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宋灭元》 第一章 史上最简单的穿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章 史上最简单的穿越 程越心情是有点郁闷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特种兵,这次大型的反恐行动他却只能在外围看着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物资和武器弹药。原因就是他年纪太小,只有二十岁,第一次参加行动担心他与其他人无法达成默契。虽然实力得到公认,被选入了军区最顶尖的行动组,但只能执行支援任务,不许他参与直接行动。 现在是深夜,其他参与行动的几百名精锐特种兵都已经到齐,但都三三两两地在远处的帐篷里睡觉,攻击将在凌晨展开。 程越百无聊赖地拿起一个新的热成像仪,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又拿起一个手动充电器,充起电来,打发一点时间。 这时候,一向干燥的这个山谷里,突然从谷外飘来了一大团紫色的雾,这个颜色的雾还真是少见。它有点像固体的,虽然有风在吹,但完全对它没影响。这团雾缓缓地,然而十分稳定地朝程越飘了过来。 程越很警惕地看了几眼,这团雾诡异的颜色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总不能因为一团雾就把别人叫起来吧。出于谨慎,他拿起防毒面具,扣到了脸上。 这团紫色的雾慢慢地把程越眼前的堆积如山的弹药包裹了进去,又将程越吞噬进去,然后便慢慢地消散,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刚才程越所在的地方一切都已经消失。 程越和一大批的物资和枪支弹药就这样凭空失踪。 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国家用尽各种方法也无法破解,被列为机密疑团。 不过这些都不干程越的事了,因为,他已经彻底惊呆。 眼前的雾消散了以后,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山坡上人为整出来的一块平地上,面前还是那一大堆的武器装备,而且是白天。 他测了一下太阳方位,上午**点的样子。 这块平地不算小,几百个人站上来也没问题,只是因为在山坡上没有大片的空地,所以很狭长,不过被修整得也很平整,一根杂草都没有,此时已经被各种物资和武器弹药堆得满满的。旁边还围了半圈石墙,大约有半人高,很结实。 山坡上的灌木相当茂密,都不高,看来现在是冬天,草木的颜色都比较枯萎。向下可以看到在七八十米外有一条不算宽的山路,挨着一条山涧,被对面的高山夹着。 山势险峻,周围一个指示牌都没有。程越奇奇怪怪的事得多了,并不害怕,更多的是好奇。他拿起一个北斗定位终端一看,机器正常,但什么信号都没有。所有的通讯器材都一一检查过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磁干扰? 程越拿出匕首,刀柄的头部有一个指南针,奇怪的是指南针是正常的。如果有磁干扰,指南针会乱转。 那么,为什么没有任何信号?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这里是哪儿?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因为守着这一大堆的装备,程越不敢大意,也不能离开这里,他拿出高倍望远镜,向山路的两头仔细的观察着。 路的一头直通谷外,倒是没什么人迹。另一头则非常有趣。 另一头是一座关隘,长约六十米,非常厚重,上面有箭楼,横跨涧溪。城墙上和箭楼上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有几处地方被砸得粉碎,城墙上站了一些古装衣甲的士兵,紧张地看着前面那条小径。关前有一棵参天的大松树,有几十米高,怕是已生长了几百年。此时树上插满箭支,密密麻麻,树枝也被打断好几根。 关门紧闭,关前道路很狭窄,也很长,只容一两个人通过。上面还有一个洞,既可采光,又可以让这么长的关门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瓮城。 好一座险关! 这是哪个剧组拍戏?地方找得好啊。 再仔细一看,关门上嵌着一块长石,上面写着三个字――独松关。 再看这棵大松树,程越倒有些笑意了,原来如此。 等等,独松关?! 作为军人,他当然研究过天下雄关。其中就有独松关,他记得独松关是杭州北方的一座险关,古时为杭州门户,是南宋为抵抗金兵南下所修,北上与南京相通,南下则杭州无险可守,投降只在旦夕间。然而明朝以后独松关就败落了,现在更是只留下一点点的遗迹而已,更无法重建,怎么自己今天竟能看到它完好的样子?! 剧组这么拍戏投资也未免太大,这可是一块块巨石垒起来的。城上有古装士兵,但并无摄制组的任何人。再看看那棵肯定应该被保护起来的巨松却被插满了箭。哪个地方政府也不可能答应啊。 程越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念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 难道自己穿越了?! 程越心头一紧,把望远镜城墙上一抬,仔细观察城墙上。 城头上那些士兵身上穿的衣服是粗布!拿的兵器是真的! 这种布程越当然清楚得很,早就没什么地方生产了,就算还有,也只是作为地方的手工艺品出现的。更不会有人拿它做衣服穿! 至于武器,拍戏的怎么可能开刃呢?而且那些士兵的表情十分凝重,哪里找那么多影帝级的群众演员? 至于城头上那一些旗,因为谷中现在无风,旗都没展开,看不出什么字。程越只好认真地看了质地和做工,绝不是现代产物,与他在博物馆看到的倒是一模一样! 程越不禁一片茫然,真的假的? 就这么穿越了? 不用死一回? 程越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座险关,这时有一阵风吹过,城墙上最高那面旗舒展了一下,露出一个斗大的字——宋! 果然是宋朝! 程越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已穿越到南宋了,他记得蒙古攻独松关是德祐元年公元1275年冬天,阴历十一月二十三日被攻破,因为数字好记,他印象很深,宋恭宗那个小皇帝还没登基多久。独松关虽为天下险,但守将张濡却不是个死战的将领,城破以后便逃之夭夭,倒是大理丞转任都统制冯骥和他的弟弟冯骐死战不退,全都战死在此地。现在也不知是哪一天,不会这么巧,就是今天吧。 难道老天爷把我弄过来拯救南宋的? 正在这时,他到了一点声音,下意识地弯腰隐蔽起来,再用望远镜望向另一边,另一支军队出现在他眼前。 前面是几个木头做的架子,看来是新做的,每辆车由五六个人推着。 程越一看就知道这是投石机,因为是元朝回回人阿老瓦丁、亦思马所设计也叫回回炮,后来于攻打襄樊时所用,而且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蒙古人也叫它襄樊大炮。不过原物太大,这里比较狭窄,看来元军一次进攻不行,所以回去做了几个小的回回炮再来攻城。 这回他对自己穿越回南宋再无怀疑,我的天哪,真有这种事! 但令人惊讶的是,推投石机的士卒穿着的衣甲与独松关上的宋军一样,但是打的旗帜却是元朝的。紧跟着的大批士兵也是宋人,每个人除了盾牌外,还在肩上扛了一包沙土,明显是用来攻城的。 程越不由感到非常悲哀。他知道这些就是投降元朝的南宋军队。蒙古人最擅长的就是以仆从军在前面当炮灰,不然以蒙古几十万的兵力,何以能建立起如此大的帝国? 队伍越走越近,远处也能看到蒙古的骑兵了。 程越不由得大感兴趣。 蒙古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最强武装,做为军人,程越从来没想到他能看到活生生的蒙古铁骑。 只见他们戴着蒙古的无檐皮帽或者简单的头盔,穿着很轻的皮甲,外面缀着铁片,象鱼鳞一样。骑着矮矮的蒙古马,手中提着弓箭,每个人还有一到两把备用或者不一样的弓箭在身旁挎着,箭很充足,有三个箭囊,都是满满的。另一边有的人是一把弯刀,有的人是狼牙棒,让程越吃惊的是,有的人身上还有弩甚至火铳!每个人都是一脸的骠悍,果然是天下精兵。 程越看得有趣,之前还真不知道蒙古人也用火铳的。 再后面有重骑兵,人马都包甲,手中都是一杆长枪,其它的倒与轻骑兵没有大的不同。因为是攻关战,也没有什么备用的马匹。 程越放下望远镜,考虑了一下,弯腰从枪械堆里拿出全部三挺重机枪五挺轻机枪,又拿了一把狙击步枪,一把自动步枪都上弹,装瞄准镜,开保险,把备用弹药都准备好,装上榴弹发射器,打开几箱手榴弹,放在脚边。又拿了两把手枪,装满子弹,十个备用弹夹,也放在手边。 穿上防弹衣,戴上钢盔,又把一件防弹衣像裙子一样围在腰间。程越知道蒙古人的箭射得又远又准,自己刚来到这里,可不想被箭射死。 程越趴在矮墙上,这里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伏击地点。视野非常好,既可以从后面打攻城的元军,又可以用榴弹炸掉道路堵塞元军撤退。他终于明白这块狭长的平地是做什么的,应当是关内用于伏兵之处,看来早就建好,不知为什么到了该用的时候却没有用,反而被他用来穿越了。 也罢,既然来到这里,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做吧,看看能不能改变历史! 第一章 史上最简单的穿越 第二章 开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章 开火 此时元军已到离关门约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个回回炮开始装弹,只是大石头而已,从后面上来上百个投降的宋军来帮着绞弦。而独松关上的守军居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就算箭射不到,你城墙上的床弩呢?! 程越拿着望远镜认真地找了起来,很快就看到有一杆狼头旗的下面聚集着一群蒙古骑兵,当中围着一个彪形大汉,他与别人的不同就是衣甲很精致,骑的马要高一些,腰间挎着的刀鞘上面装饰着几颗宝石,非常华丽。 程越不知道他是谁,也不在乎,虽然带兵来攻独松关的不可能是小人物,至少也要是个万夫长。但这个人在程越的眼睛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两百米左右,我要打你的右眼都不会伤到你的眼皮,除非你的眼睛太小! 程越又开始用望远镜找寻其他目标,很快又发现一些元军的将领,穿着武器没有那么华丽,但脸上都流露出残忍和骄狂。 这时只得一声断喝:“放!” 几具回回炮同时疾动起来,几块大石向独松关狠砸过去。 两块石头砸中关墙,只换来两个白点而已。一块石头击中箭楼,到木头断裂的声音和几声惨叫。另几块石头则飞向关内,同样有人被击中,发出一连串惊叫和惨呼。 此时关上的床弩才敢射击,随着一阵弓弦声响,几支巨箭被射出,关前道路狭窄,几支巨箭射入元军之中,顿时射出几条血路,也是一片惨叫之声,不过射倒的都是投降的宋军,蒙古骑后在射程之外,冷冷地看着。 这时在最前面的一面旗子向前一指,有人大喊一声:“杀!先入关者,赏银一百两!后退者杀无赦!” 那一大群身背着沙土的宋人立刻举着盾牌向关下冲去,关上的守军也开始放箭,有冲到关墙下的就用石头来招呼。关上关下喊杀声一片。 回回炮又放了一次,关上的守军被砸中了十几个人,床弩也被砸坏了两具。 垫土攻城的宋人被箭射杀了很多,关下到处都是惨呼声和哭喊着“不要射我们!”的声音。 一些蒙古的轻骑兵已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开始向城墙上的守军放火箭。一时间关上浓烟四起,不断有中箭的士卒倒下。 程越第一次看到蒙古人射箭,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几乎每个人都能射出一百多米甚至两百米以上! 冷兵器时代的最强军队名不虚传啊! 独松关上一片火光,扑火的守城的军士乱成一团,因为关下的土已经被越垫越高。 确实壮烈异常,守关的宋兵前仆后继,咬着牙拼死抵抗着,因为每个人都清楚,大宋已没有退路。 程越从来没有看过古代的战争,很好奇,并没有马上插手,看了一会儿,不禁连连摇头。 那张濡真是个白痴啊。 关前的道路不加任何破坏,也不设置障碍,不敢先发制人,关内的士兵明明可以早早放到两侧的山上攻击,却只是守在关内,只在关上有缺口的时候上去补位置送死而已。 冯骥只是个儒生,更是什么都做不了,难怪这天下雄关在历史上很快就失陷。 攻城战残忍而酷烈,进行了好几个小时,关下死伤无数,几乎全都是仆从军的宋人。 关上火势很大,箭楼几乎被烧光,关上守军也是死伤累累。关下的土包已经垒到离城墙只差一人多高,死去的宋人就被直接垒入土坡中,甚至有不少伤员都不管死活地被塞进土包下面,成了土坡的一部分。 程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无比残酷的攻防战。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快了,他心想。 程越拿出一包饼干,几块牛肉干,一块块塞进嘴里,喝了几口水,消化了它们,再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关内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土包更高了,关上的守军已开始惊慌起来。已有几个守军扔下武器就要下城墙,被其他人暴喝着制止住。 后面的元兵看到破关在即,哈哈大笑,不断地往前挤,程越射程所及的元军越来越密集,多出了一倍以上。 程越精神一振,自己要等的时候近在眼前! 历史上城破之后,冯骥的妻子为了鼓舞他杀敌就在他面前悬梁自尽,好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地为国尽忠。冯骥没有对不起他老婆,真的死于后来的巷战。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左右,算来破关在即。 冯骥,你和你老婆的命我救定了,不用谢。 程越拿起八八式狙击步枪,瞄准那个脸上已经露出一丝残忍的狞笑带兵的蒙古将领,毫不犹豫地扣了下去。 “啪”地一声枪响,58毫米的子弹在那个蒙古将领的额头上开了一个血洞,将他的头猛地向后带了过去。子弹透脑而出,又击中了他身后骑兵的脑袋,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倒了下去。 那一群人登时乱作一团,那蒙古将领身边的骑兵每个人都大喊起来,马上拿起兵器盾牌,紧张地向这边张望。 程越并不关心那边的情况,那些带兵的元兵将领他已经瞄了很久,必须尽快解决他们。 程越用瞄准镜不停地套住一个又一个元兵将领,几秒钟就要扣下一次扳机,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声,一个个蒙古户百户倒在他的枪下。 元兵全都懵了,他们不明白他们的户百户们是怎么死的。他们只是看到这些猛将头上突然出现一个血洞,然后,这些身经百战、杀人盈野、在他们看来根本是无敌的将领们就一个个从马上栽了下来,死得不明不白。 即使有人反应得快,用铁盾护住了全身也没有用。那些坚不可摧的铁盾上面照样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小洞,然后那个举着铁盾的人就如同其他人一样倒了下去。 元兵大乱!这种未知的恐惧驱使他们只能不断地跑,希望那个小洞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人马相互践踏,死的不知有多少。道路又狭窄难行,无数人被挤入山涧中呼号着又被后掉下来的人或马压死。为了躲到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的后面,他们又自相残杀,攻城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跟着乱了起来。 偏偏后军都是重骑兵,仓促间哪里能掉转马头向后退? 程越此时已不找那些将领的麻烦了,因为前军中军已乱,目标已经无法找到。 他把**式重机枪架起来,对准后军的重骑兵重重地扣动了扳机。 一弹夹50发子弹,几秒内就全部打了出去。 重机枪的穿透力极强,127毫米的大子弹一颗就能轻易地射穿三四个重骑兵,远处的蒙古重骑兵象割草一般倒了下去,甚至被打成碎片!而人和马的悲鸣竟压下了爆豆般的机枪声。 蒙古人不愧为身经百战的精兵,枪口的火焰终于提醒了一些人。 一些最勇敢的蒙古射手虽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守舍,但他们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搭上一支支箭使尽全力地向程越射了过去。但没有人敢爬山攻上来,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面对的是什么,那喷火的怪物太可怕了! 程越根本不理睬这些箭,由下向上射箭本来就很难有太大威胁。就算射上来,这些能破甲的箭对他穿着的防弹衣和钢盔也没有任何作用。至于射他的脸根本不可能,厚实的石墙挡住了所有的直射箭,他的头根本没露出来。 程越又奔向第三挺重机枪,他要尽可能地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予元军最大的杀伤,只要打死足够多的重骑兵,就能堵塞住前军和中军后撤的道路,自己就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杀死他们。 刚才眼看就要破关,所以蒙古的中军和后军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压,跃跃欲试地想冲进关去,正好便宜了他。让他可以将火力向后军多展开一点。 **式重机枪的射程为1500米,因为要杀重骑兵,只能从大概1300米左右开始打,杀伤力自不待言,但有一个缺点,就是一个弹仓子弹只太少,只有50发。 程越打光了第三挺重机枪的子弹,马上又扑回第一挺重机枪,几秒钟就换上新弹仓,重新对着元兵吼了起来。 几挺重机枪轮换着开火是因为不想枪管过热。只是这么打有点累,但真是很过瘾。 用重机枪扫荡到了差不多八百米,程越又抄起了轻机枪。 八八式轻机枪用的也是58毫米子弹,有效射程为一米,程越从八百米开外开始打,先远后近,随着枪口的转动,一排排的元兵被打得血流成河! 谷中的道路无遮无掩,绝望的元兵只能毫无用处地向他放箭,除了让他感到有东西落在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根本不是战争,是屠杀,完全不对称的屠杀!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几把机关枪就杀了几万人,程越终于体会到了这种快感。 第二章 开火 第三章入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章入关 五挺轻机枪,一弹仓200发子弹,转眼间打了一轮。1000发子弹的金属风暴狂扫过去,放眼可及处,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道路上铺满了尸体,人与马的尸体倒在一起。 马的生命力较强,很多受伤的马嘶鸣着,更多的被打成重伤或轻伤的元兵在声嘶力竭地哀号,还有许多没有被打死的人跪在地上或者五体投地地向天祈祷,口中念念有词,更多的人两眼无神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山谷中充满了嗡嗡的各种声音。 程越却觉得这里静得可怕。 他明白这些人头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武器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们的这些经历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就如同清末的八旗一样,除了求神拜佛,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和这些元兵们表情差不多少还有关上的守军,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刚刚就要被破关杀身成仁,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刚才那些凶神恶煞的元兵,那些要人命的攻城利器全都成了豆腐渣,被一个喷火乱叫的怪东西一扫而空。 这到底是什么啊?! 程越松了松肩膀,抖落了身上插的几支箭。回头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一片空地落满了各种各样的箭,积了厚厚的一层。自己的脚都被盖住。上面还有几支火箭,好在没烧起来,不然他也是很麻烦。 原因就在于那时候就快要破关,元兵也就不再点火箭发射,东西都收了起来。自己突然开枪,元兵震惊惊慌之下,也没人想到要射火箭。那几支火箭还是之前剩下的,不知怎么的胡里胡涂射了过来,也没点火。 程越想到这里,暗道一声侥幸,自己还是缺乏古代战争的经验啊。幸好选择的机会很好,不然一支支火箭射过来,周围都是弹药,自己要怎么办? 不能小瞧古人! 程越把枪的保险都关掉,拿起自动步枪,在衣服上插满备用弹夹,又把两把手枪带着,腰间还挂了几枚手榴弹。沿着这块空地边上的一条小道,快步走了下去。 小道的尽头离关门不远,程越下去的时候,全独松关的官兵都在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他们只见远处半山坡上快步跑下来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头上还戴着一个古怪的小锅子。随着他越跑越近,还能看得到他手里拿着一把比他的衣服更奇怪的东西,很方便用手拿,前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管子,难道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就是这个? 那个年轻人跑得快极,转眼前就冲到关前。虽身材修长,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巨人。面目英俊,神采奕奕,还带着一丝微笑。怕是比大宋的翰林还要儒雅几分,让人很难相信,刚才杀了这么多元兵的就是他。 那些跪在地上的元兵也在惊恐地看着程越,等他走到近处,甚至连喘息声都不敢发出来。 没有人敢反抗,那些元兵已把他当成了天神,那些南宋的官兵也差不多。 每个人都在看着他,独松关上挤满了宋军,元兵离得远一些的甚至跪着爬过来,一看清楚他的身影,立刻就开始磕头。 一个元军的将领从远处发足狂奔过来,在离他三十几米的地方停住,瞪大眼睛看着他,连眼都不眨一下。 程越懒得理他,刚要前行,那个元军将领迅速拉弓向程越连续射出三箭。 程越接受的快速反应训练哪里在乎他这个,他要躲的可是枪!本来程越可以在他刚拿起弓来就杀了他,但程越没有。 程越抽出刺刀,轻轻挥了三下,把那三支箭打落。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之声,要知道离这么近,普通人连箭都看不到! 那元军将领还不服气,抽出弯刀,一咬牙,呐喊着冲了过来。 程越不禁心里一阵赞叹:好汉子! 那元军将领冲到眼前,一抬手,正要将弯刀斜劈下来,程越已抓住这电光火石般的机会,大跨步迎了上去,闪电般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程越踹的是他的小腹,正常人被程越这样的高手踹这么一下子,不死也半条命。不过程越有爱惜这蒙古汉子之心,所以没尽全力,但绝不会让他轻松。 没想到这蒙古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挣扎了几下居然又站了起来! 这蒙古人脸色狰狞,大喘了几口气,低着头又冲过来。 程越倒是越来越佩服他。把刺刀收了起来,左手持枪,也不开枪,空出右手对付他。 弯刀疾劈,程越轻轻一闪,身形借势再一转,右手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剁在他的头上。 程越的功夫简单、直接、快得可怕,一点多余的花俏招式都没有,但却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搏杀术。 那蒙古人顿时被程越这记重击劈晕了过去。程越其实又一次手下留情。 关上传来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哄然叫好声。当兵的都是识货的,如何看不出程越是个罕见的高手。 这也是程越故意为之,他要掌兵,就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本事。 程越走到关门前冲着关上抱了抱拳,喊道:“诸位兄弟有礼了,此时不打扫战场,更待何时?” “天哪!他是人!”城墙上传来惊呼声。 程越不禁莞尔。 此时城楼上一个穿着将领衣甲的人大着胆子向程越喊道:“这位英雄,可否通名?不知从何而来?来此何为?” 说话倒是文质彬彬,象是念过几年的。 程越也一本正经地答:“在下姓程名越,还没有字。祖先本是大宋子民,因金兵南下,兵荒马乱,遂辗转出海,到西方一个叫美利坚的地方定居。传了几代后,在下无意中得到一些武器,想起金兵的血海深仇,于是就九死一生地回国杀金兵,没想到金人已灭,要对付的是蒙古人。这也是我朝受命于天,故有吉报。” 说完心想,美国啊,美国,有我在,你未必还能出现,说从你那儿来,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吧。 城上的了都震惊不已,相互小声议论起来。 那将领倒是十分谨慎,又问道:“不知程公子何以正好出现在此?” 程越笑了笑道:“在下若直接要求领兵杀敌,朝廷如何肯信?再说我有这样的武器可用,只怕要说我妖言惑众。在下闻元兵要兴兵攻打独松关,于是就提前做好准备,这才一举成功。” 那将领想了一下,又道:“冒昧请问,既然如此,公子为何不早些出手?我等自会禀报朝廷,岂不为佳?” 程越心道:真不好糊弄啊。 只好笑道:“刚开始时,在下只道如此雄关,当稳若泰山。只要等到元兵疲惫,关内反击之时,我再将后路堵截,岂不事半功倍?如能成功,那么多兵马,也就不必死伤。再加上在下只有一个人,若是火箭射来,怕是无法生还,所以只能等到火箭收起来方可动手。” 那将领沉吟一下,觉得倒也很有道理,微微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城楼上上来一个人,四十几岁,虽然穿着戎装,依然十分儒雅。 楼上的守军们都向他行礼,口称冯大人。 正是正在此关担任都统制的冯骥。 冯骥显然是得到报告,脸上一副十分难以置信的表情。上城后先是看了看外面的情形,震惊之色更加明显。 那军士跟冯骥说了些什么,冯骥很吃惊地低头仔细看了看程越,深施一礼。 程越连忙学他的样子还了一礼。心道你老婆不用死,你也不用战死殉国,还不感激我? 冯骥对着那将领喝道:“为何不开城门,请程公子入关?” 那将领有些尴尬,其实是他被吓得不轻,实在不敢开。但又不能明说,马上下令道:“开门,请程公子入关!” 小小的关门轰然打开,程越在里里外外上人的瞩目下走了进去。 冯骥已从城楼下走来,上下打量了几眼程越怪模怪样的衣服和皮鞋,更用心看着程越手中的武器,见程越走到近前,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本官乃都统制冯骥,程公子远来辛苦。” 程越连道不敢。 冯骥指着刚才城楼上的将领,喝道:“还不出关收拾替程公子请功?” 那将领一声令下,便带着大批士兵出去打扫战场。 冯骥把住程越的手臂,显得极为亲热,又对程越道:“此次程公子为我大宋立下大功,也救了我们满城的人命。不如随我去见一下两浙转运使罗林罗大人和浙西安抚使张濡张大人,我们三人共同为程公子请功如何?” 程越笑道:“在下急于看到战果,能否请冯大人与在下登城一观?” 冯骥一楞,这才想到外面还有几俘虏呢,如果有反抗的那还得了? 这程公子又会说话,又心细如发,的确是个将才,忙道:“惭愧惭愧,请程公子登高一观。” 两人登上城楼,正看到有蒙古骑兵见宋军靠近,想要反抗。 程越也不拿枪,只是大喝了一句:“投降不杀!” 那些蒙古骑兵抬头看到程越站在城上,不由吓得两腿发软,再也不敢抵抗,纷纷放下武器,垂头丧气地任宋军捆绑。 程越转头对冯骥道:“不知冯大人可否派一名军士给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 冯骥又微微一怔,才想到程越之前说他得到了一批武器,看来还有不少在城外。当下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叫过一个人吩咐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军士就差不多到齐。 第三章入关 第四章奴隶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章奴隶 冯骥对程越道:“这些都是精锐,这些时日拼死守城,忠诚可靠,程公子可满意否?” 这时只见关内的道路上前后两队人马急驰而至,到关城下方才停住,一文一武两名身着官袍的官员下马,看着正排着队被押解入关的元兵惊讶异常。 冯骥向关下招手喊道:“罗大人,张大人,快来这里。” 两人看到冯骥身边穿着古怪的程越也是一阵摸不着头脑,不过也赶快登上了城楼。 几个人见了礼,罗林和张濡对程越手中的武器看了又看,难以置信。 程越向三人拱了拱手,道:“三位大人此次居功至伟,没有三位大人拼死守城,程某如何能立此大功?算起来这次的功劳主要是三位大人的。” 三人程越这么讲,明白程越不是个独吞功劳的,都不由得心暗喜,可算是放了心。 程越又道:“此次攻独松关的元军主将为右军阿喇罕,此人绝不莽撞,遭此大败,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是不会马上进攻的。而董文烦的左军以范文虎为向导,已兵围江阴,转眼可下。我欲解江阴之围,请几位大人准备车马,将我带来的武器装好,着人运送,再借我三百骑兵,与我直赴江阴,拜托三位大人。”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说话。 冯骥想了一下,向程越深施一礼道:“程公子,本官有个不情之请。程公子的武器匪夷所思,惊天动地,乃国之利器,不知可否留下一些供我等守城之用。” 程越叹了口气道:“不是在下不答应冯大人。只是这些武器,不经长时间训练,非但无法使用,反而会危及自身。不瞒三位大人,解了江阴之围后,在下还要再赴平江,与伯颜对阵,这些武器都用光也不知道够不够。不过冯大人无需忧虑。我给三位大人画元军使用回回炮的详图,请三位大人尽快派人打造,外面的几部还可以用,这次抓的俘虏当中,有不少懂得操作回回炮的人,让他们传授使用之法即可,有此物守城,再加上阿喇罕必不敢随便向独松关进攻,时间上应该足够。” 说完,程越从怀中掏出一个记事本,拿出一支签字笔。 三人看到如此精美的东西又为之一惊,看到那一支笔居然可以划出细细的字来更是吓了一跳。仔细地看着程越手中的笔,啧啧称奇。很想要,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程越没时间对他们解释,他把记事本摊开,认真地画上他记忆中的投石机详图。 这回回炮其实是欧洲人的发明,经阿拉伯人传给了蒙古人。与中国之前的投石机相比,威力更大,也有了刻度和各种计算方法,是一种比较科学的攻城利器。当然,如果用在守城上,同样威力巨大。 程越小时候就专门研究过,还做过一个小的来玩,得了小制作一等奖,没想到现在竟要把小时候的玩具画出来。 程越画了十几分钟才把示意图画完,再加上有现成的供他们参考,再做不出来真要被打屁股。 三人虽感觉十分失望,却又大喜。因为元军的回回炮一向令宋军极为惧怕,却不会造,也不会用。现在自己居然有了回回炮用,有了炮手,更有了图纸,还可以打造更大更好的献给朝廷,也是大功一件哪。 本来想问问他怎么得到的图纸,却又都不敢问,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不知从何问起。 程越在他们近乎贪婪的目光里把笔和本收起来,抬头看着他们道:“我大宋工匠的能力远在蒙古人之上,应该可以造得更好。援兵快到了吧?我早些出发,再从中要些人马,三位大人也不用担心兵力不足。” 独松关的告急文早发了不知多少次,文天祥时任都督府参赞官,总领三路人马,如何不知独松关的重要,已亲自带领人马前来增援。 程越心里很清楚,援军明后天就会到,自己迎头赶过去,还可以见一见文天祥,不禁有点小激动。 张濡点了点头,语带钦佩地道:“程公子大才啊,早上已传来消息,文相公亲自领兵增援我独松关,应该就快到了。” “既然如此,程某当立即出发,不知三位大人以为然否?” 三人互相看了看,张濡一咬牙,轻轻捶了一下手掌,道:“好,程公子救我独松关,又是为国尽忠,我张濡就拼着朝廷训斥,反正也缴获了不少战马,就如程公子所言,拨三百人与公子如何?”说的时候眼睛看着另外两人。 罗林与冯骥也点头同意。 其实程越并不担心张濡不同意,这次元军进攻独松关,表面上的原因就是因为张濡不知道垂帘政的太皇太后要与元军谈和,元朝派了廉希贤带了五百人大张旗鼓地来到独松关下,结果被张濡以为元军叩关为由全给杀了。现在程越送给他一个大功劳,他如何肯推出去? 张濡吩咐下去,程越抱拳施礼,领着等在那里的一多人,登上山坡搬东西去。 程越率先冲上刚才那片空地,指挥着那些军士小心地搬着这些在几百年后才会出现的武器和一箱箱物资。程越看着他们目瞪口呆、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他们太随便,把东西弄坏。 武器被小心翼翼地搬到关内,立刻被全体大围观,还有胆子大的人过来想摸一摸,立刻被搬武器的军士喝止——被摸坏了怎么办? 张濡已叫来两百多辆大车,都是运粮用的,铺上厚厚的稻草,这倒不是程越的吩咐,只是张濡觉得这些武器太宝贵,不敢怠慢。 程越又是大喜,心道这张濡还真是会办事,虽然按原来的历史,这家伙入夜就会偷偷逃跑,不过目前看来也不算是无能之辈。 张濡的能力还不止如此,东西搬上去之后,赶车的军士们又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再盖上两层油布,程越满意得不得了。 程越忽然想起一件事,叫过一个有点眼熟的军士问:“那个被我打昏的蒙古鞑子哪里去了?” 那军士程越对他讲话,十分高兴,连忙回道:“小人去给公子看看。”马上一溜烟跑走。 很快,那个蒙古人就被两个宋军押了过来,一脸沮丧的样子,但依然很倔强地看着程越。 程越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会说汉语吗?” 那蒙古人刚要瞪起眼睛,见程越目露凶光,到底不敢,老老实实说:“会,我家有汉人奴隶,跟他们学的。”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脱脱,骑兵百户。”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了,找匹马骑上,跟着我。” 脱脱一惊,大声道:“我不做奴隶,你杀了我吧。” 程越不耐烦地道:“你老实做我的奴隶,说不定我可以少杀一些蒙古人,不做我就有多少杀多少,你看着办吧。” 那脱脱呆了一呆,看着程越冰冷的面孔,明白这个宋人决不是说说而已。他的强大是勿庸置疑的,蒙古草原上,失败了就要做奴隶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宋人从来不跟他们来这一套,但这个宋人明显与别人不同。 脱脱叹了口气,双腿跪下双手奉上马鞭道:“脱脱是您忠实的仆人,请问主人的尊姓大名。” 程越拿起马鞭,朝他头上轻抽了一鞭,道:“程越,记住了?” 脱脱道:“是,主人,我还有六十几名部下和一百多名仆人,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不知主人可有用处?” “哦,张大人,把这些人给我吧,我有用处。” 张濡正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心想从来没见过这些蒙古人这么老实过。一到程越说的话,马上答道:“这是小事,公子放心。不过公子要小心这些蛮子。” 程越点头笑了笑。 张濡一挥手,自有军士带脱脱下去找人。 此时天色已越来越暗,张濡答应的三百骑兵也陆续来到。 领兵的将领叫张贵,是个钤辖,看上去极为精悍。那三百骑兵也只有一百是常备的骑兵,南宋缺马,骑兵很少。其它二百人也算骑兵,都有过骑兵的经历,不过今天才有了座骑,就是刚刚俘获的马匹。 程越会骑马,还骑得不错,是因为在边疆反恐,骑马是必须的技能。 此时远远地看着脱脱带着快五百多骑兵也赶了过来。前面一百多个是蒙古人,后面四百多个就有些乱。其中以汉人居多,还有色目人和藏人、金人、畏兀儿人等等,都已全副武装。 脱脱看到程越面露疑惑,马上下马上前跪下,后面的人看到程越就象看到鬼神一样,也一起下马跪下。 脱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主人,刚才我去召集部属,有些人也想跟着主人侍侯您,我不知道主人要不要他们,就先都带来,如果主人不用,就让我赶他们回去。” 程越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明白让这些人当战俘怕是比杀了他们都难受,于是笑道:“算了,都跟上来吧,我可有言在先,不使唤的,偷奸耍赖的,我可不饶他。脱脱,你盯好了,不要让我责罚你。” “主人令!”五百多人齐声回答,把旁边的宋军吓了一大跳。 “三位大人告辞,如有事,尽管通知晚辈,晚辈决不推辞。” 三人大喜,拱手与程越告别。 “出发!” 前面的大车点上了火把,程越吓了一跳,刚想把手电筒拿出来,想了想,再塞回去。粮草都能运,还运不了弹药吗?自己这些东西,不能一下子都拿出来。 第四章奴隶 第五章 文天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章 文天祥 也不用程越吩咐,张贵自然安排手下护在大车左右,不让别人接近,程越刚收的奴隶也不行。 脱脱也不在乎,安排前面探路,旁边警戒,自己则拱卫在程越身边。 张贵也派了人在程越身边护卫,两边人马难免有些吹胡子瞪眼睛,刚才还是以命相搏的敌人,世事真是难料。 程越却不由得心情舒畅,八百多骑兵,几乎都是精锐,自己如果用得好,足以成就很多事情。 他唤过来一名骑兵,让他告诉前边小心火把烧到武器,再无它事。 独松关离江阴其实不算太远,两百多公里,在后代坐车两三个小时就到了,但现在不行,既使这样,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到了往江阴去的岔道口,程越就下令扎营,同时再派人前行去迎接文天祥。 美美地睡了在宋朝的第一觉,早上起来的时候,脱脱已经站在帐篷外等他的吩咐。 程越向他笑了笑,招呼帐篷外边的人一起吃饭。 因为民族众多,众人做出了好几种早饭,不约而同地都给程越送了来。 程越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根本不担心有没有毒,脱脱等奴隶彼此互看,安下心来。 程越也拿出牛肉干和饼干与他们分享。虽然一个人只能分到一点点,但这种从来没尝过的味道让每个人都喜欢得不得了,士气更加高昂,两帮人之间也融洽了许多。 作为程越的领兵将领,张贵和脱脱分到的是每人一块巧克力威化。两个人一开始还有点犹豫,只敢舔一下,谁知一开口就不由自主地啃了下去,差点把手指头都给吞了。 张贵和脱脱两个彪形大汉此刻却象两个哈巴狗一样望着程越,一副要说什么却不敢说的样子。 程越无奈地摊开双手,道:“你们知道吗?这饼干上的黑色东西叫巧克力,只有远渡重洋,在四万里之外的大陆上才有。即使是皇帝也吃不到。我也没多少,舍不得吃啊,我以后还要娶老婆呢,总得留一点下来吧?”其实因为程越喜欢吃巧克力,而且做为特种兵口粮,程越那里还有一大堆,但他不能讲,否则一下子就得被这群人给分光。 两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刚才那个不起眼的东西居然如此珍贵,不好意思开再要,赶紧抓紧时间回味。 张贵小心翼翼地说:“程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次程公子去解江阴之围,在下定当勇敢作战,若是还能活着回来,不知程公子能否再给我一块刚才的饼干。家父过两个月就要过六十大寿,算是我的一点孝心。” 程越感动得啼笑皆非,拼死作战只为了一块饼干?那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张贵喜不自禁,想到这就是连皇帝也吃不到的东西,自己这孝心,感天动地啊。 程越转头对脱脱道:“你的家人呢?” 脱脱回道:“小的父母都已过世,有两个弟弟也战死了。因为长年打仗,也没娶个女人,家中倒还有两个弟弟,不过不是亲弟弟,都是我在外面收养的蒙古孤儿。家里有养马种地的奴隶三十来个,但那都不算什么,跟了主人,我一定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程越哈哈大笑,拍了拍脱脱的肩膀,道:“你这个家伙,看起来老实,实际上聪明得很哪!” 脱脱见程越心情好,连忙问道:“不知道主人打倒我的拳法可有名字?主人的身手真是厉害啊,我各地的好汉见得多了,不曾见过主人这样的好功夫。” 张贵他这样一说,也好奇起来,他没看到程越出手,但却看得出脱脱是个高手,与他交起手来未必占得了好,可说程越打他却如游戏一般。 程越笑了笑,道:“这拳法的确有个称呼,叫截拳道。是一个叫李小龙的大师所创。他的师傅叫叶问,练的是咏春拳。” 两人哪里过这些名字,一时间只能连连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脱脱刚要再问下去,外面有传令兵来报,派出去的探马已把文天祥带了过来,马上就到。 程越站起身来,心道:文天祥啊,你那正气歌和过零丁洋怕是写不出来了,可惜,我还真对不起你。 实际上因为程越救了独松关,文天祥悲愤之下写的一首诗也就此消失,话说文天祥还真是爱写诗。 程越迎出营外,过了一会儿,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百骑兵簇拥着一位身着紫色公服面目俊朗的中年文官快速奔来,那文官来到近前,翻镫下马,程越长揖一礼。 其实直到宋朝,中国人也很少磕头的,动辄让人下跪正是从元朝开始的,这也是程越厌恶元朝的原因之一。 文天祥乍看程越一身的怪异的装扮顿时皱起眉毛,但仔细看又得看出这身衣服实在是非常适合行军作战,不由得又好奇几分。 文天祥双手扶起程越,见他剪着短发,整整齐齐,再加上年轻英俊,神色中自信满满,一点也看不到大兵压境的压抑感。这年轻人虽然怪了点,但令人心生好感。文天祥心中赞叹,连日的郁闷也减轻了不少。 两人客套一番,文天祥便迫不急待地要看看程越的武器。 程越笑着把文天祥带到帐篷里,拿起自己的自动步枪和手榴弹递给文天祥。 文天祥乍见之下,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虽然不是名将,但也知兵甚深,如何看不出这等武器做工之精良是他前所未见!这武器到底是什么,怎么用,他这个曾当过兵部尚的也一点也看不懂。虽然如此,他绝对相信此乃神兵利器,大宋真是得天之佑啊。 程越仔细地端详着文天祥,他可是二十岁就中了状元的牛人,文采风华即使到后世也是赫赫有名,人又正派,少年时就名动乡里,如果不是恰逢乱世,活脱脱的人生胜利组,自己如果在这方面与他比较,三辈子拍马也赶不上。只是现在因为操劳担忧国事,憔悴了不少。但一看到程越的武器,就眼都不眨地摸来摸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张贵和脱脱也很好奇,只是不敢向程越要来看看,此时正好趁势在旁边摸上几把,嘴里啧啧连声,敬畏有加。 程越拿起手榴弹介绍起来:“这个拉环就是保险,不能随便拉,否则拉掉后几秒钟,哦,就是两三个呼吸间就会爆炸,这些凸起都会变成一片片弹片,四散爆开,几丈之内,不会有活物。” “什么?”三人不觉一起惊呼起来,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武器? 文天祥激动得不能自已,忙不迭地问道:“不知此物程公子可能制造?” “一模一样的没有几十年造不出来,不过差不多的话,我还是有办法。” 程越又拿起自动步枪道:“这叫步枪,一枪可以打四百米,差不多一百多丈外就可致人死命,这个就复杂了,还是几十年也造不出一模一样的,不过简单的几年下来应该问题不大。” “天哪!大宋,大宋有望啊!”文天祥仰天长叹一声,跪在地上不禁泪流满面,抓着一枚手榴弹死也不肯放手。 程越赶忙扶起文天祥,道:“请文相公帮我召集会做轰天雷和火铳的工匠,以及炼铁铸模等等的工匠越多越好,等我找好地方就麻烦大人送过来,由我亲自监造,几年下来,必有所成,到时候元军不过土鸡瓦狗一般。我大宋必然昌明海内,无人再敢有丝毫冒犯。” 文天祥急忙点头,用衣袖拭了拭泪,拔腿就要回头向外走,程越急忙一把抓住了他。“文相公不能走,须要与我到江阴一行。” 文天祥急道:“我不是要走,我是去写一封奏。”叫过一个与他一同来的军士,取出奏折写了一封,拿出关防盖了一个印递给他,命他回临安上奏。 程越见他如此急不可奈,也是佩服,只是朝中奸臣当道,不知道会不会如他所愿。 “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出发吧。” “好,张贵,脱脱,命全军出发,前面放出探马,如发现董文炳大营尽速来报。” “是。” 张贵虽是从五品的武官,却不敢不遵号令。答应一声,很快全军拔营直扑江阴而去。 第五章 文天祥 第六章 斩首行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章 斩首行动 白天前进甚速,到了下午,前面的探马已经与董文炳的探马交手了几个回合。 程越得探马回报,距董文炳大营仅三十余里下令扎营,下令董文炳的探马再来不必理会。 文天祥不由奇道:“救兵如救火,何不命人冲入城中告诉援兵已到?” 程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一定要文相公来这里的原因了。江阴军佥判李世修想要投降元军,之前并未成功,现在正与元军联络,董文炳已经答应他接着镇守江阴,这一两天江阴军就要投降,我若派人冲进去说援军已到,说不定李世修为了讨好元军,投降得更快。” “什么?此事可当真?” “大人想想,我可有欺骗大人的必要?不是这样,这江阴城四面环水,想攻下来哪有这么简单,我那么急着过来救援做什么?放董文炳的探马过来就是要让他看到我们只有不足一人,以安董文炳之心,也安了这李世修之心。” 文天祥怒容满面,骂道:“这李世修不过一小人尔,安敢如此?” 程越笑了笑,道:“大人不必动怒,范文虎吕文焕都降了,何况他一个小小佥事?我自有办法。大人接下来就等着进城接收江阴军就行。” 文天祥看了看程越,沉吟道:“可是想夜间突袭?” 程越一脸神秘地道:“不是突袭,是斩首行动。” 程越叫过张贵脱脱,命他们挑选三百精骑现在就休息,晚上随他行动。其他人紧守营盘,有挑衅的不必理会。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自去睡觉。 快到傍晚的时候,果然有两多元军来挑战,两人只命人用弓箭射杀,决不出营,元兵见守得严谨,这么一点人马也构不成威胁,叫喊一阵后便撤军走了。 快到子时,程越起身拿齐装备,详细吩咐了张贵和脱脱,把文天祥也叫起来,将计划告知他,请他守营。再召集已充分休息的三百骑兵,皆披甲,一身黑衣,黑巾蒙面,马蹄包黑布,悄悄消失于夜幕之中。 程越在二十里处放下二百五十名骑兵,让他们埋伏起来。 三十里转瞬就到,董文炳的外营已近在眼前。程越对剩下的五十人道:“我这就穿营杀入中军,你们做好准备,在这里等着,看到中军起火,你们也向外营放火箭再派十人掩杀进去接应我,留四十人埋伏在路旁,等我们过去,即对追兵下手。不可恋战,留得性命,我们还要杀到大都去呢。” 五十骑得令,下马休息。 此时天色不好,月亮也不明,程越戴上夜视仪,打马慢跑,找外营营盘间的空地穿营而过。 董文炳这次足足带了三万人马,已是必胜之局,又因为江阴军已经要归降,自然就不会通宵灯火辉煌地守营。说南宋有援军赶到,但只有不到一人,不敢接战,只严守营盘,据说一大半儿还是元军降兵,战斗力可想而知。元军除了吩咐不要大意,还真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儿。 程越一人一骑,就算有人到马蹄响又有何妨?马蹄不急,必不是冲营,基本上可以肯定是自己人。就算是宋兵也无所谓,营盘扎得紧紧的,你还能冲进来不成?你冲到中军营又有何用? 这些程越早已料到,所以程越从各营间的空隙中穿过,很顺利就到了中军营外,这座大营以一个小土坡为中心,里面住了五人,都是董文炳麾下的精锐。 董文炳办事认真,营盘也扎得牢固,拒马鹿角壕沟一个都不少,吊桥高高扬起,营门上还有两队人来回巡视,冲是肯定冲不进去的。 程越不是神仙,也没打算冲进去。他向土包上最大那顶中军帐望去。红外望远镜清楚地看到帐里有人在坐着,居然还没睡。 天助我也! 中军帐旁边几座比较大的帐篷里也都有人在,应该是董文炳的子侄还有部将。 程越心情大好,大家都在啊,嘿嘿。 程越拿起狙击步枪加上消音器,瞄准中军帐内人影的肚子扣下了扳机。 狙击步枪发出一声轻响,程越看到那人影身形一震,手捂住了肚子,难以置信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接着大声呼唤起来,隐隐能到却也不知喊了什么。 立刻有两个人影冲到了此人身边。一个又马上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 此时各帐篷都惊动了,一个个人影披衣向中军帐跑去。大批元兵也纷纷起身,在营内搜索了起来。 等到附近十几个人都进到了帐中,程越拿起自动步枪,装上枪榴弹,计算好诸元,轻扣扳机。一发枪榴弹以抛物线的方式准确地击中了中军帐,爆炸起火。 程越看到中军帐内的十几个人都应声倒了下去,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放了一枚再炸一遍,这才把武器迅速装上马,打马回头冲了回去。 枪榴弹的轨迹暴露了程越的位置,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董文炳在元军中素有威信,无数元军呐喊着上马向营门而去,等到营门放下吊桥,程越已跑得远了。 外营元兵根本不知道中军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到中军营突然传来一声爆炸,接着看到中军帐起火。然后马上又是一声爆炸,营内怒吼声就连成一片。 各外营马上掌起火把,接着就看到一匹披甲的马,上面骑着一个穿着怪衣服的人穿营而过,那人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喊:“奉江阴军李大人命,诛董文炳老贼,董贼父子已全部授首,诸军还不请降?”说完就是一阵大笑,后面隐隐有大批骑兵急追而来。 此时一座外营也突然着起火来,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元兵虽然训练有素,也不禁乱成一团,每个人都在打出了什么事? 后面的追兵疾驰而至,一个个都衣甲不全,明显是仓促出兵,很多元兵脸上都流着泪,大声咒骂着前面那个闯营的人。看到了这个,所有的元兵都明白了一件事,那人穿着怪衣服的人说的恐怕是真的! 董文炳死了! 江阴城旦夕可下,可是董文炳居然死了! 这个混帐李世修!真是卑鄙无耻! 各营全都骚动起来,所有人都在破口大骂。有受过董文炳恩惠的则在痛哭不止。几乎所有元兵都拿起武器,冲到百户、户、万户的帐前要求明日攻打江阴杀掉李世修,屠城! 程越心情愉快地与接应他的十名骑兵会合,一起向自己的大营疾奔。 后面的追兵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突然一条绊马索平空升起,最前面的十几个骑兵在战马嘶鸣中从马上狠狠地摔了下来,只有几个人能勉强起身,其他的都摔得半死不活。 紧接着路两边射来一片箭雨,又是几十人中箭坠马。还没等追兵取箭还击,第二拨箭雨又覆盖了过去。 追兵气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取下弓来还击,伏兵已经纵马远去,射过去的箭就算落到他们身上也穿不透人马披的甲,根本无损对方分毫。 两多名追兵不甘心自己吃下如此大亏,眼睛都红了。带兵的户不顾有人劝阻莫要再追,打马再追了下去,其他人只好跟上。 再追十里,绊马索又如期而至,而且一下子就五根!三百名骑兵射出的箭雨简直是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四周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到,到底要往哪里射?连跑都不敢乱跑。 那户方才幡然醒悟,夜深之时,只能对伏兵有利,如果后面还有伏兵,自己岂不身处险境之中?正待招呼撤退,一颗子弹已经将他送上了西天! 程越透过红外线瞄准镜一枪一个到两个地屠杀着元兵,最优先的就是那些试图指挥的将领。 几篷箭雨下去,五六百名元兵魂飞天外,剩下的不知所措,带兵的将领全都死了,现在要怎么办? 程越突然大喊:“投降不杀!”三百人于是一起大喊,黑暗中到处都是劝降的声音,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剩下的一多名残兵相顾失色,此战已是惨败,这些元兵只好一个个下马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请降。 程越其实本来是想杀光这批追兵的,不过经过他仔细看去发现这些追兵基本上都是汉人,这才有了招降之意。 一队队骑兵点起火把,上前把武器收好,俘虏捆起来,押着回营。 回到营中,张贵脱脱本来还在担心程越一个人带三百骑兵闯营不知结果如何。突然见到三百骑兵毫发无损地回来,还带了一多名俘虏,竟然全是骑兵。 两人也算身经百战,哪里见过这样的大胜?惊喜得无以复加。 下面自有人去安排,也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张贵脱脱还有闻讯而来的文天祥把程越围住,文天祥一把握住程越的双手,高兴得只知张着嘴笑,却不知从何问起,这年轻人简直太神奇了! 程越微笑道:“如不出意外,董文炳已死,他的子侄应该也很难有人活下来。元军已与李世修翻脸,待找个机会,我们入城,把江阴军握在手里。” “什——么——?!” 饶是三人已经知道了程越的计划,还是被巨大的战果吓了一跳! 董文炳是忽必烈的重臣,文武双全,立功无数,忽必烈倚为心腹,军国大事,咸与闻之。脱脱在元军中久仰其大名,虽是汉人,满朝蒙古亲贵也没人敢轻视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程越真是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 脱脱不由得跪下抱住程越的腿,大声道:“主人,您怕是菩萨转世的吧?” 文天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轻拍着脱脱的头,面露温暖笑容的年轻人,激动地抱住程越的肩膀道:“如果确如你所言,本官当亲自为你请功。奇功一件!大功一件哪!快把详情说给我。” 程越把前后来经过讲了个详细,三人都深信不疑。文天祥拿起程越说的那两件武器,轻轻摸了摸,不由赞道:“天下神兵,天下神兵啊。” 张贵道:“文相公,杀大将董文炳及子侄部属十余人,以三百破两余精锐骑兵自身毫发无损,此举必震惊天下,振奋抗元人心,朝廷的封赏还请文相公多多留意,不要让奸人伤了我等将士之心。” 文天祥如何不明白张贵所言,慨然道:“只要此事得到证明,太皇太后那里自有本官担待。” 第六章 斩首行动 第七章 收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章 收心 程越倒并不关心封赏一事,回头问道:“让你们准备的都备好了吗?” 张贵脱脱齐齐躬身答是。 张贵本是朝廷武官,为人豪迈忠厚,但现在却越来越服从程越这个无官无职还比他年轻的人。经此大胜,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放到程越部属的位置上去。他心里也明白,程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此时好好表现,日后自己肯定跟着沾光。本来一开始派他跟着程越他还有点不开心,现在张贵心中全都是对未来的希望。 程越对文天祥和张贵道:“文相公先请休息,张贵你也去休息,明日肯定会有大军攻营,还指望着二位长官!” 张贵到程越直接叫他的名字,知道程越已把他当成自己人,放下心来,乐呵呵地答应一声。 程越带着脱脱到正在安顿的俘虏那里探望,帐篷毯子什么的都很紧张,只能十几个人睡一个小帐篷。毯子不够就把死马剥皮擦干血迹后直接盖在身上。 俘虏们之前看到很多蒙古人在为程越效命已经很惊讶,现在看到程越本人就更加吃惊,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年轻,眉清目秀,又不见有多强壮,军中的那些士卒却又对他很敬畏。很多人一见他过来,马上行礼,甚至有蒙古人跪在地上吻他走过的土地。 这些俘虏知道这是蒙古人最崇高的敬意。想想自己两余人意然完败于三百人之下,一时间也疑神疑鬼起来,莫非此人是老天派来的? 程越走到俘虏身边,认真地检查他们的帐篷和铺盖,突然有一个三十几岁的俘虏站了起来,向程越施了一礼道:“敢问您就是程公子吧?” 程越点了点头。 那俘虏又施一礼道:“程公子不必费心,我等既已被俘,自然没打算享福。程公子杀了董大将军,拉拢我等也是无用。”周围的俘虏了他的话,都默默无语,神色间却露出佩服的样子。 程越知董文炳颇得人心,也没想过能马上收服这些人。看了看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那俘虏淡然一笑,回答道:“小的孙富,不过是一名十夫长。” “看你是老兵了,作战不勇猛吗?为什么只是一名十夫长?” 孙富拉开自己的衣服,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骄傲地道:“我等大小近百战,从面就没有背后的伤口!一向只伤在前面!每个人最少也杀过几十个人,哪个能说我们不是精兵强将?” “哦,然后呢?” “嘿,嘿。”孙富苦笑连连,却答不上来。 程越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以前是李璮的人马吧?” 一句话问得这些俘虏面色大变,有的竟然被这一句话问得勾起伤心事,突然嚎啕大哭。 程越不由得长叹一声,难怪啊。 山东李璮十三年前起兵反元,手下大将田都帅投敌,余众大乱,抓住李璮投降。当时李璮有几万浙、涟精兵勇猛善战,却被分散于各军当中,陆续杀害。董文炳见杀人太多,进言之下,剩下的才免遭杀害。董文炳后来又独自入益都收服军心,所以这些精兵才能为董文炳所用,但却只能由蒙古人或色目人统领,不得迁升。 程越轻轻拍了拍孙富前胸的伤口,大声道:“我不知道李将军当年待各位如何,也不知道各位当年经历过什么,但我可以在这里大声地告诉你们,李将军反抗暴元,没有错!你们随李将军起兵,没有错!你们的兄弟被杀,仇深似海!董文炳不想杀你们吗?不过杀多杀少而已!留你们人头下来,替那些杀你们的人卖命罢了!认贼做父,岂是男儿所为!” 周围的俘虏们全都变了脸色,若有所思起来。另一个俘虏此时跳了起来,大声道:“你也杀了我们!你也要我们替你卖命!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程越指着他喝道:“说的好!我就告诉你有什么不同!元兵做了什么?杀人抢劫,侮辱妇人,无恶不作!我程越做过哪样?我天明以后就要与元军决一死战!我只有不到一人马,但我还是要让你们活下来,宁可冒着军营不稳的危险!你们上次被俘以后被分散杀掉了,我给你们吃的和住的,不肯亏待你们,也没有把你们分开,更没有杀你们!我这军营里一大半人都是俘虏,昨天还在与我拼命,但今天就是我的兄弟,我嘱咐他们只有一句话,活下来,跟我们一起过好日子,不信,你问问他们!冲营杀董文炳只有我一个人,三百人跟我出去,三百人跟我回来!” 程越越吼越大声,说到后面难得的激动起来。 脱脱和他的手下们到程越如此说法再一一印证,不由得感动得跪地大哭起来。 那个跳起来的俘虏被程越说得张口结舌,看到脱脱他们一群蒙古人的表现,自然知道程越说的是实话,俘虏们有的热泪盈眶,有的激动异常。 一个刚才还端坐在地上的俘虏站了起来,单膝跪在程越面前,拱手大声道:“蒙古人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小的包六,愿为程公子效死!” 一有人开了个头儿,马上涌过来更多的人,一齐大声喊道:“愿为程公子效死!” 接下来全部的俘虏都跪了下来,连那个刚才跳起来质问程越的和孙富也尴尬地跪了下来,再次高呼:“愿为程公子效死!!” 脱脱那群人也跪了下来,大声喊道:“愿为主人效死!”此刻他们才算是真正地归心。 程越举起右臂,握紧拳头,大声喊道:“好!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所有人都举起右臂,握紧拳头,“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程越大笑起来,所有人都大笑起来。程越吩咐道:“赶快休息,天明之后又有一场大战,那些马肉还等着你们呢,告诉你,我做的马肉你们绝对得拍手叫好!”回头命脱脱也去休息,他累了一天,不比出战的人轻松。 脱脱躬身应命,除了没干完活儿的,都去休息,看守俘虏的岗哨也全撤。 程越回到自己的帐篷,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有五大包调料,还有一些蔬菜。这本来是打算在反恐行动后办一场大型烧烤派对准备的,没想到要用在这里。 程越心里一动,这里有一些很久之后才传到中国的蔬菜,就这么吃了太浪费,不如就种在这里。嗯,得好好保存,这些东西,价值连城!只拿了几颗洋葱出来。 程越叫过来一些没睡的士兵,让他们拿来水、盐、面粉、姜,再加上自己手中的洋葱和一点酒,架起铁锅,开始做熏马肉。 那些士兵没见过洋葱,都一致认定是他们这位神通广大的程公子搞到的神秘调料。 熏马肉是哈萨克人的做法,程越有一次吃马肉的时候偶然学的。 大锅做这个很麻烦,程越一边指挥士兵做战斗准备,一边做马肉。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工作终于全部完成,马肉散发出阵阵香味。 折腾了一晚上的士兵们都起来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已经切好的,颜色红郁的马肉,与他们之前吃的不同,没有腥味,没有臭味,只有香味。 两多人目瞪口呆! 程越昨天说他做的马肉好吃,大家还以为他开玩笑,马肉难吃谁不知道,没想到程越真的做出了完全不一样的马肉。 因为程越舍不得用掉太多洋葱,其实马肉没有他之前吃过的好吃,不过这样也让两多的士卒一个个吃得笑逐颜开。 要知道这可是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亲手做的,还这么好吃。 文天祥真有些哭笑不得,你一个指挥官怎么干起厨子的活儿来了?不过别说,还真不错,之前吃过的马肉实在难以下咽。 张贵吃得还少些,脱脱简直吃开了,有心夸一下程越却不知如何开口,那年头夸一个男人饭做得好吃跟骂他没区别。 那些俘虏们更是觉得新鲜,这种指挥官真是与众不同,跟着这样的人,有点儿意思! 第七章 收心 第八章 守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章 守营 环营周围已经被挖出了三道深深的壕沟,鹿角和拒马也被牢牢地又加固了一遍。营内多了几十架简单但结实的投石机,不要求精确,只用来守营。 程越还令在营内搭起了几十个高台和土坡,供他登高射杀之用。 程越不知道元军会来多少人,但他知道董文炳一死,元军今天必然全力攻击,否则那些将领回去都要处死。这也是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面对面的大战,决不能输。 想了一想,程越还是叫过来三百名强壮的精兵,由张贵带领,每人发了两枚手榴弹,讲解了用法和注意事项。手榴弹操作简单,只要别慌,任何人都可以使用。 张贵和那三百名临时找来的掷弹兵激动得不能自已,这可是大杀器啊,程公子说一枚可以炸死十几个人,六百枚得杀多少啊。 他们认真地程越讲解,每个人都重复了两遍使用方法,还拿着石块摸拟操作了好几次。 程越把他们分散到营中各处,每十个人有一个稳重的人带队,统一服从命令,就怕他们一兴奋,把手榴弹拿在手里扔不出去。 此时探马传来消息,两万元兵已离此处只有二十里,攻城用不上的重装骑兵全数到齐,轻骑兵自然更不会缺席,还有一万步兵,由一名万户带队,须臾便至。 这些兵力与程越估计得差不多,元兵终究不敢放着江阴军不管,留了一万人防备江阴军包抄他们。但是主力了除了水军大部分都来了,两万人,都是精兵,自己满打满算只有两多人,弹药又不敢全都用了,还有伯颜那个老家伙等着哪。 程越把三挺重机枪和五挺轻机枪都布置在关键的地点,拿出了一半的弹药,都命一小队士兵在一旁看守,营门上就有一挺。他站在机枪前,拿着的还是狙击步枪,自动步枪背在身后,两把手枪插在腰间,带足了弹药。脚下还放着整整五箱的枪榴弹和十箱手榴弹。营门是关键,自己能不能用手中的武器完成既定的目标更是关键中的关键。 程越看着手下这些与他一起共患难的士兵,大声喊道:“大家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奋勇作战,努力活下去,我们要一起打到大都,我们要一起征服天下,就从这里开始!” 所有士兵轰然应诺,一个个不由得热血沸腾! 是啊,这里算得了什么?这位程公子绝对是个做大事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程越的瞄准镜,终于看到了目标出现。 一开始照例是背着土包的仆从军,用来填濠沟的,如果他们死了,就会和他们身上的土包一样,被填进某个坑里,他们的命运与他们身上背的土包没什么不同。 程越的狙击步枪射程长达一米以上,他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是秘密。今天,这个秘密终于要揭开。 程越看到在八百多米的地方,一群衣着华丽的元兵将领就勒马不再前进,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宋军中有可以打到很远的武器,然而对于他们而言,需要一百多人操作的最强的八牛弩,也不过能射到五六百米的地方,眼前这支宋军根本没有这样的武器,射程远在一米以上是他们根本理解不了的。 程越数了数人头,有两名衣着特别华丽的应该是万户,六名稍差一些的就是户了。此外还有几个散官,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没看到汉人的高官,董文炳一家看来不死也是重伤,否则一定会露面。 程越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测了测风速。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个万户脸上的愤怒和一丝惧意,甚至还有他们的双层铁甲。 蒙古人呵斥着下了命令,填土的步兵已经整好队形、举好盾牌,等待前冲。 程越恰在此时扣动了扳机。 一名万户的脸被射穿,脸颊爆出一片血花,他身后的人不知是做什么的,也被打落马下。 “嗯,有点偏。”程越迅速做了一点修正,再次扣动扳机,想把旁边那个正发呆的万户和他身后那个倒霉鬼一块送上西天。不想这次更好,一颗子弹击中了三个人。 由于程越用了消音器,两名万户的死显然让旁边的人百思不得其解,都在茫然地看着周围,却没有人隐蔽起来。 程越连续射击,又打死了四名户后,总算才有旁边的护卫举起铁盾把那些将领护了起来。 88式狙击步枪在1000米以上还能击穿3毫米厚的钢板,程越并没在乎那些劣质的铁盾。举铁盾的都是精锐,杀他们也一样。 举铁盾的护卫一个个倒了下去,他们要保护的人也同样被程越狙杀。 擒贼先擒王,程越的打法无疑再正确不过。此时蒙古军已快要群龙无首,没想到一个没被打死的蒙古人凭着最后一口气勉强支撑在马背上,拿起手中的弯刀大喊了一句什么,才不甘心地坠马而死。 上万元军骑兵到那句话,都发了疯似地狂喊着从后面涌了上来。元军的阵形顿时大乱。 前面的步兵刚要冲上来填坑,后面的骑兵已经驱赶着他们,令他们不准拿盾牌,只管向前冲,否则就杀了他们。 这些步兵没有办法,只好举起土包抱在胸前,不要命地向宋军军营冲来。 程越不禁点了点头,那个刚刚死了的蒙古人真不是傻子。两个万户已全被自己所杀,户也杀了六七个,眼看这两万人就要陷入指挥混乱而被自己击破,按部就班的进攻再也行不通,干脆激起这些人的一股血勇,一起冲杀过来。可是两万人,攻击一个不足一人的军营胜率极大(他们还不知俘虏已降),不过多些伤亡罢了。 聪明人,聪明人啊! 程越忽然心生一计,转头对俘虏军喊道:“你们一起用方言喊为山东兄弟报仇,杀光元军!” 俘虏军一多人马上一齐不停大喊:“为山东兄弟报仇,杀光元军!” 两万元军士军如虹,正向前猛冲,突然到一多人很整齐地大喊口号,都马上明白昨晚出营的追兵没有全死,反而被俘,而且全都投降了宋军,看来是要报山东的血海深仇。 元军中还有三多当年的山东军,其实他们以江浙兵居多,本来刚才还红着眼睛向宋军大营冲去要拼个你死我活,突然到自己的同袍兄弟如此大喊,顿时动作慢了下来,有的还停下脚步,更有的竟落下泪来。 旁边的元军有的不懂汉语,见他们突然停下脚步,气得暴跳如雷,一马鞭就抽了下去。 有上百名原山东军立即被打倒在地。 这下可激起了这些原山东军心底埋藏的不满。如果董文炳活着还没什么,现在董文炳全家皆亡,你们这些蒙古鞑子竟然还要杀我们吗? 一名被打倒在地的原山东军大怒,抽出腰刀,一刀把一个蒙古人砍成两半。 旁边的蒙古兵先是一呆,再来就狂怒,大叫着围上来要杀了这个汉人。 原山东军的人哪里能让蒙古人这样就把人杀了,连忙上来阻拦,蒙古人以为汉军反叛,马上又冲上更多人上前拼杀,原山东军的也全都挤了过去,双方人马越聚越多,竟然阵前内哄,杀得热火朝天! 一开始还只有原山东军的参与,后来因为蒙古人分不清谁是原山东军,见到汉军就杀,其他的汉军只好与原山东军团结起来,并肩作战,程越他们反而被丢到一边。 但程越可没忘记他们,他端着狙击步枪,瞄准着一个又一个最具威胁的蒙古人,大都是重骑兵。因为元军乱作一团,也没人注意程越的小动作。 蒙古人与汉军人数差不多,不过蒙古军全是骑兵,还有重骑兵,虽然被程越杀了几百重骑兵,蒙古军还是点了上风。双方纠缠在一起,程越又不能用机枪助阵,汉军渐渐难以支撑。 程越当即改变计划,命令俘虏军开门杀出去。 俘虏军早就憋得难受,营门一开,立即抽刀冲了出去,程越没有动,还是拿着狙击步枪,一枪枪地杀着重骑兵。 一多名骑兵的加入大大振奋了汉军的军心,山东军更是兴奋得哇哇大叫,格外卖命。 程越下手更快,一枪下去,就会有一两个重骑兵死于马下。不知不觉,程越的手指都累得几乎扣不动扳机,只好换一只手接着来。 地上的空弹壳越堆越多,旁边的士兵见机偷偷收集走了不少,还有人差点把手给烫坏。空弹夹倒没人敢拿,程越也不知换了多少弹夹,重骑兵一多人大半都死在他的枪下。蒙古人的攻势受阻,终于抵不住汉军的全面反扑和程越肆无忌惮的黑枪,开始后退。 他们一后退,程越马上鸣金收兵,俘虏军带着更多的俘虏们本来还想再追下去,但不敢违犯程越的军令只能退了回来,跟着回来的还有那些本来马上就要成为炮灰的填土步兵。 两方军队一脱离接触,程越脸上就露出了略带残忍的笑容,沉默已久的轻机枪开始欢叫起来。 灼热的子弹以一秒钟五发的速度追上了正在撤退的蒙古兵,穿过了一具又一具的躯体。 一弹仓打完又打完一梭子重机枪,程越正换弹匣的时候,所有的汉军看着成片倒下去的蒙古军全都惊呆了。 这是怎样的武器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几百名精锐的蒙古骑兵就这样惨烈地死去,身体被撕成几块,甚至让很多蒙古骑兵吓得从马上掉了下来,腿发软怎么也骑不上去。 第二波金属风暴立刻又席卷而去,还没来得及逃走的蒙古骑兵无一漏网,前面的蒙军也成群地倒地死去。汉军鸦雀无声,无比敬畏地看着程越操作着机枪横扫眼前的一切。 那些之前经历过这些的奴隶们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武器的射击,只是这一次他们可以不用面对那喷着火舌的枪口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间汉军一大半人已经跪到了地上,在这种在他们看来摧天灭地的武器面前,他们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他们才明白自己刚才如果向宋军进攻的话会遇到什么,这个操作着火枪的年轻人实际上救了他们一命。本来自恃兵力较多还想捞些好处的人全都没了这个心思。 太可怕了!!! 第八章 守营 第九章 我投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章 我投降 见时机成熟,程越跳下营门,骑上早就备好的马大喊道:“想报仇的随我来!掷弹兵跟上!” 张贵脱脱领兵跟在程越后面,俘虏军们自然一哄而上,此时不立功,更待何时?再说自己还有财物在元军大营哪。 程越带着六多骑兵衔尾急追,前面的元兵溃不成军。 元军根本没想过会失败,两万人对一人,最多不过就是无功而返,所以没有布置伏兵骚扰,程越得以全无阻碍地追着溃散的元兵冲进元军的营盘,元军已再无敢战之兵,连营盘里的兵也四处溃散。 程越下令不得损坏,命脱脱带一人留下把守,剩下的人则分成十路,漫山遍野地追杀元兵。 程越则亲领一人到元军的水师大营去攻打。 元军的水军由一名叫刘顺的统领,本是南宋水军刘整的外侄。刘整降元,刘顺自然也跟着归降。这次随董文炳南下,击破了好几处水军,尤其是打败张世杰夏贵后,南宋再无像样的水军,刘顺也放松了不少。后来独松关传来消息,万户阿喇罕战死,刘顺跟他不熟,只是觉得这家伙真倒霉,宋国马上眼看就要灭亡,他居然战死。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天下雄关,战死也不算太冤。而昨日宋国居然派人将董文炳一家暗杀,刘顺倒有些惊怖,还对手下说南宋只怕要倒大霉,元兵岂是这么好得罪的?但也没想到元军会失败。每日只管操练水军,等待江阴军投降入城就是。 元军两万人去攻打宋军,刘顺等着看热闹。他有点好奇那个杀了董文炳的宋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却不料没等到报捷,只到几声巨大的爆炸声,一会儿又响起了一连串象鞭炮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响着,间或不断有爆炸声传过来,紧接着就是到处都得到哭爹喊娘的声音。 刘顺惊疑不定,自己这水军大营有五人,虽说陆地上战力不及蒙古铁骑,但也不至于撑不了多一会儿吧?这时外面传来喊杀之声,脚步纷乱中,一个手下的人已来急报他,水军码头外面的水军军营被一队宋军用怪武器炸开营门冲破,士兵死伤无数,剩下的四散奔逃,宋军已冲到近前,请他速作决断。 刘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万元兵啊,都是精锐,不要说对手只有一人马,就算有五万人,也不可能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吧?南宋哪里还有可战之军?再说自己五人的大营是怎么破的? 想到这里,忙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一人马,领头的叫程越!”只得房门被人踹开,屋里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穿着怪模怪样还剃短发的英俊年轻人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进来冲刘顺一笑,道:“你的卫兵全都降了,你降不降?” 刘顺不由自主地指着自己,道:“我?又降?” “是啊,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投降,以后你踏踏实实跟着我干,外面世界大着呢,我要征服全世界!刘整投元不能全怪他,他也是没办法,我自会保全你。你怎么说?” 刘顺和手下的探马互相望了一眼,心道,他只有一个人啊,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扑了上去。 程越哈哈大笑,不退反进,两人只觉眼前一花,肚子上已挨了重重的一拳。 两人痛极,在地上不停打滚,根本喘不上气。 程越不管刘顺如何,一把把他衣服揪住。对着他接着说道:“你着啊,这世上的海洋分成五个大洋,加在一起有一百多个大宋大,有许多的陆地还没有人占领,那里到处都是财富和肥沃的土地,你的任务就是替我一个一个地征服它,你清楚了没有?”说完往刘顺的后背拍了一下。 刘顺长吸一口气,总算喘了过来,有点畏缩地看着程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程越笑了,“我还知道很多航海知识,都可以教给你。我敢保证,跟着我,你的一生会变得无比辉煌,你将创下永载史册的功绩,如果你还做现在的刘顺,不过是个死在我手中的无名鬼而已,做决定吧。” “是你杀了阿喇罕和董文炳?” “哦?原来那个就是阿喇罕啊,是啊,都是我杀的。” “我投降。” 刘顺水军尽降,程越得到几艘战舰,三万多水师,张世杰与孙虎臣丢掉的船几乎全被找了回来。(这两人曾与元军大战,结果惨败)元朝同知枢密院事,刚升了中右丞相的伯颜前进不得,消息传开,震动天下,南宋上下欣喜若狂,这是后话。 现在郁闷的不止元军,江阴军佥判李世修也是郁闷非常。他对朝廷不满,之前曾想投降元军,结果阴错阳差没成功。这次董文炳兵围江阴,倒是想起了这件事,派人以檄文晓谕他。他提出的条件,董文炳也答应了,本来明天就要献城,没想到只不过一天而已,命运就跟他开了个玩笑。 先是晚上董文炳全家被杀,他哪里还敢投降?只想着派人解释清楚,还没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看到城外的元军兵败如山倒,死的死,逃的逃,最后说连水师也全都屈膝投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 眼看就要灭亡的南宋朝廷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能征善战的将领?一人就敢破三万还将对手全歼,这应该比岳武穆还厉害吧?难道南宋小朝廷命数未绝,又能再混几百年?可自己这投降的事儿怎么办?怕是已经被知道了吧? 当务之急,还得弄清楚这到底是谁干的,拼了命地跟他拉好关系,就算亡羊补牢吧。投降的也不只我一个,不行的话罢官去职也可以接受,留得性命在就可以。 想到这里,叫过一名心腹叫做王知的,让他出城去慰劳这支宋军,多打消息,一定要见见率领这支宋军的大将,实在不行与他的心腹结交也是好的。 王知领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搜罗了大批酒肉粮草,又从江阴最好的几个青楼挑了两个姿容端丽的清倌人,忙不迭地出了城,向刚刚换了主人的元军大营赶去。 程越的心情愉快得很,他只用一点点弹药就解决掉一万多元兵,还收服了四万人,自身几乎没什么伤亡,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脱脱奉命打扫战场,也命人把装备弹药都收了起来,那些见识过这些武器巨大威力的士兵们都舍不得,摸了又摸才给放回去。几个投了手榴弹的掷弹兵兴奋得大声谈论着手榴弹巨大威力,这件事他们只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程越回到中军帐刚坐下,脱脱便满脸喜色地进来汇报。 粮草物资堆积如山,其中还有不少是从宋军那里抢来的,这回又物归原主。战马一万多匹,这是最主要的,有钱也买不来。此外还有随军的工匠一多人,程越也很需要。 脱脱不会写汉字,把元军里面看仓库的主簿抓了过来,写了一份清单给程越。 繁体字程越认起来并不难,只是不会写,细细地看过,心情更好。 接收清点等等的事务很繁重,程越还要去看一看新归附的元军,安排他们的起居。收埋死者,治疗伤病,虽说都有人负责,但他总要去关心一下,不然谁还会给自己卖命? 文天祥还在原来的营盘并没有过来,任由程越把三万元兵的物资全部接收。 忙到晚上,程越与张贵等人和新降的汉军将领吃完饭,洗漱也完毕,回到寝帐刚想休息,一直在外面忙着的脱脱又乐呵呵地来找程越。 “什么事儿?” “那李世修派人送了大批酒肉粮草,主人您看收不收?” “收,送给你什么了?” 脱脱咧嘴一乐,摊开手掌道:“是一个小玉佛,真好看,主人您看看是不是好玉?我想把它当传家宝呢。” 程越看了看,他略知一二,知道李世修不可能不送好东西来,笑道:“好玉啊,收起来吧。” 脱脱见程越允许他收下,更加高兴。施了一礼道:“我只当这是主人赐的,跟那个李世修没半点关系。” 程越不禁被他逗得发笑,“好,你去把人叫进来吧,以后别人送你东西你也要注意,别什么都要。” “是,小的明白。”脱脱说完,脸上突然挂上一副神秘的表情退了出去。 一会儿过后,程越就明白脱脱为什么有那种表情。 第九章 我投降 第十章 两个侍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章 两个侍女 一个三十几岁的儒生挑开帐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十三四岁的清秀佳人,这几乎是程越穿越到这个时代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女人。他当然明白这两个小丫头应该是送给他的,只是她们年纪太小,自己实在下不去手。 王知笑咪咪地深施一礼,其实这一礼有些尴尬,因为面前这位程越程公子虽已经统领了几万人马,但年纪甚轻,而且更重要的他还是白身,也就是没有任何官职功名,王知想了半天要如何见礼还是不妥,只好长揖了事。 程越其实并不在乎,他对古人的礼节了解不多,他那个时代也没那么多讲究,见他三十多岁还给自己行礼连忙扶住。 王知见程越很客气地扶住自己,心下大定。起身笑道:“在下王知,奉江阴军佥判李世修李大人之命前来拜见程公子。我们李大人说程公子仅凭一己之力,三天之内击破数万元军,善战之名,震动天下,功在社稷,利在百姓啊。程公子如此英雄,李大人恨不能马上前来拜见,效力于鞍前马后,只可惜事务缠身,片刻不得离,只好命在下前来慰问,程公子不要见怪。” 程越微笑着看着王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替我多谢李大人,在下之所以能侥幸成功,不过是因为朝廷的恩德和各位大人的全力相助,我和将士们些许微功,当不得李大人如此谬赞。” 说完松开手,回到座位上坐下,也请王知坐下,又道:“李大人这次功劳也很大,董文炳素有威名,三万蒙古精锐被挡在这江阴城下,不得寸进,在下这才能毕其功于一役。” 王知到程越这么讲,激动得刚坐下来的屁股马上又抬了起来,直接跪下哭道:“程公子真宰相才也!江阴军只有五人,要守得江阴一城平安何其难为!城中尚有几十万父老,李大人殚思极虑,才坚守至今哪。元军南下,诸多守将望风而降,李大人孤城难守,整日与元军虚与委蛇。如今得程公子之言,方才拨云见日,在下替李大人向程公子一拜!” 程越心道,这家伙的口才还真是好。本来他也没打算对付那个李世修,不如卖个面子给他。 于是扶起王知,笑道:“先生何故行此大礼?李大人守住江阴难道还有罪不成?些许传言岂可当真?李大人活一城百姓之心程某感佩至深。文相公也不信那些流言蜚语,明日我见到文相公自会替李大人分说,李大人当亲迎文相公,我担保李大人无事。” 王知略有迟疑,正要再说,此时有传令兵带进来一个人,程越一看,见过,是文天祥身边的骑士之一。 那骑士施礼过后对程越道:“文相公要小的对程公子讲,文相公要回朝面圣,将此战上奏,与元军交战之事,尽托于程公子。这是文相公的手令,程公子持此令可便宜行事。文相公还嘱咐程公子,伯颜那里,还需程公子费心,万万不可大意。”说完,将从怀中掏出来盖了官印的一纸命令交给程越。 程越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文天祥的意思。朝中奸臣当道,谢太皇太后又是个老好人,不能决断。如果他文天祥入了江阴,难免要从朝廷的命令,恐怕会对程越有所掣肘,这样一来,大好局面又有可能丢掉。所以干脆以回去汇报战况为由,把这些事情都交给程越。他是白身,严格上讲根本不是大宋人,所以朝廷的命令程越大可不必理会,况且朝廷现在只能借重于他,怎么会跟他作对呢? 程越想通了这些关节,心里暗叹了一声:官场啊。吩咐把送信的骑兵带下去好好休息。 王知却是大喜,眼前这位程公子是个好说话的,只要程公子在江阴,李世修再与程越拉上关系,对伯颜再立上一些功劳,大事就化小,小事就化无。自己今天来得正好,定能立下大功。 程越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就请先生回报李大人,我明日入江阴,至于伯颜那边,还需李大人多多出力。” 王知喜形于色,连忙答应。接着笑道:“李大人知道程公子刚回大宋,征战辛苦,身边不能无人奉侍,特地从江阴的清倌人当中精挑细选出两个丫头前来服侍,程公子万勿推辞。否则元兵不退,李大人罪过就大了,哈哈。”说着就奉上两个小丫头的卖身契。 程越知道非收不可,于是笑着将卖身契收入怀中,王知自回去复命。 回头就看见两个十三四岁的清秀佳人每人手里拿着个包袱,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天冷,但为了让他看出身材曲线,来的时候两人穿得都不太多。帐篷里暖和,倒也不用加衣服。 程越头一次有了侍女,而且是完全属于他的,觉得实在太有趣。仔细端详着两人,越看越喜欢。 两人都是从小被精心培养出来以后要卖到秦淮河的姑娘。不但长得要好,琴棋画怎么也都要明白些,并且得精通其中一样。经过这样的培养,气质自然出众,李世修无疑是花了大价钱,说不定还用了点强,不然对方怕是不肯卖。 两人被带到军营,都十分不安。待看到程越,都大松了一口气,转而欢喜起来。 程越虽是军人,但从小学习就很好,身上自然有一股儒雅之风,再加上年少英俊,一张时常微笑的眼睛,虽然衣服头发怪了点,其他的正是她们心目中如意郎君的样子,除了没什么出身,一切都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再加上程越现在就手握重兵,前途必然远大,两人都暗自庆幸刚才那个王知选到自己,嫁人从良哪里能有这样好的归宿。 两人看到程越转过来,连忙盈盈下拜,道:“奴婢诗芸,奴婢紫烟拜见公子。” 看到程越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又羞又喜,彼此又有了一点争宠之心,心想一定要让程越多宠爱自己一点。 程越问起她们的身世,才知道她们都是孤儿,紫烟马上就十五岁,诗芸比她小四个月。家人都死于蒙古人手中,很小就被人卖到江阴。 程越怜惜地拉着她们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是温润如玉,细致柔美。因为在外面的时间有点长,还有些凉,毕竟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程越一时有些心疼,把她们的手往中间一合,一边轻搓,一边呵气。 两个小丫头都吓了一跳,她们年纪虽小,但见过的男人可不少,多少男人用各种各样的色眼看过她们,就等着她们点灯。而程越脸色却很真诚,没露出一丝淫邪的样子,只是心疼她们手太冷,不禁都感动得湿了双眼。 程越搓了一会儿,觉得手已暖了些,便放下手来,又用双手捂住她们两个的小脸蛋,再给她们暖暖。 就算她们是送给程越的丫头,也不可能刚一见面就让程越这么摸来摸去,但两个人还是呆呆地不做任何反抗,因为她们看得出程越就只是想给她们暖暖罢了,除了感动,就是高兴。 程越从一个箱子里找出两副精致的羊绒手套和两副普通线手套,都有一定弹性,给她们戴应该不会太大。这几天他都要用枪,不能戴任何手套,不用枪的时候别人都没有他也不能自己搞什么特殊,所以也没戴。这两个小丫倒是例外,她们要工作,总不能冻着手干活儿吧? 两个小丫头楞楞地看着程越拿出四副黑黑的象手掌一样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不禁眼前一亮。 这东西好啊,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想到?那时候有手套,但都是连指的,比较笨重。 程越把手套递到她们手里,道:“没有你们的大小,凑合戴一下吧,等过几天,找齐了原料再给你们做几副合手的。” 两人喜不自禁地接过来,仔细一看,羊绒线非常细致,精美异常,上面还有极细的整整齐齐的纹路,她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做工精致的“布料”,一时间目眩神迷,发起呆来。 那两副普通的线手套在她们看来也已经足够精美,只是线粗了些。 两人小心翼翼地把羊绒手套戴上去。呀,十分温暖,这么薄竟然如此保暖!虽然多少有点大,但并没多大影响。两人越看越爱,欢喜得跳了起来,诗芸喘息着问程越道:“公子,这是什么?可是送给奴婢的?” 程越笑道:“这是手套,当然是送给你们的。不过你们可要小心,这是羊绒的,保暖一流,但不能用力磨,不能烤火,出了线头也别抽,总之是很娇贵的东西,真要卖,几十贯也买不到。现在我大宋还生产不出来,你们要小心保管,别用它做活儿,只给你们保护双手之用。那两副线手套才是做活儿用的,这个想想办法很快就能做出来差不多的。但要做得这么好,也是极难。说起这个,你们先别戴,免得将士们看了怪我偏心,等明日进了江阴城,我找一批织娘给将士们多做一些你们再戴。” 两个小丫头点头答应,还是雀跃不止。 程越心里有些酸楚,这年纪在现代只是初中二三年级罢了,正是撒娇的年龄,居然就成了自己的侍妾。自己对她们好一点,就幸福满足得不得了,同现代那些傲娇的小丫头们完全不一样。也正因为这样,更加令人怜爱。 程越眨了眨眼睛,他忙了一天,真的有些疲劳,于是说道:“我要睡了,你们先跟我一起睡,明天我再给你们安排。” 两个小丫头的脸腾地就红得通透,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道这程公子太过荒唐,竟然想一下子把我们两个都收了房,这怎么可以?这可不是我想象的情形。 程越也不解释,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沉沉地睡去。 程越的床铺甚大,两个小丫头怕程越生气,不敢不上床。心想反正早晚是他的人,虽然荒唐些也不能违了程越的心意,否则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忸怩半晌,只好也脱去外衣和中衣,只穿着肚兜与亵裤,露出白嫩嫩的手臂和后背,赤着晶莹如玉的双脚,红着脸钻进了程越的被窝里。 第十章 两个侍女 第十一章 满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一章 满帐** 头一次写,今天打开一看,居然有三个收藏,非常高兴。我没有别的可以报答,只有好好写,而且我保证,这会越来越精彩。历史类的很难写,谢谢大家的支持。 ----------------------------------------------------------------------------------------------- 两人钻进被窝里紧张得全身紧绷,手里都拿着一块白色的丝帕,彼此看着,虽然都很害怕,但却偏偏希望第一个是自己。 程越朦胧中感到两人进了自己的被窝,忙替她们掖好被角,一手一个地搂过来,轻轻在她们的柔美的脸颊上亲了亲,又接着睡。 两个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搂在怀里可以任凭自己予取予求,没有绮思是不可能的。但她们还太小,程越这方面受的教育很深,于是马上压制住了自己的一点欲火,不想就这么伤害了她们,否则对她们的发育没有好处。 两个小丫头在被程越亲的时候紧张得全身都僵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越也没有摸她们,也没有再亲她们,更没有脱她们的衣服。她们等着等着身体就慢慢放松下来,她们也累了,在程越均匀的呼吸声中,在他坚实的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冬天天亮得晚,再加上昨天一场大战,又忙到晚上夜深了才睡,所以程越起来得稍晚了一会儿。他也没办法睡太晚,生物钟不允许。说起来真怪,程越到了这个时空,马上生物钟就调了过来。 程越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侧身抱着诗芸,小丫头在他怀里睡得很香,程越一只手抱在她后背,一只手,抚在她的屁股上,不自觉地轻轻捏了一把,又嫩又有弹性。 紫烟则在他背后抱着他,两颗还未发育完成的饱满轻抵在他的后背。 本来男人早上就有点尴尬,而他更是血气方刚,偏偏身边还有两个散发着幽香的美娇娘若隐若现,让他的身体简直要爆炸了。 程越深吸了好几口气想镇定下来,但身体是诚实的,半天都没办法。 诗芸感到了他的异动,惺松着睁开眼睛,看到程越英俊的面孔正脸红红地看着她,心里甜蜜异常,自己可是平生头一次和一个男人一起睡呢,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还那么帅,那么好,他的手还在自己的后背和屁股上抱着我呢,虽然害羞,不过在他怀里睡真舒服。诗芸不禁冲着程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咦,什么东西顶着我? 诗芸没加考虑,很自然地想把这个顶着她肚子的东西拿开,一握上去,粗粗圆圆的,既硬又软,诗芸不由得加了一点劲握了几下。 什么东西? 刚想把它拿开,就看到程越一脸害怕地看着她。 诗芸突然明白这是什么了,不禁娇呼一声,脸红得真可以染布了。钻进程越怀里,拱来拱去,轻轻捶着程越的胸膛,微微娇喘着,低声娇嗔道:“公子你欺负人家,人家不依。你赔我,你赔我。” 程越哪经得起这样的**,鼻血都要窜出来了。拼命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的**,浑身都哆嗦起来,想着实在克制不住就只好做一个吃小红帽的大灰狼了。 紫烟这时也醒了,只看到程越身体在颤抖,还以为程越不舒服,连忙抱住他,急道:“公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安泰?” 这一抱,紫烟发育良好的饱满只隔着薄薄的肚兜紧紧地贴到了程越的后背,程越可以清楚地感到两团颇具规模的柔软在他背上揉来揉去,就算程越再理智也实在撑不住了。 程越低吼一声,一回身,把紫烟也抱了过来,并排与诗芸一起躺着,自己跨坐在上面,仔细一观察,紫烟似乎要丰满一些,更成熟一点。 程越两眼赤红,扑到紫烟身上,一口含住紫烟的檀口,舌头立刻顶了进去,与紫烟的香舌搅在一起,吮吸着紫烟的甜香,右手则去解开紫烟的亵裤,他再也忍不住了,只好找发育得更好一些的紫烟先下手。 诗芸不甘示弱,扑上来吻着程越的脸,他的胸,他的后背,整个帐篷满是盎然的**。 程越脱下紫烟的亵裤,紫烟的娇躯还有一些青涩,但已是绝美。一丝不挂的紫烟毫不犹豫地把白色的丝帕放到了身下,门外的卫兵突然在外面传道:“程公子,张贵张大人来了。” 这一句话立刻浇熄了程越正在燃烧的熊熊欲火。他想起昨天晚上他让张贵和那些降将想出一个整编计划,说白了就是要他们自己选将领,再对他负责。程越对降军的情况不熟,由他来指定将领必然会出乱子。他要对伯颜作战,指挥系统不建立起来不行,还要熟悉情况,必须要尽快。 这一大早张贵就来了,想必昨晚没睡多久才整理出来的。张贵也不知道自己帐里多了两个小美人,否则怎么可能大清早地来扰人清梦? 程越赶紧把被重新给两个小美女盖上,每个人都亲了一下小脸,这才下床穿起了衣服。 两人忙要服侍,被程越制止了,道:“外面冷,乖,你们也把衣服穿起来吧,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哦,不准故意**我。”说完把格外失望的紫烟抱过来,接了个吻。看诗芸噘起小嘴,也亲了她一下脸。诗芸的初吻还没夺走,不能这么随便。 拦上屏风,程越的鞋子刚穿完,张贵就挑开帐门走了进来。 张贵走进来刚要说话,就看到屏风后面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两个女人。看到程越还有些发红的脸,马上明白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也退不回去了,不禁苦笑道:“这个,我还有些东西没写完,不如等下再来。” 程越大笑着拉住他,道:“张贵你别小瞧我,正事要紧。” 张贵也笑了,“撞破了你的好事,是我的不是,不过我昨晚可只睡了一个时辰,也算对得起你。” 程越正色道:“说吧,你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张贵道:“水军不算,我们现有大军一万两余人,战马一万八余匹,我们不如也按蒙古人的方式分成十二个人队,只是我那三百人要如何?” 程越当然明白张贵的意思,张贵是朝廷命官,自己无官无职,算起来张贵只是被派来保护自己的人,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在这里做一个夫长吧? 程越看了张贵一眼道:“有两条路。一条是过几天朝廷肯定有任命下来,只怕得封我一个不小的官职,我借机把你要过来,朝廷万无不允之理。另一条是朝廷的封赏我不接受,或者张濡张大人不肯放你走,到时候你可愿辞去官职在我这里屈就一下?” 张贵道:“我跟着张大人几年了,深知他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这次本来想着战死在独松关也就罢了,但却在此时认识了程公子啊。张某不才,愿意留在麾下用,蒙古人能征服天下,我们汉人为什么不行?!” 程越与张贵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一笑,道:“好,自今日始,我程越就与你张贵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好,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两人说完哈哈大笑,三击掌为誓。 张贵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张简单的图,写满了一个个名字,都是各夫长、百夫长的名字,其中就有张贵自己,做了个夫长。 脱脱也是夫长,还有那个跟程越叫板的原山东军孙富也是夫长,第一个投降的包六居然混成了百夫长。 跟着自己冲锋陷阵的有功之臣,也有好几个升到百夫长。 程越点了点头,张贵这份名单是用了心思的,就算他自己来处理,也不能处理得更好了。 程越拍了拍张贵的肩膀,称赞道:“好,这件事办得漂亮。就这么执行吧。上午要各军归队,中午各夫长到中军帐来,我们要商量一下进江阴的事情。” 张贵起身告辞,程越也回身拐到了屏风后面。 第十一章 满帐** 第十二章 你们有家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二章 你们有家了 两个小美女并未起身,而是坐在床上围着被子,四条柔嫩的手臂正拿着程越放在枕头下面的两把手枪研究着。 程越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去把手枪夺了过来一一检查,一看保险没打开,这才放了心。 两个小美女被程越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看着程越。 程越只好柔声地把手枪的危险性讲了一遍,两个小美女一,脸都有些吓白了。 程越只好把她们抱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儿,两个小美女的被子滑落下来,程越才发现两人居然还是刚才那样,紫烟一丝不挂,诗芸也只有一条亵裤。 程越的身体刹那间就有了反应。 紫烟狐媚地看着程越,诗芸也一脸不服气地挺起白嫩的胸膛。程越咬了咬舌头,勉强深呼吸几口,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被子重新盖上去。 没有那么难忘的景色,程越才能开口说话,“不是我矫情,而是因为你们现在有点小,身体发育还没完成,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们,对你们身体是不利的,如果再怀了孕,很容易难产,我还想与你们一起一起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呢,不想你们因为身体受损早早地离开我。你们懂吗?” 两个小美女又是惊讶又是感动,扑到他怀里落下泪来。她们自小就见惯了男人觊觎她们的美色,更有人用尽一切机会想占她们一点便宜,而这位程公子虽然不太经得起**,但真的尽力为她们着想。 程越一边克制着自己的身体反应,一边闭着眼睛说:“好,不哭不哭,快把衣服穿上,你们相公我坚持不了多一会儿。” 紫烟哽咽着道:“相公如此替妾身着想,此刻妾身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诗芸也流着泪点点头,把头埋在程越胸前,还是拱来拱去。 程越真是哭笑不得,心道诗芸这丫头你还有新招没有?你是属猪的么? 好不容易哄着她们穿上了衣服,穿衣服的时候,程越还是忍不住在她们的胸前留恋了一下,惹来一阵娇嗔。 程越陪她们吃完早饭,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又上床,只是不让她们脱衣服。搂着两个小美女说着话,说得高兴了就亲一下。 诗芸的初吻被程越还是忍不住给夺走,小丫头美得满脸通红,还主动回亲了程越好几下。 紫烟被程越吻得浑身发软,却是喜欢这种感觉,又不好意思主动索吻,想让程越吻她的时候就掩人耳目地轻轻拽拽他的衣角,程越很快就明白这个暗示,乐得与她的香舌反复纠缠。 诗芸更主动一点,几次都把程越吻出了真火。再加上她总喜欢在程越的怀里拱来拱去,程越越来越恨自己的承诺。 三人你侬我侬,胡天黑地得正高兴。传令兵又报,除了驻水师的一名夫长和一名副夫长,其他十一名夫长十一名副夫长全都到齐,问程越是否开饭。 程越才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由摇头轻叹。美女是英雄冢真是有道理,自己这一早上什么都没做,这么快就到了中午。总算明白为什么皇帝会沉溺于后宫不愿上朝。要警惕,要警惕啊。 连忙吩咐中军帐开饭,自己整理衣冠离开寝帐,临走时还不忘一人再香一个。 程越有卫队五百人,任命了一个叫肖震的人带领,此人是程越在夜战的时候看中的,机智勇猛,执行自己的命令十分得力,以前是张贵的手下。程越也命肖震跟自己一起过去。 程越一本正经地走入中军帐,二十二个夫长已经在等着自己。一个个上前参见,酒菜也已经上齐。 程越吩咐开饭,大家就大快朵颐起来。 程越望着这二十三个狼吞虎咽的部属,一时间恍若梦里。几天前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看着物资和弹药咬牙切齿,几天后就手掌四万精兵,水陆兼备,兵强马壮,还有两个痴心的小美女正在寝账里等着他。 这是什么人生境遇啊。 他很清楚这种事情很难再复制,之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都归结于他手中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强大得不可思议的武器和他对历史进程的精确把握,但历史的拐点已现,未来将越来越偏离史的记载,自己要步步小心。 想要消灭蒙元,需要稳固的后方,大量的人才与财力,自己还远远不能达到。下一步,下一步很关键,自己要打起精神,争取到最好的结果,能有多大的成就,就取决于自己的下一步。 看到大家吃完,程越轻咳一下。 众人立刻肃静,抬头看着他。 程越温和地看着这二十二员身经百战的将领,轻轻地说了一句:“咱们有家啦。” 众人有些发楞地看着程越,程越笑着说:“我说的不是这里。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由家人组成的。如果没有家人,你住在哪里有什么分别呢?” 程越指着张贵道:“张贵有家,但那里没有跟他志同道合的人,没有可以理解他、重用他的人,他活得不痛快,所以他没有家。直到他找到这里。我能理解他、尊重他,这里有他想要的一切。所以他才有了家。” 又一指脱脱,道:“脱脱没有家人,他也想有个家,于是他收养两个弟弟,希望能找到家,但并不算成功。我能看出他的才能,看出他的忠诚和勇敢,尽管名义上他是我的奴隶,但实际上我把他当兄弟,所以他也有了家。” 程越把目光扫向元军的降将们,接着道:“你们,之前在山东,因为维护家人被杀,之后又托庇于杀手的麾下,被人所轻贱、猜疑乃至杀害,你们真的快活吗?你们有家吗?没有。我明白你们的痛苦,理解你们的感受,更要让你们因为身为汉人而骄傲,为自己的未来而战。所以…” 程越站起来走到这些降将身边接着道:“你们也有家了。” 程越这番话说完,二十二个刀口舔血的汉子全都红了眼眶。一名叫吴江的夫长纳头便拜,道:“程公子,我吴江是个粗人,只知道带兵打仗,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底快不快活。刚才了公子一席话,才晓得这三十几年真是白活了。我们这些人刚投到程公子麾下,老实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现在我老吴知道了。只要公子的吩咐便是,就算公子让我跳进粪坑,我老吴也不说一句废话,跳下去再说!” 众人乍此言,都觉得倒胃口。 孙富苦着脸道:“老吴,刚吃完饭,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众人大笑。 张贵问道:“下午李世修就会来人请我们入江阴城,接下来要如何?” 程越道:“问得好。大军在外,不入城。各夫长各选两百人随我进江阴,不得骚扰百姓。入城后接管城防,只说为了防备伯颜。江阴富庶,有水陆交通,我打算要好好经营一番。” 一名叫任清的户眼前一亮,大叫道:“对,我们就占了江阴又如何?有我们守着江阴,南宋的小朝廷还不感激涕零?” 程越摆了摆手,道:“不止江阴,伯颜离这里不远,入城的由脱脱统领,留在江阴驻守。其他人明天就跟我出发,伯颜已命他的前锋退回常州,我们就到常州去会会他。常州也必须在我们控制之下。临安的北面和水军都要由我们来接管,唯有这样,朝中那些奸臣们才不好对我们发难。这一带都是膏腴之地,人口众多,交通便捷,做什么都方便。只要防着元朝南下,南宋就离不开我们,我们也就有了一块地方可以慢慢发展。收回一个被元朝占领的地方,我们就要占住它。元朝北方不宁,我倒看看它能撑多久。” 众人的脸色全都大变。张贵很小心地道:“公子可有自立之心?” 程越轻轻拍卖拍桌子,道:“暂时没有,这些只是自保之策。文天祥、张世杰对南宋忠心耿耿,结果被奸臣陈宜中、留梦炎所害,手下精兵几乎全都战死,那个老糊涂的太皇太后却不加任何惩处。如果我们不能自保,你们几乎都是元朝降将,试问将会如何?” 孙富单拳击掌,喝道:“南宋对得起我们也就罢了,如果还要陷害我们,我等就拥戴程公子自立又有何妨?” 众人也大声叫好。 程越摆了摆手,道:“此事休提,我们的根基太浅,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出了中军帐,不要再说。” 众人虽然应命,但也更加振奋,脸上都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光彩。 程越把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跟他们说明,真是把他们当家人来看。 第十二章 你们有家了 第十三章 江阴城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三章 江阴城 程越回到寝帐,这回可不敢再招惹这两个小妖精。他让两个小美女跟他一直把东西打好包,做好准备进江阴城。 王知很快又来,这次是来带路的。 程越带上卫队,再加上十一名户每人各带两百精兵,一起出发进江阴城。 李世修已等在军府,江阴军不知为什么没有军使,李世修一个佥判便成为江阴军的统领。 李世修三十几岁,看起来温文尔雅,一双眼睛却深沉似水,举止也很得体。把程越迎进军府后,马上就非常痛快地交出了城防的大印和江阴军的名册,连他代替保管的江阴军军使的印册也一并上呈。 程越对他倒有了些兴趣。此人之前要投降元军,不惜一切要保全自己的权位,但现在却一点不留地交出来,意欲何为? 程越让脱脱带夫长们下去接管城防,府军的大堂就只剩下程越。 李世修也摒退左右,请程越到后面的花厅奉茶。 程越随他走到花厅,李世修突然回身跪倒在地,程越一点准备也没有,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来,道:“李大人何需如此,在下乃是一介平民,当不得李大人如此大礼。” 李世修却也不狼狈,很潇洒地轻抚一下官袍,又正了正发冠,再深施一礼道:“程公子救了江阴百姓,何妨再救下官一命?” 程越才知他还是不放心,虽然刚才军权交得痛快,但生怕自己翻脸无情把他杀了。 程越把他双臂托起来,很诚恳地说:“李大人,我程越不敢说自己有多贤德,但尚知人无信不立。只要我程越在一天,必能保得李大人周全,李大人不必担心。哪怕朝廷下旨要我将李大人绑送,我程越也不是大宋的人,就算真做了大宋的官,这江阴城也离不开李大人。我明天就要出发去常州与伯颜对阵,江阴总要有人治理吧?我若走一个地方留一个夫长,没几天就没兵了,再说他们也不是治政的人才啊。李大人放心,不然晚上我再当众宣布一下,总不能寒了李大人的心。” 李世修得程越如此保证,再无怀疑,又施一礼,道:“多谢程公子庇护。”然后就主动跟程越讲起江阴的情况来。 程越看好江阴的一点就是江阴有个很大的码头和一个市舶司,他是现代人的思维,很重视水军。所以得很仔细,不时插口再问些问题。 两个谈得投机,李世修趁机道:“方才程公子的意思,似乎要经略地方,不知下官可有效力之处?” 程越见他想投靠自己,也不客气,回道:“是啊,朝中大臣我不放心,太皇太后又不能决断大事,我若不能自保,我手下的弟兄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李世修脸上喜色一闪而逝,道:“程公子真是洞若观火。留梦炎与陈宜中皆是奸佞之徒,不然以我大宋长江天险,如何轻易得破?更有甚者,留梦炎的爪牙盘剥地方,元军一至,百姓非但献城投降,更要散尽家财,以资元军。江阴的市舶司就留梦炎的掌握之中,这些年刮地三尺,百姓都深受其苦。程公子若能把市舶司握在手中,不但可得民心,亦可开财源,不过一定会得罪留梦炎那个老贼。” 程越哈哈一笑,道:“全天下除了元军,就是我不怕得罪那个老家伙。不过你那些资财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小妾真要承你的情啊。” 李世修苦笑道:“江阴有市舶司,在下忝为江阴军佥判,怎么也能沾一点光。元军将至,朝廷也送来不少粮草物资,这个,为了保命,也只能将就用用。不瞒公子,在下当初可是跟董文炳讲好,不可骚扰百姓,粮秣只管取去。董文炳治军甚严,满口答应。我本来还打算接下元朝的官职后马上就把市舶司的那些家伙杀掉,为我江阴除一害。” 程越不禁心里感叹,此人在历史上的记载只有一笔而过,是以一个叛臣的面目出现的,现在看来历史不能尽信啊,否则自己会错失了一个人才,他手下的王知也是个可用的。更重要的是,自己手下缺少文官,行军打仗可以,治理地方用他们就不行。此人的投靠恰当其时,他自然也看得出来。也好,如果真如他所说,自己不妨成全他。 想到这里,程越正色对李世修道:“市舶司的人就算是天怒人怨,也不能随便就杀,一定要公审,要让他们死得明明白白,也让百姓看到我们是为百姓做事的。” 李世修登时楞了一下,道:“这当然好,公子见识高人一等。不过,要依大宋刑律怕是无可奈何。” 程越微笑道:“怎么无可奈何?文相公给我一个便宜行事的手令,你只说那些人聚敛无度、通敌卖国,我不能杀他们吗?” 李世修张口结舌地看着程越,半天才道:“程公子英勇善战,没想到这官场之事也是精通无比啊。” 程越笑道:“我给你翻译一下,你本以为我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又不是大宋的人,打仗或许可以,但玩这官场的游戏就难了,必须得靠你们才行。却想不到我没那么好糊弄,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没那么好过,可是如此?” 李世修苦笑道:“公子不必这样讲,我也没打算糊弄公子,不过是有些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只怕是有些老了。” 程越道:“老了?人什么时候才算老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混吃等死才叫老了。你还想做很多事,还早得很哪。而且,方才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让你知道,别人认为我年轻,什么都不懂、轻视我,正是我最大的资本,若是别人重视我反倒大事不妙。” 李世修深深地看着程越,想了一下缓缓地道:“李某方才有报效之意不过病急乱投医,但现在李某是真的想投效于公子帐下,不知公子可愿接纳?”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的两个小妾你是找来的,哪有刚娶了媳妇就把媒人踢出去的道理?” 李世修闻言郑重地跪拜于地,道:“李世修拜见公子。” 程越受了他一礼,也还上一揖,道:“江阴就交给你,我要去取常州,报伯颜屠城的血仇。你的江阴军,我要带走三人,你还要给我找一些文官,我要用他们沿路占领,如何?” “江阴军已属公子所有,至于文官,一时间凑不出许多,我的心腹还有差不多三十几个可以治政的,公子看如何?” 程越大喜,虽然人数不多,但只要有就行,自己暂时不想与南宋翻脸。 “好,你把他们找来交待一下,明日随我出发。哦,还有我的两个小妾,你也帮着照料一下,我让她们帮我做手套,这事还要你费心督促。” “手套?” “是啊,就是这个。”程越说着掏出了一副普通的线手套。 李世修吃惊地看着程越手中那副精美的手套,盯着它细密的纹路和精致的做工。很有些为难地道:“公子,这可真是好东西。不过不是在下推脱,要做到这么好根本办不到啊。” “谁说要你做到这样了?能让将士保暖就行,你还可以做一些发卖赚钱,这样成本就会进一步减少,你怎么这么笨啊。” 李世修被程越说得汗差一点滴下来,连忙道:“明白,下官这就去做,只是官府卖东西,岂不?哦,对了,我可以找商户代卖,是是是,下官糊涂得紧,公子要多提点。” 程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道:“为官济世,到处都要多想想,不要羞于谈利,而要让众人都得利。你再想想,还可以怎么做?” 李世修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方才道:“下官可以多做些大小、式样,这面料上也可用些心思,再找些商户销到外地,公子看如何?” 程越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你平时不想这些,算是不错。不过还不够。你还要创出品牌。精品是精品的品牌,便宜的就是便宜的品牌。精品的绣上品牌的名字或者商标,再做一些好看的盒子装上,也印上品牌。便宜的就用个纸包上,纸包印上品牌。这东西一问世,肯定马上就有仿冒的,一定要迅速提高制作水准,留住熟练工匠,培养设计人才,做出专门的布料,还得打假。民间生产可以,但不能用我们的牌子,否则重罚。捡好的送到皇宫,各部堂的大人们也送些去,兵部要着力推荐,让它在军队普及……”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李世修头都点酸了。 等到终于讲完,李世修不由得叹道:“公子大才,即使做商人,也必将富甲天下,李某才知做生意的门道居然有这么深,惭愧惭愧。” 宋朝不歧视商人,李世修说的确是肺腑之言。 程越道:“世间之事,处处皆有大学问,不可等闲视之啊。” 李世修由衷地道:“下官受教。”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有人前来通报,说晚宴已备好,各方的人也到齐。 李世修请程越到大堂用膳,快到大堂时李世修低声对程越道:“江阴上下,除市舶司外,都是下官心腹,知县黄玉庭也不例外。今晚没请市舶司,都是自家人。” 程越点了点头。 第十三章 江阴城 第十四章 程越是神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四章 程越是神仙 大堂已坐满了人,出去办事的夫长也回来大半。程越吩咐都让他们回来,城防暂时缓收。 热热闹闹吃过饭,程越也把对李世修的承诺公开宣布,众人都大喜,放下心来,彼此关系融洽许多。 程越略饮几杯酒,马上拿出笔和纸,画出蒸馏酒的设备和工序,叫过李世修来详细地给他解说,要他依手套的模式操作。 李世修有些为难地道:“这个倒是真能赚钱,但只怕军中从此嗜酒。” 程越正色道:“这可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消毒的。” “消毒?” “对,若有将士受伤,用高浓度的酒精清洗,可防止感染,不知可以救下多少性命,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要亲自办,而且确实可以赚很多钱。做好之后,加些香料,大量发卖到北方,纯酒精不卖,也不能让别人偷走技术,你明白么?” 李世修想了想,道:“只是不知能保密多久啊。” 程越道:“时间尽量拖得越长越好,如果有故意泄漏机密出去的,杀!” 李世修点头应命。 程越又道:“还有,帮我找一个手艺好的师傅,我要做一个假发套。” 李世修着着程越的短发,道:“这是小事,不过一时间做不出来,得让他跟着你走。” “那是当然。我也不急着用。” 宾主尽欢,程越回到李世修给他安排的精舍,一推门进去,两个小美女早已并肩躺在床上睡熟。程越悄悄脱下衣物,轻手轻脚地钻到两人中间,一边搂一个,幸福无比。 第二天早上,李世修很识趣地没来打扰他,但程越却没他想的那么劳累,早早起身,命令除留下一名副夫长带三百精兵协助李世修对付市舶司外,其他夫长各回本部整军,江阴军由李世修点名三名夫长精选三人备好粮秣拔营北上,向伯颜讨还血债! 到了中午时分,整军完成,用饭完毕。程越恋恋不舍地深吻两个小丫头,在她们的不舍声中夺门而出。心中不由大喊:我,实在太了不起啦,有做伟人的潜质啊。 临安 南宋的小朝廷在大庆殿上朝会,只有三岁多的小皇帝赵显乖乖坐在龙椅上。在他的身后,太皇太后谢道清与太后全玖垂帘政。此刻,两人正被文天祥上的奏折激动得浑身颤抖。 不止是她们,满殿的文武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口结舌地彼此交换着眼神,确定自己没有错。 谢道清热泪盈眶地看着风尘仆仆连夜赶回来报信的文天祥,好不容易才收起了眼泪,但声音还是带有一丝颤抖地问道:“方才学士所言,是否绝对属实?” 文天祥毅然道:“此皆为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决无半字虚言。圣人,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 全太后终于止不住眼泪,哭了起来。转身向谢道清行礼道:“大宋江山得保,都是祖宗庇佑,皇帝洪福,太皇太后仁德,故能转危为安。臣妾贺太皇太后。” 众臣忙行礼一起道:“臣等恭贺太皇太后。” 谢道清心中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亲手搀了全玖道:“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各位都辛苦。” 大殿上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笑脸。 谢道清接着问道:“那程越的武器真有如此可怕,学士可亲眼见到?” 文天祥回道:“确实如此,臣在董文炳的军队进攻军营时亲眼见程越用几种不一样的武器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管对着元军发射,那武器就不断喷火,还发出很响亮的声音,元军就一排排的倒下去,相隔足有五百步开外就被消灭。数百元军骑兵,未发一箭,全死在那个叫机枪的武器之下,有的甚至死无全尸。元军都被吓破了胆,程越率军追击,没有敢于回身抵抗的,除了一些跑得快的骑兵,其他的都被杀掉,自身几乎毫发无伤。臣当时看得矫舌难下,恨不能自己也来挎刀上阵,斩军杀敌。我大宋与元兵鏊战多年,从来未有过如此大胜。现在想来,真如儿戏一般。如果不是臣亲眼目睹,说什么都不肯相信的。所以臣才马上回来秉告,让圣人和陛下安心。” 大殿上众人都得云山雾罩,象天一般。神兵一般的利器,只要指着几百人就死无全尸,还能喷火。这哪里是武器,这是仙法呀。 群臣面面相觑,都不由得面露喜色,这肯定是老天派来保护大宋的!但太皇太后和太后能明白吗? 谢道清被文天祥所言也弄得稀里糊涂,哪有可能有这样的武器?好好想来这不是仙法是什么? 想到这里不由得气恼。这个文天祥,好不容易见到仙人,你居然认不出来,为什么不带来让我这个老婆子见识一下?得仙音,闻得仙道也能多活几年哪。如果得赐仙丹,岂不是可以白日飞升? 谢道清不由急问道:“那程越长得什么样子,卿可详细道来。” 文天祥有些迟疑地道:“圣人不提,臣也要说的。这程越倒是真有些古怪。” “哦?” 全殿上下皆眉开眼笑,有古怪啊。 “学士快讲,如何古怪?” “这程越自称二十岁,美如冠玉。不过头发是短的,却不难看,剪得很妥贴。身穿一件很素的花衣服。” “很素的花衣服?” “是。那花纹甚是奇怪。有时候趴在地上,不容易发现。” “隐身的衣服?”谢道清激动起来。 “不是,臣曾经问过,他说这叫迷彩服,穿上有利于隐蔽身形,还有其他的颜色,他这件是沙漠穿的。” “此地哪来沙漠?” “他说他是从沙漠过来的。” “那他一个人如何携带那些武器?” “这臣就不知道了,臣也问过,他笑笑没有问答。不过这一路以来,都有一支专门的卫士帮他搬运。” “还有什么奇特之处?” “他穿的鞋子也很怪,非常精美,绝非我大宋及元朝所有,臣见过很多蕃货,也没有这样的鞋子。他说这叫军靴,还说要在军中推广。臣曾试穿了一下,确实很舒服。” “什么?你穿过?” “是。他还有一个小盒子,上面有两个透明的洞。只要把眼睛放上去,几里地外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晚上明明没有什么光亮,也能看到人影。他说这叫红外望远镜,还给臣讲了为什么能做到,可惜臣愚钝,不明白。他就说等有时间他要开班授课,把臣的榆木瓜脑袋好好教导一番,让臣也能明白天地万物的基本道理。” “什么?” 全殿上下的眼睛都亮了,这就是仙道法门哪! 谢道清激动得不能自已,颤声问道:“不知这位……”差点把仙人说出来,又连忙改口道:“程越程公子什么时候来临安?” “他说要把伯颜教训一番,报他灭城之仇。还要再解扬州和潭州之围,等局势稳定,他就来临安拜见圣人。” “好好好!”谢道清连说了三个好字,兴奋得难以自持。在她旁边侧坐的全玖也不禁神往,神仙哪,这个人是神仙吧。如果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可以看到神仙了吗? 谢道清高兴得仿佛年轻了几岁,柔声道:“学士辛苦,且回府歇息。学士把临安以北交给程越节制,此事做得好,哀家准奏。若是程越来信还需要什么,只管奏上来,哀家皆准。” 文天祥道:“既然已将北事尽委程越,还请下一道正式的旨意才好,程越的官职也要尽快定下来,还有他手下将士的封赏,要拿出一个章程。” 文天祥话音刚落,留梦炎就急忙站出来,道:“臣以为此事不可急于求成。程越虽说立下大功,但此人来历成谜,总要确认一下方可安心。即使无法查证,也要看他接下来的作为才能封赏。他手下的将士也可比照办理。” 谢道清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下,问陈宜中道:“学士以为如何?” 陈宜中老而成精,如何不知道留梦炎的龌龊想法,道:“大战未尽,封赏太早反而不美,不如等战事结束再说。” 文天祥气愤难当,刚要说些什么,谢道清已向他摆了摆手道:“就这样办吧。” 第十四章 程越是神仙 第十五章 程越是妖怪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五章 程越是妖怪 朝会君臣尽欢,南宋的江山看来已经得保,有神仙帮忙还怕什么? 谢道清从朝会上下来,全太后扶着她向慈宁宫走去。到了慈宁宫,全太后刚要行礼退出去,谢道清的一个心腹内侍唤作陈保合的走了进来。 陈保合喜不自禁地行礼道:“圣人容禀。刚才陈平章对奴才说,那程越只怕是善财童子下凡来助我大宋。善财童子乃天竺人,据说不蓄长发,穿衣也与中原不同。天竺与中原间确有一块大沙漠,据说善财童子曾在那里修炼。若是真的,奴才就要恭喜圣人,贺喜圣人了。” 谢道清喜不自禁地道:“老身也这么想啊。呀,果真如此,那大宋有福,皇帝有福,老身也有福喽。对了,快,派人去给各庙宇的观音和善财童子上香,莫要怠慢了神仙。”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常州 伯颜看着眼前的战报半天阴沉着脸说不出话来,右丞阿塔海在伯颜下首坐着,气得浑身颤抖。 这是一份详细的战报,与前几天简单的消息不同,战事被巨细靡遗地讲得很清楚。 阿塔海盯着伯颜的脸看了半天,见伯颜始终没有说话,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几圈,才在伯颜面前停住,道:“丞相,这战报我有些不明白,还请丞相教我。” 伯颜略微抬头看了一眼阿塔海,把手中的战报放下,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道:“我也真有些不明白,你说说看,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阿喇罕身经百战,智勇双全,虽然独松关十分险要,但守关之将皆平庸之辈,不足为虑。到底是什么武器,能杀死阿喇罕和上精锐,并让五六名百战之兵吓得跪地投降?我本以为是夸大其词,可这份战报更让人难以置信。” 阿塔海拿起伯颜刚刚放下的战报,轻轻拍了几下接着道:“董文炳素来谨慎忠诚,用兵有道,即使是我,也未必比得上他。三万精锐将他包裹其中,竟然被一击而杀,就算是杀手潜到中军大营,与他的寝帐依然相隔百丈以上。上面说看到有两个东西在天上飞行百丈,非常准确地击中寝帐爆炸而将帐中所有人全部杀死,如天雷一般。又说有不知什么武器,远在两百多丈外就将其他将领几乎诛杀殆尽,虽铁盾护身亦难防备。后来又有一物连续喷火,喷出不知何物杀死了上重骑兵,终致我军大溃,兵无战意,降者无数。这到底是什么?南宋小朝廷如果有此神兵利器,为什么不早用?眼看覆亡在即,怎么才拿出来用了?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武器存在?莫不是什么妖法?我说南宋境内多有异士,要不要请**师来镇妖?我大元法师法力高深,必能克制南宋的妖人。” 伯颜他讲完,皱了皱眉毛道:“此事的确古怪难解。这几日我找到最好的工匠和熟悉南宋内情的人都问过。无不一口咬定南宋决无此种武器,否则岂有不用之理,还要来向我们求和?那些工匠则异口同声地说天下间决不可能有这样的武器,以一人对人可轻松取胜。否则,天下岂不都成了宋朝的?再说,哪里有东西可以飞上百丈的?居然还没人看得到?恐怕如你所说,就是南宋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个妖人,这妖人只怕就是那个叫程越的。我见过他的人说,此人极其怪异。头发剪短,还喜欢扣一个小锅子在头上,身上的衣服上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花纹,穿一双怪怪的鞋子。经常挎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法器,还喜欢拿一个亮亮的东西放到眼睛上到处看来看去,此人必是妖人无疑。又说他只有十九二十岁的样子,真若是这样,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神通?怕是上岁也不止,才能修得驻颜之法。” 说着就盯着阿塔海放慢语速道:“我等只有活捉了他,迫他吐出长生之方,献给大汗,才能将功折罪,否则两个参知政事死于非命,南征将士死伤无数,我等回去,只有上表请罪,自请问斩而已。” 说到这里伯颜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此事谈何容易。以此妖人的法力而言,除了国师的无边神通,谁能镇压?但国师有总制院之责,又是方外圣人,岂能让他来这里与妖人斗法?” 伯颜忽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身体前倾,脸色凝重地又压低声音对阿塔海道:“况且,如果国师斗法胜了还好,一旦败了怎么办?到时按你我的罪过,抄家灭族都是小事。” 阿塔海悚然一惊,脸色有些发白,以手抚额揉了半天,无可奈何地道:“丞相,我是想不出办法来。现在全军上下,人心惶惶。周边各地的宋人传说是观音座下善财童子下凡来保大宋江山,这几天说无锡苏州等地的观音庙人山人海,香火鼎盛,以至于有的寺院只好把善财童子单辟一殿来参拜。那妖人之前就放言要北上与丞相对阵,现在只怕已经出发了两三天。说沿途各地,宋朝百姓壶浆塞道,盛况空前。宋军虽只有一万多人,还大多是降军,但士气如虹,皆摩拳擦掌。我说沿途又招揽到几人马,而且还在不断扩军。等到达常州城,怕是会不下三万人。” 伯颜沉声道:“莫慌。我已命人去寻大量污秽之物,再在周边搜寻方士异人。我打算悬下重赏,只要能破了那妖人的妖法,当进户。若能活捉此人,就保他一个达鲁花赤又如何?” 阿塔海惊道:“可是达鲁花赤只能由蒙古人和色目人担任。” 伯颜道:“非常之时非常之赏,你说大汗能不同意吗?” 阿塔海想了一下道:“也只能如此,任何邪法总有克制的手段,不如也请些道行高深的和尚来阵前念经,说不定有些用处。” 伯颜瞪了他一眼,道:“常州刚被屠城,还杀了五百僧兵,他们肯来吗?” 阿塔海冷哼一声,道:“不肯也要来的,他们还没拿到总制院的度碟,不过是群秃驴罢了,莫非是觉得我的刀不够锋利吗?” 伯颜摇头苦笑道:“那就这样办吧,周边的和尚尼姑你也一并找来,尽量好言相劝,心不诚,念经也没用。那些法力高强的,更要着力笼络。我大元代天讨逆,攻城略地,替天行道,那些妖人不过逆天而行,终将化为齑粉,成不了气候的。你就如此说就是。” 阿塔海领命而去。 程越则是越来越哭笑不得。 一开始他凭借自己的赫赫战功和文天祥的手令都不足以让经过的府县开门,毕竟自己军中大部分都是降军,有时候还要加上张贵的脸才行,总算他认识的人多,解释起来也方便不少。但几天之后情形就发生了变化。 百姓开始蜂拥而来,奉上吃喝,有许多百姓在道边烧香,远远地见他,就小声地嘟囔着什么,还不停磕头。州县办事也顺畅,只要手令递上去,他程越再露个脸,马上举城交到他手上。 他本以为自己人品大爆发,不料很快到原来自己被当作什么观音座下善财童子下凡,要保大宋三百二十年的江山。沿途各地的路府州县都已接到命令,全力配合,不得有误。南宋已把它的北边悉数交给了自己,其实它也没别的选择。 程越本来是想解释的,可是面对百姓虔诚的双眼,那种久经患难,只想寻求一点依赖的眼神,程越就语塞了。他明白这些百姓已把自己当做了最后的希望,他如果否认,他们立时便要绝望,最多自己不承认就是。 后来程越就越发体会到被当做神仙的好处,除去得到大批财物不说,更主要的是人。 他的兵力不足,但现在他只要振臂一呼,就可以随时得到大批追随者。 他的治理人才不多,但现在他可以随便挑选,等着他接见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的农民起义大多数都要装神弄鬼,这简直无本万利到了极点。 只不过要时不时地应付那些讨圣水的愚夫愚妇才最让他头痛。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家中有人生病,想讨到圣水回去救命。他要怎么办?有些病症他一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很多治病的法子,当然愿意教给他们,他有不少消炎药,伤病药等等。甚至他还可以开刀做手术,简单的手术他是会做的,虽然他没有时间,只做了几个非常小的手术,但还是轰动一时。 来的人越来越多,程越终于感到不妙。装神弄鬼的人当然巴不得这样才好,但程越不是。他知道事情已经开始向他所希望的反方向发展。 他让军队告诉每一个人,他只是会些医术,决非神仙。他只是武器利害,更加不会仙法。他的头发不能入药,他的人几天不洗澡也会臭的。 到他的解说,相信的就失望地离去,不相信的还以为他在谦虚。程越在这短短的几天的时间里,就感受到迷信的可怕力量。 第十五章 程越是妖怪 第十六章 平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六章 平江 “破除迷信,任重而道远啊。”程越在苏州府的一家宅院里很感慨地对着手下的将领说。 一个名叫段连生的夫长问道:“公子为什么要否认呢?烦是烦了点,但好处可不少。” 程越摇了摇头,道:“眼前来看好处当然大,但长久而言,对国家伤害太大。每个人都求神拜佛地来解决事情,总想着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他们拯救出来,那怎么行?谁还要努力?谁还要抵抗?谁还要不停地付出不应有的代价?纵观中国历史,佛教越兴盛,国家就越脆弱。总是想着今生受苦,寄望来生,谁还肯为今生奋斗?”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众人才接着道:“如果你们有人信神拜佛,我尊重这一点。但如果你们遇到事情的时候只想着靠这个来解决,那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别靠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众人这才明白,点头称是。 吴江道:“我就奇怪了,公子你年纪也不大,为什么懂这么多?常公子讲话,连我这个老粗都懂了许多道理。刚才说的真是好,我老吴总觉得那些秃驴有问题,但就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公子一说,马上就透彻了。莫不是公子你真的是善财童子下凡?” 程越气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笨蛋知道刚才说的是什么吗?我费了这么多口舌算白费工夫。” 众人大笑起来,吴江想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刚才根本自我矛盾,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一位叫周世芳的夫长问道:“公子,本来此事属下不想提,但属下确实想不通。为什么公子立下不世之功,南宋的小朝廷却连一官半职也不封呢?” 程越看了他一眼,此人话不多,但言必有中。 程越起身笑道:“这还不明白吗?南宋被元军吓怕了。生怕我们赶不走元军,再得罪了蒙古人,他们就难以投降。我们胜,他们有利,我们败,他们无损。本来南宋想以吕师孟为兵部侍郎,再封吕文德为和义郡王,来讨好叛臣吕师夔。这时候再封了我,如果还讨好得了蒙古人?等到我们把蒙古人赶走,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来给我一个官职好来笼络我和约束我。而且还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传说我是什么善财童子下凡,不好封啊。” 张贵闻言苦笑,他当然知道这都是实情。 孙富站起来大声道:“公子自立吧。打垮伯颜后,我们回军灭了南宋,公子登基称帝,大事可成!” “对,公子自立!”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程越笑了笑道:“不是让你们别提此事了吗?根基!根基你们明白吗?自古成事要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有多少?靠迷信能行吗?靠武力能久吗?都不行,要靠综合实力。这大宋我是要保的,你们也得跟着我一块保,明白了吗?” “是!”众人躬身行礼。 程越知道这些人,尤其是这些降将根本不忠于宋朝,都想拥立自己搏个从龙之功,封妻荫子,但自己不能头脑不清楚。 他来这里的时间太短,与众人的感情还没多深。众人之所以拥立他,不过是因为自己比他们强出太多的原因,但人心的真正归附是需要时间的,自己要能真正控制全军,建立起无可匹敌的威望和实力更需要时间。 改朝换代需要势,最好是大势。这个势自己有一点,倒是很好的条件。还是要争取时间静下心来发展,几年之后,形势就会完全不一样。 程越是看不上南宋的,如果南宋不按自己的想法来发展,就只能取而代之。 “好了,明日我们就出发到平江。都统王邦杰和通判王矩之被伯颜在常州的屠城吓得慌了手脚,本来已经打算投降。幸好我们在独松关和江阴城速胜、大胜,两人才犹豫不定。伯颜也没想到局势会急转直下,所以分兵占领各地,等得到消息,却无法集中兵力先抢占平江。明日我们过平江,直趋常州。伯颜已经将各军召回,在常州等着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失望啊。你们回去整顿所部,尤其是各副夫长所训练的新军,更要加倍努力,我们很快就要与伯颜对阵。还是那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遵令。” 第二天傍晚,程越进入平江。都统王邦杰和通判王矩之都来拜见,他们还带来一位程越本来就想要见的人。 此人叫刘师勇,本为常州的都统制。伯颜兵至常州,常州守王宗洙趁夜逃跑,通判王虎臣以城降,但刘师勇与张彥、王安节等拒不投降,与伯颜在常州血战,逼得伯颜亲自冒险登上城墙督战,最后不敌才被迫换装逃到平江。 程越见他明明一条好汉子,却满脸灰败,郁郁不乐,不禁安慰道:“往事已矣,来者可追。刘将军不必自责过切,明日不妨随我兵临常州,报这血海深仇如何?” 刘师勇这才提起精神,霍然站起身施大礼道:“程公子可愿让刘某在帐下用?只要报得此仇,刘某但凭驱策。” “好!我能得刘将军这样的良将,如虎添翼。” 刘师勇激动起来,向程越再施一礼,道:“我这就回去收拾,明日随公子杀回去,公子只管当我是个亲兵,只要让我上阵厮杀就行。” 程越笑着点了点头,刘师勇转身急勿勿而去。 王邦杰与王矩之也长揖道:“平江危如累卵,幸得公子相助,使我二人可不得降夷之名。如公子有难处,我二人义不容辞。” 程越笑道:“二位大人这样讲我就不客气了啊。我这次召募新兵众多,想把他们暂时放到这里整训。粮草我自己解决,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王邦杰与王矩之其实也不是无能之辈,否则不会被放到平江来镇守。他们只是知道自己不能抗衡伯颜,只好投降。怕死是真的,但能力还是有的。 两人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连忙答应下来。程越也很高兴,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抽调那些负责训练新兵的副夫长随他一起去,不至于缺乏人手。更重要的是,这支新军不由这些人训练,才可以不让军权都让降将们掌控。这种事情虽还没发生,但还是防微杜渐的好。 第二天拔营启程,到了傍晚,常州城已遥遥在望。一路上行军甚是平安,别说伏兵,连来骚扰的都没有。倒是有不少探马,也不接近,远远地看了就跑 程越下令扎营,召集将领议事。 程越微微皱着眉毛,道:“你们怎么看?” 张贵道:“事有反常必为妖,我们人马少,伯颜人马多,但只是守城,此事太过奇怪。我觉得只怕是被公子所惊,不敢接战,想着守城毕竟安稳些。” 众人都点头称是。 又商量了一会儿,程越道:“明日如果伯颜不主动出城攻击,你们都到我这里来,我每人发你们一支枪,跟着我学打靶。” 众将都愣在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敢答话。好半天孙富才硬着头皮问:“敢问公子,您说的枪就是您用的武器吗?” “是啊。你们不想要?” “啊——!!!!!”众将全都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声雷动。 程越不耐烦地看着他们,道:“用枪需要冷静的头脑和刻苦的训练,你们这么冲动能行吗?” 众将一,都讪讪地停了下来。吴江的口水都险些流出来,讨好地凑到程越眼前,道:“公子,您那武器那么厉害,我们都想要啊,可是不敢哪。我们怕一旦有个闪失,对不起公子您。” 程越非常严肃地道:“你们都有心腹卫兵吧?让他们好好看着,决不能有失误,不然就提头来见!明白了吗?对了,还要禁酒,不然出事别后悔。” 众将到要禁酒不禁都有些为难,但想想那把枪的威风,就觉得口干舌燥,不喝酒算不了什么。 程越缓了缓道:“只有我允许的时候才能喝,而且不能喝多。看枪的人决不能喝。一枪一弹都要检查清楚。这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你们可明白?” 众将互相看着点了点头。 程越这才道:“好,今晚先讲课,让你们知道这枪是怎么回事。肖震,你从我的卫队中选五十名精锐,稳重强壮的,再加上你,到这里一起学习。还有,把刘师勇也叫来。” 肖震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人员尽数到齐,个个脸上一片激动。帐里挤作一团,但个个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声音,生怕程越一不高兴就把他赶出去。 程越拿出准备好的讲解图,挂了起来,又把自己的自动步枪放到桌上开始讲解。 程越只能讲解简单的原理和使用保养方法,其他的讲了也没用,基础的科学知识他们还不会。 帐中鸦雀无声,只到程越的讲解声和枪支的金属零件摩擦声。这些知识对他们而言太新鲜了。程越好不容易耐心讲完,让众人提问,一下子就呼啦啦站起几十人。 第十六章 平江 第十七章 射击训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七章 射击训练 程越本以为他们要提一些基础科学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这火药可以射得这么远之类,结果问题毫无例外都是可以给他们多少发子弹。 程越无奈地看着他们,道:“每人一百五十发,只有这么多。我不知道还能不能造出来这种子弹,所以只能给你们这些,很珍贵,你们要省着点用。弹壳也别丢掉。” 其实程越的弹药还是很充足的。五百人每人照着十个基数备的弹药几乎都在他手里,他只给了众将一个基数而已。但是经不起用啊,而且以这种枪的弹药而言,他知道几十年都生产不出来,还是多掌握在自己手中放心一些。 接着众将就一个个地上来观察程越给他们准备好的步枪枪,练习上弹夹和模式操作,还要做瞄准的练习,就是互相瞄来瞄去。不过程越没给他们子弹,他们还不熟悉,太危险,明天再说。 一夜无话,伯颜也不来劫个营。 第二天早上,众人都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抱着枪,兴高采烈地等在程越的帅帐前。里面有不少熊猫眼,明显是昨晚太兴奋,没睡好。还有不少干脆是抱着枪睡的。 程越领众将领出营到了常州城外,抬头一看,马上傻眼。 只见常州城大门紧闭,门上猩红一片,都是血,但不知是什么血。城门口还撒了一些。 城头上还挂着密密麻麻一整排马桶、沾血的亵裤,马桶上也涂了血。 城头上的人就更有趣了。一大群的和尚和尼姑坐在正中间扎好的高台上,最上面的几个还披着各色袈裟,各种法器一应俱全,一颗颗秃头在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照耀下闪闪发亮。见程越出现,立刻开始念起经来。 旁边还有一些道士和跳大神的也纷纷大显神通,各种罄钵齐齐上阵,一个个摇头晃脑,香火齐飞,桃木剑漫天飞舞。一时间好不热闹。 王八蛋! 敢情拿我当妖怪了! 程越气到大骂脏话。我说嘛,离我这么远就躲开,也不给我添乱,原来是因为这个! 程越把自己知道的脏话都骂了一遍,把伯颜的女性亲属都形容了一回,想想又补充了几个,总算停了下来。哼,还有英语日语法语韩语德语西班牙语的我还没说呢。 等程越停下来往旁边一看,众将都一脸佩服地看着他。 吴江竖起大拇指夸道:“公子啊,俺老吴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佩服过一个人,公子连骂人都能有这么多花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我都没过骂人能骂这么厉害的!” 程越简直要被他气死,不过他知道吴江是粗人,这话还真是夸他的。只好咳嗽几声,润润喉咙,也解一解尴尬。 程越将脸一板,道:“射击训练开始!举枪,瞄准!” “没子弹啊。” “先练瞄准再说。” 几十人几十支枪按照程越昨天的要求端了起来,一个个向城头上的元军瞄准。 城头上的元军见了,吓得连声大喊。 那些和尚道士跳大神的越发活泼起来。声音大作,也不知道城头上的元军怎么受得了。 程越认真地一个个纠正他们持枪瞄准的姿势,在踹了几十个屁股之后,总算人人过关。 随后程越就在他们每个人的枪上挂了一块石头,训练他们的稳定度,一端就是一上午。 虽是寒冬,这些将领精兵的脸上很快就挂满了汗珠。 累啊!每个人都在咬牙支撑,因为程越有言在先,受不了训练的,收回枪,以后也不给了! 没有枪是小事,这面子实在丢不起啊! 将近晌午,众人终于盼来程越一声:“收枪!” 七十多个人大汗淋漓地垂下双臂,不少人几近虚脱地不顾地上冰冷坐了下去,随即又被程越呵斥起来。 程越满意地看着大家,道:“好!好汉子!我告诉你们,刚才这个训练能坚持下来的一百人当中也没有几个!你们全都是好汉子!不愧为百战强兵,就是与众不同!” 众人这才明白这项训练的艰苦程度,不禁露出了微笑。 张贵双手哆嗦着道:“公子,这个下午还练吗?” “练,不过不练这个,练习换弹匣,还是很重要。” 一个叫许鹏飞的户大着胆子道:“公子,我们每个人手里只有一百五十发子弹,没必要练这么凶吧?” 程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许鹏飞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两步。程越斥道:“你懂什么?就算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也是这么练!不这么练,你要怎么用这一发子弹就能打中敌人?何况你还有一百五十发!知道每颗子弹有多珍贵吗?知道一发子弹能起到多大作用吗?我为什么能弹无虚发?练出来的。为什么我能战胜敌人?练出来的。在战场上,我想杀谁就能杀得了谁,你行吗?我们还可以再造枪,虽然造不出这么好的,但训练方法是一样的,你们要学好,更要练好,将来可以替我训练出无数的神枪手。至不济也不能你一个夫长枪法还没一个小兵好吧?多学一些东西,严格要求自己,永远不会吃亏,总想着蒙混过关,能有什么大出息?” 程越声色俱厉地说完这些话,已经有不少人头都低了下去,他们何尝没有这种想法?现在程越一讲,觉得自己真是个孬种,都低头反省起来。这些人年纪都不小,自然明白好歹。 程越见他们知道反省,不为己甚,笑道:“好,大家累了吧?吃饭去,下午还得接着练,打起精神来啊。” 城头上的元军不知道程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程越领众人拿着传说中的杀人法器弄了半天,也没有伤得一人。就算后来挂了块石头也是不行,最后程越还朝手下大发脾气,拂袖而去,顿时欢呼起来。一时间城头上欢声雷动,把程越搞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程越继续来与众人做瞄准练习。城头上与昨天一样折腾得天翻地覆。 这次众人不为所动,有人还要求加重一点的石头。反而换程越不同意,你以为举重比赛啊。 不同的是这天下午程越每个人发了三十发子弹,让他们体会全重的感觉,但任何人不得打开保险,否则杖责、收枪。 手中有点子弹,终于可以称之为枪了。 众人喜不自禁,手中的枪格外轻拿轻放。程越警告过,走火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第三天程越要他们瞄准移动的目标,城头上走来走去的士兵和跳大神的就被吓得不轻,跳大神的也格外卖力起来。 这天下午程越也安排了瞄准训练,本来照着前两天的“规矩”,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下午是可以休息的。结果随着程越的训练,他们也呕心沥血地驱了一整天的魔。等程越近傍晚收兵的时候,这群和尚道士跳大神的实在难以忍受。一个个神形憔悴,喉咙沙哑,活动量大的已累晕了几个。 消息回报到伯颜处,伯颜正与阿塔海和其他部将在花厅轻松地聊天。三天了,程越手中的法器面对伯颜的“严密防守”无功而返,只能每天气急败坏地回去,蒙古诸将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 伯颜接到消息,不禁有些担心,对阿塔海道:“有几个人撑不住已经昏倒,你看如何是好?” 阿塔海长声笑道:“程越那个妖人对我破妖之法无计可施,就要使疲兵之计吗?黔驴技穷罢了。让他们再坚持一下。我已派人让沿江各地搜罗具有各种神通之人。还有吐蕃的大喇嘛在成都有几十位高人,我也派人去延请,他们个个法力高强,到时候看这个妖人如何抵挡!” 伯颜点了点头道:“秽物也要再收集一些,高价买。黑狗再买一些,不能抢了,再抢都藏起来我们也找不到。如果程越那妖人冲到城下,用这些东西泼他!再用箭射,不怕他不死!” 第十七章 射击训练 第十八章 程越的秘密行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八章 程越的秘密行动 程越并不知道元军对付自己的这些恢宏计划。他在忙着写骑兵操典。帅帐里有许多各级军官在看着他的笔和本子吞口水,他们是来备询的。 程越写一篇,就停下来问他们的意见。这些人都久经战阵,自然知道要在什么地方努力,再加上程越来自后世的经验,步兵操典已经完成,骑兵的也只剩下最后几笔。程越还要编撰工程兵、炮兵、侦察兵、后勤兵等等的操典,他还有两万的新兵在平江,要尽快完成。 脱脱见程越终于停下笔来,问道:“公子,明天可以打实弹么?” 程越抬头看了看他,道:“还不行,不过快了。这也是你们箭术纯熟,进展甚速,普通人更慢。更何况,我要给伯颜一个错觉,让他觉得那些呆鸟是有用的,等他们受不了再说。而且,我还在等一批人,一批一定会出现的人,等他们一到,就是你们动手的时候,这几天你们要认真练习,决不能懈怠。开枪前我要检查,谁不合格就把枪交出来,我不要没有毅力恒心的人。你们明白么?” 张贵道:“公子等的可是元军的援兵?” 程越笑笑道:“也算是吧。我这也是灵机一动。你们猜如果这些和尚道士撑不住了谁会来补上?” “喇嘛!”段连生眼前一亮。 “对,自从忽必烈灌了顶,这些喇嘛就越发气焰熏天,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就是要等他们来,让他们都死在这里。你们说这些和尚道士的没事,反而这些喇嘛死了,会发生什么?” 段连生道:“据说元朝曾组织佛道大辩论,道教败北,当场就有十几名道士剃度,从此北方道教没落,喇嘛昌盛。公子可是要挑动他们再次内斗?” “不错,摧毁一个国家,或是一个民族,最重要的是摧毁他的信仰。现在许多元军士兵信奉喇嘛教,为追求来世,往往不顾生死。我就是要用道教和南方的佛教来斗它,让喇嘛教身上的光环消失,让它变得一文不值。这样元朝内斗就会加剧,士兵就会疑惑,我们的机会就会更大。” 满帐篷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张贵一脸敬佩地道:“此乃绝户之计也。” 程越笑笑道:“没错,不过还有一个更有趣的叫法,心理战。” “心理战?” “是,战争里面,要善于运用一切有可能伤害敌人,保存自己的办法,心理战就是一种。其实你们平时也有很多应用。比如在战场上大声吼叫,就是震慑敌人的方式。对了,你们这几天给我练习打空枪,勿必要做到扣扳机的时候枪管纹丝不动。这样,等那些喇嘛到了,你们才能在远距离爆了他们的头,难度太大,胸也可以。卫队的人不练这个,明天开始练野外埋伏和持枪长时间拉练。” 有军士进了帐篷,道:“公子,您让李世修做的手套,他已经简单地做了一万五副,派人送到。” “哦,好,这是好事,兄弟们不用再让手挨冻。脱脱,你马上发下去。” “是。” 过了一会儿,军营里乱哄哄地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和热烈的讨论声。帐中人正在期待着,脱脱拿着几十副刚送来的手套走了进来。 众人围上前去,一时间啧啧连声。 手套是用粗布做的。很简单,也很粗糙,赶时间做的,不可能太好,但对于众人而言,仍是从未见过的新鲜货色。更重要的是,非常实用。 脱脱拿了一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送到程越面前。程越笑了笑,拍着他的手道:“你用这副吧,我有。”说着把自己一直揣在兜里的手套拿出来戴上去。 众人这才知道程越早就有手套,而且如此精致,但大家都没戴,程越也不戴。不禁为之深深感动。 程越挥手示意大家别说话,道:“有了手套,我们又多一分胜算。大家也不用这么受罪,今天就到这里。张贵,这几天你带他们坚持训练,我要集中精力把其他兵种的操典写完,时间不等人。不经召见,不得到这里打扰我,有什么事情找脱脱和张贵,紧守营寨,不要让伯颜钻了空子。去吧。” 众人领命出帐。 张贵留下来,道:“刘顺已等在那里,东西也已经装好。” 程越点点头,道:“大营就交给你,如果伯颜敢冲出来,就用我给你的机枪扫射,把他们打回去。等我回来再说。我写的操典,这段时间你要操练起来,我回来再跟我说说如何。” “是。你也要小心。” “知道。” 程越单独训练了张贵操作机枪,除了没打实弹,都没太大问题,而且张贵见过程越操作机枪。最不济,谨守大营是很轻松的。为了他早已策划好的行动,他要趁着那些喇嘛还没来,轻舟北上,救一些人去。 程越带上自己的装备,戴好刚做好的假发套,等到天黑,在张贵的掩护下,悄悄溜出军营,与他同行的还有五十名受训的卫士。一小队人最后到了江边一处很安静的浅湾。那里有几十艘货船在等着他。 程越那身怪异的衣服就是最好的通行证。船上放下船板,程越登上船,刘顺已在船上恭候多时。 刘顺一见程越,马上拉住他的手道:“公子上次教我的牵星术我已经掌握,真是好用。还有公子给我的世界地图,我钻研甚久,正在做远航的准备,公子来看看我的计划,再教我一些。” 程越被他拉进船舱,换了身衣服,把武器藏在船板下的夹层里。船已逆流而上。 刘顺拿出一份自己写好的计划,程越仔细地翻阅起来。一边看,一边想,还在上面写写画画。 过了一会儿,程越终于停下来,道:“我说外海有个叫张瑄的,有五百多条船,海上也很熟悉,你要去降服他。先占领琉球,好好经营,再等我造出大量枪炮,拿下麻逸和马六甲再图西进。就是这个次序。我知道你很想马上就到欧洲去,但不能急。我要先把枪炮造好,这样我们就可以称霸江河,纵横海上,掠夺全世界。更重要的是,你要造海船。我这里有图纸,你找李世修要钱要人,让他现在就开始着手造,这样才能远航。我还有征服日本的计划,不用海船是不行的。” 说到这里停下来笑了笑,拍拍刘顺的肩膀道:“日本有石见银山,还产黄金和铜铁。得到了这些,我们想做的事情就万事俱备。忽必烈那头蠢猪用高丽人造的河船来海上作战,当然会全军尽墨。蒙古人只是些没文化的蛮夷,我们不同,我们赢定了。” 刘顺高兴得眼睛都咪起来,道:“公子,我这就回去安排。”又对外面喊道:“王士元,你来一下。” 一个面色黝黑、神色强悍的青年人走进来,躬身行礼。 刘顺指着他道:“下官这张脸,认识的人太多,这次就让他陪公子去。他是我的妻弟,虽然水战陆战都很娴熟,但自从说我投降蒙古人,他就执意回家。这次我特意找他来,就是让他在公子麾下立些功劳。” 王士元刚要大礼拜见,程越已扶住他,道:“我这人,不讲那么多规矩,你好好做,大礼就免了,以后也不用。军人嘛,哪能随便就给人下跪?” 王士元得振奋起来,道:“我姐夫刚跟我说又降程公子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以为然,想说程公子这般年轻,能成什么大事?但今日一见,果然见识不凡,大事可期啊。” 程越笑着道:“大事么,还在后头,你跟着我,不会无聊的。刘顺,你回去吧,操练士兵,打造战船。我让你建的炼钢的高炉你开始建了没有?” “按公子画的图纸,已经开始。在一个岛上,被我水军围得水泄不通,四周也被砌上高墙。工匠也开始在召集,公子要做的模具也在着手,不过上次公子给我的财物已所剩不多。” “哦,我一路上得很许多财物,你找脱脱要,这是大事,不能耽误,也别让人从中上下其手。让水军稍安勿躁,只要炮造出来,天下任他们纵横。还有,过几天等我的命令,有大功劳送给你们。” “是。”刘顺施了一礼,拿了程越手中的图纸,下船另乘一条小船,沿江回返。 长江上本来就有许多来往的商船,尤其现在正处于战争期间,粮船最多,粮商都赚得盘满钵满。 不管是元朝还是宋朝或者大理,正是需要粮商的时候,所以元军见到程越乘坐的运粮船,都不加阻拦,上船检查一下抽些税就放行。 程越一直向上游前进,他要去的地方是——潭州。 第十八章 程越的秘密行动 第十九章 潭州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十九章 潭州 程越第四天没有出现在常州城下,而且还有五十名他的护卫也没出现,这件事马上被报到伯颜案头。 伯颜扫视一眼面带微笑的阿塔海,不禁也笑道:“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阿塔海笑吟吟地道:“丞相怎地胆小?那程越妖人第一天看到我们的阵仗就气得破口大骂,显然是因为破了他的妖法。他的妖法不灵,自然也就懒得来,他不来,他的护卫来做什么?再不然就是在营中修炼新的妖法,除此之外,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他去偷袭阿术,解救扬州如何?” “丞相可是考我么?扬州那边阿术丞相早就有所准备,说他那里道行高深的人比我们这里还多,扬州寺庙多是天下有名的。再说他就解了扬州之围又如何?我们现在也不去打临安,他分兵扬州有什么用?阿术丞相是名将,丞相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我也是想不透这件事。想来想去,只剩下你说的这一种可能。难道他还能北上去解潭州之围不成?” “哈哈哈哈,丞相可真爱说笑。金陵以北的沿江已尽在我手,潭州不过孤城而已,他救了要做什么?他怎么守?难道临安他不要了?何况刘顺的水军根本没动,只是最近在一个岛上修筑什么东西,还值得探查一番。” “眼下顾不上他,你只管派人探查,等喇嘛们来到之后,杀掉程越这个妖人再作打算。” “是。我这就去。” 在北上的船上,王士元也在问程越同样的问题。 程越道:“是,救潭州的确没有太大意义。但也可能意义很大。” “愿闻其详。” “我不是要救援这么简单,伯颜他们鼠目寸光,只看得到城池,我看的却是人,不管什么时候,人,才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潭州有几个人是难得的人才,看看他们能不能为我所用才是我唯一的目的。” 说着看了看目露震惊的王士元,很亲热地拍了拍他道:“人才啊,我需要人才,越多越好。你也要努力。如果你有难,我也会去拼了命地去救你,明白么?” 王士元完之后不禁感慨万,道:“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姐夫对公子推崇备至,以三万人降一万人也不怕别人耻笑,完公子这席话,我就算统领十万大军也是要降的。” 程越哈哈大笑,道:“可惜那些蒙古人不这么想,否则我能多做多少事啊!你去休息吧,今晚就会到潭州,还有一场大战等着我们呢。” 晚间,货船都停靠到潭州的码头上,把货卸了下来,自有收购的来买走付款。程越等到天黑,招呼五十名护卫拿出武器,悄悄登上码头。 程越把手中的自动步枪装上消音器,戴上夜视仪,走在最前面。 码头的驻军不多,因为潭州城已破,宋军只是筑起月城还在顽抗,眼看这几日就要破城,也要过年,兵力自然都往城里集中。战乱中船来得少,也没人觉得会有什么袭击,所以这个码头只有一个副户领着两百多精兵躲在军营里看着。天寒地冻,码头晚上更是空无一人,程越带着护卫很轻松地靠近到军营近处。 军营是一个大宅院,门口点着个大灯笼,有两个士兵守卫。程越带人逼近到了近三十米的地方,不能再靠近才停了下来。回头对着护卫道:“你们注意我的动作。”护卫们就着月光看着程越单膝跪地,用非常标准的姿势架起枪,瞄准,毫不犹豫地连开两枪。微弱的枪声响后,两个守卫软倒在地。 程越又道:“都看明白了吗?稳,就这一个要求。其他都是练出来的。手要稳,心更要稳。” 这些护卫也大都久经沙场,闻言都默默点头。 程越微微一笑,这些人都杀过人,比刚上战场的楞头青可强得多。 程越拿出刺刀,握在手上,走到军营门前,使劲拍了拍门。 门里传出一个人不耐烦的声音:“随便找个地方尿不就行了吗?非得进来啊。” 程越夹着嗓子小声道:“急,急。” 里面的人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来了。” 门闩一落,门半开,程越不等门全开,手中操刀划出一道白光,已经将开门人的喉咙切断。 程越早闪身而过,躲开飞溅出来的鲜血,冲进门里。门房里还有一个人,正呆呆地向这边看,程越猛扑过去,一拳打在他的喉咙上,再用手一环,一用力,折断了他的颈骨。 这几下干净利落,迅猛凶残,看得后面跟上的护卫全都目瞪口呆。他们是头一次看程越动手,谁知竟如此可怕,心里对程越更加敬畏。 程越也不看他们,用手一招,率先往里面走去。 绕开照壁,里面有五进的院子,每座院子里都有七八间房,多的十几间。现在夜深,外面又冷,睡得都早,所有的房里都没什么灯点着。 程越用刺刀挑开一个门闩,用手挤着门,防止门轴作响,迅速开门闪进去。后面的护卫立即跟进来。屋里躺着十个人,护卫们一一对应着站好。程越将手向下一压。十柄刀将下一挥,再摸摸鼻息,就去下一个房间。 每个人都杀掉四五个人,程越已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那是正房,肯定是副户住的。 程越笑了笑,用刺刀挑开门闩进去之后一看,果然这屋里只有一个男人,但他的身边却还有一个女人趴在床沿睡得正香。 程越示意掌灯,然后笑咪咪地走到这两个睡得很香的人眼前。指着他们的嘴压了一下。 后面立即上来两个护卫,用手狠狠地捂住他们的嘴。 两人被弄醒,吓得缩成一团。 程越对那个副户道:“你的伙记都已经被杀,你也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血。所以你喊也没用。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答得好,饶你一命,如果你骗我,就只好把你碎尸万段。” 那副户等嘴上的手挪开,才颤抖着道:“不知大爷想知道什么?” 程越把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你是男是女?” 那副户哭笑不得,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说:“小的王三才,从小就是男的,真万确,决无虚言。” 程越看了看刚才趴在他身边的女人,见那女人长得娇百媚,楚楚动人,不禁奇道:“你一个男人,身边有这样的女人,却不让她上你的床?难道她是你妹妹?” 副户只好道:“这个是有原因的。小的因为作战勇敢,昨天蒙阿里海牙大人把他的一个侍妾赐给小的。但小的因为受伤,正在养伤,被严令这些日子不得近女色,小的怕受不了引诱,就只好让她不要靠近,以免落下病根。这女人小的还没尝过,不妨献给大爷,大爷这等英俊,也是她的福分。” 程越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越发觉得实在美得惊人,刚要说话。这女人苦笑了一下道:“大爷,奴家苏蓉乃不祥之人,大爷杀了这许多元军,妾身怕是已不能活,只好求大爷能带妾身走,为奴为婢,只要能让妾身活下去便可。”说罢盈盈下拜。 程越问道:“何为不详之人?” 那副户忙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她刚嫁过去不到三个月,丈夫便因病去世。说起来也是她丈夫命薄,与她无关。攻破成都的时候她被士兵发现,献给阿里海牙大人,但大人不喜欢守寡的,所以只让她做些粗活。这次攻潭州,见我喜欢,就赏给了我。小的无福消受,请公子笑纳。” 程越斜视那副户一眼,道:“好,我不跟你客气。” “哪里哪里,小的能为公子做一点事情,也是与有荣焉。” “好,下一个问题,阿里海牙在哪儿?” 副户脸色大变,吞吞吐吐地道:“公子,阿里海牙大人那里防备严密,勇士如云,公子只有这些人马,如何能够成事?公子还是趁夜夺些财物就走吧。反正公子已立下大功,别让自己身陷险境。” 程越把扣住他脉搏的手又紧了紧道:“那是我担心的事,你只要说出来就行。” 第十九章 潭州 第二十章 阿里海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章 阿里海牙 王三才又看一眼苏蓉,咬牙道:“也罢,只怕我不说,这贱人也会说。潭州城已破,阿里海牙大人正住在城南一座宅子里,上面写着于府的便是,他的部将也都住得不远。只是四周有重兵把守,公子决无可能成功。” 程越盯着他们眼睛笑道:“我可以跟你打赌,我赢定了,不过要借你的人头一用。”说罢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王三才立即晕死过去。 程越回头对苏蓉道:“你先收拾一下,码头上有运粮船,我派人送你过去,你耐心地等我。船上有个叫王士元的安排就行。” 苏蓉迟疑了一下道:“妾身在阿里海牙府中有个好姐妹,是阿里海牙的侍妾之一,叫叶倩儿的,她很受宠爱,但因为阿里海牙杀了她全家,对阿里海牙恨之入骨,没有她保护,妾身只怕早已被阿里海牙的家丁侮辱。她说不定对公子有用,公子不妨救她一命。以此信物为凭,她便知道妾身是公子的人。”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程越。 程越朝她微笑着点点头,苏蓉又道:“公子要用人,这里离码头又不远,妾身一个人能过去的,公子给一个凭据就行。” 程越牵过她的手,道:“你一个女人家,不要这么要强,既然做了我的女人,我断然不会让你冒这个险。”说完叫过两个护卫陪她去收拾。 苏蓉被他握住手,身体不由一抖,他说完这番话,不禁红了眼眶。低头答应,匆匆去收拾。 程越看了一下玉佩,把它收入怀中。抽出刺刀,把那副户的头割下来,找床单包上,搜出他的腰牌。又让大家都换上元军的衣服,武器用布包上。 苏蓉这时已收拾好,过来对程越深施一礼,跟着两名护卫快步离去。 程越思索片刻,把人召集起来,低声吩咐几句。随后去马厩解马,居然有七十多匹。于是一人一骑,向潭州城疾奔。 码头离城门不远,程越率众人须臾便至,城门口有守将在拒马后面大声喝道:“是谁在纵马,难道想挨鞭子吗?” 程越大声道:“禀大人,副户王三才方才巡检时在街上被几个黑衣人冲出来一刀砍下头颅,凶手却趁夜逃掉。这些人都是当时与王大人一起巡检的士兵,对刺杀的人描述却各自不同,我等不敢擅专,特来禀报阿里海牙大人,请大人亲自询问发落。” “哦,竟有此事?你手中的是头颅吗?” “正是,不敢惊扰大人。” “哼,老子亲手砍的也不下一百多个,拿来我看。” “是。” 那守将搬开拒马,拿着火把走上前来,程越把床单解开,那守将看了几眼道:“是王三才,前几天才刚一起喝过酒,真是的。跟我来吧。” “多谢大人。” 程越等人在这守将的带领下,穿过了几道岗哨,很快就到过一座大宅门前,上面果然写着“于府”。 大宅周围戒备森严,灯火通明。远处潭州守军筑起来的月城上的灯火也隐约可见。 那守将下马走到门前,自有门人前来询问。完后面色一变,道:“大人此刻怕已经入睡,不过还是得替你通传,等着吧。” 过了一会儿,门人出来,道:“你们进去吧,把兵器放在门房,搜完身才能进去。你们用什么兵器,怎么这么大啊。哦,怎么还怪模怪样的?” 程越道:“这本是我们王副户特制的砍头弯刀,待会儿我想顺便进献给阿里海牙大人,也算给王副户请功吧,唉,王副户是好人哪。” “行了,进来吧。” “是。” 程越带众人从偏门进了宅院,顺手把门带上。 进门之后有两个人在两侧站着,后面是一面照壁,转过来就是门房,里面有十个侍卫守护。 程越等人随门人进到门房,向后使了个眼色。 众人突然之间一齐发动,几十把刀闪耀夺目,侍卫还在惊愕间,脖子已全部被砍断! 程越留下十个人守护,其他人拿出武器跟着他向里就走。 宅子里面的防守松懈得很。程越解决掉几个站岗的侍卫,众人一路不停地直逼正堂。 正堂前有二十名侍卫,程越带人大摇大摆走过去。 正堂前的侍卫不禁有些纳闷,对着他们道:“你们手里拿着什么?门房呢?” 程越拿起自动步枪,道:“哦,这个啊,叫自动步枪。”说完抬手就打,装了消音器的自动步枪发出一连串轻响。十几个人瞬间被扫倒。剩下几个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程越掏出一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快速射击把他们一一射杀。程越脚步不停,一边走,身后的护卫立即冲上去向还在动的人身上补刀。里面有人喝道:“有什么事?” 程越抬腿迈进门中,只见正堂正中间坐定一位四五十岁的汉子,看样子就是畏兀儿人,面色苍白,神情萎顿。程越想起阿里海牙在攻潭州时中流矢身负重伤,看来养伤几十天不过如此。 程越笑道:“阿里海牙?” 阿里海牙瞳孔收缩,倒是冷静得很,知道自己只要一叫就要惨死当场。看着程越慢慢地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啊。” 程越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没办法,欲成非常之事,当有非常之举。”说完对着后面的护卫道:“把后宅的人控制住。都带过来,乱喊的只管杀掉。“ 阿里海牙也叹了口气道:“我后宅都是女眷,也没几个人,不必喊打喊杀。”突然想起什么,盯着程越道:“你可是那妖人程越?” 程越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着面被人喊作妖人,心中还是很不爽,总能让他跟人妖联系起来。 但程越没有生气,至少没显露出来,只是冷冷地道:“些许法术,不值一提,更不是什么妖人。” 阿里海牙没想到程越居然从常州直接杀到这里,恐怕自己是元军中第一个与他面对面说话的人。面对这个传说中妖法厉害的人,他真的有些胆怯。他刚才的话是脱口而出的,现在再让他讲一遍,他未必敢。 阿里海牙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和善的脸色道:“不知公子此来何意?可是要救潭州?” 程越懒懒地靠在椅子道:“是啊,潭州守将里有几个是我的朋友,不救不行啊。” 阿里海牙微微一笑,道:“公子何不早说?不知是哪几个?我可以帮忙放他们走。就当交公子一个朋友。” 程越笑道:“大人真是爽快。不过我那几个朋友恐怕不会扔下别人就走啊。如果我说那些守军都是我朋友,大人能把他们都放了吗?” “我当是什么事呢,不瞒程公子。我本来就不想杀他们,我们大汗在我等出京之时曾有言在先,此次南征务必要做到不妄杀一人而平定南方。程公子如果能说动里面的人就尽管带走就是,伯颜丞相那里,自有我交待。” “好,这件事还真的非大人不可。既然大人答应得痛快,在下就领受大人这个人情。多谢多谢。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请大人帮忙,就是——我有些缺钱。” 阿里海牙笑了笑,轻轻抚摸胡子,道:“这是小事,钱财身外物尔,我有些财物,公子不妨拿去,只求公子以后看到阿里海牙时,手下留些情份就好。” 程越也在笑,以后啊,呵呵。接道:“在下早就闻阿里海牙大人乃人中龙凤,英雄盖世,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早知道大人是这么个好说话的人,咱们早就该成为朋友,哈哈哈哈。” 阿里海牙也陪着干笑几声。 护卫从后宅回来,带来十几个女人,全都面露惊恐之色,不断打量着程越,十分难以理解自己怎么就变成阶下囚。 这些女人有三个身着比较华贵,长得也都各擅胜场,极其美艳,应该就是阿里海牙的侍妾。阿里海牙的正妻和孩子应该都在大都为质。 程越也在打量着她们,也不知道谁是叶倩儿。三妾中有一个最为美艳,程越努力地看了半天,猜了半天,总算明白这是无用功。 阿里海牙见程越这般放肆地看着他的侍妾,哪里能猜透他的想法,只道程越看中了她们,他此时保命为先,又哪能管得到这些女人? 阿里海牙的老脸抽搐几下,哈哈大笑道:“程公子,不知像您这样的修道之人可禁女色?我这几个侍妾都薄有姿色,程公子喜欢,就算是我送给程公子的礼物好了。程公子年轻有为,让她们跟着程公子可比跟着我这个老头子强许多。” 程越吓了一跳,心道我真没这个意思啊。又看了阿里海牙一眼,禁不住在心里对他竖起大拇指,果然是个狠角色。 程越瞄向这三个女人,只见这三个女人虽然表面上都露出害怕的样子,眼睛里却有期待之意,略作考虑,改了先前的主意。 程越着着阿里海牙,笑道:“这不大好意思吧?君子不夺人之美,这礼物程某受不起啊。” 第二十章 阿里海牙 第二十一章 又多了三个美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一章 又多了三个美女 阿里海牙心里已经把程越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三十六个来回,但脸上笑容依然不变,道:“程公子虽然与我素昧平生,但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一见如故啊。我痴长几岁,这几年对女色越发淡了,正愁怎么安顿她们三个,也好跟老妻安度晚年。公子替我照顾她们,也算我给她们找了个好归宿,不负她们跟了我几年的一些情谊。说起来,我还要向公子道谢呢。呵呵,呵呵。” 阿里海牙笑得比哭都难,这几个侍妾是他最爱的几个,都是绝色美人,所以这次他出京只带了她们出来想享享温柔之福。不料却要亲手将她们送人,真是心如刀割,才体会到他抢别人女儿姐妹时别人是什么感觉。 程越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当然不能点破,于是顺水推舟地道:“既然这样,程某就勉为其难吧。想我程越不过二十岁而已,家中贫寒,也不知能不能替大人照顾好,唉,恐负大人所托啊。” 阿里海牙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破口大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程公子哪里话来,刚才我不是说了么,有些财物正要送给公子,公子又答应我替我照顾她们,当然更要多送给公子一些,总不能让公子吃苦受罪地去赚钱吧?如此一来,老夫岂非成了恶人?嘿嘿,嘿嘿。”说着掏出一把钥匙,对最漂亮的侍妾说:“倩儿,只管将我锁在床头的箱子取来,有点重,你要小心。” 又勉强对程越笑道:“派几个侍女过去帮忙吧,那箱子不小啊。” 程越这才知道那个眼睛大大,眼神却像水一样的美女就是叶倩儿。一招手,两个护卫就跟了过去。 正堂里一时静寂下来,程越拿起茶来喝下几口,这才道:“这件事大人虽然答应了,但你的部将未必肯哪,不如请大人帮我说服一下他们可好?” 阿里海牙到这句话倒冷静下来,道:“若公子不放心,自然是可以的。不知要怎么去叫他们才好?” “何必去叫他们呢?明早他们总得来这里商量军务吧?就快天亮了,我们就等一会儿吧。” 阿里海牙苦笑连声,这个该死的程越,一点机会也不肯给他。 很快,两个护卫已拖来一口箱子。阿里海牙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叶倩儿接过来打开了那口箱子,再把钥匙递到程越手中。 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珠光宝气,灿烂若星。全都是阿里海牙这次掠夺来的精品,也不知抢了多少大户人家和官府宝库,再加上沿路都有投降的南宋官员奉献,价值极为惊人。 程越也不细看,命人锁上箱子。回头对阿里海牙道:“我有些事情要与我那三个侍妾谈谈,大人请稍待。” 阿里海牙他已经把她们说成他的侍妾,心中恼怒,却只能强自压抑。猜测程越**熏心,怕是忍不住要占些便宜。鄙夷之余,满脸僵硬地点了点头,连看都不看他。 程越转过头来用手指勾了勾,叶倩儿就乖乖地跟着他去到侧厅。 一进侧厅,带上门,屋里只有从正堂漏过来的一点灯光,颇为**。 叶倩儿马上稍稍退后了一步,道:“公子稍待,今晚阿里海牙命妾身侍寝,虽然他伤重,没有碰妾身,但妾身还是觉得身上是脏的,公子可先找她们侍候。” 程越忍俊不禁,笑着从怀里拿出了苏蓉的玉佩,道:“姑娘可认得这是谁的?” 叶倩儿凑近仔细一看,道:“这是苏蓉的贴身之物,为何到了公子手中?” 屋里很暗,叶倩儿贴得很近才看得清,一股幽香直冲程越的鼻子,程越都能感觉到叶倩儿的体温。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心想反正也是自己的女人,就顺势环住了她的纤腰。 叶倩儿不敢挣扎,只低低地道:“妾身现在不干净,待妾身梳洗之后再说,公子不要。” 程越也不再动作,只是搂着她把苏蓉的事说个清楚。 叶倩儿得又惊又喜,身体也软下来,紧贴着程越道:“蓉儿的命真的很苦,蒙公子青睐,终于有了福分。她是个好女子,还请公子莫要嫌她,好生待她。” 程越微笑着点头应了,道:“那你呢?” “公子不知要妾身做什么?” 程越故意趴在她耳边说:“你替我盯着他们,有什么不对,马上告诉我。” 叶倩儿被程越弄得羞红满面,只轻轻点点头。 程越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朝她脸上亲了一下。叶倩儿吃了一惊,直勾勾地看着他。 程越看她这么看自己也有些心慌,但羞刀难入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吻住她的小嘴儿。 叶倩儿犹豫一下,没有反抗。一会儿就被程越吻得浑身发软,好不容易小香舌才摆脱了程越的纠缠,两手无力地推了推他,几乎是在撒娇地道:“妾身现在不能侍候公子,等一等,妾身一定如公子的愿。” 程越搂着她,又亲一下她的脸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你们两个要好好侍候我,我也会好好待你们。咱们永不分开,一言为定。”说着伸出手指,同叶倩儿拉了几下。 叶倩儿只觉得甜蜜异常,竟是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她只道自己此生已没什么指望,早打算好过几年人老珠黄就墮入空门,连尼庵都偷偷地定好。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却让她不想真的出家。她能在这个男人的眉目间读到他对自己的心疼。对她这个残花败柳之身,这个男人连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一副想负责的样子。 叶倩儿痴痴地望着程越,脑海间自然浮现了自己做梦时候的情景,不自主地整个人紧紧抱住程越,轻轻交替踮高双脚,竟然陶醉地撒起娇来。 程越刚开始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发呆,然而马上明白过来。想起她的悲惨经历,也不禁鼻头发酸。只是温柔地抱着她,也随她一起轻轻晃动着,闻着她的发香,两人静静地陶醉其中,差点忘了时间。 过了一会儿,程越轻轻拍了拍她的腰,在她耳边道:“我还有两个女人要见,不然会引出疑心。” 叶倩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程越的怀抱,刚要走,突然回头快速地在程越脸上亲一下,又微微瞪了他一眼,这才出去。 程越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尽是疼惜。这女孩子,太可怜。 很快第二个女人走进来,一进门就发觉屋内很暗,吓得险些跳起来。正在想怎么办,门已被程越关上。她害怕得一下子蹲到地上,双臂抱膝,缩成一团。 程越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蹲在她的眼前,柔声道:“别怕,我从来不打女人的,我那两个侍女倒是一见面就想打我。我是程越,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柔柔的声音回答道:“我叫秀秀,姓胡。” 程越笑着拍了拍她的秀发,伸出手拉住她半用强地让她慢慢站起来。 程越把她拉到眼前,很认真地看着她道:“是这样,秀秀,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到底想不想跟我走?虽然阿里海牙把你送给了我,但我并不觉得你就是我的,我必须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想跟我走,我就带你走,照顾你一辈子,当然你也得跟着我一辈子,不管我多穷,你都得跟着。你看怎么样?呀,你怎么哭了?” 胡秀秀抬起一张精致俊俏的脸,哽咽着道:“阿里海牙是从我父亲那里把我抢来的。只给了他三个铜钱,我就被强买到他身边。你知道吗?每次侍候他,他都要我跪下来,有时候还打我,就因为我只值三文钱。你问我想不想跟你走?我会织布刺绣,能养活自己的。你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吧。”说完,竟然扑在他怀里小声地哭起来。 程越开始只是敷衍着想问几个问题就把她打发出去的,但没想到自己又到一段悲惨的故事。更没想到她的遭遇一点都不比叶倩儿好。这是什么世道?为什么有这么多苦难?程越叹息着把她抱紧,让她尽情地在自己的怀里哭。 胡秀秀在他怀里哭着哭着,大概是觉得很安全,竟然睡着了。程越发觉后哭笑不得,只好轻轻地把她晃醒。笑道:“别难过,以后你做我的女人,没人敢欺负你,除了我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欺负你。” 胡秀秀羞红了脸颊,小声说:“公子不嫌弃我就行。” 程越亲了亲她苹果般的小脸儿,道:“疼你还来不及呢。秀秀,先出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帮我看着,有反常的事马上告诉我。” 胡秀秀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道:“公子,我们真的能平安离开吗?” “当然可以,没看我怎么欺负他那个阿里海牙吗?他虽然是元朝的大将,但在我而言,不过是个死人罢了,你等着瞧吧。” 胡秀秀他这样说,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程越趁机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口。 胡秀秀被吓呆,被他亲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终于下决心羞涩地回应着他。 程越心中的得意难以言表。这样的美女,如果在后世,自己又不是高富帅,怎么可能追得上?穿越过来以后,这样的女人他已经有了六个,虽然一个还没得手。 两人温存一会儿,秀秀也红着脸离开。 最后一个女人随即进来。 第二十一章 又多了三个美女 第二十二章 阿里海牙的部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二章 阿里海牙的部将 程越刚关上门,她就扑进程越怀里,一对柔软的艳唇立即封住程越的口。程越还在震惊中,自己的舌头已被她吸了过去。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纠缠半天。程越心道,刚才还想能不能完成全部三个的深吻,结果居然不费吹灰之力,难道古代真是如此开放?还是这是她们都在这种极度不安全的环境下寻求安全的必然行为? 还没等想明白,这个女人的手已抓住了他的某处。 程越真是哭笑不得,难道自己要在这里被**?这可不行,要被人看不起的,后患无穷啊。但身体的反应很强烈,他得承认,这个女人很让他心动。 程越发动反击,探手入怀,捏住了她左边的柔软。入手柔嫩温软,滑腻饱满,程越忍不住不断地揉来揉去,身体几乎快要爆炸。 那个女人突然把程越的手给轻轻抽了出来。 程越一愣,马上就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 那女人道:“奴家云萝,本是汴京城的歌妓,后来被阿里海牙强占。奴家不知道她们两个如何服侍公子,但奴家保证,一定可以做得更好。”说完带着满脸的期待和一丝倔强静静地看着程越。 程越也在看着她。很容易就看得出,她因为出身歌妓,是有些自卑的。但她不甘心,她不想一直背着这个出身。所以她就利用一个男人最有可能对她妥协的时机来试图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是,她太笨拙,毕竟只有十**岁,知道该做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做。 程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你想要什么?” 云萝怔了怔,眉目间露出一丝凄苦,道:“奴家能要什么?奴家出身低贱,不过是个玩物。只求公子能多少善待奴家,不要再把奴家送人就是。” 程越轻轻摇头,道:“你没这么简单,我也没那么好应付,说吧,现在不说,只怕以后你想说我也不想。” 云萝身体微微一震,看着程越,眼睛里隐隐可见雾色。轻咬几下嘴唇,顿了一顿道:“公子请恕奴家无礼。奴家其实可以做许多事情的。如果公子不弃,奴家可以帮忙公子,或者公子有什么生意,奴家也小有心得。奴家奴家其实也是想帮补家计。” 说到这里,声音已是越来越小,再也不敢讲下去,只有可怜巴巴地看着程越。 程越眼中终于有了笑意,抬起云萝的下巴,轻吻一下她的樱唇,道:“你相公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我早有打算,不光是你,我的所有女人都会有事情做,每天混吃等死可不行。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你想忙就有很多事情要忙,就怕你受不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有两个侍女,明年就是我的侍妾,她们现在就是江阴帮我做事,我现在很缺人。” 云萝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刹那间变得风情万种。轻咬着嘴唇道:“公子现在要不要先看看我的本事?” 程越笑意更浓,往她的翘臀上一拍,道:“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与我有些勾连?” 云萝微微白了他一眼,低声道:“那还用说吗?那两个小浪蹄子,出去的时候脸上的**都快能挤出来了。你是没看到阿里海牙的那个脸色,跟死人脸没什么两样。看着真解气。” 程越问道:“你觉得阿里海牙此人如何?” 云萝知道这是在考验自己,马上正色道:“此人能战,能领兵,也能贪,日后恐有大祸。” 程越笑道:“你说阿里海牙的话,也可以放在我身上。你以为呢?” 云萝道:“阿里海牙的贪婪,是为他自己。奴家虽然不了解公子,但奴家总觉得公子不简单,就算公子贪也肯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 程越咪起眼睛看着她,道:“你不错,是个可以用的。不过切忌手伸得太长,我不太喜欢。” 云萝吓得连声称是,不禁在心里骂自己真的是用心太急。 程越却又坏坏地一把把她抱住,尽情品尝她的香舌。 纠缠了一会儿,程越满足地放开她,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拉着她的手就回到正堂。 外面天色已蒙蒙亮。 阿里海牙见程越一脸无所谓地牵着云萝出来,偏偏云萝也脸红红地任他牵着,脸上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样诱人的神情自己却从来没有在她们的脸上看过。 阿里海牙顿里觉得心中又苦又涩,他的三个侍妾居然没有一个是心向着自己的。 程越见阿里海牙望着自己,连忙道:“哦,劳大人久候,实在惭愧。我这三名侍妾顽皮得很,真拿她们没办法。下次我早点出来就是。嘿嘿。” 阿里海牙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嘴里嘟囔着:“哪里哪里。” 程越不再理会他,问护卫道:“收拾干净了吗?” “是,已经准备好。” “好,只管瓮中捉鳖。” 过了一会儿,似乎到一阵骚动。很快十几个元军就被捆得结结实实地押了进来。 前头的一个元军将领体态威猛,扎着小辫子,一脸委屈的样子。 那元将进了正堂一看,阿里海牙坐在那里,刚想满脸悲愤地跪下来诉苦,马上就注意到了程越等人,还有阿里海牙的内眷。一时间莫名其妙,却又不敢莽撞,看着阿里海牙想问又不敢问。 阿里海牙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对程越道:“程公子,此人就是我的爱将,万户脱温不花。” 程越冲外面摆摆手,其他的元军就被押了下去。隐隐传来一片叫屈之声,接着是一连串的惨叫,然后就再无声音。 程越走到脱温不花眼前,仔细打量他几眼,点点头道:“好一员猛将,这里的事情阿里海牙会向你解释,你过去吧。” 脱温不花一脸不解地坐到阿里海牙身边,阿里海牙在他耳边说了起来。 脱温不花着着不禁大怒,对程越道:“你这南蛮子,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敢放开我与我一战?” 程越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逞英雄,可我没兴趣奉陪。我过一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办,你把嘴闭上老实呆着,不然我就把你阄了示众。” 脱温不花本来气势汹汹,但一到程越要把他阄了,刚才的勇猛气势立时不知跑到何处,连两条腿都下意识地夹起来。气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再冲着程越呼喝。 阿里海牙只好拉他一把,脱温不花就势坐下来,用眼睛斜视程越,咬牙切齿地生闷气。 马上又有十几个人押进来。这次是个汉人将领,其他人照例也给扑杀。 这个汉人将领叫解汝楫,算是阿里海牙的左右手,水军万户。 此人进来时也是一脸的不解和委屈,还以为是大都派人来收拾阿里海牙,但当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后,不禁对程越佩服起来。刚想问程越什么,第三个将领也被带进来。 这个看起来还是个汉人,进来后不禁大喊:“怎么回事?我等忠心耿耿,决无不轨之举啊。” 解汝楫苦笑着对他道:“老张,别喊了,我们已被宋军俘虏。”又转头对程越道:“此乃汉军万户张荣实。” “什么?!”张荣实被惊得坐到地上,看着程越难以置信。 程越懒得理他,只盯着外面的情况。 一会儿的时间,又进来几个万户和十几个户,尽数绑上,正堂倒也热闹起来。 半天没人再来,程越回头问阿里海牙道:“就这些人么?” 阿里海牙看着满堂被绑起来的将领,重重叹了口气道:“本来今天要商量七日后总攻的事情,就把人全都召来,没想到反而成全了你。” 程越笑嘻嘻地脱掉外面罩着的元军衣服道:“那就多谢大人成全。好,人到齐就开会。阿里海牙,我要你传下命令,就说宋朝已派人来要召回月城里的宋军,你不想多做杀孽,已经同意放他们走。还要给我们准备船和钱粮。” 阿里海牙一愣,疑惑地点点头。 程越命把众人移到花厅,再召进来一个传令官。 很快就有一个传令官进来,见到阿里海牙马上施礼。 阿里海牙指着程越道:“传我的令,宋朝已派人召回城内的宋军,将潭州城让给我们,我已经同意。你让军需准备钱粮和船,等他们出来,放他们走。这位就是宋朝的使者,你着人带他去月城下,让他与宋军说话。” 传令官骤然到这个古怪的命令,十分困惑,但又不敢多问,只好向程越做了一个延请的动作,头前带路。 程越向阿里海牙深施一礼扭头就走,自有护卫将阿里海牙押到花厅。 程越拿着武器,乘上马离开于府。在另一个人的带领下,穿越无数关卡,匆匆奔月城而去。 第二十二章 阿里海牙的部将 第二十三章 潭州守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三章 潭州守将 围着月城的元军说宋朝派程越来召回守军,将潭州让给他们,都大声地嘲笑着程越。有人还向他扔石头,吐唾沫。 程越懒得理他们,策马飞奔到月城下。 说是月城,其实不过是临时工事而已,上面已满是疮痍和血迹。 月城上的宋军警惕地看着程越,他们都知道这月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最多过完年,此城必破。 这时朝廷突然派人来,怎知不是元军的诡计? 程越掏出文天祥的手令,包上石头扔了上去。 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城头上露出一个中年人的头,向程越仔细打量几眼,道:“本官李芾,冒昧相问。这位公子的名字本官从未过,这手令上又没写公子的官职,不知公子可否解释?” 程越大声道:“若是做假,会这样写吗?文相公的字李大人可是认得的?” “认得,不假。” “印可有问题?” “这个……,也没问题。” “我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元军离得很远,可有什么危险?” “也是没有。” “那何不让在下进城,好好向大人解释一番?” 李芾想了又想,想不出危险所在,于是便命军士垂下一个筐来,程越只好硬着头皮钻进去,由城上的人拉上城。 坐着这晃晃悠悠的土电梯被跌跌撞撞地拉上去,程越的心情有些沮丧,这与英雄的形象未免太不相符。 等一够得到城头,程越马上便跳到城墙上,反而把李芾吓了一跳,他哪里见过这么活泼的“官员”? 程越和李芾及他身边的人一一见礼,一齐往城下走去。一路上,程越不得不把自己编出来的身世和刚刚立下的功勋向他们尽可能详细地讲了一遍。为了让他们相信,还把自己的自动步枪拿给他们看。 开始讲独松关保卫战时,李芾和身边的守将好奇地拿起程越的武器反复观看,也许是这把枪的精致程度太高,总算让他们大致相信了程越的话。 到程越已经把阿喇罕和董文炳全部杀掉,更在常州以一万多兵力与伯颜三万多兵力对峙时,众人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程越又讲到自己潜入阿里海牙府中的情形,众人说他已经控制住阿里海牙和他全部的部将,一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接着就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说着话众人来在到湖南安抚使的官衙里坐定。 李芾身边的一人却没坐下,对程越施礼道:“程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程公子正与伯颜对阵,不知程公子到潭州来做什么?朝廷没有大军来援,既便程公子赶来,潭州只怕也很难守住啊。难道程公子想以阿里海牙为质,逼元朝停战吗?在下不以为然。” 程越一看,知道这是李芾身边的参议杨霆。此人以才能著称,多谋善断,尤其擅长抽丝剥茧,从头万绪中找出有用的东西。是他这次要救出去的重点人物,不然过几天他便要投水而死。 程越看着堂中众人,众人也在看着他,显然也想不通程越来做什么。 程越叹了口气,站起来环视众人道:“此次我并非为解潭州之围而来。” 话音刚落,有几个将领已忽地站起来,大声喝道:“什么?难道程公子是为那蒙古鞑子做说客的吗?方才程公子说的也都是假的吧?” 程越看着那几个将领,刚才那个喝骂自己的是沈忠,历史上本来他要在奉李芾的命令杀了李芾全家后再杀自己全家,最后投火自刎而死的,算是个忠烈的人。 当下也不也好跟他计较,只是用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他们坐下,接着道:“如今潭州之事已不可为。我知道各位的忠勇之心,是宁死也不愿降的,不然如何能坚持到现在?但现在有个三全其美的办法,各位不用死,各位不用降,全城的民众也不必遭受生灵涂炭。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知衡阳长沙的尹榖到程越如此讲,在坐位上拱手道:“程公子是要带我等走么?” 程越看了一眼尹榖道:“正是,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带你们走。” 李芾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案几站起身来,怒视程越道:“国家养士为何?就是为今日!本官身为湖南安抚使兼知州,守土有责!我等只与潭州共存亡而已,不要再多说!” 程越却没动怒,只淡淡地看着李芾道:“不知李大人要保的是君王、社稷还是百姓?” 李芾一便明白程越在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他是饱读之士,不禁为之语塞,只冷哼一声。 程越接着道:“李大人深孚民望,所以能够凭此城死守。之前元军已有言在先,城破必屠城。我想请问李大人,此城还守得住吗?” 程越踱着步走到李芾面前,李芾面色铁青地不去看他,程越微微叹了口气,道:“李大人,我又何尝愿意放弃潭州城,但我现在手中无兵啊。朝廷只有三四万人马,皆为不堪一战的弱兵。又缺乏领兵的大将,这仗要怎么打?文相公把对元军作战的事情交给我,难道不是因为再也找不到别人了吗?”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但我也难哪。兵呢?将呢?钱粮呢?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要找,甚至要抢。现在我手下有了兵,虽然不多,但总算稳定下来。有了将,但还是远远不够。然而我最缺的就是治政的人才。不瞒你们说,江阴以北的各州县朝廷都交给了我,让我据此来抵抗元军,但那些地方官有很多不适任的,我总要有人来替代他们吧?不然我要怎么筹措钱粮去反攻元朝?人才在哪里?就坐在这里,就是你们。可是你们非要去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死了有什么用?你们死了,元军又得到攻无不克的名声,满城的百姓又要被屠杀一空。又会有很多城池因为这样而投降。更重要的是,我程越损失了本来可以帮助我杀进大都,替那些被屠杀的百姓报仇的人才!没有人才,仅凭我一个人,能做什么事?我知道怎么做,但得有人帮我啊。但这些本来可能帮我的人呢,却要毫无价值、毫无意义地去死!李大人,你不觉得你们这些人才死在这里是帮了元军的大忙吗?你为什么一心想要帮元军这个忙?你到底是想卖国还是因为你太懦弱?” 众人了程越这番话,每个人都激动起来。如果真如程越所言,那么自己不用去死,家人不用去死,而且还有希望反攻元军。想想程越的神奇战绩,这并非不可能啊。 可是李芾却被说得十分恼怒,对程越道:“我李芾抵抗元军至今,却被你说成懦弱,那些投降的反而勇敢了么?” 程越十分严厉地盯着李芾,道:“李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投降的人勇敢了?你李大人是这么讲道理的吗?我若说男人能干农活,就意味着女人干不了吗?我说你懦弱,并不是说你不敢抵抗,而是你不敢活下去!不敢与我一起再与元军战斗!不敢再面对看似绝望的形势!但是我敢!不管机会再渺茫,我都不会放弃希望。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就会勇敢地活下去,再与元军拼到底!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呢?我告诉你……” 程越加大声音厉声道:“别以为不怕死就是勇敢,敢于活下去,始终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的人,一直战斗下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你,想做一死了之的懦夫还是敢于承认失败,再接再厉的勇者?” 李芾被程越骂到完全傻住,程越说的与他之前的理解几乎完全不同,但他不得不承认程越说的确实有道理。可这样一来,难道自己之前所理解的都是错的? 其他的人频频点头,差不多已被程越说服。程越的确说到了他们心里去,有求生的可能为什么要死呢?又不是没希望。更何况程越已经得到朝廷的授权,自己服从命令也没错啊。 李芾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道:“潭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就此放弃,要我等何用?” 第二十三章 潭州守将 第二十四章 撤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四章 撤退 程越险些被这个花岗岩脑袋气得发疯,恨恨地道:“李大人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现在的问题是守不住!既然守不住,就要想着保住性命以图未来。又没让你投降,你紧张什么!” “可是阿里海牙在你手中。” “阿里海牙在我手中我就能保住这里?就算保得住,能保多久?我不用管临安?战争是一个持续漫长的过程,在敌人势大的时候,该撤退就撤退。只要我们能励精图治,今天潭州能被蒙古人攻下来,明天我们就能再夺回来!如果汉高祖也像你这么想,汉朝还可能存在么?” 李芾愣着想了半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总算被程越骂得清醒了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长叹一声对程越施了一礼道:“谨受教。” 程越还上一礼,道:“事不宜迟,大人要早做决断。” 李芾又道:“既然如此,就命各军收拾粮草军械,跟着程公子去常州便是。只是元军真的不会屠城吗?” 程越笑了笑道:“正如李大人所说,阿里海牙在我手里。” 杨霆突然道:“程公子说阿里海牙等人在你手中,可有凭据?” 程越道:“你要什么凭据呢?如果我是元军的人,必定会给你一个让你深信不疑的凭据,比如阿里海牙的衣物之类。但这样你就能信吗?不客气地说,此城旦夕可下,元军为什么还要使这种让人难以相信的诡计?又哪里能找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你要凭据,这些算不算?” 杨霆被程越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施礼道:“如有百姓要与我军一起南下,不知可以么?” 程越道:“只要船装得下就行,所以东西不能太多。” 杨霆点点头,快步离开。 程越对李芾道:“不知城中尚有骑兵多少?” 李芾想了一下,道:“尚有马两百多匹,骑兵都上城死战,只剩一百多人。” 程越道:“请大人把这些人马都交给我,我要再去救一个人。” 李芾惊讶地道:“公子仅用这些人马想去救谁?” 程越郁闷地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谢枋得那个老先生。” “谢枋得?”李芾恍然大悟。 谢枋得是当时的文坛领袖,他其实是与文天祥同榜的进士,门下弟子众多,皇族贵胄里有许多都跟他求学。 “谢大人现在何处?遇到什么危险?” “在郴州,吕师夔和武良弼正要攻击那里。他不识武略,手下只有一个张孝忠却不会用,败局已定。我要去救他一救。这件事还得着落在阿里海牙身上。” 其实程越想救的人只有一个张孝忠,谢枋得不过顺便罢了。那个张孝忠可是个牛人,历史上一个人使双刀居然能格杀一百多名元兵。只可惜谢枋得难以向他提供支援,结果被元军从背后绕上来,宋军溃散,张孝忠力战而死。 李芾一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下去,把所有的骑兵和马都送给程越。 中午用过饭,大军已经准备就绪。知道自己能活下去,军中的气氛也轻松许多。 有上名百姓要与大军一起撤走,人不算多。主要是其余的人说元军不会屠城,毕竟家园难离,能留下来就留下来。 几百名军士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月城扒开了一个缺口,几人马鱼贯而出。接到命令的元军都站在两旁,神情复杂地看着这支让他们拼命攻击了七十天的宋军安然撤退。 程越没有随行,他带着人马直接奔向阿里海牙的住处。 府外的元军还在忠心耿耿的看守着,却不知他们所要保护的主帅已经被程越俘虏。 程越进入府中,阿里海牙因为昨晚没休息好,正在花厅里打着盹。其他的元将精神都很好,只是有些焦虑。 程越一进花厅,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程越向着叶倩儿、胡秀秀和云萝笑了笑,三个美人也都露出笑颜。不用说,她们着实是有些担心的。 程越走到刚刚醒来的阿里海牙身边,道:“此次能免动刀戈,都是大人的功劳。” 阿里海牙揉了揉眼睛,很奇怪地瞪着程越道:“你居然大功告成?” 程越微微耸了耸肩,道:“是啊,我也有些奇怪,不过真的成功了。现在宋军的人马正在你们元军的带领下去码头,码头上的船也备好。两军厮杀两个多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阿里海牙一言不发地看着程越,半天终于露出一丝佩服的表情,道:“好厉害。程公子此次堪称壮举,古往今来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战例可循,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处处出人意料,胆大妄为,但居然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佩服佩服。本右丞无话可说,输得心服口服。” 程越微笑道:“大人不必过谦。此次行动我的确是出其不意,又占了法术的便宜,大人估计不到再正常不过。这战术倒是有个名字我可以告诉大人,叫掏心战术。并非我首创,而是我从一个叫奇袭白虎团的战例中得到的启发。” 阿里海牙满面的疑惑:“掏心战术这名字起得好,但奇袭白虎团真是没过。” 程越大笑道:“不着急,有空我再跟大人讲讲。不过还请大人帮我做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 “给我开一个关防或者写一封亲笔信,我要去找吕师夔讨个人情。” 阿里海牙奇道:“吕师夔我倒是认识,你要讨什么人情?” 程越道:“这个家伙要去攻郴州,那里有个老先生叫谢枋得,学问好得很,被杀的话太可惜,我打算把他带回去。大人,这个忙你可得帮啊。”说完还很诚恳地给阿里海牙施了个礼。 阿里海牙居然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忙道:“这个谢枋得我是知道的。我郝经说过,此人学问高深,诲人不倦,而且颇有任侠之风。我们大汗也想延揽他,保他一命倒是不难,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程越一怔,心道你个王八蛋我是不是对你太过客气?脸上却没有不悦,只是问道:“不知大人有什么高见?” 阿里海牙看得出程越不所不满,忙道:“不是什么大事,对你也有好处。” “哦?” “程公子这次去郴州,必定要与吕师夔打交道。我是担心程公子一气之下把他斩杀。如此一来,我背上罪责还是小事,程公子想安全到达常州,只怕难于登天。所以我的条件就是,程公子不要杀吕师夔或者武良弼。”阿里海牙说完,眼睛紧紧盯着程越,对他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敢放过。 程越思忖良久,冷哼一声道:“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吕师夔的人头就先寄在他脖子上等着我下次再去砍。” 阿里海牙见他很长时间才答应下来,知道他是认真的。于是命一个婢女拿来笔墨,提笔写下一封信给吕师夔,又拿出一个腰牌递给程越,道:“这个腰牌是我军传令之用,凭此只要在我元军所有之地,畅通无阻。公子记得还回来,不然腰牌会被换掉,也是无用。” 程越笑笑拍了拍阿里海牙道:“多亏大人,还请大人收拾一下,随我军南下常州,这潭州城决不许惊扰百姓。诸位大人也请同行吧,对外就说军中有谋逆之徒,右丞大人要各将领自缚双手赴常州向伯颜解释,正好一起随宋军南下。解汝楫,你下个命令,点五水军让他们远远跟着,不可靠近,免得让丞相误会。” 阿里海牙与诸将苦笑着互看一眼,道:“唉,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无奈命都在别人手上,只能老老实实照办。 程越露齿一笑道:“来人,去给大人备轿,其他的各位大人也都坐轿子,绑着不好看。” 在大家都在准备的时候,程越也帮着三位美女收拾。一边收拾,一边亲亲摸摸地占便宜,在她们的妖嗔中躲着她们的粉拳,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众人一齐动手,很快便收拾完。程越对三位美女交待几句,就在她们的不舍中将她们送走。 五十人的护卫,程越留下二十个。剩下三十名护卫再加上船上的人押着十几个人去常州,人手绰绰有余。 命令已全都执行下去,十几顶轿子由毫不知情的元军抬着,里面的人被绑住四肢,捂住嘴,旁边还有程越的护卫在监视,顺利地走出阿里海牙的住处,向不远处的码头而去。 阿里海牙倒是不用捆起来,不然戏就演不下去,只以他手下大将的安危威胁他就足够。 元军都有些惊慌,刚刚拿下潭州城的欣喜还没过去,就传出军中有谋逆大案的消息。据说中右丞阿里海牙大人亲自绑了几乎所有的重要将领要去向在常州的伯颜解释。幸好伯颜丞相明查秋毫,是个好官,想必定能还这些大将清白的。 有不少人还在暗自庆幸,幸亏这时宋朝派人把那些宋军接走,不然这些大将全都被抓,还要怎么攻城?不被打败就偷笑。 第二十四章 撤退 第二十五章 吕师夔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五章 吕师夔 程越看着他们单独上船,平安地离开。马上掉转马头,拿出令牌,穿过元军的层层设防,带着一百多骑身着元军衣服的人马,直扑郴州而去。 那令牌的确好用,前行三日,程越穿过多座州县,也遇到不少元军,只要举起令牌,人马都不用停下,只管疾驰而过。 一路急赶,又穿过一座山,前方终于出现一座大营。程越拍马上前,找人询问,正是吕师夔的后营。 程越大喜,带着人马穿营而过,直奔中军大营。 出示过令牌,说明来意,自有人向里通报。 很快有人出来迎接,程越令手下去歇息喂马,自己跟着来人来到吕师夔的大帐。 程越走进大帐,里面有十几个人,正中间坐了一个留着一口美髯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程越,程越马上施礼,道:“卑下王三才,奉阿里海牙大人之命前来送信。”说完递上信件。 吕师夔接过信件,细细阅读起来,看过后沉吟片刻,道:“右丞大人信上说要留谢枋得和他的属下张孝忠一命,还说这是你的建议。你可知那谢枋得与本官什么关系?本官之前在伪宋时他曾与本官交好,前些日子还在伪宋的朝廷上用全家性命来保我不会举起义旗归元。若是被本官留下性命,右丞大人可愿为本官分说?” 程越一脸诚恳地道:“这些事情卑下都知道,所以才请右丞大人修一封,由卑下自己送来。吕大人不必担心,谢枋得自然由卑下去劝降,再由卑下将他们送往常州,由伯颜丞相发落。” 吕师夔一程越此言,神情骤然一冷,盯着程越冷哼道:“劝降?你一个年轻人到底知道什么?谢枋得此人我知之甚深,冥顽不灵、抱残守缺,不识天下大势,一心要保伪宋,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投降的。我对右丞大人一向敬仰,不忍心让你去送死。不如这样,等我将他打败,如果能生擒,就交到伯颜丞相那里去,由你押着去,你看如何?” 程越淡淡笑了笑,神情自若地答道:“吕大人请安心。卑下年纪虽小,但还不是莽撞之人,卑下自有办法让他们投降,大不了卑下这条命留在郴州。无论怎么样,卑下都是感激吕大人成全的。” 吕师夔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更是来气。离开坐席,走到程越面前,压住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王三才,本官知道谢枋得是大汗想要延揽的人才,也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此事太危险,如果你有个长短,右丞大人那里本官交待不过去。如果你一定要去,就签下生死状,本官成全你就是。但你可一定要想好,那个谢枋得,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程越微微一笑,道:“大人关怀,王某感念至深,但此事王某既已求右丞大人写了信,又求得吕大人首肯,断无退缩之理。多谢大人,请取生死状。” 吕师夔这下倒怒火全消。帐中众将本来还觉得他不识好心,有些不屑,但得这个“王三才”这般硬气,也不由得佩服。 吕师夔点了点头,道:“好,好,后生可畏啊。来人,取生死状来。端酒,本官为你送行。” 程越毫不犹豫地签下生死状,拿过吕师夔亲手递过来的酒一口气喝干,这才嘿嘿笑道:“不知这谢枋得现在哪里,卑下这就去劝降。” 吕师夔道:“被我追到余干县,你要去就快去吧,我派人带你过去。如果你能成功,本官也为你请功。” 程越施礼退出,里面跟着出来一个军官,向他拱手道:“兄弟周正忠,汉军户。王兄弟好胆气啊,请跟着我来吧。” 程越集合人马,由周正忠带路,出了大营直奔余干县而去。 一路上程越向周正忠打消息,才知道现在谢枋得真的是危如累卵。 江东提刑谢枋得本来驻在饶州,吕师夔兵困饶州不久,饶州即被攻破。谢枋得和张孝忠只能退到余干。 抚州佥判章如旦,在余干招募了壮士人,在余干迎接他们。但武良弼已经到达余干,而且他足足有两万人马,武良弼以善战闻名,余干县陷落只在旦夕之间。 程越问道:“余干县附近是否有个地方叫团湖坪?” “有的,就在余干与华山(此华山非彼华山)之间,是个低洼的地方。王兄弟怎么知道?” “说那地方很适合钓鱼,哈哈。”程越随口笑道。 周正忠见程越此时还想着钓鱼,心里越加佩服,心道此人胆识过人,现在虽只是个副户,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程越却在心里认定。本来谢枋得和张孝忠应该在团湖坪被元军追上,五人全部战死,谢枋得逃得一命。这一切看来还来得及挽回。 众人向前疾行几个时辰,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赶到余干县城外武良弼的大营中。 武良弼虽统兵,但后来做过御使,与吕师夔一样,属于文武双全的人物。 周正忠带着程越,也不用通报,直接就进到武良弼的军帐。 武良弼正在看,后天他就要攻余干,在战前看是他的习惯。见到周正忠带人进来,微微一怔,放下笑道:“怎么,吕大人不放心我,要派人来助战?” 周正忠和程越深施一礼,周正忠笑道:“大人又笑话我们吕大人,大人打不好的仗,我们吕大人也无能为力啊。哈哈。大人,这位王副户是阿里海牙大人派来招降谢枋得的,吕大人命我把人送来,其他的请大人看着办。” “阿里海牙?”武良弼惊讶地看着程越,面带疑惑地问道:“右丞大人为什么想要招降这个谢枋得?难道有人在大汗面前推荐过他?” 程越道:“回大人,大汗身边有个叫郝经的,此人曾向大汗提起南宋的文坛人物,这个谢枋得就曾被屡次提及,阿里海牙大人也过。我们大人想,等打下南宋,总要收揽人心,这个谢枋得如果能归顺,岂不是比得上几万雄师?所以就派卑下来劝降。” 武良弼想了想,道:“我看难。谢枋得要降早就降了,劝过他许多次,每次都无功而返。此人只能杀,不会降。你只怕是白跑一趟。不过右丞大人深谋远虑倒是令人敬佩。” 程越真是佩服谢枋得,这老头子又臭又硬的脾气人尽皆知啊。于是笑道:“尽人事天命。几位大人都被我打扰,生死状也签了,还请大人让卑下试一试。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武良弼一笑,看着程越道:“好,你想立下此功,我总不能拦着你。生死状都敢签,好胆识啊。今晚先歇息一下,现在正过年,我这里有不少好吃的。明日就让你自己去看看,这城叫不叫得开,谢枋得会不会降。” “多谢大人。”程越行礼退出。 周正忠也是个豪爽的,带着程越找到了军中相识的军官,凑到一起烤火吃肉。 程越与众人大吃元军的烤肉,一边吃一边想起自己带的那些调料,可惜没带来。 众人做梦都没想过会与元军坐在一起吃饭,难免有些紧张。待看到程越嘻皮笑脸地在要这要那,不禁觉得又是惭愧又是佩服,互相提醒不要喝酒误事,倒是不再害怕。 周正忠有心要与程越结交,程越也与他相谈甚欢,相约如果招降成功,程越就要请吕师夔还派周正忠与程越去常州面见伯颜。 第二天早上,程越就单枪匹马地要去余干城下叫城。周正忠本来想跟着去,但总是觉得太危险就没敢提。他不知道的是,程越不可能带他去。 程越到离城不远的地方,城上已射了几箭下来。 程越毫不停留,拨开箭继续向前走去。 城上的宋军不知程越要做什么,见他不过一人一骑,犹豫了一下便放他过来。 程越从怀中掏出了文天祥的手令,包上石头,又一次扔上城头。一边扔一边笑,心道这东西真是件法宝。好在还来得及,如果在战场上,拿出来也没人看。 程越正等着有人问话,一个像上次在潭州一样的筐子已经垂到眼前。 程越暗叹,无可奈何地又坐进去。 这次的筐升得极快,程越几乎真以为自己在坐电梯,再加上城墙低矮,还没等程越反应过来,已经上到城头。 旁边一圈宋军拿刀枪抵着程越,正中间则是一位身着官服、方面阔脸的大汉。 第二十五章 吕师夔 第二十六章 谢枋得和张孝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六章 谢枋得和张孝忠 程越刚要说话,那大汉已先施一礼,问道:“我看公子背着一个外形有点奇怪的包裹,又有文相公的手令。不知可是程公子?” 程越露齿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刚才是你把我拉上来的吧?好大的臂力,张孝忠是吧?” 张孝忠大笑,忙让旁边的人把兵器放下,上前问道:“程公子怎么会穿着元军的衣服?” 程越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见谢大人去。” 两人走下城墙,程越拍着张孝忠的肩膀,越看越高兴。 张孝忠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见他面如冠玉,不由心里想到,不会是个好男风的吧?老子这副身板也看得上? 程越看他表情不太自然,哈哈大笑道:“莫见怪,我看到你是真的高兴啊。如果我不来,过几天这县城怕是守不住。野战中对阵两万元军,就算你这样的猛将也做不到,好在我赶得及。看到你们都平安无事,我才放心。尤其是你,若是让你死在蒙古人手里,我做梦都得气醒!怎么样,跟我一起干,几年之后,咱们杀进大都,报仇血恨去!” 张孝忠感动得差点在亲随面前落泪。他何尝不知道要闯过重重关卡到这里来救他们要冒多大的风险,根本是做梦。但程越真就来了,非但如此,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冒的风险,而是看到他们安全就高兴得近乎失态,要知道他们对程越而言不过是些陌生人罢了。 张孝忠大起知己之感,他不是个口才好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握住程越的手,重重地顿了几下。 谢枋得正在县衙与章如旦、黄万全、曾和等商量着军情,突然见张孝忠领着一个身着元军制服的年轻人走进来,大惊失色,喝道:“你是何人?来此何故?” 张孝忠忙道:“大人莫惊,这位就是前几日大人还在赞不绝口的程公子。” 程越微笑着向众人团施一礼。 谢枋得眉目疏朗,头发花白,算来已经快五十岁,但身上却自有一股威猛之气。 谢枋得到张孝忠所言,大叫一声,冲过来一把握住程越的手,刹那间泪流满面。 “程公子,想不到你竟然能赶到这里,江东终于得救!不知程公子带了多少兵马武器?” 程越满不在乎地道:“只有一百多人,武器也很少,所以要借重谢大人。” 谢枋得闻言一怔,道:“程公子莫非想以法术对敌?” 程越笑道:“法术之事,子虚乌有。我来这里,是有一个计划能救各位出去,各位大人要不要?” 几个人面面相觑,刚才怕是白高兴一场。不过此时也只有程越的打算。 程越先大致把外面的情况叙述清楚,众人的面色越发凝重。然后程越就讲起自己为什么穿着元军的衣服。 当众人到程越居然智擒阿里海牙,救出潭州守将,还拿着阿里海牙的令牌跑来骗吕师夔。虽然有所准备,还是被程越的天马行空的大胆行动惊得目瞪口呆。 张孝忠笑得合不拢嘴,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之前跟过几位长官,全都屈膝投降,让他活得郁闷至极。现在的谢枋得虽然对他十分信重,但谢枋得本身对兵略并不精通,只靠他一个人哪里能够有所作为?可眼前的程越不一样。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智略无双,兵精粮足,又是个重信义的人。刚才还很明白地要延揽自己,自己总算遇上明主可以投奔! 程越清了清嗓子,慎重地道:“所以,为今之计,你们得先投降。” “投降?这怎么可以?江东各州不少都是吕师夔之前的部属,降者无数,如果我们也投降,江东全都沦陷,临安也会不稳。”谢枋得忧心忡忡地道。 程越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众人得十分紧张,但脸上已露出希望。程越道:“如何?敢与我拼命一搏吗?” 众人彼此交换几次眼神,张孝忠击掌道:“干了,大不了一死而已,现在这样守着,又能坚持多久?” 谢枋得与章如旦等也点了点头。 “好,那就请大人去宣布,开城门,全军向伯颜投降。” 武良弼在军中正在吩咐众将明天的攻城安排,他当然知道那个“王三才”今天进城去招降谢枋得,但他根本不在意。以他对谢枋得的了解,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投降,等待他们的只能是一场血战。他的计划都已经制定好,只等着“王三才”从县城里出来就动手。 一个军校匆匆跑入大帐,满脸喜色地行礼道:“恭喜大人,谢枋得开门投降!” “什么?!” 武良弼和帐中众将全都同时惊呼出声。 那军校笑着:“早上王三才王大人入城后,卑下照着大人的吩咐,等着看里面的动静,不料还没到中午呢,县城的门就被打开,里面的五兵马全都出城投降。只是他们声称要向伯颜丞相投降,而不是大人。所以卑下特来禀报。” “向伯颜投降?不向我投降?哈哈,有意思,谢枋得好大的面子,好高明的手段。”武良弼冷笑连声,心里却在想,这主意高得很哪。不知道是那个王三才出的还是谢枋得自己想的。如果是王三才,这人还真是个人才,居然能把谢枋得给劝降。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功劳怎么办?此人是阿里海牙的人,又不能动他,还得顺着他给阿里海牙一个面子。这真是的,当初不让那个王三才进去才对,可谁又能想到他真的能成功呢?唉,江东地方很多,自己要立功总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众将,叹了一口气,道:“王三才在做什么?” “回大人,卑下来的时候,王副户在收缴他们的武器,还跟我们借了一些人帮忙。” “大人可是要找我?不敢劳动大人,王三才特来向武大人道喜。”程越一脸兴奋地从外面走进帐中。 武良弼看到程越,忽然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笑骂道:“你这个小子到底怎么办到的?这么多人的功劳全被你抢走,你要怎么说?” 程越笑嘻嘻地道:“大人独当一面,立大功的机会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这点小功劳算得了什么?再说,若不是大人把这个谢枋得逼得走投无路,卑下哪有什么能耐劝得动他?” 武良弼见他上道,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程越道:“不知大人可想见见谢枋得?” 武良弼沉吟半晌道:“算了,他又不是向我投降。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押送?你要把这些俘虏怎么办?” 程越道:“这些人刚投降,还不能用于大人军中。不过也不能马上放了,免得再有人生事给大人添麻烦。右丞大人的意思是,伯颜丞相那里兵力有些不足,不如送过去,由伯颜丞相晓谕。” 武良弼赞道:“右丞大人真是会做官,哪像我。就依你吧。你要多少人押送?” 程越道:“卑下已经把武器全部收缴,请大人派出一人马足矣。” “行,用船的事情你去找吕大人商量。” “多谢大人。”程越长施一礼,刚要走,武良弼又叫住他。道:“你这次功劳不小,回去只怕要升官,我先恭喜你。不过我有一句话,你如果以后在右丞大人那边待得无趣,想出来走走,我这里一直都缺人。啊,哈哈。” 程越带着感激的笑容又施一礼,转身而去。心道这家伙还真是识人,不知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会怎么想? 吃过午饭,程越和周正忠带着一多人马和五俘虏上路。 后悔不迭的周正忠一直追问程越如何办到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程越始终笑而不答。 队伍第二天就迎面遇上吕师夔。 周正忠拉着程越进帐拜见吕师夔,吕师夔见到程越,不由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等程越见过礼,吕师夔狐疑地问道:“王副户,我可不是想抢你的功劳,可这事情实在太古怪。谢枋得我与他结识已久,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他怎么可能投降?你到底怎么说服他的?” 程越笑道:“请大人屏退左右。” 吕师夔一挥手,左右的人全都退出。 程越等众人出去,突然向吕师夔行大礼参见。吕师夔吃了一惊,刚要问他为什么,程越就道:“吕大人,这件事还让您受到些委屈,卑下先给吕大人赔罪。” 吕师夔皱了皱眉,道:“你且说说看。” 程越轻咳一声,道:“是这样。如吕大人所言,谢枋得用通常的办法根本不会投降,所以,卑下就用了一点特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卑下给他讲了三件事,又答应他两个条件。” “哦,说说看。” “第一件事就是给他讲了丞相安童的为人。第二件事就是给他再说明伯颜丞相的为人,说起来就在这里对不住大人一回。” 第二十六章 谢枋得和张孝忠 第二十七章 “王三才”的计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七章 “王三才”的计谋 吕师夔想起来一件事,有些尴尬地道:“此事你竟然也知道?”他刚投降时曾以两个宗室女子打扮得很娇艳送给伯颜,结果伯颜动怒,将他训斥一通,弄得灰头土脸。 程越正色道:“大人不必介怀。彼时大人初举义旗,心中难免忐忑,送伯颜丞相两个女子算得了什么?若是卑下为之,只怕送得更多。伯颜丞相既使不悦,也不会真的怪罪大人,不过一场误会罢了。这件事就算传出去,别人也不会说大人不周至,更会有很多人觉得大人值得结交,未必是坏事。” 吕师夔被他一劝,老脸总算恢复正常。不禁想道:“此人倒是个人才,不知能不能招揽过来?” 程越接着道:“第三件事我与他一起回忆他当初考进士时候的事情。想来大人还有印象。当年谢枋得在殿试时大骂权臣贾似道,结果本来要到手的状元被送给文天祥,自己却被贬黜。卑下记得他当时说过,如果南宋再这样下去,二十年后必亡。今天不就是应验么?卑下拿这个提醒他,他受到极大的震动。” 吕师夔点了点头,道:“这话说得好,你真是个会劝人的。” 程越道:“多谢大人夸奖。接着我又答应他两件事。一件是大汗正想筹备太学,国子监祭酒是许衡,只要他投降,博士一定做得了。国子监负责教导皇族贵胄,正可施展他的才华。如果不被汉人所教,那以后汉人只怕会更惨。自李璮叛乱后,蒙古贵族一力攻击大汗用汉人、行汉法,若是不能把蒙古的小贵人教导得喜欢汉人汉文,我们汉人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 吕师夔见他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不由频频点头。因为这些事情哪里能公开地说,难怪他要屏退左右。笑道:“你能有这些想法,可见平日里很留心时局,此事不可再与人言。” “是,多谢大人关怀。”程越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又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南宋灭亡,指日可待,那日后宋朝历代皇帝的陵寝要怎么办?阿合马和那群见财忘义的喇嘛可是早就蠢蠢欲动。什么时候给掘开搜刮干净也不意外。只要他投降,就有机会面见大汗,当面劝大汗下旨保护。大汗英明,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如果他不说,谁会管这些事情?谢枋得一卑下所言,额头见汗,思之再三,终于说他可以投降,但大人是他的旧识,他不能向大人投降。右丞大人又管不到这里,所以他只肯向伯颜丞相投降。卑下哪里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不想屈居大人之下嘛。这不过是小事,所以卑下就答应下来,事情就是这样。” 吕师夔他说完,仔细玩味半天,终于长舒一口气,道:“好你个王三才,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副户,着实是个人才!刚才那些话你只怕对右丞大人也没讲过吧?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程越嘿嘿一笑,道:“大人跟别人说,我也不会承认的。” 吕师夔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唉,我手下就没你这样能干的。你若是在右丞大人那里待得不舒服,咱们都是汉人,总能互相关照关照。” 程越忙行礼道:“若有托庇于大人的时候,还望大人容留。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大人斟酌。” “说吧,客气什么?” 程越笑道:“对不起大人一回,总要想法子弥补一下。是这样,伯颜丞相受到小挫,虽不至于伤到根本,但兵力已然不足。特别是刘顺三万水军降敌,使伯颜丞相甚为震怒。这些俘虏,右丞大人是想献给伯颜丞相的,但这些大都是步兵,连骑兵都不多,难解伯颜丞相的燃眉之急。所以我想,既然要把这五人给丞相送去,当然要派兵护送,沿江南下,必须水军才行,所以……” 吕师夔到这里身体陡然一震,拍案而起道:“你是说,要我借机派大批水军过去,不动声色地给伯颜留下,以此来结好他是吗?” 程越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伯颜丞相最缺水军,大人如果送去,正是雪中送炭。又以押送为名,伯颜丞相的面子上也好看。这样交好伯颜丞相,可谓机会难得。既解开上次的误会,又能让大汗高兴,大人以为如何?” “好计谋!好,好!”吕师夔眉飞色舞地走到程越面前,感慨地道:“可惜你不是我的人啊,这次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这份人情我牢牢记住,日后必有所报。你看,我拨一万水军如何?我也只能派出这么多,反正这边已经没有宋军,留下几水军护着水路就行。” 程越的心里在欢呼,他的计划终于得以落实,只差最后的收尾。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道:“大人英明,大人这个人情伯颜丞相才该记住。”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一同大笑起来,只是笑的原因却大相径庭,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 程越又问吕师夔想不想见谢枋得? 吕师夔也不想见,只说让程越多关照他。程越又趁机提到周正忠托他的事情。 吕师夔倒也爽快,就依着程越的请求,还派周正忠跟着程越去。统领水军的万户郑宝德也被叫来,让他带程越去领水军。 程越片刻不敢耽搁,急趋水军大营,点齐一万人马,将那五俘虏押上船,扬帆向常州驶去。 程越心知时间紧迫,如果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这一万元军就真的会变成押送自己的人。快!就是关键,利用古代信息传递缓慢的漏洞,才能执行这一系列大胆到让人难人置信的行动。前面的事情,王士元应该没问题,自己这边只要再成功,局势就会截然不同。 这回是沿江而下,程越又命全速前进,行进比之前来的时候快上几倍。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一条小船悄悄地被放开,船上几个程越的护卫拼命地摇着船向下游而去。 第二天,程越当着周正忠等人的面吩咐几个护卫,让他们提前去伯颜那里联系,请伯颜派军接应。 再前行几日,离常州越来越近。忽见前面江面上旌旗招展,近两万水军打着元军的旗号迎面而来。 见到程越所带领的船队,马上连续打出一连串旗语。 程越微微一笑,旁边的周正忠道:“王兄弟,伯颜丞相的水军还有这么多啊,这份人情只怕不会太大。” 程越笑而不语。 等到两万水军已经把他们包围起来,程越转头对郑宝德道:“请大人下令跟着他们走,岸上已经准备好饭菜。要打仗,总得先犒劳一番吧。” 郑宝德喜笑颜开,传下命令,程越等人的船夹杂在这些水军中一起向下游驶去。 船行甚急,不一会儿就驶过常州。常州还有一座水军大营,但门关得紧紧的,不时有人向外张望,显得很错愕。 周正忠见状问道:“王兄弟,咱们不进去吗?” 程越笑道:“咱们这么多人,这里哪能施展得开,后面还有一座大营,所有的准备都在那里。” 大军继续前行,半日后才抵达一座更大的水军营,有船把众人领进去。 等到水军大门关上,程越便带众人登岸。这时只一声炮响,周围所有的水军齐齐把武器对准程越等人,齐声大喝:“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周正忠和郑宝德等人正在目瞪口呆,程越已拍了拍郑宝德的肩膀,微笑道:“郑兄还不下令投降?” 郑宝德气得拔出剑来冲着程越大喊:“这是怎么回事?” 周正忠却醒悟过来,苦笑着拦住郑宝德道:“郑兄还不明白么?我们中计了!敢问阁下是?” 程越笑着摘下自己的假发套,道:“程越,无意让郑兄和周兄受惊,里面的酒席已摆好,来,让我给两位洗尘接风。” 两人惊讶得说不出话,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越。 郑宝德一个亲兵突然怒吼着拔刀向程越冲来。程越不退反进,侧身闪过刀锋,重重一拳将那名亲兵打倒。 旁边马上过来两名护卫,把那个亲兵扭到旁边,一刀砍下头颅。 程越恍若未见,笑道:“忘记对你们说,我的武功也不错。来,请吧。” 郑宝德只好把手中的剑向下一扔,大声道:“降了吧。”武器掉落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四周欢呼声震天动地。谢枋得的五人马喊得近乎疯狂。 第二十七章 “王三才”的计谋 第二十八章 全体人员大会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八章 全体人员大会 程越带着他们向里面走去,刘顺和王士元迎面而来,躬身行礼。 刘顺笑道:“公子堪称不世奇功,自古以来,从来没有把对手请到陷阱里再不费一兵一卒地降服的。公子居然还做了两次,哈哈,不知道有没有第三次?这功劳我可不嫌多。” 程越见他们都戴着手套,心中暗道李世修干得不错。问道:“阿里海牙那些人安排好了没有?” 王士元答道:“公子放心,杀掉一百多个想惹事的,其他的还敢怎么样?李芾的人马也没走,想等公子回来跟公子商量些事情,正在里面等着呢。公子手下的各位夫长说公子回来,留一半守营,其他人也已经赶到。” “好,头前带路,把谢枋得那些人也带过去,这次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 程越在前面走,周正忠和郑宝德一脸郁闷地迟疑一下,还是得跟过去。 程越远远望见一个宅院,门口有许多人列队迎候。一见程越,纷纷见礼。 张贵脱脱等人看到程越平安归来,更显亲热。程越好不容易才跟他们寒暄完,迈进正屋,众人也都跟进来。 此时谢枋得张孝忠等人也纷纷赶到,众人认识不认识的又热闹一番。 谢枋得趋前握住程越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良久才道:“一万元军水师精锐,不战而降,公子奇功啊,我当为公子向朝廷请功。” 程越笑着摆了摆手,请大家坐下。由于人数众多,正屋里一下子都坐得满满当当。 程越命人将周正忠和郑宝德送去与阿里海牙等作伴,这才一屁股坐到上首。 李芾谢枋得等人都是三品大员,其他的朝廷命官也有一大批,程越只是个白身,但大家都明白,这里只有他有资格坐到上首去。一众官员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能自我调适一下。 程越看着下面文武满堂,都是自己想尽各种办法救下来的精英,心中的舒畅可想而知。 程越向众人一笑,道:“大家难得到齐,我有三件事要先说一下。第一件事,元军很强大,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所以我们与元军的战争,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最后,一定是我们获胜!各位不管什么时候,请牢记这一点。第二件事,决定战争胜负的是双方的综合实力。综合实力包括很多方面,比如经济、军事、后勤、科技、心理等等。我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所以我需要大量的人来帮我,不知道诸位大人谁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张孝忠站起来向谢枋得深施一礼道:“多谢大人对属下的关照。我想追随程公子,向大人告罪。” 谢枋得还未等说话,章如旦等人也站起来对谢枋得行礼,齐声道:“我等也愿追随程公子。” 谢枋得叹了口气,起身对程越施礼道:“程公子,这些人都是忠勇之士,望程公子善待之。” 程越还礼道:“请大人放心,程越决不会有负所托。不过恕小子无礼,我也想请大人留下,还有事要请大人相助。” 谢枋得沉吟道:“我是朝廷命官,这回丢弃江东回来,已是待罪之身,自然要向陛下请罪。不能留在这里。” 程越道:“不知朝中的左右丞相哪一位是贤良之臣,可让大人施展报负?大人与陈宜中素有仇怨,待大人回朝,陈宜中可会放过大人?大人再有难,我能以什么名义相救?大人生死是一人之事,但影响却不小。我好不容易把大人救出来,大人如果死于奸臣之手,我岂不是白忙一场?大人只管在这里住下,我就回报朝廷,这里官员缺乏,留大人在这里帮忙,我倒想看看陈宜中有什么办法能害得了大人?” 话一说完,就连李芾也在点头称是。 张孝忠与章如旦等人更是极力相劝。 程越趁热打铁道:“我收回常州之后,无人可以治理,想麻烦大人。” 尹榖道:“程公子,我们的知州都是朝廷任命,若是朝廷不同意,另派人来接常州,公子要如何自处?”尹榖是知衡阳长沙,失守之后到了潭州,所以才有此问。 程越知道尹榖此人素有能望,是少见的干才,也是自己想极力拉扰的人才。于是答道:“在下不是大宋人,大宋的旨意在下想遵从就遵从,不想遵从谁又能把我怎么样?如果朝廷另派他人,立刻将他赶走。如果真有能力,也可以让他去治理别的地方。” “公子可是想要对抗朝廷?”李芾陡地站了起来,神色严肃地看着程越,其他人也一脸凝重,刹那间似乎连空气都已凝滞。 程越很纳闷地看了一眼李芾,道:“李大人,我刚才说了,我不是大宋人,谈何对不对抗?我从海外回来是杀金人的,谁知道金人已灭,我只是看到蒙古人杀我汉人心生愤恨才插手此事,从来没想过要替宋朝卖命。简单地说,我与宋朝是合作关系,我帮宋朝抵御蒙古人,宋朝给我提供方便。如果不这样,我大可以撒手不管,坐视宋朝自取灭亡。以我手中的几万兵马,哪里不能去得?不知道李大人所说的对抗朝廷是何意?” 李芾被程越说得脸色涨红,讪讪地不知如何回答。不只是他,在坐的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把程越当成宋朝的人,但仔细想来,程越实际上与宋朝毫无瓜葛。而且程越早就说得很清楚,自己还以宋朝人来要求他,真是岂有此理。 程越笑道:“李大人,不过误会而已,不必介怀。” 李芾又不禁问道:“但此地皆大宋领地,程公子何能自派官员?” 程越道:“四川是不是大宋领地?潭州是不是?江东是不是?大宋能派官员过去吗?” “那不过是被元兵占领,程公子的意思是这里也被程公子占领了?” “是啊,不然呢?” “你说什么?”李芾又一次被程越激怒。 程越很希奇地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吗?我不是大宋人,也没有宋朝的官职,我的军队也只服从我的命令,不宋朝的。虽然我不禁止宋朝人进入,但这地方到底谁说的算?除了我还有别人吗?这不叫占领,什么叫占领?” “你……”李芾语塞,想了一下道:“文相公给了你一纸手令,上面写着要你负责与元军交战事宜,你这不是奉令又是什么?” “这可不是奉令啊,这是文相公把这些事托付给我,那手令是给你们看的,我不是大宋人,文相公怎么可能对我下命令?” 杨霆突然站起来问道:“不知怎么才算朝廷不配合你?若是朝廷下令处死李大人谢大人或者我等,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遵旨。程公子要如何?” 程越肩膀耸了耸,道:“如果已经是我的人,那任何人都不能杀他们。宋廷如果不收回旨意,真闹出人命,我就会兴兵报仇。我这边死多少人,那边就得死上十倍。陈宜中、留梦炎有几个脑袋够我砍的?!”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由别人来说,李芾等人早已口诛笔伐。但程越不是大宋的人,说出来大家居然挑不出毛病。 杨霆低头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杨霆愿为程公子效力。” 李芾一惊,道:“慢着。” 杨霆却道:“大人,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朝中奸臣当道,我等就算侥幸不死,也是有志难伸。若想北逐蒙古,澄清天下,程公子是唯一的希望。本来我还担心程公子受朝中奸臣钳制,将我等治罪。但程公子无所畏惧,我那个官位又算得了什么?只愿公子善待宋室,以报天恩。”说完,单膝跪地,对程越行大礼。 程越连忙扶起他,道:“先生这是什么话?宋室又没有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去对付它?我得先生,犹如得一左臂,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 李芾的部将吴继明、刘孝忠想了想,也站起来道:“愿为公子效力。” 这两人也很不简单,吴继明还当过湖北招讨使,都是能血战的汉子。历史上刘孝忠最后在李芾自杀后,献城投降,也怪不得他。 尹榖看着他们,攒着胡子拈了几下,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作揖道:“愿从旁协助公子。”他是知州,总不能当众对程越行大礼投效。 程越根本不在乎这些礼仪上的事情,马上扶住他的双臂,道:“得大人之助,程某又有了几分把握。快请坐。” 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谢枋得和李芾。只剩他们两个没有表态,他们两人素以气节闻名,但此事似乎与气节无关,不知会做何选择? 谢枋得看了一眼李芾,李芾也在看着他。 谢枋得潇洒一笑,道:“常州只要能打下来,我就能治理好。” “好!”不禁有人鼓起掌来。 作者按:历史上尹榖和李芾都是非常敬业能干的官员,属下见他们如见神明,凡是他们工作过的地方都留下美名,具体的记载我就不转述了。 杨霆的才能甚至还在在他们之上,天纵奇才,举重若轻。在军中的时候把军中的大小事务掌握得一清二楚,哪里有多少人,多少钱粮,大小官员的能力背景是什么无不信手拈来。无论多复杂的事情,到了他手里就变得简单,马上就可以处理得很妥当,军中上下都对他很敬畏。 谢枋得因为只是大儒,不通军务,所以得到了张孝忠后,对张孝忠非常信任,只要是他说的都照做。但可惜的是他手下只有一个张孝忠,没有可以出谋划策的人物,虽然不缺浴血奋战的勇气,张孝忠也勇冠三军,但却无法打破元军的围攻。在团湖坪被围后,张孝忠挥舞双刀,杀了一百多元军,令元军为之气折。后来后路被包抄,军阵不稳,有一个元兵射中了张孝忠的马鼻子,张孝忠坠马,继续与元军拼杀,身负无数轻重伤,终于支撑不住才倒了下去。张孝忠死后,元军对他极为敬重,都感概地称他为好汉子,将他厚葬行礼而去。 第二十八章 全体人员大会 第二十九章 程越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十九章 程越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李芾见谢枋得也答应下来,略作沉吟就道:“我愿治建康。” 谢枋得眼睛一瞪,道:“好你个李芾,是觉得我不如你么?” 程越大喜道:“谢大人多虑了,常州算什么,以后我们把大都打下来,你们再争一争吧。” 众人大笑起来,这下屋子里全都是自己人。 程越道:“好,既然有了诸位的协助,那我就要说第三件事。第三件事就是规划实行我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五年计划?”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程越想说什么。 程越道看着众人迷惑的表情,解释道:“没错,就是第一个五年里我们要做什么。我们的地方太小,军队却很多,作战的责任也很重,如果不注意发展经济,这些军队也能把我们拖垮。我刚才不是说过么?打仗打的是综合实力,打的是后勤,我们必须得有一个规划,要达到什么目标,要怎么做,然后再分派下去,努力做成。每一年都要检讨,五年后要大检讨,再制定下一个五年计划。” 在坐的很多都是多年为官,素有声望,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治理办法,乍之下不禁有些茫然无措。 杨霆的眼睛却亮了。在众人还在考虑的时候,他第一个站起来道:“公子这个想法真是天才。如此一来,各地再没有太平官庸官可做,每个人都知道要达到什么目标,各地还可以互相配合,官员的考核也简单许多。” 程越向他竖起大拇指,道:“不错,就是如此。我们在这里定下大的五年计划,各地要为完成这些任务再各自订出自己的五年计划。” 程越这样一解释,大家倒明白了些。尹榖问道:“不知公子要做什么呢?” 程越道:“不是我要做什么,是我们要做什么。第一件事,我那里有些非常好的农作物种子,产量高,对土地要求少,再加上我有些最新的农作物耕种法,三年后此时,我们的粮食可以增收这个数。”程越笑着伸出四个手指头。 “四成?”众人都不禁露出笑容。如果达成,就是大丰收啊。宋朝时占城稻已推广,大家对高产的农作物都有很大的兴趣。 “不是四成,是四倍!” “什么?!四倍!这绝不可能!”众人都惊呼起来。 程越笑了笑道:“李大人,你久掌地方,可知占城稻一亩产量多少?” 李芾道:“一年两熟,一亩可达三石左右。” 程越道:“这就是了,我给你的农作物叫红薯,一年两熟,亩产可达四十石以上!还有一种叫马玲薯,亩产也在十五石以上。另有一种叫玉米的东西,倒没有那么多,但也至少三四石,还可以卖高价,很好吃,又能做爆米花。对了,大米也可以。这又是一条发财之道。”爆米花宋朝时已出现,不过不是玉米。 众人全都被程越的话所惊呆。亩产二十石,这是什么概念,如果能推广,这天下还有饿着的人么? 谢枋得嘴哆嗦着,好不容易才带着一丝哭腔道:“公子,此事可是真的?” 程越道:“我骗过你们吗?不过我种子没多少。今年就让你们看看,明年大量推广。到时候,我们不但不用为军粮发愁,还可以向外卖粮。我还会做这几种东西的菜,我们再开一大堆的饭庄,你说能挣多少钱?” 众人一程越会做菜,除了张贵脱脱等人,脸上都有些古怪。这年头只有家中很穷困,男人才可能亲手做菜。 程越可不在乎这些,道:“我要成立一个农业司,这事情就得它来管。尹大人,你来如何?” “好。”尹榖想到可以在自己的手里解决粮食的问题,不禁为之神往,要知道,这可是完全可以载入史册的。读人为了什么?当然要留下名声。一程越点将,立刻就答应下来。 “尹大人还有一件事,就是找一些干过农活儿的读人,我有一些农业方面的技术要传授给他们,再由他们传授给农民。农业司的所有人,包括尹大人都要来学习,不通农务可不成。” “是,我尽快办。”尹榖不禁对程越佩服起来。他一向看不起那些只会做官却不通实务的,程越如此务实,让他终于觉得有了用武之地。 程越向李芾道:“李大人,建康还早。之前我有件事情想请您去做。” 李芾道:“请公子吩咐。” 程越也不客气,道:“就是修路建房盖码头。我会制造水泥和红砖。李大人要派人跟我来学,相关的工厂也要建起来,严守机密。这些都弄好之后,就是盖十几丈的高楼也是轻而易举。更重要的是,房子不会被烧,更加保暖和坚固。另外一点,我还会造出大量的玻璃,这不仅可以开辟财源,还可以让住房更舒服,农业上也可以在北方建大棚。还有,我要大炼钢铁,是最好的钢铁。钢铁,是军事能否成功的关键。这个不用李大人管,但你要负责运输,把原料运进来。武器的事情我亲自办。” 李芾道:“那这个部门的名字是什么?” 程越道:“工业司,暂时就是这个。我知道大人素以才能闻名,但这个司管的事情太多,以后还会再多,到时候再另立新司来分担,暂时就由李大人全权负责。” 李芾抱拳道:“是。” 程越又向谢枋得道:“谢大人,常州的事情你要兼着,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 谢枋得也肃然道:“请讲。” 程越道:“就是卫生司,主管医学。我要谢大人去召集大量想学医的人和手段高明的医生,我会一些医学的知识和医疗的手段,要全部教给他们。但要让他们知道,我要教给他们的,与他们之前所学过的几乎完全不同,是另一种医学的体系。与中医相比,治疗效果更为直接。还有,我要大人负责各地的卫生情况。垃圾与粪便不得乱丢,都要集中处理,有的可以堆肥的就尽量利用。不可以随地大小便,乱扔垃圾,随意吐痰要罚款,各地要建清洁舒适的公厕,我会画一些图纸,回头给大人送去。这不光是卫生问题,更是杜绝疾病、造福子孙的大事,谢大人是名闻天下的大儒,做这件事最为方便。拜托大人。”程越向谢枋得一揖。 谢枋得一惊。本来他以为自己的工作最不起眼,但程越却并没有向前面两个人行礼,反而向他行礼,他才知道,程越居然更重视他的工作。再想一下,终于明白此事的难度。这是得罪人的工作,他的名声用在这方面当然比别人要有些条件的。当下也不犹豫,马上应允。 程越对杨霆道:“要说你的工作最多,第一个就是你要做我的助手,我经手的事不可计数,其中有大量的机密,这些都要交给你。还有就是你要管理情报。我会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情报的收集整理和分析,这件事很复杂,很艰苦,此前由张贵负责,但他要随我征战,只有你可以。需要什么只管向我来要。五年计划的正式文本我会整理好送给你们。” 杨霆何尝不知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忙起身深深一揖,什么都没说。 程越把这些事情吩咐下去,这才问张贵脱脱道:“各地有什么消息?” 张贵忙起身道:“各地的官员都很配合,只有几个不愿为公子效劳的,都自己回到临安,我已经派人补上。临安没什么动静,各地的钱粮被我们全都截留下来,朝中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还在打仗,他们求得一个平安,暂时不会与我们为难。以后就很难说。市舶司的人大都分都被杀,现在能收上大量的税银,全都拿来造船,李世修招集了大量船匠开始按大人给的图纸造船,船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船,不会太快造出来。不过大人的手套和烈酒都卖得很好,两下加在一起,造船的费用就差不许多。烈酒送到不少,我已派人小心保管起来。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以苏州府为主的许多富商都想参与造船和出海经商。送来大批钱财,我不知你会不会答应,先让他们留下来,等你回来处理。” 程越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些富商的嗅觉真是灵敏。要,为什么不要?可以跟他们合伙,多造一些船就能多赚一些钱,以后他们还要为我们开疆辟土呢。送来的钱,正好做为我们工业发展的启动资金,我还正愁钱不够呢。哈哈哈哈……” 转头对刘顺道:“你那儿怎么样?” 刘顺忙道:“大致上盖出个样子了,公子这两座高炉要求太高,工匠们一边盖,一边检查,唯恐出错,再加上前几天过年,耽误了些时间,再过些天才能初步盖出来,但行不行还要再试试看。公子吩咐要备下的原料也买了许多,都分开堆放好,石制的厂房也在开工,但公子的要求都是闻所未闻,工匠们一边试一边干,没那么快。” 程越道:“这些工匠都要养起来,决不允许他们再为别人工作,明白么?” 刘顺躬身道:“若有泄漏,唯我是问。” 第二十九章 程越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第三十章 一夜四美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章 一夜四美 程越又问脱脱道:“伯颜那边有动静么?” 脱脱咧嘴一笑,道:“伯颜真以为公子用的是法术,说已经派人到成都和藏边找大喇嘛,差不多这几日就会赶到。我还担心公子来不及回来,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就办下这么多大事。嘿嘿。我们这些人每天练打空枪,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公子有令,打死几百个人易如反掌。” 程越大笑道:“伯颜这个家伙,若是知道我们计赚他一万五水军,怕是得气个半死吧?” 众人大笑。 程越又跟众人嘱咐了一些事情,天色已晚,这个重要的会议才总算结束。 众人四散而去,各去歇息。刘顺挤眉弄眼地来到程越面前,道:“属下在后面给公子留下间院子,您过年没回来,有几个人都在等着给您再补过一个呢。嘿嘿。” 程越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没好气地让他附耳过来,说了几句,刘顺眼前一亮,程越就挥手赶走了他。一想起四个美人在等他,心中发热,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后面走去。 刘顺给他准备的是一个单独的小跨院,非常精致,但程越可没那份闲情去好好欣赏。 程越一脚跨进院子,就看到只有正屋亮着灯,有四个人影在灯下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在等着他。 程越的心弦被深深地触动了。他从来到这里就四处征战,飘泊不定,从来没有家的感觉。但现在看到这个小院,里面有四个等候着他的女人,家的温暖一下子充满他的内心。 程越脸上挂上一丝暖暖的笑意,轻轻推开门。 苏蓉、叶倩儿、胡秀秀、云萝一看到他,立时停住话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程越故作轻浮地一笑,斜着眼拿腔拿调地道:“四个美女,还不给爷亲一个?” 四美大羞,但也不忸怩,都凑了过来。 程越一手环着两个,在四个人的嘴上直接亲上去。 苏蓉是头一次被他亲,又是久旷之身,浑身颤抖自不必说,其他三个人也被程越拨弄得满脸通红。 程越亲过一轮,才停下来看她们准备了什么。 只见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还有宋朝时过年吃的馄饨。酒是屠苏酒,也是过年时必喝的。 程越拉着她们坐了下来,一个菜一个菜地品尝。 滋味都不错,但因为宋时没有那么多调料,尤其是味精,不免寡淡些。既使如此,这种家的感觉还是让程越吃得很开心。 宋时喝屠苏酒有个习惯,要从最小的喝起。程越就让四个美人报上生辰。 四美中胡秀秀最小,刚刚十七岁,云萝比她大三个月,叶倩儿再大一个月,苏蓉最大,也不过十八岁零点儿而已。 大家热热闹闹地喝过几巡酒,程越心中却又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吃完饭,收拾完碗盘,程越又与四个美人聊上一会儿天,转眼就该入睡。 四人相互使眼色,留苏蓉下来,其他三人有些不舍地退了出去。 三人刚出去,程越便一把抱过苏蓉。还没等她惊呼出声,已把她的嘴封住。 程越环抱住苏蓉,把她放到床上。 苏蓉又连忙起身为程越宽衣。 程越享受着她的温柔,又看着她娇羞无限地把自己的衣服褪去,只余一件肚兜和亵裤就钻进被里。然后被里就传出一声蚊蚋般的声音:“公子,请把灯吹熄可好?” 程越哪里肯答应,宋代可不是现代的城市,灯一吹,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美人,连曼妙的身材都看不着,还有什么意思? 程越不去管灯,一下子钻进被中,一边继续品尝苏蓉的香舌,一边解开了她身上仅存的衣物,把她剥得一丝不挂,两只手就到处乱摸起来。 苏蓉的身体柔软而丰满,双腿充满弹性,一下子点燃了程越所有的**。 苏蓉被程越送上了五次高峰,终于舒服得软瘫下去。 程越怜惜地帮她掖好被子,苏蓉软软地道:“公子还未尽兴,可以让别的姐妹侍候。” 程越嘿嘿一笑,亲了一下苏蓉。披起衣服闪身出房门,也不管旁边是谁的屋子就敲起门来。 灯马上亮起来,门打开一看,是云萝。 程越高兴得冲进去,房门一掩,就把云萝扒个精光,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程越的性趣更大。 程越刚把她扑到床上,云萝已迫不及待地抱住程越,就在程越的身下婉转娇啼起来,原来她早就被苏蓉的声音弄得欲火难耐,还以为程越不来了呢。既然来了,当然得抓紧机会。 程越也被她弄得欲火高炽,一边玩弄着她美好的**,一面尽情地征伐起来。 过了快半个时辰,云萝紧紧地抱住程越,一边有气无力地跟程越舌吻,一边还抽空小声抱怨着程越来得有点晚。没过一会儿,云萝因为太疲惫,很快睡着。 程越悄悄下了地,披起衣服又朝另一个屋走去。在门外咳嗽了几下,门就开了。 程越一下子就窜进去,也不管是谁,吻住她的嘴,摸着黑把一副温暖柔软的身子压到床上,在一声娇呼之中,又开始征程。 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身下的女人真是个尤物,饱满的胸,纤细的腰,挺翘的臀,滑嫩的大腿和从鼻尖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都让程越再次爆发。程越花在她身上的时间是最长的,一直到最后两个人几乎疯狂地合在一起,她始终忍着不发出大的声音。 云收雾散,程越抱着这副完美的身体,细细地体味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这才想起来,这香味之前闻过的。 “倩儿?” 叶倩儿有气无力地轻轻推了一下程越的胸,娇嗔道:“现在才知道是我么?” 程越吻住了她的嘴,将她的香舌含着好好地品尝了一会儿,才道:“掌灯,我要看看你。” 叶倩儿没办法,只好**裸地下床去点灯。 灯一亮,一具让程越眼前更亮的完美身躯就出现在眼前。 程越贪婪地看着这副让自己目不转睛的**,一边在心中庆幸。若不是阿里海牙那个白痴自作聪明,自己不就错过了么? 叶倩儿羞涩地侧着脸手背在身后让程越看了个够,对程越道:“秀秀那儿公子还没去,不如让她再侍候公子吧。” 程越依依不舍地在叶倩儿身上又探索一番,终于朝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此时已是下半夜,胡秀秀睡得正香,却到有人在敲自己的门。胡秀秀一下子就醒了,知道是程越,心里开心得几乎要叫起来。忙下床开了门,把程越拉进来,还生怕他冻着,用自己温暖的**给程越取暖。 程越又是感动又是喜欢,让秀秀点上灯,先饱览一番秀色再说。 胡秀秀的胸脯最为饱满,再配上她天生的萝莉脸,程越心下大乐,赚大了啊。 胡秀秀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紧紧抱住程越不肯放手,随便程越在她身上予取予求,不时还拿手帕给程越擦擦汗,脸上都是又快乐又满足的神情。 一晚上连收四个女人,程越也有些累了,抱着胡秀秀令人血脉贲张的身子,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第三十章 一夜四美 第三十一章 看望俘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一章 看望俘虏 早上,怀中的胡秀秀还在美美地睡着,生物钟已把程越给叫醒。 天只有些微亮,程越披上衣服,到院子里打了几趟拳,打到通体舒泰才停下来。 四个美人昨天被他折腾得不轻,都还没醒。程越心头又是一热,匆匆走进正屋,看到苏蓉还在睡得香香的。 程越把身上的衣服脱去,一掀开被,苏蓉略有成熟魅力的娇躯就一丝不挂地在自己眼前。 苏蓉不禁惊醒,见程越兴致勃勃,又好笑又害怕,道:“公子还要来么?妾身怕是侍候不了。” 程越见她醒了,才不管她说什么,再度在苏蓉的身上施展起来。 程越憋了许久,紫烟和诗芸那两个小丫头又不能吃,一下子有四位美人供他尽情享受,心中的快意难以言表,看着苏蓉那张俏脸上美妙的表情,程越只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这次时间好像更久,苏蓉最后居然抽搐起来。 此时天已大亮,院子里只有程越和四个美女,刘顺连仆人都没派,真是识趣。 程越紧紧抱住苏蓉,耐心地等苏蓉的身体恢复正常。好半天苏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抱住程越把头埋进程越的胸前,低低地说:“公子,要保重身体啊,奴婢还好说,公子一身系天下,如果因为奴婢误了大事,奴婢死不足惜。” 程越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你放心,我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么?” 苏蓉“扑哧”一声笑起来,她身上没什么力气,笑得很难受,又忍不住。“有异性没人性”,公子怎么这么会讲话呀。 这时外面已传来胡秀秀的声音:“公子,蓉姐姐,用些早饭吧。” 程越才注意到天已大亮,看样子至少要九点往后。程越看一看怀里羞红脸的苏蓉,真是舍不得起身,身体又有了反应,吓得苏蓉拼命把他推开,正好胡秀秀第二次来叫他们吃饭,程越总算在苏蓉的侍候下把衣服穿起来,搀着直不起身的苏蓉,神清气爽地到厅里去吃饭。 另外三个美人已经坐等很久,三双秋波似的眼睛在程越的身上绕来绕去,待看到满脸涨红,一瘸一拐的苏蓉,脸上都露出促狭的笑容。 饭不算热,不过还可以吃。程越喝下一口粥,四个美女才开始动手。程越注意到这一点,心中真有了家主的感觉。 狼吞虎咽地吃完,程越想起还有事做,放下碗在每个人小嘴上亲一亲就走。 程越走到前堂,刘顺不在,其他人也各去办事,昨天程越吩咐的事情太多,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暂时没被派任务的,也被拉去帮忙。 程越很满意大家的积极态度,找人问了一下俘虏的所在,就直接寻去。 因为不知道程越会怎么处理这些人,刘顺没亏待他们,也是单独的小跨院,不过要小不少,房子也简陋,看样子之前应该是仆人住的。 院子被二百多人团团围住,见到程越,有认识的赶忙招呼大家见礼。 程越连忙拦住,道:“不用这些规矩。大家都这么辛苦,大冷天的,我们还可以睡个暖被窝,你们还得打起精神看着,说起来我得向你们行礼。这些人很重要,辛苦也得看好。等完事之后,我好好放你们几天假,多发点钱给你们,还有新酿的烈酒,也请你们尝尝,但只能在放假的时候喝啊。” 程越这几句话,说得这些汉子眼眶发红。辛苦不要紧,重要的是有人记着你的辛苦,说几句暖人心的话,就一切都值了。人往往就这么简单。 带头的军官忙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给看好。倒是公子要进去,需要多少人跟着?” 程越笑着摆摆手,道:“我一个人就够了,想拿住我,有那个胆子也得有那个本事。话说回来,如果我被拿住,不必顾忌,有什么招呼什么。” 程越命那军官打开门,直接走进去。 小院里没什么埋伏,俘虏们无所事事,有的在自己的屋里呆着,有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突然到小院的门被打开,这个时间可不是开饭的时候,也不是平日里收拾的人进来的时候,难免好奇是谁。 正屋里有人把门推开,一眼就看到程越,顿时愣住。 程越一看,认识,是那个阿里海牙帐下的汉军万户张荣实。 张荣实见程越冲他呲着牙乐,气不打一处来,但也不敢造次,冲着屋里喊道:“是程越程公子。”又转头对程越道:“程公子,您总算回来了,是要杀啊还是要砍啊。” 程越哈哈大笑,刚要答话,里面大喊着冲出一个人,正是阿里海牙手下的蒙古万户脱温不花。 脱温不花看到程越,分外眼红,大叫道:“与我来单挑!你这个缩头乌龟!” 程越冷哼一声朝他胯下瞄了瞄,脱温不花陡然想起程越要阄了他的旧话,突然胆寒,不觉后退一步。 程越道:“你要打啊,行。咱们可说好,你要输了,我不杀你,只阄了你。你要赢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怎么样?” 这时所有的俘虏都已走出来,除了阿里海牙那个还没痊愈的。 脱温不花是有名的猛将,众人都是知道的。一时间都想怂恿脱温不花接受,但一想到输了就要被阄,一个个都踌躇起来。命可以丢,但那玩意儿如果被割下来,还不如死了呢。 脱温不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办。接受真的怕输,说程越武功很厉害。不接受又显得自己没胆量。这个程越,真会难为人。 程越冲他翻了翻白眼,道:“不比就滚开,都到正屋开会。” 脱温不花灰溜溜地躲到一边去,等程越进去了,才跟着程越后面走。说来也奇怪,他在程越后面下手倒是方便,但他却没往那处想。 程越走进正屋,阿里海牙比上次见的时候脸色红润一些,但毕竟伤重,没那么快好。 阿里海牙见程越神采飞扬地走进来,走到近处,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他给最心爱的小妾叶倩儿的。心里不禁痛苦万分,语带讽刺地对程越道:“昨晚睡得晚吧,辛苦了。” 程越一愣,知道瞒不住他,笑道:“没什么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阿里海牙几乎被他气到吐血,恶狠狠地看着他。程越指着他的椅子道:“这地方是我的,你到别的地方坐去。” 阿里海牙无奈,只好起身到一旁。有个户搬来一把椅子,扶他坐好。 正屋里忙乱了一阵,二十几个人都搬椅子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首。 其实以这里的十几个人,一块扑上来,未必制不住程越,但根本就没人敢。程越的神奇已经让他们在心目中对他产生了畏惧,不敢有这种念头。 程越看着这些俘虏,禁不住有些好笑。怎么那么像昨天的会议呢,只是底下换了一批人。 程越望着阿里海牙,突然换上一副和蔼的口吻问道:“右丞大人身体好些了吧?” 阿里海牙吃了一惊,心道此人年纪轻轻,还真沉得住气。含笑施礼道:“多谢程公子关心,好了许多。” 程越却又换上另一副表情,目光阴冷地扫视一遍这些俘虏。众人见他又变一次脸,都有些无所适从,刚才脸上好不容易才堆出来的陪笑只好再一点点收回去,心情也不安起来。 第三十一章 看望俘虏 第三十二章 要投降的俘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二章 要投降的俘虏 程越指着一个蒙古万户道:“你,给我一个理由,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那蒙古万户被吓得呆了一呆,起身道:“我家里有不少资财,可以赎我出去。” 程越冷冷地看着他,道:“那些资财可是你抢我们汉人的?” 那蒙古万户不敢答话,停了一会儿才答道:“大概一大半儿都是。我赔给你就是,要我所有的家产也行,都给你。我还有两个女儿,也可以送你。” 程越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缓缓点头道:“好吧,你写信,我帮你送出去。” 开了一个头儿,几个万户户都站起来要拿家产赎身。程越也都同意,不过也都循着前例,要他们每人送两个女人过来,必须是亲眷。 轮到谢汝楫,他站起来施礼道:“谢某也薄有资财,愿全部奉献给公子。但我还有一个请求,拜托公子答应。” 程越咪起眼睛观察着他,这是程越的习惯。他一深思的时候,总会这样反应。 “说吧。” 谢汝楫见程越仔细地打量自己,心里真是有些害怕。到程越让他说,这才松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公子大才,必能威震天下,谢某不才,愿附骥尾,鞍前马后,不敢有怨言。请程公子接纳。” 话音刚落,满座皆惊。阿里海牙见他竟然当面提出要跟随程越,摆明了不能回头,更是大骇。谢汝楫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水军将领,勇猛善战,甚得军心。他已做到万户,怎么要投到程越手下?他在大都为质的家人怎么办? 程越也有些意外,但语气未变,还是冷冷地道:“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谢汝楫道:“我想请公子扣下几个人做人质,最好是阿里海牙,这样我的家人就可以保全。” 阿里海牙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小人!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谢汝楫恨恨地道:“你一个色目人知道什么?我们汉人凭什么要做三等人?我一个汉军万户,居然要经常向蒙古的户百户行礼。我儿子与蒙古平民产生口角被打了一顿,竟然无人理睬,我是万户啊!但凡是个像样的官职,都不允许汉人担当,我问你,凭什么?你们这些色目人有什么能耐,敢居于我们汉人之上?为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我们汉人死了多少?我也杀了许多汉人,但我不愿意啊。你们蒙古人色目人能当得了中原的皇帝吗?就算能做,能做多久?一百年不错了吧?一百年后,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我们的祖坟可还在这里!我们会被后代人指着鼻子骂!被人挫骨扬灰!天下大势,本来都在蒙古,但是现在变了,程公子必能成就大业!老子说什么也不跟蒙古人混了,反正是奴才,要做就做汉人的奴才,也比你这个色目狗强!” 解汝楫今天当众要投效程越,来就存着决不回头的心思。见阿里海牙还要骂他,当即新仇旧恨地骂了回去。 阿里海牙被骂得脸色铁青,他是知道的,元朝规定汉人不可以担任很多要害职务,只有蒙古人和他们色目人可以。蒙古人打死汉人不过赔些钱就够了,不用抵命。但汉人如果杀了蒙古人或色目人,全家都得被杀或者为奴。就算解汝楫贵为万户,见到蒙古人也得低三下四地行礼。平常的时候阿里海牙还沾沾自得,但现在被解汝楫一骂,他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些在他看来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 张荣实等汉军万户的户的脸也骤然大变。 是啊,凭什么?! 谢汝楫说的不错,以前天下的大势的确在蒙古人这边,就算自己逆势而为也改变不了什么。但现在不一样,程越年经虽小,但短短一个多月间已聚集近十万兵马。几乎凭一己之力就把元军已成必杀之势的进攻化解为无形,现在竟然还有反攻的架势。而且此人还有法术,精通兵法,武功卓绝,礼贤下士。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缺人,他们如果能把一万五投降的水军安置稳妥,就是现成的资历和功劳。看他手下的将领几乎都是降军,但都过得很好。程越对他们很信任,事情交待下去,根本不防着他们。 更重要的是,程越是汉人,但他连蒙古人都能用,也没说他难为过谁。那些降军短时间内就对他死心塌地地效命,军粮什么的从来也不克扣。总之,这是个非常值得报效的人。 一想到这里,这些人心思都活了,有人还暗暗抱怨:这个解汝楫,有这个心思跟兄弟们通个气啊,想占个头功我们让你还不行么? 程越看着解汝楫大骂阿里海牙,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半天。他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人在说谎时的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了若指掌,但这些都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 这人说的是真的——程越马上得出了这个结论。 程越也不啰嗦,道:“你既真心投效于我,我很欢迎,你的家产我不要,但你还是得捐出来,充作重建的费用吧,当是为自己赎罪。” 解汝楫大喜,急忙走出来大礼参拜道:“解汝楫参见公子,日后当惟公子马首是瞻。” 张荣实和几个户彼此互递几个眼色,不约而同地站出来,也在谢汝楫身边下跪道:“吾等也愿降,家产自当奉献出来,请公子交给我等大军劫掠之处的百姓,作为赔偿赎罪。” 周正忠和郑宝德一看,还等什么?马上也跪到一旁。 阿里海牙看汉人降了一地,气得浑身发抖。这下子他要怎么离开? 阿里海牙指着张荣实道:“此人是女真人,以张为姓,但不是汉人。” 张荣实道:“我既以张为姓,便是汉人了。就算我是女真人,又有什么要紧?” 程越没有理阿里海牙,扶起他们,心中非常高兴。这绝对是意外之喜,本来他是有别的打算的,不过这样更好。 程越突然对脱温不花道:“你投不投降?” 脱温不花满脸不屑地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们蒙古人会像你们汉人一样擅长投降吗?” 解汝楫等都怒目而视,程越也不气恼,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单挑吗?我如你所愿。我输了,你们这些蒙古人我全释放,家产我也不要。我胜了,你就得向我投降,做我的部将,向你的蒙古人挥刀,你敢吗?” 脱温不花看了看阿里海牙,阿里海牙也没什么主意。脱温不花道:“右丞大人也放吗?” 程越大笑道:“也放!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转头对解汝楫等道:“你们放心,我有绝对的把握取胜。就算我打输,我也有办法不让你们家人受伤害。” 脱温不花想了想,又道:“你可不许使法术。” 程越道:“说好的是比武,你哪那么多废话?” 脱温不花咬了咬牙道:“好。” 程越把外衣一宽,右手一推,道:“请吧。” 众人又随他们来到院中。 程越开始进行热身动作,晃脖子,扭脚踝,摆腰,抬腿,看在阿里海牙等人眼中十足的新鲜。心道这人真是自成一派,什么都跟别人不一样,但看样子的确有道理。 阿里海牙对脱温不花道:“你比他高壮,用摔跤,别跟他比拳脚。” 脱温不花久经战阵,经验丰富得很,哪用他提醒,但也点了点头,开始在场中跳来跳去地准备。 程越热身完成,勾着掌对脱温不花道:“好了没有,来吧。” 脱温不花抖了抖身体,慢慢向程越靠近。突然脸色古怪起来。 原来程越用的是现代的自由搏击或者说是截拳道的准备动作。与传统武术以静制动不同的是,程越总在不停地动,脚本上踏着细碎的步伐,左摇右晃地寻找着脱温不花的破绽。 在场的众人哪里见过这种打法,不禁新奇地睁大眼睛,看着程越的一举一动,但都看不懂他在搞什么玄机。 脱温不花非常谨慎地观察着程越的动作。他是大行家,如何看不出程越的这种动法非常难对付,因为他总在变化,总在突然的转向中寻找自己的破绽,脱温不花虽然没有像程越一样跳来跳去,但他却感觉自己比这么跳还累。 脱温不花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很有可能被程越乘虚而入,说不定他就会用个什么怪招把自己打倒。 脱温不花集中精力,抓住程越的节奏,趁着程越脚略微离地的瞬间,大吼一声,两手环抱着冲过去,试图抱住程越。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绝对有信心只要让他抱住程越,立刻就能摔他个七荤八素,程越也就只能投降。 第三十二章 要投降的俘虏 第三十三章 气坏了的忙古歹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三章 气坏了的忙古歹 程越不退反进,用脚一点,另一只脚已神速地迎面踹在脱温不花的小腿上。 脱温不花身体前倾,本来重心就在前面,再加上程越一踹,顿时身体横着趴到地上。好在他已抓住程越的小腿,正要再努力一次,到耳边拳风轰然作响。程越的拳头已从天而降。 脱温不花眼前一黑,拳头便在他眼前停住。 脱温不花还没有反应过来,程越已把他拉起来。冷冷地看着他道:“如何?我没用法术吧?你投不投降?” 旁边的众人只看到眼花缭乱的一瞬间,不知怎么的脱温不花已倒在地上,下一刻又被拉了起来。眼神慢的连脱温不花怎么倒下的都不知道! 太快了! 脱温不花呆呆地看着程越,他自幼便以力量著称,在那达慕上曾经几次称雄,但在程越手上连一个照面都没走上便倒在地上。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夫,半点取巧的地方也没有。正因为这样,他的心里才格外难受。 程越从来就没把他当对手,看样子程越也没有尽全力。自己这一场输得心服口服。 脱温不花无奈地低下头,跪在程越的面前,道:“愿赌服输,脱温不花这条命现在是你的了。” 程越笑道:“你这脾气跟我那个夫长脱脱很像,他也是非让我打他一顿才肯投降,你们可以交个朋友。好了,起来吧,我可不喜欢看人下跪。” 程越又对剩下的蒙古人道:“还有要跟着我的没有?没有我可走了,短时间内回不来。” 这时闪出来三名蒙古户,都是跟脱温不花关系友好的,也愿归降。 程越一一勉励,然后对着院门外喊人进来。 进来的人还是刚才那个军官,施了一礼,见程越与这些俘虏谈笑风生,一点危险也没有,松了口气。 程越指着解汝楫等人道:“你记一下这些人的名字,他们已经归降在我帐下,把他们从俘虏名单上勾掉。” 那军官一,更为佩服,连忙记起来。 程越带着刚收降的这些人回到正堂,把刘顺叫来,安排了职司。刘顺与这些人当中不少人都认识,但之前不方便,这时才好好地寒暄起来。 程越又对刘顺道:“你派回大都接家人的人还没回来吧?这些人的家人也交给你,尽量把他们都带出来,带不出来就放出风去,阿里海牙在我手上,快去吧。” 刘顺知道利害,马上把众人带出去,派人火速向大都传信。 吃完午饭,程越告别四个小美人,让她们抓紧时间读识字,日后要帮他做事。其实他是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去的,但军营里只有他这样的话,将士们难免生出不平之心。程越是当兵的出身,不愿做这种事情。 这边脱脱和脱温不花已交上朋友。张贵等人与降将们相处得也很愉快,就连张孝忠与脱温不花也在点头致意。 程越将手一招,众将齐齐跨上马,在一骑兵的护卫下,离开水军大营,向常州城下纵马而去。 回到大营,夫长们都来迎接,程越还没等说话,全军已爆发出齐声的大喊:“麾下迎接公子回营!”接着就是全军一万多人的欢呼,震耳欲聋,直冲云宵。 全军近乎疯狂的气势也感染了程越身边的众人,禁不住一起欢呼起来,连降将们也与有荣焉。 程越近乎神迹的大胜传入军中,上下一片沸腾。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个带领着他们的年轻人几乎已经是战无不胜的代名词。程越终于回来,全军上下心情都很激动。 程越笑着对大家挥手,驱马入营。 一进中军帐,夫长们都热切地上来拍马屁。程越微笑着挥手止住,问道:“城中如何?” 孙富赶紧上来,道:“公子,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前些天就撑不下去了。我们依照公子的计划,减少去的次数,他们才对付下来。不过昨天他们似乎格外卖力,大概是藏边来的大喇嘛快要抵达。” “那可好,你们练得怎么样?” “我们不敢怠慢,练得都不错,明天给公子看看。这段时间也正好整顿军队,现在也整出了形。公子,您这招装神弄鬼可比蒙古人的厉害得多。” 旁边的任清笑骂道:“你这个混人,公子那叫疑兵之计,到你嘴里怎么跟那些神棍一样了?” 众将大笑。 程越对降将道:“我没什么神通,全都取决于武器,等那些喇嘛到了,让你们看看它的威力。” 解汝楫愣道:“公子没有法术?如果没有法术,那公子的武器真是骇人闻。” 程越道:“这算什么,唉,我见过的武器太多了,这些不过是最基本的,如果能把那些武器运来,只要一人,我就可以纵横天下,毁灭我所看到的任何东西。” 众人看到程越脸上悠然神往的样子,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张贵问道:“什么武器会有这等威力?” 程越叹道:“真正的武器,只要一枚大炸弹,就可以将一个几百万人的城市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啊?!”帐中众将被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其他人说有这种武器他们当然当笑话,但程越说有那就肯定真的有。 脱脱结结巴巴地道:“公子,如果有这样的武器,那岂不是全无敌手?我们这些人不就成了笑话一样?” 程越道:“你以为呢?别的不说,就拿我手中的武器来看,如果有足够多的数量,你说那些所谓蒙古铁骑不是笑话是什么?”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脱温不花等人倒还有些不服气,但看到脱脱的神色,也不敢说什么。 程越道:“记住,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你们看我把几乎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到了制造和研发上面,就是这个道理。只要我们能制造出最好的武器,能够训练出最好的士兵,能拥有最好的将领,能依托最强大的后勤,天下间还有谁能是我们的对手?”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在他们的观念里,兵强马壮才是最重要的,但程越却颠覆了这一点,告诉他们,还有比兵强马壮更重要的,就是科技。这一点是在他们看到了程越手中的武器后才明白的。 常州城内的伯颜更糊涂了。由于程越的动作太快,他还没有得到什么异常的情报,只水军的人说程越的水军只相隔几天就大规模出动了两次,回来所时候船只都增加不少,还打着元军的旗帜。但哪来的水军来投靠程越,他却全然没有头绪,算算派去打消息的万户忙古歹也应该回来了。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来自藏边的大喇嘛们明日就到。由国师八思巴的弟弟仁钦坚赞亲率一百多名法力高深的大喇嘛南下。仁钦坚赞是萨迦派的第二号人物,国师八思巴若是圆寂,一定会是他继国师之位,所以他来与国师亲来几乎没什么差别。 伯颜正与阿塔海在一起商量着这些事情,风尘仆仆的忙古歹脸色铁青地走进来。 阿塔海见忙古歹脸色前所未见的难看,不禁吃了一惊,问道:“忙古歹,什么事情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忙古歹把头上的帽子抓起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摔,不停地捶胸嘶吼着:“气死我啦!!!” 伯颜脸色也严峻起来,道:“快说,怎么回事?” 忙古歹发泄了一会儿,总算停下来,道:“丞相,说出来怕你不信。这仗打的,实在太窝囊!” 伯颜与阿塔海互碰一下目光,喝道:“说,哪儿那么多的废话。” 忙古歹苦笑一声,道:“程越那个妖人,见对丞相无可奈何,居然偷偷地去了潭州。” 阿塔海实在忍不住地插话道:“潭州孤城一座,他去潭州做什么?” 忙古歹叹了口气道:“本来确实如此,但程越这个妖人竟然悄悄杀了潭州码头的副户王三才,再以报信为名骗进阿里海牙的住宅。阿里海牙上下十九名万户户全被他用妖术给俘虏。然后就胁迫阿里海牙让他入潭州的月城,把李芾等三人马和一多跟随的百姓全都带走。这还不算,他还借口出现谋逆之人,要向丞相解释,将阿里海牙等人全都押进他的大营,并且俘虏了五不知情的护送水军!” “什么?!”伯颜和阿塔海大惊失色,阿剌罕和董文炳的死,他们就已经被忽必烈下旨狠狠训斥了一番,正想着怎么带罪立功,居然连阿里海牙都被俘虏了!而且还在他自己的地盘里! “程越带了多少兵马?”阿塔海急怒攻心,当初就是他对程越可能救援潭州的事情不屑一顾,没想到程越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忙古歹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伸出五个手指头道:“五十人,只有五十人哪!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第三十三章 气坏了的忙古歹 第三十四章 忙碌的程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四章 忙碌的程越 伯颜恨得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道:“快说!后来呢?” 忙古歹回了回神,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混蛋的程越又冒充那个死去的王三才,逼阿里海牙写了一封亲笔信,他区区五十人居然还分兵,跑到余干县那里救了谢枋得的五人马,又让吕师夔以押送为名派一万水军给丞相使用,照样被他俘虏了!” “啪!”怒不可遏的伯颜一跃而起,把手中的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溅的瓷片飞得到处都是,忙古歹还躺在地上的帽子只怕得好好清理一番。 “混蛋!这个不要脸的汉狗!我一定要杀了他!”阿塔海和忙古歹跟着伯颜很久了,从来没有看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但两人心中的怒火与憋闷哪里比伯颜差了? 三个人怒气冲冲地互相对视半天,伯颜长叹一声,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苦笑道:“此事都是我轻敌所致,与你们无关。只是那个程越多智近妖,又有邪术,我们只怕真是遇到了对手。就算能破他的妖术,也不能大意啊。” 阿塔海满脸涨红地道:“丞相说哪里话,当初分明是我一口咬定程越不会去潭州,我自会请罪,与丞相无干。” 伯颜只觉得浑身疲惫,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有气无力地道:“此事由我担下就是,告诉吕师夔,不能全怪他,大汗那里,自有我去为他辩解,让他不用担心。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好好歇一歇。阿塔海,明日活佛到了,你要费心接待,我……”刚说到这里,突然眼前一黑,慢慢从椅子上滑落。 阿塔海大叫一声,急忙与忙古歹扶住伯颜,两人见伯颜竟被活活地气晕过去,又是惭愧,又是气恼,一边大叫着医生,一边泪如雨下。忙古歹擦着眼泪大叫:“程越,你这个妖人,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可惜这些话程越可不到,他正在军中教授怎么打绳结,怎么翻越各种障碍,怎么用匕首对付长武器,怎么与人搏斗,总之一句话,练兵。 众将不禁大开眼界。 众将都有一身好武艺,但与程越相比,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尤其是程越的截拳道和各种擒拿击杀的功夫,看得众将如痴如醉,脱温不花这才知道自己输得一点不冤,只要让程越拿一把刀,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把在场这些人都杀了。 解汝楫也啧啧连声,道:“这真是跟对人了,公子的武功,才是真正的万人敌。怎么样?老张,你在公子手下走不了几个照面吧?” 张荣实带着掩饰不住的赞叹道:“如今才知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想我们两个一向以勇武著称,但与公子相比,不过微末之光,我怕是一个回合也如架不住,你也不行。” 解汝楫点头道:“是啊,你说公子这武功是怎么练的?这么年轻,会的东西也太多了吧?莫不是他就是传说中的生而知之者?” 张荣实叹道:“就算不是,也是个从来没说过的天才。老解,你做得对啊,不然我会错过这个机会。程公子必将成就大业,你我都能成为功臣。” 两人正在庆幸,就得张孝忠道:“公子,请恕孝忠无礼,想与公子切磋一二。不打一场,公子说的很多道理终究不会很明白。” 众人精神一振,其实众人都想挑战,但有脱温不花的事情在前,哪个还敢?不过张孝忠可没看到程越打倒脱温不花,而且程越的意思,张孝忠是个武功十分高强的,只怕不比脱温不花等人差。 程越罢笑了笑,道:“你使双刀,去拿刀吧。” 张孝忠面色一变,急道:“切磋怎可用真刀,孝忠不敢。” 程越道:“没什么,我若被你伤了,向你学刀法就是,去吧,想伤我也没那么简单,我也拿武器。”说完程越到一旁的武器架上找了两根短棍。他不能用刺刀,被那把刀所伤的人都会流血不止而死,是真正的现代工艺,用来对付自己人他可没把握不伤到对手。所以他用短棍,这是他在与人对打时所用的武器,用得非常纯熟,曾经连续打倒过十七个人。 回头一看,张孝忠也拿了两根短棍,他当然不敢对程越刀剑相向。 两人都持短棍,相对而立。程越拥有的是后世经过无数格斗大师的总结和提炼而成的格斗术,早已化繁就简。再加上程越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对战而形成的经验。 张孝忠拥有的是无数血战中所得到的刀法,历史上如果不是有元兵射中他们马鼻子,让他坠马,他还可以杀更多的元兵。 张孝忠静静地观察着程越。程越很放松地看着他道:“你先攻吧。” “好。”张孝忠两棍一挥,揉身而上,刚要发力,程越的右手棍已抵住了他的脑袋。 快! 太快了! 张孝忠只觉得浑身发冷,哀叹着收手道:“公子万夫莫敌,孝忠今日输得心服口服。” 程越道:“你的刀法很好,力量也够,但是你不如我快!我告诉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你比我快,以你的武功,赢我就轻而易举。” 张孝忠见程越把自己的秘诀倾囊相授,一点都不藏私,深为感动,行了一个大礼道:“孝忠记住了,只有在战场上报答公子。” 程越把他扶起来,道:“好,一言为定。” 众将本想看一场龙争虎斗,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胜负,都对程越心悦诚服。又热闹了一会儿,这才散了。 但程越却不能休息。李芾所送来的与他学习制造技术的第一批人已经赶到,办事情果然雷厉风行。尹榖也不逊色,过来运种子和学习栽培技术的人也刚刚入营。谢枋得的人还没送来,因为学医这种事情要求比较高,人也难找。这些事都是大事,而且必须得由程越亲自来抓,好在杨霆已经赶回大营,程越可以将大部分事务性的工作交给他,这也是程越当初要救潭州的最主要目的。这样的人才非常难得。 程越把他们分开,先让尹榖派来的人休息,自己则先去给李芾派来的人讲课。 程越一进帐,所有人都马上给他行礼。这些人都是学过些字的工匠,还有许多是李芾找到的生员秀才,都派来课。 程越清了清嗓子,开始讲红砖的烧制办法。其实他也并不是专家,但这种技术相对简单,知道配料和温度以及烧炉的构造后,其他的问题就不大。 程越把重点放到了环保上,包括教他们如何处理残渣,以及如何少用粘土,如何用精炼煤减少炉烟污染等等。他要在一开始就灌输给他们环保的概念。这些人就是中国工业的种子,他们的观念将会带给后代的人莫大的影响,所以,不能走放任自流,等到乱象丛生了再去治理的老路。 昨天他教的是水泥的制造办法,强调得更为严格,后世的小水泥厂造成的污染触目惊心,他可不想再在这个时代看到这一切。 讲完了砖厂,还有一点时间,程越干脆把铅笔的制造办法也讲了一遍,这些人拿毛笔记笔记实在太费事。 讲完之后,口干舌燥的程越喝了口水,看着下面跃跃欲试的“学生”,道:“记住,质量,是制造之本,研发,是制造之魂。对于在这方面有所成就贡献的人,不要吝惜奖励,有了奖励,人才会更努力。我这里还有有关于专利的一些规定,你们拿去看看,如果你们能够申请足够的专利,成为大富翁是很简单的事。” 在一旁细心讲的杨霆闻言,马上把自己组织人抄写的小册子发了下去。 程越又道:“明天讲造纸和印刷,记住回去要复习。” 宋朝虽已有活字,但并不是用铅锡,而是泥活字,或木活字,质量很差,更重要的是,印刷用的墨不好,印出来糊糊的一片,严重制约了印刷术的发展。这也正是为什么后代许多外国人并不认为中国发明了印刷术的原因,因为实在缺乏实用性。 印刷术不能推广,就影响知识的普及。对此,程越看得非常重。 离开这座帐篷,程越和杨霆又钻进另一座。吃完饭也休息好了的尹榖派来的人正在等待上课。 程越开始给他们讲解农业的一些技术,怎么堆肥,病虫害的预防,各种作物最好的生长条件等等。这些事情都是他跟以前部队的后勤人员学的,没想到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把自己知道的知识讲了一大半儿,程越又开始讲起循环农业和家畜养殖,把杨霆都吓了一跳。这哪里是领导者该关心的事情?但仔细想想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而且程越的想法很新颖,很系统化。比如说蝗虫是怎么来的?都在哪里产卵孵化?以前他们哪里知道?很多人还以为是天谴呢,现在就明白了。 第三十四章 忙碌的程越 第三十五章 活佛来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五章 活佛来了 今天签约了,作为一个写的人,意味着终于获得了初步的肯定,很高兴。昨天拼尽全力也只写了四字不到,历史类的真的太难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能帮我投票的话就更加感激。今天两更,庆祝一下。 ----------------------------------------------------------------------------------------------- 下面的“学生”一个个得如痴如醉,从来不知道,农业里面还有这许多门道和知识,更主要的是家畜养殖,如果能照程越的想法实现,那么几乎每家人天天都可以吃到肉了,这是多么诱人的前景啊。 这些“学生”们提出了无数的问题,有的程越也不知道,但思路还是有的。授课一直到了深夜,毕竟已经忙了整整一天,怕程越太辛苦,才总算结束。 同样得废寝忘食的杨霆对程越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这一天下来,闻所未闻的知识和观念对于他这样喜欢求知的人来说,实在是天降甘霖。在送程越去安歇的路上,趁机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程越吃完早饭,正在写着他要出版的,刘师勇神色有些激动地走进来,道:“公子,有消息来,活佛们已经到了。” 程越起身拍了拍他道:“这些天憋坏了吧?你放心,开始打的时候,我一定派你做先锋官杀出去。” 刘师勇重重地点了点头,施了一礼,退出帐外。 程越知道大战在即,抓紧时间回到案头接着写,他用的水性笔买的时候还买了十支芯,已经用了三支,唉,早知道就多买几支,这种流畅的写感受只怕这几支用完后,就再也体会不到了。不行,等铅笔造出来还是得改用铅笔,省着点用吧。 吃完午饭,程越再招集那些学生开始讲课,一讲又是近半夜才散。其实他知道的那些制造技术已经讲得差不多了,现在主要是给他们讲基础知识,知其然要知其所以然,比如说光合作用,但又不能讲得太详细,自己没时间啊。这些人个个得兴奋不已,提的问题更多,程越唯有尽力回答。明天开始,他的重心要放在战争上,不知道还能挤出多少时间来。 程越早上是被脱脱推醒的,这也是因为这几天他太累,主要是要动脑,所以不知不觉就多睡了一会儿。 刘师勇过来了一趟,不敢叫他,只好去找脱脱。 脱脱又拉了张孝忠一起壮胆子,才敢把程越推醒。 程越怎么会怪他们,只是问道:“什么事情?你们三个都来找我?” 刘师勇上前道:“常州城头已经开始在竖各种经幡和祭台,和尚道士的一个也不见了,今天肯定是喇嘛们上场。公子,我们要怎么办?” 程越看着他笑道:“想真正开一枪是吧?” 刘师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很郑重地道:“公子,只要能让我杀元军,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程越气哼哼地道:“干什么都行?你连叫我起床都不敢,还能干什么?” 三人都笑起来,刘师勇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公子这几天太辛苦,我不敢叫也是应该的。万一公子一不高兴不让我拿枪,这哑巴亏就吃得太大了。”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集合,今天我们要陪这些活佛玩一玩,一定很有趣。” 脱脱很紧张地道:“公子,那些活佛都有大神通,在我们蒙古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得罪了他们会不会降下天谴?” 程越到他这么说,气得朝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脱脱被踹得一边侧倒,又不敢喊疼,老老实实爬起来,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也不敢看程越。 程越高声道:“你记住,这世上从来没有鬼神。你之前信这些东西我不怪你,但不许你再跟别人说,如果动摇了我的军心,我一刀把你杀了,见没有?” 脱脱苦着脸低声答是,灰溜溜地刚要跪下,被程越一把拉住,道:“跟我走。”拿起装备走了出去。 脱脱与刘师勇也拿起枪赶快跟上去,脱脱已经照吩咐把机枪也命人抬过来,黑黝黝的枪管让张孝忠一脸羡慕地跟在后面。 程越头也不回地道:“孝忠,你好好看着我们开枪,以后也有你一把。” 张孝忠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忙不迭地答了一连串的是。屁颠屁颠地走起来也更加有劲。 脱脱一边走,一边召集各户,其实不用他召集,各户早就扛着枪在自己的帐篷里等得心焦,一看到程越拿着武器往外走,都乐得一溜烟地跟过来。 杨霆与那些被派来学习技术的人说有热闹看,根本不用通知,全跟到后面。解汝楫张荣实脱温不花等降将更是早早地等在辕门,他们对程越的武器的兴趣比谁都大。 这些人本身就不少,再加上他们的随员,一数下来竟然有上人。 程越也不管他们,命肖震守好大营,其他人全都蜂拥而出,向常州城下驰去。 到了城下,程越率众人登上这些天奉程越的命令被堆起来的一座高高大大的土台,上面可以站几百人,其他人就在下面等待。土台上还垒起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掩体,供程越等人架枪之用。 程越拿起望远镜,果然看到城上已经被插满了各种经幡,挂着唐卡,还有许多小旗子。祭坛也被改造过,用了许多五色石,更大,也比过去更高。上面已有许多红衣大喇嘛在走动,手中摇着经轮,口中念念有词。倒是那个国师的弟弟仁钦坚赞还没看到,因为上面的喇嘛明显没有带头的。 城上的元军早已发现了程越等人,那个活佛应该会很快现身。 元朝的喇嘛在政治上的地位很高,红教被定为国教后,红教的喇嘛更是不可一世,利用手中的特权横行无忌,连贵妇宫女都敢**。因为红教提倡男女双修,再加上蒙古人的愚昧使得他们更加**不堪,在各地为祸甚烈,哪里有一丝出家人的样子。以至于到后来,太后公主什么的常常就与喇嘛合籍双修,连皇帝都制止不了。只好改奉不提倡这个的黄教。但黄教虽然没那么**,却对于钱财更为贪婪,破家亡族的史不绝,终元朝一世,喇嘛都是最大的祸害之一。那种肆无忌惮的野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西藏的农奴过的都是什么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程越对这一切很清楚,所以他才格外地憎恶喇嘛,现在看到他们出现在城头,程越的嘴角出现了一丝残酷的笑意。让一直在他身边小心侍候的脱脱都觉得害怕。 程越下令道:“脱脱,每个人发十个弹匣,把机枪架上,对准城门,如果有人从城门冲出来,等我命令再开火,明白了吗?” 众户不由得欢呼起来,他们到现在为止可是一枪也没开过,憋得浑身难受。 程越冷冷地看着他们,户们见他脸色不对,想起他以前说的话,马上冷静下来。 程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如果还有高兴成刚才那副德性的,马上把枪交出来。记住,子弹是给你们了,但一发都不能浪费,旁边的人给我记战果,打得不好要挨罚,到没有?” “到了。”众户齐声回答。 “把枪调到单发射击,要求:一发最少一个敌人,敢于乱报战果,你的命就算在你的战果里面!” 众户一凛,忙答道:“是。” 此时城头上一阵热闹,显见是那个活佛要来。 解汝楫乘机贴近程越道:“公子,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公子知道这些人要来,为什么不出动水军将他们截杀?伯颜剩下的水军岂能是我们的对手?” 程越对他赞赏地笑了笑道:“问得好。我的目的不是要杀他们,而是要在众人眼前,在他们所谓做法时堂堂正正地杀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摧毁他们的信仰,让元军知道或者至少让他们怀疑他们信的东西根本就是狗屁。要达到这个目的,在水战中杀了他们效果不够好,这就是他们的处刑台,在这么公开的地方跟他们进行所谓的斗法时杀了他们,那就谁也没办法再替他们辩解。你明白吗?诛心,比杀人更有趣。” 解汝楫恍然大悟,心中敬服,恭恭敬敬地给程越行了个礼,退到一边看程越射击。 城头上升起了一个十分华丽的冠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大喇嘛走了上来,必定是那个仁钦坚赞。旁边的喇嘛有人立即拿起乐器,开始吹奏起来,没有乐器的就开始念经,一时间一阵喧嚣的经乐之声。 程越举起右手,大声道:“上子弹,开保险,仁钦坚赞归我,你们各自寻找目标,下一枪的目标也要提前找好,不要与身边的人相同。先射喇嘛,再射将领,一枪一个,不限次数。现在,开始与身边的人商量目标。” 众户全都振奋起来,练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今天。马上交头接耳地在分配目标。 程越把刘师勇叫到身边,抚住了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一定要稳。最好的射手与最好的将军一样,都一定是沉着人,不要让我失望。” 刘师勇紧紧地闭着嘴唇,什么也不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再闭一下眼睛。缓缓睁开时,眼神已平静不少。向程越点点头,默默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与旁边的人商量起来。 第三十五章 活佛来了 第三十六章 喇嘛全死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六章 喇嘛全死了 程越将机枪的子弹都上好,抿着嘴看着已在华盖下坐下开始诵经的仁钦坚赞,拿起狙击步枪,用瞄准器套住了他的头。 程越又喊道:“全体注意,瞄准胸部,以我枪声为号。”这些户们都是第一次开枪,几乎不可能像他这样可以一枪爆头。所以程越让他们瞄准目标更大、更有把握的胸部,就算目标打偏,以城头上人的密集程度,打到别人的可能性也很大。 众户到程越的命令,鸦雀无声,一个个认真地瞄准起来。他们这几天都经过了程越的检查,因为没人偷懒,所以程越很满意,结结实实地夸了他们几句。现在就是检验训练成果的时候,如果打不中,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自己也没脸再跟程越要子弹。 旁边观战的人也都屏息以待。里面有许多人都没有看过枪,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神秘、很剽悍的武器到底能有多大作用。但至少,离开这么远,普通的箭是根本射不过去的。如果这种枪能一举把击中城头上的人,那真是骇人闻,想不出还有什么武器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程越等到一阵风刚过,风小一点儿的时候,果断扣动扳机。“啪”地一声,那个在神坛上闭着眼睛正在念经的仁钦坚赞头上突然爆开一个血洞,猛地向后倒去。 还没等其他在城上的人反应过来,所有的户全都不约而同地扣下扳机,射出了他们一生中第一发子弹。 枪声如爆豆般响起,城上已倒下一片红衣大喇嘛。有的胸部开了一个洞,有的脑袋被削掉半个,有的没马上死,但也身负重伤,以宋元时期的医疗水平,完全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打中了!!!”几乎所有的户者举枪兴奋地大喊。很多人包括旁边观看的人看到这武器果然犀利得可怕,上上下下的人都一起欢呼起来。脱温不花等人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他们本以为程越这种武器没什么大不了,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从地狱里找到的武器,太可怕了! 程越怒吼道:“第二枪!” 所有户就像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想起程越的嘱咐,连忙收起心神,神色严肃地再瞄准下一个目标。 城头上的元军都吓呆了。 他们守着城门与程越的军队对峙了一个多月,那妖人程越的法器妖术始终无法伤到他们,使得他们已经有了一种虚幻的安全感。 这次又找到西藏神通最为广大的红衣大喇嘛来,更重要的是连国师的弟弟、注定要成为红教第六代活佛的仁钦坚赞都来了,大家更是放心。虽然昨天供奉得太狠,但只要能打败眼前的程越,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城门口还聚集了一群喇嘛,手持各种法器经幡,已经打开城门,勉强虚掩着。就等着程越不支的时候就带领元军冲入程越阵中。只要谁能杀掉程越,赏金五百两,钞一锭,封万户,所以每个人都士气高昴,跃跃欲试。 但是,不曾想到的是,那个在他们心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活佛刚登上城楼,就被那妖人程越用法器击杀。难道那妖人程越的妖术比活佛都厉害?那之前的那些和尚道士什么的为何会毫发无伤?这都是怎么回事? 元军都糊涂了。 程越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想明白,他连续扣动扳机,城门上陪着仁钦坚赞一起上来的几个蒙古高官都被他杀了。有几个户也放了第二枪,打死了几个喇嘛。 按理说这时只要蹲下,躲到箭垛后面去就可以保命。但元军根本不懂这个,只以为是妖术所为,躲起来有什么用?有人忙着往自己身上洒狗血,有人则下狠心把粪便往身上涂,就是没人躲起来。 程越和冷静下来的户们左一枪右一枪,杀得城头上横尸无数,喜得一旁观看的人不时大声叫好。 程越已换完六个弹夹,户们最少的也换了三个,城头上的元军明显稀薄下来。 终于有人想到要躲起来,但程越所筑的土台比城墙还高,除了躲在箭垛后面的人打不到之外,其余的人还是一览无余。一些元军已惊慌失措地退下城楼,各自逃命,城头上的人更见稀少。 这时,常州城的大门突然洞开,上百名红衣大喇嘛手持各种法器,领着不知多少元军疯狂地大叫着从门里向外冲。 程越不禁有些怀疑,这些人脑子真的正常吗?为什么还要冲出来?自己提前架上了机关枪,不过是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而已,但元军真的狗急跳墙了,他又觉得不可思议。 程越深吸一口气,瞄准黑洞洞的城门里冲出来的那些喇嘛和元军向下狠狠一扣。 “嗒嗒……”机枪发出一连串欢叫,一条火舌直接卷入城门,城门里向外冲的人被那条火舌舔到,身体上爆出一片血花,刹那间,栽倒的栽倒,捂胸的捂胸,抱住胳膊和腿尖叫的也大有人在,几乎全都倒在地上,手里拿的法器和兵器也甩得到处都是,还伤了不少人。 程越不知道这城门后有多少人要冲出来,他只知道把子弹尽情地向那个门中倾泻。狭窄的门顿时变成人间地狱,无数元军和喇嘛的惨叫声连成一片,还有马被惊得到处乱窜,平添了更多惨烈的伤亡。 喇嘛们真的急了,仁钦坚赞死在这里,他们回去也是死定了,还不如拼着命冲出去。如果有哪个法器可以压制住程越,自己就可以将功折罪。 仅余的三十几个喇嘛彼此看了一眼,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器和佛门圣物都拿出来举在头顶,口中念着心经,排着队向外走。 程越正好换了一个弹夹,就看到两排喇嘛整齐地从城门里走了出来,手上还举着什么。 程越哪管他们拿着什么东西,对众户道:“正好给你们一个机会,打移动的目标,两个两个打,开枪!” 随着两声两声的枪声响起,那些喇嘛或一个或两个地死在枪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喇嘛全都变成了枪下亡魂。 城门里堆得满满的尸体,真正的血流成河,元军都躲到瓮城的边上,没人再敢接近城门半步。 程越等了半天,城门里也再没一个人出来,因为城门口无人,连门都不敢关,如果此时有足够的兵力,填平护城河再冲进去根本不是难事,不过程越的目的不在于此。 程越看着已经没有人的城头和横尸一片的城门,笑了笑,举起枪大喊:“我们胜了!” 土台的上下顿时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每个人都笑逐颜开。这仗打得,纯粹是欺负人,太简单了。从头到尾只有程越和几十位户官们拿着枪射击而已,其他人还动都没动。几万人的守军就这么被打败了,虽然不知道打死多少人,但肯定不在少数。这哪里是打仗啊,打猎还差不多。 脱温不花解汝楫等都吓得有些傻了,如果程越拿这个武器对付他们,他们哪里还有命在? 杨霆高兴得手舞足蹈,刘师勇则默默地流下眼泪。宋军这段时间以来,每战必败,早已习惯了丢盔卸甲。但是今天,他终于出了这口恶气。想起前些日子战死在常州的自己的朋友和同僚,恍如隔世。有了手中的枪,就这么简单地战胜了一个月前还强大得令人绝望的对手。 这是什么样的武器啊! 程越走到正在抱着枪流泪的刘师勇身边道:“杀了几个?” 刘师勇回过神来,忙擦干眼泪答道:“最少六十二个,最多七十三个。” 程越皱了皱眉毛,问道:“几发子弹?” 刘师勇不禁惶恐起来,战战兢兢地道:“一百二十四发。” 程越冷哼一声,刘师勇吓得赶紧把枪抱得死死的,带着哭腔哀求道:“公子,属下可是第一次打真枪啊。虽说没达到一枪一个人的标准,但也不算太差。公子您就大发慈悲,万别收走我的枪啊。” 别的户一到他们的对话,也都紧张起来,刚才的兴奋劲儿也消失了大半。他们的成绩与刘师勇差不多,有的还要更差一些,都有些担心。 程越板着脸看了一下他们,道:“行了,回去吧,都到我帐里开会,总结这次的经验教训。” 第三十六章 喇嘛全死了 第三十七章 找到妖器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七章 找到妖器了 旁边的解汝楫等人都傻眼了,这仗打成了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看程越的意思居然还老大不高兴? 一直在程越身旁侍候的脱脱没开几枪,他是蒙古人,总有些手下留情。其余时间都在帮程越数数,程越也没为难他。 看到解汝楫脱温不花惊讶的脸,很神秘地走过去低声道:“你们猜公子杀了多少?” 张荣实好奇心大盛,问道:“多少?” 脱脱道:“公子枪枪不空,一百八十发子弹杀了两百零七人,机关枪的没法统计,不算了。” “嗬!”众将都倒抽一口凉气,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程越一个人意然杀了这么多,而且他杀的可都是军官和喇嘛啊。也不知道这回又是哪些人遭了殃。 脱温不花对脱脱道:“不知谁被杀了?” 户们的枪都有瞄准镜,是看得到人脸的,所以脱温不花才问脱脱。 脱脱道:“除了那个活佛,我大概只认得三个人。都元帅阇里贴木儿、万户忙古歹和监战亦乞里歹,另外还有一个晏彻儿好像也被公子一枪杀了,只不过公子枪太快,我来不及看得很清楚。其他还有一些军官,但我之前只是个百户,不认得许多人,知道的就这些了。” “啊?”那些蒙古代降将都变了脸色。脱脱所说的人无不都是伯颜手下的强将,每个人都战功赫赫,全都是在大汗那里挂了名字的人,脱温不花等人身为万户,每一个都认识。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都被杀了。 “没有伯颜丞相吗?”解汝楫忍不住问道。 脱脱的头摇得像风车一般,“没有,真的没有,我可以肯定。我也找了半天。公子杀的每一个人我都看了。不光没有伯颜,连阿塔海也不见,不知去哪儿了。一个都元帅已经够大了,这仗打得可是太了不起了。” 脱温不花呆呆地想了半天,道:“奇怪啊,活佛来了,伯颜和阿塔海为什么不来陪同?伯颜丞相素来注重礼仪,这是怎么回事?再说,就算伯颜丞相有事情,总不至于连阿塔海都忙成那样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的?” 解汝楫道:“必定如此,看来不是小事,否则伯颜不会不出来。不过这倒也救了他一命。伯颜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没有死在我的面前也算万幸吧。只不过,此次牺牲惨重,国师的弟弟都死了,都元帅阇里贴木儿等人也是大汗的爱将。伯颜要怎么对大汗交待?难啊,只怕是要贬官。这次征宋,还能不能持续下去很难讲。” 张荣实松了一口气道:“你我归顺得恰到好处,不然只怕也迟早死在这些枪下。公子有如此神兵利器,再加上公子天纵英才,何愁天下不靖?” 众将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程越已纵马回营,众将赶紧跟上去。 城内的元军到外面有马蹄声响,越来越远,马上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向外探头看。 见到果然是程越等人掉头而去,不禁高兴地大叫:“程越妖人走了!程越妖人走了!” 城内的元军都长出一口气,也不用军官下令,一些人从瓮城上下来,看程越确实走了,连忙把死去的元军和喇嘛拖进城来,神速地把门关上,再落下闩,才真正放松下来。 城头上也开始有元兵上城墙,把喇嘛们和将领们的尸体都运下城头,收殓起来,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不一会儿城楼下停满了尸体,所有的喇嘛,一大堆的万户户和各种军官躺了一地。这些昨天还是不可一世的人物,今天就全都死无全尸。 城内的元军这才意识到这些他们心目中几乎是不可战胜的人物也是会死的。而且死得如此简单,如此惨烈。城外的敌人却毫发无伤,轻松而来,满意而去。这仗,到底要怎么打? 深深的恐惧弥漫了全城,这些百战精兵头一次手足无措起来。面对程越强大的“妖术”,真的毫无办法吗?还是只有靠着汉人的和尚道士才能苟延残喘?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是汉人程越才不杀的? 士兵们好说,剩下的军官就更不知如何是好。 阇里贴木儿亡,忙古歹亡,亦乞里歹亡,晏彻儿亡,忽都不花亡,其余户百户死伤无数,倒是汉人的将领和降将因为身份低微,能在活佛身边的很少,反而活下来了。这到底要怎么交待? 镇抚唐古歹,万户怀都,招讨使唆都、抄儿赤,万户张弘范、宣抚使游显、尚左丞张惠等人见到这些人的尸身,不禁抚身痛哭。因为城楼上太挤,他们商量着过一会儿再上去,反而阴错阳差地躲过了这一劫。与降将吕文焕、范文虎等人失魂落魄地互相看来看去不知该如何是好。本以为红教的活佛来了,镇压妖人程越不过举手之劳,为什么却反而被杀了?而且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城头和城门里足足有两人还没出城就被杀了,更不要说接近程越妖人。 等他们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拭干眼泪,吕文焕清了清嗓子。他家除了一个吕师孟还在南宋当官,都已经投降了元朝,已经把自己当成元朝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放心? 唐古歹知道他有话要讲,示意他道:“吕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众人也都看着他。 吕文焕道:“丞相被程越妖人气伤了身体,但不想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先不要告诉丞相。如果太难,就由阿塔海大人去说,对大汗如何去说,也得右丞大人做主,我等把后事处理好,谨守城池,等待朝廷的处分便是。” 元军众将相顾默然,虽说这些都是废话,不过现在看也只能做这些了。于是都默默点头。 唆都道:“你们这些南人到底知不知道那程越妖人使的什么法术竟然这般厉害?如果他接近了城池,到底该如何防御才好?” 范文虎连忙施礼道:“唆都大人万不要误会。如果我们知道那妖人使的是何法术,还能藏着不说吗?刚才我们也差一点上去城楼,如果也死了,岂不是害人害己?我们确实是不知道。我已托人向南宋朝中的人打过,南宋也没有人对程越的法术有一星半点的了解。现在南宋都在传说程越是善财童子下凡,也有说是哪咤的,虽说荒诞不经,但也说明没人明白。大汗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只有竭尽忠诚,以死报答,唆都大人您可不要先乱了阵脚。” 唆都重重地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往下说。 怀都刚要说话,就到两个人在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快来看,快来看,程越的法器找到了一些。” “什么?!”众元将又惊又喜,看到正是万户奥鲁赤和伯颜的亲信户囊加歹一路狂奔而来,手里还攥着什么,一脸狂喜的样子。 众元将马上围了过去,奥鲁赤和囊加歹顾不上喘息,马上打开了各自的手掌。 只见他们手上各有一些弹头。奥鲁赤的大些,是重机枪的弹头。囊加歹的小了不少,是自动步枪的弹头。因为中国缺铜,所以都是合金钢所制,散发着青色的光芒。 这些弹头多少都有些变形,有几枚比较完整的被众元将拿起来反复观看,又掂又咬,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抄儿赤脸色铁青地道:“这些就是程越妖人杀人的妖器?除了尖尖的以外,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活佛的神通如此广大都挡不住这区区的弹丸?” 张惠沉思了半晌道:“这些弹丸如果以火药射出,倒是可以杀人的。我幸存的军士说程越那妖人的妖器有一根管子,我们用的火铳也有一根管子,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张惠尚左丞的高官,又是阿合马的心腹,众人都不敢反驳。怀都想了想道:“左丞大人明鉴,火铳能射个四五十步就不错了,再远连纸都穿不过去。那妖器可是在五百步以上就可以杀人了。而且这妖器发出的声音连绵不绝,我说那东西可以放一条火舌杀人,火铳打一枪就不能再用了,只能重新装药,如果是火铳,也一定是闻所未闻的火铳。” 囊加歹道:“各位大人,不管这是妖器也好,火器也罢,既然我们找到了它,总有人能认出来。我们不妨把这些东西送到大都,请大汗召集天下间的能人异士辨认。只要有人认得出来,就一定能破解。到时候我们再为今日阵亡的人报仇。” 奥鲁赤点头道:“正是这样,天下间的能人异士都在大汗那里,就这么办吧。” 唐古歹道:“这件事只能这样,把这个给阿塔海大人过目后就随战报送往大都,这样丞相也不会太被指责,想必阿合马也说不出太多的话来。安童丞相更会为伯颜丞相辩护。” 众元将也没有别的办法,纷纷点头称是。 唐古歹叹了一口气道:“诸位,我们都跟随张大人一起去右丞大人那里去吧,一切由他作主便是。” 众元将也都齐齐哀叹一声,沉默不语地跟在张惠的身后,向伯颜的宅第走去。阿塔海在那里照顾伯颜,还在等着这边的消息。 第三十七章 找到妖器了 第三十八章 战后总结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八章 战后总结 今天是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过节两更,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 程越坐在帐中,本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场大胜,大家都极为兴奋,但看到程越面沉似水,心情都忐忑起来。程越不讲话,谁都不敢出声。 程越向杨霆示意记录,然后道:“报战果。” 张贵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大家都不答话,只得硬着头皮第一个报:“最少五十六人,最多六十三人,一百二十六发子弹。” 说完偷偷地看程越的脸色,结果根本看不出什么,程越面无表情地道:“下一个。” 脱脱吞了口口水,心想早死早超生,接着张贵道:“三十九发子弹,二十一个人。” 程越到这个数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脱脱屁股一紧,差点以为程越又要踹他。手上也悄悄地把枪往身后藏,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程越一眼。 程越毫无表情地道:“下一个。” “最少七十九人,最多九十人,一百五十发子弹。” …… 众将一个个报完,杨霆马上加总算了一下道:“禀公子,最少一三百七十二人,最多一五百八十九人,子弹用了三一百三十二发。公子的另算。” 程越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头一次开枪,这种成绩只能说非常优秀,证明他们真的是经过了很认真地训练。但他不能讲,更不能表扬,否则这些家伙非跟他要更多子弹不可,得让他们认为自己表现不好,以后的训练才会更刻苦。 程越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半天才道:“我跟你们说什么?要求一枪一个,甚至一枪两个!城头上到处都是人,连躲都不躲。可是你们怎么样?第一枪射中后,又喊又叫的,干什么?打得好了是不是?如果那时候那些人都躲起来,我问你们,你们要再到哪里抓这种战机?好在他们蠢,这才没让你们铸成大错,否则你们一个个都要挨板子!” 说到这里,程越轻轻拍了一下案头。众将不由得都低下头,不少人都露出羞愧之色,刚才还有有点不服气的,现在都不敢再有怨言。 程越停了一下道:“这里要提出表扬的是张贵和刘师勇还有周世芳,只有他们三个人打中了之后不为所动,一直坚持射击,你们可以多留六十发子弹,以示鼓励。” 三人闻言大喜。 别的都好说,子弹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刚才把子弹交给脱脱收起来的时候真是心疼,现在好了,又能再领回六十发。只能说,男人对枪的热爱从古至今都是一贯的。 其余众将都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一个名叫张元德的副户呼地站出来行礼道:“公子,属下也要子弹。” 程越瞥了他一眼道:“凭什么?” 张元德硬着头皮道:“属下用了一百一十三发子弹最少杀了八十七个人,虽说还是不够,但却是除了公子成绩最好的,属下斗胆,想请公子再多给属下一些子弹作为……奖励。”最后两个字倒是咬得很轻。 程越上下打量着他,心道这真是个神枪手的材料,刚才到这个成绩的时候他躲在后面,也没看清楚人。不错,可以培养。 张元德被程越看得汗都冒了出来,越想越觉得心虚。自己刚才只是想多要一些子弹头脑一发热就冲出来,现在真有点后悔和害怕。 帐中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着张元德,心里都有点佩服他的勇气。刚骂过你,这样你都敢要子弹? 程越装作很为难地样子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毕竟你们是第一次开枪,就多加你六十发子弹好了。” 张元德惊喜地连忙道谢。 刚有人还要再说话,程越挥手制止,道:“成绩最好的第二名五十发,第三名四十发,其他人没有,就这样。” 要出来讲话的人马上缩了回去,身边也有人向他们恭喜。程越看着其他人那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只好道:“好了,你们也练了这么久,没人偷懒,虽说成绩不太好,但也说得过去。这样吧。每人再多加二十发子弹,不能再多了。” 帐篷里顿时一片欢声雷动,本来还有不少人担心程越会把成绩最不好的几个人的枪收回去,现在总算放下心来。 程越正色道:“枪支要好好保管,练习要更精准才行。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开枪,要打得更好,如果退步了,别等我要,自己把枪交上来。” “是,请公子放心。”众将齐声回答。 程越又对解汝楫等人道:“你们如想要枪,也要经过训练,合格了我也会发子弹给你们。” 解汝楫等人大喜,连忙也道谢。他们今天看到了枪支的威力,心痒难忍,因为是降将,不敢开口,但程越一口承诺下来,让他们十分感动。 程越又道:“我再强调一遍,不管是谁,未经允许或者是紧急情况,决不可以开枪,后果就不用我说了,明白了没有?” “是。”这次是全体应命。 杨霆一见,在旁边欲言又止,急得差点站起来。 程越见他这样,不禁笑道:“你不是也想要枪吧?” 杨霆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个,我要替公子掌管机密事务,很危险的,哪里能缺防身的武器?” 程越想想也是,探手入腰,抽出一把手枪来。帐中众将眼前一亮,难道程越要给杨霆这个? 这个可是好东西啊,但它是程越用来防身的,谁都不敢要。精致小巧的枪身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垂涎三尺,看到程越把手枪拔出来,连张贵都眼馋了。 杨霆兴奋得站起来,紧紧盯着程越手中的手枪,身体前倾,生怕程越又把它收回去。 程越检查一下手枪,点了点头,道:“行,拿去吧,你是文官,拿步枪不好,这把手枪就归你。回头我教你保养的法子,你要小心,万别出事,这东西虽小,威力却大,一旦走火,伤了人就不好。”说完就在众人的艳羡的惊呼声中把枪套也摘下来,递给了杨霆。 杨霆激动得脸都在扭曲,他不过想趁着程越高兴争取一下,没想到程越不但给了他,还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手枪。这可是谁都没有的。 杨霆把手枪拿在手中,一遍遍地摸索着。他不想被人注目,但不管他怎么努力,脸上的笑意却一星半点也掩饰不了,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爱不释手了。 帐中众将羡慕得眼睛都发红,心道这个杨霆真是受宠,看来公子非常重视他,以后要与他拉好关系。有人则看到程越腰中的手枪只剩下一把,心疼自己可能再没机会拥有一把手枪。 程越哪里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道:“手枪我还有几把,不过只能给有功之臣,你们要努力,别羡慕杨霆,他的工作太重要。” 众将到程越讲还有手枪,都在心里欢呼了一下。不就是立功嘛,难度不大。怎么也得想办法让程越赏给自己一把。到时候在插在腰间,那种风光,想想都热血沸腾。 杨霆一看时机差不多,道:“谢枋得谢大人派来学习医术的人已经到了,公子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课?” 程越毫不迟疑地道:“马上。你们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总结,尤其是成绩最差的那几个,我不说并不代表你们没事,训练时要更努力,不要被我收枪。” 成绩差的人一个个面红耳赤,忙施礼退出,杨霆也去叫学医的人来。 这一天晚上,程越又是讲课讲到深夜,西医的基础让这些学医的人得如饥似渴,差点不让程越走。 而在常州城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张惠领着众元将到了伯颜的住处,当然不用通报,直接找到阿塔海。 阿塔海同他们见了礼,纳闷于这些大将全都不请自来,正觉得奇怪,就看到几名蒙古重将都面有悲色,不由被吓住,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阿塔海看了看众将,厉声道:“阇里贴木儿呢?忙古歹呢?亦乞里歹、晏彻儿和忽都不花呢?他们怎么不来?哪里去了?” 奥鲁赤、怀都、唆都红了眼眶,抄儿赤干脆又大哭起来。吕文焕等人也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不说话。 第三十八章 战后总结 第三十九章 程越还是有妖术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十九章 程越还是有妖术 第二更送到,大家吃饭呢吧?我还在码字呢,写人的辛苦啊。 ------------------------------------------------------- 阿塔海顿时冷汗湿透衣襟,有些结巴地道:“那……活佛他……” 唐古歹也不禁哀声道:“活佛与大喇嘛无一幸存,还有两精锐也都战死了。” “什——么?”阿塔海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又觉得腿发软,口干舌燥,身体的力量都莫名地被抽空,只好扶着案几软软地重新坐下。他经历过无数战阵,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脑中混沌一片,只能呆呆地坐着,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不难预料,被大汗奉若神明的国师八思巴的弟弟死了,大汗甚为倚重的几员大将死了,之前伯颜和自己所立下的功劳只怕是折得一点也不剩。这还不打紧,接下来要怎么办?大汗会不会直接把伯颜免职?自己呢?自己可是曾犯下大错的。下一任的国师死了,怎么可能没人负责?伯颜被大汗倚重,总不至于处死。自己呢?就算替伯颜背黑锅也是死定了。怎么办?怎么办? 阿塔海嘴中发苦,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牙齿在咯咯作响,但他自己完全没注意到。 元军众将都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阿塔海面临的凶险处境?正常的情况下,他已经死到临头。但现在他们找到了程越的法器,阿塔海还有一线生机。 奥鲁赤连忙把手中的弹头拿到阿塔海的面前,另一只手推着他道:“你看,这就是程越的妖器,哦,说不定也是火器。” 阿塔海到程越的妖器,终于醒过来,急忙低头一看,又拿在手里反复琢磨,心中终于燃起一丝生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命,全看这个东西。 阿塔海闭着眼睛思索很久,才总算打定主意。道:“丞相身体尚未大好,暂时不要对他讲,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什么能拖一天算一天?”元军众将都骇了一跳,一看,果然是伯颜从后堂迈步走出来。只见他面色苍白,神色冷峻,前几日还龙精虎猛的人现在走起路来都脚步虚浮。 众将都不敢答声,齐齐把头垂下,只剩阿塔海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伯颜走到自己的交椅上坐下,喘息了一会儿做好了心理准备,才道:“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众将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囊加歹身上。他虽只是个户,但甚受伯颜器重,屡次担当重任。 囊加歹心道我一个户怎么也轮不到我来讲这些事情,也闭口不谈。 张弘范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好站了出来。他是汉人世候张柔的第九个儿子,是忽必烈很亲近的大臣,美髯拂面,风度翩翩,文才武功都是一流。 伯颜见他走上来,知道必然有大事,身子往后一靠,缓声道:“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我。” 刚才阿塔海倒也没说具体的情况,连忙也坐正细。 张弘范之前一直没说话,只是在打所有活下来的人说的各种情况,此时就显出了他的不同,可以用非常和缓的语调开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相当详细地叙述一遍。 当伯颜到活佛已经被杀的时候,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阿塔海早就防着,马上扶住伯颜拼命地按人中,囊加歹也过去给伯颜按摩肩膀和手臂。 众元将黯然地在一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好不容易伯颜才悠悠地醒了过来,使劲喘了几口气道:“让你们笑话了。”众将忙道不敢。 伯颜努力坐直身体,咬了咬牙道:“接着说。” 张弘范又讲起来,说到阇里贴木儿、忙古歹等人也被杀的时候,伯颜浑身颤抖,紧握着拳的双手青筋直跳,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张弘范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又往下讲。好不容易说完,张弘范向阿塔海和囊加歹使了个眼色,两人忙将手中的弹头又交给了伯颜。 伯颜总算看到了程越的妖器,看得比任何人都仔细。突然问张惠道:“张大人觉得这是火铳?” 张惠道:“这也只是一个猜测,如果真是火铳,那这种武器可是太厉害了。不但能射得极远,还能连续发射。主要是我在那上面闻到了一丝硝烟味儿。” 伯颜点了点头,道:“抄儿赤说的对,火药我是知道的,决不可能把这么重的弹丸射到这么远。张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弹丸虽然古怪,但与火铳里装的有些相似,还有一股子硝烟味儿。恐怕是两者兼而有之。程越那妖人必是用施了妖术的火铳才能打得这么远,这么准。之前我们料敌有差错,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众将纷纷点头。吕文焕道:“丞相高见。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明为什么宋军只有程越有这种妖器,之前为什么不用。想来只有程越会用这种妖器和妖法。如果不然,宋军早就无敌于天下,何至于被我军打得如此凄惨?” 阿塔海长舒了一口气,这样自己的责任真的就不算大。忙道:“丞相,但不知要如何克制这种妖术和妖器?” 一说起这个,伯颜又头痛起来。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依然毫无头绪。只好道:“把昨天遣散的汉人僧道再给请回来,不管好不好用,也总比没有强。我再写一封奏章,将事情的原委向大汗说清楚,这些弹丸也附上去,看大汗那里有没有人能破得了它。” 阿塔海与众将只能赞同,因为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 伯颜回到房,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写了一遍,将弹头也封入信中,叫来军士,命他送入大都。 程越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寝帐里已挤满了人。一问知道是尹榖、李芾和解汝楫送来的人,因为怕自己上课的时间被别人挤占,所以先下手为强,提前跑到帐内来等着程越起身。结果谁也不肯走,就全僵持在那儿了。这也是这几天程越对上课时间分配不均造成的。 程越没办法,只好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就讲起课来,也不分农业工业医学,想到什么就讲什么。还对学医的进行急救的训练,马上就要打仗,这些人都要派上用场。 就这么一直讲到中午吃饭。所有的人还是不走,只好一边吃饭一边讲。程越心里倒是非常高兴,这些人就是他在这个世人耕耘的种子,未来必会长成参天大树。 快傍晚的时候,杨霆来到,见这里全都是讲的人,只好趴在程越耳边道:“伯颜已派人送信回大都,城门紧闭,前面那些僧道已被召回,看来公子所料不差,下一步的行动可以开始。另外,我猜伯颜的身体怕是不太好,应该是忧劳成疾。” 程越露出一丝微笑,道:“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我还有事,你们各自回去,等我召唤。学工业的暂时就学到这里,马上回到李芾大人那里去着手工作。农业的留下把我要交给你们的种子好好研究一下。医学的拿好药箱等着与我一起行动,就这样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程越坐在帐中做着准备,天色暗下来时,五十名持枪的护卫军和一百名掷弹兵已装备完毕,全部到齐等在外面。 程越出帐,满意地看着他们。他有意没让他们在攻城时开枪,子弹得省着点用啊。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现在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斗志满满,就等着出发。 不过程越并没有急着走,又站了一会儿,就见张贵和脱脱带着解汝楫、张荣实、脱温不花、张孝忠、刘师勇、章如旦、黄万全、曾和、吴继明、刘孝忠、周正忠、郑宝德等投顺的将领也走过来。 张贵道:“装备已装到船上,这次的对手阿术号称从未打过败仗,公子要小心啊。” 程越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巧克力,递到张贵的手里,道:“这次还得让你替我守营,不能带你去立功,没办法,给你这个当是赔罪吧。有你在,我才后顾无忧。” 张贵赶紧把程越手中的巧克力夺了过来,程越道:“别放怀里啊,受热就会融化,这东西金难求,我答应你的事情算是办到了,如果我回不来,你也不能说我失信。” 张贵只觉一股热泪险些夺眶而出,连忙忍住,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次这么多人跟你去,能有什么事情?我等着你把阿术再给抓回来。” 程越哈哈一笑,脱脱插口道:“公子,您要的东西我给背来了,发下去吗?” 程越点点头。 脱脱从后面跟着的军士的身上卸下一个背包,一打开,全都是led手电筒。之前程越也想用,但深入敌穴,想想还是不敢,这次当然要用上。 第三十九章 程越还是有妖术 第四十章 手电筒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章 手电筒 众将一看这个精巧别致的粗棒子,知道是个宝贝,但都不知道做什么的。 程越拿起一个道:“抓稳了,谁都不许放手让它掉下来。” 众将到不敢怠慢,都用两只手抓得紧紧的。 程越又道:“这个东西一按就会亮,不是什么法术,具体原理我以后再向你们解释。它的发光时间可维持四十个时辰。” “啊?!”众将都吓了一跳,好在刚才程越让他们抓紧,否则真得有人会把它掉下来。 程越又暴喝:“抓紧了!” 众将连忙收敛心神,紧紧握住手中的宝贝,心中的狂喜实在难以形容,要知道在只有油灯和蜡烛的古代,一个这样的东西实在是至宝,简直比枪都珍贵。 “看好!”程越在众人的注视下按下按钮,led手电筒立即射出一篷明亮的光,把照射的地上照得如白昼一般。 “啊!!!”周围的所有人都忘情地欢呼惊叹起来,手中拿着手电筒的人手都在颤抖,宝贝啊!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学着程越按下了按钮,几十道光芒瞬间照亮了大帐周围,更多的军士看到了这些如神话般出现的耀眼光芒,不禁大呼:“万岁!万岁!” 众将痴痴地看着手电筒,用手想去感觉它的温度,但完全不热。拿着手电筒向周围照去,一切都清清楚楚。 太神奇了!如果自己有一个,晚上得多方便啊。夜明珠那么微弱的光芒就价值不菲,这东西绝对可以称得上价值连城啊。 程越哪里会不明白这群家伙又动了心思,马上开口道:“甭想了,这东西不能随便给你们,给你们也没用,充电的东西只有几套。你们再给弄坏了怎么办?抓紧你们的手电筒,万不要弄丢弄坏。也不准乱照,经过允许才可以。这个不只是照明,在晚上还可以做信号之用,用以传信或辨别敌我,绝不能落在敌人手中,明白么?” 众将哪里懂充电是什么意思?不过程越不肯给他们倒是明白了,都十分沮丧。不过自己能使用这个手电已经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了,哪里还敢向程越真的要呢?一个个把手中的手电握得格外小心,齐声道是。 程越又对脱脱道:“这东西未经我允许不能用,别见猎心喜,明白没有?” 脱脱心里正痒,想说程越的仓库里还有,自己也弄上一个用用,一程越说的话,马上老实了,答道:“是。” 张贵道:“为什么不能用呢?” 程越道:“这东西得充电,充电的次数是有限的,还不能一直充。而且它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晚上拿着也容易摔,虽说不容易摔坏,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东西我以后还有大用,你说我能不小心吗?” 众将这才勉强明白了一些。 杨霆忍不住问道:“公子多次提到电,不知是什么东西,如此难得?” 程越看着他笑了笑道:“下雨的时候你看得到天上的闪电吧?” 杨霆愣了一下道:“是。” 程越道:“就是那种东西,通过一种很复杂的材料才能发光。” “哇!”众将都吃惊得嘴都合不拢。 脱温不花跪倒在地,大声道:“公子真的是神仙下凡吧?要不然怎么可能把闪电装进这个小筒子里?” 程越一把将他拉起来,道:“不是把闪电装进去,是一样的东西罢了,这个原理有点复杂,你想知道我回来再跟你讲,但我得明白地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鬼神。” 脱脱撇了撇嘴,也没说话。 “好了,知道怎么用就行,再按一下,把它关掉。记住,如果碰到危险就亮两下,安全就亮三下,需要增援就亮一长一短。不用按灭,用手挡住灯就可以了。记住了吗?重复一遍。” 众将都重复了一遍,程越这才挥手道:“出发!” 一行人沿着程越上次去突袭潭州的路向江边驰去,医生有不会骑马的就由别人带着。因为这次有手电照亮,所以行动甚速,很快就到了上次那个河湾边。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河湾边停的全都是战船,足有近艘。 负责眺望的士兵看到远处有纷乱的白光向这边移动,一开始吓坏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他也机灵,知道程公子有不少宝贝,说不定又拿出了什么来,这东西元军肯定不会有。 等到近处一看,果然是程越带人来到,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棒子,放出耀眼的光芒。 那士兵不敢怠慢,忙让人放下船板,自己进去通报。 程越命护卫军与掷弹兵分散到各个船上,然后带众将走上船来,刘顺已经前来迎接。看到程越手中的手电筒,眼睛亮得几乎可以照明。 程越道:“这个不能给你,不是我小气,是这个东西太娇贵,所有人都不给,只这次能用。” 刘顺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又问了关于手电筒的几个问题这才作罢。 船已离开岸边,向扬州驶去。 刘顺道:“公子之前让我招降张瑄,刚刚传回消息,张瑄说公子的战绩后,愿意归降公子,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他要可以进泉州港补给。泉州在朝廷的手里,这件事有些难办。” 程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这家伙是找了个好借口。不过不要紧,你告诉他,等我们出海之前,他如果还不归降,他就是我的敌人。如果他那时候再投降,就要看我心情如何了。总之,在海上,我不允许有任何能威胁航道安全的人存在。” 刘顺答应下来。 程越又对刘顺道:“你去做一件事情,通知全军,如有阵亡的,能找回遗体的一定要找回来,不能找回来的记下名字,他们的家人由我来照顾,我还要盖一座大庙纪念他们。受伤的我来负责安排,你找一艘船专门做医疗船用,把李世修送来的烈酒和绷带都送上去,再派人保护这艘船,另有十船艘专门给伤员疗养,要让他们尽可能地活下去。” 刘顺真心地赞叹道:“公子仁义,难怪属下都乐于效命。” 两人又聊了几句,各自回舱安歇。 程越不知道的是,历史因为他的出现已经主动偏转了。本来历史上阿术此时驻扎在新城,以防止泰州的援军增援扬州。但现在却因为顾虑到程越的水军,阿术不敢全部渡江包围扬州,反而留在了瓜洲。 第二天,程越将众将找来,每人发给他们五枚手榴弹,再给他们讲解如何使用。 众将里只有刘顺知道这个东西巨大的威力,其他人都是靠程越来讲。 张孝忠疑惑地道:“公子,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有如此大家威力,真难以想像啊。” 程越知他不信,正要讲话。刘顺道:“你还别不信,当被公子就是用此物将我五人马把守的大营瞬间炸开,一路横扫,还没有一刻钟,我已成为阶下囚了。公子的话什么时候错过?你不要给我。” 张孝忠一,哪里肯给,一把抓在手里,警惕地看着他。 程越又让人把自动步枪搬了进来。 众将激动起来,张孝忠第一个抢了一把抱在怀里。解汝楫也双手微颤地第二个抢到了枪,拿在手中,眼中的狂热几乎能把枪都融化。 众将一个个拿到了枪,脱温不花格外珍视,别人要碰一下都不许。周正忠拿起枪就亲了好几下,郑宝德大笑道:“你干脆娶了它得了。”众将大笑。刘师勇本身已经有了枪,当然明白他们心中的那种兴奋。 程越马上开始讲起枪的使用的保管方法,对于安全性的问题讲得格外郑重。众将才明白枪的原理,根本不是什么法术。 然后程越就教他们射击姿势,一个一个地纠正。 正如程越一开始教张贵等人一样,练习的过程艰苦而枯燥,但得到枪的喜悦和那种无比强大的感觉冲淡了这种艰苦。再加上有张贵等人珠玉在前,没有人敢于抱怨,都精力非常集中地拼命练习。 程越让他们自己往枪上挂上东西,但不可过重。虽说船上保持平稳很难,但也可以增强在颠簸的时候开枪的能力。刘顺、解汝楫等都是水军,这一点尤为重要。 常州与扬州之间颇有些距离,船行了三日才遇到了阿术的水军前哨。 元军水军远远见到程越的水军,掉头就跑,程越也不追。这时这几天一有休息就总拿着望远镜看来看去的解汝楫走了过来。望远镜是程越给刘顺的,这几天却被解汝楫霸占了,程越已经答应这次战事结束送他一个。 解汝楫道:“公子,阿术的水军万户李庭、刘琛我是认识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试试劝降他们。” 程越歪着头想了想,道:“好吧,不过我们没多少时间,阿术就快知道我们来了,到时候厮杀起来,只怕没这个机会。如果让你身处险境,那我可不答应。” 解汝楫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凶险,很感动于程越的关心,不过他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于是道:“公子,扬州可是向公子求援了?” 第四十章 手电筒 第四十一章 兵发瓜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一章 兵发瓜洲 程越道:“没正式求援,倒是文相公来了一封信要我想办法救援扬州,倒是跟我想到一起了。主要是我想孤立伯颜,顺便也救在庐州的夏贵一把,他老人家只怕已经吓破了胆,如果不是我之前取得的胜利,他只怕已经投降了。还有李庭芝、姜才这两个人不错,虽说现在不救他们也不会有大事,但总得把阿术解决了我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我的五年计划都已经发下去了。不能让阿术在扬州给我捣乱。” 刘顺此时也凑了过来,道:“不知这场仗公子想怎么打?” 程越笑了笑道:“如果你是阿术,你怎么来对付我?” 刘顺想了想道:“我只怕会全力攻击公子,不计任何代价地杀伤你。” 程越道:“不错,这几乎是阿术的最好选择,只要我一死,我军就很难再撑下去了。所以我就要好好地利用这一点,不给他们留什么后路。这场仗由我来总揽,你来执行,解汝楫和张荣实为左右两翼,郑宝德为先锋,他们三个各配十五名枪手和三十名掷弹手,剩下的人保护这里。弹药已经发下去了吧?” 刘顺点了点头,程越接着道:“好,这次弹药充足供应,可以连发扫射,再加上手榴弹和这么多猛将,要是再输,大家就都抹了脖子吧。” 刘顺正要说话,程越又很神秘地道:“况且,我还有一样秘密武器可以用呢,你看着吧,保你大开眼界。” 刘顺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公子说的可是曾经一举打死董文炳的武器?” 程越赞许地道:“不错,不过还有一样,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那玩意儿太狠了。惨无人道,惨无人道啊。” 刘顺与解汝楫哪里知道程越说的是什么,但程越这么讲,一定是很厉害的东西,都是又惊又喜。 程越对解汝楫道:“你把张荣实和郑宝德叫来,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是。”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到了,程越对他们讲了自己的打算。三人见程越这么信任自己,都甚为感激,各自领命换船而去。 过了一会儿,刘顺道:“现在我们距瓜洲已不到一日的行程,只怕很快就要遭遇了。” 阿术驻军瓜洲,刘顺是很清楚的。 瓜洲是一座在大运河的支线和长江交汇处的江心岛,成一个县,按后世的标准来说,大概有三四十平方公里。阿术驻军于此,可以阻绝李庭芝向常州增援,但没想到的是,程越从常州增援过来了。 阿术有一万五精兵和一万水军,如果在水战中失败,瓜洲将成孤岛,所以江防甚严。偷袭的办法已经很难成功,而且也不可能带给阿术大的杀伤,所以程越一开始就打算在正面对决中歼灭阿术。 这次程越命刘顺发兵两万,再加上原来谢枋得李芾精选的五兵马,共两万五人,配备上自己的先进武器,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阿术,势在必得。 阿术接到通报,说程越派大军前来攻打瓜洲,倒是吓了一跳。他昨天才得到战报,程越轻而易举地获得大胜,没想到转眼就杀到眼前了。 他知道程越手中有五万水军,但总不能都派来,有一万五新降的,最多来两万也就顶天了,陆军不会太多,程越不是傻子,这场战斗主要是水军之战。自己早就防着程越,准备了很久。但对程越还是一无所知。阿术越想越担心,马上招集众将商议。 李庭、刘琛、刘国杰、忽剌出等很快到了中军帐。 阿术将事情说了,又把自己的分析也摆了出来。阿术毕竟是常胜名将,分析得非常准确。众将都没什么异议,但还是陷入苦思。 阿术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众将仍默然无语,只好自己先说道:“伯颜说程越用的东西很可能是下了妖术的火铳,你们看之前准备的僧道能不能抵挡得住?” 从职位上说,阿术也是丞相,出征前被封为中左丞相,元朝以左为尊,地位比伯颜的右丞相还高。他曾与安童、伯颜等人一同担任五丞相,因为安童认为数目太多,才与伯颜等降了半级,另外,像阿里海牙和阿塔海这样的行省左右丞也可尊称为丞相。这次南征,阿术独领一军,与伯颜遥相呼应,相互商量,所以他是直接称呼伯颜名字的。 李庭见阿术还对僧道报有希望,也不知如何劝他,只好道:“丞相,活佛涅磐,足见程越武器之厉害。末将以为,那些僧道不可尽数托付,还是要准备死战才好。” 刘国杰道:“末将也觉得是这样。那些僧道有用当然最好,如果无用,只能与程越拼了,除此之外……末将也想不出什么奇计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刘琛道:“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军精兵两万五人,除了在扬州周围的伯伯察儿的五人外,尽数聚集于此。程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想一举击败我们,只怕也是痴心妄想。一场死战之下,先不论胜负。就算我们败了,他又能讨到多少好去?如果他元气大伤,再接下去怎么打?我们如能在混战中找到程越杀了他,最不济伤了他,则程军必然大乱。没有了程越,这些人不过乌合之众罢了,有什么好怕?刘顺虽然能战,但比刘整如何?程越第一次带水军,能不能指挥得好还大可怀疑。等开战时,我与李庭一路诱敌,一路直插中军,找到程越的座船不计代价地杀了他,刘顺若还能战下去才有鬼。国杰在我后面押阵,我若死了,他再上,他若死了,忽剌出再上,不信他真是什么转世的,非杀了他不可。” 众将想了想,倒是没有别的主意,对付程越最好的战术也不过如此了。程越的军队最大的弱点就是全军都系于程越一身,只要程越出事,一定全军溃散,这点倒是可以利用。 忽剌出慷慨地道:“我水战不如你们,我来诱敌,李庭只管向前冲杀,丞相押阵,我们若是都战死了,他也到强弩之末了。丞相再给他最后一击便是。” 李庭知道这仗只怕只能这么打,除了硬拼真没别的办法。于是道:“末将想,那程越连战连捷,又是年轻气盛,不如末将先领一路水军冲他一阵,再佯装败退,诱他到瓜洲岸边,隐蔽起来的回回炮一齐轰击,他们三人再领军突然冲出施放火箭或许也可奏功。” 阿术点了点头,又道:“这攻防之计都有了,你们看程越是会主动进攻还是会困住我们?” 刘琛道:“以兵法而言,困住我们当然更好,但长期分兵两处,哪里总能兼顾得过来?更何况他的后方还不知道稳不稳定。现在没什么问题,是因为他总能取胜。一旦他与我军两处对峙起来,就未必对他有利了,所有我猜想,他只能速战速决,他会进攻。” 阿术精神一振,道:“说得好,与我不谋而合。所以我想把你们的想法综合起来。” 众将知道阿术要下命令了,马上竖耳倾。 阿术道:“先由李庭在瓜洲三十里外迎击,且战且退,引他来攻。他若上当,就依李庭之计行事,但忽剌出在陆上准备,如果程越登陆,我一万精兵看他要如何应对。如他不上当,则在晚上由刘琛佯攻,刘国杰直插程越坐船,我料必有拦截,李庭再从后急攻,忽剌出在外围猛攻吸引他的兵力,我亲领大军在陆上警戒。胜败在此一举,诸君还须奋战!” “是!”四将一齐领命。 船上的程越很淡定,他把张孝忠等人都叫了过来,跟他们说着自己的计划。 程越道:“……上岸后,张孝忠,你与章如旦、黄万全、曾和带十五名枪手、三十名掷弹兵和一五百人攻左路,刘师勇,你与吴继明、刘孝忠、周正忠攻右路,兵力与和张孝忠一样。我与脱温不花率其他兵力集中火力攻其中军,则此伇必胜。” 众将无不摩拳擦掌,连脱温不花也有些激动。 周正忠道:“不知公子是想生擒阿术还是死活不论?” 程越道:“阿术不能为我所用,所以不必强求生擒,若是可能增加伤亡,哪怕只有一个人,也杀了他。” “是。”众将轰然领命。 下午的时候,程越正在写,刘顺来报告,江中发现元军的水军,不知何人率领。 程越道:“你以为如何?” 刘顺道:“属下看来的兵力不算多,必是诱兵之计。却也不能折了士气,不妨派将出战。” 程越笑道:“不派,让开中军,让它能直接过来面对我们,看他如何!” 刘顺大吃一惊,刚要反对,但一想到程越那些恐怖的武器,就明白了这种不同凡响的举动看起来危险其实却不见得。这种应对,也只有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能做出。 想通了这一点,刘顺立即领命而去。 第四十一章 兵发瓜洲 第四十二章 稀里糊涂的李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二章 稀里糊涂的李庭 李庭是怀着一种非常悲壮的心情来佯攻的,这是白天,据说程越的武器可以在一步外就杀人,他对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想这个没用,反正是打仗,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如果可以侥幸不死,如果能伤得到程越的话,伯颜那里开出的赏格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动心。 两军逐渐接近,李庭咬了咬牙,正要要下命令攻击的时候,程越的水军突然从中间散开了。 散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庭惊讶得张大嘴巴,因为他眼前出现了他连做梦都没想过会出现的景象。 按理说程越的两万水军对他的五水军明显占据优势,就算自己拼命攻击只怕也近不了程越坐船的身,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程越竟然直接把攻击的走道让开了,程越的坐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李庭的视野中。 不要说李庭惊讶,所有的元军都不知所措,每个人都惊疑不定,刚才还想着拼死一战,冲到程越的坐船旁说不定能立下个什么功劳,但刚鼓足了的勇气突然因为没什么施力点,反而一下子消散了不少,都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元军在等待李庭的命令,但李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攻击?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啊。退却?难道就这样被吓跑了? 李庭在犹豫,程越却没有。刘顺下令升起一面大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程”字,旁边还有八条金龙盘缠左右。九为天子之数,八条金龙已是刘顺敢做主的极限。 程越看了看这面旗帜,皱了皱眉毛,也没说话。 刘顺有些忐忑,也不知合不合程越的心思,但程越如今必须得有一面旗帜,自己尽心做了,却看到程越在皱眉。难道程越想要九条金龙的?自己倒是愿意做,就怕程越骂呀,况且现在未免还太早。那么,程越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 刘顺正揣测着程越的意思,程越的坐船已离李庭越来越近。 李庭眼睁睁地看着程越靠近,反复思索之下却还是不知如何处置才好,一时间心乱如麻。程越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我根本不怕你,放你直接攻击我座船都无所谓。想起程越那些如神话般的战绩,出发前的胆气却被程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点点在消退,面对着程越的座船却不敢下令攻击。这就像跟着荆轲去刺秦的秦舞阳,本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好汉,但因为在内心里埋藏的对秦始皇的惧怕,真的有机会时,反而却胆怯了一样。 五元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见对手中路大开,但水军万户李庭却迟迟不下命令突击。两军越来越近,程越的两翼已经悄然围过来,李庭却仍然不下令,莫非他要投降? 李庭狠狠地甩了甩头,总算抛开那些杂念。心道自己身经百战,却从来不曾如今日一般突然胆怯起来。刚要下令突击,一看对面的程越,不由吓得手足冰凉。因为他发现程越突然拿出一把很长的火铳对准了他。本来他刚才有机会发动进攻趁乱躲开程越的瞄准的,但就在他的犹豫之间,程越的坐船迅速与他接近,现在已距离不到一步,换句话说,只要他敢下命令,程越说不定就能一枪要了他的命! 如果对手是别人,这个距离根本是无所谓,但对于程越而言却是已经进入射程。李庭完全不适应这种新的空间感,刚才胆战心惊之下,还以为自己有时间考虑,结果自己已经被瞄准了! 这是什么打法啊! 其实程越现在是不想杀他的,况且在船上又距离这么远,只要他一动,程越就很难打得到他,但李庭不知道。他很自然地认为程越那把施过妖法的火铳能轻易杀了他。 程越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答应过解汝楫,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劝降李庭。他拿着枪只是做着准备罢了,如果自己没有防备而让这个人冲进中军,那还不得出大乱子? 透过瞄准镜,程越看到一个中年的将领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惶恐不安,又面呈狰狞地似乎下了决心。但抬头一看到程越又吓得呆住,实在有趣得很。 程越忍住笑,一挥手,船速缓缓慢下来。 李庭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被程越误会要下令,一枪就给射杀。 李庭身边的元兵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看着李庭直直地发呆,不禁都为之绝望,这仗还没打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这时一个元兵走上来,道:“李大人,程军有一艘船过来,说有一位李大人的老相识要请李大人过去喝杯茶,能不要打就别打。不知该如何回话?” 李庭总算放下一点儿心,道:“哦?他姓甚名谁?” 那元兵道:“他说姓解。” 李庭眼角一抖,心道:姓解?还是姓谢?姓谢的老相识没有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怕是姓解,解汝楫?!难道他归降了程越?据说他与阿里海牙一起被俘,不会真的投降了吧? 定了定心神,勉强压制住自己的不安。李庭又问道:“可知名字?” 那元兵答道:“那边派来的人只说见面自知,若大人不放心,名字里有一个与划船有关的字,没有盖房子的字。” 果然是谢汝楫!之前李庭与谢汝楫并肩作战时,曾开玩笑地取笑他既然有个楫字,还不出去划船?谢汝楫说回他有个庭字怎么不去盖房子? 他居然投降了!谢汝楫勇猛善战、忠诚可靠,他是很清楚的,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投降了程越!看意思还想招降自己! 这可怎么办?自己要战要降?要战,程越已经瞄准了自己,虽不知道他那武器能不能离这么远把自己打死,但看他的样子和之前的战报他不能不担心。如果他一死,这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投降?李庭自己都为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可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就算在他领兵向程越迎来的时候他都只能拼死一战。但不知为什么,当程越大大方方给他这个机会的时候,他反而患得患失起来。就像一个人很想报仇,但当仇人真的站在面前,反而不知所措是一样的。就他这样一个久经战阵的将领而言,他很明白,这只能说明他对程越有一种深藏于内心的惧怕。不面对程越还好,一旦真的面对了,他真的不敢了。 李庭考虑再三,还是不敢接战。只好道:“本万户岂可轻离战阵?让他们来这里谈。” 通报的元兵得令,马上去传递消息。 一会儿,从左侧驶来一艘船,船头上站着一个人。 李庭定睛一看,真的是解汝楫,心里哀叹一声。 许多元兵都认识解汝楫,不禁都大惊失色。解汝楫在军中素有威名,没想到他居然投降了程越! 解汝楫来到李庭的座船前,一个躬身,已跃了过来。走到李庭面前,微笑着行礼道:“李兄别来无恙?” 李庭端详他很久,见他确实没有受伤,脸色也正常,精神也好,看样子不像被迫投降,倒应该是主动归降的。不禁叹了口气道:“解兄,你已经是万户了,何苦来哉?” 解汝楫哈哈笑道:“莫非李兄觉得我是个贪恋权位之人?” 李庭道:“那不知程越答应了解兄什么条件?” 解汝楫手一摊,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说让我们跟着他干而已。要说给了我们什么,现在只有一副手套。至于枪嘛,还没正式发给我,得经过训练和考核后才行。” 李庭奇道:“手套?” 解汝楫从怀中把手套掏出来道:“是啊,你看,我要跟你碰面,所以把它摘了下来。程公子说戴手套与人会面不礼貌。你看,我船上的军士都有手套。” 李庭一看,果然。刚才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解汝楫身上,只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才看出来。 又拿过解汝楫的手套仔细查看,不禁骂自己。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为什么没想到? 其实若不是因为战争的封锁,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可以传到扬州了。 李庭叹道:“程公子倒是能想人所不能想。名不虚传哪。” 解汝楫挥手笑道:“这算什么?我在程公子身边可是开了眼界了,各种稀罕物什层出不穷,也不知还有多少。程公子待人以诚,连他手里的枪都发给我们了。” 李庭这才懂,原来程越用的也叫枪啊,他还以为解汝楫说的枪是那种长枪呢。刚才还想为什么解汝楫要换兵器用长枪了。 李庭不禁问道:“程公子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敢给你们?那东西可是有妖法?” 解汝楫笑道:“哪里来的妖法啊,程公子给我们讲了许多这东西的原理,不过我不方便对你讲罢了。你若是想知道,不妨拜见程公子,程公子说不定也会给你一把。” 李庭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道:“不知解兄在程公子那里担任何职?” 第四十二章 稀里糊涂的李庭 第四十三章 李庭投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三章 李庭投降 解汝楫摸了摸头道:“还没有职司,只是跟着程公子学习。程公子说他要等着南宋的小朝廷对他封赏之后再说,我们自然要等他,反正也不急,我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再说我不是又来带兵了吗?” 李庭忙道:“解兄刚才说我们,不知还有谁归降了程公子?” 解汝楫道:“汉人都投诚了。包括吕师夔的人。哦,蒙古万户脱温不花也拜在程公子麾下。” 李庭惊讶得差点跳起来:“什么?脱温不花也降了?他可是大汉的爱将,怎么会降?” 解汝楫笑道:“脱温不花比武输给了程公子,按照约定,只能投降。