这……这当真有可能是随珠啊,你们瞧瞧这蛇雕,雕工技艺如此高超,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的,对一件普通的玉石花这么大的工夫来雕刻,原本就是有特别原因的,而且这蛇雕,似乎又隐喻了这随珠是‘灵蛇珠’的传说,是大蛇而得来的……” “那……”张继业有些结巴的问着,“吴叔,这颗……这颗珠子是个宝吧?那到底值多少钱啊?” 张继业倒不是贪心,只不过他是个乡下人,没什么文化,对自己想像不到的宝物的衡量,通常都是以能值多少钱来衡量的,这只是一个问法。 老吴摇摇头道:“这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这是国宝,其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如果你当真要以一个价钱来比喻的话,我想……就算几个亿,四亿,五亿,那也是卖不得的!” 老吴这个解释,立时就让所有人明白到这颗珠子的价值,不过也都吃惊起来,刚刚还认为张灿花了两百万买这么个不值钱的蛇雕而可惜,但此时却又被张灿的中大奖而惊叹! 老吴叹了一阵,忽然又想了起来,赶紧问着张灿:“张灿,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出,除非眼睛能透视看穿进去!” 张灿不禁吃了一惊,看了看老吴,但见老吴面上只是惊叹和激动,浑然没有对他的怀疑,也就明白到,老吴所说的“眼睛能透视”也就是这么一说,并不是对他的怀疑,心里压根儿也没想到那件事情上去。 “呵呵,老吴,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主要是我看到董浩装这两件物品的盒子就古朴精美,想来他的先辈是知道这两件物品的价值的,只不过这随珠的秘密可能失传了,我当时也是赌一把,反正那件青花瓷也能赚个几百万吧,再想想董浩的确是缺钱,我不如就赌一把,要是赌输了,就只当少赚了两百万,也不会亏什么,要是赌到了,那就赚回来了吧,只不过当时我的确没想到这里面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确实没想到……” 老吴也点了点头,的确是,按张灿这个想法,也算是可以的,那件青花瓷的确是可以弥补这两百万的损失,再说按张灿的这个想法线路,是行得通的,只是…… 想了想,老吴又苦笑道:“张灿,你这个赌,虽然是赌到了,可一般人也不敢这么赌啊,谁敢把两百万价值的东西拿来就这么敲碎了?呵呵,也只有你,所以说了,好运气,其实也是要分人而论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意外 “你的运气……也实在太好了吧……” 老吴说了一堆的话后,最后给出的就是这一句,说实在的,他也只能以张灿运气太好来说事了,不然他也没法解释,而张灿自己的借口也说得像模像样的,老吴还真是那样认为的,就认为张灿运气好,当然,他的运气也基于在自己的眼力技术之上,有时候,眼力技术到了一定的层次,运气也就跟着来了。 好比今天这一次吧,他就没能看出那蛇雕的秘密,但张灿就看出来了,而且张灿敢赌,敢拿两百万去赌这个有可能会把两百万元现金变成一堆废纸而损失,但他就是敢赌,就凭这一点,也可以说是张灿的能力吧,别的人,既没这个眼力,也没这个胆量,就算有这么个绝世珍宝摆在他面前,他也只会当成一块石头而不屑一顾。 到现在,老吴虽然不敢肯定这颗珠子就是所谓的“随珠”,但这颗珠子的价值却是摆在那儿的,是不是随珠不知道,但珠子本身的质量和各方面的检测,那都是世所罕见的宝物。 董浩可是万万都没想到,他拿出来的这两件古董,认为值钱的那件青花瓷,确实也没贱卖多少,八百万的价钱,这样私卖,刨除不用另外付出的其他费用,这个价钱不亏。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他认为不值钱的废玉蛇雕内里竟然藏了这么一个惊天秘密,藏在蛇雕里面的珠子,要说卖成现金来折算的话,足够他拯救公司一百次了。 当然,这中间也有张灿的透视能力在内,如果没有透视能力,又有谁能发现这个秘密? 发现不到这个秘密,那颗珠子就算再珍贵,它也依然只能被掩盖在蛇雕里面,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这颗珠子……” 老吴犹豫了一下问着张灿,这颗珠子的贵重自然不必说了,就这样放在店里面,肯定有些不保险,所以才问着张灿,看看他有什么安排。 张灿想了想,又侧头瞧了瞧老爸张国年和哥哥张继业,这才问道:“爸,哥,要不……要不你们暂时在店里住一段时间,等店子开业后,我们再把这珠子转到保险公司存放,现在就放在店里面,反正也没有外人知道这颗珠子的秘密,其实它现在是很安全的!” “好好好,当然可以了!”张国年想也没想的就一口应下了,张继业自然也是没有二话,这个店本就是他们自己家的,自己家人不出力,难道还能请人啊?再说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店里,请人也不会放心。 像他们本就是庄稼人,在农村里天天都要忙农活,日夜辛劳,那都是小意思,现在要他们在店里住,有了正经的活儿干,本就让他们父子高兴得不得了,哪还会拒绝,再说这活儿就算再累,那也远没有农村的庄稼活累,对他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活儿,而是享福,有吃有喝的,还没有什么体力活,只不过是住在这里,这算什么活儿? 张灿点点头,笑着对张国年道:“爸,哥,你们就把颗珠子锁到仓库里,不过这个消息你们一定要紧守,千万别泄露出去,真金不现白,只要外人不知道,那就没有危险。” “放心吧,我省得的!”张国年点点头,然后跟着儿子一齐,把珠子拿到里间的仓库里锁起来。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吴又叹息了一声,然后对着张灿摇头道:“这颗珠子,我活了六十岁,就没见过比它还贵重的东西,也算长了一回见识,夜明珠中,以自身发光的类型最难得,而质地也有多种类型,吸热能源再发光的类型要次一些,吸热能类型的绝大多数都是属于莹石类,其实就算再珍贵,也算不上绝世珍品,而这一颗……” 老吴仍然还是摇着头,当真是无法形容他对这颗珠子的看法了。 张国年父子虽然不懂古董,也不能确定这颗珠子是不是真那么值钱,但张灿花了两百万才换来的东西,他们当然不会大意,再说了,这还有另外一件值八百万的青花瓷,这同样也是一件令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宝贝了。 老吴呆了一阵,瞧了瞧店里这些人,不由得又笑了笑,说道:“张灿,看来我们这间店潜力无限啊,就今天这么一单意外的生意,虽然店也还没开张营业,但这一次赚的利润,恐怕就算是京城最大底子最厚的几间古董店,也没有一家的年利润能比得上我们今天这单生意带来的大!” 至于到底大到什么数字,老吴其实也说不准,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利润数字都肯定是过亿的,现在在古玩街市场的古玩店,年利润能过千万的,也就那么几家,一般的店,年利润能过百万,那就不错了,但张灿的这间店,老吴原来就想着,以张灿的运气和能力,就像前一次,他们刚认识的那一次吧,张灿也是随手就从李大权夫妻档捡了两块石头,他剖开就是价值几千万的翡翠,那样的运气,简直就是无敌的,而现在,店面还没开业,他又随手得到了这个令他都无法想像的珍宝,如果说这是运气,老吴确实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但是说这不是运气的话,老吴也没有什么来形容。 又喝茶闲聊了一阵,讨论了一些关于店铺以后的经营方针,下午张灿和苏雪张华三个人回去,老爸张国年和大哥张继业父子两就留了下来,在店里留守,张灿让他们先回去吃了饭再送过来,他们也不肯。 这其实是张国年父子两兴奋惹的事,一下子就有工作了,当然高兴,天天无事干,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虽然过得好,但心里却是没底,不像现在,忽然就有了事干,当然就有精神了,再说这店又是自己家里开的,更是有劲头。 张灿见老吴也在,回去的时候索性到大酒楼里点了好些个名菜,让他们送到自己的古玩店那边,又加了一瓶茅台,这一餐外卖,一共花了五千多块。 本来像这样级别的大酒楼是不搞外卖的,但张灿如此豪爽的点了几千块的菜式,送一下也无妨,酒店的经理打了包票,说没问题,安排服务员去送餐。 别人都说喝酒误事,但张灿无所谓,只要老爸他们过得好,况且老爸和哥哥两个人都比较能喝酒,老家那种打头的包谷酒都能喝一斤,而这一瓶茅台分三个人喝,这点量,对老爸和哥哥两人来讲,误不了事。 再说,那颗珠子虽然价值连城,但对张灿来讲,实际上是真的没当一回事,现在他对于钱财真的没有什么兴奋的意思,要说还有让他觉得心动的,倒不如说是像避水珠那种有特殊能量的奇珍,这种东西能对他带来特殊的能力,而这样的能力是能让他救命的,所以这样的珍宝才是真的珍宝,而不像这颗什么随珠,虽然说价值了不得,但张灿着实没将它放在心上。 老爸他们守着就守着吧,反正自己对这颗珠子的关注是只有那么大,不过店铺还没开张就有这样的巧遇,那还是不错的。 这之后一连三四天,张灿和苏雪都在选购房间用品,这些事不是体力活,但却把张灿累得晕头转向。 其实婚礼的事,王前和苏雪的父母早已经张罗了,因为老爷子已经说过了,不大操大办,只是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参加就好。 张灿其实也明白,王老爷子并不是瞧不起他,苏雪是王苏两家人唯一的一个女孩子,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婚礼上不大操大办,并不是表示不重视苏雪,实际上反而是更重视。 老爷子是看透悟透了,人生本来已经到了尽头,但因为张灿的出现,让他重新又有了生命的活力,又重新拥有了健康,虽然说以老爷子这样的经历,年龄,身份,对生死早已经看得透了,但能活着,总是一件开心的事。 在老爷子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比不上一家人的亲情,看着儿孙绕膝的场景更让他开心了,所以说,苏雪和张灿的婚礼,他亲自瞧着,只要自己一家子人参加,这对他来讲,反而是更重视了。 从家居广场出来,张灿开车快到小区口的时候,几辆越野车堵在了前面,张灿想超车,那几辆越野车浑然不顾交通规则,见缝就往前插,差点让张灿给撞上了。 因为车上有苏雪,快四个月身孕的苏雪,张灿开车一直就很慢,这一下急刹车,如果不是苏雪身手好,一伸手顶了一下车台这才消除了摔力,否则还真有可能出什么意外。 张灿顿时有些恼怒,放下车窗玻璃,冲着那辆挤得他差点撞车的越野车上的人就叫道:“喂,你们怎么开车的?” 苏雪也是有些恼怒,对张灿的喝问也没有异言。 那越野车上的人听到张灿的叫声,当即停了车,跟着另外两辆车也都停了下来,严严实实的把张灿的去路给堵住了,接着“刷刷刷”的就从三辆越野车上下来六七个身材壮实,面相精悍的男人。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赌命 这六七个壮汉,其中很明显有一个为首的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而其他人都是二十六七的模样,虽然穿着普通的服装,但张灿有种感觉,觉得这些人是当兵的! “下来下来,差点害老子撞车了,得给个说法,不满意的话老子也让你不满意!” 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露出了凶相,很蛮不讲理的说着横话又拦在了张灿的车前。 张灿心里又气又恼,这些人,明明是他们差点害自己撞了车,但此刻却是倒打一耙,赖上了自己,想必跟他们也是没有理由可讲的,不过现在要跟他们吵闹,肯定是有些不明智,虽说苏雪身手很强,但她现在有身孕,可是不能做过大的剧烈动作,再说了,遇到这样的事,要是让她一个女孩子来出头,那他的脸面以后往哪里搁? 因为被这些人拦住了去路,张灿也不可能硬开车从他们身上撞过去,停了车后,两个人便过来拉开了车门。 张灿一透视,发现这些人身上竟然都有枪,这才是真吃了一惊! 有枪的是警察或者军人,那还好点,至少他们怎么也不会公然开枪伤人吧,最担心的是黑社会的人,凶蛮不讲理,搞不好就开枪伤人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还好说,但现在有苏雪在旁边,如果动了胎气,伤了她,那是张灿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确实是不能硬来,最好是不让苏雪下车,让她开着车离开就好了,但以苏雪对他的情意和爱护,她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单独离开呢? 在下车之前,张灿瞄了一下苏雪,不过令张灿很奇怪的是,苏雪看着车外那几个人竟然没有半分的紧张和恼怒,但是轮不到张灿细想,就已经被那开车门的人拖了出去。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三十来岁男子,面上表情凶狠,大声对张灿说道:“小子,说,刚刚你不是想得个说法吗,现在我就给你说法,你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张灿把心一横,镇定下来,摊摊手道:“公了怎么样,私了又是怎么样?” 那男子“嘿嘿”笑道:“公了就是就在这儿我们揍你一顿,爽了就走人,私了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揍你一顿,你选哪一样?” 妈的,这样的公私之了,那纯粹就是戏弄他来着,张灿索性冷静下来,这人就是耍横,想了想,又说道:“说那个没意思,明说吧,你是不是想要好处?” 那中年男子“哈哈”笑着,“对了,你很明白嘛,我们就是要好处。” 张灿心里一松,但凡要好处,那就是有利益驱使,只要是金钱能够打发的,那就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尤其是苏雪千万不能碰伤到,等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找这些人好生斗过。 “那你们说说,要多少钱?” 中年男子伸起手指摇了摇,狞笑道:“不,我们不要钱,你车里的那个小妞太漂亮,是个极品,让她陪我一天,这事就算完!” 张灿双眼一红,脑子差点没充血,当即冷冷道:“你他妈的混帐,要想耍横的是不是?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来一场男人的较量,别拿女人说事,否则你们现在就把我打死,看看你们有没有好下场!” 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忽然间就转了脸色,面对他们那么多人竟然还硬了起来,倒是愣了愣,随即又笑道:“好好好,挺有几分骨气的嘛,好,冲着你这份骨气,老子今天就只对付你一个人,叫小妞赶紧走人,否则我反悔了就两个人一起逮走!” 张灿心里又是一松,那中年男子虽然凶恶,但现在松口让苏雪走掉,那是好事,赶紧侧了头对车里的苏雪低声道:“苏雪,赶紧回去!” 苏雪咬了咬唇,想了想,居然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下车,绕过车头,到驾驶位边上车,把车开了起来,慢慢启动中,这才又对张灿说道:“你要小心些!” 张灿点点头,目送苏雪开车远去,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在奇怪着,但凡自己有一丁点难处和危险,苏雪是绝不会抛开他一个人面对的,但是现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不声不响的就溜走了,而且似乎对他现在面临的危险局面一点儿也不关心,也不紧张? 不过张灿还细想不到那些方面,中年男子一挥手,几个人便把张灿夹上了车,三辆越野车随即飚驰起来。 张灿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夹坐在后排位置中间,前面开车的是一个汉子,坐副驾座上的就是那个中年男子,另外两辆越野车就在他们一前一后。 车子直往郊区而去,越来越偏僻,到后来,公路两边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张灿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路也是一条五米宽的小公路,路两边全是林木,一路过来,也没有见到有别的车经过。 张灿再透视了一下这前后三辆车上的人,这些人个个都有手枪在身,不过服装都是普通服装,身上也没透视到有什么证件,除了枪,如果有警察证件,或者士兵证件,那还好些,但就是因为身上没透视到有证件,所以张灿才担心,这些人有可能真是黑帮份子。 到后来,柏油路面没了,转而是泥石路,车身严重的颠簸起来,在颠簸的车子中,张灿这才慢慢思考起来,这一阵子,突如其来的这件事,很是蹊跷,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苏雪! 到这时,张灿才有闲心来细想,细细想来,的确觉得很不对劲,又好好生生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似乎想起自己问苏雪的时候,苏雪看到车外那几个壮汉时,对方虽然行为话声凶狠,但她却似乎是嘴角微微翘动的含笑了一下,那一丝细微的笑容一闪而逝,但现在想起来,确实是看到过了,只是当时着急心慌,根本就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 苏雪和这些人是认识的! 就算不认识全部人,那也认识那个带头的中年男子,而且苏雪与他之间的关系还不浅,否则苏雪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放心的让他把自己带走? 以苏雪的性格,要是自己真有危险,她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的,再想想现在,虽然这些人凶恶狰狞,但他们对自己真有危险吗? 张灿怀疑起来,也慢慢镇定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三辆越野车终于在一片荒芜的草坡地上停了下来,然后全部下了车,把张灿也推攘着弄下了车。 中年男子一挥手,命令着一个人:“搬一件啤酒下来!” 人群中当即就有一个人到最前面的那辆车尾箱中搬了一箱啤酒下来,摆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中年男子顺手扯了一瓶出来,一手拿瓶,一面又将瓶口伸到嘴边,用嘴一咬,“啵”的一声,那啤酒瓶盖子顿时给他咬开。 看着他一口的白牙,看来牙口很好,随即又将瓶口塞进嘴里,瓶底朝天,“骨碌骨碌骨碌”直响,一瓶啤酒,几秒钟就喝完了,然后把空啤酒瓶朝天上一扔。 瓶子还在天上飞动时,那中年男子顺手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支手枪,朝天就是一枪,“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枪顿时把扔在空中的啤酒瓶打得粉碎! 张灿是盯着那中年男子的,他在扔酒瓶并抽枪打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去看,开枪纯粹是凭感觉的,但仍然打得那么准,这种射击,可不是跟趴在那里瞄准射击一样,扔出去在空中射击,比固定射击的难度至少大十倍。 中年男子旋即枪口一转,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到了张灿额头上,枪口因为刚刚的射击还有些烫。 “好,现在我问你,你不是跟我说要来一场男人的较量吗?哈哈,现在就来比一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张灿见他说得凶狠,但心里着实很是疑狐,刚刚透视的时候,他那把手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已经射出去把扔的啤酒瓶打碎了,现在虽然顶着他的脑袋,但枪膛里实际上没有子弹,是一把空枪,所以张灿并不是好怕。 略微思索了一下,张灿就问道:“你说,要怎么比较?” 那中年男子见张灿并不是多么畏惧的表情,也有些诧异,毕竟是真枪顶在脑门子上,任谁也不会这么淡定啊。 “这样吧……”中年男子略一沉吟,随即道:“这手枪里还有五发子弹,然后你我各自朝脑袋开枪,谁碰到实弹谁就倒霉,敢不敢赌这个?” 张灿一愣,明明他手枪里一颗子弹都没了,他却说还有五发子弹,又要跟自己赌这个,似乎跟电影里那些玩转轮手枪的赌法差不多,但有个问题…… 张灿虽然是个碰不到枪的普通人,但之前与苏雪掉进雪山地洞中后,苏雪曾经教他玩过手枪,对手枪的认识也算熟了,而现在这个中年男子拿的手枪,跟苏雪的手枪类型是差不多的,是属于比较先进的自动手枪,这种枪跟转轮手枪的性能是远为不同的,转轮手枪只有六发的容量,而且弹匣是允许有空仓的,也就是说,你只装一颗子弹的话,射击的时候,有五次会是空枪,一次是实弹。 而现在的自动手枪不同,弹匣容量有十二发,二十四发等等,但装子弹,哪怕你只装一发子弹,弹匣中的弹簧也会把子弹顶到最前面,所以开枪的话,只要枪里有子弹,永远都没有空发!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臭弹 张灿并不是个枪盲,透视之下马上就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在吓唬他! 那中年男子显然也很明白,普通人对枪械肯定是很陌生的,对枪械唯一的认知都只限于电影电视之中,但电影电视上,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弄得明白?这东西,只有亲手试过了才会懂得,所以他量定张灿不懂枪。 “怎么样?敢不敢赌?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的赌?”中年男子盯着张灿,一边又紧问着。 张灿自然不怕他赌这个,但搞不明白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会不会真的对他有什么威胁,眼下要弄明白的是这个。 回头望了望来路,弯弯曲曲的,被树林子遮了个干净。 但就这么一望,张灿心里反而更安心了,就在数十米外的弯道后,他那辆车子正停在路边,而苏雪则躲在树林子中偷偷看着这边。 苏雪跟这个中年男子肯定是认识的! 张灿原本就这样怀疑着,而现在就更加肯定了,否则苏雪不会在自己被他们带走时就任由他们把自己抓走,而且现在偷偷追上来后,也只是躲在一边,看样子,也没有一丁点想要出来露面的意思。 这不像苏雪对自己深厚感情的行为,张灿只能用他们是认识的来解释,而且苏雪与这个中年男子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认识那种关系,苏雪也不会放任他们这么胡来,再说了,只是普通关系的话,对方也不会这么干。 扭回头,张灿瞧着中年男子那追问的表情,想了想便道:“赌,有什么不敢赌的,把枪给我!” 中年男子一怔,没想到张灿竟然敢真的答应,呆了一下才把手枪递给他,张灿拿着手枪在手中抖了抖,然后嘲弄的笑道:“我说大哥,你的枪法很好,我是打不中扔出去的瓶子,但你的演技就太差了,嘿嘿嘿,这手枪里连子弹都没有,你要跟我赌什么?” 一边说着,张灿又一边“咔咔嚓嚓”的把手枪弹匣取出来,把空空如也的空弹匣在中年男子眼前亮了亮,然后盯着他淡淡然的表情。 中年男子愣了愣,不过随即就盯着张灿笑了起来:“好啊你,原来还是我看走眼了,看来你是个懂枪的行家嘛!” 张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既然想赌,那好,我就来跟你真赌一下,看看谁才叫做男人!” 说着就伸手到那中年男子眼前:“给两颗子弹!” 中年男子又呆了呆,瞧着张灿无所畏惧又似乎有些挑衅的味道,而身周六七个手下都围成了一个圈子,要这样服软,那肯定是掉了面子,平时自己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这会儿怎么能在手下面前丢这个面子? “好,赌就赌!”中年男子沉声应着,立即就递给了张灿两粒手枪子弹。 他并不是鲁莽,现在的行为也并不冲动,给张灿两颗子弹,也会考虑张灿会不会拿这两粒子弹来反威胁他们,以便逃掉。 但中年男子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他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跟他那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极的老手相比,就算他得了这两颗子弹,那也只威胁得到两个人,他包括他的手下,一共可是有八个人,就算两颗子弹打死两个人,那还有六个人,张灿一样还是处在下风,所以他量定张灿不敢跟他玩那样的招术。 张灿是真的没想跟他玩那一手,对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要用绝的才能慑服他们,而且自己心里也怀疑他们本就是跟苏雪熟识的,这些人搞不好就是来吓唬他一下,可能是开个玩笑吧,但自己可不能丢这个面子。 这些人能公然持枪,而且这些枪,跟以前苏雪的手枪是相同的,所以张灿就猜测他们也是部队中的人,像这样的人,用枪指着他们,肯定威胁不到,而且自己只有两发子弹,怎么也不可能跟他们抗衡。 张灿把两颗子弹接过来,很熟练的塞进弹匣中,再插进弹仓,随即再打开保险,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有几分潇洒枪神的气质。 中年男子身周那六七个人立时个个掏出手枪来瞄准了张灿,以防他反治。 中年男子一摆手,吩咐他们不用这么紧张,虽然张灿这一下玩枪的动作有些顺畅,但却瞒不过他这个老手,张灿的动作仍然是生手,属于那种练过不长时间,但又有不短的时间没碰过了,还是有些手生,而且张灿的手指上没有枪茧,玩枪的动作看起来顺,其实并不标准。 真要开枪的话,以他的身手,也能在张灿开枪之前闪躲再反击,张灿的身手,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要是练过武,或者在军营里受过训练的人,他绝对分辨得出来。 张灿果然是没有把枪口对准他们八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处,然后望着中年男子淡淡道:“就按你说的,我们来赌命,我也不占你便宜,这第一枪,由我先开吧!” 说着,张灿就晃了晃手枪。 中年男子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下,心里在琢磨着张灿究竟是玩真的,还是跟他在赌心理战术,不过想来应该是赌心理战术了,因为他不相信当真会有人敢这么做,那子弹可是真的,这要真朝自己太阳穴开一枪,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的命! 张灿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人肯定是在赌他不敢开枪,只不过是装装样子,扮扮戏,而在数十米外的苏雪,恐怕也是那种想法,所以苏雪才没有什么动静,躲在树后悄悄的看着这边。 张灿当然不会轻易开枪,在开枪之前,他还要讲好条件。 “你……这比试的方法,条件都是你说的,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的话,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是一个夹着卵子的缩头乌龟吧!” 张灿这话很是刺激中年男子,这才一说,那中年男子眼神如电,“嘿嘿”一笑道:“好,很好,你有种,说,你要是比过了我,老子啥条件都依你!” 张灿淡淡道:“也没什么别的,你一个大男人,头先污辱了我的女朋友,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女朋友道歉认错,当然……” 张灿“嘿嘿”一笑,随即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耍赖不认帐,反正你们人多势众!” “笑话!”中年男子毫不犹豫的就打断了张灿的话,冷冷道:“老子有耍赖不认帐的事?只要你能赢得了我,就算喝尿老子都会咽了它!” “好,爽快!” 张灿应了一声,随即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右太阳穴就准备要开枪。 这手枪是真的,子弹也上膛了,手枪跟子弹都是中年男子的,而张灿也是在他面前做的这些动作,这可是真把中年男子吓到了,没想到张灿还真是来真的! “慢着……” “张灿,别开枪……” 中年男子急急的说了一声“慢着”,紧跟着,也几乎是在同时间,数十米外的树林边,苏雪惊惊慌慌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惊叫着! 但张灿手快,手指勾动扳机勾了下去,中年男子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嗒”的一声轻响,那是撞针的声音。 心都颤动了一下,中年男子手动得枪快,但抓到张灿手枪的时候,张灿已经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急切慌乱之下,把张灿的手枪迅速的解除,抓到了他的手中。 中年男子和远处的苏雪都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张灿真的朝自己开了枪,尤其是苏雪,吓得脸色都跟雪也似的白,踉踉跄跄直奔过来。 中年男子吓归吓,但见到这一枪并没有子弹射出来,倒是瞬间庆幸起来,赶紧把手枪弹匣取出来检查。 刚刚那一下勾扳机的声音中,中年男子经验极其丰富,撞针绝不是空响,而是真正有撞击到子弹,不过子弹没想,可能是颗臭弹,这种情况,在他们的现行枪械和子弹中,一千次才有可能碰得到一两次,没想到千幸万幸给张灿碰到了,要是真出了事,这个游戏,就是他玩大了,只怕他是没办法向苏雪和她的家人交待了! 中年男子赶紧把子弹从弹匣中取出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第一颗子弹,也就是那颗张灿刚刚没有打响的臭弹,在子弹底端的火药撞击点上,撞针撞下的凹痕清楚可见,这一下是真的撞击到了,但子弹没响,显然是子弹里面的火药没有被引燃。 再看看子弹的外表,很新,是新出新到的一批子弹,按照现在的工艺技术水平,这是不可能会出这样的意外的,而另一颗子弹,是完全没有撞击使用过的。 中年男子把这两颗子弹摊在手心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不停,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平时是从不想自己手中会出现臭弹的,但现在他却是万分感谢出现了这一颗臭弹了! 苏雪惊慌失措的奔跑了过来,几乎是喘着气扑到张灿身边,拉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然后一把就搂着他号淘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恼道:“你……张灿,你……你怎么忍心这样……这样对我……”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舅子 张灿轻轻的拍了拍苏雪的后背,意思安慰她,但低下头在苏雪耳边却是似恼非恼的悄悄说道:“苏雪,好啊,你们合起来骗我是不是?” 苏雪一怔,随即停住了哭泣,仰起头瞧着张灿,从他的表情就知道,张灿是真的看出她跟抓他的那一伙人是认识的了! “张灿,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是在那儿碰巧遇到苏旬的……” 苏雪红着脸赶紧对张灿陪着不是,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意思也很诚恳,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话。 这当然还是因为张灿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她,举枪自杀一般的行为,谁看到都会害怕,到现在,苏雪一颗心还在“砰砰”直跳,对张灿是又恨又恼,不过还没弄明白张灿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的做之前,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到他。 张灿又悄悄的在苏雪耳朵上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当然是有把握,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做?” 知道苏雪在担心着和恼怒着什么,所以张灿首先把她给安抚了再说,这几句话一说,苏雪果然就安宁下来了。 苏雪忽然想到了,张灿的特殊能力,那本就是她无法想像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张灿自己亲口告诉她,她又怎么能够想到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存在? 既然张灿有那么特殊的能力,那么要在无形中控制到手枪子弹,那也并非就一定是不可能,只是以前看到过张灿使用的能力中,确实没有这一种能力,所以还是有些无法想像,不知道张灿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张灿的确是有把握的,当他把手枪子弹从中年男子手中接到自己手中时,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暗暗的凝聚了一点水滴,然后逼进了子弹里面,把火药都给用水滴浸了个透,虽然子弹外表还好好的,但实际上,这两颗子弹的引信火药都失效了,无论怎么撞击,那都是射不出射不响的。 那个中年男子呆了好一阵,然后又上上下下的瞧着张灿,见他的确是完好无损的,手枪在自己手中,两粒子弹也在自己手中,也检查过了,子弹也是好好的,不过为什么射不响成了臭弹,那还得把子弹打开了再检查才知道,但张灿的勇气,却是让他呆怔不已,也有些觉得头疼,难道张灿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 中年男子还在呆怔之中时,苏雪不再跟张灿恼怒,知道张灿并不是把她扔开了而不顾之后,心里也好受多了,擦了擦眼泪,然后才给张灿介绍道:“张灿,我给你介绍一下吧,他叫苏旬,是我大伯的儿子,是我的堂哥,现在是西南军区某部的一个上校,今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在那儿碰巧遇到了,所以跟你开个玩笑的!” 张灿微微一笑,当即伸手跟苏旬握了一下手,笑笑道:“大哥,你好,我叫张灿,很高兴认识你!” “好好好……”苏旬还在思考着那个问题,所以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随口答了一下,当看到张灿明朗清新的笑容时,忽然就恢复过来,问道:“张……张灿是吧?好小子,敢这么跟我赌这个的,又把我给赌赢了的,你可是破天荒的第一个人,嘿嘿,老实给我交代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灿摊摊手,笑笑道:“当然是假傻了,我的大哥啊,其实我已经偷换了你那两颗子弹,上到手枪里的,是两颗臭弹,打不响的,所以我才敢那么做,要不,我可不敢跟你赌这个啊!” 苏旬一怔,诧道:“换了?” 由不得他不怔,刚刚他记得,应该是亲眼盯着张灿的,他几时换了子弹?想了想,赶紧又把另一颗没有射击过的子弹拿出来上到枪匣里,“咔嚓”一下再上膛,然后朝着空旷无人的方向抬手就勾动了扳机。 “嗒”的一声响,果然又是一声撞针撞击,但没有弹头射出,也没有子弹响的那个声音。 苏旬越发的惊讶,因为不知道张灿是什么时候换掉子弹的,索性再勾动扳机,连连再射击了几下,“嗒嗒嗒嗒”的响声中,那颗子弹始终都没有射出来。 苏旬再拆下弹匣,取出那颗子弹,仔细一检查,这颗子弹的底部也有明显的撞针撞击的痕迹,也就是说,手枪应该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子弹。 想了想,苏旬再从身边的下属手中再取了一颗子弹,亲手装进了弹匣中,然后上膛,打开保险,射击。 “砰”的一声响,这一枪响了,很明显的看到枪口闪出的火光,子弹射出的痕迹,这一下子就完全证明了,手枪是没有问题,就是那两颗子弹的问题,张灿没有撒谎,他就是换了那两颗子弹,至于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苏旬在这个时候,就觉得是张灿的身手已经超过了他,否则是不可能瞒得过他的。 而之前认定张灿的身手很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观念,此时在苏旬心中也粉碎了,看来就是他看错了,张灿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弱! 只不过确实无法想像,张灿是怎么在他眼底下换到这两颗子弹的! 苏旬呆阵了片刻,然后又“呵呵”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张灿的肩膀,爽快的笑道:“张灿,苏雪是我妹妹,我是她大哥,从小我就疼我这个妹妹,这次听说妹妹要结婚了,这才请假回来的,因为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我这个妹妹,所以对你有了偏见,刚刚在街头碰到你之后,马上就兴起了要试试你的念头,所以才玩了这么一出戏,大舅子的把戏,你可别见怪啊!” 听苏旬一席话,张灿马上就喜欢起了苏旬这个大舅子,哪怕只见这么一面,只这么短的时间,张灿就能判断出,苏旬绝对是一个直爽的汉子,这种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的事一定要争,错的事就能认错,毫不在意面子不面子,在心里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这就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通常的人,只要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很难在面对普通人时,不会兴起优越的地位身份感,在他们心目中,就是高人一等,这样的人,张灿也见得多了,像苏旬这样的性格,的确很少见,试过他之后,只要他觉得自己够格,那他就会接受,并不会去考虑什么身份地位。 苏雪这个时候才对苏旬埋怨起来:“哥,你把张灿抓走的时候,我就担心着,你看看,要不是张灿自己够机灵,指不定还要吃你什么苦头,要是他没换掉子弹,又被你激得赌气,那不就出事了?” “这……”苏旬顿时讪讪然起来,想想刚刚的情形,额头上就冒出汗水来,刚刚的情形,的确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和控制之外,如果张灿真是赌气,而没有换子弹的绝活,那就出事了,真要出事了的话,他怎么跟妹妹苏雪交待?怎么跟二叔二婶和自己父母交待?又怎么跟苏雪的外公王老爷子交待? 苏旬父辈上就是三兄弟,没有阿姨,而他们父辈兄弟三人的后代中,他的父亲是老大,只有他一个儿子,二叔有两个儿子,而三叔就苏雪一个女儿,所以说,不仅仅是苏雪外公家把苏雪当宝贝一样,苏家自己一大家子当她也是个宝贝,几大家子人就只有苏雪这么一个女孩儿,自然是宝贝得不得了。 偏生得苏雪又生得美貌无比,不过到底是苏王两个家族中都没有女孩子,所以苏雪自小就是跟堂哥表哥们一起玩耍,又因为所有的堂哥表哥们都让着她护着她,所以她不仅是男孩子的习性,也把自己当成了男孩子一般来要强好胜,直到遇见了张灿后,这才改变了性格。 苏旬今年才三十一岁,但在部队中很有建树,据说下半年军区将成立一支新型特种尖兵部队,而他将出任副师长,这样的年纪便将踏入大校级别,难能可贵,可以说是苏家第三代中最杰出也最有潜力的一个人才。 而苏家父辈三兄弟也都在军中各任要职,再加上与王家的联姻关系,两家人关系紧密,不过王苏两家,一代杰出,二代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实际上也并不是很得势,而三代中,在普通人的眼中,依然是不得了,但在他们自己心目中,却是明白,有些青黄不接,所以像王家老爷子最为忧心,喜欢张灿的原因便在于此,在官场中打拼,如果青黄不接,那便表示是不好的预兆出现了,普通的老百姓邻里关系不和,吵吵架,闹闹嘴便了事,但在官场体制中,对手对对手的打击,那是绝不手软,直恨一棍不能打死你! 而张灿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身有那些特殊的异能,那其实便是救命的能力,人不能跟天斗,人命时尽,这个自然规律,世界上再有权势,再有能力的人,都无法避免,但张灿或许就有能力改变一下,虽然说他也不可能让你长生不老,但在那异能下,让你多活个十年八年的,那绝不是难事,而且如果你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那张灿又有绝对的把握给你治好这个绝症,所以说,这种能力,不是绝望之人能够拒绝的,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 当然,张灿的这个秘密,目前来讲,还只有苏雪父母和她三人,还有王家老爷子等知晓,但也绝对会把这个秘密当成他们最重要的秘密而不会说出来,张灿现在也是他们的亲人。 苏旬别看他的表面五大三粗,但心却是很细,在部队中,无论是自身的训练本领,还是军事头脑,那都是特别过硬,可以说,他年纪轻轻便爬上了这个职位,大部份还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当然,家族的影响也还是有一些作用。 以苏旬的眼力,对现今在眼前的这个妹夫,还是觉得有些看不透起来,想想以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自己这一吓,居然没吓到他,反而钻进了给他反设下的陷阱,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说实话,还真的有些佩服起他来了! 偏着头瞧了瞧张灿,苏旬又问了起来。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张灿,我问你,换子弹的事先不说,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面对苏旬的询问,张灿笑了笑,摊手道:“其实很简单,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们在抓走我的时候,我让她走掉的时候,你没有反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有点反常,换位思考一下吧,如果我是个坏人,那我就绝不会放走苏雪,你话虽说得凶狠,但对苏雪,却是很痛快的就放走了,这是其一,其二呢,呵呵……” 张灿笑了笑,拉着苏雪的小手捏了捏,又笑道:“大哥,你不知道吗?我不会把苏雪置于危险的境地中,但苏雪同样也不会让我陷入危险中,要是真有危险,就算她跑不掉,但她绝不会轻易的就让我一个人去,而你们当时又扮得那么凶狠,但苏雪却也是一声不吭的就答应了不跟来,嘿嘿,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苏旬苦笑了笑,摸着下巴道:“看来我是大意了,没想好!” 苏雪也不禁莞尔,这个张灿,可真是把她给吓到了,倒是没想到他早已经看出了破绽了。 “算了,想称一下你这个妹夫,但没想到反被你称了,你很不了起啊!”苏旬“哈哈”一笑,一边赞着张灿,一边拉着张灿和苏雪往数十米外苏雪开来的那辆车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的下属们说道:“你们都回去,散了吧,我就不去你们军营了,跟妹妹妹夫聚一聚!” 看着那六七个人淡淡的笑容,张灿就有些好笑,不过苏雪是苏旬的妹妹,那他们其实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换了是苏旬的相好,那废话就肯定多了,现在的情形,说不上他是见色忘义。 到了苏雪的车边,那其实是张灿的车,苏雪站在车边盯着苏旬道:“大哥,你开车!” “我?” 苏旬苦着脸,但还是钻进了驾驶座,一边又咕哝着:“我这个大舅子可是真窝囊啊,刚下飞机回来,这一口水都还没喝上,反要我当车夫……” “要不,我来开吧?”苏雪淡淡的又说了一句,但就是不松口让张灿去开车,张灿也不主动要求,毕竟他一个人的车技是最差的。 苏旬回头瞧了瞧坐在后边的苏雪,那腹部已经很明显的看得出来隆起了,不禁又苦笑了笑,说道:“算了,谁让我是你哥呢,这车夫我认了!” 说着启动了车,车开动后,后面那三辆越野车就跟炮弹一样呼啸而过,开得很是狂野,不过苏旬也只能瞧着摇摇头道:“这些家伙,就不能斯文一点啊!” 苏旬可不敢开得那么狂野,车上有怀了孕的苏雪,有个三长两短,他负不了那个责,再说了,打小就喜欢和爱护这个妹妹,又怎么舍得让她受伤? 开着车子慢慢在公路上跑,时速只有五十码不到。 这个速度,就是苏雪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虽然有身孕,但她再克制,也没有这么慢,忍不住说道:“哥,你就别装了,你比二哥三哥还能装,你这不是开车,是在散步,瞧瞧你那些同伙,那样才够意思!” 苏旬不理会苏雪的话,嘿嘿笑了笑,依旧以这个速度开动着,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他们不是我的同伙,也不是我的下属,是我的朋友,也是京城军区里最王牌的特种部队里的精英,他们是来接我的机,可不是专门来称一下妹夫的,要以他们的能力,一个人能打一百个……” 苏雪撇了撇嘴,这些人虽然厉害,但她也不惧了,只不过现在可是不能跟他们斗,不过苏旬说的也是事实,原本是来接苏旬的,但遇到了她和张灿,可能就是苏旬临时起了这么个心思,来称一称张灿,却没想到,反而被张灿戏弄了。 这也是苏雪没想到的,虽然受到了些惊吓,但现在还是有些得意,自己的爱郎能把大哥都赢过了,这可是不敢想像的事,张灿虽然有特殊的本事,但在搏斗这一项中,却是完全的弱者,这个她是清楚的,所以说,即使到现在,苏雪虽然没有当面问张灿,但心里还是奇怪着,张灿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现在有大哥在场,苏雪是绝不会问的,要在大哥面前漏了张灿的秘密,那大哥就知道,张灿其实赢不了他,所以绝不能泄露。 苏旬一边开着车,一边又问道:“小雪,是回你们家,还是到我们家?” 苏雪依偎着张灿,淡淡道:“我现在住在张灿这边,不回娘家,你送我回去就好了,嗯,送到了我就把张灿交给你,你难得回来一次,让他陪陪你!” “这……” 张灿不禁张了嘴合不拢,没想到苏雪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让自己陪苏旬,那不是把羊送到狼嘴里啊? 不过苏雪却是明白,大哥这个人的性格,要是服了一个人,那绝对把他当亲兄弟一样对待,可以过命,而在苏家中,苏旬又是第三代最有成就,也最有潜力的人,只要张灿跟他把关系搞好了,以后苏家中,对张灿也有好处,而苏旬现在对张灿的印像显然并不坏,这是苏雪最喜欢的,索性就让张灿陪他玩玩耍耍,以张灿的性格和能力,绝对能跟大哥合得来的,所以苏雪并不担心。 苏旬却是“啧啧啧”叹道:“唉,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你这还没嫁出去,心就向着夫家人了,亏我三叔三婶养你这么大,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和你二哥三哥从小把你当宝一样护着,看看,看看……真白眼狼一个!” 苏雪“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恼,反而说道:“谁让你们是我哥!” 张灿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听得出来,苏旬其实是说笑,话语中尽含对苏雪的爱护亲情,显然对他这个妹夫也还是认可了,否则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对苏雪的爱意。 苏旬开着车,把苏雪直送到了张灿的别墅门口,这才又开了车,载着张灿调头。 在要离开的时候,苏雪还是叮嘱了一句:“大哥,别把我张灿带坏了啊,他要学坏了,或者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拿你是问!” 苏旬咕哝着道:“大小姐,我怎么敢呐?” 把车调过了头,开着离开了小区,直到上了公路,这才对张灿说道:“你看看她,哪有把我当哥哥看啊?我这才刚到京城,也不让我进家门喝口水,把我赶出来给你当车夫,指不定还想敲诈我带你出去吃喝玩乐,我可告诉你啊,嘿嘿嘿,你大哥我就是一穷当兵的,钱是没有的……” 张灿脸一红,确实是,到了家门口,都不把大舅子叫进去喝喝茶水,这是很失礼的事,但苏雪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把自己交给苏旬,那还不是要他带着大舅子玩耍,苏雪知道他肯定不会为钱的事而为难,看来,与这个大舅子的关系,苏雪看得很重要。 听了苏旬带笑的话后,张灿赶紧道:“大哥,这你就放心吧,想到哪儿玩就到哪儿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别的本事没有,就还算赚了些小钱!” 讪讪的说了几句,张灿又赶紧替苏雪解释着:“还有大哥,苏雪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呵,我知道,就跟你说说笑!” 苏旬笑呵呵的回答着,“这会儿,那丫头不在这里我才说的,别看她嘴上说得凶,但对我们三个哥哥却一样爱护得很,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们跟你的关系搞好,这才是主要的,呵呵,妹夫啊,虽然才见第一次面,但我对你的印像不错,呵呵呵,说实话,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张灿愣了愣,不解的盯着苏旬,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旬又有什么要谢谢他的? 苏旬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对张灿道:“坐前边来,好说话。” 张灿赶紧下了车,转过车头坐到前面苏旬的旁边。 苏旬把车再开起来,这才又说道:“我这个妹妹啊,长得虽然漂亮,但打小就跟男孩儿一样的性格,我们一家人都担心她长大了怎么嫁得出去,又有什么人能包容得了她,怕她不幸福,但现在我是放心了,你很好,很好!” 接连说了两个“很好”,苏旬是真的心里话,想了想又道:“苏雪的性格,哪怕撞得头破血流的,她也绝不会回头,认定的事只会一条道走到天黑,但现在我都感觉到奇怪,她居然变了,变得跟真正的女孩子一样了,会撒娇,会小鸟依人,所以说,我谢谢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张灿松了一口气,不过苏旬说得也没错,苏雪以前的确跟个男人一样的性格,很野蛮很要强好胜,但自从跟自己在雪山地洞中经历过之后,就完全改变了性格。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苏旬一边开车,一边又摇头叹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最是难改变的,但我这个妹妹啊,我可是感觉得到,她是真改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张灿有些默然,苏雪对她的情意,确实令他无法忘掉,其实对他来讲,苏雪,周楠,刘小琴,这三个女孩子,他都有这样的感觉。 “呵呵,妹夫啊,你也别这样沉重!”苏旬见张灿表情凝滞下来,当即笑呵呵的道:“说个笑而已,说吧,准备带我到哪里潇洒一下?” 张灿又有些瞠目,沉吟道:“这个……大哥,我实说吧,我虽然赚了些闲钱,但跟那些真正的有钱人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的,在京城,我也不怕你笑,长城故宫我都没去过,你让我带你到哪里去玩?” “哈哈哈!” 苏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妹夫,的确实在,他越发的喜欢起来,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就说道:“那好,张灿,我就带你去溜一溜!”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限制级的车牌 苏旬再开起车来,那架式就跟之前的温温柔柔就大为不同了,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车子便跟箭一般在公路上的车流中穿梭。 张灿都禁不住伸手抓住了头顶上的扶手,身子已经东偏西倒的了,百忙之中瞄了苏旬一眼,苏旬却是如惊涛骇浪之中的岩石一般,巍然不动,车子开得虽然惊险,却始终没有撞上别的车。 显然先前是因为车子上有苏雪,所以苏旬才开得那么柔和,换了现在,妹夫张灿虽然不如他的身手,但是一样是个男人,又没病没痛的,他自然就不用那么温柔了,手脚放开来,跟平时一个样。 还没转过另一条街,他超速便招来了一辆巡警车的追赶,车上的喇叭中也传来了喊声:“六九九,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六九九是张灿那辆车的尾号,车是王前买下来的,车牌车号,都是他一手包办的,这辆巡警车上的交警是没有先报告总部查询一下车牌号,否则立马就会知道车主的信息而停止追赶。 苏旬正开得起劲,浑然不顾后面追赶的警车,看了看车速表,一百六十迈的速度,张灿这车是宝马五三零的国产车,最高车速两百五十公里,爆发力很强,一百多公里的速度很容易就达到了,加上苏旬的车技非凡,巡警的车是广本飞度,这种低排量的紧凑型车,车体轻,最高车速是一百八十公里,但实际上是达不到这个速度,就算是在笔直的公路上开,达到这个速度也会令人害怕,遇到转弯,或者有一定的弯度,整个车就会侧翻,弯道急而不减速,也铁定会翻车。 但苏旬开的这宝马五就不同了,车体重,车身也宽,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只要技术上过得硬,还是没问题的,再说苏旬的技术确实是没得说,而且他丝毫不去考虑超速会带来什么后果,这点小事,对他来讲,根本就不是问题,但关键是要不出事,只要控制好这一点,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麻烦。 苏旬是军队里的人,而且身份特殊,像这样的事,随口推到执行特殊任务上去,也就没事,对于权力顶层的那个圈子中的人,即使出了什么事,底层的单位也是无权过问的,而且就算要处罚,那也得报到至少是省级的领导那里审批,这样的小事,想一想就知道,谁会来惹这样的麻烦? 苏旬浑然不理会后面追赶的交警巡逻车,依旧开着车快速的在公路上穿梭。 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远,追赶的交警车里的两名巡警一看不对劲,坐在副驾座上的那名警察当即向控制总台报告,并汇报了张灿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两名巡警也非常恼火,公然抗拒巡检,那跟拒捕一样的作用,警察在拒捕时还可以根据情况来判断可不可以开枪,通常拒捕的人,那肯定是有问题的,也极有可能是有很大危险的人。 不过总台的女警一查询车牌号码,得到的结果却是属于限制查询,这个意思她们自然是明白的,通常在每个地区,警察单位都会列出那些不能查询的车牌号码而列上名单,如果碰到这些车牌号时,一定就要避开,更别说这里是京城了,京城里侯门似海,惹到这些不能碰的人,只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查询的女警呆了呆,当即向她的上级汇报,并马上通知巡逻的警察不要轻举妄动,等候她这边的通知。 总台女警的上司也不敢作主,因为这些号码牌是他都没有权限查询的限制级车牌,所以都不犹豫的直接给交通大队的顶头上司汇报情况,接着就转到了公安局长办公室,这些号码是王前亲自用特殊关系办下来的,并且是以他的名义办的,局长是有权限查询的,一查就知道是哪个人了,当时就呆了呆,然后赶紧吩咐不准查这辆车,赶紧避开。 当两名巡警得到命令时,也呆了起来,这样明显的都不查,那要什么样的才能查?不过总台传来的命令很明确,一再重复了几次,让他们马上撤回来。 虽然有些悻悻然的,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没有总部的支援围堵,他们其实也没有办法追到苏旬开的车,车速远远及不上,前面早跑得快没影了。 不过总台mm的语气很严厉,这是传达上级的命令,让他们马上执行撤退,要是惊动或者伤到了追赶那辆车里的人,马上撤职处理,并且后果自负,这还真是吓到了他们两个,当车速一慢下来,前面那辆宝马车转瞬间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中了。 苏旬从倒后镜中看到消失的巡警车后,微微一笑,再也没理会,然后又问着张灿:“妹夫,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张灿愣了愣,瞧着苏旬有些迷惑,想了想才说道:“你很好,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张灿这些话说得很诚恳,也是实话,有些人哪怕只见一面,相互的感觉就知道是不是自己喜欢结交的类型,而苏旬,确实是值得交的有血性的兄弟一般的朋友,更别说他还是苏雪的亲堂哥了。 苏旬笑呵呵的道:“那好,既然你喜欢我这样的人,又当我是大舅哥,那你就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瞒过我的眼睛的,就是你怎么换过了那两颗子弹的,我就是这个觉得好奇!” 张灿怔了怔,苦笑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大哥,我是有些秘密不方便说,但我也不想骗你,其实你那两颗子弹我根本就没有换过,不过我确实做了手脚,把子弹弄坏了,所以才有把握,因为我没有换过那两颗子弹,你当然就看不出来了!” 苏旬一呆,张灿这么说,他能看得出来,张灿的确没有撒谎,他说没换过子弹,那就真的没换过子弹,只是如果没换过子弹的话,那他又怎么做的手脚? 这个就肯定是真的了,张灿要在他的紧盯之下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两颗子弹弄坏掉,这可一点都不比换掉两颗子弹来得容易。 所以苏旬能相信张灿说的话,但却依然无法解释和想像,张灿是怎么办到的? 苏旬皱了一下眉头,他是很想知道张灿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又明白张灿说了,不方便说出来,他自然也不强人所难,忍住了想再追问的念头,只是开车。 又开了十几分钟的车,苏旬把车开进了一间酒吧外的停车场里,这间酒吧的位置并不在旺街闹市,但生意似乎却很火爆,偌大的一个停车场里停满了数不清的车。 张灿看了看,这些车,当真是很耀眼啊,豪车如云,法拉利,阿斯顿?马丁,劳伦士奔驰c级,古思特,幻影,柯尼塞格,慕尚,玛莎拉蒂,迈巴赫,威航,甚至还有一辆蓝色布加迪威龙,这辆限量牌的车,可是要六千万人民币,普通人可连想都不敢想的,来这里的,张灿回头看了看,只有他的宝马显得寒酸了,是最差的一辆车! 苏旬笑呵呵的一招手,对这些豪车似乎都没多看一眼,也似乎是没放在眼里过,瞧了瞧张灿,见他虽然在看这些车,但也没有倒抽一口凉气,或者羡慕的表情,心里对张灿又满意了几分。 说实在的,一般的人看到这些车,除了羡慕就是羡慕,然后就会自卑,会眼红,但在张灿身上,只有自然,看不到别的半分。 张灿的那辆宝马五,是li豪华版,但是国产的,全套下来,一共只花了七十五万,这还是王前早就知道张灿的性格,知道他不喜欢炫耀,所以买车也只买了不好不差,相对来说过得去的等级,要说更好的,他也不是给不起,如果张灿喜欢的话,他倒是更愿意给,但张灿肯定不愿意要。 两名迎车的保安对苏旬和张灿的热情就不很够,因为来这里的,开的车至少就是两百万以上的级别,而且他们都知道,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属于超级巨富或者皇亲国戚将相豪门的类型,像开一辆宝马五的人,他们的确不是很瞧在眼里,现在的人,开一辆七八十万的宝马车,很普通,稍微有一点钱的,哪怕只有个三五百万的身家都可以置一辆,尤其是一些开着好车,穿着名牌,看起来光鲜得不得了的人,其实并没有钱,车有可能是黑车,或者是搞按揭买回来的,银行帐号上的剩余款不会超过一万,屁股上的欠债多得数不清,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苏旬就最瞧不得这样的人,狐假虎威的,对下瞧不起,对上又恨不得舔屁股的巴结着,不过他自然不值得跟这种人发脾气,摆了摆手,只是招呼了张灿进酒吧里。 进门就是一个大厅,前台清一色四个穿着很靓丽旗袍的小姐,妆化得很好,很有些姿色,一看到张灿和苏旬进门,就笑吟吟的甜甜的说着:“欢迎光临水晶酒吧,先生有订房间吗?” 苏旬摆摆手随口道:“没有,先不开房间,到大厅吧,到大厅喝喝酒,听听歌,热闹!” 苏旬瞧着这几个前台小姐,又看了看张灿,忍住了没有去戏弄她们,一年多没来过这儿了,认识的几个小姐都不在这儿,也因为有张灿在,他也并不想把酒吧的经理老板叫出来,那纯粹就是显耀显摆了,没意思,再说,他也不必要在张灿面前摆弄这些,显不显摆,张灿都是他的妹夫,苏雪的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末了,苏旬还是再补了几句:“小姐,给个好位置,听歌的时候,好看看妞!” 靠近苏旬的前台小姐顿时笑嘻嘻的直是点头,一边从电脑上查询空位置,一边又对苏旬回答着:“好好好,请稍等!” 来这里的客人,她们都清楚,非富则贵,个个都得像老子一般的招待着,得罪不得。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众星捧月 开了台子,前台小姐又叫来一个女服务生带着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去大厅。 在外面的时候,张灿还真没想到,这里面的这个大厅,豪华层度且不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大,比一般的酒吧要大得多,至少可以坐三千人,五百张台子,在大厅中间,此刻也有一个歌手在唱着歌,张灿听歌声音很熟悉,很像某个有些知名度的歌手,仔细看了看,台子上正十分投入的歌手似乎有些像那个歌手,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这酒吧还搞模仿秀? 一首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女歌手温温柔柔的说了声:“大家好!” 接着就有一个服务生上前给女歌手送了花,一边的主持人在麦克风里面报着:“唐振东唐先生向江晓琳江小姐献八八八花蓝一个!” 一听到主持人这个话,张灿心里一怔,原来还真是那个歌手! 江晓琳被称为邻家女孩,唱功很不错,人也长得不错,不过一直是半黑不红的,娱乐圈难混,但张灿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京城这个酒吧里走穴,要是不是特意为了钱而在这里卖艺的话,张灿就知道,这间酒吧的老板肯定是极有来头的人了,否则不会请到这样有些名气的艺人来了。 江晓琳也柔柔的说着“谢谢唐先生”的话,一边在台上展示她美好的身材,她不是靠急舞劲歌的卖点,舞不是她的长处,就靠唱功和脸蛋。 一时间,接二连三的就有人给她送花蓝,其中有一个客人甚至一下子送了十二个八百八十八的花蓝,这可是给酒吧老板送了一笔打赏的钱。 在酒吧中,通常送花蓝的情节,那是酒吧老板专门为客人准备的销金行动,酒吧订购的花蓝,进货价只有一百多一个,一个花蓝的赚头至少不低于七百块钱,而歌手与酒吧的分成则为三七,歌手三成,酒吧七成,而这个三七开还基于在除了花蓝的进货本金外,基本上,歌手一个花蓝能拿两百块钱左右,而这一阵子,江晓琳收到的花蓝,几乎就有二十五个以上了,就这一笔抽成,她就能拿到五千块钱了,如果这一晚她能唱三首歌以上,加上本身的每首歌的出场价,基本上能拿到五万以上的价钱,如果遇到几个特别能撒钱的阔佬,一晚加多几首歌,拿个十万八万的,也不是难事。 这个价钱,对某些腕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的小钱,但对那些半黑不红的三四线艺人来讲,却依然是一份不少的收入了。 苏旬和张灿在女服务生带领下,到了离中心台只有四排的距离的一个台子,算是不错的一个位置了。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过来!” 不等苏旬说话,张灿就直接对那女服务生挥手示意,因为之前听苏旬说过要喝酒,再说以他的性格,也肯定是喜欢喝酒的人,所以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让服务生拿最好的酒过来。 对于酒类,张灿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有些天价酒,三几十万,甚至过百万,那也不是奇事,不过现在只要苏旬喝得高兴,花多少钱喝酒他并不在乎,想来这酒吧里卖的最好的酒,那也超过不了电视中那些被拍卖的孤藏名酒吧? 那女服务生一怔,似乎没听清楚,低头又问道:“先生,您要什么酒?” 张灿也急,微笑着道:“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另外其他配套的,都尽送过来,不用再问我们,按你们最好最高的标准送上来就是!” 这一下那女服务生是听清楚了,怔了怔后,顿时又惊又喜起来,直是点头,然后高高兴兴的回身到吧台处去了。 酒吧里的服务生,无论男女,他们的底薪并不高,有很大一部份收入是与客人喝酒点套餐的消费有关的,消费越高,他们提成的佣金就越多,一般来讲,消费五千块左右数目,他们可以提到五十左右的提成,而几百块至一两千不等的消费是最多的,像这样的,他们提成也只有几块钱到一二十块不等,是百分之一的提成。 而通常来这里的客人,提前结帐走人的可能性很小,开一张台子基本上都会到酒吧停止营业关门打烊为止,所以说,负责这些台子的服务生,也是很难等到客人结帐后又重开一台的,不过也并不是一定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有还是有,只是极少,因此而说,服务生的提成,并不是很高,一晚上提成过百的并不多,一个月下来,月薪能拿到三千的就算是很不错了。 而这个女服务生高兴惊喜的是,张灿让她拿最好的酒过来,她们这个酒吧里最好的酒中西都有,据经理说是限量版的,有一款三十年的茅台要三十八万,而五十年的拉斐要七十八万,刚刚这个客人已经说了,要最好的酒,要是拿这两种款的任意一种,她的提成都会过千,而且有规定,消费越贵的酒,还有额外的奖金。 不过就按百分之一的提成,她就已经很高兴了,就算拿三十八万的吧,她也能提成三千八,这可是平时她拿高薪的时候一个月的薪水啊,在酒吧里,消费这样的好酒的,也不是没有,但不算特别多,而她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所以是真的又惊又喜。 一个酒吧的服务生,多的过百人,少也有几十个,像这个酒吧的规模,至少都会是超过百名以上。 苏旬倒是没有发话,任由张灿吩咐,那女服务生担心张灿会反悔,所以很快速的到吧台处签字领了酒水,漂亮的女经理一听说有这样的客人,索性亲自拿了酒跟女服务生一起过来。 来酒吧喝酒的,绝大多数都是常客,也都是京城这个富贵圈子中的人,所以她基本上都认识,不过现在来的苏旬和张灿,她却是没听说过,所以跟着过来看一看,其实她手里拿的是一瓶假酒,如果是熟识的,来头大的,她们就会给真酒出来,如果是不认识的客人,那就给假酒,如果服务生销出这样的高价假酒,这个就不给提成,而是给额外的奖金,提成按百分之一照旧,像这样一瓶七十多万的假酒,服务生最少就会额外得到一万块以上的奖金,再加上百分之一的提成,差不多就会得到两万块左右的收入,这可是当她们辛苦半年以上才能得到的巨额收入。 女经理到了台子边,看到苏旬和张灿时,还真是不认识的,这个女经理只任职了一年多的时间,苏旬最后一次来这个酒吧的时候,她还没来这里,所以不认识,而张灿,她就更不认识了,别看女经理年纪不算大,二十六七岁,但京城里的名流富豪,公子千金,可基本上都是清楚的,京城虽大,但上层社会中,其实始终就只有那么大一个圈子。 “两位先生,这是我们酒吧珍藏的最好的酒,五十年的拉斐,限量版的,价值七十八万八……”漂亮的女经理目审过后,当即又介绍起来,一边又拿眼盯着张灿和苏旬两个人,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在他们没有亲口说要这么贵的酒之前,她还是不敢肯定,所以先问一下,如果是几千万把块钱的事,设个陷阱也无所谓,但价格上了几十万,那还是要说明的,即使是敲诈,那也得人家拿得出来才行。 再说她也极有经验,因为来这里的人,通常都不会知道,也不会认出来你这是真酒还是假酒,而这些人讲究的又只是面子,只要最贵的,当然也就不管是不是最好的。 像酒吧里,包括夜总会这些地方,其实是宰客最厉害的地方,一瓶生啤,在外面的市场上只卖四块,但在酒吧里,同样的质量,同样的东西,但他们就是能卖到四十,甚至更贵,超过十倍于本价,这就是暴利的所在。 而像假名酒,利润之高,那更是无法形容,就说现在女经理拿出来的那瓶假拉斐吧,卖价是七十八万八,但实际上花的本金却只有两千不到,而这两千块之中还有一千六百左右是花在了瓶子和包装上面,真正的酒价却只有两三百块的本钱。 张灿对酒当然不懂了,女经理笑吟吟的一问,他想也不想的就招手道:“就这个,倒酒!” 没有多话,这时候,别说七十八万八,就是一百八十八万,他也没有什么感觉,能一次性赌钱赢回来十八个亿,花这点钱,在普通人看起来是不可想像的事,但的确刺激不到张灿一丁半点了。 女经理当即吩咐女服务拿过杯子来,她亲自拿工具拉开了酒瓶盖,然后斜斜的给张灿和苏旬倒了一小半杯。 喝经酒使用的杯子自然跟喝啤酒的杯子不是一样的,服务生早随着一起拿了高脚玻璃杯过来,看看红色的酒液,苏旬端起来,在眼前晃了晃,然后轻轻尝了一小口,又微闭着眼品尝起来。 这个动作让张灿都有些意外,苏旬表面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一个粗鲁的军人形像,但没想到他喝起红酒来,却又是一副对红酒极为熟悉的模样。 张灿就是真的不懂了,也不去学苏旬喝酒的模样去跟着装样,随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这酒到嘴里有些温和,没有多少酒意,远远跟张灿熟悉的包谷白酒的味道不同,也没有怎么在意,酒贵不贵,真不真,好不好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那女经理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看苏旬喝酒的样子,有些像是行家,如果给他认出来是假酒,怕是会惹到麻烦,不过既然不认识他,估计是外地来京城的临时客人,有钱罢了,在京城这儿,想必也不敢惹出什么事来,敲便敲了吧,七十多万的利润呢,不敲白不敲。 苏旬酒一到嘴里,他就知道这是假酒,当然,这些酒并不是说就是用酒精勾兑出来的假酒,而是以低质,年份并不够的红酒加工而成的,所以倒是不像有些假酒纯粹是用酒精勾兑的,对人体的伤害特别大。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骗子 苏旬喝到嘴里品尝后,知道是假酒,也不动声色,这酒吧的老板跟他是熟识,以前对他那也是很巴结,也不曾得罪他,所谓伸手是不打笑面人的,无怨无仇的,也是不好翻脸。 而现在,算起来吧,也不是故意的,至少是因为那女经理并不认识他,所以算不得故意得罪他,要是换了老板知道,打死也不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而女经理心里想的则又是另一回事,她的提成更高,盘算着有多少收入,对外地来的陌生客人,通常就算客人发现是假酒,也是闹不起来的,她后台老板的势力通天,不管是黑白两道都有很深的道数,酒吧里的高额利润,那就是卖假酒而得来的,当然,对熟客,还是卖真酒的,只不过收费昂贵,但来这里的人,却是最不怕贵,说白了,也就是冲着贵而来的。 苏旬曾经就同跟他一起喝酒的酒吧老板笑道:“你这钱太好赚了,像白捡的一样,我们不来白吃白喝你一些,还真是过意不去!” 那老板也是笑着回答:“咱们天朝的人啊,其实就是好唬弄,哪怕知道东西并不一定值那个钱,但就是好面子,要面子,冲着就是最贵而来的,东西不一定要最好,但要的就是最贵!” 苏旬当时也只是笑着摇头,现在自然是不会拆他的台,但要妹夫花这个冤枉钱,心里也不痛快,想了想便对那女经理说道:“你是新来的吧?一年多没来过这里了,一个都不认识了,老朱呢?” 那女经理本来是笑吟吟的听着苏旬说话的,但苏旬最后一句“老朱呢”,顿时让她吃了一惊! 紧紧的盯着苏旬,但见他一脸自然,不愠不怒,但也绝不是高兴,女经理就有些紧张起来,她们这个酒吧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姓朱,圈子里的人才会叫他“老朱”,但敢叫他为“老朱”的人也不多,如果身份和来头不是超凡的那种,见到老朱只会弯腰勾头叫“朱老板”或者“朱董”,哪里敢叫“老朱”? 当然,女经理心里也在想着,会不会是这个客人随口那么一说,碰巧说了“老朱”这两个字,又或者从小道消息知道这酒吧是朱老板的,想打点折而找的借口而已,所以她盯着苏旬,心里是在审试的。 苏旬肯定是明白那女经理的意思,又淡淡道:“想必你是新来的,我也不怪你,把老朱叫来,让他自罚三杯再说别的!” 苏旬的话声不大,在江晓琳柔柔的歌声中,因为歌曲比较轻,又不是急烈的歌,所以也淹没不到,那女经理和服务生听得很清楚,女服务生倒也罢了,她们只是最底层的劳力者,有一丁点事也解决不了,但那女经理就有些发怔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他的口气似乎又蛮大,但又着实没见过这么个人,心里就是使劲的想着,看看能不能记起有这个人的印像,但想了半天,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印像,但又不敢肯定,所以沉吟着。 张灿给苏旬空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他不懂红酒,喝酒倒酒的礼仪也更不懂,所以给苏旬倒酒的时候,把一个高脚玻璃杯倒得差点满溢了出来。 喝红酒一般都不会把酒杯倒满,小半杯最佳,多则一半,最甚者七分,但绝无倒满的道理,这跟农村湛茶湛半,倒酒倒满的规矩大不一样,在张灿老家,有朋友有客人,湛茶的时候,是不能湛满的,最多大半杯,湛满茶就有赶客走的意思,而喝酒的规矩又相反,酒桌子上,任谁倒酒,都要倒得酒溢满出来才显诚心,如果没倒满,或者就差一分半分,那就表示偷奸耍滑,没有诚意,喝酒的人就最恨这样的人。 所以张灿给苏旬湛酒就湛满了,而没有像之前那女经理只湛了小半杯,然后又笑笑道:“大哥,这红酒我觉得不是很好喝,没有我们乡下老家那种包谷酒来劲,甜甜的像喝糖水一样,嘿嘿嘿,就这酒还要七十八万八一瓶?” 张灿其实是说笑,绝没有故意要说这酒贵的意思,但就是觉得这酒不值,就真的跟喝糖水一样,但七十八万块钱的糖水,就算喝到吐,喝到死,那也是喝不完的。 不过张灿就这么几句话,顿时让那女经理有了另一种念头了,她马上就觉得张灿和苏旬两个人是来找碴的无赖混混,没有钱想骗吃骗喝,因为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而张灿刚刚还吹嘘说要她们拿最贵的酒和最好的套餐,但现在的话又暴露了他是乡下农村人的身份,连红酒都不熟,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又怎么可能是有钱人? 而且他这话和之前炫耀时要最贵的酒和套餐不相符,这是最令她们怀疑的地方,另一个还要她把老板叫出来,原本还在犹豫怀疑中,但此刻马上就不犹豫了,虽然说没有马上翻脸,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淡了许多。 “先生,这酒可是我们从国外酒庄直接进货空运回来的,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疑点,直接跟我说就是,不用惊动我们老板,这点芝麻小事我自然能作得了主!” 苏旬“嘿嘿”冷笑了几声,把酒杯推开了一些,冷冷说道:“我有说过你这货不是货真价实的?我有说过你这是假酒了?” 那女经理顿时一呆,随即有些恼羞成怒起来,脸色也一下子由晴转阴,恼道:“喂,你是想骗吃骗喝是不是?要骗你也得看看是什么地方,在我们这儿你要这样想,嘿嘿嘿……” 苏旬原本是要给面子的,也不想闹将起来,但却没想到,他一味的忍让却是让对方得寸进尺起来,脸一沉,把手一拍,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嘿嘿嘿,说我想骗吃骗喝?我就算真这么做了,你又能怎么样?” 那女经理一听苏旬的气话,嘴里就是更有说词了:“原来你们还真是想来骗吃骗喝啊,我叫保安了!” 说着回头对那女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挥挥手道:“叫阿龙他们过来!” 女服务生脸上尽是懊恼的表情,原本以为今天能拿个几千块钱的提成奖金,没想到这又变成了一场幻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懊恼之下,顶头上司女经理的吩咐,让服务生也气冲冲的跑出去找保安了。 张灿知道,像夜总会啊,酒吧之类的地方,都是自有一帮看场子的打手,因为吃喝玩乐中,酒喝多了,又多是年轻气盛的有钱人,闹事自然成了常事,不过能开酒吧和夜总会的人,那都是会考虑到这些事的,基本上都是与黑白两道有紧密的关系,有的甚至是这种人直接投资开设的,而请到的那些打手,也是社会上能打能杀的混混,而且人数还众多,这时候也想得到,马上就会有大批的打手进来,而自己身手肯定就不用说了,仅仅凭苏旬一个人来对付,恐怕会吃亏。 但苏旬却是丝毫没有想像会吃亏的问题,冷沉沉的盯着那女经理,似乎有一种就是想看她会有什么手段使出来一样,若是害怕的,肯定就会解释说示弱的话,又或者起身就要溜走,总之是不会等在这里挨打。 那女经理自然觉得占尽了优势上风,也只是盯着苏旬嘿嘿冷笑。 张灿是真有些紧张起来,再怎么说吧,好汉是不吃眼前亏的,对方人多势众,围上来他们两个人肯定是要吃亏的,左右看了看,挨近的几张台子的客人也都盯着了他们观望,明显的看热闹。 张灿皱了皱眉头,灯光闪烁中,又看到吧台的方向,台子巷道中,已经过来了十几个黑西装大汉子,毫无疑问,是酒吧的打手们过来了。 张灿急了起来,伸手就抓了那个酒瓶子,这个动作甚至把女经理吓到了,眼神一下子就从苏旬身上转移到了张灿身上,要是这一酒瓶被张灿抡起来砸在她头上,那肯定是开花破相的结果! 张灿提起酒瓶的那一刹那,避水珠能量自动运行,在酒瓶子里一运转,张灿脑子里当即醒悟,立时把酒分子分离,将一瓶子酒水中包含的酒精完全吸收了个干净,凝聚到了手指中,而一瓶子酒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瓶子不含一丁点酒精的水了,除了颜色还是那种深红色的样子,其实这一瓶子酒就是一瓶子水了,只要一入口,马上就能感觉到。 十几个汉子刹时间就赶了过来,围在了苏旬和张灿的台子边,那女经理胆气一下子又壮了起来,哪怕张灿手中握着那瓶子酒,她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嘿嘿”笑了笑,又向十几个打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对苏旬和张灿说道:“阿龙,你们把他们两个请到‘会客室’好好招待!” 阿龙等一伙打手自然明白,无论是在什么情形下,他们都要按照规则来办事,那就是酒吧的生意第一,不能在酒吧里面动手打人,以免惊吓到客人,但也绝不能放过闹事的客人,以免他们助长嚣张气焰,在这儿,但凡是闹事的,都只能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为首的一个脸色阴沉的壮汉子盯着苏旬“嘿嘿”冷笑道:“请吧,有什么事,咱们到一边说去!” 苏旬也“嘿嘿”一笑,瞧了瞧张灿,见张灿也没有害怕的站起身来,似乎就是想到僻静的场所中去,这也正合了他的意思,自己可不是不给老朱面子,是他手下人不给自己面子,闹将起来,收拾一下他的手下人也就算了,没在他的酒吧场子中惊吓到客人也算对得起他了。 笑了笑,苏旬也站起身就随着前边带路的人往所谓的“会客室”过去,苏旬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但对张灿还是不了解,因为当时把张灿抓到郊区时,张灿只是敏锐的看出了他们的把戏,却并没有露一手搏斗的本事,从自己对张灿的行动来看,他应该是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但从他的表情和想像来估计,张灿又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至于到底是不是厉害的人,也许现在马上就能看出结果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隔山打牛 经过吧台侧面的一道门,进去里面后,在后面的保安打手当即把门关上了,再反锁了起来。 前面的打手又打开了电源开关,亮堂堂的灯光下,张灿看到这儿就是一个很大的仓库,堆得如山一般的纸箱子中,绝大部份是酒水,还有一些别的,都是酒吧里需要的货物。 张灿心里一喜,有这么多酒水那是好事,在众人不经意间他就退到了酒水纸箱子处,背靠在上面,避水珠的能量能明显感觉到这一堆如山一般的酒水,当下也不客气,立即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这些酒水中的酒精尽全力分离再吸收出来,然后凝聚成精华存放到了右手之中。 