这次他也来了,而且还要随程公子攻击阿术,你觉得胜负如何?” 李庭想了想,指着右侧道:“不知另一边可是张荣实?” 解汝楫嘿嘿笑道:“当然是了,刚才在你面前让开的是郑宝德,守在程公子身边的是刘顺,你觉得你能赢吗?” 李庭大惊,好半天才苦笑道:“有你们这群妖魔鬼怪,能赢才怪。” 解汝楫哈哈大笑,道:“怎么样?与我们一起干吧。咱们辅佐程公子共成大业,比在蒙古人手底下当三等人要强多少?你受的气还不够?反正老子受够了。” 李庭心在狂跳,手心出汗。阵前投降?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不过也没有退路了。但如果现在不降,自己面对这些家伙,哪里有一丝一毫取胜的可能?自己的佯攻战术肯定早被识破,所以程越才根本不在乎。如果自己投降,马上就可以回头攻打阿术,必定立下大功,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如果不降,马上就得死,如何选择实在再简单不过。 李庭心里有了决定,但还是问道:“不知程公子是何等人物,解兄凭什么说他能成就大业?” 解汝楫正色道:“程公子虽然年轻,但却是天下间从未有过的英雄。能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能为,更能忍人所不能忍。他不成大业谁可以?依我看,就是忽必烈也不及程公子三分之一。李兄,这个决心,你下得好啊。” 李庭奇道:“你说的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能为我都明白,毕竟程公子的战绩实在称得上让人头晕目眩。但忍人所不能忍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人能给他委屈受?” 解汝楫竖起大拇指道:“这就是我最佩服程公子的地方了。他手下的将领想拥其自立,但他毫不在意。手中明明有这么强大的武器,却从来不依靠这个取得胜利。他常说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一味依靠强大的武器,必有失败的一天。伯颜在常州,如果程公子愿意,他其实可以很轻易地赶走他甚至杀了他。但程公子不愿这样做。他认为蒙古依然强大,战争不会马上结束。如果不顾一切地进攻,固然会取得胜利,但这样会出现很多伤亡。他宁肯把武器再准备得好一些,兵再练得精一些再与蒙古人决一死战,而不愿意现在就让手下的将士去为他拼命。还有,你见过阿里海牙的几个小妾吧?” 李庭眼前出现几个美艳至极的影子,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道:“是啊,之前与右丞大人一起饮酒时曾见过一次。那可是三个绝色的美女啊,还有一个侍女长得也极美,只怕也被收进房了吧?呀,你这么说,可是这几个美女都落入程公子手中了?” 解汝楫点点头道:“是啊,你不用羡慕,这艳福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可知道程公子今年可只有二十岁,可是他做了什么吗?他把这四位美女收进房中仅一天,就带着我等赶到大营与伯颜对峙,要知道那时候可没人催他,只是备战罢了。更何况普通军士尚有营妓可找,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是主帅,根本就可以携美入营,但他居然为了不影响士气而拒绝这种**,你我年轻时如果掉进这等温柔乡,哪里能这么快出得来?所以我说程公子能忍人所不能忍。你看我说得可对?” 李庭露出神往之色,叹道:“唉,不要说年轻的时候,就算是现在,如果是我,有四个这样的美人,只怕三两个月也出不来啊。真亏得他年纪轻轻,这般能忍。” 解汝楫道:“这还不算,江阴李世修送给他两个清倌人美女,他也舍得扔在江阴决不耽误正事。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程公子值得投效!李兄,你也是一时之雄杰,还等什么?” 李庭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半天,终于两手一拍,握住解汝楫的手道:“如此就请解兄多多关照。” 解汝楫大喜,也握住他的手道:“恭喜李兄,以后我们并肩作战,还愁没有富贵吗?” 两人抚掌大笑。 程越在船上已经看到,明白解汝楫完成了任务,微微一笑,把狙击步枪放了下来。 李庭随即下命全体投诚,从程越的命令。事实上不投降也不成了,李庭的水军几乎已被包围。李庭则随解汝楫登上程越的坐船来拜见程越和刘顺。 程越命马上向瓜洲进发。等李庭登船,笑容可掬地勉励了他一番,他确实很高兴。李庭也是这次蒙古南侵的大将,英勇善战,足智多谋,可以收服他当然最好。最让他高兴的是,兵不血刃地直接接收了李庭的五水军,又有李庭替他冲锋陷阵,此消彼长,阿术的水军已经可以说不堪一击。 李庭立功心切,把阿术的布置全都讲得一清二楚。 解汝楫完道:“这些公子都已预料到了,公子连晚上的战事都已布置妥当,现在你投诚而来,胜算已是极大。不过是不是要有什么变动?” 程越道:“有了李庭之助,当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瓜洲,击败阿术所有的水军,再直取瓜洲。阿术要晚上战,我们只怕没时间陪他。李庭,你领五人做先锋,谢汝楫与张荣实各率三水军为两翼,务必击败瓜洲水军,破坏岸上的回回炮,我在你身后等你的信号。如果你有办法招降刘琛和刘国杰,就尽量试试,但我登陆之后,他们才想投降那就不一样了。” 李庭拱手领命而去,解汝楫自去传达命令。 刘顺道:“没想到公子略施小计,竟然让那李庭不敢出手,从而投降。公子此计,怕是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 程越笑道:“我也没想着他会投降。不过我知道一件事,就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没用的,就这么简单。我们兵力强盛,又有你们几位大将领兵,再不取胜,说不过去啊。” “哈哈哈哈……”两人大笑。 阿术派来的侦哨船说李庭已下令投降,马上飞一般地回去报信。程越的船很快紧随在后。 侦哨船是小船,几个人拼命摇橹,行动甚速,总算把程越的船队甩开。几个人累得都要瘫了,终于远远地看到了瓜洲。这时已有元军的船过来询问,说李庭不战而降,都是又惊又怕,连忙去报刘琛刘国杰知道。 侦哨船几个人勉强靠上码头,已经累得要虚脱,但也只能咬着牙骑上马,再往阿术的军帐驰去。 阿术与忽剌出全身披甲,正在等着消息,就看到几个侦哨船的水军连滚带爬地从外面进来,全都跪在地上,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们,却说不出话来。 阿术面色大变,怒喝道:“快说,究竟如何?” 一个水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鼓起勇气道:“启禀丞相,李庭不战而降,程越正全力攻来!”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阿术与忽剌木全都坐不住了,齐齐窜到那几个水军面前大声喝道。 那几个水军连连磕头道:“小的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小的是见到李庭的水军已全部投降了才走的,万万不敢谎报军情!” “啊!?这下坏了!”阿术与忽剌出怎么会不知道利害,都是气急败坏。 忽剌出用蒙语怒吼道:“这些汉人就是靠不住!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阿术喝道:“为今之计先不要讲这个!你马上带兵到岸边防守,要想办法稳住刘琛和刘国杰,不要让他们也降了!所有人马,准备死战!我大元兵马,天下无敌,只要他们上岸,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忽剌出大吼一声,冲出帐外,那几个水军也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阿术马上组织兵马,拿上自己的槊,带领自己最精锐的骑兵整理阵形,向岸边而去。 李庭率五水军反攻元军,心中是颇有些五味杂陈的。但他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受到重用首先得看此役。 再看看左右解汝楫和张荣实,都是干劲十足。李庭打起精神,催促战船,直冲瓜洲而去。 刘琛得到战报,说是李庭已降,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四十三章 李庭投降 第四十四章 刘琛与刘国杰的选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四章 刘琛与刘国杰的选择 他是宿将,怎么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手中只有三水军,程越兵力肯定在两万以上,再加上知根知底的李庭的五精锐,自己根本是螳臂挡车,不要说取胜的机会,能逃走就算不错了。但自己哪里能逃?长江水面现在已尽为程越的天下,自己除非弃舟登陆,赶快逃回北方,否则岂不是迟早要被歼灭?但只要他敢丢下阿术自己逃命,回去一样是死路一条。 刘琛正在苦思时,有元兵通报刘国杰找来了。 刘琛眼前一亮,心想自己正要找他商量,他就来了。刚要说快请,刘国杰已推门进了船舱。 刘琛见刘国杰眉头深锁,神情也有些慌乱,连忙请他先坐下。 刘国杰一挥手,急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坐什么呀。程越马上就要来了,你说怎么办?!” 刘琛不禁苦笑道:“我也正想问你呢。如何是好?” 刘国杰恨恨地跺了一下地板,怒道:“这个李庭,连打都不打就投降了,很识实务吗?怎么能这么窝囊?” 刘琛心中一动,道:“李庭向来勇猛,是不是程越太强?让他只有投降一途?” 刘国杰瞪着眼睛道:“程越再强又如何?又不是要他去战而胜之,只要且战且退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投降?” 刘琛道:“只怕是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实在无望取胜,所以只能投降了。” “无望取胜?”刘国杰沉吟了一下道:“难道程越尽起五万水军而来?还是程越的武器实在太厉害,李庭不敢抵挡只能投降?” 刘琛道:“程越怎么可能尽起五万水军来攻?常州那边不管了?最多不过两三万人罢了。只怕是程越的武器确实太厉害,李庭除投降外已别无选择。” 刘国杰一拍大腿,道:“只怕就是如此了,否则以李庭的善战,怎么会不战而降。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怎么办?只怕片刻间他们就要杀过来了。” 刘琛试探着道:“不如我们上岸与丞相在陆上与程越决一死战,或许尚有可为。” 刘国杰深思了一会儿道:“如果真有这种可能,李庭为什么要投降?” 刘琛突然领悟道:“对啊,看来李庭认定在陆上也不可能获胜了。那程越究竟有什么样的武器,竟能令李庭如此惧怕?” 外面一个元兵突然敲门进来,急道:“两位将军,李庭的五水军已经逼近,另还有两支水军分左右两翼正在迂回。请两位将军下令。” 两人大惊,这么快?李庭还真是卖命啊。这边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呢。刘国杰一咬牙,道:“拼了,大不了一死,反正都得死。” 这时又有一名元兵进来,道:“两位将军,李庭来了。要求见两位将军。” “什么?他居然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刘国杰看着刘琛道:“怎么办?见不见?不见就直接杀了他,免得他们把我们包围了就没机会了。” 刘琛深深呼了一口气,道:“见!为什么不见?我倒想看看,他一个水军万户,为什么不战而降,到底知道了什么?不就是死吗?有什么了不起。” “哈哈哈哈,说得好。两位贤弟果然没让我失望。”话音刚落,李庭已经走了进来。 刘琛与刘国杰挥手让那两个元兵出去,马上“呛啷”地一声都把刀抽了出来。刘国杰狞笑着对李庭道:“说吧,想说什么?说得不好了,爷爷一刀劈了你!” 李庭黯然叹了口气,道:“两位贤弟,我本是为了救你们而来,你们就这么对我?” 刘琛皱眉道:“此话怎讲?” 李庭道:“两位贤弟知我甚深,我可是怯战懦弱之人?” 刘琛道:“那倒不是,所以我们才更奇怪。若不是想知道答案,你此刻还有命在吗?” 李庭道:“这就是了。我李庭为什么投诚?就是因为事不可为,程公子乃天下大势所趋,我们只能顺势而为,不能逆势而动。” 刘琛冷冷地道:“哦?大势所趋?何以见得?大元雄兵百万,战将如云,疆土之广,更是亘古未闻,而程越只有几万降兵,居然就成了大势所趋了?你这话说得好生奇怪。” 李庭也不生气,道:“两位贤弟可知我左右两翼是谁?” 刘国杰冷笑道:“刘顺手下倒有些能战的,但比起我们来还差着些。如果是刘顺亲来,倒还差不多。” 李庭嘿嘿笑道:“如果是解汝楫和张荣实呢?” 刘琛和刘国杰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惊道:“什么?他们居然也降了程越?你可是亲眼所见?” 李庭叹道:“不瞒你们说,刚知道的时候我也像你们一样惊讶,但这是我亲眼所见,哪里来得虚假?还有一件事,说出来怕你们不信,脱温不花也降了。我在程公子的船上亲眼得见,他还跟我打招呼来着。” “啊?!”刘琛与刘国杰被惊得几乎呆住了。 这几个人都是出了名的猛将,他们居然也投降了,难道这程越真的是大势所趋? “还有郑宝德和另一个户叫周正忠的,也不知你们认不认识。” “嗬----!”两人又吓了一跳。 李庭道:“我到船上拜见了程公子,确实是人中龙凤,比起忽必烈来,不知高出多少。我本来还有些不安,但现在就全然放心了。程公子说,我们汉人,决不当三等人,连二等人也不行,谁敢欺负汉人,我们就十倍百倍地欺负回去,这才叫顶天立地的中国人。” “中国人?”刘琛刘国杰一下子不明白。那时候倒是有中国人这一称呼,不过含义还有些模糊,只是大概指在中原居住的人,有时也可以作为中原王朝的自称,不过自从宋廷南迁,这种称呼已经很少到,再讲中国人很多人已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李庭很神秘地道:“是啊,就是中国人。这个必然是程公子日后要用的称呼,是国号也说不定。程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这件事你们别出去说啊。” 两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刚觉得不对味儿,李庭又接着道:“现在天下水军,程公子已得一半,更有苏淮膏腴之地供养,又命刘顺去夺取琉球大岛,进可攻退可守,你们别忘了他还有威力无穷的武器。不是天下大势是什么?” 刘琛道:“程公子许了你什么?” 李庭道:“程公子什么也没说,只说要我好好带兵,天下还大着呢。刘顺给我看了一副世界地图,原来天下如此之大,还有许多地方等着我们去占领,开眼界啦。” 刘国杰好奇道:“世界地图?那是什么玩意儿?” 李庭道:“虽说天圆地方,但我们这些水军将领大概都过地圆之说吧?” 两人点点头,刘琛道:“当然过,不然怎么解释远处来船总是先看到桅杆?” 李庭道:“那世界地图就是我们脚下这个叫地球的巨大球体上面的陆海图。元朝虽然地域广大,但它未占领的地方还要更大得多,更有数不清的宝贝和各种珍禽异兽在等着我们,元朝与南宋都算不得什么。” 刘琛与刘国杰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刘琛道:“程公子可是要征服世界?” “当然。不然要世界地图做什么?”李庭斩钉截铁地道。 刘琛又道:“程公子可有计划?” 李庭笑道:“早就订好了,现在只是个开始。不与程公子交谈我还不知道,程公子根本看不起元朝。他说蒙古人没文化,让他们占领了这个世界根本没好处,这个世界还得看我们汉人的。不管现在如何,最终取胜的必定是我们。” 刘琛与刘国杰不禁怦然心动,他们做为汉人哪里不想扬眉吐气啊。以前没有可能,现在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那些大将都降了,进可攻退可守,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不投降也是死啊。 两人互看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所想。一齐抱拳对李庭道:“我等愿降,请李兄引荐。” 李庭大喜,拍着两人的肩膀道:“我们兄弟三人并肩作战,一定大有可为啊。” 刘琛道:“既然已经定计,现在就得马上决定,你我怎么立功?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 刘国杰道:“此事简单,我们投诚之事,没那么快传过去。我李兄离开后,我们马上上岸,就说要在陆上与程公子决一死战。阿术纵然有些疑虑,也不能轻易动我们,我们就抓住机会,反戈一击,李兄与解兄张兄再适时进攻,不信大事不成。” 李庭喜道:“好!事不宜迟,两位贤弟速速进兵,我回去找解汝楫和张荣实做好准备。” “好。”三人施礼,分头行事。 第四十四章 刘琛与刘国杰的选择 第四十五章 诡计多端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五章 诡计多端 刘琛把亲信士兵找来,定下计谋。那些亲信都是汉人,闻言也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次要战死了,这下可好,还有可能立下大功,反而因祸得福。 刘琛与刘国杰指挥将船靠上岸边,忽剌出正好赶到。看到他们靠岸不由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琛道:“敌人势大,在水上必无法抵挡,我们经过商量,还是上岸的好,不然我们这五人只怕不够程越塞牙缝。” 忽剌出急道:“你们都上岸了,水上怎么办?难道要全交给程越吗?那样岂不是要坐而待毙?” 刘国杰苦笑道:“那你说说看,我们留在江上又能怎么办?除了送死还有别的可能吗?我明白你很急,不然请丞相来决定好了。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上岸才能活下去啊。” 忽剌出想了半天,也拿不出主意来,只好放任他们上岸。 冬天天短,这时已是黄昏,五水军上岸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正当大部分水军都已上岸列阵的时候,阿术已带着近五的精锐到了码头。见到水军正在上岸,也大吃了一惊。刘琛与刘国杰把形势一讲,阿术也没有别的主意,只能让他们上岸。心道这样也不错,至少比放他们在水上随时可能投降强得多。这些人上岸也都是精兵,虽说水上无法威胁程越,但有了这一万五人在陆上,程越想攻上来也难得很。自己的粮草还很丰厚,再加上岛上还有许多百姓可以提供粮食,坚持个两三个月问题不大。但程越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只要自己能抵挡住程越的进攻,程越就输定了。 想到这里马上把三人召唤过来,道:“为今之计,只能拼死防守,决不能让程越登陆。我们有一万五精兵,瓜洲不大,又不是处处可以登陆,这么多人防守起来并不难。只要我们守上一个月,程越就只能退兵。我们在岸边有一百多具威力巨大的回回炮,再加上临岸而守,怎么会守不住?刘琛,你守码头,刘国杰帮你策应,忽剌出在你身后。我在岛中巡视补缺,万无不胜之理。” 从理论上讲,阿术确实没有说错,但他的理论现在已行不通了。 刘琛与刘国杰一,正中下怀,连忙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承担了下来。 刘琛与刘国杰共有五人,阿术有三人,忽剌出一人,其余的兵士分散在各处,都在操作回回炮。 刘琛与刘国杰先命士兵饱食一顿,让他们打起精神,随时命。 入夜之后,两人组织了十队精兵,拿着下有蒙汗药的酒肉,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送过去。 其实古代的蒙汗药很不靠谱,所以刘琛与刘国杰又加了些从随军医生那里拿的麻药,再不济也能把人弄得头晕目眩,这就够了。旁边的士兵再给捂着嘴补上一刀,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 到了三更过后,最后的十几个大回回炮也被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了。两人互相击掌,嘿嘿地笑了起来。 夜深人静,两人怕惊动阿术,也没发信号,而是叫过了一个水性精通的心腹,令他划船去通知李**岸,一起进攻阿术。 李庭得信后大喜,马上去通知程越。 程越起身得知后微微一笑,立刻命刘顺起锚,不得点灯火,上码头与刘琛刘国杰会合。 刘琛与刘国杰在码头上燃起几个火把,迎接李庭、谢汝楫和张荣实上岸。几人相见,又有一分感慨。 正说话间,程越的坐船到了。 刘琛与刘国杰不禁紧张起来,连忙迎了上去,跪在码头上。 程越与刘顺等人一起下船来,见有两个人跪在地上,心知就是刘琛与刘国杰,连忙快走几步,一把把他们扶了起来。 刘琛与刘国杰不敢抬头,道:“罪人投诚来迟,请公子责罚。” 程越大笑,拍着他们的肩膀道:“是我来晚了才对,两位将军何错之有?这次两位与李庭、解汝楫都立下大功,我记着呢,不要着急,我必有所报。现在你们快跟我讲讲里面的情形如何?”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一一地把情形讲了个清清楚楚。 程越微笑道:“亏你们能想出这个主意来。好,不知不觉地就消灭了六元兵,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我没看错人,解汝楫和李庭也没看错人。” 两人心情俱是十分激动,道:“公子,不知要如何进攻?请公子示下。” 程越道:“你们以为呢?” 刘国杰道:“属下以为,趁消息还未走漏,各个击破。我们两个人带兵去找忽剌出,只说江上有异动,让他把兵力集中起来带到码头,公子则埋伏在周围,等进了埋伏,我们再突然发动,不过是瓮中捉鳖罢了。阿术那里也可故技重施一次,这场大胜易如反掌。” 程越点点头,对张孝忠道:“孝忠,你以为如何?” 张孝忠憋了全身的力气却又要落空,不禁苦笑道:“公子,这样当然好,不过您之前的布置可就全无作用了。真是太可惜了。” 众将都是一脸的不甘愿。 程越看了一眼众将,道:“以后有的是仗打,你们都着什么急啊。”又转头对刘琛刘国杰道:“就依你们,好好布置,这次的大功,都在你们身上了。” 刘琛刘国杰对看一眼,知道机会难得,刚要走,程越叫住了他们。 刘琛道:“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程越道:“吩咐谈不上,不过要给你们锦上添花罢了,你们别吃惊啊。”把手中的手电筒拿出来,点亮。 两人大吃一惊,疾退了几步,两个周围的也惊呼失声,有人甚至把刀都拔了出来,还以为程越要对他们不利。 但一看程越等人连动都没动,解汝楫等人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才知道是个误会,只好趁别人不注意,赶快把刀又收了回去。 两人不明所以,惊问这是何物? 程越又简单地把手电筒这种东西给他们讲了一下。 刘琛道:“方才解兄讲程公子手中的新鲜事物层出不穷,我们还不知有多么精妙,现在才知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日后还请公子多多指教。” 程越摆手道:“不过一些小玩意儿罢了,不值得你这样讲。我不是要给你们看一下,我是想等一下你们把忽剌出引来的时候,其他人就尽量围过去,一个蒙古人身边站上两三个人。我以手电筒为号,突然亮起几十个,蒙古人必然惊诧不定,你们就趁着这个机会下手杀掉他们,这样才十拿九稳。” 两人欣喜非常,答应一声,马上调兵遣将,程越则下令战船离开码头,做出准备攻击的样子。 刘顺低声道:“阿术和忽剌出可不可以生擒?” 程越道:“此事交给他们两个处理,我们等着就是。你放心,阿术他们是不会杀的,肯定要交给我处置。至于忽剌出,死活不论。” 刘顺点点头,也去做准备去了。 程越等人都躲了起来,也不用太隐蔽,黑暗里元军能看到什么呢?而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解汝楫和李庭作为有功之臣,也时不时拿过程越的红外望远镜,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在看着动静。 过了一会儿,果然看到远处出现无数火把,很快就能到马蹄声阵阵传来。码头上的元兵降兵都已抽出刀来,做好了准备。 程越从红外线望远镜里看到大批骑兵在一个元军将领的带领下飞驰而来。那元军将领的左右两边就是刘琛和刘国杰,心知那就是忽剌出了。 忽剌出奔到码头,停下马来,码头上的元兵立刻向忽剌出带来的元兵穿插进去。那些元兵也不以为意,还以为他们只是想找个骑兵做倚靠。 忽剌出望着江面,大声道:“程越何在?放马过来!” 程越突然亮起手电筒,大喝道:“我在这里!你能如何?”众将的几十个手电筒马上同时亮起。 忽剌出的元兵不由惊慌失措,那是什么,竟然亮成这样?莫不是程越摘了星星下来?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身边的元兵已全都手起刀落,一片或大或小的惨叫声很快戛然而止,只剩下一些痛苦的**之声,又有几道刀光下去,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投降的元兵马上开始清理,把马牵开,把尸体拖走。刘琛与刘国杰则提了忽剌出的首级走了过来。 刘琛拱手道:“幸不辱命。” 程越竖起大拇指道:“好身手!好计谋!我们如法炮制,我再让李庭给你两人,这么黑,看不出来。你们只管负责对付阿术,把他扑下马来,他身边的重骑兵交给我。” 刘琛与刘国杰笑了笑,带人又去了。 好在冬天的夜晚比较长,不然程越还真怕时间不够。 眼看已五更天,码头上已经打扫得相当干净了,虽说还能闻到血腥味儿,但因为是冬天,味道并不太大,再说风也吹得差不多了。 第四十五章 诡计多端 第四十六章 阿术成擒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六章 阿术成擒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大片火把向码头涌来,三铁骑的奔驰声震耳欲聋。 程越略舒了一口气,这个漫长的黑夜,终于要结束了。马上命令刘师勇、张孝忠等人打开保险,准备连射,命开枪。 众将激动不已,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几百重骑兵簇拥着一个身穿华丽战袍的蒙古人倏忽而至,刘琛与刘国杰在他两侧,紧紧地靠着他。 码头上的元军这次更是熟练了,马上穿插了进去。 程越用手一招,离火把远一些,带众将也靠了过去。 阿术仔细观察着江面上的战船,道:“忽剌出呢?” 刘琛答道:“方才忽剌出说怕是程越的疑兵之计,丞相既然来了,现在应该去别处盘查了。” 阿术点点头,道:“是个这道理,我看这些船做出一副要进攻的架势却又按兵不动,必有诡计。程越之前的战例从来没有直接进攻过,忽剌出做得对。” “丞相看看这是什么?”已经挤到侧边的程越突然点亮手电筒,直射阿术。 阿术转头一看,还没等看清,旁边的刘琛与刘国杰已把他扑到地上。 程越大喊道:“打!”众将同时按照程越的吩咐紧紧抱住枪,朝阿术身边的重骑兵连续射击。与此同时,投降的元兵也如同刚才一样,手起刀落,朝身边的元兵砍去。 几乎在同时,众将手中的自动步枪喷出一条条火舌,几百重骑兵身上爆出无数血花,一排排地倒了下去。其余的元兵发出阵阵惨叫,空气当中重新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骑兵的目标很明显,根本不用担心打错。一通弹雨过后,重骑兵包括旁边的轻骑兵全都倒了下去,就算没死的,也已经受了伤。再加上身边还有投降的元兵在补刀,三名最精锐的元兵被一举歼灭。 阿术虽身为丞相,但也是员勇将。他刚被刘琛和刘国杰扑倒时还以为是他们在保护他。接着他就到了如爆豆般响起的枪声。 “啊,原来这就是程越的武器,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妖器。”他心里对刘琛和刘国杰更感激了,若不是他们,自己肯定已经被打死了。可是,不对啊。刚才的人是不是程越?这程越怎么上岸的? 接下来他就到了无数的惨呼声,濒死的哀号声。这些都是一直跟着他南征北战的蒙古精锐啊,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汉子啊,就这么都死了。刘琛、刘国杰,原来你们是叛徒! 阿术悲愤到无以复加,他拼命地挣扎着,想摆脱这两个人的纠缠站起来再战。 但他阿术是猛将,刘琛、刘国杰就不是么? 两人死死地扣住阿术,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别说让他爬起来,就算是动上一动也是很难。 阿术愤怒地咆哮着,拼尽每一分力气地想抬起头来,看看周边发生的事情。 然而很快周边就静了下来,刚才还萦绕在耳边个惨呼声已经彻底不到了,他开始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什么问题了,但明明风声还在耳边呼啸。 阿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颓然放松了双臂,不敢抬头,想想自己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征战时的顺风顺水,和现在的狼狈不堪,阿术忍不住落下泪来。 完了,什么都没了。刚才他还是大元朝的丞相,现在已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阶下囚。更重要的是,大元统一天下的心愿已无法完成,这么多人的牺牲和努力全部白废了。 程越静静地看着阿术,他当然了解他的心情。程越不想现在去劝他,也劝不住,先让他冷静一下吧。 程越把枪举了起来,大声喊道:“胜利属于我们!” 所有人,包括刚投降的元兵也一同爆发出长时间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阿术则抑制不住地在这片欢呼声中放声大哭,直到欢呼声停止,他才勉强收住。 等所有的欢呼停了下来,程越又大声道:“所有作战士兵一律赏银十两!未作战的五两!大营中的也算!” 又是一片的欢呼声。 刘顺不由担心地在程越后面贴近他道:“公子,这么多钱真的有吗?” 程越回头笑道:“你忘了阿里海牙的珍宝了?那些东西留着做什么?有功无赏会出大乱子的。回去后再说你们的奖赏。” 刘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刘琛与刘国杰已把阿术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时也押了过来,刘琛道:“公子,伯颜察儿在新城、湾头堡和丁家村还有五精锐,还请公子尽速攻打,不要让他跑了。” 阿术气得哇哇大叫,骂道:“无耻小人!大汗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却背叛大元,你们以为会得到好死吗?”又突然看到许多投降的元将,看到他们这些以前要诚惶诚恐地跪在自己脚下的人现在正充满怜悯地看着自己,更是气得几乎背过气去。也不愿被他们看扁了,于是怒目而视,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程越也不理他,道:“这样的话,还得麻烦你们,你们三人兵分三路,快速进兵,我把所有的枪手和掷弹兵都给你们,他们这次又没出手,怕是手痒得很了,不过能不用尽量不要用。张孝忠他们也跟你们去,他们都勇猛善战,能帮上大忙。这样也就十拿九稳了。” 众将一有立功的机会,都围了过来,彼此商议去哪一路,很快都纷纷领命而去。 众将都走了,程越才看了看这位刚刚成擒的中左丞相。还没等讲话,阿术恨声道:“你就是程越?” 程越不耐烦地道:“你废话真多。忽剌出已经被杀,人头在我那儿,就是告诉你一声。” 阿术冷静下来,道:“可是那两个奸贼所杀?” 程越冷冷地道:“你在我眼中才是奸贼。谁杀的并不重要。” 阿术冷笑道:“你抓了我,是想得到什么?” 程越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唉,说起这件事来,我也正为难呢。你对我没什么用,我还得养着你,怎么算都是赔本生意。你要知道,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想着会生擒你。不过以你中左丞相的身份,总能换点钱吧?忽必烈那个家伙也不知肯用多少钱赎你,我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阿术几乎要被他这副惫懒的样子气死,他堂堂一个中左丞相,居然被程越说成没什么用的东西。不禁怒喝道:“不许你直呼我大汗的名诲!” 程越毫不在乎地看着他道:“那是你的大汗,又不是我的。我要怎么称呼他谁也管不着。你们叫我妖人我也没抗议吧?” 阿术满脸不屑地道:“你只会口舌上讨些便宜罢了,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成事?” 程越冷笑道:“我对动辄屠城的人实在没什么可尊敬的。实不相瞒,我就算对最下流窑子里的**和龟公也比对你们大汗客气些。” 阿术哈哈大笑,道:“像你这种黄口小儿,怎么能比得上我大汗之万一?我大汗虚怀若谷,哪里会像你这般牙尖嘴利?” 程越道:“哦,是吗?我从来还没有说哪一个虚怀若谷的人却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自己把自己封为最高等,如果不用不要脸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真是个奇葩。” 阿术被程越讲得张口结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对程越破口大骂。 程越笑了笑道:“你刚才说我牙尖嘴利,没想到你也不遑多让啊。元朝的丞相果然不是凡品。带下去吧,我还得睡觉呢。” 旁边的军士哄堂大笑,把阿术押了下去。 刘顺忍住处笑,道:“公子要如何发落他?” 程越道:“我倒有个想法,但不知道忽必烈肯不肯。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刘顺想了想道:“属下也没有太好的主意,可以有很多用处,但都有点可惜,不如先关起来,以后再说吧。” 程越道:“只能先这样了。先休息吧,大家都累了。哦,对了,你把那些死去的元兵分门别类,各种死法的各挑三十人,用布围出一块大的地方,再摆上半人多高的木板案几,我要教那些学医的解剖。” 刘顺吓了一跳,惊道:“解剖?不免有伤天和吧?”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身为医生如果连人体结构都不清楚,怎么治病?不会治病怎么救命?这是大慈悲的事情怎么成了有伤天和了?你若是病了,别找我的医生啊。” 刘顺哪里敢跟程越赌这个,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程越自去休息。 因为忙了大半夜,这一觉当然睡得好。等程越起身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了。 洗漱过后,有军士来报告,说有伯颜派来的船在远远地观察这边,看样子刚到。 程越笑了笑道:“我正想让他知道阿术被擒,这下倒也省事了,就让他们探查吧,靠近就射他们,不要去追,看他们的本事,能探到多少就多少好了。”军士领命而去。 刚吃完饭,日头已是全天最高了,程越就把军医船上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在刘顺准备好的围帐里一个个地解剖尸体。一边解剖一边讲解,还顺便做了几个小手术,并且普及了一些法医的知识。 那群医生哪里见过这么多尸体,但又明白这是必须的,好在都有行医的经验,虽说有人又吐又恐惧的,但看到程越认真的态度和到丰富的知识,一时间都忘记了恐惧,全都拼命地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学习起来。一直到太阳快下山,程越才结束了教学解剖。 第四十六章 阿术成擒 第四十七章 大获全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七章 大获全胜 吃完晚饭,程越又开始写东西。这次是教材,各种学科的教材,甚至还包括语文。他打算推广白话文和简体字,毕竟只用文言文没办法做科学描述,繁体字确实难写。英文字母也被他引用了进来。因为程越一有时间就笔耕不辍,他的签字笔已经只剩下四支芯了,好在是大容量的,如果是普通芯早用完了。他深知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必须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不然什么事情都很难做成。 夜深的时候刘顺来报告程越,阿术的军中钱粮已清点出来了。粮草真的是堆积如山,钱财也不少,这样的话不动用阿里海牙的钱就够赏赐了。不过阿术的钱财真的不多,不过仅搜出价值几万两的财物罢了,其中大部分还是忽必烈赏赐的,倒是个清官。刘顺说起来也不禁有几分佩服。 程越吩咐刘顺把大部分粮草送到扬州救济饥民,然后叹道:“忽必烈得到很多人才啊。只可惜此人心术不正,不然就算我再努力又能如何呢?” 刘顺很有兴趣地道:“心术不正该如何讲?” 程越道:“一个就是他搞民族歧视,一个就是他太爱敛财,否则阿合马那种垃圾怎么可能做得了宰相?他虽然能用汉人,行汉法,却不能给汉人应有的地位。虽然知道穷奢极侈是不对的,但让他俭朴一点却做不到。其它的错误就更多了,放纵僧人、残暴**,不知忠言,不重教育。有人说他的文治武功可追汉武帝,实际上差得远了。没有我也就罢了,只要我在,他迟早是被消灭的命。我们汉人,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奴隶?那些在北方被他们欺压剥削的汉人,我们都要救他们,现在只是个开始。对了,琉球岛的事情有回信了吗?” 刘顺道:“公子把海图都画得那般详细,我派去的人又都是好手,肯定没有问题。是我让他们不必急着回来,把岛上的情形摸清楚一点。” 程越点头道:“此事做得好,是该摸清楚一点,是我急了。麻逸和马六甲等到海船造好了再去吧。唉,要做的事太多,辛苦你了。” 刘顺忙道不敢,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舱去了。 程越刚要睡觉,杨霆派来的信使又带来了军情,程越看了看,江东的吕师夔因和武良弼被程越骗走一万水军,兵力已有些不济,更重要的是水运受到很大影响,而程越的连番胜利也让江东的城池稳定了许多,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连城皆降,吕师夔不得不停了下来。 湘潭地区的阿里海牙被程越俘虏,精锐也被掳走了五人,正等着元廷派新的大将来接手,自然也不能再进攻。 程越的这番出击,将各路元军连环击破,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稳定了局势。现在又俘虏了阿术,彻底瓦解了此次元军的南侵。接下来,就要看伯颜配不配合了。 程越给杨霆写了封回信。事情基本上都按自己想定的剧本在发展,但决不可掉以轻心。表面上看自己形势一片大好,但如果被元军抓住机会让自己吃了一个败仗的话,局势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程越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能够有今天的局面,自己不知做了多少计划,下了多少功夫。 微微舒了一口气,程越总算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早上起来后,程越又去上解剖课,还让那些医生自己学习动手,用的都是现代的手术器械。那精致的闪闪发光的器械,各种新奇的用途让众人惊呼连连,都想要一套。但程越只有三套,还要以这个为模本制造新的,当然不能给他们。 解剖课让全体的医生都大开了眼界,之前很多在头脑中的疑难问题都得到了答案,看到程越的手术方法,每个人都大呼“神乎其技!”纷纷努力地练习起来,好在尸体够多。不过这也提醒了程越,手术器械的制作该提上日程了。 晚上疲惫地回到屋里,还要继续努力地编着教材。刘琛已报回消息,他以援军的名义混进湾头堡,杀掉了上百人后,俘虏了其他全部人,自己没有任何伤亡,俘虏们正在往回赶,他们则兵分两路,带兵去接应李庭和刘国杰。 程越满意地将战报递给了刘顺,刘顺喜道:“另外两路我看也不会有多大意外。” 程越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次阿术成擒,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布置下一步了。现在就要看伯颜的反应和忽必烈的选择。” 刘顺沉吟了一下道:“不知公子要战要和?” “和!”程越毫不犹豫地回答。 刘顺拍手道:“公子高见哪。” 程越微微笑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你派人去联系夏贵,告诉他他的安全由我来保证,阿术已经被擒,他派遣万户昂吉尔在淮西,如果昂吉尔想立下战功,替阿术挽回一点颜面,最近就会去进攻夏贵。可是这老杀才被元军打得怕了,如果没有外界的支持,只怕马上就要投降。” 历史上也的确如此,还没等元军攻打,夏贵就怯懦地投降了。不过那是在临安投降的前提下,现在局势不同,希望他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吧。 刘顺道:“如果夏贵不识好歹呢?” 程越冷冷地道:“那种老不死的,留他做什么?” 刘顺道:“不知公子打算自己去还是派别人去?” 程越道:“我要回去与伯颜对峙,不宜久离。这些人除了水军将领外都可以去,一万多人足够了。缴获的马也很多,正好用得上。你觉得谁领军比较好?” 刘顺看了看程越,道:“属下斗胆,推荐脱温不花。” 程越的眉毛抖了抖,“哦?” 刘顺道:“脱温不花属下知之甚深,以陆战而言,武力尚不论,谋略与经验都是上上之选,为人也正直诚实。公子既然收服了他,不用未免太可惜。公子可以张孝忠或刘师勇为副牵制他,就不用担心他有二心了。不过属下对公子收降的宋军将领不甚了解,还请公子斟酌。” 程越展颜一笑,道:“你说的对,其实我也这么打算。不过跟你略有不同,行了,等他们回来后再说。” 刘顺松了一口气,他是降将,真的很怕程越对他产生猜疑。但出于忠心,又不能不讲,方才冒险讲了出来,真的有一点儿后悔,好在程越同意他的看法。 第二天周正忠与刘孝忠已押着一俘虏回来交令。说程越要派人去庐州,都立刻请命。 程越答应下来,要他们先下去休息,等待命令。 傍晚,刘国杰也报回消息,兵不血刃地俘虏一六百多骑兵,他也去接应李庭,由黄万全和曾和负责押送回来。 黄万全和曾和第二天晚上才回来,说要出征,更是热切,程越也同意了。 伯颜察儿所在的新城在扬州与泰州之间,都是阿术手下的精锐骑兵,更有三百名重骑兵。李庭把脱温不花和张孝忠刘师勇都带了过去,再加上三十名枪手和六十名掷弹兵。 已经是第四天,程越的解剖课上得也差不多了,正在写教材,刘顺进来道:“公子,那些被俘的元兵说阿术等人也被俘了之后,有将近两多人愿降,只有不到三百人不降。” 程越道:“好,愿降的等他们回来马上整编,不愿降的你也给整编起来,军队里有许多粗活,让他们去做。等我拿下淮西,就送他们去挖矿,正愁没有壮劳力呢。” “是。还有一件事。伯颜派来的船大概消息已经探明,刚刚走了。” “知道了,伯颜那里不需要理会,等我回去再说。” “是。这是杨霆送来的新兵练兵遇到的问题,请公子尽快回复。” 程越接过来看了一下。自己写的各兵种操典虽然已经尽量写得详尽了,还配上了精美的图,但在训练中还是出现了各种问题。杨霆总结了一百七十三条送了过来。 程越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酸软的手腕,无可奈何地一条条回了起来。他太忙,没时间亲自去练兵,只能这样遥控,也不知这两万新兵如何了,自己得抽时间去看看。 又过了一天,终于传来消息,李庭杀伯颜察儿,重骑兵有七十余人不降被杀,其余人皆降,用了枪,无人伤亡。刘师勇拿着伯颜察儿的人头与去联系李庭芝,其余大军已返回。 至此,阿术的两万五大军已被彻底解决。 程越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风景,回到案上又伏身写起来。 两天过后,李庭等已全部回来,押回两降兵,程越替他们摆宴庆祝。 席上和乐融融,前些日子还在以死相拼的对手,现在居然在一起吃饭拼酒了。 张孝忠回来后说要派人去庐州时,见程越心情很好,马上请命,众将也纷纷请命。 程越笑笑道:“此事不难办,脱温不花令!” 脱温不花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程越面前,跪了下去。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回道:“脱温不花接令。“ 程越道:“此次由你总领,张孝忠、刘琛为副,章如旦、黄万全、曾和、吴继明、刘孝忠和跟你一起投效的三个户在帐下令。我给你一万两人马,所有枪手和掷弹兵由肖震带着也归你指挥。这次携带来的弹药你都带去。替我拿下淮西淮阴一带,特别是淮阴。不管是谁敢阴挠你,杀了他。至于淮东,有机会就夺取,没机会就相持。前线的事情准你便宜行事,除非大事,不必我同意。你明白了没有?” 脱温不花不禁泪流满面,大声道:“属下遵命,必不负公子所托。” 所有的降将都觉得心头发酸,程公子真是好气魄啊,真的是跟对人了。 原来的宋将也深为感慨,如果宋朝能有像这样的人统兵,哪里会输成那个样子。 解汝楫急道:“公子,我等也愿出征。” 程越道:“有他们去已经足够了,太多人反而不美。你们跟我回去,防备江东、广东、云南那边的元军有异动,否则我岂不无将可派了么?” 众将这才作罢。 ------------------------------------------------------- 这几天在拼命赶稿子,想着十一假期期间可以一天双更,争取吧。多谢大家的支持,写得眼都花了也值了。 第四十七章 大获全胜 第四十八章 姜才的观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八章 姜才的观察 晚间的时候,刘师勇已经回来了,还带着李庭芝的副将姜才。 见过礼后,程越吩咐拿来酒食,两人也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尤其姜才,扬州被困已久,缺粮严重,他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好了。 等两人酒足饭饱,姜才对程越道:“程公子,李大人非常感激程公子救援扬州,所以让我来向程公子道谢。而且李大人说,若是程公子日后有事需要帮忙,只要修一封,李大人就算拼了性命,也决不推辞。这是李大人家传的宝玉,送给程公子,以为信物。”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珮递了过来。 程越看都不看就推了回去,笑道:“李大人太客气了。李大人和姜兄气节崇高,我向来十分敬仰,这次不过是趁着两位大人牵制住了元军,才侥幸得了一场小胜,实在算不得什么,两位大人不必介怀。我这里粮草还有一些多余的,已经派人送去扬州,能救一个百姓也是好的。日后若有所求,我这么厚的脸皮也不会客气,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担待。” 姜才其实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送粮食粮车。见他年纪轻轻,却毫不居功,说话又是平和风趣,不禁大感钦佩。 他与刘师勇早就认识,若以官职而论,刘师勇还要高于他。这次刘师勇来到扬州,还拿着与他交战过多次的伯颜察儿的人头,让他和李庭芝又惊又喜。一问才知道阿术已被程越所擒,围困扬州的两万五人马一半以上已经投降了程越,而刘师勇早就投靠程越,连宋朝的官职都不要了。 这还不算,投靠程越的刘师勇居然还算不了什么。谢枋得、李芾、尹榖、杨霆等都是以气节和才能著称的人,居然全都弃官投入程越手下,令他觉得大为意外,也更加好奇,这个程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扬州之围初解,李庭芝有很多工作要做,只好派姜才来致谢,这也正中了姜才的下怀,他正要好好看看这个传说中是善财童子或是哪咤转世的人。 方才他进来,并没有施大礼谢恩,但程越根本不以为意。吃饭的时候他故意又要了酒,这样吃饭的时间就变得长了许多,也不和程越说话。但程越就这么笑咪咪地坐在旁边,耐心地等着他们吃完,让他暗暗吃惊。但他看刘师勇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只是陪着他吃饭,决不催促,心中更是敬佩。 刚才姜才说的那番话,其实甚为无礼,口惠而实不费,但程越心平气和地回答他,连一丝愠色都没有。姜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声名显赫的人愿意为程越这样一个年轻人效劳了。 姜才和李庭芝一样,对大宋朝极为忠诚,历史上他们两个曾经散尽家财,试图想抢回被押往大都的宋朝皇室,但并未成功。后来被阿术攻打,不敌,转往泰州,部将朱焕献扬州投降。他们被泰州守将孙良臣出卖,斩首示众。 但历史因为程越的出现而发生了转折。此时姜才在想:莫非大宋的气数真的尽了吗?前有元军破城无数,眼看就要灭亡,突然出了个程越力挽狂澜。本以为这是大宋气数未尽的证明,现在看,这个程越只怕才是天命所依。他有一种预感,程越决不会屈居宋廷之下,而且必定会成就大事,刘师勇也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个才投到程越手下的吧?那些大人更是如此吧? 想到这里,姜才定了定心神,问起程越接下来的打算。 程越道:“夏贵老将军那里只怕兵力不足,我已经派人去了,明天就会出发。” 刘师勇忙问道:“不知公子派何人领军?” 程越道:“脱温不花领军一万两人,张孝忠和刘琛副之。张孝忠有万夫不挡之勇,刘琛多谋敢战,脱温不花兼而有之,又对昂吉尔很了解,再加上我的枪手和掷弹兵,足够了。你随我回去,这次就不要去了。” 刘师勇只好叹道:“回来得晚了啊。” 姜才则惊得目瞪口呆。脱温不花才投降了几天啊,居然就让他领重兵出征。这还不算,把自己最厉害的武器都让他掌握,虽说有张孝忠跟着,但其余的可都是降军啊,那刘琛投降得更晚,程越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气魄!而对自己这个外人根本没有丝毫隐瞒,这些军事的机密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来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程越和刘师勇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来看。 姜才不由得有些感动,也不敢插话。等程越和刘师勇讲完了才道:“程公子要对付昂吉尔,不才也可效力的。” 程越有些惊讶地道:“姜大人想如何帮忙,不妨明讲。” 姜才道:“公子远来帮助我们,我们未尽一点心力,此次征讨昂吉尔,不才愿领本部人马三百人助战。请公子俯允。” 刘师勇对程越解释道:“我们来的时候,姜大人带了三百骑兵随行。” 程越想了一下道:“既然姜兄愿意帮我们这个忙,那就太好了。不过李大人那里,还要姜兄去通知一下,不知会不会耽误李大人的事。” 姜才忙道:“公子放心,这件事李大人一定赞成。我明日便去找脱温不花报到,必为公子效死力。” 程越有些玩味地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会儿话,姜才因为明日要出征,告辞而去。 姜才刚走,刘师勇就道:“公子,姜才这是什么意思?” 程越道:“我也有些不明白。若是报恩,只这三百人马也未必太少,我也用不上。若是观察我军实力,倒还说得过去,但我们也没瞒他,我也有点儿看不懂了。不过他既然开了口,也不好拒绝,去就去吧。” 刘师勇道:“公子,不知可想过,这姜才可是有投效之心?” 程越有些愣住了,道:“投效?他干嘛要投效我?” 程越深知历史上这姜才对宋朝极为忠贞,更重要的是与谢枋得他们不同,他的靠山李庭芝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南宋对他极为倚重,地位很高,与文天祥平级。所以程越根本也没想过要延揽他,只是出于对忠臣的敬仰和解除扬州的威胁才出手救了他们。 刘师勇道:“公子是当局者迷啊。所谓良禽择木则栖,属下初识公子,不过想借公子的兵力复仇罢了。现在真的觉得公子大才,必成大器,所以尽心为公子效劳。之前属下曾跟他讲了许多公子的事情,想必他也好奇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吧?姜才对宋朝虽然坚贞,但他却不是傻子。让他给蒙古人当奴才他当然不干,但让他跟一群汉人一起打江山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这其中还有许多名震一时的贤能。刚才他说了一句必为公子效死力,似乎是话中有话,公子不妨看他征讨时的表现。如果他很积极表现给公子看,又努力与别的将领搞好关系,时常在别人面前夸奖公子,那么必是想投效无疑。公子再适时地找他露出想招揽他的意思,想必就又可以添一员大将了。” 程越刚才也感觉有些不对,经刘师勇一讲,还真的有这种可能。于是笑了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刘师勇也告辞。 程越还是不能休息,又把脱温不花、张孝忠和刘琛三人找来,密谈了许久才让他们离去。 第二天一早,程越为脱温不花等人送行,又交待了几句。脱温不花唯唯诺诺,带领一万两人马,直奔庐州而去。 他们一走,程越即命拔营,除留了一些士兵做联络之用,其余人马返回常州。 回到常州,张贵脱脱杨霆都来迎接,了战斗的过程,一个个开心得不得了。 中军帐内,程越召集众将,亲自拿出三把手枪,递到解汝楫、李庭、刘国杰手上,道:“我曾说过,立下大功者必赏,这就是其中一项我承诺过的。这次出征,你们三人立下大功,这个是你们该得的。等一会儿我就教你们用法和保养法。小心保管,万万不能大意。” 三人拿着手枪,摸着精致的枪身和闪闪发亮的子弹,激动得身体都有些哆嗦。 户许鹏飞出来道:“公子,不公平,不公平。” 程越奇道:“如何不公平?” 许鹏飞道:“公子,出去打仗的时候您都不带我们,我们哪有机会立功啊。再说就算我们不出去,守营也有功吧?我们不赏,张贵脱脱也得赏啊。刘顺也率水军立下大功,为什么不赏?” 程越无奈地道:“我没说不赏啊,他们三个是最大的功劳,这没错吧?那就得第一个赏。我这儿还有哪,你急什么?” 许鹏飞脸一红,马上退了回去。 程越又拿出三把手枪道:“此次你们三人也立下大功,这是你们该得的,接枪。” 三人把枪接过来,高兴得笑开了花。他们都有步枪,现在又有了手枪,登时觉得满足了。尤其是脱脱,他负责保管程越的物资,早就想拥有一把自己的手枪了,现在终于到手,但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没有上阵杀敌。而那些随程越去征讨的大多数人还没有呢。 第四十八章 姜才的观察 第四十九章 红教衰落的开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十九章 红教衰落的开始 程越明白他的想法,道:“你们的功劳是实打实的,因为有你们在,使我后顾无忧,能够放心与阿术作战,功劳决不比出征的将士小。放心拿着吧。”脱脱这才心安理得地把枪收了起来。 其他的将领也各有奖赏,但都没有手枪让人动心。 杨霆问道:“不知公子要怎么对付伯颜?” 程越道:“等!伯颜现在已经把战报送去了大都,我要看忽必烈的下一步要如何才能决这怎么行动。明天张贵带一半户守营,剩下一半户与跟着我回来的人去平江,我要去看看我的新兵,你们也去看看我如何训练新兵,将来老兵也要轮训一番,全军才能整齐划一。” 众将领命,各自散去。 与此同时的元大都,那个被蒙古人称为汉八里的辉煌都城,忽必烈正召集了众多僧道和工匠,研究着伯颜送来的弹头。 忽必烈这些天心情很差,原本极为顺利的南征,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了一个叫程越的人。初次出手就杀了阿剌罕,再出手杀了董文炳全家。这两名大将的死,让他坠心剌骨地痛。他们都是他甚为倚重的大将,还想着日后更要重用,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尤其是董文炳,能文能武,忠贞不渝,日后是要执掌朝政的,实在太可惜。忍不住下旨责备了伯颜,还削了他三级爵位,让他戴罪立功。 谁知自己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就又得到战报。 又是那个程越,居然只率领五十人就骗进阿里海牙的住宅,救走了李芾的三人马,掳获了阿里海牙和几乎所有的万户户,这还不算,居然还用计骗走了五精锐。接着程越又胁迫阿里海牙写了一封亲笔信,又跑去骗了吕师夔和武良弼,接走了谢枋得,还变本加厉地骗走了一万水军! 厉害啊!如果不是敌人,忽必烈都要为他鼓掌了!这是什么妖怪啊,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来?原来仗可以这么打的?! 伯颜报上来的赏格,忽必烈毫不犹豫地就批了。不过他另外指示了一点,如果有谁能活捉程越,赏格加倍!如果能劝得程越降元,就由他亲自封赏。 结果怎么样呢?还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就又传来战报。国师八思巴的弟弟仁钦坚赞和上百名大喇嘛全部被程越杀了,一起被杀的还有阇里贴木儿、忙古歹、亦乞里歹、晏彻儿和忽都不花。 这些活佛和大将的身亡终于让忽必烈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损失太大了,令他实在难以承受。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么多难得的大将都死了,到哪里找人去替代他们?他连接替阿里海牙的人选还没找好呢。 仁钦坚赞是红教的下一代继承人,本来八思巴已经要返回西藏了,现在却只能留了下来,为他的弟弟做了几场**事。 忽必烈也与皇后参加了。但在做法事的时候,很多蒙古贵族窃窃私语,都说八思巴的红教恐怕是邪教,否则怎么可能还不如宋朝的僧道?忽必烈和皇后都被八思巴贯顶,信了红教,知道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被拿来讨论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马上下旨,仁钦坚赞是涅磐重生,八思巴国师为之祈福,不得攻击。 然而就算明面上不受攻击,红教在大都和各地的寺庙的香火却陡然减少了许多,红教的喇嘛也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许多劣迹也被揭发了出来,只是碍于忽必烈的圣旨,御史台才没有攻击。 而汉人寺院和道观则是香火鼎盛,甚至有元朝贵族偷偷前去上香捐献,不方便去的也要请一尊佛像在家中供养。 忽必烈对这些都心知肚明,但他又能如何?事实上,连他自己也都对红教产生了怀疑。你说的法力呢?你的双修呢?程越为何毫发无伤,而你们却全都死了?这是什么神通?虽然八思巴找了忽必烈好几回,试图要自圆其说,但不管他怎么讲,忽必烈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相信他了。再想起以前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红教的斑斑劣迹,忽必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邪教给骗了?可是明明辩论的时候红教赢了啊。忽必烈只觉得一想起这件事,就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 今天忽必烈召集了这么多人来,就是要好好地弄明白程越武器的秘密,只有破解了这个秘密,他才能为这么多人报仇。忽必烈的怒火已在熊熊燃烧,他已经改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个程越刀万剐,方能消他心头之恨。 弹头在这些人的手里反复传递,被揣摩了也不知多久,却始终没有人敢上前告诉忽必烈这是什么。 忽必烈渐渐地不耐烦了。 他指着一个汉人匠头目,这个汉人是专门造火铳的高手,道:“你说,这是不是火铳?” 那汉人吓得马上跪在地上,道:“启禀大汗,这种弹丸奴才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是钢,但比钢要好得多。我们军中用来铸刀的钢都没有这么好。这个形状倒是很利于在空中飞行,但怎么能把它打出去还可以让它飞得平稳呢?奴才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而且说它飞了近步之远,现在最好的火药要打这么重的弹丸也顶多飞出百八十步,奴才无知,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做得到。更重要的是还能不断发射。奴才只能说,如果是火铳的话,一定是奴才想都不敢想的火铳,不知道能不能找一支来,让奴才看看,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忽必烈皱着眉毛道:“你倒是说了一个难题。朕早已下令不计代价地弄到一支,但到现在也没有机会。那个程越很谨慎啊。” 又指着一个喇嘛不客气地道:“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那喇嘛苦笑一下,以前忽必烈对他们哪里会是这个态度?八思巴国师不肯来也是不敢再说错什么,现在也只有忍下来。当即毕恭毕敬地道:“回禀大汗,这弹丸是不是妖器,现在还不敢确定。等我们回去翻查各种典籍之后,才能知道如何应对。大汗放心,佛法无边,妖魔纵得逞于一时,那也只是……” “好了。”忽必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们回去查吧,有结果马上来报告朕,朕就不留你们了。” 红衣喇嘛们相顾失色,只能施礼退了出去。在座的几个被故意邀请来的黄衣喇嘛也不敢留下,跟着告退了。 第四十九章 红教衰落的开始 第五十章 忽必烈之怒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章 忽必烈之怒 忽必烈微微冷哼了一下,又和颜悦色地对几个汉人僧道道:“不知几位大师可有头绪?” 那几个僧道哪里不知道这是个出风头的大好机会,但他们不敢哪。如果乱讲话讲错了,以后就要面临忽必烈的报复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颤颤悠悠地行礼道:“大汗,老衲已虚度了八十九年,但也没看出这是什么妖器。不过既然南方的师兄已经用佛法挡住了程越这个妖人。只要大汗召唤,老衲等随时效劳。”说完,恭恭敬敬地行礼。其他的僧道也赶紧一起行礼。 忽必烈用手虚扶了一下,道:“各位大师请起,朕有各位大师相助,那程越不过跳梁小丑,何足道哉。辛苦各位大师,朕先行谢过。” 这些僧道连道不敢,又行了礼,才扶着老和尚退了出去。 与这些人研究了半晌,却还是一无所获,忽必烈疲惫地摆了摆手,其余的人也都马上退了出去。 忽必烈想了想,命人召左右丞相阿合马和安童前来。 两人接到忽必烈相召,不敢耽搁,骑马很快赶到了。 安童在中国宰相史上是个值得大特的人物。他以十八岁拜相治理元朝这样一个如此庞大的帝国成为了一个传奇,只能说前越古人,后无来者了。现在他也才二十八岁而已,他见不惯阿合马贪婪残暴,多次上弹劾他,但忽必烈置之不理,据说还打算把他放到北方任职,让阿合马独揽朝政。 阿合马和安童走了进来,看到忽必烈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事情进展肯定不顺利。 忽必烈见他们进来,指了指座位让他们坐下。 两人施礼后还未等坐实,阿合马已问道:“大汗,这么多人难道也看不出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吗?” 忽必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看来只有想办法弄到一支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安童道:“大汗,如此说来,实在不能怪伯颜和阿塔海他们,他们已尽力了。” 忽必烈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不能怪他们,但失败的责任由谁来扛?朕总不能说那程越是个妖孽,我们打不过他吧?” 阿合马道:“阿里海牙被程越俘虏,不舍生取义也就罢了,却与程越狼狈为奸,使我大军损兵折将,南征也因他的叛变而不利,请大汗下旨严惩。” 安童阿合马这样讲,知道阿合马想牺牲阿里海牙来背这个黑锅,刚想为阿里海牙辩护,却不知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他明白,阿里海牙这下子算是完了。此事如果得以这样了结,也算保护了伯颜和阿塔海他们。否则,这么大的责任他们是无法逃脱的。好在阿里海牙现在在程越的手中,短时间内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忽必烈见安童也没反对,微微点了点头,心道阿合马果然能干。于是道:“下旨吧,剥夺阿里海牙一切官职与爵位,抄家,妻妾为官奴。如果再有敢投降程越的,照此办理。” 阿合马、安童起身领旨,不用说,抄家这种肥差肯定又是阿合马的。 安童看了一眼阿合马,阿合马也看着他。 阿合马轻轻冷笑一下,别过头去。安童面无表情地又坐了下去。 阿合马又道:“大汗,之前投降的那个刘顺,已经趁我们不知道,把家人秘密接走了,臣建议把这次被俘的所有将领的家人都看管起来,如有投降程越的,杀无赦。” 安童冷冷地道:“晚了,我接到消息,解汝楫、张荣实、脱温不花、郑宝德等人的家眷几乎都悄悄地被接走了,只剩下些不重要的家人在家中迷惑我们。” “什么?这几个人都投降了?脱温不花也投降了?决不可能!”忽必烈气得大叫,阿合马则是一脸的惊愕。 安童道:“臣也是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才没有马上禀明大汗,不过,这些人的家眷突然消失,总有原因吧?天下间这样的巧事只怕也不多。” 忽必烈气得双目赤红,骂道:“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这几个小人?如何就投降了程越那个妖人?难道是中了妖法吗?” 这时一个内侍在外禀告道:“启禀大汗,兵部尚张雄飞亲自送战报到。” 忽必烈面色一紧,阿合马总揽六部事宜,兵部尚若有战报,当然要先送阿合马,再由阿合马报告给他。但今天兵部尚大反常态,竟然明知阿合马在此,却亲自把战报送来,一定是紧急重大的军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阿合马也是一脸凝重,张雄飞一向是他想拉拢的人,但从来不收他的礼物,他一直怕张雄飞借什么事情对付他。但张雄飞此人光明磊落,这次这么做,一定有重大的理由,只怕是出了大事了。 张雄飞手持战报,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先给忽必烈施礼。刚要说话,忽必烈已把手伸了过去,道:“快把战报给朕。” 张雄飞马上双手把战报递了上去,然后就站在边上一声不吭。 阿合马和安童看着忽必烈阅读战报。只见忽必烈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整个脸都已气得变形了。阿合马和安童都十分震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忽必烈的脸色如此难看过。到底什么事情? 忽必烈坚持着把战报看完,战起身来,狂吼一声,使劲摔到地上,破口大骂道:“混蛋!这个程越朕非杀了他不可!气煞朕!气煞朕!安童,快去看看李庭、刘琛、刘国杰的家眷还在不在,哪怕还有一个人也给我宰了!” 安童和阿合马马上去抢地上的战报,安童先抢到手里。阿合马也顾不得两人关系紧张,凑在一旁与安童一起看。 阿合马一看才明白忽必烈为何如此暴怒,阿术竟然被俘了!两万五大军全军覆没,竟然是三个大将投敌所致! 安童长叹一声,马上吩咐去看一下这三个大将的家眷是否还在,又拿过战报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此时连阿合马都不知该如何劝说忽必烈,只能任由忽必烈踹翻这个,打烂那个发泄一通。(忽必烈真的是这样的人) 安童与阿合马都明白,此次南征已是败局已定,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挽回些面子罢了。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四川、广东、云南、广西、淮西一带已经开疆扩土了一番,只是不知接下来战局如何,如果这些地方也守不住,那这次的南征就是彻底失败了。 两人忍受着忽必烈的咆哮和咒骂,好一会儿工夫,忽必烈才慢慢停了下来。 安童见忽必烈平静了下来,马上道:“大汗,为今之计应尽速通知各军,约束部众,不要向程越和南宋进攻,只需做好防守。等我们想办法弄到程越的武器再说,否则臣担心还会有损失。臣不知深浅,胡言妄语,请大汗裁决。” 忽必烈对着安童怒目而视。阿合马偷偷地观察着忽必烈的脸色,见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气急败坏,但却没有对安童露出那种厌恶的表情。 殿上三人都一声不吭,气氛十分压抑。 又过了一会儿,忽必烈的表情才放松了一点儿。阿合马知道安童的劝说已奏效,也上前道:“臣请大汗息怒,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现在我们对程越几乎一无所知,再战下去恐生不测。臣请派出暗探,查明程越的武器,再做打算不迟。臣看程越也十分忌惮大汗,只要大汗愿意休兵言和,程越必不敢轻言再战。臣请大汗三思。”说完下跪大礼拜请。 安童心中暗叹一声,这个阿合马真会抢功劳啊。忽必烈的怒火向他发泄,功劳却是只会拾人牙惠的阿合马的。偏偏忽必烈就吃阿合马这一套,自己的一片忠心换来了什么? 忽必烈了阿合马的话,果然脸色缓和了许多。沉吟了一会儿,道:“阿合马,你看朕如果愿意封程越为王,让他与蒙古诸王并列,他可愿意辅佐于朕?” 阿合马陡然身体一震,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阿合马如此得到忽必烈的宠信,封王也是绝无可能的,别说诸王,就算郡王也办不到。程越把他打得这么惨,忽必烈却愿许他诸王的王位,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他不禁深深地嫉恨起程越来。 阿合马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大汗,以臣看来,程越现下正不可一世,大汗若是想招降他,也要让他大大地挫败一次才行。到那时再看他有没有悔意再决定不迟。” 忽必烈点点头,叹道:“你说的没错,是朕想得太简单了。这个程越,如果愿意为朕效命,北方诸王哪里还敢动什么歪脑筋?就算许他个诸王之位都是理所当然。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他。” 忽必烈对安童道:“安童,朕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这仗再打下去谁也没有好处。你写个旨意,让伯颜与程越试试谈和,底线是我们拿到的土地不可以让出太多,否则这么多人岂不白白死了?谈判进程随时报来,不能让程越予取予求。朕知道伯颜能把握这个度,就交给他了。” 安童松了一口气,道:“臣遵旨。可是投降程越的那些人怎么办?” 忽必烈一怔,道:“算了,只要他愿意把阿术放回来,那些人和他们的家眷朕就不管了,那些士兵的家眷也包括在内。这个条件程越也只能答应。阿术为朕立下无数大功,朕要阿术好好地回来,程越若是伤了他,朕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至于阿里海牙那些人,朕只要他们活着,其他的就不管了。就这样吧。” 安童施礼退下,阿合马见忽必烈心情不好,也知机地退了下去。 第五十章 忽必烈之怒 第五十一章 新兵讲座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一章 新兵讲座 忽必烈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坐了许久。 他想到自己征伐日本,结果大败而归。现在征南宋,又这么不顺,难道统一天下真的这么难?自己想完成太祖未尽的心愿真是的痴心妄想吗? 北方诸王蠢蠢欲动,自己还有机会统一天下吗? 如果,只是如果,那个程越愿意辅佐自己,那这些困难就全都可以迎刃而解了!阿术,用兵如神,未尝一败,被他所擒。伯颜,攻无不克,战不无胜,被他所败。阿里海牙,最善长于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时常给他惊喜,成了他的俘虏。他的武器,他的谋略,他的胆识,都是上上之选,如果能归顺自己,什么都可以给他。 他要什么?权位?做一个蒙古诸王可以横行天下,在自己的封地里更是等同皇帝,就算是自己也得礼让三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非要跟自己拼命一定要做皇帝?唾手可得的蒙古诸王啊,就算是自己也肯定选择这个,那么辛苦干嘛? 财富?他现在占据了最富庶的地方,钱财还少得了吗? 美女?江南美女尽在苏杭,如果他想要北地胭脂,就送他百八十个。若是他还想要蒙古和色目的美女,也可以满足他,就是极西那些国家的美女也只要他点个头,蒙古诸王都会从万里之外送来给他,这从来就是蒙古诸王的福利。他刚刚二十岁啊。如果他愿意停下来接受自己的册封,做一个江南王,那他可有大把的时间尽情享乐。 忽必烈想想都开始嫉妒起来程越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跟程越换换。那么年轻,那么强大,能让他这个蒙古大汗都向他低头,真是好福气啊。 程越哪里知道自己摊上这么好的福气了,他兴冲冲地带着几十个人到了平江,要看看自己的新兵操练得如何了。 王邦杰、王矩之亲自出城十里迎接。他们都铁了心地投靠程越,所以这次的练兵办得非常认真。只是没想到程越练兵还有这许多招术,很多东西他们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按照程越的吩咐做就是了。器械也要现做,好在程越把图画得很详细,做出来并不难。 最辛苦的就是他们要教这些兵识字。程越把大量的字都简化了,说这叫简体字,有助于更快地推广文化教育,倒是好记好写了许多,但他们也要现学现卖。 练了一段时间以来,很明显与他们之前所练的兵不一样。照程越的说法就是更正规、更现代化。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因为太过操劳,都瘦了许多,但却从程越来越中学到了很多的知识,变得更加佩服程越了。收到程越回答他们的信件,得知程越要来看练兵,高兴得出城迎接,言传不如身教,有太多东西要向程越请教了。 见礼以后,程越看到他们精瘦的模样,又想起他们提出的那一百七十三道问题,知道他们是非常认真地操练新兵,不禁也很感动,拍着他们的肩膀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两人忙道:“属下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公子征战四方,随时冒着生命危险,公子才是辛苦了。” 程越见他们自称属下,笑了笑道:“头前带路,让我看看你们的成绩。” 两人恭恭敬敬地要替程越执缰,程越刚要拒绝,又怕他们觉得自己没被接受,也就没说什么。 两人兴高采烈地把程越迎到军营,程越刚一露面,军营中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的新兵们就爆发出山崩般的欢呼声,全都向他涌了过来。 这位年轻的统帅,以他天才般的战术和奇迹般的战绩征服了每一个人。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自己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强大? 程越很高兴地与他们打着招呼,突然觉得这场面很熟悉,这跟搞个人崇拜的样子怎么这么像?这可不行,自己不能让这种事情发展下去。 程越来到训练场,这里已经按照程越的意思加以改造了。程越看到了很多他本来就很熟悉的器械和地形障碍。眼前顿时出现了他从前在训练场上与战友们摸爬滚打的情形。 程越的眼睛马上就湿润了,众将都在好奇地看着这些训练器具,只有王邦杰和王矩之在看程越的表情,却看到程越热泪盈眶的样子。 王邦杰和王矩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程越想起了什么,只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也不敢再看程越。 程越沉浸在回忆之中,久久不能平复。他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虽然能力很强,但心事却没有人可以倾吐。这些日子以来,他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压力同样巨大。只有在这个熟悉的场景时,他的脆弱才显露了出来。 众将也陆续发现程越脸色不对,都不敢说话。程越的过去他们不是不好奇,但谁也不敢问。看到程越这么动感情,很多人都已经猜到程越之前一定在这样的场地训练过,所以才这么动容。 脱脱这次跟来,离程越最近,他分明看到了程越几乎涌出的泪水。他暗叹一声,马上就明白了程越的心思。程越的心事没有人可以诉说,因为别人根本不懂。若讲可怜,程越虽然是这里看起来最强大的,其实他却是最可怜的。 脱脱本来还有些委屈,因为他跟着程越虽很受重用,却没有带兵的机会。但看到程越流露出来的感情,又觉得自己太过分。总是想着自己的事情,却没来没有为程越考虑过。说到底,程越还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人,只是他们因为程越太过强大,以至于忽略了这件事,更多地把程越当成了一种无所不能的存在,当成了他们所依靠的对象,其实,程越也是个普通人,他的喜怒哀乐有谁真的了解呢? 众将默默地陪着程越站了一会儿,训练场地边的新兵们也从兴奋的情绪中静了下来,里里外外上万人鸦雀无声地陪着程越站着。 程越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收住眼泪,见大家都在陪他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着手大声喊道:“我先给大家示范一下标准的动作,请大家看好。” 众人都振奋起来,程越要亲自示范啊。虽然王邦杰和王矩之也根据程越的描绘做过示范,但谁也不知道对不对,都等着看程越的。 程越做了几下准备活动,慢慢跑起来,一个个越过各种地形和障碍,熟练地运用各种器械。场边的众人看得很认真,许多不规范的地方被纠正了过来。 程越跑完,场边的新兵们全都欢呼了起来。解汝楫看着有趣,有下场开始跑起来,其他众将也都纷纷下场试试身手。 这些将领都是第一次做这种障碍式的训练,但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做起来自然比普通士兵好得多。新兵们也是掌声欢呼声不断。 等大家都跑完了,程越又详细地解释了这些动作的要领和注意的事项。王邦杰和王矩之许多的困惑也被解开了。 从训练场离开,程越带着众人到了大教室。 这个大教室与后世的教室几乎完全一样,也是阶梯式的,除了没有电灯之外。 黑板和粉笔都不难制作,只是之前没人想过罢了。有了这两样东西,上课时确实方便多了。 程越走到讲台上,下面立刻挤满了人。走廊里,窗户边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程越拿起一根粉笔,开始讲课。 程越讲的是作战的各种形式与运用。里面有大量特种作战和游击战的内容。那时候还缺乏这个概念,探马倒算一个雏形,但根本不完善。程越讲的内容结合了自己在潭州与余干的行动,再加上程越丰富的理论知识与各种在脑中的经典战例。一会儿工夫,就把里里外外的人讲得如痴如醉。 不要说新兵,就算是众将都得津津有味。这与他们学的兵法不同,却又是相通的。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好的效果,耐心、冷静、迅速、周密,这些都需要强大的科技装备与严格的训练。 程越讲完后,依照惯例开放提问。一时间无数的手举了起来。程越回答问题的时间比讲课还要长,因为各种问题都有。因为根本讲不完,只好边吃边讲。 将领和新兵们的求知欲都很可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近距离请教的机会,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以至于没人注意到天色已黑。 王邦杰忙命人点上灯,不肯放弃课的机会。程越声音已有些沙哑,但还是要坚持下去。 第五十一章 新兵讲座 第五十二章 把士兵培养成将军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二章 把士兵培养成将军 程越讲的内容包罗万象,小到如何测定自身的位置,如何潜伏伪装,如何找食物和水,大到如何选定战场,如何分析情报,如何制定方略等等。 这些知识众将其实都知道很多,但都不全面,更没有这么系统性。程越把它们都按照他说的逻辑思维一点点连接勾连在一起,又发展出各种不同的知识,众将也都茅塞顿开,许多之前有些模糊的地方都得到了解答,更不要说那些新兵了。 讲课直接到了深夜,程越的喉咙实在受不了了,才不得不散去。众人簇拥着程越去休息,程越一躺下就睡着了。众人则不然,有太多的新东西要消化,将领与士兵都三三两两地谈论着程越所讲的内容,交换着彼此做的笔记。刚才讲课不到的新兵则着到的人讲,不时发出一阵阵恍然大悟的喊声。太兴奋了,根本睡不着。 程越早上起来,精神抖擞地出去锻炼,没想到还有许多人熬得眼睛通红地在讨论和研究着程越昨天所讲的内容。 程越也不禁为之感动,心道难怪大部分人都好为人师,的确有成就感。 程越走到训练场边开始健身,马上就有一大群新兵蜂拥过来在后面学。程越就有意识地放慢速度让他们学。 吃完早饭,程越看到王邦杰双眼通红地走过来,手里还提前一个小包裹,看来昨晚也没睡多久。 王邦杰道:“公子,属下有一件事想与公子商量。” 程越道:“说吧,我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有什么要求尽量提。” 王邦杰道:“就是军装和军靴的事情。公子,您这身军装和军靴真是又好看又实用,属下想为我军都配上这样的衣服鞋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程越道:“我也想啊,但这需要一大笔钱,现在还不行啊。” 王邦杰笑道:“属下自然知道,所以属下想了个办法,可以让全军不花一分钱就穿得上这身衣服。” 程越惊讶地看着他道:“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王邦杰道:“公子,实不相瞒,我王家有个亲戚,在苏州开了个大布庄,也做衣服。我另一个亲戚则开了家大鞋店,做皮靴是很擅长的。他们都……”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王邦杰刚说到这里,程越就打断了他。又接着道:“你那两个亲戚想知道我衣服靴子的做法,学会了以后,他们就可以独家售卖。为军队供货,自然是金字招牌。这样全天下就只有他们会做,这生意就大了。其它的操作可以像我之前卖手套一样,如果我再给他们提一幅字,这生意就更做得了。还要以让我领他们的情,以后的军需自然少不了他们。高,实在是高。我之前卖了那么多手套,为什么就没想到军装和军靴呢?嗯,这件事你办得好,公私两得。你那两个亲戚也很有头脑啊。” 王邦杰张口结舌地看着程越,他想说的被程越全说了出来,那点盘算被程越一条条揭开,本来觉得有些难堪,但看样子程越反而很欣赏。 王邦杰苦笑着道:“公子,如果您要去做生意,我们都不用活了。既然您也觉得好,那不如……”随手将手里的包裹递给程越。 程越知道这里装的肯定是衣服,笑道:“好,这就脱给你。但有一点,用完一定要还给我,这布料都是机密。我再给你画几张图,你回去一起做。军队的服装有好几种,这是野战服,还有正式的军装和军官装、夏装等等,你们都要做出来。因为成本巨大,让你们一下子拿出来是不可能的,我来给你们一些钱吧。我给你写一些配方,是一种叫香水的东西,你们最好找地方单独卖,可以卖百倍的价钱,女人会为它疯狂。还有就是肥皂和香皂的配方,肥皂用来洗衣服,香皂用来洗手和洗澡,一推出来,必定大受欢迎,利润也十分惊人,足以弥补你们在军服上的损失了。所以,军装不能允许你们随便卖,只能给军队,不过可以换成其它颜色卖。靴子可以随便卖。你看如何?” 王邦杰完后只说了一句:“公子,您不当商人真是太可惜了。” 程越拿起笔来,画了许多张图,还写下了刚才他说的几个价值连城的配方,递给王邦杰。 后来这两个家族因此成为业内翘楚,创制了数不清的品牌与产品,享誉几百年。而那些画着图和写有配方的纸后来也被这两个家族奉为传家之宝。这是后话。 程越穿上王邦杰送来的衣服和鞋子,颇为合身。王邦杰的眼光是很准的。虽说因为习惯了自己活动自如的衣服感觉现在这身有点不太舒服,但也可以将就。毕竟给程越送来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王矩之又来请程越去讲课,程越知道自己时间很紧,马上去了。 这次人又更多,只留下了一小块地方供程越站着。 程越这次讲的是制图方法、投射、天气的变化、四季的由来、山川地理、海洋与湖泊河流的区别、各种地形的由来、如何适应等等。 众人从来没想过这些看似普通的事务里竟然有如此多的道理,一个个都得入了迷。教室里只得到程越在不停地讲述各种系统化的知识,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 有人本来以为昨天程越说了那么多今天讲的只怕不会太多了,岂料今天讲的更是新奇博大、闻所未闻,竟然连星空是什么样的都讲了。这哪里是凡人可以知道的啊。但明明程越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也告诉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天庭和地狱。云上面还是云,再外面就是星星了。地面下是岩浆,所以才会有火山。金星、火星之外还有什么水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却都要围绕着太阳转。月亮其实是地球的卫星,月食跟日食的原理完全一样。地球还在自转,所以才有白天黑夜。而且因为斜对太阳,所以才有四季。如果直角是九十度的话,那么这个斜角就是二十三点五度。 这样令人震惊的知识不停地从程越口中说出来,而且一一地被程越验证。 程越在黑板上写了又擦,擦了又写,所有人都得目瞪口呆,看着程越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这些知识程越以前是不能讲的,讲了只会被当作妖言惑众。但现在可以了。 程越现在已拥有了无比巨大的声望和近乎盲从的一大群部属。他辉煌的成就足以让他说的话被人所相信。而他科学性的推论根本让人无从反驳。 潮汐、海流、钱塘大潮是怎么回事,更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引力、重力、浮力得众人豁然开朗。长久以来大家以为的神秘事情被程越一个个揭开面纱,显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有些内容,之前程越曾跟学工业和农业的人讲过,但当时众将没有机会,现在众将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追着程越要他讲课了,这些东西太让人兴奋了,感觉之前真的活得太糊涂。 所有人都在拼命地做着笔记,毛笔的缺点就暴露了出来。但现在铅笔还没送来,只能先将就。所以大家都各自分工,每人记一部分再合起来,倒也相当完整了。 这次的讲课还是持续到了深夜,程越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睡觉。 第三天第四天,程越来的这几天,操练反倒停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地搞到尽可能多的笔记,把程越讲的东西尽可能地消化。如果有不明白的,趁着程越在,赶紧汇总起来好好地问问。就算之前是文盲的,这一个多月也学了不少字,看得懂的就努力看,看不懂的就别人说,新兵训练营中反而处处是读声。 王邦杰感慨地对王矩之道:“我之前以为,练兵就不过那些东西罢了,等看到公子的操典才知道练兵是门大学问。但到公子讲的课才明白,公子练兵,根本是在培养将军嘛。” 王矩之道:“是啊,公子学究天人,我等能聆讲课,真是上辈子修的福分啊。哦,没什么上辈子,那这话要怎么说?” 王邦杰学程越耸了耸肩道:“我怎么知道?还是那么说吧,反正也改不了。” 两人这几天因为辛苦熬夜,都又瘦了一圈,几乎没什么肥肉了。倒也看起来更加干练了。 两人正要去休息,有军士送来杨霆的消息要给程越。 两人不敢怠慢,亲自带人去找程越。 程越还没睡,拿过信来,只扫了几眼,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对两人道:“这边还要辛苦你们,我要回常州跟伯颜谈谈。明天就走。” 王矩之小心地问道:“元朝可是要谈和?” 程越点了点头,道:“开始了。” 王邦杰愣道:“什么开始了?” 程越微笑道:“我们跟元朝的角力,才刚刚开始。” 第五十二章 把士兵培养成将军 第五十三章 水陆大都督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三章 水陆大都督 第二天早上,程越就率众将回返常州。众将在路上还不停地问各种问题,程越还要边骑马边回答,好在众将也觉得这样太过分,很快就不问了。 回到军营,杨霆前来汇报。 杨霆是个很能干的人,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初步建立了一个比较完备的情报网。这些日子程越收到的各种情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详细,这次的情报就给了程越一个惊喜。 “你说那个自称莫苏儿的户其实是阿里海牙的大儿子忽失海牙?那个叫舍哥的是他的二儿子贯只哥?好啊,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一手。也怪我,觉得有点像也没往那儿想。把谢汝楫叫来。” 谢汝楫进来的时候看到程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禁有些发毛。 程越道:“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谢汝楫哪里知道程越是什么意思,只好看了一眼杨霆。杨霆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比了比。 谢汝楫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道:“此事公子知道也好。阿里海牙对我们也算有恩,大家都想帮他保住儿子罢了。后来知道公子不想杀他,也不好改口。公子若是责罚,也是应该的。” 程越道:“应该的?只怕我要是罚了你,你会边喝洒边骂我吧?不过你说的对,这件事的确有情可原,我不想追究,只是从你这儿确认一下。唉,不光是你们,我那四个小妾那么讨厌阿里海牙,也没告诉我这个,看来阿里海牙还是有他成功的地方啊。这两个儿子也挺不错吧。” 谢汝楫道:“阿里海牙虽然贪婪**,但对下属也能恩威并施。这些年,大家都得了他不少好处。就算是四位夫人,也过得锦衣玉食。大家帮他隐瞒此事,不过是还他的人情罢了,决不是对公子有二心,请公子明鉴。”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们。我只是想说,你们有事尽管对我说。如果你们想让我饶了阿里海牙那两个儿子一命,我会不肯么?都瞒着我,未免太不相信我。我连阿里海牙都能让他活着,还在乎他的儿子吗?我在乎的是你们的信任,而不是阿里海牙的儿子。” 谢汝楫呆了一呆,终于明白自己真的错了。大为惭愧地施礼道:“公子对我们推心置腹,而我们却有事瞒着公子,此事我们确实大错特错,惭愧无地。属下真心实意地请公子责罚,以儆效尤。” 程越笑了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怪杨霆,他是职责所在。你要是过意不去,非要我罚你,那就罚你帮我给这些老兵上课,教他们识字读,不过要学我的简体字。你也得用简体字。如何?” 谢汝楫满心既是感激又是惭愧,答应下来,退了出去。 程越等他走了,问杨霆道:“大都的那些亲眷都撤出来了吗?” 杨霆道:“大部分都撤出来了,这几天陆续到了很多,已经安排好了,忽必烈慢了一步。只是那一万多的老兵的家眷是个难题。我担心迟早军心不稳。这次忽必烈要与公子谈和,我们不妨用阿术换他们。至于阿里海牙,我这里有一封很有意思的诏。请公子看一下。” 程越一看杨霆抄来的诏,就笑道:“真够阴损的,让阿里海牙来背黑锅,这下子阿里海牙得多恨我啊。只怕他们谈和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能杀阿里海牙,坐实了他帮我的罪名。好在他两个儿子也在这里,要不然我都没脸见他了。” 杨霆问道:“公子要如何处理阿里海牙和他的两个儿子?此事棘手了。” 程越微笑道:“阿里海牙是个枭雄,他的想法很难猜的。就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看他反应如何再定。这个人不太奸滑,不太可能跟我玩两面三刀这一手。你把诏给他的时候要好好观察他和他那两个儿子的反应。我很好奇他会做何选择。” 杨霆点点头,又道:“想来马上伯颜就会派人与公子接触,脱温不花那一路怎么办?” 程越道:“打着谈就是,我要的地方必须归我,管他谈不谈的。我只是好奇忽必烈的底线是什么,我能得到多大的地方。不过我看此事忽必烈必然交给伯颜处置。伯颜这个人,倒是很正直,不能逼得他太紧了,得让他有台阶下,回去才能交待。”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杨霆就去找阿里海牙了。 杨霆刚走,张贵就拿着一封信进来了。 程越接过来,道:“哦,文相公又来信了。这次应该有趣多了。”拆开来看了看,笑道:“张贵,你看看。” 张贵浏览了一下,有些吃惊地道:“朝廷竟然为公子创设了一个新的官职,这么什么意思?水陆大都督?怎么起来这么古怪?” 程越背着手踱了几步,道:“水陆大都督,还是节制三边兵马,收复失地。朝堂里为这个官职肯定有一番争斗,封个普通的官职被许多人管怕我不接受,又觉得我可能是什么童子转世,所以干脆创制了一个官职。南宋这是把所有的元军都交给我来对付,他们朝廷里的人只管享受我们血战的成果就好了,打的好主意啊。” 张贵转念笑道:“这不也是公子想要的吗?反正伯颜也要谈判了,三边人马都不敢进攻,公子这个大都督不用左支右绌地到处灭火,还有朝廷的供奉可以拿,何乐而不为?” 程越也笑道:“虽说我也想过,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南宋竟然这么没出息。真就全交给了我,这就叫病急乱投医。既然这个担子交给了我,我也当仁不让就扛起来。他们迟早得知道,我这个大都督可不是好应付的。” 张贵呵呵一笑,施礼道:“那就恭喜大都督了。” 程越摆摆手,道:“等圣旨下了再说。你愿意叫我什么都随便你,咱们哥俩,用不着那些。” 张贵道:“是。不过这时候给公子封官,所为何来?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越道:“摘果子呗。南宋朝廷里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仗是打不下去了,当然就要谈和。如果我没有个官职在身,那好处就都是我的了。给我个大都督干着,好处就成了他们的了,还能接着让我替他们当看门狗去对付元军。这盘算,早就定下来了。还有一点,就是要做给天下人看。一下子就封了个大都督,朝廷待我不可谓不厚,反正他们现在是对付不了我了,不如索性大方点。我若日后反了南宋,他们也可以义正辞严地来谴责我了。这就像一个人把所有的武器都交给你,你还好意思打他吗?民心啊,他们要的是民心,用民心来防我。这叫捧杀,比棒杀还厉害。” 张贵恍然大悟,道:“前面我猜得到,后面公子不说我是不明白的。朝廷上这些老爷整天净琢磨这个,难怪南宋积弱不振。” 程越微笑道:“可有一点你要记住,天下大势,从来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算计就改变。自以为聪明的人,总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以为可以捆住我的手脚,可是他们错了,错得离谱,他们其实是把自己的脑袋送到了我眼前。还是那句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用的。” 张贵总算明白了程越的意思,哈哈笑道:“公子,他们自以为得计,只怕得有人得人头落地了。” 程越也笑了起来。 吃完饭,程越把学农的人召来,又给他们讲了一课,告诉他们新的农作物的栽培方法和生长条件、过程、施肥方法、病虫害防治和采收时间、保存事项。眼看就要开春了,种苗的培育应该要开始了。 这些学农的都很激动,因为程越告诉他们,他们在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一场农业的革命将从他们的手中诞生。 程越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注意事项写成了一本小册子,送他们走的时候给了他们,更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被别人破坏或偷挖,这些种子比黄金还要值钱。 学农的学生们哪里会不明白程越所说的,都非常郑重地承诺了。有人还说自己干脆就住在尹榖所修的农庄里面,看着庄稼,哪里都不去。 程越笑着送走了他们,尹榖已经把苏州附近一处非常大的官田整个圈上竹篱围墙,上面还按程越的要求竖起了铁丝网,以官兵看守。那里就是程越实现粮食梦想的基地。 李芾已经建起了炭笔和水泥厂、红砖厂,但生产出来合格的产品是需要时间的,程越并不着急,因为他强调过很多次,质量必须得到保证。至于玻璃的制作和研发,相关的技术程越并没有给他们,他打算掌握在自己手中。倒是铅锡活字已经制作了许多,李芾在这方面格外用心。油墨的配方程越已经交给李芾了,等铅字全部做好,真正意义上实际的印刷术就会诞生。 谢枋得已经建起了一个很大的医院,不过不是后世那种大楼型的,而是更像一个小区。谢枋得把一大片民居买了下来,集中了许多精通各种医术的医生和药房,分成各种科室,再集中一批医生研发新药和制订治病制药的各种标准、收集各种药方。还遵照程越的指示,用动物来做试验。 第五十三章 水陆大都督 第五十四章 伯颜要和谈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四章 伯颜要和谈 这些事情别人来做是做不好的,各种医生自家悬壶,为什么要集中到一起去?但谢枋得不同,他本身是大儒,而且也颇通医术。再加上程越保证要给他们最新的医学知识和器械,才渐渐召集了许多医生来。 来了之后发现很多医生聚在一起其实挺不错,又有交流又可以接触些新东西。虽然程越训练的医生还没到,但这个叫医院的地方真的欣欣向荣,程越的想法真的太聪明了。 而程越培养的医生正在一边整理前些日子解剖得到的知识,一边用动物来学习做手术。程越有时间过去就给他们讲课,而且保证只要生产出显微镜,第一个就送给他们,让他们看看细胞和病菌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早上,伯颜派来张弘范和一个叫孟祺的来到程越的军营外求见。程越吩咐不得刁难,杨霆还没回来,派刘师勇很客气地把他们迎了进来。 程越在大帐门口迎接,刘师勇忙对张弘范和孟祺道:“这位就是我们程越程公子。” 张弘范和孟祺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本以为程越会在帐篷里等他们拜见,没想到程越一点架子也没有,根本不以胜利者自居,竟然亲自在帐外迎接他们。他们本已做好受一番羞辱的准备,但看样子程越完全没这个打算。 再看程越,年轻而英俊,眉目间自然带着一丝微笑,笑容可亲,举止潇洒自如,哪里像一个指挥军万马对抗元军的统帅?反而像一个读人,这就是所谓的儒将吧?可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嫉妒。 程越看到那一口美髯,就知道哪一个是张弘范。不等张弘范和孟祺给他施礼,就拉住张弘范的手道:“张先生幸会,不才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又握住孟祺的手道:“孟先生我也久闻大名,我对农学也很感兴趣,而且说先生知兵甚深,有机会的话一定向孟先生请教。” 张弘范与孟祺闻言大惊。 张弘范名闻天下,程越知道他并不稀奇。但孟祺在元军中并不掌大权,虽然才能出众,但就算是元军内部知道他的人也很少,更不要说了解他知兵了。程越到底在元军中有多少奸细? 程越微笑着请两人入内。 程越落座后,张弘范拿出一封信,交给程越道:“大元丞相伯颜有信要交给程公子,请程公子一阅。如有回复,我们也可带回。” 程越打开信一看,伯颜的汉学颇为精通,法也不错。大意就是打算双方谈和罢兵,各以所占的地方为界,互通友好,更可通商。 程越哈哈一笑,道:“伯颜的字写得不错啊。我的字可比不了,回信失礼就不好了。我还是口述吧。” 张弘范道:“我大元皇帝陛下对程公子极为欣赏,对程公子仅率五十人就救出八人,俘获一万五大军的战例拍案叫绝,直呼生子当如程公子,所以令丞相与公子言和。丞相也对公子赞不绝口,多次说公子少年英雄,惊才绝艳,必是**人物。今日一见,公子当得此赞。” 程越微笑道:“多谢你们大汗和丞相谬赞,程某愧不敢当。其实我对忽必烈大汗和伯颜丞相也是神往已久,可惜不能识荆。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谈和了,迟早有机会见到他们吧。” 张弘范道:“说到双方见面,在下说阿术丞相在公子这里做客,怕是麻烦了公子。” 程越笑着摆了摆手道:“张先生太客气了。我与阿术丞相一见如故,常在一起喝茶谈心。我年少无知,阿术丞相对我多有教导,实在感激不尽哪,怎么会谈得上麻烦。若不是怕阿术丞相思乡甚殷,就算在我这里住一辈子,我也是欢迎备至啊。” 张弘范笑道:“之前我就说程公子心胸博大,有安童丞相当年之风,只怕还尤有过之,还有无知愚夫不信。现在看来,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哪。” 程越也笑道:“早说伯颜丞相英武睿智,张先生文武双全,孟先生深藏不露,在我看来,还是评价得低了啊。” 两人相视,就如两只老狐狸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张弘范一边笑,一边心道:这个程越真是难对付,水米不进。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还得再探探他的口风。 孟祺一边陪笑一边想:这程越哪里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明明就是个老狐狸。要小心啊,别着了他的道了。 笑声刚落,张弘范道:“既然阿术丞相思乡甚切,不知什么时候要回家团聚?” 程越道:“唉,还不急,这些日子我与阿术丞相相得益彰,获益匪浅,就这么走了,我到哪里找这样的好老师?阿术丞相对两位的评价也很高啊。再说,唉,不瞒两位先生,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妹,平常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阿术丞相这样一位长者能对我耳提面命,心中实在又是感激,又是牵挂。这些日子我已把阿术丞相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来看待,正想着要拜阿术丞相为义父呢。如果就这么走了,那我得多么难过啊。”说着说着已经红了眼眶。 因为肖震不在,帐内只有刘师勇在侍奉,看到程越精湛的演技,不由得眼球都快瞪出来了,刹那间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拍马一辈子也赶不上啊。 张弘范和孟祺也哭笑不得,他们两个哪里会被程越这点小伎俩给骗了,但也不能拆穿,还要装着安慰几句。心里都感慨万端,这种人精如果不成功,那还真是没天理。大元怎么这么倒霉,居然碰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张弘范挤出一丝笑容道:“程公子性情中人,实在让人心折。不过公子也要这样想,公子这么舍不得阿术丞相,丞相的家人肯定更加惦念啊,不如让他们团聚更好。至于公子,两军谈和,还怕没有与阿术丞相相见的日子嘛。”好不容易讲完,张弘范自己都觉得恶心。 程越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半天才伤感地道:“张先生说的对啊。是我太自私了。这样吧,既然两军谈和,我又与阿术丞相相宜,就请大元皇帝陛下把阿术丞相的家眷送到这里,我一定奉养如故,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这一来岂不两全其美?只是阿术丞相乃大元高官,俸禄也不在少数,可以一并送来,我找地方帮他保管,决不妄取一丝一毫。两位大人可相信我的人品?” 张弘范与孟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这个对手太狡猾了,到底要怎么对付才好? 张弘范只好道:“家人嘛,都想在家中团聚,何况阿术丞相的家人都是北人,住在南方怎么能舒适呢?说程公子军中有很多北军,家眷都在大元境内,想必也是想团聚的吧?不过他们以汉人居多,就算过来团聚应该也可以吧?“ 程越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道:“哦?那可是有很多人啊,况且他们也未必想过来,来了我也怕养不起那么多人。” 张弘范道:“无妨。愿意来的,我们放行,不愿来的,我们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也有一些家在南宋的将士,希望公子也依此处理。两军谈和,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 这个开价真的很大方,甚至超出了程越的预期。程越不禁暗中佩服,忽必烈的气魄真的让人不敢小视。自己除了接受,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程越道:“张先生的话入情入理,的确不负阿术丞相对张先生的看重,这件事就依先生,只是可惜了我与阿术丞相的一番相交。唉,知己难寻啊。” 张弘范见自己亮出了一张底牌,果然就谈下了一件大事,心里也落定不少。他是知道忽必烈对阿术的重视的。阿术身为中左丞相,以前更为五丞相之一,不可能让他长时间在程越的手上,损害元朝的威严不说,也不能担保程越会得到什么情报。所以阿术是志在必得的,忽必烈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就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定下来了,就得谈双方的分界线了,这才是最难的部分。伯颜有交待,只管坚持以现在双方所占领的地方为界。如果程越不同意,就推说要回去问他或者打向忽必烈禀报,磨也得把程越磨烦了,一点一点地谈,这样让给他的地方也可以把人口和财物都抢走,总不能让程越得了好。 第五十四章 伯颜要和谈 第五十五章 谈判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五章 谈判 张弘范道:“程公子,两军罢兵之后,我可以为公子引荐伯颜丞相,大家不动刀兵,坐而论道,岂不快哉?” 程越鼓掌道:“说得好。我正想在襄阳宴请几位丞相,说那里景色绝佳,不禁心向往之。” 什么?襄阳?张弘范与孟祺气得差一点破口大骂。心道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一下子就把元兵几年的征战成果全都要收回去,是以为我们好欺负吗?如果放手一搏,你只有这些人马,承受得起吗? 张弘范心知不能示弱,笑道:“襄阳比之广州大有不如,说那里四季如春,水草丰美,是个养马的好地方,不如就定在那里如何?” 张弘范的意思很明白,我与你程越打得不可开交,但另一边进展却颇为顺利,不要惹毛了我们。 程越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大笑道:“南方多雨阴湿,哪里会是个养马的地方?我倒是说你们上都的白水泺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忽必烈每到那里,都要呆上很久,不如我去拜访一下,说不定就此交上了朋友,把大都赐给我当食邑也未可知。” 张弘范见他脸皮如此之厚也不禁有些莞尔,道:“白水泺是围猎的好地方,公子若是想去,我们大汗必然欢迎备至。不过公子的见面礼可是要备好啊。” 程越也笑道:“借花献佛,我再抓一个丞相什么的送过去也就是了,他总不能说我的礼物不好吧?” 张弘范声音冷了下来,道:“哦,若是没有叛徒内应,程公子怕是连谁是丞相都弄不清楚吧?” 程越依然笑道:“怎么会不清楚?看哪个最怕死不就知道了?” 孟祺忍不住插道:“不知程公子的意思是不是我大元的丞相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程越连忙摆手道:“你可别胡说,我对伯颜丞相、阿术丞相还有安童丞相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啊——哈哈哈哈……”张弘范、孟祺和刘师勇被程越夸张的说法逗得捧腹大笑,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无厘头的表达,笑得满脸都是泪水,几乎都要满地打滚了。 张弘范笑到全身无力,他向来以风范自许,现在胡子全乱了,也没办法整理,揉着肚子直想喊疼,却止不住这笑声。只觉得这个程越处处出人意料,刚才还让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却逗得他们都要笑疯了。 笑了好一阵子三个人才大致上停了下来,一边揉肚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还回味着笑几下。 又平复了一会儿,张弘范咳嗽几声道:“那不知程公子是什么意思?两军谈判,若是程公子辱骂我们丞相,那我们也谈不下去,只好回去禀报了。” 程越嘿嘿笑道:“我说有个叫阿合马的,光老婆都有四百多个,此人若不是个大大的贪官那才是怪事了。既然你们大汗不管,安童伯颜阿术管不了,我倒想帮你们这个忙。再说,我对美女一向兴趣浓厚,你们说怎么样?” 张弘范与孟祺闻言心中狂跳! 他们不是不想把阿合马扳倒,但他们哪里来的能力做这件事?忽必烈四处征战,打仗就需要钱,谁能弄到?只有阿合马。所以阿合马根本就倒不了,谁劝谏都没有用。他们偶尔谈到此事,也是喟然长叹,无可奈何。可是这个程越居然说他有办法除掉阿合马?如果真能借程越的手除掉这颗毒瘤,那真是大好事一件哪! 张弘范与孟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张弘范假咳一声道:“不知程公子是否知道,阿合马是我大元朝中平章政事,总揽六部,大汗视之为左膀右臂,须臾不离左右。权势之大,尚在安童丞相之上,已是位极人臣。而且,阿合马丞相勇于任事,从来没过他贪生怕死。” 程越知道他们已是动心了,笑嘻嘻地道:“人总有一死嘛,怕也没用,该死的时候自然就死了。运气不好喝口水都能呛死,阿合马得罪了那么多人,总有运气不好的时候嘛。” 张弘范不禁有些心急,程越很明显是话中有话。他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想弄死阿合马,程越想必是有办法帮忙的。但是谁?怎么帮?用什么手段?这些都让他们一头雾水,偏偏又不能把这件事摊开来谈。 孟祺道:“阿合马丞相护卫向来森严,纵有暗算,也不必担心。” 程越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就看想不想去做而已。可惜像安童这样的贤相也是有志难伸啊,也不知下场如何。” 历史上阿合马是被一名户诱骗刺杀而死,时间就在三年后。一开始忽必烈非常痛心,等到阿合马的罪状被一一揭开后,忽必烈又命人将他鞭尸,所以程越才有了这番话。但也不知被程越这么一搅合,这件事还会不会按时发生。 张弘范道:“程公子未免危言耸,大元朝的主人是我们大汗,不是阿合马。就算安童丞相被迁到边塞,也是掌一方雄兵,何患之有?” 程越笑道:“不知北方诸王最近还安生吗?如果不安生会如何呢?你说安童去了会如何呢?好了,你们朝中的事情我不想管。一大堆诸王就会争权夺利,打仗好玩吗?杀人有意思吗?大家各退一步不就行了吗?把别人逼得太紧,只能取得暂时的和平,最后得到的是更大的战争,这点都不明白吗?总想着占便宜,可便宜是好占的吗?辽国占北宋的便宜,最后如何?它要灭亡时拼命讨好宋朝,又说唇亡齿寒,北宋也不帮它,王公贵族,几乎被杀光,北宋终于报了仇。” “金国呢?欺负宋朝比辽国还狠,有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还不吸取教训,你说它蠢不蠢?亡国的时候宗室被杀光,嫔妃成了玩物,宋朝又报了血海深仇。历朝历代,有哪一个蛮夷的国家能永远强盛下去不被消灭?迟早得被我们汉人报复回来。可是偏偏就有些白痴不信邪,借着一时兵势强大,肆意妄为,只贪图一时的享乐和荣耀,而不考虑之后所付出的代价。这些人,当时看起来好像风光得很,聪明得很,厉害得很,但最后他们都成了罪人,被亡族以后,连祭祀都断绝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张弘范当然明白他意有所指,程越似乎很清楚伯颜打的那些小算盘,惊讶之余,又有些不服气,反驳道:“我大元居塞外已有上年,现如今应时而起,威震天下,怎么就不可能成为传承几百年的皇朝?” 程越早就知道他不会服输,道:“几百年的王朝?你真的以为几百年的王朝说建就建了?哪一个王朝初建的时候不是生气蓬勃,蒸蒸日上,威加海内?但有几个能坚持几百年的?” “夏商周以分封治天下,实际上天子统治的地方只有几百里方圆,这个我们不讲。汉有文景之治、光武中兴,唐有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宋朝因为得位有些不正,所以对士大夫与百姓甚为优渥,又有太祖太宗仁宗真宗连续出现这样的古名君,这才传承了几百年。我想问你,你大元有什么?秦始皇兵威之盛,除了没有一直远征,比你们如何?三世而已。隋文帝一时盛世,余荫一直至中唐,两代而绝。” “你们大元,铁木真不过就是个莽夫罢了,接下来的几个大汗跟他有什么两样?可有一个会治理国家?忽必烈用了这么多汉人,勉强算是可以治国的。但他的才能比我刚才说的几位盛世帝王如何?简单一句话,连边都蹭不到。以忽必烈的才能,最多只能治理一个行省,还不能是大行省。开国皇帝都没有这样的恩德,又想成为几百年以上的王朝,可能吗?仅靠武力就可以延续国祚几百年,可能吗?以蒙古人的生活方式生搬硬套在汉人生活的地方,可能吗?以一百多万蒙古人而在中国立国几百年,可能吗?歧视汉人,却想让汉人对他们忠心效命,可能吗?上层的贵族至今依然以没有文化为荣,这样的国家要延续下去,可能吗?我可以断定,就算我不来,你大元朝在忽必烈之后不过几十年的光景。你们也是饱读之士,我说的可有道理?” 两人得浑身发冷,呆了一下,孟祺勉强道:“皇太子真金必为明君,程公子你言过其实了。” 程越笑道:“真金这个人,不是坏人,但性格暗弱,才能普通。而且恕我直言,你们朝中奸人太多,忽必烈对他也明显有提防之心。他能不能顺利登上皇位,我是不抱太大希望的。他的那几个儿子,也都不成样子,守成也做不到,朝政陷入混乱是肯定的。这些人你们都认识,当知我不是虚言。” 历史上1285年有御史奏请元世祖禅让给真金,阿合马余党塔即古等人得悉此事后便借理算为名封存御史台奏章,把此事上报给忽必烈。结果忽必烈大怒,真金由此忧惧不自安,致疾而死。忽必烈悔恨之余,立铁穆尔为皇太孙。 忽必烈死后,铁穆尔继位,是为成宗。成宗初期因为有老臣辅政,还有一些作为,但总体来看,昏聩无能,去世之后,元朝又掀起夺位之争,更加衰落了。 第五十五章 谈判 第五十六章 协议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六章 协议 张弘范与孟祺默默对视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叹了口气。他们当然知道程越所说都是真的,虽然对程越说真金恐怕难登大宝不以为然,其它的都说中了。 张弘范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公子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消息?” 程越总不能说从历史里看的吧。于是道:“你们真不猜不出来?” 张弘范才想起来阿术和阿里海牙等人还在他的手里,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看来阿术真的与程越关系不错,讲了很多事情。这就为难了,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伯颜呢? 程越却在暗笑:你个笨蛋,我可什么也没说啊。只是在误导你罢了。 张弘范只得道:“我大元大汗英武圣明,程公子未免无礼。” 程越道:“你不想我就不说了,全当我胡言乱语好了。其实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可以把我的话带给伯颜,今天就谈到这里,明天再说吧。” 张弘范与孟祺只得起身施礼,步履沉重地回去了。 程越说的,他们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们从来不去想,因为想也没用,还可以骗骗自己。但如今元朝的政局都被程越揭穿了,他们不想也不行了。但他们又能如何呢?倒是程越话中的含义两人推敲了一路,越想越觉得不简单,却又不明白话中真意。 伯颜见两人一脸凝重地回来,还以为程越不肯谈和。等了两人复述程越的话后,伯颜自己也沉重了起来。 伯颜问道:“你们说说,这程越真是个妖人吗?” 张弘范道:“除了头发短了些,没有什么让人诧异的地方。若说与众不同,那就是这个人好像对一切都洞若观火。今天不与我们谈分界的事情,明显是看穿了我们的盘算,所以故意说了那么一大通的话来点醒我们,意思就是如果真的要谈和,就要合理地让步到他能接受的地方,反正以现在所占的地方为分界他肯定是不同意了。否则的话,就算现在达成协议,下一次的战争将更为惨烈。还有,如果我们让出一些地方,也不要搞破坏,否则他一定找我们算帐,就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儿看了看伯颜的脸色,只见伯颜面无表情,就接着道:“奇的是程越说的那些关于朝中的话,就如亲眼得见一样。就算他从阿术丞相那里得到一些情况,也不至于这样清晰。何况阿术丞相肯对他讲多少还很难说。我们就在想,是不是朝中有人与他有所联系?这种可能虽然不大,却也不能排除。” 伯颜不动声色地对孟祺道:“你以为呢?” 孟祺很诚恳地道:“此人年纪虽轻,却是才华横溢,总让我觉得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言语间大有深意,却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在对我们暗示他的推测。看似难以置信,实际却固有所本,让人不得不深思。总之此人深不可测,不可以常理度之。我们的意思是,不妨与他诚实相交,反而会比针锋相对得到的更多。请丞相三思。” 伯颜道:“那你们推测,他得到多大的地方才肯满足?” 张弘范道:“丞相明鉴,我觉得程越并不是个不明白事理的。此次我们大军南征,得到了这么多地方,怎么可能都给还回去?他在宋朝没有根基,给他也控制不了。所以我想,只要能让他感到安全,也可以对宋朝形成威慑也就可以了。如果我们都退回去,那宋朝就不需要他了,反而对他不利。程越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请丞相恕罪,下官觉得,不妨把到建康为止的地方让给他。这样我们既不会让出太多,又能让他满意,还可以威压南宋,一举数得,想必程越也会感激我们。” 伯颜皱起眉毛,不些不满地看了看张弘范道:“若是程越得到建康,却来攻打我们怎么办?” 孟祺道:“我们与程越迟早要重启战端,如果不给他建康,这战争就会来得早些。给了他这么大的地方,他总要些时间来分兵治理,这就为我们争取了时间,而且宋廷恐怕也不甘心让建康等地为程越所有,他们内部就会矛盾重重,程越则必起逾越之心。但他若想代宋而立,至少也要五年以上的经营。我们用这段时间,就可以想办法得到程越武器的秘密,再想出克制之法。请丞相定夺。” 伯颜闭起眼睛,想了很久,方才道:“如果程越胃口还要更大呢?” 张弘范道:“我们可以保证,让给他的地方决不掳掠,一切如常。以他的兵力,能得到这么大的地方已经很好了。只要丞相首肯,下官尽可去谈谈看。如果程越实在不答应,我大元几十万大军难道真奈何不了他吗?” 伯颜深思了一会儿,终于道:“就以这个条件去谈,不能再让了。建康的周围镇江等也可以让给他,再多就不行了。其它的地方,宋都木达那里怕是要吃点亏,我记着他的功劳就是。云南不能丢,广东广西也照这个样子去谈。” 张弘范与孟祺总算觉得轻松了一些,一齐躬身道:“谨遵丞相令。”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才施施然到程越的军营来找程越。 程越见他们两人又来了,看样子又胸有成竹了许多。笑道:“两位先生是得了什么消息,高兴成了这副样子?” 张弘范道:“对于程公子而言,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对于我们大元来说,就算不上了。不过程公子昨天给我们的人情我们也可以还上了。” 程越眉毛一挑,道:“哦?愿闻其详。” 张弘范非常干脆地道:“我们昨日把公子说的话都转述给了伯颜丞相,丞相大为激赏,很想结交公子,所以打算让给公子一大块地方作为礼物。两军从此息兵罢战,共享太平。”他们两人想到的办法就是直接说,不绕弯子。 程越道:“让我猜一猜吧,是想把建康给我是不是?镇江也可以吧?其他的地方就不能让了,我说的可对?” 张弘范与孟祺齐齐一震!他怎么知道的?昨天只有三人在场,都不可能泄漏军机啊。难道这程越真是妖怪,还是料事如神? 张弘范定了定神,道:“公子所料不差,而且我们保证不加掳掠,给公子一个完整的建康。” 程越点了点头道:“你们考虑得很周全,云南的大理国既然是你们推翻的,我也不想管,你们留着吧。不过广东和广西不能给你们,你们也没占那里多少地方,就退出去吧。至于江东,我有五精兵都是郴州附近的人,就以那里为界吧。我还有一个附加的要求。就是我要孟珙之子孟之经、孟之缙两家人,反正他们也没有他们父亲的能耐,不过是个象征罢了,但偏偏我向南宋朝廷保证了此事。孟之缙正在建康,孟之经也麻烦你们送还给我,和议就可达成。如何?” 张弘范道:“可是宋都木达已连下几十城,难道都要给你吗?” 程越微笑道:“不过几十城而已,很多吗?如果不是黄万石那个杂碎贪生怕死,你让我派个人守那里看看?四川我们还有一些守军守着重庆泸州等地,你们把他们放回来,这样整个四川直到镇江都是你们的了,还有江东的大片土地,更不要说荆襄的富庶,淮东淮西的物产,我只不过要回来那么一点地方,有什么过分的?如果你觉得宋都木达会不甘心,我可以单独跟他谈谈。把刀抵在我脖子上,我能没反应吗?”此时四川并未被元军所全部占领,历史上直到南宋投降了,因为消息不通,重庆等地依然在抵抗。而历史上卖国残暴的黄万石这时候已经投降了,但现在被程越一搅合,居然还在观望。 张弘范知道程越不可能在此事上让步,与他们之前所估计的相差不多,于是道:“公子说的地方倒也合理,我等回去禀报丞相,想必问题不大。但孟之经、孟之缙的事情难哪。我们大汗是打算让孟之缙做兵部尚的,怎么肯放回来给你?” 程越道:“你说错了,这事情好办。伯颜丞相是了解这两个人的,这两兄弟加在一起,也不如他们的父亲一成两成,不过是虚名罢了。南宋要的是迎回忠良之后这种虚名,你们大汗要的是名将孟珙之后在朝中任职这种虚名,有用吗?那两个人当得了兵部尚吗?还不得把事办糟了?况且孟之缙已经说他不想做了,何苦强迫他呢?与大局相比,这两个不过是小人物,只需伯颜丞相上奏,你们大汗没有不许之理。” 孟祺道:“不知程公子打算让他们做什么?” 程越道:“现在有了这么多地方,我得派人去治理。手上人有限啊。” 张弘范道:“我们还有一些降官,如果他们愿意回来,公子可愿给他们一个歇身之所?” 程越道:“你以为我怕收这些人吗?我才不怕,你给我我就要。如果发现他们有问题,我就杀他全家!再杀一百人蒙古人泄愤!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了,你们看着办吧。” 第五十六章 协议 第五十七章 圣旨到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七章 圣旨到 张弘范和孟祺相视苦笑一下,暗叹了一声,程越这样的有话在先,哪里还有人敢做什么手脚啊。 张弘范道:“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公子得应承下来。” 程越道:“不就是不能杀阿里海牙吗?行。” 张弘范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的女人,一点秘密都没有了。正想着要说什么,程越又道:“我那里还有一些万户户什么的,除了阿里海牙那两个儿子不能还给你们,都可以放了,他们答应给我的财物,我也不要了。你们也得把我们被俘的人给放了,别糊弄我啊,我可有名单。这些事办完,手尾就干净了,我们双方就可以和平相处了。” 张弘范和孟祺一直在被程越牵着鼻子走,这时等到程越说完,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程越的要求都很合理,实在没有什么过分的,虽然元朝看似吃了一点亏,让出了一些已经占领的地方,但却可以不用再为咄咄逼人的程越担惊受怕了,也可以有时间消化那些刚刚占领的地方,其实结果并不算差。不然再战下去,程越又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也很难讲。 张弘范道:“既然如此,我等回去禀报丞相,丞相也要上奏大汗定夺。但不知程公子要盖什么印?” 程越道:“哦,南宋要封我为水陆大都督,总制三边兵马,今天圣旨就会来,我就盖那个印好了。” 张弘范与孟祺都拱手笑道:“见过大都督。” 程越摆手道:“圣旨不是还没来吗?再说,我对什么官位的也没多大兴趣。给我一堆乱摊子,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张弘范抚须道:“安童丞相十八岁拜相,程公子二十岁封大都督,可以并称南北,可喜可贺啊。流传下去,必是一段佳话。我等躬逢其盛,也可以被记上一笔了。” 程越看了他一眼,心道:如果不是我,你在历史上会以灭宋被大特一笔的。 程越道:“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伯颜丞相,麻烦你们转交吧。”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张弘范。 张弘范接了过来,孟祺也凑过来看。 只见纸面上用极细的一般粗细的墨写了一首词: 《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两人痴痴地看着这首词,目光迷离,手指轻颤,竟连动都不动。 刘师勇侍候在旁,一直一言不发,见他们面色有异,忍不住也过去看了一下。 一看之下,身体如同被电击一样,和他们一样目不转睛地品味着每一个字,一时竟也痴了。 帐篷中一片静寂,连呼吸的声音都被放轻了。 程越没有理他们,他当然知道这首词带给他们的震撼。他已经在想各地的驻扎人选了。 过了好半天,张弘范才酣畅淋漓地大喝了一声:“好!” 孟祺也喊道:“好词!” 刘师勇跟着大叫道:“绝妙好词!” 张弘范与孟祺站起身来,刘师勇也跟在旁边,一齐深深施礼。 张弘范道:“今日得见此词,此次南征无憾矣!” 孟祺叹道:“公子大才,实在叹为观止。此词必流传古。把此词奉上,就算再给公子十座城池也是值得。怕朝中的那些先生看到此词,会不远里来向公子讨教了。” 刘师勇道:“公子,仅凭这一首词,朝中诸公就得羞死!” 程越波澜不惊地摇了摇头道:“诗词乃是小道,哪能把时间都用在这上面?自古以诗词著称的,有几个能治政领兵的?不过一首词而已,算不上什么,你们抬爱了。我对伯颜丞相一向景仰,这次两军达成和议,一时心有所感,就写了这首词,以此酬答。来吧,我送两位先生走,等两位的好消息。” 两人满心欢喜地被送出来,张弘范小心翼翼地拿着那张纸,他知道,这张纸日后必定会价值金,只可惜自己只能拿一会儿。 两人刚走,南宋的圣旨便到了,由太皇太后最信任的内侍陈保合亲自来宣旨。陈保合一见到程越,就高兴得不得了,见程越长得英俊不凡,更觉得他是善财童子转世。 众将说来宣旨,都来旁。 一切都如文天祥信中所言,还准他自行任命三品以下官员。 程越领了旨,陈保合忙走过来道:“程公子不知什么时候能进京谢恩?” 程越漫不经心地道:“刚才跟元军达成了一个和议,他们要回去禀告他们大汗,等双方都盖上章了,我就去临安谢恩。” 陈保合一,程越居然不经过朝廷批准,擅自就与元军和谈,刚要斥责,转念一想:总算太平下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总比前些日子担惊受怕的强多了吧?再说他是大都督,总领三边人马,该战该和自然可以斟酌。而且圣旨来得太晚,他若以自己之前无官无职来推脱,谁也说不出什么。 陈保合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位程大都督,忙问道:“不知和议是什么条件?” 程越想了想道:“告诉你也无妨。被占领的地方我只能要回一部分,拿阿术丞相换了些人回来。大概就这么多。” 陈保合惊道:“阿术丞相?大都督拿他换了什么?”别人抓到这样的高官恨不得回京风风光光地献俘领赏,但程越根本没放在心上。 程越道:“你先别问,等定下来再说。” 陈保合呆呆地看着程越,心道这棵大树自己一定要抱住啊。大都督不但是善财童子转世,又是猛将如云,兵力鼎盛,抓到元朝丞相这么大的功劳都没当回事儿,日后若是……,唉呀,自己得赶紧靠上去,留个人情。 陈保合施礼道:“是,奴才自会回去禀报。大都督还有什么要奴才捎的话么?” 程越道:“就说我给皇帝、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请他们安心。其它的等我去临安再说吧。” 陈保合很恭顺地答应了,深施一礼,打马出营。 陈保合一出营,众将都上来恭喜。 程越笑了笑道:“打到了现在,我们才有了一个名义,也真对得起我们。不过也好,总算有一个名义了。三品官以下我可以自行任命,不过我不想照南宋的官职来。我正要在军中推广军职军衔制度,以前一直忙于打仗,无睱顾及,现在可以了。军队要进行新一轮的整编,我现在手中包括新兵有九万军队,编成四个水军军和三个陆战军,三个独立师和一个海军陆战队。水军司令由刘顺担当。水军第一军军长解汝楫,副军长郑宝德。水军第二军军长刘师勇,副军长刘琛。水军第三军军长李庭,副军长刘国杰。水军第四军军长,副军长都由刘顺任命。陆军第一军军长脱温不花,副军长吴继明。陆军第二军军长张荣实,副军长张贵。陆军第三军军长张孝忠,副军长脱脱。第一、第二独立师师长我有两个人选还没到,先空着。没点到名的任师长。海军陆战队还未组建,由我来负责。每一军下辖三个师一个独立旅,每一师下辖三个团一个独立营,每一团下辖三个营一个独立连。每个连下辖三个排一个独立班。每个排下辖三个班和一个特种作战小队。每个班十一个人,班长一人,特种小队五人,依此类推。具体的安排我会写下来送给你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这样敬礼。不管职务高低必须回礼。敬礼!”说着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众将还在琢磨着自己的职务,就见程越双腿并拢,右手举到齐眉高,左手垂直地给他们敬了一个怪怪的礼。 众将刚想发笑,但再看一看却觉得不难看,甚至很英武。也都学着程越的样子回了礼。 程越又接着道:“此外还有军衔制,类似于爵位。分为元帅、上中少将、上中少校、上中少尉、上中下士,各有标志不同。如果军队混乱的话,看军衔就知道该服从谁的指挥,凭军功晋升。具体的授衔我要考核后再定。” 程越看着众将笑了笑道:“还有新军服,等做好送过来,你们会喜欢的。” 众将正想打新军服的事情,杨霆回来了。众将知道他一定有事,都退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 圣旨到 番外篇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番外篇一 今天更新的时候,发现收藏涨了一些,而且居然还有了五张推荐票,这些对于老手来说根本不足为道,但对我这个新手而言却意义重大。一时兴奋,拿着这五张推荐票兴冲冲地找到了程越。 程越正在江阴城中,一边与紫烟和诗芸卿卿我我,一边教她们写简体字。见我这个陌生人闯进去,紫烟和诗芸都大吃一惊。 紫烟变了脸色,斥道:“你是什么人?知道这是哪里吗?怎敢乱闯?” 程越见到我,撇了撇嘴,用手轻轻按住紫烟道:“这人是我的旧相识,怕是有事找我,你们先下去吧。” 等两个小美女离开了,我向程越扬了扬手中的推荐票,道:“你看这是什么?” 程越接过来看了看,道:“推荐票?哪儿来的?谁给你的?” 我有些发窘地道:“我有点笨,不知道是谁给的,但这可是光明正大得来的,我把你的故事写了十七万字的时候有人给我的。” 程越笑道:“是吗?不是你塞了些色色的东西进去才有人肯给的吧?话说你别把我床第间的事情写得那么详细,这可是实名**,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嘛。” 我瞪了程越一眼,道:“还详细?知道我删了多少字吗?某种程度上破坏了作品的完整性你知道吗?而且网友们很想看啊。” 程越笑骂道:“看你个头!羡慕嫉妒恨还差不多。老婆多了烦恼也多,你得多写写这方面的事情,艳福这种东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的。” 我笑道:“你这个家伙还得便宜卖乖?这种烦恼你不愿要其他人还想要呢。” 程越道:“好了,先不谈这个。替我谢谢所有收藏和投票的读者吧,我就快进临安了,你那儿写到谈判还没结束吧?得抓紧了。下次还能来的话,麻烦给我带几支签字笔行吗?我都用完了,这东西我是真的造不了,太难了。” 我颇为玩味地看着程越道:“我记得你还有半支没用完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送给谁了吗?那件事你可要理智一点,人家老公可还好好的呢。” 程越被我揭穿了心事,面色微红,道:“此事我自有分寸,哪还用得着你提醒。快回去码字吧,下次拿多一点推荐票什么的。也别太累了,否则容易得病,看你现在的脸色就不太好。” 我叹了一口气道:“脖子是真有些疼了。历史类的最难写,有时候光是要帮你弄明白你所遇到的人的背景、性格甚至是正确的姓名、官职就要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查资料。你小子在这里**快活,倒霉的却是我。” 程越道:“那有什么办法?你有我的身手和能力吗?没有吧?只能由我来。如果不是我太忙,连写这种事情也不用你来代劳。” 我连忙告辞,再聊下去,作者就要被开除了。 番外篇一 第五十八章 香艳的惩罚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八章 香艳的惩罚 杨霆一进门就笑道:“公子,果然不出所料,阿里海牙快气疯了。大叫了一阵儿,就又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他那两个儿子只是在哭,也不掩饰身份了,直喊我的娘啊,阿里海牙也不管。我看阿里海牙是恨忽必烈居多。他是忽必烈在做诸王时就跟着他的,忽必烈真的下手太狠了。我跟他说公子觉得很抱歉,没有脸来见他。他只是苦笑一下,也没说话,看不出多大愤怒,倒是颇为无奈。不过即使这样,我也不认为阿里海牙能为公子所用。” 程越道:“这我倒并没有什么期待。只是阿里海牙也算帮过我,结果被忽必烈杀了全家,妻妾为奴只怕生不如死,我有些愧对他罢了。你回来得正好,有很多工作要交给你。”于是把军队整编的事情说了。 杨霆到程越这么大的整编计划,笑道:“水陆大都督?是不是想模仿周瑜的职位?周瑜可是一辈子对东吴忠心耿耿。其实不管封公子什么官职,形势也改变不了。” 又笑了笑道:“公子定了个这么大的整编计划,之前我就觉得公子送我手枪有些古怪,原来是要累死我。” 程越笑骂道:“我心机没那么重!这事情不急于一时,新兵那边还没操练好,等他们混编进老兵后再分军。你先进行军衔的工作,这个事情很累人,不过也是你了解军队的好机会。两军收兵不战了,元朝必然会派出大量间谍到军中,试图得到我武器的秘密。有了这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你正好把军中的情况弄个清楚,一旦有什么异动,也好准确把握。特别要注意那些可以接触到枪的人有什么变化,女人啊,亲朋啊,突然有钱了或者突然穷了,去不去赌钱,家中在元朝还有什么人,有什么弱点等等。元朝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取得枪和子弹,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决不能让东西落在他们手里。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非你不可。我知道你从前在军中的时候对军中每件事情都了若指掌,信手拈来。我是没这个本事的,所以拜托你了。” 杨霆知道不是客气的时候,道:“属下明白,不敢有负公子。不过脱温不花那里怎么办?要撤回来吗?” 程越道:“和议还未达成,当然不能撤。我给他的命令是等昂吉尔一进攻,就不必客气,尽一切力量反攻。我们这边正与伯颜谈判,昂吉尔如果有行动的话,应该要尽早才行,否则和谈签署之后,他就只能止步了。只要他先动手,我就打他个落花流水,伯颜也说不出什么,忽必烈只能责怪他不敕令,擅自行动。我们又可以借机扩大一点地盘。” 两人又聊了几句,杨霆道:“公子,各位将军的家眷已经都到了,我这次去,也自作主张地把公子的四位夫人接了过来,也好让她们侍候公子。人已经在寝帐,公子自便。”说完拱拱手出去了。 程越大喜,心情立刻澎湃起来,兴冲冲地向寝帐跑去。自己这些日子也憋得够了,杨霆真是个识趣的。 程越兴冲冲地挑开寝帐的门帘,马上就看到了四个娇百媚的美女正在好奇地翻看着程越的随身物品,重要的都已经上锁,她们也不敢去动。 四人见程越进来,全都忙不迭地跪了下去。一齐脆声道:“奴婢不该欺瞒公子,请公子责罚。” 程越眼睛一转,马上改了刚才的主意,非常严肃地问道:“苏蓉,你说吧,为什么要瞒着我?” 苏蓉小声地道:“姐妹们刚归附公子,那时如果就告诉公子阿里海牙的两个儿子的事情,怕公子因此而轻视她们,妾身后来得知,也觉得不宜马上说。再者,阿里海牙的两个儿子也没什么危害公子的举动,所以我们本想多等几天再找机会禀报公子,谁知公子只待了一晚就走了,还请公子恕罪。” 程越故意冷笑一声道:“做错了事就是责罚,哪有恕罪的道理?还要怪我待的时间太少,哼,你们说吧,要怎么重罚你们好?” 四个美女吓得不由得有些颤抖起来。 云萝大着胆子道:“公子容禀,此事解汝楫等人也有参与,说公子并未严惩他们,现在却要重罚我们,未免有些不公,还请公子……把处罚减轻些才好。” 程越嘿嘿笑道:“好个善于狡辩的妮子!解汝楫他们当时是俘虏,你们却已归附于我,能一样吗?我视你们如家人一般,却被你们欺骗,现在居然还敢狡辩!嘿嘿,看来不动家法,你们是根本不会服气啊。” 四个美女闻言都不禁哭了起来。苏蓉哭道:“奴婢知错,这里奴婢最大,主意都是奴婢出的,请公子责罚奴婢一人,与她们无关。” 程越冷笑道:“四个人的责任你一个人就想扛下来么?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如果像这般糊涂,还怎么治家平天下?既然你开口要责罚,就先从你下手!看你以后老实不老实。” 四个美女吓得缩成一团,也哭成一团。苏蓉连连磕头,好在寝帐里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不然程越马上就得心痛得露馅了。 程越冷冷地道:“都给我趴在床头,把屁股翘起来!不准喊疼,谁喊就加倍处罚!” 四个美女无奈,只好哭哭啼啼地趴在程越的榻上,把四个美臀都老老实实地翘了起来。 程越兴高采烈地一把扒下苏蓉的亵裤,轻轻拍了拍,还没等苏蓉反应过来止住哭声,就直接杀了进去。 苏蓉立时明白了程越的惩罚是怎么回事,羞得满脸通红。姐妹们都在旁边呢,这怎生得了?但程越已经在她的背后冲刺了起来,苏蓉只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其他三个美女一开始还以为程越正在打苏蓉的屁股,马上就觉得不对了。转头偷看一下,程越正在一脸兴奋地压着苏蓉奋力耕耘,都是真正的哭笑不得。原来程越是想这么回事啊。 虽然很害羞,但谁让自己犯了错呢? 云萝第一个动了起来,她爬上榻,把床铺了起来。叶倩儿和胡秀秀赶紧帮忙,故意不看正在欲仙欲死的苏蓉。 被子很快铺好,云萝自己主动地把衣服都脱光,钻进被里,靠近程越,看着程越甜滋滋地笑着。 叶倩儿和胡秀秀也忸忸怩怩地把衣服脱了,互相谦让着靠在后边,着苏蓉的**,脸红得像一块红布。 程越见她们都脱了,也一边努力,一边把苏蓉扒了个精光,抱着她滚进被子里,吻上她的小嘴,以防她叫声太大,疯狂地动了起来。 整整两个多时辰,程越才从一片乳波臀浪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四个美女都媚眼如丝地躺在程越的身边。叶倩儿无力地轻抚程越的胸膛,嗔道:“公子就会吓唬人家,刚才几乎把姐妹们吓死。秀秀最怕人打她了,公子你也真狠心。” 程越笑道:“我不是拿棒子把你们都打了一顿吗?而且打得还很深呢,没吓唬你们啊。” 四个美女被逗得笑个不停,程越把胡秀秀搂了过来,在她丰满的胸前好好安慰了一会儿。 程越的肚子突然响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还没吃饭呢。拍了拍四个美女的翘臀道:“来,我们去吃饭。今天罚你们吃我做的饭。还要吃一种很辣的东西叫做辣椒的。这东西可是很难得,种子已经被送走了,其它的就可以吃了。虽然辣,但很好吃。我的手艺你们还没见识过吧?让你们开开眼界。” 四个美女不禁好奇异常,她们哪里能想到程越居然还会做饭?而且还是她们没吃过的东西? 苏蓉连忙起身侍候程越穿衣,其他的三个美女也穿戴起来。 程越一边穿衣,一边在苏蓉依然一丝不挂的身上占一些小便宜,摸得苏蓉羞红了脸冲他翻白眼。 现在正是晚饭时刻,程越命人把众将都叫齐,在中军帐都坐好。自己带着四个美女到厨房去了。 程越对清洁的要求很高,所以程越军营的厨房比一般的厨房好得太多了,除了熏黑的地方,处处都很整洁。 四个美女也经常下厨,如何不知厨房的脏乱,看到如此整洁的厨房,都喜不自禁。 厨房的军士们看到程越带着四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过来,都惊呆了。反过神来,连忙敬了一个刚刚学会的军礼。 程越笑着还了一礼,道:“不好意思,要给你添点麻烦,你给我准备一口大锅,一百个鸡蛋和雪花盐,我要炒个菜,你们也可以学学。”宋代的时候还没有炒菜这一说,只是蒸煮和烧烤,也没有炒锅和合适的灶,但好在炒鸡蛋要求不高,平常的厨具也可以应付。那时用的盐也不太好,除了雪花盐算上等盐还可以凑合用一用,很多盐都有大量的杂质,发苦发涩的不在少数,程越一直想炼精盐,但盐务牵涉到南宋朝廷,现在还没有名份,等到圣旨下来,李芾就可以动手操作了。 军士们紧张地答应一声,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准备好了。 程越拿出十几个已经被掏得一个籽都不剩的辣椒,切成小段。再让四个美女打鸡蛋。 那时候的鸡蛋没有养殖的,都是散养,基本上都是红心蛋,炒出来的话肯定很香。 第五十八章 香艳的惩罚 第五十九章 炒鸡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十九章 炒鸡蛋 军士们哪肯让这四个天仙一般的美女动手,几个人非常麻利地就抢着把鸡蛋都打好了。 程越指着这一大盆地鸡蛋道:“搅拌,用力地、不停地搅拌。” 立刻就有反应快捷的军士把一大盆蛋分成几个小盆,几个人一起努力地搅拌起来。 直到蛋清蛋黄搅得完全混到了一起,再也分不出来一星半点,程越才让停了下来。几个军士都累得两膀酸楚。 早有军士把火点起来,“油来!”宋时吃麻油,程越并不习惯,但其实很好吃,很香。 军士把油端过来,程越看了看鸡蛋和辣椒和量,倒了不少下去。 大家都没见过什么是炒菜,更没看过这样的做法。但看程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都想知道这种叫炒菜的做法真的好吃吗?还有那个绿绿的东西闻起来有一股辣味,真的能吃吗? 程越吩咐道:“大火!”几个军士忙鼓起风来,不停往里加细细的木柴,火很快就旺了起来。 程越看着油,等到油滚了,先把辣椒放进去迅速地拿着一把做烤饼用的小锅铲翻炒起来。 厨房里立刻充满了剌激的辣味和麻油的香味,众人都忍不住咳嗽流泪,但谁也不肯走,这种做法没见过啊,又是程越亲自掌勺,机会难得啊。 程越见辣椒差不多了,马上命道:“放鸡蛋!” 军士们早就准备好了,闻言一盆盆倒了下去。 程越一边迅速地翻炒,一边洒盐,一边跟旁边坚持学习的军士讲述注意的要点。 很快,鸡蛋的香味和辣椒的辣味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菜在程越的手中上下翻飞着,被炒成黄澄澄的颜色,再配上辣椒的绿色,非常漂亮,又有种柔和的香辣气味,每个人都垂涎欲滴了起来。 旁边的军士感慨地道:“大都督,您真是天生英才啊。居然能发明出这种做法!小的长这么大,做厨子也十几年了,开眼界了。不知能不能给小人一点尝一尝,也好让小人知道炒成什么样才是好的。” 么?大都督?”四个美女不由惊呼起来,她们还没得知这个消息,都被吓了一跳。 程越漫不经心地道:“是啊,刚被封了个官。拿盘子来,好了。你们也帮着盛,别炒老了。“ 军士拿了一大叠盘子来,和程越一起一个个快速地盛起来。 一盘盘香辣诱人的辣椒炒鸡蛋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把众人馋得直咽口水。 程越留下两盘给厨房的军士道:“这两盘归你们了,回头我送几口炒锅来,还有专用的锅铲和小灶,以后你们就可以炒菜了。就算不打仗了,开个酒家也肯定生意好。我先走了,以后再来教你们。” 军士们连忙施礼送程越出去。等程越一消失在门口,无数双筷子就急不可耐地伸进了盘子里。 不过厨房里发出的欢呼声程越只隐隐到,也没时间理。他带着四个美女还有二十个护卫端着几十个盘子和米饭快步地向中军帐走去。 中军帐中众将都已在饭桌旁坐正,脱脱正热火朝火地讲着程越之前做过的马肉,说得众将都饿了。 张贵在门口等着,看到程越端着盘子过来了,连忙打开门。 程越一进门,就看到一屋子探头探脑的猛将在抽着鼻子闻味儿。笑道:“今天呢,我做官,你们封官,和议也差不多谈完了,稍稍庆祝一下,炒了个菜,请大家尝尝。“说着就把菜放了下来。 紧接着四个美女也走了进来,众将只觉眼前一花,帐篷里似乎都更亮了起来。有认识的知道这是阿里海牙的侍妾,不知道的更多,脱脱虽说是程越的亲信,也是第一次看到。想看又不敢看,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就直咽唾沫,也不知是馋的还是馋的。 众将也都不敢多看,低头谢了几句,心里都是羡慕程越的艳福。但对程越和他们四个小妾亲自给自己做饭而且还端了上来都非常感动。哪有这样的大都督啊。 散发着香辣味道的辣椒炒鸡蛋很快吸引了众将的目光,这是什么做菜的方法,为什么这么香?这个绿绿的是什么?有辣味为什么也这么香? 众将都拿起筷子看着程越,程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鸡蛋,放在嘴里吃了几口,满意地点点头,道:“来吧,都别客气。” 四个美女和众将早就虎视眈眈地等了许久了,闻言马上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只嚼了几下,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吃啊!” 是什么啊?” 是鸡蛋吧?” 么这么好吃啊。” 辣辣的东西是什么?” 好吃了这个,怎么做的啊。” 惊叹声一声声不断传来,众将从来没吃过炒菜,自然是惊讶得难以自制。 四个美女也都呆呆地看着程越,从来没想过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还是她们要侍候的大都督亲手做的。 四个美人泪眼朦胧地看着程越,真的已经死心塌地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程越向她们温柔地笑笑,道:“你们再看,就没有了哦。” 四人回头一看,只见众将正筷下如飞,拼命地往自己嘴里塞,生怕被别人都吃了,自己就没有了。当然没人敢到这桌来抢,但要是她们没吃完,程越说不定会把这桌多余的送过去的。 四个美女也赶紧大吃起来,但总要顾及自己的形象,还在拿袖子遮着。 程越没吃几口,这顿饭是给大家做的,看着众将狼吞虎咽地吃着炒鸡蛋比自己吃还开心。 程越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群家伙的饭量和这道菜的受欢迎程度,本来留了十盘给身边的护卫,但很快把自己饭桌上的菜都吃光了的众将都盯上了那十盘菜。他们不敢到程越这里拿,但那些护卫他们还是敢得罪的。 程越只好把自己桌上还没动的两盘给了他们,又从那十盘中抽出三盘也送了过去,结果又是一扫而空,差点连盘子都舔得干干净净。 不管好说歹说,程越也不肯把那几盘给他们了。干脆命护卫进来端走了,不然自己也保不住。 众将咂嘴弄舌地盯着眼前已经很干净的盘子,找着还没被刮走的油花,真好吃啊。 解汝楫一开始还端着架子,但后来看到众将一个个疯了一般地往嘴里塞,也忍不住抢了几口,但也比别人吃得少,看着空盘子格外有些不甘心。仔细地观察下,只有程越那桌的叶倩儿和苏蓉面前还有一点点,两人都吃得很慢才没吃完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自己总不能去抢程越小妾的口边食吧。 程越见解汝楫向这边张望,也知道他吃得少了些,笑道:“对不住,我做了一百个蛋,还是不够你们吃,下次再做多一点就是了,你别急。” 众将说还有下次,都精神一振。 刚刚被定下来当团长的吴江道:“大都督,这是什么这么好吃?这黄的是鸡蛋吧?这绿的属下就猜不出来了,辣辣的真够味儿。这是怎么做的?大都督能不能教教属下?” 程越微笑道:“这个就是辣椒了。我之前以学农的那些人说过,它原产在四万里之外的一块大陆上。种子我已经给他们了,今年夏天就能吃到在这里种植的了,所以现在没法教你们。不过别急,等我改造好了厨房和厨具再发明几样调味料,就能做出更好吃的东西。你们跟着我,还能吃到美食,我这个大都督也算做得不错吧?” 众将大笑,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畅。 程越又道:“好了,你们喜欢,我就高兴了,都回去休息吧。战争还没结束,不能放松警惕。” 众将齐声应命,纷纷起立向程越行军礼,三三两两地走了。 程越知道护卫正在吃饭,也不去打扰他们,自己去收拾盘子。 四个美女赶紧来帮忙。 五个人端着盘子,刚走出帐门,护卫马上放下手中的饭菜要接过来。程越示意要他们接着吃,自己带着美女们把盘子送回厨房,又了一片的赞扬之声才总算回去了。 常州城内,伯颜正拿着程越给他的那首词反复地品味着。 张弘范和孟祺回来对他讲了谈判的过程,他就颇有些吃惊。程越的想法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这只能说他很有眼光。好在自己也做好了准备,也就接受了。但孟氏兄弟的事情他就没有把握了,或许真如程越所说,或者大汗根本不可能放。 第五十九章 炒鸡蛋 第六十章 程越打算做生意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章 程越打算做生意了 这两兄弟他是了解的,才能确实不如他们的父亲太多。但做普通的带兵将领或者如程越所说让他们去治理一方还是合格的。只是他们的身份很敏感,只能姑且一试了。 至于交换被俘的将领,这倒没问题。换回几个能征善战的蒙古人总比留着那几个誓不投降的汉人好多了。他已下令去提人了。 等到张弘范颇为不舍地把这首词从怀中取出来给他,他才真的震惊了。 多好的一首词啊。他看得目不转睛,真是爱不释手。 他问张弘范这个细细的笔墨是怎么做到的? 张弘范也不知情,说他自己也猜了半天,不明所以。 整个下午,伯颜就在吟颂着这首词,越想越觉得灰心。 程越真是奇才啊!这种奇才为什么不能为大元所用? 现下程越那边已经谈妥了,只要写好奏请忽必烈同意就行了。只是,自己让出了一些地方,忽必烈会不会不高兴?朝中的御史会不会弹劾自己? 想来想去,突然心生一计。 伯颜拿起程越的那首词,不舍得把原稿交上去,自己用毛笔抄了一份,连同给忽必烈的奏一起命人送往大都。 做完了这件事,伯颜才放心地又品味起那首词来,越看越觉得韵味无穷,浮想联翩。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该见见这个程越?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给朝中的一些人落了口实才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拿了一本,把这首词夹了进去,放好,又看了几眼,这才去睡了。 程越没有他那么清苦,虽然白天他已经发泄了一次,但到晚上了他依然没打算放过这四个美人。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难了。 程越与四个美女大被**,哪里能老实得了,这可比上一次他四个屋子乱窜可强多了。 程越几乎是贪婪地在这四副曼妙的身体上随意采撷,也分不清谁是谁了。直到累极,才随手揽过一个美女,抱在怀里,呼呼大睡。 因为太累,程越早上总算睡了个懒觉。一觉醒来,就感觉有一条腿架在自己身上。一摸过去,滑不留手。微微掀开被一看,莹白如玉的粉腿,脚趾晶莹剔透,不由看得痴了。宋时缠足还未如后世般流行,虽也有不少缠足的,但也没有后世那般**,程越想起这个问题,打定主意,一定得想办法让这个风俗消失。 不过眼前这只美腿和玉足程越越看越爱,顺着大腿摸上去一瞧,叶倩儿正在海棠春睡。 她昨晚被程越折腾得几乎要昏迷过去,饶是她很能忍耐,也实在是经受不住了。 程越把她轻轻拉过来,抱在怀中,爱怜地看着她。只觉越看越美,心中得意,忍不住轻轻吮吸叶倩儿粉嘟嘟的樱唇。 叶倩儿被惊醒,刚要睁开眼睛,嘴唇已被重重地封住,一条舌头也钻了进来。 叶倩儿轻柔地迎合着,任程越在她的口内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香舌。她只觉得幸福无比,不自觉地抱住程越,马上就感觉那只怪兽又被唤醒了。 叶倩儿实在没有办法,偷看其他三个姐妹还睡得正香,摆脱了程越舌头的纠缠,头向下埋了下去,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对付那个让她又爱又怕的东西。 程越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给自己来这一手的居然是叶倩儿!他还以为会是云萝呢。 叶倩儿的动作很生涩,但她美艳绝伦的容貌可以弥补一切!程越被她侍候得反而欲火更加高涨,实在忍不住了。 程越把她拉了上来,翻身就杀了进去。 叶倩儿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忍着不发出声音,承受着程越野兽般的冲刺。 摇晃的床榻弄醒了胡秀秀,她一看到程越和叶倩儿,不禁为之咋舌,程越到底有多强啊。 叶倩儿很快就不行了,她太疲劳了。程越拉过在一边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的胡秀秀,让她来接替叶倩儿。 胡秀秀丰腴的身体又是另一番刺激,程越昨晚也太累,终于与秀秀一起迈上巅峰。又抱着胡秀秀让人血脉贲张的娇躯睡了过去。 其实程越最喜欢抱胡秀秀,因为太舒服了。睡了一小会儿,程越就又醒了。 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回头看看满床狼籍,四具昏睡的娇躯,程越心中的骄傲瞬间爆棚。 程越走到帐外,外面天色大明,看样子已经九点多了。程越的手表已被他收了起来,因为只有一个,没办法告诉别人怎么用,只能收起来。 门口的两名护卫见程越很罕见地现在才出来,互相交换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程越脸都没红一下,道:“去告诉厨房,我要吃油条和瘦肉粥,五人份的。” 一个护卫答应一声,马上跑去了。 程越回到帐内,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盒松花蛋。这可不是他穿越时带过来的,这是他自己做的。并不复杂,用石灰、草木灰、茶叶渣、碱、盐等费点时间十几天就可以做好了。他没让厨房做,是想借这个发一笔小财。 程越把松花蛋剥开,看了看,很满意。跟他在后世吃的松花蛋没什么不同,闻闻味道,几乎一模一样。看来是成功了。一共剥了五颗蛋,每人一颗,用线都给割成一条条的。 护卫把程越要的早饭送来了,寝帐里有一个大屏风,也不用担心**乍泄。 程越把皮蛋放进粥里,闻了闻香味,心情更好了。 绕过屏风,程越轻拍每个美人的屁股把她们叫醒,道:“吃饭了,吃饭了。来尝尝我的另一项手艺,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吃。” 美女们一程越又有新的东西给她们吃,刚才还慵懒的脸立即变得生气勃**来,一边说着怎么能让公子给她们弄早饭吃,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冲到饭桌旁。 四个美女一坐下来就冲着皮蛋瘦肉粥发呆,那颜色看起来很可怕的东西是什么?怎么这么恶心?能吃吗?还是吃点油条算了。 程越笑咪咪地坐了下来,端起粥来,咬一口油条喝一口粥,大叫好吃,一副满足的样子。 众妾哪里敢不吃,只好也学着程越先吃一口油条,再硬着头皮喝一口粥。嗯,还不错啊。大着胆子咬了一口那个怪模怪样的蛋,真香!好吃! 忍不住大口地吃起来,只觉得满口留香,真是太好吃了!公子真会吃东西啊。 云萝一边吃一边含糊地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难看却这么好吃?” 程越笑嘻嘻地道:“你不是想做事情吗?这就是第一件事。这叫做皮蛋,也叫松花蛋,是鸭蛋做的,配方我告诉你,你负责制作和保密,我再找人负责运输和销售。只要打开销路,能赚很多钱的。你来起一个商标的名字,一开始就要有品牌。” 云萝一,程越果然说话算数,给了她这么好的事情做,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想了想道:“不如就叫善财皮蛋,外面都说公子是善财童子转世,知道你发明了这个东西一定会来买几个尝尝,这样就不用一开始就让人望而却步了。等他们觉得好吃,自然就会再来买了。” 程越笑道:“我让你来做就你的,但有一点,这东西一次不能吃得太多,不然对身体不好,你要向每一个来买的人说明,一天不要超过三个。” 云萝想了一下,道:“这个好办,我让人在店门口反复地唱就是,再贴一张告示,画上图,多吃了总不会出人命吧?” 程越道:“那倒不会,但会不舒服,吃得太多了还真有可能,所以你要多费心。” 云萝信心满满地道:“公子把这么好的东西交到我手上,我如果还做不好,那真就羞于见人了。” 程越道:“这只是个开始,我要你开一系列的饭庄,我会把我会的菜式教给你,你知道你有多走运吗?” 云萝兴奋得重重亲了程越一下,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着手。 程越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皮蛋的做法。 胡秀秀鼓足勇气道:“奴家,奴家也可以与云萝姐姐一起做的。” 程越微笑道:“别急,我正有一件事要你做,我这里有一张图纸,是一台织布机。我知道你闲暇时喜欢织布,我给你找几个手艺高明的木匠,你把这个东西做出来,想办法改进它,让它变得更好用。我以后要用许多布料,现在的织布机可不行。” 程越又道:“还有,现在的笔和纸都不行,我有一些想法和配方,你去试制,一定要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胡秀秀欣喜地道:“好,我就做这个,我喜欢这个。”从程越手中接过几张纸。 苏蓉温柔地问:“公子,我做什么呢?” 程越道:“银行!你之前是香人家,本家又是做生意的,我有一个很大的计划,你的担子最重。” 苏蓉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银行是什么?贱妾什么都不懂,没有简单一些的事么?” 程越道:“蓉儿,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一定行。而且,还有我呢。这件事,不急于一时。我给你一个章程,你找几个钱庄的人来问问,有问题再改,一定能做成。我的重心也会放在你身上。”说完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放在她眼前。 叶倩儿本来只是想好好侍候程越就行,见大家都有了事情做,也有些急了,道:“奴家也能做事的。” 程越看着她笑道:“当然有事情交给你,我要造玻璃,这件事情由你来负责,配方和方法在这里,你要小心收好,确保每个人只会一个步骤,严守这些秘密。” 叶倩儿接过几张纸,又好奇又专注地看了起来。 第六十章 程越打算做生意了 第六十一章 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一章 信 刚才收到起点编辑的通知,说我的本周要上新秀推荐,这是我的第一个荣誉,很开心。特别多更一章,以示庆祝。 ---------------------------------------------------& 苏蓉问道:“公子要在哪里做这些事情呢?” 程越道:“南宋在临安给我准备了一处宅子,过些天我就得去临安谢恩,正好就搬进去。我打算在临安的郊外找个地方来做这些,条件也好,推广也方便。 苏蓉又问道:“公子进临安,要带多少人?” 程越道:“我在在这里进行军队整编,全部结束了之后才能进临安,不用多,几人足矣,再加上我的五百护军,就算天塌下来也挡得住。这段时间我会把让你们负责的事情都教给你们,我的事太多,身边也缺人,只能让你们来做。再说,我也不喜欢只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四人美女很乖地都点头答应。 吃完饭,程越就开始一个个地讲起来。正讲到银行的经营策略时,杨霆求见。 众妾立刻退到屏风后面。 杨霆面带笑容地走进来,举起几张纸大声道:“大都督,庐州大捷!脱温不花趁昂吉尔进攻庐州,与张孝忠兵分两路,突然袭击,将昂吉尔一万五大军杀得片甲不留,斩杀近五人,一万多人被俘,昂吉尔被活捉,正在往回押送。夏贵已归顺,把庐州城交了出来,愿为大都督效力。大都督的枪手和掷弹兵立下奇功,一举击破昂吉尔的中军,昂吉尔才溃不成军的啊。” 程越接过战报,并没马上看,问道:“我军的伤亡呢?” 杨霆道:“只有七百多人,阵亡不过四百多。遵照大都督的吩咐,盛在棺木里都往回运,然后统一送回故乡安葬。我已经让人去刻灵位。慰灵金已在准备,人到了就马上送出去。” 程越道:“这还不够,我这里有一篇文字,你找人抄一下,每一篇我都要签名。一起送回他们的故乡。每副棺木上都要盖一面旗帜,这是我的设计图,你去做出来。这就是我们的军旗。每具遗体安葬的时候,必须有当地的官员从头到尾出席,但不能铺张。每人赠地十亩,以后遗属家中有事,必须优先解决。这是我做为大都督的第一个全国命令,有地方官敢于抗命的,能处置的你直接处置,不能处置的你报上来,我去杀他全家。”说到这里,程越难得露出森森的杀气。 杨霆却是深受感动,这位大都督处处与众不同,却又让人无比的痛快。 杨霆接过程越手中的信和军旗的设计图一看。军旗是一面红色旗帜,也不知程越拿什么染的。上面有一只盘旋的五爪金龙,造型非常精美,与宋朝的略有不同。 杨霆赞道:“这面军旗实在太漂亮了,都督的画功真令人叹为观止。” 又拿起那张程越让他们抄写的信,只觉得与众不同,不禁念了出来。上面写道: 尊敬的某某将士亲眷: 向您敬礼! 您的某某是最优秀的战士,在国家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他挺身而出,披肝沥胆,舍生忘死,浴血奋战!全军上下,以他为傲!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您的某某求仁得仁,国家将会永远记念他的英勇与奉献! 做为指挥官,请允许我奉上最沉痛的悼念与哀伤。国家将建忠灵祠,秋万载,敬奉他的英灵。我每年都会亲往祭祀。 您和您家庭的损失我们深知不可能完全弥补,些许慰藉,羞愧难当。日后若有生计困难,请持此信到官府求助,也可到军中求助。事属合理,决不推托。 您忠实的朋友 程越 杨霆读完,帐内已是一片啜泣声。众妾全都哭了。 杨霆也热泪盈眶,不能自己。起身大礼参拜道:“我杨霆代天下军士谢大都督。” 程越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道:“谢我做什么,这本就是应该做的。我签完字后,你盖上章,注意收好名单,不要让人假冒,也不能让一些地痞无赖凭此要胁官府。” 杨霆恭声道:“是,我晓得。”又问道:“大都督这封信从左至右横着写,还有些不知名的符号是什么?” 程越道:“我一直奇怪,明明这样写比较方便,为什么要坚持以前的写法呢?那些符号叫做标点符号,具体的用法在这里。这些是我写的基础教材,你拿去找李芾付印,他的活字也应该差不多了。告诉他,不准印佛经,要印的话要付十倍的价钱才行。” 杨霆又接过程越这些日子以来拼命赶着写出来的几本,翻了几页,就觉得被吸引了。马上合,打算回去好好看看。 杨霆道:“大都督发明的标点符号真是好东西,这样也不用为断句头痛了。只是,以前的经典若是也这样印,只怕会有各家论战。” 程越道:“不怕,真理是越辩越明的,那些老学究没事情做,就让他们争去吧。” 杨霆又道:“大都督这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直追前几日的那首《临江仙》,属下钦佩之至。这封信的原稿就送给属下如何?” 程越微笑着点点头,道:“你若不嫌弃,就收着吧。” 杨霆谢过,告辞而去。 程越叫人召脱脱前来,吩咐他准备一副白手套。 脱脱纳闷道:“白手套倒是有,但那颜色容易脏啊,大家都不喜欢用。” 程越道:“我要用于迎接阵亡将士遗体,其它的你也去准备,这项比较特殊,才问你的。” 脱脱一,也十分感动,连忙去准备了。 脱脱一走,众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都是泪眼婆娑,又爱慕又崇拜地看着他。 程越有些尴尬地道:“你们相公我没那么了不起,别用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光看着我。来吧,接着讲课。” 四个美女破啼为笑,又过来围着程越一边撒娇一边讲。 与此同时,元大都的忽必烈正在商议伯颜送来的和议。 忽必烈召近臣阿合马、安童、忽都察儿、耶律铸、姚枢、窦默、许衡和皇太子真金在偏殿就坐,把议定的合议给众大臣传看。 阿合马道:“大汗,这个程越要了太多地方了吧?把我们辛辛苦苦占领的地方再送出去,还没有这个先例,传出去岂不是弱了大汗的名声?” 安童道:“和谈自然有失有得,表面上看我们放弃了一些地方,但若不放弃,只怕也未必守得住。那些地方程越肯定不会放手,又没有多大,给他就是了。再者长江天险已经被攻破,现在为我们与宋朝共有,让出这点地方算不得什么。休养生息几年,一举南下,还怕今天给他几座城吗?” 忽都察儿道:“那程越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些地方当然不肯放弃,除此之外,伯颜没有让什么出去。既然我们此次无法一鼓而定,还给他们一些地方也无可厚非,臣觉得此议可定。” 其余众臣也点头称是。 阿合马见众臣都赞同,也不说话了。 忽必烈拿出一张纸道:“来,你们看看,这是程越送给伯颜的一首词。朕看到后惊为天人,程越真是奇才啊,恨不得为我所用。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安童的汉学造诣不错,也能吟诗。好奇地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全神贯注地反复诵读,面上充满了震惊与激赏,竟是不愿再递给别人。 众大臣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首词写了什么,竟然让大汗遗憾,让安童失态。但又不敢到安童手中拿,只好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探头探脑。 安童取过一盏茶,一口而尽,酣畅淋漓地道:“好词!好茶!可以缓缓醉矣。” 见众大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哈哈一笑,道:“不敢有劳诸位大人,我来给大家读一下吧。” 站起来清了清喉咙,缓缓读道:“《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安童读完哈哈大笑,道:“大汗说的对,此子奇才啊。唉,我虽十八岁拜相,不如他多矣。” 姚枢等都是大儒,安童读完,都不禁闭着眼睛反复咀嚼着这首词的一字一句,越想就越喜欢。 到安童自承,姚枢笑道:“丞相何必自谦。程越的这首词的确夺天地之造化,可当流传古。但丞相以十八岁拜相,辅佐大汗南征北战,安定百姓,功在秋,程越是万万比不上的。” 安童苦笑道:“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想我二十岁的时候,哪里有这样的战功,这样的文采呢?” 忽必烈笑道:“安童不必自谦,在朕心中,十个程越也比不上一个安童。” 安童知道是忽必烈安慰自己,忙施礼谢恩。 第六十一章 信 第六十二章 忽必烈要赐婚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二章 忽必烈要赐婚 耶律铸也不方便再接着夸这首词,对忽必烈道:“大汗,这个程越,的确是奇才。据说此人还未结亲,大汗何不赐婚以示恩宠?” 忽必烈陡然有了兴趣,道:“赐婚?朕倒是有两个还没嫁出去的公主,你们看哪个合适,程越能同意吗?” 元朝不像清朝,满汉不通婚,元朝汉蒙通婚的情况比较常见。 皇太子真金道:“四妹完泽和五妹囊加真都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完泽美丽善良,很会操持家务,囊加真美艳大方,能开弓带兵。只是程越杀了仁钦坚赞,国师怕是不会高兴。”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什么国师,草包一个!把朕弄得那么狼狈,还说什么?真金,你觉得谁合适?” 真金道:“大汗不如待合议达成后,邀请程越前来做客,让他自己选一个,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忽必烈道:“这样当然好,只是他肯来吗?朕也想见见他啊。” 真金道:“如果他担心,就派一个弟弟去做人质,我蒙古的诸王去做人质难道还辱没了他吗?以后如果能成为一家人,大汗的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忽必烈抚须片刻,高兴地点了点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先派个大臣去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也愿意,确是两相其美。” 阿合马一向与真金不睦,想刚说点儿什么,只见兵部尚张雄飞在内侍的带领下进来了。 阿合马不禁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呵斥他,张雄飞这个人,非常正直,不可能是来给他使绊子的,肯定有事情发生。他只能以眼神询问张雄飞,却又看不出什么。 张雄飞见他面色不豫,施礼道:“平章大人容禀,程越刚刚打败了淮西的的军队,万户昂吉尔被擒,手下一万五军队全军覆没。臣不敢怠慢,只能马上送来,候差遣。” 么?程越竟然敢擅自进攻?敢戏耍我?我要杀了他!”刚才还要召程越当女婿的忽必烈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差点又把桌子给掀翻。 张雄飞忙道:“大汗容禀,这里还有昂吉尔在出发前写的请罪表,想趁和议还未达成,那夏贵又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举占领两淮各处,结果不知是消息走漏还是被程越料中,昂吉尔在进攻途中被脱温不花率军偷袭,又有程越的武器相助,结果溃不成军。” 温不花?”刚刚张雄飞的解释怒火平息还觉得有些愧对程越来越忽必烈又一次怒火中烧,“是他带兵打败了昂吉尔?” 张雄飞苦涩地点了点头。 忽必烈恨恨地道:“投降也就算了,他还真卖力啊。那个程越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程越啊程越,你好胆魄啊,竟敢让降将带兵,自己谈判。好,好,好。居然能料中昂吉尔会去进攻庐州,你到底长的是什么七巧玲珑心?你怎么就这么难缠?” 众臣都不知该怎么劝忽必烈才好,这个亏是吃定了,谁让昂吉尔非要去进攻宋朝呢?结果进攻不成,自己反而被活捉。 安童想了一下,道:“大汗,昂吉尔战功彪炳,未尝一败,立下过汗马功劳。此次虽然抗命行事,却也是想为大汗再立功勋,想拿下庐州重新鼓舞士气,他又已经被擒,不宜过分责备。不如削他的食邑就是。程越那里就把昂吉尔的驻地全送给他,反正他也肯定不会交出来了。双方罢兵,不可再战。” 忽必烈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坐了下来,又轻拍着桌子沉思一会儿才道:“就依你之言。传旨,昂吉尔违令出兵,削除全部食邑。昂吉尔所辖之地,让给程越以表歉意。派礼部尚柴椿为使,签署和议,让他去探程越的口风吧。孟之经、孟之缙如果愿意回去的话就让他们回去。哼,要是他真成了朕的附马,也是最让人头疼的附马了。” 张雄飞深为震惊,这可是忽必烈从来没有过的大让步啊,居然还要与他和亲!这个程越竟然让忽必烈忌惮成了这副样子! 当下自有内侍去传旨,忽必烈被这个消息弄得心情很不好,挥了挥手,众大臣全都施礼退下。 程越很忙。 程越一人身兼数职,连晚上大战四美时都可能会被问到问题。学医的人也都没走,他们得想尽各种办法寻找和制造可以用来做手术的药材和器械。 手术的器械程越已经送了一套给李芾,但能做成什么样子,程越也没有把握。 难的是药。 程越有大量的药,还有一套精良的临时手术房设备。但这些没办法普及,用一点就少一点,必须找到替代的药物。 云南白药的配方他是知道的,已经让脱脱派人去云贵采购,但知道是一回事,制不制得出来是另一回事。这些东西他不懂,只能依靠这些有很深中医基础又经过他西医训练的医生去完成。但那也是以后的事。这些天,程越发现,这些医生做手术的水平提高得很快。厨房要杀的家畜们贡献良多。 在这个时代,程越没办法训练护士,只能找了一批心细的士兵来做护工,也对他们进行了培训。 他想起了在烟花之地的那些女人,如果可以,让她们做护士行不行?只是不知道她们愿意做吗? 程越结束了手术训练,回到寝帐,只有胡秀秀一个人在摆弄着地上一大堆的纺车零件。 程越问道:“她们都哪儿去了?” 胡秀秀舍不得放下这些东西,连头都不抬地答道:“蓉儿姐姐去与公子找来的钱庄的人谈话了,云萝姐姐从军中家眷中选了一些女子正在教她们做皮蛋,倩儿姐姐去挑选公子所要求的原料了。” 程越从背后揽住她道:“那你呢?是不是舍不得我?”双手已经揉上了她的胸。 胡秀秀红了脸,道:“大家都在拼命努力,只有我最笨,公子要的织布机还没造好,只好等在这里,公子回来时也好讨教。” 程越笑道:“谁说你最笨?我的秀秀最是聪明,还知道趁别人不在来**你相公我。好吧,你的**我接受了。” 说罢,一把将胡秀秀抱上了床,扯开衣服,压了上去。 胡秀秀娇呼道:“公子,别人都在工作呢。唉哟,别那么用力& 旁边无人打扰,程越尽情地在胡秀秀丰满的娇躯上驰骋放纵。 胡秀秀昨晚已经承受了程越的多次冲锋,现在又来了,只觉得腰都酸了,却又快活无比。 帐中只有两个人,胡秀秀也能完全放松下来。她紧紧搂住程越,轻轻地咬着程越的肩头。这个男人,她爱死了。 程越含着她的两团丰满,心满意足地吸来吮去,他也很快活。这几天都是他大被**,可是偶尔他也想只有两个人好好地舒服一下。 两人鏖战了许久,胡秀秀几乎要晕过去,程越才释放出来,抱着她白嫩的娇躯轻轻吻着她的小嘴。 胡秀秀紧紧抱着程越,回应着程越的亲吻,好半天才缓了过来。马上就穿衣下床,要程越帮她造纺车。 程越知道她真的对此事很认真,取笑了她几句。胡秀秀侍候程越穿上衣服,开始摆弄起那堆零件起来。 这纺车是程越之前参观博物馆时看到的,因为导览员是个美女,所以程越得格外认真。难得有个人肯好好地她讲这么枯燥的内容,导览员也讲得很用心。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黄道婆发明的三锭棉纺车,另外还有轧棉和弹棉的工具。 本来这些在二十年后就会出现,现在由程越直接做了出来,成功之后,会使棉布的产量和质量都得到大幅提高。 程越认真地把各种零件组装起来,让胡秀秀试用,再提出问题,一点点改进,一点点调整。终于定下了各零件最优的尺寸,完成了定型。 胡秀秀试用之后,高兴得扑到程越怀里,尽情舌吻起来。 程越风胡秀秀难得这么主动,正想着要不要再把她正法一次,张贵脱脱带着王邦杰在门外求见。 程越只好推开怀中温软的美人,推开帐门就看到三个人兴奋的脸。 程越道:“那么高兴干嘛?军服做好了?” 王邦杰笑道:“大都督,哪里有这么快,只是用最好的料子做了五十套军官服和肩章,五十双皮靴,五十顶帽子。想请大都督过目,看看对不对,之后我们才敢再做。” 程越问道:“香水和肥皂香皂呢?有什么问题没有?” 王邦杰很骄傲地挺起胸膛道:“已经造出来了。大都督的配方果然好,香皂和肥皂已经开卖,大受欢迎,苏州城内抢成一团。香水还不急,等生产得多一些再卖。这次也特地给大都督送来五百块肥皂和一百块香皂,请大都督笑纳。香水带了四瓶,献给四位小夫人。江阴那边该送的也都送过去了,请大都督放心。” 程越笑道:“做得好,这件事做得稳妥。这些日子洗澡都洗不爽,早就等着了。不过这个先不说,带我去看看军装。” 第六十二章 忽必烈要赐婚 第六十三章?新军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三章?新军装 兑现承诺,十一期间双更,祝大家节日快乐,出去玩的时候请注意安全。 ---------------------------------------------------& 脱脱凑过来道:“公子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程越道:“知道了。军装会有你一套的。” 脱脱见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程越,嘿嘿笑着不说话了。 还没到中军帐,外面已经挤满了人,都是说了消息来看新军装的。见程越来了,马上挤出一条道来。 程越进到中军帐,众将都已迫不急待地等在那里了。他们早就看好程越身上那套衣服,说新军装到了,都赶来抢货。 地上摆着几十个箱子,还上了锁,看来王邦杰的保密意识真不是一般的强。众将热切的目光都在那上边。 王邦杰一个个地开了锁,把离程越最近的箱子推到程越面前。程越打开来,拿出一套纯黑色的制服。 这套制服程越毫无压力地几乎照抄了二战纳粹德国的制服,再加上一些中国礼宾军服的概念,非常英挺。 众将爆发出一阵惊呼,虽然还没看到穿起来是什么样子,但漂亮是一定的。 程越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尺码,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邦杰道:“你的眼光够好啊,都不用量,那布庄是你的生意吧?” 王邦杰忙不迭地摇头道:“真的不是属下的,只是属下从小就在那里帮忙,才有了这点能耐。” 程越又打开一口箱子,拿出一顶大沿帽,上面有一颗金龙的徽章,金色的光芒一闪,精美异常。众将又是一阵欢呼。 一双新的皮靴也被提了出来,整双都是牛皮所制,虽不如后世那么油亮,但也很不错了。 众将的眼光都炽热起来,紧盯着程越把外衣脱下来,换上了这身新军装。 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程越把武装扣一系,整个人立刻更加英武了起来。新做的笔挺的军装将程越衬托得格外英俊,袖扣、领扣和帽徽闪闪发光。 这些都是新做的,尤其是扣子和帽徽,两家人集合了苏州城内最好的工匠打造模具,好不容易才解决了这些问题。当时不管是两家还是工匠都是心中暗骂,程越也太能整人。但当整套衣服做出来,又找了个人穿上之后,两家和参与的其他工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试衣的后院为之沸腾! 多漂亮多英武的军装啊。只是大沿帽因为没有程越那样的短头发很少有人能不披着头发戴进去的。但已经足够惊艳了。 王邦杰更是与有荣焉,他真的没想到程越居然能设计出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军装。他也是个军人,他一穿上这身军装,老婆就贴了上来。弄得他这几天疲惫不堪。 但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在他手中诞生了一件伟大的衣服! 众将的反应如同他们后院里一样,整个沸腾了!外面等待的士兵到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和感叹声,都急得恨不得掀开门马上看看。 张贵拍着王邦杰的肩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程越把肩章夹上。 因为魔鬼粘实在造不出来,于是程越就以女人头上的发夹为原型,设计了两个夹子,可以把肩章夹上去。 程越给自己定的军衔是少将,以后再慢慢升。想想好笑,以前自己想升职是很难的,现在想升自己做什么都行。 将星在程越的肩头闪耀,亮花了众将的眼。 程越突然想起来,问王邦杰道:“刘顺那边你送过去了吗?” 王邦杰答道:“请大都督放心。” 程越点点头,他对王邦杰这次的表现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邦杰很谦虚地低了低头。 程越对众将道:“这帽子,必须剪头发才能戴上。剪头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一旦受伤,能得到最好的治疗。等会儿给你们发香皂,洗头也方便。不过这个不强迫,全凭自愿。谁要剪头发?”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剪头发的剪刀和一把梳子来。 他早就策划这次行动了,现在以军服为诱因,才可以付诸行动。 程越话音刚落,脱脱已兴冲冲地搬了把椅子来,背靠程越坐下,他是蒙古人,留着是中间秃边上是发辫的奇葩发型,因为投靠了程越,中间秃的那一块也没再剃了,总算看起来没那么怪了,但依然不好看。所以他剪发毫无压力,剃秃了都行。 程越命一个护军出去打热水。拿起一块桌布围在脱脱脖子上,拿了个夹子夹住,就飞快地剪起来。他的年纪在特种部队行动组是最小的,常常要给老兵剪头发,三分多钟就能搞定一个。所以他随身总是带着两把剪刀,想不到居然地一多年前在这里用上了。 程越也有一个小小的私心,现在他的头发是自己照着镜子整理的,后面的头发是他指挥叶倩儿一点一点地剪的,并不算好。如果大家都剪了头发,才能有许多人去学剪头发,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众将眼睁睁地看着脱脱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很快地就消失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一个干爽的短发,看起来格外精神,一点都不怪。 脱脱拿王邦杰递过来的香皂洗了头,闻了闻,舒服得大叫一声:“爽快!” 王邦杰找到脱脱的军装,脱脱迫不及待地穿了上去。 真够帅的! 众将又震惊了一次。看脱脱平时也没那么帅啊,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格外地像个爷们儿。 张贵也不再犹豫了,直接坐到那张椅子上大声道:“请大都督为属下剪发!大都督都可以留短发,属下也可以。” 程越也不客气,围上桌布,一剪刀就下去了。 王邦杰狠了狠心,他也想穿全套的军装啊。马上排到了张贵前面。 接着是孙富、段连生、任清众将一个个排起队来,解汝楫、张荣实也只好排了进来,心道实在不行就再留长嘛。 程越运剪如飞,一个个的将领头上的长发不见了,水换了一桶又一桶。很快所有的将领都换上了新的军装。 赞叹声接连不断。 呀老周,你穿上这身精神多了啊。” 我周团长,你也不错啊,人模人样的。” 鞋也太舒服了吧?早知道我早就换了。大都督,这鞋在哪儿做的,我要十双。还有我四个儿子,也得要个几十双。” 长长的头发不见了,一时间都是神清气爽。众将这才明白为什么程越留着短发。 程越看着满帐身着军装的众将心中不禁感慨:这就是现代军队的开始啊。 把东西都收拾下去,程越下令:“立正!授衔仪式正式开始!” 众将站得整齐而笔直,一个个上前。程越将肩章给众将一一别上,每个人都一一敬礼,整个中军帐庄严肃穆。 授衔仪式结束,众将看着自己肩上闪耀的肩花都露出了笑容。 衣服还剩一些,程越留下脱温不花等人的衣服,让几个高级将领再每人拿一套换洗,一方面是干净,另一方面是古代的染料不过关,衣服洗几次就褪色了,黑色还好一些。这就是程越重视江阴的原因。那里有卤水,可以制纯碱,有了纯碱,才可以做出不掉色的染料。 脱脱担心地道:“穿这身衣服盔甲怎么办?” 程越道:“谁让你每天穿了?这是正装,只有有要求的时候才穿,平时里还穿以前的衣服,不然洗几次色就淡了。” 众将都有些失望,不过看着这身漂亮的衣服,也真不舍得穿啊。 全都换上了新的军装的众将都焕然一新,程越推开帐门,带众将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的军士们看到程越等人身上新奇英武的制服,欢呼声震耳欲聋,又是一片沸腾。再看自己这身袍子,顿时觉得太难看了。 程越遣散了众将,拿着衣服回到了寝帐。 天色已有些暗了,众妾都已经回来等着程越吃饭,看到程越穿着一身从来没见过的漂亮军装走了进来,都是又惊又喜。全都围上来抚来摸去,欢喜得不得了。 云萝道:“公子,这衣服让我做一些卖吧,一定能赚很多钱。” 程越笑道:“早知道你会打这个主意。不行啊,我已经授权给别人了,这个钱我们就不挣了。你先忙你的事情,做得好了,有时间了,我再派别的任务给你。” 云萝噘着小嘴帮程越脱下衣服,仔细地叠好收了起来。 程越把香水从口袋里掏出来,因为没有玻璃,是用上好的小瓷瓶装着,四种味道,一人送了一瓶。 四个美女喜欢得爱不释手,彼此交换闻着,还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 吃完饭,程越又一次上演四美大战,在云萝身上格外卖了些力气,云萝才媚眼如丝地搂着程越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程越刚从脂粉堆里挣扎出来,杨霆就已经来求见。 程越正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杨霆就直接道:“大都督,忽必烈已再次下旨停战,派出了使节来找大都督,估计三天内就会到。脱温不花留吴继明守庐州,章如旦、黄万全、曾和、刘孝忠攻略昂吉尔留下的州县。他和张孝忠则带三兵马及所有的枪手掷弹兵返回,夏贵也跟着来要拜见大都督,下午就能到。军旗已经做好,请大都督吩咐。” 程越一,脸色严肃起来。吩咐道:“传众将到中军帐!” 程越很快吃完早饭,进去亲了亲四个美人,就直趋中军帐。 进帐一看,众将都来了,一个个喜形于色,还在议论着昨天的军装。 是不知道,本以为剪了头发会挨骂,结果呢,我那婆娘看我这身衣服回去,昨晚差点没把我累死!这衣服好啊,可惜不能总穿哪。” 嘿,我也是,不过我比你厉害,半夜我又上了小妾的床,那浪劲儿,没见过啊。嘿嘿。” 程越一脸严肃地在帅座上坐定,默默地看着众将。 众将一见程越脸色不对,都赶紧把嘴闭上。 程越等帐中没有声音了,才道:“好了,发新装高兴,我不会怪你们。但今天有一桩大事要大家来做。” 么事?”众将很少见到程越用这么严肃的态度对大家说话,一时间都有些惊疑不定。和议不是达成了吗?又要开战了?还是脱温不花那里出了什么意外?不会是他又叛变了吧? 程越没让他们猜太久,马上道:“今天下午,脱温不花就会把阵亡将士的遗体送回来,我们都要去迎接。我准备了个仪式,让我的护卫操练的,大家都要参加。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我要让他们去得不受半点委屈。”到这里,程越眼眶泛红,不禁哽咽了起来。 众将都惊呆了。平日里程越总是一副杀伐果断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动感情。再一想,果然程越总是冲锋在前,最危险的战斗又总是一马当先,为的居然是不想看到别人伤亡! 这是什么大都督啊! 第六十三章?新军装 第六十四章?迎灵仪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四章?迎灵仪式 众将血里来火里去,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更是家常便饭,虽不能说视人命如草芥,但到脱温不花只伤亡七百多人准确的说是四百多人阵亡,便歼灭了一万五人还活捉了万户昂吉尔。都是一片羡慕。那点伤亡也没人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程越放在心上,而且看样子他很内疚。 原来这就是程越的弱点! 可是这是多么让人敬重的弱点啊。 众将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可笑,但一想明白就不由得不感动了。齐声答道:“是,谨奉大都督命!” 程越又道:“下午穿正装,你和你的亲兵都要戴白手套,学我的样子。就这样,回去准备吧。” 程越把护军找来,重新排练了一次,这才回帐等待通报。 中午刚吃完饭,杨霆就来通知程越脱温不花已在十里开外。 程越全身新军装,起向扣上领扣,大声道:“开辕门!按上午排练的来!” 脱温不花、张孝忠和刘琛还有自己主动去参战的姜才是兴高采烈地回来的。他们此役大获全胜,说程越又封了他们新的官职,还给了有功之人手枪,每个人都恨不得马上回去领奖赏。如果不是棺木移动得慢,他们早就回去了。 眼看就要到了,脱温不花笑着对跟着他们回来的夏贵道:“夏老将军,我们大都督实在是异于常人,夏老将军一见便知。夏老将军戎马一生,我们大都督看到夏老将军一定也会高兴的。” 夏贵一开始不愿归顺,但后来说程越被封水陆大都督,总领三边人马后立刻就打开城门归顺了。倒也不是他气节有多高洁,总是需要一个下台阶嘛。 夏贵今年已七十岁,却也还能骑马射箭,闻言笑道:“脱温不花军长此次立下大功,不知大都督要怎么赏呢?老朽到时可要讨一杯水酒。哈哈哈哈” 其余将领也都笑了起来。 眼看程越的大营就在眼前了,辕门豁然大开。正中间不是程越是谁?只见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帅气无比的军装,带领穿同样军装,也剃了头的众将在等候着他们。 刘琛啧啧称奇,道:“你瞧瞧,咱们大都督穿的这身衣服,太漂亮了,肯定有我一套,回去我就要,大家都剃头了,剃头就剃头。” 张孝忠也是艳羡不已,连忙点头称是道:“还是短发好,这么长的头发打理起来太费劲了。我可是一老早就看好大都督的短发了,这么多人一起剪,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还有那鞋,也该做出来了。说脱脱被大都督给踹过一脚,我就想如果是我被那种皮靴踹那么一脚,肯定很疼吧?” 夏贵见张孝忠这样讲,吓了一跳。这个张孝忠他之前是说过的,但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这么能打。这次突袭昂吉尔,张孝忠冲锋在前,打光了子弹后,就挥舞着双刀冲进敌阵,杀了个七进七出。连马的颜色都变成红的了,据说只他一个人就杀了三百多元兵,吓得元兵闻风丧胆,见到他就跑。这样的猛将也对程越推崇备至,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程越马上就近在眼前,夏贵咪起老花眼,想仔细看清楚程越的长相。 程越眼看着他们到了近前,微笑着迎了上去。 脱温不花等连忙翻镫下马,一齐敬军礼道:“报告,卑将等不辱使命,特回营缴令。” 程越回礼,慰问了几句,看到姜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才一脸兴奋地道:“大都督,这仗打得痛快啊,一吐我心中的怨气。” 程越道:“现在我已总领三边人马,以后再有的打,你别急。先休息两天,再去向李大人缴令吧。” 姜才拱手遵令。 脱温不花将夏贵引到程越面前道:“这位就是大都督提到的夏贵夏老将军,此次专程来拜见大都督,一路风尘仆仆,实在是辛苦了。” 程越一看夏贵,虽年已古稀,却依然矍铄,虽对战元兵屡遭败绩,但也不愧为戎马一生,是个老将的样子。 夏贵还不习惯程越的军礼,正要给程越施礼,程越连忙握住夏贵的手,亲切地道:“夏老将军莫要折煞了小子!此行辛苦,夏老将军对我这个晚生太抬爱了。一会儿我就带诸将给老将军等各位洗尘。老将军以后见到我,也不必行礼,不然不是折我的寿吗?” 夏贵一看,程越果然如他们说的那样平易近人,总算放下心来。他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要向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行礼,虽说以官职论理所应当,但也太过为难。程越主动免了礼,他也不由得暗暗感激。当下马上道:“老朽不过痴长几岁,当不得大都督如此破例。日后还请大都督多多指教才是。”又把与自己同来的几名将领介绍给了程越。 程越跟大家甚是客套了一会儿,被俘的一万多名元兵自有人去安置。忙了一阵子,跟在脱温不花人马后面的四百多副棺木已经要到了。 脱温不花正想问军装的事情,只见程越面色庄重了起来,回头一看,是战死者的棺木拉过来了。 程越戴上白手套,众将及亲兵也全都戴上。脱温不花等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从军士手中接过来戴上。程越排开众将,快走了几步,走出辕门,摘下帽子,用右臂托住,深深地躹躬。 其余众将也马上跟了过去,整齐地排在程越的身后,一齐摘下帽子,学着程越的姿势,弯腰躹躬。 脱温不花等人一看,不敢怠慢。忙找了个位置,学着样子行起礼来。夏贵等人茫然不和所措,但也要跟着脱温不花后面行礼。 军士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所深深感动,无数人眼中都泪花四溅。没有帽子可摘,有些人干脆把幞头摘了下来。 程越一直等到棺木行到眼前,才直起腰来。示意队伍停下,大声道:“升军旗!” 杨霆已将一面红底金龙旗升了上去。 军营中鸦雀无声,每个人在注视着这面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军旗,都在体味着这种庄严的尊重。 升上了军旗,自有军士捧着折叠好的一面面军旗走到一副副棺木旁边,一点点打开军旗,覆于其上,用棺木的缝隙夹紧。 鲜艳的军旗让一副副的棺木陡然变得肃穆起来。几乎所有的将领和军士都禁不住热泪滚滚而下,他们从来没想过,迎接亡者的仪式竟然可以如此庄严。 因为棺木众多,拉着棺木的车队编成长长一排,棺木的情况也不尽相同,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没有一个人觉得不耐烦,就连夏贵老将军和姜才也深受震撼。他就是想知道程越哪里与众不同,不料却马上看到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让人无比震撼的方式。 程越和众将一直笔直地垂首而立,等待每一副棺木都被盖上军旗。都盖完之后,程越大声喝着:“敬礼!” 全军上下,一齐敬军礼,夏贵和姜才也学着把右手举了起来放在齐眉高的地方。 程越将手扶在最前面的一副棺木上,示意车向前走,随着它走进军营。 其他众将全都有样学样,也都每人扶一具棺木进营。不知怎么,那些本来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生死,不会再为这么一点伤亡流泪的众将却已经热泪盈眶,随着马车前行的车轴声,眼泪也滚滚而落。 旁边围观的军士们几乎都已经泣不成声,只觉得藏在心底的悲伤全都发泄了出来。更有许多号啕大哭的,此时也没人去笑他们。 戴着白手套的各将领和亲兵一个个扶棺而入,很多棺木上都有两个人扶着,每个人的脸上都一派肃然,却更有满脸的骄傲。 有戴着白色或浅色手套的普通军士也鼓足勇气凑上去,以扶棺为荣。 中军帐前面的空地上,已竖起一座灵台,上面有四百多个灵位,每一个牺牲的人的名字都在上面。 程越带众将把棺木停在灵位前,又郑重地上了三柱香,向灵位和棺木深躹一躬。 众将和全军都在程越的身后一齐躹躬。 程越直起身来,大声喊道:“今生为兄弟,来生还做兄弟!” 上万人一齐含泪高呼:“今生为兄弟,来生还做兄弟!” 张贵喝道:“举枪!” 自有十二名护卫拿出十二把火铳,点上引信,举起来天空放空枪。 随着十二声枪响,程越道:“停灵三天,供军中兄弟祭祀,三日后,我们送他们回家!” 全军恸哭。 程越没有休息,带着军医和学医的学生们一齐去探望受伤的军士。 由于带去了烈酒等消毒物资,又接受了程越的业务培训,伤患的情况明显比别的军队好很多。没有因为感染而丧命的,伤口也得到了更好的包扎和处理。 程越找出几个好的例子和几个不太好的例子,一一讲解。还当场动了两个手术,把一个被接歪了的伤腿重新正了过来。 这是程越第一次动活人的手术,有全套的手术设备,用十几个手电筒照明,还动用了程越用这里的药物制作的麻药。 大批的医生都围在手术台周围,戴着口罩,看着程越如何切开患处,取出碎骨,清洗伤口,固定、包扎,刚才还弯曲的腿被正了过来,受伤的士兵激动得只是抓住程越的手,哭泣着却讲不出话来。 另一个手术是一个被箭射穿了身体的士兵,虽还活着,但一直昏迷。 程越第一次用上了他讲过的输血的手法。因为怕普通的士兵不接受,于是找了几个血型一致的医生来供血。 把重伤的士兵身体切开,将受伤的脏器进行了缝合和处理,这是相对复杂的手术,但程越当时在军校的时候非常重视医学,特别跟来教学的军医院的教授学了很久,还跑到军医院帮忙。因为他想拯救生命,他不想看到有人在他身边死去。 旁边观看的医生们都震惊得矫舌难下,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术啊!简直是从阎王那里抢人嘛。 惊讶归惊讶,却全都看得极为专注。他们知道,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如果还有下一次,自己挤不挤得进来都难说。 第六十四章?迎灵仪式 第六十五章?你们吃饭了没有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五章?你们吃饭了没有 最严重的伤患就这两个,其他的都问题不大。程越做完手术,一旁受过训练的护工立刻给他擦汗。程越心中哀叹,美丽的护士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出现? 医生们看着刚才还脸色青紫的伤患逐步恢复了颜色,呼吸了稳定了下来,都禁不住鼓掌欢呼起来。 程越揉了揉发酸的腰,扬起手术刀向他们致意。又回答了他们海量的问题,直到已入夜才总算结束。 程越回到寝帐,脱温不花、张孝忠、刘琛、夏贵、姜才、肖震还在等着他。 肖震虽此次立有大功,但程越早就吩咐他不可抢带兵将领的风头,所有的枪手和掷弹兵都是最后才悄悄地入营,还押解着被俘的三名将领。 众将见程越做手术现在才回来,都充满敬意地站起身来行军礼,程越回礼,问他们吃饭了没有。 肖震道:“说大都督发明了一种新的做菜法,我们这次也算有点功劳,不知能不能吃到?” 程越满意地拍拍肖震的肩膀,道:“这次干得好!正好我新做的炒锅和小炉灶也装好了。我亲自下厨给你们炒几个菜。” 这下连肖震的脸都吓白了。他本以为程越已经把炒菜的法子教给了厨房,又说好吃得不得了,才敢提起此事。虽然上次是程越炒的,但那是程越主动做的,另当别论。他是程越的卫队长,也是跟随程越时间最长的人之一,要程越亲自给他炒菜,以后自己如何自处? 众将也直摇头,夏贵更是惊呆了,心道这个年轻人真是能胡闹! 程越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事,道:“这炒菜的做法,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会,我不做谁做?厨房的人总得有人教他们吧?你们舍生忘死在外搏杀,炒几个菜而已,算得了什么?行了,你们坐吧,我去去就来。” 脱温不花连忙道:“那三个俘虏还在等着,要不要审完他们三个再说?不要坏了我们吃饭的兴致。” 夏贵得此言,马上施礼道:“大都督恕罪,里面有一个叫程鹏飞的,是老朽以前的部将,本来他在阳罗堡战败逃走,后来却又被擒,投降了昂吉尔,老朽惭愧。” 程越笑了笑,心道你个老家伙本来也要投降的,还有脸说别人。嘴上却道:“夏老将军不必愧疚,此事又与老将军何干?把他们带过来吧。” 过了一小会儿的工夫,有三个元将被提了过来。 正中间一个是蒙古人,自然是昂吉尔,另外一个汉人元将目光躲闪着夏贵,应该就是那个程鹏飞了。 张孝忠指着另一个道:“他叫马福,刚被阿术提了做户,曾给阿术出过不少主意。” 程越想起来这个人,饶有兴趣地看了他几眼。 三个人也在看着程越。没办法,名声太响了,现在元军一说是程越的军队杀过来,敢冲上去的几乎没有。不是他们缺乏勇气,而是说程越连活佛喇嘛都杀,肯定是魔神转世。伯颜坐困愁城,昂吉尔本想趁程越还无暇顾及庐州夺取它,自己就可以重振元军的士气。结果自己却被逮到,而且还是被以前的旧识脱温不花活捉,让他心情很郁闷。 马福则是看到张孝忠就象老鼠见了猫,他就是被张孝忠活捉的。一想起张孝忠浑身浴血瞪着他的那双眼睛,他就不寒而慄,不敢转头看张孝忠一眼。 三个见到程越,本以为是多么凶神恶煞的人物,能让这么多猛将俯首称臣,却见不过是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不禁都有些惊讶。 刘琛喝道:“见了大都督,还不跪下?!” 昂吉尔冷哼一声,刚要说话,程越已摆了摆手,道:“算了,他们也算好汉,不用了。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 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元军闻风丧胆的程越对他们讲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们吃饭了没有?确实没吃啊,一直等你审啊,怎么样?你要请我们吃吗? 三人正想着此事,程越自言自语道:“唉呀我真笨,这些人还没吃,你们怎么可能吃呢?那就一起吃吧。你们都坐一会儿,我去炒菜。哦,肖震,你把大家都叫来,正好给夏老将军洗尘。”说完,已经出去了。 众将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半天,突然都大笑起来。连三个被绑住的俘虏也都忍俊不禁,这是什么主帅?古怪得太有趣了。 程越叫众妾出来帮忙,其实是让她们看看怎么做,以后好下厨。他也有一个私人原因,因为他居然找到了不知道谁放在调料那个箱子中的一包味精,这个惊喜他很喜欢,那种鲜味他已经很久没尝过了。他需要一个出海口,一方面要培养海军,一方面就要制盐和味精。 精盐他已经命李芾开始做了,应该很快就可以上市。味精他打算自己来做,这其实就是交给云萝的第二个任务。 辣椒他还有一些,这次依然有辣椒炒鸡蛋。还有芹菜炒肉、黄瓜拌金针菇、东北乱炖、蒜香排骨、鱼香肉丝和烧茄子。为了突出味精的鲜味,还做了一个黄瓜鸡蛋汤。 厨房里的厨子们和众妾都充满新奇地着着程越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这种袋子真让人喜欢,但程越根本不当回事儿,一下子就撕开了。几乎每道菜,程越都会加上去一点那个叫味精的东西,不断地做出各种菜色,还要讲解做法。 云萝本来还怪程越讲得太多,但她马上发现程越手中那个透明的袋子里装的东西才是关键。那香味明显与之前不同。 云萝看了程越好几眼,总算有一眼跟程越对上了。程越冲她一笑,云萝马上心领神会。 厨房的香味吸引来了众多士兵,见到居然是程越在里面炒菜,都轰动了起来。更重要的是,程越传说中的四个小妾也在厨房帮忙,平日里哪能看到像这样天仙般的美人啊。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偌大的厨房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里面的人看到程越用一个新安装的小炉子和着得很旺的火用一种他们没来没有见过的方法在做菜,香味诱人,虽然他们都吃过饭了,还是馋得直吞唾沫。 程越这次做的菜量很大,一袋味精用掉了四分之一,但也没什么可惜的,剩下的也够他坚持到做出味精。 菜一个个做完了盛盘,一队护卫帮着端盘子,程越也亲自端上,与众妾去了中军帐。 程越刚走,留下的锅底就被一抢而空,一点点汤都被舔得干干净净。连程越给厨房留下来品味的一点菜也被高价买走。吃到的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大呼太好吃了,这钱花得值得。 程越把菜端到中军帐,与上次不同,这次很多将领都等在门外,见程越一来,推门的推门,挑帘的挑帘,程越手中的菜也被接了过去,不用他亲自端上去。 程越进去一看,众将都满脸兴奋地拿着筷子吞着口水在等着他。那三个俘虏不敢上桌,躲在角落里,也向这边张望。 程越看着饭菜被摆上去,众将已是全都趴在旁边一边看一边闻味儿,“太香了,太香了。”的声音充斥全帐。 张贵冲程越笑笑道:“说厨房的炒锅和小灶刚刚安上,我们就怂恿肖震要吃炒菜,大家一直没吃饭,都饿着呢,大都督可别生气。” 程越勾住张贵的肩膀,有些生气地道:“想吃就说呗,不就是炒几个菜嘛。还有,私底下说话别叫我大都督,咱们哥俩用不着。” 张贵见程越把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派的随意自在,禁不住地感动。他本来觉得程越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后,自己跟程越好像有一点生分了。但现在看,程越真心地把自己当成兄弟,至少没看到程越对谁勾肩搭背的。 帐中众将也看到程越和张贵不同寻常的好交情,都心道这个张贵到现在没立过大的功劳,但程越对他这样最早跟随他的老人就是不一样。 脱脱、孙富、包六等老兄弟心中也是一热,那点因为没机会领兵出战的委屈顿时都烟消云散。 眼看饭菜摆得差不多了,程越指着三个俘虏冲着肖震道:“他们三个是你们那桌的,照顾好了,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 又对三个俘虏道:“吃饭皇帝大,就算想死,也得当个饱死鬼吧?是个爷们儿的尽管去吃,我保证你们没吃过。” 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倒是光棍,大步坐到肖震那桌边上,视死如归地等着吃饭。 因为有众妾在,不好安排别人,程越和四个美人一桌。还是那个规矩,程越夹起一口菜,吃了几下,点了点头,众将就拿起筷子,冲着自己早就看好的菜夹了下去。 这次与上次不同,帐里没人说话,也没人夸赞太好吃了。众妾和众将都是运筷如飞,大口大口地拼命往嘴里塞,生怕多说一句话,就少吃了一口菜。 第六十五章?你们吃饭了没有 第六十六章?一饭降三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六章?一饭降三将 中军帐内一片咀嚼和喝汤的声音,再来就是感到好吃的赞叹声,好半天才总算脱温不花喊了句:“太好吃了,怎么这么好吃啊。” 众人都只是点头而已,也没人搭话,就连脱脱也专心致志地啃着排骨,不肯多说什么。脱温不花见状也赶紧埋头狂吃起来。 程越笑了笑,自己也大吃起来,这些熟悉的味道,他也有许久没尝过了。 这顿饭每个人都吃得满意至极,直到桌上杯盘狼藉,盘子都被舔干净了,众将还不死心地不肯放下筷子。 夏贵又是感激又是满足地对程越道:“大都督这顿饭真是人间仙味,老朽活了七十岁,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都是拜大都督所赐。在这里多谢了。” 程越和蔼地道:“老将军吃饱了吗?要不要来一点汤?” 张孝忠食量大,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桌上被消灭得一干二将的碗盘,还是想吃。闻言大着胆子道:“大都督,您那儿有剩下的,就赏给老张吧,这次我可是拼了命的,好歹也算有点功劳。” 程越这桌毕竟人少,还有四个女人,大多数菜还都没吃完。 程越笑着拿起两盘菜道:“说你这次冲破中军,一个人就杀了三百多,好样的,这两盘菜赏给你。” 张孝忠闻言大喜,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也顾不上众妾吓了一跳,接过程越手中的菜就往回端,一面走一面喊道:“你们大都督说了啊,这菜是我的,不许抢。” 脱温不花眼都红了,大声道:“不公平,我也要,我的功劳也不小,我还抓了昂吉尔呢。” 在那里心满意足地拍着肚子的昂吉尔差点没被他这句话气得栽下椅子去,只好捂着脸把头放低。 程越哭笑不得,骂道:“你一个军长,就这么点儿出息?还跟人比功劳?信不信下次我不让你带兵了?” 脱温不花一,脖子立刻软了下来,憨憨地道:“我这不就是想吃点菜嘛,不是争功,不是争功。” 程越又拿起两盘菜道:“好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拿走吧。刘琛,你也过来拿两盘走,我这里是再也没有了,别要了啊。” 众妾眼睁睁地看着程越把菜都送人了,也不好抱怨,只好抓紧吃剩下的一点菜。 张贵道:“公子,今天的菜格外好吃,特别地鲜,怎么做的?” 程越道:“我有一种新的调味料,叫味精,可以调出鲜味。这东西我只有一包,已经用了一小半了,不过我知道怎么制作,等做出来,以后就可以天天这么吃了。” 众将大喜,这可就有口福了,不然这两顿吃得再吃别的东西都没味道了。 程鹏飞突然站起身来,向程越施礼道:“大都督,我程鹏飞被元军所擒,变节事贼,家族蒙羞,也没什么好说的。程某不才,愿为大都督帐下一小兵,为大都督效犬马之劳,决不敢再叛。若是大都督不相信程某,只管将程某推出去斩了。程某受大都督一饭之恩,来生再报。”说完跪了下去,再不说话。 马福见状,真佩服程鹏飞抓了个好机会。帐中将领,大半都是降将,程越怎么会不收他呢? 马福也早有降意,见机也马上跪下道:“马福身为汉人,未遇明主,家在北方,所以为元军所用。如蒙大都督不弃,愿为大都督牵马执鞭,求大都督收纳。”说完还打了个饱嗝,引起众将一阵窍笑。 程越本还想把饭吃完再办他们的事儿,没想到他们倒真会抓机会,真是两个人精啊。 程越是知道他们两个的才能的,尤其是马福,这个人对他相当有用。 当下也不再吓唬他们,很和蔼地道:“行了,起来吧。你们两个,倒是眼急手快。程鹏飞,你给夏老将军磕个头,之前你对不起他,这个错是要认的。马福,我知道你善于出谋划策,我身边还缺个人,你先给我做个亲兵吧,委屈你了。” 马福高兴地连忙给程越又施一礼,立刻站到程越身后去了。他当然明白,程越身边的亲兵日后都是有大用的,而且也是程越真正的心腹。 程鹏飞心悦诚服地给夏贵磕了个头,夏贵忙扶起他来,道:“老朽不才,你要好好给大都督效力,此次因祸得福,莫要忘了本分。” 程鹏飞恭敬地答应,这才对程越道:“属下也愿为大都督亲兵,请大都督吩咐。” 程越道:“你之前是朝廷命官,我如果让你做了亲兵,怕是不妥。过几天我与元朝的协议达成,你要去给我镇守一方,你是我的本家,不要让我失望。” 程鹏飞忙道:“愿为大都督效死。”这才回到桌边,与众将见礼,腰也敢挺起来了。 昂吉尔是阿术的爱将,勇猛善战,百战百胜,地位还在脱温不花之上。程越也没想过要马上招降他,实在不行就把他也放回去,当然得要些东西回来。把这两人安排好之后,就开始吃自己还没吃完的菜。 昂吉尔尴尬得要命。刚才还有两个人跟他同病相怜,好歹也做个伴儿,现在两个都摇身一变,成了程越的手下,帐内只有自己是个外人,还是个俘虏。 如果是刚才,他也倒硬得起来。虽然被脱温不花所擒,但那是在自己身边的重骑兵都被打散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无力抵抗脱温不花和他那三个户手下的攻击。他本就抱着大不了一死而已的心情来见程越的,阿术对他恩重如山,忽必烈对他也有知遇之恩,他从来就没打算过投降。 但程越出人意料地根本没理他,还请他吃了顿饭。这顿饭真让他开了眼界,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差点连舌头都吞了。 本想做个饱死鬼,但看程越的样子真是个明主。威震天下,却一点架子没有,居然能亲自下厨为属下做饭。这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但既使这样,他也没有投降的念头。 只是,他现在要怎么办? 投降,那不太可能。 求死?前一会儿倒也不怕,但现在刚吃完这么好吃的饭,还想着再吃几次呢,突然舍不得死了。 昂吉尔只觉得左右为难,脸色阴沉不定,坐在那里动都不动。 脱温不花最明白他的感觉,自己当初也不想投降,只想与程越拼个生死。但与程越接触了几次,对这个年轻人却是越来越佩服,实在生不出什么恶感,最后稀里糊涂就投降了。程越也能用人不疑,他这才死心塌地地为程越效命。 此时见到昂吉尔这么为难,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再加上自己以前与昂吉尔的交情,就想帮他一把。 脱温不花悄悄对昂吉尔道:“我替你求个情,让你跟阿术丞相关在一起好不好?” 昂吉尔见脱温不花跟他讲这个,恨得牙都痒痒,道:“丞相在哪儿,没有受苦吧?” 脱温不花道:“就在军营一个角落里。受苦那倒没有,都督虽与丞相话不投机,但对丞相甚是礼遇,也从不逼供。丞相自己住一个帐篷,有两个蒙古的老兵侍候,供给都与我们一样。除了活动的范围受限,一点委屈也没受。刚刚我还去拜见了丞相,他气色好得很。” 昂吉尔大吃一惊,道:“你怎么敢去见丞相,不怕被猜疑么?” 脱温不花道:“大都督心胸博大,这些事情从来不管。我才归顺了几天,就用我统兵打仗,怎么会不放心我去见丞相?我本想先去说一下,让大都督派人与我一起去。但大都督早就放出话来,有想见丞相的,只要丞相愿意见,随便你去,脱脱还去见了好几回呢。还跟丞相一起烤肉,也没人管他。大都督非常人也,我真是佩服。” 昂吉尔道:“脱脱可是去刺探的?” 脱温不花道:“脱脱不是那种人。你可知道,大都督的武器都由脱脱保管,要说刺探,应该是怕丞相刺探脱脱才对吧?” 昂吉尔更吃惊了,道:“什么?程越的武器竟然掌握在我们蒙古人手中?” 脱温不花道:“是啊。脱脱虽是副军长,却是大都督的家奴,从一开始就掌管大都督的武器。不过军中诸将,从没有人因为他是家奴而轻视他。” 昂吉尔道:“这难道不是隐患吗?如果有一把武器被我们蒙古人所得,程越还有什么可倚仗的?” 脱温不花笑道:“你真的以为这么容易?我跟你打赌,就算元朝有了这些武器,也是必败无疑。大都督的厉害,不是你能明白的。同样一把枪,换做大都督来使,根本就无人能敌。但给你们用,不过就是一把枪而已。” 昂吉尔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他本以为只要有了程越的武器,元朝就能稳操胜券。但现在看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脱温不花他是了解的,一向耿直忠诚,不会撒谎骗人。难道程越真的是天命所归?连自己敬若天神的阿术丞相都被活捉,但看程越的样子,根本不当一回事儿。连脱脱这么重要的人物都放心让他与阿术来往,程越还藏着多少秘密?还是强大到了无所畏惧的地步? 刚刚半天时间,他就见识了许多新鲜的东西,而且很明显,程越还有更多的好东西。在这里,一定更有意思吧? 第六十六章?一饭降三将 第六十七章?昂吉尔的决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七章?昂吉尔的决断 昂吉尔的信心动摇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相信蒙古人是战无不胜的,这一点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最起码眼前这个正在与众将在一起吃饭的年轻人,就没把蒙古人放在眼里,而且他大概是唯一的一个。偏偏蒙古人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与他谈和。 那么,等他根基稳固了,会怎么样?如果真如脱温不花所说,就算拿到了程越的武器,元朝也是非败不可,那自己会怎样? 这次他甘冒奇险,擅自出兵。结果攻打不成,全军覆没。他现在还不知道忽必烈要如何处置他,但就算不杀了他,他的前途只怕也不乐观。 等到程越与元朝再起战端,自己一定得自请出兵赎罪。但能打赢吗?他现在一点信心也没有。这个仅仅距离自己只有五尺不到的年轻人如此强大,就算他正在吃饭,看起来毫无防备,自己不知为什么,也没那个胆子想去挑战他。这样的感觉,他只在忽必烈身上体会过。但忽必烈与程越不同,他是元朝的大汗,充满着帝王的尊严。这个年轻人却是平易近人,与自己的将领相处得如同家人一样。他得承认,他更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自己回去,前途黯淡,过几年可能就要战死沙场了。这也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如果再被程越所俘,自己真是再也没脸见人。但自己要怎么对付程越的攻击?他这些天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难怪伯颜被逼得在常州城里不敢出来,也是因为实在想不出办法来。 降了吧,反正也打不过。 昂吉尔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但转头看看之前投降的众将都过得很滋润,那身军装也是真够帅的,自己也想有一套啊。脱温不花这家伙,才投降了几天,就独当一面了。混上了一套军装,还有了枪,就等剃头了。自己不比他差。解汝楫等人都是水军,自己则是骑兵统帅,程越这样的将领不多,自己若是投降,必受重用。元朝那边回去是罪将,这边可是大将。而且双方马上就要谈和,也不用担心自己马上就要面对重用过自己的伯颜丞相。等几年后真要打了,自己的心理负担也没有了。 脱温不花见昂吉尔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看样子是想通了,只需要一个台阶就可以了。 脱温不花见程越吃完了饭,道:“大都督,昂吉尔与我是旧识。此次虽被我所擒,但他领兵的能力决不在我之下。如果他愿意为大都督效力,大都督可不可以答应他一个条件?” 昂吉尔一愣,自己没这么说啊。 程越道:“说吧,我着呢。” 脱温不花道:“还请大都督不要让他去对付阿术丞相。” 程越沉吟着对昂吉尔道:“你就是你的想法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答应。” 昂吉尔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不肯投降的,但当脱温不花替他说了,反而有些动摇了。 程越道:“我知道你对阿术很忠诚,阿术人也不错,是个栋梁之材,可惜你们元朝的颓势已经无可挽回。你若是不愿为我效力,我不会怪你。你就去与阿术住一起吧。过几天和议签署,我就放你们北归。日后再在战场上相见,还是要放手一搏,不要因为我放了你就手下留情。” 昂吉尔突然愣头愣脑地脱口问道:“如果我又被擒了呢?” 程越和众将都不禁哈哈大笑,这个昂吉尔,倒真是实在。 程越笑道:“那就要到时候再说了,我现在哪里知道?” 昂吉尔看着程越微笑的脸和众将热切的目光,终于道:“如果大都督能答应那个条件,我可以投降。” 程越道:“这个条件其实算不了什么,我可以格外答应你一个条件,也是答应我手下所有蒙古人的条件。就是日后我打进大都,不会屠杀蒙古人,除非他们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而且在我治下,决不会歧视任何民族。我就说这些,你自己想吧。” 昂吉尔思量再三,道:“昂吉尔愿降,从今往后,决无二心,我愿折箭为誓。” 程越笑道:“不用折箭,那只是个形式。好了,想见的话你去见一下阿术吧。这次见过,以后再见恐怕没那么容易。” 昂吉尔突然有些难过,向程越施了一礼,由脱温不花带着,到了阿术的帐篷。 阿术正在帐篷里同一个过来看望他的脱温不花手下的蒙古户聊天,就到脱温不花带着昂吉尔在外求见。 阿术虽然已经知道昂吉尔被擒,但到昂吉尔求见还是吓了一跳,急忙请他们进来。 昂吉尔一进帐,就给阿术深施了一礼。 阿术问道:“你怎么来了?可见过了程越?” 昂吉尔有些惭愧地点头道:“回丞相,刚从大都督那里过来,我已归顺大都督,特来拜见丞相。” 阿术虽刚才就有所怀疑,但到昂吉尔亲口承认,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狂怒,刚想痛骂他,又看看脱温不花,不怒反笑道:“这么说来,你们都降了?好,都是蒙古的好男儿啊。铁木真大汗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 昂吉尔不敢抬头,道:“不是我对蒙古不忠,而是大都督必成大业,我们总得为蒙古人留些种子。不然以后可能没有蒙古人的立足之地。” 阿术微微怔了一下,冷冷地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程越要北上吗?” 昂吉尔情知自己失言,忙道:“不是这个意思,大都督说天下本为一家,不必分什么汉人还是蒙古人,如果蒙古人打汉人,汉人就会打蒙古人。两家谈和了,自然就不必打来打去的了。” 阿术冷笑道:“你不用解释了,那个程越狼子野心我会看不出来吗?此次谈和,只是他的权宜之计。我在这里待了这些天,难道连这个都不明白?但我们蒙古人是好欺负的吗?” 说着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又道:“只要咱们蒙古人齐心协力,程越必败!脱脱也是蒙古人,他手中就掌握着程越的武器!只要咱们说服脱脱,哪怕只运走一支枪,大汗那里有那么多奇人异士,一定可以造出来!你们怎么说,要不要帮我?如果不帮,就尽管去告发我吧。”说完瞪着帐中的三人,怒气勃发,满面厉色。 帐中三人尴尬起来,那户连忙借故走了,只剩下脱温不花和昂吉尔。 昂吉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脱温不花呆了半天,才道:“丞相,您这话我们不会对大都督说的。大都督是个宽厚的人,不会因为这个就怀疑脱脱,更不会对丞相怎么样,反倒给我们自己找麻烦。丞相,咱们还是别闹了吧。” 阿术见自己的一点小伎俩被拆穿,也不着恼,只是觉得难以名状的悲哀,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长叹一声,道:“明明我们蒙古人只要团结起来,就可以成功的。你们都是懦夫!我看不起你们。” 昂吉尔叹道:“丞相,大都督放心地让我们过来同您说话,您还看不出什么来吗?大都督根本不认为您能成功啊。且不说脱脱对大都督忠心耿耿,就算我一个降将,大都督都对我坦诚相见,我昂吉尔不能说话不算话。丞相,大都督答应我,以后不让我与丞相交兵,还有如果蒙古人不屠杀汉人,他也绝不屠杀蒙古人。我是杀了许多汉人的,脱温不花估计也不少,现在为汉人效力,就当是替蒙古人赎罪吧。” 脱温不花道:“今天下午,大都督为战死的士兵做了一个迎灵的仪式,真是让人难受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庄重的仪式。大都督真是从心里在难过,我们所有人看了,都感动到哭了。昂吉尔在远处看了,我是在近处。丞相,您如果在当下,您也得哭啊。看过那个,您就能知道,天下大势一定在大都督身上。” 昂吉尔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子开窍了,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认定程越是战胜不了的,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投降了,原来自己也被那个仪式所感动折服。 那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人性,所有的人,都会被其中让人动容的人性所感动。 阿术看两人面上都露出感动的表情,倒也不似作伪,心下也觉得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仪式,竟然把自己最信重的大将都给收服了?便详细问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丝毫未加修饰。本来那个仪式就很质朴,两人倒是把它说得很准确,说着说着,两人的眼圈也红了。 两人说完之后,帐里沉默了下来,半天谁都没说话。 终于阿术长叹一声,道:“我低估他了,此人杰也,拉拢人心的手段炉火纯青啊。” 第六十七章?昂吉尔的决断 第六十八章??与扬州摊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八章??与扬州摊牌 脱温不花道:“丞相,您觉得大都督是在拉拢人心也罢,装模作样也好,但我们都看得出大都督是把我们当兄弟。这次我去袭击昂吉尔,其实大都督根本没必要把他的护卫队精锐给我,只是他不想让我们多添伤亡罢了。即使这样,他还是内疚于心,我们都看得到。我们也不是小孩子,分得出是真心的还是做做样子。大都督下午没顾得上理我们,反而去伤兵那里做了两个手术,一个根本没想过还能更好一些,另一个几乎就是等死了,大都督都把他们救了回来。我们没有别的,只有为大都督效死了。丞相,您现在对大都督成见很深,我也劝不了您,但大都督至今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事不是光明磊落,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好汉。我脱温不花是服了,以前我也投降得莫名其妙,现在我才想明白,我们都是受大都督的感召而来,大都督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们跟着他,绝对错不了。” 昂吉尔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脱温不花把这些关节都想通了,难怪自己虽然与程越为敌,也对他生不出一点恨意,反而觉得这个人很亲近,很值得跟随,原来是这样。 阿术见两人真是铁了心地要跟随程越,知道自己无能为力,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道:“你们去吧,我要睡了。” 脱温不花和昂吉尔见已不可能再谈下去,都深施一礼,退了出去。 中军帐中,众将也都吃得心满意足地各自散去。 姜才倒是留了下来,待众将一走出去,道:“大都督,末将此次随大都督的军队出征,实在荣幸之至。现在才知道,元军为何对大都督闻风丧胆。末将斗胆,想留在大都督这里候差遣,请大都督示下。” 程越倒是有些意外。他本想明天先跟脱温不花等人谈过了,再找姜才谈,没想到姜才先下手为强。有了一个大都督的头衔,就是不一样啊。 另外一点没想到的是姜才居然还真是个人才,以退为进地来了这么一手。 要知道程越根本不可能留下姜才。姜才是李庭芝的人,李庭芝对他有大恩,就算他想为程越效力,也不能就这么把李庭芝给抛在一边,否则他在什么地方也不可能立足。 程越到他的要求,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拉拢他的人心,再把他派回扬州,但其实他本来就只能回扬州去。这样一来,程越反倒欠了他一份人情。 程越笑了,这个姜才,有点意思。 程越故意道:“那好吧,我这里也缺人用,你就留下来,给我做个师长。想来我总算救了李庭芝一命,就算不是,要他一个手下也不为过吧。我明天就修一封,差人送去。你要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啊。” 姜才一愣,看着程越一本正经的脸,实在不明白这个大都督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聪明? 姜才只好道:“大都督,末将深受李大人厚恩,难以为报,只凭大都督一封信,只怕李大人那里末将交待不过去。” 程越又道:“你看,这可不是只有一封信的事儿。我解了扬州之围没错吧?送去大批军粮救了全城百姓没错吧?我是水陆大都督,总领三边人马没错吧?这些都没错,李大人虽是知枢密院事,我要他一个副将在我这里做一个师长,虽说确有些委屈,但总也不算过分吧?你放心留下吧,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姜才这才出来程越的意思,只觉得又羞又惭。程越对自己恩德不逊于李庭芝,甚至尤有过之。而自己却总不能诚心以对程越,反而一开始提防他,现在则想赚他一点便宜。 姜才面带愧色地道:“末将不是那个意思。末将是很想为大都督效力的。只是,唉,末将直说了吧。现在三边兵马都要服从大都督的命令,李大人在扬州不知该如何是好。末将在庐州时李大人派人给末将送信,嘱咐末将一定要回扬州。末将心中有些为难,因为想为大都督效力,所以方才才说了那番话。李大人一片忠心为国,决不是对大都督有所猜疑,末将愿以人头担保。” 程越道:“不光是让你回扬州,还有叫你观察我军底细吧?” 姜才连忙道:“末将万万不敢,李大人也绝无此意。李大人的为人,大都督日后便知,是从来不做阴谋之事的。” 程越慢慢走了几步,再停下来道:“我有件事,不妨提前跟你说。我做了这个大都督,肯定是要有些新的做法和手段的,而且是非常大的转变。不如此,不足以完成我北伐的梦想。扬州不可以置身事外。我所有的命令,扬州必须执行。我知道李大人位高权重,让他来服从我的命令确是勉为其难,所以李大人可以自己决定。如果他愿意服从我的命令,我一兵一卒也不会进入扬州。如果不愿意,要么战,要么就回朝做官。总之,在我的治下,我不可能让任何人独立在我的体系之外。我难得说得这么明白,你懂了没有?” 姜才面色大变,道:“大都督难道想割剧称雄吗?” 程越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要看朝廷的。太皇太后老迈无能,太后柔弱,天子年幼,朝中奸臣当道,我如果像你们一样,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几年后,元军再打过来,神仙都救不了。” 姜才刚想斥骂程越侮辱皇室,但看到程越脸上一派真挚,刚要骂出口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了。他纵然对宋室忠心耿耿,但这里面的事情他也是非常清楚,程越说的确是实情。 姜才叹了口气道:“末将知道大都督是海外归来之人,但不管如何,忠义二字,不能因为朝中有些不靖就失去了。”这话已是有些严厉,甚至是指责了。 程越摇头道:“你不懂,民为贵,君为轻,我只忠于人民。赵宋皇室如果不好,就该被推翻。我讨厌元朝,并不是因为它是蒙古人建立的,而是因为它不能带给人民幸福。这个混乱的时代必须改变,如果别人不行,就由我来。” 姜才激动起来,大声道:“大宋几百年的恩德难道说抛弃便抛弃吗?” 程越平静地道:“没什么恩德。既然做了皇帝,就是好好地治理国家。你享受了权利,就要有义务,否则凭什么接受全天下的供养?你治理得不好,自然就该下台,没么好说的。至于你说的恩德,纯粹是奴才思想,我是不赞同的。官员是为百姓服务的,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要惩罚,哪来的恩德?当然,有好官你可以夸他,可以奖励他,也可以以感激他,都是人之常情。但一旦他做得不好了,比如唐玄宗晚年就是一塌糊涂。那就要惩罚他,将他免职,将他治罪。不能因为他以前的功绩就对他现在的罪恶百般容忍甚至视而不见,你明白吗?” 姜才彻底傻了。程越说的都是现代政府的治理观念,对于他一个从小就被灌输忠孝思想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但他不得不承认,程越说的很有道理,就像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姜才呆了半天,才大着胆子问道:“大都督,可有废立之心?” 程越道:“我说过,我只忠于人民。如果对人民有利,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不利,给我天下我也不坐。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虚言应付你,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我如果想篡宋自立或者自立为王,都不是难事,就算不在这里,海外还有很多肥沃的土地,但我不能,就是因为这是对人民不利的。我不能因为满足个人的野心就为所欲为。我这些话,就算对我手下的将领也没讲过这么透彻,你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我的决定就是这样了。现在就要看李庭芝和你的决定,你回去吧,把我的话带回去。李大人的为人,我是很敬重的,不管他做什么抉择,我都不会伤害他。至于你的事情,如果愿意委屈自己,为我效力,我当然欢迎。如果最终与我敌对,我对你也会如同李大人一样。” 姜才只觉得身体都有些发冷,程越的思想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又觉得很新奇也很正确。然而李庭芝会明白程越的想法吗?如果不明白,那双方岂不是要再动刀兵?扬州刚刚遭逢兵乱,死伤枕藉,老百姓得了程越的帮忙才活了下来。再开战的话,谁会跟从李庭芝?再说了,真的打得过吗?会不会适得其反,反而逼反了程越?照理说扬州的兵马都属程越管辖,扬州的兵将敢于抗命吗?朝廷给程越封了一个大都督,是想褫夺他的财权和民权,但程越根本不上当,各地的权力抓得紧紧的,谁也拿他没办法。 其实不知怎的,姜才是很认同程越的,如果没有李庭芝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为程越效劳。但现在的情况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只得低头谢道:“末将谨遵大都督之令,这就回去把大都督的话都带到。李大人是国之栋梁,想必一定会明白大都督的苦心。” 程越也没想过这件事会简单地解决,笑了笑,送他出去了。 第六十八章??与扬州摊牌 第六十九章?送礼的到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六十九章?送礼的到了 程越回到寝帐,众妾满心欢喜地把程越侍候得无比舒服,很晚才罢休。 早上起来,众妾都有事做,程越却把胡秀秀留了下来,拿出了几种纸和一些图纸。 胡秀秀一看就入了迷。程越拿出来的是一小卷手纸和他写字用的记事本中的纸,图纸是鹅毛笔和钢笔尖的制作方法还有钢笔水的大概配方。 程越道:“这种写用纸和这两种笔如果制作出来,写字就又快又方便了,至于钢笔水嘛,这配方我只知道个大概,你要不断地试,看看哪一种更好,沉淀更少,写更流畅。最近我都是用市面上类似的笔写,不甚理想。这几件事做完,你会青史留名,被读人视为偶像的。” 胡秀秀被说得脸有些发红道:“这些还不都是公子的发明,与我有什么相干?那这种软软的纸是做什么的?现在的宣纸也没这么好。” 程越促狭地笑了笑道:“不能乱说,这叫做卫生纸,专门用来擦拭的,比如水啊,灰尘啊,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上厕所用的。还有,你们女人一个月总有一次麻烦事儿,用多层这种纸装到一起,岂不是很有用?” 胡秀秀娇呼一声,道:“公子一定是开玩笑,这么好的纸怎么居然用在那种地方?” 程越很严肃地道:“你这就不懂了。这种纸是用来接触人的身体的,一定要好,否则就会让人生病,先不说痔疮,就算因为纸太硬刮出血了也对身体不好啊。”宋代的草纸质量并不好,非常粗劣,里面还明显地有许多草梗,程越才下决心生产好的手纸。 胡秀秀似懂非懂,但她有一个计较,那就是程越说的一定没有错,这几件事,她一定要做好。 胡秀秀点点头,道:“我去找张贵,请他帮我找人试制。” 正说到这里,就到张贵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不劳夫人来找,属下到了。” 张贵推门进来,先是看了看胡秀秀手中的各种物品,然后就吩咐手下的亲兵去找人。胡秀秀知他必有事情要与程越谈,马上就走了。 张贵对程越道:“公子,您猜谁来了?” 程越道:“蒙古人的特使还要一两天,是不是临安来人了?” 张贵笑道:“不光是来人了,而且还来了不少。公子荣升大都督,许多朝中的大臣都派人送来了拜贴和礼单,只等公子到了临安的赐宅,礼物马上就送上。公子想不想知道都有谁?” 程越摆了摆手道:“你别告诉我,我也记不住,你整理一下,把名字和礼物都列个表给我,但我现在不要,进临安的时候再给我。” 张贵道:“都收下吗?” 程越道:“都收下,不要让人起疑。” 张贵道:“送礼的回贴我是写不好,不如交给杨霆吧。” 程越点头道:“可以。” 张贵又道:“有一个人,公子不妨见一见。” 程越道:“谁派来的?” 张贵道:“检校少保张世杰,刘师勇曾是他的手下,孙虎臣现在也投入他帐下,此次他派来的正是孙虎臣。” 张世杰本是张柔也就是张弘范的父亲的手下,后来投顺南宋。元兵南下,太皇太后号召各路大军勤王,只有张世杰与文天祥响应。张世杰还因为他之前是张柔的手下被陈宜中猜忌,手下明明都是水军,却被派去守城和陆战,刘师勇就是这么失败的。 程越皱了皱眉,道:“那个临阵拉着小妾一起逃走的家伙?”其实孙虎臣也没那么不堪,逃跑归逃跑,后来跟随张世杰也打过几场大战,南宋灭亡后自杀而死。但程越对他不战而致十三万大军败亡不甚体谅。 张贵叹了口气道:“此人倒也有些领兵的才能,但临阵脱逃一事确让人无法原谅。不过这次他代表张世杰而来,又是大将,公子还是勉强见上一面吧。” 程越点头道:“你去叫他吧,我就在这里见他。” 张贵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进来一个人。 此人倒也高大威猛,一脸的胡须,顾盼间颇为剽悍,看起来确是个大将的样子。 孙虎臣见程越没有起身迎接,略有不安。他虽是大将,却也不敢得罪程越这个手握重兵,炙手可热的大都督。连忙上前见礼道:“末将孙虎臣,拜见大都督。此次末将奉张大人之命前来拜见,得睹虎威,荣幸之至。” 程越略微与他寒暄了几句,才道:“张大人肯派孙将军前来,定是有所指教。我这个人一向坦率,又对张大人神交已久,孙将军有事情不妨直说。张贵是我的心腹,我没打算瞒着他。” 孙虎臣闻言,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程越道:“大都督容禀,张大人交待,此事只可对大都督一人陈述,万万不可有别人在场。” 程越道:“此事你可以得知,张贵也可以。你放心,我与张贵,如同一人,事无不可与之言。” 孙虎臣下了决心道:“既然大都督如此说,末将自然遵命。” 张贵见他如临大敌,也竖耳倾起来。 孙虎臣道:“大都督想必知道张大人之前的出身。” 程越点点头,他不仅知道,杨霆还给了他一份详细的资料,让他更加了解。 孙虎臣道:“张大人兴兵勤王,却被陈宜中无端猜忌,张大人带的本是步兵,却被派去打水战。现在已经在大都督帐下的刘师勇带的本是水军,却被派去步战。可怜张大人手下精兵,几乎损失殆尽。张大人每每思之,心中难过。” 程越打断了他道:“如果这样说,你不战而逃,置七万大军于不顾,导致十三万大军惨败身死,张大人不是早就该将你斩杀了?” 孙虎臣悚然一惊,抬头看到程越的双眼射出锋锐般的杀气,正紧紧盯着他。吓得他魂飞魄散,“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孙虎臣几乎是膝行了几步,凑近了一点,带着哭腔道:“大都督且末将解释。当年末将与贾似道在丁家洲迎战元军。贾似道不通军机,临战之时,尚在想方设法与元军谋和,造成全军上下兵无战意,将无头绪。夏贵曾从袖中拿出编有云:宋历三百二十年,贾似道深以为然,无心恋战。初战,我军稍败,末将回报,贾似道便大叫着末将已败逃了。末将领兵再战,麾下皆闻贾似道已逃,无心恋战,竟无一人愿卖命。末将不得已,去找贾似道和夏贵商量,结果都是无能为力,只能败逃。末将回来之后,深知罪孽深重,跟着张大人与元军血战数场,虽不敢言勇,但末将决不是弃战而逃的人啊。大都督请明查,若末将有一丝虚言,情愿全家被大都督斩杀而谢天下。”说完叩首于地,不敢抬头。 程越冷冷地看着他,那种眼光张贵都不寒而慄,不敢再看。 过了一会儿,程越走了下来,到孙虎臣面前停住,道:“抬起头来!” 孙虎臣不敢抗命,他知道,虽然朝廷不杀他,但程越却可以随时杀了他,他根本不在乎朝廷。这次他做张世杰的代表前来送礼,程越都根本不在意。 孙虎臣一抬头,就看到程越的拳头动了一下,狠狠地砸在他的左脸上,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打得飞起来,滚到一边去,吓得刚要再跪下,程越已冲了上来,孙虎臣的右边脸又挨了一记。 两下重拳打下去,孙虎臣倒安心了。知道程越不会杀他,否则怎么肯揍他?虽然已经被打得鲜血直流,头晕眼花,也不敢失礼,赶紧勉强又跪到地上,五体投地,不敢动弹。 张贵第一次看到程越动手打人,当真是杀气腾腾,下手狠绝,连他自己都有些心惊肉跳。但又看到程越其实未尽全力,没有要杀孙虎臣的意思。 程越揍了孙虎臣两拳,又冷冷地道:“抬头!” 孙虎臣闻言,毫不迟疑,马上就把头又抬起来了。 程越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道:“我揍你,你可服气?” 孙虎臣立即答道:“多谢大都督恩典。末将罪有应得,不敢有丝毫怨言!” 程越见他鼻血流了一地,也不敢擦拭一下,脸也肿了起来,人都要走形了。这才走回座位上坐下,扔下一张手纸道:“擦一下吧。这件事我就信了你,也给张大人一个面子,从此揭过不提。我可有言在先,你如果再有这种事情,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杀了你全家!你明白了没有?” 第六十九章?送礼的到了 第七十章 琉球的好消息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章 琉球的好消息 孙虎臣如蒙大赦,连忙磕头道:“谨遵大都督令!末将若是有幸为大都督效命,必将肝脑涂地,决不后退半步!”这才敢拿起程越扔在地上的纸,仔细看了看,有些不舍得,但还是拿着它把自己的鼻血擦干净了一些。 程越道:“起来说话,我不喜欢看人跪着。” 孙虎臣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躬身道:“禀大都督,张大人的意思是,大都督此次进京,若是能替他手下那些枉死的精兵报仇,张大人愿候差遣,决不食言。” 程越道:“陈宜中祸害朝政,我迟早要对付他,这只是顺水人情罢了,张大人不必因此感谢我。你回去告诉张大人,要他耐心一点,一切有我,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就是,我有事情也会去找他。行了,你回去吧,我会告诉别人你在我这里与几个高手比武受伤,你不要说漏了。” 孙虎臣连忙答应一声,深施一礼,倒退着走了出去。 张贵等他出去了,道:“公子,张世杰如果能为公子效力,倒是一大臂助,再加上文官里的文天祥,这一文一武,公子在朝中大有可为啊。” 程越点了点头道:“如果能这样,当然好,不过还是要谨慎。这些天会很忙碌,你和杨霆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辛苦你们了。” 张贵道声不敢,也告辞了。 程越去了停灵处,那里已经有许多士兵正在上香,一见程越来了,都用充满崇敬的眼神望着程越,默默退到一旁。 程越向他们点头致意,也上了一柱香,低着头默哀了一会儿,才去找脱脱。 脱脱正在帐中学习写程越定下来的简体字,看到程越来了,忙端上一杯茶,在一旁侍候。 程越看了看脱脱写的字,还不错,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功的。放下练字的纸道:“这几天元朝的使节就会到,军队的整编也得抓紧时间了。你去通知新兵,要他们都到这里来,我要将他们混编,完成之后分赴各地接防,不能让南宋有机可乘。各军到达驻地,要接着练兵,不许懈怠,我会随时检查,还要比武,谁做得不好,就要受罚,做得好了,奖励也很大。你再去通知李芾、尹榖、谢枋得三人,要他们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过几天与我去临安,我有事情要办。之前我让李芾印的如果印好了,拿过来一些。” 脱脱马上去派人传令。 程越刚要回帐,杨霆又来了,带来了一封刘顺的军报。 程越打开一看,原来刘顺派去琉球的人名字叫徐盛的带回消息,他们已经在岛上建起了一个码头和居住点。并且招募当地的土著开始开垦,还教他们如何种田,刘顺已经派人送去各种武器和农具种子。因为兵力不足,就从土著中召兵,没想到一说是大宋的汉军召兵,土著们几乎挤破了头。当地土著勇猛善战,将来如果征伐南方,正好用得到。 之前跟程越提条件才要投降的海盗张瑄,得知程越率水军大破阿术,立刻表示降服,过几天就把自己的大儿子张铮送来做为人质,如此一来,海路已全部打通,唯一的担心是泉州的蒲寿庚从中作梗。 蒲寿庚本是阿拉伯人后裔。因泉州港兴起,他的父亲蒲开宗从广州到了泉州,扎根下来。蒲寿庚现为福建安抚使兼沿海都置制使,有海船几艘,垄断了香料的贸易,其它的贸易也多有涉及,是海上最大的势力。 朝廷让程越总领三边人马,就是不放靠海的一侧让程越插手,自然也有依仗蒲寿庚的意思,实在不行,还可以从海路上逃跑。但程越要发展海上贸易和进行海外征服,必须要把泉州掌握在手中,一是广州太远,二是江阴太小。这样一来,很可能就要与宋廷正面冲突,程越对此倒也有些准备。 程越满意地合上信,道了声“好!刘顺派去琉球的人很得力,事情办得好,特别是召兵一事,深得我心,让他扩大征兵,教他们学习汉语。杨霆,你写一封嘉奖信,给这个叫徐盛的,给他封个官职,就叫琉球代省长,让他在琉球好好经营,不必急着回来。我再给他画一张琉球的地图,上面有几个开矿的地方,他可以组织人开始开矿。再让他派人去日本侦察情况,为我征服日本做准备。做得好了,我就取消他官职里那个代字,让他做琉球省长。” 杨霆领命而去。 程越又去了学医的人中间,对他们进行制药培养,他的各种药物迟早会耗尽,他可不想到时候无药可用。 一直到晚上才回去,众妾已经等着他吃饭了。云萝下厨,炒了几个菜,程越尝了尝,味道不错,日后开饭庄也多了一份把握。 程越道:“制味精的原料都备好了吧?” 云萝答道:“都备好了,而且在不同的地方买的量也不同,还买了些其它的东西混淆,明天就可以试制,如果成功了,那咱们家可就开了一个大财源。”说完,抿嘴而笑。 程越摸了摸她柔滑的小下巴,道:“小财迷,记住,只赚该赚的,其余的一律不要。” 云萝娇媚地道:“知道了。” 苏蓉道:“公子,这些天来,奴家总算弄明白了这银行是怎么回事,有几家苏州最大的钱庄说是公子要做,也想参与进来,奴家要怎么对他们说?” 程越道:“可以参与普通经营,通存通兑,总共入股不得超过两成,但他们也必须按照我们的经营手法来办,说白了就要把他们现在的钱庄经营权交出来,换成银行的股份,他们可以负责拓展分行。你问他们同不同意吧。” 苏蓉很乖地答应了一声。 叶倩儿也道:“公子,今天张贵已派人去临安买地,顺便召募工匠,公子要的原料,已经找到了,还派了人去临安附近找。公子给我那本,我也快看完了,真是神奇。” 程越点点头道:“好了,此事到临安再说,为防万一,你可以往临安先送一批过去。” 根据杨霆送来的情报,元朝派来的特使礼部尚柴椿明天就会到了,各国的礼部尚都很喜欢摆谱,生怕回去没法交待,最让人头疼。 程越也不去想它了,搂着四个美女睡大觉,实在是人生至乐。 早上起来,照例领着护卫打了两套拳,程越还是钻进了医务室,教那些学医的各种急救处理和毒物的解救。医学的事情最为复杂,程越对这些学生寄予厚望。 下午吃完饭,该来的就来了。 张弘范和孟祺笑吟吟地又出现在程越面前。 程越也笑咪咪地道:“两位先生辛苦了,不知有何指教?” 张弘范道:“大都督,我大元大汗天使已到,为礼部尚柴椿,故此想请大都督到常州城内签署和议,只是困为此乃两国的协议,柴尚还要敦请大都督盖上南宋的玉玺,不知大都督意下如何?” 程越道:“好啊,我也正好想见见伯颜丞相,就陪你们走一遭。” 张弘范和孟祺一闻此言,大惊失色,程越竟然想亲自去常州!他难道不怕被杀吗? 孟祺不由赞道:“大都督真是豪气干云!孟某佩服!不过此事大都督手下众将只怕都会反对吧?大都督还要三思。” 程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是我的好参谋。以后还有什么建议也要尽管说。” 张弘范和孟祺都被弄得哭笑不得,张弘范道:“不知大都督要派谁去?” 程越道:“按理说柴椿身为礼部尚,自然应该我亲自去拜见,不过既然你们觉得不妥,我也就不勉强了。这样吧,我有两个心腹,一个叫杨霆,一个叫张贵,就由他们去吧。你们回去可得说清楚,就说我要亲自来,是你们不肯的。” 张弘范这才弄明白程越的意思,心中暗赞程越心细。 程越把张贵和杨霆叫来,把事情跟他们一说,两人自然领命,还提了几个建议。张贵有些小小的激动,能参与这样的大事,能不激动吗? 张弘范与孟祺见两人一文一武,一看便知都是精明强干之人。恐怕与自己相比也不落下风,都暗暗心惊程越得到的人才之强。 双方见礼,上马直奔常州而去。 此次既是和谈,自然以杨霆为主,两人一进常州城,就看到道两侧站满了目光复杂的元兵。看到他们进来,都已经有些畏惧了。 杨霆和张贵都不由想起了自己以前被元军围攻的时候,一时都百感交集,心中对程越的感佩又深了一层。 第七十章 琉球的好消息 第七十一章 蒙古公主我娶定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一章 蒙古公主我娶定了 张弘范与孟祺将两人引到临时的丞相府前,派人进去传话,自己则在外面与杨霆和张贵说话。 不一会儿,丞相府开侧门,杨霆略一迟疑,带着张贵大步走了进去。 门口有人迎接,自称河南行省左丞崔斌。杨霆马上就想起了他,此人是程越跟他提起的几个元朝有治政之才的人物之一,出自丞相安童的推荐。此次他正好人在大都,就奉忽必烈之命与柴椿一起来了。 崔斌也没期望过程越能亲自前来,与杨霆和张贵互通了姓名,客套几句,就领着他们到了正堂。 杨霆和张贵也对伯颜充满好奇,因为程越多次称赞过伯颜,认为他可以与古代的贤相相比。 两人进正堂,拜见了伯颜与柴椿,崔斌、张弘范与孟祺在一旁坐陪。 伯颜道:“和议既已商定,我大元大汗恩德广泽,已派遣礼部尚南下与贵国签署。一共有蒙语、汉语两种版本各两份,双方各持一份,请两位贵使看一下,可有不妥?” 杨霆接过来看了一下,确如之前所商定的一致,而且也已经盖了元朝的印章。虽然蒙语的看不懂,但这也不是难事,想来元朝也不会蠢到在这里做文章。于是道:“且容我二人拿回去给大都督过目,如无不妥,自然会将印章盖好送来。” 此事虽然郑重,但却非常简单。双方又聊了几句,柴椿道:“本使此次南下,途中说了许多程大都督的事迹,不知可都是真的?” 杨霆心中一凛:不知他想探什么? 拱手道:“尊使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柴椿道:“我说程大都督只有二十岁,而且并无家室,想来可是因为征战的原故?” 杨霆和张贵都颇吃了一惊,这个礼部尚的意思,难道有什么人还想与程越结亲?难怪派的是礼部尚而不是兵部尚,那么,是谁呢? 杨霆细细地抿了一口茶,略清了一个喉咙道:“大都督的私事,我们的确不太方便打探,不过好像大都督确实没有家室。此次两国罢战,想必大都督也可以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了。” 柴椿暗赞杨霆说话真可谓滴水不漏,难怪程越敢于派他来面对伯颜。于是放低了身段道:“两位贵使都是程大都督的心腹,如此说来自然不会错的。不瞒二位,我大元朝正有一位贵人非常赏识程大都督,想与程大都督结一门亲事,或者说——下嫁吧。” 杨霆与张贵都是身体一震,纵然心里有所准备,亲耳到柴椿讲出来,还是吃惊不小。柴椿居然用了“下嫁”这个词,敢用这个词对程越,至少也得是个诸王,甚至更有可能的是——忽必烈本人! 杨霆与张贵都不禁佩服起忽必烈来了——真下得了狠心啊!程越刚刚打败他,他做为大汗,居然能忍辱负重地要把女儿嫁给程越! 要知道如果此事真的变成事实的话,忽必烈完全没办法照顾这个女儿,他怎么知道程越不恨蒙古人?如果程越虐待他的女儿,他这个蒙古大汗几乎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多大的屈辱?与古代打不过蛮夷就和亲如出一辙。 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是换个角度想一想呢? 程越与元朝的战争只是暂时停战罢了,这一点双方都很清楚。不知道几年后,战火必定重燃。有了一个蒙古公主在身边,程越怎么样也要投鼠忌器,总要留几分情面。而且南宋说程越娶了一个蒙古大汗的公主,又怎能对他放心? 然而娶公主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南宋缺马,这是最大的问题。双方罢战,马匹肯定会被控制起来,对程越的发展是不利的。其次就是如果程越做了附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派人出入元朝境内,通商也好,探消息也罢,都方便了许多,利益十分巨大。 忽必烈真是枭雄!这一手连程越都没想到! 现在就麻烦了,此事该如何处理?拒绝与接受都有难办的地方,看来只能回去交给程越处理了。 杨霆想到此处,不动声色地道:“此前有南宋的亲王曾想把郡主下嫁大都督,大都督也不置可否。” 柴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道:“我说的贵人,身份只在亲王之上!” 杨霆见坐实了自己的猜测,道:“此事还须回报大都督,请尊使稍待,我等马上回报。” 说完与张贵告辞而出。 程越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人无论如何也难以理解,因为实在是太丰富了,丰富到你能想到的所有表情都在他的脸上几乎是同时出现了。 惊讶、沉思、喜悦、愤怒、鄙夷、苦涩、敬佩、恐惧、不甘、期待、犹豫,等等等等,把杨霆和张贵都看呆了。 他们心目中的程越从来都是非常冷静的,脸上的表情并不算多。现在虽然程越还是很冷静,脸上的表情也不夸张,但有不少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两人都很难理解程越心中在想什么,只好一边看着新奇,一边等着程越说话。 程越缓了一下才感慨地道:“好一个忽必烈啊,差点小瞧了他!想不到我居然也成了附马爷的侯选了,好,好得很。你们以为如何?” 张贵看着程越的脸色道:“公子,这种利弊得失我实在算不清楚,还是您自己拿主意吧。” 杨霆也点了点头,又学程越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程越敲了敲脑袋,使劲揉了几下太阳穴。自己从穿越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 忽必烈你个老王八蛋!竟然出这种怪招! 程越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我打定主意了,大局为重,这蒙古公主我是娶定了!张贵,你告诉朝廷,就说娶蒙古公主乃是议和的条件之一,否则元朝不放心,我不能不答应。这件事务必让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否则我的名声可就臭不可闻了。” 杨霆和张贵刚松了一口气,就到程越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没想到我竟然能碰到这种事,我也有今天!唉,倒霉啊。阴沟里翻船,大意失荆州啊!还要亲自卖身,惨哪” 两人了一恍神,险些撞到中军帐的柱子上,彼此忍住笑,讪讪地走了。 和议程越的印章已经盖上,张贵飞马送往临安盖玉玺。他并不担心南宋不买帐,除了老老实实地盖上玉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杨霆则又去了一趟常州城,当面告诉柴椿,程越已经答应,具体的事情还请柴椿与程越面谈。 柴椿办成了此事,非常高兴,拉着杨霆好好地饮了几杯,才肯放他回来。 倒是伯颜等人颇为尴尬,他们以后见了程越,不但没办法给他脸色看,还得恭恭敬敬叫上一声“附马爷”,按惯例说不定还会封王,真真是情何以堪。 柴椿哪里管那个,第二天一大早,他先给伯颜请了个安,他叮嘱几句,就拉着崔斌等一众随员兴冲冲地到程越的大营来见他。 程越昨晚把自己要娶蒙古公主的事情与四个美妾一说,众妾早知会有这一天,但是惊讶的是程越居然要娶蒙古的公主,这样一来,自己与蒙古公主的地位不是差得太悬殊了吗? 但程越根本就不以为然,对他来说,出身一点都不重要。 众妾对这个倒是信服的,程越与别人不同,对各种出身的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她们这么长时间以来都看在眼里,这也是她们最爱程越的地方。 而且程越不用怕那个蒙古公主,这才是她们最大的倚仗,只要她们把程越侍候得好了,根本不用担心程越会不理她们。 众妾想清楚了这一点,这才又放心下来。晚上自然是与程越尽情缠绵,全心服侍,几乎是需索无度了,程越也兴致高涨,比第一次的表现还要好。所以程越早上起来时,腿是有些飘忽的,精神也有些不济。 好在见到柴椿时,程越已大体上恢复正常了,才没有出丑。 柴椿则是满意得不得了,他早就说程越年少英俊,人才出众,总还是有些不信,生怕是误传。如果让公主不满意,大汗为难,自己这趟差事也不圆满。 现在他已完全放下心来,这次的功劳真是大了,大汗的附马里,哪里有这样出众的人物?蒙古王公和汉人大臣里也没见过。唉,老天真是独厚于他啊。 程越则对崔斌更感兴趣。这个才能不逊于他手下李芾尹榖的干才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几年后就会死于阿合马的构陷下。自己要怎么才能救他一命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效力? 崔斌被程越盯得满身不自在,他倒没猜疑程越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因为他已经知道程越身边有四个美妾,恩爱非常。崔斌本身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美男子,不至于让程越看得上。那么,程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崔斌越想越觉得困惑,越来越觉得程越莫测高深,心中也越发警惕起来。 第七十一章 蒙古公主我娶定了 第七十二章 讨价还价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二章 讨价还价 双方客套完,柴椿道:“大都督,大汗对大都督非常欣赏,常以自己没有大都督这样的儿子为憾。所以很想召大都督做附马,来弥补这个缺憾哪。待大都督此间事了,烦请派人往大都送信,大汗会把一个皇子送到这里游玩,大都督也可以北上到大都陪大汗打猎,顺便与诸位皇子公主都认识一下,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定要亲近亲近。朝中诸位大臣也是翘首以盼,自从大都督那首临江仙传到大都,大都督文武双全之名名震朝纲,大汗还命姚枢姚大人把这首词再写了一遍挂在宫中,赞不绝口啊。” 程越心中感叹忽必烈的手笔,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换作自己真的做不到。 程越道:“请尚大人回去禀报忽必烈大汗,就说我程越遵命,稍晚一些会赴大都一趟,将此事定下来。不知有幸得到哪位公主垂青?也好让我心中有数。” 柴椿抹着胡须笑道:“大都督不问,我也正要提到此事。就此事而言,可以看出大汗对大都督的青睐啊。大汗有六位公主,其中四位已经出嫁,最小的齐国大长公主忽都鲁坚迷失已经下嫁给高丽忠烈王王谌。这样一来,就有两位公主可以嫁给大都督。之所以要大都督赴大都一行,就是想让两位公主见见大都督,看看谁与大都督更有缘份。不瞒大都督,两位公主都是出了名的美人,一位是完泽公主,质仆低调,很会操持家务。另一位是囊加真公主,出身富贵些。她不但谦虚好学,而且还能领兵打仗,只是大元猛将如云,否则鲁国大长公主必可领兵出征,说不定就能与大都督在战场上相会,如果这样,也是佳话一段哪。” 程越心中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有两位公主可供自己挑选,或者自己被两位公主挑选。柴椿的意思,这两位公主还都很不错,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到大都去才能定下来谁更适合自己一些了。 程越又问道:“柴大人,不知蒙古婚俗如何?需要我带什么过去吗?” 柴椿忙道:“大都督放心,蒙古人的婚俗不像汉人那般麻烦,大都督不必准备什么,如有需要,本官自当尽力。大都督只要想拿什么见面礼给大汗和诸位王公就好。” 程越点点头,心道这可真得好好学学蒙古人。 柴椿有些踌躇地道:“只有一件事,算是个小小的问题,大都督可能会受一点委屈。” 程越微微皱了皱眉,道:“说吧,有什么难题等着我?” 柴椿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一条,就是定亲和成亲的吉日都要由喇嘛来算,大都督跟喇嘛有些误会,虽说大汗下令,他们也不敢不从,但有可能不会有好脸色。” 程越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要出什么难题来考我呢。就这么一点小事?你放心,红教的喇嘛如果是聪明人,就不会给我脸色看。如果笨嘛,大都有多少喇嘛?全都杀了就是。” 柴椿哪里过对喇嘛这么不敬的话?连忙道:“大都督万慎言!察必大皇后和昌国大长公主茶伦都是非常虔诚的佛教徒,宫内其他的嫔妃和公主也大多信奉佛教,更不要说蒙古诸王公和大臣了。大都督如果在大都说出这番话来,怕是会召来麻烦。” 程越冷哼一声道:“红教传的那破玩意儿也能叫佛教?什么双修,什么放走犯人免罪祈福的秃鲁麻,无一不是沦丧人心,祸害国家!我可提前说好,你也回去告诉大汗,还有红教黄教那群胡作非为的喇嘛,我去大都的时候,不想看到到有喇嘛作奸犯科的事情,否则不管是谁,我必杀之!”那时候没什么国家主权的概念,有的大都分是贵贱之别,所以程越声称要杀蒙古的喇嘛,两人也没觉得太逾越。 柴椿被程越这番杀气腾腾的话吓得呆了,心道哪里有这样的女婿!真让他在大都杀喇嘛,还不得闹翻了天?但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好苦笑着唯唯诺诺。 如果是别人,柴椿早就翻脸了,可这是大汗未来的附马,又是根本不把元军当回事儿的大都督,自己哪里敢得罪?心中暗骂自己多嘴,明知道程越讨厌喇嘛,还激他做什么。 柴椿陪着小心道:“不知大都督大约什么时候有空?两位公主年纪都不算小了,要尽快操办才是,免得耽搁了另一个。” 程越脸色缓和了一点,道:“多谢大人提醒,不知她们都多大了?” 柴椿道:“完泽公主与大都督同岁,囊加真公主倒小了大都督两岁。” 程越到这里面露疑惑,道:“蒙古人提倡晚婚的吗?” 柴椿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只因要等结亲的家族里有合适的男子,并不是到了年纪就下嫁,所以才有六公主出嫁而四公主和五公主还待字闺中的事情。” 程越想了想道:“还有一件事,我有许多妾室,非常受宠爱,我有言在先,不管是哪个公主嫁过来,这件事情不容她干涉。” 柴椿嘴里发苦,他参与了几位公主的下嫁,哪里都是诚惶诚恐,恭恭敬敬。尤其是前年到高丽那一次,风光无限,百姓顶礼膜拜,都为了元朝能让公主下嫁而奔走相告,因为他们终于盼来了百年来苦苦期盼的和平岁月。 高丽王王谌,当时还是世子,已近四十岁,而忽都鲁坚迷失只有十四岁。王谌当时已纳了王妃十四年,伉俪情深,却也不得不册封忽都鲁坚迷失为正妃,将之前王妃送往别宫,不能再见面。 柴椿那次出使,自是万人拥戴,抖足了威风,高丽王室在他面前也要卑躬屈膝。现在想起来,依然令他骄傲。 但眼前这个程越,到底把大元朝的公主当什么了?送上门来的礼物? 先是声称要杀喇嘛,再讲不准公主干涉他和其他女人的事情,如果真要这样,这让嫁过来的公主情何以堪?还不被其他公主笑死?传出去只能是皇室丑闻了。 不过程越倒也坦率,否则他不说,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柴椿没想到程越竟然如此强硬,只能尴尬地笑着,但又明白此事必须达成。犹豫了一下道:“大都督,有些事情,比如说大都督的私事,不必与外人说的。而且我知道大都督向来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怎么会亏待里迢迢离开父母嫁过来的女儿呢?” 程越有些惊奇地看了看柴椿,心道此人可也真能屈能伸。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偏偏自己还真吃这一套。 崔斌小心地开口道:“不知大都督有几位侍妾?” 程越有些着恼他,心想柴椿还没问呢,你冒出来打什么?还想来限制我吗?便回答道:“很难讲,我说阿合马有四百多位美女,我哪里比他差了?崔斌,我知道你看事情一向客观公正,你说我比阿合马强多少?” 崔斌不禁语塞。那一瞬间他真想让时光倒流,把自己刚才那句话给收回来,没事儿捅这个马蜂窝做什么?现在好了,怎么办?什么叫强多少?阿合马都四百多个了,你比阿合马强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说你只有阿合马的四百分之一吧?这明摆着是仗势欺人,偏偏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又不能翻脸把程越骂一通。 柴椿真是头疼了,这个崔斌,真是会找机会说些没用的,平日里看他挺机灵的,怎么突然犯起傻了?程越是你想限制就限制,想控制就控制的人吗? 自己刚才对程越动之以情,刚让程越受了些感动,接下来自己就打算趁热打铁。 从不让自己的侍妾受委屈这一点来看,程越是个通情达理重情义的人,只要让程越动了感情,什么事情就都好说了。崔斌突然插了这一句嘴,自己真是前功尽弃,也不知要怎么挽回? 崔斌只好硬着头皮道:“大都督天纵英才,阿合马平章怎么可以与大都督相比?至少二十岁时,阿合马平章没有大都督这样值得大一笔的功绩。只是,大都督既然做了大元的附马,总要顾及些皇家体面。大都督身边美女众多,公主一个人孤苦伶仃,心中也会难过的。”没办法,只好也走苦情路线。 程越到崔斌也用这一手,不禁暗笑。唉,老实人也学狡猾了。 程越看着崔斌道:“你只想着公主如何,有没有想过别人如何?比如那个被活活打入冷宫的高丽王妃,她犯了什么错?凭什么不能见与自己情深十四年,心中一直牵挂惦念的男人?你们怕公主受委屈,就去把更大的委屈甚至是折磨强加到别人身上,有什么道理?说轻了这是蛮横,说重了这是残忍。” 第七十二章 讨价还价 第七十三章 唇枪舌剑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三章 唇枪舌剑 崔斌不服地道:“可是高丽却因此而安享太平。况且这是高丽王的请求,也不是我们大元要公主下嫁的。” 程越立刻打断他道:“不要骗自己,更不要强词夺理。你我都清楚所谓的下嫁是怎么回事。你着,更要记着。任何违反人性的做法,如果不加改正,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我不在乎你们怎么对待高丽人,我只提醒你们,你们今天这样对高丽人,高丽人明天也可以这样对你们。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惟有变化才是永恒的。” 柴椿与崔斌完程越这番话,都不禁身体一凉,他们都明白,程越这是在拿高丽人比喻汉人,高丽人的力量不堪一击,但汉人就不一样了,而且还有程越这样的英雄人物。 江东自古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两人同时想到了这句话。 而程越刚才所说的几乎是字字珠玑,虽然不如那首临江仙那般让人惊艳,但回味起来,却是更加深刻隽永。 两人反复品味着程越的这几句话,一时间思绪凝结,竟然痴了。 过了半晌,柴椿大叹了一声,道:“好一句惟有变化才是永恒的。道尽了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柴某受教了。” 崔斌也叹道:“现在再回头看大都督那首临江仙,体会又深了一层,下官拜服。”说完深施一礼。 程越淡然一笑,道:“你们回去告诉伯颜,常州屠城的事情,我希望他做些什么来给我一个交待,这不是条件,只是个建议。他要如何做,我拭目以待。” 柴椿与崔斌面面相觑,不禁都有些心虚。他们虽然看不惯元军的屠城传统,但一直没觉得这是什么大的事情。但刚才了程越的一番话,却有一股难以遏制的冷意直冲脑际,他们才明白,在程越笑容可掬的面孔下,藏着一股无比强韧的意志。程越从来没有忘记汉人所遭受的苦难与杀戳,他一直在流泪,但总是流在肚子里,没有显露出来给任何人看到。这股恨意如果得不到舒缓,只怕大元朝以后会付出惨烈的代价,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们就不寒而慄。 柴椿勉强道:“大都督的话我等自将转告。不过两国既然达成和议,大都督又要与我们大汗成为一家人,自然是以和为贵。伯颜丞相深受大汗器重,大都督若与他为难,大汗也不好说话。” 程越很平静地道:“所以我说这不是个条件,而是我的一个建议,一个出于良心的建议。要不要做,怎么做完全取决于你们。如果你们认为无所谓,杀了就杀了,是代天伐罪,我也无话可说,以和为贵嘛。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也知道伯颜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也什么都不会做,甚至你们也不认为伯颜做错了什么。我不会怪你们,你们只要将话带给他就足够了。你们放心,两国和议和公主下嫁,不会受任何影响,我说的话,从来算数。” 崔斌道:“如果丞相愿意做些什么,大都督希望丞相做什么呢?” 程越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道:“他什么都不会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崔斌,你我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我知道你才华出众,为人又忠诚耿直,但也正因为如此,你非常容易得罪当权者。一旦无辜获罪,我要你记住一件事,如果我已经是大汗水附马了,不论你获得的罪名是什么,你只管说此事是我私下得到大汗的同意要你做的,让他们来问我就是。你得罪的人没那么快动手,总要等朝中的人走了才行,希望这样能保住你的性命吧。唉,你如果能像柴尚这样,就不用我操这份心了。” 崔斌一下子被程越这番苦口婆心的话给说得呆住了,连柴椿也震惊了。程越虽在里之外,却似乎对元朝中的事情洞若观火,这番说法丝丝入扣,说得一点都不错。柴椿其实也想过要对崔斌说这些话的,但交浅不能言深,就没有开口,没想到却被刚刚见面的程越说了出来。 崔斌却更加惶恐,他因直言进谏,曾经得罪过阿合马,所以被阿合马打发到了河南行省去,而没有如安童所愿留在大都。他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但程越说的话却让他突然想到了阿合马的手段。 阿合马怎么肯放过自己?他只是个没什么深厚背景的行省左丞,虽然安童很赏识他,但安童现在也自身难保,与阿合马的斗争中明显居于下风,恐怕不久就会也被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到时候他怎么办?没有了安童的保护,阿合马随便安一个罪名就可以杀了他,而这对阿合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一点困难都没有。 崔斌被程越一下子点醒,想到了之前从没想过的事情。但最没有想到的竟然从一个初次见面的敌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想想都觉得有些荒谬,却是无比真实的荒谬。 崔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大汗圣明,不会让我受到冤屈,多谢大都督关心。” 程越淡淡地道:“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是了,如果能救下你的性命,也不用感谢我。安童丞相我是素来敬佩的,你是他赏识的人,我知道你也是难得的人才,这才想帮你活下去罢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想必柴尚不会泄漏出去吧?” 柴椿道:“大都督尽管放心,不瞒大都督,本官与阿合马还算友善,但并非阿合马一党,决不会透露半句出去。” 程越笑道:“我不是信不过柴大人,也知道柴大人不是阿合马一党,否则怎么肯说这些话?” 崔斌想了想,又站起来深施一礼,道:“崔斌无状,受大都督恩惠多矣。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崔斌今日方知自己浅薄至此。今后还请大都督不吝赐教,崔斌诚心诚意地多谢大都督。” 程越也走下来,亲自扶起他,道:“不过一件我捕风捉影的小事罢了,不值得崔先生行如此大礼。崔先生乃国之栋梁,今后还请保重。柴尚也是,来日方才,我们必有相见的机会。你们回去就说我会尽快安排,决不让两位公主等得太久。虽然具体的时间不能确定,但年内应该可以成行,请大汗放心便是。” 说着拿起笔写了几个字道:“这张纸条你收好,给你当信物,紧急的时候好配合你的说词。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一切要小心,如果不行的话,能跑就不要在那里等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合马迟早必死,你决不能死在他前头。” 崔斌心中感激,简直比当年安童对他青眼有加还令人激动,这可是救命啊。而且程越眼下还是敌人,居然就替他着想,努力地想救他一命,这人情,自己根本还不上。 崔斌又深施一礼,与柴椿一起得告别而去。 两人一边走,崔斌一边道:“柴大人,您说如果程越不是我大元的敌人该有多好?凭借他附马的身份和如此卓越的才能,我大元必将更加昌盛啊。 柴椿也感慨道:“之前本官说有众多我大元朝的虎将都投奔了程越,心中还觉得疑惑。现在看来,大都督能得这么多的人才相助,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唉,说多了,你就当没到好了。” 崔斌心中一动,忙道:“刚才风大,下官确实没到什么。” 柴椿道:“那张纸条你不妨好好收着,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场。老夫有一种预感,这位程大都督一旦进了大都,必然是一场大戏,你我不妨拭目以待。” 崔斌道:“大汗把公主下嫁这一着棋真是高着,下官估计程越也没想到,看他的样子还真有些不情愿。” 柴椿道:“这就是大汗了不起的地方了,宋朝与程越不能合力,彼此牵扯,我们大元就可以趁机想办法破解程越的武器。如果再能有公主做内应,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增,大汗深谋远虑,确实不是我等比得了的。” 崔斌点头称是,也是非常佩服。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伯颜府上。 伯颜了两个转述程越的话,微微吃了一惊。双手背后,在大堂里走来走去,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柴椿与崔斌都是高官,但在伯颜面前却丝毫不敢托大,见伯颜陷入长思,两人也不敢说话打断他的思维,只有静静地陪着站在一边,脚都要站麻了。 阿塔海走进来,见此情景,也不敢说话,只好一起陪着罚站。 伯颜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才终于停了下来,道:“不行,我们什么都不做。要是如那个程越所说,岂不让将士寒心?难道我们此次南征就只是来劫掠的吗?常州城的百姓抵抗我大元天军,我已再三劝降,却依然不肯投降,还杀伤我无数将士,屠城有什么错?这个程越,休想吓住我。他如果敢报复,我接着就是。” 第七十三章 唇枪舌剑 第七十四章 伯颜的妥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四章 伯颜的妥协 柴椿与崔斌都黯然轻叹了一下,虽然早知是这个结果,但还是让他们有些灰心。程越不可能会放弃报复,而当他报复的时候,只怕是要血流成河。伯颜本有机会避免或者说减轻这种报复的,但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伯颜看到了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道:“你们不必担心,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有这武器就有克制它的东西。我这几天在想,如果是下雨天它还会那么有用吗?别忘了,我们的火铳是见不得水的。他的枪如果也是火铳的一种的话,很可能也怕水。不过我们现是是没有机会验证了。如果程越敢报复,我就向大汗请命,来看看它到底有没有这么神奇,竟然在雨中都可以用。” 几个人都点头称是。 伯颜这才注意到阿塔海来了,道:“你有什么事?” 阿塔海道:“四川的战事已经全停了下来,但宋朝的守军不肯交出城池,说是要等圣旨下来才可以,所以此事还要着落在程越身上。还有,宋都木达、吕师夔和武良弼也到了,要求见丞相。” 柴椿道:“此事程越已有交待,他已派人去临安请旨。” 伯颜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半天,对柴椿道:“柴大人,你再见程越时不妨告诉他,就说饶州对我没有大用,也送还给他吧。” 阿塔海一大吃了一惊,刚要出言反对,提醒伯颜饶州的重要性,但马上想到伯颜哪里用得着他来提醒,此举必有用意,又把话咽了回去。 柴椿和崔斌倒是明白,这是伯颜对程越的妥协。但程越能否买帐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么样,两人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对程越产生了深深的忌惮,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伯颜对两人道:“此事就此决定,你们明天再去一趟吧。” 两人领命而去。 阿塔海见状,去传了宋都木达等三人进来。 三人进来,一见伯颜,先恭恭敬敬地施礼,接着吕师夔和武良弼就又跪下来请罪。 伯颜挥了挥手道:“我都说了不能全怪罪你们,此事我已上表请罪,阿里海牙已被治罪,你们就不要太苛责自己了。起来吧。” 两人这才满脸愧色地站了起来。 伯颜看了一眼吕师夔道:“你想帮我,这人情我记着了。此事前后的情景我俱已知悉。程越的计划之异想天开,胆大妄为,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不上当。唉,可惜此次南征未尽全功,又有诸多良将折在程越手中,真让我不甘心。”说着,眼睛又已潮红。 宋都木达道:“丞相,江西各地,末将已把大部兵力整顿好了。只等着和议达成,就可以撤出来。各地投降的宋朝官员有一些要跟我们走的,末将这次也都带过来了。丞相若是想见他们,等一下就让他们进来。” 伯颜道:“跟我们走的多么?” 宋都木达道:“不算太多,但也不少。大都是那个江南西路制置使黄万石的手下,吕大人的旧识和以前的手下也不少。” 伯颜道:“那个黄万石一向残酷盘剥百姓,江西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骨,所以我大军开到江西,百姓们都自发助我军攻打宋军,这次没有百姓要随我军北上吗?” 宋都木达道:“本来是有的,但后来说要来接收江西的是程越,百姓们就又开始观望了,毕竟故土难离。和议中又不许我们掳掠地方,我们就没有强迫百姓与我们一起北上。这个程越现在名声极好,江西的百姓都盼着他去。丞想,此人必为我大元劲敌,不可不防啊。” 伯颜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朝中的衮衮诸公也都清楚得很。所以,大汗要召他做附马了。” 三人同时一惊,吕师夔涨红了脸道:“那我们岂不是报不了仇了?” 伯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过只一万水军被俘罢了。” 吕师夔马上想起来,伯颜可是连国师的弟弟和众多大将都搭了进去!马上把嘴闭上,不敢看伯颜。 武良弼忍不住道:“丞相,程越此子,文武双绝,若是大汗能将此子收为己用,必能为我大元建立不世之功,如能有那么一天,末将甘为驱策。” 伯颜打量了他一下,有些烦闷地道:“谁知道那个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大汗这次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厚,两位公主任他挑选一位,你们说说看,从古至今,有挑公主的么?” 三人顿时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大汗好大的气魄!程越好大的福气!这可真是从来没说过的厚恩。 宋都木达道:“丞相,恕末将无礼。之前大汗曾有意将完泽公主和囊加真公主其中一位下嫁弘吉剌部的斡罗真,因为完泽公主年长,所以都传说会是完泽公主。虽然没有定下来,但各部已有了这样的传言。如果有一位公主嫁给了程越,正是弘吉剌部想娶的,弘吉剌部会不会不高兴?” 汪古、弘吉剌、斡亦剌、亦乞列思四部号称四大部,是元朝皇室的铁杆支持者,世代与黄金家族通婚。忽必烈虽贵为大汗,也要时常加以笼络,而且更重要的是,忽必烈的正妻察必大皇后就是弘吉剌部出身。历史上完泽的确嫁给了斡罗真,完泽因病去世后,囊加真又嫁给了斡罗真做他的继室,可见忽必烈对四大部的重视。 伯颜道:“不是有两位公主嘛。总有一位会嫁过去,弘吉剌部怎么会不满意?大汗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另外,也没说斡罗真说过喜欢哪位公主。两位公主都是天皇贵胄,又是出了名的美人,得到任何一位都可以满足了。” 宋都木达不禁悠然神往,道:“唉,这个程越,真是好福气啊。说完泽公主谨慎善良,十分能勤俭持家,颇有察必大皇后的风范,深受察必大皇后的宠爱。囊加真公主美艳大方,嫉恶如仇,在蒙古贵族中威信很高,但对下人又都很好,从来也不乱打人。这样的美人儿,怎么就有一个会落入那个程越之手?我蒙古的好男儿没福分,吃亏了啊。” 伯颜是见过这两位公主的,也连连点头。 吕师夔和武良弼是没见过的,也没说过,见伯颜也在点头称赞,想必那两位公主确实令人赞赏,不禁也羡慕起程越的福气来。 伯颜道:“此次虽然你们攻取的地方都被让出来了,但功劳一样也不会少。大汗念你们委屈,日后也必有好处,所以你们不要灰心。只是程越很难对付,要小心应对,不要让他钻了空子。再有一次这种事情,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吕师夔施了一礼道:“丞相,舍弟吕师孟,现在南宋任兵部侍郎,此次南北议和,舍弟危在旦夕,请丞相想法搭救。” 伯颜道:“此事你舅舅吕文焕已跟我提了多次,我不是没想办法,但那程越何其难缠,没有足够的交换条件他怎么肯放手?我吩咐将饶州让给程越,也可以再让一城,用来交换吕师孟,只是那程越手中有这么大的筹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出去?难道让我用十座城来换他吗?大汗那里和众将士那里都交待不过去。程越把令弟掌握在手中,是为了钳制和拉拢你们吕氏。只要他还想这么做,令弟就安然无恙,不然令弟早就身首异处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他是南宋的大臣,不是换俘能换出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让柴尚对程越提及此事。程越若是敢对令弟动手,我难道就没有反制的手段吗?程越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吕师夔还不死心,道:“下官说临安城内,有些我们的间谍在。我吕家在临安也有一些关系,再加上一些暗地里投降我军的伪宋官员,能不能想办法把舍弟带出来?” 伯颜道:“这个计划当然想过,但从临安发回的消息却把此事否决了。那个程越狡诈如狐,文天祥回到临安,又再任兵部尚,吕师孟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了。文天祥哪里有那么多心机,只能是程越让他做的。据说令弟的府门外侧,有人日夜盯守。令弟府中家人,肯定有被收买的。本来令弟想挖地道悄悄逃出,刚挖了不到一丈深,文天祥就以军务繁忙把他调到兵部值夜,连换洗衣服都只能让家人送过来,不许他回府。你说,他要怎么逃?” 吕师夔无法,只好再施一礼,请伯颜多关照此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柴椿和崔斌这几天去程越的大营走得熟了,必情也没之前那么忐忑。 这次刚进营,就看到程越和一众大将都穿着最新式的制服,排得整整齐齐地站在香案前,投降的元将连最新投降的昂吉尔也在其中。大队的士兵穿着普通的衣服站在他们后面,也排列得非常整齐,队伍因此看上去极为壮观肃穆。 第七十四章 伯颜的妥协 第七十五章 送灵仪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五章 送灵仪式 两人都是头一次看到这套纯黑色的制服,再加上有些古怪但又非常漂亮的宽檐帽,衣服的领口、肩头、袖口还有着闪闪发光的装饰品。剪裁得体,显得人格外修长英挺。 两人这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大将都把头发剪短了,本来还以为他们在模仿程越讨他的欢心,原来不是这样,而是这套衣服决定的。 这套军装真的太漂亮了! 两人虽是文官,也不禁心跳加快。真想也有一套啊。仔细观察,回去一定要模仿着做出来!但这两个人对衣服完全是外行,也不擅丹青,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只好沮丧地放弃这个想法,只在一旁好好欣赏。 他们不知道程越在做什么,看起来似乎是祭奠什么人,灵牌有四五百个,不知是些什么人? 程越却没时间理他们,他与众将穿上这套衣服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送阵亡的四百多名士兵起棺回乡。 有人高呼:“升军旗!”一面红底金龙旗就又被升了起来。 全场肃静,每个人脸上都现出悲凄之色。 两人不禁十分诧异,这是在哀恸谁?没说有什么大人物去世啊。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越展开一篇祭文,这是他让杨霆写的。文词古雅,雄浑壮阔。 两人这才明白,程越在此祭奠的不过是之前牺牲的四百多个普通士兵而已,没有一个大人物! 两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特别是看到程越念到后来,眼眶眨红,连手都有些颤抖。一开始两人还觉得有些可笑,但看到程越和众人脸上郑重的表情,两人不知不觉被感染了,只觉得一股热泪几乎要喷涌而出,心底的悲伤竟是不能自己。 程越念完祭文,又带领全体将士对祭坛上的四百多个灵位三鞠躬,周围的军士全都躬下了身子。 两人显得极为突兀,只好也随着人群稍稍躹了三个躬。 程越高呼:“起灵!” 人群如海浪般闪开一条通路。程越等人都站到军营门口的两侧,保持手托军帽的姿势。普通的士卒则站在他们身后,肃立无声。 一辆辆灵车从军营深处驶来,每一具棺木上都覆盖着一面鲜红的军旗,一条本来只有皇帝才能用的五爪金龙盘踞其上,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灵车缓缓前行,走到哪里,哪里的军士们就全都低头鞠躬,头上戴的幞头也全都被摘了下去,放在手中。 两人互望一眼,也悄悄摘下幞头。本来他们做为读人和元朝命官,这种事情是死都不肯做的。但不知为什么,现在他们做得心甘情愿,哪怕是为了敌人。 灵车走到军官处,一名已戴上白手套的团长走上前去,扶住棺木,向前走去。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各位大将都神情庄重地扶棺前行,最后一具棺木则由程越扶着,默默地走出辕门。 天地间已尽是肃杀之气,两人呆呆地望着程越与众大将,看着此事的始作俑者昂吉尔也面色严肃地手扶棺木,低着头走在一边,不禁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景象? 全部走出辕门后,程越在正中,后面的众将排列起来。 程越高呼:“兄弟,好走!来生再见!” 全军也跟着高呼,一片山呼海啸之声。 两人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又不能让别人看到,赶快侧过脸低下头把它悄悄地擦掉。 程越带领众将士再次深深地鞠躬。等到灵车已去得远了,才慢慢抬起身体。 有人高呼:“敬礼!” 全体将士都整齐划一地同时敬程越所发明的军礼,保持不动,直到灵车彻底消失在远方。 两人也险些忍不住学着程越一起敬军礼,这种对军人的荣誉的重视让他们无比动容。 宋朝军人的地位是很低的,而且受文官的钳制极重。在看那个时代的戏剧时常有这样的桥段,就是发配多少里充军。所以说那时的军队就像个大杂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当兵的也被人看不起,这也是宋军战力受到影响的原因之一。 而程越是职业军人出身,对军人的荣誉感看得极重。他明白,一只不自重、不自爱的军队是不可能发挥出它最大的战力的。所以他要整编军队,要让军人学习文化,要做新的军装,要树立军人的荣誉感。 经过这段时间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军人终于有了新的气象,尤其是这两场迎灵和送灵的仪式,收服了全军的人心,包括新归附的元军刚才也都有许多落泪痛哭的。 明天程越的新兵就要到了,他要在这里再进行混编,这样军队的作风就能够再度提升。 送灵仪式结束,各军都排列整齐地回到自己的营区,一点嘈杂的声音都没有。几万人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他们面前,两人心中又是一惊,对程越都不禁更加敬畏。 崔斌悄悄地对柴椿道:“柴大人,大都督带兵的确与众不同,照他的方法做,很容易带出天下强兵啊。” 柴椿道:“想学没那么简单,这种做法也只有大都督可以做,其他人做只怕就有非议了。” 崔斌暗自感叹,他当然明白柴椿所言不虚。 两人随程越回到中军帐,由军士进去通报,程越马上就让他们进去。 双方见了礼,柴椿羡慕地道:“大都督这套衣服真是英挺绝伦!依本官看,不如大都督就做一套这个衣服送给大汗和蒙古诸王公,一定是皆大欢喜啊。” 程越笑道:“这是我军的制服,大汗真的愿意穿,我当然不会吝啬。这样吧,我带些裁缝去,给大汗和诸王公做一套改良式的便装好了,军服就免了。如果大汗喜欢,功劳就是柴大人和崔大人的。” 两人了,欣喜非常,连忙谢过。 程越道:“两位大人此来必有指教,请讲吧。” 柴椿知道程越不喜欢饶弯子,于是直接地道:“大都督,伯颜丞相说,吕师夔等是从饶州攻上岸的,饶州距郴州不远,可以一并送给大都督。不知大都督可愿给伯颜丞相一个面子?” 程越眉毛轻轻一抖,道:“哦?饶州这样的要地也要给我,江西你们就没有落脚之处了,伯颜丞相的诚意真是十足啊。” 柴椿道:“两国罢兵,本该如此。江西整个都给了,还差一个饶州吗?伯颜丞相对大都督极为敬重,想必大都督也看得出来了。”这番话已经很明白地点出了伯颜在用饶州向程越赔罪,程越哪里不出来? 程越沉吟半晌,道:“常州被屠城,所有民户的财物已被抢掠一空,我大军入城,无财无粮,怎么供养收拢百姓?伯颜丞相要给我想一点办法。” 柴椿与崔斌心中又是一紧。他们与伯颜讲程越昨天的要求时已经有些为难,现在程越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不知道伯颜到了会不会勃然大怒?伯颜昨天的让步对他而言已是难得之极,如果伯颜真的生气了,此事会不会生变? 程越当然看到了他们脸上为难的表情,也不管他们,只是淡淡地道:“这只是个建议,不是条件,也不是要求,你们回去只管对伯颜说就是了。我再说一遍,不管此事成与不成,和议的事情都不受任何影响,你们不用担心。” 两人了,都是禁不住地苦笑。崔斌小心地道:“不知大都督这个建议是最后一个还是还有别的?” 程越道:“暂时就这些,再有什么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两国谈和,总要多替对方着想嘛,我说的对吧?” 柴椿只好道:“此事我们自会回去禀报丞相,不管结果如何,还请大都督多多体谅。这些财物都已经在个人手中了,丞相要怎么让他们交出来?况且当时两国敌对,如果这一次交了,下次还有谁拼命作战?丞相也有丞相的难处。大都督缺军粮,既然两国罢战,我们倒可以劝丞相助大都督一臂之力,其他的还请大都督饶了我们吧。” 柴椿身为礼部尚,除了在大汗面前,还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讨过饶。从来都是义正辞地说来道去。此次他真的是很想马上达成协议,不想再在里面节外生枝了,两面他都惹不起,再扯下去,他的功劳可就越抵越少了。他有种预感,程越所图甚大,被程越扯进这个局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最好是马上抽身,回大都把令一交,功德圆满,多好。 程越莫测高深地看着他,沉吟良久,才展颜笑道:“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我总得卖大人一个面子,粮草的事情就交给大人,此事到此为止吧。” 柴椿和崔斌闻言,都不由“呼——”地松了一口气,身上顿时轻松不少。彼此互看一眼,都有欣然之色。大事已定,总算可以交差。 他们这趟差事再办下去,总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终于可以不用再烦恼下去。至于粮草的事情,说服伯颜应该不会太难。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气氛自然好了不少。 第七十五章 送灵仪式 第七十六章 政治改革启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六章 政治改革启动 柴椿装作不在意地提起了吕师孟的事情,道:“大都督,吕氏宗亲,现已尽归大元,只有吕师孟还在南宋。夏贵算是他们的同乡之谊,说也归顺大都督了。伯颜丞相答应帮大都督说服大汗放回孟之经、孟之缙,大汗也答应了。所以伯颜丞相也想请大都督帮一个忙,让吕氏一族在大都团聚如何?” 程越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道:“柴大人好生没道理,孟之经、孟之缙两个人对元朝根本无用,不过是两个碌碌无为的降官,放了也就放了。就连我要他们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对过世的孟珙将军有所交待罢了。但吕师孟是什么人?是南宋的兵部侍郎!整个南宋的兵事,他还有不知道的吗?怎么可能放他到元朝去?这是谁的主意?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柴椿不动声色地道:“大都督所言也有道理,既然如此,还请大都督多多关照吕师孟,不要让一些心浮气燥之辈误伤了他。大汗对吕家有过承诺,大都督很快就是大汗的附马了,总不至于让大汗背信吧?” 程越呵呵一笑,道:“这个自然,伯颜丞相也算帮了我的忙,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吕氏一族虽然大部分投靠了元朝,不过我大宋还是对吕师孟信任有加,他这个兵部侍郎很受重用。大人回去不妨对吕文焕和吕师夔说,就说我程越保证吕师孟的安全,只要他不是自己要寻死,出了什么事情唯我是问便是。” 柴椿得到程越的承诺,这次的任务也完成了,顿时觉得身体一轻,又与程越聊了一会儿闲话,就与崔斌告辞出去,回到了常州。 回到常州后的事情并未出乎他们的意料。伯颜说程越又要粮草的时候怒容满面,但到这是程越的最后一个“建议”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至此两国和议的交涉终于结束,剩下的就等程越把玉玺盖上去,拿过来,双方就可以交接了。 程越则迎来了他训练了两个多月的两万新兵。 新兵一到,马上安营扎寨。程越不许老兵帮他们,而是在一旁默默观察他们训练的成果。 这些新兵虽还不甚熟练,但经过程越操典中一板一眼的训练,步骤分工都清清楚楚,干起来也不慢,让不少老兵都吃惊了。 没用上半天,两万人已安置完成。 王邦杰和王矩之跑过来请程越检查。 程越进营,一边与欢呼雀跃的新兵们聊天,一边细细地检查起来。的确完成得不错,值得夸奖。更让人意外的是,新兵营中居然有不少新兵主动把头剪了,反正新军装来了也要剪,干脆现在就剪了,也方便些。只是剪的水平实在太差,让程越一路都忍俊不禁,想起了清朝刚剪辫子时候的形象。有心帮他们修剪一下,但自己并没有带理发剪,只能以后再说了。 第二天,整编开始。各军、师、团、营、连、排、班全部重编,照理说应该是一片大乱,但杨霆真是个天才,在他的指挥下,各军营乱而有序,有条不紊地一一就位,仅用了大半天时间,重编已全部完成。 程越自认是没这个本事的,他在跟从苏州回来的尹榖和谢枋得在商讨事情。李芾到海边操办精盐,没那么快到。 都督想让我知苏州府兼理农业司,当然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要改称市长?”尹榖问道。 程越道:“现在知府的职权太乱、太杂,几乎什么都要管。这样怎么可能把工作做得好而且细?很多事情只好不管了,况且你还要兼着我的农业司,仅这一件事情,就够你忙的了。所以我要对这个进行改革。在市长下设各局,比如公安局,工商局、税务局等等。你说,你们科举出身的进士举人,让你们去断刑名之事,能断得好的有几个?让你们去管小商小贩,你们管得了吗?这中间就出现了巨大的漏洞,让很多人有了上下其手的机会,所以,这种改革必须进行,受雇于国家的统称公务员,职责明确、统一管理、有错必罚。更要专业化、年轻化、流动化,哦,就是不准一个人在一个岗位上时间太长,防止形成利益团伙。” 两人都得呆了,但仔细一想,程越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 谢枋得道:“大都督,您的这些想法当然好,但这样一来,您说的公务员岂不是太多了吗?官府养那么多人,百姓的负担可是又重了。” 程越道:“公务员的聘任有严格的规定,每半年检讨一次,如果有人员过多,就必须裁撤,否则多出来的人员薪酬就由那个部门的长官支付,他做的事后果也由长官承担。” 谢枋得又问道:“那如何认定谁该被裁撤呢?” 程越道:“每个人的工作成绩和受到的处罚都公开贴在墙上,还有来办事的人也可以对他们的服务进行评价,态度生硬、吃拿卡要的只管开除,否则他的上级就要负责任。” 尹榖道:“可是如果有污告的呢?” 程越道:“法不容情,按照他污告给别人带来的损失五倍进行赔偿,办案的费用也要由他来五倍承担。当然可以上诉。” 诉?” 成立单独的法院对公安局进行监督,法院各州一个,对民众的冤曲进行调查。” 尹榖道:“可是这样也有漏洞啊。” 程越道:“漏洞永远都会有,不能因为有漏洞该做的事情就不去做。我们还要建立一个高等法院,对各州的法院进行监督。高等法院的法官由我亲自任命,但不必对我负责,而是独立行使司法权,以法制国这个观念必须树立起来。有了公安局和法院,我们就不必把宝贵的精力浪费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我说有民众因为三个鸡蛋到底是谁的打了半年的官司,谁也不肯低头。你说县官怎么办?这种事情不允许再发生,他们愿意打官司,就去与经过训练的法官和公安局去打,不能耽误了各级官员办正事的时间,否则我的五年计划如何完成?” 尹榖他说起五年计划,忙道:“大都督送来的种子有些已经下种了,另一些也培养出了幼苗。我为官这么多年,头一次知道这种田竟然有这么多学问。大家都盼着收成的时候尝尝这些从来没吃过的稀罕物。我说大都督给大家炒过一些菜,不知道我们几个有没有机会尝到啊?” 程越笑道:“行啊,我现在天天吃炒菜,不过都是小妾做的。两人大人若不嫌弃,今晚就与我们一起用饭。等李大人到了,我再亲自下厨,炒几个都没吃过的菜给大家,免得你们说我厚此薄彼。” 两人一,要与程越的小妾一起吃饭,都婉言谢绝。 程越道:“没关系,我那几个小妾,每天都在外面跑,给我办各种事情,见过她们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喜欢把女人关在家里,这样真就成了头发长见识短了。以后若是有了孩子,怎么教育孩子?万不要相信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屁话,但也不必刻意追求找满腹经纶的女子,顺其自然就可以了。再说,女子有文化,有见识,才能跟男子有共通的话题。否则,除了吃饭睡觉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岂不是行尸走肉一般?” 两人又被程越讲得哑口无言,为什么这位大都督总有这么多希奇古怪的想法,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程越拿出一份计划,正是他和杨霆商议之后定下来的政府改良方案,道:“此事我已交给杨霆,两位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他。” 尹榖笑道:“杨霆在大都督手下才真是如鱼得水,鱼跃龙门啊。” 程越笑道:“我得到杨霆和三位大人相助,才终于能走上正轨,运气好的是我才对。好了,今天晚上谁也不准走,我们一起吃饭,两位大人既然早一步到,就早一步吃得到。等李大人来了,我再多做几个给他,不会亏待了他。” 两人这才含笑应了,说程越的四个小妾一个个天姿国色,他们也有些好奇。 当天晚上的饭菜吃得两人极为满意,程越帐中独有的非常放松的家庭氛围也令他们很喜欢。 他们都是家中规矩很大的人,夫人子女就是吃饭时也不敢坐全椅子的,两人一向也以家中规矩甚严自诩。但现在看了程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分明也很好,甚至更好。都暗下决心,回家也要放松一点,不用那么紧绷着,也不用这么累。 程越的小妾果然美艳惊人,李世修送来的醇酒两人也喝了些,因为战事没有最后落定,程越从来不许众将饮酒。但两人属文官,现在和议也差不多已经确定,程越就开了一坛请他们尝鲜。临走还一人送了一坛。 醇酒、佳人、美食,虽然佳人与他们无关,但两人何曾吃过这样的美食,酒足饭饱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告辞。 第七十六章 政治改革启动 第七十七章 青史留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七章 青史留名 程越早上起身的时候,已到了外面各营的操练声。这是他的命令,由新兵教老兵程越写的教程和认字,由老兵教新兵战斗的经验。两相结合,再加上严格的军纪,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高各自的战力。 程越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早上起得晚了些,虽说没人会说他什么,但他一向是以身作则的。 床上四个佳人昨晚被他折腾得不轻,再加上也喝了一点酒,都脸红红的睡得正香。 程越在她们每个人的脸上、唇上亲了亲,走出帐外。肖震正在带着五百护军打拳,一见程越出来了,马上敬礼,退到一边,由程越亲自带领。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军中对敬军礼这件事已经渐渐习以为常,而且按规定,下级先向上级敬礼后,上级必须回礼,也让军士感到一种难得的平等。 程越对众护军歉意地笑了笑,领着他们打起了刚刚教给他们的太极拳。 程越是不知道这个太极拳是不是张三丰发明的,也不知道张三丰现在在哪儿。他只知道,他会的太极拳是经过明清和现代数不清的太极大师不断完善的成果,一定是比最原始的太极拳要好。 打完拳,程越去看了一下各军操练的情况,陪着将士们摸爬滚打。看得一帮老油条也眼眶泛泪,只有认真地操练起来,再也不敢偷懒。 下午程越教各军擒拿术,这是军中特种兵必备的技能,程越更是个中高手。程越慢慢讲解了各种要领,再以实战接连空手夺白刃三十七人,轰动全军,各军才明白程越的武功之高,并不是只有武器厉害。 正打得火热,有护军来报,李芾终于也到了。 程越在众军的欢呼声中回到中军帐,尹榖和谢枋得也陪着李芾等在里面。 程越握住李芾的手,用力握了握。他给李芾的工作最重,也是因为他知道李芾不管是能力还是精力都异常过人。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些抱歉。 李芾从程越的手中体会到了程越的心情,不禁深深地感动。他一路风尘仆仆从海边赶了回来,本有些劳累。一劳累就容易心生抱怨,但程越充满感动的一握,让他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念。李芾在朝中并未得到大的重用,而程越一见面就对他许以重任,给了他这么多机会,担负起如此多的工作,虽然每天忙得他连吃饭都要抽时间,但看到自己的工作成果,再加上程越由衷的感谢,一切都是值得的。 程越请李芾坐下,问他的情况。 李芾道:“大都督要我做的红砖和水泥已经做出来了,盖房子的图纸还得大都督给我。我正在试铺一条连结码头和城内的路,如果成功,就大范围地铺路。炭笔已经制出了几支,工匠越来越稳定熟练了,这次我带了几十支。只是大都督说有东西可以擦掉,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给我配方?” 程越苦笑道:“不是我吝惜这个配方,而是现在只能用一种粮食加工的东西叫面包的来擦,这个东西我没有办法在这里做,是打算到临安再做的。不过那可是用小麦面粉制成的,我怕是能用也要被人骂。所以这事情只能暂缓,等富足了些再说。现在的话就不要擦了,用笔划掉就是。” 李芾本来还以为程越故意留了一手,现在方知自己错怪了他,不禁有些讪讪。 程越向他笑笑,道:“精盐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芾马上精神一振,喜道:“盐场已按照大都督之法晒出了大量粗盐,这可比之前熬煮的方便许多,产量又大,盐场中人都对大都督敬佩得无以复加,所以精盐之法一经采用,很快就炼出了不少精盐,原来竟如此简单。我们卖了一些,被抢购一空,真可怜我们之前吃了那么多年粗盐。这次我也带了几百斤,已经送入厨房了。从明天起,附近各州县就可以大量开卖精盐,各地的盐贩已经疯了,大都督此次是要发大财了啊。” 程越笑了笑,道:“盐场和市场都派人保护了吗?” 李芾道:“大都督放心,我已下严令,如有人敢破坏大都督的精盐善政,就是杀头灭族的大罪。杨霆的人已经到了,正秘密监控市场上的风吹草动,再加上站在我们一边的几个大盐商,不会出大的问题。” 程越道:“辛苦了。还记得我以前说的吗?你的工作最多,以后肯定要分出一些给别人做,不会让你这么累。不过现在我只能靠你,你再坚持一段时间,多派些工作给别人,自己要多休息。” 李芾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他一生做事认真,克己服礼,却乏人欣赏,只有程越,如此信重和关心他。 李芾稍稍舒缓了一下心情,才道:“大都督前些日子送来的我没办法马上印出来,因为要刻简体字的字模,没那么快。不过繁体字的倒是印出来了。因为是繁体字的,没敢多带,带来了三百本,不知有用吗?” 程越道:“有用,当然有用。明天就发到各营去,让他们组织学习。各营都有识文断字的,等简体字的出来再送多一些过去就是了。” 李芾道:“大都督说的真对,自从用了铅锡刻活字,又用了新的油墨后,印出来了又快又清晰成本又低。果然有很多佛寺找来要印佛经,因为大都督有言在先,他们不肯接受十倍的价钱。不过印完大都督的要印什么?” 程越道:“印报纸、印文集、印包装,活儿有的是。这件事情我已经策划了许久,你找人与我一起到临安起一个新的印坊,还要开发彩色印刷的技术,否则我们很快被人追上。油墨的配方只怕是保密不了太久。有很多工作要做。谢大人是大儒,有许多文章想要集结发表吧?找李大人。钱由我来出,算是我感谢谢大人对我的支持。李大人尹大人的作品我也读了一些,很不错,不妨也结集出版,钱我都出了,也是给后人留下一段佳话。” 三人顿时激动起来,只觉得坐都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就回家把自己写过的东西都找出来,马上加工润色。能有一本自己的著作问世,三人之前连做梦的时候都没想过。特别是李芾,虽说他主持了印刷的工作,也从来没想过要印出自己的作品。 这是要流芳百世啊! 那年头,哪个人能拿出一本自己家中人写过的出来,可真是威风凛凛,让人肃然起敬的事情。 程越微笑道:“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说活儿有的是了吧?用最新型的活字和油墨后,印的成本和时间都大大缩短,这就使得之前很昂贵的事情变得比较简单了,只要再加上我马上就要推出的新型印刷用的纸张,大量的各种籍就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地冒出来。农业的进步会使人们摆脱饥饿,从而更加追求艺术和工业的发展。医学的突破性发展会大大提高人们的寿命和生活质量,三者这样结合起来,就会促使文化进入空前的繁荣,社会进入空前的活跃。而一手使这一切变成可能的,推动我们大宋乃至世界,使之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的就是你们三位大人!你们将名-垂-青& 珰。”李芾的茶碗掉到了地上,三人全都咧开嘴傻住了。但眼中兴奋的光芒却是亮得吓人。 不一会儿,三人的身体都无法自制地抖动起来,谢枋得眼中热泪滚滚而下。李芾想站起来,但身体又是颤抖又是僵硬,根本站不起来。尹榖则始终张大嘴巴看着程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只不过程越的吩咐做了几件事情,居然就名垂青史了?可是照程越的说法,一点错也没有啊。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做成了这么伟大的事情,而自己竟然没这么觉得。原来历史上伟大的人物是这么成就的啊。 程越笑嘻嘻地道:“以后的历史上就得写,三位大人合力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我估计得给三位大人一个称号,比如奠基三贤什么的。那时候再把三位大人的文章拿出来读,你们说是什么样的佳话?光耀古啊。” 三人本来还稍平静了些,他再一讲,又哆嗦了起来。 好半天三人才恢复了平静,谢枋得也擦干了眼泪,带着一丝哭腔感慨道:“谢某有幸蒙大都督相救,即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如果做了一些能传之后世的事情,也是拜大都督所赐,谢某多谢大都督。”说着就要下跪。 另两人也是一同的心思,也要一起跪下来谢恩。 程越早就防着他们这着了,上前拦住他们道:“三位大人不要妄自菲薄,主意是我出的,但工作可是三位大人实打实做出来的,没有三位大人,不可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哦,应该说开始取得成就。今后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做出更大的成就。能否改变这个世界,就取决于我们能否做好手中的工作。我们共勉。” 三人感慨万端,一起抱住彼此的手臂共勉,心中都庆幸之前自己做出的选择,跟着程越,居然就这么载入史册了。 当晚,程越炒了几个新菜,把文武官员都召来,一起吃了个饭。众将有许多是第一次与三人见面,想想之前还是敌人,不觉一笑泯恩仇。 第七十七章 青史留名 第七十八章 秘密基地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八章 秘密基地 天色既明,程越干脆把三个刚回来的文官和杨霆都拉了过来,一起来练太极拳。身体好了,工作才能更好啊。 谢枋得练完拳,一头就钻进了医务室,他回来时就去了一趟,到了这些之前还只知道望闻切问的中医又跟程越学了新医。这种医术可是让谢枋得大开了眼界。雪白的环境,消毒用的高浓度酒精,各种新的工具和器械,还是他们口中不懂的各种新鲜的词汇。 医务室内总是很忙,不是因为有什么战事,而是不管什么伤病他们都要学着用新的方法处理。 练兵就会有人受伤,以前有一点小伤只能看看跌打医生,自己用草药敷上,如果出现并发症,只能认命了。但现在不一样,受了伤的都要到医务室接受处理。经过充分的消毒和包扎,再用新熬制的中药敷上,很快就痊愈了,没有因为一点小伤就死掉的。士兵们无后顾之忧,所以练起来也更有效果。 谢枋得只送来了一百多人,但程越自己也召募了一些人,再加上军中本来就有的军医,实际上却是培养了五百多人,而且还在增加。 谢枋得正在手术室看着几个新来的医生在解剖一只兔子。他本来很是害怕,但自己是主管这方面的人,不懂的话会被人看不起,而且受到程越昨天那番话的激励,狠下心一直待在手术室看这些新医生拿着李芾仿制的手术器械在认真地了解着内脏、肌肉和血管。 李芾送来的手术器械并不算好,主要是钢不算好,但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精制的了。新医生解剖动物不可能用真正的手术器械的。 程越不能现场指导,他得到刘顺的消息,炼钢和炼焦炭的高炉已经建成。焦炭已经炼成功了,但不知符不符合程越的标准,程越要去看一看。焦炭如果合格,炼钢的事情就可以走上正轨。 程越连一分钟都没停顿,留下肖震守营,直接带着其他的文官众将奔向他秘密的钢铁基地。 快到刘顺的军营的时候,已经看到王士元在恭候。 王士元穿着新的军装,喜滋滋地等在路边,见程越等人到了,却没有穿新军装,不禁有些意外。 脱脱跟他解释了,他才明白。但现在已是不能换衣服,也不去操心这种事,引着众将直奔码头。 船行近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大岛,岛的周边战船云集,不停地来回巡逻。穿过这些战船,就出现了一座码头,码头上刘顺含笑而立,一大群工匠则在用最新生产出来的水泥和红砖在砌一个新码头。 刘顺等程越下船,连忙过来见礼。程越扶住他道:“刘顺,你虽然是我的水军司令,但实际上却是我的左膀右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给你记上一功!” 刘顺眼角瞬时有些湿润。他身为水军司令,到现在却没什么战功。手下一大批如狼似虎的大将,让他备受压力。好在程越让他自己任命水军第四军的军长和副军长。他内举不避亲,军长就给了王士元。 既然战功不多,他就只好在别的地方想办法好好表现。刘整之前是名将孟珙的部将,刘顺是刘整的外侄,所以南宋最精锐的水军都在刘顺的手中,这也正是程越敢于对元朝叫板的一大依仗。军中人才众多,被刘顺派往琉球的徐盛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表现得好,已经得到程越重用。如果徐盛真的成了琉球省长,就是封疆大吏了。刘顺做为他的老上司,自然也会有一份功劳。 再一件事就是这两座高炉。程越多次跟他强调过这两座炉子的重要性,他当然要好好表现,否则程越随时可能把事情交给别人做,比如说这次跟着来的这个工业司的李芾。 刘顺三天两头地就来到工厂,一边监督,一边学习,程越给他的那本小册子他倒背如流,这些天下来也几乎成了一个炼钢的专家了。 前天,当第一炉合格的焦炭终于炼出来后,刘顺仔细地根据程越上的要求进行了检查,看起来完全符合标准。炼焦的工匠也是惊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焦炭,让他更添了几分信心。这才敢跟程越报信,请他来看看,如果合格了,就可以正式炼钢。 刘顺是水军司令,又被程越当场讲他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众将尤其是水军将领纷纷上前见礼,好在现在也简单,军礼就可以。 刘顺也与众将几番应答。水军将领这次陪着过来后,都要留下,杨霆马上就到水军大营进行整编。 程越在刘顺的带领下,进入一条山径。山径已经被加宽了许多,铺上了青石,非常平整。两侧山势较高,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的。 转过一个山坳,前面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空地中已经有一块被围了起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座高耸几乎入云的高炉在中间矗立着。山上有一条急流顺势而下,急流旁竖起了几座大型的水车,连着好多机关和几座大的厂房。周围有大批士兵严密把守,里面则有许多工匠在川流不息地工作。 刘顺把当初程越设计的图纸递过来,程越一边走一边对照,再刘顺细细的讲解。 等刘顺讲完,程越一把揽住刘顺的肩膀,夸道:“干得好!几乎完全照我的图纸,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么大的工程,好样的!” 众将也是瞪大了眼睛,好好地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厂房。 程越笑道:“这里的钢铁高炉只是个试验的基地,大规模的工厂还另有所在的地方。不过我军最重要的枪支和弹药是要在这里生产的。如果高炉合格,这里就要开始进行军用钢的研发和生产,尤其是枪炮用钢,更是重中之重。” 众将一枪支弹药都眼前一亮。 程越解释道:“要生产你们手中的枪支弹药在现有的技术水平下是不可能的,只能对现在的火铳进行改进和升级,炼钢就是第一步。但这一步也不简单哪。要生产出足够好的枪管和零件,需要解决许多问题。刘顺,你找的火铳工匠都把我那本小册子看完了吧?” 刘顺笑道:“说是大都督要他们学的,那些人都拼了,这些天也不知给我弄出了多少废品出来,记下来的东西倒是越来越多,燧发枪的模型已经做出来了,点火装置也接近完成,就等着大都督来带着他们弄出真东西来安上去试试,要不然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程越道:“好。这次来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你来造,叫做火柴,这种东西只要一摩擦就可以生火,非常方便。制造的过程容易有危险,不看过你的厂房我是不敢让你来造的。这是配方和原理说明,你收好,万万不能给任何人看。可以随便卖,但不能让别人知道配方。” 刘顺还是没懂火柴是什么,但程越说得这么慎重,马上把程越递过来的几张纸收好。他明白,程越交给他的东西,每一样都价值连城,都是日后会有无数人梦寐以求得到的至宝,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程越笑道:“等到造出来,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一定会轰动天下。你想想看,只要擦一下就可以点火,多方便。再也不用为如何留着火种费心还不安全。” 刘顺才反应过来,一想,真是好东西啊。 众将也想明白了,全都又惊又喜。刘琛道:“这火柴若是造出来,于我军大为便利,大都督为何不禁止贩售,以防元军买了去?” 程越道:“火柴一旦造出来,肯定会大批量地生产,这样元军无论是偷是买,总会得到的。还不如我们主动卖,一方面可以赚钱,另一方面也确实方便了百姓。每年因为留火种死伤的百姓不知有多少,这种事情不能再让它发生。” 李庭道:“照大都督的意思,这火柴是不是不算太贵?否则百姓买不起的。” 程越道:“确实不贵,其实原理说穿了也很简单,我写了一本化学,你们如何能看懂的话,自己也能发明出来。所以我要尽早推出,才能多占领市场,降低成本。” 张孝忠愣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那本面市?” 程越道:“社会要发展,就需要知识的推动。比如我们的祖先最早是住在山洞里的。后来有人发明了盖房子,于是人类的活动和生存范围就大大地增加了。我们的祖先最早是赤身**的,后来就学会了做衣服,于是我们就能活得更久了。这就是知识的力量。要想推动我们这个小小的国家向前发展,光复被元朝占领的地方,拿回我们祖先的土地,都必须在科技上取得突破和普及。我一个人再强,也没办法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得有一批能得懂我说的话的人一起来努力才办得到。这就是我要推广知识的初衷。我们动作要快,要在元朝人弄懂这些东西之前就要完成大业。元朝也有许多能人啊。比如郭守敬,这些越晚落到他手里越好。这些印完后,其中的《物理》和《化学》会有相对的保密措施来防范,而等我们统一了全国,反而就要大力普及,全民受教育。这是需要过程的,请各位与我一起努力吧。” 众将齐声答是。 刘顺前头带路,众人一路狂奔,进入了这座程越最机密的基地。 第七十八章 秘密基地 第七十九章 炼钢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七十九章 炼钢 程越来到炼焦炉前,拿起一个焦炭仔细观察起来,又掰开看看中间有没有问题。正如刘顺所说,已经按照他规定的标准仔细确认过了才敢告知程越。 程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炼了几炉才成功的?” 刘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第七炉方才成功。” 程越并没有责备他,反而道:“这已经很难得了。不要自责。来吧,就拿它来炼钢,让我看看第一炉钢是什么样的。” 说大都督来了,本来就在远处兴奋地围观的工匠一到程越的吩咐,马上都围了上来,按照中的要求把焦炭加进了炼钢的高炉。这一下更热闹了,几乎所有的工匠全都围在四周,极度兴奋地等着第一炉精钢的诞生。 炼钢高炉一旦点着了,马上就窜起熊熊烈火,众人不能抵抗这种高温,不断地往后靠。而一些铁匠则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不断地向前走,希望能再靠近一点看看这高温的火苗。 程越示意众人向后移动,把前面的位置让给炼钢的工匠。 一个一直盯着火焰的工匠喜极而泣地高声呼喊道:“炉火纯青!炉火纯青!这炉钢成了!成了!” 一大群工匠都兴奋得振臂欢呼起来,程越和众将也都喜笑颜开。 一个离程越较近的工匠忍不住跑到程越身边,脱脱刚想给拦下来,被程越制止了。 那工匠满眼泪花地扑到程越脚下,哭道:“大都督,小的炼铁炼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的火啊,这炉一定是罕见的精钢,小的恭喜大都督!” 程越把他搀扶起来道:“这是你们做到的,与我何干?是我要恭喜你们才是。这一炉钢,我特许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成本都算在我头上。从下一炉钢开始才正式生产!各位师傅可还满意吗?” 一众工匠都大喜过望。要知道那个时代铁不缺,但好钢难得。许多比较次要的工具,比如农具、剪刀之类的,质量都不好,如果能用好钢打一把好的,别说自己用得舒心,就是卖掉,也能有个好价钱。 众工匠都哄然叫好,摩拳擦掌找好打铁的工具和模具,想着要做什么出来。 解汝楫悄悄地在程越耳边道:“大都督,好钢要防范为元军所得啊。” 程越笑道:“真正的武器技术他们是得不到的。而且武器级的钢还没开始炼呢,这只是民用的。李大人,这个技术以后就归你管,这里只炼军用钢。” 李芾满脸喜色,众将却都讶然失色。就算不懂的从铁匠们欣喜若狂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这高炉能炼出最好的钢,但这种好钢居然只是民用的!那武器级的要多好啊。 程越道:“我会在这里住几天,一面给大家讲课,一面与大家一起研究一下武器制造,你们也可以在这里待几天,让我给你们打几口好刀。比如张孝忠,你那两口刀我会给你最好的,保证让你跟枪一样喜欢。等一会儿你去给工匠留下尺寸和要求” 刘顺提醒程越道:“临安很快会来消息吧?” 程越道:“有可能快,也有可能慢,我们不等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边的事情,比临安的圣旨重要多了。反正我们不找蒙古人,蒙古人也不会办交接。以我来看,临安那里,总要扯几天皮,毕竟是失去了不少领土,谁都不能不说话就通过啊,总要吵几天,骂几天,再商量几天,闹几天的。” 脱脱担心地道:“会不会有人栽赃公子是卖国贼?我们这些人会不会连累了公子?” 程越毫不在乎地道:“肯定会有,但大部分人不会。就算被骂卖国贼,他们也得依靠我们,不用去管它。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众将闻言都忍不住大声叫好,降将们尤其感激安心。 尹榖道:“大都督,您刚才所说的民用包括农具吗?” 程越道:“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农具。我还发明了一些农具,回头打出来你可以看一看。再加上好钢的加持,农业的生产效率可以成倍提升,所以这次我才一定要你来。” 尹榖也兴奋了,他当然知道好的农具能带来多大的改变,尤其是镰刀之开类的刀具,采用了比现在的军刀还好的钢来做,收割的效率可以提高至少三倍,这样更少的人就可以种更多的田,他这个农业司的司长就能更好的出成绩。 李芾道:“除了剪刀和菜刀之类,用钢的地方似乎不多。” 程越道:“这就是我带李大人来的原因了。用钢最多的地方就是钢筋。” 李芾奇道:“钢筋?那是什么?” 程越道:“李大人的水泥已经造出来了,如果在水泥里加入钢筋呢?” 李芾深思起来,突然恍然大悟道:“这样就可以建造很高大的建筑?” 程越拍手道:“没错!水泥中加入钢筋,将可以大大提升材料的抗压性和延展性,使大空间和高层建筑成为可能。但要注意的是,钢筋与水泥有不一样的膨胀比,钢筋的粗细和水泥的比例等等,都要李大人组织人手进行研究。建筑是百年工程,不可轻易上马。还有,李大人,我记得答应过李大人可以知建康,但那时我还没有淮阴。所以如果我现在说希望李大人去淮阴做淮阴市长并且兼工业司司长,李大人可同意?” 李芾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可以。” 见李芾答应得这么痛快,倒让程越有些意外,道:“李大人要不要原因?” 李芾笑道:“一定是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生产什么比较方便,我说的可对?” 程越笑道:“李大人真是一点就透。我有几件大事要交给李大人办。一件就是染料,淮阴有卤水,我已经画出了大致的地方。你去找到后打井取出来,再按我写的办法一步步试制纯碱和染料。这染料制出来,染出来的东西就不褪色了,那时候做出来的衣服就可以有各种颜色,再也不用这么怕洗。还有一点就是可以制成化肥,这个就复杂了,我会给李大人培训一批人去做。化肥如果制成,将可大大提高土地的肥力,对促进粮食生产有巨大的推动作用。淮阴还有一种东西,几乎是更为重要,那就是石油。” 李芾愣道:“石油?石油又是什么东西?” 程越笑道:“就是守城时用的火油,淮阴有。这个东西的用途更广,我们要一点一点地多加利用,先用来照明吧,用蒸馏法把它提炼出煤油,照明的亮度和方便度都可以几倍地提高,各位大人晚上也可以不用在那么暗的蜡光下看了。还有润滑油,为下一步生产机械做准备。石蜡可做蜡烛,最后剩下的沥青还可以铺路。李大人,这个我得找一批最顶尖的人专门学习,非常复杂而且安全要求很高。这些东西一旦做出来,我们这个世界将会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芾道:“不知多长时间能做出来?” 程越道:“简单的提炼很快,煤油只要再配合我让倩儿做出来的玻璃,再加上刘顺制出来的燧发装置,哦不行,这个不能马上民用,那就用火柴点吧,就可以做成煤油灯,亮度几乎可以比得上我的手电筒。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都大喜过望。程越的手电筒,他们可是一直惦记着呢。 李芾虽没看过,但见众将大喜的样子,心中也是痒得难受,恨不得马上就生产出来,好好看一看这种东西。 程越道:“油井不着急打,必须也要先学习。李大人先去制碱和染料,这两件事已经很重要了,而且不简单啊。李大人,我给你让你印的那本化学你看完了没有?” 李芾道:“当然看完了,真是大开眼界啊。我还亲手做了几个试验,结果真如中所写一样,否则我必定以为这是天。说到这个,正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程越被他逮到,只好耐心地一条条回答他的问题。而众将也都围过来程越讲那个叫什么化学的东西。 众将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呼:“什么?水竟是由气形成的?” 们呼吸是吸氧气,呼二氧化碳?” 来冬天的炭毒毒死人是因为木炭燃烧不充分?” 的身体里大部分是水?” 众将都像天一样着程越讲述一个个化学常识,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另外的世界。太有趣了,这就是化学吗?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时辰,有工匠跑过来兴奋地道:“大都督,快要出炉了。” 程越这才从众将的包围中挣脱出来,带着他们去看出炉。 工匠们都面色激动地等着程越他们,看他们来了,领头的工匠一个手势。只见一个工匠转动扭杆,炙热的钢水闪着耀眼的光芒,慢慢地被倒了出来,沿着沟槽汩汩地流过来。 钢水!发炉了!发炉了!”众多欣喜若狂的铁匠一拥而上,把钢水倒入各种模具,一会儿的工夫只得不停地发生浇水的“嗤嗤”声,紧接着众工匠就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叮叮当当敲打起来。 众将在军中待的时间也都不短了,当然见过锻刀的过程,知道能把钢水炼出来是多么不易,但只要炼出来,必定能打出一把好刀。看到程越真的炼出大量的钢水,震惊之余,都对之后的军用钢刀充满期待。 第七十九章 炼钢 第八十章 保密的重要性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章 保密的重要性 刘顺和负责钢炉的几位工匠一起走了过来,都万分钦佩地给程越施礼。 一位工匠道:“大都督,有了这高炉,我们就可以生产出无数的好钢,大都督的大业可期。” 程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话就说这么一次,不要再讲了。” 那工匠吃了一惊,知道自己失言,急忙低下头退到一边,不敢再讲话。 程越拿出一张配方递给刘顺道:“这是军用钢的配方,是我们最核心的机密。不仅有枪用钢、炮用钢、还有车用钢和船用钢等等。你再找一个地方专门做民用钢,也要看守好。等别处大批的高炉建成之后,这里就不再做民用钢了。高炉的图纸和炼钢的方法,决不允许泄漏出去,否则你就提头来见吧。” 程越的语气空前的严厉,刘顺、王士元等人也是战战兢兢,小心地接过这几张纸,也不敢在这里看,马上就收入怀中,躬身应命。 程越道:“用民用钢做各种工具卖掉赚钱,再用赚来的钱来做枪炮,这才能形成良性的循环。具体的方法,我会在上课的时候讲给你们,别着急,这可是武器,质量是最优先的考虑。中途必定会有失败,你们要把每次失败详细地记录下来,这都是宝贵的数据,失败为成功之母,别害怕失败。” 郑宝德忍不住问道:“大都督,这军用钢不知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 程越道:“快了,有了这次的经验,再加上我给他们讲课,一个月内,就可以看到初级的军用钢,可以制刀,是一种最新型的马刀。张大人,我要给你一张图纸,这是四轮马车的图纸,钢材和轴承等由这里提供,其它的你来造。有了这**车,不但出行更加方便,载重量也可以大大提高,必然对运输产生极大的推动,对我军的意义也非常巨大,此事很是要紧,交给你了。” 李芾接过图纸,细细看了起来,只见车子大方美观,连赶车的人都有一个遮雨篷,还有小铃铛可以勾通内外,不禁赞叹道:“大都督,您那里还有多少宝贝,都拿出来吧,这马车真是好东西啊。” 程越笑道:“得一步步来,不能急,没有好钢,就造不了好的马车。张大人你放心,好东西我有的是,你的工作做不完的。” 说着就有一名工匠拿着刚打好的一把菜刀走了过来,想献给程越。脱脱急忙拦住,从他手里接过菜刀,递到程越手里。 程越一看,不禁佩服万分。 宋朝工匠的手艺真是精湛,这么一小会儿工夫,这把菜刀已经被打得相当精巧了。锋利异常,比自己做菜的那把刀强太多了。于是笑道:“不错,好手艺,我收下了。多谢这位师傅。”说完向他抱拳施礼。 那工匠见程越向他施礼,激动得眼泪滚滚而落,急忙跪下来回礼,却被程越给搀了起来。 程越道:“你给我这份大礼,我无以为报,这样吧,你有没有儿子?不嫌弃的话就送到我军中来,给我做一个亲兵,如何?” 那工匠大喜,道:“大都督,我没有儿子,倒是有一个女儿,可惜长得一般,只希望能给大都督做一个侍女。” 程越道:“好,我过些日子就要去临安,正好宅里也要用人,就让她去做侍女吧,工钱不会少了你的,你可放心?” 工匠点头如捣蒜,道:“都说大都督为人正派,小人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大都督能看中小女,也是她的福气啊。其实小人也有私心,不敢隐瞒大都督。” 程越倒有了兴趣,问道:“说说看,你的私心是什么?” 那工匠陪笑道:“小人说大都督的家中菜做得特别好,很想让闺女学学,将来嫁人后,婆家必定喜欢。手中有一门手艺,以后也是个营生。” 程越不禁大笑道:“所以你做了一把菜刀给我?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啊。” 那工匠一程越这么讲,吓得“扑通”又跪下了,急道:“小人在大都督面前可万万不敢耍弄心机,小人是不敢欺瞒大都督啊。” 程越只好又把他扶起来道:“别被我说怕了。你这点心思动得倒也好,你不瞒我也是对的。我这是夸你,不是骂你。好了,就让你女儿日后到我厨房帮忙就是。父母为孩子打算,又没损人利己,哪里错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我家中做菜好吃,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工匠有些紧张地看了王士元一眼,道:“回大都督,小的有一次王军长在吃饭时嘟哝过一句,说是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吃到大都督家的饭菜,那才是人间美味。” 程越陡然面色一沉,众将脸色也变了。王士元一见,脸色刷白地跪到地上,不敢抬头地道:“属下知罪,请大都督责罚。” 刘顺也急忙跪地请罪。 那工匠没想到此事竟如此严重,一时间竟然吓呆了,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众将也不敢说话。要知此事可大可小,全看程越对此事如何看了。 程越走到王士元面前,王士元看到程越的鞋尖,顿时冷汗流了一身,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程越叹了口气,把王士元和刘顺都扶了起来,道:“此事并无大碍,两位不必如此自责。” 又对王士元道:“这件事我没打算隐瞒,所以你说了也就说了。但这是一个教训,如果你不慎说出了什么有关机密的事情,我也保不住你。你是军长,我和刘顺都对你寄予厚望,你要小心办差,不要让我们失望。这个人你不要怪他,如果不是他,等你以后出了大事,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士元心中大石才总算放下,连声答是,深为懊悔。 程越又对众将道:“此事我希望大家都引以为戒,元朝在我军周围布置了许多奸细,甚至我军内部都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人。稍一不慎,不经意间就有可能把机密的事情给泄漏了。一个机密的泄漏,就可以让我们无数人的努力付之东流,甚至可能逆转战争的胜负。我对你们推心置腹,从来不瞒你们,你们也要打起精神。与元军的和议达成,并不是就和平了,而是新的战争的开始。这场战争不见刀光剑影,却反而更为凶险。各位请谨慎。” 众将全都肃然领命,再也没有放松的想法了。 程越这才拍拍王士元道:“你想吃就说呗,晚上我炒几个菜,给你们也尝尝,我离得远,委屈你们了。” 王士元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又是惊喜,忙道:“大都督只要不嫌属下误事就是天大的恩典,不敢麻烦大都督。” 程越耸耸肩道:“不吃就算了,我很喜欢做么?” 刘顺瞪了王士元一眼,道:“大都督,这小子不是这个意思,大都督您难得来一趟,我们可是等得望眼欲穿了。不瞒您说,大都督做厨具的地方我也去做了一套一样的,想着琢磨一下怎么炒,但始终不得要领,还请大都督教我。” 程越闻言指着刘顺笑道:“一群吃货啊。” 众人都大笑起来。 程越因为这次要在这里住几天,所以也带了些味精过来,正好用得到。 既然天色也已渐渐黑了,程越索性就进了厨房,炒了几个菜出来,与众将一起聚餐。刘顺王士元等人终于吃到了传说中的大都督私家菜,果然风味极佳,从来没尝过。兴奋得直拍解汝楫等人道:“难怪你们不肯离开大营,是我也不肯啊。” 众将大笑,尽欢而散。 第二天程越就开始给众将和精选出来的工匠讲课,这就涉及到了物理和化学中比较多的知识,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基础,而且还要一面学习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讲得就慢了些。程越也不着急,弄懂最重要。好在这些精选出来的工匠都是粗通文墨,人也都精明强干,总算让程越不那么累。 一连几天,程越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学堂,一众文武也似乎回到了童年时每天上课的日子,一起随着程越学习着那些令他们无限惊奇的新知识。之前他们在生活中有很多疑惑的事情,也得到了解答。这就使得大家的劲头更足,全都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当中,快乐得像一群孩子一样。昂吉尔、程鹏飞、马福等人更是格外用功,生怕自己被甩得太远。 李芾等人的求知欲被激发出来,几乎是废寝忘食,每天除了课,就是在纸上写写画画,看到程越就提各种问题,也让程越见识了古代读人的用功和刻苦。 如果之前让他们学这些,他们一定会提出很多质疑,但现在看到程越轻而易举地炼出精钢,又程越跟他们描述了许多令他们向往的东西,都认真地学习起来,不然东西造出来,却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也太丢人了。 第八十章 保密的重要性 第八十一章 集中培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一章 集中培训 岛上吃得好,住得也舒服,湖光山色,还可以无牵无挂地专心学习,众人待得乐不思蜀,都盼着南宋不要太快下圣旨才好。 程越还对刘顺秘密召来的一些火药工匠枪炮工匠进行了培训,这个培训只有杨霆和刘顺在场,其余人一律不许。他要做的可不是**,而是威力更大的黄火药和**或棉花火药,这些东西相对比较简单,而且现在有了原料的来源,终于可以动手制造了。 枪炮工匠更为麻烦,因为制造的工艺要求甚高,涉及到的工艺流程多达几百道,还要在枪炮管内刻上膛线,程越并不期望他们马上能造出来,所以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至于开花弹,难度也很大,引信的制造和弹壳的设计都是难题,程越懂得现代的炮弹制造,但总要大量的机床才行,对工艺要求更高,不可能马上造得出来,只能因陋就简,造出比明清两代再好一些的枪炮再说。 既使程越大大降低了要求,这些工匠们仍然诚惶诚恐。他们只造过火铳,也造过小的火炮,程越的要求远远超过他们的本领,小的炮只有一种迫击炮看起来好造一些,而其它的都是大家伙,要先造军用钢和无缝钢管,一些大都督所说的机床,还有一些金属热处理的制程,都是他们不曾过的,一个个得格外用心,生怕出了事情掉了脑袋。因为程大都督有言在先,了这个课,自己的命就交到程大都督手里了,中途退出是不可能的,只有死了才能出去。但只要造出来,荣华富贵不用担半点心。 经过半个多月的恶补,众将对物理化学火柴军用钢等等都有了初步的认识。程越也抓紧时间把自己知道的相关知识都写了下来,其它的就是看他们的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程越等住到了第十八天,肖震派人来送信,朝廷的圣旨已下,请大都督回营。 众将陪着程越出来的时候,都有一种近乎脱胎换骨的感觉。 尹榖感慨地道:“尹某坐井观天,岂知天下之大,万物皆有其理。之前所学,谬误甚多,现在方知自己如此无知。现在想来,多亏当时在潭州的时候跟随大都督离开了,否则现在已身首异处,哪里能知道这样的天下至理?大都督,咱们回去坐船还有些时间,不如请大都督接着给我等上课,以后也方便我等为大都督效力。” 程越见他们如此好学,岂有不应之理。于是在回去的船上,众人又聚到一起,接着上课,直到上岸跨上马方才罢休。 众将回营,肖震迎上前来,道:“大都督,张贵张大人已在帐中等待。此外,还来了几个人,大都督也许有兴趣见一见。”说完,趴在程越的耳边说了几句。 程越点点头道:“待会儿我跟张贵谈完,就让他们过来吧。” 肖震领命而去。 程越进入中军帐,张贵马上迎了过来,道:“公子,圣旨已经全下来了,不过朝中人已经对大都督起了提防之心,大都督去临安一定要多带人马才好。” 程越道:“不急,说说看。” 张贵道:“我到了临安后,果然如大都督所料,朝臣对大都督的和议廷辩了好几次,有几个御史大骂大都督卖国,倒是朝中的重臣没有说这种混话的。留梦炎和陈宜中倒还一心赞赏,他们果然是十分怕死,尤其那个留梦炎。文相公虽然不情愿,但他也知道这是大都督竭尽全力争取得来的,所以也支持。再加上张世杰、陆秀夫和其他一干朝臣,太皇太后才终于下了决心。但是陈宜中又上奏,说是四川的兵马回来后,劳苦功高,要放在临安四周让他们得以休息,明显是要防范大都督。如果大都督进了临安,必然面临重重包围。他们还要自己派人去宣旨,有几个内侍跟我一起回来的,明天与船队一起北上。公子,我的意思是,您最少带一个军去,不然有些人怕是不会老实。” 程越冷笑道:“陈宜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太皇太后对你如何?” 张贵笑道:“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极力的笼络,赏了我不少东西,我拣了几样小东西留着,其它的都上交了。还要封我三品武官,让我好好为朝廷效力。我说大都督已任命我为副军长,这才作罢。不过他们倒是着力地打公子的事情,一心希望公子是善财童子转世,我告诉他们不是,他们还有点不死心。太后向我打公子什么时候去临安,我推说公子身兼数职,正值两军和议后续,每天都忙到深夜才睡,没那么快进临安。还有,公子提起过的江西制置使黄万石,也跑到了临安。他在江西对元军望风而逃,后来因为怕被宋都木达杀了,跑到福建躲了起来,这次说公子把江西给要了回来,就又跑到临安,想再回去当他们江西制置使(相当于江西省长),前些日子给公子送礼的就有他,而且还是重礼。见公子没什么反应,就又跑来找我,又是送礼,又是拍马,想要投靠公子,还回江西做官。这家伙是留梦炎的心腹,他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提起了留梦炎这个老贼,我只敷衍了他几句,要等公子进临安再说。” 程越点头道:“你做得很好,我那宅子如何了?” 张贵道:“太皇太后亲自关照,都已经布置好了,众大臣的礼物只等公子入临安就马上送到。临安郊外的农庄已经买完了,小叶夫人派去的工匠已在修造造玻璃的炉子,四周已有杨霆的人在保护,谁也不敢接近。云萝夫人要物色的饭庄已经找到了十几个地方,地角都还不错,就是之前被吓跑的商人贱卖的,被我全部买了下来,这样小苏夫人要开银行也有地方了。不过小胡夫人要的布庄和纸庄没找到太合适的地方,我想不如就在农庄内找一个地方,反正农庄大得很,附近几个大庄子都是之前逃跑的官员所有,被我一股脑全给围了起来,谅他们也不敢回来要。公子,您现在可是大地主了。” 程越无奈地看了看张贵,道:“你倒真下得去手,这些人逃跑了也得厚着脸皮回来,就算他们不敢登门跟我要,总也能想到别的办法来折腾我。不过你说的也有理,我要用的地确实要大,占了也就不还了,你让杨霆去查查这些人有没有贪污,再酌量给他们补偿就是,没有白占的道理。” 张贵道:“是。此次还有不少官员递了名刺,与我说话时都想办法攀关系,看来是要投效到公子门下。名单我已经整理出来了,请公子过目。” 程越接过来,放入怀中,道:“我知道了,此事以后再说,你辛苦了。过几日我再定多少兵力去临安,你先去休息。哦,我记得令尊的寿辰快到了吧?” 张贵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地道:“难为公子还记得这个小事,还有七天就到了。” 程越道:“你父母就如我父母一样。我在这世上没有家人,一直把你们看成我的家人。这样吧,如果来得及,我就亲自去道贺,如果来不及,我也送件礼物过去,你不要怪我就行。” 张贵咧开嘴笑道:“公子大事那么多,能记着此事就是天大的面子了,更何况有了巧克力,家父一定很高兴,公子不用介怀,别耽误了正事。” 程越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人要见。此事回头再说。” 张贵出去,肖震马上就带进了一个人,正是回扬州找李庭芝探口风的姜才。 姜才进来,先深施一礼,程越扶住他道:“几天不见怎么又多礼了?咱们两个用不着这种礼数。” 姜才道:“大都督,姜才幸不辱命,特来回报。” 程越打量了他几眼,道:“说说看,如何幸不辱命了?” 姜才道:“属下此次回扬州,与李庭芝大人多次深谈。起初李大人对属下冷嘲热讽,但属下讲了大都督的为人处事,又说连昂吉尔也投降了大都督,这才平静了不少。这几天李大人说了大都督与元军达成的和议,难得地夸了大都督一句明智,又说大都督年纪虽轻,却不贪功冒进,必成大器。属下就打铁趁热,把大都督日后的构想讲了,李大人很感兴趣,还问了属下一些事情。最后李大人就问属下要如何配合大都督成事,属下这才把大都督之前对属下讲的话合盘托出。李大人后沉默了许久,直到前天才跟属下说,他愿支持大都督,但有一个条件。” 程越道:“说吧,不太为难的话我可以答应。” 姜才看了看程越的脸色,有些犹豫地道:“是。李大人请大都督答应,大都督要把兵权交还帅府,身边留下三亲军即可,李大人可以保证大都督的安全。” 程越连一点犹豫都没有,道:“不行。如果南宋投降了,难道我也要投降吗?你回去跟李庭芝讲,叫他等着我攻城吧。还要告诉全扬州的士兵百姓,谁敢抵抗,以叛乱论处,杀无赦!” 第八十一章 集中培训 第八十二章 兵发扬州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二章 兵发扬州 ; //(”tent”)ml=tml); ← → || 向朋友推荐| ||| | &h3&精彩评&/h3& 表本章评] & &h3&本互动&/h3& 好评指数 评价人数: 共0人 &input我要评价”;return;”/& 0 月票排名 当月月票数:票 &input我投月票”;return;”/& & 打赏作品 本周共人 &input我要打赏”;return;”/& & 催更作品 昨天次催更 &input我要催更”;return;”/& & &input我投月票”我投月票”/& &input我要打赏”我要打赏”/& &input我要催更”我要催更”/& &input我要评价”我要评价”& &input我要签到”我要签到”& &input我要推荐”我要推荐”& & 第八十二章 兵发扬州 第八十三章 主动投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三章 主动投靠 程越等了一小会儿,肖震又带来了今天的最后两个人。 一个是瘦小枯干的四十几岁中年人,一个是五十几岁的儒生。 两人进帐,连忙行礼。 程越双手虚托,道:“二位免礼,久闻大名,恨未识荆啊。” 两人连道不敢。 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叫汪麟,是前兵部尚汪立信之子。 汪立信,曾提出过著名的防元二策,可惜贾似道不肯采纳,致有后来之败。贾似道也后悔不迭,曾抚着汪立信的后背痛哭,但已无力回天。汪立信后来被起用为端明殿学士、沿江制置汉淮招讨使,到建康募兵增授江上诸郡。他抛妻别子赶至建康,见守兵悉溃,遂率部转至高邮,又闻贾似道兵败芜湖,且江汉守臣皆望风降遁,方知大势无法挽回,乃慷慨悲歌,恸曰:“吾今日得死于宋土”。遂扼喉而卒。追赠光禄大夫,加太傅。 伯颜占领建康后,人说了汪立信的防元二策,大为感慨,道:“宋朝有这样的人才,这样的良策啊,如果宋朝真能任用此人,我又怎么能到得了这里啊。”给予汪立信的家人很优厚的待遇。 汪麟是汪立信的独子,历史上他不肯为元朝效力,自己跋涉到了福建,死于途中。而现在则因为程越的加入,历史发生了转折。汪麟说程越拿回了建康,一心要为程越效力,就从建康找来了。 而另一个老生就近一些了。此人叫宋应龙,在军中三十几年,以儒士而知兵。本来他在泰州辅佐孙良臣,但发觉此人怯懦不堪,若是元兵打来,马上就得投降(历史上的确如此,他还杀了李庭芝与姜才向蒙古人献媚)。此人也有些骨气,打到程越的为人后,就带着老妻到常州投靠程越(历史上泰州投降后,两人自杀)。 程越看着这两个流星般从历史长河中陨落的人,心中的欣喜难以言表,这倒并不是说这两人有多了不起的才能,而是因为他对历史的影响,这两个本来已经死去的人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而且还来为他效命了!他也正好缺一些文官,马上就收下他们,安抚了几句,已有了主意。 程越对汪麟道:“汪先生,令尊去世的时候,只怕不知道建康还可以收回来吧。不知汪先生愿不愿意为我治理建康?” 汪麟一此言,感激得无以复加,给程越重重磕了个,道:“大都督恩德,属下领命。家父如果能活到现在,看到大都督少年英发,一定会深感欣慰。” 程越道:“建康既是重镇,又是我军与元军接壤之处,你万事要小心。我会派谢汝楫去镇守,你要与他同心协力,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 汪麟没想到程越直接给了他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除了点头称是,什么都不会做了。 程越又对宋应龙道:“宋先生知道我去攻打扬州了吗?” 宋应龙道:“大都督容禀,扬州军民,不堪再战,也不愿对抗救活他们的大都督,所以就算之前愿意舍生冒死与李大人共守扬州,此次大都督攻打扬州他们也不可能再战了。所以,小老儿现在就可断言,大都督此战必轻松取胜,说不定李大人的部将就把李大人绑来送给大都督了。” 程越哈哈一笑,道:“宋先生好眼力啊。我打下扬州后正愁无人治理,宋先生可愿辛苦一次?” 宋应龙大喜,忙施礼道:“固所愿也,未敢请尔。” 程越道:“你们到建康和扬州后,就任的职务叫做市长,具体的事情杨霆会跟你们解释。宋先生知兵,扬州我不打算驻军太多。宋先生可自己募兵两人,平日里维持公安,战时可为军伍,我叫它民兵。至于泰州的孙良臣,就任宋先生处置。如果恶迹不显,也不能随便伤了他的性命,宋先生可明白我的用意?” 宋应龙心领神会,应声点头。 程越高兴地道:“两位先生此来,我的把握又多了几分,请两位去找杨霆,马上弄明白我们的打算,学习一些必要的知识,过几天就要上任,时间紧迫啊。” 两人一,不敢再客套,马上躬身而出,找杨霆恶补知识去了。 接见完这些人,天色也黑了。程越心情愉快地回到寝帐。几个望眼欲穿的美人正等着他呢。 程越一边吃饭,一边她们汇报工作,进展都颇为顺利,只等着到临安了。晚上一番大战,四个美人几乎都昏了过去,程越才搂着叶倩儿和苏蓉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刘顺准备的接应四川宋军南下的五艘船再加上这些天征发的民船和自发性组织起来的各种船还有五余艘共一万多艘已经沿江北上。江上到处帆影点点,极为壮观。负责领兵五保护的王士元和刘顺任命的副军长顾昌德来到程越的帐中令。 程越叫过肖震,命他带枪手与掷弹兵一起北上,以防生变。这次可是一万多艘船,程越的水军力量和江南可用的大船可谓倾巢而出,如果被元军毁了,程越的大计会受到很大影响。 程越对三人秘密地交待了一些事情,三人领命,带着几个传旨的内侍,兼程入川。剩下的护军则由马福统领。 程越带着马福去李大时等降军的住处。 程越叫过张贵,问了他们被打军棍的情形。 张贵伸出大拇指道:“真是好样的,三十军棍,两多人,没有一个人喊痛。那李大时还要再用点力气,说自己是带头的,要为手下多分担点儿。打到后来有人打得轻了,他也不许,说是罪有应得,大都督吩咐过,不许手下留情。不过我还是没让他们打得太狠,不然只怕得打死几百人。恭喜大都督又得了两多精锐啊。” 程越笑了笑,带着张贵一起走进了李大时等人的营盘。 李大时与两多降军全都被打得皮开肉绽趴在各自的帐篷里,咬牙忍着痛,但脸上的表情都开朗了许多。知道自己安全了而且还有了新的前程,虽然被打得很惨,但大家知道,这是应该的,反而都很高兴。 李大时见程越等人进来,又惊又喜,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被程越按了下去。程越看他的伤处已包扎得很好,也放也心来。鼓励了他几句,又到别的帐篷兜了一圈,才回帐休息。 杨霆早上奉程越之命去伯颜处送盖了玉玺的和议,双方的和议才算最终达成。这时也回来了。 杨霆一见程越,道:“大都督,下午就要交换俘虏,七日后就要换防了,不知军队是否要出发?广东广西那边元兵撤出去的地方,要不要派人去占领?” 程越道:“广东广西那边先不要过去,由朝廷去收回吧。但那边你要派人过去,传达我的命令。我总领三边人马,不能让他们自己做主。每个州都必须有我们的人负责监督当地,如果当地有人阳奉阴违,你就告诉我,我亲自处理。派去的人就叫大都督府参议官,不受朝廷节制,只服从我的命令。若我的命令与朝廷命令相左,以我的命令为先。” 杨霆有些担心地道:“这样一来,各地恐怕不稳,还是过些日子再这样执行为好。那边有些官员,也好借此机会调开。现在就与朝廷全面对抗,还是不妥当。” 程越笑道:“你说的对,不用马上派,这些事情你做主,人员也要先培训一下。你的情报司也要扩编,把手伸过去。云贵、西藏和周围的藩国,慢慢都要有人进去,那些地方我都要。” 杨霆道:“大都督,征伐那些藩国,耗资巨大,真的值得吗?” 程越道:“不但是值得,而且太值得了。这些地方,资源都非常丰富,地理位置更是重要。如果为别的国家占领,会极大地威胁我国,所以必须由我们占领才行。这是百年大计,不能因为现在没有太大的利益就不去做。这些事情纷乱复杂,大概只有你能做得周全,我也不行,你要多操心,基础奠定了,子孙后代都会感激我们。” 杨霆不太懂这些后世地理大战略的问题,但他知道这正是程越的所长,自己程越的就是。 程越望着杨霆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愧疚。他给杨霆的工作太多了,如果杨霆不是罕见的天才,普通人早就不堪重负地病倒。 下午要换俘,那就意味着阿术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从阿术被俘以来,程越一次也没见过他,更没试着招降他,现在他也没这种想法,因为根本不可能,大家还是相敬如冰的好。 程越对阿术非常敬佩。如果没有现代的武器与战术思想的帮忙,自己是否还能赢阿术?程越一点把握都没有。军易得,一将难求。忽必烈用了那么大的代价把他换回去非常值得。 换俘不用程越管,有张贵和杨霆一手操办。他只要在帐中等就可以。 程越的两个独立师已经组建起来,但没有师长,他在等着元军送给他的两个师长。如果所料不差,这两个人下午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第八十三章 主动投靠 第八十四章 交换战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四章 交换战俘 吃完午饭程越把众将召集起来上课,因为众将已得了上课的瘾,都要求程越一有空闲就给他们上课,程越也答应了。 下午程越正在上课时,张贵来报,阿术和阿里海牙不愿投降的部下正要被送走,问程越要不要见他们,程越道:“你对阿术说,我请他保重,就不送他了。他日再见,应该是在大都,到时再把酒言欢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张贵带着一队被俘的宋朝文武在外求见。 程越令众将两边站好,让他们进来。 帐门一开,张贵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面带愧色有些萎靡的宋军被俘将领。 张贵闪到一边,这些将领没了遮挡,只好面对程越,刚要下跪请罪,程越大声道:“来,我们一起欢迎各位将军回家!”说着站起身来鼓掌,众将也马上一起鼓起掌来。 众将都是被俘虏的,此番被程越换回来,虽说也知道不会被杀,但总觉得必要的惩罚肯定是逃不过的。但万万没想到,程越居然在为他们鼓掌,众多大将也鼓着掌,而且每个人都带着温暖的笔意在看着他们。 程越走下来,微笑地对着他们道:“欢迎回家,我是程越。” 十几名被俘的宋将再也忍不住,全都跪下大哭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坚持和忍耐在这一刹那都得到了补偿和理解,此刻就算死了,也再没有遗憾。 程越一个个将他们搀扶起来,拍着肩膀安慰几句,就让他们哭个痛快。 等到他们止住哭声,程越问站在前面的一个将军,道:“你是谁?你们的家人也回来了吧?” 那名将军赶紧答道:“回大都督,末将米立,我们的家人都回来了,等在帐外,大都督如有召见,马上可以进来。” 程越很惊喜,这就是他要找的其中一个人。笑道:“只怕不是等在帐外想我接见,是怕我杀了你们好冲进来求情吧?” 众将大笑,米立也不好意思起来,嘿嘿笑了几下。 米立,出身行伍世家,三代为将,之前是黄万石的手下,跟随陈奕守卫黄州。陈奕投降,但米立冲出重围不降,与元军战于江坊时被俘,坚不肯降。历史上黄万石投降后,又去劝米立投降,被米立拒绝,从容就义。现在则因为程越的出现,黄万石没有投降,而米立也没有被杀。 程越又道:“谁是密佑?” 站在米立旁边的一名大汉马上站出来答道:“末将在。” 密佑,其祖先为密州人,后渡淮居庐州;他为人刚毅质直,先后担任庐州驻札、御前游击中军统领、江西路副总管等军职。 历史上元兵攻打江西抚州,密佑率众迎敌,元兵呼道:“要投降还是要打?”密佑道:挥人马突进,至龙马坪,被元军重重包围,矢下如雨。密佑身中四矢、三枪,仍然挥舞双刀,率死士数十人突围南走,渡河时,桥断被擒。 元将想招降密佑,可他始终不屈,痛骂江西制置使黄万石为卖国小人,使自己的志向不得伸张。元将赠他金符,以高官相诱,密佑不受。又令他的儿子前来劝说:“父亲死了,孩儿怎么办?”密佑怒斥道:“密都统的儿子,即使街头行乞要饭,又有谁不怜惜关照呢?”于是,他慨然解衣,慷慨赴死,元兵也为之动容。这样一个人,现在也被程越网罗来了。 程越兴奋异常,仰天大笑,连喊了三声“好!”他想要的两员大将都落入囊中,其他的将领也都不是易与之辈,自己帐中的将领总算够用了。 程越道:“你们为国尽忠,我很欣赏也很敬佩。所以说你们被俘,我们想尽办法也要将你们救回来,不然是我程越对不起你们,更是国家对不起你们。朝中有奸臣,使你们受了委屈,更有许多无辜的将士因此惨死。这些我都记着,一定会为死去的将士报仇。你们都留下,我早就给你们安排好了职位,但你们要先进行培训,明天就开始。马福,此事由你负责,带领他们跟随我的护军进行新式训练。我给大家上课时,你们也要跟着课,不懂的就问,最好今天晚上就开始自己私下里请教,否则怕你们跟不上进程。” 十几个宋将都感到一丝屈辱,他们都是久经行伍的将领,为什么还要经过培训?是不相信他们吗? 程越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道:“别以为是为难你们,而是我这里与别的地方有些不一样。将领必须学习许多的新知识和新战法才能领兵打仗,否则我的命令你们可能都不懂。比如说,我要你们沿一百三十度方向前进,伪装潜伏,扇形进攻,交叉掩护。你们能了解我的意思吗?” 十几个人立即语塞,他们几乎完全不懂程越在讲什么,但他们感觉得到,程越在讲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围,不禁都好奇起来。于是心里也不难受了,齐齐躬身领命,站到了一旁。 张贵道:“孟之经、孟之缙兄弟和他们的家人也到了,大都督要见吗?” 程越心中狂喜:终于来了!面上却一切如常,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张贵出帐,紧接着又再进来,带回了两个中年人和他们的家人。 两个中年人低着头,不敢看众将。倒是其中一人的夫人让众将眼前一亮,心中狂跳:好一个美艳的女人! 这妇人看样子只有二十五六岁,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童,眉目之间,风情万种,肌肤雪白,身材苗条,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忧愁,更添几分秀色。 程越心中也惊叹于她的美丽,如果程越没记错,她就是孟之缙的夫人赵妙惠。 历史上南宋灭亡后,孟之缙很快就死了。他的侄子也就是孟之经的儿子孟澄想谋夺财产,赵妙惠和儿子孟淳孤儿**,无力抵抗,赵妙惠就带着儿子到大都告状。结果元朝的宦官发现了这样的美女,一时惊为天人,于是怂恿她告御状,这样就可以将她借机献给忽必烈。赵妙惠不知是计,真的告到御前。被带到忽必烈的寝宫时,才明白大事不妙。正当忽必烈想要强暴她时,赵妙惠请忽必烈等一下,她要进帘后整理一下再告状。等到赵妙惠出来时,她的脸已被自己亲手割成一条一条的。忽必烈震惊于她的贞烈,放她回去,帮她追回了家产。后来赵妙惠与儿子相依为命,老死于故乡。 程越之所以想把孟氏兄弟要回来,也想看看赵妙惠是个什么样的美女,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赵妙惠比之他最漂亮的小妾叶倩儿也毫不逊色,而那种成熟的韵味现在的叶倩儿还没有呢。 程越马上将目光从赵妙惠身上移开,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小秘密,否则等孟之缙死了,别人一定会疑心是他杀的。 程越看着眼前的孟氏两兄弟,心中感叹。孟珙一世英雄,打得蒙古三个大汗不能南渡,以至于忽必烈只凭着孟之缙是他的儿子就想封他做兵部尚,结果儿子孙子一代不如一代,想来真令人感慨。 程越道:“你们两个,报上名来。” 孟氏兄弟本来是觉得南宋已无望,这才投降了。想着可以保住官职家产,也总好过战死沙场。谁料突然冒出了一个程越,仅凭着一己之力,打得元军闻风丧胆,两人就尴尬起来。这次说南宋想让他们这两个功臣之后回去,因为不愿放弃丰厚的家产,没考虑多久就同意了。毕竟南宋既然放出这种风来,不可能就这样杀了他们,朝中投降和逃跑的大臣如过江之鲫,谁会把他们怎么样?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真正让他们回来的其实是程越。其实他们更没想到的是,程越只是因为赵妙惠这个女人才把他们换回来的。 此时到程越问话,只好略微抬起头,硬着头皮回答道:“罪臣孟之经、孟之缙从大都督吩咐。” 孟之经大概四十岁,满面风尘,身形矫健,倒是个干练的样子。孟之缙三十出头,相貌堂堂,还带着一股儒雅之风,举止也从容不迫,让人一看顿生好感,难怪忽必烈想让他做兵部尚。 程越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孟珙一世英雄,儿子也真还像样,只可惜没他们老爸那种能耐和气节。于是淡淡地道:“我这里有个规矩,凡是以前投降过元军的,都要打三十军棍。令尊深为我等敬重,所以要格外加重,以示重罚。拖下去,一人重打四十军棍!” 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四十军棍,这要是打完了,不死也半条命! 两人的夫人儿子更是吓坏了,没想到程越一见面根本不讲半点情面,直接就开打。“噗通”一声跪了一地,一齐哭道:“大都督饶命,看在先尊的面子上,手下留情,饶一些吧。” 程越见那赵妙惠哭起来梨花带泪,格外令人心醉,险些忍不住要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道:“璞玉公(孟珙的别名)何等英雄,若是现在还活着,怕是要把他们两个直接杖毙了吧?你们两个妇人说说看,我为什么要饶了他们?” 孟之经的夫人只知道哭着磕头,倒是赵妙惠想了想,抬起头道:“大都督,先前您说是朝廷要我夫君和大伯回来,结果却是大都督的手段,但风声已经放了出去。如果大都督把他们打杀了,岂不是给朝廷一个不守信诺的名声?再者,他们二人虽说降了元朝,但那时确实看不出有保住城池的希望,投降了也可保一城百姓,否则必被元军屠杀。而且我夫君拒绝忽必烈的高官厚禄,气节上比起那些无耻之徒,总是要强上不少。大都督把他们要回来,不至于要就此打杀了吧?” 第八十四章 交换战俘 第八十五章 赵妙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五章 赵妙惠 今天太忙,才找到时间更新,对不起各位。 ---------------------------------------------------& 程越把眼睛闭上,回避了赵妙惠的美目,他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看他,不能让人看出他对这个女人的兴趣。 程越装着长考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三十军棍,就不加了,拖下去。” 四名护军应声而出,把两人拖了出去。赵妙惠还想再讲,但看到程越面色有异,只好把话又憋了回去。 程越知道她担心什么,向她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就不再看她。 很快外面就传出军棍挥舞的风声,打在屁股上的重击声和两人的惨叫声。 程越扫了一眼孟之经的儿子孟澄,这个黑了心肝,想谋夺叔叔财产的家伙。 那是一个近二十岁的年轻人,可能是因为从小锦衣玉食,祖父又位高权重,他身为长子长孙,明显是被惯坏了,就算现在被吓得老老实实跪在地下,也总有些轻浮的模样掩盖不住。 孟澄察觉到程越在观察他,更为害怕,也不知程越是不是还想把他打一顿?急忙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赵妙惠也在观察程越。 她在建康已经说了太多关于这个年轻人神奇的故事。有人说他是善财童子转世,有人说是哪咤投胎。他在全天下人都已经绝望的情形下,居然硬是凭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奇迹般地保住了南宋。这些本来是她想在自己丈夫身上看到的,但她的丈夫也只能无力地投降。 当初她之所以嫁给孟之缙,某种程度上也是出于对英雄的崇拜,不料孟之缙却让她深感失望。虽说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无怨无悔。 但在程越身上,她又一次看到了以前只有在她的公公孟珙身上才能看到的霸气,甚至还要更胜一筹。这个年轻人,坚定而无所畏惧,就算面对的是在军中威信极高的孟珙的两个儿子,也毫不犹豫地该打就打。 一旁站立的诸多宋将她虽然没见过,但她知道他们之前很多都是孟珙的部将。她本来还寄希望于他们能有人站出来为孟氏兄弟求求情,却发现他们全无不满之色,有的只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淡然。 这些人哪个是好惹的!就算是孟珙在世的时候,为震慑住这些大将也费了不少的心思。但程越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却把这些桀骜不驯的大将管得服服帖帖。 这个程大都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妙惠发觉程越突然看了一眼她的侄子孟澄,不知为什么,眼中有一丝厌恶的颜色一闪而过。 赵妙惠不禁有些惊奇。 她的这个侄子人品不佳她是知道的,但程越作为一个外人,又从哪里晓得?程越一看他就显露出了厌恶,是他看人真的如此之准还是能未卜先知?那这个年轻人可真是太可怕了。 赵妙惠又想起他那首《临江仙》,写得实在是令人拍案叫绝。现在已经在江南到处传唱,连自己的丈夫也感叹不如甚多。他制的烈酒,已成建康酒肆的新宠,供不应求。他发明的手套,她已经买了十副,自己还做了几副,越发觉得程越的聪明难得一见。 这还不算,这几天从苏州运来了一些香皂和肥皂,建康已是全城疯抢,她也想办法买了几块,特别好用。卖香皂的还说,苏州已制成了香水,更是金难求。而这些东西,据说都是程越发明的。这个剪着短发头的英俊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厉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纵奇才?如果自己的相公和大伯能投到程越的旗下,一定能有一番作为的吧? 赵妙惠正胡思乱想,孟之经和孟之缙已被打完军棍抬了进来。 三十军棍打得两人屁股皮开肉绽,骨头都要散了。被军士像两团稀泥一样扔到地上,痛得马上惨呼起来。 两家人看着两人的惨状,都痛哭起来,又慌了手脚,急忙上去想多少包扎一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门外已进来两名医生,快步到两人眼前,手脚麻利地帮他们处理伤患,很快就包扎完又退出去了出去。 两人咬着牙忍着巨痛,道:“罪臣多谢大都督不杀之恩,候大都督发落。” 程越叹了口气道:“让你们回来,一方面是不忍璞玉公的清名受损,二来是因为你们也算有些才能,可以为我所用。但规矩就是规矩,你们既已付出了代价,我也饶了你们,从此以后,要小心办差。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的家人,如果敢为非作歹,我必严惩。若是再敢背叛我,谁都救不了你们。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个机会,你们明白了没有?” 两家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连忙都磕头谢恩。程越又命人抬着两人回去养伤。 帐内众将等他们一出去,马上又把课堂布置了起来,程越本想休息,看他们一个个认真的脸,只好再接着讲。 米立、密佑等人第一次程越讲课,都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才明白为什么程越让他们接受培训,而且建议他们从今晚就开始。 讲完课回到寝帐,程越不由想起赵妙惠那张迷人的脸和楚楚动人的身姿,那种成熟的**。唉,身边真的缺这样一个人啊。 当天晚上,叶倩儿受到了格外的**,整个人几乎被程越弄得散了架。 第二天正当程越给众将上课的时候,第二批军装已经送到。这次数量就大得多了,足足有一万套。 各营的军士都红了眼,没有将领压着,几乎都要动手用抢的。 程越留下三多套给自己的护军,其他的平均分配给各军,按职位下发。普通的军士这次恐怕只有很少的一些人能拿到,要看剩下什么尺寸的了。 程越已命令军装的生产暂停,等到生产出合格的染料再说。新开发的织布机他已经把设计图和实物送给了苏州的布庄,胡秀秀已开始做呢绒面料的研发。等染料生产出来后,也会优先供应苏州,代价就是十万套军装。这些军装则是为了进临安而准备的。 程越的军队第一次亮相,必须要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新式的军装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的军装的颜色是深灰色,不同于高级将领的黑色,帽徽也是锡制的,而不是将领的铜制。质量还不错,没有偷工减料,程越很重视这方面。 米立、密佑等将领则几乎通宵未睡,他们发现自己已被拉得太远,为了不被人看不起,他们找到了杨霆,摘抄他的笔记,足足学习了一个晚上。 程越上课时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也放慢了讲课的节奏,让他们可以多赶上来一些。 因为几天后众将就要分散各地,控制相当于后世四省之地,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上课,所以众将都很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两天后,李芾送来了程越前些日子要他印刷的各类教材各一本,而且是采用了最新的左右格式,带新式标点符号的简体字版。 程越把发下去,心中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些,将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的启蒙教材,必将载入史册,也不枉他每天都写得那么辛苦。 有了这些,就算自己没时间给他们讲课,知识的传播也会无限制地继续下去,这个世界将从这一刻开始,真正地转变了。 刘顺也传来消息,精钢的农具和菜刀、剪刀等已大量上市,还没等销到别处,只在苏州就已脱销。他已在苏州找了一个地方再筑新高炉,而且一次就是几十个,准备大批制造。 云萝负责的松花蛋,终于开始全面销售。程越本以为不会马上好卖,但他很显然低估了中国人的吃货精神。只要有一个人吃了觉得好吃,上万个蛋就被一抢而空。宋朝经济发达,尤其是南宋,即使是农家,也不乏穿绸带缎的,只要有好的东西,并不愁卖。 云萝已经用船运来的海带做出了一些味精,但产量太少,程越也不满意,正尝试着用粮食发酵的方法制,如果成功,就不必依赖海带了。 这几天,云萝喜得整个人时时都红光满面,赚了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有用了,而不只是男人的依附。她爱程越是一方面,能为程越赚钱就感觉更好。 苏州的三家大钱庄已送来了一百万贯,还联系了临安的五大钱庄,等到程越进临安,会再送来两百万贯。人员的培训也很顺利,苏蓉忙得几乎没时间回来吃饭,只是因为不敢让程越不高兴才每天坚持准时回家。 胡秀秀已经把手纸造了出来,当比较符合现代标准的手纸送到程越手里的时候,程越真的松了一口气。他马上就要把所有的手纸都要用光了,再没有好的手纸,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屁股是不是真的受得了。 手纸大受欢迎,工厂也设在苏州,苏州已成新工业重镇。工厂内的工人大约三百多人,每天不停地生产手纸也供不应求。被胡秀秀强令三十名搞研发的工匠不许生产手纸才得以将程越要他们研发其它纸张的工作持续下去。 鹅毛笔和钢笔尖的工作还没完成,主要是质量不稳定,成本太高。新炼出来的精钢已经送了过去,但钢笔尖没那么好加工,程越有炭笔用,也不太着急。 胡秀秀本人则带着一群织布的高手在研究怎么才能纺出程越所说的呢绒,其实把羊毛纺出来并不难,难的是要达到程越对于面料的要求,以及羊毛的加工技术。 最难的其实是叶倩儿,因为她接触的是一个全新的技术。程越虽然知道怎么做玻璃,但一些具体的工序他就不清楚了。比如说如何把玻璃压平,如何加工出放大镜和镜子。叶倩儿自从第一眼看到程越用的镜子的时候就疯了,所以她格外地想把镜子造出来。这些事情都是机密,叶倩儿只能与一些瓷器和琉璃师傅一起研究商量,程越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吩咐各地从商人手中秘密地收集金钢石,越多越好。 忙忙碌碌的几天过去,程越把张贵找来,很抱歉地拿出一包云萝刚制成的味精道:“令尊的大寿我是去不了了,这个送给你,不成敬意,有了它,饭菜会好吃很多,希望令尊会高兴。” 张贵先把味精一把夺过来,放入怀中,才笑道:“家父说了,他这六十大寿就等着公子,公子什么时候过去,他什么时候办。” 程越愣了一下,笑道:“这也行啊?那更好,等我们进临安就去给令尊拜寿。” 两人正谈笑间,有军士来报:昂吉尔等已经取胜回军,马上就要进营。 第八十五章 赵妙惠 第八十六章 李庭芝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六章 李庭芝 程越让张贵去迎接,自己在帐中等待。 过了一会儿,昂吉尔、脱脱、张荣实和刘国杰已鱼贯而入,后面还押着一个身穿华贵官服,一脸不屈表情的官员。不用说,一定是李庭芝了。 程越与他们一一敬礼,欢迎他们取胜回师。 姜才则带着十几个宋军将领恭恭敬敬地跟着走了进来。一进来立刻向程越施礼。 程越微笑着回礼,向他们慰问了几句。 还未等众将站定,谢枋得、李芾、尹榖、和杨霆、汪麟、宋应龙闻讯也赶到。 谢枋得等人与李庭芝都是旧相识,一见李庭芝被绑得结结实实,不禁心中难过,连忙上去就要松绑。 昂吉尔眼睛一瞪,刚要阻止,却被脱脱拉到了一边。 谢枋得把李庭芝解开,又想给他把衣服稍稍整理一下,却被李庭芝甩到了一边。 李庭芝不冷不热地道:“在下不过一个阶下囚而已,不敢劳动谢大人。 谢枋得也不生气,微微叹了一口气退到旁边,让程越好跟他说话。 程越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庭芝,一点要说话的意思也没有。 程越不说话,众将自然也都保持沉默,众文官更是无语。 帐中静悄悄地,虽然有二十几个人,却没有半点声音。 李庭芝一开始还对程越怒目而视,只等着程越一开口说话就要开始骂他。没想到程越却一言不发,要自己主动去骂他似乎也不妥,只好就这么站着。不一会儿的工夫,气势也弱了。 程越过了好半晌才对昂吉尔道:“来,先跟我说说拿下扬州的过程。” 昂吉尔振作一下精神,道:“回大都督,末将等奉大都督令率两万人直扑扬州。没想到刚到扬州城下,姜才已率扬州各军投降,李庭芝也是他们绑了出来的,末将等实无半分功劳。” 程越笑了笑道:“难怪你们提前回来了,脱脱,没打一仗不甘心吧?” 脱脱摸了摸下巴,道:“大都督,目的达到就行了,打不打仗有什么关系?” 程越向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姜才道:“来吧,你给我说说。” 姜才上前道:“大都督,姜才有一事相求,请大都督答应。” 程越道:“是不是不让我伤了李庭芝?你放心,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再说,李大人是好人,也是好官,只是梗直了一点,你见我随便杀过人吗?” 姜才终于放心下来,深施一礼。 程越道:“你带来的都是扬州的将领吗?” 姜才马上道:“回大都督,这些都是扬州和泰州的将领,这次说大都督要请李大人前来,都想顺便一起来拜见大都督。” 姜才说到这里,那十几名宋将一齐上前,施礼拜见。 程越一一问过他们的姓名,温言勉励了几句,十几名宋将无不雀跃。他们本来前途黯淡,没想到峰回路转,跟着姜才把李庭芝绑了,竟然有机会来拜见程大都督。而程大都督看起来很和蔼,军容又壮盛,此刻投入门下,正当其时。 程越最后才又转向李庭芝道:“李大人,你不要怪姜才,他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国家好。他并没有背叛你,而是不让你错下去。” 李庭芝正气凛然地道:“程越,你不要再信口雌黄!你的反意已露,当你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之时,必将留下古骂名,天下共讨之。” 程越早就料到这样的忠臣能说出什么话来,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旁边的刘国杰却是恼了。 刘国杰大声道:“大都督天纵英才,就算得了天下,也是理所当然,顺天而为。你们太祖的天下是如何得来的?比大都督如何?伯颜说宋的天下自小儿手中得之,纵是现在再从小儿手中失之,不过是应有之义,你个老儿懂什么?” 帐中众人面色都是一变,却全不吭声。李庭芝气得大叫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大宋立国三百余年,可有亏待了天下士子?可有荒淫暴虐之君?三百余年的太平可是白享了?你们竟然敢欺我君主年幼么?” 张荣实也忍不住道:“照你的说法,宋朝享天下三百余年,为何保不住天下?为何几名大将去世后就一溃里?保不住国家还谈何恩德?” 李庭芝忿忿道:“分明是你们元朝儿狼子野心,存心想吞并天下,我大宋有何罪过?” 昂吉尔不耐烦地道:“保不住国家就是罪过!你们宋朝重文轻武,武官不管立下多大的功劳,地位永远在文官之下。一群连马都不会骑的文官却指挥武官怎么打仗,考上进士比开疆扩土都要威风。这样的国家不亡,谁亡?若不是大都督力挽狂澜,现在我们已经把宫女财宝分一分回家了。你这老儿,看你还跟谁谈罪不罪过的?” 李庭芝被昂吉尔的几句话呛到哑口无言。宋朝为了政权稳定,确实采取了扬文抑武的措施,而且不管被打到多惨,也拒绝改进。所以宋朝虽有许多名将,但因整个国家的风气,始终是积弱不振,只会不停地用岁币来保一时的平安。归根到底,这重文抑武做得确实有些过份。 程越这才道:“李大人,你想保宋室传承,我当然知道。不过如果宋室无能,难道还要我和这么多精兵强将陪它一起死吗?有什么意义?贾似道之后,宋室不思振作,居然又倚重留梦炎和陈宜中这两个奸滑无能之辈。我如果也像你一样,现在宋室早已束手成擒了。而那**臣呢?不过是换个主子,继续当官,这样的例子你读得还少吗?”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了看李庭芝的表情,又接着道:“如果你是那两个奸臣这样的人物,我根本不会对你说半句废话,直接以不服军令之名砍了你便是。但你不是,你是李庭芝,不要说你那几位就在帐中怕你受了委屈的老朋友。就算是我的部将,也有好多人过来打探,生怕我一怒之下把你杀了。姜才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把你给绑来了。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个滥杀的人。虽然如此,如果我真把你杀了,姜才只怕也得自杀来向你谢罪。” 姜才到这里,眼眶一下子红了。低下头挡住眼睛,也不说话,只感激地看了一眼程越。 程越感慨地道:“我那几个小妾,从来不敢干涉我的公事。昨天居然有人跟我求情,要我无论如何不能伤害了你。这可是犯我忌讳的事情。我瞪起眼睛要把她赶走,她也只是跪地求情,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安危。我其实心中有数,只是不喜欢女人干政而已,你应该明白。就算没有这么多人为你求情,我其实也不会杀你。因为我觉得你很有用,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关键就是你要把对赵家的忠心转到对国家的忠心上。怎么做对国家才是最有利?而不要以一家一姓的利益凌驾于众人之上。这叫做愚忠,或者干脆就是另一种的自私。为了一己之私,置国家、百姓利益于不顾。这样谁能得到好处呢?没有人。如果不是我解了扬州之围,会死多少百姓?多少人妻离子散?而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忠于赵家?值得吗?但如果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就值得。所以你错的不是行为,而是目的。” 李庭芝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如果你得了天下,怕又是另一番说词了吧?” 程越笑道:“你不了解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只要求你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如果你发现我对国家和人民已经有害了,请你随时铲除我。我也决不会要求你们忠于我的子孙。他如果是个混蛋,或是个无能之辈,就比如刚去世的那位度宗,你们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一切以国家为先。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众人全都惊呆了。从来没过有人会这么要求属下的,更何况是程越这种有可能称帝的人。 李庭芝面色一紧,道:“如果诚如你所言,岂不是常常要天下大乱?” 程越笑道:“为什么一定会乱?不推翻他也可以架空他,让他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这叫做君主立宪,君主只是国家的象征,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力。你们可以推举一位执政大臣,由他来执政。到时候众大臣开个会,推举一位合适的。不一定是我的子孙,谁能干谁来。无记名投票,也没什么后患。还可以规定任期,任期到了,再投一次,一个人只能连任有限的次数。事实上蒙古的大汗就是各部推选的,我的想法只是再进了一步而已。” 众人全都彻底地惊呆了,程越这种想法简直是耸人闻,但仔细想想,却真的有道理。如果确能实践,最少有七八成的可能比一家一姓、一脉相传要好。只是,他是认真的吗? 李庭芝小心地问道:“大都督可是想做皇帝?” 第八十六章 李庭芝 第八十七章 批孔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七章 批孔 程越道:“这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一遍,不过我可以再回答你一遍。就是那根本不重要。真的需要我做,我就做。如果有更好的人选,我也并不稀罕。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事情要一步步来。我说的那种君主立宪的制度,迟早是可以实现的,但不是现在,总要有个过程。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以国家为先,个人利益不重要。” 李庭芝又道:“如果以大都督所言,那么以赵氏作为君主立宪的不是也很好吗?我大宋皇帝一直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封驳圣旨,廷议而决的事情还少吗?” 程越道:“这也是一个选项,但前提是他们愿意放弃权力。如果他们不愿意,迟早又会祸乱国家。所以我说,谁当皇帝不重要,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庭芝又道:“真如大都督所言,岂不是没有了忠诚?” 程越正色道:“你错了。这样才会有真正的忠诚。不向一家一姓效忠,而向国家效忠,向人民效忠,才有真正的忠诚可言。否则天下兴亡,与我何干?你老赵家的天下换别人来坐又怎么样了?这样的话百姓怎么可能对国家有什么真正的忠诚?记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有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社会,才是最稳固的,才是难以战胜的。” 李庭芝不由自主地重复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众人也都赞叹起来。 谢枋得道:“大都督,您的想法与圣人之说多有抵触,而圣人之说已行之几年,如何能够实现?” 程越赞赏地道:“问得好。孔子出生的年代已相当久远,而且当时社会的形态很落后,国家分裂已经几百年,所以他有那些想法不足为奇。甚至在当时而言,还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但其中的谬误也甚多。比如如果君主就是不臣子的忠言,要怎么办?就算导致国家衰落却又不至于灭亡你要怎么办?国家仅靠道德就能治理得好吗?” 性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过得比别人好。有差异就有冲突,有冲突就有矛盾和战争,这些要如何解决?一味提倡贤人治理,可是谁是贤人呢?两个人意见不同,但又都是贤人的话谁的?找不到足以经天纬地的贤人怎么办?国家不治理了?短期利益与长期利益如何调节?君王的利益如果与人民的利益对立起来了要怎么办?简单地把人分成君子和小人真的可以吗?王莽算君子还是小人?曹操呢?宋太祖呢?秦桧和贾似道也做出了许多有贡献的事情,他们算什么?能不能用?这些都不是一句近君子远小人就可以总结的。” 子如果真的那么超凡入圣,为什么却被人轻易拔除?他杀少正卯真的对吗?少正卯不同意他的意见就要被杀,那么大宋的皇帝为什么不这么做?到底谁是对的?孔子只是个普通人,提出了一些学说,他不是圣人,更犯过无数的错误。但起码他还肯承认三人行,必有我师。但我们做了什么?我们把他推到圣人的位置上,不许任何人置疑他。到底是我们蠢,还是孔子说得不对?” 个国家、一个民族,只有不断自我反省,自我批评,自我检讨,才能不断更正自己的错误,才能不断前进,让自己变得更强。如果只知道死抱着几年前的几句话不许任何人挑战,不顾世事变迁,人事皆非。甚至把他提到了宗教的地位上,那么再美好再正确的人与事也会走向反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正是我们所追求的吗?孔子有没有超越老子?如果没超越,我们是不是应该老子的,来一个小国寡民如何?如果不敢超越先贤,我们要怎么进步?不敢质疑他,如何超越他?换句话说,我们对先贤们的态度,就决定了我们的未来。” 程越一口气讲了这么多,现场众人都得目眩神迷,只觉得程越的见识深刻得可怕,很多他们之前连想都不敢想一直奉为圭臬的事情被程越轻轻一下就给捅破了假面具。圣人的说法被质疑,原来也不过如此。程越这番话,把他们从小建立起来的整个人生观都颠覆殆尽,却又是颠覆得无比痛快。只觉得眼界从未如此开阔,很多不理解的事情却忽然明白了。 帐中安静得出奇,谢枋得等都如痴如醉地反复想着程越刚才所说的这段话。越想就越有道理,越想越觉得回味悠长。而且程越似乎还有未尽之言,只是不方便讲出来。 李庭芝闭目想了许久,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叹道:“君一席话,果然胜读十年。诚哉斯言,诚哉斯言。”张开眼睛,很诚恳地深施一礼道:“本官心服口服,请大都督吩咐。” 程越走过来握住他的手笑道:“不敢言吩咐二字,能得李大人相助,我的担子也可以轻一点。你的几位老友都吩着你能帮帮他们呢。” 又对李芾道:“李大人,那套还得给这位李大人一套。我知道你工作太多,之后还有更多的工作,现在可以找他来分担。我打算另立商业司,就请李庭芝大人来做这些事。不过暂时而言,这工业司的事情,我就交给两位李大人了。” 众人都上来恭喜,李庭芝也与姜才互作一揖,握手言和。 转眼与元军约定的七天之期已到,这天早上,张弘范与孟祺又联袂而至,柴椿与崔斌却是已经回去复命了。 程越照样把他们迎进来,含笑见过礼。张弘范道:“恭喜大都督要成为大汗的附马,必将成为一段佳话啊。” 程越笑笑道:“你也别恭喜我,我看你们的大汗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正想什么主意折腾我呢。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先悲观再乐观的。” 孟祺闻言笑道:“大都督言重了。大汗这么欣赏大都督,怎么可能难为您?倒是大都督要尽快去大都,不要让两位公主望眼欲穿了才好。” 张弘范也道:“也不知多少蒙古男儿要羡慕大都督的福气了。当年的高丽世子,现在的高丽忠丽王王谌可是求了几次婚才总算得偿所愿。现在大汗居然直接赐婚,这真是难得的恩典。” 程越目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然后道:“先不提这个,两位今天来有什么指教?” 张弘范道:“我大军正整装北还,伯颜丞相已以常州留下大批粮草,相信足够大都督召集民众,请贵军吃完午饭就去接收。另外,伯颜丞相想请大都督在江上见一面,双方各自乘一小船,不带任何武器,坐下来聊聊天,如何?” 程越道:“也好,伯颜有这个雅兴,我可以奉陪。但地点由我指定。你们可放心?” 张弘范道:“丞相素知大都督光明磊落,不然怎么会敢于单枪匹马地见大都督?至于地点,不如这样。伯颜丞相只管坐船前行,大都督什么时候追上来,我们就在那里会面,如何?” 程越笑道:“就属你的主意多,也好。我还有一件事要你记住。” 张弘范道:“请大都督吩咐。” 程越道:“等我要到大都的消息传到你那里的时候,你要上奏忽必烈大汗,要他召荆湘的廉希宪和云南的赛音谔德齐回大都,我要给他们看病。这两个人我一向欣赏,如果让他们就这么死于疾病,我不会开心。”其实,如果按历史正常的进程,张弘范几年后也会因为南方的瘴气而病死,程越阻止了元军南下,也救了张弘范一命。 都督可是当真?”张弘范闻言大喜。廉希宪的病几乎成了大汗的心病,一直也不见好转,只能半死不活地拖着。而赛音谔德齐自从去了云南,也传出身体不适。 为了让像他们这样的国之栋梁恢复健康,忽必烈想了许多办法,找了许多名医也是束手无策,地方上却又需要他们去治理。如果真能治好他们,对元朝而言,真是一件大喜事。 别人说这种大话,张弘范肯定一笑置之,不过程越如果这么说,虽然张弘范从来没说过程越以医术闻名,但他依然升起无穷的希望。 张弘范似乎对程越抱有一种特别的信心,总觉得再麻烦的事情程越都能解决。 但这个对于程越有什么好处呢?云南离两广那么近,从背后可以威胁程越。而荆湘之地,更是天下的咽喉,如果程越要与元朝争夺天下,则必取襄樊,廉希宪若是死了,岂不对他大大有利?难道他要借机突袭两地?不可能,他要去大都,如何突袭?更何况两面作战,还要越过四川?那么,程越到底在想什么? 第八十七章 批孔 第八十八章 与伯颜聊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八章 与伯颜聊天 张弘范越来越猜不透程越的心思,高兴之余,更多的反而是惴惴不安。 程越看得出他的担心,道:“这只是我对大汗赐婚的感谢,你若是担心,也可以不做的。” 张弘范和孟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猜不出程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事对元朝百利而无一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张弘范拱手道:“大都督一诺金,下官哪里有什么可担心的?就这样一言为定。” 程越与他击掌为约。 张弘范与孟祺完成任务,告辞而去,程越却是有点舍不得。这两个人都是大才,可惜不能为他所用。 程越叫来刘师勇,命他集结人马,午饭后进入常州接收粮草和城防。因为刘师勇与伯颜有深仇,于是又叫来解汝楫,笑道:“这次要委屈你为我掌舟,你怕不怕见伯颜?” 解汝楫见程越如此信任自己,又是感动又是欣慰,看来程越并没有阿里海牙的事情对自己心存芥蒂,忙道:“大都督请放心,就算是忽必烈在我面前,只要大都督一声令下,属下也必取他性命。” 程越拍了拍他道:“行,咱们上午就追上去跟伯颜聊聊,我倒是好奇他能说什么。我可是有不少话要对他说,正愁找不到机会呢。” 吃过午饭,刘师勇领三人马进入常州,与看守粮草的元军交接完,自去搜索全城,祭拜英灵。 程越则坐着一艘大船,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元军走。 到了下午程越才命大船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元军见后面只有一艘战船追上来,早已得知是程越的船。按照吩咐,都放下武器,放程越通过。但因都好奇程越长什么样子,全涌到船的一边,险些造成几起翻船事件。但因程越在船舱内,什么也看不到。 程越追了一会儿,就看到一艘大船上有人在向他们摇旗,示意停下。 程越命放下小船,由解汝楫掌舵,划向元军的大船。 元军大船也放下一艘小船,船上站着一个蒙古贵族装束的人,向他们靠来。 程越固然好奇伯颜,伯颜却更好奇程越。这个年轻人带给他的震撼让他无论如何都想见他一面。但因事涉敏感,伯颜一直等到一切手尾都已交接干净才得以与程越见面。 伯颜当时不过四十岁,人长得非常精悍,气质却很沉稳内敛,虽然站在船上,也如山岳一般难以撼动。 程越打量着他,心中也是暗赞:好一条汉子,不愧为元朝中流砥柱。(伯颜后来在忽必烈死后,成为奉遗嘱三重臣之一。成宗初期之所以没出大的问题,三大重臣居功至伟。) 两船靠近,程越先拱手笑道:“见过丞相。” 伯颜也不敢怠慢,回礼道:“大都督久仰。”又对谢汝楫道:“我们也许久未见了,你还好吗?” 谢汝楫从容施礼道:“有劳丞相动问,我倒是胖了几斤。” 程越对给伯颜操舟的并不认识,问道:“这位是……?” 那人一笑,施礼道:“在下范文虎,见过大都督。” 范文虎是吕师夔的姐夫,精于水战,所以伯颜用他来操舟。这一来倒是有趣。原宋军的范文虎为元朝的丞相伯颜操舟,而原元军的解汝楫则为程越掌舵,双方都由降将跟来。 程越知道范文虎的底细,其实此人虽好称善战,尤精水战,其实却是无能至极。元朝现在还很重视他,历史上几年后还派他作为第二次远征日本的副帅。因蒙古人不懂水战,事实上都由他指挥。结果打得一塌糊涂,惨败而归。回来后又方百计隐瞒自己的无能,编了一套话欺骗忽必烈。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被幸存回来的三名士兵告发,被忽必烈愤而处死。 程越看着长得一表人才的范文虎,笑了笑道:“范大人多礼了,吕师夔吕大人我也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多蒙他的关照,还请范大人替我向他问好。还有武大人,虽然相处时间甚短,但我对武大人却很推崇,可惜不能与他并肩作战哪。” 范文虎干笑几声,知道自己此刻不方便发声,于是也不答话。 两船此时已经靠在了一起,解汝楫和范文虎拿出绳子,把两船绑到一起,彼此看到对方,都觉有趣,两人之前也认识,稍打了个招呼,各自回到船尾,这里不是他们可以掺合进来的地方。 程越坐到船头,拿出一块牛肉干,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伯颜,道:“这是我带来的牛肉干,风味独特,与这边的味道截然不同,丞相要不要来一点?” 伯颜笑了,与程越相对而坐,接过他手中的牛肉干,一口就咬了下去。然后也从怀中拿出一壶马奶酒,先喝了一口,递给程越道:“我家中自酿的,要不要尝尝?” 程越也哈哈一笑,接过马奶酒,豪爽地喝了一大口。 伯颜看着手中的牛肉干,道:“确实好吃,大都督有口福啊。” 程越也道:“马奶酒也不错,比我之前喝的好一点。”这马奶酒的口味让程越想起了以前在边疆执行任务时喝到的,伯颜的还要略甜一些。 伯颜道:“大都督对我留下的粮草可还满意?我可是只剩口粮,其它的全都留给你了。就连诸军中在常州抢到的财物,能找到的我也全都还给了你。” 程越严肃起来,道:“这是我们的,不过是物归原主,我可不会说半个谢字。我没要你们赔偿,已经是吃了大亏。” 偿?”伯颜怎么也难以理解这个词。自古作战不过胜败而已,哪里有过什么赔偿? 程越道:“对啊,你们杀了那么多人,抢了那么多东西,破坏了那么多地方,不需要赔偿吗?回头我就列一张单子,让你看看你该赔我多少钱,我这亏可是吃得太大了,现在天天晚上睡不好觉。” 伯颜一时无言以对,程越又接着说道:“不过好在我过段时间要进大都娶公主,丞相你不妨上个奏章,让忽必烈大汗多给些嫁妆,咱们心里明白就是了。还有,与我们交易的时候少收一点税,那个阿合马太贪心,我对这家伙不放心,你看他要从中捞钱的时候要想办法阻止他。借口是现成的,我要成为附马了,总不能让我看着公主就生气吧?” 不待伯颜答话,程越又道:“我还有很多好东西想卖过去,比如玻璃镜子、精盐、皮蛋、火柴、肥皂、香皂等等,也希望丞相能行个方便,让我能给公主多赚点养家糊口的钱,总不能让公主受委屈吧?再说你们也确实需要这些东西,对我们都有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精盐我还特意带了点儿,丞相,您回去尝尝,觉得好的话我就大批送过去,比起吃那些又苦又涩的盐不知要好多少。肥皂和香皂我也给您带了几块,香皂是洗身体用,肥皂洗衣服”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大一小两个布袋,塞到伯颜手里。 伯颜握着手中的两个布袋真正是哭笑不得,这个程越,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要跟他做买卖了。他一个大都督,手掌重权,却是一点顾忌也没有地对自己的敌人推销各种货物,看样子不但理直气壮,而且乐在其中,他到底是军人还是做买卖的? 伯颜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他还只有二十岁,就这么难对付。如果他能再活个三五十年,那蒙古人什么时候才能一统天下?现在十几二十岁的蒙古将领和贵族中,有谁是他的对手?只怕安童也未必应付得了他。自己要保重,多活几年才是。再以后的事,只有天知道了。 程越见伯颜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打扰他。笑嘻嘻地慢慢嚼着牛肉干,喝着马奶酒。 伯颜突然道:“现在与你在江上共饮,再想起你那首《临江仙》,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好一个浪花淘尽英雄,好一个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多谢你把这首词送给我。不敢失礼,我也可以回赠你一个礼物。我知道俗物你看不上眼,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程越赞赏地看了伯颜一眼,道:“丞相真是信人,不肯欠别人的情。我如果不要,也是矫情了。好,丞相还记得吕师夔送给丞相,而丞相不要的那两个赵氏宗女吗?我担心兵荒马乱,与这两人同样的女人们只能随波逐流,遭遇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如果丞相不怕得罪人,能不能请丞相帮忙,让她们回来,我也好对这些可怜人照顾一二。” 伯颜没想到程越竟会跟他提起这个,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道:“此事怕是有些难办,我尽力而为。如果她们回去了,你准备怎么安置?” 程越道:“我打算培训一批护士。这些宗女大都识文断字,很适合这些工作。” 伯颜奇怪地道:“护士?” 程越道:“对啊。医生的助手,帮着护理病患,也可以处理一些简单的病症。我本来想用些人老珠黄的歌妓舞妓的,不过后来一想,不能一开始就让这个职业让人看不起,这才打消了念头。刚刚看到丞相,想起了这些可怜的女人,正好用在这里,还请丞相成全。” 伯颜总算是见识到了程越的奇思妙想,虽然起来好像有些荒唐,仔细想起来却又很有道理,甚至是理所当然。蒙古人比汉人还要开放,不禁拍手道:“好,护士这个主意好,我不想放这些女人了。我也要把她们组织起来做护士,这些女人的确有用。” 程越笑道:“我对丞相可是推心置腹啊,丞相却要陷我于不义,我不信丞相是这种人。” 伯颜若有所思地看着程越,一脸惋惜地道:“唉,你为什么不是蒙古人?几个没用的宗女,也能被你想到最合适的去处。你若肯归顺大元,我的丞相之位就让给你又有何妨?大汗最重人才,不然怎么肯用最爱的女儿来笼络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大汗曾想封你为诸王中的江南王,只要你肯归顺,江南宋朝现在的土地人口,就都是你的。再加上你又是大汗的附马,除了大汗的宗亲,没有人会在你之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第八十八章 与伯颜聊天 第八十九章 保护大熊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八十九章 保护大熊猫 程越倒是还好,另外两个人都惊呆了。 忽必烈竟如此重视程越!这可是元朝从成吉思汗以来从未有过的重赏! 程越嘻嘻笑道:“我这个人,没什么野心。大汗赐我一个公主,我就美得不知道怎么办了,哪里做得了诸王?只怕真要做了,一定会给大汗丢脸,如果因为这样,连附马也做不成了,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事情不能做啊。嘿嘿。” 伯颜脸色黯淡下来,道:“我就知道你不肯。也罢,大汗英明,对你也不薄,你要好自为之。他日等你来大都之时,我们再见吧。”说完就命范文虎解开缆绳。 程越道:“丞相,我还有一件事情,望丞相俯允。” 伯颜道:“什么事?我欠你的情已还完了,太为难的可不行。” 程越道:“一点不为难,但很重要。四川和陕西的山里,有一种黑白色的熊,数量非常稀少,是天下间的灵兽,杀之不祥。请丞相下令保护,并禁止破坏它们的栖息地。相关的费用,我可以出。” 船上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又一次被弄得哭笑不得,没想到程越的最后一个请求居然是这个。但程越为什么这么在乎这种黑白熊?这不是无聊吗?熊不就是用来杀的吗? 程越用最诚恳的态度对伯颜道:“我这个请求,绝无半点计谋,真的是想保护大熊猫。如果现在不保护,这么可爱的灵兽就灭绝了。” 熊猫?” 啊,这种黑白熊真正的名字叫做大熊猫,是上古传下来的灵兽,主要吃竹子,偶尔也吃一点肉。生性怕人,相比其它熊而言,非常温驯,若是灭绝了,必有灾祸降临。我不忍见四川和陕西的百姓受罪,所以才要丞相加以保护的。” 蒙古人还是很信这一套的,伯颜迟疑地道:“不知能降下什么罪?” 程越道:“四川经常地震,多半就是因为有大熊猫被残杀所致。如果都灭绝了,将会有大山崩和大地震,死伤不知凡几,丞相要小心啊。” 伯颜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道:“我暂且信你,下令保护就是。不过会不会我下令保护反而物以稀为贵,更多大熊猫被杀?” 程越笑了,不过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道:“一只熊猫十条人命,收购的与捕猎的同罪。不怕死的就只管猎杀吧。”宋元的时候,大熊猫为数尚多,程越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件事,也许是因为他太珍爱大熊猫吧。 伯颜见程越这么认真,倒也进去了,道:“这是小事,就依你。我们的货物到你这里发卖,你也要多关照。还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等着看呢。多谢你的精盐和香皂肥皂,就此告辞,大都再见。” 程越也笑着与伯颜行礼话别,解汝楫用力划桨,几下就回到了大船上。 解汝楫随程越一起进舱,关上门,才道:“大都督,如果真如忽必烈如言,似乎也不错啊。” 程越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们为什么要奋战到底?难道是为了个人的荣光吗?我们是为了全天下的人在战斗。蒙古人把天下人分成四等,凭什么?我们决不答应。你忘了你儿子的事情了吗?你可以摆脱了这种耻辱,别人呢?我如果当上个什么江南王,蒙古人不是又可以骑在我们汉上头上拉屎了吗?一个江南王就想把我收买,可见忽必烈根本不了解我,他的眼界还是太小啊。” 解汝楫面现愧色,道:“属下实在惭愧。” 程越笑道:“算了,你是为我着想,一个唾手可得的江南王,忽必烈的开价的确不低,换谁都要动心的。不过跟整个天下比,江南算得了什么?最后的赢家,肯定是我们。你记住,万事以我们为主,不要让别人牵着你的鼻子走。” 解汝楫暗骂自己小家子气,顿时豪气丛生。 程越道:“这次建康收回来,我要派一个人去镇守,你是我最属意的人选,建康的重要不言可喻,交给你了。” 解汝楫早到风声,现在终于得到程越的命令,高兴得立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决不有负大都督。” 船行甚速,程越回到帐中,刘师勇已回帐令。 程越见刘师勇泪痕依然清晰可见,勉励他道:“你放心,这些血海深仇我并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迟早有报。常州拿了回来,你可愿镇守?” 刘师勇道:“我愿镇守常州,请大都督下令。” 程越道:“好,就由你率水军一个师留在常州。大炮造出来之后,你还要与其他水军一起操练新的战法,出征海外,不要让我失望。” 程越命张贵召来众将,微笑着对大家道:“现在两淮和江西等地,都空出来了不少地方,我们都要占稳了。好好经营,努力练兵,最重要的是彻底掌握住当地,有了自己的地盘,才是我们立身的最大资本。两淮我派脱温不花镇守,江西则是昂吉尔。他们两个都是名将,人也都正直坦诚,你们各归旗下,准备几年后的大战。解汝楫防守建康、镇江,刘师勇驻常州,刘顺所部分出一万人去华亭驻守,各路水军由刘顺节制。张荣实控制苏州至江阴,姜才代张贵为副军长,镇守扬州,其余各将,各回本部。李庭、刘国杰控制临安周围的水面,尽量不要引发冲突。张孝忠、脱脱、张贵与四位大人跟我进临安。米立任第一独立师师长,驻扎嘉兴,不要管别人的反对,一定要把嘉兴掌握在手中。密佑任第二独立师师长,控制浦澉、华亭。夏老将军随我进临安,我另有安排。除了与我去临安的,全部明天出发,诸君还需努力。” 众将顿时雄心万丈,一齐敬礼道:& 程越每人都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分头准备。 程越则带着张孝忠、张贵和脱脱又来看望李大时等人。 李大时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正在帐中摸娑着新发下来的军装,心痒难忍地想马上穿上。见程越进来,忙站起身来敬礼。 程越回了一礼,笑道:“伤势如何了?” 李大时感激地道:“有劳大都督挂心,已经好多了。再有两三天,就可以骑马了。大都督如果现在有差遣,我们马上就可以出战。” 程越笑道:“过几天才要启程,你们要彻底养好才行。这次进临安不会平静,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李大时抑制住心中的澎湃,非常冷静地敬礼道:& 程越从李大时的帐中出来,转身去了孟之经的住处。 孟之经家人见程越亲至,高兴得殷勤备至,孟之经家资也不菲,召待程越自然不遗余力,但程越心思并不在他身上,只是为了去看赵妙惠的掩护罢了。 程越故意在孟之经住处待了很长时间,问过了他的伤势,还饶有兴趣地他讲了很多家中的历史,又与他聊了一会儿。孟澄对程越几乎有一种天然的害怕,总觉得程越似乎看穿了他,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规规矩矩地不敢惹事,倒是让孟之经在程越面前夸了他几句,程越也没说话。 快到吃饭时程越婉言谢绝孟之经的挽留,告辞而去,倒是让孟之经好一通的感慨,直觉得程越为人正派,又没有架子,是个值得效忠的人。 程越带着三名心腹来到了真正的目的地——孟之缙的住处。 刚推开帐门,门口迎接的丽人就让程越眼前一亮。 赵妙惠穿着一件很素雅的夹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耳边垂下几缕发丝,略施粉黛,又是端庄,又是俏丽。程越不敢多看,连忙跟孟之缙打招呼呼。 孟之缙被打得不轻,趴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看到程越来看他,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程越只有二十岁,他做梦也没想到程越是为了他老婆才来看他的。 赵妙惠见程越亲自来了,哪里敢怠慢,连忙端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儿子孟淳也在一旁帮忙。 程越故意不去理赵妙惠,只拉着孟之缙说话,偶尔逗逗孟淳,还拿出了一个铜钱,给孟淳变了个魔术。逗得孟淳兴奋得拿着程越送给他的铜钱,宝贝似地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 赵妙惠也在看着程越变魔术,她没想到程越这样尊贵的身份,居然这么平易近人,而且还非常有趣,与孩子相处得更是融洽,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暖意,昨天丈夫被打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孟之缙当然说过程越的赫赫威名,却从来没见过他有趣的一面,只道他想拉拢自己,心中十分受用。见程越很喜欢孟淳,灵机一动,道:“大都督,淳儿从小忠厚善良,属下总是怕他长大后吃亏上当,偏偏属下身体不是太好,很怕日后没人能关照他,一直想为他找一个义父。” 程越心中简直是乐开了花,想要睡觉你就把枕头给我送来了,你到底是有多懂事啊。 第八十九章 保护大熊猫 第九十章 义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章 义子 今天看到收藏数终于破百,有一种完成了一个目标的感动。对于起点大神而言,这只是他们一天的收藏量,但对于我这种新手而言,意义重大。感谢所有收藏和点阅的朋友。更要感谢我不知道的帮我投推荐票的朋友,你们的支持对我很重要。 ---------------------------------------------------& 程越表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地道:“这孩子的确不错,我也喜欢。但我还未成亲,哪能做别人的义父呢?你看我让谢大人来替我如何?” 孟之缙一,更是起劲,道:“大都督喜欢这个孩子,就是难得的缘份啊。虽然大都督未成亲,但属下说大都督已与忽必烈大汗定下亲事,这孩子有了这样的义父义母,正是天大的福分,还请大都督多多教导这个孩子,属下也就放心了。从此必一心一意为大都督效力。” 程越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考虑了半天,才道:“好吧,也是我跟这孩子有缘,就收他为义子吧。”说着从怀中掏出已经快用光了的签字笔,递到孟淳的手上,道:“这是我贴身收藏的笔,可惜现在快用没了。我现在送给你做个信物,你要小心收好,不要让别人弄走了,很多人想得到它好仿冒我的笔迹。” 孟之缙一,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敢让小孩子保管,连忙抢到手中。仔细地看着,越看越惊奇,实在太精美了。小心地拿过一张纸划了一下,一条细细的黑线就被划了出来。好东西啊!用来写字太棒了! 孟淳结结实实地给程越磕了三个头,叫了声“义父”才站起身来。程越心中确实有些感动,自己也算当爹了,而且他的母亲还是个大美女。唉,要是这个“义”字能去掉就更好了。 赵妙惠也好奇地把签字笔拿过来把玩,越看越觉得神奇。 程越笑着从赵妙惠手中把笔拿过来,示范握笔的姿势给她看,道:“现在军营中用的炭笔和过段时间我就可以造出的钢笔,也是这样握。你要记住,好教淳儿写字,因为我会推广这种硬笔。” 赵妙惠全心全意地学着怎么握笔,程越也避嫌地不与她接近,不碰她半下,赵妙惠练习的时候,程越的眼睛就转向别处,并不看她。 孟之缙心下大定,对程越更起了敬佩之心。他的夫人太漂亮,他对别的男人总有提防之心。但程越年纪小,看起来对赵妙惠也没什么心思。说程越有四个美妾,都只有十七八岁,另有两个侍女也只有十五岁。自己的身体不好,又被程越打了三十军棍,虽说理所应当,但还是有些受不了。若有什么意外,把妻儿交给程越照顾也着实让人心安。 眼下正是吃饭的时候,赵妙惠当然要留程越等人吃饭,平常想请也请不到。 程越也不推辞,他也想尝尝赵妙惠的手艺。 张贵是最懂程越心思的,他隐隐觉得程越对孟氏兄弟有些太好,实在不像程越平时的做为。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程越的举动,才发觉程越似乎在有意地避开赵妙惠。虽说这也可以解释为避嫌,但未免有些刻意。 张贵想到只要在军营里,除了与众将聚餐,程越从来也没有抛开四个美妾在别的地方吃饭。把这些事情结合起来一想,公子似乎别有所图啊。 张贵看了一眼赵妙惠艳若桃李的脸和贤惠的举止,心道公子真是好重的心思!这样的美人也难怪程越有了想法,但此事太难了。 孟之缙也算一表人才,又是官宦世家,祖上可是跟着岳飞打过仗的!家道殷实,朝中也有相当的关系。如果不是程越,别人想都别想。 张贵不太看好孟之缙,此人最多是个百里之才,镇守一方还可以,纵横捭阖可就难为他了,更不要说像程越这样要与忽必烈这样的盖世英雄争夺天下的。 可是这件事情让人为难哪,至少现在看不出赵妙惠对程越有什么心思,最多也是觉得程越很了不起而已。而且赵妙惠看起来三贞九烈的,程越这下子怕是要踢到铁板了。自己要不要帮他?这种事怎么可以帮忙?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让公子凭自己的本事来努力吧。此事难度太大,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啊。 程越看到张贵脸色有些异样,还看了他和赵妙惠一眼,心中暗骂:这个张贵,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么隐秘的事情他也看得出来。这下糗了,此事想完全保密已经做不到了。 程越暗暗瞪了张贵一眼,张贵装作没看到,只专心吃饭。程越无可奈何,只能也专心吃饭。 赵妙惠真是贤妻良母,虽然没有味精佐味,但味道依然不错。程越忍不住很客气地夸了几句。孟之缙面有得色,道:“贱内的手艺,连先父也是赞不绝口啊。不过属下说大都督发明了许多新的菜式和作料还有做法,军中厨房的新菜式总是供不应求,属下抢了几次也没抢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口福。” 程越笑了笑,道:“来日方长,我有一个小妾,待我们进临安后会开几个饭庄,全是新做法、新菜式,到时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赵妙惠问道:“妾身闻大都督发明了一种调味料叫做味精的,加入此物,什么菜都变得鲜美无比,不知有没有错?” 程越毫不在意地道:“是有这件事,小量的现在就有在生产,但不等上市,已经被那些家伙瓜分一空。我让小妾正在想办法大批制造,但现在还没成功,总要有一个过程。” 赵妙惠咬了咬嘴唇,道:“大都督,妾身有一事相求,还须大都督首肯。” 程越微笑道:“味精的制程是机密,不能让嫂夫人参与。但如果是销售的话,还可以考虑。” 赵妙惠道:“妾身一个女子,一无所长,怎能去销售东西。妾身是想大都督已造出精盐,又有了味精,可以把它们都卖到元朝,或者用来换马匹,岂不是大有好处?” 程越道:“那你刚刚想请求的是什么事?” 赵妙惠低着头道:“其实刚才妾身确如大都督所言,想给大都督的小夫人帮忙,既然大都督不准,妾身说大都督正在筹备银行,我们孟家也小有资财,也可以报效大都督。”赵妙惠知道,就算儿子成了程越的义子,若是无所交集,自然就没什么情分了。于是就想了各种主意想要与程越扯上些瓜葛。 孟之缙当然明白妻子的想法,不禁也暗赞夫人聪明,一脸期待地看着程越。 程越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想,道:“好吧,既然我收了淳儿做义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银行的事情,是我一个叫苏蓉的小妾负责,我跟她说一声,让你们孟家也参与进来,但得要嫂夫人出面参与,毕竟孟兄不方便。若是可以的话,明天你就去找她吧,但不要再把别人拉进来了,我不想人太多。” 孟之缙、赵妙惠连忙谢过程越,心中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总算搭上了程越这条大船。 程越和张贵则在暗笑,这两个傻夫妻,上了贼船还不自知。 孟之缙道:“大都督,不知大都督此番进临安,需要我兄弟如何效劳?”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你们做的事情太多了,怕你们忙不过来哩。你看,这次只有四位大人随我进临安,以后还要回到苏州和淮阴各掌一方事务,但他们管不了的事情呢?你说你们有多少事要忙?我是把你们看得很重的,别让我失望啊。” 孟之缙心中不禁对程越更加佩服了。他们兄弟是孟珙的儿子,只要他们兄弟为程越效力,任谁都不能说程越居心叵测。就算程越日后有篡位之心,也需要他们兄弟充充门面,更何况他们兄弟还不是无能之辈。 但要怎么用呢?干脆来了个欲擒故纵,先把他们兄弟打一顿,还做了个人情,以为不杀他们已是恩德。再来温言笼络,让他们兄弟死心塌地为他效命。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为什么有这样的心机?好在他们两兄弟没做他的敌人,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明白了这点,他便彻底放下心来,也没有了开始时的拘谨。他知道,只要用心为程越卖命,程越真的是不会亏待他。 孟之缙举起一杯酒道:“大都督,属下祝大都督步步高升,开天辟地。” 众人都愣了一下,程越倒也佩服他心思敏捷,也拿起酒来,微笑着喝了一口,张贵等也都喝了。 赵妙惠得丈夫之言,心中登时狂跳,她如何不出孟之缙的弦外之音?丈夫的意思,他已彻底倒向程越,孟之经一向对孟之缙言计从,程越收服了孟氏兄弟,的确大有用处。 赵妙惠不禁偷偷地看了一眼程越。只见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自得之色,仿佛没注意丈夫话中的意思。程越的三个心腹,也是一脸的若无其事。难道程越真的大事可期? 程越手掌十三万重兵,再加上忽必烈召他为附马,想要取得南宋易如反掌。这样一来,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就要做皇帝了?!自己竟然是在与未来的皇帝同桌吃饭? 赵妙惠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刚要低下头去,程越看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 赵妙惠有些慌张,马上把头低下,反倒拘谨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程越达到了目的,而孟之缙也以为自己猜透了程越的想法,程越告辞的时候自然分外殷勤。 第九十章 义子 第九十一章 两位公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一章 两位公主 大都。 忽必烈正召见阿术、柴椿与崔斌,安童和阿合马也在旁。 忽必烈阿术讲了自己被俘的经过并请罪。又了柴椿讲了此行的过程,心中对程越又有了一番新的评价。安慰了阿术一番,于是问道:“以你们看来,这个程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术道:“此人乃人杰,他日能使我大元为之忧愁的,必为此人。” 忽必烈眉头皱了起来。柴椿马上行礼道:“臣恭喜大汗得到一个天下无双的附马,两位公主无论是谁下嫁程越,都不会觉得委屈。” 忽必烈与安童和阿合马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道:“说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弱点呢?” 柴椿道:“此人颇重情义,不忍看到别人为他而死,有些妇人之仁,大概是一大弱点。”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有这点妇人之仁,他便成不了大事。” 安童对柴椿道:“你说昂吉尔也投降了程越,依你之见,可能再召他回来?” 阿术脸色铁青,与柴椿一起沉默不语,崔斌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阿合马纳闷道:“阿术丞相待昂吉尔不薄,大汗对他更是恩赏有加,他为什么就不管不顾地叛变了?那程越到底给了他什么许诺?”之所以说许诺,是因为阿合马根本不信程越现在能够给昂吉尔比忽必烈更多的东西。 柴椿知道阿合马与崔斌不合,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阿术是昂吉尔的老上司,也不方便说。于是道:“昂吉尔是被脱温不花劝降的,后来他们还去看了丞相。虽然丞相百般劝说,还以忠义激励他们,也没有让他们回心转意。程越与我们休战后,必然会主宰南宋,昂吉尔定受重用。如果能让他回来,当然对我朝是好事一桩,但恐怕很难做到。” 忽必烈生着闷气,道:“朕这个准附马,真是让人头疼。也不知我的宝贝公主下嫁过去,会不会被他欺负死。你们说,他又放言要对喇嘛下手,这到底又是为什么?这些个出家人,确有一些不太像话的混迹其中,但又没惹到他,他想干什么?”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都不敢猜测程越的心意。 忽必烈见他们不说话,道:“他不针对蒙古人,却针对喇嘛,此事实在让人想不明白。大皇后礼佛甚笃,他也不在乎。你们说,他如果在大都真的闯了祸,要朕怎么办?要是蒙古王公大臣都要朕严惩他,朕要如何是好?若是朕的两个公主都讨厌他对付喇嘛,不肯下嫁,又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忽必烈连发三问,几位大臣都不能回答,殿中一片寂静。 良久,安童才道:“程越还未到上都,大汗且莫为此事担心。等程越来了,臣当亲自去安抚他,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地胡闹一气,激怒了大皇后,置公主于尴尬,又让大汗为难。” 阿合马冷冷地瞥了安童一眼,对安童的这一着颇为心惊。他正想把安童赶走,如果安童借此留了下来,对他大有阻碍。但他总不能上去反对安童,只有静静等着忽必烈的决定。 忽必烈看着安童,想了想道:“也好,这里你跟他年龄相差最近,地位又高,他也说过很仰慕你,说不定能得进你的话。” 安童心中大定,施礼道:“臣遵旨。” 阿合马则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心中暗恨程越多事,安童狡猾。 崔斌见安童一招扭转了局势,欣喜之余,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这是不是程越的计谋?安童只是这计谋中的一部分?转眼间他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程越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安童的反应。 崔斌上前奏道:“大汗,为防万一,也可以借机约束大都的喇嘛,不如把程越的这句话放出风声,让大都附近的喇嘛都知道,免得真的出事又来责怪我们没事先交待。现在大都的喇嘛几乎没有不怕程越的,说不定也是好事。他们能够专心礼佛,不再四处惹事生非。” 忽必烈只好无奈地道:“那就放出风声去,也让那些喇嘛收敛一些。想不到这些喇嘛除了佛祖什么都不怕,现在居然也有让他们害怕的活人了,都散了吧。” 众大臣都施礼而出。 柴椿和崔斌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一名内侍匆匆走了过来,拦住他们道:“两位大人请留步,贵人有请。” 柴椿和崔斌相视一笑,果然来了。 两人随内侍转入**,来到延春阁。两人一见到了延春阁,就知道是大皇后传召。元朝**不似汉人一般深藏不露,相反大皇后要与皇帝一起临朝政,只是不发表意见。嫔妃各自居住得也颇与外界沟通,常有文士喇嘛出入讲学,所以两人也可以在内侍的带领下直入**。 元朝的**制度有些特殊,第一斡耳朵(就是帐的意思)的正妻称为大皇后,其次为右第二、第三斡耳朵,各两人,都称皇后,第四斡耳朵起也是两人,但只称妃子。 所以忽必烈有大皇后一人,皇后四人,妃子不计其数。 完泽公主为妃子所生,囊加真则为皇后所生。但两人素得宠爱,其中一人还要嫁到弘吉剌部去,察必皇后亲自过问她们的婚事也就不奇怪了。 柴椿和崔斌进了延春阁,一眼就看到大皇后察必和四个皇后正面排成一排,还有十几个嫔妃都坐在下首。难得有这样的热闹看,忽必烈宠爱的女人几乎都来了。 两个公主则坐在察必大皇后的脚下,完泽显得有些羞涩不安,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囊加真倒是敢抬头,但脸上也是红晕满面,有些紧张地看着柴椿和崔斌走进来。 两人恭恭敬敬地给各位贵人行过礼,察必皇后先慰问了几句辛苦,然后就问道:“两位卿家这次都亲眼看到了程越,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各位嫔妃一,正戏来了,都坐直身体,略微前倾,竖起耳朵仔细倾。两位公主更是紧张,完泽也把头抬了起来,盯着两人的脸色。 柴椿早等着察必大皇后问这句话,闻言笑道:“臣恭喜大皇后得到一位天下无双的附马。” 怎么说?”察必和众嫔妃一此言,全都眼前一亮。完泽松了一口气,囊加真则有些坐立难安。 柴椿不待她们再问,道:“想必大皇后看过程越那首临江仙了吧?” 察必点了点头,感慨道:“汉人的词,真是美妙,这首尤其写得好。完泽还给抄了一份,挂在自己房中,在我面前也提起好几次。连囊加真这丫头也会背,还拿这首词来练字,也不知练得怎么样了。” 两位公主到察必取笑她们,都有些害羞,低下头避开大家的视线。 柴椿微笑道:“程越的赫赫武功就更不必说了,只有我蒙古最勇敢的男儿才能与他相提并论。” 察必柴椿这样讲,倒也并没生气。反而道:“是啊,要不然,大汗也不会动了招附马的心思,我们也就不会这么好奇喽。你看看,我又没传召,她们的娘亲当然该来,没什么关系的也一个个都自己跑过来。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真是的。“ 众嫔妃都笑了起来,宫中无聊,再加上程越已名震天下,想不好奇都难。 柴椿见两位公主的眼中仍有期待之色,当然明白她们想知道什么,道:“臣也要恭喜公主,这位未来的附马不但文武双全,长得更是英俊挺拔,堪称人中之龙,绝对配得上公主。”他不知道最后会是哪位公主嫁给程越,只好含糊其词。 两位公主一,更是欣喜。完泽羞红满面,囊加真则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想像起程越的长相。 南必皇后问道:“那程越的性子可好?别是桀骜不驯之辈,公主可是不能受苦。” 柴椿见是南必皇后问话,不敢怠慢,道:“臣接触程越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就臣观他接人待物,应该是个很随和的人。说他还亲自炒菜款待自己的部将,亲自给士兵治伤,倒没说他有什么暴虐的事情,对臣等也礼遇有加。对了,他还设计了一套军装,臣觉得是此生见过最好看的军装。程越已答应等来到大都,就给大汗和诸王公做上一套。皇后到时候就知道臣所言非虚。” 南必皇后也是弘吉剌部的,现在年仅二十八岁,有一子铁蔑赤,是忽必烈最小的十一皇子。历史上察必大皇后于1281年去世,南必在两年后继大皇后位,忽必烈年老后,朝中大事多要经过南必才能使忽必烈知道。 柴椿这么一说,皇后嫔妃们对程越的兴趣更浓。完泽和囊加真眼睛都亮亮的,恨不得现在就把程越放到眼前,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物,怎么会多才多艺到这种程度。 第九十一章 两位公主 第九十二章 没办法的察必大皇后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二章 没办法的察必大皇后 察必大皇后更加高兴,道:“照卿家所说,那程越真是难得的人才,大汗这个附马招得好,也不知哪个公主有这个福气。” 完泽和囊加真不自觉地互看了一眼,又马上把眼神飘向别处,互相都有些小尴尬。弘吉剌部的斡罗真也不错,是难得的勇士。但看起来程越更要好得多,多才多艺,人又英俊体贴。 察必也在观察着两名公主的表情,见她们尴尬的样子,心里就有了打算。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崔斌突然道:“臣有一事想禀报大皇后。” 柴椿大概猜出崔斌会说什么,心中暗叹:这个崔斌,这件事着什么急,大皇后迟早能自己知道。 察必见崔斌一脸严肃的样子,再看柴椿的面色也有些黯淡,颇为惊讶。众嫔妃也觉出异样,纷纷收敛了笑容。 察必知道崔斌向来言之有物,是个很正直的人,也面色严肃地道:“卿家有话只管说来。” 崔斌道:“臣等与程越交谈的时候,程越曾让臣带一句话回来。说如果他到大都期间,到或看到有为非作歹的喇嘛,则必杀之。臣想着之前程越曾让许多活佛和喇嘛永登极乐,恐非虚言,所以臣觉得要奏告大皇后。” 延春阁顿时寂静得可怕。 察必笃信佛教,非常虔诚。不只是她,蒙古人几乎都信奉佛教,而且是西藏的红教。宫城之内就有佛寺,察必几乎每天都要去参拜供奉,对国师八思巴,察必也是毕恭毕敬,执弟子礼,不敢有丝毫冒犯。 然而前些天却传来消息,程越下手狠辣,把八思巴国师的弟弟仁钦坚赞以下的几百名活佛喇嘛全都杀了个精光,汉人的僧道反而无事。 消息一经确认,在大都引发朝野震动,乱成一团。无数蒙古王公大臣都上要兴大军报仇,都被忽必烈压了下去。察必也悲痛不已,亲自去圣寿寺、大乾元寺和龙光华严寺中上香祈福,好在不是国师本人,只是他的异母弟弟被杀,察必这才没对程越产生太大的恨意。不过经过此事,红教备受打击,八思巴的地位也下降许多。忽必烈虽然依然尊崇八思巴,但也不再对八思巴执弟子礼,更不会让他再上座,有机会见面,也只是让他与自己并排而坐。 察必大皇后经过此事,虽虔诚未改,但也让人往汉人的寺院送了些供奉。再加上忽必烈跟她提过几次对红教的疑问,察必对红教也没有之前那般盲目。但此时到崔斌又提到此事,察必还是相当恼火。 察必冷着脸道:“那程越对喇嘛为什么如此仇恨?” 崔斌道:“臣也不知道。臣与程越谈话时,一提到喇嘛,程越就满脸的不屑和憎恶。程越曾说,喇嘛这种垃圾。就应该跟粪便放在一起,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此才能证法道,让他们跟大便一起升天便是。他还说这群贱货既然这么想升天,为什么不自己去死一死,也让大家都清静点?” 察必登时勃然大怒,连忙念心经让自己平静下来。两位公主也吓傻了,没想到这位可能的未来夫君如此憎恨喇嘛。 这话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察必根本不会理会程越这种人,更不要说还要给他赐婚。可现在不同,程越用自己的战绩从头到尾彻底羞辱了红教,红教那些吹嘘的神迹、佛谕,一样也没出现,死了这么多活佛和喇嘛,却毫无办法,只有哀求忽必烈替他们报仇。八思巴国师见忽必烈夫妇时再也摆不出那种得道高僧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察必抑制住心中的不满,道:“他如果真敢在大都杀喇嘛,大汗准备怎么做?” 崔斌摇头道:“大汗也很为难,已经决定派安童丞相劝说程越,以防大汗与大皇后降罪。而且还命臣去告诉众喇嘛,不要让程越抓住了把柄,这个程越,大概是天下间唯一敢在大都杀喇嘛的。” 众嫔妃公主面面相觑,都明白此事真是要成真了,大都定会让程越闹个天翻地覆。刚才还想这个附马真是难得,也不知是谁有这种好福气,现在再想想这个附马真是太危险,能闯出什么祸谁都不知道。 察必皇后皱起眉毛,道:“帝师他也不肯放过吗?” 崔斌道:“程越特别强调,不管是谁。他说大元的官员自有大汗来管,但喇嘛这些垃圾却没人肯收拾。既然这样,就由他来处理这些垃圾,如果真的有喇嘛说的佛祖,就请佛祖降祸,尽管降在他身上,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还说如果有喇嘛敢反抗,他就杀光所有有关的喇嘛,大都的喇嘛都反抗,他就杀光天下的喇嘛。” 南必皇后不禁惊道:“这个程越不会真如国师所言,是魔神转世,专门来屠戳红教的吧?” 察必道:“那你们说,这程越可是信奉显宗的?”元朝时佛教分为西藏的密宗和汉人的显宗。 崔斌摇头道:“程越也不信奉显宗,他多次说天下间从来没有什么神鬼仙佛,都是无知和别有用心之人编出来的。古人什么宗教也不信奉,只恭敬先人天地而已,活得也很好。他还说世上的恶源中,其中就有一个是宗教。因为宗教完全是胡说八道,偏偏还自以为是,无法讲理沟通,所以他对各种宗教都敬谢不敏,尤其厌恶他认为的最无耻的喇嘛教。他说喇嘛教只会祸乱国家,迟早把大元葬送掉。”崔斌向以敢言著称,又是汉人,对喇嘛教也非常排斥,只是平日里不能讲这么明白罢了。这次干脆借程越的口,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也加入其中,痛痛快快地把喇嘛教臭骂了一通。 察必完崔斌此言,沉默了很长时间,道:“程越这些才都是胡言乱语,没有佛祖,我们这些人从哪里来的?难道凭空变出来的吗?他不信佛,我们也管不着。让那些喇嘛小心些吧,我也要找安童好好说说,不要让程越在大都惹事生非。” 柴椿和崔斌见察必大皇后也拿程越没有办法,心中都有些幸灾乐祸。那些喇嘛一个个气焰熏天,不要说普通民众受害极苦,就连他们这些做官的,也时常要受他们的窝囊气。 柴椿家中的一个侍女前些日子就被一个喇嘛**,他身为礼部尚,却是毫无办法,气得柴椿把内宅门一关,严禁再有家中的妇女出门。两人此时不禁都盼着程越来到大都,好好杀一杀这些人渣的威风。 两位公主则打定主意,现在开始要稍微对喇嘛疏远一些,免得程越说了不高兴。而且一旦真嫁了过去,就不能再信奉什么喇嘛教了,要不,改信汉人的佛教吧。 众嫔妃见大皇后也无可奈何,都不禁咋舌。这个程越天不怕地不怕,见人弑人,见佛弑佛,偏偏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察必又对两位公主道:“程越这个人太难驯服,我是没什么办法。你们如果见到他,也要好好劝劝他,佛家以慈悲为怀,他怎么可以杀喇嘛呢?” 两位公主见察必居然把主意都打到了她们头上,都只好答应下来,保证会相机劝说程越。 察必叹了口气,从来也没有人能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她却只能妥协。挥了挥手道:“散了吧,我累了。” 众人都告辞,这次的聚会颇有些草草收场。 第二天,程越关于喇嘛的话就在大都到处流传,喇嘛们自然也说了。 红黄教的喇嘛们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们自己还能不清楚吗?于是在大都的活佛和大喇嘛秘密地开了一个会,商讨对付程越的事情。会上商量得如何双方都不肯透露口风,不过双方回去后都开始约束喇嘛,大都附近的喇嘛祸端忽然少了许多,百姓也不太受到喇嘛的欺凌,各级官吏也是轻松了些许。 还有些喇嘛私下里找到之前被祸害的民众赔偿,还带了官府中人从中说和,老百姓难得地扬眉吐气了一回。 大都的百姓都兴高采烈,有的希望程越赶紧来给他们报仇,有的希望程越晚点来,让他们多过几天太平日子。或者来了就不要走了,反正会给程越修一座附马府,只要有程越坐镇,那些喇嘛就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大都附近的泼皮大多都依附喇嘛才能为非作歹,现在也都收敛了许多,明面上的犯法已经不敢做了,只有在私下活动。更没想到的是,连蒙古贵族的扰民行动也减少了些许,虽说程越并没说要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还是下意识地有些戒心,如果程越没抓到喇嘛什么把柄,说不定就会把气出到他们身上。 喇嘛寺院得到的供奉日减,倒是汉人的寺院反而比之前宽松许多。 各级官员见猎心喜,纷纷上奏,说最近大都附近很少有关于喇嘛的诉讼,喇嘛们出现时已不像之前那样大模大样,以致于鸡犬不宁,各地的秩序竟然突然间安定了不少。 这些奏一封封传到忽必烈手中,忽必烈高兴之余,也不由得心中对喇嘛教更加怀疑。 忽必烈不知道的是,程越同样在南宋的朝廷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喇嘛那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第九十二章 没办法的察必大皇后 第九十三章 程大都督的想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三章 程大都督的想法 临安的垂拱殿中,南宋的皇室大臣已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右丞相陈宜中奏道:“臣已查明,水陆大都督程越已派降将昂吉尔收回江西,控制全境,又遣降将脱温不花收取两淮,夏贵的三万人马已投降。建康则由降将解汝楫镇守,故兵部尚汪立信之子汪麟任建康市长,降将张荣实掌握苏扬一带,李庭芝、姜才已命行事。米立抢占了嘉兴,密佑则夺取了浦澉、华亭,更不要提降将刘顺的五万水军精锐,再加上程越亲领两万多精兵,临安已在程越掌握之中,如程越有不臣之心,旦夕可下临安。” 太皇太后谢道清被吓得脸色苍白,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庭芝、姜才,米立、密佑等人不是都对朝廷忠心耿耿吗?怎么都投了程越?那程越一心攻取扬州,到底居心何在?他救了大宋,难道是想取而代之吗?文学士,这里只有你见过程越,你说说看,这程大都督打的是什么主意?” 文天祥神态自若地站出来,道:“臣以身家性命担保,程越决无不臣之心。之前臣曾说过,臣与程越,常互通信。程越在信中说他要对朝政进行改革,如果朝廷不许他改,他就在自己的治下改。他说唯有如此,才能对抗元军的再次南下。程越这个人,我行我素,别人对他的看法从来不放在心上,朝中有这样的误会也难免。但此人心地仁厚,并不贪恋权位,他也许会对抗朝廷的命令,但说他要谋朝篡位,臣是不相信的。” 文天祥对宋朝的忠贞无可质疑,即使他与程越关系密切,也没人可以怀疑他会出卖宋朝。 文天祥这样一讲,谢道清脸色缓和了下来,但还是问道:“文学士可以保证他不成为第二个李继迁吗?”李继迁是西夏的开国皇帝,从前就是北宋的属官。 文天祥道:“臣以为李继迁是党项人,而程越是汉人,不可相提并论。程越手握十几万重兵,却派他的部将扼守险要。如果是李继迁,早就提兵南下,攻取临安了。程越如果要反,谁可制之?但程越却反其道而行之,既为明证。所以臣才敢以全家性命担保。” 谢道清完后,又放松了不少。 左丞相留梦炎道:“臣说程越招降纳叛,之前的叛逆李大时已投入程越麾下,程越只是杖击三十了事,却并没有奏报朝廷,按律当治重罪。”其实按律当斩,但留梦炎这种老狐狸,才不会说这种没有回头路的话。 张世杰道:“臣以为此事可议。当初韩震不过上请迁都而已,就被杀掉,臣窃以为有些过份。李大时降元,只因无路可走。再投程越,正是想回来报效,又恐朝廷降罪罢了。臣以为朝中可下一道旨意,免于追究韩震一事,李大时就可以安心为朝廷效力了。” 陈宜中脸上虽没有变了颜色,但眼中已有了恨意。韩震是他杀的,张世杰这样说,根本就是责怪他乱杀大将。李大时如果无罪,难道让他上谢罪表吗? 安抚贾余庆是留梦炎的瓜牙,也与陈宜中互通声气,此时站出来道:“李大时率领禁军攻打禁宫,此乃大逆不道。无论怎么说,都是谋逆大罪。这种罪责如果都能赦免,再有人谋逆,难道还能免罪吗?” 礼部侍郎陆秀夫马上站出来道:“韩震死得是否冤枉才是重点。如果韩震确实不该死,就算朝廷不赦免李大时等人的罪过,李大时也必能为朝廷效力。如果朝廷有错却不纠正,岂不让天下间愿为朝廷效力之人寒心?”他是李庭芝的幕僚出身,入朝做官也是出自李庭芝的推荐,李庭芝投了程越,他自然要力挺。 御史徐囊紧跟着站了出来,道:“韩震当时上时,形势已然相当危急,哪里还能慢慢查他有没有通敌?陈丞相防患于未燃又有谁能说不对?”他也是留梦炎的爪牙,此时看到情势不对,马上跳了出来。 谢道清见下面还有许多人跃跃欲试,不想朝廷陷入党争,道:“李大时还是暂不赦免的好,待程越来朝时他怎么说。” 谢道清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哀家记得程越虽已答应了忽必烈的赐婚,但未有任何文订立。程越为宋室立下大功,应该从宗女中选一个人赐婚给他,以示恩宠,各位学士以为如何?” 文天祥只得道:“程越现在虽未婚配也未订立婚,但元朝的大汗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做小。况且程越已经答应,过些日子就要去大都定亲了。宗室女子也不能做小,此事很难办。” 谢道清不由有些发愁地道:“程越做了忽必烈的附马,怎么还能为我大宋防守门户?” 张世杰道:“圣人不必忧虑。臣闻一件事,程越其实并不愿意做什么元朝附马,不过是结亲后会对他有些好处罢了。他还在外面放出风声,说是结亲是谈和的条件,他不得不答应。忽必烈把公主赐婚给了他,总不会讨伐自己的女婿吧?其实倒也未必是坏事。” 谢道清闻言放心不少,略微点了点头。 黄万石站了出来,道:“圣人,此次大都督将江西收回,臣请再赴江西,收拾残局,为朝廷效力。” 谢道清道:“此事朝中是没什么问题,但江西为程越部将所辖,要派人去治理,总要程越点头才好,卿家可曾问过程越?” 黄万石道:“臣曾当面问过大都督的心腹张贵,他并未反对。待大都督到临安后,还请圣人当面询问,总不能靠一班武将治理百姓吧。江西是臣治理惯了的,对那里的百姓实在挂念。臣想马上回去宣扬朝廷的恩德,现在也已经要春耕了,时间不等人啊。” 黄万石一开口,留梦炎等人立即附合。 陆秀夫刚要站出来反对,文天祥对他递了个眼色,陆秀夫马上明白了,停地脚步,不发一言。其余的大臣见了,也都打消了要反对的念头。 谢道清见无人置喙,便道:“此事待程越到来时,哀家与他去说。一班武将,如何治理地方?想必他也缺少治政的人才。地方上乱了,他总要人收拾的。”这话,是说给文天祥等人的。 朝会散去,太后全玖一边陪着谢道清往**走,一边对谢道清道:“圣人,皇帝正要读,何不为他找个先生?” 谢道清停下脚步一想,马上明白了全玖的意思,转头看着全玖赞道:“好主意,刚才在朝堂上怎地不说?” 全玖笑道:“给皇帝找先生这种事情,不过是皇家的私事,哪能麻烦大臣呢?” 谢道清心中一喜,道:“说的好。皇帝也该认字读了,程越既然写得出《临江仙》,给皇帝当个老师总是绰绰有余吧?若是真的在朝会上提了,程越又没什么功名,说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此事就这么决定,等程越来了,下一道旨意便是。”说完心中大定,连身体也似乎好了许多,握住全玖的手,一起回慈宁殿用膳。 全太后陪谢太皇太后用完午膳,回到自己的慈明殿,召来杨淑妃、安康朱夫人和安定陈才人,因为临安已安全无虞,几位度宗时关系最好的嫔妃总算有心情小聚一下,聊聊天了。 其实全玖虽贵为皇太后,但年纪很轻,现在也只有二十五岁。度宗荒淫,夜御三十几女。全玖不善妒,生下赵显后,就一心抚养儿子,对度宗的事情从来不发一语,标准的贤妻良母。 还没说几句话,就转到了程越身上。杨淑妃道:“依奴看来,只要不把程越惹火,或者程越身边的人不给他来一个黄袍加身,这程越是不会与皇家撕破脸皮的。”(杨淑妃喜欢自称奴,史有明载,非常可爱) 朱夫人道:“其实圣人所说大有道理,从宗女中选一人给程越做小又有何妨?只要不是皇帝的近亲长辈不就行了?这文学士也真是古板。” 陈才人抿嘴笑道:“说程越现在已有妾六人,里面还有烟花出身,文学士是怕折辱了宗女,担罪不起吧。” 全玖喟然一叹,道:“有什么担罪不起的,这次蒙古南征,多少宗室被俘,宗女被掳,若是能给程越做小,也总比被蒙古人抢走好些吧。程越能延大宋国祚,我们也避免了被俘的耻辱,却连一个宗女都不舍得吗?也不知此事程越说了做何感想。不过他已经有了六个小妾,以后的女人也不会少,说不定不会放在心上吧。” 第九十三章 程大都督的想法 第九十四章 文天祥一家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四章 文天祥一家 杨淑妃道:“奴说文学士有六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会不会是他想把自己的女儿许过去?程越虽然会娶蒙古公主,但日后未必会得程越的宠爱,蒙古女人哪里会侍候男人?六个小妾出身都不太高,文学士若是把女儿许给程越,就算不是正妻,也一定最得欢心,在程家的地位哪里低得了?那才是妙招哩。” 朱夫人道:“文学士在朝堂上反对宗女下嫁,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送过去?文学士向来正直,应该不会如此。” 杨淑妃格格地笑道:“奴也知道,就是觉得文学士太过古板,拿他寻个开心。” 陈才人道:“若是圣人封了程越太傅的高位,程越会肯把军权交出来吗?” 全玖摇头道:“决无可能。再说从来也没有规定太傅不可以领军的。况且就算他愿交出军权,以他手下那群骄兵悍将,谁能压服他们?一个李大时,就让禁宫受惊。若是没了程越的压制,会出什么事情,哪里有人能料到?再说,没了程越领兵,蒙古人随时都会再度南下,那时候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朱夫人叹道:“现在大宋的国运,官家的体面都系于程越一身,我们也只能天由命。说程越十分简朴,宫中糜费甚是浩大,他若是削减宫中用度,既能得到百姓的赞赏,收买人心,又能省下许多钱财养活军队,何乐而不为?也不知怎么能跟程越搭上些关系,免得他一念之间,就把我们这些先皇的嫔妃给撵出去。” 几个美人全都被她这几句话说得有些恐慌。 全玖思索了一下,道:“妹妹先莫担心。临安城中,与程越关系最好的就是文学士。宫中送来了时令水果,我这就命人送些过去,就说是我们一起送的。如果程越真的要减少宫中供奉,我怎样也要保住你们的。” 陈才人道:“娘娘此举怕是有些晚。这些天文学士的宅第已被踏破了门槛,门口的街道堵了好几天了。只是文学士一律不见,对外说大都督的事,他是做不了主的,但还是日日被围。就算文学士做不了大都督的主,混一个脸熟也是好的。大都督以后总要用人吧,用谁?别看今天朝会上留丞相和陈丞相说了程越几句,但说都派人送了一份礼单到了大都督府。他们的门下,也大都投了贴子。等到程越到来,这朝中可就热闹了。” 全玖抚额道:“咱们都不做官,真是不如他们机灵啊。亡羊补牢,这水果还是得送,再加送文房四宝一套,银碗筷三副,玉璧三只,锦锻十二端,给文学士的三位夫人、三个儿子和六个女儿。就以咱们四人的名义送过去,也不要他谢恩,这样行吧?” 三人点头称善,全玖马上吩咐下去。 文天祥好不容易排开门口求见的无数官员生员回到家中,三位夫人欧阳氏、黄氏、颜氏和两个儿子道生、佛生、环生,六个女儿定娘、柳娘、环娘、监娘、奉娘、寿娘立刻迎了上来,脱衣的脱衣,奉茶的奉茶,按肩的按肩。文家本是豪富,这些规矩都是很严的。 文天祥喝过了茶,道:“今天又有多少贴子啊?” 长子道生笑嘻嘻地道:“一百一十四张。门房的老王都累坏了,嚷着要加工钱。” 文天祥笑道:“他年纪大了,能不累吗?这月工钱加倍,其余的家人本月都各加一半。还得再忙几天,等程越来了,就不用这么烦了。” 欧阳氏道:“大都督进了临安,要不要送几个使唤的仆役?不然他哪有人用啊。” 文天祥道:“他这个人,主意大得很,这虽然是好事,也得待我问他一下再说。要做他的仆役可是炙手可热,这临安城里,也不知有多少人打这个主意。” 次女柳娘道:“偏就有这许多软骨头的。说还有些读人生员做得腻了,想卖身进府谋个出身呢。这些天到大都督打什么时候招人手的都要比咱们家热闹了,最远的还有从广东来的,也不知程大都督不得懂他们的鸟语。” 三女环娘道:“这有什么希奇?哪个人一飞冲天不是这样?咱们这位程大都督大权在握,又只有二十岁,现在巴结了上去,至少也有几十年的富贵。吞了一肚子墨水,卖给谁不是一样?说不定程大都督这里还是条捷径呢。” 文天祥一瞪眼睛,斥道:“大都督为人十分正直,不许你乱说。” 长女定娘赶忙把环娘藏在身后,道:“父亲,现在市场上卖的炭笔、香皂、肥皂、香水、钢刀、精盐、手纸、松花蛋都是大都督的发明,说大都督还改进了织布机。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都在大都督所编写的一套里。但这套甚是难得,市面上是见不到全套的,最关键的几本只有大都督信任的人手中才有。父亲能不能想办法从大都督那里要一套?我们都想看一看。” 文天祥道:“大都督写的其它的市面上已经有发售的了?都是什么?拿来我看一下。” 最小的寿娘马上跑去后院,从几个哥哥姐姐的房里拿了几本回来。 文天祥接过来,一本本仔细地研读起来。 全都是左右排版,但并没有用程越发明的简体字。 一本《数学》,里面都是些看不懂的符号,却是简易方便,深入浅出。文天祥先把它放到一边,慢慢再看。 一本《语文》,除了少数古诗和散文以外,都是白话文,介绍山川地理,动物植物,酒为什么醉人,人为什么会近视,狗为什么到处撒尿,看得文天祥也入迷了。 一本《生物》,里面规定了植物和动物的定义和分类以及生活习性,有大量的植物和动物的图画,栩栩如生,琳琅满目。更为难得的是其中有许多种植和养殖的系统知识,闻所未闻却又生动有趣。 还有一本《地理》,天文地理,无所不包,更难得的是,它详细地讲述了中原之外的世界,五大洲、七大洋,地球与月亮太阳是怎么回事等等。文天祥边看边心惊肉跳,这本如果不是程越所写,早就被斥为荒谬而成**了。但看了之后,却不由得人不相信程越所写的内容,因为它完美地解释了人们身边的世界,它的来龙去脉,它的一草一木。 再一本是《医学》,详细地介绍了人体结构,各器官的用途和特点,各种病症的由来和治疗方法,以及保持卫生的重要性。里面还反对过早结婚,以免造成难产和影响发育。提倡每天刷牙和经常洗澡等等。其中对细菌和病毒的描述格外引起文天祥的兴趣,他完全没想到还存在一个人眼看不到的世界。 最后一本是《世界历史》,写的都是外国的历史,那些在古中只有一鳞片爪记载的国家,也有灿烂的文明,也有强大的国力,也有不可思议的故事。文天祥看得如痴如醉,从来没想到,外面的世界也如此精彩,如此与众不同。 文天祥在那里看,可苦了这些人。三位夫人和子女们没有文天祥的首肯,不敢坐下,只能站得好好的在一旁陪着。直站到快要掌灯了,众人都饿得肚子咕咕乱叫,腿都在打哆嗦,文天祥才因看不清了反应过来。 文天祥忙指着欧阳氏道:“咦?你们怎么一直站着呢?快掌灯,放饭,你们也都坐下。” 欧阳氏总算等到这句话,一屁股坐了下来,揉着酸软的腿,招呼着其他人也都坐下。 文天祥仍然是手不释卷,问道:“这套什么时候开始卖的?有没有人要管?” 定娘答道:“这套今天才在大都督府的门口开卖。说是要进大都督府效力的,必须都要读通,等大都督到了,就要择期进行大考,合格的就入府效力,将来更可能授官。消息传开,整个临安都轰动了,不管要不要到大都督府效力,也要买一套回去看看怎么回事。而且这还分成两种版本,简体和繁体,却并没有说考试用什么字体,所以很多人都买了两个版本的回去练习。我们在家中说了,赶紧派家人去买一套,结果一去说是文府,大都督府的人送了我们家一套,只有繁体版,所以女儿猜想,考试必定用简体。中内容委实太过惊世骇俗,临安府本来想管的,但一说是大都督府在卖的,就不敢过问了。说一万套已全都卖光,有许多人买了好几套,送去给各地的亲戚,让他们学习,以备大都督府考试。还有人传说,以后的科举也要加入这些内容,外面现在都把大都督府的考试称为小科举,一时间洛阳纸贵,贩也在收购想卖到外地,怕是涨了几倍了。” 第九十四章 文天祥一家 第九十五章 全国大灭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五章 全国大灭鼠 文天祥道:“那你说其中少了几本,是什么?” 定娘道:“大都督府的人说有两本,一本《物理》,一本《化学》,都是要大都督选定的人才能去学习,现在不能在市面上卖。可是我们看了这些后,就更想看那两本了,请父亲想想办法吧。” 文天祥拿着手中的轻轻敲着,道:“这种奇,也只有大都督这种奇人才写得出来。那《物理》和《化学》难道还要更神奇吗?不过大都督既然不肯送你们这两本,必有深意,我也不好向他去要。如果你们有机会见到他,不妨悄悄地跟他要,看他怎么说。” 文天祥一家吃完了饭,正想再回去看,有家人进来通传,太后有赏赐,要文天祥领受。 文天祥有些发愣,太后有赏是怎么回事?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值得大加赏赐的事情啊。 来不及多想,只好令家人把中门打开,带着全家迎了出去,看看是什么赏赐。 只见中贵官邓惟善领着一群内侍手捧着各种赏赐鱼贯而入,读了赏赐的敕后,文天祥领着全家谢恩。 这些手续都走完了之后,邓惟善悄悄拉住文天祥,道:“文学士,这些赏赐不只是太后颁下来的,还有杨太淑妃,安康朱夫人和安定陈才人。几位贵人都觉得学士与大都督内外配合,这才使元军退去,可谓劳苦功高。大都督到来之后,就劳烦文学士多加照顾,不要吝惜花费,宫中的用度可以支持的一定支持。” 文天祥到这里,才明白了宫中的用意,小声道:“请贵官回禀宫中,程大都督的心思,并不是臣能揣度的。不过等大都督一到,臣自当与大都督多多美言,宫中且请安心。” 邓惟善忙握住文天祥的手,道:“那就一切拜托学士。奴才私下还有一句话请学士转告大都督。奴才邓惟善,久仰大都督威名,希望能有机会拜见大都督,聆教诲。” 邓惟善是内侍的总管,愿意为程越效命有什么不情愿的? 文天祥笑了笑,也握了握邓惟善的手,道:“大都督多次在我面前提过贵官,想必也很愿意结识贵官。对了,不知贵官有没有说大都督写了一套,贵官闲来无事可以找来读读,颇有些意思。” 邓惟善大喜,他这次奉命过来赏赐文天祥,就意识到自己有了一个天赐的良机。这些天文天祥的府第被堵得水泄不通,他想过来拜访都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总算被他把握住了。 程越的那套,他已派人搞到了几套,还没时间看呢。现在看来,马上回去就得好好看看。 邓惟善恭恭敬敬地拜别文天祥,等在门口的众多官员见状都更明白了文天祥的份量,心中更加热切。 文天祥回到房中,众夫人儿女都在喜滋滋地拿着宫中的赏赐端详着。文天祥想了想,不敢耽搁,马上进房,提笔给程越写了一封信。仔细封上口,派家人送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晚,文天祥却一反常态地打开门,请了几个在门口等待已久的官员和举人生员进来聊了一会儿,勉励他们好好把程越那套读好,这才关门送客。 第二天,消息传了出来,程越的那套已被炒高到了五倍价格,直到有许多外地来的客商说,程越已把卖到了当地,价格才平复了不少,但也有两倍。再过了几天,第二批到货,终于结束了这场疯狂的炒作。 宫中上下,文武百官,连宫女内侍只要是认得字的也有不少买了一套在家中研读。就算用不着程越提拔,看看稀奇也是好的。 这套实在是太好看了,宫中内侍总管邓惟善就几次当着别人的面大叹自己长了见识,以前真是白活了。 邓惟善还下令宫中和禁苑开始全力灭鼠,为了不让鼠害再进禁宫,邓惟善又传令临安府灭鼠。 临安府接到命令,心领神会,不但组织全府上下到各处催促,还挂出赏格,打死五只老鼠可以换一文钱。这下临安城里的老鼠便遭了灭顶之灾。 因为战事的原因,有大量外地的难民涌入临安,其中有很多有钱人,但生计艰难的也不少。临安府的这个赏格一出来,大量的游民就到处去找老鼠的麻烦。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谁也没想到,临安城中竟然有这么多老鼠。其实也不稀奇,现代城市表面上很干净,但城里的老鼠数量也是人的十倍,何况在卫生情况更差一些的古代呢? 临安府第一天就付了五十吊钱,第二天则付了两百多吊,吓得临安府差点把赏格撤下来。还是说了消息的二十几个大商家找上门来,送了一吊钱来,坚决要求把灭鼠行动坚持下去,钱不够,他们想办法凑。 这些商家其实也是一举两得,灭鼠见效,他们的生意也就更好了,也不用担心老鼠来捣乱。这次送钱来的巨商中,就有一半是米油商人和饭庄的东家。还有一点更重要,游民们有了正经事做,市面上也更安全了,他们得了钱,也可以买一点东西,总比每天在街上乞讨和偷摸要强。 人多力量大,临安府每天都要在一处空地烧大量的鼠尸。周边的农户说了,一边春耕一边灭鼠。一个个村子都集合起来,一车车地往临安府送鼠尸。临安府不堪其扰,干脆请宫中下了个敕令,各州府都要组织灭鼠,终于掀起了全国上下轰轰烈烈的灭鼠行动,有不少地方因老鼠太多,十只才给一文钱。最后各地报上来的灭鼠支出竟达三万多吊钱。但全国鼠患也为之受到极大扼制,百姓交口称赞,各地也送上奏章称颂德政,让谢道清好一阵得意。干脆趁热打铁,又让各地整治卫生,填埋臭水沟和疏通各种沟渠,不许乱扔垃圾,随地大小便。百姓更加高兴,各地气象为之一新。 消息传到了云南、四川等地,当地的百姓虽然没有官府的赏赐,也自己组织起来灭鼠,毕竟这是好事。元朝各地的官员于是也顺水推舟,不少地方的官员也推出了各种不同的赏格,各地的灭鼠行动如星火燎原,竟然蔚为风潮,最后惊动了忽必烈。 忽必烈一,是程越的一套中提倡要灭鼠,立即下令要把这套弄到,再下一道很正式的圣旨,命元朝各地也大规模灭鼠,还拨了十万锭钞下发各地。 直到元朝各地的百姓也上称颂。忽必烈才突然觉得,原来让百姓真心地称赞自己其实如此简单,一点小事,根本不费力气,就得到了这么多颂词。 过了不久,下面的官员就送来了程越的,还带来了南宋太皇太后谢道清下的敕令内容。 忽必烈看了这套,兴奋得简直要疯了,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看完它。而且这次动作更快,马上把谢道清的敕令翻译成蒙古文,也下了一道一模一样的旨意。又组织了两百多名通译,要把程越的这套翻译成蒙古、畏兀儿、藏三种文字。 元朝上下,全都轰动了起来,到处都在求购程越的这套,连在朝堂上,也因为这套中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吵了不知多少次架。 郭守敬等人如获至宝,上大赞大汗英明,选了这样一位天下无双的附马,与一群激烈反对的大儒辩论了多次,险些造成元朝儒学的分裂。 原本应该要驳斥程越的红教和黄教,都不敢出头。除了几个大喇嘛在讲经的场合大骂程越妖言惑众之外,没人发动对程越的口诛笔伐,倒是让早有准备的忽必烈小小地失望了一下。 程越也不傻,趁着忽必烈还没让人把这套印出来,马上向元朝境内卖了几万套,大赚了一笔。 最高兴的就是完泽和囊加真,两位公主都通汉文,特别是完泽,拿着这套一点一点地看,每天在纸上又写又画地研究。 囊加真本来想拖她出去骑马的,看她这么努力地学习,也不敢跑出去了,回到府中有样学样地研读起来,看不明白的就去找完泽,两个人一起想着办法弄懂。再不明白,就把郭守敬找来,让他讲解给她们。 郭守敬一边讲自己的体会和想法,一边把程越夸得地上没有,天上罕见,让两位公主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都担心是对方嫁给程越,而自己则错过了这桩好姻缘。 察必皇后看完这套,则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也悄悄地与忽必烈无数次地讨论中的内容。等到宫中找来的相关人等一个个地证实了中的内容,察必皇后整个的观念几乎都要被颠覆,她终于认识到,天地间的事物,并非都如佛家所说,而是另有玄机,有着不一样的广阔天地。 从此察必皇后对于红教的供奉更少,国师八思巴进宫次数也锐减,就算是面见察必皇后,皇后也不再对他施弟子礼,而只施平礼。 程越写这套时所期待的带给这个国家的变化,正在或是轰轰烈烈或是静悄悄地发生着。 这些大都是后来的事情,现在程越正在常州城内自己住处的院内审视着刘顺送来的军用钢制成的马刀、斩马刀和火柴样品。 第九十五章 全国大灭鼠 第九十六章 四川宋军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六章 四川宋军 两种刀都是程越设计的,马刀以改进着名的“雪枫刀”的六五式军刀为样本,略加长了几厘米,有一条细细的血槽,精钢细制,锋利异常,极为精美,阳光下闪着雪白的光芒。 斩马刀手柄较长,可双手而握,厚重而锋利,虽没有见血,却自有一股杀气。 众将说新的军刀已到,全都赶了过来,围观着军刀上似有似无的阵阵寒光,只到一片咽口水的声音。 程越把张孝忠叫过来,从屋里拿出了一对单独为他打造的双刀,递给了他,道:“我答应过你,这是你应得的。” 张孝忠捧过双刀,两下把刀出鞘,随手一挥,两片雪白的森然刀光马上绽开一片。这两把刀是以张孝忠手上的双刀为蓝本设计,因为钢好,所以瘦窄了一些,却更显得杀气凛凛。 众将都是识货的,都不禁大声喝彩:“好刀!” 张孝忠拿起一块木头,放到石桌边,踩住,一刀劈过去,木头应声变成两截。 张孝忠仔细地检察了刀口,又用双刀耍了一套刀法,方才叹服道:“好刀,真是好刀。大都督,属下多谢大都督赐刀。我那两把刀,已饮了四五百人的血,这两把刀,属下一定要让它饮到两以上,才对得起大都督的抬爱。” 程越笑道:“我还是情愿你拿枪把敌人打死,让我的大将与敌人拼命,我可舍不得。这两把刀你先用着,等有了更好的钢,我再给你打两把。” 张孝忠笑笑,把刀收好,乐滋滋地抱在怀中。 包六道:“大都督,这新刀什么时候能发给我们?” 程越道:“别急。这次送来了三十几把,你们每人都有一把,但士兵的刀还要再等等。在苏州的高炉没有运作之前,军刀不可能大量生产。精钢制品的需求太大,现在得多赚点钱才能做军刀。” 张贵道:“大都督,那火柴大都督要不要试试?我都等不及啦。” 程越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只顾看刀,忘了这东西呢。这次刘顺送来了两百盒样品,你们可以先用用,先说好,你们可别怕啊。” 刚制成的火柴还有些粗糙,但用起来是没问题的。程越拿起一盒火柴,抽出一支,用圆头在旁边的黑条上擦了一下。 地一声,一团火苗立刻窜了出来。 众将一片惊呼,有不少人甚至倒退几步,差点夺门而逃。 程越一笑,把火柴吹灭,道:“怎么样?好东西吧?再也不用为保存火种费心了。要不要,要的就来领。” 众将见猎心喜,心道大都督的新鲜玩意儿也太多了,应接不睱啊。每人领了两盒,多余的程越都收了起来。 周世芳道:“大都督,火柴卖到北方,不妨卖得贵些,也让元朝给我们送点军费。” 程越道:“原料不够啊,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大量生产,南方的需求还得很长时间才能满足呢,暂时顾不上北方。不过你说的对,北方一定会高价买,我自然也不会客气。” 一个军士此时来到院中,报道:“启禀大都督,四川宋军的第一批人一余艘船载军民两万余人已经到了,正在下船,大都督请吩咐。” 程越拍掌笑道:“太好了,常州这下就有人了。张贵脱脱,等他们进城后你们去安排百姓,不能让他们走。来,大家跟我去迎接这些英雄。” 众将全都领了军刀,穿上新式军装,和闻讯来到的杨霆李芾等人一起在常州城门处排成两行。 程越也一身正装,命人在城门处挂上鞭炮,准备好点心水果和茶水,耐心地等着四川宋军进城。 不一会儿,有一骑驰来,一名骑士下马,向程越敬了一个军礼道:“报告大都督,此次来的是合州王立与涪州王明、韩文广、张遇春,计兵马一万三余人,百姓一万两余人,由顾副军长指挥,马上就到。” 程越点点头,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鸡蛋,命人带他下去休息。 又过了一会儿,在少数兵士的带领下,大批百姓肩挑手提地进城。程越马上上前慰问。 当百姓得知正是水陆大都督程越亲自迎接时,一个个感动得涕泪交流,成片跪倒,口称活菩萨。 程越马上命人把他们都搀扶起来,张贵和脱脱率人把他们带了下去安排食宿。 一万多百姓都进城之后,才看到顾昌德副军长身边跟着四名有些郁闷的文武官员,一脸的憔悴沉重,后面还有两名传旨的内侍。大队的四川兵马紧跟在后,一个个脸色不豫,虽想挺起胸膛,但在程越的赫赫战功面前,他们自知没有这种资格。 顾昌德看到等在城门内的程越,马上跳下马来,快走几步,到程越面前敬了一个军礼,道:“水军第四军副军长顾昌德向大都督缴令。末将缴令后,还要马上返回重庆,那边人马更多,船不够用。” 程越笑着慰劳了他几句,往他手中塞了几个点心,道:“行了,兵贵神速,你们马上返回,不要耽误了,去吧。” 顾昌德又敬了一礼,回身向四个文武官员施礼后,领着手下兵马回身往码头而去。 四个文武互看一眼,连忙上来见礼。虽然未能取胜,但他们总算问心无愧。 程越满面春风地与他们寒暄问候,又让他们与李芾等人见礼,双方倒也热络。 王立是有名的猛将,曾率五十人敢死冲锋,杀得元军落荒而逃。程越着意要拉拢他,细细地问起他的出身经历,对他嘘寒问暖。说他没来得及吃饭,手上有还有伤,马上二话不说,亲手剥了几颗鸡蛋塞进王立的嘴里,感动得王立险些哭出来。 后面的大军紧接着进城,程越伸手招呼了一下,两边的鞭炮立即响成一片。 城门两侧站成两排的军人都带着满满的笑容一齐鼓掌欢迎宋军回归,送上一个个点心水果,茶水问候。 进城的宋军几乎全都呆住,他们本以为回来后被安排驻扎地或者屯田就已经不错了,再扣点粮饷也认了。没想到却是大都督程越亲迎,鞭炮齐鸣地欢迎他们入城,就算是他们打了大胜仗时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宋朝的军人地位很低,正是宋朝衰败的关键。 程越尽可能地一个个跟他们握手,或者拍拍他们的肩膀,看到受伤的还要慰问几句,递上些点心。 身后的众将也有样学样,连刚刚还在跟程越寒暄的四个文武都热泪盈眶地跟着程越默默地做同样的事情。 两个传旨内侍备受感动,刚想上前,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暗叹一声,躲到一边不敢抬头。 进城的宋军无不感激涕零,眼含热泪给程越等众将深施一礼才往前走,更有许多人号啕大哭,跪在地上给程越磕头,被程越一个个地扶起来。 城中空屋甚多,不用在城外扎营,一万多宋军全都入城休息。 宋军刚入住,就有人送来了热水和饭食,还有用来洗澡的香皂,另有大批的军医分片上门来照顾伤患。 稍晚一点,又有人来询问需求,把各人的不同需求都记下来,很快就派人送到了。 宋军有的拿了他们从来没见过的香皂洗了澡,有的舍不得用,收藏了起来,吃着用新式做法和精盐做的饭菜,一个个美得对程越交口称赞,恨不得马上就投到麾下效力。 程越和众将把四个文武和两个传旨内侍带到了临时的大都督府,到了正堂,六人正要再上来正式见礼,程越摆手不让。 请他们六人坐下,再送上茶水糕点,看他们吃了,这才问起他们与元军作战的过程。 王明、韩文广、张遇春和王立等人分别说了,程越着实地把他们夸了一通。 王立趁机道:“大都督,此次下官回朝,也不知有什么前程。下官对大都督仰慕已久,很想到大都督手下效力,不知大都督可愿接纳?” 他不是傻子,朝廷下的命令是让他回临安周边驻扎,这明显是要防备程越。他在四川,本来对程越一无所知,但一路上了许多程越的事情,又见军容壮盛、军纪严明。再到常州一见到程越,就佩服万分,那身军装更是帅劲十足。更重要的是,程越很明显地要笼络他为自己效力。以程越的实力和身份,对他这样一个小小的部将实在用不着这么礼遇有加,朝廷中的大人们什么时候也没正眼看过他。张钰是他的上司,他还想把张钰也拉到程越这里,这可比回朝中受气可是要强太多了。 王明、韩文广、张遇春三人一看,连丝毫犹豫都没有,也要投入程越手下报效。他们的官位都不大,又都是涪州的官员,早在船上就已经商量好了,不想让朝廷把他们用来对付程越。 他们这些人是谁救的?是程越。朝廷根本没管他们,也管不了。只有程越,想着先停战,保他们一命,再派人把他们接回来,还这么尊重他们,好好地款待他们。他们如果还要帮着朝廷对抗程越,恐怕连手下的军士都不愿意。程越的羽翼渐渐丰满,此刻再不投效,不但是没有机会,只怕连命都没了。 两个传旨内侍的脸色都难看至极,这四个人投效程越连避都没避他们一下,真是铁了心。其实他们心里也时白,这四个人的做法很聪明,如果换做自己,也得赶紧抱程越的大腿。但他们不敢,留梦炎在他们临行前交待得很清楚,他们若是背叛了留梦炎,回去就得死。但他们要替留梦炎和陈宜中拉拢的对象已经不顾两位丞相的威逼利诱投到了程越门下,他们的任务相当于没完成,回去后怎么办?死是不至于,但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第九十六章 四川宋军 第九十七章 一千多名宗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七章 一千多名宗女 程越对这四个人的投靠也是很欢迎的,自己掌握的兵力越多越好,临安的周围,不能掌控在朝廷手中。更何况这几个人的能力都很为程越所看中,麾下的兵马也是久战精兵。 程越道:“好,你们愿意跟随我,我也以有你们这样的好男儿共事为荣,先休整几天,等四川兵马全到了,与我一齐去临安。” 四人恭身领命,与程越手下众文武再次见礼,更加热络得像一家人一样。 程越摆酒为他们洗尘,却没有传旨的内侍。席上四人吃得差点连筷子都吞了,只觉得从小也没吃过这样的美味,现在程越也允许喝酒了,这酒也是他们没喝过的,好烈!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更加确定自己的投效一点错也没有。(中国人从来就是吃货) 第二天四人去自己的军中宣布投效程越,立即迎来欢声如雷。没别的,只有在程越这里,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当兵也有意思。 程越派人将军队进行整编,再行训练,由于待遇好,不克扣,加上程越也经常亲自带队训练,没人偷懒,战力不但很快恢复,而且比以前更加精进。 这些天各地来到常州投效的人很多,尤其是读人。程越把他们都放在一处,让孟之经、孟之缙也加入其中,每天学习自己的那套,由杨霆带着,李芾等人也要天天去,因为程越要跟他们讲自己的治理架构和基础经济学,他们也要负责教这些学生。 程越每天都会去讲课。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些人都学得很认真,程越在其中也发现了不少人才,但必须要杨霆验证过他们的背景才可以用。 杨霆在这方面展示了非凡的才华,从众多的生中,揪出了二十几个元军的间谍,还有朝中的几个大臣派来的卧底。再由他们分别指认,又找出来十几个。 这其中有近半数经过考验,愿投降程越,杨霆将他们单独组成一队,由程越给他们上间谍课程,打算完成之后再派回元朝去。 程越对间谍的培训从来没有间断,杨霆选了许多人跟着程越偷偷学习,现在已陆续有人被派了出去。杨霆自己也培养了不少人手,散落在各地为程越提供情报。只是派往元朝的人较少,现在才开始大规模着手。 又过了几日,张贵来到程越的房,神秘兮兮地向外面探头探脑地看了几眼,把房的门掩上,尽量压低声音道:“公子,您跟伯颜要的人到了。” 程越一喜,但见到张贵蹑手蹑脚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那天他是跟解汝楫去见的伯颜,解汝楫已经去建康,自然也没跟张贵说太多。自己要的都是女人,难怪他误会。 程越笑道:“不用这么小心,我那几个夫人都出去忙了,说吧,来了多少人?” 张贵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敢用正常的声音,道:“公子,伯颜送来了一多人,全是宗女,只是都与官家关系比较远了,里面美女是有一些的。公子提过的吕师夔送给伯颜的那两个宗女也在里面,我把她们叫过来了,在院外候着呢。” 程越故意露出色咪咪的笑容,道:“嗯,也好,把她们带进来,我有话对她们说。” 张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定决心,用很诚恳的态度对程越道:“公子,属下知道公子从来不因女色而耽误正事,但一下子要了这么多女人,又是宗女,是非必然不断,天下人会怎么看公子?就算是官家,也会觉得是公子有意羞辱他们。公子还年轻,将来必然还会有更多更好的女子,似乎不急于一时,而且这次也太多了些。公子以一身系天下,总要保重身体才是。属下觉得公子可挑选些人本分话的,留几十个在身边侍候就可以,太多了只怕惹人非议。” 程越终于忍不住大笑,一边笑一边把自己的打算对张贵说了一遍。 张贵一,立刻如释重负,又因为误会了程越有些自责,道:“属下知罪,不及公子高瞻远瞩。” 程越又微笑着道:“知什么罪啊,刚才我故意逗你玩儿呢。不瞒你说,其实我还有一个考虑,我这军中,单身的文武军士还有不少,给他们牵牵线成就一番姻缘也是好的。这些女人,有不少已经被玷污了,但人品与这个无关,给她们一个好归宿也能让这些可怜的女人安心地活下去。战争中,最惨的就是女人和孩子,能帮的就帮一帮吧。你要好好安置,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如果你想从中选一两个小妾什么的也可以,但不能强迫人家,必须得人家心甘情愿才行。” 张贵也有些脸红,他倒是看中了几个,但因为刚开始以为是程越的女人,不敢动这个心思,不料刚才刚动了这个心思,就被程越看出来了。 张贵咳嗽一声,把尴尬稍稍掩盖一下,道:“门口那两个宗女属下看着确实不错,几位小夫人这么忙,公子身边也少侍候的人,不如就留下来吧。属下这就让她们进来。”说完也不待程越点头,一溜烟跑了。 程越又想起了在江阴的诗芸和紫烟,自己与她们一别就是好几个月。虽说都有给她们写信,也有给她们送各种东西过去,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们。这次去临安,当然要到江阴带上她们,也不知她们会吃多少飞醋。 程越正想着两个小丫头,房门口已怯生生地站了两个宫装的丽人,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程越微笑着招了招手,两个美女见程越年轻英俊、气度不凡,却还是温和有礼,也鼓足了勇气走到程越面前。 程越看着这两个美女,一个妩媚丰盈,身材火辣,却娇羞不胜。另一个清秀可人,纤腰盈盈一握,被程越看了一眼,就紧张得全身都要软了。心道吕师夔这个家伙,真是会选人哪。伯颜能把这样的美女往外推,也真是不容易做到的。若是自己,嗯……这个嘛……就难说得很。 程越指了指丰盈火辣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美女身体一震,慌忙道:“奴家闺名阿娇,拜见大都督。”说完盈盈一礼。 程越又问那个清秀可人的,道:“你呢?” 那个美女低下头,小声道:“奴家闺名婉儿,拜见大都督。”也是一礼。 程越一这两个名字,就知道虽然她们虽然号称宗女,却已经远离皇族直系一脉,早就没有什么供养,已是与百姓无异。但她们的身份好歹也是宗女,又生得娇百媚,结果就遭遇了这样的命运。 程越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你们先坐下,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阿娇和婉儿哪里敢在程越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面前坐下,又不敢不服指令,只好侧过身子,沾上一点点椅子,勉强撑得住身子就行。 程越看她们这么坐着真是难受,还不如站着呢。于是又命她们再往里坐一点。 两个美人胆战心惊地往里靠了靠,再也不肯往里面动上一动。 程越也不强求,她们生性就是这样,不能随便强迫她们,慢慢来,很快就好了。 程越问起吕师夔的事,阿娇大着胆子道:“那时那个奸贼吕师夔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奴家貌美,又是宗女,配得上元朝的丞相,叫士兵把我们抓了去,到了吕师夔的府上。奴家就是在那里见到了婉儿妹妹还有另外几个姐妹。吕师夔亲自来看了我们,就挑中了我们两个,让几个喜娘给我们换上宫装,就是现在这身衣服。又给我们涂脂抹粉,打扮得再艳丽一些,送到伯颜的房中等候他回来。伯颜应吕师夔之请喝完酒之后,回到房中就看到了我们姐妹。看他的样子很惊讶,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后,气得大骂吕师夔,把我们赶了出去。吕师夔说我们被赶了出来,马上跑来向伯颜请罪。然后我们就被带走,在吕师夔的府上做使唤丫环。但吕师夔有令,不许任何人动我们。奴家心想,也许是怕伯颜回心转意,奴家姐妹也保住了清白。后来就说大都督用计骗了吕师夔,让吕师夔无法南进。再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吕师夔就命人把我们送到伯颜丞相那里。我们姐妹本来以为是伯颜又要我们服侍了,去到了却发现不是。而是说大都督打败了伯颜,俘虏了阿术,逼得元朝与大都督谈和。大都督心肠好,还记得我们这些苦命人,说还特地指名让我们姐妹回大宋。后来各地来的姐妹越来越多,集聚了一多人,就被送到这里来了。”说到这里,两个美人的脸上满是感激,又要跪下谢恩。 程越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他从到这里来后,就从不同的人嘴里到了无数这样那样的故事,尤其是战争中的女人和孩子,受害最惨。这两个无辜的小姑娘如浮萍一样被一群男人送来送去,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对她们来说,能保住性命,不被人打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而她们的遭遇,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程越把声音放得更柔和,问道:“你们多大了?家中还有什么人?” 阿娇和婉儿闻言禁不住立刻落下泪来,婉儿哭道:“阿娇姐姐十六岁半,奴家十六岁三个月,家中说没什么大碍。吕师夔那奸贼把我们献给伯颜,想来也不会杀我们的家人。只是离家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 第九十七章 一千多名宗女 第九十八章 护士培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八章 护士培训 程越一边安慰她们,一边递上两节手纸给她们擦拭眼泪。两个美人一见这精致的手纸,起了好奇心,悲切了一会儿,慢慢收住眼泪。 程越趁热打铁,慢慢把话题引开,还给她们讲了几个笑话来让她们开心,终于把两个美女逗得前仰后合。一看差不多了,才把自己当初的打算告诉了她们。 两人弄明白了程越的意思,心中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她们最好的安排,其实也根本没选择,都答应下来。 宋朝时的所谓男女大防并不算严重,民风开放得很,很多才女就算二十几岁不成亲也不是希奇事,男女一起在街上闲逛只要不靠得太近也算不了什么,很多良家妇女照样在酒肆当中打工,与男人调笑,并不以为是伤风败俗。就算是皇宫中的宫女,一放假也会有许多要出去约会,宫中完全不管。所以对于护士这种事,虽然也有些为难,但并不会太难接受。 程越要她们回去把自己的意思带回去给宗女们,明天开始,自己会亲自去给她们授课,她们自己也要练习文字,护士也是要分等级的。照顾伤患,看不懂药方医嘱是不行的。 好在赵氏宗女有许多都识文断字,这也是她们想区分于一般民众的手段,却正好被程越所重视。 两个美女本来精心打扮,想在程越身边侍候,但程越却只是让她们学着做护士。虽然也还是可以接受,但看到程越后,却更想待在程越身边,对程越的安排颇有些失望。亏阿娇还强调她们的清白得保,程越看起来也没放在心上。 程越交待完了之后,就让她们回去传达。两个美人带着满心的惆怅刚走了几步,程越就叫住了她们,道:“你们记住,你们是我的人,代表我在那里与大家一起学习,有什么事情马上来告诉我。如果有什么男人靠近你们,你们可不能理,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吧?”程越很喜欢她们,但他在江阴还有两个小美人在等着他。现在的四个小妾是在有些意外的情况下收下的,但现在的两个美人就不是了,不能让诗芸和紫烟太受委屈。 程越都说得这样清楚了,阿娇和婉儿哪里还会不明白程越的意思,又是高兴又是害羞,脸红得象晚霞一样,低着头应了,逃跑一般离开了程越的房,差一点绊倒。在跑出小院前,还不忘回头冲程越一笑,勾得程越心神一阵荡漾。 众妾晚上回来,说了程越从伯颜那里要了一多宗女回来,都吓了一跳,又不敢问程越是怎么回事。倒是程越主动把自己的想法跟她们解释了一遍,众妾才把心落定。但云萝还是时常偷看程越的脸色,想从程越细微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程越有些心虚地吃完了饭,晚上大肆耕耘了一番,却让苏蓉看出了他的心虚。轻轻在他背上一拧,送上了一个嗔怪的眼神。 张贵决定把一多名宗女安置在之前城内驻军的军营内,那就要把原来住在这里的李大时率领的护军都赶走。 李大时本来还想跟张贵理论,手下的护军也愤愤不平,还有人喊要找大都督说理。但一看到一多名宗女娇娇怯怯地提着行李过来了,都不知不觉地憨笑着把嘴闭上了。非但把地方让了出来,还帮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在众宗女恩万谢下,心甘情愿地搬到别处去。李大时还当场拍胸脯,张贵随时都可以叫他们过来帮忙,决无二话。 李大时刚要走,正巧看到阿娇和婉儿回来,一见之下,魂都飞了,喜欢得心痒难忍。刚想搭讪,就被张贵拉到一边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一说是程越的女人,李大时就如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看着两个美女窕窈的身影走进去,只能抿着嘴唇,望而兴叹。 宗女们见阿娇和婉儿回来,立刻涌上去把她们围了起来。她们的命运现在都在程越手上,当然想知道程越的打算。两女讲了程越的计划,众宗女心中一块大石才终于落了地。程越不但救了她们,还替她们找好了活路。如果能在军中找一个本分的男人嫁了,自己也总算有依靠。但本有些姿色姣好的则有些黯然,原来以为有机会侍奉程越,现在却基本上落了空。 宗女们中更有很多明眼人看到阿娇和婉儿一提到程越那副害羞的样子,就知道程越必定对她们有所许诺。现在程越已是决定她们命运的人,哪能不卖力讨好?最好的屋子当然给她们住,送过来的各种各种物品也是先由着她们挑选。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众宗女吃到了她们从来没吃过的美味,形象都不顾上,吃得快站不起来才不甘心地停下筷子。 不只吃得好,住也住得舒舒服服,张贵还送了不少香皂肥皂过来,就连胡秀秀特地生产的女人月事用的雪白的又厚又软的手纸也送来不少。 众宗女回想起前些日子提心吊胆的遭遇,再看看现在堪称舒适的环境,简直是几天就从地狱到了天堂,不由得无法自制,无尽感伤。一个人开始哭,全都跟着哭了起来。 一番宣泄后,都对程越更加感激,彼此打气,一定要把程越交给她们的工作做好,过去的日子再也不想经历了。 第二天早上,张贵守在程越的门口,等程越的众妾出了门,马上跑到程越的房来请他。 程越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背着老婆**的家伙,骑马出去的时候都觉得挺不起腰杆。只好一路上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义凛然地对自己强调开枝散叶的重要性。 程越来到军营,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无数的年轻女人在忙碌着。有的在晒衣服,有的在纳鞋底,还有的翻出了几本,在认真地读着。一看到程越进来,全都呆住了。 她们早就说过程越,甚至还憧憬过程越,所以都特别羡慕阿娇和婉儿的好运气,自知自己没办法与她们两个比,但还是对程越充满好奇和崇敬。当说程越要来时,心中都先对程越有了各种想象,所以当程越真的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反而反应不过来,都在愣愣地看着程越,谁也不知该做什么。 饶是程越脸皮够厚,也受不了一多双女人的眼睛一下子全都盯在他身上这种大场面。张贵知道自己无福消受,根本就没进来,只留程越一个人面对着众多宗女的火辣目光。 程越只好尴尬地笑笑,向众宗女挥手道:“在下程越,大家都还好吧?” 众宗女全都反应过来,都忙不迭地点头,一个个给程越施礼谢恩。 程越也不方便扶她们,只好点头向她们致意,一边往里走,一边找阿娇和婉儿。 阿娇和婉儿本在房里温,到有人通报程越来了,又是快乐又是紧张,忙收拾了一下早就精心打扮过的妆容,相视一笑,从房里快步小跑出去见程越。 程越见两人一路小跑地过来,心里也很快活。等她们跑过来,也毫不顾忌地拉住两人的手,一手牵一个。 众宗女发出一阵阵又羡慕又嫉妒的起哄声,看着程越拉着两个羞答答的美女直奔军营的大堂。 军营的大堂甚是宽敞,张贵已派人装上了一块大黑板,椅子则是宗女们自己摆的。摆得密密麻麻,足有三百多张椅子,摆不下椅子的地方就站着人,程越在黑板前站定没多一会儿,宽阔的大厅里已挤满了女人。 其余没进来的,挤在二楼和楼梯上,再挤不进来的就没办法,只能课后自己补。 程越也不啰嗦,从自己关于护士的构想开始讲起,要让她们明白她们要从事的是一个伟大的工作,她们将开创一个新的女性工作的时代。只要工作做得好,更有可能会升职做官。 课的宗女们眼睛终于亮了起来,起初她们只是单纯地想回报程越,也替自己找个活路,才勉强接受这个侍候人的活儿。现在她们终于明白,程越的想法比她们的理解要宏伟得多。如果照程越的想法实现的话,自己就能成为人人尊敬的护士,而不是被蒙古人玷污的女人。至于做官,现在她们还难以想像,但说不定真会有这么一天,唐朝时不就有许多女官吗? 程越见她们被说动了,就开始讲起了基础的卫生知识。众宗女得格外用心,大堂里只到程越滔滔不绝的讲课声和在黑板上奋笔疾的粉笔声。 宗女们都憧憬过学堂的生活,但却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一天在学堂里讲,而且还有天下闻名的大都督亲自授课,讲的知识又是这样有趣和新奇。这种感动让她们都全身心地投入了学习的气氛中,站着课的也不觉得苦了。 程越讲了一上午,写了无数的板,还画了许多画。宗女们中还是有许多识字不多的,必须得迁就她们让她们也能懂。讲课其实并不累,最累的是躲避一些宗女抑制不住地频送秋波,已经到了干扰程越讲课情绪的地步。 程越坚持着讲完了上午的课,张贵已派人将程越的那本《医学》送来了一多本,宗女们每人都可以领一本回去细读。 中午饭程越也是在这里吃的。阿娇和婉儿第一次能侍候程越吃饭,极尽温柔体贴,恨不得让程越半下也不用动,只管张口就行。 程越也不客气,搂着她们的纤腰,大享齐人之福。若不是下午还有课要讲,真保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第九十八章 护士培训 第九十九章 大批移民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九十九章 大批移民 对不起,今天有事要办,更新晚了。再有一章,本将进入vip章节,我想常看的朋友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本前面一百章统统是铺垫,之后才会慢慢展开真正的情节。白水写写得很辛苦,颈椎都出问题了,但每天依然在乐此不疲地坚持,恳请各位断续支持。后天开始,别忘了投月票和推荐票。 ---------------------------------------------------& 程越的人民教师工作没做多久,几天后,王士元送来消息,四川制置使张钰与部将赵安、泸州安抚王世昌合重庆、泸州两地军民共十二万六余人浩浩荡荡南下,除了刘顺的船,还有他们自己的船三多艘,请程越做好准备。 程越到这个数字,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十多万人啊!他做的准备只有四五万人,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四川人愿意南下到这里来,多余的人要怎么安置的确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不过也好,自己早就做好的计划也可以提前开始了。 程越将杨霆、李芾等人与张贵、脱脱集合起来,一起研究出了一个比较详细的方案。之后马上发文给各地,要求他们迅速做好准备。还发文到了刘顺那里,让他趁机从中吸引一批民众到琉球去,琉球的耕地人手不足,得想办法向那里移民。 程越手下的官僚机构终于经受了一次考验,全都动员了起来,连士兵也在程越的指挥下,迅速被派到各地为移民做着各种准备。 李芾等人的办事能力让程越也为之叹服,杨霆更是发挥了最关键的作用,李庭芝第一次参与程越的大事,又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自然格外卖力。程越方百计搜刮来的能臣显示出了卓越的才能。有了安置前面两万多人的经验,几人分工配合,再加上张贵和脱脱鞍前马后的奔走,忙而不乱地准备工作得到了迅猛的推进。这也要多亏了程越建立的管理体系,程越为五年计划培养的责任制体系保证了所有的命令都能得到切实的贯彻,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刚刚安置好的前一批四川民众也都自发组织起来,一起来帮程越的忙。苏州向程越指定的地方运去了大量的各种物资,程越也震惊于苏州的生产能力,显然程越改进的织布机也在其中立下了大功。 程越马上回报了苏州此次慷慨解囊的商家,宣布将在苏州建立粮食和工业新的生产基地,这些商家可以优先入股,率先分享最新的产品与技术。 消息传到苏州,押对了宝的商家无不欢天喜地,嗅觉不灵敏的商家捶胸顿足,纷纷争取再向程越运送物资。 程越在苏州的新型粮食基地早就被各方人马觊觎很久了,都传说其中蕴含着大量的财富。而刘顺在苏州在建的无数高炉更让人眼馋。 李芾的水泥已进入量产,正投入苏州到扬州的道路修建,看过的人无不为之惊叹,用不了多少人一天就可以修一里多的路,如果是老手,各路段同时开工,一天修十几里都不是问题,而且还没有开采石头运输的麻烦。 现在又说李芾正在做四轮马车,如果做出来,必将从根本上改变运输的形态。四轮马车的运量比两轮的大太多了。 苏州两家抱上程越大腿的已经发了大财,几个大的钱庄也正在跟程越眉来眼去地要搞银行,其他人还等什么? 不只是苏州,一直以来扬州、江阴等地也都找姜才、李世修等人的关系来求见程越,想尽早插手其中分一杯羹。远在临安的大商人也有很多派人求见。程越哪里有时间,都是让杨霆、张贵、脱脱或者四人小妾出面,他只要取汇报就行。 这次这些商家也闻风而动,送来了不少物资,甚至还有直接送钱的,程越让杨霆造册都记下了。这些人为自己效力,总不能让他们白忙一场。 程越打算趁机开发上海,现在那个地方叫华亭,由程越派密佑镇守,刘顺也因程越的命令,正在那里建水军大营,等王士元回来后,就在那里驻军以防备海盗。值得说明的是,华亭县的县城就叫上海镇,就是上海的前身了。前些天已经有许多商家在程越的授意下到那里买地,打算盖房子建码头,当地的县令也是全力配合,这次移民的主力就要去那里,正好解决了生计的问题。 李芾那里的水泥厂和砖厂全面扩充增产,上海一开始就要盖砖混结构的房子,程越已经把自己陆续画好的一系列房屋的结构图都交给了孟氏兄弟二人。李芾也已派人到上海建厂。各地的物资也送过去不少,密佑那边已忙得不可开交。 经过了五天全力的运转筹措,移民安置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准备妥当。 天刚蒙蒙亮,李庭芝就被叫到程越的住处。拿着程越刚刚签完字的支出计划,非常感慨地对程越道:“大都督,如今属下才终于明白大都督平日里所讲的管控体系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此事由朝廷来操办,即使办得好,也不会这么迅速,而且只用这么少的钱,只怕是又养了一群不能打仗的禁军。” 宋朝遇到灾荒、兵祸后,为了不让流民作乱,总要将流民中的男子组成军队养起来。这些人又不能让地方掌握,于是就成了禁军,日后也很难裁撤,以至于冗兵日盛,军费支出浩大,战斗力却日益低下。 程越叹了口气道:“只求苟安于一时,却无长久之计,宋朝的历代君臣,都该打屁股。” 李庭芝知道程越所指的并不是只有冗兵一事,也把宋朝给辽、金、西夏和蒙古的岁币说了进去。这其中的缘由颇为复杂,但无论怎么讲,确实是因循苟且的结果,说是丧权辱国也不过份。 他本是宋朝的大臣,也对此事觉得极为屈辱,但又不能讲。到程越这样说,也是心有戚戚焉。只是程越说要打屁股,他就不敢接话了,虽然宋太祖有点冤枉。 程越又道:“下午这十几万人就要到了,这几天都会非常忙碌,这也是我把你们都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辛苦各位大人了。” 李庭芝忙道不敢,赶紧去做准备。 李庭芝刚走,孟之经、孟之缙一大早就来求见,他们兄弟这次也是关键人物,上海的开发就要由他们负责。本来程越打算带他们进临安的,但一下子多出这么多移民,这么多事情,上海的开发要提前启动,他现在手中的人不够用,只能让他们去上海。 这几天程越已经把自己的设想都跟孟氏兄弟说了个清清楚楚,还画了城市的设计图给他们。本来下午他们就要跟着船去上海,却不知为什么又来见程越。 两人进门,见过礼后,孟之经道:“大都督,下午我们兄弟就要去上海,但我们商量了一件事情,想请大都督俯允。” 程越道:“有事尽管说,上海的开发,对我而言是大事,有什么困难,一定帮你们解决。” 孟之缙道:“不敢以困难麻烦大都督,而是想以家人相托。” 程越愣道:“你们的家人?不跟你们去上海吗?” 孟之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瞒大都督,属下那个儿子,是有些顽劣的。但自从到了大都督这里来,却再也不敢惹事生非。大都督派属下到上海,本是重用属下。若是到了那里属下因忙于公事,顾不上管教,澄儿再故态复萌,最后闯出祸来,那属下就对不起大都督的栽培之恩。淳儿是大都督的义子,若是他的兄弟出了乱子,大都督也面上无光。所以属下想,不如将她们母子托付给大都督,属下也好心无旁骛地在上海为大都督效力。” 程越微微点了点头,又问孟之缙道:“你有什么担心?” 孟之缙道:“大都督,属下那儿子虽然老实本分,不会生事,但也太老实了些。属下此次去上海,没有几年的时间不可以有大的成果,所以属下想让淳儿跟随大都督学习。大都督的新学属下越学越觉得高深莫测,属下是教不了这孩子的。几年过去,怕是耽搁了孩子的功课。淳儿是大都督的义子,如果日后没有出息,大都督也面上无光,所以想以家人托付大都督。” 又一个怕我面上无光!敢情你们都是为我考虑啊! 程越被这两兄弟说得哭笑不得,也确实有些感慨。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这两兄弟就象后世的父母一样,自己在外打拼,留下孩子在家中受教育,就为了孩子能有更好的前程。 其实他心中也在窃喜,本来公事为重,把孟之缙派到上海去,以为很难再见到赵妙惠,这下可好,老公不在身边,却把老婆留给他了,难道这就是缘份?但马上又觉得心中有愧,孟之缙去上海为自己卖命,自己却在这里惦记着他老婆,是不是太**了一点? 孟之经、孟之缙见程越面现愧色,还以为程越为他们着想,不好意思让他们家人分离,都十分感动。 孟之经安慰程越道:“大都督莫要为属下等担心,属下兄弟二人,此去上海,一定为大都督开拓出一个新城,方不负大都督恩德。” 孟之缙也应声附合。 程越只好握住他们的手,言不由衷地道:“说起来真是让两位大人受委屈,若不是上海对我很重要,我是决不肯让两位大人去的。不过也请两位大人放心,一有了合适的人选,我一定尽快让两位大人回临安。” 孟氏兄弟却摇头道:“大都督,所谓善始善终,不做出一番成就,怎么能向大都督交差?请大都督不必顾及我兄弟二人,只是属下的家人就万事拜托大都督。” 程越一口答应下来,保证将他们的家人照顾好,孟氏兄弟才恩万谢地告辞而去。 程越望着他们的背影,尤其是孟之缙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孟兄啊孟兄,你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虽然你投降做了软骨头,但就凭你现在的表现,之前种种,一笔勾销了吧。 第九十九章 大批移民 第一百章 终于到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章 终于到了 吃完午饭,肖震带领枪手和掷弹兵先行回来。 程越慰问了他们几句,却没让他们歇着,命他们缴回武器后马上再回到码头帮忙。 十二万六人中,有重庆和泸州的军队三万三人,其余都是百姓。本来兵只有两万多而已,里面有近一万的乡勇。百姓一开始其实也没那么多的,但程越这次派去的船很多,尤其押船的军容壮盛,王士元、肖震等军官还穿上了新式的军装。临时被组织起来的乡勇都是苦哈哈,羡慕得眼睛发红,再加上对蒙古人不放心,还是待在宋朝的好,所以就全都上了船。 百姓一看军人乡勇都上了船,怕蒙古人报复屠城,家中没多少产业的也争先恐后地往船上挤。几天下来,重庆和泸州城内几乎为之一空,附近的乡镇也拖家带口地来了不少,还有自备船的跟在后边。一直到实在塞不下了,两地合到一处,这才迤逦南下。 四川元军一看走了这么多人,都慌了手脚,但又不敢派兵拦截,报到伯颜处,伯颜也没办法,只说了一句:“和议已成,莫要无事生非。”各地元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庞大的船队慢悠悠地一路顺流而下。 因为船太多,总有个别船有各种意外,所以行进得也就慢了不少,现在才终于到了。 孟之经、孟之缙兄弟从程越那里告辞之后,便乘船迎上船队,找到了王士元和四川制置使张钰的坐船,传达了程越的命令。 王士元立刻领命,张钰虽为一地诸侯,也不敢对抗程越,当即也答应下来。 孟氏兄弟领三万民众向上海驶去。 此时又有人上船,传达命令。船队于是在此分开,有的往扬州,有的去苏州。 剩下的人依然很多,常州已远远在望。王士元远远看到几艘船挂着刘顺的旗驶了过来。 王士元不知刘顺为什么过来,难道水军还要再扩军?还是程越另有吩咐?突然想起琉球,心中恍然大悟,暗道大都督高着,现在正是最合适的时候。 刘顺把船靠过来,王士元连忙上前迎接,张钰等人也都站在他身后施礼。 刘顺笑呵呵地与众人见过礼,走入船舱也不啰嗦,把程越要招募人去琉球的事情说了。 张钰等人一,都不禁为难。琉球那地方,很多人都没过,又没有犯法,怎么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受罪? 刘顺早知他们会这样讲,于是解释道:“各位大人是不知道啊。那琉球并不是荒蛮之地,而是风景秀丽,物产丰富,就是人太少。大都督有令,凡是去琉球的,每人分田十亩。没错,就是每个人。那里水稻可以一年三熟,盐也便宜,海产更是丰富。各位大人,大都督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蒙过大家?” 王士元连忙在一旁敲起边鼓,道:“各位大人,条件如此优厚,我们尽可向百姓传达,有愿意去的,就在常州码头上集中换船,一路上的粮食我们都包了。再说这是大都督的命令,百姓自愿,与诸位大人无关。” 张钰等人并不明白程越的想法,王士元这么说,也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就凭刘顺招募。 于是就由王士元发令,船队的阵型起了变化,在常州码头停靠后,随时准备再次启程。 常州的码头上已经忙得快疯掉,人潮汹涌之余,还有刘顺派来的人在向刚下船的人们讲述着琉球的事情。 那时候的家庭比较大,一家有十几二十口人并不稀奇,一每人可分十亩地,那一家人分下来的土地岂不有上百亩了?四川多山,尤其这次来的又是重庆人,那里更是人多地少,百姓有田一百多亩的非常罕见,大部分人一户也只有几十亩地。这次南下的人太多,一户不可能分到多少土地,说大部分都还要做工来维生,所以说一个人就可以分十亩地,心都热了起来。虽说地方远了点,但种水稻可一季三熟啊,而且说盐也便宜。那时候四川吃盐不易,盐价居高不下,这一点对川人的确有吸引力。 当时就有很多人动了心,尤其是那些家中地少人多的,更是围住刘顺派来的人问个不停。 现在这个机会正好,如果等这些人安定下来了,再让他们往别处搬迁,那就是难上加难。 那使者鼓动如簧之舌,竭力劝说百姓向琉球移民,终于说动了一些家中穷困的百姓。有了人报名,其他人就容易招揽了。几百个使者一齐使劲,竟招募了上万的人去琉球。 码头上更加忙碌起来,忙着把去琉球的人家东西卸下来,再装上大船,还要往大船上送给养。几百条大船将会送这些人去琉球垦荒做工。 乡勇们已混入百姓中,就地解散。再下船的都是正规的官军。这些都不用张钰等人管,自有程越派来的人安排军人到常州城外扎营歇息。 王士元和再跟他们汇和的顾昌德带着张钰等人直接到常州城中拜见程越。 程越依然在城中如上次一样相候,刚刚归附程越的王明、王立等人都是张钰的爱将,更是积极,不过这次军队大部分都在城外扎营,百姓进常州城的也不多,大都分到了周边去,所以来的人虽然多,进城的却没有上次那样热闹。 即使这样,礼遇的隆重是一样的,同样让张钰等人非常感动,他虽贵为四川制置使,但他何尝不知程越势力庞大,来亲迎已是给足了面子。但程越却还嫌不够,布置了这么大的欢迎场面,还亲自率领全部文武来城门迎接他,实在称得上是礼贤下士。于是,张钰也在考虑,程越有何所求? 张钰是陕西人,十八岁从军,有勇有谋,号称“四川猇将”,曾作为副将和主将坚守钓鱼城十二年!如果四川没有他张钰在,早就被元兵全部攻占了。这次直到宫中来人宣读圣旨时,他才知道又出了一个程越,把元兵打得找不着北,逼着元朝只能议和。但程越要他们撤出四川,他是很不满的,只是圣旨已下,只能服从。他不忍放弃百姓,所以才带了这么多人南下。 一路上他与王士元谈了许多,程越这个人一次次让他感到惊讶。从王士元对程越计划的大概描述,他这才明白了程越的气魄。王士元对程越百分之百的信任和信心也感染了他,令他好奇于程越的雄心壮志到底能否实现。 张钰与程越身后站着的李庭芝、谢枋得、李芾等人互相答礼,寒暄相敬。心里惊讶,李庭芝等人对朝廷如此忠诚,却也投入程越旗下,程越此人,难道真是要成就大事了?临安周围的兵马已经全被程越收服,自己远从四川回来,朝廷里的留、陈两位丞相,却想把他用来对付程越,何苦来哉! 他的命是谁救的?是程越。朝中的大臣疯了吗?凭什么认定自己会照他们的意思对程越拔刀相向?自己对大宋的确忠诚,但也不意味着自己要搀和进这种事情里面去。 朝廷要防着程越,只管去提防,只管去招兵买马,关我什么事?程越可是把这些人全都救了的,还不居功。这样的人,朝廷也要对付,逼也把人逼反了。这不是无事生非吗?如果自己是程越,也得心寒。 程越身边的文武皆为一时之选,再加上程越神鬼莫测的武器,天下间谁能抵挡?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你们躲在后面看结果再做决定,我有那么笨吗? 王明、王立他们是聪明人,也是他的心腹,看样子已经投靠程越了。不投也不行,大宋的精兵,都在程越手中,最富庶的地方,程越占了一多半。如果想收取临安,根本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形势已经这么明显,程越却还是把兵力分散替朝廷守卫三边,这份沉着和隐忍真令人佩服。 眼下朝中奸臣得势,但程越羽翼已成,接下来的事情不问可知,现在如果站错了队,以后就再没机会站回来。 想到这里,张钰对程越的态度又恭谨了几分。 赵安与王世昌一见,马上明白了张钰的选择。他们都是张钰的心腹,又不是傻子,与张钰共进退只有好处,也跟着对程越执礼甚恭。 程越见他们识机,对他们更显亲切。如果能收服张钰,对他的大计会有更大的帮助。四川他迟早要收回来,张钰就是最合适的治理人选。 后面畏畏缩缩跟着的两个传旨内侍一脸的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哀叹着此行徒劳无功。 晚上照例是洗尘宴,张钰没想到为了欢迎他,居然由程越亲自下厨,感动之余,也吃得大家眉开眼笑。 饭后,应张钰的要求,程越拿出了传说中的武器和他编写的各种籍。 张钰边看边赞叹,捧着沉迷其间。再看这个年轻人,眼神中已多了几许敬畏。 程越很尊重张钰,他是南宋所剩下仅有的几个名将,比夏贵强多了。虽说迫于形势,无力回天,但气节谋略都是一等一的。 张钰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起程越的打算。 程越知道这是张钰最后的试探,见大家都在,就把自己未来的征讨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 程越刚一说完,众人还在热血澎湃的时候,张钰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军权印信往程越面前一推,道:“此后惟大都督马首是瞻。” 程越一笑,与张钰击掌为誓,约定张钰先转做交通司司长,等程越动手时再领兵出战。 李庭芝见张钰如此痛快,反而更加佩服。再想起自己那番折腾,也真没什么意思。现在跟着程越做了许多事情,都是是实打实的功劳。程越这里没有那些繁复的迎来送往,公文扯皮,再加上杨霆李芾他们也确实才华出众,因为他们的配合与帮忙,自己这些天做的工作比之前几个月的都多。 人有了成就感就有了归属感,李庭芝很快就融入了这里,更学到了许多新的知识和观念。照着这些去做,果然就事半功倍,所谓欣欣向荣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次朝廷想算计程越未成,反而更壮大了程越的声势。 程越本已有十四万人马,再收下了这四万人,共十八万精兵都是百战之师,就算没有程越的武器和指挥,面对蒙古的大军也可堪一战。程越的大势已成,就看程越自己的打算了。 李庭芝是对宋朝忠心耿耿的,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想过要对宋朝的宗室有任何不轨的行动。但不知为什么,看到程越已一步步强大到宋朝再也无法应付的地步,心里却觉得很欣慰,甚至是与有荣焉。他自己不会去推翻宋朝,但如果程越决定把宋朝就此终结,他现在也不想反对。这是为什么?想来想去,就如同程越所说的,这是为国家好,与对宋朝宗室的忠诚无关。 李庭芝看着目光坚定而深遂的程越,心中暗想:大都督,就要进临安了,你想要怎么办? -----------& 明天就要进入vip章节,情节会更精彩,更有趣,也更宏大,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白水一定会写出令大家满意的作品。 第一百章 终于到了 第一百零一章 苏州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一章 苏州 接收了张钰、王昌的军队,程越立即也开始整编。张贵、脱脱已各领一军,成了名副其实的军长,程越直属的军队已有六万多陆军和李庭、刘国杰近两万的水军,而且士气正旺,自己如果愿意,挥兵一指,南宋顷刻间就要土崩瓦解。 然而这个时候,却是更加需要冷静。还是要照着自己的计划走,不能一时得意忘形就迫不及待地发动,南宋的根基甚厚,自己的威望还不够,还有许多事要做。 此次进临安,就是程越规划好的第二步。 程越遵守了自己的承诺,抽空去看了孟氏兄弟的家人。为了避嫌,还带着张贵。其实最重要的理由是,只有张贵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妙惠见程越来了,连忙跑前跑后地亲自招待起来。 程越也不拦她,看着她曼妙的身形在里里外外地忙着,一边还逗着孟淳玩。 程越接过赵妙惠双手捧过来的茶,对她们母子嘘寒问暖了一番,才道:“明天我们就要去临安,我记得你们在临安有所宅子吧?” 赵妙惠道:“是,临安的宅子还有家人在看守。” 程越点头道:“我答应过要照顾你们母子,也要教淳儿功课,但我们两家离得有些远,怕是很难关照得到。你看这样如何?我在临安的住处旁边,还有几处宅子,都被我买下来了,你们母子挑一处,搬到那里去住。这样我一有空,就可以教淳儿功课,否则就可能没那么方便。” 赵妙惠自然明白这是程越的格外照顾,有了程越这棵大树撑腰,孟家稳如泰山,哪有不肯的道理。但她马上想起一点,道:“多谢大都督,那我家大嫂一家可是要搬去?” 程越道:“我又不辅导孟澄的功课,他们一家搬过去做甚?淳儿是我的义子,当然要住得离我近一些才好。至于孟澄,我会一直注意他,也得给他找个事做。他如果能争气,也就不负他父亲的一片苦心。” 赵妙惠也是不愿与她这侄子住到一起,闻言笑道:“那我母子从此就要托庇于大都督了,望大都督多多照顾。” 越妙惠一笑,如百花盛开。程越虽有准备,还是被这惊人的美貌弄得恍惚了一下。好在程越一直在保持微笑,也没有失态。 张贵则真是险些迷失了自己,心中大赞这女人真是个尤物,也难怪程越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想把她弄到手。只是这孟之缙可还好好的哪,程越不是要干什么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吧? 张贵偷看了一下程越的脸色,只见他脸色如常,话音平稳,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中暗骂自己多心。 程越落实了这件事情,不方便久留,就与张贵告辞而出。 出来之后,程越想起一件事,写了两个名字递给张贵,吩咐张贵派人到湖州吴兴去,把这两个人送到苏州,程越要在那里见他们。 程越到宗女住的军营给她们讲了课,又安排了她们在临安的事宜,与阿娇和婉儿咬了一会儿耳朵,这才回到府中。 傍晚,程越召集文武,把自己的打算讲了个大概。众文武虽心中有所准备,还是被程越所说的吓了一跳,却又雄心万丈。是啊,大宋,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应该变一变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军上下动员,除刘师勇所部留在常州外,所有军队出发。 兵分两路,一万不会水性的精锐陆军先留下在船上训练几日,克服一下晕船的问题。再由李庭与刘国杰率领,到海上转一圈,然后才直奔杭州湾。这是程越的意思,他要直接练习一下长途的运兵能力,取得相关的经验。 另一拨的主力,由程越率领,走他们来时的路,也是元军打算进军的路,直奔临安。 第一站就是平江,王邦杰和王矩之自然要前来迎接拜见。 程越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夸奖了几句,也终于拿回了自己原先的衣服和鞋子。 大军行到苏州,程越特别令众军在城外歇息一天,他则带着四位大人和四个小妾在几十个护军的护卫下到了苏州城内,住进了苏州府衙。 原先的苏州知府已经被程越调到徐州去了。未来的苏州市长尹榖自然就要负责安排程越的起居。 苏州府衙上下,无不欣喜若狂,争相来拜见程越,想在程越面前露个脸。 苏州是程越重点要发展的地方,因为在上海的发展未完全成熟之前,苏州才是长江下游地区最发达的贸易重镇,最出名的就是它的纺织品工业,苏绣也是天下闻名。现在有了程越最新的纺车,苏州的织布技术的水平又再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新出产的布匹更是极为抢手。 尹榖马上替程越下了贴子,苏州的官商共三百多人接到贴子,才知道程大都督竟然悄无声息地进了苏州,惊喜之余,又把负责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家丁骂了一通。马上全都动员起来,时间急迫,程越在一个时辰后就要见他们。 这些苏州最有权势的官商无不在紧张地打程越喜欢什么,但都不得要领。 各家各想高招,有的准备了古董,这是准没错的。有的说程越有四个小妾,名贵的首饰和衣料肯定不会不喜欢。有的说程越要去临安的新宅子,家中要用的东西也很多啊。屏风、字画、扇子、玉器、茶叶,什么都可能用得上。 因为时间太短,只见苏州城内最好的店铺内和大街上,平日里出来还端着架子的各府管家带着家丁全都在失态地狂奔,一个个狼狈不堪,不计代价地把苏州最好的东西往家中搬。 苏州城中也轰动起来,大家终于知道程越来到苏州并入住了苏州府衙,无数人都不约而同地奔向府衙,看看能不能见到程越一面。 府衙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从各衙门抽调的众多衙役官差负责维持秩序,不能让人擅闯。 很快,一个个达官富商骑马乘轿络绎不绝地来到府衙,礼物是不带在身上的,只拿一个礼单,礼物都要在后门送进去。 苏州城内的百姓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苏州城内最重要的人物齐聚一堂,这可都是跺跺脚,苏州城就要抖三抖的人物。 这些人彼此间大都互相认识,一见面也格外亲热。 大官人,您可难得出来哪,咳嗽好了没有?还没好透?您老人家可得保重啊。说您有一间铺子要出让?呆会儿谈谈怎么样?” 大掌柜,好久不见啊。令尊身体还硬朗吧?前些日子送过去的玉露吃了没有?好用的话我那儿还有。说您认识李芾李大人,能不能请您帮我引荐一下,也能搞些精盐?我就往远处卖,绝不抢您的生意。” 这些人在府衙门口谈笑风生,但一进了府衙,就全都敛口不语。程大都督在里面,若是到自己在喧哗,惹得他烦了,打一顿板子有什么问题? 苏州府衙甚是广大,用来宴客会客的中厅也不小,三百多人都坐上了酒席。虽说拥挤了一些,但现在哪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能坐在这里就是身份的象征了。 众人刚刚坐定,本以为会等很久。程越是什么身份,总得摆摆谱吧?若是马上就现身,不过就是个小吏罢了,反而会被人看不起。 但在这里坐着也不敢大声说话,众人刚开始交头结耳,想把方才在门口的话题再接下去。就到通传:“大宋水陆大都督程越程大都督到!” 什么?到了?这么快?为什么要这么快?程大都督莫不是不懂规矩? 众人都惊愕地看过去。 只见程越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四个文官和四个小妾。 众人不禁有些骚动,一半是因为有四位大人陪着,证明程越正是要准时出现,而且这四位大人也不是随便就可以见到的,都是程越手下的实权人物,别的地方不说,在苏州这里,只怕比朝中的尚还要说了算数。 另一半则是震惊于程越居然让小妾出现在这么公开的场合,而且四个美女都极尽妍态,光彩照人,也不知有多少权贵富商偷偷地咽着口水,心中在羡慕着果然英雄美人。 众人纷纷起身拜见程越,程越笑着回礼,请大家都坐下。 程越一句废话都没有,马上就讲起了自己对于苏州的想法和布局。 三百余人得津津有味,有不少人都打起农庄里的作物的主意。却被程越一句偷窃种苗杀无赦给吓得马上把念头给收了回去。 等程越讲完,众人都被程越勾勒出来的画面刺激得大脑充血,恨不得马上就开始着手动工。 关键是,从来没有一个官员,哪怕是最低级的官员跟进他们说过他要把苏州城向什么方向发展,什么产业要怎么做,以后会把苏州变成什么样子的城市,从来没有。 所有的官员见他们要么是要钱,要么是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帮忙,说得最多的就是朝廷的恩德。可是程越不同,他很晰地把苏州的未来发展蓝图描绘了一遍。 程越还告诉他们,他要开发上海,那个地方从海运的角度更加便利,欢迎大家到上海去投资,日后上海会比苏州还要繁华。 虽然这话大家都有些怀疑,但如果发展海运的话,上海的确是比苏州要好,甚至比泉州和广州还要好,这是大家一想就明白的。如果程越真要发展上海,那么商机的确无限。 第一百零一章 苏州 第一百零二章未来的发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二章未来的发展 这一趟没白来啊,长见识了。就凭程越跟他们讲的这些话,今天送上去的礼物就值回票价了。跟着程大都督干,准没错。 饭菜很简单,程越也没心情给他们准备炒菜,这件事要日后由云萝来操办。但没人会因为这个不满意,众人全都在兴奋地谈论着接下来的发展。很快一些或大或小的结盟就出现了。更多的人打算明天就出发到上海去,提前开始建房圈地,为了以后做准备。 程越留下四位大人给众人释疑,他则进到了侧厅,要单独接见几个人。 王邦杰在苏州的亲戚,一直在帮程越提供军装的王家、顾家的家主终于见到了程越。 苏州的三大钱庄田家、赵家、吕家的家主在苏蓉的引荐下也都来拜见。 一同来到的还有曾给程越送去大量钱财要参与造船的几个大商人。 家主们诚惶诚恐地拜见程越,程越很和蔼地请他们坐下说话。 家主们只敢坐下半边椅子,仔细聆程越的话。 程越对这几家最先支持自己的商家格外优待,所以让他们单独来见面。 王家和顾家因为香皂等挣了大钱,军装和军靴的民用版也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程越看完样子就可以开卖了。 程越接过他们带来的样品,打量了一会儿道:“可以,就这样卖吧,记住我说的品牌意识,别把自己的牌子做倒了。明天我要到农场去,可以在路上给你们做个广告,这样的话销路一下子就可以打开,所以你们要记住,决不可以降低质量要求,宁可少卖,也不能糊弄顾客。” 两家满心感激地点头应了。 程越道:“让你们暂停做军装,也是因为数量太大,怕你们的钱不够用。你们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不会忘记的。这里还有几张设计图,是部队在夏天和秋天要穿的衣服,也要你们来做。同样的,换个颜色,你们可以随便卖。另外,为了补偿你们,我再给你们一个配方。夏天蚊虫叮咬实在难受,我给你们的配方就是蚊香的配方,你们现在就着手大量生产,到了夏天一定可以大赚一笔。另外,我还要你们生产棉袜**,这里还有各种设计图。至于图案,你们大可以自己设计。” 两家大喜,程越又把发财的机会送给了他们,虽说军装的订单大增要花很多钱,但程越线他们的回报已经足够补偿。 谢过程越,两家把图纸和配方接了过去,赶快收起来。 程越又对三家钱庄道:“银行我到临安后马上就会建起来,你们三家各派几个人去做学徒,看看我银行的运作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回来后苏州的分行马上就要办起来,股份不变。蓉儿已经训练了不少人,但还是不够,各地的银行都要陆续成立,银票用的纸已经开发出来了,密押的培训也就要结束,这些都是核心的机密,你们要注意保密,决不能出任何纰漏。如果你们有余钱,我支持你们去扩展各地分行,你们别嫌股份少,如果你们占的股份大了,决不是好事。占的股份少一些,生意反而做得长久,等生意做大了,你们就会明白这些投资是你们最好的投资。另外上海那边你们先不要去,那边的银行我派人去做。不是挡着你们发财,而是那里现在风险太大,以后你们还是有机会。不过要注意,你们之间,不要恶性竞争。否则官司打到我这里来,不要怪我不客气。” 三家得到程越承诺,心里也有了底。更重要的是,解决了三家一直担心的恶性竞争的问题。有程越这句话,谁敢乱搞就要思量一下。 三家家主一商量,又拿出三百万贯注资,比之前的一百万贯足足多出三倍。银行的股份除了程越外,其他人加起来只能占两成,一定要趁现在多下一些资本。 这一大笔钱把众妾吓了一跳,程越却没放在心上,只是让他们与苏蓉商量此事,他不管具体的事务。 程越对参与造船的几位大商人道:“现在江阴造的其实是小船,主要是让他们积累一些经验。下面我要造的,是比现在最大的船还要再大五倍到十倍的大船,用钢来做龙骨和一些零部件,这样才可以航行在大海上。船用钢材我已经着手制造了。那钢材的好处就是可以抵御海水的腐蚀,更可使船更加坚固,所以才能远洋航行。我还要再做战舰,这个你们也可以参与。我们想法是,等条件成熟,我会卖一些比军用的稍差一些的战舰给你们。你们可以借此实现海外扩张,但我要占大股份。海外的欧洲、美洲、非洲和大洋洲都有大量的财富,光靠我一个人是占领不完的,就是加上你们也不够。以后我还会组织更多的人去海外探险。你们这段时间要为此做好准备,我组织的船队会非常庞大。成行之后,大量的金银会从海外运回来,也会充实银行的资本金。” 几位大商人都震惊于程越的气魄,忙打要多少钱才能造大船,程越跟他们详细地解释了一会儿。 这些大商人此行都收获甚丰,一个个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 第二天一早,程越与护军全都穿上军装,带着四位大人,从府衙的正门走出。 苏州府外,昨晚王家和顾家就放出风去,程越早上会出门。于是天刚亮就有大批人守在门口等着看程越,等程越真正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小广场和街道两旁已是人声鼎沸。 程越和众护卫一亮相,人群立时“哗”地一声,被程越等人身上穿的英挺的军装所吸引。虽说短头发看起来有些不习惯,但配上这身衣服却是相得益彰,帅气十足。 程越等人都上马,锃亮的马靴又让人群眼前一亮。 这身衣服太漂亮了! 程越微笑着向围观的众人招手,然后率众纵马而去。 一直到程越等人慢慢走远,人群尤在远远观望着,对这身衣服的讨论更是从一开始就没停过。 分散在其中的王家、顾家派来的人趁机宣传这衣服在哪里能订做,还有现成的可以直接买。 人群中立刻有许多人直奔这两家开的铺子而去。 王家、顾家一个做衣服一个做鞋。虽说早有准备,却还是被汹涌而来的人潮吓坏了。上人被要求量体裁衣的人忙得几乎要瘫掉,所有提前做好的成衣也被一扫而空。 一开始敢于公开穿这种衣服的人还是少数,大部分都在家中穿,出门还是传统的宽袍大袖。但随着穿的人越来越多,街头就开始出现穿着新式衣服的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穿起了这种军装的民用版,这股风潮慢慢地席卷整个南宋,并被传到了元朝。只是各地裁缝铺手艺差别很大,越远就越走形,以至于衍生出了许多让人哭笑不得的变形,还是以苏州出的最好,这是后话。 程越在尹榖的带领下来到了被保护得非常严密的农庄。之前跟着程越学农的学生们都兴奋地前来迎接。 程越刚进门,这些人就围了上来,先施过礼后还没等程越跟他们说几句话,一大堆的问题就全都冒了出来。 这也难怪,他们跟程越学习的时间较短,回来后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无处请教。好在李芾送来了程越的一套,但还是有些东西不是很明白。现在程越来了,怎么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程越一边走,一边观察种苗,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还亲手嫁接了几株果树给他们看。 这些东西,一定要亲自操作了才能明白,不然总是无从下手。 经过程越的手把手教学,众人之前不明白的地方终于可以融会贯通。 程越也知道自己难得来这里,一天都泡在地里面。教他们分析土壤,如何堆肥。农场里养了许多家畜家禽,养殖中所遇到的问题程越也要负责解决。还有果树的修剪和嫁接,粮食的简单加工,都讲了一遍。 李庭芝跟在后面,一边学习一边叹服,原来种地养鸡什么的竟然有这么多学问,这些都学全了,比一个秀才举人对国家更有用。现在他对程越批评孔子的话又有了新的理解。 人才,原来与学不学五经四,会不会诗词歌赋一点关系也没有。 直到入夜,程越才告别依依不舍的学生们,与众人一起回到苏州府衙。 一进府衙,就是几名张贵手下的骑士来报,程越要找的两个人已先后到达,正在等待程越接见。 程越让其他人都去休息,自己去了花厅,让人把他们都带过来。 很快,一个二十几岁穿着朴素却是神采风扬,举止温文尔雅的青年先走了进来,见到程越,立刻施了深深一礼。 程越在心中赞叹了一番,微笑道:“赵孟頫?” 赵孟頫心中怦怦直跳,他在家中说程越要见他,还以为自己错了。程越是谁?民间传说他是半人半神的,立下了护国的奇功,却派人来接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来这里见面,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重用自己?但他是从哪里说自己的呢? 此刻他终于见到程越,到程越对他说话,心中更是激荡难平,上前一步道:“学生正是赵孟頫,现在家中务农。蒙大都督传召,不胜荣幸之至,今日得见大都督,足慰平生。” 第一百零二章未来的发展 第一百零三章 赵孟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三章 赵孟頫 ps:进入vip章节,特地多发一章,多谢大家的支持。 程越闻言不由莞尔,道:“你才二十二岁,哪来的什么平生?等到七老八十了再说这话也不迟。” 赵孟頫额头见汗,他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但程越的名头太大,他这次来的寄望太高,由不得他不紧张。 程越看出了他的紧张,笑道:“与你开一个玩笑罢了,也是见到你高兴,吃饭了没有?” 赵孟頫这才收敛心神,回道:“多谢大都督关心,学生已经用过了。倒是大都督刚从外面回府,可曾用过晚饭?要不要学生去吩咐拿些茶点来?” 程越见这位中国文化史上如雷贯耳的宗师级人物现在却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颇有些不习惯,是不是自己把他吓到了?可是自己可以没摆什么架子给他看啊。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他想来求官,当然要在自己面前有个好表现,过犹不及,就变成这样手足无措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家中的日子过得应该颇为艰难,也难怪他这么紧张。 自己现在就是他的一棵救命稻草,他想拼命地抓住,患得患失之间,也就失了方寸。但他可是赵孟頫啊,是在中国画方面绝对可以令自己高山仰止的大人物啊。自己的那一手字,在他面前就是渣。程越想到此处,暗叹一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再加上怀才不遇,赵孟頫的心情他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程越哪里好意思让赵孟頫去给自己端茶送水?于是道:“多谢你了,我还不饿。你吃过就行。来,先坐下,这次把你请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赵孟頫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十分恭谨地道:“大都督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学生一定从命。” 程越道:“你先等一下。待会儿再说,我还有客人。” 话音刚落。就到一连串的脚步声。 一个中年人在前,身后跟着两个眉目如画的少女已经出现在门口。 中年人一抬头看到程越,连忙上前施礼。那两个少女低眉顺目地跟着施礼。 程越没等这中年人开口,笑道:“是管伸管先生吧?久仰久仰。让先生从这么远一路前来。是程某孟浪了。一路辛苦。” 管伸见程越地位虽高,但斯文有礼,心中欣喜,道:“得蒙宠召,岂敢言辛苦二字?倒是大都督这么晚回来,也不知有没有用饭,还要马上来见我们,才是真正辛苦了。” 程越哈哈一笑,指着赵孟頫道:“这位是赵孟頫。是管先生的同乡,名门宗室,青年才俊。人品也好,只是你们没见过。”赵孟頫被弄得莫名其妙,只能先行礼再说。 程越又指着中年人道:“这位是管伸先生,一向以才名见称于世,你们以后要多亲近。这是他的两个女儿,大的叫管道杲。小的叫管道升。管道升与你一样,精擅翰墨。你称得上画双绝,她的楷不比你差,画功也不在你之下,尤其善于画竹,我很喜欢。” 管伸一家十分错愕地看着程越,如同看妖怪一样。管道升自小就有才女之名,但名气并没有传出去太远,就算程越说过,但又为什么会如此清楚?赵孟頫倒是才子一名,他们一家都知道,却没有见过。 赵孟頫想的却不是这个,程越刚才说要他与管伸多亲近,还说管道升与他相若且不差于他,可是想帮他作媒?这关大都督什么事?这样亲自作媒也太荒唐了吧? 赵孟頫偷眼向管道升望去。只见管道升长得清秀可人,柔若无骨,眉目间又有着别的女子所没有的卷气。不由心中怦然一动。但一想到自己家道中落,现在衣食都成问题,这样的美人能看中自己吗? 管道升也注意到赵孟頫看她的眼福,浅浅一笑,侧过身去。 赵孟頫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第11世孙、秦王赵德芳的嫡派子孙。他的父亲赵与告(又名赵与訔),曾任宋朝的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但在他十一岁时就去世了。 赵孟頫的楷,后来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四大家。不只如此,他也颇有治政之才,后来被程钜夫找了出来,带到大都去,几番波折,终被重用。曾官居一品,也做过不少实事,为官也很正直。只是因为他身为赵宋宗室却为元朝效命,以至于被后世垢病,所以连同他的画也被人贬低了。但其实程越反而更看重他这一点。 管道升就是那首著名的《我侬词》的原创: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首词文采并非有多出众,却因情深至极,所以流传古,是中年后赵孟頫想纳妾时管道升所作。赵孟頫看了后,纳妾之事再也没提过。 赵孟頫与管道升历史上是一对神仙佳偶,两人都是画双绝,作品在当世的时候就已名动天下,对后世的影响更是无以复加,流传下来的作品都是价值连城。管道升的法,也可与王羲之的老师卫夫人并称,比赵孟頫一点都不差。程越一下子见到两位震古铄金的翰墨大人物,还是日后的传奇夫妇,心中的快乐满足难以言表。 程越先请他们坐下,赵孟頫心情有些激动,管伸却更为复杂。 管伸在家中过得逍遥自在,突然有自称程越的使者上门,说是程越要见他的女儿管道升。 管伸不由得一阵纳闷,却又非常高兴。 他对聪明伶俐的管道升从小就着力培养,见识过管道升才学的人无不为之叹服。管道升写的法,画的各种画被收藏的不在少数。现在管道升已经十四岁,才学日著,长得也越来越美貌,已经开始有上门试探着提亲的人,但因为实在很难找到合适的男子,也还没有急着嫁出去。 程越威震天下自不必说,写的那首《临江仙》更是荡气回肠,管道升喜欢得也不知抄了多少遍,说程越要见她,又是喜悦又是害羞,还没等管伸同意,就先躲进屋里换起衣服来了。 这次管伸本来以为是程越说了他的女儿才貌双全才想见她一面。如果程越喜欢道升,很可能女儿的终身大事就可以确定下来。想来想去,又不能让女儿一个人来,于是就放下家中的事情跟着来了。为了能更保险一些,还拉上了大女儿管道杲。虽然才学略有不足,但长相也很出众,程越会喜欢也说不定。 程越现在大概是天下父母最希望给女儿找的女婿,如果程越能娶他一个女儿,哪怕是做小,管伸也是心满意足。但程越的意思,好像要把管道升配给赵孟頫?乡里的人说程越要见他的女儿,都一脸羡慕地恭喜他要做程越的老泰山了,这样回去怎么交待? 程越与他们你来我往地先来了一番久仰曾闻的废话,等气氛更加融洽了,才对赵孟頫道:“你刚才问我要召你过来做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现在要到临安去,身边的文官略有不足,知道你有治政之才,不忍心让你的才华浪费在乡野之间,所以想延揽你到我府中效力,希望你不要推辞。” 赵孟頫的头脑中“轰”地一声炸了开来,兴奋得全身都有些颤抖。他从读时开始就以才华自许,一直在等有人对他讲这句话,没想到居然是现在由程越亲口对他所说。程越的大都督府,现在在民间被称为“龙门”,谁若是能在其中谋得一席之地,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身价百倍。他一身的才学,不就是想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吗? 从家中赶来的一路狂奔,在中间还吐了好几回,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赵孟頫毫不犹豫地起身大礼道:“学生才疏学浅,既蒙大都督垂怜,不敢推辞,日后还请大都督多多指教。” 程越将他扶起来笑道:“好,我身边有一个心腹叫杨霆,我对他一直心中有愧,因为派给他的事情太多了。虽然他才华出众,但这样被我劳累下去就是我对不起他。现在有你帮他,我也不用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心虚,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赵孟頫程越这么说,更觉得感动,不但把他当心腹,而且程越对身边的人更是体贴,自己真的来对了。 管伸见赵孟頫的事情已经抵定,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程越已将赵孟頫收为心腹,他如果替他的心腹向自己的女儿管道升提亲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赵孟頫既然做了程越的心腹,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要不要答应下来?但是自己这次是奔着程越来的啊。赵孟頫虽然才名甚著,但与程越相比就差得远。而且看道升的意思,也对程越心有所属,自己对这个女儿一向视若拱璧,当然想她嫁给一个她喜欢的人。不然,把大女儿嫁给赵孟頫?可又怕程越和赵孟頫不喜,这到底要怎么处理才好? 第一百零三章 赵孟頫 第一百零四章 不好应付的管道升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四章 不好应付的管道升 程越把赵孟頫的事情敲定,心情大好,心道再把他的亲事敲定,这一趟就算功德圆满。 看到管伸有些坐立不安,程越刚要摆出笑容对管伸说几句话,就见管道升站起身来,福了一福道:“民女管道升,应大都督相召而来,不知大都督召民女此来,所为何事?” 程越被管道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张口结舌,一时间竟想不出任何一句能回答她的话,总不能说我要把你嫁给赵孟頫吧?你一个大都督插手这种事情不觉得无聊吗?可是,他们见面也有一会儿了,没有一见钟情?历史上他们不是马上就看上对方了吗?还是现在有点早了? 程越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没事做什么媒啊?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是拉郎配嘛。若是引起管道升的反感,这对神仙佳偶做不成,自己要怎么对历史交待?自己总不能替管道升把那首《我侬词》给写出来吧?文天祥的诗还没全搞定呢,又来招惹管道升干嘛。而且他们的后代可是又出了好几位画的大家,自己难道要成为历史的罪人了吗? 管道升见程越被她问得窘态百出,却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俏脸上泛出一抹笑意。 程越见状,更是无奈,自己居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问倒,还真是从来没想到。 赵孟頫见程越说不出话来,知道程越本来是想为自己做媒,却被管道升抓住了把柄,自己一定得想办法为程越解围。忙道:“大都督爱才之心,天下闻名。说了管小姐的才名,这才渴求一见。也是寻常之事。” 管道升闻言微微一笑,道:“请恕民女无礼,现在见也见了,不知大都督还有什么吩咐?” 一句话又把赵孟頫问得哑口无言,总不能说大都督有意将你许配给我,管小姐要不要就此以身相许? 管伸见管道升两句话,就把两位闻名于世的才子问得有口难言,其中还有一位权倾朝野的大都督,也觉得好笑。只是他可不想插口。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既然管道升跳出来亲自上阵,自己也乐得在一旁装糊涂。 程越看着管道升聪慧秀美的脸,突然起了好胜之心,微笑道:“哦,是这样,我一说你的事情,就觉得你与赵孟頫很般配。虽然你现在年纪小了些,但他也不着急成亲,等上几年也没关系。人你也看到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屋里其他的四个人都一脸错愕地看着程越。大都督,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不用这么坦白吧?这么直接地当着双方的面说出来,试问有哪个女子会答应? 赵孟頫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别人的眼神,轻咳了几声,拿起手边的茶猛喝起来。 管伸心中一动。暗道好一着单刀直入,大都督见自己处境不妙。干脆一下子把盖子掀开,这样一来。道升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管道升的确没想到程越竟然这么直白地一下子就把事情摊开来讲,不禁有些惊慌,稳了稳心神,道:“民女的婚事还要大都督来操心,真是罪过。只是不知大都督为什么以为这位赵公子与民女很般配?” 程越对管道升话中的讥讽之意装作没懂,道:“你看,这位赵公子,今年二十二岁,与小姐你年龄相当。论家世,宗室出身,家学渊源,现在又被我聘任,日后必有大用。论学识,先不说自小熟读经传,以法而言,当世无出其右。论画功,能在小姐面前夸耀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位。论人品,操守正直,从来没有做过苟且之事。论性格,温文儒雅,不出恶言。论长相,小姐你也看到了,可说是出类拔萃。总而言之,无可挑剔。我可能多事了一些,但真的是为你们好,管二小姐不嫌我冒昧的话,试着考虑一下如何?难道管二小姐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管道升轻咬银牙,白了程越一眼道:“大都督说没什么不满意,民女可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程越奇道:“你说说看,我还真想不出。” 管道升轻声道:“大都督,如果有一个人,年经比他与我更相当,只有二十岁。身为朝中重臣,却是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冒死奋战得来。才学渊博,写得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样可以流传古的名句。法自成一派,还发明了炭笔这么好的东西。画功也与众不同,画的画栩栩如生,与实物无异。人品卓越,救活扬州无数百姓,又拯救了南宋的万民免被蒙古人奴役。性格可亲,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却毫无倨傲之气,长相更是英俊洒脱。大都督说说看,这样的男子,是不是更适合民女?” 屋里的四个人又傻了。 管道杲心里急得直想堵住妹妹的嘴,这样的话也是可以当着当事人的面说的吗?羞死人了,女儿家的矜持到哪里去了? 管伸则对管道升有些刮目相看,心道我这个女儿原来这般大胆,怎么平时看不出来?大都督确实是更好的选择,如果能攀上这门亲事,管家的祖上都有光。 赵孟頫却险些被管道升的这番话羞死。的确,自己确以才学闻名,家世长相也都不差,在别人面前,他有自信鹤立鸡群。但这些一拿来跟程越比,那就根本算不上什么。程越的《临江仙》,他也反复地吟咏过无数次,还写了一副挂在墙上,深深地感佩于程越的才华。虽然不甘心,但他心里明白,管道升如果选择程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大家都望向程越,管道升虽然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话,说完却是害羞得满脸通红,也在偷看着程越的反应。 程越脸上的表情却是古怪极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才女之一的管道升竟然能看得上自己。 程越心中很明白,自己长得还不错,受过专业的绘画训练,也写得一手漂亮的硬笔法,毛笔字也可以,还会几样乐器。古文造诣是有的,但哪里写得出《临江仙》?还不是沾了穿越的光。 于是这样就超越了赵孟頫? 他可是赵孟頫啊!她可是管道升啊!若是在后世,程越只有趴在博物馆的玻璃上,用充满崇敬的眼神用心揣摩着他们的一笔一划,哪里能想到现在他居然成了赵孟頫的情敌,管道升还看上了他!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程越又想起了文天祥,这位本该以慷慨赴死流芳百世的名相现在成了自己在朝中的盟友,自己还像宝贝一样地把文天祥所有的信都小心地收藏起来,想传给子孙后代。 还有伯颜、阿术、张弘范、阿里海牙、李芾、谢枋得等等等等,自己从来到这里以来,认识了这么多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或多或少地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自己也不知不觉地融入了这个时代,而且也变成了这个时代的传奇。 今后,自己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人物,还会不断地改变他们,改变这个时代。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 现在,难道自己又要改变在座的这几个人的命运了吗? 自己难道要亲手拆散这对神仙眷侣? 程越一抬头,就看到管道升羞意浓浓,也爱意浓浓地看着自己,马上脱口说道:“可是我有很多老婆啊。” 管道升马上接口道:“那再多民女一个也不要紧喽。” 你确实叫管道升没错吧?”程越心中纳闷极了,以管道升的性格,连丈夫纳妾都不肯,怎么能接受自己还要做小?这个世界扭曲了吗? 再转念一想,倒也不难理解。管道升喜欢自己,如果不接受自己有许多老婆的事情,那就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所以她就妥协了。阻止丈夫纳妾是因为爱,而接受自己有很多老婆还是因为爱。 想明白了这一点,程越也不禁为之感动。 再说一遍,她可是管道升啊。管道升都把自己委屈成这样了,程越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程越有些心虚地看了赵孟頫一眼。赵孟頫是个君子,君子有成人之美,君子不夺人所爱。不知道这个君子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有意见? 赵孟頫见程越满怀歉意地看着自己,心中明白此事程越确是一番好意,只可惜郎有情,妾却无意。于是这个大大的君子苦笑着对程越点了点头。 程越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惋惜地看了两人一眼,难得地感到了一丝罪恶感。道:“你说的有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留在我身边好了。不过你年纪太小,不能现在嫁给我,怎么也要两年后才可以。你还要做许多工作,我不养闲人。而且也不许你再抄什么佛经,这个没得商量。” 管道升终于逼得程越点头,幸福得险些要跳起来。刚要回答程越,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猛拉了好几下。 管道升扭头一看,正是姐姐管道杲在拉自己,才想起来还有姐姐呢。难道姐姐也想嫁进程家去? 管道升用征询的眼神望着姐姐。管道杲羞红着脸,低着头却在拼命向她眨眼睛,心意表露无疑。 第一百零四章 不好应付的管道升 第一百零五章 柔情蜜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五章 柔情蜜意 管道升从小就与姐姐感情甚笃。因为父亲偏爱自己,姐姐却从来也不与自己争过什么,所以管道升对姐姐一直心怀愧疚。此时看着从小就柔顺无比的姐姐第一次想为自己争取幸福,管道升心一横,扭头道:“妾身的姐姐已经十六岁了,可以侍候大都督。” 姐姐?管道杲?”程越头大了。刚才他还想把管道杲配给赵孟頫,多少也能弥补一下自己的愧疚,没想到这姐妹俩都想嫁给自己。 等等,姐妹?! 程越心中一热,这……真是送上门来的萝莉姐妹啊,自己怎么还会想着把她们推出去?收一个是收,收两个也是收。 这可是姐妹啊,而且其中一个是管道升! 程越想到这里,鬼使神差地就对管道升点了点头。 管道杲见程越同意自己也嫁入程家,羞得马上背过身去,不敢再看程越。 程越起身对管伸施礼道:“管先生,晚辈对先生的两位金闻名已久,此番前来得睹玉容,更添爱慕。是故想娶先生的两位令爱,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管伸还没醒过神来。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三言两语的两个女儿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高兴是高兴,可是……未必太儿戏了吧?父母之命呢?我还没说话呢。 媒妁之言呢?也没有啊。 硬要说的话,自己的小女儿管道升倒是很像,她刚才成功地撮合了自己和程越的婚事。还把自己的姐姐也给捎带走了。 这就叫自荐枕席啊,而且还是两个! 程越见管伸不回答他的话。还一脸神游太虚的样子,只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管先生。管先生。” 管伸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忙道:“大都督,对不住,刚才在想别的心事,大都督有话只管讲。” 程越只好又说了一遍。 管伸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程越还给了自己一点面子,没忘记问自己一声。 不过这也只是走个过场,自己怎么可能不答应? 管伸回复一下心神。笑道:“大都督既然看得上小女,当然是小女的福气,正是求之不得,一切从大都督安排。” 程越道:“那好,管先生有大才,这次来得也巧,正好与令爱一起随我去临安,家中的事就派人去安排一下吧。” 管伸大喜。他虽然叫管伸,却向来有志难伸。没想到因为女儿的关系受到了提拔。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跃入龙门了! 程越也很高兴,他派孟之经、孟之缙去了上海,手头的人正有些不够用。又补充了赵孟頫和管伸,还多了两个才女老婆,肯定是赚到了。这趟来苏州。大有斩获,不枉此行。 此时天色已晚。既然大事已定,管伸与赵孟頫都向程越告辞。请程越休息。 程越一到休息,玩心大起,向管道杲眨了眨眼睛,把管道杲羞得脸如同红布一样,管道升则冲他直瞪眼。 程越哈哈一笑,回到后宅。 众妾还在饿着肚子等他,见程越回来,才端出饭菜。 程越每个人脸上亲了一下,吃起饭来。 吃完饭,程越把自己要收两个小妾的事情说了一通。 众妾醋意大起,但都只能认命,这本就是迟早的事。 程越心中有愧,晚上格外卖力。众妾想着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人跟她们争宠,格外珍惜现在能和程越每天都腻在一起的时光。 她们还更有一个小心思。如果能第一个怀上孩子,就算是小妾,也不管程越以后会有多少个老婆,身份也自然不同。云萝咬着牙不顾一切地也要程越多在她身上多停一会儿,哪怕她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叶倩儿也有些着急,她现在最受程越的宠爱,程越睡觉时最常搂在怀中的就是她。只要能躲进程越的怀中,她就觉得无比安全,无比放松。一想到不能每天都与程越同床共枕,她心里就难受。 程越最疼惜的就是胡秀秀。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话,那么与世无争。明知道程越最喜欢搂住她睡,还是总把机会让给别人,自己轮到的最少。她今晚难得地争取了一次,程越也真的把她搂在怀中。 苏蓉虽是四个人中最大的,却也只有十八岁而已,又是寡妇,见其他三个人拼命往程越怀里钻,默默闪到一边。岂料下半夜大家都疲劳地睡熟之后,程越却把她拉了起来。 程越披起衣服,拉着苏蓉到客房,尽情地“折磨”了她一通。 苏蓉咬住一块布,决不肯让自己的呻吟声把她们吵醒。过了一个多时辰,程越才把已经全身瘫软、不省人事的苏蓉给抱了回去,放在床里边。再悄悄搂回叶倩儿和胡秀秀,好让她们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 早上胡秀秀一睁眼,就看到程越那张英俊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微笑睡得正香。 胡秀秀痴痴地看着程越,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程越被这个吻弄醒,睁眼看到胡秀秀那双明眸,不禁也笑了起来。 叶倩儿也醒过来,看到自己还躺在程越的臂弯里,幸福得真想大叫。 程越把她们抱过来,一会儿亲亲这个,一会儿亲亲那个,心里满是柔情蜜意。 程越又把云萝拽过来。云萝还没醒,就稀里湖涂地被程越占了许多便宜,她腰酸背痛地也无力反击。 程越没忍心把苏蓉叫醒,她太累了。 程越与她们温存了一会儿,才起身叫了早饭。 几个人亲亲热热吃完饭,程越召集众人,一起要回城外的军营。 管道杲与管道升还是第一次与众妾见面。不禁惊讶于众妾的美丽,论姿色来讲。她们也算是里挑一了,但与叶倩儿这种万中选一的美女还是经略逊一筹。而且其他的几个妾也不比她们差。 管氏姐妹虽才华出众,但同时也以容貌自许,素有才貌双全之称。然而与程越的四个妾一比,以姿色争宠的心思就再也没想过。 众妾则是对管氏姐妹的才华佩服万分,尤其是管道升随身携带的几副字画作品,更是让众妾都自惭形秽。 管氏姐妹知道众妾在从事的工作后就更是大吃一惊。她们昨天程越讲她们要工作,程越不养闲人,还以为不过是各种寻常家务罢了,没想到众妾都掌管一方。而且全都做出了成绩。 管氏姐妹一开始是有些看不起众妾的,毕竟是以残花败柳之身才来侍奉程越。但了解了此事之后,却不得不谦恭起来,一路上与众妾相处融洽,很快就以姐妹相称。 众妾看得明白,心中都对程越无限感激。当初程越要她们做事,一开始还有些不解,现在看来真是高瞻远瞩。有了这些事情做基础,她们面对任何人也不用抬不起头来。 管伸与赵孟頫则是意气风发。他们都是从来都不能施展抱负的人。此次被程越从草莽中一下子提拔上来,心中都不禁豪情万丈。虽然两人没做成翁婿,但对未来的憧憬才是他们最关注的。 此次随程越大军前进,不但各地官吏迎奉殷勤。他们还可以与之前想都没想过的几位大人物如谢枋得、李庭芝、张钰等谈笑风生,对他们而言已是满心欢喜。 特别对于管伸而言,各地官员说他是程越的岳丈。简直把他当成了皇亲国戚。虽然两个女儿都做了小妾,却比做别人的正妻还来得光彩。管伸真正体会到了一步登天的感觉。暗自警醒自己莫要得意忘形。 大军前行几日,江阴已然在望。程越令大军扎营。带着文武继续向前。一想到紫烟和诗芸那两个小丫头,心中一热。 此时已有人打马来报:“江阴市市长李世修同江阴海关关长王知前来迎接。” 江阴本来是县,程越将它改为市,市长也由李世修担任,以前的县令被调到了江西,也成了市长。 李世修大力整顿市舶司,后来在程越的命令下改为海关,关长就由曾与程越打过交道的王知担任。程越对王知印象也很好,马上就批了。 李世修与王知远远看到程越的大军越来越近,心中也是感慨万。 他们认识程越的时候,程越只是刚刚开始窜起。在所有人都对南宋局势绝望了的情况下,一个人单枪匹马杀了董文炳,解了江阴之围。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击溃了三路元军主力,俘虏了两路主帅,还解救了湖北、江西、两淮、四川的宋军,手下聚集了十八万大军。文武并列,战将如云。从古至今,从来没说过有什么样的人物能做下这样的事情。自己当初的选择,现在看来,真正是审时度势,正确无比。 程越快到近前,两人连忙快步向前,迎了上去。 程越看到两人也格外高兴,他们为自己做了不少工作,算是有功之臣,又是最先跟着自己的文臣。 一众文臣武将都在彼此客套,自是应有之义。 李世修一边陪着程越向江阴城中走去,一边汇报着工作,道:“大都督,海关经过整顿,运作良好,商船多了五成,关税多收了四倍,由此可见留梦炎一伙的贪婪。大都督要造的船已接近完工,因为是尖底船,船工们都没造过,难免小心了些。手套现在仿制的太多,天气也转暖了,差不多已经停止生产,库存的应该就够了。烈酒倒是越卖越好,北方的市场已经打开,赚的钱我都放起来了,等着大都督再造新船。还有……” 第一百零五章 柔情蜜意 第一百零六章公子,奴婢想你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六章公子,奴婢想你了 李世修说着看了看两边,凑近程越道:“大都督,有两个人在等您呢,怎么安排?” 程越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把她们俩送过来就行了,我没打算瞒什么人。” 李世修有些尴尬地收住了嘴。 他是第一个辅佐程越的文臣,而且那时还有兵权,手下精兵也都给了程越。他还第一个给程越进献美女,程越也笑纳了。但后来看了程越的才知道,不管男人女人,太早婚嫁都是不好。程越就明确提出女子至少也要十六岁,男子最好要十八岁。他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傻事,紫烟和诗芸都只有十四五岁,所以程越并不带她们走,而要她们留在这里。早知道这样,就找两个稍大一点的良家女子多好,说不定现在已经身怀有孕,自己的这份功劳就再也抹不掉。 李世修把自己的住处完全让了出来。虽然程越只在这里待一天,但跟随程越的文武众多,再加上他们的护卫心腹,足足有几百人。江阴是个小城,他的宅子也不大,都让出来也够挤的。 进了李宅,程越和众文武都要先休息一下,等着晚上的洗尘宴,这饭不吃可不行,虽说各地方官不敢奢侈,但程越来了,如果不在这里吃顿饭,地方官非得疑神疑鬼不可。 程越与众妾走入后堂,刚拐入花厅,两个苗条清秀的小美人就出现在程越面前。 紫烟和诗芸一见到程越,喜不自禁,正想迎上来。就看到了在程越身后跟过来的众妾。 在程越给她们的信中,程越已经详详细细地说过四个小妾的事情。但管氏姐妹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更何况众妾都是极其美艳。尤其是叶倩儿,两位小姑娘陡然得见,纵然身为女儿身,也被吸引住了,心中不觉有种很严重的危机感。 两人本欲扑到程越怀中好一诉衷肠,现在也不敢放肆,只有乖乖地福了一福,道:“奴婢紫烟、诗芸迎接公子和各位夫人。” 程越隔了这么久才见到她们,才不管那一套。直接上去把两个小姑娘抱入怀中,一人先香了一下,笑道:“好久不见,想不想我?” 紫烟诗芸霞飞双颊,却不敢挣脱开,偷眼瞅了一下众妾,这才在程越的耳边悄声道:“公子,奴婢想你了。”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把程越说得眼眶泛红。心疼地在她们脸上又一人亲了一下。牵着她们的手将众妾一一地介绍起来。 紫烟诗芸年经最小,只比管道升大一点,但却是最早跟着程越的女人。众妾也不敢怠慢,再加上两人乖巧。很快就与众妾打成了一片。 程越没有让阿娇和婉儿来,她们得先完成学业,否则怕宗女们人心浮动。 寒暄了几句。紫烟诗芸要伺候程越进屋去换衣服,众妾都知趣地没有跟进去。 程越把外套一脱。没等紫烟诗芸反应过来,就把两个小丫头按到了床上。一下子就叼住了紫烟的小嘴,亲了起来。紫烟紧紧地抱住程越,仿佛生怕他又一次离开自己,尽情地享受着程越的爱抚。她想了程越许久,终于得偿所愿,又可以在程越身边。程越与紫烟缠绵了一会儿,再换诗芸。 诗芸在一旁等了半天,终于等到程越转向自己,兴奋得竟然还把程越按住,热吻如雨点般落在程越的脸上和嘴上,吓得程越差点喊非礼。情到浓处,诗芸还咬了咬程越的耳垂和肩膀,气得程越打了她两下屁股。嗯,弹性十足,这丫头到采摘的时候一定非常精彩。 因为暂时没什么事情,三人在床上缠绵了许久。直到两个小丫头都亲累了,才分开左右,紧紧环抱着程越,不顾害羞地喃喃讲述着她们的相思之苦。 她们从小本就在江阴长大,虽然没有亲人,但熟人总有不少,在这里待着倒是并不寂寞,但心中对程越的想念最是难熬,每天都是数着日子等程越来接她们。随着程越取得一连串的胜利,周围的人对她们也越来越客气。以前的姐妹妈妈们再见到她们,都又是羡慕又是巴结。几个当初也参与过王知挑选的丫头还被妈妈们打着这个旗号来抬高身价。 两个小丫头不在乎程越娶多少房老婆,只希望程越能记住她们,好在程越时常给她们写信。信中对她们嘘寒问暖,关必备至。两个小丫头把每封信都看了也不知多少遍,一想起程越就又拿出来再看一次。 每次两人收到信,李世修都会过来问候,再打一下程越有没有私下的嘱托,完全把她们当主母一样照料,执礼甚恭。而她们当初却偏偏是李世修下令挑选来的。这一来一往,实在有趣。 王邦杰时不时会给她们送来最新的货品,江阴城因此而轰动了好几次,多余的货品发卖,还让她们赚了一笔钱。她们也很开心,可见程越始终惦记着她们,并没有因为有了四个小妾而把她们抛到脑后。 后来李芾给她们送来了一整套程越写的,还包括市面上不允许发卖的《物理》和《化学》。两个小丫头一拿到就如获至宝,拼命地努力攻读,就是想以后可以对程越有用。现在终于可以被程越重新抱入怀中,两个小丫头幸福得如同在云端一样。 程越着她们对自己的款款深情,心中突然起了一丝绮念。偷偷探手入怀,好奇地摸了摸两个小丫头的胸前的丰柔。 嗯,好像大了一点。 两个小丫头如遭电击,呆了一呆,却不舍得让程越把手拿出来,只是羞得拿被盖住程越的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涨红的小脸儿。 厮闹了一阵儿,程越在她们小嘴上每人再啄了一下,这才起身正经八百地问起了她们学习的情况。 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真是下了苦功,问题提得相当多。程越打起精神。一个个地回答她们。然后又拿过炭笔来,教她们写简体字。顺便还接见了一个不速之客(请各位参见番外篇一)。直到李世修来请,这才换了衣服,牵着她们的手,亲亲热热地去吃饭。 吃完饭后,众人各自安歇。两个小丫头被程越逗得春心萌动,一人一边拉着程越,一心想要侍候程越休息,却被程越很耐心地拒绝,最后也只好嘟着嘴回自己房里去。 管道升见程越没有为色所迷。要回去的时候故意经过程越的身边,略微停住,轻轻踩了一下他的脚。 程越有些讶异地看过去,管道升冲程越赞赏地一笑,不等程越有所反应,拉着姐姐就往回走。 程越也马上站起身来,在与管道升交错而过的时候借着袖子的掩饰轻轻捅了一下她的小蛮腰。 管道升险些腿软,不敢让程越看到她的小脸儿已经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低着头拉着管道杲快步逃也似地回房。走得很远了才侧过脸气呼呼地瞪了程越一眼。 调戏中国历史上数得着的大才女得手,让程越很是暗自得意了一会儿。冲着管道升做了个鬼脸儿,搂着四个小妾回房,把力气都用在了她们身上。 再出发的时候。程越的家眷中又多了两个侍女,一起浩浩荡荡向临安进发。 再向前走,嘉兴出现在大军前方。 米立已经入主嘉兴。是当初由知府刘汉杰主动开城门引米立入城的。历史上刘汉杰也是主动开城门放蒙古人进嘉兴府,史还真是没冤枉他。 这次程越前来。两人都出城十里迎接。 程越对刘汉杰大加赞赏,刘汉杰随即请求自己改称市长。受程越的管辖,程越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 大军告别嘉兴,再度前行,前方安吉州,就已是朝廷控制的地界。 程越陆军六万余人,有一万人在后方训练,最后要乘船去临安。现在手中剩下的五万多人仍然是兵威极盛。 安吉州却似没那么欢迎程越。程越的大军已离州府已只有五里地,前方的探马早已多次通知安吉州的官员,程越程大都督就快到达,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迎接。 程越也不急,下令扎下营盘,他亲自带着张孝忠等武将直奔城下。 一路上都有安吉州派出的游骑游弋四周,不知在打探什么。程越不理会他们,与众将一路指指点点,离城门越来越近。 城门并没有关上,城门外还有大量守军全副武装,排成很严密的战阵,挡在城门前面不让程越等靠近。 程越与众将对城门口的宋军视若无物,连起码的盾牌都不曾拿起来,一直奔到阵前,这才勒住马匹。 宋军大骇,几人组成的军队却没人敢于上前挑战,更没有人敢于弯弓搭箭射向程越,反而被程越区区几百骑吓得连连后退,几乎要缩进城门中。 张孝忠见宋军如此窝囊,冷笑着撇了撇嘴,连刀把都松手不握。 城门附近的百姓见两军对峙,吓得一边哭喊着一边扶家带口地涌入城中。 守军见程越等人没有攻城的意思,就没有下令关城门,而是快步跑去通报。 程越怕百姓急忙中会出意外,召呼众将又退后几步,咪起眼睛观察着四周。 张贵靠近气愤地道:“公子,想不到会有这种事。这些人还当不当公子是朝廷的水陆大都督了?没有公子替他们抵挡元军,他们此刻早已身首异处,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程越却是笑道:“你别生气,这是好事。如果这些人现在不跳出来,反而在以后给我突然发难的话,岂不是更麻烦?后患被根除掉,才能让我掌握内外,合气连枝。我也正好有借口将这里控制在手中。” 张孝忠与脱脱闻言,马上分两头去观察城防,以备程越下令攻城。 不久,城头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些人,最当中的是两个文官。都是四十几岁。 张贵指点着道:“公子请看,那个高一些的是知州赵良淳,矮点儿的是提刑徐道隆,旁边是他的长子徐载孙。赵良淳旁边的叫吴国定,是个都统,负责守城的武将。” 程越举起望远镜,跟随着张贵的提示一个个地看了个清楚。 张贵待程越放下望远镜,又道:“不如让我上前问个明白,公子身为大都督,先不要出面为好。” 程越微微点头,张贵催马上前,不理面前列阵的守军,对着城墙上的人喊道:“大宋水陆大都督程越程大都督奉令前往临安,贵州府为何如临大敌,不肯放行?” 城上的人一,果然是程越亲临,起了一阵骚动,纷纷探出头来,想看清楚程越的样子。 提刑徐道隆喊道:“大都督有礼了,下官安吉州提刑徐道隆,这位乃安吉州父母赵良淳赵大人。此番大都督进临安,鄙州府绝不敢拦阻。但朝廷可没有让大都督带如此众多的兵马前往。不知大都督重兵进军,意欲何为?” 张贵道:“大都督此番前往临安,只带了一万人马。其余四万余人尽是奉诏命从四川撤回来的大军。朝廷有令,要回朝缴令,再驻防于临安四周,贵府可知晓圣意?” 徐道隆道:“既是四川兵马,为何从大都督号令?又为何不见张钰张大人?” 张贵道:“大都督总领三边,四川兵马当然要从调遣。张钰张大人已向大都督缴令,正在帐中休养,你休得挑拨。” 徐道隆道:“四川兵马应向朝廷缴令,如何成了大都督的帐下随从?下官斗胆,请大都督留下大军在此,下官等自然恭迎大都督进城。再往前走,也绝无阻碍。” 张贵怒道:“狗官敢尔!大都督乃国之干城,你竟敢视若仇寇,违抗圣意,是以为国法如儿戏,军法如废纸吗?” 徐道隆冷笑道:“重兵围城,分明居心叵测,还敢以国法军法相逼,难道我就怕了吗?” 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知州赵良淳道:“本府知道大都督战无不胜,连元军也为之胆寒。但本府守土有责,大都督若不将大军留下,本府决不敢放大都督前行。大都督若要以刀兵相加,本府也只好奉陪到底。” 第一百零六章公子,奴婢想你了 第一百零七章 安吉州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七章 安吉州 张贵大怒,回头看着程越的脸色。只要程越下令,他就回营带兵来攻城。 出乎意料的是,程越虽是略皱着眉毛,却还是一派的轻松,对赵良淳的挑衅半点也不在意。 张贵呆了一呆,回身来到程越身边,问道:“公子,可要下令攻城?” 程越微笑道:“不用急。可以和平解决为什么要动刀兵呢?这两个家伙认定我不敢真的攻城,以为我怕给自己安一个谋反的罪名。最起码也是拥兵自重,意图可疑。可我有那么好欺负吗?我五万多大军难道要就这么被拦下?如果现在我们被拦下,以后的事情就都不用做了。我们回去,你派人混进城,找那个吴国定谈谈。我刚才看他在一旁默不做声,身体却往后缩,显然对我军心怀惧意。只是因为被这两个文官所统领,不敢反对罢了。你派人告诉他,让他绑了这两个人,我就把这里继续让他统领。否则,两日内我就下令攻城。城破之后,城内文武,俱灭全族。给我安上什么罪名我也不在乎,也让那些还想挑战我军的人看看,这下场他们承不承受得起。” 张贵低声领命,等张孝忠与脱脱回来,众人驶马而回。 回营之后,众文官说此事,不等张贵派人,王明马上就站了出来。他与吴国定有旧,这个功劳当然不肯错过。 程越想这样也好,于是命王明混入城中,见机行事。 王明欣然领命回帐,换了一身普通的文士衫。带着两个心腹。牵了一马两驴。向府城走去。 王明到城门口一看,还是没有关门,城中百姓因为怕程越围城,都争先恐后地出城砍柴以备不时之需。 王明本是涪州知州,进士出身,穿着普通的文士衫,自有一股儒雅之气。 守城门的兵士盘问了半晌,王明只说是回家探亲。他也确实有亲戚在这里。兵士问不出什么,见他一看便知是文人,也不怕他进城惹事,于是挥挥手放行。 王明进城,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下。客栈里的其他客人说程越大军在城外,生怕被困在这里,能走的自然不会留下。于是王明一行明明只有三个人却可以住一个大跨院,甚是宽敞。 王明刚住下来,就命两个心腹去打吴国定的所在。两名心腹知道这正是建功之时,领命出去。卖力打探,直到晚间要宵禁了才回来。 原来吴国定自从程越来到之后。根本不在府中,现在就住在城门楼上。不只是他,连赵良淳和徐道隆父子也住在上面,准备随时与程越拼命。 王明心中犯难,这几个人都在一个地方住着,自己就算能想办法见到吴国定,也有可能被其他人撞上。让他出来也不现实,他是统兵的武将,须臾也不能离开,时间还不等人。本来以为以自己和吴国定的交情,此事手到擒来,没想到却是甚为棘手。 王明思量再三,怎么也不得要领,只好挥手让两名累了一天的心腹先去休息,自己则一个人在房中思考。想到半夜,突然灵光一闪,终于被他想出一个主意,这才安心睡下。 早上起来,王明再把两名心腹叫来,低声吩咐了一番。两人频频点头,又彼此商议了一下,这才出发去寻那吴国定。 两人走到城门口,见守军正在警惕地看着他们,于是互递眼色,停了下来,当着眼前川流不息地出城打柴的百姓,一人故意放大声音道:“程越的军队也没那么可怕,不知道这些人在怕什么?” 另一人马上接口道:“不要乱讲,我们是看过了不怕。这些人哪里看过?怕也是有情可原。不过这里的官儿可真是忠烈,别的地方就没有这样的官儿,都是些软货。一见程越的大军来了,除了投降,什么事都不肯做。” 城门士兵一,马上留了意。 两人一见,讲得更加起劲,多是为守军鼓劲的说法,让一众守军得很入耳。话里话外的意思,隐隐透露出他们好像进过程越的军营,对程军甚是了解。 几个军士到此处,再不动手就说不过去。几个人带头的一商量,马上上前将两个人扣住,再派一个人到城楼上通报。 赵良淳等人正在城楼中商量如何布防和向朝廷搬救兵,几个人都有些焦头烂额之感,不光布防的兵力捉襟见肘,真的要向朝廷请救兵也希望渺茫。以朝廷现在的兵力和士气,怎么可能敢支持他们对抗程越?讨好他都来不及了。安吉州大概也只能自求多福,唯有死战一途。 赵良淳与在座的众人以忠义互相激励,彼此约定共同死节。却突然接到通报,顿时惊疑不定。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其中颇有文章。 徐道隆道:“赵大人,这两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突然在此时就在城下讲这么多话,恐怕是程越派出来的乱放消息的间谍,一刀将他们杀了就是,以免祸乱军心,中了程越那奸贼的诡计。” 吴国定道:“徐大人先莫要心急,这两个人只说程越不足为惧,现在还看不出来是不是来祸乱军心的。只要我们打定主意,只守不攻,不管他们说什么,也上不了当。不如审问一下他们,看他们怎么说。如果真是想诱我军出城攻击程越,再把他们杀了不迟。” 赵良淳思忖片刻,道:“也好,反正我们已决定只守不攻,不怕他们诱骗。如果他们真的进过程越的军营,是来诚心献策的,贸然将他们杀了,不必寒了心向朝廷之人的忠心。本官看还是先他们怎么说再作决定。” 军士们闻言下了城楼,将两人推了上来。 吴国定见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心中突然一动。在脑海中搜良久。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身体微微一震。见左右没人注意他,又将眼光移到了别处。 徐道隆怒发冲冠,大声呵斥两人。两人被吓得浑身发抖,只是频频求饶,发誓自己决不是程越派来的奸细。 赵良淳等徐道隆骂完了,才慢条斯理地道:“本府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把所有知道的有关程越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虚言欺骗。或是有意误导本府,决不轻饶。但若是能立下大功,本府也不吝赏赐。” 两人松了一口气,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道:“启禀大人,小民本是跟着我家主人回来探亲的。经过城外程越的大营时,有程军的士兵将我们拦下来盘查,本来查完就可以走了,但说我家主人善于卜卦之后,倒是有了兴趣,非让我家主人给他们算算命不可。我家主人被逼无奈。急于脱身,只好给他们算了几卦。但因为算得很准。那些士兵就更不肯放我们走了。我家主人很生气,就与他们吵了起来。这时正有程军中一个贵人出营,看到有人在吵架,就停车问了几句。说此事后,很感兴趣,让我家主人给他再起一课。我家主人算完,兴许是算得好,让那贵人很高兴,于是也不出营,反而拉着我们入了军营,说让我家主人再给他的两个女儿算上一算。原来那贵人叫管伸,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管道杲,一个叫管道升,都被程大都督给纳入房中做了两个小妾。管伸想让我家主人算算他两个女儿将来的运势如何,能不能为大都督生下个一儿半女,可不可以安享富贵,而且许下重酬。我家主人不敢推拒,只好陪他入帐起卦,我们俩自然不能入帐,就在四周闲逛,后来又找了几个程军乱聊一通。那些程军见我们是大都督的岳父请来的客人,对我们就没那么多防备之心。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知道,程越营中,有四万多人尽是四川疲卒,并不想再打仗,尤其是还要与大宋开战,这不是不忠不义吗?另一万人则以那元朝的降将昂吉尔的旧部为主,程越把昂吉尔派到了江西,不放心昂吉尔带走这些人,就把他们带在身边。这些人不能跟着原来的主人,而且程越还曾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都心怀不满。所以我家主人出营后对我们说,程越虽号称五万多劲旅,其实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要各位大人坚持只守不攻,不管程越用什么手段诱使各位大人进攻,示弱也好,示好也罢,各位大人也决不能上当。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程越军中军心必乱。到时除了撤走,程越还有别的选择吗?” 几人到这番话,面色都缓和了下来。 赵良淳点头道:“那个管伸,本府是说过的,他有两个女儿,那管道升是小女儿,自小就有才女之称,想不到被程越给纳了妾。我还以为管伸是高人隐士,没想到也是俗人一个,攀附权贵,不落人后。哼,可笑之至。不过你家主人姓甚名谁?倒是颇有见地。愿不愿为朝廷效力?” 两人答道:“大人见谅,我家主人这次派我们二人故意到这里献计,根本是因为看不惯程越跋扈,竟然逼迫朝廷和百姓到了如此地步,连我家主人在城中的亲戚都饱受战乱之苦。我家主人乃隐居之人,向来不与官府打交道,也不想为朝廷效力。我家主人交待过,不许提他的姓名,若是大人问起,最多只能说姓王。” 赵良淳哈哈一笑,道:“这真是有趣。本来以为是隐士的根本是欺世盗名,现在却有真隐士出现了。贵主人既然不愿现身,那也作罢。你们去吧,替我多谢贵主人,若是贵主人想为朝廷效力,本府随时恭候。” 两人施礼而去,自始至终没有看吴国定一眼。 吴国定唤来一个军士,道:“跟过去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若是程越最后果然撤走,也送他一份大礼。” 徐道隆笑道:“还是吴大人想得周到,若是奸细的话,也得让他们付出价代。” 吴国定也笑道:“徐大人果然老练,把我没说的话也说了。” 三人大笑起来。 赵良淳道:“此人与我们的见解不谋而合,这也证明我们之前的想法并无不妥。程越虽与元军交手多次,但从来没说过他硬攻城有取胜的。在常州与伯颜对峙良久,也不敢攻进去。我倒是想看看,程越攻不攻得进我安吉州。传令下去,只守不攻,不管程越如何用骄兵之计我们也决不可上当。” 吴国定拱手道:“大人放心,末将必定拼死守城,决不让程越前进一步。” 赵良淳也是宗室出身,最爱这种话,赞道:“好,程越此贼狼子野心,我等就让他在这里碰个头破血流,也让他看看,大宋宗室大臣愿意尽忠死节的不在少数。”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各自散去。 三人虽然等着程越进攻,但一整个白天都平安无事,程军根本不见踪影,连派人探城都没有,只有远处大营的赤底金龙旗迎风招展,让赵良淳很是刺眼。 赵良淳与徐道隆对程越按兵不动反而有些不安,分头巡查了好几次城防。每次巡城,都见到吴国定一身盔甲迎风而立,尽忠职守。两人一见也自宽慰,更坚定了抵抗的决心。 入夜后,吴国定主动要求看守上半夜,两个叮嘱了一番才去入睡。 吴国定装成巡夜的样子,两次经过两人睡的房间,确定两人已经睡着了,马上叫来一队心腹,带着他们巡起街来。 王明住的客栈离城门不远,走出不一会儿就到。吴国定命人看守住门口,自己推开门进去找王明。 掌柜的见是守城的将军亲自趁夜前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心惊胆战地把吴国定带到王明的院门口。 吴国定拉过掌柜,交待不许声张,他只是来算命的。 掌柜的哪里管得了他来做什么,只记住不许跟人说,指天发誓后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吴国定待掌柜离去,刚要敲门,院门已经“吱”地一声打开。王明拿着一个灯笼,在里面含笑看着吴国定,道:“王某久候多时,吴兄怎么现在才来?” 吴国定一看,果然是王明,忙进了门,又反身闩上,这才小声埋怨道:“我的王大人哪,您这是干什么?不要命啦?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第一百零七章 安吉州 第一百零八章? 王明劝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八章? 王明劝降 王明笑着把他请进屋内,掌了灯,才道:“我来做什么,我特来救你全家性命。” 吴国定微微一震,道:“王大人不要耸人闻,您是来当程越的说客的?” 王明冷笑道:“我耸人闻?吴国定啊吴国定,枉你也长到这么大,真是不知死活。我不妨告诉你,明天大都督就要攻城,城破之后,你们三户做官的都要被灭门。大都督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怜惜百姓受牵连才没有动手,于是就先找人进城劝降。本来是要派别人来,但我主动请缨,就因为你我之前的交情。” 吴国定到程越已决定攻城,脸不由抽搐了一下,道:“王大人不必吓我,想我安吉州府城坚若金石,就算是程越,想攻进来也不会那么容易。” 王明斜着眼看了他一下,摇了摇头叹道:“早知你这样想,我根本就不该冒险进城救你。也罢,你的儿子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他抚养成人,不让你吴家绝祀就是。” 吴国定他这么讲,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看着王明道:“王大人何出此言?大都督莫非是神仙不成?我怎么没过他攻破过什么城池?” 王明见他果然如程越所说,色厉而内荏,心中对程越更加佩服,道:“大都督当然不是神仙,但攻破此城还是绰绰有余。你想那扬州城如何?李庭芝李大人守城,猛将姜才副之,手下又全都是精兵强将。再加上上下一心。扬州的百姓宁可饿毙路边也不肯投降。元军那位号称百战百胜的阿术丞相攻了几个月也徒劳无功。但换了大都督呢?大都督说李庭芝大人敢向他提条件,大怒之下,派四名猛将率两万人急赴扬州,命他们在七日内破城。姜才说后,吓得连夜赶回扬州,联络在扬州的其他守将和被李大人召到扬州商议的泰州孙良臣等人,趁夜发难,将李大人绑送大都督。姜才对李大人的忠心你是知道的。他为什么宁可被李大人唾骂也要这么做?李大人归顺大都督后,也丝毫没有怪姜才,两人和好如初。你说说看,怎么回事?扬州城真的就是固若金汤吗?” 都督以一万多降兵就敢围困伯颜先后赶到的七八万精兵,吓得伯颜不敢出城接战。若不是大都督想与元军谈和,不想再把伯颜活捉了让元朝下不来台,你以为常州打不下来吗?伯颜老老实实地把直到建康的地方和江西都还给了大都督,还把几乎所有的粮草都留了下来,你觉得是伯颜无能还是他就是这么好说话?我们四川军民如此之多,没有大都督的兵力震慑。还能回得来吗?若是大都督拿不下常州,伯颜肯这样委曲求全吗?你说说看。我不是来救你命的,是来做什么的?” 吴国定吓得流了一身的冷汗,急忙满心感激地对王明行礼道:“多谢王大人救命之恩,我这人太糊涂,如果王大人没有点醒我,我吴家满门险些就要死在这里。” 王明定睛看着吴国定,道:“大都督手下的文臣武将,有哪个你惹得起?事到如今,安吉州已是必败之局,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愿为大都督效力?” 吴国定忙道:“愿意,一百个愿意。王大人,大都督要我怎样做,尽管吩咐,我无有不从。” 王明气得一拍桌子道:“我刚才怎么说的姜才?还用我再说一次吗?” 吴国定略一思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唉呀,王大人,我这人脑子笨,您有话就直说,我照您说的去做就是。” 王明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是照我说的去做,是为大都督去做。现在夜色已深,正是下手之时,你还要跟我在这边聊天吗?” 吴国定忙向王明施了一礼道:“王大人,我这就去安排,一定让大都督顺利进城,决不敢耽搁大都督的大事。” 王明笑道:“告诉你一件好事,大都督有言在先,只要你把安吉州完完整整地交到大都督手上,这里就还归你管。我刚刚投在大都督帐下,这份功劳也在你身上了。这就去吧。大都督那里,自然有我帮你美言。” 两人相视一笑,吴国定马上告辞出门。他与王明商定了投诚,忽然觉得一身轻松,之前的担忧害怕全都陡然消失,脚步都轻松不少。 吴国定走出客栈,把手下这队心腹带到一个角落,低声吩咐起来。随即,吴国定马上又回到城楼上,他的心腹自去联络控制城中人马。 半夜时分,心腹们纷纷回来复命,城中人马,都已凭调遣,等待吴国定下令。 吴国定见大事已定,心中大喜。带了几个军士,昂着挺胸,直奔赵良淳的房间而去。 赵良淳白天被程越的大军弄得神经紧张,十分疲劳,所以此刻睡得极沉,根本没到吴国定把房闩挑落的声音。 吴国定带着军士走到赵良淳床前,一挥手,三个军士就扑了上去。一人按手,一人按脚,一人塞口。没等赵良淳弄懂是怎么回事,已经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嘴也被布给堵得死死的。 赵良淳瞪大眼睛,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地看着吴国定,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手下的部将出卖。 房门又被推开,几个军士抬着同样被捆住了的徐道隆父子走了进来,把他们一个个扔到地上。 徐道隆恶狠狠地看着吴国定,嘴中唔唔连声,脖子上青筋狂暴,显然是怒极。 吴国定倒是非常从容,向两人略施一礼道:“两位大人,请恕末将无礼。大都督奉诏命进临安面圣,两位大人留难已是不妥,更何况指责大都督狼子野心,更是犯上之举。末将不敢服从两位大人的命令。所以奉大都督之命将两位大人拿下。末将决不会伤害两位大人。一切都由大都督进城后做主。”说罢也不理他们。命人看守住,再命人去捉拿他们的家眷。自己则亲自跑去找了王明,打开城门,让王明去给程越报信。(历史上吴国定就打开城门放元军进城,赵良淳自杀。徐道隆其时已率兵去临安增援,被元军追上,所部被全歼,徐道隆与长子徐载孙自杀) 程越正在熟睡。被军士唤醒。马上在寝帐接见王明。王明将事情前后经过一说,程越哈哈一笑,对王明有些刮目相看。即命脱脱带五直名护军前往探察。 脱脱率军入城,见宋军在吴国定的统领下,都放下武器,等待投诚,于是马上下令护军控制城门,再令吴国定维持治安,不许有人趁机作乱,自己匹马回报程越。 程越不急着进城。反而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天亮后才率众文武入城。大军依然在城外扎营。 吴国定见程越纵马来到面前,忙拜伏于地,口称罪人。 程越将他扶起来,笑着勉励了他几句,告诉他此地仍由他留守,要他再接再励。 吴国定大喜,将程越等接到自己府上,亲自护卫,小心侍候。 程越也不耽误时间,让一班文臣陪坐在旁,命人将赵良淳与徐道隆带过来。 赵良淳与徐道隆还是那样被捆得很结实,连口中塞的破布都没有被取出。 赵良淳见赵孟頫也在座,不禁怔了一怔。同是宗室,为什么连他也要替程越效力? 程越也不用别人动手,亲自给他们松绑。 两人被绑得时间已经很长,难免两手酸痛,无力拿掉口中的布。 程越又帮他们把布取出,扔在一边。 两人活动了一会儿手脚,血脉恢复通畅,终于落得一身轻松。却还是冷冷地看着程越,也不施礼。 程越倒是无所谓,他心里是很佩服像他们这样的人的,他手下最受重用的文臣武将,几乎都是这种类型。 程越等他们的脸色恢复如常,才笑着施礼道:“两位大人守城辛苦。我刚才问过,两位大人的家眷都很安全& 徐道隆不待程越说完,打断他喝斥道:“程越,你身为大宋水陆大都督,皇恩浩荡,却要夺城掳人,难道想造反吗?” 程越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毫不动怒,依然很温和地道:“这位是徐大人吧?我知道徐大人对我有些不甚体谅,但我有我要做的事情,而且非做不可。大宋再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如果没有人挺身而出,试问几十年后的江山,究竟会是谁家天下?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们,元军这次被我挡住,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但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下次我们必败。你问我是不是造反,其实我从来没考虑过。我只知道,没有人可以挡住我的脚步。城是要夺的,但人我却不想掳。我今天邀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见证,就是为了让你们放心。两位大人尽管自便,我决不留难。” 赵良淳冷笑一声,道:“大都督是以为我大宋无人吗?临安城内,尚有精兵三四万,朝野之中,更有无数精忠之士。只要我等振臂高呼,必定应者如云,再聚几万人易如反掌,大都督想逆天而行,莫要打错了算盘。” 程越闻言摇了摇头,平静地看着他道:“这位必定就是赵大人了。程某不才,想问赵大人要不要与我打一个赌?” 赵良淳微微一怔,道:“赌什么?赌注是什么?” 程越十分自信地道:“我赌你没办法聚集超过一万兵马与我作战,连临安城中的军队也算上。” 徐道隆怒道:“你程越有什么了不起?不要看不起天下英雄!我徐道隆就敢第一个跟你拼命,你敢不敢杀了我?” 程越闻言笑道:“不是我有什么了不起,而是根本就不会有人从你们。不信,尽可一试。” 李庭芝略一思忖,已知其意。道:“景程(赵良淳的字),伯谦(徐道隆的字),大都督所言不差,你们不要再徒劳挣扎,枉费人命。” 徐道隆冷哼道:“不知道这位是谁?大宋的知枢密院事可说不出这种话来,朝廷对你不可谓不厚,你就是这样报答朝廷的恩德的吗?你之前守卫扬州的气节到哪里去了?任凭一个黄口小子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你羞也不羞?” 李庭芝并不动气,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忠心可嘉,但也不可盲目。大都督此次面圣,正是要在朝中大有作为。若是大都督想做皇帝,你们此刻还有命在么?再者说来,你们又拦得住么?你们想召集人马与大都督作对,谁会跟从你们?百姓们免于被掳掠,是谁的功劳?大宋免于亡国灭族,是谁办到的?任凭你们两个的鼓噪,能煽动起多少人来?朝中衮衮诸公肯随你们起舞吗?这些你们想过没有?大都督要把你们释放,又怕你们不信,这才召我们前来见证。你们就算不领情,也不必如此出口伤人。” 赵良淳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道:“李大人,自古以来凡是忠臣进宫面圣,可有带着这许多军队的么?除了逼宫,这些人马到底有什么用?李大人你好糊涂,下官不以为然。” 李庭芝不死心,又劝道:“大都督要大展宏图,没有军权要怎样做到?若大都督真想取宋而代之,又何必只带这些人?大都督现在有兵力十八万,想做什么做不成呢?你们两人都是才华独具,当留着有用之身为天下黎民多做一些事情,不要一意孤行,非要以死节来逼迫大都督。如果你们愿意好好做官,不与大都督为敌,大都督正是用人之际,何愁没有用武之地?” 徐道隆大义凛然地道:“做臣子的,君要臣死,自当慷慨赴死以报君恩,岂可以刀兵自保?大都督为我大宋保住宗祠,官家怎么会对不起大都督?若有人敢对大都督不利,我自当伏阙恳请,决不让大都督蒙受不白之冤!” 程越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文臣,众文臣也是被他酸得有些倒牙。 第一百零八章? 王明劝降 第一百零九章? 痛打内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零九章? 痛打内侍 程越只好道:“两位大人,我不想伤害你们,所以放你们走,你们只管走就是。你们以后跟我作对也好,组织军队与我交战也罢,我都不在乎,只是你们决不能在这里待着,必须离开安吉州,两位请吧。” 徐道隆大声道:“安吉州乃朝廷命我镇守之处,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决不肯走。” 程越是知道他这话真不是开玩笑,又问赵良淳道:“赵大人做何打算?” 赵良淳淡淡地道:“要本官离开这里,惟死而已。” 程越无法可施,也没时间跟进他们磨牙。只好命人再将他们两个先绑起来,好生照看,不能让他们自杀,等一会儿随大军一起开拔。这两个麻烦不能留给吴国定来头疼。 大军马上出发,脱脱将这两人和他们的家人都押在一起,也不理他们的骂不绝口,只是派军士细心照料。 大军再前行两日,沿路已没什么人再添麻烦,反而有许多百姓感激程越救了他们,送了许多物品到军中慰劳。 前面已到临安北关,程越扎下营来,明日就要进城,他有许多事情要布置。 护军来通报,宫中又派了另外一个内侍来传旨,名叫王埜,是在小皇帝身边侍候的内侍。 程越是知道此人的,历史上在临安被占领后,就是他带领蒙古人把宋廷的典籍财宝全部搜刮得一干二净。富裕的宋朝几百年的积累就此归入元朝宫中,供忽必烈挥霍。 程越微皱双眉道:“让他们进来吧,就如同别人一样。” 护军愣了一下。问道:“大都督。不开辕门。不出去迎接吗?” 程越挥了挥手道:“你没错,去吧。” 护军马上领命而去。 李大时道:“大都督,属下要不要避一避?” 程越笑道:“你是女人吗?想嫁给谁?这次来的是内侍,你也不好意思?” 肖震和马福都大笑,李大时面红耳赤地不敢接话,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挺身而立。 王埜在宫中已经三十几年。十一岁进宫,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手段。步步高升,经过一番苦斗,总算被他抢到了侍候赵显的职位。 赵显登基后,作为皇帝身边的内侍,他终于手握大权,到哪里都要被人奉迎,连丞相也要对他客气几分。只是前些日子元军攻势最紧迫的时候,朝中上下,人心惶惶,没人搭理他。他才没有之前那么风光。 不过随着程越的一系列大胜,他又回到了过去的好日子。 宋廷一向对武将看低一等。他给武将传旨的次数很多,就算在朝廷危急的时候,朝中的令旨也对武将不假词色。哪怕这个武将立下天大的功劳,也比不上一个能写几篇奏折的文臣。然而这次朝中对程越却是格外优容,也许是因为程越写出了那首《临江仙& 王埜和几个随从来到程越的大营前,却不见开辕门迎接,只如其他人一样,开了侧门。王埜是代表官家来的,见状大怒,手举圣旨,坚决不肯进营。 营门口守军已经得到程越的吩咐,自是不肯让步。虽然王埜的随从几次训斥他们,让他们开辕门,守军也不理。 王埜托着圣旨时间久了,两臂也酸痛无比。两边的随从见王埜面露痛苦,只好劝道他不妨先进侧门,进去传旨时再对程越严加斥责,谅程越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回去也好交差。否则这旨意传不进去,朝中必会有人找麻烦,圣人那里也未必能交待得过去。 王埜心知这封圣旨很重要,思索片刻,只得带着随从从侧门进了程越的军营。 王埜一行只由一名军士一路带领,被带到程越的帐外。军士进去通报,然后就出来自顾自地走了。 王埜等了半天,也没见程越出来迎接。他是来传旨的,何曾受过这种羞辱,怒气勃发,却又无可奈何。都已经到了这里,总不能扭头往回走,只好暂时按下怒气自己打开帐门进了中军帐。 程越在帐中根本也没等王埜,依然与肖震、马福、李大时等人在讨论入城之后的事务。此时到帐门被打开,抬头一看,一个内侍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心知是刚才通报的王埜。 王埜进门一见李大时,顿时面色大变,后退半步,指着李大时骂道:“好一个逆贼!竟然还敢出现,是想陷大都督于不义吗?”其实他已知道李大时投了程越,只是因为对程越怠慢深感不满,想借题发挥发泄自己的不满。 程越略一打量王埜,只见他身材不高,头发略有些花白,目光阴鹜,一看就知道此人很不好惹,而且颇为精明,刚才那几句话说得就很漂亮。可惜他程越不是别人,怎么可能被他唬住。 程越冷冷地道:“进我帐来,先通姓名,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未通姓名,却来呼喝我的大将,你该当何罪?” 王埜呆了一呆,自从他做了内侍的主管,尤其到皇帝身边侍候后,就算是太皇太后,也没以这种态度跟他讲过话。 王埜身后的随从侍卫也是极为不忿。他们也是大爷做惯了的人,不想来传个恩旨,没有什么重赏也就罢了,一路上还不断地被折辱。到了程越面前,依然被看不起。 王埜只是看着程越,面色狞厉,一言不发。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了程越的,以后就再也别想在程越面前抬起头来。王公大臣对他也颇为礼遇,难道他一个武将就想让我低头吗?休想! 程越面带不屑地等着王埜开口,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不禁越来越不耐烦,道:“既然你不通姓名,滚出去吧,等想起来再进来。” 王埜身后的一个侍卫终于按捺不住。他们仗着官家威仪,军中也吃得开,哪里被人这么冷落过,到这里来真是受够了,终于不顾程越的威压,指着程越道:“大胆!官家传旨,不开辕门亲迎已是罪无可赦,现在还敢呵斥上差,根本是欺君罔上。如此骄横,是以为官家不敢责罚你吗?” 肖震冷哼一声,不待程越吩咐,抽出刀来,迎了上去。 那几个随从一看肖震二话不说就挥刀冲了上来,几乎被吓傻了。他们哪里想到还有人敢对他们拔刀的?而且他们还是来传旨的。这根本是公然造反。 随从们下意识地手也握住了刀把,但刚要拔出来时却凝住了。这里可是程越的军营,若是他们敢拔刀,说不定真的会被程越给乱刀砍死,不过传个旨而已,用不着赔上性命吧。 他们在迟疑,肖震却没有停顿。他绕开王埜,直接把刀架在了那个出声的随从侍卫脖子上。 那侍卫倒也光棍,直着脖子骂道:“怎么?想砍老子?你试试看?这是造反知道吗?老子就这么让你砍!你砍哪!” 肖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拽到程越面前,从后面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敬了个礼道:“报告,此人未通姓名,就敢在军帐中喧哗,属下已将其拿下,请大都督处置。” 那侍卫一骨碌爬了起来,狂笑道:“好大的官威啊,连朝廷宣旨的亲随都敢打,不知大都督想如何对朝廷交待?武将跋扈可从来没有好下场。” 程越也不理他,问道:“我有点想不起来,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置来着?” 李大时道:“杖责二十至四十,降官一级。” 程越道:“嗯,他还敢指着我,四十吧。官是没得降,再加二十。” 马福道:进帐外护卫,把那个侍卫拖了出去。 那侍卫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要被打,不敢相信地看着程越,居然忘了求饶。 王埜看着程越,心中慢慢发冷。他终于明白了程越的为人,程越根本就无视朝廷,他的手下也只为他效忠。他不是故意不迎接他,而只是根本不在乎他。 就算是这样,王埜也不肯让程越真的把人给打了,他举起手中的敕令道:“大都督若是真的无礼,这旨意奴才只有原样带回去。没有官家的人被打了还要赏恩旨的道理。” 程越摆了摆手道:“那你就滚吧,爱念不念。” 王埜真的怒了,程越不但藐视他,连皇帝也没放在眼里。王埜上前一步,全身绷紧,冲着程越大声吼道:“程越,你嚣张得也够了,若没有做臣子的本份,你看你进不进得了临安城!” 程越皱了皱眉道:“刚才还在说军法呢,怎么有人不懂?他是上差,总要给官家面子,减半吧。” 李大时道:前把王埜手中的敕令夺了下来,扔给肖震,又把王埜拖了出去。 王埜破口大骂,却是不敢反抗,很配合地被拖了下去。生怕程越一怒之下,真把他杀了。 王埜的几个随从侍卫被程越吓得不敢再说话,王埜被拖出去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程越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好汉还是别吃眼前亏。 程越接过肖震手里的敕,自己把它打开。 里面先把程越夸奖了一番,这些程越自动忽略了,然后就要程越准备迎驾,因为圣驾和文武百官会出城三十里迎接他。旨意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传旨的内侍居然被臭揍一顿。 此时外面已传来两人被打屁股的哭号,程越面无表情,很耐心地等他们被打完。 第一百零九章? 痛打内侍 第一百一十章? 绥靖政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章? 绥靖政策 一会儿的工夫,两人被先后打完拖了进来。当然不能打死,总要留下他们的性命。 那侍卫已被打得晕死过去,王埜也好不了多少。王埜勉强抬起头,艰难地看着程越。想骂程越几句,却又不敢开口。只得大口喘着气,咬牙忍受着屁股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不让自己在程越面前喊痛,露出狼狈的样子。 程越露出温和的笑意,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对王埜道:“上差辛苦了。方才不知是上差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你回去就说微臣遵旨谢恩,去吧,我公务繁忙,就不远送了。” 完程越这句话,王埜只觉得一口怒气攻心,逼得自己喘不过气。只得把身体稍侧了一下,结果气一松,也昏了过去。 程越用手指点了点另外几个随从:“你们还等什么,要我帮忙吗?” 那几个随从连忙把两个人背起来,还不忘给程越施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狼狈而退。 李大时心中痛快,感激地对程越道:“属下多谢大都督回护。” 程越微笑道:“他违犯的是军纪,与你无关。这个人,我一看就讨厌。” 李大时见程越不肯让他承情,更加感动,自己这次真的是跟对了人。 肖震道:“大都督,这个王埜回去之后,朝中上下,一定会有不少人暴跳如雷。” 程越道:“就是要他们暴跳如雷。朝中武将被压制得太久了,一定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文臣知道些厉害。更重要的是,我要让朝中上下都知道。不要想随意摆弄我。即使是恩旨。我也可能不买帐的。” 马福道:“文相公会不会不高兴?” 程越道:“他不是笨蛋。当知我不是个跋扈之人,这么做必有原因,不必担心。看看朝廷对此事如何反应,才是我的目的。去把众将都唤来。” 程越等众将来到,吩咐道:“明日就进临安城,北关这里脱脱留五人驻守,长安镇和皋亭山由张贵和张孝忠各派五人镇守,有反抗不用客气。其余人随我进发。有正装的把正装穿上。我军初次亮相,我们得让他们看看我军的不同。等皇帝迎接之后,城外留三万人,李大时先去我在城外的庄子。我带其他的护军一人,你们三人各率一精兵入城。大军秋毫无犯,违令者斩!明白没有?” 众将领命,各自下去点将遣兵。 王埜和那个侍卫被抬进宫中时,依然昏迷未醒,他不算年轻了,这些年来也养尊处优。哪里经得住这种殴打。 因为要商议程越进城的事宜,相关的重臣都还没散朝。当几个侍卫把王埜抬进来的时候。朝中上下,几乎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王埜是去宣读恩旨的,就算程越不赏他,也不能把他打一顿吧,这是为什么? 谢道清与全玖也深感震惊,不等她们动问,几个侍卫就添油加醋地把程越如何跋扈,如何不把圣旨放在眼里给说了一遍。 陈宜中心中的震惊更甚。 李大时与他有深仇大恨,这个程越,明明很清楚这段恩怨,却还是毫不在意地把李大时收在身边用,难道程越想来对付自己?自己与程越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是为什么? 他自认与程越并无过节,除了在朝中对程越手握大军提出过忧虑外,他实际上是支持程越的。那么,程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如果程越真的对自己不满,要如何应对? 还有,程越居然故意把去传恩旨的王埜痛打了一顿,这是为什么?向朝廷挑衅?试探朝廷的反应?还是向他陈宜中示威?李大时究竟对程越说了什么?自己要不要找人去试探一下程越的想法? 一时间,陈宜中心乱如麻,沉浸在思考之中,连太皇太后召唤他也没到。 谢道清见陈宜中心神不宁,知道他在想什么,换成自己也得担心。只好又唤了他一次,这次陈宜中总算到了,连忙施礼致歉。 谢道清安慰他道:“平章不必忧虑,程越未必是冲着平章而来。李大时对程越而言,并没有多重要,程越犯不着因为他来对付平章。” 谢道清难得说得这么透彻,陈宜中觉得有理,心中安定了不少。面露感激地向谢道清又施一礼。 谢道清又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王埜接着道:“说不定就是这个奴才以为程越只是个寻常的武将,不知做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了什么话,把程越给惹恼了。否则哪有去传恩旨的内侍被打的道理?” 那几个侍卫到太皇太后不相信他们的话,急得连忙磕头拍胸脯保证自己没有半句虚言。如有不实之词,愿以性命谢罪。 谢道清也不理他们,问道:“此事要如何处置?众卿可议。” 群臣彼此互看,都没有马上站出来。 留梦炎老奸巨滑,出谢道清不想把事情闹大,对程越曲意回护。若是平时,他定会附合谢道清的心意,但偏偏此事关乎程越。 这个程越,授意李世修对江阴的市舶司进行清洗,令留梦炎损失极大。而程越发明的精盐和精钢更是让他在盐铁上这两块油水最丰厚的地方损失惨重,使得有人一提程越,他就怒气冲冲。他身为文官之首,怎么肯咽下这口恶气?不能让别人出来先顺着谢道清给程越缓颊,否则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程越在此事上,半分道理也没有,若是不抓住机会痛打他一番,哪里还找得到这样的机会? 留梦炎站出来义正辞严地道:“程越目无君上、殴打上使,无论如何都是重罪。如不加以惩处,官家威严何在?老臣以为,本来要给程越的恩赏要大加删减,就算全都取消,也在情理之中。还要让他上请罪的奏折才行,朝廷的尊严决不容任意侮辱。” 其实这种所谓的制裁已是大打了折扣的,留梦炎虽想让朝廷惩治程越,却又不好过于逆谢道清的心意。这种让步,对他而言,已是不易。 张世杰道:“平章此言差矣。大都督虽对王埜薄惩,但执行的是军法,并没有超过本份,还对王埜法外施恩,为何又要对大都督施以惩罚?再者,大都督乃海外归来,朝中的规矩不懂更是在所难免,怎可因这样一件小事就将大都督所建立的护国之功折得一干二净?军功就这么不值钱吗?” 留梦炎怒道:“胡说!那你怎么解释程越不开辕门迎接圣旨?他不懂,难道他手下那么多文武也不懂吗?他之前都是怎么接的圣旨?为什么这次见了圣旨如此怠慢?圣旨都捧到眼前,也不下来迎拜,这不是悖逆是什么?这种事情你还敢出来为程越辩解,到底收了程越多少好处?还不下去!” 张世杰不敢再辩,只好走回列中。 见留梦炎大怒,而且程越此事的确做得太过份,殿中文武都沉默下来,连文天祥也没办法再出来为程越辩护。 谢道清何尝不知道程越这是在公然对朝中示威,但她又能如何呢?程越在最紧急的关头拯救了大宋,自己真能因为程越对圣旨不够恭敬就把他的功劳一一剥夺? 知道的是程越主动挑衅朝廷,朝廷只能这样处置。不知道的必然认定朝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大骂朝廷对程越不公不义。天下百姓,有几个会相信前者?必定是相信后者的居多。自己想息事宁人,也是不得已。 偏偏留梦炎一反常态地亲自上阵,不肯照自己的意思把这件事轻轻放掉。现在好了,怎么收场?真要处罚程越,后果实难预料。这个留梦炎,今天是失心疯了吗? 谢道清正无奈间,监察御史刘岊突然站出来道:“一面之词不足信,不如就等大都督来到时,完大都督的说法再做处置,不必急于一时。大都督进城时,朝廷该给的荣耀还是要给,否则怎还有人肯为朝廷效力?”刘岊本是留梦炎的心腹,狡诈阴险,善于趋利避害,此时他见程越势力大增,已经在为自己铺后路了。 刘岊说完,不敢看留梦炎的脸色,马上退了回去。 留梦炎怒视刘岊,没想到跳出来拆他的台的居然是自己人,实在令他怒火中烧。 留梦炎的心腹们也暗自交换了一下眼色。程越还未到朝中,刘岊居然就背叛了留梦炎,难道大变将至了吗? 监察御史在此事上有极大的发言权,而刘岊至少在表面上又说得在情在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陈宜中扫了一眼刘岊,心中也在暗打主意。 群臣都是暗自心惊,今天朝中的变化让他们都深感意外,留梦炎受到相当重的打击,不知他会就此收手,还是找机会反击? 谢道清见无人站出来反对,留梦炎也只是对刘岊怒目而视,却没有再说什么。想到还是要照顾些老臣的面子,道:“程越殴打上使,不加任何惩处也不妥。这样吧,皇帝只出城十里迎接,程越进城后也取消游街夸功,宫内赐宴由三十六道改为十八道,其余不变,众卿以为如何?” 第一百一十章? 绥靖政策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又不是他老泰山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又不是他老泰山 群臣都躬身道:“圣人圣明。”就此决定。 留梦炎被刘岊从背后捅了一刀,无话可说,也只好领命。 谢道清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两个人,道:“来人,把他们扶下去,好生照料,各赏两匹锦缎养伤,下去吧。”马上就有内侍和侍卫将他们抬了下去。 谢道清对文天祥道:“学士,程越那里,就请学士派人通知一下,宫中对他的处置也是不得已,并不是不念他的功劳。” 文天祥忙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程越不会不明白好歹,臣马上派人去通知,请圣人放心。” 又商量了一会儿别的事情,这才终于散了朝。 文天祥刚走出宫门,陆秀夫就凑了过来,道:“文相公,下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文相公,不知文相公着不着急回家?” 文天祥用手往边上一请,道:“来,边走边谈。” 陆秀夫一回头,张世杰与孙虎臣也跟了过来。 孙虎臣被程越打得头破血流、满脸青肿已被传为笑谈。虽说他本人坚持说是比武所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 本来以张世杰的脾气,手下被打了,他应该暴跳如雷才是。但他了孙虎臣说的经过后,反而对程越大加赞赏,差点要在孙虎臣脸上再补上两拳。 孙虎臣见他作势欲动,哪里还能站在那里等着他打,一回身,跑得比兔子都快,这才逃过一劫。 文天祥见他们凑过来。心知他们交情好。也不以为意。 其实他与张世杰的交情也很好。但张世杰是武将,而且还是北人,与文天祥这种南宋状元出身的文官太接近了难免会惹人闲话,说张世杰有意攀交情,所以两人的私交并不算多。 陆秀夫等他们靠过来,才问道:“文相公,我虽然没见过大都督,对他也不甚了解。但以他之前的作为来看。决不是骄横之人,做事都是谋定而后动。但此事却不然,看起来似乎相当鲁莽。下官百思不得其解,能否请文相公替下官释疑,大都督用如此手段试探朝廷,究竟意欲何为?” 文天祥不禁笑道:“你们以为程越每件事都跟我商量?还是什么都要通知我?我是谁?又不是他老泰山,他哪里需要同我商量?此事我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这个人总让人琢磨不透,但他为人正直,不会做坏事是一定的。再说那王埜一向阴沉,说不定程越就是因为看不惯他就把他打了一顿。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打人了,是不是?”说完。以揶揄的眼光看了一眼孙虎臣。 孙虎臣也不禁脸红了红,他是不知程越有没有给文天祥写信说过此事,还是别丢那个人否认的好。 张世杰反而眼前一亮道:“文相公,您刚才那句话说的好,这老泰山一事你可以考虑一下,这种女婿不好找啊。” 文天祥笑骂道:“你这混人,难道要我的女儿给人家当小妾吗?我家养不起吗?”宋代做妾的大多出于经济原因,地位有高有低,所以文天祥这么讲。 张世杰却没什么笑意,很认真地道:“文相公,您有六个女儿,就算有一个给大都督做了小妾又怎么样呢?谁还能说您贪官恋贵?大都督正妻是蒙古人,若是没有汉人的贵妾,以后有了孩子,很容易被蒙古人所利用。我说大都督的妾出身都不太好,此事可算是大都督的一个弱点。如果文相公与大都督结亲,那在朝堂之上一文一武,牢不可破,谁还能动得了你们这对翁婿?大宋就此安如磐石,大都督的这个弱点也就转成了优点。文相公还是考虑一下为好,这可是为了大宋考虑。”他还不知道管氏姐妹的事情,所以才这么说。 张世杰这样一讲,陆秀夫与孙虎臣也都深以为然,频频点头,一起看着文天祥想让他表态。 文天祥虽然没想过让自己女儿给别人做妾,但他是个以国事为重的人,也不禁迟疑了一下。 程越这个人,他是很欣赏的。程越不但很正直善良,文武双全,而且非常与众不同,对任何人都是平等对待。对他从未谄媚过,对普通的士卒则是关怀备至,没见他歧视过任何人。 若是有女儿嫁给他,就算做个小妾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仔细想想,有这样一个女婿也真不错。 虽然以他状元的身份,有一个女儿给人做妾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但如果是程越的话,就如同张世杰所讲的,为了国家,此事意义重大,自然另当别论。明眼人只会夸他为国尽忠,而不会说他攀炎附势。 陆秀夫满脸笑容地使劲拍了拍张世杰道:“张兄,你可真出了个好主意。”又转头对文天祥道:“此事待大都督进城后,下官找个机会去探探他的口风如何?虽说说媒这件事下官从未做过,但为了文相公,下官就豁出去了。” 文天祥连忙摆手道:“再议,再议,我要再考虑一下才行,而且也要我哪个女儿愿意啊,还是以后再说。反正离程越去大都还早得很,也许有更好的人选也说不定。” 三人见文天祥虽没有答应,却是口风松了不少,也是欣喜。状元出身的文官清贵无比,能考虑这件事已是非常难得。 他们四人全然不知,日后因为这个由头,程越干出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又聊了一会儿,文天祥与他们三人各自辞别回家。 文天祥的府邸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因为程越明天就要进城,进城后是一定会找文天祥商量的,说不定就得跟文天祥要人。想要搭上文天祥这条线的都急红了眼。堵得附近的居民怨声载道,但也无可奈何。反正明天程越就来了,到时候堵的肯定是大都督府附近,自己只要再忍一天。 文天祥的轿子好不容易排开人群,挤进府中。 一回府,换上便服,他一个兵部尚瞬间变成了吏部尚。求官的拜贴已经堆满了门房。 文天祥先走进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一名家人命他火速送给程越。再命人把拜贴拿过来,一一翻看起来。然后再从中挑出一些必须要见的,命人传他们一个个进来。 被挑中的人就在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中整理衣冠,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地进入文府。 这些人有的是故旧,有的是同乡,还有的是拿了朝中大臣推荐的贴子上门来的,文天祥不能不见。其中还真有些人才,如果程越要的话,他也得拿得出来,这也是以后他的资本。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人,天色也晚了,文天祥来到偏厅,夫人儿女们这时也都坐在那里等文天祥开饭。 平日里吃饭,文天祥很少说话,只专心吃饭。所谓食不言、寝不语,文府的规矩不是白定的。 今天文天祥也没说话,但并没有只是低头吃饭,而是一边吃一边不时地看着几个女儿。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会儿似乎觉得满意,一会儿又犹豫起来。有时想得入神,连饭碗都忘了端。 文天祥年轻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美男子,家中又是豪富,再加上是状元出身,娶的夫人自然都是大家闺秀,姿容端丽。生下的儿子且不提,女儿们一个个如花似玉,也不知有多少人上门想要提亲(羡慕嫉妒恨哪,人生胜利得太彻底了。笔者真没有夸张,文天祥本来真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然而因为这几年朝廷局势危如累卵,文天祥哪有那个心情操办儿女的婚事,所以全都以女儿还小婉拒。 不知不觉,长女定娘已经十八岁,次女和三女四女也都不小,就算五女也算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之前耽搁也就耽搁,文天祥并不在意。现在经过张世杰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女儿差不多都到了可以出嫁的时候,要一个个离开他了。但是,真舍不得啊。 长女定娘温柔可亲,最是孝敬,心中也有主意。有她管着这些弟弟妹妹,他与三位夫人不知省了多少心。 次女柳娘善良倔强,偶尔不太话,但只要自己沉下脸,马上就变得又乖巧又懂事。 三女环娘有些调皮,总喜欢以姐姐自居,逗与她同岁的四女监娘。还喜欢做各种小东西。 四女监娘娇憨可人,最是随和,被人捉弄了也不动气。吩咐她做的事,总是默默地做好再帮别人做。 五女奉娘最是活泼大方,也最贪嘴,厨房里若是有什么不见了,一定在她那里找得到。 小妹寿娘天真烂漫,与长女定娘都是正妻欧阳氏所生,一向话。 文天祥心中感慨,一想到眼前的某一个女儿很可能会嫁入程家,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啊。 以程越的性格,他会喜欢哪一个?如果他看中的女儿不愿到程家做妾,自己该怎么办?总不能脸一板,把人直接塞进程家吧?强逼着自己的女儿去做妾,怎么也是不好。还是自己问问她们谁愿意?可是让她们承认自己愿意到程家做小妾,要怎么做才好?谁最有可能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又不是他老泰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天祥的六个女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天祥的六个女儿 夫人子女们都查觉今天文天祥颇有些不同,好像在打什么主意,却又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文天祥的脸上时不时地会露出一丝喜色。难道有什么人想跟文家结亲?八成就是这件事了,但吃饭的时候又不敢问。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饭,仆役把东西刚收拾下去,正妻欧阳氏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官人可是什么心事?今晚你总看女儿做什么?莫非有哪位大臣想与我家结亲?” 六个女儿心中所想被欧阳氏一语道破,不禁都害羞了起来。 文天祥哑然失笑,自己并非故意要看六个女儿的,只是心中有事,就不由自主地看了,却没瞒过别人。当然,他也没想过要瞒,正好也拿出来说说。 黄氏也道:“是啊官人,六个丫头都被你看得坐立不安,到底有什么事?真要有喜事,官人还能瞒着我们不成?” 文天祥看着充满好奇的三位夫人和忐忑不安的六个女儿还有在一旁嘻皮笑脸等着看热闹的三个儿子,把白天张世杰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六个女儿大羞,险些捂住脸要跑回房去。长女定娘今年已十八岁,更是众所瞩目。 定娘见大家都在看她,使劲儿埋下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色。 文天祥见家人都在看定娘,笑道:“定娘不急,长女就给人做妾怎么行?要小的才好。” 定娘闻言身体轻轻一颤,但她头低得太低,别人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次女柳娘只差定娘半岁。见大家又都看她。柳眉一扬道:“都看着我干嘛?次女怎么样?难道就要给人做小?我是不肯的。就算是程越也不行。”又促狭地对三女环娘笑道:“三妹。那天你看了以后,不是说过程越真是好男儿吗?不如你就从了吧。我瞧你是愿意的,是不是?” 环娘她把闺房私语都说了出来,又气又羞道:“偏偏你嘴巴最大,什么都能说了出来。你不愿意凭什么我就非得答应?再说你根本就弄错人了,四妹监娘还跟我说过要嫁就嫁程越这样的人呢,你又怎么不说?” 监娘与环娘同岁,都是十六岁。关系也最好,环娘这样一讲,顿时涨红了脸,羞得举起粉拳,直要打环娘。 五妹奉娘只有十四岁半,闻言道:“真不明白你们,嫁给程越有什么不好?就算只是个妾,也必定是贵妾。程越身为大都督,也没辱没了你们哪。有爹爹在,你们还能吃亏了不成?” 监娘眼睛一转。也不打环娘了,笑道:“好五妹。你想嫁了?我记得程越那本里可是说得很清楚。他说女子十六岁之前不宜成亲,不然不但对身体不好,更可能难产。你要嫁,还要再等两年哦。” 六妹寿娘最是乖巧,笑道:“五姐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说的。 五姐你是故意气她们的,对不对?” 奉娘洋洋得意地道:“对啊。我只有十四岁,你更小,只有十三岁,肯定是来不及了。大姐不能嫁的话,只有从二姐三姐四姐当中选择一个了,唉,本来我很想嫁的,但又没我们俩什么事,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相公,没我们的份喽。”一边说一边还挤眉弄眼,把这三个姐姐气得够呛。 文天祥也在笑咪咪地看着柳娘、监娘与环娘,目光来回地逡巡,心中也在犹豫不定。 三个小丫头都是心惊肉跳地看着文天祥,心情极为复杂。柳娘一直摇头,监娘与环娘则是紧张得快要吐了。 欧阳氏见状道:“官人,明天程越就要进城,不如过几天官人把他请来设个家宴,日后来往也方便些。” 文天祥闻言抚掌笑道:“夫人还是比为夫聪明,此法甚好。我们什么也不必说,先看他与哪个女儿有缘也不迟。” 柳娘一,气道:“爹爹,这是选妃么?我们六姐妹还要随他挑选?咱们家是状元宅第,怎么可以做这种羞事?一旦传出去,必成坊间笑谈,我们六姐妹再怎么做人?大娘,此事万万不可。程越若是来了,我必定不见的。” 黄氏是柳娘的娘亲,见欧阳氏面色已有不悦,忙打圆场道:“你这孩子,爹妈的话就是,哪有你自己做主的道理?娘亲觉得此法甚好,也是这个意思,还能我们都在害你不成?你不想见程越,是以为他必定看得上你么?你不见,你的姐妹为什么就要见?你若不想嫁他,不假词色也就罢了,但若是失了礼数,娘亲也不饶你。” 柳娘见娘亲生气,又见文天祥与大娘欧阳氏都面带不快,哪里还敢再讲,急忙点了点头。心中打定主意,那程越上门来,自己一定不给他好看。 文天祥见柳娘也答应了,心中一宽,点了点头,此事就确定下来。 程越却不知道他已经有一个送上门来的亲事,他在帐中接到文天祥的信,打开看完后哈哈大笑。 李大时凑趣道:“大都督,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属下能不能?” 程越摇头笑道:“我把王埜打了,居然只有这么一点点处罚。皇帝迎接我们从三十里变成十里,谁稀罕呢?进城后不能游街夸功,老实说,我还不想去呢。头上戴一朵花,恶心得都要让人吐了。最后一条,宫中赐宴从三十六道菜变成十八道菜,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也吃不完。这还不打紧,居然也没下旨申斥。再怎么不济也要派个人来传旨啊,却只是找文相公给我写了封信,还要给我解释一二怕我生气。处罚轻得连文相公都觉得惊讶。” 接着程越却是一声长叹,道:“南宋无人哪。如果是我来处理,最少也要降官一级,减俸三成。看来我们此次在临安做事,必定会顺利得多,可以适当加快一些进度。” 李大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大都督打王埜是打草惊蛇,观察朝廷的反应,再给朝廷一个下马威啊。” 马福在旁边笑道:“你以为大都督像你一样冲动?为你出气是真,但如果只是为了出气就耍威风,那也太无聊了吧?” 李大时也笑道:“我这种人,只适合打打杀杀,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大都督吩咐就成。” 程越没注意他们的对话,他已经在谋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知道,明天,必定是有趣的一天。 程越进临安的时候已是春暖花开,到处一片郁郁葱葱。 大军的最前面是一面赤底金龙旗为先导,程越和众将还有三多护军穿着全套的正装紧跟在后。军官为全黑,军士为深灰。衣装笔挺,身上各种徽章耀目生辉,极为壮观威武。 沿途的百姓都看傻了眼,哪里见过这么多英武的军人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全都呼朋唤友地站在路旁看热闹。一边看一边议论一边羡慕,时不时还要高声喝彩。 这也是程越全军第一次这么多人同时穿着正装行军。 程越一马当先,众将拱卫在侧,然后是文臣和家眷的马车,三多护军则步伐整齐地在后面紧紧跟随。三万多大军在后,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刀枪雪亮,战马如云,如排山倒海一般层层向前推进。 两边的百姓在不停地欢呼着,他们很久没有看到如此雄壮的军队了。朝廷屡战屡败,残兵败将一个个垂头丧气且不说,就算是御林军全套甲胄地出现,也没有这般整齐,这般意气风发。这才是常胜之师! 队伍行进甚速,这也是程越一直以来的严格要求,野外拉练从来就没有中断过。保持住了军队强健的体魄和严明的军纪。 中午埋锅造饭时,张贵走过来道:“公子,一路上有不少百姓跟随,问我们要不要招兵。刚才属下已过去计算了一下,差不多已经有三余人了,体魄还算强健。属下不敢做主,特来请公子示下。” 程越笑了笑,他记得希特勒曾说过:“军装必须要帅,这样人民才会想参军。”所以德国设计出了经典的军装款式。他在做军装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大队正装军人出现在百姓面前时,肯定会有很多的少年想参加军队,只是多少的问题。 程越对张贵道:“百姓想参加我军,是好事,但不能不筛选。你让他们先跟着吧,驻扎下来之后,对前来投军的进行挑选。过段时间我可能就要用兵,再过几年可能会大规模用兵。但我们暂时不主动召募,主动来投军的就先收下。你要跟他们说清楚,当了兵之后,也还要做一些别的工作。比如修路建码头等等。当兵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是很严肃的,而且又苦又累。不过也有好处,我们负责教育他们,还可以读识字,学一技之长。只有最优秀的男子汉才能做一个好兵。而只有一个好兵,才能做一个好的军官,好的将军。” 张贵这还是第一次从程越口中得知他下一步要用兵,不敢再问,敬了个军礼后马上就去执行。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天祥的六个女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误会大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误会大了 中午吃完饭,大军再向前不大一会儿,已近临安十里。 一路上都有禁军来探问,好回报皇帝。程越虽觉得麻烦,但还是很耐心地一次次回复,毕竟这是他们的职责。 现在又有一队禁军正在路中间向这边张望,看到程越的队伍,打马向前。 一名军官来到程越面前不远处,故意不看李大时,拱手道:“末将御林军都头冯选,马上不能施全礼,敢问可是程大都督?” 程越微笑着点点头。 冯选大喜道:“末将久闻大都督威名,今日得见,于愿足矣。大都督请慢行,陛下就在一里开外,待末将替大都督通报。”说完,再施一礼,纵马回头。 程越率大军向前,拐过一道弯,就看到前方有一片开阔地,旌旗招展,冠盖云集,文武百官、侍卫内侍和看热闹的百姓聚集了上万人。赵显的龙辇就在当中,但挡着帘子,也看不到里面。 李大时一见圣驾,一挥手,他与他的手下都停住脚步,暂时到队列后边,以免不便。 程越的大军一出现,一众文武和百姓就惊呆了。那身军装真是太漂亮了! 张世杰等都是头一次看到程越,全都被程越身上笔挺的军装所吸引,连口水都流了出来,马上拉着陆秀夫道:“做了做了,文相公与大都督结亲的事情咱们做定了。这月下老人不能白当,一定得跟他要几套衣服,也给你来几套。这才是男人该穿的衣服嘛。” 陆秀夫也不禁心动。他是文官。虽说穿军装不可以,但改一改就行了吧?这套衣服自己着实喜欢,可是也不用非得靠给程越找小妾得到吧? 大队骑兵护军穿着整齐挺拔地出现在不远处,看起来真是格外雄壮威武,比起全副铠甲的骑兵,另有一种庄重而不同以往的冲击。 文天祥不禁喃喃自语道:“壮哉,乃王师也。”他虽是文官,但也通军务。手下有许多勇猛善战之士,很想替他们向程越讨一些这种军装,也算酬劳他们的战功。 程越快走到近前的时候,迎接的队伍中突然奏起乐来。乐曲悠扬古朴,程越是第一次到,这要是在后世,就是无比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程越用心着音乐,得入了神,率领大军就这么骑着马走向龙辇。 在一旁的张孝忠、张贵等武将本想下马,但看到程越就这么直接骑马过去。还以为这是程越有意为之,哪里敢拦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向前走。 但后面文官的马车里可就不同了。谢枋得是大儒,尤重礼节,实在看不下去,跳下车向程越的坐骑跑去,想提醒他下马。 李庭芝等人刚要跳下车,见谢枋得已经下去了,才又缩回马车中。 脱脱根本不在意这个四岁多的皇帝,也以为程越是故意要给皇帝一个下马威。见谢枋得从后面追来,一勒缰绳,横马拦住了他。 谢枋得大急,但又怕惊了圣驾,不敢大喊。只是指着脱脱道:“你拦我做甚?还不让大都督下马!” 脱脱嘿嘿笑道:“小皇帝只有四岁多,难道要大都督给一个尿床的娃娃行礼?大都督此举必有深意,大人且稍安勿燥。” 谢枋得无奈,狠狠地跺脚道:“大都督此举太过莽撞!你们这些混人,偏偏不肯拦着他!百姓会怎么想?对大都督有什么好处?等大都督想明白了,看他怎么责骂你们!” 此时龙辇旁一名大将见程越根本不下马,直愣愣地拨马走了过来,又惊又怒,大喝道:“大胆程越!竟然冲撞圣驾!列阵!护驾!” 两边的几百御林军闻言立刻动了起来,把龙辇前面的空地立刻填满,排成一排排阵列,举起长枪,齐声大喝:“下马!” 程越一惊,这才回过神来。还没等说话,张孝忠、张贵、脱脱等武将已将程越前此日子送给他们的马刀抽了出来。 张孝忠大喝道:“大胆!谁敢在大都督面前亮兵刃!护军何在!” 三多护军闻言全都将长枪一举,顿时是遮天蔽日,也是齐声大喝:& 后面的三万多人马到前方大喝,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把兵器举起,同时大喝:& 周围一片杀声震野,刀枪如林,吓得前来迎接的百官和民众浑身哆嗦,胆子小的尿都吓了出来,此时也顾不上。本来想看看热闹,却没想到刚见面双方居然就要拼命。 最外围的百姓已经拔腿就跑,离远点比较安全。 程越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 这时突然隐隐传来一阵阵哭声,不少小孩子都被吓哭。赵显在龙辇里也是一阵的大哭,马上里面又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哄着被吓得痛哭流涕的赵显。 程越这下真是尴尬得无以复加。 他一回头,喝斥道:“都把刀收起来!成何体统!皇帝驾前也敢亮刀!” 众将都有些迷糊,脱脱本来还兴高采烈地想找几个禁军试试刀,见程越大怒,吓得赶紧把刀收了起来,护军的枪也马上放了下去。 程越翻身下马,往御林军的阵列走去。 御林军的枪尖直接抵到程越的胸前,程越也不在乎。解下自己的佩刀,扔给后面的脱脱,双手高举,向前再走。 御林军的枪尖这才缓缓收了回去,阵型慢慢地收缩、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给程越。 程越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刚才指挥御林军的将领站在龙辇前,手持一槊,喝道:“程越,你刚才为何要冲撞圣驾?不说清楚,不能靠近!” 程越满脸尴尬地道:“这位将军,刚才真是无心之失。因为奏的音乐太好了,或者我是第一次,得入了神,不知不觉就这么往前走了。绝不是有意冲撞,真是抱歉!” 么?!” 不光是那个将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周围的宋廷文武和程越手下的文武也都惊呆了。 音乐呆了?!没有别的意思?你程越有病吧?! 四周一片寂静,赵显的哭声也不知什么时候止住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程越的脸,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分析程越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程越只能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任凭众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他。一会儿又觉得实在不太舒服,苦笑着道:“这位将军,要不然我再重走一回,这次我一定在你视线之外就下马,你看可好?” 龙辇内传来“扑哧”一声,刚才那个温柔女声的主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众人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连那个将军也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手中的槊终于放了下来。 谢枋得等人在后面哭笑不得,指着一脸不好意思地回头看着他的脱脱又好气又好笑地却是说不出话来。 那将军笑得有些肚子疼,不得不揉了揉肚子,才勉强上前见礼道:“末将殿前都指挥使张彥,见过大都督。陛下就在龙辇内,请大都督上前见礼。” 程越说这位就是接替韩震任以殿前都指挥使的张彥,也上下打量了几眼,果真是一条好汉,但为什么他之前在镇江时刘师勇邀他出兵他却拒不发兵呢? 程越现在也没时间考虑此事,走到龙辇前,按照朝礼参拜了赵显。宋廷的文武一看程越并无跋扈之举,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赵显太小,只用轻脆的童音说了句:“大都督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其他的就由那个温柔女声来代劳。 那女声道:“哀家久闻大都督名震天下,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皇帝英明聪慧,必为一代名君。只是年龄尚幼,还需大都督扶持,今后就拜托大都督。” 程越才知那个温柔女声是太后全玖,道:“臣粗鄙浅薄,诚惶诚恐,定不负太后所托。” 这时从一旁站立的群臣中突然站出一名御史,道:“臣御史徐囊有奏,既然大都督有心要辅佐天子,就请大都督取信于天下,歃血为誓。” 程越一下子梗住了,心中把留梦炎骂了不知多少遍。他知道徐囊是留梦炎的心腹,此事十有**是留梦炎的指使。留梦炎对于这种对答的套话自然熟稔于心,于是就利用自己一定会随口回答的一句话设下了一个陷阱,给了自己突如其来的一击。 高招!真是高招!不愧为老奸巨滑!自己还没入朝,就被他来了个当头一棒。 双方文武也都被留梦炎的这一击所震惊,程越一方的都面现一丝忧色。如果程越果然立誓,宋朝就会上演惊天大逆转,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程越收服,而关住程越的笼子却是他自己铸造的! 全玖也没想到留梦炎来了这么一手,不得不佩服留梦炎真是会抓机会。反正对自己也有利,于是顺水推舟地道:“大都督素来最重信诺,哪里还用得着立誓?御使未必多心。” 程越差点没被全玖补这一枪气得鼻子都歪了,心道:这臭小妞,抓机会的能力一点都不差嘛,话也说得漂亮无比。这下自己除非厚着脸皮不理他们,否则是一点退路都没有,只能自缚手脚,立誓效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误会大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誓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四章? 誓言 程越急中生智,道:“臣起誓” 得程越从口中说出这三个字,周围所有人全都竖耳倾,程越手下的文武更是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四周鸦雀无声,只得程越道:“臣必竭尽忠诚,克尽职守,若违此誓,天下共讨之。” 杨霆在程越身后突然大声叫好,鼓起掌来。 程越手下的文武正在品味程越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就马上跟着杨霆鼓起掌来。他们都知道杨霆是程越的心腹,跟着做准没错。 正是陆秀夫,他见李庭芝在鼓掌叫好,也不假思索地鼓起掌来。 张世杰、孙虎臣等人也下意识地鼓起掌来,连文天祥也鼓起掌来。南宋文武都觉得程越刚才所言好像大有问题,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哪有问题,被别人一带,也只好鼓起掌来。 徐囊正在思索着程越的那句话,却被杨霆率先的鼓掌所打乱,不禁有些恼怒地看着杨霆。留梦炎与他竭尽心力布置的一手好棋,竟然被他给搅成一滩混水。 全玖在龙辇中幽幽一叹,她虽然也还没想明白程越话中的玄机,但她明白的是,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程越额头上已见冷汗。刚才真是凶险万分,比之战场上还要惊心动魄。 全玖道:“大都督请随圣驾回宫,太皇太后正在宫中相候。圣人期盼甚殷,但年纪大了,不能久候。大都督请尽速安排大军。” 沉吟了一下又道:“如果大都督喜欢那音乐的话。哀家可以将他们送到大都督府上。给大都督专门演奏。大都督也不必谢哀家,哀家也有一件事想请大都督帮个忙。” 程越对这个女人倒是有了兴趣,道:“请太后吩咐。” 全玖以很平静的口吻道:“大都督的军旗哀家觉得很精致,但恐有大臣会不喜欢,到时候弹劾的奏章多了,圣人也不好处理,希望大都督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程越笑了笑,没有一点慌乱地道:“臣自当斟酌。” 全玖在龙辇中身体微微一震。程越没有答应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来以为程越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被震慑了好几次应该是惊魂未定,她趁此机会提出来的事情程越就会顺口答应下来。但没想到的是,程越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却并没有失去方寸,还是这么强硬。 不过这个军旗的确是犯忌啊,自己其实也有一点是为了他好,他为什么就不明白? 全玖有些失望地隔帘看着这个年轻而英俊的大臣,道:“大都督精明睿智,自不用哀家提醒。一会儿面见圣人,还有奏乐。可莫要失了礼数。” 程越当然得出她话中的不满,也不理她。道:& 深施一礼退下去,下令大军分兵。 因之前早有规划,程军行动甚速。皇帝的龙辇出发后,程越的六人马已跟了上去。 张彦过来阻止道:“大都督,武将入城,随员不得超过两百人,请恕末将不能放这么多人入城。” 程越道:“是啊,我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只带了两百人。只是我手下武将众多,进城的足有七十几个,我还命他们精减了许多随员,这才只剩下六人。而且不用等进城,就有一半人到我城外的庄子里去,张指挥放心就是。” 张彦被程越这番歪理气得说不出话,无计可施,只得怏怏而退。 程越放慢速度,杨霆等人见状马上跟了上来。 程越拍了拍杨霆道:“做得好。如果没能你适时结束这场闹剧,我还真难以收场呢。” 杨霆微笑道:“大都督的誓言才是真的了不起,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能想出这样的誓言,大都督的急智属下也是佩服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拖在后面的张孝忠找到马福道:“大都督的誓言我总觉得有文章,却又想不明白,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马福当初是被张孝忠所擒的,现在看到他还害怕,忙赔笑道:“张军长,末将也不明白大都督真正的意思。只是末将想,大都督只说竭尽忠诚,克尽职守,什么职位不是这样?”又看了看身边无人,趴到张孝忠耳边道:“如果我们日后学陈桥之事,给大都督来个黄袍加身,那也是为百姓竭尽忠诚,克尽职守啊。”说完又缩了回来,笑道:“末将只是乱猜的,做不得准。张军长您肯定比末将明白,还得您多指点。” 张孝忠就像从来没见过马福似的好好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当初我把你抓回来,大都督不但没杀你,还把你放在他身边,我当时还有些不以为然。亲兵的副团长不是应该老兄弟来做吗?怎么就马上就便宜了你这个降将?大都督可从来没这么做过。现在看来大都督真是慧眼识英。你好好做,我等着在你麾下令的那一天。”说完也不等他回话,拨马就走。 马福没想到张孝忠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又是感激,又是惺惺相惜,眼角都湿润了,恭恭敬敬地在张孝忠的身后向他施了一礼。 文天祥等文官坐马车或乘轿,不方便与程越交谈,孙虎臣被程越打怕了,没敢过来打招呼,只是在马上一揖。 张世杰因没人替他做引荐,并不着急过来。其余的武官就算想投效的总不能众目睽睽就过来搭讪,所以一路上程越倒是难得的悠闲自在。 前面就快进城,张贵派人引路,李大时与手下两多名护军脱离大队,向程越在城外的庄园而去。 已近临安城,人烟越发稠密,小桥流水人家,对于程越这个穿越客而言,这些都是最难得的风景,令他无比陶醉。而程越本身也成了最受关注的风景。 虽然走了两多护军,但还有五六百人跟随程越,穿着英挺的军装纵马而过,也不知有多少撑船种田卖茶的小姑娘一脸痴迷地看着他们。程越一马当先,又是年少英俊,就算不知道他是大都督,也足够吸引无数媚眼抛到他身上了。 因为有龙辇,队伍的速度不快,路过桥的时候还要更慢些。 程越正在慢慢牵着马过一座石桥,石桥下一个大胆的小船娘冲程越脆生生地喊道:“那位公子,请接着。”双手捧着向上一抛,已把一条鱼抛了过来。 程越猝不及防,刚要伸手去接,旁边一直在警戒的脱脱手一伸,已把鱼接了过去,却又马上滑下来,活蹦乱跳地在桥面上挣扎。 程越连忙拣起鱼,把它放生到河里,笑着对那个船娘致谢。 那船娘扬起一张白净俏皮的小脸,道:“你放了我的鱼,要怎么赔我?” 程越开心地笑了,心情难得这么畅快,刚要答话,岸上的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角,云萝露出脸来道:“以后我们家缺鱼了都找你买行吗?” 小船娘一看云萝的花容月貌,自愧不如,伸了伸舌头,竹篙一点,向程越又招了招手,笑嘻嘻地离去。 云萝看着程越有些失落的脸,冲他做了个小小的鬼脸,又抛了个媚眼给他,才把车帘放了下去,车中马上传来一阵笑声。 程越突然想起一首歌来,兴致大发地唱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寂寞男孩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嗨嗨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爱真奇怪& 轻松俏皮的歌经程越一唱出来,左右众人全都得乐不可支,大声叫好,又再一起打着拍子,一片沸腾。 与蒙古人的大战总算结束,程越好不容易放松心情唱了一首歌,刚唱完想停下,张贵等笑得合不拢嘴地坚决不让,只好又唱了两遍。马上就有人跟着唱,越来越多人学会,很快变成了大合唱。五音不全的也不用怕丢丑,一起欢乐地唱起来,行进的疲劳也全都不见了。而且真的有许多百姓包括少女笑着看了过来,众军就唱得更是开心,还有人直接手舞足蹈。 云萝本就是歌女出身,与众妾在车里得如痴如醉,控制不住地打着拍子,后来就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唱了起来。 不只是云萝,众妾几乎都跟着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笑,叶倩儿喜欢得恨不得现在就钻进程越的怀里好好抛几个媚眼逗他开怀一笑。 管道升更是目色迷离,沉浸在这欢快的旋律中无法自拔。这位古大才女也很快学会了这首歌,与管道杲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笑得花枝乱颤。 歌声很快传到前面的龙辇和文武大臣耳边。 他们哪里过如此活泼有趣的歌和这样欢快的旋律?全都得入了迷,文天祥和陆秀夫暗暗称奇,也忍不住在车中轻轻打着拍子,不知不觉地在学着这着歌。 第一百一十四章? 誓言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临安皇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临安皇宫 张世杰等人更是干脆跟着哼唱起来,越唱越觉得太好,于是故意放慢速度到后面,一起合唱起来过过瘾。 龙辇中的全玖得认真又细致,不时被歌中浅白有趣的歌词逗得泛起微笑。她是太后,已经习惯了不能放声大笑。 全玖怀中的赵显突然抬头道:“娘亲,你拍我做什么?是不是这首歌好?” 全玖才意识到她也在默默打着拍子。有些发窘地道:“这歌不要学,是市井之人的小调,也不知那个大都督从哪里学来的,真是荒唐。” 赵显满脸兴奋地道:“可是很好啊。娘亲你,大家都在唱呢。” 全玖捂住赵显的耳朵,道:“别别学,不然奶奶要生气了,记住啊。” 赵显乖乖地点点头,身体还是跟着旋律在扭动。 全玖又好气又好笑地把赵显又搂入怀中,心道:这个程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刚开始看他稀里糊涂,后来又野心勃勃,现在又可亲可爱,而且还能编出这么有趣好的歌,难怪他到奏乐就失了神,原来他喜欢音乐啊。这么说来,他冲撞圣驾果真是无心之失。这个人,真有趣。 张彥手下的禁军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张彥大喝道:“不许唱!”看到手下的御林军不以为然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一首歌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而且确实好,又很好学,自己也差点跟着唱了。只好又道:“哼哼可以。” 御林军都大笑起来。哼唱声连成一片。后来有人跟着唱张彥也懒得理。他自己都学得差不多了还能禁止别人吗? 一边唱着,一边笑着,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快乐的行进。连费劲地举着各种旗的侍卫也都前所未见地面带笑容,沿路的百姓也在向队伍欢呼。除了到这首歌有些伤感的内侍,幸福感充斥了每个人的心中。 原来一首歌竟可以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唱着唱着,临安的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临安城是中国历代国都的一个奇葩。 中国的历代国都,皇宫要么在北面,所谓坐北面南。要么在中间,所谓会聚天下。只有临安的皇城是在南边。 原因就在于当初北宋的皇室逃到临安来的时候十分匆忙,只能临时整修临安州府来做皇宫,而州府就在南边。 虽然皇城南门丽正门为正门,但由于皇城位于整个临安城的南端,而大臣们又居住在皇城北面,如果大臣们上朝按惯例从正门进的话,就要绕个大圈圈,很不方便。所以只有在行郊祀大礼等特殊的时候,文武高官才允许经此门出入。而皇城北门和宁门则成为事实上的正门。官员上下朝即由此门进退,被临安人称为“倒骑龙”。 不过临安的皇宫也有独到之处。最值得称道的就是风景绝佳。 它依托凤凰山、围绕回峰(今馒头山),利用自然地形布置宫殿,园囿和亭阁。宫殿布局因山就势,气势混成,坐揽美丽的西湖和浩荡的钱塘江。 因为南宋非常富裕,经过几十年陆陆续续的修建,“宏伟瑰丽、工力精致、金碧流丹、华灿照映,望之若天宫化成……”,很多人认为它是中国最美的皇宫。 当然也不是没有缺点,最大的问题就是地方太小。 因为没有那么多宫殿,所以一座正殿大庆殿就要一殿多用——状元殿试的时候,内侍们就把大庆殿的牌匾换成集英殿;皇帝做寿,就把牌匾换成紫宸殿;皇帝祭天拜祖先,就换成明堂殿;如果需要对文武百官宣布什么大事,就换成文德殿……随之更换的还有大殿里的各种配套布置。那么,如果皇帝做寿那天要进行殿试怎么办?南宋人不会给自己找这个麻烦,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 可惜历史上南宋灭亡后,逐渐破败,后来一场神秘的大火让它毁于一旦,令人无限惋惜地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不过现在因为程越的努力,它的主人还住在里面,宫殿也还存在得好好的。 程越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这座传说中的皇宫,不由得无限向往。 龙辇从北门入城,程越从北门入城时,北门的城墙在维修着。 宋朝以前的城墙基本上都是夯土而筑,经常因为损坏而要维修。把水引来泡个几十天,什么城墙都烂了,这也就是宋元以前古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用水攻的原因。 程越把李芾招过来,一指城墙,李芾就心领神会,程越是让他来办一座砖厂。不一定要用来修城墙,而是用来盖房子,程越的大都督府就可以这样来改建。其实他也有这个打算,程越让他办的所有工厂,临安都应该有一个。 龙辇一回来,临安的居民就知道传说中的大都督入朝了。无数人都挤到街道两边,争相目睹程越的英姿。 一看到程军英挺的制服,临安城内见多识广的百姓也几乎要疯狂了。再看见当中少年英俊的程越,欢呼声一波一波没完没了、震耳欲聋。 无数的少女不管围绕在程越身边严密的警卫,把各种花朵绣球扔到程越身上。 程越因为好奇,随手接住一个绣球,上面居然还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奴家莫阿春,城北三秋巷,门口树最高。 照着这个就可以找到她了!程越大感意外,宋代的女人竟开放到这种程度! 一侧脸,就看到一个脸圆圆、很可爱的少女在痴痴地看着他。见程越看到了她,又羞红了脸转过身去,偷眼接着暗送秋波。 程越笑着对她挥挥手,心中在呐喊:天堂啊!临安是天堂啊! 程越跟随龙辇一直向南走,一路收获了无数欢呼。虽然朝廷取消了游街夸功,但这一路来却与夸功无异。 御街的尽头,皇宫的北门和宁门已然在望。 程越看着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端丽庄重的皇宫,也不禁有些迷醉。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多少人就为了这种超然的地位斗得你死我活,流血漂杵,最后却建了这样一个地方又把自己关了起来。 是聪明?还是愚昧?谁也说不清。 张贵看到程越脸上露出向往之意,凑到身边低声道:“公子,属下说大都的壮丽,远胜于此,甚至到现在还未完工呢。” 程越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看他,笑道:“你以为就这么一座小宫殿就能消磨了我的雄心?开玩笑吧?我在想别的事,不过你提醒得好。哈哈。” 张贵讪笑着退到一边。 和宁门大门洞开,龙辇从正门进入宫中。 程越等人作为此次有功之臣,也特准骑马乘轿从正门紧随龙辇进入。 刚进入宫中,就有内侍前来引路,马被牵了下去,众文官也下了车轿。 夏贵年纪大了,程越也命他坐马车,老将军一开始还不愿意,但无奈程越坚持,也就上车了。这会儿也下车来,确实能舒服一点。 众文武几乎都很熟悉这里,只有管伸等几个人跟程越一样,是第一次来。连多年未来的赵孟頫也想起了许多往事,但现在身份却略有不同,心中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内侍一边带着程越走,一边照规矩教导程越礼仪,却没有通常居高临下的口吻,实在是怕了程越。 到了大庆殿门口,内侍退下,程越和文武百官都在门口等待召见程越正好细细地观赏这座宫殿。 没等多久,有内侍出来传召,正是之前见过的太皇太后身边的内侍陈保合。 陈保合传召完,向程越微笑一下,转身进殿。 果然如全玖所言,这次不是一般的朝会,真的有人在奏乐。宋朝的文武和程越手下的文武合到一起,向殿内鱼贯而入。 程越是水陆大都督,总领三边,也不知该排在哪里,但他目前兵力最盛,所以程越被张世杰、夏贵等推到右侧最前面第一个入殿。 程越入殿一抬头,就看见小皇帝赵显老老实实地坐在御座上,后面有一片珠帘,里面有两个女人左右而坐,正是垂帘政的谢道清与全玖。 谢道清用力睁着老花眼,看着这个刚刚进来的年轻人,终于见到了传说已久的程越。见他丰神俊朗,年少英俊,老太太不由得格外喜欢。更何况程越还挽救了大宋,又更添一份感激。 程越随文武百官行了礼,根本不用下跪。刚直起身子,谢道清就道:“程卿此次扶危拒敌,于大宋立下不世之功,哀家今日终于见到了程卿。果然少年英雄,不逊当年岳武穆。” 武穆?他可是对大宋忠心耿耿最后被杀了啊。”程越心道。刚要回话,谢道清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略有不妥,又道:“程卿比岳武穆更年轻,更有作为,官家年纪尚幼,还要程卿多加照顾。” 程越这次可就添了警惕,再被逼着发一次誓的话,自己就真是蠢到家了。 程越道:“臣年少无知,不堪重任,唯愿圣人长命百岁,大宋自可永保平安。”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临安皇宫 第一百一十六章 ?廷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廷辩 几句话说得谢道清眉开眼笑,笑道:“借程卿的吉言,哀家年纪大了,还想再看看程卿能为我大宋立下什么功劳。若是能再回汴梁祭祖,等到地下见了列祖列宗,哀家总算也可以交待。” 程越笑道:“圣人且请保重身体,看臣如何达成圣人的愿望。” 谢道清大喜,看这个程越又更加顺眼。 两人又讲了几句话,谢道清道:“这次盼着程卿来盼了许久,如果程卿不嫌我这个老婆子啰嗦,就常来陪哀家说说话,哀家也看了程卿的那套,甚是有趣,程卿还要给哀家讲讲。三边的事情,要怎么对抗蒙古人,程卿还要多费心” 刚要再讲,同签枢密院事贾余庆站了出来,道:“圣人,朝中业已安定,大都督也回到朝中任职,各地镇守武将已经派出,可是各地官员有大量职缺待补,百姓盼着朝廷遣官济困,请圣人尽快遴选官吏,赴各地上任。” 程越心中感叹,为什么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这家伙也不知是谁,真是个蠢货。 文天祥见程越面露疑问,马上给他介绍了一下。 程越是知道这个贾余庆的,此人向以凶暴残忍自私闻名,却也极能钻营,历史上南宋将亡时,他毫不犹豫地卖主求荣。此刻到程越与谢道清相谈甚欢,担心程越把持各地大权,马上就抓住机会站了出来,至少要逼程越交出治政的权力。 程越早有准备,道:“各地方的官吏我已派了出去。还有一些缺额我自会补充。贾大人不必忧虑。” 贾余庆冷笑道:“不知大宋朝什么时候武将可以任命地方官吏了?大都督想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不知有何企图?” 程越笑道:“贾大人,各地制置使哪个不是集文武权力于一身的?贾大人是想把他们的兵权全都解了吗?” 贾余庆寸步不让地道:“那也是朝廷任命的,与大都督何干?朝廷的令旨只命大都督在战时可任命三品以下官员,各地安抚使、制置使也是大都督任命得了的吗?” 程越道:“谁说我任命制置使了?我任命的都是各地市长或者县长,他们全都要向我负责。” 贾余庆大笑道:“明明是大宋的州县,朝廷却不能插手,却要向大都督负责,请问是什么道理?” 程越道:“我总领三边军务。地方的事情关系重大,必须由我来处理。此次蒙古南侵,地方州县文武不能相合、各行其是、不奉军令的情况太多。所以,必须改。我要在那里进行我所要的改革,任何人都不能阻挡。” 贾余庆道:“要改也是朝廷下令才可以改,大都督哪来的权力可以动摇国本、改革官制?” 程越毫不客气地道:“就凭我赶跑了蒙古人,而且如果蒙古人再来,能赶跑他们的还是只有我。所以,必须我的,就这么简单。” 殿中上下。都被程越这几句话惊得目瞪口呆。这里是大宋的皇宫正殿,上面坐着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下面站着满朝文武百官,程越却视他们于无物,霸气十足地当朝要大权独揽,不容他人置喙,大丈夫当如是啊!? 宋朝的文武被程越惊到说不出话来,张孝忠等众将却禁不住地眉飞色舞,差点为程越这几句话鼓起掌来。 等狂妄!”徐囊又站了出来,大声道:“臣请治程越狂悖之罪!” 程越微微一笑,道:“御使可以说说,我哪里狂妄了?如果说的有理,我自请处置。” 徐囊也不理程越,向谢道清行礼道:“此次元兵南侵,路途遥远,水土不服,本已是强弩之末。圣人指挥若定,各地将领三军用命,眼看就要转守为攻,破敌只在转眼之间。大都督不过贪天之功,顺势混入其中罢了,何谈非你不可?圣人仁厚,对大都督极尽重赏,不过激励士气而为之。大都督将圣人布置之力,几十万大军奋战之功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如何不是狂妄?大都督自请处罚吧。” 程越本就没希望他那张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但还是对他颠倒黑白的本事给吓了一跳。 这种人放在后世,肯定能到台湾当一个名嘴或者政客啊。明明救了你们马上变成来捞功劳的了,还得因为封赏优厚对你们感恩戴德!再过几天就变成害你们了吧?人类智商的下限被突破得无以复加。 可是他说的却很难反驳。你难道能说你们都差点亡国了,亏得我救了你们吗?你能说谢道清根本狗屁不通,所用非人,把军队弄得一塌糊涂吗?你能说几十万大军根本挡不住元军吗? 徐囊这几句话,把程越手下的文武登时都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孝忠按捺不住,刚要站出去。脱脱却按住张孝忠,向看起来依旧一派自在的程越努了努嘴,不让他出来说话,一切交给大都督就行。 程越来自后世,对这种不要脸的见多了,虽有些意外,也没觉得多愤怒。 程越咪着眼看着徐囊,道:“照你这样说来,我是多此一举喽?” 徐囊见他丝毫没有动怒,自己倒吃了一惊。心道此人年纪轻轻,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程越的眼神似乎不怀好意,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后着? 徐囊不敢大意,小心答道:“大都督不过锦上添花,并非多此一举,不然朝廷的厚赏不就成了笑话?” 程越笑道:“徐御史说得大有道理,既然如此,我自请处罚。从今日起交出所有兵权,一心在家种花养鸟。偶尔有时间了,还要到徐大人府上叨扰几顿闲饭,说徐大人热情好客是出了名的,想必不会拒人于里之外吧?” 徐囊一,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骂得太过,把程越的功劳抹煞得一干二净,他干脆以退为进,逼自己表态了。 自己若是让他就此交出兵权,那必然又是一场大乱,根本不用程越出手,他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将就足以掀起滔天巨浪,自己到时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不让他交出兵权,就等于自打嘴巴,既然他不过是锦上添花,为什么不肯不让他领兵? 程越手下的文武都微微一笑,这就是程越说的绝对实力!在绝对实力面前,阴谋诡计根本毫无用处。 徐囊现在狼狈至极,程越的一记将军将他将得死死的,他现在就如同在城外时的程越,一点退路也没有! 只是程越最终在杨霆的配合下找到了出路,他可是完全想不出来办法,自己的那些聪明才智此时却是一点也用不上。 糟了! 徐囊可怜巴巴地看向贾余庆,自己可是为他站出来的,他总要帮自己说话吧。 贾余庆眼看着徐囊站出来冲锋陷阵,一开始就把程越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程越又马上还以颜色,再然后徐囊就兵败如山倒了。只几句话间,形势变化之快,让他目不睱接,大叹后生可畏。 贾余庆见徐囊望向自己,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但要说什么呢?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两个心腹都不能答话,留梦炎淡淡一笑,向前一步,站出来道:“臣以为,大都督不能放下兵权,否则还有谁可以抵抗暴元?大乱初平,正是大都督奋发之时。朝廷理应重用,怎可反而让大都督交出兵权,令天下人寒心。还请大都督以天下为己任,继续防守三边。”说完,笑吟吟地看着程越。 程越虽然不认识留梦炎,但他是站在文臣中第一的位置,只能是左丞相留梦炎,早已在注意他。见这个老家伙终于自己跳了出来,心中更加警惕。料他必然还有话讲,当下也笑道:“平章大人有何指教,晚辈洗耳恭。” 留梦炎他只说晚辈而不称下官,心中恼怒,脸上却是笑着摆手道:“大都督虽年少,但文武双全、学究天人,老朽也是佩服至极,不过痴长几岁,不敢在大都督面前称前辈。如蒙大都督称呼一声老友,于愿足矣。不知大都督可愿折节下交?” 程越看着留梦炎慈祥的眼神,心中更是感慨。 留梦炎也是状元出身,但人品却极其低劣,与文天祥不啻宵泥,现在又在装模作样地想从自己身上捞一点好处或者给自己挖坑。单看笑容,真是可亲可敬,好在自己知道他的德行,否则很有可能就会上当。 程越施礼道:“平章乃状元出身,向来为我大宋泰山北斗,晚辈浅薄,哪里敢以老友视平章?如蒙平章不弃,愿追随平章微言大义,于门下行走。” 留梦炎暗自心惊,程越不肯叫他老友是当然之义,但他居然提出要跟着自己学习,到底意欲何为?自己的名声他是清楚的,并不如何清高。自己这些手下的所作所为,他也了解得很透彻。如果真答应了程越进了自己门下,自己的秘密就难以保全,难保程越不干出些大义灭亲的事情。此事决不能答应。这个程越,不好对付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廷辩 第一百一十七章 ?帝师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七章 ?帝师 留梦炎呵呵笑道:“大都督何必自谦?大都督的那套,老朽也抽空读了些。若说学问,大都督足以做老朽的老师了,老朽哪里敢收大都督做学生?” 留梦炎一提到学生,谢道清总算找到机会可以扭转一下气氛,两眼发亮地道:“程卿,皇帝已到了学习的年龄,不知程卿可愿拨冗教导?” 满殿皆惊。 殿中的每个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程越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武将。不是文职,也没有功名。这样一个人,不要说教导皇帝,连教私塾的资格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如果要程越做帝师,就要给他文职,最少也要一个大学士才行。那么程越要转文官吗?但程越又不可能放弃兵权,那么他的权力岂不是又要再膨胀? 最重要的,就是程越要教皇帝什么。 现在就可以肯定,程越不会讲授五经四,最多只会涉及一部分。最主要的一定是程越之前所写的那一套。 那套只有程越懂! 如此一来,程越不但可以垄断学识的解释权,更一跃成为大家! 那么科举呢?科举要考什么? 皇帝学的与你们不一样,那你们要学什么?考官要谁来担任?状元、榜眼、探马由谁来定?谁来排定榜单?考中的进士们会自动成为程越的学生,奉程越为圭臬,朝中还有谁可以与之对抗? 程越如果文武都控制在手中,那朝政就可以一言而决! 未来还是赵家的天下吗? 太皇太后啊,您老人家在想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不与群臣商量一下呢! 留梦炎、陈宜中等宋朝群臣都急出一身冷汗。正要站出来反对。谢道清道:“皇帝的经义哀家想由文学士来教。以经义为主,其他的就交给程卿,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群臣刚提起来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点。 文天祥是状元出身,对程越的新学是不大通的。虽说两人关系最好,但文天祥决不可能放弃经义而全让给程越来教,而且太皇太后说了,要以经义为主。这样就可以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但程越的新学大盛,却已是难以扼止。 现在程越日后要考试选官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被称为小科举,这下子在科举当中也要加入新学在所难免。 太皇太后这是在拿高位来换取程越的忠心。让他不必造反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取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且还派了一个文天祥来牵制他,文天祥对宋室的忠诚自不待言。两人关系良好,不怕程越不答应,否则就得罪了文天祥。而如果日后程越有所异动,就得先过文天祥这关。 不得不说。太皇太后这一手,连消带打。又不落痕迹,让群臣都暗自佩服。 只是,朝中自此多事矣。 程越目光闪烁,马上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抬头看了珠帘后的谢道清一眼,心道:这老太婆,真是老而成精。忽然又扫到右侧的全玖,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她仿佛在微笑不语,不由心中一动。 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她出的主意? 从她在龙辇中的举动来看,并非没有可能。度宗在的时候她万事不理,绝对是保存自己的最佳方式。现在她的儿子当了皇帝,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管了吧?给皇帝找老师的事情她一定知道,很可能就是她所主导的。 文天祥见程越没有回答谢道清的话,反而在抬头看她,急忙咳嗽两声。 程越到这两声咳嗽不太自然,回头一看,正是文天祥。 见他正以征询的目光看着自己,眼角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期盼,知道文天祥也动心了。 作为一个读人,成为帝师,是比中状元还要再高的褒奖。状元每隔三年就有一个,帝师可就少得多,何况又没什么坏处。 程越笑了笑,朝文天祥使了个眼色。 两人同时施礼道:“臣愧不敢当。” 殿上文武全都心头一震,从这一刻起,大宋的政治版图将会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成了定案。只要这两个人不分裂,日后大宋就是他们的天下,这一点确定无疑。 谢道清道:“既然二位卿家已经答应,就加封文学士为特进,程卿加封辅国大将军,端明殿大学士,进爵开国伯,负责教导皇帝的功课。两位帝师,皇帝从此拜托了。” 两人行礼道:“臣领旨谢恩。” 特进、辅国大将军都是正二品,文天祥的兵部尚是从二品,升了一级。程越的水陆大都督以职权而言是正二品,但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加封辅国大将军,就是正经的正二品武官了。而端明殿大学士是正三品的文职,算是给他帝师的身份找一个背。至于开国伯的爵位,只是正四品,要留着以后再升的。 在他们身后站着的徐囊、贾余庆都尴尬至极,自己这算什么啊。又都偷望向留梦炎,现在要怎么办? 留梦炎堆满笑容,对二人拱手道:“恭喜二位荣登帝师!”等两人答礼后又转身对谢道清道:“老臣有一个建议,请圣人恩准。” 谢道清道:“平章请讲。” 留梦炎道:“大都督既然已在朝中,就要在朝中领一实职,否则只治理三边,开衙在建康岂不更好?老臣以为,临安府至今无人署理,只由几个官曹把持。大都督要有一番作为,临安府是最好的地方。圣人又刚封了大都督端明殿大学士,署理临安也已足够资格,圣人以为如何?” 程越终于明白了留梦炎的打算。 知临安府可不是个好干的活儿。一方面临安府的事务众多,要与不同的衙门打交道,不同的权贵相周旋。虽说自己不怕他们,但长时间做下来,得罪人的事情肯定不会少干。 如果是一个文官来干,不是大好就大坏。干的好就可以博一个刚正不阿的名声,干不好也可以进关系好的六部或都转一任安抚使。但这些程越根本不需要。 他的声望这么高,为了不让它下降,只能去得罪官府,否则名声就会受损。 得罪人的事情是可以随便做的吗?这些人的亲朋故旧遍布朝野,四面八方,都有他们的人。就算是自己所控制的三边四省之地,也有不少他们的故旧。一个知临安府,职权又不大,得罪人的事情却要做不少。 再有一点,就是用临安府的一堆滥事来束缚他的手脚,让他没工夫处理三边的事物,说不定留梦炎这个左丞相就会给他找许多事情做。天子脚下的事情,当然要优先处理。时间长了,下面自然就有怨言。而他一个知临安府,居然要管理这么多三边的市长、县长和各地的大将,这种奇怪的状态,怎会让人心服? 虽然如此,临安府如果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确有很大的好处。临安的资源、人力、财力,都可以为他所用。留梦炎就是用这些好处来引自己下套。 程越打定主意,道:“既然知临安府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么臣就推荐管伸担任此职。他有什么问题,自有臣来承担。” 留梦炎看了那个一脸惶恐地站在文臣最后一位的管伸一眼。 管伸见每个人都在看他,刚要缩回去一点,被程越一瞪,连忙又挺起胸膛。他哪里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站在这里,虽然是最后一名。而且,此时还成了满殿君臣注视的对象,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他而言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心都有些发颤。 留梦炎收回目光,道:“大都督,他是布衣,不合朝廷法令。” 程越淡淡地道:“那就做个布衣知府吧,也没什么。” 布衣知府?堂上每个人几乎都被气坏了。读人春秋苦读为了什么?居然要一个布衣来做知府? 留梦炎一点火气都没有,道:“不如请李芾李大人来做如何?” 程越道:“不行,我已任命李大人为淮阴市长兼工业司司长,李大人是来回朝交还官印的,过几天就要走马上任。” 留梦炎道:“那么尹大人呢?” 程越道:“苏州市长兼农业司司长。” 留梦炎略微皱了皱眉毛,道:“谢大人呢?” 程越道:“卫生司司长,常驻苏州。” 留梦炎看了看李庭芝道:“李大人还是知枢密院事,不会也要辞职吧?” 李庭芝淡然一笑,道:“好教平章得知,大都督已任命下官为商业司司长,要与众位大人一起赴任。” 留梦炎面无笑容地又问:“张钰张大人呢?” 张钰笑道:“交通司司长,马上要赴任。” 留梦炎脸沉了下去,面色逐渐越来越铁青,道:“各位大人都是朝廷命官,说辞官就辞官,是何道理?大都督所建的衙门与六部又有何区隔?大都督擅自任命三品下以官员也就算了,这几位大人,尤其是李庭芝李大人,是正二品的高官,也是可以由大都督任命的吗?大都督成立的各司,是要与六部分权吗?这”他很想讲这与谋逆何异,但最终还是没有讲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帝师 第一百一十八章 ?特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八章 ?特区 程越早就想过如何回答,不待他讲完,道:“我要把所有治下的地方建成一个特区,进行各种的改革。成功了,就推向全国。失败了,自有我来承担责任。” 一直没说话的陈宜中终于站出来道:“大都督所说的特区可是不奉朝廷号令?” 程越斩钉截铁地道:“自然遵循朝廷的法令,但是如果朝廷的法令与我的法令相左,以我的为准。” 满殿哗然。 么?!” 说什么?!” 说八道,你要造反吗?” 下是赵家的,不是你程越的!” 都督& 了!反了!臣请诛杀逆贼!” 附议!” 文天祥也瞠目结舌地看着程越,嘴里不停地念道:“疯了,真是疯了。自古以来,何曾有过这种事情!” 程越终于图穷匕现! 谢道清面沉似水,居然没有暴怒。在她身边的全玖都为之色变,看到谢道清的沉着,有些惭愧地又勉强平静下来。 程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与神态,在心中进行着各种盘算。 张世杰很犹豫地看着程越,又转头看看殿外站立的禁军,踌躇难决。殿外的人是非经传召,不得入殿的。 张孝忠不动声色地微微向前半只脚,只要张世杰呼唤禁军进殿,他立刻就格杀张世杰。 夏贵长叹一声,干脆把眼闭上。他老了。手中也没有兵权了。不想再管朝中的事情。他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助程越一臂之力,也好把自己的一大堆儿子孙子能塞几个就塞几个给程越。眼下的局面,他不知道谁会赢,不好贸然表态。但他知道程越有所准备,程越从来就不是个莽撞的人,如果真的动了手,自己是不是该站在程越这边? 孙虎臣看到了张世杰的犹豫,他盼着张世杰不要动。因为他已经被旁边的脱脱盯上了。只要他一动,这个蒙古汉子绝对会扑上来杀了他。况且他真的害怕程越,这个人太深不可测。虽然程越他们几个人在宫中势单力孤,可看他一脸镇定的样子,必然有所倚仗,自己还是别找麻烦的好。 文天祥神色复杂地看着程越。他本来以为程越进了临安后会安定下来,与他同心协力地保住大宋。但程越的野心却一点也没能收缩的样子,反而不顾一切地与朝廷公开对抗,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下。程越到底想干什么?哪有反贼是这样的? 文官中此时站出一名中年人,大步走到程越面前。紧紧盯住程越,一字一顿地道:“大都督意欲何为?” 程越微笑道:“请先通名。” 那文官冷冷地道:“苏刘义。” 程越有些惊讶地“哦!”了一声。道:“东坡先生的第八传孙,字任忠,号复汉,宝佑四年的进士。我记得你现在任总统诸军事讨贼使吧?你们苏氏一门,倒是英才辈出,你四个堂兄也是进士是吧?你好像还有四个儿子……” 历史上苏刘义是宋末高官中,几乎是抵抗时间最长的。即使在崖山之战后,连张世杰都投水而死,苏刘义也坚持抗元。他又从民间找了一个叫赵旦的宗室后裔立他为帝,召一余人建寨自守,直至最后被元军所杀。程越对此十分清楚,所以看到他站出来质问自己,觉得很奇妙。 苏刘义见程越对自己的身家背景倒背如流,不禁大怒,喝道:“我苏门之事不劳你这个反贼操心!” 程越也不生气,笑道:“算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属下,了解一下主帅总不是错处吧?” 苏刘义一程越这么说,冷笑道:“那你见了上官,还不行礼?” 程越笑道:“本来是可以的,不过你口气太傲慢,我不想受任何人的屈辱,下次你态度好点儿再说。” 苏刘义怒视程越道:“鼠辈敢尔。” 程越面色一冷:“别给脸不要脸,你再叫一次鼠辈来。” 苏刘义放声大笑,咬牙切齿地道:“鼠辈!你就是个鼠辈!我骂了,你待怎样?” 程越冷冷地道:“留平章,当朝辱骂大臣,该当何罪?” 留梦炎微微一笑,道:“罚铜三斤。不过苏学士是你的上官,不算辱骂,最多算训斥。” 程越也笑道:“既然留平章用朝廷法度已经了断了此事,下面就是我的法度了。孙富!” 将在!”站在武将之末的孙富上前一步,敬了个让朝中上下都觉得很怪异的军礼,却是很威武。 程越回了一礼,道:“拖下去,掌嘴十下!” 么?!” 肆!” 张世杰大叫着站出来道:“不行!大都督怎可殴打朝廷命官?我不答应。” 程越两手一摊道:“那我就让他白骂?” 张世杰道:“苏大人是长辈,又是上官,骂两句有什么关系?” 程越摇头道:“你错了,我属下快要二十万人,你问问他们,我可曾无缘无故骂过他们一句?任何人都不可以仗着自己的地位辱骂和伤害别人,这在我军中是铁律。” 张世杰道:“大都督你看,苏大人不是无缘无故,他以为你是反贼,所以才骂的,你打他不就承认自己是反贼了吗?” 程越道:“他以为就可以骂了?我救了大宋怎么不见他夸我两句?我在这里受辱,如果不执行惩罚,将来还要怎么带兵?不行,你答不答应,军法就是军法。” 张世杰大急,还要再说,背后的张孝忠道:“大都督一向执法如山,如果这次放过了苏大人,将来还要怎么坚持军纪?大家比官位不就行了?” 张世杰回头道:“可这里不是大都督的军中!这里是朝堂之上!只有朝廷可以下令执法!” 张贵冷冷地道:“可如果朝廷执法不公呢?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大都督说在特区内以他的法令为准了吧?完全是被逼的。” 张世杰大喝道:“那他岂不是要做皇帝?” 满朝皆惊。 脱脱大笑道:“你以为大都督很稀罕做皇帝吗?如果大都督想做皇帝,易如反掌!还到这里来做什么?这老头儿还敢辱骂大都督,真是不知死活。” 群臣哑然。脱脱的话虽然起来很刺耳,却是老实话。程越想做皇帝的话,真是太简单了。虽然会麻烦不断,但几乎可以肯定会成功。 久不开口的谢道清突然道:“大都督就当给哀家面子,先记下此事如何?” 程越嘴角笑意一闪而过,这老太婆,很沉得住气嘛,现在才说话。 程越看着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苏刘义,笑道:“若不是太皇太后开恩,我倒很想看看你满口的牙还能剩下几颗。孙富,退下。” 孙富面无表情地回到列中。 谢道清看着程越,已有些畏惧。这个刚才还看起来很可亲很温和的年轻人,险些让她忘了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几乎凭一己之力就打败了几路凶暴的蒙古人,俘虏了几个蒙古的高官,还杀了不少号称无敌的蒙古精锐。他手下的大将,几乎都是剽悍勇猛的蒙古降将。从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走过来,又手握近二十万大军,他怎么可能把朝中的大臣放在眼里?一旦有人触怒他,满朝文武他都可以抛到一边。她们两个在帘后的人,更是控制不住他。到底该怎么办?他心里在想什么? 谢道清心中暗叹,却还要努力浮出一副慈祥的笑容,道:“程卿刚才说的特区是怎么回事?可否给哀家好好讲讲?” 程越微笑道:“是这样。要对付蒙古的下一次南侵,或者我想要北伐收复失土的话,必须要对大宋的上上下下进行一番大的改革,采取一些前所未有的措施,还要对外发动几场战争。但这些事情能在朝堂上通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通过了,也会在执行的过程中被打上无数折扣,最后就会像王安石变法一样,明明是好事,却办成坏事。朝廷不能得利,臣也得遗臭万年。要想成功,臣就必须拥有尽可能多的权力,大力推动才行。所以我想把我收回来的领土和保住的地方合起来建成一个特区,由我全权对这些地方进行改革,迅速提高国力。否则,臣在时还好说,臣如果不在了,大宋恐无自保之力。” 殿中群臣面面相觑,照程越的意思,好像他还是个忠臣,但干的都是大奸臣的活儿啊。 谢道清道:“大都督所说的前所未有的措施指的是什么?” 程越道:“很多,比如放弃经义的考试,改为我的新学考试。开征商税,不许缠足,民可告官,交通管理,男女十六岁以下不得婚嫁,官员的家庭关系和财产须公示,废除肉刑,男女均可平等继承财产,女子可以上学、工作和做官,每个男子都必须参加军训,还有许多。只就这些而言,圣人以为可以采纳吗?” 朝堂上下,除了程越的手下,每个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合都合不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特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面打脸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面打脸 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程越的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给群臣带来的震撼,每一样都可以称得上离经叛道,或者说,根本就是疯狂。如果放在朝堂上进行讨论,真是通不过,决无可能。只要有人提,都得被上上下下的唾沫喷死。 陆秀夫好不容易才把嘴合上,咽了口唾沫,实在憋不住了,问道:“大都督何故要做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大违常理,混淆伦常,大谬矣。难道大都督不怕天下大乱吗?” 程越道:“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会乱?经义的考试能得到治政的人才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刑狱钱粮一窍不通,就因为经义写得好就可以治理一方了?这不是荒谬是什么?虽有观政,但还是太狭隘,实际的权力往往掌握在皂隶手中,官员只是个泥菩萨。皂隶往往没有文化,代代相传,又有许多不法之事,长此以往,滋生的各种问题就会越来越大。现行的律例对这种情况根本无计可施,那么,就由我来改变它。” 人收入畸高,却不用纳税,农民并不富裕,却是最主要的纳税人,这公平吗?现在的民告官,几乎不可能成功,民众有冤要如何申诉?再说缠足,父母给女子好好的脚,为什么要把它缠得变形?现在还不算严重,但此风不可长,否则女子连地都下不了,如果就此变成残废,活着有什么意思?若有战乱,连路都没法走,还不是只能被随意处置?平日里再弄几个人侍候。那不是荒谬是什么?” 通乱成这个样子不该管吗?什么都混到一起。左右不分行吗?还有不许权贵官吏任意使用道路。必须有规矩。十六岁不得婚嫁,看过我的应该就明白了。官员财产公示,可最大程度杜绝贪污,为什么不能做?废除肉刑就不必说了。” 子为何不能与男子继承同样多的财产?这样很可能就令她们衣食无着,如果不能再找个好男人,只能操持贱业,她们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只因为是女子吗?而她们的兄弟却可以吃香喝辣?不行,必须改。至于女子做官。两位圣人既然可以垂帘政,为何女子反而连官都做不得?” 程越一番慷慨激昴,满朝文武全都愣了。 说的是啊,平常自己也没想过这些,现在程越一讲,真是有些不合理。可是从古至今全都是这样啊,怎么你程越说改就改了?那古人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啊。 陈宜中道:“大都督所言,看似有理,实则祸患无穷。大都督中说天象不过是星星的自然运动,那又怎么解释天象异动?中还说生孩子是精子和卵子结合到一起。难道大都督亲眼目睹?显然荒唐。还有明明是女子生育,竟说什么生男生女取决于男子。是染色体的问题,更是荒诞不经。圣人有云” 程越挥手打断他道:“平章不必讲了,我就知道跟你们讲不通,所以才要搞特区。我意已决,特区里必须要改革,特区之外,平章大可自便。我知道平章必定认为我行事荒唐,所以就用我夺回来的地方来试试我这些荒唐的做法到底合不合适吧。” 陈宜中见程越根本就不理他,不禁气结,却又不敢争辩,只好嚅嚅着闭了嘴。 张世杰见陈宜中吃瘪,心情为之一畅。他是武将,又是北人,没少受陈宜中的气。满朝文武,也只有程越不把陈宜中这个右丞相放在眼里。 留梦炎忍不住问道:“大都督所谓的特区本就是宋室的领土,而土地广大,大都督要做改革之用,朝廷的用度要怎么办?” 程越道:“朝中的用度不受影响,以三年前的帐为准,该交的我不会少了朝廷,但朝廷该拨付的也不能打折扣。” 谢道清与全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程越的强势带给她们极大的压力。但他为女子争权的话却让她们欣喜甚至是感激。 如果这话由别人说出来,这些满朝文武必定会把那个人生吞活剥了,就算已经贵为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她们也不例外。但程越不同。 文武百官,这么多的大儒进士他都不放在眼里,也根本不会他们的。百官全都面色凝重,却又无计可施。 谢道清轻咳一声,道:“刚才大都督说要用兵?” 程越道:“对,此事已经开始了。我派人占领了琉球。接下来我会吞并广西以南和日本,再想办法向西。没有这些地方的资源,我想实现北伐的愿望就很难实现。” 全玖大惊,难得地讲了一句话:“可是,这些地方都是我大宋的藩邦,一向恭顺,没有大错,为何要讨伐?妄伐无罪,恐惹天下汹汹,大都督三思。” 程越道:“这就是我要自己决定的原因了,因为你们一定会反对。我自己出兵,不用朝中出一点钱粮,必定为大宋扩地里。至于它们恭不恭顺,有什么错我都不管,那些地方必须归大宋,就这么简单。何况它们国中的百姓中很多都是汉人,该让他们回家了。还有,各国如果来进贡,回礼不得超过进贡物品价值的十分之一,瓷器、丝绸、茶叶等在国外都非常值钱,不能便宜了他们,伤害我国商人的利益。这些商品的制造技术,要更严格保密。现在的保密意识太差了,这怎么能行。” 陆秀夫吃惊地道:“朝廷如此吝啬,哪里还有国家愿意朝贡?” 程越道:“不来就证明他们不过是贪图钱物罢了,有什么可惜?记住,要征伐他们的是我程越,不是大宋。有罪责就往我身上推就是,扩张的土地才是最重要的。” 张世杰道:“蛮荒之地,得不偿失,只能劳民伤财。” 程越道:“谁说的?占城稻哪儿来的?真腊、占城等地土地肥沃,水稻一季三熟甚至四熟,还有大量的宝石和珍贵的木材,更是海上交通要冲,必须要掌握在我们手中,不容他人控制。至于日本,它有大量金银出产,对我国极为重要。而且沿海已有倭寇出现(倭寇始于南宋),如不尽早处理,必成大患。那些藩属国,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毫无廉耻,比如说高丽。不必怜悯它们,而应占领它们。只有这样,它们才能真正为我所用。” 程越这套说法已经完全颠覆了众臣从小以来的观念,却又好像有些道理,满殿文武不由议论起来。谁不想开疆扩土啊。何况是程越要做,责任都是他的,好处却是大家的。 全玖道:“那特区是不是太大?大都督可否选个小一些的地方,比如广西?” 程越心中暗骂,这臭丫头拿我当白痴,迟早有一天得教训她一下,面上依旧平静如初地道:“地方不大,人口不多,不足以形成规模和市场,反正这些地方都是臣保住的,就拿来做个验证吧。” 留梦炎道:“如此大事,岂可大都督一言而决?” 程越冷笑一声道:“如果要交由你们商议,一条也通不过,此事我已经决定,你们都不必再说了。如果失败,唯我是问,就当再把失地收回去就是。” 谢道清苦涩地道:“大都督既然已定计,别人说什么也没用了吧?” 程越躬身施礼道:“圣人恕罪,此事确实是势在必行。事实上,臣有一些已经开始实行了。此次微臣来面见圣人和陛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请两位圣人支持微臣。” 谢道清与全玖相视苦笑,她们支不支持又怎么样?程越已经决定了,谁能阻止得了他?现在他给她们面子,如果不同意,那就真是不知好歹。 谢道清轻轻一叹,看了一眼全玖。 全玖只能苦笑以对。 谢道清只好艰难地开口道:“程卿所奏之事,匪夷所思,朝中久议不决。程卿总领三边,可便宜行事,以观后效。” 程越微一躬身,道:“臣领旨,必不负圣人信重。” 满朝文武都充满了无力感。 留梦炎等人还有许多招没有出,比如让他当兵部尚,再把文天祥调走等等。结果程越根本不理他们那一套,只是一招,将他们蛮横地都扫到一边去,他们一群大臣就无计可施了。他们这才明白,在程越这种实力面前,他们的心思只能是白废。程越根本不用按常理出牌,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陈宜中向留梦炎使了个眼色,留梦炎向来知道他胆大妄为,说不定会有什么主意。也随他退了下去,等下朝后再做计较。 谢道清见程越不管如何,总算还愿做大宋的臣子,而且大宋也确实被他所救,只能拿这一点来安慰自己。 谢道清扫眼看了一下群臣,看到了里面的黄万石,突然想起自己答应他的事情,于是道:“程卿,江西大乱初治,可是急于用人?昂吉尔是蒙古人,岂会了解江西的情况。之前有些从江西回来的官员,程卿或许可以一试。”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面打脸 第一百二十章 ?立威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章 ?立威 程越谢道清这样讲,知道她还不死心,于是问道:“江西回来的官员何在?” 黄万石刚才程越讲官员的财产要公开,已经不想再提回江西的事情,早躲在后面缩起来,不想被谢道清注意到。却没料到谢道清从上面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也没忘了他的事情。这老太婆,记性那么好做什么? 被谢道清点名,黄万石也只好站出来,心想找理由不去江西了便是,让留平章给他在临安的各衙门安排个官位也并不难。 黄万石站出来施礼道:“臣江西制置使黄万石在此。” 程越一看,此人又高又胖,脸上略有几丝横肉,带着三分忠厚和七分的精明,还隐隐露出一丝阴狠。站在那里,小心地观察着程越的脸色,见程越在打量他,又马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显得人畜无害。 程越背起双手,踱着步走到他眼前,不带一丝笑容地道:“你的江西制置使做得不错啊。” 黄万石一惊,心中又惧又恼。 恼的是程越的语气中充满嘲讽,以程越正二品的武官官位,却视自己如土鸡瓦狗一般,自己做官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公开地羞辱自己,前几天的重礼算是白送了。惧的是程越不同于别人,不知他要怎么对待自己。如果他要借口杀自己立威,自己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黄万石想到这里,格外恭谨,深深地再施一礼道:“下官粗鄙无知。倘有错处。还要大都督多多提点。下官能够聆大都督的教诲。正是下官的福气。只要大都督一声令下,下官即使粉身碎骨,也定然让大都督满意。” 以制置使而言,已是数得着的高官,根本不必对程越这种正二品的武官这样卑躬屈膝。要知道宋朝的武将地位不高,即使是五品的文官也能在二品的武官面前耀武扬威。 程越根本不理他的谀词潮涌,冷笑道:“你在江西苛待百姓,搜刮甚急。百姓苦不堪言,无不对你切齿痛骂。元军一来,都急先恐后迎接元军,甚至还帮助元军攻打宋军。你呢,一路逃跑,从不与元军交战,反而大肆宣扬元军如何无敌,如何凶猛。结果元军一路而来,势如破竹,好好一个江西。被你弄得一败涂地。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黄万石大骇。两腿都在不停发抖,心知如果被程越坐实了罪名,自己必定会身败名裂,死无莽身之地,必须想办法拖延几日。只要不是这位大都督来审自己,就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于是拼命地大声喊道:“大都督容禀,元军惯用间谍到处施放一些不实之词借以离间大臣,大都督到的只是一些这样一些一面之辞,如何做得准?下官请大都督传召江西各处官吏和下官之前的属官与门客当面对质,必能洗刷下官身上蒙受的不白之冤。” 程越冷笑道:“好一个不白之冤!你以为我只凭说就会定一个人的罪名吗?未免太小看了我。我手下大将密佑之前就是你的部将,因为你临敌逃跑被俘。这次从江西逃过来不少百姓,众口一词地将你在江西的所作所为都与我说了个明白。我已下令撤查清楚,你想找借口脱罪,根本是枉费心机,等着处置吧。” 转头对孙富道:“把他拖下去,送到昂吉尔那里。如果罪证确凿,就在南昌活剐了他,让江西百姓知道朝廷的恩德。” 朝堂上下皆大惊失色,黄万石身为制置使的高官,程越居然说杀就杀,根本不管别人的看法。 孙富冲上来捉黄万石。黄万石还想抵抗,被孙富一拳打得就昏了过去,然后就像死狗一样被拖走。 黄万石是留梦炎的心腹,留梦炎大怒,刚想发脾气,就看到程越看着他的眼神中锋厉的杀气一闪而过,不禁一哆嗦,连忙把嘴闭得紧紧的。 谢道清与全玖都有些恐惧地看着程越,她们突然间觉得自己太过渺小。她们在程越面前,简直就兔子面对猛虎一般。如果程越真要如何,她们要怎么反抗? 虽说临安尚有兵力四万余人,但号令不一。一股人马是由文天祥召募而来,文天祥与程越是同盟,不可能对付他。另一部人马是张世杰所领,张世杰虽与程越在殿上有争吵,但他却并不反程越,也不能对付他。另外两股人马由苏刘义和张彥统帅,人数有限,战力也要差一些。程越只以四人进城就敢在大庆殿上发号施令,说明他早有准备,而且程越在城外尚有三万多精兵,更不要提他在各地的十几万如狼似虎的大军了。 程越转身神色平静地道:“圣人,臣处置失当,让圣人受惊了。” 谢道清勉强笑道:“大都督的处置本就是应该的,何来不当之说?” 程越又道:“臣还有一个人要处置,请两位圣人和陛下莫要惊慌。” 谢道清只得道:“大都督只管去做,只是莫要惊了皇帝。” 程越微笑道:“是,请圣人放心。” 群臣程越又要杀人,都紧张起来,谁都没料到程越竟跋扈至此,也不知谁又惹了他。 留梦炎和陈宜中都是头皮发麻。他们本想借着打压程越的气焰捞一些好处。既然程越进了临安,总要按朝中的规矩来吧?只要他按规矩,他们就可以从中取利。却不料程越全然不在乎那些在他们看来不可挑战的各种成文不成文的成规,刚到朝中就把他们这两个百官之首当面斥责一通,直接接管了朝政,现在更是擅杀大臣。满朝文武,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要点谁的名。 程越凝视着文天祥道:“今日给文相公部下的尹玉和麻士龙报仇,严肃军纪。” 文天祥一呆,嘴唇微微地颤抖起来。程越已走出殿外。张贵等武将马上跟了出去。 程越望着外面站着的一群武将。喝道:“张全何在?” 一名武将一程越此言。面色大变,旁边的武将也都看向他。那武将不敢迟疑,推开旁边的人,马上向外就跑,想逃出宫中。 周世芳早已在注意有无异动,见那个武将面色大变时他就已经冲了过去,还没等那武将跑上几步,周世芒已追上去。一脚踢翻了他,按住他的头,捂住他的嘴道:“你这个杀才着,不准大喊大叫,拼命挣扎以免惊了圣驾,否则大都督说不定会灭了你满门。你明白了没有?” 那武将一到周世芳的话,马上就像被抽了筋的蛇一样浑身瘫软,不敢再大声喊叫,被周世芳连拖带推地上了殿。 文天祥一见此人被按倒跪在地上,双目立刻发红。感激地看着一脸平静的程越,有些哽咽地施礼道:“多谢大都督仗义出手。但此事还要圣人做主。” 此人叫张全,当初常州告急,朝廷派他率兵两人前往救援。文天祥当时任知平江府,也派遣尹玉、麻士龙和朱华三人率兵三随张全一起去常州。 麻士龙与元军战于虞桥,张全不肯救援,导致麻士龙与手下士兵全部战死,张全却逃回五牧。 朱华驻军五牧,打算挖沟埋木设置障碍,张全都不允许,怕阻碍他逃跑。 不久元兵来攻,朱华率广军与元军激战,从辰时打到未时,未分胜负。 晚上,元军绕出山后,进逼赣军,尹玉力战,杀元兵一人,张全隔岸观望,不发一箭。尹玉难以支持,终于战败。 败兵渡水而逃,有些士兵拉住张全军的船舷想上船,张全令他的部下斩断拉船人的手指,于是很多人与元军拼杀没有死,却都活活被自己人淹死。 尹玉收集残兵五百人,又去与元兵鏖战,从夜里杀到天亮,亲手杀元军数十人,直到力竭才被擒。元兵恨他太骁勇,以四条大枪架住他,才敢将他活活打死。他的部下全部牺牲,无一投降。 事后,文天祥要斩张全以警告全军,留梦炎与陈宜中因为胆怯元兵却不同意,只让他戴罪立功。 程越走到张全面前,鄙夷地道:“你知不知罪?” 张全面如土色,情知今日决无幸免,只得拜伏于地,哭泣道:“小的知罪,只求大都督饶过小的家人,小的做了鬼,也感激大都督。” 程越冷冷地看着这条癞皮狗,道:“你的家人如果无罪,我决不妄加牵连,但你的家产必须全数用来赔偿那些战死的英魂。周世芳,把他推出去看管起来,贴出告示,明日公开剐了他,曝尸三日,尸身不得入土,骨头喂狗。” 张全还没喊完就被吓昏过去。 周世芳揪住张全的头发就往外拉。张全被头上的巨痛痛醒,想着周世芳的话,倒光棍起来,一点都不敢喊疼,生怕惊了圣驾,满门抄斩,低头就着周世芳的手,被一路拖走。 文天祥急道:“大都督,圣人还未同意呢。” 程越回道:“谁说没同意?刚才你没圣人讲吗?大都督只管去做。” 文天祥看着他无所畏惧的脸,良久,方轻叹一声道:“大都督真是快意恩仇,我远远不及。这次多谢你了,下次不要再如此鲁莽。” 程越微笑道:“我倒很好奇还有谁敢来一个下次?这次文相公为部将报了仇,这桩心事总算可以了结。不怕告诉你,我这口气也憋了很久了。” 文天祥长叹一声,向常州方向一揖,什么也没有说。 程越又对张贵道:“去抄了他们的家,家人仆役中有罪的全都下狱,无罪的训诫后放走。家产用来赔偿江西和其他地方被他们所害的百姓。” 张贵领命而去。 程越看了看留陈二人,面色冷峻地道:“留梦炎、陈宜中处事不公,有负职责,当夺爵两级,罚俸三成,即日执行。” 殿中刹那间如死一般寂静,每个人都在看着留陈两位丞相,心中都在打鼓。 程越以一个二品武官,下重手处置两位丞相,根本就是在羞辱他们。两位丞相是百官之首,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这明显是在逼两位丞相反击。而如果两位丞相真的反击,不知程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会不会直接把他们杀了?难道程越想清除异己,一举掌控朝政? 留梦炎勃然大怒,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官居一品,位极人臣,与诸王公也只平礼论交,居然要被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罚俸?士可忍,孰不可忍! 留梦炎刚要发作,陈宜中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等留梦炎回头看他,又摆了摆手,再将手往下压了一压,示意他要忍下来。 留梦炎才想起程越刚才看他的眼中那锋厉的杀气,马上清醒了过来,咬着牙忍住不说话,但脸上的怒气却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留梦炎本想提王埜的事情让程越解释,也想过让程越当庭答应释放赵良淳和徐道隆,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回头自己再随释出一点善意,就可以将程越玩弄于股掌之上。但他此刻却感到了一丝危险。如果没有制裁程越的手段,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留梦炎左思右想,无可奈何,只好长叹一声,与陈宜中一起面色苍白地站出来,对谢道清施礼道:“臣有负圣恩,处事不周,特向两位圣人请罪。” 谢道清见两人已经请罪。忙道:“两位爱卿平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乎?此事已经处置完毕,两位爱卿大可放宽心胸,不必过分自责。朝中上下,还要依赖两位爱卿周全。” 留陈二人再深施一礼,倒退着进入列中,侧身思过。这还没完,回家还要上请罪的奏折,用辞官以表诚意。谢道清不准,再上,再不准,三上,三不准,请罪的戏码这才做得十足。 众文武见平日里说一不二,无人敢于质疑的左右两位丞相居然被程越压制得忍气吞声,除他们的心腹外,都是暗暗在心中叫好。张世杰偷偷地向程越伸了个大拇指,程越也装作没看见。 第一百二十章 ?立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宫中赐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宫中赐宴 程越这才转头向帘后的谢道清和全玖道:“臣处置已毕,圣人看可还妥当?” 谢道清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道:“程卿处置得当,哀家照准。” 程越恭恭敬敬地施礼道:“臣惶恐,不敢当圣人夸奖。” 谢道清生怕程越再做出什么事情,急着结束这个朝会,道:“此刻已该用膳了,程卿,可愿陪哀家这个老婆子用些饭食?” 程越欣然道:“正是微臣的荣幸。” 旁边已有一内侍站了出来,喊道:“赐宴,请诸位大人稍候。” 谢道清笑道:“程卿作的精盐宫中也买了不少,真是好吃。哀家说程卿还发明了一种新的调料,只是买不到,不知哀家可有这个口福?” 程越笑道:“圣人,这种新调料叫味精,臣身边是带了些的,圣人若是不嫌臣粗鲁,愿为圣人炒几道菜奉上。” 满殿上下,除了程越的手下,连同正在搬桌椅的内侍宫女都以为自己错了。 程越啊!现在是掌握天下的人物,他居然还会做菜! 那可是标准的侍候人的活儿,御膳房的管事、内侍地位也不高。不过就是个做饭的嘛,谁会在乎呢? 李芾看到谢道清与全玖在帘后已经吃惊得连身体都僵住,笑道:“圣人,臣在大都督营中吃过大都督炒的菜,真是人间美味。可惜大都督太忙,难得亲自下厨,圣人如果可以稍等一会儿。那就有口福喽!” 谢枋得等人也纷纷点头。脸上也泛起笑意。 李庭芝也凑趣道:“一定要大都督亲自炒的才最好。其他人手艺还不熟,大都督现在可称天下第一厨。圣人只要一尝,一定拍案叫好。” 谢道清与全玖好奇心大盛。她们在宫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很无聊,有了新奇的事物,总想体验一下。程越已经给了她们许多惊喜了。 谢道清最喜欢吃皮蛋,还是苏州送过来的。谢道清一尝就大赞好吃,如果不是因为说不能多吃,谢道清顿顿都离不开它。 全玖最喜欢香皂。用来洗澡比别的东西强太多了,洗完后还香香的,心情特别舒畅。 两人此时说程越还会做菜,都不禁跃跃欲试。但程越毕竟是男人,而且还是手掌天下大权的重臣,她们又不敢开口让程越去做饭。 程越看出了她们的为难,笑道:“臣此来匆忙,未及给两位圣人及各位大人准备礼物,就以几盘菜来弥补吧。”说完站起身来,拉过一个内侍。让他带自己去御膳房。 程越手下文武纷纷从怀中将自己收藏的味精拿了出来,每人拨出一些来。凑到一起,由程越拿去。 宋朝的文武见这味精竟然如此珍贵,还要贴身收藏,都不由垂涎欲滴,连留梦炎与陈宜中都期待起来。他们虽恨程越,但对程越做出来的东西却是喜爱非常。 程越随内侍穿宫越院,到了御膳房,把御膳房正在做饭的内侍们都吓得险些跪倒,也不知程越想干什么。 御膳房的总管叫郭松,说那个连王埜都说打就打的程大都督来了,急忙从房中赶来,垂手站在一旁凭吩咐。 郭松本以为程越是要吃什么东西,却没想到程越居然是来炒菜的! 御膳房的众内侍惊愕之余,也备感兴奋。程大都督也会做菜!感觉自己的地位一下子高了不少。 程越让他们准备了各种材料,各种切好,再把火烧旺,就开始炒起菜来。 御膳房的内侍们都在一旁学习,程越也不藏私,一边做一边教,把御膳房的内侍们讲得佩服无比。做了半辈子饭,没想到做饭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开眼了! 忙了大半个时辰,用光了味精,程越才做出了八菜一汤。虽然做的不少,但朝中文武众多,每样菜每人只能分到一点儿。 御膳房已是人声鼎沸,说了消息的内侍宫女们都涌了过来,好奇地在外面看程越做菜。 郭松接过程越递过来的一块樱桃肉,吃了一口,眉开眼笑地大声叫好,喜得给程越施了好几次礼,直喊从此有口福。 大批的内侍宫女闻着香味垂涎欲滴,却不可能吃得到,只能一边咽口水一边端着各种菜往殿中送。 殿中群臣已经饿极,老远地见饭菜总算端了上来,更是急不可奈。 张世杰闻到一股鲜香,大叫:?好香味!快端来。? 郭松和另一个内侍亲自把比较多的一份菜端进帘中,送到谢道清与全玖面前。 郭松笑道:“圣人,奴才就尝了一个味儿,可真是好吃啊,奴才大半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大都督可是下了很大的工夫,请圣人品尝。”说完一个个掀开盘盖。 此时程越也坐了下来,等着两人先吃。 谢道清闻着香味已是满腹期待,再看全都是没见过的菜色,又郭松这么说,哪里还要再等,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看起来最喜庆的樱桃肉,放在嘴里一咬。 唉呀,又软又香,酸甜爽口,还有一股鲜香,实在太好吃! 谢道清忙不迭地又夹起一块送入口中,不断地点头称好,脸上泛出许久未曾有过的兴奋的光芒。 全玖见状,也夹起一块,一尝之后,就再也放不下来筷子。 众大臣一看,两位圣人吃得都顾不上理他们,也不知该吃还是再等一会儿,都急得互相使眼色。 程越一笑,夹起一块黄瓜放入口中,道:“诸位大人请。” 众臣一愣,程越这个举动,是已经以群臣之首自居。再看留梦炎,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僵在那里。 程越手下的文武就不同,他们纷纷开始大嚼起来,这下子其他大臣就更饿得难受。 程越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吃起来,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事。 张世杰、孙虎臣互看一眼,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刚一吃,两人就满脸惊喜地伸出大拇指兴奋地向程越比,张世杰大笑道:“大都督了不起,我们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程越一笑,也回比了一个大拇指。 文天祥拿起筷子,向陆秀夫等人比道:吃了起来。 文天祥一吃,面色立刻大悦,笑首对程越道:“大都督那个味精多少钱?我能不能买一点?” 程越笑道:“等我送些到府上,教府上怎么用,一直到教会为止。用买这个字不是在羞我么?” 两人哈哈一笑。 其余的大臣还等什么,再加上确实饿了,除了留陈两人的心腹,都动了筷子。赞叹声当即不绝于耳,连苏刘义也点了点头。 陈宜中见状,也拿起筷子对留梦炎笑道:“忠斋公(留梦炎的号),大都督亲自做的饭菜,何妨给个面子?” 留梦炎脸色微微一变,也举筷笑道:“与权(陈宜中的字)请,说大都督的手艺不错,一起尝尝。” 两人哈哈一笑,与他们的手下都吃了起来。 两人实际上是在用做饭这种贱业来羞辱程越,正所谓君子远庖厨。换了别人早就大怒,但程越根本没有这个观念,反而笑道:“两位平章,那道樱桃肉我做得很嫩,吃起来容易,消化也方便。我特地让内侍给两位平章多盛了一些,请慢用。” 两人见程越完全不生气,反而还主动给他们介绍什么好吃,对他们另有关照,都不禁在心中暗叹:此子非常人也,大有气度。而且,还真的太好吃了。 程越的菜每个人分到的都不多,除了谢道清和全玖给了全量,留梦炎和陈宜中也稍多一些,其他大臣没吃几口就吃完了,剩下的只有吃宫中原本准备好的饭菜。也是不错,但比起程越的确实没办法比。 陆秀夫吃得赞不绝口,道:“大都督炒菜之法,妙绝天下,只恨不能经常吃到。” 程越道:“不必担心,我有一个小妾,打算在临安开几间酒家。已经在装修了。过些天开业时,还请各位大人去捧场。我会的菜式,都会教给她。” 群臣正想着这点菜真不够吃,又不好抱怨,一以后还可以吃到,都开心起来。宋朝官员的俸禄是很丰厚的,只愁找不到好东西,钱不是问题。 留梦炎含笑道:“前有司马相如卓文君当垆卖酒,现有大都督让小妾开酒家,还先给群臣试菜以为宣传,当可前后辉映,不让古人风流于前。” 殿上群臣俱都为之微微色变。留梦炎又在当面骂程越。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是因为穷困潦倒才故意到卓文君的家乡卖酒为生,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不愿女儿抛头露面,被逼无奈,只好给了他们一大笔钱。留梦炎是在讥讽程越操持贱业,有**份。不过留梦炎有句话倒提醒了群臣。程越若真是宣传他的酒家要开业,这种宣传的效果没法再大了,真是高着。 程越不理他的挑衅,笑道:“饭菜的量不多,是因为味精不够,只能炒这么多,平章恕罪。至于开酒家,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我很为她骄傲。我们家不养闲人,每个人都要能养活自己,都要能独当一面。就像我之前说的,女人只要愿意,就可以工作,在家里也好,在外面也罢,只要遵纪守法,我决不反对。”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宫中赐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受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受邀 一番话讲完,谢道清与全玖得津津有味,心中都大赞程越。刚才对程越的怨恨也消散了不少。 她们在宫中,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但却被禁锢起来,想做什么也都做不了。了程越讲他的小妾可以出去做生意,他还引以为傲,都不禁心中向往。倒不是也想出去做买卖,而是想到处走一走,享受一下自由的感觉。 留梦炎则是碰了一鼻子灰,才明白自己的观念与程越有本质上的不同,再拿自己的想法去羞辱程越,根本是自讨无趣。 谢道清厚着老脸问道:“程卿,那个味精是不是很昂贵?哀家看你们都贴身收藏的。” 程越怎会不明白她老人家的心中所想,笑道:“贵倒是不算太贵,只是目前产量太少,只够我们这些人分一分。臣正在想办法,圣人还请莫要心急,臣回去就送一些进宫。炒菜的办法臣已经教了御膳房的人,臣再进宫时,只要有空,圣人爱吃什么,臣就做什么给圣人吃。” 程越这几句贴心话,说得谢道清和全玖眉开眼笑,心情大好,忽然觉得程越看起来又舒服了起来。作为女人,能让掌握朝中大权的男人给自己炒菜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两人的权力心都不甚重,大宋风雨飘摇,谢道清身体不好,简直就是心力交瘁,一提到政事就头疼。直到程越出现,她们才松了一口气,安然度日到了今天。只要程越不谋朝篡位,有人给她们操这份心也挺好。 之前元兵势大。情势危急的时候。留梦炎和陈宜中多次滞留家乡不肯回来。封官给他们不肯就任。陈宜中还要谢道清给他母亲写了一封信才被逼着回来任职,这些事情,谢道清可都记在心里。 刚才看程越毫不在乎地处罚这两个人,惮于程越的胆大妄为之余,她与全玖都是暗暗在心中叫好。 有了程越做挡箭牌,谢道清也不必再装模作样地宽恕留陈两位丞相那么多错处。 以前的朝政,她不得不依靠他们两个,现在有了程越。也许就可以不用这么顾忌他们了吧?只是希望他不要把国家搞乱了,让她们无法收拾。 一顿饭吃完,除了留陈一伙人,上下都吃得很开心。 程越与手下文武告辞从殿中出来,张钰走过来肃容道:“大都督今日可是为我等出了一口恶气,属下多谢大都督。”说完就要施礼。 程越忙托住他道:“本就是应有之举,张大人不必多礼。况且此事远未了结,这两个人一定在想着怎么对付我呢。” 张孝忠冷哼道:“若不是大都督不想让上下不安,早已把他们宰了。他们若是不知趣,属下就上门把他们一家老小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程越笑道:“不急。他们两个跳梁小丑先让他们逍遥几日。你去水军大营,传我的命令。让他们做好我水军进驻的准备。” 张孝忠道:“若是水军的人不知趣呢?” 程越道:“不太可能,如要真有不长眼的,以军纪论处就是。” 以军纪论,那是要杀头的,张孝忠面色一紧,道:& 程越一行人边走边聊,刚走出宫门,程越就停了下来,张孝忠等人去办事,也有人要去收拾一下新家,先告退。其余人就陪程越在那里等着。 很快,文天祥、张世杰、孙虎臣、陆秀夫等人就全都匆匆走了出来。见程越在宫门口等着他们,这才放慢脚步。 程越笑着给文天说施礼道:“文相公,咱们终于在临安碰面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又与张世杰等见礼。 一众文武之前也都是认得的,再加上其他的大臣也陆续从宫中走出,大家都有心交结,宫门外比宫中可就热闹许多。 除了留梦炎与陈宜中两批人经过时只是略打招呼之外,其他的大臣有很多都来跟程越见礼,有人还准备好了名贴奉上。程越颇认识了些名臣,其他的也记不住那么多名字,只认个脸,把名贴收下来慢慢再说。 一群大臣热热闹闹久仰幸会了许久,总算渐渐散开。程越心里也明白,这才只是个开始,今后这种令人厌倦的应酬不知还有多少。 文天祥一直在等程越,这时才又过来道:“大都督初到临安,没有仆役只怕不方便,我家中有些用熟了的人,大都督要不要先用着?” 程越感激地道:“多谢文相公,我已经从手下的家眷中找了些仆妇,现在已经在家中收拾,等安顿下来,还请文相公给寒舍提几幅字,就足够感恩了。” 文天祥也笑道:“一手涂鸦难入方家法眼,大都督不弃,自当从命。还有一件事,大都督刚入城,我有意摆家宴给大都督洗尘,不知大都督哪天有空?” 程越道:“既是文相公相召,我哪敢不应?今天来不及,明天要杀人,后天我要去给张贵的父亲过六十大寿,那就大后天晚上到尊府叨扰,如何?” 文天祥一笑,心中感慨程越把自己属下的事情看得如此之重,道:“一言为定,到时恭候大驾。” 刚要走,又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大都督要正常上朝吗?” 程越摇头道:“基本上不会,我太忙,没那么多时间。我若是去了,就有无数事情找上门来,我才不要惹那个麻烦。朝中之事文相公要多多担待,我要先忙特区的事情。” 文天祥赞赏地看着程越,心道此子在权位面前如此冷静,没有被今天出的风头给冲昏头脑,真是难得。自己眼光不错,有女儿嫁给他也安心。 文天祥又问道:“那给皇帝上课一事要怎么办?” 程越道:“把与皇帝差不多的益王和广王也叫来,我那儿还有个孩子,是孟之缙的儿子孟淳,也年龄相仿。孟之缙之前托我关照他,这孩子性情老实敦厚,我想请文相公一并教了。文相公那里有合适的孩子,也可以都带来。” 文天祥想了想,道:“我那三个儿子都不大,最大的道生也才十二岁,最小的环生只有六岁,大都督看行吗?” 程越点头笑道:“有什么不行?我能教教文相公的三位公子,荣幸之至啊,就这么决定。文相公那里可以随时开始,我这边还要做些准备,而且现在也太忙,过些日子再说。” 文天祥道:“也不急于一时,大都督请。” 相公请。” 程越等一众文武与文天祥等一边说笑一边一起往城北居所而去。 谢道清与全玖吃完了饭,心满意足地回宫安歇。 全玖刚回到寝殿,杨淑妃、朱夫人、陈才人就急不可耐地来了。 全玖见她们来了,浅浅一笑,刚要说话,杨淑妃就娇嗔道:“姐姐,说今天你大有口福,可曾想到奴这些可怜的姐妹?” 全玖脸红了红,有些歉意地道:“今天确有些对不住你们,饭菜都是没见过的,一时好奇,就都给吃了。大都督做得不多,想再要也没有。不过好在大都督说,味精回头就送来,日后进宫若是有空,太皇太后愿意吃什么他就给做什么。到时候咱们姐妹就缠着太皇太后往里塞一点喜欢吃的就行。” 陈才人眨了眨俏眼,道:“娘娘今天见了程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杀了那么多人,发明了那么多东西,竟然还会做菜,说人也少年英俊,可是真的?” 全玖笑道:“这妮子,大都督少年英俊也是你能问的?” 陈才人红了脸颊,嗔道:“娘娘不说也就罢了,做甚取笑人?奴家也是说的想验证而已。” 全玖这才正了正脸色,道:“你说的没错,都是真的。那个程越,也真是奇怪。皇帝在城外迎接他,他到奏乐入了迷,竟然连马都忘了下,直冲圣驾。被张彥喝醒,就莫名其妙地来了句要不然我重走一次?”说到这里全玖想起程越当时尴尬的脸,忍不住又笑了。 三位美人也被逗得笑起来,朱夫人两眼发亮地道:“后来呢?” 全玖沉吟着就把程越发誓一事给说了一遍。 几位美人随即陷入沉思。 良久,朱夫人轻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见全玖不解地看着她,道:“本朝初事,娘娘还记得么?” 三人齐齐地“噢!”地一声,马上也明白过来。 全玖有些紧张地道:“看来此人还是包藏祸心,若是他有意谋逆,朝中却无人可与他一争短长,官家也压制不住他,这可如何是好?” 杨淑妃温言道:“姐姐勿忧,奴看此人决非残暴之徒,否则怎么会亲自去给别人做饭?奴还说宫中的人说,他今天杀的两个人,确实是该死的,杀了大快人心。依奴看,以后他要做什么,咱们就让他去做,别想着去对付他,还要经常厚赏他。只要咱们孤儿寡妇的别让他感到威胁,他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从古至今可以动摇皇位的权臣哪里只有他一个?到最后又怎么样呢?” 朱夫人道:“可是,如果皇帝长大了,他还能这么想吗?即便他这么想,他那些手下呢?会不会有人想立那从龙之功?”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受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天祥最开心的一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天祥最开心的一天 杨淑妃道:“那就裂土封疆,特区就给他,让他仿李继迁事,自己到别处做皇帝便是。如果他那时北伐成功,地方更大了。只要官家厚待于他,他又怎么会连宋室的宗庙都要断绝?人心是肉做的,总要有几分情面,不然他如何服众?姐姐也要劝太皇太后不要担心,反正担心也没有用。” 全玖略展愁眉,淡淡地道:“也只有如此。”又稍微振作精神道:“从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不知是不是装的。” 看到朱夫人与陈才人都有些黯然,笑道:“我今天了一首歌,可以唱给你们,有趣极了。” 朱夫人知道全玖怕她们担心,也笑道:“娘娘难得有兴致,奴家也学学。” 全玖就笑嘻嘻地把《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唱了一遍。 全玖刚开口唱,三人就惊呆了。 她们本以为全玖只是为了缓和气氛随便唱几句,她们也只要敷衍几句好就行了,没想到竟是这么好俏皮的歌。她们哪里过这样的?不禁都笑逐颜开,一边笑一边,还一边打拍子,缠着全玖唱了几遍,直到她们也会了为止。 全玖唱完,四个美人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陈才人边笑边问道:“娘娘哪里来的小调?又有趣又好,外面已是到处传唱了吧?所以才让娘娘也到了。唉,我们就没这个机会出宫去,这些新鲜事儿,只有娘娘才知道。” 全玖很神秘地拿手指摇了摇。道:“这首歌可是今天刚刚诞生的。我回来后问了。是程越被一个船娘调戏,结果被他的一个小妾给撞破。程越可能是觉得好玩,就随口唱了这首歌出来。不过你说的对,这歌现在一定是到处传唱了。再过一两天,你们在宫里一定得到。哼,那些侍卫啊,还不得马上拿出来献宝去逗弄那些宫女才怪。” 么?是那个程越写的?”三个美妃难以置信地看着全玖。那个程越不是杀了很多人吗?还是现在权力最大的大臣。怎么编得出这么轻松诙谐的歌?这程越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怎么这么有趣? 全玖抿嘴笑道:“我也是觉得让人没法相信,所以特地打清楚了。就是程越唱给他小妾的游戏之作。结果被身边的人学去,现在就到处唱了。” 陈才人羡慕地道:“那程越的小妾也必定是个妙人儿。” 全玖道:“程越还要让他的小妾开酒家嫌钱呢。留平章讥讽他,他反而说他的小妾是凭本事吃饭,他以她为傲,你说这个程越妙不妙?” 三妃又呆住了,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程越说他荒唐吧,仔细想来都很有道理,但做的事情都是离经叛道的事情。 朱夫人若有所思地道:“娘娘,有机会也让我们与程越聊几句好吗?奴家觉得他甚是与众不同,与他拉拉关系也是好的。” 全玖笑道:“大都督何其忙碌。这样的机会也不知有没有。行了,我想办法安排吧。但你想一个人单独聊可不行。” 朱夫人见全玖取笑她。脸也红了红,道:“这话也就娘娘敢说,传出去还得了。” 几个美人又调笑了几句,才各自回宫安歇。 文天祥则是一路心情大好地回到家中。 夫人子女看到文天祥回府时脚步轻快,兴致颇高,面上的笑意满满,连定娘不小心踩了他最爱的一双靴子也不在乎。 一想便知,今天程越进城,必然与他有关,都是惊喜非常。 几个女儿都是心中怦怦直跳,尤其是三女环娘和四女监娘。想问又不敢问,都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欧阳氏。难道父亲已经跟程越提了结亲的事情,不知父亲提到谁了?程越有没有答应?会不会自己就要出嫁了? 两女想到这里,都是脸上发烫,紧张得站都站不住了,文天祥却是无只言片语。 欧阳氏看出几个女儿的心思,也不由有些埋怨文天祥吊人胃口,道:“官人今天可有什么喜事?为什么这么高兴?” 文天祥终于忍不住笑道:“今天在朝上一吐怨气,还被圣人升了官,最后又吃了顿好的,你们说,我能不高兴吗?”说着,还哈哈笑了几声。 欧阳氏与文天祥做夫妻这么久,极少见他如此开心。尤其是近几年来,各地警报不断,文天祥每日神色严厉,郁郁寡欢,回家不发脾气已是不容易,今天看到文天祥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欧阳氏也高兴得绽开许多不见的笑容。 其他的夫人子女们被他们的笑容所感染,上一次家中这么其乐融融已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欧阳氏好奇地问道:“官人,你说一吐怨气是怎么回事?” 文天祥轻轻一挥拳,道:“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害死我部将的张全吗?” 见大家点头,才一脸痛快地道:“今天在朝上被程越下令拿下,明天就要剐了他。我手下儿郎的仇,终于可以报了。我也终于可以对军中有所交待。” 欧阳氏惊讶地道:“两位丞相同意了吗?先前官人那么恳求他们,他们也不肯答应,说是让他戴罪立功,为什么现在就肯了?程越到底怎么说服他们的?” 文天祥大笑道:“说服?程越才不做这种事情,他只直接下令把人抓起来,两位丞相他连问都不问。痛快,真是痛快!我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如果我也能这般做事就好喽。” 欧阳氏大惊,道:“两位丞相就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举动?这怎么可能?” 文天祥笑道:“不止如此,夫人还记得黄万石吧?” 欧阳氏想了想,迟疑地道:“可是留平章的心腹?我记得他是江西制置使。” 文天祥竖起大拇指,向欧阳氏比了比道:“夫人好记性。他也被程越押送江西,要在南昌剐了他,给百姓出一口恶气。如果不是还在上朝,我一定会在旁边鼓掌叫好。” 欧阳氏不禁吓道:“那程越做事居然如此跌跋扈?圣人怎么说?” 文天祥道:“圣人全都照准,还让他当了帝师之一。” 欧阳氏咋舌道:“圣人竟宠信程越至此!真让人意想不到。官人说他是帝师之一,还有谁?” 文天祥不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欧阳氏马上明白过来,喜不自禁拍掌道:“难道是官人?唉呀,大喜啊。” 全家都一起给文天祥行礼祝贺,全都喜上眉梢。几个年纪小的,欢呼雀跃,兴奋得脸都红得发光。 文天祥含笑受了,心中又感受到了当年中状元时的春风得意,涌起一阵豪情。 欧阳氏喜道:“娘亲得马上派人去报喜,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什么时候摆宴?” 文天祥笑道:“大后天。程越答应我大后天来,正好一起办了。家中许久没有热闹一回,再加上未来准女婿上门,双喜临门哪。不过我说程越不喜奢侈,天下也大难初定,不要铺张。” 欧阳氏见文天祥难得地开了个玩笑,知道他是高兴得开了怀,心中也美滋滋的。 环娘、监娘都羞得垂下头去,次女柳娘却满不在乎。 欧阳氏、黄氏、颜氏见状都抚掌大乐,越想就越高兴。 嘻笑了一会儿,黄氏有些担心地道:“官人,如此一来,官人就是铁杆的程党了呀,会不会有问题?两位丞相会就此罢休吗?” 文天祥叹道:“你们还不明白吗?我早就是程党了。不但是我,还有陆秀夫、张世杰、孙虎臣等等。我们一向不为两位丞相所喜,是不是程党,没什么差别。而且,今天程越还做了一件彻底得罪这两人的事情。” 欧阳氏吓道:“还有?这程越还嫌得罪得不够?他不是弹劾两位丞相了吧?” 文天祥笑道:“那倒没有,不过程越当庭罚了他们两位丞相三成的薪俸,还夺爵两级,两个丞相却毫无办法。丢了这么大的脸,当然是把他们得罪苦了。圣人就势答应,也没安慰他们几句。可见圣人对他们之前的作为也颇有不满,正好借程越的手教训他们一下。” 么?!”家人们都笑得合不拢嘴,欧阳氏笑道:“程越一个二品的武官竟然罚了两个一品丞相的俸禄?他们也忍下来了?当时一定很精彩吧。” 文天祥想起两人当时气得有些扭曲的脸,大笑道:“唉,可惜你们不在场,当时真是好看得紧。就算要付钱,我也想再看一次的。你信不信,今晚不少官员家中都得摆酒庆祝,张世杰乐得几乎要给程越作揖了。那时候,我们这位大都督,当真是威风凛凛,令人称羡。从古至今,何曾有过这样的少年英雄?” 又感叹着道:“谁也想不到,程越只带了四人进城,就敢在朝堂上如此强势,压得两位丞相都要低头。我看如果当时他们不知趣,程越的下一手只会更狠,难怪他把蒙古人打得如此狼狈。也只有他,才能一扫朝中阴霾,与蒙古人分庭抗礼。程党就程党,我认了又有何妨?”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天祥最开心的一天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气氛不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气氛不同 柳娘忍不住插嘴道:“爹爹,那程越如此嚣张,难道爹爹就不怕他过犹不及,盛极而衰吗?爹爹还是若要跟他走得太近的好。” 文天祥看了她一眼,微笑道:“程越做事虽然直接,但决不是个嚣张跋扈的人,你看错他了。而且,以他的想法来看,他才刚刚开始,离盛极还远着呢。就算今后的朝廷都是他的天下,也还不是他想要的。他所想的,决不是这么简单。” 颜氏有些害怕地道:“官人,这程越不是想当皇帝吧?” 文天祥到颜氏这么一问,立刻严肃下来。右手不自觉地轻抚着胡须一遍又一遍,陷入沉思之中。 全家人都面带紧张地看着文天祥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屋里欢快的气氛已经不翼而飞。 环娘和监娘作为最有可能嫁给程越的女儿,更是紧张得手都捏得发白。 长女定娘身体已经在发抖,如果文天祥的回答如果是肯定的,说不定她马上就会昏过去。 只有最小的环生,瞪大眼睛,看着其他人脸上严肃的表情觉得很好玩。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却也知道不敢乱开口说话。 文天祥想了许久,才道:“现在我看不出来他有这个意思,但他的手下我就不知道了。以程越驭下之严,应该不会出大的问题吧?” 文天祥说完,家人这口气才喘了过来。 欧阳氏轻拍胸口道:“官人,吓死我了。此事官人可要对程越好言相劝,不可做那悖逆之事。” 文天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之前我肯定他不会谋反。现在我也可以肯定。以后的事情。还要再看看。” 颜氏见自己的一句话,把气氛弄得如此凝重,忙道:“官人你刚才说吃了顿好的,不知是什么山珍海味?我们能不能尝到?” 文天祥转颜一笑,道:“说起此事来,程越又让我大吃一惊。” 黄氏笑道:“还能怎么大吃一惊,难不成他一个大都督还亲自做饭不成?” 文天祥故作惊讶地道:“唉呀,这都被你猜到?” 家人们都忍不住“扑哧”一声地笑出来。 欧阳氏笑道:“官人就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好吃的,也让我们。如果官人喜欢吃,咱们也学着做,一定让官人满意。” 文天祥见大家不信,哈哈笑道:“这可为难我了。那程越发明了个炒菜之法,只有他自己做得最地道。我也是托了圣人的福吃到了几道菜。唉呀,真是美味无比。只可惜太少,否则我一定带回一些来给你们尝尝。他还发明了一种新的调料,叫味精。有了它,菜中就有格外的鲜香。不过也没关系。三天后程越就来了,一定会带这个味精给我的。据说外面根本没有卖。只有程越能做出来一些,还不够分的。程越还答应教我们用,教会为止。这样你们就有口福了。准女婿还会做饭,你们说有不有趣?” 家人本以为文天祥开玩笑。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不是没有,家中若是困窘些,有不少男人确实是会做饭的。亲朋好友上门,偶尔也尝得到家中主人的手艺,但决不会在外面做,更不要提跑到御膳房去做菜给君臣上下吃。这个程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越来越想不透了。 欧阳氏好不容易把惊讶的嘴闭上,转念一想,又喜上眉梢,道:“官人,那我家嫁过去的女儿不就有口福了?这算好事吧?” 文天祥笑道:“我们这位大都督,处处不合常规,但看起来倒也是好事。谁嫁过去也不用担心受委屈,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去蹭饭吃。” 三位夫人喜笑颜开,连柳娘也露出笑容。五妹奉娘还连吞了几次口水。 文天祥见她们又高兴起来,笑道:“还有一件事。皇帝要开始学习,自然需要一些陪读。道生、佛生、环生都要进宫陪读。记住,要守规矩,万不要给为父惹祸。” 家人又是大喜,几乎是弹冠相庆。三个儿子早就想进宫中开开眼界,兴奋得互相抱起来。各自的娘亲马上又都拉过去,一遍遍叮嘱他们,唯恐他们在宫中闯祸。 与文府是过节的气氛相反,留府则是一片愁云惨雾。 留梦炎下朝之后,与陈宜中一起出来,看到了大批官员争先恐后地拍程越的马屁,心中备感凄凉。当下拉着陈宜中,和几个心腹一起回到府中,上了茶点,商量起来。 座中少了黄万石,刘岊也没好意思来,留梦炎不由又悲又怒,愤然道:“可恨程越小儿,竟敢如此放肆,满朝文武,难道任由他摆布?今天杀了黄万石、张全,明日杀谁?我们难道只能束手待毙吗?” 堂中一片肃静,全都在苦思,却都没有什么可用之法。 如果是对付别人,根本不用费这种脑筋,只要徐囊一参,贾余庆推波助澜,留梦炎假装说几句好话,哪个倒霉的官员就该死的死,该伤的伤,但程越不同。 程越表面上是朝廷的命官,但他根本不必依靠朝廷,甚到随时有实力取朝廷而代之。对于这样的人,他们之前用的所有招数都没有用。今天已经试了,结果被程越直接打脸,简单粗暴,却令人无法招架。 留梦炎见众人都不说话,只好把目光放在了陈宜中身上。 陈宜中也是面色凝重,今天他与留梦炎遭到了极大的挫败,准确地说是兵败如山倒。 程越对他们毫不客气的处置根本就是他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但太皇太后和太后只是照准了程越的奏请,却无一句安慰。陈宜中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再加上程越与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孙虎臣公开地结盟,朝中众多大臣也倒了过去,陈宜中没料到局势竟会恶化得如此之快,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对策,现在也只是略有心得而已。 留梦炎见陈宜中神思不属,没注意到他正在看过去。只好轻咳一声,陈宜中何等机灵,马上反应过来,向留梦炎歉意一笑。 留梦炎岂会生他的气,道:“与权,一路上都见你在思考,不知有何所得?” 陈宜中沉吟着道:“忠斋公,此事大不易。程越只在城中和城外就有四万多大军,外面还有十几万精兵。再加上文天祥与张世杰助纣为虐,一旦我等激怒了程越,恐有不测之祸。” 留梦炎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但我等岂能任人宰割?今日你也看到了,那程越步步紧逼,肆无忌惮,圣人也束手无策,只能不断退让。难道我等要在朝中隐忍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不成?未免荒唐。” 陈宜中道:“临安的兵力,除了在程越一党手中,还有苏刘义和张彥各一部,为今之计,要想办法拉拢这两人。苏刘义与我等素来不睦,但也好过被程越当场折辱。打一下,总有办法与他搭上关系。至于张彥,掌握的是禁军,对与大臣勾连难免警惕,可以用提防程越造反来说服他。唉,程越给我们出的尽是难题,但难也要做啊。” 留梦炎道:“即使把这两股兵力都掌握在手中,也难以对抗程越,还是要再想办法。” 陈宜中道:“现下程越的气焰正盛,对我等也不怀好意。以我看来,最近不要有什么触怒他的举动,有什么事情要在暗地来做。先放纵他嚣张一段时间,再看看谁对他不满,我们再有所行动为好。程越要做的事情,必然会得罪许多人,我们何不冷眼旁观,让他自己犯下大错,一步步自灭其身?” 留梦炎道:“如果程越就此掌握内外大权,我等无力回天怎么办?只要此人把持军队,要对付他就是难上加难。” 贾余庆在一旁插口道:“平章还记得李大时现在已是程越手下了吗?” 众人都眼前一亮。留梦炎刚要说话,陈宜中将袖子一甩,道:“诸公不要小瞧了程越!李大时在程越手下,怎么还会再让他上一次当?况且程越在朝中故意不提李大时之事,焉知他不是想适时拿此事给我们致命一击?退一步讲,就算我们有机会击杀程越,如果不成功,我们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成功,他手下的部将能就此罢休吗?还不是谁取了我等的性命谁就接掌程越的权力?此次陪程越上殿的将领,每人都手握重兵,不是易与之辈。他还有众多大将在外,朝中也找不到能抵挡的。诸公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惹上杀身之祸。” 留梦炎探了探头,道:“如果我们虚以委蛇,让他对我们放松警惕,此事可行么?” 陈宜中叹息道:“同样很难,但总有一线希望。” 度支尚吴浚起身接口道:“东汉董卓把持朝政,手下强将如云,权势熏天,司徒王允也还是有办法对付他的。” 留梦言与陈宜中闻言俱都一震,交换了一下眼神,留梦言道:“程越正是血气方刚,身边虽有女人,但也未必没有可乘之机。”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气氛不同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怎么对付程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怎么对付程越 陈宜中道:“说程越身边有四妾,都是从阿里海牙手中抢夺而来,个个天姿国色。还有两个侍女,也是姿色过人。过段时间他还要北上迎娶蒙古公主,陪嫁的又会有大批女子,此计真的可行吗?” 徐囊道:“下官来这里的途中,府中的家人传来一件事,说是程越刚从伯颜手中要回了一余名宗女,此次也随程越来到临安。因为担心上下抨击,所以都住在程越城外的庄园里面。这个程越,一朝权在手,就以解救宗女之名,大肆搜求美女,居然一下子收纳了一多人。下官以为,此事程越过于猖狂,或可从此事上做做文章。” 众人俱都一愣。 留梦炎皱着眉毛,道:“此事可曾确定?搜刮一余名宗女入府,这可算滔天大罪,程越为何要这样贻人口实?殊为不智。此事还要再打探一番,如果真是程越**熏心,此事就算圣人不敢处置,群情激奋之下,程越也必然被朝野唾骂,民心尽失。倘若不是征集美女,那就很可能是程越的计谋,故意引我等上当,再以妖言惑众、构陷大臣将我等除去。程越如果是如此不智之人,安能有今日?况且他手下人才济济,难道都不劝他么?此事不可不慎,一着棋错,则满盘皆输。” 徐囊到留梦炎的说法,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忙施礼道:“下官惶恐,险些中了程越的计谋。平章算无遗策,下官惭愧无地。”赶快回位子坐好,不敢再说话。 