这时候,几个打手上前来就逮着了张灿,不过在身体一接触的时候,张灿就把酒精逼到他们的血液之中,每个人都逼入了两三斤酒酒精的含量。 也几乎是在一瞬间,挨着张灿的那三个打手脑子一晕,立时醉醺醺的软了下来,张灿毫不客气的就顺热踹了几脚,不过这三个打手被酒精麻醉了,张灿的踢打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感觉,倒在地上便如三具死尸,一动不动了。 而另一边,朝苏旬围过去的同样也是三个人,苏旬几乎也是轻松之极的伸手就解决了,三个人被苏旬一手极其厉害的分筋错骨手各自弄断了一手一腿,三个人被扔在了几米远倒在地上几秒钟之后,才发出哀嚎之声,痛苦到了极点。 这其实是苏旬的手法厉害,跟普通的扭断手腿骨的痛要更痛上十倍,这是因为苏旬是经过严格又专业的训练,他所学的是无数大师多年的心血积攒而成,别看同样只是扭断了筋骨,但他的手法之中包含了许多附带的作用,而这些作用又是极其的牵动人身的痛楚神经,所以由不得那三个人痛苦哀嚎。 随同漂亮女经理一起进来的一共有十四个打手,给张灿和苏旬各自解决了三个,剩下还有八个打手,对这一个变故,八个人都不禁吃了一惊! 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六个人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他们已经丧失了搏斗的能力,这也太令他们吃惊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预兆,甚至他们这六个同伴是怎么被打倒的,他们都没能看出来半点。 其实最吃惊的是苏旬,刚才他和张灿各自解决了三个对手,对手虽然没有看清楚动作,但苏旬却是一直在注意着张灿,一方面他要保证张灿不受伤,因为他要防备张灿是真的不会功夫,但张灿解决三个对手时,他都没看出来张灿是用的什么手法,那三个对手只跟张灿一接触,而且一左一右只有两个人接触到他的身体,第三个人是在张灿左边那个人的背后,但这三个人却是在同一时间倒了下去。 苏旬几乎可以肯定,这三个人是在同一时间中被张灿用深厚的内功震倒的,这类似于传说中的那种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但这要基于在本身修练的内家功夫达到极高深的地步才可以办到,换了他,就肯定办不到,所以才无比的吃惊,看来他是真的看错了,看走眼了,张灿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过苏旬还是奇怪,内家功夫与外门功夫不一样,内家功夫练到高深处,那是需要时间的,能达到现在这个地步,苏旬估计至少需要四十年以上的时间,而且还要练习者有超强的天份,其实无论哪一行,都是需要天份才能达到极致的,读书人有天份的才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而其他任一行业都是相同的道理,当然,每一行,每一个人,或者每一个天才,那都不是一样的,好像现在的家长都是盼望子女能够念好书,但不管怎么样,能念好书的也只有那一部份,这个世界中,并不是一定只有念书才有出路。 张灿吧,在苏旬看来,他就是一个武学天才,要不是天才,又哪有可能在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中把内家功夫练到这个惊人的层度? 苏旬的动作已经快如闪电了,别人虽然分辨不出来,但他自己却是很清楚,他打倒对手的时间慢过了张灿,在这一环中,他已经输给了张灿! 那剩下的八个打手和女经理都呆怔当场,不过那些打手都是狠角色,平时做惯了欺负人的事,现在八个人对付两个人,也没有退缩的余地,更何况带头的阿龙并没有倒下,呆怔了片刻,随即又发一声喊,八个人各自拿了钢棍铁条,然后再分成了两批向张灿和苏旬冲了过去。 张灿沉住了气,右手中积攒有足够的酒精分子,又有刚才的成功实验,所以他并不害怕,对手拿的武器并不是枪,也不是刀,拼着挨一下,最多是疼一下,但自己也能在那接触的刹那间将对方醉倒。 看着冲过来的对手,张灿瞄准了最前面的一个人,一闪身,闪过了他狠狠的一棍,弯腰就用头顶在了他的腰间,在这一瞬间,张灿已经运起能力将这个人醉倒,然后在同一时间又顶着他冲向了另外的对手,这一个撞一个,只要挨到的立马就被张灿的酒精分子醉倒而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张灿这一下的胡乱行动,却没想到给他一个接一个的撞倒了五个,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中,竟然就给他碰巧就干倒了六个,而苏旬鼓足了劲儿准备再跟张灿比较一下看谁能在更短的时间中干倒更多的对手时,却很意外的被这个结果惊到了! 前面各自对付三个对手时,苏旬只觉得张灿比他快,但自己也慢不了太多,所以这一把还是有一拼的信心,但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反而是把他的信心打击得更厉害,他才打倒两个人时,剩下的六个人就给张灿打倒了,而且打倒的情形更是匪夷所思,这让苏旬又想到了另一种功夫:“隔山打牛!” 因为张灿一开始只对付了一个人,而后面张灿顶着那个人去撞到了其他人,被撞到的那些人其实受到的撞击并不重,谁都看得出来,无论是什么人在被这样撞到,这个力度,应该是不会有任何的伤害,但奇怪的是,那些被撞到的人,无论轻重,但凡被张灿顶着的那个人一接触到,又或者被撞到的人再接触到,一律在一瞬间消失了行动和反抗的能力! 苏旬就吃惊在这里,这只能说明张灿是真有深厚的内家功夫,不然没有别的可以解释到,看来张灿就是在扮猪吃虎,不过苏旬觉得张灿厉害的地方就在于,直到现在,张灿所表露出来的身手,依然跟个普通人一样,丝毫没有高手的痕迹,但他却就是能以普通人的动作来做到高手才能做到的结果,这就很难了,至少他就万万做不到的! 女经理在这一瞬间几乎呆若木鸡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十四个如狼似虎的打手,在她都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情况下,就全部横倒在仓库里痛呼哀嚎了。 惊呆之下,又忽然害怕起来,盯着张灿和苏旬,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了,颤抖着转身就跑到了仓库门边,不过门已经被阿龙反锁了,慌天忙地的怎么也打不开。 苏旬冷冷道:“别费力了,赶紧张老朱打电话,让他过来收拾残局,在没有闹出更大的事情来,对你们会好一点,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就没有任何的保证了!” 那女经理这才想起可以打电话,赶紧摸出手机来给老板拨电话,不过在拨电话的时候,还是想到,这是苏旬让她打的,要是对方真要灭她,又怎么会容得她打电话出去求救? 十四个打手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全横躺在了这里无法行动了,更何况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苏旬这才又转过头来,瞧着张灿,好一阵子才摇了摇头,苦笑道:“张灿,我倒是真的走眼了,妹夫,原只想着我看走眼,你是有功夫在身的,但怎么也不愿意想到你比我还要强的份上,但现在我却是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要强得多,你练的是内家功夫吧?” “这个……” 张灿沉吟着,又支吾起来,什么内家功夫,他屁都不懂,但苏旬自己想到那方面去了,这比他再找词儿来解释或许更好,要不然,苏旬问他的话,他又不好撒谎,要解释,还真是难找到什么借口,苏旬想到内家功夫上去,那比说什么特异功能,肯定是要好得多。 “我也不算特别懂,就小的时候跟一个游方道士学过吐纳的功夫,一直练到现在,也没想过是不是什么内家功夫……” 支吾了几下,张灿又找了些话来解释,对苏旬的话,张灿是既不否认,也没有承认,要是承认了的话,苏旬再跟他探讨这个问题,那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是不愿意,是真的不懂,不过现在推到吐纳功夫上面去,要是把避水珠能量运行时,以及透视能力灵气运行时的情形稍稍改动一下,再把当时的呼吸情形说出来,跟吐纳功夫还是有些相似度,应该是能蒙得过去。 苏旬和张灿两个人任由那女经理打电话,一边旁若无人的交谈着,苏旬对张灿越发的感到神秘莫测,不过也越发的喜欢起来,跟张灿接触得越久,他反而是越觉得张灿真的配得上妹妹苏雪。 张灿自己也有些庆幸,说实话,凝聚酒精分子再对付对手,这也是临时想到的办法,再说也碰巧,来的地方又有足够的酒水,若是没有这么多的酒水,他也吸收不到这么强这么多的酒精分子,那也对付不了这些打手的。 苏旬看也不看他对付的那五个受伤的打手,而是去检查张灿震倒的那九个人,一开始,张灿打倒的那些人还呼痛,不过没几下,就躺在那儿直哼哼,到后来连哼的声音都没了,呼痛哀嚎的就只有他打倒的那五个人,而张灿打倒的人,苏旬低下头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口鼻中有一股强烈的酒气!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苏大小姐要结婚了 难道他们是喝醉酒了才来的? 其实他们不是给张灿打倒,而是给醉倒的? 不过苏旬马上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推测,这没有可能,不可能十四个人,刚好九个喝酒的对付张灿,五个没喝酒的对付了自己,而且当时在动手的时候,他也看得清楚,这十四个人没有一个像是喝酒了的样子。 但现在的情况就摆在眼前,苏旬怔了怔后,再连续检查了所有人,最后发现,除了他打倒的那五个人外,张灿打倒的九个人,无一例外的全是酒气冲天,昏睡在地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既不呼痛也不动弹,但人肯定是活的,这就确实奇怪了! 难道真有那么巧,对付张灿的那几个人就是喝醉了的? 苏旬本就是个格斗高手中的高手,格斗高手对观察和对形势的估计也是同样的强,可是苏旬对现在的情况却是估计不出来,对这九个被张灿打倒的人搞糊涂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被张灿打倒的,还是自己喝酒醉倒的! 不过用排除法来计算的话,十四个人当中,那就绝无可能刚好九个喝醉酒的人去围攻张灿,而五个没喝酒的来对付他,所以苏旬虽然也搞糊涂了,但的确想不出来,张灿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来攻击对手的,当时的情形,他也只是那么猜想着,毕竟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隔山打牛”等等神功,那也只是传说而已,即便是他这种练过无数功夫的人,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见到过。 女经理看着仓库里横躺了一地的打手,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花容失色,但又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一句话不好就引得这两个凶徒对她施暴,这时候心里却也没想到,这件事的起因,一开始就是因为她自己。 又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才能到,其实在公司里,像她这样级别的管理者跟老板是连边儿也靠不上的,但她是个漂亮女人,跟老板又那么不清不楚的有一点关系,所以才能直接给老板打电话,要不然她是只有跟酒吧经理报告交流的权利。 这个女经理名叫高玉,是酒吧大厅的营业经理,只管酒吧大厅的部份,现在仓库里闹得一塌糊涂的,仓库管理也不见踪影,看来还是平时松散的管理造成,不过也有另一个原因,因为以前,无论是什么人来这里闹事,总是讨不了好去,所以高玉才那么放心,今天这件事,也只会是以这两个客人吃亏认错赔偿而告终。 但她没想到,她的安全感仅仅只保持了几分钟而已,当十四名打手全部被废掉时,她整个人都几乎快瘫倒了,心里直是念叨着,老板怎么还没带人赶过来? 刚才对老板的汇报中,可是把危险情形给老板说得很清楚了,不用想老板也会很快赶过来,只不过她太着急,太害怕,所以才感觉到似乎等了很久,其实也只不过是几分钟而已。 当仓库铁门上响起了“咚咚咚”的敲打声时,高玉身子一弹,赶紧就冲到了门边,一边开着门,一边又转头怯生生的瞧着苏旬和张灿两个人,生怕他们为难。 但苏旬没有动静,半点也不理会,张灿自然就更不会想这些了,他明白得很,跟苏旬这样的人在一起,只要保护好自己在当时不会受到伤害就好,事后总是会连本带利的都给收回来的,再说了,其实就算在现场,基本上也是不会吃亏的,按头先看到的苏旬的能力,这些人哪怕人数众多,也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一丁点的威胁。 仓库门终于打开了,“哗啦啦”的就冲进来十几个人,而这一群人手中却是握着明晃晃的砍刀。 在他们自己的地盘里,连隐藏都用不着,不过这一群拿着武器的打手冲进来后,只是包围着苏旬和张灿,并没有立时就动手,他们在等后面的老板过来。 高玉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反正苏旬和张灿已经被她们这边的人围住了,也没有再选择逃出仓库去。 酒吧的几个高层管理和身形矮胖的朱大老板也跟着走了进来,高玉在这个场合下还是没有扑进朱老板的怀里撒娇,那是不明智的,而朱老板瞧也没瞧她,领着人直往打手们围着的圈子里进去,那群打手也赶紧让了一条路出来。 朱老板瞧着一地躺着的打手们,从鼻子里直哼了一声:“废物!” 他向来只认结果,不认办事的方法,只认同有能力的人,对于办不了事的人,绝不会给机会,当然,他也只针对他手下的高层管理者,底下的员工做不好事,那是管理者不力,他花了很高的代价请来管理者,动不动就出事要他来出面,那花的钱又有屁用啊? 朱老板脸色阴沉,对于来闹事的人,他心里已经宣布了他们的结果,最少给打个残废,而他身后的一众下属,也更是恼怒,出了这样的事,他们都没有好脸色看和好日子过,现在一个个想的,那都是要狠揍一顿闹事的人。 打手围着的圈子中,两个被包围着的人似乎并不紧张,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对走进来的朱老板“嘿嘿”冷笑道:“朱宝国朱大老板,好威风好煞气啊,老子来你店里喝个酒,给一瓶假酒不说,还准备修理一顿,要不是老子身子骨还硬朗,现在还不趴在这里了?” 胖子老板朱宝国本来是一腔的怒火,不过进了人圈子里后,瞧着这两个人,年纪大的那个很是面熟,听他一说话,这胖身子就不禁一颤,脑子里一下子就记起来了,天啦,怎么会是这个煞星? 呆了一下,朱宝国才赶紧一溜烟窜上前,伸出一双胖手紧紧的搂住了苏旬,脸上堆满了笑容,直是说道:“苏老大,你几时回来了?这回来也不跟我老朱说一声……” 苏旬哼了哼,然后说道:“我是个当兵的,部队里任务多,时间紧,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妹妹结婚我才好不容易请到假回来,一回来连家都没有回就来了你这店里,挺好啊,一来就给老子来这样的下马威!” 朱宝国胖脸上汗水顿时就下来了,擦了擦,又陪着笑道:“苏老大,你也就别寒碜我了,要知道是你来了,我老朱就算是喝死了都会陪着你,又怎么会搞这搞那的呢?” 张灿一见胖子老板现在的表情,立时就知道危险解除,看他的表情,对苏旬就恨不得供在供台上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难题了。 回手又对那个女经理高玉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高玉脑子里有些糊涂,心里有些感觉不是好事,但朱宝国一招手,还是赶紧跑了过去,站到他身边,然后盯着苏旬和张灿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先前觉得自己的援兵到了就会狠揍他们出气,但现在心里却是犹豫了起来,只怕有些不对头了。 “啪!” 一声脆响,朱宝国不等高玉说话,一记耳光扇到了高玉脸上,众人看得清楚,高玉嘴角溢出了血,白晰的脸蛋上也高耸了起来,一道红红的手指印痕露了出来。 这一记耳光打得很重,把高玉都给打蒙了,捂着脸直发傻。 朱宝国狠狠扇了这一耳光后,这才又厉声喝道:“高玉,公司是怎么做规定的?说了要善待客人,你就是这么善待的?我们做生意的,客人就是上帝,这你不明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现在给苏公子和他的朋友认个错!” 高玉顿时更傻了,朱宝国怎么会对她这么不留情面?当着众人扇她耳光不说,还要她给这两个人当面认错,这不是把她的面子踩到没了吗? “算了算了,老朱,你也别给我来这一套了,咱们都明白,不用演这个戏,喝酒去吧!”苏旬见不得打女人的场景,虽然高玉的势利有些可恨,但这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报复一下她也没有好处,更不值得,所以摇了摇手对老朱说着。 朱宝国这个动作当然是作戏,他几时要下属善待客人了?做生意的确是以客人为重,但在他的公司中,客人就是被宰的对像,只不过现在碰到了更头,对像是苏旬这样的人,他惹不得,再说跟苏旬又是老交情,所以说,朱宝国的做戏,是瞒不过苏旬的。 朱宝国“哈哈”一笑,拉着苏旬就说道:“好好好,喝酒喝酒,不说别的废话,苏老大,这位是……” 看着五十岁出头的朱宝国诌媚的叫苏旬为“苏老大”,张灿有些好笑,不过也不奇怪,以苏旬的身份,拍马屁捧场的人,那自然是数不胜数了。 “你好,朱老板,我姓张,名叫张灿!”张灿不待苏旬介绍,自己就先对朱宝国说了。 朱宝国赶紧跟张灿亲热的握了握手,盯着张灿笑呵呵的问道:“哦,是小张先生啊,呵呵,不过我老朱有些眼生,不知道小张先生是做哪一行的?家居哪里?” 朱宝国在心里就觉得张灿有些不简单,不过也因为张灿年轻,而他又不认识,但凡京城里的这个圈子中的人,他不认识的就极少极少了,而且张灿还报了名头出来,朱宝国脑子里急转着,在京城中那些姓张的豪门赫族中,有没有这样一号人,但是想了这一阵子,还是没能想到会是哪一个,不过就估计着张灿可能不是显赫家族中的后代,最有可能是苏旬部队里的战士。 苏旬却是在旁边沉声说道:“老朱,别瞎猜了,我跟你明说了吧,张灿是我妹夫,我这次回来就是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你妹夫?你哪个妹夫?”朱宝国被苏旬的话一下子弄呆怔了,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脑子中还以为是苏旬哪个朋友的妹妹结婚,不过呆怔也只有几秒钟,忽然间身子一震,脸色大变,颤声道:“是……是……苏大小姐结……结婚了?” 苏旬哼了哼道:“你这个傻子朱,咱们苏家还有几个妹妹?”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赔罪 朱宝国这一下可是真被吓到了,呆了好一阵子才又结结巴巴的说道:“是……苏……苏雪苏大小姐……要结婚了?” 苏旬“嘿嘿”一笑,指着张灿道:“咱苏家就这一个宝贝妹妹,你要说还能有谁?他就是我妹夫,介绍你认识一下,以后在京城里可别再被你的人打黑火了!” 朱宝国脸一红,脸色也变了变,这才讪讪的道:“苏老大,你就饶了我老朱吧,这个……这个张先生,您好您好……” 朱宝国一说到张灿时,这时可就恭恭敬敬的,远比对苏旬客气多了。 京城的这个圈子中,有谁不知道红色圈子中,京城第一美女苏雪苏大小姐的名声?因为家世背景,又因为她自己的超强身手,京城那一帮子无法无天,天塌下来都不害怕的太子爷们,对苏雪却是敬而远之,不是不垂涎她的美貌,是惹不起也惹不得她。 以前也有一个世家子弟,老一辈的父辈中还有一个任副总理,在苏雪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喝了些酒,酒壮色胆,想调戏一下苏雪,却反而被苏雪打断了右手,三根肋骨,回去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伤势重得很。 不过被苏雪打过后,那个世家子弟的老子反而是到王家老爷子那里亲自赔罪认错,自那次事过后,就再没有一个人敢对苏雪动歪心思,而苏雪也眼高于顶,从来没有看中意过哪个男人,所以在京城的圈子中,这个圈子中的人谁都知道,苏雪就是珠穆朗玛峰顶上的仙女,冰若寒霜,只能看不能碰。 朱宝国之所以一时没想到苏雪身上去,那主要还是压根儿就没往那上面想,这个张灿太普通了,多少的天之骄子都得不到苏雪的倾心,这么一个普通男人又如何能被她瞧在眼里? 所以苏旬说了好几次的“妹夫”,朱宝国都没往那上面想,直到后来醒悟过后,这才想到,但心里的震惊,却是无以复加! 如果张灿当真是苏雪苏大小姐的夫婿,那显然就是比苏旬更重要的人,苏旬虽然也是个地位显赫的人,但苏旬跟他朱宝国还算是有交情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就冲现在这个场面就看得出来,苏旬没有在酒吧大厅里动手,那就是念着跟他的交情。 但张灿跟他可没有交情,再说了,张灿是苏雪的夫婿,这个身份就不得了,可别把他给得罪了,而且像张灿这么年轻的人,通常性格就不会那么沉稳,年轻气盛,性子火爆,又加上身份特殊,是这个圈子中那些豪门大少们最常见的。 “老朱,我都说了,别来那一套,有什么话,酒桌子上再说,我这已经喝了几杯子的假酒,你还来给我消消气?” 苏旬见朱宝国把注意力转到了张灿身上,当即催着他。 朱宝国赶紧直是点头,笑呵呵的道:“是是是,我自罚三杯再说,走走走……”一边走又一边说着“今晚的开销全部包在我身上,苏老大,你可要让张公子玩开心了,这……这……” 本想着要什么样的美女,他都给弄来,但忽然间又想到,张灿是他妹夫,是苏雪苏大小姐这个惹不得的天骄女的夫婿,他要是给张灿弄了小姐来,这事要传到了苏雪耳朵里,她还不来把这酒吧给拆了? 真要是苏雪来捣乱,那是说好话拉关系都没有用的,要是别的事,苏旬还可能会帮手,但如果惹出了苏大小姐,那他也是不敢出面的,所以朱宝国说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还是先吃吃喝喝好了,女人还是别推出来,到时候,即使苏雪知道了,那也好说。 高玉缩在了人群后面,这时候,她心里可就明白了,这两个人可真没撒谎,是她惹不得的人,别说是她,就连她一向认为高高在天顶上,从没见过他也会对人用这种诌媚的表情来拍马屁,从这一点,高玉就知道她那一巴掌挨得并不冤,朱宝国其实还有可能是替她找台阶下,要是对方认准要找人出气,那她想躲都躲不掉,而现在,苏旬早已经发了话,不跟她计较,挨了那一耳光的事,还是赶紧忘了它。 酒店一般都不会露面的幕后大老板都是这个样,朱宝国的手下们自然都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而那五个躺在地上哀嚎的打手,此刻都是忍住了痛不敢出声,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生怕引起苏旬和张灿的注意而发火。 朱宝国根本是瞧都不瞧他们一眼,直接请张灿和苏旬出仓库,然后在大厅入口处又笑问道:“苏老大,小张先生这样的贵客来了,我这个地主没什么好说的,吵吵闹闹的大厅就没必要去了吧?到楼上的包间里好好,安静的喝酒吧?” 苏旬瞄了瞄张灿,张灿是一副任他而为的表情,无论是在大厅,还是包厢中,他都无所谓,反正他是来陪苏旬的,这可是苏雪给的任务。 “嘿嘿嘿,还是到大厅吧,人多才有气氛,再说了,大厅里好看妞嘛!”苏旬可不会依着朱宝国的想法行事,笑着说了出来,在大厅里,有很多白领女子,漂亮的多的是,可不比在包厢中,那些可全是欢场中的职业小姐,想想就没味道,像他那种身份地位的人,自然是不喜欢只讲金钱的欢场女,谈谈情说说笑,反而更吸引人。 朱宝国苦笑了笑,硬着头皮一摊手道:“好好好,大厅就大厅。”一边请着苏旬和张灿往大厅里,一边又转头对畏畏缩缩在后面的高玉低声问道:“今晚是请的哪个女嘉宾?” 高玉赶紧小声的回答着:“是江晓琳。” 朱宝国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又吩咐着:“你马上安排最好的位置,把我私人的那几支酒都给我拿出来!” 高玉低声应着赶紧去了,朱宝国请着苏旬和张灿从台子巷道中过去,台子边的客人基本上也没有认识他的,毕竟这酒吧里,他可不是经常露面,即使来了,他也不会来做这些事。 而朱宝国身后的几个酒吧管理人,倒是一路都有人在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一直点头微笑应和着,但跟摇尾巴狗一般的跟在苏旬和张灿朱宝国这三个人后面,倒是有些奇怪了,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头? 三个人走得并不快,到了离中心演唱台不远的地方,高玉就急急的过来了,恭敬的弯腰请苏旬和张灿到最前面的一张空台子处。 这是最正面的一张台子,也是最贵的,本来是有人包了,高玉在极短的时间中以补偿三倍的价钱搞定了那个台子的客人,把台子收回来了,对于朱宝国,她还是满了解的,这个老胖子,只认结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台子弄到手就是他要的结果,至于花了钱,那反而好说,再说,今晚这两个客人的来头,显然是了不得的。 等到苏旬和张灿坐下来后,朱宝国就挥手对跟在他后面的那些酒吧管理高层说道:“都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在这里碍事!” 酒吧的总经理,二楼ktv包厢的经理,三楼房间住宿部的经理,一楼的经理,顿时如鸟兽散,在朱宝国身边,可是又紧张又缩手缩脚的,叫他们散了,那反而更好。 接着高玉吩咐的几个手脚伶俐的女服务生又送了朱宝国的存酒过来,水果盘等等,反正酒吧里供应的最好的套餐都给送了过来。 高玉亲自开了酒,然后倒在杯子,又对苏旬和张灿陪笑道:“苏先生,张先生,请你们二位原谅我这个小女子有眼无珠,原谅我得罪的地方!” 因为拿出来的是朱宝国的存酒,这可是真正价值过数十万的名酒,高玉说着陪罪的话,但却不敢说自罚几杯几杯的话来,这么贵的酒,朱宝国没发话,她可不敢说要喝酒赔罪的话。 苏旬笑呵呵的道:“我早不记得这事了,男人嘛,通常只记得男人之间的仇,你是个美女,我苏旬可从不会记美女的仇哦,来来来,你要真有诚意的话,自罚三杯如何?” 高玉一怔,苏旬倒是一说就说到了她不好说出来的话,赶紧拿眼瞄了瞄朱宝国,她这个幕后大老板,对她可是说翻脸就翻脸,她脸上那个耳光印子还没消,对朱宝国的畏惧有增无减。 朱宝国脸不改色,仍然是笑呵呵的表情,直是摆手道:“高玉,苏老大要你喝,你就喝,要有诚意知道吗!” 高玉得了朱宝国的允许,赶紧又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这是红酒,不能倒满,然后红着脸道:“苏先生,张先生,高玉有得罪的地方,请你们原谅,苏先生说了让我自罚三杯,那我就遵命,自罚三杯再说!” 说着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连再倒再饮了两杯,这三杯红酒下肚,脸上的红润更多了,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很明显,看起来着实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 台子上是一个男歌手在唱着歌,水平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差,比之前江晓琳的影响就小得多了,连唱了两首歌,总共只有两个女客人送了两个花蓝,按照酒吧的规则,提成少,只有四百来块钱,像这样一晚下来,能拿到近千元的收入,一个月下来,有两万多,收入比江晓琳那种有些名气的可就差得多了。 苏旬“哈哈”笑了起来,伸着大拇指道:“高小姐,能屈能伸可不只是男人的专用词啊,你很厉害,很厉害!” 看着就这么把刚惹下的大麻烦给消除了,高玉也是真的高兴,看起来,朱宝国也是真的有了笑容,与之前有些勉强的假笑容不同。 引不起热闹气氛的男歌手自然就退台了,他也只是给江晓琳岔一下时间的,今晚主要的表演嘉宾,其实还是江晓琳。 再次上台的江晓琳,这时换了一身雪白的套裙,很有些冰清玉洁的味道,柔声说道:“下面我再给大家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谢谢!” 以江晓琳那柔和优美的娇娇女的声线,唱邓丽君的歌倒是适合,而且她的声音也很像邓丽君的原声。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什么东西 朱宝国见高玉补救得很好,也省了心,倒也没有急着要给自己罚几杯了,见苏旬盯着台子上的江晓琳看着,只得苦笑了起来。 苏旬虽然很直白的说要喝酒看妞,这也是他以前的性格,但有了张灿这么个大刺头在场,朱宝国可就不敢轻易的提起安排美女的事情了,苏雪这个大小姐,他是真的不敢招惹,这也不像是别的黑暗事情,要是苏雪真的要查要问,他就知道,这绝对是瞒不住的,要是苏雪来发飙,他就只有认栽,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叫女人来陪。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江晓琳在台上款款的唱起这首歌来,张灿对歌的音调并懂,但听起来,倒是有邓丽君七分的层度,听起来蛮有味道。 大厅里的客人原本吵吵嚷嚷的,这喝酒调笑,声音杂得很,但江晓琳一出场唱这首歌后,顿时都静了下来,对于那些喝酒燥动的心,这首歌,以及江晓琳的声音,都很有镇定的功效。 当一曲唱完后,江晓琳在台子上又柔柔的鞠了一躬,娇滴滴的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这时候,男主持人上台兴奋的大声宣布着:“下面我宣布,二号台的罗先生给江小姐送十二个花蓝,这一次性送十二个花蓝,有请江小姐亲自给罗先生道谢!” 江晓琳脸上笑容款款,当即对二号台的方向又鞠了一躬,说道:“谢谢罗先生的厚爱,谢谢!” 男主持人很会造势,当即又说道:“这连送十二个花蓝,为了表示谢意,江小姐当为罗先生独唱一首歌表示谢意,大家说好不好?” 台下倒是没有多少人回应,毕竟这位客人是炫富而已,来的客人可不会为他喝采,不过二号台处,那罗先生一起来的六七个朋友却是大声嚷了起来:“好!” 江晓琳自然是没有了退路,不过这人给她一次性送了十二个花蓝,算是为她单独送上了两千多块钱的礼,为他唱一首歌,也不算过份。 “好,我就为厚爱的罗先生喝一首歌,不知道罗先生要点一首什么歌?” 台子下,那个姓罗的客人摆了摆手,他身边的叫嚷的朋友就停了下来,只听他说道:“相遇不如偶遇,这唱歌嘛,天天都在唱,不急,不如请江小姐喝杯酒怎么样?” 江晓琳一怔,随即摇摇头道:“对不起,罗先生,我不会喝酒,还是……还是唱歌吧!” 那罗先生脸色一沉,淡淡道:“我比较不喜欢被人拒绝,是不是花篮少了?那就再来十二个!” 江晓琳摇摇头道:“罗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真不会喝酒,再说了,这也与多少花篮无关,我还是唱首歌吧!” 罗先生哼了哼,挥手道:“别说得那么清高吧,直说吧,酒吧还有多少花篮,我全包了,这个数足够了吧?” 罗先生的话把男主持人都说得愣了起来,酒吧每晚基本上都会从花店订一百个花篮左右,今晚已经送出去了四十多个,还剩下一半还多,这罗先生要全包了,那可是让酒吧凭空多赚了几万块钱,心里就激动了一下,酒吧里把花篮送完的情况可是很不多见,再说这个罗先生,他可是认识的,在京城的名头可不小,万万是惹不得的人物,就是他们酒吧老板,那可也是不会去招惹的人,江晓琳虽然有些名气,但却远远比不得罗先生的份量。 在台子下,与二号台一邻相隔的一号台,朱宝国和苏旬与那罗先生是背对背的方向,只有张灿是面对那一边,不过张灿看到的也是罗先生的背部,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是听他的声音,却是估计年纪并不大,二十七八岁左右吧。 朱宝国皱着眉头苦笑着,低声对苏旬道:“苏老大,这小罗……呵呵……” 苏旬哼了哼,显然对这个罗先生也是认识的,哼了哼后也没有说话。 江晓琳却仍然摇了摇头,又说道:“罗先生,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喝酒,我就唱歌!” 罗先生“刷”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冷冷道:“别他妈给老子摆假正经,今天晚上老子可不能丢这个脸,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就是钱嘛,老子不送花篮,老子直接砸钱,老子砸五万够不够,再不行十万够不够?” 江晓琳面色一白,咬了咬唇,眼中有了雾气,忍了忍后又说道:“对不起……” 那罗先生“啪”的拍了一掌在台子上,把酒瓶都震到地上摔碎了,然后恼道:“少给老子装纯情,你不就一戏子而已,戏子跟婊子有什么区别?今儿你要不来我这台子喝酒,老子就让你走不了人!” 场面一下子静了起来,在场的客人中,一大部份是不敢惹事,这个酒吧老板后台的关系,他们可都明白,别看他们一个个喝酒的时候,吹得脸红脖子粗的,天都敢捅,但却没有几个敢在这酒吧里捣乱,这里的老板,他们惹不起。 而这个罗先生敢这样公然闹,那表示他就不会害怕这酒吧的后台老板,而认识他的人就更知道,他敢闹是因为他有那个能耐,再怎么闹,也没人敢动他,看来这个娇滴滴的江晓琳,今晚是没办法善了啦! 男主持人赶紧把麦克风关掉,然后在台上对江晓琳悄悄劝着她。 台子下,苏旬也在皱着眉头,没想到在这儿碰到这个家伙,看那娇滴滴的小姑娘给他逼得很可怜,要说的话,以他的性格,可是难以忍受这样的事在他眼皮下发生,但这个家伙,身份背景确实很硬,跟他半斤八两的,他可是不好出面跟他硬碰,因为他们两个如果起了争斗,两个人倒是小事,但如果引起了家族中的争斗,那可就是大事了,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苏旬怕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次回来是参加苏雪和张灿的婚礼,可不是回来惹事的,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什么麻烦,只怕家里老子就得狠狠训他了。 苏旬也没有回头,对方自然也不知道在他的背后会是苏旬,老板朱宝国也是闷声装哑巴,叹着这事快过去吧。 张灿瞧着台子上的江晓琳,给主持人说得眼泪花花的,因为他们离得最近,主持人的声音虽然有意压低了,但时不时还是传进了他耳朵里,言语中都是劝江晓琳顺从一下,去他们那一张台子应付喝一杯酒了事,这个人是惹不得的,惹恼了他,就没有人救得了她。 江晓琳很无助,有时候看起来很风光,在台子上也是光彩照人的形像,但谁又知道她们背后的辛酸呢? 江晓琳面对男主持人的劝说,一番话后,但还是咬着唇摇了摇头,搞得那男主持人也呆了呆,没想到他一番利害的话算是白说了,这江晓琳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怎么就这么不懂行呢? 别说是她这么个半黑不红的二流艺人吧,就算是时下最红火的那些一线艺人,也不敢得罪罗先生这样的人啊,艺人再火,那还是艺人公司老板拿钱堆出来的,而影艺公司的老板们,又有哪个敢得罪罗先生这样身份的人? 江晓琳倔着嘴唇,一声不响,但就是不点头,搞得男主持人无法可施了,索性气恼得一摊手恼道:“我不管了,你自己搞定吧!” 张灿又看到二号台处,那罗先生阴沉着脸,一边又吩咐手下的人做着什么,因为没有说话,只是做动作,张灿看得清楚,他身边的一个手下人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纸包出来,打开了倒进一瓶酒里,然后摇了摇,最后放在面前很显眼的地方。 那个罗先生看得清楚,狞笑了一下,站起身就对台子上的主持人说道:“钱,老子扔,人,得给老子赶紧下来,喝几杯让老子顺个气也就罢了,否则今天这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给面子!” 张灿顿时明白了,所谓叫下来喝几杯酒让他顺个气,只不过是他说的屁话,这个江晓琳绝对不可能喝两杯酒就能了事的,这个罗先生图谋的是她的人! 江晓琳倔着嘴,那个表情,让张灿心里一痛,这表情像极了一个人,张灿抚着心痛的胸口,好一阵子才想明白,江晓琳这个表情,跟当初孤苦无依的刘小琴像极了! 就在这一瞬间,张灿忽然就冲动的做了决定,他要帮这个江晓琳,不为什么,就为她这个表情跟刘小琴相似! 再说,张灿也有想法,如果是他单独一个人,要对付这样的人,肯定是有难度的,但今天晚上他试过了,把酒精吸收出来再灌注到对手血液中,很成功,也悄无声息的就对付了,可以肯定,即使那些人清醒过来后,也不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张灿不担心被他们发现什么秘密。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是跟苏旬一起的,苏旬是个身手超强的军官,身份又那么高,把他拉扯进这件事情中,肯定有莫大的好处,虽然是利用了他,但张灿并没有觉得对不起,因为从这个混蛋手中挽救一个女孩子,那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值得。 看到罗先生得意的又瞪着江晓琳准备再叫嚷催促时,张灿忽然站起身说道:“江小姐,人家出十万请你喝酒,我出二十万请你继续唱歌!” 张灿说完又对那个主持人问道:“主持人,你们应该是谁出的价码高就谁作主是吧?” 那主持人一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又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他肯定是不知道罗公子的身份背景而替美女出头的,当真是不知死活! 那罗先生一呆,扭头过来瞪着了张灿,这个时候,张灿才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面容,脸色白晰,面容倒是颇为英俊,但脸色白,眼睛有些浮肿,显然是过了太多的声色生活而致。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坏老子的事?”罗先生一张脸更是阴沉,瞪着张灿低声喝着,这个人,他显然是不认识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各怀心机 张灿淡淡道:“我当然不是东西,我只是个人,也谈不上坏不坏你的事,这跟拍卖差不多吧,不是价高者说话吗?” 那罗先生盯着张灿怒容上脸,这么个不认识的愣头青敢来挑衅他,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张灿不理会他,又继续激怒着他:“我这个人呢,也是喜欢钻牛角尖的,除了钱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平时呢,就喜欢跟自称有钱的人比一比,看看谁更能够烧钱,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多,那就不用跟我再比了,好好的听歌吧!” 罗先生心里更怒,他旁边的那些人都禁不住恼了出声:“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放屁?知道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找死是不是?” 张灿“嘿嘿”冷笑着,不答理他们,只是盯着罗先生,眼光表情很是挑衅。 这自然是张灿故意的,但凡像罗先生这种富贵大少,最好的就是面子,而自己刚刚挑衅的,就是他的面子。 罗先生阴沉着脸,向他的手下们一挥手,制止了他们的恼怒,然后盯着张灿问道:“好啊,你倒是说说看,你想怎么样?嘿嘿嘿,要是说得老子不满意,现在就把你打成残废,老子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叫你知道什么是惹不得的!” “嘿嘿嘿!”苏旬也冷笑了起来,一边缓缓转身,一边又说道:“罗中天,别他妈牛皮顶到了天,你想把他打成残废,那老子先把你们打成了残废……” 那罗先生一听到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并且口气比他还要狂,禁不住吃了一惊,然后就瞧见了这个人的面容,心里又是一惊:怎么遇到了这个煞星? 罗中天怔了怔,脸上随即添了些笑容,说道:“苏……旬哥,你几时回来了?这……这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苏旬哼了哼,表情有些阴阴的道:“废话少说,我倒是想先看看你怎么把他打成残废!” 罗中天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讪讪的笑着道:“旬哥,这……他……他是你什么人?” 眼看苏旬很明显的护着张灿的意思,心想他们肯定是有某种关系了,坐都坐在一张台子上,不过从张灿的年纪上估计起来,多半是苏旬手底下的兵,苏旬是当兵的,他自然是知道的,而自己又不认识,显然他也多半不是京城这个圈子中的人,不必太在意。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苏旬手底下的兵,那他也就没可能再动他的可能了,苏旬最是护短的那么一个人,而且如果这个人当真是他手底下的兵,只怕自己这一群人上去都不够他看的,苏旬是军区特种部队里的高手,平时就盛名在外。 罗中天旁边那些人,乌七八糟的人都有,打架也下得了狠手,但要跟苏旬那种人相比,却又差得太远了,可以说,苏旬可是专业到杀手级别的,他这些人只不过是跟混混一般的普通人,要是一动手,只怕一分钟不到就会给苏旬放倒。 从小罗中天就害怕苏旬,那时候的苏旬就能下得了手,他吃过苏旬不少的亏,长大后,苏旬参军后,他就更不敢惹了,后来还吃过苏雪的亏,这个苏雪,别看是女孩子,但身手比苏旬还要强,记得苏雪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喝了酒借着酒劲去调戏她,结果却是被苏雪打断了三根肋骨,右手也被折断,为此他躺了三个月的床,而且还被家里的老头子狠狠训斥了一顿,不准他再去招惹苏雪。 从这件事罗中天就尝到了教训,苏家人是不要去惹的,尤其是苏雪,本来他倒是想娶了苏雪,以苏雪的漂亮,身份,那都是配得上他的,而且家族里的大人们也有那个意思,奈何苏雪半点都瞧不上他,而苏雪又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是斗不过的,而且也不敢用强。 罗中天的猜测犹豫,苏旬自然是瞧在眼里的,要说真与罗中天火并一场,他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能干倒他们那群人,那些人别看嚣张得很,但在他眼里,就跟一群三岁小儿一般,不过以两家的身份地位来想的话,苏旬还是不想动手,把罗中天打伤了,惹起两家的纠纷,那就是大事了。 而现在的苏旬也不像以往小的时候那么鲁莽而不顾一切的毛头了,罗家现在势力如日中天,而苏家却是颇有不如,有些单薄,如若不是与王家联姻,王苏两家的势力联营,就明显弱了,而王家自老爷子退下后,第二代的成就也不如第一代。 像他们这种家族的势力,在一般的人看来,那已经是高不可攀了,但在最顶尖的权力层中,差之一毫都是大为不同的,王苏两家联姻后,军政两界都有不小的势力,但整体来讲,还是单薄了些,看起来不错,但却没有一个根子进入到最高权力巅峰层之中,只有退下来的王家老爷子还有威严在。 本来说,王家老爷子年岁已高,听说绝症在身,也就这段时间了,只要王家老爷子一去,这苏王两家就会弱下去了,王家老爷子当年有大批的部下如今分散在军政两界,这些还给老爷子面子,但如要老爷子一过世,王苏两家的后人就不足以服众了。 这个事,罗中天自然也是从家里的老家伙们嘴里听说过,但王家老爷子明明快过去的人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精神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精神抖擞的,哪里像是快要死的人? 苏旬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决定不跟罗中天动手,用言语压制一下算了,想了想才说道:“罗中天,你也不用东猜西想的,我就直说了吧,把你的想法收起来吧,他是我妹夫,苏雪的未来婚夫,还有两天就要举行婚礼的人,你想把他打残?嘿嘿,我也不反对,我也绝不帮手,就看看你怎么下手!” “他是……”罗中天当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头皮子都发麻了,颤了一下才说道:“他是苏……苏雪的未婚夫?” 苏旬淡淡道:“我这个妹妹是什么性格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我还能拿她的名声来瞎说?” 罗中天呆了一下,当即就转了念头,脸上堆了笑,马上说道:“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呵呵呵,旬哥,还有这位……今天我请客,吃喝玩乐都算我的,算我的!” 罗中天的忽然转变,让他那一群一起来的朋友都有些糊涂了,本来给张灿激怒了,正想群起而攻之,好好给这两个人一个教训,但却没想到另一个人半途几句话,就把罗大少吓到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罗中天的那些朋友并不是他那圈子中的人,只不过是一些在声色场中认识的酒肉朋友,又因为罗中天超然的身份地位,他们也是捧着吹着的,能有这样的太子爷同伙,那也能给他们带来许多方便,更能有许多发财机会。 罗中天讪讪的笑着招呼,又见到坐在苏旬身边的那个胖呼呼身材的人转过头来,堆着笑脸对他说道:“罗大少,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做老板的夹在中间难过啊,你们也别争了,今天的消费都算我的,以和为上,以和为上……” 罗中天一怔,竟然是酒吧老板朱胖子,他跟着苏旬一张台子,看来那个年轻人是苏雪的未婚夫是真的了,再说以苏旬的性格,也不会撒谎,他可不会怕了自己,别看自己这一面人数占优,但罗中天明白得很,当真要动起手来,他们会很惨,而且他最担心的还是苏雪,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碰触的,以前苏雪给他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惹不得的。 当真说有什么冲突的话,与苏旬都还好说些,苏旬是部队里的人,身手是练过的,而他是普通身手,吃了什么亏后,家里的人也会出头来找苏家的家长理论,但若是惹了苏雪,人家是女孩子,而且当真要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他脸上也没面子,因为他干的这些事,确实都没脸面说出来,只能认栽了。 “走走走,朱老板,什么也别说了,到楼上开个大间,大家喝酒去,喝酒去!” 罗中天脸上瞬即堆满了笑容,显得很亲热的招呼着苏旬张灿一起出去,朱宝国也笑呵呵的跟随着,此刻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去理会别的事情了,这两方人,都是他不能得罪的,无论他们双方斗成什么样,他朱宝国都只能极力调和,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中,一个搞不好,双方结怨后,指不定就会把怨气撒在他头上,只要侍候得他们好了,只要出了这间酒吧的大门,再要是砍死了都不关他的事,而现在,朱宝国就得小心翼翼的装孙子! 高玉这会儿极为醒目了,扭着苗条的腰肢一溜儿在前面去开了二楼最豪华最大间的那个包厢房,然后随同一个前台小姐站在吧台前躬身迎接着。 等苏旬张灿一到,高玉两个人就赶紧眉花眼笑的迎接着,一边又柔声说道:“楼上的房间已经开好了!” 朱宝国一挥手道:“在前面带路!” 然后又笑呵呵的招呼着这三个惹不起的大少,而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人,是罗中天那些朋友,罗中天回身皱着眉头道:“你们自个儿找乐子吧,这两位可不是你们随便就能陪……” 话音未落,苏旬倒是顺口就接了过去:“让他们一起去吧,要是不去,你那小样,还不屁股上像插了钉子一样?” 罗中天“嘿嘿”一笑,索性也不装了,笑道:“还不多谢旬哥赏脸?” 说实话,让他单独一个人跟苏旬和张灿在一起,他心里还真有些害怕,也肯定不自在,本来就畏惧的人,再单独面对他,哪有不害怕的? 虽然罗中天也知道他这一群人虽然多,但绝不是苏旬的对手,动手是绝对没有的想法,不过有这些混混跟在一起,总是会觉得稍微放心些,就算挨打,至少也有人陪嘛,而且只要他不硬着要出头出面子,苏旬还是不大可能会跟他翻脸动手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笑里藏刀 正当要随着高玉和那个前台小姐上楼时,后面又追来了一个人,一边追着,一边叫着:“那位先生,请等等,请等一下……” 众人回过头去,听声音娇滴滴的,明显是个女子声音,回过头一看,果然是刚刚在台上唱歌,又被罗中天想阴谋的歌手江晓琳,这会儿追得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时,胸脯更是一起一伏的,极是诱惑人,看得罗中天直是吞口水,心道:妈的,这女人当真是个尤物,只是可惜了,今天这么倒霉,竟然碰到了苏旬和苏雪的未婚夫! 尤其是苏雪的那个什么未婚夫,罗中天对苏雪的垂涎,那是打小学中学起就有那龌龊的念头,只不过苏雪可不是能由他任意捏弄的人,骗又骗不到,打又打不过,又不敢使阴谋诡计乱来,加上苏雪实在是太漂亮了,他罗中天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就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苏雪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身份,所以他心里也一直是引以为憾。 想娶苏雪的念头,罗中天到后来甚至是很有诚意,男人嘛,总归是得有个家,而苏雪,是最理想的人选,一是相貌和能力都足够,二是她的身份也完全跟他门当户对,这样可是能让两家势力得到更壮大。 但是没有办法,苏雪根本就瞧不起他,不过罗中天也不算恼,苏雪太出色,在京城中名声显扬,京城那一帮高官子弟,没有一个不对苏雪动心的,但苏雪从没有看中哪一个,这让罗中天心里好受得多,他得不到,至少苏雪也看不中别的人,不过平时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苏雪最终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现在这个结果出来了! 张灿瞧着喘气的江晓琳,她就是盯着自己的,当即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一说,江晓琳就更明白,这个刚刚帮了她的年轻男子对她没有什么私心,很明显的在推她走开,而那个罗中天,男主持人已经跟她提醒过了,也知道他的身份,能在罗中天手中硬生生的救了他,而且罗中天似乎还不敢多说什么,就冲这一点,江晓琳就知道,这个年轻男子也不是普通人。 本来说,江晓琳是比较讨厌对她有企图的男人的,也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那个样,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想占有,一直以来,见到的几乎是所有男人都对她有这样的企图,但人心就是那么奇怪,你越是想,她就越讨厌,但今天忽然遇到个张灿这种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企图的男人,反而让她觉得好奇,张灿越不想理她,她反而越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先生,我想跟你聊聊天,喝喝酒,能请我吗?” 江晓琳清脆动听的声音,让罗中天有些忌妒,妈的,这女人就是个贱骨头,想找靠山,老子刚才不是给了她机会吗?牵着她不走,打着她倒是硬要跟来,不贱又是为哪般? 张灿一皱眉头,当即就要拒绝她,不过苏旬却是笑呵呵的一下子接了过去:“好啊,我这兄弟最喜欢的就是聊天喝酒了,来吧来吧,刚刚听你歌也唱得好,人也生得靓,美女嘛,我们当然是欢迎的!” 罗中天一直就在暗中窥探着张灿,想试探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的人,而京城那些豪门家庭,哪个他不知道?可就是没见到有这么一号人,想必他不是这个圈子中的人,说不定是其他省份的某个巨富家的子弟,也有可能是海外华侨家族的后代。 不过张灿要真是苏雪的未婚夫的话,这苏旬却是把江晓琳带了过去,江晓琳的表情,明明就是对张灿投怀送抱的表情,要是苏雪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一想到这个,罗中天忽然有了些想法,心里也乐起来了,就推推火,让这个家伙跟江晓琳来个苟合吧,自己就偷偷的摄个影,拍个像,然后送给苏雪,而这个家伙又是苏旬带来的,自己对付不了苏旬,就让苏雪去对付他吧,好好给自己出口气! 而这个人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或者是特别出众的本事,绝不可能会让苏雪看得上,罗中天猜测着,不过看张灿的外表,倒是不觉得怎么出色,至少外表还稍显不如他,不丑,但也绝不算英俊,稍显普通。 从这一点来估计,苏雪择婿的标准,应该就不是以外表来论了,罗中天心里又燃起了些希望,要是以家族长辈来定这个婚姻的话,他还真就有希望,如果论外表形像和才能,他又怎么会输给面前这个年轻的普通男子? 一直到二楼,前面的巷道两边,从墙上到地上,都几乎给红红的毯子遮盖了个遍,巷道两边都是些什么“牡丹”“百合”“菊花”等等名称的房间,房间里也隐隐传出来歌声。 不过高玉和那个高挑的前台小姐却没停下来,一直往前走着,到了尽头处,在一间门上挂着“帝皇宫”的牌子前才停了下来,门口还有两个女服务生一左一右的站着,见他们一到,赶紧把门打开了,躬身请他们进去。 罗中天显然是来过这里的,很熟悉的进了门,然后笑呵呵的请着苏旬和张灿进去,朱宝国跟在他们后面,最后面是罗中天那一帮同伙,而这时候,他那些同伙就还是小心了些,他们也不是傻子,罗中天平时都是嚣张到顶的人,就算见到些什么厅官局长之类的大官儿,也不见他软过姿态,有几次去公安局捞他们犯了事的人,就算见了公安局长那样的官,罗中天的眼睛也依然昂在天上的,而此刻,罗中天对这两个人却是服服帖帖的,一点都没有傲气了,从这一点他们就能想得到,这两个人绝对是极有来头极有背景的,否则罗中天不会是这副模样! 张灿也不是没见过豪华的地方,但进了这个大间里,也不禁为之侧目,这个房间中,一百来个平方的空间,左右后三方都是高级布织沙发,中间是长条形的玻璃台子,而在装饰着的天顶正中,挂着的是最新的数字投影仪,这种数字投影设备,是现在那些先进的电影院才配备的,最少要七十万人民币的价钱。 罗中天先是请了苏旬和张灿坐了正中的位置,朱宝国和他分在两面相陪,而他那七八个手下就坐到了两边。 女服务生当即上果盘的上果盘,调仪器设备的调着仪器设备,而高玉则带着两个服务员去拿朱宝国的存酒到这里来。 调音响图像的女服务生把图像音乐调出来后,试了试音量,然后问着罗中天:“先生,这个音量够了吗?” “小一点,小一点,太吵了!” 平时就喜欢音响震破天的感觉,但此时,罗中天却是嫌音乐太吵了,让女服务员一直调低,直到房中的音乐声音像轻音乐的时候,他才点头示意好了。 因为想要套苏旬和张灿的话,罗中天想着要跟他们聊天说话,音乐声音太吵了会影响到听力,所以要把音乐调得很低,也没怎么想唱歌。 罗中天一边又吩咐着女服务生:“去把你们酒吧里最漂亮的小姐叫过来挑一挑,他妈的,不漂亮老子要发火,漂亮的老子给十倍的价钱!” 女服务生赶紧点头应声去了,罗中天是这酒吧的老熟人,她又不是不认识,知道他的底细,惹不得,再说能来这间酒吧里最豪华的包厢,能消费得起这间房的价钱,那都是真正的有钱人,只管好好侍候着就是。 那些普通房,开房的价钱就是五六百起,再大间一些,配置好一些的就过千了,而且还是分时段的,超过了凌晨两点的法定退场时间后,如果还要滞留不走,那就是正常房价的双倍价钱补上了,因为这酒吧的老板背景深,自然是不会惧怕超过时间后有警察来查的事情。 而这间帝皇宫的房间,起始的开房价钱就是五千八,只要一超过凌晨两点还要继续的话,这房价立马就是一万一千六,再加上之前的五千八,在这个房间玩一个通宵,仅仅房价就得一万七千四,近两万的价钱了,如果再点餐,喝酒,别的开销,加上还有小姐的费用,这一晚的开销,过十万那是一点都不奇怪,而这还要不是点很贵的酒,像几万一支的名酒,喝个十支八支的,这就得几十万了! 门上响了响,然后被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人先进来,然后对房中众人先弯腰鞠了一躬,笑吟吟的道:“各位老板,哟,是罗大少啊……”随即又回头向门外招手道:“都进来吧,进来吧!” 她的话声一落,从门外一溜儿的就进来了十二个身材高挑,长相很漂亮的女孩子,腰间都有号码牌,就跟选美,或者是在电视上参加什么竟赛活动时一样的号码牌子。 这十二个美女一进来,站了一排,然后同时鞠了一躬,甜甜的齐声道:“老板好!” “挑吧挑吧,我手底下最好的姑娘们,罗大少在,我也不会藏私!”那起先进来的女人对众人说着,听她的话意,跟罗中天是熟识的,所以说话也有些自然。 罗中天笑呵呵的一摆手,然后对苏旬和张灿先问着:“旬哥,你看……先挑挑?” 张灿一摆手道:“大哥你自己便,我没兴趣,不用管我,我自个儿喝酒唱歌,你们好聊!” 苏旬无所谓,自己妹妹苏雪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哪有不知道?既然是苏雪看得中的人,在这一点上,如果轻易就被酒吧里的小姐拉下水了,那也太对不起她的眼力了。 “喏,我就那个,这个……还有这个……”苏旬一伸手就点了四个漂亮女孩子,心里想着,不好公然整治罗中天,就多叫几个小姐破破他的财也好! 那四个被苏旬点的女孩子当即走上前,两个分左右坐在了他旁边,另两个索性就坐在了他腿上,“嘻嘻哈哈”的就腻在了一起,倒是一点也不认生。 罗中天见张灿不点小姐,也不恼,因为江晓琳恬恬静静的正坐在他身边呢,心想这小子,只怕是想吃这一口吧?只要他想,那就好说,如果他不吃,自己就给他下套,反正他们来酒吧之前,迷药,春药,统统都带了有,这样的事,他每天都干,今天顺便,就使在苏旬和这小子身上,给他们来拍个春色大电影!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醉酒 张灿虽然不会探测到人的思想思维,但却一直在偷偷注意着罗中天,这会儿见他隐隐藏藏的奸滑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动硬的基本上是不会了,但使阴的却并非不可能,自己还得多加小心。 其实张灿也盯到苏旬也有注意着罗中天,这个大舅子也不是好唬弄的,表面上跟四个女人闹得不亦乐呼,但实际上却没有放松对罗中天的警惕。 “来来来,老朱,你是东家,我来敬了,你再来,先敬旬哥,一年没见,在部队里辛苦了,来来来,我先敬我们最可爱的人三杯,来来来,我先干为净,以示诚意!” 罗中天当即倒了六杯酒,自己先喝了三杯,全是一饮而尽,倒也喝得爽快。 张灿看得清楚,罗中天没有耍奸,而那瓶酒里,也没有下什么药,所以也就没有提醒苏旬,照理说,这点小事,苏旬自然能应付。 苏旬笑呵呵的把两个坐在大腿上的女人一松,放到了边上,然后一口一杯,一边三杯酒,这三杯是白酒,金装白兰地,杯子不大小不小,一杯一两的量。 罗中天伸了伸大拇指,赞道:“旬哥就是旬哥,还是当年那条猛汉子!”说完又倒了九杯酒,然后对着张灿和江晓琳说道:“江小姐,今晚我罗某人有些失态了,请原谅,呵呵,喝酒泯恩仇,还有,这位……怎么称呼?” 问着怎么称呼的时候,罗中天望着的却是苏旬。 张灿不等苏旬回答,自己就先说了:“我姓张,单名灿!” “呵呵,张先生,这名字好,我叫罗中天,打小就跟旬哥住一个院子的,你好你好,这认识了以后就是兄弟了,可别客气,来来来,我敬你三杯!” 看着笑眯眯的罗中天,话说得很放了蜜似的,张灿知道他这是笑里藏刀,这个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不来劲,跟苏旬绝对是两个极端的味道,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张灿就是感觉得出来,这家伙不是好东西! 不过这酒,还是要喝的。 张灿也不怕他,端起酒就喝了下肚,三杯酒一刻也不停留,就跟喝了三杯水似的,不过在他手碰到酒杯时,早已经运起了避水珠的能力将酒精吸收了到手指中,酒杯里的酒在刹那间已经变成了一杯水。 罗中天又伸了伸大拇指,不过这次没有赞出声,然后又对江晓琳道:“江小姐,这三杯酒,是庆祝跟小张兄弟认识的缘份,这酒,你……” 罗中天也没有想强逼江晓琳喝酒的意思,只是他的话很狡猾,把张灿利用上了,因为他看得出来,江晓琳对张灿心存感激的意思,又似乎对他蛮有兴趣,所以劝酒时,把她和张灿认识的缘份扯了出来。 江晓琳果然没有拒绝,微微笑着,伸手就端起酒杯,也是很爽快的就喝了下去,不过她到底是女孩子,这三杯急酒一喝下去,脸上就露出了红苹果的颜色,酒意上脸,却是平添上了几分丽色。 罗中天心里骂道:“小娘皮,他妈老子要你喝酒时,你就推三阻四的,现在一说跟这混蛋认识的缘份,你就咔嚓咔嚓把三杯酒喝了,这不是明白跟老子做难?” 不过心里虽然骂着,罗中天在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现在先让他们乐着,等到他们放松了警惕的时候,自己再动手,让他们除坠入自己的陷阱中,明天,才是让他们哭的时候! 江晓琳喝了酒后,又瞄了瞄张灿,张灿却是对她看也不看,这让她心里很是失望,这当然不是说她就喜欢上了这个人,而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有这种念头,再纯洁的女孩子也希望成为男人们的焦点,希望所有男人都喜欢她,这与坏不坏无关,是女孩子渴望成为亮点,成为众星所捧的月亮。 但是这个张灿好像是真没将她瞧在眼里,根本就没注意到她,那为什么在酒吧大厅里又要硬救下她? 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的确对她不屑一顾?难道她不够漂亮吗? 江晓琳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张灿喝酒过后,就容易露出本来面目了,都说酒后吐真言嘛,到后面看看再说,就是对他有了一种好奇的心理。 罗中天敬过酒后,当即就对朱宝国道:“老朱,你是地主,我敬过了,旬哥和张先生,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呢?” 朱宝国当然不会推辞,对罗中天有什么后着,他还是估计到,但他因为手下们也得罪了苏旬和张灿,本就是要来喝酒赔罪的,这可不管罗中天有没有什么诡计,自己都是要走这一道程序的。 “好好好,苏老大,小张先生,我老朱别的话也就不多说了,这酒,苏老大说过了,我自罚三杯先,至于你们,随意就好,呵呵,随意就好!” 朱宝国说着一边倒酒,一边喝酒,三杯酒下肚,再给苏旬和张灿一人倒了一杯,然后笑呵呵的看着苏旬。 苏旬知道朱宝国的意思,他自己罚自己三杯酒,而对他们两个却没有要求,随意就好,那就是也可以喝三杯,也可以喝一杯,也可以只浅尝一口,总之是随意,他还真算得上是个老狐狸,对苏旬和张灿两个人,可以说又赔罪又不得罪,对罗中天有什么诡计,也没有说破,但也没有推波助澜,总之是两方都不得罪。 张灿终于明白了罗中天这一步的计划,他这就是要用酒来对付,他先劝了自己和苏旬各三杯酒,然后又叫朱胖子来,朱胖子之后,多半又要让他的那帮虾兵蟹将上来轮翻劝酒,先把自己和苏旬弄醉了,然后再搞别的阴谋诡计,至于后面要怎么样,暂时还看不出来。 不过罗中天要用酒来对付自己和苏旬,倒是不用担心,虽然明面上自己和苏旬是吃亏的,但自己可以用避水珠的能量把酒精消除掉,喝得再多,那也只是水份,而罗中天喝得再少,那也是酒,而且自己还可以找机会在罗中天的酒杯中逼入吸收出来的酒精,其实要弄倒他,分分秒秒的事情,不过就是想看看他之后还会不会搞什么诡计,如果没有什么,倒是可以就此放过他,但如果他后面还有毒招,那就他来什么,自己就给他送回去什么吧! 张灿在第一轮酒的时候,没有把苏旬酒中的酒精吸收掉,这是有意让他先喝几杯真的,至少脸上看出来有几分酒意才好,而且张灿从苏旬喝酒的动作和表情就看得出来,他的酒量绝对相当的惊人! 朱胖子敬过酒后,罗中天又笑呵呵的给张灿和苏旬再敬了一杯酒,这一次,张灿就在端酒杯的时候,顺手碰触了一下苏旬的那杯,把他酒杯中的酒精吸收了九成,只留了一分酒精在酒里面,这样尝起来还有一点酒意,而不至于感觉到纯粹是白水,再说了,一个人的味觉,如果喝过酒了,就会被麻痹,喝过酒的人再喝酒分子很低很低的水酒,那也感觉不到,但如果没有喝酒的人一喝的话,就能马上尝出来那之中的味道,所以苏旬也没感觉出来酒中酒意很浅了。 而张灿又把吸收到的酒精不露痕迹的就送入了罗中天的酒杯中,罗中天做梦都没想到,他随口喝下的一杯酒中,酒精的含量是一整瓶,这一杯酒下肚,那就等于是把一整瓶白兰地一口不停的喝下了肚,一刹那间,罗中天就觉得脑子晕呼起来,有些糊涂了。 有些发木,摔了摔头后,罗中天才满嘴酒气的向自己的手下招手叫道:“你……你们都过来,给旬哥和张先生敬酒,要……要有诚意……” “嘿嘿嘿……”张灿淡淡一笑,罗中天果然是那样的念头,也罢,也把他的手下们全部整倒再说,左右看了看,张灿当即对朱宝国说道:“朱老板,可以整箱整箱的拿几箱酒来吗?这些不够,今天既然来了,那就要喝个痛快,喝多少酒,这钱我付!” 原本就是要请苏旬潇洒的,钱自然是不在乎的,喝多少酒,花多少钱,那都不在乎,但房间里的酒只有十几瓶,那还不够吸收来整治罗中天这些人,所以张灿就直接对朱宝国说了。 朱宝国当然没有任何的异议,顺手对几个女服务生一挥手:“赶紧让酒库的人送两箱酒过来,红酒白酒各一件!” 当女服务生走到门边的时候,朱宝国又嘱咐了一句:“要拿最好的!” 服务生当然懂这个意思,大老板在这儿,又是他最重要的客人,又有高玉也在这儿充当着服务生,朱宝国的意思就是要她们别拿假酒来。 罗中天见张灿忽然这么豪气的让送两件酒过来,心里又是一喜,虽然他脑子有些晕呼呼的不清不楚了,但张灿的动作让他有些错觉,以为张灿是酒意上头,通常酒量不好,又有几分醉意的时候,就会失去控制力,大发豪气的要喝酒了。 看来计划是按着目标来的,罗中天笑呵呵的又站起身,不过却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苏旬盯着罗中天思虑着,这家伙在演戏? 从小就跟他熟识,这家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他苏旬清楚得很,再说罗中天的酒量,他也清楚,说不上顶尖,但也有一斤半的量,这可不算小了,刚刚只不过才喝几杯酒而已,半斤的量都没到,他就满嘴喷着酒气,连脚都站不稳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录相 几个男服务生很快送过来两箱酒,罗中天的那些手下当即过来敬酒,张灿不声不响的把脚伸到那两箱子酒边,运起避水珠的能量,立时把酒中的酒精分子分离吸收出来,然后抢在苏旬前面说道:“好啊,我先跟你们喝一杯!” 罗中天的那帮朋友有八个人,其中两个人负责倒酒,张灿在伸手端起酒杯子的时候,杯子碰触到那一整排的酒杯,超浓度的酒精分子便逼注到每一个酒杯中了,那八个人依次过来给他敬酒,他们喝的酒就是有超浓酒精的酒,而张灿自己就自然又将酒精分离吸收了出去。 而这一次,张灿给每一个酒杯注入的酒精分子都是两瓶酒的份量,所以那八个人喝了酒后就无一例外的醉了,几乎是毫无自制的与自己挑选的小姐们丑态百出的做着动作,不过十几秒钟,一个个的就都倒在了沙发上,鼾声如雷。 苏旬是特别注意着张灿的,他自然看得出来罗中天这些行动是什么用意的,也在想着,张灿会用什么方法来避过去,而张灿竟然自告奋勇的挡在他前面主动喝酒,这让苏旬有些奇怪,难道张灿的酒量超级惊人? 但不管怎么样,苏旬都觉得张灿不是个会主动去吃亏的人,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怎么做。 八个人来敬酒,他们八个人一人才一杯酒,而张灿就得一个人喝八杯酒,明显吃亏了,但张灿丝毫不以为意,八杯酒下肚后,脸色如常,仿佛喝的是水而不是酒,令苏旬感到吃惊的人,张灿没有一丁点的醉意不说,罗中天的那八个同伙就太奇怪了,一个人才喝那么小的一杯酒,竟然一个个的就像喝了几大瓶子酒一般,醉态毕露,不过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后,一个个的就倒下了! 苏旬再看看罗中天自己,也是酒气浓浓,很显然是喝醉了的样子,只不过他的层度比他的那些同伙要好得多,只醉到六七成,而他的同伙们就十成十的了。 苏旬立时就明白了,张灿肯定是做了某种手脚,只是他一直都在盯着的,如果张灿当真做了手脚的话,那绝无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但他偏偏又没有瞧见是怎么回事,这就奇怪了! 而罗中天的那八个同伴,也没有可能一个个的只喝了一小杯酒就醉倒了吧? 一想到这里,苏旬身子一震,马上想到了之前在仓库里的时候,朱宝国酒吧的那些打手,与张灿动手的那九个人,他可是去检查过的,当时就检查到他们九个人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喷着浓烈的酒气,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而现在罗中天这些同伙,也几乎是一样的结果,只喝了一小杯酒就醉成了那个样子! 苏旬把这两帮人的情况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他们的对手都是张灿,又都是醉酒的表现,没有这样绝对的巧合,只能是张灿动了手脚。 不过苏旬就是搞不清楚,张灿是怎么做到的,倒酒的都是罗中天和他的同伴自己,张灿根本就没有碰过酒瓶,从头到尾,他都只做过端酒杯喝酒的动作,如果说对方这些人都被他动了手脚,那是怎么办到的? 除非是给这些人注射了麻醉剂,但那样的事,又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苏旬一时间迷惑不解,再看看罗中天,这家伙醉醺醺的样子,应该不是装的,而张灿,却是神色如常,与之前一样。 苏旬不解的盯着张灿时,对罗中天的注意就减少了,加上罗中天又似乎给弄醉了,所以就更不注意,却不曾想到,罗中天就在这个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然后提了一瓶酒,打开酒瓶后,先没有倒酒,而是把酒瓶装作无意的放到了茶几下面,当然手也放在下面。 苏旬神思分散,盯着张灿考虑着什么,而张灿自己也装作不去注意罗中天,任由他把药粉放进了瓶子中,反正自己是不用担心这个的,随便他怎么做。 罗中天“呵呵”笑着,然后把酒瓶提起来,顺便在空中摇了摇,让药粉溶解,再倒酒的时候,台子上还有一杯酒是满的,那其实是罗中天故意留在那儿的,以方便他之后的准备。 一连倒了十几杯酒,罗中天才笑笑着对张灿和苏旬道:“旬哥,张先生,江小姐,来来来,我再敬你们一杯!” 说完眼睛又瞄了瞄他那八个同伙,此时都醉倒在沙发上,丑态百出,不由得心里骂着“废物”,这一群当真是废物,只不过才开始,喝一杯酒就醉倒了,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罗中天并没有怀疑,因为他们之前在酒吧大厅里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所以现在喝一杯就醉了,那一点也不奇怪,就算他自己吧,现在不也一样有快醉倒的感觉吗? 江晓琳和苏旬的注意力都在张灿身上,所以对罗中天的举动没有在意,而其他的一众小姐们,男人们都醉了,她们就只顾吃水果,喝酒唱歌,反正这几个没醉的也不理会她们,无所谓,这还轻松一些,只要结帐的时候给她们小费就行。 张灿这才面对着罗中天,笑呵呵的伸手端起酒杯,不过在端酒杯子的时候,借着那一碰的机会,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迅速分离吸收了酒杯子里的酒精以及药粉的分子,再逼入了罗中天预留的那一杯没有药粉的酒杯里面。 罗中天见张灿端酒杯时,随手从酒杯中间端了一杯,没有碰他那留在最前面的那一杯时,心里一松,又一喜,这正好,怕苏旬他们喝酒拿到那杯酒,赶紧先端了起来,拿到自己手中后这才放了心,剩下的酒杯里全都有药粉,随便他们喝哪一杯都无所谓。 朱宝国自然是不知道双方做了这许多暗动作,他只想让双方人不要在他这里动手,只要好好的喝酒就没问题,最好是喝醉,赶紧喝醉了就找人送回去,那今天他的难事就消除了,只要出了他的酒吧,随便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关他事了。 所以朱宝国也端了一杯酒,笑呵呵的劝着:“干干干,我也先干为净!”说着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罗中天“嘿嘿”笑着,瞧着张灿苏旬都端着酒杯喝了,那心里的得意自然就不用掩饰了,他在酒里下的是新型的春药,而在春药里他又混合了一些**药,可以说,喝了他这个药粉后,神智会不清醒,但又绝不会倒下,就跟催了情的禽兽一样,只会随着身体动作,而没有半分知觉。 这就是罗中天的计划,在张灿和苏旬喝了酒后,又看到江晓琳和朱宝国都喝了他这药酒,这正好,等一下把服务生全赶出去,没有证人,由得他来当导演,拍一场好影片。 “你们都出去,我们要谈事,没有叫你们进来就不准进来!”罗中天当即又催着那些服务女生都出去,不过看到高玉时,想了想,又劝道:“高经理,来,你喝一杯!” 高玉的姿色不错,罗中天知道她跟朱宝国有一腿,心想被这肥猪拱了实在可惜,不如等一会儿自己尝一尝,反正他们所有人喝了酒后脑子都不会有知觉,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他不用担心。 把服务生都赶出去了,罗中天再把门反锁上,回过头瞧着张灿等人“嘿嘿”直笑,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拿起手机调到摄像的功能上,直接摄起影像来。 这会儿,只有苏旬一个人与四个小姐姿式很火热,而张灿与江晓琳只是挨着坐着,并没有什么动作。 苏旬一看罗中天这个表情,怔了怔,心里就估计到他可能是给自己这些人下了药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失态的就拍起像来,而对自己摄的这个,传出去,那肯定是丢脸的,他是个军官,这样的私生活场面,肯定是不容传到外面去的,这个狗日的罗中天,原来是想干这个事! 苏旬一明白,心里的怒气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窜起身就想揍一顿罗中天,不过他才站起身,却见罗中天陡地又是一个踉跄,手机也摔到了沙发上,然后再站起身子时,眼睛直直的,嘴里都流出涎水来了,跟个傻子一般,一伸手就捞了个小姐,一双手直接伸到衣服里面,那小姐“格格”一笑,半推半就的道:“哟,罗大少,这……温柔一点……” 罗中天哪里理会,“刷刷刷”的就撕了她的衣衫,就在沙发上兽性大发。 苏旬没想到罗中天会忽然发生这么大的反差,不由得呆了起来,张灿赶紧捡起罗中天的手机,再删了他之前拍的苏旬的像,然后就拍起他来,江晓琳脸一红,扭过头,不过罗中天和那个小姐的声音太那个了,闹得她实在忍不住了,蒙着脸就跑到门边,打开门溜了,实在顶不住。 守在门口边的服务生往里一探头,看到这个场面,赶紧又缩回头去,自个儿主动把门关上了,这样的场景,她们几乎天天见,根本不奇怪,来这里的男女们,哪个不是为这事来的? 刚刚罗中天把她们赶出房间,她们就明白,肯定是要干这样的事了。 苏旬和朱宝国当即就明白了,罗中天肯定是下药了,不过就是不明白,他下的药,怎么自己这边几个人,人人都没事,反而是他自己有事了? 张灿把罗中天那没倒完的半瓶酒拿起来扔给苏旬:“大哥,这酒里有罗中天下的药,不过你们放心,酒杯已经给我偷偷换过了,他自己喝的有药,我们喝的没事!” 苏旬点点头,然后从张灿手中接过罗中天的手机,再上前对罗中天进行全方位的拍摄,张灿到底还是有些脸嫩,只是就一个位置摄着像,反正能认得出是他罗中天的脸就好,不过苏旬不一样,他拍得更近,更细致,把罗中天的丑态活灵活现的拍了下来。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后果 苏旬拍摄完录相后,又把这段录相传到自己的手机中保存起来,再看了看,不由得“啧啧啧”的赞了一声:“奶奶的,罗中天手机拍摄的像素真好!” 的确,罗中天用的手机是科技含量极高的最新款的手机,功能强劲,现在正好是派上了用场,尤其是在夜间拍的效果一点都不逊于白天。 苏旬保存好后,再看看罗中天,这会儿完事了,裸着身体扑在沙发上憨睡,而那个小姐一边嘻笑着,一边穿衣,不过她那些本就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这会儿给罗中天发疯一般的撕了不少的口子,就露得更厉害了,惹得其她的同伴小姐的嘻笑打趣。 因为有大老板和高玉的在场,她们知道不会少了钱,也更要给面子,所以才那么卖力的表演,又因为对方是罗中天这个太子爷,她只能巴结。 衣服扯烂了,只是苦笑着望着朱宝国,朱宝国一挥手说道:“你们全都退出去,放心,每个都是双倍的价钱,包在我身上!” 朱宝国一发话,那些小姐顿时都兴奋起来,不用再陪人就直接拿双倍的钱,这样的好事还真不容易碰到,一个个笑嘻嘻的出了房间。 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苏旬,张灿,朱宝国,以及罗中天那一伙人,不过罗中天那一伙人全部都跟死猪一样瘫着,只有张灿苏旬朱宝国这三个人是清醒的。 朱宝国这才望着苏旬和张灿苦笑着摊手道:“苏老大,张先生,这个烂摊子,可不能把我老朱扯进去吧?” 这很明显,罗中天和苏旬张灿起了纠纷,他朱宝国惹不起,而且现在录相落在了苏旬手中,那也没有收回的可能,朱宝国也明白,他最好是不要去劝苏旬,因为如果不是张灿做了手脚,那这会儿就是轮到罗中天在干这事了,难道罗中天还能把录相交给他还回给苏旬? 那是痴心妄想,而罗中天似乎是想把他也一网打进去,就冲这一点,朱宝国就不痛快,这家伙拍了自己的录相,虽然不大会可能来敲诈他,但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肯定是缚手缚脚的,只要有能利用的机会,想必罗中天也绝不会放过,而换了苏旬和张灿吧,至少他们没有把自己利用进去,酒是张灿换掉的,自己也没有看到是怎么换的。 张灿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朱宝国想一想就能明白,他一样也可以不换掉自己的,让自己喝了那药酒,结果怎么样,那也是不用说的,但张灿放过了他,这一点,朱宝国还是真的感激。 但无论怎么样,罗中天是他惹不得的人,就算明知道罗中天捉弄了他,捏了他的把柄,但自己又能怎么样? 朱宝国虽然黑白两道通混,但对罗中天这样的人,他还是明白,不能动,一动他,自己的一切都算完了,他的身家是见不得光的,现在那些某某某的富豪,排名多少多少,朱宝国的财富可以说,至少能排到国内前二十名之中,但却名不见经传,这就说明他的身家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就会栽跟斗,当然,这个酒吧也只不过是他的财产中的一个点而已,他的生意,每一个项目,都有当政的权力手在背后,虽然他是老板,但送出去的无名干股不计其数,他在前面苦干,那些背后的人不露形迹的收着利润。 所以说,朱宝国只要得罪了罗中天这样的人,对他的财富王国的威胁就太大了,像罗中天和苏旬张灿,他都只能选择服软,给好处,两不得罪。 苏旬笑了笑道:“老朱,算了吧,我知道你为难,这事你就当个缩头乌龟,不在其中吧。” 朱宝国苦笑着道:“苏老大,这事儿,你能不能跟罗大少私下里和解了吧?惹大了事,只怕他背后的人会把怒气撒到我头上,这……这可是不好的征兆啊!” 苏旬“嘿嘿”一笑,然后拍了拍朱宝国的肩膀道:“老朱,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不会捅出去让罗中天的家长们知道,我只会让他吃些闷亏,只要我不捅出去,他自然也不敢把事闹大了,这东西一旦暴露出来,他会被他家长扁得体完肤的,哈哈哈……” 笑了笑,苏旬又情不自禁的说了声:“痛快!” 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够在罗中天身上赢得这么痛快的,虽然罗中天次次都不占上风,但他鬼点子多,阴招损,再加上双方的家族势力也容不得他们闹大,所以苏旬从没有一次能占尽上风,除了苏雪那一次,那次可是让罗中天吃了大亏而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一次,有了录相这个把柄,罗中天肯定以后就当定了缩头乌龟了,他哪有不怕这东西传到他家长面前的? 在他们这样的家族中,最怕的其实就是被家长们视为放弃的对像,通常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中,家长们都会选择继承对像,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富,都会择而选之,不过要是出了这样的大糗事,那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将会被放弃,所以罗中天是不会让这录相暴露出去的。 觉得真是痛快,苏旬又瞧了瞧苦着脸的朱宝国,淡淡然的张灿,又笑了笑,当即站起身对朱宝国道:“老朱,我们先撤了,你安排人把罗中天送回去,对了……”说着把手机塞回了罗中天的衣袋中,那里面有罗中天和那个小姐的大电影,等他一醒过来,就会欣赏的,想想他看到这个画面时的表情,苏旬就觉得痛快之极! 朱宝国只得又摊了摊手,苦笑道:“苏大少,这事儿你可万万要给我留条后路啊!” “放心,我答应你,绝不会把这事捅出去,罗中天只要这录相没捅出来,他是不会也不敢主动闹事的!”苏旬摆摆手,很有把握的说着。 朱宝国还是放心了些,对苏旬,他还是信任的,虽然都是身份特殊的人,但苏旬与罗中天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从酒吧里出来,朱宝国亲自送出来,而那保安见到大老板居然亲自送这两个人,顿时吃了一惊,这两个人开了一辆宝马五的车,给他的印像很深,所以没忘记,本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但没想到连大老板都堆着笑脸送出来,赶紧陪着笑脸到停车场里。 