陈宜中也不由对留梦炎老成持重之言点头赞叹。道:“忠斋公不愧国之栋梁。程越的奸计一眼便识破。只是没想到程越心机如此阴险。与这种小人打交道一定要打起精神才行。” 吴浚又道:“说程越抓了赵良淳与徐道隆,赵良淳乃宗室,程越擅拘宗室,总可以参他一本吧?” 陈宜中道:“程越拿下吉安州,朝中都装聋作哑。还有人怪赵良淳多事,害朝廷又丢了一块地方。你以为没有人参吗?送上去石沉大海啊。” 贾余庆叹道:“国运不顺,方有妖孽滋生。只盼能渡过此劫,以后才可以安享太平。” 陈宜中道:“虽说如此。王允之计也未必不可一试。请诸公回去各自打探,不计金,必能得到难得的美人。忠斋公再对其施以恩德,放到程越身边刺探消息也是好的。倘有其他收获,便是意外之喜。若不成功,不过一女子尔,与程越缓和关系亦有所得。他日若与程越决裂,有人在程越身边也多一份把握。” 留梦炎沉默良久,半天才叹道:“可恨程越罚我俸禄,我却要给他寻求美女。还要再赔笑送给他。日后若能得报此仇,必杀而后快。” 陈宜中笑道:“忠斋公何必挂怀?我等暂隐忍一时。由他得意由他狂,不过一黄口稚儿,且看他如此自掘坟墓。司马懿可以扳倒曹爽,我们就奈何不了程越吗?卧薪尝胆,十年乃成。程越傲慢轻浮,可能撑得过十年?姑且观之。” 众人商量良久,并无良策,只能以拖待变,看程越何时犯错再做决定。苏刘义和张彥,要想办法拉拢。对了,再要给程越找一个美女。 程越对自己又有了飞来艳福毫不知情,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他正带着众文武来到他在临安的宅子。 程越的宅子十分广大,比皇宫也小不了多少。本来原来就是一处难得的巨宅,谢道清还怕程越不满意,把旁边的另一所宅子一起打通,都交给了程越。 不料后来又说程越以后会迎娶蒙古公主,谢道清不敢怠慢,再打通了两处大宅一起又一次赐给程越。 程越还不满足,又让张贵买下了旁边和附近五处大宅。一处给了赵妙惠,一处给了管伸,一处改成学校,另外两处则成了军营,由肖震和马福各领五百人进驻,负责拱卫程府。 好在之前元军兵势大涨的时候,不少官员都逃走了,现在也没好意思回来。所以广大精美的宅子居然很容易找得到。 程越是从后世来的,知道杭州的房价是什么样的天价,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肯错过。再加上部将众多,临安的好房子,几乎被张贵连买带占的一扫而空。 张贵强占的房子几乎都是官员的,以要抓捕脱逃官吏的名义把看房子的仆役赶出去,房子的主人就变成了程越。没人敢去喊冤,临安府没人敢替他们做主。 后来被占的房子主人见局势稳定,有些人就陆陆续续回来。见自己的房屋被占,无不勃然大怒,但打清楚之后,却不敢来要回房子,谁让他们在危急的时候逃走来着? 张贵的手下一直在给临安府施加压力,弄回来一张又一张地契。再加上原来的房主不敢上门索还,只能咬牙把房契掏出来低价卖给程越。有的房主说要先调查有无贪占才能还给他们房屋,心中有鬼的干脆把房契直接给了程越,只求不再追究。这一来,除了官家之外,程越几乎成了临安最大的地主。 张贵、脱脱和张孝忠的宅子离程越都不远,众文武有的在临安有宅子,没有的也选得离程越比较近,也好随时候差遣。 张贵、周世芳和孙富此时也陆结续赶了回来,一起向程府走去。 程越眼下是炙手可热,热得发烫。 留梦炎和陈宜中在朝中被程越当众打脸的事情再加上程越又被封为帝师的消息迅速传了开来,临安府凡有志于官场的终于明白,程大都督才是现在朝廷上真正的主事人,两府丞相都已被架空,就算是太皇太后与太后,也对程越无能为力。 更重要的是,程越只有二十岁,他掌权还要多久谁都不知道,也许就变成终身执政。如果这样的话,程越就要在未来的几十年内统治宋朝。甚至如果北伐成功,还要再加上北方。 临安城内几乎所有人心都热了。如果此时程越能将自己引为腹心,飞黄腾达,近在眼前。 程越回来的时候,程府的周围排满了上门求见的人。有的富贵,有的贫穷,有的文质彬彬,有的孔武有力。但无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都在府门口翘首企盼,希望程越能抽空见他们一面,或者他们讲几句话。说不定就能被程越看中,从此就可以青云直上,光宗耀祖。 程越和众文武的车马一过来,人群如海浪般排开,顿时一阵骚动。但人马虽多,却是没人敢喧哗。 程越向四周招了招手,微笑着打马在无数热切的眼神里直趋府门。 府门口守门的家丁见程越终于到了,连忙招呼一声,大门马上洞开,迎接程越回府。 府中的家丁是杨霆从受伤的老兵和他们的亲戚中挑选的,都要家世清白,为人诚实勤快,对程越更要忠心耿耿。 程越还没到,他们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许久了。按照程越提供的图纸,对程府的一些地方进行了改动,还要应对每日里来府前探望的众多求官的人,着实辛苦。 门房有两个人,就是被程越做手术救回来的两个人。一个叫丁义,一个叫石秀。 丁义腿仔细看有些一瘸一拐,程越当时给他被接歪的腿重新接了一遍,伤势才没有恶化,否则很可能就只能剩下一条。如果运气不好,伤口化脓的丢了性命也不奇怪。 石秀就是那个被箭射中内出血昏迷的人,如果不是程越,他更是死定了。 两人当时虽被程越所救,却也不能再上战场,本想拿一笔钱回家种田度过残生,没想到程越还想着他们,让他们到自己的府上做门房。 这可是程大都督府上的门房! 宰相家人三品官,程大都督的门房只怕比三品官还威风!两人乍一说时,都惊得呆住,许久才在别人激动的恭喜声中醒了过来。 两条勇猛善战的汉子,全都嚎啕大哭,程越每天要处理无数的事情,居然还能想着他们这两条贱命!还能说什么,这两条命本就是被大都督所救,卖给他了! 军中的同伴都又是开心,又是痛心。痛心为什么当时受伤的不是自己,让进程府的大好机会白白溜走。 两人和其他一些受伤不能再战的老兵,在别人无比艳羡的目光中来到程府,现在终于迎来了程大都督,心中的感激和激动可想而知。 程越刚到门口,丁义虽然有些瘸腿,还是快步上前,握住了马缰。 程越下马,高兴地拍了拍他道:“丁义,腿都好利索了吧?” 丁义到程越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一边擦一边哽咽着道:“多谢大都督关心,小的都好利索了。石秀已经进去禀报,小夫人们正忙着,马上就能在里面迎接。” 程越笑道:“一家人,什么迎不迎的,都忙去吧。走,咱位也进去。以后我回来,别让石秀禀报了,兴师动众的,没必要。” 丁义恭声答是,牵着马,跟在众文武身后一起进了府。 府外众人看到程越如此关照为自己卖命的老兵,全都深深地被感动,这是明主啊。 临安城内文武众多,但哪一家的家丁不是人模人样的?不要说残疾,就是脸上有疤都嫌丢人。 反观程越,权势熏天,家丁却大都是别人眼中的废人。如果自己能跟着程越,他也决不会抛弃自己!府外的人群眼神更见热切,与刚才不同的是,还添了一分真挚。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怎么对付程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叶倩儿的心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叶倩儿的心愿 程越与众文武绕过影壁,在丁义的带领下向内宅走去。 果然是面积广大,众人走了好久,穿过了几个花园,绕了十几道弯,才到了程府的后宅。 到了后宅,才有仆妇过来请安。再经过一个回廊和一个拱门,终于看到程妾的侍妾们正在迎面走过来迎接。 阿娇和婉儿依然在护士营中,但她们的存在已经从护士营中传了出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因为她们是宗女,侍妾们没法吃醋。倒是管道升对程越翻了几次白眼。因为她们姐妹还没进门,也不方便说什么。 程越见她们都来迎接自己,心中刹那间涌起一股暖意,连笑容都变得更温柔。是啊,总算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她们可以不用再跟着自己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以后的孩子也可以放心地在这里成长。这里,也许会有一个大家族诞生。而今天,就是第一天。 众妾看到程越回家,都是兴高采烈。这么大这么好的宅子,比她们做梦梦到的都要好。一想到自己从此就要在这里生活,幸福得她们一边收拾一边欢声笑语,刚刚才停下来。 叶倩儿从程越唱完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就一直想着程越一回来便马上扑进程越的怀中,这个场景她已经在脑海中想像了无数遍。每想一次,就美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没想到程越居然带了一大群的文武回来,气得她狠狠瞪了众文武一眼。刚搬进新宅子,了新歌。这个机会可只有一次。就这么被这些人破坏了& 众文武一路赞叹着程越的宅子占地广阔、美不胜收,脱脱还嚷着地方够大,他想搬进来,都是心情大好。进了内宅,正在与程越的侍妾相互见礼,却见最受程越宠爱的小叶夫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美人生气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情,好看是好看,但众文武都吓了一跳。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道谁得罪这位小夫人了?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管伸心里像打鼓一样,心想不会是在瞪我吧?我那两个女儿没有小夫人您那么风华绝代啊。还是大都督比较喜欢姐妹?啊呸,我都在想什么?罪过罪过。 程越也摸不着头脑,刚看到叶倩儿的时候她还面泛喜色,怎么转眼间就生气了?自己没带别的女人回来啊?就算带了,以叶倩儿的脾气,也不会摆脸色给自己看才对,到底怎么回事? 程越回头望向众文武,全都是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 叶倩儿见自己的一点小小愿望让程越和手下的文武都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耍性子。虽然有些害羞。但她明白必须得赶快把话说开,否则会在众文武心中种下疙瘩。 叶倩儿红着脸把程越拉到一边,小声地解释着自己刚才忍不住瞪他们的原因。 众妾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奇地看着他们。 程越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看着娇羞不胜的叶倩儿想了想,回头道:“诸位,失礼了。” 用手一环,把叶倩儿拉入怀中,抱紧,飞快地转了两圈。 叶倩儿被程越当众抱入怀中,又惊又羞又喜又急,刚想挣脱,已被程越抱着旋转起来。 叶倩儿羞得娇呼不断,心中却是无比的快活。自己的心愿终于达成,甚至还更好。程越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不惜在众人面前出丑,让她心里娇羞之余还甜蜜异常。 转了两圈,程越怕她不舒服,慢慢放她下来,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叶倩儿羞得在程越身上捶了几拳,又马上躲在程越身后,不敢看众人的眼睛。 众文武和侍妾都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卿卿我我,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程越知道不能隐瞒,就笑着把叶倩儿的女儿心事讲了一遍。 众文武才明白原来不是有人惹了这位大都督最宠爱的小妾,而她她叶大美女想与程越甜蜜片刻,觉得他们碍眼,都哭笑不得。也感佩于程越为了满足小妾的愿望,不惜在众人面前出这么一回丑。 众妾则是纷纷噘起小嘴,心中也想与程越来这么一次,再激烈点也行。但要她们在众人面前这么做,连云萝都不好意思。 程越拉着叶倩儿,叫过云萝,让她速速派人给谢道清送去一包味精。再与众人一起进到后宅的花厅。因为程越还有正事,众妾都行礼暂退。 程越召呼众人坐下,有仆妇马上端了茶来,程越还记得三个办事的人没吃饭,又吩咐给张贵、周世芳和孙富格外拿了点心充饥。仆妇令,很快就拿来点心。 程越因为没有正妻,侍妾中最大的是苏蓉。虽然她是寡妇,但一直被众妾敬重,所以现在后宅应该是暂时由她来管,看来管得不错。 程越看着他们塞进口中,这才问道:“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不知有什么看法?” 张钰第一个道:“大都督,留陈二人的气焰已被大都督所压制,文相公等又与大都督友好,宫中也缺乏能做主的人物。大都督控制朝政并不是难事,何不乘胜追击?当取不取,必为所害。” 众文武全都频频点头。 李芾道:“大都督,我等过几日就要赴任,大都督虽有文相公等相助,人手还是少了些。现在朝中空职甚多,大都督不妨找人补上。如果现在不补,日后再想把人拉下马来,殊为不易。留陈二人现在只能凭吩咐,毫无还手之力,大都督要抓住机会才是。” 程越见众人意见相同,知道他们都是为自己考虑,然而想了想却摇摇头道:“朝中我的确需要人,但我暂时不宜全面干预朝政,怕的是很多现在还支持我的人,一旦我真要管理朝政,马上就会成为我的敌人,于我大事不利。朝中的官儿谁爱做谁做,谁做都要与我们配合,怕他们做甚?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苏州和江西、两淮都还缺人,我打算在这里找一些,而且已经有些人选,距离远的杨霆已经派人去请了。明日我就要动手把现在在临安的人都弄来。各位如果有推荐,也尽管说。夏老将军,我知道你的儿孙众多,可以选几个先跟随我办事,我再量才任用。” 夏贵所求的不过就是这句话而已,乐得连忙起身对程越施礼致谢。他已经七十多岁,身体已是每下愈况,子孙有了前程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他当初把三万精锐直接送给程越的原因。 众人纷纷说出一些人选,杨霆都记下来。 王昌道:“大都督,留陈二人现在虽然无力对付大都督,但决不可掉以轻心,大都督还是要小心提防。” 程越点头道:“你说的极是,这两个人是不会死心的。依你们看,他们会如何下手?” 王明道:“大都督重感情是众所周知,家人和各位大人的安全都甚为关键。” 赵安道:“城门需有至少一座控制在大都督之手才好,否则易出不测之事。” 韩文广道:“大都督今天在朝中与苏刘义大人有所冲突,他们必会在苏大人身上打些主意。虽然苏大人看不上他们两个,但大都督还是不可不防。” 张遇春道:“张彥今日对大都督不甚友善,恐怕也会被他们所利用。只是张彥此人,没那么好拉拢,但若以大都督威胁官家来劝说他,那就不一定了。大都督宜早做准备。” 四川的官员争相献计,李庭芝等人是不会与他们争这点功劳的。等他们说完了,李庭芝道:“自古如果无法硬来就会有软着,大都督要小心哪。”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程越。 程越的脸难得地红了红,道:“公私我一直分得很清楚。何况还有杨霆在我身边,请各位大人放心。” 杨霆道:“还有一件事情。说朝中上次讨论王埜一事时,刘岊突然出手阻止留梦炎对大都督强硬。刚才留陈二人是一起走的,便刘岊却没有跟过去,此人似乎想改换门庭。大都督想不想收下此人?” 谢枋得双眉深锁道:“此人素来卑鄙无耻,最善于见风使舵,大都督如果收下此人,天下人会如何看大都督?如果再有人给他更多利益,他又会如何对大都督?万万不可贪小利而弃大义。” 尹榖道:“此人虽然卑劣,但他公开与留梦炎决裂,如果大都督也不搭理他,难保他会做出什么来,其他想投奔大都督的人也都在看着呢。虽然咱们不在乎他,但不让他添麻烦总是好事。”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此事上有了分歧。 程越令人将投上门来拜贴拿来翻看,从中间抽出一张来,笑道:“各位猜是谁的?” 赵孟頫道:“看大都督的笑容,是不是刘岊的?” 程越笑道:“正是。现在在外面等着呢。一点时间也不肯耽误呀。” 管伸道:“大都督如果要见他,不要让他被别人看到为好。此人可以作为暗棋,不可明着让他投入府中方为妥当。” 程越点头赞道:“说得好。等一下我单独见他,让他避人耳目再进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叶倩儿的心愿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奸臣的投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奸臣的投靠 杨霆道:“刚才看大都督翻贴子的时候,好像还有吕师孟的?” 程越道:“是啊。我正在想见见他,他怎么说。我要杀张全和黄万石,肯定是把他吓坏了,这才不顾别人的嘲笑马上来拜见我。” 张钰道:“大都督,吕师孟如果要投入麾下,不妨收下他。日后北伐时,也可对他吕家的其他人进行说服,说不定就让大都督手中又多了一枚有用的棋子。” 众人这次全都认同张钰的看法,李芾道:“也要防着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对他,我还是不怎么信得过。” 程越点点头道:“我心中有数。” 程越又道:“张贵,令尊的六十大寿已经拖延许久,不能再耽搁了。后天我亲自登门去拜寿,你回去告诉老人家,别让他太铺张,把我当他另一个儿子就是。” 张贵见程越百忙中仍然挂念着此事,更为感动,起身给程越施礼,心中乐开了花。程越亲自上门拜寿,这份重礼,比什么都让他在家中有光彩。 众文武都对张贵如此受到程越的宠信深感羡慕。又说了一会儿话,纷纷告辞而去。 程越命人先请刘岊从侧门进来,不要让别人看到。 刘岊到程越要见他,心中暗自得意,自己走了一着险棋但也是妙棋,终于让程越第一个就要见他。虽然不能公开走正门,但第一个被程越召见已经足以弥补他。 刘岊在程越一个仆役的带领下,来到程越刚刚布置好的房。 房很大,是一个花厅改建的。程越有很多东西都放在这里。甚至包括一部分武器也在房的一角的暗室内存放。 程越没有迎接刘岊。以他现在的身份接见这样一个人根本没必要,迎接他了反而会让他自我感觉太好。 刘岊是个聪明人,一点也不以为意,乐呵呵地走到程越面前,施礼道:“监察御史刘岊拜见大都督。大都督丰功伟业,刘岊敬仰之至,常恨不能侍奉左右。今日得以拜见,还请大都督多多提点。” 程越笑道:“刘大人这么客气。我哪能受得起?来请坐,奉茶。” 有仆妇奉上茶,程越看刘岊喝了一口,才道:“刘大人刚下朝就到我这里来,必然有所指教吧?我洗耳恭。” 刘岊笑道:“怎么敢在大都督面前提指教二安。此来并无他事,只是想当面感谢大都督保全了大宋,也保全了我一家性命财产。这份恩德,刘某铭感五内,以后不管大都督有何吩咐,自当惟命是从。决不推托。” 程越心中大叹了不起!竟然能把一个投效搞到这么义正辞严,顺理成章。还要再加上知恩图报。非但没有一点低声下气的猥琐样,反而看起来是重情重义,一派君子之风。程越几乎要为他鼓掌叫好了!老奸巨滑啊,偶像啊。自己手下的文武都是正派人,根本不屑用这种恬不知耻的方法跟自己说话。 程越按捺住自己有些小激动的心情,道:“刘大人不愧为朝中栋梁,日后我恐怕还多有借重。说前几日刘大人就在朝中为我仗义执言,我非常感激。” 刘岊面带一丝愤然之色道:“大都督不必谢下官。那留梦炎,抓住一点不值一提的小事就没完没了,想把大都督的大功全部抹消。也不想想,之前朝中危急时,他留梦炎跑回家乡躲起来时,是谁在与元军苦战?他又能回来做左丞想,安享富贵荣华,又是谁的功劳?下官一时气愤,虽然留梦炎贵为百官之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讲几句公道话,否则这监察御使岂不是白当了?留梦炎一小人尔,大都督不必放在心上,朝中大臣,只要还有良心,都是向着大都督的。” 呵——! 程越对这个刘岊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难怪皇帝总是喜欢奸臣,这马屁拍的,就是舒服啊。 程越这下可就为难了。刘岊这个人,他是不能用的。但以他这种无耻的才华,不用又有些可惜,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程越略一思忖,已有了主意。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时间再刘岊肉麻的吹捧,于是道:?刘大人,程某不才,蒙圣人信宠,掌管特区事务。诸事繁杂,朝中之事就顾不上了。以后,我上朝的次数不会太多,文相公一个兵部尚,能做的事情难免有限,朝中之事,还请刘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其他的像陆大人、张大人、孙大人等等,刘大人也要多多关照。? 刘岊心中狂跳,没想到程越如此干脆地就收下他,而且毫不掩饰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盟友都是谁,自己以后就要掉转方向,与这些人打好交道,只是不能在明面上。 刘岊道:“大都督有命,刘岊无有不从。这几位大人,下官早就有心结交,必当与各位大人共进退。” 程越点头笑道:“朝中的事情,让我都交给他们还有些不放心,现在加上你,以后在朝中才能大有可为。” 刘岊接口道:“朝中上下,对大都督都极为崇敬,如果有小人敢于污蔑大都督,下官必不与他干休。” 程越微微一笑,又道:“明天我正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刘大人。” 刘岊忙道:“大都督对下官何谈拜托,只管吩咐就是。” 程越微笑道:“大人记得刘九皋吗?” 刘岊惊道:“京学士刘九皋?当初他受王爚指使,伏阙上,弹劾陈宜中,逼得陈宜中弃官而去。后来太皇太后为了让陈宜中回来,亲自下令将他投入监狱,又亲写诏免了王爚的平章之职,王爚被免不久,便撒手人寰,朝中因此动荡了很久。大都督可要是要救他出来?” 程越淡然一笔,道:“有请大人上一封奏折,王爚已然去世,何苦再为难刘九皋?应赦免此人,以示官家胸怀。” 刘岊拍手笑道:“大都督真是高屋建瓴,出手不凡。现在局势平稳,陈宜中也不再为圣人所重,只要大都督想放了人,圣人不可能不准。刘九皋此人在外间颇有名声,若能为大都督所用,必得助益。下官回去就马上写,明早即刻呈上。” 程越笑道:“此事就拜托刘大人,明天我会派人到刑部等着提人。” 刘岊道:“大都督放心,下官决不负大都督之命。不知下次再拜见大都督时下官该走哪个门?要不要就以今天为例?” 程越哈哈笑道:“刘大人,你真是我发现的宝啊。你放心,你的委屈不会白受,时候到了,我自有任用。? 刘岊要的就是程越这句话,心中大喜,行大礼道:?下官惟大都督马首是瞻,哪会受什么委屈。? 程越笑道:?好了,你回去吧。以后我不找你,不要来这儿。说不定我还要在朝中骂你几句,你心里有数就行。” 刘岊笑道:“大都督,下官这条命是您救的,为大都督效命本就理所当然。骂几句而已,有什么要紧。大都督,我有一个女儿” 程越赶紧摇头,道:“此事以后再说,现在太早了点儿。” 刘岊干笑道:“是,是。大都督记得此事就行,我那女儿可是才貌双全哪。” 程越心道:我哪里敢娶您老人家的女儿,有您这样的老丈人,还不得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程越端茶送客。 吕师孟是看着刘岊的马车离开的,他不知道刘岊其实是被从别的地方叫进了程府,心中还冷笑,刘岊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留梦炎睚眦必报,看他以后怎么办。 吕师夔已经给他捎了信来,让他放心,程越已经答应决不会伤害他。他本来的确是相信的,但今天看到程越在朝上如此强硬地完全不管其他人的意见,就下令处死一名封疆大吏和一名领兵的大将,他禁不住惶恐起来。 程越现在不杀他,以后呢?只是不杀他,却把他关起来呢?程越在廷上明明看到了他,却只是一扫而过,目光似乎还有些阴冷。自己的性命此刻就握在程越的手中,还是来拜见一下的好。就算程越不见他,至少自己的礼节已经周全,程越也不会从这里挑出毛病。 吕师孟正在胡思乱想,程府正面的小门被打开,石秀走了出来,在万众瞩目下找到吕师孟,施礼道:“请问可是吕大人?有劳吕大人等候,大都督有请。” 程越第一个要见的竟是自己! 吕师孟一下子被吓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这么走运?程越想做什么? 门外的众人哪有不知道他是吕师孟的?都面现惊愕之色,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吕师孟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惶恐,被石秀请进程府。吕师孟忐忑不安地试着跟石秀打,石秀笑而不语,只是领着他三拐两拐地到了程越的房。 吕师孟向程越施礼之后,一抬头,就看到程越笑吟吟地看着他。 吕师孟本没什么事要来求见,所以一时尴尬起来。只好道:“家兄之前托人捎信来,要下官要当面多谢大都督的关照,所以今天特来拜见。” 程越笑着点点头,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奸臣的投靠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出望外的吕师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出望外的吕师孟 吕师孟只好又道:“大都督刚入临安,如果想知道什么,下官知无不言。” 程越这才道:“正有一事请教。除了兵部侍郎,你还想做什么?” 吕师孟心中一紧,知道程越已经不想让他再待在兵部这样的要害,不禁备感凄苦,但他明白,这本就是自己理所应当的结局。于是叹了口气道:“下官一切从大都督吩咐,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程越很满意于他的态度,道:“有两个职位,你可以挑一个来做。第一个是我正在开发上海,那边缺人手,你可以去帮忙。第二个是我会下令在两广山地人中招兵,你要负责把山民训练好,尤其是丛林作战的训练。我有一本小册子,里面有详细的教程,我也会派人协助你。还要积累粮草,开辟道路,我会给你送炸药过去。教程中的内容要保密,不要让对手知晓。两广的地方官,你大部分都认识,相处起来也不会太难。” 吕师孟本以为程越是想把他软禁起来,却万万没想到程越是费心给他找了两个很重要的职位。从这两个职位来看,程越居然是在很认真地帮他找后路。 上海的开发他说过,程越极为重视。至于南征,程越在朝中就已经提到过。当时他还心中澎湃了一下,不料程越却提出由他先行练兵。更重要的是,程越还给他一本小册子!程越写的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现在只要自己答应,也会有一本了!如果南征能得以成功。他岂不是就成了程越的心腹?这两个地方一文一武。程越说让自己挑选。倒真是诚意十足。 吕师孟惊喜交加,却又有一丝不安。程越为什么这么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这两个地方都是远离临安,程越不是想趁机要自己的性命吧? 程越知道他不会马上答应,一边喝茶,一边很耐心地等着他。 吕师孟犹豫半晌,终于鼓足勇气问道:大都督,请恕下官无礼。大都督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事不交给心腹去办,反而派我这样一个人去? 程越放下茶碗。道:“问得好。首先是你有这个才能。吕家的几个人,论能力都是一等一的,你这个兵部侍郎做得也不错。其次是那两个职位确实适合你,我手下除了张钰、李庭芝外还真没有这样合适的人。最后是我不希望你还在临安待着。元朝的人正在想方设法弄到我武器的秘密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你在临安一日,就算我放心,也总要分些人手去留意你。如果有人说你可疑,你要如何自辩?到时我不想杀你办得到吗?我可不想对你叔兄背诺,所以你还是去外地给我办事的好。办得好了,两全其美,也洗刷了自己。办得不好。最多我再不用你,也比现在就把你关起来好。” 吕师孟见程越对他如此坦诚。虽说还是猜疑他,却不禁有些感动。道:“大都督对下官如此推心置腹,下官也不能不知好歹。下官明白,大都督真正想让下官做的是去两广练兵,下官也愿意去为大都督分劳解忧。只是如果要在丛林练兵,就瘴气一样,下官就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怕要辜负了大都督的信任。” 程越皱着眉毛看着他道:“我写的那本《医学》你看完了没有?” 吕师孟羞愧难当,道:“不瞒大都督,下官是有的,但还没来得及看。”他其实已经很认真地看了,只是那套太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更多,光是《地理》,他就不知做了多少验证,结实证明全是对的!精力都花在了别的科目上,《医学》还没来得及看。 程越道:“你看,你到我这里来,总要了解我吧?你一个兵部侍郎,知己知彼,还用我教吗?那本里就有对所谓瘴气的解释,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治疗它的药我已经制出来了,要多少有多少。你放心地去,你若死于瘴气,我赔你一命就是。”治疟疾的药是程越之前就在军营中秘密造出来的,以青蒿等为原料,可基本代替金鸡纳霜。 吕师孟被程越骂出一身冷汗,连忙道:“大都督言重,大都督一身系天下,下官焉敢与大都督相比?下官这就回去刻苦攻读此,再不敢偷懒。?说到这里,偷眼看了一眼程越,又接着道:?大都督,如果您真的做出了治疗瘴气的药,那可是大功一件哪。就算大都督不在乎这个功劳,也能大发横财,大都督别不当回事啊。” 程越笑道:“你说的有理,但这药现在是要严格保密的,不能落在任何人手里。包括你在内,知道这药存在的也只有十几个人。以后你去了两广,用这药救人的时候也要盯住,只能马上服用,不能剩下一点儿。这药,抵得上几十万大军,你不要轻忽,否则必治你重罪。” 吕师孟见程越讲得这般慎重,终于相信程越是真的制成了这种药,心中的惊喜难以言表。有了这种药,南方就再也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反而可以成为土地肥沃的乐土! 程越见他眼睛发亮,知道他已经动心,道:“今天回去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你还正当年,不要让自己的才华被埋没掉。” 吕师孟决然道:“下官不用考虑了,大都督如此抬举,下官岂能不知好歹?下官去南方,家眷还要托大都督照顾。”这就是吕师孟交给程越的人质,吕师孟也是个知趣的。 程越笑道:“那好,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他日你立下功劳,我亲自为你请功,决不食言。你可信我?” 吕师孟道:“大都督一向重诺,下官岂有不信之理,一定拼死为大都督效命。”说完,深施一礼。 程越道:“记得写信告诉你那兄弟,不然他定会疑我。” 吕师孟笑道:“大都督放心,这些事情,下官自然省得。大都督,还有一件事,嗯,下官有一个侄女” 程越脸一黑,忍不住道:“慢着慢着,我很好色吗?为什么你们总想给我找女人?我又不缺。” 吕师孟有些尴尬地道:“大都督风华正茂,又是独子,身边的女人不算多,也是下官的心意”他没敢提一多名宗女之事,怕程越不高兴。 程越只好笑着婉拒了吕师孟的好意,又与他聊了一会儿,两人还真是相谈甚欢。 吕师孟答应为他效力,程越也是又多一个臂助,亲自把吕师孟送到门口。惊得在大都督府门前等候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吕师孟则是扬眉吐气,一扫之前的阴霾,对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毫不在乎。 程越送走吕师孟,刚要转身回去,就到身后有人高喊:“大都督第一天进临安,只见官不见民,是何道理?大都督不也是民间的好汉吗?” 程越一,不禁暗自称奇,这个理由真是找得太好了,自己若是不见他,真对不起此人的一身才学和胆识。于是转身道:“不知哪位先生赐教,何出此言?请来府中一叙。”说罢后退几步,站在府门口做出延请的手势,含笑而立,望着人群。 一个中年文士拉着一个大汉见程越请他们进去,马上排众而出,快跑几十步,来到程越面前,施礼道:“兰溪处士金履祥与天台好汉杜浒求见大都督,一时莽撞,大都督恕罪。” 程越大喜,却马上压低声音小声道:“金履祥?杜浒?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来了?我也没看到你们的贴子啊。你们来得很好,来,请进。” 两人一楞,程越贵为大都督,怎么会知道自己?而且,为什么要小声对自己说话? 金履祥在元朝进攻襄樊时曾向朝朝廷建议,以水军重兵沿岸北上,攻击燕蓟,直扑大都,则襄樊之围立解。并提出了具体的行进路线,却被斥为荒诞不经。如果当时有哪个有见识的大臣能他的建议,以南宋的水军当时所占的优势,历史肯定会被改写,可惜这个时代谁的手中也没有一张精确的地图,更不要说海图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刘顺铁了心要为程越效力的原因之一,一看到程越手中精美的地图和海图。,每一个水军将领都会为之疯狂。一张精确的海图,在当时而言,是无价之宝,比黄金还要珍贵一万倍。 杜浒之前说临安危急,在乡中召集了四好汉来到临安。本来按历史本来的进程,他应该去找众大臣要求保卫临安,结果备受冷遇,后来再去找文天祥,成为文天祥手下的将领。但程越的出现使杜浒改变了主意。他游说众大臣不成,就将人马留在城外,一心等程越进临安要投奔程越。 两人程越的意思,颇有接纳之意,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被程越亲自带进他的房。 刚进房,两人纳头便拜,程越连忙扶他们起身,道:“两位免礼,我这个人,不喜欢看别人下跪,以后见到我也不必下跪,。” 两人见程越如此随和,又是一喜。金履祥忍不住问道:“不知大都督从何得知草民?草民不过一狂生尔,实在想不出能为大都督所知的缘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出望外的吕师孟 第一百二十九章 ?程越的计划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二十九章 ?程越的计划 杜浒也道:“大都督,小的在城外驻军四,是不是让大都为难了?大都督放心,小的是来投效大都督的,大都督一声令下,我等唯大都督之命是从。” 程越笑道:“你们别多心,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你们之前认识吗?为什么好像关系很好?” 金履祥道:“大都督名不虚传,像我等这样的小人物也知晓得一清二楚。我们两人之前并不相识,今天是想拜见大都督,才在门口认识的。不料我们一文一武,一见如故。大都督之所以没见到我们的拜贴,是因为我们刚到不久,拜贴也刚送上。” 程越高兴地对金履祥道:“那就好,要是错过了你们,我非得后悔不可。不瞒你们说,杜浒我是打算明天亲自去找的,而派去请你的人已经出发了。” 两人一呆,顿时大起知遇之感,杜浒虎目泛泪,金履祥也红了眼眶。两人都颇有抱负,却一直左右碰壁,历经这么多的波折,不被人理解和接受,还被人怀疑和嘲笑,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得以面见程越,自己的一身所学,终于找到地方可以派上用场。 程越对金履祥道:“我说了你之前对元朝的策略,可惜没人能相信你。不过没关系,这些人鼠目寸光,不明白你的价值,我却是懂的。你把家人都接来,我府中甚大,给你一个院子居住,日后必有借重之处。你意下如何?” 金履祥得到程越的亲口允诺,大喜过望,刚要给程越行礼。马上想起来程越不让他再下跪。只好深深地给程越一揖。道:“大都督知遇之恩,草民当肝脑涂地以报之。” 程越笑道:“先生大才,愿意来助我,应该是我道谢才对,先生不要客气。只是先生不要以本名进府,取一个别的名字为好。” 金履祥一怔,想了想就马上明白了程越的用意,思索了一下道:“那属下就叫金穆好了。” 程越点头道:“好。就是金穆。” 金履祥笑嘻嘻地道:“大都督,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都督恕属下贪心。” 程越早料到他会有这个请求,笑道:“你是想看看我手中的地图和海图吧?” 金履祥点头如捣蒜道:“是啊是啊,属下说大都督手中有天下地形图,只是极少有人看到。本以为大都督所著的《地理》一中能有一部分,结果里面只有几幅小的示意图,地图一点都没有。属下想看地图都要想疯了,还请大都督一定要满足属下这个愿望。属下直的想知道之前的谋划中真正的地形是什么样的。” 程越感动于他的执着,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张他绘制的宋朝地图和世界地图。宋朝时的地图与现在不同的是黄河和淮河的入海口,上海的地形也略有差别。世界地图也是。一些运河没有,其它的大变动不多。程越是特种兵出身,对绘制地图很有心得。 程越把它们铺到地上,两人立刻挤做一处贪婪地看起来。 程越拿起鸡毛掸子,点着各地的位置给他们详细地解说。 金履祥终于得见之前在他脑海中只有模糊想像的地形图,激动得手舞足蹈,大叫道:“我是对的,我是对的!此计可行,此计确实可行!”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生不必怀疑自己。这地图你们看了要保密,决不能透露出去,我日后要有大用。” 杜浒感慨地道:“不到大都督这里来,不知道世界竟如此之大,只怕穷一生之力,也无法到达各地饱览风光。” 程越笑道:“我们不行,还有我们的子孙,还不行,再有他们的子孙。愚公移山你没说过吗?” 杜浒点点头,心中充满豪情。 程越道:“我在城外有三万余人马,你把你的人带到我的军营中去,先与他们一起接受训练。我已令吕师孟去两广为我练兵,等时机成熟时,我会把这一块地方”程越指了指印度支那半岛,接着道:“全部拿下来!再想办法向西推进,占领整个印度!” 金履祥为之惊骇,杜浒却是眉飞色舞。 金履祥道:“没想到大都督竟然用吕师孟为大都督练兵!难怪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志得意满!起来有些荒唐,仔细想来却是妙着啊。只是这么大的地方,我们真的吞得下吗?大都督中所说的疟疾能治得了吗?” 程越笑道:“疟疾药早就解决了。这些地方当然吞得下,再大也吞得下!只现在这么点领土也能叫大宋吗?” 三人都哈哈大笑,杜浒大呼:“痛快!属下已是许久没这么痛快了。大都督,属下真恨不得马上就动身。” 程越摇头道:?不能急,西南道路难行,粮草筹措也就没那么方便,还得几年时间才可以,最少也得两年,但等待肯定是值得的。而且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别的仗要打。? 杜浒精神一振,道:“大都督,我们先打哪里?” 程越指向日本,道:“这里。这里有银山,我需要它来铸币。还有大量的劳工,我要用他们干活儿。”又指向麻逸(今菲律宾),道:“说不定还有这里。这里有更多资源,既可以补给,又可以为我所用。只是这里人太笨,也不知能不能用。” 收起鸡毛掸子道:“日本肯定是第一个,另外两个地方不一定谁在前面。” 两人到头晕目眩,心情澎湃,哪个男人不想开疆拓土?何况是如此之大的领土? 金履祥有些结巴地道:“大都督,劳师远征,钱粮” 程越笑道:“所以我要第一个打日本。粮食的问题已经在着手了,今年年底就会有三次丰收,到明年,会有大丰收。” 两人得眉飞色舞,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自己纵横海上的画面,脸上一片向往。 程越拍了拍他们道:“你们来得正好,我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与我一起开创一个新时代吧。” 两人好不容易按捺住雀跃的心情,齐声道了声是。程越又与他们聊了些别的,也送他们出去。 看看天色还早,程越又挑战几个人见了见,手下就又多了几个人才。这一天,真是满载而归。 直到晚饭时间已过了许久,程越才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找了个仆妇把他带到饭厅。 一进饭厅,程越的心情就好了。 不仅他的几个侍妾,连还没进门的管氏姐妹也都在。更重要的是,居然赵妙惠也在饭厅里忙碌着。 诗芸见程越进来,张开双臂,程越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也张开双臂,诗芸就欢天喜地地扑到程越怀中,一边笑一边撒娇,直到程越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才肯放开程越。 程越还没等抬头,云萝已经又扑进怀中,还要他也抱着转上几圈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放手。 程越本以为还有下一个,正打算拼了,把双手也再次张开,结果却是到此为止,其他的小妾当着赵妙惠的面都没有扑上来的勇气。管道杲脸红红地看着他,管道升则噘着嘴,与程越对上眼后就哼一声向他表示不满。 程越有些尴尬地看着赵妙惠,道:“嫂夫人为什么也来了?家中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帮忙?” 赵妙惠温柔地笑笑道:“多谢大都督关心,妾身那里自有家人去收拾。妾身是想来好好观赏大都督的新家才来的。” 苏蓉插嘴道:“公子别赵姐姐客套。我们都是小户人家出身,哪里管过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连东西放在哪儿都弄不明白。赵姐姐知道我们的难处,就主动来帮忙。之前我们都去迎接公子,赵姐姐还一直在后宅忙活呢。家中的仆妇都是她在调遣,才没让公子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刚才赵姐姐本要走的,是我们硬给留了下来。都是一家人,哪能让她回去吃饭?” 程越这才明白自己家中井井有条是怎么回事儿,刚才还以为苏蓉颇有大妇风范,没想到是赵妙惠的功劳。自己的眼光真的是够好啊。苏蓉也真会说话,还一家人呢,真要是一家人就好喽。 赵妙惠见程越面带欣赏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道:“些许小事,算不得帮了什么忙。大都督是淳儿的义父,还要教导淳儿的学业,我做这么一点事算得了什么” 程越笑道:“那你就常来这里帮帮她们吧,我负责把淳儿教好。对了,淳儿呢?” 赵妙惠程越话中的意思似乎有些微妙,不敢细想,马上道:“今天一路颠簸,在后面找了个地方先让他睡了,等吃完饭我再抱他回去。” 程越摆手道:“那怎么行?不是要把孩子惊醒吗?再着了凉怎么行。你今天先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下吧。若是觉得不方便,就让家中的仆妇来几个陪着你,也就不会有乱嚼舌根子的了。怎么样?” 赵妙惠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相信大都督,而是人言可畏。我相公孤身在外,不能让他在外面替我操心。多谢大都督美意,等一下还请大都督派两个人将淳儿包得紧一些再抱他出去就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程越的计划 第一百三十章? 女人的烦心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章? 女人的烦心事 程越早知她肯定不会答应,也没多大的失望,道:“嫂夫人放心,吃完饭我自会安排。来,大家都饿了吧?都怪我,事情太多让你们久等了。开饭,今天是新家第一顿饭,一定要好好吃。” 众妾都欢欢喜喜地摆菜上桌,一起开心吃起晚饭来。 程越边吃边看着这些美女,心中正在得意,就到管道升说道:“大都督,现在也进了临安,大都督什么时候迎娶我姐姐进门?总不能让她每天来回地跑来跑去吧。” 程越一愣,看到管道杲羞得满面涨红低下头去,可爱至极。管道升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看他怎么回答。 四妾也有些紧张,紫烟诗芸还小,管道杲可是够大了。她如果嫁进来,程越就不能每天都陪她们,现在的幸福生活就会起变化。 程越笑道:“怎么,急了?不想跟姐姐一起嫁进来?” 管道升道:“想啊,可是那还要两年呢,姐姐不就被耽搁了吗?姐姐很乖的,又很会做家务,谁娶到都有福气。”她本想再说一句姐姐长得又很美,但在叶倩儿面前,这句话不太敢讲。旁边还有一个比叶倩儿还多了几分风韵的赵妙惠,衬得她们这对有名的姐妹花也有些黯淡。 其实管道升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没讲,就是现在程越还没有儿女,他的四个小妾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怀孕。如果管道杲嫁进来第一个怀孕,家中的地位自然不同。连带着自己也会受益。而如果生下的是长子。日后不管程越做到哪一步。都是贵不可言。以程越目前的态势,最差也是个裂土封疆的王爷。就算小妾生的儿子不能继承王位,也是地位尊崇,与众不同。 管道升十四岁的小脑袋瓜能想到的,程越怎么可能不明白? 四妾紧张地看着程越,叶倩儿的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也浑然未觉。 程越沉思了一会儿道:“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好。令尊我正要用他,现在把他的女儿娶进门。别人会看不起他。一年之内吧,等令尊站稳了脚跟,我就不用再这么多顾忌,怎么样?” 四妾松了一口气,叶倩儿才发觉到手心的疼痛,暗暗皱了一下眉毛,又赶紧让它舒展开来。 连诗芸和紫烟也满心欢喜,一年啊,那就不一定谁先进门了。 管道杲心在狂跳,深埋的俏脸露出一丝笑容。管道升心知程越说的确是良心话。虽不甚满意,但也确实不能操之过急。道:“你说的哦。不许赖。” 程越大笑道:“你这丫头,我为什么要赖?这么好的老婆我不要,疯了吗?” 众妾也都笑了,管道杲简直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管道升也觉得自己的话大有不妥,不好意思地也笑了。 赵妙惠在一旁微笑着看他们调笑,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吃完饭,管氏姐妹告辞回去自己家。 程越让苏蓉找了几件衣服,把睡熟了的孟淳轻手轻脚地包裹了几层。其实现在天气已经暖了,但还是要小心。 后宅中只有仆妇,程越也没用她们帮忙。亲自背上孟淳,旁边跟着受宠若惊的赵妙惠挑着灯笼,一起向她的新家走去。 走出几步,赵妙惠道:“大都督今天唱的歌可真好,淳儿很喜欢,不过歌词就不太适合他。大都督有别的歌可以让他唱吗?” 程越想了想道:“有啊,着啊,这首歌叫《蜗牛与黄鹂鸟》。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 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你呀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 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你呀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 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阿黄阿黄你呀不要笑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赵妙惠又惊又喜,又是佩服又是好笑,看着程越在星空下闪闪发亮的侧脸,情不自禁地把手中的灯笼抬高了一点。 程越感觉到赵妙惠提高了灯笼,转头看着她在月光下绚烂得令人心醉的笑脸和闪烁着光芒的双眸,笑道:“先学这一首吧,以后再教别的。” 赵妙惠更加惊喜地道:“这歌就这么好了,还有别的?” 程越道:“当然了,音乐是无穷无尽的。以后我再慢慢教。” 赵妙惠欣喜地点点头,颇有些崇拜地看着程越。 程越被她看得有些心慌,突然想起上学的事情,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今天太皇太后让我和文相公一起来教导皇帝学习。我打算让淳儿进宫与皇帝一起上课,你看怎么样?” 赵妙惠被程越接二连三的惊喜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拼命地点头,缓过一口气才道:“淳儿的事情,大都督尽管做主就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一切都大都督吩咐。” 程越就与她一边聊着孟淳上学的事,一边出了程府,再进孟府。 一进孟府,自有仆妇接过赵妙惠手中的灯笼,带着程越向后宅走去。赵妙惠略一犹豫,也没说什么。 程越在赵妙惠的帮助下把孟淳放下,轻柔地放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还不忘掖上被角,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赵妙惠静静地看着程越细心地做完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孟之缙虽也疼爱孩子,却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对待孩子。 程越冲她微笑着挥了挥手,也不说话,就在仆妇的带领下又出去了。 赵妙惠走到床头,坐到床沿,亲了一下孟淳的小脸,刚要转身离开,孟淳却睁开眼睛道:“娘亲,刚才义父唱的那首歌可真好,我又学会了。这首歌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唱,娘亲也不要教给别人。” 赵妙惠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孟淳一路上是醒着的,故意装睡。心道幸好刚才自己与程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道:“你这孩子,净吓唬人,快睡吧。”没来由地一阵心跳,马上转身离开。 程越回到家中,四妾知道她们还可以独霸程越至少大半年的时间,都兴高采烈地收拾好了床铺,等着程越回来。 程越一进屋,云萝只穿着肚兜迎了上来,还没等程越好好观赏一下,已被她拖进了被窝。 马上,肚兜也不见了,四具一丝不挂的完美娇躯贴了上来。 程越大乐,视死如归地冲入脂粉阵中,奋勇讨伐了半夜,终于大获全胜,搂过近乎于昏过去的苏蓉和叶倩儿,呼呼大睡。 早上程越是被吻醒的,睁眼一看,一脸深情的看着他的正是叶倩儿。 程越见其他人还未醒,就抽出另一条手臂,把叶倩儿环在怀中,尽情地与她亲吻起来,手也在叶倩儿越来越丰润的身上到处游移。 叶倩儿幸福得任由程越享受着她的身体,滑嫩的香舌好不容易才摆脱程越的吸吮,低声道:“公子,奴家想给公子生个孩子,公子能再疼惜一次奴家么?”说完又缠了上去。 叶倩儿这种等级的美女哪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住。程越刚才就在跃跃欲试了,闻言马上就把她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小嘴,用力地反复动起来。 叶倩儿忍着昨夜身体的酸痛,努力地奉迎着程越。她为了生孩子,真的是拼了。 其实不止是她,其他三妾也是偷偷地在想办法。有的买补品,有的算日子,有的更要程越多耕耘一会儿。但不知什么原因,就是毫无动静。 程越的那本《医学》的,她们把关于生孩子的部分也不知看了多少遍,试图想从里面找出原因,依然是雾里看花。 直到后来看到赵妙惠,她们才略为释怀。赵妙惠成亲四年后才有了一个独子。但现在管道杲、紫烟、诗芸都在后面虎视眈眈,她们又都慌了神,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四妾都顾不上羞涩,主动了许多。连苏蓉也努力地学了几个新招,美得程越把苏蓉好好地亲了几回。 程越的动作太大,很快就把苏蓉弄醒。苏蓉难得地等在一边,程越刚从叶倩儿身上下来,苏蓉已经迎了上去。 苏蓉的声音有些大,胡秀秀和云萝也被吵醒,很快也不甘落后地又缠上程越。 一场大战之后,四妾再度昏睡,程越则累得难得地多睡了一个时辰才起床。看着四个小妾为了生孩子都这么努力,程越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其实不想让她们这么小就生孩子。她们当中最大的也才十八岁而已,着什么急啊。但他又理解她们的心情,也改变不了。这种疼惜才使得程越也愿意尽自己的最大努力配合她们。当然,程越也很开心。 程越有些腰酸地穿上衣服,仆妇们已经把早饭热了两遍。此时看到程越出来,当然明白这些勾当。程越吩咐不要去叫她们,让她们好好休息。仆妇们都暗暗彼此交换了一个骇然又羡慕的眼神。 第一百三十章? 女人的烦心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礼贤下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一章 礼贤下士 程越一边吃饭,一边派人叫张贵去请张钰、李庭芝和谢枋得。程越吃完饭,换好衣服,四人也适时赶到。 程越命张贵提了些礼物,领着他们走出家门,张钰问道:“大都督想去哪里?” 程越道:“找几个人,头一个就是高斯得。” 谢枋得大喜道:“大都督真是慧眼识英,高大人不但敢于直言,更是刑名的行家。我本来想私下里先去找他,待他点头再带他来见大都督,不过这样更好。高大人见大都督亲自上门,想必不会推脱才是。” 李庭芝也喜道:“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大都督欲行新政,不能没有人主管律法,高大人正是最好的人选。我本来也想去探探他的口风的,这下也省了。” 程越笑道:“我们这叫英雄所见略同,今天一定要把他请出来不可。” 几个人一边说笑,一边由谢枋得带领向高斯得的府上走去。 到了高府门口,张贵过去拍门。马上就有一个小厮找开了小门,看到张贵是个陌生人,有些困惑地施礼道:“这位大官人请了,不知可是要找我家主人?倒是面生得很。” 张贵道:“请这位小哥儿回禀贵主人,就说程越程大都督,李庭芝李大人、谢枋得谢大人、张钰张大人冒昧来访,还请高大人拨冗一见。” 那小厮到竟然是程越来访,看着程越就吓得呆住,半天动弹不得。 张贵只好轻轻推了推他。道:“还不快去通报?大都督的时间很紧哪。” 那小厮这才醒过来。连忙向程越深施一礼。结结巴巴地道:“请……请……大都督稍……稍待片刻。”转身就慌里慌张地向府中跑去。 程越没等多一会儿,高府的正门豁然大开,一名身材不高却大方沉稳的中年人穿着整齐,立刻迈步走出,向程越含笑施礼道:“在下高斯得,拜见大都督。” 程越托起他的手臂,笑道:“久闻高大人之名,忍不住请三位大人引荐。做个不速之客,高大人不要见怪。” 高斯得哈哈笑道:“大都督亲自登门,这种不速之客来得越多越好。各位大人快快请进,寒舍今日蓬筚生辉。”说着又与其他人见礼,再请大家都进府。 程越进了高府,一面观赏一面与高斯得聊起他家乡的山川故里。高斯得是四川人,闻言不禁有些伤感。 几人被让到正堂,高斯得不敢托大,请程越坐了上座,再奉上茶水。 高斯得与谢枋得等都是老相识。许久未见,马上就聊得热火朝天。居然把程越给冷落在一边。程越也不在意,他们的感情越好,对自己就越有利,否则不是白带他们来到高府? 等几个老朋友聊得差不多了,程越在一旁适时地轻咳了一下。 几人都明白这是正菜要上桌,都打了几声哈哈便把话头放了下来。 程越笑道:“今日前来拜访,一来是探望高大人。二来是想如果高大人愿意去苏州小住的话,我有些事情想交付给高大人。不知高大人意下如何?” 高斯得沉住气,试探地问道:“不知大都督想将什么事情交给在下?” 程越道:“法律司司长,还要负责对各地的公务员进行培训,尤其是法律方面的。相关法律我已经编好了,请高大人过目。”从怀中掏出一本他以后世的《民法通则》《刑法》《组织机构法》等法律文件为蓝本编制,经过简化修改的法律册子。 高斯得神色严肃地接到手中,认真地翻阅起来。 程越一行人也不去打扰他,喝着茶欣赏起正堂挂的画。还不时小声地谈论几声,程越也长了不少见识。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高斯得才合,叹服道:“大都督真神人也,只取消刑求逼供一项,就不知能造福多少百姓。虽说里面尚有可商榷之处,但大部分的条律都极为准确,原来法律也可以这样定的。” 程越道:“我回大宋没有多久,有些事情并不了解。高大人可以帮我参谋此事。如果有定得不好的,尽管把它挑出来修改。等到全部完成,就要先对各地官员进行培训和解释,才能试着实施,一段时间后,收集各地反应,再进行检讨和修改,最后成定文,正式颁布为法律。” 高斯得拍手赞叹道:“好!大都督制订法律之法,严谨有节,大得治理精髓,在下今日大开眼界。” 程越笑道:“这么说,高大人是愿意帮我把此事完成喽?” 高斯得站起身来,向程越深深一礼,道:“久闻大都督想一展雄才,高某愿附骥尾。法律司司长高斯得,候大都督吩咐。” 众人全都大笑起来,程越道:“高大人免礼,程某得高大人之助,最大的短板就被补上了,今后的发展更可期待。” 板?”程越见众人一片茫然,只好把木桶理论跟他们解释了一遍。 众人不禁频频点头,道:“言简意赅,今天又得到新的见识。” 此时已近中午,高斯得留程越等用中饭,席间又是一番畅谈,高斯得的雄心慢慢地程越的计划所激发,与李庭芝等约定了出发的日期。 从高斯得家中告辞出来,程越与众人各自回家。 刚到家,丁义就报,刘岊今早果然上替刘九皋鸣冤,太皇太后已经准了。赵孟頫得到消息,已把刘九皋接到了程府,正在里面陪他说话等着程越。 招揽刘九皋的事情更加顺利,程越没费多少工夫就让刘九皋投奔了自己,然后才在赵孟頫的陪同下,恩万谢地离开。 程越回到后宅,紫烟和诗芸迎了上来。紫烟道:“公子,四位小夫人都出门办事了,我们没什么事情做,公子有什么吩咐?” 两个小丫头见四妾都各有工作,又是羡慕又是惶恐,怕程越觉得她们没用,一见程越回来,马上就主动请命。 程越一人先亲了一下,笑嘻嘻地道:“这还不简单?不只是你们,还有管家那两个小丫头,都有事情要做。” 叫过一个仆妇,让她把管氏姐妹给叫来。 管氏姐妹本来是要晚饭时去的,说程越找她们,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马上匆匆赶到。 程越让她们全聚在房,道:“正有两件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做。第一件是做面包和蛋糕,交给紫烟和诗芸。”接着从桌中拿出他早就写好画好的关于面包和蛋糕的资料。又道:“家中地方大,先在家中试制,我还会教你们怎么做奶油,等你们全都掌握了,就在外面开店铺,这其中的利润,比云萝的酒家还大。” 诗芸和紫烟到又有吃的又可以赚钱,都乐不可支地一人拿着一份资料看了起来。 程越又对管氏姐妹道:“你们的工作更难,是要做两样乐器。一样叫做六弦琴(吉他),由道杲负责。另一样叫钢琴,由道升负责。这里是我画的图和相关的资料。要做这两样乐器你们要学的东西很多,我还要给你们定下音阶和规格。道升,你的任务最重、最难,因为我知道你是我认识的女子中最聪明最有悟性的。以前你把这些惊人的智慧浪费在佛教上,现在我要求你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钢琴制造出来。它的诞生,将改变音乐历史和发展,成为当之无愧的乐器之王。我答应你,等到钢琴制造出来之后,我会写一首钢琴曲,第一个弹给你。道杲,你的也不简单,需要大量的工作,我也会弹吉他曲给你。从今天起,你们姐妹悠闲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相信我,你们决不会后悔。”说罢,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 管氏姐妹痴痴地看着程越英气勃勃的脸庞和因为憧憬而闪闪发光的眼睛,只知道拼命点头。她们终于等到了程越对她们的认可。尤其是管道升,她从来没从程越口中得到这么高的赞美。现在她才知道,程越一直都有在注意她,一直都把她放在心上,自己的担心全然是多余的。从这刻开始,她们过得不会像之前一样安逸,但却真的已经开始融入程越的生活,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开了。 程越看到她们姐妹痴痴呆呆的,心里觉得又可爱又好笑,忍不住在她们姐妹的脸上飞速地各亲了一下,心中的得意立即满溢。我,程越,亲了管道升一下!而且她迟早是我老婆! 管氏姐妹都吓得身体一震,不知所措地相互看着对方。等到她们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小脸马上涨红得像胭脂一样,突然大声尖叫起来,一声还连着另一声。一边叫又嫌自己的尖叫声太吵,还捂住了耳朵。把紫烟和诗芸笑得直不起腰,想起了自己被程越第一次亲的情景,偷瞄着程越,俏脸泛红。 程越被她们断断续续、没完没了的尖叫搞得要崩溃了,大声威胁她们道:“再喊,再喊我现在就直接把道杲收房了,哼,看你们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一章 礼贤下士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女人的工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女人的工作 管道升一愣,管道杲羞得娇呼一声,钻进妹妹的怀里不敢露头,好像生怕被程越抓进房中。这样一来,两姐妹恐怖的尖叫也总算停下来。 管道升不服气地道:“大都督不是说了不碰十六岁以下的女子了吗?我才十四岁,你还真下得去手!不对,是嘴!” 程越笑道:“我又没把你收房,亲一下有什么关系?莫非你不喜欢我亲你?那之前是谁说要嫁给我来着?” 管道升红着脸道:“不怕你亲,但别的不行。”她看了程越的,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坚持十六岁之前决不出嫁。 程越哭笑不得地道:“我还没那么禽兽!被我亲一下你就想了这么多,你这小脑袋瓜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说罢又上前托着管道升柔嫩的下巴,凑得很近地道:“如果钢琴制不出来,我就不管什么十六岁不十六岁了,随时把你强占了,看你哭不哭?” 管道升转了转眼珠,又定定地看着程越道:“我才不怕你,你还能把我吃了吗?” 程越露出牙齿,邪邪地笑道:“现在你尽管嚣张吧,有你讨饶的时候。”屋里的四个小美女都有点莫名其妙,她们现在都不懂程越这句话的含义,不过她们迟早是会明白的。 管道杲已从程越手中拿过六弦琴的图样和资料,认真地看起来。这是程越交给她的第一件事,她一定要做好。 程越之所以要把这件事情交给她们来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只有她们在音乐和乐器上的造诣是令程越比较满意的。紫烟诗芸虽是歌妓出身。但与她们相比还差得很远。管伸琴棋画样样精通。对她们姐妹特别是管道升更加着力培养,这样的天才少女程越不用才叫笨。 管道升也翻着白眼从程越手中接过钢琴的一大叠资料,足足比管道杲的多出五六倍。 看了一会儿,管道杲有些害羞地看着程越,慢慢地靠过来,指着资料中她不明白的地方问了几个问题。 程越马上就很详细地给她解释了起来。因为靠得比较近,耳鬓厮磨间,管道杲的小脸一直红红的。 管道升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钢琴资料。但很快就瞪大了眼睛全身心地沉迷进去。钢琴的复杂华丽和音域的宽广都把她一下子就深深吸引住,再也不愿放下这些资料。 紫烟和诗芸的工作相对简单,她们是主动要求才拿到了工作,而且程越看起来也很重视,让她们更为认真。 程越见她们三个都沉浸在学习和研究中,谁也不向他看,就悄悄地向管道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握住了她白嫩的小手。 管道杲的身体都在颤抖,也不敢开口问问题,怕自己说话也是颤抖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程越心中暗笑。又很怜惜她,趴在她耳边悄声道:“别叫啊。我还想亲亲你。” 管道杲被程越抓住的手紧了紧,头埋得更低,身体倒不知不觉靠近了一点。 程越在她柔美红润的小脸上轻轻地亲了又亲,但这样亲哪里能过瘾?左右一打量,见没人注意,干脆搂过她的纤腰,扳过她的小脸在管道杲的樱桃小口上轻轻地印了一下。 管道杲如遭电击,杏核般的秀目深情地看着程越,蒙上了一层雾气,默默地被程越搂进怀中。刚在程越怀中待了一小会儿工夫,就怕被别人看到,又直起身子,手却不舍得放开,还让程越牵着。 程越偷偷向她眨眨眼睛。管道杲羞得脸更红了,使劲捏了几下程越的手以示抗议。 程越见好就收,用眼光示意了一下六弦琴的资料,再放开她的手。 管道杲明白程越的意思,也怕被人看到,急忙把资料拿回手中,低着头心怀各种杂念地看着。 程越又走到紫烟和诗芸身边,轻声地一边比划一边给她们解说。 管道升也拿着资料来请教,程越就以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为基础,定下音阶。 管道升显示出了惊人的乐感,把这首歌唱了两遍,音准奇准无比。程越佩服之余,把管道杲也叫过来,干脆把乐谱也教给了她们。 这些都是两个丫头最喜欢的,又是程越所教,还那么新奇有趣,两人一遍遍练习着,又唱又跳,一会儿又拿炭笔不停地写,试着把她们过的曲子都用乐谱记下来。 一直到掌灯时分,四妾才陆续地回家,一个个地向程越汇报起工作。 程越一边,一边对她们进行指导,还把自己对酒楼的设计想法告诉云萝,让她可以参考。 管氏姐妹与紫烟诗芸都对这种家庭氛围感觉又兴奋又稀奇,她们之前哪里能想到女人真的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可以与程越这样手握大权的权臣一起讨论事物?虽说不可能是国事,却已经很了不起了。再想到自己以后也可以这样,都不禁有些期待。 吃完饭后,两姐妹自己回家,程越略送了一程,趁着管道升不注意,又偷偷亲了管道杲一下。管道杲甜蜜地冲他笑笑,一步三回首地在管道升的连番召唤下才离开程府。 因为与张贵约好要去拜寿,程越还比平日里早起了一会儿。刚进到饭厅想与众妾一起用早饭,张贵已早早等在那里。 张贵一见程越,道:“公子,属下知道您太忙,就定在晚间,到时属下来接您可好?” 程越点头道:“也好,我那庄子今天得去看看。里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去忙,酉时前我会回来,你到时候来接我吧。” 张贵与程越定好时间,兴冲冲地回家准备。 张贵既然有了新宅,家人们前些天就都提早搬了进来,说大都督果然信守承诺,要亲自登门拜寿,可把老父亲乐坏了,昨天指挥家人忙活了一整天。 张贵现在的身份已是今非昔比,手握重兵的军长还是其次,关键他是程越的心腹。如果能让张贵在程越面前说上一两句好话,或者在适当的时候帮忙请求几件事情,不管是谁都能立时扶摇直上。 所以当得知程越到临安后要亲自给张贵的父亲拜寿后,张贵所有的亲戚朋友,之前的邻居故旧,不管是远在他方,还是曾经给过张贵脸色看的,都想尽办法地出现在张贵的新家门前,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上门拜寿,至不济也要弄到一张寿宴的请柬。只要让程越看到,说不定就有可能求得一官半职,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张父是个面薄的人,虽说儿子以前做钤辖的时候,被很多人看不起,受了些委屈,但当这些人又赔笑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又把之前的不快都忘光了,不顾张贵的反对,执意发出了许多请柬。反正地方也大。大都督来时,也好在众人面前好好风光一回。 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已经拖延了许久,张贵也不敢让老爷子生气,只好话行事。再加上脱脱等同僚,还有许多认识不认识的朝廷官员,张贵这几天已经忙得快吐血,被程越叫去办事反而还能落一点轻松。但话说回来,老人家一个六十大寿,当然是要让父亲高兴。张贵连年在外征战,总觉得对不起家人。 程越也忙。 吃完饭,苏蓉与云萝都到店面去筹备,紫烟与诗芸也去找工匠要做烤炉和各种器具,程越则拉上叶倩儿和胡秀秀直奔郊外的农庄。 那儿有一多名宗女等着被培训,有已经搭好的制造玻璃的炉子和工匠正在不停地试制,还有胡秀秀找的一大批织娘在改进着织布机和摆弄着各种羊毛,要生产出合格的呢绒。 农庄离得比较近,出城不到一个时辰就到。 程越亲率两百名护卫,主要是护从着他的两位小美人。快到门口时,李大时已经闻讯在门口恭候。 程越与他打了个招呼,就在李大时的带领下走进这个他早已筹划了许久的地方。 农庄里面本来就有大片的民居,之前局势危险的时候,因为主人逃跑,佃农和奴仆也跟着几乎跑光了。张贵接手后,又根据程越的命令在其它地方星星点点地修建了许多木板房民居,原本就是要住许多人,没想到被一多名宗女先占据下来。张贵还正在开工盖几座很结实的砖房,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叶倩儿和胡秀秀各自去工作,程越则在叶倩儿的白眼中先去了阿娇和婉儿那里。 庄中人知道阿娇和婉儿的身份后,不敢怠慢,请她们住在之前庄主的院落中,还派了几个仆妇侍候。周围也划为禁区,连李大时未经允许,也不得进入。 程越被李大时带来时,仆妇刚要出声驱赶,李大时连忙小声告诉仆妇程越的身份。 仆妇们早就等着程越来,高兴得反复向程越行礼。 程越拿出几十个铜钱打赏了她们,不让她们通报,一个人悄悄地走进院中,留下满脸羡慕的李大时。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女人的工作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奴家就是想给公子生个孩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奴家就是想给公子生个孩子 阿娇和婉儿正在拿着在房中写写画画,努力记忆着各个肌肉、器官、血管、骨胳还有穴道的位置和功用。她们是程越的人,不能丢他的脸,只能好好地把这些知识学得比别人更好,否则以后怎么进程越的家门? 程越蹑手蹑脚地找到房,见两个美女在全神贯注地看学习,心知她们在为自己的一番话努力,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和感动。 程越轻舒一口气,也不去打扰她们,只是斜倚在门框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两个小丫头认真的身姿。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现代社会的高中生拼命学习的样子。但眼前的这两个小丫头,却是受了不知多少苦才终于能得到安静学习的机会。相较而言,她们更让人心疼。 看了一会儿,也不见两个小美女发现自己,程越只好自己走过去,轻咳了一声。 两个小美女全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程越,又开心地跳起来。 程越轻轻把她们揽入怀中,在她们散发着幽香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亲。 两个小美女早就在等这一刻,又惊又喜又羞地躲入程越怀中,不让程越看到她们红彤彤的脸。 屋中只到三人温存的呼吸声。程越大享齐人之福,一会儿亲一下阿娇,一会儿又轮到婉儿,直到两个小美女都被亲到全身发软,程越抱不动了才停下。 程越笑嬉嬉地道:“好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次亲脸,下次可就要亲嘴喽。再下次。哈哈。说不定我就要得手喽。” 婉儿娇呼一声。钻到程越怀中不肯让程越再亲。 阿娇却靠近程越,吐气如兰地轻声道:“公子,要了奴家吧,奴家就想给公子生个孩子。” 程越被她这句话几乎把骨头都说酥了,看着阿娇春情泛滥的一双美目和曲线玲珑的身材,口舌发干,几乎要忍不住把她直接推倒,先成就一番美事再说。 阿娇也查觉了程越身体的变化。脸上立即飞起红云。半是害怕半是期待地迎着程越的目光,一点也不退缩。 程越拼命地压制住自己的欲火,但这真的太难了。两个小美女已经是十六岁以上,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小屋里,气氛如此**,又摆明了可以任自己予取予求,更可恶的是她们又长得这般可爱,身材又如此曼妙。这种情况下,哪个男人能按捺得住? 今天是来给护士讲课的,还有要去看一下玻璃工厂。自己如果现在就要了她们两个,时间上来不及。更重要的是。不管是谁,就算不明讲,都会有一点看不起他。正事没忙完,就白日宣淫?刚进临安,就马上耽于享乐?岂不让所有人为之心寒吗? 大业!自己要的大业! 程越!你这个混蛋理智一点!!! 程越咬着牙,无比心疼地把她们稍稍推离自己的身体,痛心疾首地道:“今天我有安排,不行。下次,决不放过你们。” 又狠狠地拍了一把阿娇的俏臀,气哼哼地道:“小妖精,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阿娇颇有些幽怨地娇嗔道:“奴家什么都答应公子,是公子不要的,关奴家什么事。” 程越竟然又一次被说得哑口无言,气得真想管它什么课程,把她们收了再说。好不容易定了定神,道:“不能耽误了,马上召集大家,我要开始讲课。” 阿娇娇声一笑,在程越的脸上亲了亲,笑道:“奴家这就去,公子不准对婉儿姐姐动手动脚啊。”说完,格格地笑着到院外去敲钟。 程越马上就把婉儿环进怀中抱得紧紧的,在她耳边轻声道:“咱们不她的,我就在你身上动手动脚,好不好?” 婉儿整个人都软了,双颊烧得如着了火一般,只是又深情又羞涩地看着程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越被婉儿的柔弱撩拨得又是一阵火起,反正屋中也没有人,略一犹豫,直接就吻上了婉儿的樱唇。 婉儿的双唇又软又嫩,程越品尝了一会儿,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轻轻纠缠着她的香舌。 婉儿已经快要昏过去,软软地靠在程越怀里,闭着眼睛,任由程越为所欲为,她长这么大,哪里经历过这种情形? 直到程越到阿娇的脚步声响起,才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婉儿的小脸儿,道:“好了,咱们下次再继续,好不好?” 婉儿昏昏沉沉地只知道傻傻地点头,在程越的搀扶下挣扎了几次才站稳。 阿娇进来,看到婉儿满面羞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心知程越一定对她做了什么。走到程越面前轻咬着银牙道:“公子要公平哦,我也要。” 程越嘻嘻笑道:“你放心,你想跑也难呢。” 正说笑间,已经有不少宗女被钟声召集而来。 这个院落为了讲课已经被简单布置过。正堂迎面的是一块黑板,四边的厢房都装满了椅子。宗女们一齐动手,很快就在正堂和院子里摆好了教室。 程越已经习惯了给这么多女人上课,马上就站上去讲起来。讲完了还要回答宗女们的提问,不知不觉午时已过了一半才下课。 叶倩儿与胡秀秀也过来与程越一起吃午饭,顺便也见到了被程越藏起来许久的婉儿和阿娇。 毕竟面对的是宗女,叶倩儿与胡秀秀不敢吃她们的飞醋,婉儿和阿娇也对程越的小妾很客气,惊奇于两妾的美艳。 吃完饭,程越留下阿娇和婉儿接着学习,胡秀秀自去工作,自己带着叶倩儿来到了玻璃工坊。 玻璃工坊已由张贵派来的人严密保护了起来,李大时很好奇,想跟着进去看一看,也被程越拒绝。 程越走进被高墙围起来的院落,来到根据他画的图所建起来的火炉前。 几个工匠上前来施礼,与程越谈起制造过程中出现的困难。 知道的程越就解答,不知道的就与几位师傅一起一边聊一边研究,一起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几位师傅见程越一点架子都没有,非常高兴。 商量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些地方后,程越吩咐又起一炉,最后炼出来的已经颇有些样子,杂质也少了许多,估计很快就应该就可以炼出合格的玻璃。 此时也已到回城之时,程越叮嘱了李大时几句,与叶倩儿和胡秀秀回到家中。 刚进家门,张贵和脱脱、张孝忠已经等在门口。张贵见程越一点也没误了时间,心中方才大定。 程越换了套衣服,肖震和马福各带了五十名护卫也赶到门口,与程越等一起向张府走去。 张府已是张灯结彩,门里门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连谢道清说张贵的父亲要办六十大寿,也派人送来了一份贺礼。 张父激动得痛哭流涕,人人恭喜万分。 张贵是武将,平日里来往的也是武将。就算是程越手下那些文官,除杨霆和赵孟頫外,也基本上没有到场,只差人送来寿仪,礼数周到的再送上几副字画。不是有意怠慢,实在是文武与武将交流的方式不同,怕引起尴尬,大家都不方便。这也是官场上的潜规则之一,没人会觉得无礼。 张贵从程府一出发,就派人去通知张父做好准备。 程越穿过两条街还没到达张府,就看到张父和全家都已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恭候程越大驾光临。一旁还有大批的官员和张家的亲朋故旧,全都挤在门口,一起等着程越。 张父远远眺望到程越一行人的身影,连忙一挥手,立刻就是鞭炮齐鸣,鼓乐喧天,欢声雷动。 程越在马上回头看张贵道:“你怎么搞的?今天到底谁过大寿?不是说好了把我当儿子就行了吗?搞这么隆重做什么?” 张贵苦笑道:“公子,您也说了,是我家的老头子过大寿,他老人家要做什么,我哪里敢不?您勉为其难,就由着老爷子闹去吧。” 程越微微叹了口气,这与他希望的家庭般的氛围差得太远了。不过张贵说的也对,老寿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自己还是客随主便的好。 程越不好让老寿星久候,策马加快步伐。宋时的鞭炮没有那么多响,到近前早就放完了,马也敢靠近。 程越刚下马,张父就带着全家迎上来,还没等程越恭喜老人家,程家人就已经跪了一地。 张父磕头道:“小民等拜见大都督。” 张贵一看,哪里还敢站着,急忙也跪到里面去。 一旁的文官躬身的躬身,作揖的作揖。武官几乎都没有张贵的官阶高,张贵都跪下了,他们还能怎么办?正打算和普通的百姓一样下跪。程越连忙挥手制止,道:“今天特来恭喜老寿星,怎可让寿星对我施此大礼?快快请起,不然要折了我的寿了。”说完,亲手将张父扶起。 张贵也把张母等家人扶了起来。 张父身后的一众官员齐声道:“下官(末将)等恭迎大都督!” 上百官员尤其大部分都是武将,齐声大喝,声势骇人,更显得程越威风八面,张家人与有荣焉。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奴家就是想给公子生个孩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毒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毒杀 程越看到此时此景,心中暗叹:权势,就是这样让人一步步沉迷的。 想到这里,摆摆手道:“诸位不要多礼,今日不分彼此,大家与老寿星同乐!” 张父人逢喜事,骨头都轻了几分,人也似乎年轻不少,红光满面地恭请程越进家门。 程越扶着老寿星一起进了门,一边与张家人说着话,一边走到正堂。 程越坚定地请张父坐了上首,自己在下首相陪,众人也都落座。 此时已是用饭时刻,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也都饿了,张贵吩咐上菜,各色菜式已如流水般端了上来,自然缺不了程越的炒菜。 张父在上菜过程中趁机向程越介绍起了那些送上重礼想借张家这块宝地结识程越的人。一开始程越还有些兴趣,人才嘛,谁会嫌多呢?但他很快发现张父虽然说的天花乱坠,这个能文,那个善武。被介绍的人也都信心满满地站到自己面前竭力推销着自己,很多人还读了程越的,但这些人都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人才,充其量不过中上之资,一往深处讲就露了怯。 张贵充满歉意地看着程越应付着老爷子,他这个当儿子的,此时恨不得把老爷子拖走,不让他再乱讲话。程越是专程来给老爷子拜寿的,此时却成了游说的对象,而且左一个右一个的还没完没了了。自己这个爹,也真够不明白事理的。 好在上菜的时间总是有限,转眼菜已上齐。程越也就不用再应付这些人。 张贵马上将酒斟满,双手捧起来道:“大都督,各位同僚父老。今日承蒙各位看得起,家父六十大寿才能过得如此开怀。我敬各位一杯。”说罢,满饮一杯。 程越等也都干了一杯。酒是淡酒,不是程越的高度酒。 张贵又道:“大都督,我张贵不跟着您,不会有今天,属下敬大都督。”说完又是一杯。 程越笑笑。陪他喝了,开口接道:“这第三杯嘛,我与你一起来敬令尊。令尊能养出你这样的好儿子。我要多谢他老人家。那就祝老寿星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众武将轰然叫好,三杯酒也下了肚。 张父又是高兴又是得意,也连干了三杯。 空着肚子喝了三杯酒。虽说是淡酒。程越也觉得有些不舒服,眼睛就望向桌子上的菜。 程越主桌上的菜格外精致,是张父特地精心准备的。张父见程越有些饿了,忙道:“小老儿请各位用菜& 程越拿起筷子刚想吃,坐在一旁的杨霆突然挡住程越的手道:“大都督,这些酒是封得好好的端上来的,但做这菜的厨子属下无法调查。这菜现在不能吃,等属下验过再说。” 满座皆惊。 程越略带震惊地看着杨霆。张父刚才还笑逐颜开的脸马上变得像苦瓜一样,张贵强压着怒气,张孝忠、脱脱等一脸的严肃,赵孟頫没想过竟然有会这种场面,有些紧张。 杨霆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看法,不动声色地拿起程越的筷子,夹起一块肉,递给马福道:“麻烦马兄去验验。” 马福颇为尴尬地接过来,用眼神向张贵表示一下歉意,拿起那块肉向门外走去。 正堂内外几百号文官武将、平头百姓全都鸦雀无声,好好的寿宴,现场的气氛几乎要结冰。 张贵整理一下心情,用平缓的口吻对杨霆道:“杨兄,此次家父闻大都督要亲自上门,费了不少心思,请的也是临安城最好的几家酒家的大厨还有军中会炒菜的兄弟。大都督的安危,我张贵的重视不比杨兄差。我敢以人头担保……”正说到此处,外面冲进一队护军,大喝道:“保护大都督!”腰间长刀出鞘,瞬间把程越所在的主桌围了起来。 程越倒还镇定,而里里外外的人全都被惊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此时一动,便被当成刺客给杀了。所有人都在心里喊:“不好!刚才的菜必定有毒!我没吃进去吧?” 张父与张贵张大了嘴巴,面色已变得惨白。杨霆霍然色变,与肖震一起长身而起,喝道:“说!怎么回事?” 带头的护军道:“启禀大都督,刚才马副团长拿出去的肉把狗给毒死了!马副团长已率人去厨房抓捕所有的厨师,特命卑职等前来保护大都督!” 么?!你们……你们没弄错吧?”张贵闻言忽地站起,刚想质问护军,又无力地坐了下去。杨霆与马福与他无怨无仇,平时的关系也不错,根本不可能在程越面前构陷他。 张贵刚坐到椅子上,马上又站了起来,跪到程越面前连磕了几个头道:“大都督明鉴,张贵跟着您一路征战,决无二心,今日之事,必有内情!请大都督将属下收押,待事情水落石出后还属下一个公道!” 张父也早领着张家人全都又跪了一地,痛哭道:“大都督,小老儿贱命不值一提,大都督若是不信,只管将小老儿这条老命拿去抵押。只求大都督不要被奸人所乘,取了我儿性命!我儿对大都督忠心耿耿,就算是大都督要他去死,他也会马上去的。大都督,小老儿误被奸人利用,罪该万死,可我儿却不能被小老儿连累啊。大都督,我儿是冤枉的啊。”说着,大哭起来。 堂上堂下的人全都不知所措,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寿宴,一眨眼的工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程越将张贵和张父搀扶起来,道:“好了,赔罪也赔过了,此事我知道与张家无关,你们都快起来。老寿星放心,我一定把背后的主谋找出来,还张家一个公道!好好的老爷子六十大寿,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 张父与张贵感激万分地被程越扶起来,张贵马上道:“父亲,快说大都督的菜是谁做的,此事非得澄清不可,咱们张家这次险些害了大都督,必须得有个交待。” 张父闻言对程越叫屈道:“小老儿真的不知,都是从外面请的大厨,而且都是做了十几二十年的,怎么能想到会有人暗害大都督?” 张贵见父亲完全一无所知,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多余,于是道:“大都督,等张福回来,属下想自己审问,不知行不行?” 程越点头道:“好吧,你来审,我着。不管是谁,这次都决不罢休。” 程越动了真火,自己险些被毒死不说,下毒的人还想嫁祸给张贵,明显是想把他的势力连根拔掉。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众将必然怀疑张贵,从而导致自己的手下诸将分崩离析,程越一手建立起来的局面就会彻底瓦解。 张贵向杨霆深施一礼道:“多谢杨兄。若不是杨兄小心,张贵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杨霆回了一礼道:“张兄免礼,也是在下孟浪。本来令尊的大寿是不该这样乱来的,但在下职责所在,张兄还请不要见怪。” 张贵黯然道:“若不是杨兄,大都督的大业就都要毁于一旦,我张贵今天算是栽了,还好有杨兄在。这个情分,张贵他日必定有所报答。”说完环顾堂中上下,大声道:“今日各位光临寒舍,张贵招待不周,先行致歉。家父六十大寿,本是大喜之时,却不料有宵小之徒胆敢借机生事。我父子卑贱之身,不足为道。但天下安危,系于大都督一人。张贵在此发誓,不论是谁敢谋害大都督,我全军上下,势必不死不休,决不放过此事背后的谋主!在此事未澄清之前,请各位务必留在原地,否则,张家便要得罪了!” 在场众人哪里还敢走,就连动一下屁股也要小心些别动作太大。 程越对张贵的表现很满意。除了不小心让自己差点被毒死之外。出事之后,张贵处理得很冷静,不能再好了。这个张贵,自己以后要多给他机会锻炼一下,必能成大器。 话音刚落,马福已经押着一些厨子进了正堂。 刚进正堂,那些厨子已经全都瘫在地上,一边痛哭,一边喊冤。 马福喝斥住他们,这才对程越道:“大都督,做饭的厨子和小工共二十二人,已全部带到,无一漏网。” 程越微微一怔。没人逃跑?这是怎么回事?哪有下了毒不跑的道理?难道要等死吗?转念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脱脱等人也都深感意外,杨霆则不动声色。张贵面色凝重地问道:“马福,你可要查清楚了,真的从头到尾没有人离开?” 马福斩钉截铁地道:“末将已查问清楚,他们都以性命担保绝对无人离开,所有人都在这里。” 张贵深吸一口气,心知此事麻烦了。没人走掉,那就说明这些人可能都是无辜的。如果是这样,那要到哪里去找凶手? 想了想,张贵又问道:“厨房中的各种东西都验过毒了吗?” 马福道:“厨房中的东西太多,末将已派人正在一样样验过,请大人稍待。” 张贵回头看着程越,程越点点头道:“你先审。”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毒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到底是谁干的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到底是谁干的 张贵一开始问话,这些厨子就争先恐后地说起来,都反复强调自己的冤枉。张贵仔仔细细地一个个问完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马福又再进来,道:“启禀大都督,厨房里的东西都验过了,全都没有异状。” 到马福的回报,众人惊讶之余,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程越和杨霆却好像并没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张贵看了一眼还在莫名其妙的张父,又对马福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动手吧。” 马福一挥手,张府刚才负责上菜摆盘子的仆役就全都被推到一起,被雪亮的钢刀围住。惊恐万状。 张贵满脸羞愧地又再向程越跪下道:“张贵辜负了大都督的信任,让刺客混了进来,罪该万死。”说完,一个头就磕到了地上。 张家人这才明白,原来是他们搬进新宅后,因为一时大意,招的仆役没有好好查证,被刺客混了进去,并且乘着给程越摆盘子碗筷的时候下了毒。不由得都齐声哀叹:刚才还在庆幸厨房没出什么事,却原来还是张家人的责任,只好今天以来第三次全家给程越跪下了。 程越叹了口气,这次没有扶他们,道:“张贵,你要好好接受教训,我能保得了你一次,但总不能保得住你一世。” 张贵已是在头伏在地上痛悔落泪,闻言哽咽道:“是!属下自请制裁,请从今日起不再担任军长一职。候大都督发落!” 张家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全都吓傻了。张贵正是冉冉上升之时,在程越的身边资历最老。最受重用,也最得信任,无论朝野都是炙手可热,怎么突然间就全完了?是谁?!到底是谁?!王八蛋!!! 程越面色微怒,骂道:“张贵,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军长说不干就不干?那么重要的职位你以为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啊?你不干了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糊涂!混账!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张贵眼中热泪滚滚而下,又是羞愧又是感激。重重地给程越磕了三个头,这才慢慢起身。垂手肃立在一旁。 程越指着那些被围起来的人道:“张贵,你去把这个人揪出来。亏不能白吃,得让害我们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张贵擦干眼泪,向程越敬了一礼后,才走到那些仆役眼前。一个个仔细地观察这些人的表情有没有异状。 良久。一个仆役在张贵和张家人的不断紧盯下终于现出一丝心虚,在张贵又一次看向他时回避了张贵的眼神,马上又发觉不对,张贵已恶狠狠地盯住了他。那仆役面现惊惧之色,一咬牙,身体一躬,突然试图向外逃跑。 张贵和张家人发疯般地齐声大吼。张贵一个急扑,将他摁在了身下。 众人全都向那个仆役看去。程越却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的死活,他的目光依然在那群仆役身上。 这时沒人注意程越。程越却又似乎发现了什么。 张贵把那人的身体翻过来,两个大耳光就甩了上去,愤怒至极地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是谁派来的?说!不然我活撕了你!” 那仆役见自己被抓住,心知必无可免,倒是从容了不少,哈哈大笑道:“你这话说得真没意思,谁派来的有什么关系?天下间想杀程越这个奸贼的不知有多少。程越,今天你逃脱了,明天呢?以后你都会生活在恐惧当中,迟早会被别人杀掉,说不定就是你身边的人。记住我这句话,必能应验。” 张贵见他不仅不说,还要挑拨程越与手下文武甚至家人的关系,不由怒极,刚要再揍他几拳,程越道:“张贵,先等等,你先再替我抓个人来。” 张贵闻言一愣,把手中的人扔给肖震捆起来,自己望向程越。 程越指着那群仆役之中的一个人道:“把他拿下!” 被指中的仆役面色大变,作势欲逃,却又放松下来,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竟然笑咪咪地越众而出。 张贵正要制住他,那人笑道:“何必劳烦军长?肖团长那里还有绳子,只管捆上就是。” 张贵也佩服他的镇定,就由肖震把他也捆得结结实实。 两个刺客被推到程越面前,张贵刚要审问,后面被抓的刺客先道:“我有一个问题要先请大都督回答,否则就算杀了我也什么都不肯说。” 程越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把你认出来?” 那刺客道:“不错。我自认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为了掩护我甚至主动暴露,请问大都督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来的?” 程越道:“很简单,那个人被擒的时候,我根本没看他,我还是在看你们那群人,想知道谁是他的同伙。当时因为所有人都想看刺客长什么样子,所以身体都在向前倾,但只有你身体却往后缩,似乎想逃跑。虽然这个动作只有一瞬间,但就这一瞬间,让你从他们当中显现了出来。不是你露了什么不得了的破绽,而是你的想法与别人不同,所以反应自然就不一样,你明白了吗?” 那人一怔,苦笑道:“原来如此,那大都督又是从何得知他必有同伙的呢?” 程越道:“这就更简单了。执行如此重大的刺杀任务,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来?没有接应和掩护的同伙,失手的可能性极大。一旦失手,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任谁也不会冒这个风险。还有,我记得把毒筷子放到我眼前的时候有人碰了杨霆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以掩饰你们的行动。就在那时,一双准备好的毒筷子就被从众多筷子里挑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杨霆心细如发,说不定就看到你挑筷子的动作,也是那时开始起了疑心的。” 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去,叹服道:“大都督果然了不起!只恨今日未能建功,以后再想杀你,不知要死多少人才办得到。” 程越笑了笑道:“北条时宗得罪蒙古人不够,还要来招惹我吗?” 那两名刺客大惊失色,两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堂中众人则惊疑不定:谁是北条时宗?为什么要来杀大都督? 程越看到两个刺客的反应,明白自己已经猜中,心中更加愤怒,表面上却依然微笑。 与程越说话的刺客情知无法抵赖,艰难地给程越磕了一个头道:“请问大都督,到底从何处得知我们主公。大都督如能为我等释疑,我等就算死了也了无遗憾。” 程越笑道:“很难吗?一点都不难。像你们这种身手的刺客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用得起的,所以你们身后必有一股很强的力量。这天下间有这种力量的不超过五个。第一个是我自己,不用说了吧。第二个是南宋,这也不可能,如果我被杀,朝廷也没有好处。第三个是蒙古人。虽然他们也很想要我的命,不过他们还没这么下三滥。第四个就是南方的诸多小国,你们长得又不像,所以只能是第五个,就是你们日本人。想必你们到了我要征伐日本的消息,所以想在这之前先下手杀掉我,让南宋与元朝以及我手下的大将间不断地互相猜疑,彼此征战,从而保得你们日本平安吧。不得不承认这是好计策,时机也把握得恰到好处,我若是死了,还真没人会怀疑你们。但既然是阴谋,就必然会被拆穿和识破,你们明白了吧?” 两名刺客面面相觑,不由得悲声道:“大都督天纵英才,我等不及远甚,此次失败一点也不冤枉。但此事与北条将军无关,将军大人完全不知情。” 程越道:“是吗?好,你们想知道的,我刚才都告诉你们了,现在就由你们说吧。” 与程越说话的刺客惨笑道:“我叫源四郎,他叫菊池三郎,都受大宰府少贰藤原经资节制。自从上次蒙古侵略我国被少贰大人击退后,少贰大人就派了一大批人深入元朝和高丽等各地探消息,其中就有我们。本来我们只需防备忽必烈,但后来说大都督用一种诡谲的武器把忽必烈打得大败,所以我们就来探大都督武器的究竟。没想到我们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说是大都督已经确定以后要攻打我们日本。我们就想,大都督的武器也不知我国能否克制,若是无法应付,那我国岂不是坐而待毙?所以我们就策划了这次刺杀,只要大都督死了,无论宋元都会乱作一团,我国就可安全无虞。此事我们并未请示少贰大人,完全是自作主张。我等自知必不能幸免,惟愿大都督不要迁怒我国,多造杀孽,看在我日本和大宋一向友好,还曾帮助宋朝抵抗元朝的份上,杀了我们便是,与别人无关。还有,小的要奉劝大都督。大都督若是真要侵略我国,我国上下,势必抵抗到底。大都督劳师远征,所费甚巨,失败了自不待言,就算成功了,所得却只是一块焦土,又何苦来哉?”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到底是谁干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立斩不饶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六章 立斩不饶 程越站起身来,走到他们面前,低头看着他们道:“你们不懂,我看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的至少一年。日本我是必须得到的,谁敢阻止我,就让他身首异处。我知道北条时宗是个很骄傲的人,向来不肯服人,但我比他更骄傲。他不臣服我,就得做好以日本为代价陪葬的准备,只可惜你们看不到那一天了。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得太痛苦。” 一回头,对张孝忠道:“你的刀还没饮血吧?这两个人可称得上勇士,对得起你那把刀。” 张孝忠站起身来,道:“多谢大都督替我找了两个试刀的。”又对这两人道:“你们自己走,还是我推你们出去?” 菊池三郎面然惨白地道:“能为张军长刀下亡魂,是我们的荣幸,当然要我们自己走。但在此之前,小的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可不可以看一下大都督的武器?我们费尽了心机,却始终难以得见。现在我们要死了,大都督总不介意让我们看一眼吧?” 这下连张贵都忍不住喝彩道:“好一条汉子!你若不是想暗害大都督,我张贵定要交你这个朋友!” 程越也不禁赞叹道:“你们两个,我定会好好收殓,不让你们受了委屈,将来我见到藤原经资那个家伙,也会向他给你们索要赏赐。至于你们要看的武器,在这里。”说着从怀中掏出了手枪,递到他们两人面前,又道:“你们可以仔细看。但不能讲。” 源四郎与菊池三郎立刻低着头贪婪地端详起来。程越的武器。早就被蒙上了一层神话色彩。甚至有人说可以弑鬼灭佛。这次他们是以生命为代价才得以一睹真颜,却无法告诉任何一个人。 然而两人埋头观察了半天,却只是能断定这是类似火铳一类的东西,具体怎么用,有多大的威力却完全不得而知。但看到做工精湛的枪身,已足以想像它必然非常厉害。 源四郎不死心地道:“大都督,不知它如何使用?威力如何?” 程越叹息道:“这是机密,就算是你们要死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们。让你们临死前还这么失望,真对不起。” 菊池三郎道:“大都督能破例让我们察看,已足感盛情,我们去了,大都督保重。如果有朝一日,大都督也要攻打我日本,还望大都督手下留情,不要伤我百姓。” 程越点了点头,道:“去吧,这些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做。” 两人深鞠一躬。带着些微的遗憾,走了出去。张孝忠浑身充满杀气。提着刀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程越和堂中上下几百人,也都鸦雀无声地目送他们离开。 两人一直走到张府外十几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下,相视一眼,面朝日本的方向跪下,又一齐用日语喊了句什么,就闭上双眼,引颈就戳。 张孝忠走到两人身后,不拦住他们面朝的方向,抽出双刀,慢慢举高,喝道:“两位走好!” 只见双刀如匹练般急斩而下,两人的脖颈处同时喷出无数血箭,人头跟着掉了下来,滚到一边。无头的身体没了意识,也同时倒了下去,随着血液的涌出还在微微抽搐着。 堂上堂下的众人许多都是武将,杀人是看惯了的,并不觉得如何。但其中还是有许多升斗小民和文弱生,被眼前的场景几乎吓煞。赵孟頫脸也被吓白了,连忙掩过脸去,不敢再看。 张孝忠盯着手中双刀上面的鲜血如水滴般滑落在地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大叫道:“好刀!”又把还在惊魂未定的人吓了一跳。 临安府派来的衙役一直在门口守卫,见到张孝忠当街杀人,无不吓得腿脚发软。急忙向张府中的人打,才知居然有人刺杀程越!马上又被吓得屁滚尿流。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立刻就有人飞马回去禀报。若是程越有心牵连,他们俱都逃不了干系。 现场自有张府的人清理,张孝忠只管回去向程越缴令。 程越让张孝忠重新入席,端起一杯酒道:“今天本是喜事,刚才却被人坏了兴致。不过无妨,打扫干净了,我们吃喝得更痛快。来,为老寿星祝寿,我们满饮此杯!” 众人当然热烈拜场,全都喝了满满一杯,气氛也又活络了起来。 张贵无限感激地倒了一大杯酒,走到程越面前,二话不说,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公子,我张贵这条命从此就是公子您的,您想什么时候要,只管就要了去,我张贵拼死也要为公子尽忠。” 程越也深受感动,拍着张贵道:“我可不想你死,咱们哥俩还要大展拳脚呢,提什么死不死的。今天是令尊六十大寿,你出言不吉,自罚三杯吧,今后不许再这么说。” 张贵憨直地点头道:“是,遵公子命。”自己倒酒,连干了三碗。 张父本想与张贵一起喝,但三碗实在太多,只好喝了几大口意思意思。 众武将已划起酒令来,刚才的事情马上就被这些豪爽的汉子抛诸脑后,尽情享受起美酒佳肴。 酒席进行到尾声,朝廷上下派来慰问请罪和探消息的人都陆续赶到。程越不耐应付,就派杨霆对他们说明,自己决不会怪罪任何人,只是以后各衙门都要小心。朝中若有人敢勾结外敌,则必遭严惩。 了程越这番表态,又见程越真的没受到什么伤害,这些人才放心下来,也见缝插针地给老寿星道了个喜才回去通报。 程越见天色已晚,张父已露出疲态,于是告辞回府。 张父与张贵恩万谢地全家出动,将程越等人送出来。出得张府,众人各自回家,只留肖震与马福护卫着程越。 程越一进家门,众妾就都扑了上来,还没进门的管氏姐妹也来了。能抱住的就抱住程越痛哭,不能抱住的也牵着衣角落泪。 程越只好一个个地搂过来哄着,见她们眼睛都肿肿的,更是心疼。轮到管道杲的时候程越正要搂过来,管道杲却不好意思。她还没进门,哪能就这样让程越搂搂抱抱的?站在那里抹着眼泪,不敢往程越怀里靠。 没想到的是,管道杲犹豫,管道升却一点都没迟疑。小丫头一下子扑到程越怀里,放声大哭,倒把众妾都吓了一跳,管道杲的哭声都被吓停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管道升在程越怀里哭成了泪人。 程越心中涌起另一种特别的柔情,他轻轻揽着管道升的肩头,抚摸着她的秀发,嘴里呢喃着:“乖,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相公我福大命大,能杀得了你相公我的还没生出来呢,准确的说他妈,不,他奶奶,不,他太奶奶都还没生下来呢。我答应你,一定跟你生一大堆孩子,你是知道的,我答应的事,从来算数。” 管道升被程越逗得破涕而笑,小手握成拳头,轻轻敲打在程越的胸膛,低声道:“人家都吓死了,你还这么没正经。” 程越笑道:“你姐姐不敢扑过来,你倒扑得痛快,还说我没正经?这话不太对啊。” 众妾虽还挂着眼泪,也不禁被逗得露出笑容。管道升清秀妩媚的小脸涨得通红,想推开程越,又有些舍不得,最后还是娇嗔着“哼”了一声给推开了,还顺便给了程越一个白眼。 程越对管道升越看越爱,只恨她现在还小,不能马上把她纳入房中。 管道杲则有些失魂落魄。她刚才没好意思扑进程越的怀中,管道升却一反常态地扑了过去,看起来程越因此对管道升有了更多的好感。那么自己怎么办?本来程越已经亲过自己了,自己又比妹妹大了两岁,似乎自己已经领先妹妹,但现在这样是不是又落后了?自己要不要也扑过去?就算能再扑过去,程越的感觉也大不相同,自己也尴尬。可是眼看着妹妹越来越受宠,自己本来才学上就不如她,以后不是糟了? 程越注意到管道杲若有所失的样子,拉起她的手道:“别担心,你生孩子一定比你妹妹早。” 众妾又笑作一团,管道杲被程越拉着手,又是害羞又是甜蜜又是感动,红着脸看了看程越,心中对程越的爱恋又加深几分。 苏蓉走过来牵着程越另一只手道:“公子,妙惠姐说公子遇险,也过来探望,现在在内宅相候,公子要不要去看一下她?” 程越有些惊喜地道:“哦?她也来了?”随即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急切,又补充道:“一个妇道人家,这么晚了,不容易啊。” 众妾倒是对赵妙惠没什么猜疑,苏蓉当下就拉着程越往内宅走,让程越尽快见一下赵妙惠,也好让她早点回家,太晚了毕竟不好。 程越走到内宅,见赵妙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小花厅的椅子上,看到程越回来,灿然一笑,站起身来。 程越被赵妙惠成熟而妩媚的一笑搅得心里翻天覆地,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对赵妙惠笑道:“有劳嫂夫人担忧,所幸并无大碍。” 第一百三十六章 立斩不饶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府设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府设宴 赵妙惠温柔一笑,道:“最担心大都督的不是妾身,而是大都督的几位小夫人,接到报信,几乎都快哭昏过去。大都督没事就好,妾身这就回去了。” 程越拉过管道杲和管道升,道:“正好要送她们回家,也顺路送一送嫂夫人。” 赵妙惠微笑着点点头,跟在程越后面向外走。 程越拉着管氏姐妹的手,后面还跟着赵妙惠,心中十分快活。 管氏姐妹其实很想靠到程越怀中走的,但赵妙惠就在身后,她们脸嫩,还做不出这种事。只好任由程越拉着手,规规矩矩地走出程府。 程越先送两姐妹回家,跟她们依依惜别,还在她们每个人的小脸上又亲了亲,才与赵妙惠扭头向孟府走去。 天上银光满月,街上寂静无声,赵妙惠突然想起白天的事,紧张万分地道:“大都督,此刻若有人对大都督不利,该如何是好?大都督快不要送了,妾身自己回去就行。” 程越扭头看着赵妙惠,笑道:“嫂夫人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生吗?而且不瞒你说,这长街两端,早被我控制起来。莫说是有人图谋不轨,就连可疑的人也不可能进得来。” 赵妙惠秋波微转,道:“那大都督还要送什么?明明很安全的,而且就在隔壁。” 程越一怔,没想到第三个让自己无言以对的竟然是赵妙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女人天生是男人的克星?自己为什么总不是女人的对手? 赵妙惠见程越被自己问住,嫣然一笑。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程越这次却不在前面走。反而退后几步。到了赵妙惠的身后,这样自己才能更好地欣赏她成熟曼妙的身材。 赵妙惠习惯了跟在男人的身后走,突然前面不见了程越,于是就放慢了脚步。本以为他会马上再超过去,却发现程越也放慢了脚步,看来程越打定主意就是要在她身后走了。 赵妙惠被程越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紧张,程越在她身后走,他的眼睛在看哪儿?自己怎么可以走在程越的前面?想到这里。马上停下脚步,退后几步,又躲到了程越身后。 程越笑笑道:“淳儿的事情我已经报入宫中,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宫中就会派人送来相关的物事。我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到宫中给皇帝上课,淳儿可先跟着文相公学一下蒙学。淳儿这孩子很本分,入宫之后,我是不担心他闯祸的,但我要你记住一点,谁都不许欺负淳儿。不管是谁,就算是皇帝也不行。不过赵显这个孩子脾气也很好。孩子们在一起应该会相处得不错。有文相公这个状元老师,也是淳儿的福气。” 赵妙惠得心情激荡,程越不但直呼皇帝的名讳,而且还特别强调,连皇帝也不许欺负自家的孩子,就是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天下间,也只有程越敢讲这种话。不知他会不会生气打皇帝的屁股?他对自己的孩子一定更好吧?将来必定会是个好父亲。 程越没到赵妙惠回答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回头一看,赵妙惠正在看着他。 两人目光相接,赵妙惠连忙移开眼神。 程越见她有些发窘,也是微微一笑。两人再不说话,再走几步路就走到了孟府。 程越不方便再送,赵妙惠深施一礼,走入府中。刚进府门,回头见程越还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不禁笑着又向程越挥了挥手。 程越轻轻叹了口气,嗅到赵妙惠在身旁的空气中留下的一缕幽香,转身而去。 早上一起身,程越就到了程府隔壁他改造好的学校,五百多名生正在刻苦攻读。程越不能每天都来,杨霆才是主要的负责人。杨霆好学不倦,程越在物理化学方面的知识被他格外学去很多,教这些学生也可以应付。而且现在有赵孟頫帮他处理其他事情,杨霆也可以稍松一口气,多上一些课。 程越今天是来专门为李芾培养工业人才的,被挑选出来的读人都是之前测定对物理和化学学得比较好的人。李芾等人处理完家中和朝中的事务后,过几天就要离开临安,程越想先培养出制染料的人才跟着李芾一起走,石油的人才要推后。 谢枋得则要等些日子,他要把跟着程越学医的人分成几部分,一部分跟他回苏州,一部分留在临安设立医院,另有一部分专门负责研发新药和制作医疗器械。事务繁多,谢枋得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程越在学校中整整待了一天,直到马福来请才离开。 程越先回府换了套衣服,拿了一袋味精,又挑了一些礼物,就在肖震、马福的护卫下直趋文府。 因为昨天程越在张府险些遇害。文天祥惊吓之余,派人询问程越要不要取消文府的洗尘宴。程越回复说怎么可以让几个刺客毁了我们的生活?让文天祥惭愧感叹了一次。 既然程越要来,文天祥当然不敢大意,早上就请杨霆派人在府中上下检查,所有水源、食物、碗盘、菜刀都有专人看顾,就连擦手用的毛巾也要检查过后再不许人靠近。 文府上下,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但知道事关重大,没人有一丝抱怨,只盼着程越来时,能和和乐乐地吃完这顿饭,再不要节外生枝。 程越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能去文天祥家中做客,对他一个来自后世的人而言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他知道文天祥有三位夫人和三子六女,本来按历史的进程,长子道生很快就该因病死去。但因程越的出现,他现在没染病,不但活得好好的,还要进宫去和皇帝一起学习。 程越到达文府,天色尚早,文天祥闻讯也是大开中门迎接。昨天没去张府的文武百官今天几乎都到了,称得上冠盖云集,一齐都在中门迎接程越,连吕师孟都来道贺。 程越满面春风地与文天祥和众大臣相互见礼,不免还要被他们慰问几句。 陆秀夫道:“说大都督要来文相公府上做客,还要亲自动手做几样菜,我们馋虫大动,便来做个不速之客,大都督不要觉得唐突。” 程越哈哈笑道:“说起吃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彼此彼此。” 众人都大笑起来,一起进府入座。 今日是为了替程越洗尘,所以虽然有高官大员在座,还是请程越坐了上首,文天祥反要坐在下首相陪。 喝了一道茶后,程越从怀中取出一包味精,道:“文相公,我答应你的东西拿来了,不如现在就到后厨去教府上的厨师如何使用,与各位大人谈天论地反而还在其次,省得他们以后抱怨我。”堂上又是一片笑声。文天祥见程越果然守诺,高兴之余,亲自带着程越去戒备森严的厨房。 程越一路往厨房走,一路看到各处都有杨霆的人在守卫,有些纳闷地问道:“杨霆派了多少人到文相公的府上?” 文天祥答道:“一百多人,是我请杨大人派来的,还是小心些好。” 程越道皱了皱眉道:“太多了,给府上添麻烦了吧?以后我还想常来常往,如果每次都这样纷乱骚扰,我还要怎么来?” 文天祥道:“这有什么关系?大都督第一次来,昨天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如果我是杨大人,说不定会更小心。回头我请杨大人留几个人下来常驻我府上,就当保护我的家人,大都督再来就不必担心担心什么了,还有人可以差遣,岂不两全其美?” 程越禁不住拍掌笑道:“文相公真是精明,一下子就给自己找了几个免费的保镖,还说得像为我考虑一样,好,这招我得学起来,不然得被人占多少便宜啊。”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到了厨房。 文天祥虽然是家主,但几乎从来不到厨房。今天带着程越一起来,新鲜感倒和程越差不多。 程越进厨房一看,灶台上已是准备得很完备的各种食材,连火都烧上了。几个厨子战战兢兢地等在那里,旁边就有杨霆派来的人在看守。一见程越,纷纷见礼。 程越向他们回了礼,挽起袖子笑道:“各位辛苦了,不必那么紧张。来,我们现在就开始炒菜吧。” 厨子们闻言马上动起来,程越指挥他们切菜、打鸡蛋、烧油,做着各种准备。 文天祥在一旁观察着程越的举动,越看越有趣。他身为状元,虽然每天都吃着厨子做的饭,但也看不太起这些厨子,也不到厨房。可是程越不同。 他似乎把每件事都当成了艺术,所有的东西到了他手里,都是可以改进从而变得让人十分惊艳。作为男人,他偏偏改进了做菜的调料和方法,更有纺织机和新式的军装面世,这些都是文天祥这些读人理都不会理的工作,可是程越却干得兴致勃勃,而且真的做出了巨大的成就。而且他还不顾别人的看法,让他的小妾去独当一面,各自做出一番事业。这个人,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婿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府设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海军陆战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海军陆战队 文天祥正想着心事,程越已经亲自上阵炒起菜来,厨房马上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香味,厨子们全都兴奋地在一旁围观,边看边学,还有人大着胆子问了几个问题,程越也很乐意回答。 文天祥着程越开心地讲解各种食材的做法和讲究,亲眼看着热腾腾冒着香气的饭菜被做出来,也沉浸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突然觉得厨房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君子其实也可以进进厨房的。 菜被一道道炒出来,一个个仆役进来端着盘子,在重重的监视下,把菜放到外宅和内宅的饭桌上。 最后一个菜炒完后,程越亲自端着盘子,向吃饭的花厅走去。文天祥刚要阻止,又忍住了。这位大都督特立独行,哪会自己的劝?想了想,也从一个仆役手中拿过一个盘子,生平第一次给别人上菜,也免得进去时空着手尴尬。 程越端着菜进门的时候众大臣固然很吃惊,但也没有看到文天祥端着菜进来时吃惊得那么厉害。 文天祥可是状元!是文曲星下凡!怎么也跟着程越一起端着盘子当起跑堂来了?这……真真是有辱斯文!成何体统!不过回过头想,两位帝师一起给自己上菜,这份荣耀也是空前绝后了吧?不用吃菜,就今天这副奇景,自己能看到就算没白来。 程越可不理他们的眼光,与文天祥一起把菜放下,道:“今日群贤毕集,为本督洗尘。本督不胜感激。为表心意。特亲手炒几道菜。与文相公一起为诸位上菜,请各位品尝。”又拿起一杯酒道:“本督敬诸位大人一杯,以后还需诸位大人鼎力相助。本督当与诸位大人一起扬汉人威武于天下!” 不仅夏贵、张世杰等武将,连一众文臣也对程越的这几句话拍掌叫好。他们深知,程越说的可不是场面话,而是要真正付诸行动的。 饮下这杯酒后,众文武全都急不可奈地把筷子伸向菜肴。上次在宫中,每个人都只有一点。根本不够果腹,今天总算可以吃个够,很多人其实就是奔着菜来的。 马上,花厅中就响起一片不绝于耳的夸奖声,文天祥也向程越点头微笑,他也等了好几天,程越果然没让他失望。 酒酣耳热之际,众人不由得又提起了昨日之事。虽然大致的经过是知道的,但还是不够详细。 程越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众臣到如此惊险的暗杀。都为之叹为观止,又再向程越恭喜慰问。对文府今天如临大敌也就不觉得是小题大做了。 程越说完昨日之事,又对文天祥和陆秀夫道:“文相公、陆大人,我想请兵部和礼部一起上个奏折,请一封国,斥责日本人暗杀大宋重臣。而且这是以下犯上,更是罪无可赦。我要大宰府少贰藤原经资的人头和一万两纯银作为道歉赔偿。如果不从,我就自行去取,到时我拿到的所有东西、占领的所有领土人口就都是我的。嗯,就这么写吧。” 座中的文武都惊得停住碗筷,望向这边。如此霸道的国,他们还是头次说。 陆秀夫踌躇着道:“大都督,以你刚才所言,那两个刺客根本是自作主张,藤原经资并不知情,更与日本的天皇无关。以礼部之前的惯例,去信申斥再等他们派员请罪也就罢了。大都督没有什么损失,如何要他们赔偿这么多银两?这岂不成了仗势欺人?我知道大都督想以此为借口起兵,但也不能过分压迫日本,不然必让人无法心服,也显不出天朝的宽宏度量。” 程越早知他会这么说,马上反驳道:“陆大人,我且问你,如果他们刺杀成功了,先不说我自己,我们大宋会蒙受多大的损失?” 个……”不只是陆秀夫没想过,在场众臣都没想过还有这样的算法。 陆秀夫考虑再三,才道:“难以估量。” 程越轻拍了一下饭桌道:“这就对了。他们险些造成大宋难以估量的损失,我只要他们一万两纯银的赔偿,多吗?我不觉得。如果只让他们赔罪了事,其它的方面却不做任何惩罚,岂不是在鼓励他们再来下一次?下一次如果真的被他们得手了,大宋要怎么办?谁去讨伐他们?再讲认罪赔偿可能吗?必须让他们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他们才会知道这样做是会遭到报复的。至于你担心他们会不会给的问题,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们根本不会给,我出兵的借口就在这里。陆大人只管去请国,要朝廷务必遣使去日本斥责他们。两年之内,我必然踏平日本,为我自己,为大宋讨回公道。” 文天祥疑道:“大都督这样公开宣布要讨伐日本,不怕他们做好准备让大都督无功而返吗?” 程越笑道:“不怕,正是让他们做好准备,我再堂堂正正地把他们打败。这样就让他们找不到借口,以后也不敢再反抗。” 张世杰疑惑地道:“兵者,诡道也。大都督之前用兵,深得其中三昧,让我十分佩服。远征日本,更应以奇谋制之,方能使军队牺牲下降,以换取成功。大都督偏要以正御之,日本虽小,但兵强马壮,从他们可以击败元军可想而知,大都督不要轻敌啊。” 程越点头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此事我谋划已久,一旦出征,必奏全功。对了,你想不想去?” 张世杰眼前一亮,大喜道:“大都督肯让我带兵出征吗?我当然想去。” 程越瞥了他一眼,道:“不但是你,孙虎臣也要去,如果还有别人想去我也欢迎,但必须服从我的指挥。最主要不是让你们去拼命,是要让你们累积经验。征服日本只是第一步,以后还会有许多海外的地方我要去一个个地征服,人手是越多越好。” 张世杰眼睛更亮,大声道:“大都督只要有吩咐,我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孙虎臣也频频点头。 程越笑道:“好,我们一言为定。我要组建海军陆战队,你想不想替我统领?” 张世杰愣道:“海军陆战队是什么?起来人数不多啊。” 程越冷笑道:“人数不多?我告诉你,海军陆战队是一个单独的兵种,平时隶属海军,也可随时单独成军,负责攻坚和特种行动,人员最精锐,装备最精良。人数嘛,最少也要占海军三分之一。我的海军有多少人,你知道吧?” 张世杰喜道:“大都督所言当真?” 程越两手一摊,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军中上下,谁不知道海军陆战队是唯一由我亲自负责组建的军队?你干不干?不干还有别人等着呢,王立那家伙跟我提过好几次了。” 张世杰大掌一拍,道:“干!为什么不干?!不过我朝中的官职可不能丢,大都督你看怎么办?” 程越哈哈笑道:“你干就好办。开始的训练在杭州湾进行,等到成形了再到海上去,进攻日本就是你的第一战。我可有言在先,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极为艰苦,你可要给我撑下来。如果你不行,我马上换人,怎么样?敢立军令状吗?” 张世杰豪气顿生,霍地站起身道:“有什么不敢?大都督你行,我张世杰也行!我若撑不下来,任凭大都督处置!” 程越挂上一副奸计得逞的脸,嘿嘿笑道:“张大人,这可是你说的,万不要后悔,我可没逼你。” 张世杰突然有一种上了恶当的感觉,但开弓哪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当然算话,大都督是瞧不起我吗?” 程越微笑道:“我是看重你才会把这副重担放到你身上的。既然你应承下来,那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到我的军营中任意挑选士兵,等我的水军一到,你也可以进去挑选,还可以自己招募。海军陆战队先以一万人为限,我敢打赌,最后能坚持下来的,不会超过一半,所以你就招两万人吧。我这里有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大纲,交给你了,记住,一点折扣都不能打。”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张世杰。 张世杰见程越手下的将领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脸的羡慕,知道这可是宝贝,赶快上前几步抓到手里,顺手就打开看了起来。 才看了几页,张世杰就觉得心惊肉跳。我的老天爷啊!这哪里是训练士兵,根本是训练魔鬼嘛。先不说别人,自己能完成吗?不会中途死掉吧?不禁面带恐惧地抬头看了看程越。 程越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见他抬头,道:“看好,不行就马上提出来,我找别人就是。”语气中明显带着不屑。 张世杰气得猛一咬牙,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死就死!我保证把兵给练出来!” 众臣大骇,练个兵而已,怎么就提到死字了?这到底是什么练法,连素称虎将的张世杰都为之色变?原来程越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秘诀不止是只有武器而已。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海军陆战队 第一百三十九章 借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借将 孙虎臣急忙把拿过来,打开看了几页后也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抬头看着程越,结结巴巴地道:“大……大都督,这……这怎么可能啊?” 程越把桌子一拍,喝道:“你只说你行不行?!可不可能我心中有数!” 孙虎臣在别人面前可以摆摆谱,但在程越眼前哪里有那个胆子。见程越语气不善,想起程越的两记老拳,再想起自己之前的保证,只好苦着脸道:“末将谨遵大都督将令!保证不打折扣地执行。” 众臣总算是领教到程越在军中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的一面。孙虎臣是朝中大将,鼎盛时统兵十余万,就算是打了败仗的时候,也没人会对他拍桌子。可在程越面前,却乖得像小猫一样,被程越当着众臣的面喝斥,也不敢反驳。 张世杰在朝中的职位也不低于程越,照样被程越指挥着要他拼命效力。唉,程越能成事,不是没有道理的。 夏贵也好奇,把小册子借到手中,翻了几页也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但一想到海军陆战队是程越唯一要亲自组建的军队,可见对它的重视。老将军咬了咬牙道:“大都督,老朽有儿孙近百,凡是三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就全部送入海军陆战队,能练出来的,就请大都督多多关照。我夏家全族,誓为大都督拼死效命,决不后退!” 程越向夏贵竖起大拇指,道:“老将军果然豪情不减当年!好,这个情本督领了!过几日就让老将军的子孙到张将军和孙将军那里报到。夏家不负我。我必不负夏家。”程越举起一杯酒。夏贵也举杯与程越一碰。 自此诞生了日后传承几百年的夏氏家族。如同他们的祖先对程越发的誓言,夏家始终对程氏一族忠心耿耿。程越称帝后传至第十一代皇帝时,朝中一百余名重臣投票决定要进行君主立宪改制,夏氏还坚决反对,不惜要与朝廷兵戎相见。如果不是当时的皇帝请出程越两百多年前立下的遗旨下令天下各军缴械,夏家就要与众多诸侯联手举起赤底金龙旗,从世界各地举兵勤王。 众臣见连夏贵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很明显程越对海军陆战队的要求一定是残酷至极。也都有些兴奋。如果程越能练出一支天下强兵,那大宋还有什么可以怕的? 陆秀夫要取过来一观,却被夏贵拒绝道:“军中机密,不可轻易与闻。”其实陆秀夫也久在军中,并不是只是个文弱生。 程越又对文天祥道:“文相公,我要向你借一个人。” 文天祥讶然道:“大都督帐下猛将如云,如何还需向我借将?” 程越道:“我要南征,手中却缺两广兵马。” 文天祥马上知道程越要谁了,笑了笑道:“他承你的情,必能拼死效力。”回头对席下喊道:“朱华何在?” 将在此。”一个身形不算高大。却极为剽悍的精干汉子应声而出,拱手侍立。 文天祥对他道:“朱华。你不是早就想认识大都督了吗?现在更好,大都督准备南征要先行练兵,想借你到麾下令,你可愿意?” 朱华大喜,躬身一礼道:“大都督杀张全,为我弟兄尹玉、麻士龙报了血仇,我们三人只有我苟活于世,这条命是捡回来的,现在就是大都督的了。只要大都督不嫌弃,朱华鞍前马后为大都督效命。” 程越坚定地道:“你是好样的,没有对不起你那两位弟兄,也没给两广的男儿丢人。这次我派吕师孟吕大人去南方练兵修路屯粮,他一个人力量太小,需要有人帮他,我想派你去助他一臂之力,你意下如何?” 吕师孟已经上了奏折,此事满朝皆知,群臣当时还好一通感慨,这程越真是敢于用人啊。 朱华躬身领命道:“末将得令!必不负大都督所托。” 程越微笑道:转头对文天祥道:“还有一个人,我也要借。” 文天祥拿程越没办法,挥手道:“大都督看着办吧,你看中什么人只管说,我一定放行。” 程越哈哈一笑,喝道:“巩信何在?” 将在。”一名彪形大汉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连声音都依然沉稳。 程越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我想让你与朱华一起辅助吕大人,你可愿意?” 巩信只说了声:与朱华一起去拜见坐在一旁的吕师孟。吕师孟不敢托大,急忙回礼,三人寒暄得甚为融洽。 文天祥纳闷道:“大都督,朱华曾与元军血战,大都督知道他的才能不足为奇。但巩信还未打过什么大仗,大都督是从哪里知道他的?” 历史上巩信为掩护文天祥撤退,与亲兵一起坐在地上,摆了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准备迎战。元兵追兵到来,怕有埋伏,不敢贸然进攻,于是箭如雨下,巩信与亲兵都中箭无数,但却神态安详,一动不动,直至最后才投崖死去,从而拖延了追兵的脚步,终使文天祥逃过了元兵的那次追杀。 程越怎么可能告诉文天祥这种事?只是笑道:“我说他善于练兵,在你府中做了都统后,不肯接受你给他的一兵马,反而自己到江西募兵三余众,亲自训练,堪称精锐。我就想到要他去替我练兵,也正是他大展拳脚之时。” 文天祥啧啧赞道:“大都督知人善任,连我帐下的人物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难怪麾下诸将都甘心效命。朱华、巩信在大都督那里,必能建功立业,也不枉他们跟我一场。” 程越正色道:“那也是文相公有识人之明,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多将才投奔府中?” 文天祥笑指着程越道:“结果却被你给挖走了,这不是到我这里蹭饭吗?” 程越大笑,拱手道:“失礼,失礼,承让,承让。” 文天祥也大笑。 办完了正事,席上的气氛更加融洽,文天祥等文人的习惯又来了,一群文臣即席赋诗,彼此唱和。有酒无诗,岂不俗不可耐?有人也想请程越吟上几首,都被程越推却了。因为程越的《临江仙》让人太过惊艳,席上不肯赋诗,着实让一班文臣有些失望,但也并不见怪。毕竟还有其他武将在,如果程越又写出一首好诗来,让那些武将何以自处? 众臣诗兴暂告了一个段落,又上来八个歌妓。(这里要解释一下。所谓娼妓,娼是卖身为主,基本上没什么才艺。妓却是卖艺为主,也有许多只卖艺不卖身的。历史上与文人雅士交往的,都是歌妓和舞妓,娼是不够格的。) 八个歌妓年纪都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长得都极有姿色,是临安城中最红的歌妓,但比起像云萝那种绝色还是略差一些。 歌妓们向程越和众大臣施礼完毕,摆好乐器,调好音调,却不敢看程越。能在程越面前表演,她们也都很紧张。因为这几天到处都在传唱程越的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她们喜欢得发狂,却怎么也演奏不好,最后只好还是唱传统的几段小调和曲牌,只希望程越能欣赏她们的歌艺,不要太失望。 程越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能放松地这些古老的曲调演唱,非常感兴趣。 歌妓们使出浑身解数,把一首首曲子唱得格外婉转动人,唱着唱着,又陆续下场翩翩起舞,舞姿同样优美典雅。程越闭上眼睛仔细聆,手上还轻轻打着拍子,沉浸在歌妓们的演唱中。到有起舞的声音,又看了会儿舞蹈,也是拍手叫好。 文天祥见程越得如痴如醉,并没有只盯着歌妓的脸和身体看,只是在欣赏她们的才艺,心中暗自称赞。却也不想想,程越房中过门没过门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花容月貌,程越还缺这几个女人吗? 歌妓们一见程越得投入,欣喜若狂。她们久闻程越的大名,这次说可以见到程越,而且还可以给他表演,都已经精心准备了好久,而且她们还肩负了身后各家青楼的期望,不能不战战兢兢。但一想到程越随口唱出来的小调就那么精彩,就生怕自己丢丑,现在看程越这么喜欢,她们这一颗心总算放下。以后就说是程越大都督也喜欢的,还怕没生意么? 八首曲子唱完,程越由衷地鼓掌致意。厅中文武也一齐拍掌叫好,竟把八个歌妓感动得险些啜泣起来。 程越待掌声停下,突然对她们几个道:“你们的卖身契都在哪里?” 歌妓们全都惊喜万分,众大臣却都愣住。 文天祥略皱双眉道:“大都督,如果喜欢她们唱曲子,也不必养在府中吧?时间长了,她们会的腻了,难道还要再卖掉吗?”他有心要把一个女儿嫁给程越,当然不希望程越荒淫无度。 程越摇头道:“我不是要养在府中。文相公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有一个小妾要开酒家的事情吗?我那个小妾叫云萝,以前就是歌妓。我想在各处酒家都精选歌艺出众的歌妓驻唱,她们就是我想找的好声音。”刚说完这句话,自己突然觉得好笑,中国好声音的台词都出来了。如果她们放在后世,都是偶像级的艺人哪,可在宋朝,虽谈不上低贱,却也并不值得夸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借将 第一百四十章 正式见面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章 正式见面 程越见文天祥并没有再接着反对,于是又对歌妓们道:“不知道你们身价几何?愿不愿意到我程家来?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进了程家,就是我程家的人,我一定会负责到底,决不会等你们人老珠黄就弃之不顾。” 文天祥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暗自后悔没有早一点对他讲嫁女儿的事,这下很可能程越又多了八个女人。叹了口气道:“她们的身价都不低,大都督想好了吗?” 程越“哦?”了一声,招手唤过一个他早就看好的眼睛最妩媚的歌妓,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歌妓能靠程越这么近,开心地答道:“奴家叫绿绮。” 程越道:“好,绿绮姑娘,你在我耳边把你的身价说来。”绿绮不顾厅中众人的目光,直接就趴在程越的耳边说了个数字。 程越闭着眼睛算了算,又问道:“你们都是这个身价上下吗?” 绿绮忙答道:“奴家是身价最高的,因为我们年纪还小,所以才贵了些。” 程越笑了笑,很温和地对她们八人道:“你们也到我刚才说的了,不知几位姑娘可愿进我程府?” 歌妓们忙不迭地一直点头。这可是程大都督的府上啊,哪怕只是个歌妓,身价也自不同。如果能蒙程越青睐收入房中,就更是一步登天,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肯错过。 程越点了点头,对杨霆和赵孟頫道:“此事你们来办吧。” 两人心领神会。程越不但是要买下她们,更要调查她们以确保安全。 曲终自然要人散。程越正想施礼回府。却被文天祥留了下来。道:“家中小儿女还有事想请教大都督,请大都督先留步。”其他的大臣见状,纷纷起身告辞,文天祥去大门口送客,只留下程越手下众人和陆秀夫。 程越见陆秀夫也没走,还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却见陆秀夫只是冲着自己神秘地笑笑,捧着手中的茶碗悠然自得。 程越在这里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把文天祥的话又拿回来重新思量一番。 家中小儿女有事要请教?什么事?文天祥的三个儿子就要进宫陪读了,难道说的是这个事?嗯,倒也值得说说,但陆秀夫冲我这么笑是什么意思?好像跟这事无关啊。难道是哪个女儿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不可能是要与我结亲,以文天祥的身份,总不至于让女儿给我做妾。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不是文天祥想明白了,打算让哪个女儿跟着我学习?嗯,以这个可能性最高。可是学什么呢?肯定是在临安能学到的。工业不可能,除非是秀秀那里的纺织业。银行?不对,若是想入银行的股。文天祥怎么会让女儿来与我谈。酒家?文天祥也不会让女儿去做生意。难道他从哪里说我要做乐器和面包,想插一手?这个也勉强。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神神秘秘的,猜也无用。 程越正想着,文天祥送完客人回来,唤出三个儿子先给程越见礼,以后就是程越的学生。再让他们陪陆秀夫和程越手下众人在厅中稍做休息,自己则带着程越直趋内宅。 程越一边走一边心里在打鼓,文天祥把儿子都遣了出去,那么很明显,是他女儿的事情。或者不是?是他的三位夫人想见见自己?不对,他说了是女儿的事情。 正想着,已经到了后宅之中,文天祥推门直入,程越眼前一亮,三位美妇人和六个娇美可人的小美女们出现在眼前。 程越含笑施礼,文天祥的三位夫人和六个女儿连忙还礼。 文天祥乐呵呵地请程越坐下,小女儿寿娘马上端了一碗茶。程越见她长得玲珑可爱,举止又乖巧,很是喜欢。历史上长女定娘和寿娘因为想在兵荒马乱中寻找失散的文天祥饿病而死。程越知道这段历史,所以对定娘和寿娘有一种格外的心疼。 程越不知不觉就把目光放到定娘身上。 长女定娘已经十八岁,肌肤莹白如玉,娇艳欲滴,容貌之美,竟可以与叶倩儿难分轩轾。更让人欣赏的是,定娘气质清新脱俗,又没有一丝傲气,十分可亲。半倚着坐在离程越很近的椅子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荷花。 程越惊讶于定娘的美丽,而且是越看越美,禁不住一直盯住看,根本顾不上什么失礼不失礼。 定娘发觉到程越在偷偷看她,有些不安地垂下头,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双手轻轻绞在一起,却不敢往程越这边看。 文天祥的三位夫人也在观察程越。程越今天穿的是普通的便服,依然是一头短发,英俊秀挺,眼神明亮而温和,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儒雅中透着英气勃勃,如山岳般的沉稳下偏偏还带着一丝调皮。 三位夫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彼此交换了几次满意的眼神。程越果然如传说中一样人才出众,不管哪个女儿嫁过去都没什么不满意的。程越的妾可不是一般的妾,说程越的手下都称呼她们小夫人,也有直接称夫人的,出入都与正妻无异,而且全都独当一面。前几天还有一个妾敢给程越手下文武脸色看,程越对她们的宠溺可见一斑。 次女柳娘则在气哼哼地看着程越,其实她一点也不讨厌他。但当文天祥说大女儿不能给人家做妾,全家人就都看向她的时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长女不行,次女就可以?自己比定娘差很多吗?就因为自己小了一岁就天生是做妾的命吗? 刚才第一眼看到程越,她的心跳动得剧烈无比,生平第一次这么紧张。禁不住咬着嘴唇想:次女就次女,做妾就做妾,自己豁出去了。 本来希望程越看看她,但程越的眼光先看了最小的寿娘,又在定娘身上停住,根本也没注意到她。她小姐的脾气一来,就又生了程越的气,气呼呼地看着程越,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教训他一下。 三女环娘和四女监娘心中都是小鹿乱撞。定娘不能嫁,柳娘不想嫁,那就只有她们两个在十六岁之上。虽是嫁过去作妾,但程越对自己的女人之好,闺阁之中早就传遍了,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福分? 环娘偷偷看了监娘一眼,不料监娘也正在偷偷看她,两人禁不住想笑,又有些尴尬,只好各自低着头想着心事,不时再偷看一眼程越。 五女奉娘则看着程越有些发呆。她现在十四岁,正是思春之时。本来没看到程越也就根本没什么心思,但现在看到程越微笑的脸,却忽然暗恨自己晚生了两年,不然现在就可以和几个姐姐争一争,唉,也不知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像这样出色的男子。 话说程越炒的菜真好吃啊,刚才后宅的家人吃得险些抢起来,还是被欧阳氏说了几句才老实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吃到。哼,哪个姐姐嫁过去都会拼命吃,最后变成一个大肥婆!不过,如果能想着我,捎点儿给我就好了,我就不骂你胖……。 最小的寿娘笑嘻嘻地看着她的几位姐姐。她刚才给程越上茶的时候程越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又是怜惜,又是喜爱,让她有点莫名其妙。她只有十二岁,难道程越放着这么多姐姐不选,反而喜欢她?再后来就看到程越盯着大姐定娘看起来,她才放心。她与定娘都是大夫人欧阳氏所生,关系也最好。如果程越看上了定娘,偏偏爹爹又不肯让长女下嫁给程越做妾,那么发生什么呢?有热闹看喽,嘻嘻。 文天祥见程越在看长女定娘,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长女给别人做妾,哪怕是程越也不行。可是看样子程越对长女似乎情有独钟,这可怎么办?不行,得快点让他再看看其他几个女儿,定娘是不可能的。 文天祥轻咳一声,唤起程越的注意力,介绍道:“大都督,她们是我的三位夫人欧阳氏、黄氏和颜氏,她们是我的六个女儿,定娘、柳娘、环娘、监娘、奉娘和寿娘。这次请大都督到内宅,主要是柳娘、环娘和监娘看了大都督的深感钦佩,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明白,想跟大都督讨教。而且说大都督还著有《物理》和《化学》这两本,这三个丫头也想当面向大都督求个人情,能不能借她们一本回来攻读。更要紧的是,她们对大都督闻名已久,都很想当面拜见大都督。所以,我这个做爹的就只好厚着脸皮请大都督到府上来,也好让她们一偿夙愿。”说完,文天祥呵呵连声。 程越文天祥讲完这番话,不觉愣住了。 文天祥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却似乎有嫁女之意。如果只是讨教,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吗?只要让文天祥问问就可以了。 至于要求,只要文天祥做个担保,保证决不泄漏,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真正唯一可以当挡箭牌的就是想亲眼见见他。这个也好理解,毕竟对他好奇的人很多,想见见他也正常。但有必要这么郑重吗?大户人家正堂边都有夹墙过道,里面可以站人,方便仆役侍候,也方便女眷与堂内人说话,偷看堂中人简单得很。 第一百四十章 正式见面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就要定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就要定娘 如果再去掉这个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文天祥真的要把一个女儿嫁给自己!而且还讲得很明白,要他在柳娘、环娘和监娘里挑一个!那么,五女和六女年纪太小,可以理解,长女定娘要么就是不想嫁给自己,要么就是文天祥不想让长女为妾。 想到这里,程越心中狂跳。这一切如果真如自己的猜测,那么花厅中陆秀夫神秘的笑容,文天祥借故把三个儿子打发出去,三个夫人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和那几个丫头害羞的脸就都可以解释。 不过,那个柳娘虽然也长得娇百媚,好像对我并不算倾心啊,现在还瞪着我呢,看不出想嫁给我的样子。这样想来,必定是文天祥不想长定娘给我做妾了。可是现在我最喜欢的,其实就是这个定娘。这可怎么办? 话又说回来,文天祥是正经的状元出身,现在又身为帝师,除了拜相封王,几乎已经到了文臣的顶峰,哪有身为帝师却让自己的女儿给另一个帝师当小妾的道理?不要说群臣会怎么看他,百姓也未必会看得起他的做法,这种自污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我忽略掉什么了吗? 文天祥看到程越陷入长考,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他实在不能明说,只能用暗示让程越自己想明白。程越明白了之后要做何选择他只能等。想来以自己身为帝师,把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到程越面前让他挑一个做妾,已经相当之卑微。为了大宋。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那么。程越会挑哪一个呢? 程越则对文天祥的用意又进行了一番推测。终于明白了文天祥的用意所在。程越从来没有什么出身贵贱的想法。所以也就没考虑过这一点,但并不代表他不明白。想通了这一点,程越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主意。 三位夫人和六个女儿都在紧张地等待着程越的选择,尤其是柳娘、环娘和监娘,全身都在哆嗦。柳娘涨红了脸,想要站起来说不,却又找不到机会说出口,这种被选择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觉得自己就像货物一样。她的家世、长相、身材、学识、性情都是上上之选,凭什么要由别人来选?大姐就不用?不公平。 程越抬头看了看柳娘,刚要开口,柳娘突然咬了咬银牙,倔强地道:“还请大都督莫要误会,想跟大都督请教的是小女子三妹环娘和四妹监娘,小女子对大都督的一页也没看过。” 文天祥和三位夫人都深知柳娘的脾气,见她还是说了出来,都不禁暗叹了一口气。程越这可是一桩好姻缘,你这丫头为什么就不珍惜? 环娘和监娘到柳娘果然如之前所说。拒绝了程越,心跳得更加剧烈。不出意外的话。她们两个其中一个就要成为程越的妾,从此生活就要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定娘头埋得低低的,不但程越,就连她身边的柳娘也看不到她有什么表情。 奉娘忍不住白了柳娘一眼,而寿娘一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越看着依然还在很倔强地看着他的柳娘,笑了。柳娘虽然刚才说得对他很不屑,但眼中却没有什么厌恶之意,反而满是紧张和楚楚可怜。她是个很骄傲的女孩,这就是程越对她下的结论。 程越微笑着对柳娘道:“二小姐不必担心,既然二小姐不想看我的,我自然不会硬要二小姐读。” 又对文天祥道:“三小姐和四小姐学习时间尚短,也不知能不能读懂,我想先教教大小姐,不知文相公意下如何?” 程越话音未落,就看到文家所有人的身体都陡然一震。 文天祥一副大事不妙的震惊表情看着他,欧阳氏看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有惊喜,也有为难,另外两位夫人吃惊之余,都是深深的失望。 定娘身体微微一抖,惊讶地稍稍抬头看了程越一眼,不等程越回看她,马上把头埋得更低,越发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意。 柳娘呆住,环娘和监娘几乎落下泪来,都感受到了一丝屈辱。奉娘若有所思地看着程越,似乎有些迷离。寿娘眼中充满兴奋,她没想到程越竟然会选择她的胞姐,这下真的有热闹可看了。 文天祥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茶碗放在桌子上,很坚决地对程越道:“定娘素喜女工,对大都督的无所涉猎,大都督硬是想教,必定会大失所望。” 程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笑道:“我看大小姐必是家学渊源,学什么都很快,不会让我失望的。” 文天祥见程越不肯放弃,面色微冷地又道:“定娘是长女,要在家侍奉父母,不方便到府上跟大都督求学。” 程越含笑道:“文相公,我们两府相距甚近,大小姐就算天天回来吃晚饭也是可以,何谈无法侍奉父母?”这话说得已是明白至极,最后的那层窗户纸也给捅了个大窟窿。 文天祥几乎为之气结,道:“不管如何,定娘是不行的,大都督应另择佳…天祥一时急切,险些说漏了嘴。 程越拱手正色道:“我看大小姐资质极佳,定不会有负文相公所望,望文相公成全。” 文天祥见自己的盘算被程越识破,心中顿时有些羞愧,转而又有些恼怒,心道好你个程越,识破了我的安排,竟然想趁火打劫,逼我将大女儿嫁给你,真是好厚的脸皮!我这次真的惹火烧身了,该如何是好? 程越见到文天祥脸上困窘的表情,心中一畅,心道文天祥啊文天祥,想算计我有这么容易吗?这个便宜老丈人非得让你当上不可。 文天祥见程越目光湛湛地看着自己,其实也很佩服程越的好眼光。他这个长女定娘,在家中就如半个管家,把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要帮忙照顾年纪尚幼的弟妹。文天祥与三位夫人都把她珍若拱璧,决不肯让她随便出阁,这也是文天祥不愿定娘嫁给程越的另一个原因。但现在程越却一定要娶定娘,他该如何想办法推拒呢? 程越正看着定娘,他对文天祥这个女儿越看越喜欢,想起历史上她本来该遭受到的苦楚,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文天祥也注意到了程越看定娘的怜爱眼神,稍稍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这位程大都督莫名其妙的事做得多了,他早已见怪不怪。但这样看来,程越确实是真心喜欢他这个大女儿的。 文天祥想了又想,还是答应不了程越的要求,只得道:“大都督,无论如何,定娘是不行的,此事决无商量。我其他几个女儿,哪怕是奉娘和寿娘都行,大都督还是不要再坚持了吧。” 奉娘和寿娘蓦地一惊,小脸羞红,险些拔腿就跑。爹爹这是要做什么?走投无路了么? 程越轻叹一声,道:“唉,我每天事务繁忙,怕是没什么时间来给她们上课。本想让大小姐到我府上可以一边跟着我学习,一边帮我做一些事情,现在看来,还是太为难文相公,那此事就此作罢,文相公就当我没说过什么吧。” 文天祥倒急了。程越虽说官职是大都督、大将军,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藩王,而且是最有权势的藩王。如果他被元朝争取了过去,接受了元朝的封赐,比如也比照其他元朝附马的定例封了王,那么大宋根本无力反抗程越的进攻,对元朝俯首称臣恐怕都不可得。 如果真的变成这样,就与他和程越结盟的初衷相悖,自己也会成为古罪人。如果不想落到这一步田地,就一定要在程越身边放一个身份高贵而且受他宠爱的女人。如果这个女人能再给他生下长子,那么程越手下那些大宋降官必然会对这个儿子生出拥戴之心。就算蒙古公主以后也给程越生下儿子,程越手下的汉人和蒙古人也会很难达成一致意见。只要哄得程越此生不称帝,大宋的法统就可以保住。 现在所有的症结就摆在文天祥眼前。程越除了定娘,谁都不要。而他偏偏不愿把定娘嫁给程越,以免丢了自己身为状元帝师的体面。但是,真的值得吗?如果因为此事的争拗而耽误了大事,自己以后不会后悔吗?国事、家事,到底该如何权衡?如果真的要把自己的长女给程越做妾,自己必然难逃一个谄媚之名,更何况自己可是在朝堂之上公开反对以宗女许配程越,这不是自打耳光吗?左右为难,左右为难哪。 文天祥在这里思绪混结地伤脑筋,程越则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踱步,做出一副随时可能走人的样子,给文天祥施加一点压力。 文天祥见程越起身,果然紧张了一下,后来看他踱起步来,知道程越已有些不耐烦,自己也开始焦虑。 三位夫人不全然知道夫君在考虑什么,但也能猜出个大概。见文天祥这般为难,欧阳氏忍不住道:“大都督,定娘是我亲生女儿,不知大都督为何非定娘不可?”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就要定娘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文天祥与众女一,也都竖起耳朵,定娘想抬头又不敢抬头,耳朵却也侧了过来。 程越才知道原来欧阳氏是定娘的娘亲,仔细一看,果然与定娘有几分相似。欧阳氏现已快四十岁,但仍风韵犹存,成熟而美艳。那么,定娘以后也会这么美吧?说不定更美。 程越走到欧阳氏面前道:“夫人,这世界上有两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喜欢吃什么东西,第二件事就是你爱什么人。简单地说,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的天哪!!! 文天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定娘全身都热了起来,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三位夫人和其他五个女儿则被程越这几句如此大胆的话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又被程越的义无反顾感动得几乎快要落泪。 环娘和监娘刚才对程越还有一丝怨恨,现在却只想成全他。 程越这句话也把事情全都摊了开来,大家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反倒可以心平气和地好好讨论。 女人总是容易被这些起来轰轰烈烈的话所感动,欧阳氏现在越看程越就越喜欢,不禁笑道:“我这个女儿是我的心头肉,不找到最好的人家才不会舍得把她嫁出去,大都督倒是好眼光。但大都督也要为我们家官人着想。官人是状元,又是帝师,长女怎好给人做妾?传了出去,他还用做人吗?何况我家官人若是因为此事导致士林风评变差,对大都督又有什么好处?大都督既然爱定娘。就不要害她的爹爹。” 定娘一下子捂住脸。娇呼道:“娘。您在说什么啊?!” 众人都笑起来,连文天祥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程越微笑不语,走到定娘身前才突然道:“文相公、三位夫人,我若是有办法两全其美,文相公怎么说?” 文天祥与三位夫人精神一振,莫非程越真有什么办法,能让此事顺利解决? 程越见他们有兴趣他讲下去,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出了主意。不过这主意要文相公全家来配合,文相公可想成全?” 文天祥见程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好奇心大起,道:“你且讲来。” 程越道:“文相公把长女许给别人做妾当然不行,但如果是我抢走的呢?” 抢走?”不只文天祥,所有人都被程越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吓住了。 定娘也吓了一跳,略一抬头,偷偷从指缝中想看一眼程越,却见程越正笑嘻嘻地看着她。羞得又赶忙捂住双眼,把头埋起来。 文天祥皱眉道:“大都督正是奋发之时。怎么随便强抢女子?还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这成何体统?对大都督声名有极大的损害,此事万万不可。” 程越大笑道:“文相公误会了。当然不是上门来抢,而是误抢。” 欧阳氏纳闷道:“误抢?要怎么误抢?” 程越微笑道:“此事就着落在今天那八名歌妓身上,非要……如此这般不可。” 文天祥和三位夫人程越讲完他的计划,无不拍案叫绝。文天祥不由赞道:“大都督真是兵法大家,这么困难的事居然能想得出这种办法来。好,我就陪大都督胡闹一回。” 程越笑着施礼道:“现在还叫大都督,过几天就是您的女婿了。啊,文相公。” 两人哈哈大笑,三位夫人和女儿们也笑了,只有定娘羞得再也坐不下去,捂着脸跑回自己屋中,钻到被里,喜得全身发抖,谁逗也不肯出来。 她本来就喜欢程越,但文天祥的理由光明正大,她根本无从反驳。看着环娘监娘又是紧张又是欣喜的样子,她生平第一次暗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是长女。 后来说程越要来,她紧张得几乎一夜未睡。好在年纪尚轻,脸色不算太憔悴,否则说不定她就会不敢见程越。 当程越炒的菜端上来后,她每样都用心地吃了,真好吃,真开心,也许这就是自己能和程越唯一有关联的事情了吧?她真的绝望了,所以吃得格外用心。吃着吃着,美味当前,心情却沮丧得无以复加。但她总是很懂事,从来不会给父母添乱,她把自己的心情掩饰得很好。 程越走进来时,她的心都要跳出去,她想看,却又不敢看,只好回避程越不断望过来的目光。心中又喜又愁,几乎要窒息住。 当程越说他非定娘不娶的时候,她又是甜蜜,又是凄凉,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拼命忍着才没有哭出来。她知道父亲不可能答应程越,这个可恶的程越偏偏就要来撩拨她。 当程越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只要照着做,就真的可以让她如愿嫁入程家。她兴奋得难以自恃,偷看了一眼程越微笑的脸庞,悄悄给了他一个害羞的媚眼。躲进被窝心花怒放,一边蹬被一边小声尖叫,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其余五个妹妹又是羡慕又有一丝嫉妒,还有终于成全了一双有情人的如释重负。 程越与文天祥商定了定娘的事情,喜不自禁,出来看到手下和陆秀夫还在等着,对陆秀夫施礼道:“陆大人放心,事情已经定下来,过几天请消息。” 陆秀夫大喜,又不好明说,只向程越拱了拱手道:“那我就提前恭喜大都督了,到时必有贺礼奉上。”说完,哈哈一笑,浑身轻松地离去。 程越出府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几乎可以御风而行,连街上冲着他狂叫的狗看着都格外顺眼。又想到也该给四个小妾一个名分,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嗯,这事也得抓紧办,她们没提过,心里却一定是不安的。 马福见程越喜上眉梢的样子,知道必有好事,凑上来试探道:“大都督,看您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有什么需要末将去做的么?” 程越哈哈一笑,招手道:“你们附耳过来,正有事情要你们去办。” 杨霆、赵孟頫、肖震闻言也凑上前去。 四人完程越的计划,都张大了嘴巴,又惊又佩。肖震紧张地道:“大都督,此事文相公可是同意了?不然闹大了文府不好做人啊。” 程越见他败兴,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恶霸吗?文府的事也是我做得了主的?” 肖震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结结巴巴地道:“属下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文相公向来威严,属下想不到他也肯这样做。大都督与文相公的交情真是没的说。” 马福在一旁笑道:“团长,您这话又说错了,哪有岳父和女婿攀交情的?” 程越大笑,肖震和马福也嘿嘿地笑。杨霆和赵孟頫则是无奈地笑。他们好歹也是读人,却要搀和进这么胡闹的事情中去。不过他们也得承认,程越这个计划的确是异想天开,却又顺理成章,谁也说不出来什么来。 程越道:“只是马福要受点委屈,你不要怪我,以后我必有所报。” 马福笑道:“大都督这么看得起我,这点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大都督能与夫人共结连理,咱们这些人也替大都督高兴。” 程越笑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对他很满意。 此时天色已晚,程越回到家中,丁义马上上前,向他禀报了几件事情。程越吩咐他几句就进了后宅。 偏厅中叶倩儿正在摆弄一个玻璃杯子,其他的小妾围在旁边,兴奋得唧唧喳喳地讲着什么。 叶倩儿一见程越回来,兴奋得满面潮红,拿起玻璃杯,不顾别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扑进程越怀中,把玻璃杯举到程越面前,撒着娇道:“公子快看,这个是不是你想要的玻璃杯?” 程越先不去管杯子,一口就吻上叶倩儿的小嘴,亲得叶倩儿气息咻咻、浑身瘫软才放开,依然用一只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仔细地看起杯子来。 玻璃杯晶莹剔透,完全看不到杂质,只是加工的技术因为经验的问题稍嫌不够精美,就是比后世的玻璃杯要厚了一点,但比现在市面上见到的粗制滥造价格却昂贵的玻璃和琉璃制品要好出太多。 叶倩儿欢喜地摇着程越左手,道:“公子你看,这杯子可以卖多少钱?这么漂亮的。” 程越含笑看着她道:“现在还不能卖,做工还要再精进,要更薄更精美,这个不难做到。我不是要做比别人好的东西,而是要做别人无法超越的东西。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但还要更好,不断超越自己。” 叶倩儿顿时有些沮丧。今天下午,几经努力,终于烧出一炉合格的玻璃。工匠们就按程越的图纸做出了一个高脚杯。她越看越美,喜滋滋地拿回来给程越看。本以为程越一定会非常高兴,却没料到程越却是这般说法。 程越看出叶倩儿有些泄气,亲了亲她的脸道:“这个杯子就送给我吧,我要把它收藏起来,作为可以传之后世的文物。” 叶倩儿这才又高兴起来,也亲了亲程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省省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省省长 两人这么恩爱,把管氏姐妹尤其是管道升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心道叶倩儿还真是不避嫌,这么多人在这里都不在乎,心里面只有程越,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她一样? 管道升道:“大都督,你前几天说要重用家父,为什么又没了声音?家父这几天只是在家中学习大都督的那套,什么时候要他出来做事?” 程越摸了摸她的小脸儿,道:“你这丫头,我岳父的事情我怎么会忘?明天我就安排这件事,另外还有两个要见。” 管道升好奇地道:“你又要见什么人?你手下这么多人才,还不够用吗?” 程越笑道:“当然不够,远远不够,再多十倍我都嫌少。我本来想让岳父做临安知府,但吏部尚常楙常大人坚持不肯。别人也就罢了,但这位常大人是个好官,我不好强迫他做事。所以,你回去告诉岳父,让他做好准备,我要他去琉球。” 球?!大都督为什么要把家父送到那么远?”管道升吃惊异常,从来没想过父亲居然要与她们分别,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程越正色道:“不远,真的不远。从这里出长江口,用不上十天就可到达。我的海船马上就快造出来,到那时就更快,三到五天之内就可以。明天我会请岳父过府商议,你放心,我会害自己的老丈人吗?” 管道杲泫然欲泣,道:“可是,父亲远行。我们做又不在身边侍候。只母亲一个人。也不知能不能照顾得过来。” 程越走过去,抱住她道:“岳父正当壮年,身体康健,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他本人也很愿意立下功绩,才不枉此生。我派他去的地方又不是穷山恶水,来往也很方便,你们也大了。总不能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吧。说起岳母,她人到了吗?” 管道杲被程越当众抱在怀中,又羞又喜,伤心也被冲淡少许,闻言道:“今天刚刚到,才说想明天请你过去,你又要他们走。” 程越笑道:“我又没说马上走,先歇息几天。明天我有许多工作,正好也要请岳父过来,不如就一起请岳母也过来。我们一起吃午饭。你看好吗?”又趴在她耳边道:“他们两夫妻不在,我就可以偷偷溜过去看你了。你说有多好?” 管道杲羞得满脸通红,眼中却露出期待之色,含情脉脉地飞了程越一眼。 管道升虽不知程越在管道杲耳边说了什么,看到管道杲的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气得狠狠瞪着程越,又凑到程越耳边凶巴巴地道:“不娶我姐进门,不许你随便动她。” 程越也凑到管道升耳边道:“如果你姐姐不肯,那就你来,你没说过贼不走空吗?” 管道升又可气又好笑,拿程越没办法,只好伸出小手,在程越的胳膊上轻轻扭了一下。还是怕把程越扭疼,又赶紧给程越揉了揉。 程越享受着管道升的温柔,想着以后可以随时出入管府,心中很雀跃。 趁着吃饭的时候,程越把定娘的事情说了。众妾说程越居然要娶文天祥的女儿做妾,都吃惊得吃醋都顾不上。程越慢慢解释说这是两人结亲以巩固结盟的关系,众妾也不好说什么。帝师、兵部尚的长女要过来做妾,自己还能怎么样?这样说来,自己做这个小妾也真是地位颇高,与众不同。只是希望文定娘是个好相处的人,不要太难为人就好。 吃完晚饭,程越还是牵着管氏姐妹的手送她们回去。管道升一路上都噘着嘴,被程越一直哄到门口,才稍稍消了一点气。 因为安娘快进门,晚上众妾抓紧时间,缠着程越几番大战,苏蓉还把几个新学的招术使了出来,美得程越差点想推迟定娘进门。 第二天早上,程越喜滋滋地吃完早饭,命人请来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程越派人到他们的家乡给请出来的,才能决不在李芾等人之下。 两人一位五十出头,面目疏朗,正气凛然,名唤王应麟,本是朝廷的礼部尚。为官清正,人品高洁,素有政绩。因看到朝政被奸臣把持,上直言,言词激烈,被谢道清斥责。留、陈二人对他深恶痛绝,挟怨报复,使他黯然辞职。然而有趣的是,据说他回乡后为了教育族中子弟,编写了一本,叫做《三字经》,流传古,成为中华文化的宝贵财富。但因为程越的介入,这部王应麟肯定是写不出来了。自古礼部尚必有文名,王应麟就是其中佼佼者。 另一位三十几岁,面容清瘦,衣着俭朴,极为沉静。他是叶李,太学生出身,因为与同窗八十三人一同上抨击贾似道而获罪,现正在家读也教。历史上他后来被元朝启用,成为一代名臣,却又被蒙古贵族所排斥,只有辞职一途。 这两个人都是大才,深为程越所重视,所以程越一到临安,马上就派人去请,而且再三叮嘱,一定要请来。 程越微笑着看着两人,拱手道:“在下程越,王大人、叶先生,久仰大名,极盼一见,今日得偿所愿,不胜荣幸之至,来,快请坐。” 王应麟与叶李暗暗打量了一番程越,只见他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年轻英武,风神如玉,心中都不禁称奇,此人如何做下如此大事,开创了现在的局面? 两人落座,程越不免与他们寒暄片刻,问问近况,聊聊家人。一盏茶后,王应麟从容地道:“草民自在家中闲住,却忽得大都督之请,要草民尽快来临安。草民冒昧,请问大都督要草民来,所为何事?” 程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不知王大人还记得黄万石吗?” 王应麟微微一怔,道:“草民刚入临安,就说大都督已将他押到江西去,要在南昌杀了他。此人草民见过几次,却没什么深交,但他官声败坏是确定无疑的,大都督为民作主,江西百姓必定心中感激。” 程越叹了口气道:“原本太皇太后是想让黄万石再回江西的,不过此**乱民间,死有余辜,我只能杀了他。但他有一句话说的对,就是江西的确需要一名有名望的大臣去主持。我派去的昂吉尔虽然也都很能干,但江西缺少一个总揽大局的文官,都是把事情直接报到我这里来,由我亲自处理。现在我在临安,问题不大,但我不能总不离开。而且我离江西太远,就算是特区的总部苏州也离江西太远。所以,我想麻烦王大人去江西,帮我照顾江西的百姓。不知王大人可愿担起这副重担?” 王应麟脸色极为严肃,沉默了半晌道:“如果草民答应大都督,那领的是朝廷的俸禄还是大都督的?” 程越很坦然地道:“江西属特区,大人在那里领的自然是我的俸禄。不过那些也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所以严格地讲,是百姓在养活大人,并不是我的钱粮。” 王应麟眼睛一亮,道:“哦?难道不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吗?” 程越轻轻摆了摆手,道:“那只是分工不同罢了,没有谁比谁高一等这种事情。” 王应麟注视着程越道:“贩夫走卒,大字也不识几个,怎么可以与士大夫等量齐观?” 程越微笑道:“缺一不可,如何不能等量齐观?” 王应麟紧接着马上又问:“如果两相矛盾呢?” 程越也马上回答:“看于国家如何。” 王应麟再道:“如果难以辨明呢?” 程越道:“可以找个地方先试一试,有回馈再调整。” 王应麟霍地站了起来,走到程越身前道:“大都督不怕得罪天下士子吗?” 程越面色平静地道:“虽万人,吾往矣。” 王应麟大笑,潇洒地一揖,道:“草民王应麟,愿为大都督治理江西。” 程越也大笑,道:“好!痛快。就请王大人就任江西省省长。昂吉尔负责军事,他这个人,为人忠厚,一定可以与大人相得。江西的事情,我都托付给你们二位。” 王应麟把叶李拉到身前,道:“这位叶李叶太白(叶李字太白,没错,就是这个太白),之前我只是闻,却无所了解。方才我与他交谈了一会儿,就看出他深负才干,不可多得。大都督慧眼独具,竟能把他找出来。但凭这一点,我们也该为大都督效力,不知大都督对他作何安排?” 还没等叶李说话,程越马上道:“王大人治江西,叶先生就要去两淮。那里也有我一个蒙古部将在镇守,叫脱温不花,为人有勇有谋,但济世之才就不及叶先生了。叶先生想必是愿意帮我的,是吧?” 叶李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王应麟道:“我都答应了,他怎么会不同意?不知大都督想让他做什么官?” 程越一把握住叶李的手道:“安徽省省长,叶先生还请屈就。” 叶李一句话还没说就被吓住了。他之前只是一个太学生,从来没有担任过任何官职。程越把他从家中找来,竟然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省长的职务!这可是封疆大吏啊!江西省省长是前礼部尚!李芾才是淮阴市市长!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省省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准备行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准备行动 王应麟喜道:“大都督快人快语,用人不疑,有古君子之风!好,我替叶太白答应了。恭喜太白,你寒窗苦读二十年,终于可以一展长才!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僚,也得称呼你一声叶大人!后生可畏,往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叶李呆呆地立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从头到尾还一句话没说,怎么就成了省长了?程越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他凭什么就认定自己可以做好省长?自己才三十二岁,就主政一方,程越更年轻,只有二十岁,这天下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要不要先拒绝?这个省长来得太容易,总觉得不是好事。 程越却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道:“叶先生不要怀疑自己。我这大都督府中,文武官员无数,但哪一个不是难得的人才?我看错过人吗?对了,王大人,告诉你一件大好事,高斯得大人也已答应就任法律司司长一职,你们两位有旧,以后更好共事。” 王应麟大喜,拱手道:“大都督野不遗贤,高大人找得好!本来还想向大都督推荐,没想到大都督已经捷足先登。下官还有人要向大都督推荐,大都督想要么?” 程越笑道:“这就是我请二位任省长的原因,我知道二位都有不少人才可以向我推荐,我信得过你们,不过问此事。你们尽管在所辖的省大胆试用,不要管出身,更不要管有无功名,唯才是举。我一概照准。但有一点。只有文名而无治政之才的。或者只懂批评不会建设的我一律不要。江西、安徽如果治理得不好,就是两位大人的责任。” 王应麟知道程越这句话实际上是说给叶李的,于是道:“大都督尽管唯我等是问,决不辜负大都督。” 叶李终于有机会说上一句话,施礼道:“谨遵大都督教诲。” 程越心中畅快,笑道:“程某能得两位相助,是程某的荣幸。还请两位大人尽快安排家中,早日赴任。我会派杨霆帮助两位大人。” 程越把自己对两省发展的计划向两人合盘托出,又与他们互相探讨许久,这才高高兴兴地送他们出去。人才难得,自己的运气真不错,南宋朝廷被赶走的人才,大部分已为他所得。 此时已近中午,程越亲自上门来请管氏一家。管伸没想到居然是程越亲自来请,赶忙带着夫人和两个女儿跟着程越来到程府的饭厅中。 管伸的夫人慈眉善目,虽说算是程越的准岳母,对程越却很恭敬。倒让程越有些不习惯。 程越对管伸道:“前天收到刘顺的信,说是琉球一下子去了上万人。官吏不够用,也缺乏有分量的大臣坐镇,时间长了,恐有不稳。再加上琉球南北也有上里,现在只靠代省长徐盛带着三人马勉力支撑,若是有事,怕处理不周。我就想到,岳父您素有才名,又是我的亲人,如果代表我治理琉球,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琉球正是草创,各方面的条件必不如这里,所以想请岳父您过府一叙,不知愿不愿意替我辛苦一趟?” 管伸早有准备,笑道:“既蒙大都督抬爱,敢不从命。我这两个女儿还等着过门呢,当爹的怎么可以不顾女儿?” 两姐妹害羞地低下头,程越也笑了,道:“岳父真是爽快。既然这样,就以岳父为琉球副省长,我派赵孟頫给您准备人手和物资,京学士刘九皋,正在家中待命,岳父可把他带去帮忙。此人颇有才华,日后我还要重用,我会派一批工匠过去开设工厂,岳父还要教当地的土著学习汉文、整修道路,建设港口,工作很多,您这个不孝的女婿在这里多谢岳父。”说完,拱手一礼。 管伸却是豪情万丈。南宋文风鼎盛,科举一途其中的万般艰难实不足为外人道。他自认才学不输别人,但文章却差了点,几经努力,一无所获,终于心灰意冷,退居家中,以培养女儿为志业。没想到因为把女儿培养得远近闻名,居然因此招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女婿,进而更有机会出任封疆大吏。这样也好,自己终于有了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决不能给女婿丢人,否则,两个女儿还怎么进程家的门? 程越见他雄心勃勃,又道:“岳父,有一件事咱们要提前说好。我知道岳父笃信佛教,我无意干涉,但决不可以在琉球大兴佛事。不只是佛教,任何宗教都不行,岳父可能遵守?” 管伸有些尴尬,他其实刚才就有打算在琉球建几座大寺院,却被程越一语道破,只好答道:“这个……就依大都督,我保证不会这么做。” 程越这才展颜笑道:“如此,就没什么大事要交待了。来,我们翁婿好好吃一顿饭,就当给岳父岳母饯行,也请两位长辈放心,她们两姐妹,我定会好好照顾,不会让她们受了委屈。” 管伸笑道:“这件事我倒一点也不担心,大都督对自家人的好是有口皆碑的。” 程越哈哈一笑,再与管伸细说起琉球的事情。 吃完午饭,程越亲自又把他们送了回去,接着又赶到学校继续上课。明天就是程越与文天祥约定的“抢人”日,程越晚间又把相关人等召来,仔细演练了一番才放心休息。 早上一起来,程越就带着两名小妾,率大批人马招摇过市,直奔城外的农庄。这样一来,临安城里再发生什么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与此同时,在雨荷苑这家临安最高档的青楼,掌柜的正有心事。 雨荷苑的掌柜姓宋,本来是贾似道的一名门客,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才开了这间青楼。一方面赚些钱,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则是结交权贵,探消息。正因如此,贾似道倒台后,他却没有受到牵连。虽说如此,也有新的烦恼,就是要尽快找一个够硬的后台,否则他的产业迟早会被别人给吞掉。留梦炎曾来过两次,还问过他能不能入股,他深知留梦炎的为人,若是给他入了股,这个地方很快就不会是自己的,当然不敢答应。又怕不知何时就会大祸临头,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说程越要进临安,他派人去投了三份贴子,还送上一份重礼,一心要攀附这棵大树。他早就认定,天下间能让谁都不敢动他的,只有程越,但程越却根本没搭理他。 程越进临安时,他就在路边围观。后来就说程越在朝堂上抓了两名抗元不利的大臣,又当庭斥责两位丞相,罚他们的俸禄,逼得两人马上就上了请罪的折子。虽然太皇太后照例给予慰留,并没有再申斥,但两位丞相却已灰头土脸,除了上朝,根本不敢在外面走动。 消息得到证实,不知有多少人都欢欢呼雀跃,甚至有人在家中供起了程越的牌位,求神保佑大都督长命百岁,狠狠处置那些贪官污吏。 程越此役所展现的那种威风和实力,更令他更绞尽脑汁地想搭上关系。 开刀杀张全那天,临安全城轰动,人山人海地都去看杀头。战场上逃跑的将军多了去了,从来就没人因此被公开处斩的。大都督一回朝,就直接拿这样的人开刀,临安百姓们奔走相告,喜得如过节一般。 张全被塞住口,不让他发出惨叫,照大都督的命令,五个擅长片羊肉的蒙古高手一齐动手,足足割了他三六百刀才一刀砍下他的头颅。 临安百姓欢声雷动,大都督的命令虽然残忍,但一想到因他而惨死的将士,谁能不痛恨这种人呢? 张全的尸身不得入殓,就吊在城门的拐角,让后来人警惕。 宋掌柜更加让定自己的想法没错,正想办法找门路,谁料天从人愿,文天祥要款待程越,席上要八个歌妓助兴。文府的人到各大青楼去请,他的雨荷苑就有四个人入选。这可是天赐良机,如果程越喜欢她们唱曲,那么就可能到雨荷苑来,自己就能借机投入门下。 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任何人想耳聪目明,都需要他和他这样一个地方。只要自己好好表现,不怕程越不重用自己。 他让这四名歌妓好好练习程越的歌,但无论如何也不得要领,令他十分沮丧。好在说程越在入城之前,对其他的曲子也很感兴趣,想必是久在海外之故。再加上自己这四位歌妓都色艺俱佳,也不怕程越会讨厌。 晚上,四名歌妓终于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如晴天霹雳一般,一喜一忧。 喜的是程越果然喜欢她们,自己说不定真的能借此机会上门拜见。忧的是自己费尽心力地把她们培养起来,正要慢慢操作,将她们一个个地卖个高价。程越现在就要买下她们,以后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然而一想到自己可以借此攀上程越,些许小事就算不得什么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准备行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始行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始行动 杨霆的人果然上门来交涉此事,宋掌柜一咬牙,每个人的身价都折半,半买半送,只求能见程越一面。来人不置可否,神秘一笑,却要他配合演一出戏。事成之后,就可以让他见到大都督。 宋掌柜一,连忙拍着大腿答应下来。此事如此机密,必能让他在程越面前略占一席之地,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开始。 此刻,宋掌柜和几个妈妈正待在雨荷苑,与昨晚激动得一晚没睡,连夜做好准备就盼着天亮的四名歌妓和其他几个配合行动的歌妓一起等在客厅,与她们依依话别,再叮嘱她们看在平日里对她们都很好的份上,多在大都督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四名歌妓信口答应。宋掌柜平日里人不错,对手下的姑娘颇多照顾,自己为他讲上几句话不是什么大问题。 宋掌柜见时间已差不多,有些担心地道:“过一会儿人来了要怎么做,你们可都记住了吧?这可是大都督交给咱们的第一件事,万万不能弄砸了。若是惹恼了大都督,你们以后可要吃苦头。” 四名歌妓得仔细,都纷纷点头。她们当然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出了岔子,自己是万万吃罪不起的。 几个人忍不住又排演了一遍,再互相嘱咐几句。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马福带着一群仆妇和军士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见到宋掌柜,立刻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楼中有许多人到动静都跑来看热闹。程大都督要从这里接走四名当红的歌妓,也不知是哪几位美娇娘? 马福见果然围过来不少人。大声对宋掌柜道:“宋掌柜。按照我们昨天谈妥的条件。我今天带人来接四位姑娘回大都督府,赎身的五两银子在这里,都是官库的纹银,宋掌柜辛苦一下,点点清楚吧。” 说着一挥手,自有军士从厅外抬进白花花的五两纹银。 宋掌柜笑了笑道:“马将军慢着,昨天我告诉马将军她们四人的身价是一万两纯银,怎么变成了五两?” 马福愣道:“宋掌柜。不对啊。你说过身价是一万两没错,但你又说大都督为国建功,你深为景仰,愿以半价将她们四人让给大都督,怎么宋掌柜忘记了吗?” 宋掌柜正色道:“马将军不要乱讲。如果是五十两甚至是五百两也就罢了,我也不是豪门巨富,怎么会一口气就推掉五两纹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马将军可知我花了多少钱在栽培她们?可知又有多少达官显贵想把她们收入房中我都没卖?我放着现成的钱不赚,反而要半买半送地把她们让给大都督,天下间可有这样的笨蛋?马将军不要开玩笑,要么一万两。要么就请马将军回去吧。” 马福大怒,道:“宋掌柜是在戏耍本副团长吗?昨天明明说得好好的。我也回去跟大都督禀报过了,钱也准备好放在你眼前,你却要就地起价,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大都督府也是你可以随便玩弄的吗?” 宋掌柜硬着头皮道:“大都督府也要讲道理啊。本来我就不想卖,还是看在大都督救民于水火才答应卖的,哪里还能再半价把人给你?那岂不是折了大本?就算昨天我酒后胡言,可咱们也没写什么文不是?她们四人一去,我这里生意总要受些影响的吧?不管怎么说,马将军不付原价就不能带人走。就算我对不起马将军,反正半价是不行的。” 马福气愤地拱手向周围的人道:“各位都清了没有?他也承认昨天答应半价了。我与他商量妥当,已经回报大都督,大都督二话没说,也把钱交给了我。为了让宋掌柜方便,还特地换了官银给他。现在他又说要一万两,我要怎么回去交待?大都督会怎么看我?能不疑心这其中有什么关节吗?各位给评评理,宋掌柜这一手是不是太不像话?” 围观的众人众说纷纭,有的人觉得马福说得对,已经讲好的事情怎么能中途变卦呢?如果是自己,也没办法回去交待啊。有的人则站在宋掌柜一边,毕竟这关系着五两银子哪,又没写下什么契约,也难怪宋掌柜反悔,换作自己也未必吞得下去。反正大都督也不差这几个钱,为什么就不是体谅一下呢? 宋掌柜见有不少人都认同他的**,感激地向他们作了一揖,道:“多谢各位仗义执言。不过此事与大都督无关,都是我与这位马将军之间的误会,马将军还是回去与大都督说一下吧,只要能说清楚,大都督又怎么会怪罪马将军呢?” 马福被他气得脖子上青筋直冒,骂道:“放屁!我一个降将,蒙大都督不弃,调到身边作护军。本来就易遭人猜忌,现在你一下子就把价钱翻了一倍,还怕我不够麻烦吗?不行,我这人说话算话,说五两就五两。大都督把事情交给我做,我就算杀了头也要做好。今天我钱已经带来了,人就必须带走!说吧,你到底交人不交人?” 宋掌柜吓了一大跳,后退几步道:“马将军,咱们有话好说,可不能用强。这人现在是我雨荷苑的,卖身契也在我手上,你抢走了也没用。大都督也不希望你在临安惹出什么乱子吧?马将军,此事还是报大都督做主,咱们就别在这里争执了,这么多人看着,让人看了笑话。” 马福上前几步道:“我不管!大都督已经出城,让我到哪儿找去?大都督的将令,谁敢不从?反正我是不敢。人我要先带走,等大都督回来,我再向大都督禀报此事,到时候再给你一个交待。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宋掌柜抗声道:“马将军,话不是这样讲。人要是被你带走了,我还怎么去讨账?就算我有那胆子,讨不成的话我哪来的胆子到大都督府再把人带回来?你这跟抢有什么区别?不行,不把钱付清万万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马福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老儿真是可恶。我大都督府都被你说成恶霸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护军拿行李,仆妇拿人,都带回大都督府,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样,大都督府也敢晃点。” 马福身后护军仆妇齐声答是,上前就要拿人。 宋掌柜急忙与几个妈妈上前将他们挡住,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孩儿们快跑,要是被抓住,我就把你们的身契卖到窑子里去。”窑子就是最下层的娼妇住的地方,十几文钱就得让一个浑身臭汗的苦力满足一番。 宋掌柜此言一出,吓得四名歌妓转头就向后门跑。 宋掌柜又对着其他几个歌妓大喊道:“快去跟着她们,别让她们走丢啦!” 那几名歌妓也连忙站起身来,慌里慌张地向外追去。 厅里地方不算太大,宋掌柜和马福的手下纠缠了半天,终于力不不逮,喘着粗气倒在椅子上。 马福恨恨地道:“快去抓她们,直接送回大都督府,少了一个,我唯你们是问!” 有一名仆妇道:“将军,我们不知道是哪四个啊,抓错了怎么办?” 马福大声道:“都抓到大都督府上!到府里再把抓错的放回来就是!” 众仆妇得令,纷纷抢出门外去追逃走的歌妓。围观的众人则是一片大哗,这下可热闹了,也不知怎么收场? 一群歌妓先后跑出雨荷苑,又很快聚到一起,沿着雨荷苑后身的大道一路跑去。毕竟是女人,哪里跑过多少路,一会儿的工夫就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叫苦不迭了。 大道上的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一群美丽的歌妓花容失色地沿着街道狂奔,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致。有些浮浪子见状,还想要来个英雄救美,少不得要占些便宜,这种机会可是太难得,错过了自己都得骂自己。 此时突然从后面奔出一群护军和仆妇,一边追赶着前面的歌妓,一边高声喊道:“大都督府办事,闲人休要插手!” 那些脸上挂着淫笑的浮浪子一,吓得赶快躲到一边,有的还背过身去。开玩笑,大都督府要的女人,还有人敢伸手吗?不要命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大都督如果要女人,也不必这么公开地在街上抢吧?小手指勾一勾,大把的仕女愿意往上贴,这是怎么回事? 街上的行人也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少人干脆跟着跑起来,想把事情搞清楚好向别人吹嘘。 一群歌妓又跑了一段路,拐过一道弯,前面便见到了三辆马车迎面而来,第二辆马车上挂着约定好的暗记——一个漆成银色的小葫芦。 歌妓们见到暗记,终于松了一口气,正主儿已到,她们的任务可以完成了。 歌妓们扑向马车,齐声喊“救命!”赶车的车夫早就提前得了交待,也不驱赶她们。 绿绮更是干脆,直接跳上去就把车帘挑开向里看。如同之前的约定,里面有一个清丽脱俗的美女正紧张地看着她。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始行动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行动成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行动成功 绿绮愣了一愣,她自负容貌,极少输人,见了这个美女,却突然感觉有些自惭形秽。这个少女就如一朵清雅的荷花,让人惊艳却又格外亲近。她们虽来自雨荷苑,经常有客人用荷花来比喻她们讨她们的欢心。但此时却只觉得只有这个女子才配得上用荷花来形容,绿绮虽是女子,也不由产生爱慕之心。心中酸酸地想,大都督真是好眼光,这样的美女,这样的家世居然也只能做一个妾,自己还有指望吗? 定娘见她愣住,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时间紧迫,也来不及细想,忙轻声道:“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绿绮被定娘惊醒,暗骂自己误事,忙小施一礼,悄声道:“请问小姐可是文家的?” 定娘立时涨红了脸,小声道:“是,辛苦各位妹妹了,日后必有报答。” 绿绮再不迟疑,高呼道:“小姐救命!后面有恶人追我们,马车借我们躲一躲吧。” 歌妓们到绿绮这么喊,知道已经确认过了,马上也跟着喊起来,接着就都纷纷挤进三辆马车里。 车夫只象征性地呵斥了几句,就装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把车停在原地,也不前行,只是要让歌妓们下车。 这时后面的追兵已至,发现了银色的小葫芦,又见歌妓们都挤上了马车,心中大定,迅速围了上去。 一个护军冲到前面拦住马车,道:“哪里跑!果然早有预谋。竟然还雇了马车在这里候着,不许走,都跟我回大都督府!” 一个马车夫上前道:“这位军爷。我们不是受雇来这里接人的,我们这是兵部尚文相公文府的马车,正载着大小姐要回府。”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已围了上来,一是文府的马车,都大吃一惊。 那护军道:“真是胡言乱语!文府的马车为什么会让歌妓坐上去?明知道大都督与文相公相交莫逆,以为我们到文府便是放行了是吗?你分明是故意掩护她们。不要说了,都给我赶到大都督府。等候大都督发落,我是不能放你们走的。” 几个车夫齐齐喊冤,那护军大吼一声。道:“都闭嘴!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们捆起来!” 几个车夫再不敢言语,乖乖赶着马车,跟着护军和仆妇,在围观众人的起哄声中。直赴大都督府而去。 雨荷苑中。只剩下宋掌柜和马福。 马福笑着对宋掌柜道:“先生戏做得精彩!我这就告辞了,接下来的戏可不要忘记,过几天自会有人来带先生到大都督那里,到时候我们再见吧。” 宋掌柜笑嘻嘻地道:“马将军也是戏精啊。那种气愤的样子,险些让我都深信不疑了呢。以后还要劳烦马将军多在大都督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草民为大都督效力,必不落人后。” 马福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大都督向来求贤若渴。再加上宋掌柜帮了大都督这样一个大忙。如果大都督把她们四人收了房,再有四名小夫人帮您吹枕头风。宋掌柜必然前途可期。说不定以后我还要仰赖宋掌柜呢。” 宋掌柜大喜,道:“那就一切都依仗将军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必定厚报将军。” 马福摆手道:“不必客气,都是为大都督效劳,分什么彼此呢?我这就走了,回去还有事情要做。” 宋掌柜笑着拱手相送,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道:“马将军,有一件事,草民觉得有必要让大都督知道。” 马福知道他消息灵通,很感兴趣地问道:“哦?什么事?” 宋掌柜道:“这几日有好几拨人来看过我这店里的歌妓和舞妓,不问技艺,只看容貌,似乎想找什么绝色美女,却不说为什么。小店中的美女虽都已经算艳压群芳,但他们似乎还是不满意。本来这种事,我也懒得理会,但偏偏认出了其中一个人。这个人是左丞相留梦炎的一个门客,一年前曾到这里喝过酒,还夸口可以上达天。本来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根本也不需理会,还是一个相熟的客人告诉我他的身份。他大概是想不到我没跟他讲过话还记得他,所以也没避我。我就想,留梦炎到处寻找美女,而且还悄悄地不让别人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会不会与大都督有关?草民觉得大都督不可不防。马将军,您看我见了大都督,要不要向大都督提及此事?不提我总有些不放心。” 马福心中一沉,轻轻拍了拍宋掌柜的肩道:“做得好!此事我会私下对大都督讲,你就不要当面说了。你放心,我决不会吞了你的功劳。再有事情你还要留意,具体的安排要等大都督做主,我是不方便插手的。” 宋掌柜见马福深知进退,也不由佩服,满口答应,再悄悄送马福离开。 马福回到大都督府,肖震已带着其他四名歌妓回来并已安排妥当。杨霆和赵孟頫也在,他们前后安排了许多事,包括在围观的人当中说话的就有许多他们派去的人,还有要适时传递消息,让马车准时出现等等。这次的行动,动员的人手足有三百多人,而公开露面的不过五十几人而已。 马福与他们彼此道贺,刚刚在门房坐定,护军和仆妇们已经押着三辆马车回来了。一个个都喜气洋洋,为自己办了这么一件又隐秘又有趣的事情而兴奋难当。 杨霆等人深知程越对定娘的重视,马上全都起身相迎。等到马车进了程府,急忙跑到挂有银色小葫芦的马车旁,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道:“属下杨霆、赵孟頫、肖震、马福,拜见夫人。请夫人先下车休息,大都督很快就回来。” 定娘在马车中脸已在发烧,不自觉地抓着绿绮挡在自己身前,也不知在躲什么人。定了定神才道:“四位都是大都督的心腹,不必多礼。倒是我这几位姐妹今天都辛苦万分,立下大功,你们要安排好才是。” 杨霆答道:“夫人请放心。大都督交待八位姑娘和这次帮忙的几位姑娘都安排在后宅,一切供给如同几位小夫人,有什么需要尽可满足,决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绿绮等人在车中到杨霆这样讲,刚才因为杨霆等人没有迎候自己而有些凄苦的心情才缓和几分。她们很明显地出杨霆称呼定娘为夫人,而程越现在的妾都称为小夫人,可见定娘在程越心目中的地位。 绿绮与几个姐妹互递了几个眼神,知道她们几个一定得紧紧巴住定娘。定娘虽只是妾室,却一定是最受宠的贵妾,怕是蒙古的公主也不能与她相提并论。于是柔声对定娘道:“夫人,绿绮扶您下车可否?” 定娘的脸又红了,轻声道:“妹妹不要客气,大都督虽然没有说要把你们收入房中,但以后迟早也是姐妹,不要再叫夫人了,叫姐姐就可以。” 绿绮与几个姐妹都开心得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她们知道程越有一个宠爱的小妾就是歌妓出身,都盼望着能做第二个、第三个……。但程越并没有松口,她们也不敢接着再想下去。现在定娘说了这么几句话,一下子点燃了她们心中那团希望之火,顿时觉得定娘真是个好主母,恨不得程越不要娶什么蒙古公主,就以定娘为妻,她们得偿所愿的可能性自然大增。 定娘取出面纱,罩在自己脸上,见绿绮等歌妓都没有,又觉得不妥,把面纱再收起来,笑笑道:“都是一家人,不需要戴什么东西。妹妹们下车吧。” 绿绮等歌妓感动得几乎掉下泪来,暗暗发誓自己若是有一天得宠,决不忘记定娘今日对自己的体贴。 此时其他两辆马车上的歌妓已经下车,她们都是此次帮忙的。与她们同时下车的,还是两个秀美的小姑娘,是定娘的贴身丫环。 美女们看到程府中门庭深深,曲径通幽,远处更是假山飞檐,宛若仙境,都羡慕得啧啧连声。又见府中上下进退有度,每个人都很开心的样子,而且不但赵孟頫是个帅哥,其他几人也不差,恨不得就直接留下来,做不了程越的侍妾,做个丫环好像也不错。如果能被赵孟頫等看中,身份地位也绝对低不了。他们可是大都督的心腹,至少相当于三品官吧。 赵孟頫被这几个歌妓飞过来的媚眼都快抛晕了。他一个单身汉,家境又不好,上门提亲的都少,哪能招架得住这许多美女一齐向他抛媚眼。不过也别说,她们几个长得还真不错,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学大都督纳一两个歌妓做妾?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绿绮等也紧接着下了车,看到府中这等富贵,更是心中雀跃。但此时这些都是次要的,一定要先把文定娘照顾好,今后才有好日子过。又见杨霆等都恭恭敬敬地等在一旁,四个歌妓也忙站到马车一侧,等着扶定娘下车。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行动成功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内宅不可不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内宅不可不稳 感谢所有订阅收藏的朋友,更要感谢友abccd5432的打赏,这么冷的天,你们让白水感觉到很温暖。 定娘在车中深吸一口气,这里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家了,马上就要出去,她却有些胆怯。但一想到程越那张微笑的脸,还有他不顾一切地在父亲面前坚持要娶自己,还大费周章地动用了这么多人才得以让她来到这里,她心中又充满了力量。暗暗给自己加油:这是我的家,我来了。勇敢地站起身,挑开了车帘。 刚出车门,定娘一眼就看到园林盛景,美不胜收,下面还有不知多少程越的部属和仆从在恭身迎候,绿绮等歌妓也在热切地看着自己。 定娘微微一笑,轻轻把手搭在绿绮的手上,跳下车来。 杨霆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定娘,立刻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深深吸引,不敢多看,都低下头去,心中都大赞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连大都督最宠爱的叶小夫人都似乎有所不如。难怪大都督对她如此重视,这才是大都督应该娶的夫人。 他们虽然全力参与了此次行动,但他们对于程越出动这么多人,如此煞费苦心地为了一个女子内心里都有些不以为然。大都督宅中已有美妾四名,还有四个等着过门,另有两个在城外,随时也可能住进来,就算是文天祥的女儿,又用得着这般折腾吗?大都督娶不娶文天祥的女儿,都不影响与文天祥的关系。娶了,不过锦上添花。不娶。后宅的女人也足够。别忘了。还有蒙古公主和她的一群陪嫁呢。现在他们见到定娘,心中的想法也变得与程越一样,为了这样的女子,再麻烦也值得。 赵孟頫更是有些失落,这样的佳偶,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遇得到。对了,文相公还有五个女儿,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定娘这般美貌。她的妹妹们又岂会差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心跳加速,忍不住又多看了定娘一眼。 杨霆等四人等文定娘下车站稳,上前正式见礼。 定娘知道他们必定是程越的心腹,微笑着将他们虚扶起来,道:“四位大人辛苦了,定娘初来,今后还要各位大人多多照应。” 杨霆等人连道不敢,彼此客套一番,就领着这一群美艳的女子直奔后宅。 后宅中叶倩儿和胡秀秀陪程越去了城外。苏蓉与云萝每天都在外面张罗开店的事,管氏姐妹正与父母依依不舍也没来。只有紫烟和诗芸正指挥着工匠在厨房边上砌一间小房,好在里面安放各种烧烤设备。她们现在的身份还是侍女,虽然本说也该去迎接,但她们总想为自己和其他小妾争一口气,偏偏不去。 杨霆等人把定娘等送到后宅的门口,就不能再往前走了。后宅有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就住在左近,防止任何人闯入。 定娘等人是第一次来到程府的后宅,都是又紧张又好奇。 后宅的仆妇们可不比程越的小妾,见到定娘来了,急忙趋前问安,都惊讶于定娘的美貌。知道这是不同于其他小妾的贵妾,赶紧殷勤百倍地把定娘等一批美女往内宅里领,一边走还要一边说着恭喜的话。 之前到达的四名歌妓说姐妹们来了,都欢天喜地地迎了出来。一见到定娘,顿时呆了一呆,这样美貌的女子她们也很少见到,以后很可能就是后宅之主,在她面前不能过于放肆。四人急忙上前给定娘施礼,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不少。 后宅也很广大,加之园林优美,处处皆景,定娘走得眼花缭乱,心中的兴奋和幸福可想而知。 仆妇将定娘与一众歌妓带到了后宅正堂坐定,再上了茶点,就垂手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定娘问道:“现在后宅中除了你们没有别人了吗?说大都督的妾室都各自掌握一方事物,全都出去了吗?” 仆妇们不知如何回答,互相递眼色,却都不说话。 定娘一见,就知道其中必有文章。站起身来在堂中装作好奇地转了几圈道:“我新来乍到,想到处走走,认识一下宅里的人,你们可愿带我去?” 仆妇们见定娘明白她们的难处,心中大赞大都督娶了个好夫人,几个仆妇上前一步,自告奋勇要带定娘看一下内宅。 定娘对众歌妓道:“姐妹们愿意去可随我去,想休息一下就只管在此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八名歌妓当然要陪她一块儿去,几名帮忙的歌妓自动留下,可不关她们的事。 定娘与八歌妓在仆妇的带领下一边在后宅游玩,一边到了厨房的院落,一进院子,就看到有两个柔美的小姑娘在厨房旁边指挥着一些工匠用最新烧出来的红砖和水泥在砌着房子,正是紫烟与诗芸。 定娘与众歌妓也是第一次看到红砖和水泥,都感到十分好奇。但眼下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这还有两个女子还要应付呢。 紫烟与诗芸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女带着八名歌妓走了过来,心知必是程越所说的文定娘。两个小丫头仔细一打量,顿时有些泄气,好一个美丽的女子!公子为什么眼光这么好!这么美的女子,偏偏还是文学士的女儿,自己哪里还是对手?就算是叶倩儿在这儿,只怕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刚才两人还有争风之心,现在却都惶恐起来。自己不去迎候,是不是惹祸了?这可怎么办? 定娘再走近,两人赶忙福了一福,道:“奴婢紫烟、诗芸拜见夫人。” 后面跟着的仆妇惶恐之心稍歇,心道这位夫人果然是上得了台面的大家闺秀,一来就镇住了后宅,大都督不在家,如果后宅起了争执,一定会发很大的脾气。 紫烟与诗芸是最早跟着大都督的,大都督对她们格外爱护,到现在还不肯收房。文夫人先收服了她们俩,其他的妾室就好说,苏蓉等小夫人也很明白事理,那八个歌妓看来已经依附了文夫人,这样一来,后宅就不会有什么乱子了。 定娘笑容如春风拂面,笑道:“两位妹妹不必多礼。不知两位妹妹是不是紫烟妹妹与诗芸妹妹?” 紫烟与诗芸有些惊讶地道:“正是奴婢。” 定娘拍手笑道:“太好了,我早就说大都督有两位宠妾,又聪明又漂亮,还帮着大都督做出了手套和烈酒,原来就是你们两位妹妹。今天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咦,两位妹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都督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要让你们操心劳神?” 紫烟与诗芸见识到了定娘的气度,不禁为之心折,想起自己刚才的别扭,又感到很不好意思,连忙把程越的意思对定娘解释了一遍。 定娘到程越又要做什么面包与蛋糕,还特地修了个烤房。吃过程越炒菜的她对烤房马上就兴趣盎然。八位歌妓也围着烤房指手划脚地议论着。这一来,把来修烤房的工匠们迷得神魂颠倒。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美艳的女子,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置身天堂,连手边的工作都慢了下来。 紫烟注意到工匠的异状,于是道:“此地自有工匠和家人看着,夫人和八位姐姐还是回去休息吧。” 定娘也留心到了,暗赞紫烟反应快速,道了声好,就领着十位娘子军回了内堂。 回到内堂,众妾分别落座,请定娘坐了首位。 定娘也不客气,坐下后详细地问起了后宅的事情。 紫烟与诗芸知道定娘日后必得程越的宠爱,有心与定娘交好,只碍着还有外人在,挑能讲的事情说了个遍,不能讲的就暂且放过不提。 定娘与众歌妓这才知道程越的计划竟然如此庞大,每个妾包括未过门的小妾都在帮程越做着不同的工作。一时间又惊又羡,都在猜测自己会做什么? 定娘忍不住问道:“大都督有没有提起会让我们做什么?” 紫烟笑道:“这个公子倒是未曾说过,不过公子一定早有安排,夫人不必担心。公子对夫人这般用心,想必给夫人安排的事情也很重要,不是我们能打的。” 绿绮这才敢小心地道:“两位妹妹,大都督要让我们去新开的店里唱曲,不知什么时候会开业?我们也好准备。”她与程越说过几句话之后,竟隐然成为八歌妓之首。 诗芸浅笑道:“公子没说,云萝姐姐也没说,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想是快了吧?几位姐姐别急,公子既然把你们接了进来,必定有不一样的安排,否则直接从各处雇了姐姐们就是,这么困难地把姐姐们接入府中做什么?公子他啊,最是多才多艺,说不定就会教姐姐们新的曲子。管家的两位姐妹正在制作新的乐器,是不是会着落在姐姐们身上,谁也说不准。反正公子不动则已,一动必然就会一鸣惊人。姐姐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八歌妓到诗芸讲得这么透彻,又确有道理,都欣喜若狂。若是程越真的可以教她们新的曲子,就算出去卖唱也是极有面子的事情。那时的风光与现在肯定不可同日而语。 一群小妾聊得投机,而程府外面,一场预料之内的风暴已经开始形成。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内宅不可不稳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危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危机 临安城中,到处都在传说程越的护军大街上公然强抢了许多歌妓的事情,这个还在其次,更夸张的是,他们似乎还把文天祥文相公的长女定娘给抢进了程府。 文天祥可是帝师,兵部尚!更重要的是,他实际上是程越的同盟,从程越刚出现时就鼎力支持他,如果两人因此翻脸,朝中的形势不会不因此大变?刚刚稳定下来的朝政会不会又会因此陷入混乱? 此事马上成为朝堂上下,一齐卖力打的重大消息。所有目睹此事的人几乎都被找到被不同的人问话,大量的人被派出来到处打探。程府和文府的门前到处都是明着来探消息的和暗暗盯着动静的人。 此事很快传入宫中,邓惟善到消息后大吃一惊,急得亲自火速进了慈宁殿,禀报了太皇太后谢道清。 谢道清也吓了一跳,哪里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由一阵心悸。她深知此事的利害,马上命邓惟善传召几位与文天祥与程越能说得上话的重臣吴坚、谢堂、陈仲微、孙嵘叟、常楙和张世杰、陆秀夫等人速来宫中商量。 被召见的重臣有的在家中休息,还不知此事,到宫中因为程越的事紧急召见,还以为程越举事,吓得险些就要携家眷逃跑。得宫中来人再三解释,才知道程越的手下闯了个这么大的祸,竟把文天祥的长女给抓进府中。这边松了一口气,那边却又十分头疼。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来?刚刚安定下来,就不能好好过几天吗?程越手握重兵。谁人敢惹?但文天祥也有兵马上万。又是帝师。国之重臣,此事处理不好,两人一旦反目成仇,朝中自此多事矣。 众臣不敢引发骚动,都让车轿从容而行,进了宫门,再靠自己的两条腿快步向偏殿赶去。 谢道清与全玖正在殿中相候,见众臣一个个神色凝重地陆续到齐。没有一个表情轻松的,显然都没什么好主意。 张世杰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来朝中的形势对他来说一片大好,他还接了程越的海军陆战队军长一职,正在挑选人马,岂料天有不测风云,自己的两个盟友弄不好就要起冲突了,只是因为一个误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谢道清看了一眼几位大臣,轻咳一声道:“诸卿都知道了吧?大都督的部将与文学士今天好像有了一些误会。此事可大可小。趁现在还来得及,哀家想请几位爱卿分别去文府和大都督在城外的农庄处调解此事。不知哪位爱卿愿往?” 张世杰闻言马上站出来道:“臣愿往城外一行,此事乃大都督部将自作主张,大都督想必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臣立刻飞马告知,请大都督回来主持,事情必然平息。不过现在已是傍晚,臣回来时城门想必已落闩,还请圣人给臣一个方便。” 谢道清满口答应道:“这有什么为难?哀家这就吩咐下去,通行的令牌张卿只管去邓惟善那里领,务必把此事跟大都督说明,请大都督尽快解决此事,不要让文家的小姐在程府过夜,否则于名节可大有妨碍,更不好向文学士交待。” 陆秀夫也站出来道:“那臣就到文学士府上走一趟,尽力稳住文学士,不让他一气之下,直接杀到程府去。” 其他几位大臣也站出来道:“臣亦愿往。” 谢道清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道:“唉,诸卿愿为朝廷分忧,就请尽快动身,以防迟则生变。他们二人都是朝廷的栋梁,有功于社稷,可不能因为一场误会伤了和气。哀家就在宫中等消息,无论如何,也要至少稳住一人,决不能起冲突。” 几位大臣收到口谕,都马上动身向宫外疾步而去。 张世杰是武将,跑得飞快,找到邓惟善取了通行的令牌,骑马出了城后,立刻打马狂奔,心中焦急,恨不得顷刻就赶到,立刻就把程越请回来。 张世杰跑到就快看不清道路的时候,正好就赶到了程越的庄园。心急火燎地请庄园门口守门的护军通报。 守门的护军本是李大时的部下,认得张世杰。见张世杰亲自来找大都督,知道必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一点时间也不敢耽搁,一路飞奔到程越下榻的地方,再由守在门口的仆妇向里面通传。 程越讲了一天的课,与两个小妾和婉儿阿娇吃完了晚饭,正在逗趣晚上要不要五个人大被同眠。阿娇和婉儿都羞不可抑,不住地摇头不肯。 其实叶倩儿与胡秀秀也不肯的,但她们知道程越只是在开玩笑,他今天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在一旁微笑不语,反而让阿娇和婉儿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太倔强了?莫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妾都要这样侍候相公? 仆妇急切地禀报张世杰亲自前来有事相告,程越才笑着对她们道:“行了,不勉强你们了,我还有事,今天怕是不能陪你们,你们乖乖地自己睡。” 叶倩儿与胡秀秀一想到程越就要把文定娘纳进府中,以后就不能天天与程越腻在一起,都依依不舍地不想放程越走。 程越心里也怜惜她们,反正时间还早,就把她们抱进怀里,每个人都长吻了半天,才在阿娇和婉儿眼红心跳的目光中把她们一起赶进了卧室。 四个小妾的房门刚关上,就到外面“咚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黑影飞快地跑了过来。 程越还没等说请进,张世杰已满头大汗地出现在程越面前。 程越见张世杰气喘吁吁地也说不出话来,微笑着道:“你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好不容易来了,又什么都讲不出来,这是何苦呢?来来来,快坐下喝杯茶。天下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我们张大人亲自到我这个小农庄来找我?我猜猜看啊,是不是留梦炎怕我对付他,干脆自己先自杀了?还是太皇太后一时心软,想把西湖赐给小弟在下我,你想分一杯羹?” 张世杰被程越弄得哭笑不得,这时也缓过气来,急忙把事情跟程越尽可能地详细说明一遍,然后就眼巴巴地要程越与他回去处理此事。 程越看着张世杰直发呆。他本来以为张世杰知道此事,最起码说此事后也猜得出来,没想到他是真的是一点都不明白。 张世杰见程越只顾着对他发呆,不由急道:“大都督,此事万万不能等啊,请大都督快快随我动身回去,不然文相公那里交待不过去啊。眼看夜已深了,陆秀夫也不知能拖住文相公多久,咱们还是快走吧。” 程越有些困惑地对张世杰道:“世杰兄,你当真看不出来这是我与文相公联手演的一出戏?” 张世杰一惊,失声叫道:“什么?!戏?不对啊,马车里的可是文大小姐。啊?!你是说,文相公居然舍得让定娘给你做妾?定娘可是长女啊!文相公居然答应了?你没骗我?” 程越一本正经地点了几次头。 张世杰被这个消息惊得下巴险些歪掉,呆呆地看着程越,不知道该讲什么。 程越笑道:“不瞒你说,文相公才不愿长女给我做妾呢,也是被我逼的。我就是喜欢定娘,非要娶她不可。文相公被我缠得没办法,这才配合我演了这么一出戏。没想到,连你也给骗了。哈哈,这样更好,别人也就不可能不信。不过,接下来的戏,咱们还得演足,不能中途露出破绽。” 张世杰恍然大悟道:“难怪文相公府上始终没有动静,我还以为是因为忌惮你,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对了,此事你跟陆秀夫也没明讲吧?” 程越想了想道:“好像没有,我只告诉他事情已经定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张世杰才道:“这还差不多,若是陆秀夫知道此事又不肯告诉我,害我白担心一场,我定要找他的麻烦。”又转而笑嬉嬉地道:“大都督,你想了个这么大的计策,兜了个这么大的圈子,才从文相公那里抢到了定娘,想必定娘一定美得很吧?” 程越也笑嬉嬉地道:“过奖过奖,贱内不过薄有姿色罢了,肯定比不得世杰兄你的内眷。” 张世杰哈哈大笑,道:“大都督真是名不虚传,风流种子啊。反正我来也来了,就请大都督吩咐吧,要我下一步怎么办?” 程越微笑道:“顺理成章,我得跟你回临安。接下来,我会在府中的后宅上下搜索,结果当然是找不到的。直到一两天后才找到,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世杰忍不住大拇指一竖,大声赞道:“好!这么一来,定娘除了嫁给你就没别的路可走,既保全了文相公的面子,大都督你又得了里子,我老张服了!人说大都督用兵如神,我今天才真是见识到了!我要是有个女儿,也得嫁给大都督!对了,我还真有个侄女,那叫一个贤惠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危机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登门问罪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登门问罪 程越冲着张世杰直翻白眼,道:“世杰兄,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家中有四个小妾,还有六个等着进门,定娘再进门,蒙古那边又有一个公主,算起来已经十二个了。你也知道我还买了八个歌妓,另外说蒙古公主还有一堆陪嫁,我都不知道最后得有多少个老婆。世杰兄,我真是不缺女人,你的好意我心领,若我与你侄女有缘,那也以后再说。” 张世杰有些遣憾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动身了?” 程越起身笑道:“当然要走,而且要快马加鞭,连夜赶回去寻人。世杰兄,辛苦你了,咱们回去吧。” 张世杰起身跟在程越身后,见程越拿出了两个手电筒,喜得抢过一个来,大声道:“大都督,你这次可欠我一个人情,这东西我说过,叫手电筒是吧?不还了,这东西归我了,嘿嘿,咱们两清,两清。” 程越摇头道:“你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东西用不了多久很快就没电了,到时候你还得还给我。不过,就让你用到没电为止吧。万别摔坏了,我有大用,夜间做手术都得靠它,救命用的。” 张世杰是个知道轻重的人,连忙道:“跟大都督开个玩笑,这东西这么重要,我可不敢要,不过人情大都督可要记着啊,以后得还给我。” 程越笑道:“我让你带我的海军陆战队,你怎么感谢我?一万条汉子在你手下,你欠我一万份人情呢。” 张世杰见讲不过他。只好打着哈哈道:“快走快走。晚上马跑得慢。别让人起了疑心。” 两人打着手电,骑着马一路小跑,快三更的时候终于回到临安。 另一路陆秀夫等人赶到文府的时候,文天祥正在装模作样地整顿家丁,擦拭铠甲,刀出鞘,弓上弦,看起来已经准备好要杀到程府。连文天祥一介生。也在腰间跨了一把刀。 陆秀夫等见状,顾不上客套,急忙上前拦住文天祥。 御史孙嵘叟伸手按在文天祥腰间的刀把上,道:“文山(文天祥的自号)且慢,大小姐之事,纯属一场误会,张世杰已纵马到城外寻大都督去了,想必大都督接到消息后,很快就能赶回临安处理此事。文山素与大都督交好,何必因一个误会而刀兵相见?此事尚有可为。文山万沉住气,不要一时愤怒。就让朝中上下动荡不安。圣人派我等前来,正为此事,文山且请宽心,此事不难解决。”说完,把住刀把怎么也不松手。 孙嵘叟以正直闻名,不管是之前的贾似道,还是现在的留梦炎、陈宜中,都被他多次弹劾过,文天祥敬他一身傲骨,与他十分友好。见他不肯让自己动弹,长叹一声道:“唉,我又何尝愿意与大都督翻脸。只是我那宝贝女儿是贱内的心头肉,一说被程府的家将掳走,贱内哭得昏天黑地,我若是再没有什么举动,怕是女儿还没抢回来,夫人先没了一个。不得已,只有用家兵去程府围上一围,让他们尽快把定娘交出来,也好保住定娘的名声。” 右正言陈仲微道:“文山莫急,大都督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谅他的家将也不敢把大小姐如何。若是文山真的以家兵包围大都督府,大都督的家兵一时不忿,双方起了冲突,反而会让事情无法收拾。不如我们陪着文山到大都督府要人,大都督虽不在,但他府上的人见你亲自登门,岂有拒不放人之理?不怕没办法向大都督交待么?” 陈仲微也向来以敢言著称,颇有治名,所辖之处,皆有民望。 几位大臣也都深表赞同,一同劝说起文天祥来。 文天祥见已达到目的,便装作犹豫再三才道:“致广(陈仲微的字)此言甚是,我一时心急,竟没想到此间。那好,就请几位大人与我一起到程府,一定要他们把人交出来。” 几位大臣见总算及时劝住了文天祥,都喜不自禁,不辞劳苦地又陪他往程府而去,文天祥腰间的那把刀自然被丢给家兵保管。只有陆秀夫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文天祥与几位大臣来到程府,天色已快要暗下来。丁义和石秀见文天祥和众大臣果然上门,连忙一个进府通禀一直等在那里的杨霆等人,另一个就把他们让了进来,陪着他们慢慢往里走。 杨霆等四人接报,相视一笑,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齐齐迎了出来。 双方都是步履匆匆,在偏厅迎头碰上,杨霆十分惶急地先施一礼,把众大臣先让进偏厅。刚一落座,也等不及上茶,就马上问道:“大都督不在府中,文相公和众位大人突然来此,可是有什么赐教?” 文天祥愤然道:“杨大人休要装糊涂,你们程府的人今天把我的长女定娘抓进府中,是何道理?如果有意如此,那你们程府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定娘生性恬静,什么时候得罪了程府?若是误会,那就更要请问,为何到现在还不放人?程府是没人管了吗?”话说得极重,但都是于理有据,说得众臣都频频点头。 杨霆等人都“大惊失色”,马福一下子跳了起来,快步走到文天祥面前下跪道:“不想马福竟闯下大祸!末将本只是想将歌妓顺利地接回府中,却不料那些歌妓竟上了大小姐的马车。末将只道是她们提前雇好的马车,也不顾车夫的解释,就将马车押入府中,车上的女子全都送入了后宅,等大都督回府后发落。” 文天祥怒道:“原来是你!你也算大都督的心腹,怎地如何鲁莽?我文府的马车也有人敢随便冒充么?何况又是在临安,你难道就不能到我府上查证一下吗?荒唐!实在荒唐!” 马福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文天祥一句接着一句地怒骂他,心道文相公不愧是状元出身,戏演得也这么好,与大都督真是一对好翁婿。 杨霆见火候差不多了,忙上前施礼道:“文相公息怒,此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贸然就相信了他,也不查证。待此事雨过天晴之后,我等自会到府上请罪。” 佥枢密院事吴坚沉声道:“此事你们既然认错,何不马上请出文大小姐,好生赔礼再送回文府?” 吴坚是谢道清的表妹夫,一生仕宦,皆有政绩,官声甚佳。历史上留梦炎与陈宜中在元军大军围城后逃跑,吴坚则坚持与谢堂等几个学士留了下来,后来还奉命去大都送降表,并且病死在大都。但程越的横空出世,却无意中救了他老人家一命。他却“恩将仇报”,跑到程越府上兴师问罪来了。历史,真是有趣。 赵孟頫为难地道:“诸位大人,大都督的内宅,岂是我等可以擅闯的?更不要提向内宅发号施令了。请诸位大人稍待,大都督的两位小夫人马上就要回府,到时只要由两位小夫人吩咐一下,就可以马上将文大小姐送出。我们定会好好赔罪,大都督那里,也会自请处分。” 众大臣知道赵孟頫是宗室,礼数甚严,说得也在理。现在天色已暗,程越的两个小妾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不差这一会儿的工夫,于是纷纷点头。 文天祥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知错就好。马福,你也起来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上一会儿,现在是晚饭时候,你们府上有饭没有?快给几位大人端上来。他们辛苦一天也该饿了,快些去办,我们边吃边等。” 杨霆等人心道这位大都督的老泰山,不是专程来蹭饭的吧?看他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的样子,很可能就是借题发挥,先拿点好处再说。毕竟女儿要嫁到程家做妾,心中不痛快是当然的。 四人哪敢得罪程越这位未来的老丈人,赶紧吩咐厨房做几样菜送过来,他们也在这里陪着。 因为正是晚饭的时辰,厨房里饭菜都准备了不少,匀出来一些给他们送来很轻松。 饭菜上来后,众大臣虽是满腹心事,但还是吃得有滋有味,气氛也轻松许多,险些忘了这趟来要办的正事。 说来也奇怪,外面天色已全黑,程越的两个小妾却还是没有回来,谢堂越想越不对劲,道:“杨大人,不知两位小夫人平时都什么时候回来?莫让文相公等得太久。” 谢堂是谢道清的内侄,同知枢密院事,为人懂得变通,与众大臣的关系都不错,身段软的时候,与小吏都能套套近乎。以他的身份,常常让人感到平易近人,所以在朝中颇能吃得开。 杨霆也怪道:“这真是奇了,平时两位小夫人现在就应该回来了,是不是在外面到什么风声,赶去给大都督报信了?那也不用都去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得等张大人找了大都督回来才能处理此事。请诸位大人再等上一等。” 南宋基本上宵禁很晚,夜市也颇繁华,所以回家晚了,不算什么怪事。 正说话间,就到府门口有石秀的喊声远远传来:“小苏夫人回府!掌灯!”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登门问罪 第一百五十章 定娘安后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章 定娘安后宅 吏部尚常楙轻抚胡须道:“好,回来了就好,小苏夫人忙于外事,真是辛苦啊。” 杨霆也叹道:“大都督的几位夫人,不但人长得美,又可以充任大都督的臂助,大都督真是非常人。小苏夫人既然已经回来,内宅就有了做主的,待我去请小苏夫人下令就是。” 还未等起身,又传来丁义的喊声:“云萝小夫人回府!掌灯!” 赵孟頫笑道:“要不回来就都不回来,要回来就都回来,两位小夫人还真有默契。请诸位大人稍坐,我等这就去禀报。” 在座都是朝中重臣,自然没有迎候程越妾室的道理,但也都非常好奇,说程越的这四位妾室,都是从阿里海牙身边抢过来的,俱是人间绝色。程越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就是唱给云萝的,临安城已传为美谈。特别是文天祥,更想见一见她们。自己女儿的美貌他是有信心的,但谁知道程越身边的女人有没有更出众的。 杨霆和赵孟頫迎到门口,苏蓉与云萝正携手往里面走。见到杨霆和赵孟頫走过来施礼,苏蓉笑道:“两位大人忙了一天了吧?还顺利吗?” 杨霆微笑着低声道:“回禀夫人,大都督算无遗策,文相公与朝中几位大臣已在偏厅等了许久。” 云萝噘了噘嘴道:“公子真会使唤人,我们两个多忙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对了杨大人赵大人,你们看到定娘了吗?公子对她一见倾心。她到底美成什么样子?有比倩儿姐姐还要漂亮吗?” 杨霆笑而不语。赵孟頫笑道:“文夫人虽然貌美。但四位夫人又岂会逊色。而且大都督与四位夫人相处最久,这一点文夫人只怕还有所不如。” 云萝被赵孟頫这几句话说得美滋滋的,看了看赵孟頫,打趣道:“我瞧赵大人一表人才,要不要我从其他歌妓里挑几个送给赵大人做个妾室?” 赵孟頫脸嫩,一下子红了脸,想开口拒绝又怕自己后悔,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苏蓉捂着嘴笑道:“行了。我们明白。呆会儿我们进去,看看有哪位姑娘愿意跟着我们赵大人,赎身钱我出,喜酒别忘了我们哦。” 赵孟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低声道:“多谢夫人,回头下官就以几幅字画相赠,还请夫人莫要嫌弃。” 苏蓉瞪大眼睛道:“这可是你说的,公子说赵大人的画冠绝天下,日后必然价值连城,你要多送几幅。我们姐妹多,总不能打起来吧。” 赵孟頫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到对自己画这么高的评价。而且还是素有识人之名的大都督亲口告诉他的妾室的,一时竟激动得直向苏蓉作揖,却是说不出话来。 后来程越对赵孟頫画的评论传了出去。赵孟頫的画顿时名声大噪,身价百倍,终成一代宗师。与程越首创的素描和硬笔法,管道升的字画一起,并称程门三宗师,对后代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云萝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杨霆,道:“杨大人呢?我们也给杨大人张罗几个如何?” 杨霆笑着摇了摇头道:“家中有醋娘子,夫纲不振,多谢夫人美意。” 苏蓉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杨霆道:“杨大人眼光太高,那就以后再说。咱们进去见见那些大人吧,文相公是公子未来的岳丈,可不能冷落了他。” 四人来到偏厅,看到肖震与马福正陪着几位大人说话,一见两名小夫人回来,两人忙起身施礼。 几位大臣只觉眼前一亮,两位绝色美女已笑吟吟地出现在眼前。苏蓉灵秀异常,越看越美,而云萝娇艳可人,媚态天生,就连文天祥见了心中也是怦怦直跳,暗骂自己禽兽,连女婿的妾室也能让自己这么失态。暗暗把定娘与她们比较一下,真的难分轩轾,不过似乎定娘身上的卷气更浓,气质更好,比她们略胜一筹。 其他的大臣也在暗叹程越的艳福匪浅,这样的女子,换成自己也要拼命从阿里海牙那里抢过来。更难得的是她们明明只是小妾,却因一直跟随着程越做事,见到了他们这些朝中的重臣也丝毫不见慌乱,反而落落大方,对他们的眼光也不躲闪,都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苏蓉和云萝从容地福了一福,苏蓉脆声道:“妾身等拜见诸位大人。今天的事情杨大人与赵大人都对妾身等说了,大都督不在府中,容妾身暂代大都督向文相公和诸位大人赔罪。”说完,与云萝一起又是一礼。 几位重臣不知不觉地拱手回了一礼,都对苏蓉的表现大为激赏。她既然敢说能代表程越,可见程越对她极为宠爱,现在程府的内宅,应是以她为主。 吴坚非常和蔼地道:“小苏夫人,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既然大都督不在府内,还请小苏夫人马上进内宅去下令,将文大小姐礼遇送出,我们今天奉令来到府上也算有了交待。” 苏蓉马上接口道:“正是如此,请文相公与各位大人稍待片刻,妾身这就到后宅传令。找到文大小姐后,妾身等必然亲自向大小姐赔罪,劳诸位大人久候,妾身等去去就来。” 文天祥微微颌首,苏蓉与云萝不方便久留,马上就告辞出来,转身去了内宅。 两妾一边往里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见礼,真有点左右为难。 云萝见苏蓉有些发愁,悄声道:“姐姐不用担心,不妨按年齿见礼。” 苏蓉微微叹了口气道:“妹妹知道回护我,我心领了。可是文大小姐摆明着是贵妾,地位在我们之上,我比她小还好说,若是比她大,大家总有些尴尬。如果我们与文大小姐相处不好,公子心中也不会痛快,我们不就成了不知好歹?唉,也罢,就算我比她大,也照样向她执半礼,别让公子说我们不懂事。” 云萝也喟叹了一声道:“姐姐真是好委屈,若她是个好相处的,我们就委屈些也没什么,若是不好相处,这辈子还长着哪,吃苦的日子说不好还在后头。” 苏蓉笑骂道:“胡说,只要有公子在,怎么会让我们受什么大的委屈?公子不知多疼你,你现在在外面已经是风云人物啦。等酒家开业,临安城的风流公子哥一定会蜂拥而至,一睹让大都督为她作曲的美女风采,再加上公子买的歌姬,这生意想不好都不行。” 云萝娇笑道:“姐姐的银行怕是要比我快吧?我那里麻烦得很,又不如姐姐下手早,现在还在培训厨子呢,店里东西又多又麻烦,我一天忙得都快回不了家,今天晚点回来也好,多做了不少事情。” 苏蓉笑道:“你那是能者多劳,我们都做不来,当然只有你去忙。昨晚你喊累,公子不是还跟你一起洗澡又给你按摩了吗?只是声音为什么那么吵啊。” 云萝羞红了脸,也亏苏蓉道:“那昨晚又是谁说自己年龄最大,最想为公子生孩子,非要公子在她身上多待一会儿呀。” 两人感情甚笃,这些闺房密语也可以拿来玩笑。说笑着就进了内宅,一个仆妇忙要向内报信,苏蓉伸手拦住了她,道:“一家人客气什么?不用她们来迎,我们自己进去就是。” 两人穿堂越舍,一直走到后宅正堂,定娘正与紫烟诗芸和一众歌姬聊天,突然就见有两名绝色丽人翩翩而至,知道定然是苏蓉与云萝,连忙起身道:“妾身文定娘,与众位妹妹久候多时。两位妹妹回来得晚,可曾用了晚饭?” 苏蓉与云萝一见到定娘,大感惊艳,心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天下间的女子竟有这般如诗如画的。又见定娘可亲,而且既然称呼自己为妹妹,必是向紫烟诗芸打了年纪,这样也好,省得自己为难。连忙上前正要施礼,定娘已轻轻扶住了她们的手,笑道:“我们都饿坏了,就等两位妹妹回来开饭,来,坐下歇息一会儿,饭菜马上就来。” 苏蓉与云萝都吃了一惊,现在夜色已深,文定娘为了等她们竟然一直饿着肚子,这怎么好意思! 歌妓们此时全都上来见礼,甚是恭敬。 苏蓉与云萝见八名歌妓也都姿容出众,婀娜多姿,心中都在苦笑,以后想专宠必定难于登天。 她们其实在外面已经吃过一些东西,根本没想过定娘会与这么多人一起等她们。但定娘一片心意,她们怎么可能不领情 苏蓉握住定娘的手道:“多谢姐姐。今天姐姐第一天来到家中,我们也没迎候,还要姐姐饿着肚子等我们。等此事一过,我们姐妹几个就开一桌上好的宴席,好好请各位姐妹吃一顿饭,我就是求也要求公子亲自掌勺,以弥补各位姐妹今天的苦处。” 定娘见苏蓉甚能体谅他人,心中略宽,与她们说笑起来。众歌妓帮忙收拾桌椅,刚要下去自己去吃饭,却被定娘叫住,道:“大家都是姐妹,何分彼此。来,我们一起吃才热闹。” 众歌妓喜出望外,能与文家大小姐一起同席吃饭,怎么说也是一种光荣。席开两桌,极为丰盛,吃得皆大欢喜,众姐妹也亲亲热热。 第一百五十章 定娘安后宅 第一百五十一章 程越回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一章 程越回府 里面一众美女在和乐融融,可苦了外面等着的诸位大臣。尤其像吴坚这样已经六十开外的老臣,更是叫苦不迭。茶换了四五次,茅厕上了两三回,也不见内宅回话。 文天祥早知会这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与赵孟頫讲习经义,又谈论画,甚为投机。 杨霆更是应对自如,拿来一副棋,与几位大臣一边手谈一边讲起程越中的内容,又让肖震与马福取来软垫,好让众大臣坐得舒服一点。 陆秀夫看到文天祥自在的样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也不急。他久在军中,与肖震与马福很能谈到一起。 众大臣虽然疲惫,但除了等下去没有别的办法。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常楙有些沉不住气,道:“杨大人,两位小夫人进去也有一会儿工夫了,为何还没消息传出?” 吴坚也接道:“是啊,老夫年纪大了,有些不堪久坐。杨大人,要不要找一个仆妇进去看看究竟?就快三更,老夫平日里这时候已经歇息了。”说着就困意上涌,连打几个吹欠。 杨霆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各位大人请放心,这大都督府的内宅,虽不比皇宫大内,也极是安全,不会出什么乱子。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必定是两位小夫人正在与文大小姐说话。她们都是同龄,今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有许多可以聊的,就算是压压惊也好。如果能一见如故,那就更好了。我们只管在此再候片刻。不好派人进去催促。列位大人如果困倦了。只管回去休息。留下一位大人陪着文相公就可以,不必都在此处枯等。” 陆秀夫闻言道:“杨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年纪最轻,不如就在此陪着文相公,诸公先请回府休息,明日下官再向诸公回报。大都督就快回府,不会有什么意外。” 谢堂连忙道:“也好也好,反正就是等大都督回来。我等不必都在此枯坐,一切就交给陆大人吧。” 其他大臣也已经撑不下去,于是纷纷称是,都起身告辞。 杨霆与赵孟頫暂代主人,将众大臣都送上轿子,等他们走远了,相视一笑,一身轻松地又回到偏厅。 偏厅中陆秀夫促狭地对文天祥道:“没想到文相公也被大都督吃得死死的,竟还要陪着大都督演这么一出戏。怎么样?把定娘嫁出去心疼吧?” 文天祥没了刚才的淡定,一脸无奈地双手一摊道:“这个程越。说什么也要娶我家定娘,我连最小的寿娘都可以给他。他也坚决不肯换人,你叫我怎么办?真弄不懂我文家欠他什么,最后只能便宜了他。” 陆秀夫大笑,道:“亏得大都督能想出这种主意,一开始把我也给骗了,我也万万没想到文相公你竟然舍得将长女下嫁,此事大是有趣,我能参与其中,与有荣焉。”肖震与马福也禁不住笑起来,这件事真是太有意思,以后绝对可以凭此向别人吹嘘。 文天祥被陆秀夫取笑,气得正想也拿他寻个开心,杨霆与赵孟頫已经回来。 杨霆又见文天祥,态度大不相同,笑着行礼道:“文相公是大都督的岳丈,下官等有礼了,恭喜恭喜。”赵孟頫等也一本正经地跟着行礼。 文天祥恨恨地道:“自古以来,哪有让岳父送女上门的道理?传了出去,只怕我的脸都要丢光了。这个程越,要是不好好待定娘,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杨霆笑道:“文相公尽管放心,下官跟随大都督时间虽不长,却也没见过大都督对不起身边的人。更何况大都督为了令金费了这许多周折,足见大都督对令金的宠爱。” 文天祥喟然叹道:“若非如此,我会愿意陪着他这么胡闹一通吗?” 杨霆笑道:“文相公不必介怀,大都督的身边,就缺少像令金一样的贤内助,我等今后必将奉令金如主母一般。至于那个蒙古公主,以下官看来,是很难得到大都督宠爱的,远远不能与令金相比,怕是最终只是个虚位。”赵孟頫等人到都随声附和,文天祥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到门口石秀和丁义齐声高呼:“大都督回府!掌灯!” 陆秀夫哈哈一笑,对文天祥道:“文相公的女婿如约而至,文相公这下放心了吧?” 文天祥淡淡一笑,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外边。 程越与张世杰大踏步地走进来,见只有文天祥与陆秀夫在,知道事情进展顺利,心中大喜。 程越走到文天祥面前,先给文天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这还是程越第一次这么老实又很严肃地给文天祥施礼。文天祥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之前是把程越当成忘年交的,因为程越在他眼中是个多智近妖的人物,以至于他总是忘记程越只是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更没动过要把女儿嫁给他的心思。 直到自己无意中脱口说出一句“我又不是他岳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心里把程越当成一个最好的女婿人选,只是不知道程越最适合哪个女儿。当他下定决心,决不把定娘嫁给程越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在心中认定最配得上定娘的就是程越,只是因为嫁过去只能给程越做妾,他不愿意而已。 现在他看到程越在他面前就像是其他女婿见了丈人一样,有些紧张又拘谨地给他行礼,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才明白自己其实一直想把定娘嫁给他,所以才会一反常态地配合程越搞了这么一出大戏来成全他们。现在虽然不算诸事落定,但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再看程越,已经多了一份亲切。 文天祥想通了这些,不禁长出一口气,道:“起来吧,以后要记得好好待定娘。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莫要辜负了她。”话说到此处,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程越也感动得几乎落泪,握住文天祥的手庄重地再次保证道:“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决不会有负定娘,一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若是她伤了半个手指,小婿凭岳父大人处置。” 陆秀夫等人平日里见到程越,他总是一脸微笑,神态轻松,似乎天下间没有多少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都是头一次见程越这么郑重其事,由此可见程越对定娘真的极为重视。 程越施礼道:“请岳父与陆大人和张大人今晚就下榻在这里,明天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办。有劳两位大人陪我荒唐一把。” 陆秀夫与张世杰连忙回礼,张世杰笑道:“大都督这话就不对了,只要能让老张蹭饭,就不算辛苦。” 一句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程越也不禁莞尔,亲自领着他们三人到已经准备好的最好的客房,安排妥当了才离开。 程越也让杨霆等人在府中歇下,都安顿好了,才满怀兴奋地向后宅走去。越走越快,后来干脆就跑起来。 程越跑进后宅,转了几道弯,就看到后宅的内堂还亮着灯,里面影影绰绰地坐满了美女。这么晚了,不用说,都是在等他的。 程越心中乐开了花,放慢脚步,兴冲冲地迈入内堂。 宋朝人睡得比较早,一屋子的美女其实都有些困倦,但谁都不敢睡。如果程越回来见不到自己,那以后自己在程越心目中的地位难保不一落丈,得罪了定娘也不行啊。。 程越一出现,屋里的美女们都精神一振,马上起身向程越行礼。程越的目光却只落在定娘身上。 定娘完全不见了刚才的从容不迫,突然变得娇羞不胜,偷看到程越在看着她,不觉惊呼一声,竟躲到了苏蓉身后。 程越知道她脸嫩,笑了笑先不去看她,到另一边与歌妓们一一打着招呼,多谢她们今天的辛苦。 绿绮趁此机会,鼓足勇气道:“大都督,云萝夫人的酒家正在筹备,每天都很劳累,奴婢等可以去帮忙吗?” 程越对绿绮印象极佳,闻言笑道:“怎么?怕我养不起你们?你们先不用去,这几天在家中学习我的乐谱,我也会指点你们演奏方法,舞蹈也要改一改。记住,从今天起,你们不是什么歌妓,是艺人,凭自己的本事吃饭的艺人,没有人可以瞧不起你们。如果有人欺负你们,我一定为你们出气。我程家的女人,谁也不许欺侮。” 众歌妓一到“程家的女人”五个字,都兴奋得险些跳起来,程越终于当着她们的面承诺了她们的未来。虽然讲得不甚明白,但对她们而言,已经足够了。从此以后,她们就可以以程越的女人而自居,谁敢看轻她们?大都督的侍妾,想起来就让人开心,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大都督府,她们真的进来了!这几天无数人对她们的恭喜成真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程越回府 第一百五十二章 程府八姬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二章 程府八姬 她们明白自己的份量,现在可不敢提侍寝的事情,且不要说程越的两个美妾在一旁不动声色,屋里唯一要称呼为夫人的文定娘还没轮到呢。她们在外面可以与文人骚客随意周旋,甚至玩弄他们于股掌之上,但在程府,她们什么都不算。 程越到房把自己写的乐谱一拿出来,交给了绿绮,道:“明天开始就学习它,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以后我再有什么曲子,都会写成这种谱交给你们。你们还会有新的衣服,新的发型,新的乐器,新的唱法。总之,你们不但会成为最风靡的艺人,更会成为明星,你们的穿着打扮,一言一行,都会成为别人模仿的对象,会对后世产生巨大的影响。而这一切,就从现在、从这里开始。” 八名歌妓傻傻地看着程越,明星?明星是什么意思?她们不是程越的侍妾吗?怎么突然又要做什么明星了?难道程越不要她们? 绿绮脸色有些苍白地接过程越递过来的,收入怀中放好,低声道了声:“是,奴婢知道。”就强忍着眼泪想带着姐妹们退出去。 程越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伸出双臂,把绿绮一把抱进怀中,轻抚着她乌黑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道:“过些天我会把你们一起纳进房中,还会给你们一个体面的婚礼,你们跟着我,我决不会让你们受委屈,我程越说的话,从来算数。” 绿绮此生第一次突然被一个男人抱入怀中。又在她耳边说了这么几句话,而这个男人居然还是天下间所有少女都想嫁的程大都督,欢喜得立刻软在程越怀中。她知道。这是程越对她们的承诺,她们不用再有任何担心,只要做好准备做程越的女人就可以。 其他的歌妓也喜上眉梢,她们虽不知程越在绿绮耳边讲了什么话,但看绿绮眉目含春的样子,不问自知。 绿绮低着头,用鼻子“嗯”了一声。羞不可抑,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程越,在他耳边轻语道:“官人。奴等着呢。” 程越一笑,在她耳边道:“去吧,今天晚了,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学习。” 绿绮答应一声。拉着其他歌妓向程越施礼退出。 紫烟与诗芸也困了,趴在定娘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自去休息。 苏蓉、云萝还在,程越走上前去,向苏蓉使了个眼色,苏蓉也乖乖地拉着一直冲程越翻白眼的云萝向程越和定娘告辞。 整个内堂终于只剩下程越和定娘两个,刚才还拼命躲在苏蓉身后的定娘躲无可躲,可怜巴巴地缩在屋中一角。看程越越来越靠近她,又羞又急。浑身都在颤抖。 程越笑嘻嘻地看着定娘,道:“我的乖乖好定娘,你相公我夜里狂奔了几十里,就为了回家看看你,你就这么怕我么?来,这里不方便说话,我送你回房里去。”说完也不管定娘愿不愿意,上前握住定娘娇嫩的小手,轻轻牵着她往外走。 定娘被程越的手一牵,反而没刚才那么慌张,虽然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牵住,但却感到很安全,很舒服,任由程越牵着她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中。 天上星光夺目,月色如洗,四周寂然无声,程越与定娘漫步在后宅广大的园林假山间,连呼吸也变得轻柔几分。 程越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看看低着头,满脸羞意,默默跟在他身边的定娘,心中充满柔情。右手微微用力,把定娘往自己的身边一拉,定娘虽然害羞,还是温柔地靠在了程越的身上。 程越见定娘丝毫不反抗,一阵悸动,试探着放开定娘的手,环住了定娘纤弱的腰枝。定娘娇呼一声,嗔怪地看了程越一眼,还是不挣扎。 程越心中大乐,搂着定娘慢慢地走,定娘也不知什么时候同样用一只手轻轻揽住程越的腰。两人一言不发地绕着各处花园走了许久,程越才忍不住问道:“我的乖乖小定娘,你的屋子是哪一间啊?” 定娘“扑哧”笑了出来,红着小脸儿道:“都已经经过好几次了,你也不肯停。”指了指前面的一个精雅的小院又道:“看,就是那儿。” 程越取笑她道:“那你是想我进去喽?好,相公今晚就陪我的乖乖小定娘睡,好不好?” 定娘连忙紧张地推开程越道:“不行不行,我还没正式进门呢,再说家父也在外宅,大都督不可以这样。” 程越又把她拉近,凑在她眼前轻声地道:“都进了程家的门,怎么还叫大都督?该叫什么?叫一声。” 定娘羞得无处可藏,只好靠在程越胸前,轻轻柔柔地叫了声:“相公。” 定娘这一声柔媚的“相公”叫得程越心花怒放,禁不住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嗅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的娇躯,在她的耳边喃喃地道:“定娘,你相公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你相信我,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正经过。不管以后我们会经历什么,你要记得,在我心中,你就是与别人不同。你以后要给我多生几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又聪明又漂亮,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你说好不好?” 定娘被程越这么一抱,心中甜得发颤,程越说一句,她就轻声“嗯”一声,等程越说完,她从程越的怀中稍稍挣脱出来,与程越的眼睛四目相交,很认真地回答道:“定娘知道了,一定为相公多生几个孩子,定娘不怕辛苦。” 程越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融化,对定娘更爱得发狂,捧起定娘吹弹可破的小脸,双唇已印在定娘粉嫩的唇上,贪婪地不停搅动定娘的香舌,手也在定娘身上不住地游走,恨不能把定娘揉碎。 定娘被程越突然的袭击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全身僵硬地任程越摸索,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过了多久,定娘的身体才软了下来,在程越的引导下,羞涩地回应一两下。 程越一直把定娘亲得舌头发麻,衣服也乱作一团,才肯把她放开少许。 定娘全身都在发烫,反过来紧紧抱住程越不肯松手,丰盈的胸部起伏不定,含情脉脉地看着程越。 程越被定娘诱惑得全身都要爆炸,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抱起定娘,快步向定娘住的小院走去。 小院的门虚掩着,还在等定娘回来。程越顾不上推门,一脚踢开一扇门就往里走。 定娘身边一起被“抢”进府的两个丫环在自己的屋里睡得正香,到院门被人一脚踹开,惊得披衣而起,急忙到院中来看个究竟。 虽然在月色下看得不甚真切,但她们还是认出了程越。再一看程越怀中还抱着羞容满面的定娘,两个清秀的丫环顿时吓呆了,定定地看着程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程越见有人在,急切地问道:“夫人的床铺好了吗?” 两个丫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还没等反应过来,程越已经穿过她们身边,把定娘抱进房中,放在了特地准备的松软的大床上。 定娘抱住程越的手刚要松开,程越已经压了上去,开始脱她的衣服。 定娘咬着嘴唇,红着脸柔柔地道:“相公今晚想要了定娘吗?” 程越一边脱着定娘的衣服,一边趴在定娘耳边道:“好定娘,你相公我忍不住了,只得对不起你一次。你不是想为相公生孩子吗?我们现在就来,不等了。” 定娘娇喘着在程越耳边道:“叫锦儿和玉儿进来侍候,她们都是我的陪嫁丫头,已经十六岁,相公可以收她们做填房。” 虽然程越现在激情满溢,但还是愣了一愣,亲了一下定娘的樱唇笑道:“你这丫头疯了,还嫌你相公我老婆不够多吗?今晚我就想一晚上陪着你,谁都不想要。” 定娘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程越怀里道:“定娘偷偷打过,说是相公每天都与四个侍妾同床共枕,定娘怕一个人应付不来。锦儿和玉儿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本来就要侍候我相公的,相公不收她们,她们也无处可去。所以……所以定娘老早就答应她们过,相公别让定娘失信。再说,她们长得也不错,都是美人胚子呢。” 程越哭笑不得地看着怀中的玉人,心道你还没是我的人呢,就要给我再添两个老婆,实在贤惠得太过分了。又想起古代的习俗就是陪嫁的丫环做妾,本就不足为怪。 定娘见程越没有再反对,就向外边喊了声:“锦儿、玉儿。” 两个小丫环在门外颤声答应了一声。 定娘带着羞意地道:“你们两个,还不进来暖床?” 两个小丫环没想到这一天会马上就到来,羞得几乎挪不动脚步,定娘又催促了一遍,才好不容易举着蜡烛忸怩地走进屋门,又赶紧把房门掩上。 程越仔细一看两个丫环,确实如定娘所说,真是两个小美人,虽然不比他现在的侍妾美,但比起紫烟与诗芸来毫不逊色。 第一百五十二章 程府八姬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米就是要做成熟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米就是要做成熟饭 定娘被程越压在身下,狼狈不堪,只能在床上对她们道:“快上床暖被,相公要就寝,莫要冷了相公。” 两个小丫环银牙一咬,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都脱了下来,在程越面前脱得一丝不挂,露出曲线玲珑的**,然后羞得马上钻进被里,却连头都盖得死死的,不肯再让程越看到。 程越欲念大涨,不等定娘替自己脱衣服,先把定娘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定娘的娇躯柔美得如凝脂白玉一般,丰满处甚至更胜叶倩儿,仅次于胡秀秀。 程越把自己的衣服也剥光,一掀棉被,顾不上看被里还躲着的两个小美女丰盈的**,自己也钻进被中,压在了定娘一丝不挂的娇躯上。 棉被里传来定娘一阵阵**的呻吟与一阵阵喊疼声,程越宠爱定娘,轻柔地慢下来,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再慢慢地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定娘终于不再喊疼。程越也可以稍稍放开手脚,兴致勃勃地享用起定娘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 定娘的花心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又疼又麻又快活,几番**过后,定娘终于受不了了。 程越正要接着进攻,定娘一把抓住程越的手喘息着道:“相公,相公,定娘受不了了,相公怜惜定娘,让锦儿和玉儿陪相公吧。定娘初承雨露,以后再好好侍奉相公。” 程越见定娘秀眉紧锁,知道她已经到极限,又爱又怜地与定娘热吻了许久。才肯暂时放开她。把玉儿拉了过来。 玉儿在一旁看着着。早已春情泛滥得一塌糊涂。被程越拖过来,又羞又喜又迫不及待。 程越与玉儿接吻还没多久,玉儿就急色色地自己凑上来扭来扭去。 程越见她一副忍耐不住的俏样,嘿嘿一笑,随着玉儿的一声惨叫,她也变成了程越的女人。 玉儿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所以虽然疼得眼泪直流,却咬紧牙关。任凭程越如何冲击,也一声也不吭。 程越知道她忍得很辛苦,对玉儿起了疼惜之意,也温柔地慢下来,一点一点地让她适应。 玉儿努力迎合着程越,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她只知道,如果能得到程越的宠爱或者生下一男半女,她的命运就会因此产生根本的改变。 玉儿的忍耐终于换来了快活,程越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畅意。让玉儿抱着程越怎么也不肯放手。直到程越把她送上了第三次高峰,她才全身瘫软地在程越的抚摸下沉沉昏睡。 锦儿被程越贴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紧张得快晕过去。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凭程越在她身上予取予求,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被程越玩弄个遍,最后才在一阵刺痛中尖叫了起来。与玉儿不同的是,锦儿连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程越见锦儿也支撑不住,只好亲亲她可爱的小脸儿,又回到定娘的身边,抱着已经睡得很香的定娘,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一早,程越自然醒来。左右一看,三个美少女全都一丝不挂地躺在身边。依然在睡梦中。 程越看着在怀中睡得香甜的定娘,越看越爱,顾不上会把她弄醒,就在她的樱唇上又轻轻地亲吻着。 定娘惊觉有人在亲自己,吓得刚要尖叫,马上就醒悟过来是程越——她的相公。 定娘心中一阵柔情涌上心头——相公,定娘是有相公的女人了。虽然自己没有遵从家规,一定要在洞房花烛夜才与相公同床共枕,但自己一点也不后悔。反正自己此生就是程越的人,早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刚想到这里,下体一阵火辣辣地疼,定娘皱起秀眉,轻轻咬了一下程越正在她口中搅和的舌头。都是相公,这下子她们主仆三人今天未必能下得了床。 程越刚感到秀娘醒了,就被她咬了一下舌头,知道她感到疼痛,连忙把她抱在怀里,一边亲吻着她,一边说着绵绵的情话。定娘在程越的怀中幸福地倚靠着,柔声道:“相公,定娘今天不用见爹爹吧?要羞死人了。” 程越笑道:“本来是不要紧的,家中也没有外人,就是见一见也没关系。不过现在这个样子,被岳父看到了,非把我骂个半死不可。我不如找个借口,不让他们见你就是。你好好休息一下了今天再说。” 秀娘捂着脸,后怕地道:“相公,若是躲不过去,被爹爹发现了怎么办?” 程越把她搂紧,笑道:“你是我程家的人,岳父还能怎么办?他是聪明人,到时候肯定会装糊涂。就算你在他面前路都走不好,他也只会问你是不是脚疼。你放心,我做事情,总把后路都想好了才会做,不会让你难堪。” 定娘被程越点醒,这才放心地赖在程越怀中,与程越亲亲热热地不停亲吻。 锦儿和玉儿也先后醒来,全都觉得有些疼痛。 程越也不让她们起来,道:“都躺着,别动。我昨晚吩咐了蓉儿,只要到时候没见到我吃早饭,就派人来这边侍候,算起来已经快到了。今天你们都不必起来,在床上好好歇息,我的女人自然由我来疼。” 话音刚落,门外已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一停,苏蓉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道:“公子,现在可起身了?妾身与云萝妹妹把早饭端来了,公子与夫人要不要现在用饭?” 程越笑着对门外道:“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在外边说话?快进来,我们一起吃。”说完接着与定娘亲吻,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苏蓉吃吃一笑,带着噘着小嘴的云萝和几个仆妇,端着各种早饭进了屋。把早饭摆在饭厅。苏蓉挥手让仆妇退下。 程越把嘴从定娘的樱唇上暂时移开。道:“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快进来侍候?你相公我要穿衣服了,想打屁股吗?” 苏蓉和云萝闻言,赶忙走进卧室,见床上一片狼藉,地上还散落着他们四人的衣物,可见昨晚战事之惨烈。 定娘与玉儿、锦儿都躲进被里,不好意思面对她们。她们本想自己收拾,也想为侍候程越穿衣。却不知为什么程越非要他的妾室进来侍候。 程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招了招手道:“快过来侍候我穿衣服。” 苏蓉和云萝忍住笑,走到床前刚要拣起程越扔在地上的衣服,程越哈哈一笑,突然窜起,两手一手一个,在两妾的惊呼中把她们拉进被中。 两妾正在莫名奇妙,程越已开始猴急地脱起她们的衣服。 云萝银玲般地笑道:“公子,你要我们姐妹来原来不怀好意,怕我们不肯么?” 程越一边脱她们的衣服一边道:“不是怕你们不肯。原来确实是想大家一起吃早饭的,不过还是等一会儿吧。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苏蓉还没被程越扒光,云萝已知趣地自己先把衣服脱了。 程越昨晚并未尽兴,正憋得难受,见云萝最先脱光,立刻放开苏蓉,让她自己把衣服脱了,自己压到上去云萝身上,疯狂地抽动起来。 定娘主仆三人红着脸看着程越在云萝身上大起大合,才知道昨晚程越有多温柔。看着云萝欲仙欲死的脸,着她不停发出的一声声呻吟,想着原来昨晚自己是这样的,真是太不堪,羞死人了。 程越在云萝身上一番奋战之后,马上又拉过苏蓉,又将她送上几次云巅,这才云收雾散,与众妾一起欢欢喜喜吃了个早饭。 早饭苏蓉特地吩咐做得很丰盛,给定娘和锦儿玉儿补补身体。程府的饭菜好吃是出了名的,定娘与锦儿玉儿吃得太开心,一个早饭也撑得不像话。 程越吃完早饭,又洗了个澡,容光焕发地出了内宅,杨霆等人与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已经在偏厅等了他一会儿。 程越一见众人,忙拱手赔礼道:“抱歉抱歉,昨夜连夜赶路有些疲劳,起得有些晚,下次绝对不敢。”见文天祥正乐呵呵地看着自己,又有些心虚地给文天祥见礼道:“岳父大人昨天忙了一天,何必这么早起呢?再休息一会儿多好。小婿今天起晚无礼,岳父大人莫要见怪。” 文天祥仔细地端祥着程越的面色,似乎有些狐疑。考虑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定娘刚到这里,昨晚睡得还好吗?这丫头有个从小到大一直抱惯了的枕头,这次也不能拿来,没有失眠吧?” 程越怎会不出文天祥的弦外之音,轻咳一声道:“不是岳父大人提醒,小婿还真不知道,难怪我刚才去探望的时候她还睡得正香,两个丫环都不让我进去,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麻烦岳父大人派人把那个枕头送来,也好让定娘晚上能好好睡一觉。” 文天祥踌躇着忍住没有再往下问,道:“此事我会记得,今天各位还请依计行事。君实(陆秀夫的字),你现在就去通知那几位老大人,就说昨日定娘进了程府后,趁人不备,不知藏到哪里去了,昨晚大都督的几位如夫人组织人手彻夜寻找都没有找到人。大都督回府再找,还是没找到,只能先休息一晚,今天白天在内宅接着找,想必很快就会找到,请他们安心。我就在此相候,哪儿也不去。” 陆秀夫笑道:“这样就坐实了大都督和定娘在内宅过了一夜,消息传出去,后面的事情当然顺理成章,下官也就快能吃到喜糖,哈哈。” 文天祥注意观察程越,见他不自觉地面露诡异笑容,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登时怒气冲冲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哼,我这个便宜老丈人的亏吃得实在太大了。大都督,你可得尽快把此事了结。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说到“尽快”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气愤。 他本来就有所怀疑,待陆秀夫说话时,看到程越掩饰不住的笑意就全都明白过来。想到昨夜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程越竟然毫不客气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把他的掌上明珠给占有了,气得他差点卷起袖子要对程越饱以老拳。 程越见文天祥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睛,明白文天祥已经猜到事情的原委。定娘和她的两个丫环早上都没有出来给文天祥请安,实在大违常理,定娘是个守规矩的姑娘,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根本不可以出现这种情况,必定是因为被自己占有而行动不便,怕被看穿了难免尴尬。 文天祥一个做父亲的,想通了这件事能不生气吗?但他现在也只能装糊涂,对他一个状元出身的帝师而言,这口窝囊气还真是破天荒,程越简直就是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程越歉意地对文天祥笑了笑,没能瞒过他本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算不得什么,正色道:“小婿决不拖延,一切都如计划进行,天塌下来我也要马上娶定娘。”说到“马上”时,程越也加重了语气。 在场众人都是老而成精,到这翁婿间不同寻常的语气,再联想到程越今天出来得晚了,定娘也没出来给文天祥问安,顿时明白了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心中都被程越的胆大妄为给吓了一跳。 所谓放出风声说定娘在程越的内宅待了一宿,只是定好的计策而已,定娘的爹还在这里住着呢,你就老实不客气地把生米做成了熟饭。这下可好,已经不是计策,而是真的变成了事实,这叫文天祥情何以堪?文天祥不把程越臭揍一顿,已经是极有涵养。换作自己,跟他拼命都有可能。 看着文天祥对程越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而程越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众人都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程越此事确实做得过份,不过那是他们自家人的事,自己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让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否则传出去程越可是会翻脸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米就是要做成熟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宫中来调解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宫中来调解 众人都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他们翁婿下一步要如何安排。 文天祥瞪着程越道:“大都督公事繁忙,还是快去吧,你那些学生想必正等着呢。” 程越如蒙大赦,向文天祥深施一礼,权当不明说的道歉,再向众人告别,按计划到旁边的学校去接着讲课。 陆秀夫也随之而出,在外面放出风声,定娘昨晚在程越的府上待了一晚,到现在还没找到。文天祥又气又急,现在已在程府坐守,非要程越给一个交待。 此事轰然传开,连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议论,留梦炎、陈宜中之流更是派人盯在程府外面,一有动静,立刻回报。 程越晚上回来的时候,宫中派来调解的人正与文天祥等大臣一起等在偏厅,一见程越回府,马上起身行礼。 程越一看,正是老相识,谢道清身边的内侍陈保合。 文天祥也不知是真是假地根本没搭理程越,这样也好,文天祥对程越的愤怒真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如果还像开始那样云淡风轻,说不定真会露馅。现在宫中的代表陈保合已经体味到文天祥的不满绝不是装出来的,回宫再一回话,接下来的戏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演下去。 陈保合平日里总是笑面迎人,但此时看到文天祥面色铁青,也不好与程越套近乎,与程越客套几句后就道:“大都督,文大小姐为何还未找到?可是人手不够?圣人心中焦急,如果大都督需要。宫中也可派宫女前来协助。” 程越长叹一声道:“这一天下来。府中给我报了好几次信儿。说是文大小姐定然以为我会对她不利。也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家中的仆妇和我几个小妾都找了一整天,依然是不见踪迹。现在她们就在想,如果文大小姐饿了,渴了,必然会出来找吃的喝的,这样的话就能被马上发现,到那时先按住她再向她解释。自然误会可以得解。不过她们也怕文大小姐一时冲动,伤了内宅的人,我晚上还要进去保护她们,这正是一个两难。” 陈保合有些担忧地道:“大都督,文大小姐的名节要紧,大都督总要想个办法啊。” 文天祥闻言不由冷哼一声,心道:什么名节要紧,连清白都毁在这小子手上了,偏偏自己还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也不知他现在心里得怎么得意。 杨霆等人心中都有数。暗自发笑。吴坚等人今天早上不在,都被蒙在鼓里。见文天祥这么生气,不禁有些担心。 只见程越站起身来,非常诚恳地对文天祥道:“文大小姐名节有损,我自会负责到底,待找到大小姐,必然给文相公一个交待。” 文天祥只“嗯”了一声,也不说话。陈保合是来做和事佬的,此时连忙道:“大都督既然担当了此事,文相公还请不必心焦,事缓则圆,事情发生时大都督不在府中,怪不得他。” 文天祥道:“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程大都督要如何给我交待。定娘的名节折在你的手上,到时候自要请教。” 此时就内宅有仆妇高声呼喊:“找到了,找到了!文大小姐找到了!” 陈保合喜得拍掌笑道:“太好了,文大小姐安然无恙,其它事情都好说。文相公,您说是不是?” 文天祥气得翻了个白眼,也不答话。 过了一会儿,紫烟与诗芸扶着定娘,缓步走了过来。 陈保合见定娘眉目如画,是难得的美人,紫烟与诗芸也娇美俏丽,也是暗自赞叹。众大臣都没见过定娘,皆惊异于定娘的美貌。明白内情的心中感慨,这样的美女,如果是自己说不定也会忍不住,对程越倒是平添了几分理解。 定娘见到文天祥,刚要如程越之前的交待,要装作很委屈地向文天祥哭诉几声,却看到文天祥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定娘心中有愧,慌忙望了程越一眼。见程越也是一脸古怪,马上明白事情已然为爹爹所知,登时吓得慌了手脚,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看在别人眼中,自然是文大小姐受了很多的惊吓,见了父亲情不自禁。 文天祥最是疼爱定娘,见定娘这样落泪,心肠哪里还能硬得下来,也把定娘扶住,道:“我的女儿受苦了,不妨事吧?” 定娘见文天祥没有再怪罪她,又感动又羞愧,哽咽着道:“女儿无妨,父亲受罪久等了吧?” 吴坚欣慰地道:“无事就好,文山白白担心了一场。定娘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受苦?这里还有一些茶点,先用一些吧。” 定娘脸红了红道:“定娘躲在厨房左近柴房的一大捆柴下面,倒是没有饥渴到,多谢老大人。” 几名大臣又轮番问了一些问题,全都被定娘用提前想好的答案糊弄了过去。 陆秀夫适时地插嘴道:“大都督,大小姐已经找到,大都督是不是该给文相公一个交待了?总不能就这样让大小姐回去吧?” 程越立刻走到文天祥面前施礼道:“文相公,令金因为晚辈而名节受损,晚辈不才,对令金一见钟情,想必这正是老天注定的缘份,故而晚辈想恳请文相公就此将令金下嫁,晚辈冒昧,可与平妻之位,岂不两相其美?” 众人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都大吃一惊。知道的本以为只是做妾,岂料程越更加码要以定娘为平妻,虽然实际上依然是妾,但名义上可是好得多,文天祥也更容易接受。 不知道的一程越居然顺势想娶文天祥的大女儿,此二人一旦真的联了姻,一文一武,一内一外,又都是帝师,那还得了!想拆散他们的联盟根本办不到,而这可能是反对他们的人日后让他们反目唯一的机会。好一个程越,真敢下手啊。 陈保合也是深知利害,本来文天祥是用来在必要的时候牵制程越的,如果程越果真成了文天祥的女婿,难道他还能去对付自己的家人吗?程越这一手,真的太漂亮了,连陈保合这种老江湖都不禁为之击节。唉,早知道文天祥有这种闭月羞花的女儿,就应该让哪个亲王先娶了,也不用像现在这么头痛。 以在座不知情的大臣和内侍而言,都不希望两人联姻成功,否则文天祥有了程越这样一个女婿,在朝中还有谁敢反对他?唯一的希望在于,文天祥深明大义,不会照他这个女婿的吩咐行事。 文天祥也对程越的惊喜深感意外,但随之而来的是心中的一丝感动。知道程越绝不是临时起意,必定是早有打算,就是要等现在给自己和定娘一个惊喜。这个女婿,真是不错。 文天祥装作考虑了片刻,叹道:“定娘名节已有亏,既然大都督对定娘有心,如果定娘不反对的话,我也没意见。平妻就平妻吧,大都督要好好待定娘,不要让她为今日后悔。”话中有话,只有明白的人才能明白。 程越到文天祥的语气已经软下来,断定他已经被自己的惊喜打动,不再生自己的气了。于是一本正经地问定娘道:“大小姐,程越对大小姐的心意,唯天可表,文相公已首肯,大小姐可愿委身下嫁?” 定娘长这么大也没想过会有这种公开的求婚,虽然早已知晓,心中却还是甜蜜非常,脸上的娇羞一点都不是装出来的。 随着定娘点了点头,说了声:“但凭爹爹做主。”此事终于尘埃落定,在场的陈保合和众大臣心中都紧张地各有盘算,竟没有注意到程越与文天祥同时面露微笑,又相视一笑。 杨霆等人纷纷上来恭喜,这次可是全都公开,文天祥心中的滋味与之前大不相同。众臣也上来道贺,张世杰笑道:“还是大都督有能耐啊,这样的如花美眷,也只有大都督才有这等福气。” 陈保合也笑容满面地恭喜道:“两位帝师能结亲,圣人知道后必然更加高兴。既然此事圆满解决,奴才这就告退,马上回宫禀报,也好让圣人放心。” 陈保合一告辞,众大臣也一个个告辞出府。 很快,临安城中到处轰传重大消息:程越程大都督愿意为属下的鲁莽向文天祥文相公道歉并负责,当场向文相公提亲,愿娶文大小姐为平妻,文相公顺水推舟地已经同意,两位帝师正式联姻,双方的联盟已是牢不可破。 多少人都在家中捶胸顿足,恨不得当时那些歌妓钻进的是自己家女儿的马车,现在自己不就是程大都督的岳父了吗? 宫中看似平静,其实却不然,谢道清与全玖悄悄商量了许久,也不知商议了些什么。但之后宫中马上送了一份礼物到文天祥家中,恭喜文天祥嫁女。 朝中众臣也全都做出了反应。趁机上门送贺礼和拉关系的险些挤破文府的大门,连程越手下文武也光明正大地来与文天祥谈笑风生,再给未来的主母之一送上一份见面礼。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宫中来调解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除了我老婆谁都不能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除了我老婆谁都不能说 定娘与玉儿锦儿先坐轿回家等程越上门迎娶,一进门文天祥就吩咐定娘受惊,为了能养好身体出嫁,闭门休养,不许打扰。再派三位夫人亲自照料这主仆三人。 三位夫人文天祥解说完事情的经过,都是又气又喜。气的是程越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定娘竟然这样不知羞耻。喜的是程越出乎意料地许下平妻之位,要知道程越的妻室是蒙古的公主,平妻之位何等尊贵,程越对定娘的心意可见一斑。 欧阳氏在房中嗔怪地轻轻打了几下定娘的屁股,定娘又羞又愧,不敢抬头看她的娘亲。 欧阳氏骂道:“你这丫头,真是胡来,平日里在家中那么话,怎么到了程府就昏了头?还是那程越强迫你了?告诉娘亲,娘亲为你出气。” 定娘哪里还敢答话,只埋着头。突然想到程越,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连娘亲的训斥也不知不觉。 欧阳氏看到定娘痴情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谁还没年轻过?自己当年还不是爱文天祥爱成这个样子?再说程越也并没有不负责任,不好太苛责女儿。 黄氏见状解围道:“姐姐,大都督虽然莽撞,但此事已是皆大欢喜之局,反正以后是一家人,他们夫妻的事情姐姐就别气了。不过等大都督上门迎娶的时候,姐姐可以为难他一下出出气。也让大都督知道姐姐这个丈母娘不好惹。” 欧阳氏心疼地抚摸着定娘的秀发,道:“妹妹说的是,这个程越。真是太不像话……唉。还是算了吧。把他惹恼了,对定娘不好怎么办?毕竟他们是要做夫妻,大都督就是定娘的依靠,就是给他欺负了也不算白欺负。年轻人,血气方刚,定娘又生得这么美,大概……也是难免吧。” 颜氏闻言笑道:“姐姐也真是,把定娘都要吓坏了。他们反正都要成亲。早些晚些也不打紧。我们还是催催大都督,让他尽快迎娶,否则如果珠胎暗结,那才是难事。” 欧阳氏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问过老爷,程越明天会派媒人上门,再把过礼和择期一起做,借口程越手下的文武都要马上赴苏州,三日后的吉期就要成亲。虽说急了些,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总比每天在家提心吊胆好。” 黄氏喜道:“这是好事啊。姐姐别不高兴。只要大都督的心在定娘身上,就是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虽说是仓促了些。但说不定反而让大都督对定娘心怀歉疚,以后会待定娘更好。” 欧阳氏被黄氏说得也甚觉宽慰,看了看定娘,疼爱地道:“不知不觉,这丫头也要出嫁了。幸好离得近,定娘要时常回来看看娘亲,别等娘亲想你了派人去叫你啊。” 定娘被欧阳氏这句话说得大哭起来,抱着欧阳氏不肯放手,欧阳氏也与她一起哭,黄氏和颜氏以及锦儿玉儿被感染得最后也哭成一团。 这边且不提她们的感伤,程府和文府上下已经忙翻了天,古时娶亲比较麻烦,要走的过场很多。虽说程越交待了能从简的地方尽量从简,但毕竟是两户重臣结亲,规矩哪里少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越带着媒人就上了文府的门,过礼的礼物也一并带来。程越这次来身份已然不同,文府还是要大开中门迎接。 换过贴,合过八字,再送上一笔厚礼,议定了婚期,婚柬就命人四处散发,一切时间都很紧。 定娘在房中由欧阳氏亲手给她挽面,五个妹妹全都在一旁观看。一说程越许定娘平妻之位,就连柳娘也暗自后悔那天不该那么倔强,也许程越真就会选自己也说不定。 看着定娘正准备着出嫁,五个妹妹羡慕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伤感者有之。 接下来的一天文府要派人到程府铺房,程府则要去给媒人送谢礼,还要准备宴席。 程府上下全都动员了起来,连管家与赵妙惠也来帮忙。管家是小门小户,赵妙惠可是大户人家出身,真要算起来,她其实是宗室,这些事情又都有经验。程府上下,除了程越以外,都不知不觉起赵妙惠的指挥,俨然程府大妇,被苏蓉还亏了几句。 程越则找机会去哄管氏姐妹,其实就是管道升。一看到管道升有点委屈的小脸儿,程越就投降了。屁颠屁颠地给管道升炒了几个爱吃的菜,还对她拍胸脯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只专宠定娘一人,冷落她们姐妹。又把自己这门亲事背后的意义说得天花乱坠,这才让管道升小嘴噘起来的高度降低了些。 铺床后,娘家是要留人看着新房的,留的就是玉儿和锦儿,只可惜还有一位文府的亲戚妇人在新房外主事,程越也不能过去陪她们说几句话。 程府忙到了晚上,程越亲自下厨,款待管家和赵妙惠。饭厅里的人多了许多,刚刚入府的八姬也一起入席吃饭,不分什么贵贱。绿绮在吃饭的时候一直抑制不住地对程越眉目传情,其他的歌妓已经知道了程越在绿绮的耳边说过什么,一双双秋波时不时地总要到程越身上转一圈。 管道升又不开心,程越只好握住她的小手,在她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讲了一遍,管道升才不对他再翻白眼。 吃完饭,程越如平常一样,亲自送管氏一家和赵妙惠回家。管伸正好与程越谈谈公事,这几天他与刘九皋碰了几次面。两人都是饱学之士,程越对刘九皋有救命之恩,管伸则是程越未来的岳父,关系当然相处融洽。刘九皋向管伸推荐了许多人才,其中不少都是被留梦炎和陈宜中打压而在家赋闲的官员。管伸大喜,他正愁不手不够,于是都接收下来。这也使得管府这几天也是门庭若市,不少落魄的官员和文士都在管伸那儿找到了落脚之处。管伸也确实地体会了一把位高权重的感觉,心中自是感慨。 程越把后世关于台湾的地理和各种资源的知识对管伸讲了一遍,什么地方该发展农业,什么地方要注意地震,什么地方可以建厂,什么地方修路,都说得清清楚楚。还给他普及了一下高山各族的一些风俗,也不知宋朝的时候是不是一样。 管家和赵妙惠都得津津有味,才明白原来治理一个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多学问。就连一直在跟程越扭着脾气的管道升都得入了迷,还提了好几个问题。程越借回答的机会把她夸了一通,管道升毕竟年纪小,又高兴起来。 送完管氏一家,程越又与赵妙惠向孟府走去。 赵妙惠一路看了程越好几眼,程越有些奇怪地问道:“嫂夫人,可有什么不对?” 赵妙惠嫣然一笑,道:“大都督,妾身只是有些奇怪,那琉球大都督莫非很熟吗?为什么讲得出来这许多事情?之前说过大都督也讲过其它地方,都是如数家珍,大都督这么年轻,又是刚从海外归来,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程越看着赵妙惠聪慧的脸,笑了笑道:“这是军事机密,除了我老婆,谁都不能说。” 赵妙惠脸也红了一下,道:“大都督就会开玩笑,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知道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刚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大有语病,连忙又道:“大都督还是告诉妻妾吧,就当妾身没问过。” 程越还是第一次见到赵妙惠在他面前害羞,更觉美艳,眼中的爱慕不自觉地透露出来。 赵妙惠一见,心中一凛,有些警惕地道:“大都督明日还要做新郎倌,迎来送往的一定很辛苦,不如就不必送了,快请回去歇息吧。” 程越立刻醒悟,急忙收敛心神,对赵妙惠施了一礼道:“今天多谢嫂夫人在我府上照料,应该送的。可惜嫂夫人不愿做官,否则就到我苏州的各司去做一个局长也是绰绰有余。我空有爱才之心,却无着力之处,大可惋惜啊。” 赵妙惠程越这样一讲,心中暗笑自己疑神疑鬼。程越是何许人也,家中娇妻美妾众多,对自己怎么会起什么心思?大都督爱才倒是人尽皆知,主张女人可以做官也早就在市井间流传开来。自己的才能的确不输许多官吏,也难怪大都督起了爱才之心。 想到这里,赵妙惠微笑道:“大都督抬爱,妾身愧不敢当。方才妾身了大都督的治理之策,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古之先贤,想来不过如此。若是妾身能及大都督百分之一,也愿为大都督效力。只是我孟家恐怕只有我相公和大伯才有能力辅助大都督。至于妾身,照顾好澄儿之余还能到大都督府上尽一点心力已是手忙脚乱,不敢当大都督的青睐。” 程越装作很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此事以后再说,嫂夫人如果改了主意,马上让我知道。”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路,赵妙惠觉得刚才对程越有些抱歉,转移话题道:“大都督先娶平妻,会不会惹得忽必烈不高兴?知会元朝一声比较好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除了我老婆谁都不能说 第一百五十六章 要成亲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六章 要成亲了 程越赞许地看了赵妙惠一眼,道:“嫂夫人真是我的贤……嫂,下午时已由赵孟頫修一封,派人送去大都。不管他高不高兴,定娘我都娶定了。” 赵妙惠有些担心地道:“可是会不会影响了大都督与元朝结亲?” 程越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背起手来,向北方凝望,淡淡地道:“忽必烈是英雄,纵有不满,也决不会因此妨碍他的大计,公主下嫁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变故。不过经过我这番羞辱,他必定会让我付出代价。也许是让我帮他做什么,也许是向我要什么。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不怕他,我程越又岂是好欺负的?” 赵妙惠目中异彩流转,程越在这一刹那展露出来的震慑人心的霸气,让她这个女人都被激起一股雄心壮志,恨不得拿起武器跟随程越去冲锋陷阵。与那个背着澄儿,唱着《蜗牛与黄鹂鸟》,又温柔地替澄儿掖上被子的程越完全不同。有一种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掌握天下的气势。这一刻,赵妙惠险些迷失了自己。 好在程越马上又对她笑了笑道:“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不用去想它,我只管明天好好做新郎倌就是。”说着已到了孟府门前,程越目送赵妙惠进府,默默地自回府中。 因为明天程越要娶亲,所以四妾心中都有些郁结,吃饭的时候就神不守舍。要不是定娘品性极好,四妾此时只怕就更不开心。 程府回府来到自己的卧室,却没有看到四妾。就到她们的房中寻找。果然在苏蓉的房中找到了她们。 苏蓉见程越来寻她们。有些诧异地问道:“公子,明天一定很忙,为何还不安歇?” 程越笑嘻嘻地道:“没有你们陪着,睡不着啊。”见苏蓉正想说什么,一摆手不让她说,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就算明天天要塌下来,今晚我也得跟我的亲亲夫人们一起睡。” 四妾又羞又喜。纷纷大发娇嗔,围着程越粉拳轻轻打了几下,云萝还咬了程越一口。 程越哈哈大笑,搂着她们回房,又是一番车**战,最后才抱着苏蓉和叶倩儿进入梦乡。 程越成亲可是大事,尤其对象又是文天祥的大女儿。 一大早,在赵妙惠和一众喜娘家人的打理下,程府到处张灯结彩,成亲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 程越也忙。主要是朝中的百官几乎都趁这个机会来送礼加拜访,不见一面说不过去。 程府大门口冠盖云集。热闹非凡。程府的正堂,简直成了小朝廷,叫得出名字的大臣有七八成都在这里出现。一些没接到请柬的也乐呵呵地登门道喜,难道还能把人赶走吗? 就连留梦炎和陈宜中也派人送了两份大礼道贺,人是不可能到的,以丞相之尊到政敌娶平妻的场子来送礼,他们还没那么不堪。 更多与程越亲近的大臣是要黄昏迎娶请客的时候才会到,这才减轻了程越的负担。 程越正陪来客说话,石秀进来通报,宫中派了邓惟善来贺喜。程越知道邓惟善有意依附自己,迎出正堂外。 邓惟善也没期望程越会到大门外迎接他,快步走过来,施礼笑道:“奴才邓惟善,奉太皇太后、太后的令旨,前来给大都督道贺。祝大都督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程越笑着扶着邓惟善道:“借贵官吉言,我如果真的有了儿女,贵官可还欠着我一份贺礼呢。哈哈……” 邓惟善见程越和蔼可亲,还跟他开起玩笑,不由大喜,程越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连忙接口道:“大都督的少爷金还用得着奴才这个废人送什么贺礼吗?奴才到时候就给他们当马骑,大都督别嫌弃就成。” 正堂内的官员见堂堂中贵官,内侍总管,在他们面前向来不假词色,竟然在程越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心中都感叹程越权势之煊赫。 程越摇了摇头,正色道:“贵官不要过谦,什么叫废人?身体伤残算得了什么?我府中伤残的家人多了,都立下过大功。谁敢叫他们废人?依我看,心残才是真的残。说贵官发文到临安府叫他们灭鼠,更有意在天下推广,此事做得好,天下间的百姓都会感激贵官的德行。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吏真应该羞死。” 邓惟善一,程越果然对他的做法大加赞赏,心中更加高兴,这回可大大地露了一回脸。道:“奴才哪来的半分功劳,还不是全都拜大都督的所赐?实不相瞒,昨天圣人还因为这个事儿夸了奴才几句呢。奴才诚惶诚恐,不敢冒大都督的功劳。这不,今天就上门来道谢了。” 程越又摇头道:“此事可与我无关,我是写了,但事情却是贵官做的,功劳当然是贵官的。难不成我还得去感谢仓颉他老人家把字给造出来?说不通,说不通啊。” 两人大笑,携手进到正堂落座。 道贺的官吏来来往往,程越应付自如,让在一旁品茶的邓惟善也相当佩服。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做到这一点,真的不容易。 坐了一会儿,邓惟善就要告辞回宫,程越送他到正堂门口,邓惟善悄声对程越道:“奴才只是个打前哨的,晚上还有贵人来给大都督道贺,大都督可以做一点准备。” 程越看着邓惟善道:“哪位贵人?我好提前准备。” 邓惟善小声地道:“大都督这次娶的是平妻,太后不方便来,所以由杨太淑妃来道贺。杨太淑妃身份贵重,这次要麻烦大都督关照。” 程越似笑非笑地道:“杨太淑妃出宫到我这儿,贵官为何如此谨慎?有话尽管说。” 邓惟善一拍大腿,笑道:“大都督真是目光如炬,奴才就明着讲了,不过这也是奴才的猜测。杨太叔妃有一个兄长叫杨亮节,现任处置使。大都督是见过的,就在附马都尉杨镇和摄行军中事江万载中间站着。” 程越点头道:“我有印象,贵官接着说。” 邓惟善道:“奴才猜想杨太淑妃兴许是要走大都督的门路,为她的兄长谋个差事。” 程越一怔,道:“这是什么道理?他好好的处置使不想干了?” 邓惟善笑道:“奴才前几天说张世杰张大人也在大都督这儿兼了个差,杨大人定然是也想如法炮制。想来杨太淑妃是怕此事不成,这次来大都督府上才不愿太过声张。” 程越略一回忆,道:“杨太淑妃可是益王赵昰的生母?说起话来总喜欢自称奴的?”历史上益王赵昰在赵显被俘后于福州登基称帝,是为端宗,后来落水惊吓生病而死。 邓惟善吓得险些跳起来,一看四周无人,这才低声道:“大都督,益王的名讳可不是奴才能提的,内宫之事更不敢向外透露,大都督方才说的,奴才都没到。” 程越拍了拍邓惟善道:“你很好,我知道了。我还记得杨亮节有三子一女是吧?” 邓惟善连忙点头道:“此事奴才是知道的。杨大人的女儿奴才也见过,年方十四,容貌出众,举止得体。”一边说一边偷偷瞧着程越的表情。 程越见他又在猜测自己,笑骂道:“你这小老儿,我哪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只是随口问一句。” 程越之所以提起杨亮节的女儿,是因为历史上临安被占后,由杨淑妃做主,将杨亮节的女儿许配给了江万载的第四子江钰为继室(其妻儿在饶州随伯父江万里投止水殉国),很快江钰也战死殉国,杨亮节这个女儿自尽殉节,令人嗟叹。 邓惟善嘿嘿一笑,告辞出府。 杨亮节这个人程越是知道的,当时在宫门口他还上前与程越见了个礼。此人权力欲极强,历史上为了争夺权力,几乎与所有人都闹翻,但人如其名,气节很也可敬,厓山之战后,他不许子孙做元朝的官,郁郁而终。 如果杨淑妃真的要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自己手上,自己要不要用他?算了,这家伙就像是个定时炸弹,要用也不能现在用。自己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哪里还有时间去管手下文武之间的争权夺利?自己现在的这班手下互相之间的氛围不错,别把它随便破坏了。 看来那杨淑妃也算懂事,知道自己兄长的个性,怕自己不同意弄个灰头土脸,这才吩咐不要高调行事。说这个杨淑妃是出了名的美人,到底长什么样?不会还要隔着一层帘子跟自己讲话吧?真是麻烦。 程越写了个条子,让仆妇送给赵妙惠,告诉她杨太淑妃要来,让她准备一下,自己则继续接见来拜访的官员。 时间终于到了,程越披红戴绿,在一片吹吹打打的乐声中,骑着同样披红挂绿的马到文府迎亲。其实以平妻而言,并不需要如此正式和隆重得与正妻无异,但程越坚持这样做,给了文天祥很大的面子,也让他未来多为忽必烈做了一些事情来赔罪。 第一百五十六章 要成亲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宣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宣传 文府的热闹一点也不逊色于程府,全都按照正式嫁女的规格来操办,宾客盈门,大开中门(女儿作妾不开中门,不请客,不拜天地)。除了名义上是平妻,一切都与正妻相当。 文天祥与三位夫人都喜气洋洋,这门亲事,只起意于张世杰的灵光一闪,竟然大功告成,自己的女儿也几乎没受半点委屈(除了程越胆大妄为地把定娘先收了房)。程越亲自登门迎娶,程府开中门,拜天地,文天祥一家,实在没什么不满意。 程越到文府前,文天祥也亲自出迎,翁婿二人把手进府。 定娘凤冠霞帔,身边围着她的妹妹们与亲戚女眷。一边夸着她的绝世姿容,一边羡慕着她的好福气。 程越来到定娘门前,先隔着门念了一首催妆诗。程越的门头太响,屋里的女眷没人敢刁难,马上打开门,将红绸递到程越手中,由他牵着往外走。 文天祥与欧阳氏照规矩要叮嘱定娘几句,因为程越没有爹娘,都是让她好好侍奉丈夫的话,再给定娘盖了头,才跟在程越身后上了花轿。 车轿一启程,照例有“障车”,就是几个人拦住花轿不让走,以示依依不舍,程越上前说几句话,再递上几个红包,拦车的人就势让开,车就可以前行。文府中自有人在程越车马走后往外泼了一盆水,以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从此就是程家的人。 花轿在吹吹打打间很快就到了程府,门口马上有人向地上撒谷豆。以此避邪。花轿的前面被铺上草席,不使新娘脚上沾尘。待定娘一下轿。立刻就有几个人将定娘走过的草席向前传递,直到洞房前。这叫做“传席”。意即传宗接代。 程越与定娘在搭建起来的青庐中拜堂,牵同心结入洞房。两人坐床,再由一名双全女亲撒帐,把枣、栗子、金钱等东西撒在床上,还要唱撒帐歌。 这些都完成,就由程越与定娘各剪下一绺头发,用彩线系在一起,当作信物。再用以彩丝连在一起的双杯喝交杯酒。 所有仪式都完成,按理说应该是洞房花烛夜了。但程越没有双亲在外招呼。只能自己亲自出去应酬。先留定娘和锦儿玉儿在房中暂待。 程越一到外宅,酒席已遍地开花。虽不知来了多少宾客,但上人肯定是有的。 程越一边一一打着招呼,一边向宴客的花厅走去。 不只文天祥陆秀夫等人,程越手下的文武,除了回乡收拾准备搬到程府的金履祥没有到之外,在临安的全都到齐。连吕师孟、刘岊、高斯得、杜浒、王应麟、叶李等人也一一赶到,程越满心欢喜地为他们彼此介绍。众人有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叶李,但程越这么重视他。把他放到与王应麟一样的位置,必有他出色的地方,都很郑重地与他施礼相见。这就是众人对程越的信心,他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程越成亲后。除了谢枋得,李芾等人就要去苏州和淮阴上任。赵孟頫也要到苏州去,一是作为程越的秘处理有关事务。还要保护众位大臣。二是李芾不在苏州,苏州工业的事情要有人管。程越离不开杨霆。就只有派赵孟頫去。苏蓉为他买了两个歌妓随身照料,赵孟頫投桃报李。送来了五十幅字画,包括自己珍藏的一些画。苏蓉也大方,又送了他五百贯的路费和安家费。 李芾等人利用在临安的这段时间,为程越召募了许多人才,也在程越所培训的人中选拔了不少人要一起带走。 吕师孟与朱华、巩信明天也要出发,虽然程越征伐南方的日程还远,但他们的时间却很紧。程越之所以没有用自己的人去南方,其实也是为了避免南方的地方官反感,只是低调地派了一些医生和工程兵给他们。 管伸也要马上出发,家中的行李已经收拾好,这次就当面把两个女儿托付给了程越。 下一次能聚在一起也不知能在什么时候,程越看着手下的文武一个个雄心勃勃的模样,心中感慨万端。 菜一个个端了上来,正在此时,石秀过来通报,吴坚、谢堂、常楙等高官也到了门前。 程越当然要出门亲迎。与这些老大人一一寒暄,再将他们让进里面坐定后,程越却还不下令开席。 众人虽感到奇怪,却不会有人去催程越,他这么做必有道理。好在他们也没有久等,石秀再进来通报,杨太淑妃与秀王赵与檡、荣王赵与芮还有杨亮节、后妃俞充容的哥哥俞如珪一起来到。 众臣这才知道程越在等谁,刚才还奇怪为什么宫中没有来人,原来竟有这么大的阵仗,于是与程越一齐出门迎接。 杨太淑妃的仪驾和两位王爷、两位大臣的合在一起,遮蔽了整条街道,壮丽是壮丽,但看得程越极不耐烦。他是后世人的思想,主张轻车简从。自己出门时除了护军,车马非常简单,真看不惯大批没用的仪仗前后招摇,显示什么官家威严。 文天祥看出了程越的不满,心中十分安慰。他虽是豪富出身,却可以散尽家产招募壮士,对宋室的奢侈也不以为然。 车驾来到近前,一名内侍上前呼道:“杨太淑妃、荣王殿下、秀王殿下驾临程府,众臣行礼。” 众臣各依身份向三辆马车行礼如仪。 赵与芮和赵与檡这才下了车,也对众臣拱了拱手,算是还礼。杨太淑妃的车马则要直驰入府,进到后宅,自有赵妙惠与管伸的夫人以及程越的四妾接待。 程越再延请两位王爷进府,杨亮节和俞如珪趁此机会也上来与程越互相见礼。 赵与芮和赵与檡身份尊崇,赵与芮还是度宗的生父,很少上朝,都是第一次见到程越。虽说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程越的年轻吓了一跳。他们贵为王爷,却也不敢轻易得罪程越,见程越又向他们行礼,连忙轻轻把他托住。 赵与芮笑道:“大都督今天是新郎倌,不嫌我们两个老头子麻烦已经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担得起大都督的礼?实不相瞒,说大都督府上的饭菜堪称一绝,我们没机会吃到。两位圣人那儿也都是单做,轮不到我们哪。所以借着杨太淑妃到大都督府上道喜的机会,我们两个老头子就厚着脸皮跟来了,大都督不要见怪,叨扰,叨扰。” 赵与芮出身贫贱,虽是太祖后代,但到他那一代只能勉强度日,还是因为史弥远派亲信在宗室中挑选沂王嗣子挑到了他的哥哥赵与莒,才偶然发迹回到临安。后来赵与莒被史弥远矫诏立为理宗,因为无后,所以就由他的亲弟弟赵与芮的儿子赵孟启继位,他就完成了从平头百姓到皇亲国戚的根本性转变,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正因他出身贫寒,也没什么野心,所以他待人很和气,身为宗王,还时常给朝中的重臣送些礼物,朝中上下对他的观感都不错。 赵与檡到赵与芮这样讲,也笑了起来,随声附和。程越笑道:“两位王爷难得到小督的寒舍做客,自当竭力款待,不负所望,来,两位王爷请进,上座。” 两王见程越落落大方,不见倨傲与谄媚之色,心中都暗自称奇,对程越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再回花厅落座,程越还是不马上开席,而是唤过一个仆妇,吩咐了几句。 那仆妇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的工夫,仆妇回来禀报,人已经到了。 两位王爷和众臣正好奇程越还在等什么人,只见程越拍了三下手掌,绿绮等八名歌妓身穿程越让胡秀秀准备的大红色上绣金线凤凰的后世改良式锦衣,每人端着一个大大的玻璃托盘,托盘上则是放着一个个精美的高脚玻璃杯。此时阳光正好照射进花厅,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和托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让从未见过如此之多如此之精美玻璃器皿的王爷和大臣看得眼花缭乱,再加上八名歌妓貌美如花,穿的又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衣服,更显得光彩夺目,让之前见过她们的大臣都五色神迷,未饮先醉。 这些都是这些天叶倩儿拿回来的成品,由几个最好的瓷器师傅制成。叶倩儿美滋滋地问程越要卖多少钱,程越笑咪咪地在她耳边说了一个数字,不管她的惊讶,只要她多做一些,放在专门开设的店面中准备好,等今天过后再卖。 歌妓们微笑着将玻璃杯一个个放在王爷和众大臣的面前。因为是程越的女人,虽然有不少大臣心痒难忍,很想对她们动手动脚,却也只有忍住,无限惋惜地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手将她们买回府中。也有之前与她们某位有过一些交情的大臣试图与她们攀谈几句,却只是得到无一例外的微笑,没有半句回答,让这些人怅然若失。自己看好过的美人入了别人的房中,还有什么比这个能更让他们失落的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宣传 第一百五十八章 修路的人选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八章 修路的人选 二品以上的官员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玻璃杯。这些朝中的重臣虽然见多识广,但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透明精美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地仔细观赏,把没分到的官员羡慕得眼都发红。特别是程越手下的官员,看着玻璃杯都是满脸的渴望。 程越站起身来,举起玻璃杯,倒了一杯葡萄酒道:“今日各位群贤毕至,光临寒舍,本督感激万分。为表谢意,所有从二品以上重臣都可获赠精制玻璃杯一枚。因为价格昂贵,不能每人赠送一枚,请各位海涵。不过各位如果有喜爱的,可以凭本督所发的请柬到明天就要开业的玻璃专卖店购买,就在寒舍东门旁边,一律五折。请柬丢失的,可以到门口再领一份,但只限一份,只能用一次,买多少不限。” 众人得哭笑不得,程越居然趁着大喜的日子做起生意来,这……这真是成何体统!但更多聪明人马上就想到了程越真正的用意。用请柬可以不限数量的购买玻璃器皿一次,那不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用五折的价钱买来,再以或略低于原价卖出去赚一笔钱吗?更有甚者,玻璃根本不用买,就将手中的请柬当做商品卖出去,反正是认柬不认人,程越其实是给了大家一条发财的路数! 想通了这件事,本来还在怪罪程越小气甚至暗骂他狗眼看人低的转怒为喜,纷纷给程越施礼道:“多谢大都督。” 刘岊等人对程越佩服得五体投地,大都督出手。真是不同凡响,不但让所有人都满意。还给自己的店里带去大笔的生意,更把玻璃一下子就提到了最高级的层次上。还让每个大臣都对他很感谢。这生意头脑。真是天才! 文天祥坐在程越身旁,对这个女婿无可奈何又深感佩服。程越每每出人意料,却又能把事情做得十分周全,让他也自愧不如。 程越说完话把血红的葡萄酒喝了一口,酒红杯透,相得益彰。有玻璃杯的也都学着他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饮,心情格外畅快。 程越再一拍手,八名歌妓已将乐器架了起来,绿绮主唱。唱的是程越教她们的王菲版的《明月几时有(水调歌头)》,歌妓们都唱功了得,歌声悠扬婉转,又与今天程越成亲应景。一下子就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都屏气凝神地倾,心中明白,又是程越的新曲子。 这是这几天程越秘密与八名歌妓一起排练的,歌妓们一到程越唱了第一遍就都痴了,全被这从未过的音乐所迷醉。若不是程越把持得住。今天她们还能不能行动无碍地出现就很难说。 程越一个个地教她们如何配乐,如何演唱,把她们带入了一个新的音乐境界。这几日,歌妓们都拼命练习。也多亏她们的底子深厚,终于可以把这首歌唱得基本达到程越的要求。 众人也都得入了迷,歌妓们由不同的人反复唱了三遍。这才收声施礼,众人哄然叫好。掌声如雷。八名歌妓灿然一笑,收拾好乐器。退了出去。 赵与芮手都拍得有些红肿,高兴得竖起大拇指连声叫好。侧身对程越道:“大都督,此曲只应天上有!大都督惊才绝艳,老朽大开眼界!可惜只能这么一回,大都督可否割爱,八名歌姬中卖给老朽几个以娱晚年?” 不只赵与芮,赵与檡和其他人都有这种想法,闻言都看了过去。 程越微微一笑道:“王爷恕罪,既入我门,便是我的家人,断然不能卖。如果王爷想她们唱,过些天小妾的酒楼就要开业,取名雅乐居,她们或者一人或者几人,会时常到那里演出,还有我新作的曲子,新出的菜肴,请各位大人不吝赐教。” 原来又是这手! 赵与芮虽被程越拒绝,也不生气,笑道:“好!大都督这雅乐居第一天开业,小老儿就去捧场,还要邀各位王爷大人一起去,给大都督添个彩头。” 程越笑道:“那就多谢荣王殿下和各位王爷大人了,来,请吃菜!” 终于可以尝到名闻天下的程府家菜,还可以开怀畅饮特制的程府家酒,众人无不喜笑颜开,一个个大呼过瘾,吃得停不下来。 文天祥悄悄地对程越道:“女婿,你这么为开店宣传会不会惹人笑话?” 程越嘿嘿笑道:“我不宣传才是傻子呢,我又没做什么坏事,理直气壮。我要做的事情太多,现在钱已经开始不够用了,广西、琉球、上海,开厂修路造房子,哪样不要钱?琉球是我的地盘,征南又是我的主意,朝廷都没有钱给我,我如果自己不想些办法,这么大的摊子还能撑多久?没钱,我的军队怎么办?我的属下怎么办?最近的说,我的定娘怎么办?我挣钱挣得光明正大,不管别人怎么说。” 文天祥对他这个女婿一点办法也没有,又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说话,反而暗下决心,如果程越急用,家中的钱就随时贴补过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个王爷大加赞赏,又跟程越商量要买几个厨子回去,还是被程越一口回绝。想吃去雅乐居吃,我自己的厨子都不够用呢。 程越作为新郎倌,本该被众人灌酒,但谁也不敢,反而是程越亲自起身,到各桌轮流敬了一圈。每桌只是浅尝辄止,众人体量他是新郎倌,当然不为己甚。偶尔有豪放的汉子要与程越拼酒,也被随侍在旁的脱脱挡了下来。 因为内宅里还有杨太淑妃在内,今晚又是程越的洞房花烛夜,众臣都不好久留,吃完饭,已到了掌灯时分。拿着程府准备好的里面有软垫的盒子,包着受赠的玻璃杯,又到门房顺了一张请贴,不管丢没丢,多一张算一张。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离开程府。一面走,一面还有人打着拍子唱着那首《明月几时有》,赞叹着大都督府歌姬的美艳,饭菜的丰盛,服装的独出心裁。 大都督府,真是天堂一般啊。 程越心知两位王爷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可能只为贺喜而来。果然,见众臣先后都告退,赵与芮借着酒劲儿,呵呵笑道:“大都督,你看我们两个王爷这次来总不能白来。老朽知道赵良淳得罪了大都督,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挡住大都督进临安。但他好歹也是宗室,又是一府之主,总这样被大都督关着,官家的面子太不好看。所以,我们两位想向大都督求个情,这赵良淳受的教训也够了,就由我们担保,请大都督放他一家出来,若是能把徐道隆一家也释放就更好。如果他们还敢给大都督捣乱,大都督就唯我们是问,决不推托。怎么样?大都督,就当给今天的婚事添个喜庆吧。” 赵与檡也附合道:“是啊,大都督智取安吉州,不伤一人,赵良淳与徐道隆总算未铸成大错。现在他们想必已经悔不当初,大都督何不借着成亲的机会放了他们,也让天下人都看到大都督的胸怀。他们若是再敢闹事,本王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程越笑道:“既然两位王爷为他们担保,有什么不可以?但本督也有一个条件,就是他们要帮我在城外筑路,我要将临安与各地用水泥路联系起来,手头的人不够用。他们反正也回不了安吉州,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若想全家平安地免于被我追究,必须要为我做事情来弥补。况且这件事对大宋也极有好处,两位王爷劝劝他们吧。” 两个王爷到程越的条件,觉得不无好处,把他们放出来后,朝廷暂时也无处安置,让他们去修路倒也是一个好去处,只不过他们肯为程越效力吗? 赵与檡是握有实权的藩王,领三府安抚事,闻言考虑了一下,道:“本王可以试着劝劝他们,如果能修好路,不必每年修修补补,对大宋何尝不是一件大好事?由本王出面,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程越拱手笑道:“此事就拜托两位王爷。明天我就派张贵去给两位王爷带路。两位王爷放心,我可一点也没亏待他们。” 两个王爷见事情办妥,又得了一个精美的玻璃杯,高高兴兴地告辞离去,程越与文天祥等又不得不再送他们离府。 回来后,程越手下众文武也纷纷告别,程越一挥手,家人马上端出无数盒子,里面都装了一对玻璃杯。 众人大喜,纷纷抢到手中。吕师孟笑道:“我就说大都督不会忘了我们,特地等到现在,果然如此。朱华刚才还嚷着不给他玻璃杯就不走了呢。哈哈……” 朱华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程越,见程越没有生气,笑道:“总不能白来一趟,是吧?咱们还得为大都督卖命,大都督还能玻璃杯都舍不得给我们吗?” 巩信笑骂道:“又没人逼你,愿去不去。关杯子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修路的人选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杨淑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杨淑妃 众人大笑,与程越一一惜别。程越一个个拉住他们把能想到的事情都叮嘱一遍,想不到的明天去送行再说。众文武心中温暖,更愿用命。 杨亮节与俞如珪在一旁观察,见程越与众文武之间真情流露,殷殷切切,差不多如家人一样,心中都是又惊又羡。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骇。程越,真的大势将成吗? 程越将众人送走,身边只剩下杨霆、肖震与马福。赵孟頫也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动身。 杨亮节和俞如珪上前道:“闻大都督用人不疑,属下都甘心效命,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大都督的特区必定可以成事,可叹我们就只能坐享其成。” 程越笑道:“两位都是国之栋梁,何出此言?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需要两位以后多加帮衬才是。” 两人大喜,忙道:“大都督有何为难之事,尽可吩咐,我们在朝中宫中到处行走,总能帮到一点忙。比如大都督所说的筑路一事,我们也可以效劳。” 程越一怔,随即喜道:“那太好了,那就让赵良淳与徐道隆向南修,连结两广,两位向北修,连结福建,两淮。建好之后,于国于民,都大有裨益。” 两人相视一笑,这可是好工作,两边又都能交待过去,朝廷也不会疑心他们为程越效力,还能在程越这里得到一个重要的地位。工部那里虽说会有些不高兴,但这是程越掏钱,他们又能怎么样? 两人一齐躬身道:“敢不从命?” 程越也笑道:“那就一言为定。李芾已派人在建水泥厂和砖厂。这个不用你们管。你们要先期进行沿途的安排和清理,画出详细的地图,组织好人手,我会派工程兵和工匠对他们进行培训,这些人都要照顾好,等水泥厂建成之后,马上就开始铺路。临安的城墙也可以用砖和水泥修筑,这样就可以免除经常修缮的劳苦和花费。你们可以择机上奏。此事我不方便插手。” 两人齐齐点头,顿时充满干劲,尤其是杨亮节,已经开始与俞如珪讨论起路线来,随即杨霆等也参与进来一起讨论。 程越就让他们自己去想,他先到后宅,还有一个杨太淑妃在等着他。 杨淑妃今年也是二十五岁。十七岁时生下赵昰。赵昰今年八岁,本是度宗长子,却没有继位成功,反而由年仅四岁多的赵显登基。即使如此。杨淑妃因为生下长子,宫中的地位极高。仅次于谢道清与全玖。 应该说,度宗虽然荒淫,但他的几个儿子都不错,赵显、赵昰、赵昺都是话善良的好孩子。 程越走入内宅,马上有内侍前来领路。其实根本没必要,就是摆谱。 程越懒洋洋地跟在内侍后面,走到了后宅的正堂。门口站了几十个内侍和宫女拿着各种物品等在外面,以便随时入内侍候。连吐痰的痰盂都有专门人的负责捧着。还有架着玉如意、玉桃的,也不用,就是看着吉祥。程越不禁皱紧双眉,斜了他们几眼。那些内侍和宫女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大都督,见程越面带怒意地看着他们,吓得一个个身形都往后缩,低头施礼,不敢看他。 进去通报的人马上又出来,宣程越进他自己的房子。程越有些不耐烦地抬腿就进,反把带路的内侍甩在身后。那内侍刚想阻止,看出了程越的怒意,犹豫一下还是没敢。老老实实地跟在程越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堂中已隔了一道帘子,虽然灯火通明,却只能大概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端坐正中,两边还站着几个侍候的宫人。程府的陪客都在两侧,只有管伸的夫人——程越未来的丈母娘和赵妙惠可以落座,其他人包括程越的小妾们全都在规规矩矩地站着。 管夫人和赵妙惠见程越进来,也赶紧起身向程越福了一福。管氏姐妹还没进门,就算进门也只是妾,管夫人按礼节也不能在程越面前自充他的长辈,只是程越下属的妻子罢了。 苏蓉等妾见程越进来,都松了一口气,她们在程越面前随便惯了,在外面也人人敬她们三分,现在居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心中委屈难以言表,更念着程越的好。 程越微皱双眉,给杨淑妃见了礼。 杨淑妃是第一次见到程越,看他果然如传说中的年少英俊,心中十分喜悦。在里面虽然看不出程越脸上细微的表情,但她是何等聪明的女人,马上感觉到了程越的不悦,但又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是些别的什么事情。 杨淑妃柔声道:“今天是大都督大喜的日子,不管有什么不愉快,看在奴的面子上不要去管它了吧。奴这次来,是为了替两位圣人向大都督贺喜,大都督为大宋立下殊功,将来必定多子多福。” 程越心中腹诽,就是你这个女人让我烦躁,还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但还是施礼谢恩。 杨淑妃见程越似乎平静下来,笑道:“奴还有一个小心思,想一睹程夫人的花容月貌,不知大都督舍不舍得?” 程越笑道:“太妃想见贱内是她的福分,只管吩咐就是,哪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来人,请夫人到这里来,就说太妃传召。” 受命的仆妇迟疑了一下,问道:“新妇不能踏尘,要不要再传席?” 程越摆了摆手道:“已经进了洞房,还有什么打紧?我又不信这一套,去吧,别让太妃久等。”仆妇领命而去。 杨淑妃见程越十分好商量,更是高兴,忙道:“大都督忙了一天,快快请坐。” 一名内侍忙搬上一把椅子,程越大马金刀地坐下道:“给每个人都搬把椅子来,她们更累。” 杨淑妃与身边的内侍宫女全都惊得呆住。太妃面前,大臣可坐,命妇可坐,今天让管夫人坐已是看在程越的面子上破的例,哪里还能让程越的一干妾室在太妃面前坐下来?但程越这样吩咐了,谁又能怎么样?总不能马上翻脸,起驾回宫吧? 内侍宫女们谁都不敢动,程越的仆妇们却只程越的命令,不管那些规矩,闻言马上搬了椅子来。苏蓉等妾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不敢违背程越的心意,都坐了半边。管道升扬起娇俏的小脸向程越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她的男人,真让她为之骄傲。 杨淑妃在帘中却有些发抖,她才明白刚才程越为什么满脸的不高兴,原来是自己惹到他了。可这是官家的规矩,关自己什么事?唉,其实也怪自己,太拘泥于规矩,忘了程越的脾气。这下可糟了,程越会不会因些对自己产生敌意? 杨淑妃想到这里,连忙笑道:“都是奴粗心,总想着等大都督来了再说,忘了她们的辛苦。有酒没有?奴自罚一杯,这儿的菜这么好吃,酒也好喝。” 一旁的内侍宫女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既为程越照顾家人感动,又为他蔑视官家规矩恼怒,还为杨太淑妃认输赔礼而感到有些屈辱。程越的强势,真如传说中一样,连太妃也不放在眼里。 程越没领杨淑妃的这个情,淡淡地道:“太妃不必客气,我这个宅中,一向没大没小,夫人小妾,除了称呼上不一样,其它的全无不同,倒让太妃见笑。” 杨淑妃到程越这样讲,不但没生气,反而大有好感。她本是就是妃子,虽说地位甚高,但也不是没受过委屈。宫中上下规矩甚严,什么身份俸禄多少都有定额(没错,嫔妃是领俸禄的),同是皇帝的女人,待遇大不相同,也让她时时感到有些不妥,但又能怎么办呢?说程越大力为女人争权,她心中其实非常感激,当下笑道:“大都督非常人所及,奴知道了。这样吧,奴这次带了些胭脂水粉,都是宫内之物,外面没有,就赠与大都督的几位夫人如何?奴还想再到大都督府上做不速之客呢,谁让尊府的饭菜这么好吃?” 程越见杨淑妃对他这么委曲求全,心中对她也有些抱歉,于是笑道:“还不多谢太妃厚赏?” 苏蓉等人马上站起来施礼谢恩,堂内气氛终于活络起来。 正在此时,定娘也到了。只见定娘身着吉服,肌肤胜雪,摇曳生姿,一进门,堂中上下,俱都大为惊艳。一般来说,夫人总不比小妾漂亮,但大都督的这位夫人丝毫不比几位妾室差,甚至尤有过之,之前还真不知道文相公的女儿竟然这般貌美,大都督真是好艳福啊。 杨淑妃暗暗叫好,她从小就以美貌著称,宫中与她容貌相当的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程越的夫人不逊于自己,小妾叶倩儿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而年轻当然更胜过她。其他几个小妾包括没进门的都有过人的姿色,程越的女人缘为什么这么好? 定娘落落大方地深施一礼,道:“定娘拜见太妃娘娘。”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杨淑妃 第一百六十章 疯狂的洞房花烛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章 疯狂的洞房花烛夜 杨淑妃面带艳羡地道:“程夫人快起身,洞房之夜请夫人过来相见,还请莫要怪本宫鲁莽。只因本宫说程夫人貌美如花,一时动了好奇之心,求大都督让本宫能亲眼看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本宫好生羡慕。” 定娘浅笑道:“多谢太妃娘娘谬赞,定娘虽薄有姿色,不过妇德之末,如何能及太妃娘娘教导益王之功?” 杨淑妃对定娘的机智与才学大起敬佩之心,心道难怪程越要给定娘平妻之位,这样品貌双绝的美女,谁不喜欢呢? 定娘提起益王,杨淑妃突然想起程越也是帝师,先请定娘坐下,才问道:“大都督身为帝师,益王日后还要大都督费心指导。” 程越欠身道:“正是微臣的荣幸,益王殿下天姿聪颖,臣只能拾贵被缺,不敢谈指导二字。” 杨淑妃又道:“说大都督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何时得空可以开始上课?” 程越道:“臣眼下还有些事要抓紧,再过一段时候才有空闲。太妃且请安心,据臣所知,臣的岳父文相公五天后就要开始进宫为皇帝和两位王爷启蒙,家岳学问胜臣百倍,先由家岳给益王殿下上课,然后再由臣这个门外汉凑个热闹,这样才不会误人子弟。” 杨淑妃笑道:“大都督真是客气,哪里找大都督这样的名师?皇帝和益王、广王能得大都督教导,才是三生有幸呢。。” 程越杨淑妃果然如史中记载的一样,一开口总是奴来奴去的。刚开始有些奇怪。但得时间长了。却又有说不出的顺耳,再加上杨淑妃曲意奉迎,不惜委屈自己,不禁对她印象转好了不少。 杨淑妃见程越说话的时候面色已缓和下来,声音变得柔软,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庆幸自己总算没把程越惹毛。又说了几句话,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都督可见了奴家那不成器的兄长亮节?” 程越点点头,道:“臣刚才不但见到了杨大人,还有俞如珪俞大人,臣也都与他们聊过了。臣想修筑连接临安与苏扬还有福建的水泥路,杨大人与俞大人都愿意帮臣的忙,臣感激不尽,现在他们正在外面商量。臣还要要多谢太妃此次带他们到臣府中来,解了臣的燃眉之急。” 杨淑妃大喜,自己从刚才起就一直曲意奉迎。终于换得程越的回报,杨亮节的后路无忧。自己再待下去就要惹人烦了。于是笑道:“大都督说哪里话,奴那个兄长是个闲不住的,总想找点事做,不然就要惹事。大都督愿意为奴分忧,正是求之不得。今天是大都督大喜之日,奴这不速之客也该走了,多谢大都督款待。今后有空,还想到大都督府上讨口饭吃,不知大都督是否欢迎?” 程越笑道:“太妃想来尽管随时来,寒舍别的没有,好吃的饭菜一定保证让太妃满意。” 杨淑妃在帘中含笑点头,旁边的内侍就道:“请大都督暂退,太妃要撤帘。” 程越施礼退出,心中更加好奇杨淑妃的长相。但他是大都督,总不能探头探脑地偷看。 过了一会儿,一队内侍宫女护着一位头罩面纱的宫装丽人经过程越面前。 宫装丽人向程越点一点头,笑了一下,道声告辞,袅袅娜娜地上了一顶软轿,由内侍抬着出程府回宫,程越送到门口,又与杨亮节、杨霆等人作别。 程越再回到内堂,管夫人、赵妙惠和管氏姐妹都告辞回去休息,今天多亏了她们忙前忙后,尤其是赵妙惠,可谓劳苦功高,不过程越是新郎倌,不能送赵妙惠回去。 两家人都施礼而出。管道升经过的时候,很**地看了程越一眼,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赵妙惠浅浅一笑,福了一福,刚要离开,程越道:“这几天多亏有你,今天不能送你,改天送你两次赔罪。” 赵妙惠被程越逗得格格娇笑,满身的疲劳也仿佛减轻了几分。她已习惯了程越每次都送她回去,今天不能送要自己走回去,反而觉得有些孤单。轻轻摇摇头,赶走这种感觉,缓步走远。 苏蓉等妾过来给程越一本正经地道贺道:“妾身恭喜公子与夫人喜结良缘,**一刻值金,妾身等告退。” 程越大笑,在每个人的脸上都亲了一下,这才放她们走。 程越再挥退仆妇,堂中就又只剩下程越与定娘。 程越走到定娘面前,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定娘就幸福地扑倒在他怀中。 程越紧紧地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清香,轻吻着她娇艳的脸庞。好半天才把她放开,牵着她的手向洞房走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走这条路,心中感受又不相同。定娘歪着头很可爱地看着程越嘻嘻笑道:“相公,要不要再转几圈?” 程越把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道:“你相公我忍不住了,你还疼吗?” 定娘大羞,在程越怀中轻捶着程越的胸膛,又抱住程越低着头悄声道:“不太疼了,相公你要怜惜定娘。” 程越大乐,道:“好,不准赖。还记得我这几天与歌姬一起练的歌吗?刚才在前面唱了一次,我本来是想让她们给你再唱一次,又怕让她们觉得低你一头,有所埋怨。这样吧,我自己给你唱,好不好?” 定娘轻掩程越的嘴道:“回房再唱吧,还有锦儿和玉儿呢。” 程越见她不妒,更加爱怜她,道:“好,我回房唱给你们。” 两人亲亲热热地牵手回房。锦儿和玉儿正等在外间,见程越回来,又是喜悦又是心酸。今晚程越洞房花烛。可还顾得上她们? 程越和定娘一手牵一个。也把她们拉入房中。关上门,程越就清唱起了《明月几时有》。 虽然男人唱这首歌并不讨巧,但真心感人,唱得定娘和锦儿玉儿都是满脸幸福的笑容。 程越唱完,三个美娇娘一齐鼓掌,娇声叫好。 程越把她们三人都搂住,定娘知道程越要做什么,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开始为他宽衣。 程越向锦儿和玉儿使了个眼色,两个小丫头红着脸把衣服脱得一干二净,**着钻进被中,完成暖被的工作。 程越被定娘侍候着脱光了衣服,也钻进被中。马上就搂住了两具温暖光滑而柔嫩的娇躯,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 正在尽情地在锦儿和玉儿身上探索,定娘也除尽了衣物,一丝不挂地钻进被中。 程越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刻含住了定娘的小嘴,尽情亲吻。手上也不住地游移。等定娘身体暖过来,程越就将身体全压了上去。慢慢与定娘合在一起,然后就快速地抽动起来。 定娘禁不住发出一阵阵**的呻吟,激得程越兽性大发,不停地发动进攻,还把身下的玉人换了几个姿势,“折磨”了一遍又一遍。定娘终于遭受到程越像对付其他小妾一样的如潮攻势,美得如同在云端一样,顾不上丢丑,放浪形骸地紧紧抱住程越不断求欢,直到被程越送上不知第几次**之后才幸福地手一松,昏睡过去。 锦儿和玉儿在一旁观战,早已湿得一塌糊涂,见程越转向这边,马上就都迎了上来。程越轮番地在她们身上狂乱进攻,杀得两个小美女丢盔卸甲,美得不知身在何处,一口一个相公地叫着。程越现在也用不着怜香惜玉,尽情地杀了个七进七出。两个小美女都泄了身,与定娘一样沉沉入睡。 程越却还没有尽兴,把她们都盖好被子,自己则又披上衣服,摸到云萝的房间。 云萝自己在房中暗暗生闷气,见程越居然在洞房之夜来找她,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正想说话,程越已把她脱得精光。云萝哪还顾得上说那些,难得程越单独前来,被程越扔到床上后,她尽情享受着程越带给她的冲击,**迭起。 云萝忙了一天,身体疲惫,没坚持多久也丢盔卸甲。程越帮她把被盖好,与她深吻后离开云萝的房间又跑去找叶倩儿。 叶倩儿已经熟睡,程越挑开门闩,蹑手蹑脚地摸到她的床上,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叶倩儿只穿着贴身的衣物,玲珑有致的**就出现在眼前。程越兴奋地钻进被中,一把抓住叶倩儿的丰柔。 叶倩儿感到有人正在摸她,吓得刚要惊叫,就被程越的嘴封住了樱唇,贪婪地把她的小香舌含住吮吸起来。 这种接吻的方式她太熟悉,叶倩儿马上知道程越来了,喜欢得紧紧抱住爱郎,也不想问程越为什么这时候会来,忘情地与程越激吻。程越老实不客气地把她扒得精光,把玩她每一寸让人发狂的肌肤。叶倩儿的回应也前所未有的热情。两个赤条条的人在床上激战了许久,才在程越满足的一声闷哼中,与叶倩儿一起瘫软下来。 叶倩儿喘息许久,才又抱住程越亲吻着他的嘴唇小声道:“公子今天洞房花烛还不满足吗?要不要把其他姐妹叫过来?” 程越手上还不老实,不住抚摸叶倩儿近乎完美的**,笑道:“到你这儿才够,你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再来几次的。” 叶倩儿吓得连连摇头,娇媚地在程越的胸前用手划着圈,道:“公子的勇猛,妾身最清楚,但公子总要保重身体,如果累坏了公子当然是妾身的罪过。” 程越笑笑道:“我心里有数。今天高兴,再加上不想冷落你,所以就疯上一把。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就去找蓉儿和秀秀。” 叶倩儿知道程越这是在逗她,却还是心中一紧,连忙把程越抱得紧紧的,趴在他耳边道:“公子每天都来,倩儿每天都想侍候公子。” 程越取笑她道:“你每个月总有几天不合适,每天来还得了?” 叶倩儿脸红了红,娇声道:“那妾身也有办法。” 程越想起了她刚练出来的一些本事,真个**无比,忍不住又把她抱过来与她亲吻起来。 两人亲亲热热,难分难舍,好半天叶倩儿才下定决心推开程越道:“公子快回去吧,要是夫人醒来看不到公子,那我们的过错就大了。”她何尝不想程越一直留在她身边,但她知道这样做后果很严重,没人担得起。 程越也有这个担心,与她又深吻一次,才披起衣服回到定娘房中。 洞房里三个美人睡得正香甜,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程越挤到她们中间,把定娘又抱入怀中,困意涌上,马上睡着了。 定娘醒来的时候,正被程越搂得紧紧的,一条腿压在她的美腿上,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定娘深情款款地看着这个要与她度过一生的男人,享受着这种静谧的幸福。 程越没有父母,所以早上不必拜长辈再奉茶,只管睡懒觉,家中人谁也不会来打扰他们。 程越却没遂她的意,定娘还没幸福够,程越就睁开眼睛看到她。两人四目相对,幸福地相视而笑。程越拥定娘入怀,在她胸前又含又揉了半天,逗得定娘娇喘连连。 程越一看还有时间,直接再次催马上阵,把定娘的喘息声又变成了持续不断的呻吟声。定娘被程越的骁勇弄得又爱又怕,泄过身后,虚弱地抓住程越,不肯再让程越捣乱。程越又把刚刚被弄醒的锦儿和玉儿拖过来,在她们身上再各做了一次,最后在两个小美女的频频求饶声中,才终于结束这场疯狂的洞房花烛夜。 定娘本想抱着程越再睡一会儿,程越却告诉她不行,他今天要送许多人走,不能缺席。 定娘和两个丫环马上挣扎着起身,侍候程越穿衣吃饭。程越一直也不老实,又在她们身上占了不少便宜,吓得定娘几乎要逃跑,心中直纳闷,难道男人都这么强的?怪不得要三妻四妾,一个老婆肯定受不了。但一个老婆的又怎么办?所以才有烟花之地吧? 第一百六十章 疯狂的洞房花烛夜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送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送行 程越从府中出来,肖震与马福已等在门口,见程越脸色发白,脚步有些虚浮,都是又羡慕又好笑。娶到那样的美娇娘,如果是自己,肯定不舍得出门,怎么也要在房中待上三天再说。 程越才不理他们怎么看,这两个家伙,羡莫嫉妒恨去吧。 一队人先到了管府,管伸、刘九皋和他们召募的人已经到齐,见程越来到,全都一齐上前拜见。 程越一一勉励他们,又掏出一本来,是他记忆中关于台湾的一些知识,之前跟他们说过,怕他们忘了或是弄错,于是就整理出来,供他们参考。 时间耽搁不起,众人马上上路,程越骑马与管伸并排向北门走去。 管伸坐在马车上,看着程越几次欲言又止,直到程越感到有些奇怪,侧着脸看他,管伸才忍不住站在马车上,让程越贴过耳朵来,在程越耳边道:“大都督,我那两个女儿就拜托大都督照顾。道杲已经十六,大都督如果要收房,我也没意见,可收房的时候万不要一时兴起连道升也收了房。看她的意思,非要等十六岁不可。如果道杲怀了孕,大都督不妨就用一顶轿子将她迎入程府,让她正式做了大都督的妾。我远在里之外,照顾不到,怕大都督为难,就先定下来吧。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程越看着他这位未来的老丈人,心中一阵感动。他是真的把自己的女儿全都托付给了他,完完整整。全都交给了他。连自己如果一时把持不住的后果都承担了下来。其实也难怪,管府就在程府旁边,程越随时可以上门。家中又没有大人,一时兴起把管道杲收了房再正常不过。 程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把不把持得住,不敢对管伸说什么保证不动管道杲的话,只好面露一丝尴尬地点了点头道:“岳父放心,小婿自有担当。” 管伸见程越没有虚言以对,而是坦诚地答应了自己,还第一次称呼他岳父。自称小婿,这才放下心来。他留下两个女儿与程越待在一起,不把话挑明。终究还是有一些担心。 因为临安城的地形关系,不管是向南还是向北走的人,除非坐船,不然都是在北门出发。 程越与管伸一行出了北门。李芾一行、吕师孟一行都在北门外的望亭等他们。朝臣中也有不少专程来送行。文天祥也来了。他远远地见程越在马上两眼无神,坐得也没有平时那么笔挺,显然是昨晚累得不轻,心里有点不舒服,又不好说什么,对程越难以直视,只好走远一点,免得程越见他彼此都不好意思。 辞别了来送行的众臣。反正都出了城,程越就与他手下的文武一起向城外再走一段路。又多嘱咐了吕师孟等人一些注意事项,答应等炸药一做出来就马上派人给他们送去以供他们开路。 到了分岔路口,吕师孟等人与程越道别,大队人马掉头向南。程越还是陪着李芾等一行向北走,管伸那一路要到刘顺那里,与刘顺派出的人一起去琉球,也一起前行。一路上众人谈笑风生,走到自己的庄园时,程越才与他们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程越目送他们消失在远方,便打马进了庄园,来到婉儿和阿娇的闺房。两个小姑娘正伏在案上用炭笔写着什么,见程越来了,又高兴又委屈,飞扑到程越怀里哭起来。 程越还以为是她们吃了些飞醋,柔声安慰她们道:“我的宝贝怎么了?有什么人敢欺负你们?说来,你相公我替你们报仇。” 阿娇抽噎着道:“公子昨天成亲,我们本以为公子能叫我们去帮忙,结果准备了一天,却没人搭理,婉儿姐姐哭了好几回,公子不是嫌弃我们吧?” 程越一愣,本来他是想让她们第一次登门风风光光,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她们叫来,像侍女一般。没料到她们却在这里备感凄凉,真的是自己考虑不周,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先不管这些,程越马上把她们抱得紧紧的。一边亲着她们的脸颊,一面向她们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两个小姑娘一,程越真的很用心在为她们着想,转悲为喜,被程越亲得羞答答的。 程越看着她们梨花带雨的脸,越看越爱,她们在这世上全心全意地倚靠自己,自己有一点考虑不周,也会让她们受到伤害,本来自己其实也可以派人过来通知她们一声,也免得她们感到像被自己遗弃一样凄苦。 想到这里,隐隐觉得愧疚,把她们拥到床上,直接就把阿娇环住,也不避开婉儿,深吻了下去。 阿娇已经从婉儿口中旁敲侧击地得知了程越上次对她的大肆侵扰,心中又羡慕又期待,却没想到程越根本不避婉儿,竟然就这样夺走了她的初吻。 阿娇正慌乱不知所措,程越的舌头已顶开她的牙缝,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阿娇马上就喜欢上这种感觉,任凭程越在她口中钻来绕去,自己还努力地把舌头伸到程越的口中反击。心想原来公子与婉儿姐姐做的是这么舒服的事情,难怪婉儿姐姐念念不忘。 程越与妸娇深吻了许久才放开她,又压到婉儿身上再度施展。婉儿上次已被程越亲过,但因为紧张,只记得自己被程越占了不少便宜,不过感觉很美妙。程越这次吻她,她放松了不少,更能体验到其中美妙的滋味,不知不觉舒服地轻轻呻吟了几声。还鼓足勇气羞涩地回应着程越的热情,但也仅此而已。 程越当然不会现在就把她们占有,抱住两人亲热良久,恋恋不舍地搂住她们的纤腰坐了起来,道:“快去召集上课吧,尽快把课程结束,我也好把你们迎进门,把你们放在这里我总是牵挂,晚上如果有打雷下雨时,还担心你们害怕。” 两个小姑娘紧紧靠在程越的怀中,着程越说话就觉得心中安稳,也恨不得马上就把学完就可以到程越的身边。 程越见她们只顾着与自己沉浸在爱恋中,只好轻推了她们一下,道:“两位大小姐,召集上课了,还等什么?” 两个小姑娘才反应过来,阿娇看了一下婉儿,道:“我去吧。”婉儿昨天哭泣时痛苦的样子让阿娇想起来就为她难过,有意让她多陪陪程越。 程越见阿娇这么懂事,心中对她的评价又高了一层。就势又把婉儿按倒,温柔地继续吻她。 婉儿躲在程越的怀中,软得像一滩泥,无力地被程越占着各种便宜。她性格柔弱,喜欢了程越就生怕程越不理她。程越的女人多,她也不吃醋,只希望程越能时常来看看她。此时被程越这样享用着,反而觉得很快乐。只求以后能时常在程越身边侍候他,如果再能为他生个孩子,这辈子就再没什么遗憾。 程越怜惜她对自己一往情深,又这么柔弱话,心中对她更加疼爱。 阿娇钟敲得比平日慢了些,好多给婉儿一点时间能和程越粘在一起。她是个懂事的姑娘,认准了程越后就什么事情都为他着想。 待众宗女到齐,程越振作精神,在农庄中又上了一天的课。 谢枋得在苏州的医院已经有了程越培养的学生在行医,更重要的是有了程越专门写的一本医学的做指导,许多疑难杂症应手而解,还订正了中医当中荒唐可笑的药方和治疗方法,医疗效果比普通的医生强出很多。于是近些天来大都督办的医院声名鹊起,百姓闻名而至的人越来越多。 按道理说,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被那些顽固派和被触犯了利益的人攻击,但程越在临安大殿上连杀文武两大臣,再重罚当朝双宰相的事情一传到苏州,所有想使些手段对医院不利的人全都被吓得噤若寒蝉。更有聪明伶俐的马上投效过来,也主动要求加盟医院,学习新的医术,否则以后就可能没有病人上门。 患者一多,医生就不够用,程越已经着手在培养下一批医生。而因为医生还要做很多基本的医疗处置工作,就更牵扯了医生的精力,程越现在培养的护士就是为了分担医生的工作,是未来医疗事业很大的希望所在。 离开农庄时,李大时来晋见。他看到别的军队都在热火朝天地比较战技,好从中遴选出最精锐的加入海军陆战队。想到自己从投靠程越以来,寸功未立,所以想参与海军陆战队的选拔。程越马上就拒绝了他,告诉他自己另有安排,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操练兵马,未来去大都时,他会带着自己的护军去。如果到时候护军的训练和实战水平达不到要求,他会严惩不贷。 李大时到程越亲口对他说要带他们去大都,高兴得哇哇大叫。又是赌咒又是发誓,使劲儿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一定会带出一支精兵来,决不让程越把他看扁。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送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妻妾如云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妻妾如云 程越是新婚燕尔,不愿久留,想着定娘还在等他回去,也不知她今天过得怎么样,对李大时讲了怎么练兵,再交待几句后,立刻拍马赶回府中。 刚进后宅,还没等程越跟定娘打声招呼,叶倩儿就喜滋滋地一蹦一跳扑进程越怀中,抱住程越的脖子,一双美目忽闪忽闪地看着他道:“公子,你猜今天我赚了多少钱?” 程越见她可爱的样子,心中也快活起来,亲了亲她的小嘴,道:“乖倩儿,在我耳边说来。” 叶倩儿马上趴在程越的耳边说了一个数字,又露出一脸得意的俏皮样儿看着程越。 程越略有些惊讶地道:“这么多?那我们家的小倩儿岂不成了小富婆?” 叶倩儿喜不自禁地抱住程越的胳膊晃来晃去,道:“我们赶工做出来的所有东西全都一扫而空,若不是有护军看着,险些要暴动了呢。今天下的订单够我们做一年的,明天我就再召集更多的工匠扩充工坊,至少要扩充到十倍大,二十倍也行!公子,这下子有钱可用了吧?” 程越见她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心中感动,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笑道:“照这样下去,钱就能宽松些,不过我的亲亲好倩儿也别累着。如果把你累坏了,多少钱我也不要。” 叶倩儿美得抱住程越不松手。程越太宠溺她,虽然刚刚娶了定娘,也不忍推开她,只好对着在一旁的定娘歉意一笑。 定娘贤淑。并不会与众妾争宠。叶倩儿这回确实立下大功。所以她并不生气,看到程越对着她笑,也回了一个笑容。倒是苏蓉在一旁觉得不妥,走过来轻轻扳了扳叶倩儿的手臂,道:“行了,还要抱多久?饭都快凉了。公子吃完饭还要教歌姬们新曲子呢。” 叶倩儿这么拼命做事,完全是为了程越。今天她可是累坏了,早上玻璃店一开门。早已等候在外的各色人等就蜂拥而入,没等她开口,大笔的银钱就堆到她的脚下。叶倩儿无奈,只好命人先数钱做生意,亏她还想办一个开业的仪式,都准备好了却来不及操办。 美人如玉,精美的玻璃制品闪闪发光,目睹到叶倩儿美色的人虽然不敢无礼,但若是能让美人给自己亲手递上一个玻璃杯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于是店中的各种玻璃制品全都一抢而空,而叶倩儿亲手端上来的自然更加抢手。叶倩儿虽然明白这些男人的心思。也乐得装糊涂。反正以她大都督最宠爱的小妾的身份,天下间还真没有人敢对她如何。不要说碰她一下。连敢一直盯着她看的人都没有,不用担心安不安全。 没买到的马上下了大批的定单,这请柬只能用一次,当然要尽可能多的买东西。再有买不到的就把请柬收起来,什么时候有更好的货时拿出来用也不迟。 叶倩儿从早忙到晚,累得腰酸背疼,但一想到可以替程越分忧她就很高兴。所以见到程越,叶倩儿马上大发娇嗔,扑到程越怀中好好地撒了一回娇。直到被苏蓉拉开,才恋恋不舍地拉着程越的手到饭桌上吃饭。 本来是程越与定娘刚成亲,但看起来却像程越和叶倩儿如蜜里调油一般。如果不是定娘大度,倩儿没有别的心思,说不定就会起一点风波。 程越吃饭的时候,特地给叶倩儿多夹了几口她爱吃的,众妾知她辛苦,并不在意。只有头一次与众妾一起围坐着吃饭的锦儿和玉儿有点担心。她们本以为程越最宠爱的一定是定娘,但现在看起来好像都差不多。不过她们可以上桌坐着吃饭就已经令她们喜出望外,其它的事情就先不要去烦恼吧。 管氏姐妹也到程府与众妾在一起吃饭,管道杲一想起那天程越悄悄对她讲的话,心里就又羞又期待。她个性内敛,与程越虽然已定下亲事,但加在一起话也没说几句就被程越偷偷吻了几下。作为一个怀春少女,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程越偷吻她的美妙感觉,一想到就全身发热,睡不好觉。 这次父母远赴琉球,把她们交给了程越,意思已经很明白。母亲在临行前,隐晦地对她提起,只有她们在家,别让大都督一时兴起把道升收了房,却没说她不行,还叮嘱她一些侍候男人的规矩。得她面红耳赤,却又不得不。程越若是过府来看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要道升不来捣乱,以程越那天偷吻她的胆量,什么都可以发生。只是,程越会在什么时候来呢? 程越注意到管道杲一副脸红心跳、坐立难安的样子,想起管伸临行前的托付,心中暗笑。一对姐妹花在身边随时可以伸手采摘的感觉真不错。 吃完饭,程越牵着两姐妹的手往管府走。不知是不是因为靠得太近,程越都能到管道杲剧烈的心跳声。 程越表面上不动声色,与管道升有说有笑地说着素描技法,手里却在轻抠着管道杲的手心,管道杲的脸更加红得如苹果一般。 管道升见姐姐脸那么红,心思灵动,马上就明白了个大概。警惕地看着程越道:“你可说要等一年的哦,不能失信。” 程越轻咳一声,道:“我的确说过,但只是个想法,却没保证。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管道升哼了一声道:“你可是刚娶了一个大美女,还收了两个丫环,另有八个歌姬等着进房,怎么还不够?” 程越忍住笑道:“好女人总是不嫌多的,你要不要一起来?我的床很大的。” 管道升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没那么……疯,再说我还小呢。” 程越知道她想说什么,趴在她耳边道:“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想,咱们洞房那天,我只陪你一个人,谁也不能跟咱们一起,好不好?” 管道升被他逗得羞红了脸,捏住程越的胳膊,轻轻扭了扭,怕程越不舒服,马上又揉几下,也趴在程越耳边道:“连侍候的人也不能有,就我们两个。” 程越温柔地看着她,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道:“一言为定。” 走到管府门口,程越也不进去,与她们告别后直接回到家中。 过些天云萝的雅乐居就要开业,他得尽快教会八名歌姬尽可能多的曲子,今天教的曲子就是《卷珠帘》。 程越对雅乐居的定位是高端的,所以并不希望类似《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这种歌曲在那里被演绎,所以要选择一些在宋朝进也可以被接受,起来又有相当文化底蕴的歌,以免让来曲子的读人看不起。 程越的嗓子比较高亮浑厚,比较适合唱摇滚之类的歌,并不适合唱这首歌,但经他一唱完,八名歌姬都欣喜若狂地拼命鼓掌。为加深她们的印象,程越细细地唱了几遍,一句一句地教,让她们把歌词都抄写下来与他一起唱。歌姬们都入了迷,拿起程越写给她们的乐谱,迫不及待地打起节奏。程越教给她们的这首歌毫无疑问会一炮而红,哪果她们还在青楼,只凭这首歌就可以红遍临安周边百里之内,怎么也够她们吃几年好饭。 程越就像后世的制作人一样,认真地给她们调和演奏和演唱,各种乐器的配合与唱腔的调整,都要仔细再仔细地一遍遍推敲。八名歌姬有心在程越面前好好表现,自然各逞其能,每个人都拿出十二分的努力练习,一直练到快要三更才在程越的制止下停住。 程越看着她们两眼发亮、香汗淋漓的脸,心中感叹:女人,你可爱的时候还真是可爱。 程越亲自送她们去休息。因为要练习音乐,所以她们住得院落比较偏,以前也是前主人的侍妾所居。 八个人每人一间屋子,也是防止住在一起有摩擦,反正程府地方大,这个院落也不小,加上四个侍候的仆妇住也颇为宽敞。 因为已经太晚,绿绮也不敢再留程越,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程越,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程越也有些不舍地笑着对她们道:“来日方才,以后我会常来。你们先休息,明天还要努力练习。”挥手道别,回到定娘那里。 今天当然还是定娘侍寝,主仆三人在房中已经等得急死了,却不敢去催。等到程越一来,已经坚持不住一直在打着哈欠的三个美女就一个个靠在程越的怀里,任凭程越把她们抱上床。 程越新婚燕迩,对她们最是宠爱,在房中与她们折腾了许久,等她们睡着后,又偷偷披衣摸到苏蓉的房间,最后还是到叶倩儿那里慰劳她。 叶倩儿仿佛知道程越一定会来,洗得干干净净,又把自己的娇躯弄得暖香诱人,还在柔美的脚踝上系了两个细细的金脚环,白玉般的脚趾上涂了凤仙花汁。虽然娶了定娘,但程越对四妾的爱恋一点也没有减少,尤其对叶倩儿,简直更加着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妻妾如云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军到达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军到达 一番**后,叶倩儿幸福地依偎在程越怀中,柔声道:“公子,要不妾身也搬到定娘姐姐的院里去,免得公子每晚跑来跑去。” 程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倒想,别的姐妹怎么办?都搬过去吗?我这几天是不想冷落你们,才晚上偷偷过来偷香窃玉的,不能总这样。不过我的小倩儿越来越迷人了,你相公我越来越离不开你。这样吧,等过几天我就定个规矩,轮流到你们的房里睡,我再想办法多跟我的好倩儿一起睡,好不好?” 叶倩儿一,程越并没有一定要每天都住在定娘房中,高兴得抱住程越亲了又亲,娇声道:“公子说话要算话,妾身就想与公子一起醒来。只要被公子抱着,妾身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子。” 程越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你相公我是个公正的人。我先回去,这几天要委屈你们一点,规矩定下来就好了。明天还要辛苦,镜子的事情不要着急,先完善工艺,过段时间再推出。放大镜和显微镜要抓紧时间,有了它们科学研究会大大向前推动,我的许多理论也就可以被证实。” 叶倩儿一一记下来,程越又在她小嘴上亲了亲,才起身回到定娘身边。 早上起来,程越吃完早饭刚要去学校讲课,在城外驻扎的王立拉着张孝忠、脱脱、张贵、张世杰和两个水军一起来到。见到程越,一齐拜见。 程越见有水军,笑道:“李庭和刘国杰快到了吗?” 张贵道:“再有两个时辰就到。水军大营已经准备好。苏刘义和张彥反对我水军入驻。但朝中没有敢于支持他们的,朝廷的水军很配合,愿奉大都督号令,但求大都督不要公开。” 程越点点头道:“可以,但决不能首鼠两端,机会只有一次。” 张世杰道:“大都督,我若是进了水军挑选军士,李庭和刘国杰定会不满。还得大都督下令给他们才好。” 程越站起身来道:“不用,我亲自去一趟。你们也都随我来吧。”说完就大踏步地向外走。 几人闻言立即跟上,向杭州湾的水军大营飞马而去。 杭州湾水军大营距离临安颇远,足有百余里,沿途尽是人烟稠密之处。程越等出了城,一路不敢纵马奔驰,差不多两个时辰正好赶到。 杭州湾水面上已是帆影如云,刀枪如林,个别船上还有炮。 元朝时已经有炮,元朝在对外战争时经常用到炮。但那时的制炮工艺实在太原始,火药也不够好。打得不远也不准,一般都用于对密集攻击进行轰击和攻城之用。因为程越一直避免与元军进行硬碰硬的战斗,所以他一直也没有遇到元军的大炮攻击。但元军的几艘大船上是有炮的,只是程越根本看不上,到时候就得把它融了铸新炮。 殿前都指挥使张彥麾下水军还有一多艘战船,都是内河船,吃水浅,船小,以弓弩为主要兵器。 领兵的将领叫贺章,他的父亲本想让他从文,所以仿贺之章的名字给他取名叫贺章,最后却还是成了一员武将。跟随张彥打过几场仗,虽没有立过大功,但作战也很勇敢。这次水军大营被程越所占,张彥反对,并暗地派人通知他让他想办法拒绝程越的水军进入。但以他只有一艘船,六七的兵力,如何可以与程越两万水军精锐抗衡?更何况程越在临安还有近四万精兵,他连跑都没地方跑。所以当程越派人与他联系时,他马上就表明了要效忠程越,只要不公开说出去就行。 贺章在军中正与刚刚下船的李庭和刘国杰互相寒暄,就有军士来通报,程大都督已到营外。 三人又惊又喜,急忙全都迎出营外。 程越见军营辕门大开,李庭、刘国杰和一名没见过的武将走出来,知道他就是贺章。 三人齐齐向程越行礼,只是军礼不一样。程越只好还了两次礼。 众人都大笑,彼此介绍问好后,再一同入营。 程越高居首席,张世杰虽然官职不逊于他,也还是老老实实站在下首。李庭上前递上一份报告道:“大都督,我们此次出海,不敢及远,水军并无大碍,一万不谙水性的陆军的每天表现属下都写在报告中。” 程越认真读着手中的报告,这份报告对他很重要,对他未来的征战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看完报告,程越向李庭、刘国杰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做得好。有了这份报告,我再布置事情就有了参照。” 放下报告,又道:“张世杰张大人已经被我任命为海军陆战队军长,你们进营休整后,张大人就要进营挑选军士。水军出现的缺额,你们可以自行招募补足。水军要向海军转换,以后要经常出海训练,不能呆在江湖间那么没出息。海军的船全都要换,马上就会有一艘真正的海船下水进行海试。你们记住我这句话,地球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海洋,掌控了海洋的人就能掌控世界!” 众将精神大振,张世杰也被激得热血澎湃,同其他大将一齐大声答道:“是!”算是承认了自己是程越的部将。 刘国杰道:“大都督,还有一件事。之前海盗张瑄说要效忠大都督,还要把他的儿子张铮送来给大都督做人质。我们这趟出海,正好碰到张瑄和朱清这两个头目。他们为表诚意,都跟着我们的船一起过来要拜见大都督,大都督要不要见他们?” 程越淡淡一笑,道:“这两个家伙,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若没有今天的局面,他们死都不会来。好吧,让他们进来,我也该见见他们。” 不一会儿,两个满脸精悍,野气十足的黑汉子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被带进来。张瑄和朱清一见程越,大吃一惊。他们原本以为程越必定是彪形大汉,却不想是个年轻俊秀的后生,如果不说他的身份,像生还多一些。但看满帐英武剽悍的猛将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下首,知道自己遇到了正主儿,不敢迟疑,双双行大礼道:“草民朱清、张瑄拜见大都督。” 程越微笑道:“免礼,你们总算来了。” 张瑄出程越的话里似有不悦之意,连忙道:“大都督容禀,草民等早想来拜见大都督,只因几桩买卖误了行程,所以现在才到。大都督若要怪罪,草民甘愿受罚。” 程越问道:“哦?什么买卖?” 张瑄道:“大都督前几天送了一万多人去琉球,这些天就有不少船载着各种货物往琉球运送,水军有限,不能都照顾到。小的们知道这是大都督的大事,不想让人干扰,于是就在一旁护送。刚刚回来,就正好遇到两位军长的船队在海上训练,草民就请求一起到临安来拜见。 程越笑道:“连我的船队也敢动脑筋,真是不要命了,都是谁啊?” 朱清忙道:“大都督虎须,谁敢动得?只有几伙不开眼的小贼不知是大都督的船想趁机找些饭食,被咱们一劝,也就走了,大都督息怒。” 程越看了朱清一眼,道:“你们不说是你们的义气,反正也没出什么事,我就不再过问。这次的事情你们做得很好,我记下了。知道我找你们做什么吗?” 再人相视一眼,张瑄道:“草民说大都督好像要对海外用兵,咱们每天在海上讨生活,大都督说不定用得上咱们。” 程越点点头道:“没错,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我想让你们替我去征服新大陆。这世界大着呢,我需要很多人去帮我占领尽可能多的土地,要让全世界的财富都能为我汉人所用。你们是汉人,我不想杀你们,而是要让你们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你们明白吗?” 朱清有些困惑地道:“大都督,您说的新大陆是什么地方?” 程越道:“距离这里两三万里开外的地方。” 两人吓得差点坐到地上,马上求饶道:“大都督,您让咱们做牛做马都没关系,可别让咱们活不下去啊。咱们那儿可还有四五人呢,没别的想法,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有口饭吃。大都督开恩,大都督开恩哪。” 程越笑道:“这就怕了?你们两个就这点儿出息?你们以为,我会让你们坐你们现在的那些小破船远航吗?错,那真是让你们送死。我要造海船,而且是大海船。上面各种武器、给养都给你们配得好好的,精确的海图也给你们,各地的风土民情也教给你们,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地方去攻取、去巩固就可以,你们就是我远洋舰队的主副将官。新大陆有大量的黄金和无数珍宝在等待你们,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去拿。如果没有,你们对我就没什么用处,只不过是普通的水军罢了。所谓富贵险中求,你们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张瑄露出一丝疑虑之色大着胆子道:“大都督有这些东西,又是兵精将广的,为什么让咱们去?大都督难道就这么信任咱们?”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军到达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面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面包 程越道:“我手下虽然有众多精锐水军将领,但他们海上的经验就差得远了,你们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我这个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两个我是知道的,都是苦哈哈出身,在海上就是讨口饭吃,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否则你们现在还有命吗?我要征服的地方,就一定是我的。你们如果敢背叛我,躲到天边我也可以杀了你们。只要老老实实为我做事,得到的回报就是百倍倍,要怎么选择随便你们。” 两人互相一眼,哭丧着脸磕道:“草民凭大都督吩咐,还请大都督照顾我们家人。” 程越知道他们不信,令李庭拿来世界地图一一地指给他们看。 两人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程越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确有其事。从图上看,还有这么多的地方可以去征服,不禁大为心动。 贺章也是第一次看到世界地图,伸长了脑袋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他出于无奈才投靠程越,却是歪打正着,居然可以看到这样的图,才知世界之大,自己眼界实在太小,油然也生出一股雄心。只要跟着大都督,自己也能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吧? 张世杰从这张地图刚拿出来开始就一直张着嘴巴,到程越讲完了也没闭上。等程越命李庭把地图收了起来,张世杰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越,一直在反复问自己:大都督的脑袋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事情? 程越道:“等过些天第一艘海船造出来,你们可以与我一起去看它下水。这艘船只是小船,未来的海船要比它大几倍甚至十几倍。随着造船技术的发展。还可能更大。在上面跑马都可以。武器也会变成炮和枪,几艘战舰就可以灭掉一个国家。你们想不想来试试?” 朱清张瑄两人哪里还有一丝怀疑,高兴地磕头道:“愿为大都督效死!” 程越笑道:“好,你们回去召集手下,到杭州湾来一起整训,相熟的海盗你们也可以去召徕,但要记住,要人品正直。盗亦有道的。以后这些人出了事情,你们可要负责任。” 朱清摩拳擦掌地道:“大都督尽管放心,我们哥俩说的话,在海上还有一点分量,只要大都督不嫌弃,海上的兄弟们必定有许多愿为大都督效力。只是,泉州那边会不会有麻烦?这些航道有不少现在都由回回人经营,他们会甘心被大都督取代吗?” 程越摆了摆手道:“不着急,暂时我们还不会去侵犯到他们的利益,等我们力量攒够了。谁也不用管。我要你们准备的是向东,到美洲去。那里有一种植物叫橡胶,还有一些部落有无数黄金,对我都有大用。现在说了你们不信,橡胶其实比比金银还重要。我的海船下水之后,你们就要乘着它到海上训练,我会给你画路线,照着它走,你们就会找到难以想象的财富。但赚到的钱,我要七成。” 两人一,都面露为难之色,道:“大都督,我们有那么多人要养,三成太少了。” 程越大笑,道:“少?你知道我为了造船和策划远航花了多少钱吗?你们知道装满一船的金子价值多少吗?再多,你们保得住吗?” 两人到一船的金子,乐得两眼放光,急忙道:“如果能找到那么多金子,三成就三成。” 程越道:“你们记住,在外面,我就是你们的后盾,不管你们在哪里受到委屈,我都能为你们报仇,这就是我的承诺。能保住的财富才是真正的财富,你们明白吗?” 张瑄和朱清连连叩头道:“小的明白,大都督教训得是。”他们风雨飘摇地在海上舔血,当然希望能有一个强大的后盾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现在不但如愿找到,而且还给他们指点迷津。虽然不知程越的军舰到底有多强大,但从程越过往的战绩看,绝不会有吹嘘的成分,他们的好日子,终于盼到了。 程越看着一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没起来过的张诤道:“你几岁了?有没有念?” 张诤答道:“小人今年十七岁,已娶妻但未生子,也未读,但大字还认得几百个,愿为大都督看家护院。”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程越见他精壮敏捷,点了点头道:“好,你既来投我,我必不负你。只让你看家护院就太委屈,你到我海军陆战队去吧,那里才能让你尽展所长。好好当兵,我日后必有重用。” 张诤磕头谢恩,站到了张世杰身边。张世杰拍拍他肩膀,嘿嘿一笑。 朱清和张瑄见张诤已有安排,施礼告辞,要将手下全都召集过来,再联络海上众盗,共同为程越效力。 李庭道:“大都督,若是张彥来到水军大营,末将该如何对他?” 程越略一思忖,道:“张彥此人,虽无大才,但也算一员勇将。尽量不要与他撕破脸皮,谅他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李庭等人出程越的弦外之音,点头称是。 程越告诉了他们自己刚刚成亲,娶的是文天祥的大女儿定娘。李庭等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纷纷恭喜。程越也取出喜糖给他们分享。 安排好这边的事务,程越留下张世杰、王立与李庭、刘国杰打交道,自己纵马回城上课。 上完课回家,杨霆求见,两人在房关起门来不知说了些什么,杨霆才悄然离去。 吃完晚饭,紫烟和诗芸喜滋滋地把程越带到厨房边上,烤房已建好,里面的烤炉和各种烧烤用具也打造得差不多了,就等着程越教她们如何烤面包和蛋糕。 程越知道她们看到叶倩儿做得那么出色心中有压力,马上就教她们如何制作酵母和面包,蛋糕不着急,先把面包做好再说。 两个小美女欢欢喜喜地开始做酵母,想着明天就可以做出面包让大家大吃一惊,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 程越教完八名歌姬,自去搂着定娘和锦儿玉儿大战三五回合,再偷溜到胡秀秀那儿享用了一回,最后还是到叶倩儿房中才结束。 早上程越特地早起,当程越牵着定娘的手还没走到饭厅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面包香味。 程越一惊,难道这两个丫头连夜把面包做出来了?这两个疯丫头! 定娘闻到香喷喷的味道,好奇地拉着程越快步闻香而去,猜到这就是程越前几天要紫烟和诗芸做的面包,急着看它到底是什么样子。锦儿和玉儿正饿得发慌,再加上程越宠她们,不会规矩那么大,兴高采烈地跑得比程越和定娘都快,几步就窜进饭厅。 程越进饭厅一看,几张饭桌上都摆满了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面包,烤得金黄,让人胃口大开。虽然因为经验缺乏,形状不太规则,但无碍口感。 紫烟和诗芸一脸疲倦却又满怀期待地站在那里等着程越来尝,显然是通宵未睡。 程越心疼地跑过去,把两个丫头紧紧抱在怀里,每人亲了好几下,道:“傻丫头,着什么急啊,我又不等着吃。” 紫烟面色微红地道:“今天夫人要回门,我们就想着能做出来的话,夫人就可以拿回去给娘家的人尝尝,也是公子的孝心。只是不知做得如何,公子来品评吧。” 定娘到她们这么说,感动得泪湿双颊,趋前抱住她们不住地感谢。 程越拿起一个小面包,捏了捏。嗯,松软得当,再掰开一看,不粘不干,咬了一口,大喜,味道如后世的一样。夸道:“太好了,第一次做成这样,真是天才。哦,你们做了几炉?” 诗芸不好意思地道:“这是第五炉,才烤成这样,前几炉都不太好。” 程越笑道:“还是不错,别觉得惭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烤出来呢。来,你们都尝尝,去叫所有人都来,尝尝好不好吃,留下点儿给定娘带走就行。” 话音刚落,就到苏蓉在不远处高兴地喊道:“什么这么香?莫不是公子要做的面包?” 紧接着其他的小妾和八名歌姬全都到了,每人拿起一块面包吃得赞不绝口。要不是得给定娘留着,一定能全吃光。 程越笑咪咪地道:“今天没有面包了,过几天我给你们做鲜奶油,烤一个蛋糕做成奶油蛋糕给你们吃,保证你们吃得发狂。不过我得预先说一句,那东西虽然好吃,但不能吃太多,否则容易发胖。” 一屋子女人全然不知到那时她们会如何疯狂,只到程越说会发胖,都对鲜奶油有些排斥,想着只要少吃点也就是了。 程越和定娘今天起得比前几天早,就是因为定娘今天要回门。吃完饭,带上精心准备的各色礼物,程越拥着定娘,一行人隔了三天,再登文府。 文天祥今天也是早早地就起身,三位夫人去收拾别处,五个女儿要负责把定娘的屋子收拾干净,小两口回门是必定要在此屋歇息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面包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定娘回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定娘回门 柳娘带着四个妹妹一边收拾一边谈论着程越会给她们带什么礼物。想程越素来以出手大方闻名,姐姐这么受他的宠爱,想必礼品会很丰厚吧? 最小的寿娘道:“你们猜姐夫会不会给我们带吃的?毕竟大都督府可是以美食著称,之前没带,第一次回门该带了吧?” 五妹奉娘娇笑道:“再不带就把大姐留下来不让他带走,一点味精就给我们打发了么?再说也没给多少,都快吃完了。” 柳娘气哼哼地道:“你们知道市面上味精多少钱一两吗?” 三女环娘奇道:“不是没卖吗?市面上怎么会有?” 柳娘哼了一声道:“说是姐夫的小妾云萝拗不过太多人讨要才给卖出来的。一两味精就要三两银子!” 比银子都贵!”四女监娘吓了一跳,不禁脱口而出。 啊。这么贵普通人家哪里吃得起?还有姐夫做的玻璃,一对杯子说竟然要十两银子,还是半价!真是黑心的奸商,姐姐嫁给他一定会被带坏。” 环娘摇头道:“可是现在市面上那种有杂质的玻璃珠子也要一两银子一个呢,相比之下,玻璃杯那么漂亮,真的不算贵啊。” 奉娘转了转眼睛道:“我说姐夫的玻璃都在郊外的农庄制造,周围有重兵把守,只有姐夫一家进得去。我们不如就求姐夫带我们进去玩玩吧。看看玻璃是怎么造出来的,一定很有趣。” 奉娘的提议顿时引起一片雀跃,但柳娘马上又气呼呼地道:“我看不可能。我们那个姐夫。在那儿藏了一多个宗女。也不知有多少是他想下手的目标,真是荒唐。” 环娘马上道:“姐姐不要误会,上次我大姐提过一句,说那些女人姐夫另有安排,并不是姐夫搜罗的美女。但说里面确有两个姐夫未过门的小妾,也只有两个。” 监娘也说自己在一旁大姐讲过,柳娘撇了撇嘴,这才没再说话。 几个小姑娘收拾好屋子。说说笑笑地去找爹爹回报。还没等到内堂,就到文天祥的声音传来:“什么?已经到了,这么快?快开中门迎接,放鞭炮。你去叫夫人和公子们来,快去。” 几个男女家人答应一声,小跑着各自做事。 五女进了内堂,柳娘问道:“爹爹,可是姐夫姐姐过来了?” 文天祥点头喜道:“是啊,你们大姐今天回门,几天不见。想了吗?你们那个姐夫,也不知会变出什么东西来。连我都有点儿期待呢。” 正说着话,三位夫人和三个公子已经匆匆赶到,欧阳氏一边走还一边笑着道:“算我这个女婿有良心,没让我久等。” 黄氏和颜氏都笑了,却也有些黯然神伤。自己的女儿不知会嫁到哪里去,回门的时候自己会等多久? 文天祥带着她们一齐迎到大门口,鞭炮硝烟刚散,程越已经进了门,正在指挥着仆役把礼物搬下车,一批批往里运。见到文天祥,马上过来笑呵呵地施礼道:“小婿见过老泰山。”定娘也欢喜地过来见礼。 文天祥这边与程越闲话家常,欧阳氏已把定娘一把抱在怀中。这几天在家中见不到定娘,欧阳氏一直都感伤难过。这下看到了,欧阳氏一时忍不住一边说着:“我的定娘啊,你忘了娘吗?怎么现在才来看娘呢?”一边大哭起来。定娘回门探亲,本来很高兴,被娘亲一说,悲从心来,也抱着欧阳氏哭,其他的女眷都在一旁陪着掉泪。 程越和文天祥就有些尴尬,好在这女人的事情,两人都不太管的,于是丢下一群痛哭流涕的女人自去客厅中说话。 这几天朝中的动静,文天祥当然要向程越交待一下。留梦炎和陈宜中一派的人马经程越狠狠地打击后,在朝中低调了许多。三次请罪的折子已经上完,谢道清也封驳了三次。朝中大臣,群龙无首,现在已有不少人都靠了过来,虽然文天祥的官位不算最高,但隐隐已有了文派的影子。 刘岊自从投靠了程越,在朝中甚为卖力,只要是程越做的事情,但凡有人弹劾,刘岊就据理力争,甚至与留陈两位丞相的心腹公开决裂也在所不惜。往往不等文天祥等发力,事情已经被他搅得一团乱七八糟。朝中众臣,没人想与他拼命,也就都偃旗息鼓地解决了。文天祥说到这里时也不禁开怀大笑。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与刘岊这个小人站到一起,自己还躲到后面,让他去冲锋陷阵,胡搅蛮缠。以小人对小人,真是一着绝妙好棋。 程越要朝廷发的斥责日本的国陆秀夫已经呈了上去。谢道清总觉不忍,让陆秀夫再写一篇婉转些的送上去,想必马上就可以盖上玉玺。至于派谁去送,程越也很重视,嘱咐文天祥要派个懂军事的,把日本现在的人情物产、地理军队都尽量摸个清楚。最好是陆秀夫亲自去,他也可以派人藏在使节的队伍中探明日本的虚实。 赵良淳和徐道隆那两位老兄,被两个王爷带走之后,倒是并未生事。两人不愿向程越低头,就到文天祥这里挂了个差,但主要做的事情还是程越要他们做的——修路。 程越到他们答应去做,也很欣慰,总让他养着这么两家人,他也不甘心啊。只是以后自己拨去修路的钱要到文天祥这里转一圈才能给他们,麻烦了一点。 文天祥道:“还有一件事,在临安的各国商人和使节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是大都督要征伐他们,都在向他们认识的人打你的军队和其它事物,苏州去的人想必更多,你要小心安全。不出意料的话,过些日子,各国的使节就会到临安,质问你为什么要攻打他们,你要怎么说?” 程越笑道:“说什么?反正我就是要他们的地方,不给我就自己去取。老老实实投降,不失州县官长,不投降就灭其满门。国中百姓必须安分守己,不然就杀无赦,正好把地让出来我移百姓过去。” 文天祥担心地道:“这些藩邦,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当初都是朝廷好不容易招徕的,一旦出师不利,百年心血,毁于一旦啊。不如以怀柔的方式慢慢来,总比背上骂名要好。” 程越道:“岳父你着眼的是过去百年,我看的却是以后的年。我要征伐他们,根本不怕他们知道,就让他们知道又怎么样呢?留梦炎那伙人以为这样就可以给我添麻烦了吗?哼,鼠目寸光。他们不再进贡,我就更有理由去打他们。他们整军备战,再被我打败也没什么借口,省得以后再不老实。岳父你就跟他们说一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种话就行。他们不服,就让他们来找我,再不服,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文天祥知道自己这个女婿他根本就劝不住,叹了口气,到时候只能让这些使节去找程越,毕竟要征讨他们的不是朝廷,而是程越。 程越从怀中拿出一盒火柴,递到文天祥手中,道:“这就是我之前对岳父提过的火柴,还没开始卖,先给岳父用用。礼物里还有三十盒,够用到大量上市的时候。”说完给文天祥演示了一遍。 文天祥大为惊奇,拿着火柴舍不得放下,看着这个女婿,越看越满意。 此时夫人子女们已经进屋,看到文天祥手中的火柴,知道肯定又是程越弄出来的好东西,直嚷着要看看。 文天祥兴致高涨,道:“好,拿蜡烛来。” 寿娘马上端来烛台,送到文天祥面前。文天祥学着程越的样子小心地“擦”地一声点着火柴。 文府的人全都吓得又叫又跳,就像定娘刚看到时一样。 文天祥把蜡烛点燃,再吹灭火柴,高兴得一直叫好。 大家每人都抽出一根火柴仔细地观察,又一个个地拿着火柴盒查看,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块黑黑的东西互相一摩擦,为什么竟然能冒出火来?这是怎么回事?太神奇了! 环娘红着脸道:“姐夫,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这么一擦就有火冒出来?”她本想问是不是法术,但一想到程越中强调过多次,从来没有什么神仙法术,就想到定是程越藏起来的那两本中有这方面的内容。 程越从怀中取出《化学》和《物理》这两本,道:“看这两本就可以,不用我解释。但我要强调一点,决不允许这两本被其他人所得,连看一眼都不行。如果你们没做到,甚至有可以是死罪,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你们想清楚,要不要?” 到程越这番话,连文天祥都脸色发白。一旦被偷或者丢失,岂不就要被程越给杀了?别人说这话他可以不当一回事,但程越虽是他的女婿,却是一向执法如山,这的重要性他也是明白的,真要杀他的儿女,他还真拦不住。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定娘回门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奶油面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奶油面包 欧阳氏哆嗦了一下,摆手道:“不看了,不看了。谁还能保证这不出些意外,人命重要还是重要?” 定娘也惊出一身冷汗。程越的房戒备森严,除了她以外,连程越最宠爱的小妾没有传召也不能任意出入。她在程越房看的时候,虽然程越叮嘱过她万不要让这离开她的视线,小心存放,却也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定娘的弟弟妹妹们眼巴巴地看着程越手中那两本他们早就觊觎已久的,谁都不敢伸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年纪还小,不想为看本就把命搭进去。 程越见他们都不敢要,笑了笑道:“如果你们怕出事,也可以到我房去看。但有一点要记住,看完了不许在外面提及任何中的内容,如果我的机密被泄露出去,也可能是死罪。” 八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禁摇头道:“还是不要看了,怪吓人的。”以他们的心性,看完了中的内容还要让他们不发一语,真是强人所难。 程越双手一摊,道:“你们看,不是我不给你们看,是你们自己不看的。” 文天祥看过程越定的其它,对程越手中的也极为好奇,道:“给我看一下吧,你走的时候就带走,我保证中的内容连他们也不告诉。” 程越马上就把递到文天祥手中。 文天祥只看了几页就马上陷了进去,中新奇到不可思议的内容让他欲罢不能。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有火柴在他面前放着。他定会以为程越的中都是胡说八道。 程越也不打扰他。命三个儿子在一旁守护。不能让出什么意外,自己带着一众女眷直入后宅的厨房,他要试试做鲜奶油出来让她们蘸着面包吃,不然干吃太无趣。 工具是他之前就画了图让紫烟找最好的铁匠打制的,用的是苏州送来最好的钢,虽然没有后世的那么精制,但不影响使用,这次他特地给带来。就是想试试身手,以免到时候做不好。 鲜奶油的制作过程是保密的,程越把厨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只让定娘主仆三人给自己打下手。原料都是程越自己带来,牛奶是程府常备,程越要所有的妾每天都要喝一杯。为了做奶油,带来了一大桶,再加上鸡蛋等其他的配料,让定娘主仆三人更加期待程越用它们会做出什么好东西来。 程越本来让欧阳氏等到饭厅等候,但她们有些心急。都聚在在外面的院子里,一边聊天。一边着里面的动静。 只到里面隐隐传来程越的吩咐声,然后就有打鸡蛋的声音,钢制的器具碰撞和旋转的声音,再等了一会儿,就有定娘等人惊喜的声音传出,钢器具的声音更响,显然她们主仆受到激励,更加卖力。 一众女眷翘首盼望了许久,就到里面定娘大叫:“相公!太好吃了!啊——!”紧接着锦儿和玉儿也尖叫起来,急得夫人和女儿们在外面团团乱转,简直就像后世的人在等孩子出生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厨房的门才重新打开,程越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七八个程越做的奶油面包,后面的定娘等也一人托着一个盘子,喜滋滋地跟在程越的后面。 程越不理欧阳氏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直入饭厅,把面包放了下来,定娘等也放到边上,兴奋不已地在一旁等着请欧阳氏品尝。 一群女眷围上去,见每个面包都被从中间切开一条缝,挤入了白白的浆糊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程越笑嘻嘻地拿起一个奶油面包递给欧阳氏,道:“岳母大人,小婿把您女儿娶走,无以为报,特为您做了奶油面包,请您品尝。如果不喜欢,小婿就把定娘送回来向您赔礼道歉。” 欧阳氏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女婿真是什么玩笑都敢开,哪有人敢这么说话的,偏偏自己还真不敢教训他。 无奈地摇摇头,好奇地接过来,塞到口中咬了一口。 天哪——!又香又软又甜,怎么这么好吃——! 欧阳氏喜得根本顾不上仪态,抓住奶油面包不停地往口里塞,脸上全都是又幸福又满足的神情,一边吃一边还示意大家也可以开始吃。 定娘和锦儿玉儿见欧阳氏果然喜欢,高兴得直拍手,与大家一起每人拿了一个奶油面包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口地吃起来。 每个人一吃到,都露出惊喜甚至狂喜的模样,在程越面前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柳娘原本还有些不屑的脸也温柔下来,没等吃完手中的面包吃完,怕被别人抢光已又抓了一个。 定娘见大家都只顾着吃,连头都不抬,急忙端开一盘不让她们动,道:“这盘要留给爹爹和弟弟,不能都给你们。” 剩下的二十几个奶油面包被一扫而空,五个大家闺秀对着定娘手中的八个面包虎视眈眈,却被欧阳氏一把端去,笑道:“还是我的乖女心疼你爹爹和弟弟,这八个面包他们正好每人两个。” 黄氏笑得合不拢嘴,道:“姐姐已吃了三个,要不要多给官人留一个,免得他到时候教训我们。” 欧阳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一个男人,怎么会与我们争东西吃?”又对着程越笑得花枝乱颤地道:“好女婿,有空的话再做一点怎么样?娘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定娘又那么乖,你不会连这点都不答应吧?” 程越呵呵一笑,道:“岳母别急,今天就只能做这些,等下次我会做得更好,再给您做奶油蛋糕,我保证比这个还好吃。” 一群女人到两眼放光,垂涎欲滴。这个面包就这么好吃了,那个叫蛋糕的东西得多好啊。 此时已是午饭时间,大家正好也吃饱了但前面还有人饿着呢。于是一起去找文天祥和他的三位公子给他们送面包。最小的寿娘接过盘子,小心地端着跟在后面。 程越见她有点勉强,故意放慢脚步挪到后面,对寿娘道:“我手里空得很,想找点东西拿。”说完就从寿娘手中托起盘子端在自己手中。寿娘嫣然一笑,也不道谢,只向程越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程越后面。 文天祥还在客厅全神贯注地看,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不停比划着,也不知看到哪里。就在此时,突然闻到一阵异香扑鼻,自己好像还从来也没闻到过这么香的东西。不禁掩起本,好奇地一抬头,就看到了刚刚做好的奶油面包被程越端到了他眼前。 欧阳氏乐呵呵地把它夸得上了天,文天祥也留意到家中的女人们看着它的那副馋样,二话不说,从盘中取了一个与三个儿子一起咬了一口。结果一吃就停不下来,转眼间就只剩下一个空盘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吃相难看,不由哈哈大笑。 文天祥拉着程越坐下,叹道:“当真是大开眼界!今天学到了不少东西,还吃到这么好吃的面包,这都是贤婿你的功劳,我要多谢你。” 程越忙道不敢,与文天祥聊了一会儿,又放他一个人看,自己与定娘主仆到定娘之前的房间休息一会儿。 定娘的床不算大,程越搂着定娘也不敢在这里白日宣淫,只是把手从定娘的衣服下伸进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定娘也躲在程越的怀中睡得香甜,锦儿玉儿则在外间的床上呼呼大睡。程越难得地享受了一回午睡的奢侈,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好好地休息过。 欧阳氏下午亲自来叫醒他们的时候,程越的手还在定娘的衣服里。欧阳氏看到这么不雅的一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怕他们尴尬,不方便叫醒他们,干脆对家人说,女儿女婿睡得太熟,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不许人去打搅,让他们一直睡到自己醒来。 傍晚时分,程越精神抖擞地醒来,定娘还在怀中半梦半醒,一张娇艳的小脸儿就在程越面前。程越心中大动,就把定娘的衣服给脱了,吓得定娘马上清醒过来,赶紧制止他,羞急地低声道:“相公,这里不行,回家再说,等回到家里,定娘一定好好侍候相公。” 程越知她脸嫩,也不好强迫她,抱住她亲吻了许久才松开手与她一起下床穿衣。 锦儿玉儿在屋外也已经醒了,这时进来侍候他们整理好衣服,出去向文天祥一家告辞。 文天祥把他们送到府门外,程越看着美若天仙的定娘,心痒难忍,一到家马上就抱着定娘直趋内宅,饭也不吃,到房中把定娘和锦儿、玉儿杀得溃不成军,又把先后来请他去吃饭的云萝和胡秀秀以及苏蓉和叶倩儿按到床上,杀了个七进七出。 苏蓉对程越的神勇啧啧称奇,怕他太累,柔声对程越道:“公子饿了吧,妾身就传膳到这里吃好不好?” 程越笑道:“还有别人呢,这里很好看吗?走吧,都穿上衣服去吃饭,今天晚上我得好好休息,不能再被你们这群妖精勾引。”众妾急忙起身着衣,不敢让程越等她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奶油面包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妾被别人看中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妾被别人看中了 程越看着七个美女同时在穿衣服,终于实现七人共同侍寝,得意地哈哈一笑,神清气爽地去饭厅吃饭。心道下午休息好了,就是不一样。 管氏姐妹、紫烟、诗芸和八名歌姬已经等得肚子都要饿扁,总算盼到程越嘻皮笑脸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七个妻妾个个红着脸躲在后面。 除了管氏姐妹还有些迷糊,歌姬们都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的害羞,有的惊叹,有的羡慕。 饭菜马上就端上来,程越与妻妾们都饥肠辘辘,风卷残云一般把饭菜吃得精光。 吃完饭,程越又教紫烟诗芸做蛋糕,再给歌姬们排练,忙到三更才入睡。 早上起来,程越把绿绮拉在旁边不知问了些什么,又对紫烟和诗芸交待了几句,才到学校讲课。上了一天的课刚回到府中,丁义就告诉程越,金履祥已经拉着全家住进了程府。 程越喜道:“他总算到了,吃完饭就把他请来,我有事要让他做。你再派人去把孟澄找来。” 金履祥知道程越以后说不定要用他的计,所以一路不敢声张,回到家乡,悄悄处置完家中的产业,对所有人都说要去外地教,只留下两个老仆看家,带着老妻和两个儿子,化名金穆,潜行几天回到程府。 一进程府,老妻和两个儿子才知道金履祥竟然被程大都督所重,直接住到程府里来,这可是把他当心腹啊。程大都督在朝中一言九鼎,在特区只手遮天。这棵大树。居然被金履祥给靠了上去! 一家人喜不自禁。都对金履祥刮目相看,特别是老妻于氏,放下行李后,就在程越分给他们住的小院子里卖力地收拾整理,一边干活一边还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耳提面命,生怕两个人在程府惹出什么乱子,程越会因此迁怒金履祥。 家中有定娘在,当然不会冷落了他们。定娘亲自带着锦儿玉儿和几个仆妇。拿着大包的用品过来探望,还送了二十两银子给他们安家。 金履祥一家都是第一次见到程越的这位夫人,见她出身官宦、容貌惊人地美艳却平易近人,都感激涕零。 金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七岁,都未娶妻,见到定娘心中爱慕却不敢肖想。而锦儿玉儿都是十六岁,又长得娇俏可人,两人一见倾心,觉得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也是一桩美事。只是不知她们有没有被大都督收了做填房。 于氏也喜爱锦儿玉儿,心想大都督如此疼爱这位夫人。如果能让两个儿子娶了这两个丫环,自家以后也可以与内宅拉上一点关系,对老爷大有好处。于是话里话外就问起锦儿玉儿的身份。 定娘何等聪明,早就看出金家的这两个儿子看上了锦儿玉儿,只是不想点破,于氏偏偏又问起来,闺房中事,也不好对外明讲,只好道:“这两个丫头是要侍候官人的,只待官人哪天得空,在内宅办几桌宴席就算入了门。” 于氏一,大失所望。两个儿子看着锦儿玉儿又是害羞又是坦然的样子,更是心中郁闷。人生当如大都督,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自己还要再努力,看看大都督能不能看上自己,过些年也弄个封妻荫子。 定娘探问后自回内宅。金履祥的两个儿子望着她们主仆的背影垂头丧气,于氏在房中也哀声叹气。 金履祥见状气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得陇望蜀。大都督让我们住进来是以心腹待我,正思竭忠回报,你居然胆敢打起大都督侍妾的主意,刚才你是怎么说你两个儿子的?” 于氏被他骂醒,赶紧认了个错,讪讪地接着去收拾屋子。两个儿子则拿起程越的刻苦钻研,他们若想得程越重用,这套就是第一步。 天色渐晚,金家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后,丁义过来传话,要金履祥到房去拜见大都督。 金履祥本来就一直在等着传召,于氏忙替他整理衣冠。金履祥跟着来带路的仆妇,直入后宅来到程越的房。 程越见到金履祥进来,先是慰问了他这一路的辛苦,然后对他道:“你虽然刚刚安顿下来,但我马上就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我曾经立下誓言,要在临安修一座忠灵祠,把为我奋战而死的将士牌位都入祠供奉,此事就落在你身上。我知道你有两个儿子,可以让他们一并帮忙,他们会有什么表现,我都会看在眼里。此外,我还有一个人要交给你,就是孟之经的儿子孟澄。此子与他的父亲不同,心术不正,尤其贪财,但念在他父亲为我效命的份上,我总不能不管他,就让他跟随你把这件事办好。你把他盯住了,不要让他胡作非为。” 金履祥知道程越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和考验,更给了两个儿子一个上进的机会,站起身来,很恭谨地躬身领命。 程越就把自己画的一叠图纸交给他,又把一些想法和各种事项对他讲清楚。好在他住得近,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来问。 两人正在讨论,有仆妇进来通报,孟澄已经等在外间,程越命带他进来。 孟澄自从回到临安的宅中以后,知道自己被父亲托付给了大都督,根本不敢到外面惹事,连程越成亲也只是派人送上一份重礼,自己坚决不去,免得有人在大都督面前贬损自己。每天只在家中呼朋唤友,花天酒地,母亲只要他不出门乱搞,什么都由着他。 这天送走了几个朋友,正想去玩弄一下自己的丫环,就有大都督府的人找上门来,要他马上到大都督府去,说是程大都督要召见。 孟澄不知大都督为何召见,吓得拼命回忆这些天自己有没有闯祸,更怕之前的劣迹被程越得知。左思右想,还是不敢不去,只好换了身衣服,拿上两个古玩,随着来人第一次到大都督府拜见。 孟澄等在内宅的客厅,放下礼物,由云萝出来谢礼。孟澄之前只是远远地见过云萝,现在离得这么近一看,只见云萝娇美绝伦,眉目含春,身上还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气,确是个罕见的美人儿。 他一个公子哥,这些天在家中憋得难受,被云萝的举手投足弄得神魂颠倒。尤其是云萝的一双玉足,小巧纤细,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罗裙摆动间,隐隐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足面,孟澄鼻血都差点流出来,恨不得抱住这双玉足好好把玩个痛快。 如果这个女人是别人的,他花多少钱也在所不惜,非得想办法买下来不可,但她是大都督的禁脔,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 云萝见他色咪咪地,还总盯着自己的脚看,心中有些不悦。因为有孟淳是程越的义子这层关系她才出面道谢的。她的身体只能给程越看,其他男人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本打算陪他再说几句话也改变了主意,道了声失陪就回到内宅。 孟澄见云萝离开时面带微怒,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色心被发现,如果云萝到程越面前告他一状,自己岂不是要倒大霉?一想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深悔自己刚才**熏心,立时就想逃跑,却偏偏又无处可逃。只能冒着汗在客厅里一个人焦急地等待,突然想起父亲被程越一顿暴打的场面,更加发慌,摸了摸屁股,心中叫苦,也不知换作自己撑不撑得住。 一个仆妇进来请孟澄到房,见孟澄大汗淋漓,不禁有些纳闷,这天儿有这么热吗? 孟澄跟着仆妇,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走进房,刚只看到地上出现一双脚,马上就头也不抬地跪下去,施了个大礼。 程越见他满身大汗,头都不敢抬,充满疑惑地审视了他一眼,道:“你起来吧,不必施此大礼。” 孟澄两腿发软,努力了两次才总算站起身,站到一边,这才看到金履祥,也不管是谁,先行礼再说。 程越向金履祥介绍了孟澄,又对孟澄道:“这位金穆先生是我的心腹,受我所托要去修建忠灵祠。令尊去上海前,把你托付给我,我总不能把你放在家中不管,所以想让你先跟着金先生学习,你意下如何?” 孟澄到程越要用他出来做事,知道自己拒绝不了,马上应道:“小侄谨遵叔父之命。” 程越只大他两岁,却被他攀上成了长辈,微皱眉头。金履祥知道孟澄这是说给自己的,心中冷笑,想到程越刚才对此人的评价,暗暗叹了口气。 程越嘱了他几句,就再没什么好说,打发他回去,命他明早到程府门房相候。 金履祥等他走了,道:“大都督,孟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孟之经已算虎父犬子,这个孟澄更是纨绔子弟,如果他捣乱,属下能当场处罚他吗?” 程越笑道:“我把他交给你,你就看着办吧。处罚了他,只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就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妾被别人看中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抑制缠足的办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抑制缠足的办法 金履祥得了程越的尚方宝剑,信心十足地起身告辞,明天就要开始着手工作。 程越回到后宅,给歌姬们排练完,又去看了一下紫烟诗芸烤出来的蛋糕。毕竟第一次做,火候不太好,味道也差了一些,再调整一下就可以。 这些都做完,程越才背着手,哼着歌,悠哉游哉地向定娘房里走去。他已经立下了规矩,每天晚上要有四到八个妻妾侍寝,这样一来,除了她们来月事,基本上每个侍妾都可以经常与自己待在一起,不至于让她们长时间独守空房。定娘与自己刚成亲,更加照顾,只要能去,他必定要去那里。 程越推开门,定娘主仆和云萝叶倩儿正在房中说话。苏蓉与胡秀秀刚刚来了月事,这几天都要由她们来侍候程越。 程越一走进来,几个妻妾马上过来侍候。有脱衣的,脱鞋的,还有按肩松腿端洗脚水的。一开始程越很不习惯,总要自己来,但看她们手足无措的样子,也就不再坚持,时间一长,自然是大爷当惯,心里美滋滋的。 定娘一边给程越按肩,一边讲起锦儿和玉儿被金履祥的两个儿子看中的事情。 程越马上一手牵起一个,笑道:“我的锦儿玉儿可做不了少奶奶喽,后不后悔?” 锦儿急得连忙道:“大都督不嫌弃奴婢身份低微,奴婢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后悔?” 程越见她们可爱,拉过她们,在每人的小嘴上亲了一下。道:“定娘说得对。我本来就打算过几天找个日子。在府中摆上几桌酒席,正式把你们纳进来。不光是你们,还有这四个丫头、八个歌姬和农庄里那两个姑娘也一并办了,你们都是我程越的女人,总不能无名无份地跟着我。” 正在给程越洗脚的云萝一,眼泪瞬时落下来,滴在程越的脚上。 程越心疼地连忙把她抱在怀里,顾不上她手上的水。一边亲她一边道:“我的小云萝怎么了?你相公我又惹你生气了?” 云萝趴在程越怀中,抽泣着道:“想到奴家终于可以称呼公子为官人了,奴家心里高兴,真的高兴。”叶倩儿也在一旁抹眼泪。 程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叶倩儿也牵过来道:“是相公我的错,每天你们公子公子的叫,也没着急办这件事。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好好补偿,不让你们的委屈白受。” 云萝高兴得抱住程越一亲,洗脚洗得更加仔细。 程越突然想起孟澄的事来。问道:“今天那个孟澄是怎么回事?他来见我的时候,全身的大汗。衣服都要湿透,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你们有谁知道?” 大家的目光都向云萝看去。云萝皱起鼻子,轻轻哼了一声道:“那个家伙,色胆不小,上下打量我不说,还偷看我的脚。要不是他还算亲戚,奴家一早就命人把他打了出去。” 程越哈哈一笑,云萝的秀足他就很喜欢看,生得真是漂亮,没想到这个孟澄还蛮有眼光的。 云萝把程越的脚擦净,程越躺到床上,定娘和叶倩儿刚要上床侍候,程越突然道:“等一下,把你们的脚都露出来我要看。” 五个妻妾都大羞,但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忸怩着把鞋袜都脱下来,坐到眼前,露出五双白嫩秀美的玉足给程越观赏。 程越把这五双玉足好好地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真好看。这样吧,我设计几种鞋,专门给你们在家中穿,只能给我看。过几天苏州的新式棉袜做出来,你们也可以穿着袜子把鞋穿出去。这样一来,大家都看了好看,就可以抑止些缠足的歪风。” 众妾红了脸,不知程越会给她们穿什么。不过全身都给他看光了,还怕被他看到脚吗? 程越把定娘拉过来,色咪咪地道:“到现在为止,你是我唯一明媒正娶的,就先拿你开刀好了。” 程越一夜风流,最后抱着叶倩儿和云萝进入梦乡。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程越把昨天晚上定下来的事情告诉了众妾。众妾都是又羞又喜,歌姬们格外兴奋。程越遵守承诺,她们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心也消失殆尽,看向程越的眼神温柔得几乎可以捏出水来。只有紫烟和诗芸微微噘起小嘴,她们还要再等等,凑不上这个热闹。 吃完饭,程越与叶倩儿和胡秀秀一起出城到了农庄。 婉儿与阿娇正望眼欲穿地在等他。一见程越,两个小姑娘就如穿花蝴蝶般一头扑进程越怀中,还差点碰到一起。 程越搂着她们的腰肢,马上就告诉她们自己要纳她们入门的消息。 两个小姑娘喜极而泣,呜呜地哭得程越胸口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程越抱着她们,柔声安慰了许久才让她们破涕而笑。 程越又上了一天课,中间还抽时间对她们进行了一次考试,挑选了一些宗女帮他一起批改,成绩很令程越满意。因为没有什么实际操作的训练,打针之类暂时也不用学,对她们的培训时间可以大大缩短。最主要是各医院急着用人,谢枋得已暗暗催了程越多次。 程越前几天调了几个医生过来做解剖给她们看,让她们有亲眼见识的经历也可以学习做助手。只要她们在工作时能克服对血肉的惧怕,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就可以成为比较合格的护士。 傍晚刚刚回到家中,陆秀夫就来求见。 程越把他让进房,果然如程越所愿,谢道清不敢违逆程越的意思,况且日本刺客刺杀程越铁证如山,陆秀夫又上了一篇语气稍缓的国后,谢道清就盖上玉玺,并且派陆秀夫为大宋使节出使日本,要求日本对程越进行赔偿,赔偿金就是程越所说的一万两白银。 程越得哈哈大笑,道:“好得很,这样一来,你可要给我留意日本的各种情况。等你出发时,我还要派几个人到你的使节团中伺机探消息,你得想办法掩护好他们。” 陆秀夫也担心这样做似乎有些过分,刚劝解几句,就被程越一句势在必行给挡了回去。如今开弓已没了回头箭,陆秀夫也只能程越的吩咐行事。 程越送走陆秀夫,还没等转到饭厅,管道杲突然在半路上拦住了他。 程越看着她欣喜的脸,笑道:“是不是六弦琴做出来了?给我瞧瞧。” 管道杲喜道:“奴家找到十几名做琴的师傅,每人做一部分,好在大都督的尺寸给得极细,琴身做起来并不十分费劲。只是琴弦大都督要求有三根钢弦要缠丝,最后是找到几个金银工匠才解决。刚做出来一个,不知道行不行,还要大都督品鉴。” 程越赞道:“不到十天能从无到有做出来,大宋的工匠能力之强,真出乎我的意料,你也做得好,我来看看。” 管道杲牵着程越的手,把他带到旁边一个偏厅,还解释道:“奴家怕做得不好,就先放在这里,大都督说好了,再给姐妹们看。” 程越在她的带领下绕过一些椅子,在放茶具的柜子里面取出了一个红布包裹的乐器。 程越在管道杲的注视下打开被包得很细心的六弦琴一看,果然是最好的琴师所制,与后世的吉他一模一样。因为程越没办法做尼龙弦和羊肠弦,只能做钢弦,所以这把六弦琴就是后世的民谣吉他。即使这样,程越也很满足。 管道杲看着程越喜悦的脸,心中十分幸福,她终于做成了一件事,对程越来说,她现在才算是有用的人。 程越轻轻拨了几下琴弦,又调了调声调,再拨几下,一个一个弦地仔细,挑出二号弦和五号弦做得不符合标准,对管道杲讲解他的要求。 管道杲也没想过能一次成功,马上记下程越的要求。程越又详细跟她解说六弦琴的保养和使用的相关知识。 管道杲被程越讲得更加好奇,不知道程越弹这个奇怪的琴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自己得抓紧时间快些做,程越一定有新的曲子可以让她。 程越拉着管道杲走进饭厅,有些惊喜的是,赵妙惠也在。赵妙惠一见到程越就施礼道:“大都督,明天淳儿就要入宫念,妾身特来拜谢大都督对淳儿的照顾,更重要的是来拜见夫人。” 定娘在一旁轻捂着嘴笑道:“相公,赵姐姐今天还特地亲自下厨,也不知她在哪里学的炒菜手艺,非要等相公回来给相公尝尝。” 程越看着赵妙惠略显紧张的脸,想到自己为了吸引她经常过来,从来没给过赵妙惠味精,道:“对了,我从来也没给过你味精,没有味精你怎么在家练习炒的?还是你私下高价买了些?” 赵妙惠面色微红道:“妾身私下买了一点,做得也不知合不合大都督口味。” 程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的疏忽,以为你常来,味精必定是给了你的,却忘了吩咐云萝,她没我的交待一点味精也不敢给别人。云萝,你给嫂夫人拿上一些味精,下次这样的事情你要提醒我,不然打你的屁股。” 第一百六十八章 抑制缠足的办法 第一百六十九章 程越的两位岳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六十九章 程越的两位岳母 云萝每天都在外面工作,怎么会注意到这样的小事,她也以为在家中留守的人会给赵妙惠,却不曾想谁都不敢给。虽然有点冤枉,云萝知道现在可不是喊冤的时候,想想赵妙惠为程府做了这么多事,却没人给她一点味精,的确很不应该。马上对赵妙惠施礼赔罪。 赵妙惠有些手足无措,她当然没想过要提起此事,完全是程越自己想起来的,程越的心细可见一斑。见云萝向她赔礼,连道不敢,又对程越娇嗔地道:“大都督这么多礼,妾身还怎么敢来?” 程越笑笑,道:“好了,就当她代我向你赔罪吧。今天嫂夫人亲自下厨,谁敢不捧场?上次我尝过嫂夫人的手段,十分了得。云萝,你快要开店了,也要试试看有什么更好的菜色,请嫂夫人上菜吧。” 一大群女人和程越一个男人都坐到了饭桌旁,赵妙惠指挥着仆妇把菜端了上来。 菜色大部分是程越平常爱吃的几样,还有几样是赵妙惠自己想出来的,虽不如程越的手艺,但也很不错。 程越吃得很开心,不断地夸奖着赵妙惠,关键是她的心意让程越很受用。 吃完饭,程越高兴地道:“嫂夫人今天又操劳了,过几天我想办一下家宴,把她们都正式地娶进门。其实我也想象迎娶定娘一样把她们娶进来的,但数目有点多,上次已经把忽必烈气了一回,这次如果再来一次,他非得跟我拼命不可。所以就只办个家宴。嫂夫人也算我的家人。到时候还请大驾光临。” 赵妙惠喜道:“那妾身可要来好好凑个热闹。贺礼要准备几份?” 程越笑道:“嫂夫人要么不备,要备就要备十六份。” 赵妙惠低头笑道:“好,妾身就准备十六份贺礼恭喜大都督和各位小夫人,今天就先告辞。” 程越笑嘻嘻地道:“嫂夫人请,今天就送嫂夫人两回,免得你说我不守信用。” 程越牵着管氏姐妹,先把她们送回家,再与赵妙惠一前一后地走着。 赵妙惠道:“大都督。妾身的相公可有信送给大都督?” 程越点头道:“有的,想必你也收到了家信。现在他们两兄弟虽然干得很辛苦,但与密佑相处愉快,又有了用武之地,信中看起来都很高兴。我也写信告诉了他们对两个孩子的安排,他们可以放心。你说起此事,可是给你的私信中提到了什么?” 赵妙惠轻轻咬了咬嘴唇道:“相公的身体不太好,近日又很操劳,虽然信中他只说略有虚弱,但他是个倔强的人。妾身想只怕不那么简单。” 程越一怔,道:“你说的对。这样吧,我会让谢枋得派两个最好的医生去上海帮他诊疗,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就让他回到临安,你看行吗?” 赵妙惠在程越身后福了一福,道:“多谢大都督。” 程越想着身后这个贤惠的女人,心中黯然神伤。送她回家后,自己有些闷闷地回府。 歌姬们的《卷珠帘》已练得颇有火候,今天程越要教她们新的歌——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 这首歌程越吊着嗓子唱了一遍,歌姬们再次被迷住,一个叫映春的歌姬还大着胆子亲了程越一下。反正就快变成程越的人,也就没什么顾忌。 程越很想亲回去,又怕自己把持不住,还是要她们好好练歌。 歌姬们眼中的情意几乎快把程越融化,练起来自然格外用心,直到嗓子有些发干才停下,再由程越送回房中休息。 苏蓉的银行已筹备了许久,这些天大批的工匠干得热火朝天,施工已接近尾声,各地已培训了几百名人手,都等着三天后就要开业。云萝的酒家工程不算大,最操心的是厨师培训这一项,云萝其实早已着手,但厨师的培训速度没那么快,还得再过些日子。程越不想让她们在外面被人讲无名无分,后天就要把她们的名分都定下来。 程越抓紧时间,去农庄上了一天课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又直奔农庄给宗女们上了最后一课,课上还以阿娇为模特示范了急救术。一会儿嘴对嘴一会儿抚胸,阿娇闹了个大红脸不说,宗女们也羞得不敢尝试,还得程越非常严肃地给她们强调生命的意义,让她们想想如果需要急救的是自己的亲人,到底是男女之防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就算是阿娇和婉儿,如果这样救了人,自己不但不会责怪她们,反而会为她们骄傲。 宗女们从来没有见过程越如此诚恳和真挚,都被他所感动。两两搭档配合练习,程越还做了几次亲自的指导,身边已再没有嘻笑的声音,只剩下一张张认真的脸。 程越上完课,向宗女们深施一礼,道:“救死扶伤,是天下间最崇高的工作,希望你们从今以后,能够把所学到的知识都用在这上面,永远不要忘记初衷,请谨记。” 护士们连忙还礼,然后肃然而立,她们从来没想过程越居然会向她们致礼,这份工作的崇高她们现在才真的体会到。 李大时的护军马上抬进来一套套的护士装,这是由胡秀秀组织人手做出来的。再由程越亲自唱名,一个个地发下去。 浅粉的护士服和别致的帽子鞋子立刻让护士们喜出望外,她们被量体的时候没期待过这衣服竟然这样好看。程越的医院医生是浅蓝色衣服,护士是浅粉,之所以没用白色,就是因为此时白色是忌讳。 结束了授服仪式,程越向宗女们道别,牵着两个小姑娘上了马车,另一辆马车上已装满她们的行李。程越破例不骑马,而在马车中陪着她们,向她们未来的家——程府走去。 阿娇和婉儿紧紧地靠在程越身上,心中幸福而满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她们终于又有了一个家,一个可以棲身,可以幸福地待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的家。 程越搂住她们的纤腰,兴致一来就不管是谁地亲一下,回临安的路一点也不无聊,而且,他还准备了一个惊喜在等着她们。 程越的马车停在程府门口,阿娇和婉儿抱住程越,反而有些怕下车。 程越轻拍着她们的肩把车帘挑开,亲手把她们扶下来。 阿娇和婉儿看着程府的大门有些头晕目眩,她们出身贫寒,哪里想过还有这样大的房子。 程府又是张灯结彩,石秀和丁义等仆役都一字排开等在府门口,见到阿娇和婉儿一齐施礼道:“见过两位夫人。” 阿娇和婉儿又惊又羞,不自觉地躲到了程越身后。 程越只好又牵住她们的手把她们拉到身边,冲着石秀等人笑骂道:“你们这群家伙,就不能小点声吗?” 石秀等人当然知道程越不是真的在怪他们,都笑嘻嘻地让开,待程越走过的时候,石秀就向他眨了眨眼,程越嘴角泛起微笑。 程越牵着两个小姑娘的手没进内宅,反而在外宅的两个小院前停住脚步。 阿娇和婉儿正惊异间,程越向里面喊道:“阿娇婉儿回来了!” 话音刚落,从两个小院中各奔出两三个人来,阿娇和婉儿一看,都撕心裂肺地哭道:“娘!”各自搂住一个妇人痛哭,其他的家人也与她们抱在一起大哭,望之令人鼻酸。 程越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与自己的家人哭了又说,说了再哭,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人。自己就这么凭空消失,他们不知会如何伤心,自己明明活着,却从此与他们天人永隔,想到这里,顿时心如刀割。这个问题是他最不想触碰的,偏偏被他们的团聚给勾了起来。 两家人哭声稍歇,马上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程越,一齐走过来给程越施礼。阿娇和婉儿颇有些类似,家中长辈都只剩下母亲,又都是长女。不同的是阿娇有两个妹妹,婉儿只有一个妹妹。 程越把自己的心事暂时摆到一边,含笑还礼。 她们的母亲都只是三十出头的妇人,因常年劳作,再加上战祸不断,显得很憔悴,但还是能看出都是极有风韵的妇人,妹妹们都一副刚吃饱饭的样子,清秀的小脸有些干瘪,也不知之前饿了多久。 从程越询问她们家人时起,他就已经暗自派人去找,终于在自己要把她们纳入房中的今天接到府中。 程越笑道:“今天一家团聚,是大喜之事,哭过就算了,以后的日子必定会越来越好。你们到得也巧,我也正好想请问两位长辈,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我一定对她们好的。” 阿娇的母亲罗氏和婉儿的母亲宋氏忙不迭地点头,给程大都督做妾,比给个知府做妻都要风光,她们又不傻,怎么会不同意? 程越马上施了个大礼道:“小婿拜见两位岳母大人。” 罗氏和宋氏都是普通百姓,见程越这样的高官给她们行礼,即使是自己的女婿也都窘得差点跪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程越的两位岳母 第一百七十章 最好的婚礼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章 最好的婚礼 事实上按照古时的规矩,女儿给人做妾,根本不算家人,如果不得家主的宠爱,比仆役好不了多少。程越就算把她们当普通人一般呼来喝去,她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有个歇身的地方,过上这么好的生活,中午还吃了一顿从来没吃过的好饭,她们已经充满感激。 阿娇和婉儿知道这是程越疼爱她们的表示,更是让她们的母亲放心。两个小姑娘心中发甜,连害羞这件必须要做的事情都忘记了。 程越笑道:“好,就请两位岳母全家与我们一起到后宅,今天我要摆家宴娶老婆,正好也替你们两家接风洗尘。” 两家人闻言,立刻喜气洋洋地跟着程越一起来到后宅。 定娘等妾都在后宅的门口迎候,一见阿娇和婉儿,众妾都亲亲热热地与她们两家互相见礼,定娘准备的礼物马上就送到她们手中。 此时的后宅,虽然不如程越娶定娘的时候那么热闹,但因为都是家人,反而更加温馨。 酒席在后宅的花厅摆开,赵妙惠在指挥仆妇做准备,紫烟诗芸在厨房烤蛋糕,管氏姐妹则拿着刚刚做好的六弦琴等在一边。定娘要侍候程越换衣服,十六个新娘人人满面喜色地全都进到房中换吉服。 换了衣服,程越变成了前几天与定娘成亲时一样的新郎倌。程越情不自禁抱着定娘,又想起几天前成亲时的事情,甜蜜无限。 程越一间一间房地进去请新娘出门,牵着一条又一条同心结。总共十六条同心结。差点手都握不过来。 一切都依成亲的步骤绝不马虎。新娘是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赵婉儿、赵阿娇、锦儿、玉儿、绿绮、映春、丽云、丽春、玉春、出云、阿锦、玉琼。喜娘就由赵妙惠客串,只是洞房就只有一个,就是程越的卧室,那有一张程越特地订做的大床,上面都可以摆一桌十个人的酒席。因为程越一直在各妻妾那里留宿,一次也没用过,这次终于派上用场。十六个新娘全在一个屋里等着与程越喝交杯酒,望过去大红一片。身段都婀娜多姿,程越还没喝交杯酒,就已经要醉了。 在一旁欣赏了半天,拿出偷藏起来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程越真想仰天大笑。老天爷,你对我太好了! 与十六个妾喝完交杯酒,程越把新娘们的盖头一一揭下来,每个小妾都极尽妍态,展现着前所未有的美艳,看得程越心猿意马。如果不是他费力准备了许多节目,还让定娘她们也忙了半天。早就把门一关,杀它个天昏地暗了。一晚十六个,何等豪举啊。 程越把她们都带出洞房,又回到花厅,面带歉意地对众妾道:“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成亲只有这么一次,我却没有办法给你们一个正式的婚礼。你们选择跟着我,我却让你们受了委屈。一想到这个,我心中就很难过。所以,为了弥补你们,我要办一场让你们一生当中都会回忆的婚礼。所以今天晚上,所有的吃喝玩乐都是全新的,而且也许只有这么一次。” 程越说完,所有人几乎都要忍不住欢呼起来,她们只求能安稳地嫁给程越,根本不在乎什么仪式,但程越却给了她们这么大一个惊喜。她们知道程越还有很多秘密,那么,今天他会拿出什么呢? 程越神秘一笑,道:“新娘子都留下,其他老婆跟我进来,请给我一点时间。”马上就脱下新郎的吉服,进了厨房。 定娘等妻妾马上起身跟了进去,连管道升也好奇地放在手中的六弦琴拉着管道杲一起去帮忙。 十六名新娘都不知程越要做什么,赵妙惠今天下午在厨房里帮忙,心中却是有数,笑道:“各位夫人稍待,待会儿必定有大大的惊喜,连妾身也可以沾各位夫人的光,吃到最美味的东西。” 叶倩儿突然灵光一闪,欢喜地道:“记得官人前几天与夫人回门的时候做了他说过的奶油,当时还有夫人在帮忙,想必是这个吧?唉呀,那可真好。我玉儿说好吃得无法形容,下午的时候夫人是不是做出来了?嫂夫人尝过了吧?” 赵妙惠眼中也露出喜色,小声道:“小叶夫人猜得不错,妾身下午本想到厨房帮忙,不料厨房旁边的烧烤屋大门紧闭,不许任何人接近,只有夫人和紫烟诗芸姑娘在里面忙活。妾身也是好奇,怎么也不肯走,就想知道里面在做什么。过了许久,才远远看到夫人出来,见妾身等在外面,就从里面端出一个小碟子,上面放了一点奶油给妾身品尝。虽然只吃到那么一点,但那真是形容不出来的好吃。如果不是怕耽误大都督的正事,妾身一定冲进去把它吃得精光,谁拦我也不行。嘻嘻……” 众妾见连赵妙惠都难得露出几分童心,心中更加期待,甚至是迫不及待了。因为要成亲,所以众妾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正是饿的时候。 众妾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终于等到定娘一脸兴奋地跑回来,笑着对众妾道:“我们有口福了,奶油蛋糕马上就到。”居然又跑回去。 众妾看到定娘开心的样子,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想在第一时间就看到这个传说中的蛋糕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只见程越和紫烟诗芸三个人托着一个足有五层的大蛋糕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后面的管氏姐妹和定娘则托了一个两层小一些的走得更慢。 众妾忍不住都过去帮忙,七手八脚地把蛋糕放好。 只见那个五层的蛋糕上面用几种颜色的奶油做了许多花,还写着“永结同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显得精美至极,华丽异常。 众妾都傻傻地看着蛋糕,从来没想到食物居然可以如此华美,不用吃,用眼睛看就可以让人心满意足。 双层的蛋糕就比较简单,只有一朵大大的花,那是给婉儿和阿娇的家人吃的,程越没时间慢慢地雕很多出来。 程越拿出一把精钢所制的刀,赵妙惠马上开始分盘子。程越在众妾惋惜的目光中一块一块地切下来分给众妾,餐具不用筷子,而是精钢打制的刀叉各一把。 众妾正要大快朵颐,程越又拍一拍手,每个人面前又摆上一个玻璃杯,一队仆妇端着新鲜榨出来的鲜果汁每人都倒了一杯。果汁是七种水果的混合果汁,荔汁、山竹、杏等都有,大宋还没有果汁,她们就是载入史册第一批喝果汁的人。 众妾喜不自禁,程越给她们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想象。她们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这么用心地对待过她们。 众妾每个人都学着程越用刀切了一块蛋糕,再用叉子叉住放入口中。蛋糕入口即化,又软绵又香甜。再喝一口混合的果汁,虽然不知是什么,但又甜又解渴。 众妾心花怒放,所有人都顾不上说话,只到刀叉在盘子碰撞的声音和每个人幸福的“嗯嗯”声。婉儿和阿娇的妹妹们甚至高兴得哭起来,马上被罗氏和宋氏给按了下去。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 程越顾不上自己吃,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吃,照顾好他们才是自己的责任。他不停地切下一块又一块的蛋糕放在一个又一个人空出来的盘子中,看到她们大快朵颐比自己吃还要幸福。 一阵风卷残云后,那么大的蛋糕还是被这么多的人吃得干干净净。因为吃得太激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沾了不少奶油。程越忍着笑,再给每个人都递上纸巾,特别先递给赵妙惠。 赵妙惠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一眼程越,再看看其他人的脸,赶紧低下头把脸擦干净,脸红得都不敢看程越。 众人互看别人的花脸,都笑得前仰后合,赶紧互相帮忙把脸擦净,不想在程越面前出丑。 程越笑道:“吃喝有了,再来就是玩。我前些天让道杲帮我做六弦琴,今天正好做出来,机会难得,就在这里给大家献丑,唱一首歌吧。” 众妾又是大喜。程越的新曲子她们都盼了好久,今天真是太幸福了。 程越接过管道杲递过来的六弦琴,在椅子上坐好,调了调音,再看一眼满脸又是期待又是兴奋地围上来的众妾,笑了笑,开始唱道:“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轻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碧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暖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这是徐小凤的《花好月圆》,程越拨着六弦琴,轻轻唱起这优美婉转的曲调,众妾全都一阵迷醉。六弦琴的声音独特活泼,程越的歌更是为今夜锦上添花。歌姬们全都泪眼朦胧,最是感动。她们每天都为别人唱歌,没想到居然能在成亲的大喜之日,到她们的相公为她们唱歌,而且是如此动的曲子,背后必定下了极大的工夫。 第一百七十章 最好的婚礼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夜十六妾(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夜十六妾(上) 程越反复唱了两遍,对歌姬们笑道:“这也是我教你们的第三首歌。以后我会每人都教你们几首属于自己的歌,好不好?”见她们都已泪流满面,忙拿出纸巾亲手为她们拭泪。 众歌姬边哭边用力点着头,程越对她们的心意令她们感动到无以复加,有这样的相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程越柔声安慰道:“别哭,乖,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哭啼啼做新娘子啊。来,还有最后一样,我让石秀丁义他们布置的,希望你们喜欢。” 说完,程越从一个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烟花,用火柴点着,“嘭”地一声,一道闪光在夜空中炸开。 众妾正在猜测,程越笑着指着程府正门的方向道:& 众妾顺着程越手指的方向转身望去,只见一支支大大的烟花冲天而起,在暗夜的天空中无比绚烂地绽放开来,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临安城中的百姓们不知出了什么事,不过难得看到这副景色,都呼朋引伴地出门观赏,有好事的就马上去打,看看是谁家的大手笔。 外宅的门口传来众多家中的仆役和仆妇反复地齐声高呼:“祝大都督与各位夫人白头携老!祝大都督与各位夫人白头携老!祝大都督与各位夫人白头携老!” 苏蓉与叶倩儿再也忍不住,哭着扑进程越怀中,紧紧抱住程越,抱得是那样紧,似乎生怕自己略一松手。到手的幸福就可能会消失不见。抱得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众妾也都禁不住全都抱了过去。把程越围在中间,哭成一团。 定娘等人也都被程越这么用心的准备所感动。赵妙惠眼中异彩灵动,看向程越的眼神现出一抹从未出现过的温柔。 程越轻抚着众妾的肩头,轻声地安慰着她们。她们每个人几乎都有一段伤痛的过去,自己借着这次机会,用了最大的努力去抚平她们心中的伤口。 夜空中璀璨的烟花还在不停绽放,临安全城轰动,不知谁打到是大都督在放烟花。因为大都督今天一口气纳了十六个妾。程越拯救了临安,拯救了大宋,无数百姓到这个消息都在家中为大都督祈福,更有不少百姓拿上家中最好的贺礼,挑着灯笼送上程府恭喜志庆。为了让程越知道,不停地在外面高喊欢呼。 程越与家人们静静地欣赏着美丽的烟火,着不时传来的吹呼和恭喜声。幸福,原来真的如此美好。 叶倩儿悄悄趴在程越耳边,微带着哭腔道:“官人,这一天。妾身这辈子也忘不了。” 程越转头看去,叶倩儿柔媚的眼中满是深情。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程越握住她的手,轻轻挽住她的腰。 苏蓉也情不自禁地贴了进来,云萝在背后将程越抱住,胡秀秀没地方,就从前面缩进程越怀里,倒让其他的小妾没地方再下手。 烟火燃尽,余烟袅袅,程越与家人依然沉浸在这温暖的春夜。出云走过来,一双星眸闪烁着快乐幸福的光芒,盈盈一福道:“官人,今天不但是妾能侍候官人大喜的日子,还是妾的生日,多谢官人让妾有这样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 程越放开四妾,拉过出云抱在怀里。出云正羞不可抑,程越柔声道:“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已经问过绿绮了,所以有一个特别的礼物给你,你一定喜欢的。” 众妾大感好奇,又都围了上来。 程越一拍手,紫烟也不知从哪儿端出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还插着一大六小七支细细的蜡烛。 程越掏出火柴点燃蜡烛,明黄色的烛光映得出云的脸格外秀美,还照出蛋糕上的六个字——出云生日快乐! 出云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蛋糕,才知程越真的早就打到了她的生日,即使今天是成亲的大日子,程越也没有把她的生日落下。 出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不停顺着脸颊和指缝滚落,她长到十六岁,生日最多就是几个姐妹摆几桌宴席,多吃一碗寿面,何曾有过这么温馨惊喜的生日。 程越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我当时向绿绮打你们都多大,免得有不足十六岁的,绿绮就告诉我你今天才满十六岁。我就想,我老婆的生日,又是大喜的日子,当然要给一个特别的礼物,所以……”程越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个自己重新用油纸包裹的巧克力威化,打开把它掰成两半,插在蛋糕上道:“这是张贵的父亲六十大寿时我送的寿礼——巧克力做的东西,今天就要送给我的小出云,祝你生日快乐。我保证,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我都会在你身边。” 出云身体软软地倒在程越怀中,这一刻,她真的是死心塌地爱上程越,感谢上苍,送给她这样一位如意郎君。 刚才的蛋糕已经让众妾惊呼不断了,又见到这黑黑的东西,还是大寿的寿礼,众妾之前也都只是说过,都想尝尝它的味道。 出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众妾,刚要把其中一块拿给定娘,程越压住她的手腕道:“你今天生日,这是你的,蛋糕可以分给别人,这个自己吃就行。” 出云感激地看一眼程越,小心地拿起一块,在一群狂咽唾沫的美女注视下,咬了一口。只嚼了几下,出云面上就露出惊喜之色,太美味了!生怕另一块被别人给夺走,马上就捏在手里,再细细地品味。 女人怎么可能抗拒得了巧克力?出云幸福的样子让众妾看得都要馋死,云萝恨恨地轻咬住程越的耳垂,道:“妾身的生日也快了,官人一定要记得。” 程越哈哈笑道:“好,一定记得,你们每个人都会有。”又问出云:“好吃吧?” 出云点头如捣蒜,剩下一点还不舍得吃,下一个生日要明年才有,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有这巧克力! 程越轻拍着手唱着生日歌,还示意众妾一起学着唱,出云更加开心,欢笑着也拍起手来。唱完生日歌,程越笑嘻嘻地道:“蛋糕上的蜡烛要由你来一口气吹灭,吹之前还要闭上眼睛在心底许一个心愿,但不能说出来。记住,一口气吹灭哦。” 出云不知想了些什么,红着脸看了看程越,鼓起一口气猛地把蜡烛一下子都吹熄。 程越拍手笑道:“好,馋猫们,刚才蛋糕没吃饱的可以向寿星要,我就不便插手了。” 出云闻言马上拿起刀来,把小蛋糕切了很多片小的与大家一起分享。出云的生日蛋糕特别加了蜂蜜,众妾又是吃得津津有味,甚至比成亲的蛋糕都好吃。 程越趁她们分蛋糕的时候,又从厨房拿出一块用纸盒罩住的蛋糕和一瓶果汁,放到赵妙惠手边笑道:“多谢你今天又来帮我的忙,这个带回去给淳儿吃,以后还有,但不能总吃,容易发胖。” 赵妙惠看着程越微笑的脸,没由来地心中一热,暗暗咬了咬银牙,起身向程越施礼致谢。心中却在不停地思量着刚才程越为什么没有叫她嫂夫人。 程越又含笑道:“今天不能送你,改天送你三次吧。” 赵妙惠望着程越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眼睛,突然有些心慌,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多谢大都督,淳儿一定会喜欢这个蛋糕和果汁的。上次大都督教淳儿的歌,他现在经常在家里唱,还教给其他小孩子一起唱,过几天与皇帝相处时间一长,一定也得唱给陛下。妾身今天来的时候,就到外面有小孩子在唱,妾身以为很快就又要传唱开。大都督今天唱的歌又那么好……” 程越有些奇怪地看着赵妙惠,印象中她不是这样一个说话有些东拉西扯的人,今天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有什么用呢?是她太高兴,还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失了方寸? 赵妙惠查觉到程越的神情现出一丝困惑,更加心慌意乱。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也不想知道,很想逃开,又不知该往哪里跑。 程越见她有些困窘,展颜笑道:“想吃蛋糕就直说,有空就来,淳儿也可以带来,我做给你们吃。” 赵妙惠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装作不好意思地道:“那就打扰大都督了。” 程越摆摆手道:“淳儿是我义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打扰?” 赵妙惠不敢再答,拿起蛋糕和果汁,轻施一礼道:“大都督金**,妾身告退。” 程越点了点头,目送赵妙惠走远。 婉儿和阿娇家人在罗氏和宋氏的带领下也赶着过来嘱咐她们,再道谢告退,程越亲自送她们到内宅门口方回。 定娘见诸事顺利完成,走过来道:“相公,不早了,安歇了吧。” 程越扭头看了看她,歉意地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道:“你去休息吧,今晚得你自己一个人睡了,怕不怕?要不要我让紫烟她们去陪你?” 定娘摇头笑道:“定娘才不怕呢,只是不知今晚真正怕的是谁?”笑意盈盈地扫了一眼十六个新娘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夜十六妾(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夜十六妾(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夜十六妾(下) 十六个妾中有十个还是完璧之身,经定娘一眼扫过去,都紧张害羞得全身都缩了起来。 管氏姐妹见状知道自己也该告辞,管道升走到程越身边,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程越道:?姐姐那么辛苦地为你做了琴,每天都熬到下半夜才睡,你为什么都没有什么歌送给她?? 程越一怔,笑道:?你这丫头,道杲的辛苦我会不知道吗?都记在心里呢。我一定会唱一首歌送给她,但不能是今天,明白吗?? 管道升程越回答完依然不走,抿着嘴唇看着程越,大眼睛忽闪忽闪,看得程越莫名其妙。突然程越恍然大悟,笑道:?你这丫头,偏偏这么多心思。放心吧,等你的钢琴做出来,我答应你的钢琴曲一定不会食言。如果你愿意学,我一定认真教,满意了吗?? 管道升浅浅一笑,道:?这还差不多。?言罢拉着管道杲悠然而去。快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程越有没有目送她,见程越还在看着她,做了个鬼脸,消失在墙后。 程越伸了个懒腰,晃动一下身体,回头对众妾笑道:?今天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你们还不快进去?要不要我抱你们?? 众妾纷纷起身含羞带怯向洞房走,出云因为过于紧张还差点摔了一跤,脸羞得更红了几分。 程越待她们进去后,跟在她们身后最后一个进屋,立时把门掩了起来。一想到今晚有十六个美女可以把玩,程越兴奋得身体不禁有些颤抖。比他在与定娘成亲的那天晚上还要紧张。 众妾都坐在大床上羞答答地低着头。有的在搓手。有的在摆弄衣角,有的呆呆地看着绣花鞋,只有苏蓉因为之前嫁过一次,对这一切比较熟悉才比其他的妾室表现得镇定些,温婉可人地坐在那里,对和越甜甜地笑着。 程越觉得奇景可观,饶有兴趣地绕着她们走了好几圈,不时伸出手扬起她们的下巴。看着一张张娇羞的脸,心中的得意难以形容。可惜不能正大光明地拍照啊,不然岂不是更加有趣? 走了几圈后,程越突然醒悟过来,今晚的时间宝贵,经不起再这么耗费,于是从绿绮和阿锦中间挤开一条缝,坐到床中间,道:?都把衣服脱了上床来。? 众妾大羞,又不敢不从。只好忸怩地慢慢把衣服脱下放到一边,满脸通红地一个个上床钻到被里。只露出一张张小脸儿眼巴巴地看着程越,欲拒还迎。程越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最后上床的阿娇性感惹火的娇躯,道:?小娘子们,?今天晚上就看你们相公我施展身手,一个一个来,谁也跑不了。? 阿娇早就在盼望这一刻,立刻缠住程越,在程越耳边道:?官人,奴家要为官人生孩子,官人这就要了奴家吧。?程越想起她在农庄中对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想起当时的感动,更加怜爱,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极尽缠绵地要了她之后,又把婉儿破了身。再抱过出云笑道:?小寿星,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呢。? 出云幸福地紧紧抱住程越,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了出去。因为她们这些歌妓从小练习舞蹈,并不如何疼痛,程越一个个地将还是处子的众妾变成自己的女人后,有些疲惫,搂过苏蓉和叶倩儿,十七个人挤在一张大得离谱的床上,甜甜地睡过去。 早上程越不是自己醒的,快醒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的身体。睁眼一看,叶倩儿正仔细地用温毛巾为自己清理着昨夜疯狂的痕迹。 叶倩儿清理完,正要歇口气儿,就发觉程越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叶倩儿惊讶地抬头一看,程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叶倩儿红着脸扑到程越怀中。 虽然叶倩儿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但程越却不管那些,很快苏蓉、锦儿、玉儿等妾都先后苏醒。 程越状态已恢复神勇,在六妾身上大展雄威,最后在胡秀秀身上终于完成一夜十六妾的壮举! 程越累到趴在胡秀秀身上几乎下不来,锦儿玉儿赶忙拿毛巾给程越擦干身上的汗。胡秀秀心疼地与众妾一起把程越放到被里盖起来,程越挥挥手让众妾各自去做事,自己抱住阿娇和婉儿再睡个回笼觉。太累,累死了,这种事情就做这么一回,再也不这么疯了。话说那个度宗一晚上临幸三十几女是怎么做到的啊?我难道连那个弱智都不如?还是他的智商都用在了别的地方?也真有可能,看他的几个孩子都还真不错,以后我自己的孩子能像赵显这样就心满意足了。话说回来,为什么明明已经这么努力,却还没有一个孩子?是不是穿越时影响?了自己某方面的功能?如果真生不出孩子来,自己以后的大业要交给谁?也对不起这些跟着自己的女人啊。头疼,真是头疼。 程越想着想着,一阵困意涌上来,搂紧阿娇和婉儿,还有八个歌姬睡在身边,第一次累得半死地昏睡过去。 定娘知道以程越的性子,昨晚一定是一场大战,所以早上吩咐,不许去打扰大都督休息,连早饭也是她亲自熬了些粥端来想给程越补补身子,偏偏碰到程越第一次早上起不来。 定娘向苏蓉一打,才知道程越昨晚硬是连御十六妾,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能起来才是怪事。 定娘又好气又好笑又惊叹,只好又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程越平时最爱吃的菜。这个色鬼,他起来后一定饿坏了,吃不完那些妾室也要吃的。 程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身边的众妾都已起身,却谁都不敢出声打扰他休息,当然也不肯先他吃饭。都在床上陪着他,有的半醒着,靠在程越身边闭目休息,有的穿了衣服在红着脸小声地交头结耳,有的在痴痴地看着程越,比如绿绮。最乖就是婉儿和阿娇,两个小姑娘早就醒了,却一动不敢动地躺在他怀中,唯恐动一下程越就会被她们弄醒。 程越温柔地向她们笑了笑,轻声道:?早啊。? 婉儿羞得马上把脸埋进程越怀中,阿娇轻抚着程越的胸膛道:?官人,不早了,奴家侍候官人起身穿衣好吗?? 程越的肚子开始?咕咕?地狂叫,饿得很难受。知道真是不早了,不能耽误正事,道:?好,快起来吧,我也饿了,得马上大吃一顿。?说完猛地一起身,立时就觉得身体发虚,全身无力。再一站起来,头都有些晕,看东西都在发晃。天哪!自己是不是太夸张了?不会被别人看出来吧? 绿绮等妾急忙过来扶住程越,把程越弄得哭笑不得,我有那么没用吗?都要别人来扶了?我还年轻好吗?笑着摆摆手不要她们扶。几个妾忙把准备好的新衣服侍候程越穿戴妥当,才跟在程越后面去饭厅吃饭。 程越一到饭厅,就看到定娘在那里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程越难得地红了一次脸,没等定娘开口就道:?好好好,我的好定娘最明白事理,你相公我以后再不这样了,你放心吧。? 定娘轻轻哼了一声,道:?相公你能保证吗?? 程越轻咳一声,道:?这个尽量吧。? 定娘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看出程越饿极了,吩咐尽快上菜。厨房一直把饭菜温着,到吩咐马上就全都端上来。 程越拿起定娘特地做的粥,一口气喝了下去,因为饥肠辘辘,觉得格外香甜,意犹未尽。吃完之后,真的感觉补充了不少元气,腰也能挺起来了。程越感激地看了定娘一眼,竖起大拇指大赞定娘的细心和厨艺,心中则暗夸自己挑老婆有眼光。如果不是自己坚持,这么好的老婆岂不是就会被别人娶走? 定娘看着他喝完才道:?相公,明天蓉妹妹的银行就要开业,相公可都准备好了?? 程越点头道:?蓉儿做得很好,准备得很充分,前几天已经贴子也全都发了出去。银行的事务,攸关到我大事的成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有任何人敢给我添乱,我都不会放过他。? 定娘担心地道:?相公,明天去那么多人,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派张贵和杨霆去布置一下?? 程越赞许地道:?好提议,你去召他们来安排吧,我还得去上课,没时间管这些琐事。? 定娘心中一喜,表面却依然从容自若,很恭顺地道了声是。心道相公说女人可以做官,家中不养闲人的确不是空话。 众妾到程越竟然让定娘参与这样的大事,而且还可以号令他的心腹,深感震惊之余,更加明白定娘在程越心中特殊的地位,看来以后不管自己能否得宠,都要对这位夫人客气些才行。 程越其实一开始就想把定娘放在自己在内宅的秘的位置上,以后还有一个蒙古的公主要嫁进来,内宅中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女人可以与之对抗,定娘就是这个必不可少的人选,也是程越当初坚持一定要娶定娘的原因之一。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夜十六妾(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 ?银行开业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三章 ?银行开业 张贵和杨霆接到定娘派来的人传召时,几乎都以为自己错了。大都督向来反对后宫干政,哪怕是最受他宠爱的几个妾室做的事情也都不牵涉重要的政事,更不能对他们发号施令,最多找他们帮忙,这次为什么转了性?定娘肯定不敢乱传程越的命令,那么大都督所为何来?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略一推敲,已经弄懂了程越的意思,再想想程越一定要娶定娘时的表现,才明白程越并不仅仅是喜欢定娘的美貌,更是看中了她的才能和性格。当时程越要这么多人陪他一起胡闹时,其实有许多人都担心大都督从此会沉溺于美色,现在终于看清了程越的布局,真是高瞻远瞩,人所难及。 两人在程府门口正好碰到,一起往里走时一路上还在不住地感慨大都督果然是天纵奇才,自己不及大都督远矣。 这是定娘第一次插手程越的重要事务,两人虽然是程越心腹,位高权重,大宋朝野都为之侧目,但在定娘面前却是执礼甚恭,完全把她当做程越的分身来看。 定娘对他们也极有礼貌,不敢用程越对他们那么随便的态度去对待这两位程越手下的重臣。她心中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女子,他们是因为程越的关系才对自己如此礼敬,自己可万万不敢失了礼数。 定娘把自己对程越的建议一说,张贵和杨霆当然领命,又把肖震和马福叫来商量了一回,再齐齐施礼退出。 张贵一边走一边似乎不在意地道:?夫人颇具才干。说不定能成为大都督的好帮手。? 杨霆也好似不在意地道:?大都督的识人之明。我是没话说的。? 两人走出府外。含笑拱手而别。 马福对肖震悄悄地道:?团长,我看我们以后对夫人要像对大都督一样才行。? 肖震讶异地道:?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啊,不只夫人,所有的小夫人也一样,甚至连孟府的孟夫人也一样。? 马福吃惊地看着肖震,就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半天才满脸佩服地道:?团才,如今我才明白。你才真正的聪明人,我离你可是差远了。? 肖震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马福,摇摇头,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聪明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只要把大都督重视的人保护好,把大都督交待下来的事情做好不就行了吗?? 马福深深地给肖震施了一礼道:?马福受教,以后团长还要常常教训我才是。? 肖震笑道:?什么教不教训的,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啊。? 马福恭谨地道:& 银行的事程越非常重视,晚上回去还特地放下所有的妾室。只叫苏蓉一个人来侍寝。苏蓉特地精心打扮,穿得也单薄。显露出美好的身段。 程越却仿佛没看到似的与她说了许久的话,把明天要注意的事情都说完才忍不住把她按到床上。程越难得只与苏蓉一个小妾过夜,对她又格外心疼,所以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在她身上。因为怕她太过劳累,加上自己昨天又过度疲劳,也就不叫别人再来,只抱着苏蓉一个人安然入睡。 苏蓉赖在程越怀中,美得夜里还做了个好梦,起身时看到只有自己一个人与程越在床上,幸福得抱住程越一直撒娇不肯松手。程越任由她抱着,直到不得不起身才去吃饭。 吃过早饭,程越与苏蓉收拾妥当,一起出了府门,在肖震与马福的护卫下,直奔由一座大宅改建而成的银行。 还未到银行,路旁已是两排彩旗迎风招展,程越发贴子请来的官员和客户已堵塞住道路,只在中间留出一条小道供来往的人马行走。 肖震与马福见此格外警惕,强制把路再让开一些,然后才两边护着程越和苏蓉来到银行门口。 程越登上银行的大门口,只见上门道贺的官员乘坐的车轿一眼望不到边,后面还有黑压压的一片应邀而来的商人和富户。 程越大声与他们互相答礼,请上文天祥,让他与自己和苏蓉再加上几家钱庄的家主一起,举办了一个后世的剪彩仪式。再在鞭炮声中亲手挂上匾额,上面是请文天祥手的四个大字——工商银行。来宾中的富户们见到这几个字格外亲切,顿时欢声雷动。却看得官员和士子频频摇头,斯文扫地啊,怎么不取个文雅点的名字?工商银行,又是工又是商的,难道文人士子还比不上一群买卖人吗? 腹诽归腹诽,没人会去跟程越较这个劲。程越将大批的来宾让进宽阔的内宅,让他们参观自己经过改建的银行和金库中已经堆积如山的作为资本金的各种钱币和金银。 请来的客人虽都是有钱人,但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钱堆积到一起的奇观,金库当中无数闪闪发光的钱币看得他们眼花缭乱,对程越的银行也更具信心。 等他们参观完毕,程越再当场宣布,只要在银行存款,凭银行开具的存单,可以在各地分行通兑,手续费很低,而且根据存款时间的长短,还有各种档次的利息。如果临时有周转的困难,对有抵押的客户可以贷款,可以抵押的东西很多,房产、土地、古玩,甚至车马、林木都可以。另外,长途运送货物或者有很值钱的东西怕不安全还可以买保险,如果人和货物出了什么事,由银行负责赔偿。放在家中不放心,银行提供保管服务。如果有什么东西想卖出去套现,银行可以代为拍卖,价高者得。如果对银行提供的业务感兴趣,相关的细则有兴趣的可以向职员咨询。 来宾大都是为了结识程越而来,开始时并没有对程越所谓的银行有多大兴趣,还以为跟别的钱庄没什么不同。经程越一介绍,都发现其中有许多自己用得上的服务,自己这趟真没白来,于是程越的话音刚落,大批的穿着统一制服的银行职员就被各式各样的人围住咨询起来,更有许多人直接命家人回去把钱挖出来一部分,送到程大都督开设的银行里生点利息,总比放在家里长毛好,还得费心保管。 宋朝的钱庄业务很简单,存放和兑换就是他们的主要经营,不但没有利息,还要收保管的费用,更没有广设天下的分行可以通存通兑,由于涉及到金银,许多钱庄还经营金银加工和各种首饰,或者根本就是以后者为主,银钱生意反而在其次,宋朝的金融业比起同时代的欧洲威尼斯要落后很多。 至于贷款业务,因为风险太大,正规的钱庄是很少经营的,当铺倒是遍地开花,只是压榨得太狠,做生意的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到那里自己找气受。私下放贷的倒不少,但规模和范围都很受限,主要放款给熟人,利息计算也没有统一的标准,高利贷处处可见,这些都束缚了宋朝的经济发展。 而程越主推的保险业务,更是闻所未闻。程越做为穿越而来的人,非常清楚保险的重要,如果想让风险经营,尤其是海外探险成为众多商人主动去做的事业,保险就必不可少。后来的荷兰、英国之所以能成为海上强国,保险公司以背后给予的强有力的保障和支持居功至伟,甚至不亚于探险本身。而且因此形成了规模惊人的保险集团和金融机构,一直延续到现代社会也是举足轻重。 程越的野心还不止如此,只要证实银行的存单可以随时通存通兑,以后程越就可以以它为基础发行一种无计帐可随时转让的存单,其实就是正式的纸币,代替已经几乎废止的交子。 刘顺在苏州的钢厂已接近完成,程越已经将铸币有关的机器和图样派人送去给了刘顺,待他铸造出钢币,就可以先在特区流通,这样一来,不但宋朝没办法通过铸币权影响特区的经济运行,他反而可能通过对货币发行的控制,把大宋的经济命脉掌握在手中。 此时的大宋,经济规模占世界的六成,即使被元朝抢去了一些地方,还至少有三四成。能够控制大宋的金融,周边国家的货币也会很快被程越把持。 要知道在宋朝时,周边国家基本上都没有铸币的能力,在宋朝出口的物资中,总是有大量的钱币。大宋的钱币甚至远至非洲都在使用,因为需求量太大,经常造成宋朝本身的钱币供应不足,朝廷再三下令禁止也是无济于事。钱币走私就会造成市面上缺钱,来不及制造铜钱。就出现劣质的铁钱充斥市场,越做越薄,质量越来越差,价值也越来越低,以至于很多百姓不愿意收这种烂铁钱。既然无钱可用,民间各逞其能,有用贝壳的,有用布匹的,没有合适的东西就直接以物易物,宋朝因此出现过几次金融危机,财政难以为继,最后只是想尽各种办法勉强度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银行开业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忽必烈的分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忽必烈的分析 程越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但不想禁止,反而要想办法大量出口钱币,借此建立货币霸权。后世的经验告诉他,只要掌握了一个国家的金融,就掌握了一个国家的生死,不动一刀一枪就可以做到很多刀枪都做不到的事情。今天,就是程越的第一步。 在了解了银行的业务后,来道贺的官员和应邀而来的商人富户纷纷将钱存入。有了程越的担保和八大钱庄共计一万贯的注资,说刚成立的工商银行是大宋最安全的存钱所在也不为过。因为存钱没有利息,所以宋朝人几乎全都把钱放在家中埋起来,很多钱就因此再也不见天日,这也是宋朝常常缺钱的另一个原因,但从来就没人想着存钱给点利息就可以将钱从地窖里逼出来。 宋朝的币制很混乱,有铜钱和铁钱之分,还有大钱小钱,以前朝代的钱币也可以流通,有时还比宋朝的钱好用。 一筐筐的各种钱币被抬进来,大批的职员迎上去接手,有的分类,有的挑残,有的清点,有的称重,再开出一张张存单。这些都不用程越操心,他只需把前来的各类人招呼好。他明白大多数人人其实是冲着可以认识他这个大都督而来,他当然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川流不息的人让程越这么精力充沛的人也疲于应付,不只程越,苏蓉作为工商银行行长,又是一个美艳异常的女人,更是感受到了什么叫众星捧月。她身边围着的男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总是不见少。如果她不是大都督的爱妾。一定得被这些两眼中冒着野兽一般光芒的男人们给生吞活剥了。 一天下来。苏蓉所认识的人比她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而在这一天看到的钱已经让她对钱彻底麻木,三个大大的钱库都已装满,明天还会更多,好在程越早有准备,城外的农庄里早给她准备好了地方。有李大时的看守,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程越与苏蓉晚上直到天色已全黑才送走最后一批客户终于可以回家。程越也不骑马,而是钻进马车,搂着已经精疲力竭的苏蓉。让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再亲自把她抱进屋里。 工商银行的开业盛况空前,三天之内,苏州、扬州、常州、嘉兴等地的分行也陆续开张。有了临安的前期宣传,各地的分行一开业,就被蜂拥而来的各类银钱堆得几无立足之处。 虽然准备得已经很充分,但各地的职员还是为了清点加班加点,熔铸金银的炉子根本就没有熄过火,个个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直嚷着要加薪。却喜得八大钱庄的家主给祖宗烧了不知多少高香。程越果然没有骗他们。银行的投资看起来绝对是他们最聪明的一笔投资。 宋朝百姓家中也都颇有闲钱,看到众多商家和富户更重要的是朝廷的官员都把钱存入银行。一个个也都陆续走进银行的大门,只要一铜钱的等值钱币就可以开立一个账户吃一点利息。 程越的银行开业还不足一个月,已经成为全大宋境内最大的财阀。第一笔贷款也悄然贷出,程越为他的修路计划贷款五百万贯。 程越这边忙得昏天黑地,一封厚厚的信已经从临安发出,几经周折,到了大都忽必烈的案头。 忽必烈很认真地将这封厚厚的信从头到尾读了几遍,又把几位重臣召来,将信拿给他们传阅,里面都是程越自和议达成之后都做了些什么的详细报告。 伯颜接过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长叹一声,起身跪在忽必烈面前道:?大汗,臣错了,臣大错特错。这个程越,臣知道他很厉害,却还是低估了他。当初和议时,臣本以为他会在苏州建衙,哪怕还是只称大都督,程越与宋朝之间也会彼此猜忌,很快就会以军力相互对峙,宋朝内部就会乱作一团,实力也会困此大減,说不定几年后两方就会大打出手,到时就是我们大元的好机会。至不济他到了临安,马上就会被卷入权力之争,以他的个性,必然会试图独掌大权,这样宋朝的朝野同样会乱,南方的官员必然会兴兵勤王,还是我们大元的机会。没想到,程越居然不管不顾地直入临安,却又不管宋朝的事情,只在临安经营他的特区。这样一来,虽然他与宋朝还是彼此提防,却又能保持安稳,不至于相互敌视。那个太皇太后又因为不安而拉拢他做了帝师,他还娶了素以忠直闻名的文天祥的女儿。至此,臣的布置全都落空,臣有负大汗托付,不但南征未成,还被那程越趁机坐大,思来想去,羞愧难当。臣不敢留恋权位,欲辞去所有官位请罪,请大汗责罚。?说罢,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忽必烈看着伯颜还未说话,当初那些同意谈和的大臣一个个都跪在伯颜的旁边,一起请罪。 忽必烈轻轻拍了拍面前的案几,道:?当初议和,是朕拿的主意,与你们何干?都快快起身。伯颜,你也不要辞职,这里与程越对过阵的没几个人,朕还要多多借重你。你们都来说一说,这程越自回到临安后的一举一动,到底有何玄机?朕怎么有些看不懂?? 姚枢道:?大汗,程越回到临安,广招人才,先后延揽汪麟、宋应龙、赵孟頫、管伸、高斯得、刘九皋、王应麟、叶李、吕师孟、杜浒、朱华、巩信、杨亮节、俞如珪等人,更不要提投入他麾下的张钰、王立、王明、朱清、张瑄等人,还有与他结盟的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孙虎臣等人,再加上他之前的文武精英,已足以成势。此子所图甚大,我大元宜早做打算,不然,恐为他所乘。? 忽必烈重重地捶了一下案几,脱口大骂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他把这些人纳入府中,到底想做什么?!汪麟、叶李是朕想找的人才,高斯得、王应麟、文天祥、陆秀夫是国之重臣,张钰、王立、张世杰都有万夫不挡之勇,其他的谋臣武将也都是一时之选,他想干什么?更让朕意外的是,他竟然敢用吕师孟!哈哈,好气魄!当真了不起!他岂止是所图甚大,朕看他是想席卷天下!? 忽必烈气到坐不住,站起来背着手在大殿中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咆哮如雷,道:?更可气的是,他居然娶了那个文天祥的女儿做平妻!平妻!那可是开了正门明媒正娶进去的!他想干什么?他现在就开始算计朕的女儿了!混帐!混帐东西!偏偏朕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得装聋作哑地照样把公主嫁给他!你们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哪个要娶我大元公主的居然敢先娶什么平妻?有妻子也得给朕休了!这还没完,他还一口气纳了十六个妾,而且后面还有!也不怕累死他!混蛋!混蛋!!混蛋!!!?? 殿上众臣全都不敢答话,程越做的事情件件诛心,都是立足长远,冲着元朝而来,但忽必烈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在大都眼睁睁地看着,连抱怨都不能让程越知道。忽必烈一世英雄,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忽必烈发了一通脾气,心情才平静一点,又坐回御座上道:?你们说,他没事去造那个玻璃做什么?难道就想卖几个钱?朕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却又想不明白。还有,他开个银行又是什么意思?他对做买卖怎么兴趣那么大?? 伯颜忽然想起程越送给他的东西,道:?大汗,臣要回来的时候,在长江上曾与程越见过一面。当时他送给臣几样东西,香皂、肥皂和精盐,香皂用来洗澡洗手,肥皂是拿来洗衣服的,臣的老妻用了直说很好用,用完了那几块还跟臣要了好几次,都被臣呵斥了回去。至于精盐,臣在家做饭的时候用了,确实好吃,比最好的雪花盐还要纯,一点苦味都没有。如果是别人造的这些东西,臣一定尽快把它们引进来,但偏偏是程越。臣不想壮大他的声势,所以就没有再理会。依臣看来,程越定然是为了赚取军费所以才开这么多买卖,否则造那些无用的东西来做什么?大汗不必忧虑。? 阿合马眼睛一亮,道:?大汗,伯颜丞相此言差矣,如果真是好东西,就算伯颜丞相不理会,这些货品依然会通过各种方式进入我大元境内。如此一来,钱不但都让程越赚了,还更壮大他的声势。特别是盐,如果官府的粗盐卖不出去,反而都去买私自贩卖的精盐,大元的损失无可计量。反过来,如果我们能与程越联系,让他把这些货品全都供给我们,我们再施以官府专卖,每年就可以多开几条财源,官府正可得利。? 忽必烈他这样一讲,想了想,觉得大有道理,脸上露出肯定之色,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忽必烈的分析 第一百七十五章?与程越做生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五章?与程越做生意 阿合马向来精于理财,忽必烈用钱之处甚多,只有阿合马能不断地满足他的胃口,所以忽必烈对阿合马一直言计从,就算知道阿合马有一些做得过分的地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众臣见忽必烈又被阿合马说动,都大感焦虑,有心反驳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就此事而言,阿合马说的没错啊。 安童突然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成了程越可以漫天要价?如果他再突然断货,那货品价格就会突然暴涨,百姓会不会因此更加穷困?臣以为不可不防。? 阿合马道:?如果程越敢这样做,就不卖给他马!而且断了这条财源,对他有什么好处?? 安童也哑口无言,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忽必烈见无人再反对,于是道:?阿合马,此事就交由你负责,不要让程越开价过高,总要比宋朝卖的便宜些才行。他是朕的附马,难道还能坑他老丈人吗??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呵呵笑了几声。 阿合马大喜,程越的好东西层出不穷,他早就在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如果能把这些好东西在元朝的售卖权抓在自己手中,那可是一个大大的聚宝盆,为忽必烈图利的同时,自己也可以大发横财。 忽必烈陡然又多了几条赚钱的路数,心情又好起来。道:?还有一件事,朕说程越有心攻打日本还有南方诸国,连海外的边陲小国也不放过。朕就在想。只要战端一开。烽火不断。他哪里还有时间北顾?朕算过,这些国家没有十年时间不可能全部平定,是不是说十年内程越不可能与我大元开战?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阿术沉思半晌,站出来道:?以我大军上次征讨日本不利来看,日本的军力不弱,勇敢善战之士多于十几万。程越跨海攻打日本,路途比我们还要遥远,粮食武器都无法补给。战船就要更多更大,军费粮草的开支自然就会更加浩大,成不成功很难讲,臣是不看好的。南方诸国,瘴厉难通,路途遥远,就算他能打下来,也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本来臣以为程越是声东击西,迷惑我们以利偷袭。但以他的所作所为来看,竟然是真的要攻打这些国家。臣戎马多年。实在想不通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不管如何,臣还是以为边境要加强戒备,不能给程越丝毫可乘之机。程越如果侥幸成功,也定然元气大伤,我们就可以待机而动。而如果不成功,那他的士气必然低落,军心难免浮动,到时军中各将倾轧必起。我们大元提前做好准备,看准时机趁机发难,内忧外患一起夹攻,程越又能支撑多久?? 忽必烈仰天大笑道:?好一个坐山观虎斗!等他好大喜功地伤了元气,我们就大有可为!? 张惠道:?臣以为,可先期联络宋朝的留梦炎和陈宜中,尤其是留梦炎。此人贪生怕死,之前就曾派人试探过如果他向我大元投诚会有什么好处。现在他在朝中被程越压制,必然心怀不满,等到程越失败时,有他与我大元里应外合,程越定然难逃垮台。? 得好!?忽必烈更加高兴,左丞忽都察?儿却有些担心地道:?如果程越出征之前,为避免后患,提前把留梦炎陈宜中等人除了该怎么办?? 张惠笑道:?丞相宅心仁厚,所以才会被程越的奸计所蒙蔽。程越明明可以现在就除掉留梦炎和陈宜中,为什么不做?就是因为这样做会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现在他声望如日中天,是因为有这两个奸相在那里映衬着。如果除去了他们,程越就会突然变成想要篡权的奸臣,会遭到多少唾骂?于他的大计又有什么好处?所以程越不但不会杀他们,还会想办法保住他们,丞相只管放心。? 忽必烈微笑着看了张惠一眼,眼中都是赞赏之意。 忽都察儿挑起大拇指道:?张大人能洞察程越的心思,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忽必烈转头向太子真金问道:?人派出去了吗?? 真金马上道:?儿臣已派出三百余人,这几天就要陆续出发。临安的人儿臣也下了命令,要他们务必为这三百余人提供各种帮助,再加上临安和苏州等地的人手,上人总不该一无所获。? 忽必烈微微点了点头,又道:?程越可曾派人到大都来?? 真金道:?肯定会有,但现在还未发现。儿臣已命各衙门加强戒备,一有可疑人物,不管是什么身份,先抓起来再说。? 忽必烈道:?与程越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对我们似乎是了若指掌,朕不信全都是阿里海牙等人告诉他的,朝中必定有内奸。此人不除,朕坐立难安。? 阿术面色凝重,道:?臣以为,军中也要详加盘查。程越军中,降将甚多,难保他们不会在军中拉拢些什么人为程越效力。? 忽必烈道:?查!此事你负责,军中不能再有人被程越所用!? 伯颜有心要说话,但嘴角嚅嚅了半天,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讲。 张弘范道:?大汗,臣有一事要向大汗禀报。此事极为重要,臣不敢隐瞒大汗。? 忽必烈知道张弘范一向不做惊人之语,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道:?你说来。? 张弘范道:?臣要回朝的时候,曾秘密派人去了一次苏州,那里是程越的老巢,臣想知道那里的一些情形,不料却有了个惊人的发现。臣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样东西,想请大汗一观。? 忽必烈笑道:?你怎么还学会了吊人胃口,快拿来给朕瞧瞧。? 张弘范向外喊了一声,一个内侍拿着一个布袋走了进来,布袋甚是沉重,似乎是一个铁器,放到地上还发出?嗵?地一声闷响。 张弘范上前打开布袋,拿出一个非常精致雪亮的锄头,放在忽必烈面前,道:?大汗请看,这锄头可有什么与众不同?? 忽必烈虽不通农事,锄头总还看过不少,拿起来仔细一看,再用手好好地掂了掂,惊讶地道:?这个难道是精钢所制?谁拿这么好的钢来做锄头?真该杀头!? 张弘范笑道:?还不是大汗的那个不省心的附马?程越在苏州有一个钢厂,专门生产精钢所制的各种工具,其中就有不少农具。因为现在产量还少,所以每次新货一上市,马上被一抢而空。臣派去的人不敢去店铺里抢购,这个锄头是花了三倍的价钱才从别人手中购得。因一路上都有盘查,费了很多周折在昨天才运到大都。臣找大都最好的铁匠查验过,这个锄头所用的钢,比我们用来做刀枪的钢还要好,如果能做成箭头,还可以让箭的威力倍增。臣觉得事关重大,所以马上送来给大汗过目。? 么?!?不只忽必烈,大殿上的群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都是打仗的行家,当然明白好武器对军队的重要性。如果程越真的能炼出好钢,做成武器后就可以在对阵时占据优势,大大增加元军的伤亡,直接影响战争的胜败,此事关系极大,这下可麻烦了。 忽必烈端着手中的锄头眉头深锁,一会儿用手叩一叩,一会儿把锄头的尖磕在地上试一试。他是行家,不用费力地就可以看出这真是好钢,虽说比起大马士革钢刀用的钢要差一些,但大马士革钢刀何其难得,每年的产量都很稀少。不像程越,竟然奢侈到用这么好的钢做农具的程度。 伯颜道:?大汗,能否让臣看一看?? 忽必烈深吸一口气,把锄头递到伯颜手中。 伯颜反复把锄头看了个仔细,越看就越心惊胆战。又把锄头递给阿术,沉吟道:?大汗,可用马匹换程越的精钢,不,是先换精钢,然后才能换别的。? 阿术也道:?臣附议。大汗将公主下嫁,也可仿照汉人的规矩,让程越用精钢做聘礼,越多越好。?说到这里,这位百战宿将口气变得十分急切。 忽必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长叹一声,道:?好险!如果不是程越急于赚钱,竟将这么好的钢都卖到市面上,一旦两军对垒,我们不知要吃多少亏。? 忽必烈看着张弘范道:?这次你立下大功,朕定要重赏。?张弘范微微一笑,神色坦然。 忽必烈对真金道:?传令下去,让那些间谍勤快些,凡是有关程越的事物,都要一一留心,不能有遗漏。? 真金刚接手这些事情,本就没什么责任,当然不用请罪,道:?是,儿臣明白。? 忽必烈沉声道:?还有,程越的身边要一定要争取多安插几个人,不能坐等着公主下嫁再说。那个程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朕越想就越不放心。? 真金犹豫了一下道:?父汗,程府的防卫很严,用的都是他的自己人。要想在他身边安插人手,大概只有女人能接近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与程越做生意 第一百七十六章?软实力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六章?软实力 忽必烈顿了一顿,果断地道:?马上派去!你尽快找人,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接近他,查出他的秘密!公主去了程越那里是在明处,也需要别人在暗处接应,你尽快去办。? 真金脑中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脸庞,一阵心疼,但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行,别无选择。心中暗叹,咬了咬牙道:?是,儿臣立刻去办。? 过了几天,一辆外罩多层轻纱的马车在四个彪形大汉的护从下,带着四个粗壮的妇人,从大都一路南下,悄悄进入大宋境内。 程越此时又是忙坏了。今天是云萝的雅乐居开业的日子,虽是一个酒家,却与普通的酒家不同。 雅乐居同样是一所大宅改建而成,外面是一座三层高楼,可凭窗远眺西湖,各种菜肴应有尽有,还有特制的各种酒类。如果觉得楼里嘈杂,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从酒家的后门进去就别有洞天。 里面共有五进二十七个宅院,正堂加上左右的回廊更可供几百人同时宴饮,为临安所仅见。只此一条,已经让许多想请客的人心动了。 更重要的是,雅乐居的饭菜也与众不同,开业时菜单上就已经有七十二道独一无二的菜,大都分都用比白银还要贵的味精调制而成。鲜香美味,冠绝天下,别的地方根本吃不到。 这还不够,最吸引无数骚人墨客的是,说每天都有程大都督的小妾在后宅的大堂开唱新曲,只是大堂曲要买门票。根据位置不同。要一两到五两银子不等。 大都督的小妾都是临安城最有名的歌妓。八个人都是色艺双绝,身价不凡。说是有身价,其实如果不是大都督要买,东家也根本不卖。本以为一入侯门深似海,再也见不到了,引得无数当初对她们有觊觎之心的豪客扼腕叹息。没想到大都督这等大方,居然肯让自己的小妾到这里开唱,再加上又是大都督所作的新曲。一定马上就可以传唱天下。自己可以现场大都督爱妾唱曲,岂不是有了大都督的享受? 开业这天,临安城有点银子的官员富户全都跨马乘轿,蜂拥而至,把雅乐居的里里外外塞得满满当当。 程越没时间亲自下厨,他把军中和家中所有会做炒菜的厨师厨娘统统都调集来,每人发一个红包,要他们全力以赴地把菜做好。家中的仆妇也被程越全部派来补充人手的不足,充作跑堂前后奔走。 程越亲自坐镇协调,八个小妾都在后堂准备。厨房已成战场,雅乐居人声鼎沸。香气四溢,处处都是开怀大吃、赞不绝口的食客和满怀期待地等着程府八姬上台表演的士绅。 程越在后宅的大堂正中间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就坐,周围全都是闻名而来的官吏。荣王赵与芮、秀王赵与檡等高官贵戚还有文天祥等一干文臣武将全都在狼吞虎咽。他们来这儿,最主要的就是要蹭一顿饭。程越这次又推出了许多新菜色,不借机大吃一顿才是傻子! 文天祥酒足饭饱,趁没人注意悄悄问程越道:?女婿,今天这等盛况,我平生也是仅见,你当初的设想已经大功告成。不过你让妾室到这大庭广众唱曲子,虽说没人敢无礼,但外面有许多闲言碎语,还有一些很不堪的流言,你身为大都督,名声很重要,这样做真的好吗?? 程越微笑道:?岳父大人,我让她们到这里来唱曲子,并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而是要扩展软实力。? 实力??文天祥似懂非懂,问道:?何为软实力?有什么用?? 程越道:?经济力量、军事力量和政治力量可称为硬实力,这些力量可以做成许多事情,甚至可以强迫你去做许多事情,但总有它们力有不逮的时候。比如说你可以强迫百姓交税,但不能强迫他对你亲近,你能强迫其它国家臣服,但不能强迫他们归心,这就是硬实力所局限的地方。? 实力有局限,就要用软实力去补充。就拿您来讲,凭什么有这么多好汉来投奔您?就是因为他们相信您,认同您的作为和想法,这就是软实力。同样,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小婿效力,也是软实力,这是强迫不来的。但这都是小的方面,只是个人的软实力。? 到国家的层面来说,外面的很多人,包括别的国家的人,如何才能让他们对我们有好感?如何能让他们与我们想法一致?如何让他们想与我们融合成为一个国家?这就要靠音乐、靠文学、靠舞蹈等等很多东西。? 乐,不是指那些古老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音乐,不是说它们不好,只是无法引起别人的共鸣,更无法传唱。没有感染力的东西,无法形成软实力。所以我要做新曲,写新歌,把我们的文化、思想、审美、风俗置入其中,软实力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样,五经四可以吸引读人,但百姓呢?他们不想读这些东西,我就要写别的去吸引他们。过几天我在临安的印坊就要开业,每天都会有报纸问世,这就是给所有人看的。岳父大人,文化的影响更甚于刀枪,虽然它要以刀枪为基础。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件事我也要坚持做下去。我可以与岳父打赌,很快外面的流言蜚语就会消失,音乐的力量会让这一切都改变。? 文天祥被程越的这番言论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从来没想到,几个歌姬唱几个曲子,背后竟然会有如此深刻的道理存在。仔细想想,程越所说的的确是至理。中化文明历几年而不绝,不就是他所说的软实力吗?文天祥头一次对他的这个女婿产生了敬畏之心,他的胸怀与眼界,自己是远远比不上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各桌的饭菜已被风卷残云般地吃得干干净净,众文武大呼过瘾,纷纷预定明天的酒席。今天是程越请客,明天就要自己掏腰包了,但谁让自己家中做不出这么好吃的饭菜呢? 饭桌被收拾干净,每桌都上了茶,所有人立刻充满期待,大都督的妾室就要上台演唱了,可得好好仔细些,家中的婆娘们还等着自己回去给她们哼唱大都督的新曲子呢。 程越起身拍了三下手掌,众人的说话声立刻停下来,个个屏息凝神地看着堂中搭起来的华丽舞台。 绿绮带着其他七个妾室鱼贯而入,登上舞台。抬头看到程越,嫣然一笑,眉目传情,风情万种。 这些天程越虽然定下规矩,由众妾分成几拨人轮流侍寝,但经常还是有临时再补充一两个的时候,这补充的通常不是叶倩儿就是绿绮,绿绮受宠爱的程度让最受宠的小妾叶倩儿都有些吃醋。绿绮受宠,其他歌姬的地位也大大提升,隐隐已可与程越最早的四妾相抗衡,好在众妾都明白事理,谁都不敢公开争风吃醋惹程越不高兴,再加上定娘这个实际上的大妇宽严相济,又有苏蓉和绿绮相助,令众妾又敬又怕,所以内宅众妾相处愉快,程越没有为内宅操过多少心。 这个外面称为程府八姬的程大都督的爱妾一出场,众人就全都看傻了眼。她们身着程越特地制作的以后世的武侠剧和历史剧中的美女穿着的新式古装为蓝本重新设计的华服,极尽美艳优雅,发型也与当时流行的环式发型不同,而是梳得别出心裁,也以后世的武侠剧中的美女发型为参照。 程越不会梳这种头发,但他会画。当他一画出来,众妾就全都要疯了,纷纷要梳这个发型,程越只能答应她们今天过后才能梳,否则自己的一番苦心就要大打折扣。众妾都心灵手巧,经过一群人不断地试做,终于把后世最出色的发型师设计的古装发型做了出来。 程越没告诉她们的是,他还知道许多发型和衣服,都已经画了图样秘密交给了胡秀秀,程府八姬每带动一种风潮,他就会卖相应的衣服和布料,这是他早就打好的如意算盘。 程越设计的衣服衬得程府八姬更加美艳动人,一众文武看得口水流了满地,都心道大都督真是艳福不浅哪。张世杰吞了一口唾沫,凑到程越身边道:?大都督,这衣服哪里有得做?我想给我那几个婆娘每人做一套。? 程越笑道:?到我小妾胡秀秀开的店去,就在我家北门。? 张世杰大拇指一竖,赞道:?服了,大都督真是会做生意,我真是服了。? 程越呵呵一笑,转头注视着舞台。 舞台上八姬已调好乐器,深吸一口气,齐齐望向程越。程越微笑着一点头,音乐就响了起来。 绿绮用她柔美的歌声,娓娓道来: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家文尽泛黄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 相思蔓上心扉 犹眷恋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 卷珠帘是为谁 啊髙轩雾褪 夜月明袖掩暗垂泪 细雨酥润见烟外绿杨 倦起愁对春伤 残烛化晓风凉 归雁过处留声怅 天水间谁抚琴断肠 第一百七十六章?软实力 第一百七十九章 海盗来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海盗来投 一曲《卷珠帘》唱得堂中上下几百人如痴如醉,绿绮对它的演绎近乎完美,婉转轻柔,如泣如诉,程越现代化的编曲更增添了它难以名状的魅力。 绿绮唱完一遍,音乐不停,马上就又有其他几名歌姬又唱了一曲它的合声版,几名歌姬分成几个声部,互相配合,相互唱和,变化更加丰富多彩、出神入化,很多都不是程越教的,而是由她们自己体会出来。 程越不禁也赞叹她们的悟性,唱得比他期望的还要好。内外众人连呼吸都一概屏住,生怕一点点的杂音就让自己不清哪一个音节。 当八姬一唱完,所有的观者才一口气吐出,立时爆出一片击节叫好之声,轰然如雷,赵与芮和越与檡更是带头起立鼓掌,掌声经久不息,让外宅不到里面歌声的人都急得抓耳挠腮,只是里面已没有位置,想歌只有明天请早。 八姬深深向下施礼,她们虽然也有不少值得骄傲的时刻,但与现在比起来,天差地远。更重要的是,她们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尊重,不再是居心叵测的叫好,也不再有别有用心的目光,更没有人会对她们品头论足,脸上还挂着淫邪的笑容。 这就是官人所说的明星吧?与歌妓是全然不同的,自己何其幸运,竟然有朝一日可以如此受人尊重。 程越也在下面衷心地鼓着掌,她们今天的表现令他十分激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料,这首歌已被她们变成了一件艺术品。不能不令到它的人肃然起敬。 众都拍红了掌。文天祥一边鼓掌一面以敬佩的目光望向程越。他没想到一首歌竟然能带给他这么大的触动。刚才他得全身心投入,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妥贴,如果再让他掏钱进来歌,他也心甘情愿。这个女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如此才华横溢? 良久,掌声稍歇,七姬又重新再坐下。只留绿绮一人独立,音乐再起,绿绮再唱《笑红尘》: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这是程越专门教她的歌,曲调铿锵然而优美,意境潇洒不羁。一曲唱罢,欢声雷动,叫好之声震天作响,旁边两位王爷连嗓子都喊得有些沙哑。 赵与芮想起程越还在身边,转身激动得一把抓住程越的手,只是紧紧握住一直不停地上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这个年轻人,他真是服了。大宋能得此人,实乃天助! 张贵见此,马上大声喊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大都督真是不凡哪!” 众人哄然称是,全都竖起大拇指赞道:“大都督不愧为帝师,出手自然不凡,我等心服口服!” 大都督这等文韬武略,何愁大宋不称雄天下?” 文天祥心中微动,看向程越,见他一脸不为所动,迟疑一下,还是收回目光。 程府八姬轮番演唱,有的独唱,有的合唱,有的配唱,一口气唱了十二首歌,才在众多官绅的如雷掌声中行礼下台,华丽丽地退场。 赵与芮叹道:“不虚此行啊。不想老朽这般年纪,还能到如此美妙的歌曲。大都督,老朽拜服。”说完,略一躬身,又哈哈笑道:“看来以后老朽要常来才行,吃得不够多,得也不过瘾,大都督还要多多关照。” 程越笑道:“王爷愿意常来指教,小督欢迎之至,王爷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以后就留给王爷,如何?” 赵与芮喜道:“好,这里吃得好玩得好风景也好,以后本王就坐在这儿了。也不让大都督为难,该收多少钱只管开口,给本王留个地方就行。” 赵与檡也道:“还有我,以后就坐这儿了,咱们两个老头子搭个伴吧。” 两位王爷这么一说,又有大批官绅纷纷要求留座,他们心里明白,以后这里一定是一位难求,到时能进来就是最值得夸耀的事情,如果还能在这里有一个固定的座位,这个面子就更值钱,请人到这里来谈什么事肯定是事半功倍。 云萝忙起身去把要留座的记下来,这定金也要收一下,否则哪有白留座的道理? 程越乐呵呵地向众人致谢,道:“这里以后还会有许多新鲜东西,请各位经常光临,我保证各位绝不会失望。” 众人又一起热闹地聊了许久,不少人干脆留下吃晚饭,晚上还有一场演唱,一天看两场表演,机会难得。 程越陪着贵客,云萝前后忙着招呼。特地到雅乐居的人有不少都是冲着云萝而来,因为说她就是《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的那个大都督的侍妾。一见之下,更为惊艳,口耳相传之下,云萝美貌之名从此传遍大江南北,与那首歌一起成为一个传奇。 因为是第一天开业,所以回得晚了些,程越也陪着疲累不堪却精神亢奋的云萝坐在马车中,与她一路探讨雅乐居以后的发展之道。 晚上程越破例让云萝与八姬一起侍寝,想起白天八姬在舞台上的风情,程越兴致盎然地一个个疯狂进攻,折腾得腰酸背疼,又被定娘翻了几次白眼。 雅乐居开业之后,程越要忙的事情更多,南下北上的水泥路已开建,忠灵祠开始动工,为李芾培养的工业人才也接近结业,过几天就要出发去淮阴。紫烟诗芸的第一个面包和蛋糕店正在紧张筹备,脱脱、张孝忠等练的新兵越来越多,而张世杰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召满,正要进入练兵阶段。此外还有苏州、上海那边时常传来的报告要处理,程越忙得几乎连好好与众妾温存的时间都没有,真庆幸刚进临安就把众妾的事情给解决了,否则现在让他哪里找时间去? 杨霆、张贵更忙,程越只把握大方向和做大的决定,具体的事物安排都交给杨霆和张贵,饶是杨霆才能卓异,张贵果断干练,也把两人累得见面就是长吁短叹,还没时间多叹几口气。赵孟頫远在苏州,也忙得团团乱转,再也没有以前在家中悠闲的日子。 还好程越有了一个定娘。定娘在府中替程越处理各项事务,批阅各地的报告又快又好,恰如其分,深得程越的心意。连李芾都专门写信夸奖一番,这对他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是一向反对女人干政的。 程越的特区以及相关事物大都是草创,很多情况不知要怎么处理,都要程越与他手下的幕僚下指示。此时程越来自后世的经验就显示了巨大的价值,他做的每一个决定被贯彻下去后,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不只手下的文武,连很多等着看程越好戏的人都大为叹服,使得程越威望日隆。 这天晚上,程越又在外忙了一天,刚回到府中,就看到张瑄、朱清领着十几个面色黝黑的汉子等在门房。这些人一见到程越,马上都大礼参拜,程越笑着上前一步把他们扶起来。 张瑄道:“大都督,我们遵大都督之命,将海上的好汉能召集的都召集来了,请大都督吩咐。”然后给程越一一介绍这些海上大盗。 程越见这些海盗一个个畏畏缩缩,不见了海上的豪气,知道他们还是有些害怕自己对他们不利,笑道:“你们来得好,江阴那边造的船已经造好,一直等着我去看。我呢,就在等你们。明天你们都跟我去江阴,看看你们的新船。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绝对没看过这样的船。” 众海盗大喜,张瑄和朱清果然没骗他们,程大都督确实有新船给他们用,而且是可以远航的船。有了这样的船,纵横海上,所向无敌的日子还会远吗? 程越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了解了这些人的身世,基本上都是被逼无奈才下海谋生,确实没什么大的劣迹。朱清张瑄更是高兴,这件事办完,他们终于可以搏一个清白的出身,从此更有了大都督的信重。 程越与他们谈完话,亲自送他们离开,再转身进府进到内宅,又看到了赵妙惠。 赵妙惠见他回来,行了一礼,却不说来做什么,只是看得出脸色有些黯然。程越也不急,她现在不说,定是要自己送她回去的时候再说。与众妾一起吃了饭,又送管氏姐妹和赵妙惠回家。 管道升牵着程越的手,高兴得一甩一甩,这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趴在程越的耳边道:“我以后叫你越哥哥吧,总叫大都督多难受。” 程越又趴回去道:“那么麻烦做什么?还是直接叫相公吧,我心里也开心。” 第一百七十九章 海盗来投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赵妙惠做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赵妙惠做官 管道升小脸儿红了红,用力捏了一下程越的手,小声道:“才不,那多不好。”咬了咬嘴唇,又趴在他耳边道:“你让我姐又来帮我做钢琴,是不是嫌我太慢?” 程越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小小年纪,哪那么多心思。道杲做完了六弦琴,总要给她找事情做,钢琴的制作很复杂,需要很多人配合着来,多一个人帮你忙就可以事半而功倍,你姐的醋你也要吃么?还想不想尽快到钢琴曲了?再久我就要忘了。” 管道升眨眨眼睛,道:“那钢琴曲叫什么名字?你写好了?” 程越露出很神秘的笑容道:“就叫《献给管道升》,你不知道这首曲子有多美,这就是我给你的聘礼,是天下间最贵重的聘礼。” 管道升双颊泛红,含情脉脉地看着程越,突然又翘起下巴,噘起小嘴道:“可是你答应给我姐姐的歌呢?” 程越看着管道杲笑道:“你下个月过生日,我一定唱给你。” 管道杲是老实姑娘,红着脸点了点头,嘴角上扬,满是期待。 管道升又道:“我现在要做琴键,可是没有合适的材料,想来想去,还是象牙最好,又怕别人说太奢侈,这可怎么办?” 程越毫不犹豫地道:“象牙就象牙,这是自有人以来第一部钢琴,一定要做好它。宫中这么多年怕是存了不少这东西,反正放在那里也没什么大用,我明天就去要一些给你。” 管道升高兴得跳了起来。困扰她多时的麻烦终于得以解决。不然她还要试很多材料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把管氏姐妹送回家。只剩程越和赵妙惠一前一后走着。 赵妙惠沉默半晌,犹豫了一下,道:“大都督,相公今天给妾身带了一封信,说是大都督派去的医生已经到了上海,还给他好好检查了身体。相公确实身体有疾,医生劝他休养,相公却不肯。信里责备了妾身,说他们兄弟正要在上海做一番事业,以洗刷之前投敌的耻辱,不让妾身多事。妾身今天来,正要多谢大都督对相公的关照,妾身真是多嘴,大都督不要见怪。” 程越背着手向前踱了几步,叹了口气,回头道:“你相公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你是拦不住的。这关系到他孟家的名声,比他的性命还要紧。别说是你。换作是我也拦不住。要是我下令让他回来,说不定他反而病情加重。由着他吧,你再写信让他好好保重身体,留着有用之身也好多为孟家做一些事情,最起码也要为你们母子多考虑,淳儿不能没有爹啊。不要太操劳,多交给手下去做,我以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仰赖他的时候还在后头。你也别太担心,他年纪也不小,自然知道轻重,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赵妙惠美目泛泪,无助地点了点头。 程越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转念一想,道:“我看你每天闷在家中,想不想出来为我做一些事情?” 赵妙惠一怔,道:“大都督还是要妾身做官吗?妾身相公在外,妾身不好抛头露面。” 程越还是不死心,道:“每天都在办公室中做事,不用在外奔波,而且你也会很喜欢的。” 赵妙惠好奇地问道:“不知究竟是什么事?” 程越道:“过几天我的印坊就要开业,每天我都要出版报纸,另外还有杂志和籍,这些不只是要给男人看,我还希望给女人看。女人有了文化,懂得道理,才能更好地把孩子教导好,而且也不会再让男人看不起,所以我打算在报纸上开辟一个专版,就给女人写一些东西看。这件事意义重大,我觉得男人做不好,如果没有你帮忙,这个专版就推不出来,只能延后再说。” 赵妙惠眼中异采一闪而过,又问道:“大都督有这么多夫人,才华远胜于妾身甚多,何不让她们来做?” 程越摇摇头道:“你不必过谦。要说能力不亚于你的,我只有定娘和苏蓉。定娘现在充任我的私人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锦儿和玉儿也忙得一塌糊涂。苏蓉的工商银行更是重中之重,分身乏术。我其他的老婆每人都各有工作,十分忙碌。何况她们虽能力各异,但还是不如你,有几次如果没有你,我想做的事情就做不成。这件事也一样,我命杨霆总揽其事,但他太忙了,以他这样一个天才,一个人可以当二十个人用,每天也只能睡上三个时辰,他如果被累病了,叫我于心何忍?又再到哪里找一个杨霆?唉,我手下虽人才济济,但要做的事情太多太杂,人手总是不够用。这段时间虽说招揽了许多人才,但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赵妙惠发了一会儿呆,良久才轻咬樱唇,痛下决心道:“只要不耽误妾身照顾淳儿,妾身自当为大都督效命。” 程越大喜,赵妙惠的才华他早就看好,自己又成功地把这条美人鱼给拉近了一些。不禁欣喜地看着赵妙惠道:“你放心,每天都会有马车接你坊,坊里会有你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坊的事情,我都交给你打理,你只管放手去做。明天我会给你一些我自己写的关于坊经营的想法和要发表的稿,你那么聪慧,一看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你正式的头衔是中华坊经理,直接向我负责。任何人如果敢找麻烦,你不必客气,杨霆会派人在坊命,明白了吗?” 赵妙惠点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程越出来为他效力,她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一个女人真的做了官,而且还是直接隶属于程越的官。这官有多大?她不知道,也不在乎。但她明白,只要程越还在,就没人动得了她和淳儿。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大都督的心腹了吧?自己的人生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可是,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把赵妙惠送回家,程越心情格外地好。晚上轮到苏蓉等妾侍寝,叶倩儿感受到程越特别的热情,一边告饶一边问:“官人,有什么喜事不成?” 程越笑道:“明天去看船,这可是大事,我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们要好好看家,不要调皮。” 苏蓉道:“官人,要不要带人去侍候?婉儿和阿娇这几天在帮忙夫人,能抽得出身。若是不够的话,就再带上几个歌姬。” 程越笑道:“我不过出去几天,就非要带女人不可吗?别人得怎么看我?不行。” 云萝道:“路上要小心,带上肖震和马福,最好再带上脱脱。” 程越哈哈大笑,重重亲了云萝一下道:“你相公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几万元军中我尚能单枪匹马杀一个来回,去我自己的地方反而要如此战战兢兢了?想对我下手,得掂掂分量,特别是自己人头的分量!” 众妾都痴痴地看着他,她们最喜欢看程越豪气干云的样子,不过程越很沉稳,很少像刚才那样锋芒毕露。 程越又抱过胡秀秀笑道:“秀秀乖,让相公先享用一下,免得相公想你。” 胡秀秀把头埋进程越怀中,她虽然不会与程越说些甜言蜜语,但她对程越的依恋一点也不亚于别人。 程越与她们酣战良久,心中也有不舍。最近一段时间他夜夜都有众多美女享用,突然全都不能带在身边,还真是不适应。看来自己过得太安逸,是该好好磨砺一下。 早上醒来,程越又把她们一一拉到身边,杀了个回马枪,这才由苏蓉和叶倩儿侍候穿衣。唉,美人身,英雄塚,诚哉斯言。 吃完早饭,程越进房写了一封奏折,向宫中索要二十根象牙制作钢琴,而制作钢琴则是为了教育皇帝所用,这样就有了正当性。写完封好,再命人送去宫中。 程越刚走出房,就有仆妇来禀报,张瑄、朱清等已经到齐,正在外间等候。 程越出内宅与他们合到一处,带着肖震、马福和两百护军,一路风尘仆仆,第二天晚间就赶到了江阴,由李世修和王知迎入府中。 休息一晚,程越一行人精神抖擞地赶到船厂,去看让程越一直牵肠挂肚的海船。 一进船厂,张瑄等人就吓了一跳。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艘从来没见过的头尖尖的大船。前后足有一百多步,高有三丈余,仿如一座小山。更奇怪的是它的样子,竟然是尖底的!这种船不会翻倒在水中吗?能稳得住吗? 南宋水运发达,已能建造三四料的大船,程越的第一艘海船虽然没有这么大,也有两多料。与当时的船不一样的是,这是一艘尖底的海船。这种船在海上遇到比较大的风浪也不会翻覆,平底船就不行,而当时的人并不是很了解这一点,所以历史上忽必烈两次征日本却两次被风浪搞得全军覆没。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赵妙惠做官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航海时代的开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航海时代的开始 李世修见张瑄等人满脸震惊,笑道:“张兄弟,船的大小还在其次,关键这是海船,只有这种船才可以抗住风浪在海上航行。我如果不是职责在身,真想驾着此船纵横海上,那真是何等的畅快!” 张瑄喜得连连点头,他们在海上讨生活,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一艘好船的重要性。 李世修又转头指着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船坞对程越道:“大都督,刘顺刘司令已经将铸造的钢铁龙骨和部件送来,前面的船坞里,我们正在同时开造十艘更大的海船,这次工匠们熟练了不少,速度应该可以加快。等大炮造出来,也可以随时安到船上。” 程越默默地望着眼前这艘大船,眼中跳跃着难以扼制的兴奋。片刻过后。轻吁了一口气,略带激动对李世修等人地道:“你们知道吗?眼前这艘船,不只是一艘船而已,它的诞生,意味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从这刻起,这个世界将开始巨大的改变!而你们,就是亲手开创这个时代的人!” 身旁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接着又马上被激得热血沸腾,张瑄兴奋得大声狂叫,朱清和众海盗也一起嗷嗷大叫,拍着胸膛,跺着脚,一种从未有过的狂热充满他们的胸膛中。。 程越等人无不哈哈大笑,心中涌起的豪迈难以形容,引得造船的工匠频频回头,不知他们在高兴什么。 程越笑容一敛,问道:“这船能下水了吗?” 李世修忙答道:“随时可以,属下这里有一些水手。都是久在海上的老手。造船时也有他们。对这船清楚得很,应该可以操纵此船,属下这就把他们叫来。”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得好,我给你记上一功,日后我必有重用。” 李世修高兴之余,连忙把王知也拉过来,道:“大都督。王知一直盯在船厂,最大的功劳其实是他,属下不过是借光而已。” 程越大笑道:“好,说得好!难得你不居功,王知我很了解他的能耐,你们放心,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这船,从现在开始给我拼命地造。整个江南的船匠我都可以给调到这边来,还不够的话。你就去泉州和广州招。钱不够,苏州的富商买船的钱很快就送到。再不够,我刚开了一间银行,可以贷出一大笔钱来支持你。世修,造船的事情,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我的大业,最大的依托就是这里,就在你的身上,你——明白吗?”说完,一只手重重地落在李世修的肩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李世修没想到原来自己竟担负着如此重大的职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醒悟过来,与王知一起拜伏于地,郑重其事地道:“属下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程越把他们搀扶起来道:“万记住,这里万万不能出事,不管火灾也好,有人刺探也好,破坏也好,你们都要格外小心。杨霆的人已经在周围布置妥当,但你们决不可掉以轻心。日本人杀不了我,也可以想办法把这里给毁掉,更何况还有别人不希望我成功。我不能留在这里看着,所以万事都要拜托你们。” 李世修斩钉截铁地道:“大都督,属下可立下军令状,若是这里出事坏了大都督的大计,属下就以全家性命向大都督请罪!” 王知也挺身而出,道:“还有属下!大都督,属下也以全家性命作保!必不负大都督重托!” 程越庄重地道:“好!咱位就一起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与他们二人一一击掌加以勉励。 程越这边在紧张地商讨,张瑄等人已兴冲冲地登上新船,到处摸索个不停。 他们与李世修派来的水手一起在船上熟悉船只的结构和操作,给养正在不停地被运上船,按程越的意思,还有许多蔬菜和种子、泥土。 朱清、张瑄等海盗虽然久在海上,也不明白大都督这是在做什么,还以为程越想让他们吃得好一些。经过程越的解释,他们才明白那些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坏血病原来就是因为长时间不吃蔬菜和水果所致,由此更对程越奉若神明,不敢违背。 程越公事繁忙,没时间等着看他们启航,给了他们一份海图,再三叮嘱各种事项后就与肖震、马福纵马又回到临安。 程越傍晚进城,正好赶得上回家吃晚饭。几天没见他的那些爱妾们,程越真有一种归心似箭之感。 回到府中,程越小跑着进了内宅,定娘正领着众妾在摆放碗筷。这也是程越定的规矩,不许全都由仆妇侍候,吃饭得自己来。 程越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令众妾又惊又喜,全都跑过来迎接他。 程越顾不上说话,把满脸喜色的定娘一下子拉进怀中,不管其他妾室都围在身边,一口就亲了下去。 定娘挣脱不得,又想念程越得紧,身旁好在也没什么外人,只好羞红了脸由着程越亲个够,身上被乱摸也没办法。 好在定娘没难堪多久,程越已放开她又把苏蓉抱在怀里如法炮制。苏蓉向来柔顺,一点也不挣扎,任由程越用他强有力的臂膀几乎要把她揉碎。 程越亲着亲着禁不住欲念大涨,把吃饭的事情抛到脑后,双手抱起苏蓉,一面往自己的卧室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定娘、倩儿、云萝、秀秀、绿绮、婉儿、阿娇都随我进来,其他人把饭食收拾到我房里来,就在那儿吃。” 定娘红着脸轻轻一跺脚,又不敢说不去,只好低着头拉着叶倩儿一起往里走。其他的侍妾也都羞红了脸,进屋的进屋,收拾饭菜的收拾饭菜。 紫烟诗芸和管氏姐妹惊讶地相互看看,都不知该怎么办。程越刚才走得太急,也没交待她们要在哪里吃饭。她们难道也要进去吃吗?可以想见,那里面必定是酒池肉林,她们哪里能进得去?可不进去的话好像又有点不妥。 管道升气恼地挥了挥小拳头,道:“这个大色狼,一回家连饭都不吃就让这么多人进去侍候,荒唐透顶!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的。” 管道杲鼓足勇气道:“我……我也不去。” 紫烟诗芸赶忙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四个小美女有点心虚地互看几眼,端来几块蛋糕吃起来。 程越把苏蓉抱进房中,放在床上。 苏蓉这几天也是相思成灾,银行的事情忙起来还好一点,晚上回家看不到程越就觉得心仿佛都被掏空。好在程越只离开几天,要是去上几年,自己可怎么活? 云萝跟在后面,心里幸福满溢,虽然程越妾室越来越多,但对她们四个的宠爱几乎丝毫未减,抱也是把苏蓉给抱进来。 程越的冲刺格外凶猛狂野,没多久就要换一个侍妾,否则根本支撑不住。叶倩儿、绿绮、婉儿来了月事,不能侍奉程越,几名歌姬和锦儿玉儿马上补了上去。 一番疯狂后,定娘心疼地为程越拭汗穿衣,埋怨道:“相公这样可有伤身体,年轻时这么风流,落下病可怎么办?以后相公出门还是带几个人去侍候,也不用憋得这么辛苦。” 程越抱过定娘,亲了亲她道:“我的好定娘,总是这么为你相公我着想,知道了。这次是你相公我想你们想得太厉害,哪能时常为之,偶尔一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对了,那四个丫头呢?” 定娘不知道,丽云道:“妾身过来时看到她们在饭厅吃蛋糕呢,官人要唤她们进来吗?” 程越笑道:“冷落了她们,我得过去瞧瞧,不然别人不说,管道升那个丫头非得生我气不可。” 众妾都知道程越有多宠爱管道升,也不以为怪。程越把众妾留在屋里,自己去饭厅找管道升。 四个丫头在饭厅也不无聊,吃完蛋糕,管道杲就拿出六弦琴,四个人一起研究起来。程越教过管道杲和管道升,还有歌姬们六弦琴的用法,但她们都不熟练,还要练习很长时间才能让六弦琴真正地成为一种重要的乐器推广出去。 程越笑嘻嘻地走进来时,管道升正在用最简单的指法试图弹程越的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到程越过来,管道升气不打一处来,冲他直翻白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也不理他。 其他三个丫头倒没有管道升那么大气性,被程越在每个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已经乖乖地站到一边。 程越走过去,轻轻搂住管道升道:“要不要我教你弹啊?” 管道升微微一挣,眼圈有些发红地道:“才不用你理我,一回家就只顾着把人往床上抱,我们又不能陪你,你过来作甚?” 程越被管道升说得不禁有些惭愧,环住管道升的纤腰,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贴在她耳边道:“好老婆,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如果再来一次,也得把我的心肝宝贝道升算进去,好不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航海时代的开始 第一百八十章?意外的来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章?意外的来访 管道升被程越抱得浑身发软,想生气也生不来,只能用手捏了捏程越的大腿,气道:“还想有下次?真是色胆包天。” 程越一脸冤枉地道:“老婆你看啊,你相公我这么做其实说明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我可没在外边胡来。你也知道,你相公我可是很受欢迎呢。第二件就是我是真想你们。说不定你嫁给我之后也喜欢你相公我这么做呢?” 管道升瞪了程越一眼,扑上去轻轻咬了咬程越的耳垂,这才在程越的耳边悄声道:“越哥哥,这几天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程越抱着她纤弱的娇躯,心里的感动难以名状,也贴在她耳边道:?想,特别想,所以这才来找你,怕你生气。? 管道升用力地抱住程越,把头埋在他的怀中享受着属于她的时间。 程越轻吻着她的脸颊,问道:?宫中给没给你象牙?还没给的话我明天亲自去要。? 管道升的好心情被打断,嗔怪地打了他一下,道:?你程大都督要的东西宫中哪里敢不给?足足给了四十根,都在我房中放着呢。说值好多钱,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说到这儿,管道升轻咬了一下嘴唇道:?你要不要到我房中看一下?? 程越一笑,悄声道:?好,我这几天就找时间过去,你可得做好准备。? 管道升又捏住程越的大腿,咬着牙道:?我要做什么准备?? 程越笑道:?做好被大色狼骚扰的准备。? 两人在这里卿卿我我,看得一旁的三个小丫头不禁眼热。但她们自知与管道升差得太远。管道升在程越心中是有很特殊的地位的。与众不同。 程越又与她们说了几句话,再如往常一样,牵着管家姐妹的手送她们回去。 漫步花间,管道升兴致极高,一蹦一跳地在程越身边绕来绕去。这几天都是她们姐妹自己回家,习惯了程越牵着她们,让她们心中很不是滋味。现在生活又恢复了原样,两姐妹都觉得很幸福。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把船的事情落实后,程越心中的大石也终于放下来。这天送走了给李芾培养的石油人才,程越打马回府,刚刚坐下喝几口茶,张贵、脱脱和张孝忠乐呵呵地来见他,每个人手里还拿了一个不小的包袱,脱脱格外还提着一个大盒子。 三人一见程越,也不等他动问,脱脱就喜道:?公子,苏州已经把公子让他们做的背心、短裤和棉袜送来了。我刚才还试穿了一下,真舒服啊。另外还有一百车蚊香。请我们在临安发卖,我算过,照苏州的卖价,我们也能挣上几两银子。这以后就入了夏,只会越卖越好,临安有将近两百万人,光卖蚊香,军中的粮饷就能解决一小半。如果背心什么的能卖得好,再加上精钢的工具和很快就送来的火柴,公子的贴补就可以省下很多。? 程越看着他们,笑道:?是不是知道我贷款五百万贯,怕我钱不够用啊。? 三人憨厚地笑着,也不说话。 程越心中感动,拍拍他们的肩膀道:?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现在我们要用钱的地方太多,紧张一些是肯定的。但我们赚的钱也不少。我那玻璃坊、雅乐居、银行还有马上要开业的蛋糕店都是能赚大钱的,而且会越赚越多。苏州的商税、江阴的海关、李芾那里的精盐更是聚宝盆,如果不是琉球、上海、修路、造船、扩军这些事统统赶到一起,咱们的日子好过着呢。? 张贵跟着程越的时间最长,对他最了解,见程越说话时没有一点为难的意思,这几天悬着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程越接过他们手中的包袱,一个里面放着十套背心和短裤,其余的全是棉袜,都是特地用最好的布料给程越做的。做工比后世用机器纺的差距不小,但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已是极为精细。 另两个包袱是给程越的夫人妾室的,没人敢给她们做背心短裤,所以全是各种尽寸、颜色、厚薄和图案的棉袜,满满两大包足有几百双,还带着一缕清香,真是下了不少工夫。 盒子里果不其然装满了蚊香,总数也有几百个,与后世的蚊香很像,只在颜色略有区别。 程越满意地点点头,叫过几个仆妇将它们送到内宅,让定娘负责分发。 三人就势与程越谈起特种部队的训练,正是程越的老本行,于是一边回答他们的提问一边还要给他们做示范。 几个人聊得起劲,又有人求见,居然是文天祥带着赵良淳和徐道隆来见程越。 赵良淳?徐道隆?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他们应该对程越恨之入骨才对啊。他们又由文天祥带着,是不是修路遇到了什么麻烦? 程越越想越有趣,张贵等人也存心想看热闹,于是与程越一起迎出府门。文天祥可是程越的老泰山,哪敢在屋里等他进来? 程越见到文天祥,格外亲热,后面站着的赵良淳和徐道隆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却也没了之前看到程越就露出来的狞厉之色。 程越将他们三人让入府中,端上茶点。 文天祥看了一眼赵徐二人,又看了一眼程越,道:?贤婿,这次我带着他们两位大人来这里,正有一事要贤婿出面。? 程越怔道:?岳父,您是帝师、兵部尚,还是我的老泰山,居然还有要我出面的事?这倒奇了,说来。? 文天祥瞪着程越道:?你的老泰山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 程越连忙赔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连您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哪有本事出手就能了结?岳父怕是高看了我。? 文天祥哼了一声,又道:?别的还行,这件事真是麻烦,真的是非你不可。? 程越忙做洗耳恭状。 文天祥知道程越很忙,最好有话直说,于是接着道:?现在要修路,最好是通过皇庄和功臣勋贵的农田直接向南沿,否则如果按原来的官道修,就要绕上一大圈。徐大人算过,最少要多筑一百七十多里路,多花不少冤枉钱不说,还要耽误工期最少二十天。赵大人虽是宗室,也希望能截弯取直,这样有紧急军情时就不会耽搁时间。而且一旦绕开皇田,此例一开,各地的路就不知还要绕过多少官田,七拐八拐的能叫路么?? 程越到这里,轻轻一拍大腿,霍然起身,走到赵良淳和徐道隆面前深施一礼道:?两位大人果然是股肱之臣!我没有看错人哪,且受我一拜。? 赵良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礼。徐道隆则是冷哼一声,把头转过去也不看他。 程越不以为意,笑道:?岳父可曾就此事上?? 文天祥气道:?我又不是你的下属,这也不是我的差事,连朝廷的差事都算不上,我要怎么上?? 程越摸摸头道:?唉呀,差点儿忘了这是我自己要办的事儿了,难怪岳父说非我出面不可。这事情也好办,明天小婿写个奏章,让皇庄把路让开,最多给他们一点补偿唉,不对,凭什么补偿皇庄?我修路又方便了谁?让他们必须把路让出来,不让不行!? 文天祥看着他这个女婿真是看不明白,说他聪明就聪明得吓死人,说他糊涂又糊涂得气死人,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简单,皇庄的地也是随便可以让的吗?坏了风水怎么办?地被分割不方便怎么办?大宋的国运不比修路重要吗?? 程越面色一沉,冷笑道:?国运?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大宋现在还存在吗?皇庄会变成谁家土地?风水又怎么样?岳父不必费心,明天我亲自上朝奏请此事,我倒想看看,谁敢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文天祥他说要亲自上朝,吃了一惊,生怕他惹出事来,马上道:?此事可徐徐图之,不如我先上一封奏章谈及此事,探探圣人的口风再说。? 程越果断地道:?不必如此麻烦,两位大人为国为民,我就不能么?再拖下去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明天我亲自去吧。?又对赵徐两人道:?两位大人只管按最优的线路修路,有事也可直接来找我。? 赵良淳与徐道隆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不愿再与程越打交道,拉着文天祥就告辞。 程越目送他们离开,眼睛颇有深意地看着赵良淳和徐道隆的背影,冷笑一声,又微微叹了一口气。 张孝忠道:?大都督,明天我们要不要一起上朝?? 程越哑然失笑,道:?又不是打仗,我自己去就行,不然还以为我欺负他们孤儿寡妇的。? 三人也笑了,又接着向程越请教练兵之法,直到晚间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程越在定娘的服侍下穿好朝服,吩咐紫烟诗芸做好二十个蛋糕,午前要送入宫中。说完生平第一次拿上笏板,在肖震马福的护卫下直赴宫门。 第一百八十章?意外的来访 第一百八十一章 ?程越上朝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一章 ?程越上朝 程越一出现在宫门,等着上朝的文武百官立时大大骚动了一番。程越忙于特区事务,从来就没上过朝。突然要来面圣,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但看他身边只有两个护军将领和五十名护军,应该又不是什么大事才对。 众文武猜测纷纷,只有文天祥是知道底细的,见很多人看着他,面不改色,也不看程越。别人见他不想说什么,自然也不好勉强。 程越突然上朝,被看守宫门的内侍从门缝中看到,吓了一跳,没办法搞清楚程越的来意,心中一急,立即跑到后宫,向正等着上朝的谢道清和全玖禀报。 两个女人到这个消息,挥退内侍,马上就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都有些害怕。 谢道清对全玖道:“大都督前几天上要二十根象牙,我们加倍给了四十根,总不会因为这个事情不满。说他刚从江阴回来,去看新造出来的海船,回来后又亲自上朝,会不会是又想要些什么?还是有什么要事非要上朝来讲?” 全玖也有些担心,但她现在也只能劝道:“圣人不必忧虑,刚才那个内侍不是说了吗?这次只有大都督一个人上朝,手下的大将全都不在身边,而且还很郑重地穿着全身的朝服。臣妾愚笨,窃以为想必是他要办的事情遇到了什么麻烦。圣人不妨想,程越这个人如此离经叛道,做的事又处处大违常理,怎么可能顺利?说不定就是来有求于朝廷。如果他是想求朝廷给他钱粮造船,圣人可以考虑从内库拨一些给他。只说是官家的恩典。与朝廷无关。免得他贪得无厌,一再伸手。” 谢道清她说的有理,轻出一口气,点点头不再说话,摸了摸皇帝赵显的后背,眼睛看着门外,心情忐忑地等候上朝。 时辰一到,上朝的钟声响起。两侧宫门大开,文武百官分两侧进入宫中。因为程越是第一次上朝,所以宫中特别派了一名内侍在一旁引导他,告诉他什么时候要做什么。 宋朝的礼仪还不甚繁琐,在程越失去耐心之前,他已以武臣第一的位列站进了殿中,对面就是文臣第一的留梦炎。 两人相对拱手而立,一老一少,一文一武,而且还是死对头。煞是有趣。殿中众臣彼此会心一笑,不知大都督今天会不会再找两位丞相的麻烦? 奏事开始后。程越并没有上去启奏,而是半闭着双眼,默默地看着其他官员拿着笏板,把上面写的事一一奏报,由谢道清酌情定夺。 因为有程越在,谢道清今天处理政事格外用心,生怕程越觉得不妥而反驳让她下不来台。她的身体一向不好,这种额外的负担让她很疲劳。其实程越根本就没打算管其它的闲事,他自己的事就够麻烦的了。 眼看今天上奏的事情都已说完,站在皇帝下首的王埜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他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被程越臭揍一顿后,本来还想着报仇,但后来说程越在朝中直接拿下两名大臣,说杀就给杀了,两位丞相与他不友善,说罚也给罚了。他能活到今天当然不是傻瓜,吓得再不敢起这个念头。现在被程越打烂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程越却连看都不看他,令他很有些不安。深吸一口气,像往常一样催促道:“诸卿可还有奏章?请上前来。”因为害怕程越,这句常说的话声音也有些发颤。 殿上众臣的目光刹那间都望向程越,心中期待着今天的重头戏。 程越从容迈出一步,对着谢道清道:“臣请留对。” 殿中上下顿时一阵错愕。留对?第一次上朝就要留对?这个大都督果然处处与众不同,上个朝也大违常理。如果是别人,满朝文武立刻就要参他狂悖无礼,但这位大都督嘛,还是算了吧。 要知道大臣留对不是常态,必须得丞相同意或者皇帝指定,以防群众私下相互攻讦,揭人阴私。程越要求留对,很有可能就是针对留梦炎和陈宜中。如果留梦炎担心这一点,拒绝他留对当然最好。但这个人是程越,谁能拒绝他留对的要求? 谢道清在刚开始的惊讶后,反而有些放心下来,程越要留对,很可能真如全玖所说,是要向她求援,大庭广众之下他当然张不开嘴。也罢,他要钱就给他些,不要让他恼羞成怒。 留梦炎心中却在打鼓。这段时间他与陈宜中都低调行事,就是怕再有把柄被程越抓住。观察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程越竟然真如他自己所说,只管他自己特区的事务,只要不要去烦他,他连朝都不上。自己与陈宜中是不是有点误会他了?此人放着巨大的权力不去攫取,似乎真没多大的野心。然而今天程越突然上朝,又不顾规矩自请留对,难道是他偷偷调查了自己,今天要算总账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办? 谢道清对留梦炎和陈宜中问道:“两位平章意下如何?” 留梦炎和陈宜中还能怎样,他们拦得住程越吗?就算他们不许,程越就会乖乖地回去了?想都别想。 留梦炎故作大度地道:“大都督第一次上朝,必有要事禀告,臣以为当许大都督单独奏对为宜。” 谢道清也知道他们不会反对,于是点头道:“那就请大都督留对。哀家也正有皇帝学习的事情要讨教。” 殿中群臣看不到热闹,多少有些失望,还是回去等吧,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传出来。 王埜立刻站出来大声道:“退朝!” 留梦炎带头与众臣一起施礼退下,临走前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程越。见他面无表情,莫测高深,心中不禁更添忧虑。好在他在宫中有不少眼线,一有消息马上就可得知。 皇帝赵显被王埜带去上课,程越也暂时退到殿外,谢道清和全玖要先撤帘,再在垂拱殿召他留对。 程越没站多久,就有一个内侍过来带他到垂拱殿等候。陈保合守在门口,见程越来到,马上上前与他笑吟吟地搭几句话。等到里面请程越进去,程越便大刀金刀地走入这个小小的垂拱殿。 殿中也升了帘子,两侧有几个侍候的内侍宫女,不同的是还有薰香。因为不知道程越会说多久,另外在一旁给程越准备了茶水。 程越先见了礼,谢道清请程越喝茶稍歇。程越喝过茶,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两位圣人,臣有一事奏报,请两位圣人俯允。” 谢道清很温和地道:“大都督每日劳苦功高,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来。” 程越道:“想必两位圣人都知道臣要修路的事吧?” 谢道清点头道:“不错,大都督的路一旦修成,对天下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程越道:“是这样的,臣要向南修的路如果还是按照现在的官路,那就要绕行一百七十多里,还要翻两座小山。臣算过,施工要格外加二十天和两万贯钱。这还不要紧,更重要的是如果军情紧急,光是这些距离,就要一匹好马跑上一个多时辰,若是因此贻误了战机,才是最让臣担忧的。还有一点就是如果皇庄都可以配合修路,那天下间就没人再敢让臣的路绕开,可以大大节省时间和费用。所以臣想截弯取直,征用各皇庄沿途一余亩地修路,特来请两位圣人定夺。” 谢道清与全玖悚然一惊,程越的请求虽有道理,但怎么可能答应?皇庄如果被路劈成两半,一来极不方便,一定会有很多百姓会向里窥视。更关键的是,当初找皇庄时可是找了风水师看过,要隐隐有龙脉之象的才可以。皇庄周围全都是皇亲贵戚的农田,许多都可以追溯到一二百年前,为大宋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不要说程越,就是她太皇太后也不能随意处置。 谢道清立刻头大如斗,如果是别人,她一早就把他呵斥出去。但对程越她还真不敢。这个人太让人难以捉摸,就算自己不答应,转头出去说不定自己就开始干了,到时候难堪的还是她。说是来请她下旨,其实很可能就是来打个招呼。 全玖突然道:“大都督,哀家如果没记错的话,大都督是将向南修路的事交给赵良淳和徐道隆了吧?” 程越点头笑道:“圣人所言不差。” 全玖又道:“哀家说赵良淳与徐道隆与大都督一向不甚相投,为什么突然又这么热心地为大都督谋划?他们自己不去得罪人,反而 要大都督出面,到底有何居心?” 程越闻言看了帘后的全玖一眼,对这个女人更添了一份欣赏,微笑道:“圣人所言甚是,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想让臣与朝中宗室贵胄斗上一斗,他们好在一旁看笑话。” 谢道清奇道:“大都督既然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上他们的当?” 程越道:“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此事都是必须要解决的。如果臣解决不了,他们就可以以此为名,或者消极怠工,或者给臣拼命绕圈,到时候臣要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一章 ?程越上朝 第一百八十二章? 程越的学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二章? 程越的学生 谢道清道:“大都督手下人才不少,为什么一定要用他们两个?” 程越叹了口气道:“圣人哪,臣手下的人才看起来不少,但用起来就不多喽。这两个人都是难得的人才,臣不忍心看他们就此沉寂,怎么也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在此事上虽有私心,但同样也是出于公心,所以臣明知此事会让两位圣人为难也非办不可。” 谢道清摇头道:“大都督,如果只是官田自然好说,但事关大宋风水和历代功臣的衣食田,任何人都不能妄动,你叫哀家怎么办?” 程越道:“臣心中有一个计较,凡是于国家有利的,才是风水要达到的目的,否则风水岂不成了笑话?退一步讲,风水真这么有用,为何还会有蒙古人南下?再向前推,汴梁的风水不好吗?金人是怎么得逞的?可见风水之说,纯属虚妄。只要国泰民安,何愁风水不好?至于历代功臣贵胄的衣食田还有嫔妃的梳妆田,臣又不是全都征用,只是在中间开一条道出来。路筑成后,因为交通的方便,他们地中的产出更容易运输,从长远看,得到的好处要远远大于被征用的那一点点土地。如果两位圣人为难,不妨就说臣一意孤行,责任由臣来担就是。臣要做的事,本来就要得罪很多人,并不在乎多上一些。” 谢道清与全玖闻言心中一震,再看程越始终在微笑的脸,敬服之心油然而生。她们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做了这么多事情。领着这么多人。到底会承受多大的压力,遭受过多少艰难困苦。既便这样,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他脸上都没来没有沮丧的样子,一直都面带微笑。 本来她们还猜想程越是来要钱的,因为修路对大宋有莫大的好处,一点钱不出实在说不过去。但程越说话算话,为了让朝廷撇清以后征南的责任。所有的道路都由他出钱,连往北连接苏州、扬州和福建的路也不例外。她们不是普通的女人,如何不知这其中投入的巨大。 现在想来,程越的为人真可称之为光明磊落,就算有些独断专行,也是为了能保住大宋的江山和北伐成功。仅仅修路这件事对她们两个掌握朝政的女人来说都如此棘手,而程越要做的事情还不知比这个要困难多少倍。她们终于对程越为什么要掌握如此巨大的权力有了另一番认识,正如他所说,如果交给朝廷来管,根本做不到。这个人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如此沉重。她们也应该有同样的责任帮他达成目标。 谢道清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风水之事。哀家也不太懂。不过哀家明白,如果不是大都督,此时蒙古人怕是已经踏进临安,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风水,就算有,大概也是坏了。皇庄的地,哀家可以做主,大都督要修路,只管去修。宫里各嫔妃的地,大都督也可自行决断。至于历代功臣的封地,哀家也无能为力,大都督多担待。他们若告上朝廷,哀家只能往大都督身上一推,由大都督自己去应付,朝廷是管不了的。” 程越一笑,谢道清虽说有些没担当,但这是她的难处,他知道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深施一礼道:“臣多谢两位圣人成全,感激不尽。” 全玖看着让她重新有所认识的程越,心中一动,道:“大都督身为帝师,要不要去看一下皇帝的功课?先认识一下学生也好。” 程越笑道:“臣今天来,不但要去看一下皇帝的功课,臣还记得上次臣说,再进宫时,两位圣人想吃什么臣就给做什么,臣一定要践诺。另外,臣在家中做了几样新的糕点,已经命家人在午前送来给两位圣人品尝。” 两个女人大喜,她们从来没指望程越真的会践行随口说出来的小小许诺,而且更有意料之外的惊喜。这样看来,程越要经常上朝才好。 全玖想起上次自己把菜全都吃光的糗事,马上问道:“大都督送入宫中的糕点哀家能不能多要一些?宫中还有其他嫔妃没有尝过大都督的手艺。” 程越呵呵笑道:“圣人请放心,上次时间仓促,这次送入宫中的蛋糕有二十个之多,宫中的贵人每人都可分到一些。再多臣那两个小妾就不堪重负。至于炒菜,有时间也有味精,臣一定多费些力气,务必能让各位贵人满意。” 谢道清喜道:“那可辛苦大都督了。哀家上次吃得好,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时间尚早,就请大都督先去看看皇帝的功课,哀家就召集后宫,到慈宁宫等着品尝美食。” 程越笑道:“能为两位圣人效力,正是臣的荣幸,何谈辛苦。”施礼告退出来,由陈保合领着,来到皇帝读的勤政殿。 勤政殿中,文天祥正在教几个孩子认字。殿中在很明显的地方摆了一块黑板,那是程越送给文天祥的。文天祥毕竟是大儒,很快就适应了板,写出来的字苍劲有力,端正挺秀,仅次于赵孟頫,让程越喜欢得真想把黑板搬回家收藏。 文天祥见程越来到,放下粉笔,笑道:“大都督总算愿意来了么?何时要来开课?” 学生们回头一看,果然是程越大踏步地走进殿中。不论是皇帝亲王,还是文府公子,孟家少爷,都要一齐来恭恭敬敬地见礼,程越只需对皇帝还半礼,而且可以在皇帝面前先行入座,至于皇帝能不能坐还要看他的心情。 程越坐到椅子上,示意这些学生都坐下,看到王埜站在角落,也不理他。 皇帝赵显现在已有五岁多,十分可爱,乖乖地坐在程越面前,两手还放在膝盖上。益王广王都比赵显大,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坐在赵显稍稍后面的位置也都很老实,三个孩子的家教确实很好。 程越非常喜欢赵显,对他打了个招呼,再对文天祥笑道:“岳父课上得这么好,小婿岂敢班门弄斧?还是晚些吧,也好多做些准备。” 文天祥摆手道:“你既然写得出《临江仙》,就不要藏拙,第一次来,一定要教些什么才行,不能只来散步。” 程越哈哈一笑,道:“岳父学究天人,却来拿小婿开玩笑。也罢,小婿这里有一篇小文,叫做《三字经》,很适合启蒙,这就写出来教给他们。” 文天祥微微皱眉,凑到程越眼前低声道:“以经为名,写得有一点瑕疵,也会惹人笑柄,要不要换个名字?”文天祥说得已经很客气,中国文学中,只有堪称流芳百世的经典才能称之为经。中国文化几年,冠以经字为名的一手一脚都数得出来,而且冠以经字是要别人来冠的,哪有自己大大咧咧地写一本就叫什么经的?说出去只会被天下人耻笑,骂你恬不知耻都算轻的。 程越微微一笑,充满信心地道:“岳父且看我写完再说,反正我就叫它《三字经》,别人叫它什么我就管不着了。” 文天祥见程越并没打算改名字,再想起他的《临江仙》,也不禁有些期待。反正殿中人少,如果写得差强人意,遮掩过去并不难,先看看吧。 殿中也备有炭笔和纸,程越取过来,刚要开始写,又改变了主意,对文天祥道:“岳父,不如由小婿来读,岳父来写,我们合力完成,也算一段佳话。” 文天祥不知他这个女婿有什么鬼主意,但写几个字不过举手之劳,有什么关系呢?于是拿起毛笔道:“那我用这个来写。” 程越喜道:“正当如此。” 旁边的一个内侍赶忙上前磨墨,他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正在参与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大事。程大都督向来出手不凡,这篇还没写出来的《三字经》很可能真就如同他那首《临江仙》流传开来,那他不就可以因此夸耀人前了吗?想到这个,全身充满干劲儿。 王埜脑筋转得更快,看到程越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就知道程越的这篇作品很可能又是上佳之作,如果只有眼前这几个内侍在旁,恐怕两位圣人以后会抱怨,还是通报一声让她们过来好,更可借机显示自己一心为圣人着想,并没有记恨程越。退一步讲,一旦程越写得不够好,也可以让程越在宫中人的面前丢一次丑,他反正左右逢源,一点风险都没有。想到这里,王埜悄悄地趁着还在磨墨,快步离开勤政殿,奔向慈宁宫。好在两个地方离得很近,几步路就到。 慈宁宫中,谢道清与全玖正在与闻讯赶来的众多嫔妃一一说话,所有嫔妃的脸上都挂满笑容,就等着过一会儿大快朵颐。她们早就盼着也能像两位圣人一样天天吃用味精做出来的炒菜,但一直等到今天才托大都督上朝的福可以尝到这种传说中的菜式。 谢道清正与杨淑妃说话,到侍候皇帝的王埜求见,惊疑不定,怕又出了什么事情,连忙传他进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程越的学生 第一百八十三章?《三字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三章?《三字经》 王埜给众贵人见礼后,道:“奴才刚才在勤政殿侍候皇帝读,正好今天大都督第一天去讲学,文相公要大都督一定要拿出些学问,不然不肯放他走。大都督就说他最近写了一篇名叫《三字经》的文章,用来启蒙最好不过。奴才就想,大都督名动天下,出手不凡,这篇文章既然以经为名,必定可以流传古。这样的话,说不定贵人们也想,所以奴才就跑来报个信儿。” 谢道清一是这么回事儿,好奇心大起,不禁笑道:“你倒是机灵。不错,此事办得好。哀家真有点儿想去,你们去不去?” 全玖笑道:“难得圣人有兴致,臣妾当然要去,臣妾对大都督怎么上课也很有兴趣呢。” 殿中其他的嫔妃也兴致盎然地要去,反正就在近前,于是说走就走,一群女人浩浩荡荡地移步勤政殿,在殿侧的窗外停下来,稍稍把窗户推开一条缝,以便清里面在讲什么。 此时那内侍的墨已磨完,程越注意到勤政殿两侧影影绰绰来了不少人在偷,还以为是些宫女内侍,也不以为意,拱手笑道:“有请岳父执笔。” 文天祥欣然拿起笔来,蘸满浓墨,犹豫再三,还是提笔写下《三字经》三个字。 程越一边背着手慢慢踱着步,一边漫声诵道:“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一口气把他从小学的三字经从头背到尾。 天祥开始时还在担心程越口气太大。结果却是越写越佩服。文章不长,文字也简单,但里面包含的道理和典故却是出奇地多,而且朗朗上口,很适合小孩子来背诵。程越把它命名为三字经,并不算托大,确是精彩至极。就算自己来写,最多也只能写成这个样子。原来这段时间他这个女婿虽然没有来给皇帝上课。在家中却也没闲着,尽心尽力地写了这么出色的一篇文章。 谢道清与众嫔妃在外面到程越读出了全文,也不由拍手叫好。正如程越所言,这篇文章用来给孩子启蒙确实是再好不过,大都督大才啊,当初请他来做帝师委实太明智了。 文天祥写完搁笔仰天大笑,道:“好一个《三字经》!贤婿真是人所难及!好文章!依我看,可以在天下间推而广之,与《字文》、《百家姓》一起做蒙学的教材!贤婿啊,我以你为傲。”文天祥是状元。比起赫赫武功,他还是更在乎程越在文学上的成就。 程越其实更高兴。他拿过文天祥手的《三字经》,笑容满面地道:“这幅字岳父就送给小婿吧,以后小婿有了孩子,就让他们照着这幅字来学《三字经》” 文天祥见程越发自内心地喜爱他的字,正搔到他的痒处,对这个女婿更加满意,笑道:“那有何妨,我已经背下来了,再写几幅就是。我们翁婿一读一写,堪称佳话,贤婿如果还想要我写,随时开口。” 程越连连称谢。 这边翁婿相得,那边谢道清欣慰地握住全玖的手,道:“太后,你当初的建议真是神来之笔,皇帝遇到了好先生啊。” 全玖面色微红地道:“臣妾不过是运气好,还是托了太皇太后的福气。” 谢道清笑着轻轻拍了拍全玖的手,正要带着嫔妃们回慈宁宫,就到程越在里面道:“岳父,小婿还要到厨房去忙一忙,就不打扰岳父教了,如果中午岳父还没走,我们翁婿一起用饭如何?” ??文天祥道:“也好,用完午饭你去哪里?” ??程越道:“明天小婿的报纸就要出版,小婿要过去看一下,岳父如果不忙,可否也去指点一二?” 文天祥惊异地道:“你又要出什么报纸?这报纸与小报可是一样的?” 南宋时有朝报和小报之分,朝报是朝廷的,官方消息,很严肃。小报是私人的,为了赚钱还养了一批狗仔队,到处刺探消息。有时朝中的官员任免的旨意还没下,小报就已经登了出来,让皇帝很无奈。因为小报的发行量很大,影响也大,很是掀起过几次轩然大波,朝廷曾几次下令禁止,但还是屡禁不绝。 程越道:“我的报纸不太一样,上面可以有文章,有图片,有广告,有消息,有新闻,反正可以印出来的东西都有。小婿已经写了些文章等着陆续发表,如果岳父不嫌弃,也可以向报纸投稿,一经采用,还会酌情给予稿酬,欢迎赐稿。另外还有一件事,岳父想不想猜猜我这中华坊的经理是谁?” 文天祥想了想道:“难道是杨霆杨大人?或是谢枋得谢大人?杨霆办事得力,谢枋得文采出众,还在我之上,都是很好的人选。” 程越暗赞文天祥胸怀博大,笑道:“他们两位当然是好人选,但可惜他们太忙,所以我就找了一个巾帼英雄来帮我的忙。就是孟之缙的夫人——赵妙惠。” 么?”程越让文天祥吃惊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但文天祥还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程越竟然真的用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有夫之妇来出任他手下的官职!这在大宋朝,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个!之前虽也有苏蓉出任工商银行行长,但大家都知道苏蓉是程越的代表,实际的管理者还是程越。但赵妙惠不一样,她可不是程越的妾室,而是真的独掌一方。 外面站的谢道清等一群女人也大吃一惊,谢道清也不知为什么身体突然发软,全玖急忙不动声色地扶住她,以免让太皇太后当众出丑,心中也是无比澎湃。程越说的竟然是真的!女人真的做官了!还叫什么经理!这是多大的官? 众嫔妃也面色激动地互相传递喜悦的眼神,恨不得马上见见这位赵妙惠,看她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成了大宋第一个女官? 文天祥有些语塞地问道:“这个赵妙惠可是住在你旁边的?” 程越眨着眼睛道:“是啊,她德才兼备,处事周全,小婿早就看好她的能力,现在她终于答应出任中华坊经理一职,小婿又得一个人才。” 文天祥又问道:“你自己办的坊,也要设官职吧?她算是几品官呢?” 程越道:“暂时无品,免得那里的男人不习惯向她行礼。小婿只能说,她直接向我负责,别人是不能对她发号施令的,这样的人,小婿手下只有区区十几个。” 我的天哪——! 文天祥吃惊得嘴都合不拢,而外面的嫔妃们却兴奋到险些跳起来欢呼,彼此虽然平日里总有些勾心斗角,但此时都紧握身边人的手,传递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心情。 文天祥才想起来问一句:“你那报纸叫什么名字?” 程越道:“《中华日报》,每天都出版。” 文天祥好奇心大起,道:“那下午我与你一起过去看看,那经理我是见不到的吧?” 程越笑道:“真见不到,我答应她的条件中其中一条就是她的办公室只有女人能进,我是唯一的例外,但也不能常去。” 文天祥道:“那我也想去看看,说你的活字印刷又快又好,长长见识也有必要。” 程越道:“那好,小婿等一下吃饭时就来请岳父一起。” 两人商定了下午的行程,外边的一大群女人马上快步回慈宁宫。程越眼看就要从殿中出来,可不能让他给看到。 谢道清回到慈宁宫,年纪大了,颇有些气喘,但心里却很兴奋。全玖笑吟吟地道:“圣人,大都督果然是信人,说是女人可以做官,真就封了官给一个女人,臣妾真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如找个机会让她进宫来给圣人见见吧。” 谢道清喘了几口气,想了想道:“提起孟之缙的夫人,哀家有些印象。孟之缙成亲的时候,有人对哀家提过。好像她是宗室,还是位难得的美人,端良贤淑,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如果按程越所说,竟然还是个了不起的人才,真为我们女人争气,也为我宗室增光。等一会儿把程越给召过来,一定要他想办法让赵妙惠入宫一见。” 众嫔妃一片喜气洋洋,纷纷拍手叫好。见到赵妙惠,就知道她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很强,更可以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里,够不够得上一个女官?她们虽不可能做官,但人总是不服输的。 慈宁宫热闹非凡,程越在御膳房也忙得团团乱转,他一个人指挥着众多厨子要做出很大份量的饭菜绝非易事,如果不是厨师们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炒菜,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御膳房的管事郭松在一旁乐得轻松自在,想到今天又有美味可吃,美得他正要哼几句曲子,程越却不肯放过他。 程越眼睛四下一扫,见郭松在远处闲着没事,远远招手道:“郭松,你过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三字经》 第一百八十四章 ?后宫享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四章 ?后宫享宴 郭松到程越叫他,忙堆满笑容到程越眼前道:“大都督,您有什么吩咐?” 程越道:“我给贵人们做了二十个蛋糕,每个都有铜锣大小,现在应该就快送到,你带人到宫门等着去,不要碰坏,否则我唯你是问。” 郭松有点儿紧张地咽了口睡沫,外臣敢对他这个宫内管事说这番话的也只有程越一个。当下不敢耽搁,点上几十个内侍和宫女,与他一起到宫门口候着。 郭松没等多久,程府派人送来的蛋糕就被端到宫门前。宫门护卫刚要呵斥,说是大都督送来的,连忙把嘴闭上。郭松闻讯迎出去,指挥着他带来的人,加倍小心地把蛋糕护送到御膳房。 程越正指挥厨师在炒菜,见蛋糕已经送到,就命郭松将二十个蛋糕每个都切成十六片,每一片都用盘子托着,过程中决不允许偷吃。 郭松打开蛋糕盒,顿时香气四溢。不用说别人,光是郭松就馋得直咽唾沫。偷偷看一眼程越,也不见他往这边看,刚想藏一块自己解馋,就马上想到程越当庭杀人的手段和刚才严厉的口气。郭松暗叹一声,不敢违背程越的命令,只好找到几块掉下来的碎片塞到嘴里。 我的天哪,太好吃了!大都督肯定是神仙! 程越此时已炒完了菜,命郭松率人端上去,蛋糕要等菜吃完再上。 慈宁宫中,众嫔妃已经坐不住了。程越那边的动静,她们身边的内侍宫女都不停地传过来。说程越做的蛋糕如此诱人。一大群嫔妃都翘首以盼。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炒菜先上桌。众嫔妃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两位圣人知道她们早就等得急了,马上下令开席。殿中立刻碗筷上下翻飞,到处响起一片片赞叹声。 谢道清与全玖又看到几样新菜色,程越还特别给谢道清准备了两道汤品,谢道清非常喜欢,对程越的细心很感激。 飞快地吃完饭,众嫔妃还强迫自己留着一点肚子要吃蛋糕。郭松把蛋糕往谢道清眼前一放,谢道清的老眼顿时亮了起来。对着蛋糕又看又闻,竟是不忍下口去吃。 众嫔妃见谢道清还不动口,急得直向全玖递眼色。全玖见状笑道:“圣人,观赏太久怕不会新鲜,要不要先尝一口?” 谢道清这才拿起准备好的叉子叉了一块,放到口中。蛋糕入口即化,香甜绵软,喜得她老人家频频点头,竖起大拇指良久都不放下来。 众嫔妃也都把蛋糕放入口中,反应都与谢道清一样惊喜万分。如果程越在现场,一定能看到无数妩媚的秋波向他狂抛。 程越虽然呈进二十个蛋糕。但现时的南宋后宫历经三皇,嫔妃众多,一人分不到多大一块,很快就吃得干干净净,很多嫔妃还不怕丢脸地抠下盘子上仅剩的渣渣偷偷往嘴里塞。 谢道清吃了很大一块,心满意足,转头看到郭松在一旁满脸羡慕地看着自己,觉得很讶异,问道:“咦,你没吃到吗?” 郭松苦着脸道:“圣人,大都督严命所有人不得妄取,奴才只能捡盒子里的渣渣凑合着尝尝味儿,确实一口也没吃到。” 谢道清不禁开怀大笑。因为国事焦虑,身体不佳,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地笑上一回了。笑着对郭松道:“这蛋糕很贵吧?大都督这次送蛋糕入宫,是不是又要借着我们搏一个宣传?” 郭松换上一脸的敬佩,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圣人,奴才大都督说,这蛋糕店正在筹备,再过几天就能开业。依奴才看,等蛋糕店开业何须卖给别人,宫中的贵人还不够分呢。奴才刚刚看圣人就很喜欢,以后奴才天天地给圣人买,吃腻了为止。” 谢道清呵呵笑道:“别人都是巴不得地往宫中送,唯有这个大都督是借着送东西到宫中来做买卖,被他利用还觉得挺高兴,唉,真是个人精。你去看看,大都督和文相公用完饭没有,如果用完了,就请大都督到这里来。” 郭松应命而去,他一个御膳房的管事竟然干起陈保合的活儿,也是头一遭。 程越与文天祥在勤政殿吃的午饭,皇帝等一群孩子在别处吃。程越特地留了蛋糕让文天祥尝尝,文天祥也是大赞,程越马上答应他很快就送一个到文府去。 两人吃过饭正在喝茶,郭松来传程越见太皇太后。 程越告了声罪,随郭松进来到慈宁宫。 慈宁宫的嫔妃们几乎全都退了,只留下谢道清和全玖升起帘子在等着程越。 程越见礼后还没等说话,谢道清就笑呵呵地道:“大都督,今天托你的福,这么多年没吃过如此之多的美味佳肴,还有那个蛋糕,真是好吃,以后大都督的店开业,哀家一定常派人去买。”说是买,言下之意是要程越送。 程越才不理她这个话茬,笑道:“只要圣人打个招呼,臣就让他们留出来,不会让圣人派去的人空手而归。” 谢道清他这么讲,微微有些失望,但也并不在意,又道:“哀家说大都督开了一家雅乐居,天天爆满,还有大都督的侍妾唱曲子,不知可是真的?” 程越道:“不过是臣的一点小生意,不想让小妾在家中无聊罢了。可那里也有一个好处,臣新做出来的菜品都可以在那里吃得到,新做的曲子也都得到。圣人得闲,不妨大驾光临,臣想请圣人好好吃一顿。” 谢道清得食指大动,她这样的年纪还能有多少能让她高兴的事?能吃一顿美食就算其中一样。但她是何等身份,要她到一处酒楼吃饭还是有些为难,犹豫再三道:“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 程越也不再劝。谢道清又道:“大都督下午去哪儿?可要接着给皇帝上课?” 程越微笑道:“正要与岳父到臣刚开的中华坊去,那儿的经理是臣刚刚任命的,叫赵妙惠,本是孟之缙的妻子。臣想去看看情况如何,一个女人要管一群男人,怕她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谢道清装作刚刚说的样子,吃惊地道:“大都督竟然真的让一个女子做了官?真是想不到!这位大宋第一个女官,哀家能见见她吗?宫中也应当有赏赐,免得有人说大都督的闲话。” 程越这才弄明白谢道清想做什么,笑道:“圣人要见她,是她的荣幸。臣这就过去告诉她,让她明天就进宫来拜见两位圣人。” 谢道清喜道:“那就一言为定。其实大都督的妾室哀家也想见见的,说她们每个人都独当一面,令男人见到也自愧不如。哀家年纪大了,就喜欢多看看有出息的年轻人。” 程越灿然一笑道:“就依圣人,臣会带她们一起进宫。恐怕她们也早想进宫来开开眼界,还得多谢圣人。” 谢道清笑道:“说大都督的妾室个个美若天仙,哀家才要开眼界呢。” 两人相对而笑,全玖在一旁充满期待。不知大都督的妾室都是些什么人?还有前些天轰动全城的文家大小姐又是何等人物?想必也是个美人儿吧? 程越还有事,先行告退,与文天祥一起出了宫,直奔中华坊而去。 中华坊建在离大都督府不远的一处斜街里的大宅内,门里门外都有人密切防备,程越也是第一次来。 门口的看门人认得程越,急忙过来见礼。程越让他带文天祥去看活字印刷,自己则在一个仆妇的带领下去看赵妙惠。 赵妙惠在宅子的最里面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隔着不远就是编辑室,由程越搜集来的人才在其是负责编定各种文章,再由仆妇送到赵妙惠的办公室审阅定夺。 赵妙惠自从来到这里以来,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因为要尽快接手,所以极为忙碌。刚开始还有些忐忑,担心自己力不从心,但几天下来,工作越发顺手,明天就要开始出报纸,反而没有几天前那么忙,所有人各司其职,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程越在仆妇的带领下来到赵妙惠办公室的门口,上面挂着一个白木做的牌子,写着五个字——经理办公室,这是程越的主意。 程越敲敲门,赵妙惠在里面应道:“进来。”话音竟有了几分威严。 程越笑嘻嘻地推门往里走,赵妙惠忽然见到程越,想起刚才的语气不禁微微有些脸红,嗔道:“大都督要来,为何不先告诉妾身?也好让妾身派人迎接。” 程越忙摆手道:“你这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今天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赵妙惠沉吟道:“大家都颇为用命,别的倒是没有,不过明天报纸的头条真是要登那篇文章?” 程越脸上虽在笑着,语气却格外坚定地道:“就是那篇,照登不误。” 赵妙惠深吸一口气,道:“大都督可曾想过后果?妾身虽然对大都督深信不疑,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大都督的话。如果遇到大批愚民连结起来抨击大都督,会不会误了大都督的正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后宫享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山雨欲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山雨欲来 程越面上露出坚毅之色,道:“真话总要有人来讲,如果别人不行,就由我来!”顿了一顿又道:“之前我写的,都是为这些文章在做铺垫,有了它们做基础,反应不会如过分激烈。不过如果有人想惹事,我也不是个怕事的。” 赵妙惠眼波突然变得很温柔,马上又转成无比的坚定,道:“既然大都督决心已下,妾身誓与大都督共进退。” 程越深深地看着她道:“为我做事,很辛苦,你要退出还来得及。” 赵妙惠嫣然一笑,道:“妾身虽不是男儿身,但也决不临阵脱逃。” 程越闻言,心中简直爱煞了赵妙惠,却又不能表露出半分,只淡淡一笑。思考片刻,突然面色一冷,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奸夫淫妇,不守妇道。一家人都是程越的狗奴才。卖身求荣,天下女子以你为耻。不过一女子尔,竟敢妄谈佛祖,可知廉耻二字的写法?这些话你以为如何?” 赵妙惠被程越这几句话骂得怔住,愣愣地看着程越,良久才紧咬银牙道:“妾身受得住!” 程越又道:“如果有人用类似这样的话骂你相公和淳儿呢?” 赵妙惠顿时只觉得一阵发昏,全身绵软地倒在椅子上,呆坐半晌,无助地望向程越,几乎要哭出来。她接受这份工作的时候也想过很多,但却从来没想过有人用如此恶毒的话去攻击家人时自己该如何是好。如果真发生了,她哪里经受得起? 程越见她被自己吓得六神无主,微微一笑。道:“不必太担心。我派去给上海送信的已经回来。你相公在回信中说让你放心在这里工作。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经得起。淳儿是皇帝的伴读,敢这么说他的我看绝无仅有,如果真有,我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还有一件大好事,就是今天我进宫的时候,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想见你这位大宋第一位女官,还有我的妾室一起。明天我就带你们进宫领赏。到时候谁还敢说你一个女人的不是?” 赵妙惠眼中的雾气一闪而过,定定地看着程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唉呀,如此一来,岂不是坑了两位圣人?” 程越露齿一笑,道:“我救了她们,坑她们一次有什么关系呢?我这种坏人,天生就是为了坑好人而存在的。” 赵妙惠突然牙痒痒的,很想咬程越一口解解气。这个家伙,刚才几句话把自己耍得团团乱转。一直以来的从容自若也被他一举打破。刚起这个念头,孟之缙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好像很严肃地看着她。赵妙惠感到头好像有些疼,再一看程越,已经仔细地观察起自己的办公室来,悠然自得。 赵妙惠道:“大都督还有什么吩咐?” 程越轻咳一声,道:“刚才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别生气,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情形而已。我这就要走了,明天你中午你吃完饭我会派人来接你,我们一起进宫,就这些。” 赵妙惠点头道:“妾身明日敬候大都督。” 程越微笑着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赵妙惠看着程越的背影消失,幽幽一叹,拿起程越写的文章又看起来。 程越找到文天祥时,文天祥正神情激动地与一个编辑讨论着出版自己诗集的事情。程越闻言插口道:“岳父的诗集就由小婿来出吧。” 文天祥回头见程越来找他,摇头道:“我的我自己出,不能再让你多增负担。” 程越一笑,刚想再坚持,文天祥马上道:“贤婿这个活字印刷与我之前看到的都不同,印出来的又快又好,难怪你敢出日报。别的小报最多也只能三五天一出,万万比不上你。” 程越见文天祥不想再讨论,只好作罢。又聊了一会儿其它的事情,各自回府。 回到府中,程越召来杨霆、张贵、脱脱和张孝忠,与他们秘密交谈了很长时间才放他们走。 此时已是晚间,众妾陆续回来,八姬却是吃完晚饭就要去雅乐居。 程越告诉她们明天要进宫见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众妾惟命是从,当然没什么异议。管道升用黑亮的眼睛看着程越,程越明白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小脸儿道:“你们虽然没进门,但也算我的妾室,都要一同进宫。宫里园林景色还要胜于我们家,可以畅游一番也不错。” 管道升眼波温柔得如水一般,羞答答地看着程越。程越看着她微微一笑,趴在她耳边道:“入宫之后,咱们看看有没有空房间,直接洞房了吧。” 管道升脸红如霞,轻轻掐了一下程越也不反驳。 程越本以为她会骂自己几句禽兽之类的话,偏偏却没有,禁不住一阵心动,连忙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 八姬中的阿锦担心地道:“官人,明天入宫两位圣人会不会想曲子?妾身等要不要带着乐器?” 程越笑道:“明天是进宫讨赏的,不带乐器,想让她们到雅乐居去。我程越的女人是随便到哪里都给人表演的吗?不提前说好怎么行。” 八姬心情大好,程越对她们的尊重让她们很受用,虽说众妾出身各不相同,但程越真是做到了一视同仁。玉琼那天情浓时失控咬破了程越的嘴唇,当时就吓得赤条条跪到地上哭起来,以为一定要挨打了。没想到程越却笑着把她抱到床上,还对她说:“怎么样?第一次吃人肉,味道还好吧?”玉琼破涕为笑,一同侍寝的七姬更是感动,庆幸自己能嫁入程府。 绿绮道:“官人,还是带上乐器吧,两位圣人有赏,我们连首曲子也不愿为她们唱也说不过去。” 程越嘻嘻笑道:“你们愿意拿就拿着吧,也让宫中人你们的本事。” 丽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官人这手欲擒故纵越发熟练,还好奴家知道官人没那么简单。” 众妾明白过来,也都笑了。程越笑道:“虽是一手欲擒故纵,但刚才我说的话可是实话,我的女人,不许别人支使。” 绿绮娇嗔着白了他一眼,柔声道:“知道了,明天我们会好好唱的,这样对雅乐居也好。” 程越嘻笑着朝她眨眨眼,道:“明天,一定是很有趣的一天。” 定娘和苏蓉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中一阵打鼓,不知道她们的相公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天早上,程越难得的与众妾都在家中没有外出,管氏姐妹安排好制琴的工匠,也精心打扮后过来与大家会合。 程越见两姐妹越发俏丽,啧啧连声,管道升故意不理他,管道杲羞答答地躲在管道升身后,怕程越生气还要偶尔探出头来让他看清楚。 程越一早就派出石秀和丁义到街上探消息。定娘问程越探什么消息,程越也笑而不答。 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人送来几张还散发着墨香的报纸,上面印有赵孟頫手的四个大字《中华日报》,是程越提前让他写好的,字体极为优雅。这个不算什么,最要紧的是下面就有今天的头版,是程越写的一篇文章——《神佛之虚妄》! 程越把手中的报纸端起来看了又看,众妾知道这是大事,也都过来围观。一看到标题,就把众妾全都吓了一大跳。 定娘指着报纸道:“相公,这文章是你写的吗?” 程越笑着点头道:“当然是了,天下间敢写这篇文章的只有你相公我,没有别人!而且你好好看着,这里写着我的名字呢。” 定娘道:“相公不信神佛早就不是秘密,为什到还要写这么一篇文章?” 程越道:“天下人知道我不信神佛的其实并不多,还有人把我当神佛转世呢。就算知道的也不知我是什么理由,所以我要写这篇文章把那些神佛什么的一网打尽。这些东西清理一遍,不知会有多少人得救,再不要有病就到庙里求香灰、拿符水,好好的人都得折腾死。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有五百僧兵主动进常州守城,最后全都战死在那里,我早就在特区对佛教动手了。要推广我的学说,现在这么迷信一定不行。之前通过我的我实际上已经间接否定了神佛的存在,现在就要直接向这些东西宣战。你们看史可以看得很清楚,佛教越是兴盛,这天下就越衰落。而且这次我不只打算这样而已,我还会有许多其他的手段,务必要狠狠打击佛教。” 定娘眉头深锁道:“相公如果对佛教不满,似乎也不必现在动手,等相公再站稳一些不是更好?” 程越喟然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杨霆已经侦知,元朝的国师八思八自从弟弟被我杀掉之后,时刻都在谋划复仇,却不料忽必烈与我达成和议,让他无法公开向我报复,所以他就把脑筋动到了南宋的和尚尼姑身上。这些天已经陆续从元大都和西藏四川等地来了许多和尚,很可能其中还有喇嘛扮成的和尚,临安城四周的寺院里到处都有。如果被他们利用宗教蛊惑周围的百姓做起怪来,临安城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地方,后果如何,实难预料。”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山雨欲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众妾入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众妾入宫 众妾到这里,全都惊出一身冷汗。 她们都不笨,当然想得出一旦愚夫愚妇被煽动起来后果有多可怕。轻则程越很可能无法在临安立足,重则她们恐有不测之祸。 原来看似平静的生活下,竟然潜藏着如此之可怕的暗流! 程越是在趁着对手策划未成,提前动手以防患于未燃,而她们还根本没意识到,好险! 程越又道:“我讨厌佛教,这些和尚尼姑哪个不知?你们以为他们真就人人都那么老实,凭我将他们一点点削弱吗?哼,有人不甘心哪。” 定娘担心地道:“那相公的报纸上突然写了这么一篇文章,会不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发动或者藏得更深?” 程越赞赏地把定娘抱过来亲了一下道:“问得好。不过不如此做掘不了他们的根!只要南宋的人还迷信佛教,他们就总是有机会兴风作浪!我已经与杨霆布置好了,现在就要看会有多少人跳出来。” 管道升面色苍白地道:公准备要杀和尚了吗?”管家全家都笃信佛教,自从跟了程越后虽然收敛了许多,但一想到程越可能会对和尚和尼姑大开杀戒,她还是接受不了。连她一直不愿叫的相公都叫了出来,可见她受惊吓的程度。 程越走到管道升面前,轻握住她的手,道:“道升,如果真有人勾结元人或者喇嘛教,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会被除掉。他们已经不是大宋人。不是汉人。更不是出家人了。而只是一群为了自己的私心杂念出卖良心的恶人。如果我不制止他们,我也许可以安然无恙地脱身,但你们很可能就会被他们所害。道升,我要你记住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过你放心,我们下手得早,他们一伙人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八思八派来的,真正大宋的和尚尼姑现在知道的只有一百余人。但经过此事之后,对佛教收紧是避免不了的,我这次进宫也有这个用意。” 管道升的小手冰凉,紧紧握住程越的手道:“相公,不要滥杀无辜的修士,他们中有许多好人。” 程越微笑道:“我知道,就冲着五百僧兵战死沙场,你相公我也会手下留情。”直起身来,又叹道:“那个八思八的确不是个蠢人。我用打击他的喇嘛教来对付他。他就用佛教来对付我。看来我去大都又多了一个对手,只不过。他还是小看了我,更小看了杨霆。” 定娘道:“相公是想今天动手吗?爹爹那里要不要打个招呼?他有一些相熟的大师,平常也交往频繁,如果牵连进去怕他不会高兴。” 程越坚定地道:“正因如此我才保密至今,如果有他熟识的和尚牵涉其中,一并处理,决无宽贷。我打算明天动手,已派杨霆去告知枢密院和岳父,但不管是谁也不能阻止我。” 定娘幽幽一叹,不敢再说。 正在此时,石秀和丁义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程越,马上道:“大都督,因为今天的《中华日报》是免费派发,所以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只要是认识字的几乎人手一份。大都督批评佛教荒唐透顶、虚弱国家,有很多人都不赞同,反而为佛教说话,当然也有人觉得大都督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大都督之前有救国之功,再加上大都督那套的铺垫,我们猜会有不少人开始骂人。大都督,属下以为,只用这么一篇文章必定无法动摇佛教。”两人都面带忧色,以他们来看,形势并不乐观。 程越他们讲完,却是满脸喜色,一拍掌,道:& 石秀和丁义纳闷地抬头看着程越,不懂为什么程越这么高兴。 程越笑道:“你们不要担心,我当然知道仅凭一篇文章根本不顶用。我要的就是到处都有这份报纸,还有看到后没有太多人对我破口大骂,仅凭这两点就足够了。你们领了兵器去府门看守,配合脱脱,有敢对程府不利的一律严惩,不得有误。孟府也要小心防备,不要漏掉。” 两人精神一振,久违地向程越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而去。他们都是勇猛善战的汉子,虽然因伤无法再像以前一样长期上阵杀敌,但只要不跨马长驱,仍然是天下强兵,对付宵小之辈绰绰有余。 照理说此时应是一片肃杀之气,但程越却悠然自得,拿起六弦琴,教起众妾弹法来。 吃过午饭,赵妙惠被程越接入府中。赵妙惠见到程越,微微一笑,施礼后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 程越让众妾拿上礼物,走出内宅,由肖震马福护卫两侧,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宫门。 自有内侍到里面通报,陈保合亲自将程越一行迎往慈宁宫。 慈宁宫中,四周全都拉上了轻薄的帷幕,谢道清与众嫔妃齐聚一堂,正在等着看大名鼎鼎的程大都督和他的妾室女官都长的什么样子。 众妾全是第一次进宫,不免有些忐忑,特别是出身不太好的,都在低着头靠边走。程越见状,一手牵起苏蓉,一手拉着绿绮,胜似闲庭信步,视别人的目光于无物直向前走。众妾见程越如此洒脱随意,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陈保合不得不凑到程越身边道:“大都督,这光天化日在宫中牵手终究不大合规矩,大都督到慈宁宫时可以放下来。” 程越笑道:“不会让中官为难。” 苏蓉和绿绮如在梦中,靠在程越身边,幸福而甜蜜,真希望这条路永远不会到头。 一直到慈宁宫前,程越才轻轻放开她们的手,一马当先,带领一群娘子军昂首迈进殿中。 除了谢道清、全玖和杨淑妃,宫中的嫔妃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程越。见程越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少年英俊,都大为激赏。而程越身后的一大群美女也让众嫔妃小小地震惊了一次,程越年纪轻轻,艳福却是这等令人羡煞。 待程越施完礼,谢道清高兴地道:“大都督全家都到哀家这里来,哀家也要多谢。哪位是大都督的平妻文氏?哀家久仰了。” 赵妙惠到谢道清讲大都督的一家人,并没有把她单独撇开来,却偏偏又不能出声纠正太皇太后,心里又羞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定娘闻声行礼道:?奴家正是文定娘,不敢当圣人称赞。? 谢道清老眼昏花,又隔着一层帘子,看不清楚定娘的长相,于是道:“来,程夫人请到帘中来,也好让哀家好好看看。” 定娘轻提罗裙,十分优雅地闪入帘中。 谢道清等定娘走到眼前,仔细一看,不禁啧啧称奇,道:“好一个难得的美人儿!也只有文相公这样的人物才能有这样出色的女儿!虽是阴错阳差,但最后终于皆大欢喜,好!说大都督的妻妾都有职责,程夫人进门不久,也有差事吗?” 定娘落落大方地道:“好叫圣人得知,定娘现在是相公的秘,协助相公打理各种事务。定娘愚笨,还有锦儿、玉儿、阿娇、婉儿一起帮忙才勉强没误了事。” 宫中嫔妃本以为程越的妻妾只负责些简单和普通的事务,没想到她们竟然已经进入程越最核心事务的处理,闻言都难掩震惊,彼此交头接耳起来。 全玖、杨淑妃等看着定娘的如花娇颜,再到她的一席话,心中又喜又羡。程越的大度,还远在她们预料之外,令她们悠然神往:这么多女人掌握大权,大都督家里应该很有趣吧?能不能到那里去看一下? 谢道清拿出一盒胭脂,递到定娘手中道:“程夫人难得来宫中,这个就请带回去用,大都督必定喜欢。”又拿出两枚玉桃,晶莹剔透,浑然天成,一见便知是稀世之宝,道:“这两个桃子是先帝赐给哀家赏玩的,哀家不想睹物思人,便送给程夫人吧。” 定娘心知谢道清正要对程越极力拉拢,也不拒绝,施礼谢恩。程越笑道:“圣人恩典,臣无以为报,臣在苏州做了一种蚊香,这几天蚊虫已开始孳生,只要点上这个,保持透气,就不会受蚊虫叮咬。市场上还没开始卖,臣要献给两位圣人和各位贵人先用。”说完陈保合就与殿中侍候的宫女内侍接过众妾递过来的一个个纸盒拿进帘中。 谢道清程越讲又出了这么个好东西,乐得马上打开盒子,拿出一块蚊香闻了闻,道:“这东西就有这般妙用?正好,昨天哀家还看到一只蚊子呢,多谢大都督。” 程越忙道不敢。 全玖道:“不知哪位是坊的经理?可以到帘中来一见。” 赵妙惠应命走入帘中,刚入帘中,就得俞如珪的妹妹俞充容惊讶地道:“好个俊俏的妇人,大都督的眼光真好!” 赵妙惠涨红了脸,马上开口道:“回禀娘娘,妾身并非大都督内宅中人,而是孟府的夫人赵氏,算是大都督的下属。” 俞充容才想起来赵妙惠的相公的确是孟之缙,忙道:“是本宫记错,孟夫人莫要见怪。”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众妾入宫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理佛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理佛寺 赵妙惠马上接口道:“妾身不敢,妾身不过薄有姿色,娘娘才是人间绝色。”她并没夸张,俞充容是后宫中有名的美女,可与杨淑妃并称。 全玖笑道:“你们快别互相吹捧,圣人还要看呢。” 赵妙惠忙走到谢道清眼前,谢道清上下打量,也赞叹不绝,道:“大都督不只妻妾美艳无比,连下属也是难得的美人,呀,你看哀家又失言了,抱歉。说大都督要孟夫人负责出版各种籍和报纸,不知可有成品?” 赵妙惠早就按程越的吩咐准备好,马上从怀中取出《中华日报》送到谢道清手中,道:“妾身得知今天可以来拜见圣人,正巧有今天刚出第一天的报纸,就带来一份,还请圣人赐教。” 谢道清拿过报纸,一看头版的文章标题,不禁大吃一惊,再看作者正是程越,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下面含笑而立的程越,突然有种上了当的感觉。程越写了这篇文章,自己却集合众多嫔妃给他们恩赏,岂不成了自己也同意他的看法?这个程越,可恶至极! 但人来也来了,自己难道还能把他们赶走?对别人行,对程越怎么可能?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支持程越,别无它法。而且就算自己支持他,别人也知道并不一定是自己的本意,风险不大。 谢道清打定了主意,道:“大都督欲灭佛否?当三思而后行。” 众嫔妃一惊,宫中寂寞,很多人都笃信佛教来求得内心安宁。如果程越执意灭佛。她们怎么办? 程越没有直接回答。微笑道:“圣人,自从臣制精盐和精钢之后,宫中和朝中的用度都精减了吧?” 谢道清禁不住叹了口气,马上道:“大都督为国为民,朝廷当然体谅,况且大都督还解了特区的税收到朝中,各项用度还算够用。”她其实并不敢讲,盐铁的收入要占到宋朝整个财政收入的四成多。结果被程越几乎一股脑都端了去。要想维持住宫中用度,还得内库往里搭钱。好在内库丰盈,撑个十年八年也没太大问题。 程越道:“圣人体恤微臣,臣当然感激。不过也不能因为臣让大家都过苦日子,所以臣想对天下寺庙道观的庙产如普通百姓一般征税。这样一来,国库也可以缓一口气,百姓也不必把田产转到寺院名下逃税。官家百姓两得,圣人以为如何?” 谢道清为难地道:“现在宗正寺对天下寺院道观清查得紧,百姓把田产转入寺庙中的本就不多,既使对他们全都征税。又能得到多少呢?反而伤了慈悲之心。” 程越道:“臣不但要征税,还要清查庙产和僧人的私产。限制出家人的数量,打击出家人中的败类!” 满殿皆惊,全玖颤声道:“大都督何以要对方外之人出手?难道忘记了常州的五百僧兵?” 程越道:“正因为臣没有忘,所以才手下留情,否则臣出手只会更重。” 谢道清出了程越似有弦外之音,道:“大都督此时突然要对付佛教,可是其是有什么奥妙?” 程越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圣人,元朝的国师八思八为了替他的弟弟报仇,已派遣大批和尚南下,想利用臣与佛教的不睦火中取栗,被臣手下的杨霆识破。臣正要对临安附近的寺庙清理一番,特来告知圣人。” 谢道清之前从来没得到过相关的消息,惊讶地道:“竟有此事?幸好大都督提早发现奸谋,那要如何清理?” 程越并不详细解说,只是道:“圣人且看微臣的手段。” 谢道清知道根本无法阻止程越,索性也不去管他,只是劝道:“大都督莫要多做杀孽。” 程越躬身道:“臣遵旨。” 谢道清无奈地看了一眼全玖,道:“孟夫人既是大都督的得力部下,在此事上必有功劳,特赏玉如意一枚,以示褒奖。” 赵妙惠领赏谢恩。她刚刚亲眼看到程越竟敢当庭逼迫两位圣人,才见识到程越的权势熏天。对比起来,程越对自己可谓格外优容,只要自己去,必定由程越亲自送回家中,与程越的妾室一样。 全玖打起精神,道:“大都督的妾室还有很多未见,请大都督引见。” 程越将众妾一一引见,嫔妃们有许多对她们都闻名已久,相见之后,颇为亲热,尤其是云萝,因为程越的那首歌,再加上还是现在声名鹊起的雅乐居女掌柜,更是引得无数好奇心,每个嫔妃都想到那里享受一下。 杨淑妃跟程越也算有些交情,道:“大都督,今天程府八姬既然已经拿了乐器,可否请她们为两位圣人演唱一次,也让奴饱饱耳福?” 程越笑道:“太妃有命,不敢不从,若有辱清,臣先行赔罪。” 内侍和宫女搬上桌椅,让八姬坐好。众嫔妃见八姬的衣服发式都十分好看,非常羡慕,观察得很仔细,想回去后也照着做。 八姬调好乐器后,一曲悠扬的《卷珠帘》就回荡在慈宁宫中。宫中上下,全都得如痴如醉,很多平日里就感伤身世的嫔妃宫女更是被唱得泪如雨下,哽咽不能自已。 一曲唱罢,谢道清如闻天籁之音,拍案叫好,嫔妃们掌声也不绝于耳,殿内殿外,一片欢腾。 谢道清叹道:“大都督此曲只应天上有,不想竟能于人间得闻!哀家多谢大都督的心意。” 程越躬身道:“不敢,圣人且请再,还有几曲。” 众嫔妃说还有,非常高兴,聚精会神地凝八姬再唱三首歌。全部唱完后,谢道清意犹未尽,有心想再让她们接着唱,又不好意思开口。她们之前虽是歌妓,现在却是程越的妾室,不是别人可以随便吩咐的。 程越可不管她们有没有过瘾,道:“晚上她们还要演唱,只能唱到这里,圣人恕罪。” 众嫔妃到程越这么说都哭笑不得,从来就没有人把为宫中表演看得如此之轻,竟要保护嗓子为了在外面的演唱。这个大都督,处处都与人不同,但他爱护妾室的心无疑是不错的。 谢道清有些遗憾,心想真该去雅乐居玩赏一番,道:“大都督对妻妾如此爱护,哀家当然要成全。待他日得闲,当往雅乐居一行,到时再劳烦大都督。” 程越笑着道:“臣翘首以盼。各位贵人如果有想去的,请提前告知臣,臣定会让云萝安排好。雅乐居后面有专门为女眷准备的雅舍,清幽素净,可供各位贵人赏玩。臣以后还会在旁边建几十栋房子,保证是各位贵人没见样的样式,好玩得紧。” 众嫔妃大为心动,她们虽说甚少能出宫,但偶尔出去游玩只要不走得太远谢道清也不禁。深宫冷清,何必彼此为难? 杨淑妃还有一个哥哥在为程越效力,有心想与程越拉近关系,道:“不如过几天奴就拉上几位贵人去给大都督捧场,大都督可不要嫌我们麻烦。” 程越笑道:“臣欢迎之至。太妃身份贵重,身边服侍甚多,臣怕地方太小,容不下许多人。” 杨淑妃道:“上次是以官家的身份去给大都督贺喜,仪仗要全套才算尊重。如果要到雅乐居是去游玩,去那么多人做什么?车马从简,有几个侍候的足矣。” 俞充容心知杨淑妃有心要拉拢程越,心中一动,她自己又何尝没有一个哥哥在替程越做事?笑道:“姐姐莫要落下奴家,奴家也想去凑个热闹。” 杨淑妃微笑道:“妹妹不用急,到时计算人数,不要太多,只管去就是。” 好几个嫔妃已经在心中雀跃,打算同去。 全玖见天色已将傍晚,道:“大都督今天可有什么安排?” 程越道:“臣正在等杨霆给臣的回报,想来就快到了,所以臣想现在就告退,多谢两位圣人和各位贵人厚赏。” 谢道清颌首道:“大都督既然有事要办,哀家就不挽留,请大都督谨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只当哀家为天下间的出家人向大都督请命。” 程越含笑施礼,与众妾一起步出皇宫。 刚出宫门,肖震与马福已围了上来,护住程越回到程府。 程府一片肃杀,闲人不得靠近府门十丈之内,与宫中的欢乐气氛大相径庭。 程越走入府中,杨霆、张贵、脱脱、张孝忠已迎面而来。 杨霆道:“属下以抓逃犯的名义搜查了二十几家寺院,抓到北方来的和尚二百七十二人,逃走和故意放走一百一十几人。与他们勾结的南宋和尚尼姑共一百二十七人也故意放走三十九个人。这些人逃走后,有二十几人都潜到了一个姓洪的都统家中。在各寺庙中找到的兵器、地图不算多,钱财倒是找到不少,里面还有元朝的宝钞。人和东西都关在城外军营中,只提了十几个为首的现在府中等待大都督亲自审问。” 程越轻舒一口气,道:“看来离他们发动还早,你做得很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理佛寺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八思八的阴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八思八的阴谋 张贵肃然道:“请大都督下令。” 程越负手望着临安城,一字一顿地道:“传我的大都督令,奉太皇太后口谕,临安有和尚勾结喇嘛意图作乱,被追捕后逃入城中,全城闭门搜查,限三品以下。各家各户,不得收留和尚尼姑,必须交由大都督审问后处置。凡有窝藏,以谋反论处。各衙门有胆敢误事者,杀无赦!” 众将齐齐敬了一个军礼。张孝忠道:“如果搜城时遇到不许搜的宅第要怎么办?” 程越道:“以礼相待,再三说服后还不许搜就以兵围之,等待我的命令。军中的妇人也一齐行动以便搜查内宅,搜查时不许弄乱了别人家。杨霆,你要多布置些人趁机探访。还有,如果有人胆敢公开对抗,攻击我军,不管是谁,一律反击。” 外的军队今晚整军布置,明天一早就进城搜索,去吧。” 三人各自行礼,跨马而去。杨霆则陪着程越往府中关人的地方而去。 程越一边走,一边叫过赵妙惠,告诉她明天的头条要如何写。不想让她参与审讯,命她马上回去把事情写出来。 众妾也不方便去看程越如何审人,都由定娘带着入后宅去了。程越与杨霆拐了几道弯,在一个偏僻的院落停下来。之前是柴房,现在门口已有护军把守,见程越前来,马上敬礼。 程越还礼,与杨霆进入院中,推开正房的门。就看到有护军看守着十几个被绑得结果结结实实。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和尚还有两个尼姑。其中一个极有姿色,媚态横生。 僧尼们见有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年轻人进来,把他们抓进来的杨霆也只能走在此人身后,又见此人挥退了护军,知道必然是程越亲至,都不由紧张起来。 一个老和尚努力抬头看着程越道:“阿弥陀佛,大都督素称贤能,为何竟绑了这许多方外之人?难道朝廷真有这么多逃犯?北方来的和尚老衲是收留了几个。但都与喇嘛无关,和尚本就习惯于在各处的寺庙挂单,请大都督明查。” 程越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杨霆坐到他的身边。程越道:“老和尚怎么称呼?” 老和尚见程越“大师、禅师”什么的也不肯叫一声,更没提松绑之类的事情,暗道一声不好,说话的口气马上变得更加恭谨,道:“老衲智尚,是城北智元禅寺的住持。” 程越没时间跟他们打禅机,冷笑一声道:“你们着。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活下去,剩下没用的全部杀掉。你们哪一个先说?” 这些出家人从来没想过程越竟然如此狠辣,没说几句话就要对和尚尼姑喊打喊杀,难道就不怕有报应?一瞬间吓得都不知如何是好,张大着嘴,满面恐惧地看着程越。 程越皱了皱眉道:“看来你们是不想说了,我也懒得知道,杨霆,拖出去都杀了吧,不要惊到内宅。”起身就要走。 僧尼们一激灵,心知程越一走,他们必死无疑。一个个全哭喊起来:“大都督,我说,我什么都说!” 都督饶命!小的是被逼的啊。” 都督,小的该死,小的全都招!” 一群所谓的大师一着急,连贫僧贫尼的自称也变成小的了。 程越冷笑着回头道:“不知敬酒吃罚酒,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贱?!” 一群人哪里还管什么脸面,连忙磕头道:“是,小的们是贱,大都督饶了小的们吧。” 程越重新坐下,冷声道:“说,不准添油加醋。” 这些僧尼马上就七口八舌地说起来。原来这十几个人有奉八思八之命从北方被派到南宋的,也有在南宋当地与他们相勾结的。被派来的打算长居临安,以法会为名,暗地里蛊惑一群老百姓,说程越没有慈悲心,意图灭佛。等时机成熟,马上制造几起杀僧事件,以程越残杀僧侣的借口挑起事端,包围程府,煽动作乱。这样一来,不管程越如何反应,都会民心大失,势必难以在临安立足。只要将程越逼离临安,南宋与程越就无法长期和睦相处,纷乱必起,程越再想对付蒙古就没那么简单。到时候蒙古再派出间谍居中挑拨,制造双方的冲突,就可渔翁得利,而这些被程越所讨厌的僧尼们也就可以继续做他们的大师了。 虽然早知大概是怎么回事,程越还是被八思八所构筑的这个阴谋所震惊。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都极重视情报工作,还有杨霆这个天才在为自己效命。等到真的发生了杀僧事件,自己必然百口莫辩,就算自己还能勉强留下来也大势已去。 好毒的计! 程越的额头冷汗直流,真是幸亏自己发现得早!不过这其中有一些关节自己没想通透,总觉得还缺一个什么人或者事情才能将这些事情串起来。 程越面色的凝重全部落在这些僧尼的眼中,令他们更加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个美艳的尼姑见状,顾不上自己仍然被捆住,拼尽全身力气膝行至程越脚下,脆声道:“奴家还知道一些其它的事情,奴家对大都督还有用。” 程越闻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虽是尼姑,却美貌绝伦,如果生出头发,更得是个难得的美人儿,疑道:“你是谁?为什么做了尼姑?” 那尼姑磕头道:“奴家俗家名字叫媚儿,因山东战乱,奴家全家都被乱兵所杀,奴家为避战祸,就在山东普陀观出家,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元兵的眼睛。见奴家貌美,就将奴家送到大都,想送到阿合马府上讨好他。不料阿合马家中美妾几百人,又不愿招惹出家人惹蒙古人不高兴,就将奴家转送八思八国师。正逢八思八要派人南下,见奴家可以利用,便将奴家再送到临安。为他做事之余,如果能遇到大都督,就要以这身色相引诱大都督。只要大都督上当,制造杀僧案后,就要奴家出来指证。就说这几个和尚撞破了大都督与奴家的奸情,所以被大都督杀了灭口。到时奴家再说出几个大都督身上的特征,大都督就再也休想脱身。” 程越一拍巴掌,失声道:“好计!原来在这里!我就说这其中少了一环!好一个八思八!好一个连环计!我程越对你真是佩服得很!杨霆,我记得你跟我提过,说大都的那些喇嘛私底下聚在一起,也不知商量了些什么,原来居然定出了这么一项了不起的计策,还让大都的喇嘛都低调行事来迷惑我!哈哈,好得很!如果那些喇嘛真的改过自新了我还怎么下手去铲除他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咱们就斗到底吧。”说完手向下狠狠一挥,哈哈大笑,眼中充满杀气。 杨霆在旁边捏了一把冷汗。他还是把事情看得简单了一点,只想到冲击大都督府,却没料到这里还有计中计,连环计。亏得自己广布眼线,通过蛛丝马迹提前揭穿了八思八的计谋,想起来也真是侥幸。 众僧尼不安地看着狂笑的程越,身体不由自主地都在往后缩。 程越笑声戛然而止,看着他们道:“你们不用怕,我说过,只要你们说了,我就饶你们一命,我说话从来算话。你们现在开始,就把自己参与此事的前后缘由,统统详细地告诉杨大人,我要在明天的报纸上登出来。有人问起你们,你们就要现身说法,不得有所反悔,到了没有?!” 僧尼们一程越真的不会杀他们,喜得全都拼命点头。之前还想着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财富,现在只要活着就心满意足了。 程越又看一眼媚儿,道:“你险些害了我,就给我做下人赎罪吧。从此还俗,还叫媚儿。再有心怀不轨,你可知有什么下场?” 媚儿心中自然是肯万肯,喜道:“奴家遵命,从此就一心侍候大都督,再不敢有异心。” 她被众多男人送来送去,每天朝不保夕,这种日子再也过不下去。而天下间能让她脱离这一切的,只有眼前的程越程大都督。只要程越肯收下她,她就有信心得到程越的欢心,自己这一生也就有了依靠。 程越亲自拿刀来割断媚儿身上的绳索。绳索一断,媚儿就马上规规矩矩给程越磕了个头,乖乖退到一边。青衣僧袍,眉目如画,杨霆也不禁赞叹此女确是个尤物。 程越叫过杨霆,对他吩咐几句,其它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再过问。刚要带着媚儿走,媚儿急道:“大都督,我等主事之人还潜逃在外,大都督要不要派人追捕?” 程越脚步?一滞,知道她想立功赎罪,道:“你们主事的那个人叫智森吧?是个脸上有一条浅疤的老和尚对吧?我早已有所安排,你不必担心。” 媚儿不是笨蛋,立刻从程越的话中出他们这些人肯定早就被杨霆盯上了,智森老和尚当然不可能不暴露,否则大都督怎会收网?想想就一阵后怕,默默地低下头,不再出声。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八思八的阴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除行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除行动 程越转身出门,大步向后宅走去,媚儿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快到后宅的大门时,程越突然放慢脚步,回头问道:“你现在多大?” 媚儿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不假思索地答道:“奴家十七岁,可以侍寝了。”说完,自己呆了一呆,怎么突然会说起这句话来?羞得连连后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程越却没借机开她的玩笑,看了看她的光头,笑道:“年龄是够了,不过还是等你头发长一长再说吧,这样我总觉得有点怪。”他把媚儿收进来本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色,问她年龄也是这个意思,他没打算隐瞒这一点。但还有一点他没说,媚儿是他这里唯一一个见过八思八的人,这点对他很有用。 媚儿略有些失望,等她头发长得可以梳起来至少也要半年,如果程越到那时已经把自己丢到一旁,忘了呢?男人喜新厌旧很快的,到底该怎么办? 程越并不知道媚儿的想法,他带着媚儿快步进到饭厅,众妾都在等着他吃饭,见程越突然带了个美貌的尼姑进来,俱都一愣。 媚儿见到程越这么多娇妻美妾,也不管年龄大小,一一施礼道:“媚儿拜见众位姐姐。”因为程越已有言在先,她直接就用了俗家的礼法。 难得看到一个尼姑向她们施俗家礼,众妾纷纷笑着还了礼,叙了年齿。 定娘问道:“相公,这位妹妹是相公新收的侍妾吗?” 媚儿脸一红,躲到程越身后不敢抬头。 程越笑道:“说起来话长。你们都坐下来。我给你们讲讲。” 众妾坐到椅子上。程越就把此事的来龙去脉给细细讲了一遍。 众妾程越讲完都相顾失色,这八思八好阴毒的计谋!好险恶的用心!幸好相公提前识破,否则相公的大事说不定就会因此功败垂成。再看看媚儿,虽然她险些害到相公,但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身不由己地被八思八利用,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众妾中有不少是苦出身,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云萝问道:“官人纳她入府。可有什么安排?”她那里太忙,想有个帮手。 程越道:“你那儿忙就尽量让八姬帮你,再培养些别人,以后还要再开分店,人手你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媚儿我打算让她去帮秀秀,秀秀正在按我的意思试制几种新的布料,还要兼顾城中的衣装店铺,再加上造纸和制钢笔尖,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偏偏她只会为别人着想,就是不肯对我叫一声苦。媚儿可以去分担她的工作。也让她可以喘一口气。” 胡秀秀眼圈一红,感动得走过来靠到程越身上。她不擅言词,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程越就势搂过胡秀秀亲了一下,让她今晚陪自己。众妾都习以为常,媚儿却吓了一跳,大都督的后宅怎么这么随便? 程越一边安慰胡秀秀,一边故意发着感慨道:“看来老婆还是太少啊,每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我得要想办法替你们分忧,免得你们累坏了我会心疼,嘿嘿。” 管道升知道程越是在存心逗她,走到程越身边,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以示抗议。 程越哈哈一笑,抱过管道升在脸上亲了几下。再牵过媚儿笑道:“来,快吃饭吧,今天要为媚儿接风,她以前是个苦命人,但从今天开始,她重新有了一个家,再也不会受苦了。?转头对媚儿柔声道:?从此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什么事都可以对我们说,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一定会照顾好你,让你有一个幸福的生活,你相不相信?” 媚儿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想起之前全家被杀,自己身如浮萍一样的漂泊生活,如今才总算有了一个家,本想给程越一个笑脸,却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呜呜”地哭了出来。 怕程越不喜欢看她哭而走开,还一直紧紧握住程越的手,怎么也不肯放。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此生的幸福所在。 程越感觉得到她对自己那种深深的依赖,越发怜惜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道:“都过去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一切都有我在。” 苏蓉等妾身世与她有些近似,感同身受,纷纷围过来好言安慰。 等媚儿心情平复,程越就亲手给她盛上饭,让众妾照顾她吃。众妾对媚儿很关照,再加上饭菜丰美,媚儿不一会儿就破涕为笑,融入了程越的众妾之中。 晚上众妾本以为媚儿要侍寝,却被程越拒绝,定要她头发长出来一些才行,还是按平常的规矩轮到定娘、锦儿、玉儿、阿娇、婉儿侍候,另外要再特别加一个胡秀秀。 媚儿一,程越竟然一晚要六个女子侍寝,又吃了一惊,红着脸被叶倩儿拉走,由苏蓉帮她安排起居。 因媚儿是第一天到家中,虽然给她安排了屋子,晚上还是由叶倩儿和苏蓉陪她一起睡,也好跟她讲些程府的情况。三个女子挤到一张床上,当然要谈心事,说着说着就又哭又笑,感情更加融洽。 半夜刚睡下,叶倩儿就被程越召去,过了一会儿,玉儿又来召苏蓉。苏蓉怕媚儿自己一个人睡会有些害怕,就让玉儿去找云萝去侍候程越。 媚儿吃惊地趴在苏蓉的耳边问道:“苏姐姐,大都督一晚要几个女人?” 苏蓉脸红红地道:“他啊,最多时十几个,最少也要三四个,看他的心情。你别担心,官人除了在这件事上有些荒唐,其他的都很好。” 媚儿却更高兴,道:“那才好啊,也不至于有哪位夫人天天独守空房。” 两人又说笑几句,困意上涌,恬然入梦。 早上程越抱着定娘和叶倩儿醒来,兴致大发,又把床上一美女每人耕作了一番才起身,婉儿和阿娇侍候他穿衣。因为今天要在家等消息,程越吃过早饭先不让众妾出门,暂时留在内宅,怕她们会有意外。程越自己则到外宅的花厅坐镇。 不一会儿,石秀将今天的报纸送来,程越打开一看,果然把八思八的阴谋诡计登得一清二楚,还有十几个人的口供历历在目,这下子铁证如山,宫中也无话可说。自己的大都督令登在最后,用了整整一版,字也特别大,想注意不到都难。 程越看完,满意地一拍大腿,喝道:“好!这下子看谁还敢帮那些和尚开脱!外边报纸卖得怎么样?” 石秀笑道:“大都督,就冲着今天的消息,多少份也不够卖啊,别的报纸反正全都卖不动了。属下说昨晚孟夫人下令连夜印了五万份,今早刚一开卖,很快被一抢而空,临安城还从来没卖出过这么多报纸呢。现在街头巷尾都在大骂八思八奸诈,出卖大都督的和尚无耻,等大军进城后,属下不信能有多少人会被那些和尚给煽动起来,大都督赢定了。不过属下从来没想过,这么凶险的事情,还能顺手卖报纸赚钱哪。” 程越笑道:“不无小补,哈哈” 程越正高兴时,张贵、脱脱、张孝忠已各带一万人入城。 城外的军队入城是要宫中的手谕和枢密院、兵部的核准。宫中证实了口谕,枢密院的吴坚和谢堂等人杨霆说程越要引兵入城搜捕和尚,又有宫中口谕,也下令准许。他们看过杨霆送来的证据,看得出这不可能是程越的诡计,必定确有其事。 至于文天祥那里,杨霆也不用费什么口舌,他当然不会疑心自己的女婿骗他,八思八的阴谋也令他十分愤怒。 城门守军得到各部证实,马上封闭城门,凡是秃头的,一律不得出城,守了一夜之后,终于等到程越的三万大军入城。 大军入城后,兵分三路,封锁所有路口,清查城中各寺院道观,军中的妇人也配合进到百姓的家中查探,大部分百姓都愿意配合,有少部分不许的,就只围住而不进入,派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为了最后不要被程越盯上,被围住的人家只好一个个打开门,坚持不肯的并不多。 说来也有趣,古代的尼姑其实有不少是挂羊头卖狗肉,借出家之名操持皮肉生涯的不在少数。官员富绅以礼佛为名,蓄养尼姑为妾的也大有人在,还有强迫清秀的小童扮作和尚道童以供狎玩的,在程越大军的逼迫之下,这些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全都交了出来。 程越早知道这种情况,并不想干涉这些私事。所以凡能证实自愿的,当场就放回去,免得那些官员富绅下不来台。如果是被迫的就直接解救,送他们与家人团聚,相关的人也要送官法办。此举一扫临安城中的乌烟瘴气,赢得了百姓的一片叫好之声,对程越的做法更加支持。 从城中各处搜出的僧尼共六多人,全都被暂时带到程越改建的两座兵营之中,由杨霆负责甄别。程越的注意力则集中在被围住的那些人身上,特别是其中有几个是当官的。 一个就是那个洪都统,他的家早在大军进城前就被杨霆派人团团围住,里面的人想出来也不行。还有一个是赋闲在家的推官,家中人口众多,仗着祖上为大宋立过功,说什么就是不开门。据他的邻居说,他家中最近一段时间常有和尚出入,并且一有机会就向他们宣扬佛法,口音全是北方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除行动 第一百九十章? 程越是个孤独的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章? 程越是个孤独的人 杨霆和张孝忠围了这两个宅子,等到程越派肖震与马福前来传令后,立即破门而入。在洪都统宅中找到和尚三十二人,躲在后院自己挖的地窖中,其中就有那个智森和尚。而在那个推官宅中则找到僧尼十三人,都是八思八派来的间谍。人虽找了出来,但因那推官全家笃信佛教,拼死也不肯让张孝忠把人带走,还拿出武器想攻击四处搜查的妇人。张孝忠大怒,为以儆效尤,当场格杀推官全家二十七口。宅中惨叫之声连绵不绝,鲜血流出门外百步方止。 消息传出,整个临安府为之惊骇,这才明白大都督所言非虚。倘若这些人不被抓住,假以时日,必成大患。其他小门小户不肯配合的,此时也老实起来,除了个别死硬的,都把藏在家中的和尚交了出来。 黄昏时,为防人犯趁夜逃窜,程越终于下达灭门令。传令的护军将一支支黑色令箭送到已经围得不耐烦了的诸军手中。诸军精神大振,最后一次向里面喊话,接着就撞开大门冲了进去。城中最后几十户窝藏和尚的人家不管有没有负隅顽抗,都被蜂拥而入的程越大军满门抄斩。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临安城中几乎到处都得到惨叫声和号哭声,最后报上来的竟有一余人。 程越看着手中的数字,也不免有些后怕。现在他们还没成气候,就有这么多人不顾一切地掩护他们,真要等到事发,自己要杀多少人才抵挡得住?就算可以把他们都杀了。自己的大业也完了。 杨霆来到程越身边。道:“那些找出来的僧尼已经被押来。大都督要不要审问他们?” 程越长舒一口气,道:“我不想再审了,交给你吧,如果有新的发现告诉我就可以。明天把这些人都推到宫门前斩首,我也要亲自上朝,将我拟定的《宗教法》呈上御批。” 杨霆道:“如果有地方的官员不肯照做的呢?” 程越冷哼道:“那正好让我能看清楚谁可以为我所用。凡是不命令的,能动的就动,暂时动不了的。把帐都记下来,迟早要他们还。” 杨霆领命告退。 程越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伸了个懒腰,步伐轻快地向内宅走去,一个大大的隐患被解决,他的心情很好。 定娘见程越一派轻松地进来,急忙问道:“相公,事情已办完了吗?可还顺利?” 程越揽过她的纤腰,在她的唇上重重亲了一下。道:“所有相关人等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患,你相公我大获全胜。” 定娘绽开笑容,轻拍着胸口道:“那就好,不然妾身都不敢放妹妹们出去。” 管道升颤声问道:“相公,你这次杀了多少人?不会太多吧?” 程越放下定娘,长叹一声道:“也不算少,我本不愿杀这么多人,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说着把管道升再搂到怀里,道:“有几十户人家不反复劝说,非要包庇那些贼和尚,诸军遵照我下的命令,已经将这些人清除。” 管道升紧紧抱住程越,带着哭腔问道:“有多少人?几十户可是不少人啊,到底有多少人?” 程越低声道:“一一百三十九人,还不算明天要处死的僧尼,都加上的话,差不多要一六七百人。” 管道升闻言把头埋进程越怀中痛哭失声,她知道程越这是逼不得已,但到这么多人被杀,她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程越温柔地抱着管道升,让她在自己怀中哭成一个泪人儿。管道升表面上很坚强,其实内心却是一个很柔弱,心也很软的女孩子,不知道自己这次有没有伤害到她。 管道升一哭,众妾心里也不好受,吃饭的时候平日里的欢声笑语也不见了踪影,众妾之间的交谈也都轻声细语,点到为止。程越知道这需要时间去排解,毕竟在自己的命令下一多人身首异处,她们还能开心大笑才是怪事。 略显沉闷地吃完饭,程越照例牵起管氏姐妹的手送她们回家。 管道升平静而柔弱地靠在程越身上,还没有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到了家门口,两姐妹正要与程越道别,程越却没有如平日那样离开,而是牵着她们的手直入内宅。 管氏两姐妹又惊又喜又羞,管家的仆从见状,全都躲得远远的。他们早得了吩咐,大都督要进只管进来,不得阻拦。 程越还是第一次到管府来,在管道杲的带领下,左转右绕,很快就到了她们的闺房。 管府虽大,两人却是住在一个屋子里,互相也作个伴儿。 程越进到屋中,因为是两个才女尤其是管道升所布置,处处精巧优雅、匠心独运,程越看什么都喜欢,不断夸奖着两姐妹。管道升的小脸重新露出笑容,还得意地向程越详细地说起屋中摆设的来历。 四十根象牙被取走十根试制钢琴的琴键,剩下的三十根仍然堆得屋中没多少落脚的地方。 后世这东西是禁止交易的,宋代大象还很多,暂时没有这个问题。程越也是第一次看到象牙,管道杲见他感兴趣,取过一盏灯,让他好好看个仔细。 象牙细致紧密,光滑温润,确实是极好的材料,程越爱不释手,回头对管道杲道:“用不了的象牙我要拿它做麻将,但与现在的麻将有所不同,明天我把图样交给你,你把它做出来,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打发一下时间。” 宋朝时麻将已颇为盛行,李清照就是个中高手,而且逢打必赢,赌性坚强,有人还作《麻将经》传世。 麻将两姐妹也会玩儿,想到能有一副精巧的象牙麻将。不打拿来把玩也很好。脸上都露出调皮的笑意。 程越趁热打铁。与她们聊起大宋麻将的打法。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与程越聊得热火朝天。其实当时麻将的打法与后世并无多大不同,最不一样的反而是牌张的叫法。 程越一直抱着管道升,说了一会儿话,见管道升心情大大好转,在她们姐妹脸上各亲一下,转身要离开。 管道杲心情正好,见程越要走。不自觉地手一紧,不想放他。管道升眼中现出一丝雾气,也拉着程越不放。 程越心一软,笑道:“不让我走,那今天晚上我就住这儿吧,道杲陪我,道升在旁边侍候。” 管道杲羞得连忙把手放下,管道升白了他一眼,把程越的头扳过来,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程越被管道升的柔情弄得心痒难忍。生怕自己真的直接留下,赶快走出两姐妹的闺房。现在可不是把她们收房的好时机。 两姐妹看着程越离去的背影,恋恋不舍。程越第一次来,却只待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 程越步出管府的时候,很明显地看出管府的人有点失望,其实程越也有一点的。 本来离开管家后应该要回府,程越不知为什么却鬼使神差地拔腿往孟府走去? 赵妙惠很忙,她在府中要准备明天的稿件,桌上到处都是杨霆、张贵等人送来的记录,她整理好后,还要连夜送到坊印出来。明天必定会有无数人等着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好好地替程越辩护,对迷信佛教的人进行劝解。现在她终于完全理解了程越当初对她讲的那些话,她的工作的确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这份报纸,程越要面对的困难会大上许多。 家中的仆妇告诉赵妙惠大都督求见的时候,赵妙惠很是意外。已经要入夜了,程越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有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竟还要他亲自来通知自己?连忙吩咐仆妇将程越带到客厅,她马上就出去迎接。 程越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心血来潮就到了孟府,只是突然间很想见到赵妙惠。在客厅坐定,仆妇点上熏香退出后,程越一个人坐在那里微闭双眼,浑然忘我,说不出的安定和舒服。 赵妙惠换了一件碎金洒花的罗裙,拿出自己私下买的香水,在身上点了几下,做完自己还有些莫名其妙,这么郑重其事做什么? 程越见赵妙惠精心打扮才出来,微微一笑。他的妻妾虽多,但只有赵妙惠,能让他一见就内心平静,刚才心头隐隐的烦闷就在刚才赵妙惠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自己就是为这个来的。 赵妙惠看到程越的微笑,知道程越注意到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不知怎么有些脸红,福了一福道:“大都督入夜来此,有何吩咐?” 程越道:“这几天你很辛苦,一来探望你,二来想问你一下有没有人威胁你。”说完自己都觉得无聊。 赵妙惠睁着一双美目看着程越,觉得今天的程越有些奇怪。真如他所说的话,也不用这么晚专程来一趟,道:“大都督有话只管讲,对妾身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程越对赵妙惠的聪明有点无奈,女人啊,你有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糊涂一点呢?急中生智道:“今天我杀了一多人,明天还要再杀几百人,我担心你心里不舒服,所以特地来看看。” 赵妙惠神情一黯,程越说到了她心里。她毕竟是女人,这次程越杀了这么多人,她总觉得与她有些关联,于心不忍,所以一直在努力工作试图排解。程越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她的感受,赵妙惠非常感动。马上振作道:“大都督多虑了,妾身虽然是一个妇人,却也明白国事为重的道理。大都督此举,实属无奈,妾身在明天的报纸中也写了,就是要让百姓们都明白大都督的苦心。妾身没什么,大都督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妾身愿为大都督效犬马之劳。” 程越长身而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你不要熬夜太晚,人手不够我可以派道杲来帮你。” 赵妙惠浅笑道:“只是这几天比较忙,坊中人也很得力,还应付得来。如果一直这样,就要麻烦大都督请管小夫人来指教。” 程越不方便久留,就此告辞,这次反倒换了赵妙惠来送他出府。赵妙惠走在程越身后,看着程越坚定挺拔的背影,心中却突然泛起一阵心酸,隐隐约约地体味到程越今天与平时相比的不同。 孤独。 赵妙惠看着前面孑然独行的程越,脑海中全被这两个字所填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好像很孤独?他有那么多妻妾,手下文武齐备,猛士如云,无数人都指望着他,依靠着他,但谁能真正了解他呢?他从哪儿来?他的家中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谁教他的?他身上还有多少谜?这样的一个人,每天都在笑着,但他心中真的快活吗?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说不上几句话又要走了?他把我当什么人? 赵妙惠越想越觉得不妙,马上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但她对程越的了解已再加深了一层。也许现在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程越是一个何其孤独的可怜人。 程越走到孟府门口,转头向她挥手告别,接着就一个人孤仃仃地走回程府。赵妙惠在他身后默默地目送他离开,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动。转身快步回房继续工作,这种莫名的感动却挥之不去。 酣睡一晚,程越由绿绮、丽云侍候穿上朝服,刚走到府门口,肖震、马福已经率人等候在那里。 程越奇道:“我还没去叫你们,你们怎么就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马福道:“大都督,从昨夜四更开始,就有愚夫愚妇跪在大都督府门前为今天要处死的僧尼请命,现在更是越聚越多,石秀丁义他们正在外面向他们解释想让他们散去,但他们怎么也不肯。我们怕有意外,就带兵守在这里,外面有一圈人马守住围墙。大都督要上朝的话,要不要从侧门出去?” 第一百九十章? 程越是个孤独的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宗教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宗教法 程越微皱双眉道:“为什么不通知我?” 肖震道:“是末将的主意。那些人只是或站或跪在那里,并无任何不轨之举,手中也没有武器,更没有人带头煽动,属下怕贸然告知大都督打扰大都督休息,那样还要我们做什么。” 程越点点头,道:“现在有多少人了?” 马福道:“已经有两百多个,如果消息传开,还不知有多少。” 程越面现憎恶之色,道:“我才不会向那些蠢货妥协,就要从前门出去。如果有人敢攻击我,全部杀掉!明明铁证如山却还敢为那些所谓的出家人开脱,跟他们讲得通道理吗?用说的讲不通就用刀来说话!其他愿跪的就让他们跪,我们寸步不让。还有,门口的土地是我的私产,他们跪在门口阻挡交通,有碍观瞻,每人每天收一两银子,不给钱的不许跪!” 肖震、马福被程越的后面一句给吓到差点跳起来,肖震结结巴巴地道:“大都督,这这也行啊?会不会太过分?哪有人家跪在那里还跟人家收钱的道理?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程越理直气壮地道:“我这里是私宅,又不是衙门,他们也没什么委曲,不过是求我法外施恩,这叫什么?这叫请托。请托不是公事,还占着我的地,不给钱怎么行?必须给钱!不给钱就滚!他们想人多势众地跪在那里逼迫我让步,我就得遂他们的愿吗?如果不这么对付他们,人越来越多你要怎么办?” 正好石秀和丁义在外面劝解不成。灰头土脸地回来禀报。程越把他们叫过来。道:“你们在门口划上格子。一个格子能跪一个人就行,统计有多少人要跪在那里,每人每天收一两银子,哪怕只跪一下子也要收!不跑只站的收半两!我倒要看看这些天能收多少银子!收的银子你们留一成,都给我盯好了!不给钱的只管打跑他,不走就直接抓起来让人来赎。没人赎就送去修路,一个铜板的工钱也不给,就这样!” 石秀和丁义程越讲完。高兴得哈哈大笑,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兴冲冲地去带人找东西划格子。 程越在肖震、马福的拱卫下骑马走出正门,外面果然跪满了为僧尼求情的信众。一见程越出现,哀声四起,拦住程越的马头不让程越走。 不用程越吭声,肖震与马福指挥护军,一边大喊一边开路。因程越昨天已经大开杀戒,信众自然不敢过分,被护军一推就让出一条道来。 程越一走。门口的信众有的跟着程越要到宫门口拦阻处斩僧尼,有的继续跪在原地。他们说大都督已决定要打击佛教,只希望自己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程越来到宫门前,大批的信众已经云集在那里,足有三余人。他们拦住能见到的所有官员为今天要处斩的僧尼求情,众多官吏被缠得无法脱身,颇为无奈。有些官员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因为本身笃信佛教,也不主张要杀这些僧尼,但他们又有谁能阻止得了程越?只能对信众好言相劝,盼着程越来解他们的围。 程越一出现,众多信众组成的人群马上就转移目标,向等待上朝的程越围去。程越身边的四百护军立即环成三个圆圈,把程越护在中间。大批信众无法靠近,只好在外围高声求情,有的磕头,有的作揖,有的还焚香,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程越对那些信众毫不理睬,好整以暇地等到宫门打开,百官上朝,率领一众武将走上大殿。 谢道清与全玖当然已经得知宫门外有大批信众聚集,要替马上就要被处死的几百僧尼求情,她们也为难。自古以来,杀僧尼的不是没有,但一次性公开杀这么多却没说过。虽说这些人是罪有应得,但总是些出家人,令人于心不忍。 两人见程越走上大殿,神色从容坚定,知道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彼此相视一眼,暗叹一口气。话说回来,那个元朝国师八思八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竟然能策划出如此精妙的行动,如果对手不是程越这种多智近妖的人物,任何人都会着了道儿。大宋险些被这些和尚给弄得支离破碎,想来他们也确有取死之道。 百官施礼已毕,程越与上次截然不同,不等别人说话,第一个站了出来,道:“臣有本奏。臣已拟定宗教法十七章共一百四十三条,请两位圣人恩准颁行天下。” 御使徐囊一此言,压抑不住怒气,马上跟着站出来道:“两位圣人,臣要参大都督越权立法,包藏祸心。大都督本是武官,虽为帝师,也无立法之责。武官可以立法,要有司何用?”一番话说得堂堂正正,谁也挑不出毛病,连文天祥想为程越开脱也说不出什么。 其实程越本来不用自己把奏章递上,只需要随便找一个文官替自己递上就行,比如说现在还没走的陆秀夫,反正每个人也都知道是他的意思。但此事涉及各个宗教,递上去的人要承担巨大的压力,不敢得罪程越,还不敢得罪他吗?被夫所指、恶意中伤是意料中事。程越不愿让别人承担这种压力,所以谁都没找,自己亲自上奏。 徐囊用激烈的言词弹劾程越,朝臣本以为程越必然会马上反击。但程越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没到,连看都不看徐囊一眼,很慎重从怀中取出他写的法律条文双手呈上。 站在皇帝御座前的王埜略微犹豫了一下,上前接过来把程越的奏章递入帘内。 贾余庆一咬牙,站出来道:“臣再参大都督妄越职权,混乱朝纲,被御使弹劾仍不知收敛,按朝廷律法,应贬官一级!”他本来不想站出来,因为之前曾有定计,对程越要先行退让再找机会反击。但他看机会难得,程越方才对徐囊的话置若罔闻,明显是自知理亏。徐囊已站了出来,自己若不站出来,很可能这个机会就此错过。就算参不倒,还有两位丞相转圜,最重要的是自己在民间可以博一个敢于对抗程越的直臣之名,这才是他想要的。如果以后程越想杀他,就要考虑到这点,会让他投鼠忌器。 殿上群臣见两位丞相的部属突然一齐出手,再看留陈二人面沉似水,不喜不怒,似乎并没有提前商量好,都小心地互递眼色,看程越如何反应。 程越仍然对他们不理不睬,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帘中的两个女人翻看他定的律法。 谢道清和全玖在上次程越进见的时候就已经他提到此事,今天不过是交上来而已。以朝廷的规矩而言,程越确实有些越权,但程越不守规矩也是出了名的。 陈宜中一直在观察着程越的举动,见他连续被参,依然不动如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暗暗盘算。 谢道清看完程越拟的律法松了口气,她本以为程越这样的年轻人,险些遭到八思八的暗算,一定非常愤怒,定出的法律恐怕会很苛刻。但程越并没有,而是宽严相济,立足长远,看来真是念及到了常州的五百僧兵。 程越有的地方定得极为严格,比如所有寺庙道观都必须在官府注册,各种规格必须达标,否则不受官府保护。每一人只允许有一人出家,正式在官府造册,发给度牒,其余出家人都不被承认,自然也就不能免于各种税赋和劳役。庙产规定每人十庙地免税,其余正常纳税,接受的供奉也要纳税,而且要层层递进,庙产越多,纳税越多。僧人一旦有了劣迹,立即取消资格,强令还俗服刑,而且罪加一等。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照着做下去,天下间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僧尼了,这也是程越的目的吧。 全玖看完,又将它给了留陈两位丞相,道:“大都督此法虽好,但似乎操之过急。而且每人只许一人出家,会不会少了些?僧尼又不能免除收税和劳役,哀家以为还可以再商榷。” 程越开口道:“圣人所言极是,此法的制定的确有些急,但正逢八思八设计杀我,此时不立法,更待何时?日后再推,时机已错失,更加困难。至于圣人所说的出家人比例太少,臣认为并不少。现在临安有一百五十万人,再加上前段时间各地进入临安的人和来往的商旅,足有两百万人,就以一百五十万人算,也有?一五百个正式在册的僧尼道士。未来随着人口的增多,势必越来越多。不加以控制的话,都去做出家人,国家要向谁去征税?如果临安有了一万人,就有一万出家人,在臣看来,已经太多了。臣考虑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几百年甚至上年后的事情,所以,立法势在必行。” 留梦炎摇头道:“大都督未免危言耸,临安怎么可能有一万人?哪里有地方住?粮食又怎么够吃?西湖的水怕都要被喝光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宗教法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杀! 程越毫不客气地道:“平章只看得到眼前,却不见长远。地面上不够,可以往天空发展,臣现在正在制造的钢筋水泥,可以轻松建成十几层的高楼,如果不是考虑上下不方便,未来几十层也毫无问题。我可以与平章打赌,以后肯定可以造一百层甚至几百层的高楼,可以乘着直上直下的自动梯轻松上下,到那时,临安城生活上万人并不困难。粮食的问题也可以解决,现在臣正在苏州种植新的作物,一年三熟,明年可以向其它地方推广,粮食的产出可以提高五倍以上,未来还可以大量养殖牲畜,每个人想吃肉就随时可以吃到各种肉类。以后的人们,不只住得好,吃得也必然比现在要好。平章若是不信,我可以在西湖边建起一座高楼来,让你看看未来是什么样子。” 殿中上下,俱被程越所描绘的未来给迷住了,一百层以上的高楼,直上直下的自动梯,那到底是什么样啊?可以种出五倍粮食的作物又是什么啊? 陈宜中道:“大都督不要吹嘘,十几层的楼现在也并不是造不出来,只不过昂贵无用罢了,大都督的钢筋水泥又有什么了不起?” 程越笑道:“好,眼见为实,耳为虚,我就与两位丞相赌上一赌。我不但能建起来,还不会花很多钱,更可以赚钱,两位要不要与我对赌?” 留梦炎沉吟道:“多长时间?”宋朝建一个十几层的楼前前后后要用一年到两年,动用无数工匠,准备上好的材料。靡费甚巨。所以历来大臣都劝阻官家盖这样的奢侈之物。 程越想了想道:“半年吧。第一栋高层楼要谨慎些,我也要培训一些工匠,没那么快。” 年?!只有半年?!”文天祥急得险些冲过去把他这个女婿拉走,半年时间怎么够?水泥虽好,但铺在路上行,建楼谁也没用过啊。朝堂之上的话传出去,如果到时候做不到,谁还会再信他程越所说的话? 谢道清转圜道:“半年时间是不是太少?十几层的高楼。一年的时间也嫌短,大都督不要心急。”她也想看到十几层的高楼矗立在眼前,但如果因此出事,就不是她所愿意见到的了。 程越躬身道:“圣人请放心,臣可立下军令状,半年之内,臣必定在西湖边建起一座十二层的高楼,到时臣就请圣人登楼远眺,想必景致大为不同。” 到程越连军令状都立下,群臣不禁亢奋起来。十几层的高楼啊,以程越的本事。半年时间后说不定真能看到,自己也一定得去看看。到时候就可以在高楼上饮酒赏景,何等美妙。 徐囊在旁边简直要急死,不是说宗教法吗?怎么又跑到建高楼这件无关的事上去了?不要中了程越的计啊。 徐囊轻咳一声,众臣才想起来今天谈的是立法的事情。谢道清道:“两位平章,大都督所定的法条如何?有无越权,可以颁布吗?”这可不是谢道清故意推卸责任,而是确实要征询他们的意见。 留梦炎和陈宜中互看一眼,他们并不想阻止程越关于宗教的立法,反正得罪人的是程越,与他们何干?如果百姓反感,他们还可从中得利。但若支持了程越,那岂不就是承认程越可以就任何事情立法了?况且徐囊和贾余庆已站出来弹劾程越,他们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陈宜中向左右各使一个眼色,留梦言心领神会。 陈宜中站出来道:“臣以为,大都督确有越权之嫌。宗正寺并无失职之处,要立法也要由宗正寺来立。八思八利用僧尼生事被揭穿之后,势必无法再施毒计,而且生事的僧尼毕竟只有几百人,大都督对僧尼的压制却遍及天下,臣窃以为不可取。” 留梦言接言道:“臣以为,大都督险些被八思八暗算,正是因为有僧尼被利用,大都督为此立法,并不越权。取与不取,皆在朝廷。大都督的法条虽然前所未闻,但其中宽大之处并不难见,也没有强迫不得信佛,不得为僧尼,差别只在朝廷承不承认罢了。对各教虽有约束,但并无迫害,还可以充实税赋。为防再有僧尼和信众被他人利用,大都督立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臣附议。” 两位丞相一正一反,演得一出好戏。 程越淡淡一笑,两人的反应基本没出他的意料,自己站出去得罪人,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呢? 谢道清心中暗骂一声:两个老滑头。她也知程越今日上朝,不达目的不会干休,反正与她无关,骂也是骂程越,于是道:?留平章所言甚是,大都督险些为外敌所害,立法确有必要,就将大都督所立法条交诸有司,定立后即刻颁行天下。? 程越谢恩,徐囊、贾余庆讨了个没趣,自回列中。 此时已近午时,可以到宫外喧嚣之声大起,哭喊声连成一片。很快有内侍来报,今天要被处死的四百七十余名僧尼已被张贵推至宫门外,请大都督下令。 殿中群臣心中冷气直冒,四百七十余人哪,而且全都是出家人,大宋何尝一次杀过这么多人?程越下手之狠,真令人胆寒。 谢道清与全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们是女人,到杀人吓都吓死了,有罪的官吏她们也往往网开一面,没想到却遇上百年不遇的大决。 处斩犯人本来是朝廷的职责,每年都有固定的日子,也要走一定的程序,但程越以军法绕开这些限制,还故意要在上朝时杀人,就是要表达自己一定要通过《宗教法》的决心,根本不会有任何妥协。可笑徐囊和贾余庆还跳出来弹劾程越,他们根本不了解程越的决心。 有大臣心中不忍,刚想站出来劝解一下。程越一摆手。不许他们出来。朗声道:“臣已查明,这些僧尼祸乱国家,蛊惑百姓,勾结外敌,死有余辜,按军法应全部斩杀!若有人敢冲击法场,阻碍行刑,视为同罪。立斩不饶!首级传递四方,令天下僧道信众戒!慎!传我的大都督令& 全玖早已把赵显的耳朵捂住,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到这么杀气腾腾的话。殿中群臣俱都为之一震,禁不住身体发抖,头皮发麻。幸好刚才自己没有出言反对程越,以后还是别惹他为好。 程越负手站到大殿门口,望着宫门的方向,时刻注意倾宫外的动静。殿中上下看着他的坚定挺拔的背影都面露畏惧,谢道清与全玖的眼神也颇为复杂。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过世不久的度宗。如果度宗能有程越一半的才能和果决,大宋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宫门外很快传出如山海般的吼叫。是信众在鼓噪,马上又被张贵所率众军的怒吼声压制了下去。 行刑鼓声骤起,连绵不绝,钟声激荡,天地色变。时辰已到,众军再次齐声大吼“杀!”,一大片刀光顿时冲天而起,带起一片风声,齐刷刷地斫了下去。 几百颗秃头应声而落,喷溅而出的鲜血将刑场中的每一寸土地都盖上一层浓稠的红色。刚才还喧嚣一片的刑场此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若木鸡。这种片刻的静寂马上被一阵狂乱的悲鸣打破,接着又是一阵疯狂哭喊,众军再次大喝,这次的大喝声很有规律,声声不绝,是张贵集结众军将哭喊着的信众推挤到一边。 众军在气势上完全压倒几名信众,宫外传来的哭喊声逐渐变小,又再变得稀稀落落,过了许久,终于偃旗息鼓,宫门外再次恢复了平静。 程越转身回到殿内站好,群臣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内侍又回来禀报道:“启禀两位圣人,僧尼已全部斩首,张军长率军平复骚乱,人群已散去,张军长在宫外候命。” 程越从容地道:“这几天请宫中加强戒备,外面可由臣负责。” 谢道清道:“有劳大都督。” 群臣叹息着散朝,程越走出殿外不远,就被文天祥拉住衣袖。 程越回头看到文天祥、陆秀夫等人,笑道:“岳父可是忧虑我所立军令状一事?” 文天祥忧心忡忡地道:“贤婿,十几层的高楼啊,现在连个图样都没有,怎么就会在半年内盖起来?就算盖起来,能坚固耐用吗?西湖边的湿气很重,你说的钢筋会不会生锈?水泥会不会脱落?贤婿,此事不可莽撞,谨慎些好。” 程越胸有成竹地道:“岳父放心,小婿早就想在西湖边建几十座别墅,地方都选好了,就在雅乐居旁边,现在只不过是再加一栋楼罢了。我说的半年绰绰有余,说不定还可以提前完工,到时小婿就请岳父全家登楼一观。” 见程越信心十足,文天祥等人也不好再说。程越的本事他们是见识过的,还从来没有过虚言,也许程越所说的钢筋水泥真的可以建起他们从前没见过的高楼。 程越走出宫门,与文天祥等人一一拜别。张贵早已等在旁边,这时迎上来道:“大都督,脱脱与张孝忠已看守住城中各紧要处,末将在此令。” 程越点头笑道:“今天你做得不错。我府上人手够用,你去看紧城外各处,防人生事,我担心会有人试图连结其它地方的官吏和信众生事。” 张贵敬了个军礼,领命而去。 程越带着肖震和马福,走过还是血流满地的刑场,直奔雅乐居。 雅乐居旁有一块颇大的水岸空地,有后世一个小区那么大,后面还有一座小山。本是别人买了要建成别院的,却因之前的战乱而荒废。程越把它买了过来,打算照后世的样子建一些别墅,自住之余,也可以用作雅乐居的营业之用,更可用来宣传自己的水泥、玻璃和整个房屋的设计。除了电暂时解决不了,程越打算尽量靠近后世的生活,每天用木制马桶真的用烦了。 脱脱因为担心雅乐居被人冲击,正在雅乐居附近守着,见程越来到,忙过来命。 程越命脱脱派人用镐头把地掀开,不停地深挖,他要看看地基,以决定是否能够在此盖楼。利用别人正在挖的时间,他到处走来走去,对之前的规划进行调整。很快地,一个小区的布置图已经在脑海中成形。 上百人忙了一下午,挖出一个几丈深的大坑,再往下就越挖越硬,实在挖不动了。程越跳下去看了看,地基不错,下面的岩石层够厚,足以托起十几层的楼,也没有地下水的烦恼,真是个好地方。 程越高兴地爬上去,指着自己确定好的地方告诉脱脱自己的想法和具体的规划,命脱脱将明天组织人手,马上就开挖地基,他要建楼,建高楼! 脱脱到程越要建高楼,高兴得拍掌大叫,十几层的高楼啊,他只在梦里见过。 定下此事,程越心情舒畅地回府,还没到府门,就有等在路边的家人拦住了程越。 程越勒住马问道:“什么事?” 那家人道:“大都督,现在府门前人太多,又有焚香的,又有号哭的,还有和尚念经超渡的,夫人怕大都督看了生气,所以命属下问大都督,要不要走侧门回府?” 程越笑道:“人多就好,我还怕人太少呢,你们大发利市了吧?” 那家人嘿嘿一笑,道:“没想到要交一两银子跪在那儿也有人掏钱,这世上还真是什么怪事儿都有。还有很多想来凑热闹的人说不给钱不许在府门口站着,只好老老实实回去了,掏钱的傻瓜毕竟不多。大都督这招真是高明” 程越笑道:“好,我们就走侧门回去,后门也行,免得耽误你们发财。”说罢众人都哈哈大笑,进到侧门回到府中。 肖震马福自去前门守卫,程越走到房,拿起炭笔,开始画起大楼的设计图。他是特种部队出身,专门学过建筑的相关知识,太复杂的楼设计不了,没有电梯的普通楼房还难不住他。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杀! 第一百九十三章 ?美艳的岳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三章 ?美艳的岳母 图纸画了一张又一张,定娘来到房请他去吃晚饭,看到程越画的图纸,兴奋得又跳又笑,扑到程越怀中娇喘着道:“相公,这是什么房子?为什么这么高又这么好看?真的建得起来吗?” 程越把定娘抱进怀里,深吻了许久,才放开她道:“建得成,当然建得成,记得我入宫时说的话吗?我说我要在雅乐居旁建几十栋新房子,现在我想再加进这一栋高楼。等它们都建好了,我们可以时常过去住,我告诉你,在我设计的房子里住,比住在这里要舒服很多。” 定娘开心地环住程越的脖子,道:“相公不许骗我,我一定要住进去。” 程越笑道:“你相公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来算数。走,我们吃饭去,明天就要开始挖地基,我还要准备各种材料和工具,忙得很。”说完也不用定娘下地,亲亲热热地背起定娘去吃饭。 转过天早上,程越起身用过饭后就来到外宅,正碰到阿娇和婉儿的娘亲宋氏和罗氏在外宅的花厅打扫。 她们的女儿虽然是程越的妾,但她们心中明白,自己两家人决不能在程府中锦衣玉食地什么都不做。程越并不会要她们做什么,她们要自己找事情做。休息几天之后,她们就与孩子一起,在外宅各处干起活儿来,还向女儿提过,想到外面也开几个小买卖,但阿娇和婉儿都没敢向程越提。 罗氏和宋氏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妇人,长相也很出众,因此才得以嫁给宗室。虽然所谓的宗室已经俨然众人矣。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定娘又送了新衣服给她们。人也滋润不少,成熟妇人的美态也显露出来。 程越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正弯着腰背对着程越在擦拭着两个花瓶,腰身窈窕,动作也优雅,与一般的仆妇大相径庭。程越一眼扫过,颇觉惊艳,但没想到是她们。还以为是自己没注意过的仆妇。 程越走进花厅,刚坐下就发觉到原来是自己的两个岳母在收拾,忙道:“两位岳母为什么到这里做起活儿来了?快快请坐,小婿可不敢当。” 罗氏和宋氏都是很柔顺的女子,到招呼就走到程越身边的两张椅子上半坐下。 程越几天不见她们,细一打量,两个岳母的气色与当初进府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仿佛看到了阿娇和婉儿十几年后的美艳模样。罗氏比阿娇要再丰腴一点,身材更好,人也娇美。宋氏清丽妩媚。脸上还有一对浅涡。 程越心中暗赞,果然美女的妈妈大部分也是美女。她们年轻的时候不会逊于阿娇和婉儿半分。 罗氏和宋氏见程越在打量她们,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罗氏道:“大都督,我们在府上只是寄住,总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些活儿也是应该的。”她们的身份低微,女儿也只是程越的妾,古时是不承认这种亲戚关系的,不敢贸然称呼程越为女婿。 程越“哦”了一声,道:“我本想要你们好好养养身体,不着急派事情给你们做,府上仆妇也不少,要你们帮我收拾怎么敢当?” 宋氏浅笑道:“大都督不要客气,我们住在府上,当然要为大都督做事,大都督若有什么吩咐,我们两家候差遣。” 程越对她们两个突然有了兴趣,问道:“两位岳母可曾读过?” 罗氏道:“读过一些,阿娇认识的字大半都是我教的。” 宋氏道:“先夫虽没有高中,但也是乡中小有名气的秀才,四五经也背过几句。” 程越抚掌笑道:“好,那就好,我正愁人手不足呢。这样吧,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内外宅的管事就一直空着。就请罗夫人为外宅管事,宋夫人为内宅管事,省得定娘每天还要为琐事忙碌,可以专心做我的秘。” 两位夫人喜出望外,她们本想弄点小买卖能养活自己一家即可,却不曾想程越竟然让她们做内外宅管事,这可是炙手可热的差事,也必须得是程越信任的人,可算他的心腹。她们当上内外宅管事,对阿娇和婉儿也有好处。 两人虽是程越的岳母,也得马上给程越施礼道:“是,妾身多谢大都督照顾。” 程越笑了笑,又问道:“我的小姨子们呢?” 罗氏现在已是外宅管事,马上答道:“都在各个院里忙活,大都督要找她们过来吗?” 程越见她马上就有了样子,点头道:“不必了,她们虽然是女子,也要学习,回头去夫人那里领两套,晚上可以自己学习,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白天就到紫烟诗芸那里去帮忙,工钱从优,过几天蛋糕店开业了会很忙,她们需要帮手。” 罗氏和宋氏喜得又向程越施了好几个礼。罗氏除了阿娇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宋氏则另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阿娇和婉儿在内宅势单力孤,两人都有心把她们的妹妹都送给程越做妾,正愁找不到机会,这下可好,程越此言一出,赖也要给他赖上。 程越道:“两位夫人不用客气,今天就到任吧。罗夫人去把肖震马福唤来,宋夫人到内宅去找定娘做交接。” 罗氏和宋氏答应一声,满心欢喜地各自去做事。 过了一会儿,肖震和马福进来向程越施礼。 程越问道:“外面情形怎样?” 肖震笑道:“大都督昨天杀了那么多人,哪里有人还敢生事?最多就是在外面跪着,求大都督不要迫害僧尼。属下已经对他们解释过,大都督的宗教法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内容,但他们就是不信。等到今天的报纸出来,让他们看看大都督定的法条就会明白。有一些和尚在门口超渡亡魂,念经属下不管,别的就不行,免得打扰到大都督。” 马福道:“有人得知孟夫人就住在隔壁,而且孟夫人还是大都督的坊经理,就集合了一大群人到孟府门口。属下怕出事,就派人去那里守着。不过那群人也老实,就在那儿等报纸,没有别的举动。” 程越到事关赵妙惠,心里揪了一下,担心她受到惊吓,问道:“派人去孟府问了吗?不要让孟夫人受惊。” 马福道:“大都督放心,孟夫人自己派人传了话来,说是全交给大都督,她一点也不担心。孟之缙真是好福气,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程越斜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不是也看上了赵妙惠吧。 肖震笑道:“大都督的报纸这几天可是卖到脱销,临安城只有大都督一家可以保证天天出报,内容又吸引人,以后临安城的第一大报不做他人想。属下说《中华日报》在外地也卖得风风火火,大受欢迎。大都督办报这一手真是神来之笔,既可以赚钱,又可以影响人心,孟夫人这个经理找得也好,真没想到女人可以这么能干。” 程越笑道:“你记住,永远别小看女人,包括你老婆。” 肖震嘿嘿一笑,道:“大都督今日有什么安排?属下好去准备。” 程越道:“还是要到雅乐居,我有事情要布置。我这儿有些名单,你们派人把这上面写的人都请到那儿去,我有许多东西要找人做。” 两人接过名单,发现全都是工匠,有做瓷器的,有做铜器的,还有做木器和漆器的,长长一串名单,足有一百多人,个个是临安附近最好的工匠。 马福道:“大都督,这么多人,一天都找来您见得完吗?” 程越道:“见得完,快派人去。上海那边从苏州找了不少工匠,我从临安找,我很想看看两地的工匠哪边更出色。” 肖震和马福自去安排人,程越拿好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资料和昨天完成的归纳在一起,捆成一大捆,用布包着,亲自提在手里,等两人回来,一起骑马出府。 府门外还是一片人群,一个个方格内也占满了人,有的跪,有的站,有的坐,程越没细数,大概总有八百个格子。 这些人等了程越很久,见程越终于出现,马上围了过来。 程越不待他们讲话,高声喊道:“诸位看看今天的报纸便知,我并没有毁灭佛教,只是要严格管制,任何宗教都不允许凌驾于国家之上!言尽于此,列位让开。” 信众到程越亲自对他们这么讲,本来想请命的人也将信将疑,反正报纸很快就到,到时自知。人群让开一条通路,供程越驰马而过。 程越到达雅乐居后,一面测量,一面让人用石灰在地上划出线,再马上用绳子标记出来,哪里要做什么,要挖多深,都告诉脱脱和他找来的工匠。 随后,程越找的工匠也陆续来到,程越把相关的图纸发给他们,一面教他们看图,一面给他们讲自己的构想。这些工匠都极为优秀,程越一讲完,自己就已经在脑海里把楼房完成的模样给勾勒了出来。一想到自己可以建出那么漂亮的房子,每一个工匠都热血沸腾,况且还有大都督亲自监工,以后的生意做不完哪。 第一百九十三章 ?美艳的岳母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是大都督的侍妾吧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是大都督的侍妾吧 程越忙得昏天黑地,直到入夜才回到家中。好消息是府外的人群已经散去,不好的消息是石秀和丁义收不到钱了。 程越刚进门,罗氏就迎上来,尽心尽责地一边陪着他往里走,一边跟他说着今天外宅的事情,还轻轻掸落程越身上的灰尘。 快到内宅时,程越转头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罗氏到程越对她的称呼很亲密,心里很高兴,大都督分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马上回道:“我还没吃呢,要等大都督回来才吃,孩子们已经吃了。” 程越道:“看你的样子也没吃,来吧,我们一起吃,以后你们全家就都和我们一起吃。都是一家人,又没有个男人,没理由还要让你们在外宅自己吃。” 罗氏更喜,心想莫不是大都督看出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美人胚子了?这可是好事。 程越与罗氏进到内宅,众妻妾果然都饿着肚子在等着程越。紫烟诗芸还做了蛋糕,也放在一边一动不动。 阿娇和婉儿知道程越让她们的娘亲做了内外管事,又是甜蜜又是感激,就等着程越回来。一见程越,两个丫头马上迎了上去,每人牵住程越的一只手,把他拉到桌边坐下。阿娇给程越按腿,婉儿则是按肩,众妾看得都忍不住笑。宋夫人则代替了定娘的角色,张罗着马上把饭菜备好。 程越靠在婉儿身上,享受着她们的柔情。宋夫人恍若未见,前后忙碌着。众妾一齐动手。很快就把饭菜摆上。程越一动筷子。众妾就全都动起来。 罗氏与宋氏特别开心,她们在外宅吃的饭菜还是不如内宅精美,全家现在有了倚靠,以后的日子一定是越来越好。 吃完饭,今晚侍寝的正巧是定娘、锦儿玉儿、阿娇和婉儿。罗氏和宋氏才知道程越一晚上竟然要这么多女人侍候,难怪内宅的床都特别大。 宋氏作为内宅管事,还要负责将女婿和女儿的床铺好,令她有些难堪。好在她是成熟的妇人。性情也柔顺,马上调适好心情,与怕她不好意思帮她的罗氏一起把床铺好。 程越和定娘也觉得有点怪,阿娇和婉儿更是害羞。明天娘亲还要收拾床铺,看到那一片狼藉会怎么想?还是早些起身,自己收拾好算了。 当天晚上,程越特别勇猛,半夜还召苏蓉和云萝过去侍候,好在宋氏不住在内宅,否则看到这个更得难堪。 接下来的几天程越一直泡在工地。每天都跟许多工匠进行讲解和培训。 宗教法已勘定,几乎原封不动地照着程越所拟颁布天下。因为程越《中华日报》的不停鼓吹,再加上程越布下的天罗地网和程越确实险些被暗算,各地的信众对法条虽有不满,但也可以接受,毕竟没有强迫信众不得信奉佛教,也没有毁寺灭佛。 程越派张贵搜索涉事寺院,得到大量土地财产,自己留一半,另一半送入宫中,作为自己的供奉。谢道清非常高兴,但她是个明白人,土地留下,钱财全都以赏赐的名义又回赐给程越供他修路。 那些本来想上的人得知此事,知道宫中也支持程越,只好偃旗息鼓,再也不敢纠缠此事。 这天程越得到消息,元朝的尚左丞张惠来到临安,不知有什么事情。刚回到府中,陆秀夫求见,还带着一个人,赫然就是张惠。 陆秀夫在等待出使日本,要准备很多东西,最主要的是船和水手等等,也要派人先行联络,离真正出发还有一段时间。 程越说陆秀夫带着张惠来访,大感兴趣。张惠是阿合马的心腹,诡计多端,他来肯定是代表阿合马来的,到底想要跟自己谈什么,莫不是想和自己做生意? 程越并不托大,亲自迎出去,与张惠互相见礼。 张惠之前只远远地在船上望到过程越,这次拜访,他也很想了解程越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人施礼完毕,程越将他们让进府中,一路上张惠不停地称赞程府的景致,程越笑道:“张大人若是属意寒舍,这次来不妨在寒舍小住如何?” 张惠笑道:“大都督爱护下官,下官感激不尽,但此次是官差,不敢随便在贵府叨扰,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来,下官一定想办法到这里赖上几天。”他贵为尚左丞,在元朝位高权重,但在程越面前,他还不敢摆什么谱。 程越他说得条理分明,心中也暗自称赞,笑道:“那就一言为定,我随时欢迎。” 来到正堂,三人落座,罗氏与两个仆妇端了茶点来。张惠当然没见过罗氏,陆秀夫看她也眼生。 张惠见她美艳,年纪也不算大,还以为是程越新收的妾室,那时候娶个年纪大一点的妾并不少见,不由赞道:“说大都督艳福不浅,妾室人人美若天仙,这位也是大都督前些日子娶的十六位妾室之一吧,名不虚传哪,真是令人羡慕。” 罗氏不料张惠竟然说出这番话来,羞得满脸涨红,正想反驳,又觉得自己身份不够,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程越。 程越摇头道:“张大人误会了,这位罗夫人是我府上的外宅管事,并非我的妾室。” 张惠以为程越还没来得及下手,闻言笑道:“既是府中人,迟早也是大都督的妾室,下官就提前恭喜也说得过去。” 程越哈哈一笑,也不解释,却把罗氏急得差点昏过去,又不敢插话。 张惠见罗氏又羞又急,还道自己帮着程越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笑着向罗氏拱拱手道:“恭喜恭喜,若是来得及,下官一定讨一杯喜酒喝。” 程越这才大笑道:“这位是我一位妾室的母亲,张大人误会得深了些。” 张惠大窘,忙起身向罗氏致歉,罗氏不便待在这里,还礼后就退了出去。 程越道:“张大人此次不远里而来,想必有什么指教吧?” 张惠定了定神,从容答道:“下官此次来,是奉大汗的旨意,要与大都督做些生意的。”蒙古人不讳言利,反而时常加以讨论,所以张惠说起做生意来面无愧色,与南宋的士大夫截然不同。 程越其实很欣赏这种态度,微笑道:“既是大汗有命,本督自当遵从,请问大汗想与本督做什么生意呢?” 张惠也暗喝一声彩,程越给了他极大的面子,果然是大汗的好女婿。于是也不客气,道:“下官临行时,阿合马平章交待过,大都督是大汗未来的附马,只要是大都督制出来的新东西,不管是什么,平章都愿意为大都督代为分销,免得有人乱卖,坏了行情。” 张惠转述阿合马的意思很清楚,他想独家龚断程越的货品在元朝的销售,以从中牟取暴利。阿合马算准了程越急于找到元朝的销路好为他的计划筹集资金,算盘打得极好,不愧是元朝理财的第一把交椅。 程越也不罗嗦,当即立断道:“阿合马平章这么照顾本督,本督岂能不领情?明天我就把样品和报价送给张大人带回去给平章。另外还有一些小礼物,也请张大人带给大汗和列位大人,作为我的一点心意。” 张惠忙起身致谢,心中又惊又喜。程越连问都没多问几句就马上把事情敲定下来,自己本以为还要与他讨价还价许久。可见他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自信,也对阿合马有着极深的了解。 张惠又道:“下官临行时,大汗特地嘱咐,蒙古的好马很多,却没有好一点的钢来铸造马镫,以至时常有因生锈导致坠马的情形发生,所以想买一些大都督炼的好钢制马镫,拿马来换也可以,不知大都督意下如何?” 程越大笑,所谓买钢制马镫完全是借口,当然是拿回去造武器,而且是忽必烈亲自下的命令。话也说得很清楚,不给钢就不给马,亏张惠能把这些话说得这么圆,这个张惠,真是个人才。 陆秀夫当然也明白了张惠的意思,深知其中的利害,非常担心地看着程越。 张惠见程越大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在一旁陪着程越一起笑。把程越所制的精钢带回去,才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也决定着他回去后到底交不交得了差。 程越早有准备,笑声稍歇后道:“张大人真是雅士,说话一点烟火气都不带。大汗要我炼的钢,不是不行,但那钢可是很贵,大汗能要多少?” 张惠眨了眨眼睛,狡黠地道:“我们蒙古的马也不便宜,大都督想要多少?” 程越笑道:“张大人不愧为阿合马平章的心腹,做事极为稳妥。这样吧,我的钢按市价下浮两成给你们,绝不掺假。你们的马也要符合我的要求,只按市价下浮一成,另一成就是给你们的饲料费,每年最少要一万匹,张大人看,可以吧?” 张惠大喜,心中大赞程越是个知趣的。那一成说是饲料费,其实是给他们经手人的提成,只要把马的事做好,每年就可以坐收大笔的财富。马上道:“大都督给的价钱极为公道,下官没什么意见。”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是大都督的侍妾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秋天去大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秋天去大都 程越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张惠也笑道:“一言为定。”两人一击掌,这件大事三言两语就被确定下来。 陆秀夫在一旁颇有感慨,南宋缺马,以前只能被元朝敲诈,高价买些不太好的劣马。现在幸好有程越所炼的精钢,元朝志在必得,双方才能平等论价,不然再苛刻的条件也要答应。 正事谈完,程越也不闷坐着,领着张惠与陆秀夫在各处的院落中随意散步。此时已是农历四月,各处庭院百花绽放,花香影斜,漫步其中,令人心旷神怡,浑然忘我。 张惠久在北方,没体验过苏杭的园林之美,见之不禁啧啧称赞,道:“大都督的府上,真是神仙居所,下官回去一说,怕是各位皇子为了来这儿享几天福要打破头了。” 程越一便知,他是在打自己什么时候去大都,笑道:“我这府上,可不能让别人久住。我在西湖边正在另起一处别墅,比这里不知好多少。大汗的皇子来了,可以在那里尽赏湖光山色。旁边就是我开的雅乐居,菜品天下第一,我的几个小妾还每天在里面演唱,那才是神仙住的地方呢。” 张惠大喜道:“这样也好,不知南方夏天热不热,皇子久居在此会不会不舒服?” 程越道:“我夏天的时候还去不成,总要到秋天,手头的事情才能处理得稍有头绪,房子也盖得起来,不如就请皇子秋天来此。我也可以趁那时候。陪大汗一起打打猎。吃吃肉。我许久未吃烤全羊了,馋得很,哈哈。” 张惠得了准信儿,高兴地施礼道:“大汗期盼已久,公主也望眼欲穿,大都督还要早日成行,下官就在大都等着大都督大驾光临。” 程越握住他的手道:“一言为定,到时一定去打扰阿合马平章和张大人。” 两人哈哈一笑。陆秀夫微皱双眉,若有所思。 程越送走张惠和陆秀夫,便马上到后宅让众妾把自己答应张惠的东西准备好,再命石秀明天送到张惠住的地方去。 晚上送完管氏姐妹,程越回府往内宅走,罗氏迎面而来,见到程越时有些不自在,还在想着张惠误会的事情。程越向她笑了笑,也没说话,自去内宅安歇。 第二天程越递了张贴子给张惠。邀他一起宴饮,一尽地主之谊。只是请客的地方不是雅乐居。反而是绿绮她们之前待的雨荷苑。 雨荷苑的宋掌柜这段时间过得颇为惬意。虽然他少了四个台柱,但也因为大都督从他这里要走四个美女而使得他这里更加出名,其他的歌妓卖相也不差。虽然雅乐居抢了他不少生意,但雅乐居毕竟消费很高,天天爆满,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凑热闹,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雅乐居那种新的唱法。 而且自从他秘密拜见程越说了自己的处境以后,程越就对外放话,自己欠雨荷苑的宋掌柜四份人情,一定要陆续还上,所以众多觊觎他生意的人一夕之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留梦炎也不再派人来,宋掌柜每天又可以吃得香睡得香,连临安府的人都要对他客气几分。 少了四个台柱,宋掌柜总要想办法补上这个空白,但像绿绮她们那种色艺双绝的美女一时间哪里找得到,宋掌柜也有些心焦。 这天宋掌柜正在教歌妓们歌舞,一个妈妈手舞足蹈地走进来,或者说根本就是冲进来,一把拉住宋掌柜,难掩兴奋地道:“掌柜的,快来,咱们雨荷苑又要发达了!” 宋掌柜一愣,随即一喜,道:“可是找到人了?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雨荷苑的一个雅室,宋掌柜推开门一看,惊喜难当。一个明眸晧齿、怀抱琵琶的绝美少女笑吟吟地站起来道:“请问您是宋掌柜吗?奴家丁香,今后还要宋掌柜多多关照。” 歌妓之中,有一些没有固定的东家,而是四处接受雇佣,这个丁香看来就是这样的。 宋掌柜见她比绿绮还要美上几分,喜得直搓手,道:“丁香姑娘愿意屈尊到我这里,那是我的福分。丁香姑娘会唱什么曲子,试唱几段给我如何?” 丁香笑道:“自当如此。”说罢调了调琵琶,唱了几首小调。音色清脆高亢,得出功力不凡。 宋掌柜拍掌笑道:“好好好,丁香姑娘真是个中高手,歌艺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我有一个疑问,以姑娘的色艺,应该早就闻名遐迩才对,不知姑娘之前在哪儿驻唱?我怎么没说过?” 丁香早有准备,笑道:“掌柜的多虑了。奴家之前是山东枣阳富绅丁家的妾室,因元军掳掠,奴家为躲避战火,就向南到了淮阳一个亲戚家暂住。后来淮阳为大都督占领,奴家的亲戚想将奴家卖了换成钱去做精盐的买卖。正在谋划的时候,为奴家所查觉,奴家只得又逃出来。前天才辗转逃到临安,奴家身上的盘缠也将用尽,又没有别的技艺,说宋掌柜这里要找歌妓,就厚着脸皮毛遂自荐,掌柜的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查个清楚,奴家别无他求,只求掌柜的赏口饭吃。”说罢提笔写了几个地名和人名交给宋掌柜。 宋掌柜接到手中,又问道:“丁香姑娘一个人孤身上路,不怕危险吗?” 丁香掩口笑道:“宋掌柜真是谨慎,奴家不过一个女人到这儿寻口饭吃,还能把掌柜的怎样呢?”说是这样说,丁香向着门外喊了一句:“丁安,你们进来。” 外面应声进来四名大汉和四个妇人,四名大汉的长相都很憨厚。身体却极为高大强壮,手上还有厚厚的茧子,看来长年都握着锄把,脸晒得黝黑发亮。四个妇人也很粗壮,就算赤手空拳,普通的男人只怕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丁香道:“他们四对夫妇是我家三代的佃户,也是当初护着奴家从枣阳逃出来后来又保护奴家逃到临安的家人,没有他们,奴家早就不知流落到哪里。”说到这里,丁香的眼眶立刻红了,那八个家人只是憨厚地点点头,咧开嘴笑着,十足乡下人的做派,看不出别的什么。 宋掌柜见状,暗笑自己太多疑。就如丁香所说,她就是要到雨荷苑卖唱的,能图他什么呢?就算丁香把这里当作跳板,想嫁入有钱有势的人家,又关自己什么事?自己真是多虑了。想到这里,宋掌柜命一个妈妈拿过一份契约,一边与丁香商量,一边就添写上去,两人再一画押,丁香就正式成为了雨荷苑的歌妓。 丁香在雨荷苑一露面,立刻引发轰动,达官贵人排着队来见她的不计其数。因为有绿绮等美妓的前车之鉴,所以有一些贵人开出很高的价钱要马上替她赎身,免得再被别人抢了先。但丁香不管什么条件,都一概只是笑笑,连入幕之宾也不让他们做。因为丁香没有卖身契,雨荷苑也无能为力。 今天程越特地来到雨荷苑倒真不是为了丁香,而是他觉得自己欠宋掌柜人情,更抢了他们的生意,总要来表示一下,否则显得自己太刻薄,非招人骂不可。其它的几家青楼他也要偶尔过去走走,八姬都是他们的当家红人,就这么被自己挖走,真有些不好意思。 程越作为地主,一定要先到雨荷苑准备。接近中午来到雨荷苑时,里面又是高朋满座,等着见丁香的贵客来了十几个,后面还有陆续到达的。 程越走进雨荷苑,宋掌柜早得了通报,含笑迎了上去施礼道:“大都督大驾光临,本苑蓬筚生辉,大都督里面请!”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要让更多的人到。 程越也大声道:“久闻雨荷苑景致风雅,艺冠临安,早就想来打扰,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哪。” 宋掌柜谦逊几句,就把程越向里让。边走边低声道:“大都督,最近小的这里来了个绝世的美女,之前是山东一个富户的小妾,叫丁香,比绿绮还要漂亮,只可惜她没有卖身到雨荷苑,小的没办法献给大都督。” 程越笑道:“盛意心领,我家的女人都要开三桌席了,没兴趣再左一个右一个。我要在这里宴请元朝的尚左丞张惠,他若有兴趣,可以让那个丁香过来唱几曲,其他的就不用安排了。” 宋掌柜闻言也很感激,他当然很愿意再让丁香嫁进程府,也是他的功劳,但这样又会影响他的生意。程越不让他多做安排,显然是在照顾他。 宋掌柜带程越进了后面楼上的一个单间,凭窗可远眺西湖,地方也宽敞,桌椅摆设都极为考究,方便里面谈话,是雨荷苑最好的单间。 程越落座后赞不绝口,真是个好地方,肯定是宋掌柜特地留出来的。宋掌柜再适时地推荐几道拿手的菜食,都是不用味精的做法,程越也都喜欢,还为张惠点了几道北方的肉食,免得他吃不习惯。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秋天去大都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丁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丁香 张惠接到程越的邀请也很惊喜。今天早上,石秀把样品和礼物都送到了张惠眼前。精美的玻璃杯、一擦就亮的火柴、精盐、香皂、蚊香等等,张惠大开眼界,每样都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运一大批回去卖,一定可以大赚一笔。而从石秀手中拿到程越的请贴就更让他高兴。 程越是大汗未来的附马,现在又是南宋的辅国大将军,有机会能与程越拉拉关系,对他肯定大有好处。 张惠不敢让程越久等,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马上动身,一路观赏着临安的繁华富庶,心中遗憾没能占领这里。 程越刚点完菜没多一会儿,张惠就乐呵呵地由宋掌柜带着走进单间。程越起身相迎,两人互相施礼再坐下来谈话。 先聊了一会儿风景,张惠就谈起货品,道:“大都督制造的东西真好,下官觉得,大汗每一样都会喜欢,平章也会很高兴。大都督的报价下官也看了,比市面上的价格低了许多,很公道,只是为什么市面上没有火柴?” 程越道:“原料不足啊。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筹备原料,只要原料的问题一解决,很快就可以大批生产,到时候我一定先送一批货过去。” 张惠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大都督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下官,赶快把火柴生产出来,下官也有一份功劳。” 程越笑得像一头老狐狸,道:“不麻烦大人了,这几天就会准备妥当。很快火柴就可以上市。我估计等大人到达大都后。火柴也会紧跟着众多货品一齐到。一开始不会有太多。主要是大宋的需求很大,还没上市就已经订出去三十多万盒。等满足了大宋的订单后,就可以再向大元发货。” 张惠微微一笑,道:“大都督可以先向我们发一些货的,提高一点价钱也可以。这么好的东西,大宋已经遍地都是,大元却还看不到,一定会造成私贩泛滥。大汗会不高兴。” 程越就等他这句话,装作考虑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大人,这样也好,免得我去大都时被大汗抱怨。” 张惠笑道:“大汗宽宏,不会对大都督有怨言的,只怕公主气大都督有好东西不送过去,说不定会给大都督一点脸色看。” 两人哈哈大笑,货品的事情就此商定。 此时菜也端了上来。两人一边吃,一边欣赏景色。快活无比。 吃完饭,茶又送上,两人喝着茶,程越道:“闻这雨荷苑的歌妓非常有名,不逊于我的雅乐居,张大人要不要上几曲,舒缓一下远来的疲乏?” 张惠喜道:“那当然好,说大都督有四名妾室就出自此间,早想领教。” 掌柜一直在外面侍候,到里面这么一讲,马上就去请丁香到单间来。 香到宋掌柜召唤,连忙送走房中曲的客人,整理好衣服,拿起琵琶跟着宋掌柜来到程越和张惠面前,深深一福道:“奴家丁香,拜见大都督,拜见张大人。” 越和张惠看到如弱风摆柳般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丁香,都不禁目眩神迷。 好一个漂亮的女人! ??张惠有些神不守舍地道:“小娘子芳龄几何?现在可有人家?” ??程越见到他的样子,好笑之余也并不觉得他失态,这个丁香的姿色可以与定娘和叶倩儿一较高下,只是不知道媚儿蓄起头发来比她如何? ??丁香妩媚一笑,道:“奴家今年十八岁,之前的家中已没有人,现在是孑然一身,张大人还要多关照。” ??张惠道:“小娘子棲身于此,实在太委屈了,不如与我一同北上。本官是大元尚左丞,正二品,只有一妻三妾,家中正少小娘子这样一位解语花。如果小娘子愿意,此生的荣华富贵本官可以保证,阖府上下,谁也不会给你半点气受。”他明天就要回大都,已经来不及走平常的步骤慢慢与眼前的美人儿耗时间。 ??丁香嫣然一笑,施礼道:“奴家多谢张大人抬爱,只是北方是奴家的伤心地,再也不想回去了,除非未来的夫君要奴家陪着去。张大人想什么曲子?奴家很想为大人唱几支酬答。” ??张惠看得出她瞧不上自己,长叹一声,又不能相强,只好道:“小娘子只管拣喜欢的唱就可以,本官都喜欢。” ??丁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看着程越道:“大都督呢?奴家还练了几首大都督作的歌,真是太好了,奴家做梦都想向大都督请教,大都督肯指点一二吗?” ??程越看着这个美得惊人的女子,潜意识中却升起一丝警惕。这是他特种兵的本能,一种近乎于野兽般的本能,这种本能已多次救了他的性命。 危险,这个女人让他感受到了许久没感到的危险。 程越懒洋洋地半倚在靠背上,道:“你随便唱吧,我就行,指教可不敢当。” 丁香见程越并没有如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露出爱慕的目光,有些意外,心道他不是很好色的吗?还是在欲擒故纵?沉住一口气,操起琵琶,唱起刚刚学会的《卷珠帘》。 她刚才没说谎,这首《卷珠帘》她一到就喜欢得发狂,拼命学起来,?果然派上了用场。 张惠得陶醉其中,拍手叫好,不禁对程越行礼道:“大都督才华盖世,下官真是佩服。” 程越笑道:“不过是游戏之作,张大人毋须客气。” 丁香趁热打铁地道:“请问大都督,奴家刚才唱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奴家也好改进。” 程越闻言抚掌道:“姑娘唱得堪称完美,比我的绿绮唱得还好,我不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反而要谢谢姑娘将这首歌唱得如此出色。” 丁香知他不愿讲,心中有些焦急。这么难得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轻易错过,否则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接近程越。于是娇声道:“大都督不愿指教,可是嫌奴家侍候得不好?奴家就给大都督跳一段舞好么?奴家自到这里来之后,可从来没给别人跳过。” 程越笑嘻嘻地道:“那可多谢姑娘,今天是我请张大人,姑娘还是问问张大人吧,我没什么意见。” 张惠见程越处处为自己考虑,美色在前也不为所动,心中更加佩服,道:“那好,小娘子主动请缨,本官岂有不允之理?小娘子请。” 丁香闻声起舞,竟然在没有音乐的情况下,用手和脚拍打着身体和地面打节拍,把一段舞跳得精彩至极。程越虽对她有提防之心,也禁不住拍案叫绝,好一个色艺双绝的绝代佳人! 张惠心头一阵火燎,恨不得立时把她占有已有,金屋藏娇,再也不给别的男人看到。 丁香竭尽全力地跳完,一张樱桃小口急促地喘吸着,丰满的前胸不停地上下耸动,看着程越道:“大都督可还喜欢?能给奴家一点指教么?” 程越由衷地道:“姑娘的舞艺,即使不是天下第一,能在姑娘之上的也屈指可数,我有十一个妾室是歌妓出身,都没有姑娘这般的才华。可惜姑娘晚来了几天,否则我想尽办法也要把姑娘收进我的府中。” 丁香眼波微转,轻咬嘴唇,柔声道:“大都督所言差矣,今天奴家能见到大都督,哪里又晚了?奴家说大都督的妾室都如夫人般受宠,大都督娶妾时更是费尽心思,轰动全城,想必做大都督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程越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说得不对。我这个人,见一个,爱一个,用各种手段把美女娶进门后就立刻变脸,让她们在外头给我干活挣钱,明明她们跟着我就是想过安稳日子,我却偏偏让她们每天都疲于奔命,想起来真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张惠完这席话,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丁香也哭笑不得,哪有这么骂自己的? 张惠笑了许久,才勉强收住笑容道:“大都督自谦过甚,下官不敢苟同。”又对丁香道:“你这个小娘子,眼光倒是极高,竟把主意打到了大都督身上,难怪对我这个正二品的尚左丞也不理不睬。不过大都督的妾室都美若天仙,你能不能得偿所愿难讲得很。” 丁香羞红了脸,轻声道:“奴家就怕没这个福分能侍候大都督,其实奴家只想给大都督当一个婢女就知足了,不知大都督府中还缺人么?奴家干活儿很利索的,吃得又少,不会给别人添麻烦。”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人也忸怩不安,红晕满面,平添无限诱惑。 张惠满脸羡慕。程越表面上色迷迷的,眼睛盯在丁香高耸的胸部上看个不停,心中却更加警惕。这个女人打的主意很明显,而且看得出她很急,急于到自己身边来,否则哪有刚见第一面就自荐枕席的道理? 宋掌柜见程越已动心,忙道:“大都督,小的那张契约可以随时作废,大都督尽管带丁香姑娘走。”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丁香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赵妙惠的新任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赵妙惠的新任务 程越故作推托道:“丁香现在是你的摇钱树,我这样做可不好。” 宋掌柜带着一丝苦笑道:“大都督,您有所不知啊,这几天已经有最少十几个贵人明里暗里地跟小的提过要把丁香从这里接走,如果不是您的大名镇着,说不准就有哪个胆大妄为的敢把人弄走。大都督今天大驾光临,小的可是松了一口气。小的开这个雨荷苑,原本也没想要赚什么大钱。真要赚了大钱,小的反倒要担心了。大都督不用顾及小的,像丁香姑娘这样的绝色女子,只有大都督才配得上。” 程越他这么讲,再看一看丁香满是期盼的眼神,狠下心道:“好,既然丁香愿意跟着我,我府上当然就有她的地方。你收拾一下,我要带张大人去雅乐居的工地看一下,一会儿回来接你跟我回家。” 丁香喜得对着程越福了又福,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倒退着出门去收拾行李。 张惠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房门外,羡慕得眼睛都发红,叹道:“大都督年少英俊,自然艳福无边哪。不过大都督还是不要收太多女人到房里,公主还没嫁过来,大都督总要给大汗留些体面。” 程越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将茶饮尽,振臂而起。程越与宋掌柜交谈了一会儿,了解丁香的事情,再与张惠一起到雅乐居。 程越给张惠讲解了自己要盖房子的地方和规划,好让张惠回去禀报。张惠并不能完全弄明白程越所说的是什么样的房子,但他明白。一定是前所未见的房子。而且还有一栋十二层的高楼。让他非常兴奋。回去后只要说是程越特地为迎接皇子所建,忽必烈一定会非常高兴,这趟差事也圆满交差。 看完工地,两人施礼分手,张惠要准备明天出发,程越却一拐弯到中华坊去找赵妙惠。 赵妙惠忙碌了一天,正要准备回家去照顾孩子,看到程越推门进来。忙整理一下头发。 程越看着她,笑道:“嫂夫人这几天忙坏了吧?是不是正要回去?先等一下,我有事要找你。” 赵妙惠也笑道:“大都督特地前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妾身一定命。” 程越收起笑容,道:“我今天收了一个小妾,叫丁香。虽然我不知道猜得对不对,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古怪,很可能是元朝那边派来的。” 赵妙惠微微一怔,笑道:“大都督明知她是元朝派来的还要把她收入房中。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大美女吧?” 程越摸了摸下巴,点头道:“确实是的。否则怎么会被派到我这里来?” 赵妙惠疑惑地道:“大都督告诉妾身这件事,是有什么原因吗?” 程越道:“我那里秘密太多,不能让她在内宅随意出入,尤其是我的房和卧室,虽然有专门的仆妇看守,还是让我有点担心。所以,我想让她过来帮你做事。主要就是要你看住她,不让她白天有机会进入我那两个地方。我的妾室虽多,但能应付得了复杂情况的只有定娘和苏蓉勉强算得上,其他的都还不成熟。除了她们,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怎么样,敢接受这个丁香吗?” 赵妙惠轻咬嘴唇,道:“大都督如果为难,大可以将她拒之门外既可,何必这么麻烦?” 程越摇摇头道:“这我也想过,但肯定不行。一来这个女人很危险,长得又太美,长时间地放在外面,不知道她会搞出什么事情来给我添乱。这世上的男人,为了一个这样的美女什么都干得出来。二来我担心元朝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还不如装作中计,让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我反而更好防备。最后一点是我要拿她来试探以后会嫁进来的蒙古公主。她进入我家中后,是真心实意待我还是虚情假意地一心只为蒙古人,这一点我必须确定。” 赵妙惠思考再三,还是得承认程越说的有道理,道:“那大都督要妾身怎么做?” 程越道:“你回去的时候先去一趟我家中,把我的意思告诉定娘,让她稍作安排,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用我细细地交待。等丁香到你这里来帮忙后,也可以让你有更多的时间照顾淳儿。不过她如果有什么异动,你要马上告诉我。” 赵妙惠脸红了红,依然道:“那大都督的卧室呢?她要侍寝,总不能不让她进吧?” 程越道:“她刚进我家的门,不可能马上侍寝,总要等上一段时间,以防怀有身孕乱了血统。之前倩儿她们之所以没有等那么长时间,是因为阿里海牙那时受伤已经快两个月,当然没问题,但她不行,这个规矩你也要对定娘说,让她私下里跟丁香解释。我回去也会把重要的东西都放进房,再加强那里的防卫,应该就问题不大了。你还有什么建议?” 赵妙惠笑道:“那这样一来,大都督岂不是时常要提防着枕边人?”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呢?每天要应付那么多事情,回家还要防着这个女人。可是身不由己啊!”又笑道:“这个女人,我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她一定不是普通人。以她的技艺、姿色和进退的礼节来看,她很可能是元朝哪个身份很高的人拥有的女人。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倒是很感兴趣。换作是我,杀了头也不肯把她送给别人。” 赵妙惠微微一笑,道:“大都督还有别的事吗?妾身要从吩咐去办事了。” 程越道:“好,你快去吧,我去接丁香。哦,还有,这个丁香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四男四女八个随从,我宋掌柜的形容,应该都是身手高强之辈,你也要告诉定娘,让她有所防备。” 赵妙惠点点头,程越向她一笑,人已经走出房门。 赵妙惠马上动身,直趋程府,把事情的原委对定娘解释清楚。定娘一,不敢大意,立刻把内外宅的主事罗氏、宋氏,门房石秀、丁义还有轮班守护程越房的十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找过来,一个个嘱咐几遍。众人也知道此事的严重,全都神色凝重地领命下去布置。 程越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又来到雨荷苑接丁香回府。 宋掌柜准备了一辆马车停在外头,只是里面还没有人,只有那四男四女八个随从守在旁边。程越见到他们,暗自惊心,这八个人若是操起武器,绝对可以抵得过五六十个精兵。如果同时向自己进攻,没有武器在手的话自己必败无疑,很可能就会死在他们手上。 那八人看程越的眼神有些奇怪,脸上还是一副憨厚的表情,眼神却十分警惕还有些畏惧,见程越注意到他们,又挤出一点讨好的笑容。 程越刚一进雨荷苑的门,马上有人接住他往里带,来到后宅,没等程越上楼,就到上面有人在大喊:“丁香姑娘,不要跟那程越走,他那么多老婆,怎么还会在乎你?你看他纳了八姬,还不是让她们接着卖唱?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他看你色艺双绝,又想把你拉到他的雅乐居去给他赚钱?如果是,你对我说,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程越一抬头,见宋掌柜急匆匆地自楼上下来迎接他。等走到他面前,不待他问话,宋掌柜就苦笑道:“大都督,您刚才还不如直接就带丁香走,这下可好,说丁香也要被您纳入房中,有十几个贵人都不肯罢休,跑到小的这里闹来了,小的得罪不起,就盼着大都督赶紧来呢。” 程越奇道:“刚才我有人说要找我讨公道,是谁这么大能耐,我认识吗?” 宋掌柜道:“这个人大都督应该知道,他就是苏刘义苏大人的长子苏景瞻,说苏大人与大都督在朝堂上起过冲突,您可别一时生气,把他儿子给打一顿,大都督与苏大人就再难有和好的机会。” 程越笑道:“我知道。但我可没时间跟这个苏刘义慢慢和好,我秋天的时候要去大都向蒙古公主提亲,一定得把他这个麻烦尽快解决掉。不能让这个隐患继续留在后方让我担心。”说着拍了拍宋掌柜道:“这里有我,你去忙你的吧。” 宋掌柜程越说了这么多隐密的事情,当然明白程越已经把自己视为心腹,让他离开是程越在保护自己,很高兴地施礼退下。 程越沿阶而上,着传出来的声音走到丁香门前,轻轻拍了拍门道:“丁香,我来接你了,收拾好没有?”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到一串轻柔的脚步声,门一开,丁香似嗔似喜的脸就出现在程越面前。 程越冲她一笑,丁香也向他羞赧地一笑,小声道:“大都督,奴家已收拾妥当,但有几个不速之客说奴家要进大都督府,一心想要奴家回心转意。奴家不胜其扰,还好大都督来了,奴家这就跟大都督走。”说完转身进屋取包裹。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赵妙惠的新任务 第一百九十八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八章 程越真庆幸自己下手得早,如果再给这个丁香一段时间,她一定能鼓动起一些人来跟自己明里暗里地作对,那时候肯定更让人头疼。 程越正在想着此事,就到里面又传来苏景瞻的声音:“丁香,你要想清楚啊,程越的正妻是蒙古蛮子,那女蛮子见你这等花容月貌,怎么可能不嫉恨你?程越妾室那么多,又怎会珍视你?到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算想如今日般安静地吃一口茶也不可得,你要怎么办?如果你愿跟我走,我苏景瞻发誓,这辈子也决不让你吃苦受罪,视你为妻子一般,你看如何?丁香,一入侯门深似海,再想后悔,哪里还来得及呢?丁香,一辈子的大事,万万不可冲动,要考虑清楚啊。” 程越心中暗笑,他得承认,这个苏景瞻说得很对,很有说服力。如果是别的女人,很可能会被他说服,程越也该担心了。但丁香不是别的女人,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她是无论如何都会跟自己走的,她才不会担心什么蒙古公主,盼着公主来还差不多。 果然到丁香柔声道:“苏公子对奴家的错爱,奴家感激不尽。但奴家心中爱慕大都督,就算为奴为婢,也想待在大都督身边。以后,若是主母善待丁香,那就是丁香的福分,若是嫌弃丁香,不过是丁香的命罢了,丁香决不会怨天尤人。苏公子是忠良之后,天下景仰,有着大好的前程。又何必在丁香这样一个苦命人身上浪费时间呢?丁香这就去了。苏公子万保重。不要让丁香挂念。” 程越忍不住一挑大拇指——好!如果自己没识破她,换作任何人都会被丁香这几句话感动得从此把丁香捧在手心里。这个丁香,真是个难得的高手! 苏景瞻到丁香这一番话,心痛得大吼一声,程越还在赞叹丁香手段的高明,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红着眼从屋里面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满脸不甘心的男子,最大的居然看起来足有五六十岁。也不知是谁。 苏景瞻冲到程越面前站住,他第一次见到程越,不免有些吃惊,勉强作揖道:“大都督,在下苏景瞻,久仰大都督之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虽在愤怒中,到底还是世家子弟,不肯失礼。 程越点点头。回了一礼,正待说话。苏景瞻又道:“丁香一心要跟随大都督,在下无可奈何,只愿大都督从此善待丁香,莫要辜负了丁香的一片情深。在下言尽于此,就此作别。”说罢一挥袍袖,眼角已泛出泪光。苏景瞻不愿让程越察觉,匆匆一礼,快步走了出去,连头也不回。 其他人见丁香的心意无法挽回,也只好叹息着离开,临走时也没忘了向程越施礼。 程越微笑着一一还礼,心中却在叹息,一点胜利者的得意都没有。 丁香拿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从屋里出来,显得有些吃力。 程越很自然地把两个包袱都接到手中背上一个提着一个。丁香一愣,没想到程越这样贵重的身份竟然能这么无所谓地帮她拿东西。刚要再把小包袱拿回来自己提着,程越已牵起她的手,道:“家里人都要等着你吃晚饭,回家吧。” 丁香乖乖地跟着程越下楼,一路上都低着头,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 程越与宋掌柜打了招呼,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中,牵着丁香出雨荷苑。 肖震和马福与丁香的八个随从都等在马车旁边,八随从看到程越牵着丁香的手,虽然努力克制,眼中还是有一抹怒意一闪而过。 程越早就在注意他们,更加确定这个丁香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肖震与马福都是第一次见到丁香,禁不住向程越狂竖大拇指。这个丁香,太美了!与文夫人和叶小夫人相比毫不逊色,而丁香的妩媚似乎又更胜一筹。 程越也不骑马,牵着丁香上了马车,由肖震和前带路,马福在旁护卫,不疾不徐地向程府而去。 程越在马车中与丁香相对而座,笑吟吟地看着丁香,就像看着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 丁香毫不示弱,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时媚态横生地看几下程越,还用脚轻轻勾着程越的脚,脚趾也在程越的小腿上偶尔摩擦几下。 程越被她勾得心头火起,握住她的一只手,再用力一拉,丁香柔软芬芳的身体已投入他的怀抱。 程越把她抱住,捧住她的脸,嘴唇慢慢压了上去。丁香略一犹豫,也不闪躲,还向上迎了一迎。 程越含住丁香的樱唇,由轻到重,一遍遍细细地品尝。丁香的樱唇嫩滑可口,亲起来十分享受。 品尝良久,程越将舌头一顶,撬开丁香的贝齿,与丁香的嫩舌激烈地搅在一起。 丁香被程越吻得气息咻咻,全身都在不自觉地扭动,有心想推开程越,却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程越也不客气,探手入怀,抓住丁香最柔嫩的地方用力捏揉。 丁香情动,也伸手去抓程越的要害。程越却不让她摸到,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这疯丫头,要在这里做什么?还在路上呢。” 丁香满面潮红,眼睛水汪汪地咬着嘴唇道:“大都督就会挑逗奴家,明知在路上也不放过奴家。一会儿回府,奴家一定好好侍候大都督,让大都督欲仙欲死。”声音低沉,诱惑难当。 程越呵呵一笑,把手从她怀中抽出,反把她抱在怀中,左一下右一下地亲着,还要时不时来一个深吻,弄得丁香欲火焚身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马车到达程府,慢慢停下。马福过来请程越和丁香下车。 程越看着怀中罗衫半解,媚眼如丝,任他上下其手的绝色美女,嘿嘿一笑,胸中涌起一股征服的快感。不管她以前是谁的,以后就是我的了! 程越把丁香的衣服掩了掩,再整理一下,免得她春光乍泄。丁香只是随他摆布,只恨马车停得太早。 程越把丁香抱起来,丁香马上环住程越的脖子。程越笑了笑,命马福打开车帘,亲自抱着丁香柔软的身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丁香的八随从见到丁香头发和衣服都有些乱,心知刚才在马车里程越一定是大享艳福,眼中虽又露出一丝不忿,却只是默默地立在一旁,把头都转过去。 程越抱着丁香进了府门,石秀和丁义都会心一笑,这个女人真是美得邪乎,难怪大都督甘冒风险也要把她收入房中。 进了大门,程越就放下丁香,一边牵着她往里走,一边给她介绍地方。石秀待程越走远,来到八随从面前道:“你们八个跟我来,我给你们找好了地方住。你们先吃点饭,明天开始男的就加入府中的护院,瞧你们有两膀子力气,只要肯干,迟早有出头之日。女人去找罗夫人,她是外宅的管事,以后都要老老实实罗夫人的吩咐干活,明白了没有?” 八随从见没有把他们打发到别处,都十分欣喜地点头称是,还拿出几两碎银子塞到石秀和丁义手中,让他们以后多多关照。石秀和丁义心中暗笑,乐呵呵地夸他们懂事,再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程越带着丁香漫步宅中,丁香不停地发生赞叹之声。她久在北方,根本无从得见这等秀丽的园林景致。想想以后可以在这里生活,心中的烦闷也解开不少。 罗夫人到消息,从屋里迎了出来,给两人施礼。丁香见她貌美,以为定是程越的侍妾之一,最不济也肯定与程越不清不楚,道:“夫人不必多礼,奴家也要做大都督的侍妾,夫人比奴家大,应该是奴家给夫人施礼才对。”说罢就施了一礼。 罗夫人脸涨得通红,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误认,忙道:“小夫人慢着,妾身只是管事,并不是大都督的妾室。”她不愿强调自己是程越妾室的母亲,感觉好像自己在炫耀。 丁香才不信这么美的妇人程越会放过她,见她不愿承认,于是笑道:“夫人客气,以后还要对丁香多关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串玉珠,送到罗夫人手中道:“丁香对夫人一见如故,这串珠子跟着丁香五年了,就送与夫人做一个见面礼,日后免不了麻烦夫人。” 罗夫人见她不信,更加尴尬,看到玉珠晶莹剔透,惊喜万分,却不敢收下,偷眼向程越看去。 程越向她点点头,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呢?夫人只管收下。” 罗夫人被程越的这句话说得羞急难当。程越这般说法根本是坐实了她侍妾的身份,一点也没有说明的意思,却挑不出什么毛病。这样一来,就真像她是程越的女人才要他的吩咐一般。罗夫人咬咬嘴唇,拿过玉珠戴在皓腕上。 丁香端详着罗夫人腕上的玉串,啧啧赞道:“真是人美配什么都好看。奴家本以为自己戴已经够好了,但与姐姐一比还是相差太远,这串珠子,就应该是姐姐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现场直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现场直播 罗夫人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痴痴地看着手上这串玉珠。她从小家中并不富裕,嫁入所谓宗室也没享过什么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首饰,更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拥有一个。没有程越,她在这乱世之中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程越见她喜欢,上来看了几眼,笑道:“美人配美玉,实在相得益彰。丁香,你这礼物送得好,我很喜欢。” 丁香越发以为罗夫人很得程越的宠爱,笑道:“大都督喜欢,奴家就高兴了。只有夫人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这样的首饰,奴家还是浅薄了些。” 程越一笑,牵住丁香的手,丁香又拉住罗夫人,三个人牵成一串,悠然自得地向内宅走。 内宅接到通报,定娘已做好准备,让宋夫人去迎接,自己带着众妾在内堂等候。 宋夫人刚到内宅门口,就看到程越牵着个美得惊人的女子走过来,当然就是丁香。宋夫人虽为女人,心中也着实赞叹。这么美的女子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难怪大都督要将她纳进房。只是为什么丁香还牵着罗夫人?看起来就像一夫两妾,让人觉得有点儿别扭。 程越走到眼前,宋夫人马上行礼。丁香见又一个美妇人出现在眼前,又是比外宅管事更重要的内宅管事,以为宋夫人必定更得程越的宠爱,连忙拿出一块玉环送到宋夫人手上,道:“早说大都督有内外两宅管事,都美若天仙。今日一见。令妹妹自惭形秽。这块玉环。是妹妹的贴身之物。就送给姐姐做见面礼,往后请姐姐多多关照。” 宋夫人羞得面若晚霞,她性情柔弱,不知该怎么解释,见程越向她示意拿着,只好道了几声谢,接过来收进怀中,低着头跟在程越身后往里走。 程越带着丁香到了内堂。定娘与众妾都起身迎过来。 丁香只看到大批美女迎面而来,各擅胜场,中间站着一位笑容满面的美女,必定就是程越的平妻文定娘,真是个决不逊色于自己的美人儿。不只人长得美,而且气质高雅,举止从容不迫,越看越美,难怪程越宁愿得罪忽必烈也定要娶她做平妻。 定娘见到丁香的美貌也暗自心惊,心道元朝真是下了血本儿。连这样的女人都舍得送来给相公,若不是相公提前识破。她定会很快得到宠爱。到时候她如果有意挑拨,后宅就再也不会太平了。所谓红颜祸水就是这个意思吧。 丁香咬了咬牙,双膝下跪,向前膝行几步拜道:“奴家丁香,拜见夫人。” 定娘心中一凛,笑着把丁香扶起来道:“妹妹请起,咱们姐妹间用不着行这样的大礼,程府可没那么大的规矩,以后就算是见到相公,最多施个半礼也就行了。相公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还是这辈子造了什么孽,竟能让妹妹这样水灵的美人儿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待我有空好好问问相公,也好给我那三个弟弟参谋参谋。”众妾着都笑成一片。 丁香有些发愣。大都督府在她想像中一定戒备森严,规矩极大,上下分明,为什么看起来完全不是这样?大都督的妾室见到大都督不用行大礼,连她这个青楼出来的也不用对夫人磕头,这岂不乱套了吗?大都督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会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得吧?还是程越这个人根本就讨厌这些东西? 程越召呼道:“媚儿,你陪丁香去安顿。你们俩都刚进府,以后要多亲近。” 媚儿已换作俗家打扮,头上包了块头巾,说不出的俏丽妩媚,只是因为没露出头发,看着有点儿怪。闻言马上走过来,亲热地拉着丁香到她住的地方。丁香的包袱已由家人送了进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程越由阿娇和婉儿侍候去换衣服,宋罗两位夫人也跟着过去帮忙。 进到屋里,阿娇和婉儿忙活起来,宋罗两位夫人拿出她们收到的玉器递给程越。 程越接过来仔细地审视。他不是玉器专家,但长年在边疆反恐,好玉见过不少,也懂许多门道。 阿娇和婉儿一个侍候换衣服,一个侍候换鞋,宋夫人很自然地就开始按起程越的肩头,罗夫人则为他敲腿。她们从小就这么侍候男人,已经成了习惯。 程越被她们服侍得很舒服,真想闭着眼睛享受一会儿,但现在得集中精力看看眼前的玉器。玉是好玉,上面没有任何标记,说是哪里做出来的都行,丁香和她背后的人在这方面很谨慎。 程越一无所获,把东西递了回去,道:“你们都收好,以后要替我看着她和她的随从,有什么异动马上告诉我。” 两位夫人小心地收起来,接着给程越按摩。她们两家没有什么可帮到程越的,只有把程越侍候好了,程越的恩宠才会始终不绝。 程越被两个美妇人按得一阵阵按捺不住,再加上刚才在车里与丁香一阵互相撩拨也没有泄火,身体的反应竟是难以遏止,虽然穿着宽松,还是被两位夫人同时注意到。 两位夫人面色酡红,颇为尴尬,如果马上退出去,不是正说明自己看到了程越的身体反应?可不出去的话又该怎么办? 程越突然站起身来,把还在为他整理衣物的阿娇和婉儿推到床上,回头对两位夫人道:“去唤蓉儿、云萝、秀秀、倩儿、绿绮、出云、过来侍候,快去。” 两位夫人慌里慌张地马上转身出来,刚关上门,就到阿娇忍不住发出一声**的呻吟,床也开始不断地“吱吱”作响。 罗夫人到自己女儿的那声呻吟,只能装作没到,咬着嘴唇红着脸拉住宋夫人出来到后堂,低头在叶倩儿等六妾耳边轻语几声。六个美妾接到召唤,立刻起身,三三两两互相拉着手,低着头急往程越的卧室赶。 此时丁香已换了衣服在后堂坐好等着程越,见程越不但没回来,反而有六妾离开好像去了程越那里,不禁好奇地问定娘道:“夫人,大都督要这么多妾室去他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夫人要不要去看一下?” 定娘面色微红地低声道:“那个大色狼,一定是召她们去侍候,我去做什么?”看了看吃惊的丁香,又道:“来的路上他是不是占了你的便宜?所以现在才忍不住的。” 丁香傻傻地点点头,又想起在马车中的旖旎,脸也红了。马上心头一动,支支吾吾地道:不用奴家去侍奉?” 定娘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你之前有人家,进府之后不能马上收房,至少也得等两三个月,这是规矩,可不是大都督不喜欢你。这段时间你也得拒绝大都督,别让他得逞。他这个人呀,冲动起来谁也挡不住。” 丁香当然明白这个规矩,自己不是处子之身,也怪不得别人。于是点点头,与众妾说着话,耐心地等着程越过来吃饭。 程越的卧室离这里不算远,只要细心,就能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也不知是哪个美妾。宋罗两位夫人越不想,就越能到呻吟声一直传来。 众妾习惯了还好,两位夫人和丁香可都是头一次这么,媚儿也没得这么真切过,都浑身不自在地坐立难安。 呻吟与尖叫声此起彼落,时断时续地传了好久,声音也换了一个又一个,中间还再传召丽春与丽云去侍候,最后总算偃旗息鼓,无声无息下来。 锦儿玉儿到没有了声音,赶忙起身去侍候程越洗漱穿衣,顺便去收拾一下残局。 过了一会儿,程越一马当先,容光焕发地走进后堂,身后跟着一个个眉目含春的侍妾。 管道升迎过去贴在程越的耳边咬牙切齿地道:“两位夫人在呢,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好在今天阿娇和婉儿的妹妹们都没来。” 程越在她脸上一吻,笑嘻嘻地也贴在她耳边道:“又不是我叫的,你说我做什么?” 管道升气得狠狠瞪了程越一眼,在他腰眼轻轻掐了一下,气道:“大——色—& 程越又亲了她一下低声道:“大色狼最喜欢欺负小美女了,你要不要让我欺负一下?” 管道升翻了个白眼,道:“你休想。”扭头回到自己座位。 程越吃饭时的座位是有讲究的。左边是定娘,右边不是别人,正是管道升,连最早跟着他,贵为工商银行行长的苏蓉和最受他宠爱的叶倩儿都坐不到旁边。 众妾从这里就知道管道升在程越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管道升虽年纪最小,众妾却都对她很尊重,就算是定娘,也要尊称她一声管大家,令众妾极为羡慕。正因如此,管道升虽然有时候气程越放浪,但一坐到座位上就气恼全消,吃完饭还是高高兴兴由程越牵着手送回家。 程越召呼众妾吃饭,丁香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差点吃撑到,还是旁边的媚儿劝住了她,因为媚儿第一餐也是如此。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现场直播 第二百章? 丁香是谁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章? 丁香是谁 程越看到媚儿劝阻丁香的一幕,向丁香笑了笑。丁香正在担心别人注意到她,见程越向她笑,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 吃完饭,程越牵着管氏姐妹送她们回家,众妾则在一起八姬演唱新的曲目并提点意见。丁香本就以此为长,更感兴趣,还向八姬讨教,学了好几首曲子。 晚上众妾各自回房安歇,因为程越已经大战过一轮,所以只唤了定娘和锦儿玉儿侍寝。 媚儿在自己房中脱了衣服,刚想钻进被窝,突然到极轻的敲门声。 媚儿暗自纳闷,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难道是丁香?家中没有外人,媚儿只着肚兜和亵裤走到门前,轻声问道:“谁呀?” 只得程越在外面低声答道:“你相公我。” 媚儿惊喜不已,急忙把房门打开,果然程越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程越见媚儿竟然只穿着贴身的衣物就来开门,嘿嘿一笑。 媚儿才想起来自己穿得太少,下意识地正要叫一声,程越一个猛扑,把她的口捂住,在她耳边小声道:“不许叫,不然我就白来了。” 媚儿又羞又喜,这可是生平第一次有男人这么抱着她,而且还是她以后的相公,娇羞地看着程越点了点头。 程越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松开盖在她口上的手,转身把门关上再闩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媚儿想起晚饭前程越的荒唐。也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全身都颤抖个不停。不敢再让程越看她露出来的肌肤,一下子钻进被中,只露出脑袋,偷偷看着程越。 程越一回身,看到媚儿已经到了床上,露出一张美丽异常的脸却配着光头,险些笑出声来。 美人在床,程越走过去脱了鞋子。掀起被角,毫不客气地钻进去抱信媚儿。 媚儿羞得身体蜷缩在一起,转过身,把光洁如玉的背对着程越,然后就不敢再动,任由程越的手在她的身子上到处游走,轻轻喘息着。 ??程越本来是有事要与她谈,不料她衣服穿得少,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欲火。于是扳过媚儿的肩,轻轻吻住她的双唇。 ??媚儿不知该怎么回应。只是凭程越吸吮着她的香舌,忍不住低声用鼻子发出一声声呻吟。 ??程越欲念大涨。正要把她压到身下成就好事,偏偏看到媚儿的光头。虽说并不妨碍他,但就是觉得有点别扭,不够完美。再加上定娘还在房中等着他,一考虑,动作就停了下来。 ??媚儿正在享受着程越的爱抚,已经准备好把自己全都交出去,突然感到程越松开了她。媚儿不知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一看,程越正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媚儿吓得连忙抱住程越,哭道:“官人不要走,奴家不会侍候官人,官人不要生气。官人想要奴家怎么做,奴家一定话好好做,官人不要嫌弃奴家,不要离开。” ??程越出她的不安,更加心疼她,把她用力抱在怀中,道:“傻丫头,不是我嫌弃你,我只是想等你头发长出来一些再要了你会更好。再说定娘和锦儿玉儿还在房里等我,不好在这儿拖得太久,否则可能会启人疑窦。” ??媚儿程越这样一解释,知道不是自己不会侍奉惹恼了程越,才算安下心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冷静下来想了想,道:“官人可是想问那丁香之事?” ??程越点头道:“是,我有两件事要问你。第一件事是你在大都待了一段时间,可曾说过哪个蒙古贵族或官员有丁香这样色艺双绝的小妾或者歌舞姬?以她的才艺,不太可能默默无闻。还有,今天我让你接近她,你可曾看出了什么?很细微的事情也可以说说看。” ??媚儿认真回忆了片刻,道:“奴家在大都的时间不长,只有二十几天,还要每天被那些喇嘛灌输大都督的坏话,所以到的事情也不多。蒙古贵族家中通常都会蓄养歌妓,供自己玩乐之余,也可以在有客人来时用来娱人,更有甚者,还要陪客人过夜。说是家养歌姬,其实就是娼妓。其中也有顶尖的人物,奴家说平章阿合马有五个绝色歌姬,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可以看到她们的表演,决不陪客。另外,忽必烈的皇子们和诸王也各有几个美姬随侍,据说都不同凡俗。连皇太子真金也有一个极为宠爱的歌姬被金屋藏娇,从来不见外人。因为对她过分宠爱,令王妃很不满意,一心要把她送走呢。” ??程越到这里,瞳孔不禁一阵收缩,自言自语道:“皇太子真金,要送走的歌姬,四男四女八个随从,难道是真的?” ??媚儿笑道:“官人不会以为就是丁香吧?媚儿也想过,但这是不可能的。真金是皇太子,地位又很稳固,难道连最宠爱一个女人都保不住吗?有什么理由要用她来冒这个险呢?丁香应该会有别的来历才对。” ??程越陷入沉思中,环住媚儿的右手无意识地揉捏着她的手臂,弄得媚儿痒痒的,却不敢动上一动以免打扰他的思考,只有轻咬嘴唇忍耐着。 ??程越揉着媚儿手臂的手忽地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媚儿道:“如果忽必烈把刺探我的职责交给了真金,而接近我唯一的方式就是派一个美女到我身边,急切之间真金又要到哪里找这么个人?就算找到,又如何能确定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我最多再过几个月就会去大都向忽必烈提亲,等蒙古公主嫁过来,她与她的陪嫁和随从当然会被我严密地防范,这时就需要一个另外的人与她勾连,而这个人只有提前潜伏在我身边我才不会提防她。如此看来,真金的时间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他只能尽快从身边最信任的人中间选一个美得让我一定会心动的女人,还是要他绝对可以信任的,把她派到这里来,用最快的速度吸引我把她接入府中,能探到我的秘密当然最好,实在探不到也可以潜伏下来等待公主。如果真金舍不得这个女人,忽必烈就会觉得真金是妇人之仁,明明有很好的人选可以派遣,却因为贪恋美色而耽搁了大事。真金的皇太子之位看似巩固,实则不然,他的弟弟们早就在觊觎他的位置,这么重要的事情真金没办好,你以为他们会错过这个机会吗?为了皇太子之位,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反正又不是皇妃,只不过一个歌姬而已。只要真金真的把他最宠爱的歌姬给派过来,不管结果如何,都没有人可以因此攻击他,忽必烈也定然更看重他,会觉得他做事果断,并且有人君之量。你以为我说的可对?” ??媚儿像看妖怪一样吃惊地看着程越,恍然大悟道:“官人真是一语中的。本来奴家绝想不到真金会这么做,但官人一番剖析才明白,真金根本就别无选择。王妃讨厌这个女人,真金把她送走王妃一定很高兴。王妃是弘吉剌部的,与大皇后察必和皇后南必一样。这样一来,真金的果断必定会传到两位贵人耳中去,也会让她们高兴,再由她们向忽必烈一说,大汗会更加高兴,真金不论事情成与不成,都可立于不败之地,真是相当高明。只可怜丁香,被最宠爱她的男人送到官人身边,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真金。不过,她又为了什么甘愿为真金牺牲?真金为何认定她不会背叛自己?” ??程越赞赏地亲了媚儿一下。媚儿这样一个弱女子,能在乱世中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又被八思八看中派来勾引自己,果然头脑清楚,不是一般的女子。至于她提出的问题,程越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叹道:“这个我就无从猜测了,也许是真金了解她,对她有信心,也许这两个人是真心相爱,都决不会背叛对方,又或者真金对她有什么承诺。不管是什么,都说明丁香必定对真金极为忠心,我们要对付她不会那么简单。” ??媚儿坚定地道:“官人,媚儿从明天开始,一定尽力为官人刺探她的秘密,一有收获就马上告诉官人。” ??程越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用那么刻意,留心她就行。她毕竟阅历不深,时间一长,必然会露出破绽。你若是盯得她太紧,说不定就会让她狗急跳墙,危害你的安全。这里是程府,是我的地盘,没有人能在这里翻上天去。” ??媚儿程越因为挂念她的安全,不让她冒险,心里甜滋滋的,靠在程越身上紧紧抱住他。 ??程越在她嘴唇上一吻,低声取笑她道:“你这假尼姑,思春了吧?是不是盼着我赶快把你收房?” ??媚儿羞得把脸埋进程越胸膛,却还是红着脸很认真地点点了头,小声地道:“官人,奴家每天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官人要奴家侍奉,奴家就是官人的了。有不懂的,奴家就学,一定把官人侍候得舒舒服服。奴家有一本春宫画,里面的招式奴家一定都能做得到,官人还有什么想玩的,奴家都官人的。” 第二百章? 丁香是谁 第二百零一章? 后悔的文天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一章? 后悔的文天祥 她知道自己在程府无依无靠,之前还险些被人用来对付程越,如果有哪个侍妾用这个借口在程越面前说上几句,程越随时可能将她弃之不顾。她下半辈子如果想过得好,唯一的倚赖就是程越对她的宠爱,如果不能令程越另眼相看,府中美女如云,很快就会被忘掉。所以她拼命讨好程越,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牢牢抓住。 程越爱怜在她嘴唇上亲了又亲,道:“你放心,你既然进了我家,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只要你不私心作祟,我就决不会冷落你。况且我的小媚儿这么美,我疼爱还来不及呢,是不是?” 媚儿更加用力地抱住程越,缓缓舒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放开程越道:“官人是不是该回夫人那儿了?奴家不能缠着官人不放的。” 程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刚要下床,媚儿已跪到地上为他穿鞋。 程越任她侍候,站起身来再由她整理一下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向还在痴痴地看着他的媚儿挥挥手,悄悄地回到定娘房中。 定娘是知道他的本事的,见他回来得快,故意向他眨着眼笑道:“媚儿没留你么?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 程越搂过定娘笑道:“房中还有这样的大美人等我,谁也留我不住。” 定娘大着胆子往程越要害一探,在程越耳边吃吃地笑道:“刚才那么卖力,今晚还行么?” 程越第一次见定娘如此主动,惊喜异常。精神一振。咬着牙道:“夫人竟瞧不起为夫么?且看为夫的厉害。”一把抄起定娘。扑到床上,锦儿玉儿忙为两人宽衣。 晚饭前已经历过一番大战,程越自知不能过于放纵,没有再叫别人,只与定娘三人恩爱缠绵后,抱住定娘又香又软的娇躯沉沉入睡。 早上吃早饭时,程越对丁香说了他的打算,让她去中华坊帮忙。丁香猝不及防。面有难色地道:“官人,奴家不擅文字,还是让奴家到雅乐居做事吧。“ 如果如她所说,那她白天就有大把时间在府中走动,程越怎么可能答应,于是道:“雅乐居暂时不缺人,你去只能锦上添花。坊那里忙得厉害,我当初答应不会耽误孟夫人照顾淳儿,已经食言了,必须要尽快派人过去。你给宋掌柜写的几个字我看过。真是好字!在我妻妾中,你仅次于道升、道杲和定娘。说你是女才子也不为过,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丁香暗骂自己多余,为什么偏偏写那几个字给宋掌柜,现在自己可没有什么推辞的借口,再要拒绝程越定然会不高兴,只好答应下来。 程越一笑,用完早饭后向丁香叮嘱了中华坊的事情。之后出了内宅,刚要去学校,文天祥已在石秀的带领下匆匆进府。 程越见文天祥脸色难看,不知何故,刚想开口发问,文天祥已满面愧色地先向他施礼。 程越结结实实被他岳父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赶忙拦住文天祥道:“岳父这是何故?小婿万万担待不起。” 文天祥羞愧地道:“我一时不察,竟被小人利用,应该向你赔罪。” 程越笑道:“岳父不必担心,有事先请坐下再说”两人落座,罗氏已匆匆赶来为他们奉茶。 文天祥见有一名美妇人过来侍候,不由多看几眼,越看越觉美艳,只道是程越又从哪里找来的侍妾,他是来赔罪的,不好现在责备他,先把此事放到一边,道:“贤婿,前几日我带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找你说那修路之事,当时我只是一心想要帮他们把事情办好,没想到却是被那两个人给利用,现在才明白怕是给贤婿闯了祸。”说完,面带惭愧地摇着头。 程越喝了一口茶笑道:“岳父放心,那两个人的居心小婿早就明白,他们所提的事情有道理小婿才去做的,岳父并没有给小婿添什么麻烦。” 文天祥一愣,道:“你早知他们要给你找麻烦还要照着他们所言行事?就不怕他们把事情闹大么?” 程越微笑道:“闹大怕什么?两位圣人已经把皇庄的路都让了出来,宗室里的其他人要怎么说?那些功臣勋贵如果不让,我会答应吗?” 文天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你可知我今天为什么来?” 程越看着文天祥想了想,道:“定是有人不让吧?我猜猜看,能让岳父这么为难的人不多,两位丞相此时还不敢与我作对,现在敢与我公开对抗而且还有些实力的只有苏刘义,我了解过,他的庄子就在皇庄的后面,岳父就是为他来的吧?” 文天祥闻言,气哼哼地看着他的这个女婿,道:“原来你早有准备,却害你岳父我白白担心一场。” 程越嘿嘿笑道:“还是要多谢岳父前来报信,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文天祥道:“皇庄的路已让开,但苏刘义说什么也不肯让,还调集了几人马保护他的庄子,声称这是祖宗传下来的风水宝地,拼了命也要守住。今天早上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我府上告知此事时,我才明白上了这两人的恶当。唉,做官二十年,还不如你这个年轻人。” 程越丝毫不见愠色,反而拍案大笑道:“太好了!这个苏刘义,终于没忍住!哈哈……,我正愁没借口收拾他,他就给我自己跳出来。” 文天祥吃惊得一把抓住程越道:“贤婿,苏大人是好官,一向深得朝野推崇,贤婿不可对他下手。” 程越拍了拍文天祥的手道:“岳父放心,小婿心中有数。不过小婿也有一个计较。秋天的时候,小婿就要北上大都去向蒙古公主提亲,如果苏刘义依然在我后方手握重兵,我怎么放心北上?前几天岳父带着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时,小婿马上就看穿了他们两个的计谋,所以将计就计,借他们的手逼苏刘义与我对抗,我就有了借口夺取他的兵权。本来我还担心他隐忍不发,那样小婿还得派人去捣乱,现在不用了,他竟然真的调动兵马,正中我的下怀。岳父,小婿要多谢岳父为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哪。哈哈……” 文天祥一脸苦涩地看着他这个女婿,才明白自己一直在被程越利用,偏偏又不能生气。 程越看出他心中不快,安慰道:“岳父不要生气,小婿之所以瞒着岳父,就是知道岳父与苏刘义素有交情,怕岳父为难,并不是有意欺瞒。” 文天祥他这样一解释,气消了大半,他与苏刘义确实一向友好,常有往来,却没曾想,竟然被自己的女婿和苏刘义两人夹到中间,真是左右为难。想了想,道:“我以为苏大人未必就想与你作对,你去大都,还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情。” 程越两手一摊,苦笑道:“岳父,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这么说,这个险小婿可不能冒,岳父为难,小婿不能勉强,不如您就留在这里,待小婿解决了此事再来向岳父请罪。” 文天祥霍地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长叹一声道:“也罢,就依你之言。否则苏府的人若是来寻我相助,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那宫中呢?你要不要奏请?” 程越也站起身道:“之前小婿进宫时,圣人已有言在先,皇庄的地她做得了主,其它的地她管不了,只能让小婿自己去解决。小婿此时上奏,不是让圣人为难么?还是小婿自己来吧。不过小婿走后,还请岳父上一道奏章,把事情告诉宫中,免得大军出城,宫中受惊。岳父放心,小婿不会伤那苏刘义的性命,只夺取他的兵权就行。” 文天祥想不出其它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程越拱手一礼道:“小婿这就去了,请岳父在府上稍作休息。”说完,吩咐罗夫人照顾好文天祥,转身向外走去。 罗夫人因为文天祥是程越的岳父,又是朝中重臣,所以十分恭敬。虽然自己的女儿也在侍候程越,但文天祥的女儿定娘可是要称夫人的,与自己的女儿不同。 文天祥则以为罗夫人是程越的侍妾,虽说定娘是现在的内宅之主,他也不敢怠慢这位美艳的外宅管事,同样十分客气。只是心中有些纳闷,从来也没说过程越从哪里又找了个美貌的女子,连定娘也不曾对他透露过半分。她身为外宅管事,定然极受程越的宠爱,怎么自己会不知道? 直到定娘出来陪文天祥说话,罗夫人退下后,文天祥才知自己弄错了,还被定娘取笑了几句。 程越走到府门,叫来石秀与丁义,让他们派人去召张贵、脱脱和张孝忠,令他们三人带领手下亲兵,全副武装,火速到府中集合,准备去城外找苏刘义的麻烦,肖震与马福留守,保护府中安全。家中的护院也要出五十人同去,把丁香带来的那四个大汉也带上,如果真要动武,就趁机试试他们的身手。 第二百零一章? 后悔的文天祥 第二百零二章 程越出兵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二章 程越出兵 两人到要可能要动手,高兴得哇哇大叫。上次他们对的是百姓,没机会施展,这次对的可是军队,不知道能不能威风一次? 程越坐在门房,看着护院集合。程府的护院有他最精锐的五十名持枪护军,还有受伤而退役的老兵共两百余人,这次只带二十名持枪护军和三十名老兵去。 老兵集合很快,为了争夺三十个名额还险些打起来。因为枪支管理十分严格,领枪和子弹有极其缜密的规定,二十名持枪护军全部到齐反而要慢上许多。 等到五十人集合完毕,程越很明显地看到丁安那四个人兴奋又紧张地不时偷看护军手中用布包裹起来的枪支。 程越暗暗冷笑,不去理会他们,清点人数与武器后,牵来马匹,准备随时出发。 很快,张贵等大将纷纷赶到,程越对他们说明了事情的始末,留下肖震、马福和五百护军守卫家中,带上张贵、脱脱和张孝忠,也不调动城外兵马,只率领一全副武装的精兵泼风般冲出城外,直扑苏刘义在皇庄后的庄园。 都督出兵啦!”临安百姓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看到大都督率大批精锐士卒全身披挂出城,吓得无数商铺都把大门落闩,免得战祸一起被殃及。好在很快就从大都督府传出消息,大都督出城只因苏刘义集结军队不肯为修路让道,惹得大都督大怒,亲率一亲兵出城要解除苏刘义兵权。消息为文天祥文相公亲口所言,决无虚假。临安城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转而埋怨起苏刘义来。不过是修个路嘛。皇庄都让了。你为何要集兵相拒?难道要造反吗?也难怪大都督生气。 程越率军一路疾驰,用了半个多时辰,穿过正在施工的皇庄,迅速抵达苏刘义的庄园——苏庄。 距离苏庄五六百步的地方,赵良淳与徐道隆领着一些人已在那里等着看热闹,见程越率军来到,两人难得地对程越笑了笑,还主动施了一礼。 程越一点都不生气。对他们的表现其实很满意,也笑着还礼。 两人自以为得计,施过礼后就退到一边冷眼旁观。他们与苏刘义并无怨结,甚至在此事上他们还帮了苏刘义。他们看出程越不肯放过苏刘义,所以劝苏刘义趁还有大批精兵在手,一定要借此事与程越讲好条件,不能让程越步步进逼,没完没了。 苏庄很大,足有三余亩地,用篱笆围起来。很明显地可以看到里面有几名军士刀枪齐备,弓也挂了弦。整军备战。 程越拿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对手的军阵。 苏刘义的军队看到程越全副武装地率军前来,烟尘漫天,杀气腾腾,虽然己方有四多人,人数远在程越之上,但想到程越未尝一败的战绩和当朝诛杀大臣的霸气,根本不愿为修个路就与程越对抗,很多人脸上都露出犹豫的神色。 程越查觉到对手的士气不高,还不停地向自己这边张望,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冷哼一声。他知道,此战胜负已定。 张贵当然也看得出来,对程越道:“大都督,对方虽然人数多于我军,却士气低落,不堪一击,此战大都督必胜。” 程越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随即下令全军下马休息喝水,派人送去战,请苏刘义出战。 苏刘义与家人和部将正在庄中商量对策,突然得到通报,说是程越率军一已到达庄外而且送来了战,十分吃惊。毕竟都是朝中大臣,哪有一来就直接要明刀明枪地分个胜负的?当然要先找人与他谈谈,然后自己才能开价啊。程越阵营中,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都与他有很深的交情,怎么可能连谈都不谈就直接开战?这个程越,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他事先的打算被搅得一塌糊涂,程越难道真打算杀了自己?! 苏景瞻到程越杀到庄外,程越在他面前带走丁香的场面马上浮现在眼前,想象着丁香在程越身下婉转奉迎的样子,痛苦不堪,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愤然起身道:“父亲,我们苏家犯了什么罪,没有朝廷的命令,程越竟然就要对我苏家动手。只要父亲下令,儿愿出去与他以命相搏!” 苏刘义面色平静地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向他的三名部将陈义、孙之望、司文杰问道:“你们怎么以为?” 陈义道:“程越率军直接杀上门来,证明大人之前所料不差。程越就是借修路为名,行排除异己之实。只要肯服从他的,他就抬手放过,如果敢于反抗他,他马上就刀斧相加。大人之前痛斥过他,即使此次愿意妥协,他也必定会用别的手段激怒大人,逼着大人动手。所以程越得知大人集结大军的消息后,根本就不找任何人从中调解就直接杀上门来,可见他已处心积虑了很长时间,今日恐怕难得善了。” 众人不禁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孙之望道:“程越敢以一人马就上门挑战,一定把他最厉害的武器——枪给带了来,末将以为,万万不可大意,应以防守为上,决不能出击。” 司文杰连连点头道:“没错,大人已经说明,只为保护祖宗产业,当然不能主动出庄攻击,否则就会给程越调动大军前来的借口,末将附议。” 孙之望又道:“大人,末将以为,为今之计,不宜与程越公然对阵,应该派人去找文相公与张大人出面转圜。他们两位未必知道程越的诡计,也许反而以为是我苏家在挑衅所以才袖手旁观。如果能让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程越也要顾忌几分,尤其文相公还是他的岳父,文大小姐又是他内宅之主。大人不可轻易上那程越的当,只要动了一刀一枪,大人就百口莫辩了,到时朝廷之中,还有谁能制约程越?大人不妨暂且忍耐。” 苏刘义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恨声道:“你说的话,我岂能不知?但程越肯罢休么?陈义方才说的对,他只会步步进逼,非要把我逼上绝路不可!不过你倒也提醒了我。景瞻,你从东侧出去,到城中找文相公或张大人,最好是文相公,对他们讲明事情的原委,看他们如何对我。就算他们最后偏袒程越,我苏家也问心无愧。至于宫中,唉,只会和稀泥罢了,指望不上他们。” 苏景瞻见父亲意气消沉,也感到莫名的悲愤,站起身来应声答是,叫上几名精兵护卫在侧,纵马从苏庄东门出庄,急赴临安。 程越接到探马回报,有几个骑兵护着一个人从东侧去了临安方向,询问要不要阻截。 程越微一皱眉,想了想道:“不要拦他,让他去吧,我倒要看看,谁会来为他们求情。” 张贵道:“大都督,如果他们说服了朝廷来插手的话怎么办?” 程越淡然一笑,道:“天王老子来,我也要拔掉这个钉子!” 苏景瞻担心有人拦截,不住地打马飞奔,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受到任何阻挠,直入临安城。 苏景瞻奔到文府,请求马上要拜见文天祥,府中人告诉他文天祥早上去了大都督府,到现在也没回来。苏景瞻吃惊不已,想不明白到底是文天祥与程越商定要对付苏家,还是程越强留文天祥在府中不许他插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总不能进到大都督府去找文天祥,必须另想办法。 苏景瞻顾不上再往下考虑,又飞奔到张世杰府上。张世杰本来今天应该到城外操练海军陆战队,刚要出发,就说程越带兵出城去找苏刘义的麻烦,于是改了主意,把陆秀夫也请来,在家中一面聊天一面等消息。家人通传说苏景瞻来到,马上就请他进来。 苏景瞻见张世杰没有推托,真如溺水者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不顾仪态地跑进客厅,一看到张世杰和陆秀夫就马上跪到地上哭道:“两位叔伯快救救家父,家父正危在旦夕!” 张世杰面色凝重,上前将他扶起来坐下,道:“贤侄不要心急,先把事情对我们说说。” 苏景瞻定了定神,把苏庄的情形讲了个明明白白,还把他们对事情的分析也不厌其详地说得清清楚楚,因为怕张世杰和陆秀夫不高兴,没敢批评程越,只是说大都督误会了他们,苏家并不想与大都督作对。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张世杰和陆秀夫,脸上满是恳求。 张世杰和陆秀夫他讲完,互相点了点头,苏景瞻所言与他们刚才的分析如出一辙,大都督确实是要借机铲除苏家的势力。 明白是明白了,但却更难办。苏家也许确实没有意思要对付程越,但程越却对苏家不放心,不把苏家的兵权拿到手中程越决不会罢休。这样的话,不管谁去劝说,程越都不会退让,不然他的老丈人文相公为什么都被留在程府?这次苏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第二百零二章 程越出兵 第二百零三章 不理不睬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三章 不理不睬 苏景瞻见两人迟迟不做声,急得几乎又要落泪,刚要再下跪请求,张世杰叹了口气道:“景瞻,大都督的用意,我们已经明白了,要怪就得怪令尊不该在朝中大骂大都督,引得大都督对你苏家有所猜忌。如果我是令尊,不妨后退一步,把兵权交出,那大都督与你们苏家就会从此相安无事,苏家说不定也会因祸得福。我们两个都可以做这个担保,你看令尊会答应吗?” 苏景瞻满面悲愤地看着两人,霍地起身道:“两位叔伯可知,如果苏家将兵权交出,朝中哪里还有兵马能制衡得了大都督?苏家历代忠良,怎可眼睁睁地看着官家大权旁落无动于衷?苏家兴亡事小,大宋兴亡事大啊。” 陆秀夫摇了摇头道:“你年纪还小,不要妄言。大都督若是想取赵宋江山,易如反掌。大都督手下大将张贵告诉过我,忽必烈曾以江南王之位和大宋剩下的全部江山试图收买大都督,结果被大都督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是另一位大将解汝楫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试问,如果大都督真想灭亡大宋,何必绕这个大一个弯子?大都督是做大事的人,不想有人能威胁到他让他有所顾虑,这也是在所难免。退一步说,就算大都督真要谋朝篡位,你们苏家不足一万的人马挡得住大都督的雷霆一击吗?你们不交出兵权,又能改变什么?” 苏景瞻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一动也动弹不得,浑身都在发冷。他们苏家一向以天下为己任。竭尽全力地保住了手下的大军以防备程越。却原来什么也做不了。程越想要做什么?他真的连皇帝都不想做吗? 张世杰走到苏景瞻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们苏家别无选择,你如果担心没办法劝说令尊,我就跟你走一趟,当面做个保证,你看行吗?” 苏景瞻回过神来,苦笑道:“伯父愿与小侄去劝说家父,当然最好不过,事不宜迟。现在就请伯父动身如何?” 张世杰点点头,与陆秀夫道别,陪着苏景瞻一起打马向苏庄绝尘而去。 苏庄外的程越已用完午饭,因为可能要交战,只吃五分饱。赵良淳与徐道隆虽近在眼前,也不肯与他一起吃,程越也不在乎。 休息了片刻,程越估计去苏刘义派出去求援的人已快要回来,下令道:“全军整军、结阵,准备进攻!” 一余精锐迅速行动起来。很快完成集结,刀枪如林。士气如虹,面对苏庄内的四余众毫无惧色。 苏庄内的兵马见庄外有异动,也立刻结阵自保,然而四多名精兵却被程越的一余人吓得龟缩在庄内,不敢出庄迎战。 脱脱凑到程越身边道:“公子,不如再等一会儿,如果没人来救援他们,他们迟早得投降。” 程越摇摇头道:“你不懂,我不但是要他们投降,还要他们产生畏惧之心,再也不敢跟我作对,所以要趁着这个时间进攻,压垮他们的斗志,再让他们投降就简单得多,否则那个苏刘义到时候一定会跟我讨价还价,以他跟我岳父的交情,很难不让着他一点儿。” 脱脱佩服得直拍脑袋,道:“唉呀,我真是多嘴。公子,进攻的时候,我愿领兵冲锋。”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军长,现在又不是紧急时刻,冲什么锋?这种小阵仗你去把它冲个稀里哗啦的很了不起吗?” 脱脱憨声道:“有段时间没仗打,憋坏了,嘿嘿。” 张贵在一旁接口笑道:“以我看,这仗打不打得起来,还很难说。” 张孝忠抽出双刀,看着庄内的军士冷笑一声道:“他们最好真的有种跟大都督开战,不知死活。” 庄内的苏刘义与部将也已得知程越正在整军,看样子打算进攻,都相顾失色。来不及再商量对策,四人只得披甲执锐,由庄内走出,来到阵前带兵。 程越见苏刘义已与三名部将来到阵前,微微一笑,下令推倒篱笆,清理前方,以利交战。 苏庄的篱笆转眼就被推倒扔到一边,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庄内众军知道对手即将进攻,更见紧张。程越的一多人马面对几倍于自己的兵力依旧从容不迫,士气如虹,充满必胜的气势,苏刘义一方却觉得如黑云压顶,被程越兵马的杀气压得喘不过气。 程越略一挥手,一声苍凉的号角响起,全军排成整齐的阵列步伐整齐地一齐向前,平日练兵的成果显露无疑。 庄内众军看着程越壮盛的军容,着一声声纹丝不乱的整齐脚步慢慢逼近,心中的怯意不断滋长,在阵后的人已有不少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后退,方便过一会儿逃跑。 苏刘义和部将都久经战阵,如何看不出己方军心已动摇,但又能怎么样呢?其实不要说手下将士,连他们自己心里也在嘀咕。程越号称常胜,面对十倍于他的蒙古精锐也从未败过一次,这次敢以一余人就来攻击他们,显然有必胜的把握,更主要的是他那种神鬼莫测的武器到底该怎么应付?自己今天会不会就死在这里? 军队前行了一百步,按理说已该骑兵冲锋,众军也做好了准备,但程越却依然没有下令。他看到对方军阵已动摇,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冒一次险,赌苏刘义不敢攻击他,还是带着军队保持整齐的节奏向对手逼近,连枪的布套都没下令解开。 众将不知程越打的什么主意,阵前又不敢询问,只能跟着向前。苏刘义见状,下令弯弓搭箭,等待射击。 程越见对方阵中黑压压的无数弓箭瞬间瞄准了己方的人马,无所谓地笑笑,依然从容不迫地继续往前走。脱脱想起要进临安城时程越因为出神险些冲撞圣驾的事情,不禁怀疑大都督是不是又失神了?偷眼一看,程越神情专注,并无不妥,心一横,紧跟在程越身边,心想如果对方先射大都督,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大都督。 张贵和张孝忠也是一般的心思,不约而同地贴近程越,准备替他挡箭。 程越心无旁骛,根本没留意到他们的行动,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手的反应。他不是傻瓜,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全寄望在对手身上。 眼看程越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不停地逼近,苏刘义紧张得心脏狂跳,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咬紧牙关,生怕自己经不起可以一箭射杀程越的诱惑下令放箭。 三名部将也全身绷紧,大气儿都不敢出,盯着越来越近的程越,手中的武器全都举了起来,身体也慢慢向下伏,以便躲过程越那边射过来的箭。 程越目光炯炯地盯住苏刘义,腰边的马刀还是不抽出来,直直地向着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两军的距离已近到彼此都可以看到长相的程度,苏刘义只觉得如山岳般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几乎快要窒息。对面的程越冷冷地看着他走过来,他却不敢下令放箭,只能眼睁睁地看程越一步步逼近。 司文杰受不了这种压力,回手摘下背后的弓箭,弯弓搭箭,大吼一声,旁边的陈义和孙之望面色大变,刚要阻止他,司文杰已一箭射向程越! 紧贴着程越的脱脱和张贵毫不迟疑,身体一斜,挡到程越身前,想用身上的铠甲替程越挡箭。却见那支箭没有直射向程越,而是射到程越的马前,惊得程越的马停住马蹄。 苏刘义、陈义和孙之望见司文杰没有闯下大祸,刚才剧烈的心跳勉强平复下来,再看程越,对马前那支箭视若无睹,挥手让张贵和脱脱让到一边,两腿一夹,照样催马向前。 苏刘义的军阵被程越坦然无畏的气势和身边大将拼死护卫的决心所震慑,在没人下令的情形下,刚才还被拉满的弓一张张放低松开,都担心万一失手将箭射出,必遭程越大军的疯狂报复。 两军距离只剩两百步,如果苏刘义下令放箭,转瞬间就可以将程越手下的军士射倒大片,程越却反而更加放松,面露微笑,维持着一样的速度笔直向前。程越手下众军见大都督如此无畏,全都豪情大发,连盾牌都不用,紧跟着他们的主帅迎向敌阵。 苏刘义和众军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和他手下兵马越来越接近,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五十步,已经连对方的眼睛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苏刘义还是不敢下令攻击。 苏刘义的军队不知不觉间阵型已散乱,不仅弓箭被放下,有很多人甚至连刀都懒得举。苏刘义明显没有战意,他们这些当兵的也不想打,还能怎么办? 陈义等三名部将彼此对望一眼,不去看苏刘义,长叹一声,手中的刀枪也垂了下来。程越识破了他们的虚张声势,只用了一着不理不睬就把他们不敢举兵相抗的真实心理戳穿,说到底,程越从来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第二百零三章 不理不睬 第二百零四章 收编苏刘义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四章 收编苏刘义 苏刘义嘴角微微抽动,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程越根本就没有动手,自己就已经败了,而且败得极惨,败得体无完肤,再也休想爬起来。自己现在只能任程越宰割,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四余精兵,一箭未放,一刀未动,已被程越彻底压垮。 好厉害! 程越来到苏刘义马前几步勒马停下,指着苏刘义的军队喝道:“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众军早已在等待程越的这句话,各种武器马上全被放到地上,高举双手,由张贵率手下亲兵带到一边受降。 程越手下众军见此,一齐兴奋地举起手中武器高呼:“大都督威武!大都督常胜不败!” 声音响彻云宵,外面一直在等着看热闹的赵良淳和徐道隆闻之黯然,默默地转身离去。 程越不理会手下众军的欢呼,面色如常地对苏刘义和他的三个部将道:“你们随我进来。”说完跳下马,带着脱脱与张孝忠头也不回地向里走,苏刘义与三名部将垂头丧气地跟在他们身后。 程越来到堂中,大马金刀地坐在首位,脱脱与张孝忠分左右而坐。苏刘义和部将不愿坐在他们下首,只好站在他们面前,倔强地看着程越。 程越见他们不坐,也不勉强,对苏刘义道:“我对苏家一向钦佩,你也是个好官,所以才没有杀你,否则我刚才如果动手,只凭一人。就可以全歼你们四多人。你可能觉得我在吹牛。随便你怎么想。你手下有**名士卒。都要归于我麾下。至于你,没有其它的变动,你要记住一点,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还敢与我为敌,我就把苏家满门上下一多人杀个干干净净。”说到此处,程越才露出一丝掩盖不住的杀气,口气也生硬无比。 苏刘义攥紧双拳。压抑着勃发的怒气,一声不吭。他不怕死,但如果要苏门全都与他一起陪葬,他还没那个勇气。他看得出程越是确实想杀他,他除了低头认输,别无它法。 程越瞪着他,此时只要苏刘义还敢像当时在朝中一样对他破口大骂,他真的就会再次举起屠刀,灭了苏氏的满门,才不给苏东坡面子。苏刘义的态度和他刚才从头到尾不敢抵抗的做法才让苏门逃过了此劫。否则现在已是血流成河。 程越见苏刘义再也不敢反抗,心中的杀意稍减。转头指着三名部将道:“你们三个,以后都要我的,你们愿不愿意?” 三人都看得出苏刘义刚才在鬼门关口转了回来,自己哪里比得上他?再说跟着程越也远比跟着苏刘义更有前途,于是一个个下跪应道:“属下陈义、孙之望、司文杰参见大都督,谢大都督不杀之恩,愿为大都督效死。” 程越到司文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角微微一跳。这个人历史上在苏刘义被元军杀死后,与苏刘义的家人一起流落到安南。虽是落难,也贼心不死。苏刘义的小妾王氏貌美异常,早已被他觊觎,于是就把她占为己有,后来还是被元朝的皇子脱欢给主持公道,杀了司文杰。 想到这里,程越好奇心发作,很感兴趣地向苏刘义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姓王的小妾?” 苏刘义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程越又接着问道:“很漂亮?” 苏刘义脸色难看起来,勉强又点了点头。程越知道自己说中,验证了历史上一段公案,也算有收获。 三名部将不知程越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们,却提到了苏刘义的小妾,有些不知所措。 程越转过头来歉意地一笑,道:“你们三个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忠诚嘛,还要再看看。你们记住,在我这里,要么成为我手下的大将,日后随我南征北讨,要么就被淘汰,再也无法翻身。我这里有三个军长,你们就每人跟着一个,到他们帐下效力吧。” 三人连忙拍着胸膛表示忠心,请程越放心,再对脱脱和张孝忠施礼,等张贵回来就分配。 程越站起身来,背起手,在厅中来回踱了几圈,道:“早前走的是大公子吧?” 苏刘义沉默地点点头。 程越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二公子,年仅六岁对吧。” 苏刘义不知他又想做什么,艰涩地又点点头。 程越道:“大公子急公好义,我很欣赏。二公子年纪虽小,日后也必成大器,现在皇帝正在宫中学习,身边还缺一个伴读,我想把二公子送过去,你意下如何?” 苏刘义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程越,不知该说什么。他刚才还以为程越想要他一个儿子作为人质,没想到却要对苏家施恩,这是怎么回事? 程越又道:“至于大公子,我想让他去上海。上海的开发正缺人,孟之缙的身体还不好,我一直想派人去,却没有太好的人选。大公子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一直待在临安能有什么出息?男儿志在四方,你以为呢?” 苏刘义的嘴巴还是合不上,程越这是标准的以德报怨,自己是不是错了? 程越回到座中坐下,静静地等待苏刘义的决定。 如果是别的提议,苏刘义一定会婉言谢绝,但程越的这两个提议都好得不能再好,对象又是他的两个儿子,他实在狠不下心推拒。而且程越这是明显在向他示好,同时也给了他一下台阶下。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对外宣称程越与他交换了条件,而不是他屈膝投降,苏家两百年的声誉也可以保得住,他怎么可能对这样的条件不理不睬? 虽然恨意未消,苏刘义也要暗自赞叹程越会为别人着想,难怪手下人才越聚越多,人人甘心效命。想到此处,虽然刚才还在与程越对阵,依然勉强自己向程越施了一礼道:“大都督高义,本官谢过。” 程越见他领了自己的情,淡淡一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苏大人不必客气。” 正在此时,张贵和张世杰大踏步地从外面笑呵呵地走进来,苏景瞻惊疑不定地跟在后面,看到厅中的情形果然如张贵所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悄然低下头,躲到了张世杰身后。 张贵进来回报受降的情况,又与新投效的三人见礼,然后才轮到张世杰与程越说话。 张世杰与程越和苏刘义见礼,苏刘义有些狼狈地回了一礼,苏景瞻眼睛往父亲那里瞄了一眼,跟着行礼。程越再请大家都坐下,苏刘义这回不再倔强,也默默地坐了下来。 张世杰笑道:“这才几天不见,我就得恭喜大都督又添良将了,哈哈。大都督,他们三个都跟过我,打起仗来很能拼用命,头脑也活络,只要大都督给他们机会,他们在大都督帐下定能大放异彩。” 程越哈哈一笑,道:“张大人,你这是夸他们三个呢还是自夸?你的意思是你眼光好是吧?哈哈。好,张大人既然推荐他们,想必他们三人确是有本事的,张大人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给他们机会。当然,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张大人也不能置身事外,我得拿你开罚。” 张世杰连忙摆手,道:“他们要是打了胜仗大都督也不升赏我,这种傻事不我才不干呢。”说罢与程越一起哈哈大笑。 陈义等三人见到老上司和新上司关系这么融洽,张世杰还为他们作保,心中大定,以后只要好好效力,不愁没有前程。 趁着程越与张世杰说话的时候,苏刘义已经把程越对苏景瞻和苏景由的安排告诉了苏景瞻。说程越竟然没有借机打压苏家,反而对苏家多有关照,一向讨厌程越的苏景瞻吃惊得比苏刘义还厉害。 苏刘义既然已经替苏景瞻答应了程越,苏景瞻当然要上前再向程越行礼。张世杰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对程越更添敬佩。此子有这等心胸,必成大业。 程越对苏景瞻道:“你此去上海,要努力工作,克制自己的脾气。上海的事做成功,我就要向更多的地方推广,我希望你以后能承担更大的责任。至于丁香那件事,我要你记住两点。第一点是她决不可能跟你走,你与她并不是一路人,没办法走到一起去。第二点是就算她真的跟你走了,也绝对不是你的福气。我说这话,不只是安慰你,而是实话实说,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意思。你还年轻,前途远大,日后必有佳偶,不要在这方面多做纠缠。” 苏景瞻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什么,程越这次对他讲的话让他愿意相信。苏景瞻其实心中也对丁香隐隐有些不安,但丁香的绝世姿容让他忘记了一切,现在被程越点醒,颇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程越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因为他的话被激怒,知道他进去了,向他点点头道:“尽快收拾行李,找杨霆杨大人安排你去上海,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做官从来没有白得的成就。” 第二百零四章 收编苏刘义 第二百零五章 以德报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五章 以德报怨 苏景瞻应了声是,退到一旁。 张世杰笑道:“大都督用人不疑,真叫人赞叹。苏家侄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人品学问都是一等一的,本来打算等明年朝廷开科取仕再博一个功名,现在能得到大都督的任用就更好,恭喜大都督又得到一个人才。可大都督别忘了,外面还有两个人呢,不知大都督对那赵良淳和徐道隆有什么处置?” 程越淡然一笑,道:“他们两人尽忠职守,无过有功,有功就该赏。我打算请太皇太后正式任命他们为筑路使,专司修路,加重他们的权柄,对不肯配合或者故意阻碍的官吏有权重罚,总不能每次都让我这个大都督披挂上阵,给他们开路吧?” 张世杰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大都督真是手段高明,这下他们两个想给大都督找麻烦都难了,自己却揽上一身的破烂事,再也没理由推脱。” 两人谈笑风生,苏刘义与张世杰交情深厚,不知不觉也插了几句话,气氛越来越融洽,一点不像方才还在对阵的对头。 时间不早,程越留下张贵、脱脱和张孝忠接收军队,与苏刘义告别,与张世杰一同离开。张世杰要去城外军营找孙虎臣,不久就与程越道别。 程越也未回府,进城后直奔中华坊。他把丁香这个大麻烦给了赵妙惠,总不能不管不顾,一定要去看看。 赵妙惠今天第一眼看到丁香,就明白了程越的良苦用心。这个女子,不用相处多久就知道她长了一副七巧玲珑的心肝。聪明绝顶。处事圆滑。真不是程越家中那群不知江湖险恶的小姑娘能应付得了的。 丁香面对赵妙惠也有束手束脚之感。这个大宋第一女官,自己只有容貌上可以与她媲美,其余的才智、经验、反应全都落于下风,又无从施展自己最拿手的媚功。为今之计,自己只有好好工作才能赢得她的好感。这样当程越问起的时候,可以指望她会在程越面前夸奖自己几句,也好让自己在程越心目当中有一席之地,不至于让程越讨厌。 丁香在坊中不能任意行动。关系到机密的地方,比如调制油墨、铸字的地方她就进不去。为了避嫌,她也不敢要求进去看看。 赵妙惠交给她的工作非常繁杂,审稿、编排、校阅、排版,不做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奥妙。丁香做着做着还真的做出了兴趣,毕竟这项工作很有成就感,一个女人经手的文章要被众多学子百姓看到,比之前给人歌舞助兴可要有意思得多。 程越到的时候,丁香正在赵妙惠的办公室里拿着一篇程越写的关于保护动物必要性的文章读得津津有味。她长这么大也没想过。那些毒蛇猛兽的生存竟然关乎到人的生死存亡,程越的学识真令人叹服。 程越敲门进来。赵妙惠和丁香忙起身行礼迎接。 程越怜爱地牵住丁香的手,对赵妙惠笑道:“丁香第一天到这里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赵妙惠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程越看起来是来关心丁香,实际上却是来关心她的,微笑答道:“丁香小夫人天姿聪颖,替妾身分担了许多工作,妾身受益良多,要多谢大都督。” 丁香也在笑着,扭头看了一眼程越笑意盈盈的脸,突然隐隐觉得不对。程越看赵妙惠的眼神与看别的女人不一样,更准确地说,与他看其他妾室的眼神很类似,决不是看一个下属应该有的眼神。难道他们两人之间有奸情?还是程越对赵妙惠有觊觎之心? 丁香不得不承认赵妙惠是个极美的女人,程越没看上她才是怪事。那么,程越坚决要自己到这里来,很大的可能就是可以用看望自己为借口来看赵妙惠!原来是这样! 弄清了程越的心思,丁香不由得心情沮丧地看了一眼赵妙惠,她容貌绝美,能歌善舞,一直以来都是所有男人想尽各种办法来接近她,试图得到她的青睐,然后就把她金屋藏娇,不想被别人再看到她,万万没想过自己也有被别人当作垫脚石的一天,而且竟然是输给了面前这位已婚且为人母的妇人。 丁香的确猜中了程越的一部分心思。因为赵妙惠忙于工作,程越如果没有新的借口,很难随时跑来探望她。把丁香派到这里来,他再来探望丁香,就成了程越到这里来最好的借口。 丁香装出感动的样子对程越撒了一会儿娇,程越也配合她演了一会儿戏。两人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你来我往,郎情妾意,大拼演技,碰撞出无数表演的火花。脸上流露出来的感情之真挚,连他们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赵妙惠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对两人都很佩服,反正她是演不了,难度太高了,神乎其技啊。 程越与丁香飙完演技,便回过头将有关苏刘义的事情告诉赵妙惠,最重要的就是苏景瞻已被自己派往上海帮孟之缙。赵妙惠喜不自禁,连连向程越道谢,多谢他关心夫君的身体。 此时已近傍晚,程越就与她们一起回家,这次他并没有与丁香乘一辆马车,而是自己骑马跟在旁边。刚才戏演得有点累,得休息一下回复心情,不然会真的爱上女主角。 程越对苏刘义不战而胜的消息已传遍大街小巷。有的说是大都督许下很好的条件,有的说是苏刘义顾全大局,还有人说大都督调动大军,逼得苏刘义不得不投降,各种说法,莫衷一是。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临安除了御林军外,再无一支军队不在程越的掌控之中。 宫中接到消息,谢道清只是长叹一声,不再理会。留梦炎与陈宜中则悄悄在留府商议了很长时间,连他们的心腹都没参与。 第二天,程越的奏折递入宫中,请求让苏刘义次子苏景由进宫陪读,再以赵良淳、徐道隆为左右筑路使,专司向南方筑路之事,与工部侍郎平级,对各地官员阻碍修路都可纠察处置。 谢道清照准,苏刘义、赵良淳、徐道隆上表谢恩,朝中再次震动,程越的手腕令留梦炎和陈宜中都刮目相看,更备感威胁。 赵良淳和徐道隆明面上升了官,但他们可是满肚子的苦水。程越这么做,分明已经看破了他们的手脚,他们如果再敢搞出什么事情激起程越的不满,那他们两家都必死无疑。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夹起尾巴把路修好,全当是为朝廷效力。 苏刘义谢恩之后回到家中,登门道喜的官员接踵而至。苏刘义这次虽未升官,但他的次子进宫伴读,他的长子去程越最重视的上海做官,都说明苏刘义已被程越延揽。苏刘义年纪尚轻,文武皆能,程越以后要四处征伐,他必定会受重用。更重要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程越已经当面说得很明白,只要苏景瞻争气,升官指日可待。而不到七岁的苏景由进宫伴读,等于成了程越的学生,前途之远大,还在苏景瞻之上,苏氏一门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当然得趁现在打点些关系。 苏刘义因祸得福,高朋满座,比之前还不知风光了多少倍,让他很生了一番感慨。 入夜,来访的各色人等渐渐散去,苏刘义迈着疲惫的脚步来到后宅去看苏景瞻。 苏景瞻正在自己的房中收拾行李,以往这些杂事都由家中的仆役代劳,但这次他就是要自己来。他刚刚去拜访了杨霆回来,被杨霆的才华深深折服,热情高涨地想尽快去上海做出一番成就,以后也可扬眉吐气,娶个比丁香还要好的女人。 苏刘义看苏景瞻亲自在整理,宽慰地点了点头。苏景瞻长这么大也没干过家务活儿,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能有这样的决心和改变,此去上海,也让人不会那么担心。 苏景瞻见父亲来到房中,知道是舍不得自己,眼圈也红了红,道:“父亲,儿走后,父亲要多保重。” 苏刘义故作轻松地道:“应该是我担心你才对,怎么想起自己整理行李了?人还没走,就没人理你了?” 苏景瞻笑道:“父亲别看不起人,儿今天就是要自己整理。儿今天从杨霆杨大人那里得到教诲,他说靠别人照顾才能活得好的男人不是男人,男人要能照顾自己还能照顾别人才行。儿被教训得很惭愧,而且又马上要到上海,总不能还带人跟在身边侍候让人笑话。杨大人说,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求别人做到,儿决定从此做一个像杨大人那样的男子汉。” 苏刘义深吸一口气,心中十分感激,道:“久闻杨大人才华卓异,果然名不虚传。大都督手下人才辈出,你要更加努力,不要弱了苏家的名头。” 苏景瞻道:“父亲大人不要见怪,其实这些都是大都督说的话,杨大人只是复述。儿怕父亲还对大都督不谅解才这么说的。” 第二百零五章 以德报怨 第二百零六章 苏刘义的礼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六章 苏刘义的礼物 苏刘义点头道:“这些话起来就是丈夫之言,杨大人是读人,要说这几句话也不会这样讲,我早猜出是大都督所言。” 苏景瞻道:“大都督对我苏家施恩,来而不往非礼也,再说大都督现在也算弟弟的老师了,要送什么礼物过去才好?儿明天就要出发,父亲还请斟酌,尽快还礼。” 苏刘义喟叹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大都督府中能有的都有了,还都比我们好,你说我送什么过去能让他高兴?要为之前的事赔礼,还要为你们将来打算,又要讨他欢心,这礼物,不好送啊。” 苏景瞻思索再三,道:“要想大都督高兴,就要投其所好,父亲在庄中与大都督交谈良久,大都督有没有说他喜欢什么或者看上了什么?” 苏刘义摇头道:“大都督什么都没说,只是问过我……啊?!”苏刘义突然想起程越曾没头没脑地问到过他的小妾王氏,莫非程越要的是她? 王氏年轻貌美,温柔懂事,今年只有十八岁,是苏刘义前年纳入房中的,非常得宠。苏刘义想到要把王氏送人,胸口发闷,连声咳嗽,试着让自己舒服些。 王氏虽美,不过一个小妾,与自己两个儿子相比,什么都算不上。苏刘义权衡再三,下定决心,两手猛地一拍,道:“好了,就这样吧。” 苏家送小妾给人是有传统的,苏轼就经常送自己的侍妾给别人,有时是交换。有时用来结好。有时则只是为了区区一匹马。其实不止苏家。当时的风气就是如此,一个买来的侍妾只被看作财产,随时可以送来送去。 苏景瞻见父亲提到此事后,面色马上变得古怪,犹豫再三才做了个决定,好奇地问道:“父亲想到了什么?大都督有什么心头好让父亲这么为难?” 苏刘义摆了摆了手道:“没什么,大都督曾经问起过王氏,为父当时没留意。现在才想起来。” 苏景瞻也没把王氏这样一个买来的小妾看在眼里,只是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大都督想要我们苏家祖宗的墨宝呢,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父亲把王氏带在身边两年,也不见她生个一儿半女下来,把她送给大都督也好,父亲正好趁机会物色个好生养的,给我再添几个弟弟。” 苏刘义微微颌首,叹了口气。王氏两年还没生子也让他很不满意,再纳一个妾多和几个儿子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事情定下来,苏刘义又与苏景瞻说了几句体己话。转身回房休息。 王氏正在房中准备侍寝,见苏刘义回来。忙上前为他宽了外衣,打来洗脚水,又仔细地为苏刘义洗干净脚,再到床头为他按摩肩头和两腿。 苏刘义一想到眼前这个小美人儿以后就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会变成程越的玩物,心里不舍,结果反而欲焰高涨,把王氏按到身下,狂乱地发泄了两次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苏刘义起身要上朝,王氏眉目含春地给他整理朝服时,苏刘义才把要将她送给程越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把行李收拾好,散朝后就回来把她送走。说完也不理已经呆住的王氏,到苏景瞻的房中与长子依依惜别,又带着次子一同去宫中。 程越今天还是不上朝,跑到学校为谢枋得新招来的医生上课。因为之前已经培养了一批医生,所以基础课不用他上,他只带最重要的一些课程,不必像以前那样每天都疲于奔命。 上完课,程越又与谢枋得谈了很久关于研制天花疫苗,也就是种牛痘的事。 中国本来没有天花,直到南宋末年,随着蒙古人远征欧洲才传入中国。现在北方已开始有大面积流行的趋势,必须尽快将牛痘疫苗研发出来,这不仅关系到程越北伐,更是对征服欧洲的长远布局。程越让叶倩儿做的玻璃器皿早已送到谢枋得手中,有了玻璃器皿,会使医学和各种科学更快地发展。学校里也有许多,可以让学生们做试验用。 程越把手中关于天花的资料都交给谢枋得,从学校出来,心情轻松地哼着歌回府。 刚到府门口,丁义就上来为他牵马,还笑嘻嘻地道:“恭喜大都督再添一位小夫人。” 