朱宝国也不是经常来酒吧,亲自送人出来到停车场的,这还是第一次,由不得他们不吃惊。 而苏旬和张灿这两个人似乎对朱宝国的笑脸相陪习以为常,上了车后摇下车窗冲朱宝国挥挥手道:“老朱,回去干你的事吧!” 看他们两个的年纪,比老板朱宝国要小得多,居然敢叫他为“老朱”,这两个保安就知道看走眼了,不过还好,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找他出气的意思,开着车就往外去。 开车的是苏旬,到路口准备上路时,却见一个女孩子忽然转出来拦在了车前面,苏旬赶紧刹了车。 拦车的女孩子俏生生的,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知道是羞还是什么,人是江晓琳。 苏旬把车一停,冲着张灿“嘿嘿”笑道:“妹夫,找你的!” 张灿头都大了,有心不下车,但江晓琳拦住了车,肯定是走不了,想了想,不解决也不行,于是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低声问着江晓琳:“你还有什么事?” 江晓琳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想谢谢你,能不能……” “没必要!”张灿一口就回绝了,回身准备上车,想了想又转头说道:“我也不是专门针对你的,换了别的女孩子被罗中天那么欺负,我一样会帮忙,如果就是这事的话,你以后就不必要再来找我,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即使无意碰到了,也要当作不认识!” 张灿冷冰冰的话,让江晓琳一怔,随即皱了皱眉头,这个张灿,也太生硬了,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苏旬笑了笑,张灿上了车后,江晓琳仍然没有让开路,苏旬就伸手对张灿道:“张灿,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哦!” 张灿想也没想的就掏了出来递给苏旬,不过苏旬并没有打电话,而是从车窗里伸出去,对江晓琳说道:“江小姐,自己留个电话吧,有机会咱们再出来吃个饭聊聊天!” 江晓琳一怔,随即又展颜一笑,当即接过手机,“噼噼啪啪”的就按了一串数字,那是她自己的手机号码,按下拨号键后,不几秒钟,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然后再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又存下了“张灿”这两个字的名字。 这名字是听苏旬叫了好几次,她当然会注意着,不过对张灿和苏旬这两个人,她也只是知道名字了,对他们的身份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想想罗中天就能估计到,也许他们也是与罗中天一样的身份吧,否则罗中天不会那个样子。 江晓琳笑吟吟的把手机再还给了苏旬,然后就挪开了身子让开了路,苏旬把车开出去时,江晓琳还弯腰行了一礼,很礼貌的送着他们。 苏旬把手机扔回给张灿,一边开车,一边笑道:“这妞不错,虽然是混着娱乐圈的,但我能感觉到,她跟别的女人不同,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 张灿不禁苦笑道:“大哥,我可不喜欢这样,再说,我这几天为婚礼的事都忙得晕头转向了,我的大哥啊,你就别给我再添乱了好不好?” 苏旬淡淡道:“那你就错了,虽然苏雪是我妹妹,但作为一个男人,我还是跟你说一说吧,男人嘛,为了家庭那是应该的,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终生就只为了一个女人呢?花心是男人的本色,只要不做陈世美就好了,男人花心的时候,认得清自己需要什么,又不需要什么,那就够了!” 张灿直是摇头,与苏旬的性格,那还真不是一样,苏旬在某些方面,是直爽,够义气,这一点,张灿是很欣赏的,但在对男女的情事上,两个人的观点就截然不同了! 苏旬开着车,一边又笑道:“罗中天这狗日的,这一次可真是栽到家了,呵呵,张灿,我倒是想问一问,那些人都有醉酒的情形,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旬是认定了这是张灿做的手脚,但他就是不明白,张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怎么办到的?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张灿,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现张灿是怎么施展的手段!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结婚证 张灿原本就想到苏旬最终都会问他这个问题的,也有些心理准备,不过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借口,想了想,索性笑笑道:“大哥,这个是秘密,不能说!” “哼,还跟我玩这一套!” 苏旬哼了哼,但也看得出来,张灿当真不想说,开着车回了张灿的别墅处,到了后,张灿下车就说道:“大哥,到家里坐坐,你跟苏雪应该很久没见面了吧,多聊聊……” 苏旬没好气的道:“聊什么聊,我走了,这车也开走了!” 张灿有些好笑,这个大舅子是蛮有脾气的,不过现在的确找不到借口来解释,还是让他暂时迷茫着吧,看到苏旬把车调了头,当即又说道:“你尽管用就是!” 苏旬开着车一溜烟的就走了,一个人开得更快,张灿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却瞧见苏雪在门边似笑非笑的表情,走上前就捏了捏她的脸蛋,恼道:“大舅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把我扔给他,那不是把羊扔虎口里吗?” 苏雪嘻嘻一笑道:“看你说的,我大哥那是对对手才那么狠,对自家人爱护都来不及呢,再说了,我大哥最疼的就是我,爱屋及乌嘛,你敢说他没有护着你吗?” “那是!” 张灿想了想,苏旬还真是有意无意的就护着他,只不过自己把危险都承受化解了,沉吟了一下,又拉着苏雪到了花园里,苏雪见张灿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悄悄话说,回头望了望,见婆婆和刘嫂都没有跟出来,这才低声问道:“张灿,有什么事吗?” 家里没有别的人,小姑子,大哥,还有公公都在古玩店里守着,连晚上都不回来,家里平时就只有她和婆婆,保姆,大嫂朱红玉等四个人,侄子亮亮送到了幼儿园,现在嫂子就是去接小侄子去了,不在家。 张灿拉着苏雪到了花园里幽静处,然后才悄悄道:“苏雪,我惹了个麻烦!” 苏雪一怔,诧道:“什么麻烦?”说着又赶紧看了看张灿一身上下,检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张灿握着苏雪的手,然后又说着:“就是跟大哥去酒吧喝酒时,遇到了个人,起了点冲突,然后又出了些别的状况……” 只要张灿人没出什么事,苏雪就不担心,起了点冲突,有大哥苏旬在一起,那张灿也不会吃亏,要是张灿有个三长两短,大哥怎么跟她交差? “跟什么人起了冲突啊?大哥呢?大哥干什么去了?”苏雪知道有苏旬在一起,所以才轻松起来。 张灿苦笑道:“大哥当然是跟在一起的啊,我们遇到的人名字叫做罗中天……” “罗中天?” 苏雪诧道:“罗中天?”随即眼神就锋利起来,罗中天,她的印像可是深得很,而且这个人的背景很深,大哥苏旬自然是不怕他,但张灿遇到他,可能就不是好事,想了想,赶紧就问道:“张灿,你们跟罗中天发生了什么冲突?” 张灿这才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一丁点都没隐瞒,包括最开始他为江晓琳出头的事情。 听到张灿把事情经过说完了,苏雪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没事了,罗中天不敢闹事,他有这个把柄落在了大哥手里,肯定是闷声不响的,就……就只怕以后他会对你使阴招下绊子。” 不过苏雪说完后,又“嘿嘿”冷笑着道:“那也好,让他知道你是我的丈夫了,他要还敢对你动心思,那我就再废他一次!” “再废他一次?你以前废过他么?”张灿有些奇怪,顺口就问着。 苏雪低声笑道:“是啊,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跟一些朋友在酒店里,罗中天趁着喝了些酒后来调戏我,结我我当场就打断了他的右手和三根肋骨,让他在家躺了三个月,这事他和他家里的人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声!” “哈哈……”张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好,罗中天这小子早在苏雪手中吃了这么大个闷亏,敢情他听到苏旬介绍自己是苏雪的未婚夫时,那眼里闪动着的嫉妒和恨意时,自己就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雪的脾气,张灿自然是明白的,她眼里可是揉不得半粒沙子,再说了,以她的身份,本就不会怕了罗中天,这罗中天也算是个绣花枕头,做不得的事,他偏要去做,他不吃亏谁吃亏啊? 不过张灿又想得到,罗中天这种人,做不得大事,但做小人却绝对不会差,他使的那些手段,要不是他有特异能力,换了别的人,指不定就要吃大亏上大当,假如今天没有自己,搞不好苏旬都栽了,要是被罗中天拍了他的视频,想想就好笑,罗中天肯定要挟他了,而现在的处境也就反过来了。 苏雪看着张灿微笑着的表情,忍不住恼了起来:“张灿,我让你带大哥去玩一玩,可没让你跟他去干坏事!” 张灿双手一摊:“我可没干坏事啊!” 静了片刻,苏雪瞄了瞄张灿,脸上微红,忍不住低声问道:“那个……那个江晓琳,很漂亮的吧?” 张灿随口道:“没怎么注意,再说我哪里管她漂不漂亮了,换了个丑八怪,我也会帮帮忙的!” 苏雪“扑哧”一笑,对张灿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笑了笑又道:“罗中天是个什么东西,换了个丑八怪才不会要你帮忙呢,罗中天不会喜欢丑八怪的!” 张灿也好笑,想起罗中天的丑态,着实又忍不住的笑,“我在想啊,要是罗中天醒过来后,一看他手机里面,怎么会不是大哥的录相,而是他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会吃惊到什么样子呢?哈哈哈,只怕是想破脑袋,他都想不出来吧!” “你们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人,这样的龌龊事,你们也干得出来!”张灿脸上的表情,苏雪就想得到,那绝不是什么好画面,再说了,张灿都说明白了,是罗中天的录相。 “还有……”苏雪脸忽然红了红,但还是盯着张灿说道:“这两天你可别跟人家瞎吵闹,后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别误了正事!” 张灿笑了笑,又捏了捏苏雪的脸蛋:“放心吧,我保证不会闹事,就算人家骑到我头上撒尿我也忍了!” “废话!”苏雪恼道:“你忍我还不忍呢,尽瞎话!” “苏雪……”张灿盯着苏雪的脸只是看着,嘴里要说不说的。 苏雪怔了怔,赶紧问道:“怎么了?” “我今天才发现……”张灿盯着苏雪慢吞吞的道:“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好漂亮!” 苏雪脸上光彩照人,笑吟吟的道:“虽然你很不靠谱,但这话很实在,我相信!” 两人牵着手,嘻嘻哈哈的嬉闹着回了屋。 第二天一大早,张灿还在赖床的时候,苏雪就敲门进来了,恼道:“大懒猪,快起床,有事办呢!” 张灿嘀咕着:“能有什么事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你……”苏雪咬了咬唇,有心一把将张灿的被子掀开,但又怕张灿没穿衣服裸着身子睡觉,那样的场景可实在羞人,但张灿又捂着被子不动,只有两只光光的手伸在外面,不管下面有没有穿什么,上身肯定是什么都没穿的了。 苏雪朝后面紧张的看了看,门外没有人,但她依然害羞,想了想又说道:“快起来吧,我大哥在楼下等着呢!” 张灿咕哝了一下:“你大哥?” 安静了一下,张灿忽然一下子就坐起身来,把苏雪都吓了一跳。 “你大哥?他干嘛在楼下等着?是不是……是不是罗中天的事出了麻烦?”张灿赶紧问着苏雪,这么一下子,脑子里的睡意一点儿都没有了。 苏雪摇摇头,盯着张灿嗔道:“关罗中天什么事?明天我们……我们……今天……今天去民政……” “什么今天明天的,今天去民政干什么?”张灿莫明其妙的,对于民政是什么概念都没弄清楚。 “拿结婚证!” 苏雪当真是忍不住恼了出声,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大哥开车送我们去!” 张灿又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苏雪说“拿结婚证”是什么意思,又听到她说苏旬在楼下等着开车送他们去,这一下就更躺不住了,赶紧一掀被子就穿衣。 苏雪羞得准备扭头,张灿倒是恼道:“我有穿,都快孩子他妈了,还这么羞……” 若是平时,苏雪还会还一句半句的,但现在还真是羞不可挡,也许是心想着终于拿结婚证了的事,终于要成为真正名义上的夫妻了,所以才会那么害羞,被张灿恼了也没吱声。 张灿胡乱的洗脸刷牙,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再出来,苏雪也不知道怎么了,呆在床面前还发着愣,张灿一时兴起,索性一伸手一手腰,一手腿弯的将她搂了起来,然后往楼下去。 “你……你干嘛呀?”苏雪顿时脸红耳赤的问着,这要是在平时,在没人的时候,苏雪倒是喜欢张灿来做这样的浪漫事,但现在,楼下有婆婆嫂子,还有刘嫂,更还有大哥苏旬,自己在大哥苏旬面前,向来都是硬硬朗朗的形像,几时像这般的小女孩儿了? 张灿笑嘻嘻的道:“我抱我媳妇儿,关他们什么事了,以后我想抱就要抱,我天天都要抱……” “你……”苏雪实在是羞到脖子里了,眼看张灿抱着她到了楼梯上,不禁急了,赶紧道:“你……你快放我下来,给妈和大哥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医不好的病 看着苏雪娇羞无比又楚楚可怜的表情,张灿心里还是软了下来,要说苏雪的能力,肯定是远强过他的,她是没有硬来,要是硬来,张灿又怎么能够是她的对手? 看看即将到了楼下,张灿笑了笑,在苏雪脸上唇上狠狠的亲了几口,这才把她的身子轻轻的放下来,苏雪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又努力平息了一下,这才随在张灿的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苏旬在客厅的沙发上正跟张灿的老妈闲聊着,看到张灿和苏雪下楼来了,赶紧站起身对刘春菊礼貌的说道:“伯母,我先送苏雪和张灿到民政局拿结婚证,以后有空再来叨扰了,今天谢谢伯母的招待!” 刘春菊是农村人,可没那么多讲究,笑容满面的摆着手道:“都是自家人了,哪还讲这些规矩?只要你愿意,有空就过来玩,我欢迎得很!” 苏旬今天开的依然是张灿的那辆宝马五,苏雪赶紧上了车等着,刚才着实被张灿的动作弄得脸红心跳的,就怕被家里人看出来难堪。 张灿笑嘻嘻的上车坐在了苏雪边上,苏旬这才开了车,不用张灿嘱咐,他的车速就开得很慢,以时速四五十公里的样子行驶。 张灿当然是不知道民政局在哪里,苏旬可是地头蛇,打小就在京城摸爬滚打的,任何一条小巷子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再说了,这个民政局的领导,他早打过电话通知了。 来的地方并不是民政局,而是政府的综合办公大楼,为了方便给群众办事,综合大楼集合了工商税务,民政,城建,计生等等单位,整个办公大厅有几十个窗口,只要是在政府需要办的项目,在这里都能办到,当然,相关的条件材料你都得准备齐全,然后就可以一次性全部办齐,这是政府为了便民而实行的一个政策,也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以前是在各单位才能办,现在集中到了一齐,避免了某些方面的**行为。 张灿在进门时,看到这么多的窗口就晕了头,大厅里有许多提供休息的座位,有很多人坐着等待,在民政的窗口前,至少有二三十个青年男女在等着,张灿指了指那个方向,对苏雪道:“在那边!” 苏旬笑笑道:“跟我来,到楼上去!” 张灿不明所以,看了看苏雪,苏雪也点点头道:“跟大哥上楼就是!” 张灿这才想到他们兄妹两的身份,应该是有更便捷的法子吧,不过办这样的事走走后门,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二楼是各位都有一间资料办公室,这通常是各单位派遣的人休息的地方,苏旬领着苏雪和张灿进去后,这办公室里面摆满了电脑办公桌,无数的男男女女都坐在桌子前,有的在上网,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网络小说,反而是正在办公的人就找不出来一个,与楼下大厅里忙碌的情形截然相反。 苏旬才一进去,就有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迎了过来,又是兴奋又是压低着声音道:“苏……苏大……这个……呵呵……请坐请坐……” 那人在这办公的公众场合,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旬,又知道苏旬的身份,不敢说出来,所以结巴了一阵,索性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请他们三个人赶紧坐到来客等候的座椅上。 苏旬把张灿和苏雪各自的户口薄以及身份证和其他证明,一股脑子的递给了那个男子,笑笑道:“许科长,有劳你了!” “哪里哪里……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许科长一边接着证明材料和证件,一边又不知所措的回答着,的确有些手忙脚乱的。 他本来是不认识苏旬的,但他的顶头上司给了他电话,早通知了今天他会来办事,一切都要保密和便宜行事,这所谓的便宜行事,当然是要加快事事速度了,因为只要条件成熟符合的未婚青年,那是谁都可以领到结婚证的,更别去说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了。 许科长抱着一叠证明材料到了办公桌上,先是打开证件仔细看了个遍,当看到苏雪的户口薄和身份证时,脸上的汗珠子“叭叭叭”的就从额头上落了下来,苏雪的家庭户口,那只有让他震惊不已,而当看到男方的材料时,不禁又呆了起来,这也太普通了些吧? 照理说,以苏家的身份地位,又怎么会找上这么一个普通身份的对像?许科长搞不明白,不过却也不敢怠慢,人家要选什么样的动,这可不关他的事,但是看苏雪和苏旬的表情,却也没有半点反感或者不痛快的意思。 许科长可是得到顶头上司的叮嘱的,千万不能多问话和说话,只管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这本身就是合法的,走正规程序,那也是没有半点难度,许科长只是要确定名字和资料不会搞错,把身份证和户口薄都拿到机器上复印了,然后再回到办公桌前开单写证,这个很迅速,没两位钟就填好了,再拿出钢印使劲的在相片上压了一下,结婚证就办好了。 最后许科长手捧了两本结婚证,堆着笑脸,一连弯腰小跑过来,毕恭毕敬的递给了张灿,然后笑着低声道:“苏……这个苏先生,不好意思,这儿没有特别的招待地方,委屈你们久等了,这是结婚证和您其他资料证件,请您收好!” 苏旬接了过去,然后跟他握了握手,谢道:“许科长,多谢了!” “哪里哪里……我们本就是为……为民服务的……”许科长顺口溜一般的回答着,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话有些牵强,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苏旬和他的妹妹能算是“民”么?不过话要说得太露骨,当然也不好,引得办公室里其他人看到,或者知晓,那就不好了。 其实平时里,有关系的,走后门的,依然如此,这样的事,一点儿也不奇怪,正常得很,不过平时来的关系户,就算身份再高,可也没来过像苏雪苏旬这么高的身份,有一些还是明星,而且明星领结婚证时,绝大多数都会要求保密,所以私下里来办的关系户,多得很,所以别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唯一让其他人注意的,只有苏雪的相貌实在是太惊人的漂亮了,苏雪其实并没有化妆,而她就算不化妆,她的相貌也要比电影电视上那些相貌出众的女明星还要漂亮,不过这里所有人也都可以肯定,苏雪不是什么明星,因为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一路出了政府的办公大楼,张灿和苏雪各自看着自己那一个结婚证,两个人的大头合影照上被印了一个鲜红的大钢印,这才想到,他们是合法夫妻了! 苏雪今天表现得特别文静和温柔,从出门到现在,都一句话没出,脸上也一直洋溢着幸福和紧张期待的表情。 在上车之前,苏旬手捧着胸口忽然间很是痛楚,把张灿和苏雪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大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苏旬点点头,苦着脸道:“是啊,我心里忽然好不舒服,痛得很厉害……” 张灿赶紧说着:“大哥,我给你看一下,我会一点医术……” 这话张灿还是说得很谦虚,就算是苏雪也知道,张灿的能力,那可不能说是会一点医术,在见过并医治的任何绝难杂症,他都治好了,没有一件是他治疗不好的,而苏旬此时患的心痛症,应该是难不到张灿的。 苏旬当然不知道张灿有这个本事了,仍然是手捧着胸口说道:“我们苏家的宝贝都被你拿走了,我哪能不心痛啊?” 张灿和苏雪一怔,这才知道苏旬是说笑的,不由得讪讪了起来,苏雪更是嗔道:“你……你……” 不过“你”了两下后,苏雪还是没能恼出声来,眼圈儿却红了,因为她忽然想到,从小到大,一家人哪个不是让着她护着她的?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这当然也是因为她自己从小也太要强好胜了,什么事都不输于人,父母家长都从来不对她的事担心,任何一方面,苏雪都拿第一,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瞧你……大哥就跟你们说个笑话,这就要哭鼻子了?” 苏旬瞧着苏雪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妹妹,的确是变了,换了以前,哪个有胆子敢当面这样嘲讽她?而且也从来没见过苏雪流泪的样子,这可是奇怪了! 张灿赶紧拉开了车门,扶着苏雪上了车,苏旬也不敢再逗弄苏雪,马上上车开了车就走,苏雪的脾气,他可不敢惹,在平时,苏雪跟他动手,苏旬还赢不了,而现在苏雪又大着个肚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苏旬只怕就会给全家人批斗了。 苏雪平时任性得不得了,但今天想着,明天就要跟张灿结婚了,虽然早盼着这一天到来,但当真到了,又忽然间觉得对不起父母家人了,心里又矛盾又痛苦,心情的确高兴不起来了。 张灿也不知道苏雪是为什么,坐在车里,忽然间珠泪颗颗滴落,这要不是大舅子哥亲自陪着,要给别人看到了,还不以为自己又怎么欺负了苏雪了? “苏雪,你怎么了?”张灿担心的问着,确实不知道苏雪是为了什么。 苏雪摇了摇头,不过却反而是哭得更伤心了些,似乎是更悲从中来,连苏旬都不知所措起来,见苏雪哭得伤心,索性把车开到了路边上停下来,然后回头问道:“小妹,怎么了?是不是张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说出来,我修理他!” 张灿都不禁尴尬起来,这个大舅子,怎么就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了? 苏雪却是珠泪盈盈的恼道:“你说什么呐……我哭我的,我伤我的心,又不关他的事……” 张灿这才松了一口气,苏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现在说的这个话,他自然不是真的要说张灿什么,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再说了,张灿真要有什么对不起苏雪的事,只怕就是他昨天带着张灿去酒吧胡闹的事情了,要扯出来,这责任还得落到他的头上!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返老还童 苏旬闷声不响的把车开回了张灿的别墅处,一路上,他可是不敢再随便开口了,惹到脾气无常的苏雪让他难受,干脆不吱声。 张灿下了车,正准备要扶苏雪下车,苏旬这时候倒是开口了:“张灿,你一个人回去吧,我要带苏雪回家。” 张灿一怔,诧道:“为什么?”心里还想着,难道苏旬当真是恼了自己?一定要强行把苏雪带回家去? 苏旬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混小子,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有见过新娘子在结婚前住男方家里的?” 张灿脸一红,顿时醒悟,这个确实是,就算是他们老家那边,女孩子在结婚前,可不仅仅是婚前一天的时间,那至少是一周以上都不能到男方家里了,这是规矩,而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了,苏雪都还在自己家里,虽说婚礼所需的一切都不用她来操心,但这规矩却也不能坏了。 说实话,一直到只有一天到婚期了,苏雪家里人也没有一个来催她回家去,这也的确够意思了,那至少也是对张灿的认可和尊重,如若是不认可他,哪怕就是一分半分的不满意,也不会是这个表现了。 张灿讪讪然的把车门关上了,本来苏雪也是准备下车的,听到苏旬这么一说,也才想起来,脸红红的低了头不动,也不提下车的话,当然,也没有再哭泣了,只是羞红的脸蛋上还挂着一串泪水,当真有若梨花带泪般惹人着怜! 苏旬伸头出车窗,对张灿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开了车走了,张灿拿着两本结婚证和一叠材料以及身份证户口薄,闷闷的回了屋。 老妈刘春菊赶紧上前来拿了他手中的结婚证,兴高采烈的就翻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赞道:“我儿子可真是帅气,媳妇也不错……” 张灿不由得好笑,媳妇那相貌,能只是不错吗?不过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子女永远都是最帅气最漂亮的。 刘春菊看了一阵结婚证,忽然间抬头又看了看张灿背后,没有见到苏雪,赶紧又问道:“儿子,媳妇呢?” “给她哥接回家去了!”张灿摇摇头回答着。 刘春菊“哦”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道:“对了,我正要跟你说呢,明天就是婚礼的日期了,虽说亲家那边说不大操大办,但规矩总是要讲的,得把媳妇送回她娘家里,今天要还住在我们这边,那是不合规矩的,既然她大哥把她接回去了,那正好!” “哦,我知道了!” 张灿回答了一下,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了一阵子,老妈刘春菊和嫂子朱红玉,还有妹妹几个人正在商量着明天要穿什么样的礼服,也无瑕再顾及张灿,因为明天的日子重要,所以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两商量好了,晚上轮流值守,白天的婚礼现场却是都要去参加。 这父子和女儿三个人这几天都兴奋得不得了,店子虽然还没有开张就已经赚了他们都不敢想像的大数目,而这两天,尽管张灿没在那儿,但老吴也依然做成了几笔生意,也有卖出去的,一天的尽利润也有四五千块钱,虽然远远比不上张灿那天赚的那一笔多,但对张国年他们来讲,一天能赚四五千块钱,那也远不是他们能想像的,按他们的想法,只要每天能赚个保本,除了任何的开支外还略有赚资,能过得了日子,那就不错了,但现在每天都是那个样子,而且店子还没有正式营业开张,要是开业后,那又不知道能赚多少了。 总之张国年父子对现在的营业收入是很满意了,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们过得很是充实,说真的,完全忘了担心老家的农田土地了,一心都在想着古董,整日里都在跟老吴学着古董的鉴别知识,而老吴对他们也一点都不藏私。 当然,老吴也知道,张灿的本事只有比他强得更多,甚至是他望尘莫及的地步,如果要教,张灿会比他教得更多更好,不过古董鉴定,这跟别的也是一样,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如果连基础知识都学不好,都没有,那张灿就算再高明,也是教不好的,所以老吴觉得给张家父子教好基础知识再说,不过又觉得,无论他们怎么学,那肯定是及不上张灿的,在这一方面,也是需要天赋的,没有那个天份,再高明的师傅也白搭。 而且还有一点,老吴的确把张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看待,而且张灿这次的婚礼,都要把老吴也请过去,跟家人一起参加,老吴也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别的事也许还会推辞,但张灿的婚礼,他却是一定要去参加的。 张灿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阵,老妈嫂子妹子又在聊着衣服,心里又闷,干脆爬起身上了楼,到自己房间里,然后往浴缸里放满了水,连热水都不要,全是冷水,反锁了房门后,这才脱光了衣服到浴缸里躺着,全身都浸到了水里面。 只有全身躺在水里后,张灿才觉得舒服无比,也只有在这时候,那一脑子的杂念才抛了个干净,避水珠的能量似乎就有高僧的修为持重一般,能让他净下心来。 这段时间,因为俗事太多,杂念太重,张灿都觉得他的能力似乎停滞不前了,上一次在海里得到那天外坠星的能量后,能力就已经大进了,连脑子中闪现的那幅图画也清楚了一些,但要再想看得更清楚,却又不行,不过张灿却也知道,有了这个进步,已经让他明白了,要想完全看清楚那个画面,其实是需要他的避水珠的能量更进步,现在看不清楚,是能力还达不到那个要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灿似乎隐隐听到房间外面有敲门声,脑子一激灵,赶紧从浴缸里浮起来,果然听到了是妹妹张华在敲着门,一边敲一边叫着“二哥!” 张灿赶紧大声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拖了一条浴巾擦着水珠,三下五除二的快速穿了衣服,然后才打开了门,“什么事啊,这么急!” 张灿以为妹妹是叫他吃饭,或者是要准备这准备那,为婚礼的事吧,不过张华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是二嫂的小舅来找你,王家那个叔叔,来了好一阵了,我敲你的门你始终不应,我找了钥匙也打不开,给你反锁了,知道你在房里面,所以我才使劲的敲门!” 张灿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拉着妹妹下楼,一边走一边道:“下去吧,下去吧,可能是我太累了,睡得很死,一点儿也没听到动静……” 客厅里,王前虽然等了这么长时间,但脸上却是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是春风满面的跟刘春菊和张国年夫妻说着话,聊着家常,看到张灿下来后,当即招手道:“张灿,来来来,我带你到小雪外公那儿去一趟,老爷子说好久没见你了,想见见你!” 张灿“哦”了一声,因为有家人在,所以也没有问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奇怪着,明天就是婚礼,老爷子明天就能见到自己,现在并不需要一定要见吧?再说了,这婚礼的事,再有难度,也不可能会把自己叫过去啊,难道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是老爷子的身体又出了问题? 张灿一惊,赶紧盯着王前,却见他脸上一片喜色,顿时放下心来,如果是老爷子身体有什么问题,那王前就绝对不会是这种表情了,这可是装扮不来的,王前那份喜色,却是由心里透出来的。 “那……这就过去吧!”张灿也没有坐下去,站着就问了问王前。 张国年也赶紧催着道:“张灿,小雪外公要见你,那你就赶紧过去,家里也没有什么事要你做的,尽管去吧!” 张灿点点头,王前也不拒绝,笑呵呵的起身对张国年夫妻说道:“亲家公,亲家母,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来跟你们聊聊家常!” 王前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奔驰s300,比较普通,张灿跟王前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客套,自个儿到前边坐到了副驾座上,王前开了车就走。 老爷子的地方仍然是在秘密的国家老干部中心,守卫森俨,哪怕是王前进去,也依然要经过层层关卡和检查,当然,那些守卫士兵对王前也是很熟,检查登记,每一道安全程序都不会少,但检查完后就笑呵呵的送他和张灿上车往里进。 老爷子住的地方依然是那栋小洋房,小院子依旧,王前把车子停在了院子外边,然后跟张灿走进去,老爷子没有在屋里面,而是在院子里清理着花坛里的草。 看到王前和张灿进来了,老爷子马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呵呵的往旁边一指道:“到了?来来来,就在小院子里坐坐,比客厅里好,空气新鲜!” 花院子里花草树木的清香味道很浓,的确让人心旷神怡,老爷子指的地方有一套石椅石桌,石桌上有茶壶茶杯,一壶茶,三套杯子,看来是准备好了的,而茶壶的壶嘴中还腾腾的冒着热气,显然是滚了刚提出来不久! 凳子也刚好是三个,这个可能就是碰巧了,老爷子走到桌子边坐下来,张灿和王前自然也不会客气,过去坐在了石凳子上面,这时候,王前就不再等老爷子发话了,主动提着茶壶倒茶。 现在的茶具五花八门的,又好看又卫生,不过老爷子似乎很念旧,这茶壶还是很老旧的老锡壶,提柄都是坏了再用一截木棍绑了铁丝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老爷子的生活还是很节俭的,与王前的生活相反。 对于这个,张灿其实也知道,不是王前兄弟没孝心,而是老爷子倔强,喜欢过这样的清静俭朴的日子,王前苦口婆心的劝了无数回,想把老爷子接到他一齐,但老爷子就是不肯,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还是好,张灿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老爷子了,今天这一猛然见到,不禁有些诧异,老爷子似乎比以前有很大变化,很明显的不同了。 张灿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才发现老爷子的不同,老爷子的头发似乎黑了一些,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少了一些,精神就更不用说了,挺好,脸上红光满面,让人根本无法看出来,他是一个过了九十的老人,看样子,就如同六十几的老人一样! 老爷子瞧着张灿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呵呵”一笑,说道:“别看了,你还不知道啊?呵呵,这可都是你干的好事!”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老爷子的再见面 “我?” 张灿又诧异的问着,他几时把老爷子整成这样了?难道是老爷子做了美容染了头发? 不过染头发应该是全黑的吧,怎么会只有一部份黑,一部份还是白的?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是染发的话,那黑的头发,应该是发根那一部份是白的,顶端那一部份是白,但现在看到老爷子额际那些能瞧见的部份处,黑发是从根子里都是黑的,这显然不对头,以前见老爷子的时候,头发可全是白的,而现在,几乎有一半的数量是黑的,所以看起来,老爷子好像年轻了许多一样。 老爷子笑笑道:“你都忘了吧,自从你给我治好了病后,这副老骨头也受到了刺激,竟然越发的轻灵了起来,以前我做不出来的大动作也能做了,饭量大了,力气也大了,甚至于后来连头发也慢慢的变黑了,这让我老头子都不好意思去见老朋友老部下了,他们还以为我臭美,去做了美容染发呢!” 张灿怔了怔,这才想起,他给老爷子治了病的,而且自己的能力的确是能让血液重生的功效,这让老人家能精力充沛,有若返老还童也这不是不可能,但老爷子的这个情形,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王前一边劝着张灿喝茶,一边又笑问道:“张灿,你觉得老爷子变年轻了?我是觉得精神肯定是好很多,不过太大的变化却是没察觉,有可能我是天天来这里,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变化吧。” 这个还真有可能,张灿是有印像的,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那时上高中时,一个月才回家一次,而隔壁家的那个一岁多的小孩子,他每隔一个月回去就见到很大变化,长高了,能走路了,又能说简单的话了,而小孩子自己家里的人,却是没有发现这个变化,那就是因为天天家里,天天见着的,所以感觉不到他的变化,只有张灿隔了一个月才见一次,那样才会看得出来不同的变化。 老爷子对张灿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而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更是了解得透,哪里不同,哪里有变化,他每天都注意着,而有变化的外表还在其次,像老爷子这种身份,这种年龄,是肯定不会在意这个的,而内在的变化,老爷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喜欢,因为身体内部的机能变化,让他感受是实在的年轻,实在的好,每一个老去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想再年轻呢? 而那种可能是根本就没有,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的,但老爷子身上就真的出现了,也绝对是真实的,老人能年轻,能活得更好,能活得更长,这比让他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都要更好! 通常打拼的都是年轻人,中年人,这个时段中,他们只为了财富金钱而打拼,而到老了,他们才会发现,财富并不是他们最喜欢最追求的,而长寿,才是他们最想的,只不过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钱赚得再多,也换不来一寸光阴。 人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其实光阴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因为你就算是把整个地球的财富聚集到一齐,也换不到你想要的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也不可能! 王前给老爷子和张灿湛满了茶,然后却是一句话不说,坐在凳子上喝着茶听老爷子说话,张灿当即估计老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再想想王前把他带到这里来,如果没有事,老爷子又哪里会今天把他叫过来? 只是张灿想不到是什么事,原来还以为是婚礼的什么事情,但现在看来是不像,再说如果是婚礼的事,老爷子也根本就不会叫他过来,他三个儿子,哪个不能办? 后来张灿又担心会不会是老爷子身体出了问题,虽说从王前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应该不会是,但张灿也不敢肯定,不过现在到了老爷子的地儿,也就确定不是这个问题了,但到底是什么呢? 张灿喝着茶,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笑着问道:“外公,我知道您老人家今天把我叫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吧?我猜不出来,不过外公脸上喜气洋洋,我想,应该是好事吧?” 老爷子“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忍不住了,呵呵,的确是好事,是好事!” 说了两句“是好事”后,老爷子又不说了,然后喝起茶来,这时候,张灿也沉住了气,老爷子肯定会说出来,不用他问不用他催,而老爷子也肯定不是故意来吊他的胃口。 “嗯,还记得你前段时间帮你岳父老丈人做了一件事吗?”老爷子微微笑着,然后又问了张灿一句话。 张灿一怔,想了想才问道:“是……上次到东海的那件事?” 老爷子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张灿,你这一次可是帮了你老丈人一个天大的忙,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尽全力出力都要强得多,你老丈人这次可以为国家立了大功,因为这个原因,你老丈人官升一级,调入军委了,呵呵呵,本来以你老丈人的资质和能力,在军区已经是他最高的成就了,而这一步,其实就是一道坎,基本上是他跨不过去的坎,但世事无常,谁料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的人呢?” 老爷子心里感概着,他当真是没有看错张灿,张灿虽然没有在军政中发展,但他的能力注定了能左右别人的命运,像苏正东能最终进入军委,能更上一层楼,那全是张灿的能力,本来苏正东因为身体的原因,上层就有种想让他退下去的想法,但后来因为苏正东得到张灿的治疗,恢复了身体,这事也就烟消云散了,不过这次的危机,军方上层,包括老爷子都考虑过,苏正东绝无可能解决得了这件事,因为我国现在的科技能力还不足以解决这个难题,而且也不可能在这个上面超得过几个军事科技大国,这不是硬气或者硬朗的能力就能解决的,再硬气硬朗,你能解决得了潜入深海,能防治得了那天外坠星的辐射? 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张灿却是神奇的替他解决了,而且到现在,其他国家都还蒙在鼓里,不管怎么样,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因为在他们的研究中,现在的世界中,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科技能够解决得了辐射的问题。 老爷子笑了笑,又叹了一声道:“说实在的,张灿,我都没想到,你的能力如此强大,远远超过了我的想像,能帮你岳父解决难题,让他更上一层,那是好事,同时也算是对你多了一层保护,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暴露出去了,肯定是有危险的,即使在国内,也不能保证得了你的安全,唯有一个强大的国家的安保才有那个能力,而你老丈人这一步进得好啊,好!” 张灿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不是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他的超能力,也就是那所谓的“璧”了,他现在有王家,有苏家这样的背景,老丈人又进入了权力巅峰层的小圈子中,对他肯定是有莫大的好处,这样的话,即使他的能力被暴露了,至少国家也会相信,他不会被国外的势力所利用,不会背叛国家,这是老爷子最担心的地方。 老爷子老了,再怎么有威信,但身不在其位,便做不到其事,而且他岁数太大,即使张灿给他调理过,但张灿不是神,也不可能让他长生不老,过得几年,再长些,最多十几二十几年,他也还是会死,他也再管不了后辈们的事,他最担心还是怕张灿出事,现在有张灿自己出力,帮他把苏正东推上位了,这就是最大的幸事,只是老爷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会做到这个!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望着张灿,脸色慈祥,不过有些沉吟,然后才问道:“张灿,我跟苏雪她爸商量过了,军方上层有这个意思,而他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就是担心你的想法,你老丈人之所以没有亲自跟你说的原因便在于此,我也知道你是个很喜欢无拘无束,很喜欢自由的一个人,所以他才不来问你,一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你心烦,免得让明天的婚礼心情不好,不过我之所以在这个时间来问你,我倒是想过了,先问问你也是件好事,毕竟你迟早都会遇到这个情况的,我来跟你说,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亲人,而我也当你我的亲孙子,更有小雪的原因,我也觉得这事情并不是你老丈人想得那么难,随你所心吧,你觉得呢?” 张灿呆了呆,一时间沉吟起来,这个问题,很早之前就问过他了,不过那时候,张灿是很真接就拒绝了,他的确是不想受拘束,不想受管辖,不过那时的想法与现在的想法是不相同的,环境和心情都不同了,人也是会变的,所以张灿犹豫起来。 想了一阵,张灿想到家人,从遥远的农村到了京城,其间有许多艰辛和磨难,虽然他有特殊的能力,但一样也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有家人,现在还有苏雪,老爷子的王家,苏雪的娘家人,都是身份了得的高官家庭,但自己能永远靠着他们吗?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突然情况 张灿犹豫了一阵,忽然间感觉到了,他梦想的自由和浪漫生活,即使他现在身有特异能力,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现实是无赖的,由不得他的想像,家人,朋友,亲情爱情,这些都是他避不过,也躲不过的牵绊! “外公,这个事……让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吗?” 犹豫了好一阵,张灿还是没能下决定,有时候,杂念多了的时候,就会想到这想到那,怕东怕西的,老爷子也跟他说得明了,自己的能力,有时候是好事,能给他带来财富,但同样也能给他带来祸事,这次帮老丈人更进了一步,也同样是一把双刃剑,给自己的安全,有好也有坏。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望着远处,虽然张灿把他的身体给治好了,但人类始终是人类,不是神,他终究是会死的,即使他想保护好张灿,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还有威信还有能力,但等到他死了,还能管得了么? 他下面的一代人之中,除了小儿子王前与张灿情深义重,再就是苏雪的父母因为成了张灿的岳父母,所以对他是当然的看重,而其他人对张灿,就只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们也想像不到张灿的能力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如果他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以说,张灿与苏王两家的二代们的关系就会淡然许多了,这自然是没办法得到张灿的保护了。 老爷子是无可奈何,这件事,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张灿或许会因为对家人的保护,对苏雪的爱护,因为这些牵绊而与军政上有可能会合作,但这肯定不是张灿的本意,而张灿也必将会改变一些想法,追逐名利虽然不是他所愿,但他已经踏入了这个圈子中,想要完全不沾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也好,你慢慢想吧!” 叹息了一表声,老爷子摆了摆手道:“不过我觉得啊,在某些方面上,你挂个名头也是可以的,今天把你叫过来,也主要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这个事情,你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知道……” 张灿也叹了一声,然后默然起来,老爷子的意思,他也明白,在有些方面,不能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想法念头走,陶渊明的世外桃园,在现在的世界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在远古时代,或许有人类还没有进入的陌生地方,远离文明世界所在,但现在,在如此发达的高科技工具之下,地球上已经没有哪一个地方能不被探测监察到了! 老爷子随即又开颜一笑,说道:“这个事,也没有那么紧迫,你有那个思想准备就好,现在还是来说说开心点的事情吧,明天的婚礼,呵呵,想得如何了?” 张灿顿时一笑,摊开手道:“这个……我基本上是不清楚,家里人吧,也是糊里糊涂的,在这边又没个亲戚朋友,而我跟苏雪的婚礼,小舅和苏雪的爸妈老早就说过了,不大操大办,最好是秘密而不失隆重,我也挺赞成!” 与老爷子谈了一个时辰,老爷子家里的保姆做了一顿午餐,五茶一汤,都是常见的清淡农家菜,张灿和王前两个人或许都是平时吃香喝辣的,这时忽然吃了清淡的,反而食欲大开,两个人都是吃了三碗饭。 吃完饭后,老爷子也不留张灿,毕竟婚礼到了,就算张灿再不准备,那也还是有很多事是需要他去忙的。 王前也有事,把张灿送回他的住处后,王前甚至都不下车,直接调头回去,张灿虽然可以不忙,但他却是不能不忙。 回到家里,张灿很奇怪,家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打了个电话给妹妹后,才知道她们都去逛商场了。 一个人在客厅里呆坐了许久,张灿没开电视电脑,享受了一下安静的环境,发着呆,眼下的情况,似乎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终于要结婚,要成家了,而且成为他妻子的人,也是以前他做梦都不会想像到的人,以前吧,张灿在锦城做古玩时,只想过能赚到三五十万后,回老家娶个农村女孩子,然后建一栋房子,手里还剩个一二十万的现金,这样在家做点庄稼,不愁吃不愁穿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这的确是张灿的理想。 不过从得到异能之后,这个理想却是轻而易举的就达到并超过了,甚至到了张灿无法想像的层度! 呆了半晌,张灿想着苏雪那娇美的容颜,又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脑子里还是浮现出幸福的感觉来。 “喜羊羊……”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这个铃声是苏雪给他调的,说是为了给将要出生的孩子而作准备。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是周楠! 张灿还真是呆了呆,犹豫了一下,还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这才想起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而苏雪已经回了娘家,呆了呆后,张灿还是把接听键按了,凑到耳边,然后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周楠声音很淡然,仿佛没有感情一般,“我在你的小区外的广场南角,你马上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张灿迟疑了一下,还是沉声说道:“周楠,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真的没有可能……” “你少臭美了,我才懒得来跟你扯这个呢!”周楠随即没好气的回答着,“我有要紧的事找你,你来不来?” “我……我真的来不了,周楠……”张灿犹豫着,不过还是拒绝了周楠的要求,在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克制一下,别弄得难以收拾,对周楠,那是早伤了,现在已经是成了这样的情形,如果自己再一心软,与她之前再发生什么关系,那就会伤到苏雪,那样的话,就会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 周楠沉默了一下,然后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但却是很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当真不来么?那你就别后悔,我告诉你,与我是完全无关的事情,我就跟你说一下,来不来在你,是刘小琴出了意外……” 说到这里,周楠一下子就把电话断了,张灿耳朵里听到的就是一阵盲音。 张灿呆了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一阵子才想到,刚刚周楠说的是刘小琴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刘小琴真出事了?还是周楠想见自己而找的借口? 不过呆了一阵后,张灿还是坐不住了,拿着手机就给周楠拨了回去,不过耳朵里听到的却是“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声音。 这一下,张灿是真的坐不住了,不管周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能置之不理,是假的还罢了,但如果是真的,他又怎么能原谅自己?本就亏欠了刘小琴许许多多,如果她出了事,自己怎么能不理?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张灿就出了门迅速的往小区外面跑过去,在小区外的广场上,张灿往南面瞧过去,果然看到周楠那美丽的身影。 周楠望着广场上的广告牌出神,浑然没有看身后的方向,似乎不管张灿会不会出来。 张灿跑到她身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一边喘气,一边急问道:“周楠,你说清楚,刘小琴究竟出什么事了?她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你又怎么知道的?” 周楠缓缓转过身来,一张脸蛋依然美丽如前,只不过眼角含愁,脸蛋消瘦了不少,盯着张灿,然后冷冷的说道:“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你又为什么跑出来?不来见我不更好?” 张灿呆了呆,眼看周楠的表情严肃,并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样子,心里也越发的紧张起来,赶紧又问道:“好好好,是我错了,周楠,你就赶紧告诉我吧,刘小琴出什么事了?” 周楠哼了哼道:“她就是出事了,信不信在你,我也不想多说!” 想想与周楠认识以来,张灿还真没见过周楠对他说过什么谎话,说谎也不是她的性格,直来直往,说实话反倒是她的本性,一想到这里,张灿心里就更是突突的直跳。 “好好好,我信,我相信你,你就别绕弯子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张灿心里一紧张,马上就软了下来,对周楠认错服软了。 周楠这才哼了一声,然后走到旁边的那辆小车边,张灿这才又发现,这是她的那辆红色现代,周楠上车了,放下车窗,然后对张灿说道:“上车吧!” 张灿又是一怔,要上车到哪里去?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又吞了回去,本来周楠就生气了,再要说出什么话来气了她,只怕就真的得不到刘小琴的消息了,不管怎么样,刘小琴有难,他怎么也要出这个头的。 不再多想,也不再问话,张灿迅速绕到车头另一边,拉开车门上了车,再紧紧的关了车门。 周楠也不多说,当即开车上路,上了路后,眼角瞄了瞄张灿,见他一张脸皱眉思索,当即腾了一只手把手机取出来递了给他,说道:“你自己看吧,我拍了几张照片!” 张灿哪还敢怠慢,接过手机就调出了图片,周楠的手机是苹果4s,照像的功能比较强劲,张灿调出来的图片很清晰,虽然看得出来,这些照片是距离不近偷拍的,但照片上的人,很清楚的看得出来,其中的那个女孩子,当真就是刘小琴! 第一张照片上,刘小琴穿着一身服务生的制服,端着盘子在灯红酒绿的人群中穿梭,看得出来,这里不是夜总会,就是酒吧一类的场所。 第二张照片里,刘小琴跟几个喝酒的男子似乎起了口角,地上有摔碎了的酒瓶和杯子,几个男人脸上的横蛮表情很明显。 张灿再瞧瞧照片里的场景,里面的环境装饰,应该不是老家那里的场所,因为老家的娱乐场所装饰不到这个层度,难道刘小琴真的离开老家出来了?或者就是到了京城?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重回旧地 张灿心里吃惊,又赶紧往下看了几张图片,不过后面只有两张图片了,一张是刘小琴在公路边走的时候被四个男的抓着,旁边还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第二张是面包车开走的情形,而公路边空无一人,不过路边上跌落了一只半高跟女鞋。 张灿怔了怔,再赶紧调出了前面一张照片,对照了一下刘小琴穿的鞋子,马上就肯定了,跌落的那只鞋子就是刘小琴的,从这四张图片就可以断定,刘小琴给绑架了,而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后面的牌照处,却是给图片编辑遮盖了,把号码涂了。 这让张灿呆了呆,然后问着周楠:“这……车牌号码是怎么回事?” “是我弄的,我故意遮盖了!”周楠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也不否认,不过随即又说了原因出来:“你要知道这车牌号码了,那还不马上把我给扔到一边,自己去了?你这人绝情得很,我相信你是干得出来的,所以我要牵着你的鼻子走,而不是我要看着你的脸色行事!” 张灿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情况,让他又急又烦,偏偏还真是对周楠不能发火,再看看那张图片上的面包车车牌号码处,周楠涂掉遮盖住的只是后面的号码数字,前面的京e两个字还是没遮住,从这个就可以大致估计到,刘小琴可能是真的到了京城了! 之所以不敢绝对肯定,京城的车牌号,当然也有可能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出现,这不奇怪,不过在京城的可能性相当大,因为周楠能拍到这个图片,应该没隔多长的时间,要是时间太长,那就真是凶多吉少了,照理说,周楠是不会看着刘小琴出事而故意延误时间的! “好好好,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把你扔开,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你带我马上去……”张灿慌乱的说着,只是马上又问道:“周楠,你……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周楠一边开着车,一边淡淡道:“你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吗?我喜欢干的就是刨根问底的事,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我是偷偷的跟着他们摸到了窝点,还有……” 停了停,周楠又才说道:“我在他们的面包车上偷偷的贴了一个gps定位器,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不过能不能把刘小琴救出来,我也不能保证!” 张灿虎齿咬得紧紧的,当真是紧张得不得了,周楠虽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她又说了一句“不能保证”的话来,这让张灿脑子里弦绷得更紧了! 过了一阵,张灿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道:“周楠,你……你怎么知道刘小琴来了京城?她……她她……应该是来了京城吧?” “我当然知道!” 周楠叹息了一声,然后却是狠狠的瞪了张灿一眼,哼道:“谁让你伤我伤得那么狠?凡是能治得了你,能伤得了你的事情,我都会去查,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你除了我,还有对不起的人就是刘小琴了,我前段时间专门去了你们老家,去查刘小琴的行踪,在你们老家要查她的行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我直接就到了她们家里,刘小琴的父母很好唬弄,我随便编了个关系,他们也就信了,我很容易就弄到了刘小琴现在的行踪地址,你知道吗……” 周楠说着又看了看张灿,然后才说道:“刘小琴居然到了京城!” 张灿一呆,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还真是与周楠无关,这件事情并不是她在中间弄鬼,而是刘小琴自己的原因,只是当初自己伤刘小琴那么狠,而刘小琴把话也说得很绝然,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但张灿也觉得,他跟刘小琴是真的完了,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见面,但刘小琴为什么来京城? 天大地大,要打工的地方,到处都是,她却为什么要来京城?是不是还是忘不了自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张灿心里又是骨碌一下激灵,要是刘小琴是为了自己而来的京城,这出了事,就更不能原谅自己了,无论如何,张灿心里想的,那都要把她给好端端,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事情发生了多久了?”张灿赶紧又问周楠,要是时间隔得太久,只怕就会出意外,再说了,周楠现在又没盯着那边,谁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情形了! 周楠这时候倒是不吊张灿的胃口,也不吓他,沉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都有安排,我的同事在监视着,既然没有电话通知我,就肯定没有危险,这事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事到临头,这事儿不告诉你,我心里也火得很,想想你明天就要逍遥快活了,我们两个却孤苦无依,这滋味不让你尝尝,我怎么忍得了?” 本来是好好的劝着安慰张灿,但周楠说着说着就口风变了,听到她说她和刘小琴两个人“孤苦无依”时,张灿不禁苦笑起来,说刘小琴这样吧,那还有些像,但周楠又怎么可能“孤苦无依”?,她一家人都在京城,父母都是高官,生活环境虽然不能说是跟富豪一般,但也绝不会低,与“孤苦无依”,那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了。 不过张灿不敢讥讽周楠,周楠所说的“孤苦无依”,有绝大部份是说的感情方面,在这一方面,她的家人确实没有一个支持她,而且现在张灿还是心有所属,有着身份比她更高,并一点也不弱于她的美貌的妻子,这让她心里更难受! 张灿没有说话,任由周楠开车,只是心里无底,明天就是他的婚期了,会不会误了他的婚事? 周楠开着车去的地方也不偏僻,反而是越来越繁华,到后来,周楠把车一拐,穿入一间酒吧的停车场时,张灿不禁吃惊起来,这酒吧竟然是他之前和苏旬来过的,朱宝国的酒吧,在这里,他和苏旬几乎就跟背景深厚的太子爷罗中天火并了,如果不是他的异能力大显神通,将罗中天的阴谋破解,并且反制了他,那苏旬多半真的与罗中天干了起来,这说不定就惹到了麻烦出来。 周楠停了车,那两个保安眼见是一辆不值钱的现代车,又不太热情,但当下车的一男一女给他们看清楚时,不禁又吃了一惊! 一来周楠的美丽实在太出众,令他们吃惊,二来那个男的是张灿,是他们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张灿和苏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他们的大老板朱宝国都是弯腰陪着笑脸恭送出来的,就冲这一点,他们就明白,张灿的身份肯定是不得了,这会儿怎么能又吃同样的亏? “先生……请请……请进请进……”两个保安顿时手忙脚乱的迎上来,一边又问着:“先生请进请进,我马上请经理汇报给老板……” 张灿当即一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忙吧,我熟,自己进去,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们老板,不过现在想单独待一会儿……” 说着,张灿又从衣袋里随手掏了一叠钞票出来,看也没看就塞到了那保安手里面,说道:“两位大哥,小意思,拿去喝喝酒,吃个宵夜吧!” 那保安吃了一惊,张灿塞进他手里的钞票,至少有十几张,而他们两个的月薪水也只不过一千八百块,平时更是没有人给他们打赏,不比酒吧里面那些小姐,随便就可以赚个三五百块钱,人比人,那是很气人的,当然,人家小姐吃的是脸蛋饭,而他们,自然没有脸蛋了! 等到他们两个清醒过来时,张灿已经与周楠进了酒吧里面,想了想,两个人相互看了看,舔了舔嘴唇,还是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两个人缩回身子,到一边分钱去了。 张灿跟在周楠身后,周楠显然是来过这里的,脚步轻快,到了前台时,几个前台小姐一看到周楠,当即一弯腰,也没有说话。 周楠的美丽可是一般人看了几乎都不会忘记的,所以她们一眼就认得出来,而周楠也没有跟她们说话,只是笔直的朝二楼包间的方向上去。 张灿对二楼也清楚,昨晚上他在酒吧大厅和二楼都去过的,大厅是酒吧歌厅,二楼是包厢,三楼是酒店住宿,只有三楼他们没去过,不过来到这里,张灿倒是觉得不那么担心了,要是有什么冲突,只要把朱宝国叫来,想必就能解决了,朱宝国应该是不会拒绝。 周楠在前面毫不犹豫的快步走着,张灿跟在后也越来越吃惊,她去的方向,竟然越来越靠近他们昨晚那间最豪华的“帝皇宫”的房间,这让张灿不禁怀疑起来,周楠是真的因为刘小琴的事而来,还是嘲讽他昨晚的事而找的借口? 说不定没有刘小琴那件事情,而是周楠瞎编出来的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张灿脑子里闪了一下,随即就给他压下去了,这个可能性极小极小,以周楠的性格,她如果发现张灿像昨晚那样的事,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这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哪个男人不出来玩一玩?再说张灿也并没有搞三搞四,而且周楠当真是要跟他生气发火,也只会直来直往,哪会绕这么大的弯子,再说了,以周楠的性格,只怕当时就冲了进去,哪会等了一天再来发这个火? 再说还有那四张照片呢,刘小琴的照片在那呢,这可不是做假的! 周楠当刚要走到那间“帝皇宫”的房间前时,却在那间房的隔壁房间处停了下来,然后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门一下子就打开了,露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把张灿和周楠迎进去后,赶紧又关上了门,到了房间里,张灿才看清楚,这间房间里面,还有一男一女,一共是三个人,另一个男子二十七八岁,那个女的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台子上摆着几个包,其中一个包打开着,里面是相机,还有几件小仪器,张灿也没见过,但想来就是记者为了采访所需要的一些工具吧,记者这一行,那饭也不是很容易吃的,采访花边普通新闻,又不吃香不受重用,只有重大的秘密新闻才有作用,也才能吸引眼球。 看了这个架势,张灿知道,周楠没有骗他,是真的有问题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虎穴 周楠一进房间就对张灿简短的介绍了一下:“他们是我的同事!”然后又问了一下:“现在怎么样了?有动静吗?” 那个女的低声道:“没有,那个女孩子应该是被他们用药捂晕了,扶着进来的,酒吧里的人没有怀疑,你走了大约十分钟后,我装作喝醉了酒走错了门,进了那间房间,那几个人喝着酒唱着歌,那个女孩子给放到边上的沙发上,没有动她,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周楠沉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继续监视,我们再讨论讨论,下一步该用什么方法!” 沉吟了一会儿,周楠又瞧了瞧张灿,怕他更担心,但却见到张灿盯着墙壁出神,难道这墙上有什么古怪? 周楠瞧了瞧那墙壁,什么都没有,只有隔音装饰,不过马上就想到,这有可能是张灿在担心刘小琴,叹了一声,自己喜欢他,还不是因为他对人的真诚,不管怎么样,他对任何一个女孩子,他都没有去欺骗,都是绝对真心的,这一点,是肯定的。 其实周楠不知道,张灿是在透视,黑白世界中,张灿看到了帝皇宫房间里的情形,虽然看不到清楚人像的原来相貌,但从影像上也猜得到,房间里只有五个人,四个人在喝酒唱歌,那动作,就像是骷髅在跳舞唱歌,而在最边上的沙发上,一个人影像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估计就是刘小琴了,那四个人并没有去动在沙发上的刘小琴,这倒是让张灿放心了些,至少这些人暂时是不会动刘小琴的,而现在自己也到了这里,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也可以随机应变,能看到刘小琴在,那已经是放了一大半的心了。 不过张灿心里又悬起来,因为他透视时,看到这四个正在唱歌的人之中,有两个人腰间的衣服下面竟然藏了手枪,并且弹匣里装有子弹,只不过没打开保险! 这让张灿不得不考虑起来,既然对方有枪,那显然就不是普通人了,只是搞不清他们是警察还是绑架者,不过看他们的行为动静,张灿猜测他们不是警察,那两支手枪似乎也跟他见到过的警察配枪并不大像,而且警察的枪,通常是配套专用的,腰间会有枪套皮带等等,而现在这两个有枪的人,那手枪都是插在腰间的皮带上的,并没有警察专用的那些器具,所以张灿估计他们不是警察。 房间里没有服务生在里面,有可能是这些人不让服务生进里面的,以免她们看出什么破绽来,不过也的确没有人起疑,来这里的人,喝醉了抬着扛着都是常事,不管男的女的,出去的时候,倒是没有醉的反而比较少见,只是来这里就是醉的,这倒是不是很常见,但也不奇怪。 其中两个人停了下来,一个人拿起手机打起电话来,似乎是扬手让同伴把音乐开小一点,一个人就蹲到边上的机器控制住调声音,那个人就坐着打电话。 但是这房间的隔音的确太好,张灿能透视到画面,但就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听不到那个人讲的电话内容是什么。 不过张灿这时候安静下来了,只要刘小琴暂时没有危险,他就可以想好对策再说,但是对方有枪,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周楠和三个同事低声商量着,但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想到的是,那个女同事想又用之前的方法再装醉走错门进去,然后趁乱放一个窃听器,这边就可以通过设备来偷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了。 不过周楠和两个男同事都反对,因为她之前进去过一次,再去,未免容易露出破绽了,要是对方起疑心的话,就不好说了。 想了想,周楠站起身道:“我去,他们没见过我,我再装醉走错门,容易混过去,女孩子嘛,这方面肯定是要容易一些,你们两个男子就不方便!” 张灿对这个倒是认同,对方肯定不是普通人,对男的肯定更警惕,一个不好动武动枪,那就坏事了,而周楠进去,有好也有坏,好处事,她进去肯定是不容易引起对方的疑心,但是坏处也是很明显的,因为周楠长得太漂亮,像这些混黑道的人,一般来说,只对金钱和美色感兴趣,而且是无法无天,周楠这一进去,说不定就是自投罗网,看看刘小琴吧,与他们不过是有一丁点的冲突,却在下班的途中被他们劫持了,其主要原因,张灿认定就是因为刘小琴的漂亮。 再看看周楠那个女同事吧,她也装醉混进去过,她没有被那四个人强留下来,绝大部份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相貌一点儿也不漂亮,身材也略胖,要说对那些只以外貌来看人的人来讲,她的确是没有一丁点的吸引力。 张灿伸手做了一个阻拦的姿式,皱着眉头道:“周楠,还是不要这样,很危险,怀疑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他们有可能会拦住你不让你出来……” 周楠淡淡道:“这又不是荒郊野外,不准我出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会叫啊?门口就有服务生呢!” “他们……有……有……”张灿几乎脱口就说出他们有枪的事实来,但最终还是吞回了肚里,要是自己说出这个事实,周楠和她的同事们肯定不会相信,难道他还能说出来自己有透视的能力啊? 只是周楠要是一过去就被那四个男人强行留下来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真要动粗,或者闹大了,对方行凶的话,只会是又多了一个人质而已,不如自己过去,用酒精来解决他们,不过那需要足够的洒,而这个房间里,一支酒都没有,周楠的同事只是开了一间房而已。 张灿一想定了方法,当即就按了一下墙壁上叫服务生的灯,灯一亮,门上就响了一下比较轻的敲门声,然后开门进来一个女服务生,到里面后鞠了一躬,然后问道:“几位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张灿点点头道:“拿二十支酒来!” 那女服务生和周楠的三个同事都吃了一惊,不过只有女服务生问出了声:“是两支酒还是二十支?” “二十支!”张灿肯定的回答了一下。 那女服务生怔了一下,随即又正常起来,随便吧,来这里的客人们通常都是喜欢叫多点酒,只不过没有这位客人那么离谱而已,三个男的,两个女的,要二十瓶酒,等于一个人要喝四支,而她们这酒吧里一支酒最小瓶的容量,那也是一斤装,而大瓶的,有数斤的容量。 而且她们服务生还是喜欢客人能喝多的酒,这样她们的提成才会多,刚刚只不过确实有些吃惊,这也喝不了这么多吧? 不过喝不完的,可以记在他们名下,下次来时再拿出来喝,也有毫不在乎的大方客人,有的是钱,喝不喝得完都无所谓。 就在张灿跟女服务生说话的时候,周楠已经检查了自己的外形,再藏好了窃听器,然后给三个同事示意了一下,就悄悄的出门去了。 张灿想阻拦也没来得及,索性赶紧催着女服务生去拿酒来,只要自己吸收了足够多的酒精后,有了制敌的武器,那也会放心得多,到那时,即使对方那几个人动粗了的话,他也可以直接过去,只要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想必那几个人也不会当场开枪,只要自己不让他们觉得有即使的危险,就算想把他灭了,估计也不会当场做掉,要做,至少也得把他带离这个酒吧,到外面的偏僻地方动手,这样才不会留下痕迹,再大胆,他们也不会胡乱来的。 只要有与他们身体接触的可能,张灿就有把握把他们制服,先还是保佑这些人对周楠不会起歪心,也不会动刘小琴吧。 女服务生出去后,是没有那么快把酒送过来的,二十支酒她也不可能一个人拿得动,至少需要几个同事一起。 而周楠在这时,已经打开了帝皇宫的房间门,摇摇晃晃的进去了,张灿赶紧运起透视的能力盯着隔壁,注意着她。 那四个男人都停止了动作,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从门口进去的周楠,原本是准备动怒的表情,但一瞧见周楠那惊人的美丽时,不禁又呆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人又转头瞧了瞧还在沙发晕着的刘小琴,在他们看来,刘小琴已经很漂亮了,但没想到,这么一个莫明其妙闯进来的女孩子,竟然比刘小琴都还要漂亮! 周楠摇晃着身子走了近前,抬头瞧了瞧他们四个人时,又装作揉了揉眼睛,然后诧道:“咦,走错房间了吗?不好意思……四位帅哥,打扰了,走错房了……” 说着周楠就扭着身子准备转身,在前面的两个男子当即一个人闪身就拦住了她的退路,另一个伸手拉着了她,“嘿嘿”笑道:“不怕不怕,走错了就将错就错嘛,我们是帅哥,你是美女,这帅哥美女,不是刚好配对吗?” 周楠自然就随势而坐入了沙发上,然后说道:“那好,你们能请我喝一杯酒吗?” “能能能,当然能了,喝多少都可以……”四个男人见周楠不走了,当然兴高采烈的动起来,有些忙乱的拿酒瓶杯子。 在这一刻,那四个男人都没有注意周楠,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酒瓶酒杯上了,周楠也就在这个时候,迅速的拿出窃听器塞到了茶几的下面一层中,茶色的茶几下面也不容易看过去,加上灯光又比较暗,就更不容易看清楚了,而周楠也在刹那间恢复了原来的姿式,那四个男人都各自倒了一杯酒伸到了她面前。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败露 周楠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接过了其中一个人的酒杯,忍了忍,一口喝了,可能还是平时很少饮酒,这一口猛然喝下去,呛得她直是咳! “喝一杯就好了,可能今天喝太多酒了……”周楠掩饰了一下,然后想拒绝剩下的三杯酒。 那几个男人“嘿嘿”一笑,依然围着周楠,其中一个就说道:“美女,既然想喝酒,喝一杯怎么能行呢?至少喝一瓶……” “对了,最少喝一瓶,不喝完一瓶不给走!” 在隔壁的房间中,周楠的同事早已经把窃听器的接收仪器打开,一边录下来,一边听着,周楠显然走不掉了,不由得又紧张又着急,两个男的甚至还想直接闯进去要人。 张灿一下子就拦住了,低声叮嘱道:“暂时不要这样,这些人说不定身上带有武器,你们这样冒然闯进去,搞不好反而会引起灾难发生,等一下……” 张灿的话把那周楠的两个同事也吓到了,的的确确,像这种情形,引起打架斗殴那是常事,至于说打死人杀人的情况还是不多见,但把人打成残废重伤,这样的事却是多得很,而且这是喝酒的地方,喝了酒的人最容易冲动,冲动之下又哪里分得了轻重? 而窃听器里传来周楠与对方几个人的争执更强烈了,想走是走不掉的,而且周楠在他们四个人包围之下,也不可能按得到叫服务生的灯。 周楠此时已经放置好窃听器了,当然不会再留在那个地方,而且又确认到沙发上的就是刘小琴,这时候,只要她强行出去后,马上就可以报警处理了,不过她带了几个同事来的原因就是想得到一份突出的新闻,女记者破获绑架案,这应该是不错的看点。 但是这四个男人又哪里会放她走了?其中一个退后一步,从带来的包里面取了一条毛巾,然后又从一只瓶子里倒了些药水,然后上前就要捂着周楠的口鼻。 周楠已经瞄到了他的动作,自然是拼命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们想干什么?下药吗……” 不过她哪里是四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的对手?没几下,口鼻中就呼吸进了毛巾中的药气味道,几秒钟,就停止了挣扎而昏晕过去了。 周楠的三个同事更是着急了,听得如此清楚,哪有不着急的? 张灿也有些着急,不过现在过去,那是白白送死,肯定是救不出来人的,而且还会把小命赔上,那女服务生怎么还没有把酒送过来? 这时候,只听到隔壁的房间中,音乐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打起电话来,从窃听器里听得很清楚:“……大哥,今天你的艳福肯定很好,莫明其妙的又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漂亮得出奇,我们已经用药弄晕了,就等你过来……” 张灿听到这个话时,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四个男人虽然不怀好意,但至少现在不会对周楠和刘小琴动手,他们在等一个人,在那个人还没有来到之前,两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有事。 正考虑之间,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进来四个女服务生,一人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了四瓶酒,是大瓶的洋酒。 开始的那个女服务生一边放酒,一边对张灿介绍道:“先生,这是蓝带马爹利,一千三百八十八一瓶……” 那女服务生一边说着价钱,一边瞄着张灿,看他的反应,但张灿似乎没有感觉。 张灿见到她拿过来的是那种特大号的瓶装,倒是正合他意,二十瓶差不多有六十斤的份量了,价钱的事,他根本就不在意,二十瓶也就两万多块钱。 “好好好,不够我再叫你们送过来,现在没事了,你们出去吧!”张灿一边摸着这些酒瓶,一边催着那几个女服务生。 