程越一愣,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满面狐疑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老婆?” 丁义有点儿讶异地问道:“怎么大都督忘记了吗?苏家的人送来一个女子侍候大都督,说是大都督喜欢的,难道没有这回事?” 程越一脸茫然地回忆着那天与苏刘义对峙的过程,没看到什么女人哪。再想想自己与他的谈话,面色大变:不会吧?!苏刘义这家伙,真把人送来了?! 丁义满脸羡慕地看着程越冲进府中,对在一旁直直站着的丁安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咱们大都督!想要什么美女都有人给送上门来!今天来的小夫人比丁香小夫人差不了多少吧?下回说不定有更漂亮的给送上门来!这就叫美人配英雄!” 程越进府没走多远,罗夫人就出现在眼前,照例讲述着今天外宅发生的事情。程越心不在焉地着,突然停住脚步,拉住罗夫人的手道:“今天苏家送来的女人可是姓王?” 罗夫人被程越拉住手,又羞又急,却不敢挣脱,看四下无人,才道:“是,妾身问过,她之前是苏大人的妾室。” 程越抓住罗夫人的手依然不放,用另一只手抚住额头,自言自语道:“真有这样的事啊,我竟然碰上了。”又将罗夫人的手攥紧,把她的身体拉近问道:“她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哭?哭得厉害吗?想不想回去?” 罗夫人被程越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只好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道:“她一个女子,被人送来举目无亲的地方怎么可能开心得了?大都督不必担心,只要大都督待她好,女人嘛,过几天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地侍奉大都督了。苏府的人说她很会侍候人,大都督可不要忘了我家阿娇啊。” 程越为难地道:“如果她一心挂念苏刘义,难道我还能送她回去吗?这个女人真命苦,以后你要多关照她,不要让她在府中像个外人。” 罗夫人被程越一番话触动到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温柔地答了声是,不知不觉被程越牵着她的手往内宅走。 程越走着走着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罗夫人,很自然地放开,以免让别人看到。 来到后宅,定娘和众妾正在与一位长得很美的女子说话。那女子的柔美乖巧让人一见难忘,江南水乡的灵秀从她举手投足间很自然地流露出来,确是个我见犹怜的美女。 王氏非常谦恭地与定娘和众妾寒暄,眉目间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忧伤,她不知自己会面对怎样的命运。虽然说大都督对女人非常好,但对她这样一个被送来的女人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众妾见程越回来,全都起身行礼相迎。王氏第一次见到程越,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以前苏刘义说起程越时,总说他长相虽说得过去,但却是一脸邪气。可眼前这个大都督,面容俊朗,一身正气,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分明是个潇洒的美男子。 王氏呆了一呆,见程越正在看她,吓得急忙跪到地上,刚要大礼拜见,程越已托住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 王氏被程越“轻薄”,很有些不自在,紧张地抿了抿嘴唇道:“奴家王氏,拜见大都督。” 程越松手看着她道:“你闺名叫什么?” 王氏心中一颤,答道:“奴婢闺名小娟。” 程越微笑道:“小娟?好名字,我以后也这么叫你。” 定娘插口道:“相公,你从哪里得知小娟是个大美人儿的?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什么时候入了你的眼?” 程越出她话中的醋意和疑惑,笑道:“我的乖乖小定娘,你相公我真没见过她,只是知道她。那天与苏刘义说话的时候,因为没什么话题,就随口提了两句,谁知道他竟然当了真,把小娟给送来了。老苏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喜欢把自己的女人送来送去,这是把女人当作货物吗?真不像话。不过嘛,来了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小娟先在家中休息几天,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帮紫烟诗芸的忙,如果以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随时调整。你看好不好?” 王氏轻声称是,到紫烟诗芸身边与她们再次见礼,请她们多多关照。王氏比她们年纪大两岁,两个小丫头可怜她命运多舛,道:“姐姐尽管放心,既进了府中,就是一家人,以后只会有好日子过,不会再让姐姐受苦。” 紫烟诗芸当初也是被送到程越身边,王氏刚才已经她们讲过,想到这点,心中稍定。含羞地看了一眼程越,越看越觉得顺眼,想着以后可以在程越身边陪伴,说不定真是因祸得福。 第二百零六章 苏刘义的礼物 第二百零七章 程越是个负心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七章 程越是个负心人 程越的三个小姨子今天也来与他们一起吃饭,以后也是这样。程越一边吃饭,一边对管道升低声解释着自己真的没有向苏刘义要王氏。管道升知程越甚深,见他语出至诚,只拿鼻子哼了一声就不再提此事。 丁香看到程越只向管道升陪着小心解释,非常惊奇。管道升得宠的程度还在她的想象之上,这个美貌不如她,不到十五岁的女子,要说不同的话,就只是会写几笔字会画几幅画,究竟为什么得到程越如此宠爱? 用过晚饭,程越领着今天要侍寝的八姬回房,王氏很意外,又微微感到一点失落。虽说自己心情低落,并不想别人碰,但大都督一晚要这么多妾室侍寝也没有自己的份,原来自己并不是程越想要的么?为什么不碰她? 定娘拉过王氏,小声地向她解释了暂时不用她侍寝的原因。王氏想到苏刘义昨晚的疯狂,脸红了红,跟随媚儿和丁香回房歇息。她们都是初来,可以多些话聊。 程越早上起身,特地派人送了一份礼物给苏刘义,多谢他把王氏送来,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再过几天,火柴终于大批上市。一开始只有军中和官宦人家购买,后来很快就声名大噪,普通百姓也加入使用的行列,虽然价格不算便宜,拜南方的商人大批采购之赐,在临安城中也总是脱销。 还没等火柴的热潮过去,紫烟诗芸的蛋糕店又盛大开业。有了程越的金字招牌,宫中的加持。再加上诱人的美味和精致的卖相。蛋糕店轰动全城。天天大排长龙,店中大大小小一共五十个烤炉日夜不熄,依然没办法应付络绎不绝的买家,仅宫中每天就需送去一百条奶油面包和十个蛋糕,暴利惊人。 紫烟诗芸带着王氏和程越的三个小姨子,带着五十名仆妇,每天只做奶油就已经累到快吐血。尤其是王氏,之前在苏家只要照顾好苏刘义就可以。现在竟然一到程府就忙得头昏眼花。 没办法,几个女人跑去跟程越撒娇,程越让家中能抽出一点时间的八姬、宋罗两位夫人、婉儿阿娇这些人有空就去帮忙,后来管道杲说此事也来帮手,又陆续调来两百名仆妇打下手,总算才能满足蛋糕房每日所需的奶油。 与此同时,在苏州,程越为忽必烈准备的第一批货物由王邦杰负责装上船,在阿合马派来的人带领下,浩浩荡荡一路沿运河北上。还没等到大都。能卖的就已经被抢购一空。 船到大都,船上运的钢材被欣喜若狂的元朝兵部、工部瓜分得干干净净。其它的东西除了送入宫中和各贵官所预订的以外,根本没什么可以卖的。有很多不甘心空手而归的人都看好王邦杰和他所带的精兵身上特地穿的军装,还开出高价,但王邦杰怎么敢卖。这是军装,只是按程越的要求穿来炫耀一下,为程越下一步衣物的销售做广告。 程越发明的新东西,如蚊香、棉袜、背心、长袖内衣、精盐、火柴、香皂、肥皂等等瞬间成为元朝最抢手最时髦的货品,因为很难买到,甚至有人拿它们当成亲的聘礼用,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阿合马手中有了程越的商品,变得更加炙手可热、财源滚滚。账目结清后,阿合马一刻也不停留,马上就进宫向忽必烈献上数目惊人的利润。忽必烈大喜,下旨嘉奖,手下经办此事的人也各自加官进爵,朝中众臣无不为之侧目。 这天晚上,在完泽的公主府中,完泽擦亮一支火柴,用它将油灯点燃。然后却不舍得灭掉,痴痴地看着这根火柴一点点燃尽,快烧到手指时才给吹熄了放下。 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囊加真清脆的声音:“姐姐,还没歇息吧?” 完泽将火柴梗扔到一边,不想让囊加真注意到,对门口道:“还早呢,没睡,快进来。” 囊加真打开房门进屋,笑道:“吃完饭没什么事,过来与姐姐说说话。” 完泽拍拍手边的软垫道:“快坐,今天出去又看到什么新鲜事了?说给我。” 囊加真眼睛一亮,道:“姐姐真是聪明,我还真有好多新鲜事要告诉姐姐。”兴致勃勃地坐到完泽身边,接着道:“姐姐知道吗?我刚刚了一首歌,不是别人作的,就是程越那个负心汉,哼,姐姐要吗?” 完泽神色有些黯然地低一低头,又打起精神笑道:“那个负心汉还会写曲子?反正也无事,唱来,不好我们一起骂他。” 囊加真嘻嘻笑道:“好,你着,这首歌的名字有点怪,叫《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是他唱给一个叫云萝的小妾的。曲调更怪,不过真是好。”说完就唱起来,蒙古人大都能歌善舞,囊加真也唱得很好,把这首歌唱得格外动。 完泽张大嘴巴,一边笑一边打着节拍。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活泼有趣的歌?这个程越,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 囊加真一唱完,两个公主就笑成一团,囊加真一边笑一边喘息道:“怎么样?好吧?这个负心汉就是这么勾引女人的。这个云萝只是个妾,也就罢了。哼,就是不知道那个文定娘是不是个美人儿?比我们还漂亮吗?” 完泽见她一直耿耿于怀,连忙转移话题道:“看你今天兴高采烈的,一定看到程越派来的船了吧?还看到什么了?我不信只有这么一件。” 囊加真弯月般的眼睛中一丝雾气一闪而过,笑着答道:“那个负心汉设计的军装被我看到,真的好看,最好看的就是在肩膀、袖口和领口处缝了许多闪闪发亮的扣子(囊加真误会了),样式我也记住了,就不知道做不做得出来。我托人花重金想买一件回来仿制,但那些宋军就是不卖。哼,那负心汉的军队管得很严哪,等他来的时候,我非把他身上穿的衣服扒下来不可。” 完泽好奇地问道:“你要仿制那衣服做什么?难道你也想赚钱?” 囊加真皱了皱眉,道:“我想给父汗做一套,不等那负心汉来就让父汗穿上。等他来了,看到父汗身上已经有了,还怎么献宝?还有,我自己也做一套,穿出来气气他。” 完泽轻轻拍了几下囊加真的手,看着她满脸倔强的样子,笑道:“还是别做了,要是做得不好,肯定会被他笑话,父汗也会在他面前丢脸,这样做不合适。” 囊加真低下头去,嘟囔着道:“那姐姐说怎么才能气气他?他先娶了个平妻到家中,还不是故意来气我们?我们总要还他一击才行,不然我不甘心。” 完泽轻叹一声,道:“气他做什么?他那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父汗都拿他没办法,我们又能怎么样?你要是喜欢他就别去气他,而是要懂他,关心他,这样他的心才能到你身上。你去气他,只能解一时的气,反而要与他越来越远,这真是你想要的吗?他是汉人,想娶一个汉人女子做妻子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生气的?况且这个女子还是文天祥的女儿。这个文天祥,伯颜丞相曾经夸过他,说他是栋梁之才,又是程越在南宋的同盟,说不定程越也是不得己,你就别气了。快说点新鲜事儿,我还想。” 囊加真抿着嘴唇道:“姐姐偏要袒护他,我也没办法。说到有趣的事情,这些天八思八因为程越拆穿了他的计谋受到惊吓,到处收集武器,还把主意打到了兵部。兵部想用程越送来的精钢铸造火炮和火铳,八思八竟然又把脑筋动到了这上面,今天上表央求父汗给他炮五十门,火铳一支。父汗因为他擅自行动,非常不满,只给了他现有的铜炮三十门,火铳五百支。精钢制的炮和火铳还没制成,不能答应他。依我看,程越到了大都后,一定会报这一箭之仇,八思八躲不过的。” 完泽注意到她说到八思八时直接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尊称,连国师都不愿说,笑道:“怎么,这段时间很少去礼佛吧?” 囊加真毫不迟疑地点点头道:“是很少去,觉得真没用,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拜那泥木胎做什么?那负心汉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一个人凭善行不能得到好报,而非要靠信佛才可以进入极乐世界,那佛祖不就成了恶霸了吗?我想来想去,也没办法驳倒这句话,所以就不去了,有时间就出去行行善,做些有用的事情,肯定比拜佛强。” 完泽怜爱地看着她笑道:“那个负心汉里的话你倒记得清楚。等他真的来了,你舍得对他发怒吗?” 囊加真双颊泛红,努力装出一副很凶的口吻道:“为什么不行?他不要我还有别人要呢,我又不愁嫁。”说完,偷偷看一眼完泽,心虚地笑了笑。 第二百零七章 程越是个负心人 第二百零八章 宋夫人听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八章 宋夫人听歌 完泽将担忧深藏眼底,不让囊加真察觉。囊加真看起来如自己一样,也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负心汉痴情一片,如果程越最后选择的不是她,她一定会伤心吧?反过来,如果自己不被程越喜欢呢?完泽心中一阵刺痛,不愿再想下去。 囊加真又想起一件事情,兴奋地对完泽道:“姐姐,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情。不是说程越来大都要有一个皇子去南宋做人质吗?本来以为这是个苦差事,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谁知等到张惠回来说程越为迎接皇子特地要修建一座十二层的高楼,又说程越那里吃的如何美味,风景有多秀丽后,一群兄弟今天居然在父汗座前争夺起这个名额来,除了太子真金哥哥不能去,铁蔑赤太小不能去之外,其他在大都的皇子人人都想去。脱欢本来要等灭宋之后封镇南王,因为没达成心愿,最是积极。奥都赤、阔阔出、忽都帖木儿也不肯相让,父汗被他们吵得头大如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为了争当人质吵起来的,哈哈,太有意思了。” 完泽也不禁莞尔,笑道:“他们也不想想,程越法令如山,如果他们在南宋闯祸,会有好果子吃么?还是让脱欢去吧,他最守本分,而且本来就要封他镇南王,让他去也可以弥补一下他,不是吗?” 囊加真拍手笑道:“对呀,父汗也是这个意思,我估计这几天就会定下来,然后脱欢等着出发就行了。江南的汉家女子最是温柔,对男人百依百顺。他会不会回来时就娶了好几个?” 完泽也笑道:“我看他不敢。中了程越的美人计怎么办?他肯定要带几个最宠爱的女人一块儿去才好打发时间。我与你不同。担心的是他吃得太胖不好意思回来可怎么办?” 两姐妹笑得前仰后合,在脑海里想像着脱欢胖胖的样子,真盼着脱欢从临安回来后能让她们亲眼看到他变胖,最好变得跟猪一样,那才好玩。 大都很欢乐,此时的程越却没有那么开心。 在房中,他手中拿着一枚刘顺送来的掺入了合金的钢钱,眉头深锁。以宋朝的标准看。这枚钱币非常精美,比市面上铸得最好的钱币也好得多,但程越并不这样以为。他是后世的人,习惯于制作精良的钱币,事实上他口袋里就有几枚后世的一元硬币。与它们相比,这种钢钱的细节部分还不过关,比如边上的印花就不行,让他很不满意。 程越叹了口气,这就是工业技术的差距啊。不行,这种钢钱不能流通。必须要更精细才行,只要能克服这个问题。那宋朝的铸造技术就能更上一层楼,造枪炮也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程越提笔给刘顺写了封信,详细地解说了钱币的铸造要求和自己的一些建议,唤来宋夫人,吩咐将信送走。然后叹了口气,躺到为自己专门打造的躺椅上一言不发。 定娘见程越闷闷不乐,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柔声道:“相公不必心急,这枚钱已经很好了,刘顺做得不错。相公的大计是需要时间的,哪里能说做到就做得到。” 程越心中的烦闷稍解,把定娘抱到大腿上,道:“你说的对,是我有点急。”在定娘樱唇上轻轻一吻,道:“那个丁香,最近有没有什么举动?” 定娘想了想道:“前些天她曾找机会想进到相公的房来,结果在门口被挡住。黄嫂告诉她这房除非召唤,否则只有相公和我还有两位夫人能单独进来,她当时没说什么就走了。相公,你猜她会怎么做?” 程越拍了拍定娘的屁股,笑道:“管她呢,我倒想知道她有多大本事。有这样一个人在家里也挺好,省得你们安逸惯了,不明白什么叫险恶。” 定娘在程越脸上一吻,嬉笑道:“我们才不怕,就怕相公你看到这样的美人儿就晕头转向,什么都依着她,那时候我们才真叫没办法。” 程越哈哈一笑,把定娘抱进怀里。定娘倚在程越怀中,幸福地轻轻晃着腿。现在天气渐热,定娘穿的衣服不多。程越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力和惊人的弹性,口干舌燥,伸手托在定娘的大腿下,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就地正法,定娘道:“相公,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程越把手伸进定娘的衣服,把玩着她丰满柔嫩的双峰,心不在焉地道:“什么事?” 定娘被他揉得娇喘吁吁,忍耐着道:“今天是道杲妹妹生日,相公曾答应过她要给她唱一首歌的,但我看相公一直没动笔啊,莫非已经写好了?” 程越拦腰把她抱起,放到房里的大床上,笑道:“你相公我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把你提前占为己有的事不算。” 定娘红着脸娇声道:“那相公现在要做什么?” 程越几下脱光她的衣服,摆出一副奸邪的嘴脸,道:“这里四下无人,又是孤男寡女,当然是要强奸你这个美女喽。” 定娘也装作害怕,一边娇呼救命,一边躲进被中。 程越钻进被中,把怀中的美娇娘杀得频频告饶。难得留在家中,程越搂着定娘美美地睡了个下午觉。醒来后神清气爽,精力反而更加充沛。 定娘侍候程越起身穿衣,又钻进他怀里痴缠许久,吻得嘴都麻了,才恋恋不舍地去自己的屋里处理公务。程越难得可以与她独处这么久,定娘很享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程越待定娘离开,打开密室,将里面用电的东西检查一遍,该充电的就充些电,以维护里面的元器件。这是他最核心的秘密,连定娘和自己的心腹都不知道。当初让脱脱保管时也加上密封笺,不许他打开看。这些东西,现在还没大用,以后却会发挥极大的作用,都是无价之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些都做完,程越再把密室封上,回到房自己的桌子边,又写起给赵妙惠的稿件。宗教法事件后,程越对宗教的批评一刻也没有放松,还揭穿了那些所谓法术和神迹的真面目,引起极大轰动。 这些天各地报上来许多因为迷信导致的案子,有因耽误治疗因病致死的,有被神棍骗得倾家荡产的,程越直接下令杀了几十人,他要以这些案件为例扫荡愚昧,还要为自己辩解,免得背上冤杀的罪名。 最近,程越开始转移目标,对海外诸国的所谓朝贡大加抨击,一方面要杜绝汉人那种追求万邦来朝的无聊虚荣感,不让那些小国从中渔利,另外则是让大宋的子民对一些程越要征讨的国家产生反感,为他日后出兵征讨作舆论准备。 写了几篇稿,程越又将宋夫人叫来,让她把这些稿件送到赵妙惠府上,再顺便把床单送去洗涤。 宋夫人这些天已经做惯了这种羞人的工作,闻言很自然地把床单一收,连同稿件一起抱走,过了一会儿又回来铺上新的床单。 程越望着宋夫人来来往往地忙碌着,越发觉得宋夫人窈窕成熟的身影格外诱惑,经过程越身边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幽香。程越心中一动,把六弦琴拿过来,对宋夫人道:“你坐下,我要唱一首歌,你好不好,我晚上想唱给道杲。” 宋夫人依言坐到程越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又兴奋的光芒。大都督亲自唱歌,而她是唯一的众,这种机会哪里去找? 程越向宋夫人微微一笑,道:“这首歌叫《夜来香》,你放松地,不要这么紧张。”接着就唱起来: 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闻这夜来香,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 宋夫人得两眼迷离,陶醉其中,当程越唱第二遍的时候,她也不自觉地跟着轻声哼唱,唱到第三遍时,她已经学会了而且唱得很动。程越停下来时,宋夫人还在不由自主地轻声唱着。 程越含笑问道:“怎么样?好么?喜不喜欢?” 宋夫人欢喜地道:“真好,管小夫人一定会喜欢。不过……”看了程越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接着道:“妾身以为,这首歌好像……并不是很适合管小夫人,大都督还有别的歌吗?”宋夫人说这些话时一直担心地看着程越,自己的作品被这么说,谁都会不高兴。 出乎宋夫人预料的是,程越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开心,道:“你真是我的知音,这首歌确实不是唱给道杲的。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吧。不,还是送给你和罗夫人吧。你们想自己留着唱或者教给别人唱都随便你们,我反正是不会再唱给别人了,好不好?” 宋夫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程越已拿起六弦琴,向房外走去。 第二百零八章 宋夫人听歌 第二百零九章 将管道杲收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零九章 将管道杲收房 房里是不允许她一个人待的,宋夫人急忙起身跟在程越身后,一边走一边想:这首歌大都督是写给谁的?为什么要唱给我?刚才不是说要唱给管小夫人的歌吗?难道这首歌是送给我的么? 宋夫人不敢再接着想下去,默默地跟在程越身后走到花厅,众妾都已等在那里,准备帮管道杲庆祝生日。更重要的,是想一官人准备已久的六弦琴还有歌曲是什么样的。 宋夫人进入角色,指挥着家中的仆妇做各项准备。程越则把管道杲拉到一旁说话。 程越趴在管道杲耳边道:“今天是你十七岁生日,要不要晚上留下来陪我?” 管道杲羞得满脸通红,紧张地四周一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含羞带怯地小声道:“官人着急了么?妾身不是不答应,只怕道升会觉得孤单。” 程越本就只是逗她玩儿,闻言故意叹了口气,道:“唉,我还特地把房里的床铺重铺了,结果还是白忙一场。” 管道杲程越这样一讲,还以为程越真的想今晚纳她入房,怕程越失望,急得握住程越的手,哀求道:“官人不要生气,奴家今晚就留下陪官人,只求官人安顿好道升,不要让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回去。” 程越见道杲这个老实丫头被自己骗得情急,又感动又怜惜,把她抱在怀中,轻声道:“傻丫头,逗你玩儿呢,我才不会生你的气。你那么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嫁给我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管道杲闻言。甜蜜地躲在程越怀中,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那么多人。 宋罗两位夫人和众妾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管道升见程越和管道杲还抱在一起,格格笑着跑来在管道杲耳边道:“姐姐,能不能矜持一点?换个地方亲热好不好?” 管道杲害羞地把头抬起来,想离开又舍不得。 程越牵着她的手来到席上。今天管道杲是寿星婆。按规矩要坐在程越身边,管道升甘心让位。 管道升虽还没有被程越纳入房中,却是仅次于定娘地位最高的妾室,管道杲是管道升的姐姐,平时又与人为善,人缘甚好,众妾都精心准备了一份贺礼奉上,紫烟诗芸最简单,一个大蛋糕足矣。 管道杲没过过这样的生日,幸福地一直牵着程越的手。时不时还靠进程越怀中。程越也不客气,在她吃完巧克力后。干脆当众吻上她的嘴唇为她舔干巧克力的痕迹,羞得管道杲拼命挣扎,惹得众妾一片笑声,宋罗两位夫人差点捂住女儿们的眼睛。 吃完寿宴,程越取过六弦琴,对管道杲笑道:“我要唱的这首歌叫《情非得已》,许久前就已经写完,现在才总算可以唱给你。”随手轻轻一拨,唱道:“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管道杲眼睛睁得大大的,得无比开心,众妾也得有滋有味,丁香和八姬热情万丈地学唱,宋夫人若有所思,手里还握着前些天得到的那个玉环。 程越一唱完,众妾全都用力鼓掌,管道升的小手都拍得发红。 程越把管道杲揽在怀里,轻声问道:“喜欢吗?这是专属于你的歌。” 管道杲痴痴地看着程越,温柔地点点头,轻声道:“多谢官人,妾身太喜欢了。” 程越一笑,亲了一下她的脸宠,道:“生日快乐。” 管道杲鼓足勇气,飞快地在程越脸上一吻,马上又羞得钻进他怀中,不敢抬头。 程越搂着她,心中柔情似水。思忖片刻,转过头小声地问管道升道:“你晚上一个人睡怕不怕?” 管道升莫然其妙,刚要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马上又反应过来,神色颇为复杂地白了程越一眼,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又轻咬着嘴唇贴近程越耳边道:“姐姐很乖的,你不要欺负她,要温柔点,别弄疼她。”说完自己的脸也红了。 管道杲的心狂跳起来,气都喘不匀,身体软到根本没办法从程越怀里脱身,只得程越对管道升道:“我让媚儿去陪你睡吧,不然我不放心。” 管道升想了想,点头称好。程越就把已经长出一寸多头发的媚儿叫过来,吩咐她晚上过去陪管道升。再把定娘和宋罗两位夫人唤来,让她们去准备一下。 虽有些仓促,但东西都是现成的,众妾也一起帮忙,很快就把程越的卧室装扮成临时的洞房,丁香也得以第一次进入这个第二紧要的地方。卧室里有一个不许任何人动的精钢柜子,上着锁,丁香几番接近都不得要领,暗暗记在心中。 定娘布置完新房,到花厅去找程越回报。管道杲全身软得如泥一般,被程越抱在怀中一动也不动。 程越到已布置好,将管道杲拦腰抱起,大踏步地走进卧室。众妾和两位夫人等都过来道喜,管道杲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低着头不断答谢。 程越暂时回避,让管道杲可以换上吉服。很快定娘就让他再进去,众妾七手八脚地已经帮她换好了。 众妾都是知趣的,道喜过后立刻就退出去。程越叫住宋罗两位夫人在门口侍候,管道升拉着姐姐的手说了几句话,一步三回头地与媚儿并肩而出。走到程越身边的时候,牵住程越的手轻声道:“姐姐从小就乖巧话,官人要好好待姐姐。” 程越在她的手上稍稍用力握了握,重重地点了点头,代表自己的承诺。 两人出门后将门反掩,因为随时可能让宋罗两位夫人进来侍候,程越也没落闩。 程越坐到管道杲的身边,挑开她的盖头,在她脸上一吻,笑道:“高兴吗?” 管道杲看着屋里的红烛和四周遍布的喜字,想到自己终于得以嫁给程越,用力地点头道:“官人,今天是奴家最高兴的一天。” 程越搂着她的腰道:“对不起,本来可以不用这么仓促的,但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让你再等,不然你们来我这里,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还有,我的小道杲实在太漂亮了,你相公我放着这样一朵鲜花不采,岂不成了傻子?” 管道杲灿然一笑,又道:“那以后奴家还能回去陪道升吗?奴家有点担心她。” 程越在她脸上一吻,道:“没关系,你愿回去陪她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反正离得这么近,与住在家中没什么两样。” 管道杲感激地靠进程越怀中,红着脸道:“官人,该歇息了吧?” 程越露齿一笑,道:“既然我的道杲等不及了,那你官人我还等什么呢?” 管道杲羞赧地起身为程越宽衣,程越静静地享受着她的温柔。 程越身上的衣服很薄,很快脱光,管道杲第一次看到程越的身体,脸红得像她的盖头一样。正要把红烛吹熄再脱自己的衣服,程越却不许,一定要她当着自己的面把衣服脱下来。 管道杲没办法,咬着嘴唇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让程越一览无余。 程越欣赏了许久,满意地频频点头,把管道杲赤条条地抱进被里。管道杲紧咬牙关,想起母亲临行前对她讲的话,忍耐着初次的疼痛。 程越格外疼惜她,管道杲身体娇弱,很快就抱住程越摇头讨饶,程越心疼地在她唇上吻了吻,召唤两位夫人进来侍候。 两位夫人硬着头皮进屋,宋夫人把沾有血迹的白布抽走收到一边,再简单整理一下床铺,罗夫人则应程越之命去召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来侍寝。 四妾很快前来,程越便让两位夫人去休息,自己与四妾尽情缠绵,最后还不忘拉过管道杲在她身上泄了身,搂着她入睡。 管道杲早上是被摇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程越正在与四妾在一旁缱绻。 管道杲不敢引起程越的注意,连忙又把眼睛闭上装睡。她昨晚被程越折腾得全身酸痛,总要等两天再来侍寝。 管道杲身边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四妾都轮换一遍后,程越竟然又把管道杲抱过去,再一次在她身体里种下子孙。 管道杲知道这是程越对自己的格外关爱,心中十分甜蜜,四妾则有些吃味,不过管道杲人缘太好,四妾很快就把此事丢到一旁,并不很在意。 早上管道升特地早早地过来看望姐姐,见到管道杲后,仔细地看了又看,想明白姐姐与昨天有什么不同,弄得管道杲很害羞。两姐妹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也不知在说什么,不过说完以后,管道升特地在程越脸上亲了一下,让程越很高兴。 第二百零九章 将管道杲收房 第二百一十章 程越的别院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章 程越的别院 用过早饭,程越上午去讲课,下午又到了工地。工地已到处都是被挖开的壕沟和地基,大批工匠正在按程越的吩咐将各种铸造出来的管线一一安装,做地基的工匠努力地用程越设计的滑轮组将大石提高再狠狠砸下去不断夯实地基。这几天来,程越的工地已成为了临安城的一景,许多百姓都时不时地过来看一眼,看看传说中的十二层楼是怎么盖起来的。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保证工程施工不被干扰,程越将工地周围圈了起来,树起一排高高的栅栏,不许百姓接近工地,也是为了保守建筑的一些秘密。 程越今天专程过来,是来检查工程质量。这里有太多新鲜的东西,工匠们都是新手,他最好还是时不时地来看一看,以后出问题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雅乐居生意更胜从前,原因是尹榖送来了去了籽的辣椒,辣椒的炒菜一经推出,立时大受欢迎,临安城中无不以吃辣椒炒菜为荣,还有人挑战只吃辣椒,大呼过瘾。 杨淑妃和俞充容等嫔妃从上次说要来以后,轻车简从地来了好几次。自从有了辣椒,她们就借口给宫中试菜,来得更勤,人也越来越多,从开始的三四个到现在的几十个,每隔几天就再增加几个嫔妃。一群女人躲到后院的大宅,吃喝自在,又可以八姬唱最新的曲子,更重要的是可以暂时逃离深宫寂寞,其乐无穷。 谢道清本来觉得她们去得太频繁,十分不妥。想制止她们。全玖劝说她。这正是笼络程越的好办法。否则程越根本不上朝,怎么能取得他的消息?在雅乐居可以从云萝和八姬口中得到许多关于程越的动向,一旦事有蹊跷也好早做防备。 谢道清后觉得有理,她确实因此得知了许多程越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杨淑妃等嫔妃也经常带些她没吃过的好东西来讨她欢心,于是谢道清就对她们经常去雅乐居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的要求是不许她们太晚回来。 程越辛苦了一天,就近到雅乐居想休息一下。顺便接八姬中的四姬一起回家,云萝与另外四姬则要留到晚上才能回去。 随着八姬的越来越受欢迎,她们的发式、衣服、鞋子乃至妆容都开始大流行,连江西都已出现模仿的风潮。胡秀秀专心作布料的研发和生产,媚儿挑起大梁,把程越的制衣坊做得有声有色,为程越赚进大笔大笔的收益。 程越进到雅乐居后宅的一栋专门为他准备的小楼休息喝茶。此处远离热闹所在,甚是幽静,离云萝为嫔妃们准备的院落也不远,方便云萝和八姬随时过来陪自己。给程越用正好。 云萝得知程越到了,马上欢欢喜喜地过来陪他。一进门见程越躺在特地为他打造的躺椅中闭目养神。立刻就扑到他怀中撒起娇来。 程越把手伸进云萝的衣服里面揉个不停,随口问道:“八姬呢?都在忙吧?” 云萝忍不住微微喘息着,咬了一下程越的手道:“官人就会作怪,明知道奴家现在不能好好侍候官人。她们都在旁边陪贵人呢,说来也有趣,那些贵人和我们这些歌妓出身的女人也能相处这么融洽,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程越用力揉了揉云萝的胸,道:“胡说!在我心目里,你们比那些无聊的嫔妃强多了。她们算什么,一群寄生虫罢了,怎么比得上你们能养活自己?” 云萝被他揉得娇喘不定,又到程越的甜言蜜语,更加情动,跑去闩上房门,快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程越笑道:“我的老板娘,你要做什么?外面有人找你怎么办?” 云萝**着扑进程越怀中,吃吃笑道:“让他们等着,奴家要陪官人,这事比什么都要紧。” 程越把她按到床上,云萝死命地咬住被角,怕有人找来到自己的呻吟声。 稍后,云歇雾收,脸上红潮未褪的云萝紧紧抱着程越,小声央求道:“官人,以后常到这里来好不好?奴家每次都过来陪官人,再唤八姬过来,就把这里当作官人的别馆,奴家也好多陪陪官人。不然以后奴家和八姬回去得越来越晚,常常见不到官人可怎么办?” 程越笑着抱紧云萝,亲了亲她,道“好,只要有机会我就来,行了吧?” 云萝见程越答应,兴奋地在程越嘴上一吻,翻身趴到程越身下,道:“官人再来,奴家受得住。” 程越老实不客气地再次发动进攻,直到云萝几乎昏过去才停下。 程越在云萝身上大展身手之时,杨淑妃等一群嫔妃正在雅居与八姬说话。 杨淑妃绿绮说程越昨晚又纳了一妾,是管氏姐妹的姐姐管道杲,好奇地问道:“以本宫所知,管家并非名门望族,两姐妹固然也是美人儿,但比起八位小夫人也只在伯仲之间,大都督为何如此宠爱她们?” 绿绮笑道:“太妃说得对,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有点儿蹊跷。要说美貌,官人的妾室美女如云,就算奴家也自认不输管氏姐妹。要说才学,虽然我们无法与她们相比,但文夫人的才华并不逊色,官人更是才华盖世,远在她们姐妹之上,不过官人就是对她们格外呵护。奴家有一次曾半开玩笑地问过官人,官人了哈哈大笑,直说你不懂你不懂,就是不说为什么。尤其是对管大家,内宅里唯一敢对官人摆脸色的就只有她了,官人还要小心哄着,连夫人都不敢支使她,太妃说奇不奇怪?” 众嫔妃一脸困惑地互相对看,也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朱夫人担心地道:“绿绮小夫人,你说这些话,会不会让大都督不高兴?” 绿绮格格一笑,道:“官人早知各位贵人会问我们话,让我们尽管讲,官人说他事无不可对人言,还说各位贵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不会出去乱说。” 众嫔妃心下骇然,才知自己那点小盘算早落入程越眼中。 俞充容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问道:“绿绮小夫人,大都督有没有说他会不会削减宫中开支?”她们这些人毕竟是前代嫔妃,如果程越不喜欢宫中还养着这些人,只要一纸奏,就可以把她们赶到尼庵去,她们只能乖乖认命。所以这件事就是众嫔妃一直以来最关心最想问的问题,现在既然挑明,干脆就趁机问了出来。 绿绮歪着头想了想,道:“此事官人没说过,不过奴家记得官人曾提过这么一句,他说宫中的嫔妃大都是可怜人,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他才懒得管。” 众嫔妃得知程越并没有把她们赶出皇宫的打算,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困扰她们多时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都不由笑逐颜开,一片欢腾。 杨淑妃拍手喜道:“小夫人没记错?大都督真这么说过?” 一旁的玉春插口道:“奴家也记得官人这么说过,官人还说,宫中的内侍更可怜,以后要逐步废除阉割制度,说是让皇帝在这些不正常的人身边长大,从长远看没有好处。” 众嫔妃一惊,想想又觉得有理,没有内侍虽然有些不方便,但并非不能克服。有不少嫔妃其实并不喜欢内侍,到反觉欣喜。 陈才人赞道:“大都督真懂得为我们这些可怜人着想,现在晚上才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杨淑妃喜滋滋地道:“大都督一向通情达理,那还用说?你们就放心吧。先不谈这些,小夫人说昨晚大都督又写了一首歌,方便唱来么?”她不愿纠缠这个话题,反让程越抓住她们的痛脚。 绿绮抿嘴笑道:“太妃吩咐,哪有什么不行,奴家就用六弦琴伴奏,让阿锦唱给太妃。” 众嫔妃还从来没过六弦琴的音色,闻言喜形于色,都凑近些来。 绿绮取出另外订做的六弦琴,自己专心演奏,让阿锦把程越那首《情非得已》声情并茂地唱了一遍。 众嫔妃高兴得直拍手,六弦琴的音色与这首歌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歌词浅白深情,非常好,今天到这里来不但到好消息又到好曲子,可以满载而归了。 俞充容笑道:“大都督这首歌又是写给妾室的,大都督可真是多情种子。绿绮小夫人弹得好,阿锦小夫人唱得也好,但一定不如大都督一个男人唱这首歌更合适。” 绿绮拍手笑道:“太妃说得太对了,昨晚官人亲自唱时才真的动,奴等都差得远了,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一旁有位贾才人道:“真想大都督亲自唱啊,不知有没有机会?” 另一位秋夫人笑着接口道:“怎么没机会?再过一个多月不就是太皇太后的寿诞了吗?请大都督写一首歌给太皇太后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度宗有春夏秋冬四夫人,十分宠爱,不但照料起居,还要为他批改奏折,而其中最受宠的就是被称作秋夫人的会稽郡夫人王秋儿。 第二百一十章 程越的别院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拦马喊冤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拦马喊冤 杨淑妃看了她与另外三位夫人一眼,她对她们谈不上有多大好感,不过是因为她们拼命讨好自己不好推却才带她们来的。秋夫人刚才说的没错,很快就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六岁大寿,程越作为武臣第一,当然要有所表示,高楼是来不及完工了,寿礼还能没有吗? 陈才人也想到这点,竖起大拇指夸道:“秋夫人所言甚是,请各位小夫人回去跟大都督吹吹枕头风,以大都督平时的性情,一定会答应。” 八姬都笑着应承下来,凭她们对程越的了解,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儿。 夏夫人羡慕地看着八姬,道:“各位小夫人能嫁给大都督,真是好福气。” 八姬闻言笑容满面,绿绮看了一眼丽云,笑道:“多谢夫人美言,可就有人还不肯珍惜呢。” 丽云大羞,道:“姐姐又乱说话,都说了那件事是误会。” 众嫔妃一来了精神,杨淑妃一脸兴奋地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能讲么?” 丽云使劲地对绿绮使眼色,绿绮装作没看见,道:“太妃当然知道我们都是歌妓出身。我们这些人,总要有几位恩客,一来要拉抬名声,赚些缠头,二来也要从中挑选可以依靠的,为日后从良做准备。之前丽云就有十几位常来捧场的恩客,其中有一位是城北的杨家大少,家中是开骡马行的,祖上出过两任知府,算是个良善人家。杨大少一直喜欢丽云,对她极好。想纳她为妾。丽云那时也的确心动。收下了杨大少定情的信物,准备过完今年就赎身嫁进杨家。谁知丽云祖上积德,被挑中在官人面前演唱,又被官人看中把我们都纳进府中做了官人的侍妾。杨大少说后痛不欲生,又不敢到大都督府惹事,只能每日在家中郁郁寡欢。” 有转机,后来官人让我们在这里演唱,这杨家大少从第二天起。每日必来,而且一定是花五两银子坐在前面,只盼着看丽云一眼,如果哪天丽云与他说了几句话,就更是乐到打烊时候也不肯走。丽云可怜他痴情,偶尔会与他聊上几句。结果这痴人简直就要疯了,前几天也不知脑中哪根弦没搭上,居然跑到大都督府要找官人要人,请官人成全他和丽云,好像官人是强抢民女的恶人一样。”众嫔妃都笑起来。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绿绮接着道:“府中的人怎么可以让他见官人。又不好伤到他,只好把他赶跑。不敢隐瞒,把这件事告诉了官人。丽云吓得又哭又叫,跪在官人面前等官人处罚,当时也把奴家们给吓坏了,全都跪下来求官人。没想到官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反而再三安慰丽云,又夸自己眼光好,还笑说杨大少有情有义有胆色,自己应该给他找个官做。丽云抱着官人哭得死去活来,随后把定情信物当面还给杨大少才了了这桩事情。” 丽云满面羞愧地道:“奴家并不是有什么其它的想法,真是看他可怜,说起来是奴家对不起他,留下那个信物也就是个留念。难得官人毫不见怪,还安慰奴家说是他没问清楚就把奴家迎进门,要怪也是怪他。官人对奴家这么好,奴家真是对不起官人。”说完,又要落泪。 绿绮连忙拍着她的背道:“都是我多嘴,说着玩儿的,如果妹妹真对不起官人,我哪里会这么说?”其他六姬也纷纷安慰。 玉琼笑道:“不止丽云吧?我们绿绮小夫人身边也有几个痴缠不止的呢!昨天就坐在左边那一桌,看他们看着绿绮的眼神,真是,唉呀,铁人也要化了,嘻嘻。” 绿绮眉毛一扬,笑道:“我可都对官人说了,官人说他们又没做错什么,可怜他们一片痴心,只要不闹事,随便他们如何。” 杨淑妃心中赞叹——程越真是奇男子!又接着问道:“那杨大少可真的被封了个官儿?” 绿绮笑道:“太妃容禀,杨大少还真的被官人找到,让他去太妃的兄长杨大人那里做了管理运输水泥和沙石的小官儿,太妃见到杨大人时一问便知。至于杨大少以后会有多大造化,就要看他自己的了,官人这样做,丽云妹妹也算对得起他。” 冬夫人鼓掌娇笑道:“大都督果真非常人!胸怀之广阔,真令人叫绝。” 春夫人也点头叹道:“是啊,想那贾似道仅仅因为侍妾说别的男子长得好就杀了她,大都督的风范果然令人心折。”众嫔妃也连连点头感叹。 玉春见气氛有些沉闷,笑道:“不过官人也时常做些荒唐事。前些天官人不是写了一篇《三字经》给皇帝做启蒙之用吗?后来礼部觉得好,就下令刊印了几万册要分发给天下学童上课用。结果官人说之后,派杨霆杨大人去礼部讨要版权费,把礼部上下气得七窍生烟,连累着陆大人也被礼部埋怨,说他一定是惹到了大都督,大都督才故意为难礼部的。” 杨淑妃禁不住格格笑道:“是啊,印你的助你成名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付钱!从古至今还闻所未闻。消息传到宫中,到的人都给笑得前仰后合。太皇太后特地从内库中拨给礼部一贯付给大都督,说大都督还嘟囔着嫌少呢!实在太有趣了,难怪礼部的人去怪罪陆大人,其实关他什么事?他真是冤哪。” 满堂一片娇笑,丽云也破涕为笑,程越的所作所为,总是那么不可思议。 绿绮接口笑道:“这还不算完,奴家夫人说,官人拿到钱后,一文钱都没给夫人,竟然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把这些钱都送去给王应麟王大人。说是王大人家族庞大,生活不易,这是他该得的。可对比王大人清贫许多的叶李叶大人却不予分文,说他反正穷惯了,接着穷下去问题不大。”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先笑得花枝乱颤。 众嫔妃闻言哄堂大笑,俞充容笑得从椅子上滑下来,抱着肚子直喊疼,杨淑妃笑到头发都散落开来,擦了五六次眼泪才好不容易止住。 出云和阿锦连忙帮她盘发,杨淑妃的发式就是程越设计的新发式,她们盘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朱夫人待大家都收住笑声,问道:“叶李之前只是个太学生,大都督把他骤然提至高位,到底凭借什么呢?” 绿绮沉思片刻,道:“官人没有提过,奴家只曾官人说,叶李有宰相之才,以后要重用。先让他积累些实务经验,再慢慢加重他的职责。奴家虽然不知官人为什么这么信任叶大人,不过从传来的各种报告和消息看,官人对叶大人十分满意,还曾经对文相公说,如果文相公以后做了丞相,一定要推荐叶大人做他的继任。” 杨淑妃赞叹道:“大都督用人不拘一格,才能得到叶李这样的人才啊。”众嫔妃纷纷点头称是。 众嫔妃今天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兴致大发,一直到晚上才走。回去宫中把程越的意思对宫中的嫔妃一说,又是一片欢腾。内侍们说程越要逐渐取消阉割制度也没有大的反应,反正与他们无关。再说他们已经受了许多的苦,并不希望别人还受这样的苦。 程越自此也因为监工常来雅乐居,云萝和八姬陪他在这里颠凤倒鸾,享尽温柔之福。 房子的建造麻烦不断,但在程越与众多工匠的集体努力下,总体还算顺利。随着工匠越来越熟练,各处房屋的大概模样已经呈现,程越命他们将经验整理成册,以供日后施工参考。 这天程越又到工地忙了半晌,接着就溜到雅乐居由八姬陪他“休息”了一会儿,出来时正是下午天气正热的时候,程越与身边的护军不紧不慢地向府中走去,眼看快到府门口,突然有两个穿着朴素的中年汉子从一旁的人群中窜出来。 肖震与马福大吼一声,急急左右护住程越,前面的护军则立刻向这两个人扑去,要制服他们。 谁知两个汉子窜出来后,并没有再向程越靠近,只是“噗通”一声跪在程越马前不远的地方,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大都督为草民做主!大都督为草主做主!” 前面的护军将他们按倒,马福气不打一处来,见周围没有异动,跳下马去,将这两个人抓住一人抽了两记耳光,大骂道:“混账东西!喊冤有这么喊的吗?惊了大都督的马就算杀你全家也赔不起!” 两个汉子被马福打得口鼻淌血,不敢回嘴,只是一边流泪一边磕头,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让人望之鼻酸。 程越叹了口气,道:“把人带进府中再说吧,如果确有别的地方解决不了的委屈,我定会替你们做主,如果不是,那你们也要为刚才的莽撞负上责任。” 两个汉子闻言大喜,连磕三个响头后就起身站到一边,马福瞪了他们一眼,道:“跟在我后面,进府后只能低着头,不许到处看,否则一刀杀了喂狗!”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拦马喊冤 第二百一十二章 贾似道的妾室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二章 贾似道的妾室 两个汉子闷声答是,老老实实跟着马福进到大都督府。 程越到花厅坐定,罗夫人把茶点端来,侍立一旁。程越想了想,两个中年的男子来喊冤,还是不要让她在一边为好,免得他们不好意思,于是道:“今天有点事,你先回避。” 罗夫人施礼退下,马福再将那两个汉子推进来。 两人一进门,见程越正在看他们,急忙又跪下来,膝行到程越面前不远的地方,向程越磕头。 程越道:“好啦,不要磕头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你们要想清楚,我这里不是告状的地方,如果你们说的事情不属于我管,你们可要挨板子的。” 一个汉子忙道:“草民知道大都督忙碌,不敢打扰大都督,草民要说的事情,只有大都督才管得了。” 程越“哦”了一声,有了点兴趣,道:“说吧。。我洗耳恭。” =万===吧===nsb=mnb那汉子道:“大都督容禀,草民叶锋,家中养了几个木匠,是专门为人做家具的。他是草民后来结识的朋友张世荣,砍柴的出身。草民与张兄结识完全是因为我们的女儿。这事说起来,不知大都督对贾似道可曾有过了解?”。…。 程越心中长叹,自己当然对他很了解,可现在不是解决贾似道问题的最好时机,谢道清对贾似道一直回护,他不急于与谢道清在这个事情上相左,而且处理贾似道也关系到留梦炎和陈宜中,特别是陈宜中。这两个人也得留着,现在处置他们对自己不利。所以程越一直没有去触及这个问题。但看来并不是自己想躲就躲得过的。没人告状还好。有人告到自己面前也不理不睬,程越自认还没有那么狠的心肠。 程越心里叹气。脸上却面无表情地道:“说!不要问我问题。” 叶锋一惊,怕程越生气,放低身体接着道:“草民有一个女儿叫依依,他有一个女儿叫淑芳,因为生得美貌,都被贾似道以征召宫女为名征走。淑芳进宫后还没等侍候理宗。就被贾似道从宫中偷走,做了贾似道的妾,不知为何,理宗皇帝并未处罚他。草民的女儿依依被贾似道占为己有后才送入宫中,度宗皇帝很喜欢,但贾似道对依依念念不忘,又将她从宫中偷出,结果度宗皇帝与理宗皇帝一样,竟然还是不理!贾似道如此做法,实属大逆不道!后来贾似道倒台。带着宠爱的小妾几十人发配,因为她们两人是宫人就暂时没有带她们。留在贾似道府中,打算安定了再接过去。谁知贾似道中途被郑虎臣所杀,草民两人的女儿困在贾府,此事就再无人过问。草民本以为贾似道已倒,可以去看看女儿,但贾府中人根本不理,反而说我们胡言乱语。贾府中根本没有她们二人。很快太皇太后又发还了贾府财物田产,再加上朝中不少大臣都曾是贾似道的爪牙,草民两人力不从心,已然绝望。但天可怜见,大都督回朝狠狠教训了留陈两个丞相。草民说后,激动得彻夜流泪,又找到张兄一起来到临安告状。各衙门都去了,依旧石沉大海。后来有人指点我们直接到这里拦马喊冤,此事只有大都督亲自过问草民两人才有一线希望,求大都督成全。小人不求能找回女儿,只要能经常看看女儿就行。”说完两人又是连连磕头。。…。 程越知道他们说的这两件事,贾似道霸占了叶氏后恋恋不舍地把她送到宫中,度宗很喜欢,赏了贾似道五百两黄金。但贾似道胆大妄为,竟然利用入宫的机会把叶氏给接了出来,每日在家中淫乐。至于张淑芳,才色兼备,也是贾似道看中后把她给偷出来,那时是理宗在世,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理宗没宠幸过张淑芳,说不定也没见过她,居然不闻不问,身边的宫人害怕贾似道,也不敢提及此事,所以理宗就这样被贾似道戴了个大大的绿帽子。…。 程越站起身来,手负在身后,踱来踱去,心中委实犹豫不决。现在还不是与他们摊牌的时候,但如果把这件事情轻轻放过又太可惜,以后并不一定有更好的借口把该扳倒的人都扳倒。关键是谢道清和陈宜中,一个对他极好,自己也需要她的帮助。另一个是自己的挡箭牌,对他有大用。 叶锋和张世荣眼巴巴地看着程越,大都督已是最后的希望,如果他也不想管,那他们的两个女儿就再也见不到了。 程越咬了咬牙,正要想个借口把此事拖延一两年,就看到他们两人满是哀求的眼神,里面全都是无助和绝望。。…。 程越心中一震,大骂自己太自私,只顾着想自己要如何从中得利,却完全没考虑这两个做父亲的心情,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权谋了?真不要脸!其实转念一想。。虽然打乱了自己的布署,但这件事未必不能做,只是需要格外费很多工夫。 程越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起来吧,此事就由我来管!不过我只能保证把你们的女儿接出来,至于追究责任这件事,未必能做到。” 两人闻言,顿时忍不住号啕大哭,泪如雨下,没有站起来,反而把头磕得咚咚作响,直喊“青天大老爷!”他们等了这么多年,竟然真的可以再见到女儿,对他们而言已经喜出望外。 程越叫过马福,道:“你拿我的贴子,去葛岭贾家,就说我说贾家有两个女子非常貌美,想纳为妾室为我传宗接代,贾家必须得答应,没得商量。至于怎么说,你不用我教吧?”马福见程越不让肖震去而是属意自己,略一思忖,已明其理,笑着点点头。 程越又对肖震道:“你带五百人把葛岭各个道口给把守住。以防他们偷偷把人带走然后就说贾府根本没有这两个人。如果贾府敢杀人灭口,就把贾府上下统统给我抓回来,敢于反抗的就地格杀!”。…。 两人领命而去。 叶锋与张世荣在一旁吓得险些屁滚尿流,这哪是去找什么女儿,根本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嘛。 程越又将石秀、丁义叫来,对石秀道:“你去通知陈宜中,就说我看上了贾府的两个小妾向贾府要人,与他无关,让他放心,我决不会用这两个女人对付他。” 对丁义道:“你去向宫中传话,就说我只不过是看上了贾府的两个女人就去与贾府商量,请宫中不必多虑,我担保没有其它的事情,以后也不会有。” 两人也领命而去。 程越布置完成。重新坐下,请两人起身。叶锋和张世荣又惊又喜,惊的是为了救他们的女儿,大都督竟然要动用这么大的力量,牵涉到这么多高官显贵,更有宫中的皇族涉及其中,难怪大都督刚才那么踌躇。喜的是这天下间大概只有大都督有能力管这件事而且也真的管了。两人感动得又要磕头,被程越一把托起来,让他们在府中坐等回信。 肖震与马福点齐五百护军,怕消息走漏惊动了贾府,五百人纵马疾驰,赶到葛岭,将葛岭的各条大小道路全都封闭起来,只许进不许出,再分兵围住贾府,准备随时进去抓人。。…。 贾似道之子叫贾易,与乃父稍有不同的是,不像贾似道那么胆大妄为,总还知道些进退,所以贾似道死后,太皇太后念贾似道的旧情,大臣们也不愿太过株连,再加之贾家树大根深,很多人对他多有回护,他竟然全身而退,得以逍遥自在。…。 贾似道的妾室大都在随他发配的路中走散,留下来的妾室只有身份特殊的叶氏和张淑芳,叶氏今年只有二十岁,极其美艳,温柔话。张淑芳已是三十岁的妇人,成熟妩媚,聪慧明艳。 贾易在家中守孝,为博名声,把妾室都移到葛岭贾府的后山大宅中,身边只留妻子侍候,打算守孝期满后就把父亲的那两个妾室改了姓名也偷偷纳进房中。。对外只说她们已经因病去世。 今天贾易正在家中闲坐,家中的总管贾实惊惶失措地跑进来,贾易正要呵斥他,贾实哀声道:“老爷,有祸事了!葛岭四周的道路都被军士扼守,只许进不许出,回来报信的奴才说得清楚,说是程大都督的护军。莫非程大都督要对我们贾家动手?”。…。 贾易登时面色大变。如果是别人,他敢说不怕,有什么事都有宫中和两位丞相关照。但程越权倾朝野,杀人如麻,无论宫中或留陈二位丞相他都不买账,如果他想杀了贾府上下谁能拦得住他? 贾易想到自己先后送给程越的几次重礼。向贾实发怒道:“说!我让你送给程越的礼物你送了没有?是不是给昧下来了?我贾家又没得罪过他,无缘无故地程越怎么会杀上门来?” 贾实连连作揖道:“老爷,不要说给程大都督,就算是给别人的礼物小的也从来没动过分毫!不信等大都督府的人来了,老爷一问便知。”。 第二百一十二章 贾似道的妾室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贾府之议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贾府之议 贾易猜测落空,跌坐到椅中,自言自语道:“那程越想要什么?是不是我家的财产?说他做得偌大事业,缺钱是肯定的。。 ]不对啊,缺钱也不会随便动我家,没什么好处啊。这事儿真奇怪,难道有人到他面前告了先尊的状?如果这样,那可真的要糟糕了。先尊仇家那么多,那些人忍了这么久,突然有程越这样一个人出现,会不会一起到程越那儿去告状?能是哪些人?” 贾实道:“老爷,要不要派人冲破阻拦,到宫中请救兵?” 贾易怒视他一眼,气道:“你这老泼才!胡说什么?程越是好惹的人么?就算你冲得出去,宫中又有谁能为我们做主?若是伤了他的人,他找上门来,拿谁的命去赔?你的脑袋赔得起吗?” 贾实唯唯诺诺,心里也没有其它的主意。贾易焦躁地站起身来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到处游走。。半晌才道:“不管怎样,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去准备进贡用的大礼一份,再准备两份稍差一些的给一会儿上门的人和外面带后的官将。还有,拿我最好的茶点出来招待,把熟悉道路的人都派出去,看有没有可以离开的小路,跑不了出去送个信儿也好,但万别硬闯。如果能通知宫中和陈宜中更好,让他们想想办法。先父为朝廷尽忠,结果被擅杀身亡,总不能还要让人灭门吧。”。…。 贾实连连点头,转身去派遣人手。贾易越想越怕,不觉身体发冷。披上一件长袍。忐忑不安地等在房中。 马福手持程越的拜贴。带着几个亲兵骑马直奔贾府。离贾府大门一百步处有个下马碑,还有贾府的人在看守。马福理也不理,率人长驱直入。贾府的人也不敢拦阻,急得在后面直跺脚。 马福行到贾府前,跳下马来,对迎上前来的门房施礼道:“在下马福,奉水陆大都督程越程大都督之命。有事要找贾先生商量,请兄台通传。”说着,递上拜贴。 门房接过拜贴,深深回了一礼,道:“请马将军进府用茶,稍待片刻,小的马上通传。”把马福让进门房奉茶,又拿着这张烫手的拜贴疾步向里走去。 贾易拿到拜贴,打开仔细察看,没什么出奇。问起马福的举止也并无异状,心中安稳了些。如果程越真要抄他的家。杀他的头,绝不会如此客气。 贾易甩掉长袍,令贾实请马福进来,自己在花厅相迎。 贾实满面堆笑地请马福进府,还一路解释贾易有孝在身。所以才没有去大都督成亲的场合道贺,但贺礼从来没少过。。…。 马福一边与他说着话,一边跟着他走到花厅,看到里面有一个中年人含笑拱手而立,知道就是贾易,笑着先施一礼。 贾易大喜,看来程越没有要对付自己的意思,忙还了一礼,再请马福坐下,道:“将军一路辛苦。贾某久仰大都督文才武略,冠绝当世,恨不能时刻受命于麾下,今日见到英武如将军,才知贾某才疏学浅,不堪任用啊。不过贾某对为大都督效命可没死心,还请将军日后为贾某在大都督面前多多美言,感激不尽。” 马福笑道:“贾先生真是多礼,大都督曾说大宋如果没有贾丞相,恐怕就没有机会拖到他出手力阻元军,贾先生乃忠良之后,不必如此客套。” 贾易到马福这句话,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稳了!这回可稳了!大都督亲口说他是忠良之后,谁再敢说他父亲是奸臣?…。 贾易感激地向马福施礼道:“多谢大都督为先父伏义直言!先父背负莫须有的骂名已经很久了,大都督终于还了先父一个公道。” 马福正色道:“大都督只是实话实说,哪里用得着感谢?贾先生见外了!大都督一直很想结识贾先生,只因公事缠身,轻易不得空闲,贾先生放心,日后大都督必定有向贾先生请教的机会。”。…。 贾易哈哈一笑,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贾实急忙将礼物送上。贾易笑道:“将军远来,寒舍招待不周,这里有些家中的田里种出来的特产,劳烦将军带回去。晚上可以用来下酒。这样的土产还有一份,同样劳烦将军带给外面带兵的将军。至于大都督的那份,还要更慎重些,将军不方便的话,我马上派人送去。” 马福一看礼物,只上好的贡茶就有两大包,有一个大箱子明显是装金银的。。其它看不出来的东西就可想而知,向贾易一拱手,道:“贾先生好客之名,有口皆碑,在下就不客气了,多谢贾先生。” 礼物已收,气氛更融洽,贾易笑呵呵地问道:“将军此来,是不是大都督对鄙人有所教训?鄙人平日里随意惯了,难免有让人非议的地方。只要大都督说一句,鄙人一定改正,决不再犯。” 马福连忙摆手道:“贾先生何出此言!在下前来,是奉大都督之命来求贾先生成全的,绝无半点指摘之意!” 贾易哪里会那么天真,有带大军上门求人办事的吗?他依然不急不怒,接着笑道:“马将军又与贾某见外了,将军有话尽管说,贾某平时想与将军像这样促膝交谈也没机会,今日还请将军指点迷津。”。…。 马福这才笑嘻嘻地道:“不瞒贾先生。大都督一脉单传,自然想人丁兴旺,所以我们这些人总想着为大都督多找几个小夫人。如果我们献上去的人受到宠爱,或者更能为大都督生下一儿半女,那我们不就发达了吗?说贾先生府上有两名美女,生得一副好生养的模样,我们就向大都督请命,厚着脸皮上门请贾先生成全,如果她们以后能得到大都督欢心,功劳最大的当然是贾先生。” 贾易一愣,什么?带了这么多兵马上门,竟然只是想跟自己要两个女人?未免小题大做得离谱!刚要再问,突然想起两个女人来。 慢着,程越不是简单人物,他动用了这么多人,要的难道是那两个女人?! 贾易想到这里,全身上下冷汗直流,顿时湿透衣衫。脸上的汗更多,多到贾易只好用袖子不停擦拭,还要干笑着说这天气真是太热。 这两个女人是贾似道抢理宗和度宗的女人。如果程越有心利用此事,就杀了贾府全家也不为过。如果只是扣在手中,那就掌握了贾家和贾似道之前党羽的一个大把柄,他们除了俯首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可恨自己贪图她们的美色,还想着守孝期满后收她们入房,没有干脆杀了她们,竟给程越抓住机会先发制人。。…。 贾易咳嗽一声,向贾实使了个眼色,又对马福道:“大都督挽救了大宋江山,贾某又与马将军一见如故,区区两个女人算得了什么?贾实,你现在就到后山去,把我的妾室都带来给马将军挑选,凡是马将军看中的,立刻收拾了行李带走!” 贾实也想到了此中关键。更读懂了贾易对他使的眼色,那是要他要后山杀人灭口,决不可让那两个女人落到程越手中!此时到贾易的吩咐,故作轻松地应道:“是,小的这就去,请马将军稍等,待会儿可不要挑花了眼啊,哈哈……”…。 马福嘿嘿笑道:“管家慢走,大都督有言在先,如果没有找到他满意的,就要把贾府中所有的女人都带过去大都督要亲自挑选。为防不便,也请贾先生和家中其他人一起过去陪同,免得被人说大都督强抢民女。倘若大都督也找到那两名美女,那谁敢把人藏起来就要谁负责,谁让他耽误大都督传宗接代呢?” 贾易与贾实一此言,失魂落魄地同时跌坐到椅子上。。心中口中一齐发苦。原来程越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么一手,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外面军队的用处还用得着问吗?。…。 马福见自己吓住了他们主仆,也不着急,端起茶来慢慢啜饮,还欣赏起院中的花草来。 贾易被程越突如其来的出手压得喘不过气。心知这是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只要自己表现出一丝与程越对抗的姿态,程越的狠招就会接二连三地降临到自己头上。可是如果把人交出去,以后就要对程越言计从,再无反抗之力。 程越,你好狠的手段! 贾易也算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物,转念间已做了决定。抗拒和抵赖都是徒劳的。把这两个烫手山芋交到程越手上,说不定以后还有转机,不交连性命都得丢掉,犯得着吗? 贾易想通了这一点,下定决心,含笑对马福道:“马将军又来吓我,大都督为人宽厚,怎么会随便怪罪别人呢?不是贾某鄙帚自珍,而是怕入不了马将军的方家法眼。这样吧,我有两个婢女,一个二十岁,一个三十岁,做事还算勤勉,长得也说得过去,就送给大都督。她们能跟着大都督,想必也会高兴。”。 第二百一十三章 贾府之议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叶依依和张淑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叶依依和张淑芳 马福长出一口气,心知贾易已投降。这两个女人对大都督极其重要,自己这趟差事能圆满完成,在大都督的心目中又可以记下一笔。于是对着贾易拱手笑道:“贾先生真是慷慨,大都督知道后,必定对贾先生另眼相看。时候不早,请贾先生把人带来,大都督还在府中等待回报,不敢让大都督久候。” 贾易乐呵呵地马上命贾实带人过来,心中却在淌血。这两个女人这么美,自己还没享用过就要交出去了,真是万般不甘心。 叶氏和张淑芳自贾似道死后,一直在贾府闲住。她们心里都清楚,贾易不会放过她们,守孝期满后必定会纳自己入房,但她们又能怎么办呢?前些天有人冒险告诉她们,她们的父亲找上门来被贾实赶走。两人偷偷哭了一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一点办法也没有。 贾实找上门来时,两人正在张淑芳的房中刺绣打发时间。贾实做了这么多年管家。。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这两个女人现在只是贾府中两个闲人,但她们以后就是程越的女人了。程越对妾室的好是出了名的,她们两个又生得如此美貌,必定会得到宠爱,自己可万万不能失礼。。…。 一见到两人,贾实十分恭谨地施礼道:“两位主母安好。老爷有吩咐,请两位主母马上收拾行李,跟随程大都督手下大将马将军去大都督府,两位主母从此就要侍候大都督了,恭喜恭喜。以后如有机会,还请两位主母在大都督面前为我贾家美言几句。小的感激不尽。”说完,连连作揖。 张淑芳和叶氏得稀里糊涂,程大都督她们是知道的,可为什么突如其来地就要把她们送给程大都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淑芳见贾实第一次在她们面前这么低声下气。更觉得整件事透着奇怪。问道:“管家毋须多礼,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请管家分说清楚。” 贾实早知她会问,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隐去了贾易想杀她们灭口的事情。 张淑芳成熟聪明,马上就想清了其中奥妙。不禁在心中拍手叫好!对程大都督更添一分好奇和尊崇。这个年轻人,为何这般厉害! 叶氏见张淑芳脸上难掩激动兴奋,心知此事对她们而言必定是件大好事,拉着张淑芳的手道:“姐姐,我们去收拾吧。刚才管家说马将军不敢让大都督久等呢。”。…。 张淑芳强忍快要流下来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妹妹快去收拾,我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其实她的东西很多,但她都不想再要。不愿再与这里有任何一丝关系。 叶氏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妹妹的东西也不多,马上就来找姐姐。”说完就急匆匆赶回房中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收到一起,连换洗的衣服也不带。与闻讯赶来的人一一道别,又回到张淑芳房中。 张淑芳已收拾妥当,不约而同地也只拿了一个包袱,与赶来恭喜的人见上最后一面,从此她绝对不会再回到这里。 两女与众人洒泪而别,跟着贾实来到前山的花厅。马福已等得不耐烦了。只要人没到,马福这颗心就放不下。生怕贾易糊弄自己,找两个别的女人代替。等他走后再把真人给杀掉。 贾实带着两个美女一进门,马福就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因为这两个女人实在美得惊人!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叶氏,美艳绝伦,光彩照人,贾似道那个老家伙冒得好大风险,但绝对值得!另一位张淑芳,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艳光四射,令人心醉。贾易再有本事,也难以找得到这样的美女来冒充。…。 。…。 张淑芳和叶氏见到有陌生人,知道必定是马福,一齐施礼口称马将军,马福不敢在她们面前端什么架子,连忙还礼,与她们互通姓名。 贾易不舍地叹息道:“马将军满意否?我后宅还有几个小妾,马将军可以一并挑选几个带回去送给大都督,大都督如果不要,马将军自己留着暖被也好。” 马福摇头笑道:“多谢贾先生美意,大都督的事情办完,在下就没别的事情了,这就告辞,贾先生今日的体谅,大都督必有厚报。” 贾易知道马福怕夜长梦多,不会久留,命贾实将礼物交给马福带走,自己亲自把马福和张淑芳、叶氏送出门外,挥手告别。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宫中与陈宜中接到程越的通报,全都吓了一大跳,谢道清派出几百人到外面搜集消息,看程越到底想做什么。。鬼才相信程越只是为了两个女人就如此大动干戈,背后必有原因。 陈宜中更是吓得慌了手脚,如果程越真的要从贾家下手,那目标必定是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陈宜中派出的人虽然没有宫中多,但都直接找到相关的人询问,只差没直接到大都督府。但贾家的消息传不出来,让临安城的某些人一直担惊受怕。。…。 很快,有人拦住程越告状的事情就传入宫中和陈府,宫中与陈宜中俱都惊疑不定。谢道清派出邓惟善到大都督府打探,陈宜中则厚着脸皮亲笔写了一封信,请刘岊出马帮忙说情。刘岊收到陈宜中的厚礼谦词,冷笑一声,也不推辞,坐上轿子直赴大都督府。 程越让叶锋与张世荣在府中休息,自己在房中又写又画,不亦乐乎。邓惟善与刘岊几乎同时到达。被程越一起请了进来。 邓惟善一见程越,施礼过后忙不迭地道:“大都督,您可吓死奴才了。贾家怎么惹到您了?如果大都督想要几个侍候的人,奴才这就回宫禀报,请太皇太后赐几个宫女马上就给大都督送来,何苦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刘岊一言不发,施礼后只是坐下乐呵呵地看着。 程越知道邓惟善是替谢道清来斥责他的,笑道:“贵官难道不了解我这个人么?想得到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费点周折算什么。贾家是宰相门第,当然要慎重一些。” 邓惟善见程越不说实说,苦笑道:“大都督您就别拿奴才寻开心了,您也说贾家是宰相门第。贾丞相与元军对抗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后来竟然被擅杀,太皇太后一直感觉对不起贾家。这次说大都督突然兵围贾家。担心得饭都吃不下,大都督还请对奴才说几句实话,也好让奴才回去安安太皇太后的心。”。…。 程越见他服软,微微一笑,道:“你回去对太皇太后说两个名字,一个叫张淑芳,一个叫叶依依,这两个女人,我想向贾家要过来做侍女,其余的我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你去吧。” 邓惟善是宫中的老人,一到这两个名字,面色大变,晓得其中利害,不敢再问,起身向程越告辞,又与刘岊相对一礼,快步出了房。 刘岊也知道这两个女人,待邓惟善离开,小心地道:“大都督可是要向贾家动手?属下以为还早了些。” 程越微微点点头,道:“你说的对,确实有些早,所以我并没有想马上动手。唉,心肠太软,想好的布署偏偏被自己给破坏了。不过也许并不是坏事,把这两个女人先握在手中,以后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也未尝不可。陈宜中怎么说?”…。 刘岊笑道:“大都督不必挂怀,以大都督的实力,他们又能如何呢?陈宜中吓得送了属下一份重礼,要属下来探大都督的消息。属下以为,大都督可以试着将陈宜中收为己用,这样一来,留梦炎孤掌难鸣,朝中就再无大都督的掣肘了,大都督要做的事情就会更加方便。”。…。 程越摇了摇头。。道:“不行,原因有三。第一我答应过几个人,一定要杀陈宜中为他们报仇,不可食言而肥。第二我不想这么早掌控朝政,南方有几个官员还不服我,我需要时间。第三是我要用他们来养望,使得人心归附。所以,我不能用他。” 刘岊得知程越迟早要杀陈宜中。他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想起,肯定也有不少人在程越面前告自己的状,程越日后会不会也把自己给杀了?顿时吓得身上汗毛直竖,双腿一软,“噗通”就跪在地上,哀声道:“大都督,属下以前是犯过不少过错的。可自从归附大都督后,属下循规蹈矩,再没胡作非为,大都督问一下杨大人便知。属下对大都督忠心耿耿,为大都督做事不遗余力,大都督万饶属下一命!”说完,连连磕头,不敢起身。 程越也不扶他,冷笑一声道:“刘岊啊刘岊,你还真是聪明。你一直以来为我办事,我都看在眼里。若非如此,你此刻还有命在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悠悠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该做没做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叶依依和张淑芳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刘岊的对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刘岊的对策 刘岊满脸大汗地想了想,颤声道:“有,属下污了三多亩地,收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贿赂,还强抢了两个小妾,明天……不,属下马上就整理出来,献给大都督供北伐之用,属下该死,再也不敢有贪妄之念,属下以全家性命担保。” 程越啧啧连声,道:“你一个监察御史,竟然收了这么多的钱财,胆子不小啊。念在你这段时间为我冲锋陷阵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敢故态复萌,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刘岊程越这几句话一出口,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提住的一口气一松,全身酸软地瘫在地上,庆幸自己见机得早,否则迟早没命。 程越又道:“这世界很大,财富很多,你这么聪明,完全可以在正途上发财。你好好干,我担保你有很好的前途,这话我就说一遍,你要谨记。” 刘岊急忙又磕了三个响头。。道:“属下谨遵大都督教诲,若敢再犯,属下全家都任凭大都督处置。” 程越抬手道:“起来吧,你回去对陈宜中讲,就说我要这[万][吧] nsb两个女人并不是要动手,只是要震慑,让他们不要给我捣乱。比如故意向南方的藩邦泄露我在朝中的话之类的事情最好少做,这个理由应该可以糊弄陈宜中了。他那个人疑心病很重,你最好多练习几遍,不要眼神不对露了底细,坏了我的大事。”。…。 刘岊连声答是,用袖子擦拭了几下脸上的冷汗,努力站起来。深施一礼向程越告别。精神恍惚地回到家中。 家人看到刘岊这副模样。惊骇得不知所措。 刘岊有气无力地吩咐家人把自己历年积攒的田契、地契、金银古董玉器几乎全拿了出来。连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小妾也给叫过来,让她们收拾行李,与这些东西一起送到大都督府。 刘岊的妻子儿女哭成一团,寻死觅活的不肯放手。刘岊暴怒,每人抽了几个大耳光,骂道:“命重要还是钱财重要?咱们家缺钱吗?这些东西不去,我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家人刚被巴掌打傻。又被刘岊说的话给吓呆,唯唯诺诺地把自己私藏的宝贝也一并交出,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装箱送走。 刘岊的妻子马氏不舍地看着马车走远,擦着眼泪道:“老爷,自从老爷跟了大都督,在朝中更加得势。但家中再无没额外的进项,岂不是亏大了吗?” 刘岊冷哼一声,扬起巴掌又作势欲打,马氏不敢躲避。只好闭起眼睛准备再挨一巴掌。。…。 刘岊没打下去,把手一甩。骂道:“妇人之见!大都督以后定会清理朝臣,到那时再把这些交出去,就算为大都督立下汗马功劳,最多也只能保住性命。现在交出去,不但性命无忧,以后的前程也大可期待。大都督征伐四方,还怕没有我发财的机会吗?大都督看起来心狠手辣,其实却是个心肠很软的人。我这番表现他一定会记在心上,会在其它地方给我补偿,绝对会远远超过这些钱财。你们看吧,今天出去的钱,以后会几倍几十倍地回来。你们着,从此以后要洗心革面,小心谨慎,再不要给人抓到把柄。大都督给我的机会只有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等到那些人被大都督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你们就会明白我今天的做法有多么正确。”…。 家人似信非信,反正也没得选,只能天由命。 刘岊的两个小妾于氏、孙氏都是小户人家出身,因为极有姿色而被刘岊强聘,今年一个二十岁,一个二十二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明眸皓齿,妩媚风流,身材玲珑娇小,肌肤晶莹洁白。。…。 两女在马车中对坐,开始的时候两女都惊惧不安,突然离开熟悉的环境,让她们无所适从。但很快她们就意识到——她们竟然要进大都督府! 于氏睁大眼睛看着孙氏,结结巴巴地道:“姐姐,我……我们是不是以后要侍候大……大都督了?” 孙氏又想哭又想笑,看着于氏拼命点头,道:“等会儿如果有人问我们想不想回家,就说我们已经无家可归,情愿在大都督府做一名婢女,这样大都督就没有理由把我们送走。。凭我们的长相,迟早会被纳进房中。妹妹,能不能侍候大都督就在此一举。不然回家后,哪里会有什么好归宿?最好不过卖给商人当小妾,怎能比得上在大都督府享福?而且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程大都督!多少女子想嫁都嫁不进去呢。” 于氏连连点头,不知不觉把手中的包裹抱得更紧,就像要紧紧掌握住自己的命运一样。 刘府开出的几十辆大车很快来到大都督府,此时已是接近黄昏时分,石秀和丁义指挥家丁将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收入府中的仓库中。。…。 于氏和孙氏的马车被仆妇直接引入府中,进了门才下车。 于氏和孙氏下车后便被程府的广阔和景色深深吸引,喜得直想在府中飞奔一回。 罗夫人得到消息。出来迎接于氏和孙氏。两女见罗夫人风姿绰约,美艳大方,容貌绝不输自己,都有些气馁,传说大都督府美女如云,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要得宠只怕没那么容易。 罗夫人是奉有程越之命,与她们攀谈几句后问道:“两位娘子家中还有什么人?愿不愿意回家?大都督可以替刘大人奉送两位娘子一笔丰厚的补偿,以供两位娘子日后生活之用。” 孙氏急忙跪下,于氏也紧跟着跪到旁边,孙氏道:“夫人容禀,奴家两人的家人已多年没有联系,想来已经把奴家两人给忘却了,再回去家中能有什么好下场?夫人慈悲心肠,大都督对下人好更是有口皆碑,就给奴家两人一条活路吧,奴家两人情愿在大都督府做婢女也不愿回去。”说完连连磕头,于氏也跟着磕头。 罗夫人自己就苦过一段时间。对她们说的话感同身受,连忙扶起她们道:“何必行这样的大礼!大都督府虽然不养闲人,但现在人口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多,多留你们两个人应该不难。你们有这样的容貌,说不定就会被大都督宠幸,到时候对我可要多关照啊。”。…。 两女喜得又给罗夫人磕了个头才起身,发誓如果能得到程越喜爱,绝不会忘记罗夫人的恩德。罗夫人正要带她们去后宅让程越定夺,石秀匆匆跑来,道:“那两名女子到了,请罗夫人快去。” 罗夫人面色一整,对两女道:“二位小娘子先在此稍候片刻,等我去接了人来一起进后宅。” 孙氏和于氏不知发生什么,看起来是两名很受重视的女子与她们一样要进府,很乖巧地应承后就静静地等在原地。 罗夫人同石秀急步迎到门口,叶依依和张淑芳已经下车在四处张望。…。 罗夫人一见到两女尤其是叶依依,就如当初刚看到丁香一样,惊异于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儿。另一个张淑芳,看起来年纪与自己差不了几岁,而美艳程度更胜于自己。罗夫人心中不知为什么泛起一丝酸味,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叶依依和张淑芳见到罗夫人也大为惊艳,连外宅管事都如此美貌,内宅的美女必然更加出色。两女连忙向罗夫人行礼,又是一番寒暄。 这两个女子身份敏感,罗夫人不敢让她们在门口久留,很快就带着她们去找孙氏和于氏一起去后宅。。…。 孙氏和于氏见到叶依依与张淑芳。。心中都在苦笑:哪里来的这许多美貌女子?莫非以自己的容貌真的只能做个婢女了?这大都督府真是个卧虎藏龙的所在,以后可要小心行事。 罗夫人带着她们来到程越的房门口,宋夫人在此等候,几名美女又是一番客套,都在内心赞叹着对方的美貌。 宋夫人进去通禀后,程越吩咐都带进来。罗夫人就带她们四人进到程越的房。 四女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转过一个弯再绕过一个屏风,视野顿时大开,一个很大的花厅出现在眼前,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柜子,里面装的大都是,也有瓷器、玻璃、玉器,摆放得错落有致,精雅不俗。 花厅的尽头,是一个被隔出来的小厅,一个英俊儒雅的年轻人含笑看着她们,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在他的两侧向她们张望。 张淑芳先认出张世荣。悲声大喊道:“爹!”眼泪夺眶而出,拼命向前奔去。张世荣、叶锋和叶依依也都认出家人,分别扑到一起,抱头痛哭。。…。 房中其他的人不禁为之鼻酸,说不说话,看着他们两对父女互诉离伤,交换着这些年家中和自己身上发生的各种故事。 程越见到叶依依和张淑芳后暗暗称奇,贾似道选女人还真有眼光。孙氏和于氏也很美,可以与八姬等美妾一争高下,没看到也就罢了,看到后说什么也不能放她们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刘岊的对策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美收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美收房 两对父女说着说着,都不约而同地想起还没向程越道谢,于是两家一起跪到地上给程越磕头致谢。 程越起身扶住张世荣和叶锋道:“小事一桩,当不起两位这样的大礼。” 叶锋无限感激地道:“草民今日才知此事为何如此难办,大都督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大都督,小女并非完璧之身,不敢肖想成为大都督的侍妾,能留在大都督身边做一个侍女已经是奢望,不知大都督可愿收下小女?” 叶锋不是笨蛋,程越这么帮他,难道还能把人带走吗?给程越做妾,正是自己女儿最好的归宿。只求以后可以经常看看自己的女儿,于愿足矣。 程越根本连推辞的意思都没有,拉住叶依依的手对叶锋道:“大人只管放心(古时称呼长辈有时会用大人这个称呼,并不代表官位)。。我一定好好待依依。大人可以经常来看望她,我随时欢迎。”叶依依被程越拉住手,又羞又喜,向程越温柔地笑了笑,两人刚一见面,就培养出一种默契。 叶锋讲完,张世荣就有些为难。他也想把女儿托付给程越,可张淑芳虽美艳绝伦,毕竟已是三十岁的妇人,自己若是也这么说,程越会不会生气?但自己身无长物,唯一可以傲人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张淑芳看出了父亲的窘迫,深吸一口气,柔声对程越道:“大都督身边,会不会缺一个随时可以使唤的人?奴从小熟读经史,可下笔文,也可端茶送水。缝补浆洗,只要大都督一召唤,奴一定就出现在大都督身边,恳请大都督收留。” 程越得出张淑芳这番话背后的悲凉与不甘。笑道:“你以为你年纪比我大几岁我就不会喜欢了?你想错了。不瞒你说,我最喜欢成熟懂事的女人,过些日子我要去大都,身边就缺少一个像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你很好,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不许离开我。” 张淑芳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程越看透了她,她心中却满是感激,人生活到三十岁,竟第一次遇到了知己。 说者无心,者有意。宋罗两位夫人被程越这几句话说得浑身发热。宋夫人想起程越送她的歌,罗夫人想到程越牵她的手,越想越觉得程越说的话其中大有玄机。 孙氏和于氏也上前见礼,程越见她们玲珑可爱,十分喜欢,道:“你们先前往事,不要再去想,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别的不敢保证。只要我程越还有一口饭吃。就决不会让你们饿着。你们相信我么?”。…。 孙氏和于氏两人禁不住瞬间掉下泪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程越。这种话从来没人对她们说过,起来这么简单,为什么却这么让人感动? 程越对她们四人道:“我不想你们现在就做我的妾室,先做我的婢女吧。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我过些日子要去大都向忽必烈提亲,总不能带着侍妾去。只能带婢女,我想带着你们一起去。你们敢吗?” 张淑芳毫不犹豫地道:“奴刚才说了,大都督只要一召唤。奴一定就在大都督身边,奴当然要去。” 叶依依道:“有大都督在,奴什么都不怕,奴也去。” 孙氏和于氏虽有些害怕,但深知自己决不能后退,鼓足勇气点点头道:“奴家也去。” 程越微微一笑,眼神扫过宋罗两位夫人,道:“我需要侍候的人,你们怎么样?”…。 罗夫人气得瞪了程越一眼,宋夫人则用力咬咬嘴唇,两位夫人互看一眼,几乎同时道:“我们去。” 程越抚掌大笑,道:“好,再加上其他几个人,我们一起去。”对叶锋和张世荣道:“你们好不容易与女儿重逢,不妨多待一段时间,罗夫人会在外宅给你们安排好住处,我再派人替你们通知家中,每家送去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明天我再与你们说话,还有事找你们。”。…。 叶锋与张世荣知道程越晚上一定会让自己的女儿侍寝,说不定从此就会得宠于大都督。大都督出手也大方,看来明天还有好事,都乐呵呵地与女儿话别,由罗夫人带去用饭安歇。 程越起身道:“走吧,我们一起去吃晚饭,与家人见见面,她们都是好姑娘,相处起来并不难。” 程越很自然地牵起张淑芳和叶依依的手。。缓步带领她们向饭厅走去。 张淑芳和叶依依特别是张淑芳,简直是受宠若惊,被这个小她十岁的男人牵住手,却让她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这种甜蜜,生平中从未经历过。 程越带她们走进饭厅,定娘领众妾起身迎接,四女急忙上前拜见定娘。定娘在坊间已经成了一个传奇,阴错阳差地风光嫁给大都督后,又成为内宅之主,还可以在外呼风唤雨,女人最好的归宿不过如此,实在令人称羡。 定娘比四女都小,全要喊姐姐,但四女可不敢喊定娘妹妹,只敢称呼夫人。众妾看到叶依依娇艳的容貌都心中泛酸,现在内宅中的绝世美女又多一位,与定娘夫人、叶倩儿、丁香可以并驾齐驱。。…。 丁香暗暗着急。她至今没有被程越收入房中,无论她如何保证自己已有很长时间没有被男人碰过定娘也不许,现在这个叶依依又进门,那自己还有多少机会得宠呢? 王氏和媚儿默默躲在一边,心中黯然。她们也在等进房,不过看来叶依依和张淑芳会赶到自己前面,而孙氏和于氏会在后面。 众妾七嘴八舌地热闹了一会儿,程越招呼大家坐下。张淑芳这才注意到程越的右手边坐着一个只有十四五岁样子的清秀少女,看她的发式还没出嫁,竟然可以坐到程越身边!她是谁? 此刻管道升噘着嘴,也不理程越。程越当着众妾的面,不停地向她解释四女的身世,她们这几个可怜人无处可去,自己不照顾她们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云云,直到哄得管道升张口吃了程越亲手喂的一口菜。程越才放下心来。 四女看得矫舌难下,原来这世上还有敢给大都督脸色看的女人,怕是连太皇太后都不敢!坐在张淑芳旁边的宋夫人见状便低声向她说起管家姐妹,至于程越为什么这么宠爱管道升,她也不知道。。…。 张淑芳想起刚才自己只顾着讨好定娘,没有与管道升说上话,急得不顾桌上从未吃过的美味,找了个添饭的机会,到管道升的身边为她添饭。 管道升被张淑芳侍候,不禁有些惶恐,张淑芳比她的母亲只相差几岁,她不敢心安理得地被她侍候让程越反感,连忙起身也为张淑芳添上一碗饭,看到程越欣慰的表情还偷偷掐了一下程越的大腿。 张淑芳和叶依依面对满桌的美食不敢吃得太饱,因为过一会儿一定会有一场激烈的“运动”,两女偷偷看着程越,都有些脸红心跳,不知程越会先召谁进房。…。 用过晚饭,程越要送管氏姐妹回家。张淑芳想讨好她们,就提出一并送她们一次,叶依依紧跟着张淑芳要一起去。程越含笑点头,牵着管氏姐妹的手,后面跟着张淑芳和叶依依一起向外走。 一路上管氏姐妹与张淑芳言谈甚欢,与叶依依也颇为投契。程越送她们到门口,亲吻她们的脸颊后告别。 回去的路上,叶依依好奇地问这问那,程越牵着她的手耐心地一一解释,另一只手却悄悄揽过张淑芳的腰肢,在她身上四处游移。。…。 程越到后宅时把叶依依也环在怀中。。叶依依问不下去,低着头,跟着程越来到卧室。 刚进卧室,程越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把张淑芳丰满娇嫩的身子抱入怀中,令叶依依去唤阿娇、婉儿、阿锦和丽云来。叶依依到程越一次要召这么多女人,羞红了脸,到外面找了仆妇带路,把点到名的妾室一个个找来。 程越顾不上管叶依依。把张淑芳压到床上,心中的激情再也抑制不住,马上发起进攻。张淑芳是久旷之身,又想得到程越的宠爱,用尽了浑身解数,就怕程越嫌弃她年纪大。 程越享用着这个美艳的女人,对张淑芳极为满意,不愧是成熟女子,更能配合他的要求,带给他的快乐是其他年轻的侍妾现在还无法做到的。程越与张淑芳亲热的时间非常长,长到婉儿都已经睡着了。张淑芳终于承受不住。频频求饶,程越马上又把叶依依拖了过来。 程越与叶依依水乳交融,忘情缠绵,叶依依不知为什么,对程越总有一种命运相通的感觉,就像她与程越前生就是夫妻,恩爱的时候也完全能心领神会,不需要任何一点语言。。…。 程越也对叶依依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很奇妙,似乎他想做什么叶依依都可以心领神会,难道她也是穿越来的?程越不停地转战四方,最后搂过叶依依和张淑芳,把她们抱得紧紧地,满足地睡去。 。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美收房 第二百一十七章 生气的定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七章 生气的定娘 凌晨张淑芳还没睡多久,就又被程越叫醒欢爱。相比叶依依的绝世姿容,张淑芳要稍逊半分,但程越却对张淑芳更加着迷。张淑芳可以很明显地体会到程越对她特别的喜爱,心中感激,虽然已经疲惫不堪,还是充满柔情地加倍用心侍奉。 程越对叶依依也很不一般,抱着她缠绵悱恻,再加上阿娇等妾程越也都很喜爱,与众妾胡天黑地了不知多久,就是不舍得起身。 定娘在饭厅左等右等,到程越昨夜几乎没有休息地与众妾恩爱个没完没了,非常忧虑,担心程越从此沉溺女色耽误了正事。不得不到程越的卧室去请程越。推门一看,程越还在与叶依依忘情深吻,其他的妾室也都没穿衣服在陪着程越。 定娘怕惊到程越,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先摸摸程越的手臂,再趴到程越的耳边柔声道:“相公,不早了,大家都在等相公吃早饭。。再不去又要热一遍。 程越正沉醉于叶依依的唇齿之间,到定娘的话,登时清醒过来。自己太宠爱这两个新收的小妾,就要荒废正事了。惭愧之心油然而生,松开怀中的叶依依,转身抱过定娘,在她的唇上一吻,道:“相公错了,这就去,定娘真是我的好妻子。”说完,一阵困倦袭来,身体才感到疲劳,想到一夜几乎没睡多少觉,自己也觉得很荒唐。。…。 定娘一边为程越穿衣,一边嗔道:“相公召多少人侍寝都不要紧,早上一定不能耽搁太久,不然定娘还是要来叫的。” 众妾见定娘不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全都起身快速地把衣服穿好,再侍候程越洗漱。程越歉意地对定娘笑笑,把她抱进怀里深情地道:“我的好定娘。我最聪明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娶进门。以后相公我有做不对的地方,你只管说,不要怕我生气。” 定娘眼圈红了红,趴在程越怀中轻声道:“相公不嫌定娘多嘴就行,先去用早饭吧。”程越点点头,召呼众妾一起走。 张淑芳与程越亲热的时间最长。几乎有一个时辰,累到全身酸软,两腿无力,好不容易穿好衣服,根本没办法自己走去饭厅。本想歇一会儿再去,程越却过来很好心地搀扶她向外走。张淑芳怕出丑,想推拒又使不上力,只好两眼一闭,红着脸被程越扶到饭厅坐定。 众妾看到张淑芳虚弱的样子,谁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半是羡慕半是取笑地上来与她攀谈。故意问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官人的医术可好着呢。。…。 张淑芳羞得只好藏到叶依依背后。没法面对这些比她小许多的妾室。 宋罗两位夫人也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也不讲话。 吃完早饭,张淑芳恢复了点元气。程越带着张淑芳和叶依依又来到房,把叶锋和张世荣叫来说话。 叶锋和张世荣都是过来人。看到女儿脸上春情荡漾的样子,知道昨晚大都督必定已宠幸了自己的女儿,而且显然很喜欢她们。大都督对自己的女人好是出了名的,女儿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张世荣尤其高兴,张淑芳虽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但毕竟年纪不小,能得到大都督的宠爱是何等难得的事情。 程越笑咪咪地对两人道:“你们都知道我在盖房子的事情吧?” 叶锋眼睛一亮。他是做家具的,这些年兵荒马乱。生意大受影响,过得很艰难,难道大都督要照顾自己的生意?…。 张世荣是砍柴的,完全不明白程越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叶锋道:“草民知道,还去那地方看过,后面有座小山,前面是西湖,风景绝佳,真是个好地方。大都督要盖的高楼地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吧?真想快点看到啊。”。…。 程越向他竖起大拇指道:“好,果然是聪明人。我直说了吧,楼建好之后,我要打造一批新的家具,与现在的截然不同,这件事情就落在你们身上。我已经画好了图纸,你们去做,一定要做好,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我担保你们以后会生意兴隆,成为业内翘楚。”说完,从抽屉中取出画好的图样,交到叶锋的手中,一张张给他解释自己的意思和各种材料。 叶锋在家具这行业浸淫多年,一就知道程越说的是好东西,只是名字有点奇怪,什么沙发,什么弹簧床等等。程越讲了许久。。叶锋得越来越兴奋,急于马上回家就着手。程越昨天给了他们两人各一百两银子,正好拿来做本钱,再加上大都督这块金字招牌,很容易就能找到大批最好的工匠来做工。 程越说完,口干舌燥,张淑芳忙将茶递上,程越一饮而尽,吩咐他们两人尽快着手。 两人领命施礼退下。程越见张淑芳和叶依依都面露感激地看着自己,笑道:“你们相公我对家人总是很好的,怎么样?跟着我没错吧?”。…。 张淑芳对程越越看越爱,忍不住亲了他一下,道:“官人是英雄,那还用说么?那我们以后要做什么?” 程越道:“我想好了,你先去帮定娘的忙,熟悉一下我的事情。依依去帮倩儿,你们都姓叶,可以结个姐妹。放大镜和眼镜就快要出货。显微镜也将要做出来,她那里越来越忙,我早该派人过去的。至于于氏和孙氏,要去助蓉儿一臂之力,帮她处理些日常的事情也好,她最近忙得越来越晚回家,必须得有人帮她。” 张淑芳笑道:“官人把两个绝代佳人都放到玻璃店,不怕登徒子挤破了门么?” 程越哈哈一笑,道:“没办法,谁让我老婆长得美呢?”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们的屁股,欲念大动,又想把她们往床上推。 张淑芳和叶依依想起今早定娘生气的模样,不敢再惹定娘不高兴,一起柔声地趴在程越的耳边好说歹说,程越只好放开她们,让她们各自去找定娘和叶倩儿做事。 程越一个人画了一会儿图,吃完午饭后,困意上涌,正想躺下睡一会儿,定娘拿了一大叠要他批阅的报告进来。。…。 程越强打精神。在定娘的解说下,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倒头就睡,一觉到黄昏。醒来时感到通体舒泰,精神抖擞。 晚饭时,管道升乐滋滋地捅了捅程越的腰小声道:“官人,钢琴快要造出来了,你要不要抽空看看?” 程越大感讶异,道:“怎么这么快?你找了多少人来做?” 管道升笑道:“各种工匠快要两百人,每人负责几十个零件,只琴键就有十个工匠在负责,这样不惜血本还能不快吗?我怕做不好,一下子做了两台,这几天就要安装。这样一来花的钱就更多,你不要怪我。” 程越笑道:“既然交给你做,我就相信你。那我让你做的麻将呢?” 管道升眼睛一亮,笑嘻嘻地道:“做好了,咱们家人多,我做了十几副,象牙还剩下不少,官人要做可以接着再做。不过还没着色,等淮阴那边送来不褪色的颜料上了色,一定很好看。”…。 说笑间吃完晚饭,程越正要离席,定娘道:“相公,苏州送来了不褪色的衣服和相公订的鞋,还没打开呢。”。…。 程越拍手笑道:“好,总算送来了,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你们也会喜欢的。来,随我来看。”牵起定娘和管道升的手,向后堂走去。 众妾到又有新东西,乐得一路叽叽喳喳跟在程越身后,女人总是对衣服和鞋子感兴趣。 程越走进后堂。。地上果然摆了几十口箱子,用纸条封着,上面写着里面装的东西。 程越打开一口箱子,里面是给众妾做的颜色鲜艳的各类短衣,其中就有后世的t恤衫和七分裤。 定娘看到这些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吃惊得结结巴巴地道:“相公,这……这是给谁穿的?” 程越笑咪咪地道:“给你们啊,天气越来越热,你们在家中穿那么多受得了吗?再说你们穿这么多,我的背心和短裤也穿不出来。整天热得难受。” 定娘道:“可这也露得太多了吧?家中有女客来看到多不好。” 程越道:“那有什么,到时候你们愿意多穿就多穿点,不愿意就这么穿,家中的衣服以舒适为主,别让自己在家里还要接着受罪。这还不算,还有这个呢。”说完又打开好几个箱子,上面写着凉鞋。。…。 箱子里面都是各种用布料和皮料做的色彩缤纷的镂空鞋。大小尺寸都有,全是后世的款式,非常漂亮而且很适合在夏天穿,而且基本上都有跟,与妻妾们现在穿的布鞋截然不同。 众妾看到更是两眼发光,纷纷拿出一双双与自己的脚对比着,越看越喜欢。 程越对定娘笑道:“记得我让你们给我看你们的脚吗?我随后就设计了这些鞋,与这些衣服搭配起来穿,又舒服又好看。过几天就要在秀秀的店里售卖,只说八姬在家中就穿这种衣服和鞋子,一定可以慢慢流行开来。来吧,你试一试。”。 第二百一十七章 生气的定娘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凉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凉鞋 定娘害羞不肯,众妾中却有好几个跃跃欲试。 丁香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一双浅粉色碎花的凉鞋,细布缕空,底是双层皮底,也被做成粉色,十分漂亮。衣服是一件粉色带淡蓝色碎花的短袖t恤衫,一条浅蓝与粉色条纹的七分裤,搭配得刚刚好。见定娘忸怩不肯换,马上走到程越身边,妩媚一笑,道:“奴家穿起来给官人看看可好?” 程越看了看她的搭配,竖起大拇指道:“真是聪明伶俐,眼光真好。去吧,我正想看看。把头发也放下来,简单扎一下,像马尾一样就行。” 丁香眼睛一亮,十分雀跃地拐进旁边的侧厅去换衣服。几个妾室好奇,也拿着挑好的衣服鞋子跟了进去。 管氏姐妹也取了衣服鞋子,但并不换上。管道升悄悄站到程越旁边,牵住他的手悄声道:“我也想换,但就给你一个人看。” 程越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道:“好啊,什么时候?” 管道升也眨着眼回他道:“等你去我家的时候。” 程越趴在她耳边道:“那还换什么衣服啊,直接都脱了吧。” 管道升羞得轻轻踢了程越一脚,翻着白眼道:“色鬼!” 侧厅发出惊喜的感叹声,接着又是一片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堂中的妾室哪还忍得住,反正都是女人,几乎全都冲进侧厅去看丁香换衣服,马上又是一片惊喜赞叹的声音。 定娘忍不住也探头探脑,程越看着她促狭地笑道:“后悔了吧?马上就出来了。看看再说。一定很好看。” 话音刚落。就看到丁香穿着粉红色的t恤衫,七分裤,柔美娇嫩的脚上蹬着一双粉色高跟的凉鞋,梳着马尾辫从侧厅走了出来。刹那间,程越好像回到了那个他魂牵梦系的现代世界,一个美丽非凡的高中校花俏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穿越,莫非自己又穿越了?! 程越正在恍惚,定娘已情不自禁地围着丁香看了又看。口中啧啧连声,后悔刚才自己没有先换。丁香这种清爽俏丽、自然轻松的打扮与宋朝贵妇人繁复华丽的风格大异其趣,然而却更漂亮,更让人亲近。虽说露着胳膊和小腿,但是望之赏心悦目,一点风尘味都没有。 定娘扑到程越怀中,使劲亲了他一下,道:“相公你真厉害,这么穿好美,定娘以后在家中也要这么穿。” 程越搂着她道:“好。注意防蚊就行,这样也舒服。” 程越又把丁香叫过来。笑问道:“喜欢吗?” 丁香眼中闪着快乐的光芒,用力点了好几次头道:“喜欢,这样穿又美又舒服,可惜不能出门穿。” 程越笑道:“现在是不能,以后一定可以。” 正说话间,云萝和绿绮也换了衣服走出来,同样美得令人无法抗拒。程越看着云萝裸露的一双玉足,笑嘻嘻地道:“这个可以给孟澄看一下,他一定喜欢。” 云萝娇笑着道:“那个孟澄,还去过几次雅乐居呢。不过他只敢偷看奴家,再也不敢跟奴家搭话,更没有眼福看奴家的脚了。”说着,得意地把自己穿着凉鞋的脚伸到程越面前让他好好看看。 众妾陆续都换了衣服出来,定娘也就势去换,宋罗夫两位夫人和程越的三个小姨子满脸羡慕地看着众妾。程越走到她们身边,对三个小姨子道:“也给你们准备了,去选吧,不方便换的话就回家再穿。” 三个丫头喜不自禁,欢呼一声冲上去挑选起来。 程越又对宋罗两位夫人笑道:“想不想也这样穿?” 罗夫人摇头叹道:“这样可以做外宅管事吗?在家中穿可以,但又穿给谁看呢?”说完转头看到程越正笑嘻嘻地看着她,脸红了一红,道:“来一套也好,不过是不是太鲜艳了?” 程越一本正经道:“谁说的?你们还这么年轻,正要穿些鲜艳明亮的颜色才好看,衣服和鞋子有很多,你们也去挑,多拿几套换着穿,家里就是要舒服点才好。” 宋罗两位夫人也不知着了什么魔,脚步自己就移动过去,把自己刚才就看好的几件衣服和鞋子拿在手中,彼此相视一笑,取来包袱包上,回家再试穿看看。 除了管氏姐妹,众妾都换了衣服,只觉得清风徐徐,舒爽无比,比之前包得严严实实实在不可同日而语。反正家中只有程越一个男人,随便看去吧。连还没被纳入房中的媚儿、王氏、于氏和孙氏都红着脸换上,唯恐程越不高兴。 程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越看越高兴,看着媚儿笑道:“我的小媚儿身材真好,过来亲一个。” 媚儿羞红了脸,期期艾艾地凑到程越身边,被程越亲了一下。 看到一旁王氏、于氏、孙氏脸色有些黯然,程越走到她们身边笑道:“先记下,以后给你们补上。” 三妾红晕上脸,不由自主地缩到一起,逗得程越哈哈大笑。 程越拉过管氏姐妹,对众妾道:“都去休息吧,我送她们。”牵着她们的手高高兴兴地到管府,直接进到姐妹俩的房中。 进门后管道杲刚点上灯,程越就让她们换衣服,他一定要饱饱眼福。 两姐妹绕到屏风后换好出来,管道杲把秀发给披散下来,格外妩媚可爱。管道升学着丁香绑了个马尾,俏丽清纯,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程越。 程越越看越开心,将两人拉入怀中,分左右腿抱着,在她们脸上一人亲了一下,道:“穿在你们身上格外好看,我看再没有别人穿会更漂亮了。” 管道升轻轻捏住他的鼻子,气道:“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娶了吧?我还没进门呢。” 程越嘿嘿笑道:“老婆你看,后来的这些真都是有原因才进门的,没有一个是我主动要的。不怕老实对你说,你不知道我推掉了多少门亲事啊,光朝中的大臣女儿侄女外甥女的至少就有十来个,还不算别人要送给我的女人和丫环。只要我点个头,家里少说也会比现在多出上百个女人,你相公我总算对得起你们吧。” 管道升知道他所言非虚,外面确实有大把的女人希望嫁进程府来,心中的气立刻消了一大半。又想起一件事来,道:“那你以后也别像今天那么疯,进来吃早饭的时候腿都软了。夫人不敢怪你,可说不定会怪罪淑芳姐和依依姐,她们那么可怜,这个家再待不下去你让她们去哪儿?” 程越收起笑容,温柔地把管道升抱得更紧些,在她脸上重重一吻,笑道:“我的小道升真是好姑娘。放心吧,定娘不是不通情理的,关她们什么事?都是我自己发疯,以后也不会总有这样的事。” 程越与她们姐妹调笑一会儿,自己回去休息。 因为担心程越体力耗损严重,定娘晚上不许众妾侍寝,程越说下午已睡了一觉,而且保证不动她们也不行,只让程越一个人睡。 程越没办法,只好怏怏地一个人进了卧室。因为下午睡了一大觉,根本睡不着。偷偷去敲众妾的门。众妾因定娘有言在先,谁都不敢开门,连平时最话最柔顺的胡秀秀也把他拒之门外。 程越百无聊赖,干脆进了房,开始写起为给皇帝上课编的。赵显现在也才五岁多,程越把他记忆中的童话故事和漫画有时间就写一点,已经攒了厚厚一叠。写完之后,不但要教给皇帝,也要同《三字经》一样,印刷出来作为儿童读物培养孩子的想象力,还可以用故事教给他们许多道理。 夜深人静,程越的工作效率极高,十几篇童话一挥而就。写得有些疲劳,程越正要站起来走走,门口有晚上看守的仆妇敲门,说是夫人遣丁香送来茶点,不知可不可以放她进来。 程越微微一笑,这个丁香,真不放过一点点机会。什么定娘让她送来,明明是她自己偷偷来的。但自己不能不让她进来,否则定会引起她的疑心,于是吩咐让她进来。 丁香到程越让她进去,心情激荡得险些拿不稳茶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端好蛋糕和茶,走进她一直以来都无法进入的禁区——房。 程越见她进来,含笑接过她手中的茶点放到身边,抱住她亲了一下道:“怎么知道我还没睡,特地来给我送吃的?” 丁香娇笑道:“官人白天睡了那么多,现在能睡才怪吧。奴家想官人既然没睡,那就一定在这里。担心官人无人照顾,就忍不住过来给官人送些吃喝。不得已还冒了夫人的名号,官人勿怪。” 程越笑道:“你是关心我,为什么要怪你?”牵着她的手道:“没进来过这里吧?带你看一看。” 程越牵着她,很详细地给她介绍自己房中的各种东西和籍,丁香看得仔细,还故作随意地拿了几本翻开来看。她很小心,拿的几乎都是无关痛痒的,只有一两本是程越写的,而且都可以在市面上找到。至于关键的《化学》和《物理》,她连碰都不碰,只用余光扫了几眼,记住它们的位置。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凉鞋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强占两位夫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强占两位夫人 程越兴致勃勃地介绍完之后,又回到桌前坐下来,丁香见他似乎有点疲劳,微微一笑,挽起衣袖,露了洁白如玉的胳膊,上前为他按摩肩膀和头。 丁香的手法极佳,力量刚刚好,显然是训练有素。程越发出一声声舒服的呻吟,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丁香眼睛一转,趴在程越耳边道:“官人,到床上去躺好,让奴家好好给官人按一次好不好?” 程越也想试试丁香到底有多厉害,闻言站起身,几步就趴到床上,等着丁香给他按摩。 丁香上床,振作精神,一寸一寸细细地按过去,把程越按得全身舒畅无比,一天下来积攒的疲劳慢慢消失得一干二净,其专业程度一点不比后世职业的中医按摩师差,没想到她还藏着这一手!难怪元朝会派她来,这样的女人不得宠才怪。 按着按着,丁香就按到程越的下体周围。此时,丁香按摩的手法悄然起了一点变化,不停在几个穴位上揉来揉去。 程越开始时还忍得住,但随着丁香按摩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一**袭来的刺激使得程越休息了半天的小兄弟直愣愣地挺起来,越来越硬。丁香见状,妩媚一笑,趁热打铁,直接趴在程越身上,用手轻轻揉搓着程越的下体。 程越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挑逗,两眼发红,气喘如牛,下体几乎要爆炸,再也忍不下去。丁香美艳的脸庞慢慢凑到程越面前。程越急不可待地正想把丁香按倒成就好事。忽然又到敲门的声音。 程越和丁香同时一愣。可以直接不经通报就来敲门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定娘,再就是宋罗两位夫人。难道定娘也怕程越饥渴,给他送吃的来了? 定娘今晚有言在先,所有妾室,谁也不许给程越侍寝。丁香想起这个,不禁心头一紧,如果被定娘撞破惹得她不高兴。她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定娘是后宅之主,得罪了定娘,就算程越再宠爱她,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可惜刚才自己用催情之法激起了程越的兽性,竟然前功尽弃,只能留待以后再说。 丁香急忙下床穿上鞋,快速整理好有点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接着就把门打开。 开门一看,丁香又吃了一惊。来的不是定娘,居然是宋夫人和罗夫人。她们两人怎么来了?这么晚有什么事? 宋罗两位夫人见到丁香在房更吃惊。她们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在房看到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程越一定在里面。难道程越想在这里与丁香过夜? 丁香来不及想两位夫人为何深夜来此,她来这里的事不能太引人注意,马上笑道:“两位夫人真是辛苦,这么晚还要忙碌。奴家是来给官人送茶点的,刚刚进来,这就走,两位夫人请。”说罢向她们略一施礼,待两位夫人还礼后,马上飘然而去。 宋夫人和罗夫人身为内外宅管事,时不时会在晚上作伴在府中内外巡视一番,看看晚上看守的仆妇尤其是房的看守有没有偷懒。房如果出事就是大事,她们可担待不起。 今晚就是她们之前定好巡视的时间。走近房一看,房竟然亮着灯,一问竟是大都督晚上在房用功。两位夫人不放心,想过来问一下程越有没有什么需要侍候的,没想到就把程越的好事给一举撞破。 两位夫人担心有事,忙进了房关上门,先去看看程越有没有什么异状。 程越不小心着了丁香的道儿,在床上翻来覆去,欲火中烧,全身滚烫,下体涨得越来越厉害,急于发泄出去。他比一般人在这方面强很多,被丁香用特殊的手法挑起**后,更加无法克制。 两位夫人过来一看,只见程越背对着她们,身体弓得很紧,不停地在剧烈地颤抖。 两位夫人吓得慌了手脚,不知程越出了什么事。两位夫人急得马上跳上床,宋夫人扳住程越的肩头颤声问道:“大都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程越正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本来就已经很勉强,宋夫人散发着幽香的身子一靠过来,程越哪里还控制得住,不顾一切地一把将宋夫人扯过来压在床上,一口吻住宋夫人的檀口,两只手一起撕扯宋夫人的衣服。 宋夫人呆呆地被程越脱得只剩肚兜才反应过来,用尽力气地拼命挣扎。无奈程越力量太大,她身子柔弱,怎么可能是程越的对手?几番努力,毫无效果,宋夫人不敢发声大喊让程越难堪,只好眼巴巴地将求援的目光投向罗夫人。 罗夫人呆在一旁,手脚发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看到宋夫人在向她求援,思绪纷杂,怎么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装看不到。 宋夫人咬着牙,面带羞愧地被程越一遍遍占有了不知多少次,程越还是不依不饶,宋夫人已到极限,带着哭腔道:“官人,奴家受不了了,官人饶了奴家吧。” 程越被宋夫人这句“官人”喊得心花怒放,明白宋夫人已经再也不会反抗自己,喜得一把拉过罗夫人,道:“好,饶了你,罗夫人来。” 罗夫人到程越喊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担心的事情真的要发生了。挣扎着想逃跑,程越已将她拉到身下。罗夫人身体发软,完全没办法反抗,程越毫不客气地占有了她。 程越的兽性被激发,又不能叫其他人来,只能在她们身上反复施展。两位夫人同病相怜,四肢酸软,大脑一片空白,终于陆续昏了过去。 天色微亮,罗夫人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印迹,原来那一切不是梦,自己真的成了程越的女人! 罗夫人张开嘴巴正要尖叫,又连忙自己把嘴捂住。转头看程越,只见他正与宋夫人相拥而眠。 宋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程越的怀里还露出幸福的微笑,很自然地抱着程越的腰,看起来就如老夫老妻一样。 罗夫人想起刚才程越与她们做的事情,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被人发现,她们还能活么?看外面天已微亮,顾不上害羞,急忙把程越摇醒。 程越睁眼一看,罗夫人正一脸惶急地看着他,嘿嘿一笑,先抱过来亲了个嘴儿。 事到如今,罗夫人只能任由他轻薄,羞急难当地道:“官人,这可怎生是好?我们得尽快回去,天要亮了。” 宋夫人被说话声吵醒,睁眼一看到自己在程越怀中,手还搂着程越的腰,羞得将手抽回来,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却偏偏没有这样的地方。 程越见宋夫人也醒了,扳过她的脸也亲了个嘴儿,笑道:“不偏心,一人一个。” 宋夫人无处可躲,被程越亲了一下,只好幽幽地道:“就知道官人不会放过我们。” 程越哈哈一笑,道:“怎么知道呢?” 罗夫人气哼哼地道:“不然官人为什么要我们跟着去大都?又不是没有人侍候。” 程越把她们搂进怀里,嘿嘿笑道:“果然瞒不住你们,可你们也答应了,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做我的女人不错的。” 宋夫人索性转过身来面对程越,面带幽怨地道:“官人想要我们的身子,我们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全都给了官人。但官人万万不可让别人知道,更要对婉儿和阿娇好一点,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官人如果不嫌弃,我们那几个丫头也想一并托付给官人。她们已经习惯了程府的生活,再到哪里找另一个程府去?嫁给别人怕不比程家自在轻松,求官人允诺。”她知道这时候是男人最心软的时候,又是她们与程越的第一次,最容易答应她们的请求。 果然,程越后一愣,笑道:“好,我答应你们就是。不过这样好吗?全家都变成我的女人,老天会不会待我太好?” 罗夫人喜道:“只要官人对她们好就行了,我们知道官人一定做得到。”程越的女人已经很多,以后还会更多,说不定随时会封口,再也不要女人了,先把她们女儿的事情定下来,她们也好安心。 程越笑着点点头,道:“行了,你们快回去吧,离天亮不远,别让人发现。如果外面的仆妇问起,就说我昨晚写了一晚上文章,你们要帮着整理一下,你们出去的时候再把我桌上的那一叠稿拿去,下次来记得给我拿回来,应该就不会启人疑窦了,快去吧。” 两位夫人也担心出事,急忙穿上衣服,再回头清理一下一夜风流的痕迹,拿上稿,向程越福了一福,急匆匆地走了。 程越对两位夫人觊觎已久,终于觅得少见的良机得偿所愿,美得他在两位夫人走后还一个人坐在床上偷乐了一会儿,却很遗憾不能告诉别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再睡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强占两位夫人 第二百二十章 朝廷的麻烦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章 朝廷的麻烦 定娘昨夜不许众妾侍寝,不知程越睡得怎样,早早地到卧室去看一下,却没找到程越,还以为他必定是赖在哪个妾室的屋里,一个个找过去,又没找到,便寻到房,果然看到程越在房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定娘一笑,脱鞋上床,躲到程越怀中。程越朦胧中感到有人,也不管是谁,抱过来舒舒服服地接着睡,直到宋夫人来唤他们用早饭才起身。 宋夫人不敢看程越的眼睛,程越却没放过她,往饭厅去的路上偷偷摸了好几次她的屁股,弄得宋夫人面红耳赤,只好找了个机会用哀求的眼光看了程越一眼,程越才不再伸手。 用过早饭,程越回到房,没写多一会儿,宋夫人就来通报,陆秀夫求见。 程越命一个仆妇去请陆秀夫进来,自己抓紧时间与宋夫人温存了片刻,到陆秀夫的脚步声才放开。 陆秀夫步履匆匆而入,今天来是有要事求见。进来房后,那位美艳的宋夫人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程越见陆秀夫有些焦虑,道:“有什么事?日本那面有消息了还是南方的小国出了什么问题?” 陆秀夫看程越一脸的轻松自在,苦笑道:“大都督,这朝中的事情您就多操点心吧。刚才礼部得到通报,南方的小国说大都督有征伐他们的打算,集合到一起,共十几个国家的使节就快要到临安,两位圣人不知该怎么处理,就差遣我来寻大都督来了。 程越皱了皱眉道:“我不是说了吗?朝廷只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让他们来找我就行了。还要怎么办?” 陆秀夫叹道:“那些国家怎么可能这么话。我使节团的先遣人讲。他们不肯找大都督说,就找朝廷,说是大都督是大宋的官儿,没道理不找朝廷找大都督,您看怎么办?” 程越哈哈笑道:“这些家伙也真不是蠢货,也好,等他们来了,我也上朝。替朝廷解决这个麻烦,如果讲不通,那就不要讲,朝廷总想摆出个冠冕堂皇的样子,真是无聊。” 陆秀夫无奈地道:“大都督,哪有什么借口都没有就征讨别的国家的?师出总要有名吧?朝廷也有难处。” 程越笑道:“怎么没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朝中那么多擅于罗织罪名的大臣怎么还要我出马?内斗内行,外战外行,就这么点出息能行吗?好了,看我的吧。他们什么时候到?” 陆秀夫道:“还有不到三天就会到了,一切都仰赖大都督。” 程越点了点头。又问道:“日本的事情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出发?” 陆秀夫道:“处理完此事就出发,如果此行我回不来,大都督可要为我报仇。” 程越摆摆手道:“日本人不敢杀你也不会杀你,你一定会好好地回来。你现在虽然是朝廷的官儿,但我日后要对你委以重任,不会让你轻易赴险,你放心好了。” 陆秀夫一愣,脱口道:“大都督想延揽我?” 程越道:“只要是人才,多多益善,像你这样的人才更是不可多得。你觉得自己在朝中能施展开吗?如果不能,如果你还想做一番大事业,可以学杨亮节他们,到我这里先兼个职。我以后用人的地方越来越多,不只是你,朝中有才能的我都想要。不过这事不急,你先考虑一下,等你从日本回来再说。” 陆秀夫心潮起伏,左右为难。他不得不承认,程越对他的推崇让他很高兴,大有知遇之感。他在朝中其实并不愉快,与程越的关系又很融洽,投到大都督府中算得上是顺理成章,必定前程似锦。但真的要割舍掉大宋朝廷他又不愿意,唉,此事以后再说吧。不行的话,就真的先过来兼个职也好。 程越送走陆秀夫,把杨霆叫来与他商量了一会儿。南方的情报网要尽快布下去,以防那些小国先发制人,突然爆发战争,让自己猝不及防。 杨霆刚走,刘顺派来的专使又到。因为有程越直接的指导,刘顺那里研制黄火药的工作进展极为顺利,已开始进行小规模的试产。有了炸药,修山路的效率可提高几十倍,拉弦手榴弹和地雷的制造也可以开始着手(宋朝时已有这两样武器的原型)。难的是枪炮,特别是枪炮管里要刻膛线,刻完后还要保持平整和坚硬,这个技术对现在而言太难。虽然程越已经给了他们具体工具的设计图纸,但涉及到一系列制造技术的掌握,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程越检查了刘顺送来的火药样本,与后世的tnt炸药相差无几,非常满意。提笔给刘顺回了一封信,大大夸奖了他一通,叮嘱了炸药的保存和运输,要他尽快将大批炸药送去修路,一定要小心防止泄密。 炸药的制成具有跨时代的意义,可惜程越不可以大肆宣扬,只能把罗夫人和宋夫人叫来,在房的床上愉快地庆祝了一回。两位夫人昨晚被程越折腾得全身酸软,却食髓知味,与程越缠绵良久才又拿了些稿装装样子离开。 杨霆第二天又来求见,还带了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并蒙上眼睛的人。是他布在客栈的眼线抓到的两个元朝皇太子真金派来的间谍。 经过审讯后得知,真金果然如程越之前对媚儿分析的一样,真的负责起了对程越的侦查,但具体派了多少人过来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在程越所有的重要地方都有人四处活动。另外他们还供出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据说有人会专门联系宋朝的大臣以对付程越。 程越与杨霆相视一笑,各取一张纸,同时写下留梦炎和陈宜中的名字,程越在留梦炎名下划了一条线,杨霆则是画了个圆圈。彼此哈哈大笑。杨霆将这两个间谍拉到城外杀死,做成被劫杀的样子报官。 谢道清得到陆秀夫的回报后并不轻松,她没什么野心,更不想对外发动战争开疆扩土,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眼看就是她六十六岁大寿,马上要来到的使节团却让她忧心忡忡。 大宋历代皇帝都善待这些国家,封赏来往从来没有中断,难道就要因为程越而要刀兵相见?她虽贵为太皇太后,但拿程越毫无办法。程越要拿下这些国家,她不敢反对,只盼着程越不要因此搞得天下大乱,民生凋敝。她老了,不想再给别人收拾乱摊子。 两天后的下午,十三国的使节团上人以庆贺太皇太后寿辰的名义进入临安,由礼部先安排到馆驿休息。 南方的小国其实也不算太小,其中有四个主要国家几乎瓜分整个中南半岛,分别是安南、占婆、高棉和缅甸。此外还有一些小国割据,比如清迈和速古泰。此次,海外的爪哇和麻逸也派来使节,一方面来探消息,另一方面更想借机以进贡为名大捞一笔。 使节团以安南太子陈昑(元史作陈日燇)为首,此时的安南是越南历史上有名的陈圣宗时代,陈昑是他的长子,就是以后的陈仁宗,现在只有十八岁。 陈圣宗重视农桑,提倡儒教,在国中设太学,办科举,颇得民心。陈昑也聪明好学,文学素养很深。不过他更喜欢佛教,是所谓竹林禅宗派的创始人,自号“白云大头陀”、“竹林上士”。 使节团入住之后,婉拒了朝廷的洗尘宴,直接关起门来开了一个会。他们明天就要进宫面圣,时间很紧,须得好好打算一番。 程越拿到使节团的名单后,对陈昑很感兴趣,历史上两年后他接受陈圣宗的禅让登安南皇帝位,越南历史上最有名的几名大将如陈庆余和陈兴道就是在他当政时击败五十万元军。尤其是陈兴道,文武兼备,颇有勇略,让越南人每每引以为傲,其地位如同中国的岳飞一般。 程越看到名单中有一个叫陈国峻的就知道是他。因为陈兴道本名陈国峻,后来封为兴道王,才被称为陈兴道。 程越合上名单,暗暗盘算。安南陈朝正处于历史上最巅峰的时候,这几个人又这么重要,是不是想办法把他们都杀了才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程越下了决心,再召杨霆,对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杨霆见程越这么重视安南的使者,虽不知为什么,但他很清楚,程越看人极准,从未有过失误。这几个安南人必须留下,不能让他们再回去。 程越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必要时就算公然杀了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回去,尤其是那个陈国峻,万万不可放走。现在安南还不了解他的才能,我却是知道的。他一个人可以抵几万大军,也关系着我南征会不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最差的情况,别人可以放,他必须死!” 杨霆肃容道:“属下明白,决不会让此人活着回去,这就回去布置。”说完告辞而去。 第二百二十章 朝廷的麻烦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陈国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陈国峻 程越叹了口气,在他的位置上,有时必须要做一些令他不是很舒服的决定,只希望这样的情况越少越好。 陈国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程越盯上,正向陈昑献策道:“太子,臣以为,程越既然不敢自立,就说明他依然对宋室极为顾忌,如果能讨到太皇太后一道旨意,哪怕只有一句话,只要我们宣扬出去,程越就算师出无名。我们再在临安城广结善缘,救济穷困,必然会得到百姓赞扬,程越到时候还要以什么理由出兵呢?这就叫决胜于庙堂。最不能做的就是气势汹汹地去质问,反而会坏事,给那个程越欺压我们的借口。” 陈昑及众使节纷纷点头称是,陈昑赞道:“皇叔所言甚是(陈国峻是陈太宗兄长安生王陈柳的儿子,陈圣宗的族兄),明天参拜过后,后天我们就去各大寺院布施。等到太皇太后寿辰时,我们再在御街开一条长席,请临安城的百姓随便吃喝,就说为太皇太后祝寿,看那个程越怎么说?难道还能把我们杀了不成?” 众使节禁不住鼓掌喝彩道:“好计!真是好计!这样一来,太皇太后的赏赐也不能少,花出去的钱还得回来!果然是太子殿下,看那程越如何接招!” 古时候的出使与现在不同,一去最少几个月,几年的也屡见不鲜,他们这些人与大宋路途遥远,离谢道清寿辰还有一个多月就提前到很正常。 陈庆余道:“太子,要不要去拜访一下陈丞相?程越的事情和朝中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这次又是他派人告知我们程越的野心,我们总要致谢吧。” 陈昑摇摇头道:“不要贸然上门。等明天看看情形再说。陈丞相的情当然要还。所以才更要谨慎。这里是大宋。我们要一切小心,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更不能被程越咬上。” 众使节纷纷点头称善,陈昑年纪虽小,但考虑事情却很周详,刚才这番话老成持重,令人赞赏。 陈庆余叹道:“可恨程越与蒙古谈和,竟要从我们身上弥补国土的损失。当我们好欺负么?” 陈国峻冷笑道:“这等欺软怕硬之徒,就算打来我们也不怕。如果不是担心百姓生灵涂炭,我才不要来这里受辱!” 陈昑微微一笑,道:“皇叔且等着看,此人倒行逆施,必遭天谴,我倒要看他能有多长的运势。” 众使节一阵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程越惨遭失败,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群人又商议一会儿,确定下大计。各自回去休息,等待明天上朝。 程越早上由张淑芳和叶依依侍候穿衣。两妾幸福洋溢,对程府的生活没法再满意了。嫁了一位天下有名的大英雄,又对自己这么好,还能说什么? 程越看着张淑芳丰满的胸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笑咪咪地道:“老婆,该给你们做内衣了,不然会慢慢下坠就不好看了,嗯,我回头就让秀秀和媚儿去办。” 张淑芳一边给程越整理衣服,一边问道:“官人,内衣是什么?与肚兜有什么不一样?” 程越笑道:“等做出来你就知道,很不一样,不但美观,还可以帮助塑造体型,用八姬的名义往外推,一定很快就可以大卖。” 一起侍寝的丽春羞道:“官人,这内衣也要用我们的名义么?会不会不太好?” 程越回头一看,笑道:“没什么要紧,就让那些男人意淫去吧,你们都是我的,馋死他们!” 众妾都笑起来,张淑芳媚眼如丝,贴在程越耳边道:“官人,我们也是官人的,永远都是官人的。” 程越抱住张淑芳亲了个嘴儿,笑道:“那当然了,你们跑得了么?”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吃完早饭,程越由叶依依和管道杲侍候换上朝服,直奔宫门。 宫门外,等候朝见的陈昑等使节在陆秀夫的陪同下早早等在那里。很快,文武百官陆续来到,他们想去拜见的陈丞相也到了。但是陈丞相见到他们却并不热络,脸上似有勉强之意,很客气地与他们寒喧几句后就站到留丞相身后,不再理会他们。 陈昑与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下骇然,程越的权势竟能让丞相都如此忌惮,看来此次来朝是一场硬仗。 陈昑正想着对策,就见远处有几十骑精骑簇拥着一位身穿朝服,面容俊朗的年轻武将很快来到面前。耳边传来宋朝官员的声音:“大都督来了,快看。” 那年轻武将跳下马,走到陈昑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微一抱拳,笑吟吟地道:“你是陈昑吧?我是程越。” 陈昑被程越吓了一跳,他哪里见过这么无礼的人?陈国峻面色一沉,喝道:“大胆,竟敢直呼大陈太子殿下名讳,无礼之甚,还不赔罪!”他本想很客气地对待程越,但程越直呼陈昑的名字让他不能装聋作哑,必须马上还击。 程越没有生气,而是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才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陈国峻冷哼道:“我是陈朝皇族名国峻,你就是程越吧?我等虽为外臣,大都督也不得对我朝太子无礼!”他因为程越刚才的举动很愤怒,但同时又觉得高兴,看来程越不过是个粗鲁的武夫,并不难对付。 程越一到陈国峻这个名字眼睛一亮,握住他的手高兴地道:“你就是陈国峻?哈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轻拍着陈国峻的肩膀道:“刚才不过是个玩笑,你不要在意。”笑嘻嘻地向陈昑躬身一礼,道:“在下程越,见过太子殿下。”陈昑急忙还礼,被程越弄得晕头转向,他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如此难以捉摸的人。 程越又对着陈庆余道:“那你就是陈庆余喽?” 陈庆余抱拳道:“正是本人,见过大都督。” 程越也握住他的手,连声道:“好,好,好,欢迎之至,欢迎之至!”他心里真是高兴,这几个人是安南陈朝的精英,也是他南征最大的绊脚石,能在这里遇到他们,解决他们,可以为他省下无数力气和伤亡,实乃天助我也!陈圣宗还是低估了他的决心,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对他而言,全都是废话。这些人既然来了,就不要再想着回去! 一群使节对程越没头没尾的几句话都觉得莫名其妙,看着面前这位威震天下的大都督直发愣。 程越刚才的举动完全脱离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与其他温文尔雅的宋朝官员大相径庭。不过你要说他粗鲁吧,好像又不是。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另有深意,只是自己现在还没办法明白。他到底是乱七八糟的莽夫,还是莫测高深的大人物?这个,还要再看看。 程越认清了他们几个的脸,后面的布置已胸有成竹,不再与他们交谈,向众使节拱了拱手,站到武臣首位,等待上朝。 众使节刚要趁机先探探程越的口风,却见程越又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等着上朝去了。这……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众使节面面相觑,不明白程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彼此对望,都大摇其头,只好等上朝再说。 时辰已到,宋朝文武鱼贯而入,程越面带微笑,站到大殿上面对谢道清和全玖施礼参拜。 谢道清看到程越如期出现在眼前,大大松了口气,真如找到了主心骨。不知不觉,她已经对这个年轻人有所依赖,总觉得有些事只有他能解决,也敢于解决。 先处理了几件琐碎的事情,陆秀夫便上前奏道:“圣人,有安南、缅甸等十三国皆派贺寿使前来朝贺太皇太后寿辰,现正等在殿外,请圣人下旨接见。” 谢道清淡淡一笑,什么贺寿使,还不是别有居心,道:& 陈昑等十几国使者只正副使就有共近百人被带上殿,小小的大殿顿时拥挤起来。朝拜完毕,陈昑等正使非常恭谨地呈上国,无非是些华丽的词藻,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使节都远较之前恭敬有礼,进退得宜,一丝不苟。 程越不知他们以前如何行礼,但他们此次刻意加倍地恭敬还是看得出来的。把目光转向陆秀夫,陆秀夫向他点了点头。 程越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些人中有高人哪,是不是那个陈国峻?还是陈昑本人的主意?他们不会只有这一招,自己要小心提防,不能让他们步步为营地占据主动。 谢道清、全玖和殿中群臣见此不由感慨,心道果然如程越所说,只有实力才能获得尊重,其它都是多余的。之前这些国家来朝贺,其实就是来讨恩赏的,恩赏不够,礼节也不会给你做到十足,礼部的主事们经常与他们讨价还价,最有体会。现在朝廷一点恩赏还没有,这些人却比任何时候都恭敬,到底该不该感谢程越呢? 谢道清与各国使臣轮番酬答,这些她已经驾轻就熟,却让程越看得津津有味,这样的场景可是古装戏里看不到的,有也是乱演一通。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陈国峻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们连狗都不如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们连狗都不如 一番冗长的客套后,陈昑道:“微臣等为祝贺太皇太后寿辰,举国贡献、郑重其事,唯恐礼物不隆重无法得到圣人的欢心。备好礼物后,臣等又不辞劳苦、跋山涉水地将臣国的心意奉上,为的只是能让两位圣人明白臣国的一片赤诚之心,忠诚之意。然而臣刚进临安城就说,朝廷打算征讨臣等鄙陋之国。臣万分惶恐,不知所犯何罪,臣等对大宋一向奉为父母之国,不曾违背过圣意,更不曾侵犯过大宋。所以臣窃以为此事必为无稽流言,请两位圣人为臣指点迷津。若臣果有不轨之举,必讨之罪,臣当上表请罪,任凭圣人处置。如果臣国等并无罪过,也请两位圣人昭告天下,还臣国等的清白。”话音刚落,黑压压跪倒一片,有人还痛哭失声,看起来委屈满腹。 众臣转过脸,不敢看陈昑,心中都暗自惭愧。陈昑等如果声色俱厉地质问也就罢了,偏偏他们跪地喊冤,而且说的非常有道理。满殿的文武,谁也不知该如何对他们解释。程越啊程越,无罪而伐乃不义之战,必败,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谢道清惶急,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望向程越。她想了半天,却不敢开口说什么,生怕自己随便一句话便被眼前这些使者抓住话柄。程越既然来了,当然要统统交给程越去处理,自己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程越见谢道清一言不发,暗暗向她比出一个大拇指。这老太婆年老成精,安南人想占她的便宜可没那么简单。 程越冷笑着站出半步。骂道:“亏你们是一国的使节。还有安南的太子。说这些话不亏心么?你们说得好,什么大宋是你们的父母之国,但你们真的有将大宋当作父母之国吗?大宋从前些年开始就遭遇兵慌马乱,与蒙古人连番大战,损失惨重。你们这些儿子国为什么不出兵助战?我们打了那么多年,你们的兵马在哪里?你们的贡献在哪里?有哪个儿子会眼睁睁看着父母灭亡却置之不理的?朝廷对你们的恩赏少吗?对你们不好吗?有哪里对不起你们?生死存亡之际,你们又做了什么?就算一条狗,我养了它那么久。当我与人交战的时候,它也会冲上来叫几声吧?你们呢?比狗还不如吗?” 程越声色俱厉,义正辞严,把众使节骂得体无完肤,张口结舌。被程越当面骂成猪狗不如,谁会愿意?但程越说得句句在理,他们能怎么办? 殿中上下则被程越这番话说得顿时同仇敌忾起来,一脸厌憎地看着这些国家的使节。是啊,要钱要物的时候看得到你们,打仗的时候你们哪里去了?真是猪狗不如! 谢道清得眉飞色舞。心中畅意,真想大呼几声痛快!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被程越一讲,对啊,这明明是你们有所亏欠于大宋,还有什么好说的?讨伐你们当然应该!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以前想不到?是不是对这些藩国太好了,只懂施恩不懂要回报?就如程越所说,凭什么? 陈昑等人被程越骂得狼狈不堪。他身为太子,被人当着面骂连狗都不如,却偏偏没法反驳,连解释都无从解释,有心想说程越太过无礼也张不开口。本来以为自己理直气壮,可以向宋朝问罪,逼得谢道清说几句慰问之言,他们就大功告成。结果却被程越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说得连他自己都禁不住羞愧,坐实了自己猪狗不如的名声。 现在天气已经炎热,陈国峻却全身冰冷,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明白,只要程越这番言论传出去,大宋上下全都会被因此激怒,以后不管他们怎么做,都不会有多少人愿意谅解他们,更不要说站在他们一边反对程越出兵。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只是他们这些国家的人从来没这么想过。一向都是宋朝照顾他们,不断获得各种赏赐。他们只需称臣,根本不需要对宋朝有任何回报。当宋朝与元军血战时,他们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如今看来,被程越骂成这样纯属活该! 完了,全完了,程越出兵已是不可避免,马上得派人回去通知国内备战,谢道清的寿辰过后,他们也要尽快返国,储备粮草,训练士卒,修筑关隘,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一场血腥无比的战争,陈朝现在只传了两代帝王,而且开国君主还健在,会不会就此灭国? 不行,我要尽快回去,不能在这里等着,回到迎宾馆后马上就向太子辞行,太子只怕是走不了了,我们能走多少算多少。陈国峻打定主意,咬紧牙关,决心忍辱负重,不能让程越找借口把他们留下扣为人质。 不只是陈国峻,所有的使臣都是这般想法。两国交战,虽不斩来使,但扣下作人质却很平常。尤其陈昑还是太子,价值更大,程越怎么可能放他走? 陈昑浑身大汗淋漓,想了几个借口都被自己给否定,什么小国寡民,什么军力薄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怎么去说服别人?说来说去,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任何人。自己太小看程越了,这下子身陷险境,怎么办? 陈昑硬着头皮磕头道:“臣等有罪。元军之前曾从云南攻入我国,如果不是元军水土不服,战力巨减,我国险些因此而亡国。因害怕元军势大,自忖远非对手,国内又要防备元军再次来犯,所以实在无力北上助大宋一臂之力。请两位圣人责罚,臣等领罪,不敢辩驳。”他深知不认罪只会给程越借口,还不如先认下来。大宋南方的官员也很少有北上勤王的,都以自保为重,如果处罚他过重,南方官员就会与程越离心离德,对程越并没有太大好处。 程越奏道:“圣人,既然他们已认罪,朝廷当宽大为怀,不为己甚。依臣看来,让他们把历年来从朝廷得到的赏赐连本带利地退回来就行,没付清之前谁也不许走。” 么?!” 满朝大惊,使臣们更是惊慌失措。他们各自的国家都从对宋朝的朝贡中获利甚丰,历年下来是一笔极庞大的数字,早就花得一干二净,怎么退?还要加上利息,利息是多少?这个程越根本就是不想放他们走! 还没等他们想出要说什么,程越看了使臣们一眼,道:“还有,在等待期间,你们在临安的起居不能用我大宋百姓的血汗钱,你们这些人不配!必须自己付钱,付不出来就要去找活儿干养活自己,大宋不养闲人,白吃白住肯定不行。” 满朝文武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他们全都以为自己错了。程越不但要扣留这些外国使节,还要他们自己找活儿干养活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古怪想法啊,偏偏被他讲得好像很有道理,让群臣无从辩驳。 陈昑强压愤怒,恭敬地道:“大都督,臣国土地贫瘠,百姓穷困,多年来承蒙大宋恩赏才得以勉强度日,如何能还得出历年的赏赐?况且已经说明是赏赐,赏赐也是可以要回去的么?” 程越冷笑道:“这世上权利与义务是一体的,有权利就要有义务。你们只想享受权利不想承担义务是不可能的。你不必说了,要么就连本带利退钱退物,要么就留在临安干活儿还钱,没有第三条路走。” 陈昑道:“不知大都督所说的连本带利是多少?” 程越道:“现在市面上借贷的利息大概是一成五,我们少算点,就一成吧,加上每年的利滚利,你们至少也得还十几倍,再给你们打个折,就十倍吧,不能再少了,大宋不能太吃亏。” 众使节气得险些要吐血,还十倍还说吃亏?你还要脸吗?! 陈昑气得头上青筋直冒,咬着牙道:“大都督未免强人所难。从古至今,未闻要加十倍要回赏赐的,传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待大宋?大都督请三思。况且臣等是为朝贺太皇太后寿辰而来,却从此被扣留在临安,以后还有什么国家再敢来大宋朝拜?大都督为小利而舍大义,窃为大都督不值。” 程越道:“什么是大义?正义才是大义。你们作为大宋的子侄之国,坐视大宋兵祸连结而不救,当然要惩罚,这是攸关国体的大事。太皇太后的寿辰当然也是大事,但对于前者而言就没那么重要,你以为我说的对不对?如果我把你们放走,而且不对你们进行任何惩罚,何以面对国家?何以面对百姓?又何以面对两位圣人?如果从此再没有国家来大宋朝拜,那也没什么,只能说他们有负于大宋,而大宋并不欠他们什么,问心无愧。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陈昑语塞,颓然长叹,施礼后退到一旁,不再说话。他们之前打的主意全部落空,再也没办法用布施百姓来牵制程越。这一役,他们败得很惨,要回去想办法,尽可能地多逃几个人回去,不能让这些大将白白空耗在临安。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们连狗都不如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发号施令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发号施令 陈宜中觉得不妥,站出来道:“大都督,再过一个月就是太皇太后的寿辰,大都督扣留所有使臣,哪里还再有别国的使臣来?难道要太皇太后大寿看不到任何一个外国贺寿使么?官家的威仪何在?朝廷的恩德何在?” 程越道:“难道威仪和恩德都要靠钱来买么?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凭什么要用大宋百姓的血汗钱去养别国的人?难道大宋的百姓低人一等么?大宋要抛弃这种华而不实的虚荣,对自己的百姓好一些。如果没有一个外使来贺,反而得到更多百姓的祝贺,又有什么不好?” 陈宜中耐着性子对这位处处想法都与众不同的大都督道:“朱子曰……” 程越马上打断他道:“我不管朱熹怎么说,就算他在我眼前我也照样不同意他。我只知道国家要照顾好自己的百姓,尽可能地让他们安居乐业。没有对别国的百姓比对自己的百姓还好这样的道理。谁再敢主张厚赠来使以招徕各国所谓朝贡就立刻下台,家产抄没!还有,各地不许再送什么吉瑞之物,珍禽异兽,奇花异石,违者免官,不得起复!” 殿中上下吓得鸦雀无声,心脏都在“怦怦”狂跳。程越要么不插手朝政,一插手就一鸣惊人,绝不容任何人置喙,难道程越想就此独揽朝中大权吗?他是王莽还是霍光? 谢道清与全玖吓得全身微微发抖。程越所说的话已经远远逾越了臣子的本分,是要专门用圣旨才能颁布天下的命令,他这样是将官家置于何处? 程越看到群臣都害怕地看着他。文天祥急得向他直使眼色。才意识到自己一气之下话说得太重。已经把别人吓坏了。于是从容地对谢道清道:“圣人,臣刚才的建议是否可行,圣人可斟酌。” 谢道清长出一口气,看来程越不是故意要与朝廷摊牌,道:“大都督所言甚是,哀家照准,即刻拟旨。还有,哀家的寿辰也不要铺张。简单庆祝即可,天下初定,宫中要节俭些才好。” 留梦炎为寿辰主事,站出来颓然应道:中不禁对程越更加忌惮。以刚才群臣的反应看,程越如果想掌握朝政,敢于反对的几乎没有,他与陈宜中的地位根本是虚的,程越可以随时架空他们。 陈宜中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程越刚才勃发的怒意没人看得比他清楚,那是一副要吃人的眼光。虽然没面子,自己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程越对众使节吩咐道:“你们每个国家可以各派三个随员回去报信。派回去的人必须经我的批准。明天起你们就由礼部安排,移到别处居住,食宿都要交钱。如果随员逃跑,斩副使,副使逃跑,斩正使,正使逃跑,你们这些人就全都斩了。明白没有?” 众使节头皮一紧,暗暗叫苦。程越这一手从根本上杜绝了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逃跑的可能,还令他们必须要彼此监视,互相提防,真是好狠的手段! 陈国峻知道现在的机会难得,以后想再见到两位圣人和程越怕没这么容易,急忙膝行出来,面对谢道清叩头道:“臣陈国峻,乃安南王族。臣素来仰慕大宋国威,对方才大都督所言深感羞愧,愿意为大宋效力,回国传达圣旨,令安南王上表请罪,以全安南忠义之名,望圣人恩准,大都督俯允。”说完,磕头连连,众使节包括陈昑在内都不禁面露鄙夷之色,陈国峻身为王族,平时看他还很有气节,想不到竟是这样贪生怕死,为了保命需要这样卑躬屈膝吗? 谢道清心软,不想像程越一样逼迫这些小国,见陈国峻语出诚恳,正想恩准,突然想起程越刚才说派回去的人都要他批准,马上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目视着程越,只等着大都督拿主意。 程越看着面前忍辱负重的陈国峻,又是赞赏又是可惜,此人难以为自己所用,只能找机会除掉,可惜了这条好汉子。于是冷冷地道:“你是王族,不能走,还是留下来照顾你们太子吧,看你有两膀子力气,干活儿也可以多挣点钱,别饿着你们太子。” 陈国峻大急,仍毕恭毕敬地又道:“大都督容禀,臣国安南王对臣的话一向言计从,由臣去传达旨意再合适不过,臣定能说服国王上表领罪,其它国家见有珠玉在前,也会一同领罪,对大宋有莫大的好处,大都督不发一兵一卒,即可威加海内,何乐而不为?”他不了解程越的想法,还以为程越只是想从各国获得好处,征战只是他的手段而已。 程越皱了皱眉道:“你也算军人,不懂得军中无戏言吗?我说不许你走就是不许你走,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闭嘴,退下!” 陈国峻绝望地一直磕头,程越完全不加理睬。看得群臣都心生不忍,但当然不会有人替他求情。 陆秀夫叹了口气,上来对众使臣道:“请各位随我来,礼部另有地方给各位住,房租也可以便宜些。”他心知程越只是想把这些人留住,并不是为了要挣钱。 众使臣无奈,哀叹着施礼退下,跟在陆秀夫后面出了宫城,到馆驿收拾搬家,从此就要开始他们不知多久时间的人质生涯。 待他们出殿,张世杰问道:“大都督,难道不怕他们先下手为强,集合各国兵力侵扰南方各地吗?” 程越道:“如果他们敢,人质是用来做什么的?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他们?南方各国只有一个安南值得重视,而安南的太子和最重要的将领都在我手中,他们凭什么能与我为敌?” 张世杰一怔,问道:“最重要的将领?大都督是说那个陈庆余么?他也算是个将才,但并没有多厉害。” 程越嘿嘿一笑,不加解释,张世杰知道他必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 谢道清被刚才的一番惊心动魄弄得有些疲劳,见群臣无事,就散了朝,由全玖搀扶着回到慈宁宫。 一进到宫中,谢道清就忍不住抱怨道:“程越如此苛待使臣,传出去对大宋岂有好处?就算要惩罚,也不能向人家要钱啊。唉,贻笑大方,必定传为笑谈哪。” 全玖柔声道:“圣人不必过虑,大都督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留住这些使臣,并不是真想要钱,这任谁都看得出来。臣妾看大都督好像对那个陈国峻很提防,臣妾想,这会不会是大都督的釜底抽薪之计,坚决不肯让安南的大将回去领军,以防他日后征讨南方诸国时受阻。大都督这个人,臣妾也猜不透他,他做的事情有时候看起来好像总有些荒唐,最后却证明都是对的,不妨就由着他放手去做,反正也不用圣人操心。” 谢道清叹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比方说那个宗教法颁布后,竟然从临安周围的寺院中搜出那么多藏污纳垢的东西,光逃犯就抓到三百多个。几个大寺的住持居然富比王侯,还私养许多小妾,谁能想到呢?让他们去做苦力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全玖笑道:“大都督说他们罪不至死,不能乱判,要依法从事。还有,圣人记得大都督说过要官员财产公示吗?臣妾得知,大都督的特区内现在不仅官员财产都写得清清楚楚挂在官府门外,连官府每年要做什么事情,由谁负责,完成的情况如何也交待得一清二楚。官员豪绅、衙役皂隶欺压良善的全被治罪,只江西就杀了两多个呢。告状的不找市长县长而要找法院,还可以直接状告各级官吏,这些日子里特区的百姓都很高兴,被屠城的常州也是一片欣欣向荣,上海更是一派兴旺,繁荣可期。想当初大都督在朝中说他要做这些事情时我们不也是觉得他荒唐吗?” 谢道清默然无语,良久方才长叹一声,道:“太后,你说程越的声望这样涨下去,他会做诸葛亮还是曹操?” 全玖微微一震,道:“臣妾也不清楚,想来全在大都督的一念之间。” 谢道清喟然叹道:“好一个一念之间!大宋传国三百余年,竟然要取决于一个二十岁年轻人的一念之间!祖宗扬文抑武至今,却还是要操之于武将啊。唉,哀家看他很重情义,只要我们不去激怒他,凡事顺着他,让他做臣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应该就可以保我大宋血脉不绝吧。看他不是个胡闹的性子,以后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概照准,也落得个省心。” 全玖道:“圣人勿忧,大宋不是没出过权臣,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史弥远和贾似道,大宋依然稳若泰山。” 谢道清勉强一笑,道:“但愿如太后所说。” 全玖见谢道清并不开心,转移话题道:“圣人,臣妾杨淑妃说大都督已答应圣人寿辰时亲自为圣人写一首歌,而且还另外有礼物奉上。大都督做的好东西层出不穷,又逢圣人大寿,不知会是什么新鲜有趣的东西?” 提起这个,谢道清也有了兴趣,道:“有什么消息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发号施令 第二百二十四章 陈国峻定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四章 陈国峻定计 全玖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惊喜一下也好啊。” 谢道清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全玖趁热打铁,又说了许多好话,哄得谢道清暂时忘却了程越今天在朝中显露的权势。 程越步出大殿,张世杰与孙虎臣紧跟在侧,张世杰贴近身问道:“大都督,您所说的大将是谁啊?” 程越道:“今天在朝中是谁想尽办法要回去来着?” 张世杰一愣,失声道:“陈国峻?他带过兵,也和蒙古人打过仗,可是没说有什么作为啊?说他被蒙古人打得连滚带爬,怎么就成了重要的大将?” 程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蒙古人兵力那么强,他输了很奇怪吗?你们又赢了几次?但谁敢说你们不会打仗?谁又敢说你们不会赢?” 两人面带羞愧地点点头,孙虎臣靠近低声道:“大都督,既然此人是个麻烦,不如一劳永逸地除掉他为好。。留着总是个祸患。” 程越瞥了他一眼,道:“此事我已有安排,你不要多问。” 孙虎臣忙道:“末将什么都不知道。”。…。 张世杰皱着眉头道:“这样做未免不够光明磊落,大都督,不妨把他软禁起来,不必非杀了他不可。” 程越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呢?不过为了减少将士的伤亡,缩短战争的时间,再不愿意做的事情也要做下去。战争之中,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张世杰也叹了口气,他是军中宿将,这种道理怎么可能不懂。陈国峻已经死定了。 程越出了宫门,没有回府,直接去了中华坊。 赵妙惠这些天与丁香相处得不错,丁香认定赵妙惠是程越觊觎的目标,对她曲意奉迎。用心结纳,从来没有给赵妙惠添一点麻烦。工作也踏实勤恳,游刃有余,如果赵妙惠不是提前知道丁香的身份,一定会被丁香所感动。 程越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在研拟明天的稿件,程越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来,两人也没觉得不对,急忙站起身来施礼迎接。 程越有段时间没见到赵妙惠。盯着她一边寒暄一边看了好久,看得赵妙惠脸颊有些发烧,不敢看程越的眼睛。。…。 丁香在一旁不禁泛起一阵酸意。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再加之从小聪明伶俐,所以才能从众多美女中脱颖而出,受到真金太子的格外宠爱。但自从到程越身边以来,并未获得程越特别的青睐,与普通妾室并无不同。甚至连个名份都没有,严格说来,自己只能算程越的侍女。让她晚上夜深人静时屡屡心烦意乱,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得到程越的欢心。可面前的这位有夫之妇。偏偏毫不费力地就让程越牵肠挂肚,还故意把自己放到她身边以方便随时来看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微了? 程越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笑道:“我是来给你们送明天的头条的。不用谢。” 赵妙惠也收拾混乱的心情,挽了挽头发道:“大都督亲自来送的头条一定很重要。是什么大事?” 程越把今天朝中发生的事情和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赵妙惠得拍手叫好,丁香也不禁为之心驰神往。想到程越在朝中当众呵斥使臣,号令群臣的霸气,一阵阵地心动。 程越道:“朝中发生的事情你们不要写,要写的是我说的这些话和我对各国使臣的处置。我怀疑这些人想到临安来收买人心,让我没有正当的理由出兵,不能让他们得逞。要让大宋的百姓知道,他们的血汗钱不会被随便挥霍,更不会被乱加恩赏用掉,我必须对他们负起责任。因为百姓才是这个国家存在的意义所在,以民为本必须成为大宋上上下下的铁律,就这些。”…。 。…。 话音刚落,越妙惠与丁香忍不住发出欢呼,拼命地鼓起掌来。丁香忘情地扑进程越怀中,不顾赵妙惠在一旁,在程越的脸上亲了又亲。 程越抱着丁香柔软芬芳的身子,能感受到她这一刹那的真挚,在她的嘴上轻轻一吻,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出去找几个美女把刚才那番话再多说几遍?又会有人投怀送抱也说不定。” 赵妙惠和丁香都被逗得娇笑连连,丁香拉住程越的手撒娇道:“官人就喜欢逗奴家,奴家这么话,官人还去外边找女人做什么?”程越哈哈一笑,与她们又简单说了几句,说完也不逗留,挥手向她们告别。 陈昑等使臣垂头丧气地跟着陆秀夫回到迎宾馆收拾行李,陈国峻一路上始终沉默不语,对其他人投过来的鄙夷目光全然视而不见。程越的命令封住了一切他可以回去的可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国又不会连累到太子?按陈丞相的说法,程越第一个攻打的目标是日本,但并不能因此掉以轻心,程越随时可以转向。从今天上朝的情形看,程越已然完全掌控了大宋的朝廷,他和他手下的大将又能征善战,一旦决定南侵,安南必首当其冲,可偏偏陈庆余和他本人都在使团中,程越使得好一手釜底抽薪!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陈国峻脑中突然如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一个念头,对了!诈死!既然程越不肯放他们活着离开,死了呢?只要自己能找到一具尸体诈死,再悄悄溜出临安不就行了吗?程越并未限制他们的自由,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 陈国峻反复思索,定下计策,从容不迫地与众使节一起收拾行李,再一起来到陆秀夫给他们安排的新住所。 陆秀夫出门不久。陈昑就召来陈国峻道:“皇叔急于回国报效我是知道的,但程越给我们定下的连坐之法难以破解。我们当徐徐图之,不能急于一时。” 陈国峻躬身道:“太子,臣并不怕死,只是安南危在旦夕,臣忧心如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回去供陛下驱策。程越已派人去两广修路练兵,我安南也必须有所应对。臣想回去,就是要立刻着手修筑关隘,勤练兵马,积攒粮草。陈庆余名声在外,程越是万万不肯放他走的,但微臣之前并无多少值得夸耀的战功,如果能说动程越,逃回国中,就可为陛下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保我安南里江山!可恨程越狡诈似狐,无论臣怎样哀求都不肯放臣回国。不过臣还有办法,一定要回国备战,决不会让程越讨了好去!太子为国为民。可暂居此地,忍辱负重,只要不激怒程越,必不会有性命之忧。”。…。 陈昑想起陈国峻平日的为人,自知错怪陈国峻,十分惭愧,迟疑道:“皇叔还是想尽快走?怎么走得了?不要牵连他人才好。” 陈国峻低声道:“太子放心,臣已想好了计策。程越用心歹毒,不许臣活着走,可如果臣死了呢?” 陈昑一惊,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道:“皇叔难道想诈死?” 陈国峻点头道:“正是。程越自以为得计,竟然没有软禁我们,还让我们出门做工来羞辱我们,岂不知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臣明天就到处走走,看看做什么能赚些钱,然后就一边做一边等机会。等到他们的监视放松,臣就想办法杀一个与臣身材差不多的人捣烂他的脸,殿下就马上报官说臣失踪,诱使官府跟着臣布下的线索找到那具尸体,定案之后,臣会找机会扮装溜出临安。太子以为臣此计可行否?”…。 陈昑抚掌笑道:“好一着诈死之计!皇叔果然足智多谋,等回国之后,一定要好好辅佐父皇,杀杀程越的威风!等父皇取得大胜,我反而可以安之若泰。”。…。 陈国峻也笑道:“正是如此!太子高见!” 两人相视大笑,又找来陈庆余一起商量,务求万无一失。 程越一回府。。罗夫人在门口迎接,程越心痒难忍,一边走一边想着要找个偏僻的所在把这个美妇人好好玩弄一回,上次是趁着罗夫人家中无人,在她的床上大战了几个回合的。 罗夫人看出程越的眼光直向她身上扫,嫣然一笑,靠近他悄声道:“官人,今天怕是不行。” 程越面现失望之色。小声道:“来月事了?” 罗夫人抿着嘴笑道:“不是,是管大家在内宅等官人,刚才奴家看管大家带着几个人把官人所说的钢琴给搬了进去,一定是在等官人去看呢。” 程越乐得在罗夫人屁股上一拍,喜道:“这可是好消息。明天再叫你知道厉害!” 罗夫人粉面含春,妩媚地白了程越一眼,低声道:“是,奴家知道了,奴家也不会逃呢。”说完在程越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程越哈哈一笑,快步进了内宅,果然看到管道升趴在花厅的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着,锦儿陪在旁边也被她带得呵欠连天。花厅的另一角,静静地放着一架刚做出来的钢琴,黄铜踏板,漆成全黑色,反射着亮亮的光。 。 第二百二十四章 陈国峻定计 第二百二十五章? 钢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五章? 钢琴 锦儿一见到程越,立刻精神一振,如蝴蝶般扑入程越怀中,抬头跟程越亲了个嘴儿,娇笑着在程越怀中撒娇。她一直想有这样的机会,现在花厅中只有她一个侍妾,终于能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程越疼爱她,干脆抱着锦儿转了几圈,又狠狠地在她小嘴儿上亲了又亲,锦儿开心得笑个不停,管道升便迷迷糊糊地被吵醒。 管道升睁开眼睛一看到程越,立即睡意全消,几步跑到程越眼前,兴奋地拉住程越的手道:“相公快来,钢琴造好了,这台是先安好的,相公快来试试。” 程越牵着锦儿的手,一起被管道升拉到钢琴前。因为程越的图纸画得很精细,所以做出来的钢琴与后世的几无二致。不同的是用极名贵的象牙制成琴键,显得非常奢华。 程越非常认真地一项项检查着钢琴的做工。宋朝的工匠地位不低。。手艺人并不丢人,所以拥有当时全世界最好的各种工匠,历史上南宋被元朝灭亡后,蒙古人强迫大批宋朝的工匠随军,为元朝南征北战立下极大的功劳,这部钢琴就反映了宋朝工匠杰出的能力。尽管有些精细的部件没办法像后世那样精密和美观,但还是远远超过了程越的预期。而且管道升用的都是顶级的材料,不惜工本地反复试验制作,使得这部钢琴至少看起来相当出色。。…。 程越打开琴盖,仔细观察琴槌、琴胆、制音器等零部件,这些东西制作起来非常麻烦,需要反复试制。不断地测试,直到找到最符合标准的才可以安装。后世制作一部手工钢琴也要几个熟手近半年的时间,管道升领着一大群毫无经验的工匠只用了三个多月就制作出来。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 程越看到管道升一双大眼睛中的红血丝,知道她这几天一定累坏了。感动地把她抱在怀中,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小脸儿。 管道升这次丝毫没有挣扎,幸福地沉醉在程越的亲吻中,只觉得自己辛苦付出的一切努力全都值得了。 程越与管道升温存了一会儿,坐到钢琴前,一个一个键地倾音阶和声音的质量。 管道升是才女。音阶定得极准,每根琴弦都制作了上百条才能挑出令人满意的两根。 家中的其他侍妾在定娘的率领下和宋夫人也陆续赶过来,众妾都是第一次到钢琴饱满的音色,惊喜连连,不时发出惊叹。都盼着程越能弹上一首,让她们好好程越口中的乐器之王到底有多么动。。…。 程越要过调音的工具。对几个键的音色重新再调一遍,还要对踏板和其它零件进行检查。过程很冗长,也没什么趣味,但众妾都很专注,怀着极大的热情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已近黄昏,除了云萝和八姬外。在外面工作的众妾陆续回到家中,见程越全身大汗却很关注地摆弄着管道升所制的钢琴,不禁都屏息静气。即使好奇,也不敢交头接耳。 良久,程越敲下最后一个键,反复了许多遍后,呼出一口气,乐呵呵地喊道:“擦汗!热死我了。” 一直守在一旁的众妾立刻上前用手中的手帕为程越擦汗。有的擦手。有的擦头,有的擦脖子。还有的伸进程越的衣服擦身子,很快把程越身上的汗擦得一干二净。 程越坐到钢琴前。脑中回忆着以前弹钢琴时的练习曲。他已经来到宋朝半年多,手感要用练习找回来。…。 程越深吸一口气,从车尔尼的练习曲弹起,简单的旋律,有利于迅速找回手感。 众妾静静聆这前所未有的旋律,新奇是新奇,音乐也不错,但并没有很好啊。。…。 程越练习了一小会儿简单的练习曲,曲风一变,手指加快速度,刚才还一个个向外蹦的音符变得流畅动人,是更进一阶的车尔尼流畅练习曲。 众妾这才出兴趣,钢琴活泼典雅的音色和更具丰富多样的曲调转化让她们沉醉其中,体会到了完全不一样的音乐形态。 程越练习良久,从小就不断累积的钢琴乐感迅速地得以恢复,象牙琴键的光滑触感更让他非常喜欢,从理论上说,象牙确是做琴键最好的材料。 天色已暗,屋中到处点燃了蜡烛。程越感觉有些不便,这才停下,让宋夫人张罗晚饭。 众妾热烈鼓掌,管道升抱住程越喜道:“相公刚才弹的就是给妾身的曲子吗?真好。。妾身要学。” ??程越摇头笑道:“不是,这只是练习曲,我要练练手感,吃完饭等云萝和八姬回来,我再给你弹我为你写的钢琴曲。” ??管道升兴奋得用力抱着程越撒娇,突然又抬起头纳闷地道:“相公,你说这是有人以来第一部钢琴,可为什么你弹得这么好?”。…。 ??程越笑着在她脸上一吻,道:“我拜了好几位师傅,是他们教我的,不过他们做不出这么好的钢琴(欧洲此时只有钢琴的雏形),所以我才说这是有人以来第一部钢琴。” ??众妾难得程越讲他以前的事情,都围过来。定娘问道:“相公的师傅都是谁?现在在哪儿?” ??程越数着手指头道:“那可多了。比如车尔尼、布格缪勒、肖邦、鲁宾斯坦、贝多芬、李斯特、波利尼等等,最少也有几十个。” ??众妾得格格直笑,为什么都是些这么古怪的名字?一点也不好。 丁香道:“官人所说的人名好像都不是中原人,难道全是外国人?”她对程越的事情更加关心,把这些事情回报也是极好的收获。 程越点头道:“没错,他们没有一个汉人,都是外国人,每一个人都是大师,可惜现在找不到。” 丁香奇道:“为什么找不到?官人以前不是还跟他们学习吗?” 程越嘿嘿一笑,不再解释。 丁香不知程越何意,越想越头痛,只好先把此事记下来,以后有机会再慢慢了解。。…。 程越与众妾用完晚饭,接着练习了一会儿。云萝与八姬才回到家中。远远到钢琴声,好奇心大作,拨开围在屋外曲子的仆妇,一进门就看到程越在新做出来的钢琴边弹奏。 云萝和八姬也都坐下来,看程越在钢琴上施展魔力。 程越此时已越发熟练,见云萝和八姬已经回来,对管道升道:“好,人都到齐了,我要弹这首写给你的钢琴曲——《献给管道升》,其实这是献给你们每一个人的,你们都是我的好老婆,不分彼此。”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从宋罗两位夫人脸上扫过。 两位夫人同其他妻妾一样,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好在没人注意她们,否则定然会引人怀疑。 管道升坐直身体,满怀期待。她努力了这么久,盼望的就是这一刻。程越把这首曲子说得天花乱坠,难道真有那么好? 程越活动一下手指,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琴键上,再轻轻一落,从小弹过无数遍的《献给爱丽丝》如行云流水一般倾泻而出,钢琴的每一个琴键都在欢快地跳跃着,仿佛这音乐自动带着它们起舞。…。 。…。 如天籁般的钢琴曲回荡在盛夏的初夜,让所有到的人都如痴如醉。管道升双眼中噙满泪水,为了这一刻,她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但程越为她弹奏的这首钢琴曲却十倍百倍地回报了她的付出,能到这样一首专门为她谱写的曲子,她已死而无憾。 丁香痴痴地看着程越的手指飞快地在钢琴上如舞蹈般翻飞,从那上面流淌出来的清澈透明的音乐一点一点地涤荡了她的灵魂。。让她不由自主地自惭形秽,眼泪悄悄地滑落,滴在她的衣服上。 众妾深深地沉浸在这无与伦比的乐曲中,仿佛眼前看到一个在河边戏水的小姑娘,一边击打着水花,一边与情郎说笑着,打闹着。程越没有夸张,这首乐曲带她们进入了一个难以想像的世界,让她们看到了无法触及的风景,使得她们可以全身心地融入到音乐中。变成了音乐的一份子,体味到难以名状的快乐和满足。 程越将这首钢琴曲反复弹了两遍,当程越弹完最后一个音节,手指轻轻离开琴键,众妾还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钢琴声似乎依然在耳边回响。。…。 宋夫人先反应过来,赞叹道:“好美的钢琴曲。”众妾才醒过来。一齐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在外面的仆妇也一起拼命鼓掌和欢呼,虽全都是女子,也险些把屋顶掀翻! 程越笑着鞠躬谢幕,动作与众不同,是欧式的,但众妾都没注意。管道升埋入他的怀中,哽咽地道:“相公,你对我太好了,这份聘礼比什么都珍贵。相公要教我,我一定学得会。” 程越摸着管道升的秀发,爱怜地在她鼻尖一吻,道:“当然要教,我还要靠你去推广钢琴呢,你要做世上第一个女钢琴家。” 。 第二百二十五章? 钢琴 第二百二十六章? 骤然一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六章? 骤然一击 管道升静静地躲在程越怀中,身边的所有声音似乎都已不存在,天地间只有她与程越两颗心脏在不停地跳动,好幸福,原来这就是找到归属的感觉。 定娘走过来,满脸崇拜地看着程越道:“相公,这钢琴和钢琴曲真是夺天地之造化,人世间竟有这样美妙的音乐,相公以后可以经常弹给我们么?” 程越也抱过定娘,在她脸上一吻,道:“好,你相公我答应你,只要有空,一定为你们弹琴,有想学的可以一起学,免费教学,教会为止,不过必须以身相许。” 众妾都笑了,纷纷围过来怀着敬畏和好奇用手指按动着一个个琴键,非常渴望自己也能弹出刚才那样美妙的音乐。 程越也不藏私,从基础开始为她们讲解钢琴的弹法。怕后面的妾室不清楚,还特地把王氏抱到自己腿上,环着她的腰来教。王氏还没被程越收入房中。。羞得浑身不自在,其余的妾室却都很羡慕她。 一直热闹到三更,程越合上琴盖,众妾才不舍地散去,由定娘等五妾侍寝。。…。 第二天一早,程越在朝中的话和所下的命令立即轰动临安城,不啻于一场观念地震。 从古至今帝王将相们追求的就是万邦来朝,为此不惜厚待所谓来使,即使明知大多数都是假来使真商人甚至是骗子,为了朝廷的面子也在所不惜,结果就是耗费无数民脂民膏,只换来一些外国人给皇帝磕几个头。 因为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做的,所以百姓们早就习以为常。然而一夕之间。这些从古至今的沿袭,全被程越彻底否定。想来也确实有道理,凭什么要大宋的百姓供养外国人?对大宋有什么好处?帝王的面子有那么重要吗?特别是程越下的两道命令。一道是不许再厚待来使,不许优惠外国商人。再一道是不许各地方贡献奇珍异宝。违者严惩,得到百姓交口称赞,街头巷尾,一片欢腾。 程越对各国使臣的斥责得到了几乎一面倒的支持,赵妙惠发挥了程越关于权利和义务的论述,把它扩大到几乎所有层面。让所有人都耳目一新,看事情的角度都变了样。。…。 这都是出于程越的授意,他要逐渐打破官本位,必须要从观念上着手。但他没想到的是,有人已经盯上了他没注意到的漏洞。悄悄对他将了一军。 几天后,有太学生在另一份报纸质问,为何宫中还要养着前代的嫔妃。明明她们只享受权利而无实际义务,每年却要花费巨大,十分不公。 宫中在外采买的内侍看到这份报纸,极其震惊,急忙掏钱买了几份。急匆匆地回到宫中将报纸送到邓惟善手中。 邓惟善细细地读了一遍后,惊疑不定,不敢肯定这往篇文章是不是出于程越的授意。思来想去,觉得难以隐瞒,于是拿着报纸来到慈宁宫求见太皇太后。 谢道清与全玖刚刚下朝,正在宫中说着闲话,到邓惟善有事求见,便唤他进来。 邓惟善拿着报纸。走到两位圣人面前,不知该怎么说明。踌躇片刻,还是直接把报纸递上去请两位圣人自己看。他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谢道清和全玖见邓惟善拿着两份报纸这么犹豫,看起来又不是大都督的《中华日报》,也动了好奇心。从陈保合手中接过报纸,打开一看,谢道清还好,全玖“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 全玖急忙问邓惟善道:“这份报纸与大都督有没有什么渊源?” 邓惟善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看到后,也是这么担心,所以给两位圣人送来,看看怎么办才好。” 谢道清道:“前些日子杨淑妃回来说,大都督不愿意管宫中的闲事,这才过了几天,不会这么容易就改弦更张吧?” 全玖道:“圣人说的有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大都督也只是说不愿意管,并没说他一定不管,更没说以后也不想管。前几天大都督在朝中说他不会浪费百姓的血汗钱,当时臣妾就有些不安,宫中各项花费不小,比礼部的支出只多不少,大都督既然动了礼部,怎么会一直对宫中视而不见?先理宗皇帝和先度宗皇帝对大都督都没有恩德,大都督把两位先帝的嫔妃迁出皇宫既可顺应民意,又可实践自己的诺言。。何乐而不为?先用别的报纸放出风声来试探一下民意,如果没有多大的反对声,再用自己的报纸鼓吹,等时机成熟,一纸奏章递入宫中,百姓谁不感激?还可借机对外戚拉拢打压,何尝不是好算计?圣人,依臣妾看,天下间没那么多凑巧的事,八成就是大都督或者他的手下授意所为,只要明天《中华日报》跟着写一篇类似的文章,臣妾的姐妹就只能坐等着去尼庵落发了!圣人,求圣人出面,想办法让大都督为后宫的那些可怜人着想,不要再让她们受苦了。”说到这里,全玖难得地激动落泪,跪到地上连连叩头。。…。 谢道清没有去搀扶全玖,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思索着此事的各种可能。转过来见全玖依然在地上不肯起身,叹息一声,上前将全玖搀起来道:“别跪了,求哀家有什么用,那位大都督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确定下来的事情,什么时候过别人的?他如果真奏请各嫔妃出宫居住,你觉得谁会反对?就算是哀家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照准!你要哀家出面,哀家出的什么面?要说什么?要说他做得不对么?能不能跟他商量着保住你最好的几位姐妹还不一定呢。” ??全玖又落泪,哭道:“圣人,能保住几个就多保几个,大都督收了叶依依和张淑芳,宫中有熟识的也可以想办法去求求,念着旧情请她们帮一把。还有大都督的其他妾室,只要能找得到的都去找一找,总能想出点办法来吧。” ??谢道清安慰道:“你先不要哭,事情总要先弄清楚。杨淑妃她们经常去雅乐居也没到什么消息,说不定根本与大都督无关,是咱们自己吓自己。” ??全玖是关心则乱。被谢道清一讲,也觉得有道理,收起眼泪,想了想道:“圣人,不如让杨淑妃她们去一趟雅乐居,探探大都督妾室的口风。如果大都督果真要动后宫,总不至于一点也不泄露。再不放心,请她们帮忙问问大都督也好做打算。”。…。 ??谢道清拍手道:“就是这个理,去问个明白,总比坐在这儿乱猜的好。” ??全玖擦干脸上的泪痕,也不用别人去传,亲自去找众嫔妃,让她们想办法弄清这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众嫔妃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惊慌失措地全聚到慈宁宫,有的大哭,有的啜泣,有的发呆,有的低头商量。 ??杨淑妃其实并不担心,她生了益王和广王,就算程越要逐众嫔妃出宫也没有她的事,苦的是其他的嫔妃。真要把她们送出宫外,就只能守着一盏枯灯至死方休,与让她们去死没什么区别。…。 ??全玖对众嫔妃讲了她与谢道清的分析,道:“事情还不知到底如何,各位且莫心急。为今之计,要马上去雅乐居,向大都督的妾室打清楚,如果大都督果有此意,宫中也会尽量为你们争取,不会让你们受苦。” ??众嫔妃被这番话吓得几乎人人落泪,纷纷抱头痛哭。几个常去雅乐居的就在心中盘算自己与云萝和八姬的交情,看能不能让程越网开一面。 ??杨淑妃对全玖道:“事不宜迟。。奴马上就去,免得明天大都督的报纸真发了文章,那可就晚了。”。…。 ??全玖忙道:“别忘了带些礼物,今时不同往日,万要谦卑些,别惹恼了那几位小夫人。” ??杨淑妃道:“奴省得。”转身要走。众嫔妃见杨淑妃带头要去,不敢居后,否则岂不是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纷纷也要去。 ??宫中的规矩。怎么可能让这许多嫔妃一同出宫?但此时可不是守规矩的时候。全玖一咬牙,选了五六十名嫔妃与杨淑妃一起去,务必去求得程越放过这些可怜的女人。 ??一百多顶轿子载着嫔妃和她们贴身的宫女,从宫中鱼贯而出,顾不上路人的诧异,在少量内侍和御林军的护卫下,急匆匆地直奔雅乐居。 ??雅乐居中,云萝正在后宅对一些买来的歌妓进行培训。就像以前程越培训八姬一样。不过因为这些歌妓刚刚入行,难度要大很多,要用更多时间。这是为了在苏州、扬州等地开分店做的准备。 ??云萝作为女掌柜,从来不唱给别人,只在与程越相处时唱给程越*,但训练这些歌姬当然要唱。云萝做歌妓时就以歌喉见长,现在唱起来依然出类拔萃。。…。 ??云萝唱完一首,指着一个歌妓刚要让她唱一遍,就到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分匆忙。。 第二百二十六章? 骤然一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后宫嫔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后宫嫔妃 云萝心中纳闷,能直入后宅的只有宫中的嫔妃,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还这么急?出什么事了?扬手挥退歌妓,起身迎接。 只见众多嫔妃面带焦虑凄苦迎面而来,见到云萝后神情都变得异常激动,前面的干脆跑了起来。云萝心里打鼓,宫中出了什么大事要官人出手?正要施礼,好几个常来的嫔妃已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云萝失声痛哭道:“夫人救我!夫人救我!”其他嫔妃也都围上来,施礼的施礼,哭泣的哭泣,乱作一团。 云萝骤然受到众多嫔妃对她破格的礼遇,心知必定有大事发生,连忙深深下拜,道:“不敢当各位贵人的礼,有事尽管说,这里安全得很。” 杨淑妃拉过云萝,道:“小夫人莫非丝毫不知?” 云萝一脸茫然地道:“太妃何出此言?奴家该知道什么吗?” 杨淑妃略松一口气。。道:“小夫人最近有没有从大都督口中说些什么有关后宫的事情?” nb`万$$吧```nsb`m云萝知道事关重大,很努力地想了想,道:“官人很少说后宫之事。要说勉强够得上的就是前几日说过杨大人和俞大人办事很得力,修路进展甚快。再就是问过太皇太后的寿辰一些事,其它的就没讲过,奴家只记得这么多。”。…。 朱夫人闻言也上来拉住云萝另一只手,急切地道:“夫人能确定么?那有没有什么人跟大都督提过后宫之事?” 云萝不敢随便回答,道:“官人的公事,奴家怎敢乱问。反正官人在奴家面前从未提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惊动了各位贵人?” 杨淑妃面色一黯。拿出报纸递到云萝手中。把前后的事讲了一遍。又从怀中取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道:“云萝小夫人,现如今宫中已方寸大乱,都在翘首以盼等着我们的消息,请小夫人辛苦一趟,当面向大都督打一下他的意思,我们也好安心。如果大都督确有清理后宫之念,那就更要请小夫人在大都督面前多多美言。尽可能多留一些在宫中。我们都是可怜人,请大都督怜悯。”众嫔妃也纷纷拿出礼物要递到云萝手中。 云萝连忙将玉镯推回道:“奴家万万不敢受太妃重礼,各位贵人勿忧,官人正在雅乐居,待我去问问就来。” 众嫔妃一,都不禁站起身来,惊讶道:“大都督现在就在这里?”。…。 云萝点头道:“是,各位贵人有所不知,官人因为常常来雅乐居旁边的工地。总要找个地方落脚。奴家就将后宅东边的小楼整修好,给官人置了一个别院。现在官人正由八姬陪着在别院休息。奴家这就去问个清楚,免得各位贵人担忧。” 杨淑妃一笑,马上明白了云萝为什么之前不说,想必程越在别院中享尽温柔之福。如果真要休息,要那么多侍妾陪着做什么? 云萝看到杨淑妃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知道自己的秘密被拆穿,面上红了红,起身深施一礼就要往外走。 杨淑妃突然灵机一动,拉住云萝的手道:“小夫人慢着,本宫陪你一起去。” 云萝一愣,心道这怎么可以,不是煞风景么?转念一想,又佩服起杨淑妃来。 此时自己去问,如果官人正与八姬温存,难免不耐,或许就会迁怒众嫔妃。而杨淑妃与自己同去,官人就算不耐也要卖几分面子,更好转圜,如果杨淑妃再能软语相求,男人在这时候十个有九个都会心软。…。 ?云萝笑道:“既然如此,请太妃戴上面纱,奴家为太妃带路。”。…。 ?杨淑妃笑着摇头道:“不用戴,就这样去。本宫不藏私,才值得大都督对本宫坦诚相见。” ?云萝佩服地向杨淑妃一福,伸手向前,道:“太妃请。” ?杨淑妃笑道:“云萝小夫人请。” 正要抬步向外走,朱夫人鼓足勇气道:“娘娘等等,奴家也去,多一个人大都督总要多卖一份情面。” 俞充容也道:“奴家也陪太妃去,这时候管不了许多。” 众嫔妃也意识到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纷纷起身要一同去。与其迁出宫后被所有人任意地看,现在被大都督看一眼又算得什么。 ?反正也拦不住,云萝干脆就带着这一百多名嫔妃宫女出了庭院。。向东边的小楼浩浩荡荡地出发。 守在门口的内侍要跟上来,被杨淑妃挥手拒绝。雅乐居内宅一向安全,里外都有人守卫,内侍也就放心留在原地。 程越在小楼中刚刚结束与八姬的一场混战,正与绿绮接吻,阿锦和玉琼则在努力地侍候他着衣。好在夏天衣服少好穿,没妨碍程越与绿绮亲热就可以把衣服穿好。其他的侍妾一齐动手,很熟练地把床铺收拾好,换上新床单。。…。 刚布置好,就到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程越觉得不寻常,向绿绮的翘臀上一拍,离开她的嘴唇,松开了她的身子。 绿绮不情愿地起身推开窗子一看,奇道:“官人,云萝怎么带了宫中这么多贵人到这里来了?还没罩面纱,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官人还在这儿?” 程越闻言惊奇万分。笑道:“正好,看看传说中的后宫佳丽都长什么模样,我还没见过呢。” 映春扑到程越怀中撒娇道:“官人的侍妾不亚于后宫佳丽,还是多看看我们吧。” 程越哈哈一笑,与映春亲了个嘴儿道:“那当然,我程越的老婆都是大美女,后宫佳丽又算得了什么?” 云萝带着众嫔妃越接近小楼,怕里面有什么声音被到尴尬,自己加快脚步,众嫔妃则放慢脚步,先让云萝通报。 云萝见绿绮推开窗看到了她,笑着推门而入,来到程越身边,道:“官人,杨太淑妃和宫中各位贵人一起来找官人有事相求,官人要不要见她们一面?” 程越也不问什么事,懒洋洋地站起身来,道:“当然要见喽,还要迎接呢。”众妾闻言跟在程越身后一同迎出小楼。站在门口躬身而立。。…。 众嫔妃一齐上前,程越这才看清楚南宋传说中的后宫嫔妃的长相。 当先一个容貌绝美,风姿绰约,必定是杨淑妃。长得秀目琼鼻,肌肤胜雪,明明很年轻,浑身却散发着成熟的味道,宽松的衣服也遮不住她优美的身段,让程越马上想起赵妙惠,也是这般美艳诱人。 旁边的嫔妃都不知是谁,不过每个嫔妃都各具风情,特别是杨淑妃身边的几个美人儿,并不逊色于杨淑妃,都是韶华年纪,美艳不可方物。 程越虽每天被美女包围,也对这么多美女一齐来到眼前感到头晕目眩。心道理宗那个弱智何德何能,竟能享受到这等艳福! 程越向杨淑妃笑了笑,施礼道:“臣程越拜见各位太妃贵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里面请。” 众嫔妃不敢托大,纷纷还礼,有许多嫔妃甚至直接还了全礼,恭谨异常。…。 程越将众嫔妃往里一让,小楼的一楼立时便被塞满,宫女只好留在外面。 杨淑妃上座,程越陪坐在旁,其他的嫔妃名义上比程越要尊贵许多,却没人敢再坐在他上首,都在下首坐下,没有座位的还得站着。杨淑妃记着之前的教训,想让云萝与八姬坐下,但她们当然不肯,便也作罢。。…。 杨淑妃轻咳一声,道:“打搅大都督休息,奴实在抱歉,只因有件事事关重大,奴才不得不与众姐妹一起前来。” 程越面色如常。。问道:“不知太妃有何事吩咐?” 杨淑妃拿出报纸,递到程越手中,问道:“大都督可曾看过这篇文章?” 程越打开报纸,飞快地浏览一遍,心中十分震惊,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不见变化,平静地将报纸合上推杨淑妃的手中,道:“臣不曾看过。” 杨淑妃从程越脸上看不出太多东西,只好又问道:“大都督方才看了这篇文章。不知以为如何?” 程越站起身子,在众目睽睽下背起手,踱着步思考起来。 他的动作要把背对着众嫔妃,极为无礼,但此时谁还会在意那个,都在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答案。 程越来回走了几趟,似乎得到了答案,停在杨淑妃面前,很诚恳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臣以为这篇文章说的有道理。” 众嫔妃顿时眼前闪过一道晴天霹雳。浑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 坐在椅子上的嫔妃全身瘫软,两行清泪无声落下。没有椅子坐的嫔妃挣扎着抓住身边能支撑身体的东西,慢慢软倒在地上,欲哭无泪,只能呆呆地看着程越,嘴唇不停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淑妃满脸恐慌地看着程越,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大都督说过,宫里的人都都是可怜人,只要不做过分的事,大都督就不想管,为何大都督突然改了主意?”。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后宫嫔妃 第二百二十八章? 程越的条件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八章? 程越的条件 程越摇头道:“太妃想错了,臣从来也没改变过主意,到现在臣还是这么想的。臣是不想管,但该管的时候也必须管。这文章中说的都是对的,宫中嫔妃这么多,每年的花费赏赐都不少。为了供养这么多嫔妃,还要再养许多宫女、内侍、厨子、轿夫、采买、侍卫等等。两位先帝都已故去,后宫众多嫔妃到底还养着做什么?这件事没人提还好,有人提出来,臣就不能再回避,必须要给百姓一个交待,否则谁还会相信臣能执法公正?臣之前所说的话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杨淑妃被程越问得哑口无言,也知道程越确实言之有理。这篇文章一出,程越想装聋作哑都办不到。 杨淑妃按捺住惊慌的心情,努力镇定下来,道:“大都督,以此看来,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故意发出这篇文章,想离间宫中与大都督的关系?” 程越呵呵一笑,点头道:“太妃出了臣的意思。没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就算有,这也是阳谋,不是阴谋,臣这个当也是非上不可。” 楼中一片沉默,只得到偶尔的饮泣声。云萝与八姬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些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嫔妃,谁能料到,只一篇文章,她们转眼间就从天上直落下来,成了待宰羔羊,全无抵抗之力。 过了许久,杨淑妃才叹息着问道:“不知大都督作何打算?宫中的嫔妃都侍候过两位先帝,两位圣人不愿看到她们受苦,望大都督怜悯。” 程越立刻发觉有无数道哀求的目光投射到身上。沉吟道:“臣为各位贵人打算。要留在宫中也不是没办法。不过各位贵人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自在了,以后要工作,要赚钱养活自己。” 众嫔妃只到能留在宫中眼睛就已经亮了,坐直的坐直,站起来的站起来,等着程越往下说。 程越接着道:“臣知道各位贵人手中都小有积蓄,如果相信臣的品行,可以交给臣。臣可以在众多生意中让各位贵人占些股份,这是稳定的财源。不过这样远远不够,各位贵人要真的工作才能平息外界的不满。所以臣有些事情想交给各位贵人来做。” 杨淑妃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工作呢?” 程越笑道:“太妃放心,都是零散的工作,比如我设计了一些内衣,想找手工精湛的妇人缝制出来,再由宫中和这里开始推广,正巧交到各位贵人手上,可以一事不烦二主。还有我要精纺一些布料,用羊绒制成。秀秀已经快试制出来,马上就要大规模制造。各位贵人也可以做这个。这两样工作都很重要,不能应付了事,有完成质量和数量的要求,但报酬不低。只要各位贵人可以自力更生,臣就可以以此为理由,反驳想将各位贵人迁出宫外的言论。否则,臣无可推却,只能顺势而为。” 杨淑妃也站起来,直视程越的眼睛道:“大都督可以保证么?” 程越一笑,道:“太妃,臣上次失信是什么时候?” 杨淑妃银牙一咬,慨然道:“既然大都督愿下保证,奴回去就将宫内嫔妃宫女分成两队,大都督的原料一到,宫中立刻开始着手。至于宫外的事情,奴全托付给大都督,我们这群女人后半生的命运,都在大都督手上。” 程越微笑道:“太妃又错了。各位贵人这么年轻,现在就提后半生不嫌太早么?再过二十年才可以这么说。” 杨淑妃嫣然一笑,道:“大都督总有话讲。既然大都督胸有成竹,奴这就要回宫报喜了,马上告辞,不妨碍大都督休息。” 程越她语带亲热,还捎着点儿揶揄,知道她想得太简单,笑道:“太妃,臣丑话要说在前面,给臣工作没那么轻松的,宫中从此不会再轻闲。还有,如果有不想工作的,或者工作起来拖拖拉拉,糊弄了事的,臣只要知道,就会将她逐出宫外。如果宫中管理混乱,管事的人也要负责。如有不慎泄露了臣要求保守的机密,臣执法决不会留半分情面,最高可是死罪。臣说过,臣不养闲人,也不姑息懒人。臣说的话,向来算数。” 杨淑妃笑容一僵,才明白程越让她们工作是认真的,并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众嫔妃刚在嘴角泛起的笑容也收了回去,原本她们以为只需做做样子,现在则要考虑从此要怎么努力工作,不然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大都督随时都可以将她们扫地出门。 杨淑妃想来想去,还是猜不透程越的心思,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正告她。只好道:“一切但凭大都督做主,只要能留在宫中,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应该不难。” 程越道:“那就一言为定,事不宜迟,明天臣就会将做内衣的原料和设计图送入宫中,要求也会写得清清楚楚。明早的《中华日报》会将此事披露,太妃要尽快拿出合格的实物进行售卖,否则臣不好过于回护。” 杨淑妃道:“好,奴也会回去收集各嫔妃的值钱物什交给大都督作为股金,大都督万谨慎。” 程越一笑,道:“必不负太妃所托,现在想入股臣的生意送钱给臣的人可大有人在,臣还不想要呢。” 杨淑妃掩口一笑,正要动身,程越问道:“不知哪位是俞充容,哪位是安康朱夫人,哪位又是安定陈才人?” 三妃见程越问道,各自上前一步与程越见礼,程越好奇地看了看她们。没让他失望,都在杨淑妃身边最出色的美女中间,俞充容尤其美貌,与杨淑妃不相上下。 历史上朱夫人与陈才人在临安投降后,被伯颜与其他嫔妃一起送往大都。半路上两人不肯受辱,上吊而亡。那些没有自杀的嫔妃,被分给众多蒙古贵族和官员交换玩弄,还有被充作妓女的,遭遇都很凄凉。 至于历史上的全玖,与皇帝赵显到达大都后,毕竟是南宋的太后,忽必烈总要客气几分,而且时有察必大皇后关照,过得尚可。察必死后,忽必烈多次暗示她应该自尽,甚至把她贴身的宫女轮暴后头砍下来挂在她住处的大门口,但她为了赵显,咬牙忍受,不肯自杀,最后被忽必烈毒死,赵显也在成为高僧后被毒杀。 三妃与程越见礼后,朱夫人刚想问程越为什么提到她们,程越只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又问道:“春夏秋冬四夫人可在?” 四夫人闻言也上前答礼,程越对她们有格外的兴趣,处理过政事的女人,他其实很想要过来作助手。 四夫人长得都极娇美,丝毫不逊色于赵妙惠,含羞带怯地在程越面前站定施礼,让程越的心一阵狂跳。 杨淑妃微微感到有些不妙,程越是不是说哪个妃子美貌,看上了谁?如果他真想占有哪个嫔妃,只需说她工作不努力,再将她带走即可,谁能拦得住?莫非程越已经有了目标,就在她们中间? 好在程越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见过了七位嫔妃后,道:“臣久仰各位贵人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杨淑妃不敢再待下去,道:“奴要马上回宫布置,这就告辞,大都督保重。” 程越施礼道:“太妃与各位贵人保重,臣恭送。” 杨淑妃与众嫔妃与程越和众妾告别,赶着回去向两位圣人回报。 送走她们回来,云萝趴在程越的耳边道:“官人,奴家怎么觉得这篇文章没这么简单?” 程越在她唇上一吻,笑道:“你说的对,我这就去中华坊,安排明天的头条。杨霆肯定已经在调查,明天他会向我报告,我等着就行。” 程越走出雅乐居,发现街上已有不少人在谈论这篇文章,毕竟这种直接对宫中的挑战可不多见,大多数谈论的人都毫不犹豫地肯定大都督会解决此事,不可能任由宫中供养这么多无用的嫔妃。 程越眉头微微一皱,这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今天的安排看来确有必要,不然再过几天,如果自己迟迟没有动作,民意就会反转,自己很快会被质疑。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真的会是自己猜测的那几个人之一吗? 程越赶到中华坊,来到赵妙惠和丁香的办公室。赵妙惠见程越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她看到那篇文章后就一直在等程越来。福了一福,笑道:?大都督有什么吩咐?妾身可是从早上等到现在,大都督一定要给妾身一个大大的头条才行。? 程越呵呵一笑,还是照例拉过丁香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道:“确有急事,明天的头版要给我发布一条消息。其它的版也要尽量让出来,这是大事,不能草率。”说着就把刚才与杨淑妃商量好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妙惠和丁香得惊讶无比,赵妙惠道:“大都督竟然能想到用这种办法来救后宫嫔妃,真是出乎意料,但百姓肯买账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程越的条件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到底是谁干的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到底是谁干的 程越道:“这就要靠你们了,首先要说这是嫔妃们主动要做的,而不是我要求的。其次要说清楚她们也是可怜人,说白了不过是一群死了丈夫的寡妇,丈夫还是个弱智。自古嫁入帝王家的女人有多少幸福的?如果真被蒙古攻破临安,她们这些人的命运会多么凄惨还用得着说么?最后要强调,宫中并非如外界所想象的那样挥霍无度,每名嫔妃的用度都有限制,而且还在进一步缩减,否则内库早已支撑不下去。明天我会上一道奏章,宫中从此不许再招收内侍,现有的内侍减少后不再补充,阉割这种陋习必须废除。宫女的数量也要减少,岁数大的宫女想离开的可以随时要求离开。宫中仪仗和排场都要精简,由此裁撤的人和物就可以省下许多钱。你把这些事情都一一刋载出来,必定可以令百姓满意。如果还有人敢鼓动,我也不会客气。” 赵妙惠“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大都督也真是,先帝被说得如此不堪,妾身敢这么写么?” 程越呵呵一笑。道:“我的意思你明白就行,自行斟酌。丁香,你要收集一些历代后宫的血泪史附在其它版,不能让锦衣玉食成为后宫的代名词。我倒要看看,等你们的报纸一出,谁还敢跟我唱反调?”。…。 nbspnbspnbspnbsp》万&》吧》 nssom赵妙惠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看着程越,目光中充满感激。她知道,程越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借机发挥更能获得最大的好处,但程越没有。反而为了保住后宫的嫔妃们竭尽了全力。 程越注意到了赵妙惠看他的眼神。笑道:“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这个人也不错?一副铁石心肠之外总算找得到一点人情味?” ?赵妙惠嗔怪地笑道:“妾身可没这么以为。大都督如果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么信任大都督?” ?程越哈哈一笑。道:“别人我都不在乎,我自己的女人相信我就行了。”说完抱过丁香,又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走了。 赵妙惠略带羡慕地对丁香道:“大都督有情有义,小夫人能跟着大都督真是好福气。” 丁香咬了咬嘴唇,道:“我还没被收房呢,一个多月了。就会每天逗弄人家。” 赵妙惠笑道:“只要大都督宠爱小夫人,早些晚些有什么关系?日子还长着呢。” 丁香一笑,埋头工作,不再说话。。…。 程越从中华坊出来。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一路上也不与身边的护军聊天,默默地回到府中。 进府没多久,杨霆来见,程越看着他笑道:“我还以为明天你才会来,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杨霆也不废话。从怀中取出一份报告交到程越手中,道:“大都督。事有蹊跷,属下也摸不到头绪,特来请教。” 程越看了一眼报告,道:“哦,这是怎么回事?写这篇文章的太学生不存在?这家报纸的管事以为是我的授意?” 杨霆道:“正是。文章是一个陌生人送到这家报纸去的,说是《中华日报》不方便发,先让这家报纸发一下。管事的见内容与您前几天说的话一脉相承,以为是您的吩咐,赶紧给发了出来,事后当然再也见不到此人。” 程越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凭什么以为是我的人?” 杨霆笑道:“说来有趣,此人是一个短头发的人,管事的就这么误会了。”…。 程越“哦”了一声,陷入思索中。程越并不强迫剪头发,但军中除了文官,几乎都主动剪了短发,主要就是那身军服太吸引人,还有程越带头的缘故。。…。 军中这么多短发,民间也就有效仿的,尤其是做工的,短发显然更方便。其实宋朝人也不是完全不剪发,不然头发过长也会影响生活,只是不剪短发。现在民间剪短发的虽不多,但在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中间已越来越流行,算是程越穿越过来后带来的另一个显著变化。 杨霆道:“临安城中,不算我军的人,大概有一万人左右已剪了短发,再加上外地人当中也有越来越多的短发出现,想查出这个人难于登天。” 程越点了点头,道:“留梦炎陈宜中那些人或者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杨霆摇头道:“没有。而且最近属下得到一个消息,两位丞相正派人四处寻找美女,想找到一个比夫人还美的美女送给大都督,向大都督卖好。只是夫人已经美若天仙,属下不觉得他们找得到。” 程越哈哈笑道:“这话你得在夫人面前说,说给我这马屁的效果就差了许多。” 杨霆也笑道:“其实大都督现在后宅之中美女如云,夫人之外,还有两位叶小夫人、丁小夫人都是公认可以与夫人相提并论的,其他的小夫人也人人是难得的美女,两位丞相想找到超过诸位夫人的美女难于登天。不过话说回来,一旦他们真的找到了呢?大都督要怎么待他们?”。…。 程越懒洋洋地道:“那当然要感谢他们喽。实在不行路费我来拿,还想怎么样?” 杨霆会心一笑,道:“属下会留意他们的动静。” 程越咪起眼睛,道:“还有一个人呢?” 杨霆道:“丁小夫人并没有与别人过多接触,与那八个人说话也不多,那八人一直都老实得紧。护院的四个大汉每日操练,看得出是练家子,他们却说自己只会些庄稼把式,我们也不拆穿。所有人都没什么古怪的,这才是最古怪的地方。属下以为,这只能说明真金在临安和其它地方派的人手一定不在少数,而且已经编织成网,这次就是他们的牛刀小试。而且这些人说不定已经与丁小夫人有过联络,只是还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 程越神色严肃地想了一会儿道:“丁香出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比如说扔个什么东西。买个什么东西,又或者施舍什么给乞丐之类的?” 杨霆沉思片刻道:“属下记得曾有一份报告提过,丁香小夫人有时会买些简单的东西,也会施舍给乞丐一些吃的,都用纸包着。那纸被乞丐扔掉后属下看过,上面没有字,是白纸,用火烤也没有字迹,而且每次施舍的乞丐几乎没有相同。难道这是丁小夫人的瞒天过海之计?”。…。 程越“嗯”了一声道:“他们做得很小心,乞丐把纸扔掉很可能就是故意让别人看,不然用纸继续包着不是很好?为什么一定要马上吃?” 杨霆吃惊地道:“那属下派去盯梢的人岂不是暴露了?” 程越摇头道:“那也未必,他们这么做有可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就算有盯梢的也要让你们打消疑虑,方便他们以后用这种方法传递消息。哼,用心良苦啊,不过我们没那么好骗。” 杨霆羞愧地道:“属下无能,没能识破奸计。”…。 程越摆了摆手道:“不能全怪你,识破这样的计谋本身就很难,还得小心被发觉,我也只是个猜测。你能做到这么细心已经难能可贵。对付这样狡猾的小狐狸,以后要加倍小心。要记住,这世上所有的计谋都是可以被识破的,魔高一尺,道就要高一丈。” 杨霆恭声道:“是。”想了想,又道:“大都督觉得这次的事有没有丁小夫人参与?” 程越顿了顿,道:“很难讲,她就是做报纸的,也深知我与宫中关系微妙。如果她试图以此为契机,挑拨我与宫中的关系,那也实属意料之中。我今天去坊,当面把我的对策摆了出来,看得出她很吃惊,没想到我竟然要宫中的嫔妃用工作来换取不被迁出宫外,还借机筹集了一大批钱财。我当面警告她,看谁还敢跟我唱反调,她如果是聪明人,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 杨霆才知道程越的对策。很有兴趣,程越就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道:“其实这样也好,我一直对宫中的事心慈手软,不愿多管,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也算意外的收获,还可以让那些嫔妃不会太怨恨我,说不定是好事。” 杨霆笑道:“让那些娇滴滴的嫔妃做工,大都督真狠得下心,不过其中肯定会有怀疑和怨恨大都督的,不可不小心。” 程越冷笑一声道:“嫔妃当中。很多人是因为自己或者家人贪慕虚荣、好吃懒做才进的宫,我会真把她们都当成小白兔?如果领我的情好好工作也就罢了,若是有给脸不要脸的,真以为我对女人不忍下手么?” 杨霆担心地道:“可是” 程越手一挥,道:“你放心,那种人就算被逐出宫,也只会大快人心,自私自利的人走到哪里都让人讨厌,不会有多少人替这样的女人喊冤。” 杨霆点点头,道:“还有,属下得到大都传来的消息,阿合马与安童更加不和,阿合马果然要对崔斌下手,刚刚派人去河南行省,也不知道要查什么,依属下看,崔斌这次凶多吉少。”nbspnbsp。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到底是谁干的 第二百三十章? 改造嫔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章? 改造嫔妃 程越沉思半晌,道:“崔斌你要派人盯着,不要让他被害死,必要时把他偷过来也行,就说是我的命令,他多半会服从。” 杨霆叹道:“崔斌如果知道大都督一直在暗中保护他,怎么会不感激涕零?属下一定尽力而为,但愿能救他一命。” 程越示意道:“这件事要办好。眼前你要去把丁香平时施舍的乞丐都调查一遍,还有她偶尔会买东西的地方,就算只买过一次,也要查个底朝天。有了线索后顺藤摸瓜,看看他们形成了多大的一张网,不要惊动他们。” 杨霆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转身告辞。 程越一个人坐在房思来想去,提笔写了一封密奏,封好蜡封,命人送入宫中。 杨淑妃与众嫔妃回到宫中。立刻到慈宁宫回报。当谢道清与全玖到程越的处置后,面面相觑,都感到有些荒唐。后宫嫔妃做工不是没有过,但都是战争时期为了激励士气或者宫中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为了改善生活偷偷去做。让嫔妃们真正地去工作从古至今闻所未闻,但总比(万——吧)nsb 把嫔妃们都赶出宫去强很多,未必不是好的解决之道,而且现在看来还是唯一的办法。程越说的很明白,不想做的和做不好的就撵出宫去,他不养闲人。。…。 全玖疑道:“这会不会是大都督设的计谋?他想整治后宫,又不好直说,更怕别人说他对官家不敬,所以就演了一出戏给我们看?这样一来。宫中不但不会怨恨他。反而会感激他?” 谢道清沉思不语。杨淑妃道:“娘娘这样说也并非不可能。但依奴看来,大都督到消息时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很震惊,不似作伪。若大都督真想整治后宫,直接把人迁出去不是更省事?他难道还缺做工的人么?大都督想出这个主意,已经算是两全其美。反正宫中无聊,找些事情做也好。大都督要宫中做的都是衣物布料,许多嫔妃平时就在做这些。再做些新东西出来说不定更有趣,一路上有好几个人还跃跃欲试呢。” 谢道清到这里,才道:“淑妃说的是。这篇文章出现得十分诡异,刚好在大都督强硬对待外国使臣之后。大都督若是置之不理,百姓定然以为大都督处事不公。赏罚标准不一。人无信不立,以后不管大都督再宣示什么,自然质疑之声四起,对大都督极为不利。大都督为了不将宫中的嫔妃迁出去,想出这个主意已殊为不易。不能再苛责他。唉,明天看大都督的奏折吧。宫中开支的削减是一定的,其它还有什么要求也一并准了,不能让大都督再为难。”。…。 全玖点头称是,此时大批的嫔妃又来到慈宁宫,倒不像之前那么慌乱,只要能留在宫中,不必到尼庵蹉跎一生,做些工其实算不了什么。 谢道清和全玖当然都不会管这些具体的事情,杨淑妃站起身来,把程越的条件又说了一遍,接着就让众嫔妃报名,要分成做衣服的和纺织的两组。 嫔妃们无从盘算,只好按自己的兴趣和关系好坏乱哄哄地分起来,有的不安,有的兴奋,有的左右为难,分了很长时间才分好。杨淑妃再让她们分成小组,每十人为一组,各推一名组长,确定好之后,再命春夏秋冬四夫人把名单记下来,以后就要按照这个名单布置工作。…。 众嫔妃心情复杂地一一报上小组名单,有的嫔妃还委屈地泪流满面,但没有人敢抱怨。程越有言在先,她们只能服从。 一片忙碌中,陈保合手持一份密奏,悄悄地递到谢道清手中。谢道清一看是程越写的,连忙打开细细看了一遍。 全玖见谢道清面色严肃,接过程越的密奏也看了一遍,看完后吃惊不已,低声对谢道清道:“圣人,以大都督查出的事情看来,此事很可能是元朝的奸细所为,试图离间宫中与大都督的关系,臣妾刚才险些上了当,冤枉了大都督。”。…。 谢道清微微点了一下头,道:“大都督为了我们这些孤儿寡妇,算是尽了心力,咱们真的要多谢他。后宫的事情就由他做主吧,哀家不想管了。?” 全玖见谢道清情绪不高,笑道:“大都督折子里说明天要进宫给圣人献宝。不知他又弄了什么出来?” 谢道清露出一丝笑意,道:“明天看吧,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再有一个月就是哀家寿辰,那时候献不是更好?” 全玖道:“臣妾看大都督必有深意,也许有事要讲也说不准。” 谢道清叹了口气,不想再理眼前的纷乱,道:“哀家去休息了,你与淑妃把事情做好,让嫔妃们安心做事,不要再生是非,不然到时候谁也保不住她们,再来慈宁宫哭诉是没用的。” 全玖道:“是,恭送圣人。”众嫔妃一齐施礼,谢道清自回寝殿休息。 第二天早上,程越并未上朝,搂着张淑芳和叶依依、叶倩儿、胡秀秀、阿娇和婉儿尽情缠绵良久。起身用完早饭后与上门求见的叶锋和张世荣研究了半天家俱,见时间差不多了,才提起一个特制的小箱子,不紧不慢地到宫中求见太皇太后。。…。 一路上有许多百姓看到程越就竖起大拇指,还有人大声感谢程越制止宫中奢侈,为百姓做主。看来如同程越所料,《中华日报》的宣传起了作用,绝大多数百姓并不会一定要把宫中嫔妃尽数迁出,程越的做法已经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谢道清早就在等程越前来,程越求见的通传一到马上就传。程越提着箱子,很快来到慈宁宫。 谢道清见程越进来施礼,笑道:“大都督免礼,说大都督有宝贝要给哀家看,哀家昨天就在盼望了,到底是什么?”并没有提嫔妃的事情。 程越一笑,这个谢道清。真是知趣,道:“臣今天进宫,是特地来为圣人配眼镜的。” “眼镜?” 宋朝时已有眼镜的雏形出现,但不叫这个名字,也不能很好地调节视力。 “对。”程越道:“臣上次进宫时,注意到圣人好像有老花眼,看人看东西都不清楚,是吧?” 谢道清大喜,急切地道:“大都督难道有办法让哀家看清楚?” 程越道:“当然能,不然敢称宝物吗?请圣人撤帘。”。…。 谢道清马上就要六十六岁了,不怕男人看,马上命陈保合把帘子拉开。 程越抬头一看,见谢道清慈眉善目,雍荣华贵,面上的皱纹不多,肌肤洁白,除了有点憔悴,看起来只有五十出头,依然精致的五官显示出年轻时必定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程越测好距离,从箱子中取出一张视力表,让陈保合举着,不许动。再拿着箱子走到谢道清身边,用一片片叶倩儿事先磨好的做成放大镜式样的镜片去试谢道清的度数。…。 谢道清满心欢喜地试着镜片,左右眼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清晰,这么清楚地看到东西已经几十年不曾有过了,只是,怎么戴呢? 程越细心地为谢道清试了许久才确定了度数,又拿出一个尺子和一个眼镜架的模子,让谢道清戴上,开始在谢道清眉眼间测量。 因为要靠近看,程越与谢道清贴得很近,谢道清已几十年没有和异性贴得如此之近,程越的呼吸肆无忌惮呼在她的脸上,嘴唇也在她面前绕来绕去,偶尔还要触碰几下谢道清的耳朵和鼻子。如果不是程越年纪太小,谢道清早就把他推开斥退了。。…。 陈保合有心想提醒程越不要靠得太近,但又不好开口,程越再怎么喜欢女人也不可能对太皇太后感兴趣,打扰了大都督工作,他若是发起脾气来自己可担当不起,于是干脆把视力表挡在眼前装看不到,也不管现在用不用得着。 程越心无旁骛地测量完成。拿笔详细地记下来,把东西都收拾好道:“圣人,眼镜是臣的小妾叶倩儿所制,就快要上市了,臣想第一个就给圣人用。不过现在不行,臣要为圣人量身打造一个合适的镜框,等到圣人寿辰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做好了,请圣人再忍耐几天。” 谢道清啼笑皆非地道:“大都督,这又是要拿哀家做个什么广告么?” 程越把头一点,道:“对啊,臣有什么好东西都先让圣人享用,作为回报,圣人当然得为臣做做广告。两利的事情,何乐则不为呢?” 谢道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那哀家也要谢谢大都督,总没忘了哀家。” 程越箱子中抽出一份奏折,道:“这是臣拟定的关于后宫嫔妃的奏折,请圣人御览。”。…。 谢道清叹了口气道:“还看什么,今天的报纸不都写得很清楚了么?哀家准了就是。大都督是故意不上朝,等外面都传开来再上奏折的吧?” 程越也叹口气道:“臣的确是故意的。一来当众上这封奏折宫中难免难堪,臣不敢如此嚣张。二来臣想在外面造成声势,逼得不同意的大臣非同意不可,臣斗胆,圣人不要见怪。”nbspnbsp。 第二百三十章? 改造嫔妃 第二百三十一章? 程越的预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一章? 程越的预告 谢道清道:“大都督何出此言,正要多谢大都督为宫中的嫔妃想尽办法,贵人们都是感激的。” 程越淡淡一笑,把奏折递上去,道:“圣人,宫中之事,如果臣以后有所得罪,圣人还要包涵,臣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接受臣的条件的。” 谢道清道:“大都督尽管放心,宫中有些嫔妃确实不像话,强占农田者有之,卖官鬻爵者有之,内外勾结者有之,虐待宫人者有之,哀家心软,有些事情不免放任,大都督若能替哀家清理后宫,哀家也可以少些烦心事。” 程越微笑应命,又道:“臣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圣人,是关于那些使臣的。” 谢道清一怔,道:“大都督,那些使臣说现在很老实,各自都找了活儿干,也没有做违法的事情,难道又有事发生?” 程越笑道:“不是有事发生,而是有事即将发生。过几天,有一名安南的使臣会死去,等礼部报上来,请圣人将此事发给臣来处理便可,臣保证马上就会风平浪静,那些使臣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谢道清奇道:“他们的人如果死了,他们却可以无动于衷?怎么会这么奇怪?” 程越嘿嘿一笑,道:“他们愿意死,干臣何事?” 谢道清见他不愿解释,心中虽然纳闷也不好再问下去,道:“好,哀家知道了,如果真如大都督所言,哀家就都交给大都督来办。” 程越见目的已达到。施礼道:“多谢圣人。臣告退。” 谢道清目送程越出殿。反复琢磨程越话中的意思,却怎么也不得要领,想得头痛也想不出来,正好全玖来打程越送来什么宝物,就把此事抛在脑后,等发生了再问。 程越走出宫门,心情有些郁闷,自己被算计了一回。却无法马上反击,真不痛快。不想带着这种心情回府,于是很自然地走到雅乐居。云萝和八姬见他不开心,就为他跳天魔舞,这舞要九个美女一丝不挂地跳,是云萝和八姬为了让程越经常来雅乐居特地练习的。程越非常高兴,没等她们跳完就把她们扑倒大战了一场,心里的烦闷缓解许多。 回到府中,再把宋罗两夫人弄到房的床上,与她们一起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呼呼大睡。等到傍晚时分醒来,神清气爽。低头一看,宋夫人在怀中睡得正香甜,罗夫人也在背后抱着程越。如果定娘下午来一趟的话,他与两位夫人的奸情就要暴露了。 程越有点后怕,偷笑着把两位夫人推醒,两位夫人醒来后才意识到刚才有多危险,吓得急忙穿好衣服,拿了些文稿匆匆离开。 程越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满意地一笑。在房中无聊地踱了一会儿步,蓦地又想起了赵妙惠。他把丁香派到赵妙惠身边,虽然可以有借口更多地去看她,但却失去了与她独处的机会。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心绪不宁的时候去找赵妙惠,立时心情就变得很平静,不禁摇了摇头。 他与赵妙惠没有私情,但他对赵妙惠的依赖却仅次于定娘,有些时候甚至要超过定娘。他的心中,始终有块空白要留给赵妙惠填补。但这个心愿太难达成,他可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就能残忍地把她丈夫杀掉的人。 程越关于后宫嫔妃与内侍的处置办法很快传到各地,百姓无不欢欣鼓舞。虽说后宫嫔妃没有被迁出皇宫,但并不让人失望,让她们在宫中做工也不错,毕竟她们也没犯什么罪。而且程越还大大压缩了宫中的支出,对无关紧要的排场和人手大砍大削,禁军也随之缩减。 张彦怀疑程越是故意裁撤禁军,旁敲侧击地在谢道清面前提过几次,但谢道清沉默以对,张彦只得作罢。 消息也传到众使臣耳边,引得他们一片感慨,对程越都起了敬佩之心。不过感慨只有一会儿,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努力赚钱。 使臣们所带的财物有限,本来是指望着拿到大宋丰厚的赏赐就可以回国,但程越突然变脸,不仅没什么赏赐,更要交出大部分财财物充抵罚金,使得使臣们非但不能收买人心,还得为谋生奔波。 陈国峻在临安城上找了几日,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铺子,打算开一个专做安南菜的酒馆。这铺子附近巷弄曲折,地形复杂,来往的人形形色色,有许多外地的商旅,突然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引起大的注意。 陈国峻回去商量后,凑够了钱盘下铺子,由使团里会做饭的随从充当厨子,再找几个人做跑堂,很快便开门纳客。 临安城各国的美食都有的卖,临安百姓经常光顾品尝,现在又多了一家安南的美食也自然有生意上门,他们做得又正宗,买卖虽然谈不上红火,但也说得过去,算是有了谋生的地方。 官府的人来看了几次,大抵是看有没有私藏武器什么的,见他们老实,只嘱咐了大宋的法令就不再管他们。 陈国峻与陈庆余每天在酒馆干得勤勤恳恳,两名大将做起掌柜来也有模有样。 陈国峻一边干一边物色合适的替死鬼,他得尽快找到这样一个人好脱身。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天陈国峻刚送走一桌客人,迎面过来一个身高体型都与他极为近似的汉子,背着行李,对他道:“里面有座吗?” 陈国峻见到这汉子略一打量,大喜,热情地招呼道:“您里面请,刚空出一桌来,马上给您上茶。” 那汉子点点头,一脸疲惫地跟随陈国峻进到酒馆里。陈国峻将那汉子引到里间,亲自为他上了茶,又主动帮汉子点菜,还送了他两个小菜。 那汉子见他爽快,也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他家乡与陈国峻不远,是广西人,一直在福建经商。说临安有许多新鲜玩意儿,觉得商机难得,就一个人从泉州坐船来到临安,想买一批货到泉州去贩卖。今天刚到,因为人生地不熟,想先找个歇脚的地方,还向陈国峻打大都督的铺子在哪儿,他要去看看。 陈国峻喜不自禁,此人简直是上天特地安排给他的。身高体形相近不说,连长相都有些相像,更重要的是,他一个单身的商人在外经商,就算身死他乡也是寻常之事,这送上门来的礼物还能不要么? 陈国峻假装热情地对他讲了许多他来的消息,又给他指明了大都督府所在的地方。那汉子感激不尽,掏出几钱银子塞在他手里,请他帮忙找个地方住下,等买齐了货马上就动身回泉州。 陈国峻假装推辞几下,收下了银子,在后院的客房给他找了个地方住宿兼放货,又陪着他喝了几杯。叮嘱他早上得早点去,最好天没亮就动身,抢第一个位置多跑几家店铺才挑得到足够的货,省得又得拖不知几天。 那汉子一有理,更加感激,几口吃完饭就去安歇,让陈国峻明天早点叫他起身,他要一天内尽可能把货进完。 陈国峻等他进屋,微微一笑,把陈庆余找来,两人咬了一会儿耳朵。陈庆余随后离开店面,亲自回住处通知陈昑,陈国峻已经找到下手的目标,明早就要下手。 陈昑很高兴,将贴身的一块玉牌交给陈庆余,让他带给陈国峻作一个凭据,免得父皇以为他扔下太子不管,一个人孤身逃命。 陈庆余拿着玉牌,连夜赶回店中,将玉牌交给陈国峻藏好,两人计议停当,互道珍重,各自安歇。 刚到五更,陈国峻怀揣一把匕首,提着灯笼来到那汉子住的客房,把他喊起来出发。 那汉子很高兴,又给了陈国峻五十个大钱,道:“反正现在这么早,掌柜的也没什么事,能不能送我过去?我一个人摸黑走又没个人打道儿容易迷路。” 陈国峻一,正中下怀,忙道:“这是小事,兄弟太客气了,走吧,我给你打灯笼,要是你进货进得快,回来时我还可以帮你提提货,别嫌我笨手笨脚就行。” 那汉子大喜,道:“那可好,掌柜的真是好人,我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如果这条路能走通,咱们就一块儿干,你在临安买,我在泉州卖,赚到的钱五五分成,你看怎么样?” 陈国峻也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道:“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门路,以后咱们就一起干,肯定能发达。” 两人哈哈大笑,互相握手定约。那汉子往嘴里塞了个胡饼几口嚼了,由陈国峻挑着灯笼头前带路,那汉子背着个包裹跟在后面。 来到前门,陈国峻大声向伙计交待他要带人去大都督开的店买货,再帮着提回来,估计要很长时间,午饭也不必等他。 伙计答应后,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黑暗弯曲的巷弄中。 陈国峻带着那汉子拐过几个弯,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这是他早就踩好的点,小道路窄,少有人经过,再加上附近有几处无人的破屋,利于藏尸和做事后的处理,就算有人在这里被杀,被发现也没那容易。 第二百三十一章? 程越的预告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陈国峻之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陈国峻之死 陈国峻见四下无人,假装一脚踏空,“唉哟”一声坐到地上,那汉子一惊,连忙趴下身子问陈国峻道:“兄弟,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国峻一边从怀中抽出匕首,一边笑道:“没事,有事的是你!”抬手一刀便捅了过去。 那汉子早有防备,见他手一动,已跳到一边,让陈国峻猛地扎了个空。 陈国峻大惊失色,顾不上想是怎么回事,爬起身来揉身再扑上去,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那汉子,否则暴露了自己的用意,程越很可能会对使团的人开杀戒,说不定会连累陈昑。 那汉子见他还不死心,伸手从包裹中抽出一把短刀,一刀劈向陈国峻。陈国峻是武将,但并不擅长用匕首,刀也比那汉子短,用起来束手束脚。 那汉子可是近身搏击的高手,一把短刀舞得虎虎生风,杀得陈国峻几下子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陈国峻急出满身的冷汗。他在这里可失败不得,如果[万^^吧^][nsb][m]放走这汉子,他有十个头也得被统统砍掉!心中一慌,手上更乱,那汉子却不疾不徐地一刀接一刀地向陈国峻逼近。。…。 陈国峻心一横,冒着受伤的危险,向那汉子欺去,想与他尽量靠近再决胜负。那汉子嘿嘿一笑,向左一闪身,手中的短刀已架住陈国峻的匕首。陈国峻见势不妙,干脆抱住那汉子翻倒在地上,与他拼近身搏击。 两人纠缠片刻,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已围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借着灯笼的光认定陈国峻。冲上来一脚将陈国峻踢翻。陈国峻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明白自己大势已去。苦笑一声,直起身体坐在地上,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这几个人。 那汉子捡起灯笼一照,陈国峻终于看清了他的对手,顿时大吃一惊!这几个人长得都很普通,有人还来过店里几次,原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注意到陈国峻脸上现出困惑的神情。笑道:“你是不是弄不懂了?我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知道你会杀我早就做了防范?” 陈国峻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你们可是程越的人?” 那汉子含笑道:“怎么知道呢?”。…。 陈国峻道:“在这里只有程越会想杀我,没有别人了。可到底为什么他会看破我的计策?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那汉子叹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都督不许你们离开。你却非要逃。在朝中大都督就看出你绝对不会老实地留下,而想平安离开而又不会连累别人,你就只剩下诈死一途,所以大都督才从众多人选中挑选了我来引你上钩,而你这个笨蛋果然就上当了。你自以为聪明,却不和你的盘算早就在大都督的意料之中,你自己找死。怪得了谁来?” 陈国峻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个通透,眼前出现程越在朝中看着他时那张冷冷的脸。他本以为自己堪称足智多谋。却不曾想早就被程越看穿了伎俩,现在除了一死,能有什么选择?而自己死后,太子一定以为自己诈死成功,根本不会追究,还盼着自己回去整军备战呢。就如那汉子所说,自己作茧自缚,怪不了别人。 陈国峻望着隐隐已露出一抹亮色的夜空,仰天惨笑,万般的不甘心,却无计可施,把匕首丢到那汉子脚下,道:“送给你了,留个纪念吧。还有,替我向大都督说,我陈国峻很佩服他,死在他手中算是死得其所。但安南上下一定会对大都督的兵马誓死抵抗,他远征安南,定会得不偿失,还会让渔翁得利,何苦来哉?就算他能成功,也请他尽量不要大开杀戒,对安南王室也可网开一面,他们并无冒犯大都督之举,何必赶尽杀绝?言尽于此,动手吧。”…。。…。 那汉子一笑,道:“大都督自有主意,容不得你废话。”不等陈国峻再说,几个人乱棍将陈国峻活活打死,把身上东西都拿走,又找了块大石把他砸得面目全非,将尸体扔进一处废宅,悄然而去。 天亮后不久,有人发现了路上的血迹,循迹找到陈国峻的尸身,马上报了官。 官府已被程越打了招呼,很快就问到陈庆余那里。陈庆余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去认了尸,咬定死者就是陈国峻,又说了寄宿汉子的事情。官府因此发了一纸查缉文告,并报到宫中。 太皇太后接到文告后十分惊奇,果然如程越所说,真的有一名安南的使臣就这么死了!这个人她有印象,在朝中对自己和程越拼命磕头想回安南,想不到居然身死他乡,说起来也很可怜。此事不用说,必定是程越干的,而且内情不简单。她一辈子经历的事够多了。不想去深究事情的真相,毫不犹豫地就把事情转给程越,请程越全权处理。 程越接到谢道清的批复,微微一笑,命人将安南太子陈昑请来,问安南太子陈昑要怎么处理。陈昑装得非常通情达理,一直说这只是意外,不愿深究,除了请程越为陈国峻申冤,并无其它要求。。…。 程越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命人送去上好的棺椁一具,供安南的使臣将尸首盛棺暂寄。几天后,礼部派人与陈昑所遣的人一起,将盛有陈国峻尸首的棺椁一路向南,送回安南安葬。 程越将从陈国峻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都收在一个布袋里,吊上一块木牌,写上陈国峻的名字,收入一个抽屉。锁上一道锁。越南的一代民族英雄就此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陈国峻刚死,陆秀夫就带着王明、王立,到程越的房中秘谈。程越给了他们一份日本的地形图,让他们尽可能地收集日本的各种资料,接触各种人群。 三人在府中逗留甚久,中间还由宋夫人送饭进去,一直在程越的房说话。三人从程府出来后,整理行李,随后便出发赴日本出使。 程越依约将内衣的图纸送入宫中,那大胆的设计和高标准的要求把众嫔妃看得目瞪口呆,脸红心跳。程越画的完全是后世的胸罩样式,清新、性感、功能型都有,全玖一边看一边笑骂道:“大都督真不愧好色之名,设计出来的内衣都这样暴露,只遮得住前胸,连肚子也不挡,看来闺房之中,甚得其乐呢。”。…。 杨淑妃也笑道:“怪不得要给我们做。只有宫中人能接受,这外面的人才会愿意穿,大都督打的好主意。” 俞充容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叫内衣的东西很漂亮啊,就是不知道穿起来好不好看,还有,能舒服吗?” 朱夫人道:“先做出来再看,看样子不容易做呢。唉呀,这内衣我们是第一次做,等做出来怎么才能知道合不合格?” 陈才人打趣道:“当然要请朱夫人穿上给大都督看看行不行才对,要是不合格,岂不是白做了?” 朱夫人涨红了脸,急道:“我看大都督看你时多看了两眼,应当你来穿大都督才会喜欢。” 全玖急忙打断她们道:“你们是先帝的嫔妃,这话也能说么?开玩笑也不能这样讲,一旦传出去,圣人会怎么看?” 两妃吓得脸色煞白,一起跪下赔罪。 全玖扶起她们道:“不必行此大礼,你们万谨慎,这话被大都督知道了也是不好,好在这里只有咱们几个姐妹。”…。 两妃连连点头,不敢再说笑,专心看起内衣的设计图。。…。 程越马上又送入大批布料和各种辅料,宫中的嫔妃各自领了备料和图纸回去,兴冲冲地试制起来。 内衣的制作并不容易,简单的还好说,复杂的十分费工,嫔妃们的能力经受了考验。手艺好的很快脱颖而出,一个个内衣的样式被制作出来,放到一起,等待程越的检查。 春夏秋冬四夫人做了十几款内衣后,忍不住偷偷在房间内试穿。四具诱人的**将手中的内衣都试过一遍。虽然有些不习惯,但穿上去还真好看。四人互相取笑赞叹,又记下哪里需要调整改进,等再做的时候就可以做得更好。 宫中其他的嫔妃也都秘密地穿上了内衣,有了内衣的衬托,穿起衣服来的确更好看了。虽说没有男人能看到,但女人之间天生就有一种比较心理。全玖当然也穿了。还送给谢道清几件,但不知道她老人家穿没穿。 等所有的款式大小都做了几个令人满意的出来,杨淑妃将它们装入几个大大的箱子,命几个内侍抬到大都督府,请程越看看质量如何。 程越拿到箱子后,并不声张,把箱子放在房里,先让宋罗两位夫人试穿。看到两位夫人穿上后性感妩媚的样子,程越兴奋难当,将两位夫人推到床上,疯狂地要了她们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位夫人几乎站不起来,“好相公,好官人”地讨饶了许久才罢休。nbspnbsp。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陈国峻之死 第二百三十三章? 蒲寿庚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三章? 蒲寿庚 给两位夫人每人留了五件内衣,程越命仆妇将箱子抬入定娘房中,将定娘和锦儿玉儿、阿娇婉儿叫来,让她们换上内衣,禁不起五个小美女穿上内衣后清新性感的诱惑,又与她们缠绵许久。 定娘见程越喜欢,自己也觉得不错,就把内衣都分给众妾,每人都分到四五件。 正巧叶倩儿制作的镜子也开始生产,不过还没上市。叶倩儿问过程越后,从农庄中拿回几十面镜子,每个妾都有一面。 众妾之前已经见过程越自己用的镜子,所以除了丁香等没有被收房的妾外,并没有太惊讶,更多的是欣喜。 丁香等妾拿到镜子,生平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长相,坐在镜子前左顾右盼了许久,还是照不够。丁香换上内衣,在镜子中看来看去,越看越美,有心想让程越看到又不好意思,故意不关门想着程越会不会突然进来。结果程越也没来。 丁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静地躺下睡了。 nbsp%万%%吧% nsbmnbspnbspnbsp几天后,程越将众妾的意见收集上来,送入宫中给嫔妃们做参考,很快,第二批货就改进了许多。虽然不可能达到后世的标准,但嫔妃宫女们尽全力的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 程越在胡秀秀和媚儿的店中另辟了一个安静隐秘的地方专门卖内衣和短裤凉鞋,号称内衣可以调整身型,短裤穿着更舒适,宫中的嫔妃与八姬都穿。马上引起了众多贵妇的注意。专程来买的络绎不绝。穿上后。先不论内衣是否真能调节体型。最起码相公是满意的。短裤凉鞋又漂亮又舒服。露出的一小截白嫩的小腿和脚更让男人为之疯狂,有些大胆的妇人干脆穿上各种颜色的薄棉袜再套上凉鞋出门,在罗裙下若隐若现。到处都引起一片艳羡,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模仿。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成衣店的生意更加火爆,士大夫家中缠足的风气为之一敛。渐趋没落。 胡秀秀将羊绒的纺织机送入宫中,也亲自带人进到宫中教嫔妃们纺织最新的羊绒面料。有了内衣的珠玉在前,嫔妃们对羊绒面料的期待都很高。看了胡秀秀拿来的样品后,更鼓足了劲头想做出来先给自己裁几套衣服。 宫中接到的订单越来越多,嫔妃宫女们越来越忙。南宋的皇宫本来以园林景致著称,现在已是盛夏,以往的这个时候正是嫔妃们在宫中各处宫苑中游玩的时候。但现在因为嫔妃宫女们都太忙。后宫中处处得到纺织机的“咔咔”声,园中游玩的嫔妃少了许多,有也是轮休的来散散心。。…。 嫔妃们有了工作。一开始确有不少嫔妃私下里怨声载道,骂程越的不是绝无仅有。但随着她们完成的工作受到肯定。订单越来越多,得到的报酬也越来越多,忙到吃饭都要尽快,对程越的怨言反而越来越少,抱怨时间不够用太忙的则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她们不再有无聊的感觉,不用再每天挖空心思地去想今天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她们从来没这像现在这样被人所需要,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这就是大都督所说的工作的意义吧。 谢道清和全玖开始时很担心,有些嫔妃好吃懒做她们是知道的,然而没想到的是,在程越放言随时清理后宫的高压下,也为了不被众多嫔妃孤立,那些嫔妃也勉强加入做工的行列。做着做着,有了成果后也做出了兴趣,没时间彼此明争暗斗。后宫因此少了许多多余的纠纷,却多了些工作上的争执。不过工作上的争执再多再激烈,也比以前勾心斗角好得多。…。 全玖和杨淑妃因为地位高贵,并不参与做工,嫔妃们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时间一长,众嫔妃聊天的内容就让她们有些不懂了。感觉到这种隔阂开始出现,全玖和杨淑妃也偶尔会帮忙做一点活儿,发现并不会受苦,大家在一起努力工作,共同完成一件事情,有说有笑热热闹闹非常有趣。完成后的成就感就更不用提了,是其它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 宫中并没有因为工作多了许多而变乱,反而变得更加秩序井然,生气勃勃,各种支出也大幅减少。但因为嫔妃们有了格外的收入,生活的质量并未下降多少。许多嫔妃还是会在休息时去雅乐居享用一番。程越让云萝给嫔妃们打了个大大的折扣,让她们都付得起,算是犒赏她们的辛苦,嫔妃们感激不尽,对程越的观感更好,工作起来更认真。 嫔妃们可以养活自己。也带动了许多女子开始在家中接活工作,有的还大着胆子主动到雅乐居和成衣店求职,想以宫中的嫔妃为榜样,每每让谢道清每每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对程越平添一份感激。 太皇太后寿辰临近,临安城喜气洋洋,但并不像以前那样铺张。在程越的强力影响下,临安处处看得到新意,整个大宋的国力都在恢复,新的东西,新的做法,新的思想层出不穷。 《中华日报》成了新事物的大本营,程越对时事的看法不时登上头版,不断冲刷着大宋子民的观念,逼得各地衙门也要时时调整。大都督虽然现在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可一旦大都督想,随时可以将他们辗碎。与大都督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之前的事例可为明证。而与大都督合作,好处就很多,苏刘义的例子广为流传,各地官员喜闻乐见。。…。 再有几天程越就要进宫为太皇太后庆祝寿辰,他秘密准备的礼物已经备妥。对于谢道清,程越的感受有点复杂,谢道清作为一个女人很合格,但作为统治者就暴露出局限性。然而她对程越的支持是全方位的,毫无保留,即使并非一定出于真心,也足够让程越为之感谢。 时值盛夏,程越在房乘凉,身旁躺着一丝不挂的宋夫人和罗夫人。自从两位夫人与程越开始偷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时还要程越召唤才偷偷前来。现在则是只要有空就迫不及待地来到程越身边。程越也没让她们失望。经过程越持续不断的滋润,两位夫人就如盛开的花朵,愈加美艳夺目。 时间长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程越与两位夫人的关系守在房外的仆妇心里都有数,只不过谁都不会传出去。大都督的私事,不是她们可以乱说的。定娘也仿佛查觉到了什么,每次来到程越的房时敲门过后都会留出一段时间来供两位夫人穿上衣服,再慢慢进来与程越说话。更有意思的是定娘将两位夫人的月例钱涨到了与众妾相同的程度,也没人觉得奇怪。。…。 罗夫人的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看在程越脸上,把诱人的**贴过来,腻声道:“官人,奴家又行了,官人来不来?” 程越嘿嘿一笑,与罗夫人亲了个嘴儿,刚想压上去,有仆妇在外面通报道:“大都督,外面有个官儿求见,长得像南蕃人,自称福建安抚使叫做蒲寿庚的,大都督见不见?” 程越轻轻一拍手,心道这家伙果然沉不住气了。对外边喊了句:“请他进来吧。”两位夫人闻言忙穿上衣裙在一旁侍候。…。 蒲寿庚是汉化阿拉伯人,之前家族在广州,后来泉州兴起,蒲家衰败,遂举家北上泉州,几经努力,又再度兴盛。蒲家垄断了宋朝与阿拉伯地区甚至欧洲的贸易,从中赚取了巨大的利益,仅海船就有五六艘,手下有几万兵马,富甲天下。历史上蒲寿庚因为与南宋朝廷有嫌隙,投靠了元朝(倒也不能全怪他,南宋朝廷许多地方做得太过份),继续靠着市舶司发财。 而现在蒲寿庚却很头疼。蒲家因为程越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他必须要来弄清楚程越的想法。。…。 一是程越在造海船。比他的船还要再大再好,朱清和张瑄已经开着新船在海上兜了一大圈。见到的人说,其帆如幕,疾如奔马,说以后配备的武器也会更加强大,一旦成军,他的海上霸权就会被程越摧垮,他蒲家就彻底完了。如果是别人,他早就杀上门去把船毁了,可程越哪里是他可以惹得起的?只能想办法与他拉关系。甚至要投在他门下,或许还可以保他蒲家一族富贵。 二是程越正在全力开发上海,现在已经建起了好几个港口,抢了一些泉州的生意,而且还在不停地扩建。说上海以后要成为大港,那泉州怎么办? 第三是程越有许多新的货物他又想要。先不要说玻璃,他最想要的其实是精钢,其次是味精和染料,这都是可以换大钱的东西。只要程越答应让他对外发卖,利润不会低于瓷器和丝绸多少。其它的东西他也都想要,多多益善,这么好的东西在哪儿都是抢手货。nbspnbsp。 第二百三十三章? 蒲寿庚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位夫人也被看中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位夫人也被看中了 蒲寿庚备了一份重礼送入大都督府,说大都督好女色,他本想送些美女过来,又怕那位传说中大权在握的夫人会不高兴,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才好好打点了一番门房才得以在大都督府的门房里坐着等通传。其实这都是多余的,程越早就吩咐蒲寿庚来了可以随时通传。 蒲寿庚一边坐着扇扇子,一边感叹大都督治军的严格。天气这么热,大都督府门口的护军依然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任脸上的汗珠滚滚而落,擦都不擦一下。自己真是明智,早先就严命手下所有的船只不得妄然挑衅大都督的船只,现在才能坐在这里。大都督训练这样的强军,其志甚远,看来自己以为太皇太后贺寿为借口来这一趟真是来得太对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有仆妇过来请蒲寿庚进去,蒲寿庚连忙起身跟在仆妇后面,一路上目不斜视地来到房门口。仆妇退下,蒲寿庚见程越并未在门口迎接自己,不敢生气,只在心中打鼓。他掌一省之地,在朝中算是有数的高官,但程越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如同普通人一样敲门而入,是不是对他有所不满?难道是怪他没早些来拜见? 蒲寿庚一面想着说词,一面轻轻敲敲门,恭声道:“下官蒲寿庚,前来拜见大都督。” 程越答道:“进来吧。”声音很随意。 蒲寿庚越发恭谨,打开门后躬着身子走进去。拐过屏风,略一抬头,就看到有两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在一名二十岁模样的年轻人身边侍立。 两名妇人都极美。看得出身材也很好。宋夫人秀美娇柔,脸上梨涡若隐若现,更增丽色。罗夫人刚才还在跟程越*,脸上春潮未褪,流露出让人难以抗拒的媚态。引得薄寿庚一阵阵心猿意马。浑身燥热。心知这两名美妇人一定是大都督的房中人,也不知大都督从哪里得到的这等尤物,实在让人眼红。 蒲寿庚虽是高官,但两位夫人已看惯了比他还要高出许多的高官显贵,只向他微微一福,并不把他当回事儿。这种见惯大人物的淡然刺激得蒲寿庚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连气息都不觉急促了几分,打定主意过一会儿不惜代价也一定要把这两位美妇人带走金屋藏娇。 蒲寿庚之所以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当然就是因为那位坐在那里,看到他来到却一动不动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的一双眼睛,似乎一眼就能望穿他。让蒲寿庚还没开始与他说话就已经感觉到不安。 蒲寿庚在朝中的官职与程越一样大,都是二品,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摆官职大小的时候,躬身深施一礼,满面堆笑地道:“下官蒲寿庚,久闻大都督贤德之名,今特借为太皇太后贺寿之机前来拜访大都督,回去见到同僚也可以吹嘘几句。才算得上衣锦还乡哪。”马屁拍得震天作响,两位夫人不禁莞尔。 蒲寿庚见两位夫人一笑更添妩媚,看得眼都直了。又马上将视线移开。他家中美女虽多,但像这个年纪的美妇人还真没有,有几个年龄大些的也远不如两位夫人这样美艳,甚少能领略到这种风情。为什么大都督明明年纪不大,却喜欢三十岁的女人? 程越看着蒲寿庚,果然是一副标准的阿拉伯人长相。举止沉稳,态度从容。蒲寿庚久掌大权。气势自与普通人不同,眼光也精准。看出程越大势将成,马上就来投靠。… 程越点点头道:“蒲大人客气了,我对蒲大人也是久仰大名啊。来,请坐,我正有些事情想与蒲大人谈谈。” 蒲寿庚后退一步,找了个椅子坐下,宋夫人过来为他沏了一杯茶。蒲寿庚看着宋夫人的皓腕直出神,宋夫人身上的淡淡清香让他更加迷醉。 程越见他看上了自己的禁脔,不禁好笑,我程越的女人也是你可以肖想的吗? 程越道:“我猜蒲大人有事要对我说吧?你远来是客,有话不妨直说,我也会对蒲大人直言不讳。” 蒲寿庚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道:“大都督果然痛快,我们南蕃人在朝中无根无本,每次到临安来都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哪位贵人,说话都说得小心翼翼。下官虽然第一次见到大都督,却对大都督一见如故,打心眼里想与大都督多亲近。” 程越淡淡地道:“你记住,别人可以叫你南蕃,但你不可以自称南蕃。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和种族就蔑视他,更不许任何人随意轻贱自己。我与你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父母所生,辛苦养大。你自称南蕃不但羞辱了自己,也羞辱了你父母。如果你是一个不孝之人,我府中没有这样人的位置,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来了。” 蒲寿庚程越这样一讲如受雷击,嘴唇一直颤抖着却说不出话。他虽贵为一方诸侯,却一直被别人称作南蕃,他不是不想反击,只是知道反击也没用,所有人还是会在心里看不起他。这种委屈从出生时就一直伴随着他,已经变成一种习惯,连他自己也承认了,有时候还觉得很骄傲。南蕃人怎么了?照样做大宋的高官。但被程越这样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不但没觉得生气,反而一阵伤感泛上心头,眼睛鼻子齐齐一酸,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顾不上擦拭,蒲寿庚站起来向程越又深深施了一礼,哽咽着道:“下官多谢大都督教诲,不敢再做不孝之人,从此决不再自称蕃人。下官是大宋人,不管别人怎么说。” 程越身子向后一靠,道:“坐下吧,我心直口快,你别见怪。” 蒲寿庚恭恭敬敬地施礼坐下,擦干泪水,喝了口茶,心中对程越越发感激。 程越道:“说吧,我猜你有三件事想与我商量是不是?我洗耳恭。” 蒲寿庚整理一下心情,再不像刚才那样虚言以对,恳切地道:“大都督料事如神,下官确实有三件事想请大都督示下。下官说大都督正在江阴造船,为此还从我泉州请了大批船匠过去。据说大都督所造的船坚固快速而且不翻覆,装上武器后就是称霸海上的利器。下官不才,手下也有近六艘海船,愿意为大都督效力。” 程越面色一冷,道:“你说话的时候都不经过脑子的吗?” 蒲寿庚一呆,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大都督为什么这么生气?? 程越冷哼一声道:“泉州是你的吗?什么叫我泉州?我才刚开始造船,你就拿六艘船来压我,以为我会怕吗?” 蒲寿庚忙道:“下官万万不敢,下官在泉州为官日久,习惯这样讲了,各地的官员也大都如此,决无它意。至于下官那些船,下官明白得很,大都督根本没放在眼里,六艘也罢,六万艘也罢,不过是个数字罢了,下官决无威迫之意。”他其实下意识中确有此意,但被程越一骂,马上醒悟过来。… 程越“嗯”了一声道:“我不妨告诉你,我造船是有大用的,你那点小生意,我暂时看不上。你想为我效力的话,以后就要我的,生意就要受影响,你可要想清楚。” 蒲寿庚出程越在让他表态,马上道:“下官来时已下定决心,以后唯大都督之命是从。只要大都督需要,就算让下官捐出全部家产,下官也在所不惜。” 程越站起身来,蒲寿庚也连忙站起来。程越走到蒲寿庚面前,赞赏地看着他,笑道:“难怪你能复兴蒲家,眼光真是精准,可以观一叶而知秋啊。没错,如要你现在不来投靠我,两年之后,便是你蒲家灭门之时!” 蒲寿庚吓得一激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大都督,下官虽拜见来迟,但从未想对大都督不利,大都督何出此言?” 两位夫人也被程越的打算吓了一跳,但她们都十分信任程越,知道他做事一定有道理,并不在乎蒲寿庚的死活。 程越道:“你可知道,你逃脱了几次?如果你敢动我的船,或者你敢阻挠我从泉州招船匠,你现在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我造船就是为了统治大海,决不允许有任何一支海上力量是不服从我的,所以我说你见机得快,不然的话,两年后我战船成军,还要你做什么?” 蒲寿庚吓得冷汗透身,浑身哆嗦。来之前他直觉地感到不来的话会有危险,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危险。这世上别的人他都不怕,就算是忽必烈也杀不了他,蒙古人没有海军,他最多扬帆出海,觅地避祸。但程越不同,他在海上拥有的力量现在虽然远不如他,但几年之内必然可以随时摧毁他,跑都跑不了。当初他几经犹豫,才没有拦阻泉州的船匠去江阴,也不准人去拦截大都督与琉球之间来往的船。当时蒲家的人都为此责难他,说他养虎为患。现在看来,自己是何等明智,在自己全然无知的情况下,几次拯救了蒲家上下的性命,真是侥幸!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位夫人也被看中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五十名美女也不换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五十名美女也不换 程越道:“你不必害怕,我告诉你这些事,就是让你明白,既然你已投靠我,我就会对你以诚相待,不会再对付你,否则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刚才说过,我会直言不讳,没有骗你吧?” 蒲寿庚到这里,勉强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苦笑道:“大都督确实没有对下官隐瞒,只是太吓人了些,下官有些承受不住。” 程越扶起他道:“好了,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敢打赌你们蒲家也有人出了一些馊主意,我也不想追究,我们还是来谈谈以后的事情吧。” ?蒲寿庚陪笑道:“不瞒大都督说,家中确有人曾不知天高地厚,被下官喝斥。下官回去后一定将大都督的恩德向他们说明,从此之后,我蒲家上下,甘附骥尾,任凭大都督驱策,多谢大都督不杀之恩。” 程越微微点头,笑道:“你看,我们这不就扯平了?你们蒲家在泉州经营有年,树大根深,不过泉州在上海开发后已现颓势,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吧?” 蒲寿庚忙点头道:“是,下官这次来,也想求大都督让蒲家可以在上海有一块立足之地,蒲家愿意为大都督发展上海尽一分心力。” 程越竖起大拇指道:“好眼光,这是年的基业,亏你看得准c长c风c文c学,≦$x!” 蒲寿庚嘿嘿一笑,道:“下官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跟着大都督准没错的。” 程越笑道:“好,我必不辜负你的信任。上海那边地方还很大,你可以去大展鸿图。不过你可得记住。上海主政的是可不是你。你在上海只是个普通人。要明理守法,约束家人,不然被告到我这里来,我可不会对你法外施恩。” 蒲寿庚大喜,道:“大都督放心,下官省得,决不会让大都督难为。” 程越又笑道:“至于你惦记的货物,我也可以给你。你去与我的小妾谈吧,我不管这些事。”说完又马上接道:“我的小妾都很美,你的眼睛最好老实点,不然被她们打了可没人给你做主。” 蒲寿庚被程越说破心事,尴尬地点点头,道:“下官不敢。大都督真是天纵英才,下官有什么想法大都督都知道,多谢大都督成全。” 程越一笑,刚要回去坐下,蒲寿庚忙道:“还有。下官想献出一百万两白银助大都督征讨日本,为大都督报仇。” 程越抬眼看了看他。笑道:“你想买我造的海船?” 蒲寿庚不禁看着程越苦笑,这是什么妖精变的,怎么这么聪明,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全猜了出来。以后还是老实点,跟大都督斗心眼,一定会死得很惨。 程越道:“你很聪明,好,我答应你,船可以卖给你,不过现在不行,等我的海军成军后,我有事情会交给你做,到那时候你会有许多战船。” 蒲寿庚急忙道:“大都督,说江阴船坞不足,我泉州不,是大都督的泉州有许多船坞可用,还有手艺精湛的工匠几万人,很快就可以造出大批船只,下官愿为大都督效命造船,造船所需的费用下官也可以出一些。” 程越思索了一下,道:“好吧,但这样一来,我就要派人去泉州,你从此要命从事,你可愿意?” 蒲寿瘐施了个半礼道:“这正是下官的用意,下官既然要为大都督效劳,怎可自行其事?大都督日后必成大业,下官能为大都督略尽绵薄,心里也踏实。”… 程越露出微笑,道:“好,有你的加入,我造船的速度必可大大加快,看来可以提前讨伐日本了,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我会派人带你去找杨霆,让他安排一切事宜。船的图纸和各种机密你都要保守住,船和工匠的安全也要能保证得了,不然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敢立军令状吗?” 蒲寿庚暗吸一口凉气,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退路,马上坚定地道:“下官不,属下敢立军令状,以属下人头做保。”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以后我会论功行赏,你记住我今天的话。” 蒲寿庚喜不自禁,自己这次来收获真的太大了,不但打消了程越要杀他全家的意图,还为自己挣得了未来的基业和以后的前程,现在就只剩最后一件事,能成功的话绝对是功德圆满。 蒲寿庚本来不敢讲,但他一看到两位夫人如花似玉的容貌就觉得必须得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一想到能将这两个尤物按倒在床上尽情玩弄,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 蒲寿庚咽了几口唾沫,又看了几眼两位夫人给自己壮胆,再咬咬牙,紧握双拳为自己鼓劲,终于结结巴巴地道:“属属下还有一件事,望大都都督成全。” 程越奇怪地看着他道:“什么事这么为难?说说看,违法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蒲寿庚心跳加速,又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道:“属下今日一见大都督这两位美人,魂儿都飞了,实在是爱到极处。大都督府中美女如云,一定不差这两位,望大都督成全。属下愿以二十”说到这里看到程越眼睛已经瞪起来,马上加码道:“不,五十名美女,还是各国美女,保证都是处女送给大都督,来交换这两位美人,求大都督可怜属下一片赤诚,准许属下带走她们。”说罢连连作揖。他从来也没有给人一下子施过这么多礼,真是对两位夫人动了心。 程越哭笑不得,这个蒲寿庚还真是色胆包天!自己原以为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没料到竟然当面就提了!你别说,提的条件还真好,算是诚意十足。 程越笑嘻嘻地看了一眼两位夫人,两位夫人很了解程越,知道他根本不可以答应,所以一点也没有慌张。见程越看过来,罗夫人得意地向他抛了个媚眼,宋夫人则向程越使眼色,想让这个蒲寿庚赶快离开,她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程越向两位夫人一笑,又向蒲寿庚摆了摆手道:“你不用痴心妄想了,她们两位是我府上的内外管事,不是我的妾室。就算是我的妾室,不管你提什么样的条件我也不可能换,你回去办事去吧,不要再在此事上纠缠。” 蒲寿庚一,大失所望,不敢再提,只好道:“大都督爱护妻妾之心,令属下敬佩,那五十名美女,属下还是送过来,可供大都督排遣寂寞。” 程越哈哈一笑,道:“我哪里寂寞了?我府中的女人不少,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我夫人很厉害的,我都有点怕她,你别给我惹麻烦。” 蒲寿庚干笑一声,再施一礼,怏怏而退。后来蒲寿庚回到泉州,曾大肆寻找三十几岁的美妇人,也找到几个,但就算容貌不差,但那种见惯大场面的气质却怎么也不如宋罗两位夫人,令他一想起来就有些郁郁寡欢,这是后话。 程越见蒲寿庚闷闷不乐地走了,把两位夫人往床上一抱,笑道:“你们官人我为了你们连五十名各国美女都不要了,你们是不是该报答我一下?”… 罗夫人吃吃地笑道:“我们人都是官人的了,官人还想要什么?”媚态横生地揽住程越的肩,勾引程越完成刚才没完成的事。 程越笑道:“以后再说,反正不会放过你们。”动手把两位夫人剥个精光,又大战一场。 泉州有大船坞一百多座,远超江阴。杨霆接到程越的命令后,马上派人去泉州布置,李世修也抽出大批有造新船经验的船匠去泉州。蒲家的人一接到图纸,如获至宝,立即组织所有最好的工匠开始造船,只是船的龙骨和武器必须要由程越提供,使得蒲家人对程越更加依赖,也更加敬畏。 太皇太后的寿辰是大喜,今年又有大都督的参与,更让人充满期待。 大都督府中,程越完成了四轮马车的组装,众妾与府中上下能过来的几乎都过来看热闹。 这辆马车是程越以欧洲王室的豪华马车为蓝本设计而成,饰以中国特有的龙凤呈祥,显得极其高贵典雅,庄重大方。看到众妾的眼中,都喜欢得眼睛舍不得离开。苏蓉靠过来,悄悄拉住程越的手道:“官人,我们每天都要出门,能不能也给我们一辆?”苏蓉旁边的于氏和孙氏也满眼渴望地看着他。 程越将苏蓉搂过来,亲了一下道:“我的老婆这么乖,当然有了。其实这马车给宫中还是为了做广告,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四轮车的出现,将会掀起运输的一场大变革,使运力成倍提高,舒服性和安全性不可同日而语。作为我老婆的你们,当然要先享受喽。你们放心,李芾给我送来了几十辆车的零件,护军组装了这辆车后,已经弄懂了组装的方法,马上就可以把其它的车组装起来,我也想让你们舒服点。” 众妾程越这样讲,不禁心花怒放,两轮的马车坐起来确实不舒服,而且偶尔会有翻覆的危险,这四轮马车看起来就平稳多了,而且四个轮子还用皮革包裹,一看便知坐起来肯定不一样。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五十名美女也不换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进宫献宝(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进宫献宝(一) 程越拉起苏蓉和云萝的的手道:“来,你们上车,相公我载你们在府中转一圈。” 苏蓉惊道:“这是给太皇太后的车,算是御辇了,而且都是官家的标记,我们怎么可以坐?” 程越肩膀一耸,道:“为什么不行?在我眼里,你们可比太皇太后尊贵多了,我说行就行,我这个大都督都要亲自为你们驾车呢。想上的就上来,不敢上的也不勉强。” 云萝才不管那一套,牵着程越的手直向马车走,苏蓉见状也跟着走。程越跳上车夫的座位,座位用皮革包裹,里面是软垫,上面还有遮雨棚,非常舒服。 马车里相当宽敞,可以坐六个人还有余地。云萝和苏蓉进入车厢,啧啧称奇,车厢内的舒适和豪华远远超过她们的想象。定娘被众妾拱进车厢,张淑芳和叶倩儿、胡秀秀被定娘叫进来,再看稍挤一挤还有地方,又把叶依依和绿绮拉入车中。 程越对她们讲了车内设施的用法,让她们坐稳,轻轻挥鞭,催拉车的马匹慢慢向前,适应一下新车。 定娘和七妾在车中坐着相公亲自驾的车,高兴得一直在格格娇笑。车内很平稳,不但是轮子,而且还有弹簧防震,比坐硬硬的两轮马车舒适许多倍。一小圈下来,众妾坐上了瘾,不愿下±长±风±文±学,¢●x车,被程越赶了下去,又换了一批侍妾上车。几圈下来,众妾包括两位夫人都体会到了四轮马车的好处,定娘高兴地对程越道:“相公,这辆车献上去。两位圣人一定会很高兴。” 程越点头笑道:“就是要让她们高兴。不然就浪费我的一番苦心了。再有不到两个月。我就要北上大都,到时候家中的事情全都在你身上,外面的事情有张贵和杨霆,我需要两位圣人对我的支持,这样我在北方也会安心。” 定娘程越说起北上的事,心中一阵难过,偎入程越怀中,柔声道:“相公是做大事的。定娘决不会拖累相公让相公失望。” 程越看着定娘一笑,趴在她耳边轻声道:“晚上我们再一起努力,争取在我走之前让你怀上孩子好不好?” 定娘俏脸一红,道:“相公别累坏了身子,孩子的事情想必是缘分不到,强求不得的。” 程越拍了拍定娘的手没说话,抬头找到管道升,把她叫过来,道:“第二部钢琴调好了吧?” 管道升喜滋滋地点头道:“调好了,明天就可以送入宫中。太皇太后寿辰的最大礼物应该是这个才对。” 程越笑着点点头,道:“太皇太后寿辰过后。我要进宫尽一些帝师的本分,不能总不露面,把皇帝扔给岳父一个人去教。我现在能空出一点时间,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走之前要为皇帝上上课,让他记住我这个老师。” 管道升一下子也同定娘一样难过起来,牵住程越的手怎么也不愿放。 程越宽慰她们道:“还早着呢,不着急,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苦了你们。” 定娘和管道升默默地躲在程越怀中,享受着越来越少的平静日子。 第二天一早,宫中张灯结彩,虽有明令不许铺张,各地送来的贺礼还是络绎不绝,但都并不名贵,以免程越不高兴。众嫔妃宫女也放假一天,可以不用工作,宫中一片喜气洋洋。 早朝的朝贺程越借口要准备贺礼没有去,无趣得很,他不爱受拘束,留在家中教管道升、张淑芳等妾弹钢琴。如果是别人,宫中早就大怒,但谢道清知道程越的脾气,更盼望他的礼物,并不以为意。… 下午,程越由张淑芳和叶依依侍候,换上朝服,带上礼物,坐上马车,由肖震驾车向宫门驶去。 程越的马车一出门就引发了巨大的轰动,一路上无数临安百姓争相围观这前所未见、美仑美奂的四轮马车,不停地发出阵阵欢呼。看到车后也不散去,而是跟在车后面追着跑,与程越一起向皇宫进发。 宫门的禁军看到四匹纯色的白马拉着一辆从来没见过的精美马车远远驰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又是大都督弄出来的新玩意儿。走到近处,更看得出马车的精致豪华。大都督提倡俭朴,但为两位圣人送的礼物却是例外,不惜工本,极尽心思。 程越从车中露出头来,向宫门的禁军挥手道:“这是我送给太皇太后的寿礼,把宫门打开。” 禁军推开侧门,程越坐车而入,这也是破例的待遇。 马车一进宫,大批宫人禁军都远远地向这边张望。原因无它,这辆马车真是太漂亮了,任谁都想坐一坐。 马车在前,钢琴和一面落地的大镜子蒙着布在后。禁军本想检查一下,但程越不许他们动,也只好当检查过了,惹不起这位大都督总躲得起吧。 程越命人将钢琴和镜子小心翼翼地抬入慈宁宫。慈宁宫中已坐满高官显贵,等着程越的到来。谢道清和众嫔妃早就在帘后翘首以盼,终于等到程越的礼物。 群臣其实都早早将贺礼奉上,不想在此时跟程越别苗头。看到程越大张旗鼓地把礼物送到,全都好奇地看着这几样神秘的东西。 程越将钢琴放在殿上正中间,镜子放在离谢道清最近的台阶下。这才笑着向谢道清施礼道:“臣因为准备礼物所以姗姗来迟,圣人莫要见怪。臣祝圣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圣体安康,笑口常开。” 谢道清顾不上那些,笑道:“大都督这么晚才来,按道理来说是要罚的,不过礼物准备得好也可免罚。” 群臣见谢道清与程越如此融洽亲近,都觉得有些意外。程越呵呵一笑,道:“臣领旨,这就奉上第一件礼物。”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眼镜盒,道:“前几天为圣人配的眼镜已经好了,请圣人试试。” 谢道清早就在等程越这句话,一指程越手中的眼镜盒,急得说不出话来。 陈保合一看,哪还能不明白谢道清的意思,连忙上前将眼镜接过来,送到谢道清手中。 谢道清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一副与后世的眼镜极为近似的老花镜出现在眼前。谢道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美的眼镜,还没戴上已经赞叹不绝,研究了一下,弄明白戴法就赶紧戴上去。 顿时,谢道清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变得十分清晰,之前看不清的东西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虽然有点头晕,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谢道清激动不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再也不用难受地勾着个眼神费神了。程越这份礼物,可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全玖和众嫔妃也都好奇地看着谢道清,见她在眼前戴了一个十分精巧的小架子,上面镶着两块玻璃片。紧接着谢道清就露出感动幸福的神色,这份激动,她们已经很久没在谢道清的脸上看过了,看来程越送的这份礼物的确深得谢道清喜爱。 程越笑道:“圣人还喜欢么?” 谢道清笑得合不拢嘴,大声道:?喜欢,喜欢,大都督这份大礼是哀家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群臣面面相觑,自己精心准备的宝贝难道都不如程越送上的两块小玻璃片? 谢道清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群臣脸上困惑的表情,笑着对群臣道:“哀家知道众卿会有不解,就让哀家来向众卿解释。这个东西叫眼镜,可以矫正视力,是大都督特意为哀家所配。戴上之后就如同年轻时一样,看东西可以变得清清楚楚,哀家的老花眼再也不要紧了。” 群臣闻言惊喜地骚动起来。唉呀!这可是个好东西,群臣中视力没有问题的少之又少,能重新看清东西那可真太好了!连留梦炎和陈宜中也巴巴地看着程越,想着过一会儿要怎么与他说说好话,也让他为自己配一副眼镜戴上。 程越又拿出一个盒子,递到陈保合手中道:“这是放大镜,圣人如果戴眼镜戴得累了,可以用这个看奏章。” 陈保合又呈上去。 谢道清拿出放大镜在衣服上一照,立刻,衣服上的纹路被放大数倍,看得更清楚,乐得频频点头,道:“大都督,就凭这两件宝物,大都督的迟到之罪了免罚了,还有么?” 程越笑道:“今天是圣人六十六岁大寿,臣凑了个巧,也向圣人献上六件寿礼,这只是其中两件。” 谢道清忙问道:“还有什么呢?” 程越道:“还有这个。”上前将落地镜的盖布掀开,一面可以把人映得纤毫毕现的大镜子出现在群臣面前。 群臣震动,坐在后面的纷纷站了起来,向镜子探头探脑地张望。市面上好的铜镜已经相当昂贵,这么大的一面玻璃镜子岂不是天价? 谢道清有了眼镜的帮助,看得明白,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楚的镜子,喜得差点跳起来,指着镜子只会道:“快,快快,快” 陈保合急忙与三个内侍一起上前抬起镜子,送入帘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进宫献宝(一)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进宫献宝(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进宫献宝(二) 谢道清一看,镜子光滑平直,四边饰以龙凤,即使殿中光线不算强也把她每根头发都照得清清楚楚,脸上有些细微的地方她这辈子也是头一次看到,比她现在用的铜镜不知要好多少倍! 全玖和众嫔妃也瞪大了眼睛,试图靠上一点也看看自己的长相映出来是什么样。 谢道清大喜过望,这个程越,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宝贝?随便拿出一个就让自己满意得不得了。对程越竖起大拇指赞道:“大都督这面镜子,细致入微,真是了不起的宝贝!不知还有么?” 程越道:“当然。臣上次得睹慈颜,回去以后就画了一幅画,正要献给圣人。” 谢道清和群臣都隐隐有些失望。画嘛,今天谢道清已经收了百八十幅了,程越的素描技法虽然惊人,但与前几件石破天惊的礼物相比,并没有多稀奇,难道大都督技穷了?只能硬凑?!无!错! 程越将钢琴上面的盖布掀起一角,从里面抽出一个长长的画轴,叫过陈保合道:“来,我们两人为太皇太后打开。” 陈保合激动得全身一颤。程越用不着讨好他,大都督将自己与他并列是真把他当成平等的人,士当为知己者死啊。 陈保合上前,与程越一前一后缓缓展开长轴。随着画一点点露出真容,群臣全都站了起来,喝彩声从无到有,渐渐响成一片,继而掌声如雷,震动大殿。 原来程越用极细的素描技法画出了谢道清年轻时的模样。只见画中的谢道清穿一袭素色长裙,俏生生地站在一枝梅树下手持一朵梅花轻嗅。眉清目秀。飘然出尘。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偏偏又让人望之解忧。程越精心调制出了各种颜色,将画中的人和物做了最大程度的还原,很多地方还借鉴了后世工笔少女漫画的技巧,连头发都处理得很细致,真正做到了栩栩如生。当最后把画竖起来展示在群臣面前的时候,宛如一个真正的绝色少女出现在大殿之中。群臣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再好的画功也要甘拜下风。 这还不算,在画左侧的空白处。用娟秀的楷将《卷珠帘》的词录于其上,画相得益彰,竟境悠长,只要看到的无不痴了。 程越道:“臣以想象画出了圣人之前的相貌,也不知画得如何,如果不像,臣愿领冒犯之罪。这画上的字是臣的小妾管道升所写,这副画到刚才为止,也只有臣和管道升才看得到,算是第一次示人。” 谢道清没有说话。让陈保合将画拿入帘中,细细地看着画中的自己。悠然想起年少时的青葱岁月。邻家少年送给她的青梅,赶路时扑到的蝴蝶,进宫时的天真烂漫,大病初愈变美的狂喜,一幕幕如同昨日之事般在眼前浮现。不知不觉,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啊,唉 程越这张画,将她少女时的神态长相画出了九成以上,十分逼真,已经好得没办法再好了。身边的全玖和众嫔妃也同样发出一声声惊叹,从来没看过这样如真人一样的画,真想也让大都督为自己画一幅。 谢道清收起思绪,满怀感慨地对程越道:“多谢大都督为哀家了了一桩心愿,哀家最近常常在想,哀家年轻时长什么样子呢?为什么想不起来了?现在有了这幅画,哀家再也不用为这件事伤神了。保合,将这幅画挂在哀家房中,与这面镜子和眼镜,放大镜一起都送进哀家房中。大都督这番心意,哀家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说到这里,已有些哽咽。… 程越忙道:“圣人想不想知道臣还准备了什么?” 谢道清才想起程越还有两件礼物没送,更加期待,道:“大都督说的是不是眼前这样东西?” 程越道:“是,但这是最后一样。第五样是臣为两位圣人做了一辆四轮马车,可供两位圣人出门代步之用。马车停在大殿外,圣人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一下,臣保证圣人会喜欢。” 殿中上下到全都眼睛一亮!四轮马车呀,大都督竟然造出来了!可是,能正常使用吗?拐弯怎么样?大吗?舒服吗?过一会儿一定要出去看一下。如果好用,自己也得订一辆,方便出行。 谢道清喜道:“这可是好东西,哀家喜欢,大都督果然天纵奇才,居然能造出四轮的马车。好,哀家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好的,多谢大都督用心。” 程越笑道:“不敢当圣人夸奖。最后第一样就是它,它叫做钢琴,为了制造它,臣向宫中要了四十根象牙,花费了巨资,请了无数工匠夜以继日地才把它造了出来,正要趁着圣人今日寿辰,完成臣对圣人的承诺。臣写了一道歌要唱给圣人。在此之前,臣要先为圣人弹奏一曲,让圣人可以体会到钢琴的美妙。”说完向陈保合一招手,陈保合心领神会地送上一张椅子,放在钢琴旁。 这一来,不仅谢道清,所有的嫔妃大臣都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凝气聚神地看着程越。程越发明的六弦琴,现在经常可以在雅乐居到,声色独特,十分动。雅乐居已开始对外售卖,许多歌姬和乐师都在雅乐居学习如何弹奏,学会一些的人因为想的人太多,也都挣了大钱。雅乐居的八姬说,大都督制成了乐器之王——钢琴,声音极其美妙,但太过昂贵,而且很难学,只在大都督府中可以到,群臣都引以为憾,没想到现在居然可以亲耳到这种传说中的乐器演奏,而且是大都督亲自弹唱!这可真是百年不遇,这辈子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次,金难买啊! 程越掀开钢琴的盖布,打开琴盖,坐在钢琴前活动了几下手指。殿中上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几百人在殿中却一片静谧,都在屏息以待这乐器之王的声音。 程越双手放在琴键上,先简单弹了几个节奏。殿中上下就都张开了嘴巴,这与他们到的乐器都大大不同,更加动,出手就是不凡。 程越停顿了一下,手指再落,一曲优美无比的《献给管道升》就从琴键中如水银泻地般流淌出来。如同天籁般的音乐将每个人都带入其中,谢道清与其他人都不自觉地跟着音乐轻轻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殿中群臣有的凝神倾,有的摇头晃脑,有的用手轻轻打节拍,有的面色激动,神情陶醉,都沉浸在绝妙的音乐中。 程越一曲弹罢,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殿中沉寂片刻,都在音乐中不愿醒来。谢道清带头起身鼓掌,所有嫔妃大臣也全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程越鼓掌致意,连留陈一党也不例外。掌声激荡,还不断有人发出欢呼,越来越热烈。 程越起身回礼,掌声一直持续不停。钢琴——作为乐器之王的确实至名归,能到这样美妙的音乐,无疑是幸福的。 良久,掌声方慢慢弱下去。谢道清难掩激动地道:“大都督,这音乐为何竟可以如此美妙,用天籁尚且不足以形容的美妙!哀家这个寿辰真是毕生难忘!”… 程越对谢道清道:“圣人恕罪,写那副字的臣未收房的小妾管道升,臣对她有些格外的宠爱,这钢琴也是她总负其责做出来的。刚才这首曲子,就是臣为她所写,名字就叫做《献给管道升》,臣对妻妾都很宠溺,所以用了个‘献’字,圣人莫怪。下面这首歌,是专门为圣人所写,叫做《被遗忘的时光》,恐有辱清,臣先行告罪。” 说完深吸一口气,在钢琴上弹出一串悠扬的前奏,缓缓唱道:“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悠然回荡在殿中,伴随着轻柔的钢琴声,将殿中的每个人都带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文天祥随着程越的音乐闭上双眼,过去种种似梦似幻地浮现在眼前。想起二十岁成为状元,簪花游街的荣耀,又想起为抵抗元兵散尽家财,招兵买马的艰辛。那些跟随自己的好汉一个个战死沙场,他们的音容笑貌那么深刻,那么亲切,但自己无论如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鼻子一酸,喉头哽咽,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而下,完全无法遏止。 不止文天祥,殿中所有人都有着自己难忘的回忆,被程越的歌声和音乐一一引发,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激荡,几乎没有几个不落泪的,大臣中许多人都呜咽不止,拼命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号啕大哭。 嫔妃中有伤感身世的,年纪轻轻就守寡至今,前些日子还险些被赶出宫外,孤苦伶仃。想到这里,虽然已经百般忍耐,还是泣不成声。如果今天不是太皇太后的寿辰,殿中上下必然哭成一团,根本没有人会置身事外。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进宫献宝(二)。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进宫献宝(二) ,: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进宫献宝(二)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进宫献宝(三)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进宫献宝(三) 全玖和杨淑妃想起自己在宫中委曲求全,含辛茹苦地把皇帝和益王、广王带大,被元兵逼迫时的艰难,被程越拯救时的狂喜,现在才过上舒心的日子,随着音乐也不禁伤心落泪,抽泣不止。 全玖突然想起谢道清,今天是她的寿辰,她老人家会不会哀伤过度?转头一看,只见谢道清眼神凝滞,泪下如雨,双唇微动,似乎在念念有词,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不知想到了什么。 全玖大惊。谢道清身体不好,时常头晕,受不了大的刺激,慈宁宫中说话都不能大声喊,现在她伤心若此,犯了病可怎么办? 全玖刚想找人去请程越不要再唱,只见谢道清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全身一阵颤抖,右手捂住左胸,痛苦地倒了下去。 全玖惊呼一声,伸手扶住谢道清,大叫道:“圣人!不好了,圣人病发了!快,快!”? 程越此时刚好唱完,一到全玖的尖叫,大惊失色。要知道历史上谢道清要在七八年后才死,他完全没料到一首歌竟然会引起谢道清这么大的反应,那自己岂不成了杀死谢道清的凶手?不行!万万不行!我一定要救她! 程越一个箭步冲向帘子,站在殿右的张彦见程越要上去挑开帘子,闪电般地挡在程越前方,伸出手拦阻他,喝道:“不得无礼!” 程越大急,前冲之势不停,怒喝道:“滚开!” 张彦怎么肯让程越冲入帘内。程越口气不善。心头火起。怒道:“你才要滚!” “开”字还没等说出口,面前的程越突然不见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彦就感觉到下巴那里突然有一股大力由下至上“嘭”地冲上来,将他高大强壮的身躯打得整个横在空中。张彦一声惨叫还在口中,就已经昏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殿中群臣一片惊叹。他们之前只知道程越武器厉害。却没人知道大都督的身手如何。第一次见到程越动手,一个照面就把勇猛善战的殿前都指挥使打倒在地,这是何等的武勇!难怪能把彪悍的蒙古人也打得落花流水,决非侥幸啊! 文天祥对张彦也很生气,明眼人都看得出程越是要冲上去救人,这个张彦竟然还想拦住他,不是找死是什么?这时候还管什么失礼不失礼?欠揍! 程越冲进帘中,看到谢道清倒在一个宫装丽人的怀中,顾不上管那丽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伸手就摸向谢道清的颈动脉。看她还有没有心跳。 全玖见程越要摸谢道清,知道他是要救人。但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想阻止程越碰太皇太后。 程越大怒,暴喝一声道:“滚开!”左手把全玖的手猛地拨到一边,右手已准确地按到谢道清的颈动脉上,探查她的心跳。 殿中上下全都吓呆了。他们看得很清楚,程越将太后的手打到一边去,还大声喝斥太后,让太后滚开!这在平时可绝对是死罪!可现在谁敢追究这个啊!话说回来,大都督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连太后都敢说骂就骂。 程越探到谢道清的脉搏果然停止,急忙从全玖的怀中将谢道清抱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将她平放在地上。 全玖刚才被程越呵斥,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敢吭声,此时见到程越什么也不垫,就将太皇太后平平地放到地上,很想说这样不行,圣人不会舒服,也不敢开口。… 但程越接下来的动作可是真真切切地吓坏了全玖和众多嫔妃,险些以为程越疯了。 只见程越双手叠起,毫不犹豫地压在谢道清左胸心脏的部位,以间隔一秒的速度按压起来。 看到这个场景的嫔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越不停地摸太皇太后的胸。有的失声尖叫,用手指颤抖地指着程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全玖吓得手脚冰凉,呆立在一旁。太皇太后就在她的眼前被程越肆意按着胸口,她却不敢上前去制止。太皇太后从二十五岁守寡至今,程越还是第一个碰她的男人,如果太皇太后被救醒,得知此事后会不会真的寻死? 群臣不知上面的帘后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看到程越好像在摸太皇太后的胸,姿势很奇怪,看样子应该是在用一种很夸张的方法救太皇太后。虽然这样做真的太过分,但这时候还是把嘴闭上,少插嘴为妙。 全玖还在想着程越不能摸太皇太后的胸这件事,就见程越突然放开双手,用一只手捏住谢道清的鼻子,另一只手打开谢道清的嘴。 全玖吓得差点扑上去拦住程越。刚才还隔着衣服呢,这怎么就直接摸脸了?程越你疯了么? 程越还没疯完,他深吸一口气,吻住谢道清的口,用力将憋住的一口气度了过去。 全玖见到程越居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下与太皇太后接吻,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下来,一旁的杨淑妃急忙把她扶住。好在全皇太后只是惊吓得全身无力,并没有失去意识,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杨淑妃,道:“妹妹,我没看错吧?” 杨淑妃苦笑一声,道:“娘娘没看错,不过,娘娘就当看错了吧。” 全玖真恨自己昏不过去,挣扎着直起身一看,程越还在亲! 我的天哪——! 全玖真想大哭一场,却又欲哭无泪。她这辈子,从来也没想过会看到这种事情。一个年轻的大臣当众把太皇太后按在地上,摸完了胸又亲嘴,这是在做什么啊?呀,又摸上了!你到底还要摸多久?! 程越可没心思想这些,他在全神贯注地抢救着谢道清。心脏按摩后,马上接人工呼吸,再按摩,再人口呼吸。谢道清啊谢道清,你可万要活过来! 一众嫔妃呆若木鸡地看着程越对谢道清又亲又摸,却谁都不敢说一句反对的话。程越连太后都敢打骂,她们算什么,惹火了程越随时可能被赶出宫去,死活都没人知道。 下面的大臣也都呆了,大都督疯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刚才按胸还有点道理,你亲太皇太后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不是程越之前古怪的事情做得太多,群臣已见怪不怪,这时候早就会有人上去厮打程越了。 经过三轮的抢救,程越突然到谢道清口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程越大喜,又在谢道清胸口继续推拿,只是要放松力道,不能像刚才一样。 谢道清意识逐渐恢复,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胸部揉来揉去,吓得一激灵,睁眼一看,竟然是程越!因为吃惊过甚,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呆呆地看着程越,脑中一片空白。 ?程越见谢道清恢复神智,高兴得松开她的胸,拱手道:“臣恭喜圣人苏醒!圣人且不要动,容臣再观察一下,不急着起来。” 众嫔妃与群臣到程越这句话,如释重负,爆发出一阵欢呼,同时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太皇太后醒了,大都督刚才的举动就是合情合理的。所谓“嫂溺,援之以手”嘛,就算这援手援得夸张了些,但只要把人救过来,多大的罪过也可以抵消。 谢道清惊怒难当,但还是话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用眼神询问着程越。 程越知道她不满,也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就提高声音将急救的原理和他的做法的目的给说了一遍。 众嫔妃和群臣他一解释,恍然大悟。心道方法是太吓人,不过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救人,难堪的只有太皇太后。 谢道清说自己不但被程越摸胸,竟然还被他亲了十几次嘴,又羞又怒又无可奈何。涨红了脸,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程越,向他使了个眼色。 程越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对群臣道:“刚才太皇太后身体不适,正好本督身上带着药,太皇太后服下之后已经醒转。各位臣工,圣人洪福齐天,真是可喜可贺啊。” 群臣一愣,马上都醒悟过来,一个个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向太皇太后恭喜,向程越道贺。 程越没寄望他们都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只要绝大部分人守口如瓶就可以了。回头看看还老老实实躺在地上的谢道清,对全玖道:“圣人醒了,你过来把圣人慢慢扶起来。哦,对了,你是太后,是吧?”才想起来全玖是太后,刚才自己还打骂了她。仔细一看,全玖秀目琼鼻,肌肤如玉,身材婀娜,气质高雅,柔弱中透出一份坚强,虽不如叶依依、丁香那么美艳,却与管道升近似,仿佛一朵清雅的百合,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 全玖见程越定定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已经许久没有男人这么放肆地看她了,面上一红,此刻也顾不上他的无礼,伏身托起谢道清的头和肩,与杨淑妃一齐用力慢慢将太皇太后扶起来。 程越将手搭在谢道清的手腕,默数她的心跳,确认已经正常,这才跪在一旁请罪道:“臣不该写这首歌,以致让圣人悲伤过度,都是臣的罪过,请圣人惩处。”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进宫献宝(三) 第二百三十九章 ?程越也是义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三十九章 ?程越也是义子 谢道清看着程越,长叹一声,道:“大都督怎么会想得到?就连老身也没想过呢。不知者不罪,大都督不必自责过甚。至于这首歌,大都督暂时不要在老身眼前唱,老身年纪大了,有些事还是忘掉的好。” 程越恭谨地道:“是,臣省得。” 谢道清道:“哀家刚才看到张彦倒在下面,是怎么回事?他没事吧?” 程越冷哼一声道:“臣见圣人心脏病发,想着快上来救圣人,结果这个蠢货竟然敢在那里拦住臣,不让臣打开帘子。臣一来没时间跟他解释,二来也想给他个教训,就把他打晕了。圣人放心,他没事,回去躺一天就会好。至于要不要治他的罪,还请圣人示下。” 谢道清苦笑一声,心道张彦真是活该,没来由地一定要挡住程越做什么,木头脑袋么?叹道:“反正老身已经醒转,大都督就不要治他的罪了。他不是不忠,不过有点迂腐,想必已经知错,算了吧。” 程越唤过在一旁喜得还在擦眼泪的陈保合,道:“中官,找几个人把张彦抬回府中,命他闭门三日反思己过,三日后上表请罪,太皇太后仁慈,会饶他不予追究,去吧。” 陈保合作为太皇太后的亲信内侍,只有全玖和杨淑妃可以使唤他离开,但此时▽长▽风▽文▽学,↖∧x到程越的命令,却没有半点犹豫地立刻照办。 大寿之日有了这样的风波,群臣当然不能再留下来等晚上的赐宴,太皇太后需要休息。留梦炎率先起身。群臣一一道贺后告别。众王侯也告退。 程越不急着走。亲自将谢道清送入寝宫,又为她把了一回脉。确认没事后要过纸笔,写了个几味药,都是治心脏病的。 谢道清见程越为她尽心尽力,只觉得与程越从未如此亲近,心里感到很温暖。 谢道清心里有一个最隐秘的缺憾,就是她一生没有子女,理宗和度宗又都十分荒唐。从来也没有让她能够体会到亲情的温暖。此时看到程越发自内心地那么关心她,越看越喜欢,突然兴起一个念头,很想收程越为义子,但犹豫再三也没敢开口。 别人如果能得到她的青睐一定会受宠若惊,但程越这个人很怪,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也不需要,说不定反而地觉得背后有阴谋,自己还是不要勉强他为好。 程越看出谢道清有些恍神。还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忙再一次搭上谢道清的手腕。发觉什么事也没有,笑道:“圣人不要吓臣,臣是不是耽误圣人休息太久了?臣这就告退。”说罢就要起身。 谢道清见程越要走,知道这样的机会可能以后不会再有,一把拉住程越道:“大都督且慢,老身有话要说。” 程越微微一怔,道:“圣人有话尽管讲,不必对臣客气。” 谢道清慈爱地看着程越道:“大都督今天救了老身的命,老身无以为报。老身一生二十五岁就守寡,膝下并无子女。老身说大都督家中也没有长辈,所以就想高攀,认大都督为义子,不知大都督肯折节否?” 程越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吃惊的是谢道清这一手十分高明,比让自己给赵显当老师还高明。感动的是他家中因为没有长辈,所以总感觉有些缺憾,而谢道清又格外放低了身段,有这样的义母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转念一想,谢道清今天正好六十六岁,自己只有二十岁,她这样岂不是成了老干妈? 程越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谢道清见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并不是高兴而是好笑,心中登时一阵气恼,刚要开口收回前言,就见程越含笑道:“臣受宠若惊,儿臣拜见母后。”说完起身跪到地上,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谢道清大喜,她这一生最大的缺憾终于得以弥补,而且收得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儿子。 一旁侍候的全玖和杨淑妃四目交接,俱都为之一震。程越成了谢道清的义子,大宋就更是他一人的天下,说出的话有几个人敢于反对?这时候要长眼色,两人连忙趋前施礼道贺,又与程越重新见礼。 谢道清握住程越的手,喜道:“这才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寿礼,没办法再好了。”命陈保合取来自己的一方私印,交到程越手中道:“你是武将,也是文臣,大宋的社稷江山靠你才得以保存,我也没多少事可以帮你。这方印是我的私印,你要南征的时候,如果各地官员不命令,可拿我的这方印直接下令,再不可先斩后奏,我儿可要收好。” 程越微微一笑,心道对付南方那几个骨头硬的说不定还真需要此印,将它收入怀中,道了声谢。然后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块重新包装的巧克力,道:“母后,这是儿臣家中独有的美食,叫做巧克力,来自四万里之外的地方,除儿臣外只有张贵的父亲过六十大寿时臣送过他一枚,但张父也没吃,说收藏起来了。臣的妻妾,只有每个人过生日的时候才可以分得一小块,现在就来孝敬母后,算是儿臣的一点心意。” 谢道清从未说过巧克力,程越说得这么郑重,非常好奇。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全玖和杨淑妃见猎心喜,也凑上前来,馋涎欲滴地看着谢道清手中的巧克力。 谢道清笑着问道:“我儿家中还有么?能不能各给她们一块?” 程越道:“那只能等两位贵人生日时再说,不瞒母后,儿臣家中所剩无几,恐怕儿臣的孩子也吃不到了。”其实他那里还有两大箱,不过他才不肯拿出来。 谢道清见此物如此珍贵,不忍两妃吃不到,掰下两块分给她们,三人一起品尝起来。 三个女人吃完,险些没把程越生吞活剥了。谢道清后悔把巧克力分出去,两妃又觉得太少,都想跟程越再要。 程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坚决不肯再拿,否则后宫上下都跟他要,一下子就全没了,他还得留着慢慢吃呢。 谢道清自从入宫之后,几十年来,还从没有哪个人敢当面拒绝她这么小的一个要求。可她拿程越没办法,程越打定主意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只能等以后再找借口从他那里要。 程越又提起他要进宫给皇帝上课的事情。谢道清点头笑道:“你也该给皇帝讲学了,这些日子都是文相公一个人在教,有些忙不过来。” 程越道:“母后请安心,过几天开始,儿臣会每隔一天进宫为皇帝上课,直到儿臣去大都为止,然后就等儿臣回来再讲。” 谢道清程越提起大都之行,担心地道:“我儿去大都,会不会有危险?那忽必烈真能放你回来么?”… 程越闻言面色严肃起来,沉声道:“母后所言甚是。儿臣大都之行,表面上看是去提亲,其实却很凶险。如果忽必烈豁出去,硬是拼上一个儿子的性命也要除掉儿臣,儿臣至少有一半的可能会死在北方。儿臣之所以现在要给皇帝上课,也是想尽一分心力,不辜负母后的信任。这样等皇帝长大成人后,还可以记住他曾有这样一个老师。这话儿臣对妻妾也没说过,母后和两位贵人当替我保密。” 谢道清与两妃吓得六神无主。如果程越真的死在北方,那大宋岂能得保?这才安定了几天,难道战火又要重燃? 程越见谢道清吓得脸色煞白,忙握住她的手道:“母后且请放心,儿臣已做好准备。儿臣走时,只会带去五精兵,剩下的二十万人,儿臣已有交待。文有杨霆总负其责,武有张贵领兵拒敌,再加上儿臣手下其他的文臣武将,只要朝廷不给他们添乱,保大宋一个平安是不难做到的。至于儿臣,能回来的话当然好,回不来的话,能与母后有一段母子的缘分已经足够,不能奢望再多了。” 谢道清感动得又哭起来,抓住程越的手紧紧不放。程越担心她病再发作,连忙柔声安抚谢道清。 全玖与杨淑妃在一旁看得泪眼婆娑,她们眼中的程越从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杀伐果断,十分强硬。真没想到程越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难怪家中的妻妾都对他死心塌地,誓死相随。 但话又说回来,程越一心要去北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底为了什么?说他已经开始用精钢与蒙古人交换马匹,不用再担心无马可用,那为什么还要与蒙古结亲呢?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这人的想法真的难以捉摸,且看他如何吧。 又说了一会儿话,程越告辞,因为他现在已是谢道清的义子,就由杨淑妃亲自送他一段。 刚走出寝殿,杨淑妃就轻声问道:“大都督可以不去大都么?” 程越转头看着她笑道:“我是大都督,顾名思义,就是要督导大都的,母后把大都封给了我,怎么能不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程越也是义子 第二百四十章 ?程越的邀请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章 ?程越的邀请 杨淑妃被他逗得嫣然一笑,还是不放心地道:“那就多带些兵马,带上几万人,那忽必烈也要忌惮三分。” 程越反被杨淑妃逗乐了,笑道:“我干脆带着二十万人杀过去算了,反正迟早是打。打得过就把公主抢过来,给你当个宫女用,打不过就跑回来,守着老婆过日子,你看好不好?” 杨淑妃知道程越在拿她寻开心,嗔道:“奴又不懂这些,大都督就会取笑奴,奴把宫中这些嫔妃宫女管起来已经够累的了,你们男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程越她提起这个,竖起大拇指道:“宫中的事,你管得很好,真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打算找几个不服管的嫔妃教训一通杀鸡儆猴,结果你管得太好,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不如你干脆到我家中任一个总管,免得我走后家里家外只留给定娘一个人打理,在宫中做太妃多无聊。” 杨淑妃哑然失笑道:“奴好好的太妃不做到你府上做总管,岂不成了你的侧室?你胆子好大啊。” 程越笑道:“只在我北上的这段时间帮帮忙就行,反正我府中也都是女子,好吃好喝好玩的比宫中和雅乐居还多。前些时候我还做了新的麻将,因为太忙,还没时间玩呢。你要是有空过去,不妨与我的妻妾一起玩,比在宫中打那个纸牌有趣得多。” 杨淑妃眼睛一亮,道:“麻将?麻将不都是纸牌吗?再就有竹制的,还能拿什么做??” 程越笑嘻嘻地道:“偷偷告诉你,我用做钢琴的余料做了几副麻将。又重新做了花色,还发明了几种新玩法。你要是能过去帮定娘的忙,?我就送你一副。我可有言在先,这东西可不多,送一副就少一副。你没见我刚才都没送给母后吗?” 杨淑妃一,心痒难忍,问道:“那你府上现在的内外宅总管呢?她们也随你北上?” 程越道:“是啊,我身边总得有迎来送往和侍候的人吧。以前我是大都督,你们不方便到我府上,现在我是母后的义子。你们再去就顺理成章。有空的话可以随时去游玩,我走后你可以去帮定娘的忙,母后也不会反对。” 杨淑妃问道:“你是说奴与姐妹都可以去?” 程越笑道:“是啊,为什么不行?我府中谁都可以去,偏偏你们不行么?现在去也不算结交外臣了。谁能说你们不对?不但你们可以去,两位圣人也可以时不时地去做客,我欢迎得很。一家人嘛,就要常走动。还有,我建的楼和别墅也快要完工了,你们也可以随时去,只要别耽误工作就行。” 杨淑妃笑道:“这还差不多,不然只让奴一个人去我还真不敢呢。” 程越两手一摊。笑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杨淑妃双颊一红,道:“这玩笑开不得,一家人更不能说这些话。” 程越笑笑道:“你是太妃。天下间没人敢动你,别那么紧张。” 两人说着已出了慈宁宫,杨淑妃止步,程越一揖而别。 杨淑妃看着程越的背影悠悠一叹,慢慢地转身回宫。 程越回到家中,定娘迎上前来笑道:“相公大出风头了吧?” 程越微微一笑。把定娘抱起来先亲了个嘴儿,才道:“那当然。哄得母后心花怒放,以后会有很多好处。” 定娘一怔。惊问道:“母后?难道太皇太后收了相公做义子?”… 程越懒洋洋地点点头,道:“是啊,明天就会下敕诏告天下,肯定还要加封我。我这个母后啊,手段还真是高明,一石多鸟啊。” 定娘忙问道:“相公何出此言?这是喜事啊。” 程越将今天在做寿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对谢道清进行急救时,定娘睁大了眼睛,一脸好笑地看着程越道:“相公这手还是不要用在普通女子身上,不然一定会有很多女子在相公面前昏倒,家里就要装不下了。” 程越哈哈大笑,搂过定娘又亲一下,才道:“母后收我为义子,一来可以施恩于我,二来也可避免被我急救的尴尬,最后一样就是要与我变得亲密,这样我才会被控制住。只是,我有那么乖吗?” 定娘眼睛一转,道:“相公还要做什么?大都督不够了么?” 程越将定娘拦腰抱起,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相公我就想将你吃到肚子里,你让不让我吃?” 定娘娇笑道:“姐妹们要回来了,相公可要快些。” 程越色咪咪地一笑,道:“快什么?她们回来正好一起解决。”抱着定娘进到房中,又叫来张淑芳和锦儿玉儿,尽情缠绵了一回。 晚饭时分,众妾得知程越被太皇太后收为义子,都很高兴。换成别的大臣家,一定会举家若狂,奔走相告。不过众妾跟着程越后,早就学得很淡定,程越也不需要这个来发达,所以众妾并没有大肆庆贺,只向程越道喜而已。发愁的是宋罗两位夫人,明天道贺的人一定是络绎不绝,她们又要忙得不可开交。 第二天,太皇太后颁下敕,将程越收为义子,爵升一级,赐食邑一百户。 宗人府丞亲自登门颁旨,赐蟒袍玉碟,还要完成一系列的手续,都在大都督府一同办理。 府中的手续还没办完,等着道贺的官员已经将大都督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而比大都督府更热闹的就只有叶倩儿和叶依依的玻璃店了,已经不能用三层来形容,根本是水泄不通,排队足足提出两里路,有的人还拿着之前收起来没用的大都督府请贴在队伍中哈哈大笑,这张请贴现在才拿出来用向简直太正确了,这得赚多少钱啊。 叶倩儿和叶依依为了今天向程越借调了三百人,囤积了大量的镜子和放大镜,还专门辟出一个地方供人定制眼镜。两个美女比玻璃还要光彩夺目,看得来买东西的人舍不得离开,都是被后面的人轰走的。大批的大小不一的镜子如流水般被抬走,比镜子更多的钱潮水般涌入店中,光向苏蓉的银行运银子就运了三趟。玻璃店的镜子轰动全城,铜镜从此无人问津,连带磨镜的手艺人也失业了。不过没关系,因为各地镜子的需求量太大,很多临安人都开始向外地贩卖镜子,形成新的产业,这是后话。 大都督府中,府丞办完事向程越告辞。程越吩咐请客人进来,众官员马上鱼贯而入,送上各自的贺礼,谀词潮涌,都想借机会与程越拉上一点关系,让程越对自己留下一些印象。 蒲寿庚也来了,他一看到程越的镜子就马上意识到这是发大财的机会,此时欧洲还没有发明镜子,阿拉伯更没有,这东西运到海外,必须可以卖出天价,换回货真价实的金银宝石。 程越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道:“镜子可以卖给你,具体你还是找倩儿吧。马车的事你可以去找李芾李大人,但那东西不如镜子赚钱,你大概不想往外国运。”… 蒲寿庚大喜,连连向程越作揖道:“大都督就是痛快,不用下官说什么马上就明白下官的意思。下官愿再捐出一百万两银子不,两百万两银子供大都督造船之用。”南宋银价高昂,这几乎已是他大半身家。但他不在乎,只要能得到程越的关照,这些银子很快就能赚回来。 程越笑道:“你也是聪明人啊,马上就看出了镜子的价值。你放手干吧,该赚的钱就要赚个痛快。” 蒲寿庚大起知遇之感,再看这位年轻的大都督真是越看越顺眼,自己投入他的门下果然是明智之举。以后还会有什么呢?不管什么,都要了,肯定都是好东西。 程越道:“外面官员还很多,你名义上依然是福建安抚使,不宜久留,去吧,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好,不要让我失望。” 蒲寿庚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属下这就向大都督辞行,马上回泉州为大都督造船,如果此事办不好,属下当提头来见!” 程越一笑,挥了挥手,蒲寿庚施礼退出,临走还不忘不甘心地看宋罗两位夫人几眼。 众多官员不只是来道贺,而且还要来向程越订购马车。昨天他们走出慈宁宫看到程越送给谢道清的马车后都啧啧称奇,围着马车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今天就借着道贺的机会顺便来订购几辆,供自己还有家中的女眷出行之用。 程越数不清楚今天接待了多少官员,反正从早到晚连午饭都没吃,只用了点茶点就应付过去。两位夫人比他还累,他总算还可以坐着,两位夫人却只能站着,还不时得端茶行礼。程越心疼她们,总趁着前一个官员出去和后一个官员进来的空档让她们坐一小会儿。 打发走最后一个官员后,两位夫人累瘫在床上,程越就上去一面为她们按摩一边上下其手,颇得其乐。 第二百四十章 ?程越的邀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柳娘有心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一章 ?柳娘有心事 辛苦了一天,程越睡得格外好,吃完早饭,在房又忙了半天,再带着定娘,驾着刚组装好的两辆马车带着镜子到文天祥府上送礼。 程越的时间掐得极准,文天祥刚刚下朝,正在花厅喝茶。程越和定娘不用通报,直接进到花厅。文天祥见女婿女儿来了,非常高兴,让定娘把镜子搬进去,娘亲和妹妹们已经盼望半天了,他则与程越在花厅说话。 程越告诉文天祥自己明天开始就要进宫给皇帝上课,文天祥呵呵笑道:“你终于良心发现,不让你岳父一个人操劳了么?” 程越大笑,道:“小婿这点良心还是有的,不过小婿时间不多,以后还是得仰仗岳父教导皇帝。” 两人正聊得起劲,文天祥的三位夫人和三子五女收到镜子后又说程越送来了马车,全都在定娘的带领下从后宅出来。文天祥见状,也与程越一起站起身来,会同家人去看。 程越亲自驾车,拉着五个小姨子和三个小舅子到外边转了一圈,引得八个姐弟在车里兴奋得大喊大叫。 文天祥对马车极为满意,他前天就在猜程越必定会送来一辆,结果女婿送来了两辆。三位夫人体验到马车的舒适和宽敞后,喜得立即吩咐准备吃喝,她们想明天就坐着马车去城外游玩。以前是趟苦差事,现在却变成享受。这个女婿,太好了! 柳娘下车时顿了一顿,看了程越几眼,似乎欲言又止。程越一怔,有心想叫住她问她有什么事。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柳娘越发美丽动人,又是之前文天祥想嫁给他的女儿,他不想让定娘误会。 送完了马车,程越将定娘送回家处理政事,他自己又跑到工地看他的房子盖得如何。 程越设计的楼房已拔地而起。外形是模仿后世的高档小区的式样,每户都有阳台,带有明显的欧式风格,简洁明快,端庄大气,非常漂亮。从楼房封顶之后。每天都有大批的百姓从四面八方到这里围观,但被栅栏所阻,无法进到里面去。 程越在周围设计的别墅是鲜明的北欧风格,都是两层或三层的建筑,尖顶白墙。与楼房的设计浑然一体,十分和谐。别墅因为小,施工较快,已经接近完成。 叶倩儿特制的大块玻璃被工匠小心地镶在窗户上,在现在这个玻璃十分昂贵的时代,显得极为奢侈。程越在房子后面小山的另一边打了一口井,利用虹吸原理,将水直接引到楼房和别墅中。每个房子都有水龙头。也有下水道,抽水式马桶更是不可或缺,只不过做工不比后世那样精细。主要受制于原料和加工技术,但也足够用。这几样东西是最重要的,可以为居住在其中的人提供最大的便利,也是现代建筑最可贵的特性。 为解决做饭和取暖的问题,程越做出了小炉子和暖炉,并重新设计了通风的系统。类似于欧洲的壁炉。南方的这里,集中供暖没有太大的作用。成本太高。厨房可以随时封闭,防止窒息和烟窜入房中。 地上全都铺装了地板。这样才能做到冬暖夏凉。程越到达时,工匠正在按程越的要求装饰房子内部,每个人都兴致高昂。能参与这样一栋栋房子的建设,让他们非常骄傲。 程越看了别墅的装修,再到楼房去看。楼房也开始进入装修,卫生间的瓷砖贴得差不多了。… 程越很满意,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北上,看来完全来得及。看完楼房,程越又找到叶锋和张世荣新成立的家俱厂,检查家俱的完成情况。 两人见程越大驾光临,连忙迎出来请程越进入作坊中,带程越看他们快要完成的厚棉沙发和用弹簧制的床垫。其它的家倶问题不大,他们很有信心。 程越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这些快做出来的成品,不得不夸奖宋朝的工匠。因为宋朝的工匠收入颇丰,不受到任何歧视,最有名的师傅收入甚至要高于知府,所以有大量手艺精湛的匠人,也取得了很多的科技成就。程越的想法并不复杂,他们一点就透,制出来的东西非常不错,几乎达到了后世的标准,只是还需要在具体使用时去验证质量如何。 程越命人送上一两银子,作为定金,让他们可以开始大批生产,然后就告辞回府。 两人恩万谢地送出来。自从女儿跟了程越,得到的好处数都数不清。不但可以随时去探望女儿,而且女儿也过得很好。 张淑芳已成为定娘的得力臂助,可以对大都督手下除高官外的所有人发号施令。叶依依与叶倩儿结了姐妹,感情很好,时常一起为大都督侍寝,极得宠爱。 两个女儿得宠,而且程越与贾似道不同,对小妾的家人很照顾,是真正把他们当家人。叶锋与张世荣自然身价百倍,与前些年不可同日而语。现在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称为大官人,与朝中高官也可平等论交,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好在他们也谨慎,程越宠爱他们的女儿,并不代表可以纵容他们胡作非为,两人在外边都很低调谦卑,为自己也为程越挣来了好名声。 程越回到府中,进到房为明天的课作了些准备,又与两位夫人在床上缠绵半晌,直到定娘来敲门才停。 两位夫人猜测定娘必然已经和晓她们是程越的床伴,开始还很忐忑不安,后来见定娘没什么反应,不但对她们一如既往,还加了她们的例钱。两位夫人在心照不宣下,已经可以如之前一样面对定娘。 两位夫人穿上衣服,打开门,帮定娘将手中端着的的官文放到程越面前,退了出去。 程越快速浏览后就签上自己的名字,再还给定娘。等程越都签完,定娘犹疑地道:“相公,刘顺那里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阿里海牙想到临安来见相公,该如何是好?” 程越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定娘,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道:“我的小定娘怎么看?” 定娘勾住程越的脖子,嫣然一笑道:“我猜阿里海牙一直在观察相公。相公虽然胜了他,但他并不确定相公值不值得他效力,何况相公还抢了他最喜欢的三个妾。现在他看相公已经在朝中站稳脚跟,大展鸿图,此时再不来报效以后就没有他的位置了。我记得相公说过,阿里海牙从小就是个想做一番大事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一直被关押呢?相公就要去大都,这个时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程越乐得把定娘按在床上亲了又亲,笑着对喘息不定的定娘道:“我的小定娘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明白了阿里海牙的用意。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如果还不来,以后就会被我当成一个废物抛弃掉。好,我再考考你,他来了,该怎么安排?”… 定娘想了想道:“我与淑芳姐姐商议过,最好是相公带着他去大都,一来可以让相公了解他的能耐,以后也好用他,二来他在大都颇有些人脉,说不定对相公有用。” 程越笑着点点头道:“这个阿里海牙,对我用处很大。我以后是要打到西边去的,他就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不过这不是他真正的用途,对他我另有安排。” 定娘又想了想道:“相公,难道你想将他留下来?是不是担心南边出什么事情?” 程越赞许地道:“这就对了。我走之后,虽然有张贵和杨霆留守,但如果南边的小国有什么异动,谁要去替我讨伐呢?我手下的部将都各有职责,不可轻动,否则就会出现漏洞,被人抓住就会坏了大事。” 定娘一怔,紧紧抱住程越,急切地问道:“相公是不是担心忽必烈会不顾一切地举兵南下?相公这次北上会不会有危险?” 程越淡淡笑道:“不可不防。忽必烈那个人也算得上雄才大略,如果南方诸国提前与忽必烈联系好,趁我不在攻打边境,诱使张贵调兵南下。此时忽必烈再突然翻脸,一边扣下我,一边派兵南侵,与南方诸国南北夹击,我要怎么办?” 定娘紧张地抱住程越道:“相公,那可怎生是好,我们不去了吧?相公只要一直像现在这样经营大宋,照样可以北伐成功,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程越笑道:“定娘乖,你相公我非去不可。我如果想统一天下,继而征服四方,去大都就是关键的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才不怕忽必烈。我仅凭着几百借来的和俘虏的兵马就打下现在的基业,难道现在反而比以前情况还糟么?我既然敢告诉你,就已经有了准备。本来我是想调张钰到临安的,但这样又会耽误修路,阿里海牙来了更好。有了这些人在这里守备,我在北方就没有后顾之忧,忽必烈不动则已,一动我就能要他的命!” 第二百四十一章 ?柳娘有心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帝师上课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帝师上课 定娘痴痴地看着程越,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相公是天下间最了不起的人。程越不停亲吻定娘,定娘在程越的身下被压得越来越喘不过气,娇喘道:“相公抬抬身,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程越嘿嘿一笑,道:“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再动一动吧。”说着就开始脱定娘的衣服。 定娘咬了咬嘴唇,犹豫地低声道:“相公,两位夫人不会先于我们怀孕吧?” 程越一怔,迟疑了一下,道:“这还真是,不过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怀孕,应该没那么巧吧?再说怀了就怀了,也没什么,生下来我照样养,最多说是养子就行。” 定娘见他没有否认,娇嗔着白了他一眼,道:“相公是不是嫌我们一直没怀孕,才要找两位夫人试试吧?如果婉儿和阿娇知道了,会不会难堪?” 程越笑道:“胡说,我这么多老婆都没有+++3++一个怀孕的,说明问题出在我身上,与你们无关。不过你们也别急,我们这么年轻,多享受几年多好。婉儿和阿娇嘛,尽量瞒着,瞒不住就装糊涂。”说着已将定娘的衣裳褪尽,扑了上去。 晚上又享用了婉儿和阿娇,程越总有一种罪恶的快感。早上由叶倩儿和叶依依侍候他穿戴好,到房拿了东西,向宫中而去。 今天没有早朝,宫内的人都在忙碌。程越进宫后,在一个内侍的带领下到了勤政殿。王埜在殿门口等着,见程越来到,挤出一脸笑容。上前施礼道:“大都督早安。陛下和王爷及众位伴读都已经在殿内等候。请大都督入殿。” 程越点点头,也不搭理他,跨步入殿。赵显与两位小王爷还有众伴读都恭身行礼,程越还了半礼,示意他们坐下。钢琴已按程越的吩咐被搬到这里来,门口站着个小内侍,只要程越有要弹琴的意思,他马上就得飞报慈宁宫。两位圣人和无数嫔妃宫女内侍都想。 程越站到黑板前,看着眼前规规矩矩地坐着讲的赵显。他只有五岁多,小小的儒衫穿上身上,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非常可爱,正面带好奇和敬畏地看着程越。不仅赵显如此,其他小孩子都是这样,连文府的三位公子也不例外。 程越向他们笑笑,道:“今天呢,我们要做的事有三样。第一样。我们要来学唱一首歌,我来弹琴教你们唱。这是歌词,有不认识的字正好可以学一学。” 程越话音未落,那个小内侍已经一溜烟地发足狂奔向慈宁宫,谢道清全玖和杨淑妃以及今天轮休的嫔妃们早已等在这里,见小内侍跑来,谢道清乐得合不拢嘴,站起身来,不待小内侍说话,就手一扬,道:“走,快去勤政殿,我儿要弹琴了!快去!” 众嫔妃都欢呼着一起站起来,跟着谢道清向勤政殿走去。 程越一看小内侍跑走,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并不着急弹琴,而是将歌词中的字词先解释了一遍,解释完毕,谢道清等人也都到了。这次可是大大方方地走进殿中,不用在外面偷。 程越一见谢道清,笑嘻嘻地施礼道:“母后身体刚好,不要急着赶路,儿臣一直等着呢。” 谢道清笑道:“越儿,你如果再要弹琴,能不能提前告诉老身一声?老身可以早早等在这里,不用赶这么急。” 一声“越儿”,叫得程越眼眶发红,亲自接过陈保合递过来的椅子,扶谢道清坐下,道:“儿臣知道了,母后以后想儿臣弹琴,儿臣就每次都为母后弹一首,母后喜欢就好。”… 谢道清见程越真情流露,心里也很温暖,拍了拍程越的手,乐呵呵地与五六十名嫔妃一道坐下,等着程越弹琴。 程越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对谢道清道:“母后,儿臣今天要教皇帝的歌叫《蝴蝶飞呀》,是给小孩子写的,母后来可能会觉得有些贻笑大方,不过旋律很美,可以稍稍欣赏一下。”说完手指轻落,弹出一段欢快的前奏,唱道:“海风在我耳边倾诉着 老船长的梦想 白云越过那山岗 努力在寻找它的家 小雨吵醒梦中的睡荷 张开微笑的脸庞 我把青春作个风筝往天上爬 贝壳爬上沙滩 看一看世界有多么大 毛毛虫期待着明天 有一双美丽的翅膀 小河躺在森林的怀抱 唱着春天写的歌 我把岁月慢慢编织一幅画 梦是蝴蝶的翅膀 年轻是飞翔的天堂 放开风筝的长线 把爱画在岁月的脸上 心是成长的力量 就像那蝴蝶的翅膀 迎着风声越大歌声越高亢 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 感觉年少的彩虹比海更远 比天还要高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打开梦想的天窗 让那成长更快更美好 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 感觉年少的彩虹比海更远 比天还要高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打开梦想的天窗 让那成长更快更美好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打开梦想的天窗 让那成长更快更美好 蝴蝶飞 蝴蝶飞 蝴蝶飞。” 欢快优美的旋律飘荡在殿中殿外每个人的耳边,活泼充满想象力的歌词让每个人的脸上都绽出笑容,随着歌曲轻轻晃动着身体,快乐无比。 程越为了教学,将这首歌连唱了三次,唱到后面,连谢道清也合着音乐哼唱了起来,嫔妃们唱得更是大声,一旁的宫女内侍们都笑容满面的打着拍子,嘴里小声地唱着歌词。 程越见状,干脆在间奏的时候一抬手,笑道:“一起唱。” 众人从谢道清到宫女内侍不由自主地都与皇帝等孩子一起开口唱了起来:“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越唱越大声,唱得手舞足蹈,满脸都是快乐满足的笑容。 程越也不再唱,而是安心弹琴,殿中唱到几乎停不下来,直到程越的音乐停下,还有几个嫔妃试图再唱一会儿。程越冲她们一笑,道:“各位贵人想唱,以后我再为各位贵人弹琴伴奏。” 几位嫔妃红着脸起身,连道不敢。 谢道清眉开眼笑地道:“越儿,这首歌写得好,很适合小孩子来学,连老身都喜欢,唱着唱着就想起了童年的时候。好,好,好!歌词也写得有趣,又如画,又如梦境。皇帝,你喜欢吗?”。 赵显正乐不可支,闻言拼命点头,奶声奶气地道:“喜欢,这首歌太好了,比《蜗牛与黄鹂鸟》还好。” 程越笑道:“那好,你就来唱一遍,为师给你伴奏好不好?” 赵显兴奋无限地跳起来道:“好,好,我都会了,我会唱。” 程越前奏一下,赵显就唱起来,虽然歌词不熟,偶尔有错误,曲调也不算稳,有几处跑调的地方,但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言,表现得已经非常好。特别是赵显的奶声奶气,让程越倍加喜爱。 一首歌唱完,谢道清带头鼓掌,全玖作为母亲,乐得抑制不住地前仰后合。程越喜欢赵显的可爱,情不自禁地走到赵显面前,一把将赵显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夸道:“唱得真好,乖,我亲一下。”说完又亲了赵显的小脸蛋一口。… 赵显高兴得格格直笑,殿中所有人却都惊得目瞪口呆。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大都督把皇帝抱起来?摸皇帝的脑袋?还亲了两下小脸蛋?竟然还喊皇帝乖? 大逆不道啊——! 天哪——! 这还不算,更好玩的是比皇帝小一岁的杨淑妃的小儿子广王也屁颠屁颠地抱住程越的腿,喊着:“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程越弯下腰,又把广王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儿,疼爱地道:“乖,也亲个小脸儿。” 谢道清呆呆地看着程越在她面前表现的这出父慈子孝的场面,突然想起过世的度宗,因为小时候中过毒,智力受到影响,从来没有这样抱着孩子让他们感受到父爱,也难怪两个小孩子那么渴望让程越抱着疼爱一下。 想到这里,谢道清心中隐隐作痛,不但不觉得生气,相反还很感激程越。唉,他是自己的义子,或许可以代替去世的度宗,给这几个可怜的孩子一点点父爱吧。 谢道清还忍得住,全玖和杨淑妃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开始时她们也觉得程越是大胆冒犯,可她们害怕程越,不敢出言呵斥他。然而看过他与孩子的互动,那么亲近,那么自然,那么慈爱,根本就是自己在梦中才能想象的画面。仿佛程越真的化身成了孩子的父亲,在与自己的骨肉亲亲热热。 殿中众嫔妃神情复杂地看着程越哄着皇帝和广王,一方面惊骇于他的大胆,另一方面则更羡慕他这样的真情流露。大都督一定是好父亲吧?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就格外喜欢小孩子? 谢道清与全玖不发话,别人当然不可能去制止程越。程越把两个孩子放下来,抚着他们的小脑袋道:“你们表现得很好,要再努力啊,知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帝师上课。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帝师上课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帝师上课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严格的教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严格的教育 两个孩子得到程越的夸奖,乐滋滋地直点头,一齐道:“知道。” 程越看到杨淑妃的长子——益王在一旁很羡慕地看着他们,也摸了摸他的小脸儿,道:“你们表现得都很好,我很满意,你刚才唱得我到了,几乎没有错的地方,很了不起。” 益王脸上绽开笑容,不好意思地道:“我比他们大,应该的。” 程越哈哈一笑,又把其他几个孩子一一夸了一通。又布置下第一道作业,把歌词抄写三遍。 孩子们认认真真地写了三遍,程越叫过最大的文道生,让他负责收作业,再与他一起批改。 然后程越又道:“今天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体育课。你们都把外衣脱了,与我到射箭场去,我们一起做游戏。”孩子们欢呼一声,起身将外衣脱掉,跟着程越一起到慈宁宫前面的射箭场。 谢。无错。 w道清见程越要带孩子去玩,反正无事,也与众嫔妃到射箭场边上围观。 程越与孩子们做的第一?个游戏是丢手绢。这里要讲一下,丢手绢原来是黎族的游戏,由黄道婆连同纺织机一起传了回来。但现代人只知道黄道婆带回了纺织机的技术,却很少有人知道她也是这个游戏的最重要的传播者。现在黄道婆还没有将这个游戏带进来,程越就先行了一步。 丢手绢游戏简单易懂,程越又教他们丢手绢的歌,一边唱一边玩,孩子们一个个边笑边围着圆圈狂奔。谢道清和全玖有点担心孩子摔跤。如果是别人。她们早就呵斥制止了。但这是程越的决定,她们只好忍住不说话。 当见到孩子们尤其是皇帝赵显一脸兴奋地跑来跑去时,众嫔妃也跟着开心起来。赵显此刻已不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五岁儿童。他欢乐地与其他孩子一起玩耍,被伴读追得哇哇大叫,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玩完丢手绢,程越让孩子们补充点水分休息一下,又做第二个游戏——老鹰抓小鸡。 这个游戏很难讲是起源于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但宋朝肯定是没有。程越让益王做老鹰,自己当母鸡,保护着一群小鸡与益王斗智斗勇。 孩子们都玩疯了,益王越昰好胜心被激发,想尽办法地想穿透程越的防守。程越护着孩子们与赵昰不断周旋,孩子们兴奋得又笑又叫,看得一旁观战的嫔妃们也很投入,加油鼓劲之声不绝于耳。 赵显一把没抓住,踉跄着摔了一跤,周围一片惊呼。益王一滞。不敢过去抓他。后边的文环生刚想扶起赵显,赵显却根本不用他扶。一骨碌马上爬起来,又抓住前面孟澄的衣服,一边笑一边躲。 谢道清和全玖心疼得直想叫停,但看到程越向她们这边瞪了一眼,马上又把话收回去。这时候去阻止程越,程越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程越一边护着孩子们一边大声表扬赵显道:“好!男子汉就是要不怕摔不怕疼,摔倒一百次就爬起来一百次!好样的!” 赵显又得到程越的夸奖,更加高兴,玩得比刚才还投入。益王先后抓到几个小鸡,抓到赵显时还是不敢下手,程越一看,宣布游戏就此结束。 几个孩子一个个满头大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全都挂满了快乐的笑容。 谢道清和全玖杨淑妃急忙走过来,亲自拿了手帕想给赵显和两位小王爷擦汗。… 程越手一拦,道:“母后稍待,这里不需要你们照顾!”又指着后面的宫女内侍道:“你们也不许过来,只准把毛巾和水拿来,让他们自己擦!” 谢道清苦着脸,把毛巾递给赵显,让他自己往脸上抹几把。其他的孩子也各自接过毛巾,学着程越擦汗的样子擦起来。 全玖心疼赵显刚才摔了一跤,道:“大都督,我想看看皇帝有没有擦伤,这总行了吧?” 程越道:“不行,这由我来负责,圣人不要管。”全玖委屈得直想掉眼泪,见程越不理她,只好默默地闪到一边,看程越把赵显拉到身边检查。 程越查看了一下,赵显的手略有擦伤,渗出一点血丝,没什么问题,笑着抱起赵显亲了一下道:“显儿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就要这样,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受伤了也不哭。”赵显绷着小脸儿,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逗得程越哈哈大笑。 谢道清和全玖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还显儿呢,你还真是不见外。敢这么称呼皇帝的,只有谢道清和全玖在私下里偶尔为之,连杨淑妃都不敢,这到底算不算僭越?算了,这个大都督,处处与别人不一样,装糊涂就好,只要皇帝高兴,其它的事情就不要那么计较。而且这样摔打一下,对皇帝说不定也有好处,就像程越所说的,男子汉就是要摔摔打打地长大。她们这些女人舍不得,程越一个男人可下得去手。 程越带着孩子们又回到勤政殿,谢道清和众嫔妃又跟过来。程越先让他们先消消汗,才道:“今天的最后一件事是手工课,我要教你们叠纸飞机。” 殿中所有人都茫然不知所云,谁知道飞机是什么?顾名思义,会飞的机器?那纸飞机又是什么? 程越笑道:“我先给你们叠一个样子,你们照着做就可以。”随即一边讲解,一边几下就叠了一个出来。 叠出来之后,程越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用力向天空一掷。纸飞机腾空而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飞了一会儿落到地上。 不仅孩子们睁大了双眼,乐得上窜下跳,谢道清和众嫔妃也一脸震惊地看着程越。 朱夫人悄悄地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对身旁的陈才人低声问道:“刚才那个纸飞机真的飞起来了?我没看错吧?” 陈才人也难以置信地点头道:“天哪,这么怎么回事?一张纸怎么就能飞起来?还飞了这么久?真好看。” 孩子们都迫不及待地在程越的指导下开始折纸飞机,谢道清和众嫔妃也各自要了一张纸叠起来,程越简直就是一同在给她们上课。 ??纸飞机折起来很简单,折好的人马上就忍不住将它射入空中,很快,殿中到处都有纸飞机在空中优雅地飞来飞去。孩子们在欢呼,嫔妃宫女在欢呼,谢道清也满脸兴奋地用眼睛追着自己折的飞机在天上飞。勤政殿内,欢呼和笑声不绝于耳,许久才安静下来。 ??程越又教孩子们叠纸青蛙,纸鹤和星星,岂料嫔妃们比孩子学得更认真,更有兴趣。 ??谢道清趁着大家都在折纸,叫过程越悄声道:“越儿,你今天只教了一首歌词,是不是少了些?其他时间都在玩,会不会多了些?” ??程越笑着低声对谢道清道:“学习经义由儿臣的岳父来,其他的儿臣来,这正是各得其所。母后请放心,儿臣教他们的这些东西都有不同的用意,并不只是为了玩。儿臣时间宝贵,怎么可能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谢道清也知程越是个大忙人,笑了笑也就不再问了。 ??程越别开生面的课上了整整一上午,孩子们都特别高兴,谢道清和嫔妃们也高兴。程越总是有很多新的东西能不断地带给她们惊喜和思考,也让她们获益良多。 ??程越上完课,道:“今天要留一道特别的作业,就是你们每个人都要回家为父母洗脚,谁也不能例外,明天都要把父母写的感受交给我。如果敢弄虚作假,以后就不要来了,包括皇帝也在内。” 回头对全玖和杨淑妃道:“两位贵人记得写感受给我,要洗得干净彻底,不能敷衍,打水、擦脚、倒水,都不可以假手于人,不能让他们从小就学会造假,一定要认真。” 全玖和杨淑妃忙不迭地点头,笑容满面,对程越布置的这个作业,她们心里也很雀跃。 程越看着在一旁露出羡慕表情的谢道清笑道:“母后,儿臣也可以帮您洗脚,咱们现在就来吧。”说着就把袖子挽了起来。 谢道清刚想婉拒,毕竟她们不是亲生母子,女人的脚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但转念一想,自己没有子女,从来也没享受过子女的孝敬,错过了这次,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让儿子为自己洗脚了。自己这么大岁数,嘴也被亲,胸也被摸,还怕程越摸自己的脚吗?于是笑着点点头。 程越笑道:“这里不适合,来,摆驾慈宁宫,我要为母后洗脚。”回头对孩子们道:“你们放学吧,要记得作业。” 孩子们向程越施礼,程越还了半礼,就跟着谢道清等嫔妃来到慈宁宫。 程越要为谢道清洗脚这种事情真是载难逢,众嫔妃怎么肯错过,都想跟过去看,也好恭喜谢道清。谢道清心里美滋滋的,但知道不能让太多人去,否则让程越置于何地?只让全玖和杨淑妃陪着,回到慈宁宫后坐到床上。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严格的教育。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严格的教育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严格的教育 第二百四十四章 ?春夏秋冬四夫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四章 ?春夏秋冬四夫人 陈保合端来一个新的木盆,又各端来一盆冷水和一盆热水,还有香皂和毛巾供程越使用,还拿来宫女平时为谢道清洗脚用的小凳子放到程越面前。 程越将凳子一横,坐了下来。谢道清正要除脱鞋除袜,程越抬头笑道:“不用母后弯腰,儿臣自当效劳。”说完就握住谢道清的脚踝将她的鞋袜脱掉。 谢道清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多想真的有程越这样一个儿子,自己这一生真的就再无遗憾。 程越调好水温,将谢道清的双脚按入其中,轻柔地搓洗起来。他为谢道清洗脚,其实是刚才看到谢道清的表情很不忍心。这个善良得有点懦弱的女人一生虽锦衣玉食,但何曾享受过真正的亲情呢?自己能做就做一点吧。 程越洗得很细,连脚趾缝和指甲缝都用毛巾清理得干干净净,看得全玖和杨淑妃心中五味杂陈。她们越来越+++3++猜不透程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似乎越来越了解他。不管怎么说,他都肯定是一个好人,一个难得的好人。 谢道清看着程越认真地为她洗脚的样子,老泪纵横。悄悄地擦了几次,马上又涌了出来,自己这一生洗过无数次脚,但只有这次最舒服,最开心。 程越为谢道清洗完脚后,请谢道清向床里移动,再躺下,他用自己学到的一点按摩的技术为谢道清进行一次足疗。 谢道清舒服得浑身的毛孔几乎都要开了,从来也没这么享受过。等程越按完了起身擦手,谢道清还恋恋不舍地把脚又向他伸了伸。 程越笑道:“母后。以后如果还想儿臣为母后洗脚只管说一声。儿臣有时间的话一定再像今天一样帮母后洗。” 谢道清脸一红。道:“哪能总麻烦越儿,我宫中还有宫女呢,让她们洗也一样。” 程越一笑,回头对全玖和杨淑妃道:“看到了没有,让皇帝和益王广王就这么给你们洗。按摩就算了,他们还小。” 全玖笑着用头向地上的木盆示意道:“木盆还没收拾呢,这可是大督说的,要从头到尾不假手于人。” 程越哈哈一笑。道:“地上有三个盆,正好我们有三个人,一个端一盆吧,你们也得尽尽孝心。” 两妃一,哪里敢说不行,连忙过来每人端起一个来。程越向谢道清道别,端着洗脚的盆走出寝殿。 外面站着的宫女内侍惊愕地看到两位贵人和大都督每人端着一个木盆出来,急得就要上前来接,被程越拒绝。由陈保合带着,一直把水倒了这才算数。 全玖和杨淑妃累得两臂酸痛。左右揉着肩膀。程越笑道:“这就累了么?看来我以后得让你们每天为圣人洗脚练习一下。” 两妃虽知他是开玩笑,还是很担心地看了程越一眼。如果程越真的下了这个命令。她们还真不好拒绝。毕竟孝道为先,谁也不能不理这种冠冕堂皇的要求。 程越看她们担心的样子很好笑,呵呵笑道:“说你们也要工作,很辛苦,算了吧,把宫女的工作抢了,让她失业了怎么办?” 两妃嗔怪地道:“大都督就会乱讲,宫女怎么会失业?” 三人说笑着回到慈宁宫,把盆放下,程越向两妃道别。 南宋的皇宫与后世的皇宫不同,后宫曲径通幽,草木深深,园林很多。程越向前殿走了不远,拐过一座假山,就见春夏秋冬四夫人在前面恭候,见到他来了,连忙行礼。… 程越可不敢当四位太妃先向他行礼,忙还了一个深揖,道:“几位太妃不知有何指教,臣不敢当太妃的礼。” 秋夫人王秋儿道:“大都督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程越怔道:“可以么?要不要先告诉太后一声?” 王秋儿笑道:“我们只是在路上遇到大都督,所以就说了几句话,为什么要先禀报太后呢?” 程越一笑,道:“好,只要太妃不介意,我是没关系。” 几人向前走了几步,王秋儿靠近程越低声道:“大都督今天折出了个纸飞机,我就在想,是不是大都督已经做成了真的飞机?可以让人在天上飞那种。既然纸可以飞这么久,如果用很轻的材料来做成大的,是不是就可以让人飞上天去?我从勤政殿出来后,与几位姐妹说了,但她们都觉得我是不切实际。但我想,大都督常常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最后还不是都做到了?所以我与几位姐妹一直等在这里,想向大都督请教。” 程越深感惊讶,一转头,从头到脚地端详起王秋儿来。以他一个做臣子的,这样做是极为放肆的,但王秋儿反而一喜,将丰满的胸膛挺得更高,让他能看得更仔细些。 王秋儿不愧为能让度宗最宠爱的女人,容貌身段都是极品,程越根本挑不出毛病,不禁心中大动。 王秋儿媚眼轻轻一转,低声道:“奴家穿了大都督发明的内衣,很漂亮的。” 这就叫**裸的勾引!其余三位夫人此时已落在后面,故意彼此说着话,声音的大小又不影响他们两人说话。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家中还有些款式,夫人有时间的话,不妨来试一试。” 王秋儿又羞又喜,忙道:“奴家知道了,有机会一定去。”自从度宗去世后,她们四夫人在宫中并不如意,每天都要想着法儿地巴结别人才能勉强不被排斥。程越进临安后,实力和手段有目共睹,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想,接管朝政轻而易举。更重要的是他还年轻,掌权的日子还在后头,只要能搭上程越这条线,她们四人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所以她们才要百般讨好杨淑妃,好让杨淑妃带她们去雅乐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场风波使她们得以见到程越,而且程越看起来对她们还有点兴趣。今天正好打铁趁热,让程越对她们更添好感,以后就有机会接近程越,现在看,目的终于达到了。 王秋儿又低声道:“说大都督府上张淑芳张姐姐和叶依依叶妹妹都是以前的贾丞相偷偷从宫中接到自己府中的。” 程越哑然失笑。这几个女人,怎么比自己还要急。自己的确能做到这一点,但现在不行,不然怎么去取信于谢道清和全玖? 王秋儿见程越面现不豫之色,忙又道:“奴家是羡慕她们的好福气,能被大都督所宠爱。” 程越“嗯”了一声,道:“飞机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讲,你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否则我不会饶你们,我打起屁股来很疼的。” 王秋儿心中一荡,娇声道:“奴家谨遵大都督之命,决不会对别人泄漏。” 程越也不答话,借着袍袖的掩护将王秋儿的柔滑的手握住,轻轻抚摸了几下,马上又松开,笑道:“这几天活儿干得不多啊,为什么手这么滑,一个茧都没有?”… 王秋儿一双美目几乎要滴出水来,柔声道:“怕大都督不喜欢,每晚都用草药泡手和脚,这样皮肤嫩滑,摸起来舒服些。” 程越含笑看了她一眼,抬高声音道:“你们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四周无人,四夫人急忙像程越的其他妾室一样向程越行礼,道:“妾身等恭送大都督。” 程越也不回头,笑道:“你们这几个妖精呀,唉。” 四夫人看着程越远去的背影,乐得拍手相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忍耐,她们终于又找到了坚实的靠山。只要能让程越喜欢她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程越对自己女人的好可是出了名的。 程越从宫中出来,回到家中后抑制不住冲动,将张淑芳叫到房。 张淑芳刚进房,程越就将她一把抱起,按到床上。张淑芳已经习惯了程越时不时地把她叫到房亲热,与程越抵死缠绵,好半天才投降。 张淑芳娇喘吁吁地躺在程越怀中与程越接吻,程越刚想搂着她睡一会儿,就到房的门被敲了几下,接着就被推开。张淑芳到两个人的脚步,知道应该是宋罗两位夫人,这样**裸地毕竟不好,忙盖上薄毯躺到床里面。 两位夫人一过来,见张淑芳躺在床内侧,一脸的潮红,显然是刚刚侍候过程越,马上就要避开。程越知道她们是来做什么的,不肯放她们走,笑道:“正好想找你们,快过来。”两手一伸,一手拉一个,把她们拉到床上。 两位夫人大骇,这里还有别人呢。怕程越生气,只敢微微挣扎一下,向程越拼命使眼色。 程越不管她们挣不挣扎,将两位夫人按倒在床上,已经吻上了宋夫人,还示意罗夫人将衣服脱掉。 张淑芳吃了一惊,这件事她根本不知道。看官人的样子,两位夫人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真有点荒唐。 两位夫人见程越并没打算在张淑芳面前隐瞒与她们的关系,幽怨地看了程越一眼,只好任凭程越在张淑芳面前把她们占有了一次又一次。好在年纪差不了几岁,不然真要羞死。 第二百四十四章?春夏秋冬四夫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春夏秋冬四夫人 ,: 第二百四十四章 ?春夏秋冬四夫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阿里海牙来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阿里海牙来投 程越在两位夫人身上尽情发泄了一通**,由张淑芳侍候清洁了身体,才对张淑芳道:“这间房里的事情只有定娘知道,你是我的爱妾,又与两位夫人年龄相仿,所以我才让你知道,以后可以一起来侍候我。” 张淑芳低声笑道:“知道了,官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两位夫人都收进房了,难怪最近官人特别喜欢婉儿和阿娇,害得锦儿和玉儿都有点吃醋。原来如此,怪不得呢。”说着向二位夫人促狭地看了一眼,两位夫人脸生红霞,不敢看她。 程越搂过张淑芳和宋夫人躺下,又与罗夫人亲了个嘴儿,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好老婆,分什么彼此呢?”与她们调笑片刻,抱着三个美人儿呼呼大睡。 几天后,阿里海牙和他的两个儿子在一小队人的押解下,风尘仆仆地赶到临安。进城后连休息也没休息,直接进了大都督府。 =无=错=   丁义带着他们三人来到后宅,再由仆妇带他们来到程越的房。 阿里海牙一路心情十分复杂。程越用计从他手中救走李芾等人好像还没有多久的时间,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就已经身居高位,掌控了宋朝的朝政,威胁元朝的江山了。而自己,则由南征的三巨头变成阶下囚,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赶来求程越任用自己。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得让人不可思议。 阿里海牙抬头向程越的内宅看了一眼,心头一阵酸楚。他最爱的三个小妾可能此时就在里面。说她们各自掌控一处产业,自己会不会有机会见到她们?自己见到她们也要行礼了吧。还得称她们夫人。就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记恨自己。毕竟自己杀了叶倩儿全家,对胡秀秀也不算好,而她们都很得程越的宠爱。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想取得程越的信任要比别人要难得不止一点。 仆妇敲门通传,里面传来程越的声音:“进来吧。” 阿里海牙和两个儿子互看一眼,躬低身体。毕恭毕敬地走进房,拐过屏风来到程越面前,见程越身边站着两位极美的妇人,不知是何来历,想来必定是程越新收的侍妾,不敢再看,与两个儿子一起大礼参拜道:“罪将阿里海牙率儿子忽失海牙与贯只哥前来拜见大都督,请大都督恕罪将隐瞒之罪。” 说完,与两个儿子头磕得“咚咚”作响,比见忽必烈还恭谨。 程越没有去扶他。也没有让他起身,皱着眉毛道:“你现在来是什么意思?想在我这里博一个前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杀了你吗?”。 阿里海牙不是普通人。当然不会被程越这句话给吓着,抬头拱手道:“罪将多谢大都督不杀之恩。罪将深知过去罪孽深重,百死莫赎。如果为了大都督的大业,末将甘愿一死。只是末将为大都督考虑,现在正是大都督大展鸿图之时,用人之处甚多,末将薄有微名,也曾带兵征战过,如能为大都督所用,比将末将杀了解气要有用得多,末将一片赤诚之心,惟天可表,请大都督允许末将戴罪立功。”说完,趴伏于地,双手向上,表示完全的臣服。 程越知道阿里海牙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之所以这样卑躬屈膝,完全是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放心用他,他急于取得自己的信任。 阿里海牙家中原本是务农的,后来有一次阿里海牙耕着耕着扔下锄头,感慨地说:“大丈夫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呢?”于是想尽办法得到任用。这样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不可能甘心一直被闲置,更不要提被扣押了。他仅有的机会就是这一次来见自己,如果自己不用他或者不信任他,他活着也等于死了,他对自己效忠的决心无可置疑。… 程越表情缓和了些,道:“起来吧,我们是老交情了,不必这样说话。” 阿里海牙一,如蒙大赦,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又磕了个头道:“是,末将也要拜见两位夫人。” 两位夫人自从被程越占有之后,已经懒得解释自己是管事,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罗夫人还向程越抛了个媚眼。 阿里海牙虽站了起来,还是躬着腰,非常谦卑。他投效得有点晚,还与程越的宠妾有深仇大恨,程越用不用他,怎么用他都很难说。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就算程越只让他带几十人他也要好好地干出点样子来,以自己的能力,迟早能得到程越的认可。 程越看着阿里海牙的两个儿子,道:“谁是忽失海牙?谁又是贯只哥?” 两子急忙上前,让程越看仔细。 程越看过后满意地点点头,道:“虎父无犬子啊,你这两个儿子不错。” 阿里海牙连忙致谢。 程越道:“你现在来,时机掌握得很好,有话对我说吧?” 阿里海牙施礼道:“末将虽然闲居,但没有一天不关心大都督的安危,说大都督秋天要北上大都,末将不才,有两件事想当面对大都督讲。第一件是末将以为,大都督北上不可不防忽必烈猝然发难,牺牲一个儿子也要除掉大都督。”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程越,见程越完全没反应,知道程越早已想到这一点,又道:“第二件是末将担心南方诸国会趁大都督北上之时侵扰两广,这还不打紧,但他们若是与元朝相勾结,就会造成南北夹击之势,而到时候大都督又远在北方,不能回来指挥,恐对大都督的大业不利。”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程越。只见程越笑嘻嘻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阿里海牙暗暗哀叹,程越果然已经有防备,自己能看出来的,程越早就看得很清楚。阿里海牙只有硬着头皮道:“末将愿在大都督北上后,留驻临安以防备南方出事,大都督方可无所顾忌。” 程越面色冷下来,道:“你想要我的兵权?” 阿里海牙急忙又跪下来,恳切地道:“大都督的兵权,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动摇,末将只是想为大都督效力。末将的两个儿子可以跟随大都督去大都,如果末将敢有任何异动,大都督不需要问清楚就可以砍了他们的脑袋!”忽失海牙和贯只哥也跪下来道:“末将愿为父亲担保。” 程越冷冷地看着他,阿里海牙头上斗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颗颗滴在房的地板上。如果程越不相信他,他除了一死,没有别的路可走。 房中的气氛凝重至极,阿里海牙支撑身体的两只手不停地在哆嗦,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地勉强撑住。 良久,程越微哼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阿里海牙又磕了一个头,道:“末将投效来迟,是心存观望,大都督责备末将,末将无话可说,只愿日后用忠诚回报大都督,以弥补末将过去的罪过。” 程越闻言默默地考虑片刻,“嗯”了一声,话风一转,问道:“你这些时间来,都在做什么?混日子可不行,我写的你都看了吗?”。 阿里海牙面露喜色,忙道:“回大都督,末将都看了,末将和两个儿子反复看了许多遍,大长了见识,只恨没有早一点拜读大都督的大作。”… 程越道:“那就好,不然我不会用你。这样吧,你先为我做一件事,我这里有一些图纸,你照着样子去给我做出钟表来,这东西非常重要,不用我说吧?本来是想交给杨霆,但他太忙,你来做吧。用到的材料李芾李大人明后天就会派人送来,你要马上着手。座钟可以向外卖,怀表不许卖,单独封存,等我的命令才行,你能做么?” 阿里海牙大喜,道:“属下决不会令大都督失望。” 程越微微点头道:“去吧,找杨霆去,让他给你安顿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行,我这里你少来。云萝的雅乐居、秀秀的成衣店、倩儿的玻璃店你也不要靠近,明白了么?” 阿里海牙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是,多谢大都督回护。如果不巧遇到了几位小夫人,属下定当任打任杀,决不反抗。”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任用你,后宅就会起风波,说不定你以前的手下心里也不会很痛快,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记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要像以前一样,再出事,谁也保不了你。” “是!末将谨遵大都督号令,不敢有违。末将从此当洗心革面,再也不会为所欲为。”阿里海牙与两个儿子连磕三个头起身,从程越手中接过一大叠图纸,躬身退了出去。 阿里海牙从程越的房走出,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擦了擦额头和鼻子上的汗,如释重负地道:“大都督虽还没有完全信任我,总算给了我机会。交给我们的事情一定要做得好,才能有下一次机会。” 忽失海牙道:“可惜大都督只让父亲去做什么钟表,展现不出父亲的长处,带兵还遥遥无期。”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阿里海牙来投。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阿里海牙来投 ,: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阿里海牙来投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两位圣人要登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两位圣人要登门 阿里海牙摇头笑道:“你们不懂。大都督如果不想采纳我的建议,大可让我去修路,不必留在临安。这次不但让我们留下,还交给了我们这样重大的机密,这是真的是在给我们机会。大都督以后是要征服四方的,还怕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吗?那些是以后的事,现在就要把手中的事情办好,不然我们哪里还有以后?” 两个儿子深感有理,点头称是。由石秀派人带着,从大都督府走出,拐了个弯就到了杨霆的府上,去找杨霆商量制钟表的事情。 阿里海牙一路上与两个儿子谈起,杨霆之前被他的大军所围,危在旦夕,如果不是程越用计将他们救出,他只怕早已自尽,没想到如今成为程越手下的重臣,在大宋和元朝都威名远扬,现在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要恭恭敬敬地-无-错-小-说,→q∧le≮d≡m拜见。父子三人聊起前事,又是一番感慨。 杨霆见到三人,并不记恨,阿里海牙坚持大礼参拜,杨霆不许,道:“大都督不喜欢别人做磕头虫,大人一定已经参拜过大都督了,其他人就不必如此。以后同在大都督手下效力,这样反而生分。” 阿里海牙叹道:“没想到杨大人竟是这样心胸广阔的人,以前种种都是下官的错,往后定当竭力报效大都督,以报答大都督的恩典。” 两人聊了一会儿潭州之事,谈笑风生,嫌隙尽去。杨霆说程越要阿里海牙造钟表,很好奇,要过图纸。细细地看了几遍。赞叹道:“大都督的奇思妙想真是层出不穷!这钟表如果能造出来。再也不用担心时间不准了,行军征讨时的用处也极大,大都督对大人很看重啊。” 阿里海牙笑道:“这本是大都督想交给大人监制的,下官只是从大人的吩咐做事,大都督对大人的看重下官才真是羡慕呢。” 杨霆笑道:“大人说话不必小心翼翼,大都督既然将此事交给你,可见对你的信重,大人只需尽心竭力。别的事情不必担心。” 阿里海牙明白这是杨霆说他谄媚,脸一红,呵呵一笑,心道如果真如杨霆所说,那自己确实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杨霆叫来两个人,一个负责为阿里海牙安排住处,另一个负责为他安排工作,阿里海牙父子见状告辞而去。 晚上,程越叫来苏蓉、叶倩儿、云萝和胡秀秀,对她们说了阿里海牙的事情。苏蓉与阿里海牙没有大的仇怨。云萝也没有,她做阿里海牙小妾的时候虽并不幸福。但并没受什么苦。胡秀秀因为现在跟着程越很幸福,对阿里海牙当年经常打她的事情也淡忘了,更不想再提。 这里对阿里海牙恨之入骨的只有叶倩儿。叶倩儿闻言,咬着银牙一句话也不说,苏蓉知道她有多痛苦,用力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程越从来没指望过她会原谅阿里海牙,与四妾一番缠绵后,只搂着叶倩儿进入梦乡。叶倩儿整晚都把程越抱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程越就会消失不见。半夜时还做起梦来,不知梦到什么,又是哭又是打。程越最心疼她,一声不哼地由着她发泄,连遮挡一下都没有,最多只是拥着她,怕把她惊醒。 叶倩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昨夜把程越的前胸又撕又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程越却丝毫没有惊动她。叶倩儿泪眼朦胧地吻住还在熟睡的程越。… 程越醒来,看到叶倩儿挂在脸上的泪珠,把她抱过来在她耳边道:“我的乖乖小倩儿,你不必忘了仇恨,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你只要记住,你是为我做出的牺牲就行了。你相公我要做的事情太多,那个人对我有用,所以不能杀他,这也是为了天下间的百姓,不是为了你相公我。我知道你难受,心里苦就对我发泄,不管什么时候,我总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一辈子陪着你。” 叶倩儿含泪点了点头,激烈地与程越吻到一起,在程越的大床上缠绵了不知多少次,直到叶倩儿昏过去,才由苏蓉和胡秀秀接着侍候。 接下来的几天,程越不管叫哪些侍妾侍寝,总有叶倩儿陪在身边,最后也必定只搂着她一个人睡。众妾都能体会到叶倩儿心中的凄苦,没有人吃她的醋,反而都自觉地把程越的怀抱让给她。轮到管道杲侍寝的时候,管道杲为了让叶倩儿舒服一点,还为她做全身的按摩。叶倩儿的确是舒服了不少,结果在一旁的程越看得直流鼻血,等不及管道杲做完,就把两个美女给当场处置了。 程越依然不上朝,但他对朝政的控制力却越来越强,自从他被谢道清收为义子之后,这种趋势愈加明显。只要《中华日报》上说了什么关于国家治理方面的事情,马上就会有官员在朝中提出,以刘岊最为积极,文天祥次之,甚至苏刘义也提过几次。满朝文武中的程党越来越多,渐成大势。 留梦炎和陈宜中虽贵为左右丞相,但对于一个根本不上朝的程越却毫无抵抗之力,多数的情况都只唯唯诺诺,特区内的法律有一些简单易行的都先后在大宋境内实施,也没见其乱,各处反而一片生机勃勃,刚刚过去的战争仿佛已成为很久远的事情。 这天程越为皇帝上的是童话课,讲了好几个童话,还带着孩子们做手工泥塑,培养他们的动手能力。孩子们一个个做得开心大笑,益王赵昰捏了个程越的人像,但手艺太差,看起来像怪物,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上完课后,程越走出勤政殿,杨淑妃从后面凑了上来,抿嘴笑道:“明天你没课,奴与众姐妹想去你那儿做一回不速之客怎么样?” 程越就快要奔赴大都,杨淑妃深诣打点关系之道。不快点与程越关系更亲近些。等程越回来说不定就淡了。这几天杨亮节、俞如珪几乎已经放弃了朝廷的官职。称病不上朝,每天都在外面奔波为程越修路,两位圣人也不理会。 形势已经很明显,程越的势力和权力都越来越大,对来自大都督府的邀约,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自己可不能放弃机会,迟迟不去程越必定会心生嫌隙。所以杨淑妃在程越对她发出邀请后没过多久就对谢道清讲了。谢道清不仅含笑同意,还从内库中取了几十支专供宫中嫔妃使用的凤头钗给杨淑妃作为礼物。 程越看着她一笑,道:“太妃娘娘怎么这么有空?想到我府上任职了么?” 杨淑妃娇嗔着白了他一眼,道:“不是,奴昨天对圣人说,大都督的房里有许多外面看不到的,奴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想去看看。再说都是一家人,总要多走动,定娘夫人上次来宫中拜见,奴也该去登门拜访。结果圣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大都督,依奴看来。圣人对大都督的宠信可谓空前绝后,再也不会有哪个臣子能得到这样的信任了,让人好生羡慕。”… 程越呵呵一笑,道:“母后虽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我是真心把她老人家当成母亲的,母亲不信任儿子,那才是怪事。好,明天我在府中恭候,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都为你们准备,那麻将也可以拿出来打一打,我亲自教你们。可有一点,你输钱要掏,不许耍赖。” 杨淑妃这段时间每隔一天就陪着益王和广王一起上程越的课,已与程越十分熟稔,说话也很亲近,闻言气呼呼道:“奴打麻将从来不赖账的,只是现在还在度宗皇帝三年孝期内,吃吃喝喝,个小曲也就算了,打麻将奴可不敢玩。” 程越低声笑道:“你不说,我会说吗?机会难得,玩不玩随你,你要玩,我就陪你玩,都你的。” 杨淑妃心中一动,不禁有点手痒,含混地道:“到时候再说吧,奴看有些不妥。” 程越哈哈一笑,略施一礼,向外走去。拐过那座这几天他常与四夫人碰面的假山,马上放慢脚步,等着那四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没走出多远,四夫人果然悄悄跟上来。王秋儿见四下无人,很熟练地把手放进程越的掌中,柔声道:“大都督,淑妃娘娘说了吧?明天奴家四姐妹也会去,大都督可有安排?” 程越心中一阵悸动,轻揉着王秋儿嫩白的小手,在她的手心中一挠,低声道:“当然有,早就想好了,明天你们四个休想跑得掉。” 四夫人闻言,娇羞不胜,四对秋波在程越脸上一扫,立刻又绕开。王秋儿忍不住悄声道:“大都督,明天万小心行事,不要被别人发觉。奴家四位姐妹的命,就全在大都督手中了。” 程越微微点头笔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护得你们周全,你们做了我的女人,没人能动你们。” 四夫人红晕上脸,不敢再讲下去,都曲身福了一福,羞答答地走了。 程越精神大振,后宫嫔妃,美女如云,比自己的后宅的美女还多出十几倍。自己最近宠爱的叶依依和张淑芳按理说就是度宗和理宗的妃子,明天过后,自己宠爱的女子名单上又要再加上度宗最喜欢的四位夫人了,想想就开心。 程越兴冲冲地回到府中,把定娘和两位夫人叫来,对她们说了明天杨淑妃和一些嫔妃会来府中做客的事,强调这是家人间的走动,不用大张旗鼓,简单地接待就行。 定娘和两位夫人到后也很高兴,她们哪里知道程越的鬼心思,正要下去准备,有仆妇来报,陈保合来传旨。 程越知道他来一定是为了明日的安排,迎出内宅,到花厅一看,陈保合已满面笑容地等在那里,手中并无旨意,看来是口谕。 程越与他见过礼,陈保合笑道:“大都督,您这府上明天可就热闹了,两位圣人和这么多贵人到一位大臣家中做客甚是少见,如果大都督不是太皇太后的义子,那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啊。奴才得恭喜大都督。” 程越一愣,还以为自己错了,道:“什么?两位圣人也要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陈保合笑道:“是,就是刚才定下来的。大都督,这真是难得的恩宠,太皇太后对大都督的宠爱可见一斑哪。” “啊?!”这回轮到程越大吃了一惊,他只邀请了杨淑妃,为什么两位圣人要做不速之客?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难道是?那她们可真是想得太多了,无聊得很。… 陈保合难得看到程越吃惊的样子,笑得更愉快,道:“大都督,还记得之前大都督曾说想请圣人到雅乐居么?其实圣人也想去,但因为担心会有人上抨击圣人兴师动众只为享乐,所以不能去,殊为遗憾。昨天淑妃娘娘向圣人提起,想到大都督府上做客。圣人她老人家觉得都是一家人,走动一下当然好,所以就应允了。就在刚才,两位圣人闲聊时说起此事,太皇太后说,这天下间除了雅乐居,最好吃最好玩的地方那就肯定是大都督的府上了,淑妃娘娘能去大都督府做客,真是好福气。太后想起大都督之前说过,想要请太皇太后好好吃一顿,大都督府景致又好,就劝太皇太后,既然大都督送了一辆马车给太皇太后,不如自己亲自出宫走一走,顺便到大都督府散散心,自己儿子的住处总不能不来吧?太皇太后了后,觉得很有道理,总憋在宫中对太皇太后的身体也不好。但只怕时间仓促了些。太后就说不过串个门,用不着太铺张,大都督也不喜欢。这么多嫔妃,轻车简从地过来,用不到多少人。太皇太后说,很心动,便命奴才来向大都督询问,明天方不方便来府上打扰?不方便改个时间也行。”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两位圣人要登门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两位圣人驾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两位圣人驾临 程越笑道:“这是大好事啊,怎么会不方便?家中没有长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母后最好就此住下不走我才高兴呢。” 陈保合也笑道:“大都督如果能留圣人住上几天,奴才也可以在大都督府享几天口福,那可是再好不过。”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保合告辞而去,程越微皱双眉回到后宅。 后宅中定娘和两位夫人已开始忙碌开来,程越又把她们叫过来,将两位圣人要一起来的消息告诉她们。 定娘还好,两位夫人真真地被惊呆了。她们原本只是两个嫁入宗室的普通女子,不料守寡后因为女儿而得到富贵,却又委身自己的女婿,而现在竟然要负责接待太皇太后! 两位夫人朝中显贵见得多了,前些天几位王爷到府中来找程越商量事情也没让她们感到有什么特别,但太皇太后与太后驾临是另一回事无错小说3,不可相提并论。 定娘没时间理会两位夫人的震惊,对程越道:“相公,本来只是杨太淑妃要来做客,现在太后突然怂恿太皇太后亲至,背后会不会另有用意?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是我疑心太重?” 程越把定娘抱过来,狠狠地在她樱唇上亲了几口,笑道:“真是我的好老婆,我也这么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杨淑妃与我们走得很近,虽然她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杨亮节正在为我效力。不过,她毕竟生下了度宗的长子益王还有一个广王,太后担心她与我接近后会对皇帝不利也不是没道理。” 两位夫人悚然一惊。从刚才的震惊当中缓过来看着程越。罗夫人颤声道:“难道太后担心官人会”一时情急。连官人都叫了出来,自己也没注意。 定娘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马上把眼睛转向程越,装作没见。 程越接口道:“没错,有可能太后因为担心杨淑妃与我亲近之后,会让我废掉赵显而扶益王登基,所以才要借太皇太后的名义压制杨淑妃,不让她与我有过多接触。她再想办法与我拉近关系,施恩于我,就可以将危机消弥于无形。不能不说,如果确如我所猜测,那太后也想太多了,我才不在乎那两个孩子谁做皇帝,我估计杨淑妃也没那个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宋夫人乍到这样的大事,一阵阵的心跳加速,不禁忧心地道:“官人。太后真的在猜忌官人么?打不打紧?” 定娘得哭笑不得,心道当着我的面也叫官人。这与公开**有什么两样?好歹你们也总要遮掩一二吧? 程越笑道:“怕什么?不要说太后猜忌,就算满朝文武都猜忌又怎么样?怎么想如何做都取决于我。我不想做不愿做的事情,谁能勉强得了?再说太后也许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误会了她也说不定。你们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自有打算。” 定娘和两位夫人不敢再说,各自去做准备。程越在房中默默地踱了一会儿步,吁出一口气,抬头看看外面的阳光,摇了摇头。 早上阳光明媚,谢道清的心情也格外好。昨天接到陈保合的回报后,她就一直在盼望着今天的行程。 谢道清的年纪在宋朝来说已经很大,身体也不好,所以向来很少出宫,能到程越家中散散心,对她而言非常难得。 早上洗漱完,全玖就十分雀跃地来接谢道清动身。她对杨淑妃与程越的关系越来越近不知为什么总有一些不舒服,正好也很想到程越府上去看看,于是就想借着谢道清的光去程府游玩一番。… 全玖刚到不久,杨淑妃与今天轮休的嫔妃也快步赶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只有四夫人似乎有些微妙,看不出来心情如何。 众嫔妃都向谢道清行礼后站到一边,等谢道清吩咐就可以出发。 谢道清看着她们笑道:“今天本是哀家去儿子家走动,怎么你们看起来比哀家还高兴?” 众嫔妃一阵娇笑。杨淑妃笑道:“托圣人的福,奴这些嫔妃终于可以去大都督府游玩,当中可是有好几个昨晚都没睡好呢。还有,以奴来说,从昨天晚上便减了饭食,今天就想去大吃一通呢。”杨淑妃话音刚落,从谢道清开始,没有不笑得前仰后合的。 谢道清呵呵笑着用手指向杨淑妃一点,道:“都是馋猫。你们去了也别狼吞虎咽,丢了官家的脸面。好了,都跟哀家走吧。” 众嫔妃欢呼一声,跟在两位圣人后面,缓步向外走去。 谢道清走到程越献上的马车旁边,啧啧赞道:“你看看,怎么看就是好看,我的乖儿子这番孝心,今天总算用上了。” 马车旁有一个小梯子,全玖扶住谢道清登上马车,坐进车中。谢道清对全玖招手道:“哀家一个人坐没意思,你也来。” 全玖乐滋滋地答应一声,也坐上马车。 谢道清再向杨淑妃和俞充容招手,让她们一起坐上马车,与全玖并排而坐。至于谢道清,是没有人敢于与她并排坐到一起的。 其他的嫔妃羡慕得两眼发红。没办法,程越的下一批马车要下个月才能到,宫中已经订购了一百辆,到时候她们外出时才能坐上四轮马车。 张彦骑马护卫在侧,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因阻挡程越救治太皇太后受到程越的惩罚,在家中待了三天。三天后回来,谢道清嘴上没说什么,但对他险些令自己回天无术还是很不高兴,对他冷淡了许多。这次他护送两位圣人去程府,也不知会不会让程越再羞辱一番,他反正认栽了,自己确实不是程越的对手,相差太过悬殊,程越打在他下巴上的那一拳,至今还隐隐作痛,牙也松了两颗,何苦呢? 谢道清与全玖再加上众嫔妃出行是大事,按以前的规矩是要提前封路清街的,但因程越不喜欢,也改得简易了些,前面有鸣锣开道的,守住两侧后,一行人迅速通过,尽量少扰民。 临安百姓看到那辆华丽非凡的马车,就知道是两位圣人出行,艳羡之声不绝于耳,后面跟着的一顶顶轿子也明显都是贵人所乘。自从大都督要求宫中节俭后,宫中已很少有这么多嫔妃出行,有也是去雅乐居。再一看,都往大都督府的方向而去,这才明白是太皇太后要到大都督家串门子。 谢道清在马车中对四轮马车赞不绝口,道:“你们看,速度这么快,还这么平稳,这路也不颠簸了,怎么做到的?老身的儿子有本事吧?” 三位妃了都笑了起来。全玖道:“圣人,前几天臣妾私下曾坐着马车在大殿前面绕了一圈,当时就觉得这车十分稳当,不禁很奇怪,于是就问了大都督。大都督回答臣妾说不但车轮是用皮革包裹,减少震动,而且车轮上方还装有弹簧,再加上车内的软垫,所以坐起来就舒服许多。臣妾实在太好奇,就钻到车底去看了看大都督所说的弹簧。原来是一根盘旋的粗钢丝,一压它就缩进去一点,用力越大缩得越紧,用它来减震再妙不过,真是亏大都督想得出。”… 谢道清和杨淑妃、俞充容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全玖。全玖竟然能亲自钻到车底去查看车子的构造,这哪里像是一国的太后? 全玖脸一红,道:“圣人恕罪,不是臣妾自愿钻下去的,而是大都督说,如果不自己去看看就不可能知道弹簧是什么样子,那臣妾就白问了。与其白问,不如不问,此之谓不求甚解,?这样是没有办法做个好母亲的。臣妾担心皇帝迟早有一天会问臣妾这个问题,只好把人都支开,偷偷钻下去看清楚弹簧的样子。” 谢道清不禁呵呵大笑,杨淑妃和俞充容想到全玖钻进车底狼狈的样子,也面泛笑意,可不敢像谢道清一样大笑。 谢道清笑道:“你做得好,不必抱歉,你若不钻下去,以后我那爱作怪的儿子一定会以此为由想出些主意搪塞你。你一钻,他就没办法了,以后就得更认真地教学。” 全玖见谢道清没责怪她不成体统,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来,笑道:“臣妾也是这么想,大都督以为臣妾不会钻,但臣妾就钻了,看他怎么说,以后再问他什么他也不能取笑臣妾。” 杨淑妃打趣道:“那娘娘以后再问大都督楼是怎么建成的,大都督说不定就会让娘娘自己挖个大坑看一看,到时候娘娘只管吩咐,奴也去帮娘娘一起挖。” 全玖被杨淑妃说得啼笑皆非,谢道清又加了句:“哀家也可以帮你们递递水的。”谢道清难得开句玩笑,又说得这样有趣,几个女人顿时笑作一团,全都笑出眼泪,俞充容直叫肚子疼,笑声还是停不下来。 一路说笑着来到大都督府,程越早得到通报,率全家妻妾出迎。谢道清不下马车,直趋后宅,程越与妻妾就在一边陪着走进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两位圣人驾临。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两位圣人驾临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两位圣人驾临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盛情款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盛情款待 谢道清进得府中后宅才下马车,见程越笑嘻嘻地与众妻妾在眼前施礼迎接,又见程府到处一片郁郁葱葱,清雅幽静,不禁赞道:“越儿,你这地方真不错,老身该早点来的。” 程越上前搀住谢道清笑道:“母后既然喜欢,那来了就别走了,在儿臣这里住些时日也好。” 谢道清笑道:“那可不行,宫中无主,四方不安,祖宗的规矩不可破。” 程越笑道:“母后多虑了,就把儿臣这里当作行宫即可,有什么可乱的?大宋没那么弱不禁风。” 谢道清心中一动,是啊,这里离宫中又不远,自己小住几日,并不算坏了规矩。政事自有朝中大臣,自己在担心什么?哪有母亲到儿子家只待一会儿就走的?当然要留几日才对。自己年纪大了,总待在宫里确实厌烦,换个地方住住也好。 程越又道:“母后只?无?错?管住下,让儿臣有机会尽尽孝心,各位宫中的贵人平日里工作辛劳,可以轮番到这里来陪陪母后,休息一下,也是难得的机会。儿臣的大都督府,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更不要提游玩了,就当儿臣补偿众位贵人吧。” 谢道清身后的嫔妃高兴得几乎要欢呼起来,这可是大都督府啊,好吃好玩的不知有多少,都眼巴巴地看着谢道清,盼着她点头。 宋朝的皇室并不总在宫中待着,西湖景致绝佳,南宋的皇帝和大臣经常泛舟其上。有时候就住在西湖边或者湖心岛上。在外面待上几天并不少见。玩得痛快了,一个多月不回宫也是有的。 谢道清越发动摇,程越再道:“母后,儿臣这里还有新制成的象牙麻将牌,是用做钢琴的余料做的,待儿臣陪母后玩。还有,儿臣还写了些别的歌,不适合在宫中唱。母后住下来,儿臣就唱给母后,八姬也可以轮流为母后和众位贵人歌舞。儿臣这里另有些不外传的菜肴,儿臣会亲自为母后料理。” 谢道清被程越说服,拍了拍程越的手道:“好,就依你。你一片孝心,我就打扰几日。”谢道清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她明白程越并不需要这样来讨好她,她虽贵为太皇太后,却没有什么可以给程越的。程越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但她不知道,程越其实是另有所图。 众嫔妃都露出欢喜的笑容。彼此交换一下兴奋的眼神。 程越展颜笑道:“儿臣遵命。”转身对陈保合与定娘道:“两位圣人与众贵人要在我府中盘桓几日,你们去准备一下,我陪母后去休息。” 陈保合躬身领命,要回宫拿些东西过来,等皇帝与益王上完课也要接过来。定娘不知程越用意何在,但这总是好事,也带着罗夫人下去准备。 程越扶着谢道清的手,身旁跟着近百名的嫔妃宫女和自己的妾室,再加上一堆内侍,走进后堂就座。 这次谢道清吸取了杨淑妃的教训,除了宫女内侍外,每个人都有一把椅子。 众人坐定,程越吩咐宋夫人上茶。宋夫人小心地下去,很快便端来了程越按照后世的炒茶之法命人制成的新茶。此茶经反复试制刚刚成功,数量不多,只有程越与妻妾喝过几次。 谢道清与众嫔妃看到端上来的茶与她们平日里喝的不同,心道程越果然名不虚传,连喝个茶都与别人不一样,一定要好好尝尝滋味。… 缓缓地将茶一口口饮尽,每个人脸上都现出激赏之色。全玖忍不住道:“大都督这茶是如何制的?别有一番滋味,比现在的茶都好。? 程越一笑,道:?这茶的制法臣是不能说的,只能告诉圣人,制茶是由臣亲自去做的,没有假手任何人,这可是臣发财的路数,臣正在谋划此事。” 全玖程越又来了句不能说,无可奈何地道:“为什么大都督的秘密总是特别的多,什么都说不得。” 程越笑道:“臣不是不相信太后,只是臣有臣的原则,不能说的事情就是不能说,没有例外。” 谢道清茶喝得眉开眼笑,插口道:“这茶好,越儿,还有多余的么?” 程越道:“儿臣这茶刚刚制成,这几天儿臣正在试茶,看看能不能久放,等儿臣试好了,就可以送入宫中给母后享用。” 谢道清点头道:“也好,不过试不好也没关系,现在已经很好喝了。” 程越连连点头笑道:“好,母后既然喜欢,儿臣保证不会让母后断了此茶。” 此时罗夫人进来向程越禀报,谢道清看程越的妾室中有几个人眼生,便要程越给自己介绍。程越让后来的几个妾室丁香、媚儿、王氏、于氏、孙氏、张淑芳、叶依依一一上前拜见。 谢道清戴上眼镜,将众妾看了个仔细。见丁香美得惊人,谢道清也不禁大赞。说媚儿之前还是尼姑,谢道清特地多看几眼,连夸此女不亚于丁香。王氏、于氏和孙氏也都是少见的美女,谢道清向程越直竖大拇指。至于叶依依和张淑芳,谢道清是有印象的,她们身份敏感,谢道清只作不知,程越也含混带过。 众嫔妃几乎都认识两女,见她们容光焕发,看来跟着程越很幸福,不由得心生艳羡。特别是四夫人,柔情的目光如终不离程越身上。 人介绍完,杨淑妃奇道:“大都督还有两位妾室为什么不说?” 程越一看,原来是宋罗两位夫人,两位夫人忙向谢道清施礼,程越含笑道:“这两位夫人是我妾室婉儿和阿娇的母亲,现在忝为我府中内宅外宅的管事,并非我的妾室,所以未曾让她们拜见。” 杨淑妃啧啧连声,叹道:“原来如此。两位小夫人的身世奴是知道的,大都督要好好照料她们一家人,不要让她们再受苦。” 两位夫人闻言大窘,心道都已经照料到床上了,还要怎么再好?红着脸施礼退到一边,还分别向程越娇嗔地白了一眼。 程越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道:“是,臣定当谨遵太妃吩咐。” 吃过茶,程越引着谢道清与众嫔妃在后宅中四处游玩。程府后宅的园林与宫中自然不同,而且面积广大,可游玩的地方甚多,谢道清走累了便歇,歇过了再走,非常高兴。 陈保合回到后宅,向谢道清禀报已将皇帝和益王接过来,马上要进府。程越又到府门迎接他们。 赵显的仪仗也比之前大为精简,他是小孩子,觉得这样反而更好。见到程越,乐得一下扑到程越怀里。益王要大些,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这些日子以来,程越欢乐的教学方式已经让赵显一点不害怕他,与程越越来越亲近。 程越抱了赵显一会儿,还是把他放下来,一手牵一个,带着他们到后宅去见谢道清、全玖和杨淑妃。… ?中午程越席开二十桌,自己也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式供谢道清品尝,还为赵显和益王赵昰做了一道特别的拔丝芋头。赵显和赵昰吃得欢声笑语,一旁的谢道清和全玖都看了眼馋,程越只好保证晚餐时一定给她们做才罢休。 程府的私家菜中有些菜肴连雅乐居也没有,所有的嫔妃都吃得笑逐颜开,对程府的生活更加羡慕。 吃完午饭,程越为谢道清弹琴唱了几首歌,都是后世的情歌,其中就有《新不了情》和《新鸳鸯蝴蝶梦》,谢道清与众嫔妃险些没疯掉,四夫人看程越的眼神已经春情泛滥,程越都有些受不了,一直担心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 程越唱完,谢道清手拍得通红,赞道:“越儿的歌总是与众不同,但每首都极动,只是歌词悲切了些。” 程越又与谢道清说笑一会儿,谢道清年纪大,需要午睡休息。宋夫人已将程越的正房整理好,供谢道清使用。 程越陪谢道清来到自己的卧室,谢道清一见那张大得不寻常的床,惊问道:“越儿,你睡觉时喜欢乱动么?为何此床如此之大?” 程越瞥了一眼在一旁暗笑的宋夫人,只好道:“儿臣的确睡觉不老实,为防止掉到地上,就让每个屋子的床都格外做得大些,大床才休息得好嘛,哈哈。” 谢道清不明就里,她一辈子没睡过这么大的床,也觉得新鲜,就由陈保合侍候,上床休息。 全玖照料赵显,也去午睡。众嫔妃则在后宅中随意游玩,程越在各处都准备了茶点,蛋糕是最基本的,更重要的是还有程越一直没有对外销售的果汁。因为那东西保鲜不易,程越只在家中做给妻妾饮用。 众嫔妃一开始见到果汁,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等尝过以后。一个个又陷入疯狂。现在是盛夏,各种水果应有尽有,不但都有各自的果汁可以喝,还有混在一起的各种没尝过的美妙滋味。程越另外准备了冰块,放入果汁后更是凉爽,众嫔妃在后宅中尽情吃喝,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快乐。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盛情款待。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盛情款待 ,: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盛情款待 第二百四十九章? 阴错阳差收六妃(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四十九章? 阴错阳差收六妃(上)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几乎谁也没注意到,程越没有与全玖或杨淑妃说话,而是进到了房。过了一会儿,春夏秋冬四夫人在宋夫人的领路下也悄悄避人耳目地来到房。 四夫人跟着宋夫人推门进入房,拐过屏风,就看到程越笑咪咪地坐在一张很舒服的躺椅上看着她们。 四夫人的四张俏脸都为之一红,忸怩着上前,一边行礼一边娇声道:“妾身等拜见大都督。” 程越哈哈一笑,从椅子中站起来,牵住王秋儿的手道:“等你们半天了,我这里可好?” 王秋儿眼睛一亮,笑道:“大都督的府上可称得上神仙居所,应有尽有。今天最令人称奇的就是那个果汁,大都督是怎么想的?真好喝。还有,大都督府的东西也好吃,最好的是没那么多规矩,不用分什么上院下院,大家都在一起随意游玩。如果在宫中,哪能玩得这么尽兴?妾身四姐妹一直都在想,如果能常住在这里就好了。”说完,柔媚的眼睛向程越送了一个大大的秋波。王秋儿的意思很明白,她们姐妹需要一个承诺。 程越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将王秋儿抱起来,在她樱唇上重重地吸了一口道:“你们放心,你们姐妹永远在我府上有一席之地,我说的话,从来算数。” 王秋儿又羞又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宋夫人一眼,低声道:“大都督,这里还有别人呢。”另外三位夫人也被程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宋夫人只在一旁抿口而笑。 程越这个人,一向讨厌礼法的拘束。对家中的侍妾说亲就亲,想抱就抱,一开始侍妾们都不是很习惯,但时间久了却反而很喜欢。现在程越如果哪天对侍妾们不抱不亲了,反而觉得不舒服。她和罗夫人现在每天一进房就会很自然地坐到程越的腿上与程越长吻。程越还偶尔对她们说些甜言蜜语,哄得她们就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开心,真想公然地嫁给程越。不过这样也很好,每天陪在程越身边,生活得非常幸福。 程越嘿嘿一笑,道:“都是姐妹。有什么关系?”四位夫人又吃一惊,原来宋罗两位夫人早就是程越的女人了,这真没想到。向宋夫人望去,宋夫人害羞地一笑,并不躲避她们的目光。只是柔情地看着程越。 程越把王秋儿放到床上,宋夫人忙过来替她宽衣。王秋儿毕竟是宫中贵妃,很自然地摆出贵人的架势,仿佛宋夫人服侍她是天经地义的。 程越却不吃她这一套,对宋夫人道:“你先在一旁服侍,过一会儿你也上来。” 宋夫人含羞点头,退到床边。 程越用下巴向四位夫人一点,毫不客气地道:“还等什么。自己把衣服脱了上床来。” 四位夫人程越口气不善,心知刚才王秋儿已经惹到程越,让他不高兴了。王秋儿面色苍白地给宋夫人施了一礼。算做刚才她侍候自己的酬答。四夫人不敢违背程越的话,顾不得羞涩,飞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脱得精光,露出四具玲珑丰润的娇躯,简直令人发狂。 程越看着她们四个度宗最宠爱的妃子一个个上了床,匍匐在自己的脚边。再为自己宽衣,嘴角露出征服的笑意。先将最美的王秋儿抱过来压到身下。王秋儿担心程越会对她有所反感,百般奉迎。尽心侍候,唯恐程越对她不满意。… 四位夫人王秋儿、古夏儿、许冬儿、吴春儿一个个被程越占有,虽已做好了准备,还是被程越的狂野杀得落花流水。四夫人都已很久没被男人碰过,与程越抵死缠绵,激情四溢,看得在一边侍候的宋夫人面红耳赤。 待四夫人全都败下阵来,程越依旧状态神勇,远远不够,向宋夫人一招手,早就等不及的宋夫人马上扑进程越怀中,任程越予取予求。 程越正与宋夫人打得火热,就到房的门被推开。程越知道定娘和张淑芳正在陪全玖和杨淑妃她们,所以只可能是罗夫人,程越很高兴,宋夫人也快到极限,正愁没有接棒的美女,结果马上就送上门来。 宋夫人瘫软在床上,与四夫人躺到一起,疲劳地昏昏睡去。程越也没披衣服,赤条条地跳下床,想去抓进屋的罗夫人,就到“啊——!”的一声尖叫,程越目瞪口呆地发现,进来的的确是罗夫人,但竟然不只她一个人,还有杨淑妃和俞充容!这是怎么回事? 罗夫人见程越光着身子迎上来,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程越明显是来抓自己上床的,那房的床上不用说,此刻必定躺着宋夫人,这可怎么办?她们两人与程越的关系是不可以被外人知道的,该怎么解释才好? 原来程越告诉宋夫人让她把四夫人带过来,宋夫人没找到罗夫人就遇到四夫人,因为怕别人注意到,所以急忙带她们到房,没来得及告诉罗夫人。 午饭后各嫔妃在内宅到处游玩,赵显还小,全玖不放心他,与定娘和张淑芳在旁边的屋子说话。 赵昰已经七岁多,很省心,一会儿就自己睡着了,有宫女照看,杨淑妃一点不担心。反正无事,想起程越的房里有自己想看的,就与俞充容一起找到罗夫人让她带她们去房开开眼界。 罗夫人向仆妇打到程越确实进了房,就带着杨淑妃与俞充容来到房,没想到程越竟然在房与宋夫人享受鱼水之欢,眼下这样尴尬的局面便如此形成。 程越见到两位太妃,吃惊之余,已经没时间去想为什么。自己的床上还躺着春夏秋冬四夫人,另外还有一个软绵绵的宋夫人,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瞒着杨淑妃和俞充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两个也给占为己有,才能让她们保守住这个秘密。她们两个虽身为太妃,但根本就不敢反抗自己,也没有能力反抗自己,不需要对她们客气。 程越下了狠心,上前一把抓住杨淑妃凶巴巴地道:?你们来做什么?? 杨淑妃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道:“大大都督见谅,奴不知道,奴什么都没看到,这就出去,一一定守口如瓶,决不食言。” 程越蛮横地道:“既然来了还想走?不行!”将杨淑妃抄起来抱入怀中。杨淑妃本能地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吓得刚要尖叫,却自己捂住了嘴巴。程越看起来很明显与宋罗两位夫人关系匪浅,自己撞破了这个秘密,程越怎么可能对自己放心?这里的事情万万不能传出去,否则这里的人就都完了。 俞充容害怕得直往后退,程越看了她一眼,道:“怕什么,我只是想要你的人,不会伤害你的。过来,不许走,否则我会不高兴。” 俞充容被程越这句话吓得一动不敢动,不自觉地还跟着程越往里面走的脚步向前挪动了一点。她这才明白自己太妃的身份在程越眼中一文不值,程越根本不在乎。… 杨淑妃被程越抱在怀中,虽然已经猜到程越要把她怎么样,却还是不敢相信,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程越,但不知为什么并不怎么害怕。 程越将杨淑妃抱上床,杨淑妃蓦然看到春夏秋冬四夫人和宋夫人都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惊得身体一抽搐,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再慢一步非得大声尖叫不可。 罗夫人见程越胆大妄为地连杨淑妃都敢往床上抱,心里真为之叹为观止。男人好色的她说过不少,前几年围在她身边打她主意的男人她也见得多了,但胆子这么大的她连想都不敢想,这才真叫色胆包天。如果是别人,抄家灭族都绝对是轻的。程越既然敢这么做,可见他一点不担心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俞充容半推半就地被罗夫人带到床前,也看清了床上的五个美女,吓得手足无措。完了,真的完了,大都督不会放过她,她看到了绝对不应该看到的事情,如果大都督对她不放心的话,灭了她的口都有可能。 程越将杨淑妃放在床上,杨淑妃紧咬牙关,抓住前胸的衣服领口以防程越脱她的衣服,想尽一下最后的努力,小声地道:“大都督,益王广王都是大都督的学生,奴对天起誓,一定会为大都督保守秘密,万万不会泄露,大都督可以相信奴。” 程越看着杨淑妃绝美的脸,越看越美,他从来没想过要占有杨淑妃,但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身下,自己却有点迫不及待。贴近她笑道:“晚了,现在我对你的兴趣已经不只是保不保守秘密了,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现在就要。” 杨淑妃一阵颤栗,程越对她说的话她竟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让她内心生出一种渴望,一种她决不肯承认的渴望。 程越摸了摸杨淑妃的手道:“快点放开,不然我就得扯开,那样被人发现多不好。” 杨淑妃咬了咬牙,道:“不,奴不放,一放奴的清白就没有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阴错阳差收六妃(上) 第二百五十章? 阴错阳差收六妃(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章? 阴错阳差收六妃(下) 程越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在杨淑妃的樱唇上一吻,笑道:“你的清白已经是我的了,我说过,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你没法抵抗。松手吧,反正我一定要得到你,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管。”说着就吻下去,吸吮着杨淑妃的樱唇。 杨淑妃只敢闪避,不敢推打程越,一会儿工夫就被程越用舌头撬开牙关,内外失守。 杨淑妃情知今天已无法幸免,不再挣扎,闭上眼睛任凭程越吻着她,再把她的衣服全脱下来,她里面穿的还是程越发明的内衣。 杨淑妃控制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以维护她最后的一点尊严。当程越真的占有了她那一刻,杨淑妃眼角不禁流出一线清泪。 她流泪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因为她发觉自己并不觉得程越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可恶,似乎在心里早已有所期待。她觉得自己背叛了赵宋皇室,也背叛了去世的度宗,愧疚于心。 程越不可能知道杨淑妃心中所有的想法,他从杨淑妃娇柔丰满的**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个女人的一切都那么美好,让程越很心动。如果她不是太妃,程越一定会把她留下不许她走。 俞充容眼睁睁地看着程越就在自己的面前占有了∵长∵风∵文∵学,⊕≧x杨淑妃,然而她却并没有感到有多害怕或者愤怒,简直就像顺理成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俞充容想不明白。她问了自己,发现自己对于成为程越的女人并没有什么抵触,她对程越的印象一直都很好。而且程越的权势极大。可以很好地保护她。那杨淑妃呢?她现在怎么想? 俞充容不好意思地看了杨淑妃的脸一眼。见杨淑妃虽然不肯出声,但看得出很快活,身体也在不自觉地迎合着程越。 原来并不是只有我这样想!俞充容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眼前的事情。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程越不会放过自己,过一会儿,在程越身下婉转娇啼的就是自己了! 杨淑妃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四夫人和宋夫人都在昏睡,程越的冲击让她也受不住。但她坚持着就是不肯发出声音,默默地昏迷睡倒,被程越挪到床里侧。 俞充容只看见程越向她勾了勾手指,就傻傻地走过去,躺到刚才杨淑妃的位置。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随着一声轻声的呻吟,她又有了一个男人。惊涛骇浪般地冲击很快使她迷失在程越的怀中,不知什么时候也非常舒服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程越把罗夫人拉到床上,她讲着事情的始末。弄明白事情的原因后程越并不担心,与罗夫人一道酣畅淋漓地攀上高峰。 罗夫人怕外面的嫔妃会有事情找。整理下衣物又再回到内宅。 程越抱过杨淑妃和俞充容,在两个大美女的唇上各自一吻。心满意足地搂着她们也进入梦乡。 程越的房是禁止外人进入的,没有程越的吩咐和定娘、张淑芳、宋罗两位夫人的带领,既使太皇太后谢道清也休想进得来,所以程越很放心,睡得非常香甜。 等程越醒来时,发现宋夫人已经不在床上,想必是出去照料各位嫔妃。 程越床上的六位大美女,都是度宗最宠爱的妃子,让程越一阵得意。低头看着杨淑妃美丽非凡的脸庞,程越越看越爱,抽出压在俞充容身下的手臂,将杨淑妃再次压到身下。… 杨淑妃惊醒,见程越还要来一次,又气又羞地轻声道:“你真是疯了,有你这么色胆包天的么?连奴这样的先帝贵妃都敢随便玩弄,奴这可怎么见人?” 程越笑嘻嘻地与她接吻,杨淑妃在心中叹了口气,已经是他的人了,矜持也没什么用,索性与程越尽情缠绵。 四夫人和俞充容都被摇醒。四夫人见程越正在与杨淑妃交合,旁边还躺着俞充容,都吓了一大跳。她们怎么来了?难道连杨淑妃与俞充容都被程越占为己有了?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俞充容与四夫人都尴尬地看着对方,平日里关系不算有多密切,因为往日的恩怨说冷淡也可以,但竟然在同一天的同一张床上都成了程越的女人,这算不算孽缘? 杨淑妃放下心防,被程越再一次占有。接着,俞充容和四夫人也都被程越各宠幸了一次。 酣战过后,程越有些疲劳,但依然很兴奋。俞充容和王秋儿很自觉地为程越清理和擦拭身上出的汗,完全是帝王的享受。 古夏儿担心程越身体受不住,钻到程越怀中柔声道:“官人累了吧?何苦这么拼命?以后奴家一定会再找机会来服侍官人,只要官人别嫌奴家来得太少就好。” 程越在古夏儿嘴上一吻,对其他五个嫔妃道:“你们,这就叫好老婆,多招人疼啊。” 杨淑妃现在已无力反抗程越,只好羞赧地道:“奴也会的,这下大都官人满意了吧?” 程越满意地一笑,道:“这还差不多,你们都是我的好老婆,服侍相公天经地义,不许偷懒耍赖,不然,家法侍候。” 许冬儿好奇地问道:“不知官人的家法是什么?” 程越扬起右手,笑嘻嘻地道:“家法我每天都随身携带,伸缩自如,软硬适中,江湖人称上天入地、神鬼莫测打屁股圣手的就是它了,哇,好厉害的。” 六妃被程越逗得格格地笑作一团,彼此互看时,突然有了一家人的感觉。程越比那个智商不足的度宗可要强得太多,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以后就得好好服侍,能像张淑芳和叶依依那样被从宫中偷走也不错。就算不能,现在朝廷已经是程越的天下,谢道清百年后,程越的权势只会更大,只要小心行事,自己不但可免受深宫寂寞之苦,下半生的富贵荣华也是唾手可得。程越就是看明白这一点,才敢半强迫地占有了杨淑妃和俞充容。 程越还不愿起身,与六妃轮番接吻,恩爱异常。 过了一会儿,宋夫人回到房,见程越还与六妃在床上腻在一起,笑道:“官人,太皇太后起身许久了,罗夫人只说官人要处理公事,不能过来陪伴。眼看已是晚饭时候,官人再不露面就不好了。” 程越艰难地离开王秋儿的樱唇,叹道:“好在我留母后多住了几天,这样才可以你们一起多待些日子,否则哪有这样的缘份?” 杨淑妃这才问道:“难道官人是因为与四夫人有约定才想办法留下两位圣人的?” 程越两手一摊,道:“当然啊,不然我为什么要在府中上下这么兴师动众?不过也不能说只是这个原由,母后对我不薄,能有机会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我也很开心,算是一石二鸟吧。” 杨淑妃见他完全坦诚,毫不隐瞒,心中十分欢喜,程越真的是把她当作心爱之人才会这样。… 程越笑道:“没关系,来日方长,明天你们还是休息,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吴春儿笑道:“官人这个工作五天休息两天的主意真好,说两位圣人想在大宋境内也学着官人找个地方试试这种安排呢,但因为朝廷的规矩也要跟着变更才作罢,不过奴家想以后一定可以实施。” 程越点头微笑对四夫人道:“你很有见地,不错,等到我做好准备后,我就会下令各地实行这种工作制度,不过此事不急,十年后实施也不算晚。你们几个记住,等我北上之后,你们有时间就常来我府中帮忙。你们都有处理政事的经验,可以助定娘一臂之力,但你们都要她的,不许拿你们的身份压她。母后见你们可以插手特区的政事,绝对不会反对,等我回来后,我会再想些办法,以后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四夫人才明白程越对她们早有安排,对程越更加倾心,但一想起程越要北上,还是有些黯然。 杨淑妃和俞充容望着程越,想知道程越对她们的安排。她们两人被程越占有是意外,程越之前应该没有腹案。 程越搂过杨淑妃温柔地笑道:“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我邀请你来的时候说的话?我说你是太妃,天下间没人敢动你。其实我少说了一句,那就是除了我。” 杨淑妃他一讲,想起当初他们间的对话,娇嗔着在程越胸膛上擂了一粉拳,柔声道:“原来那时候你就不怀好意,现在可遂了你的愿,奴的清白,也只有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敢给夺了去。” 程越畅意地哈哈一笑,在杨淑妃嘴上轻轻一吻,道:“你们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们。你与俞充容身份贵重,我会另想办法。不过我北上后你们也可以随时到这里,也方便以后找借口。” 杨淑妃叹了口气,抱住程越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真是奴的冤孽,奴的身子给了你,心也给了你,莫要辜负奴和姐妹们的情意。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第二百五十章? 阴错阳差收六妃(下) 第二百五十一章 程越有爹样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一章 程越有爹样 程越将杨淑妃和俞充容都抱过来,斩钉截铁地道:“我答应你们,就算杀到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一定回来,决不让你们再守寡。” 六妃和宋夫人都红了眼眶。她们都是寡妇,深知寡居的苦处,现在程越已成为她们的依靠,他如果再出事,她们还怎么活? 程越道:“好,你们不用担心,现在都穿上衣服,对一对说词,免得过一会儿两位圣人问起露出破绽,那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六妃嬉笑着穿上衣服,程越不舍,又在她们身上占尽了便宜才放手。 王秋儿媚眼如丝地靠在程越怀中道:“官人明天要早些安排,奴家想早点过来陪官人。” 程越笑道:“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尽早想办法。” 杨淑妃亲自为程越整理衣服,轻咬着嘴唇悄声道:“奴已经有几年没有侍候男人穿衣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色鬼,就会占人家便宜。” 程越得意地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以后你再看你相公我的手段,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杨淑妃温柔地跪到地上为程越穿上鞋子,她这样身份高贵的女人,完全是把程越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在侍候,比侍候度宗皇帝还要尽心。 王秋儿和俞◎长◎风◎文◎学,◇⊕x充容忙过来为程越按摩肩膀和后背,吴春儿和古夏儿来按摩他的大腿,不敢只站在旁边看。 程越坐在躺椅上,享受着六位贵妃的温柔,着她们彼此确定过一会儿要讲的话。插口告诉了她们几个特殊的知识。以供她们撒谎之用。 这些确定下来。程越站起身,笑道:“有请各位太妃去花厅用膳,臣招待不周,惶恐之至。” 六妃程越拿她们开心,杨淑妃娇嗔着轻啐了他一口,道:“你还要怎么招待得周全?哼。” 程越就喜欢看杨淑妃娇憨的样子,与六妃一边说笑,一边走出房。去花厅见谢道清。 谢道清下午醒来后也不无聊,花厅里的钢琴就已经让她玩得不亦乐乎,半个下午都在不停地按着琴键,试图弹出一个节奏也好。 众嫔妃也在一旁凑趣,有的还能见缝插针地弹几下。程越和六妃进去时,花厅里正一片欢声笑语。 全玖见程越与六妃进来,笑道:“房里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待的时间也太久了吧?大都督,她们是不是很吵?没有耽搁大都督处理正事吧?” 程越不动声色地含笑道:“六位太妃求知若渴,臣深感钦佩。太妃对臣也多有指教,臣同样获益匪浅。至于声音嘛。咳,其实各位娘娘声音都不大。又数淑妃娘娘最安静,臣其实很喜欢娘娘们声音大些的。” 六妃怎会不出程越话中的调侃之意,六张俏脸都腾地一下子红了个透,不敢向程越那边看,心中直叫救命。如果旁边没有人,杨淑妃恨不得扑到程越身上,咬死他,这家伙,都说些什么羞人的话! 全玖当然不明白程越的真正意思,见六妃脸红得如胭脂一般,笑道:“你们怎么脸红成这样?是不是现在才想起来太吵了?” 杨淑妃哭笑不得,只好含糊地道:“哦,是啊,奴家确实在房说话太多,以后要克制些。” 全玖好奇地问道:“你们待了那么久,学到什么新东西了?大都督的房我还没去过呢,非常多吧?”… 杨淑妃羞得张不开口,王秋儿接口道:“娘,大都督房里的很多都是外面没有的,只能在那里看到,而且大都督不许我们在外面谈论,娘娘想看,以后可以亲自去看一下。” 全玖点头笑道:“也好,等我有空时就去打扰一下大都督,大都督欢迎么?” 程越笑道:“太后随时想去,臣随时恭候。” 谢道清见程越说完了话,招手道:“越儿快来,老身这钢琴弹得对不对?” 程越过去谢道清弹了几个节奏,赞道:“母后真是天才,没用儿臣教就弹得这样好!” 谢道清知道程越是在故意哄她开心,但心里还是很高兴,拉着程越坐到旁边,让程越亲自来教她。 程越在她身边刚一坐稳,谢道清鼻子抽动了几下,疑惑地道:“越儿身上为什么有脂粉香?这香味还是宫中的贡品。”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大白天的,是不是又宠幸哪个妾室了?你年纪轻轻,要注意节制,不要弄坏了身体。来日方长,你急什么?”话有微有指责之意。 程越心头一紧,暗自庆幸领众妾进宫的时候得到谢道清赐了些宫中的贡品脂粉,不然现在就要露馅了!呵呵一笑,道:“母后,儿臣可不敢白日宣淫。母后也知道,儿臣与妻妾间随意得很,有时候碰到哪个就会抱一下,亲一下,沾些味道再正常不过。” 谢道清看着程越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呀,什么都与别人不一样。若说你轻浮吧,偏偏你又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算了,老身也不想管你家中的事,你与妻妾如何相处你自己斟酌,喜欢就好。”语气活脱脱地就是一个慈母。 程越鼻子一酸,一阵热泪上涌,握住谢道清的手道:“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不会做一个荒淫无度的人。” 谢道清母性勃发,禁不住搂住程越的肩膀,慈爱地道:“好了,我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是我多虑了。来,我们弹琴吧。” 众嫔妃看到谢道清与程越母慈子孝,十分羡慕。程越一开始就没有像别人一样对谢道清充满敬畏,而是很自然地对待,才可以与谢道清相处得这么融洽。 程越耐心地教了谢道清一个最简单的练习节奏,让她反复弹奏。谢道清年纪太大,手指也不够灵活,练起来很费力。但她很认真,一直竭尽全力地想做到程越的要求,让程越很感动。 弹了一会儿,已是晚饭时分,程越特地吩咐厨房为众嫔妃做了大量的拔丝芋头,端上来后众嫔妃吃得眉开眼笑,哪有几个女人不爱吃甜的呢? 用过午饭,程越不敢像他之前与杨淑妃约定的那样打麻将,又陪着谢道清弹钢琴。众嫔妃更自由,晚上八姬回来了四位,与众嫔妃一起弹唱欢笑,还有冰镇的西瓜和果汁奉上。凉风习习,欢声笑语,嫔妃们又开始在程府里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 谢道清心情极佳,在程越这里住几天果然是对的,程府上下虽然规矩差了点,见到普通嫔妃常常忘了行礼,但更亲切,更像是一家人,在这里可以生活得毫无压力。 程越与皇帝、益王和广王在回廊中互相追逐,纵跳自如,孩子们不断地发出欢声笑语,玩得开心已极,真的仿佛是父亲带着三个顽皮的孩子嬉闹。谢道清在一旁看得痴了,怎样也看不够。宫中她住了这么多年,却从来也没有给她过这种感觉,好像这里才是她的家,程越真的就是她的儿子。… 程越毕竟下午在六妃和两位夫人身上消耗了许多精力,跑了许久终于跑累了,回头一把将兴高采烈地追在身后的益王赵昰举抱住,笑道:“好,你追到我了,我这回输了,歇一歇,明天再玩吧。” 赵昰从小就没受到度宗多大的喜爱,程越对他的亲切让他找回了许多父爱,所以与程越很亲近。闻言不假思索地脱口道:“好,我们明天再玩,父亲不许耍赖。”说完自己都愣了,小脸儿一红,道:“我是说老师。” 程越一时心中有些复杂。既可怜赵昰没得到过多少父爱,又想到自己今天将他与赵昺的母亲杨淑妃弄上了床,那也勉强算是他的父亲了吧?于是摸了摸赵昰的头,微笑着道:“为师如父,你这么叫也没什么。” 赵昰感激地看了一眼程越,低着头享受着程越对他的疼爱,心里暗暗想:老师是太皇太后的义子,那自己能不能拜他做义父?就像孟淳那样? 这时后面的赵显和赵昺也跑过来,兴奋地抓住程越喊道:“抓住了抓住了!赢了赢了!” 程越笑着抱起他们,在他们汗涔涔的小脸上一人亲了一下,道:“对,为师输了,明天我们再玩吧。你们都跑了半天,一身的臭汗,快去洗澡吧,再喝点果汁,休息一下。” 三个孩子都很话,齐齐点头。程越一手抱一个,赵昰则牵着程越的衣角,四人一起嘻嘻哈哈地回到花厅。 全玖和杨淑妃看着程越与孩子们这么亲热地走进来,眼波都温柔得如夏夜的月光。特别是杨淑妃,她已委身程越,看着程越对自己的孩子好,比什么都开心。与程越会心地对视一眼,浅浅地笑了笑,心中非常甜蜜。 谢道清疼爱地让三个孙子到眼前,看了程越一眼,见程越没反对,才用手中的手绢为他们擦汗。 三个孩子每人拿起一杯果汁,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赵显道:“奶奶,咱们在老师这儿多住几天吧,在宫里没这么多人陪我玩儿,也没这么好玩儿。” 第二百五十一章 程越有爹样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两位夫人的心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两位夫人的心愿 谢道清又看了一眼程越,见他很高兴,道:“好,越儿是我的义子,就多留几日也没什么,等上朝我们再回去。” 宋朝时大部分时间为五日一朝,但也并没有具体的规定,三日一朝甚至一日一朝也是有的。南宋末年因为天下动荡,所以上朝比较勤快,大部分时候都是三日一朝,有时候还要临时再加一朝。现在天下已经重新安定,所以又恢复成五日一朝。谢道清这么讲,也就是说,不算今天,她还可以在程越这里住三天。 程越与六妃眼神一碰,露出微笑。 晚上要就寝时,因为内宅要完全让出来给谢道清她们使用,不许男子留宿,所以程越只能到外宅歇息。 罗夫人将外宅最好的一间小跨院整理出来给程越暂住,就是之前文天祥住过的那间。但程越并不满意,原因就是床太小,只能躺两三个人,他的侍妾那么多,怎么躺得过来?但现在也没得挑,只好将就。 最多只能点两个妾,程越考虑了一下,命仆妇唤张淑芳和叶依依来侍寝。 两女到程越召唤,不敢让程越久等,拿上换洗衣服和用具,急匆匆就来到程越的房中。 两个大美女见今晚只有她们两人侍寝,高兴得在小小的床上与程越激战良久,直到两人都力竭昏睡方止。 程越还有精力没有发泄完,叹了口气,刚想熄灯睡觉,发现窗外有人在向他招手,身影很熟悉。程越悄悄披衣出门。一眼就看到宋罗两位夫人在窗外等他。 程越大喜,搂着两位夫人的腰进到另一间房。进房后程越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敢这么晚来找我?不怕被依依发现么?” 宋夫人放下手中的灯笼,笑吟吟地道:“我们可是等了许久,见官人要熄灯才敢招手的。” 程越微笑道:“这么快就想我了?”人已经跳到床上。 罗夫人脸红了红,一边脱衣上床一边道:“想是想。但其实是我们都想在晚上有人搂着,官人难得在外宅留宿,上次官人在晚上搂我们还是第一次的时候。” 程越想起那一夜的旖旎,会心一笑,道:“好,但我不能搂太久。一会儿就要走。” 两个夫人幽怨地道:“能搂一刻是一刻,晚上我们总要自己睡,官人也不管我们。” 程越还记得那晚宋夫人在他怀中幸福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寡妇难为,自己给不了她们任何名分。只能让她们一个人渡过漫漫长夜,真的对她们有很大的亏欠。 两位夫人侍候程越脱了衣服,程越钻进被里与她们一场大战,搂着她们睡去。 两位夫人一左一右躲在程越的怀中,嘴角的微笑即使熟睡中依然掩饰不住。程越疼惜她们,搂着两位夫人睡到快天亮才突然醒来。叫醒还想在他怀里赖上一会儿的两个美人儿,与她们稍稍缠绵,蹑手蹑脚地各自回房。 程越回房时。因为床太小,一个不小心,张淑芳被程越弄醒。见程越刚从外面回来。惊讶地小声问道:“官人刚才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 程越竖起一根手指,要她不要说话,在她耳边讲了两位夫人的苦处。张淑芳感同身受,抱住程越悄声道:“奴家也是孤枕难眠了很长时间,明白其中的滋味。奴家给官人出个主意,今晚官人不妨就说床太小。睡得不舒服,只召奴家一个人侍寝。那晚间两位夫人就可以一并过来,挤一挤一起睡。岂不两全其美?”… 程越高兴地亲了张淑芳一下,道:“就数你有主意,好,就这么办,这几天你就都陪着我吧。不过等你再回内宅,那群女人定会嫉妒你。” 张淑芳妩媚地笑道:“只要官人喜欢我,知道我没有私心,我就什么都不怕。” 程越笑着搂过张淑芳,赶着睡个回笼觉,今天还有课要讲呢。 早上,程越按照规矩,进到内宅给谢道清请安,再陪着她用过膳。谢道清难得有儿子可以陪着吃早饭,高兴得多吃了不少,不停地叮嘱些老生常谈的事情。 程越知道这是她为自己好,很认真地谢道清讲,还不时插口问这问那。谢道清更高兴,一餐早饭硬是吃了半个时辰还没吃完,直到被全玖劝住才作罢。 吃过早饭,众妾打扮妥当,纷纷过来跟程越告别后出门工作。嫔妃们无不为之啧啧称奇,她们哪见过这种场景。 皇帝的众伴读也全到了程府,程越给他们讲完课,让锦儿和玉儿陪他们玩,自己溜回房静候他昨天刚收的美人儿。 刚坐定不久,便到门外传来谈笑声和脚步声,宋夫人故意大声道:“太后,这里就是大都督的房,待奴家通禀,好让大都督接驾。” 只全玖笑道:“大都督在里面就好,一家人还通禀什么,敲门吧。” 程越眉头一皱,甚感不耐。他正等着与六位美人颠凤倒鸳,哪有什么心情接待太后?真是煞风景!但来也来了,又不能赶她走,唉。 宋夫人在门口敲门道:“大都督,太后驾到。” 程越从躺椅起身,懒洋洋地道:“来了。”走到门口为全玖开门。 打开门一看,全玖身后果然跟着面露无奈的六妃,王秋儿的小嘴噘得格外高。她昨天久旱逢甘霖,正是情浓时,却硬被全玖插了一脚,也不知今天还能不能与程越共赴巫山。 程越对全玖施礼笑道:“难得太后凤驾屈尊,快快请进。” 全玖嗔道:“才一会儿的工夫,大都督怎么就这么见外?我还敢再来么?” 程越笑道:“臣这小小房,这几天贵客盈门,蓬筚生辉,臣这是高兴,太后可别误会,哈哈。”六妃当然知道程越在闹脾气,掩口一笑,*辣的眼神在程越身上一扫。 全玖含笑而入,程越拖在后面,两只手马上摸到杨淑妃和俞充容的屁股上捏了两把,羞得两妃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好在程越的手很快拿开,又在四夫人的屁股上各摸了一把,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才再上前与全玖并排走进房,为她介绍自己的。 全玖好奇而敬畏地看着程越房里几本特别的。程越示意她可以看,全玖略加思索,小心翼翼地将《化学》捧到手中,轻轻翻到第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看起来。 程越将自己坐的躺椅搬来,全玖看到这张独特的椅子,又是一番称赞,笑道:“这椅子真有趣,看起来应该很舒服,大都督为何不多做一张献给圣人?” 程越道:“这个简单,我还有几张躺椅,待母后进宫时可以一并带走。” 全玖坐到躺椅上,看起来十分舒适,向程越一笑,也不说话,全心地投入中。 程越用手指一指再一勾,杨淑妃和俞充容心领神会地陪在全玖身边一起,四夫人则每人拿了一本,和宋夫人一起随程越进到程越隔出来的小房,避开全玖的视线。… 四夫人一进小房,程越便一把抱住王秋儿激吻起来,其他几位夫人立刻开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聊天,掩饰他们两个发出来的声音。 王秋儿被程越吻得娇喘吁吁,却不能与程越真个在床上*,急得贴在程越的耳边问道:“官人,不知还有什么隐秘的所在?奴家四人就只能在这里一天了,明天就要回去工作,再找机会恐怕不容易。” 程越小声道:“也不一定没办法,你们休息时可以去雅乐居,到那里我再想办法。” 王秋儿眼睛一亮,妩媚地笑道:“奴家怎么忘了那里,只是雅苑门口有内侍把守,官人有办法吗?” 程越笑道:“你们可以出来放风筝啊,他们又不能跟着你们放。” 王秋儿轻轻拍手叫好,突然又轻咬嘴唇道:“官人定是偷人偷惯了,才有这么多的鬼主意。” 程越嘻嘻笑道:“偷人这种事情,我只偷过你们六妃和两位夫人,还都是在家里光明正大偷的,纯粹是因为我太聪明,才能想到这些主意的。” 既然确定了往后的情事,王秋儿心里欢喜,放松身心,甜甜蜜蜜地与程越亲吻了许久,再换吴春儿来。 程越与四夫人轮番卿卿我我,四夫人又悄悄地与杨淑妃和俞充容交换。两妃与程越偷偷缠绵,因为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就坐着太后在,两妃被刺激得全身颤抖,反倒让程越更喜欢。 全玖哪里能想到六妃居然在自己的身边与程越亲热?还以为她们也在,一直聚精会神地沉浸在中,连身边换人了都不知道。 快到中午时,程越正在俞充容的樱唇上留连,罗夫人敲门道:“大都督,有兵部送来的紧急公文。” 俞充容忙坐直身体,羞答答地拿起放在身边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装成在的样子。 程越冲她一笑,再对外面喊道:“送进来。” 罗夫人进了房,将公文递给程越。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两位夫人的心愿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陈庆余之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陈庆余之死 程越拿起公文略一浏览,冷笑一声,道:“好大的胆子!拿去给太后看。” 全玖被惊动,抬头道:“有什么事情?圣人看了么?” 程越走到全玖身边道:“兵部的奏折已经上呈母后了,这是给我的,因为与我有关。” 说话间全玖已接过公文看了一遍,皱眉道:“安南竟然敢掳我百姓一百余人?这是为了报复么?大都督想令广西边关反击?” 程越冷冷地道:“反击做什么?安南既然敢掳我百姓,就要想到他们会面对什么后果。罗夫人,传我的大都督令给杨霆,命他将安南使团的陈庆余枭首,首级传到安南去。告诉他们,不把百姓完好无缺地送回,我就在临安的大街上把陈昑一刀刀剐了!少一个百姓,我就杀一个使者。如果我的百姓受到伤害,我就在使节身上加倍找回来!” ??全玖和六妃都被程越杀气腾腾的话吓得不轻。全玖道:“大都督,安南抓的只是百姓而已,并没有朝廷命官,那些安南使者还有大用,哪能就这样杀了?圣人那里也不会答应吧?” ??程越淡淡地道:“太后,这明显是安南的诱兵之计。想趁我快要去大都,在边境捣乱。安南的事情是我向母后请缨的,丢了面子怎么成?到这个消息,我难免心急,加之年轻气盛,一定会下令广西边关反击,想办法把人抢回来。如此一来,便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可以以弱兵佯败,诱兵深入。打败急于夺回边民的边军。等消息传到临安,我还怎么去大都?扔下被我连累的百姓不管吗?到时候为了能按时启程,只好与他们妥协。哼,打得好算盘。他们以为我不会为了区区几个百姓就杀使团的人,他们错了。错得很厉害,他们不该用这种办法来试探我的。罗夫人,你只管去传令,这些百姓我非救不可。” ??罗夫人知道程越的脾气,提笔写下命令,请程越在上面签了名。再盖上章,向全玖和程越一福,立刻出门传令。 ??全玖担忧地道:“大都督,如果安南推脱掳走百姓的是盗贼,又该如何?” ??程越沉声道:“不管。陈庆余照杀。然后我会下令给蒲寿庚,让他沿安南海边任意劫掠,直到安南抓到盗贼把百姓还给我为止。” ??全玖看着程越斩钉截铁的神态,陡然生出一种安全感。程越的手段之狠辣让她暗暗心惊,然而绝对可靠。果然男人就是不一样,比她们女人少了许多顾忌。与程越相比,她们两个女人的确太姑息迁就了些。 ??程越刚刚下令杀了一个人,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地问道:“太后。已经是午间了,要不要先用饭?等回来再看也好。” ??全玖道:“好,我们先去见圣人。圣人一定也想知道大都督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全玖与程越和六妃来到花厅,谢道清还在练习着程越昨天教她的练习曲,手边放着一个奏折。 ??谢道清到声音,回头一看,对程越道:“越儿,这折子兵部给了你一份吧?” ??程越点头道:“母后。臣儿已经处置完了,母后请安心?。”将自己的对策讲了一遍。 ??谢道清被程越的杀气震慑。但也觉得程越这么办不错。点了点头道:“这些事就交给你,我不想管。来。我练的曲子怎么样。” ??母子两人乐呵呵地弹了几遍,谢道清进步明显,程越对她大加赞扬,众嫔妃也趁机频频灌*汤,乐得谢道清更想练好钢琴。… ??这边是天堂,那边却是地狱。 ??杨霆接到程越的命令,马上召集近一百人到府,分成三组。一组去擒杀陈庆余,一组去给陈昑送信,告诉他为什么要杀陈庆余。最后一组负责宣传,告诉临安百姓,大都督因为安南掳我大宋百姓,大怒,将安南副使处斩逼安南放人。大宋百姓如果再受到别国的欺侮,大都督都会为他们报仇。另外派人去中华坊,将程越的意思和此事的来龙去脉对赵妙惠说清楚,让她登到明天的报纸上。 ??各组人领命而去。第一组人到达陈庆余歇身的小店,看到陈庆余果然在里面,也不客套,立时抽刀扑了上去。 ??陈庆余又惊又怒,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这么多人围攻。有心反抗却知道不可能成功,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束手就擒。 刚被绑上,陈庆余就大叫:“我乃安南使臣,你们不得无礼,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你们弄错了吧?” 带头的大汉一乐,道:“陈庆余,你死到临头还不明白么?无论是你们安南国还是你们这些安南人,只要与大都督作对,都只有死路一条!” 陈庆余大惊,还以为是陈国峻诈死一事暴露,慨然道:“壮士何出此言?死便死矣,只求大都督手下留情,到我为止,不要牵连太子。” 大汉嘿嘿一笑,道:“你倒也算条汉子,不妨告诉你,我们只奉命将你拿下。你们太子那里,大都督派了人去说明为什么要擒你,至少现在不会把他怎么样,你安心上路吧。” 陈庆余大汉讲得明白,心知自己已无可幸免,仰天长叹,道:“老天爷啊!可怜我陈庆余满腹文韬武略,今日却要死在这里。程越啊程越,我们来生再战!”脸上满是悲愤不平,内心深处依然盼着陈国峻为他报仇雪恨。 大汉冷笑一声,道:“就你还文韬武略?你连大都督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哼,走吧。”命他一路走到宫门外。一路上有无数的大宋百姓围过来看热闹,互相打着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把刚到的消息一说,陈庆余才明白并非是因为陈国峻的事,而是安南试探着对大宋动了一次手,惹恼了程越。 陈庆余一边走一边不由大恨:这是谁出的馊主意?难道是陈国峻?不对啊,他这个人应该不会这么笨才对,到底是谁?程越如果这么容易对付,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这计谋虽好,但程越会识不破吗?唉,自己怎么这么死得这么冤!陈国峻,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一定要多多杀这些汉人鞑子,再把出这个烂主意的人给宰了! 那边陈昑得到消息后,大叫一声,跌坐在椅中久久动弹不得。陈庆余在他心目中是极受器重的虎将,以后也要用来与程越交战,怎么会就这样送掉性命?究竟是父皇糊涂还是陈国峻出的昏招? 陈昑身旁的人急道:“太子,陈皇叔正被推到宫门外法场,太子可去见他最后一面!” 陈昑醒悟,急忙披上外衣,带着几个人直奔宫门外法场。 陈昑不顾一切地一路狂奔,转过几条街,果然远远看到陈庆余被绑着在向前走。陈昑一急,用力分开看热闹的百姓,试图挤到陈庆余近前,却被押解的人所阻。 陈昑在外面悲愤地大喊道:“庆余皇叔,我是陈昑,父王绝不会忘记你,我大陈朝绝不会忘记你!”说完顾不上身边挤满了人,痛哭不止。… 边上的一名百姓嘲笑道:“什么大陈朝,葺尔小国竟敢侵犯我大宋!大都督为民做主,宰了你们就对了,你们大陈朝倒是打过来啊!”周围马上响起一片大笑,。 陈庆余到陈昑的呼喊,愤然落泪,用力地回头喊道:“太子请回,臣为国尽忠,死而无憾!” 陈昑又是大哭,但不能靠近,只好边哭边跟着人群前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宫门前法场,刑部、大理寺和礼部的官员也都接到命令赶来。 陈庆余被验明正身,按倒跪在地上。陈昑挤到前面,一边拭泪,一边遥遥作揖,这是他身为陈朝太子,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其余的安南使节则全都跪在地上,边哭边频频磕头。 陈庆余苦笑一声,带着硬气对带头的大汉道:“大都督这样做,会与安南结下不解之仇,何苦来哉?难道以为将来真的没人替我们报仇么?” 那大汉抽出一把鬼头刀,在陈庆余的脖子上比了比,再贴近他耳边低声笑道:“看在你快死了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指望的那个陈国峻诈死之计早被大都督看穿,被送回安南的棺木里装的尸首真是就是他的。你再一死,安南还有多少可战之将?安南灭国近在眼前!” 陈庆余脑中“轰”地一声炸响,浑身发软,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就此消失不见。马上又想到自己一定要把此事告知陈昑。拼着最后的力气直起身来,眼睛找到陈昑,焦急地大喊道:“太子” 那大汉怎肯给他讲话的机会,早把鬼头刀举高,大喝一声,鬼头刀?刷?地落下,陈庆余的头颅应声跌落在地,骨碌骨碌地滚到一边,身体倒下,喷了一地的血。陈国峻有话没说出来,死不瞑目,张着嘴,脸上震惊绝望的表情久久才缓缓消失。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陈庆余之死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知趣的全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知趣的全玖 旁边围观的百姓发生震天响的欢呼声,陈昑勉强到了陈庆余临死前的那声大喊,但他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是陈庆余死得不甘心。 陈昑内心悲痛无比,面对陈庆余的尸首盘腿坐下,默念经文,为陈庆余超度。 那大汉将陈庆余的首级抹上石灰,用木匣盛了,与监斩的官员一起到大都督府复命。 程越正在为谢道清弹琴,弹的是舒伯特的《小夜曲》,优美流畅的曲子令在场所有人都陶醉得不能自拔。 一曲弹罢,谢道清与众嫔妃赞叹着纷纷起立鼓掌,程越回礼。掌声刚息,罗夫人进来禀报。 程越向谢道清告了声罪,来到外宅相见。 各部官吏与程越见了礼,那大汉便将首级呈上。 程越打开一看,确是陈庆余,微微一笑,拍了拍那大汉的肩膀道:“做得好,没有什么意外吧?” 那大汉受宠若惊,忙将身体躬得更低,道:“谨遵杨大人之命,分毫不差。” 程越拿出一面小玻璃镜子,递到大汉手中,道:“这个给你,回家让婆娘高兴高兴,以后要跟着杨大人更努力办差。” 大汉欣喜若狂地向程越行了个夸张的军礼,大声道:“是!” 程越道:“回去吧,到杨大人那里复命,头留下来。” 大汉恭敬地施礼退下,从头到尾也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程越很满意。 三名官吏看得羡慕不已,那一小面镜子外面也可以卖到三两银子,还经常买不着。大都督对手下人很慷慨啊。 程越对他们三人道:“大理寺可以将此事的处理列为定案,大宋的百姓必须得到保护,不许置之不理,刑部也要这样做。”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吏忙应声答是。程越并没有指挥他们的权力,但连各部尚在内。没人敢不买大都督的账,否则不用程越动手,朝中有的是愿意效劳替程越铲除异己的高官重臣。 程越指了指盛着头颅的木匣子道:“礼部将这个拿去,派人送去安南,连同我的意思都要让安南人知道。这件事还没完,百姓依然在安南人手中。你们一有消息就要马上告诉我。安南人经此试探,知道我不会留情,考虑到陈昑的安危,应该会老实很多,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礼部的官吏也连声答是。他难得有机会可以面见程越。一定要在程越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程越站起身来,道:“母后那边我会去说,你们去做事吧。” 三人起身施礼退下。 程越看着罗夫人一笑,拉过罗夫人,告诉她这几天晚上她与宋夫人都可以用巡夜之名在外宅的好间屋子里与他同住,他会每晚搂着她们睡。 罗夫人惊喜交加,扑进程越怀中,与程越吻得激情迸发。程越忍住把她推倒的冲动。回到后宅,将事情的结果对谢道清做了说明。 谢道清本就将此事交给程越处理,漫不经心地了几句就打断了程越。她要睡午觉。程越的那张大床让她睡得很舒服,可惜她一个寡妇,没人跟她分享。 程越刚要开溜,全玖就挂着甜甜的笑容出现在他眼前。上午她看了几页《化学》,非常感兴趣,早就在等着程越去房她好跟去。 程越没好气地道:“太后。等臣许久了吧?这就请。” 全玖兴冲冲地跟在程越身后。她身为太后,只有谢道清可以走在她的前面。但她现在跟在程越身后却并没感到不舒服,也没想让程越重新到她身后跟着。就这么向前走。… 走到花厅,六妃见状,大感新奇,也跟在全玖身后去了房。 四夫人与俞充容明天就要回宫,所以分外珍惜能与程越在一起的时间,只恨全玖无聊,非要在房碍她们的眼,只能偷偷摸摸与程越在房亲吻几下。 程越更郁闷,自己好不容易收了六妃,对她们非常喜爱,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却被全玖给破坏了计划。 坐了一会儿,正当程越已有些绝望的时候,全玖突然起身伸了个懒腰,冲着程越的小房大声道:“大都督,圣人该起身了,我要去侍候,明天再来行吗?” 程越大喜,急步从小房走出,道:“娘娘对圣人真是孝顺,臣明天准时恭候太后。” 全玖笑了笑,说了句打扰,便转身告辞。 全玖刚走,程越便迫不及待地把羞容满面的六妃弄到床上,与她们疯狂地连番大战,美得六妃“好官人,好官人”地叫个不停。 接近黄昏时,六妃才恋恋不舍地跟在程越身后离开房,回到花厅。全玖见六妃进来时的脚步有些虚浮,笑道:“费神,你们要知道节制。” 六妃红着脸应了,心里窃喜不已。 晚上,程越借口床太小,这几天只要张淑芳一个人侍寝,众妾不疑有它,倒是人人都羡慕张淑芳受的宠爱。要知道单独侍寝的机会极其难得,就算是定娘夫人也不行。别的妾也想争取一下,却被程越摆手不许。张淑芳在众妾中年龄最大,急于怀孕,众妾想想也就释然。只有定娘看出程越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一闪而过,一想便知其理,看了两位面露喜色的夫人一眼,对她们生出不少同情来。 张淑芳跟着程越来到外宅的跨院中,两位夫人已经铺好了床。怕床太拥挤影响程越休息,两位夫人用各种物什架在地上,延长了床铺,上面再盖上木板,与床平齐,就成了临时的大床,再将被褥铺好,比程越的大床也差不了多少。 程越很喜欢,大大地夸奖了两位夫人,说她们持家有道。 两位夫人先出门装作巡夜,到各处看一看,程越就抱着张淑芳滚到床上。张淑芳也知道自己这个机会载难逢,尽心尽力地侍奉程越。以张淑芳的绝顶美艳,让程越十分享受与张淑芳在一起的时光。 两位夫人安顿好女儿进来的时候,程越还在与张淑芳抱在一起亲热。两位夫人赶忙脱衣上床,这回可以放松身心地与程越尽情缠绵。直到三更,两位夫人才心满意足地钻进程越怀中,紧紧地搂住程越美美睡去。 程越醒来的时候,发现宋夫人已经醒了,趴在他面前正痴痴地看着他。见程越睁开眼睛看着她,宋夫人妩媚地一笑,柔声道:奴的小冤家,昨晚睡得可好? 程越将宋夫人一把抱紧,吻了吻她的嘴唇,道:好,从来没这么好。你呢?喜欢吗?” 宋夫人美目中泛起泪光,俏脸紧贴住程越的脸小声道:“奴家很幸福,哪怕只有这么一夜,奴家也知足了。” 说话间罗夫人也醒过来,闻言在程越脸上深情一吻,痴痴地道:“奴家也是。一开始只是与官人偷情,现在却无时无刻都觉得奴家就是官人的侍妾,想着永世也不离开官人。奴家的大官人,一辈子都让奴家服侍好么?不管为奴为婢,也不要让奴家离开官人身边好么?”… 程越心疼地把她们抱在怀里温存片刻,又将宋夫人压在身下,做一做早上的运动。脑中却在打着各种算盘,试图找出一种办法,能让她们为众妾所接受。至少在家中可以半公开地做自己的侍妾,也不至于晚上总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入睡。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最主要不知道婉儿和阿娇作何反应,管道升会不会因此生气?唉,都是难题,还是得小心为上。这两个可怜的女人,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大脑发热受到伤害。 早上起身进了内宅给谢道清请安,再陪她吃完早饭,六妃中就只剩下杨淑妃,另外五人都依依不舍地看了程越一眼,回宫接着工作。 嫔妃们刚走,文天祥便登门,他要来为皇帝讲课。程越才安排好他,今天轮休的嫔妃们已络绎不绝地来到,程府又是热闹非凡。朱夫人、陈才人等嫔妃全都来了,在程府的后宅高兴得像一群孩子。 程越也很开心,不过他今天也有事,他要到学校去讲课。杨霆秘密地从之前的学生中精选了一批人才,由程越为他们口述比较精深的内容。课程十分机密,没有教材,允许做少许笔录,出去也不得声张。除去程越、杨霆和这些学生外,只有区区十几个人知道这些学生的存在,还包括定娘和张淑芳等几个为程越处理政事的妾。 悄悄上完课,程越回来陪谢道清用过午饭,马上又钻进房。不出预料,全玖、杨淑妃和朱夫人、陈才人等几个嫔妃也跟进来。 程越让她们随意在房中,自己则在小房中画起了蒸汽机的图纸。这东西对现代社会而言大部分已淘汰,但对于宋代来说是名副其实的高科技,最难的就是要用到橡胶的部分,现在没办法解决,只能先进行别的部分的研究,等程越的船队拉回橡胶再做可用的实物。 程越画得聚精会神,没注意到全玖不知何时已悄悄走到他身后,探头探脑地看着他用工程制图的方式所画的蒸汽机精确构造图。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知趣的全玖 第二百五十五章 程越的新发明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五章 程越的新发明 程越和全玖的一画一看很快吸引到众妃的注意,都蹑手蹑脚地围到程越身边好奇地张望。程越画的图对她们来说太复杂,比天还难懂,猜不透那到底是什么。 程越又画完一张图,放在一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站满了人,转头一看,几个嫔妃都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图纸。 程越无奈地摇了摇头,盖上图纸道:“太后,各位贵人,我这里不是什么都可以看的,那里不是还有一个锁着的柜子么?我现在画的图纸更是重中之重,如果是别人,我就得把他关一辈子,关到死才能出来。” 全玖和众嫔妃闻言都吓得倒退几步,离图纸远些,陈才人还把脸扭到一边,让程越一阵好笑。 全玖讶异地道:“大都督,这是什么东西?这几张纸居然如此重要?” 程越笑道:“太后以为这只是几张纸而已么?那各位贵人看了半天,能不能看出来臣画的是什么,能拿来做什么?” 众嫔妃都惊魂未定的摇摇头。 程越拿起几张图纸道:“这东西叫蒸汽机,臣的那本《物理》中写得明白,水受热后,就会从液体的形态变成气体,体积会膨胀上倍,这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臣设计的这个机器,可以将这个力量转化成为推动力。造出来后,安装到船只上,就可带动船只逆流而上,速度将达到现在普通帆船的五倍甚至十倍。这还不算,将它用在其它的方面,不但可以大量节省人力。提高效率。而且它可以不知疲惫地一直工作。比如抽干一个池塘。用人力需要一百人工作五十天的话,用它只需要一台机器五天。各位贵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蒸汽机的出现,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各位习以为常的事情几乎都会逐渐发生改变,我叫它做第一次工业革命。” 到这里,众嫔妃全都震惊得无以复加。她们本以为不过是区区几张纸画着些莫名其妙的图,没想到她们意然目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难怪程越如临大敌般地把她们吓唬一通! 程越露齿一笑。道:“太后明白了吧?这东西如此重要,臣怎么可能冒风险?换作别人,哪里还有命在?” 朱夫人骇然道:“我我还以为方才大都督在开玩笑呢!” 程越笑道:“臣哪敢开各位贵人的玩笑,臣要请各位贵人务必守口如瓶,万万不可透露出去。这东西很难造,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造出来,在造出来之前必须严格保密。” 朱夫人果断地道:“大都督放心,奴家等决不会对别人说一个字!”其余几位嫔妃也都保证,有的还对程越立誓。 全玖道:“大都督,我也可以保证。大都督不必担心。” 程越点头道:“臣自然相信太后。” 杨淑妃也作了保证,她与程越关系不一般。大着胆子问道:“大都督,你这里还有什么秘密?能不能说几个能让奴知道的?反正奴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程越想了想,道:“有几样东西可以告诉你们,反正也快做出来了。” 全玖等妃不胜惊喜,屏气凝神地程越讲。 程越一字一顿地道:“一种是可以载人在天上飞翔的滑翔翼,另一种是可以载人漂浮在空中的热气球。” “什么——?!”众嫔妃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全都怀疑自己错了。… 飞?!真的是飞?!大都督竟然发明了在空中飞的东西!这可能吗? 程越很肯定地点头道:“对,你们没错,这两样东西已经快要完成。布料都是由秀秀秘密制成,其它的则是由杨霆来做,从刚进临安就已经开始着手。我之所以让媚儿去帮秀秀的忙,原因就在于她要帮我做这两种布料,无暇顾及成衣坊的事情。秀秀平时为人最低调,做的工作也似乎并不重要,但实际上,她所承担的重责大任,丝毫不亚于任何人。这是我一个很大的秘密,但现在已可以让各位贵人知道。这些东西做出来,秀秀居功至伟。说明一件事,女人可以做出很了不起的事情,成为很了不起的人!这是我以后打算广为宣扬的。” 众嫔妃震惊难当,想起胡秀秀可爱的脸宠和总是笑眯眯地躲在一边的样子,真想不到她竟悄悄完成了如此重大的发明! 全玖勉强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问道:“大都督,人真的可以飞起来么?” 程越看着她道:“我知道各位贵人起来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对我来说,这一切顺理成章,没什么好特别的。并不是说我有多了不起,而是只要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有人都能飞上天空。” 看嫔妃们依然困惑,微笑道:“好吧,我简单解释一下。鸟之所以能够飞在空中,并不是因为它们比空气轻,而是它们可以利用翅膀和气流来使它们在空中翱翔,而这就是滑翔翼的原理。人没有翅膀,我就做出一双翅膀来。当然这并不容易,具体的细节我是不能说的。” 全玖张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真盼望能亲眼看到人在天上飞啊,何其美妙! 程越接着道:“至于热气球,说穿了也不难,与孔明灯的原理一样,我想办法做出一个安全的大孔明灯,将人用一个大吊篮悬在下面,人就可以随着热气球青云直上了。如同滑翔翼一样,这里也有许多技术上的秘密,我目前依然要保密。太后,臣刚才说的,太后大致上能明白吧?” 全玖聪明绝顶,当然马上就能理解,只是没看到真正的东西她还是不敢相信。认真地想了想,道:“大都督,如果真如大都督所言,那滑翔翼一定要会操作才能用,而热气球所有人能可以上,是不是这样?” 程越竖起大拇指道:“太后真是才女,不错,确实如此。等热气球做成功后,如果太后敢坐,臣当亲自操控,让太后飞上蓝天,凭高远眺一番,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众嫔妃无不露出向往之色,杨淑妃却担心地问道:“大都督,太后身份贵重,可不能冒一点风险。” 程越边笑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像找死的人吗?” 杨淑妃嫣然一笑,偷偷抛了个媚眼给程越,道:“那奴也陪娘娘一起。” 程越呵呵一笑,道:“不急,只要敢坐,我一定会让各位贵人都坐上。” 全玖满脸期盼地道:“大都督,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两样东西?” 程越道:“快了,过几天臣就会对热气球进行试验,太后请耐心等待,臣绝不会让太后等太久。” 全玖道:“那好,一言为定,我在宫中静候佳音。” 程越笑道:“臣答应过的事,从来算数,但太后先不要告诉别人。” 全玖一扬眉,道:“好。”… 此时已近黄昏,全玖见天色不早,就领着众嫔妃离开房回到花厅。 晚饭时,全玖和杨淑妃等嫔妃对胡秀秀格外亲热,胡秀秀不明所以,越发恭敬,让全玖好生感慨。 晚上程越仍然到外宅就寝,张淑芳在众妾羡慕的眼光中与程越携手而出。 程越与张淑芳和两位夫人温存后一起睡着不久,一个娇俏的身影悄悄来到程越的窗前,轻叩窗棂柔声呼唤:“官人,官人。” 声音很小,张淑芳和两位夫人过于疲劳,睡得很沉,只有程越得清楚,迟疑着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跳下床,将窗打开一个小缝向外一看,借着月光看得分明——竟然是叶倩儿! 只见她怀中抱着个枕头,笑盈盈地俏立在窗外,在月下美如仙子,难道是来侍寝的? 有叶倩儿这样的美女自荐枕席,谁会不高兴?但现在可不是时候,程越暗叫一声:苦也! 他一向宠爱叶倩儿,经过阿里海牙这件事,就更将叶倩儿看得格外重要,没想到这个大胆的丫头半夜也能找上门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两位夫人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床上睡得香甜,根本避无可避。程越无计可施,只好硬着头皮打开房门。 屋里很暗,叶倩儿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进门后抱着枕头扑进程越怀里,媚声道:“官人,奴家怕官人缺人侍候就偷偷溜来了,官人喜欢么?” 程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悄声道:“我的乖乖小倩儿,你相公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别喊出来,也要替我保密。” 叶倩儿被程越这个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向程越郑重点了点头,心想官人不是把哪个宫女给弄到床上了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程越把嘴唇贴在叶倩儿耳边道:“现在我床上有三个人,一个是你淑芳姐,另两位你也认识,是宋夫人和罗夫人!” 叶倩儿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程越。幸亏程越提前捂住了她的口,不然她非叫出来不可。 程越见她用眼睛示意有话要说,就放开她的口,把耳朵贴到她的嘴边。 第二百五十五章 程越的新发明 第二百五十六章 哭笑不得的夜晚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六章 哭笑不得的夜晚 叶倩儿稳定了下心情,才压低声音说道:“官人,你不是把人家强占了吧?两位夫人跟着你多久了?夫人知道么?婉儿阿娇知道么?” 程越一笑,道:“你官人我还用得着强占么?是用了一点强,但她们可是心甘情愿跟着我的。也有些时日了,定娘知道,婉儿和阿娇还得瞒着。平常她们两人晚上只能独守空房,难得我睡在外宅,就让她们陪我睡。” 叶倩儿虽觉有点荒唐,但想想也不出意料,两位夫人年轻貌美,除了稍逊自己和几个顶尖的侍妾,不比其他妾室差,身上还有成熟的女人特有的韵味,官人不看中才怪。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回忆起来,确有许多蛛丝马迹可以看出来她们与官人的关系。 叶倩儿委屈地道:“那奴家现在怎么办?还能回去么?” 程越把她抱过来,在她小嘴上一亲,笑道:“来了就别想回去,咱们别吵醒她们就行,她们睡得香着呢。” 叶倩儿清楚程越的本事,娇媚地一笑,被程越抱到床上,尽量不发出大的声音,纠缠到一起。 一番亲热,叶倩儿满足地抱着程越,刚要入睡,又到窗棂被敲响,有人在外面轻声娇呼:“官人,是我,睡了么?” 程越出声音,对叶倩儿惊讶地道:“依依?她怎么也来了?你约她来的?” 叶倩儿茫然道:“没有啊,奴家是自己偷偷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程越哭笑不得地道:“你们是不是看今天晚上侍寝的太少,都想到这里挤一挤?”说着又跳下床。将同样也抱着个枕头的叶依依拉了进来。 当叶依依知道床上还有两位夫人在,惊吓的程度也是不轻,但她比叶倩儿还镇定些。原因是她早就觉得程越会把两位夫人收房,现在只是证实了她的感觉。 程越把她也抱上床,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问她怎么也来了。一问才知她是半夜睡不好。想去找叶倩儿一起睡。结果发现不但叶倩儿不在,连床上的枕头也被拿走。叶依依聪明伶俐,马上就猜出叶倩儿一定是去找程越,所以也取了个枕头偷偷溜过来。 程越不禁以手抚额。我的天哪,真服了这些女人了,看来这世上是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保守这么久的秘密居然这么轻易地被想陪他睡觉的侍妾撞破。算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 程越又将叶依依按倒在床上,大肆进攻,非常快活。他今晚开始时只有三个女人,确实觉得有点少。 过了许久。叶依依疲劳而满足地沉沉睡去,程越回到两位夫人的中间搂着她们,才睡了一会儿,居然又到有人轻敲窗棂! 程越心道今晚这是怎么了?不是婉儿和阿娇吧?如果是她们,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撑开窗一看,顿时放下心来,不由又觉得好笑。 等在外面的是锦儿和玉儿,两个人每人都抱着一个小枕头。带着一脸的小兴奋站在门外。她们本来是奉定娘之命,夜深后巡视内宅各处,看有没有事发生。不料却找不到两位小叶夫人。见床上的枕头已经不在,两个小美女大致能猜到她们去了哪里,找来内宅门口的仆妇一问,果然两位小叶夫人一前一后地都拿着枕头去了外宅。两人一商量,怕她们黑暗中有什么意外的磕碰,就过来看一下。… 程越完了她们的解释。笑道:“你们胡说,什么怕她们有磕碰。有这么晚来看这个的么?竟然还抱着枕头过来,明明就是想来我这里侍寝的。” 玉儿不好意思地娇声道:“我们是见官人今晚侍寝的人太少才来的。怕官人不能尽兴。” 程越一笑,也捂住她们的嘴把两位夫人的事情对她们说了一遍。 两个小美女没有太惊讶,她们已从定娘口中隐约得知此事,其实是定娘在提前为程越铺路,也让她们帮着隐瞒婉儿和阿娇。 既然人都来了,程越也老实不客气地将她们弄上床,与她们共赴巫山,大兴*,最后才又搂回两位夫人睡熟。 宋夫人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在程越怀中,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看着程越熟睡的脸温柔一笑,刚想吻醒程越,突然感觉床上多了好几个人。 宋夫人一惊,起身往左右一看,叶倩儿、叶依依、锦儿和玉儿不知什么时候都在身边熟睡,看样子程越昨晚也宠幸了她们!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程越明明没有召她们来啊,难道她们与程越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宋夫人吓得急忙躲到程越怀中,盖上被子,把自己和罗夫人、程越三人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顶一点光亮,能看到彼此的脸。这些都做完,才心惊胆战地推了推程越。 程越睡得正香,被推醒后,见宋夫人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不禁笑起来。 宋夫人惊慌地小声道:“官人,几位小夫人什么时候来的?她们都知道了么?传出去怎么办?” 程越安慰她道:“没关系,被她们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 说到这里,干脆把罗夫人也叫醒,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两位夫人一,才放下心来,只要婉儿和阿娇不知道,被其他妻妾知道,她们还顶得住。 即便如此,两位夫人还是觉得有些难堪,躲在程越的怀里红着脸不想被众妾看到。 程越喜欢她们的羞态,不想让她们与众妾一起起身侍候。于是将叶倩儿等四妾叫醒,让她们先回内宅。 四妾明白程越的意思,都笑着向两位夫人恭喜,各自抱着枕头回了内宅。 两位夫人羞得抬不起头,程越心中大动,与她们和张淑芳又亲热一番才起身。 早上为皇帝上完了课,程越很想找机会与杨淑妃单独在一起,但根本没办法,杨淑妃的身边不是有其他嫔妃就是有宫女内侍在侍候。杨淑妃也急,看着程越,投过来几次无奈的眼神。 明天要上朝,下午谢道清就要回宫,程越真有些不舍。这几天家中有一个长辈在,还时不时地对他耳提面命,让他这个穿越而来的人头一次有了完整的家的感觉。 谢道清也很高兴,她一辈子孤独,无子无女,身边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少。程越虽不是她亲生的儿子,但程越眼中对她的眷恋她是看得出的,让她一生中头一次有了母子间的挂念。 程越陪她弹琴,耐心地她的唠叨,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母亲。更重要的是,程越不像其他人对她尊崇到非常拘谨,而是很自然。自己说得不对程越会与她争辩,还会开她的玩笑,使得她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更加喜爱。如果不是要上朝,她很想就这么一直住下去,比起宫中的冷清,这里更像是她的家。… 下午快傍晚时分,谢道清要起驾回宫,程越命人将几把躺椅抬出来送给谢道清。谢道清很喜欢,大夸程越孝顺。程越道:“母后,儿臣这里母后如果想来的话,随时都可以来,不必非要间隔很长时间。儿臣很忙,日后还要南征北战,能孝顺母后的时间不会很多,母后要多给儿臣这个机会。” 谢道清被程越说得泪眼婆娑,轻轻拍着程越的手,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送走谢道清,程越默默地回到后宅。定娘见他有些闷闷不乐,笑道:“相公放心,我看圣人也舍不得离开,以后一定还会来的。” 程越叹了口气,道:“家中没有长辈啊,总觉得不够圆满,少了些什么。” 定娘大着胆子问道:“相公,定娘每次问到相公的身世相公都敛口不语,那我们的公婆相公总要告知下落吧?” 程越仰头望着蓝天,幽然长叹,喃喃自语道:“他们么,唉,我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挥了挥手,不许定娘再问,低下头,孤伶伶地走进房。 定娘和众妾见程越面露悲凉,似乎有许多深埋在心里无法对别人诉说的哀伤,不禁都红了眼眶,深恨自己不能为程越分担他的心事。程越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从来不曾提起。他为众妾过了好几次生日,但众妾却没人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连他最宠爱的定娘和管道升也不能问他这些问题。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越已经像平时那样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吃完饭,宋夫人和罗夫人为他捶腿,张淑芳为他按肩。程越静静地躺在躺椅中,把思绪抛开,开始为接下来的事情打算。 第二天,杨霆登门求见。刚一见到程越,杨霆便从怀中取出一份报告递了上来。 程越展开一看,是他前几天要杨霆去查的关于丁香的事情。将报告认真地从头看到尾,程越长出一口气,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你做得好。” 杨霆道:“属下不敢,都是大都督识破了丁小夫人的计谋。” 第二百五十六章 哭笑不得的夜晚 第二百五十七章 热气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七章 热气球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程越道:“尽量不要惊动他们,但也不能毫无作为,可以抓几个不重要的人让他们紧张一下,顺便也看看他们如何反应。投效过来的那几个人现在用不上,让他们待命。这个丁香,我对她很不放心,去大都的时候还是带着她好一些。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这些人敢捣乱,就毫不留情地全都杀光。” 杨霆道:“是。” 程越问道:“热气球都准备妥当了吧?” 杨霆道:“已经做出来五个了,大都督想试验的话随时可以。不过大都督金之躯,还是不要亲身涉险,让别人来做吧。” 程越摇头道:“不是我贪功,而是这个风险不能让别人来冒,第一次还是让我来吧。我成功了,其他人就不会害怕。你不要担心,其实并不算危险,只是要克服心理的障碍。” 杨霆道:“大都督要何时试验呢?” 程越道:“你做一下最后的检查,我三天后过去。” 杨霆道:“那滑翔翼呢?属下觉得实在太危险,大都督要慎重。” 程越道:“滑翔翼现在不急,再过几天我会秘密地试验。那东西的操作很不简单,目前只有我可以。我打算训练一批人可以用滑翔翼,对我军会有莫大的帮助。” 两人又接着交谈半晌,杨霆才告辞而去。 程越利用入宫讲学的机会,告诉了谢道清和全玖试验热气球的日期。请她们到时候一起去看。 谢道清已经从全玖口中得知程越制成了飞天的热气球,这几天就要试飞,但程越说要亲身试验,十分担心,不许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经程越再三保证才答应。 全玖和众嫔妃得知后都非常雀跃,俞充容和四夫人明白,程越之所以选定这个时间,是因为这是她们休息的时候,程越想约她们。 至于朝中的大臣,程越依旧瞒着他们。连文天祥也不例外。原因是他们一旦知道,必定会全力阻止谢道清和全玖上什么热气球。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程越也没办法反驳,还是不招惹他们的好。 到了约定的日期,程越等在宫门外。谢道清本来不想去。但经不起全玖的反复劝说,加之她也确实好奇,于是就坐上马车,带着休息的嫔妃们一起直奔这次要做热气球实验的地方——程越的农庄。 守护农庄的李大时说谢道清与全玖要来,心中惴惴不安,但并不害怕。有了程越当靠山,他确实谁都不需要担心。这些日子以来,李大时按照程越的吩咐。将手下三人马操练得更加彪悍。一开始众军难免抱怨,但后来说大都督打算带他们到大都去,一个个都鼓足劲头地拼命苦练。几个月下来。这群本来就已经很精锐的大宋御林军更加龙精虎猛,时刻都在盼着能北上大都一展威风。 谢道清的马车一到,李大时立刻迎上前去,拜倒在地,道:“罪臣李大时,拜见两位圣人。” 谢道清有段时间没见到他。见李大时在程越手下过得不错,人也比之前精悍了许多。点头道:“我儿既然已罚了你,哀家就不想再追究。你以后要用心办差。不要让我儿失望。?” 李大时再拜,道:“臣领旨谢恩。” 谢道清不再理会他,由程越引路,来到农庄一处被围起来的大院前方,杨霆已早早等在那里。… 谢道清和全玖久闻杨霆大名,却对他印象模糊。杨霆之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五品官,谁会注意他呢?但现在,杨霆在程越手下极受重用,连李庭芝、王应麟、高斯得这样的重臣也不能违背杨霆所下的命令。至于大宋的朝臣,无不以认识杨霆为荣,都尊称他为“杨相公”。 前段时间有临安商人在特区与人有纠纷,打伤了人后逃回临安。杨霆行文要临安府交人,负责办事的差役与人犯有旧,就偷偷放跑了人犯。杨霆大怒,派人将差役与人犯都抓起来,人犯送回特区给高斯得,差役就在临安府前斩首。吓得临安府丞闭门谢客三天,后来还亲自上门赔罪,轰动一时。 谢道清对杨霆反复端详,越看越觉得后悔,这样的人才,为什么没得到重用?对杨霆道:“朝廷以前不了解你的才能,幸好我儿没有让你埋没,你前程远大,一切当谨慎小心。” 杨霆恭声答是,静静地站到一旁,再不说话。随着他职责越来越重,他越发明白少说话的好处,除了在程越等几个人面前话能多些,对别人都惜字如金。 谢道清在程越的搀扶下来到平放在地上的热气球旁,蹲下仔细地检查它的布料,发现又薄又坚韧,十分惊喜地道:“这是什么布料?我怎么没见过?” 程越道:“这是儿臣让妾室胡秀秀特地做的,不但轻薄,而且密不透气,还不易燃烧,与市面上的所有布料都不同。也只有这样的布料,才做得了热气球,否则会出大事。” 谢道清一愣,问道:“不易燃烧?既然是布,为什么会不燃烧?” 程越笑道:“这就是儿臣的秘密,不能说啊。”其实是在其中加入石棉的缘故。 谢道清不好勉强程越讲,只好笑着摇摇头,再去看吊筐。 吊筐很大,里面可以坐三四个人,中间是固定住的一个煤油炉子。热气球用普通的燃料是没办法充分加热的,必须用热量高的油或者酒精,但最好的无疑还是燃油。 谢道清闻了闻味道,道:“越儿,这里面用的是灯油么?” 程越道:?差不多,这东西最好是用油。其它的都不太好。这个油炉是儿臣特制的,可以喷火,还可以调节火焰大小,而且十分安全。? 谢道清又检查了绳索和其余的东西?,笑道:“我原先以为会很危险。现在看越儿你准备得很好,这我就放心了。我就在旁边看,越儿还是要小心些好。” 程越笑道:“母后想不想做第一个升上天空的女人?这热气球被儿臣用绳索固定在地上,儿臣绝对可以保证母后的安全。” 谢道清闻言一阵悸动,低头看了热气球很久,方才咬牙道:“好。越儿既然敢担保,我一个老太婆怕什么?” 全玖等嫔妃没想到谢道清会答应,惊骇万分,急忙温言相劝。程越摆手道:“各位贵人莫劝,母后信任我。我自然会小心。”又对谢道清道:“儿臣一个人先上去,母后先看一遍,第二次儿臣就带母后一起上。太后不妨与母后同乘,帮我照顾母后。” 全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早与程越约好乘热气球,照顾谢道清也是她分内的事。 说话间杨霆已命人同时用五个特制的煤油炉向热气球喷热气。程越领谢道清等退后观看。 随着热气球慢慢变大,谢道清与嫔妃们的眼睛也越睁越大,嘴里不停地发出惊讶的感叹声。… 全玖惊叹道:“大都督。刚才摊在地上还看不出来,没想到这东西竟如此巨大,怕是有几层楼高吧?” 程越点头道:“是。足有六七层楼高,算得上庞然大物了,不够大是没办法把人拉上天空的。你怕不怕?” 全玖脸色有些发白,轻轻咬了咬嘴唇,道:“你不怕,我怕什么?” 程越冲着她一笑。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过一会儿升上去。你要照顾好母后,我要操纵汽球。没法分心。” 全玖看着程越,重重点了点头,道:“我行的,你只管做该做的事情。” 程越一怔,忽然觉得她这句话颇值得玩味,很认真地看着全玖。 全玖被程越盯得很不好意思,轻声嗔道:“你看什么,无礼。” 程越笑了笑,道:“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自己拼命无所谓,但我决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我们一点点慢慢升,如果有危险,你就抱住我,骑到我身上来,让我来做你的肉垫儿,记住了么?” 全玖满面羞红地瞪了程越一眼,见周围的人都在看气球,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压低声音嗔道:“你这个人,真分不清到底是正经还是不正经,我是太后,你也敢对我说这些话,让别人去我还怎么做人?”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这可是救命的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太后你能得出来吧?” 全玖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样反驳他,只好不理程越,转头专心看气球。一颗心却不知为什么一直在“噗通噗通”乱跳,刚才对热气球的恐惧已全然不知哪里去了。 气球越来越大,缓缓从地面上升起。杨霆为了保密,从来没有完全将它充足气过,此刻在一旁骄傲地看着气球,眼中闪烁着快乐兴奋的光芒。 李大时凑到杨霆身边,道:“杨大人,我这个人有点笨,有件事情想请您指教。” 杨霆笑道:“李大人说笑了,大都督这么器重李大人,李大人怎么可能是笨人?” 李大时忙道:“我可不是说大都督眼光不好,只是我这个人跟大都督没法比,大都督是天才,我只能算打下手的。您与大都督一样都是天才,我有事当然得请教您。”(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五十七章 热气球 第二百五十八章 登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八章 登天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 杨霆问道:“李大人过谦,有什么事尽管问。” 李大时道:“大都督做这个热气球,是不是为了窥探敌方之用?我说刘司令正在造手榴弹,是不是也可以用在这里?” 杨霆点头道:“不错,但这只是粗浅的用法。以后大都督造出炮来,用它可以看清弹着点,以利调整炮口。用它还可以直接载人攻城,散步流言,甚至运载士兵和武器等等,作用太大了。我大都督说,未来的战争谁占据了天空,谁就会是胜利者。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大都督说的一定没错。” 李大时惊叹道:“我真是井底之蛙,原来大都督都已经想到那么远了!这东西有大用啊。” 杨霆点头道:“别忘了还有滑翔翼!有了它,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到达几十里甚至上百里外的地方,何其惊人!大都督说,以后会有机器翱翔在天空中,速度比声音还要快!真难以想象。” 李大时得完全傻住,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怎么?声声音竟然是有速度的?” 杨霆道:“当然,不然你为什么先$∑长$∑风$∑文$∑学,→¤x看到闪电才到声音?大都督说,连光都是有速度的,以后再跟你说。” 李大时敬畏地看着正与谢道清讲着话的程越,越看越觉得了不起。 气球缓缓直立起来,农庄内外的百姓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视野内。纷纷奔走相告。站出来向这边眺望。不过好在附近的百姓都知道那里是大都督的农庄。里面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没人把它当什么怪物。 地上的军士围成一圈,努力拉住绳子,怕气球飞走。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气球整个的样子,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但只要大都督在,谁也不会露出害怕的样子来。 程越见气球已经可以起飞,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就要向气球走去。 杨淑妃心一紧,不由自主地拉住程越的袖子,俞充容看了一下全玖,也偷偷拉住另一只袖子,四夫人在后面不能过来,只能焦急地向这边看。 程越一回头,对杨淑妃故意大声笑道:“淑妃娘娘放心,臣这次只有一个人上,下次才要载着两位圣人上。” 杨淑妃柔肠百转,忍着要哭出来的冲动。正色道:“原来如此,那大都督也要当心。” 程越向她们一笑。大踏步地走进吊筐中。 周围的人无不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程越的动作。全玖突然大声向程越喊道:“大都督!觉得不好就下来,不要硬上啊。”一脸担忧的表情显露无疑。 谢道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杨淑妃和俞充容几眼,默默转过头,向程越望去。 程越笑着向她们挥挥手,对杨霆做了个手势。 杨霆向程越喊道:“大都督,所有的东西都已准备好了,大都督可以随时开始!” 程越点燃吊筐中的煤油炉,仔细地观察火焰,又摸了摸油炉的外壳,看看有没有过热。确实一切正常后,向下喊道:“慢慢放手,放气球上升!” 下面的军士闻言一点点放松手中的绳子,气球顿了一顿,缓缓飘起来,离开了地面! 谢道清等嫔妃一片惊呼,用手急捂住口,瞪大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程越。天哪!真的飞起来了!… 吊筐渐渐升高,下面拖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被牢牢固定在地面的木桩上,上面还压着几块重逾斤的大石头。 气球越升越高,近处和远处的百姓全都看到了这个大家伙,因为临安附近地势平坦,连临安城里有眼尖的也看得到远方有个东西出现在天空中。 程越慢慢将气球升到了近一百米的高空,全玖等嫔妃很多都吓得尖叫起来,想停都停不下来。 太高了!气球看起来已经变得小了许多。 太可怕了!可是又让人无比的热血沸腾! 杨淑妃面色苍白地紧紧攥住俞充容的手,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俞充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全玖也不禁双手合什为程越祈祷,谢道清口中念念有词,仔细起来就知道还是佛经,此时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力上了,不想让程越出事。 程越操纵气球,又再升高到一百五十米左右。俯瞰脚下的河流田地,凉风吹袭,十分惬意。他来自后世,这种东西玩得多了,根本不担心,只是觉得快活。如果不是怕地上的人担心,他第一次就想驾着热气球飞走,看看能飞到哪里去。 此时临安城内的高处已经可以看到程越的热气球,临安城大轰动,无数人挤到高处张望着远处升起的大球。不用猜,一定是大都督弄出来的新鲜玩意儿。不过这也太神奇了,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居然可以浮在空中? 程越玩得开心,再升,直上两百多米的高空。地上的人连尖叫都已经忘记,都在仰头张大了嘴巴看着越来越小,小得已经像个桔子似的热气球。 杨淑妃急得直跺脚,俞充容吓得快哭出来,四夫人抱住彼此,心都在狂跳。 全玖一直在盯着那条大绳子,见它已经要到尽头,急忙跑过去对杨霆道:“杨大人,是不是该往回收了?不能再放了!” 杨霆回道:“太后,大都督有吩咐,不许我们擅自收绳,臣不敢违背大都督的命令。” 全玖咬了咬嘴唇,道:“如果是哀家要你收呢?” 杨霆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臣不敢奉旨,请太后不要为难臣。” 全玖恨恨地看了杨霆一眼。气鼓鼓地回身走到谢道清身边。谢疲道清见状劝道:“越儿这个人年纪虽不大。但做事很稳。不会出什么意外,你要相信他。” ?全玖道:“臣妾也知道,但大都督第一次就飞这么高,毕竟太危险了,何不慢慢来?这个人,真让人操心。” ??谢道清笑道:“你去大都督府住了几天,是不是觉得不错还想去住?” 全玖一怔,紧张万分地道:“臣妾只跟随圣人。圣人想去,臣妾自当陪同。” 谢道清呵呵一笑,抬头望着气球,悠悠地道:“不知道登天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快活?” 程越感到绳索已到尽头,于是关掉煤油炉,站直身体,张开双臂,向着广袤的大地放声长啸! 啊!啊!!啊!!! 程越在天空中玩得高兴,但地面上早就担心得要死。这时得到程越隐隐在喊叫,谢道清大惊。再也顾不得其它,焦急地指着杨霆道:“快!收绳子!别管越儿怎么吩咐!我是他的娘!我的!” 杨霆见谢道清急成那副样子。哪里还敢不,立即下令众军士收绳。 众军士也在担心,杨霆一声令下,马上按照事先的安排,整齐划一地喊着号子开始收绳。… 程越正在天上喊得高兴,突然感到气球在下降,心道杨霆怎么这么急?我还没尽兴呢。不过无所谓,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 气球被慢慢拉下来,离地面越来越近,程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众人焦急的脸。程越向众人笑着挥手,喊道:“我回来了!这么快就想我了?离这么近,我又跑不了,急什么呀!” 李大时等众军都哄堂大笑,杨淑妃破涕为笑,全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程越,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程越平安降到地上,众人忍不住欢呼鼓掌,李大时等人纷纷围上来。程越跳下吊筐与他们一一击掌,再与众军手拉手一齐高呼:“我们成功啦!我们成功啦!” 众军欢腾一片,手舞足蹈,欢呼之声响彻云宵,谢道清满面红光地看着程越与众军拥抱击掌庆贺,笑着对全玖道:“你看越儿,全没个正形儿,但军中就喜欢这样的男子汉!”全玖笑着点点头。 杨淑妃、俞充容和四夫人满腔的柔情都放在程越身上,看到程越高兴她们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程越与众军庆祝完,来到谢道清身边笑嘻嘻地道:“母后,儿臣平安归来。母后可知,现在可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时刻?” 谢道清笑骂道:“你这个无赖,还要老身感激你么?” 程越哈哈一笑,道:“那儿臣就当母后已经谢过儿臣好了,哈哈。” 程越越是这样与谢道清开玩笑,谢道清就越发喜爱程越,闻言疼爱地握住程越的手道:“怎么样,在上面怕不怕?老身得你叫喊,就是不清喊什么?有意外么?” 程越一愣,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为什么杨霆不等我发信号给他就收了绳子。母后,儿臣并不是害怕,也没有意外。儿臣刚才在半空中一时高兴,就大喊大叫发泄一下,倒让母后担忧了,是儿臣的错。” 谢道清程越一讲,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他,笑道:“没事就好,在上面就这么有趣么?” 程越道:“来,母后,儿臣践行诺言,请母后和太后与儿臣一起上去看看。母后放心,儿臣决不会像刚才那样升那么高,母后觉得行了就随时叫停,儿臣只是想让母后成为乘气球飞翔的第一个女人,并不想让母后害怕。”(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五十八章 登天 第二百五十九章 程越与全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五十九章 程越与全玖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谢道清程越这样一说,跺脚道:“好,老身就随我儿上去!有什么大不了!”心中对成为第一个乘坐热气球上天的女子这一头衔也不想相让。 李大时等众军哄然叫好,高呼:“圣人英明!” 全玖嫣然一笑,不知为什么,心中一点不安的感觉都没有。刚才看程越上天她很害怕,轮到自己反而很镇定。 吊筐中只能坐三个人,程越让她们两人坐到里面准备好的小椅子上,点燃煤油炉,放松绳索。气球轻轻一颤,又缓缓离开地面,升了上去。 程越怕谢道清害怕,弯下腰来握住谢道清的手,笑道:“母后,所谓得道升天不过如此,母后可是从古至今的皇族中第一个得道的。哈哈。” 谢道清啐道:“胡说,这仙人是坐着筐成仙的么?”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心知是程越担心她害怕来逗她,对程越又生一份感情。 全玖感觉到吊筐已离开地面越来越高,惊喜异常,道:“大都督,我们是不是已经飞起来了?我可以看一看么?” 程越笑道:“太后不怕的话只管站起来,记得臣之前讲的话就行。” 全玖薄嗔地看了程越一眼,心道幸好圣人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不然定要羞死。 全玖扶住筐边的把手,慢慢站起身。此时吊筐已离地十多米高,全玖探头向下一看。不禁一阵晕眩,身体也摇晃起来。 程越见她危险,忙抓住她的手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抱进怀中。 全玖骤然被程越抱住,只觉得浑身发软,脸颊滚烫。一张小嘴儿不住地微张,想喊又喊不出来,害羞得想逃走又无处可逃。可怜兮兮地看着程越,眼中满是娇羞和哀求。 谢道清见程越抱住全玖,不由得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再三。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她看得很明白,全玖方才真是有危险,程越的手伸得很及时,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想起自己在危急时也是被程越用人口呼吸救了命,只能干咳一声。算是尽到了提醒的义务。 程越到背后的咳嗽,非常机灵地马上就将全玖的腰放开,低声道:“太后,臣得罪了。”全玖柔嫩的腰肢手感极佳,如果不是谢道清在旁边,他还真舍不得放手。 全玖羞得抬不起头,想到程越在下面时对她说的话,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只敢往别处看。 地面上并没有查觉上面有什么异状,只是看着气球一点点上升,觉得很羡慕。 程越对谢道清道:“母后。要不要儿臣扶母后看一看风景?母后不必担心。” 谢道清笑道:“当然要看,不然岂不是空入宝山?” 程越伸手一扶,谢道清紧紧握住程越的手,另一只手把住吊筐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来。 谢道清戴上眼镜向远处一望,只见田陌纵横。人烟稠密,无数百姓在向气球欢呼。顿时心胸为之一畅,也没那么害怕了。扶住吊筐不住地四处张望。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全玖见谢道清尚且不惧,怎么肯还坐在那里,也想要站起来。 程越见状,悄悄伸出一只手到她眼前。全玖脸一红,偷偷看了谢道清一眼,见她只是在看风景,并没有留意自己,犹豫了一下,快速地扶住程越的手,站了起来。… 全玖站起来后刚要放开程越的手,程越却不肯,拉住她的手不放。全玖又羞又急,越发慌张,不知程越到底是担心他还是故意占她的便宜。谢道清在一旁,她又不敢声张,想示意程越松手,偏偏程越根本不看她。 全玖气得伸出另一只手在程越的腰眼上一掐,程越吃痛,看了她一眼,很惊讶地问道:“太后有事么?”手也随之放开。 谢道清转头看到全玖也站起来,笑道:“太后来,就是要起来看看,你看,这风景多好啊。” 全玖吃了程越一个哑巴亏,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转眼一望,果然心旷神怡,风景绝佳,禁不住赞叹起来。走到谢道清身边,指着熟悉的风景与谢道清乐孜孜地讨论个不停。 为保持平衡,程越只能到另一边站着,默默着两个宋朝地位最高的女人在满脸兴奋地聊天。 气球越升越高,地面上的人越来越小,谢道清不但不怕,反而像程越一样,只想高一点,再高一点。 程越催动气球上升到快两百米时,担心她们害怕,道:“母后,现在已经升到一半多了,母后会不会怕?怕的话儿臣这就停下。” 谢道清向远处一望,道:“我还没看清楚临安城,再升上去一些。” 程越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望远镜,示意全玖到自己这边来。全玖明白他的意思,马上移过来。程越过去谢道清身边,将望远镜递给谢道清道:“儿臣为母后准备了这个,请母后挂到脖子上,不要掉下去。” 谢道清大喜,她早就说程越有望远镜,可将极远处的东西拉近看个清楚,没想到今天可以用到。 谢道清按照程越的交待将望远镜挂到脖子上,立即迫不及待地放在眼睛上一看。远处几十里的地方突然就近在眼前,看得那么清晰。 谢道清惊喜地道:“真是神奇啊,怎么就能看得这样清楚?” 程越怕她不稳,伸出一只手揽住谢道清的腰。谢道清年纪大了,知道程越这是在保护她,并不在乎程越碰她几下。 全玖见程越毫无顾忌地搂着谢道清,不禁为之咋舌。谢道清是什么身份,程越说搂就搂,连问都不问一下。 谢道清沉浸于饱览风光,越看越投入,不知不觉中热气球已升到最高。程越将煤油炉的火焰关小,让热气球在空中保持平稳。 谢道清拿着望远镜只顾着向远处眺望,完全没注意程越已又拿出一个小望远镜为全玖挂在胸前。 全玖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也学谢道清的样子端着望远镜向远处看。 程越顺势也搂住全玖的腰,全玖薄嗔着白了他一眼,轻轻叹口气,没有挣扎,任由他搂着。 程越心中大乐,再把全玖搂紧些,看着她白玉般的脸庞,嗅着她的发香。全玖见他得寸进尺,微微一挣,向谢道清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程越不愿惹恼她,只好松了松手,装作一副忠心护卫的样子看着远方。 全玖翘起左脚,在程越的右脚上慢慢用力踩下去。程越又吃疼,他也不敢声张,手上使劲儿,把全玖往自己怀中一带。 全玖大半个身子都扑进程越怀中,又气又羞,瞪大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程越,低声斥道:“你想做什么?” 程越才不会被她吓住,露齿一笑,低声答道:“刚才太后立足不稳,臣只是扶了一下,臣不知有何不对。”… 全玖恨恨地微微跺了一下脚,气道:“登徒子!自古以来,未见有你这般胆大妄为的。” 程越凑近她微笑道:“太后,请相信臣,臣的胆子有多大,太后还没见识到呢。” 全玖见他欺近,害怕得向后要躲,程越搂住她的腰将她扶起来,也向谢道清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全玖无奈,只能老实地由着程越公然揽着自己的腰,但不许程越的手上下抚摸,装出没注意到的样子,举着望远镜认真地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看了一会儿,谢道清心满意足地深吸一口气,放下望远镜,程越也赶忙松开全玖的腰肢。 谢道清见全玖手中也有了一个望远镜,笑道:“太后,你觉得如何?站在这里向远处眺望,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全玖心中一热,答道:“圣人说的是,臣妾也觉得从热气球上看,周围的景致辽远壮阔,天地苍苍茫一片,与平时看到的截然不同,这热气球真是个好东西。”说完,还不忘白了程越一眼。 谢道清点头道:“不错,只可惜被绳索制约,只能飞这么高,不然应该还有一番气象。” 程越道:“母后,这气球刚刚制成,不宜马上冒险,待儿臣确定安全后,可以载母后向更高的地方飞,让母后饱览大好河山。” 谢道清笑着摆摆手道:“算了,就算我想,那些大臣又有哪一个肯答应?今天是瞒着他们才来得了,也能上这气球。今天以后,你的气球就会名声大噪,群臣谏阻之下,还哪里有机会可以上来呢?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让我能看到这么不一样的风景,也让我和太后成了第一个飞上天空的女人。” 程越微笑道:“现在上天的人只有我们三个人,算起来女人还比男人多一倍,母后可高兴?” 谢道清呵呵大笑,全玖也忍俊不禁。程越熄了火,气球在空中飘浮片刻后,开始缓缓下降。 谢道清留恋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色,并没有阻止程越。她在上面已经够久了,再待下去地上的人难免会担心。 程越没有再去逗弄全玖,而是静静地站在谢道清身边,轻扶着她的腰,陪着她一点一点地降落。(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五十九章 程越与全玖 第二百六十章 天上的秘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章 天上的秘密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谢道清欣慰地拍拍程越的手,心里感觉到特别的温暖。自从程救了她的命又成为她的义子后,她能确实地感受到程越对她的关心和爱护。程越虽然行为思想与别人不太一样,但内心的赤诚和正直毋庸置疑。大宋风雨飘摇之际,能有这样一个人如慧星般出现,匡扶社稷,震慑外敌,就算他霸道了些,也是必要的,自己对程越这个义子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 气球稳稳地降落在地上,众嫔妃禁不住欢呼雀跃,这次换她们围上来,一齐向谢道清和全玖恭喜。 程越打开吊筐的小门,扶着谢道清走下热气球,又回身去扶全玖。全玖不敢当众扶他的手,只用袖子程越虚扶一下,自己走下来。 谢道清回头看着巨大的气球,叹道:“真如做梦一般,没想到哀家竟然真的上了天!” 杨淑妃笑道:“恭喜圣人,天上好玩么?” 谢道清笑道:“好玩,好玩得很。”摘下望远镜挂在杨淑妃脖子上,道:“你也上去看一看吧,稳着点,别给我儿添麻烦。” 杨淑妃喜得拍手道:“奴也可以上么?那可太好了。” 全玖把望远镜挂到俞充容身上,道:“可惜一次只能上两个人。大都督,还得麻烦你。” 程越笑眯眯地道:“不麻烦,臣自当效劳。” 全玖不禁为杨淑妃和俞充容有点担心,程越连自己的便宜都敢占。对她们两人还会客气么?但又总不能不许她们上去,这可真是两难。算了,她们的事情由她们自己去承担吧,自己操这份心做什么。 杨淑妃和俞充容兴高采烈地上了吊筐,程越向谢道清和全玖挥了挥手。又一次操纵着气球上升。 气球刚升到五六米高,程越已迫不及待地把杨淑妃抱进怀中含住她的香舌热吻起来。 杨淑妃浑身颤抖地在程越怀中任凭他的一双手上下游走,喃喃地道:“官人不知道奴刚才有多担心,生怕这绳子不结实让气球飘走,哭也哭了几回,官人要怎么补偿奴?” 程越一边亲吻她一边道:“还能怎么补偿。以身相许行吗?”说着已开始脱杨淑妃的衣服。 杨淑妃吓了一跳,道:“官人,这里怎么行?太危险了,官人的时间又长,下面的人能不疑心么?” 程越懊恼地一拍吊筐。道:“真是的,美人在怀却不能动,我怎么这么可怜?” 俞充容“扑哧”笑出来道:“官人就会胡说,连皇帝的妃子都敢占为己有还说自己可怜?都没过。” 程越一扑,把俞充容也抱在怀中吻了个天昏地暗,才道:“什么皇帝的妃子?我可不管,我只知道我有几个最疼惜的女人,别的都不知道。” 俞充容趴在他怀中娇喘吁吁。闻言抚着程越的胸道:“明天奴就去雅乐居,官人可在小楼中等。奴想尽办法也会过去陪官人。” 程越哈哈一笑,在吊筐中享尽艳福。两妃也没抽出多少时间看风景,陪程越享乐才是她们的目的。 定下了明天的约会,程越很快地把气球降下,又陆续接了四夫人上天,其他的嫔妃就不管了,没那么多时间。四夫人在吊筐中也被程越占尽了便宜。一个个娇羞不胜地回到地面。… 嫔妃们之后,自然轮到了杨霆和李大时他们。程越分几拨带他们上天。为他们讲解在空中如何操控热气球。李大时和手下的将领学得格外用心,他们深知这东西的重要。学会了之后大有好处,说不定就会立下殊功,有机会被大都督提拔。 中午就在农庄里吃饭,程越叫来叶倩儿与胡秀秀陪众嫔妃。 谢道清与全玖难得到农庄里游玩,心情大好。程越并未隆重其事地请她们吃精细的大餐,而是只用农庄里的产出做了些平常的农家饭,但调得很好吃。餐具也是用农家常用的粗碗大盘,与自己到农庄里一样,没有格外的待遇。 然而这种平常的饮食却让谢道清与众嫔妃吃得分外香甜。谢道清和全玖从小都是娇生惯养,没吃过平常人家的粗粮。谢道清一开始还嫌碗筷太简陋,是因为不愿让程越不高兴才勉强下口的。谁知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风味独特的农家滋味让她非常喜欢,还与程越因为争抢最后一块鸡腿肉互瞪眼睛。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程越只能认输投降,让全玖和杨淑妃在一旁笑得险些岔了气。 午饭过后,谢道清对农庄更加感兴趣,不肯就这么走了,拉着程越在农庄里到处乱逛。走到程越的玻璃工坊和纺织工坊时,非常高兴,抬腿就要去看一下,但程越却不肯让她进。 谢道清知道程越一向不循私情,虽然遗憾,也不以为意,反正她看也是看不懂,只图个新鲜。 跟在一旁的李大时见程越连太皇太后的面子都不给,心里彻底服气了。早先他想进去看看,程越严令不许,他还觉得有点委屈。今天看来,大都督执法之严,从古未闻,真可称得上铁面无私。自己以后皮得绷紧点,不能再心存侥幸。 谢道清与程越在农庄的田间地头到处游玩,一会儿从地里摘果子,一会儿到河边钓鱼烤来吃,老太太玩得不亦乐乎,众嫔妃也乐得自在,到处一片欢声笑语。 程越正专注地为谢道清烤着鱼,杨淑妃远远走来,脸红了红,还是赞道:“大都督,你修的茅房为什么那么干净?地上和墙上都铺的什么?很漂亮啊。而且里面还有流水时时在冲洗,一点脏东西和不好的味道都没有,能不能在宫中也修几个这样的茅房?”她方才内急,想回轿中的马桶中方便又嫌太远,就想勉强凑合一下。没想到叶倩儿将她引去的茅房如此整洁美观,里面还有蚊香防止叮咬,比闷在轿里方便舒服多了。想起宫中的茅房现在正是味道最大的时候,每次经过都要捂着鼻子快速通过,与程越庄园里的茅房天差地别,恨不得马上就换。 程越笑道:“那是我还未完工的一个卫生间,我打算看看效果如何,好的话就将临安城内外做一下统一的规划,全都换成这种的。一个国家的文明,卫生间是最直接的反映。只有卫生间干净,才能让一个国家上上下下,各个地方都整洁起来。” 谢道清与全玖和众嫔妃对程越说的话似懂非懂。谢道清问道:“越儿,茅房本就是污秽之地,那些猪啊狗啊都在那里觅食,你为什么想把它弄干净?” 杨淑妃插口道:“圣人,可不只是干净而已,那茅房修得比屋子还漂亮,不说明的话,一定会有许多人愿意住在里面。” 谢道清惊讶地“哦”了一声,更觉困惑。… 程越道:“母后还记得儿臣要造的高楼和别墅吧?” 谢道清眼睛一亮,笑道:“当然记得,中官回报,说是快建好了,只是不让靠近看。” 程越点点头道:“的确快造好了,但临近它完工,儿臣却想起一件事。就是它完不完工,对普通的百姓到底有什么用?如果不能让所有人都享受到这些新的建筑成果,那它终究意义不大。所以儿臣想就从茅厕做起,让它变成新式的卫生间,让百姓也可以享受到最好的生活,这样才可以推动整个社会不断进步和发展。” 众嫔妃被程越口中不断冒出来的新词弄得昏头胀脑,但有一点明白了,就是程越要在临安普及这种卫生间,这可是大好事。 全玖问道:“刚才大都督说这还是未完工的?” 程越点头道:“对,因为水龙头还未装上,如果玻璃能大量生产,其实还应该有玻璃窗。现在玻璃供不应求,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做到。” 谢道清奇怪地问道:“水龙头是什么?为什么那么重要?” 程越道:“儿臣将水用管道直接引进室内,将水龙头一扭,就可以有水流出来供人所用。更重要的是,儿臣还设计了下水道,用完的水马上流走,这就可以免去时时都要打水倒水的麻烦,生活可以变得十分便利。” 谢道清和众嫔妃得矫舌难下,俞充容无限惊喜地拍手道:“官大都督,真的可以么?那样岂不是太方便了?” 程越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不错,真要说起来,算是我们在生活方式上面的一次大变革。” 谢道清急切地问道:“越儿说的这些,在那个楼和别墅中都有么?” 程越微笑着点点头,道:“当然,这些还不算,儿臣到时还有惊喜给母后。儿臣怕的是,母后进了儿臣的别墅后不肯出来,到时候宫中没人主持可怎么办?” 谢道清抿口一笑,道:“那你就在宫中给我建这么一所房子不就行了?你不是喜欢拿老身来做广告的么?” 程越哈哈大笑。 杨淑妃这样一讲,倒勾起了全玖等嫔妃的好奇心,悄悄跟着杨淑妃来到她说的卫生间,都被吓了一跳,才知杨淑妃一点都没夸张。(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章 天上的秘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公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公开**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 其实这只是后世一般卫生间的水平,但已足以让嫔妃们为之惊叹赞赏了。 时间不早,谢道清和众嫔妃不能在这里久留,于是谢道清又坐上程越献给她的马车,一路心情愉快地与全玖等嫔妃聊着天回临安城。这一趟的收获无疑也十分巨大,程越总有许多新的东西让她们大开眼界,不断开拓着她们的视野。 全玖在车中不禁又想起程越在热气球中拉她的手,搂她的腰,身体一阵发热,脸也不觉间更加红润,谢道清关心她是不是在天空中时被吹得着了凉,全玖就用车里太热来推脱。 杨淑妃假作不经意地道:“说明天雅乐居有新菜式,去试一试好么?” 俞充容心领神会,道:“好啊,楼也快建好了,顺便去看看也好。” 全玖羡慕地看着她们,她身为太后,没办法像她们一样,心中确实有些不甘。 谢道清也叹了口气。这几天又去程越家,又到程越的农庄,过得无比地快活,但雅乐居她还是不能去。 程越回到府中,阿里海牙求见。他奉命监制钟表¥⌒长¥⌒风¥⌒文¥⌒学,⊥→x,十分低调,除了程越的亲信外,根本没人知道当年攻破大宋一半长江天险的元朝大将就在临安走动。 程越召他进来,阿里海牙请教了些关于钟表的事情。程越一一作答,又与他秘谈片刻。将自己走后南方的事情托付给他。阿里海牙出府时。面带微笑。一身轻松,静悄悄地消失于临安街头。 程越送走阿里海牙,又命人分别去通知文天祥等重臣,自己试验热气球成功,安全地将两位圣人带上天空再带回来。之前有所隐瞒,是为了完成两位圣人的心愿,请他们谅解。 程府上下,为热气球成功欢欣鼓舞。晚上特别加以庆贺。侍寝时,程越只点了在此事上立下大功的胡秀秀单独服侍,让众妾好生羡慕。胡秀秀不好意思居功,才又拉上苏蓉、云萝和叶倩儿三妾,还是她们几个最开始跟着程越的妾一起服侍程越。 因为与六妃有约,程越早早起身处理完公务后,很快就赶到雅乐居。 进了小楼,不等程越吩咐,八姬已跟着进来侍候。 程越一反常态地没有把八姬推到床上去,而是让她们将云萝也叫来。低声向她们说了自己与六妃的情事。 众妾程越口中到,他竟然连宫中最尊贵的几个太妃都敢占有。惊讶得不知该作何反应。睁大了眼睛彼此对视,都怀疑自己错了。 好半天,云萝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心地问道:“官人,此事夫人知道么?” 程越摇头道:“现在只有你们知道,暂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出云疑道:“官人告诉我们这个事,是不是想在这里与太妃们私会?” 程越点头道:“没错,这里最方便,她们今天就要来,你们要配合好。” 众妾心中一阵纠结。官人多几个女人倒不要紧,可是居然是宫中的嫔妃!这不要紧吗?如果走漏了风声该怎么办?官人看起来满不在乎,应该早就有所打算吧?唉,本来这座别馆是官人和她们寻欢作乐的地方,没想到也要和别人分享。可是她们都身份尊贵,又能说什么?… 丽云问道:“官人要我们怎么做?” 程越简单地一说,众妾就明白了,其实并不难。 程越刚与众妾说完话,马上就得到通报,杨淑妃等众嫔妃已来到雅乐居。 云萝与八姬照例去迎接,程越不露面,在楼中等着就可以。 杨淑妃这次带来三十几个嫔妃,与云萝等见礼时发觉她们眼神有些古怪,心知她们必定已经得知这件秘事,脸一红,不好意思与云萝等妾多说话,快步被迎进雅舍。 只坐了一会儿工夫,云萝就取来风筝,笑道:“这是昨天常客送来的风筝,各位贵人想不想出去放一放?” 众嫔妃闻言都眼前一亮。对啊,许久没放风筝了,出去跑一跑也好。 杨淑妃讪讪地顺势道:“也好,坐在这里也闷得很,到外面吹吹风才舒服。” 嫔妃们乐得直拍手,每人拿了一个风筝,后面跟着侍候的宫女一起向外走。 杨淑妃等六妃也佯装去放风筝。到了门外对身边的宫女道:“你们先不要去,就在这里守着,一旦有事也找得到人。我们与各位小夫人一起,不必担心。” 宫女们领命留在雅舍,六妃与众妾甩开众人,掩人耳目地从另一边绕了一个圈来到程越的小楼。 程越已经等得不耐烦,见六妃如约进来,来不及说话,一把抱起满面娇羞的杨淑妃,当着目瞪口呆的云萝和八姬的面,一边亲吻她,一边走上二楼的卧室将杨淑妃放到床上。 云萝与八姬守在楼下,就到楼上不断地传来平时端庄高贵的嫔妃们忘情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这时才敢相信程越是真的把六位贵妃给全数占有,官人真是好大的色胆! 程越十分兴奋,六妃都已经求饶,他还停不下来,又将云萝和丽云、丽春、阿锦、玉琼叫上去一起才尽了兴。 **罢,云萝等妾又下楼守着。杨淑妃钻进程越怀中,搂着程越的脖子与他情话绵绵,其余的五妃也都凑到离程越尽可能近的地方。上下有别,她们不敢与杨淑妃争宠,但同样与程越如胶似漆。云萝上来请她们去吃午饭时,六妃依旧舍不得起身。与程越再约好了下次相见的日期,才依依惜别,悄悄离开小楼。 程越用过午饭也没走,下午又与绿绮、映春、玉春、出云四妾缠绵一番,才全身酸软地回府。 程越回府后,左思右想,还是把定娘叫到房,搂着她躺到床上,将自己与六妃私通的事情告诉了定娘。 定娘一向知道程越的胆子很大,但万万没想到竟然大到了这种程度!程越讲完后,定娘还是久久缓不过神来,只顾看着程越发呆。 程越在她唇上一吻,笑道:“被相公我吓到了?不要紧,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以后你就会明白。” 定娘他一讲,陷入沉思中,半天才犹豫着道:“相公莫非” 程越摆了摆手道:“你先不要猜,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家中美女无数,还有我的亲亲小定娘这样的绝世美女,我并不缺女人,而是她们对我有用。否则我明明勾勾手指就可以得到许多美女,为什么要像今天这么麻烦?” 定娘并不怀疑程越是在找借口。她很清楚,程越推掉了许多送上门来的美女,她只是对程越真正想做的事越来越害怕。 程越累了一天,把事情对定娘讲清后顿时感觉到了疲劳,于是抱着定娘很快沉沉睡去。… 定娘在程越怀中思前想后,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程越与别的女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她一想就头疼,不愿再理,只要程越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她就心满意足。 两夫妻幸福地睡了个下午觉,醒来后定娘有事要处理,被张淑芳唤走。宋罗两位夫人随即进来为程越按摩。 程越享受过两位夫人的柔情,却没有再把她们如何,而是搂着她们在床上喁喁私语,给她们一份不一样的幸福。 过了几天,程越带着张贵等人奔波几百里,进到一处僻静的山谷,秘密地试验滑翔翼。 当程越手下的将士看到程越真的驾驶着滑翔翼在半空中翱翔时,兴奋得在山谷中疯狂大吼,一片沸腾。 程越驾驶滑翔翼稳稳地降落后,张贵等将纷纷围上来,程越为他们讲解如何操纵滑翔翼。看到程越真的如同鸟儿一样在天空翱翔,每一个人都想成为下一个,对天空的恐惧也消失大半。 程越亲自带了几个悟性高、胆子大的飞上天,在空中一边教,一边让他们实际操作。 为了教会这些他看重的飞行种子,程越在山谷中扎营了十几日。将附近道路尽数封闭,防止走漏消息。张贵为程越精选了五百人在山谷中训练滑翔翼。十几天后,程越领张贵等离开,留那五百人继续在那里训练。 不过十几天没在临安,程越回到家中后险些没被众妾和两位夫人吃掉,还要去雅乐居安慰六妃,疯了几天才安静下来。 别墅和高楼终于全部完工,程越看过之后,非常满意,厚赏了众多工匠,再给他们一个新的工作为临安城修造新式的卫生间,代替肮脏不堪的老式茅房。 工匠们正想把新学到手艺用上,都很高兴地答应下来,马上回去开始备料。 终于有了比较现代化的房子可住,程越兴冲冲地回到家中,向众妾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定娘早就盼着这一天,喜得第一个跳起来拍手,众妾也都激动难当,吵着要去看一看新房子。 程越笑道:“你们放心,明天下午就带你们去。早上我要上朝,当初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当然要去缴令。上完朝后,我就带母后去看新房,也会接你们同去。”(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公开**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新屋落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新屋落成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 定娘兴奋地道:“相公,新房中我们留几栋?” 程越道:“我留了五栋别墅供家中游赏之用,已经用巨树圈了起来。再留五栋给雅乐居做生意用,剩下还有二十几栋可以尽数高价卖掉,别忘了,我当初可说建房子要能赚到钱。至于高楼嘛,我已将它整修好,全都做成客房,既可住宿也可吃喝赏乐,蒙古皇子来了也让他住在里面。你们记住,租房子比卖房子还要赚钱。” 众妾一有五栋别墅可以供她们使用,其它的才不在乎,都在憧憬着自己能在别墅中分到的房间。 翌日,程越由定娘侍候穿上朝服,悠哉游哉地去上朝。 现在的朝中,程越的地位不{无}错{小}说 断稳固,朝中上自皇亲国戚,下至文武百官,都认清了大势,纷纷投靠,最少也要与程越套好交情。虽然程越很少直接干预朝政,但朝中的政事,却几乎没人敢违背程越的心意,连留陈两位丞相也要退避三舍。 因为程越一般不上朝,所以大半的官员都或明或暗地围在程越在朝中的几个代理人身边。文天祥、张世杰、刘岊、苏刘义都各掌一方,互为声援。其中以文天祥为首的文党最大,权势也最为显赫,朝中重臣几乎都囊括其中,谁让文天祥是程越的老泰山呢。 张世杰身边则是一群武将。张世杰官至少保。朝中官阶与程越一样。又是程越的心腹。朝中武将不好随便登程越的门,都投入张世杰手下。关键是自从程越入朝后,武将地位大大提升,文官们再也不敢随便给武将脸色看。虽然程越通过张世杰对武将要求极为严格,经常操演练兵,但武将们活得可比之前有滋味。就连张彦也感受到危机,最近宴请了张世杰和孙虎臣,托他们为自己在程越面说说几句好话。免得程越不谅解他。 刘岊作为御史,身边全是谏官和一些不得志的官吏。刘岊自从被程越训斥之后,真的痛改前非,将自己过去干的坏事一件件补偿回来,朝中上下为之侧目,谢道清还几次当廷夸奖他。他身边的人辅助刘岊,在朝中为程越扫除障碍,每每对程越不喜欢的官吏蜂拥而上,为程越立下不少功劳。 苏刘义自投到程越门下后,大批青壮官员和无法投靠以上三人的人投到他手下。甚至两位丞相的一些部属也在与他暗通款曲。苏刘义之前与程越作对,现在竟获得重用。他们也想做第二个苏刘义。 程越有了他们,对朝政的掌控可称得上如臂使指,只是他不愿意干涉朝政过深,违反自己当初的承诺。 程越一出现在宫门外,众多文武争先恐后地来向他行礼寒暄。程越一一答礼,十分谦恭。现如今正是养望之时,他可不想因为自己随便惯了就把这些好不容易聚集到身边的人给气走。古代的读人讲究风骨,总有股牛脾气,该哄的时候就要哄,只靠权势没办法长时间地收住他们的心。 上朝时候一到,宫门大开,文武鱼贯而入。程越一个弱冠少年,走在百官之首,神色从容,潇洒自如。一路上两位丞相都故意错开半个身位,不敢与他并排而行。程越的羽翼渐渐丰满,他们的机会已越来越少。… 程越上朝,两位圣人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忐忑不安,反而非常高兴。程越请了十几天假没来给皇帝上课,赵显和其他孩子们都很想他,一直盼着他回来。两位圣人也觉得不习惯,惯了程越每隔一天的钢琴曲,十几天没到就浑身地难受。 朝拜已毕,谢道清乐呵呵地问道:“大都督,这十几天做什么去了?现在能说么?” 前些天临安城和周边地方的人都在四处轰传大都督制成了能飞的大球,只是离得太远,没有人敢确定。过了几天,更爆炸的消息由《中华时报》刋出,宣布大都督已制成可以载人上天的气球,并成功载着两位圣人和六位太妃飞上了天空! 虽然《中华时报》语焉不详,但已足以惊世骇俗! 天哪——!人真的已经上了天! 临安城沸腾了,紧接着大宋境内全都沸腾了! 程越去试验滑翔翼不知道,这些天两位圣人和六位嫔妃得到大宋上下一致的交口称赞。特别是女人,得知两位圣人紧接着就与大都督一起上天后更是打心底里佩服两位圣人,如果不是怕大都督不高兴,不少地方都想为两位圣人建生祠! 谢道清与全玖一生中从未收到过如此?之多发自内心的赞誉和艳羡,周边各地的官员都作贺文送入宫中,各家报纸也连篇累赎地将打探来的各种消息连续报导,不遗余力地推崇大都督和两位圣人的惊世之举。《中华时报》的销量也因为各地需求巨增而翻了两翻。所以谢道清和全玖这几天过得格外愉快,时常回忆起当时在半空中的美妙感受。 不过有一点出乎意料,因为是程越带两位圣人上的热气球,朝中重臣包括两位丞相也不敢抨击程越,所以预料中的反对两位圣人冒险的奏章并未出现,最多只是劝两位圣人不可沉溺其中,要保重身体等等。这可让谢道清乐坏了,嗯,有机会还可以再去坐几回! 此时见程越从外面回来,心知程越必定是去试验之前他说的滑翔翼,而且一定已经取得成功。心头一热,想程越愿不愿将此事公开,不愿意的话私下问也一样。 程越笑道:“圣人,臣只能说此去收获巨大,其它的事情等下朝后臣再说与圣人。” 程越不说谢道清也高兴,连连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儿安然回来比什么都强。” 程越双眼一红,忍住眼泪道:“儿臣还有事情要奏,不过不急,先请列位臣工把他们的事情说完儿臣再说不迟。” 各位大臣闻言,忙一个个上前快速地把奏章呈上。没有什么大事,征求两位丞相的意见后,谢道清很快地拿了主意,再看程越不反对,立即下旨执行。 程越见再没有奏章上呈,站出来道:“臣有本奏。臣奉旨监造的新式楼房和别墅已经完工,臣曾当廷立下军令状,今日特来缴令。” 谢道清和全玖都大喜,谢道清高兴地道:“这才多长时间哪,大都督真了不起!这样吧,大都督留下,陪哀家用完午膳后就过去看看,让哀家开开眼界也好。” 程越道:“臣领旨。今天有请两位圣人和臣的妻妾一起去看,明天就可以开放各位臣工去看,以履行臣的承诺。” 群臣也好奇程越到底造了什么房子出来,闻言都摩拳擦掌,急于登上刚建成的十二层的高楼。… 中午陪谢道清用过饭,程越又被谢道清拉着弹了几首钢琴曲。谢道清和众嫔妃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自从她们了钢琴曲,几天不心里就难受得如猫抓一样,也不知程越去大都后要怎么办? 下午时间紧,还没过够钢琴的瘾,谢道清和众嫔妃就坐上马车,直奔程越盖的新房而去。 谢道清和全玖都是第一次到雅乐居这边来,只见新房四周绿草如茵,没有围墙,只用铁栅栏与道路相隔,说不出的清新雅致,心中十分喜欢。 来到近前一看,十二层楼高耸矗立,外形十分典雅端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大大的露台,上面种植着花草,还摆着精致的桌椅供休息赏景。 谢道清和全玖一看就着了迷,这种建筑的风格与大宋雕梁画栋的习惯截然不同,更为简洁明快,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优雅。 这种迷人的优雅带给她们的震撼比程越送给她们的马车甚至热气球还要大。 高楼前方,几十栋大小不一,各具风格的别墅散落其间,尖顶白墙红瓦,大片的落地玻璃和玻璃窗如梦似幻。道路全用白石铺成,还有整条的白石做成路肩,宽阔而精巧,湖光山色间,望之如神仙府地。 众嫔妃也是第一次得以穿越四周扎起的木栅栏进来参观程越的新房子,全都与谢道清和全玖一样,自走入建筑群后,嘴巴就兴奋地一直没合上。 此时程越的妻妾和两位夫人在定娘的带领下也从家中和工作的地方赶来,走在白石路上,好几个妾都兴奋得连蹦带跳,一路欢声笑语地来寻程越。程越宠她们,绝对不会说她们不成体统,嫔妃们远远看到也十分羡慕。大都督的女人都活得自由自在,很少受到什么拘束,这样活着才是真正地活着。 丁香看着路两边清新雅致的一间间别墅,恍如置身梦中,看每一间都喜欢,恨不得把所有这些房子都留下自己住。这么美的房子,官人是怎么想出来的?莫非官人真的来自神仙居处? 定娘看得五色神迷,之前程越画在图纸上的一栋栋房子,真的出现在眼前,而且比她期望的还要美丽得多。如果不是在两位圣人面前,她真想扑到程越怀里,与相公好好甜蜜一番。(我的《篡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二章新屋落成。 第二百六十二章新屋落成 ,: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新屋落成 第二百六十三章 程越的别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三章 程越的别墅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 众妾走到嫔妃们面前,施礼相见。杨淑妃等六妃见到定娘格外亲切,几乎带着些讨好的语气。 定娘当然明白为什么,落落大方地与六妃寒暄,不想让她们难堪。 谢道清衷心地道:“越儿,你这里建得真是美不胜收。老身年近古稀,从来未曾见过这么美的房子和道路,不但与这湖光山色融为一体,房子本身就是一道景致。唉,可惜不能住到这样的房子。” 程越笑道:“母后何出此言?母后如果喜欢,儿臣在这里有五栋房子,就在那里。”说着指向远处一个由成排的参天大树和极密的竹篱笆环绕起来,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别墅群,周围还围着一圈高高的铁栅栏,别墅高。无错。 w高的尖角也只能勉强露出个头,以至于众嫔妃都没注意到。 程越接着道:“儿臣为自己留房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母后可以过来住,所以将那五栋房子设计得格外隐秘。儿臣移来不少参天大树形成屏障,别墅不高,这样除了冬天,即使在高楼上向下望也看不到下面的人影。只要再将出入的路一封,就可以作为母后的行宫,让母后舒舒服服地住在里面。靠水那边更简单,地形得天独厚,像个斜斜的葫芦,儿臣已经在葫芦腰的位置立起栅栏,这样既可享受戏水之趣。也不会被湖上人看到。母后对儿臣的安排可还满意?” 谢道清和全玖都大喜过望。程越总是能不断地给她们惊喜。没等她们说什么,已经为她们设想得十分周详,全然不用她们操心。 谢道清喜道:“既然如此,越儿快带我去看看房子,我还没看里面呢。” 程越伸手扶住谢道清,一边向她介绍房子,一边带她和众妾向自己的别墅走去。 沿着白石路一直向西,穿过两道守卫。终于走进绿树掩映的五栋别墅组成的天地。这五栋别墅比外面的别墅更加典雅大方,草坪中还散放着些沙滩椅和撑起来的沙滩伞,显得格外清新自然。 谢道清和众嫔妃一看就喜欢上了这里,程越扶谢道清躺在沙滩椅上,又从房中取来软垫让她枕上。 谢道清舒服地躺在大伞的阴影下,吹着徐徐凉风,惬意得一动不愿动。躺了一会儿,不忍程越和众嫔妃都在等她,只好又站起来,道:“越儿。你这里我很喜欢,以后会经常来。你可别厌烦。” 程越笑嬉嬉地道:“母后多虑了,儿臣欢迎还来不及。母后的身体不算太好,正应该时常出来走走,晒晒太阳,这样才对身体有好处,总闷在宫中决不是好事。” 谢道清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我是该常出来走走。” 程越扶着谢道清打开门,走进别墅的房中。 谢道清看到大块的玻璃窗透进灿烂的阳光,洒在刷了油漆的地板上。旁边挂着轻薄有细致花纹的窗帘,随着轻风微微起舞。屋内摆设着沙发和精致的桌椅茶几,全是后世的款式,看起来舒适而温暖。墙上嵌着壁炉,冷的时候用来取暖,也非常精美。墙壁雪白,屋顶高挑,显得十分明亮。 谢道清和全玖等嫔妃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怎么看起来这么舒服?那长条的椅子是不是软的?又可以躺又可以坐,一定是大都督的新发明吧?真好!… 程越将谢道清扶到沙发上坐下。沙发里面填充的是弹性最好的兔毛,比后世的海绵要好得多,谢道清一坐下就不愿起来了,喜欢得一直抚摸沙发的表面,问道:“越儿,这软长椅真好,叫什么名字?” 程越一笑,也坐到谢道清身边,道:“还没名字呢。母后既然已经赐名它做软长椅,那它自然就该叫这个名字。母后,您刚才这句话又会载入史册。” 谢道清乐得连拍几下软长椅,道:“好,就这么叫吧。这个回头送几个到宫中,也做几个小的给我们上朝用,小的叫软椅就可以。” 程越笑着答应下来。 全玖和众嫔妃四处观看着房中的布置。杨淑妃打开一间房门,惊问道:“咦?这个小屋子是怎么回事?” 程越一看,杨淑妃打开的是正卫生间的门,于是就又将谢道清扶起来,来到卫生间道:“这就是儿臣设计的最新式的卫生间。这个是水龙头,只要扭开它,水就会流出来。”说着扭开水龙头,一道清澈的流水喷涌而出,吓了众嫔妃一跳,马上又娇笑着欢呼起来。 谢道清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几乎怀疑这是什么法术,盯着水龙头看个不停,还亲手试了试。呀!真的能流出水来! 全玖一时忘情地握住程越的手道:“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做到的?” 程越趁只有身旁的杨淑妃和俞充容注意到,急忙把全玖的手放开,细细地为她们解释起来。 全玖红着脸完程越的解说,对虹吸原理还是不太明白。程越也没再多加解释,他的妻妾还等着进来观看呢。 谢道清眼睁睁地看到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顺着一根管子流得一滴不剩,惊叹不已,向程越竖起大拇指,对她的这个义子,她真是彻底服了。 程越又指着马桶道:“这就是室内的马桶,方便后可以直接用水冲走,不要再用人去倒。”说完掀开软木做的马桶盖给谢道清看,还详细地向她解释用法。最后舀了一盆水,向下一冲,“呼噜”一声,水被冲了下去。 谢道清饶有兴趣地看着抽水马桶,对它非常满意。有这东西可太好了,免得来不及清理时屋里有味道。让别人把自己的排泄物端出去也尴尬。不过现在没法亲自试。以后自己住进来再说。 旁边放着一个木制的大浴盆。这个不用解说,一看就明白。卫生间里还准备了一个十分精巧的烧水的炉子,方便随时得到热水。 众嫔妃越看对这房子就越喜爱,恨不得马上就搬进来住。 谢道清和众嫔妃又到别的地方去看,定娘等妻妾马上补进来。程越又对众妾解说了一遍,众妾更喜欢。程越搂过定娘笑道:“老婆,这个浴盆很适合洗鸳鸯浴的,晚上陪我试一试好不好?” 定娘羞恼地白了他一眼。好在旁边没有外人,被人到了可怎么办。 从卫生间出去,程越又带着谢道清到别墅二楼,上面主要是卧室,足有十几间之多,大主卧里还放着一张巨大的床。 六妃和众妾当然明白这张大床的用处,都不觉脸红了红。谢道清并不知道,看着这张华丽厚实的床非常高兴,刚往床上一坐,突然觉得这床软得极有弹性。很好奇地上下坐几下,全都被弹起来。 谢道清奇道:“这床为什么这么弹?用什么做的?”… 程越道:“儿臣在床垫中用了大量的弹簧。所以弹力很强,躺着也很舒服,但不知母后会不会习惯。如果不习惯,可以将床垫撤下就行。” 谢道清躺到床上,觉得舒服倒是舒服,但确实如程越所说,自己真不习惯,怕会睡不好觉,道:“我还是睡硬床好些。” 程越点点头,道:“儿臣记住了,母后放心。” 谢道清参观完别墅,心里对这房子满意至极,真想就此住下。犹豫片刻道:“明天那些臣工还要来观看吧?这几天就不要来了,下次上完朝后就过来住上几日。越儿,又要麻烦你。” 程越笑道:“儿臣难得可以侍奉母后,怎么算麻烦呢?不过这里不能来太多人,母后尽量减少随从,带几个贴身的就行。” 谢道清连连点头道:“对,来的人多了太嘈杂,还是人少的好。我也好在这里过几天隐居的日子,把身体养一养。” 程越闻言向六妃使了个眼色,六妃会意地向他眨了眨眼。 程越道:“母后,还有高楼要不要去看一下?” 谢道清道:“那里是不是与这里一样?” 程越道:“对,除了装饰不同,其它都大同小异。” 谢道清笑道:“我已上过热气球,十二层楼就算了吧,反正也爬不上去。你的妻妾都在这里,你先陪她们好好玩耍,我要回宫休息,下午没睡有些困倦了。” 程越与众妾闻言行礼送谢道清回宫。 送走谢道清和嫔妃们,众妾都兴致勃勃地在别墅各处玩赏。程越则抱着管道升和管道杲躺在大床上说话。 管道升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钢琴,她自己又组装了一部钢琴,在家中勤于练习,练得手指都发疼。 程越心疼地把她的的手指握住,轻柔地为她按摩手指。管道升顺势躺在程越怀中,垫着柔软的大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程越见管道升睡熟,轻轻放开她的手,转身抱住管道杲,就在管道升的身边与管道杲亲热,除了没有真的成就好事,其他的当然一样也不能少。 紫烟有事来报,见程越正与管道杲缠在一起,于是加重脚步走到床边,小声道:“官人,夫人去接了文家三位夫人和五位姐妹过来游玩,马上就要到了,夫人对这房子还不甚明了,想官人去解说一下。”(我的《篡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三章程越的别墅。 第二百六十三章程越的别墅 ,: 第二百六十三章 程越的别墅 第二百六十四章 对柳娘的承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四章 对柳娘的承诺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 程越吐出管道杲的香舌,道:“好,我这就去。”立刻翻身下床。 管道杲娇羞地掩住胸前春光,起身为程越整理衣服,再侍候他穿鞋。 程越留下管道升让她继续熟睡,自己下楼去迎接定娘的家人。 三位夫人和文家五姐妹也是乘坐马车而来,到了门外就下车走进来。程越接她们的时候,她们刚刚穿过铁门来到别墅前的草坪。 定娘与锦儿玉儿正在与她们说话,三位夫人和五姐妹看到别墅的典雅整洁,喜欢得两眼发光。 程越笑嘻嘻地迎上去,道:“三位岳母大驾光临,小婿有失远迎,实在太不应该啊。” 欧阳氏笑道?无?错?:“贤婿现在越来越忙,可不敢劳动大驾。” 程越与三位夫人说笑了一会儿,便带着她们参观新房。八个女人自然也是惊叹之声不绝于耳,与程越定好如果谢道清不在,她们也会来此小住几天,程越都应承下来,定娘非常高兴。 三位夫人和五姐妹随后就到其它别墅去玩赏,程越不需要再陪同,于是就躺到了沙滩椅上,想享受一下一个人安静的时光。 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有一个人躺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程越以为是自己的哪一个妾室,也没睁眼,很自然地伸手过去牵住她的手。继续假寐。 那只手的主人犹豫着让程越牵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将程越的手甩开。 程越手一空。惊醒过来,转头一看,原来躺在身边的是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柳娘!当初怕自己挑她作妾,还干脆地当面拒绝过自己。 柳娘见程越看到她,羞赧难当,莹白如玉的脖颈也羞得红如胭脂。 程越见状笑道:“刚才是我哪个妾坐到我身边的?柳娘你看到了么?” 柳娘一怔,立时明白这是程越在为自己找托词,咬了咬嘴唇道:“不知道。我也是刚到。” 程越向她一笑,道:“那文二小姐有什么指教?我虽然是你姐夫,但只要是文二小姐下令,我一定努力做到。” 柳娘反复看了程越几眼,欲言又止,与上次程越去送马车时神态颇有近似。 程越觉得很奇怪,柳娘在他印象里是个敢于说话的人,对父亲安排好的亲事都敢当面拒绝,到底有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难以启齿? 柳娘见程越一直在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己,等自己说话。踌躇了半天才道:“姐夫你有没有姐姐说起过文家最近的事情?” 程越回忆了一下,道:“有啊。定娘说过道生和佛生怕我不喜欢,曾想请岳父为他们改一个名字,环生也吵着要改,岳父好像没答应,但说可以考虑。还有苏刘义向岳父提到,想娶一个文家的小姐做继室夫人。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大事了,怎么,难道岳父想把你嫁出去?” 柳娘憋着一张要哭的俏脸,道:“是啊,父亲见我已经老大不小,苏家又是名门世家,现在还成为了姐夫你的属下,做继室夫人也不丢人,所以就让娘亲对我提过,想让我嫁进苏家。” 程越想了想,道:“苏刘义那个人还算不错,人品才能都说得过去,虽然对你而言可能大了几岁,也不失为一个佳偶。”… 柳娘气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把爱妾都送给了你,说你还抢了他的长子苏景瞻看好的女人丁香,你当然会为他讲话。你就不能为我想一想么?” 程越摇头正色道:“这可是两回事,他如果不是好人,我早就杀了他。丁香和王氏我还没收房,动摇不了我的想法。” 柳娘哼了一声道:“他把自己的爱妾都能往外送,能有多好?你会把自己的妾室送给别人么?” 程越笑道:“那当然不会,给我什么也不会。不过这又是两回事,王氏是妾,你过去是要做继室夫人的,他怎么可能再将你送人?你不必担心这个。” 柳娘气哼哼地道:“这还不是都怪你!” 程越一愣,道:“怪我?怪我什么?说来。” 柳娘道:“苏刘义把王氏送给了你,他家里缺了女主人,当然要再找一个啊。我姐嫁给你做了夫人,他能不想跟你拉拉关系么?我们就这样被他盯上了,何其无辜?” 程越大笑道:“照你这么说,确实有可能。可为什么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给他回话,很失礼吧?” 柳娘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就只有他一个吗?自从我姐嫁给你之后,上门提亲的人真正是踏破了门槛,都想与你这个手握重权的大都督结上亲。苏刘义只是其中一个。父亲一直在考虑,所以才会问一下我想嫁给谁,不然还容得我说话么?” 程越不禁点头笑道:“这也难怪。既可以娶美娇娘,又可以靠到当今最有权势的两个大臣身上,这样的美事谁不想?” 柳娘气得忍不住在程越的手臂上轻轻一拧,道:“你还笑?都怪你,你要给我想办法。” 程越指着被柳娘拧到的地方笑道:“你姐可比你温柔多了,我的妾室中,只有道升喜欢掐我,现在又加了你一个,唉,命苦啊。” 柳娘的脸腾地红得娇艳欲滴,支支吾吾地道:“你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程越一呆,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也觉不妥,忙道:“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没想占你的便宜。” 柳娘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想出办法没有?” 程越愣道:“想什么办法?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好了,岳父也没勉强你。” 柳娘恨恨地咬了咬嘴唇道:“可要是我都不喜欢。都不想嫁呢?” 程越笑道:“那就再等等呗。先?ig s=/sss/fgyihijpg&贸黾抟残邪桑课薮砩僮帧?b /& 柳娘气鼓鼓地道:“父亲怎么会我的?到时候只要与别人换了生辰八字。不就无法挽回了么?” 程越两手一摊,开玩笑道:“那你让我怎么办?跑去岳父那儿求岳父不让你出嫁么?岳父如果问我为什么,我要怎么说?非得疑心我想娶你不可。” 柳娘突然沉默下来,低头不语,也看不到有什么表情。 程越看着她直纳闷,待了半晌,问道:“你想我怎么办?我是真没办法。” 柳娘霍地起身,一双秀目睁得大大的。红着脸很认真地对着程越一字一顿地道:“你刚才说的话可要记住了,不许耍赖!”说完扭头就走,留下一头雾水的程越。 程越目送她窈窕的身影走远,越想越不明白:自己说什么了?是不是玩笑开得太大惹柳娘生气了?定娘不会被气到吧?算了,这事不是自己能管的。如果岳父问到自己,到时候再为柳娘讲几句话就算尽到心力。… 程越没躺多一会儿,三位夫人和五姐妹由定娘陪着又回来找程越,后面还跟着略有些尴尬的宋罗两位夫人。 程越见宋罗两位夫人表情颇有些不自然,心中暗笑。宋罗两位夫人发觉程越已注意到她们,都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她们的身份与三位夫人雷同。但她们却已是程越的床上常客,与侍妾无异。 三位夫人冲着程越笑得比平日还要夸张几分。却并不开口说话。程越心里明白,拱手道:“三位岳母放心,那软长椅小婿已经准备了许多,等明天群臣来看了后就可以开始发卖。小婿先往府上送十张如何?” 欧阳氏眉开眼笑地道:“还是我的贤婿明白事理,十张会不会太多?我定娘说这东西很贵的。” 程越把胸脯拍得震天响,道:“岳母说这个不是让小婿惭愧么?那就再加送五张,弹簧床垫要么?小婿也一起送去。” 欧阳氏笑得更加开怀,道:“我的女婿真会心疼人,你看着办吧,只要是你送的,我们都喜欢。对了,那茶几还有柜子也很漂亮,女婿你怎么这么会做东西?那个衣柜也好,里面的衣架还很别致。还有,玻璃窗会不会太奢侈?能弄几扇给我们么?那卫生间就难了,说是要挖地才行,唉,算了,等我们到这里住的时候享受吧。那饭桌中间还会转!那个最好,女婿你一定要弄一个给我” 程越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指定定娘负责此事。 以程越今日的地位,既使是太皇太后谢道清,程越也不用这么巴结。定娘见程越对娘亲格外讨好,知道程越是为她做的,心里很甜蜜。 柳娘在欧阳氏的身后一脸镇定地看着程越,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前脸上犹豫的神情已不复见。 三位夫人心满意足地和五姐妹坐上马车扬长而去,程越搂过定娘,在她耳边悄声道:“老婆,你看你相公被你娘亲狠狠宰了一刀,你要怎么补偿我?” 定娘温柔一笑,羞道:“就就做相公你今天想做的。” 程越大喜,道:“那我们今天就别回去了,全住下来,反正明天我也要陪着那些大臣看房子。” 定娘略加思索,道:“好,反正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明天再回去也好。”(我的《篡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四章对柳娘的承诺。 第二百六十四章对柳娘的承诺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对柳娘的承诺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定娘的妹妹要出嫁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定娘的妹妹要出嫁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众妾到今天要住在这里,都高兴得乐开了花。程越便让定娘给众妾分配房间,自己则回到卧室的大床上找管道升。 管道升刚醒,躺在床上还在回神。程越告诉她今晚住在这里,管道升也喜欢。程越宠爱她,就让她和管道杲住在旁边的房中。 众妾热热闹闹地分好了房间,定娘派人去接在外工作的众妾也到这里,又派人去雅乐居定饭菜。这些事忙完,也差不多快要黄昏。 程越已经迫不及待地令仆妇将卫生间的大浴盆倒满水,等定娘一忙完,就把定娘和锦儿、玉儿、张淑芳、叶依依叫进浴室。 程越与定娘在大浴盆中嬉水,没玩多一会儿程越就忍不住把定娘按到浴盆边,尽情享用她的*。另外四妾在一旁侍候,再一个个接着供程越享用。 外面的众妾只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呻吟声和哗哗的水声,害得刚回来的苏蓉等妾也没办法参观卫生间,只好等到程越出来才能进去。 程越乐呵呵地与众妾在新做的转盘餐桌上用过晚饭,众妾都赞不绝口,想在家中也用这种餐桌,这种小事当然没问题。 卫生间众妾都陆续用了,又方便又干净,众妾都很喜欢。叶倩儿大着胆子提出想在家中也装,程越想了想也答应下来。大都督府自己还要住许久,也可以带动临安的下水道建设。 晚上,程越又召管道杲、婉儿、阿娇、苏蓉、胡秀秀和叶倩儿侍寝。在新做的软床上大展雄威,让隔壁的管道升根本睡不着觉,又没有琴弹,只好在房中画画。结果居然画出一幅上佳的作品,几百年后拍卖出天价。这是后话。 第二天一早,众妾回府的回府,工作的工作,程越特地留下宋罗两位夫人与他一起接待如潮水般涌来的文武群臣。 他自己的房子当然不能看,其它的房子都可以随便参观。所有来到的群臣无不瞠目结舌,被房子的精致和便利所折服。与这房子一比。现在住的根本是狗窝!更重要的是,大都督的别墅就在旁边,如果能与大都督比邻而居,多被看到几眼也是好事一件。 不等程越说话,群臣纷纷要下订。对外卖的别墅只有不足三十栋,何其宝贵! 程越笑道:“各位大人,这房子的价钱不一,但都很昂贵,最便宜的也要两万两银子,每年还要再交两百两银子做物业费,以供维护房子和道路,各位大人还请想清楚。” 嗬——!这么贵?宋朝时临安的房子是最贵的。然而一万两银子已经可以买一个五进的大宅并配齐各种仆役再过几年好日子了,可见程越开价的高昂。 群臣正在抽冷气,只张世杰道:“大都督。我要两套!就要离你那儿最近的两套!” 张世杰话音未落,秀王赵与檡和荣王赵与芮几乎同时道:“老朽也要两套!”两王互看了一眼,哈哈一笑。 孙虎臣、杨亮节、刘岊、俞如珪、苏刘义、谢堂、常楙等与程越亲近的高官纷纷出手,他们家资丰厚,这点钱还是掏得起的,不买两套。买一套也行。这么好的房子,又能与程越靠近。所谓金买房,万金买邻。不买才是傻瓜!最好的就是文天祥,程越的房子他可以随时去住,一文钱也不用花,只在一旁乐呵呵地看。… 与程越亲近的高官显贵落订后,剩下的房子就更少得可怜,群臣为了买到房子杀红了眼,不断加价也要买。程越不搞价高者得,从想买房的官员中选了几个自己看重的,将最后几栋也卖了出去。 买不起的也没关系,雅乐居在旁边单独拥有五套别墅,可以随时租来住,享受一下这天下间最好的房子。 留梦炎和陈宜中没有来,而是派了贾余庆和吴浚来观察,看看程越所造的房子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 两人看到房子后眼馋得要命,但他们心里都明白,程越不可能将房子卖给他们。眼见程越将房子卖出了天价,的确也如他当初所说,他盖房子,不但不赔钱,还可以赚钱。要知道那座高楼还没卖呢,再卖的话又能赚更多的钱。 两人越看越眼红,也想找到当初建造房屋的工匠为他们造房子。后来他们真的找了,但工匠们都忙得不可开交,而且知道两人是大都督的政敌,不愿为他们造房子,让他们的发财梦就此落空。 卖完别墅,程越已将所有投资收回并大赚了一笔。再带群臣到大楼中时,马上就有很多大臣想买这里的单间,不过可惜的是程越不卖,他要将这里办成中国第一间高档的酒店。 楼里的房间都很漂亮,大块的落地窗更让习惯了小窗户的群臣为之赞叹不绝,这样冬天既不影响采光还可兼顾保暖,玻璃真是好东西啊。 程越慢慢带群臣参观,一路走上十二楼,那里是全楼最豪华的地方,没有雕梁画栋的东西,线条简洁明快,明亮温馨。大大的客厅里,有几个真皮面的软长椅,外面有个更大更长的阳台,放置了几张精致的茶几和一些躺椅和软椅,可以十分舒适地坐在那里眺望西湖的美景。 群臣走到这里,都纷纷坐下来,毕竟爬了十一层楼。一边休息一边观赏从高处向下望的风景。 赵与檡叹道:“上这么高虽然累,但这里确是人间仙境,大都督的才华真令人叹为观止。” 群臣纷纷点头。程越的建筑不同于他们见过的所有楼阁,更加方便舒适,使人可以乐在其中。尤其是自来水和下水道的设计,解决了高楼的最大不便,让他们见识到了程越所说的未来社会的样子,不由得心生羡慕。 程越道:“各位大人如果喜欢这里的布置,我可以请工匠为各位大人的家中进行改造,以便安装水龙头和下水道,不过这是个长期的工程,需要对整个临安进行规划,花费也大,还要各位大人支持。” 赵与芮道:“大都督放心,只要大都督有心想做,我们自无不可。” 赵与檡也道:“我们都不如大都督高瞻远瞩,如果大都督觉得这样做好,我们全无异议。” 群臣闻言也纷纷点头,程越做事的远见他们也极为佩服,况且此事确实是好事一件。 程越坚定地将手一挥,攥住拳头道:“好,这将是个百年工程,上海已经在做,临安也要开始,以后的百姓都会感激我们所做的今天的决定!” 群臣大为振奋,群情激昂,能流芳百世的事情谁不想做? 程越事后成立了工程院,专司城市规划和建设之事,成为了改变世界的重要机构,这是后话。 既然买不到房子,群臣都想将自己的房子改造一下或者在家中建一个小的新式房子,暂时没有下水设施也行。房中的家俱也好,群臣都想要。程越本来就要推广新式房屋,便命两位夫人记下群臣都有哪些要求,他会命叶锋和张世荣总负其责,为他开拓另一个财源。… 群臣立时将两位夫人团团围住,知道两位夫人在大都督府地位显赫,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将自己的要求向两位夫人说明,以便日后设计施工。 程越则陪着各位重臣在露台坐下,欣赏西湖无限风光。文天祥坐到程越身边,与程越闲聊了一会儿后,小声道:“贤婿,有件事我想在你走之前确定下来。” 程越用余光扫了一眼苏刘义,见他只顾着看风景,并没有向这边看,也低声道:“岳父请讲。” 文天祥见他看了一眼苏刘义,知道程越已经清楚自己要问什么,于是也不罗嗦,开门见山地道:“自从定娘嫁给贤婿之后,柳娘、环娘、监娘都被不少人看上,差不多这半年来,每隔几天就有人上门求亲,我与夫人都疲于应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们三姐妹都已过了十六岁,该是出嫁的时候了。不过现在她们的婚事关系到贤婿,我不能草率从事,连问都不问一下。所以就想询问贤婿,不知贤婿对她们的婚事有没有什么嘱托?” 程越微一皱眉,心道柳娘一个人的事情就够麻烦了,怎么又加上了环娘和监娘?看来文家的金真的很抢手啊。 程越知道不能轻忽,问文天祥道:“岳父有何打算?” 文天祥道:“苏刘义苏大人想娶一名继室夫人,看中了柳娘,我想现在苏刘义既然已投入你门下,亲上加亲也好。况且苏家是名门世家,人品才能都是上上之选,做继室夫人也不算委屈了柳娘。环娘我想嫁给荣王殿下的一个侄孙,至于监娘,我正在秀王殿下的外孙和前丞相吴坚吴老大人的孙子之间犹豫,暂时没定下来。” 程越笑道:“岳父这老丈人当得风光啊,来求亲的不是宗室就是世家,最差也是宰相门第。” 文天祥苦笑道:“贤婿你别拿我开心,快说行不行,这几家都在等着呢,你不点头我不敢答应。哪家不行你直说无妨,我再选别人,不能总拖着不回话。”(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定娘的妹妹要出嫁 第二百六十六章 柳娘还是不想嫁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六章 柳娘还是不想嫁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程越点点头,道:“岳父说的那几个人我都知道,人品学问都不错,岳父也是为我好,希望他们为我所用。不过,此事岳父问过我那三个小姨子了么?她们想嫁给谁?” 文天祥愣道:“问她们做什么?难道她们说不嫁就不嫁了么?那还要父母之命做什么?” 程越摆摆手,道:“那是她们一辈子的大事,她们难道都不能表达意见么?岳父你这样想不对。她们喜欢什么人就嫁什么人,哪怕是嫁给贩夫走卒,只要人品好,她们喜欢就行。我知道岳父想帮我,但涉及到婚姻之事,小婿不方便替她们拿主意。” 文天祥闻言怔怔地坐了半天,心里有一点被程越说服。以程越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是皇亲国戚对他也只有拼命讨好的份,根本不必用结亲的方式巩固彼此的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苏刘义还是秀王、荣王,平时都与自己关系紧密,自己为女儿挑选的女婿人选都可称得上一时之选,不选他们难道让女儿自己去外边认识男人么? 想到这里,文天祥只好又问道:“贤婿,如果她们愿意嫁给这几个人,贤婿没意见吧?” 程越叹了口气,他也没有太好的借口替柳娘推托,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道:“岳父,如果她们真的愿意嫁。小婿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文天祥喜道:“那就这样定了,我这就回去与她们商量,想必她们都是乐意的。” 程越暗暗摇了摇头,文天祥最少会在柳娘那里碰一个大大的软钉子,自己现在还是少插嘴为好。 此时已是中午。程越命雅乐居送来酒菜,就在顶楼开席,与群臣观景畅叙,谈笑风生,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群臣用水龙头喝水,用抽水马桶方便。享受着这些想都没想过的便利,根本舍不得离开。买到房子的大臣更高兴,都打算尽快带家人过来小住几日,让家人看看大都督所说的未来生活是什么样子。 程越一边与群臣应酬,一边在头脑中构画着临安未来的下水道系统。他并没意识到。他刚刚捅了一个大马蜂窝,临安城将又一次被他所震动。 回府后,程越马上找来金履祥和叶锋、张世荣,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三人精神大振,都意识到程越要交给他们做的事是一件足以影响后世的大事。 金履祥的工程已完成大半,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下手道的事情。而叶锋和张世荣家具的活儿做得很不错,调度有方,为人也踏实低调。可以放胆重用。 程越详细地为他们讲解城市规划和下水道的重要性,又画了许多建筑图纸给他们。下水道一事要反复勘察,造房子做家具则要马上开始动工。三人在程越的房待到入夜,被程越宏伟的设想所折服,立即回去着手准备。 文天祥回到家,对三位夫人乐滋滋地转述了程越的话,赞叹道:“我这个女婿啊,这么大的事也不为自己谋利。反而想着不要让柳娘她们得不到幸福,让定娘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欧阳氏笑道:“老爷当初为了让定娘嫁过去,也是费了一番心机和工夫呢。这样的女婿才叫找得好!可惜只有一个程越,柳娘她们几个丫头没有这么好的命啊。”定娘是欧阳氏亲生,欧阳氏格外得意。反正当初是程越看上定娘的,她这么说也不怕黄氏和颜氏生气。… 黄氏和颜氏欧阳夫人这样一讲,心中也有些失落。虽说柳娘、环娘和监娘要嫁的人也是万中选一的人物,换作别的人家,早就大肆庆祝了。但与程越一比,则要黯然失色许多。她们两人都是妾室,生的女儿嫁得也不如正室好啊。不过话说回来,柳娘、环娘和监娘都是妾生的女儿,能光明正大地嫁入世家显贵给人做正妻,她们能抱怨什么? 黄氏笑道:“柳娘的命已经够好了,嫁进苏家做继室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是柳娘和监娘的娘亲,当然要替柳娘说话。 颜氏道:“官人现在想找她们说么?” 文天祥沉吟片刻,道:“事不宜迟,我那贤婿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北上,尽快定下来也好。这几家都已经等了好几个月,再不回话说不过去。” 颜氏吩咐仆妇唤柳娘、环娘和监娘前来,老爷有话要对她们说。 三个女儿一到叫她们过去,一颗心都不由自主地“咚咚”乱跳,知道是要谈自己的终身大事。一个个从屋中走出,低着头,互相牵着手来到文天祥的房。 文天祥见三个女儿走进来,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又是无限感慨,自己相隔半年时间,竟然又要为三个女儿定亲了。好在还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可以再陪他几年。 文天祥慈爱地道:“你们先坐下,我有事情对你们说。” 三个女儿局促不安地落座,手都绞在一起,低着头文天祥说话。 文天祥道:“这些日子你们也看到了,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你们都已经过了十六岁,该是爹娘为你们考虑的时候了。爹爹和你们的娘亲已经为你们精挑细选出了夫婿,想必你们也已经说,他们无论家世人品长相都可堪称佳婿,足以配得上你们。今天我已经与你们姐夫商量过,只要你们愿意,我就尽快给他们回话。还有,监娘,你是想嫁入秀王府还是吴老大人的丞相府?”说完自己微微一笑,小小地骄傲了一次。 这三个女儿都是妾生女,按宋朝的常理而言,在家中应与奴仆无异。但文天祥是大户人家,他本人也开明,并没有把她们当下人,而是对她们也疼爱有加,使得兄弟姐妹间十分和睦。现在他借着程越的势,居然能将这几个妾生女嫁入钟鼎之家中做正妻,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没什么对不起这几个女儿的。这就是权势的妙处,也是程越将妻妾一视同仁所带来的好处。 环娘和监娘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们相比其他妾生女已经十分幸运,再要求更多无疑是不知好歹,会惹爹爹发怒。于是都起身一福道:“女儿但凭爹爹做主。” 文天祥欣慰地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看着柳娘,却不见柳娘起身应命。 黄氏一怔,心中十分讶异。对把柳娘嫁过去给苏刘义做继室一事,她已经明里暗里地透了几次风给柳娘,柳娘虽然没有点过头,但也没有反对过,现在是怎么了?不愿意?为什么啊? 文天祥也没想到柳娘又一次不服从自己的安排,一股怒气慢慢从胸中升起,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茶碗放到桌子上,沉声道:“柳娘,苏大人虽然大了你几岁,但人品学问都属上乘,在你姐夫那里也极受器重,已经隐然成势,前途远大。苏大人现在没了妻妾,就等着你过去主持中馈,你有什么不满意么?”… 柳娘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道:“爹爹,姐夫是说要女儿同意才行吧?” 文天祥眉头一皱,道:“是,你姐夫的确这么说,我也答应了。怎么,你不同意?” 柳娘到程越果然遵守诺言,为自己在爹爹面前说了话,眼中雾气一闪,定了定神,面对文天祥坚定地道:“那么,女儿想说,女儿不喜欢苏大人,女儿不想嫁给他!” 文天祥勃然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混账!你到底想做什么?!” 三位夫人和环娘、监娘见文天祥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都吓得急忙从座位中站起来,垂首而立。 黄氏见情势不妙,上前一步拉着柳娘跪到地上,苦苦哀求道:“官人息怒,柳娘不懂事,待妾身劝劝她就好了。苏大人是别人家求都求不到的佳婿,官人这番苦心,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柳娘一时糊涂,官人且莫生气。” 黄氏跪下,颜氏和环娘、监娘当然也要跪下,一起为柳娘求情。 文天祥不理她们,指着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柳娘斥道:“当初为你着想,让你嫁给大都督为妾,你不要,结果定娘嫁了过去,还做了平妻,现在过得如何?如今又为你着想,让你嫁给苏大人,你还不要,是不是要我动家法你才肯话?” 柳娘见文天祥如此生气,也很害怕,但她知道自己此时决不能妥协,沉住气,依然倔强地道:“可是,姐夫明明说要女儿同意才行,苏大人再好,女儿也不想嫁给他,爹爹答应过姐夫,不可言而无信。” 文天祥气得又一拍桌子,怒道:“你姐夫惯着你,我不惯着你!我是答应过你姐夫,但你也不能过分!这也不嫁,那也不嫁,你倒是说说看,如果你不答应,那你要到哪里去找想嫁的男子?自己到街上去找么?要不要为父给你办一个选婿大会,按照你的要求找来三五人,供你从中挑选?”(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六章 柳娘还是不想嫁 第二百六十七章 柳娘到底想嫁给谁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七章 柳娘到底想嫁给谁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黄氏急得在一旁拉了一下柳娘的衣角,道:“是啊,柳娘,你没有你姐姐那样好的命,在家中坐着就能嫁进大都督府。你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柳娘心中一阵刺痛。想起程越当初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一口拒绝了他的事情。眼泪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程越的脸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模糊。 欧阳夫人见状,出面缓颊道:“大家都先不要急,柳娘是女儿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难免担心,所以才需要父母之命嘛。柳娘,你是不是看好了谁?说出来,你爹爹会为你做主。我们文家的金,谁不是抢着要?实在不行,就从环娘和监娘里面挑一个嫁进苏家不也行嘛。” 文天祥想起程越之前所说的话,不觉收起怒气,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姐夫,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说看,你想嫁给谁?你得明白,如果你选了别人,那就得说服你两个妹妹其中一个嫁给苏大人,不然就不行!” 柳娘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文天祥,又见屋中的家人都在紧盯着她,心中一阵慌乱。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侧脸看看娘亲,还是没敢张嘴。 文天祥见柳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眉头又微微皱起。 欧阳夫人见状道:“柳娘,有了意中人的话你只管说。说出来也让你爹爹看看他人品学问行不行,不能让人骗了你去,其它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你姐夫说的对,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让你心甘情愿才是最好。” 黄氏欧阳夫人这样讲了。心里有了底,也劝道:“是啊,柳娘,你放心地说,自有爹爹为你做主。有你爹爹和你姐夫在,谁还欺负得了你?” 文天祥叹了口气。对黄氏道:“你先起来,让她自己说,我一定不发火,她到底看上了谁?” 黄氏跪得膝盖也不舒服,闻言在柳娘的搀扶下起身。颜氏也跟着起来,只留三个女儿还跪在地上。 文天祥看着柳娘,道:“不管是谁,你都可以告诉爹爹,他让你放弃进苏家当夫人,必须得配得上你才行。” 柳娘低着头,脸悄悄地红了,偷偷看了一眼娘亲。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才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支支吾吾地道:“他配得上的,他人品好。学问佳,长得也好看,爹爹也经常夸他。” 三位夫人见到柳娘害羞的样子不禁莞尔,原来还真有这么个人!怪不得她不肯嫁给程越和苏刘义。只不过这个人是谁?印象中文天祥在她们面前很少夸人,除了程越,没他经常夸过谁。 环娘和监娘也笑了。她们跪得膝盖发疼,但能看到这一幕再跪一会儿也行。姐姐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没见她见过什么男子。怎么就有了意中人? 文天祥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纳闷地道:“我经常夸他?你说的是谁?我怎么没记得我有经常夸的人?夸过两三次的就已经不多了,只有你那个姐夫我倒是常夸。” 柳娘闻言粉颈通红,低着头,两手使劲地揉着衣角,一边咬着嘴唇,一边心道:你这个小冤家!臭色鬼!人家今天豁出去了,你不要对不起我!… 文天祥见她半天不答话,刚才那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隐隐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就差那么一点儿,还是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房中一片静寂,大家都在等柳娘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但柳娘只顾着忸怩,一句话也不说。 良久,欧阳夫人轻咳一声道:“相公,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夸过几次苏景瞻?说他在上海做得不错,不避辛苦地每日奔波,自己还能照顾自己,声望日隆,在年轻人中算是佼佼者。如果是这样,柳娘当然不能嫁给苏景瞻的父亲做什么继室夫人了,相公以为呢?” 文天祥一怔,想了想道:“嗯,还真是,我的确夸过他几次。此子被贤婿派到上海后如鱼得水,很有作为,让苏大人颇以为傲。确如柳娘所说,人品才学都好,长得也不错,如果是他的话,那就难怪你这么坚持。看来苏大人只能到别家去另觅佳偶了。呵呵,看不出柳娘你眼光还不错。” 柳娘急得把声音拔高了一点,道:“爹爹,不是苏景瞻,女儿又没见过他。” 文天祥一想:对啊,柳娘只自己提过苏景瞻,怎么可以知道他的长相?那柳娘说的是谁? 黄氏插口道:“是不是金穆金先生的两个儿子其中的一个?官人也几次称赞过他们,说他们跟着金先生做得很出色,年纪轻轻已经能独当一面,朝中已有不少官员动了召婿的念头。唉呀,不对,柳娘也没见过他们哪。” 颜氏笑道:“你们还忘了一个人,贤婿手下的赵孟頫赵大人,年纪轻轻,极受重用,前程远大,人品学问都是顶尖的,长得也好,现在也不知有多少高官显贵家都想攀这门亲戚。哦,对了,还有叶李叶大人,年纪也不大,就替贤婿掌一省之地,大都督多次在老爷面前称赞过他,还说要他以后接着做丞相呢。不过他可是有妻室的人,柳娘若是看上了他就只能做妾。话说回来,有你姐夫在,做妾也是贵妾,谁敢看不起?咦,好像这两位咱们家的柳娘也没见过。对了,见没见过来着?是不是偶然间见过一眼?” 文天祥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嗯,如果是这几位青年才俊,那自己还真不能生什么气,只能说柳娘有眼光。这几位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程越下令,他们敢不从命么?柳娘难道还委屈了他们? 柳娘又摇头,道:“三娘说的好,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前程远大,哪家都想要这样的女婿,不过也不是他们。” 文天祥沉吟道:“你不是说孟澄吧?我也夸过他几回。他跟着金先生做得也算不错,比他之前的纨绔天差地别,但那不叫夸奖,只能算肯定,此子说到底还是一个浪荡子,心性远没有改过来,贤婿对他一直很不放心,他肯定不行。” 柳娘还是摇摇头,道:“那种人女儿怎么看得上,避之唯恐不及。” 欧阳夫人与文天祥彼此对视几眼,都猜不出柳娘的心思。欧阳夫人心里有些焦急,道:“柳娘,你爹爹能挂在嘴边的年轻人就这么几个了,再有别人都只提过一两次而已,哪有你说的经常被你爹爹夸奖的?你就直说了吧,我们确实猜不出。” 黄氏耐着性子道:“乖女儿,快别让你爹爹费脑筋了,到底是谁,你不说,我们也没办法替你做主啊。以你爹爹的身份,就算是皇亲国戚,只要你喜欢也不难办。”… 柳娘闻言把头抬了抬,看了文天祥一眼,娇羞地道:“爹爹虽然被天下景仰,望风影从,也拿这个人没办法的。” 黄氏不禁笑道:“你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爹爹现在朝中可说是一言九鼎,两位丞相也要礼让三分,除了你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夫程大都督,谁敢不卖你爹爹的面子?” 柳娘头羞得头又垂下来,使劲地揉着衣角,再一次沉默不语。 房中的每一个人都突然读懂了柳娘的意思,全都不自觉地把嘴张大,脸上俱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黄氏口中发苦,艰涩地道:“柳娘,你该不会说的是程越吧?他已经娶了你姐姐,难道你想姐妹共侍一夫?你姐姐是平妻,你再过去怕是只能作妾,你不是不想做妾的么?” 文天祥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娘,到黄氏的话后,一拍桌子,气道:“当初让你嫁给程越,你自己不肯,现在怎么又肯了?放着苏家的正妻不做也要嫁入大都督府做妾么?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柳娘毅然决然地点头道:“对,女儿以前糊涂,想着要做别人的妾室总归不好,却不知程越与众不同。他的妾室除了名义,其它的与正妻没什么不一样。女儿姐姐说姐夫在家中设了程氏祠堂,与妻妾一起祭拜,连未收房的妾室也可登这大雅之堂。于是女儿就想,既然他家中妻妾一视同仁,他的平妻又是我姐姐,为什么女儿就不能嫁进程府?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他!”说完虽然一张俏脸已羞得通红,但还是十分倔强地直视文天祥。 黄氏和颜氏闻言心有戚戚。文天祥已经算足够开明,她们两个妾可以与正妻同桌吃饭,但祭拜文家祖先时她们还是得站在堂外,不得其门而入。她们从来没想到,程越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妻妾一起祭拜祖先,这要是传出去,不知外面的人会作何反应? 文天祥凝视着柳娘,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程越让妻妾一起参拜祖先他才知道,这也算了,程越一向主张妻妾平等,天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但柳娘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自承喜欢程越,还是吓了他一跳。(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七章 柳娘到底想嫁给谁 第二百六十八章 柳娘夜奔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八章 柳娘夜奔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xis”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 柳娘把事情摊开,文天祥反倒沉住了气,道:“程越是你姐夫,我不能让两个女儿一个嫁过去做平妻另一个嫁过去做妾,我是帝师,还是状元出身,不能苟且到这种地步。你不用再说,我决不会答应。陪你姐姐演一出戏已经够了,我不想演第二次。你回去想想,还是如我刚才所说,你不嫁进苏家,就要从提亲的人中选一个出来,再说服你两个妹妹中的一个人嫁进苏家,此事就此决定。我答应过你姐夫,可以让你自己选夫婿,你应该知足了,去吧。” 柳娘一颗心刹那间沉入无底深渊,她鼓足勇气将自己的心事都讲了出来,却⊙万⊙⊙吧,○∷ns∷b≤m没有得到爹爹的一点支持,虽然是意料之中,也让她肝肠寸断。 柳娘面无表情地默默起身,向文天祥和三位夫人深深施了一礼,一步步慢慢走回自己的屋中,将门闩紧,趴到床上放声大哭。 环娘和监娘悄悄跟在她的背后,趴到房门口到柳娘在痛哭,也抹了抹眼泪,回到文天祥的房回报。 文天祥到后长叹一声,道:“由着她哭吧,哭完了她就想通了,到时候你们再劝劝她。天下间的男子那么多,何必一定要嫁给程越呢?” 黄氏能体会到柳娘心里的苦,也在一旁暗自垂泪,想着过一会儿要好言相劝。她做了一辈子的妾。柳娘有这些想法。都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委屈。 房中气氛很沉闷,文天祥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我要静一静。” 三位夫人和两个女儿闻言退出房,将门也掩上。 文天祥在脑中反复地思索,越想头越疼。如果是别人当然好说,偏偏涉及到程越。他以后一定会得知柳娘今日之事,那自己的处置会不会让他不满意?他如果也喜欢柳娘怎么办?自己又算不算违反了对他的承诺?唉。清官难断家务事,诚哉斯言! 文天祥思来想去,决定明天还是最好去一趟程府,通过定娘的口探探程越的口风。当着定娘的面,程越总不会太好意思要她们姐妹共侍一夫吧? 此时已是晚饭时间,柳娘被叫出来双目红肿地吃了晚饭,又把自己关进房中,任黄氏怎么劝都不肯开门。 欧阳夫人无奈,对黄氏道:“算了,她性子倔。认准了一个人哪有这么快就转过弯来?等明天吧,明天不行就后天。这丫头总能想通。” 黄氏觉得有理,不再坚持,先留柳娘一个人想一想也好。 柳娘到门口的人都走了,轻手轻脚地打开柜子,拿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黑布铺在地上,将自己最重要的一些东西整理好,一层层地叠上去,再将这个包裹绑得紧紧的放到门口。 回身又取出一身深色的衣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这身衣服,挪到门口趴到门上,用耳朵仔细地着外面的动静。 开始时有家中的仆妇来回走动收拾的声音,好半天,外面终于寂静无声,家人都已入睡。柳娘从怀中取出一封提前写好的信放到桌上用烛台压住,背上包裹,缓缓地打开门,再回身关上。伏下身子,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向外走。 内宅没有走动的人,柳娘紧张地一直发抖,蹭到内宅门口,见门口有人把守,便藏到黑暗中,等待合适的机会。… 内宅门口有两个家丁守候,过了一会儿,一个家丁要去方便,打了个招呼转身走远。柳娘见机不可失,捡起一块小石头向门外一处角落一抛。石头划出一道长长的弧形,“啪”地落在地上,又任意滚动了几下。 石头的落地声吸引了剩下的那个家人的注意,马上举起灯笼,循着声音过去看一下究竟。柳娘趁机闪出内宅,沿家主走的路迅速走到门口的照壁附近。 这里已经不能再掩藏,柳娘稍做喘息,咬了咬牙,将包裹从背上取下提在手中,大摇大摆地向文府门口走去。 文府门口有四名家丁看守,见二小姐柳娘提着一个包裹出来,吃惊地道:“二小姐,这么晚了,二小姐要去哪里?用车么?” 柳娘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还不是我那个姐姐,非要我找几样她小时候的玩具过去,说是摆在房中有助怀孕。今天好不容易轮到她侍寝,大都督就快北上,时间紧迫,要我今天之前务必送过去。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他们家睡得晚,快给我备车,我得赶紧过去!咦?我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你们都把嘴闭紧了,不许乱嚼舌根子,不然我不收拾你们,我姐夫也会要了你们的命!” 四名家丁吓得脸色发白,这种事情哪里是他们可以知道的?那个开口问话的家丁狠狠搧了自己几记耳光,哭丧着脸道:“二小姐,您快别吓唬小的们了,小的什么都没见,这就马上给二小姐备车!”南宋宵禁很晚,现在入夜不久,程府离文府又很近,这么重要的事二小姐私下里急着跑一趟倒也并不算希奇。 家丁叫来值夜的车夫,套上马车,由两个家丁护卫在侧,扬鞭急赶,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车上的柳娘挑开车帘,望着文府门前的灯光渐渐远去,转过一个弯,就再也看不到了。 柳娘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滴落在车中的软垫上,意识到这样不行,又连忙擦干。怀抱着包裹,柳娘暗下决心,不管发生什么,她无论如何也要留在程府。 马车前行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来到程府门前。石秀见是文府的马车,急忙迎上来施礼道:“老哥儿好,敢问是文府哪位贵人?小的好进去通报。” 车夫拱手笑道:“石老弟,车中是文府二小姐,还请开门放马车进去。” 石秀是个机灵人,虽然满腹疑云也不开口提问,检查过马车,就打开侧门,放马车直入府中。丁义问道:“天都黑了,文府二小姐怎么这时候来?” 石秀两手一摊,道:“我也奇怪着呢。车夫和车都是文府的没错,这么晚来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也不敢问哪。” 罗夫人接到仆妇的通传,说是文府的二小姐突然来到,不由得微微一怔。文府的金们来过程府几次,但都是白天五姐妹一齐来,怎么这次是一个人这么晚来?出了什么事? 疑问归疑问,罗夫人还是收拾了一下衣裙,迎出去接了柳娘向内宅走。一路上罗夫人想帮柳娘提包裹,柳娘勉强向她笑笑,就是不许。罗夫人不敢多问,只得陪着柳娘一路向里走。 眼见离内宅越来越近,柳娘的心“咚咚”地越跳越快,脚步越来越重,一双腿也越来越软。想到马上就要面对程越,一直鼓足的勇气不知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无处可去,她一定会扭头逃走。… 进了内宅,两人直趋花厅。程越饭后都会在花厅弹琴给众妾,并且会教众妾弹琴唱歌,这也是程府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钢琴曲优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能隐隐到程越的歌声和众妾的欢声笑语。柳娘激动得浑身又颤抖起来,急忙咬紧牙关,加快脚步。就在前方,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有她憧憬的一切,她一定要留在这里! 程越唱完了今晚的最后一首歌,众妾正在鼓掌叫好,就看到罗夫人陪着文家的二小姐柳娘走了进来。 程越和众妾齐齐一怔,这么晚了,出了什么急事? 定娘忙起身迎上前去,接过柳娘手中的包裹,急切地问道:“柳娘,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晚亲自来了?快告诉姐姐。” 柳娘满腹的委屈和辛酸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扑进定娘怀中放声大哭。 程越见柳娘不说话,起身来到柳娘身边,从锦儿手中接过柳娘的包裹,也不征求柳娘同意,就几下打开了包裹细细查看。 包裹里没有特别的东西,都是女子贴身的首饰和衣物,还有最新式的内衣和内裤,女儿家的秘密被程越一览无遗,程越也不觉得尴尬。 看过包裹,程越示意锦儿再系上,心中一动,对事情已猜出了几分。 柳娘和定娘都没注意到程越已经看过包裹,柳娘哭得伤心,定娘一直在安慰她。 程越静静地等在旁边。定娘被柳娘哭得也呜咽不止,两姐妹哭了一会儿,柳娘发泄完心中的郁结,两腿发软,被定娘扶到椅子上坐下。 定娘见柳娘慢慢平静下来,柔声道:“柳娘,你有什么话就对姐姐说,姐姐不行还有你姐夫为你做主,没人勉强得了你。”她猜想必定是爹爹想让柳娘嫁给苏刘义当继室夫人,柳娘万万不肯才跑到这里来的。此事并不难办,只要程越对苏刘义打个招呼,苏刘义自然不敢坚持,柳娘也就不必为这件事哭成这样。 程越也猜想是这么回事,闻言点了点头,心道岳父明明答应我要取得柳娘的同意,为什么出尔反尔?这可不该是文天祥的行事风格。(我的《篡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xis”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八章 柳娘夜奔 第二百六十九章 柳娘入程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六十九章 柳娘入程府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ead”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柳娘不敢抬头看程越,低着头抽噎着道:“姐姐放心,柳娘到这里来已经留了信给爹爹。柳娘这次来就不打算走了,我我要一辈子赖在这里!” 定娘没出来柳娘话中的意思,以为柳娘在闹脾气,笑道:“又说孩子气的话,你在这里住几天倒没什么,一辈子在这里还得了?有人敢要你么?” 柳娘深吸一口气,冷不防地站起来,走到程越面前,一双大眼睛又害羞又紧张地程越,一字一顿地大声道:“那天你说过,你要娶我,我没说错吧?” “什么——?!” 不止定娘,所有的侍妾都惊愕不已。官人要娶柳娘?没他说过啊!官人对这些事情从来不瞒别人,更不会瞒定娘夫人,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就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件事来? 柳娘脸涨得通红,浑身都在发抖,生怕从程越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她把一生的命运都赌在了程越对她的决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程越表态,她已完全没有退路。程越如果不要她,她就只能回家嫁给苏刘义,郁郁一生。 程越马上想起了那天他对她说的话,柳娘特地强调,要他一定要记住。他说的是“还以为我要娶你呢。”根本不是要娶柳娘的意思,他话中的确有“我要娶你”这四个字,柳娘就是抓住这四个字非要赖上他。 程越明白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有多难,如果不是深爱自己。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自己确有必要对她负起责任。况且,这样一个美女钟情自己总不是坏事。 程越想到这里,下定决心,点头微笑。也一字一顿地道:“对,当日我是说过的,你既来然了,我决不负你。” 到程越亲口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许下承诺,柳娘的脑中“轰”地一声响,从家中提到现在的一口气立时松了。身体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定娘在后面看得真切,知道其中必有内情,但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急忙上前一步扶住柳娘。张淑芳和叶依依也过来帮忙,又将柳娘扶到椅子上坐下。 柳娘虽全身无力,心里却幸福得简直要飞上天。羞着一张俏脸,歉疚地抬头看了一眼定娘,抱住定娘的腰,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但不清在嘟囔些什么。 定娘心疼地抚摸着柳娘的后背。对柳娘的勇气,她觉得很意外,所以就更佩服她。 管道升也看出不对。柳娘明显是硬要进程家的门,程越从头到尾都在状况之外,怪不得他。但柳娘是定娘夫人的妹妹,相公也首肯柳娘可以进门,她不好说什么。亲手端过一杯茶,笑道:“姐姐请用茶。以后都是一家人,还请姐姐多关照。” 柳娘早从定娘口中得知程越对管道升的宠爱。她虽未被收房,却是仅次于定娘的贵妾。连定娘都不敢随便吩咐她做事的。管道升在众妾面前奉茶给她,是在确立她在众妾中的地位。柳娘感激得眼泛泪光,忙起身接过茶来一饮而尽,再向管道升福了一福,道:“多谢管大家赐茶。”她可不敢自居于管道升之上,所以用了个“赐”字。 众妾见状纷纷上来重新与柳娘见礼,都要向她道声恭喜。… 柳娘羞红着脸与众妾说话,却不敢向程越看上一眼。 程越此刻脸上虽然乐呵呵地一直在笑,但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人他是收留了,要怎么对岳父交待?岳父对他可谓恩情厚重,他难道就要这么报答岳父?上次他辜负了文天祥的信任,提前占有了定娘,这回又要违背岳父的意思,把柳娘收房,岳父怎么会不生自己的气?唉,苏刘义把王氏给了自己,自己却又抢了他看好的柳娘,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想到此处,程越转头一看,王氏在远处局促不安地也在向他张望。 程越一笑,招手让王氏过来。王氏期期艾艾地走到程越眼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害怕地看着程越。她怕的就是程越收下柳娘后,觉得对不起苏刘义,再把她送回去。她虽然还没被程越收房,但自从进程府后,已经习惯并且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她自己做出了几种漂亮的蛋糕样式,很受欢迎,让她很有成就感。大都督府很自由,程越对她也很好,还有这么多新鲜有趣的东西,再让她回去,她是万万不肯的。 程越牵过王氏的手,对这个美丽温柔的女人他虽一直没收房,却很在意她,笑道:“是不是怕我把你送回去?我说过什么?你做了我的女人,哪怕天塌下来都有我来顶着,你不必担心。苏刘义娶不到柳娘就再去娶别人,打我老婆的主意可不行。” 王氏心头一酸,这么贴心的话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对她说过。感激地看了程越一眼,刚想再躲到一旁,就被程越在脸上偷吻了一下。 程越笑嘻嘻地道:“我好像欠着你一次呢,先还上。” 王氏见除了于氏和孙氏没人注意到这边,红着脸低声道:“奴家自从进了大都督府的门,就想着一辈子跟着官人,只要官人不嫌弃奴家,奴家就哪儿都不去,一心一意侍候好官人。” 程越笑道:“知道你会侍候人,我也不舍不得你,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王氏害羞地点点头,不敢在程越身边久留,又悄悄退到旁边。 定娘悄悄凑过来,小声道:“相公,爹爹那里要不要派人去说一下?不然我亲自去一趟好不好?” 程越摇头道:“不用你亲自去,否则岳父说不定会怪罪你。这样吧,让宋夫人和罗夫人辛苦一次。”说着便向两位夫人招手。 两位夫人马上过来,程越把事情对她们交待清楚后,又道:“我那岳父,想必不会情愿柳娘给我做妾,你们就去说柳娘要留在我府中给定娘做伴儿,暂时不回去了,请他们安心。家中有定娘在,她不会有什么闪失。” 宋夫人笑道:“官人不想把柳娘收房了?” 程越两手一摊,道:“那也要岳父肯哪!当初我强占了定娘他已经要跟我拼老命了,这次如果不经他点头再收柳娘,你想把他气出个好歹来么?” 两位夫人掩口而笑,定娘羞得向程越身上捶了一拳,道:“都是你色胆包天,我是被迫的!” 程越哈哈一笑,抱过定娘重重亲了一口,道:“那晚可美得很哪,今晚我们再温习一遍吧,好不好?” 定娘哪有不肯的?娇羞地点了点头,去唤几名侍妾晚上一同侍候。 柳娘到定娘在找侍妾与程越同床,想起程越强占定娘的大胆,紧张得双手互相揉得比脸还红。定娘看到柳娘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这丫头,刚从家中跑出来就想以身相许了?哪有这么简单?于是趴到柳娘耳边讲了几句。… 柳娘后,松了口气之余又微微感到失望,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程越一天没收她进房,她一天就放不下心。 程越看得出她的失望,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与定娘和两位夫人一起为柳娘安排好房间。 柳娘被程越牵着手,心中甜得发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还是她未来的夫君。今天的冒险一切都值得了,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抬头害羞地看了一眼程越,用指尖使劲抠了抠手心,生怕自己在做梦。 安排好柳娘的住处,宋罗两位夫人自去备车出门,程越则与定娘和众妾一起去温习之前的美妙。这回不用半夜去偷香,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叶倩儿等四妾都弄到一个床上去。 两位夫人从内宅出来,命石秀备车,对文府的车夫和家丁说明状况,要他跟在程府的马车后一起回文府。 车夫和家丁到二小姐不是要送东西,居然是在晚上私奔到了程府,大吃一惊,不知这算不算自己闯了祸。好在程府派出两位夫人去文府解释,自己应该问题不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急趋文府。文府的门房见有挂着大都督府灯笼的马车在前,本府的马车在后远远而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都督府的人这么晚出来,必定是大事,门房不敢怠慢,急忙将侧门打开,放两辆马车直入文府。 两位夫人下车,由文府的仆妇带路,快步进了内宅,在后堂就坐喝茶。 文天祥与欧阳夫人几番恩爱,刚刚入睡没多久,家人就来通报,说是程府派了两位内外宅的管事夫人前来,有要事通禀。 这两位夫人文天祥见过多次,是程府中的重量级人物,朝中达官显贵,只要去求见程越的,几乎都见过这两位极其美艳的夫人。因为她们在程府中地位显赫,所以颇有些官吏想打她们的主意。只要拿下两位夫人的一位,就可以通过那位夫人的口,经常在程越耳边提几遍名字再夸上几句才学,说不定就会因此得到程越的重用。(我的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六十九章 柳娘入程府 第二百七十章 柳娘才是聪明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章 柳娘才是聪明人 ps:想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并加关注,给《篡宋灭元》更多支持! 就算这个盘算落空,得到这样美艳的美人儿也自有一番好处。所以许多自命风流的官员便借着各种名义送礼物给两位夫人,不然就趁去拜访大都督之际对两位夫人大献殷勤,试图讨得她们的欢心。但事与愿违,两位夫人即使收了礼,最多也只是亲笔写封信谢礼便罢,对那些爱慕者向来不假辞色。这就使得这两位夫人名望日隆,仰慕她们的诗也被骚人墨客写出来不少,还有当面交给两位夫人品鉴的,都以能得到她们的一笑为荣。 这两位夫人身份高贵,平日里须臾不离程越左右,总是随侍在侧,这么晚了却突然联袂到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文天祥由欧阳夫人侍候穿上衣服,黄夫人和无错小说3颜夫人也闻讯起身来到文天祥身边。 黄夫人担心地道:“官人,两位夫人漏夜来访,会不会是大都督对柳娘、环娘、监娘的亲事有什么不满?不然这么晚了没理由来呀。” 文天祥摇头道:“不要胡说,我那女婿虽然有时候想法古怪了些,但做事极有分寸,别说我已问过了他,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也会让定娘白天里跟我说,哪有这时候派两位夫人来的道理?” 黄夫人点点头,欧阳夫人灵机一动,拍手笑道:“相公。莫非是定娘有喜?呀。那可真太好了。所以才派两位夫人来。” 文天祥眼前一亮,马上又摇了摇头,道:“我那女婿如果这么沉不住气,如何做得偌大事业?不对,你们也别猜了,出去一问便知。” 文天祥在前,三位夫人跟在后面,一齐到后堂来见宋罗两夫人。 两位夫人见文天祥转进后堂。忙起身施礼道:“妾身拜见学士,入夜造访,打扰学士休息,惶恐之至。”风姿绰约,大方得体,令人一见心生愉悦。 文天祥虽贵为程越的岳父,也不敢怠慢两位夫人,笑道:“何谈打扰?两位夫人轻易不出府,一出府便都到寒舍来,皇亲国戚也没有这般荣幸啊。来。快请坐。”说罢,自己先坐下。 两位夫人嫣然一笑。侧身坐下。灯下出美人,两位夫人这一笑显得格外美艳,既便文天祥没有别的心思,也被两位夫人这一笑弄得有些魂不守舍。心中蓦地涌起一个怪念头:我那女婿每天守着这样的美人儿,真的忍得住?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些不清不楚? 文天祥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敢再想下去,向两位夫人笑道:“两位夫人入夜前来,必有指教,我那女婿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了?但说无妨。” 宋夫人闻言道:“大都督和夫人确实有事情禀报学士。怕学士明天才知道会担心,所以要妾身马上赶来。” 文天祥收起笑意,问道:“何事?” 宋夫人接道:“是关于府上二小姐的事情。” 欧阳夫人一愣,道:“柳娘?柳娘的事情很急么?”她还以为是关于柳娘的亲事。 宋夫人笑道:“敢问夫人,二小姐现在何处?” 黄夫人怔道:“当然在房中安歇了,还能在哪里?” 宋夫人微微一笑,道:“如果真在房中,妾身又怎么会这么问?” 黄夫人大惊失色,站起身就向外走,她要去确认柳娘到底在不在房中。… 文天祥与欧阳、颜氏两位夫人面面相觑,也都很吃惊。照宋夫人的意思,难道柳娘已在夜里跑到了程越府上?就为了不想嫁给苏刘义么? 黄氏转眼间就紧紧捏着一封信回到后堂,脸色苍白地走到文天祥面前跪下道:“妾身教女无方,柳娘果然去了大都督府,请官人责罚。” 文天祥顾不得责备黄氏,急忙从黄氏手中取过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刚一看完,文天祥就气得把信往地上一掷,怒道:“好个不懂事的丫头!不想嫁就一走了之,这还有没有规矩了?天下间女儿都像这样,还要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有什么用!” 欧阳氏忙按着文天祥的胳膊劝道:“官人息怒,柳娘起码交待清楚了去处,定娘那里又不是别的地方,坐的还是自家的马车,能出什么事儿啊。柳娘倔是倔了点儿,但这孩子不坏,官人别太生气。” 文天祥也不好意思当着宋罗两位夫人的面发脾气,闻言拍了下桌子,对黄氏道:“你先起来,不关你的事。” 黄氏默默站起身,躲到一边,眼睛一直看着宋罗两位夫人,想她们会说什么。 文天祥对两位夫人道:“让两位夫人见笑了,家中有这样的女儿真叫人头疼。” 罗夫人笑道:“学士关心女儿,本该如此。学士和夫人放心,二小姐在大都督府一切安好,大都督亲自为二小姐安排了住处,各项用度与夫人等同。大都督还说,二小姐既然想来给夫人作几天伴儿当然是好事,程府上下欢迎备至,住多久都没关系。怕学士和夫人们担心,这才派妾身前来禀告。” 欧阳夫人没出罗夫人的弦外之音,笑道:“这孩子真是,怕拗不过官人就去她姐夫当靠山,我那女婿对她的亲事怎么说?总不能由着她吧。” 罗夫人和宋夫人相视一笑,宋夫人道:“大都督的意思是,既然二小姐不想嫁苏大人,不妨为二小姐另择佳婿,一切都以二小姐的意思为先。不过此事不急,先让二小姐想一想,过些日子再说。” 文天祥见程越已经发话,无可奈何地气道:“真是荒唐,女婿每天要事缠身,晚上竟然还要过问这些无聊的小事。麻烦两位夫人回去告知贤婿,请他过几天就找机会把柳娘送回来,苏大人的事情容我再考虑一下。” 宋夫人为难地道:“大都督的意思是,二小姐不妨在大都督府住些时日,不急着回来,大都督已经给了二小姐承诺,随二小姐住多久都可以。” 文天祥面色一滞,摇了摇头,叹道:“贤婿怎么就答应了柳娘这样的条件?她要是就不回来呢?那丫头倔得很,她的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得来。” 罗夫人见机忙拉着宋夫人一道起身行礼道:“妾身两人已将话带到,现在时间不早,妾身得回府回禀大都督。不敢再打扰学士,就此告辞。” 文天祥起身相送,两位夫人施礼而退。 两位夫人刚走,一直没有说话的颜夫人一脸疑惑地道:“妾身怎么觉得刚才两位夫人话中有话?什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什么给了二小姐承诺,到底是什么意思?着怎么这么别扭?” 黄氏闻言笑道:“妹妹多虑了,这有什么好别扭的,难道还能是柳娘上门去要程越纳了她做妾?定娘一向孝顺,怎么肯放任柳娘这么胡闹?”… 颜氏旁观者清,马上回道:“那为什么不是定娘回来告知?定娘自己就顺着程越的性子胡闹,如果程越真的喜欢柳娘,对柳娘有了什么承诺,定娘难道敢违背程越么?柳娘又是她妹妹,多半定娘还是得顺着程越的意思。” 文天祥面色大变,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柳娘既然敢在他们面前说要嫁给程越,未必不敢当着程越和定娘的面表白心迹。程越与别人不同,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他认为对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如果他喜欢柳娘,就算他文天祥再怎么反对,程越照样会纳柳娘为妾。之所以没明讲,不过是怕他生气,给他留面子而已。 文天祥回想刚才两位夫人的一言一行,确实话中有好几处暗示,只是程越当时一心要娶定娘时的坚持给他的印象太深,他并不觉得程越会喜欢柳娘才没往那里想。现在想来,颜氏的想法确有道理,程越很可能给了柳娘什么承诺,怕定娘被他训斥,这才派两位夫人过来传话。 文天祥长叹一声,道:“真是冤孽,我文家欠程越这小子什么了,怎么一个女儿不够,还要再娶我另外一个女儿?” 黄氏一开始还心有不甘,闷着头坐在那里生气。但事情已成定局后,她再往深处一想突然想通了,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柳娘嫁给苏刘义当然好,妾生女也能变成正妻,但嫁给程越说不定更好。程越如果不出意外,日后封王是意料之中。定娘那么受宠,一个王妃是跑不了的。柳娘是定娘的妹妹,最差也是个侧妃,那可比做苏家的夫人还风光!柳娘啊柳娘,娘真没白疼你!还是你聪明,想得比娘亲远多了!对,就赖在大都督府,谁说都不回来! 文天祥和欧阳氏、颜氏看到黄氏的表情由暗转明,不禁觉得很困惑,但他们也不是笨人,片刻后都恍然大悟。我的天,你看人家女儿多厉害,硬是杀出一条血路进了大都督府!自己还一个劲儿地反对呢!现在一看,好事儿一件哪!柳娘一心要嫁给程越,既然程越喜欢,那就留下吧。朝中大臣的女儿侄女外甥女的想给程越做妾的不知凡几,没什么可丢人的。再说又不是文家把人送过去,是你程越与柳娘私定的终身!(我的《篡宋灭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百七十章柳娘才是聪明人。 第二百七十章柳娘才是聪明人 ,: 第二百七十章 柳娘才是聪明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程越主动受委屈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一章 程越主动受委屈 ps:感谢爱九儿13、修岚陛下和所有为我投月票和推荐票的朋友。白水从来不要票,是觉得这样没必要。另外看到一些所谓大作,只写了十几万字,推荐票上万,周点击几,真的很恶心。需要这样作假么?一个作者,如果不用作品征服人,而用这些场外工夫,你的不如不写。再次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这几句话本不想讲,但憋在心里久了,不吐不快。 文天祥想明白了这一点,气消了不少,只是表面上还要装成很愤慨的样子,挥了挥手道:“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先回去睡吧。等明天你们过去看望一下柳娘,再训斥她几句。唉,她不回来也没办法,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管不了了。” 三位夫人都在心中暗笑,黄氏感激地向文天祥抛了个媚眼,顺着文天祥的话道:“官人说得有理,这孩子,胆子未免太大了些,明天我就去教训她》》 !她认错还好,不认错就不让她回来!哼,看她怎么办!” 文天祥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心道你都这么说了,她能回来才怪!一边摇头一边往回走,不想再纠缠这件事。 欧阳夫人和颜夫人忍俊不禁,都“扑哧”笑了出来。欧阳夫人笑道:“偏就你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好女儿,比咱们都高明!明天带点她平日里爱吃的去看看柳娘,怕是她也受了惊吓。今天晚了,快回去休息,明天也好早点去。” 三位夫人欢欢喜喜地各自回房。欧阳夫人向文天祥直夸柳娘。黄夫人急不可待地为柳娘收拾些东西明天要带过去。颜夫人则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翻来覆去地也不知在想什么。 儿女们早上醒来,从文天祥口中得知柳娘昨晚私奔到了大都督府,都又是吃惊又是担心,环娘和监娘尤甚,生怕爹爹一怒之下,从此不认柳娘这个女儿。她们不懂此中门道,文天祥和三位夫人又在他们面前板着一张脸,吓得她们一早上战战兢兢。洒扫整理,不敢有一点马虎。 吃完早饭,黄夫人就关上房门,笑容满面地精心打扮,拿好要带的东西,请欧阳夫人和颜夫人一起,喜气洋洋地杀到程府,?登门问罪?。 程府这边,程越吃完早饭,牵着柳娘的手进了房。柳娘一直想看程越的。现在她已经与程越定下终身,当然可以进来完成自己的这个心愿。 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柳娘拿起一本《物理》,刚想坐到椅子上,又改了主意。见程越躺在躺椅中十分舒适,就搬了张刚送来的软椅,坐到程越身边。 程越到声音,向她一笑。柳娘也换了身短衣裤的打扮,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套着精美的桃红色凉鞋,还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少女洋溢的活力让程越很喜欢,于是张开双手笑道:“来吧,我抱着你读,有不懂的你可以随时问我。” 柳娘又羞又喜,刚想坐到程越怀里去,宋夫人敲门而入,道:“大都督,文府三位夫人都来了,妾身看她们的脸色好像很高兴,请大都督出去迎接。” 程越闻言笑道:“这么快就想通了?!好,我马上去。” 柳娘看着自己的衣裤,本应去换衣裙,但转念一想,索性也不换它,柔声道:“官人,我与你一起去。” 程越柳娘叫自己官人,不觉一阵酥麻,转头笑道:“叫得真好,过会儿也要这么叫。”… 柳娘含羞点点头,程越牵起她的手,走出房,到内宅门口迎接。 三位夫人刚转过内宅的照壁,就看到程越含笑牵着羞答答的柳娘出现在眼前,柳娘还穿着只能在家中穿的短衣裤,小腿和脚都被程越看光了。这还能有什么疑问?程越果然与柳娘私定了终身,也没打算瞒她们。 程越见到三位夫人,松开柳娘的手,行礼道:“小婿拜见岳母和两位夫人。” 欧阳夫人还半礼,黄氏和颜氏都要还全礼。 黄夫人见到柳娘这副样子,又是高兴又是辛酸。柳娘走到黄夫人面前,盈盈下拜,道:“女儿不孝,让娘亲操心了。” 黄氏一把将柳娘抱进怀中,一边落泪一边数落道:“你这个狠心的丫头,怎么说走就走,告诉娘亲一声就不行么?你可吓坏娘亲了。”柳娘也掉了眼泪。不过好在此事已经成了好事一桩,娘俩哭得并不悲切。 定娘此时接到消息,也与锦儿玉儿迎出来,与三位夫人见礼。 程越把她们让到后堂,陪她们坐着说话。 定娘将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黄夫人爱女心切,好奇地问道:“大都督,不知小女什么时候与大都督私定的终身?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程越笑道:“就是那次小婿新房落成的时候,柳娘生得这么美,小婿越看越喜欢,就大着胆子与她搭话,后来就私定了终身。” 黄夫人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柳娘的脸色,摇头道:“不对,大都督恐有不实之词。也罢,你们小儿女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过问。日后小女在府中还要大都督多照拂,一切拜托。” 程越闻言起身,对黄夫人深深一礼道:“小婿必不负所托,岳母尽可放心。只可惜没办法将柳娘风风光光娶进程家,岳父岳母还要见谅。” 黄夫人摇头笑道:“没关系,大都督对柳娘好些比什么都强,柳娘若是在乎这个,怎么会夜奔到这里?” 柳娘羞得躲到定娘身后,程越笑道:“既然如此,过几天小婿就选一个黄道吉日到府上送去聘礼,只把迎娶的步骤省了,岳母看可好?” 黄氏喜得连连点头,道:“当然好当然好,就这么定了,大都督真有心。”就冲着程越这一点,柳娘今后在程府的地位也不会低。 程越道:“那对外面要怎么说?岳父可有交待?” 欧阳夫人道:“老爷说一切从贤婿你的主张,贤婿你拿主意吧。” 程越点点头,道:“过几天我上门送聘礼时,府上不要说二小姐与我私奔,就说柳娘自己一个人到我府上看望定娘,结果被我看中,直接向岳父要人,岳父不肯,无奈人被我留下不肯放出来,定娘又从中说合,只得被迫允了。苏刘义的事连提都不要提,以保全苏家的脸面。等我上门的时候岳父不要给我好脸色,对定娘的弟妹们也要瞒着点,要做出一副不愿把柳娘嫁给我的样子。否则消息走漏了,对岳父和柳娘的名声都不好。” 黄氏被程越一番话感动得泪水涟涟,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只有大都督名声受损?” 程越笑嘻嘻地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姐夫强娶小姨子,我又没强抢民女,最多被骂几句好色罢了,嘿嘿。” 柳娘痴痴地看着程越,庆幸自己昨晚果断地跑来程府,为这样的男人私奔一百次都值得!… 欧阳夫人竖起大拇指道:“还是贤婿有办法,那就这样说定,我一回去就跟老爷讲,贤婿,委屈你了。” 程越牵过柳娘的手笑道:“这算什么委屈,如果受这样的小小委屈就能换来如花美眷,这世上的男子早把我踢到一边,争着抢着来受委屈了,哪还轮得到我啊?” 三位夫人和定娘柳娘都被逗得开怀大笑。柳娘甜蜜地偷看程越一眼,心想既然家中已同意,那今晚是不是要与官人同床共枕了?一想到这个,俏脸马上涨得通红,全身都紧张地在微微颤抖。 黄氏看到柳娘神色不对,她是过来人,一下就想明白了柳娘的心思。但明白归明白,这糊涂是一定要装的。程越在文天祥就在外宅的时候都敢占有定娘主仆三人,柳娘他怎么可能放过? 不要说黄夫人,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但全都视而不见。总不能对程越说这几天你先别动柳娘,等送上聘礼后才行。程越才不会呢!干脆也不去费那个工夫。 程越本人其实并没想到这个。他还在考虑那些向文府提亲的要怎么办,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让文天祥去伤脑筋,他反正没有太好的办法。 三位夫人对柳娘的打扮更感兴趣。她们都有这些短衣裤和凉鞋,但因为家中有半大的孩子,所以只敢在屋里快入睡前穿上,在文天祥面前晃一晃,自己也舒服。不过程府只有程越一个男人,程越又鼓励妻妾放胆穿,所以除了两位夫人外,只要没外人来,妻妾们都穿得很清凉。锦儿玉儿只穿短袖衣服,定娘也挽着袖子,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臂,又凉爽又方便,引得三位夫人好生羡慕。 程越见此,干脆出门去学校讲学,把程府偌大的后宅全让给这群女人。定娘就借机为三位夫人挑选几套衣服和凉鞋,让她们换上,在程府后宅随意行走。 三位夫人全身清凉地在程府后宅中徜徉游览,还有加冰的各种果汁不时奉上,再加上曲径通幽,风景绝佳,真觉得大都督府如天堂一般,吃过午饭还不愿回去。 定娘灵机一动,取来程越早就做好,却一直没机会玩的象牙麻将,放在三位夫人面前。 三位夫人喜欢得爱不释手,既便她们一生富贵,这么精美的麻将也没见过。咦?牌怎么有点不一样? 新式麻将的规矩程越写有一份小手册,讲得十分清楚。定娘也把它取来,与三位夫人通读一遍,马上就明白了玩法。定娘工作很忙,就让张淑芳陪着三位夫人打麻将。 第二百七十一章程越主动受委屈。 第二百七十一章程越主动受委屈 ,: 第二百七十一章 程越主动受委屈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机智的环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机智的环娘 三位夫人和张淑芳埋头苦战,玩得兴致高涨,不肯停手。张淑芳是聪明人,怎么可能赢三位夫人的钱?快到傍晚时分,三位夫人每人面前都堆了一堆精致的金银元宝,特别是黄夫人,张淑芳有意对她放水,已经赢了三百多两金银,大发了一笔横财,笑得合不拢嘴。 欧阳夫人见天色不早,程越随时都可能回来,自己又露胳膊又露腿的,哪好意思被程越看到?便拉着黄氏和颜氏要走。两位夫人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麻将,又换回长衣裙,与定娘和柳娘告别,满载而归。 三位夫人回到家中,先藏起今天的收获,努力板起脸,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对几个儿女道:“唉,劝了一天,柳娘就是不肯回来,你们的姐夫之任之,反而让我们柳娘的。你们说说看,这要是传出去,柳娘岂不是真要给你们姐夫做妾了么?那求亲的几家怎么办?” 几个儿女信以为真,三个儿子和奉娘、寿娘是无所谓的,反正与他们无关,这是大人该操心的事情。道生还说,嫁给姐夫做妾也没什么不好啊,三位夫人也不理他。 环娘和监娘与他们不同,此事关系到她们两个,柳娘不肯嫁给苏刘义,那她们两个的其中一人就要嫁进苏家。柳娘因为苏刘义把王氏送给了程越,所以私下里将苏刘义讲得非常不堪,让环娘和监娘对嫁进苏家都很害怕。 三位夫人讲完,就去找文天祥把程越的意思讲给他。环娘和监娘两个小姑娘默默回到房中,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件事。 环娘越想越不甘心。明明三个姐妹都已经被爹爹定下要嫁给谁。为什么柳娘偏偏就不肯话?这还不算。她还趁夜跑出家中,逃到她喜欢的程越那里,于是家中的大人就都拿她没办法。说不定这样下去,柳娘真的可以遂了心愿,嫁进程家享福去了。可她们两姐妹呢?谁来问过她们真正的心意?凭什么不话的女儿嫁得比话的好?反正她是不想嫁给苏刘义。但以目前看来,最有可能要替柳娘嫁进苏家的就是她。 刚吃过晚饭,夏天入夜晚,外面还很亮。环娘心中烦闷,从屋里走出来,漫无目的地在庭院中到处乱走。 走着走着到了内宅门口,索性走出内宅,到前面去转一转。 文府外面仍然有许多求见的官员在等待。关系好的或者身份高的可以到门房里喝茶静候,其他人就在外面等着碰碰运气。文府门房附近因此会有些侍候官员的小厮来回走动,不时为官员送上填饱肚子的茶点以防在门房等候的官员饿到。 环娘远远看到那些人,不由得心生感慨。这些人低声下气地到爹爹这里来求官,自己看他们有点可笑,可他们又何尝不是为自己和家人在争取呢? 对!争取!柳娘不就是敢为自己争取才让爹娘拿她没办法的么?自己长这么大从来就没争取过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也要想办法争取才对!要快!爹爹说不定很快就会决定她们要嫁给谁。只要自己也能偷跑到程府,有了姐姐的前车之鉴,爹爹和娘亲又能把自己怎么样?最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环娘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兴奋得直拍手叫好!这可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计划算是有了,然而要怎么出门跑到程府呢?昨晚姐姐私奔,爹爹将门口的几个家丁训斥了一通,出乎意料地没大发脾气。即便?如此,门口的家丁仍然更谨慎了,再想象昨晚柳娘那样出去决无可能。… 环娘盯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想了半天,突然福灵心至,一个大胆的主意出现在她脑海里! 有了主意就要马上行动,环娘熟门熟路地走到家中小厮们住的地方。小厮们都去吃晚饭了,只有一个被称作三婶的仆妇在打扫,见三小姐突然来到下人们住的地方,吓了一跳,急忙上来问安等候吩咐。 环娘不慌不忙地笑道:“三婶在正好,帮我找一套小厮穿的衣服。我娘家里有个亲戚,今天与一个小厮打起来,把人家衣服弄坏了。说起来是他不对,小厮害怕家主训斥,给他银子赔也不要,就要马上弄身衣服给他才行,要不然不敢回家。这不,求到我娘这儿来了。三婶先给我找一套,明天我再做一套还他。” 三婶难得有个表现的机会,殷勤得刚要去找,马上又回头问道:“三小姐,要找多大号的?” 环娘轻轻一拍额头,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哦,就大概我这么高半大的少年,三婶看着找吧。” 三婶答应一声,进到屋里好一通翻箱倒柜,找出一身衣服道:“三小姐,我看这身衣服就差不多,看着还干净,应该是刚洗过。三小姐记得阿才么?就是他的衣服。” 环娘记得阿才,年纪比她还小两岁,有点瘦,身材与自己差不了多少。于是笑道:“那就多谢三婶了,这套衣服我先拿去,明天我让裁缝给阿才做套新的,再补给他三百文钱,算是赔偿他。” 三婶连连向环娘行礼道:“那奴可得替阿才谢谢三小姐,三小姐人品这么好,一定会嫁进最好的人家当少奶奶。”环娘是颜氏所生,也是妾生女,三婶这番祝福倒是很实在。 环娘心里一动,脸红了红,笑着与三婶告别,躲到一处假山后面换上衣服,重新挽了头发,再掏一把尘土将脸弄得模糊一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一看,虽说能看出来是自己,但趁夜不仔细看还是能混过去。心中一喜,沿着家中仆人走的路向门口接近。 环娘耐心地等在去茅房的路边,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在门房吃喝完的官员要上茅房。文府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说了一声就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环娘待他方便回来,闪过一边,低着头施礼道:“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那官员一愣,心道如此突兀为了哪般?但所谓宰相家人三品官,对方虽是一个小厮,他也不能随便得罪。于是含笑道:“本官陈刚中,刚被朝廷起复,特来拜见文相公。不知文相公用过晚饭没有?现在有空么?” 环娘大喜,陈刚中她是知道的。他姓陈本名子龙,状元及第时御笔改名为文龙,字刚中。此人不论文才武略都深为天下称道,号称“文章魁天下”,法也为当世一绝,不亚于乃父。人如其名,刚正不阿。贾似道爱他之才,委以参知政事之职,对他十分重用。但因他直言不讳,被贾似道嫉恨。后来,程越现身,取得连胜,但朝中以留陈两位丞相为首,依然在想办法议和,陈文龙气愤难当,告老还乡。程越进临安后,曾专门派人去找他,但不知为什么没找到。 既然遇到这位大人,她尽可以相信他。环娘抬头换作女子礼又施一礼,笑道:“小女子拜见陈大人,久仰陈大人之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陈文龙一呆,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文府中怎么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假扮小厮?… 环娘不用他多想,笑道:“陈大人容禀,小女子本是大都督的侍妾,今日偷偷跑出来找文府三小姐环娘玩耍,谁知一时贪玩,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三小姐现在正在被文相公训斥,不方便送我,天色将晚,外面又那么多不知来历的人,小女子不敢一个人往回走,想请大人送我回大都督府,不知大人方便么?” 陈文龙越越糊涂,心想这都是什么古里古怪的事情?不过此女话中虽有所隐瞒,但却不可能是骗局,因为这实在太好拆穿了。只要自己把她送到大都督府,大都督府的人一见便知。说大都督的妻妾皆为绝色,对她们又放任,这女子说的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陈文龙自从告老之后,寄情于山水,到处走亲访友,他其实只有四十岁出头,一点都不老,不怕路途劳苦。偶尔回家一次,就家人说,大都督在他去访友时来寻过他,等了十几天不见他回去才走,还留下一封信,请他见信后到临安大都督府来,有要事相商。 他得了信后,举棋不定。大都督的赫赫战功他说过不少,但毕竟年纪太轻,与大宋整个官场较量之下,恐怕很难成事。所以他没有马上到临安来,而是在家中每天注意临安的动静。 这半年来,程越的一举一动他都从报纸和各种消息渠道中得知得很清楚。程越一步一步地对大宋进行着改造,强力压制住两位丞相,掌握了朝中大权,无数名臣投奔帐下,还做了谢道清的义子,取得了数不清的不可思议的成就,名震天下。现在就连他的老家福建莆田,也有许多年轻有为的人陆续到临安和苏州、淮阴去寻找机会。 程越在各地都被传得神乎其神,自从他造出热气球后声望更是如日中天。虽然程越一再反对,严厉禁止,民间还是有很多地方偷偷为他立了神主位,善男信女每日对着上香祈福的大有人在。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机智的环娘。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机智的环娘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机智的环娘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环娘也私奔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环娘也私奔 陈文龙越想越觉得神奇,一个弱冠之年的年轻人,为什么能做成这么多大事?看来自己真的该来临安见一见他。 正巧吏部尚常楙常大人传信给他,想起复他为朝廷效力。算来程越已快要奔赴大都,陈文龙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终于回到临安。昨天刚到,安顿好之后,下午去拜会了常大人,接着就来见文天祥。刚进门房,贴子还没等递进去,因为尿急,按着以前记忆找到茅房方便了一下,结果就碰到了假冒程越侍妾的环娘。 陈文龙真正想拜见的当然是程越,但他很长时间不奉召,现在才来必须得有人引见,这才来找文天祥。如果现在就着此事为引子,直接登门去见程越也无不可,反正自己的贴子还没递进去呢。 想到这里,陈文龙含笑施礼道:“如果夫人刚才所说都是实情,本官送夫人一程又有何难?不过大都督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夫人若是虚言以对,后果实难预料,夫人敢去么?” 环娘欣喜万分,道:“那可麻烦陈大人了,事不宜迟,官人这时候看不到我,必定在四处寻找,我们快走吧。”她冒充程越的侍妾只因看准了一点,就是朝中所有的官员都会想借机会见程越一面,小小人情,便可做晋身之阶,何乐而不为? 陈文龙见环娘的喜悦没有一点勉强,说的也有道理,终于认定环娘没有骗他,道:“那就请夫人权充本官的小厮,与本官一同出去。”他不是没考虑过其它可能,比如环娘是女贼之类的。但他有好几个随从。看住她不让像她这样的弱女子逃走易如反掌。 陈文龙在前,环娘跟在后面,低着头,尽量学男子迈大步。 陈文龙走到门口,对门房道:“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明日再来拜访文相公吧。” 门房和家丁都认得这位陈大人,知道他是状元出身的重臣,急忙以礼相待将陈文龙送出门外,外面等待的诸多官吏也纷纷向陈文龙行礼。大家心里都明白,以陈文龙这样的才学,必定会受到大都督的重用。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不见文天祥,刚进门就要走了? 陈文龙上了轿子,环娘见无人注意到她,悄悄站到轿旁。 陈文龙的随从们一愣,见有一个美丽异常的少女假扮成小厮站过来。正在纳闷,陈文龙叫过一个人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 随从点头退到一旁,眼睛紧紧盯住环娘。陈文龙随即在轿中低声道:“本官没有马车,有劳夫人跟随本官的轿子前行,失礼之甚。” 环娘不敢久留,催促道:“陈大人不用管我,快些去大都督府,最好官人还没发现我不在。” 此时天色已暗。一个女人单身上路确有不便,陈文龙点点头,吩咐起轿前行。 环娘跟着轿子一路疾行。陈文龙没去过大都督府,环娘还为他指路。陈文龙见此,更加安心,看来自己这件事办对了,这位美貌异常的女子真的是大都督的侍妾,大都督艳福不浅哪。 环娘一边走一边笑。得意于自己成功逃出家中。笑声如银铃一般,陈文龙在轿中闭目倾。真心希望这条路越长越好。 轿子来到大都督府门前,环娘小小的计谋得逞。高兴地对轿中的陈文龙道:“多谢陈大人相送之恩,我过一会儿会请官人再谢陈大人。” 陈文龙打开轿帘拱手道:“不敢,能为夫人效命,荣幸之至。”… 环娘再施一礼,一个箭步跳到大都督府的台阶上,对着门口的石秀小声道:“石秀,你记得我么?” 石秀仔细一看,认出是文府的三小姐,大为惊奇,施了一礼,也低声道:“文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这样打扮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环娘点点头,道:“你就别问了,快让我进去,我要去找姐姐。哦,对了,后面那位送我回来的大人叫陈文龙,姐夫一直想找他来着,我也算立了一小功。” 石秀被弄得稀里湖涂,也不敢问,连忙打开侧门请环娘进府。 陈文龙已经下轿,见到程府开了门,放心下来。环娘跑到陈文龙面前笑着深施一礼,道:“陈大人,我这就进去告诉官人陈大人来了,官人高兴之余,说不定就不会惩罚我了,嘻嘻。”说完飞快地跑进程府,消失在照壁后。 陈文龙被环娘的娇憨可爱搅得一阵阵心动,摇了摇头,心道:说大都督有二三十个侍妾,个个都这般娇美可人,令人称羡啊。唉,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这位小夫人。 石秀过陈文龙的大名,不敢怠慢,迎上来深施一礼,道:“请陈大人进府奉茶,大都督说陈大人到府,一定会马上请见。” 陈文龙收敛心神,将环娘可爱的模样努力从脑海中抹去,抬腿跟着石秀到门房暂歇。 环娘进了大都督府,真如鱼儿入水,飞鸟投林,快活得一边笑一边跑,直到内宅门口被守门的仆妇拦下。 仆妇认出是文府三小姐,也很讶异,不过大都督府各种怪事一大堆,不该打的就不要打,放她进去就没自己的事了,操那么多心干嘛。 环娘兴奋地跑向后堂,程越如昨晚一样,正在弹琴唱歌给众妾,柳娘也在其中得心神俱醉,嘴里还不住地哼唱着。 环娘放慢脚步,走到后堂的门后先躲起来,等程越一曲终了,众妾也鼓完掌后,环娘突然现身,向定娘和柳娘脆生生喊了句:“姐姐!” 堂中所有人都为之一怔,转过头来看着环娘,心道又是谁?难道定娘夫人的妹妹又来一个? 定娘和柳娘回头一看,天哪!环娘怎么也来了?这两天也太热闹了吧? 程越也大感意外,这是怎么了?别又是私奔了一个,我要怎么对岳父交待? 环娘兴冲冲地跑到定娘和柳娘面前,定娘睁大眼睛惊讶地对她道:“环娘,你怎么也来了?爹爹和你娘亲知道么?你为什么穿着小厮的衣服?” 环娘笑道:“现在还不知道,姐姐快派个人回家告诉爹爹一声,我怕他们受惊吓。” 啊?!真的又一个私奔的! 不要说程越和众妾,连昨晚才私奔过来的柳娘都惊得全身一激灵,不知所措地望向程越。刚跑来一个女儿,还没平息呢,马上又跑来一个!这是怎么了? 程越呆呆地看着环娘,嘴巴半天没合上。文家的女儿自己已经收了两个,难道还要收第三个?而且是连续两个晚上!岳父涵养再好也要翻脸了吧? 环娘洋洋得意地将自己如何从文府逃出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讲到陈文龙时,程越眼睛一亮。好啊,他总算来了,正想派人再去请他一次呢。 完环娘的讲述,程越不禁对环娘刮目相看。她小小年纪,聪颖机智,胆大心细,真有巾帼英雄的潜质!这样的女子,可不能落到凡夫俗子手中。… 门房里还有一个陈文龙在等着他,程越不能让陈文龙等太久。他当即立断,两个是要,三个也是要,起身走到环娘面前,抓住她的手道:“好环娘,你既然这么费尽周折地来了,我决不会辜负你。岳父那里,我会想办法。”说完立刻转身对宋夫人和定娘道:“宋夫人还要再去一趟文府,快去快回。我还有一个陈文龙要见,这里的事情都交给定娘。” 环娘被程越握住手,惊得全身一缩,张不开口。到程越也要把她纳进房中,吓得就想转身逃跑,却不明所以地浑身无力,脚步也迈不开。 程越不知道环娘被自己吓坏了,见她没有反对,还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只道她已经答应。高兴得摸了摸环娘的小脸,向她挥了挥手,与宋夫人和罗夫人一起,疾步朝外宅走去。 众妾见程越又收一房小妾,而且还是定娘的妹妹,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只好又重复昨天的事情,纷纷围上来再恭喜一次。 环娘被程越和众妾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众妾都恭喜完了,定娘和柳娘笑着走过来时,才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我没想嫁给姐夫啊。” 定娘和柳娘被她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定娘震惊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环娘噘着嘴小声道:“我我来这里就是想学二姐,有了姐夫当靠山,爹爹就不会勉强我嫁给苏刘义了,没想过也要嫁给姐夫。” 定娘以手抚额,啼笑皆非地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还自称你姐夫的妾室,这下可好,你姐夫下了好大决心才要为了你与爹爹交锋。算了,等他回来我再对他说吧,大不了让他空欢喜一场。嘻嘻,你姐夫这回面子可丢大了,以后我可以好好用这件事取笑他。” 环娘一怔,歪着脑袋想了想,红着脸道:“其实嫁给姐夫也没什么不好,我之前为什么没想过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环娘也私奔 第二百七十四章 陈文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四章 陈文龙 定娘和柳娘被她折腾得都要发疯了,气都喘不匀。柳娘定了定神,双手搭在环娘的肩上很认真地问道:“环娘,我再问一遍,你要不要留下来?我反正是铁了心要嫁给官人的。” 环娘的眼波在定娘和柳娘脸上转了转,下定决心,紧握双手,挺起胸膛,坚定地道:“嫁就嫁,我我豁出去了!” 定娘、柳娘和众妾不由得哄堂大笑,定娘笑到肚子都疼,扶住张淑芳勉强才站得住,笑道:“你这丫头,又不是要你去冲锋陷阵,你那副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环娘羞涩地道:“我也下了好大决心呢,爹爹一定会骂我了。” 众妾看到她可爱的样子有趣至极,又笑成一团。 后宅内欢声笑语不提。程越与两位夫人离开后,宋夫人去叫马车,罗夫人去准备茶点,程越则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陈文龙。 // 陈文龙历史上与文天祥一样,是南宋末年最忠贞也最有才华的大臣之一,被董文炳俘虏后受到各种威逼利诱也拒不投降,绝食至身体极度虚弱时依然要求参拜岳王庙,结果因过于悲痛逝于庙中。他的母亲说后也绝食而亡,全家更无一人降元,传为古美谈。历朝历代对他都极为推崇,明清两朝更加封他为水部尚、镇海王,与文天祥并列。 程越很少到门口迎接谁,除了宫中贵人和几位王爷与文天祥,他都是在房接见。所以当石秀与丁义看到程越大步流星地前来迎接陈文龙时都极为震惊,好在刚才他们对陈文龙执礼甚恭。不担心被程越责备。 陈文龙也没料到这位太皇太后义子。手握生杀大权。威震朝野、独断朝纲的大都督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他,因此当一个英挺俊朗的年轻人走进门房向他笑着拱手施礼时,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大都督。 程越笑道:“陈大人远来劳顿,又襄助我的妾室回到家中,感激不尽,请入内奉茶。” 陈文龙连忙起身回礼,道:“大都督几番相召,无奈草民琐事缠身。现在方来拜见,惭愧之至。” 程越摆手笑道:“无妨无妨,陈大人不论何时愿意屈尊寒舍,我都是高兴的,请。”右手延请,两人并肩向里面走。 陈文龙对环娘难以忘怀,忍不住问道:“敢问刚才草民遇到的是府上哪位小夫人?哦也好有个称呼。” 虽然是晚上,程越也看得出陈文龙脸上隐隐有些发红。暗自一笑,不以为意,像环娘那样可爱的姑娘当然人见人爱。笑道:“其实她已经告诉陈大人她的名字了。陈大人没注意。” 陈文龙呆了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问道:“草民愚昧,请大都督指点。” 程越微笑道:“其实她就是我岳父文相公的三女儿环娘。” “什么?!”陈文龙大吃一惊,脱口问道:“大都督竟然连文府的三小姐也娶进门了么?为什么外面毫无消息?” 程越不能对他明讲,笑道:“其实这也是刚发生的事情,外面还不知道。昨天定娘的妹妹柳娘、环娘她们到我府中来看定娘,我见到她们很喜欢,于是就与她们私定了终身,就此留在我府中。今天环娘偷偷回去看她的弟妹,结果没法出来。幸好得到大人照拂才得以回到家中,真要多谢大人。” 陈文龙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这样就讲得通了。那文相公怎么说?”… 程越摇了摇头,道:“岳父当然不肯答应,今天还派了三位夫人来劝她们回去。不过你也看到了,她们姐妹都愿意跟着我,我当然不能把她们再送回去。岳父那边,过几天我会送去聘礼,劝岳父息怒,最多也只能如此。” 陈文龙看着程越叹了口气,道:“大都督年少风流,但也该知道分寸,文相公对大都督可谓推心置腹,大都督何以报之?难道要这般折辱文相公么?” 程越苦笑道:“我也知道,可是你看看,环娘是多可爱的女子,柳娘你没见过,我可以老实告诉大人,一点不比环娘差,她们与我两情相悦,想在我身边服侍我,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男子能狠下心不要她们?我自问做不到,能做到也不做。” 陈文龙顿时语塞,想到环娘可爱的笑容和温柔清脆的声音,换做是他,他也宁肯得罪文天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对姐妹花留在身边,不然一定会悔恨终生。 陈文龙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程越笑道:“正是如此,这些事我们索性就不要烦恼了吧,总有解决的法子。” 两人说着已到房,罗夫人等在门口,见两人来到,盈盈一福,道:“妾身罗氏,拜见陈大人。” 房灯火通明,陈文龙见一名美艳绝伦的美妇人向他施礼,心中一动,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程府内外两夫人其中之一的外管事罗夫人,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美艳大方。大都督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绝色美女而没有沉溺于美色,确实不简单。 两人进房落座,罗夫人为两人奉上茶点,然后就笑吟吟地侍立在程越身边。灯光美人相映生辉,舒适的软椅,可口的茶点,陈文龙赞叹道:“大都督真是会享受,这样的房,我也想有一间的。” 程越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忠臣一点也不古板嘛,呵呵,甚得我心。轻咳一声,道:“陈大人这次被朝廷起复来到临安,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陈文龙道:“今日拜会了常尚,托大都督的福,说朝中有许多空职待补,常尚想奏请我官复原职,还是出任参知政事。” 程越点点头,道:“常大人老谋深算,为陈大人考虑得很周全。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陈大人斟酌。” 陈文龙身体向前微倾,道:“大都督请讲。” 程越道:“陈大人也知道,朝中的事情,除非必要,我一般不会插手,我要做的就是把我的特区尽最大努力做好。现在特区内的事务还有两个司我一直虚席以待,一个是财务司,一个是人才司。这两个司事关重大,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前都由我和杨霆亲自来管。现在苏州的各项事务已走上正轨,我也快去大都,必须要尽快找到人接手。陈大人,我想请你出任人才司司长,为我掌管特区内人才的选拔、培训和考核。唯才是举,人尽其才,这件大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陈文龙心中激动万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他最想做的其实就是吏部的职司,却一直也没有这个机会。程越年纪轻轻,为什么就一眼看穿了他? 陈文龙道:“大都督的财务司属意谁?” 程越微笑道:“如果不出意料,这个人很快会出现在苏州,到时候陈大人就会知道。我现在只能告诉陈大人,他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 陈文龙在记忆中搜寻半天,一无所得,道:“大都督简拔人才,有口皆碑,想来必定与叶李叶大人一样,是个难得的能臣。” 程越笑道:“你也是啊,我辛万苦才等到你来,你可不能两手一摊,一扭头做那个参知政事去。” 陈文龙一笑,正襟危坐道:“大都督,我在家中常读大都督的文章,有几个问题很想问问大都督。” 程越也坐直身体,正色道:“请陈大人发问。” 陈文龙道:“大都督可知岳王否?” 程越点头道:“岳武穆可得万世景仰,岂能不知?” 陈文龙道:“那大都督以为岳王是以忠显还是以武扬?” 程越道:“缺一不可,以忠为重。” 陈文龙道:“大都督既然也景仰岳王,那为何偏要以重兵陈于城外,挟持宗室,干预朝政?!大都督的忠在何处?”说到此处,霍然起身,声色俱厉,直视程越,气冲斗牛。 罗夫人见他无礼,气得柳眉倒竖,瞪大眼睛,上前一步,与他隔着桌对峙。 程越却一点都不生气,陈文龙这牛脾气,早在他意料之中。这是他对自己的置疑,自己如果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就会从此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 程越缓缓起身,走到陈文龙面前道:“陈大人,我如果学岳王爷,进了临安后就交出兵权,任凭朝堂中人呼来喝去,现在还会不会有命在?” 陈文龙冷笑道:“难道大都督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么?两位圣人一向慈悲,何曾擅杀大臣?更不会自毁长城,大都督这是托词罢了。” 程越摇头道:“你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蒙古远比当初的金国强大,留梦炎比秦桧无耻,陈宜中比万俟卨阴狠,至于两位圣人,还不如高宗。我刚入朝就已经明白,如果交出兵权,做一个岳王那样的忠臣,不出两年,必然死于非命。不但我要死,我的老婆,部将,乃至手下的降军统统要死,概莫能外。” 第二百七十四章陈文龙。 第二百七十四章陈文龙 ,: 第二百七十四章 陈文龙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宋夫人又来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宋夫人又来了 陈文龙大义凛然地道:“死则死矣,人固有一死,就算死也要做一个忠臣,流芳百世!” 程越笑了笑,接着道:“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如果死了,算哪一样?岳王爷除了一个忠义的名分,对国家,对百姓而言,他的死有什么用?大宋照样歌舞升平,百官依然争权夺利。大宋苟且偷安,被金国羞辱了一百多年后,还是被兵临城下,烧杀掳掠。岳王爷的死到底改变了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觉得他的死重于泰山,我却觉得轻于鸿毛。我可以肯定地讲,岳武穆死得毫无价值。” 陈文龙一向敬岳飞如神明,现在被程越一说,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程越。 程越顿了顿,再道:“我如果也这么死了,你猜谁会高兴?对,是蒙古人和留梦炎、陈宜中那样的奸臣。谁会伤心?对,是几年后被卷土重来的蒙古大军杀得血流漂杵的百姓。到那时候才会有人想起我来,才会有人切齿痛骂,有人替我鸣冤,但什么都晚了。” 程越看了陈文龙一眼,又道:“如果只为了保命,只为了我个人的权位,我大可到海外立国。我已占领琉球,随时可占领再往南的大片领土,比现在的大宋还要大几倍甚至几十倍,蒙古人拿我根本没办法,我在海外可以过得逍遥自在。但难道要我亲眼看着我汉人百姓生灵涂炭而无动于衷么?你说说看,我为了什么?” 陈文龙愕然道:“我怎么会知道?” 程越摇头道:“不,你知道!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保一家一姓之江山而是为了百姓,你只是不愿意说。我不怪你。我的想法与你一向的主张相悖,你能明白就已经足够了。你与李庭芝李大人和我岳父文相公有信往来吧?” 陈文龙点点头,程越对他讲的这些话,他都能从李庭芝和文天祥的信上提到大都督时看到。一开始他深为震惊,大骂程越是乱臣贼子。后来看到程越一系列的举措。反而令他开始反复深思程越的想法。 别人都巴不得施恩百姓,让百姓为他建造生祠祭拜。如果程越真想篡宋自立,当然更需要百姓对他无条件地盲从。但程越却反其道而行,一再强调自己不信神佛,并对宗教大加贬抑。就算是替程越吹嘘的神棍,也照样被抓起来惩治。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当官的几乎没有不想发财的,然而程越却把自己绝大部分收入都投入最耗费钱财而且没什么回报的地方去。修路、琉球开荒、造战船,哪一项都投资巨大,对他个人的好处极少而对国家的好处极大。 陈文龙不是傻子,没有哪一个想谋朝篡位的人会这么做。可见程越确是一心为国。 然而程越的另一些做法又让他疑惑。他在朝中一言九鼎,排除异己,威逼官家,大权独揽,还留着留梦炎和陈宜中不动。他到底要做什么?陈文龙想不明白,所以今天才当面试探程越,看看他的本意究竟为何,却反而被程越教训了一通。 程越道:“我这个人。只为民,不为官,更不为赵氏宗室。不怕老实对你说。我从来没把皇位看在眼里。皇帝是普通人,有些时候还不如普通人,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天命,那都是愚弄百姓用的。开民智,利民生,开创我汉家年基业才是我的目标。你想问的。我都已经回答了。如果你想与我一起做一番事业,就去苏州与李大人他们并肩奋斗。如果你不认同我的想法。我也敬佩你是个好官,决不留难。陈大人。何去何从,凭自决。”… 陈文龙被程越的一番话惊得全身发麻。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连皇位都不在乎!这是何等的气魄!与程越相比,他每天都在思索程越是不是想篡位,实在太小家子气,高下立判。 陈文龙默然良久,脑中乱作一团,程越对他说的话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可以确定,程越是对的,他现在要做的事也是对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当下不再犹豫,站起来深施一礼道:“属下明日就奔赴苏州,以后再慢慢向大都督请教。” 程越欣喜万分地握住陈文龙的手,道:“能得陈大人相助,我当可放心北上。” 陈文龙苦笑连连,挣扎了这么久,自己最后还是得为程越效力,明天要先去常大人那里告声罪,唉,有负圣恩哪。 程越与陈文龙秉烛夜谈,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全然忘了刚刚进门的柳娘和环娘在娇羞不安地等着他,让她们白白等了一晚。 直到天蒙蒙发亮,陈文龙才毫无倦意地告辞而出,一点看不出熬夜劳累的样子。程越昨晚对他讲的许多话都令他大感振奋,深恨自己来得太晚。时不我待,他要尽快去苏州! 罗夫人送陈文龙离开,再也忍不住倦意,回到房向程越回报后,就钻进程越的怀里,在房的床上沉沉睡去。 程越搂着罗夫人睡得香甜,早上定娘来唤,见两人合衣而眠,便明白程越昨晚与那个陈文龙定是谈得极晚,衣服都不脱就睡了。悄悄带上门,不许人打扰程越,让他们好好休息,有事她来处理。 程越与陈文龙谈得投机,文府昨晚却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文天祥完欧阳夫人转述程越的意思后很欣慰,程越不惜自污也要保全文家的面子让他很欣慰。头痛的是现在只有两个女儿能出嫁,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用过晚饭,文天祥在房转来转去,想得头都快破了也没想出不得罪任何一个人的办法来。以前觉得六个女儿不少,现在看少得可怜,想再生也来不及了。 这时有家人到房来告诉文天祥,说陈文龙陈大人刚刚到府要求见,后来突然想起另有要事就先离开,说是等明天再来拜访。 文天祥一喜,陈文龙来到朝中绝对是好事一件,恐怕也有托自己引荐去求见程越的意思。程越那里求贤若渴,如果能延揽到陈文龙,特区成功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文天祥一个人想得太累,干脆叫来三位夫人一起想主意。讨论了半天,总算想出一个点子。实在不行,五女奉娘已过十五岁,先把亲事订下来,等十六岁再出嫁,未尝不是好办法。 事情有了解决之道,文天祥略觉宽慰。欧阳夫人就与他提起了程越家中新做的象牙麻将,抱怨定娘小气,也不给她们拿一副回来。 文天祥摆了摆手道:“你不知道,程越对我提过,那是用做钢琴的余料做的,只有十几副。说宫中的贵人很喜欢,程越正琢磨要送几副进宫。几位王爷那里也想要,都在等着呢。这十几副麻将,连零头都不够分,你们能去玩一玩已经够了。不过话说回来,女婿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一份过来,这麻将我估计也不会少,还可以再做嘛。” 三位夫人心想也是,想起象牙麻将的润泽手感,手又痒了。还是在女婿那里玩得开心,彼此使眼色,打算明天再找借口过去玩。… 夫妻四人谈兴正浓,只见一个家人面色古怪地又进来禀报道:“老爷,大都督府的宋夫人又来了,老爷要不要见?” 文天祥一愣,怎么又来了?当然要见。黄夫人和颜夫人迎出去把宋夫人接进来,宋夫人见过礼后道:“妾身奉大都督命,特来告知三小姐下落,请文相公和夫人安心。” “什么?!环娘?她也到大都督府去了?”文天祥和三位夫人吃惊得全都站了起来。 颜夫人一惊,又暗自一喜,道:“老爷,妾身去环娘房里看一下。” 宋夫人道:“三小姐是临时起意,并未在房中留下字条,夫人不必去看。” 文天祥沉住气,将手向下压了压,道:“你们都坐下说话,宋夫人,到底怎么回事,说来我。” 宋夫人将环娘的事细细地讲了一遍,道:“大都督的意思是,有了二小姐的例子,大都督也就不方便将三小姐送回。反正家中地方大,三小姐喜欢住就住下来,一切以三小姐的意思为先。” 文天祥重重拍了一下双手,道:“我就在猜陈大人为什么突然走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丫头哪来的胆子和谋略?平时还真看不出来!” 宋夫人见文天祥没有太生气,笑道:“文相公说得真好,大都督也这么说呢。大都督了三小姐到大都督府的过程,竖起大拇指一直夸奖,说这么好的女儿也只有文相公生得出来,还说普通的男子根本配不上三小姐,妾身看大都督对三小姐十分喜爱,还是要先恭喜文相公。” 文天祥哭笑不得地道:“宋夫人不要取笑我,我一共六个女儿,哪有一半儿的女儿都嫁给一个人的道理!还有,那些提亲的怎么办?等了几个月,结果让我告诉他们我女儿全进了大都督府么?宋夫人要我怎么交待?”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宋夫人又来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监娘出马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监娘出马 宋夫人笑道:“进了别的人家哪比进大都督府好?用得着向他们交待么?文相公把三个女儿都嫁进大都督府,才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呢。” 宋夫人巧笑嫣然,高帽一顶顶地抛过来,文天祥竟被她说得火气全无,轻拈着胡须陷入沉思。 颜夫人在一旁则是喜孜孜的。欧阳夫人和黄夫人都有一个女儿嫁进程府,环娘再嫁进去,这才叫不偏不倚,免得以后她们的女儿都是王妃,只有自己的女儿是夫人。 文天祥了解程越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情,从来没人能改变。就算身为他的岳父,在这个女婿面前从来也只能认输。 文天祥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办法把环娘从程越那里要回来。心道:这个家伙!左一个右一个地,那当初我何必要让他挑呢?干脆把这些女儿都给他算了,也省得今天的麻烦,真是的。 文天祥无奈地对欧阳夫人道:“夫人,明天你们再去一趟女婿那里,劝说环娘回来,她如果怎么也不肯回来,那那也罢了。唉,本来该有六个女婿的。” 宋夫人起身笑道:“明日大都督必定在家恭候三位夫人,请三位夫人早点去,可以多与三小姐说说话,时候不早,妾身告退。”说完,优柔一礼,向三位夫人眨眨眼睛,从容而去。 三位夫人心领神会,这是在叫她们早点去玩啊,那可再好不过。 文天祥等宋夫人走了,让三位夫人把事情告诉几个儿女,再把他们训斥一通。不要像他们的两个姐姐一样。 监娘说连环娘也私奔到程府,惊愕之余,气咻咻地对黄夫人道:“娘亲,两个姐姐都走了,那是不是得我去嫁给那个苏刘义了?我这么话。为什么却最倒霉?” 黄夫人见一向温柔懂事的监娘难得地向她抱怨,心疼地抚摸着她的手道:“乖女儿不要生气,苏大人没有柳娘说得那么可怕,不然你姐夫怎么会看重他?你想想看,得罪你姐夫的人哪个有好下场的?可你姐夫偏就放过了苏大人,由此可见他的人品你姐夫并没否定。至于他送王氏给你姐夫。是因为要报答你姐夫的大恩,王氏跟着你姐夫总比在苏家强。定娘说,王氏现在过得很好,过几天就会被收房。苏家香传家,名满天下。哪里配不上你了?况且你过去也是正妻,谁敢看不起你?” 监娘目泛泪光,道:“娘亲,能不能让三姐回来?我不想嫁到苏家去。” 黄夫人无奈,只好怜爱地拍拍监娘的手道:“你爹爹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们就去你姐夫那里劝环娘回来,只要她肯回来,什么都好商量。” 监娘一。急切地道:“那我也要一起去劝,二姐三姐劝一个回来就好,她们对我不会那么狠心的。” 黄夫人犹豫道:“这要与夫人商量。我做不了主。” 监娘咬了咬牙,道:“娘亲就让女儿劝一回,不然女儿不甘心。” 黄夫人轻抚监娘的后背,道:“好吧,娘亲就为你求个情,让你亲自去劝说你两个姐姐一次。”又压低声音道:“劝也劝环娘。柳娘可是你胞姐,让她在大都督府快活去吧。” 监娘也是这样想的。点了点头,又与黄夫人说了几句。黄夫人转身离开监娘的屋子,去了欧阳夫人的卧室,将监娘的请求向欧阳夫人说明。 欧阳夫人可怜监娘从小本分,一向也没提过什么请求,叹了口气,道:“那就让她去一趟吧,能有什么造化全看她自己的了,反正我们三个去了也没用。”… 黄夫人感激得对欧阳夫人谢了又谢,马上折回去告诉了监娘这个好消息。监娘心里明白,明天便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转折机会,暗暗为自己打气,决心到了大都督府后,无论如何也要把环娘劝回来。 第二天一早,三位夫人与监娘一起,坐着程越送的马车,又一次来到大都督府。 程越在房搂着罗夫人睡得正香,定娘迎了出来。见监娘也来了,还一脸坚毅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 柳娘与环娘昨晚一直在等程越回来,睡得很晚,到现在也没起身。 定娘将她们让进后堂,欧阳夫人问道:“定娘,怎么不见柳娘和环娘?她们不是躲起来了吧?”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定娘当初被程越提前占有的事。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儿放在后宅,程越难道会放过她们?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掩饰道:“她们刚到这里,一定睡不习惯,现在还没起来吧?” 定娘笑道:“娘亲别急,已经去唤她们了。她们昨晚与姐妹们嬉闹得晚,娘亲该好好教训她们一通。” 黄夫人心中纳闷,还以为程越没现身定然又是那一档事,原来并没有,程越这回做得好。问道:“那大都督又到哪儿去了?一大早就这么忙么?” 定娘唉声叹气地道:“还不是那个陈文龙陈大人,昨晚来了就一直与相公谈话,天亮了才走,相公正在房补觉,我吩咐人不许打扰,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三位夫人同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程越没有对柳娘和环娘下手的原因。这么说来,那两个丫头昨晚应该是等到很晚,所以到现在还没起身。 定娘脸上一红,替程越辩解道:“相公说,不急着收她们进房,总得爹爹点头了才行。” 监娘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脸不知不觉也红了,嗔道:“姐姐真是,得保护好两位姐姐才好,不能让姐夫占便宜。” 堂中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定娘索性红着脸道:“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她们俩?” 三位夫人和监娘忍俊不禁,开怀大声,笑得险些直不起腰。欧阳夫人边笑边道:“你这臭丫头,嫁了人之后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程越真没教你什么好事。” 后堂笑声不绝,柳娘和环娘也被宋夫人和张淑芳叫醒,走了进来。 环娘到笑声,进来后一点都不害怕,满脸幸福地站在三位夫人面前。 三位夫人拿她没办法,反正监娘来了,让她去劝吧,成不成都无所谓。装模作样地训了环娘几句,再“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不成,就由宋夫人和张淑芳带着,换了衣服到后宅的庭院中打麻将消遣去了,留下定娘四姐妹自己解决。 监娘看着环娘一阵为难。她来的时候鼓足了勇气,打算尽一切努力劝得环娘跟她回家。可现在面对一脸幸福快乐的环娘,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口。嚅嚅了半天,只嘟囔出几句问好的话。 监娘一向是老实姑娘,怎么对付得了环娘?定娘见此,眼睛一转,笑道:“监娘,娘亲她们到后面打麻将去了,这里也正好四个人,咱们也去玩一会儿吧。” 柳娘也拍手笑道:“对呀,昨天还怕三缺一呢,今天正巧你就来了。官人的麻将做得可好呢,不玩一下才叫可惜。” 环娘也不甘示弱地道:“是啊,官人做的可是象牙麻将呢,牌还不一样,我昨天就想玩来着。”说的时候特地把“官人”两个字加重语气,以示自己的决心。… 监娘更张不开口,被定娘和柳娘拉着,稀里糊涂地先换了身与她们一样的清凉打扮,接着就到定娘的屋里去玩起牌来。 任谁也想不到,四姐妹竟然在程府的后宅里团聚在一起打麻将,又是她们第一次打这种新式的麻将,四姐妹越玩越开心。定娘让宋夫人陪三位夫人打麻将,自己将事务都交给张淑芳打理,与三位妹妹一边喝着冰镇果汁,一边玩得不亦乐乎,欢笑声不时从屋中传到外边。 程越一觉醒来,已快到中午时分。程越一动,怀中的罗夫人也醒了,捂住嘴打了个呵欠后,看着程越嫣然一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妩媚地看着程越,轻轻咬着嘴唇,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胸膛划来划去。 程越哪能受得了这种勾引,猛地含住她的小嘴儿,几下将罗夫人剥得精光,扑上去与她大战一场,美得罗夫人叫天叫地,“好相公,亲哥哥”地喊个不停,呻吟声连远远地在外面看守房的仆妇都能到,只好再离得远些,免得大家不方便。 一番欢爱,程越精神焕发地由罗夫人侍候穿上衣服,一边接着吻,一边走出房。罗夫人幸福无比,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程越身旁,如同一对普通的夫妻般牵着手走出房,很远才不得不放开。 程越来到吃午饭的花厅,却没见到任何人。找了个仆妇一问,才知道三位夫人和定娘她们都分头在打麻将,饭也端过去吃了。 程越笑了笑,吩咐上菜,干脆与罗夫人在花厅过起二人世界。你喂我一勺,我喂你一筷,把罗夫人幸福得不顾被人看到的风险,坐进程越怀中,嘴对嘴地与程越互喂,任凭程越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随便作怪,一顿饭吃得香艳无比。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监娘出马 第二百七十七章 监娘我也要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七章 监娘我也要了 用完午饭,罗夫人还有外宅的事情要忙,抛着媚眼走了。 程越无事,心想监娘难得来一趟,总要去看望一下,于是施施然踱到定娘的房门外。自己老婆的房间,当然不用敲门,程越推开房门抬腿就往里走。 只到“啊!”的一声尖叫,程越才看到监娘穿着短袖?恤衫和几乎露出整个小腿的短裤,脚上自然套着漂亮的凉鞋,洁白如玉的手臂一双可爱的玉足无处掩藏,**裸地出现在程越眼前。 监娘羞红了脸,捂着发烫的脸颊从指缝中偷看程越。既盼着程越看到后会喜欢,又盼着他不要看到。 定娘和柳娘、环娘也是这么穿的。定娘自不待言,柳娘虽然还没被收房,却已经把程越当成相公,今天换了一双鞋,见程越进来,还特地伸出白嫩的小脚,让程越看看鞋好不好看。 环娘与监娘一样,都是第一次被程越看到脸以外的地方,想躲又觉得不好,低着头,忸怩地任程越看着。 程越用眼一一看过,竖起大拇指,笑道:“四个姐妹真如四季不败之花,越看越美。” 定娘笑靥如花,刚想问程越自己是什么花,程越就走过来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道:“不过还是我老婆最美,嘿嘿。” ︽长︽风︽文︽学,⊕▲x 定娘娇嗔地轻轻捶了他一下,程越一不做二不休,对柳娘道:“你是前天进的门,这么美的姑娘我还没亲呢,罪过。罪过。”说着在柳娘的脸上也亲了一下。 柳娘没有躲闪。红着脸受了程越一吻。她宿愿得逞。感觉很甜蜜,浑身发烫,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程越笑嘻嘻地又对环娘道:“你是昨天进的门,我忙着与人说话,冷落了你,也该亲一下。” 环娘浑身发软,闭着眼睛被程越在脸上亲出一个红印。马上害羞地低下头,眼睛都不好意思睁开。 监娘看得有趣。两位姐姐这副羞态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程越最后转到监娘眼前,又道:“你是今天入门的,正好与三位姐姐凑成一桌麻将,再好不过,也要亲一下。” 定娘和柳娘、环娘闻言大惊,刚要阻止程越,就见程越捧起被吓傻了的监娘的俏脸,在她的左脸上亲了一下,亲完后意犹未尽,就又在右脸上再亲了一下。 程越亲完四姐妹。笑道:“连亲四姐妹!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做得到?幸福啊,哈哈。” 说完见定娘四姐妹全都一脸愕然地看着他。没有被他这句话逗笑,似乎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看了看呆若木鸡的监娘,又看了看直向他使眼色的定娘,试探着问道:“老婆,我刚才是不是亲错了?” 定娘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程越又问道:“监娘不是也要嫁入我家的么?” 定娘笑道:“谁说监娘要嫁进来了?” 程越两手一摊,一脸的坏笑道:“老婆,这可不能怪我。你看,前天来了柳娘,昨天来了环娘,我当然就以为今天又来了监娘。而且她还穿成这个样子,我误会也是在所难免吧?再说,岳父只剩监娘一个女儿可以嫁给别人,肉少狼多,难免开罪别人,何苦呢?干脆一股脑都嫁给我算了。你瞧你们姐妹四个在这里玩得多开心,监娘嫁到别的人家去还可能么?现在我看也看了,亲也亲了,监娘大概也只能嫁给我了,哈哈,我怎么这么走运哪!”言罢拍掌大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定娘、柳娘和环娘恍然大悟。程越刚才是故意借题发挥,想就势纳了监娘,所以才在监娘的脸上亲了两下,果然好反应,好手段! 程越见好就收,向定娘使了个眼色,道:“我去找三位岳母聊聊。”转身出门,直接去找三位夫人要把此事敲定。 监娘的脸还在发烧,直到程越出了门她依然如在梦中,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定娘和柳娘、环娘一脸促狭地看着她,越看越有趣。定娘笑道:“妹妹,你脸红够了没有?相公已经去找娘亲商量你的亲事了,你若是不愿意,现在赶去阻止还来得及,不去的话你就得留下来,与我们一起侍候相公,你可想好了?” 监娘抬头在三位姐姐脸上一一看过,噘起小嘴羞赧地道:“又被看又被亲的,我不留下还能到哪儿去?” 三位姐姐立时笑作一团,柳娘笑道:“万万没想到,当初爹爹要从我们之中选一个嫁给官人,结果居然是全都嫁进了程家,爹爹知道后,脸上的表情一定妙绝天下。” 环娘也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苏大?人,要不是他向二姐提亲,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定娘笑道:“说起来也好玩,最开始的起因其实是源于苏大人与相公在朝廷上的一场冲突,一路下来,王氏被送进大都督府,你们三个也嫁了进来,让相公添了四位夫人。你们说,缘分这东西,是不是很奇妙?” 监娘微微一笑,道:“等苏大人想明白这个道理,知道是自己当初在朝堂上骂的一句话,致使娇妻美妾全都落了空,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柳娘拍手娇笑道:“四妹说得好,等我们见到他可可打打。” 定娘见四姐妹齐聚一堂,非常喜悦,道:“麻烦事就交给相公好了,咱们还接着打麻将,刚才轮到谁出牌了?” 环娘忙道:“是我,是我。”打出一张四万,四姐妹欢欢喜喜地接着玩起来。 程越从定娘房中走出,心中得意非凡。刚才他见机行事,再下一城,把温柔娴淑的监娘也娶到手,实在是神来之笔!越想越高兴,一路小跑着去找三位夫人,急于把此事落实。 三位夫人在水榭与宋夫人激战正酣。宋夫人不愿再像张淑芳一样让她们赢太多钱,所以竭力抵抗,三位夫人牌打得也不含糊,四人热情高涨,有来有往,比昨天的战况还要激烈。 程越跑到水榭,也不管三位夫人穿着清凉,行礼笑道:“四位岳母好,小婿有要事相商,不得已打扰四位岳母牌兴,恕罪恕罪。” 三位夫人一惊,除了文天祥,程越还真是第一个看到她们手臂和脚的男子,刚想斥退他,只见程越眼神清澈,神情真诚,眼睛完全没有向她们裸露的肌肤看,根本不在乎她们露出些什么地方。想想程越后宅中美女如云,她们三个半老徐娘,又是程越的长辈,有什么好看的?悄悄将脚向后藏一藏,也就释然了。 宋夫人与她们不同,她穿的是正常的衣裙,脸却红得比她们更甚。程越与三位夫人清清白白,与她却是如胶似漆,恩爱非常,这样还当众叫她岳母,让她情何以堪。 宋夫人娇嗔地白了程越一眼,侍立在一旁。程越心中暗笑,看来自己得再给这个美艳的岳母好好地补偿一番才行。 欧阳夫人尴尬地道:“贤婿,你怎么突然就闯到这里,也不打声招呼,到底有什么要事?”…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小婿特地来道歉,刚才小婿到定娘的屋中找定娘,看到监娘她们姐妹都在那里玩,以为监娘也想嫁给小婿,一时兴奋,就亲了监娘的脸两下,过后才知道监娘只是来劝环娘回去的。小婿冲动之下,铸成大错,算是已经污了监娘的清白,所以特来向三位岳母请罪。”说是请罪,脸上却一点歉疚的表情都没有,而只是笑着弯腰拱了拱手。 三位夫人哪还有不明白的,一脸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面无愧色的程越直发愣。心道你都已经娶了定娘,又收了柳娘和环娘,竟然还不罢休,连监娘也不肯放过,这下可好,家中能出嫁的全都到了程家,这亲结得也太紧密了吧? 欧阳夫人一看程越就知道他志在必得,无论她们怎么反对都没没用。柳娘私奔到程府时程越替她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没想到居然真的用上了,只是从柳娘换到了监娘。 欧阳夫人又好气又好笑,道:“贤婿,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把她们四姐妹都收进房?你有这么多老婆,你岳父未必肯答应。” 程越笑嘻嘻地道:“岳父那边不难,只要三位岳母肯帮忙,小婿感激不尽。” 黄夫人是柳娘和监娘的娘亲,心里现在是肯万肯,笑道:“我家老爷与大都督是什么关系,这亲当然是结得越深越好。”又转头对欧阳夫人道:“姐姐,这样也好,柳娘她们都嫁进大都督府,咱们文家就谁也不用得罪了,谁让大都督喜欢呢?所谓先下手为强,咱们不是也没办法嘛。” 欧阳夫人岂会不明白她心里打的小九九,她也是真没别的办法,只好道:“那就等回去后再说吧,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怪我们?” 颜氏道:“怪我们作甚?要怪就怪监娘生得太美让大都督喜欢,反正没我们的事。”她已经有一个女儿要嫁进程家,当然要帮着程越。 第二百七十七章 监娘我也要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无奈的文天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无奈的文天祥 程越没心思理她们一群女人怎么商议,见事情已大致定下来,深施一礼,笑道:“三位岳母尽管在家中随意玩耍,以后不妨经常来,尤其我北上之后,家中不免冷清,三位岳母时常来探望定娘她们,也是为我分忧。” 黄夫人愣道:“大都督北上不带着柳娘她们么?” 程越摇头道:“柳娘她们还是在家中给定娘做伴,我这次北上会带几个必要的侍妾走,柳娘她们留下来帮忙更好。” 欧阳夫人赞许地点点头,她也不希望柳娘她们陪程越一起去蒙古人的大本营冒险,程越的安排让她很满意。至于让她们随时到这里玩就更好了,家里三缺一,能到这里随便享受还有人陪玩谁会不想来? 三位夫人衣着单薄,程越早就注意到了,但他不能乱看,为免她们不自在,程越说完这几句话马上告辞回到定娘房中。 定娘赢了许多钱,见程越面带微笑地推门而入,知道监娘的事大致上已经能定下来,心里一喜,将赢的银子往三位妹妹面前一推,笑道:“为庆祝我们姐妹在程家重逢,一辈子都在住在一起,今天赢的钱不算了,权当进门礼。” 三个妹妹虽不在乎这点钱,但也高兴得拍起手来。监娘睁大眼睛对程越道:“今晚能尝到姐∮长∮风∮文∮学,≡↓x官人的手艺么?”她当然明白有程越亲自出马,她嫁进程家本就没有意外可言,第一次改口叫官人,又羞又喜。不自觉地忸怩起来。 程越走到监娘近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露齿一笑,道:“当然可以,咱们可说好了,晚上你吃我亲手做的饭,之后你就得被我吃,不知道哪个味道更好?”说完张开口,在监娘的俏脸上似咬实吻地轻薄了几下。 监娘被程越调戏得满脸通红,定娘嗔怪道:“相公就会作弄人。监娘刚进门,相公还是庄重些才好。” 程越换上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道:“那好,今晚我就轻薄你,你要是敢跑,我就去找她们三个,哼哼。” 定娘想到程越上次跟她讲的几个花样,羞道:“趁火打劫,相公最坏了。” 程越哈哈大笑,心中的畅快,难以形容。 三位夫人在程府又玩了一天。宋夫人自程越来了后有意放水,让她们再一次赢得盘满钵满。只是来的时候车中还有一个监娘。回去的时候却只剩下她们三个。三位夫人在车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实在荒唐,笑得前仰后合,腰都险些直不起来。 三位夫人回到文府,文天祥在房等候,见她们进来,放下手中的问道:“怎么样?环娘肯回来么?” 颜夫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官人,不但环娘没回来,这次去还把监娘也搭进去了。” 文天祥一惊,站起身道:“什么?监娘没回来?留在大都督府了?你们也没管?” 黄夫人忙道:“官人不要生气,是监娘自己愿意,这样不也算是皆大欢喜,两家方便么?” 欧阳夫人和颜夫人也过来帮腔,认定把三个女儿嫁给程越并不是坏事。几个女人合气连枝,说得文天祥张口结舌,硬是找不到反驳她们的理由。 文天祥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黄夫人大摇其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罢了,全当我文家欠了他程越的,让她们姐妹都到程府享福也好,互相也有个照应。明天我就派人回复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一遭吧,耽误了几个月,结果却便宜了程越。唉,早知如此,费那么多周折做什么。”… 三位夫人得到文天祥的首肯,喜不自禁,欧阳夫人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告诉女婿这个好消息,这可是咱们两家的大喜事。” 文天祥已经知道她们这几天在程府玩得不亦乐乎,摆了摆手道:“去吧,这天下间,没说过有这么结亲的,你们也该去常走动。” 三位夫人讪笑着退出房。文天祥重新坐下,取出一支精制的炭笔,刚要写几行字,只觉思绪纷乱,无从下笔。丢开手中的笔,自言自语道:“奉娘和寿娘你不会也想要吧?我得小心点儿。”说完自己都想笑,又拿起一支毛笔,将程越的那首《临江仙》一气呵成地写了一遍。写完觉得不错,点点头,命人将它裱糊好,打算等程越上门时给他做回礼。 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临安城传得街知巷闻,连《中华日报》也辟出一个专版来讲述这件事情。就是大都督的平妻文夫人的三位妹妹柳娘、环娘和监娘去大都督府看望文夫人,大都督对她们非常喜爱,就留她们在大都督府住下,大都督还准备挑选黄道吉日上门提亲。 文天祥是帝师,隐然为文官之首,又是大都督的岳父,并不愿意将女儿都嫁进程家,但大都督不肯让步,加之三姐妹也愿意侍候大都督,两家正在僵持。 《中华日报》的消息则指称,并不是大都督强留,而是她们与大都督彼此喜欢,就在大都督府私定终身,所以大都督才坚持的。大都督一向奉公守法,当然不会干强抢民女的勾当。 任何时代都一样,老百姓对于高官显贵的花边新闻总是特别喜闻乐见,于是乎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大都督见色起意,有的说是文氏三女投怀送抱,添油加醋,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正在程越的别墅休养的谢道清和全玖。 她们并不相信程越会使用强迫的手段娶什么女人,是文府的金就更不可能。多半如同《中华日报》所言,是她们三人在大都督府与程越定情。以程越的脾气,既然与她们定约,谁也拦不住。可怜文天祥本想将她们分别嫁给皇亲重臣做夫人,却被程越中途硬生生地插手夺走做侍妾,难怪文天祥不情愿。 这件事放到别人身上自然会被批评嚣张跋扈,不义不孝,不过换成大都督的话就很难讲。程越一向不受世俗礼法束缚,为了与三位女子的承诺,连自己的岳父也敢公开对抗,市井间也有许多叫好的,特别是众多女子,几乎一面倒地支持程越。谢道清与全玖也是女子,当然能理解一个女子想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的心情,况且这件事只能算私事,她们可不愿干预这种闲事,让他们翁婿两人自己解决去吧。 谢道清与全玖带着一些嫔妃在别墅中住得非常惬意,自来水和卫生间用得也越来越习惯。别墅幽静,远离尘嚣,宫中也没什么非要她们处理的事情,这几天住得她们乐不思蜀,几乎不想回去。 谢道清与众嫔妃在湖边木码头上垂钓,大大的遮阳伞下摆着冰镇果汁和各色糕点。湖边清凉舒适,谢道清眯缝着眼睛躺在躺椅中,轻轻哼唱着《卷珠帘》。 赵显和益王、广王在全玖、杨淑妃的身边跑来跑去,大片的草坪成为了他们的乐园,欢笑声不停地回荡在四周。 全玖喝了一口果汁,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笑着对杨淑妃道:“妹妹,你说大都督为什么这么会享受?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每样东西都那么好。就说这房子,看起来虽然没有宫中气派,但住起来却更舒适方便。这几天在这儿住习惯了,真想一直这么住下去。”… 杨淑妃笑道:“奴也是如此,宫中确实没这里方便。昨晚下雨的时候,奴着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睡得格外香甜。娘娘,明天上朝后再回来吧,反正宫里也没什么事情,有事直接报过来就行了,也不耽误。” 全玖笑道:“你呀,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这可是大都督的别墅,咱们总占着,大都督怎么办?” 杨淑妃娇笑道:“一起住不就行了?那边不是给他留着一栋么?” 全玖嗔道:“莫要胡说,就算咱们胸怀坦荡,大都督待在自己那栋房子里不出来也不行,传出去不也是秽乱宫闱么?那还得了。?” 杨淑妃暗笑,程越早就与她们六个妃子缠绵过多次,今天俞充容和四夫人齐至,就是与程越提前约好,再过一会儿他就又要秽乱宫闱了! 程越没有让她失望,马蹄声由远至近,很快,陈保合就带着程越出现在她们面前。 杨淑妃偷着向程越抛了个媚眼,程越装作没看见地施礼而过,走到谢道清身边,行礼笑道:“母后住得可喜欢?” 谢道清眉开眼笑地道:“喜欢喜欢,越儿这地方建得好,我喜欢得紧,以后想常到这里来住,你可要多担待。” 程越笑道:“那可好,儿臣也算尽了一份孝心。今天来,儿臣要尽另一份孝心。” 一说又有惊喜,谢道清高兴地道:“越儿又有什么好东西?快快拿来让我瞧瞧。” 程越摆手笑道:“那可没有,儿臣今天来是特地为母后做烧烤来的。儿臣对现在市面上的烤肉不满意,特地重新调制了一种新的烤肉作料和醃制方法,想第一个就请母后尝尝鲜。”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无奈的文天祥 第二百七十九章 程越的烤肉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七十九章 程越的烤肉 谢道清年纪比较大,很少吃烤肉,但程越的想法还是引起了她的兴趣。程越做出的新菜每每化腐朽为神奇,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谢道清满怀期待地道:“那越儿就开始做吧,我已有几年没吃烤肉了,今天索性就好好吃一顿。”她的牙齿还不错,只掉了两颗一侧的,另一侧一点问题都没有。 程越笑道:“儿臣一定让母后满意。不过,儿臣这烤肉的方子是机密,不想让内侍宫女插手帮忙。淑妃娘娘和俞充容、春夏秋冬四夫人常到雅乐居试菜,颇有心得,儿臣想请她们暂时帮一下忙行么?” 谢道清不疑有它,立刻点头答应。抬手将六妃唤到身边,吩咐她们随程越去帮忙做烤肉。 六妃领命,跟着程越走到最里边的别墅,这是程越借口里面放着私人的东西,留着自己住的,谢道清和众嫔妃都不能用。 程越和六妃进到别墅中,自有内侍将程越带来的大包裹抬进来,里面放的全是程越已经腌好的各种肉和调料。程越以保护机密为借口,将内侍打发走,只允许六妃进屋,马上就将门闩上。 房门刚落闩,程越一回身,马上抱起离他最近的王秋儿,迫不及待地与她激吻,一边亲一边向二楼的卧室走去。其他五妃一阵娇笑,↗长↗风↗文↗学,≥x跟着程越上到二楼。 一进卧室,六妃立即脱得一丝不挂,再侍候程越脱掉衣服,在大床上激烈地肉搏。 杨淑妃想念程越。紧紧抱住他需索了许久。直到全身如同散了架。累到连腿都抬不起来才软绵绵地躲到一边休息,俞充容马上补位与程越大战一场,接着四夫人再一起侍候程越。 六妃都是成熟的妇人,有着与少女截然不同的风情万种。程越特别喜欢,六妃都已经难以承受,程越依然兴致不减。 杨淑妃怕程越不尽兴,只好又上阵一次,程越才算满意。 激情稍歇。程越抱着近乎瘫软的杨淑妃深吻,杨淑妃在程越怀中乖得如同一只猫一般。 俞充容娇柔地腻声道:“官人,报纸上说的文家三位金的事是真的么?官人什么时候要纳她们为妾?” 程越吐出杨淑妃的香舌,喘了口气,把事情的原委向她们说了一遍。 六妃说原来是柳娘和环娘私奔到程府,都乐不可支。古夏儿羡慕地道:“三位妹妹可以私奔到官人那里,奴家也想呢。” 程越道:“这件事不能急,待我慢慢布置,一定可以成功。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也想与你们永不分离。” 杨淑妃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到楼下的房门被敲响。一个柔美的声音笑道:“大都督请开门,圣人要用午膳,大都督的烤肉准备好了么?” 六妃一惊,王秋儿低声道:“是朱夫人。”六妃都慌忙开始穿衣服。 程越皱了皱眉,很讨厌有人打扰他与六妃甜蜜的时间。他是男人,穿衣服很方便,几下子就穿好,先从二楼下到一楼。为拖延时间问道:“请问外面是哪位?” §夫人柔声道:“奴家是安康朱氏,大都督见过的。” 夏天衣物不多,此时六妃都大致穿好衣服从二楼到了一楼,程越向她们扮了个鬼脸,才打开房门。 §夫人见到程越,笑容绽放,美艳无方。程越一呆,刚才的怒气一扫而去,道:“臣失礼之至,烤肉的东西已经全准备好,马上就可以请母后品尝。”… 朱夫人看到程越身后的六妃头发都有些乱,衣服也不整齐,杨淑妃鼻尖还挂着汗珠,只道六妃卖力帮忙,拍手笑道:“那可太好了,圣人都有些馋了呢。” 程越叫过内侍,让他们将烤肉的物件准备好,自己拿出一串串提前串好的各种肉串与七位嫔妃一起端着,来到草坪上。架起炉子,点着木炭,浇上一点烈酒,就着火烤起来。 这次烤肉的调料用的就是程越从后世带过来那两大包调料中的一小部分,味道当然与南宋时迥异。 谢道清与全玖等嫔妃只是吃过程越做的菜,还从来没有见过程越料理的样子。见程越专心致志地烤肉,现出与那个杀伐果断的大都督截然不同的面貌,都大感有趣,纷纷围在他身边看他操作。 火很旺,程越很快烤出几十串用盘子盛了端到谢道清身边,道:“母后请尝尝,吃完后记得喝一点梨汁。” 刚才飘过来的香味早已勾起了谢道清的馋吻,闻言小心地取过一串,吹了吹,嚼了几口肉后赞不绝口,向程越直竖大拇指,道:“鲜嫩多汁,这味道真是一绝!越儿出手果真不凡!” 程越趁机道:“母后喜欢就好,儿臣有空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为母后烤肉,但有一点,母后可别吃得太多。” 谢道清乐呵呵地点点头,嘴里可没闲着,还递给赵显和广王、益王各几串,三个小家伙吃得满口流油,欢呼不止。 程越又烤出几十串送到全玖等嫔妃手中,众嫔妃在程越面前顾不上失仪,大快朵颐,程越烤得再快出没有她们吃得快。 杨淑妃等六妃最是兴奋。她们与程越关系不同,程越也对她们格外的关照,最好的肉串除了谢道清与全玖,几乎都被送到她们手里。 肉少人多,一会儿的工夫所有的肉就被吃得干干净净,这也是程越有意为之,为的是可以经常以此为借口过来与六妃私会。 众嫔妃意犹未尽,全玖却不好意思地道:“大都督,只有你没吃到,不要见怪。” 程越笑道:“我什么时候吃都行,今天来本就是烤给各位贵人吃的,太后不要放在心上。” 全玖更为感动,天下间去哪里找这样的男子! 谢道清也留意到程越没吃到,连忙亲自端过来一杯果汁,道:“越儿辛苦,把这个喝了歇一歇。” 杨淑妃早就想过来了,见状也凑上来为程越擦汗。 程越冲谢道清笑了笑,端过果汁一饮而尽,又接过杨淑妃的手帕把脸上的汗擦了一擦。 程越吩咐陈保合带人将用具收拾下去,坐下陪谢道清说了一会儿话,见时间已不算早,道:“儿臣还有事,拿些东西后得先行告退。” 谢道清慈爱地道:“好,你去忙吧,多亏越儿总惦记着我。” 程越轻轻拍了拍谢道清的手,回到方才与六妃偷情的别墅,刚要上楼收拾,突然到一声细微的声响。 程越心中一震,暗道不好。他和六妃刚才走得仓促,楼上卧室里还是一片狼籍,被人发现的话就大事不妙! 程越急中生智,先闩门落锁,不许任何人出去。然后大跨步地跨着楼梯,几步就冲上二楼,一边动静一边搜索,刚推开第三间屋子,就到里面传来几声惊呼。 程越定睛一看,大为惊讶,原来竟是朱夫人和陈才人以及两位不知名的美妇人!… 四名丽人抱在一起,惊恐万状地看着程越,眼中尽是哀求的神色,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程越一见便知她们已经发现了卧室的异状,沉声问道:“你们一共几个人过来的?快说。” 四名嫔妃虽贵为宫中嫔妃,但程越却有办法对她们生杀予夺,那两名不知名的美妇人吓得急忙跪倒在地,急切地道:“大都督容禀,到这里来的只有奴家四人,奴家对天发誓,一定守口如瓶,如有违背,大都督随时都可以取了奴家性命。” 程越用鼻子“嗯”了一声,问朱夫人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不知道这是我私人保留的地方么?那四栋别墅还不够你们用?” 朱夫人和陈才人也十分害怕,但她们总算还挺得住,没拜倒于地。到程越问她们话,朱夫人急忙行了个礼,颤声道:“奴家只是好奇,想知道大都督是怎么做出那么好吃的烤肉的,就拉着几个姐妹过来一探究竟,确是无意之举,大都督尽可放心,奴家姐妹的嘴很紧的,保证大都督什么风声都不会到。” 程越受过专门的测谎训练,见朱夫人说这番话时眼神闪烁,回避与他的正面对视,知道她有所隐瞒,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喝道:“我要全部的实话,你们是死是活,全看你会不会欺骗我!” 朱夫人吓得牙齿都在打战,抬头看了一眼程越,咬了咬嘴唇,心一狠,道:“奴家方才确有未尽之言,其实是奴家对大都督起了猜疑,为了壮胆,才拉着几位姐妹一起过来察看的。” 程越她这么一讲,陡然起了兴趣,坐到软椅上,令那两个美妇人先起身,对朱夫人道:“说吧,为什么突然疑心我了?我记得当时开门的时候你还被我瞒了过去。” 朱夫人感觉到程越身上的杀气消失,舒了一口气,紧张地道:“当时奴家确实没有怀疑大都督,只是,大都督烤的肉却露了馅。” 程越点点头,笑道:“不错,那确实是个破绽。刚串出来的肉串与提前串好的肉串确有不同,你的心很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程越的烤肉 第二百八十章 再收四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章 再收四妃 §夫人见程越露出笑容,更加安下心来,接着道:“还有一点,奴家注意到大都督将最大最好的肉串大部分都给了淑妃娘娘她们,本来她们应该感谢才对,然而她们却一反常态,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还有意无意地向大都督抛媚眼。奴家很吃惊,想起当时开门时她们衣衫似乎有些不整,虽然难以置信,还是想到了这个可能。因为太害怕,奴家不敢一个人过来,便借口偷偷过来查看有什么好吃的,拉她们三人与奴家一起过来验证一下奴家的猜测,不料被大都督堵个正着。大都督一向与人为善,想必不会怪奴家多事。” 程越凝视着朱夫人,对她很感兴趣。她的美艳和智慧都不亚于赵妙惠和张淑芳、王秋儿,越看越让人心动。 程越沉吟了一下,道:“原本你打算怎么办?万吧,→↓nsb≦m说实话,我不怪你。” §夫人倒吸一口气,轻声道:“奴家奴家也不知道,正在与几位姐妹商量对策的时候,大都督就棋高一着发现了奴家。” 程越站起身,走到朱夫人面前,冷不防地一把将她软玉温香地抱了个满怀,面带微笑地道:“不用想了,做我的女人吧。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孤独终老。做我的女人很好的,肉串都比别人多吃一点。” §夫人大羞,拼命想挣脱程越的怀抱,另外三位嫔妃则是目瞪口呆,程越的胆子竟然大到这种程度,她们做梦都想不到! 程越知道历史上朱夫人和陈才人为了免受蒙古人玷污。最终是自尽了的。哪里肯放。将朱夫人抱起来。走到卧室门口闩上门,对其他三女命令道:“今天谁也不许走,你们都要做我的女人,我说的话,一向算数,而且这也是为你们着想。” 陈才人吓得脚软,却是不敢开门逃走,终于忍不住跪到地上苦苦哀求。但程越根本不理她。将朱夫人往床上一放,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夫人怔怔地看着程越,一不反抗二不叫喊,任程越将她剥个精光,吻上了她的徐儿,人也压了上去。 程越上午与六妃欢爱时并未尽兴,朱夫人的娇躯丰满而修长,让程越倍加喜爱,与朱夫人欢爱良久,也一点也没感到疲倦。 陈才人和两位美妇人眼睁睁地看着程越在她们面前将朱夫人占有。心里感觉很奇怪。 本来应该愤怒才对,然而三人居然完全感受不到。害怕是害怕。却与要被强暴的害怕不同。 程越不管她们如何想,他正在朱夫人丰满成熟的**上找到了无穷的乐趣,十分兴奋。 §夫人无法强忍,还是发出了呻吟声,立刻感觉羞愧难当,于是捂住了自己的脸。 程越不为己甚,没有强迫她放开手,只顾着享受。 陈才人眼看着眼前的活春宫,明白自己不可能幸免,想用衣带上吊又怕程越对自己下狠手,想一头撞死却舍不得自己那张美丽的脸。心里不停挣扎,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另外两名美妃已经认命了,十分老实地坐在床边,眼神还不时向程越身上瞟上一眼。 §夫人不堪程越不断地强攻,只好向程越摆手示意。程越笑嘻嘻地道:“你摆手是什么意思?我不看懂,你要是不说话,咱们就接着来。” §夫人脸红得如晚霞一般,鼓足勇气用小得可怜的声音道:?奴奴家承受不住,大都督且歇一歇。”… 程越笑道:“大都督是谁?与你有关系么?” 朱夫人再难坚持,只好将声音提高一点,道:“官人怜悯,奴家以以后再侍奉官人。” 程越哈哈大笑,放开朱夫人,跳下床将陈才人抱上来,如法炮制。这两个女人有点小麻烦,必须得先搞定她们,剩下那两个女人一点都不难。 陈才人发觉自己快被脱光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害怕地问道:“大都督,淑妃娘娘是不是也是大都督强占的?” 程越略微想了想,点点头道:“很难讲,第一次可以算是,情形跟你们差不多,我也是迫不得已。但以后就都是你情我愿,我对她们很好的。” 陈才人到连杨淑妃都是被程越强占的,心里有了些安慰,嘟着嘴道:“大都督欺负我们这些女人,算什么本事?” 程越笑道:“这可不是欺负你们,否则我们岂能长久?你们做了我的女人,我就会照顾你们一辈子,说话算话。” 陈才人幽怨地看了程越一眼,道:“这可是大都督说的,奴家会当真。” 程越亲了亲她的小嘴儿,笑道:“你们跟着我,绝对不会后悔,你看我家中的妻妾,谁不是过得开开心心的?淑妃娘娘她们也很高兴啊,你们怕什么?” 陈才人本就无力抵抗,于是闭上眼睛,任凭程越将她占有,不知不觉也像朱夫人一样呻吟不绝。 陈才人弱不胜衣,坚持的时间更短,很快便求饶。程越将她也移到一边,命那两位美妃躺下。 一问方知,那两位美妃一个是贾贵人,另一个是王昭仪。说起这两个人也有趣,贾贵人因为与贾似道一个姓,据说还真的与贾似道沾着一点亲,所以在宫中地位不低。不过她即使在贾似道当政时也从来不嚣张,而是长袖善舞,与宫中嫔妃都很亲善,程越进临安后,她有心结交程越,更是雅乐居的常客,云萝与八姬跟她的关系都很好。 而另一位王昭仪在历史上颇有文名。她本名王清惠,善做诗词,曾与文天祥唱和,虽不及状元的文采,仍殊为难得。王清惠个性温柔,很少出宫,这次是被素来与她交好的朱夫人拉来,不曾想却被程越占了身子。 程越得知她们两人的身份后大感兴趣,对她们这两个美妃也很疼爱。两妃比朱夫人和陈才人想得开,反正也没办法反抗,就从了大都督有什么不好?程越尽情享受她们的柔情,居然让朱夫人和陈才人隐隐有了一点嫉妒。 程越的时间不多,再拖下去恐会启人疑窦,所以动作很激烈,很快两妃也败下阵来。程越躺到她们四人中间,搂过朱夫人和王清惠,一人亲了一下,道:“你们既然已委身于我,我决不会食言,一定会照顾你们。对之后的事情我已经有所安排,你们不要担心,我的就行。” 朱夫人心中百感交集,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除了认命又能如何?幽幽地道:“奴家已是官人的人,自当从命。”说完这句话,眼角默默流出一行清泪,顾不得擦拭,立刻钻进程越怀中,不想让他看到。 程越明白她的心情,温柔地搂过她的肩头,安慰她道:“好,乖,别哭,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知道你们委屈,但你们绝不会后悔。今天我得快些回去,回头我会捎信给你们。你们只要相信我就行,别的我都会给你们安排好。”… 四妃都比程越大,朱夫人比程越大四岁,却被程越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安慰,朱夫人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捶了程越一下,默默点点头。 程越心情大好,在四妃每个人的嘴上都吻了一下,道:“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呢。我先走了,你们把屋子收拾干净,下次我们还在这里相见。” 四妃齐齐起身,就这么一丝不挂地向程越施礼相送,乐得程越差点不想走了。下狠心扭过头,穿上衣服,匆匆而去。 程越走后,四妃穿戴整齐,乖乖地把床铺收拾好,找了个机会回到嫔妃们中间,再见到杨淑妃等六妃竟然平添不少亲切感。 随着程越北上的日期越来越近,大都也有所准备。程越要住的驸马府已装饰一新,察必大皇后亲自带着后宫嫔妃和两位公主来看过,很满意。为了让程越住得舒服,还特地移来几座假山。精致的假山放在蒙古风格的驸马府有些不伦不类,但负责接待的人已经算是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这一天,南宋传来的第二份密报已呈上忽必烈御览,此时的大明殿中,鸦雀无声,就连忽必烈也额头冒汗,神情严肃地看着殿下群臣。察必大皇后在忽必烈身边更是紧张,忽必烈手中的第二份密报实在太过震撼,元朝文武百官竟然全都束手无策,这在她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 阿术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道:“大汗,从古至今,哪里都没说过什么可以登天的人,更不要说可以在天空翱翔,人那么重,怎么可能飞得起来?这上面说的热气球或许有可能,但滑翔翼没有任何人看到,一定是程越放出来的假消息,试图让我们畏惧,大汗不可轻信。” 伯颜闻声站出来道:“大汗,程越其人,向无虚言。这上面也说了,程越有两本极其重要的,一本《物理》,一本《化学》,除了程越和杨霆指定的人外,没有任何人看过。程越能够制出这么多好东西,这两本就是关键,只可惜我们至今无法得到这两本。热气球能把人驮上天已是无可置疑,在此之前,谁会相信?没有人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不存在,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二百八十章 再收四妃 第二百八十一章 怎样利用程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一章 怎样利用程越 郭守敬挺身而出,道:“大汗,这上面已经画了热气球的图,请大汗允许臣依样仿制,否则大元危矣!” 忽必烈到此处,才微微点了点头,道:“守敬说的对,你马上就开始仿制,朕决不相信只有他程越能造出上天的东西,我大元照样可以!还有,虽然不知道滑翔翼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你也要开始着手,试试能不能真的造出可以在天上飞的翅膀。朕总觉得,程越这个人鬼神莫测,说不定真有这个东西。” 参知政事麦术督丁道:“大汗,为何不让程越以这两种东西为聘礼?只要他拿出来,我们很快就能仿制出一大批。” 阿合马道:“程越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就算他给我们几个,一定也动了手脚。那可是上天的东西,弄不好会死人的!这还不要紧,到时候他就会说是我们操作不当!不行,必须得我们自己会造,懂得造!” 忽必烈赞许地频频点头,道:“阿合马说得好!对付程越这样狡诈的人,一定得多提防些。兵部和工部的人前几天上奏,用程越送来的钢只能铸造火铳,铸炮还不行,而真金在苏州的人传来的消息说,程越正在用钢来铸炮。由此可见,程越用来铸炮的钢与他送来的钢是不一样的。据说程越已经为他的将官《长《风《文《学,⊥x和近卫换发了新的刀枪,有见过的人称,新刀非常漂亮,有些发乌,锋利无比。斩断手臂粗的木头轻而易举。依朕看来。他铸炮的钢应该是这种才对。还有。苏州传来消息,程越似乎已造出一种新的火药,不是黑色,而是黄色,爆炸的威力是黑火药的几十倍!程越没有把它保密,而是用来修路,但管得很严,根本弄不到。你们想想。他有了这种火药,能不用来造火铳和火炮么?” 群臣到这里,脸上无不色变,程越竟然藏着这么多的后手!这可麻烦大了! 忽必烈叹道:“朕虽然知道,也毫无办法。这种钢到底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那种火药威力究竟多大我们也不清楚,就算跟他强要,他做了手脚我们也看不出来,到时候还是得吃亏上当!朕这一辈子征战八方,纵横万里。从来没遇到这么让人头痛的对手!他这次来,用汉人的话讲。叫做来者不善c们都打起精神来,莫要被他看扁了,若被他探了虚实去,以后才叫真麻烦。” 群臣黯然,对这个马上就要成为忽必烈驸马的程越更增畏惧。以前的孟珙虽然厉害,也仅能保紫宋不失,而这个程越,文才武略,天文地理,无所不精,而且他在南宋操纵朝政,还成为太皇太后谢道清的义子,励精图治,咄咄逼人。元朝虽已攻下南宋半壁江山,却比以前更加危险。 忽必烈沉着脸看着殿下群臣,看到皇太子真金,脸色才缓了缓,温言道:“真金,你派去的人甚为得力,做的几件事朕都很满意。说她哦,这样吧,朕准你在天下间精选十名美女充实王府,以奖励你的功劳!” 真金挤出一丝笑容,道:“谢父汗天恩,儿臣府中女人不算少,不要为此事惊动各方为好。” 忽必烈大手一挥,道:“这是父汗赏你的,你不要管了!阿合马不,安童,你来办这件事吧。” 安童道:“大汗为太子挑选美女,最好限制人数,不要让各行省和各道献上太多人,以免惊扰天下,恐怕各地有些人也会在其中谋取私利。”… 忽必烈颌首道:“依你所言,各道最多献三人供挑选,蓄意骚扰地方和从中谋利者死!” 安童躬身领命,又道:“臣还有一件事,一个月前,阿合马丞相去河南查缉军粮一事,搜索甚急,锱铢必较。军中军粮出入时,谁能称得那么准?必定会有出入,如果都像河南这样查,谁还能管理仓库?崔斌等一干能臣无辜受到牵连,上为自己辩白却被阿合马丞相斥责,检查更急。臣担心自此军中粮草无人敢管,后果不堪预料。” 阿合马冷哼一声,道:“军中粮草的弊端,臣早有耳闻,一直没有查的原因就是怕误了出征的大事。现在四方休战,此时不查,更待何时?什么叫做必定会有出入?安童丞相为亲信中饱私囊张目意欲何为?崔斌如果有罪,难道臣要放过他?臣执掌中,如果只因为被查的官员是丞相的亲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我何用?” 安童怒目而视,阿合马怒气冲冲,两人就在殿上互相瞪着对方继续争辩,谁也不肯让步。 忽必烈得烦躁,心想阿合马下去查贪,自己若不支持他,以后还会有谁愿意再去管?长此以往,吏治不就乱了么?于是道:“好了,不用再争了。阿合马说的对,军粮固有出入,但这正是有些人上下其手的最好借口,既然查出了端倪,就要一查到底,看看是谁敢把手伸到朕的军中来!” 安童到忽必烈一锤定音,只觉头皮发麻,心中一凉,呆呆地看着忽必烈,欲哭无泪。忽必烈此言一出,崔斌在劫难逃,自己能不被牵涉其中就可以算得上忽必烈对他手下留情。 阿合马又胜一局,嘴角禁不住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后退几步,重新站回列中。 安童喟然长叹,向忽必烈深施一礼,道:“臣不识大体,大汗恕罪。” 忽必烈沉着脸挥了挥手,道:“你已经尽力了,崔斌不会怪你。他虽一向以才华著称,但有罪必罚,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你放心,朕了解你的为人,崔斌犯法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阿合马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费尽心机去查崔斌,为了就是彵安童下水,然而忽必烈却把他这个打算给直接否决。看来安童在忽必烈心目中仍未最后失宠,自己还要另想办法。 安童得到忽必烈的保证,没有感到丝毫高兴,苦笑一声,站回列中。 耶律铸道:“大汗,程越已被南宋的太皇太后收为义子,而且对他言计从,明显是在拉扰他。但程越此人,志向远大,野心勃勃,未必肯甘于做孤儿寡妇的臣子。臣以为,大汗可趁他到大都来,多想办法,让他能被大汗所用。” 忽必烈眼睛一亮,道:“你说说看,如何能让他为我所用?” 耶律铸道:“程越在南宋娶了平妻,让大汗十分震怒,不妨就以此为借口让他为大汗征讨日本。还有,他要娶公主,必须得拿聘礼,他是汉人,不能照着蒙古人的规矩用牛羊充抵,那样未免太便宜了他。北方诸王,有几个一直不服从大汗的最近又在蠢蠢欲动,大汗何不用他出征讨伐?这两份聘礼他都答应了,才让公主下嫁给他。如此一来,既可以消耗他的兵力和粮草,也可以让我们明白他用兵的方法,还可以解决大汗心中这两块隐忧,正是一石三鸟不,一石四鸟之计!”… “好!”忽必烈拍案叫绝,哈哈大笑,群臣也拍手叫好,群情激昂。程越是元朝的心腹大患,北方诸王和日本又何尝不是?程越已放言要征讨日本,必定乐于奉上这份聘礼。至于北方诸王,他一个南人到北方征伐岂会有好果子吃?耶律铸神来一笔,妙不可言,程越啊程越,你也有今天! 忽必烈走下御座,来到耶律铸面前,赞道:“爱卿真乃国之栋梁,决胜于庙堂之上!哈哈,朕倒要瞧瞧,程越如何接招!有了他的效力,看南宋的两个寡妇会不会猜疑他!爱卿,你这哪里是一石四鸟,分明是一石五鸟!绝妙好计,大功一件!”说完把自己腰上佩戴的玉摘了下来,放到耶律铸手中。 耶律铸急忙拜伏于地,道:“谢大汗恩赏!” 忽必烈笑道:“这算什么,此计若成,朕当为你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耶律铸大喜,恭敬地磕头后起身。 张弘范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耶律铸的计策虽妙,但他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偏偏说不出来。 计策妥当,忽必烈散朝,十分高兴地回到后宫。延春阁内,察必大皇后与南必皇后陪着忽必烈。 察必道:“大汗,今天耶律铸的计谋确实很好,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安。程越只用大半年的时间就创下如此基业,怎么可能那么好对付?如果此计不成,又该怎么办?” 忽必烈拈须沉吟半晌,问道:“察必,这计策有漏洞么?” 察必摇头道:“没有,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安。对付别人也就罢了,对付程越,我不觉得殿上的群臣有谁是他的对手。阿术不行,伯颜不行,安童不行,阿合马不行,耶律铸更不行!耶律铸想的到的,程越会不会也想的到?他难道就甘心被大汗利用么?他如果是这种人,大汗又怎么会为他这么头疼?” 第二百八十一章 怎样利用程越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南必献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南必献计 忽必烈心中大震,站起身在殿中走来走去,思索良久,依然毫无头绪可言。 ∠必见状道:“大汗,就算程越真的能猜到大汗会利用他讨伐不服从大汗的人,他又能怎么办呢?征讨日本是他自己的主意,大汗可以放手让他去挂帅出征。讨伐北方诸王时大汗不妨自己去,只让他做先锋或者侧军,以利控制,我可想不出程越还能打什么鬼主意。” 忽必烈久经沙场,对南必的话深以为然,他也想不出程越还能搞出什么鬼,于是道:“察必说的对,我们得谨慎些。南必说的也对,他能捣乱的地方确实不多,我又不会只让他出征,看他能如何吧。” ∝头见察必还是面带忧色,笑道:“你不必担心,只要完泽或者囊加真一嫁过去,必定能得到程越的欢心。这样一来,程越有什么动静都瞒不过我们,我们不必怕他。” 察必闻言展颜一笑,道:“大汗口中很少说出怕这个字,看来程越真不简单哪。这次他到大都,大汗如果趁机能笼络住他就好了。有他为大汗分忧,天下必定是另一番局面。” 忽必烈长叹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你看看他在南宋的作为,真是天纵奇才,谁能料到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呢?我如果有这样的丞相,还愁什么?我给他江南王,他不做,伯颜要把自己的丞相之位让给他,他也不做。让他娶我的女儿,他倒愿意了。他这个人,是一只真正的雄鹰啊!雄鹰只会在天空飞翔。人永远也无法驯服它。” 察必笑着点点头,道:“好在这只雄鹰会成为大汗的驸马,也可以为大汗所用。而且这只雄鹰多才多艺,两位公主还没见到他的人,就都已经喜欢上了他。” 忽必烈闻言也笑道:“你说的对。就拿现在在外面流传的那些歌来说,比其它的歌不知高明多少!前几天铁蔑赤还在我眼前唱了一首《蜗牛与黄鹂鸟》,逗得我哈哈大笑,这还是屑。程越琴棋画样样精通,文武兼备,为人正直。治国之术更是高明。你说的不错,朝中诸臣,确实都远远不及他。” 察必笑道:“还有,阔阔出、脱欢、忽都贴木儿他们每天都唱着那首《蝴蝶飞呀》,唱得我都会唱了。那歌可真好。完泽和囊加真也喜欢,一抓到蝴蝶就唱。还有其它的歌,只要是外面有人唱什么新曲,这两个公主一定会把人叫来唱给她们,她们也跟着学。唉呀,这可糟了,程越只能娶一个,那另一个会不会伤心?这个程越。写什么歌啊,害人不浅!” 忽必烈道:“是啊,多才多艺到像他这样的。有哪个姑娘会不喜欢?怪不得他纳了那么多歇,哼!” 察必呵呵一笑,道:“说程越的妾室都各有工作,每天忙碌奔波,不知道程越会派什么差事给公主?” 忽必烈一怔,笑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嫁公主也不是头一遭,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古怪的人。女人嘛。侍候好男人这活儿就已经干不完了,还出去工作做什么?程越真是胡闹。” ∠必接口笑道:“我上次问过。完泽说她会在家中打理家务,侍候好程越。囊加真说她程越的,让她带兵打仗也行。” 忽必烈闻言放声大笑,道:“这两个丫头,还没嫁过去自己就打算好了,也不知程越会要谁。对了,翰罗真也要来,他说我让程越先挑选一位公主,非常不服气,决定提前到大都来与程越决出一个高下。哈哈,他一来,大都可要大大地热闹了。翰罗真是你们的族人,你们要看好他,别让他把程越惹急了无法收场。程越若是闹起来,到时候又没人是他的对手,这个脸我们丢不起。”… 察必慈爱地道:“翰罗真那孩子,从小我看着他长大,人很坦城,最佩服的就是好汉,遇到程越这样的人,说不定反而会与程越结成安答,大汗过虑了,不必太担心。” 南必笑道:“是啊,那些小家伙长大了,就该到处看一看。这次能到大都来开开眼界,对他们有益无害。其实谁配谁都无所谓,让翰罗真受一些挫败也好。” 忽必烈故意瞪起眼睛道:“你的意思是翰罗真输定了?他可是你们族人中最拔尖的好汉!要是到你刚才那些话,还不得被气得找程越拼命?” 南必笑着摇摇头道:“翰罗真今年只有十八岁,大仗也没打过几回,怎么比得上阿术伯颜他们?连他们都败给程越,翰罗真就算输给程越有什么可丢人的?怕就怕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了不起。只要他年轻气盛的毛病能改一改,不管两位公主谁嫁过去我们都放心。” 忽必烈点点头,对南必越发喜爱。察必看出忽必烈眼中的欲火,起身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做,先走了,大汗请接着在此休息,我会吩咐不许别人打扰。” 忽必烈嘿嘿一笑,也不避讳,将南必按倒在矮榻上,衣服也不脱就发泄了一通。 程越不可能知道里之外的大都后宫之事,他正与杨霆在房中说话。 杨霆送上一份报告,程越细细地翻阅完,道:“你说真金派了一余名奸细在各处活动?” 杨霆道:“是,属下已抓住了其中的七十几人,另外那些人没惊动。临安之外,以苏州最多,赵孟頫昨日递解来六十多人,属下一一审过,这个数字应该是准确的。” 程越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道:“与我猜测的数字差不多,你做得很好。丁香那里呢?” 杨霆道:“属下查明,丁香似乎只是小夫人的化名,她在大都时原名叫什么至今无从知晓。外人只知真金太子有一名宠爱的歌妓,但只有极少的人见过,知道她名字的人就更少得可怜,而且知道的人也不会说,真金不许他们透露给别人,以免忽必烈或者其他蒙古贵族打她的主意。” 程越点头道:“这是意料之中,还有呢?” 杨霆接着道:“那些乞丐和小贩果然如大都督所说,都是真金的眼线,与丁小夫人相互配合。丁小夫人十三天前送出了一份情报,属下几经努力,已经将这条线掌握在手中,随时可以掐断。至于情报是什么,属下不敢惊动他们,所以并不知晓。” 程越面露笑容道:“很好,你不惊动他们是对的。丁香所知有限,我根本不怕让蒙古人知道。了不起把热气球的图给送到大都去,怕什么?那也是我有意泄漏的。他们不明白其中的奥妙,造出来也不可能好用。不过丁香在别的报纸上将了我一军那件事做得漂亮,可以邀一邀功,除此之外,乏善可陈,但足以骗过忽必烈那些人。” 杨霆微微一笑,道:“属下还查出一件事似乎有点可疑。大都督还记得当初张小夫人和叶小夫人的爹爹拦马喊冤那件事么?” 程越点头道:“你是说那个给他们指点要他们来拦我马头的人吧?” 杨霆一怔,道:“大都督早就知道?为何不让属下查一查?” 程越摆了摆手,道:“没用的,根本不会查到这个人,最多也只是怀疑,徒劳浪费你的时间。”… 杨霆敬佩地道:“大都督果然明察秋毫!属下留意追查后,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所以可以大致断定,这件事也是真金的人所为,但不一定会与丁小夫人有关,不过丁小夫人一定知情。” 程越笑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把她放到身边了吧?如果这样一个女人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是藏身暗处,我连觉都可能睡不安稳。” 杨霆调侃道:“由此可见艳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古人云红颜祸水,似乎有几分道理。” 程越一叹,道:“现在后宅有定娘坐镇,苏蓉、绿绮、张淑芳再加上两位夫人一齐努力,所以井井有条,也不用我多操心。等那个蒙古公主进来后会怎么样就很难讲,很可能不复平静,这几天我也正为此有点担心。” 杨霆道:“大都督何苦为此事忧虑?不管是谁进了大都督府,难道还能凌驾于大都督之上?那蒙古公主与夫人们相处得宜自然好,如果剑拔弩张,大都督难道没有对付她的手段么?属下不信。” 程越见骗不了他,哈哈大笑,道:“你挖苦我一回,我骗你一次,互不相欠,哈哈。” 杨霆不禁莞尔,与程越又说了几件事情,告辞而去。 程越在杨霆走后,一个人在房沉思良久,直到宋夫人来唤他吃晚饭才笑嘻嘻地起身,将宋夫人按倒在床上迅速成就了好事。 *罢,宋夫人媚光四射,缠在程越身上腻道:“官人,这次北上大概要多长时间能回来?奴家也好准备衣服。” 程越在她小嘴上一亲,道:“那你可得多准备几件,以我的估计,最少也得三四个月,长的话半年都有可能。”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南必献计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去文府下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去文府下聘 宋夫人一呆,道:“不就是去提个亲么?为什么要这么久?” 程越笑道:“提亲?你真以为我是去娶媳妇的?哈哈。不对,我是去做大事的。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得北上到蒙古人的地盘上与他们大打一架,这一来一往就要两三个月,还是往少了说。” 宋夫人惊道:“这是为什么?官人为什么要去跟蒙古人拼命?那还怎么娶亲?” 程越微笑道:“蒙古人也分南北。现在的忽必烈只能控制南面的蒙古,北方诸王并不服从他,他也鞭长莫及。我为什么要选秋天到大都去?就是因为这时正是草长鹰飞,马儿膘肥体壮之时,北方诸王也通常在这个时候对忽必烈发动叛乱。从杨霆在北方的手下那里传来的消息看来,现在北方诸王正蠢蠢欲动。忽必烈被我所败,手下精兵强将死的死,降的降,正是他们动手的好机会,北方诸王怎么可能\无\错\ 放弃这么有利的时机?我北上大都之时,必定会传来相关的消息。你说,如果你是忽必烈,会不会找借口让我领兵为他效力?” 宋夫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点点头,十分可爱。程越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道:“这就对了,所以我才要带五骑兵过去,所以我才要众将拼命练兵,所以我才要做出热气球和滑翔翼,为的就是今天!” 宋夫人吓得紧紧抱住程越,流着泪道:“不管官人去哪儿,奴家就一直跟着官人,生死不离!” 程越一笑。道:“哭什么。傻姑娘。我仓促迎战都可以击败三路元军,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还趣不了么?不怕告诉你,我有必胜的把握,忽必烈偷鸡不着,必定要蚀给我一把米!” 宋夫人破涕为笑,凑上红唇与程越纠缠了一会儿,才道:“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女婿,算计完文相公。又要坑害忽必烈!他们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程越嘻嘻笑道:“那算什么,最厉害的是我连岳母都算计,现在你不是就一丝不挂地躺在我怀里随便我如何么?刚才还跟我舌吻呢。” 宋夫人这才想起自己的身分,羞红了脸,娇嗔着推了程越一下,红着脸道:“官人不提奴家都忘了,一直觉得我只是官人的侍妾,并没想过其它的事。” 程越笑道:“这就叫夫唱妇随,我也没把你当什么岳母,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儿。谁也别想从我身边让你们夺走!” 两人甜甜蜜蜜,程越见宋夫人缓过来。刚想再次上阵,就到房门被敲开。是定娘不见宋夫人带程越到花厅,便亲自来请程越去用晚饭。 宋夫人本以为是罗夫人,所以就没盖上焙,却没想到转进来的是定娘,羞得立刻把头埋进程越怀中,也顾不得定娘会不会不高兴。 定娘恍若未见,对程越道:“相公,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快起身去吧。” 程越扯过焙,盖住宋夫人**的身体,笑道:“好,那你侍候我穿衣吧。” 定娘端来水,为程越擦拭身子,再穿戴整齐。这时宋夫人已经整理好,红着脸站到一旁。 定娘道:“相公,明天就是黄道吉日,相公去提亲时不要误了时辰。” 程越郑重地道:“你放心吧,对你的三个妹妹,我看得与你一样重,一定会对她们负责到底。” 定娘道:“那相公之后要将她们收房么?”… 程越想了想,道:“还是收了房吧,这样她们也住得安心。” 定娘道:“什么时候呢?我好去准备。” 程越道:“明天送聘礼,就明天吧,摆家宴,与蓉儿她们一样。把岳父他们也请来,别人就不请了,免得忽必烈被我气死。” 定娘掩口笑道:“相公已经把忽必烈气坏了,也不差这一条。” 程越摇头道:“不行,我很快就要启程,这时候不能随便挑衅。忽必烈是英雄,羞辱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定娘为三位妹妹争取不来,只得罢了,与程越牵着手,一起去花厅吃饭。宋夫人心虚地跟在后面,却被程越忽然回身亲了一下。 第二天,程越起了个大早,命家人做好各种布置,时辰一到,带着三份聘礼,亲自带着柳娘、环娘和监娘到文府提亲兼迎娶。 因为程越已申明柳娘、环娘和监娘都是妾室,所以文府虽张灯结彩,却并未开大门。 程越到达后,很不以为然,命令文府家丁将大门打开。文府大喜,当然从命,立刻打开大门。 程越与三女进门后,三女由三位夫人接进屋中梳妆打扮,程越则与文天祥到后堂说话。 今天虽然是程越纳妾,却因为是文府三金,倒也来了许多道贺的。更有趣的是秀王、荣王和苏刘义也来了,而且是特地来的。 文天祥装出一副不甚高兴的样子与程越一起来到后堂。程越刚一进门,秀王、荣王与苏刘义就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上来,连称恭喜,每人还送了一份大礼。 秀王笑呵呵地道:“恭喜大都督再添三位小夫人!大都督也真是,看上了妻妹也不打声招呼,弄得我们表错了情,险些唐突了文府的金,罪过罪过,哈哈。” 荣王和苏刘义也连连赔罪,文天祥又向他们赔罪。 程越笑道:“赔什么罪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娶到就算谁的,罪从何来?非要说请罪,也是本督向三位请罪,后来居上,实在不成体统。”说完,向他们深施一礼。 三人见程越没有不高兴,心头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他们说自己无意间竟与程越争起了老婆,全都惴惴不安。本想借亲事与程越和文天祥拉近关系,同时也得了位美娇娘,一举两得,可不想反而因为此事得罪了程越,今天来就是特地向程越赔罪的。 程越并不在乎,与他们和其他的大臣谈笑风生。程越纳妾,摆的只能是家宴,别人是凑不进去的。道贺的大臣达到目的,纷纷告辞,秀王、荣王和苏刘义也作别而去。 柳娘她们打扮完毕,程越如迎娶定娘一样,用同心结将她们牵了出来,所有的步骤都走一遍,拿上文天祥给他的回礼,乐滋滋地又带着她们回家。 文天祥和三位夫人待他们走后,也坐上马车,带着三子两女跟在程越后面来到程府,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家宴。 程府照样正门洞开,程越和文天祥等鱼贯而入,说笑着来到后堂。 宋罗两位夫人和闻讯而来的赵妙惠指挥内外,井井有条。文天祥终于得以见到传说中的大宋第一女官,见她艳光四射,举止优雅,一颦一笑,无比动人。饶是文天祥已经收心,也不禁为之心旌神摇。而程越另外的妾室如张淑芳、叶依依和丁香等皆天姿国色,各擅胜场,文天祥不禁大叹程越艳福无边,情不自禁地总要多看她们几眼。… 男人见到漂亮女人总会这样,欧阳夫人并不见怪,只是奇怪赵妙惠真的算家人么?仅凭孟淳是程越的义子就可以进来程越吃家宴,是不是勉强了些?而注意赵妙惠与程越的举止后,欧阳夫人放下心来。两人面色坦荡,的确没什么私情,最多只是相互欣赏。 程府开席,可不是外面比得了的。各种平常见不到的大菜纷纷上桌。因为太费工夫,这些菜很少做,今天为了庆祝程越再纳三妾,都端了上来,吃得所有人都大呼过瘾。特别是奉娘和寿娘,两个小丫头不但拼命往口里塞,还偷偷找了几张油纸,做成油纸包,把自己喜欢吃的多塞进去一些带回家再慢慢吃。 三位夫人自然看得清楚,但都没管。程府现在就跟自己家里一样,拿点东西回去吃算什么? 一场宴席吃得上下欢喜,宫中也送来贺礼,里面还有全玖和杨淑妃亲笔写的贺词。 杨淑妃用炭笔小心地在对程越的称呼后浅浅地画了一个同心结,这含意只有程越看得懂。程越注意到后,微微一笑,也不给别人看,亲自收进房中。 喜宴罢,程越陪文天祥喝茶休息。文天祥问道:“贤婿,定娘说,这次北上不会很快回来,一旦这里有变故该怎么办?” 程越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道:“朝中有岳父在,家中有定娘在,我另外还有些安排,足以应对,岳父不必太担忧。” 文天祥点点头,笑了笑。程越的本事他很清楚,做事几乎滴水不漏,既然已经安排好了,自己当然可以放心。 程越道:“如果有意外发生,我安排的后手就会发动,不管是什么手段,岳父都不要反对,我自有道理。” 文天祥一愣,道:“你担心什么?朝野内外,难道还有人能动摇你么?” 程越断然道:“有,当然有。岳父,请问如果在我北上的时间里,突然传来消息,说我已经战死,再有人冒充我的部将袭击我别的部将或者朝廷,岳父以为,这天下会不会大乱?”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去文府下聘。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去文府下聘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去文府下聘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宋夫人与赵妙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宋夫人与赵妙惠 文天祥一惊,道:“这这可真是难说得很。” 程越笑道:“这还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小婿至少可以说出十几种可能。永远别低估你的对手——小婿向来将这句话奉为圭臬。” 文天祥被程越几句话说得额头见汗,感到自己似乎很难追得上他这个女婿的思维。定了定神,道:“我知道了,如果有事发生,我会与杨霆商量,一切由他作主。” 程越向文天祥点头笑道:“岳父过谦了,不过这样做是对的,否则事出突然,如果到时候指挥混乱,必为对手所乘。” 文天祥感慨地道:“贤婿,想你不过二十岁,为什么居然能想到这么多事情?跟你比起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 程越忙道:“岳父大人万不要这样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我不过恰好就擅长这些东西罢了,没什么了不起。况且人外有人,小婿每日里活得也是战战兢兢,从来没感到自己有什么好厉害的。” 文天祥依旧感慨,道:“若你能早生几十年,大宋何至于此!不过现在也不晚,照现在这样下去,回复故土,驱敌于里之外,指日可待!对了,还有你开疆扩土的大业,一定也会成功。” 程越一笑,道:“岳父过奖,没有岳父与诸位大臣还有母后和宫中的支持,我什么都做不到。” 文天祥见他不忘谦虚,十分欣慰。翁婿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文天祥知趣,拉着还在试图再吃一点蛋糕的三位夫人和儿女们回家去了。以免让程越浪费*。 程越送文天祥离开后,没有去洞房,而是让宋夫人召赵妙惠到房。 赵妙惠到程越找她,没来由地一阵心跳,沉住气。随宋夫人来到她从来没到过的房。 程越见赵妙惠进来,脸上不觉钢出笑容,道:“来,坐。” 宋夫人为两人上茶后,侍立在旁。 赵妙惠见宋夫人没出去,心中稍定。不知为什么。她现在有点害怕与程越单独待在一起。 程越从桌中拿出两大叠极厚的稿,道:“这些是我走之后你要陆续发表的东西,什么时候发哪一篇你自己斟酌。另外还有一篇先连载然后结集出版。” 赵妙惠最爱看程越的文章,连忙上前接到手中。宋夫人取过两张厚纸。替她将稿捆了起来,放到一边。 程越又道:“我此次北上,会将躲带走,她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我知道你那里工作越来越忙,打算派柳娘去你那里帮你,她虽然短时间内未必比得上躲,但也有她自己的优点,以后你就会知道。” 赵妙惠点点头。忍不住问道:“大都督马上要走么?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妾身说这些?” 程越一呆,随即笑道:“我大概还有十几天才走,不过正好碰到你就把这些事交待一下。你别介意。” 赵妙惠温柔一笑,道:“大都督也真是,*一刻值金,浪费在妾身身上算什么?”说完突然查觉刚才的话中有歧义,羞红了脸,低下头躲开程越的目光。 程越不在意她话中的语病。笑道:“你说的对,不过已经来了。就我说完吧。” 赵妙惠坐直身体,侧耳倾。 程越道:“你大概不明白我刚才说的么。就是写故事,回去一看就明白,与现在的志怪传奇有点像。我要你看过之后,自己写也罢,别人写也罢,一定要找些高手来接着按照我这种形式写各种材不限,以百姓喜闻乐见为佳,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赵妙惠略一思忖,已经明白程越的意思。报纸是给识字的人看的,但大宋识字的只占全部人口的一成左右,其他的百姓想知道些什么就要靠口耳相传。用各种有趣的故事为手段,很快就可以将程越的思想传播出去,也容易让百姓接受。 程越与赵妙惠已经建立起特殊的默契,见赵妙惠对他的意思已心领神会,笑道:“我这一去,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才会回来,你不要想我。” 赵妙惠吃饭时已从宋夫人口中得知原因,现在到程越当面对她讲,心一沉,不禁黯然,嘴里却依然倔强地道:“妾身为什么要想大都督?难道大都督要扣妾身的薪俸么?” 程越大笑,深深地凝视了赵妙惠一会儿,道:“今天不能相送,你慢走。宋夫人,你替我送赵夫人。” 宋夫人领命,与赵妙惠一前一后,缓步向外走去。 到了房外,宋夫人落后几步,与赵妙惠并肩而行,笑道:“赵夫人,大都督对你有些不同,比别人还要信任,让人好生羡慕。” 赵妙惠心中一动,回道:“宋夫人每天在大都督身边侍候,才真正让人羡慕,不知天下间有多少女子觊觎这个位置呢。” 言罢,宋夫人与赵妙惠相视一笑。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宋夫人又道:“大都督在我们面前多次提过赵夫人,全是溢美之辞,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以后赵夫人应该时常来走动,府中上下都很欢迎。” 赵妙惠脚步突然放慢,答道:“妾身夫君远在上海,恐惹人闲话。” 宋夫人侧身看了看她的脸,笑道:“两家离得这么近,只要我们不出去说,谁又知道呢?” 赵妙惠正色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会没人知道?” 宋夫人一怔,微微笑道:“妾身多嘴,赵夫人不要见怪。” 赵妙惠语气也缓和下来,道:“赵夫人是一片好意,妾身明白。” 宋夫人轻轻叹了口气,与赵妙惠随口聊了几句,送到门口,相对施礼而回。 程越送走赵妙惠,将手一背,施施然走到自己的卧室。定娘一直陪着三位妹妹坐在屋中,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着她们。锦儿、玉儿也在旁边侍候,罗夫人自然也没走。 程越一进门,定娘就嗔道:“相公也真是,三位新娘子都等得急了,相公才回来。” 程越笑道:“好事不怕晚,这不是来了么?” 定娘起身刚要离开,程越道:“你们今晚就留下吧,免得过一会儿我还要去唤你们。先到旁边的屋里等一下,过一会儿再进来。” 定娘和锦儿玉儿答应一声,先退到另一间房中去。罗夫人向程越妩媚一笑,出门将门掩上,守在门口。 程越一一挑开三位新娘的盖头,越看越美,啧啧连声,笑道:“你们文家的女儿到底怎么长的,定娘在我心目中是最美的,但你们一点也不逊色于定娘,我真是好运气啊,哈哈。” 三位新娘羞得抬不起头。程越托起柳娘的下巴,笑嘻嘻地道:“这位美女,你不是不肯嫁给我的么?为什么现在跑到我床上来了?难道是想刺杀我不成?” 柳娘被他说得又气又羞,刚想出言反击,小嘴儿已被程越的嘴给堵住。程越将她压到身下,尽情亲吻着她。柳娘不自觉地紧紧抱住程越,浑身颤抖,却不知怎么回应。… 程越一边与她接吻,一边示意环娘和监娘帮忙脱掉柳娘的衣服。两个小美女笨手笨脚地脱了半天,才总算把柳娘身上的吉服给脱了下来,又来为程越除衣。 程越看着柳娘玲珑丰满的*欲念大涨,脱掉衣服后立刻压了上去。柳娘只觉得一阵刺痛,终于成为了程越的女人。 柳娘的娇躯弹性十足,程越喜爱异常,在她身上流连了许久。柳娘一心要好好侍奉程越,受不住了也强忍着不出声,还是程越看出她已经快要昏迷,才又换了环娘上来。 环娘比柳娘顺利,程越就没有过分怜香惜玉,环娘的呻吟声得在旁边屋中的定娘和锦儿玉儿浑身燥热,坐立难安。 监娘被程越抱到身上的时候,紧张得整个人已经快昏过去,渡过了开始的刺痛,干脆就真的昏了,接着又被程越激烈的冲刺唤醒。监娘是老实姑娘,脸皮又薄,忍得很辛苦,最后才禁不住喊了出来,笑得定娘前仰后合。 定娘笑声未歇,程越便让她们进来。四姐妹和两个丫环一起侍候程越,美得程越大呼痛快,也没再召别人。于是就苦了定娘和锦儿玉儿,一晚上被程越折腾得没有时间睡觉,用过的花样把柳娘她们三个看得眼花缭乱。 程越纵情享乐了一晚,直到凌晨才抱着定娘和柳娘进入梦乡。一夫六妾都累了,睡得很香,一口气睡到肚子饿了才起来。 程越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怀中的柳娘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很认真地看着他。见他醒了,不像别的妾会害羞,反而把小嘴儿凑上来,与程越热吻。 程越乐得享受,与柳娘亲得热火朝天。定娘被弄醒,惊道:“相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会不会耽误事情?” 程越移开柳娘的樱唇,道:“放心吧,不是还有淑芳么?真要有急事,你还怕没人过来叫么?”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宋夫人与赵妙惠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向宫中借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向宫中借人 定娘放下心来,见程越又有了反应,笑道:“相公,柳娘刚破瓜,相公要怜惜她,由妾身和锦儿玉儿服侍吧。” 程越就等她这句话,闻言松开柳娘,扑到定娘身上,又是一场大战。 与众妾胡天黑地了许久,六个美女都下不了床,程越只好亲自叫来宋罗两位夫人和婉儿阿娇来照顾她们。自己吃过饭后,去学校讲了一下午的课。 程越就快离开临安北上,手下将领的精兵这些天也在准备。张贵要留下掌兵,张孝忠与脱脱各带一精兵,都要跟着程越去大都,肖震与马福当然也要去。程越训练了二百枪手作为核心力量,其它的武器也一一备好,只等程越去苏州领取。 程越第二天去宫中讲课后,对谢道清道:“母后,儿臣马上要走了,但家中有些事情很难解决,所以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母后恩准。” 谢道清知道他是冒着风险去的,哪有不准的道理,马上道:“越儿有事尽管说,我能准的一概都准。” 程越道:“儿臣这次北上,为有人侍候,要带几个侍妾走,但母后也清楚,儿臣的妾室都是有职司的,带走了她们,一定会影响儿臣的政事运作,所以,儿臣想向宫中借人弥补这些空缺。” 谢道,x清一,大感兴趣。程越这样做,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根本没有要对大宋不利的意思,否则怎么可能让宫中插手他的事情?这可是好事一件哪。 谢道清忙道:“不知越儿想用谁?” 程越道:“淑妃娘娘、俞充容,春夏秋冬四夫人。安康朱夫人。安定陈才人。以及贾贵人和王清惠王昭仪。” 谢道清一怔,道:“这么多人?宫中的嫔妃可不能到外面去工作,去你府上帮忙倒还勉强可以。” 程越道:“儿臣当然知道,儿臣打算让春夏秋冬四夫人帮定娘处理政事,王昭仪和朱夫人、陈才人、贾贵人在府中行走,定娘的安排。母后放心,儿臣不会让她们做外府管事,外府的事情先由臣府中的金穆金先生的妻子于氏担当。至于杨淑妃和俞充容。她们身份贵重,不知道能不能时常去,儿臣想让她们在府中做顾问,有空的时候就可以帮定娘出些主意,管理些事务,母后以为如何?” 谢道清大喜过望。程越这一做法,根本是将自己的所有秘密摊在宫中眼皮底下。一来可以安宫中的心,二来也可补充程越走后,与宫中沟通的不足,确是好主意。她唯一不知道的是。这十名嫔妃,都已经上了程越的床。算不算宫中的人难说得很。 谢道清装作为难的样子道:“本来按规矩这样做是不行的,不过越儿你此行十分重要,怎样也要让你安心。好吧,老身答应了,越儿你一动身,老身就让她们去。” 程越感激地道:“母后为儿臣着想,破例应允,儿臣只有誓死报效大宋,让大宋江山永固。” 谢道清心中去了一块心病,胸怀大畅,越看程越越觉得顺眼,笑吟吟地问道:“你这趟去,打算怎么走?” 程越道:“因为随行的有女眷、护士和一些货物,儿臣打算坐船沿运河北上,骑兵跟随在岸边,这样最稳妥。沿途的风光也不错,正好散散心。” 谢道清有心让程越领她的情,道:“那好,这样吧,皇帝年纪还小,宫中的御画舫已经许久没用。那艘船大,行得也平稳,住起来还舒适,就暂时借给你,供你来往南北!万不要推辞,你的我的义子,也是帝师,除了官家,你是唯一有资格坐这艘船的了,船一定要用,总停在湖边也不好。”… 程越一愣,马上明白这是谢道清对他让宫中嫔妃进府的回报,心中暗笑,恭谨地道:“儿臣惶恐,谨遵母后之命。” 谢道清不知自己中计,满意地拉着程越的手,一会儿嘱咐这个,一会儿提醒那个,很让程越感动。 敲定了这件事,程越才真正开始准备动身。谢道清命人收拾好了御画舫,那还真是艘大船。前后长近一百米,足有三多料,船体坚固,装饰豪华,应有尽有。程越对这船很喜欢,要跟着去的众妾也很雀跃,纷纷开始把自己要用的东西命人搬上船,做好出航的准备。 程越命人用软木外包防水的布做了许多简易的救生浮板,还有可以绑在腰间和手臂上的,算是补充了船上救生设备的不足。还秘密地向船上搬运了一些他准备好的东西。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管道升突然对程越道:“相公,我也要去。” 程越一愣,马上对她道:“这可不行,这次去很辛苦的,还要北征,北方苦寒之地,你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乖,这次就别去了,在家里等我,我一定尽早回来。” 管道升噘起小嘴儿道:“姐姐们去得我就去得,为什么只有我会生病?我身体很好的。” 程越色咪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你身体怎么样我怎么会知道?不能你一面之词,得先看看才行。” 管道升啼笑皆非地道:“相公,你就不能正经点么?你要看我又不是不让你看,是你自己不看的。还有,相公教我们的太极拳我每天都在打,我现在身体真的很好,这些天我连骑马都学会了,相公不要找借口。” 程越笑了笑,摇头道:“其实是我对你们另有安排。于氏和孙氏都要陪我北上,蓉儿那里人手就不够了,我要你们姐妹去帮她。你们也知道,银行对我来说何其重要,蓉儿一个人支撑,压力太大。” 管道升想了一想,道:“那相公就让姐姐陪着相公去吧。姐姐当初与相公成亲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成亲后又与我住在一起,外面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呢。蓉儿姐姐那里,我一个人可以拼命地做两个人的事情。” 程越明白她的小心思,道:“那好,我们一言为定,你一定要把工作做好,不然我回来会打你的屁股!” 管道升闻言眼眶一红,静静地倚在程越怀中,连饭都不吃了。程越一笑,亲自喂了她几口饭菜,在她耳边悄声道:“记着,不管在哪里,我都是惦记你的,别为我担心,你们照顾好自己和姐妹们,我才能放手去做事。” 管道升含泪点点头,可爱至极。 程越又对刚刚收房的柳娘她们三个道:“柳娘要去代替丁香,赵夫人那里我早就答应了的。环娘接手依依的工作,倩儿没有帮手不行,监娘去帮秀秀,媚儿也要跟我走。你们看,表面上我老婆不少,可人手还是这么紧。” 定娘闻言咬牙趴在他耳边道:“所以你就纳了一大群嫔妃是不是?还要我来指挥她们?哼,真真是岂有此理!” 程越在定娘脸上一吻,也趴在她耳边笑道:“她们在别的地方是宫中的贵人,在这里都是我的女人,何分彼此呢?说起来,她们还要想办法巴结你呢,你怕她们做什么?” 定娘与程越十指相扣,眼圈也红了红,道:“我才不稀罕,只要相公在我身边,别的我都可以不要。”…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也舍不得你们,但男儿志在四方,该去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你明白么?” 定娘用力地点点头,道:“相公放心,定娘一定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会让相公为家里牵挂。” 程越搂过定娘和管道升,看着眼前一个个光彩照人的侍妾,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真想就这么陪着你们一直到老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这大半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唉,为什么人总是自己找麻烦呢?” 一直在身边侍候的张淑芳笑道:“官人是大英雄,大英雄本就有许多无奈的事情。” 程越哈哈一笑,道:“我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反正你们可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儿,我能这么幸福,都是拜你们所赐。” 张淑芳脸红了红,贴到程越的耳边,悄声道:“奴家奴家一定会让官人更幸福。”她这次陪着程越北上,已成众妾之首,当然不会放弃让程越更加宠爱她的好机会。 程越向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他与张淑芳之间极有默契,什么都不必说。 晚上程越召定娘和锦儿玉儿及苏蓉等四妾侍寝,离别在即,众妾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与程越缠绵,让程越多了许多惊喜。 早上起来,程越神清气爽,在定娘和苏蓉的侍候下洗漱穿衣。今天宫中上朝,两位圣人上午都不在别墅,只留杨淑妃等留在那里。程越溜到别墅,借着准备烤肉,与众妃私会。 在别墅侍候的内侍宫女虽然对准备烤肉需要这么多嫔妃帮忙有些不解,不过当然也不可能猜到那里去。大都督的闲事,没人敢管的。 程越与十名妃子在别墅中尽情玩乐了一上午,**稍歇后,与众妃讲了自己的安排。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向宫中借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留梦炎要请客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六章 留梦炎要请客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z妃对程越唯命是从,之前也从谢道清那里已得了消息,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刚委身程越不久,对程越要北上个个都依依不舍。杨淑妃好不容易给自己和两个儿子找到了依靠,又要分开,格外伤心,哭个不停,程越紧紧抱着她,和朱夫人、陈才人一起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她。 谢道清与全玖上朝回来,又美美吃了一顿烤肉。见杨淑妃双眼红肿,有些奇怪。程越解释是被调料吹进了眼睛,两人就不疑有它。 程越命张贵派三人马接替李大时,李大时平时就会带兵,经过程越的严格要求后,这些昔日的御林军更被操练得精锐无比,只等着程越带他们到北方建功立业。 备工作已基本完成,程越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与程越交好的大臣这几日也纷纷上门拜见,程越对他们有什么叮嘱。 程越这几天又像刚进临安时一样应酬不断,每日里房中的皇亲贵胄、文武百官川流不息,一个个都想在这个关头让程越对自己委以重任,这样等程越回来必定会受重用。奈何程越早有定见,谁要做什么一清二楚,投机钻营是不可能的。 这天中午程越送走刘岊,实在太累,搂着宋夫人在床上躺了会儿。用过午饭后,刚想再接见其他人。就见罗夫人拿着两张拜贴,面色古怪地走了进来。 程越接过拜贴,马上就明白了罗夫人脸色这么奇怪的原因。原来竟然是留梦炎和陈宜中的贴子! 程越呵呵一笑,命罗夫人将定娘和张淑芳等妾叫到房,将这两张拜贴递给定娘道:“你怎么看?” 定娘想起一件事来。笑道:“我记得杨大人说过,留梦炎和陈宜中有心要给相公找一位美女,眼看相公三天后就要北上,再不送就晚了,应该就是此事。” 程越微微点点头,道:“这两个人。为了保自己的荣华富贵也真是费尽了心思。我说他们最远派人都已经到了广州,就差没到琼州了,诚意十足啊。” 张淑芳道:“官人,妾身记得陈宜中曾借口宴请埋伏杀手杀了韩震,就算他不敢这么对官人。官人也不可不防。” 程越笑道:“如果他们真敢动手,反而是帮了我一个忙,我可以借机将他们一伙人全部铲除。不过他们两个心是黑了点,还没那么笨。我得到消息,在一个月前,确实有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到了陈宜中的府上。这几天杨霆对他们两家的监视都更严密,在他们府中的内线也送了消息出来,并没发现有什么异状。我再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玉儿道:“官人多带些人马吧,奴家对他们两个狗丞相就是不放心。” 程越摸了摸玉儿的俏脸儿,笑道:“好。但也不用太多,一百人足矣。我这一百人,别人军万马都挡不住!” ÷午,程越继续接见官员,之后再召来杨霆秘谈片刻。 第二天上午,程越点齐一百人马。由肖震和马福随身护卫,暗藏枪支。向留梦炎的府上出发。 一路上都有百姓向程越道欢呼,喊着大都督珍重。让程越心里很温暖。 陈宜中早早到了留梦炎府上,两人的党羽也一起到齐。程越把持朝政的程度不断加深,他们能够着力的地方越来越少,而且还不敢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以至于现在不但在朝中失势,各种送上门来的孝敬也少了许多,不免有同侧怜之感。… 此次程越肯赏光到留梦炎府上做客,正是他们的一次好机会,如果能与程越拉近关系,化解程越对他们的敌意,至少可以安全一些。 留梦炎、陈宜中与同党商议妥当,见时辰已不早,马上吩咐大开中门。这对于留府来说,可是极其罕见的礼遇,上次留府的中门打开已经是度宗驾临时的事情了。 留府的家丁虽然骄横,但对于程越都十分惧怕。到留梦炎的吩咐后,格外卖力,将久未打开的大门门槛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生怕程越进来时沾到灰发怒。 留梦炎正与陈宜中等人在花厅中长吁短叹,就见一家丁从外面飞奔而入,行礼道:“老爷,大都督再有一柱香的时间就要到了,据报随从有大概有一百人上下,每人跨一把马刀,颇为从容。” 留梦炎慎重地问道:“只有一百人?你可看清楚了?后面再没有别的人马?” 家丁道:“回禀老爷,小的知道这是大事,所以与手下再三确认,不会有错,差也就差三五个人。大都督的武器向来厉害,擅长以少敌多,所以小的以为,大都督并不会带太多人,不然反而弱了名头。” 留梦炎与陈宜中对看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转过来对家丁道:“你做得很好,下去领五两银子的赏钱,再探!” 家丁施礼谢赏,退下不提。 留梦炎道:“程越马上就到,我等出去迎接一下吧。”言罢抬腿便走,陈宜中等人皆叹了口气,跟在后面出了府门。 一行人刚刚站定,程越率一百护军视丞相府前的下马碑于无物,就这么横冲直撞到府门前。人似虎,马如龙,吓得留梦炎等人连连后退,想开口骂人又不敢,只能憋在心里,脸上还要强挤出满脸的笑容。 程越跳下马,向留梦炎和陈宜中一拱手,笑道:“有劳两位丞相迎候,下官不胜惶恐。” 留梦炎哈哈一笑,道:“大都督果真少年英雄!老夫已有许多年没看到像这样龙精虎猛的骑兵了。大宋有大都督在,我们这些老头子大可安心享福,含饴弄孙哪,啊,哈哈。” 程越正色道:“平章哪里话来?这满朝文武,如果没有一两个像两位平章这样德高望众的重臣压阵,下官这些武夫怎么能放手出外征战?就如这次下官去大都,若不是有两位平章安定朝政,下官怎么敢动身?以后还要多承关照,下官感激不尽。” 留梦炎、陈宜中被程越这几句言不由衷的话酸得牙都倒了一半,好在他们久历官场,应付这种场面不在话下。 留梦炎上前很亲热地拉住程越的手,道:“大都督难得来寒舍做客,说那些客气话做什么,来来来,快请进,老夫盼望这一天可是盼了许久啊。” 程越嘿嘿一笑,与留梦炎把臂入府。肖震与马福跟在后面,谨慎地环顾四周,其他的护军也毫不客气地跟着入府,把守住程越入府的沿路要害。 其实护军这种做法极为无礼,但大家都装看不到,谁让陈宜中请客的名声不好呢?别自讨没趣。 留梦炎虽然无耻卖国,宅第却是美仑美奂,除了规模比不上程越的大都督府,精致程度一点不输。一路上留梦炎不时介绍着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让程越长了不少见识,毕竟留梦炎是状元出身,自有他的看家本领。 来到正堂,程越坚辞后坐了第三位,肖震与马福紧贴着程越站在身后,并不坐下。… 先喝了一道茶,程越放下茶碗,赞道:“平章府中如人间仙境,让人见而忘忧,比起平章的香门第,下官那里不免粗俗。” 留梦炎怎么能不出程越是在自谦,笑道:“大都督的《临江仙》荡气回肠,见者无不动容,又怎么会是俗人?老夫说大都督的府中精巧典雅,庭院广大,连两位圣人都赞不绝口,老夫这里算不得什么。” 陈宜中道:“大都督身为太皇太后义子,不骄不矜,还编写了《三字经》这样的传世名篇,比之朝中的诸位大儒,丝毫不落下风,着实令人钦佩。” 堂中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程越笑了笑,不能免俗地又与他们互相恭维几句。一时间堂中气氛融洽,全然不见本该有的烟火气。 说了一会儿话,留梦炎与陈宜中不禁都暗暗心惊。一般而言,年少得志、手中有些权力的人总不免露出些锋芒,更不要提像程越这样权力大到可以操纵朝政的人。他们本已做好被程越冷嘲热讽的准备,甚至已经在心里提前将他骂了一顿先解解气。可眼前这位大都督,谦虚随和,温文有礼,对他们这群手下败将没有一丝居高临下的样子,对他们的恭维也应对得体。从进府后一直笑容可掬,谦虚谨慎,令人越发觉得高深莫测,此人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妖怪?! 说话太久也无聊,留梦炎家中有一个射箭场,早已预备好了弓箭,请程越过去舒一舒筋骨。射为六艺之一,古代的文人经常射箭为乐,射艺精湛的也时有所闻,与文官武官并无多大关系。 程越自从穿越以来,只要有机会,就认认真真练习射箭。慈宁宫外就有射箭场,程越除了与学生们在那里做游戏玩乐,得闲也会拿起弓箭练习。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要一个男人有机会射上几箭却不去射,那比让一个男人不看美女还难。(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ead微信公众号!) ps:各位友五一快乐! 第二百八十六章 留梦炎要请客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八小歌姬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八小歌姬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程越用过弩,而且很喜欢,练习起弓箭并不难,而是有非常深厚的基础,无论体能、臂力、准确度、射箭的手感和对空气学的把握都远在一般人之上,所以学得非常快,令教他射箭的脱脱也深深为之叹服。如果不是怕耗资过大,程越其实是可以将后世的弓箭设计照搬过来的。不过他也没有白白浪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以后世警用弩为原型,设计了一款新手弩,用钢做主要构件,对箭也进行了改进,稳定性、射程和精确度都大大提高,交给刘顺去制造,用来弥补当下弓弩的不足。 ≮人来到射箭场,留梦炎先射。只见留梦炎从怀中掏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程越才明白。无错。 w,留梦炎这是在讨好自己。留梦炎年纪大了,臂力也不甚佳,不过准星不错,挂到了箭靶,得到一片喝彩声。 陈宜中也戴上一副眼镜,搭弓再射,比留梦炎要准一些,叫好声又响成一片。 程越拿起弓箭,一拉便知只是个用来玩耍的东西。蒙古人用的弓箭要拉开需要八十公斤以上的拉力,一般的壮汉不经训练根本拉不开,这也正是蒙古人强大战力的保证。程越用来练习的弓箭更强,需要一百公斤的拉力才能全部拉开,所以当程越一次就拉开的时候。脱脱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呼真乃神人也。 这张弓有个二十公斤的力气就能拉开。对程越来说有点无聊。他拉开弓,随便瞄了瞄,右手一松,一箭射出,射中十几米开外的箭靶,比陈宜中还要更靠近靶心,但相对他的名气而言,这一箭显然不能为他增光。 留梦炎等人都知道程越平时并不射箭。见他能射成这样已经大感惊讶,赞美之声倒并不虚假。 程越放下弓箭在一旁观看别人一箭箭地射,肖震和马福则把手都握到了刀把上,唯恐有人借机一箭射向程越。 好在这么危险的事情并未发生,众人射完箭,回到堂中,已近午饭时分。 留梦炎先吩咐再上一道茶为众人解渴,等众人都用过茶后,留梦炎笑道:“不瞒大都督,老夫让家中的厨子也学了大都督府上炒菜的做法。老夫私底下也去过雅乐居几次,偷学了几道菜式。这次就请大都督多加提点,老夫以后才有口福啊。” 程越含笑点头,留梦炎马上吩咐厨房开始炒菜。 趁着等待的时候,留梦炎呵呵笑道:“大都督的五音之学,登峰造极,老夫对大都督的每首曲子都欣赏备至,所以请了些歌妓来为大都督解闷,免得大都督觉得我们这些老头子无趣。” 程越笑道:“平章盛情,下官何以当得?” 留梦炎摆手道:“当得,当然当得,如果没有大都督出手,在座的哪位臣工可以在蒙古人的铁蹄下幸免于难?算来大都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老夫只做了这么一点事情,于心才是有愧。” 程越不再推辞,留梦炎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八名姿容俏丽的少女拿着各式乐器从偏厅碎步而入,向程越深施一礼,低着头红着脸,看起来十分局促不安。她们的穿着打扮都很明显地模仿八姬,居然颇得神韵,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功。只是年纪尚小,没有八姬的风韵。… 留梦炎笑道:“大都督可知,现在尊府的八位小夫人名震天下,各地都有想一睹风采的文人骚客,但又不是人人有幸可以到雅乐居得闻仙音,所以就有人不惜重金,集合八名才貌双全的歌姬东施效颦,而且这样做的人还不只一个。以老夫所知,就有至少十几组模仿的八姬在各地学唱八位小夫人的歌。大都督面前的这一组,是目前最好的一组,无论才貌歌艺,都是上上之选。虽然与八位小夫人相距甚远,但在外地,已经是极为风光。老夫为了娱乐大都督,特地请她们来,好让大都督品评。” 八位清秀小佳人完留梦炎的话,更加紧张,又一齐向程越施礼,谁都不敢说话。冒牌货遇到了正主儿,她们心里的忐忑可想而知。 程越闻言笑道:“下官那八个老婆何其顽皮,哪比得上这几位姑娘大方有礼?可惜她们不在,不然也让她们好好学学。” 众人闻言大笑,八名歌妓充满感激地看了一眼程越,刚才剧烈的紧张终于得到了些许舒缓,手脚也不再那么僵硬。 留梦炎不觉对程越生了些好感。这个年轻人与他虽有冲突,但他对程越并不了解,关于程越,道途说的各种故事有很多,却完全让人想不到程越竟然是这样一个可亲的人,难怪他的手下和妻妾都对他很忠诚,朝中众臣也甘愿被他驱策。 八名歌妓得到留梦炎示意,调好乐器,咿咿呀呀地开始唱起来。毕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歌姬,虽然远未成熟,但歌声依然婉转动人。唱得也都是程越的曲子,不过因为从来没过八姬原来的唱法,受以前固有唱腔的影响极重,刚开始有些不伦不类,得时间长了也还不错,在外面唬唬人没多大的问题。 程越不想她们被责骂,合着拍子,轻轻拍着手,显得非常开心。 八名歌妓见程越为她们打拍子,精神一振,演唱得格外用心。她们本来是准备丢丑的,不料竟然得到了程越鼓励。天下间的歌妓,谁不想见程越一面,被他评点一二?如今她们有幸拥有别的歌妓梦寐以求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 几首歌下来,她们已经把自己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却只看到程越点头微笑,一点想喝彩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有些气馁。 歌妓们演唱完毕,众臣礼貌地鼓了鼓掌。他们都去过雅乐居,心里有数。 八名歌妓见果然没有热烈的反应,又是害怕又是伤心,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粉嫩的俏脸儿不断滑落,明明不该哭,她们也不敢哭,但就是抑制不住。 留梦炎大怒,刚要发火痛骂,程越向他拱了拱手,为八名歌妓求情。留梦炎顿了顿,转颜笑道:“这八名歌妓老夫已经从原来的主人那儿买了下来,本想留在府中供闲时曲散心,但她们不太成器,老夫这里留她们无用,所以想送给大都督调教,大都督若是懒得理她们,就让她们在府上做个丫环之类的也可以。” 程越微微一怔,不是说要送我一个大美女么?是不是实在找不到就干脆以人数取胜?这八名小歌妓并不亚于八姬,自己也不是不喜欢,但留梦炎难道就仅止于此了?不可能,一定还有其他的招数。 程越抬头看看在上座的留梦炎,又再看看到留梦炎的话后满脸期待的八名小歌妓,知道自己决不能让她们留下,不然她们恐有不测之祸。于是笑道:“长者赐,不敢辞,丞相盛情,下官感激不尽。”… 留梦炎呵呵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对大都督一开始有所误会,后来才发现,大都督不管为人还是行事,都堪称光明正大,时刻以天下苍生为念。老夫每每思之,不免惭愧,今天能让老夫稍做弥补,老夫反而要多谢大都督。”说完,真的向程越拱了拱手。 程越忙起身施礼应道:“平章折煞了下官!下官何德何能,敢当平章一礼?以前种种,不过是下官年轻气盛,不懂礼数,冲撞了两位平章和诸位大人。下官才疏学浅,在朝中也没有根基,手段难免激烈,两位平章和诸位大人对下官宽容备至,下官铭感于心,以后还请多多提点。” 留梦炎、陈宜中等人闻言大喜,忙不迭地起身拱手还礼。留梦炎赞道:“久闻大都督虚怀若谷,既使是苏刘义公然与大都督为敌,大都督都能量才施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留梦炎在历史上就毫无气节可言,今天看程越谦和有礼,颇能容人,竟然出言试探,想为程越效力! 留梦炎话中的意思虽隐晦,但在座的都是人精,哪有不出来的?有的人心中暗骂老贼无耻!身为百官之首,居然可以毫无廉耻地说出这种话来!有的人则在想,如果连留梦炎都可以投到程越麾下,为什么自己就不行?那个刘岊把以前的事情了结了以后,现在不是也一样在朝中呼风唤雨么? 陈宜中暗叹一口气,这个留梦炎,哪有一点宰相的样子,怎么这么急,还有一个关键的人没献上,连午饭也还都还没吃,这么急不可耐地做什么?岂不要被程越看低? 程越不动声色地微笑道:“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下官这点肚量又如何能与平章相比?下官心里一直有一个计较,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冤家自然宜解不宜结。苏大人与我小小误会,实在算不了什么。至于下官与两位平章之间,连误会都算不上,最多是看法不同,下官还要多谢两位平章指教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第二百八十七章八小歌姬。 第二百八十七章八小歌姬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八小歌姬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柔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柔娘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多建议,关注(添加朋友添加输入qd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程越这几句话说完,留梦炎、陈宜中等人无不欢欣鼓舞。程越马上要北行,正是需要稳固后方之时,他们疡这个机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要程越点头,那他们在程越走后,在朝中便可以稍稍振作。否则程越出于安全的考量,必定会让他手下的重臣无情地打压他们。宫中对程越言计从,决不会反对,他们身为丞相,这个脸万万丢不起。更重要的是,他们更可趁着程越不在,悄悄地捞一些外财,想要钱进门,没有权是不行的。 八名歌姬到自己竟然可以从丞相府进入大都督府,喜不自禁,一个个含情脉脉地向程越行礼,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其中最大的也不到十五岁,最小的只有十三岁半,程越了一阵心疼。 程越此时心思不在她们身上,含笑点了点头,让她们下去收拾行李,过一会儿随自己一起走。 此时饭菜已准备好,留梦炎马上吩咐上酒菜,一*佞谀词潮涌,频频上来敬酒套交情,程越在后世早就对这种人习以为常,应对起来毫无挂碍,不一会儿就与这些奸臣打成了一片。 留梦炎与陈宜中都非常得意。他们算准时机,煞费苦心的安排总算得到了回报,而且还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看来程越确实急需安定后方,他的权势虽大。但根基尚浅,需要他们这些重臣的支持。 因为要应酬太多人,这顿饭吃的时间格外地长,足足两个时辰才撤去残席。留府的仆人马上又端来茶点,程越还得接着与他们谈天说地。再玩几局投壶的游戏。 ”间流逝,众人依然不散,程越心中虽然不耐,表面上却兴致盎然,与众奸臣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天色渐暗,留梦炎吩咐掌灯。堂中光华重现,映得堂上众人红光满面。 留梦炎笑道:“老夫得知大都督要远赴大都苦寒之地,一路上艰辛异常,生活不便,料想身边可能乏人照顾。所以就寻遍各地,为大都督找到一位良家女子,供大都督在途中排遣寂寞,暖被叠床。呵呵,实不相瞒,这位女子一个月前就已经到了临安,老夫怕她不会侍奉大都督,特地请了贤德之妇四人教她进退规矩。到今天才敢献给大都督。能够得到大都督的宠爱,是她上辈子修来的造化。” 程越向四周一打量,也不禁赞叹留梦炎的用心。此时已是黄昏。金色的阳光十分柔和地洒进堂中,再加上四周火烛的映照,每个人身上都似乎被笼罩上一层光晕,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所谓灯下出美人,这时走进来的美女,十分颜色也会变成十二分。更费心机的是。自己与一大群男子应答了一下午,身心俱疲。忽然看到美女当然会格外高兴。留梦炎和陈宜中对时机的把握真可称得上炉火纯青,自己对他们万要小心才行! 陈宜中见程越竟然能留意到四周环境的变化。心中大为震惊!这些布置都是他的苦心安排,不知费了多少脑筋,提前还排演了一回。他本以为天衣无缝,然而却被程越轻易看破t己一方到底还能不能对付得了程越?还是以后真要老老实实投入他手下效力?别人无所谓,他和留梦炎贵为百官之首,威重当世,留梦炎也许拉得下这个脸皮,他可不愿意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呼来喝去,互相合作倒是可以。… 留梦炎拍了拍手。很快,中午时八名歌妓进来的偏厅中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程越眼前一亮,一名绝美的少女低着头走进堂中,拜倒在程越面前,柔声道:“奴家柔娘,今日得以拜见大都督,三生有幸。”说完抬头向程越微微一笑。 程越的心在狂跳,厅中众人目瞪口呆!