看似在辨识洋酒的真伪,但张灿其实却是在吸收这些酒瓶中的酒精分子,他哪管这些是真酒还是假酒?只要里面含有酒精就行了。 其实这些洋酒的确是假酒,酒吧里和夜总会里卖的酒,差不多绝大部份都是假酒,像这一千三百八十八的酒,进货价最多不超过两百,几乎就是十倍的利润。 周楠的三个同事虽然诧异张灿叫了这么多洋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却也不加理会,三个人都在担心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因为周楠嘱咐过他们,没有她的吩咐,一定不能报警,免得破坏了她的有价值新闻,但此刻她已经被迷晕了,这该怎么办? 再看看周楠叫过来的这个年轻男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居然不管周楠的死活,反而是叫了几十瓶洋酒来,难道还要买醉解愁? 张灿触碰着这一大堆酒瓶,很快速的吸收了酒精分子,现在有了把握,倒是不十分着急了,而是在想着,现在要不要等到他们的老大来了再行动? 如果现在就动手,那个老大就不容易逮到了,又想着,刘小琴与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是有预谋的动手,是针对刘小琴的事件,那就要好好考虑了,要根除后患才行,不然的话,他今天即使把刘小琴救到了,也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不过要是这些人与刘小琴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而只不过是在酒吧中的小冲突,那就好说了,只是这个事件的真相,那还得等刘小琴醒了问过了才知道,现在是不清楚的。 张灿犹豫着,没过多久,就听到隔壁的房间门响了一下,那几个男的都兴奋的叫了起来:“大哥来了?” “大哥你看……” 张灿赶紧透视过去,果然,房间里又多了三个人,不过因为透视的图像画面是黑白的骨架,所以看不到那三个人的真正相貌。 “这两个妞,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了起来,通过窃听器里听得很清楚,张灿怔了一下,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肯定又不是很熟,一时间确实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大哥,沙发上的那个妞,是我们在东城夜总会喝酒的时候碰见的,不过大哥放心,我们不是在她上班的地方逮的人,而是在她下班后,在巷子里弄昏了抓过来的,大哥享受过来,随便扔到路边上就是,她自己肯定不会报案的,女孩子嘛……嘿嘿,吃了这种亏,名声是最重要的,只要说出去,名声就没了……” “另外的这个女孩子……大哥,你想都想不到,是她自个儿走错了房间跑进来的,只是我们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漂亮,之前的那个已经够漂亮了,没想到又跑出来一个更漂亮的……” “我知道了!” 那大哥沉声说了句,沉吟了一下,似乎又扔了钱出来:“好了,这些钱你们拿去花吧,记着,这事绝不能说出去……” 张灿透视着,那个大哥扔出来的钱,至少有七八扎,估计是一万一扎的,看来这个大哥是个相当有钱的人,不过他旁边的一个随从低声悄悄对他说着:“罗少,这个女人……有来头的,我认识……” 那个大哥一怔,随即问道:“是谁?” “是个记者!”那手下又低声回答着:“我上个星期到电视台去过,遇见过这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周楠,是新赴任的市委副书记周正的女儿,她也是刚到京城电视台没多久的……” 那个大哥顿时静了下来,静了一阵才沉声道:“不好,你们马上到隔壁查一查……这是陷阱……” 这个大哥几乎是在刹那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吩咐着手下们赶紧出来查,周楠的三个同事顿时慌乱起来,没想到这个大哥这么警觉,就凭周楠的身份就猜到了不对劲! “原来是他!” 张灿也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大哥是谁了! 刚刚他手下的一句“罗少”让张灿想起来了,这个所谓的大哥,其实就是昨天他刚碰到过的“罗中天”,是那个苏旬都不愿意公开得罪的人! 一想到是他,张灿就想到,难怪这几个人这么嚣张,原来是真有强有力的背景后台,以罗中天的身份背景,干些这样的事,自然是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一些女孩子,事后即使这些女孩子去报警了,也很难查得到,当然,就算有线索查到了他头上,这样的事情,一样能压得下去,就凭这点小事,弄不垮他的。 这样的事,对罗中天来说,的确是小事,但对普通人来讲,却又不算小事了,如果事情做得多,引起的慌乱足够大的话,也不好说,但罗中天的手下似乎做惯了这样的事,估计是没有几个女孩子会在事后报警的,认吃亏算了。 那四个男子随同罗中天的两个手下分散成两组,一半人去帝皇宫的左边,一半人去右边,右边的房间里此时是空的,没有人开房,因为时间还早,真正来玩乐的人没有这么早。 门上响了响敲门声,周楠的三个同事都慌了起来,赶紧收藏着窃听器和照像摄像等器具,也没有人去开门。 “啪”的一声响,门被踹开了,三个男人一涌而进,跟着又进来三个男人,那是先查右边房间的三个人,六个人一涌进房间里来,看到张灿和另外的两男一女,随即围了起来。 张灿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六个人也不回答,只是翻看着他们的包,在房间里搜寻查找,等把窃听器和照像机摄像机都找了出来后,其中一个男人就点头道:“是他们了!” 两个有枪的男人当即摸出手枪来,在四个人肩背上都狠狠的砸了一下,狠狠的喝道:“老实点,都过去,妈的,要是露出一点异样的动作,老子就毙了你们!” 这一下砸得很大力,周楠的三个同事都被砸得叫了起来,但因为害怕,所以又赶紧闭了嘴,那个女的也没有受到优待,因为相貌不漂亮,所以被砸的力度一样狠!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交易 到底是电视台的内线工作人员,没有什么经验,比不得那些有经验,长期私下里搞新闻的外线记者,周楠的三个同事都害怕得很,哪怕是那两个男的,都颤抖起来,因为见到对方凶神恶煞的不说,而且手里还有枪,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张灿想了想,还是没有马上动手,因为这些人已经说了,要把他们押到隔壁的房间里,想必是要接受罗中天的询问吧,等到了那边再动手,现在动手了,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在巷道中,那些站守着的女服务生只是鞠躬行礼,什么话都不问,当然,问了也是不敢回答的,背后那两个有枪的人守在后面的,手枪虽然藏起来了,但藏在衣服下面,威胁性是一样大的。 当然他们两个并没有想到,张灿在房间里面与他们碰触的那一瞬间时,已经用了避水珠的能量,把他们两个手枪里的子弹用水分子浸湿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废掉了,子弹失效了,那手枪也就是个装样子的东西,没有真正的作用,要讲威力,还比不上一根棍子来得有力。 四个人被他们夹在中间,然后进了帝皇宫的房间中,不过在刚进门后,后面的人就关了门并反锁了,而前面的人当即转身喝令张灿他们四个人蹲下,然后用黑布蒙了头。 这是为了防止他们看到罗中天的相貌,不过也因为蒙了黑布,所以再被赶到房间中间蹲下后,罗中天也认不出张灿来,整个头都被蒙住了,他当然是认不出来张灿就是他昨晚碰见过的人。 其实罗中天昨晚回去酒醒后,一查手机中的录相,看到的竟然是他自己,当即就明白,他被苏旬反制了,火气大得很,但又无可奈何,这可得要看苏旬的脸色过日子了,不过他也知道,苏旬跟他不是一样的人,基本上不会拿这个来要胁他敲诈钱物,但肯定是一个要命的把柄! 吃了这个大亏,罗中天就如同被惹怒了的狮子,只想咬人发泄,听到混道上的兄弟说弄到了一个漂亮妞,在酒吧里等候着,当即就过来了,准备发泄一下,却又没想到,这其中一个女的竟然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并且还是一个记者,设下了陷阱在等候着他! 看到几个人都蹲在中间的位置后,罗中天就故意压低了声音,让别人听不到他的本音,然后问着:“说,从哪里设下的陷阱,不说出来就弄出去绑了大石沉河里!” 周楠的三个同事颤抖着,那个女的还没说话,那两个男的倒是忍不住就供了出来:“在……在东城的夜总会楼下的巷道中……从那里就开始跟……跟踪的……” 罗中天扫了一眼那四个让他过来的男子,眼里尽是冰冷的表情。 那四个男子顿时慌了起来,为首的那个赶紧说道:“大哥……大哥……你要信我们,我们绝对没有骗你,也绝对没有要害你而设下陷阱的意思……这……这只是巧合……” 罗中天冷冷道:“巧合?巧合的话,人家会从夜总会就开始监视?” 那个男子脸上变色,随即狠狠踢了周楠的男同事一脚,然后狠狠问道:“妈的,你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哟……”周楠的男同事痛呼了一声,又看不到情形,胆都吓破了,赶紧回答着:“我们不是……不是监视你们的,我们是昨到周……得到同事周楠的通知才赶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也只有周楠才知道,我们三个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你们三个?那还有一个是什么人?”罗中天一怔,随即又问了起来,逮着的有四个人,假如他们只有三个人的话,那多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其实罗中天是信任那四个男人的,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人的底细,而他们也知道他的身份背景,肯定是不会想来陷害他的,否则只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要说的话,事情肯定是坏在了其他的环节上。 “那个人……他……他……我们不知道,他是周楠自己打电话叫过来的,我们不认识……” 听着几个人颤抖的回答着,罗中天盯着了张灿,想了想,心里忽然间涌起了一种想看看他面目的念头,而蹲着的四个人中,周楠的三个同事,个个都吓得颤抖不已,而这个人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静,虽然头上被黑布蒙着了,但罗中天却感觉到,他并没有害怕,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感觉! 罗中天犹豫了一下,然后吩咐手下:“把他们……弄了……” 罗中天手上做的动作,是示意那四个男子像弄刘小琴和周楠一样,把张灿这四个人都给捂晕了,然后他再看看张灿的真面目,反正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那肯定得把周楠弄醒了才知道,不过周楠是个刺头,是个麻烦,不好弄,最好是不弄醒她。 那四个男人怔了怔,赶紧又掏出药水来湿了毛巾,然后分别把张灿四个人捂晕了,弄张灿的那个人,先把他头上的黑布掀开一半,露出了口鼻,然后拿混了药水的毛巾捂着了他。 张灿连反抗的动作都没做,而是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直接把这些药水的分子吸收到了身体里,再运到了手指中,而且手指中还有刚刚那二十瓶的酒精分子。 在罗中天来的时候,张灿也透视过了,他身上没有武器,而他的两个同伴身上也没武器,有枪的只有开始的那四个男人中的两个,张灿就在他们捂脸的同时,把手指中存贮的酒精分子猛逼了出去,对这四个男人的量运得猛,那两个有手枪的男人更是还逼进了刚刚吸收到的迷药,对他们进行了双重的禁制。 四个男人几乎在同一时刻中,身子一晃,立时就栽倒了,倒在房间的地上一动不动,跟周楠的三个同事滚倒在一起,这个情形,顿时让罗中天和他另外两个手下吃了一惊! 张灿再站起身,罗中天的两个手下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扑了上来,死死的逮着张灿,不过他们没想到,他们扑上来抓着张灿的同时,也是把自己扔进了被禁制的境地中,张灿手指中的酒精分子迅速逼出,两个人哼也没哼一下,便即软倒。 罗中天吓得退后了几步,伸手指着张灿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灿伸手慢慢的把脸上的黑布摘掉,然后盯着罗中天冷冷道:“罗大少,我们又见面了!” 之所以没有把罗中天迷倒再行事,张灿是想到,罗中天既然已经知道了周楠和她三个同事的身份,那他再躲闪都没有用,罗中天怎么都可以查出来的,所以索性露出真面目跟他谈话,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想来借着昨天的事情来挟制他,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再说了,罗中天对周楠的事情,这个很容易就解决掉,刘小琴与罗中天也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他们之间的原因,只不过是罗中天四个手下给他逮到的女色而已。 罗中天一呆,盯着张灿仔细看了看,顿时想了起来,张灿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之中,因为张灿是夺走了他从小到大都恋着的苏雪的人,他又如何不嫉恨他? 只不过是没有办法,苏雪的人,他不敢随便动,昨天本来是想动一下,拿捏个把柄,但却没想到被他们反制了,到现在都还觉得窝囊着呢,这怎么又落进了他们的陷阱中? “你……又是你?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迟疑了一下,罗中天这才又问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在他眼里看起来,那是怎么都比不上昨天的事情严重的,昨天是他直接被苏旬制到了要害,而今天的事,虽然他参与了,但却很容易就推脱掉,可以推到那四个男人身上,以他的身份背景,这个事情只能算是小事。 张灿淡淡一笑,摊摊手说道:“罗大少,昨天的事咱们暂且不谈,就说今天的事情吧,起因你也知道,是你四个手下抓走了我的朋友!” 说着张灿就指了指在沙发上的刘小琴,然后又说道:“然后我另外一个朋友,也就是周楠,她去找她的时候,正好就发现了你手下的行动,然后再跟踪到这里,再通知了她的同事过来,接着又通知了我,我之所以跟你说明这个原因,是想跟你好好谈一谈,把这件事放过去,我想你也明白,你跟我,要是真闹翻了,其实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吧,你说呢?” 罗中天惊疑不定,对张灿的话,他是半信半疑的,当然,对这事的处理,张灿说得倒是不错,他跟张灿要真闹将起来,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而且他也不敢过份,真要闹大了,自己有张灿和苏旬的确切的要害证据那还好说,要没有证据,家里的老头子们又怎么会给自己撑腰? 再说了,像张灿和苏旬,其实再怎么有要害给他拿捏住,那也很难有能够扳倒苏王两家的惊天大把柄的,所以罗中天根本就没有那个念头。 犹豫了一阵,罗中天也不是傻子,事情的轻重他当然是分得清的,想了想便说道:“这事儿我事先也不知道,这我不用骗你,是这四个家伙干出来的,要放过这事也不是不行,但……但是……” 罗中天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指着周楠说道:“他们……那些窃听的录音录相等证据要交给我……”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把窃听器里录下的音带和摄像机里的录相带子取了出来,然后全部扔给了罗中天,又说道:“我没必要拿这个来要胁你,实际上我也不喜欢做这样的事,不过你昨天想对付我们,所以我们也不客气的反制了你,你手机里的录相,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吧?嘿嘿嘿,不过我也告诉你,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的不惹我们,那录相带就只当没有存在!” 张灿把昨天录相的事情一口认了,这让罗中天心里更沉了,虽然双方没有交涉,但罗中天认定了就是苏旬干的,而现在,张灿又亲口认了,那就更不会错了。 而张灿承认这个,是故意给罗中天压力,而交出了周楠的那些证据,却是要为周楠等人减轻危险,如果留着这些证据,罗中天肯定就还会对她们动手脚,所以根本就没必要留下那些证据。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禁制 张灿早想得清楚,周楠虽然有了些证据,但这些证据,对罗中天来讲,其实只是不痛不痒的,也只会对她自己带来祸事,搞不好还会对她的家庭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张灿毫不犹豫的就把证据还回给了罗中天。 罗中天当即拿了那几样东西,丢在烟灰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烧了个干净,焦臭扑满了房间里。 看到最后一点都燃尽了,罗中天才点点头道:“好,张先生很爽快,我也得爽快,这事大家就当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里,罗中天盯着张灿却又问道:“不过张先生,我倒是还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答?” “你说说看……”张灿也不答应,也不否定,他不知道罗中天要问什么,该说的才会说,不该说的自然是不会说的。 “这个……”罗中天瞧着张灿,沉吟着又道:“昨天……昨天我输得莫明其妙的,明明是我已经占了上风,但却不知道你们怎么又反制了回去?好像今天吧,你看他们……” 说着罗中天就指了指那一地躺着的周楠刘小琴,以及周楠的同事,然后说道:“你看他们,明明都已经被迷药迷倒了,而你是跟他们一起被迷的,为什么你好好的而他们都被迷倒了?” 张灿淡淡一笑,当即回答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很简单,我从小练过功夫,练过气,我能闭气防毒,即使喝了有毒的东西,我也能将毒气毒物封锁在喉腔中而不受到伤害,这个,你明白吗?” 罗中天一怔,再盯着张灿看了半晌,可着实没有想到,张灿还有这个本领! 他一直想到的是苏旬本事了得,也一直忌惮苏旬,而瞧着张灿的时候,从哪一方面看,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昨天上了大当后,还专门查了一下张灿的身份,张灿的身份却是出乎意料的普通,甚至没费什么力就查清楚了,连祖宗三代都查了个清清楚楚,罗中天很是奇怪,以张灿这么普通的身份,苏雪家里人以及王家是怎么会同意的? 张灿可没有半分可能给苏雪家人有帮助,以她的身份,只有他罗中天这样的人配对才有效用,这真的很奇怪! 张灿伸了手对罗中天笑道:“好,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你能严守你的诺言!” 罗中天也是“嘿嘿”一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是阴笑着,能报复到的时候,他要不报复,那才怪呢,而且这一连两次都吃了暗亏,哪里会不气? 张灿从罗中天阴阴的笑容中就能估计得到,不过他不担心,又淡淡一笑道:“罗大少,不好意思,我又给你下了阴招……” “什么?”罗中天吃了一惊,惊问道,“你又给我下了什么阴招?” 说着还周身上下看了看,又动了动手脚,四脚都是好好的,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心想张灿肯定是对他说笑的。 张灿淡淡道:“罗大少,你把衣服脱掉,看看你胸口心脏的位置处吧!” 罗中天呆了呆,然后迅速的掀起衣衫,扒到胸口上后,这才看到胸口处,正心脏的位置处,有一粒淡淡的红印,大约跟个铜钱般大小,用手按了按,忽然间就钻心似的疼,不由得“啊哟”一声大叫! 按着胸口而引起的疼痛,简直就像是用刀在心脏上面一刀一刀的割动一般,痛得罗中天几乎死去活来的,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滚落! 张灿伸手又在罗中天肩膀上面轻轻一拍,能量灵气一扫,罗中天那钻心的疼痛竟然神奇的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罗中天当真是相信了是张灿做的手脚,如果是自己身体有病的话,张灿怎么可能说控制就控制得了? 但如果说是张灿对他下了阴招的话,罗中天又奇怪不已的是,张灿是怎么做到的呢?从进来到现在,张灿根本就没对他动过手,不过想想昨天的情形,罗中天也有些理解了,张灿的身手,的确不是他能想像的,要不然,他昨天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就被反制了呢? 不过刚刚那一阵疼痛让罗中天又惊又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呼呼的喘了几口气后,当即恼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灿淡淡道:“别那么急,你只要不去碰它,就不会痛,我是用气功凝滞了你心脏上的血液而居了肿瘤,不过你如果到医院检查的话,得到的结果就是恶性肿瘤,而且是晚期,治不好,但是我可以治好,不过我先给你透露一下,这个治疗,至少要花半年的时间,如果在治疗的时间中,我身体不好,又或者我的朋友受到了伤害,那就很抱歉了……” 罗中天脸上变色,呆怔了一阵,然后问道:“那……那要是别的人动了你的朋友,而与我又无关呢?” “嘿嘿……”张灿笑了笑,淡淡道:“那就该你倒霉了,说不定,以后你都要当我们的保护神了,嘿嘿,我相信罗大少的能力,以你的身份和能力,这个还不是小事一桩啊!” 罗中天阴阴的盯着张灿,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他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说什么气功伤人,暗下杀手,这也太玄了吧? 说实话,罗中天不相信张灿的话,不过刚刚那一阵疼痛让他也后怕不已,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到医院里去检查了再决定,再说,张灿说的气功,能随便在别人的身体做这样的禁制?而且还是恶性肿瘤,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张灿知道他的怀疑,当即又说道:“信不信在你,我无所谓,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十天之内没有我的医治,即使你以后再找我医治,那我也无能为力了,这个禁制,是需要无数次的医治,长达半年之久才能治好……” 罗中天越发的心惊胆颤,又瞧了瞧胸口上的红印痕,实在搞不清楚,张灿是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方法弄到他身上的?这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其实这是张灿刚刚跟罗中天握手的时候,运的灵气混和避水珠的能量施的禁制的,至于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样,是恶性肿瘤,而且治不好,这就有些玄了,就连张灿自己也说不清,不过他以前治疗癌症时,灵气分析过癌症的细胞分子结构,用灵气和避水珠的能力的确能仿制出那个效果。 只不过这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张灿自己也不敢肯定能达到什么层度,他只知道自己能治疗好这个病症,但制造出来的假像,却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所需要的级别层度。 不过罗中天却是恐惧得不得了,像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怕死,好死都不如赖活着,心里越发的恐惧起来后,也就越发的想急着离开这个地方,想赶紧回去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得到结果! “那……张兄,我就先走一步了!” 心里着急,罗中天也无心再待在这里,反正今天的事情已翻过去了,那四个手下,等自己回去搞定自己的事后再来收拾他们,给他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不怪他们又怪谁? 先别说张灿背后有苏旬,把苏旬扔一边不提,就是苏雪,他罗中天也惹不得,而现在自己又有要命的把柄落在了苏旬手中,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了,而这一切,都是那四个家伙逮了两个女人而引起的,由不得罗中天不把怒气撒到他们头上! 张灿笑呵呵的也不留他,一摊手示意了一下,罗中天也不理会房间里自己的几个同伴,当即快步出门。 张灿笑了笑,这事能够如此轻松解决,是好事,但同时也是坏事,自此一役,与罗中天已经算是撕破了脸公开对阵了,要是自己的禁制对他不起作用,只怕会引来他的反击。 不过张灿也比较放心的是,无论罗中天怎么做,都不会把他摆到台面上来,因为自己对他身体所做的禁制,用医学的检查,是得不出人为的结论的,只能检查出是癌症肿瘤。 当然,如果罗中天硬是要对他的家长们供出是张灿做的手脚,那也难以令他们相信,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检查的结果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证明是他人为的,对于这一点,张灿是绝对相信的,所以他并不担心。 张灿看了看躺了一房间的人,还是先把周楠扶起来,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把她身体里的麻药分子吸收出来。 周楠幽幽醒来,睁开眼一看,随即坐起身来,惊慌的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脑子里浮起的是刚刚那让她恐惧的画面。 “不用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张灿微笑着劝着她,然后指着她的三个同伴说道:“他们三个怎么办?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解释什么?”周楠反口一问,想了想,赶紧又去找她的录音和录像带子,那是她的证据。 张灿摇了摇头,叹道:“周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可是差点惹下了涛天大祸,你知道不知道你跟踪的人背后是个什么来头的人?” 周楠摇了摇头,恼道:“我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我有证据,只要他干了坏事,我就能把他绳之于法!” 张灿摇头道:“你想得太天真了,我无法跟你细说,带子我已经毁了,那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明白的,这件事,你后面给你的同事就说线索断了,为了不惹危险,以后也不要查了,大家都好!” 周楠恼了起来:“凭什么?你……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证物?” “唉,你就是不听我说的,虽然我对你爸他们没什么好感,也没有关系,但他毕竟是你爸,与你血脉相连,你要是这么胡来,别以为你爸是个副部级的官员就很有权势,没人敢碰了,今天你碰的这个人,说不定就能给你爸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你知道不知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敲诈 张灿说的话,周楠当然不怎么相信,哼了哼又道:“就你胡说,想吓我么?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张灿苦笑了笑,摊摊手道:“周楠,我可没有吓你,我跟你这样说吧,苏雪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哼哼,你是来跟我炫耀吗?是因为苏雪的身份地位比我高,你才选她的?我就知道你……” 张灿又苦笑着直是摇头,周楠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周楠,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苏雪,与这个,可能有关系吗?我是就事说事,今天你得罪的那个罗中天,知道吗,他的家庭背景,跟苏雪一样,家世显赫,你要是今天跟他更来,拿这些证据来要胁他,我可以跟你说,你会孤立无援,而且你的上级领导肯定不会把这个新闻批露出去,再者,说不定就把你父母亲拉下水了……” 周楠一怔,她身在这样的家庭,当然明白潜规则了,再一想,脸色忽然变了,诧道:“你说……你说他是……罗……罗……” 说到这里,周楠脸色当真是如雪一样白,她父亲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父亲,再说,父亲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那也花了半生的心血,她的父亲没有什么超强的背景关系,完全是靠政绩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当然,也有相当的政治眼光,站位较准,所以也更知道,什么人对他有帮助,什么人对他没帮助,尤其是对周楠的终身大事是这样认为的。 周楠虽然恨父母在她的婚姻上干涉,但从小到大,父母再苦,那也是要先满足她的需求,有一口饭,也会先给她吃,所以周楠再怎么说,对父母也不会仇视。 张灿所说的罗中天,给她一想明白,当即就后怕了,罗中天背后的人当真是那个罗家的话,那她得罪了罗中天,就真的是给父母惹了天大的麻烦了,想了想,又知道这事情有九成是真的了,张灿可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周楠犹豫了好一阵,想明白了,但嘴上却是不肯认输,哼了哼又说道:“算你又骗了我一回,这事就依你了,还有……” 说着又指了指刘小琴:“她……你要怎么办?” 张灿顿时头大了,不过又有些奇怪:“刘小琴到底是怎么来到京城的?” 周楠恼道:“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也没骗你……你是傻子啊?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刘小琴心里只有你,虽然被你抛弃了,但还是跟到了京城来,只不过没有在你面前露面而已,我……我就是要把你的敌人都弄到一齐来,哼哼……你得罪了我,我也绝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 张灿苦笑着,周楠虽然说着狠话,但心底里实际上对他还是好得很,关心得很,虽然自己在感情上确实伤到了她,伤了她的心,但周楠却依然无怨无悔的向着他,女人心,当真是难猜得很,张灿确实想不明白,以周楠的相貌,身份,地位,无一不是极为出众,万一挑一的层次,要选什么样的人选不到却偏偏一定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要在以前,没有异能的时候,张灿能有这么几个漂亮绝顶的女孩子抢着喜欢,那会是他炫耀的本钱,但现在却是乐不起来,这三个女孩子,他一个都不想伤到,但却很无赖,几乎每一个都伤到了! “周楠,这样吧,还是……还是麻烦一下你……”张灿想了想,望着周楠讪讪一笑,这事,还得把周楠抓着不放才行。 周楠冰雪聪明,张灿的表情,她马上就明白了,“嘿嘿”冷笑道:“不行,凭什么你去风流快活了,而我就要来给你收拾残局?门儿都没有!” 张灿话还没出口,就给周楠堵了回来,顿时讪讪笑着,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说实在的,他是想把刘小琴先放到周楠那儿,放到别处自己又不放心,放在周楠那儿是最放心的,周楠虽然说话很冲,但心地却很善良,而且周楠又喜欢自己,有她守着刘小琴,其实是最安全的。 周楠哼了哼,瞧着张灿为难的表情,心却是真的软了,这个男人,让她又气又爱,爱恨交加啊,想着他拒绝自己时的情形时,周楠当真又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但恨归恨,心中却是爱着他的。 “你……”周楠黑着脸指着刘小琴说:“把她弄到我车上去……还有这几个人,你也得弄醒吧?” 周楠不知道张灿是用什么方法把人弄醒的,但她知道,张灿肯定有办法,她对药物又不懂,只能推到张灿身上了。 张灿点点头,弯下腰在周楠的三个同事嘴唇上的人中穴位置上用力一掐,暗中又运了避水珠能量吸收了他们身体中的迷药,不过装的样子让周楠看着就好像是掐人中穴而弄醒的。 三个人相继醒了过来,醒来后诧异不已,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晕倒的时候,他们都被对方的人逮着了,但现在看到的情形却是,那六个人都躺在地上昏睡不醒,不知道是被迷倒还是被打晕的,不过只要自己这一方没有危险,那就是好事。 周楠赶紧说道:“小陈,你们三个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儿我请客,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什么都不要说,免得大家都难做人……” 周楠说的时候,双手摊开示意着,她的三个同事又瞧见摄像机里的带子没了,房间里又有很浓烈的焦臭味,烟灰盅里还有些没烧尽的带子,不过已经烧成了黑呼呼的一团烂胶,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从这一点他们三个人就能估计到,证据是没了,在他们这个部门来讲,没有证据,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没有证据就等于没有一切,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想必他们三个人在被对方迷倒后,对方就把证据给毁掉了,周楠肯定是没有证据了才会这样说的,办稳当事,没有证据就别说事,在之前,他们又不是没看到,对方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其中两个人还有手枪,看来是万恶的黑社会,什么人都好说,就黑社会的人不好说,千万不能得罪! 周楠的三个人答应着,赶紧提了工具仪器迅速走人,张灿再抱起了刘小琴,然后与周楠下楼,到前台结帐买单。 买单当然是给周楠的同事定下的那个房间,罗中天手下的那个帝皇宫房间,他可不会去付帐,虽然自己有的是钱,也不差钱,但钱再多,也不会给这样的钱出来! 在前台处付了帐,然后再抱着刘小琴出去,周楠在停车场把她的红色现代开了出来,张灿赶紧把刘小琴抱上车,不过没有将她身体里的迷药吸收掉,在没想好怎么安置她之前,张灿还不敢把她弄醒,否则这样面对面的很难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周楠开了车,张灿把刘小琴抱上车放在了后排座位上,自己坐旁边,然后又说道:“周楠,你看看,能不能给刘小琴找个别的工作?要实在不行,我悄悄出钱,你就说你来投资,让她管理,开个什么店面吧,别去那个地方上班了!” 周楠“嘿嘿”冷笑道:“嘿嘿,准备养小三了是不?男人真不是东西!” 张灿无言以对,只得默不作声,周楠话虽难听,但估计她还是会答应帮助刘小琴的。 周楠黑着脸开了一阵子车,然后忽然间又说道:“那好,你拿一百万给我,你出钱我得名声的事,我干嘛不做?刘小琴感谢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这事我得干,不过钱少了我不干,反正你有钱,就得狠敲你一下!” “好!”张灿赶紧把支票掏出来,签了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然后递给周楠:“这是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不够你再跟我说!” 周楠脸上有些懊悔的表情,伸手接了支票,然后又说道:“早知道你这么爽快,我应该要多一点的!” 张灿只是“嘿嘿”笑着,周楠再要多少,他也一样会给,当然,周楠也不会真去为难他,要这一百万,如果只是给刘小琴开店,那怎么都是够了的。 直到周楠快要到南区的路口时,张灿才说道:“你在前面的路口处停一下,我下车,然后你再带着刘小琴回去,她……她也要醒过来了!” 张灿在这时候,才运起了避水珠的能力,把刘小琴身体中的迷药吸收了出来,不过又稍稍留了一丁点的份量,大概会维持到五分钟的时间,那刚好够他下车离开后,刘小琴醒过来后,让周楠按着他的意思解释,刘小琴就不会知道他来过,省得惹出更多的麻烦,毕竟明天就是婚礼了,不能出屁漏。 到路口处后,周楠停下了车,张灿又笑了笑,打开车门赶紧溜了,趁周楠没有反悔之前溜掉才好,跑了好几步还听到周楠的声音:“懦夫,胆小鬼……” 张灿几乎有些抱头鼠窜的味道,从周楠的视线中溜掉后,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摸了摸额头,尽是冷汗。 抹了抹汗水,张灿一路步行回家,在这节骨眼上,想安安静静的,却总是做不到,没想到刘小琴又冒了出来,张灿着实为难,又想到,他确实对不起刘小琴,对这个女孩子伤得太深,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又想到周楠,这个女孩子可比刘小琴更难缠多了,而且更聪明,只怕以后多的是苦头要吃了。 回到家后,老妈嫂子和妹妹都不在家,肯定是出去准备了,坐在沙发上呆了一阵,张灿又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到车库里开了另一辆车,王前给他送的别墅里,还有三辆车,而哥哥和妹妹暂时又都不会开车,所以也没有人开出去。 因为心烦,张灿心里想着,还不如开车到上次跟周楠去过的水库处,到水库里好好放松一下,在京城没有海,就到那个水库里去畅游一下,好好释放一下紧绷的心。 只有在宽敞的水中,张灿才有畅快的感觉,避水珠的能量也只有在宽广的水域中才有感觉,况且上次还是在那个水库中得到那条奇怪的链胡子鱼,张灿也还没有完全弄明白鱼身中的秘密,不如又去旧地重游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只有在异能上面得到更进一步,张灿才觉得有事干,现在对他来说,只有无穷无尽的追求异能的进步,赚钱,一点都不重要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水库探险 开了车出去后,张灿一路往西,出了郊区,然后往水库的方向驶去。 往水库的路,不通往别处,所以一般只有去游玩的人才去,而现今不是旺时,星期三,去的人不多,在周末的时候,一家一家的,那就比较多了,老人小孩,一大家子,基本上都是自驾游,在京城这个地儿上,大型的水域本来就很少,不像沿海地区,海滩边是黄金地段,在京城,也只有这个水库吸引人。 不过水库虽然大,但并不开放游乐场,因为京城的饮用水都是从这儿供应的,所以到水库的游客都只是观赏风景,水库地段没有任何的游乐,游泳等娱乐设施。 张灿和周楠前一次也是在没有管理员看到的情形下,如果给管理员看到了,肯定是不允许他们进行攀爬的,更别说跳到水库里游泳了,那是绝对禁止的。 张灿把车开到水库路边停下后,见公路边停放了四辆小车,上一次跟周楠来的时候,是一个游客都没有,今天有四辆车在,肯定有人在了。 下车后,沿着水库大坝走过去,果然看到有**个人在大坝上游玩,有大人有小孩,张灿只有一个人,索性沿着边上慢慢走过去,走过长长的大坝后,到了山角边,再沿着山脚的小路进去,在树木的遮掩下,大坝上的人就看不到他了。 张灿在一处临近库水的地方停了下来,在树木的遮掩下,也不脱衣裤,反正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水也浸不湿他的衣服,当然,如果张灿自己愿意,他当然也是可以让湖水浸透进衣服里面的。 从那儿悄悄溜下水,一进水,张灿就潜进水里面,只要不露头,大坝上的人也不可能发现到他。 这个位置离上次潜进水库底的地方远了不少,水深度也更深,这水库的深度,可是比一般的江河水深度更深得多,因为江河的水深度基本上没有变动,而水库是要库存水的,深度会大得多,加上现在正是存水的季节,所以深度几乎达到了六十米。 张灿潜到水底下,光线很暗,不过这对张灿的感知无碍,在避水珠能量全力的运行下,附近一千来米的水域中,一切情形都在张灿的脑子之中展现,张灿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能任意控制这些水,自从能量大进之后,张灿就觉得,他对水分子的控制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上次在东海中,替苏雪爸爸苏正东执行那个任务时,张灿就从那天外飞石中得到强大的能量,对避水珠的来历似乎有些明了,但又不能完全看透,看来是避水珠的能量还没有达到需要的层度,虽然自己身上的能量,张灿觉得已经很强了,但想要完全得到避水珠来历的那个原始画面,却还是不能够,所以张灿才想着,要努力将避水珠的能量精进,去解开那个画面的秘密,对于他来讲,或许只有这件事,只有去解开避水珠的秘密,对他才有吸引力了。 身上的皮肤很轻松,也很滋润舒服,但无论如何,张灿也没有第一次下海时,身体那种受海水刺激而得到的舒服感觉,那种感觉是极为震憾性的,张灿几乎永远都不能忘记,而之后的入水,就再也没有那么强的舒服感觉了。 水库里的鱼种类很多,张灿的避水珠能量运起后,避水珠能量所释放的气息也弥漫在水中,那些鱼对张灿似乎很敬畏,与张灿比较近的,动也不敢动,比较远的,一受到他身上气息的刺激,立即受惊逃走,张灿已经习惯了,也无所谓。 因为之前在海中见得多了,别说这些水库鱼,就是海里的大型生物,比如鲨鱼,鲸鱼等烈性的,有危险的,也不敢与张灿面对,当时张灿还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那时对避水珠能量的运用也不熟练,也没有懂到那么的技能。 而现在,张灿就懂得多了,避水珠的能力,只要处于水中,那当真是无所不能,因为张灿能完全的控制水分子,鲨鱼别说畏惧他的气息,就算不畏惧他身上的气息,张灿也能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去把鲨鱼身体中的水分子吸收掉,又或者将它们身体中的水分子硬化,凝结成任何形状的病瘤体,堵住它们身体中血液和水分子的运行,那它们就会立即毙命了! 而这个能力,其实也同样可以使用在人身体上,也可以使用在任何其它的陆地动物上,当然,这得要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些动物与张灿的身体皮肤相接触才可以,除非像是水中,在水中的话,水就是连接物,张灿在水中是可以不需要用手或皮肤去接触对手就可以直接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制敌。 水库中是不会有什么大型有威胁的生物的,张灿的感触如同雷达一般,也是没有发现任何有威胁的东西,在水底中游来游去,半点也不费劲,却也没有搜寻到上次发现那条链胡子鱼同样的气息,那条鱼身上的味道,张灿几乎是可以肯定,它身上有来自外太空的东西,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这个水库中的。 水库的面积很大,是一个超大型的水库,张灿在水中向更远更深的山湾里潜过去,虽然张灿的身体不惧水温的高或者低,但张灿却是发现了水温的变动,越往深幽处,那水的温度就越低,本来现在是五月,水温几乎都处于二十二到三十度之间,白天大太阳的时候会更高,而现在正是中午时分,温度最高的时候,水库表面的水温差不多在三十二三度之间,水底下的温度也有二十五六度,不过张灿游到这一边后,水里的温度就低了下来,大概只有十五六度了,温差达到这么大,让张灿也有些奇怪。 再睁眼看看四周的环境,这才发现,水底下很暗,这一带是山湾里面,两面阴山,山也很高,树林茂密,太阳几乎都晒不到,所以水温低了,而张灿也发现到,造成水温变低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水底里似乎还有一股从别的地方流过来的暗流。 张灿想着反正没事,而身体又享受在水中的美妙感觉,索性就往暗流传过来的上游方向潜了过去,暗流并不是很急,但水势不小,只不过对张灿没有任何影响。 顺着水底里的暗流一路前行,差不多潜游了两公里远,这道山湾就到了尽头,是一处三面围环的断壁悬崖,而暗流就是从悬崖的最底下流过来的。 虽然眼睛看不到这么远,但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却可以探测到一千米的远近,那悬崖底下,在水底下深达二十多米的地方,悬崖壁上有一个水缸般大的洞,洞里就有一股清凌凌水流流出来,原来那水是从石壁洞里流出来的。 张灿游得近了,从水面上露出头来,看了看这儿的地形,除了游过来的方向是水库湖面,其它三面都是山,树木繁茂,都看不到有缝隙空间,而且在水边临水的位置,也都是峭壁,根本没有可能攀爬得上,四处时不时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又时不时传来兽鸣,水中冷清,显得极为阴深。 张灿机凛凛的打了一个冷战,说实话,要不是身有特殊的能力,要说普通人来游水的话,又有谁敢一个人游到这么阴深的地方? 吓也吓死人了,张灿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也知道,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因为身底下的水分子能由他任意操控,即使有什么有危险有威胁的猛兽袭击过来,他也能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弄死它,不过那都是想像罢了,在水库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型的猛兽生物呢? 在海洋中还有可能,除了已知的有威胁的生物外,也许还有人类未知的海洋生物,毕竟海洋中还有人类去不到,也还没有探测出秘密的地方,所以也不能排除还有人类不知道的生物存在,甚至还有科学家预测,地球的地底下,以及海洋中,都有可能有比人类更强大的智能生命存在,只不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张灿又潜到水底下那个流水出来的洞口处,运起能量尽力探测了一下,避水珠的能量能探测到一千米以上的距离,但在张灿的脑子中,却仍是黑呼呼的画面,看不到那水流尽头以外的画面是什么,看来是一条极深极深的阴河水道,而且里面水路宽了,四通八达的,水窟纵横,并不止一条河流。 张灿以前在雪山地底下吃够了苦头,虽然避水珠的能量不惧水,但他很讨厌地底的阴河水流,海洋虽然未知物更多,但张灿对海洋还不怎么害怕恐惧,却是对地底下的阴河流感到恐惧害怕,不想再进到那样的地方。 在洞口中犹豫了一阵,张灿还是掉头往回游,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可别在这深不可测的地下阴河中迷失了出不来,到时候婚礼上没有新郎,苏雪还不得哭得死去活来啊? 不过张灿才一转身时,忽然间感觉到有异样,张灿赶紧停下身来,闭了眼,尽力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感应着。 在冰凉的水流中,张灿似乎从水流中感应到有些微的元素味道,只是若有若无的,似有似无,若不是他的避水珠能力太强大,又是水的克星,他还真的探测不到。 张灿呆了呆,心里在考虑着要不要潜进这深不可测的地下阴河流中去,不过那些若有若无的元素味道又深深的吸引着他,看来这阴河洞中的深处,肯定是有些秘密,他到底要不要进去探探险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绝境 犹豫了许久,张灿心想时间还早,现在才中午时分,隔明天的时间还长着呢,不如去探探险吧,反正自己身有避水珠的能量,也不怕被困在水中,再说了,自己在水中有能探测到一千多米以外的能力,只要自己控制好方向和远近距离,应该还是不容易困住他,就去探探看吧! 一决定了,张灿就不再犹豫,稍稍准备了一下,就往暗流洞里钻进去了。 洞里的水流还有几分急湍,不过张灿对水的控制太强,很容易就化解了水流的冲击,逆身而入。 一边往里潜,一边又尽力运起避水珠的能量,不过避水珠的能量只能探测水流水分子能达到的地方,洞里四壁以外尽是坚硬冰冷的岩石,张灿却是探测不进去,有的地方就是岩石阻隔住了他的避水珠能量的探测。 张灿一边潜进去,一边又运起灵气进行透视,不过透视能力太损耗精力,透视之下,也只能透视进六七米的层度,有的石质松软部位处,能透视进十来米的深度,不过这地底下的岩石硬度很高,张灿只能透视进六七米,而且只要透视时维持十来秒的时间,张灿就会感觉到头有些晕眩! 透视时,这些岩石中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坚硬的石头,张灿觉得又费力又费神,也就不再透视,只是用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着水里的情况。 因为是在阴河洞中,张灿把速度降下来许多,远远没有在洞外水库中时那么快,因为要注意到路径和别的危险,得特别注意,别把自己陷入危险中,别困在地底下。 本来说,张灿很畏惧地下阴河和天坑之类的地方,像这种探险事情,又不能找个伴,也不能对别人说这些,不能与别人分享,总是件很烦闷的事情,有一种锦衣夜行的味道。 十几分钟后,张灿潜进去差不多七八百米远了,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探测中,那种元素的些微感觉仍然是若有若无的,张灿把握不住,因为分子太微弱,他也不能确定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不能肯定还有多远,因为他能探测到的范围里,还没有这些东西出现。 再潜流了五六百米远,张灿已经探测不到洞外的世界了,而里面又探测不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的位置,忍不住停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再往里面进去。 这水洞四通八达的,张灿潜进来,是从水分子中分析出无素的味道而进来的,有些水洞河流中没有那个味道,所以张灿就放弃那个洞,总之他始终都只探测到只有一个水洞中有,所以弯弯绕绕的往里潜,直到现在的位置。 终究是觉得太恐怖了,潜进的阴河中越来越深,又没有任何发现,所以张灿才犹豫着,要不要再探下去。 犹豫了一阵,张灿还是抵挡不住探险的诱惑,又因为有透视眼和避水珠的能量,透视眼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而避水珠的能量又恰恰能在水中称霸,所以张灿犹豫过后,又再往前潜进了,无所不能的能力就是最大的保护,只要觉得能应付得了任何的危险,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往前面的地洞中潜行时,张灿就不再施用透视能力,而是尽全力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来探测水里的动静,并分析着水里的分子,搜寻着能发现的一切。 因为只探测分析水里的分子和那无素的味道,所以张灿并没有注意地形,当又潜行了一百多米后,忽然就被阻拦住了! 这个地方的的阴河洞口忽然间细了下来,只有几十公分的直径,张灿的能量探测得到,这里就像是一个瓶颈口,细微的地方只有一米左右,而之后又忽然变大了。 张灿伸手扳了扳那细微处,岩石坚硬得很,即使用炸药都不一定能炸得开,要想用手凭人力来扳,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呆了一阵,又用手比划了一下这里的宽度,大约有三十多厘米近四十厘米的直径,张灿把头往里一钻,试了试,头能伸进去,不过到肩膀处时,就显得比较紧了,硬要往里塞,也是能塞进去的,只不过细窄处有近一米的长度,如果卡在这个位置而不能前进后退的话,那就惨了! 张灿停了下来,不过水流中的无素味道却又重了些,虽然不能肯定的分析出来,但显然即将到了,距离近了不少,这让张灿又不想就这么放弃了,都钻进来数里之深了,在地底下钻这么深,除了他,又有什么人能办得到? 咬了咬牙,张灿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努力把身体缩小些,然后把一双手伸到了头顶上,再紧靠着头。 水流岩石冰凉,虽然钻进来了几里深,但张灿还没有贴在岩石上面过,身体皮肤都紧紧的贴着岩石,张灿使劲往里一窜,身体还真窜了进去,肩膀和脑袋钻进去了一半,有半米深,还剩下一半的窄距。 岩石上光滑溜溜的,手扒在上面使不出来力,而在洞外的一双脚也蹬不到任何的着力处,要想使力,一般的人当然是没有办法的,但这还是难不倒张灿,因为张灿有避水珠的能量在身,能吸收水流的能量为己所用,所以一摆动双脚,张灿就一样借到力气。 但中间的位置似乎更窄,张灿在洞口处就有些感觉到紧,一使力钻进去后,双脚一借水流的力量,一下子再前进了十来公分,不过也就是这样,肩膀胸口处就卡在了那最窄的地方了! 人身体最宽的地方,无论男女,基本上都是胸口及肩膀处,再窄的地方,只要肩膀胸口处能过得去,那身子也就能过得去。 张灿给卡在了那个地方,心里一惊,挣扎了一下,肩膀却卡得更紧了,就像钻在一米长的水桶中给卡住一样,前不能前,退不能退的。 张灿大惊之下,胸口起伏,紧缩的身体不紧反涨起来,卡得他难受之极! 本来张灿是不用呼吸的,在水中,他的皮肤就能从水中自动分离出氧气来吸收,但这一紧张,竟然呛了一口水! 猛咳了几下,张灿才停下来,再试了试,还是不能前行,也退不出去,主要是这个位置的距离有一米长,如果再短一些,张灿还能使上力强行往前,或者是往后退,但是细窄的地方过长,就把他的身体卡住了动不了。 张灿知道自己不能慌乱,因为身体越慌乱,就越不能收缩起来,本来他钻这个洞口时就是猛力收缩后才钻进去的,而身体在正常的情况下,那都是通不过这个细窄洞口的。 努力镇定了下来,张灿再深深的呼气出体外,再次紧缩身体,一双手紧贴着脑袋,狠命的再往前一窜,这一次,倒是再往前挣扎进了五六公分,不过这一前进后,张灿却是叫了一声苦! 没想到他往前窜的这一下,却是把身体窜进了更窄的地方,头顶上,那卡着脑袋和手的地方,只有三十厘米的宽度了,如果能挤过这个地方,那就能完全过去了,不过三十厘米的直径,却不是任何一个成年男子能钻得过去的层度。 张灿的避水珠能量能探测到这些情况,但他的能力却不是尺量工具,没办法精准的量出这个宽度到底是多少,只是大概的估计一下,所以这个最窄小的地方,直径只有三十厘米的样子,他却是没有估计到,这一下也把他自己完全的困死在了这个地方了! “妈拉个比的……” 张灿忍不住喷了一句,没想到把自己要弄死在这个地方了,好好的自己来钻什么阴河鸟洞,这下可好了,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去,明天苏雪在婚礼上只怕要哭得梨花带雨了! 苏雪只怕是想着自己终究还是抛了她逃跑了,当了个逃婚的新郎,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新郎却是卡在了这么个地底下的阴河石洞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张灿忽然想起了少年时曾经看过的金大侠的“倚天屠龙记”中,那朱九真的老爹也是被张无忌骗进去钻洞,给卡在了那洞里面,前不能前,退不能退,怎么自己也上了这个当? 这时又想到,这个洞这么细小,即使他狠命钻进去了,又怎么能钻得出来呢?刚刚经过了这么一下,要是能钻过去,哪怕就算死在里面出不来,张灿也不想再钻这个洞给卡在这里,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不管怎么样,张灿还是不想给卡死在这里,太难受了,痛苦了一阵,张灿还是再静下心来,然后再收腹,呼气,再拼命的紧身,再往前窜,狠命的窜! 不过这些动作,还是让张灿失望了,无论他怎么使劲,怎么收缩身体,却是再也没办法往前窜动一分半分,也退不出去一分半分,就是给卡死在了这个地方! 但张灿就算再绝望,再痛苦,也舍不得苏雪,也舍不得她肚里的孩子,舍不得家人们,所以痛苦中,张灿还是使尽了力气再收缩身体拼命的窜动,这时候,他也想到,往后退是要费力得多,只能是往前,只要能尽全力窜进去,脱了身之后,再想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出口出路出去,即使出不去,给困在地下阴河中饿死了,那也好过给卡死在岩石中。 挣扎,再挣扎,张灿一次次的尽全力收缩后再往前窜,努力想逃出这个位置,但那岩石坚硬如铁,凭他的身体挤动,撼不动半分半毫,若不是他的避水珠能力能让身体在水中自然生存,就凭卡住他这一阵子,也足以呛淹死他了! 一双手紧紧的挤压在岩石壁上,张灿动不了分毫,那种感觉当真是无法形容! 张灿绝望的直咬牙,恨不得狠揍自己一顿,只可惜,他现在就想揍自己也没有办法,一双手根本就弯曲动弹不得,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揍自己一顿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十万火急 前不前,后不后的,张灿就给卡在了细洞中,水流也给阻拦了绝大部份,冲击力倒不显得有多么强劲,虽然被卡在了这个地方,但张灿身上的避水珠能量功能仍在,对性命暂时还是没有极大的危险,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身体能以及能量的消耗,肯定是要远比平时的大了。 张灿就感觉到自己像一块被水冲击的岩石了,动也动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无可奈何,又极是后悔,张灿这时候才静下来慢慢思索了,人啊,其实就是贪心不足,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又何必来冒这个险呢? 这就是自讨苦吃的,张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自己在水里可以横行无阻,没有任何东西能难得住他,所以也才会上这个当,上次在深海沟里,辐射,过万米的深海,这些都没能把他难住,所以张灿对这远远没有深海的深度那么高的地下河,防备心也就不足了。 水流仍旧冲击着张灿的身体,避水珠的能量甚至让张灿探测感觉到,越过这个细窄的洞口后,再往前约六七百米的距离中,地下阴河在那儿汇聚了一个大深潭,而那元素的味道,似乎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那兴奋的意思,也只不过涌现一下,随即又消失无踪,张灿马上就被现实打败了,就算自己想要找的原因已经离自己很近很近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这个人都不能活着离开了,就算找到天大的宝藏,那也等于无。 张灿停顿了许久,又运起了力气来挣扎,只可惜再怎么挣扎,也没有之前的力度大了,在冰冷的地下水流的冲击中,张灿的体力和能量都急速的消耗着,到后来,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灿很是绝望了! 张灿的别墅中,除了张国年一个人独守在古玩店中外,其他人都回来了,在家里准备迎接明天的婚礼,不过刘春菊和朱红玉张华等人回家后,又不见张灿回来,还以为他在外面办事,也就没有打电话问他,只是到了天黑时,张灿依然还没有回家,这让刘春菊有些紧张了。 “妈,你不用担心,二哥又不是小孩子,他当然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了,他现在肯定是跟他的朋友在一起了,等玩过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张华倒是劝着老妈,对二哥的信任是相当强的。 朱红玉也是劝着她:“妈,我看三妹说得有道理,老二做事是最靠谱的,你别担心,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刘春菊想了想也就抛在一边了,张灿做事从来也没让她和张国年担心过,直到挣到现在这么大一份家业,他几时靠过父母和家人了? 婆媳女儿三个人都来试着买的新衣服,看看明天婚礼上穿哪一件最好,而保姆刘嫂就到厨房熬粥去了,大家逛街都逛得很累了,喝点粥最好。 试衣服时,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几个小时,等到几个人都决定了穿什么衣服后,刘嫂的粥熬好了,张灿还没有回来,索性几个人就喝起粥来,喝完粥闲着无事,又来玩扑克。 一家人玩牌倒是很高兴,忘了时间,张华无意中抬眼看到墙上的电子钟后,见时间竟然过了凌晨,只差五分钟就凌晨一点了! “哎呀,快一点了,怎么会这么快啊?”张华惊呼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了二哥怎么还没回来,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起来,当即说道:“妈,嫂子,二哥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是不是跟什么朋友喝酒喝醉了?” 刘春菊点点头道:“是啊,我看他多半是跟什么朋友喝酒喝醉了不晓得回家了,我来给他打打电话!” 说着刘春菊就拿起了手机,拨了儿子的电话,只是听的时候,电话显然是拨通了,但就是没人接,通到电话中传来“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时,刘春菊才愣了愣,诧道:“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了?是真喝醉了啊?” 朱红玉也接了话头过来:“妈,估计老二是在跟朋友吃饭,或者唱歌吧,我听说了,这儿的ktv里声音很响,可能不容易听到手机响,所以听不到吧,玩过后就自然会回来的!” 刘春菊还是不能释怀,儿子不接她的电话,是有些着恼,但也不能否认,他可能是在唱歌,所以听不到,照理说,张灿看到是她的电话,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接的,这个事,刘春菊完全是信任儿子,只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关键是明天就是婚礼了,若是在平时,张灿一晚两晚没回家,她根本就不会过问,反正儿子也不会在外边乱来,没回家就肯定是有正事忙了。 而现在就不行了,明天是婚礼,若是张灿在外边跟朋友办事,或者是喝酒吧,要是喝得糊涂了,明天还没回来,误了婚礼怎么办? 过了一阵,刘春菊又拨打着张灿的手机号,电话依然是通的,但就是没人接,接下来,朱红玉和张华都拿了手机来拨打张灿的号码,张灿的手机确实是通着的,就是没人接。 三个人相互呆望了一阵,刘春菊苦笑着道:“这孩子,火烧眉毛的时候了,都还不知道回来,要是明天误了时间,那可怎么办?” 婆媳母女以及保姆刘嫂,还有张继业等五个大人一齐等着张灿回来,到了凌晨两点半后,刘嫂终于熬不住去睡了,她明天还要做事,不睡不行,其他人依旧等着,亮亮早在十点钟的时候就睡了。 一开始,一家人还聊着天,说着话,到后来,都打着瞌睡,刘春菊一抬眼间,忽然“啊哟”一声喊,把其他人都惊醒了。 大家一看,窗外天色都亮了起来,再看看时间,凌晨五十五十分了,再过半个小时,天色就会大亮了,而张灿还没回来,这可就让他们真正担心起来了! 一家人接二连三的又打起电话来,电话依旧是通的,不过还是没人接,着急间,转眼就过了六点,再接着六点半,七点钟,张灿还是没有踪影! 按王前说的,八点钟就过来接他们全家人到酒店参加婚礼,也不邀请外人,就是他们一家,以及苏王两家直系亲属,朋友都不邀请一个,所以王前早说好了,他开车过来接人。 但张灿还没有踪影,电话依然不接,刘春菊有些慌乱起来,赶紧拿起手机给王前打了个电话:“王家兄弟,怎么办才好啊……这可怎么办啊?” “嫂子,什么事?别着急,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我现在也正开车过来,二十分钟就到,别担心,说吧!”王前也正赶过来,从电话里听到刘春菊的语气不对头,赶紧劝着,一边尽快开车。 刘春菊焦急的道:“张灿……张灿不见了……王家兄弟,这可怎么办啊?” “张灿不见了?”王前心里“格登”一下响,张灿怎么会不见了?随即又赶紧问道:“嫂子,别急,你仔细说一说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春菊太着急,越说越说不出来,张华看着老妈着急,赶紧把手机从她手中接过来,然后说道:“小舅舅,我二哥从昨天中午出去后就没回来过,晚上的时候,我们打了电话,他手机是通着的,但是没有人接,我们以为他跟朋友在外面喝酒,所以也没怎么在意,等到晚上十二点过后也没回来,我们也一直打电话,后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过来就是今天早上了,再打电话,我二哥的手机还是通着的,就是没人接,这……这有些不对头了……” 王前也紧张起来,张灿与苏雪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再说了,张灿的身家和底细,他又哪里不知道呢?早就查得清清楚楚的,张灿之前有一个未婚妻,叫刘小琴的,苏雪其实还是后来者,之所以担心,王前也就是知道张灿的性格太重感情,他会不会在临到婚礼到了之时,又后悔起来?是不是去找刘小琴了? 王前沉吟了一阵,然后说道:“嫂子,你别急,我过来后再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十几分钟后,王前开着一辆商务车到了,一下车就直往屋里冲进去。 刘春菊见王前到了,心里倒是放心了些,有他撑着,也就像有了依靠,到底还是王前有能力,只是着急之下,也忘了请王前坐下说,也没倒茶湛水,就直接对他把事情的原因说了个清楚。 不过刘春菊也只是说事情的经过,对于张灿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回来,没有接电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前听明白后,忽然间更是紧张起来,他不是觉得张灿跑了,逃婚了,因为张灿对苏雪的爱护和关心,那绝不是做假的,再说以张灿的性格,也绝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苏雪有了他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张灿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抛弃苏雪的,这一点,王前是很肯定的,但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家呢? 王前脑子急转,顿时想到,张灿会不会是给歹徒绑架了? 这个是最有可能的,因为张灿现在的身家很惊人,虽然还远不如国内国际上那些超级巨富的身家,但对普通人来讲,他也是超凡脱俗了,人有钱了,给人绑架勒索,这事并不奇怪! 王前沉吟着,然后又瞧了瞧刘春菊等人,看到她们焦急的表情时,这个想法却是不敢说出来,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怕会更惊到她们! 王前想了想,也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下张灿的手机,手机果然是通的,直到响到无应答! 从这一点想,王前倒是真觉得张灿有七八成的可能是给人绑架了! 犹豫了一下,王前当即又给公安厅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请他们动用一下公安系统的设备来定位一下张灿的手机位置所在,因为手机是通的,可以通过手机信号来定位。 王前想了想,然后又问道:“张灿有没有开车出去?” 张华赶紧点头回答着:“开了……” “带我去看看是哪辆车!”王前赶紧催着张华打开车库门,看了一眼车库里后,王前知道张灿开的是哪辆车了,因为三辆车都是他买的,他当然知道,当即又拨给公安厅的朋友,让他定位张灿那辆车的位置。 十分钟后,公安厅的朋友回电话过来:“三哥,手机的gps定位和汽车的行车系统定位,其位置都在城西的密林水库大坝东侧,位置的精密度不会超过五十米!” 这个回答已经很令王前满意了,五十米,算起来那也是极细微精准的测位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婚礼 “马上去密林水库!” 王前一挥手,刘春菊一家人都跟着他涌出大门,朱红玉甚至把亮亮也抱了起来,一起上了车,对张灿的担心实在太令人着急了。 好在王前早就有准备,开的是七座的商务车,加上早上赶回来的张国年,有刘春菊,朱红玉,张继业,张华,加上亮亮和王前自己,一共是七个人,保姆刘嫂在家等候,以免张灿忽然回来后没有人知晓。 王前心里也有些着急,眼看就八点半了,张灿还没有踪影,是跑了还是被绑架了,也不知道原因,把车开得飞快,直奔西城的方向,出了城,沿着郊区的公路过去,很快就上了山路,到密林水库处时,因为太早,一辆黑色的奥迪a6很显眼的摆在公路边,王前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给张灿置购的车,跑得更近了,看得清楚,号码也是,车的确在这里! 王前开到近前,才停下车,刘春菊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开了车门下车,下车后身子都晃了几下,差点没摔倒,张继业赶紧住了她。 王前也急急的下车,跑到那辆奥迪车边,把眼贴在车窗上紧盯着里面,张华早拿出手机来拨打二哥的手机号,马上,奥迪车里面就响起了二哥那手机特有的铃声! 手机也在车里面,可就是车里面是空的,没有人! 王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车子,车锁得紧紧的,没有被撬的痕迹,车窗玻璃也是完好无损,没有被砸掉,在这个地方,因为偏僻,基本上很少偷车党以及干坏事的流氓混混到这里来,除非是有原因,所以张灿的车子没有被砸被偷。 王前仔细检查了一阵,觉得张灿不像是被绑架了,因为如果有人绑架的话,那应该不会随便丢了这么一辆值七八十万的新车,而且车里面以及表面,都没有任何的被绑架者留下的痕迹,按照常理来讲,这不像是被绑架了的样子。 可张灿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王前在公路边上四下里望了望,偌大的水库在清晨显得有些清冷,碧绿的湖水还有些阴深深的味道,以前也有好些人在这里跳水自杀,所以很少有单独一个人来大坝上玩耍。 因为水库主要提供京城的饮用水系统,不提供水力发电等等,所以这里的管理方面,只有水厂公司的水库管理处少量人手,大坝右侧的半山腰处是管理处的房子,不过现在也太早,没有一个人影。 王前看了看,当即对众人说道:“现在也没有多的话说了,这车是张灿的,手机也在车里面,我刚刚检查过了,车子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所以说,张灿应该是没有遇到与他人有关的争执可能,会不会是跟朋友在水库的某个地方钓鱼,或者睡着了,因为手机没带在身上,所以也不知道,我们也分成几组,每两个人一小组,到大坝两边的山林里找一找吧!”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不用分说,张国年和老伴刘春菊一组,张继业跟老婆朱红玉抱了亮亮一组,王前跟张华一组,大坝左面,也就是公路对面的山林远密一些,王前就让张国年和张继业两组人过去寻找,他和张华则在右边,也就是公路下边的水库岸线一带搜寻。 水库岸线过去,因为平时库水的原因,水岸线时高时低,长期蓄水的位置就有很明显的痕迹,而树林子中,连一条路都没有,荆棘林立,张国年夫妻与张继业两口子都是农村人,经常在山林中做过活儿,所以并不感觉到有多吃力,反而是王前没吃过这个苦,在林子中被荆棘刺挂得手臂脸上到处是伤口,火辣辣的疼,不过王前顾不得这个,带了张华,两个人一直往里寻过去。 在密林中几乎穿梭了一里路,差不多进去了很远了,王前越找越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都那么困难的才进来到,张灿要到这里面来,肯定也不容易,也肯定会留下许多的痕迹,但这些树林草丛却是没有半点被踩踏过的痕迹,所以王前觉得,张灿应该是没有到这里面来! “小华,别在这里找了,你二哥没进这里面来,我们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出去另想他法……” 王前马上招呼了张华调头,时间都快九点了,再在这里耗费时间,那可是不明智的事情,一出林子后,张国年夫妻也跟着儿子儿媳出来了,他们那边也一样的认为,尤其是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他们在山林中的经验很足够,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或者动物穿梭过,没有任何痕迹,所以他们也肯定张灿并没有到里面。 几个人在公路边一汇合,王前再瞧瞧寂静的水库,那水波如鱼鳞般,时不时的一道一道的飘动过来。 看着水库湖面,王前心里陡然间害怕起来,张灿会不会跌进水库中了?又或者是觉得情债难偿,是不是跳水自杀了?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王前心里疑惑不定,不过这些想法念头却是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这时要说出这些话来,只怕会让张灿家里人吓到不行,绝不能说的! 不过张灿家里人却是没有这个想法,张灿打小在家里就很会游水,在村口的河里面,村里长大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在那河里滚大的?这水库又没有什么大风大浪,而昨天也没有下雨,风平浪静的,就算儿子跌落进水库里,也淹不到他,再说了,张灿绝不会想不开自杀的,对这一点,无论是张灿的父母,还是哥嫂妹妹,都不会想到那个上面。 张灿的性格,不会是自杀的人,而且他还那么喜欢苏雪,对苏雪的爱,他们的眼睛又没有瞎,谁都看得到,苏雪肚里还有孩子了,张灿就更不可能会去自杀,就算对刘小琴有些对不起吧,但那也绝不可能成为张灿想不开而去自杀的念头。 王前沉吟了一阵,马上又沉声道:“算了,我们现在不找了,我委托公安朋友来搜寻一下,我们马上赶回去,到酒店那边,否则小雪和她爸妈,外公舅舅都会着急的,也说不定张灿早已经赶过去了……” 王前这么一说,张国年一家子也都赞成,怎么说,都觉得张灿不会出问题,说不定已经赶过去了,再说了,王前的身份非同小可,他说了委托公安局的朋友来寻找搜索张灿,那肯定好过他们找了。 往回返的路上,王前开车,张国年一家人都是默不作声,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想得很多,担心的话都不想说出来,以免一话成真,在这个时候,还是希望张灿什么事都没有,等到他们赶到酒店后,张灿已经好端端的在那儿了! 王前开着车,又急急的往酒店赶过去,京城福园国际酒店的二楼,已经给他们整层包下来了,除了他们苏王张这三家人,再就是酒店的服务生,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王前把车开到酒店后,随手把车就交给了酒店服务生,让他去停车,然后带了张国年一家人直接穿过大堂到二楼。 二楼的门口有两个酒店的保安守住了,那是王前特地安排的,以阻拦外人进入,两个保安自然是认识王前的,见他到来,赶紧鞠了一躬,堆着笑脸相迎着。 王前一摆手,心里着急,也没理会他们,招呼着张灿家人进到里面。 二楼是由大餐厅和小餐厅,以及会议室,舞厅,休闲娱乐室组成,虽然整层楼都给王前包下来了,但实际上根本就用不到那么宽的地方,婚礼就安排在了小餐厅里面,已经由酒店服务生摆好了席位,只有三桌,不过每一桌都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顶级档次。 王前听从老爷子的安排吩咐,甚至都没有请司仪主持,老爷子说了,都是自己家人,婚礼由他主持,新人拜双方家长就好了,不用搞得那么麻烦。 进了小餐厅里,王前见大哥二哥,两个侄子和他自己的儿子,以及姐姐以及姐夫苏正东,还有苏正东的大哥二哥,以及三个侄子,都围在老爷子身边,笑容满面的听老爷子说话,看到王前和张国年一家人到了,老爷子当即站起身迎接过来,身边的人也都跟在他身后。 “亲家,呵呵,你们到了?……”老爷子笑了笑,又看了看他们身后,诧道:“张灿呢?到化妆间里看小雪了?这家伙,才这么短时间没见就忍不住了?” 苏雪的父母都笑着问候张国年夫妻:“亲家母亲家公,坐坐坐……” 说实在的,要不是张灿失踪的事,张国年一家人见了苏雪一家人和王前一大家子人,总会觉得不自然,毕竟他们两大家都是身份超然的家庭,自己一家人与他们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的,但此时因为张灿的事,早让他们把这些抛到了九宵云外。 见王老爷子和苏雪的父母问候,张国年瞧了瞧王前,有些支吾的说道:“张……张灿没跟我们在一起,他……他没过来吗?” 老爷子一怔,诧道:“什么?张灿已经过来了吗?” 看到王前脸色也是很不自然,老爷子心知有些不对劲了,想了一下才说道:“走,去小雪的化妆间看看,张灿是不是到那里了?” 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其余人跟在他后面,老爷子虽然年过九十了,但步子却是很稳健,而且从外形上看,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个九十岁的人,看起来,六十岁都有些显大,一头头发似乎又黑了几分。 在化妆间门口,老爷子停下来,先是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立即就响起了苏雪的声音:“谁啊?请……请进!” 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激动,还略有些颤抖,总算是熬到了今天。 “小雪,是我!” 老爷子回答了一声,然后推门而进,苏雪一身雪白的婚纱,正坐在化妆台前,婚纱店的首席女化妆师正在给她补妆。 其实不化妆,苏雪还显得更漂亮更自然一些,不过化了妆,却又是另外一种味道了,让苏雪一家人和王家一家人都惊诧了眼! 苏雪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失踪的新郎 苏雪实在太漂亮了,耀眼得让王前和张灿一家人都忘了现在面临的情形! “外公,爸妈……你们……你们都来了?” 苏雪显得很羞涩,从没见过的小女儿表情,王琛看见女儿这个表情,心里一阵酸楚,女儿长大了,现在要变成别人家的人了,自己从小把她当宝贝一样养着,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又怕摔了,而女儿从小硬硬朗朗的,一直都像男孩子一样,但现在却因为别的男人而变得这么娇柔! 看到母亲眼泪欲滴的样子,苏雪怔了一下,赶紧站起身走过来想安慰王琛,但从没穿过婚纱,甚至是连裙子都没有穿过,苏雪很不习惯的给婚纱绊了一下脚,差点一跤摔倒。 王琛赶紧扶住了她,恼道:“你这孩子,看你穿着婚纱还以为像女孩儿了呢,这只一走路就马上现了原形!” 苏雪“嘻嘻”一笑,见母亲说这个话了,心情也放开了些,拉着她的手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穿不来裙子的,还有这高跟鞋,我脚都痛死了,要不是说要拍照,我才不穿这个呢!” 王琛赶紧伸手捂住了苏雪的嘴,又恼道:“你这孩子,大喜日子什么死不死的……没的让人笑话……” 苏雪也赶紧捂住了嘴,偷偷的瞄了瞄在后面一点的婆婆刘春菊,还有嫂子小姑,知道她们是农村人,忌讳多,要是自己胡乱说出来的话让她们不开心,那就不好了,不过好像她们并不在意。 其实刘春菊等人当然不是不在意了,而是心里慌乱,根本就没顾及到这个上面来,为张灿失踪的事就头大得不得了,哪里还想其他的,现在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收拾这个场面呢! 老爷子凝神一扫,见房间里就只有苏雪和那女化妆师,再没有第三个人了,再瞧瞧王前和张灿家人慌乱的表情,心里一沉,当即意识到出问题了! “老三,你跟我到这边来!”老爷子沉声说着,当然,语气表情都如常,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老爷子有什么话要问,在场的哪一个人都不会也不敢说不,当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老爷子背转身,背着手慢慢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间里,王前尾随其后,进了小间后,赶紧又把房门关上了。 老爷子一见王前的动作,就更确定了猜想,当即沉声问道:“老三,你跟我说清楚,张灿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前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敢再瞒老爷子了,也瞒不过去了,皱着眉头,低着声音,然后回答着:“爸,是……是张灿失踪了!” “失踪了?”老爷子终究还是吃了一惊,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前这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完完全全的对老爷子说了出来,甚至把他们搜寻和他估计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老爷子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沉吟了起来,一边又埋头背手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沉思,好一阵子才抬头道:“老三,我问你,你对张灿应该是最了解的人了,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前一怔,随即又回答道:“我当然了解他了,对朋友有义,对爱人有情,对仇人也绝不软手,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那就是了!” 老爷子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张灿的性格,对小雪,我也看得出来,他绝对有担当,我不相信他会做那种无信无义,甚至连音信都没有的人,现在没能来到,我想他肯定是有他的难处,我们再等等吧……” 停了停,老爷子又问道:“现在几点了?婚礼几点举行?” “十点半,一般来讲,婚礼在中午十二点正举行最合适,圆满!”王前看了看手表,回答着老爷子的问话,一边又在想着,张灿到底会在哪里呢? “好,你嘱咐一下张灿家人,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先等到十二点再说,如果十二点张灿还没到,就再等到两点,总之尽可能的往后拖一拖……” 老爷子沉吟着道,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如果张灿今天一直都不能来到,他们又该怎么办,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如果张灿真的来不了,苏雪父母的反应又如何?她两个伯伯叔叔又反应如何? 张灿这肯定是很失礼的做法,除非他能有充分的理由,否则就会惹起他们的恼怒了。 老爷子沉吟着,有些事,他也在为张灿遮掩着,并不方便透露出来,就算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他都没透露过张灿的秘密。 王前唯唯喏喏的答应了,然后又随着老爷子出去到外间,苏雪正跟张华和朱红玉说着悄悄话,一张脸红晕生俏,不过穿了婚纱后,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倒是看不出来了。 而来的都是家人亲人,自然也没有谁去讥讽嘲笑她,再说了,苏雪怀孕的事,家里人也都清楚,在那种情形下,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奇怪,而且现在的年代,未婚先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与当年的封闭年代,当然是不能比的。 王前得了老爷子的嘱咐,瞧了瞧刘春菊等人,她们表情虽然尴尬,但是还是在看着他的表情,并不敢把张灿失踪的事情先说出来,瞧瞧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欢乐无限的情形,要是把这个话说出来,那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后果来! 王前也不好把刘春菊等人叫到一边私下里说话,那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猜疑,所以稍一犹豫,王前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小雪,姐姐,姐夫,张灿……张灿还有点私事,可能有一阵子才能过来,要我们先等一等……” 苏雪一怔,诧道:“张灿……他没有一起过来?” 王前摇了摇头,含蓄的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没有解释,他害怕说话解释的话,反来会说出破绽来。 王琛和丈夫苏正东现在对这个女婿可是极度满意,张灿替老爷子治好了病不说,后面又给苏正东治好了病,让他重返位置上,当然,更让她和苏正东想不到的是,张灿给苏正东竟然无法想像的解决了天外流星的难题,那一件事让苏正东在位置上前进了一步,达到了他这一生也许都不能达到的高度! 虽说苏正东的地位已经到了极高处了,但对于权力巅峰层的人来讲,那还是有些距离的,就跟读书人一样,高中与大学的距离,两者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也是有些人终生都踏不过去的一步,而踏上了那一步,苏正东才算是真正踏进了顶峰权力层。 在苏王两家中,原来的苏正东,在两家二代权力层中,并不算顶出众的人,只能算中等,比王前的大哥二哥,以及他自己的大哥,在位都比他有潜力一些,加上他的性格不是很有开拓性,创新不足,沉稳有余。 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凭一己之力竟然就做到了那些科技大国都办不到的事,把那流星残骸体消除了辐射安全又毫无察觉的弄了回来,后面经过国家科研部门的科学家鉴定,那颗不起眼的石头里面包含有强大到无法想像的能量,甚至超过了世界各国科学家所估计的那个能量级别。 这一件事,让苏正东完美的进位到军委权力巅峰层之中,苏正东的进位,甚至让他大哥二哥以及王前的大哥二哥都没有想到,当然,自己这一系列的阶层多了这样一个人,对他们来讲,那是福气。 这其中,只有苏正东自己和妻子五琛,以及老爷子这三个人才清楚的知道,这个功劳,完全得归于张灿,苏正东甚至为此跟老爷子彻夜长谈过,对老爷子的眼光,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开始,苏正东是知道妻子王琛对张灿的怨恨的,也一点都没将他瞧在眼里,不过因为老爷子毫不犹豫的顶着张灿,老爷子不会去压制自己苏家三兄弟,但他压制妻子王琛,却是他们没有任何异议可言的,王琛是他亲生女儿,当父亲的自然是能说能管了,而且王琛偏偏就服老爷子管,所以苏雪和张灿才那么顺利,否则以王琛的意思,就算制止不了苏雪,起码苏雪和张灿也不会那么容易,要是苏雪和张灿没有婚约事实,他自然也不会请张灿去给他帮手了,也就自然不会有他今天的地位了! 现在女婿有事耽搁,苏正东和王琛不仅没有他话,反而很理解,很宽容的摆手示意,多等一会儿就是,反正今天来的也没有外人,全是自己家人,也就没有那么多形势话说了。 服务生倒了无数杯红酒送过来,以及水果盘,菜式,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大量的中式菜,以及西式点心水果,红酒,自助。 老爷子也难得的端了一杯酒,然后说道:“今天是小雪和张灿的婚礼,来的也没有外人,你们都是我的子侄孙子外孙辈,也不用去讲究什么规矩了,来,先为小雪和张灿的婚礼干一杯,来来来!” 老爷子很会点燃情绪,把张灿没有到的事,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家大小喝酒的喝酒,吃东西的吃东西,聊天的聊天,除了张国年一家人和王前有些不自在外,其他人都异常开心!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翻脸 最紧张的其实是苏雪,这时候的心情最矛盾,既想见到张灿,但又怕见到他,想见他那自然是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到了终成正果的时刻,怕见到张灿却又是心里慌乱,婚姻的殿堂啊,她这一生就只会有这一次,似乎这比她以往所经过的任何的任务都还要艰巨! 所有人,家长们都在陪着老爷子,虽然老爷子没怎么说话,但大家都陪在他身边,而年轻人则在一边吃吃喝喝,除了张继业夫妻和张华外,其他的年轻人就是苏雪的三个表哥和三个堂哥堂弟。 女化妆师终于给苏雪化好妆了,苏雪请她到外面吃东西,她也毫不客气的过来,反正是自助形式嘛,自己挑了好吃的东西就吃。 其实看来看去,样样都好吃,王前在酒店的饮食上面,可没省这个钱,钱给得足,酒店的老板又是他朋友,即使不给钱,也会准备最好的,更别说王前还给了足够的钱了。 吃喝聊着,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就是十二点了。 王前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有些焦虑的瞧了瞧老爷子,老爷子眼也没抬,脸色如常,只不过又好似在沉思什么。 刘春菊和张国年夫妻可是连一口水都没喝,一颗心一直悬着落不下来,哪里还有心情吃喝! 老爷子仍然不动声色,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问他,在场的人又多,没人敢捅这个口子,不过苏正东跟几个侄子谈了一会儿话后,看看时间,顿时诧道:“哎哟,都十二点半了,张灿怎么还没到啊?他在办什么事?” 正端了杯饮料喝着的张国年一下子就呛到了,连声咳着,呛得很厉害,王琛赶紧递了纸巾过去,关心的问道:“亲家公,小心些,可别呛着了!” 苏正东见张国年咳得脸都红了,不过又见到刘春菊和张继业,朱红玉,以及张华,个个神色慌乱,心里就有些奇怪了,再看看小舅子王前,竟然也是极不正常,额头上尽是汗水,想了想,当即对王前低声道:“老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王前脸色很是难看,又瞄了瞄老爷子,老爷子随手摆了摆,王前只得跟着苏正东过去,到了边上,苏正东才低声问着。 “老三,你说,到底是什么事?张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王前叹息了一声,眼见是瞒不过去了,只能实话说了。 “姐夫,是这样的,张灿从昨天中午起就没有了消息,而我们也基本上排除了他离开京城的可能,因为我托公安系统的人查过了,航班和动车,都没有张灿的记录,又通过移动信号和车子的全球定位系统查找到,张灿的车子停在城西郊区外的密林水库大坝处,手机也在车子里面,可以肯定,张灿是在水库那儿失去消息的……” 苏正东呆了呆,这才着急的问起来:“会不会是……是被人绑架了?” 苏正东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婿算是很有钱的人,被人绑架勒索,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再说了,看他对苏雪的感情,那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苏正东对这个还是比较肯定的,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张灿会是抛弃苏雪而逃婚了! 在苏正东心里面,女儿无疑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女孩子,各方面都是优秀到极点的,这天底下的男人,任谁都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所以他心里面猜测的,张灿是不是被歹徒绑架了! 王前也不敢肯定,但现场处,的确是没有被人绑架的痕迹,但现在他也不敢把猜测的意思说出来,生怕引起大家的慌乱。 王前呆了一阵,才摇了摇头,不过话却是说得模模糊糊的:“这个……也不敢肯定,不过现场是没有留下任何被绑架的痕迹,不是……不是很像……” 苏正东皱着眉头道:“现在的罪犯都是朝着高思想高科技的方向发展,有头脑的人自然是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你……” 王前又赶紧低声道:“姐夫,我知道,我已经让公安系统的朋友着手查这件事情了,一有消息就会给我来电话,现在还没有消息,那就肯定是没有查到……” 至于会不会掉跌进水库中,王前可就不敢说这个话了,但他却不知道,即使他说了这个话出来,苏正东也不会这么想这么怀疑,因为张灿之前可是在西太平洋徒手潜下了过万米的深海中,把天外流星的残骸拿回来了,如果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水库里都能淹到他,那未免就有些太搞笑了吧? 苏正东还是怀疑张灿是给绑架了,但听到王前说已经请了公安系统的朋友着手调查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王前请的朋友,自然是老爷子手下的几个公安部的后辈,有他们出手来办这个事,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即使自己再派人手过去,所走的流程依然是差不多的,不可能会再突出。 而苏正东还有些疑惑,张灿虽说不会武,但他的能力奇特,在深海中都能做到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使有歹徒绑架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但现场情况到底是什么样,他和王前都不知道,自然也下不了决定,但现在又该怎么办? 眼下也是十万火急的时刻了,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尤其是女儿苏雪,瞧她那神态,苏正东就从没见过女儿有这样舒畅意的表情,也从没见过她像个真正的女孩子一般的娇柔漂亮,现在,他是见到了,现在才发现,女儿真的是个女孩子,是个需要人爱需要人疼的小女孩子,以前那个事事要强好胜,从不服输,跟个男孩儿一般的女儿,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可怎么办? 要是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苏正东都不敢想像苏雪会成什么样子,张灿几乎是她的全部了,纵然嫉妒,但那也没有办法,女儿就是爱这个男人! 犹豫着,苏正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王前在边上等候着,转眼就过了一点钟了,张灿还没有出现。 这时候,发现不对劲的人也多了起来,首先是苏雪的几个表哥堂哥说了出来:“咦,一点过了呢,这个妹夫呢,怎么还没出来?” 苏雪也呆了呆,再看看手机,果然已经过了一点钟,张灿怎么还没来呢?婆婆公公大伯嫂子小姑都来了,张灿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过来? 那个化妆师溜了过来,附着苏雪的耳边低声说道:“苏小姐,你……你先生是不是逃婚了啊?通常在举行婚礼中,基本上都没有人超过这个时间,而新郎还没有到场的……” “那不可能!”苏雪怔了怔,随即机一口否定了。 “也是!” 女化妆师笑了笑,又说道:“要是换了我,或者换了任何男人,能娶到你这么个大美女,打死都不会逃掉的,就算被人打伤,那爬也是要爬过来的,呵呵呵……” 女化妆师的笑言,却是触动了苏雪的心,呆了呆后,赶紧跳起身,然后对远处的王前招了招手:“小舅……小舅,你过来一下……” 王前心知不好,苏正东也紧张起来,赶紧低声道:“老三,你……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可别刺激到小雪,这孩子……只怕会经受不住!” 苏雪从小性格就极为坚强,输了要赢回来,再苦再累,也绝不认输,苏正东和王琛打小就没为苏雪担心过她会受打击,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以相比的,但现在,苏正东却是莫明其妙的就心虚了,焦虑着,害怕女儿承受不住! “我省得!” 王前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了过去,苏正东没有跟过去,是怕刺激到苏雪,怕给她更大的压力。 “小雪,怎么了?”王前慢慢走过去后,低声问着她。 苏雪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问道:“小舅,张灿……张灿怎么还没到?” “他可能是有事吧,之前说迟一点会到,后面我再打电话的时候,他可能是没将电话放在身上,所以没接到,迟一点就到了,不用担心……” 王前也只能劝着苏雪,说的这些话,也都是下意识的话,但他心里也总是觉得,张灿不会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就算他选择不跟苏雪结婚,但也肯定不会不告而别,要走,也会说个明白后才会离开。 苏雪呆了起来,一张脸雪也似的白,几乎白得透明起来。 王前不敢多说,伸手抚了抚苏雪的头,低声劝道:“再等等,再等等,张灿快到了!” 不过时间在从大家讨论起这个事情开始,似乎过得快了起来,很快,一点半过了,再两点也过了,两点半也过了,到三点钟的时候,女化妆师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苏小姐,那我先走了,新郎……新郎恐怕是……” 说着又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但在场的人,又有谁不知道这话之后的意思呢? 苏正东的大哥大嫂率先恼了起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个人把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干干的晾在这儿,这架子可是不得了!” 老爷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苏家兄弟,他到底不方便多说,但现在即使再为张灿说什么话,那都说不上去了,逃婚了,那自然是把新娘家人狠狠打脸了,再说,他们王家也算是苏雪的娘家人,张灿要真是逃婚了,那的确也说不过去了! 大厅里顿时吵乱起来,本来还和和气气的一大家子人,刚刚还谈笑风声,说笑玩闹着的,这会儿却都翻起脸来斥责张灿一家人了。 张国年夫妻只是弯腰认错,低头承受,儿子做错事了,他们哪能不出面承担呢? 再说了,这个儿媳妇身家身份如此高崇,她们一家上上下下对自己这家人毫不嫌弃,没有一点瞧不起的意思,自己这一家子当然不能再有多的想法了,但事实却又是让他们一家人把人家打脸了,儿子选择在婚礼这一天来失踪,逃婚,那比打一记响亮的耳光更令他们难受,所以说,他们的怒气,责骂,那都是要承受的,换了任谁一家,也会是这样的心情!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特殊的异能 王琛也忍不住了,虽然现在对女婿是喜欢的心情,但女婿在婚礼上失踪了,她也无法忍受,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难受,冲着王前就说道:“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跟张灿准备着的吗?” 王前也不知所措起来,怔了怔才回答着:“姐姐,这事……张灿……张灿是有点事,跟我说会耽搁一会儿,我这……这也催着呢……” “那好,你把手机给我,我来问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王琛冲着弟弟就伸了手,王前傻了眼,又呆了呆,然后赶紧说道:“我就是联系不上他了,他说办事要耽搁一会儿后,我再打他电话,就只通而没人接了,我估计是他没带手机在身上……” 王琛一怔,渐渐地,脸色也难看起来,再瞧了瞧大厅里其他人,大家的表情也都不好看了。 “都别吵!” 老爷子皱着眉头一喝,他的威严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镇住了,大厅里也静了下来,人人都拿眼盯着他。 “吵什么吵?”老爷子拿眼一扫,然后又说道:“别在背后说人家这啊那啊的坏话,我可以这么说,张灿绝对是个有担当的人,我活了九十岁,他是我最喜欢,也最满意,也最信任的一个人,现在没有赶到这里来,我相信他绝对是有什么不可阻挡的事耽搁了,所以……” 老爷子缓缓的瞧着众,眼光从众人脸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苏雪身上,脸色也缓和了,变慈祥了,然后说道:“小雪,婚礼就等到四点吧,现在才三点一刻,到四点钟,如果张灿还没能赶到,我们再回去另作决定!” 即使到现在,老爷子说张灿如果今天赶不到了,他也没有明说解除婚约,或者与张家一刀两断的话来,而是说回去商议后再作决定! 苏雪眼睛顿时湿润了,不过强忍着没流出泪水来,倔强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哪怕……哪怕张灿今天到不了,我也会等他一辈子,我生是他张家的人,死也是他张家的鬼,我也不管你们去作什么决定!” “这孩子…” 王琛皱着眉头恼了一声,虽然她也绝不会反对和讨厌张灿了,但女儿苏雪这话说得还是很伤她的心,亲生女儿啊,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哪能不令她伤心? 老爷子发了话,大家也都不敢再说什么,都坐着静等起来,餐厅里哪怕摆满了美食美酒,也没有人再去动一下了。 苏雪脸儿雪白,呆坐着看着手机,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无论她怎么拨打张灿的手机号,也只是通了无人接听,也有可能在这一天一夜中拨打得太多,铃声是极耗电量的,到后来,张灿的手机竟然关了机。 王前明白,这肯定是电量耗完了,并不是张灿现在看到手机而关机了,因为水库那儿还有他的公安系统的朋友在寻找呢。 三点半,三点四十,三点五十,三点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直到五十九分,餐厅的门外,张灿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苏雪再也忍耐不住,一头扎在了老爷子怀中,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老爷子叹了一声,爱怜的抚着苏雪的头发,低声道:“小雪别哭,小雪乖……咦……” 正安慰着苏雪,老爷子的声音忽然惊诧起来,眼睛也盯向了侧面的方向。 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紧随着老爷子的眼光瞧过去,却见到餐厅门外的方向,一个年轻男子满脸汗水的急奔进来,一边跑,一边挥手示意着,张了嘴,但却说不出话来。 王前瞧得清楚,这个年轻男子,不是张灿又是谁? 大厅里的人都跳了起来,顿时又乱哄哄的闹将起来。 “你这死孩子……干嘛了……” “二哥……你吓死我们了……” “老三……” “张灿,你忙什么事了?还能有什么事大过了这件事?” …… 老爷子看到众人都闹腾起来,他也说不上话,即使说什么,话声也淹没在众人的声音里了,再说了,只要张灿回来了,他反而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问了! 只有苏雪却是不顾一切的往张灿那边跑过去,婚纱太长,一连把她给绊倒了好几下,几乎是扑爬着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张灿怀里,然后紧紧的搂着他再也不肯松开,泪水却是有如泉涌,虽然无声,但着实伤心! 张灿一身上下都还是以前的休闲装,而且还有脏污,一点也不像个新郎倌,一双手搂着苏雪,一边又对众人很不好意思的说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出了一点事情……” 王前还在好奇着,张灿是从哪里回来的,多半不是从水库那边回来的,如果是从那里回来的,那就应该有公安系统的朋友事先告诉自己,但自己却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消息。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架子可真够大的,一个人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等你,时间都过了,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把我们当猴耍吗?” 苏雪的大伯顿时冷冷的恼了起来,他是北方军区的司令员,级别比苏正东之前还高半级,资格也老得多,如果不是现在更进一步的弟弟苏正东和王家老爷子的态度很挺张灿,他早就会抚袖而去了。 张灿叹了一声,如果这些人容不得他解释细说,他也就不想说了。 不过苏正东却是一摆手,然后说道:“大哥,你们稍安勿躁,张灿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到底值不值得你们原谅,我想还是听他先说出来再决定吧?” 苏正东是张灿的岳父,算得上是今天的正主子,而且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在苏王两家的二代子弟中,他算是第一个正式踏入了权力巅峰层中的人了,所谓身份决定话语权,所以他现在说的话,其他人也就不反对了,都拿眼盯着张灿,看他怎么解释了! 张灿点点头,然后就仔仔细细的诉说起来。 张灿在那个地下水洞中被卡住后,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被死死的卡在了那个地方,任由寒注浸泡着。 时间消逝,张灿也越发的着急,因为要下水,虽然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可以不让水浸湿手机,但张灿还是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因为到了水底下,在地下阴河中,也不可能接收到任何的信号,有等于无,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又因为到水库里来,也没有作过多的准备。 比如水下的防水手表等等,张灿最着急的就是怕时间过了,会让苏雪和双方的家人焦急,不过在水中消耗的时间,显然也是足够长了,虽然没有手表来确定精准时间,但张灿估计到,至少都是过了十几个小时以上! 腹中空空,在水中运用避水珠的能量呼吸运作,却是极为消耗能量,张灿脑袋和一双手臂给卡得紧紧的,不过饿得有些发昏,探测到的水流中,偏偏又没有鱼类穿过,除了喝几口冷水外,就再没有别的食物可以吃。 当然,即使张灿自己带有什么干粮,在这种情形下,手脚都给困得死死的,那是想吃也吃不到! 体力和能量都消耗得快,加上又感觉到没有办法逃出去,心理上也有些绝望了,脑子昏昏的,忽然间,脑袋晃荡了一下。 张灿一怔,昏昏的想了一阵,似乎没有头绪,然后又努力让脑子清醒了一下,这才仔细想起来,刚刚似乎有一个什么触动了自己,似乎只要想到那个触动自己的东西,就可以逃出这个地方了,但张灿就是想不到! 还是太紧张了,也太绝望了,所以张灿没有办法让自己完全镇定下来,想了想后,张灿闭了眼睛,然后努力运起灵气在身体中运行,慢慢的,脑子恢复过来,一切都有些清晰了,在这个时候,张灿脑子中忽然就清楚了! 刚刚自己要想的事情,其实是刚刚那一下,自己的脑袋晃动了一下,因为脑袋和一双手本就是紧紧的给卡在了细洞中无法动弹,但那一下晃动却是很真实的,张灿在努力镇定下来,然后想着,回忆着,仔细想着那一下的晃动是怎么做出来的! 脑袋当时确实是晃动了一下,而且似乎是从前到后的晃动,有点听音乐时,那种从左声道响到右声道的味道! 张灿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那一下晃动究竟是怎么得来的,脑子中的记忆中似乎有一道痕迹,思绪沿着那道痕迹追踪过去,忽然间,张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要是能拍到手的话,张灿肯定拍手欢呼起来! 因为在这个时候,张灿忽然间就想到了那一下晃动的原因! 原来当时张灿是因为饿得快昏了,又喝了几大口冷水,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也分散着,混和着他身体里的血液水份,在身体中晃动。 身体中的晃动,张灿当时还没觉得什么,但脑袋的那一下晃动却是记忆深刻,避水珠的能量将他的脑袋弄得就像是波浪一般的起伏着,一上一下的,当下的那一瞬间,脑袋和手臂就松驰了,再上的时候,又紧了,所以当时脑袋就晃动了一下! 一想明白这件事,张灿顿时大喜若狂来,如果避水珠的能量可以在身体中带动水份和血液稍稍转移运行的话,那自己就能把身体的各个部位缩小,或者拉细变长,这样的话,就有可能从这个地方逃脱出去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鬼火 张灿一想明这个问题,当即毫不犹豫的就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来施为,不过在最开始,张灿还是不敢在脑袋里运行试探,要是一个不好,把脑子搞坏了,那可就坏了事。 先把避水珠的能量运到了手臂中,一双手在能量的带动下,血液和水份被张灿有意的拉伸转移,就在一瞬间,张灿就清楚的感觉到了,一双手臂顿时松动起来,由于看不到,只能感觉探测到,一双手臂在一瞬间,已经变得细长无比,几乎拉长了数十公分,手臂比酒杯还细,脑袋虽然还紧卡着,但一双手臂却是可以灵活的转动。 张灿大喜起来,又用这个方法在身体中其他部位运行起来,顿时间,肩膀,腰部,屁股,全都给拉伸了数十公分,最宽的肩膀胸口处,肩围胸围也几乎都细小了一半,甚至还有超过,而且张灿还没有尽全力施为,感觉中还有较大的空间,但他也不敢运到极致,怕拉伤身体中的骨骼,所以在施为的时候,都只是尽力控制在自己觉得能够轻松承受的层度上。 除了脑袋处,张灿当即就感觉到,身体是可以挪动,有空间穿过,想了想,张灿再小心的运着能量到脑袋里,运行的情况,比身体中的力度还要小几分,让脑袋细小到刚好能转动时,就不再加力了,就这样,张灿几乎就没再费什么力,轻轻松松的就穿过了这个把他困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以上的地方! 恍如做梦一般,张灿呆了一阵,想了想,还是继续往前行了,既然能够穿过去,能有把握的回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也估计到,可能还没有到天亮的时候,昨天可是中午就来到了这里,应该不会误了婚礼的时间! 张灿也更想把那个元素味道弄明白,一旦解除了危险之后,张灿就浑身轻松了,消耗的能量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一边探测着前方的水位,一边分析着,张灿迅速的潜游过去,能探测到千米之外的水中,当然就可以了解到千米之外的情形,以及水中有没有危险,所以张灿也并不怎么害怕,除了刚刚这个细小的位置,再往里面,洞却大了起来,只是全部都是浸在水流中的,没有空气存在,在探测到的距离中,张灿再也看不到有比他身体还细的的洞孔了,再往里面,即使最细的地方,直径也超过了两米,完全造不成什么问题。 而且张灿领悟了能拉伸身体的这一种新的能力,再细小一些,他也能穿过,也就不用担心了,这种能力,让张灿想到了,武术中倒是有“缩身术”,“缩骨术”,还有一种“柔骨术”,也有缩骨功的功效,比较有名气的,似乎有印度的瑜珈,也有那种功效,不过瑜珈功夫又有些不同,瑜珈其实不是缩身,而是将身体各个部位都练到能折拉柔软的层度,身体柔软,能拉折,也有与缩身术有相同的功效。 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功夫,张灿都没见过到有比自己的透视能力灵气,以及避水珠能量更离谱,更不可想象的,尤其是避水珠的能量,现在运行拉伸的话,张灿还只运了三分不到的层度,这就能钻过直径只有十五公分的洞口,试问一下,缩骨术与瑜珈,只怕也没有这个能力吧? 若说张灿把这个能力运到极致的话,又能达到什么层度呢? 张灿都不敢想像了,因为他没有把握的话,是不敢运到那个层度的,因为他最担心的地方是脑袋,把脑袋拉伸得变形了而恢复不到原位的话,那就坏事了! 张灿摔了摔脑袋,不再想这个问题,等以后出去了,有空时间的话,再来慢慢研究,而现在,他还是尽量赶紧过去,找到要去的地点后,再赶回去参加婚礼。 再潜游过五六百米远,张灿就探测到了水洞前超大的水潭,这个水潭,似乎超过了上万个平方,而且张灿还探测到了,水潭并不是满的,水潭上面有空气,水潭中间还有一个被水包围着突出来的岩石,仿若海中的小岛一般。 张灿游了进去,这里的水温很低,估计只有几度,但对他没有影响,这个大水潭底下很深,是一股庞大的地下湖泊,至少有数百米的深度,水潭中也有鱼类生物生存,不过没有特别大的,最大的鱼也只有半尺长短,在水潭中游动,反应远不如外面水域中的鱼类灵敏,显然是没有什么天敌的原因。 从水潭中潜浮上水面后,张灿“哗啦”一下,在水面上拍打了一下,四下里看了一下,这里竟然有微弱的光线,光线的来源处,就在水潭中的凸出来的那个岩石上,张灿赶紧游过去。 游到近前后,张灿才看到,那块岩石便如一根手指般直竖立在水中央,岩石大约有两三米的直径粗细,岩石上下一般粗,而且光滑无比,竖立在水面上的高度也有七八米高,在岩石顶上,似乎是一颗发光的珠子,这个庞大的地下空间中,那微弱的光线,就是这颗珠子发出来的,在近前,珠子的光亮似乎并不弱,但它的光线对于这个庞大的地下空间来说,那又显得太微弱了。 张灿一怔,头顶上似乎有水滴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仰头看了看,头顶上,也不知道有多高,光线又不好,根本就看不到上面有多高,但感觉中,似乎比底下的数百米深的水位都还要高,时不时滴下的水滴,就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水滴不多,但不绝,有一些水滴滴落在岩石上面发光的珠子上,再由岩石滑落到水中。 张灿这才恍然大悟,他的避水珠能量所感应到的那一丁点的元素味道,原来就是从这颗珠子上的水滴带来的,因为隔开了水位,张灿并不能直接探测到,所以能量也感应不出来,直到到了这个地方,用肉眼才能看到! 张灿在岩石柱边游荡了一阵,伸手抱住了岩石,想往上面爬,但连半步也爬不上去,只要手一松就滑落进水中了。 岩石本身就光滑无比,再加上沾了水,也就更滑了,别说是在这地下的水潭中,就算是在陆地上,任何人想凭着徒手攀爬上这上面,那都是妄想,没有可能! 张灿忙碌了一阵,徒劳无功,想回去吧,却又有些舍不得,冒了差点死掉在这里面的危险,到了目的地,找到了这颗宝石后,却又没有办法得到,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在岩石边努力了一阵,仍然无法爬上去,怏怏的呆了许久,看来是没有办法得到这颗宝石了,隔得太远,连看都不能仔细看清楚! 算了,得不到,就由它在这个地方继续下去吧,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如此安排的,他又何必来破坏呢? 叹了口气,张灿对着那颗宝石做了个飞吻,再扬手拜拜,然后就沉入水中,准备潜到下面再由原路返回。 不过就在潜下去的时候,张灿的黑白眼透视能力忽然透视到边上的岩石层后,似乎有些异样! 停了下来,张灿再好好的透视了一下,不过在这里面,透视能力受到影响,加上岩石的坚硬度太强,也影响到他的透视能力,那岩石后面,似乎是空间,无水的一个岩洞,但又看不真着,岩洞一部份下沉到水中,似乎与大水潭是相连的。 张灿再往下透视了一下,那个洞的下方,果然是与大水潭是相连的,在水底下,一个洞延伸到大水潭中,在水面下大约三十多米深的地方。 张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进去探测一下,因为透视的时候,他似乎也看到里面有发光的东西,跟岩石上的宝石有些相像,只不过隔着岩石透视得不是很准确,模模糊糊的。 潜到水下面,张灿再由相连接的洞口里钻进去,然后再浮上来,到了水面上,把头探出水面后,果然看到上面的岩洞空间的通道壁上,有发光的东西! 张灿心里一喜,赶紧沿着斜坡洞爬上去,因为这里没有水了,洞没有浸在水里面,他也就没有办法探测到洞里的情形,只能靠肉眼来观察,如果没有光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什么,再加上是深在地底下不知道有多深的地方,没有光线,一个人就跟瞎子一样没有区别。 再往前摸索着行走了十来米远,亮光稍强了些,走得近了,张灿才看见,那点亮光是来自于岩石壁上,不过却不是什么宝石镶在岩壁上的,而是那是个空洞,拳头般大的一个空洞口,光线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张灿一怔! 难道这个位置的外面就是陆地空间了?光线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怔了怔后,张灿赶紧把眼睛贴在上面看了看,不过这样看却是看不出什么名堂,那空间似乎有些些微的弯度,有光线进来,但却不是笔直的,张灿的目光看不出去,但可以估计到,这个小空洞的距离,大约会有十米深的厚度! 张灿再看了看别的地方,洞的方向向上,似乎还有同样的空洞光线,当即就沿着洞窟前行,从岩石细洞孔中透进来的光线,也不强,但能大致看到洞里的情形。 张灿是想看看,有没有更大的洞,可以通过人的身体的,这一些透光进来的小洞,拳头都塞不进去,太小了,张灿可不敢用能力把自己拉伸到这么细钻进去,不敢赌这个,即使他能拉伸到那么细的层度,心里也害怕。 再走了一段,透光进来的小洞却越来越少了,张灿有些奇怪,跟着脚底下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哐当”一声大响,似乎是金铁物器, 张灿顿时吃了一惊,弯腰把绊脚的东西捡起来,凑到光线处一看,这竟然是一个钢盔! 钢盔的样式,显然很老,有些二战前的那种样式相仿,当然,张灿对这个并不熟,也不知道二战时各国的头盔是什么样式,只是从电影中看到过,但肯定是与现代的士兵钢盔不同,而且头盔很陈旧,锈迹斑斑。 难道这里在多年前有军队士兵进来过? 这很有可能,京城自古就是兵家要地,地底下有什么没被发现的秘密所在也不奇怪,当年也是打过无数大仗的地方,比如当防空洞之类的所在,也是很正常的。 张灿再往前摸索走了一段,又碰到一些东西,似乎又“刷刷刷”的一阵响动,是什么东西被弄烂坏掉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一响起,空间里就闪起了一阵绿幽幽的星火光点。 “鬼火!”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宝藏 其实所谓的“鬼火”,也就是“磷火”,通常会在家村以及阴雨的天气里出现在坟墓间,人的骨骼中含有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这是一种可以自燃的气体,重量轻,能随着空气的流动而移动。 张灿虽说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但忽然间在这么一个阴深深的地下洞中见到鬼火,心里还是很害怕,毛骨悚然起来,跟着脚底下又接连碰到许多的似乎是骨骼之类的东西,顿时间,这个洞里就飘起了无数的惨绿色的火焰。 张灿“啊哟”一声惊呼,在这些火焰之下,他看到一个极大的洞窟空间,大到他看不到全部,而在他四周的地上,到处都是人骨残骸。 张灿就是想跳开这些枯骨残骸绕过去都不可能,因为地下的枯骨残骸太多了,而且这些残骸中有刀有枪的,张灿慢慢的倒是镇定了下来,空间中除了这些闪烁的鬼火外,倒也再没有什么对他有真正威胁的东西了。 再看看自己的手,皮肤绿幽幽的,看起来着实恐怖,不过再怎么害怕,张灿也想着,只要自己不吓自己,就没什么,而且现在这种情形,真要有什么危险发生,他又能指望谁? 静下来后,张灿四下里慢慢观察,就近前这数十米的范围内,那些鬼火闪闪烁烁的,看久了倒也不害怕了,再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至少超过了两三百具的尸骨,尸骨上的衣物都已经腐烂到了跟骨头差不多的地步,张灿稍稍一碰,便即成了粉末,然后空气中就更多了鬼火。 张灿观察了一阵,然后小心的捡了一条枪起来看,应该是步枪,张灿只玩过苏雪的手枪,对于别类型的枪,也都只局限于在电影电视中见到过,并没有真正见到并碰触过,所以拿起这步枪来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但是这些枪的样式远比不上现代的枪,那是肯定的,所以张灿还真有些怀疑起来,这里是不是解放前的战争遗迹? 估计有点像,张灿琢磨了一阵,再下脚时就小心了些,别踩到什么陷阱或者炸弹手雷等等,哪怕年岁久了,但爆炸了那一样也会炸死人! 还好张灿肉眼在这里虽然不怎么灵光,避水珠的能力在没有水的情况下,也起不了作用,但他有透视能力,这黑漆漆的地方却也难不倒他,灵气运起,脑子里虽然只是黑白的画面,但也能看清楚这个环境。 一透视之下,张灿一下子大吃了一惊! 这是个很大的洞,洞里在他这个方向到处都是死人骨头,死人骨骼中,有枪有刀的,不过服装衣物腐烂层度很厉害,看不出来什么样式了,张灿也看不出来,这些死尸尸骨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以前战争年代所遗留下来的,那就有可能是先烈,或者是**还有小日本了。 其实让张灿吃惊的不是这些不知来历的尸骨,而是这大片尸骨前方的物事,那是堆集如山的数不清的木箱子,还有数目过千的炮弹,而那些箱子里装的也全是炸药! 本来说,张灿是不能识别这些东西的,但透视的灵气是能分析物质成分的,他也只不过是一透视,当即就分析出来了。 张灿把数量大致透视了一下,更是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这里的炸药炮弹,如果爆炸了,只怕能把京城都翻一个个儿来了! 呆了一阵,张灿又不懂这个,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前前后后的隔远了距离来看了看这些炸药和炮弹,这没有纸笔,张灿只能是默记了一下,再透视了一下岩洞,在军火四周,岩洞的厚度,他根本就透视不出去,显然厚度超过了他能透视到的层度。 张灿当即沿着洞口往上的位置慢慢出去,只是到了军火器物的后面,又看到数十个箱子,不过这些箱子里面不是炸药和军火,而是金条和无数的古玩字画,全是值钱的古董! 张灿的透视异能尤其能识别出古董的价镇,这些东西,要是拿到外面去,二十个亿都不止,而且还有几乎是成吨成吨的黄金,有满满十几箱呢! 张灿呆了呆,赶紧跑上前,眼睛透视了起来,看看这些箱子里面的宝贝,黄金都是成色十足的赤金,整整有十六个箱子,张灿试了一下,搬不动,箱子很沉,想了想,再把双手抱在箱子上,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吭哧吭哧”的几下,那箱子依然纹丝不动,看来这重量肯定超过了三百斤以上。 以前张灿可是试过,他用尽全力的情况下,能推动一下三百来斤的重物,当然不是抬或者抱了,只是推动一下,但现在这些装满黄金的箱子,他却是连推都推不动一下,箱子颤都不颤一下。 张灿不禁暗暗咋舌,这一箱子黄金,得多重啊?看样子,得要三四个人才能推动,要弄到这个洞里来,肯定得用机械工具,凭人工的话,那是很难了! 叹了一阵,张灿心想,这要是在他没有异能之前能到这么个地方来一下,那真是会高兴到死,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地底下竟然会埋有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大批宝藏。 对那些军火炸药,张灿是一点都不关心,但这些黄金珠宝和古董,那可是会令人眼红的玩意儿,虽说他目前的身家足够一家大小吃喝无忧了,但眼见到这么庞大的一个宝藏,当然还是无法不心喜了。 不过再心喜,那也还是要弄出去才管用,不过又一想,这些东西能在这么多年下而不被人发现,那肯定是不容易得到的,只怕从这洞上面是难以发现到出路,或者是进路吧。 但凡有宝藏的地方,一定是隐秘又凶险至极的,否则那就不叫宝藏了! 张灿想了想,然后又沿着往上的洞口走上去,一路蜿蜒,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洞口中忽然没有了去路,洞口被无数的乱石泥土封堵住了,张灿透视了一下,这被封堵的去路,竟然厚达十五六米,其中还有成吨以上的大巨石,只因其间也混杂着泥土,所以张灿才能透视出去。 洞外面,是水库水位线以上的一处岩壁。 张灿怔了怔,然后再四下里寻找了一阵,在他的透视眼之下,也再找不到有出口了,那就是真的没有出路,如果想要把那些封堵的泥石挖开,凭人力肯定是办不到的。 呆了一阵,张灿还是只有决定往回走,从那可怕的水路回去,而这些给封堵在洞里宝藏,是不可能从那个水路运出去的,想来当初这些给封在洞里的人出不去了,就给饿死在了这洞里面了,他们可没有自己那样的能力,能从水里出去。 要是普通人,即使有潜水设备工具,也是没有可能从阴河里逃得出去的,首先来说,地底下那深达数百米深的水下压力,便是承受不了的,而且没有张灿那种避水珠的探测能力,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出路,再说了,这些就算都能说过去,但在张灿都差点给卡死的细洞口处,也没有办法过得去的! 张灿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思索了一阵,这成吨成吨的箱子,他就算能力再强,也没有那份精力来携带了一次次的往返往外带,而且阴河地底水路长,中间又有细窄的地方,他也不可能带多,一次最多带一两件,如果带黄金的话,一次也只能带几条,太难了! 还是没有办法,张灿索性不考虑这个事了,想了想,又忽然想了自己今天是大婚的日子,而刚刚在洞口上面透视到外面的时候,似乎觉得日头都偏西了,这都到什么时间了? 一想到这个,张灿顿时吓得不轻,赶紧透视了一下,从箱子中间扒拉出一口来,然后打开箱子,从里面取了一个钻石戒子,他刚刚用灵气分析过,这戒子的价值可不普通,既然自己无意中找到了这么个宝藏地方,那就是自己的运气,再说冒了这么大的危险,不说把这些宝藏全部占为己有吧,但也可以取一部份,一枚戒子自然算不了什么,在这么庞大的宝藏中,这枚戒子就跟沙堆中的一粒沙子差不多。 张灿把戒子放到衣袋里收好后,这才赶紧从原路退回,经大水潭,再回地下阴河中,穿过细窄洞口,再回去的时候,张灿把速度加快了许多,从水库的水面上冒出头来后,张灿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有如做梦一般! 太阳是真的偏西了,张灿慌乱起来,心里叫苦不迭,估计时间至少超过三点钟了! 赶紧往回游,不过快回到大坝的时候,张灿又瞧到到处都是警察,心里又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潜到水底下,然后潜回大坝一侧,偷偷的从水边爬出来钻进了树林子里,到了林子边处,这一带倒是没有人守着,所有人都在水库两边的山林里搜寻去了。 这也给了张灿方便,当然,也因为警方并没有全副武装的当成大案子来办,而是寻人,张灿溜到自己的车子边,然后打开车门,悄悄发动了车子,然后从一大排的警车中开出去,到山腰的公路上时,来来往往的车子也多,有警用车,也有普通牌照的车子,所以张灿往下开,也没有人注意和怀疑。 就这样,张灿赶到了酒店中,老爷子也正准备宣布把人撤回去!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婚礼 张灿讲到这里,已经把众人都惊吓到了! 当然,因为有不知道他秘密的人,所以张灿解释这个经过的时候,也说得有些水平,并没有把地下阴河的水路说得那么厉害,再又特别详细说了一下自己练过气功,闭气的功夫有些强劲。 他这个理由说出来,只有苏正东,王琛,老爷子,以及苏雪等人知道,这个水路不寻常,常人也不可能到得了,尤其是苏雪,她可是与张灿一齐在雪山的地洞阴河中经历过,一连几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普通人有谁能够办得到? 再说了,水底下还有压力的原因,一般人也不可能经得过这一关,而且水底下的河流中,有宽有窄,潜水器是没有办法进入的,只能是以人力而行,这样的话,也就控制了人类能够到达,不比大海大湖之中,人类通过潜水器能够做到,但在地下阴河中,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了。 张灿说完后,苏雪的大伯二伯,以及王前的大哥二哥,还有侄子们,几乎谁都不相信,但老爷子和王前,以及苏雪和父母亲却都相信张灿说的话。 “你说这个……嘿嘿,是不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苏雪的堂哥们忍不住就嘲了出声来,编得也太离谱了,让他们几乎就认定了张灿是个骗子而已! 张灿想了想,赶紧又从衣袋里取出那枚宝石戒指,拿出来给苏雪戴上了,带歉意道:“苏雪,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延误婚期时间的,只是因为在地下洞中给困住了,耽搁了时间……” “我知道!” 苏雪轻轻捂住了张灿的嘴,温温柔柔的说着,一边看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的确不像是普通的东西。 苏雪的大表哥踏上前一步,仔细看着她手上这枚戒指,然后“嘿嘿”笑着道:“小雪,你可要看仔细了,这枚戒指只怕是假的,这钻石这么大个儿,这可别说顶级的珠宝商了,就是全世界,也没有几颗钻石有这么大,要是真的,那可就是价值连城啊,能这么轻易的得到?” 在他的意思里还没有说,如果是用买的,张灿也买不起吧,自己的表妹身份地位何等尊崇?就这么嫁给了这个普通的男子,实在是不划算! 老爷子哼了哼,苏正东听得明白,赶紧一沉脸,对苏雪的大表哥喝道:“王冠,别胡说,今天是你表妹的大喜日子,怎么说话的呢?” 王冠诧道:“都这样了,这婚礼还要继续?姑夫,你是怎么了?还担心苏雪嫁不出去没人喜欢?” 这一下,却是连王琛也恼了起来,喝道:“王冠,瞎说什么?张灿是你表妹夫,以后也是一家人了,说话要客气一些……” 王冠可真是奇怪了,自己这个姑姑向来强势之极,家里人,除了老爷子,其他人,哪个都怕着她三分,而且她对表妹的婚事,也向来是紧盯着,不过她这一关,可是很难办,以前也知道,她比较属意某某某公子,以便世家联姻,这次忽然听说表妹结婚,而对像是个普通的农村身份,一直就奇怪了,只不过老爷子和小叔王前嘱咐过不准乱说,所以也就忍住了没问,只是张灿太失礼了,婚礼上,把他们两家人放在这里,算得上是扇了个响亮的耳光,这才忍不住了! “王冠,管住你自己,再瞎说八道的,就给我滚出去!” 老爷子忽然一下子就发怒了,冲着王冠喝了一声,把其他人都吓到了,想说什么的也都不敢说了。 老爷子上前拉着了张灿和苏雪的手,然后说道:“嗯,时间也不晚,来吧,我老头子来主持这个婚礼,小雪,张灿,你们跟我过来!” 说着拉着二人到了餐厅中间,老爷子这才松开手,然后坐到正席的上位上,又招手让张国年夫妻和苏正东王琛二人,“你们过来,坐在我边上!” 等到四人过去分坐在了老爷子身左右后,老爷子点了点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当真是佳儿佳妇啊,好好好,天生一对,地设一双,金童玉女,小雪,张灿,我们也不讲那么多的繁琐规矩,来吧,我宣布,张灿,苏雪,良辰美景,吉日佳期,二人结为夫妻,这一拜天,再拜地!” 张灿呆了呆,倒是苏雪红着脸拉着他向天地鞠了个躬。 老爷子笑呵呵的直是点头,又说道:“这二拜高堂亲人……” 张灿这一下倒是不用苏雪拉他了,直接向老爷子和苏正东王琛以及自己的父母拜了拜,苏雪有孕在身,刘春菊当然不会要她弯腰拜下去了,赶紧伸手一扶,笑道:“意思意思就行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讲究不讲究!” 王琛见刘春菊虽然是农村人,但对女儿的疼爱却是半点不少,心里也高兴,心病一除,也就高兴起来。 老爷子笑呵呵的又一挥手道:“夫妻对拜吧,呵呵……” 张灿当即和苏雪相互行了一礼,在老爷子“礼成,送入洞房”的声音中,不由得笑了起来。 王前走上前一步,对张灿说道:“张灿,小舅呢也没什么好说的,外公可是说了,这婚礼啊,要隆重又简单,婚礼节简了,我们就吃一顿吧,可也不能让你们简单了,婚礼吧,一辈子就一回,来来来,你们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张灿见王前递给他一叠东西,诧异的接过来一看,是两张到三亚的机票,里面还有酒店的订单号。 “去玩玩吧,高兴几天再回来,来回的机票和酒店,我都给你们订好了,去吧,外面有司机等着送你们到机场!” 王前又笑呵呵的说着,然后又招呼起张国年一家人来:“来来来,亲家老哥,嫂子,来吃东西吧,别管了!” 老爷子也微微点了点头,伸手一招,将两个儿子和苏雪的大伯二伯都叫了过来坐在一起,苏雪的妈就陪了刘春菊还有她的两个嫂子和弟媳,以及她自己的两个嫂子。 苏正东想了想,又看了看老爷子,点点头示意,然后走到张灿身边,又低声说道:“张灿,那个地下军火库的事,你回来后再跟我详细说一下,这事要绝对保密!” 张灿点了点道:“我知道的,您放心!” 其他人对这件事还有些莫明其妙的,但有老爷子和苏正东两个人包容着张灿,其他人自然也好说什么,而且苏雪的妈王琛也不生气,这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跟苏正东才是正主子,人家都不生气,不恼怒,他们还能说什么? 苏雪拉了张灿,直到到了酒店大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到她说什么,小舅准备的车子边,一个全身礼服彩帽的司机上前就行了一个礼,伸手恭请道:“苏小姐,张先生,请上车!” 车子是一辆加长的悍马,车子上面挂满了彩花和汽球。 苏雪兴奋的上了车,张灿紧跟着上车,两人坐到车里面后,才发现车子的豪华,这哪里是一辆车了? 这简直就是一大豪华的房间,舒适的座位,电视,音响,冰箱,空调,电话,甚至连卫生间都带有! 张灿拉开小冰箱,看着里面装满了的酒类和饮料,想了想,还是拿了两支橙汁出来,拧开了盖子,递了一支给苏雪:“来,不喝啤酒和碳酸饮料,喝点橙汁……” 车子缓缓开起来,在路上,回头率那是绝对的百分百,司机也不问苏雪和张灿两个,直接开车,显然是得了王前的吩咐的,知道往哪开。 张灿使劲的喝了一大口冰镇饮料,然后瞧着苏雪娇美的脸蛋,忍不住傻傻的笑了起来。 苏雪咬了咬唇,好一阵子才低声道:“张灿,你今天可是吓死我了,我还……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张灿直是摇头,然后又懊悔的道:“我当时就是好奇,因为从水中分析到有些特别的东西,所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这才钻了进去,谁知道差点出事……” 苏雪拉过张灿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胸口,然后紧紧的握着,柔声道:“张灿,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干这样的傻事,凡是有危险的情况下,你都要先想一想我,想一想我们的孩子……” “我会的,我会的!” 张灿使劲的点着头,这一次的事,虽然现在好端端的回来了,但一想起来,着实还是无比的后怕,要是真的出不来了,给卡在了那个细洞中,这样给闷死在那里,当真是再屈不过的事了! 难怪有人说,游泳的人会淹死,士兵会死在战场上,他也差点就死在了自己的异能上,如果没有避水珠的异能力,他肯定就不会钻进地底下的阴河中了。 司机开着婚车直往机场,到机场后,司机一停车,当拉开车门请他们下车后,张灿正准备与苏雪到机场大厅里去,却见到迎面就过来了六七个人。 当先一个中年男子笑容满面的一伸手道:“张先生,苏小姐,你们好,请跟我来吧!” 张灿一怔,诧道:“你认识我?”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道:“王先生有安排,我是北航京城国际机场的保安经理吴动,张先生和苏小姐的行程航班我们都安排好了,请跟我来吧!” 张灿又瞧了瞧苏雪,苏雪笑吟吟的依偎着他,对小舅王前做的事,她半点也不会怀疑,而她也习惯了这种安排,不过就是小意思而已。 “那就麻烦吴经理了!” 张灿一想也明白了,王前安排这样的事,自然算不了什么难题,指不定还有更难的事情呢。 跟着这个保安经理,甚至都不用通过安检处,直接从内部通道进去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黑店 毫无例外,王前给张灿和苏雪准备的是头等舱,还有一个小行李箱子,里面是他们两个人各自两套里面的全套衣服。 苏雪在飞机还没有起飞之前,就到卫生间里把衣服换了,身上穿着的还是婚纱,在飞机上看来还是太特别太惹眼了! 等到苏雪换了一套普通的服装出来后,张灿又看呆了,苏雪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显得美丽不可方物,再就是,可能是因为今天终于让苏雪梦想成真,达到了盼望的愿望,所以才更显得神采飞扬,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幸福的女人,其实就是最漂亮的! 张灿自己也换了一套休闲装,穿西服正装,很是不习惯,还是穿回休闲装自在,回来后,与苏雪并排坐着,空乘小姐过来请问要不要什么饮料。 张灿很礼貌的要了两杯牛奶,空乘小姐很漂亮,但在苏雪面前,那漂亮就不算漂亮了,说实话,苏雪一上机后,头等舱里的所有乘客们,他们的眼光和注意力几乎都落在了苏雪身上,她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都不去关注空乘小姐。 不过张灿和苏雪上机时,明显的穿着婚礼服装,现在虽然换回了普通的服装,但他们都已经知道张灿和苏雪的关系,男人们,无不是流露出对张灿嫉妒的表情。 通常能坐头等舱的人,绝对算得上有经济实力的人,甚至有一半数的可能会是金融巨子,在那一层人看来,女人嘛,再漂亮也是钱堆出来的,只有有钱人才配拥有美女,而像苏雪这样的超级美女,也只有超级的富豪才配拥有,而张灿,显然不像是个特别有钱的人。 不管俗不俗,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以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和地位的,现在的女孩子也很现实,金钱至上无可厚非,当然,说什么真正的爱情,那也不是没有,但绝对是如快绝种的稀有品种那么稀少了! 张灿自然看得到别人嫉妒的眼光,淡淡笑了起来,索性又伸手将苏雪轻轻的揽在了怀中,样子做得更亲昵起来,既然要嫉妒,索性就让他们再狠狠的嫉妒一下吧。 苏雪眼里就只有张灿了,对别的人,眼睛都不斜一下,依偎在张灿怀中一动不动的,温柔之极。 飞机起飞后,到目的地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美丽的南方海岛,两个小时后,张灿从机窗的玻璃外就看到,碧蓝如天空的大海中,那个椭圆形的海岛就出现在眼前,慢慢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当空乘小姐来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后,飞机开始降低了高度,几分钟后,张灿已经看不到了大海了,海岛的面积已经大到只看到山,建筑物和机场那很明显的跑道。 飞机最终无惊无险的降落到了机场中,张灿提了行李箱,然后一手拉了苏雪下了飞机,在机场大厅里,因为有两个航班是同一时间达到的,所以下机的人也不少,张灿和苏雪从检票口出来后,大厅里有许多接机的人,拿着接机的牌子,上面各自写着名字。 张灿眼尖,一眼就瞄到人群有有五六个人举着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欢迎京城来的张灿先生,苏雪小姐!” 这应该是酒店的人,张灿想了想,正要拉着苏雪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但苏雪却低声道:“张灿,你想不想自由啊?” “自由?”张灿怔道:“我怎么不想?我们不自由吗?” 苏雪笑笑道:“这一切都是小舅安排的,这可是我们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珍贵经历,不若就由我们自己来吧,一切都是未知的,那才有魅力,而不是事事都由小舅安排得好好的!” 张灿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道:“依你的,就随你自由吧,你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我始终跟在你后边的!” 苏雪嘻嘻一笑,拉着张灿就低了头,弯了些腰从人群中穿过去,而那些接机的人,因为牌子举得高,也很明显,所以出来的人,基本上都会自己过去打招呼,所以苏雪和张灿混在人群中出去,那些接机的人也没有注意,张灿和苏雪很轻松的就混了过去。 当然,来接机的人,只不过是王前的朋友,也是这边政坛上的高官派来的,一来不认识张灿和苏雪,二来他们也不是刑侦人员,观察力自然没有那么强。 在机场大厅外,出租车排成了几乎望不到头的长龙,张灿和苏雪跟在出来的乘客身后,挨着顺序就轮到了一辆车,司机很热情的下车来帮着将行李箱子放到了尾箱中,然后请他们上车。 张灿和苏雪坐上车后,司机这才绕回前边上了车,把车开起来,出了机场的出口,上了公路才问道:“两位,要到哪里?” 张灿瞧了瞧苏雪,这里他可没来过,也不熟,苏雪不知道来没来过,看看她的意思吧,反正她说了要自由行嘛,要去哪里,就由她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这是在国内,也不是什么山区原始森林,不会有危险,再怎么玩,也就是多走走路,多看看自然风景罢了。 苏雪当即扬眉欣然道:“师傅,先送我们到一间酒店吧,到酒店洗洗再出去玩!” “那好,我带你们去个酒店,我很熟,酒店的特色菜很不错,尤其是海鲜,顶呱呱的……” 那司机大约三十岁的样子,张灿从车内后视镜中看到,那司机似乎在观察他们,尤其是在看着苏雪。 张灿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因为苏雪的惊人美丽,看到她的人不被吸引的反而就奇怪了,这司机脸色有些黑,看起来应该是本地人吧,开车在小巷子中转来转去的,如果不是本地人,对路况没那么熟的话,是不会在小巷子中穿梭的。 大约开了四十分钟,车子从机场出来后,并没有开向市区,而是越开越偏僻,不过这边开发得好,就算再偏僻,环境却是越来越漂亮,大约又开了十分钟,司机就把车开到了一栋五层楼高的房子前,一个有数千平方之大的停车坪,房子前面的大坪四周边沿,尽是漂亮的花坛,绿化搞得极其漂亮,张灿一看到这个地方,就觉得很不错,虽说这里只有这么一栋房子,孤伶伶的,但四下里绿化极好,空气新鲜,实际上,现在出来游玩的,想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房子的顶端上,有五个红色的大字:“海滨大酒店”! 司机把车一停,然后按了一下喇叭,从大厅的门里就跑出来四五个服务生,男女都有,涌上来,一边提行李的提行李,招呼的招呼,很热情。 张灿当即问着那司机:“师傅,多少钱啊?” “三百块!” 那司机毫不犹豫的就回答着,然后又呵呵笑着道:“贵是贵了一点点,不过现在油价上涨得厉害,我们也没办法……” 从这一点来看,张灿就觉得这司机有些贪心,三百块的车费,对他来讲,无足轻重,但论事实,却还是太贵了,这个路程,打表的话,最多一百块钱,如果讲价的话,七八十块钱绝对搞定,不过张灿又想到,今天可是他跟苏雪的大喜日子,还是别为这个蝇头小事起争执,想也不想的就掏了三百块钱给了他,只淡淡说了声:“谢谢了!” 那司机一怔,原以为张灿还会理论一下,讲一下价,但却没想到,他直接就给了钱,也许自己再说高一些,他也一样会给的,再说了,他的女伴实在太漂亮,有哪个男人会在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不充样子呢?即使没钱的也都会打肿脸充胖子吧? 两个男服务生提了箱子快步走了前边,三个女服务生围着苏雪往酒店里去,热情得不得了,张灿给了车费后,当即追了过去,走了几步,那个司机咳了一声,前面的两个男服务生就有一个转身过去,张灿也没注意,不过随后又隐隐听到那司机似乎在说什么:“这两个客人可是有钱人……给我的提成要高一些……” “有提成?” 张灿一怔,心想原来这些出租车司机与酒店有私下的交易啊? 不过想一想也就不去想了,现在的生意难做,即使是酒店,有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想象,反正又不是绑架,又不可能是黑店,管他呢,给不给提成,那是酒店的事,再说了,其它任何一行,有提成,这是最常见的事情,多劳多得嘛。 到了酒店大厅里,几个女服生请苏雪和张灿在中间的沙发上先坐下来,然后前台的小姐过来问着:“二位要开什么标准的房间?” 张灿看了看,前台里面的电子屏幕上有标价,这儿写着是四星级的标准,不过一栋五层楼的低层建筑就算是四星级的酒,那这四星级也太不值钱了吧。 不过那些房间的标价却是不低,普通间都要两百八一天,标准间是三百八,豪华间是一千二百八,顶级的套间是三千六百八,这个价位,在京城都不多见,除了五星级的酒店。 那个前台小姐见张灿似乎有些犹豫,当即说道:“先生,我们酒店设施一流,同样的房间价位在整个市里那绝对是最低的标准,而且现在是旺季,基本上都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如果你不信,只需要到网上查一查,马上就可以明白我们没有说谎!” 张灿当然不是犹豫这房间的价格太贵,而是觉得这儿比京城的消费水平还高,有些难以想像,听到那前台小姐这么一说,淡淡笑道:“不用了,就那三千六百八的房间,先订个……” 正准备说订个四五天时,张灿忽然停了下来,转口说道:“我想先看看房间,怎么样?” 那前台小姐点点头道:“没问题,小琳,带这位先生到楼上看看房间!” “苏雪,你就在这儿等着,我看过房间后再决定!”因为苏雪有孕在身,张灿不想让她爬上爬下的多累一下,要是看不中意房间,那肯定就不住了,所以让她就在大厅里等着。 没有电梯,但从大厅里宽大的楼梯走上去,也不累,楼梯是在大厅中间的位置,楼梯梯步很宽,转着圈子绕上去,不锈钢的弦护栏边,一盆盆的鲜花盆景一直摆上去。 那个叫小琳的服务生在前边带路,一边走一边又不时回头给张灿介绍着:“先生,我们酒店都是按着准四星级酒店的标准来配置的,您再看看我们酒店这环境,在别的大城市里,有哪一间星级酒店会设置在这样的地方呢?绿化这么好,又安静又漂亮,没有任何的污染和喧闹,您绝对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张灿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叫小琳是吧?呵呵,你很会说话!”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黑店(二) 那个小琳笑吟吟的把张灿带到了五楼,也就是顶层,然后沿着楼巷道直往最里,在最后一间房处停了下来,拿着房卡打开了门。 “先生,请进去看一看吧!” 张灿进了门,房间里的灯是随着房门被打开就自动亮了起来,房间很大,中间是个大圆床,豪华布艺沙发,壁挂电视,空调,电话,一应俱全,临外面的窗,是全钢化玻璃的落地大窗,小琳过去“哗”的一下拉开了大窗帘,一缕斜阳余光照了进来,外面金晃晃的一片,煞是好看! 房间的器具,以及装饰,张灿都很满意,再看看卫生间,大圆形的按摩浴缸,精美的面盆,雪白的浴巾,这都让张灿感觉不错。 “行了,就住下来吧,房间不错!” 张灿也不犹豫,本来就只是看一下房间和一应设施够不够好而已,也没别的意思,这一看还不错,当然就答应住下来了。 小琳当即笑嘻嘻的说道:“那好,请您跟我再到楼上总台开房间……” 走了几步,小琳又问道:“先生,你们是来旅游的吗?看您的年纪不大,楼下那一位是您的女朋友吧?真漂亮!” 张灿笑笑道:“我们是今天结婚了,过来旅行几天的!” 小琳当即恭喜道:“恭喜恭喜,您女朋友真漂亮,你们是哪里人啊?做生意的吗?” 张灿摇摇头,微笑道:“我媳妇是京城人,我是四川那边的,不算是生意人……” 说着话间,又下到了楼底下的大厅中,苏雪坐在沙发上,引得大厅里面的人都在偷瞄着她,像个仙女一样,着实引人注目。 张灿远远的就向苏雪微笑示意,然后走到前台处,想了想就说道:“小姐,先定个四天的吧,到时候再看会不会再住下去……” 那前台小姐当然高兴了,马上开单,然后又说道:“您好,先生,四天的房间费用再加上要押一天的房费当押金,一共是……” 张灿一摆手道:“那不用算了,先交两万吧,多退少补!”要是零零碎碎的算出一些零数,还不方便,张灿直接便让那前台小姐给开两万的整数,然后又掏出了银行卡。 客人要先预付多一点,那前台小姐当然不会反对了,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又拿着张灿的银行卡在pos机上刷卡。 “请按密码!” 张灿笑了笑,随手按了六位数的密码,那前台小姐再取了pos机上打印出来的单据让张灿签了名,然后再交了房卡给张灿。 张灿这才提了箱子,又转头对苏雪说道:“苏雪,走吧,上楼了!” 苏雪微微笑着站起了身,走近前时,又亲昵的挽住了张灿的手臂,一副很是娇弱动人的小女人样子,在大厅里的人可是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娇柔柔的漂亮弱女子其实却是个身手超强的煞星,不过自从与张灿在一起后,性格就已经转变了,以前比较冷淡淡的性格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在大厅中间的圆形楼梯上刚走几步,前台的小姐又说道:“先生,我们酒店自设有海鲜餐厅,美味可口,如果有需要,打电话到我们总台就可以订餐。” “好的,谢谢!”张灿点点头,原本就是要洗浴一番后就吃饭的,大婚的日子,还能省了饭不成? 上了五楼,打开房门,然后反锁,苏雪走到沙发边慵懒的坐下来,然后朝张灿伸手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干嘛呢?”张灿心想她手中正拿着手机啊,难道她的手机没电了?不过话虽这样问着,但手里仍然是取了手机给她。 苏雪把自己的手机和张灿的手机都关了机,笑吟吟的说:“既然我们是丢开了小舅安排的路线,那就得把一切的联系方法断掉,否则小舅他们还不是会通知这边的人联系我们?” 张灿苦笑道:“苏雪,你就不能让家里人放心一些,省心的让我们玩几天?”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还能怎么担心?”苏雪不置可否的道:“放心吧,我小舅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吗?绝不会循规蹈矩的来,打不通我们的电话,他自然知道我们是偷溜了,不会安排这边政坛上的朋友来找的,当然,除非他们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情况,国内的太平年代,又怎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张灿苦笑着摇头,苏雪除非是对他,性格才转变了许多,但换了对别的人,却仍然跟以前一模一样。 张灿也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把苏雪揽到了怀里,狠狠的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个,然后说道:“你去洗洗吧,完事我们下去吃海鲜!” 苏雪“嗯”了一声,不过半天没有起身,慵慵懒懒的躺在那儿,似乎很疲累不堪,盯着张灿好一阵子,脸色一红,却是低声道:“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去!” 张灿一怔,再瞧瞧苏雪,一张脸红晕得像苹果,声音虽低,但他却是听得清楚,话意里极是诱惑人了。 其实也有可能是苏雪怀孕了吧,怀孕的女人是比较懒散,张灿怔了怔后,“嘿嘿”笑了笑,然后弯腰抱起了苏雪,直往洗浴间里进去。 苏雪怀孕几乎近四个月了,小腹隆起有些明显,不过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也不是一定能瞧得出来,看起来,只会觉得身子有点胖而已,再说苏雪相貌太漂亮,一般的人第一眼或者印像,都只会留在她的脸蛋上。 两个人缠缠绵绵了一阵,一个澡洗了几近两个小时才算完,换了衣服后,张灿再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顶上是满天繁星,远处则是黑呼呼的一片,看不到半点灯光。 这个酒店就似乎是荒郊野外的独店,附近无人烟,所以看不到灯光,张灿心想他这就是独家经营嘛,真要想到别的地方去吃饭,那还没办法了,想去也没有车,只有到天明后,酒店有接送的车,晚上则是下班了,没人开车。 张灿转身过来,又搂起了苏雪,坐下来放到自己腿上,苏雪倒是不害羞了,笑吟吟的说:“好吧,下去吃点东西吧!” “我抱你下去!” 张灿笑呵呵的抱着苏雪起身往房间外去,苏雪这一下可是羞得脸红耳赤的,慌乱的挣扎着道:“你……你干什么呀……给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苏雪再放得开,却也只是跟张灿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若是有外人在,或者是自己家里人,苏雪就会害羞得不得了。 张灿当然是戏弄她的,知道她会害羞,所以才调笑的,他就是喜欢看到苏雪害羞的表情,抱着苏雪到了楼梯口时,也就把害羞挣扎的苏雪放了下来。 因为怕给酒店的服务生看到,苏雪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紧挨着张灿脸部的脸蛋烫哄哄的。 张灿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气,恼道:“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当过兵啊,我听说当兵的脸皮最厚,成天摸爬滚打的,身上哪里的皮都比城墙还厚!” “瞎说!” 苏雪仍然羞意盈盈的说着:“你从哪里听来的?谁说当兵的脸皮最厚?” 张灿“嘿嘿”笑道:“当然是我说的了,嗯,真的饿了,等一下吃饱后再吃你!” “你……”苏雪“啐”了一口,又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张灿越说越离谱了,要是在房间里单独呆着时,他说这些话,自己也喜欢,但在外面就是不习惯,而且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 一到楼下的大厅里,夜晚了,酒店里进出的人很少,连值班的也少了一半,看来这酒店的生意不是很火爆。 “两位,是要吃点什么吗?” 总台处的小姐已经换了一个人,看到张灿和苏雪下楼来后,赶紧问着。 “是啊,饿了,反正夜里也去玩不了什么,吃了宵夜休息好后,明天去游游最好玩的景点!”张灿笑着说,“再说了,你们这酒店,前不着村后不着户的,想到哪里去玩,那也玩不了啊!” 要是放到前些年,张灿甚至还会怀疑是不是黑店呢,不过近两年来,法制力度加大,真正意义的黑店还是很少了,不过对于宰客,那基本上是杜绝不了的,不管什么形式,只分轻重,就没有不宰客的。 酒店的餐厅在右面,一进餐厅里,几个女服务员就过来招呼张灿和苏雪坐下来,一边拿着菜单给他们看。 张灿侧头看餐厅里的情形时,眼一瞄就扫到在餐厅门外的大玻璃鱼池边上,有四五个赤着上身的汉子,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很是流气的动作。 这让张灿心里有些厌恶,而且那几个男人毫无忌惮的从玻璃墙上瞧进来,盯着苏雪品头论足的,显然被她的美丽惊到了,不过话里显然说得不好听,张灿在餐厅里面听不到他们说话,但表情和口形却是看得出来,绝对不是好话,几个男人说着说着又大声哄笑起来! 苏雪看到张灿皱了皱眉头,她自然瞧到了是什么事,淡淡一笑,随即低声对张灿说道:“张灿,管他们干嘛呢,让他们羡慕去吧,可别让这种人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张灿“嘿嘿”一笑,心想也是,这些人不过就是羡慕吧,任谁都不可能禁止别人看吧? 也不再理这事,张灿看了看菜单,上面写的太多了,自己并不熟,想了想就问道:“我也看不明白,你介绍介绍,有什么特色菜?好吃的?”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黑店(三) 那个女服务生当即连连说了起来,她的普通话很不标准,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张灿听得头都大了,本来就说得快,再说又听不大懂,赶紧摇了摇手,直是说道:“好了好了,你不用介绍了,就把你们店里最有名气,烧得最好的菜来五六个,嗯……有红酒不?来一支红酒!” 本来张灿是不大喜欢喝酒的,但想一想,今天是他和苏雪的婚期大日子,喝点红酒助助兴,高兴高兴,也是可以的,意思一下。 “好的,请稍等!” 女服务生赶紧报菜单到厨房,随后又送了茶水过来,再送过来的红酒,瓶子上面写着的是“拉斐”。 女服务生用开瓶器打开了酒瓶,给张灿和苏雪一人倒了一小杯。 张灿对酒根本就不懂,也不喜欢喝酒,瞧着苏雪摊摊手道:“苏雪,小喝一杯吧,庆祝我们的婚礼,嘿嘿,小喝一点,就这一杯,就这一杯……” 苏雪当然知道张灿的意思,她有身孕,婆婆早说过了,不要喝酒,以免对小孩有影响,所在在平时,苏雪是滴酒不沾的,当然,她以前也很少喝酒,逢年过节都不大喝,即使喝一点,也只是助个兴,对酒也是不懂,即使喝了,也不懂酒的好坏。 不过张灿说了是庆祝婚礼,这酒自然是要喝的,苏雪端起酒杯,慢慢摇了摇,血红的酒在杯子里摇来晃去,摇了摇,苏雪才喝了一小口,甜甜的,淳淳的,就像喝糖水,只有一丁点酒味,甜味多过酒味。 张灿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因为是跟苏雪庆祝自己的婚事,所以张灿也不作弊,认真的喝了一口红酒,喝到嘴里尝了尝才吞下肚,红酒就是红酒,跟中国的酒一点都不同,特别是家乡的苞谷酒,喝到肚子里,喉咙里,嘴里,肚子里,就跟火烧一样,是真正的烧刀子啊,似乎那样的才能叫酒吧? 一杯红酒只浅尝一口,苏雪放下杯子,然后看了看四周,低声笑道:“张灿,你有没有发现,这店真是奇怪,哪有开店的把店子开到荒郊野外的?这能有客人自己来吗?” 张灿摇摇头,说道:“可能是跟那些出租车司机有约定吧,帮他们带客人过来,会有回扣的!” “回扣?” 苏雪一怔,诧道:“什么回扣?” 张灿这才把坐出租车到这里后,自己隐隐听到那个司机与酒店的服务生悄悄说的话,苏雪一听就沉思起来,想了想抬头道:“张灿,我总觉得这店有些不正常,要注意一点!” 张灿哑然一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能把我们迷昏了再杀了煮人肉包子?”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有可能是联合宰客的情况,怕当然是不怕的了……”苏雪说着,瞄了瞄玻璃墙外的那几个赤身男子,如果是黑店,要来打人的话,她自然就不会害怕的,这几个男人,虽说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痦子样子,但她能看得出来,都是些普通人,当真要动手的话,不值一题,就再多几倍,那也是小菜一碟。 不过自己有了身孕,苏雪只要一想,就打消了要跟这些人动手的念头,虽说拳头痒得很,但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的,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苏雪也害怕,所以又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菜式倒是接二连三的来了,一条清蒸海鱼,一条红烧老鼠斑,一盆鲍鱼,糖醋鱼,还有几个素菜。 张灿每一样都给苏雪先挟了一筷到小碟里,让她先尝尝味道,苏雪尝了尝,偏头想了想,点点头道:“马马虎虎,不算好,但也还过得去!” 张灿尝了尝,确实,与酒店服务员说的天花乱坠的比喻,那还是差了些,不过不是不能吃,味道中等吧。 因为近来一段时间,张灿在京城也吃过不少名菜,嘴里的功夫也刁了起来,太普通的菜还真入不了他的嘴。 “的确是马马虎虎,不过将就吧,这酒店住的房间还是不错,明天就到别的地方吃,晚上回这里睡!” 张灿笑说着,菜的好坏,与大厨是有关的,不过有名气有实力的大厨,那必定是要同样有实力,并且生意要好的酒店餐厅才能请得到,也不是随便什么酒店餐厅都请得到好的厨师的,所以就将就吧,也不是难吃! 虽然疲累了,但终究还是很兴奋,也不是很饿,随便吃了些,也就饱了,一桌的菜,还没吃到一半。 张灿随手招了招:“服务员,买单!” “好的!” 女服务员当即应了声,从总台那儿拿了单子过来,走近了把单子递给张灿,然后说道:“先生,一共是一万二千六百八,老板说赠送零数,一共需要付一万两千块!” “什么?” 张灿和苏雪都是一怔,惊诧的问了出来,这一万两千六百八的价码,无论怎么算,哪怕张灿对这点钱无所谓,也不会在意,但两人也都吃了一惊,就这么几道菜,要一万两千多块钱的话,那还是太离谱了吧? “你这是些什么菜?要这么贵的钱?”张灿怔了怔,随即问着那个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此时就有些冷淡起来了,淡淡说道:“都是按价码来算的啊,怎么叫这么贵呢?你看看,那一条海鱼,一千二一条,老鼠斑,六百元一斤,四斤半,两千七百块,鲍鱼,三千八一盆,那瓶拉斐红酒,四千八一支,炒青菜,一百八一碟……” 女服务员的话,让张灿和苏雪都瞠目结舌! 这钱,张灿自然是半点不吃力,但女服务员报的这些菜价,却是让他们无法想像,也无法形容,就那条两斤都没有的海鱼,要一千二?那条老鼠斑吧,市场价也不过一两百块吧,她这要六百一斤,还说有四斤半,从那盘子里的鱼身子估计,能超过两斤都到顶了,还四斤半?是什么称来的?还有那鲍鱼,也不是最好色泽的金翅鲍,也要三千八?最多不超过五百块,还有那支所谓的拉斐红酒,四十八吧,超市里大把,四千八?比索马里的海盗都不逊色了,还有炒青菜,一百八一碟,是不是用黄金镶了皮的青菜? 张灿都有些说不出话来,苏雪倒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给她说准了,这就是一间黑店! 吭哧吭哧了一阵,张灿实在忍不住了,哼哼道:“小姐,你这是黑店吗?要这么贵的钱,就不怕我举报你啊?” “你说我们这儿是黑店?还要举报?” 那女服务员当即大声闹将起来,双手叉腰,有些耍泼的大闹着。 张灿一怔,餐厅里就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难怪她们也不怕闹,反正就只有他们一桌,敲到一个是一个。 还没轮到张灿和苏雪说话,外面的那五六个汉子一见里面闹起来了,顿时如弹起一般,跳了起来就冲进里面了,将张灿和苏雪团团围住,恶狠狠的斥骂闹着。 “说我们是黑店?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要他赔精神名誉损失费……” “小子,你很嚣张吧,好,我们等着,你告,报警或者工商税务,要不报,老子打破你的头!” 闹了一阵,其中一个指着张灿逼着他报警,连手机都送到了他面前。 那五个男子个个都是赤着上身,有三个胳脯上有刺青,另一个胸口上刺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虎头,只有一个人上身没有刺青。 不过这五个男人基本上都把火气撒到了张灿身上,对苏雪,没有一点儿要动手的样子,看来他们的确没有将苏雪当成他们的对手来对待,而且苏雪太漂亮了,再狠的恶人,对美女,基本上也不会耍横。 苏雪“嘿嘿”笑着,这五个男人语气虽然恶,但还是没有对张灿动手,所以她也没有动手,看着形势,尽量不跟这些人动手,因为一动手的话,只怕就会引来更多的人,就怕伤到胎气。 张灿心想,报警吧,反正是他们自己要求的,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估计跟这些部门都有勾结吧,否则不会这么张狂嚣张。 张灿又瞧了瞧那个要他打电话的男子,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说笑的,想了想才问道:“你真要我打电话?不打也可以,不就是钱嘛,我给钱走人可不可以?” “不行,非打不可,因为你觉得我们诬陷了你,我就要你叫他们来评评理,也要让你看看,这地方是什么地方,国际旅游五星景区,可不是你以为的那些小地方,还以为是乡下不日毛的地方啊?开开眼界吧,小子!” 张灿顿时明白,这个酒店肯定与这些地方基层某些机关里的执法人员有勾结,否则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 不过张灿倒是想打这个电话,把执法机关的人叫过来,不管他们怎么徇私,但摆到了明面上,之后再说事,那他们也就没得说了,而且把他们叫过来,酒店的这些人想要群殴都还是有些顾忌了,想必也不会公然动手打人吧,而自己可是不能容他们动手,因为一动手,苏雪肯定就要动手,要在以前,苏雪没有怀孕的情况下,倒也由得了她去,现在肯定不行!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钻坑里了 “真要我打?” 张灿又特地问了一声。 张灿的表情,让那些男人错误的估计到是害怕了,所以都嚣张的挥手道:“赶紧打!”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凭强硬的手段让张灿硬付了钱,说不定张灿还会这里那里的去告他们,但如果让他给执法单位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结果处理后,他们想必就再也不会去告了,因为告的结果跟不告一个样,自然是没必要了,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吧! 张灿又瞄了瞄苏雪,苏雪一声不吭,她自然是不会反对了。 张灿想过,这些人虽然是些无赖的打手,但他们不是歹徒,不是犯了死罪的罪犯,这也不是在国外,他现在的能力,只要与别人身体接触相碰触,就能用避水珠的能力来封锁住他们的身体内部,把血液和水份凝结起来,就像对付罗中天那样。 虽然张灿不会功夫,但这个能力却是让他比会功夫的高手更不可思议,他的这种能力,就是会功夫的高手们也做不出来,也办不到,除非是小说中,电影里那些虚构的功夫,高来高去的,在真实世界里,是没有那么神奇莫测的功夫的。 但张灿不想动这个手,因为一旦对付了这些人,就会引来更多的人,事情只要一闹大,又出了他这么不可思议的手法后,有可能会引起一些特别的人的注意,张灿就是不想引起那样的后果。 当然,到了不得已的那一步,也就不会还要这个讲究了,眼下,似乎还没有到那个情形,这五个男人,说话表情是比较狠,但的确没有准备动手。 他们只不过是酒店老板请的打手,其目的并不是要打伤客人,而是恐吓客人,让他们乖乖的出钱就好,真要把人打伤了,那还是不值得的,其实从外地来这边旅游的客人,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这两种人对于遇到这种情况时,基本上就会自认倒霉,给钱了事。 有钱人怕麻烦,怕惹事,怕受伤,更怕死,钱是小事,而当官的,来这里所有的花费,都是公家的,那是怕闹大,怕传出去,而且这里也不是他们的地盘,由不得他们说了算,不就是钱嘛,反正是公家出,国家的钱,多少都不怕,报销的问题更好说,因为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手里,签个字就解决的事,闹大了,人尽皆知的时候,那就是丑事了,搞不好连官位都没了,这一点,他们可都是分得清楚的。 所以说,那五个男人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要张灿不会跟他们硬来,不过说实在的,他们这样开店,自然是遇到这样的事,都多得数不胜数了,所遇到过的客人,还真没有一个跟他们硬来的,都是选择私了算了。 不过也有报警到执法人员过来过的情况,但这不算是跟他们硬来,因为他们与当地的执法机关中的一部份人员有勾结,只要不会出特别的意外,通常都能很轻松的搞定。 张灿看到这几个男人很肯定的表情,当即接过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要他打电话的男子又指着餐厅的墙壁上说道:“看看墙上,这是本区域的派出所的报警电话,当然,你也可以报打一一零,不过总台转接后,一样会转到就近的区域,按照这个电话打的话,可以快一些,少走点弯路!” 张灿看了看,上面是警方的安全手册,下面有派出所的报警电话,而最下面的是片警的手机号码,从这一点看,张灿估计到这些人还是想他直接拨打片警的手机。 张灿犹豫了一下,苏雪一下子就接过了手机,直接拨了下面那个片警的手机号,等电话一通就说道:“喂,张警官吗?我们要报警,我们是在海滨酒店消费的客人,被他们宰了,一顿饭要一万二!” 那五个男人一看到苏雪拨打的是手机号码,更是乐了,加上又是苏雪报的警,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表情也更松散了,看来这个男的已经害怕了吧,等一下老张过来后,再吓一吓就更顺了,直接打了老张的电话,那比从一一零转过来要好得多,因为报一一零后,哪怕会转接到老张派出所这边,但总台那里只要有人报警,就会落案子记录,事后会打电话过来询问,除非报警的人主动撤消报警案子,否则还会有一些麻烦事,老张他们虽然能搞定,但总归是要花些心思的,而直接报打他们的手机号,那就不会在总台那边落下案底,现场处理怎么样,其实就无所谓了,这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情况。 而老张几个片警,每一年都从他们这样的酒店手中得到了相当的好处费,所以说,他们的处理,毫无疑问就是向着酒店的利益了。 “好的,再见!” 苏雪挂断了手机,随手就把手机扔给了让张灿打电话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想着苏雪还他手机的时候,趁机摸一下手,揩一下油,不过却是落空了。 当然,现在要硬是去揩一下油,占一下便宜,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们老板还是有交待,这里是酒店,是餐厅,他们要的是利润,这里也不是鸡窝,不是招鸡的地方,不准对女客人动手动脚占便宜,最关键的就是要收到钱,收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旁边的人虽然听不到苏雪手机里对方的说话声,但那五个男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老张是怎么回答的,因为说了是他们“海滨大酒店”这个名字,老张已经知道是谁了,在老张所管的区域中,像他们这样的酒店旅馆至少就有数十个,餐厅就更多了,现在别说他们这一带,就是整个省,只要是旅游发达的地方,大家都在干同样的事,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报警还是报工商税务,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执法方也只是要钱,有钱就行。 报了警后,那五个男人见张灿文文弱弱的样子,再加上苏雪又太过份的漂亮,也感觉到对他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和危险,所以就退开了些,各自拖了椅子坐下来,只不过坐姿都很流氓。 苏雪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有些好笑,当然也有些怒气,想想吧,今天可是她跟张灿结婚的大日子,给这些人一闹,是不是有点那个? 不过苏雪又觉得蛮有趣,要是太平淡了,会不会很多年以后就会忘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不会记得今天是什么情形了,而今天给这五个家伙一闹,看看后面还会闹成什么样子吧,要是太特别,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才够劲! 转念这么一想后,苏雪也就一点也不恼了,笑吟吟的看着众人,静静的等待着张警官的到来。 而那五个男子,还有餐厅里的服务员,经理,总台小姐,厨房的人,一个个的都出来了,这一桌子菜,实际上只花了一千块不到的本钱,但要收一万二,算起来还是不错的,而且也听说了,客房部那边,这两个客人也预交了两万,估计是比较有钱的人,所以他们才狠狠的敲了一下,早已经等了很久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就看到有一辆警车开进了外面的广场子中,警灯闪亮着,不过并没有开警报声音,车一停,有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就往这边过来了。 那五个男人当即一蹦就起来了,从餐厅里直迎出去,老远就呵呵的笑着迎接了。 “请请请……警官同志……” 听这声音和他们的表情笑声,张灿和苏雪就知道,他们这是装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眼神中了。 而两个警察走到近前的时候,瞄了瞄餐厅里,然后倒是冷淡的说道:“别跟我们套近乎,我们只对事不对人,要是你们做了违法的事情,说什么也没有用!” “那是那是……一定的,应该的应该的……” 几个人簇拥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到张灿和苏雪面前时,那五个男人又让开了路,然后拖了两张椅子过来,让两个警察坐下来了。 两个警察一个三十来岁,一个二十三四岁,年轻的那个很明显的走在了年长的后面,看起来就像是学徒一般。 年长的不用说,肯定就是那个老张了,也就是餐厅墙壁上安全宣传单上的张警官。 先坐下来,张警官瞧了瞧张灿和苏雪,而他身后的那个年轻的警察就拿出了记录本,准备作记录。 不过两个人的眼光扫到苏雪身上时,都情不自禁的被苏雪惊人的美丽给惊到了! 实在是想不到,竟然遇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旅游的客人很多,漂亮的女人也多,不过他们的确还没有见到过比苏雪更漂亮的女人! 迟滞了片刻后,老张醒悟过来,赶紧把眼光从苏雪脸上收回来,落在了张灿身上,然后冷冰冰的问道:“是你们报的警吧?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灿当即把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指着自己吃的那一张桌子说道:“就是那一桌,就那么几个菜,不管怎么说,一万二的价钱,那肯定是太离谱了吧?” 老张不回答张灿,当即又问着那五个男人:“你们几个,说说,怎么回事?” 张灿心里哼了哼,老张的这个表情,他自然是看得出来,作戏而已,别看现在语气冷冰冰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结果肯定会偏向酒店这一方的,那是毫无疑问的事。 开始让张灿打报警电话的人,显然是这五个人之中的头,老张一问,马上就堆着笑脸回答着:“是这样的,我们餐厅的服务员有拿菜谱单给这两位客人看的,上面可都有明码标价的,要吃什么,价钱是多少,都有说明的,我们可没有搞欺诈的事!” 张灿哼了哼,然后说道:“好笑,你们那菜谱上有说明吗?我怎么没看到?” 那男子对女服务员一招手:“小云,把菜谱拿过来给客人看一下!” 服务员小云赶紧把菜谱拿了过来,然后递给张灿。 张灿一翻开,菜谱还是之前给他看的那个,的确没有掉包,翻开看了看,菜式比较多,也就专门挑了自己吃的那几个。 当看到老鼠斑的菜式处,菜名后面写着:“两百元一份!” 张灿当即指着菜单说道:“喏,你们看,这里不是写了两百元一份吗?我们那个老鼠斑,你们又怎么说的?六百元一斤,四斤半,两千七百元,这里写着两百元一份,你说的怎么又变成六百元一斤了?再说你说四斤半,称的时候又没让我们看一看,谁知道是多少斤两啊?再说了,就看那盘子中,就那么大一条鱼,能有四斤半重吗?” 张灿还没有说其它的菜,就这老鼠斑的价钱说了起来。 女服务员小云却是不服输,指着菜单对张灿又说道:“先生,你可看清楚了,这菜单上可有写的,老鼠斑是两百元一份,但这后面还有括号,括号里面也标有一份是一百五十克,这一份就要两百元,三份才四百五十克,不够一斤,我按一斤的价算给你,你还占了我五十克的便宜呢!” 张灿一呆,再定睛细看了一下,这才发现,那两百元一份的后面,的确有一个括号,括号里也写有:“1份150g”的字样,只不过这个括号和数字极小,无论是什么人看,都会忽略,加上菜单上的那些菜式太多,谁也不会注意到后面这些细小的字! 苏雪凑过头来一看,当真是忍俊不禁,这个坑,当真是让她和张灿活生生的钻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用心良苦 张灿哪里料得到会是这样的陷阱,有些好笑,也没说话,只是瞧着那个老张,看他怎么处理这事了,不过想也想得到,老张与他们,肯定是有私底下的勾结的,别看现在一副正正经经,铁面无私的模样,那都是做出来的表面样子。 老张的样子,脸型方正,看起来,的确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再加上那一身威严的警服,更增威风。 “你们这个……他们可是有明码标价的,这……这就不属于欺诈的范围了,也不属于我们管的范围,你们应当找工商部门……” 老张沉吟了一下,然后不疼不痒的说着,“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自己协商一下的好,工商部门的处理,只怕也是差不多的,只要人家是有正规的经营执照,明码标价,你们能进来吃住,那就说明你们已经认同了这个价格,所以很难了……” 张灿淡淡一笑,说明白了,只不过是绕几个弯子,说的意思还是帮着酒店这一方的,只不知这一万二,老张能拿多少钱?又或者他们是按月拿多少钱吧。 苏雪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们选择不给,这个价钱不合理,我们不会给钱!” 老张和那几个男人都怔了怔,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怎么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就不怕事呢?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怕? 老张怔了怔,看着那几个有些恼怒的男子,当即又劝道:“这位小姐,我劝你和他们还是私下里商量好,否则闹得难堪对你们也不好,这样吧,我作个中,酒店这一边也让一步,你们也退一步,就……就一万,怎么样?” 苏雪冷冷一笑,毫不留面的就说道:“一万?嘿嘿,这一餐,只怕是一千都不值吧,还要一万,抢钱啊?不给,我看你们想怎么样!” 苏雪很明白的说了,就是不给这个钱,这话让两个警察和酒店餐厅的所有人都呆了起来,通常在他们这儿,一般的人给他们一恐吓,当即就服软了,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而且即使叫来了警方的人,或者工商的人,都给他们变相的撑腰了,基本上都不会再硬口硬撑了,但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难道说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是因为她漂亮,酒店这边的人就不会收钱了?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挨打? 呆了片刻,那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都反应过来了,他们的责任就是要保证收到钱,收不到钱还要他们干什么? 而老张也明白,他们收了下面的黑钱,如果没撑到他们,那以后谁还给他们钱? 老张略一沉吟,当即向那几个男人一使眼色,然后说道:“这……你们要是不给钱的话,那就是吃霸王餐了,如果有人报案,那我们就会管了!” 张灿“嘿嘿”一笑,把避水珠的能量运了起来,如果这几个人要动手的话,他就运能力凝结这些人体内的血液,让他们晕倒,然后自己就带了苏雪逃离这儿,让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吃一顿霸王餐算什么? 不过随即又想到,要是逃跑了,那还是他们不划算,因为自己在酒店总台那儿已经刷了两万块钱的卡,就算逃跑了,酒店没住,白给两万块钱,他们什么损失都没有! 但是苏雪当即伸手抓住了张灿,似乎有些挑衅的向那些人扬着下巴,看看他们又能怎么样! 几个男人当即怒了起来,纷纷扬手叉腰的,要是刚刚说话的是张灿而不是苏雪,他们肯定上前就动手了,这样的气焰还不压一下,他们还混什么啊? 老张脸色一沉,马上站起身喝道:“干什么?给多给少,你们可以自己商量,我建议的你们不听,又拒绝付钱的话,对不起了,我们得铐你们回所里,进行治安处罚,严重的,我们将会移交到拘留所进行治安拘留!” “随你们的便,难道还会怕了啊?我告诉你们,这么离谱的价钱,我们就是不给!” 张灿还没有说什么,苏雪抢先便说了出来,一边又握着张灿的手,不让他说话行动,张灿知道苏雪肯定是有什么意思,所以也就默不作声。 老张皱着眉头,转身对身后的年轻同事招了招手,说道:“小郑,铐起来,带所里!” 那个年轻警察当即掏了手铐出来,上前就要铐人,不过他动手先铐的人不是张灿,而是苏雪,显然是想趁机摸摸手,占占便宜,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实在让他欣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随便扯些话题也好,再说了,到了所里,还是由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苏雪哼了哼,手上不动,脚底下随便做了个动作,那个年轻警察就猛然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还挺猛,连牙齿都摔落了一颗,满嘴是血! 老张吃了一惊,他比那个年轻的同事肯定是经验丰富得多,刚刚苏雪那一下动作,他可就看得出来,是很厉害的功夫,这一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会功夫! 老张灿呆了呆,还没说什么时,那五个酒店的打手一见到警察都被打伤了,他们哪还能不扑上去? 发一声喊,五个人都向苏雪扑了过去,虽然说老板有交待,在没到绝对需要的情况下,不得向客人动手,只要能拿到现金就好,但现在苏雪连警察都打了,他们要是还不动手,那面子往哪里搁? 再说就算动手了,有老张他们撑腰,这钱也不难要到,神仙都怕小鬼缠嘛! 说到动手,身手的反应,张灿虽然有避水珠的能力,虽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就把人做倒,但要说反应,其实就比苏雪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苏雪是真正的高手,反应极强,只是现在有身孕,不敢进行剧烈的动作,不过这五个人动作表情虽然凶狠,但实际上都是些普通人,没有谁是练过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随便动了几脚,快如闪电一般,老张和那五个男人都没瞧清楚是怎么回事,五个男人都摔了出去,摔到了三四米以外,倒在地上几秒钟之后,才呼天叫地的痛呼起来! 很显然,苏雪把他们弄痛了,这是苏雪的拿手好戏,对付几个普通人,那更是轻而易举。 “不准动……蹲下,蹲下……” 老张吃了一惊后,赶紧把手枪掏出来,对着苏雪就大喝了起来,要是不用枪,他可不是苏雪的对手,比较一下就知道,要是他自己对付那五个打手,他肯定是讨不了便宜,而苏雪却是仍然极为轻松的就解决了,他们甚至都没看到苏雪是怎么办到的。 张灿赶紧拦在了前面,急急的说道:“别开枪别开枪,我们自己铐上就是……再说我可警告你们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凶手歹徒,你们要是随便开枪了,你们可就要负法律责任的!” “少废话,赶紧自己铐上!” 老张一面摇着枪口喝着,一边又紧盯着苏雪,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张灿怕他开枪打响苏雪,赶紧从地上捡了手铐起来,将自己和苏雪一人一手的铐在了一起,然后说道:“不就是吃顿饭没给钱嘛,至于动枪吗?我们会向你的上级投诉你的!” “废话,出去,上车!” 老张喝了一声,一边押着张灿和苏雪往车上去,一边又回头问了一下那个年轻的警察:“小郑,有事没?” 小郑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着实恼怒得不得了,这个丑,可丢得大了,回去了还不好意思给同事们说出来,要是在执行任务时,给凶手歹徒打响的,那还是光荣的事,但这可是给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打伤的,人家手无寸铁,又不是什么案子的嫌疑犯,他怎么说得出口? 老张赶紧用枪逼着张灿和苏雪到了警车里,然后再扔了自己的一副手铐,喝道:“再把你们自己铐到车位上!” 这警车里前排与后排有钢栏,张灿和苏雪上了车后,再捡了老张的手铐,把他自己和苏雪之的手铐链子再铐到了钢栏上面。 老张这才骂骂咧咧的回转身到餐厅里查看同事小郑和那五个打手的伤势了。 在车里面,张灿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苏雪,你要干嘛?我们用不着到派出所去给关着过这新婚日子吧?” 张灿本来是计算着的,这些人要钱嘛,就给他们,要多少就给多少,然后再找这市里的上层领导,只要他们一旦知道,这些人可就要遭大殃了,像这些事如果给捅到了京城的高层里了,那就是地方政府的失职,治政不力,这样的事,当然只要传不到高层去,也就没有任何事,但他和苏雪的身份,那还用说啊? 这活生生就是一个炸药包,搞不好就会把这里炸得遍体鳞伤! 苏雪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着:“这就是我想要的啊,怕你以后会忘记我们的结婚日子,所以我就想弄得特别一点,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今天,不会忘了我!” 张灿一怔,随即苦笑了笑,又将苏雪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低声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唉,今天晚上可就惨了,好好的大婚,却是要到又臭又脏的拘留室里去过……”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糊涂纠纷 在餐厅里,五个壮汉还没爬起来,他们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和血迹,但却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而那个年轻警察小郑,嘴里满是血迹,又掉了一颗牙,但其实伤势不重,就只是瞌在了地下而已,轻伤。 酒店餐厅的厨师们和几个服务员,把那五个男人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只见到那五个人都是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痛的地方动都不能动,老张眼尖,看出来那些关节处都给弄脱臼了,心里不禁更是吃惊! 那个漂亮女孩子好厉害的手段! 这可不是像普通的功夫,而是杀伤力极强的近身格斗术! 老张呆了呆,然后又低声问着小郑:“小郑,你没事吧?” 小郑点了点头,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又摇了摇头道:“妈的,看老子不狠狠的教训她,等回了所里就要她好看!” 老张也不当着外人给小郑说什么,想了想又对餐厅里的人低声嘱咐着:“你们要小心些,别做得太过了,我回去会做些工作,明早会送他们回来付帐买单,今晚就关一晚上让他们吃吃苦头……” 餐厅里那些人都唯唯喏喏的答应着,五个打手都咬紧了牙关忍着痛,不过关节上传来的痛楚真是实在难以忍受,怎么会这么痛呢?平时打架斗殴的事也没少了,受伤的事也不奇怪,就是骨折了,那也没有这么痛啊? 老张走到门边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道:“这几天最好别搞大动静,小心点好!” 到了车上后,老张让小郑开车,他坐旁边,一直拿着手枪对着车后座上的张灿和苏雪,精神是高度集中,刚刚苏雪的动作,着实让他吃惊不已,这种身手,就是以前他在全省的军警散打格斗大赛中见到的冠军也没有她这么强,由不得他不吃惊! 小郑还在嘀嘀咕咕的,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回去以后要怎么招呼他们! 老张考虑着,苏雪的这种身手,也不像是一般的练过功夫的人,因为传统的那些武术,根本就没有这么强的功效,而有这么强的格斗搏杀技巧,只有部队里的特种士兵,侦察兵,还有国安的特勤组织,也就是所谓的间谍,只有他们才有资格练习到这么强的格斗技术。 而且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显然没有出全力,虽说这种技巧动手就见伤残,但她还是手下留了情,否则他们这七八个人都得躺下,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老张也明白,苏雪既然有那么强的身手,如果当时要对付他的话,根本就轮不到他有机会掏枪出来,从这点估计,苏雪应该是没有故意要伤到他们的意思。 老张虽然拿着枪盯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但心里却越想越疑惑,如果苏雪的超强身手是从部队里或者是国安特勤组里学到的话,那就是麻烦事了,尤其是国安,像他们这种基层的派出单位,根本就无权过问,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们这次的事件,根本就是敲诈勒索,要是闹到高层,无论是他们,还是那些酒店餐厅,没有谁能善了,这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 老张一时间越想越忐忑,看看车外,灯光越来越亮,快到派出所了,想了想,心里有些没底,赶紧对小郑说道:“小郑,停一下,停一下……” 小郑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刷”的一下就猛踩了刹车,扭头就问道:“老张,什么事?” 老张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稍等一下,我问问他们!” “你们……”老张摇了摇手枪,盯着张灿和苏雪就问道,“是做什么的?你……” 说着又指着苏雪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些功夫?” 苏雪淡淡道:“我啊?我家隔壁有一位当过兵的叔叔,退伍了,我打小就跟他练功夫的,怎么了?你也想学?嘿嘿嘿,只可惜我不收徒弟!” 张灿看到这个警察是起了疑心,不过苏雪的回答是滴水不漏,就是不给老张空子钻。 老张呆了呆,想想也有可能,照理说,一般来讲,特种部队里可没有女兵,她说得应该是真的吧,不过也不敢肯定,想了想又说道:“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 张灿笑了笑,伸出没有铐着的左手从衣袋里掏了身份证出来,还有一张结婚证,然后递了给老张。 张灿的身份证还是之前老家的身份证,来到京城后也没有再补办新的,不过也是根本就没想到那个上面去。 而结婚证上面又没有地址一栏,所以老张从结婚证上面是看不到苏雪的住址的,不过张灿的身份证上面显示,他是川省地区的农村地址,而苏雪尽管长得那么漂亮,但她与张灿是夫妻,能跟张灿这么一个农村人结为夫妻,那想也想得到,苏雪应该就没有什么大来头! “呼……” 老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张灿的身份证和结婚证从栏格里扔了回去,然后又喝了起来:“老实点!” 只要不是他想像的来头,那就不用担心了,拉回所里再恐吓恐吓,然后继续敲钱发财吧! “开车吧,小郑!”老张心里吃了定心丸后,当即吩咐小郑开车了。 派出所是一栋七层楼的独立建筑,铁栏杆的围院里,是一块数千平方的大场子,小郑把车开到里面停靠在几辆警车边上后,这才下车狠狠的喝道:“他妈的,现在才叫你认识老子的厉害!” 说着又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缸了一颗牙,说话都有些漏风,很是不爽,又想着,开始要不是瞧着她生得那么漂亮,有些怜香惜玉,又怎么会吃这么大个亏? 老张还是机警一些,把车门打开了,然后把手铐钥匙扔进去,喝道:“把手铐解了,自己出来!” 这时候,他可不会把自己送上去挨打,在同事们的面前可就不能丢这个丑,而小郑可不就这么想了,回到所里来后,他就像有了底气。 老张瞧了瞧从大楼里面走出来的几个同事,当即对小郑低声道:“小郑,要注意口辞,有刘副所……” 小郑当即住了口,老张也早把手枪收起来了,要给别人看到,这可是不合规则的,因为张灿和苏雪可不是什么案子的嫌疑犯,只不过是与餐厅发生了纠纷的民事纠纷而已。 张灿扶着苏雪下了车,而走出大楼门口的有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往这边看了看,也不是专门往这边过来的,不过在看到苏雪的丽色时,倒是都怔了怔,但随即又转身过去了。 看得出来,那个警察与老张和小郑关系并不是怎么好,从那个转身撇嘴的表情就估计得到,看来这个基层单位,矛盾不少。 不过也有可能是不想惹起内部冲突,再说了,也看得出来,老张和小郑的气势要嚣张一些,那个可能就是老张嘴里所说的“刘副所”吧,低沉得很,转身就去了。 老张哼了哼,有些不屑,然后喝着张灿和苏雪:“进去!” 到这时,张灿和苏雪自然也不会跟他硬较劲,不过张灿对那个转身而去的“刘副所”倒是留了意。 大门进去就是办公接待大厅,迎面是一排玻璃窗,每个窗口都有红字标明了,如“户籍办理”,“身份证办理”,等等,窗口里全是穿短袖制服的女孩子。 小郑在前面喝道:“这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 小郑的呼喝声音,让几个在窗口里的女孩子抬头望了望,当看到苏雪,都是情不自禁的愣了愣,这个女孩子可真是漂亮! 右边两排的房间,第一二间是接待室,第三间是笔录室,老张和小郑将张灿苏雪先带到了笔录室里面,张灿和苏雪手上铐在一起的手铐并没有取掉,在车上,老张只是让他们把铐在铁栏上的铐子取下来。 笔录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桌后有张椅子,桌前面有两张椅子,桌子上面有一台显示器,显示器的背面贴了一张白色的小张纸条,上面印着“a023号”的字样。 张灿扶着苏雪就在椅子上坐下来,谁知道老张当即就喝道:“站着,谁让你们坐下了?” 张灿冷冷道:“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就不能坐了?” 苏雪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坐下了,老张气得不得了,气得当即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抽了一根胶警用棍子出来,狠狠的就向张灿抽打过去,这时候,他可就没有什么再好客气的了。 不过老张似乎是气糊涂了,他倒是忘了苏雪的身手,当然,也因为他现在对付的是张灿,所以的确没有想起那个问题。 张灿原本是想凭硬手抗他这一棍,然后上前抓着老张的身体,只要两人的肌肤一接触,那就可以控制住他了。 不过苏雪又怎么容得别人打到张灿?一闪念间,苏雪便闪电般出手,“喀嚓”一声响,苏雪就顺手扭断了老张的胳膊,那根胶警棍“乒”的一下掉落在了地面,而老张自己就在剧痛中蹲了下去,然后“哎哟哎哟”的狂呼起来! 因为苏雪恼恨老张对张灿的狠毒,所以对他下手也狠得多了。 小郑吃了一惊,本想捡了警用棍子上前再动手,但一想起苏雪的身手,还是怕了,加上他没有配枪,又不敢到老张那儿去取枪出来,要动手,肯定不是对手,心里又害怕又吃惊,赶紧大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袭警了!” 小郑的高呼声只不过十几秒钟,“哗哗啦啦”的就涌到这个房间里来了七八个人,有穿制服的,也有穿便衣的,涌进门里来两三个,还有四五个因为把门堵住了,挤了好几下都没挤进来。 等到众人好不容易都进来后,大家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禁奇怪起来! 苏雪和张灿依然端坐在椅子,两人一左一右的手都被铐在一起,而在他们面前一米多的地方,老张蹲在地上,左手扶着右臂,嘴里呼着痛,额上脸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看得出来,他可是痛楚之极! 而小郑似乎发呆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着实被吓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 呆了一阵后,人群中一个身形高大,但穿着便衣服装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沉声问着。 老张强忍了痛,然后再努力站起身,一边呲牙咧嘴的说道:“陈……陈所,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接到总台转过来的报警电话,说是海滨酒店那边,有客人与餐厅的收费起了纠纷,我们过去调停,但是这两个客人……拒绝付钱,所以……所以我们就带回来了………” 主要还是老张痛得很厉害,有好些话都忘了说,而小郑虽然吓到了,但他身上没有什么伤痛,牙齿虽然摔落一颗,但过了这么久后,已经不怎么痛了,再说就算痛,也远远不可能有老张那么痛,所以他赶紧就上前对陈所再讲说起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扮猪吃虎 “陈所,他们……他们在海滨酒店那边就……就打伤了五个人,还有我……我和老张都……都……” 小郑说话依然有些结巴,但还是把自己想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不过说到自己和老张都受伤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也就省了那些描述的话语,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他们……他们就是袭警!” 袭警可是很重的罪名了,小郑忽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来,的确,用这个罪名就可以把这两个人拘禁起来,又遮掩了海滨酒店那边的事。 那个陈所长显然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虽然老张和小郑并没有完全清楚的说出来,但他当然明白自己的手下都在干些什么事。 想了想,陈所又看了看身周的人,眉头一皱,当即又说道:“嗯,我知道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这里我来协助笔录一下!” 其他的人也就“哦”了一声,然后散开了,张灿一瞄眼间,又见到门口的人群中就有那个“刘副所”,不过在这个陈所的威严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很快就退了个干净,房间里除了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外,就只剩下老张,小郑,陈所这三个了。 “小郑,把门关上!” 陈所吩咐着小郑,小郑赶紧跑过去把房间门关上,然后又拖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出来给陈所坐下。 陈所坐到椅子上后,也没有先问话,倒是掏了一支烟,“啪”一声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了几个烟圈,烟圈很深很圆,一直飘了很高才消散掉。 从这一点看,这个陈所的烟龄和烟技都很深,当然,从表面看起来,他的心机也深沉多了,这是张灿的感觉。 “小郑,你说说看,他们两个人,先是在海滨酒店那边打伤了五个人,那五个人是服务员还是什么别的人?” 陈所吸了几口烟后,忽然问出来这么几句话,而且问的也不是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而是小郑。 小郑呆了呆,反应有些迟钝了,好不容易才明白,陈所是在问他,明白后才赶紧回答道:“是酒店那边的打……打……保安,五个保安!” 陈所眼一眯,瞄了一眼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很年轻,女的又那么漂亮,很是有超然的气质,又听小郑说了,他们两个打伤了酒店的五个打手,他就注意起来了,这个地面的酒店或者餐厅,都会请有一帮打手的,那是专门用来对付客人的,五大三粗,经常打架斗殴是肯定的,而对面这一男一女,要说动手的话,肯定是这个男的了,而他一个人能轻松打倒五个打手,那就不简单了,这其中还有小郑和老张呢,再说了,这个年轻男子目前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丁点的伤痕,显然是完胜了那一帮人! 陈所沉着脸又吸了一口烟,然后问道:“是他干的吗?”说着“他”的时候,手指着的是张灿。 小郑和老张脸色都难堪起来,不过小郑还是犹豫着,脸也红着回答了:“是……是那个女的动的手……” “什么?” 陈所这才吃了一惊,几乎有些不相信的盯着了苏雪,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竟然能打倒五个混混打手? 老张也忍痛说了出来:“陈所,是……是真的,我……我这手也是给她弄断的……” 说实话,陈所以为那五个打手和老张的伤,都是张灿弄出来的,压根儿就没想到会是一直静坐着,显得无比的娇柔美丽的女孩子! 老张说完后,想了想,又对陈所说道:“陈所,她……她练过散打格斗的!” 陈所倒是真的吃惊起来,这时才对面前这个似乎是柔柔弱弱的美女特别注意起来,但是怎么看怎么想,都还是不能了解! 陈所凝目看了苏雪一阵,然后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做什么的?来这边是干什么?” 张灿当即把身份证和结婚证递了过来,淡淡道:“我是个乡下人,赚了点钱,跟老婆过来旅游的,别的什么也不干,别把我们当间谍一样的审,我们只不过是不满意你们这边的消费,我们是受害者,是投诉者,你们作为执法单位,不给我们作主,还反而把我们当犯人一样来审,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陈所也没去理会张灿说的这一大堆话,那些话对他来说,都是废话,有利害关系的就会照顾,有上级关系的就会更照顾,这就是他行事的准则。 身份证,是完全让陈所无所谓的外省农村户,结婚证,上面的确是这个叫张灿的人和那个女孩子的,看了看,陈所再盯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审试着,好一阵子,心里就觉得,这两个人是真的夫妻,估计张灿也就是乡下发了大财的暴发户而已吧,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没有钱肯定是不行的。 想了想,陈所就把身份证和结婚证递给小郑,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道:“查证一下!” 小郑赶紧把证件接了过来,然后打开电话,调出公安系统的内部网络,再输入张灿的身份证查验,结果显示身份证是真实的。 “陈所,这身份证是真的,结婚证也是真的,不过结婚证是京城民政发出来的!” 不郑验证过后,当即向陈所汇报着,陈所又盯着张灿,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 张灿淡淡道:“我老实说吧,我是做古董的,在古董上面发了大财,赚了几千万,然后在京城讨了个漂亮老婆,又在京城买了房,怎么,不允许我们发财的乡下人娶漂亮老婆了?” 陈所哼了哼,从张灿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心里猜测的,也就是一个发了大财的暴发户而已,只是可惜了好一朵鲜花! “好,我也不多说废话,你们与酒店的纠纷,只是民事小纠纷,但你们打了人,就已经触犯了我们这里的治安条例,是需要接受治安处罚的,而后面,你们甚至还打伤了我们的民警,这可是严重的袭警了,按照刑法,袭警是可以按情节的轻重提交检察机关立案,再移交法院定刑审判的……” 陈所的话说得相当严重,如果对像是普通人的话,肯定就会被吓得六神无主的,而且他的话里也有话,似乎是给了条后路。 不过陈所可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两个人,完全就没把他的恐吓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把他们当笼中的老鼠一样戏弄着,若不是苏雪想要一个特别记忆的回忆,张灿早就想法反击了。 “我们是打了人,你说吧,钱不是问题,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张灿一思索,当即问了出来,反正这个陈所就是那个意思,他也就顺着陈所的意思顺杆而上了。 陈所“嘿嘿”一笑,扭头望了望老张和小郑,颇有些炫耀的意思,看看他出马,立马就搞定了,这两个人不是乖乖的要给钱了吗? 好说,这个张灿既然已经摆明了他是个发了大财的暴发户,有的是钱,那就要好好的商议一下,也要给他们多一些恐吓,让他们多受一些惊吓,这样的话,才能抠出更多的钱来,要说与酒店餐厅那边的经济纠纷,再多也只不过几万块吧,但要是扯上了袭警的罪名,那就不好说了,说轻了,也不是大事,但说重了,判个几年那完全不是事,对于有钱人来讲,要是判几年刑,去坐几年牢,那肯定就不划算了,要让他们拿钱来折换不追究的条件的话,这个数目,肯定不会少! 陈所“嘿嘿”笑了一阵,然后吩咐小郑:“把他们先关到拘留室里,让他们好好想个明白,袭警嘛,判三年以上不是问题,嘿嘿……” 小郑顿时兴奋起来,看来陈所是不想今天就把他们给放回去了,如果只是小纠纷,肯定是不能关他们的,但扯上了袭警的罪名,这就可以名言正顺的关起来,估计陈所是要恐吓一下他们,然后再讲条件! “老实点,跟我过来!” 小郑虽然兴奋起来,但还是没有忘记苏雪给他和老张以及酒店那五个打手的伤害,也不敢靠近她,手铐也不开,呼斥着把他们两个人往后面的临时拘留室走去。 在后面的巷道后,是一排五六间屋,没有窗,每间房都只有一道铁门,铁门上倒是有一个小四方形的窗口子,能看到里面,但不能进出,人的身体穿不过,能传递碗筷等食具。 这几间房门外面的走道上,是很粗的铁栏封闭起来的巷道,外面又是一道铁栏门锁了起来。 在铁栏门外边有一个保安坐着玩手机,当看到小郑领着两个人过来后,那保安赶紧站起身,堆着笑脸问道:“郑哥,要关人进去?” 小郑点点头,阴沉着脸没说话,虽说到了所里,但他也没有办法动私刑,就这样动手的话,对别的人当然可以,但对这两个人却是没办法,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很嚣张,会反击,而且身手那么强,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他们! 再说了,顶头上司陈所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关他们一晚好生吓一吓,轮不到他来再发话,眼下自然就只有把他们先关起来再说了。 那保安赶紧拿钥匙开了门,然后又抖了抖钥匙问道:“郑哥,是关到哪一间里?” 小郑哼了哼,然后说道:“就锁在外面巷道的铁栏杆上!” 那保安一怔,随即又赶紧点头回答着:“好好!”转身就对张灿和苏雪喝道:“进去……” 只不过一看依偎着张灿的苏雪时,也不禁呆了呆,被苏雪的绝顶容色震到了! 小郑随即又扔了一副手铐给那保安,吩咐道:“把他们两个拴到一米五高的铁栏杆上!” 不能动手报复,小郑心里就恶毒的想着,妈的,锁到一米五高的铁栏杆上,他们就没办法坐下来或者躺着休息,这样站一晚上,再喂一晚上的蚊子,就有够他们受的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个打四个 那保安倒是很利索的把张灿和苏雪锁到了那铁栏杆上,有小郑在这里看着,他也不敢做小动作,锁好后就准备出来,不过从前面又过来几个人,是两个民警押着四个男子过来了。 “等一下,把这四个家伙关进去!” 这四个男人一个个都流里流气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老油条了,来这里似乎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还跟两个民警故意说着笑。 “老实点!” 那保安基本上就只会说这几句话,押人过来的民警又取了钥匙出来,正要到里面去打开拘留室的门。 小郑却是赶紧一招手道:“小徐,别开了,就把他们关在外面!” 那民警一怔,随即问道:“郑哥,怎么了?这四个家伙还没做过笔录,又要收集一下证据,可能明天才会弄,关这里可是要一天呢……” “这个家伙……” 小郑指着张灿阴沉沉的道:“就这个家伙,我和老张就是给他打伤的,嚣张着呢……” 那个小徐和同事当即就明白了,早听说了老张被打伤送医院去了,没想到是给这么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身体又单薄的男子打伤的,是要狠狠的收拾一下了,不过…… 又看到跟张灿锁在一起的苏雪时,还是愣了愣,这女人那脸蛋,长得就实在是过份了,这么样一个女人,小郑怎么舍得就给铐在了铁栏杆上? 那个打伤老张的家伙给铐在这里,收拾他一晚上,那也罢了,可这还连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呢,这么做就实在有些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再说了,按规定,除非是重案大案的嫌疑犯,一般的小偷小摸或者其他的纠纷者,是不容许带回派出所后还铐着的,更别说还铐在了一米多高的铁栏杆上,想想就明白,让一个人站一晚上不挪脚,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四个流氓早就瞄着苏雪,眼光就只在她身上打转,后面一听说小郑让他们就关在外面,顿时都堆满了笑,这小郑平时吼吼闹闹的,没想到今天却是干了一件实在事,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给铐在了铁栏杆上,而他们几个人又关在了一起,却又没有铐住限制行动,这不是鼓励他们调戏这美妞吗? 虽然说那女的跟一个男的一齐铐在了铁栏杆上面,但他们几乎就当张灿不存在一样,瞧他那体形,一对一都能稳赢了他,更别说他们有四个,而对方只有一个,还被铐着行动不便,拿什么跟他们斗啊? 就只等几个警察赶紧离开了。 小郑与小徐等同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出去,不时又转身瞧了瞧张灿和苏雪,眼里尽是恶毒的神情。 几个民警一走,这里可就是那保安的天下了,顿时趾高气扬的拖过椅子来坐下,一边又大声道:“妈的,都给我老实点,知道吗?” “知道知道,大哥……” 四个流氓赶紧点头咐合着,其中一个在铁栏杆边指着栏杆外一米多远的空地上说道:“大哥,你那儿掉了东西吧?” 那保安一看,栏杆外的空地上有一盒没开的小熊猫的香烟,赶紧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当即快步上前捡了起来,然后说道:“别闹出声,小声点!”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自然就口软了,那保安知道这些混混也不过就是口头上占些便宜,再说了,小郑似乎是有些安排这些家伙在外面,那个意思还用说啊?明明就是想借他们的手来收拾一下这个男的,这样的事再普通不过了! 那保安拿了烟顺手就揣进了口袋里,喝了一声后就借口上厕所去了。 那四个流氓立马就嘻嘻哈哈起来,对苏雪挑逗的说道:“美女,干啥进来了?” 苏雪倒是笑吟吟的回答道:“也没别的事,就是听说关这里面的人很欠揍,我就想进来看看,这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 那四个流氓一怔,随即不怒反笑,他们进派出所无数次了,可从来就没见到过有人这么说的,难道她真想挨打? 再漂亮的女人,惹火了也一样打,看来这个女人就是匹烈马,得好好的调教调教。 无论怎么想,这四个流氓还真的是没有去想过跟苏雪锁在一起的张灿会是什么想法,基本上就是忽视了他,完全不将他放在心上,四个壮汉对付一个锁着的,行动不便的单薄男子,要是还赢不了,那他们就不用混了! “嘿嘿,美女,口气倒是挺大的,是想靠你这个马夫吗?就这么一颗葱,老子这么一掐,就断了……” 张灿也不动怒,淡淡道:“嗯,我是一颗葱,不过我这颗葱要动你们四个狗屁不如的混蛋,那也就跟伸伸手动动嘴一样的事!” 那四个流氓一听张灿这么大的口气,怔了怔后随即都大声笑了起来,两个胖一点的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腰也直不起来,张灿这话实在太好笑了! 苏雪听到张灿这个话,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可从来没见到张灿动手打过人,他虽然有些特别的能力,但与人打斗却是没有用,但张灿现在这话说得这么满,显然就是要惹火这四个流氓,难道他是想自己来对付? 不过又有点不像,张灿本就很疼她,护着她,明知她现在有身孕了,又怎么会让她来对付这四个流氓,而且还给铐在了铁栏杆上,行动会受到极大限制。 当然,即使给这样铐着的,苏雪也完全有把握把这四个流氓打倒制服。 张灿又淡淡说道:“瞧你们四个也就是不入流的混混吧,想必也不干什么好事,欺男霸女,偷抢摸扒,我倒是真想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苏雪一听张灿这话,就知道他是真想动手了,只不过他有这个能力吗? 而那四个流氓就更是笑得快岔气了,不过笑过后就怒了起来,毕竟这个男人将他们瞧得太扁了,在拘留室里关着锁着了还这么嚣张,可真是没有见到过,通常这么牛的,那都是官二代富二代,但他们又怎么会被关到这里面来? “老子打死你个仆街……” 恼了起来,靠前的一个身形有些高大肥胖的流氓当即忍不住窜上前就对张灿狠狠一拳打来,这一拳是朝张灿的脸打去的,如果打实了,毫无疑问,张灿肯定会破相。 苏雪就在张灿身边,之所以没有动手替张灿挡住,就是想看看张灿用什么办法来挡住这个攻击,要是张灿没有办法挡得了,那她也可以在最后的关头阻挡住,虽说这流氓动手打来的速度很快,但在苏雪眼里,那就是三岁小孩子在动手,只要她想,就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拦下来。 张灿的反应的确慢一些,不过还是很直接,一手直直的就挡向了那个流氓的拳头,苏雪看得出来,张灿这一手是可以拦阻住对方的拳头,但手肯定会被伤到,因为两者之间的力度相差太远。 但张灿脸上表情并不紧张,这让苏雪硬是忍耐住了没有伸手替他挡下来的念头。 “啪”的一声,声音并不太响,那个流氓的拳头正打在了张灿的手掌心中,张灿的手也明显的给这个力度打得直往后退,不过就只退了二十公分的距离,那个流氓忽然就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后动也不能动,甚至连嘴里都叫不出声来! 这一下,不仅仅是那三个同伙吃惊了,就连苏雪都吃惊得不得了! 如果换了她自己来对付这个流氓,当然是可以很简单的就打倒他,但是要是如同张灿这般,用手掌心挡一挡,就凭这一下就将对手弄倒下去跟个死人一样,那她也无论如何都办不到,怎么都需要用别的手法才行,或者如同虚构的小说中那样,用极高深的内力震倒对方,或许有这样的效果,但这个说法,肯定就是很虚幻了! 苏雪又是吃惊,又是奇怪,张灿这是怎么办到的?她可是一双眼盯得紧紧的,本来就生怕张灿吃亏,所以一点都不敢松懈,在她的紧盯之下,张灿绝对没有做其他的动作的! 其他三个流氓同伙怒吼一声,马上就扑了过来,也没有想着去看看同伙是吃了什么亏,不过在他们的脑子中都估计张灿是用了什么东西偷偷的砸到同伙了,因为当时又没有注意到,不管怎么样,先揍了人再说! 苏雪是想看到张灿是怎么办到的,所以索性让开了些,看张灿是怎么对付这三个流氓的。 张灿只能使用一只左手,右手跟苏雪的左手铐在了铁栏杆上,用不到,三个流氓一扑过来,他立即伸手抓着其中一个人手,避水珠的能量当即凝结了他四肢关结的血液,让他行动受到阻碍,随即再拉着他左右一甩动,将他的身体与另两个同伴一碰撞,在碰撞的同时,避水珠的能量已经在刹那间传到了那两个同伴身上,让他们遭受了同样的手法! 如果说是动作的话,这还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但张灿的能量却是跟光和电一般的速度,他的能量是随着他的思想念头而行动的,人的思想,似乎是比光速还要快的东西,所以张灿在对付那三个流氓时,苏雪清楚的看到,张灿就是随手拉住了一个人的手臂,然后一甩动,那个人也不是很重的碰到另两个同伴,也就是这么一下,这三个流氓就不约而同的滚倒在地! 苏雪当真是惊得呆了! 张灿这是什么功夫?以前怎么就没见他使用过?要说的话,张灿应该是不会在她面前隐瞒这个能力的吧? 张灿这时候哪里还会客气,这四个流氓都只是给他凝结了手脚关节的血液,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却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痛楚,所以张灿待他们一倒下,当即将身子挪上前一点,然后提起脚就朝着那四个流氓手脚上狠狠的踩了下去! 张灿这一下力气使得不小,有两个流氓是给踩到了大腿上,嚎叫了一声,皮肉受了伤,而另两个却是给踩到了手掌上,“咯吧咯吧”的几下响声,似乎是连手指骨都给踩断了,惨叫声顿时铺天盖地一般! “干什么干什么?” 那保安听到叫声,赶紧跑了进来,在他心里估计的还是张灿被打得狠了,这么大叫声,肯定是会引起办公室那边的民警注意的,所以赶紧跑过来制止!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正副之争 不过那保安跑进来一看,却见到是那四个流氓倒在地上哀嚎,顿时呆了起来,好一阵子后才明白,他估计错了! 一愣间,那保安就气呼呼的在旁边的墙壁上取了胶警棍子,然后拿了钥匙开了铁栏门上的锁,冲进去就要狠抽张灿几下。 张灿一闪身,那保安的第一棍子就打在了铁栏杆上,张灿快速的抓着那棍子就使劲的一拖,那保安顿时给拖得踉跄着窜向张灿这边。 张灿一耳光就抽在了那保安脸上,手掌与保安的脸接触时,避水珠的能量已经运用起来,那保安如同那四个流氓一样,趴在地上就不能动了。 张灿弯腰就从那保安腰间取了钥匙,其中有一枚就是开手铐的,想也不想的就把手铐打开了,然后到铁栏杆外面搬了那保安坐的椅子进来,再扶着苏雪坐下来。 那保安吓得目瞪口呆的,不明白张灿是要干什么,通常抢了他的钥匙开了手铐后,只会趁机溜掉吧,可他们怎么不逃掉,而是仍然在这里面坐下来? 这太不合常理了,那保安在派出所里干了五六年,别说见过这样的事,就是听都没听说过,那些越狱,反击,袭警什么的,还真没见过,凶悍的悍匪当然是可能干得出来,但悍匪又怎么会给关到这个拘留室里? 听到呼痛的惨叫声后,很快就跑过来几个警察,一边看着这里的情形,一边喝道:“干什么,干什么!” 当看到铁栏杆里面的情形时,来的几个警察都吃了一惊,不过他们都以为是那四个躺在地上的流氓打伤了保安,所以分两个人守在铁六边,再两个人跑进里面去,不由分说的就用棍子狠抽着那四个流氓。 而张灿和苏雪则在靠边的地方,苏雪坐,张灿站,都只是静静的看戏,一点也不出声,由凭他们乱打一气! 那保安叫了几声,见两个民警痛打流氓,赶紧忍了痛大声叫道:“不……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动手的,是……是他……” 说着用手指着张灿,不过站是站不起来的,张灿制住了他的脚。 那几个警察都是一怔,这才扭头看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怔了怔才问了起来:“他……一个人打倒你们五个?” “是是是……就是他打倒我们五个人的……”保安直是应着,脸上也是恐惧的表情,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张灿是怎么把他打倒的,现在的感觉就是,一双脚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膝关节以下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似乎用刀砍掉了都有可能不会感觉到痛,所以是真的恐惧! 这四个警察没有小郑在里面,所以他们并不清楚,而小郑也没有把这事在同事们中说出来,因为太丢脸了,再说还有陈所交待过的,不要说出去,但凡给知道的人多了,说不定就漏了风声,从外面拉回来的人,所里都有分工的,基本上不会相互干扰,各自发各自的财吧,再说了,哪怕这么一个小小的所里,势力也是好几股! “他……他还抢了我的钥匙开了手铐……”那保安呼哧呼哧的喘了几下,然后又说了起来。 四个民警更是吃惊起来,在这里动手打保安的话,那罪名跟袭警是一个样的,保安就代表了他们。 一声喊,几个民警就觉得不对劲起来,赶紧拖了保安出去,又把铁门锁上,然后才细问起来,那保安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当然,捡烟的事就不说了,只说是自己上了一下厕所,回来后就是这个样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从对面的门后又过来一个人,正是小郑,看到四个同事跟保安指指划划的,赶紧就冲进来问着,那保安赶紧又向他简单的说了一下。 小郑脸色更是阴沉,直盯着铁栏杆里面的张灿和苏雪,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去对付他们,这两个人肯定是要吃大亏的了,把他和老张打伤了,本就不能轻易的放过去,却没想到,他们到了所里后,还要更嚣张了,这可真是他们自己找死了,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袭警的罪名跑都跑不掉了! 只不过小郑又在考虑着,陈所是什么想法,如果想捞钱的话,就肯定不会把他们移交到拘留所那边等检察院立案,因为一交过去,这要挣钱的事,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但要不交出去,只是让他们拿钱赎人,可就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小郑确实不好想,但现在这场面,这个张灿和苏雪是真的太嚣张了,要拿枪去打他们,肯定是不现实的,但就是没办法,这要动手打的话,可又打不过,自己可是尝到了他们的苦头了! 干了这么久的警察,小郑也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人都给抓到了所里来了,居然还这么嚣张,这都是哪门子的事啊! “不管他们了,把铁门锁好,明儿陈所自己处理,可别出了什么意外,陈所交待过了的!” 难不倒对方,小郑可也不敢坏了陈所的事,先把人关着吧,等明儿陈所上班来了再跟他汇报一下。 小郑并不是领导,但他把陈所抬出来了,其他同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有可能这两个人是跟陈所有什么关系吧,否则哪里能这么嚣张? 这时候,时间也过了十二点了,闹腾了这么久,时间也晚了,陈所早下班回家了,留守在所里的也没几个人。 张灿看到他们想走了,又看到地上几个流氓狠狠瞪着他,索性上前又“嚓嚓嚓”的狠踢了几脚,把四个流氓踢得鬼哭狼嚎的! 那四个流氓可没想到,张灿竟然敢在警察面前动手打他们,这可是现形的证据啊! “反了反了!”几个民警再也忍不住了,小郑也恼了起来,伸手从屁股后面取了警棍,这可是高压电击警棍,再牛的人,也顶不住这高压电击吧? “开锁,开锁!” 小郑心一横,当即什么也不顾了,报复了再说,这股子闷气也怄得狠了! 小郑一个同事就从保安手里拿过钥匙,然后开锁,不过就在开锁的时候,又进来了一个人,一边走进来,一边沉声说道:“等一下!” 开锁的警察当即停了下来,几个人转头一瞧,就连张灿也看得清楚,来的人是那个被称为“刘副所”的人。 “怎么回事?”刘副所沉着声音问着,又扫了一眼关在里面的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几个民警并不知道详细情况,小郑赶紧说道:“刘副所,是我和老张接的案子,海滨那边报案,说是起了纠纷,他们打了人,我们过去后,这两个人又不肯付钱,所以就带回所里来了,只不过他们实在太嚣张,在所里又动手打人了……” 刘副所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都过去办事吧,我来问一下……” 小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刘副所,这是……这是陈所交待了的事儿……”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刘副所,这件事是陈所伸了手的事,他最好别插手。 刘副所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我不会插手,但今晚是我在这执班,你们要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得我负责?呵呵,去吧,我就是问一下话,该怎么样明儿让陈所处理就是……” 小郑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几个同事,又叫了别的保安过来把那个受伤的保安抬出去了。 事情演变到现在,张灿和苏雪也不可能轻易就能出去了,已经打伤了老张和这个保安,小郑自己还无所谓,只是掉了一颗牙,现在里面还有四个流氓被打伤了,也要处理,就有些麻烦了。 刘副所要伸手管一下,小郑也觉得无可厚非,毕竟他说得很明白了,他并不是想插手陈所管的事,而是现在是他执班,所里就他是头了,如果出了什么麻烦事,那他就得负责,所以要管住自己这几个人别出篓子,这没有问题。 等到众人都出去后,刘副所这才盯着张灿和苏雪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问为什么做这些事,为什么这么大胆,刘副所只问他们是什么人,张灿就觉得,这个刘副所倒是有些心机,也许看出了些门道。 笑了笑,张灿指着地上躺着的那四个流氓:“我可对你说原因,但我想你应该不愿意被他们听到吧?如果给他们听到了,你反而还要费心封他的嘴……” 刘副所一怔,想了想,当即又取下对讲机,叫了几个保安过来把门打开,再将那四个流氓抬到医疗室,几个流氓动弹不得,也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情,再说了,这几个流氓是惯犯,牛皮糖,大案不犯,小案不断,即使溜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眼前这两个年轻男女,他倒是觉得很不正常。 等到把四个流氓也弄走了后,刘副所瞧了瞧张灿和苏两个人,静了静才说道:“出来吧,到外面的院子里说话!” 看到刘副所挺客气,张灿也不拒绝,搬了椅子出来,等苏雪出来坐上后,这才微微笑道:“你是刘副所吧?幸会幸会!” 刘副所眉头一皱,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们也就不绕那些弯子,直说吧,我觉得你们不是普通人,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身份?”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身份?”张灿笑了笑,又问着刘副所,“在我说之前,我想先问刘副所一个问题,就是你觉得我们一顿饭,五个菜,三个鱼一个汤,还有一个青菜,一瓶普通的红酒,就这个要一万二,你觉得离不离谱?” 刘副所不动声色,这样的事在这边,实在就是太普通不过了,不仅仅是这个区域,整个省,基本上都差不多,之所以他没有干这样的事,那只是被陈所压制了,不想跟他顶着干,陈所是有背景的,自己没背景,上来不到,这只能认了。 “我想……这个,其实是小问题,这种民事纠纷,是由工商等单位来管理的,我们派出机构是管不了的……” 略微一沉吟,刘副所就说了起来,把责任稍稍推了出去,要让他直接跟陈所翻脸对着干,那还是不可能的,再说与张灿又无亲无故的,也犯不着为他跟上司干。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天大的来头 刘副所虽然觉得张灿和苏雪有些不寻常,但也只估计到是外省什么干部的子女吧,不过现在他们这个省经济开发,搞特区,来这里的外省官员海了去,来个副部级的官员就不怎么接待,厅官更是像海里的鱼一样多,完全不被重视,除非是省部级的大员。 看这两个年轻男女,估计也就是副厅级,或者厅级官员的子女吧,平时里在本地嚣张惯了,在这边吃了这样的亏,肯定就不服气了,不过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些过了,搞不好就是给他们的父母惹了祸事。 要说的话,刘副所还是看不起这样的人,没脑子,没担挡,就是靠着父母的福荫而已,离开了父母就什么都不是了! “嘿嘿,刘副所,你有些推责任了吧?”张灿淡淡一笑,又瞧了瞧他,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下:“你跟陈所,合不来吧?” 刘副所一怔,盯着张灿看了一眼,随即便说道:“没有的事,我是下属,服从上司的安排那是正常的,如果说工作上有些意见,那也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合不来的事!” 很明显的,刘副所就意识到张灿话里有话,似乎有些挑衅他和陈所之间的关系,自己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了,这毛头子还想给他下套,真是好笑! 张灿当然知道他的顾忌,换了自己,也不会随便对什么人就说自己与上司有矛盾,相互暗斗吧? “刘副所,好,别的我暂且不说,先说说你们这里的现状吧,你们这儿的酒店啊,餐厅啊,包括出租车啊,等等,这都有严重的欺诈行为,作为相关的执法单位,你们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间接的关系也好,还有,今天晚上我们与海滨酒店餐厅所发生的纠纷中,我有证据能证明你们所里的人参与了其中,有收黑钱的嫌疑,这个,你怎么解释?” 刘副所一怔,张灿的话说得很明白,有证据,但这样的证据,他也知道有不少,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这些证据一样拿不掉陈所这样的人,而且还不只是陈所,周边附近,哪个地方不是一样?你能拿多少? 刘副所沉吟了一阵,又瞧了瞧张灿和苏雪,然后才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事,我劝你们还是别给你们的父母亲人惹麻烦了,消停点吧,你们今天惹的事,就已经是个大麻烦,我也无能为力,还是赔点钱,以后别干这样的傻事了!” 刘副所的话,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这个意思,张灿最能领会到,因为他长期就处于最底层的状态中,对这样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经历得多了,只不过他不是体制中的人,所以对权力斗争还是不太清楚,但刘副所明显是被受压制的对像,张灿之所以对他感兴趣,是觉得这里,黑的人太多,有正义感的人太少太少,这个刘副所还是有些想法,也想办一些实事,但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办法。 张灿笑了笑,偏着头看着刘副所,又说道:“刘副所,我问你,你想不想办点实事?想不想把这个陈所拿下?如果你有心做一个好官,能干实事,我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刘副所呆了呆,张灿从头到尾,都是在劝他或者说引诱他与陈所反目,他也觉得不会被张灿诱惑到,不会钻进他的套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灿也没怎么说,他竟然真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有些真想答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荒唐了! 随便来这么两个年轻男女,随便几句话,就让他信了? “算了,什么也别说了,你们还是进去吧,等明天陈所到了后,你们再接受处理吧!” 刘副所最终还是硬了硬心,准备锁了铁门,回去了吧,阻挠了小郑与他们之间的矛盾这才是重要的,真要出了事,追责下来后,怎么都是他来背黑锅的,所以他必需阻止。 张灿又笑了笑,想了想,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结婚证,然后递了给刘副所:“刘副所,这样吧,我请你帮我办一件事,你要办成了这件事,对你也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刘副所一怔,接着身份证和结婚证,看了看,张灿的身份证太普通了,这让他与之前的老张等人一样的想法,张灿的这个身份,应该是不可能有什么背景的,看来自己估计他是个什么厅官级别的官二代,那都还是估计错了! “你要办什么事?”刘副所若有所思的问着,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有些事,是无法预料的,不管怎么样,他心里就是觉得这两个年轻男女就是很特别。 张灿想了想,然后从衣袋里取出钱包来,再从钱包里拿了一张纸卡片,上面有一个手机号码,这是临行前,王前偷偷塞给他的,说是这边省部里一个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找他。 张灿原本是想过,王前所说的朋友,肯定是老爷子的部下,也或许是与他们一系走得很近的官员吧,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职位,但想也想得到,肯定是职位不低的,要不是想治治这些乌烟瘴气的底层单位,张灿根本就不想动这条线,不想欠人情。 刘副所拿着这张卡片,盯着张灿想看出点什么来,不知道张灿是真有来头,还是在做戏,如果说做戏的话,这也做得太真了,到现在,他也觉得张灿并不像之前他所估计的官二代,看起来,应该更高。 “这卡片上的电话,是谁的?”刘副所沉吟了一下,又问着张灿,然后又瞧了瞧一直默不作声的苏雪,对比了一下结婚证,上面的相片是真的,没有假。 张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是你们这边省里的一位高官,你只要打他的电话,然后说一下我们的身份和证件,他就会来找你的……呵呵,能不能取而代之,就看你做不做得了,机会我是给了你……” 刘副所皱着眉头,对张灿的话,他基本上是信任的,但张灿神神秘秘的,怎么想都觉得他是骗子。 犹豫了一阵,刘副所还是锁好了铁门,摆了摆手,扭头而去,不过手里还是拿了张灿的身份证结婚证和卡片。 等到刘副所出去后,苏雪才微微笑道:“张灿,你几时学到这样的阴谋手段了?我可真没想到!” 张灿笑笑道:“有时候也是被逼的,人也是会成熟的嘛,再说了,我不是看这个刘副所还是有些正直吗,如果能帮一个他这样的人上位,对老百姓有好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农村人嘛,所以我就喜欢替老百姓想法子!” “得了吧你,以前外公问你想不想入仕,你说不干,现在却又玩起了这一手,好吧,回去了还是给外公说一下,你去干个小官吧,看你能干出个什么名堂!” 苏雪话虽这样说着,但脸上尽是笑意,张灿无论做什么,她都会追随并附合。 张灿叹了一声,虽然是说笑,但他却情不自禁的叹着:“唉,要是我去干个小官,我肯定好好的做一场事业,不过我可不像个当官的样子,嘿嘿,苏雪……你看看,我有官相吗?” “没,你太瘦了,也没有小肚,官大的,脸方肚圆……”苏雪随口就回答着,只是一边说一边笑。 另一边,刘副所出去后,在办公室里坐下来,夜很晚了,过凌晨一点了,所里其他的同事,差不多都在办公室里打盹,如果没有指挥中心转过来的案子,就不会出警了。 坐着发了一阵呆,又瞧了瞧手中的身份证和结婚证,以及那张写了手机号码的卡片,实在是猜测不到张灿和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来头。 随手打开了电脑,刘副所输入了张灿的身份证,验证结果是真的,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的吧?一个农村人,肯定是没有什么深厚背景了。 那个结婚证,没什么好查的,也查不到,不是本地,这个不属于公安系统的范围,看了看,扔在了桌子上,随手又拿起那张写了手机号码的卡片,这个号码,没有印像,不过张灿说了,这是本省一个高官的电话号码,嘿嘿,这不是扯淡吗? 刘副所把卡片拿在手中看了半天,然后再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钟了,拿着卡片沉吟了一阵,还是伸手拿过了桌子上的电话,照着卡片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上按的是免提,嘟嘟嘟的长音响了几下,然后就通了,对方传来的声音是个二十多三十的男子口音,当然,这也只是给刘副所的感觉。 “您好,省委赵寅之书记专线,我是第一秘书黄呈,请问是哪位?” “什么?” 刘副所手一颤,顿时把免提按掉了,电话也断了! 这一下顿时让刘副所坐不住了,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总是让他如坐针毯,如果对方是骗子的话,那也太大胆了,连省委书记的名号都敢冒,但是……刘副所又不禁想到,如果是真的呢?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都让刘副所感到害怕了! “滴铃铃……” 电话忽然间响起来,把刘副所又吓了一跳,再看看电话的来电显示,那号码就是刚才自己打过去的那个! 难道那两个年轻男女真的是有天大的来头?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乱成了一锅糊粥 刘副所心里“咚咚”直跳,脑子也有些糊涂了,搞不清楚这是不是陷阱,如果是骗局的话,那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从来都不会这样犹豫的刘副所,还真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再拿起了电话,电话里仍然是那个秘书黄呈的声音。 “电话信号不好吗?请问是哪一位?” 刘副所沉吟着回答道:“我……我是海滨派出所副所长刘军功,你们这个手机号码是两个年轻男女留下的,男的名叫张灿,女的名叫苏雪,与海滨酒店发生了些纠纷,目前被关在了派出所……” “什么?请稍等片刻……” 电话里的对方很明显的在敲房间门,是敲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黄呈的声音低声说着:“赵书记,您要我关注的两个人,也就是张灿和苏雪,现在被关到了海滨派出所……” 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一个更低沉的男子语声传了过来:“什么?你可听明白了是张灿和苏雪这两个人?” 黄呈的声音:“是!” 那个声音又说道:“嗯,你通知司机备车,马上赶往海滨派出所,……另外,马上再通知省公安厅的王厅长,让他把市局和分局的头都叫过去,在海滨那边跟我们碰头!” 黄呈说道:“好,我马上安排!” 接着又是黄呈对刘副所说话:“你是刘……刘副所是吧?好好保护好这两个人,别的什么我也不多说了,一要保护好他们,二是要保密,在派出所等候我们赶到!” 只不过几句简单的交待后,黄呈就挂了电话,留下刘副所呆怔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着实让他受惊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干警,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讲,凡是遇到什么案子,他都能在第一时间中有一个判断,这个直觉,基本上就没错过,但现在遇到的这个事情,还真有些让他不敢去想了! 从电话里听到的谈话内容来看,如果是真的,那就真是了不得,赵寅之赵书记可是省委第一人,这也高得太让刘副所不敢想像,放下电话呆了许久,都还是没能完全相信这件事会是真的。 不过想了一阵后,刘军功还是省悟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都应该向上级汇报,不论是真假,他如果及早给上级汇报了,上级及时处理了,那也是立了一个功劳! 这时候,就不再犹豫了,刘军功赶紧掏出手机来,从手机里找出了分局李副局长的电话来,哪怕是凌晨一点多钟了,这个电话也得打。 因为分局的领导中,就听说了,陈所是局长以前的老部下,所以刘军功不直接打给局长,而是打给了与局长有些不和的李副局长。 “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电话一通,李副局长的话有些微恼,似乎是从睡梦中给惊醒的。 刘军功赶紧说道:“李副局长,是这么回事……”接下来,刘军功拣重要的,比较简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他从黄呈的电话内容中听到的话也都说给了李副局长。 “什么?” 李副局长显然一下子惊到了,声音猛然就大了起来,然后马上说道:“好,小刘,你先守住你那儿,别让任何人动到那两个人,我马上赶过来,记住,不能让陈大力和他的人趁机而动,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陈大力就是陈所,是派出所的正所长,刘军功赶紧应了一声,手机里接着传来穿衣裤的声音,李副局长显然急得连手机都忘了关,直到穿衣急急的起身后再拿手机拨打另外的号码时,这才停了声音传出来。 刘军功不敢再怠慢,急急的就溜到后面看了一下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瞧了一眼,两个人还好好的在里面,苏雪坐在椅子上,而张灿就坐在她旁边的地上,两个人似乎都在打盹。 刘军功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想到,这两个人要是真与赵书记有关系,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再想一想,这两个人虽然一直很嚣张的行事,但如果说理由的话,却一直都是他们占理,只不过这个理由如果不是他们背景很强的话,那就不叫理由了,叫犯了大错,当然,如果他们真是赵书记有关系的人,那就叫微服私访的人了,这个不得不分清楚! 刘军功这样一想,福至心灵了,赶紧又快步溜回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两支矿泉水,一柄蚊香和两个座椅软垫子,再跑到拘留室处,把铁门打开,瞧了瞧外面,然后低声说道:“小张,小张……” 张灿和苏雪当即就给闹醒了过来,刘军功又看了看外面,赶紧把垫子给了他们,然后再迅速的点了蚊香,又把矿泉水塞给了张灿,然后低声道:“小张,电话我是给你打过了,至于到底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也知道,我虽然是个副所长,但就是个虚名,什么都管不到,所以……” 张灿笑笑道:“我明白,你赶紧出去吧,如果陈所和别的人问起来,我绝不会把你供出来!” 刘军功当即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对张灿倒是越来越有些相信了,但又不敢肯定,所以也不敢完全护着他,只能偷偷的示个好,如果他们真是赵书记的亲戚,那就不怕,但万一不是呢? 刘军功考虑的就是这个,万一这两个年轻人与赵书记什么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骗子,那他也得考虑这个后果,所以在向张灿他们两个示好的同时,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当刘军功退出去后,在办公楼的巷道中站着抽烟,这时候,别的同事基本上都没有出来活动了,值班的也都各自在办公室里上网的上网,睡觉的睡觉,反正都是偷着懒,只要总台那边没有报警的电话转过来,就没有事。 刘军功狠狠的抽着烟,现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好好的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看看有哪里忘漏了。 不过没轮到他细想,手机又忽然响了起来,在静悄悄的夜里忽然响起来,把刘军功都吓了一跳,赶紧扔了烟头,掏出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就是李副局长的手机号码,想都不想,刘军功就立即按了接听键。 “刘军功,仔细听好我说的话,别出声,好好按我说的办,你给我汇报的事情是真的,那两个人的来头,是京城那边……我是从省厅的老上级那儿得到了确证的,听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力保护好那两个人的安全,当然,他们被抓来关押的一切事情,你都要推到陈大力身上,小刘啊……你的机会来了……省委赵书记,还有省厅,市局等等领导都过来了,什么情况,我想你也是明白的,不用我来教你……挂了……” 从李副局长的电话内容中,刘军功就知道,那两个年轻男女是真有来头,没有说假话,他显然是判断错了,不过还好,他也没犯什么错,再说了,犯错的可是陈大力,没有这两个年轻人这么强有力的后台,陈大力犯的这些错就是屁事,但他整到这两个年轻人身上,那是真的碰到了铁板了,这一次,也许会真的栽了,李副局长提醒他说机会来了,这的确就是机会! 刘军功心里狂跳不已,揣了手机,转身就往拘留室跑,不过跑到门边时,又赶紧停下来,回身在办公室里拿了配枪,这才又冲向了拘留室那边。 一到拘留室的铁栏杆处,刘军功就把铁锁打开,然后对张灿和苏雪急急的说道:“小张,小苏,不好意思,我是有些顾虑,因为我虽然是个副所长,但是在陈大力的夹缝中生存,管不了任何事情,但是你们请放心,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你们的情况,在上级到来之前,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的!” 张灿笑笑道:“那就有劳了!” 明知刘军功是在演戏,但这个戏本就是他导出来的,刘军功只不过是在按着他的路数在走的,所以就等着看戏了。 刘军功把手枪拨出来,检查了一下子弹,当然,保险还是不敢开的,握在手中也就是做个样子,只要不会出现他预料之外的情况,应该还是动不到手枪的。 不过五分钟,办公楼里好多个地方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因为是在凌晨,没有嘈杂的声音,所以电话铃声很响。 铃声把在值班的民警们都惊醒了,赶紧接着电话,这些电话一接,刘军功隐隐听到内容,从他们应答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分局领导打过来的,显然是打不通陈大力的手机而着急了。 刘军功不得势,所以分局的领导也没有人打来问他,除了他汇报过去的李副局长。 “哗哗啦啦”的声音中,值班的同事都冲了过来,晚上留下来值班的有四个,小郑也是其中之一,一齐都往拘留室这边冲过来了。 “干什么?都给我站住!” 刘军功低声喝了起来,堵在了铁栏门前。 小郑和另外三个同事都停了下来,小郑急急的道:“刘副所,分局的领导说马上要过来,让我们把这两个人请到接待室去……” 刘军功沉声喝道:“我也接了分局领导的命令,要保护好这两个人的安全,你们都回办公室等着吧,这儿交给我了!” 小郑顿时急道:“刘副所,你……你怎么回事?没有谁要对他们不好,领导让我们好好招呼着呢,这……陈……陈所的电话又打不通……” 刘副所冷冷道:“少废话,陈所既然不在,那这里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小郑和几个同事都是一怔,刘副所怎么会这么硬?他又是怎么了?难道还想跟陈所搞对抗不成?难道不知道这是分局的王局长下的命令吗? “刘副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们可是接到王局长的命令行事的,你连王局长的命令都要违抗不成?” 小郑怔了怔,随即又把王局长搬了出来,难道刘军功还敢将王局长也不瞧在眼里?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刘军功冷冷道:“谁的命令我都不管,现在这两个人的安全我负责,如果你们当我是副所长,是你们的领导,就给我回到办公室里呆着!” 小郑可从来没见到向来就是软软的刘军功竟然忽然变得这么硬了,几个人呆了呆,然后发一声喊,一下子就围了过来,管他的,把人弄出去好好招待了再说,刚刚王局长在电话里可是将他们狠斥了一顿,接下来的命令,都是听得很清楚的,不敢有丝毫差错,但却没想到,这个刘军功,却是要坏他们的事! 刘军功一看小郑几个人要来硬的,当即把手枪一扬,大声喝道:“都给我站住,你们要再上前,我就不客气了!” 小郑喝道:“刘副所,别发神经了,我们把人弄出去,又不是要虐待,是要好好的招呼着,你胡闹什么?再说了,你还敢真开枪不成?要是开枪了,你可就完了……” 刘军功“嘿”的一声喝,手枪朝天“碰”的就是一枪,这一枪虽然朝天开了,但可是把小郑等四个人吓了一跳,不管是朝天还是朝地,只要开枪,就是违规,刘军功既然不怕违规,那就是真能朝他们开枪,虽然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神经,但自己几个人却是不能跟他硬来,要是他真开了枪,挂了都不划算! 小郑和三个同事顿时都惊呆在当场,不敢再上前。 “退后,赶紧退后!”刘军功一挥枪,然后呼喝着。 小郑几个人只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出了十几米,刘军功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过注意力却是没有半点放松。 张灿悄悄对苏雪说道:“苏雪,这个刘军功要升官了!” “你这个阴谋家,看来外公说对了,你要是不做官,还真是可惜了!”苏雪调笑着回答,不过心里面却是在想着,张灿是用了什么手法打倒那四个流扇以及那保安的,只是现在有外人在场,不方便问,但心里却是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从省城到这边,从高速一刻不停的过来,也要一个小时,而从分局过来,二十多分钟就够了,所以刘军功与小郑等人对峙了一阵,小郑几个人害怕他枪走火,赶紧退出了后院,在外面一边打电话,一边等待着。 二十分钟后,办公大楼前边的广场上,汽车声音一片,不知道来了多少辆车子,紧接着就有无数人涌进后院里来,有的便衣,有的制服,显得慌乱不已。 刘军功一眼就看到了,来的人群中,有分局王局长,当然也有他汇报消息的李副局长,小郑几个人当即向王局长诉说着现在的情况。 而李副局长几个大步就走过来,然后问着刘军功:“小刘,怎么回事?” 而王局长也扭头就急急的过来,也跟着喝道:“刘军功,你干什么?” 刘军功也不傻,领导到了,他自然也就把手枪收了起来,然后报告道:“李局,王局,事情是这样的……” 刘军功一边汇报,一边看着两人的表情,而他刚刚的话语中,对李副局长的称呼是巧妙的少了一个“副”字,而王局的称呼很正常,但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于,他把王局排在了李副局长的后面。 王局长不是听不出来,脸色阴沉着,但现在还轮不到他来生这个气,而是在考虑着,陈大力拉的屎,他如何来开屁股,陈大力是他的老部下,是他一手提拨起来的,而且还准备就在最近再提拨到刑警大队去任副大队长,却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大个差错! 而且更令王局长气恼的是,到现在还打不通陈大力的手机,在半路上就已经发火的通知了派出所陈大力的一个心腹,吩咐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陈大力找到赶到派出所这边来! 刘军功从得到确证消息后,一直就在想着该怎么怎么行事,怎么样将陈大力一击而倒,而现在自然是头头是道的说了起来,把张灿和苏雪在海滨酒店遇到的一切问题摆在了最前面,其中受到酒店打手的围攻,以及老张和小郑两个民警的刁难都详细的说了出来,到派出所后又遭受到陈大力的瞎断,这一切,凡是对张灿和苏雪有利的地方,以及对陈大力等人有害的地方,都说得更狠了几分,只有张灿和苏雪嚣张和袭警的地方就一笔轻描淡写的带过。 王局长越听越黑脸,而李副局长越听越是兴奋,当然,表面上还是极力沉稳,只是眼色中明显洋溢出来。 小郑当即争辨道:“那……他们可是动手先打我和老张的……” “住口!” 王局长一口就喝住了小郑,声色俱厉的道:“你们作为基层的执法队伍,如此不负责,又如此循私枉法,还敢狡辨?” 王局长的这一声厉喝,可是把小郑等几个人都吓得呆了起来,面对普通人,他们嚣张得很,但面对王局长这样的顶头上司时,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自然不知道,王局长这是故意阻止他们继续说张灿和苏雪的坏话,说得越多,他们就越难自保了,如果说张灿和苏雪只是游历这边而经过,没有与海滨的酒店与警方起纠纷,那倒是小事,但他害怕的是,恰恰就是他的手下与张灿他们发生了冲突,而理曲的又是他们这一边,这才是最令他担心害怕的地方。 因为王局长从省厅的领导那里已经得知了消息,现在赶过来的,不仅仅是省厅的领导,领头的可是省委赵书记啊,这就是大问题,要是因此而把下面那些人干的乌烟瘴气的事都闹了出来,那就完了! 心里也一直担心,但刘军功的汇报还是让王局长担心的事发生了,因为赶过来的还有他的死对头李副局长,这些年一直被他压制着,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背后有省里的后台,但今天这件事,自己后面的靠山似乎音信不知,再说了,来的又是赵书记,有他出面,自己那位后台自然不会傻傻的出面来抗这个黑锅了! 李副局长“嘿嘿”一笑,赶紧上前拉开了铁栏门,然后很礼貌的请着张灿和苏雪:“两位,请出来吧,作为我们这个区的游客,我代表局里的领导们向你们赔礼道歉,请原谅,不过我也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绝不护短,该处理的就处理,该奖励的就奖励!” 张灿淡淡然的扶着苏雪出来,刘军功赶紧拿了椅子过来让他们两个坐下,而李副局长的话意里,只当他们是普通游客,语气里半点没有拿他们当上层的人,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如果只针对上层有背景后台的人才这样,对普通老百姓又是另一个样,那才是他的失策,当然,就算知道张灿和苏雪的身份底细,他也会这样说的。 其实说实在的,除了赵寅之赵书记外,其他人,就没有一个真正知道张灿和苏雪的身份来历,但赵书记的秘书黄呈向他们说出来的信号就是,张灿和苏雪是京城来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的意味就摆在了那里,要没有天大的来头,赵书记能这么上心? 他一个省委书记,什么身份?如果不是特别紧要的人,他能在凌晨一两点钟还赶到这个小地方来处理这么个小事情? 所以一层一层的传下来,大家虽然都不明白真正原因,但却都猜测着,这两个年轻人肯定是了不得的身份。 而现在看起来,给王局和李副局长的感觉就是,张灿和苏雪压根儿就没有半点惊慌的表情,如果不是身在权力顶层的家族中,如果不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做得到如此的滴水不惊呢? 而且苏雪那惊人的美丽也让他们吃惊,当然,苏雪身上那种高不可攀的凌人气息让他们更害怕,似乎已经很明显了,这两个人就是有贵不可方的身份。 王局长满头是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个该死的陈大力还是连音讯都没有,叫出去找他的人也回了信,家里没有,手机关机,所以才难找。 不知道死在哪个女人身上了! 王局长心里恼怒着,这陈大力,肯定是在哪个情人的床上,看来自己是保不住他了,本想在赵书记和省厅的那些领导来到之前,与他统一下口径,却没想到,这家伙是自寻死路,实在没办法,自己也只能把他推出去顶罪了。 关键是现在还有李副局长在场,如果他要挑自己的刺,只怕是有些麻烦,说来说去,都还是陈大力惹的祸。 小郑和几个同事都如同寒蝉一般发颤,在分局的领导面前,连话都不敢再说。 李副局长瞧了瞧众人,然后又招手把小郑叫过来,问道:“刘军功所说的,可是事实?” 小郑胆怯的瞄了瞄王局长,王局长一瞪眼喝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们干那些混帐事还是我安排的不成?我可告诉你们,干了什么枉法的事,都给我坦白出来,还有……” 想了想,王局长又沉着脸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停职写检查,事情弄清楚之后,该罚的罚,该恢复的恢复,现在好好的说!” 王局长的话,一是给在场的张灿和苏雪解释,二也是让小郑他们一个警告,别在李副局长面前扯到他,当然,他也不可能与这些虾兵小将有关系,但陈大力却是知道他的一些要害,要是他今天保不住陈大力的话,王局长就是担心着,陈大力会不会把他给供出来? 小郑心里害怕,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心里可真是后悔不已,又不禁懊悔起来,他与老郑肯定是完了,因为他们直接参与了海滨酒店那边的收黑钱,当然,这钱也有一大部份是进了陈大力的口袋里,海滨酒店那些打手,很明显是经不住审问的,在刑警专业的审问之下,什么都会倒出来的,而他们现在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再与他们联系对口径! 李副局长听了小郑的回答,很多没说出来的,他也能猜测到,当即命令他带来的刑警:“你们马上到海滨酒店把那五个打手和法人代表给带回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黑锅 李副局长几乎完全占了上风,雷厉风行的指挥着手下行动,而王局长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现在是想闹,也闹不出来,痛脚给抓住了,怎么闹? 这当然还是在于现场这两个年轻男女,如果不是顾忌他们在场,王局长还有些手段来对付李副局长,但当着面,就缚手缚脚的了! 小郑几个人也直接被收缴了通讯工具和证件,勒令现场写检查,等候清查处理。 李副局长吩咐手下行动过后,现场一下子就闷了起来,以他的职位权限,也不好去打听张灿和苏雪的身份秘密,而且有这么多人在场,也不方便问。 当然,张灿和苏雪如果真的是京城高层的子女家属,李副局长也没有权限去管,地方上遇到这样的事,只能是汇报上级处理。 差不多又等待了半个小时,外面的广场顿时又热闹起来,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来了无数的车,声音嘈杂,李副局长赶紧对张灿和苏雪说道:“请两位稍候,我出去一下!”转头又对刘军功吩咐着:“你就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骚扰威胁到那两位!” 刘军功“啪”的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请李局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军功是军伍出身,转业回来当了警察的,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有些军人的气息,只不过没有什么背景后台,所以干了十多年,成绩还是有一些,却只不过就只干到副所长而已,今天,看来真如张灿所说,他有可能会扳倒陈大力,跃身一步了! 李副局长意气风华的急往外面行去,王局长也跟着出去,形势对他很不利,但也不能不行动。 外面的广场上,至少又来了二十辆小车,下来数十个人,李副局长和王局长只是迎上前去,但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脸,即使李副局长觉得他胜算在握,此时却也不敢露形于色。 来的数十个人中,在最前面的是赵寅之赵书记,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电视新闻上可是见得多了,绝不陌生,而省厅的几个领导,他们两个就很熟悉了,因为很多公安内部的会议上见到过。 赵寅之沉着脸走过来,对李副局长和王局长的笑脸相迎,半分也不理睬,直接往里进去,李副局长自不以为意,赶紧堆着笑脸在前边领路,王局长也尴尬的陪着。 省厅的几个领导,那脸色也不好看,王局长哪敢多说什么? 到了后院里,赵寅之一看见苏雪和张灿两个人,又瞧了瞧其他人,当即摆手沉声说道:“都出去,这是你们公安系统出的问题,出去讨论个结论出来,然后给我汇报!” 赵寅之第一句话,便是将众人都赶出去,很直接,丝毫不留情面,也没有人敢问什么说什么,一刹时间就都退了出去,包括之前接了命令守护张灿和苏雪的刘军功。 但赵寅之的秘书黄呈还是没出去,只不过退开了些,他算是赵寅之最信任的人,又是他的秘书,当然可以留下来,他也知道,赵寅之的语气中并没有包含他。 等到众人一出去,苏雪当即就笑吟吟的站起了身,对赵寅之说道:“赵叔叔,很久没见到你了,你这大官儿可当得真威风啊!” 听到苏雪这么一说,张灿就知道,这个赵寅之与苏雪家的关系不浅了。 赵寅之上前伸手指点了点苏雪的额头,摇头苦笑道:“我这个书记,看起来风光,做着可就难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你这个丫头,没事来赵叔叔这儿捣乱,怎么,想看赵叔叔的笑话?” 苏雪笑道:“我才不呢,我跟张灿好好的结婚旅行给你下面这些虾兵蟹将坏掉了,心情可不爽得很呢!” 赵寅之摇了摇头,无奈的道:“头大,你也不看看,这都凌晨三点了,我还赶过来处理,对你这丫头还不够好啊?安排的人去接机,你们却私跑了,这不是来捣乱嘛!” 赵寅之的秘书黄呈越听越是吃惊,赵寅之是让他安排人手去迎机,只说了名字,却没有说是什么人,而现在看来,就凭苏雪对赵书记的任意表情,那能简单得了吗? 赵寅之与苏雪说了几句笑,然后就瞧向了张灿,张灿这才上前伸了手微笑道:“赵书记,您好,我叫张灿!” “你好你好!”赵寅之与张灿握了握手,盯着他看了几眼,点点头道:“一直听老爷子说起你,能得到老爷子那么赞赏的人,想来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呵呵……” 张灿淡淡一笑,赵寅之有试探的意思,不过他显然是老爷子一系的人马,自己自然不会跟他较劲,一笑置之。 以前面对老爷子,或者是苏雪的父亲,这些人放在古代,那就是手握重权的王侯将相,张灿以前倒是不觉得他们的气势逼人,但是现在面对赵寅之的时候,还是觉着了这种气势。 毕竟自己与赵寅之不熟,不过张灿也因为与老爷子和苏正东经常见面谈话,跟自家人一个样,所以张灿在赵寅之面前,也没觉得有太多的拘束和不自在。 这个,赵寅之可是能感觉到,手握一方生杀大权,封疆大吏,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手下的人,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会自觉压抑拘束,没有一个能表现得这么自然的! 这个年轻人看来有些门道,的确与一般人不一样,赵寅之是何等厉害老到的人?在他眼里,从来都不会把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成他一个层次级别的,但面对张灿时,眼看张灿那双黑黝的眼珠子,却是觉得有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一般,他看不透张灿的深浅! 笑了笑,赵寅之又侧头对苏雪说道:“小雪,这事,我就让他们内部处理一下,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行吧?” 苏雪笑道:“赵叔叔,我们根本就没有跟着掺和,是他们要找我们麻烦的,只要他们能放过我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赵寅之啐道:“少贫嘴!” 苏雪当然明白,赵寅之作为这边的最高执行长官,闹出大问题来,总是他失职,她和张灿当然不会当真闹个底朝天了。 赵寅之又说道:“我倒不是说你们别的,说实话,来这边任职半年了,一直都不好展开工作,别看你赵叔叔风风光光的当了书记,以为位高权重的,其实一本经难念啊,谁都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而且这地方上势力盘根错节的,要想改革,要想彻底破掉**,那就得伤到根本,伤到很大一部份人的利益,改革,其实真的很难……” 说到这里,赵寅之笑了笑,倒是有些失态了,跟两个小家伙竟然说起政事,确实感觉到好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出来。 “不过你们今天这件事,对于我来讲,其实也是件好事,算是个突破口吧!”赵寅之笑了笑,然后又说道,“好了,我先安排人送你们到酒店,这事,可就别跟赵叔叔较真了!” 赵寅之跟苏雪和张灿嘴里这般说着,脑子中却是如电一般转动,这件事的确是个突破口,给苏雪和张灿抓到一个现形,也逼着省厅的人现场做处理,虽说是公安系统的事,但这件事毫无疑问的会牵扯到许多方面,酒店餐厅乱收费,收黑钱,警民合污,这其中自然就有别的单位机关参与,一石击起千层浪,砍断骨头连着筋! 不过赵寅之也并不想使猛力,做这样的事,得温火慢烧,力气使得猛,会反弹起来伤到自己,就跟逼狗一样,逼急了会咬人会跳墙的,如果温火慢烧,会将对手舒舒服服没有反弹的煮死! 张灿笑了笑,然后对苏雪说道:“苏雪,那我们就听赵叔叔的,回酒店吧!” 苏雪当然不会再惹事了,这么闹腾一下,结婚纪念可真就够强烈的,再说了,赵寅之也表示得很明白了,可不想他们再闹下去。 “嗯,出去吧,出去看看这帮家伙商量得怎么样了!”赵寅之终于开了笑脸,招着手,然后在前面慢慢走出去。 黄呈赶紧恭敬的请张灿和苏雪走在前面,他一个人跟在最后面,对这个情形,作为一个秘书,专靠眼力和脑力吃饭的人,要是连这个利害关系都瞧不出来,那他也算白干了这个秘书! 办公楼的大厅里,几个省厅的领导正与市局和分局的几个局长商议讨论,小郑几个人汗流狭背的站在一旁,而别的干警则站在办公大楼外面的广场上等候。 看到赵寅之和张灿苏雪几个人出来,省厅的领导们赶紧都站了起来,给他们让座。 赵寅之也不多说,就近坐了下来,然后对苏雪和张灿说道:“你们也坐下吧,看看他们的处理还满意不?” 出来后,赵寅之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一点笑容都没有,与跟张灿和苏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那就完全是两个样,威严得让人害怕,而一个大厅的人都紧张起来,都被他的威严气势所逼迫到。 “说说吧,怎么处理的?”赵寅之瞧了瞧省厅的领导,淡淡的问着。 “我们刚开了个短会,初步摸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更准确的证据,就目前的证供,我建议几点,第一,我们将成立专门的案件小组,我任组长,分局李副局长任副组长,第二,海滨派出所所长陈大力和小郑老张等六位民警进行停职处理,等待案子的调查清楚,第三,暂提副所长刘军功代任所长,暂理海滨派出所一切事务,第四,进行调查海滨酒店的相关违法行为,进行处罚,第五,对两位游客当面道歉,并进行相应的经济补偿,赵书记,暂时就定了这几点,请赵书记定夺……” 赵寅之淡淡一笑,这几点,说实话,有些避重就轻,陈大力是罪有应得,但肯定也背了黑锅,但对于他来讲,这其实就已经打破了一道口子,那就像一个玻璃杯有了一道裂痕一般,虽然还可以用,但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彻底炸烂坏掉,而且也可以肯定,有裂痕的杯子,坏掉的时间,也绝不会久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命中的贵人 但赵寅之并不想让省厅的这些领导好过,就是要借着别人的力量来压制一下他们,在他们不好过的时候,自己才出手,那就稳占上位了! 像以前,可是他想着用尽了方法都难以打开这个局面,当真是有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瞧着这些人眼巴巴的望着他,赵寅之有意板着脸,然后望着张灿沉声道:“小张,你们是什么意思?” 张灿觉得赵寅之话里有话,要说他和苏雪,当然不会难为赵寅之,只不过赵寅之现在似乎有意在向他们传递信息,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放过去,这可是他的地盘,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灿稍稍一想,索性不去理会了,把皮球踢回他自己。 “我们有些累了,赵书记,我们先回酒店,要怎么解决,都等明天再说吧!” 张灿随即对赵寅之说着,随口就推掉了省厅那些人刚刚提出来的现场解决方案。 赵寅之心中一喜,心想这个年轻人当真是有些路数,自己随便露了一丁点口风,他马上就顺水推舟了,要换了一般人,只怕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好,李副局长,他们两个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安排人送他们回酒店休息吧!”赵寅之马上就同意了张灿的意思,没有给其他人半点机会劝说,他这样一说,也就是把说情的路子给堵死了。 李副局长哪敢怠慢,向刘军功招了招手,马上安排他去送人:“刘军功,你带人护送小张两个人回去酒店,要安抚好客人的情绪,要保证完成任务!” 刘军功马上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局,我保证完成任务!” 随即就请了张灿和苏雪上车,他亲自开车送往酒店去,不过却不是送回海滨酒店,而是送往市区里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这时可不敢再松懈了,而且心里对张灿和苏雪两个人也是无比的感激,只不过不好当面谢出来,因为张灿早跟他说了,只要他能把握好机会,就能更上一层楼。 刘军功一直还是有抱负的,只不过没有背景靠山,很难上到位,这也是事实,而今天遇到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起先还担心他们是骗子,现在却知道他们是贵人了。 等到刘军功把张灿和苏雪一送走,赵寅之瞧了瞧在场的人,然后沉着声说道:“我再说个事,你们清一下场。” 声音说得低,就省厅的几个领导听得清楚,赶紧就把一众手下人叫了出去等候,现场就只留下省厅的几个领导和市局领导,省厅的领导瞧了瞧眼巴巴的李副局长,想了想,招手把他也留了下来,今天的事,还全靠他,当然,也是刘军功汇报得及时,起码还是让他们在赵寅之面前有了些回缓的余地。 李副局有些乐不可支,但是还是特意压制着,不让脸上冒出喜色来,而王局长就有些阴沉沉的退了出去。 他在这件事情上,毫无疑问的要担些责任,而且到现在,主要负责人的陈大力都还没露踪影,这让他如何不怒? 赵寅之扫了一眼现场留下来的一众人,眼色有些沉,他的表情也让一众人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又沉闷了一阵,赵寅之这才说道:“留下你们来,是要给你们说一下情况,让你们都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两个年轻人,你们知道是什么来历身份吗?” 省厅的这些领导自然是不知道,但却晓得,这两个年轻人的来头肯定不简单,因为他们在赵寅之面前,也是一点畏缩的表情都没有,而且他们似乎还是见过面认识的,想想就明白,赵寅之是什么身份?跟他认识的人还能保持这种表情语气,那他们的身份,能简单得了吗? 明知道众人肯定不知道张灿和苏雪的来历,也不会回答,赵寅之又说道:“他们是京城来的,其身份的真实性,你们不用怀疑,女孩子名叫苏雪,是我认识的,男孩子是与她刚结婚的新郎官,他们的名字,我想你们也不会知道,但她的父亲,叔伯,以及舅舅外公等人,我想你们就肯定听说过的,她的父亲名叫苏正东,刚刚提升为上将并入主军委的苏将军,我想你们肯定是知道的吧?而她的外公,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王大将军,令小鬼子闻风丧胆的王大将军,横刀立马的威名,在座的各位,就没有不知道的吧!” 赵寅之的话,顿时把一干人都惊得呆了! 赵寅之还没有说苏雪的舅舅伯叔等人的名字,但只说了这两个主要人物的名字,其实就已经够了,就是这两个人,已经让他们在想着,应该要怎么才能够挽回影响了,做官的,都明白一件事情,任何的事故,只要没闹大,那就有平息的可能,而这两个人的确是他们手下的人捅到了大马蜂窝了,惹不得的人,要是一个不好,闹到京城的高层中,这是极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要传达到高层的圈子中,并不缺渠道方法,而且只要一闹到高层的耳目中去,那这里就会发生一场官场地震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善了! 现在给他们还有一个较好的希望就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虽然了不得,但他们身后的家长与赵寅之书记是认识的,有赵寅之出面调停,这件事也并不是一定就不能解决的! 只不过有些问题,赵寅之赴任半年,里里外外,却是一直没能打开这一层圈子的缺口,工作得不到进展,很是恼火,现在如果他们要求赵寅之替他们出面摆平这件事,那就得示好靠向他,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赵寅之肯定就是这个意思。 而他们之中的有些人虽然猜到是这样的情况,但也没有办法,眼下这件事,只有通过赵寅之在中间调停才有可能解决。 赵寅之说完后就不再多说,一面保持着他的威严,一面又给众人施加压力,继续让他们感觉着事情的严重性。 而另一边,刘军功开着车亲自送着张灿和苏雪两个人,这次他送的酒店,不再是张灿和苏雪之前住的那个海滨酒店,而是海边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喜来登,刘军功把车停下,一直送他们到大堂,然后想也不想的就给开了标准套房,价格是一千八百八。 张灿哪里会要他出钱?直接掏了自己的银行卡刷卡,一边又笑说道:“刘所,你可是清水官,这要开几天的房钱,只怕你们一家人要喝西北风了,而且我也不能拉你下水吧?嘿嘿嘿,你可别抢,我自己付钱吧!” 刘军功“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也不争抢,由得张灿自己付了钱,说实在的,他原本就在陈大力的压制之下,本身的确没有去干那些收黑钱的事,当的就是一个清水官儿,要真给张灿付一个星期的房钱,当真就得让自己一家子吃几个月的萝卜干儿了,而且张灿也说得明白,不会拉他下水,要是自己付了这房钱,以后要说起来,那就是行贿的事情! “小张,我老刘是个当兵的粗人,别的好话我也不会说,反正我记着你的这个情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刘军功嘿嘿笑了笑,然后直直爽爽的说了起来,说明白了更好,而且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般的太子爷那种性子,不过也的确有些奇怪,张灿的那个身份证,的确是没假的吧?怎么就与苏将军的女儿结成了夫妻? 照理说,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不过刘军功转念一想,不禁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雪家都是些什么人?这样的身份背景,要办个农村身份的假身份,那还不小菜一碟?他们办出来的身份信息,无论怎么查,那肯定都是真的! 刘军功当即就吓到了,这才想明白,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张灿的身份证可不是靠关系办来的假身份证,而是他原本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他与苏雪的事情,的确也是他想像不到的了,那样来猜测,也并不为过,反正张灿和苏雪的确是那个身份,有那个能力,这却是不错的。 但凡开酒店或者餐厅的,与本地的公安系统的上层官员,肯定过往甚密的,关系绝不会浅,尤其是酒店类,带有娱乐性质的更突出,因为他们长期免不了与公安系统打交道,这个关系不搞好,那肯定是不行的。 刘军功等张灿和苏雪回到他们的房间里后,这才直接找到酒店的经理,再把身份一摆,让他们要关注张灿和苏雪,以最好的服务招待,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酒店经理自然明白,虽然不明白张灿和苏雪的身份,但本区派出所的领导亲自己来关照,那就说这两个人有很大的来头,当即就唯唯喏喏的答应着。 一千八百八的房价,比起海滨酒店的房价,却是要便宜得多了,再到房间里一看,无论是房间的大小,还是一切设施,比起海滨的设施的确又要高上一个层次了。 张灿在房间里拉开落地大窗帘,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苏雪早累得够呛,怀了孕的人本来就比较嗜睡,哪里经得起这般的折腾?进了房便懒洋洋的躺到大床上,连眼都不想睁开了。 张灿瞧着酒店前面数百米的地方,那边已经是临海边的区域了,只不过不是私家性质,全是游乐场形式,把每一段的海边沙滩都圈了起来,海边沙滩风景很美,但想要无拘无束的在海里游泳,那却是不可能。 这个地方,张灿很喜欢,但却不如以前在南方那一次,在叶东洋的那栋别墅处地势好,说实话,张灿最喜欢的就是叶东洋的那栋别墅,在那儿长住的话,他能完全自由自在的去海里,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回身看了看苏雪,已经睡着了,她也太累了! 张灿叹了叹,走近去拉起薄被给她盖上,又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稍稍调高了些,别开得太劲,又想了想,还是悄悄出了房到楼下去。 他想到海里去游一下,想放松身体,当然,大海对身体的诱惑是更主要的原因!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黑水沟 这边是新区,差不多绝大部份的建筑都是新规划投建的,所以一切都显得很漂亮,公路宽敞,绿化设施美丽。 张灿和苏雪来的时候,还是天没亮的时候,看不到四周的景色,现在天亮了,看起来,果然漂亮,只不过环境虽好,却一切都显得很现实,来了才一晚的功夫,给张灿的感觉,这里一切都只讲钱! 在宽敞的公路边上,张灿瞧了瞧方向,准备往海边那个方向去,没走几步,迎面却见到一个踩三轮车卖椰子的老农叫卖着过来。 三轮车上装满了椰子,绿绿的,看起来就很新鲜,与张灿以前在内地买过的椰子不同,那些椰子都是壳已经干了的,外壳剥落,只剩里面的那一层,而且里面的椰子水也不新鲜。 “椰子,卖椰子,新鲜椰子,三块钱一个,新鲜椰子……” 老农一边踩车,一边叫卖着,张灿正想着口有些渴,索性挥了挥手叫道:“老伯,我买一个!” “好好好!”那那老农一边停下车来,一边又说着话。 把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那老农当即从车里取了一个椰子出来,瞄了瞄车里,又说道:“个儿很大!” 张灿自然是无所谓,但卖椰子的老农却不这样想,对客人,都会有一种心理,要选大的才划得来。 老农脸黑黝黝的,裤角卷起来,一双腿也是黑得跟赤铜一样,脚上穿着一双很污的拖鞋,一手提了砍刀,一手抓了椰子,很利索的一刀就砍掉了椰子一头的一层表皮,这一刀很合适,最中间的位置,有指头大的一块地方,皮薄得只剩一层薄膜一般,老农顺手插回了刀,从三轮车架子上的胶袋中取了一根吸管,轻轻一插便插了进去,然后递给张灿。 张灿看着椰子表皮那雪白色的层面,好新鲜的样子,把吸管塞到嘴里吸了一口,椰子汁同样很新鲜,有一点淡淡的生腥味,但更多的是香甜味。 老农笑笑道:“新鲜天然的饮料,不添加任何的有害物质!” 张灿也不禁笑了起来,把椰子放到三轮车上面,然后一边掏钱,一边又笑说道:“是啊,现在什么食品都觉得不安全,这也不敢喝,那也不敢吃,这样有毒,那样也有毒,这椰子倒好,直接从树上摘下来,啥东西都不添加,是真正的纯天然饮料!” 张灿掏了半天,就是一叠百元大钞,没有零钞,也就拿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老农。 老农一呆,诧道:“没有散钱啊?这我可没找的,刚刚给一个客人找了一百块,没有散钱了!”从腰间的钱袋里又翻了翻,只有一张五十的,两张十块的,剩下十几张一块一块的,又舍不得,要是全找出去了,那就不好做生意了,任谁来买,都需要找零钱的。 张灿笑笑道:“老伯,零钱就不用找了,给我那七十的整数就好吧!” 那老农一呆,这样的客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拿三十块钱买一个椰子,这只怕是天价椰子了吧? 不过又的确没办法,椰子也砍了,客人也喝了,钱也没有找的,不过这个客人好,不要找全部的余额,只要七十,边倒是让老农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老农又问道:“老板,你是要去哪里?” 张灿指指海边的方向:“我想去游泳,到海里!” “那好那好……”老农赶紧应着声,“我也正要去那边,索性就跟你一起去,你要是渴了就再喝一两个椰子,我卖了也可以再找你剩下的钱,这样好这样好!” 张灿笑了笑,拿起那个椰子又使劲的喝了两口,老农这样说,他也不反对,若说不要剩下的钱,也就那么几个零钱,说大话未免会伤到老农的自尊,人家再穷,也不会缺了那两个,他说给就给吧,跟他一起慢慢过去,倒也有个伴。 老农也不踩,慢慢推着三轮车,与张灿一齐往海边的方向走,一边又跟张灿聊着天。 “老板,看你很年轻,是过来旅游的还是打工的啊?” “来旅游的,早上睡不着,起来想去游游水!” 老农摇头道:“这太早了,游乐场要九点才开门,进不去!” “哦!” 张灿应了声,想了想又说道:“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事,顺便逛逛街,走走路,锻炼锻炼身体。” 老农瞧了瞧张灿,想了想又道:“老板,看你年纪虽轻,但心很好,你水性好不好?” 听到老农先赞他心好,却忽然在后面又大转弯问他水性好不好,张灿怔了怔,随即点头回答道:“还可以吧,我老家是大河边,从小就在水里耍着,说不上怎么厉害,但还行吧,不会淹到!” 那老农当即说道:“那好,只要你水性好,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不是公共场所,所以没有救生员,没有管理,只是水要远比游乐场的沙滩海边深,如果水性不好的,就不能去玩!” 张灿大喜道:“那倒是多谢老伯了,我就是喜欢游水,隔了几天不见水,这浑身就不自在,而且浅水的地方也游得不够兴,要是有那样的地方,就真好了!” 老农把车调了个头,又对张灿说道:“跟我来吧,是我们老村后山口那边,好地方都给政府和地产商征走了,剩些地势环境不那么好的还在,后山那边临海,但地势有些险,山陡多壁,海边也多礁,水又深,只有我们本村一些水性特好的人才去那儿玩耍,我们叫那儿为‘黑水沟’。” “黑水沟?”张灿一听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奇怪了,到底是沟还是海啊? 老农又道:“你可别误会了,这黑水沟不是积了水的臭水沟,而是海边,只是那一带礁石多,海水深,地势险,从上面看海里,黑幽幽的,所以称之为黑水沟,倒不是说是积了黑水的臭水沟!” 张灿点了点头,跟着老农一直走,过了新区这边,渐渐的就是山区了,沿着海边过去,路两边的建筑也少了,远远的又见到山林边有一片村子。 到了村口处,又有几个拖着椰子的本地人出来,老农随便叫了一个,叽哩咕噜的说起了本地土话,张灿也听不懂,只见那个人就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钱来,数了一百的零钱,然后跟老农换了。 那老农这才给张灿找了剩下的二十七块钱,张灿也不拒绝,微笑着接了过来,然后说道:“有劳了!” 老农然后指着村外一条小路的方向,说道:“年轻人,那边,你沿着那条路过去就是,不过要小心啊,那边的海里礁石多,小心出事!” “好,我会小心的,多谢老伯了!” 张灿又谢过了,然后才沿着小路过去,天色太早,这边的小路上也没有人,张灿走了十来分钟后,小路已经临近海边,不过这一带的海边,尽是岩壁峭石,海边里也是有许多冒出来的礁石,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声音很响,海水果然是黑呼呼的。 张灿蹲在海边,用手捧了一捧海水起来看了看,捧到手里的海水是清蓝透亮的,很干净,水并不是黑的。 再瞧了瞧四周,张灿马上发现是什么原因让海水看起来是黑黑的了,因为这一带山势较高,而且树木繁茂,加上海里的礁石多,水又深,几方面的原因一加起来,便让这一带的海水看起来就是黑呼呼的颜色了。 张灿再看了看,到处都没有人,这一带的海域也因为不是航线路,偏僻,加上礁石多,也没有船到这边来,所以很少人,而现在村子里的人又事多,很少人来这里游水了,再说了,又这么早,即使有人来游水,也不会这么早的。 这正合张灿心意,没有人,水又深,当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张灿“嘿嘿”一笑,本想脱了衣下水,但想了想,又不脱了,反正自己有避水珠能量护身,可以让海水不浸到自己身上,这衣服当然也就不会湿到了,要是脱来放在这里,如果有人过路,或者等一阵子还有别的人来这里游水,要是把他的衣服拿走了,那自己怎么好意思光着身子回去? 衣服里的钱包手机等等,那还是小事,别人捡了去,也只能用掉现金,银行卡里的钱是取不到的,但丢了证件,终究是麻烦事,而最怕的,还是这一身衣裤。 找了个位置,张灿运起了避水珠的能量,然后溜下水,下子水里后,张灿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如果运起避水珠的能量不沾水的话,衣裤是不会湿了,但自己的皮肤身体却是不爽! 他要的就是要沾到海水,整个身体才会舒爽,才会感应大海,才会吸收到大海的能量。 最近几次能量大增后,张灿甚至感觉到,他只要进入到水里后,就能与这水域的整体相互感应,似乎是呼一应,张灿甚至有种感觉,他只要浸泡在海水中时,就像缩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的感觉,既充实又安全,又舒服。 想了想,张灿索性不顾了,任由海水浸湿到身体上,全身顿时感受着海水的能量,舒适之极! 只是衣袋里的手机肯定就会给浸坏了,对张灿来说,一部手机又算得了什么? 黑水沟的海边,水深基本上都在十米以上,张灿潜下到了海底,礁石林立,加上天色才刚亮好,海底的光线不足,黑黑的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不过这对张灿是没有影响的,在避水珠能量的探测之下,千米内的范围,都在张灿的脑子监测之中!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奇怪的东西 游到离海边五六百米的远处,海底的深度至少多了五倍,超过了五十米,而且更险恶,只不过在水底下,凶险也会减弱几分。 张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远处,没料到脚底下忽然间窜出来一只黑呼呼的大海龟! 这让张灿吓了一跳,把注意力赶紧放到海龟上时,这才发现,这只海龟很大,至少有一百公斤以上的体重,也不知道是海龟惊了他,还是他惊了海龟,那海龟更惊,窜出来后伏在张灿的脚底下动都不敢动。 张灿的灵气感应到海龟的身体在发颤,并不是海龟吓得不敢动了,而是在害怕他! 对于这样的情形,张灿一点儿也不奇怪,以前在海里遇到过多次,但凡是海里的动物,在遇见张灿后,都会被他身体中的那股子气息威慑到,以前张灿不是很明白,但自从见到多几次避水珠给他带来的残缺画面后,张灿就有些明白到,他身体中吸收的那避水珠的能量,很有可能就是海洋中的霸主能量一类的东西,那是让海里的生物都会畏惧的东西,只不过张灿还是搞不明白,也不能确定,这避水珠到底是外太空外星球中的东西,还是就是地球上的东西。 张灿停了下来,弯下腰,好好的瞧着那大海龟,不过大海龟更害怕了,把头缩进了龟壳里,连四肢都缩了进去,一动都不敢动,张灿身上的王霸之气,让它太恐惧了! 海底光线不好,这里更是深达五六十米以上,加上礁石林立,地势险恶,可以说,无论是海面上还是海底下,都很少有人到这个区域来,船是肯定没有,潜水到这么深的,就更不可能了,以前村子里的人来游水,那也只是在海边的位置游一游,但几十米深的海底下,还真没有人潜得下来,水深的压力,也是他们承受不住的。 张灿身体里的避水珠能量运到了极致,四周近千米的景像也都在他脑子里显现,不过自从上次显现过画面后,就再也没有再见到过,避水珠在他脑海里闪现的那个画面,就像是做梦一般,有时候,张灿都觉得,那个是梦还是真的见到过了。 再往深幽处游过去,张灿觉得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前面几处暗礁下面的海底中,似乎有种很神秘的气息在吸引着他! 很奇怪,张灿自从吸收到避水珠的能量过后,在水中就能探测到任何的情形,但现在他却探测感应不到这股子奇怪的气息来自哪里,避水珠的能量能探测到一千米左右的距离,居然都探测不到这气息来自哪里! 张灿闭了眼,然后凭着感觉潜行,虽然不知道那气息的来源在哪里,但离那气息近一些,感觉就会强烈一些,如果离它远了,感觉就会弱一些,所以张灿就是凭着感觉潜行着,大约游了数百米后,感觉就更强了些,这一带的水深度也超过了八十米,有的低度更是超过了一百米,礁石更多,像这样的地方,即使是潜水器都不会选择到这样的地方来,容易碰触到受损,而潜水者却又没本事潜到这么深,像这类地方,也就人迹罕至了。 张灿潜了过去,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强了,在某一个地点,张灿前后左右潜了一阵,无论往哪个方向,那种气息的感觉都会弱一些,基本上就确定了,那东西就在这个位置了,只是避水珠的能量无论运到多么强劲,张灿都探测不到那气息的散发处,或者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 只能静下来,然后在这一带区域的礁石中穿行寻找,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 因为探测不到,张灿也有些小心,他探测不到的东西,自从有异能以来,几次不能探测到的东西,张灿都确定那不属于地球上的物质,所以现在也在猜测着,散发这股气息的东西,会不会又是外星球上的物体? 但是也有个想不明白的事,以前探测不出来的外星球物体,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并不能够散发气息出来,张灿只是探测分析不出这些东西的物质成份,但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它们会散发气息,所以对现在探测感觉到的气息,张灿就更奇怪了! 在礁石柱上到处检测着,张灿前前后后的寻找,基本上就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连条鱼都没有发现经过。 检查完礁石上后,张灿再潜下到海底部,这里的底部太黑,只能靠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环境,环境情形虽然能探测到,但张灿就是找不到散发那气息的东西出在哪里。 礁石群形成的海底就像是一条条的沟,张灿就在这些沟底搜寻着,沟底里是连在一起,与礁石根底形成整片整片形态,没有泥,甚至连散碎石也没有,光秃秃的,张灿就一条一条沟的潜行过,哪怕是找到一块单个的石头都好,之前得到的避水珠,不也是一颗不起眼的石头吗? 摸索着寻找了近十米宽的地带,张灿都没有看到有一丁点是与礁石分离开来的东西,有些气馁,索性停下来休息,头靠在礁石上,四肢像大字一样伸开。 海水让张灿没有累的感觉,虽说是休息,但不如说是坐着静想吧,想想那气息到底是来自哪里,又或者是他的触觉感官出错了,也许是太敏感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灿手在背后扇动着海水,无意之间,手似乎碰到了岩石,张灿再摸了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右手背触到的是海底的位置,又不是礁石,那是凸起来的感觉。 张灿怔了怔,赶紧扭身过去一看,朦朦胧胧的光影中,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段黑呼呼的长形影子。 这肯定不是石头,因为礁石的颜色明显没有这么黑,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居然也探测不到这东西的体态形状,这一下子,他马上就估计到,这个东西可能就是散发那神秘气息的东西了! 张灿一激动,虽说现在寻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他来讲,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但现在感触到那个气息,让他寻找过来,原以为找不到是什么东西时,却又无意间发现了,不管怎么说,心里的激动总是有的! 张灿看不清楚,又探测不到,只能伸手去摸触,用手去感觉。 这是一段手臂手腕粗细,长约五十公分的圆形物体,手指触摸的感觉,很有些像是一段木头,虽然是在海水中,但触手的感觉,有些温润。 张灿当即用手抓住了想提起来到上面看一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提的时候,却是纹丝不动,那东西竟然很沉,这一下冒然的动作却是没有提动! 张灿怔了一下,如果是木头的话,就半米长,手腕粗,换成是什么木头,最多也只有几斤重,像有些质地很硬的杂木,最多也只不过会重到十来斤吧,因为体形只有那么大,不可能更重,但他刚刚那一提,就是二三十斤重的东西,这一提,也会抓起来了,但他却没有抓动,所以才会吃惊! 想了想,张灿才注意了些,然后潜到这东西的正位置处,做了个蹲马步的姿式,然后双手伸下去抓住了那棍形的东西,这时再用力一提。 这一下倒是抓起来了,但张灿吃惊的感觉到,这东西的重量,至少有一百斤左右! 如果这东西是铜铁等金属铸成的话,倒是有可能有那么重,不过张灿也不能确定,或许没这么重,但张灿奇怪的就是,现在用手抓起来后,手中的感觉更明显,这东西触手温润,绝不会是金属物质,如果是金属的,在这么深的海水中,触光又少,肯定是冷冰冰的,但张灿的手指上的感觉,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冰冷感觉,反而像是摸着一根干木头,又像是纯棉包着的物体,虽然不软和,但摸在手中就这么一会儿,就有些生温的感觉。 如果是金属,那绝没有可能会有生温的感觉,就像是抓一块冰块吧,你抓到手中,没有可能几秒钟之内就让它变化变热了。 张灿有些吃惊,但也想着,这东西可能会有些特别吧,自己的避水珠能量居然探测不到,难道说它也是外星球落下来的物体? 不敢肯定,也不确定是什么东西,张灿只能想着弄到岸上去再看看,不过这东西太重,一下子难以游到海面上。 张灿慢慢的往回潜游,最后索性把那棍状的东西扛到了肩上,然后一步一步的在海底往回走,避水珠的能量虽然探测分析不了这东西,但却可以探测清楚海底的地形形状,能让他准确无误的走出海底。 从近百米深的海底一直走到了十多米深的地方,可把张灿累够呛了,水深度越浅,扛在肩上的那段东西就越重,到十多米深的海底时,张灿就有些很吃力了,可以感觉到,那东西绝不止一百斤的重量。 因为一百斤的重量,张灿虽然不会如儿戏一般的轻松自如,但却绝不会为难,他在老家又不是没做过力活,自己扛一百五十斤都不会太吃力,加上得到异能之后,身体强健了许多,外表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张灿自己却是明白,他的身体已经从质地而改变了。 想了想,张灿就有些明白了,在海水越深的地方,浮力就越大,在百米深的海底中,他感觉那东西有百斤左右,实际上它的重量却是不止,而现在到了只有十来米深的地方,海水的浮力就弱了许多,对那东西的浮力作用也就小了许多,所以张灿感觉到重了! 看来还是他估计错误了,这东西的重量,只怕不会低于两百斤了,这时候,张灿扛着它是尽了全力的,当从海底中冒出头来的时候,张灿几乎扛不住了,把那东西扔在了岸边的石头上,忍不住就倒在地上直喘气! 喘了好一阵子气后,张灿才坐起身来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长圆形,跟木棍很像,但通体漆黑,还真像是一根铁棍,但张灿又能确定它不是铁铜等金属,这时摆在了岸上,没有水浸着,触摸的感觉就更真实,再试了试,手上的感觉,张灿真能肯定,不是金属,就像是一根木头!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意外之财 张灿奇怪不已,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再试了试,却搬不动了,张灿用尽了力气,都没办法再将它扛起来,显然这东西不止两百斤重! 不过也因为在海底的这一阵行走消耗了极大的力气,没有之前的力气大也是肯定的,但张灿也确定自己明白,这东西的重量在估计之中。 现在慢慢审试起来,还真的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从看到的表面样子,这个东西就算是金属的,也没有那么重。 张灿想了想,又捡了块尖石,用了尖锐的那一面去划那像木头的东西,只是用力之下,那段东西却是一点皮儿也划不破,看起来质地密度很大,硬度极强,堪比金属的硬度。 不过也不奇怪,重量比金属的还重,想也想得到,其中的密度肯定很强了。 四周再看了看,旭日东升,差不多**点钟了吧,不过这四周却是仍然没有一个人,张灿想要把这个东西搬回去,却是力不从心。 要扔了吧,张灿又不肯,虽然暂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张灿相信它绝不会是一件普通的东西,先把它弄回去再说。 弯腰再用力试了试,还是搬不动,张灿也就不再试了,转身从原海边往上面走,走了十几米就看到有两个年轻男子往这边走过来,赤着上身,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的走过来,估计是来游泳的。 那老农说过了,村里的年轻人水性好就会到这里来游水,因为到游乐场里去,一张门票就要一百多,再加上其它的消费,加起来就不少了,要是很久才去玩一次,那也还无所谓,但这村子里的老少,打小就在海边的水里泡着,在热天中,一天不泡一下就浑身不舒服,但海边的地都卖给了房产公司,有的做了高级住宅楼,有的就做成了游乐场,再到海里游水可就要花钱才能够了,这让本村本地的人只能选择到黑水沟一带来游水了。 刚刚赶来的这两个年轻男子是晚上赌钱输了钱,也不想睡觉,一身臭汗,两个人一时兴起,索性商量来黑水沟游水,张灿一看到他们两个人过来,心里一动,当即上前打了个招呼:“两位大哥,你们好,过来游水的吗?” 那两个男子看起来都在二十六七岁之间,一脸的秽气,横着眼扫了一下张灿没好气的道:“干什么?” 张灿笑笑道:“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们帮我搬个东西,我给酬劳的,只要搬到车能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废话!” 在前面一个男子当即横眉恼着,本来就输了钱不高兴,谁想到来游水却又碰到个二百五,拿他们当苦力搬运工了,他们又岂是下苦力去挣那个几十百来块的人? “你看我们像搬东西下苦力的人吗?” 张灿笑呵呵的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自己扛不动了,在这里又没遇到别的人,如果两位大哥愿意帮忙扛,我愿意每人付一千块的报酬……” “一千块?” “什么?” …… 两个男子都被张灿的话弄怔住了,通常下苦力搬东西,都只会给个百十块,而且还要讨价还价的,哪有搬个东西会给几千块的? 是毒品?还是金银珠宝?只怕只有那样的东西才会有人出几千块的费用吧? 两个男子怔了怔,随即捋手跳脚的道:“在哪里?搬什么东西?我搬,我搬……” 几十百来块,他们觉得有**份,但一人一千块,说不得就不顾身份了,昨晚一人输了五六百块钱,已经很恼火了,但张灿随口就给他们开出了一人一千块的报酬,哪能不心动? 再说了这个人刚刚说的,只是搬一个东西到车能到的路口就可以,从上边过去的话,大约就只有三四百米远,算不了什么,而且这时候还早,这边又偏僻,也没什么人过来,所以说,很迅速的把东西扛过去就完事,只要没人看见,也不算丢脸了! “在那边!”张灿随手一指,也正是他们要下去到的海边。 两个男子就急急的催着,又紧跟着张灿到了海边,张灿指了指那根木头一般的东西,然后说道:“就是这个!” 那两个男子一见就笑了起来,就这么一根烂黑木头,他自己不拿反而给别人两千块钱,有这么好的事? 不管怎么样,这两个男子都没觉得什么,反正搬了东西过去后,他们也不怕张灿不给钱,平时就是混混地痞,只有他们拿别人的,就没有人敢欠他们的,所以一点都不担心这个。 两个人当即弯腰去捡这根木头,起初还以为是什么违法犯禁的东西,如果真是那样的东西,那就不好说了,但是是这么一根木头,那又有什么不敢的了?这两千块钱不就是跟捡一样吗? 两人抓着了木头,随手一提,只是没想到那东西出奇的重,这一提,却是把手指弄得非常痛,主要还是意料不到,所以才吃了这么一个亏! 两个男子顿时吃了一惊,呆了呆后,这才又重新弯腰下去,这一次注意了,两个人一人一头,双手环住了那木头一般的东西两头,然后“嘿”的一声,用力一抬。 那棍子一般的东西动了动,但随即又沉到地上,把两个男子很意外的吓了一下,随即又吃惊起来。 “咦,怪了……怎么这么沉?” 再一下,两个人都注意了些,再次用双手紧握住了,“嘿”的一声,两个人一齐用力,一下子把那东西抬了起来,但两个人明显的憋得脸红耳赤的,分明是给这东西的重量压得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两个人这才意外起来,这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有这么重,难怪张灿会给他们出那么高的价钱了,看来是他们自己以为赚了,要是换了他自己一个人,的确是扛不回去的,估计怎么也得有两百斤以上,三百斤左右的重量! 两个人当即把东西放了下来,呼呼呼的直喘大气,然后又对张灿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张灿笑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估计是块锈铁吧,我是搞科研的,无意中见到这个了,就想弄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是怎么形成的,所以花一些钱也愿意,你们帮我抬到路口的位置,然后再帮我叫辆车过来,我另外再给车费,可不可以?” 一听到张灿说自己是搞科研的,那两个男子当即释疑了,这东西的确很古怪,他们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搞科学研究的,那就不奇怪了,在外旅游遇到奇怪的东西就想研究一下,那是所谓的科学家们的通病,只是这个人这么年轻就是科学家,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既然说是搞科研的,两个男子当即又想敲他一下,但凡搞科研的人,为了所需要的东西,是不惜多花一些钱的。 “叫车也可以,不过我们刚刚不知道你要我们搬的东西会这么沉,这个价钱可就低了些……” 其中一个男子马上就盯着张灿试探了起来,要是敲他一下就加了价,那就更好,如果他不加钱了,那也无所谓,就算沉吧,也只有这一点路程,抬过去就完事,然后打电话再叫兄弟二毛过来拉一下,他的小货车拖一下货,顺便挣点车费,又轻松又快速,有什么不肯干的。 张灿无所谓的马上就回答了:“行啊,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加两千块钱,你们另外再叫辆车我给,再帮我送到酒店里去,我多给两千块钱,这行不行?” 张灿随口一下又加了两千,总共就给了四千块钱,这两个男子愣了愣,随即就喜了起来。 “行行行,我马上给你打电话叫车……” 那个男的立即就掏了手机出来,给他兄弟打了个电话,催他赶紧到村口处,然后又对另一个同伴说道:“来,我们两个也别闲着了,往那边搬吧!” 既然张灿出了钱,他们也满意这个价钱,也不算难,就抬这个东西到路口,然后坐车送到酒店,到酒店最多帮他再抬上去,无所谓,反正酒店的人也不认识他们,丢不了丑,再说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两个人当即咬牙把那东西抬了起来,吭哧吭哧的往路口处抬,张灿身子有些软,慢慢跟在了后面,刚刚在海底里用力太猛,现在才觉得累得很了,就跟干了一场重活后躺在床上不想动的感觉一样。 两个男子抬着这东西,几乎十几二十米就歇一下,花了十几分钟,才抬了一百多米近一半的路程,这东西真沉! 不过抬到一半的时候,那个男子的兄弟就开了小货车到了路口,然后下车过来,走近了才帮手,三个人一齐扛到了肩膀上,只是这东西不长,三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用肩抬可比之前他们两个用手抬要好得多了。 剩下一半的路程,三个人抬就再没有歇气,一口气直接抬到了路口并放到了车里,然后才上车跟瘫了一样。 “好沉的东西啊,就算是铁,只怕也没这么沉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个人就盯着张灿问了起来,这小货车后面是厢式的,司机把车厢锁了起来,前面是双排座位,四个人坐上车,也不挤。 张灿摊摊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估计可能是地质火山而引起的金属体吧,所以才这么沉,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得等到我回去后化验过来才能确定,目前我也不知道。” “哦……”那司机也应了声,随即发动了车开起车来。 三个人虽然好奇这东西这么沉,但却并没有多加注意,从表面上看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东西,或者就如他所说,只不过是多年前地质变化而产生的无名金属罢了,管它是什么东西呢,只要能赚到钱就好。 这个时候,他们就只想到,这四千块钱,除掉车费两百块,再给他兄弟五百块,后来他搬了一段路,给五百块钱,而他们两个就分剩下的三千三,一人可以分到一千六百五,也算是平白捡了一笔钱,又有赌资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树 那个开车后来的人,是其中一个男子的兄弟,平白拿了七百块钱的份,也没觉得少,平时跑一趟车,也就几十块钱的车费,而这次能一下子赚到七百块,那简直就跟捡似的,哪会有这么好的事? 把车开到张灿所说的地址后,三个人一下车,再到后面把那东西抬了下车,然后再吭哧吭哧的往酒店里抬。 张灿是客人,客人有什么东西,酒店的人当然不会过问,只要这东西不是危险物品就好,而现在这件东西,又没有什么外包装,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就是一根跟木头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这三个抬的人显得有些夸张而已,这么一段黑木头,用得着三个人抬吗?而且还装扮得咬牙切齿的吃力相,太搞笑,不过可能是他们想在这个客人手中赚多一点苦力费吧! 他们却是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东西是真的有那么沉,再说了,张灿已经跟他们谈好了费用,他们是用不着再扮苦相要更多的钱。 好在进了大厅里后,上楼有电梯,不用他们抗。 张灿住的房间是十六楼,到了十六楼后,三个人再从电梯里抬出来,张灿在前边领路,到了自己的房间门边,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听到苏雪的声音问道:“谁呀?” “苏雪,是我!”张灿应了一声,然后就等着,因为里面苏雪在睡觉,不是空房间,有苏雪在里面,就不方便直接让这几个人进去了。 几秒钟过后,苏雪把房间门一开,探了头出来一看,见到张灿和另三个男子后,不禁有些奇怪,但有张灿在,她马上就把门完全打开了。 三个男的一见苏雪,顿时呆了呆,仿佛眼前都亮了起来! “劳驾你们再帮我抬进房间里来吧!” 张灿随后说了一声,那三个男子才如梦初醒,赶紧把东西抬了起来,抬到房间里面放下来。 张灿当即从苏雪的包里取了钱包出来,数了四千块钱给他们,然后谢道:“多谢了,你们数一下,看看数目够不够!” 为首的那个男子赶紧接过了钱,数了数,数目自然是对的,点了点头道:“对的,刚好四千整数!” 三个人看着张灿摊手示意着,也知道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又瞄了瞄苏雪,这个女人实在漂亮得出奇,忍不住再多看了一眼,这才前前后后的出了酒店房间。 等到他们三个人出去后,张灿才上前把门关了再反锁上,回身过来再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那段奇怪的东西,又对苏雪说道:“这是我在海边捡到的一截东西,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我觉得可能有些作用吧,所以弄了回来,准备把它运回京城去,要是没有什么用,也不打紧,不过也就是多花几千块钱而已。” 苏雪一直在睡觉,听到敲门声才醒过来,也走近了蹲下身子看着那东西,然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用手抓着试了试重量,因为她见到是三个男人抬进来的,估计有些重量,如果不重的话,张灿肯定不会请了这么几个人来送回来,双手一试,那段东西纹丝不动,不禁诧道:“真沉啊,这是什么东西?” 张灿苦笑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早上你困了睡着了,我睡不着,我就跑到海边去游水,你知道的,我在海水里就跟休息一样,却没想到,我在一百多米深的海底下找到了这么个东西,因为觉得古怪,所以就弄了回来,不过我扛不动,这才请了几个人搬回来!” 苏雪笑道:“就搬这么个东西,你就给了四千块,他们肯定觉得占了大便宜了吧!” “有可能!” 张灿一边回答着,一边又伸手抓住了那东西,然后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着,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又运起灵气来探测透视,透视的结果果然如张灿所想,透视不到! 张灿想了想,在水果盘里取了水果刀出来,然后用力在那东西表面上削动,用刀刃口,与之前用石头肯定就不一样了,不过这刀在那段东西上面依然划削不动,只是虽然划不动,但却在那东西的表面弄出了一些划痕,这让张灿心喜了一下,这东西果然不是金属的,只是质地太坚硬而已,回去后找解石厂之类的切刀,肯定就可以把这东西解剖了。 只是现在凭他的灵气透视眼分析不了这是什么东西,本来他的灵气透视力,最早得到的能力就是能分析出物体的分子结构和来历年份等等,现在分析不出来,那他也就无能为力了,又想着,难道这东西也是天外之物? 只是这东西如果不是金属,那就奇怪了,照理说,从天外落下的东西,除了石质的,就只可能是金属的,如果是别的质地,如同地球上的木头一样,只怕根本就没办法穿过大气层吧? 疑问很多,不过现在却是没办法解答出来,张灿想了想,也就不再试探了,到浴室里洗了洗,然后出来躺到床上,搂了苏雪睡觉,搂着苏雪的身子忍不住嘀咕着:“好舒服!” 苏雪扭了扭身子,不过并不是要挣脱,只是撒撒娇而已,一边又恼道:“早上你一个人把我扔酒店里,然后出去到海里了?这个结婚日子可真够有意思的!” 张灿也不禁好笑,点了点苏雪的额头:“这还不都是你闹的?好好的旅行,你偏要搞什么有纪念意义的回忆,这当真好啊,又跟人打架,又关到派出所去,你说有没有意思?” 苏雪“格格”直笑,说实在的,这些事的确可以说是她一手炮制出来的,也挺有意思,不过不想再闹了,只想跟张灿一起温存,好好的过二人世界就够了! 熬了一个通宵,两个人几乎又整整睡了一天,直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这才醒了过来,睡到自然醒就是不同,到浴室中洗脸涮口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的,只不过窗外是日落西山了,天都快黑了,他们才起床。 出去吃了一餐饭后,张灿又到五金店去买了一个小型钢锯,之后才回到了酒店里,在路上,苏雪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不过几分钟之后,她就确定了,这些人是警方的人,跟踪他们估计是在暗中保护,并不是要跟踪监视。 再说天都黑了,晚上也没什么好游玩的,索性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出去观光赏景。 刚吃饭,回到酒店后,睡得太饱,也不会马上睡觉,苏雪打开电视看新闻,张灿继续研究他的那个奇怪而不知名的东西。 赵寅之倒是亲自给苏雪打了个电话,苏雪跟他聊着天说着话,张灿也没在意,只是用灵气或者避水珠的能量探测着那段木头般的东西,试探不到后,再用钢锯来锯,那东西果然很是坚硬,钢锯能锯动它,但很费力,比起普通的坚木要费力十倍都可能还不止。 苏雪终于打完了电话,挂了手机后再瞧着张灿,见他正卖力的锯着那段木头,当即走到边上看了看,然后问道:“这东西可真够古怪的,锯都锯者这么费劲,嗯……张灿,刚刚赵叔叔打电话过来问了我们,说是那事就瞧在他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了,他自己会出面收拾后局……” 张灿随口应了声,赵寅之肯定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打开局面,在拉拢一部份人之后,当然也得收收手,打人一巴掌,再扔个甜枣,这本就是最常用的手段。 张灿的注意力就只在他那段奇怪的东西上,自己分析不出来,而几个老专家也不在这里,要想问一下都问不到人。 锯的地方是在那段东西的一头五分处,差不多锯了半个小时,张灿才锯到一小半的地方,手有些酸软,停了停,再用力锯起来,“啪”的一声,没想到却是把锯皮都弄断了,好在他买锯的时候,又买了十几条锯皮,随后换了一条新的再锯。 几乎花了两个小时,张灿才算锯断了,地上落了一堆黑色的粉末,是锯这东西时落下的,张灿再把那断掉的一头捡了起来细看。 就那只有四五公分长的那么一点,张灿拿在手中审试着,这一点至少就有二十斤的重量,也许还要重一些,不过这个重量他还是能承受得了,拿在手中就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着锯过的断层面。 那断层面黑呼呼的,粘了许多粉末,张灿赶紧再拿到浴室中清洗了断层面,将那些粉末清洗掉之后,再拿出来,对着灯光仔细检查。 这个断层面上,竟然出现了一圈一圈的不规则的圆圈图形,给张灿的感觉,就像是树木一样的年轮,黑黑的颜色只是外表那一圈,而那圆圈形越到里面,颜色也就变淡了些,没有外边那么黑,到中心点的地方,甚至有些淡红的颜色。 “这……像树……”苏雪也在一边瞧着,看到这个样子,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的确是像树,而且是很像,张灿自己也是这么觉得,这个东西,除了外表奇怪,还有就是重量,最奇怪的就是重量太不寻常,硬度硬倒还好说,如果纯粹是手腕这么粗的钢铁,那张灿就是再锯几个小时,把那十几块锯皮全部用完,只怕也不能锯断它。 而这里面的颜色,就真的像树了,只是张灿搜破脑子里的记忆,也查不到这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树木相吻合,在他的灵气透视力之下,几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树木,所以在检查着这些像年轮的表层面后,张灿就沉吟起来,如果说这东西真是一种树木的话,那它到底是一种什么树呢?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第二天,张灿和苏雪起了大早,先是找货运公司把那个奇怪的像树木一样的东西托运回京城,当然,那一小段锯断了的头部也一齐托运了。 而之后两个人就东南西北的在那些有名的景点游玩,一连三天,比较有名的景点都去过了,不过感觉到没有什么好玩的,游了每一个景点之后,给张灿和苏雪的印像就只有一个字:“钱!” 所有的景点,从里到外,无论是景点的资办单位,还是景点外的小贩,毫无例外的,都是直冲钱而不认人的,这让张灿和苏雪没有游兴,尤其是张灿,像这样的地方,自己老家多的是,不用钱走到你走不动,看都看不完的地方,只不过自己老家穷,没有开发而已。 张灿心又系在那个不知名的奇怪东西上面,索性对苏雪提起回京城,苏雪也点头应允了,这的确没什么好玩的。 在观日台处下山,苏雪一边走一边打电话问航班,然后对张灿说道:“张灿,明早十点半的飞机,今天下午没了,只有晚上十点过后,太晚了,我们可不赶时间吧?” “嗯,你决定就好!”张灿点头回答着,一边牵着苏雪的手嘱咐道:“这路有点陡,你小心些!” 苏雪微微一笑,挽了张灿的胳膊,将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下山的路是有些陡,全是石梯,盘旋来去,还有一公里多长,不过游人也多,往下走了几十级石阶梯后,苏雪忽然轻轻的对张灿说道:“张灿,有人在跟踪我们!” 张灿无所谓的说着:“不就是刘所长派的人嘛,你那赵叔叔怕我们再给他惹麻烦呢,不盯紧点怎么能行?” “不是警方的人,这个人……我肯定不是警方和部队里的人,有很厉害的身手!”苏雪马上就否定了张灿的说话,然后又低声说着。 张灿吃了一惊,当即就准备扭头回去看,苏雪赶紧掐了掐他腰上的肉,嗔道:“你这个大头鬼,别回头看,会给他发觉!” 张灿只得又埋头往下走,不过有了苏雪这番话后,总是觉得不自然起来,避水珠的能量没办法隔着空气探测到人,而他的透视能力是可以用灵气探测,但透视的画面是黑白的透视情形,透视物体还好些,要是透视人或者动物的话,脑子里的画面就只是骨架,跟医院里透视的片子一个样。 再走下数十级石梯后,路边有一个供休息的石台,石台有二十个平方大小,中间还有石桌石椅。 苏雪松开了挽着张灿的手,然后把手机递给张灿,笑说道:“来,你给我照张相!” 张灿顿时明白到,这是苏雪给他观察后面的机会,当即接过她的手机,调出照像功能来,然后往石台边上退了好几步。 苏雪又有意站在靠山路的方向,摆了个姿式让张灿给她照相。 张灿没有直接看苏雪身后的山路上,而是盯着手机屏幕上,苏雪的手机像素很高,有八百万像素,从手机屏幕上看到的画面很清楚,从山下下来的行人中,张灿一个个的搜索感觉着,看看哪一个是跟踪他们的人。 对于苏雪的能力,张灿是绝对相信的,自己比她厉害,那只不过是靠了异能,而真正的本事,苏雪可比他要强了不知道多少了。 不过苏雪倒是不方便向他出声,说是什么人,张灿就只能从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中寻找,自己感觉,才看了几下,当看到人群中的一个人时,张灿忽然间身子一颤,他在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中,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熟人的面孔! 一个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的人——叶紫! 在叶东洋那里遇到的杀手,自己与她之间肯定是有些恩怨的,而且她所要求的自己也并没有完成,甚至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然后就此烟消云散了。 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不过张灿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这个女杀手,身手很强,他是领教过的,恩怨倒是小事,但张灿糊里糊涂的与她发生过**上的关系,这让张灿有些担心,如果这个叶紫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那也罢了,虽然是个地下杀手,但叶紫与他发生关系时,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处女,哪怕人家是凶悍的杀手吧,但守身如玉,对于这一点,她是洁身自好的,所以张灿才觉得愧对。 叶紫今天一身清清淡淡的装束,但依然很出众,飘逸得像个仙女,在她身周的游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个像仙女一般的女孩子竟然会是一个要命的杀手! 虽然张灿没有直接看后面,但叶紫似乎知道张灿在看她了,微微笑了笑,嘟起嘴做了飞吻的表情,把张灿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苏雪显然注意到了张灿的表情,还以为张灿也发觉到了跟踪的那个人,当即低声道:“别做意外的表情!” 张灿赶紧上前对苏雪道:“嗯,好,再从这边照几张相!”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让苏雪到他的位置,他却背对着叶紫的方向,然后胡乱给苏雪拍了几张相片。 从叶紫的表情来看,她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但那个表情比较暧昧,张灿有些担心,可千万别给苏雪知道了! 张灿对叶紫的事,是事过后就忘了这个人,不会再留在心上,不像是周楠和刘小琴这两个女孩子,那是忘不掉的,虽然周楠和刘小琴的事,张灿也不愿苏雪知道,但是没有那么担心,而苏雪其实也知道周楠和刘小琴的事,知道了也不会生什么气,而叶紫的事就肯定不同了! 刚结婚的新婚日子,苏雪又有孕在身,张灿可不想让她生气伤身,所以叶紫的出现,他才会胆颤心惊的! 叶紫以前给他的印像是冷漠无情,与他之前的协议,那都是利害关系,她也完全是在演戏,所以张灿也只是应付她,自己也利用了异能的能力糊弄过了她,只不过一时糊涂之下,竟然犯了错! 而叶紫现在的表情,让张灿感觉到,她就是来报复的,也许不会动武,不会搞杀手的手段,但如果以破坏自己与苏雪的感情来作为她报复的手段,那张灿反而就会更加害怕了! 给苏雪胡乱的照了几张相后,苏雪也感觉到了张灿的异常,不过她以为张灿是给她的话吓到了,所以才会那么紧张,也没想到别的。 然后两个人相偎着再下山,苏雪这才低声对张灿说道:“你看到了吗?那个女人,挺漂亮的一个女人,我能感觉到,她的身手很厉害!” 张灿叹了口气,然后回答道:“苏雪啊,我看你是不是有些多心了?她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就想着杀手凶手什么的,我看她不像是你说的那样,算了,我们回去吧,回酒店休息后,明早回京城去吧!” 苏雪哼了哼,有些微恼的道:“你叹什么气?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我说了她,你就心疼了?” “你……”张灿倒是真的恼了起来:“你说什么话呢?” 苏雪咬了咬唇,忍住了笑,然后求饶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下山,然后搭乘出租车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又都注意起后面的路段,却是再也没有看到叶紫的身影,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车辆跟踪他们。 苏雪还有些奇怪的认为,是不是她真的多心了?那个女孩子并不是跟踪她和张灿的,也许她身手很厉害,但与她们只不过是碰巧遇到了而已,因为她身手很厉害,所以自己才会联想到跟踪上面吧? 那个女孩子有很厉害的身手,这一点,苏雪是无容置疑的,她自己就是从那种训练下经过来的,所以只需要从手,肩,腿,以及走路的动作等等,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身手怎么样。 一路无事,直接回了酒店,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张灿才松了一口大气,叶紫还好没有再跟踪追过来,要是再跟过来了,又给苏雪再发觉到,可就不知道还会出些什么状况。 “张灿,我们洗洗脸,换了衣服就去吃点东西好不好?”苏雪一边脱鞋子,一边说着。 张灿赶紧说道:“今天走得太累了,你看看你,我可舍不得你再出去走动,先洗吧,我马上叫酒店服务生送餐到房间里来就好了,听说这酒店的套餐也不错!” 苏雪笑笑道:“也好,那我先到浴室洗澡了!” 看着苏雪赤着脚进了浴室,张灿这才呆坐了下来,从看到叶紫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不能安宁了,就像是喉咙里梗了一根刺一般。 叶紫是什么人,张灿又不是不知道,她忽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真只是凑巧吗? 张灿觉得有点不可能,但如果不是凑巧,那她忽然出现,到底是要干什么呢?如果她只是因为叶东洋那次的生意而亏蚀了而来报复自己,即使是暗杀,动武等等,张灿都没有那么害怕,但就是害怕叶紫会来跟他提起发生关系的事,对于这个,张灿才是最担心的! 呆了片刻,张灿才又想起苏雪说饿了的事情,赶紧拿起电话拨打酒店的订餐服务电话,然后订了餐。 听到浴室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要是换了以往,张灿会忍不住溜进去与苏雪戏耍恩爱一番,不过现在却没了那个心情,刚好门上又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又听到“酒店服务”的声音。 张灿说了声:“稍等”,然后赶紧把浴室门拉拢关上了,这才说道:“进来!” 服务生推着车进来,先摆放了一餐酒杯餐具,以及一支红酒,停下来的时候,却又左右的瞧着房间里。 张灿觉得有些奇怪,当即问道:“你看什么?” 那服务生赶紧低声道:“先生,有位小姐要我交给你一张条子!” 张灿一怔,心里顿时“咚”的跳了一下,瞄了瞄浴室的方向,然后才低声问道:“什么条子?什么小姐?” 那服务生当即从身上掏了出一张折着的纸条子,迅速的递了给张灿,又低声道:“是一位挺漂亮的小姐要我交给你的,说是要避开先生的女朋友的面,她在一四零六房!” 那服务生一说完,当即就推了车子转身出房,张灿还在奇怪,他为什么给自己说她在什么房间? 呆了呆,张灿不由得叫起苦来,当初自己糊涂中干的糊涂事,看来现在就要承受那个后果了,出来混,当真迟早都是要还的,叶紫果然还是再出现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小三 “一四零六?” 张灿又吃了一惊,他和苏雪的房间是一四零五,而一四零六就是他们的对面,对面是双,他们这边是单号,想都不用想,张灿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叶紫了! 看来真是福就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担心的事,始终就会来的! 服务生已经走了,张灿趁着苏雪还在洗澡,赶紧把纸条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我在一四零六房,你马上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如果你没空过来,十分钟后,我就到你房间来,叶紫!” 这一下,张灿当真是头疼起来,叶紫是拿准了他的七寸,有苏雪在这里,张灿怎么敢让她来这边?恼了一阵,瞧了瞧还在浴室里洗澡的苏雪,张灿还是站起身在浴室门边敲了敲门,然后说道:“苏雪,我去下面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你就在房间里等我,不用下去,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先躺一会儿!” 苏雪应了一声,张灿这才出了门,走的时候又推了一下门,见已经反锁上了这才到对面房间门口,站着呆了一阵,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门开了,脸有些白,但仍然很俏丽的叶紫俏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张灿很想问她为什么,但在门口又有些不敢,怕别人看到,更怕苏雪出来在门口看到,所以也没说什么,直接就进她屋里去了,随即又关上了门。 叶紫在后边慢慢跟了过来,低声笑道:“哟,张大公子,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张灿到房间里后,转身盯着叶紫就恼道:“你想干什么?有……有……有话就赶紧说!” 一句“有屁就放”的粗话,到底还是吞回了肚里,虽然对叶紫没什么好感,但对方究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现在见面后还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立马就翻脸,还是不大好! 叶紫盯着张灿直是看,一双晶莹如玉的眼睛瞬也不瞬,好一阵子才咬了咬牙,哼了哼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没办到,那个暂且不说,还有一件事,你吃干抹尽了就不认帐了?” “你……你……说什么?”张灿脸一红,不知道叶紫这话是不是说那事,心里就有些不自然,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叶紫冷冷道:“我后来也明白了,你早知道了我的底细吧?拿我当猴耍不是?那也算了,我虽然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吧,但却也不是个随便卖身的风尘女子,你装神扮鬼的把我身子给骗了,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个……”张灿口吃起来,叶紫果然是明白了的,现在都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了,那就不用怀疑了,一时间脑子里就像短路了一般,给叶紫逼上到无可退路的地步了,他还真想不到怎么办。 想了想,张灿还是犹豫着说道:“这个……叶小姐,我想……我想那就是个错误,大家都有错……你如果……如果要什么金钱补偿,你尽管开口……” “呸!” 叶紫毫不犹豫的就恼了起来:“我要是个卖身子的风尘女子,那也罢了,但我是那样的人么?你就知道拿钱来压,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虽然比不上你,但足够我一辈子丰衣足食了,我还要你的臭钱干什么?” 哼了哼,叶紫又补了几句:“再说了,女孩子的贞操和名声,那是想补就能补得了的吗?” 张灿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叶紫本就是一个杀手,怎么会有这种语气了?而且似乎还有些软弱了,这让张灿不可想象了,这完全就不像是能从叶紫嘴里能说得出来的话! “那你想怎么样?”张灿有些无可奈何了,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问着。 叶紫呆了一阵,好一阵子才说道:“你能帮我吗?不过你要是帮不了我,我也不怪你!” 张灿也是呆了起来,诧道:“你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我帮什么忙?再说了,你要帮的,只怕我也帮不了啊!” 叶紫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径直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双手捧着脸蛋发呆。 这个样子,倒真是完全没有张灿记忆中的那个叶紫的凶悍模样了。 “你……当真是叶紫吗?”张灿有些奇怪,禁不住又问着:“你是不是叶紫的孪生姐妹?或者就是她的姐妹?” 叶紫咬了咬唇,有些沮丧的回答着:“我就是叶紫,叶紫就是我,还能有哪个?还不是因为你……” “又关我什么事了?我记得那次离开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吧?”张灿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叶紫哪有什么事关他事了? 叶紫瞧了瞧张灿,见他一脸茫然的表情,禁不住又叹了口气,怔了许久,然后挥挥手道:“算了,你走吧,反正我也是个孤苦伶仃的孤儿,没人疼没人怜的,死就死吧,不要你管!” 听到叶紫这么说,张灿倒是不走了,若是叶紫强逼他干这干那的,说不定他还要硬气不干,但叶紫根本就没有逼他,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张灿就不忍心起来。 “你还是说吧,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能帮的,还是会帮你,就只怕我是个没什么用的人,帮不了你什么!” 张灿也叹了一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在叶紫对面坐着,一边问她一边又想着,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张灿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人,叶紫说得可怜,又不逼他,反倒让张灿心软下来。 “你知道……”叶紫又叹着气道,“我是个杀手,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厌倦了,本来就有想退出的念头,不过组织不肯,而且我也知道,干了我们这一行的,想要善始善终的全身而退,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我也是可干可不干的,不过上次……上次自跟你发生了……发生了那事以后,我就真不想再干这事了,我在后来就专门去查了你的底细身份,本想跟你……” 说到这里,叶紫又不禁沮丧起来,很明显的不开心:“本想找到你后好好的跟你过一辈子,做一个好女人,我自己已经挣够了能够我们生活一辈子的钱,只要我们躲得远远的,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好,谁知道……谁知道……” 说到这里,叶紫忽然间泪水一颗颗的滴落下来,如珍珠洒地! 张灿终于明白了,叶紫为什么跟踪他们,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自己糊涂中犯的错,却又招惹到了一个女人,偿若这个女人是个没有贞洁观念的女子,那也还好,但她偏生得又是个守身如玉的女人,为了自己,竟然会不惜跟她的杀手组织决裂,但她怎么又想得到,一旦查明了自己的资料后,她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而且现在都已经结了婚,不论如何,都不会为了她而抛弃苏雪。 叶紫不是没那样想过,以她的性格和身手,喜欢了张灿后,要是张灿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其实也无所谓,偷偷去把这个女人干掉就是,然后再跟张灿过日子。 这样的事,她就是这样想的,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对她来说,也不奇怪,只要是她喜欢的人,硬抢了过来就是,但查到张灿的底细后,却又不禁呆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灿结婚的对像,竟然是那么高的身份,而且偷偷见到苏雪后,又不禁为她绝世的容貌所震惊! 像苏雪的身份,她真要是动手把她给杀了,只怕就天下虽大,却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再说了,苏雪身份比她高,容貌比她漂亮,张灿凭什么会抛弃她而跟自己? 而且她也查明了,张灿自己的身家就不下几十亿,远比她的钱多得多,所以说,他也不会因为她的钱而选择跟她,也不会为了她而抛弃苏雪。 为了这事,叶紫一边逃窜,躲避组织的追杀,一边又跟着张灿和苏雪,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心里柔肠百结的,又想露面又不想露面的,直到被苏雪发觉到了。 张灿也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叶此的情况,他也不是很熟悉,因为自己对国外的那些杀手组织,根本就不熟,也不知道怎么去对付,再说以他的能力,单枪匹马的,能对付了一个杀手组织吗? 犹豫了一阵,张灿这才说道:“叶紫,别的事,我真的没有什么多话说,不过我可以安排一下,尽我的力来帮你,嗯……你先到京城去吧,去了京城后我再想想办法,我们订的是明天早上的航班……” 听到张灿这么说,叶紫总算是好受了些,自己找上门来,本来就担心热脸贴了冷屁股,会自讨苦吃,但还好,张灿还不算绝情,让她到京城再想办法。 如果以张灿现在的身份去想办法,叶紫觉得还是有可能帮她把组织的追杀解决掉,毕竟她那杀手组织再强,那也远不能跟这个国家机器相比,而且是一个极强大的国家,这个东方国家与其他的西方国家相比,与她所熟识的那些国度又完全不同,黑社会,几乎没有生存的余地,在国外,黑社会组织很猖獗,但在这个国家,就只能跟老鼠一样,偷偷藏藏的过日子,一旦起了正面冲突,那绝对就是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所以叶紫一直想来找张灿的原因就在于此,只要张灿帮她的忙,那这事并不是不能解决,但她同时又无法忍受的是,如果张灿能帮她,却又不能跟她在一起,她宁愿不要。 张灿当面说了这话,叶紫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总算比之前要好受多了,之前可是又羞又恼,被他白白占了身子,却又抓不着抓不住他,找上门来,还不敢跟他硬来硬说的,就跟做小三的一样! 一想到“小三”这个词,叶紫就很是窝火!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透视进化 “去京城吧,去京城!” 张灿又说了一下,虽然有些无奈,但叶紫还是听得出来,他的话里包含着真心实意,不是敷衍她,是真想给她解决这个难题。 看着叶紫低头不语的样子,张灿又说道:“叶紫,你的事,我很抱歉,当时我的确不是有意的……而现在,你的事,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都会帮你去办,但请你不要去伤害我的亲人朋友,这一点,请你记住!” 叶紫有些凄然的笑了笑,看着张灿又说道:“好,我记住了,张灿,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当初我只是想利用你,后来却又糊里糊涂的被你占了便宜,那时我就在想,把任务完成后就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撒到大海里喂鱼,但更后来,却又莫明其妙的喜欢上了你,真是冤孽啊……” 张灿也叹了一声,找不出话来安慰她,这件事,说起来,他和叶紫都有责任,谁让她什么不好扮,却要扮成叶东洋请来的高级小姐?而当时叶紫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灿会有那么出众的本事,对他施出的迷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总是到了她自己身上! 这件事,即使到现在,叶紫也还是没想明白,张灿是怎么办到的,看来她还是走了眼,以为张灿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普通人,但张灿却出乎意料的,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让她意想不到! “你回去吧,要不苏雪该起疑心了!” 张灿发着呆,而叶紫却是又出乎意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把张灿惊醒悟过来,而叶紫又说道:“嗯,新娘子真漂亮,连我这个女人都嫉妒她的漂亮!” 张灿“嘿嘿”的干笑着,直接败退,跟叶紫说话,他完全处在下风,不过还算好,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比他想像中的结局要好得多,来的时候,其实是心上心下,甚至有些面悲壮的感觉,能做到现在这样的情形,其实已经让他无比的满意了。 从叶紫房间里出来后,张灿拉死了门,然后过对面,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两者就只相隔两米的巷道,停了停,张灿准备敲门时,又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响声,回头看了看,见是叶紫又悄悄拉开房门,伸了个头出来,俏丽的脸蛋做了个很甜的笑容! 张灿赶紧停下来,忍不住叹气,连话也不敢说,怕被苏雪发觉。 不过叶紫也就是只是吓一吓他而已,笑了笑,然后又缩回了头,把房间门关上了。 张灿又待了几秒钟,见叶紫不再戏弄他后,这才敲了敲门。 苏雪出来开了门,披在肩头的黑发有些湿,发梢处还在滴着水珠,显然刚刚洗完,这样子很有些诱惑的味道,张灿搂着她进了门,把房门一关,然后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而外面,叶紫的房门又悄悄打开了,伸出头来看着张灿的房间门,叶紫不禁呆呆的发起怔来! 房间里,苏雪的身子扭了扭,说道:“我头发湿的呢……” “我给你吹!”张灿把她抱到了床上坐着,然后拿了电吹风给她吹头发,苏雪很是享受,由得张灿服侍她,只是张灿给她吹干头发后,因为手在她头上摸来抚去的,苏雪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有了身孕过后嗜睡了,张灿总觉得苏雪最近一段时间特别能睡,动不动就能睡着。 本来还想“折磨”苏雪的,看到她甜甜的睡着了,张灿倒是不想再弄醒她了,坐在床边看着苏雪甜美的容貌,心里很是有温馨的感觉,瞧了一阵,又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隆起的腹部,又低头吻了一下,给她盖上了薄被子。 空调的温度定在二十度,说实话,还略有些儿冻,张灿怕苏雪着凉,苏雪嗜睡,张灿却是没有什么睡意,可能是异能在身的原因吧,有些时候尽管再累,只要休息一阵,也能完全恢复过来。 张灿打开电脑上起网来,平时上网也就看看电影,这会儿电影也不想看,上了qq后就打开qq游戏下起四**棋来。 这是张灿上网最喜欢玩的游戏,而且技术还不错,下了几个月,升到了连长的级别,这可比有些师长司令的不会差,那些都是拿钱买来的高等级,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本事。 不过张灿今天的运气不佳,下了好几局,都没能赢到,而对家和两个对手也似乎较了真,谁都不退走,继续下,一边叫骂着。 张灿的对家和两个对手都是女性头标,对家的名字叫“小妖精”,对手一个叫“寂寞女人”,一个叫“小三”,现在的网络,当真是无奇不有,也不怕被人笑话。 前面下了三局,张灿和小妖精都输了,第四局时,小妖精发了狠,发出话来:“靠,今天要不赢,本小姐就不走,他妈的,下到天亮也不走!” 小三当即回话:“下到天亮你也是输,本姑娘叫你们输人又输脸!” “呸,做你的小三去吧,要不走,马上就让你自扛军旗!” 小妖精与小三嚣张的对骂着,小妖精倒是雄心勃勃的,谁知道张灿才第三步就被寂寞女人炸死了司令,这一下让小妖精发了疯! “他妈的,你是不是个男人啊?你裤裆里有没有男人那东西啊?笨得跟个猪一样!” 小妖精再也忍耐不住,将张灿骂了个狗血淋头,张灿一下子恼了,输了棋又给她这么骂,火大得很,恨不得把电脑都砸了,只是想到,砸了电脑还不是要赔?再说就算砸了电脑,又能对这小妖精怎么样? 张灿气恼之极,索性连续五次不走棋,结果就算自动认输,“咔嚓”一下,张灿输了棋,只剩下小妖精一人独斗那两个女人。 一般来说,一斗二,基本上就是输,很少有能赢的,张灿看着小妖精独斗两人,果然没走到二十步棋,小妖精就被小三和寂寞女人做死了。 张灿不离开这个房间,发了一句话过去:“你走,我跟别人再斗!” 小妖精不为所动,反而发狠话:“凭什么我走?你要我走我就偏不走,要么你滚,要么你留下来我就让你今晚输到天亮!” 张灿气得牙痒痒的,只可惜自己找不到什么能反击的手段,在网络上,他纯粹就是一个白丁,这一会儿,张灿就恨不得自己是个超级黑客,把小妖精黑到地狱里去! 小妖精看张灿始终也不退出去,就继续挑衅着:“怎么?好,你只要不走,我就让你盘盘输棋,我每一局都不走,五步棋后我自动认输,然后你一个人斗,把你从连长输回新兵去!” 张灿气得把鼠标一摔,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新兵升到连长的,那可是凭硬本事赢来的,下了几乎几个月的时间,要是输回到了士兵,哪有不恼火的? 忽然间,张灿在一摔鼠标的时候,避水珠的能量似乎忽然间就从鼠标上传送了出去,因为避水珠的能量是从水中得来的,水的导电性极佳,而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居然就直接从鼠标线上传送了出去。 这似乎是一种思维,避水珠的能量有目的的从网络光纤中传送着,思维如电如光,几乎跟电一样的速度传递到了小妖精的地方。 一间装饰得如同粉红娃娃般的卧室,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抱着一台“苹果”本坐在床上下着军棋,模样儿长得很清秀,但表情却是很野性,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家庭环境很好,性格很任性野蛮的女孩子,看样子是个高中生。 张灿几乎被自己这忽然间做到的能力惊得目瞪口呆! 能透视,之后又得到避水珠的能力,而且避水珠的能力又随着精进之后产生了许多种新的能力,但无论是哪一种新的能力,那都是张灿可以料想得到,起码心里有那样的念头想法,而这一次,张灿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这么一怔之间,张灿的避水珠能量就断了,脑子里同时也消失了那小姑娘的模样。 张灿呆了呆,忽然间又兴奋起来,如果自己可以通过网络探测到对方的情形,那自己就算以一斗二,那也一样能赢吧? 四**棋本来就是像摸摸棋一般,如果自己能看到对方的棋,而对方却又看不到自己的,那不是跟作弊利器一样吗? 就跟自己有透视能力时,在古董那一方面,几乎让古董界的高手们都臣服一样! 张灿想了想,再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情形,好好想了一下避水珠能量做到这一点的情形是怎么发生的,然后再依样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再从鼠标上运起传送出去,不过这一次看到的却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一个翘着二郎腿,赤着身子坐在电脑椅上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一手还在捏着自己的家伙! 恶心! 张灿看着这个男人的丑样,几乎吐了,赶紧缩回了能量,再传送出去后,还是没见到那小女孩,而是又不同的一个人! 这让张灿呆了呆,避水珠的能量的确能从鼠标网络线上传送出去,不过却不是可以传到固定的目标吧? 但张灿有一种感觉,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的对家“小妖精”,只不过现在怎么也不能再看到她了。 为什么第一次就能看到?张灿又苦苦的想了起来,第一次是怎么办到的? 猛然间,张灿就想到了一点,当时他是正跟小妖精怄着气,摔鼠标时,脑子里正想着那小妖精,恨不得逮到她抽她的屁股! 是不是自己当时想着哪一个,然后再传送出避水珠的能量后就能见到谁? 张灿想到这一点,然后再赶紧凝聚起能量,脑子里想着对家小妖精,再把能量猛然从鼠标上传送出去。 刹时间,张灿脑子中又见到那粉红的小屋,那样子可爱的小姑娘,只不过此时脸上尽是邪邪的笑容。 对了,就是这个原因! 张灿一试到这一点时,心里就是一喜,为了测试一下到底准不准确,再缩回了能量,然后脑子中想着“小三”,再传送出去能量后,脑子里果然见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妇,嘴里同样也是叼着烟,脸蛋有些苍白,但颇为俏丽,看样子的确不愧为“小三”的称号!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黑客 张灿再测试了几次,确定了这个能力就是那样施用的,连寂寞女人也被他看过了,只要脑子里想的时候,他的能力就能从网络上探测到对方的样子。 当然,这也得要对方是在网络上才可以,如果是一个没上网的人,无论他怎么样,那也是看不到的,而且有局限性,他的能力传送过去后,只能看到这个人五米以内的范围,其实也可以说是那台电脑五米以内的范围,超出了这个距离后,张灿就看不到了。 还有一点就是,张灿只能从网络上看到这个人,这台电脑的情形,但却不知道对方是在哪个地方,哪个地址。 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也让张灿喜不自胜,能做到这样,只怕是连那些顶尖的黑客都羡慕的事情吧? 有些黑客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通过对方的电脑摄像头来看到对方的情形,或者下病毒程序来捕获对方的资料秘密,但却绝不可能像张灿这样,不管对方有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给对方下木马程序,没有破获进入到对方的电脑中就能完全看到对方,这是任何一个黑客都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 这一阵子,差不多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小妖精果然跟张灿耗上了,也不退走,就是不走棋,一连五步不走,电脑就会自动认输,然后剩张灿一个人独斗小三和寂寞女人,这一局自然又是个输。 不过再下一局的时候,小妖精在第五步上面就自动认输了,张灿当即用能力透视了小三和寂寞女人的电脑画面,弄清楚了她们两个的棋面后,随后就得心应手的下棋,仿佛亲眼见到她们的棋子一般,用排长连长轰掉了他们四棵炸弹,自己的棋子出去就吃对方的棋子,反正只要大过对方的,就直接碰掉,比对方小,或者一样大的棋子,张灿就躲开,一个人斗两家,在小妖精亲眼目睹之下,张灿居然把小三和寂寞女人给干掉了,小三先挂,挂掉的时候,只剩一颗营长了,而寂寞女人随后挂掉时,只剩下一个排长和两个营长,而张灿司令都还在,师长旅长保存完好,只是军长与寂寞女人的对碰了,赢她们时还有绝对的实力存在。 这样有如神助的情况发生了,让小妖精目瞪口呆,坐在床上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下一局的时候,小妖精依然自动输棋,但张灿又跟上一局一般样,一人独斗小三和寂寞女人,结果这一局的优势更大! 小三和寂寞女人是输红了眼,恼着要下到天亮,而小妖精也就更不肯走了,要看看张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张灿的网名叫“木头”,再下了四五局过后,小妖精本想让张灿输分,但张灿却是再也没有输一局,每一局都给她添了三分。 “木头,你怎么赢的?” 小妖精忍不住查了张灿的号码,然后偷偷的给他发了一个短消息。 张灿毫不犹豫的就回了一句:“我是黑客!” 对于黑客的名字,张灿是打心底里的崇拜,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办到的,但又喜欢这样的角色,小妖精一问,他几乎也就想都没想的就回答了这句话。 “鬼才信你呢,黑客,我看你被人黑还像!”小妖精不相信,也是毫不留情的回击着张灿。 张灿随手吹着牛,反正吹牛也不要本钱,再者把小妖精的气焰打下去,心里就爽着。 “实话跟你说吧,小三和寂寞女人,包括你的电脑,都被我侵入了,你们的棋面都在我的眼中,我想怎么赢就怎么赢!” 小妖精忽然安静下来,张灿看到她皱眉思考虑着,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难道他真的是一个超级黑客?” 只是要不是黑客的话,他又怎么完胜的这几局棋?以一个下四**棋的常手来看,就算一个绝顶高手,也绝对没有那个实力局局以一人斗两人而赢棋的,因为军棋与真正打仗布阵不是一样的,打仗布阵还有人为的因素,所以有可能赢,但下棋有局限性,人跟人打,终会有胜的一方,而军棋中,同样级别的棋子相碰,按规则就是相互死掉,所以下棋的话,以同样的棋子数目一人斗两家的话,是很难赢到棋的。 当然,除非你能偷看到对方的棋子,而对方又看不到你的棋,这种局面是有赢的可能。 小妖精和小三寂寞女人自然想不到,张灿就等同于能看到她们的棋面,要赢她们,当然不费力了。 张灿一边与小三和寂寞女人轻松自如的下着棋,一边又与小妖精打着文字嘴仗。 这会儿,张灿完全占了上风,自然是嘴上也不留情,小妖精虽然很犀利,但张灿总归是有事实撑着脸,她说不过,想了想,就发话过来:“好吧,算你是个超级黑客,你不是说已经控制了我们三个人的电脑吗?那你肯定就能通过摄像头看到我了吧?那我问你,我穿什么衣服?” 张灿“嘿嘿”一笑,然后打字出来:“你穿粉红色的睡衣!” 小妖精一怔,随即道:“不信,你这是瞎猜的,碰巧了,要瞎猜的话,不是红就是绿,这个太简单了,得来一个难的!” 张灿笑了笑,又道:“随你,那你就来一个难的吧!” 小妖精想了想,然后把睡衣捋起来,亮了亮胸部,这才得意的打着字:“你看看我刚刚做了什么?” 张灿好笑,有意吓她,当即回答着:“你的胸罩也是粉红色的,不过眯眯太小,小萝莉,再过几年等发育好了再跟哥哥聊吧!” “咔嚓”一下,小妖精吓得把笔记本一下子合拢了,脸色吓得青白,坐在床上直发呆! 难道这个人当真已经控制了她的电脑?当真通摄像头看到了她?这太可怕了! 小妖精坐在床上,脸上身上尽是冷汗,想起刚才自己还做了许多别的羞人动作,因为是在自己的卧室中,又没有别的人,自然是无所忌惮的。 小妖精呆坐了一阵,又看了看窗帘,有一道二十公分宽的缝,想了想,赶紧跳起身,跑到窗边把窗帘完全拉上了,然后坐回到床上时,一双手发着抖,就是不敢把电脑打开。 隔了好一阵子,小妖精心想,我只要把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遮起来,他就再没办法看到她了吧? 一想到这个,小妖精当即在房间里找了一个透明胶来,然后又剪了一块三四厘米直径的圆纸板,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不过这一次打开的方向,摄像头是背对着她的,即使对方可以操纵摄像头,那也看不到她,再用胶布把纸板贴在了摄像头上面后,小妖精才把电脑反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小妖精先打开摄像头测试了一下,电脑屏上面一片漆黑,摄像头给完全遮盖严实了,没办法工作,小妖精这才又调出对话框来,再跟张灿聊了起来。 这一切动作,小妖精自然想不到,依然完全在张灿的脑海中显现,一丝一毫都没有漏过去! 张灿也不禁好笑起来,这个能力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是他自己的能力,但的确无法想像! 小妖精确实给吓到了,电脑打开后,又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摄像头被遮盖住了,这才又对张灿发着话:“木头,知道我又干了什么吗?” “知道!” 张灿发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又说道:“你不就是把摄像头遮了起来吗?无所谓,我其实已经控制了你的电脑,看不看得到你只是小事!” 见张灿这样说,小妖精这时候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个木头的确通过摄像头看到了她,否则不会这么说,而且也很准确,还好,自己发现得早,把摄像头遮了起来! 小妖精松了一口气,不过又紧张起来,这个木头着实也太吓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入侵了她的电脑,而自己的杀毒软件还是国际级的正版呢,白花了钱买回来,屁的个国际级杀毒大师! 小妖精又懊悔起来,给这个木头黑客看到了自己的相貌,实在是不爽。 “木头,你真是黑客吗?你在哪儿?你是中国人吗?”过了一会儿,小妖精的机灵劲恢复过来,马上又开始试探起张灿来,想试探出张灿在哪个地方。 张灿又探测了一下小妖精的房间里,在床头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的艺术照,是小妖精的相片,ps得很漂亮,在右下角上印着“许小萌十五岁生日”的字,原来这个小妖精叫“许小萌!” 张灿想了想,决定再吓一吓她,谁让她开始骂自己时,话说得那么流气,这哪像个学生女孩子? “许小萌,别想试探我的秘密,还有,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就告诉给你老师,家长,以及一切朋友同学,让你出丑……” “少吓唬我了……”小妖精嘴硬,佯装蛮不在乎的回答了一句,但忽然间全身一震,马上就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许小萌?” 这是迟延了十几秒钟之后,小妖精才发觉不对劲,再看了看前面张灿发过来的短消息,顿时就震惊了,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的姓名的? 如果只是通过摄像头的话,那绝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姓名,而且她也可以肯定,在自己的电脑里,并没有她的姓名等等内容存在里面,所以说,对方发的这个消息,就实在令她吃惊了! 张灿还没有回答,许小萌就又急着问道:“你是张波吗?” 张灿“嘿嘿”一笑,这小妖精,给说中秘密后,就胡乱的猜疑起来,当即又发了消息过去:“你就别瞎猜了,你猜不到我是谁的!” “要不你就是林洁……?”许小萌依然胡乱猜测着,着实被张灿吓到了,一边想着自己最有可能的同学的名字来试探着,脑子里实际上已经很糊涂了,几乎完全忘记了刚刚跟张灿和小三以及寂寞女人下四**棋的事情,要是还能想到那个,她也不会胡乱猜测张灿是她的同学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失事 许小萌一连串的说了好几个名字,那一边,张灿却是什么都不回答,而许小萌自己就觉得不是的,越发惊疑起来。 张灿说这个小妖精,当真不愧名叫小妖精,一口的流行脏话,其实她也蛮聪明,只不过遇到了张灿这么不可思议的人,所以才会缚手缚脚的。 张灿笑了笑,又打了几句话传过去:“许小萌,一个十五岁的高中女生,除了尽说脏话,瞎玩网络游戏,你还能干点什么?我打赌你的学习成绩差到不像样……” 许小萌当真是无法想像,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叫许小萌,又怎么知道自己只有十五岁? 呆了呆,许小萌“嘿嘿”冷笑一声,当即说道:“我明白了,刚刚你不过是从摄像头中看到了我堵上的照片吧?上面有我的名字和年龄……嘿嘿,不过是取巧而已!” 说实话,张灿都有些佩服起这个小妖精来,换了自己在受了那么大的震憾后,肯定就没有那么强的观察力了,而这个许小萌,竟然在慌乱中还注意到自己墙上的照片,然后就想到了原因! 不过张灿还有大把的招术来恐吓她,笑道:“当真是凑巧?嘿嘿,你别摸嘴……” 张灿的话顿时又吓到了许小萌,刚刚许小萌还在想着,张灿是偷鸡耍滑来恐吓她,但张灿马上又说出令她更恐惧的话来,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明明已经堵上了,不可能再看得到,为什么他还知道自己在摸嘴?难道这又是猜的? 许小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道别慌别慌,也别害怕,戳破这个木头的谎话骗术,这一切不过就是他胡说来骗自己,只是骗自己的话又碰巧说中了而已。 “你这个木头,别尽来吓唬我,你要是真能看到我,那就再说说我现在在做什么?”许小萌想定之后,马上就再检查了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确定被完全堵上了,然后再把电脑反着放到身前,这样的话,就算对方还可以用摄像头来看到电脑前的情况,那也没可能看到摄像头背后的情况吧? 所以许小萌一想到这个,马上就心安神定起来,顺手又抓了一包零食吃起来,qq声音又响了起来,许小萌把嘴里的零食吞下肚后,这才把电脑转过来,看了看对话框里面的的文字后,刹时间又把手里的零食都吓得扔到了地上! 对话框里是木头传过来的话:“你以为你把电脑背转过去,我就看不到你了?还吃零食,小心噎死你……” “你……你……”许小萌这一下倒是真的吓傻了,嘴里颤声念着,手也抖着,着实吓到不行! 呆了呆后,许小萌赶紧把电脑使劲的摁关机了,又把电脑上的电池取出来扔在了一旁,然后又在房间里四处检查着,看看窗户,看看门,但所有的地方都是紧紧的关闭着,而且这还是在自己家里,这个木头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是她爸妈在偷偷的监视她?是她爸妈乔装成木头的吗? 许小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以她爸妈的性格,哪里还容得她安静的下四**棋?而且还容她说那么多嚣张的脏话而不闹起来?那可不是她爸妈的性格! 当许小萌关掉电脑的时候,其实张灿就已经断掉了与她的联系,只要电脑一断网,张灿的能力就没有用处了,就不能从网络上来探测到她了! 把小妖精吓得断了网之后,张灿不禁有些好笑,想了想,也没有兴趣再玩游戏了,躺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张灿醒的时候,苏雪已经起床了,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早餐,然后赶往机场,十点半的飞机,也不用太急。 从酒店里出来,张灿一直都在注意着,不过还好,叶紫也一直没有出现,这让张灿还是松了一大口气,要是她出现在面前,肯定引起苏雪的怀疑,因为苏雪早就发现她在跟踪,如果再出现,那就是麻烦事了! 只不过张灿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苏雪登机到头等舱的座位上坐好后,却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到,在他和苏雪位置的后一排,叶紫淡淡的表情,一张脸蛋儿朝着机舱的玻璃窗口望着。 张灿心里一颤,这个感觉,马上让原牵着他手的苏雪发现了,不过苏雪倒是没有往别的方向想,她只觉得张灿是在担心害怕,因为她也给张灿说起过,这个女孩子在跟踪他们,而现在又出现在他们回去的航班上,让苏雪觉得她的直觉很对! 苏雪很机警,马上就感觉到叶紫又出现在她和张灿回去的航班上绝不会是偶然,张灿是有些不自然,不过还好,苏雪尽管机灵聪明,但是却硬是没往张灿和叶紫之间有什么关系上面想。 张灿坐在前面,当真是有如坐针毯一般,浑身不自在。 叶紫坐在张灿后面的位置,看着张灿的背影,就像给蚂蚁咬到一般,搔痒难挡,心里有些好笑。 飞机起飞后,应该是两个小时就到京城,但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天气忽然变了,飞机在乌云层中穿梭,张灿望着窗外,乌黑黑的云团像棉絮一般一层一层的,穿不完透不过,视线受堵了! 飞机的速度明显降下来了,跟着,几分钟过后,电闪雷鸣,飞机里的乘客们都吓坏了,都惊慌起来。 苏雪挽紧了张灿的手臂,只要跟着张灿在一起,什么危险她都不怕,当然,能不出事是最好! 飞机的广播也播了安抚乘客的话,是机长亲自播出来的,说是遇到雷雨天气,需要在三十公里外的青州机场迫降,请乘客们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后安静等待。 百忙之中,苏雪回头瞄了一下,看到叶紫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张灿,眼神极为古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半点儿也没有惊慌害怕,难道她不怕死? 飞机穿入云层中后,机舱里的亮度也低了许多,当然,从机舱玻璃窗中看外面就更令人气闷害怕了。 猛然间,一道刺眼的闪电亮起,从乌黑的云层中划了一道线,接着才是“轰隆隆”一声大响,飞机也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所有机舱里的人都感觉到了,惊叫声也响了起来,整个飞机机舱都慌乱了起来。 飞机不出事的话,是比较舒适的乘用工具,在所有的乘用工具中来说,它其实是安全度较高的,但飞机一旦出事的话,那就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生还的可能性很微小,对于这种机率来说,飞机又远远超出了其它的乘用工具了! 飞机里的广播没有了,灯也熄灭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很明显感觉到飞机在急剧的下降。 出事了! 张灿心里一紧,忍不住就挽紧了苏雪的手,但是苏雪却是不怎么害怕,依偎着他的身子感觉很温馨。 张灿赶紧搂紧了苏雪的身子,不让她摇晃,窗外仍然是在乌;黑的云团中,能见度极低,而且雨伴随着大风遮挡了视线。 自己看着都这样,驾驶舱里的机长也没什么两样,张灿当真是着急起来,飞机与轮船不一样,能见度低时,还可以停下来任由它自己飘泊,船没有油了也不怕,只要船没被海浪打翻,就基本上不用担心会马上有生命危险。 而飞机就不同了,如果看不到路线空间,就有极大危险,因为飞机的操作主要在操作员身上,要是看不到,就没办法降落,飞机在空中胡乱飞也有危险,而且飞机在空中停留的时间越长,机油的损耗就越大,只要飞机没油了,也一样会坠落。 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飞机一旦失事,乘客的生命有九成九以上会丢掉,有谁会不害怕? 估计那一下闪电把飞机击中了,损毁了飞机上的电路,所以也没有广播再播出来,乘客们东倒西歪的,空乘小姐们也没有办法走出来安抚,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系上安全带还有一丁点儿的保障。 至于现在在哪个地方,是陆地上还是在海上,都只有机长可能还清楚一些,乘客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飞机颤抖下坠,而此时狂风大雨也更厉害了,当真是无法形容。 张灿透视眼运起,机舱外尽是大雨,看不到任何别的物景,因为还在高中之中,他的透视能力并不是远视能力,所以看不远,只能看到近前。 惊乱之中,张灿一回头,叶紫却是仍然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双眼紧盯着他,眼神里奇怪之极,但绝对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一瞄,也只是一瞬之间,张灿来不及什么别的,扭头又看着机舱外,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只可惜机舱里没有水分子,狂风大雨都只在飞机外面,他的避水珠能量无法运起探测情况,如果有避水珠的能量可以使用到,张灿是可以探测到一千米之外的距离,虽说仍然没办法保证性命安全,但知道情况,知道事实,总比蒙在鼓里死掉了要好得多!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灾难 飞机的失事率在所有交通乘用工具之中是最低的,但死亡率却是最高的,飞机上的乘客们都慌乱惊叫,未知的结果让他们恐惧。 张灿已经感觉到飞机在急速的下坠中,但是没有办法知道真切的情况,也没有办法解决。 飞机上的电力依然没有恢复,下坠的速度似乎越来越急,“喀喇喇”一声巨响,张灿从窗外看到了一团火光一闪,似乎是机翼爆裂开来,随后又马上被大雨浇熄灭掉。 飞机一下子也在空中打起滚来,张灿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将苏雪搂得紧紧的,苏雪虽说身手超强,但在飞机上,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能力,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能力之外的事情。 机舱里此时再传出来的声音已经不是惊叫而是哭喊了,飞机显然是折断了机翼,民航飞机与军用飞机不同,民航飞机上是普通乘客,所以基本上都不会配备降落伞,能使用用降落伞并安全着陆的,那必需是专业训练过的人士,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即使跳伞,在高度,以及使用上,经验上,这些都会成为让他们性命受损的因素。 在听天由命的等待之中,又是“咔嚓”一声巨响,机舱也断裂成了两段,大雨如豆子般打在身上,隐隐生疼,不过没有谁还会去注意这个?命都保不住了,自然也没有谁去注意这一丁点的身体疼痛感觉了。 倾盆的大雨也顿时淋在了众人身上,同时下坠的急速让人根本就做不了任何的动作,而且还有安全带将身体紧紧的系在飞机座位上,哪怕飞机断裂成了两截,但乘客依然跟飞机是一个整体,在这个时候,即使打开安全带,那反而会更危险,从空中以一个单个的个体急速坠落,那就跟炮弹一样,与地面相撞的时候,身体会变成一堆肉渣! 不过张灿却在这一刹那中,以避水珠的能量探测到了一些情况,因为倾盆的大雨让张灿探测感应到了下面的情况,大约就是一千米左右的间距,下面就是茫茫大海! 这是飞机下坠了万余米之后才裂开断掉的,在急速坠落中受到剧烈的空气压力而断裂,如果是在一万多米的高空中直接断裂掉的话,人的身体在那个高度,不被下坠的压力空气摩擦致死,那也会被低温冻死,根本就不可能还活着与地面相碰。 但是同样的,虽然飞机是下落到一千余米的空中才断裂掉的,但落到地面上时,也不可能有人能存活。 张灿虽然也同样感觉到绝望,但他能探测到下面是大海,探测的能量一接触到大海时,身体就涌起了一阵自在的感觉! 很奇怪,这没有可能会让张灿有有生命安全保障的可能,但他却是当真感觉到了一点舒服的味道。 在这一刹那间,张灿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也来不及细想,赶紧把苏雪的安全带解开,又将自己的安全带也解开了,在准备放开座位扶手的时候,后面的叶紫也解开了安全带,死死的搂住了张灿,在嘴里大声的叫着:“张灿,我……我喜欢你,我们生不能在一起,就死在一起吧!” 苏雪知道必死无疑,已经不去想其他的,只是搂紧了张灿,但忽然间听到叶紫的叫声,不禁发起呆来! 张灿哪里还去想什么叶紫和苏雪之间的问题,这时候,他只为生存而努力,在大雨中,张灿利用水分子的关系来探测下面的情况,下坠的速度更快了,再加上张灿苏雪叶紫这三个人的身体又与飞机残骸分开,在暴风雨中给吹得与飞机残骸偏离了数百米远的距离,与海面也只相距了两三百米远,不说大雨,就说身体在空中急速下坠的摩擦就已经不能让人呼吸了,张灿将苏雪的脸面捂在自己怀中,不让她直接接触到这个摩擦力。 而叶紫也只是拼命搂紧了张灿的身子,脸紧贴在他的背上,不敢接触那强大的摩擦力量。 张灿倒是不怕,他有避水珠的能量护体,只要身体中有水分存在,他就能运起避水珠的能量让水分子离身体几公分,而水就像防护甲一般的保护着他。 这个避水珠能量的运用,在很早之前,张灿就知道了,在大海中或者地下阴河中都使用过,而且有很多次还是跟苏雪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护着她,那时候在运这避水珠能量护体的时候,张灿也同样护着了苏雪的身体,对这一手,已经有了很好的经验。 现在张灿不用多想,已经运起能量护着了苏雪和叶紫两个人,虽说叶紫是自己解开安全带来搂着他的,但叶紫在临死前的话,让张灿还是有些震憾,说喜欢他,还一齐死! 就冲这一点,张灿就不能扔开她,其实只要有可能的话,飞机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有余力去护,他都会拉一把,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但是没有办法,在急剧的下坠之中,与空气的摩擦力太强劲,让张灿几乎运起了全部的能量才能护着他们三个人的身体,这可比在海中或者地下阴何中的难度要强上千倍,在海中和地下阴河中的时候,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护体,几乎可以说没有半点的难度,就跟一个人出去逛街,手上抱着一个婴儿一般的情形,没有难度,但现在就像抱着一个超过他自己身体数倍以上的重量,这就快到了无法承受的层度! 张灿想到的念头就是运用避水珠的护体,在与海面相碰撞的时候,让海水的能量护住自己这三个人,不过能不能活命,张灿却是没有半分把握,甚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已经处在了这种情况之中,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赌一赌。 而这时,张灿也没有能力再去探测其他人的情况,飞机上至少有一百人以上,其他的人都随着飞机残体坠落,张灿关注不到,也没有能力去关注了,他只能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都运出来维持护体,耳朵里只有呼呼呼的急剧风声,连暴风雨的声音都似乎听不到了。 “轰”一声巨响! 这一下巨响与之前在空中听到的那一声惊雷却又不同,这一声巨响是张灿等三个人的身体与海面相撞而发出来的响声。 其实在张灿避水珠能量的全力运行之下,在相碰撞的那一刹那,海面的水其实已经随着他的能量软化曲凹进去,就像自然而然的在保护他一样,那个响声,其实是张灿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压力而起的内响,是他自己的一种感觉! 而苏雪和叶紫早就是想着会一命呜呼,所以也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害怕也没有用,但是在与海面相碰撞的时候,她们两个都觉得有些奇怪,从万余米的高空坠落下来,哪怕是坠落到大海中,是在水里面,但从这么高的距离坠落下来,哪怕是水面上,也依然会被强大的力量砸成一堆肉饼! 但是却很奇怪,在坠落进海里面的时候,苏雪和叶紫都没觉得有多么强的撞击力度,就好像是从几米高的地方跳进水里一样,身体砸进海水里,只不过沉到数米深便即停止了下沉,转而往海面上浮了起来。 苏雪一怔,叶紫同样也是一怔,两个女孩子马上就运起力量游动身体,不过在她们往上游的时候,却又感觉到张灿有些不对劲! 张灿竟然一动不动了,苏雪大吃一惊,在水里叫不出声,只有紧紧的抓着他的身体往海面上游,而叶紫也同样是抓着张灿的衣服使劲往上提,在两个身手很强的女孩子拉扯之下,张灿的身体也给拖了上去,几秒钟后,三个人的身体都浮出了水面,大雨如注,海浪起伏,海面上的情形远比海水中要坏得多! 苏雪在浮出海面时,就不顾一切的叫唤着张灿的名字:“张灿,张灿,你醒醒……” 叶紫也托着张灿的身体,与苏雪一左一右的托着他,虽然关心关切,但见到苏雪那么着急,她倒是忍住了没有叫出声,要是她也叫的话,只会更添心乱。 说实话,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万米高空伴随着断裂的飞机残骸坠落下来,掉进海中后,竟然还能活命! 虽然不知道在大海中会不会活着出去,但至少从天上掉下来没有死掉,这就是天大的奇迹了! 张灿其实是能量消耗太巨大,在与海面相碰撞的那一刹那,能量的消耗达到了极致,在那一刻,张灿能量耗尽,人也在那一下给震晕过去,口鼻里都溢出了鲜血。 受伤极重,张灿虚弱到极点,苏雪摇晃着他的身体叫唤,张灿还真是醒了过来,只不过刚刚才睁开眼,数米高的海浪就将他们三个人卷进了水里面! 苏雪和叶紫都觉得身体没有力气抗拒这股大力,人力可没办法与天斗,哪怕她们的身手超强! 只是就在苏雪和叶紫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张灿的手伸出来,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们两个的手!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漩涡 一瞬间,三个人就被大浪打进了海里,苏雪觉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再动,因为她有身孕后,运动少了,体力的确要差许多,在这一下,自己就觉得似乎要被呛到,说不定淹死在海里,又因为之前见到张灿一动不动的样子,所以才被吓到了! 张灿在水里能纵横自如,这一点,苏雪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说,只要她和张灿掉进海里而没有被撞死的话,在水里是没有危险的,可是张灿却半分不动,这显然就有些不对劲了,平时里,张灿就是自己再怎么累怎么痛,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而现在不救她,那说明张灿是真的晕了过去,又或者是伤到了不能动,至于是不是死了,这个念头苏雪就不敢去想。 叶紫是不知道张灿有这种奇特的能力的,所以她对于之前在天空中到底是怎么跌落下来的,其实并不清楚,还以为是命大,再加上飞机可能本身就已经距离海面不高了,所以才会大难不死,不过从海里钻出水面后,见风浪如此大,海洋一瞬间就将她们三个人打进了海水中,心知道没从高空中摔死,只怕也得给海水淹死了! 张灿就在被海浪打入海水中的那一瞬间,脑子清醒过来,随即一手一个抓起两个女孩子的手,然后拼命运起残余的避水珠能量,运起来护着她们两个的身体,让身体表面一寸以内的地方都形成一个禁区,海水透不进来的禁区,而这一层就是空气,足够人能正常呼吸所需要的空气。 风浪太大,而张灿的能量消耗又太大,支持两个女孩子呼吸的空气也只不过十余秒便断掉,而且又晕了过去。 但就是这么十几秒钟,却已经把叶紫和苏雪挽救了过来,两个人刚刚都因为被海浪拍打而受到震伤,差点晕眩过去,又在海里十几秒钟,如果不是张灿的能力在帮暗中帮她们两个,这一下难差她们便躲不过去。 这个原因,自然就只有苏雪才知道了,叶紫就不知道,也因为那一下子太快速,她又因为刚从飞机上坠落进海里,死而余生之际,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怎么说,一个人能活着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再加上被海浪打进水中的时候,头脑也是晕晕呼呼的,所以没有什么知觉,对张灿暗中相助的事情,却是半点不知,只当是她运气好,水性不错,能力强,所以才会没出事。 苏雪却已经顾不得其他,只管紧紧的抓着张灿,哪怕是死,也得把他抓牢在手中,要死一起死吧。 叶紫也抓着张灿的只一只手,狠命的把他往海面上拖动,刚一露出海面,铺天盖地的海浪和暴雨迎头就来,叶紫还来不及叫一声,脑袋便因为海浪暴雨的重击而晕眩,苏雪还好一些,因为她在张灿的下面,张灿在中间,叶紫在最上边,叶紫一出头便被风暴大浪拍晕,而张灿也受到重击,不过也因为这一下重重的拍打,张灿反而舒醒过来,只要一醒过来,任凭那如山一般的大风浪,对他来讲,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叶紫一晕眩过去,张灿当即拖奋斗目标她和苏雪手往水中再潜下一些,只不过身体中的力量确实所乘无几,也没有多的力量再潜深一些,只是在海面的水浪下两米的样子,对海面上的狂风暴雨感觉很强,在两米深的海面下,海水也几乎是一波接一波的晃动。 张灿也只能勉强运起残力来维持三个人的呼吸,也不知道这里离陆地有多远,反正他在落进海里的那一阵子,能量的探测是没有探测到陆地的远近的,所以说,离陆岸有多远,最少都会是超过一千米之远,说不定有几十公里,甚至更远,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有没有救援上面。 自己受的伤太重,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三个人的生存,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倒是很轻松了,虽然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但只要体内有一丁点的避水珠能量,那就能保证他能像一条鱼儿一样的呆在水底下一动不动,直到风平浪静之后,他的能量再恢复一些。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没有死,这个念头,张灿是有想过,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三个人能活着,是因为他的异能力,换了其他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加上他现在仅仅还残余一缕能量,即使别的人没有摔死,他也没有能力再去挽救他人了。 当然,张灿也没有能力再去救别人的性命,只能是保证自己和苏雪叶紫三个人的性命就不错了,还想再救其他乘客的性命,那还是难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而且现在这么大的风浪,也没有救援能够到达得了,从这些情况来估计,张灿就知道,其他的机上乘客,包括机乘人员,可能都难以生还了。 苏雪是清醒着的,叶紫晕过去了,张灿能探测到身边这两个女孩子的情况,苏雪清醒是好的,反正她也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而叶紫就不知道自己身有异能力了,她被海浪打晕了,对自己来说倒是好事。 虽然有些无力,张灿还是想再潜下去一些,越到水下面,受到风浪的击打就要小一些,但是同样的,越到下面,张灿为了苏雪和叶紫这两个女孩子所付出的能量消耗就要更大一些。 张灿还是先运起残余的能量再尽力恢复起来,不过运大力的时候,脑子里一晕,差点就又昏了过去,喘了几口气,张灿就不敢再全力恢复能量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只怕会把苏雪和叶紫的性命送了! 如果昏过去,张灿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哪怕脑子没有知觉,他的身体也不会被水淹到,因为他身体里有避水珠能量的底子,就跟鱼一样,哪怕累到不能动弹了,也不会淹死。 张灿咬了咬牙,努力再往海底下潜,哪怕会晕眩也顾不得了,只是注意了一些,不会把力量使到尽,稍稍留了些余地,这样不至于会晕眩过去,一旦有那样的兆头,马上就停止行动。 这一下,张灿拖着两个女孩子的身体又下潜了十来米,在十几米的海面下,风浪的影响就微弱了,张灿也再没有力气潜得更深,不过能到这里就已经不错了,在这个深度,基本上是受不到海面上的狂风大浪的侵袭了。 在这个深度静下来后,张灿才又运起能量恢复起来,海水的能量似乎也源源不断的向张灿的身体聚集过来,张灿一喜,这种现像可不多见,以前在海里也不是没有运过功练习过,海水也的确能给他带来能量的增强,但一运起能量,海水中的能量就像潮水一般以他为中心点一般的聚集过来,倒真是很难得。 张灿也没有想其它的,赶紧运起能量再带动,就在一刹那间,张灿就发觉,自己身体中的能量在极为迅速的恢复,其速度之快,让他无法想像,只不过在一瞬间,聚集到身体中的能量就恢复到以前最强的地步,甚至更强,而且聚集过来的能量还在急速增多! 张灿不禁又惊又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忽然一下子就能聚集到这么强的能量,但能量增强肯定是好的,但是以这样的速度增加下去,会不会让身体给爆炸掉? 因为张灿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把这个能量的聚集到身体中的现像停止下来! 一切都无法控制了,张灿马上检查着自己能量的情况,看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按照以前的情况来看,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张灿闭着眼凝神感觉了一下,发现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海水能量并不是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进入身体里面的,而是从左胸口进入的,而且还感觉到,所有的能量都是从左胸口里的一件什么物体中聚集到再透入身体中的,有点像转换器的形式! 张灿不知道左胸的部位里有什么东西,一双手又不能松开两个女孩子去摸索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要是一松手,两个女孩子漂走失踪掉,那就后悔莫及了。 想了想,张灿右手没有松脱,仍然抓紧了苏雪,而苏雪也紧紧的依附在他的身体上,张灿只是松了左手,将叶紫松开,用一双腿使劲的夹住了她的身体,反正她现在在昏迷当中,也不知道自己对她做这个动作,所以无所谓。 再说还有一点,在心里,张灿怎么都没将叶紫放在重要的位置,而苏雪是比自己性命都更重要的宝贝,所以他不会拿苏雪来这样做,如果发生了意外,丢掉的是叶紫,心里就好受一些。 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张灿将松开的左手摸索到左胸口,手触摸到的感觉,是左胸衣袋中有一个小管子一般的东西,想了想,马上就记起来了! 那个小管子就是一根跟手指般大小的塑料管,那是张灿把那段从海里得到的奇怪木质一般的怪东西锯断时的粉末,因为这东西方太奇怪,张灿把锯断的两截都邮寄回了京城家里,而这些粉末就用塑料管子装了起来,准备带回京城后找人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成份构成的。 张灿一想到这儿,又赶紧仔细检察了一下,发现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海水能量果然是从那管子中聚集再转换到自己身体里的! 一发现这个,张灿就明白了,是它在作怪,这东西方可以聚集海水的能量补允自己,不过怎么能阻止呢? 就这么一会儿,张灿就感觉到身子快了爆炸了一般,能量聚集到身体里太多了,多到承受不了! 一咬牙,张灿用左手把那塑料管子取了出来,然后拿到嘴边用牙齿咬着管子头部,又用力一扯,咬开了管子,将那粉末抛撒了出来。 粉末立时混散在水中,聚集过来的能量也猛然就停止了下来,但张灿来不及高兴,因为那些粉末散在海水中后,聚集过来的庞大能量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是一个以他们三个人的身体为中心的巨大漩涡!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到底去了哪里? 海航至京城的三一一七次航班事故,这个消息从全国各大新闻媒体机构播报出去后,最失态的一个人就是赵寅之! 张灿和苏雪乘飞机离开的事,他自然是清楚的,早派了人一直守护着两人,以免再出什么意外,一来是为了张灿和苏雪的安全,二来还是害怕张灿和苏雪再给他惹出什么祸事来,虽然说之前的事情对他带来了好处,但什么事都有个度,如果过了那条线,就不是好事了,以他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个层度就刚刚好,下药是要用慢火剪熬的,如果火势太猛,那只会把药煎干,说不定把药锅都烧穿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得不偿失。 而赵寅之一得到张灿和苏雪要走的消息,心里甚至还高兴起来,这两个人要走了,倒是让他省心了,继续留在这儿,说真的,他心里反而不踏实,这两人他又管不了,就像一颗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爆炸了。 只要他们安全离开,赵寅之是最高兴的,但没想到,这次航班竟然出了事! 这让赵寅之就有些接受不了,苏雪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女,他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之前王前打电话请他照顾的时候,他可是满口应了下来的,这要是出事了,他还能脱得掉责任吗? 虽然说明白或者肯定的责任,也就是从法律角度上讲的责任,他肯定是不会有,但面对老爷子和苏家这两家人的面前,他又怎么解释? 尤其是王老爷子面前,他赵寅之是老爷子的老部下,也是他一手提拨起来的,撇开老爷子的恩泽不说,就说老爷子的那一条关系网,如果得不到这个关系网的支持,他的前途就完结了,老爷子虽然不在位了,但这条网络的领头人却依然是他,他一句话,就能带动这个关系网的全力运行。 赵寅之为了搞清楚状况,第一时间就赶往出事地点,一边又让人彻查事件的原因,他要第一个知道情况。 下属给赵寅之的航空公司的那一班乘客和机乘人员的总名单,让赵寅之更加的坐立不安,里面骇然就有张灿和苏雪两个人的名字! 赵寅之当即又命令成立拯救小组,运用一切能用到的力量去搜寻营救,三个小时后,初步从海里打捞到的尸体一共有九十二具,航班名单上面一共是有一百一十六人,尚有二十四人在失踪名单上面。 经清点尸体核对过后,九十二具尸体里面没有张灿和苏雪这两个人,赵寅之是又松一口气又更紧张起来,没搜到苏雪和张灿这两个人的尸体,那表明他们还有可能余生的情况,至少现在肯定是证明不了他们已经死了。 但赵寅之又受不了的是,他也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在目前,这一班失事航班上搜寻到的,除了尸体就没有一个活人,这能不能说明,其实是机上人员全数遇难? 不管赵寅之承不承认,他心里就有那种想法,只不过是他不敢让自己去想去面对这个事实,至少在现在就没有发现一个生还的人,按情况来看,张灿和苏雪都已经在这次事故中丧生了,只不过还没找到他们的尸体罢了,毕竟失事的地点是离岸有二十多公里的大海面,茫茫大海中,几具尸体,那还不是跟几根针一样,到哪里去找? 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之前,赵寅之也不想把消息传到京城,实际上,在京城那边,飞机失事的消息,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王,苏,张三家人都没有把这事与张灿和苏雪扯到一块儿去想而已。 第二天打捞起两段飞机主要残骸,飞机残骸里面有十一具尸体,一共就是找到了一百一十三具尸体,还有三个人没找到,而张灿和苏雪依然没在那找到的一百一十三个人之中,是没找到的这三个人里面,这让赵寅之燃起了一线希望,虽然说那希望依然是那么渺茫,但有一线希望总是好过没有希望的。 打捞组又一连打捞搜寻了四天,飞机残骸也基本上都打捞出来,不过失踪的三个人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赵寅之这才把事情汇报到了京城老爷子那儿,老爷子便如给当头一棒,当即吩咐王前亲赴失事地点查询,结果确定,失踪的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张灿和苏雪,从候机大厅处的录像确定,张灿和苏雪也的确上了这一次航班! 飞机上的一百一十六个人,除了三个失踪的人,其余的人无一生还,这让王前都心如冰冷,张灿和苏雪生还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了! 苏雪和张灿以及叶紫这三个人到底在哪里呢? 在漩涡中,张灿只感觉身体被强大吸力的漩涡吸扯进里面,那力量的强大,连避水珠的能量都不能阻止到,海水中的巨大漩涡以一种急速的形式漩转着,张灿和苏雪,叶紫三个人的身体被迅速的拉扯进深不见底的漩涡底下! 急速的漩转让张灿几欲晕去,又害怕苏雪被吸到别的水域中不与他在一起,那恐怕就是灾难了,没有他,苏雪在海底中如何能生存?所以张灿紧紧的搂着了苏雪,不想她与自己分开,而苏雪也同样搂紧了他的身体,但在张灿背后,叶紫也死命的搂着他的身体,三个人就这样紧紧的贴连在一起,一起被吸进漩涡中去。 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深渊,急速的漩转中,张灿终于晕了过去,不过在晕过去的时候,他依然下意识的紧搂着苏雪的身体,依然用避水珠的能量护着她和叶紫这两个女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张灿幽幽醒了过来,海水依然在拍打着他的脸面身体,不过力度很轻。 张灿一有意识后就猛然惊醒! 苏雪呢? 睁开眼就寻找着苏雪,还好,自己的手中就拉着她的手,虽然在晕眩之中,自己的手居然也没放掉苏雪的手! 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试了试苏雪的呼吸,还有,而且还比较正常,只是也在晕眩中,没有知觉,再瞧瞧身边,叶紫居然也在一起,看来三个人还是没有分散开。 叶紫也有呼吸,张灿再检查了一下自己体内的能量,很正常,而且感觉到比以前还要强得多,也许是那些奇怪如树木的那些粉末起了作用,让自己吸收了太多的海水能量,不过那些粉末也同样给他带来了难题! 那漩涡,张灿几乎就可以肯定,是那些粉末而引起的,想想就奇怪,那么一丁点的粉末,散落在海中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倒真是越来越想弄清楚那截木头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赶紧离开这里回到京城吧,回京城了再仔细详细的检查那截东西! 这儿依然是在海水中,不过张灿用肉眼都能看得到,右前方是一片林立的高楼,看起来很繁华的样子。 张灿皱了皱眉,这个画面应该是没有见到过的,不知道是在哪个港口,不过怎么想都应该是在东海中的沿海城市吧。 “醒醒,醒醒……” 张灿运起能量催动了一下苏雪和叶紫两个人的身体,然后就轻声呼唤了起来,两个女孩子的身体状况都不错,看来应该是自己的避水珠能量保护到了她们。 苏雪和叶紫两个人都在张灿的轻呼中醒过来,然后抬头踩水四下里观察着,看看这里是哪里。 观察四周的情况,那其实也只是下意识的,在看到离岸边不远,也就不怎么担心了,现在风平浪静的,又离岸边这么近,基本是没什么危险了,看来这次还真是幸运,从飞机上跌落,居然都能不死,那不是幸运又是什么? “苏雪,你没事吧?” 张灿最担心的是苏雪,有了身孕,又受了这么大一场灾难,要是把她伤到,那自己就更伤心了。 “我没事!” 苏雪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一边回答着,一边又盯着叶紫,然后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为什么……” 至于后面那个“为什么”,苏雪就没说出来了,因为当时他在飞机失事的那一刻,清楚的听到她在对张灿说:“张灿我爱你”的话,如果没有说这样的话,苏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和张灿之间会有什么问题,一直都以为她是张灿的仇家,来找他报复的,但现在估计起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叶紫似乎是没有听到苏雪在说什么,而是指着前方颤声道:“那……那是什么?” 苏雪和张灿都顺着叶紫的手指望过去,那边应该是一个港口的样子,海边处,一个高大的雕像矗立着,雕像头冠上是尖芒形状,右手高举着一个大火炬。 看到这个样子的雕像,张灿和苏雪都忍不住叫了出声来:“自由女神像?” 在张灿的印像中,全世界似乎就只有一个这样的雕像,这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只不过他们明明是在国内,应该是东海的区域飞机失事了,那只会在东海的海域中吧,怎么可能会看到自由女神像?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无间穿梭 三个人在水中都发起呆来! 这是在大海中看到的海市蜃楼吗?还是眼睛花了? 在东海失事跌落到海里,怎么就看到了自由女神像?难道是他们已经死了,这只不过是在阴间看到的幻像? 头上天空万里无云,远处岸口边的公路上车来车往,再加上高高矗立的自由女神像,这个情形着实让三个人都目瞪口呆! 无论如何,张灿,苏雪,叶紫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苏雪知道张灿有特殊能力,但却绝不知道他能做什么时空穿梭或者心灵移动等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张灿不会骗她,以前也从来没跟她说过会这样的能力,而且现在看张灿自己的表情,那跟她一样的惊讶奇怪,看来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而张灿自己,说实话,也是不明白的,但从之前那粉末引起的巨大漩涡回忆起来,心里就有些估计着,如果现在当真是在纽约,现在见到的自由女神像是真的话,那就是他从海底得到的那根木头一般的东西做的怪了! 就因为探测不到那东西方是什么来历,张灿本就知道肯定是不寻常的物质,本想回到京城后再化验检测,但没想到在半路上,飞机失事,掉落在海里没有死掉,居然进行了奇异的空间穿梭! 那个奇怪的跟木头一般的东西,的确很难想像了,张灿都想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现在还不敢肯定眼前见到的就真是的自由女神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市蜃楼,当然,从张灿的感觉来讲,这画面太真实了,估计不会是海市蜃楼。 “过去看看……”张灿犹豫了一阵,这才对两个女孩子说着。 “不行!”叶紫马上拒绝了,然后又解释出来。 “你们看,如果我们看到的这画面是真实的话,那边就是纽约港口,我们从水里这样游过去,肯定会引起注意,这里可不是海滨公园,是禁止游泳的,无论我们是被水警救上去,还是自己爬上岸,都会引起警察的注意,而且港口边到处是电子眼,根本无可能逃过警方的注意,只要被警方一注意到,我们就有麻烦了,试问,你们两个有护照证件吗?” 张灿和苏雪都是一怔,是啊,他们这样出现在这里,只要给警察抓到,那百分百会当成偷渡过来的,苏雪身份异常,张灿可不想因为苏雪和他的被捕而带给苏王两家的麻烦! 叶紫说着又指着身后面一千多米外的海面上,然后说道:“那边,有一艘小游艇,我们过去看看,私人可比警察好打交道多了,也许我们只需要花一点钱就可以了!” 叶紫是一个杀手,在这些地方比在中国可要熟悉多了,来纽约的次数可不少,不过这一次,她可是背叛了组织亡命天涯,虽然这些都是因为张灿,但是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选了什么样的路,那就早应该料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说,如果这里是纽约的话,她和张灿苏雪最好是不惊动警方,上岸后再找人办假证,只是以前的路子关系可都不能用了,否则只要给她的组织一发现,那就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了! 苏雪也有些惴惴,倒不是害怕自己,而是有了身孕以后,自然而然的就没有以前的那般刚性了,心性柔软了许多,这时想到的是肚里的孩子,怕他受到伤害。 张灿握着了她的腰间,脚底下踩着水,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我的能力还在,只要有什么不对劲,我们马上可以潜到海底下去,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得了我们!” 因为刚刚试运了一下体内的能力,透视能力以及避水珠的能量,都没有损耗消失,而是比以往更强劲得多了,所以张灿心里有底气,如果有什么不妥,马上就沉到水底下,以自己的能力,要保护苏雪离开这里,哪怕是遥远的海洋,张灿都不会怎么害怕,虽然远,但自己的强项就是在水里,最多不过就是多花些时间,就跟自驾游一般,终有回到国内的那个时候。 当然,毕竟海洋太大,没有高科技的交通工具,张灿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游得回去,如果花一些钱就能回到国内,那倒是愿意花钱买平安,毕竟坐飞机返回比胡乱的在大海里游回去要有把握得多! 叶紫脑子如电般转动,哪怕就这么一刻间,她便想到了无数种逃脱的方法和路线,这个对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是逃离,又不是被重重包围,这没有什么难度! 即使是被重重围困住了,叶紫都不会去想被抓获的问题,而是要努力全身而退,杀手只要一失手被抓,那就表示可能就此断送了余生,所以说,她从来就没去想过会被抓的问题,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她也许会在被抓的时候就了结自己的性命了。 游到近了些了,那艘游艇就看得清楚了些,没有开动,只是停泊在水面上,甲板上似乎有人在垂钓,而靠左的船弦边,又有一个人拿着望远镜在观看着远处的水面,当他转动着镜头画面转到张灿这三个人游着的海面时,忽然就怔了怔,然后赶紧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里离岸边看起来很近,但实际的距离至少还有不短的距离,再加上这边没有海滨游乐场,没有游水的人,而张灿等三个人附近也没有游艇渔船,身上也没有穿任何的救身设备,再从他们身体表面的衣服来看,并不是游泳衣而是正常的衣服,所以基本上就能估计到,这三个人有可能是落水了! 而那个发现了张灿三个人后,赶紧对另一个在钓鱼的人说起了话,隔得太远,张灿他们是不可能听到是什么话,但那个钓鱼的人也停止了钓鱼,也起身拿了望远镜观察起来。 大约还有四五百米的距离,那个人一看清楚后,当即吩咐起航往这边开过来,游艇的速度很快,开到有几十米的距离时,张灿就看得清楚了,船面上有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个金发,一个黑发,金发的是很明显大众的美洲人,而黑发的黄皮肤,显然是亚洲人,跟自己没什么不同。 再近了些,游艇减速了,离到只有近十米的样子就完全停了下来,张灿游水的本领太强,一手拖了一个女孩子,仅靠脚底下踩水就带动着她们两个,几乎毫不吃力。 苏雪当然是明白的,不过叶紫就很惊奇张灿的水性功夫了,从海面上看起来,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但叶紫却是很清楚,张灿这个动作,要拖着两个人,而且还让他们三个人的头部这一部份身体完全不会沉浸到水里面,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那个金发男子和黑发黄皮肤的亚洲男子叽哩咕噜的叫喊了起来,张灿听不明白,因为他不会英语,但苏雪和叶紫听得明白,不过苏雪说得少,英语功底虽然不错,但只要一说出来,那方言腔调就肯定会露出破绽来,所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叶紫却是很熟练的就呼起救来,她来过纽约无数次,语气腔调虽然不是极熟,但说出来的腔调,倒也不至于引起别的猜疑。 “我们是在游轮上落水了,因为在船后面,当时没有人在那儿,而且我们也没穿救身衣,所以没有人发现到……” 叶紫用英语随口很熟练的说着,游艇上的两个男子也惊叹着这两个女孩子的丽色,虽然是东方人的美丽的标准,但漂亮就是漂亮,漂亮的人,在哪个国家的人看起来,那依然是漂亮的! “哇哇哇”的一阵说着,那金发男子很有些想英雄救美,直接从船弦上翻出来跃下了水,不过张灿却不等他游到近前就已经托着两个女孩子游到了弦梯边,苏雪先上去,接着是叶紫,最后是张灿,等到张灿都爬了几步弦梯后,那金发男子才游到弦梯边,一手抓着了弦梯爬上一步,脸上尽是懊恼的表情,想在水中揩油的愿望倒是落了空。 等到那个金发男子也上了船后,游艇里又出来了一个大胡子洋人,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似乎五十几,也可能只有三四十,张灿不能肯定。 看他的服装,很可能是开船的人,金发男子盯着苏雪和叶紫,两个女孩子很奇怪,身上的衣服居然好像没怎么湿,有可能是防水的新型质材的衣料吧。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可是张灿担心苏雪被水浸到伤到肚里的孩子,所以用了避水珠的能量让海水浸不到她们身体上,为了防止被叶紫看出来什么,张灿对叶紫施用能量时,还特意让她的衣服半干半湿,内里略湿了一点,外层湿了一部份,不会影响到身体,但看起来还是看得出来是被水浸了的,只有苏雪身上就完全没有水。 金发男子想让苏雪和叶紫换他游艇上的衣衫,随口提了一下,叶紫自然一口拒绝!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气场 金发男子很明显的色,但看起来,表面上还是有一些阴阴的气质,不像是一个好人,而那个亚洲男子给张灿的感觉,面白无须,颇有些书生气,但这只是表面的印像,张灿的透视灵气一进入到他身体中,就感觉到他身体里很有些慑人的味道! 这与普通人明显不同,张灿虽然不能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但感觉到,这个亚洲男子可能是个武术高手,他身体里的那种味道,也只有张灿的透视灵气才感觉得到,因为之前在苏雪和叶紫身上也能感觉到,只是气势不同,可能与练的什么功夫有区别吧,比如说苏雪,练的就是部队里的擒拿格斗术,而叶紫练的就是杀手所受的专门训练,与苏雪其实颇有些相同。 而这个男子的气势很有些不同,但是张灿还是猜测着,他可能是练的什么特别的功夫,在自己的灵气之下,只有练过功夫,身体里的气场比较强大的人才会给他这种感觉。 苏雪和叶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在张灿的两侧,金发男子显然也不是普通人,但她们现在却是毫不在意他,至少他目前是给不了她们什么危险,而那个亚洲男子就不同了,虽然那个人一声不发的站在那儿,但他身上的气场,反而是让她们感觉到极大的危险。 也许是因为都到了这一个层次才会有感觉吧,而张灿全靠的是异能,否则他根本就不可能感觉到,在普通人眼中,这个人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点,放到人群中就淹没了。 苏雪和叶紫的拒绝,那个金发男子和亚洲男子都不是很意外,对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没怎么湿,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因为现在很多做衣服的料子是能防水的,这并不难理解。 而张灿本人的衣服倒是明显看得出来湿透了,那是张灿故意的,反正他有避水珠的能量,让水浸透了衣裤,对他来说,还更好一些,因为有水分子在身上,总是感觉不同。 “你们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那个亚洲男子沉默了一阵,倒是问了一句话,也是很标准的美式英语,还很有纽约的地方调子。 当然,听得出来有纽约调子的,只有叶紫,因为她对纽约很熟,苏雪就不太了解了,只是能熟练的交流,没来过纽约,也没有跟真正的纽约人交流过,所以她是分辨不出来的。 而张灿就完全是不懂了,简单的问候语还能懂一两句,也只是仅仅限于此,就是简单的交流都办不到。 叶紫还在沉吟中,苏雪平平淡淡的回答道:“我们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