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程越家中的定娘、叶倩儿、丁香、叶依依都可称之为人间绝色,杨淑妃、俞充容、春夏秋冬四夫人等后宫嫔妃也毫不逊色,其他的嫔妃和小妾俱都美丽非凡,但真的没有任何一个妻妾可以与柔娘相比。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奇迹! 能让他家中的妻妾都自愧不如的美女,程越本以为不可能找得到,但居然真给留梦炎和陈宜中找到了!这等用心,连程越也深感钦佩。 留梦炎一直在含笑观察着程越脸上的表情,见程越不再像白天那样从容,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第一眼见到柔娘时,脸上也是这副表情。留梦炎虽年纪大了,但喜欢美女与年纪无关。要让把这样的美女送人,他又何尝甘心?但此事关乎他与陈宜中还有众多部属的身家性命,他再心疼也得把人交出去,否则又何苦在天下间到处寻觅? 现在看来,自己一群人花费了无数时间,动用庞大的人脉和巨资总算取得了应该有的成果。程越对柔娘一见倾心,柔娘日后得到宠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的命应该是保住了。接下来就看柔娘的,只要她侍奉好程越,自己就可以不断获得好处。 程越凝视柔娘良久,忍不住赞叹道:“太美了,你真是太美了。我虽然不知道西施是什么长相,但我想大概也很难超过你了吧!” 柔娘长这么大,这种赞美的话也不知了多少,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但话从程越口中说出,份量大不相同。她这辈子,注定要侍候这个掌控天下的大英雄,程越喜欢她,这件事比什么都重要。 柔娘嫣然一笑,道:“大都督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柔娘再美,也是属于大都督的。” 程越家中美女如云,对再美的女子也有了免疫力,不会像普通男子一般到柔娘说这样的话会神不守舍,闻言笑道:“好一个伶俐的女子!我很喜欢。两天后我就要北上,你敢不敢与我同去?说不定会有危险的。” 柔娘到程越竟然没有直接吩咐她,而是要征询她的意见,不由怔了怔,随即露出笑容道:“去啊,那么好玩的地方,为何不去?说还可以到处打猎呢。” 程越笑道:“你会骑马?” 柔娘很认真地点点头,道:“本来是不会的,但柔娘要跟随大都督北上,不会骑马的话怕会成为大都督的累赘,所以柔娘就去学了,现在差不多已经学会,大都督要看么?” 程越摇头笑道:“骑马不是用来看的,我迟早会知道你骑得怎么样。你很好,还没进我程家就知道为我着想,胆子也大。跟你相比,我有几个小妾就有些胆小了,不但不敢骑马,给她们匕首也不敢用,让她们杀一只鸡,她们比鸡都害怕,哈哈。可是你居然敢与我去打猎!好,有机会我有一定带你去!” 柔娘红着脸道:“奴家也不敢杀生,只想在一旁为大都督打气助威,顺便再吃点烤肉就行。”… 程越和众臣都放声大笑,柔娘的天真可爱既使是铁人也得融化掉,程越得此美眷,夫复何求? 柔娘的行李早已收拾好,装在马车上。马车里面还装满了留梦炎从各地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全都要跟随柔娘一起送入大都督府。 留梦炎还想留程越吃晚饭,但被程越婉言谢绝,他很快就要走了,想多陪陪妻妾们。 留梦炎、陈宜中等人还以为程越急着回去享受柔娘的温柔滋味,当然不会拦阻,虽说如此,嫉妒还是免不了。 留梦炎、陈宜中等人都送到门口,程越与一干奸臣一一拜别,互道珍重。与此同时,另一个计划已在他脑海中成型,回去后就要召集属下商议。 程越最后走到留梦炎和陈宜中面前,笑嘻嘻地道:“两位平章,下官两日后就要出发,下官离开临安后,朝中的大小事务,两位平章务必多多费心,一切拜托。”说完,施了一礼。 留梦炎和陈宜中喜得心都差点跳出胸膛。有了程越这句话,就算朝中有人反对,他们也可以在程越不在朝中的时候重新把持朝政。只要不惹到程越手下的人马,程越回来后他们也可以交待过去。而如果程越回不来,朝中的气象又自然不同! 两人此时不敢托大,急忙还礼。留梦炎一脸庄重地道:“大都督放心,谁敢破坏大都督的规矩,老夫和陈丞相都不会允许,大都督回来后若觉得哪里不妥,老夫马上向两位圣人自请处置!” 程越心中冷笑,心道你这个老杀才,向两位圣人请罪她们只能为你说好话,那我还怎么杀你?! 心里虽在发狠,表面上却是深为惶恐地道:“平章言重!平章当国十余年,办错过什么大事?何至于此。” 留梦炎哈哈一笑,亲自把着程越的手臂送程越上马,直到程越走远还在频频招手。 程越一走,留梦炎与陈宜中相视一笑,其他人之中甚至有人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被陈宜中瞪眼制止住。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柔娘 第二百八十九章 柔娘的身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八十九章 柔娘的身世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多建议,关注(添加朋友添加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到正堂,刚刚落座,陈宜中便道:“诸公不要高兴得太早,程越现在虽然对吾等甚为感激,但还是需提防他的后手,他的部属和势力,吾等决不可以招惹,反而要借机多多结纳,这样等程越回来,他们才会为吾等多多进言。如今朝中内外,厩程越的党羽,吾等要心谨慎,不要再给程越借口,更不要让他觉得吾等不可信,否则,大祸必至!” 留梦炎深以为然,叹道:“今日才知程越究竟是何等人物,果然人中之龙,难以力敌。只能姑且托庇其下,再图其它。好在老夫和与权(陈宜中的字)仍是左右丞相,尚有可为,诸公当共勉之!” ≮臣纷纷应和,踌躇满志,只等程越离开临安,他们好大干一场。 程越策马在前,一百护军紧紧围绕着三辆马车,里面坐着九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其中的柔娘更是人间绝色,但程越的心思却在别的地方,直到进府后才惊觉过来。 罗夫人迎上前来,看到八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女时还没什么,但当看到柔娘时,吃惊得睁大眼睛,∝长∝风∝文∝学,x目光久久不离柔娘的娇颜,她虽然身为女人,也不由得心生爱慕,悄声对程越道:“官人真是艳福无边,连天仙都能收进房中。妾身的阿娇虽美。也不及她一半。” 程越一笑。见九个丫头正在四处张望,没注意到他们,就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还有你么?另一半就补齐了,而且还超过呢。” 罗夫人到程越的甜言蜜语,红晕上脸,容光焕发,柔媚地抛了一个媚眼,抿嘴一笑。 罗夫人派了个仆妇进后宅去通知定娘。自己陪着程越和九个美女往后宅漫步而行。 程越牵着柔娘的手,心中充满巨大的幸福和满足。能得到这样的绝世美女,是一个男人心底最大的梦想。 柔娘被程越牵着心里更欢喜。柔娘姓谢,今年十六岁,本是荆州人,她五岁时,因元兵不断攻打荆襄,一家人被迫向南逃难,一路逃到广州才停下脚步。她是独女,父亲是一名秀才。对她极为宠溺,她得以从型跟着父亲学习琴棋画。 柔娘从型以美色闻名。随着她长成少女,更加显出天姿国色,从七八岁时提亲的人就已踏破了门槛。 柔娘不愿嫁给普通人为妻,即使聘金达到了两黄金她也不肯答应。谢秀才从不违背柔娘的心意,再加上她年纪还小,没有急的道理,对提亲的人都婉言谢绝。 柔娘十五岁时,谢秀才去世,只剩下母亲和她相依为命。家中没了男人,柔娘和母亲立刻就成为被觊觎的对象。全赖当初与她们一家一起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人互相帮助,加之广州官场尚称廉洁,才没有成为那些人居心叵测的人的猎物。 看柔娘已经十六岁,母亲顾氏打算寻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自己也有个依靠。正巧留梦炎派到广州寻觅美女的人说柔娘的名声找上门来,一见面就惊为天人,出大价钱要把柔娘带走。 柔娘说是为了大都督程越挑血室,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为当初帮助过她的同乡们觅地建屋,让他们比邻而居,以解乡愁。… 因为要建屋上百间,派去的人不敢答应,最后还是提请留梦炎裁示才下定决心。由广州府和留梦炎出大部分钱粮,为柔娘完成了心愿。 柔娘留下母亲顾氏照顾家中,随即到了临安。留梦炎见到柔娘,几经犹豫想留下给自己享用,最后还是下狠心将柔娘献给了程越。 当柔娘见到程越的第一眼时,她就知道自己做对了,程越就是那个她等待至今的男人!这辈子,她再也无法与程越分开。 八位小歌姬跟在程越后面,一个个幸福得两眼发光。她们八人是由一名大盐商所召集。那位大盐商去过雅乐居后,对八姬爱慕至深,茶饭不思,不过他当然没有机会得到其中任何一位。 盐商的几个儿子见父亲为了几个女人这样神魂颠倒,十分好奇,也跑去雅乐居看了八姬。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对八姬同样入了迷,可惜没见到云萝。 几个儿子回去后,朝思暮想,盐商别的没有,钱有的是。于是几个儿子就花高价,从各地寻到八名美丽的稚龄少女,找人教她们模仿八姬,好让盐商开心。 盐商看过后,聊胜于无,也很喜欢,于是便让她们在有人拜访时表演,没想到一炮而红,看不到真正的八姬,看看模仿的也好。 盐商是留梦炎的老相识,留梦炎说后,派人过去看了一下,可惜没有挑到能超过丁香、叶倩儿、叶依依那样的绝色。虽然如此,派过去的人还是把八名小歌姬带了回来,以防实在找不到人就拿这八个小美女交差。 留梦炎得到这八个小歌姬也是如获至宝,他还有另外一层打算,如果那个还没来到的柔娘不能让程越满意,或者被玩腻了失宠后,他还可以指望这八名少女未来会有人得宠。 后来柔娘来到留府,八名小歌姬陷入绝望。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绝美的女子?她们八个加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她。看来她们只能留在留府,侍候可以做她们祖父的留梦炎了。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留梦炎让她们在程越面前表演,让她们重新燃起希望。但随着表演的失败,八名小歌姬再一次绝望了。然而事情到此又峰回路转,留梦炎将她们也送给了程越,她们八个小姑娘从此真正可以安定下来,在她们梦想中的地方再次开始新的生活。 程越走到后宅,定娘和众妾闻讯已在内堂相候。当柔娘出现在众妾面前时,既使是见到丁香和叶依依时依然很淡定的管道升也不禁大吃一惊!对着定娘脱口问道:“姐姐,这是仙子下凡了么?” 柔娘与八名小歌姬不敢失礼,对眼前的大都督妻妾,特别是站在正中间的定娘和管道升等妾行大礼拜见。 定娘也震惊于柔娘的美丽。丁香等妾心中都泛起一阵醋意,这样的娇精进门后,还会有她们的位置么? 程越并没有去看柔娘,反而放开了她的手,对众妾道:“她们刚到,定娘和宋夫人去安排一下。柔娘随我去大都,八小歌姬就留下,由云萝和八姬负责栽培。” 点到名的侍妾都应声领命,八小歌姬这才看出八姬的本尊在众妾中的位置,欣喜地又一次上前见礼,口称师尊,八姬哭笑不得地婉拒了这样的称呼。 定娘与众妾等程越吃晚饭已等到心焦,罗夫人马上张罗开饭,定娘和宋夫人亲自带着九名美女去安置下来。等她们回来的时候,程府的家宴已经上桌。… 程府美食,天下闻名,九名美女与众妾一起大快朵颐,新奇不已,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用完晚饭,程越同往常一样,弹钢琴给与众妾,又教了众妾两首新歌。 柔娘与八小歌姬第一次参与,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尤其是八小歌姬,终于到了程越原汁原味的唱法,比她们半吊子的唱法可要高明许多,她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也没有得到程越的赞赏,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八姬好好学,而眼前这动的钢琴她们也想学着弹。程越边弹琴边唱歌的样子深深地烙印进她们心中,想不爱上他都难。 琴声消散后,便到了进房的时间。这几天晚上,为程越侍寝的都是留下来的侍妾。不过今天有些不同,柔娘美若天仙,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程越又怎么会不马上占有她呢? 定娘走过来问道:“相公,今晚要不要变一变,让柔娘侍寝?要的话妾身现在就去安排。” 柔娘刚进府,吃饭时坐得离程越有些远,琴时也只能坐在后面。不过今晚最紧张的人就是她,所以她一直在看程越身边的动静。定娘对程越说了什么,她得并不真切。但定娘说着话向她指了指她看得很清楚,程越脸上的笑意所包含的意思她也很明白。程越笑?着向她看过来,柔娘面红似火,把脸藏到媚儿身后,不敢向程越看。 程越看到柳娘和叶倩儿等妾俏脸有些发紧,笑道:“不变,当然不变。”走到柳娘面前,用手托起柳娘的下巴,在柳娘滑嫩的双唇上深深一吻,道:“就快走了,我想多陪陪你们。” 柳娘眼圈一红,一把抱住程越,红着脸在程越耳边喃喃地道:“算你有良心,不枉我私奔到这里来。你要是今晚就陪那个狐狸精,我就哼。” 程越温柔地抱住怀中的柳娘,低声笑道:“你就怎样?咬我么?” 柳娘到程越这么讲,干脆就真的在程越肩头轻轻一咬,悄声道:“我就告诉娘亲,你连宋夫人和罗夫人都收了入房,让她们离你远一点!” 第二百八十九章 柔娘的身世 第二百九十章 程党第一次召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章 程党第一次召集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多建议,关注(添加朋友添加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程越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柳娘的屁股,笑道:“你真要说了我倒没什么,吓坏了你们娘亲怎么办?那天我可是看到了她们的手臂和小腿还有脚,她们一想起这个晚上都得睡不好觉,有你这么孝顺的么?” 柳娘格格一笑,把头埋在程越怀中,幸福地闭上眼睛,一动都不想动。 柔娘到程越晚上不召她侍寝,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但不管怎么说,程越这么做并没有错。怪只怪自己来得太晚,只能再等几天才能被程越收房。 ′实她还不知道的是,除她以外,躲、媚儿、王氏、于氏、孙氏早就苦等了三四个月,她们比她还急呢。 八小歌姬年纪都小,不用想这件事,只是兴奋于程府的舒适和各种乐趣,倒比柔娘快活许多。 程越唤过张淑芳和躲,对她们耳语几句,两妾领命而去。 晚上侍寝的是定娘四姐妹和苏蓉、叶倩儿、胡秀秀和锦儿,云萝和玉儿来了月事,不能侍候。 分别在即,柳娘、环娘和监娘与程越,x算是新婚燕迩,格外难舍难分,程越以一敌八,可以感受到侍妾们不舍的深情,一直缠绵到三更才睡。定娘和叶倩儿一左一右牢牢抱住程越,感受他的臂弯和怀抱,只恨天亮得太早。 程越早上起身。定娘和叶倩儿侍候他穿衣洗漱。柳娘为他穿鞋袜。环娘和监娘为他按摩,非常畅快。不过今天还有事,耽误不得,程越没享受太久,便让定娘去召杨霆、张贵、文天祥、张世杰、苏刘义、刘岊、金穆、赵妙惠前来,他有事要交待。谢枋得去了南昌,要筹建另一座医院,程越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他。 过了半个时辰。除赵妙惠要下午才到由程越单独见之外,其他人都陆续赶到程越的房。 不用想也知道,程越在临行前必定会召集他们交待事情,他们都一直在等着,只是不料直到现在才叫他们过来。 文天祥虽然是程越的岳父,有四个女儿都嫁进程府,但在程越的房,他还是要坐在下首靠近程越的座位,程越也没有要谦让的意思。 程越的脸色十分严肃,连被程越呵斥过的刘岊都没见过他这么严肃过。进来行过礼后。默默坐到最下首,也不敢与程越搭话。 ≮人到齐后。终于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程党的第一次秘商!这里在座的全是程越在临安的心腹!他们终于坐实了程党的名分,今后就要和舟共济,才能辅佐程越将朝政牢牢把持在手中。 时看惯了程越笑嘻嘻的样子,现在程越把脸一板,既使是文天祥与张世杰也觉得有些可怕,全都屏气凝神他要什么。 ☆后进来的是定娘,众人并不意外,程越走后,当然要由这痊大都督最宠爱的夫人来当家。 程越示意定娘坐在自己的右手边,与文天祥相对而坐。父女两人不禁相视而笑,都觉得有趣,也冲淡了屋中肃杀的气氛。 程越轻咳一声,道:“岳父,诸位大人,我后天就要启程,今天突然请大家前来,是有要事想交待一下。诸位在我离开后,不妨照我的意思做。待我回来后,再一举定夺!”… 文天祥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问道:“贤大都督,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不要惊扰到宫中。” 程越笑道:“岳父想到哪里去了?我身为母后的义子,怎么可以对宫中不利?我说的是留梦炎和陈宜中。” “哦?”众人都兴奋起来,程越的意思,难道是想将这两个人在他回来后一并铲除? 文天祥与张世杰与留陈二丞相都有深仇大恨,程越还答应过张世杰要为他报仇,所以张世杰几乎都快站起来,生怕不清楚程越说什么。 程越不紧不慢地道:“先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想必诸位都知道我昨天去了留梦炎府上待了整整一天。各位可知,留梦炎送了我什么?” 刘岊脱口问道:“什么?”在座的以他最关心此事。 程越伸出手比了一个“九”的手型,道:“九个人,准确地说是九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都是留梦炎和陈宜中费尽心力从各地找来的。其中最美的一个”顿了一顿,接着道:“我这样说吧,就算让一个男人把自己亲娘卖了以博她一笑,恐怕也有不少人会争着抢着去干!还没有完,跟着我回来的三辆马车中,装满了各地的奇珍异宝。我让侍妾淑芳和丁香连夜估算,至少价值三十万两纹银!” “嗬!”众人大惊!留梦炎和陈宜中好大的手笔! 文天祥有四个女儿都嫁给程越,也见过程越后宅的所有妾室,对程越所说的美女更是关心。心道以后看到定要好好比比,是不是真如程越所说,似乎比定娘她们还要漂亮。 程越接着道:“诸位都知道,我府中美女如云,就以定娘四姐妹来说,不是我自夸,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像这样美的亲姐妹!更保况她们还是我岳父家文府的金,身份高贵,举世无双!留梦炎和陈宜中为了能超过她们,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只是想简单地保住身家性命么?” 定娘忍住笑,飞了程越一眼,面泛红霞,心道这话也只有相公说得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文天祥到程越趁机拍他的马屁,不禁莞尔,知道这是程越在向他保证,不会因为有了新欢就冷落他的四位金,心里很受落。 张世杰怒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想在大都督北上这段时间重掌朝政,接着干他们那些勾当!咦?大都督方才说等你回来,再一举定夺,莫非是想?” 程越哈哈一笑,道:“没错,老天要毁灭一个人,必要先让他疯狂。我要诸位做的事情就是在我离开临安后,随便他们胡来,他们给诸位的打点,稍作推辞后不妨照单全收,朝中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他们裁决,各位大人只管袖手旁观!” “咝”众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程越好大的气魄,好狠的手段! 苏刘义插口道:“大都督,这两个老贼何其狡猾,就算朝政尽数交给他们,以下官的愚见,他们也不会干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以防日后被大都督清算。如果他们的作为不利于大都督除掉他们,反而巩固了权柄,又该如何?” 程越伸出大拇指一挑,夸道:“问得好!既然要引蛇出洞,如果蛇就是不出洞,那我们就给它一个诱饵,让它不得不出来。”转身问刘岊道:“刘大人,你觉得该怎么办?” 刘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程越问他,沉吟着道:“以属下看来,有一计可用。当大都督入大都之后,请杨大人传假消息进临安,就说大都督在大都被忽必烈扣留,要朝廷将忽必烈的皇子送回,不然将对大都督不利。再派人冒充蒙古秘使,与留梦炎与陈宜中联络,送上重礼,请他们在朝中支持放回皇子。皇子若被放回,大都督如果在蒙元有个闪失,后果可想而知,分明是在陷大都督于死地!只要两位丞相真的上了奏章,等大都督回来后,便可以重重地治他们的罪,让他们再难翻身!”… 刘岊之前是留梦炎的亲信,出的计谋却是又准又狠,毒辣无比,众人心中直冒凉气,大生兔死狐悲之感。 程越微笑着点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此计甚佳,但还不够,一来他们未必能上当,二来也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我有一些别的考量,各位看是否可行。就是我北征之后,杨霆直接就放出谣言,说我中了蒙古人的奸计,被蒙古诸王和忽必烈联手围攻,我与五骑兵全部战死。昂吉尔、脱温不花、刘顺、张荣实、解汝楫等也假装进临安探消息,并与杨霆与张贵发生口角。定娘弹压不住,众将离散,各回驻地,等候我的确切消息。岳父、张世杰、苏刘义各自拥兵自重,此时若再有所谓蒙古秘使找到留梦炎和陈宜中,他们再沉着,也该出手了吧?” 众人都被程越大胆的计划吓得说不出话,定娘的脸都吓得有些发白,好半天才道:“相公此计虽佳,但恐怕会惊动天下,大宋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还是用刘大人的计好一些。不一定非得杀掉他们,将他们贬斥也是可以的。” 定娘此言一出,连恨留陈两人的张世杰也忙不迭地一直点头,道:“大都督,夫人所言甚是。本来大都督到北方,大宋的百姓就有些不安。如果再到这样的坏消息,难保不会天下大乱,纷乱四起。到时候谁能出面弹压?只有大都督做得到,偏偏大都督又不在。为了几个奸臣,不值得这么做,还是刘大人的计策稳妥些。我们可以把计策做得尽量精细,一定可以让他们上当。” 第二百九十章 程党第一次召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初吻赵妙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初吻赵妙惠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多建议,关注(添加朋友添加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张世杰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可不是程越,真要出了乱子,谁也担不起这样的重责大任。 程越叹了口气,他的计策虽好,可惜他手中没有一个可以替他压字势的人物。岳父气魄不足,张世杰能力不够,杨霆威望尚浅,定娘不能露面,都担当不起这个重任,只能稳字当头,放弃自己的计划,用刘岊出的主意试一试,想办法让他们上当。虽然没什么把握,但也没别的疡。 这就是程越所说的根基,他的根基尚浅,明明有这样好的机会,这样精妙的谋略,却没办法将它化成定计。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替他主持大局,可惜了啊。 程越姑且一试,被手下众臣反对,只好收回自己的想法,道:“好吧,就依你们。由杨霆总负其责,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自己别乱就行。还有,金先生,我走后,你要格外注意孟澄,我对他很不放心,如果我是蒙古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目标,孟之经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对不起他。有什么事,杨霆会帮你。” 两人《长《风《文《学,x一齐领命。杨霆又道:“大都督,属下得到消息,安南请罪的折子已经到了宫中,被亢的边民也放了回来,明天大都督去宫中辞行时。想必就会看到这个折子。” 程越闻言微一皱眉。冷笑道:“我快走了折子才送到。安南那些人还真是软中带硬啊,哼。阿里海牙那里你去说一下,我上次跟他交待过,如果我走之前安南上了请罪折子而且放了边民的话,就让他静观其变。那个陈昑你要看好,决不能让他跑了,必要时可以随时关押,我不想后方出事。” —点点头。道:“还有,就在阿合马向崔斌下手前,属下派去的人提前一步将他全家接了出来,立即易装南下,掐算日程,大都督在苏州时应该可以见到他。” 程越高兴用力一挥拳,笑道:“你做得太好了,终于在我走之前能延揽到他!苏州的衙门这下才叫人才济济,君到齐!” 定娘问道:“相公是不是要让他做财务司司长?现在还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归附。其他大人也未必能相信他。再说,这么大的消息被忽必烈知道了怎么办?相公还是谨慎些好。” 程越道:“你说的都对。但并不是没办法克服。崔斌为人正直忠诚,他既然愿意南下,必定会效忠于我,我对他很放心。所谓日久见人心,苏州的大人们了解他的为人后,决不会排挤他。至于忽必烈那里,为什么就不给崔斌改个名字呢?就算以后忽必烈知道了,他又能怎么办?最多我悄悄赔他个人情,算不得什么大事。” 文天祥见程越对崔斌很推重,道:“这个崔斌我倒有兴趣见见他,他被大都督这么器重,必定有过人之处。” 程越笑道:“当然有机会,岳父不用急。”又对张贵和张世杰道:“我走后,练兵不可松懈,基础的射击训练现在就要开始做,不能等到有枪了才练。至于炮手,你们先让他们学习我给你们的炮兵手册,再用回回炮让他们熟悉计算射击角度和弹着点。炮手的培养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见效,必须尽快开始。”… 两人起身领命。 程越一个个嘱咐过去,又与众人一起用了午饭,众臣才向程越拜别,各自散去。 送走众臣,程越还没喝完一盏茶,赵妙惠已经完成了上午的工作,从坊赶来,走进程越的房。 宋夫人带赵妙惠进来后,并没有象上次一样留下,而是转身出门,又回身悄悄带上房门,让赵妙惠单独与程越在一起。 门被带上后,房中一片静谧,程越也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住赵妙惠。赵妙惠的心被程越看得“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腿也在微微发抖,鼻尖都冒出了汗珠,但还是勇敢地迎住程越的目光,只是眼波温柔了许多。 程越不觉嘴角泛出笑容,对赵妙惠,他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程越走到赵妙惠面前,道:“后天我就要走了,有些事情要交待给你。” 赵妙惠也站起来,道:“大都督只管吩咐吧。” 程越把上午与众臣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她,道:“当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你不要辟谣,一定会有许多人问你,你既不承认也不要否认,只要面带愁容就可以,切记。” 赵妙惠程越讲完计划,心中更加担心,忧形于色地道:“大都督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被忽必烈亢?” 程越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否则怎么能骗过那些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自保。” 赵妙惠闻言抬起头,紧张地问道:“万一妾身是说万一,忽必烈就是要豁出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下大都督,大都督会不会有危险?” 程越和她面对面站着,赵妙惠一抬头,两人的脸靠得从来没有这样近过,仅有一尺之隔,程越连赵妙惠睫毛的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赵妙惠却没有后退一点,一双美目迎着程越的目光,眼中尽是关心与不安。 程越展颜一笑,低声道:“我不会骗你,如果忽必烈真的要杀我,我有一半的可能回不来,但忽必烈不是疯子,他不会这么做的。” 赵妙惠忽然觉得一阵头昏,喉头哽咽,胸口憋得非常痛苦。想到程越真的可能回不来,现在有可能就是她与程越此生中见的最后一面。看着程越深情的眼睛,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发了狂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全身。赵妙惠的手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控制。不由自主地伸出去。第一次握住了程越的手。 程越的手强韧而有力。但又很暖很温柔,握起来很舒服。赵妙惠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在遵守妇道,但她不在乎,心里一点忐忑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很安心。低着头痴痴地看着程越的右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程越静静地看着赵妙惠垂在耳边的几缕柔发,不觉也痴了。房中一片暧昧,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再无其它。 两人的心跳得很剧烈,喘气都在发颤。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如已说了一辈子的话,对彼此的心意再无隐瞒。 良久,赵妙惠才醒悟过来,慢慢放开程越的手,不敢抬头看他,幽幽地道:“大你要保重,淳儿还等你回来上课。” 程越反拉住她柔美的手,深情地看着赵妙惠。低声道:“那你呢?会不会想我?” 赵妙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缓缓仰起那张莹白如玉的脸,依然闭着眼睛,面对着程越。… 赵妙惠的樱唇微微颤抖,她已经在邀请,准备承受,她不想后悔,如果程越回不来,她真的会心碎。程越对她的爱恋,她比谁都清楚,但她只能回避。如今,她再也躲不开,也不想再躲。 程越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头低下,双唇轻轻印上赵妙惠的樱唇,如同触到稀世奇珍,先是温柔地品尝她的唇瓣,再将赵妙惠的香舌吸入口中,与她甜蜜地纠缠在一起。 程越终于得偿所愿,与赵妙惠吻得难分难解,越抱越紧,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永远不要分开。 赵妙惠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角泛出晶莹的泪光。可以了吧,真的可以了,你不要再亲了 程越紧紧抱着赵妙惠,想将这一刻的感觉深深地刻入脑海。他不知道一旦松手,赵妙惠会有什么反应,有可能这就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她。他幸福无比,不愿放开怀中的玉人,真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赵妙惠被程越吻得全身发软,呼吸不畅,好不容易提起最后一丝力量,抬起双手捧住程越的脸,艰难地躲开程越的唇,小声地道:“你别亲了,都亲那么久了,累不累啊,还吸我的舌头,赖皮,哪有这样亲的?” 程越坏坏地一笑,道:“一点都不累,亲一辈子我也不累,就这样亲,喜欢么?” 赵妙惠紧咬银牙,很想反着说,但想到程越此行的凶险,心一软,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道:“喜欢。” 程越情不自禁地又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我知道你今天这么做,需要多大的勇气。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保护你和淳儿,我们来日方长。” 赵妙惠放纵着自己的情感,紧紧抱住程越,喃喃地道:“妾身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意,但妾身是有夫之妇,今天这样做,已经是百死莫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只能做到这里为止,不能再做别的。唉呀你的手,别别再往下摸。” 程越无奈地收回马上就要移到她翘臀的手,嘟囔着道:“哪有这样的,亲都亲了,却不让摸,我马上要走了,一点念想都不给留。”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初吻赵妙惠 第二百九十二章 柔娘的心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二章 柔娘的心愿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多建议,关注(添加朋友添加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赵妙惠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莫要得寸进尺,大都督以为我没看到你房中那张床么?我如果再让你摸,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一定就是在这里把宋夫人和罗夫人收房的,对不对?宋夫人还劝我也侍候你呢,嗯,大都督要对她好一些。 ” 程越笑道:“吃醋了?我老婆很多,每个人我都很疼爱,但我对你不一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妙惠嫣然一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色胆包天,连有夫之妇都敢勾引,心夫人知道打翻了醋坛子,到时候看你如何交待。” 程越被赵妙惠这一笑勾得一阵痴迷,忍不住又吻上她的樱唇。 赵妙惠从他的吻中能清楚地感受到程越对自己的深情,本来犹豫着想推开他,却最终变成了环抱着他,主动与程越激吻不止。 两人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也不知吻了多久,吻到嘴唇发麻,赵妙惠累得嘴角抽搐,程越还在不依不饶地亲吻着她。 赵妙惠狠了狠心,推开程越,柔声道:,“好了,再亲下去我的嘴唇都要破了,舌头也疼,最多最多等你回来我让你再亲一次,当作最后一次,行了么?” 程越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赵妙惠正色道:“那大都督也不可以食言。下次之后,大都督不可以再碰妾身,不然妾身立即辞职回家,再也不见大都督。” 程越苦笑着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不是也没得选么?” 赵妙惠不忍看他失望,飞快地在程越嘴上一吻,娇笑道:“这下不算。妾身告退。”向程越施了一礼,快步而出。 程越看着赵妙惠的身影,神魂颠倒,恍恍惚惚,几乎怀疑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宋夫人推门而入,看到程越的表情,再看一眼整洁的床铺,心中猜出个大概,柔声道:“官人别急,赵夫人是有夫之妇。哪能一下子就成功?总要推拒几次的。只要官人有耐心,人迟早是官人的。” 程越向她一笑。把宋夫人压到身下,一边脱她的衣裙一边道:“还是你好,什么都为我想,我要报答报答你。” 宋夫人娇笑道:“奴家还要收拾行李呢。” 程越已经将自己和宋夫人剥得一丝不挂,一边亲吻她一边笑道:“我先收拾你,你再去收拾行李。” 两人纵情在房缠绵,还没结束,罗夫人正巧进来找宋夫人问事情,程越又把罗夫人拉上床,风流快活。两位夫人最留恋房的这张床,这几天,她们已经在御舟上弄出一张大床,与房的床一样大。 喘息稍定,两位夫人穿好衣服再去忙碌,时间已近傍晚。程越坐到窗边,一面回味与赵妙惠的**之吻,一面提笔写了些什么。 定娘进来请程越去吃晚饭,程越伸了个懒腰,牵着定娘的手,来到花厅。 柔娘在后宅玩耍了一天,看到程越分外兴奋,过来牵住程越另一只手,顺势坐到程越身边,向程越撒着娇。 管道升走进花厅,蓦然见柔娘占据了她的位置,脚下一顿,并没有上前呵斥柔娘让她走开,而是默默地躲到远处,温柔地看着程越。柔娘的绝美令她自惭形秽,不愿与柔娘争宠,只盼着程越能注意到她不在身边,唤她过去。… 宋夫人看到柔娘坐在程越的身边,但定娘都没说话,她当然不会说什么,只是领着众妾开始上菜。程越始终不见管道升,心生奇怪,不由向四处张望。果然在一个角落看到管道升静静地站在那里,管道杲默默陪在旁边。 程越如何能不明白管道升的少女心事,微微一笑,对柔娘道:“开饭了,回去你的座位,以后再跟我说。” 柔娘以为管道升一直没来,闻言四处看了看,看到管道升在角落站着,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让开座位,跑到管道升面前请罪道:“管大家勿怪,奴家没看到管大家已经到了,鸠占鹊巢,实属不该,过会儿奴家会跟夫人自领责罚。” 管道升浅浅一笑,还未答话,程越已走到管道升面前,双手一抄,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一亲,低声在管道升耳边道:“傻丫头,等久了吧?还记得我说过么?不管我有多少老婆,没人能代替你的地位。等蒙古公主到了你就真不能坐在我旁边了,趁现在还不赶快再坐几天?” 管道升幸福地揽住程越的脖子,亲了亲程越的脸颊,娇笑道:“谁让官人不理我?再不理我我就自己回家吃,姐姐做饭也很好吃的。” 程越把她放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疼爱地为她整理了一下秀发,招呼管道杲也坐下,才开始用晚饭。 柔娘远远看到这一切,心头有些酸楚。不管自己长得如何美貌,在程越心目中,还是比不过定娘和管道升。以后自己要再努力一点,才能坐得离程越近些,最起码可以到主桌上就坐。 程越的主桌上,坐的是定娘、柳娘、环娘、监娘、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张淑芳、叶依依、管道升、管道杲等十二个妻妾,柔娘的目标,就是跻身其中,成为后宅中地位最高的侍妾之一。主桌很大,还有足够的地方,柔娘暗下决心,一定要坐到那里去。 晚上侍寝的是八姬中的七人和锦儿、玉儿,程越很少抱着锦儿玉儿入睡,所以一番疯狂后,锦儿和玉儿两个小丫头就很幸福地钻入程越怀中,睡了个香甜的好觉。 早上起身用完早饭,定娘和锦儿玉儿侍候程越穿上朝服,今天程越要去宫中陛辞,明天就会动身北上。 程越来到宫门前,因没有朝会,谢道清早就派陈保合亲自等在宫门口,一见到程越也不用通报,直接就往慈宁宫领。 程越一边与陈保合聊着天,一边就走进了慈宁宫。 谢道清和全玖、杨淑妃都在慈宁宫等候程越到来,见程越一现身,谢道清鼻子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程越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自从程越救了她之后,两母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她也越来越了解她的这个义子。他看起来虽不好亲近,其实却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他藐视一切权威,对官家的威严也不以为然,对皇帝该打就打,想亲就亲,但对百姓却很好。前些日子还下令自己的砖厂和水泥厂免费为临安无力修缮房屋的百姓提供了红砖和水泥,使他们可以安居乐业,得到百姓交口称赞,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谢道清一开始并不习惯与程越这样与众不同的人打交道,程越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但时间长了,程越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有了程越坐镇朝中,朝中文武百官,上自留梦炎、陈宜中,下至普通的皂隶走卒,人人都不敢胡作非为,也不敢在朝政中党同伐异。政令畅通无阻,上下不敢推诿扯皮,南宋末年的奢靡混乱之风被一举荡平。… 这半年来,谢道清过得格外舒心。程越虽然不上朝,但他好像从来也没有缺席朝会。朝中朝气蓬勃,每每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让每个人都有新的收获,天下已有大治之像。 更重要的是,她在这半年多来体验到的新事物比她一生中加起来都要多,从最初的手套和皮蛋,直到最近的热气球和镜子、钢琴等等,每一样都让她感慨生活的美好,庆幸自己可以生活在这样精彩的时代。 然而,带来这一切美好变化的人,她一生中唯一可以叫一声儿子的人,竟然要冒着风险北上,去蒙古人的地盘向他们的公主提亲,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朝中也暂时会失去程越这个定海神针,但愿一切还会如同他在的时候一样,直到他回来。 程越看到谢道清泪眼婆娑的模样,急忙掏出手帕上前,亲自为谢道清拭泪,笑道:“母后不必难过,儿臣去几个月就回来。这段时间有谁敢惹母后生气,母后用不着理会,等儿臣回来收拾他们给母后出气,嘿嘿。” 谢道清破涕为笑,笑骂道:“除了你这个无赖,谁敢气我?不过你还是早点回来,皇帝等着你教,朝政等着你拿主意,我也等着吃好东西。你不在我身边捣乱,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反正我已经大半入土,随便你气吧,别总让我惦记你就行。”说着握住程越的手,不停地摩挲,心里说不出的留恋。 程越看到谢道清的不舍,感动得热泪盈眶,想到自己走后,又要留谢道清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宫中,忍不住抱住谢道清的肩头安慰道:“儿臣不孝,要暂时远离,母后且请在宫中安然等待,儿臣一定尽快回来。” 程越这一抱,不要说谢道清,连全玖和杨淑妃都吓得不轻。既使是亲生儿子,也没有与母亲拥抱的道理,程越身为义子,居然敢抱当今太皇太后! 第二百九十二章 柔娘的心愿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交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交接 ps:看《篡宋灭元》背后的独家故事,你们对多建议,关注(添加朋友添加输入qd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可是她们都了解程越,程越的行为举止与别人不同,根本不受世俗的约束。 移动网对皇帝敢摸着脑袋叫显儿,高兴了亲一下,生气了就朝他的楔股打两下。对太后敢扶着腰肢摸着兄说自己胆子还不够大。 程越现在是真情流露,似乎不该过于苛责。 道清刚开始被程越抱妆,也是吓得全身僵硬,想让程越松开又不敢,浑身的不自在。但当她感受到程越的真心后,忽然觉得被儿子抱住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全,反而不想让他放开了。反正宫中现在没有外人,抱就抱吧,自己不是还被他摸胸和亲嘴了么?一个老太太,想那么多做什么? 程越感动不已地抱谆道清良久才放开,道:“母后,儿臣明天就要上路,有些话要交待,请母后记住,很重要。” 道清知道利害,道:“越儿说吧,老身记着。” 程越道:“有三件事。第一件是我不在时,不许任何人大批任免官吏,重要的官职也不许动。” 道清点头道:“有道理,我记下了,还有呢?” 程越道:“第二件是不管面临什么局势,过几天就会到达的蒙古皇子脱欢决不能放,否则会使儿臣面临险地。” 道清郑重地点头承诺道:“越儿放心,只要有老身在,谁也做不到!” 程越又道:“最后一条是一定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挑拨和谣言,儿臣不在,正是这种人做手脚的好机会。” 道清又点头道:“好。当然依你。谁敢说越儿的坏话,老身都不会放过他。” 程越灿然一笑,道:“母后请万记住这三件事,只要母后能坚持住,儿臣在外面就有了趣的把握。” 道清满口答应,舍不得程越马上要走,对程越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说着忽然想起安南刚上来的请罪的折子,谢道清取出来递给程越。程越看过,摇了摇头。道:“安南不服啊,儿臣征伐安南,已是在所难免。再有这样的折子。母后不必理会即可。” 道清没什么主意,一切都以程越的意思为准。 全玖道:“大都督此次北上,兵力是不是单薄了些?再多带几人可好?” 程越摇头道:“兵贵在精不在多,臣这次带五人马,不多不少,灵活机动。可进可退。再加上两水军,绰绰有余。太后为臣着想,臣明白。但请太后安心,臣考虑得很清楚。” 全玖叹了口气,她确实担心程越的安全。但她不懂军事,只能都程越的。 又说了些闲话,程越道:“母后,儿臣明天就要出发,不如今天就请十位贵人到儿臣府中交接一下,顺便熟悉儿臣的办事流程,免得明天去措手不及,耽误了公事。” 道清想想觉得有理,道:“也好,淑妃,你带她们过去吧,明天再去是有些仓促。” $妃起身应命,心中窃喜,与程越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施礼而退,去招呼其余的九妃前来,过一会儿可以与程越一起回府。 道清对程越嘱咐了许多,程越也不嫌烦,母子相得,很让人羡慕。 说话间十位嫔妃已到齐,程越向谢道清辞行,谢道清亲自扶着程越的手,将程越送出慈宁宫,又再向前送了很长一段路,这才频频挥手与程越告别。… 程越与十位嫔妃相视一笑,让她们坐上马车,自己在后,很快回到大都督府。 后宅下了车,程越直接带她们进了房,趁定娘她们还没过来,程越笑嘻嘻地对她们道:“欢迎回家!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只要宫中同意,直接住下最好。” 杨淑妃笑道:“那也不是不行,不过官人又不在,住下来有什么意思?” 程越把搂过杨淑妃的腰肢,在她唇上深深一吻,笑道:“笨,等我回军的时候,我难道不能偷偷提前回来几天么?等大军到了再潜回去一起入城。” 众嫔妃眼睛一亮,杨淑妃娇笑道:“官人这样的鬼主意最多,这偷香窃玉的本事,天下间再没人比官人更精通。” 程越哈哈一笑,到一连串脚步声,知道是定娘带家中的众妾来拜见,暂时放开了杨淑妃的细腰。 定娘带着众妾进来拜见完,程越道:“我与各位贵人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先各自去忙,午饭时让宋夫人来唤我们便可。” 定娘怎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娇嗔着白了程越一眼,也不说破,带众妾施礼退下。 房的门一关上,程越立刻抱起身边的杨淑妃。往床上一扑。 杨淑妃春情荡漾,不用程越动手,自己已开始脱起衣服来。其他的九个妃子也连忙脱下所有的衣物,跳上房的大床。 程越钻进这十具让人血脉贲张的雪白**组成的肉林间,也不管是谁,拉过一个就大展雄威。 朱夫人被程越杀得落花流水,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到,呻吟声一声比一声还高,一旁的王清惠只好想尽办法捂住她的嘴,最后依然无计可施。 朱夫人之后,杨淑妃马上补了上来,娇嗔着不肯罢休。程越在嫔妃中最喜欢的就是她,与杨淑妃几乎陷入疯狂。众嫔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程越一个个全身瘫软地放到旁边。最后是春夏秋冬四夫人一起侍候程越,极尽缠绵,还没等结束,宋夫人和罗夫人已经进来唤程越和众嫔妃去用午膳。 程越兴奋异常,命两位夫人也上床来加入。房的床上一片玉体横陈,尽是美艳的妇人。 程越等宋夫人喘息稍定,笑问道:“你把外面的人都支开了吧?被到可不得了。” 宋夫人趴到程越的胸口,娇笑道:“官人放心,方才奴家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将人都再支开十丈有余,只是现在要快去吃午饭,夫人一定等急了,又不好亲自过来催。” 程越笑了笑,道:“你让定娘她们自己先吃吧,把饭菜端到这里来,房这里另开一席,我们就在这儿吃,免得被人看出来。” 宋夫人笑道:“也好,妾身这就去。”说完穿上衣裙去安排。众嫔妃与两位夫人闻言都全身酸软地穿上衣服,简单打理一下头发,仆妇送饭进来时也好看一些。。 一会儿的工夫,饭菜已送来,极尽丰盛。定娘为了程越特地做的几道补气的汤也一并端来。程府的家宴众妃怎么吃也吃不够,现在身边也没有外人,都放松地彼此招呼入席。 程府没那么严的规矩,众妃看到程越吃了一口后,马上都拿起筷子,飞快地把各种美食塞进嘴里,她们也确实饿了。 杨淑妃第一次可以不用避人耳目地与程越同桌用饭,在身旁侍候得体贴入微。大致上只要程越张口就行,其它的事情杨淑妃都做了,恨不得连饭都嚼几口再喂程越,看得宋罗两位夫人都暗暗惭愧。… 坐在另一边的俞充容也不闲着,将各种水果细细地剥皮去核,再用小刀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块,一点点地喂入程越的口中。这就是宫中侍候人的法子,度宗在世时每餐几乎都是这样的用法。两妃现在做起来依然熟门熟路,不同的是,心中那一股柔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程越被家中的妻妾也是侍候惯了的,但这样周到细致的却没未有过,算是亲身体会到了帝王平时的享受,不禁感叹帝王生活的极端舒适与奢糜。这么侍候出来的皇帝,能不是一个废物么?不过偶尔被这样服侍一回也不错,呵呵。 程越被杨淑妃和俞充容侍候得很惬意,一会儿搂住她们的腰肢,一会儿抚摸她们的大腿。两妃不为所动,自始至终恭谨小心,连菜汁也没有洒一点在程越的衣服上,真令人叹服。 程越吃过午饭,又耐心地等杨淑妃和俞充容吃饭。她们两妃刚才只顾着侍候他,自己却没时间吃。程越一边看着她们吃,一边道:“你们侍候我,我很喜欢,但这样容易让你吃冷饭,以后不要再这么精细,差不多就可以了,好不好?” 杨淑妃噘了噘小嘴儿,道:“官人马上就要走了,奴还能侍候几次?就算官人回来,奴又能侍候几次?官人就让奴这么侍候吧,好不好?” 程越的心都要被杨淑妃融化了,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不再说什么。 等杨淑妃吃完,程越命宋夫人唤来张淑芳和婉儿阿娇,让她们与众嫔妃交接,再把自己平日里的工作详细向她们解说。 程越反正无事,也一起去看交接。 要交接的东西有很多,只各种来往的公文和档案就有上万份,定娘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夹上各种标签,十分整齐,也很壮观。众妃看到后,每个人都头大如斗。好在锦儿玉儿留下来,没有陪程越北上,否则众嫔妃根本无法接手。由此也可看出定娘和张淑芳卓越的能力,众妃想到这一点,对她们的钦佩又更深一层。 )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交接 第二百九十四章 等着你回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四章 等着你回来 春夏秋冬四夫人虽有处理政事的经验,但她们相对于定娘和张淑芳也自叹弗如,本来要在府中行走的朱夫人、陈才人、贾贵人和王清惠也自觉地加入交接中。 程越走后,所有之前由他处理的事务都会压到定娘身上,工作会多到无法想象,她们八个人要能够辅佐定娘,接下很快就要接踵而至的工作,再不够就要杨淑妃和俞充容也加入其中。这里注定要比宫中忙碌数倍,然而会更有趣,责任也愈发重大,众嫔妃难掩兴奋,看得出已经在跃跃欲试。 交接的过程很枯燥,程越看了一会儿,不想再看下去,回到房中又开始写东西。 $妃和俞充容很快跟着来到房,程越马上就要走了吧,nsb,她们可不想错过最后能陪着程越的时光。 程越见她们跟进来,没耽误时间,脱了她们的衣服又到大床上继续缠绵。 ‰情依依,杨淑妃被程越要了一回又一回,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俞充容也好不到哪里去,呻吟得嗓子都已经沙哑,看来回去要好好编个借口才行。 喘息过后,杨淑妃腻在程越身上,不停地与程越接吻,俞充容则在痴痴地玩着程越的手指头,想把它的纹理都牢牢记在心中。 $妃柔声道:“官人,等那个蒙古公主来了,奴是不是就不方便来这里了?还是在雅乐居和别墅相会好些吧?” 程越知道这是她舍不得自己走,轻抚着杨淑妃光滑的后背,笑道:“我也舍不得你们。但又能怎么办呢?等那个公主来了再说吧。看看她是什么品性的。你们放心。我说过,你们做了我的女人,我就会照顾你们一辈子,谁也别想阻止我。” $妃抱住程越,轻轻“嗯”了一声,她虽比程越大,却如旭依人,全心全意依赖着程越。 程越摸着她和俞充容的秀发。道:“我答应你们,以后我们一定可以长相厮守,我答应的事,一向算数。” 两妃不知道程越怎么做到这一点,但不知为什么,她们对程越这句话深信不疑。别人无论如何做不到的事,程越也一定能做到。 房里柔情蜜意,难分难舍,但外面的太阳已渐渐偏西,杨淑妃和俞充容想到马上就得回宫。再见到程越要许久之后,越发舍不得离开。轮番又与程越亲热了一次。 衣服还没穿,宋夫人与朱夫人见时间已到,过来请两妃动身回宫。 §夫人看到床上一塌糊涂的样子,抿口圈道:“娘娘是要把半年的次数今天一下子都用完么?也不怕累坏了官人,官人可是忙了一整天呢。” $妃和俞充容俏脸一红,也不好反驳,起身穿起衣服,与朱夫人一起,在房门口抱着程越一边深吻,一边落泪。 程越送她们到内宅门口,上了马车,众嫔妃不停向程越招手,洒泪而别。好在随行的内侍都等在外宅,否则看到此情此景,怎能不心生怀疑? 程越送走众嫔妃,深深叹了口气。下次再见到这些可爱的女人可要等很久才行,他现在就已经在想她们了。 ≮妾都陆续回来,当赵妙惠与躲、柳娘一起走进来时,程越不禁微微一笑。 赵妙惠若无其事地向程越施礼,道:“妾身特来为大都督送行,职责在身,明天不克前往,请大都督见谅。”…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夫人何须客气?能来为我饯行已是感激不尽。” 定娘奇怪地看着他们,对程越道:“相公,你是不是惹赵夫人生气了?为什么说起话来如此客套?” 程越笑道:“我与赵夫人只不过绊了几下嘴,没什么。”他故意将“几句”改成“几下”,借此调戏赵妙惠。 赵妙惠不管再如何镇定,此时也禁不住俏脸飞红,狠狠瞪了程越一眼,主动去帮忙收拾饭桌。 定娘不明究里,以为他们一定是因为公事吵了几句,为消除赵妙惠的芥蒂,特别将赵妙惠的座位安排在主桌上,正好与程越面对面。 晚上吃的是饯别宴,特别丰盛。众妾轮番过来与程越喝送别酒,定娘第一个刚敬完,云萝就含了一口酒,坐进程越怀中,与程越度了一个口杯,顺便与程越深吻,根本不在乎还有赵妙惠在场,定娘也装没看到,她可不想在此时煞风景。 云萝开了先例,后面的妾也都跟上,亲吻的时间一个比一个长。程越乐此不疲,还抽空向赵妙惠眨眨眼,羞得赵妙惠满脸涨红,扭头也不看他。 吃完晚饭,程越又弹了一次琴,众妾得格外用心,掌声更热烈,依依不舍。弹完琴后,程越照例要送管道升和赵妙惠回府。 管道升道:“我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离相公近些,睡得也踏实。” 程越奇道:“你要侍寝么?” 管道升笑着摇头道:“也没那么近,我想晚上就睡在姐姐房里,陪陪姐姐。” 程越当然没什么意见,于是只送赵妙惠回家。 两人开始时还是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后,很自然地就变成并肩而行。 程越闻着赵妙惠身上的淡淡香味,悄声道:“你真香。” 赵妙惠正色道:“大都督答应过妾身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大都督不要随便调戏妾身。”? 程越无奈地道:“好,我不调戏你,可我会想你的。” 赵妙惠到程越这样一说,立时美目泛红,抬头看了看程越,轻咬嘴唇,柔声道:“妾身也会想你的,你早点回来。” 程越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与赵妙惠四目相交,痴痴地看着她。良久,程越微微一叹,旋即笑道:“放心,我一定记得与你的约定,你别急嘛。” 赵妙惠羞得轻轻一跺脚,道:“你总是没个正经的时候,把手放开,又越线了。” 程越一笑,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温柔地揉了揉,似乎要把赵妙惠的手牢牢记在心中,半晌,才留恋地放开她的手。 赵妙惠心中一甜,思绪更加乱了。等程越松手后,她眼睛一转,道:“你写的那个《三国演义》我看了前面的几十章,写得真好,活灵活现,比起唐朝的传奇和大宋的志怪都好得太多,一定会广为流传。” 那部《三国演义》是程越从手机中存着的中照抄下来的,加入了一些描写和渲染,他可没有本事写出来,也背不下来。 程越笑道:“喜欢么?我还在写另外一部,叫做《四大名捕》,又是与这部不同的写法。” 赵妙惠眼睛一亮,道:“那你写出来一定马上拿给我看,不许藏私。” 程越笑道:“好,谨奉夫人玉旨。” 赵妙惠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与程越说话时不知不觉地就太过亲昵,脸红了红,躲开程越**辣的眼神,人也落后一步,跟在程越的背后。… 程越不想过分逼迫她,这几天他与赵妙惠的关系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两人捅破了那层早就该捅破的窗户纸,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程越已经很知足。 赵妙惠这几天很忧心,但也很快乐。她与程越的关系不清不楚,让她觉得很对不起孟之缙,但一见到程越,她又会很幸福。与程越的耳鬓厮磨,让她无比沉醉,一点都不后悔,却又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到了孟府门口,程越目送赵妙惠进门,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大踏步而去。赵妙惠并未进府,又从府门旁闪出,看到程越远去的背影,黯然一叹,命家人关上府门。 程越回到后宅,将留下来的妻妾都召进自己的卧室,十几个美女陪他在床上风流快活,可惜因为白天在众嫔妃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没有如平常一样折腾到后半夜。与众妾都温存了一次后,程越怀抱着定娘和叶倩儿,沉沉睡去。 定娘和叶倩儿一左一右,紧紧抱住程越。程越睡得很香,叶倩儿却珠泪暗垂,躲在程越的臂弯中默默流了很长时间的眼泪。她在众妾中最依赖程越,每天拼命努力都是为了他。程越一旦不在她身边,她就感觉自己又变成无家可归,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很难熬? 程越朦胧中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打湿,睁眼一看,叶倩儿正悄悄地擦拭着那双水一样的美目,看样子已经哭了许久。 程越大感心疼,急忙小心地抽出在定娘身下的手,双手环抱住叶倩儿,悄声道:“我的心肝儿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相公?” 叶倩儿钻进程越怀中,幸福地呻吟了一声,毫不羞涩地点了点头。 程越贴在她耳边道:“我也舍不得你,乖,等我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 叶倩儿也不说话,只用粉嫩的唇瓣堵住了程越的口。两人无声地甜蜜接吻,累了就喃喃地讲着情话,良久才紧紧相拥着睡着。 早上众妾都先后起身,程越因为过于疲劳,躺着没有起来。绿绮和出云就为他按摩全身,解除他的疲劳。 第二百九十四章 等着你回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六妾收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六妾收房 按摩过后,程越精神好了许多,定娘和苏蓉侍候他穿戴整齐,吃过早饭后,程越带着与他一起走的侍妾,在众妾的送别声中走到府门口。x. 定娘和众妾一路送别,一路都在哽咽,程越搂过她们,一个个地安慰,每个妾都是亲了又亲,看得整装待发的将领和护军面红耳赤,只得都扭过头去。 程越下狠心上马,告别众妾,在众将的簇拥下,从大都督府打马出发,后面跟着五辆四轮马车,载着侍妾和一些行李,向停泊在西湖边的御舟迤逦而去。 ∝途的百姓见到程越,无不大声欢呼,善颂善祷,祝程越一路顺风。有的还摆上香案,念着经文为程越送行,也不管程越喜不喜欢。 程越边走边向百姓施礼道谢,偶尔还要停下来接过百姓递上来的水果尝上一口。 ≮将跟着程越也脸上有光,程越如此得百姓爱戴,他们就可以昂首挺胸,招摇过市,不用被别人从背后戳脊梁骨。 出了北门,已到城外,长亭外又是熙熙攘攘,众多大臣都专程来送行,连留梦炎和陈宜中也不例外。见到程越出现,两位丞相笑得分外灿烂。 程越在马上含笑向众臣拱手为礼,却并没有下马与他们寒暄。他的注意力都被在远处的马车所吸引。 马车正是他送给两位圣人的,由张彦率领御林军拱卫左右,外面还站着两个内侍,不知是谁来给程越送行? 程越打马来到马车近前,这次张彦不敢阻拦,反而命众军退后。程越骑着马直接走到马车前才下马,马车旁的两个内侍也知趣地躲得远远的。 程越走到车门前。窗帘后透出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温柔女声响起。“是全玖,原来是全玖,你还是来了,呵呵。”程越心道。 全玖道:“哀家奉圣人之命,特来为大都督送行,祝大都督一路平安,早日回返。” 程越早没了要跟她客气的心,笑道:“就太后一个人来?官家呢?” 全玖装不下去,“哼”了一声。道:“皇帝没来,我这个太后来送你还不行么?” 程越笑道:“谁说不行?臣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太后来都来了,为什么不露面?让臣再看一眼吧。臣这一去,短时间内也看不到了,好不好?” 全玖一怔,道:“有什么好看?昨天你不是见过了?现在要看什么?” 程越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快把门打开。臣要看看太后。” 全玖啼笑皆非地道:“那怎么行?当着那么多臣工的面。你进来我这里算什么?” 程越道:“那太后就掀帘让臣看一眼,不然臣不甘心。” 车内沉默片刻。突然窗帘被掀开一边,全玖似嗔似喜的脸出现在程越面前。 程越向她烂然一笑。全玖咬着牙嗔道:“看到了没有?不是假的吧?” 程越笑道:“虽然只一天不见,太后可是又漂亮了许多,臣险些认不出了。” 全玖红着脸将窗帘一拉。道:“油嘴滑舌,胆大包天!” 程越微微一笑,道:“太后珍重,替臣照顾好母后,臣这就要出发了,后会有期。” 全玖在帘后点点头,柔声道:“你也要心,一切保重,凡事不要勉强。” 程越深施一礼,转身迎向来送行的群臣。 全玖在车中凝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并没下令回城,而是看着程越与群臣一一答礼,互道珍重,最后又上马绝尘而去,走时还回头向全玖的马车上看了几眼,挥了挥手。… 全玖一直等到程越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命马车启程回宫,群臣待她动身后,也按照官职大小跟在后面回城。 程越来到湖边的码头,上了船,两位夫人张罗着为随行的众妾也安排好,随即扬帆启航。几十艘大船跟在后面,里面装载了许多军中的辎重和货品。 张孝忠、脱脱和李大时等不登船,而是在岸边率骑兵跟随保护。 御舟的上面两层,由程越和众妾及侍候的仆妇独占,未经召唤,不许登楼,肖震与马福带领两百精锐护军在下层护卫。 程越躺在御舟顶层的观景台上,观赏着四周美丽的风景,心旷神怡,十分惬意。 张淑芳现在已是众妾之首,与叶依依陪在程越左右两边,幸福地牵着程越的手。 程越的背后,丁香在轻轻为程越按摩双肩。程越的脖子就在她的手掌下,程越的医中说的脖动脉就在她的掌握之中,这个南宋权力最大的男人似乎真的对她毫无防范。 丁香几次都想抽出她在头发中暗藏的小刀割断程越的喉咙。这样一来,不但她的问题可以解决,大元和真金的最大问题也可以就此消失。但她不敢,她在程越身边已经待了三个多月,她还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更无法知晓他还藏着什么厉害的后手。如果她鲁莽行事,不但要搭上她的性命,恐怕连真金和大元也要倒霉。 程越身体虽然很放松,神经却一直绷得很紧,他早就敏锐地感受到了他身后隐隐透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然而却始终一动不动,不动声色地享受着丁香的服侍。他对丁香知之甚深,她年纪虽小,却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越是这样的女人,越不会轻易动手。 媚儿为程越端来一杯果汁,程越接到手中一饮而尽,挪开身边的地方,示意媚儿躺在他旁边。 媚儿轻轻一笑,侧身躺下,贴到程越身上,一双明媚的眼睛柔情似水地看着程越。 媚儿的秀发已长出齐肩长,扎了个短短的马尾辫,看起来俏丽无比。 程越吻了吻媚儿的香唇,笑道:“嗯,又香又甜。我的小媚儿是不是该被收房了?头发越来越长,人也越来越漂亮,你相公我可没办法坐怀不乱。” 媚儿嫣然一笑,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把脸贴在程越的胸口,柔声道:“官人,要不要妾身晚上准备好?两位夫人可是带了红烛的。” 程越抚摸着媚儿的秀发,道:“那好,晚上你们几个没收房的都来陪我吧,也是时候了。不过船上简陋,你们别怪我。” 媚儿高兴地与程越亲了个嘴儿,媚笑道:“只要能服侍官人,哪儿还不都一样?这是御舟,哪里寒酸了?只怕比普通人家的新房还要好出许多。” 程越叫过两位夫人,让她们布置新房,今晚他要收几房小妾。 这本就是在意料之中,两位夫人领命,自去忙碌。柔娘、丁香、王氏、于氏、孙氏到程越的吩咐,都不禁暗暗有些紧张。 媚儿赖在程越怀中不肯起身,程越也很喜欢抱着她。只是张淑芳和叶依依有些吃醋。但这也没办法,她今天要做新娘,总要有些特别的待遇。 御舟前行一日,程越下令定锚,泊船过夜。 御舟上程越的卧室内外都贴了喜字,里面点着一对红烛,专门准备的大床上也铺好了大红的被褥。众妾名义上还是侍女,不能大张旗鼓。… 程越与众妾喝了交杯酒,一一挑开她们的盖头,顿时看呆了。 王氏、于氏、孙氏已是极美,自不待言。媚儿和丁香美到程越几乎以为在梦中。然而,面对柔娘的美,她们还是要略逊一筹。 柔娘的美已难以用语言形容,美得几乎要让程越窒息。程越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手,怔怔地看了半天,忍不住大赞道:“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你们这些绝色女子,上辈子怕是敲破了一座仓库的木鱼才办得到!” 王氏嫣然一笑,道:“官人不是不信佛么?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程越笑道:“我也不想这么说啊,否则我要得意忘形了。” 众妾掩口而笑。 程越亲自动手,一件件脱去柔娘的吉服,露出她白玉般无瑕的**。柔娘的身体玲珑有致,每一寸的曲线都令人疯狂,是天地间一件至美的作品,完美无缺。 程越屏住呼吸,像抱一尊瓷娃娃一样,将柔娘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一边与她接吻缠绵,一边温柔地占有了她。 柔娘初承雨露,频频喊疼,不堪承受程越接连不断的进攻。程越不忍让她明天下不了床,把她抱到床内侧休息,让媚儿补上。 媚儿早就盼着这一天,很努力地配合程越,只是她提前看的春宫画一点也没用上,只能留着以后再试。 媚儿之后,丁香绝美的**立即缠上程越。程越对丁香的手段最感兴趣,丁香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丁香美艳绝伦又深谙媚功,程越在她身上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快乐,比起绿绮和叶依依、张淑芳更让他满意。程越舍不得放开她,与丁香缠绵了很长时间,猛烈的冲击自始至终没有停过。 丁香使尽全身解数,服侍了程越不知多少次,是众妾中能服侍程越时间最长的,然而最后还是难以承受暴风骤雨般的持续进攻,虚弱地向程越讨饶,躺到媚儿身旁。)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六妾收房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再到苏州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再到苏州 王氏、于氏和孙氏见程越如此勇猛,有点害怕,只好三人一起上来服侍。《乐〈文《som程越很爱王氏的秀美和于氏、孙氏的娇艳,在她们身上享尽温柔之福。 三妾都是被送给程越的,所以服侍起来格外用心,生怕程越嫌弃她们,让程越多了许多乐趣。 程越很喜欢三妾,特别是王氏,本想搂着她睡,略一犹豫,最后还是选了柔娘和媚儿。 王氏自知不可能争得过柔娘、媚儿、躲这样的绝世美女,程越能看着她犹豫一下她已经开心得不得了。 柔娘和媚儿满腔柔情地抱着程越沉沉入睡,躲在一旁怅然若失。以她的容貌和才能,居然连程越身边的位置都没有,输给柔娘她没话说,但刚长出头发的媚儿也赢了她,只有媚儿是清白之身这一个解释了,程越是不是嫌弃她?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却还是没办法在程越心中变得重要么? 程越很满足,?能得到柔娘这样的侠美女,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不得意,媚儿和躲同样美得惊人,另外三妾也不逊色,他今天晚上过得快活无比,丝毫不亚于一口气娶了十六个妾那晚。 一觉睡到天亮,两位夫人敲门后进来向六妾恭喜。 柔娘和媚儿羞得躲进程越怀中不好意思抬头,躲等四妾钻进被中,只露出红红的一张脸,个个都美艳无方。 柔娘和媚儿害羞归害羞,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而且她们很愿意做。忍着初次的疼痛,服侍程越洗漱更衣。与程越和众妾一起吃早饭。 ≮妾都是过来人,对她们两个格外关照,除了服侍程越,不让她们再劳作,只管放心休养。 程越纳了六个美妾。非常开心。吩咐以犒赏的名义,赏赐与他一同北上的诸军和仆役每人一两银子,晚上加一次烤肉,以鼓舞士气。消息传出,众军欢声雷动,岸上水上欢呼祝贺声连成一片。 吃过早饭。拔锚启程,沿江而行,直向苏州而去。程越还是躺在躺椅中观赏景色,柔娘和媚儿不敢与张淑芳和叶依依争宠,将程越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程越却出乎意料地让于氏和孙氏陪在他左右。两妾又惊又喜,温柔得如猫一样,紧紧贴在程越身边。 船行半日,只见前方战船云集,当中一艘巨大战船上,一面赤底金龙旗高高悬挂,比程越船上的大旗略小一号,旗下站着两员威猛彪悍的大将。正是李庭和刘国杰率两水军来迎。 程越在船上与他们打了个招呼,两人急忙向程越敬军礼。程越将手一挥,两水军跟在程越的御舟两侧和后面。直奔苏州。 苏州城内,为迎接程越到来,文武百官,世家大族,全都动了起来。程越不只是路过,他还要在苏州懈天。等蒙古的脱欢皇子与他会合。 苏州经过这大半年的变化,生机勃勃。政通人和,新鲜事物层出不穷。商家百姓各得其利,都是拜程越的新政所赐。 程越下午到达苏州前,苏州的码头上已是熙熙攘攘,蜂拥而至的人群将码头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张荣实命众军护住的一条道路,再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苏州文武百官与豪族大户连同无数自发来迎接的百姓,云集于此,兴高采烈地等着程越的大驾。 突然到有人喊:“来了4了!大都督来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向远处望去。果然远远地看到几艘船的桅杆尖。再过一会儿,一支近百艘船组成的庞大舰队出现在水面上。众多战舰拱卫着当中一艘富丽堂皇的大船——正是大宋的御舟! 御舟四周重兵保护,密不透风,岸边骑兵呼啸而过,矫若游龙。船上高悬赤底金龙旗,猎猎生风,上面一条五爪金龙,张牙舞爪,辉煌夺目。整个船队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往无前,比之皇帝出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文武豪族和围观的百姓无不为之神夺,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句:“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金龙北上,横扫八荒!” 在场众人心头大震,却都装作没见,心中却在暗暗打鼓。大都督已经贵不可言,封王是迟早的事情,那接下来呢?太皇太后收大都督为义子,下得一手好棋! 程越的御舟缓缓停靠在码头上,文武百官分立两侧,庄严肃穆。 程越见苏州官员郑重其事,深感无奈。张淑芳取出朝服,被程越摆手拒绝。等船靠岸后,还是穿着在船上的便装,也不带随从,一个人风度翩翩地走下御舟。 程越一出现,码头上立刻鼓乐齐鸣,众文武依次上前行礼,与程越略为寒暄。围观的百姓山呼海啸般地向程越发生阵阵欢呼,争睹少年大都督的风采。 程越与众臣一一问候,四周嘈杂,不宜交谈,人群拥挤,不能久留,于是纷纷骑马乘轿,向苏州府衙而去。 苏州百姓并不散去,而是跟在程越身后一起走,路两旁也有大批百姓沿途向程越行礼,有许多人都穿着改良式的短衣,十分精神。 程越一路不断向百姓挥手致意,中途还抱起一个还在稚龄的女童,与她的父母谈笑风生,将后世标准的政治秀做到十足。苏州百姓见程越如此平易近人,对程越更加爱戴,一路簇拥着将程越送进苏州府衙。 张荣实见府衙大门终于缓缓关上,长出了一口气。他临时接手护卫程越,一路上甚是紧张,现在才可以放下心来。 程越一马当先,进了中堂,高踞其上,众文武分两边落座,齐齐又与程越见礼。 程越还了礼,见高斯得胖了些,笑道:“高大人责任重大,事务繁多,却能举重若轻,心宽体胖,看来我没看错人哪!” 众臣大笑,高斯得却面有得色。他在苏州身负重任,有了程越毫无保留的全力支持,朝中上下也不敢给他添麻烦,使得他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按程越的意思,建立起了三级法院的体系,颁布了无数条法令,惩贪治腐,雷厉风行,做官做得无比痛快。 程越给手下文武的俸禄很高,他在这里住得舒心,吃得惬意,工作虽劳累,也不觉得辛苦,不知不觉还胖了几斤肉。现在被程越提出来,他不得意才怪。 尹榖笑道:“这都要怪大都督发明的菜太好吃,高大人每天吃得不亦乐乎,我送给他的辣椒他竟然能生吃!一见面就缠着我跟我要种子。我不给,就抱怨我小气。好,今天大都督来了,高大人不妨当面向大都督要。大都督一点头,晚上我就亲自给送到府上。” 众人又是大笑,高斯得装出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不理尹榖,他可不敢对程越要这么重要的东西。… 程越对赵孟頫笑道:“说你两个小妾都怀孕了,还是你有办法啊,恭喜恭喜。不过你得赶快娶个正妻才行,家中总得有人主持,要不要我给你做媒?” 赵孟頫尴尬地一笑,忙道:“大都督百忙之中,仍然想着属下的亲事,属下感激不尽。”程越有那么多老婆,然而现在还没有一个有身孕的。他只有两个小妾,却都怀了孕,说起来确实不好。 张钰笑道:“大都督下手晚了一步,王应麟王大人已经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赵大人,王小姐端庄贤淑,与杨大人正是一对佳偶。说赵大人连聘礼都准备好了,就等王大人到苏州来商定此事。” 王应麟不在苏州,没法当面恭喜他。但程越了很高兴,他抢了本应与赵孟頫结为连理的管道升,对赵孟頫始终觉得心中有愧,也一直是一块心病,现在得知了这么好的消息,不由喜出望外。这下可好,他从此可以不用再愧对赵孟頫。 王文龙担心程越心里难过,道:“大都督吉人天相,必定子孙满堂,此事不必急,缘分未到而已。” 程越笑道:“你说的有理。你们也不必替我急,我还年轻,迟早会生一大堆孩子。” 众臣连连点头,程越只有二十岁,确实不到急的时候。 程越难得来一趟,众臣都很实干,说笑了几句就开始将疑难的政事上呈。反正也无事,程越就将这些事情摊开来,一边与众臣讨论,一边就下令一一解决,看起来仿佛朝会一般。 最重要的是刘顺的事情,他奉程越之命制作的一大批武器已经准备好,还带来了精制强弩和燧发枪的样品。 强弩这次就要用,程越检查后很满意。毕竟南宋的工匠天下第一,也有制作强弩的经验,做出来的成品非常好,无论射程还是机件的质量、便携性,都让人心生赞叹。 燧发枪还不行,刘顺也清楚,他只是拿来给程越看看,请他指点一下哪里还需要提高,怎么做才会好。这东西没有人做过,只有程越才懂。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再到苏州 第二百九十七章 绝世名姬是丁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七章 绝世名姬是丁香 程越拿着手中的燧发枪,一点一点地仔细检查,说了几十条要领和要求。刘顺边边记,生怕错过任何一条。 说完枪,马上就是炮,刘顺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全是在铸炮中遇到的各种难题,程越边看边写,大部分都回答了。回答不了的就要靠经验和不断的试验,任何新事物的产生必然要经过这个过程,不能省略这些步骤。不过好在有程越的指导,工匠们的弯路可以少走许多。 刘顺接过程越递回来的本子,笑得合不扰嘴。只要能造出枪和炮,他就是程越的大功臣,将来嘛哈哈哈。 ≮妾此时已在肖震和马福的护从下,乘坐马车进了府衙,尹榖将后宅整个腾了出来,供程越歇息。 晚上脱脱和张孝忠、李大时安置好兵马也赶到,程越与众臣以及苏州的各大豪族名士,在苏州府衙欢聚宴饮。 饭,无,错, 3菜很好,程越的炒菜法和味精已经广受欢迎,苏州的厨师学得也很地道。然而席间却没有歌舞助兴。这也不能怪苏州的众臣。程越的雅乐居天下闻名,歌舞都是顶尖的,苏州没有能媲美八姬的歌舞妓,怕程越不喜欢反而影响胃口,所以就没有安排。 程越本来无所谓,只是看到下面那些已经习惯宴席有歌舞助兴的大臣和世家大贾们满脸无聊的样子有些不忍。八姬没来,云萝也没来,但他还有一个歌舞妙绝天下的妾跟着来了。很久没有一展所长,她还行么? 程越叫过一个仆妇。对着她耳语几句。仆妇领命。去内宅寻躲前来。 躲接到程越的命令后,微微一怔,但并没有犹豫,马上从行李中取出一套华丽的霓裳换上。当躲从后宅闪出,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立即轰动全场。躲还没有开始表演,就已获得满堂的喝彩。 苏州富甲天下,名妓云集。这些人平时看美女看得多了,但躲这等绝色却要去哪里找? 躲向众人妩媚一笑,轻启朱唇,歌声委婉动人,夺人心魄。躲再随歌声略加舞动,唱作俱佳,技惊四座,众人无不为之目眩神迷,连程越都大吃一惊。躲竟然偷偷地将程越的歌舞练得比八姬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好,并且加以改编。变成了她自己的才艺。 躲媚态天生,柔若无骨。美目流盼间,多少人为她怦然心动,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带回家金屋藏娇,再也不让别的男人看到。 ≮座的人都在暗暗感叹,此等人间绝色,只有配大都督才是刚刚好,令人好不羡慕。 躲唱完程越要她唱的三首歌,向众人施礼答谢。当场立时掌声如雷,叫好之声经久不绝。躲对这一切全然不加理睬,游鱼般钻进程越怀中,抱住他的肩膀,侧过脸,在程越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官人,奴家唱完了,官人喜欢么?” ≮人见躲对他们视若无物,毫不避讳地赖在程越身上,更加羡慕得两眼发红。如果躲不是程越的侍妾,在座的人当中,想出大价钱买下躲的豪门显贵大有人在。 程越衷心地点点头,笑道:“喜欢,你有段时间没有表演,技艺却反而更精进,大出我的意料。好!今晚多陪陪我,给我好好按按全身,把你刚才跳的舞为我再跳一遍,不过可不能穿衣服。” 躲嫣然一笑,娇声道:“不穿就不穿,官人想看多久奴家就跳多久,奴家还会别的舞,官人想看奴家都跳给官人看。”… 程越一笑,道:“去吧,你再在我怀里坐一会儿,我就要变成这些人的公敌了,哈哈。” 丁香闻言起身,向众人福了一福,悄然退回后宅。 程越与丁香低声细语,谁也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丁香转身离开,美人香气尤在,众人恋恋不舍,不停地向丁香消失的地方张望,盼着丁香还能突然现身,再歌舞一小段也好。 程越挥了挥手,微笑道:“各位不必再看,她已经奉我的命去歇息了。我这个小妾,就算母后驾临时也没表演过。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让侍妾为别人表演,今天是破例,以酬答各位的支持。” 众人惋惜不已,后来颇有几个人为丁香害了相思病,连丁香花都不敢看,这是后话不提。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程越吃完饭还是闲不下来,与苏州的各位世家名士、豪族大户分别辟室深谈,直到三更方休。 回到后宅,程越一进卧室的门,阿娇和婉儿急忙上来为他宽衣,她们两人这次被程越以护士的名义带在身边,有很大的用处,而且她们也确实一直没有中断学医。 程越脱了衣服,躺到床上,丁香便上来为程越推拿。丁香的手法还是那么好,在众妾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推拿过后,丁香也不管众妾都在旁边,轻解罗裙,脱得一丝不挂。一边轻柔地吟唱,一边为程越跳舞。舞姿曼妙,**洁白修长,灯下观赏,更激起程越无穷的**,与云萝和八姬为程越跳的天魔舞可一较高下。 众妾虽是女子,也都看得目不转睛,连连拍手叫好。程越终究没能坚持到丁香跳完,不到两首歌后就忍不住将她抱到床上动手动脚。众妾也一个个上床侍候,只是苦于后宅床小,最后只有张淑芳和叶依依可以留在程越身边陪睡,其他的妾只能各回自己房中歇息。 程越早上起身后,下了一道命令,命刘顺将新制的强弩分发诸军,由众将带领练习使用,其它的武器暂时装船,一并带走。 吃过早饭,程越走到外宅,尹榖已等在那里,他今天要与尹榖一起去郊外的农庄看一下。 赵孟頫奉杨霆之命派去的人已经将崔斌的全家接来,晚上就会到达苏州,程越在农庄不能待太长时间。 程越到了农庄,只见一切井井有条,经过两次收获,各种作物已经有了相当的数量,几个大仓库堆积如山,猪和鸡养得也似模似样。 程越对尹榖和农庄里的官员连连称赞,中午亲自下厨,为农庄内的众人做了一桌杀猪菜,吃得众人大呼过瘾,求程越留下菜谱再走。 程越很乐意写下菜谱,推广猪肉本就是他的计划之内,猪肉的出肉率高,一身都是宝,肉味也鲜美,比羊肉更易得到。而且,因为猪肉可以炼油,所以肥的猪肉价格很贵,他想改变这种情况。 用一整天的时间回答完农庄中人的问题,程越与尹榖马不停蹄地又赶回苏州城内。上次这样做是为了赵孟頫和管道升,这次则是为了崔斌。 程越赶回府衙,马福迎上前禀告:崔斌已在花厅等候,由赵孟頫陪着说话。 程越点点头,直入花厅。 崔斌与赵孟頫在花厅喝茶聊天,说起程越当时对他讲的话,连呼神奇。赵孟頫第一次说这件事,惊讶不已,刚要细问,就看到程越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崔斌见到程越,急忙双膝下跪,口称:“罪臣崔斌,蒙大都督关照,逃出蒙元,现特来投效,大都督若能收留罪臣,崔斌必效犬马之劳!” 程越笑着把他扶起来,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知道你受了许多苦,家人都还好吧?” 崔斌感激地道:“没想到大都督一直在派人保护下官,竟能在钧一发间将下官全家从虎口中救出,下官一家老小都感激不尽。老母得知大都督召见,临行前耳提面命,令下官誓死效忠大都督,不敢有违。” 程越笑道:“这全是杨大人和赵大人策划有功,我不过动了动嘴,没什么功劳,要谢你就谢他们吧。你这次来,我对你有所安排,要委以重任,你不要推辞,好好做。以前的事情勿需理会,有我和诸位大人在,没人能污蔑得了你,更不会有人敢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 崔斌感动得又要下拜,被程越制止,道:“蒙古人喜欢让人下跪,我可不喜欢,不必如此。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崔斌道:“属下被阿合马以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实在无从自辩,只好上大汗,但纵然有安童丞相为属下辩解,大汗还是相信阿合马那个奸臣的陷害之词。阿合马得到大汗的支持后,急于将属下定罪,便四处罗织假人证,又将属下的三个部属屈打成招,属下自知危在旦夕,于是闭门谢客,苦思对策。只可惜大都督还没有成为大汗的驸马,当初写给属下的纸条无用武之地。属下无以自处,忧心如焚。” “正在此时,有人在半夜时向属下家中扔了个一封信,属下才知道大都督一直都派人在属下身边保护。属下那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想起大都督当初对属下说的话,便立时决定按信中所说行事。第二天晚上,有人将扮装用的东西扔进家中,属下马上就让全家都假扮好,等候时机。很快,赵大人派出的人在属下家门前故意与阿合马派来监视属下的人起了冲突,一开始吵闹不休,后来就动了手。属下借机打开后门,与家人坐上赵大人准备好的马车连夜逃到一个地方躲藏。第二天一早,趁还没人发现,藏在出城打柴的人中间逃出生天。然后一路南下,终于到达苏州,可以见到大都督。刚才与赵大人说话,得知赵大人派去救属下的人也全数脱险,属下万分敬佩,大都督真乃神人也!” ,: 第二百九十七章 绝世名姬是丁香 第二百九十八章 崔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八章 崔斌 程越笑道:“这不算什么。不过我暂时不能让忽必烈知道你在我这里,你要受点委屈,改个名字在我这里效力。平时也得深居简出,轻易不要见外人,行不行?” 崔斌笑道:“正该如此。不知大都督想要属下做什么?属下凭吩咐。” 程越郑重地道:“你才华出众,尤擅理财,所以我想让你出任财务司司长。我要将我的财政大权交到你手上,你要竭尽全力,开源节流,与诸位大人一起,为我北伐的大业做准备,你明白了么?” 崔斌大惊,急道:“大都督,属下刚刚投诚,何以马上担当如此重任?诸位大人都比属下更为称职,骤登高位,对属下对大都督都未必有利。” 程越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没一个比你差,但他们都各自独当一面,不能随便更改职责。你不必过谦,我这么费灸力地把你接出来,难道会 不了解你的才能么?骤登高位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一下子就要统帅军万马,只要你称职,谁能说出什么?你的职务我早就已经安排好,只等你来上任,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好好做,用不着担心!” 崔斌激动得热泪滚滚而落,跪到地上,结结实实给程越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大都督不但救了属下全家的性命,这份知遇之恩,更让属下无以为报t下必不负大都督所托,为大都督的大业粉身碎骨!”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起,笑道:“不是说过不让你磕头了么?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也不用下什么保证。我还可以向你承诺一件事。日后我打败蒙古人。决不会伤安童的性命,以成全你的义气,你看可好?” 崔斌大喜,道:“大都督北伐必定成功,安童丞相正直无私,才华卓异,大都督或可用之。” 程越笑了笑,道:“现在说这个太早。总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你大可放心。” 赵孟頫忙上前恭喜,崔斌也要谢他,两人互相行礼几次后,相对大笑,都不禁踌躇满志。 …此一席深谈,崔斌心中对程越更加敬畏,才知原来程越早已布置好一切,连他的官位都早已预留。只等他里来投。这么说来,程越简直是料事如神。天下间竟会有这样的雄主t己因祸得福,将来说不定还会再上一层楼! 三人交谈到很晚,崔斌将自己知道的元朝重要的事情和人物都讲了一遍,赵孟頫边边记,颇有所得,与崔斌约好,这几天随时要上门求教。 程越得也很认真,不时插口问一些问题。三个人年纪相仿,彼此坦诚相待,如同多年老友,十分融洽。 崔斌说得高兴,直到被赵孟頫提醒,才想起来入夜已深。两人一起告辞,程越亲自送出大门。 有程越坐镇苏州,特区的上下几乎全加速动了起来,都想在程越面前多留下一点芋,最起码也不要出什么岔子。 程越反倒悠闲得很,每天只需在府中接见各色人等,与新收房的歇亲热亲热,苏州虽是他的大本营,却没有在临安时那么忙碌。 ≮刚刚入秋,天气依然炎热,程越吃过午饭,在水榭纳凉,怀中抱着柔娘,王氏在一旁为他剥桔子。 柔娘接过一瓣桔子,含在嘴里,用香唇度给程越,一边吃一边与程越深吻。 程越对柔娘的宠爱溢于言表,张淑芳和叶依依等妾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不能陪在身边。程越每天有空就抱着柔娘,真如蜜里调油,片刻也不愿分开。其他的妾都只能争夺程越身边的另一个位置,虽然幽怨也没办法,柔娘的美连身为女人的她们都喜欢。… 程越把手伸进柔娘的衣服,正在想再传哪几个妾来侍候,罗夫人来报,汪麟接了脱欢皇子,马上要到苏州码头,尹大人闻讯已去迎接。 程越不肯把手抽出来,笑了笑道:“来了就好,再不来我就要舍不得走了,哈哈。等脱欢到了,让他们把正门打开,把人带去正堂等着。” 罗夫人看了一眼程越一直没停下来的手,娇嗔道:“大都督不要误了正事,让脱欢久等可不好。” 程越只好艰难地把手抽出来,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 罗夫人施礼而退,柔娘在程越耳边娇笑道:“官人就把两位夫人收了房也没什么,最多只有府中人知道就好,又不会有人敢到外面去说。” 程越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样当然最好,不过还要再等等,此事急不得。” 脱欢到来还要一段时间,程越也没闲着,让王氏去召于氏、孙氏、管道杲和丁香、媚儿一起过来侍候,大享温柔之福后,才换了套衣服,等着见脱欢。 脱欢今年只有十七岁,他贵为皇子,本来要封镇南王,结果江南没有全数攻下,所以封王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这次他争取来到南宋,就是想看看本来要封给他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个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元军的未来姐夫又是何许人也。 脱欢一路南下,看到越到南方人烟就越稠密,百姓也更富裕,大感痛心。蒙古人抢掠惯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少抢了许多女人,少发了许多财。 等到了苏州,脱欢的眼睛更不够用了。苏州的人口至少是大都的三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百业兴旺,满街都是最新款式的衣物鞋袜,看得脱欢眼花缭乱。 程越不许官员扰民,所以尹榖和汪麟陪着蒙古皇子也只能由前面的人开道,从人群勉强让出来的窄窄的通道中鱼贯而过,比起大都可以驰马,自然是慢了许多。 脱欢知道程越的厉害,再不耐烦也不敢造次,控着马缓缓前行。但脱欢手下的一名户脾气暴躁,他一路走来一直走走停停,早就憋得难受,眼看一个卖草帽的挑着担子突然从旁边走出来挡住了道,禁不住怒气上涌,抬手就是一鞭。 那名小贩躲避不及,被当场抽倒倒地,疼得满地打滚,不停地哀号。货担也翻了,草帽滚了一地,满街的百姓都吓傻了眼。 户哈哈大笑,骂道:“贱民滚开!没看到大元的皇子来么?再不闪开我见一个打一个,打死你们为止!” 尹榖和汪麟见状大怒,脱欢是元朝的皇子,有随从上人,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不是他们可以动手镇压的,只好暂时忍耐,但却不能不说话。 尹榖对脱欢怒道:“皇子敢纵容手下在苏州欺压良善,可是小看大都督么?” 那户一惊,转头看向脱欢。别人也就罢了,对程越他确实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刚才没压抑住怒气,现在已有些后悔。 脱欢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向尹榖低头,在元朝境内,蒙古人打汉人甚至打死汉人是常事,一条人命最多赔几头羊,抽几鞭子更是什么都算不上,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眼前的尹榖是程越手下的重臣,也负责来迎接他们,总要给几分面子,于是笑道:“尹大人何必这么生气?他只是为我开道,何错之有?这人突然窜出来挡了我的路,难道不该教训么?”… 尹榖冷笑道:“只是挡了一下路,需要把人打成这样么?还骂他贱民!皇子可要想清楚,此事如能善了,本官可以不对大都督讲,如果不能,大都督的脾气发作时,休怪本官不为皇子说话!” 脱欢见尹榖两次拿程越来恐吓他,极为不悦,冷冷地回道:“尹大人,他只是抽了一个贱民一鞭子,算得了什么大事?尹大人只管对大都督说,难道我会怕吗?”。 尹榖见脱欢不知利害,冷哼一声,命人将被打伤的小贩带着,一齐到苏州府衙面见大都督候发落。大批百姓见尹大人发怒,也自发地跟过去,想看看大都督要如何处置。 因为脱欢进城的时间比预料中长,程越等得很无聊,干脆找到宋罗两位夫人,把她们拉进一个僻静的房间,抱到床上调戏。这几天为了不让阿娇和婉儿发现,程越没有与她们同房,于是想稍作弥补。 两位夫人被程越逗得娇喘连连,但因都来了月事,没法侍候。 程越正略感扫兴,有仆妇来通报,脱欢已到府衙,不过中途好像出了一点事情,有百姓受伤,后面跟着许多人来讨公道。 程越说有人受伤,不觉皱了皱眉。宋罗两位夫人忙起身为程越整理衣服。 程越迈步从后宅走到正堂,一进门,就看到有一个蒙古皇族打扮的年轻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堂左首第一位的椅子上,后面依序坐着一些随从和将领,都是身材强壮,面容凶悍的彪形大汉。 蒙古人对面,尹榖和汪麟坐在那里面色冷淡地喝着茶,不与脱欢等人搭话。 程越一进门,尹榖和汪麟急忙起身行礼,心中大定。 脱欢和手下众将久闻程越大名,见程越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无不心中一凛,一面仔细观察这个传说中如鬼神般的人物,一面起身向程越行礼。 第二百九十八章 崔斌。 第二百九十八章 崔斌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崔斌 第二百九十九章 脱欢皇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二百九十九章 脱欢皇子 程越先慰问了汪麟,简单地与他交谈几句后,才看了看脱欢,问道:“你就是脱欢吧?今年多大了?” 此次随脱欢南下的随从都懂汉语,到程越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对脱欢说话,无不勃然大怒。几十年来,他们何曾过哪个汉人敢对蒙古人这样讲话?更何况脱欢是大元的皇子!除了忽必烈,连敢正眼看脱欢的人都不多! 然而怒归怒,他们却不敢对程越发火。若说天下间还有一个人能让蒙古人惧怕,就只有眼前这位程大都督。 脱欢年纪终归太轻,又身为元朝皇子,难以忍受别人对他如此傲慢,立即冷笑着回击道:“是,我是脱欢,你就是程越吧?” 这次换了尹榖和汪麟愤然作色,大宋上下,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敢这么对大都督讲话,这个蒙古人好生无礼! 程越不以为意,笑道:“对啊,》》 怎么,与你们说的不一样么?” 脱欢满心以为程越会对他发脾气,已经做好了与他冲突的准备,却不料程越根本不生气,愣了一愣,道:“是有些不同,你一个男人,长那么秀气干什么?” 程越哈哈大笑道:“长相可是父母决定的,与我无关,我还觉得你太粗壮了呢。” 脱欢等人也不禁笑起来,忽然觉得这位大都督性格很直爽,好像并不难相处。 程越又道:“大汗的身体还好吧?察必大皇后也好吧?我这就要去大都觐见,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脱欢很耿直,见程越问他。道:“父汗的身体很好。大皇后有时候会有些不舒服。说你医术高明,这次去能不能帮大皇后看一下?治好了大皇后,父汗一定会很喜欢你。普通人觐见父汗的时候要恭敬,要跪着爬到父汗眼前的,你要怎么见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比照诸王吧。” 程越点点头,道:“好,我进大都后。会找机会试着给察必大皇后看看病,就说是你嘱托我做的,怎么样?” 脱欢高兴得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是好人!多谢你啦。这样吧,我也帮你一回。你还不知道我那两个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吧?我告诉你!她们可都是出色的美人儿!完泽虽然是公主,但很会干活儿,非常懂事,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汉字写得也好,大皇后很喜欢她。囊加真活泼善良。好打抱不平,能带兵打仗。手下还有一精兵呢。如果不是被父汗压着,上次南征说不定说来了,哈哈。” 这些事情程越已经崔斌讲过,但他还是装作第一次到的样子,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与脱欢一起大笑。 程越笑道:“那你觉得我娶谁好?起来都不错啊。” 脱欢想了又想,摇了摇头,道:“我可想不出来,两个姐姐都很好,娶谁都行,你看着办吧。” 程越很擅长聊天,顺着这个话题与脱欢和他手下众将很快打成一片,不时发出欢声笑语,就如老友相见一般。 说笑了一会儿,程越郑重地道:“我这次为了迎接你到临安,特地盖了一座十二层的高楼,供你和你的随从居住。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在大宋境内一定不要触法,否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可不会法外施恩。那座楼位居重地,前面尽是达官显贵的别墅,甚至我母后也常去小住,你要格外小心,不要惹祸,更不要四处破坏,手下也要约束好。”… 脱欢点了点头,道:“大都督放心,父汗临行前都向我说过,我一向很守规矩的,别人不惹我,我就不会去惹别人。” 程越一笑,道:“我说你们今天来的时候有人受伤,那是怎么回事?” 尹榖早等着程越问这句话,马上起身,将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个明白。 尹榖为人正直,丝毫没有添油加醋,脱欢本来还担心尹榖偏向那小贩,但他讲完后觉得无可挑剔,也就没再反驳。 程越完事情的始末,轻叩手指,沉吟片刻,然后又看向脱欢。 脱欢满不在乎地道:“就这么回事,那贱民挡了我一下,就挨了一鞭子,我觉得他们没做错什么。” 程越看了一眼那个有些不安的户,再看看脱欢,微皱双眉,道:“把人带上来,我要问一问。” 小贩马上被带上来,施礼过后,程越问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尹大人讲得很清楚,你不用再重复。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时街上已经鸣锣开道,你为什么突然站出来挡住道路?” 小贩苦着脸道:“大都督容禀,不是小的有意,是因为小的后面有几个人不停地向前拥挤,小的怕有人踩踏草帽,不得已只好挑上担子先躲开,刚要回去,就被那个蒙古人抽了一鞭子。” 程越将他唤到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伤口已发紫肿胀,有的地方已经破皮,渗出一丝丝的血水,为了让程越看清楚,并没有包扎。 程越看后,叹了口气,道:“你虽是无心之失,但并不能算没有过错,突然窜出来,一旦惊了马匹确实不妥。下去包扎一下吧,再到账房去领十两银子,将伤好好养养,没其它的事情就好。” 小贩后,感激涕零,恭恭敬敬给程越磕了个头,刚要退出去,程越又道:“且慢,你先不要走。” 转头对脱欢道:“他虽有小错,但罪不至此,我刚刚看了伤口,养得好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恢复。还有,他是手艺人,不是贱民,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你的人向他道歉。” 脱欢等人刚才以为程越已经处置完,正在高兴,又被程越这句话给激怒。 元朝将百姓分为四等,第一等自然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汉人,指的是以前金国治下的汉族和一些其他民族,至于从南宋手中夺取的土地上的汉人被定为第四等,叫做南人,最受鄙视。如果不是程越横空出世,元朝会在南方和四川等大肆杀戮,总计可达几万人。事实上元朝南下后,本想将汉人都杀光,用他们的土地进行放牧,还是成吉思汗时的丞相耶律楚材再三进言,说是可以留着汉人耕种,以供养军队,增加税收,汉人才免了灭顶之灾。由此也可见蒙古人对汉人是何等蔑视。程越要他们向南人的一个小贩道歉,他们当然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那户站起来大声道:“不行!我决不给贱民道歉!打就打了,骂就骂了,怎么样?决不道歉,最多大都督给打回来!”如果不是他惧怕程越,后面那句话他死都不会加上。 程越没有理他,对脱欢淡淡地道:“你怎么说?” 脱欢强压怒气,道:“那十两银子我来出!行了吧?” 程越面色一沉,道:“一个人的尊严只值十两银子么?既然你不愿做,那就我来。”用手指着那户道:“你不道歉,就要挨我三鞭子,你可受得住?”… 脱欢大怒,腾地站起身瞪着程越道:“不行!一鞭子也不行!我在这里,看谁敢打他!” 程越冷笑一声,对外面喊道:“来人!” 肖震与马福一直在外等候吩咐,闻言立即抢进堂中。 程越指着那户道:“拖出去,三鞭子。” “是!”两人冲上来就要抓人。 脱欢怒极,奋力朝程越扑来,想制住程越。脱欢虽只十七岁,但身材壮硕,勇猛善战,这一扑之力,势如猛虎,看得尹榖和汪麟失声惊呼。 程越不闪不避,反而闪电般迎上去,脱欢双臂一合,还未等抱住程越,程越已经在脱欢肚子上踢了一脚。 脱欢被重重地踢翻在地,抱着肚子不停地打滚,无法呼吸,痛苦不堪,拼命张着嘴用力吸,总算吸了一口气进来,险些憋死过去。 脱欢手下十几名随从的将领见脱欢被打倒,眼睛顿时红了,全都如疯了一般跃起来,狂吼着冲向程越。 此时肖震与马福已制住那个户,见程越危急,马福“呯”地一拳打晕了他,与肖震一起各拦住一个蒙古人扭打在一起。外面的护军见势不妙,不待程越召唤,也冲进来助拳。 程越面对十个蒙古大汉的猛扑,不慌不忙,身体如游鱼一般躲开正面的进攻,先向右边踢出两脚,踹倒了想绕到他背后的攻击他的两个人。再双手同时施展擒拿术,闪电般地抓住面前两个大汉的手指向上一掰,马上到“嘎绷”一声手指断裂的声音和两声惨叫,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大汉捂住手指跪到地上,痛得不停哀号。 说时迟那时快,程越又抓住另外两个人的手指,掰断了它们,马上一松手,躲开另一个扑过来的人,反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喀”地一声,那人的小腿被踹断。程越不理他的惨呼,快速挥左拳打在紧跟着冲上来的大汉右侧太阳穴上,那人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 第二百九十九章 脱欢皇子 第三百章 不服不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章 不服不行 程越以一敌十,毫不畏惧,一个个看起来身形比他还强壮的蒙古人在他面前前赴后继地倒下去,等护军冲到眼前,程越已经只剩下两个对手。 这两个仅余的蒙古大汉看着满地倒下的同伴,惨笑一声,依然奋不顾身地扑向程越。 不等程越动手,护军乱棍将这两个大汉打倒在地,踹得鼻青脸肿,又取来绳索,将他们一一捆绑起来。 程越走到目瞪口呆的尹榖和汪麟面前,淡然道:“此事不要传出去,要给他们留点颜面。” 尹榖等人急忙点头称是。他们都遭过兵祸,但何曾看过如程越这样悍勇的?今天真长了见识。最难得的是,程越一个人打倒了这么多猛将,却毫无自得之色,仿佛只是赶走了几只苍蝇,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刚刚赢了一场,马上就考虑到了如何顾及对手的面子,这种冷静,尤其难得。 ?{[}  脱欢是唯一没被捆起来的,此刻捂着肚子勉强坐直,两只眼睛怒视程越,努力喘着气,心里却无比震惊害怕。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的蒙古人都一直以为,程越只是靠武器厉害,如果面对面地搏斗,以程越看似并不强壮的身体,蒙古的勇士必定可以轻松取胜。 其实也难怪他们这么想,程越没有与他们真刀真枪动过手。独松关见过程越出手的全都被俘虏,没有一个人被放回去,所以程越的身手如何他们并不知情。偶尔得到些传说,都说程越很厉害。但一来怀疑是程越军中的人在拍马屁。二来也无法印证。不能采信。加之程越的武器留给他们的印象确实太深,所以就在脑海中自动地认为他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身手必定一般。 脱欢现在才知道,程越也是技击的高手,他用来打倒那些脱欢手下将领的手法,脱欢从来也没有见过。实际上,脱欢根本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就一个接一个飞快地倒了下去。惨呼声刚刚才停。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一定以为程越会什么法术。 好厉害——! 肖震等人是程越一手训练出来,当然知道程越的厉害。他和马福每人都打倒了两个人,正想再打,程越已经将面前的对手都解决掉了,看得两个人眉飞色舞,对程越的敬畏又加深一层。 程越走到脱欢面前,并没有伸手去扶,而是坐下来,看着脱欢。微微笑道:“你不错,总算没让我失望。知道维护自己手下,而且为了他们,还敢在我的地盘上对我出手。鲁莽是鲁莽了些,但你们这几个人都很对我的脾气,明知道已经输定了,也敢豁出去拼命作战,我很喜欢。” 脱欢的气息已经喘匀,闻言马上道:“我们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你得把他们的伤治好,不然我一定会报仇!” 程越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好吧,他们的伤不算难治,我答应你。”说完也不用脱欢催,走到忍着巨痛不吭声的几个伤员身旁,为他们接骨疗伤。现在只能简单地处理一下,他们的伤都要慢慢养,尤其是那个腿断的。 程越的手很重,几个受伤的蒙古将领紧咬牙关,斗大的汗珠滴了一地,最多也只闷哼一两下。打已经打输了,不想再让程越看不起他们。 程越很满意他们的硬朗,治疗的时候格外用心,效果也很显著,很快他们的伤势都得到了缓解,不用再忍得那么痛苦。那些受伤的将领当然不会在言语上感谢程越,但眼神中已经没了刚才的愤怒,都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去。… 他们败得心服口服。本来之前还有几个不服气的,以为程越没什么了不起,从此后怕是再也不敢有这个念头。程越的强大远在他们的想象之外,自己一方十几个人围攻都拿他没办法,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程越虽然取胜却不骄傲,为他们想得周全,下令手下大臣将此事保密,顾及了他们的面子,使他们不必在人前灰头土脸,抬不起头。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在暗暗感激。 好不容易一一处理完,程越回到脱欢面前,沉声道:“你记住,这话我只说一遍,以后不许再向我出手,否则不管是谁,我都杀了再说。” 脱欢是败军之将,闻言只能默然以对,不敢反驳。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对别人有了畏惧之心。 程越扭头对肖震和马福道:“你们怎么还站在那里?我让你们做什么?还不快去!” 两人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架起那个刚刚苏醒过来的户,向外边抬了就走。 脱欢和手下众将见程越还想着此事,只能苦笑以对,根本无力阻止,眼睁睁地看着那名户被架了出去。 外面很快传来三声鞭响和三声惨叫,旋即那户又被抬进来,扔在程越面前。 三鞭下去,皮开肉绽,伤势要比小贩重得多。程越对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贩和蔼地道:“他已经得了教训,想必以后不会再犯,我这样处置,你还满意么?” 那小贩拼命地点头,热泪流得满脸都是,跪在地上哭道:“大都督为了小的这般用心,小的就算马上为大都督死了都是值得的。只求大都督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凶险,小的一条贱命,微不足道,大都督金之躯,可不能随便冒险犯难哪。”说完,哇哇大哭,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程越笑了笑,道:“你要真想谢我,就要好好活下去,对家人好些,对别人好些,那样我今天做的事才有意义。你记住,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没有所谓的贱命。此事已了,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别的要忙,就不送你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要出去说。唯一可以讲的只有我说服了脱欢皇子,抽了他三鞭子以示惩戒,明白了么?” 小贩毕恭毕敬地答了声是,行礼退下。 程越转头对脱欢道:“今天你们都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把伤也养一养,我会派医生过去。”又对肖震道:“你把他们安排一下,不要让别人看到他们受伤的样子,就说他们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要休养几天。” 肖震领命下去安排。脱欢和手下众将虽然被程越打得遍体鳞伤,但并不恨程越,反而很佩服他。到程越的吩咐后,都默默点了点头。 程越也不陪他们,留他们在堂中休息,自己与尹榖和汪麟辟室深谈,又一起吃了晚饭才放他们走。 第二天,苏州城到处哄传大都督打了蒙古人的事情,那小贩的家中被蜂拥而来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小贩把程越让他讲的事情讲了一遍又一遍,累得口干舌燥,喉咙沙哑。的人边边欢呼,有的人一遍还不够,反复了好多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脱欢是元朝皇子,大都督为了一个小贩的一点小事,竟然真的将脱欢的随从给抽了三鞭,为小贩报仇。 说是脱欢被说服,其实谁都明白,如果不是大都督,谁能“说服”元朝的皇子?脱欢自进了府衙之后,闭门不出,手下也全不露面,到底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苏州百姓,人人称颂。那小贩也从此发奋,后来成了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专门找人将程越当天对他说的几句话都写下来,挂在墙上做家训和传家宝,后话不提。 消息迅速传到临安,临安的百姓争相传阅《中华日报》关于此事的报导,人人扬眉吐气,程越的威望又再上一个台阶。 脱欢等人在府衙养了几天伤。除了腿断的那个人,都无大碍。这几天他们老实了许多,对府中派来给他们医治的医生和护士也很客气。明明护士颇有几分姿色,也没人敢调戏。 对程越,他们是真的怕了。这个人不是鬼神,却比鬼神更难对付,这次南下还是老实点好。 程越来看了他们一次,只察看了他们的伤势就走了,没说多少话。倒是脱欢知道程越的行程被他们的事所耽误,向程越道了声歉。 五天后,外面的风声已大致平息,程越找来脱欢,道:“我明天就要启程北上,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随时可以出发去临安,不要拖太久,否则对你也不利。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脱欢沉默半晌,摘下腰间的匕首,双手捧到程越面前,道:“这个送给你,我没有资格跟你结安答,把这个当作赔罪好了。” 程越哈哈一笑,接过匕首,挂到腰间,道:“东西我收下,多谢你啦。以后我们相见的机会还有许多,你如果想跟我结安答,我随时都行。” 脱欢摇头道:“你本事大,我跟你差远了,没有这样的安答。我的两个姐姐人都很好,不管你最后娶谁,都要好好待她,我就想说这个。” 程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我像个打老婆的人么?” 脱欢对程越已经彻底服气,任凭他拍着肩膀,也笑道:“我看确实不像。” 两人相视大笑,心中芥蒂,一扫而空。 ,: 第三百章 不服不行 第三百零一章 抵达元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一章 抵达元境 翌日,程越与苏州众臣告别,婉拒了远送,与众妾一起再次登上御舟,由脱欢派来的人领航,沿运河扬帆北上。 向北过扬州、常州、到达徐州,一路上程越正好可以与各地的官员见上一面,有什么难题可以当场解决。脱温不花在徐州上船拜见后,程越穿过这个战略要地,直抵元朝与宋朝的边境。 得知程越率七精兵前来,元朝边境如临大敌,各地赶到的重兵云集待命。忽必烈另外派遣张弘范与孟祺两位程越之前见过的老朋友在此迎候。 因南征没有成功,孟祺回朝后,仍然外放山东做劝农使。此次程越沿运河北上,忽必烈想到他之前见过程越,于是将他派来负责沿途的招待。 张弘范与孟祺等候多日,程越的船还是不见踪影。两人心焦不已,好在几天后终于得到脱温不花送来的消息,程越在苏州与脱欢一见如**** 故,多盘桓了五天。 张弘范是何许人也,马上断定其中必有缘故,不可能像消息说的那样简单,于是立即向大都禀报了此事。 忽必烈说后,动作也很快,马上让真金派人去查,令张弘范继续等待即可。 这天接到传报确认,程越乘坐南宋御舟,率水军两人,骑兵五人,沿江北上,已至徐州,两日后便抵达边境。 张弘范与孟祺商量过后,不敢大意,悄悄在沿岸伏下重兵,以防程越突袭。他们两人亲率骑兵三人和水军一人在离徐州最近的兰陵县相候。 两日后。程越的先导已至。张弘范与孟祺在兰陵县的运河边摆下阵势,静待程越到来。 辰时三刻,只见远处烟尘四起,轰隆隆的马蹄声如滚雷般越来越近。很快,岸边的驰道上压过来大批黑压压的精锐骑兵,身着这段日子以来元朝官民已经习惯了的新式军装,向张弘范和孟祺疾奔而来。 张弘范站起身,制止手下军士亮出兵刃。不然会被程军笑死。 程军当先一名大将,身形矫健,彪悍异常,纵马奔到近前,被元军拦下。那将领勒住马,高呼道:“大都督麾下营长陈义在此,敢问对面可是张弘范张大人和孟祺孟大人?” 陈义就是苏刘义之前的三位部将之一,后来投入张贵所部。这次张贵不能前来,为不妨碍他在程越面前立功,向程越求了个情。也将他派来跟在程越身边。 张弘范大声喝道:“正是张某,陈将军请过来说话。” 元军闻言让开一条通道。陈义令手下骑兵下马等待,自己排开众元军,走到张弘范和孟祺的跟前,拱手为礼道:“见过两位大人,末将来为大都督探路,大都督的座船半个时辰后便可到达。” 两人还礼,张弘范笑道:“大都督可安好?大半年未见,着实想念。” 陈义笑道:“大都督一切安好。昨日也说想念两位大人,急着要见面呢,哈哈。” 孟祺笑道:“不知大都督想到城中歇息还是在船上?吩咐下来,下官也好安排。” 陈义道:“大都督有明言,不想骚扰地方,所以一路都在船上歇息,孟大人有劳。” 孟祺点头赞叹道:“大都督之前曾说过,为政当以民为本,下官领教了。” 陈义道:“大都督想请两位大人到船上见面,如果两位大人愿意,也可与大都督一起坐大都督的船去大都。”… 张弘范道:“既蒙大都督相召,敢不从命?不过坐大都督的船恐怕不甚方便,本官的船就停在岸边,跟在大都督船后即可。” 陈义也不勉强,三人把事情大致定下来,又聊了一会儿天,半个时辰转瞬即至。 陈义一直留心着河面,看到远处的地平线隐约出现了一面赤金色的旗帜,马上指着它道:“来了!大都督已经到了!” 张弘范和孟祺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气,全都感受到很明显的紧张和兴奋。 程越,你终于来了! 程越乘坐的御舟出现在元军面前,上自张弘范,下至普通军民,都是第一次见到南宋的御舟,无不惊叹于它的奢华与精致,由此也可见程越在南宋的地位是何等尊崇。 程越坐在船舱中,怀抱着柔娘,闭目养神。这些天他与众妾纵情享乐,对柔娘更是格外宠爱。柔娘也深深地爱恋着程越,一天十二个时辰,片刻也不愿离开程越左右,让想与她争宠的丁香都束手无策。 张淑芳得到传报,走到程越身边道:“官人,船已到兰陵,肖震刚才用望远镜看到了张弘范和孟祺,他们两个带了三骑兵,一水军,请官人下令。” 程越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这两个家伙,沿途布下这么多重兵做什么,无聊透顶。你让肖震请他们两个上来吧,你们都先回避,我老婆都太漂亮,把他们气坏了可不好。” 身旁的众妾都笑着纷纷起身进舱,柔娘留恋地在程越嘴上一吻,也退了下去,只留两位夫人侍候。 张弘范与孟祺得到程越传召,登上自己的官船,很快靠到御舟旁边,肖震放下一个软梯,两人也不能挑剔,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初登甲板,就看到程越走下楼梯,笑呵呵地来到他们面前来迎接他们。 两人连忙要行礼。程越现在虽然还不是驸马,但一切都已比照驸马和诸王的礼遇,严格说起来,他们是要下跪的。 程越双手一托,将他们两人扶起,笑道:“两位慢来,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突然就生分了?你们是我的朋友,没有给朋友下跪的道理。” 张弘范和孟祺心中感动,对程越嘘寒问暖,又对御舟大大地夸赞了几句,再随程越上楼,到程越的船舱中叙话。 一进船舱,两人眼前一亮,两位身着新式罗裙的美妇人笑吟吟地向他们行礼,真真是人比花娇,让人如沐春风,心生愉悦。 两人心知必定是程越以侍女的名义带过来的侍妾,恭敬地还礼。 其实以他们的身份,就算对蒙古诸王的汉人侍妾也不必如此。不论元宋,侍妾都是玩物,蒙古贵族就经常交换汉人侍妾玩弄,生气时打杀几个也是常事。 但程越不同,他的侍妾地位极高,几乎与夫人平起平坐,对她们无礼的话,程越可是会不高兴的。张弘范与孟祺都程越说起过这些事情,知道程越的这个与众不同的怪癖,所以对两位夫人很恭敬。 程越请他们坐下,张弘范瞄了一眼面前这张与众不同的座椅,奇道:“大都督,这是什么椅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厚?舒服么?” 程越拍了拍软椅,道:“哦,这是我刚做出来不长时间的软椅,那个长的就叫软长椅,确实很舒服,你们要不要?我船上还有一些。” 两人说是程越新造的好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乐得点了好几次头,生怕程越看不见。小心翼翼地坐下一试,啊呀!软得真舒服!禁不住向程越直竖大拇指。… 两位夫人送上茶水,张弘范笑道:“大都督船上有多少张这种椅子?这个……呵呵,下官能不能全要了?” 程越失笑道:“那可不行,这软椅没有几张,太占地方,我没带那么多。这样吧,我多送你们几张,你们别出去说。” 两人笑嘻嘻地又多谢程越。 孟祺大着胆子道:“大都督,下官可以学着做么?这软椅不难做吧?” 程越道:“其实不难,你们要做就做吧,我也拦不住。但想做得这么好不太可能,这里是有秘诀的,面料也是我独有的,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们。” 张弘范兴趣盎然地道:“大都督此行还带了什么好东西,能不能让下官开开眼界?” 程越道:“除了我这次要献给大汗的东西,大部分都已经卖到大元了,我可没故意隐瞒什么。” 张弘范很想就势提及钢材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说了也讨不到什么好。 三人许久未见,谈天说地,聊得十分开心。到中午时,程越请他们一起吃了饭。两人吃得差点把舌头都吞了,越发觉得程越实在神奇。 午饭后,两人告退回到自己船上,在程越的座船旁陪行,两人带的一水军则缀在程越的水军后面,与两人的座船拉开了距离。 傍晚时分,船停在兰陵县北面的滕县县城岸边,县令登船拜见,说程越因为担心扰民,决定不下船,十分惊讶。 县令姓莫,是汉人,但因北方受金朝与元朝的长期统治,对同为汉人的程越并无多少亲近感,只是感慨于程越与那些蒙古贵族不同。蒙古贵族若是来了这里,没有一个不弄得鸡飞狗跳的。立即下令,多多送上当地特产,以谢程越坚持不扰民之恩。 县中百姓说后,感动不已,说县令征召,自发出劳役为程越的大军送去水果和肉米,男女老幼齐出发,人人心甘情愿,这可是县里破天荒的头一次。 ,: 第三百零一章 抵达元境 第三百零二章 雪儿现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二章 雪儿现身 御舟上,张淑芳丰满芬芳的娇躯倚在程越左手边,伸手指着举火把来送东西的百姓道:“官人这着收心之举,果然高明,但恐怕会被张弘范他们识破。” 程越懒洋洋地道:“有什么好识破的?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又不是到这里才故意装出来的假象,他们有什么想法也没用,这是阳谋。” 丁香在程越身后凑上来,柔媚地道:“官人,差不多该歇息了吧,奴家明天月事就要来了,想今晚好好服侍官人。” 程越一笑,在柔娘和张淑芳的香臀上一拍,道:“好,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进房吧。” 身边的众妾闻言嬉笑着一齐起身,程越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搂着柔娘和张淑芳的腰就往里走。 走了几步,程越似乎突然到了什么,脚步一停,眉毛微微皱了皱。 众妾见状也都停下 脚步,侧耳倾。 岸上的百姓这时也起了喧哗,男男女女地大声喊着什么,不过喊的人太多,互相干扰,让程越一时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程越有些不放心,走到船舷旁,探身向岸上张望。 过了一会儿,只见岸边有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向程越的御舟跑来,后面的远处,有十几个人骑着马,举着火把,紧紧追赶着这两个人。因为岸上的百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一边叫骂,一边用马鞭抽打着手无寸铁的百姓。 岸上的百姓看清了后面的人之后,刚才的嘈杂声马上就消失了。一个个噤若寒蝉。默默地躲到路旁。追兵此时纵马急趋。眼看那两个人被他们追得越来越近。 叶依依去取了红外线望远镜,程越接到手中,搭在眼睛上。这才看出那两个身影是一男一女,看打扮都是汉人,长相看得不很真切,女子在前男子断后,正在拼命地向御舟方向跑。 两人抬头望见御舟,跑得更快。很快奔到了御舟边的码头上。码头有护军值防,立刻伸手喝止了他们。 程越借着码头上的火光,终于看清了两个人的长相。男的相貌端正,身强体健,满面焦急地在跪在地上对护军说着什么。 跪在旁边的女子长得十分美艳大方,而且身上有一种北方女子特有的英气。现在这张美丽的脸上面尽是祈求,也在向护军说着什么。 程越动了恻隐之心,走下楼梯,来到甲板上。肖震立刻搬来一张椅子,程越坐定。命护军将两人带上来。 两人到护军传来的命令,满面狂喜地连连向御舟磕头。接着被马福带上船。 此时两人后面的追兵已至,都是骑兵,带头的是三个蒙古人,其他的是契丹人和女真人。见到御舟,大吃一惊,知道是程越的座舟,虽心有不甘,也不敢造次,远远地下了马,聚到一起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一男一女被带上御舟,来到程越面前。两人见程越气度不凡,相貌英俊,与传说中的大都督一模一样,急忙又跪下磕头。 程越温和地挥了挥手道:“免了,你们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说给我。” 男子抬起头,应声道:“回禀大都督,小的是猎户,名叫石松,她是舍妹雪儿,都是滕县人。前些天大汗传下圣旨,要从天下间挑选五名美女充实太子的后宫,舍妹因为美丽非凡,远近闻名,所以被山东西路的达鲁花赤图特穆尔看中,想让她进大都服侍太子。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那个图特穆尔看到舍妹就动手动脚,想让舍妹先服侍他再送去大都,舍妹不肯,朝图特穆尔的命根子踹了一脚。图特穆尔被舍妹踢伤,气得要杀我们,我们就逃了出来。天无绝人之路,大都督的船正好停在这里。小的就想,如果天下还有人能保护我们免遭杀身之祸,为我们讨回公道,那就只有大都督了。所以就和舍妹拼命跑到这里,求大都督救命!”说完两人又拜伏在地,不肯起身。… 程越早已得知此事,忽必烈要从天下挑选五名女子给真金,根本的原因就是要补偿真金被迫失去了丁香,如此看来,丁香送回去的情报让忽必烈很满意。 程越不禁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道:“那你们是怎么逃过来的?不容易吧?” 石松出程越这句话中的怀疑,急得又磕了一个头,道:“大都督容禀,舍妹打伤图特穆尔后,小的见势不妙,立刻打倒图特穆尔身边的几个随从,拉着舍妹夺马冲出家门。图特穆尔其他的随从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先去看了图特穆尔的情形才追了下来。半路上小的在一个岔道口下马,让两匹马跑另一条路引开追兵,小的和舍妹就往这边跑,所以才得以跑到这里来。小的从头到尾,绝无虚言,大都督若是不信,只管杀了小的,但求留舍妹一命!” 程越在他说话的过程中,一直仔细观察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基本可以断定他说的是真的。于是点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不过那个图特穆尔是奉旨行事,你说他要玷污你妹妹又没有人证物证,我凭什么非要插手此事?你难道让我为了一个女人就与真金和大汗为敌么?” 石松一愣,看着程越的脸不知所措。是啊,大都督虽有这个力量,但他为什么要用?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值得么?就算雪儿漂亮又如何?大都督宠爱的美女少得了么? 雪儿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语,此时忽然抬起头,一脸镇定地道:“大都督明明已经愿意出手相助了,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家兄?雪儿一个弱女子,无以为报,愿意从此服侍大都督,大都督若是不允,雪儿自当蹈水而死!” 程越略感惊讶地看着雪儿道:“你从何处得知我愿意帮你们?你既然愿意服侍我,为什么就不愿服侍那个图特穆尔?” 雪儿道:“如果大都督不想管我们,只需顾左右而言它,或者说我们说谎即可,为了我们得罪谁这种话是不必说的。” 程越惊奇地对雪儿上下打量了几眼,含笑点了点头,道:“接着说。” 雪儿心中一喜,鼓足勇气又道:“那个图特穆尔,借口为太子选美女以逞私欲,这种人怎么可能始终平安顺遂?迟早要家破人亡,雪儿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大都督是天下闻名的大英雄,雪儿要怎么选,还用得着费神么?” 程越哈哈大笑,鼓了几下掌,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胆子也够大,难怪敢踹山东西路的达鲁花赤!有见识,有胆略,求到我这里也不失礼,不低三下四,好,我喜欢!那就如你所愿,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哥哥也可称得上有勇有谋,可以暂时在我身边充一个护卫亲军,以后我再安排,你们看可以么?” 石松大喜,雪儿娇羞地一笑,一起向程越行礼。 程越亲手将他们扶起来,笑道:“你们先站在我旁边吧,待我把那些人打发走。家里还有什么人?要不要一起接过来?” 石松道:“多谢大都督,家里只有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除了几张兽皮,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小的……不,属下刚才在想,要不要先签下卖身契,好让大都督能搪塞那些人。” 程越摆手笑道:“不用签,如果我保得住你们,有没有卖身契都一样,如果我保不住你们,一纸文他们会放在眼里么?”… 石松与雪儿被程越点透,不禁对程越又油然而生了几分敬佩。程越不愿用卖身契来束缚他们,才真正是值得托付的人。 此时,远处传来密得连成一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程越的座船而来。雪儿弯下腰,在程越的耳边小声道:“大都督,想必是那个图特穆尔来了,说他是山东招讨使阿尔默色的亲信,朝中也有人为他撑腰,一向横行无忌,虽然大都督不怕他,但对这种人还是不要太大意。” 程越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并没答话。 张弘范与孟祺在船上说程越那边有事发生,不得其详,只知图特穆尔在追击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已逃到大都督船上,看样子被大都督保护了起来。 两人一商量,担心会有意外,于是命座船放下一叶扁舟,也向程越的座船奔去。 图特穆尔被雪儿一脚踹在命根子上,疼得痛不欲生,派遣十几个人去追,半天没有回报。好不容易缓过来,大失面子,怒不可遏,率领亲军两百骑,一路追赶,没想到接到消息,那兄妹二人竟然逃向程越停在岸边的御舟! 图特穆尔不知利害,自恃奉旨行事,带兵追到码头。御舟上下,灯火辉煌,程越的护军将码头把守得十分严密。再一看,自己先前派去追赶的十几个人站在码头外,显然是在等自己。 ,: 第三百零二章 雪儿现身 第三百零三章 图特穆尔之死(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三章 图特穆尔之死(上) 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就是骷髅森林了,它那郁郁葱葱的样子实在是个死亡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森林里晃来晃去的骷髅却非常明确的告诉我们这里就是骷髅森林。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先把武器都准备好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深入森林,可是让我们奇怪的是那些骷髅对我们都没什么兴趣,一开始我们还主动壁让,后来就干脆从它们身边经过,结果证明这些骷髅完全对我们不理不踩,只要不撞到它们身上就不会引起攻击,哪怕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也可以安全的从边上走过。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问凌。 凌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这些骷髅可能感觉到我们的死亡气息而变的安静了。” 玫瑰道:“不管怎么说,大家一定要保持戒备,这也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轰!玫瑰刚说完天空中就响了一声炸雷,接着突然就起风了。玫瑰奇怪的道:“我说的又不是这种这个暴风雨!” 轰!天上又是一声炸雷,接着雨点就淅沥哗啦的落了下来。幸好大家都穿的盔甲,除了凌和小纯慌张的换盔甲外大家都没什么事情。 雨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先开始树林还可以档雨,过了一会都浇透了就没用了。 鹰拖着腮帮子道:“任务说让我们到骷髅森林,这已经是骷髅森林了,可是下一步的提示呢?” 玫瑰指着那些骷髅:“它们就是提示,找到这些骷髅这么温顺的原因就找到答案了。” 白浪忽然道:“我想我知道问题在哪。”大家一下子都把目光集中了过去,白浪缓缓的道:“我到一个很低的乐曲声,似乎是安魂曲。” “能确定方向吗?” “跟我来吧!” 白浪在前面狂奔,我们只好跟着跑,随着距离的缩短连我们都可以到悠扬的乐曲声了。面前的森林忽然开阔,一个被林木围起来的湖出现在我们面前。 在我们出现在湖边的同时,乐曲突然停止了。站在湖边的上万骷髅几乎同时回过头来盯着我们,情况似乎不大妙。 “外来者?”湖中心漂浮着一个蓝色的水球,一位穿着宝蓝色纱裙的美丽仙女正以一种雍懒的姿势侧坐在水球上,而她的左手里还抱着一张小竖琴。看来乐曲的来源就是这里了。没等我们开口,她先道:“你们有信物吗?” “信物?有,我们带了。”我赶紧看向玫瑰,玫瑰立即把信物举了起来。 美丽的仙女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道:“你们想要另一半信物是吗?” “当然。” “那就去黄金迷宫把奎曼带来见我。不管你们是请他来还是用捆的,只要把他活着带到我的面前你们就能拿到另外一半信物。”说着她拿出了另外半个信物晃了晃:“同意吗?” “没问题。”我立刻答应下来。“告诉我们黄金迷宫的位置还有那个奎曼的相貌。” “那边。”仙女指向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你们就可以看见黄金迷宫了。而奎曼是个牛头人,黄金迷宫中只有他一个生物,其他的东西都是黄金的。”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 就在我们赶赴黄金迷宫的同时,外面的观众也开始沸腾了。丝坎维亚拿着话筒解说着:“好了,冰霜玫瑰盟已经第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一个接到取得另外半块信物的任务了,也就是说大家最期待的压宝时间到了。” 场下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丝坎维亚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但是一直过了近一分钟才彻底平息下来。 丝坎维亚接着道:“在下箸之前我们三位主持将先为大家进行一些简单的情况介绍,方便大家下箸。” 卡卡露卡道:“首先我来介绍下下箸的规则。大家一会通过手上的戒指可以打开功能菜单,然后把自己的压额输入,系统会自动扣除。下箸时间的限制是20分钟,20分钟后要是有人还没有下箸则认为是不参与压宝活动。当所有人都下箸结束后所有资金将被集中换算,主办方作为庄家将再拿出各位输入资金总量的5%加入这笔钱中。比赛结束时主办方可以拿到总资金的6%,另外94%将用来作为压了胜利者的观众的奖金。如果有多位观众同时压对了胜利者,则根据各位压的钱在这支队伍获得的总资金量中所占的比例来分配奖金。如果比赛的胜利者没有任何人下箸,则各位下箸的观众将拿到自己投入资金的50%,剩余资金将全部归主办方所有。如果比赛最后没有任何人胜利,而是拼了个同归于尽,则退回各位的资金并将主办方一开始投入的那6%也平分给所有下箸的人。” 露露卡露接着道:“好了,规则已经介绍完了,下面我来分析下本次比赛的主要下箸倾向。来,大屏幕。”观众们看到的画面一下切换到枪神那里,他正带着手下在一个山谷中飞奔。“这就是本次的一号热门圣枪盟团队,全美战力冠军枪神玩家就是这队的队长,可想实力之强。目前他们已经距离信物任务不到10分钟的路程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接到信物任务了。” 画面一换,一只全是骑士的队伍正在草原上飞奔。“这就是二号种子队伍,来自盐湖城的枪骑兵联盟团队,这个队伍的总体实力堪称优秀,其所属行会更是有着陆上最强的称号。目前他们也接近信物任务地点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熟人。二世转生的队伍正在辛苦的渡河,看样子还要有一会才过的去。“这是暗杀组织阴影协会的队伍,他们的队长好象是个华人。这只队伍的特点是反应比较快,对所有状况都可以迅速找到对策,不过目前他们的排名不大理想,但是我相信他们还是有希望夺取冠军的。好了,主要种子队伍就三个,下面由丝坎维亚为大家介绍各个黑马。” 丝坎维亚道:“下面由我来介绍各位期待的黑马队伍。首先是最新大热门的冰霜玫瑰盟。”画面中出现了正在林木间穿行的我们。“目前为止他们的进度一直遥遥领先其他队伍,但是不知道他们能否一直这么顺利下去。而且有个很不幸的消息,冰霜玫瑰盟目前接到的信物任务是他们这个难度的任务列表中最难的一个,实在是有些背运,但是以他们一滚的实力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 画面一下换到了草原上,这次只有一个人在跑。“这就是速度型选手疾风闪电,虽然路程远,但是他的道路比较简单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要是别的队伍火并过于严重,他就很可能成为冠军,要是想试试爆冷门大家可以考虑压他。” 画面又一换,这次出现的人物我要是看见一定会吓一条。她就是那个小猫2号,我们刚刚一起修桥之后刚好她过来我们过去,没想到她也上黑马名单了。丝坎维亚介绍道:“这位亚洲小姑娘就是第三黑马,她虽然没有什么特殊本领,但是目前为止她的进度都是相当快的,难保不会成为一匹黑马。要是她胜利了而各位却没有压她的宝,那瞌睡龙先生可要笑死了。” 卡卡露卡道:“好了,推荐就这么多,各位快些下箸吧?要是希望压我们推荐的6个队伍之外的其他队伍也是可以的,请使用辅助功能自行查阅还在比赛的队伍下箸。另外提醒一下,各位的资金是会先扣税再计算入下箸资金的。” 此时红月正代表我们行会的官方资金进行押宝,会员下箸算他们自己的,红月下的这个是我们行会的活动资金。按照我的交代,红月先在目前没有退出比赛的所有队伍身上都下了1个水晶币,这是为了保证不会出现轮空,万一有便宜也不会吃亏。正式资金投入可就要大一点了。红月在我们自己的队伍上下了1一百多万水晶币的箸,去税后刚好还剩1万水晶币多一点,税收真狠啊! 所有人下箸结束后一统计把大家都吓一跳,去掉税金后所有资金的总数是379亿水晶币,这个数值把大家都吓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多到这种程度。其实大联盟知名度太高,很多玩家无法到达现场干脆让朋友代为下箸,结果到场的人几乎都代表一堆人下箸,搞的最后资金越来越多。 按照事先说好的规矩,主办方需要支付5%补充进去。也就是说还要再投入一亿八九百五十万水晶币才算完结。广播忽然响了起来,丝坎维亚道:“各位观众,非常抱歉通知一下。因为主办方没有想到各位的投入资金量这么大,所以没有准备足够的资金来补充这5%的部分,目前瞌睡龙先生已经下线去冲值了,结算时间向后延迟10分钟,请打家先看比赛。” 瞌睡龙本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钱,他只准备了1亿5万水晶币,本来以为绰绰有余的,哪晓得竟然不够。观众们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多意见,毕竟主办方家大业大是出名的,一般人也不怀疑他们能拿出这么多钱。 过了十分钟之后瞌睡龙终于把钱换上来了,丝坎维亚又开始广播道:“各位好,瞌睡龙先生已经把资金汇入了。去掉税金之后再加上各位的资金,目前总金额是396亿水晶币。也就是说押对宝的观众可以从3762亿水晶币中获得分红。” 这个数字再次引起沸腾,但是红月没有多大反应。一般人可能会被数字蒙蔽,红月可不是一般人,这点经济问题一看就明白了。虽然胜利的队伍可以有3762亿水晶币来分,但是首先需要考虑到命中率问题。每个队伍至少都有好几万人压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过,最后一分实际上不会太吓人,但就是这些也足够押对的人兴奋的了。 红月特地查了下压我们冰霜玫瑰盟队伍胜利的数字,竟然只有7多万,难道大家都不看好我们行会?不过这样也好,压的人少,最后胜利了就可以多分些钱。这7万水晶币中我们的一万占到了七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成功,那3762亿我们可以拿五亿三七百多万水晶币,这已经相当多了。而且这7万中除了我们行会集中压了1多万外,行会的会员以个人身份还压了七八十万水晶币。 看完我们行会的押宝情况后红月又看了另外几个热门队伍的情况。我们三匹黑马的押宝情况差不多,我们队伍一共被压了7多万水晶币,小猫2号被压了3多万水晶币,疾风闪电被压了6多万水晶币。 押宝的重点似乎就是三个主力种子队伍。二世转生那个队伍被压了8亿多水晶币,万一他们胜利,那些胜利者估计拿不到多少钱。那支纯粹的骑兵队伍被压了10亿多水晶币,也够吓人的。最恐怖的还是圣枪盟,他们在美国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所以相信他们实力的人也比较多。他们这个队伍竟然接到了18亿多水晶币的押宝,真不知道那些中了的人能拿到多少钱,估计到时候一分就没多少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96亿总资金,这6个队就占了个差不多,剩余的所有队伍一共只接到不足5万的押宝。最让人费解的是竟然真的有队伍完全接不到押宝。我们进入比赛场地前和红月说过,所有队伍都要下箸,除了自己队伍外别的每队一箸,这是保险手段。按说这个手段大家都知道,应该很多人都会用,可是红月查看数据时显示有一支队伍分别只接到1个水晶币的押宝,那就是说这个队伍除了红月按我要求压了一水晶币之外完全没有人压他们。 为了搞清原因,红月特地查看了这个队伍,结果发现这个队伍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主修生活职业的玩家。这个人叫‘给你一棒槌’,主要职业是个重兵器武士,就是那种用板斧和锤子的战士。资料上显示这家伙目前才401级,处于平均级别之下。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能力评价中系统给的评价是:战斗力极差、运气一般、速度偏低、敏捷极差……,综合实力差。一大排属性中只有那个运气一般是最好的评价,其他的不看也罢! 红月把戒指画面切换到了这个家伙的位置,结果看到屏幕上出现的人正在努力游过一条河,他的坐骑已经在对岸等他了。看看屏幕上浮动的他的比赛数据,这个家伙到现在连第一个指示牌都还没有完成,更糟糕的是他走的路线和指示路线完全不一样。要么是他看错了地图,要么就是他根本没有理解提示的意思,反正他走的路线和正确目标差很远。 看了这些数据后红月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那1个水晶币白扔了。这种人要是可以拿到冠军,除非所有参赛队伍都死完了。 总之押宝结束,大家都开始重新关注比赛,只不过这回出现了一点分化。三位解说员开始分开讲解六个主要夺冠热门,主要画面也一分为三,方便大家随时关注自己喜欢的队伍。其实现在和开场不同,现在大家比较关心的是自己压的队伍能否胜利,其他队就懒得看了。 此时枪神已经接到信物任务了,他们的任务是消灭一小群怪物扫平山谷间的通道,比我们的任务要简单多了。不过我们开始的早,他们还在往目标山谷赶,我们已经到黄金迷宫外了。 站在黄金迷宫前我有一种冲动,一种想把这个迷宫整个搬走的冲动。巨大的仿佛一座小型城市一般的迷宫完全由黄金构成,这个财富量是何等可观啊!但是稍微实验了一下之后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些黄金墙壁完全是无敌状态,连永恒都无法在上面留下哪怕一点伤痕。这个肯定是禁止破坏的任务设施,否则不会有这么硬的东西,何况黄金本来就很软。 迷宫不但面积大,墙壁的高度也相当恐怖。10米多高的墙壁非常高大,而且顶上还有顶,我想从墙壁上面走的想法也无法实施了! “我们进去吧?”鹰道。 玫瑰打断道:“别急,我们总要先做好准备吧?这样进去估计就出不来了!” “那怎么办啊?” 玫瑰拿出了一个布袋子,然后对我道:“老公,弄些木头来。” 虽然很奇怪,但我还是弄了好多木头来。玫瑰把木头堆了起来,然后让克利斯缔娜点火把木头都烧了起来。当木头烧了一会之后她又让我们用土把火压灭了。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她要干什么了。烧过的木头就成了木炭,刚好可以当笔用。我们实验了一下,这些木炭确实可以在墙壁上留下黑色的印记,而且相当清晰。 玫瑰对我们道:“进去后大家分开走,这些木炭一人带几块,遇到路口或者转弯就标记一下,走过的地方都画上箭头,确认是死胡同的就在箭头上打个叉,这样一会工夫就可以把迷宫搜索完了。要是自己走的路全都搜索完了之后就顺着别人的路线走,有叉叉的就别过去了。” “好的,就这么办吧。”我们大家各自拿了木炭后进入了黄金迷宫开始地毯式搜索。 观众区里露露卡露正在解说我们行会的进度:“黑马果然是黑马,冰霜玫瑰盟设计了非常实用的方法对付这个号称超级难度的迷宫,按照他们这个方法,只要运气不是太背应该可以在圣枪盟前面完成任务拿到另外半个信物。” 我在迷宫里左转右弯,连续碰了好几个死胡同。忽然在一个路口处我发现了个黄金雕像,本来还以为发财了,哪知道是倒霉了。黄金雕像中的是个手持板斧的牛头人,我一靠近他立刻就动了起来。 这家伙全身都是黄金构成,我的武器对他的效果异常的差,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他干掉,本来以为可以捡些黄金回去,哪晓得他一死立刻就重新组合起来回到了原来站的位置。我试着砍了几下,结果发现它变成了和墙壁一样的样子,完全砍不动了! 从这个金像这里开始走了好几个死胡同,结果发现这一整个分支都是死胡同,没有办法只好往回跑。自己的路线都走完了之后再向别人的路线走,顺着箭头一路向前进入了玫瑰的区域,帮她检查了一个分支确认是死胡同,回来时刚好和她碰上。 “老公?你怎么过来了?” “我那边都是死胡同。” 玫瑰摇摇头道:“我这边有一样。” 队伍频道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里忽然响起克利斯缔娜的声音:“救命啊!我发现目标了!” “你在哪里?”行会频道里一下响起大家的询问声。 “我也不知道,你们顺着我的箭头来找就是了。快点啊!那家伙在追我。” “你先顶一会!”鹰的声音道。 克利斯缔娜的声音都带哭呛了:“我被追的没有时间念咒,拿什么顶啊?” “别急,你先往汇合点跑,我们这就过来。要是可以把他引出迷宫就最好了。” “救命啊!这家伙会远程攻击……啊……嘘……差一点脑袋就没了!我靠!怎么跑进死胡同啦!5555~我跑错路了!你们快啊!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 第三百零三章 图特穆尔之死(上) 第三百零四章 图特穆尔之死(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四章 图特穆尔之死(下) “请先等一下。”我示意先不要把小丫头送出去,白鲨族族长立刻向她老婆点点头。 小丫头一被松开就立刻跑到我面前带着眼泪问我:“您同意了?” 我摇摇头。“我还没有考虑好。你先冷静一下,让我稍微考虑一下,这毕竟不是小生意。” “粼粼别闹,过来坐好。”族长把小丫头拉回身边按到座位上,然后继续等着我表态,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仔细思考,这事情绝对是非同小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白鲨族目前的立场和我们是敌对的,但这不代表不能转化为正面关系。真算起来我们似乎没有实质性的敌对关系,目前的敌对原因是因为盟友。小日本是白鲨族的盟友,我们是人鱼族的盟友,而白鲨族和人鱼族才是真的敌对关系。我们和白鲨族基本没有交集,至少没有正面接触,根本谈不上敌对问题。 现在要确定是否帮助白鲨族的关键是利益。到底留下这个种族的利益大还是干掉他们利益大,这才是关键。消灭白鲨族,亚特兰缔斯以后就一家独大,这个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过分强大的盟友就有可能成为明天的敌人,这是老爸说的,应该没有错。但如果没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有了白鲨族,小日本的科技来源也会断掉,这可是一项巨大的好处,有利于我们长期掌握制海权。可要是我们留下白鲨族,就可以牵制人鱼族,免得他们过分强大。一旦人鱼族过分强大,联盟的条件就不复存在,到时侯一场海上战争是再所难免的。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战胜人鱼族的海军,这个太难了!留下白鲨族也未必就会让他们和小日本长期交往,说不定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和他们谈判一下。 考虑再三我决定试探性的问问看。“在我做出决定之前,我可以询问一些无关的事情吗?我是新加入行会的,一些前情不是很了解,甚至有些迷惑。” “当然可以。”白鲨族可不想为这点小事情得罪我。“您想知道些什么?” “恩,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一下最开始是谁联系你们促成这比生意的?” “您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族长看我点头继续回答道:“是我的女儿,她在水上玩耍的时候遇到了松本君。结果被松本君当成落水人员救起来了。” 松本会救人?我看是因为这丫头长的漂亮吧!不过这个话现在是不能说的。“那么你们是怎么谈到这比生意呢?” “是我们去接粼粼时松本看中了我们的船,他认为我们的技术很发达,想要购买。” 我接着道:“你们就顺便提出了想要魔晶石是吗?” “是是。” 沉思了一下继续道:“我想问个问题,希望你们不要顾及面子直接回答我。” “请说。” “如果现在有别人来和你们交易,只要条件更优惠,你们是不是肯定会和他们加以而不管我们?”族长愣了一下,稍微沉思了一下想要张口又闭上了。我补充道:“只要你真实的回答我就可以了不要顾及我们的感受。我想知道真实答案。相信我,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会怪你的。” 白鲨族族长终于点头道:“是的,我们会卖的。说句不好的话,我们只是交易双方,没什么感情和信誉可言。我们只有这么些东西,能用它们换回更多的魔晶石我们当然不会拒绝。虽然这样很伤人,但是请不要见怪,毕竟我们只是谈生意。有人出更优惠的价格我不会不同意的,没有必要非和你们交易。” “哈哈哈哈!”我突然笑了起来把对方吓了一哆嗦。“别紧张,你的回答我很满意。确切的说是非常满意。”他们都被我搞糊涂了,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们现在坐好了,我有件秘密要告诉你们,停了可别激动。” 他们纷纷点头表示做好了心里准备。族长拿了杯饮料喝了口稳定情绪,然后道:“您说吧。” “其实我就是人鱼族派来阻止这次交易的人。” 嘭咙。三个人一起站了起来瞪着我。不是怒视而是惊讶。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没有谁能接受。你想想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告诉你他是某某某找来刺杀你的刺客,你能有什么反应? 族长毕竟是族长,最先反应过来。“你不怕我们武力对付你?” 我依然不紧不慢的道:“既然我敢说出来就不怕你们怎么样。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信心的,虽然打不过你们,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外面的船员都是冒险者,死亡只是一时的痛苦,回头就复活了。她们的装备都是行会套装,想爆都爆不掉,即使死亡也没什么损失。那艘船的确是今天来和你们交易的松本正贺开来的,可惜半路被我截了,所以你打沉它我也不心疼。至于上面的魔晶石你是不要想的,我们在里面放了炸弹,没有个把小时你们是挑不出炸弹的。而我可以随时引爆它们,保证你一个碎片都拿不到。另外,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魔晶石这东西平时很安全,但是有足够威力的zha药引爆的话,魔晶石自身的爆炸力比zha药还要凶悍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那一船魔晶石要是全爆炸的话,你们这个舰队一艘也剩不下。拉你们这么多人垫背,我够满足了。” “你……!”族长他们三个无力的坐回了座位上。“你想怎么样?”他们现在就像斗败的公鸡,说话有气无力。 “我想帮你们。” “什么?”三个人一起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我。“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要帮助我们?” 这就是我的目的,大悲到大喜,反复的思想冲击彻底打乱他们的思维。先让他们绝望到想自杀,然后给一线曙光。这个时候你就是黑暗中的手电筒,绝对比太阳下的探照灯亮的多。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能让人感动。 “你们没有错,我就是要帮你们。要不然我也不用这么客气的和你们说话了。真想害你们的话,直接谈完生意把装了炸弹的魔晶石卖给你们,然后等自己出了安全距离就引爆。不但你们拿不到魔晶石还白白葬送一个舰队和你们三位王室成员,这个打击比什么都严重吧?不这么做就是想帮你们。” “您真是最伟大的人,我代表白鲨族全体人员感谢您的恩德。”白鲨族的族长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打住。”我阻拦他要下跪的动作。“先别太激动。帮助你们是肯定的,但我不是慈善机构,无偿援助是不可能的。” “不管什么方式,只要能拿到魔晶石维持生命,我们就要感谢您。”他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动作却不像刚才那么狂热了。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只要按原计划交易就可以了。而且你们以后不能再和小日本交易任何技术,我要拿到你们魔晶石的独家经营权,不可以有第二个魔晶石商人出现。作为交换,我保证长期稳定的魔晶石供应。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再和小日本接触,否则别怪我封杀你们的魔晶石供给。实话告诉你,我能拦一次就能拦第二次,小日本不管运多少出来我一样全部拦截下来。所以最好不要尝试走私魔晶石这种傻事。除了这个以外,我希望你们能和人鱼族好好谈一谈。” “什么?” “别那么惊讶。我感觉你们两个族似乎不是不可共存的,谈判对大家都有好处。” “可是我们……!” “别找理由,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这是决定。你的选择是接受或者拒绝,没有讨价还价。”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安静之后白鲨族长终于艰难的点头。“我可以考虑交流一下,但是我不保证一定可以成功。我们已经不是一两天的敌对了,人鱼族和白鲨族再此之前从未使用过除武力之外的任何方式交流过,但是这次,为了我的人民可以生存下去,我同意谈判。” “有魄力。”我鼓起掌来。“一个新的海洋时代就要到来了,请相信我,你的决定没错。” 白鲨族长道:“不要太过轻松,你的事情不止于此。榛榛需要你的劝导和说服的是人鱼族而不是我们。多年来的战争中损伤最严重的就是他们。我同意谈判所要克服的仅仅是我们的高傲,而人鱼族要面对更多。所以你要做好准备。要是你和他们的关系不够牢固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和他们提这件事情为好,你有可能被他们扔出来。” “我既然说了就有把握,这个你不需要操心。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下我们的交易。” “对。这个您打算怎么决定?” “魔晶石当然会让你带走,我会把起爆器一起给你。” “您不怕我们反悔?”白鲨族长问道。 我反问道:“难道你靠这些就可以过一辈子吗?” “谔!……请继续。” “我发现你们白鲨族的技术似乎不是特别强大,这一点上亚特兰缔斯的情报非常之不准确。但是你们的战舰却远胜人鱼们的战舰,问题似乎出在协调上。人鱼族的技术很发达,但是很多东西无法有效利用和发挥,而你们的战舰充分展示了你们的技术。似乎你们这个种族的动手能力更加强些,比较善于把技术转化为产品。这恐怕就是为什么人鱼族以为你们更加先进,而总是拼命研究魔动科技想要追上你们,殊不知他们的技术早超过你们了,只是欠缺转化能力。” “这对于我们也是新消息。”族长道:“我还以为他们就是科技落后呢!” “你们之间的互相了解果然是非常少,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们过来的!我决定这次的交易项目是这艘船,外加500名技术人员还有他们的家属。另外还有你的女儿。” “为什么?” “你们的技术还不如人鱼们,要你们的技术用处不大,反到是你们的技术人员更加有用。我想让他们看人鱼族的技术资料然后帮我造船,为了防止技术泄露,这些人将不能再回到你们这里,所以要他们的家属一起走。至于您的女儿,知道什么叫人质吗?” “这样啊!”他们似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您要她做水下监测器呢!” “我是要她做水下监测器啊!还可以顺便做人质。” “不行。绝对不行。”白鲨夫人紧紧搂着女儿不松手。 小丫头挣脱母亲的控制,流着泪道:“妈妈,不要这样。如果是为了大家,我愿意。虽然舍不得,但是我必须去做。”她刚说完一家三口就抱在一起开始大哭。 我赶紧制止。“停……停……停……!有没有搞错啊?你们这么多技术都卖了,一个监测器技术至于搞成这样吗?让你做个监测器怎么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族长颤抖着声音道:“不是技术的问题。水下探测器的技术我们可以白送,但是……但是……!我们不能失去女儿啊!” “这和你们女儿什么关系?” 族长擦着眼泪愣愣的看着我。“你不是要她做做监测器吗?” “是啊!那又怎么了?我又不会虐待她。等你们谈判结束我就把她送回来。” “啊?”三个人一起看着我发愣。过了好半天族长才一拍额头道:“是我忘记了!您可能不知道。这个探测器不是单纯的机器。制造它需要一个活的白鲨族皇族成员的一部分器官,所以每一部探测器的完成就意味着一个生命的消失。” “啊?这样啊!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以为只是组装一台机器呢!那就不用这个了,只要她做人质,直到谈判结束。” “要是谈判失败呢?如果你扣留人质我们还怎么谈,反正是必须服从的。” “如果谈判失败我会先不她送回你们族里,然后把你们一起干掉。也许我是一个恶魔,但也是一个讲原则的恶魔。” “希望您信守诺言。” “我是个商人,可以没有人性也可以没有道德,但我不能没有信用。军人最重要的是忠诚,商人最重要的是信用。” “请用您的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吧!”白鲨族长激动的和我握手。 我站起来道:“那么就这样了,你们现在有技术人员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有。这艘船里就有船坞,所以带了很多技术人员,他们的家属一般也都是技术人员,所以一起跟来了。” “那就方便多了。让我们开始交接吧?把你们的人都撤离这艘船除了那些技术人员。当然,小公主殿下要留下。我这就让手下把魔晶石……愕!这个……稍等一下!”我靠!差点忘记了,船上的魔晶石里还有好多假货,这要是给他们拿回去可就麻烦大了,我的信誉就完蛋了。本来是一锤子买卖,到是无所谓,现在情况有变。“嘿嘿!这么多的船你们撤离需要时间吧?你们慢慢撤,我先回去帮你们把魔晶石准备下。” “可以。” 我赶紧回到了樱花号上,趁他们撤离人员,我们开始疯狂的分离魔晶石工作。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往米里掺沙子,现在又要把沙子挑出来,真是晕啊!幸好做了记号,要不然一个个敲真要死人了! 还好本行会的mm们手脚麻利,接到我的通知立刻开始分离工作。在那边大白鲨号撤离工作结束时这边的分离也结束了。把魔晶石装上白鲨族的船之后看着白鲨族的战舰一艘艘的消失在海面上,这边只剩下樱花号和大白鲨号了。这个大家伙真是够大的,简直是移动船坞。那么大堆魔晶石换了这么大艘潜艇也不错,至少可以用来的做突击了。这东西一次运输个十万八万的部队绝对不是问题。 “好了,姑娘们,让我们回家吧!他们都走了。” “切!” “吓死我了!” 我刚说完立刻遭到mm们的爆打。“我靠!你们想造反啊!” “谁让你搞的这么紧张,害我又长了一条皱纹!”一个mm道。 另一个mm道:“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们冲上来时差点被吓死!” 我把一个mm拉到身边抓着她的手抽出她的剑。“这是什么啊?这又不是烧火棍子,他们凶你们就不他们更凶。瞧你们那点出息,像男人样子吗?” 众mm齐声回答:“我们不象男人,因为我们是女人。还有你,去死吧!”说着我就被七八个mm一起抬脚踹进了海里。 “哈哈哈哈哈!”站在大白鲨号上的小公主看见了我被众女踹下水的一幕立刻忘记了一开始的痛苦大笑起来。 我从水里冒出去指着她道:“你笑什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么?你是人质诶!扔她下来!” 公主后面的mm们三下五除二连她也给扔了下来,但是公主一下水立刻变出了一条大鱼尾巴,而上半身依然是人身。“哈哈,我是白鲨族诶?丢我下水?” “你可别惹我,要不然丢你进火山口。” 公主立刻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说话了。我揉揉她的金发。“温室里的小花,以后你就要经历风雨了。祈祷谈判成功吧!我可不希望亲手把你变成枯萎的花朵。”说完立刻拉着她爬上白鲨号。“好了,我们出发吧!” 虽然白鲨号很大,但是对于先进船只来说,再大的船驾驶人员数量都没有多大区别。武器系统的确需要很多人,不过负责航行的人员只要十几个就够了,留下的技术人员足够了。 趁战舰返航时间我看了大白鲨号的技术资料图。这家伙实际上就是个可以移动的船坞,它的个头和诺亚号差不多,中间基本上是空的。内部的码头上可以同时停靠80艘战舰,简直是个小港口。而且这里有完善的生活区和工作区,并且配备维修码头,可以随时修理战舰。要是我们早有这东西也不会有胜利号事件了! 除了可以停靠船只外,它的火力也相当恐怖。这东西上面大大小小装了3万多门炮,火力赶的上一个舰队了。而且这东西有大量鱼雷发射口,只不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过它使用的是直航鱼雷。另外,它那巨大的鲨鱼背鳍的功能也终于被我找到了。那个背鳍是整块高强度合金制造的冲撞器,凭借这艘船的个头产生的惯性可以像切豆腐一样把敌舰切成两半。 最后看了这东西的动力结构,这家伙的推进器有10个。其中8个分别装在左右两边的鳍上,另外两个在尾鳍上。侧面的是涡扇式推进器,个头相对小些。尾巴上的两个是喷射推进器,功率非常大。这两个推进器每个都有1000吨重,产生的推力可以像揉面团一样把钢球揉成钢饼。如此庞大的战舰居然不会因为结构而断裂,真是奇迹! “很伟大是吗?”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公主殿下,你现在是人质。请有点人质的自觉好不好?我不关押你你也别到处乱跑啊!” “我叫粼粼,你不用称呼我为公主。” “我不是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是说名你的身份,希望你能做好一个俘虏一个人质应该做的事情。” “那个……。事实上我来这里就是想请教你这个问题。你一直和爸爸说要我做人质,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叫人质,你可以帮我解释下吗?啊!你怎么晕啦!……来人啊……你们首领晕倒了……啊!他还吐白泡泡!” 天啊!怎么会是这么个活宝公主啊!我从地上一蹦起来。“我这叫口吐白沫,不是什么吐泡泡。螃蟹才吐泡泡呢!” “哦!原来这个叫口吐白沫啊!那么你可以解释什么叫人质了吗?”她那一闪一闪的大眼睛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早知道让你妈做人质了!”算万算把这个算漏了!“人质就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呢!“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 “就是……就是……就是保险、抵押、保证。你的明白?”急的我日文都出来了! 公主用一副纯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 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大门对外面喊道:“你过来一下。” 一个mm被我叫到门口。“会长什么事情啊?” 我把公主塞到她身边:“从现在开始你负责回答她的问题,她问什么你就给她解释,只要不是行会机密,说什么都可以!” 呼!终于解决了!实在是太恐怖了!关上门之后重新回去看资料,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宝藏岛。红月她们看到大白鲨号时下巴都掉下来了,尤其是闯王,像看见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的路都不会走了直接改用蹦的。 舰队集合后开始返回艾辛格,当然,幽灵舰队要留下。给他们安排这一阶段的任务是拦截所有企图靠近白鲨族活动区的日本籍船只,不论是否军用一律击沉。小日本这次被劫持肯定还会想办法和白鲨族接触,我必须彻底阻截他们。而且白鲨族和人鱼族的谈判成功与否也要看这个拦截行动。 白鲨族同意谈判的最大原因是他们害怕我切断他们的海上生命线,现在就是我展示实力的时候。他们也知道小日本不会轻易结束,肯定会继续想办法联系他们。如果小日本成功,说明我们没有能力封锁海上交通,那谈判就没指望了。要是小日本没办法通过封锁线,说明我们随时有能力掐死他们,那他们就必须话。谈判桌上的东西最后还是要靠实际武力作为后盾的。 这次回去只是简短休整,马上会再回来。单靠幽灵舰队想要封锁这里有些困难。为了方便联系我和雾约定了联系方式。她要是有事情报告或者请示就在岛上的指定区域用石头堆出文字,巴贝尔塔有专人负责随时注意这里,看到文字就可以告诉我了。而我们有命令会用巴贝尔塔的瞄准红线在地上写字,他们只要看到红线就过来跟着看就可以了,麻烦是麻烦了点,好歹是现在最远距离的全球卫星通讯系统了。真可惜亡灵们不会摩尔斯电码,要不然直接用红线闪烁发电报算了。 第三百零四章 图特穆尔之死(下) 第三百零五章 阿尔默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五章 阿尔默色 时则深冬,大雪过后,整个炎京城都披上了一层银装。炎京城极大,可容纳人口数百万,而掌控东域三郡的‘镇东王’秦德的府邸便是在这炎京城。 镇东王府邸占地极广,正门日间夜间都是大大敞开,府邸正门宽广无比,足够六七人并行入内。 而在大门两侧站着两名身高两米左右的**着上半身的勇猛大汉,这两名大汉犹如岩石雕刻一般,冷漠双眼扫视着过往人群,那宽厚的虎背之上正挂巨型血红色战刀。那血红色的战刀一眼看去足有一米五长。 深冬之时,雪花满地,温度低得吓人,河中都已经结冰了,可这两个大汉却**着上半身。 然而这并不是最骇人的,更加骇人的是在这两个大汉旁边竟然分别有一只凶猛的老虎。 老虎全身为火焰般赤红色,体长约有两米多,那犹如铁鞭一样的尾巴猛然一扫都让空气一阵振动,虎目之中发出森冷的寒芒,这老虎正是所谓的‘烈虎’。 忽然,镇东王的府邸之中走出另外两名大汉,这两名大汉同样**着上半身,分别牵引着一只凶猛的烈虎,他们是来换班的。 府邸之外,炎京城的豪族贵族亦或是平民游民都自觉地绕着镇东王的府邸走开。 镇东王府邸内一幽静的小院中。 一青衣中年人正坐在石凳之上,他的腿上坐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而在中年人身前正是站着十二人,这十二人或是老者,或是美妇,或是青年……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这十二人都是一身紫衣。 “父王,你让这么多老师都来干什么呢?”才刚刚六岁的秦羽坐在自己父亲的腿上,手中乱捏着一雪球,疑惑看着自己的父亲秦德。 秦德关爱地抚摸了秦羽的脑袋,而后抬头看向十二人,淡然道:“你们教导羽儿也有一段时间了,好了,别顾及什么,有什么判断就说出来吧。” 这十二人彼此相视,而后一名白须飘飘的老者上前一步,恭敬地道:“禀报王爷,我们从各个方面观察,三殿下只是对奇门巧技略微有些兴趣,然而,对上位者御下之道等等,却是根本没有丝毫兴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趣。根据我们的判断,三殿下不可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上位者。” 仅仅凭一段日子和男孩的接触,就下了如此断言,似乎略显武断。然而秦德却是毫不怀疑。 秦德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懵懂不知的秦羽,苦笑道:“我能够看出来,羽儿像他娘,对于俗世权势丝毫没有兴趣,可是他在修炼一途上却是……” 秦德说到这嘎然而止,而后挥了挥手,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离开王府了。” “王爷,我等告辞!” 紫衣十二人同时躬身,而后依次出了小小幽静庄院。 此刻,庄院中只有秦德和儿子秦羽,秦德沉默不言一语,时而还看看腿上的秦羽,眼中的含义,至少六岁的秦羽还是无法明白的。 “父王他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呢?”秦羽心中暗想,但是秦羽却很是乖巧地没有打搅他父亲,从小没有母亲,在秦羽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父亲,还有另外两个哥哥。 许久许久,秦德一直坐着,秦羽就一直静静坐在自己爹的腿上。 忽然,一声鹤鸣响起。 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只见空中一白色仙鹤飞来,在仙鹤之上正坐着一仙风道骨的俊雅中年人,片刻仙鹤便落到院落之中。 “风兄,羽儿丹田的问题,你是否可以想办法……”秦德一看到这中年人,当即急切地站了起来询问道。 风玉子看到秦德如此,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好友秦德的事情,只能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我早就说过了,羽儿他在修炼一途中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他的丹田十分怪异,无法积蓄内力,自然无法修炼。如此丹田根本就是天生的,亿万人中根本无法找到一例,我风玉子也是无丝毫办法。” 到这个结果,秦德徐徐坐下,沉思许久。 “父王?内力是什么啊,我的丹田无法积蓄内力又怎么了?刚才那些老师又说什么上位者,那是什么意思啊?”六岁的秦羽睁大了眼睛,疑惑地询问道。 刚才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楚呢。 秦德心中苦笑,嘴上却是安慰道:“羽儿,你别问那么多了,你不是不喜欢学这个学那个,喜欢去‘云雾山庄’吗?” 秦羽顿时眼睛亮了起来,仿佛夜空璀璨的星辰:“啊,我可以不用学那些枯燥的么,云雾山庄,我喜欢那个温泉,还喜欢看星星,还喜欢看日出。” 秦德笑道:“好,好,好,羽儿,你既然喜欢,我就把云雾山庄给你了,还有一精兵以后也归你管了,你如果想要什么,直接和你连爷爷说。” “好啊,太好了,哇,云雾山庄是我的啦,我可以天天泡那个温泉了,太舒服了。”秦羽兴奋的脸蛋红通通的。 秦德脸上笑容完全是装出来的,然而秦羽却是发现不了的。 “你喜欢就行了,羽儿,你先回去睡觉,什么时候要去云雾山庄,就和你连爷爷说。”秦德笑着拍了拍秦羽的脑袋。 “父王再见,风伯伯再见。”秦羽挥了挥手,直接朝自己房间跑去了。 秦德笑看着秦羽进入了房间,而后秦德脸色陡然冷峻了起来,直接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院落中,而风玉子也是犹如飘絮跟了过去。 …… 王府密室之中,此刻只有三人,秦德、风玉子以及一名手握折扇的黑衣生。 “王爷,你真的决定了么?”黑衣生看着秦德,疑惑道。 秦德点头道:“羽儿他既成不了首领人物,又成不了先天级别的高手,他还是不参合到其中为好。他那怪异的丹田,唉,我能够给他的,或许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只有十几年快乐平静的日子,待到我们开始最终计划,羽儿他也无法过上安稳日子了。” 风玉子想了片刻,决定还是说出来。 “王爷,你计划真的要实行么,你应该知道,一旦实行那计划,将会导致什么结果?”风玉子再次询问道。 秦德脸色顿时冷了下去,眼中寒光闪闪:“不管是为了我秦家祖先,还是为了静怡,这个计划必须实行。静怡给我留下的三个儿子,虽然羽儿丹田有问题。但是风儿和政儿却是一武一文,足以成大事。徐元,第一着‘暗棋’开始施展了么?” 黑衣生徐元扇了两下,合上折扇微笑道:“王爷放心,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好,很好。”秦德眼中闪发出惊人的杀机。 ****** 镇东王秦德所在的世界为潜龙大陆,潜龙大陆面积之大,至今无人能够弄清楚。 主要是潜龙大陆的极东是无边的洪荒,洪荒之内崇山峻岭,丛林遍布,其中有着无数的妖兽,越是往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深处,妖兽就越是厉害,因为就是潜龙大陆上的‘上仙’们,也无法探索整个无边洪荒。 无边洪荒的西边,就是三大国家。 楚王朝、明王朝、汉王朝,三大王朝人口加起来近乎百亿,土地面积更是大的骇人,三大王朝中楚王朝最是强大,而在楚王朝之中,有一十分了得的家族——秦家。 秦家,占据楚王朝十二郡的东域三郡,东域三郡紧靠着无边洪荒。这秦家传承数百年,在东域三郡根基极为深厚,就是楚王朝的皇帝想要对付,都十分艰难。而且秦家有一特殊的兵种‘烈虎军’。 烈虎,全身赤红,身形比较巨大,是老虎中的一个分枝。大规模养殖烈虎的方法,这是秦家的一项最重要的机密。 秦家掌控六十万大军,其中有五万就是烈虎军,整个烈虎军每一个战士都是骑着‘烈虎’,烈虎本身攻击力就骇人的很,再加上战士,那更是所向披靡。 单单五万只烈虎的‘虎吼’,就能够让敌方士气大跌。五万只烈虎军可以轻易消灭过十万的普通骑兵大军。 潜龙大陆武力至高,三大国家都有镇国的修仙者,每一个修仙者在凡人眼中都是神仙般的存在。飞剑一出,百里之外便可以割人头颅,御剑飞行,翱翔于九天,哪样不是神仙手段? ****** 云雾山庄,建于‘东岚山’之上,东岚山高三多米,也算上是一座高山。 两年之后。 此刻秦羽八岁了,个子也高了不少,眼中时而有着睿智的光芒闪烁,然而在他的眼睛深处却有着一丝淡淡的忧郁,此刻秦羽正独自一人走在山道之上,在其肩膀上有着一只黑色雏鹰。 “小黑,两年了,整整两年父王就只来看过我一次。”秦羽咬了咬嘴唇,对着肩上的雏鹰说道。 这只雏鹰是秦羽一年前游览东岚山的时候发现的,便将这雏鹰带在身边,有雏鹰相伴,秦羽也不会太过孤独,六岁以前经常有父亲相伴,六岁后整整两年,却只见过父亲一次。 黑鹰扇了扇翅膀,抚摸秦羽的稚嫩的脸庞,秦羽顿时笑了。 走了片刻,秦羽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孕妇却担着碎木材艰难的走着,当即对着黑鹰说道:“小黑,我们去帮助这个阿姨好吗?” 黑鹰顿时扇了扇翅膀,在秦羽肩膀上晃动两下,秦羽顿时笑着飞速朝孕妇跑去。 “阿姨,我来帮你背木材吧。”秦羽看着孕妇说道。 孕妇到声音,放下了身上的一捆木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着明显还是孩童的秦羽,笑道:“小娃,谢谢啊,阿姨自己能背的,还有一里路就到我们小村了。”说着便要再次背起木材继续前进。 “小娃?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八岁了,这木材我肯定能够背的。”秦羽看着孕妇脸上的汗水,竟然一把抢过木材,猛然一把背在身上。 一捆木材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不重,可是对于八岁的孩童却是很重的,不过秦羽在云雾山庄那天然的温泉中经常泡,身体比一般八岁孩童要强壮的多,竟然硬是背了起来。 “阿姨,你看,我不是背起来了?哼,你还说我是小娃呢。”秦羽得意地说道,此刻他那稚嫩的小脸却是沾上了灰尘,脏兮兮的。 孕妇一呆,旋即笑道:“力气还真不小,不过一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里路呢,娃儿你肯定坚持不了的,还是让阿姨来吧。” “谁说坚持不了的。” 秦羽看到孕妇伸出手,慌忙便向前跑了开去,而后才回头道:“阿姨,这东岚山我也跑了许多次了,知道这里一里外有个小村庄,肯定是你们那,走,快走啊。你还没有我快呢!” 孕妇脸上笑开了花:“这娃,不知道是谁家孩子,有这样的孩子,他爹娘肯定很高兴。” 秦羽背着这一捆木材,一开始不算困难,可是走了一段路后,秦羽就感到自己两个腿开始发软,毕竟是上山,而且还背着木材,秦羽即使身体强,也不过八岁而已。 过了片刻,秦羽双腿陡然一颤。 “娃……”孕妇一惊。 “没事,这事情简单的很。”秦羽回头努力挤出笑容说道,那语气他仿佛是一个大力士一样,可是山路不平,秦羽脚下碰到一石子,不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禁一晃。 “蓬!”秦羽整个人都不禁跌到下去。 孕妇顿时连忙上来,拿过了木材,扶起了秦羽。秦羽此刻脸上完全是灰尘,一张小脸都脏兮兮的,秦羽很是憋屈地看向孕妇道:“阿姨,其实……我还能背的,刚才被一石子磕了一下。” “好了,阿姨知道你能背,不过,村庄就在前面了,谢谢你啊。” 孕妇背起木材,看秦羽没有受伤,后帮秦羽的脸擦干净了,便仔细叮咛嘱托一番,待得秦羽都点头答应后,这才回村庄。 秦羽看着就在眼前百米左右的村庄,皱着皱眉头道:“小黑,就差那么点就到了。”旋即秦羽却是笑了,“不过阿姨现在却轻松多了,一下子就到村庄了。” 秦羽笑的很是灿烂,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暗处的三个人影彼此相视一眼,他们是暗中保护秦羽的高手。 秦羽可是镇东王的儿子,堂堂三殿下,怎么可能让他一人在大山里乱跑呢? “三殿下还是一个孩子啊,心却是如此善,王爷他怎么舍得将三殿下扔在云雾山庄,两年也就来看一次呢,每次看到三殿下深夜在山顶一坐就是一夜,那小小身体在山顶夜间寒风之中,我就心中难受。”一人影低声叹息道。 另外一人影也点头道:“三殿下每次仰望夜空,那神情都让我心中发酸,王爷他……唉!” “算了,王爷想要干什么,也不是我们所能知晓的,我们保护好三殿下就是了。” 忽然—— 山道下一虎背熊腰,眼睛犹如铜铃般大小的黑大汉骑着一头凶猛非常的赤红色老虎,极速冲来,看到秦羽,远远高声道:“三殿下,大殿下和二殿下来了。” “大哥二哥来了!”秦羽兴奋的双眼发亮,立即飞速朝黑大汉跑去,爬上虎背,兴奋的脸蛋红了起来,急切催促道,“王叔,走,快走啊,回云雾山庄!” 那大汉抱好秦羽,而后驾驭烈虎,极速朝山下跑去,留下一道灰尘。 第三百零五章 阿尔默色 第三百零六章 大都郊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六章 大都郊外 这家伙智力太低,他连恐惧是什么都无法理解,想吓唬他一点用都没有。当初应该选择去掉他的敏捷而不是智力! “我们怎么办?”玫瑰着急的喊道。 怪物在我们中间蹦来跳去,谁都没有办法对付他。 我一抖翅膀,血蝴蝶和钢铁银蜂一起飞了出去。“大家退后。” 对付这种大家伙还是小型生物比较有优势,钢铁银蜂数量大还不怕死,就是速度慢点,迟早可以把它叮死。果然如我所料,钢铁银蜂的群体攻击力实在是相当恐怖。大怪物左右挥舞它的拳头,但是钢铁银蜂的反应速度太快而且本身体积也不是很大,怪物每次挥击顶多可以命中一两只,面对数量过的蜂群,这个攻击速度实在是可以忽略。 打了不一会怪物突然掉头就跑,这下知道怎么恐吓智商低的怪物了。原来低智商的怪物不会分析敌我实力,恐吓他的唯一手段就是让它用身体去体会。只有把它打疼了才可以吓跑它。 总共损失了三十几只钢铁银蜂就把怪物吓跑了,这个效率还真是高。但是现在我们又遇到一个问题,怪物是跑了,可是入口还是没有啊!刚才怪物出来的那个通道已经自动封闭了,我们还是没有进入的通道啊! 回到祭坛附近找了半天,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机关了,难道这个核心区域是不能从外面打开的?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实验了强行进入,结果真的像那个家伙说的一样。这个中心区域是神力保护的地区,连永恒都只能很艰难的在地面上留下一点伤痕,更糟糕的是挖开的部分会自动愈合,虽然永恒勉强可以挖的动,但是只要我一停它马上又长好了,这要我怎么挖啊! “哈哈哈哈!别费力气了,这里的入口是从内部打开的,你们在外面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嚣张的笑了起来。 “哼!打不开入口我不会传送进去吗?” “能传送的话你就试试啊。” “幻影,进去看看情况。” 幻影立刻从我身上分离出来顺着墙壁钻了进入,很快他又出来了。“从这里向下是三米厚的墙壁,穿过墙壁之后就是通道。但是里面有很多绿色的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看看玫瑰道:“要不然我先进去,你等我一会,找到开关后我再放你进去?” 玫瑰点点头。“没关系的,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先收起魔宠,利用幻影的传送顺利的进入了核心里面。光线一亮,我出现在一个通道的尽头。这应该就是我刚刚站的地方的正下方。观察了一下这个通道,发现它非常的宽,跑火车都不成问题。通道的墙壁都是一种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物质,摸起来像石头,还满光滑的。在这个通道的地面上有很多绿色的小东西在到处乱爬。这些东西体积比猫大一点,绿色的带点透明,看上去像果冻。奇怪的是这些绿色的果冻还会爬,明显是活的。放眼向远处看过去,地面上零星分布着很多这些小东西,甚至连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有好多。 我赶紧把几个人形魔宠召唤了出来,几条巨龙和小龙女也幻化成人形被召唤出来,两只凤凰也不能忘记。坐骑就不要了,反正这里情况不明又不能放开跑,有没有坐骑都一样。白浪和飞镖也被召唤出来待命,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反应快一点。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谁认识?”魔宠多见识也广些,总要有认识的吧。 小纯先道:“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好象是叫史莱姆。” 小三道:“这不是史莱姆,史莱姆比这个大一点,而且有基本形状。这个是地穴蠕虫。” 正说着有一团绿色果冻向我们这边蠕动了过来,小三赶紧拉着我后退。“小心点,这东西很危险的。” “危险?”我看看地上的果冻。这个小东西圆滚滚的既没有牙也没有爪,不知道哪里危险! 小三道:“地穴蠕虫会分泌一种酸,除了我们周围这些凝酸石矿之外见什么腐蚀什么!” 刚说完那个绿色的地穴蠕虫突然朝我这边喷了一团淡青色的液体物质,吓的我赶紧跳开。小凤打了一个响指,一团火焰立刻把那团果冻烧的灰都不剩了。小三解释着:“地穴蠕虫的身体中97%都是水,所以烧干了连灰都没有。” 从手镯里拿出个不要的垃圾长枪试着捅了一下那团掉在地上的液体,枪尖刚一接触地面上的液体立刻发出哧哧的声音,而且枪尖立即开始冒烟。把长枪拿起来,只看着枪尖一点点的消融很快就把半个枪头都烧没了。 我扔掉那支长枪,从身上又拿出大量垃圾武器,分给变成人形的魔宠们一人一面盾牌外加一支长枪,反正是白装备,几个铜板的东西烧掉也不可惜。一边向前走一边小心的对付这些地穴蠕虫,还好这些小东西的酸液射程只有三米左右,而且它自身的防御力非常差,基本上是一碰就死。 虽然蠕虫不经打,但是长枪只有两米多长,而地穴蠕虫的射程是三米,用枪尖捅肯定是不行的。好在我们有两只凤凰,一路放火烧。这些小东西全身都是液体组成的,一烧就死。 连续推进了很长一段路之后突然在通道的墙壁上发现了一道门,推了一下,门居然没有锁。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控制室,大量的手柄和拉环在房间里整整排满了一面墙。 “我靠!怎么这么多啊?”我看着这么多控制开关有些傻眼。 凌和小纯走过去研究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结果发现每个把手旁边都有操作说明,不过都是魔文,我是看不懂的。凌一个个翻译着墙壁上的魔纹,用手指点着数:“通道机关、照明、怪兽闸门、翻板陷阱、暗道……啊!找到了。”凌发现了一个控制拉环轻轻一拉,房间震动了一下,接着墙角的一个平台开始上升。 我赶紧用私聊联系玫瑰。“有个电梯上去了,你注意下。” “看见了。”不一会那个平台又回到了房间里,玫瑰正站在上面。“你动作满快的吗?” “要不是那些果冻应该更快的!” “果冻?” “出去你就知道了。”回身对凌和小纯道:“把机关都关掉。” “好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___________________ 等关闭了那些讨厌的机关之后我们重新回到通道里,玫瑰终于见识到了果冻的厉害,这些小虫子把我给她做实验的白板盾牌烧成了一滩软了吧唧的东西,不过除了这些小虫子确实没有再遇到任何阻碍。我们在通道里的很多地方都可以看见机关,有悬挂在房顶的大斧和地面的陷阱坑,不过全都已经被关闭了。那些钟摆一样的大斧现在都捶在中间一动不动,而陷阱坑的挡板都自己打开了,老远就可以看见。 下了几次楼梯之后我们在一扇大门前停了下来。打开地图看了下情况,这次显示的位置表明我们已经到达核心区的中心附近了,再向前几百米就是真正的核心了,这个大门后面应该就是核心了。 玫瑰对着周围喊道:“缩头乌龟。我们已经到你的门外了,我过会抓住你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别说大话。不要以为到了这里你们就可以见到我,过不了最后一道关卡,一切都是白费。我真为你们可惜,虽然走到了这里,但是你们永远也进入不了我的房间。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 “那就让我们看看谁能笑道最后。”玫瑰拉着我一脚踢开前面的大门。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踢开大门后彻底傻眼了,门后的房间居然空无一物。不对,这里也不是真的空无一物,在这个室内体育馆一样巨大的房间里有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就挂在地面的墙壁上,它非常的巨大,面积有电影院的荧幕那么大。镜子的边框闪着金色的光芒,上面还镶嵌了很多不知名的宝石,样子简直美丽极了。 “好强的魔法波动。” “好厉害!” “宝贝?” “好完美的魔法物品!” …… 我身后的魔宠纷纷发出赞叹之声,没有一个不表示这是他们目前为止见到过最厉害的宝贝。但是我这里这么多魔宠居然没有一个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不是正要炫耀你的宝物吗?”玫瑰不温不火的道。 “哈哈哈哈!算你识货,这可是我的最强宝物,一件可以消灭任何敌人的宝物。” 我插进来道:“那太不幸了。至今为止被我看到的宝物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我弄坏了,二十成为我的东西。” “哈哈!你要是有本身破坏我的宝贝,你尽管破坏。” “虽然我很想证明给你看我可以破坏它,但是我的城市大厅少面装饰镜,我觉得这个就满不错的,所以我决定把它带回去。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不会介意我拿走它的是吧?” “哼!渺小的生物,无知使你们如此的狂妄。现在让伟大的控制者为你们展示上古神战唯一的遗留物,伟大的镜像之镜吧!” 镜子边框上的宝石突然全部亮了起来,但是它很快又都熄灭了。镜子里依然只有我们的影象,周围毫无变化。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镜子可以把人吸进去然后让你在里面冒险呢,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用的。 忽然玫瑰发现了不对。“镜子……镜子……!” “恩?怎么了?”我看着玫瑰的手指指的镜子里。仔细看了看她指的是她自己在镜子里的影象,突然我发现不对了。当我意识到问题的时候浑身本能的寒毛倒竖。太可怕了!镜子里的玫瑰居然不是和我身边的玫瑰一样惊恐万状,而是带着邪媚的微笑看着我们。玩了这么长时间游戏,希奇古怪东西也看不少了,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吓了我一跳。 既然玫瑰的影象有变化,那我的呢?我赶紧看自己的影象。天啊!我自己的影象也不对了,他居然双手交叠站在那里挑衅的看着我。再仔细看,我的魔宠们照出来的影象全都和他们的姿势不一样。 忽然镜子里的小纯用了一个魔法发出耀眼的白光,我们本能的护住眼睛。当光芒消失后我赶紧看向镜子,但是一切如常。可是刚一回头立刻把我吓了一跳,我的魔宠们也纷纷后退了一步。 两个一模一样的玫瑰居然并排站在我旁边。扭头瞟了一眼镜子里,晕,那个玫瑰的影象不在了!两个玫瑰忽然同时注意到对方并且同时显出惊讶的神情,“你假冒我?”两个人的表情和动作完全一模一样,说话都是同步的,我彻底晕菜了! “我是真的,紫日,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她是假的。”两个玫瑰又是一样的动作,这下麻烦了! “你们两个给我分开,你在这里站着,你站到那边。”我把两个玫瑰先分开,免得一会分出来又混了。先走到其中一个玫瑰身边小声问道:“上次那个的时候,我们做了几次?”嘿嘿!游戏外的事情你不成冒充吧? 被问道的这个玫瑰立刻害羞的小声道:“你真下流。” “几次?快说。”这个可能是假的,她居然回避问题。 “5次啦!”玫瑰娇羞的说道,脸都红到脖子了。 “哈哈!结果出来了。”我指着没有被问到问题的那个玫瑰。“你是假的。”刚刚玫瑰回答正确,那另外一个一定是假的。 幸运他们几个正要上去动手,那边的假玫瑰立刻焦急起来,而且脸上都快哭出来的表情。“慢着。紫日,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哼,我刚刚问的是游戏外的事情,假的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你不要再装了。幸运,动手。” “等等。”那个玫瑰道:“我知道了。游戏头盔是公司在神经提取器的基础上研制的,它肯定是读了我的记忆。” 我一挥手制止了幸运继续向前。“你是……玫瑰?”我又有些不肯定了。忽然响起来一个问题。“哈哈!差点被你骗了。”我一挥手。“幸运,动手。” “我怎么骗你了?”那个玫瑰惊慌的向后躲。 “龙缘的头盔为了保护个人**被设置成只接收使用者提交的意识数据,不会从使用者脑子里自动提取数据。所以它是不能读出大脑记忆的,当然,除非你正在回忆这段记忆。” 那个玫瑰立刻道:“我明白了。它不是读我的记忆,而是读你的意识。你问问题的时候肯定会想到答案,这段数据很容易被捕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幸运先别动手。”这下坏了。那个玫瑰说的确实有道理。要是照她这么说,不管我问什么都没用,系统肯定知道答案,因为提问时我一定会想到答案。 我退开两个玫瑰的身边站在她们中间,这下真的麻烦了,我根本分不出来啊! 刚刚接受提问的玫瑰忽然道:“紫日你别相信她,她是假的。要不你用私聊告诉我一句话,我肯定能回答你。” 另外一个玫瑰立刻道:“别相信她。游戏里的私聊系统是玩家自己喊的,那东西原来叫魔力通信。她肯定能干扰这种魔力通信,窃或者直接抢占通信。说不定她已经把我和你的私聊连接到她那里去了。” 有道理啊!这样说私聊也不可靠啊!我晕!这要我怎么区别啊!“有了!”我忽然想到可以用武器装做砍她,真玫瑰肯定信任我。“不对,不行!”转念一想不对,系统既然能读出问题答案肯定也知道我的想法,这办法也是行不通的!郁闷啊! 那个没有被我提问的玫瑰忽然道:“紫日,你下线魔宠不是不消失吗?” “怎么了?” “让幸运和瘟疫分别控制住两个我,然后我们下线,我告诉你瘟疫和幸运谁抓住的才是真的我。” “对啊!”我马上命令。“幸运,你抓住这个,瘟疫,你去抓住那个。” 两条龙分别控制住了两个玫瑰,我正准备下线,镜子里的我忽然冲了出来。除了我的镜像还有幸运和瘟疫的影象都跑了出来,我的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幸运和瘟疫分别对上了自己的镜像。看来他们也知道这个方法能识破真假,所以一起冲上来掩护。局面一下子就失控了,房间里都是成双成队的双胞胎,场面完全乱套了,镜像的数量和我们刚好一样,打斗中大家都是各自对各自的镜像,谁也不敢动别人。主要原因是分不清谁是谁,都怕打错人,所以大家都各自打自己的镜像,这样不会打到自己人。 先开始我还记得幸运和瘟疫的位置,但是几条龙抱在一起一通乱滚我也搞不清楚谁是谁了!我面前的我自己也和我打的不分上下,这家伙的攻击防御所有属性都和我一样,我们对阵一点区别都没有,每次都是一拳换一拳。 打斗中明显看出一个问题,乱套之后这些镜像自己也互相分不出来。其中一个幸运被打飞到两个瘟疫中间,结果两个瘟疫都不敢打他,谁都不知道这是哪边的。两个玫瑰一起被对方打飞了出去,我和我的镜像正好在旁边,结果我们互相扶起了身边的玫瑰,可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扶的是不是敌人。我们连打架的状态报告都一样,我实验性的攻击两个幸运,结果都提示攻击无效,而实验性的轻轻刺一下两个玫瑰,两个都显示我pk玩家,根本分不出真假来! 扶着不知道真假的玫瑰后,我实在是郁闷,大喊一声。“真的都退到进来的门旁边。” “哎呀!”我和自己的镜像同时被自己身边的玫瑰踹了一脚。刚才我一喊明显就证明我是真的对面的是假的,我们身边的玫瑰刚好都是对方那边的,所以她们两个发现自己身边的是敌人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转身踹人。两个玫瑰同时把两个我踹倒,然后分别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跑向对面。 玫瑰冲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老公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那边啊!” “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啊!不过我也踹了他一脚,帮你报仇了!” 我们这边很快退回门边站好,对面的镜像也纷纷在镜子前站好。这下才有时间互相帮助治疗什么的,刚才分不清真假,治疗术都不敢乱加! “我们怎么办?”玫瑰喘着气问道。她的头发都已经披散在脑后,看起来非常狼狈。 “我不知道。这些家伙不光是外貌,连属性都和我们一样。我会用的技能他全都会,而且每次都和我出一样的招事,不是互相抵消就是两个人同时中招。” 凌跑过来道:“我们要不要实验下攻击那面镜子?这些镜像都是那东西复制出来的,要是可以把镜子砸了,说不定镜像就消失了。” 我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可惜了这么厉害一面镜子。好了,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动手,集中力量攻击镜子。一……二……三……动手。” 我们几乎同时出动,对面的镜像也是毫不迟疑的冲了上来。我这次运足力量拼着挨一下攻击硬是把魔龙枪扔了出去。“飞龙投枪。” 扑哧!镜像投掷的长枪准确的穿过了我的小腹,而我的枪则越过了他的头顶飞向了后面的镜像之镜。我顾不得疼痛,看着那长枪命中镜面。没有预期的碰撞,镜子毫发无伤,我的魔龙枪居然穿越镜面进入了镜子里面。在魔龙枪穿越镜面的时候,镜面像水幕一样晃动了一下。接着镜子里居然又出现了一个我。让我绝望的是这个我竟然也从镜子里走了出来,而且他的手里还拿着两杆魔龙枪,其中一杆是我刚刚扔进去的。 我奋力拔出身上的魔龙枪扔向一边,魔龙盔甲迅速修复了洞口,但是我的伤依然在,只不过外面看不见而已。赶紧灌了两口药。第三口没来及喝两个镜像已经一起冲了上来。这下我更倒霉了,两个自己就拥有两倍的战斗力,想要战胜自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如今还要对付两个自己,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忽然两个晶晶一起飞了过来撞进了三个我的战团,我们一起被撞飞了。两个晶晶立即爬起来又去打了,而我们三个则全停了下来。那两个我的镜像都在那里来回看另外两个自己,我立刻就明白了。刚才这一撞我们三个都乱了,这两个镜像也分不清楚哪个是自己人了。哈哈!现在只有我知道谁是镜像,而两个镜像都不知道另外两个自己哪个是敌人。 我立刻对其中一个镜像道:“我是复制出来的,你也是复制的吧?” 被我问的这个还没有回答,另外一个已经先一步动手把我问的这个打飞了出去,然后他对我道:“你这个笨蛋,你这样问他肯定回答自己是复制人。多亏我反应快,快点,我们一起解决掉他这个真货。” 被打飞的那个镜像立刻爬了起来对我道:“你搞错了,你身边那个才是假的。” 我心里偷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装做一副谨慎的表情和我身边的这个镜像身边拉开距离。“你是真的假的?” “我是假的。”两个复制人一起叫了出来。 哈哈!叫你们冒充,这下自己都乱了吧!“反正你们有一个是真的,你们两个先打吧!如果最后真的被打败了,那最好,要是复制人败了,我想真的也不剩多少血了,那时候我再上,我们复制人一定会最终获得胜利的。” 我说完两个复制人一起点头然后互相打了起来,我在旁边忍着笑看着他们互相打。哈哈,终于被我找到办法了! 第三百零六章 大都郊外 第三百零七章 巧遇囊加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七章 巧遇囊加真 就在我刚刚转回头准备接战的时候,森林里突然一下变的安静了下来。整个森林周围除了风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之外根本就不到任何声音,一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场面安静的出奇,连风都配合气氛的变小了,现在只剩火焰燃烧的声音了。 在静默持续了一分钟后所有人都感觉出情况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回事?”问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傻站着?” “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那还是站着吧!” 场面再度恢复安静,怪物们依然没有动静,这个家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呢?大家都在比耐心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敌不动我不动。但是十分种后我也开始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东西不会是在耍我们吧?难道他到了这里又掉头回去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趴了下去把头盔拿掉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地下居然传来一种很有节奏的轰鸣声。 “你在什么?”问天问我。 “下面有声音!” “是什么?” 玫瑰和问天都有样学样的趴下声音,那4个武士也跟着趴下起来。玫瑰道:“好象是有声音!” 问天接道:“还满大的!” 我最后道:“好象越来越打了!感觉快到我们下面了!” “什么?到我们下面了?”问天吓了一跳。 我也反应过来了,赶金跳起来。“快闪!” 几乎就在我跑开之后两秒,地面突然翘了起来。泥土被顶起一个大包,一只黑色的大钳子伸了出来,接着地面像开水一样翻滚起来,一只只小蝎子从那只钳子附近冒了出来。 呜……一声长鸣。泥土翻飞中另一只大钳子从地面下伸了出来。紧接着土层躬起一块,一个更大的身体从下面冒了出来。那家伙冒出来的位置就是我们刚刚站的地方,幸好我们跑的快。 很快一只全身漆黑的巨型蝎子从地下钻了出来,这家伙光一只钳子就快有辆中巴车那么大了,身体就更不用说了,这体积和我的坦克是伯仲之间。这么巨型的家伙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实在是够震撼的,他刚一离开地面,刚刚他站的地方就塌了下去。 “趁他刚出来,都别愣着。”我提醒两边的人赶快动手。 坦克是最先动手的,他知道这种体积的怪物不会在乎龙炎之类的远程攻击,所以干脆直接冲了上去。轰隆一声坦克和蝎子王装在了一起,地面都为之震撼。但是恐怖的是那只蝎子居然用一对大钳子架住了坦克的冲撞,趁着坦克还没有结束冲撞,蝎子王竖起了那只长长的尾刺扎了上来。 咚的一声响,毒针扎在坦克的身上却没有扎进去,坦克的甲壳也不是吃素的。坦克发现冲撞失败,立刻挥舞着镰刀般的前肢猛的扫开了蝎子的双钳。轰隆一声,坦克几乎是顶在蝎子的身上使用了空气炮,蝎子被炸的向后退了一步,但是爆炸的效果也仅此而已了。空气炮随着发射距离不同,威力会成几何级数变化,这么近的距离威力是最强的,但是蝎子居然一带反应都没有,不过攻击成功我的星瞳到是把属性显示了出来。 这家伙的名字叫蛊王而非我以为的蝎子王什么的,看来他不是普通的蝎子,要是没有搞错的话它应该是毒蛊互相蚕食后得到的最终产物。这东西的级别显示是900级,品级到是不比坦克高,可是坦克现在不是完全体啊!更糟糕的是这东西后面的特殊效果一大堆,我最讨厌的就是带附加效果的怪物了,特难对付。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家伙防御力虽然高却并不像坦克那么变态,看属性他属于进攻型魔兽,攻击力高还带属性伤害。 坦克轰退大蝎子之后突然像一开始阻止罗丝塔骑兵时一样站了起来,前臂高举,利用身体的重量加上臂力猛的砸下,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地面而是直接对着蝎子头上砸下去的。轰隆一声巨响,蝎子被打个正着,他的脑袋一下子被砸进了地面,身体不自然的翘了起来整个身体向前翻了个个。看来这下可不轻,我们距离这么远都感觉到了明显的震动。 但是震动归震动,大蝎子竟然用尾巴顶着地面一个挺身翻了回来。现在他变成和坦克并排了,大钳子猛的横扫出去把坦克打的向侧面一滑差点翻了个跟头。还没有等坦克恢复过来他的大尾巴又扫了上去,一般蝎子很少用尾巴扫人的,毕竟它们都很小,但是这家伙不一样啊!又是一阵山摇地动坦克被彻底打翻在地。蝎子一个起跳居然落在了坦克肚子上,他再度使用尾巴想注射毒素,可惜坦克也不是一般昆虫,他连肚子上都是甲壳根本没有死角。 蝎子扎了几下失败耽误了时间,坦克前肢一扫把他打了下去,猛的一翻身正了过来。蝎子还没有站稳,坦克突然低着头冲了上去。又是一声巨响,坦克撞在鞋子的侧面身体上把他撞的一个趔趄。坦克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把头插到蝎子身下向上挑想把蝎子翻过来,但那家伙也是6条腿,站的稳着呢! 气愤中的坦克突然快速后退,拉开距离之后突然加速再次撞了上去,这次有足够的距离加速坦克的冲击力已经到达了最强。大蝎子利用这段时间准备好了姿势准备抵抗冲撞,但是他没有意识到力量这么大。“轰”!坦克一头撞在蝎子的两个大钳子组起的防撞机构上,但是钳子没有架住坦克而是被带着向后再次撞上蝎子的脑袋,轰鸣声中蝎子被撞了飞出去二百多米推平了一个小土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坡才停了下来。 刚才那一击造成的震动把我们这边几个人全都给震趴下了,连那些6条腿的小蝎子都跟着东倒西歪。远在好几公里外的国王他们也感觉到了剧烈的震动,吓的他们又慌忙后退了几公里才停了。 问天从地上爬起来道:“都他妈的是怪物?简直是两座山在打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一把飞刀甩过去把一只准备偷袭他的小蝎子钉死在地上。“别废话了,先解决这些小的再说!” 其实同级别的怪物一般都打不过同级玩家,实力上有差距,但是大家一般都只敢动那些低级怪物,主要原因就是怪物多。特别是boss。一只boss带百八十小弟属于正常情况。玩家组队一般不会太多,15人就是大队伍了,除非出任务,否则很少成群结队的上百号人一起组队行动。目前我们就是这个情况,小蝎子是400级生物,等级不高,连问天都可以一刀一个的秒怪,但是这里上小蝎子确实要命,顾前顾不得后,我就两只手根本忙不过来!这些小东西连蹦带跳的往你身上扑,简直是在挑战人的心理极限。 玫瑰身边的武士虽然精锐却似乎不太精打,一会工夫就全挂了。玫瑰失去保护,我又不能逃跑只好把半月指挥过去保护玫瑰。两个半月在玫瑰身边变成了6片然后开始三不一组围绕玫瑰高速旋转,所有企图靠近的蝎子都被绞成了烂泥。 玫瑰安全下来了我就可以安心的杀小蝎子了,只是这里的小蝎子数量实在有些夸张。我身上的水银盾没有了幻影只好我自己控制,没有后眼我干脆把水银变成一面墙挡住后背就可以了。永恒威力大耍起来却不方便,鞭剑的剑刃甩开之后足有十多米长,每次舞动都是一片小蝎子被切成碎片。早知道有朝一日要用到鞭剑这种异形武器,当初应该联系下体操里面那种绳操的,搞的我现在提心吊胆生怕剑头甩回来挂到自己。 刚把前面的蝎子解决掉一片,一转身又是一片扑了上来。眼看着快要挡不住了,忽然一阵风刮过,感觉像是一列火车擦着我的鼻尖开了过去,面前的蝎子都成饼了。原来是坦克被大蝎子王打飞过去刚好把这些小东西压扁了。 我刚看到坦克翻过身就见另外一边轰隆轰隆的声音,回头一看蝎子王对着我冲过来了。一个大钳子直接朝我夹了下来,闪是来不及了,只好硬扛了。直接兽化成狼人形态,扔掉永恒双臂向两边伸开。 玫瑰和问天都看到我危急的情况,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轰的一声蝎子的钳子发出一阵撞击声,玫瑰和问天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覆灭。但是,就在他们两个绝望之时,忽然大蝎子的钳子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那个大钳子上的两个夹子居然抖动着打开了一点,我两只手水平伸开一只手架住了一边夹子竟然把它顶开了。不光玫瑰他们,蝎子王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么小的生物有能力架住他的钳子。 就在大家一起发呆的时候我大叫着:“都别看着,快来帮忙啊!我顶不住了!” “哦!”这下两人才反应过来,不过动作最快的还是我的坦克。 坦克刚才被打飞出去,这会用极限速度冲了回来报仇。轰隆一声两头巨兽再次撞在一起,我只感觉两边压力一松,面前的大钳子突然用极快的速度离我远去。蝎子王被撞飞出去在地上翻滚着跑出三百米才停下来,这次比上次飞的还远! 我赶紧一伸手,永恒飞回了我手里。张开翅膀电射而出,冲到蝎子王身边跳上他朝天的肚皮,挥起永恒一剑对着蝎子的肚子插了下去。永恒可是真正的削铁如泥,切钢板就象切豆腐,蝎子的甲壳也没有起什么作用。长剑整个插了进去,但是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多大反应。糟糕!忘记考虑体积问题了!对这么大的蝎子来说我这一剑就相当于一个人被木刺扎了一下,能敢到疼却不会有实际效果。 “啊!”蝎子一钳子把我扫飞了出去,在空中张开翅膀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才稳住身形。幸好他是往上扫,要是向下砸的话我可就惨了! 就子我旋停在空中的时候,坦克忽然从我身边飞了过去。确切的说不是飞,而是爪子和翅膀并用的向前加速,这家伙这次居然利用翅膀加速冲刺。这个有创意的方法效果到是不错,坦克的速度一下快了好多。蝎子王刚站起来又被撞上了,这次声音更大,还好我在空中没落地。 蝎子王这次是毫无准备的遭到冲击,突然就被撞的飞了出去。感觉坦克简直像在投铅球,蝎子王一口气飞出了两公里才落地,我们也赶紧跟着过去。好情况是这次撞击把蝎子王的一只钳子撞折了,但是比较糟糕的情况是蝎子王滚到了国王附近。他们距离不超过三公里,对于蝎子王这种大家伙这个距离绝对不是安全距离。那家伙挥舞着半个钳子就冲了过去,国王的卫队吓的拉上国王就跑。 蝎子速度很快,但是坦克会飞,管你几条腿,反正没有翅膀快。就在蝎子王快要追上国王他们的时候坦克终于到了,他那庞大的身体从上面直接砸下去,把蝎子王砸的两头一翘立刻停了下来。 我紧跟着追到了附近,把武器往背后一插,双手和掌,走完一个太极图。“天地爆击术。”这次的目标是蝎子王那只完好的钳子和身体的连接点,这家伙的主要武器就是钳子,只要能卸了他的钳子就成功一半了。以这家伙的防御力我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一击杀死他的,还不如弄个钳子下来实惠。 实际攻击结果稍微出了点偏差,蝎子王除了脑袋外每条腿上都有一只眼睛,也就是说他是没有视觉盲区的。我的行动虽然在他侧面却被看的真切,这家伙居然主动用钳子攻击我。轰的一声我没有打中连接部而是直接命中了钳子中间最厚实的地方。那个地方立刻发生了大爆炸,我被自己的攻击震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飞了出去。蝎子王也不好受,我硬是把他钳子上炸了个直径两米的大洞,整个钳子都在冒紫色的黏液。那黏液流到地上,几乎是立刻,下面的植物就枯萎了。 我虽然被攻击反弹,但毕竟不是直接攻击,飞了几十米就停了下来。但是我发现那家伙始终盯着我,我转身想跑,但是蝎子王突然动了。坦克被他从背上掀翻了下来。弄掉坦克后他突然朝我喷了口什么东西,我跑着跑着忽然发现跑不动了,回头一看一条长长的白丝从我背后一直连接到他的头上一个小洞里。这家伙在蛊穴中肯定吃了会吐丝的怪物,结果他自己也会吐丝了! 蝎子王猛的向后一带,我整个人就被拉了回去,但是坦克的大镰刀一下子把丝线插进了地里,我立刻得救。感觉用永恒烧掉丝线,下次要小心了! “注意后面!”玫瑰才赶到我这边就看见我背后爬出了一只小蝎子。 我回身一剑砍掉了那只小蝎子,但是更多的蝎子从地上爬了出来,这些家伙的速度真够快的! “坦克!换手!”被逼无耐我只好冒点险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和坦克互相换位,我来阻挡蝎子王,坦克要最快速度清理掉那些讨厌的小蝎子。坦克会龙炎,用火烧简直像扫地一样,小蝎子们纷纷被烧的满地打滚最后变成黑漆漆的尸体。可是我要挡住蝎子王就不那么容易了,主要是我们的体积实在是差距太大。刚才的天地爆击术耗干了魔力,虽然喝了蓝药但是现在还没有恢复,这样打起来真的很困难。 蝎子王智慧相当高,他本能的认定我才是主要目标,坦克离开他根本就不管,一心冲我来。既然没有魔力又打不过那就跑吧!带着这么大个家伙兜圈子真是不容易,他速度太快,我实在跑不过他。他还会吐丝,就算飞起来也不是绝对安全。 玫瑰忽然叫了起来:“紫日,把你的半月收回去,我现在用不到。”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坦克在清理小蝎子,玫瑰就不许要保护了,再说还有问天在旁边呢。手一招,六片半月合并成两个向我这边飞快的冲了过来。看看魔力恢复差不多了,猛的转身停住。蝎子王一时没有控制住冲过了头,我一下钻到了他身体下面,两个半月也刚好到我身边。 单手举着永恒向上指着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蝎子王的肚皮。“断空舞!” 身边的半月突然再次分成六片把我围绕在中间,但是这次和刚才保护玫瑰时不同,半夜上燃烧起了红色的火焰。6个流星一样的半月互相交错着环绕我飞行,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从外面看上去能发现半月舞动的速度已经完全覆盖了我的身体,而且那星星点点的红光简直像团星云。将翅膀撑开,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包围进中间只留出高举的永恒像个火炬一样朝行立着。 随着半月进一步加速,连我都开始旋转起来。我的翅膀本来就是魔龙套装的一部分,金属的羽毛阻力很小,转速自然的越来越快。此时我身边的半月是三个一组互相反向旋转,而我则是顺时针旋转,此时的情况有些类似飞鸟的必杀决计——天空之舞。高速的回旋产生了巨大的杀伤力,我猛的窜了起来从蝎子王的肚子下面向上穿了上去。 永恒一接触蝎子王的身体立刻杀开了一个洞,我被翅膀完全包成一个蛋的身体顺利的跟着穿了进去,半月也像粉碎机一样跟着冲了进去。我们就这么高速旋转着穿越蝎子王的身体把遇到的东西都绞成了糊。噗的一声我从蝎子背上飞了出来,蝎子王因为疼痛而剧烈的嘶吼着。现在才知道刚才那汽笛一样的声音是他的腹部几个气孔发出的。蝎子的鼻孔在肚子上,而且有好几个,以为他体形太大,排出空气时震动外壳就会发出这种汽笛一样的声音。 飞出蝎子王身体的我几乎立刻就倒了下去,身体顺着蝎子王光滑的背滚到了地上,在地上连续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刚想爬起来结果又摔倒了,这个该死的断空舞,转的我头都晕了。好多小星星哦!还一闪一闪的! 虽然没时间看状态报告,但是我敢肯定刚才的攻击造成的伤害不小,蝎子王看着我滚下来居然没有趁机踩我两脚,这就说明问题了。我现在脑袋晕忽忽,站是站不起来了,干脆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不知道是一身的紫色黏液打滑还是小脑平衡问题,我连四肢着地爬行都摔了几下!我身后被我爬过的地方几乎所有的草都枯萎了,这些黏液是蝎子王的血,看来这家伙浑身是毒。多亏这次是我,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战胜他。我有全密封的魔龙套装,就像防化服一样。我的魔宠坦克刚好又是个大毒虫,虽然他主要不靠毒素战斗但是防毒能力很好。别看这家伙和我们打一直吃亏,要不是我和坦克都不怕毒他早就赢了。 “哎呀!”蝎子王终于还是比我先回复过来了,眩晕不是那么快可以恢复的,但是这个家伙有着变态的恢复能力,这是蛊虫都有的特性。刚刚被他一爪子给砸进了土里,胳膊差点没有被扭断,还好我血厚。 “禁断咒法——牺牲!”耳边忽然响起这样的古怪声音,我只感觉一阵热流留过全身,自己的魔力和生命值迅速回满,所有状态迅速回归最佳数值。正在我奇怪的时候玫瑰的声音突然响起。“别耽误时间,我用禁咒和你和体了,现在你用的是我的生命,暂时你就不会晕了,快点把他干掉。” “那你……?” “你放心,只要你别受伤我就不会死,牺牲只是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的身体不是换命!好了,快跑啊!我的生命可禁不住几次打。” 我赶紧从地上一跳起来,几乎就是我刚离开那个坑,蝎子王的第二次攻击就下来了。本来那地方就一个坑了,这下被彻底砸出了个大洞,多亏跑的快,要不然就成捣年糕了! 蝎子王挥舞着受伤的那只钳子不甘心的又砸了过来,我张开翅膀猛的窜上天空,一根白丝立刻飞了上来。翅膀一收紧急着陆,连续三十几个后手翻拉开距离,奇怪,怎么一点不晕啊! 玫瑰的声音立刻出现:“你想要我命啊!现在你身上的所有负面属性都会传给我!” “不好意思!” “小心!”我的身体猛的向下一蹲,一个钳子从我头顶扫了过去,真危险,再高一厘米脑袋就要倒霉了!不对,刚才不是我要蹲下的啊! “你能控制我的身体?” “废话!我和你现在是一个人,当然可以控制。啊!快闪!”又一个大钳子砸了下来,还好闪的快。 “打他眼睛!”玫瑰催促道。 我猛的跳起来用永恒对着蝎子王的眼睛扎了下去,但是他的爪子迅速阻挡了我的进攻路线。没办法,硬声声的张开翅膀空中刹车。大钳子又攻了过来,我猛扇几下翅膀向后退开一大截,那个钳子以毫厘之差没有命中。 蝎子王忽然把上身支撑了起来,从他的那个嘴巴里突然射出了一团绿色的东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命中了,感觉那东西好粘,翅膀瞬间就被粘住了。没了翅膀我像一块石头一样掉了下去,幸好飞的不高。 掉在地上我拼命的挣扎,但是那东西弹性超好怎么拽都没用!“晕!好大一口痰啊!” 玫瑰立刻娇道:“你别恶心了!赶快离开这里!” “我也想啊!可是撕了半天就是没用,你让我怎么办?” “放火烧!” “对啊!” 赶紧像刚才烧树林一样把全身的火焰点了起来,高温火焰果然有效,身上的绿色黏液直接被蒸发掉了。但是我们的速度稍微慢了那么一点,蝎子王已经冲到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我们面前了。眼看着大钳子砸了下来,我和玫瑰突然分成了两个人站在两边,钳子落在了我们中间谁也没有砸到。玫瑰真是聪明。 但是,玫瑰一离开我的眩晕立刻就恢复了。站的好好的我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得,我还是爬着走吧!玫瑰分出去之后立刻向后退,蝎子王始终就认准我对别人不理不睬,难道是我魅力太高的原因? —————————————————————————————————————————————— 小小的声明一下。我在文章中常常在描述魔兽时使用“他”而不是“它”,这不是我打错了,是我故意这样打的。细心的读者可能早就注意到了,一般主角的魔宠都不会使用动物“它”而是全部使用了人称“他”。这是一种小小的区分,不是错字。 第三百零七章 巧遇囊加真 第三百零八章 进大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八章 进大都 连言看了一眼易轻语,眼中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如果秦羽在,一定会奇怪。因为连言一般都是很平淡的,即使在云雾山庄,也大多是静静坐着,很少兴奋,特别是如现在这般激动。 “轻语,还记得一百六十年前么?”连言微笑道。 易轻语微微一沉思,而后笑了起来:“连言,一百六十年前那一战你还记得?不过当初的你实在太弱了,连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保护不了,幸亏最后镇东王的人来,你才保了性命,这次你是跑不了了。” 达到先天境界,寿命可达五百岁,这易轻语和连言都是活了数百年的人,二人也都达到了先天大圆满境界。然而他们却一直没有迎来四九天劫。有人达到先天大圆满一日,就迎来的四九天劫,有人达到先天大圆满,直至老死,也等不到四九天劫。这便是看感悟的,根本强求不来。 “跑,为什么跑?等了过百年,就等的这一天。”连言眼中陡然厉芒一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闪,“你们杀掉其他人,易轻语我来对付。” “是!”两黑衣老者当即躬身道。 而连言却是盯着易轻语,一股冲天的凌厉气势压迫向易轻语,气势霸道凌厉,连言腰间的那把刀也开始震颤了起来,易轻语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伸开兰花指,笑迎着连言。 二人对峙,却是一个没有抢先出手。 先天大圆满,如果不是有天才地宝或者绝顶神功,想要达到这个境界,至少过百年。除非有《祖龙诀》一类的顶级功法,或者得到洪荒中一些天才地宝,才能几十年内达到。 “啊!” 惨叫声响起,厮杀声不断。两名黑衣老者杀向了易风等七人,残肢飞起,鲜血散满一地,两名黑衣老者也受了些伤,但是他们在七人围攻下,也杀了一人,废了一人。 易轻语和连言却根本不看那几人。 “锵!” 连言腰间的战刀陡然出鞘,一抹凌厉的刀芒顿时盛开,一闪,便已经到了易轻语身前,斩过易轻语的身躯。而连言探手一把抓住战刀,身形如电,尾随刀芒之后也朝易轻语杀去。 刀芒过,人影散。 刀芒就这么从易轻语的身体划过,而易轻语的身形却是化作了虚无。 “啊!”一名黑衣老者陡然一声惨叫,只见他的眉心部位出现了一细小的窟窿。而后被易风几人活活刮成碎块。易轻语的身形出现在另外一边,成兰花指轻轻捏住一根绣花针。 “连言,你应该知道我的速度是最快的吧?怎么用那样的招式”易轻语微微拂袖说道,陡然他脸色一变,因为他发现连言已经消失,当即易轻语闭上了眼睛。 易轻语身形一闪也陡然消失,同时一阵金铁交击的铿锵声响起,同时二人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但是霎那,二人身形再次消失…… 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 “蓬!”“蓬!”“蓬!”“蓬!”…… 只到一阵阵交击声,二人速度完全达到了极限,以人的眼睛生理功能根本无法看清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连言的哈哈大笑声陡然响起,笑声中充满了霸气与豪气。 “连言,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嘛。”易轻语略显阴柔的声音也响起,血花在天空中飘散,可是二人身形却是极快,其他人根本看不清的,陡然—— 二人身形出现了,相互对峙站立。 连言胸口出现了一细小的窟窿,鲜血流淌。而易轻语也没有过去的潇洒自在,此刻他头发散乱,腹部更是有着一道明显的刀伤,鲜血也是咕咕流出来。 “哈哈……”连言陡然仰天长笑,“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多少年了,我连言等待的就是这一日。当黎在我怀中死去的时候,我已经了无生趣,人生在世,没有了感情,我活的又是为什么?金钱,权利,我通通不在乎,当黎死去,我活在世上,便是回忆过去,还有……就是要杀掉你。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躲在霸龙军老巢深处,这次……” 连言目光完全盯着易轻语:“是老天在帮我啊,终于找到你了,哈哈,易轻语,来吧,痛快点战吧!” 一股刺眼的金色光芒从连言体内爆发开来,而后连言整个人仿佛一金色的太阳一样刺眼夺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目,身体表面更是有着一道坚韧的护体罡气,气势之强,远远超过当初的甄徐。 易轻语感受到连言的霸气以及一往无前的气势,微微皱眉。 “你这老头,还挺难缠的。”易轻语不耐烦道,易轻语身上开始出现道道银黑色光芒,头发也飘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了起来,每一根头发都闪烁着尖锐的光芒,易轻语手中那根绣花针却是不显眼的很。 “轰!” 空爆声陡然响起,以易轻语、连言为中心,十米范围内的空气都爆了开来。 一旁的唯一剩下的黑衣老者面对易风为首的四人围攻,刚才杀了其中一人的时候,已然受了重伤,这四人都是先天中期,他虽然是先天后期,毕竟受了重伤,一个人杀四个,却是难了。 陡然—— 一阵阵爆炸声传来,整个庭院地面都被炸的飞了起来,尘土飞扬,狂暴的力量让易风四人和黑衣老者不得不退到一旁,暂时停止了战斗,他们都看着庭院中央。 “万箭穿心!” 易轻语尖锐的声音响起,满头的银发化作一根根利箭直刺身前的连言。易轻语脸上出现一丝高傲,要将每一根银发攻击力都达到破开连言的护体罡气,那是不可能的。 他真正的杀招是……藏于银发之中的绣花针。 “蓬!” 连言的战刀劈下,易轻语的一束长发却卷住了战刀,连言再也砍不下去了。同时万根发丝犹如利箭一般直刺连言全身,而且其中藏着的十根绣花针也带着骇人的气劲,藏于发丝中袭来。 连言发现了那绣花针,可是他没有躲,因为他不想躲了。当仇报了,他活着也是一种心灵的疲累。 “哈哈哈……” 连言陡然仰天长笑,笑声震撼着天空。 “啊!” 一声惨叫,易轻语的头颅凌空飞起,那瞪大的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的头发也被斩断了。易轻语地头颅滚落在地上,卷满了灰尘,一旁观战的易风等人都傻了。 连言胸口也出现了十道窟窿,那十根绣花针都刺入了他的身体,可是他却笑了。此刻他的手上有着一把暗红色的战刀。 这把战刀,正是由石中焱炽铁炼制而成的中品灵器,连言一直收于体内。一开始连言只是用过去的武器,而在最关键的时刻,陡然拿出这把中品灵器,一刀就斩断了银色长发,斩掉了易轻语的脑袋。 易轻语的速度极快,如果早先知道连言有如此灵器战刀,估计早早就逃掉了。 …… 坐于黑鹰背上,翱翔于九天之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上,秦羽是畅快之极。 “好强的气息。小黑,停!”秦羽清晰感到下面有着一股强的恐怖的气息,虽然从高空到地面距离很远,可是那股气息委实太强了,一般的先天高手都能够感应到,而且秦羽的感应有是那么的灵敏,自然感受道。 “是连爷爷的气息。”秦羽仔细辨别,便发现了。 “小黑,下去!”秦羽顾不得多少,当即道,黑鹰当即俯冲而下,仅仅片刻,秦羽便从高空看到了小小的庭院。此刻连言正一刀斩掉了易轻语的脑袋。 “哈哈哈……”连言仰天大笑,眼泪却是流了下来。 秦羽一眼看到了连言的胸口一个又一个窟窿,那是被十根绣花针刺穿的窟窿,秦羽对医道精通,一下子判断出这窟窿正有人体要害处,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秦羽顿时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傻住了。 第三百零八章 进大都 第三百零九章 安童来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零九章 安童来访 城里的npc超多,负责市政管理的就有三十几个,一晚上也就和其中十几个交代了些大致的东西,具体的事物反正有玫瑰和鹰在,用不到我一个个交代!快天亮的时候下线吃点东西准备准备,然后就可以上线了! 再次上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到齐了,我是最后到的!鹰居然也在,他是来送行的! “我不在的时候城市就交给你了,这几天城市奖励就应该下来了,你帮我处理一下,作为城市奖励的特殊建筑物最好尽快建好!另外,系统说的那个巨龙的攻城考验应该随时有可能爆发,你最好注意一下,城里随时都要保留足够的驻军!” “放心吧!我还能不知道吗!黑暗军团整个都住在城里,龙王也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在我们这里,20头龙还不是来给我们送奖励的吗?” “那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放心!” 简单的告别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艾辛格,说起来队伍里一共6个人,实际上看起来不止!我身边有个凌,修罗紫衣也带着个阿修罗,明显是个8人队!坐骑方面刚刚好,阿修罗有马,刚好带上修罗紫衣,读者跟大锅饭一起骑野猪,我带着凌骑着夜影,素美和冰冰骑小雪! 昨天那个老头给的地图是从飘雪之城开始画的,也就是说我们要先到这个飘雪之城。进入传送阵之后直接报出城市名称,白光闪过之后我们出现在了飘雪之城的传送阵里! 一出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老大!这里怎么这么冷啊!”大锅饭一出来就开始叫唤,说话的时候白雾直喷。 他刚说完就有一阵寒风吹了进来,除了我大家都是一哆嗦!魔龙套装水火不侵冷热不惧,这点寒风算什么,要不是因为没带头盔我都感觉不到温度!不过这里确实是够冷的,脸上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我们这些人连呼吸都会造成很大的一片白雾! “这里好象是北方城市!”我不知道飘雪之城在中国大陆的具体位置,只能大致的猜测是个北方城市!不过我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这里就是在北方,要按照真实地图对比,这里应该是黑龙江一带。 “我们先去买些保暖的衣服吧?”修罗紫衣也冻的架不住了! 凌看他们冻的这么狼狈,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立刻把蜷缩的身子伸展开了! “怎么不冷了?”毒者奇怪的在全身摸摸。 凌骄傲的道:“聚能术!黑法师高级技能!” “那我们还要不要去买衣服啊?” “不用!”凌肯定的道:“以我现在的能力,一次可以维持10个小时,穿上棉衣反而会引响行动!” 素美说话了:“我看还是买了带上,先不穿就是了!万一遇到突发状况,我们跑散了,或者被困住了,有了总好些!再说一件衣服也占不到多大空间,带着没有损失!” “好吧!” 我还是了素美的意见,先去买衣服!离开传送阵大厅到了街上才知道这里不是一般的冷,整条马路都被厚厚的白霜覆盖着。路边上的建筑物表面上都布满了冰花,房檐子上挂满了冰锥!我们8个(算上两个人形宠)站在大街上感觉好奇怪,周围的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衣,鞋子上绑着兽皮护腿,少数人虽然穿着盔甲,但是都显得很臃肿,感觉盔甲里面似乎塞了什么东西!一下子盔甲外面什么都没加的我们就成了焦点,大家从我们旁边走过的时候都奇怪的看着我们。 一个裹着一身兽皮的玩家突然从旁边的商店里冒了出来。“几位是外地来的吧?这里天寒地冻的,几位要不要买些御寒防风的东西?”看来这是服装店的伙计,知道城里冷,外地玩家过来受不了肯定急于找地方买衣服,他就专门等在传送阵门口拉生意! “你的店在什么地方?” 他一指旁边,他刚刚蹦出来的地方。“就那!” 还真近!离传送殿大门就十几步远,真会挑地方!我们立刻走了过去,下马进店大采购!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别看这家店小小的门面,可是里面好大,显然是购买的超空间店铺。店里东西还真是够全的,除了防寒的衣服之外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都去挑衣服,我反正用不到,就先看看别的东西。 我拿起一个造型奇特的东西,看起来很象我给夜影装的踏铁。“这是什么玩意?” 那个穿兽皮的家伙居然就是店主,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小二呢!到我推问,他连忙跑了过来。“这个东西是雪地马掌!”他从旁边拿出一个一样的,手指一动机关,卡啦一声,这东西居然展开了,样子很像雪鞋!“我们这里比较冷,城里还好,出了城到处是雪,一脚下去就是一尺多深,战马根本没办法行走。但是有了这个就不一样了,只要给马带上,就可以在雪地上奔跑不会陷下去!还有,这东西还有别的功能!”他把雪鞋按了回去,然后又是一动,拉出很多小钉子之类的东西。“看到了,这是冰锥,遇到冰面,战马容易滑倒,用这个就可以保证不打滑!” “这么好!”我拿着把玩了一下。“我们有4只坐骑,其中一头是野猪,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啊?” “没事!有蹄子的都可以用!而且即使原来装了马掌之类的东西也不要紧,这个可以套在外面!” “那好,我要16个。过会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一正算帐!” 老板立刻笑逐言开的帮我拿了16个包起来放到了柜台上。我继续看着别的东西。既然城市外面雪很深,那么雪鞋就少不了!找了8双雪鞋(非战斗装备npc也是可以装备的)交给老板。“这个是什么?” “滑雪板。” “这东西都有的卖啊?” 老板笑着又拿出一个东西。“不光这东西,我还有冰刀呢!客人要不要雪橇啊?我也有!” “算了,我用不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番采购之后我们大包小包带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把各自的东西分配一下带到各人身上,给坐骑买的鞋套子也都装了上去,接下来就可以出城了。一路上我们还是大家注目的焦点,像我们穿的这么清凉的人可不多。 出了城门果然就像那个老板说的,道路上全是积雪。城外风很大,玩家刚走过的脚印马上就会被盖上!还好,天是晴的,没有下雪!虽然装了雪鞋,但是夜影他们在道路上还是走的很辛苦,我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凑合着前进了! 按照地图,出北门,然后沿着大路进山!走着走着就遇到一条河,宽到是不宽,河面也封冻起来了!我刚要提醒大家下马过河,大锅饭就赶着他的野猪带着毒者一起冲上了冰面! 咔嚓!不出所料,他们刚到河中间冰面突然裂开一道口子。扑通,两个人加一头猪一起掉了下去!我们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冰上的那个洞口,两个人掉下去连扑腾都没有扑腾一下就没有反应了!两个人刚下去,河面上突然浮起一个大冰块,大锅饭和毒者都保持着掉下去的姿势被冻在了冰里! “哈哈哈哈!”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大锅饭,真是搞笑! 用套索把他们连整块冰一起拉了上来,天太冷,冰冻的很硬,砸了半天居然没有反应,只好让小凤用火烧了!本来都快烧完了,冰块的棱角被烧没了,结果往旁边一歪居然顺着河岸又滚了下去!刚冻上的河面立刻又被砸开一个大洞,大冰块带着毒者和大锅饭一起沉到了河里。我们几个冲到河边本来想把冰块拦住,结果慢了一步,冰块没拦住还溅了一身的水! 虽然聚能术让我们不受寒气伤害,但是我们体表以外的东西就不受保护了!溅到我们身上的水立刻封冻,结果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小冰锥子! 大锅饭他们也是倒霉,因为下水的速度太快,冰块一下子冲到了河里很深的地方,在冰块再次上浮的过程中流动的河水把他们往下游带了几米远。本来这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是没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几米远就意味着他们离开了有洞的冰面。包裹着两个人和一头猪的冰块冲洗浮上来的时候已经在冰层下面了,上面的冰阻止了冰块浮出水面,结果冰块就顺着河水向下游飘了过去! “我晕!不是吧!”我看着冰面下的那一大块阴影向下游飘去,赶紧沿着河岸追了上去!其他人当然也立刻跟了上来! 河道下游好象比上游要窄些,河水的流速明显加快,我们不但没能追上冰块,反而让冰块给甩开了!其实冰块漂流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地面上的积雪严重影响了坐骑们的速度,所以越追越远! 这样不行,冰块会飘远的。我看看河面,冰层的厚度其实还可以,刚才破裂的原因是大锅饭的坐骑身上骑着两个人,而且那头野猪体重也远超我们的战马!如果是一个人因该不会有问题。 我从夜影的背上一下子跳了下来,“你们继续追,我从河面上追!” 跑到河边收起雪鞋,然后就是我的魔龙套装表现的时候了!魔龙战靴的脚踝部分有个旋扭,只要轻轻转动然后按下去——哧啦!一条冰刃从鞋底伸了出来,谁都不知道我的鞋子除了可以吸附在墙壁上以为,还可以当冰刀使的!两边的冰刀都伸了出来,银白的刀口闪闪发亮。小心的走上河面,没事,看来冰面可以承担一个人的重量! 迅速的划了出去向冰块追了过去,虽然我滑冰技术不怎么样,但是总比在雪地里跑要快的多!很快我就追上了素美她们,看到我她们都愣住了。我笑着向她们招招手,然后越过她们向前追了过去! 这么一会冰块要紧把我们甩开好远了,好不容易重新在视线里发现了冰面下的黑影,终于追上冰块了!距离渐渐拉近,眼看就要追上了,前方忽然出现了不少黑点。距离还比较远,还不清楚使些什么!随着距离接近,终于看清楚了,是一群玩家,河岸两边都有,冰上还有一些,看来正在过河!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我了,能在冰上以这么高的速度接近的可不是一般人,所以这些玩家都小心的盯着我。其实那些人也知道我是穿着冰刀,但是这更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加让他们认定我是成心偷袭他们的。因为,冰刀虽然有卖,但是比雪鞋要贵的多!而且,正常情况下冰刀不象雪鞋那么重要,有冰的就是河面和湖面,而怪物大部分都不在冰上活动,练级的时候只要穿过几条小河,犯不着花大价钱买冰刀。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很多人不会溜冰,买了冰刀还是摔交!因为以上原因穿着冰刀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对滑冰有爱好,二是搞突袭的人。现在大家都把我当成后者了! “让开!”眼看着接近了过河的队伍,我大声叫着。但是结果仅仅是让那些人停了下来,并且把武器都拔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了,没有办法了,我也只好拿武器拼了! 手摸到剑柄向外一拉,结果连剑鞘一起过来了。这怎么搞的啊?我赶紧用左手握住剑鞘,右手使劲,但是还是拔不出来!他妈的,冻住了!这一耽误,剑没拔出来,我也因为低头看剑没注意前面而和拦路的人撞了个正着! 不过我速度快装备好等级也高,拦截的人没有撞过我,轰隆一声,两个拦截的人被我一左一右的撞开。但是这一撞居然把剑鞘撞开了,哗啦一声长剑出鞘。圣龙之牙一出鞘蓝色的魔焰立刻窜起一尺多长。我纵身越了起来,借着下落的力量剑尖朝小一剑贯穿了冰面插入河里。 以单膝跪地的姿势握着圣龙之牙,魔焰的温度以及圣龙之牙的锋利让我轻易的把整个剑刃都插进了冰里。动作刚结束,感觉手上一震,水面下的冰块撞上了剑身被阻挡住了不再前进。我刚刚露出胜利的微笑,突然到咔嚓一声,我的脚下出现一条不大的裂缝,等了几秒,裂缝好象没有进一步扩大的意思!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裂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是什么人?”背后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几个人走朝我围了过来。 轻微的咔嚓,脚下的冰面又出现了一道缝!“别过来了,冰面要碎了!” 一个带头的人道:“别骗人了,这里的冰就是骑马也不会掉下去的!”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和其他人一起靠了过来。 随着他们靠近,我脚下的冰面上裂痕越来越多。我抓着剑又不敢离开,我一走下面的大锅饭和毒者又要给冲走了!当几个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冰面终于不堪重负出现了几道比较大的裂痕,这个时候那几个人才相信我的话。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冰面上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随着一声比较大的爆裂声,所有人都静止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越动兵碎的越快!可是冰面已经顶不住了,我们不动冰还是在裂! 那个带头的家伙看着我,似乎表示道歉向我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我看着冰面,一道巨型裂缝终于出现!咔嚓!冰面以我为中心,方圆十几米之内全部炸裂,冰块像翻版一样鞘了起来,所有人都被掀进了河里! 多亏我反应快,在冰层炸裂快要入水之前把头盔带上并放下了面罩!刚带好,就扑通一声,我们一起掉进了河里!这下让我抓住大锅饭他们两个了,但是我也和他们到一起了!冰块迅速把我们全给冻在了一起,于是我们连成了一个更大的冰块向下游飘了过去! 素美她们冲到这边就看到我掉下去的那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一幕,接着只好继续追,但是这回队伍扩大了,连河岸上那些玩家也都加入了追赶的行列。这些人根本就是一个行会的,刚才和我一起下去的明显是个老大之类的人物。这回变成大家一起追人了! 我虽然被冻在冰里,但是思维还是正常的,除了不能动也没有什么感觉!我用私聊联系大锅饭。“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不能动!” “我也和你们一样了!” “我看见了!冰层是透明的,我可以看见你!” 我又呼叫了毒者:“有办法出来吗?” 读者无奈的道:“能出来我早就出去了,这块冰一边飘还一边转,我头都晕了!” “你们等等,我试试看变身可不可以把冰层弄开!” 迅速启动狼人变身,这一下我的体积就增加了好多,原本的空间已经没有办法容纳我了,轰的一声,冰块炸裂开来。因为这里是冰层下面,温度不象水面那么低,我没有立刻被冻上。因为我的脱出,原本连在一起的冰块分成了两块,大锅饭和毒者在一块,那些和我一起掉下来的人在一块! 我赶紧先用右手抓住大锅饭他们,左手刃爪伸出希望可以钩住冰面下不平整的部分固定自己,那些人我暂时是管不了了,先把大锅饭他们弄出去要紧!刃爪在冰面下滑了好远终于钩住了一个比较大的突起停了下来。调整了身体姿势,用靴子顶端的钢钉奋力踢向冰面。钢钉一下子没入冰层,这下我的身体就基本固定了!把冰块交给左手,右手对准冰面用力砸了上去。连续四次攻击终于打出一道裂缝,继续砸了几下终于把兵砸了开来。 趁着冰面破裂后水面会因为压力突然向上冲的瞬间把大锅饭他们整个扔了上去,估算着这么大力气应该可以扔到岸上了!我自己并没有上去,身子一转重新回到水里,迅速的向下游游去。 很快我再次追上封着那几个玩家的冰块,老远的就用复仇者发射了龙筋索前端的铁爪钩住了冰块,然后用老办法把这几位也送上了岸!刚从水里出来,我身上的水立刻就成了一层冰壳,还好不是很厚,一挣扎就碎掉了! 真是的,这里的气温比怪物还可怕!滴水成冰大概就是这钟感觉!刚上来没一会两帮人马相继杀到,大锅饭他们在前面不远处,我赶紧飞了过去,说什么都不碰冰面了!那边的玩家也立刻扑过去把自己的老大扶正,然后火系法师开始帮忙破冰! 他们当然是没有我们快的,小凤的集火柱可不是火系法师的火焰咒可以比的,再说他们那边人比较多,冰块也比较大,化起来不容易!小凤把冰层基本融的差不多了,大锅饭他们在里面一用力,冰层立刻炸开。大锅饭一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下次打死不吃冰冻猪肉了!” 毒者一出来就开始活动身体,刚才在里面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也怪累的! 我们这边刚解决完,就看到对面过来一个人。我认得,他就是那个头目,刚才和我一起掉下去的就是他!他们行会的法师先把他给弄出来了,领导就是占便宜,救援都比别人优先些! “你们好!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孤叶心,北方联盟下属突击营统领!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们误会了你!而且在这之后你还可以救我们,实在是万分感谢!” “你好!我是冰霜玫瑰盟会长紫日!那不算什么!” “朋友不嫌弃的话可否到我们行会做客?” “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现在有任务在身上,而且还有时间限制,所以不好浪费时间,等以后再说吧!”事情多的要命,我哪有时间乱跑!别说平水相逢,就是熟人我现在也没时间啊! “那好,北方联盟永远欢迎你!有空来坐坐!告辞!”孤叶心也不是傻子,人家不愿意,他当然不好强留! 被大锅饭这么一耽搁都过了一个小时了,我们还要往回跑,真是麻烦!赶紧收拾东西往回赶,希望今天可以把任务做完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 迅速回到了我们一开始渡河的地方,这次学乖了,全体下马一个个过。其实知识我们小心过度了,只有一个人过河就算骑马也不会裂的!好不容易过了河摊开地图研究了一下,我们继续向山区挺进!虽然雪是越来越厚,但是有雪鞋,也基本上不影响我们的行动。这里没有多少怪物,旅途还算比较顺利,就是前进速度很成问题。积雪之上即使有马也跑不起来,我们的速度只比走路快点! 一路上大锅饭在和大家高谈阔论自己以前在现实中去过什么什么雪山,我本来不想打搅他,但是很快就进入山区了。道路是建在两座山的夹缝里的,路两边都是很陡的山坡,发生雪崩时就这里最危险了!“喂!雪山狂人!麻烦说话小声点,不想被雪崩活埋的话就不要搞出什么大动静来。我反正会飞,你自己要当心点哦!你要是被埋了我可不管挖!” 大锅饭笑着道:“我要是被埋了,我就拉着你身边的贴身小秘一起。看你挖不挖!” 我顺手从旁边的树叉上弄了一把雪捏了个团用力砸了过去:“你去死吧!”我是随便扔的,但是雪团却准确的击中了大锅饭,居然还把他从猪背上砸了下来,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我们的笑声渐渐被另一种声音淹没了!靠!怕什么来什么,两侧山峰上同时发生雪崩,巨浪一般的积雪咆哮着顺着山势冲了下来!隆隆的巨响震的我们喊什么都不见了,只好在组队频道里喊话:“都别发呆了,快跑啊!” 所有人都立刻反应过来,掉头就跑!但是雪崩的速度不是我们那蜗牛速度可以比的,几乎没有跑出几步,我们就被汹涌的雪崩给活埋了!即使我有翅膀也飞不起来,雪崩造成的乱流根本没办法飞行,除非你有像巨龙那种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巨型翅膀! 雪崩来的快去的也快,前后不过一分钟,山道上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路面比原来高了很多。 第三百零九章 安童来访 第三百一十章 朝见忽必烈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章 朝见忽必烈 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 秦羽刚刚走入庭院,风玉子也是刚刚从密室之中走了出来,一走出来便看到秦羽,不禁一愣,而后笑道:“小羽,果然是巧,我刚刚炼制成功,你就出来了。” 秦羽一,顿时心中一阵激动。 灵器啊,这可是上仙们才拥有的武器,正当秦羽激动的时候,旁边房间中的秦风和秦政都立即出来了,看到风玉子,这二人也顿时满脸兴奋道:“风伯伯,为小羽的武器已经炼制成功了么?” “成功了,成功了,小羽,这是你要的护住拳指关节的拳套以及仿造鱼肠剑样式的短剑。”风玉子手一伸,顿时一双拳套以及一柄短剑便飞向秦羽。 拳套,为暗红色,甚至于表面有着淡淡火焰。短剑却是暗黑,火焰完全凝聚在内部,犹如飞剑一样的剑气在表面吞吐着。 “谢谢风伯伯。”秦羽强忍住心头的激动,接过了拳套和短剑。 风玉子叹息一声道:“小羽啊,限于风伯伯本身修为,这三昧真火级别不够,所以如此珍贵的石中焱炽铁,我不过炼制成中品灵器而已,如果是洞虚期高手来炼制,炼制成上品灵器都是有把握的。还有,灵器不同于一般的凡人武器,你只需要滴血就可以将这灵器收入体内,完全随心意出现在手上。” 石中焱炽铁,的确是珍贵的炼器晶石,风玉子本身不过金丹中期而已,三昧真火还处于最弱的级别,自然无法完全发挥出石中焱炽铁的功效,只能炼制成中品灵器。 “足够了,中品灵器对我来说足够了。”秦羽可是知道中品灵器在修真界代表什么。就是过去风玉子自己的飞剑也不过是下品灵器而已。 最让秦羽激动的还是滴血认主后,可以随心意收入体内。 “小羽,你怎么不炼制一件战甲。”秦政微微皱眉道。 秦风也道:“那石中焱炽铁有那么大一块,即使炼制一件战甲,估计三分之一就足够了。有了战甲,身上要害可是大部分都能够保护住了。你怎么就炼制一把短剑,还有一个仅仅保护关节的拳套,还不是那种完全覆盖的拳套。这两样全加起来才多少一点石中焱炽铁。” 秦风秦政两兄弟,他们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三弟了,母亲早亡,而且秦羽无法修炼,两兄弟自然十分地关心秦羽。 “小羽他是想要少用一点石中焱炽铁,多留一些给他父王而已。”风玉子在一旁说道,秦风和秦政身形一震,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秦羽,眼睛都微微有些红了。 秦羽一笑道:“大哥,二哥,没有的事。你们也知道,这修炼外功,一旦有战甲保护,那我修炼进步速度自然减缓。还是没有的好。而且有拳套和短剑已经足够了。” 自欺欺人。 秦风和秦政都是英杰人物,自然不会被秦羽如此简单的话所欺骗。那可是灵器战甲,如果不想要战甲保护,直接将战甲收入体内就是。如果遇到无法躲避的危险,再用护身战甲啊。 秦风和秦政都能够看透秦羽的心。 “小羽,你这是你发现的,是属于你的,你想要炼制多少灵器,都没有人会说的。就是父王他也不会说什么的。”秦政盯着秦羽说道。 秦羽摇头一笑,却是不语。 “灵器果然了不得。”秦羽笑哈哈叉开话题说道,此刻他已经分别在拳套和短剑上滴了血,仅仅霎那,秦羽心中一动,拳套和短剑就完全消失在手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上。 秦风和秦政一时间注意力也转移到灵器上来。 “果然厉害,如果战斗的时候,本来手上没有武器,后来凭空出现武器,定可以出其不意杀死对手。”秦风眼睛一亮,一下子就判断出灵器的好处所在。 秦羽心中清晰感觉到拳套和短剑正在丹田的无边空间之中。 丹田虽然只是身体的一个小部位,可是所谓一砂砾一世界,道理是一样的,就好像壶中日月,拳套和短剑只是犹如一点,在丹田的一个角落中而已。 秦羽双拳猛然一握,双拳上陡然出现拳套,暗红色的拳套,保护着拳指关节处。 拳头攻击的最佳部位就是关节,有中品灵器级别的拳套保护,秦羽的拳头可以和一些神兵进行硬碰硬,而不担心被手被伤害了。最让秦羽感到舒服的是,这拳套仿佛皮肤一样,完全干扰不到手指关节灵活变化。 “呼!” 一阵黑光闪过,秦羽手上依旧空空如也,在刚才霎那,秦羽的手上陡然出现一把黑色短剑,而后又再次消失了。 “既然是石中焱炽铁炼制的,那这手套就叫焱炽拳套,短剑就叫焱炽剑。”秦羽微笑着说道,此刻秦羽心中满是兴奋,一个武者,得到最喜欢的武器,这当然是一件大喜事。 风玉子笑道:“小羽,那短剑被我刻入禁制,所以光芒完全收敛,才成暗黑色。好了,我回密室继续炼制了。”风玉子此次回密室,是要为自己炼制一把飞剑。 有了石中焱炽铁,原本的下品灵器级别的飞剑自然可以舍弃了。 “小羽。”秦风和秦政看向秦羽。 “大哥二哥……”秦羽看自己大哥二哥目光,不禁心中苦笑,当即道:“小黑,我们回去。”在空中的黑鹰当即俯冲而下,秦羽脚下一点,就跳了上去,而后便逃难似的离开了王府。 秦风和秦政彼此相视一眼,却是无奈。 “我们对小羽的关怀也太少了。”秦风长叹一声,秦政也是无言。他们这个做大哥做二哥的,还有秦德这个做父王的,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可从来没有什么时间关心这个三弟。 如果不是此次秦羽找到了石中焱炽铁如此大事,估计秦风和秦政还在忙自己的事情呢。 …… 三日后。 风玉子满脸喜色的出关了,他终于炼制成了自己的飞剑,这柄飞剑可是中品灵器,虽然中品和下品仅仅差一个档次,威力却是相差数倍,有此中品灵器,风玉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子也敢和金丹后期高手战上一场了,当然前提是金丹后期高手用的是下品灵器。 “风兄,恭喜,恭喜。”秦德拱手对风玉子说道,秦德是昨晚刚刚回的王府。 那柄暗红色飞剑盘旋于风玉子头顶,而后直接融入体内。 “哈哈,王爷,这可要感谢小羽啊。有了石中焱炽铁,我才有此宝贝啊。”风玉子显得很是高兴。 秦德也点头。 风玉子继续道:“王爷,你不是一直烦恼项家那阵营之中的两大上仙么?这两个老家伙,一个是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后期,有此石中焱炽铁,我足以对付伍德那厮,至于金丹中期的伍行,让几个先天级别高手用中品灵器围攻,照样可以奏效。”风玉子笑着说道。 无论是金丹期高手还是元婴期高手,一旦**被毁掉,依附于**的灵魂自然魂飞魄散。只有达到洞虚期,灵魂可以附在元婴上,才能寿命无限。 然而,即使是洞虚期、空冥期、渡劫期高手,一旦没有了**,只能修散仙。所以**对于修真者重要的很。 风玉子所说,派一些先天高手使用中品灵器偷袭围攻金丹中期伍行,一旦毁掉他的**,就大事成功的。修真者真元力护体,平常兵器是无法破防的,中品灵器却是可以。 秦羽所得到的石中焱炽铁,重要性堪比二十万大军。 “小羽此次的确是立了大功,我心头一直烦恼对方的两大上仙,如今我却是有了一些把握。”秦德赞叹道,而后他反应过来,道,“小羽呢?小羽怎么还没有来?” 秦德刚回来的时候,便让人找到秦羽回来的。 “小羽他驾着黑鹰曾经回云雾山庄一次,而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黑鹰飞的极高,而且又极快,根本无法找到小羽的踪迹。”一旁的连言当即答道。 秦德点了点头:“此次一定要好好奖励小羽一番。”秦德忽然看向风玉子道,“风兄,那石中焱炽铁还有多少?还有一半么?” “我和小羽所用加起来不过五份中的一份而已。”风玉子单手一动,一股真元力便直接飞向密室位置,而后一声密室门响,石中焱炽铁便飘飞了出来,修真者的神通可见一斑。 石中焱炽铁看起来,高度略微减少一些,其他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小羽炼制了什么?怎么用这么少?”秦德疑惑道。 按照秦德所想,这是小羽自己得到的石中焱炽铁,估计要花费一半,能留给他一半就很不错了,然而秦羽所用之少,却是让秦德感到难以置信。 “小羽仅仅炼制一柄短剑,还有仅仅保护拳指关节的拳套而已,连护身战甲都不肯炼制。”秦风叹息道。一旁的秦政也叹息一声道,“可是小羽他竟然还说,要自己历练,说有护身战甲保护,难以有所突破。” 在场的人无不是精英,自然明白中品灵器级别的护身战甲是可以融入体内的。而且……修炼外功,古往今来,就是外功的最强者,身体的防御力又赶上中品灵器的护体战甲么? 外功练到最强,身体防御也不如中品灵器护体战甲,那秦羽为何还如此呢?答案根本不用说。 一切都只是为了秦德这个父王而已。 秦德微微一怔。 “小羽。”秦德低声喃喃道,而后却是说不出话来。 秦德还记得,秦羽十六岁成人礼那日,当初在密室之中他告诉秦羽秘密的时候,秦羽曾经对他强烈要求要加入军队,也要战斗。然而却是被秦德拒绝了,秦德清晰记得自己的儿子离开时候那寂寞的背影。 从小到大,这个儿子就是不断的苦炼,实际上受的苦比他的大哥和二哥都要多的多。 “可恨老天不公啊,羽儿他再苦修,外功最多到极致,也无法成为先天高手。按照云兴的预计,如今的小羽外功修为估计只是后天中期左右而已,如此修为,自保都难啊。”秦德心中暗叹。 内功高手,外人可系统错误!0x000000008, 112619180以根据内力判断其修为。可是外功高手,就是修真者来,也无法判断对方肌肉力量到底有多强。毕竟肌肉力量的强弱,判断实在困难的很,只能用单手多少斤来判断而已。 这也是为何众人无法看穿秦羽真实实力的原因。 在秦德心中,自己的三儿子秦羽不过是一个苦修外功,却终不得所成的孩子而已。 “等找到羽儿,让他来找我。至于石中焱炽铁到底炼制些什么,晚上大家再商议。”秦德说完,直接转身就离开了,“徐元,跟我来,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不管如何,举兵灭掉项家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百一十章 朝见忽必烈 第三百一十一章 程越的礼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一章 程越的礼物 程越做完了眼镜,长出一口气,额头上都是集中精力而流出的汗珠。 完泽唤过一个内侍,将自己的手帕递到他手上,指了指程越。 内侍恭敬地领命,捧着这方手帕端到刚刚站起身的程越面前。 程越接过手帕,马上闻到苏州所制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十分清雅。手帕上用汉字绣了“完泽”两个字,下面还有一排蒙古文,想必是完泽的蒙古名字。 程越心中一动,完泽?她竟然将汉字置于蒙古文之上,而且并没有冠上自己的姓氏,那就表明她真的是铁了心要嫁给自己,而且保证以自己为尊,好一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姑娘! 程越抬头向大殿左侧张望,一个窈窕的身影被他吓得一晃而没,而另一个美丽的姑娘正在甜笑着向自己打招呼,果然是囊加真!那看来刚才的身影必是完泽无疑。 忽必烈也向完泽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逃走,不禁哑然失笑。察必也笑着摇了摇头,少女情怀啊。 程越用手帕擦了几下脸,随手将它收进怀中。囊加真噘起嘴,暗恨自己反应慢,被完泽抢了先。 程越将配好的眼镜架到忽必烈耳朵上,忽必烈的视线立即变得无比清晰。 忽必烈喜不自禁地向四周环顾,兴奋不已,指着阿合马道:“你靴子上有块脏东西,哈哈……” 群臣一看,阿合马的靴子上果然有一块蹭脏的地方。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纷纷出言恭喜忽必烈。 忽必烈向程越伸出大指指。笑道:“好!你的茶和眼镜都是宝贝!朕非常喜欢!可是朕还是要给你出难题。说你给南宋的太皇太后送了六件礼物,朕这里也不能少于六件!” 程越笑道:“臣不远里而来,当然决不能让大汗不高兴。第三件礼物在这里。”言罢从箱子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煤油灯,又拿出一盒火柴,道:“这是臣新做出来的煤油灯,明亮少烟,还可以调节火焰的大小。臣为了让大汗成为煤油灯的第一位主人,一直没有公开。请大汗笑纳。” 忽必烈亲手接过煤油灯,放到面前的桌子上,认真地从里到外查看后,示意程越点亮。 程越擦了一根火柴,扭开油开关,瞬间点亮了煤油灯。 上朝时虽然是白天,但因为阳光没办法照进大明殿太多,忽必烈面前其实有些昏暗。现在被煤油灯一照亮,周围立即亮如白昼,比最好的油灯和蜡烛还要亮数倍。而且确如程越所说。看不太出来油烟。 忽必烈与察必脸上都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湊到眼前仔细地看。越看越惊叹。忽必烈重重一拍手,喝彩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煤油灯你这次带了多少?朕全要了。” 程越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臣不是小气,不过这东西太昂贵,臣献不起太多。” 忽必烈闻言一愣,随即被程越气得险些跳起来。他贵为大汗,从来没有跟别人要东西却被拒绝的经验。他本意只是想把程越这次带来的都要来就可以了,却没想到程越连这个面子也不给他。 察必忙拉了一下忽必烈,向他使了个眼色。 忽必烈忍住气,沉着脸道:“那朕买你的总行了吧?你有多少?” 程越才不怕他翻脸,笑道:“臣这次带了三个,大汗想买多少?” 忽必烈闻言又是一愣,他本以为程越最多能带来百八十个,没想到他竟然带了这么多,这么说刚才自己真是错怪了他。三个,价值一定极为惊人,换作自己也不能拿来送人。 忽必烈脸色立刻缓和下来,露出歉意的笑容,略作思忖后,大手一挥,道:“朕全要了!宫中要用的地方很多,这东西看起来很安全,再给诸王和大臣分一分,三个怎么够用?多少钱一个?” 程越嘻嘻一笑,道:“本来是五两银子一个的,既然是大汗要,那就给个本钱,三两银子好了,算是臣的一点心意。” 忽必烈松了口气,他知道玻璃很贵,做成这样肯定更贵,他已经做好出一大笔钱的准备,没想到程越却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忽必烈道:“好,朕也不能让你吃亏,这样吧,三个,朕就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就别推辞了,朕意已决。” 程越坚定地摇了摇了头,道:“臣说话算话,不要就是不要,大汗,不如多出那一两银子臣就当作买灯油的钱吧。” 忽必烈闻言,对程越更是说不出的满意,大笑道:“好,就以你说的为准。” 程越施礼道:“是,臣遵旨。” 殿中上下无不频频点头。程越既有坚持又不傲慢,让人很难不对他心生好感。 察必慈爱地看着程越,越看越喜欢,悄悄对忽必烈道:“大汗,这个驸马找得真好,大汗果真是英明之君。” 忽必烈呵呵一笑,拍拍察必的手,轻抚胡须,心中也暗暗得意。 众人都在等着程越下一个礼物,程越却把箱子给合上了。 忽必烈不禁问道:“只有这三样么?” 程越笑道:“当然还有三样,一样是臣早就答应的要给大汗做一套衣服,而且用的是臣最新做出来的呢绒。这个料子也一样,臣做出来后一直没有让任何人用,就等着为大汗做第一套。所以,大汗介意让臣到后面为大汗量一量身材么?” 忽必烈心里乐开了花,一下子站起来,张开双臂道:“到后面做什么?来,量吧,朕早就看你身上的衣服好看。” 程越从口袋里取出皮尺,又上前为忽必烈测量三围和身高等,活脱脱又变成了裁缝。 囊加真和偷偷又潜回来的完泽看得有趣,更觉得程越与众不同,比起那些粗手笨脚只会打打杀杀的蒙古男人要强得多。 程越量完尺码,退回原处用炭笔记下,将它递给脱脱,示意他送出去交给自己带过来的裁缝。转头道:“臣这就派人去做,尽力让大汗今天就穿上。” 忽必烈高兴得拈须微笑,道:“那第五样呢?” 程越郑重地道:“臣记得答应过大汗,为大汗的两位重臣——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治病,这两位大人可回到了大都?” 忽必烈也正色道:“这可是朕心头的一件大事,你如果能治好他们,那比什么礼物都让朕喜欢。他们两个过几天就会到大都,到时候就一切拜托。” 程越道:“不敢,臣当竭尽全力,不负大汗嘱托。” 忽必烈笑道:“这第五份礼物,弥足珍贵,朕心甚慰,那第六份呢?” 程越道:“臣为母后献唱了一首歌,不能厚此薄彼,所以,臣也特地为大汗写了一首歌。” 忽必烈高兴得一挥拳头,道:“这才是朕的好驸马呢,哈哈。你写的歌朕可是大部分都过,喜欢得紧。先不急着唱,等赐宴时再唱,朕让后宫的女人们都出来,让她们都能到才好。” 程越优雅地轻施一礼,道:“一切遵从大汗的旨意。” 忽必烈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特地向耶律铸竖了竖大拇指,以赞赏他率先提议将程越召为驸马。 阿合马见忽必烈乐得似乎忘记了什么,轻咳一声,向忽必烈使了个眼色。 忽必烈陡然想起前几天张弘范的奏章,叹了口气,收起笑容道:“程越,你这次来路上可平安?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程越心中冷笑,原来图特穆尔的靠山是阿合马,难怪敢这么嚣张。脸上的微笑依然不变,道:“有大汗的旨意,哪有人敢难为臣呢?没遇到什么麻烦。” 忽必烈沉吟道:“朕接到奏章,说图特穆尔被你所杀,有这回事么?” 殿中的蒙古贵族到忽必烈提起此事,全都严肃起来,刚才的和乐融融已全然不见。汉人杀蒙古人乃是大罪,即使是罪大恶极的蒙古人,汉人的高官也基本上不能杀,都要交给蒙古的断事官裁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越的脸上,看他要如何说。 程越淡淡一笑,从容地道:“这件事么,大汗不用谢臣,臣不过顺手为之,算不上多大的功劳。” 什么——?!满殿的蒙古贵族都不禁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忽必烈神情微变,阿合马眉头紧锁,全被程越的话给气得够呛。 忽必烈沉声道:“图特穆尔是山东西路的达鲁花赤,战功彪炳,位高权重,即使是朕,也不能对他任意处置。他的确有错,但罪不至死!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朕一个交待!” 殿中的气氛几乎瞬间转为凝重。察必担心地看了程越一眼,手在下面偷偷地拉了一下忽必烈的衣角。 忽必烈权作不知,未予理睬。 程越还是一派镇定,笑道:“种粮的地里有了杂草就要除去,圈养的牲畜得了瘟疫就要杀掉,房子的柱子有了驻虫就要及早处理。臣不过是做了些该做的事情,不知要给大汗什么交待?” 第三百一十一章 程越的礼物 第三百一十二章 当朝对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二章 当朝对峙 忽必烈厉声道:“他是蒙古人,按大元律法,既使有罪只能交给蒙古断事官裁决,更何况他官位不低,谁也不可以自作主张就杀他!” 忽必烈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安童不由暗暗担心。○程越却面色不变,沉声道:“大汗不知有没有仔细读张大人的奏章,臣并没有想杀他,只是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在臣面前拔刀要杀人。臣的护军职责在身,只能杀了他。即使大汗责备臣,臣也不觉得有什么错。任何人胆敢在臣的面前拔刀来威胁臣,只有死路一条!” 程越说得斩钉截铁,殿中上下得心惊胆战。如果说这话的不是程越,满殿的蒙古人早就冲上去把他剁成肉馅了。但程越的身份太尊贵,兵力太强,为人又深不可测,元朝上下,还没人赢过他半次,谁又敢出手对付他? 这次程越大军进大都,除了阿尔默色出于不忿,动用兵力向程越示威以外,一路上的元军没有敢于挑衅程越的。大都附近,重兵云集,但见到程越的赤底金龙旗也都远远避开,不想与他冲突,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不能挑明的事情。 大殿左侧的囊加真想起前天她身边的宿卫险些对程越拔刀相向,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脱脱当时说,“知道拔刀的后果么?”现在想起来,才能明白那一刻的凶险。脱脱虽然不客气,却是救了那些宿卫一命。程越的意思很明白,不管是谁,谁胆敢威胁他。身边的护军就要就地格杀。以他的身份而言。其实不算过分。 忽必烈与程越一老一少。一坐一立,一蒙一汉,互相大眼瞪小眼,沉默对峙。 殿中如死一般沉寂,平常粗门大嗓惯了的蒙古贵族也都放缓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这些年来,除了蒙古诸王,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忽必烈这样讲话。忽必烈会怎么做?不会翻脸吧?刚才明明两个人还相谈甚欢。这么快就要兵戎相见么? 忽必烈气势逼人,程越不动如山。两人相持良久,忽必烈的气势慢慢有所缓和,程越也随之泛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安童淡淡一笑,知道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轻咳一声,闪身站出来道:“臣记得大汗曾经有过旨意,如有借口为太子征选美女一事谋取私利的要处死,图特穆尔胆敢趁机强暴民女,证据确凿。大汗。大都督虽未经断事官裁决,但一来有大汗的旨意。二来图特穆尔确实在大都督面前拔刀,臣以为,大都督并未做错。不过图特穆尔位高权重,为大汗立下过很多功劳,大汗可以对他的家人多加赏赐。” 忽必烈再也装不下去,哈哈一笑,对程越道:“本来想吓吓你,结果你的胆子是铁铸的,一点都不害怕,了不起啊。我忽必烈的驸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过你要谨慎,杀伐果断是好事,但不能任意为之!尤其是对蒙古人。如果你不是朕的驸马,朕绝不会放过你。” 程越抗声道:“臣一向知道大汗是古明君,否则臣何必去惹这些麻烦。?臣也是为大元着想,才会去做这些注定会得罪人的事情。在臣的心目中,根本不分什么蒙古人和汉人,以事论事,以正证道。如果大汗认为臣不该管,或者有人认为臣是针对蒙古人,大不了臣从此对大元的事情置之不理。臣只专心经营臣的特区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多余的时间为大元考虑?北方三大汗国的诸王会不会反叛,日本要如何征讨,大元会不会衰落,与臣何干?” 程越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忽必烈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又大为振奋。程越的意思,难道他有意有自己效力?北方诸王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程越肯为自己冲锋陷阵么?如果他愿意出手,岂不就正好中了耶律铸之计?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忽必烈轻咳一声,道:“程越,你的意思是有对付北方叛王的手段么?还是你到什么消息了?” 程越道:“大汗,臣还没有进城前,曾巧遇月烈公主与爱不花。臣就在想,如果不是有要事,月烈公主怎么会突然回大都?现在正是北方诸王侵扰大汗的绝佳机会,他们蠢蠢欲动一点都不奇怪。臣以为,大汗现在就可以向北方调拨粮草武器,随时要准备与那些叛王开战。” 忽必烈不禁对程越大感佩服,仅仅看到了月烈,就已经想到这么多。笑道:“你说得对,不瞒你说,朕早就开始筹措粮草,前些天就已先出发送去西北。朕且问你,如果朕出兵,你敢不敢与朕同去?” 程越挺直身体,果决地道:“臣身为大汗的驸马,当拼死为大汗效命!” 哈哈……”忽必烈大笑,道:“如果你能立下赫赫战功,就当你为朕送上一份贵重的聘礼,如何?” 程越笑道:“臣甘附骥尾,凭大汗吩咐。臣这次来,还带了大批武器和物资,请大汗允许臣派人先送走。” 殿中上下的贵族重臣都欢喜万分。程越与北方诸王都是大元的心腹之患,能让他们彼此敌对,对大元的好处难以估量。程越不是很聪明的人么?为什么在这件事上竟然变得这么蠢?还是他造武器不成,想转而与大元和解,为自己寻一条后路? 忽必烈前几天得到张弘范的奏章中,已经很明白地将他与孟祺对程越的推测写得详详细细,还附上了几支箭。现在忽必烈再将程越要为他效命的事两相印证,可以得出结论,如同大元的兵部和工部一样,程越造枪和炮一定也遇上了大麻烦,很可能根本解决不了,所以才主动要为自己立功。 忽必烈想到这里,更加高兴。站起身来大声道:“好,朕派人为你的武器带路!今日你初到大都,朕也为公主觅得佳驸马,正是大喜之日,传旨赐宴厚载门,你们都留下来与朕一起庆贺!” 群臣欢呼,纷纷向忽必烈和程越恭喜。厚载门是后宫精华之地,面对御苑,背靠后宫,亭台楼阁,美不胜收。群臣都难得可以到那里宴饮,可见忽必烈对程越的器重。 程越谢恩。忽必烈宣告退朝,到后面换衣服。程越与群臣一起退出大明殿,由柴椿陪同,步行前往厚载门。 程越没走出多远,张惠满面笑容地走过来施礼道:“大都督,临安一别后,下官一直盼着再拜望大都督,不知大都督何时有空闲?也让下官尽一尽地主之谊。” 程越笑道:“张大人客气,改日定当登门拜会阿合马平章和张大人。” 张惠凑近笑道:“下官可不敢当大都督亲自登门,倒是平章大人很想为大都督接风洗尘,不如就明日如何?到时候下官去接大都督。” 程越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一言为定,我在府中恭候。” 张惠目的达成,又陪程越说了几句话,随即退到一旁,不想过多引人注意。 张惠刚闪开,又一个老熟人向程越靠近,却是阿术。 阿术之前被程越所俘,本来是没有脸来向程越搭话的,但程越方才提到北方诸王,令阿术十分担心,所以硬着头皮也要问个清楚。 程越见到阿术,脸上没有一点讥笑之意,很郑重地对他施礼道:“丞相,别来无恙否?” 阿术有些尴尬地回了礼,道:“大都督有礼。刚才我到大都督愿意出兵北征,不知大都督有何见解?” 程越笑道:“北征之事,一定是大汗亲征,我奉令行事就可以,谈不上什么见解,丞相有什么话尽管说。” 阿术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怕程越在其中搞鬼,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程越的举动没那么简单,却又怎么也想不明白。 阿术道:“我有一句话想奉劝大都督,不知大都督想不想?” 程越道:“请丞相吩咐。” 阿术道:“不敢。大汗与北方诸王都是太祖成吉思汗的子孙,这些年来虽征战不断,但到底是一家人,大汗从未处死过任何一位诸王。所以我想请大都督在征战之时,务必手下留情,不要多做杀孽,特别是对诸王,非奉大汗的旨意,万万不可伤害,大都督可以答应我么?” 程越正色道:“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丞相不必担心。” 阿术点点头,向程越拱手一礼,也闪到一旁。 伯颜见阿术也与程越搭上了话,没了顾忌,走到程越身边笑道:“大都督,不知此次到大都,带没带热气球?我说大都督可以乘座它上天,十分羡慕,大都督可以载我一次么?” 程越笑道:“丞相不必心急,到时候一定请丞相一起共襄盛举。” 伯颜很高兴,又试探着问道:“那大都督还制成别的新鲜东西了么?” 程越坦然道:“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滑翔翼,人可以用它乘风而行,有机会的话,丞相也可以看得到。” 第三百一十二章 当朝对峙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元朝后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元朝后宫 程越话音刚落,一众蒙古达官显贵全都神情激动地围到程越身边,七嘴八舌地问关于滑翔翼的事。∈♀外面有一名汉人官员更是焦急地想往里挤,但又不敢推开蒙古人,只好踮起脚尖侧过身子仔细聆程越说出的只言片语,试图弄明白滑翔翼的样式,正是都水监郭守敬。 滑翔翼是程越的机密之一,他当然不会说得太详细,信口应付了几句。蒙古文武百官见程越不想多说,更加心痒难忍,缠着程越要他尽快飞一次看看。 因为要赶着在忽必烈之前坐好,群臣行进甚快,说着话厚载门已然在望。蒙古权贵们分了心,程越身边的人也自然慢慢散去。 程越松了口气,没走几步,武良弼终于寻到机会靠近程越,笑道:“大都督骗得下官好苦啊!” 程越见到武良弼,很亲热地握住他的手臂,笑道:“武大人,你差点把我手下的大将张孝忠逼死,这账有时间咱们要好好算一算。” 武良弼大笑,道:“大都督,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遇到张军长,他不把下官逼死已经算不错了,哈哈……” 程越也笑起来。 笑声稍歇,武良弼低声道:“图特穆尔在朝中有后台,他的家族和部落在大都势力也很大,刚才下官看到有几个人就很不服气,说不定会给大都督找些麻烦,大都督要小心。” 程越闻言微微一笑,大声道:“武大人,我那些茶可没带多少。只能给你两斤。再多就没有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直接发货给阿合马平章,武大人向平章大人要就行,他还能挣你的钱么?” 武良弼会心一笑,拱手道:“那就多谢大都督,明天下官就派人去府上取。” 阿合马到,含笑点头。程越又给他开了一个新财源,他当然高兴。图特穆尔不算他的心腹,他只是受人之托在忽必烈面前说了几句。本来就没期望能动得了程越。明天还要与程越套套交情,再把今天的事说清楚,不能随便伤害两人间的合作关系。 皇宫内院,极尽奢华,一草一木,都看得出精巧的心思。程越边看边在心中赞叹。等登上厚载门,又是另一番景象。 厚载门建得高大华贵,登门远望,可将御苑美景尽收眼底,太液池波光粼粼。宫外的车水马龙都可看得清清楚楚。令人心旷神怡,如登仙境。确是一处好所在。 说是门,其实是楼,而且是环形巨大的连楼,彼此间全由回廊相连,中间有一个精木制的大舞台,与四面的楼都有连结,可供几十人在上面舞蹈表演。北楼最高处有一个单独的云阁,就是忽必烈观赏歌舞的地方,金碧辉煌,俯瞰众生。 程越到达的时候,楼上楼下,层层叠叠的无数座位已被摆好,每个座位旁还放好了水果和茶点,供群臣和后宫嫔妃随意取食,等到晚上再赐宴。 四面的楼中都有无数的人在来来往往,极为壮观。程越大致推算一下便可得出结论,这样一个大楼群,竟可以同时容纳几人坐得舒舒服服欣赏歌舞和玩乐,除了高度不及他在临安修的十二层楼,规模可是远远超过。 程越是大汗的贵客,也是娇客,被安排得离忽必烈很近。忽必烈两边是诸王,再接下来就是左侧的阿合马等文官,而程越则被直接安排到武臣第一的位置上,是忽必烈特地吩咐的。之前这个位置属于阿术,被安排给了程越后,阿术倒没什么意见,他输给过程越,也见识过程越治军,对程越很佩服,而且程越身份尊贵,屈居其下,并不算丢人。 程越坐定后,陪在身边的脱脱皱了皱眉,道:“公子,凭什么竟敢把公子安排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诸王后面?公子哪点不比他们尊贵?”脱脱和张贵等几个人是极少数私下里可以称呼程越为公子的人,他们最早跟随程越,情分与其他人不同。 程越笑道:“算了,随便他们安排,我坐哪里不一样?关键是咱们自己有没有实力,他们要面子就给他们。只要不过分,客随主便就是。” 脱脱斜眼看了看边上的蒙古诸王,里面就有忽必烈的儿子们,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没一个成器的,给大都督提鞋都不配。” 诸王和大臣全部坐好后,大批后宫嫔妃如过江之鲫般从各个入口涌进其它三面楼中,按尊卑去各自的楼层和位置。有趣的是,这些嫔妃来自各地,汉人很少,大部分是蒙古人和色目人,还有许多其它汗国进献的金发、褐发、红发的美女,足有几人。因为人太多,一些地位低下的嫔妃只能站着挤在一起看热闹,一时间莺莺燕燕,满眼都是各色美女,看得程越眼花缭乱,大叹可惜。 脱脱也是第一次见到元朝的后宫,边看边啧啧连声地小声道:“公子,这后宫怕是有几人吧?大宋的后宫有多少人?” 程越想了想,道:“说大元的后宫有佳丽和宫女五六人,大宋的后宫也有三多美女。” 脱脱吓了一跳,凑到程越面前道:“公子,您后宅的夫人看来还是太少,得多找一些才配得上公子的身份。” 程越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 嫔妃们到齐后,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钟鼓齐鸣,群臣纷纷起身行礼,忽必烈带着察必和其他皇后登上北楼,后面还跟着两位少女。一位是程越刚认识的囊加真,另一位身材婀娜,秀目生辉,美丽非凡。明明是蒙古人,仪表神态却更像汉人,除了完泽,还能是谁? 脱脱拍手笑道:“公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囊加真公主长得漂亮,人也正直。完泽公主一点不比她差,看样子更有大妇的风范。公子,您这回可要伤脑筋了,哈哈。” 程越深深地凝视着完泽,完泽隐隐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一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程越的双眼。一看到程越,刚才还一脸淡定的完泽立刻羞红了脸,急忙躲到囊加真身后,也顾不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她。 忽必烈也看到了这一幕,呵呵一笑,与察必等皇后都坐好后就笑着向程越招手。 程越随即起身,走到忽必烈面前,拜见忽必烈和他的皇后们。 南必在众皇后中年纪最小,最受忽必烈宠爱。见到程越格外亲切,对程越也最为好奇,问道:“大都督所制的热气球什么时候能让我看一看?我也想上天呢。” 程越对这位脸圆圆的美丽皇后很有好感,笑道:“这个容易,臣这几天太忙,等过几天臣腾出时间来,再做些准备,到时候臣就来请皇后殿下去。” 南必惊喜不已,几乎以为自己错了。她只是随口说说,表达一下愿望,没想到程越竟然同意了!真的?程越真的肯让她接近这么机密的东西么? 忽必烈闻言也精神大振,笑道:“程越,你可要说话算话,到时候朕也要去开开眼界,能行的话朕也想上天去看看,你能保证么?” 程越点头笑道:“可以,但大汗也要答应臣一件小事。” 忽必烈指着程越笑道:“朕就知道你没那么好说话,说吧,什么事?能答应的朕一定答应。” 程越道:“赛音谔德齐镇守云南,足智多谋,勇猛善战,手下兵多将广,百姓也很拥戴。臣一直想征讨南方诸国,所以臣就在想,待臣将他的病治好后,能不能请大汗允许,在臣南征时将他借到臣的麾下令一段时间?臣也不想多要,只要他率三精锐人马随行即可,臣保证将他完完整整地还给大汗。另外,南征取得的财物,臣也不会亏待他,如何?” 忽必烈了程越这个条件,立即陷入沉思。反复考量,也没觉得有多大的害处。程越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用不着赛音谔德齐帮他多大的忙,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象征,表示大元与大宋一起征讨南方诸国,让程越更加师出有名。而大元只派三人参战,就可以在战后分得战利品,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唯一可虑的是,程越打下南方诸国后也许会得以增强实力,但征讨南方诸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成功了也不好管,程越很可能未蒙其利,反受其害,自己毋须担心太多。 想通了这一点,忽必烈终于点头道:“好,谁让你要做朕的驸马了呢?既然是一家人,当然要帮你,只要你能治好赛音谔德齐,到时候朕一定会派他助你南征!” 程越笑道:“好,一言为定。臣也一定会让热气球升起在大都上空!” 双方各取所需,都很满意结果。 忽必烈将完泽和囊加真唤到身边,笑着对程越道:“将你请来大都,就是想让朕的两位宝贝公主见见你,看她们谁更喜欢你。这是完泽,这是囊加真,怎么样?朕的公主漂亮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元朝后宫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斡罗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斡罗真 完泽和囊加真害羞得真想撒腿就跑,大方是一回事,这样面对程越让他挑选是另一回事。忽必烈虽然说的是让她们看看程越,其实谁都明白是让程越挑她们。 程越见礼后,笑眯眯地看着两位公主,十分为难。这两个公主他都喜欢,但却只能娶一个,心中的纠结真不是外人能体会的。 忽必烈也不急,今天只是让他们见见面,不可能马上定下来,毕竟有两位公主要选,程越犹豫不定很正常。 忽必烈轻咳一声道:“程越,你先回去坐吧,朕要再问问两位公主的意思。” 程越微笑一揖,转身回到座位上,始终没有说什么。 两位公主松了口气,也回到自己的桌边坐下,脸上的红潮却怎么也消不掉。 忽必烈正想吩咐歌舞侍候,一名内侍喘着粗气登楼而来,跪到忽必烈脚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启禀……大汗,斡罗真大人刚刚赶到大都,正在宫外求见。” “哦?斡罗真来了?哈哈,快把他叫进来,怎么才来?该打屁股!”忽必烈大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程越,见他无动于衷,好像还不知道斡罗真是谁,心中窃喜,一心等着看程越要怎么应付。 察必大皇后和南必皇后与斡罗真都是弘吉剌部出身,更担心斡罗真会与程越起冲突,见忽必烈一副想看好戏的样子,都无奈地摇摇头,下定决心不会让这种情形出现。 脱脱小声对程越道:“公子,弘吉剌部的斡罗真那小子来了,他肯定是特意前来。我看他是对公子先挑选公主不满,不甘心屈居公子之下,专程来找麻烦的。” 程越微微一笑,道:“忽必烈没有提醒我,是想坐山观虎斗啊。呵呵,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忽必烈是觉得我只会用武器,动手一定不行,所以就想放任号称弘吉剌第一勇士的斡罗真教训我一通,借此找回些被我打败的面子。何苦呢?他也不想想,再输了岂不是更难看?无聊。” 脱脱笑道:“他们竟然敢小看公子,真是可笑至极。公子不必出手,就由我来奉陪吧。” 程越伸了个懒腰,笑道:“不作就不会死,他们找的是我,没有让你出去的道理。来吧,正好让我看看弘吉剌第一勇士什么的到底怎么样,我也难得有个与人交手的机会。” 脱脱精神一振,充满敬意地看着程越。这半年多来,程越手把手地教会了他许多搏击的招式和道理,都是他之前都没过的新鲜东西。张孝忠勇冠三军,号称万人敌,没见他怕过谁,只在程越面前毕恭毕敬。程越的实力深不可测,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 两位公主乍到斡罗真已到,都不禁面色一变,担心地向程越望去。见程越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要面临什么,不由焦急起来。 囊加真怕程越吃亏,叫过自己贴身的宫女,让她把斡罗真的身份告知程越。 宫女是汉人,叫珍珠,本是四川一名县令的女儿,父亲抵抗元军被杀后,她就被送进宫中为奴。好在因识文断字被囊加真发现,才避免了被忽必烈或其他蒙古贵族玷污的命运。 囊加真因为想讨好程越,为弥补自己在汉学上的不足,找出了许多香世家出身的汉人女子放在身边,时常向她们学习,汉学大有长进,汉字写得也越来越有模样。 珍珠也算间接被程越所救,所以到囊加真的吩咐后,急忙小跑着绕到程越身边,施礼后小声道:“奴婢珍珠,拜见大都督,奴婢奉鲁国大长公主殿下之命,特来传话。” 程越见一名清秀佳人怯怯地站到眼前,笑道:“鲁国大长公主?你说囊加真吧?那丫头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珍珠吓得吐了吐舌头,心底又有一股兴奋升起。程越是汉人,汉人敢这么称呼鲁国大长公主的,就只有程越了。她在大元宫中受尽轻视,当然希望同是汉人的程越为她们出一口气。 程越见她可爱,笑道:“你还没说什么事呢,说来。” 珍珠顾不上羞涩,走上来贴到程越耳边道:“大都督,公主让奴婢告诉大都督,斡罗真与大皇后和南必皇后一样,都是弘吉剌部出身,他日后是要封王的,本来就是要娶两位公主其中之一,说更属意鲁国长公主完泽公主,可能是怕大都督把完泽公主挑走才从草原赶到大都。弘吉剌部是草原第一大部,与大汗的黄金家族关系最为深厚,大都督没有必要,不必轻易得罪他们。” 程越眨了眨眼睛,笑道:“不要轻易得罪他们?是不是说我应该放弃完泽娶囊加真?后面这几句话是你说的还是囊加真说的?” 珍珠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是……奴婢自作主张加的。鲁国大长公主殿下人很好的,大都督娶大长公主一定会夫妻相得,幸福和美。” 程越很感兴趣地道:“那完泽不好么?” 珍珠急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鲁国长公主殿下也很好,但奴婢还是觉得大长公主殿下与大都督更适合。” 程越哈哈笑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也是你可以谈论的么?我如果告诉了完泽,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珍珠吓得俏脸发白,急切地道:“大都督才不是那种人呢,奴婢不信。” 程越笑着点点头,小声对珍珠道:“如果我娶了囊加真,你是不是要做陪嫁?” 珍珠的脸刹那间红得如熟透的樱桃一般,她之所以要加上那几句话,就是希望程越能娶囊加真,这样她就可以陪嫁到程越身边,既逃离了元朝,又寻到了一位如意郎君,她可不想嫁到大草原去住蒙古包喝马奶。可是不曾想,她心里打的小小算盘,却被程越一语道破,羞得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越见她娇羞无限,十分喜欢,笑道:“我知道了,你为自己打算没什么错。你回去对囊加真说,就说我多谢她的提醒,让她不必担心。还有,如果斡罗真挑衅,我不慎把斡罗真打伤的话,她要帮我劝劝察必大皇后和南必皇后,我只是不得已,不是故意要逞什么威风。”顿了顿,又道:“如果完泽问起,也要这么说。你去吧。” 珍珠抚着自己发烫的双颊,羞赧地退下。 脱脱笑道:“公子,囊加真公主的陪嫁真不错,完泽公主也不会差吧?” 程越叹了口气,道:“都是些可怜人,我却不一定能帮到她们,心疼啊。” 脱脱默然无语。 元朝的宫中,像珍珠这样的所谓犯官家眷有许多,阿里海牙的家人就在其中。程越这次来,阿里海牙就曾托程越帮忙想想办法。别人还好说,阿里海牙的家眷太敏感,程越不得不慎之又慎,成功的可能很小。 过了一会儿,只见几名彪形大汉在一名内侍的带领下昂首阔步而来。中间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身体强壮得如同一头牛一样,一双眼睛又细又长。年纪虽轻,气派却不小,对楼下那些向他行礼的大臣爱搭不理,直到上了顶楼,忽必烈的重臣开始对他行礼他才一一回礼。 脱脱也是第一次见到斡罗真,看到他铁塔般强壮的身躯后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再看一眼程越,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忧。 斡罗真再向前走,就全都是地位在他之上的贵族和大臣,斡罗真倒并不狂傲,按照蒙古人的礼节一一行礼。 走到程越面前时,斡罗真一愣,回头看看阿术,大怒道:“你是什么人?一个汉人凭什么坐到阿术丞相之前?快……”说到这里时忽然想到了原因,声调下降了一点,道“哦,对了,你是程越吧?”声若宏钟,嗓门真不是普通的大。 斡罗真的汉语还算流利,但口音有些重,程越得直皱眉毛,还没等他答话,脱脱拍案怒道:“大都督的名讳也是你一个小毛孩子可以叫的么?谁给你的胆子!” 所有人都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以斡罗真的地位,敢当面呵斥他的极少,没想到连程越的手下也敢这么骂他,今天真是没白来。 斡罗真身边的几个大汉气得哇哇大叫,马上就要扑上去打脱脱,脱脱冷笑一声,摆好姿势准备动手,那几个大汉却被斡罗真拦住。 斡罗真用蒙语喝道:“你们做什么,大汗面前,也可以随便动手么?随我去拜见大汗,回头再说。” 几个大汉愤愤地瞪了程越和脱脱一眼,跟在斡罗真身后去拜见忽必烈。 忽必烈看到斡罗真非常高兴,对他温言勉励了许久。之后才问道:“斡罗真,你怎么现在才到?算日程五天前朕就应该看到你了。” 斡罗真道:“大汗,不是我贪玩,是因为走到半路时遇到大雨,河水暴涨,泥泞难行,这才晚了几天。” 忽必烈疑道:“所以你刚刚才到?”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斡罗真 第三百一十五章 挑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五章 挑战 斡罗真嘿嘿一笑,道:“大汗,我是昨晚到的,看到有程越的大军在城外宿营,就也在城外休息了一晚,本来想早上去找程越比试一下,结果他军中的人说他已经进城,我就又找到了程越家里去。他家人告诉我他已经上朝了,我没办法才赶过来的。” 忽必烈笑道:“那你为什么要私下找程越较量?怕了么?” 斡罗真咧嘴一笑,道:“大汗,我这样做是想给程越留个脸面,不想当着这么多人把他打个半死。可他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不想再等明天了,就现在过来打他!” 忽必烈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挑战程越!你可知道他连败朕的三路大军,号称不败?” 斡罗真冷哼一声,道:“那又怎么样?靠武器我也行!有本事面对面地打,躲到武器后面算什么好汉!” 斡罗真嗓门太大,厚载门的四面楼结构本就是为观赏歌舞,有利于声音的传播,所以斡罗真说的话被四周的几达官显贵、嫔妃宫女得清清楚楚。完心里都明白,今天的歌舞还在其次,斡罗真和程越的一番龙争虎斗已是不可避免。 完泽和囊加真几年不见斡罗真,都没想到他竟然已经长得这样高大强壮。当初他放言,不成为弘吉剌第一勇士没脸娶公主,看来他真的已经做到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程越比他矮将半个头,也远没有他那一身**的大块肌肉,真要打起来,谁都知道结果会是哪个获胜。程越如果当众受辱,会不会就此愤然离去?不行,不管斡罗真怎么说,都要制止这场比试。 完泽不方便出面,囊加真起身走到斡罗真面前道:“斡罗真,你为什么要找大都督比试?大都督是统兵的大将,根本用不着打得过你。真要比试,就在北征时领兵作战,看谁的战功更大!” 囊加真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连想看好戏的忽必烈都频频点头,觉得确实有道理。 忽必烈打的主意是,嘴上劝说斡罗真不要生事,实际上却让斡罗真给程越一个深刻的教训,这样才能压制程越的气焰,也让那些先后被程越打败的蒙古诸将找回一些士气。 然后,他再出面慰问程越,多加赏赐,呵斥那些敢于讥讽程越的人,程越自然会对他感恩戴德,公主嫁过去后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忽必烈戎马一生,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胸中的一口恶气憋了许久,总要找机会发泄一下。 另外,也要防止程越骑到蒙古人脖子上去。现在蒙古各军已经不太敢惹程越,忽必烈对此忧心忡忡。只要斡罗真打败程越,军心士气就可以重新振作,忽必烈当然不会放弃这个载难逢的机会。 斡罗真见囊加真站出来为程越说话,生气地道:“我不服他就向他挑战!他如果不敢接受就是孬种!有什么好说的?” 斡罗真这些话都特地用汉语,就是要说给程越。 四面八方的人视线都落到程越身上,心里都晓得利害。程越一旦拉不下脸,接受了斡罗真的挑战,后面生出什么事端就很难讲了。而如果程越受了伤,那除了忽必烈,没人能收拾得了这个烂摊子。 察必大皇后难得地开了口,道:“斡罗真,你这么高大,赢了有什么稀奇?又算什么英雄好汉了?不许胡闹!” 斡罗真急忙伏低身体,着察必的教训,不敢再叫嚣。 程越在他们说话时一直不动声色,这时看完所有人的反应后,终于振臂而起,慢条斯理地走到忽必烈面前,与斡罗真肩并肩站好,一字一顿地道:“既然斡罗真不远里而来。臣就接受他的挑战!” “哗——”程越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一片哗然。几人的惊叹声汇聚在一起,四面俱是“嗡嗡”的声音。 忽必烈又惊又喜,勉强压抑住喜色,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对程越道:“程越,斡罗真年轻气盛,你不必理会他,若是伤到了你,就算是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程越心中冷笑,忽必烈表面上是劝和,实际却是火上浇油。这个老家伙,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 程越躬身为礼,道:“多谢大汗关怀,臣感激不尽。不过,臣活到二十岁,从来没有逃避过任何人的挑衅,过去不会,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 “好!”忽必烈与诸王、大臣们到程越此言一出,无不拍手叫好!不管他们对程越怎么想,程越无畏的勇气确实令人敬佩。 忽必烈按捺住兴奋的心情,尽量平静地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尽量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 程越心中暗骂,斡罗真果然马上接口道:“大汗,这可不行。就算受了点伤,胜负也难以确定,一定要打到有一个人投降为止!” 忽必烈乐得险些眉飞色舞起来。 斡罗真毕竟年纪小,自己用话一引,他马上就跳进自己设定的陷阱。这下好了,程越只有公开认输才能避免更大的伤害,忽必烈最想看到的一幕即将在现场的几人面前上演。哈哈,程越,你也有今天,看你如何丢脸! 忽必烈虽在拼命地掩饰笑意,但那种难言的激动却怎么也藏不住。察必和南必知他甚深,都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们不愿看到程越当众认输,对忽必烈的想法不以为然,但却无法阻止这场较量的上演。 斡罗真见忽必烈不反对他说的话,嘿嘿一笑,向程越拱了拱手,道:“请!”说着就向中间的木台上走去。 程越突然出声道:“慢着。” 斡罗真和众人都不禁一怔,斡罗真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急切地道:“大都督不是怕了吧?放心,我不会故意打伤你。” 程越摇了摇头,笑道:“你想多了,就凭你,还没法让我害怕。你一大早先去了我在城外的军营,又到了我家中,刚刚赶到这里,一定有些疲劳,先坐下歇一会儿吧。我先下去,随便找个人打发了,再来与你交手,这样你输了也没话说,免得说我胜之不武。” 斡罗真面色一变,忽必烈和诸王也紧张起来。 程越这样讲,说明他有必胜的信心,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技击的高手?没说过他与谁交过手啊(程越与张彦交手的事情被程越当庭要求群臣保密,与脱欢交手也被保密)。 程越不待斡罗真答应,自顾自地走下北楼与木台连接的楼梯,站到巨大的木台上,负手环顾着四面楼中的几人,微微一笑。再向着北楼上下的众多蒙古大将喝道:“尔等身为大元猛将,敢于与我交手的上台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我来!” “我才不怕你!” “别跟我抢!” “闪开!” 元军众将闻言无不大怒,暴喝声中,又是“轰隆隆”一片推椅倒桌的声音,一百多名大将几乎全都站起身要下去与程越拼个高下。反正程越手中也没有武器,谁怕谁? 众将蜂拥往楼梯上抢,有几名大将挤在前头。后面的人一看,自知比不上这几位,就不再上前,回去坐好观战。 跟随伯颜征南的奥鲁赤和唆都冲在最前面,他们两个都是蒙古万户,出了名的猛将,却在常州城被程越压得喘不过气,一直想找机会报复。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谁肯错过?即使两个人关系很好,也各不相让,都要与程越一对一地对决。 后面的人被他们堵住去路,只好也都退回去,只剩他们两个推挤着向前。 程越向他们勾了勾手,淡然道:“来都来了,就一起上吧,你们两个之间较什么劲。” 奥鲁赤和唆都闻言又是大怒。奥鲁赤还好,唆都气得暴跳如雷,甩开奥鲁赤第一个冲上木台,喝道:“不用别人,我一个人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说完这句话,立刻怒吼着扑向程越。 唆都虽愤怒,但他半生征战,对敌经验丰富无比,头脑极为冷静,面对程越他更加小心。扑是扑上去了,但两眼紧盯着程越的双手,随时准备变招。 程越见他扑上来,举起两手迎住唆都的双手与他对抗。 唆都心中冷笑,就这种本事还想一个打两个?奥鲁赤如果插手你怎么办? 想到这里战意更盛,右手摆脱程越的左手试图抓住程越的衣服,要用蒙古摔跤法将他摔倒。 没等唆都抓住程越,程越借势闪电般窜入唆都的身下,两手抡起唆都的左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唆都摔得七荤八素。好在他皮粗肉厚,惊骇之余,还要挣扎着爬起来。 围观众人的惊呼声刚发出,程越已朝他肚子上直冲了一拳,纵然没有使太大的力量,依旧疼得唆都满地打滚。 好快的拳! 程越冷笑道:“你不是要打得我满地找牙么?现在谁在打滚呢?你想摔我,我就摔你,你服不服?” 第三百一十五章 挑战 第三百一十六章 较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六章 较量 奥鲁赤在一旁看得最为真切,然而程越刚才如闪电般的身法他还是没看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唆都难道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么? 四面楼中围观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唆都素以勇猛善战著称,亲历大小数百战,身先士卒,攻无不克,号称常胜将军,是忽必烈的爱将。不料竟然在瞬间就被程越摔倒,用的还是唆都最擅长的蒙古跤法,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忽必烈万万没想到程越竟然这么强,眉头紧锁,瞪大双眼,心中暗暗叫苦。斡罗真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个照面就把唆都打倒。这下可糟了,不但不能给程越一个下马威,反而被程越顺势欺到头上,如果斡罗真再败,他大汗的脸面岂不是要尽数丢尽! 两位公主却都面露喜色。不管程越今天对斡罗真是胜是负,就凭他一招打败唆都,已经可以使元军上下慑服,再也不敢随便对程越挑衅。 程越指着奥鲁赤道:“你在等什么呢?要我去请你么?” 奥鲁赤摇头道:“你过一会儿还要与斡罗真交手,我不能浪费你的体力,那样不公平。” 程越一笑,对他暗暗赞赏,不过还是激他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打你用不着浪费什么体力,你要么上来,要么现在就滚!” 奥鲁赤被气得七窍生烟,几步冲上木台,站到程越对面。 程越见奥鲁赤上台,抬腿向唆都后背用力一踢,喝道:“滚开!碍手碍脚的!” 唆都吃疼,禁不住惨叫一声,被程越踢得飞滚出很远,躺在地上忍着剧痛,不肯再叫出声让人看不起。 忽必烈与众蒙古显贵看得五内俱焚,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寄望奥鲁赤能给他们解一口气。 斡罗真一直紧紧攥着拳,看着程越的一举一动,他现在真的很紧张。这件事是他挑起来的,本以为自己必胜。但如果现在反被程越把蒙古人给教训一通,他要怎么面对忽必烈和两位皇后?更不要提两位公主了。 事到如今,他除了取胜,再没有任何一点退路。可问题是,他看不懂程越的出手。 程越太快了!快到他根本看不清楚!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技击术! 他要怎么赢? 斡罗真脸上早已不见刚才的轻松。而是一脸凝重。 力量!只有用力量压制!这是唯一的办法! 奥鲁赤十分谨慎地慢慢向程越靠近,马步扎得极稳,身体也尽量压低,以防程越再把他来个背摔。 四周观战的人都屏息以待,深切盼望奥鲁赤能为蒙古人扳回一城。 两人越来越近,奥鲁赤灵机一动,身形半侧,骤然加速,用肩膀撞向程越! 这样既可避免被程越背摔,也可以反攻缠住程越。只要能抱住他。就可以消耗他的力气,让他为刚才的话后悔。 程越一直纹丝不动地等着奥鲁赤进攻,见他向自己怀中撞来,立刻双手抱圆,双脚钉住木台,略一侧身,将奥鲁赤一撞之力卸掉大半,顺手一带,一绊,再一推。奥鲁赤被程越甩飞出去,直冲木台边。 木台是为舞蹈所搭,有一圈精致的木栅栏防人下落。程越怕奥鲁赤强壮的身躯冲坏了木栅栏掉到木台下,一伸手又将他抓了回来。 奥鲁赤被这一甩一拉转得头晕目眩。程越掐住他的脖子,道:“你是奥鲁赤?” 奥鲁赤回了回神,答道:“是。” 程越道:“那个叫唆都吧?” 奥鲁赤道:“是,我们都是万户。” 程越“嗯”了一声,道:“你还打么?” 奥鲁赤苦笑道:“不打了,打不过你。” 程越手一松。脸上没露出一点得意之色,点点头道:“就当刚才是你们陪我热热身,你把唆都扶下去吧。” 奥鲁赤抓紧机会问道:“大都督刚才甩开我的招式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程越道:“哦,这叫做太极拳,善长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你要学么?我可以教你。” 奥鲁赤瞠目结舌地道:“大都督……肯教我?” 程越道:“为什么不行?我军中大半的人都会,你想学就学,我没想藏私。” 奥鲁赤不禁叹道:“佩服,佩服,我奥鲁赤真的服了,从此不敢再与大都督为敌。” 程越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一个人要打发,有时间我们再聊。” 奥鲁赤站起身,恭恭敬敬向程越行了一礼,走过去扶起唆都,慢慢回到楼中,自去疗伤。 唆都和奥鲁赤接连惨败于程越之手,四周一片鸦雀无声,刚才还跃跃欲试要与程越一较高下的元军众将都在暗自庆幸自己没冲上木台,否则现在丢人现眼的就是自己。 程越等两人进了楼,抬起右手,用手指指着斡罗真冷冷地道:“你,下来!看谁先求饶!” 斡罗真一咬牙,腾地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下楼,向木台走去,全然没了开始时的嚣张。 忽必烈嘴唇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全看斡罗真能不能抗住程越的攻击。 唉,悔之晚矣,如果早知程越的身手这么好,说什么也不会丢这么大的人。 斡罗真也许不是蒙古最强,但已是今天蒙古人最后的希望,全场几人的目光此刻都注视在他身上。斡罗真深吸一口气,一步步地走上木台,站稳双脚,面对程越。 明明程越比斡罗真矮半个头,但斡罗真却越看越觉得他高大。程越静静地看着斡罗真,身上流露出的杀气越来越浓。 斡罗真被程越的杀气压得几乎要窒息,用力咬破嘴角,一股鲜血立刻流入口中,令他精神为之一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怒视程越。 程越看出了斡罗真的不安,伸手轻蔑地向斡罗真勾了勾。 斡罗真没有被程越激怒,反而更加小心。他庞大的身躯一点点地靠近程越,双手箕张,护住全身,打定主意,决不贸然进攻。 程越这次却动了,他慢慢地在斡罗真身旁游走,试着找到斡罗真的破绽。 斡罗真见状把门户守得更紧,不停随着程越的身形转动身体,晃动着一双大手,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很有效,而且此时谁还顾得上好不好看。 观战的众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以程越的身手,斡罗真大概凶多吉少吧?如果斡罗真再败,大汗的脸要往哪儿搁?话说回来,程越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斡罗真小心翼翼地步步逼近,程越难以与他正面对抗,不断后退。斡罗真身体太过强壮,程越也很难办。 斡罗真见程越果然不敢与他角力,信心略有恢复,身体比刚才更放松,也更灵活,对程越的进逼也逐渐加快。 程越耐心地与斡罗真周旋,不断闪避着斡罗真可能的攻击方向。斡罗真守得极严,更不敢大意。 双方在台上对峙了半天,都奈何不了对方。围观的蒙古大臣心底渐渐重新燃起希望,纷纷开始小声地为斡罗真打气。 宫中的嫔妃宫女则分成两派,一派因为察必和南必的关系,为斡罗真助威,另一派喜欢程越的英俊霸气,为程越鼓劲。 两方的声音都越来越大,渐渐响成一片,高亢入云。连宫外的百姓都得清清楚楚,不禁好奇地试图向里面张望,但红墙高耸,他们不可能看得到,也不清楚里面在喊什么。 斡罗真受到鼓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次试探着靠近程越。 程越见他逼近,心中有了别的找算,没有像刚才那样躲开,而是直面斡罗真,盯着他的眼睛,准备迎敌。 斡罗真知道自己手脚上不如程越,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自己强大的力量。所以逼近程越后,并没有扑上去让程越有机可乘,而是继续靠近,想用力量与程越硬碰硬。 两人越来越近,终于四只手搭在了一起。四周的欢呼声立刻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忍不住站起来狂呼大叫,就算忽必烈也不例外。 忽必烈双手扶住围栏,脸上尽是如少年般的狂热,大声喊着:“上!上!上!”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样白热化的较量,程越的连胜,激起了他身体中所有不屈的血性。 一片疯狂的呐喊声中,斡罗真握紧程越的手,立即集中全身的力量向程越压下去。他居高临下,不需贸然发动进攻,只要能压制住程越,程越就会越来越难以招架,到时再伺机取胜就更有把握。 程越只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泰山压顶般向他罩下来,他怎么会跟这样的怪物拼力气,双手向后一带,斡罗真不防,被程越将身体带得往前一冲,只见程越双腿同时用力一跳,右膝迅速抬起,用泰拳的招式把膝盖狠狠地撞在斡罗真的前胸。 斡罗真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法,避无可避,被程越一膝盖顶在胃和前胸交界的地方。程越的一膝之力何等凶猛,疼得他闷哼一声,不自觉地弯下腰,两只手也泄了劲。 第三百一十六章 较量 第三百一十七章 白猫黑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七章 白猫黑猫 程越甩开斡罗真的双手,抱住他低下的头,接着用泰拳的招式,左一膝右一膝地向斡罗真发起猛烈的进攻! 斡罗真狼狈地拼命封挡程越的攻击,没挡几下,程越突然一个上勾拳狠狠地砸在斡罗真刚才被膝盖顶到的地方。 斡罗真痛苦地抱住前胸,再也无法站直,弯着腰努力地躲避程越的拳头。程越毫不留情,一拳猛似一拳,拳拳到肉,雨点般地捣在斡罗真头上、脸上、前胸和腹部。 普通人被程越这样打,早就被打死了,但斡罗真果然不愧弘吉剌第一勇士,皮糙肉厚,身体强健得让程越都难以置信,连中程越三十几拳和两记膝盖后,居然还站得住,而且还能用两个小臂护住自己的头部,不让程越的拳头轻易打到。 四周观战的人们全都激动得声嘶力竭,疯狂地呐喊着斡罗真的名字。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惨烈的打斗,如果斡罗真能抗过程越的一轮猛攻,那么趁程越体力下降,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 程越怎么肯让这种事情发生,他改拳为腿,用凌厉的侧踢代替双手的攻击,几下便将心存侥幸的斡罗真踢得满地滚爬。程越依然不放松,对蜷缩在在地上的斡罗真拳打脚踢,疼得斡罗真发出一声声控制不住的哀号。他也不想叫,但程越打得实在太狠,普通人挨这么一下子骨头都得断掉,他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斡罗真虽然倒下,但并没有喊投降,所以程越只好继续打下去。斡罗真的脸上、身上被打得鲜血迸流,血透衣衫,眼眶、鼻梁和嘴唇都肿成了馒头,已经完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到处都是青紫一片,几处被踢破的地方不停地渗着血。好在程越不想要他的命,没有向他的要害招呼。 程越打得累了,见他还不投降,喘了口气,朝斡罗真护住头部的双手狠狠跺了一脚。 斡罗真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被人打得如此之惨,全身无数地方的巨痛不停地袭来,疼得他浑身发抖。 程越等他惨叫完,对斡罗真道:“你,投不投降?” 斡罗真艰难地摇摇头,吐出一口血沫,大声喊道:“不降!” 不等他再说话,程越举起拳头,对斡罗真又是一番狂风骤雨般地殴打,只到一连串重重的击打声,打得斡罗真抱着头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呼。渐渐地连惨叫的声音都越来越小,再打下去斡罗真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斡罗真带来的心腹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有的还狂抽着自己的脸颊。他们只能眼睁睁地在这里看着斡罗真被程越虐打,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却忘了,蒙古人屠杀汉人的时候,何止比这残酷百倍? 如果换成别的汉人,就算是别的蒙古人,此刻也早被射成了箭垛。但程越是唯一的例外,他虽是汉人,却又是大汗的驸马,被所有的蒙古人所敬畏,眼看着他把斡罗真打得奄奄一息,也没人敢站出来攻击他。 真金看得大为不忍,走到忽必烈面前,道:“父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现在他们都累了,何不就此停手?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忽必烈长叹一声,道:“朕又何尝不想,但朕之前答应过,一定要有人投降,分出胜负才能叫停。你也不必太担心,你看程越,打得虽狠,但都避开了要害,只让斡罗真皮肉痛,连骨头都不会断一根。最难的其实是让斡罗真认输,他不认输,程越只好再接着打。唉,斡罗真是好汉,宁肯死也不会认输的,朕也想不出办法。” 察必看得揪心,见斡罗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双手拼命护着头,气得走到围栏处向下大喊道:“斡罗真,你认输吧,输给大都督不丢人,大不了以后再战,不要再打了!” 斡罗真倔强地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量,大喊道:“不!我决不投降!不降!”又对程越喊道:“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降!我是弘吉剌第一勇士,不降!就是不降!” 程越不禁哈哈大笑,用脚踢了斡罗真的屁股一下,喝道:“好汉子!不打了!”转头对忽必烈大声道:“大汗,今天说好要打到有一个人投降为止,但我们两个已经筋疲力尽,全都无力再战,不如就算一个和局如何?我没赢,他也没输,以后找机会再战!” “好!”不待忽必烈说话,上下全是一片欢腾,欢呼之声响彻云宵,无数人都已热泪盈眶,鼓着掌向程越和斡罗真致意。 忽必烈如释重负,怕程越在欢呼声中不到他讲话,于是用力地向程越一直点头。 程越微微一笑,走到斡罗真身边,蹲到地上对他道:“你还起得来么?要不要我扶你?” 斡罗真挣扎了几下,无力起身,又不能一直躺在这里,带着几分尴尬喘息着道:“有劳大都督。”不敢再直呼程越的名讳,改口称呼大都督。 程越点点头,架起他的左臂搭在肩上,一用力,将斡罗真搀扶起来,在众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走上楼梯,回到忽必烈面前。 虽然程越已手下留情,斡罗真还是被打得遍体麟伤,刚回到楼中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口浊气吐出,脚一软,立时昏死过去。 忽必烈大惊失色,程越挥手道:“大汗莫急,他只是昏倒,抬下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斡罗真的几名心腹急忙抢上来,摸摸脉搏,知道程越所言非虚,向程越深施一礼,几个人合力抬起斡罗真,由忽必烈指派的一名内侍带领,到太医院疗伤。 忽必烈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程越,不胜感慨,叹道:“程越,今天要多谢你保全了斡罗真的脸面,朕以后必有报答。” 程越躬身施礼,笑道:“不敢,臣确实无力取胜,并不是礼让。不怕让大汗知晓,臣已经累得全身酸软,再也打不动了,只要斡罗真一反击,臣必败无疑,说起来还是臣占了便宜。” 忽必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对程越更加激赏。察必和南必对程越的表现也大为感激。程越与斡罗真是公平比试,输了无话可说。 忽必烈问道:“程越,朕看你的身手与众不同,快得可怕,你到底学的是什么武功?” 程越道:“臣学的东西很杂,世人说过没说过的都学了点。比如刚才,臣就先后用了蒙古摔跤、太极、泰拳、拳击和谭腿、通背拳、八卦掌、散打共八门武功。臣以为,武功应该不分门派,能打倒敌人的就是好武功。换句话说,不管黑猫白猫,能逮到老鼠就是好猫!” 忽必烈一怔,随即展颜大笑道:“好一句黑猫白猫,你这是借机劝谏朕哪,哈哈。好!朕虚心受教,从此更会一视同仁。” 忽必烈反复咀嚼程越所说的话,越想心里越痛快,大呼道:“传旨,今日上台比试的都有赏赐,程越能借机劝谏,更应厚赏!程越赏金五十两,钞三贯,御马一匹。斡罗真赏金三十两,钞两贯。奥鲁赤和唆都各赏金十两,钞五百贯!” 程越和奥鲁赤闻言,连忙上前谢恩。唆都挨了程越一摔、一拳和一脚,现在还无法正常走路,只能由奥鲁赤一并谢恩。 忽必烈哈哈大笑,对程越越看越满意。可是转念一想,又马上变得头疼起来。刚才斡罗真被抬下去的时候,两位公主没有一个站起来关心一下的,看来她们都喜欢程越。这也不奇怪,任谁都会选程越这样知情知趣的。 完泽还是囊加真?忽必烈并不急于知道答案。他最大的期望其实是等程越随他北征后回来再说。有了公主的激励,程越一定会加倍努力建功,他就可以坐享其成。只是现在看来,难免会有一个公主伤心失望,这个可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封赏结束,众人纷纷落座。忽必烈拍了拍手,八名手持乐器和十六名身着盛装的宫女踏上木台,将刚才还在激烈交手的地方回复了它本来的面目。音乐悠扬动人,舞姿曼妙优雅,歌声清脆婉转,望之令人迷醉。 程越看得津津有味。蒙古宫廷的舞蹈与大宋显著不同,有自己的一番滋味,而且此时还受到西域的影响,一些经典动作此时也未成熟,这是后世根本看不到的。 忽必烈坐得高,可以瞄到程越的表情,见他看得很投入,他才放了心。程越所作的曲子现在风靡大元,他最怕程越看不起宫中的乐曲和舞蹈,这个面子他丢不起。 不只忽必烈,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时不时地要在程越身上扫一眼。一来程越连胜三员大将,二来他是音乐的大行家,众人都希望在他脸上看到欣赏的表情。好在程越十分捧场,负责准备歌舞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第三百一十七章 白猫黑猫 第三百一十八章 察必定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八章 察必定计 元朝皇宫内的音乐和舞蹈的种类也很多,一拨人上台表演完,马上就再换上另一批人,还有杂耍、戏法和杂剧,有的令人发噱,有的则着实让人赞叹。不管怎样的节目,程越看起来都很喜欢,鼓掌叫好不断,不时还与脱脱一起指指点点,忽必烈看到非常高兴。 天色渐暗,忽必烈传令赐宴。 宫中赐宴不算稀奇,但在厚载门同时大宴群臣就极为罕见,之前只有在立下灭国之功或忽必烈大寿时才有,由此也可看出程越在忽必烈心目中的地位。 爱不花嫉恨交加,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如果说他曾对程越的实力有所怀疑的话,现在则是充满敬畏与恐惧。他在郊外险些与程越发生冲突,现在想起来,真是险之又险。今后最好对程越敬而远之,他虽是个汉人,却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宫中的宴席很丰盛,以烤肉为主。不只是羊,还有烤骆驼等很多种类,北方的菜肴与南方不同,宫中御厨模仿的炒菜也上了一些,不算地道,但也说得过去。 程越和脱脱吃得很满意,尤其是脱脱,更是开心,身后侍候的内侍来不及把羊腿肉片下来,脱脱干脆直接把羊腿拿在手上啃,大呼过瘾。 两位公主各派一名宫女送了她们亲手切好的肉和包好的馕过来,手艺各有秋。完泽很细心,肉块排得整整齐齐,每块肉大小也一样,非常美观。囊加真用竹签将肉串了起来,方便程越取食,程越也很喜欢。 脱脱羡慕地看着面前的两盘肉,道:“公子,两位公主都不错,真难挑啊,要是她们不是公主就好了,一块娶了,岂不皆大欢喜?” 程越从完泽的盘中取出一块肉塞进嘴里。边嚼边道:“我自有主意,若有别人问你,不要回答。” 脱脱恭声道:“是。” 一名内侍急匆匆地上楼跪到忽必烈面前,喜气洋洋地道:“启禀大汗。大都督答应的三盏煤油灯和新做出来的衣服已经送到,大汗要不要现在用?” 忽必烈大喜,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当然马上送上来!煤油灯给每个桌上都放一盏,衣服快送到朕这里来。让朕看看。” 内侍领命,各处转了一圈,领着大批内侍和宫女下楼去取灯。 不一会儿,大群的内侍宫女每人各持一灯,重新登楼,将灯小心地放在自己侍候的人面前。当煤油灯一个个被点亮后,厚载门的四面楼上上下下就如天上的星辰被收到了这里,一团团的明亮连成一环一环,将楼上楼下照得如同白昼,隔着楼看对面的人依然清晰可辨。众多美貌的嫔妃被灯光映衬得更加美若天仙。 忽必烈所在的云阁内放置了几十盏灯,在暗夜中将处处以金色装饰的云阁映照得更加璀璨夺目,金碧辉煌,似乎一切都在发光。 忽必烈与众人全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美景,恍若置身梦中。 南必感慨万端,向程越瞄了一眼,对忽必烈道:“大汗,此情此景,恍若仙境,这些都托了大都督的福。大汗要不要再赏赐?” 忽必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如今才知灯火之美,竟然美得不似人间!这个程越,真是……了不起!” 察必叹道:“大汗。可惜程越不能留下,要不然我一定会请大汗封他一个大大的官儿,朝政就交给他打理,让他替大汗开疆扩土,讨伐叛逆,大汗可以在大都安享太平。该有多好。” 忽必烈叹道:“朕也想啊。如今朕才知道程越为什么能在短短时间内打败朕的三路大军,恐怕朕的几个丞相加在一起也不及他。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为朕效命,朕还用得着担心什么?不过他不可能留下来,朕又能怎么办?” 察必道:“大汗,程越难得来一次,不用就太可惜了。大汗可以封他一个暂时的官职,让他为大汗做些事情。等他走后,好的就坚持照做,不好的可以改掉,对大元只有好处。” 忽必烈眼睛一亮,右手重重地拍在大腿上,对察必道:“你这个主意好。他既是朕的驸马,当然要有官职,他又喜欢管事,不妨就让他名正言顺地管,只要不让他参与机密就可以。” 南必笑道:“程越做了驸马,自然要封官,这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不能封实职,否则怕是控制不住他。” 忽必烈点头道:“那……封他个什么官好呢?” 南必道:“依我看,南宋的那个太皇太后做得就很好,弄一个新官职给程越。这样一来,这官是大是小,该管什么,全凭南宋朝廷的一张嘴,如果不是程越不他们摆布,他们就得逞了。我看咱们可以跟着学。” 察必摇摇头,道:“不可以。南宋当初是为了撇清自己才给程越封了个莫名其妙的官,如果我们也这样对他,程越心里会怎么想?其他的驸马都是现成的官职,只有他例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离心离德的主意,万万不可。” 南必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向忽必烈和察必请罪。 忽必烈当然不会怪她,笑着让她坐回去。 察必道:“我看不妨让他做中左丞,命于真金这个中令,平时留在家中,毋须到衙。眼下大权都在尚省,中的事情少,而且清贵。真想管事的话,中的名义也好用,谁也说不出什么,大汗以为呢?” 忽必烈抚掌笑道:“好,察必,你的主意总是深得我心。朕可不是南宋的那两个窝囊寡妇,就让程越好好地为朕效力吧。” 程越接到内侍送来的刚做好的呢绒大衣,仔细抚摸检查了一遍。这是由七个最好的裁缝花了一天的时间精心缝制的,虽是赶工,但技艺的精湛无庸置疑,第一次做呢绒面料就做得这么出色实在难得。脱脱看得眼馋,缠着程越也想要一件,程越当然不会不答应。 程越满意地将衣服搭在小臂上,起身向忽必烈的云阁走去。靠近的进候,隐约到忽必烈最后一句话,但他们用的是蒙语,程越不懂,只到自己的名字知道是在谈他。 忽必烈看到程越手臂上的衣服,高兴得立刻站了起来,向程越招手道:“衣服这么快就做好了?这可是世上第一件吧?” 程越笑道:“臣答应大汗的事情,不敢做不到啊。请大汗试试,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臣再做调整。” 忽必烈接过大衣,借灯光看了几眼。察必连忙起身侍候忽必烈穿衣。 忽必烈穿上大衣,系上闪闪发光的铜扣。大衣是长款,与程越身上的便装不同,衣领和下摆的边角都有金边,看起来更加雍容华贵,穿起来也很舒适自在。 忽必烈魁梧的身材被这件大衣衬托得恰到好处,显得格外威严高贵。众皇后喜欢得直拍手,蒙古诸王和大臣们也都挤进云阁来看忽必烈的新衣服。 真金赞叹道:“父汗穿上这件衣服,既威风凛凛又尊贵无比,穿脱又方便,可谓巧夺天工。父汗,暖和么?” 忽必烈美滋滋地道:“暖和,当然暖和!好衣服,真是好衣服!程越,你那儿还有多少呢绒?朕全包了!给朕多做几件不一样的。再给朕的后宫嫔妃、公主、王公大臣每人做一件!哦,有那么多么?” 程越苦笑道:“大汗,这呢绒的料子大部分由大宋宫中的嫔妃宫女每天辛苦织成。不仅原料昂贵,手艺最好的嫔妃一天也只能织三寸,何其难得。大汗身上这件,由臣挑选了七名最好的工匠里迢迢来为大汗专程制作,成本已超过八百两银子,就算给别人的不用这么贵,一件也不会低于一百两,照大汗的说法,臣要向大汗讨的银子是一笔大得吓人的数字,大汗真的要出么?” “这么贵?!”连一向以豪奢著称的阿合马都不免吃惊,忽必烈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后宫中有品级的嫔妃就有上人,蒙古诸王和各地有分量的大臣也有一多,按一百两银子算就要几十万两银子。这还是成本,程越总要赚钱吧?煤油灯已经占了程越的便宜,呢绒大衣哪里还好意思?一下子拿出几十万两银子并不是办不到,但只为了几件衣服,一定会被天下耻笑,忽必烈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 忽必烈沉吟片刻,道:“这样吧,宫中的嫔妃只选出最近一年有侍寝的,大臣只做二品以上的,每件按一百五十两算,几位皇后和公主要做更好的。另外,你的煤油灯朕很喜欢,这三盏都留在宫中用,再向你订一万盏,按四两银子算,怎么样?” 程越心中窃喜,这些东西卖出去,全都是暴利。灯的成本只有三分银子,大规模生产后成本更低。呢绒大衣贵些,也不过十几两银子,全都可以用十倍以上的利润卖给忽必烈,自己这趟来得真是太对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察必定计 第三百一十九章 程越的新官职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一十九章 程越的新官职 程越装出感激的样子对忽必烈道:“大汗体贴下臣,无微不至。” 忽必烈想到要付出的一大笔银子,一阵肉疼,但程越的东西太好,不买太对不起自己。 程越道:“大汗,臣早上说要送给大汗一首臣专门为大汗写的歌,大汗想不想?” 忽必烈笑得合不拢嘴,拍手道:“朕还以为你忘了呢,你要在哪里唱?朕一定好好。” 程越指着木台道:“臣就到那里唱。臣今天带进宫的抬箱子的护军里有会拉胡琴的(马头琴元朝时还未出现),臣早已让他练好,就让他来伴奏,为大汗助兴。” 忽必烈很高兴,特地将座位往前搬,与众皇后一起扶住围栏向下看。 程越拿着一把椅子,与拉胡琴的护军走上木台,四周的喧嚣瞬间消失,刚才还在聊得热火朝天的人不用别人提醒,都安静下来。程越是当今音乐大家,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演唱,说不定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值得屏息以待。 程越将椅子放下,令拉胡琴的护军坐下,程越自己则盘腿而坐,就如蒙古人在蒙古包中一样。 众蒙古人看得更感兴趣,难道程越要唱蒙古人的歌? 程越一抬手,身后的胡琴声悠扬地响起。曲调与程越之前的曲子完全不一样,竟然跟蒙古人平常哼唱的长调近似,而且更动,程越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前奏完,程越唱道:“鸿雁 向南方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 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天苍茫 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鸿雁 北归还 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 琴声颤 草原上春意暖 鸿雁 向苍天 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 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酒喝干 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曲调悠远苍凉,虽然是用汉语演唱,但在场的每一个蒙古人,不管懂不懂汉语的却都懂了。程越一边唱,四周的蒙古人一边一个个地落泪。程越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四面八方已到处是泣不成声的蒙古人和色目人。 程越连唱三遍,音乐悠然消逝。顿时,哭声与叫好声同时爆发,掌声经久不息。很多人都是边抹眼泪边衷心地鼓掌。程越连胜三将还有人不服,此刻却全都被程越的一首歌感动得痛哭流涕,对程越大生亲近之心,已经不自觉地将他视为半个蒙古人。刚才的惨败也没人再去耿耿于怀。 忽必烈将身体后仰,任凭老泪纵横。程越的这首歌唱进了他的心里,唱进了他的骨头里。程越唱的时候,忽必烈始终在颤栗,不停地颤栗。哭得身体都有些抽搐,然而这种体验却是无与伦比地美妙。他身为大汗,统治亿万百姓,手握百万精兵,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痛快地哭过了。 好一首《鸿雁》,好一个程越! 察必和众皇后及两位公主也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察必边哭边捶着自己的胸,喃喃地哭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程越与拉胡琴的护军收起椅子和胡琴,重新回到楼中。一路上遇到的所有蒙古官吏宫人都诚心诚意地向他行礼。有两位色目人还跪到他面前吻他的鞋。 程越微笑回礼,以武力震慑,以音乐收服,他今天全都做到了。 程越再走进云阁时,忽必烈已将眼泪擦干,其他人的哭声也勉强止住,不过脸上还明显看得出刚才痛哭的痕迹。 忽必烈向程越竖起大拇指,道:“好歌!都把朕给唱哭了!你以后再有这样的歌还要唱给朕,朕喜欢!” 程越见他如此坦荡,笑道:“臣领命。只要大汗想,臣就唱给大汗。不过可不能经常要臣唱,臣没那么好的嗓子!” 忽必烈大笑,道:“程越。朕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你能答应的话不妨就答应下来,就当作帮朕的忙。” 程越一怔,问道:“大汗何出此言?什么事这么为难?” 忽必烈道:“其实对你不是坏事,你迟早要做朕的驸马,做了朕的驸马当然就要在朝中有官职。朕想让你任中左丞。现任的中左丞郝桢转任右丞,一起辅佐太子。不用到衙,在家中办差即可。你在南宋是二品武官辅国大将军,朕让你做的是从一品的文官中左丞,如何?中的事情不多,朕知道你闲不下来,所以你想做什么尽管说,找朕可以,找太子也可以。事关南宋的事你要避嫌,其它的事情都随便你谋划。这样一来,你想管一些看不过去的事就可以名正言顺,随朕出兵时上下也有个称呼,总不能一直叫你南宋的官职吧?朕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程越笑道:“原来大汗想让臣为大元效力,臣既为驸马,当义不容辞。安童丞相十八岁拜相,臣也不能让他专美于前。” 忽必烈喜不自禁地道:“那你的意思是——” 程越恭身而立,行礼道:“臣中左丞程越拜见大汗。” 忽必烈哈哈大笑,马上扶住程越道:“朕有了你做中左丞,比得到一个丞相都高兴,哈哈……。唉,可惜啊,如果你能一直留下,朕就直接让你做丞相!一个中左丞还是对不住你。” 程越笑着握了握忽必烈的手,表达自己感激的心意。 云阁外诸王纷纷进阁恭喜程越,程越也重新与他们见礼。与真金见礼时,真金眼中透出一丝勉强,程越明白他没办法对丁香忘情,心里对他着实有些同情。 阿合马皮笑肉不笑地上前拱手道:“大都督还没有成为驸马,就直接担任中左丞这样的高官,在我大元朝,从来没有先例。本相现在统领尚省,以后还请大都督多多提点。”阿合马故意不说中左丞的官名,是在提醒程越,他毕竟是南宋的官,所谓中左丞只是暂时的官职,当不得真。 程越早料到阿合马怕自己分他的权,一定会试图圈住自己。于是笑道:“平章的尚省才是大元一切政令的出处,中不过是个清水衙门,应该是我请平章照顾才对。”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彼此都存了别的心思。 囊加真最后过来,红着脸道:“你当上中左丞,算是升官了吧?要不要请客?” 程越苦着脸道:“我的公主殿下,这怎么能叫升官了呢?本来我坐在武臣第一的位置,做了这个左丞不打紧,一下子排到文臣十几位,明显是贬官哪。照你的意思,什么时候要请我吃饭安慰我一下?” 忽必烈与群臣不禁大笑,更觉程越可亲。囊加真脸更红,认真地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 囊加真此言一出,不要说忽必烈与群臣,连程越都吓了一跳,就算蒙古民风开放,这么公然地约会是不是也夸张了一点? 完泽暗暗着急。囊加真的意思很明白,她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约程越,程越不可能不答应。程越答应后,她就可以公开与程越出双入对,如此一来,程越不娶她都不行。囊加真为了嫁给程越,真的是拼了!那自己要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完泽心知时机稍纵即逝,只要程越一开口,自己就做什么都晚了,急中生智,立即插口道:“左丞新到大都,这几天必然忙碌,不如忙完这几日,由我们姐妹做东,请左丞到城外的猎场打猎如何?囊加真的骑术箭术都是一流,正好可以请左丞指教。” 程越完泽讲了这几句话,大为叹服。完泽首先体谅了他这几天的忙碌,将约会的日子往后拖。再把自己加进坐东的人选,不让囊加真一人独占。最后选的地方也很讲究,让囊加真可以显示自己的骑术和箭术,但未必程越会喜欢。完泽却可以趁机对程越多加照顾,百般依从。男人,尤其是汉家男人,不就是喜欢贤惠的女人么?程越的正妻要治家,只会打打杀杀的怎么做正妻?这着偷桃换李用得高妙,颇得兵法精髓。 囊加真当然不是傻瓜,也出了完泽的弦外之音,急道:“那我打到猎物后就亲手做给你吃,这样能不能安慰到你?” 忽必烈与群臣见两位公主为了争夺程越,互相用不见血的唇枪舌剑杀来杀去,杀得刀刀见骨,比白天的比武还要激烈不知多少倍,都不由得感叹。男人攻城掠地抢夺美女固然残酷,女人间横刀夺爱抢相公的惨烈程度也不见得就输了,甚至尤有过之。 忽必烈眉头一皱,想到一个主意,道:“这样吧,你们不用争了。朕随时可能发兵北上,过几天你们都随朕到猎场围猎,顺便也可练兵。程越,你的兵马去不去?” 程越道:“当然要去。臣的兵马也经常到处练兵,与大汗的兵马合练后,臣出兵时就会有更多把握。” 忽必烈笑道:“好,一言为定,三日后,朕率三万人围猎,你率五人一起来,让朕看看你的手段。” 程越微微一笑,看了两位公主一眼,道:“两位公主去么?” 第三百一十九章 程越的新官职 第三百二十章 太子真金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章 太子真金 没等忽必烈发话,囊加真道:“当然要去,我们蒙古女人也能打仗的。我手下还有一骑兵,可以协助你。” 忽必烈被囊加真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囊加真说的没错,蒙古人出外作战,从来不分男女。女人既使不上战场,也要在附近放羊和侍候男人,蒙古人全民皆兵,习以为常。 忽必烈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要去就去吧,囊加真和完泽都去,回来后就把你们的事定下来,程越也好安心做他的官。” 两位公主一,立时各有盘算。忽必烈的话说得很明白,全看她们与程越出征后相处的情形而定。回来后,程越就要做出选择,她们后半生的命运便由此决定。 完泽低下头,肩膀微微有些发抖。囊加真一双弯月般美丽的眼睛傻傻地看着程越,也不知在想什么。 群臣都不由羡慕程越的好福气,不过他们没法与程越比,最多只能羡慕一下。 夜色渐深,宫禁的时辰已至,忽必烈意犹未尽,想留群臣继续畅饮,察必担心他喝了太多的酒,忽必烈拗不过察必,还是宣布散席。 诸王与群臣步出后宫,向皇宫外走去。 现在程越已是中左丞,两位公主争相求嫁,炙手可热。官场是很现实的,中确实没什么实权,但如果是程越在可能就大不相同。 程越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才能势力都远远超过那些排名在他之上的文官,只要他愿意,中照样可以搞得有声有色。可惜的是他不能久驻,否则朝中的各大势力都得为他让路。 真金是太子,也是中令,政事却无法插手,好不容易接了个刺探程越消息的活儿,还把自己最心爱的宠妾搭了进去,心里的窝火可想而知。但此时忽必烈让程越任中左氶却给了真金一丝希望。 程越在南宋大权在握。不知道会不会在大元也强硬如故?如果程越要做什么,会不会先告知自己一声?如果他连说都不说就直接上奏,那自己这个中令不就成了笑话么? 真金不敢轻忽,走到程越身边招呼道:“程左丞有礼。” 程越见真金来找他。笑道:“太子来得正好,臣正有事情想与太子说。” 真金笑道:“哦?程左丞有事尽管说,我这个中令还要仰赖程左丞呢。” 程越道:“不敢,太子仁慈,臣早已有所闻。臣要说的是图特穆尔那件事。还有一件手尾没处理完。” 真金想了想,道:“程左丞说的可是那个女子? 程越点头道:“对,那个女子自愿留在臣的身边做侍女,臣觉得此事应该先要向太子求个情,太子觉得可以么?“ 真金呵呵笑道:“程左丞太客气了,你收个侍女还要我来同意么?尽管收了就是。” 程越拱手为礼,微微一笑。 真金道:“程左丞日后不管有什么事,大可对我开诚布公,我定当尽全力协助。” 程越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太子的中何须臣来操心?臣不过是拾遗补缺罢了。当然要提前向太子请益。太子,后天就要上朝了吧?” 真金点头道:“对,左丞大人可有事情要奏?” 程越道:“臣确实有事,到时候还望太子支持。” 真金看了一眼左右,小声道:“什么事情,现在能说么?” 程越道:“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还不能说。” 真金沉吟片刻,道:“好,不管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程越笑嘻嘻地道:“多谢太子对臣的信任。” 真金苦笑道:“你我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事都好商量。中沉寂已久,我还指望你帮我振作呢。” 程越见他对自己推心置腹,也不再客气。道:“太子,后天上朝的时候,且看我如何振兴中。到时候太子对臣的支持容不得半点犹豫,之后大汗必然对太子刮目相看。太子记住,臣的奏章已经与太子商量过了,臣的主意。就是受太子的启发。” 真金精神大振,环顾了一下左右,轻轻一拍掌,低声道:“好!我一切都你的,你可不要害我。” 程越不满地瞪了真金一眼,道:“太子不信任我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真金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相信你。”中久无作为,他比谁都急。 程越鼻子“哼”了一声,道:“那就好,太子记住我的话,先不要对别人透露。” 真金算是领教了程越的霸道,连他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里,连忙点头称是。旁边的人看来,程越才像是中令。但真金并不生气,他现在已把全部希望放在程越身上,并不在乎程越对他的态度,何况自己刚才确实失言。 参知政事李尧咨见真金对程越着力讨好,嗤之以鼻,冷笑一声,低声对阿合马道:“平章,真金动作倒是够快,马上就和程越勾结上了,他真以为有了程越就能夺尚省的权么?做梦!” 阿合马没答话,阴沉着脸看了真金和程越的背影半天,问张惠道:“程越确实答应了明天会来吧?” 张惠道:“真万确,程越虽然狡诈,但他答应的事情还没有反悔的,平章放心。” 阿合马叹了口气,道:“你们看,真金以太子之尊,对程越曲意奉迎,他打的什么主意谁还看不出来?程越此人,高深莫测,连大汗对他都颇为忌惮,我们还能小觑他么?今天你们看明白他的厉害没有?现在朝中还有敢不服他的么?刚才程越对太子似乎发了一次脾气,太子还是点头哈腰,你们觉得,程越哪来的火气?一定是程越已经有了主意,太子向他请教他不耐烦。后天就要上朝,再不弄清程越的想法我们就危险了。他若是有奏章,就是他中左丞的第一个奏章,你们猜,大汗会不准么?” 阿合马左右众人得心惊胆战,浑身冷汗直流。参知政事麦术督丁擦了擦脸上的汗,惶急地问道:“平章,那明天可要好好招待程越才行,不知他有什么喜好?” 阿合马淡淡一笑,道:“他掌控南宋膏腴之地,应有尽有,财帛俗物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平时的喜好也不多,最好的还是女色。” 张惠马上接口道:“下官到程越府上时,曾见过程越身边的两个总管,都是女人,年纪虽大了点,依然美艳出众。还有,臣亲眼看到程越纳了一个小妾,更是美若天仙。呵呵,不瞒各位大人,下官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由此可见,想要程越领情,一定要绝美的女子才行。” 阿合马“嗯”了一声,道:“仓促之间哪里能找到那么合适的?我自有主意,怎么也不能让程越对我们起敌意,他这样的人可不能随便招惹,把他平平安安地送走,我们也就安稳了。”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约好明天的时间,要一同去阿合马的府上款待程越。 程越与真金商量完,自往前走,脱脱刚要跟上来,一大群儒生又围到程越身边。 程越四处一看,带头的几个人白天时认得,分别是许衡、姚枢和窦默,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儒。 程越自从到了南宋以来,大儒见得不计其数,早没了刚开始见到文天祥时的激动,对他们也只是相互行礼,道几句久仰。现在见他们又围上来,不禁有些纳闷,拱手笑道:“各位大人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窦默道:“左丞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左丞大人愿么?” 程越怔道:“在这里说?不用这么急吧?” 许衡道:“下官说左丞大人明天要去平章大人那里做客,后天就要上朝,实在是急迫得很,只好在这里说了。” 程越微微耸耸肩,道:“那好,各位大人请讲,我洗耳恭。” 姚枢已经七十五岁,须发皆白,是这些大儒的领袖,时任昭文殿大学士。他曾为忽必烈立下大功,却因不合时宜,终被冷落。程越现在担任的中左丞,也曾是姚枢的旧职。 姚枢轻咳一声,道:“左丞大人,后天左丞大人上朝,想必会有一封奏章吧?” 程越点头道:“是,我已经有了腹稿。” 姚枢道:“可否对我等明言?” 程越摇头道:“不行,太子我都没说。” 姚枢道:“那……下官有一事相求,能否请左丞大人为下官在奏折中添几行字?” 程越道:“不行,学士有事就直接对大汗说,不要通过我的口。” 姚枢不死心,道:“左丞大人一封奏章,比得上我等上几十封,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大人能不能容下官说几句?” 程越坚决地摇头道:“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我有自己的事要办,不能被你们打乱了步调。你们想通过我的口说的话必定很难办,我不想给别人攻击的理由,从而把我的事也给耽搁了,各位大人明白么?” 第三百二十章 太子真金 第三百二十一章 做客阿合马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一章 做客阿合马府 姚枢默然半晌,长叹一声,向程越道:“左丞大人果真名不虚传,论做官的本领,我等加起来也不及左丞大人一半。就此别过,以后有幸的话,再请大人指点迷津。”众大儒向程越深施一礼,转身离开,留给程越的只有他们萧瑟的背影。 程越岂能不出他话中的讥讽,并不生气,只是为他们感到悲哀,蒙古人不可能采用他们的主张,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不明白? 此时已走出宫门,脱脱与抬箱子的护军才跟上来,与一直在外等待的肖震马福会合,打马回到府中。 程越进了府门,刚步入后宅,就看到众妾都等在照壁后,见到程越到了面前,全都哭着扑上来。 程越抱住第一个扑进怀中的张淑芳,摸着她的秀发,笑道:“担心了?你相公我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张淑芳哽咽着道:“妾身知道官人不会有事,但还是禁不住害怕。现在看到官人才能活下去,不然妾身宁可死了。” 程越朝她的屁股上一拍,道:“说什么傻话,你现在可是我内宅里当家的,再这样讲就打发你去刷马桶。” 张淑芳紧紧抱住程越,开心地道:“只要官人还要妾身,妾身做什么都行。” 其他的妾也都哭哭啼啼,两位夫人还在远处抹眼泪。程越一个个安慰过去,特别留意丁香和雪儿。 丁香满脸是泪,抱着程越又哭又笑,表情之真诚,情绪之饱满,让程越深深为之折服。丁香小姐,您不去演电影,真对不起您卓越到无以复加的演技。 雪儿只是含泪,却很真诚。她没被收房,当然不会扑到程越怀中去。 程越对她一笑,拉着她的手道:“你的事已经全解决了。以后就专心侍候我。在这里不行,等回到临安,我一定给你办一场婚宴,与她们一起办。” 雪儿又高兴又害羞。抬起头看了程越一眼,欲言又止。 程越笑道:“今天太晚了,不召你侍寝,明天吧,让淑芳给你准备一间新房。” 雪儿羞得一溜烟躲到媚儿身后。她们都是山东人,自然地关系好。 程越哈哈一笑,一把抱起泪痕未干的柔娘,与她亲了个嘴儿,道:“该回房休息了,明天可以晚一点起。道杲,今晚你先来,昨晚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说完牵住管道杲的手。 众妾一阵娇笑,簇拥着程越回房大战。 程越早上起来时天已大亮,众妾都在床上陪着他。柔娘见他醒来。立刻钻进程越怀中与他亲吻。 程越对柔娘的宠爱可谓无以复加,每天晚上固定都搂着她再搭配另一个侍妾入睡。昨晚的另一个妾于氏不敢与柔娘争宠,只能从背后抱住程越,略作温存。 柔娘不是不知道别的妾都对她有所不满,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程越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很幸福,很安全。所以就算张淑芳已经多次暗示过她,她也没法改变现在的行为。 柔娘幸福地与程越深吻个不停,众妾都无可奈何。像柔娘这样的女子,天生就是要受男人宠爱的。她们无心也无力与她争锋,能在程越的床上有一个位置已经很好了,不能奢求太多。 阿娇和婉儿侍候程越起身吃了饭,程越随即便钻进了房。提笔开始写明天的奏章。 两位夫人为程越红袖添香,程越闭门谢客,她们没什么事情做,都凑到程越身边来。 写完奏章,程越又将两位夫人按到房的床上享用了一回。 两位夫人整理好衣服不久,张淑芳便走进房。对程越道:“官人,张惠张大人亲自来请,正在前宅的花厅用茶,官人要不要马上动身?” 程越起身道:“早就在等他了,当然要走。” 张淑芳道:“官人,忽必烈让官人做中左丞,却不许官人到衙,明显是在提防官人,官人真的要管元朝的事么?” 程越笑道:“我是大宋的官,忽必烈怎么可能不防着我?放我进中省随便参观么?他是想让我给他效力,又不让我接触机密,我当然明白。元朝的事,我有我的想法,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管。你修一封,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定娘。再另外写封信,就说我与元朝的达官贵人起了许多冲突,不妨夸张些,让定娘把这封信送到母后手里。” 张淑芳笑道:“是。官人这一路也确实与他们冲突不断,难道是官人有意为之?” 程越神秘一笑,抱过张淑芳亲了个嘴儿,潇洒而去。 张惠品尝的就是程越制的新茶,越喝越喜欢,这条财路,又着落在阿合马身上,煤油灯和呢绒也可以跟程越谈谈,说不定能沾些利益。 程越走进花厅,与张惠见礼。张惠笑道:“左丞大人,平章与各位大人都已等在府中,有请左丞大人到府。” 程越也不与他多说废话,道:“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驸马府。肖震马福带五十人护卫,直奔阿合马的平章府。 阿合马掌控朝政经年,平章府占地广大,比程越的驸马府要大一倍,府门外高墙仅次于皇宫,大门也富丽堂皇,极为奢华。 程越到达的时候,阿合马派他的大儿子担任大都达鲁花赤的忽逊与二儿子抹速忽、三儿子阿萨尔在大门口率众多高官迎接。 除了阿合马本人,府中上下全数出迎的情况非常罕见,即便是亲王来访,也不过如此。 程越一到,以忽逊为首,急忙上前施礼迎接。 程越的官职在这里并不算大,就算是张惠,官职也不低于程越。但官职并不能说明一切,忽逊虽一向骄横,也要向程越低头。 忽逊道:“丞相大人百忙之中不忘到府赐教,阖府上下,俱感恩德。”程越是左丞,尊称也可称作丞相。忽逊出奇地客气,程越便明白了阿合马的用意。 程越笑道:“平章大人国之柱石,下官才疏学浅,拜访姗姗来迟,大公子勿怪。” 忽逊笑道:“岂敢岂敢,不瞒丞相大人说,这几句话还是昨晚现学现背的,唯恐出错被丞相耻笑。哈哈,我们色目人,汉学还是差了点儿。” 程越道:“足感盛情,多谢大公子。” 忽逊向内一请,程越与急逊并肩而入。平章府难得地开了大门,对程越的礼遇做到十足。 平章府内,处处奇花异草。入秋正是最盛时,各种花朵竞相绽放,美不胜收。 府中处处雕梁画栋,结合了汉、蒙、畏兀儿三地的建筑精华,庄重典雅,精巧考究,打扫得一尘不染,奢华的程度一点不逊于皇宫。 程越被领往后堂,此处已是阿合马的后宅,只招待亲朋故旧,程越甫一登门,阿合马便引他进后宅,是存心要与程越拉好关系。 阿合马的后宅中,到处是衣着华丽的美女,各族美女都有。元朝各地的官员,为了讨阿合马的欢心,先后送给他许多美女,其中甚至有不少就是那些官员的妻子和女儿。只要被阿合马看中,没有一个能逃过的,总数竟有四百多人。 程越大名鼎鼎,又是年少英俊,昨天还力挫群雄,是名副其实的传奇人物。说程越进府,这些女人几乎都从房中跑出来,用各种理由到内宅的路边等候,好在程越过去的的时候看上一眼,看完后再羞答答地离开。 程越一路上饱览秀色,看过了无数赏心悦目的美女,心情好得出奇。 来到后堂,阿合马迎出堂外,向程越拱手笑道:“左丞大人里迢迢而来,能在家中为左丞大人接风洗尘,本相荣幸之至。” 程越笑道:“蒙平章大人抬爱,能到后堂大开眼界,下官不胜感激。” 阿合马哈哈一笑,与程越携手一起进后堂,请程越上座,程越不肯。互相谦让后阿合马坐了上座,程越左首坐定。 阿合马笑道:“平时多蒙大都督关照,本相一直想找机会回报。今天终于等到大都督来到大都,本相便急不可待地要做一回东道,多谢大都督赏脸。” 程越道:“不敢,平章几次为下官送的马都是好马,看得出尽了最大的心力,应该是下官感谢平章才对。” 阿合马笑道:“本相与大都督一见如故,万不要那么见外。” 两人相谈甚欢,茶也饮了几道。阿合马健谈,知道的事情也很多。先把昨天朝中的事情向程越简单解释后,又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向程越娓娓道来,程越很感兴趣,频频发问,谈了快一个时辰也不觉得累。再加上众人凑趣,后堂中其乐融融,越谈越高兴。 阿合马许久没有聊得这样痛快,笑道:“我对大都督真是相见恨晚哪,呵呵。谈了这么久的话,大都督该饿了吧?来人。” 从外面应声走进几十名美女,皆极尽妍态,每人各端一个托盘,上面是各种精致的茶点和新酿的葡萄酒,平稳地摆放到堂中每个人的面前。 第三百二十一章 做客阿合马府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亚古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亚古丽 为程越送茶点的美女是她们之中最美的,看样子应该是畏兀儿人,皮肤洁白柔亮,头发乌黑发光,身材高挑,娇艳欲滴,放下茶点后,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羞赧地看着程越,优雅地向程越一礼,绕到身后轻轻地为程越捶肩。 阿合马笑道:“她叫亚古丽,已经十六岁了,是畏兀儿人,也是我的同乡。她的父亲是贵族,大汗西征时不归降,后守城战死。亚古丽从小被我养大,聪明伶俐,我一直视为掌上明珠,视若己出。我本想将她嫁给诸王,还没定下来,大都督就到了大都。所谓英雄配美女,只有大都督能配得上我家的好女儿,大都督意下如何?” 程越摇头道:“这怎么行?下官怎么能让平章大人的养女做妾?万万使不得。” 阿合马道:“虽然我将亚古丽视若己出,但她父亲因抵抗大汗而死,本就不能做正妻,连王妃也不能做。我之所以想把她嫁给大都督,是因为知道大都督对妻妾一视同仁,不会委屈了她。而且亚古丽精通汉、蒙、畏兀儿、藏、波斯五种文字,只困在家宅中实在太可惜,嫁给大都督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大都督不必顾及我,只要喜欢就可以。” 程越这才明白阿合马的用意。他把亚古丽派到自己身边,一来可以笼络自己,二来可以顺理成章地让她插手自己的政事,同样被派到自己身边的丁香做不到的事情,亚古丽全都可以做到! 阿合马以平章之尊,亲自开口求程越收下他的养女,程越根本无法拒绝,况且程越身边真的缺少这样一个人。高明啊,真不是一般地高明啊。 程越明显地感觉到身后为他捶肩的亚古丽手在发颤,笑道:“平章既然看得起下官,下官就多谢平章。下官以后定当善待亚古丽,不辜负平章的美意。” 阿合马哈哈大笑道:“如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薄有资财。陪嫁的嫁妆不会少,大都督万不要与我客气。” 程越不禁为之叹服。阿合马既送了人,又不着痕迹地送了钱,完全让自己无从拒绝。不愧为元朝的执政大臣,出手不同凡响。 阿合马达成目的,非常高兴,起身请程越到后宅随处游玩,由他亲自作陪。 程越随他与众大臣一起。在后宅任意徜徉。亚古丽陪在程越身边,不时为程越讲解各种妙处。声音轻脆温婉,令人不饮自醉。程越悄悄牵起她软嫩的小手,亚古丽挣脱不得,只好红着脸由着程越。阿合马和众大臣都装着看不到。 阿合马的后宅占地很大,程越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回来已近黄昏。阿合马早已准备好酒宴,即刻开席。 亚古丽自己一口没吃,始终在服侍程越,让他尽量吃得轻松,完全不需自己动手。程越开心之余。不禁想起杨淑妃。那个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的女人,也曾这么服侍自己。她那么美,那么温柔,现在过得好么? 程越出了神,没张口吃亚古丽送到嘴边的肉块。亚古丽以为是自己服侍得不好,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阿合马对她有交待,一定要取得程越的宠爱和信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想办法让他知道,才算报答了他的养育之恩。 亚古丽手托着肉块不敢放下,程越呆呆地想念了一会儿杨淑妃。又从杨淑妃想到其他被他占有的嫔妃。回来神来,看到亚古丽含泪托着肉块,正怯怯地看着他。 程越歉意地一笑,道:“对不起。刚才想起一件事,你累不累?来,把这块肉吃了,我看你都没吃东西。” 亚古丽见程越如此体贴,感动得又要落泪,被程越将肉块塞进口中。 亚古丽向程越拜伏于地。感谢他的慈悲和关心。她是犯官的女儿,在阿合马身边其实并没有得到多少关爱,从小到大做了不少活儿。她从小就生得十分可爱,阿合马其实是想把她养大后收房的。所谓养女,不过是昨天才这么对她说的。如果不是程越,她已被人暗示过,再等两个月阿合马生日时,她就会成为阿合马的一名小妾。 程越看她把肉吃了,亲手又切了几块肉送到她口中。变成程越反过来照顾她。 亚古丽默默地吃着程越喂到口中的食物,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幸福的滋味,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能照顾她的男人。 阿合马见程越很喜欢亚古丽,心下大定。亚古丽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他给亚古丽的陪嫁中有四个仆人,其中就有两人是负责传递消息的。有了亚古丽在程越身边,他的危险能降到最低,与程越也能相安无事。 阿合马兴致很高,对程越道:“大都督,我有五个最珍爱的歌姬,平时是不见客人的,但大都督不是别人,想请大都督指点一二,大都督愿意赐教么?” 程越之前媚儿提到过,笑道:“好,下官保证不向平章大人要她们,都请出来吧。” 阿合马哈哈大笑,派人去叫五歌姬前来献艺。 没过多久,五名绝色歌姬袅娜而至。每个人都堪称绝色,各擅胜场,即使与云萝和身边的亚古丽相比也不落下风,五美同出,更让人惊艳不已,难怪阿合马不想让别人看到。 阿合马笑道:“大都督是当今大家,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程越笑道:“天下歌舞何止万,下官懂得的不过九牛一毛,正要领教平章府歌舞的美妙。” 阿合马含笑将手一拍,五名歌姬振作精神,将自己最拿手的歌舞一一表演给众人特别是程越看。 平章府是元朝除皇宫外最重要的地方,阿合马又见多识广,找到各路高手精心调教府中的歌姬,五名歌姬的歌舞之佳,可想而知。程越昨天看了皇宫的歌舞,对比起来,忽必烈的歌姬甚至有所不如。单以水平论,程越第一次见到时的八姬也要甘拜下风。 程越看得眉飞色舞,五歌姬见程越喜欢,更加卖力,又将她们到的程越写的歌曲一并演唱了一遍。还是那个问题,唱法不对,但诚意十足,歌艺奇佳,程越得也津津有味。 五歌姬唱完,阿合马乐呵呵地请程越点评,程越由衷地夸奖了一番,上下皆大欢喜。 五歌姬退下时,其中一名歌姬看着程越,面露焦急之色,但苦于没有机会向程越开口,只得怏怏而退。 程越留意到那名歌姬的异常,暂且记在了心中。 入夜已深,曲终人散,阿合马亲自将程越与亚古丽送出大门,搀扶上马。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少见的礼遇。 亚古丽会骑马,但程越没让她单独骑,而是搂着她,两人共骑一马回府。 亚古丽靠在程越怀中,闭着眼睛,程越的呼吸不时拂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幸福而安宁。 回到府中,程越牵着亚古丽的手进了后宅。出乎意料的是,众妾对程越又领回一个美女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对亚古丽是畏兀儿人这一点很感兴趣,围着亚古丽看了又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张淑芳道:“官人,新房已经准备好了,今晚要不要把雪儿和亚古丽一起收房?” 程越点点头,道:“那当然,布置一次新房就够累的了。你们也等着,半夜我会再把你们叫进去。” 张淑芳答了声是,带人去给新房里添被。 柔娘微微噘着嘴走过来,贴着程越的耳边道:“官人,今晚要早点叫我,我想陪官人睡。” 程越在她唇上一吻,疼爱地道:“知道了,我也想你陪在身边,但今晚可不能搂你。” 柔娘嘴又噘得更高,又索了个吻才罢休。 雪儿和亚古丽换上吉服,被送入洞房。两位夫人照例在门外侍候。 雪儿与亚古丽身材都高挑丰盈,**弹性十足,程越大享齐人之福,两位夫人在门外得面红耳赤。 疼痛和呻吟声许久才消失,程越唤两位夫人进房。宋夫人负责整理床铺,将落红收好,罗夫人负责去将其他小妾召进房中,再与宋夫人一起,委屈地回房自己睡。 程越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雪儿和亚古丽依然在他怀中熟睡。亚古丽昨晚疼得流了许多眼泪,泪痕还依稀可辨。 程越在她们的唇上各自轻轻一吻,两个美女都没醒,却都自然露出幸福满足的微笑。 叶依依见程越醒来,悄悄爬到程越身上,与程越热吻。 程越双手被雪儿和亚古丽压住,不好惊动她们,只好像被强暴一样与叶依依吻了许久。 激吻过后,叶依依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抱住程越呢喃地道:“官人,我想在官人北征时也跟着去,行么?” 程越一怔,微微摇头,道:“那可是打仗,我如果带你去了,其他人呢?都去了还叫打仗么?别人会怎么看我?” 叶依依娇嗔地道:“官人就说我也是护士不就行了么?我也向婉儿妹妹和阿娇妹妹学过一些医的,能帮上一点忙。”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亚古丽 第三百二十三章 程越的奏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三章 程越的奏章 程越她这样说,认真地想了想,道:“你说得好,这还真值得一试。不过你太漂亮,我怕那些伤兵骚扰到你。你怕不怕?” 叶依依喜得趴在程越的胸口道:“那我就只照顾官人的将士,不理那些蒙古人不就可以了?官人手下的将士哪个敢动我?就算那些蒙古人,我看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程越嘿嘿一笑,道:“男人为了像你这样美的女人,什么杀头掉脑袋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就算是我,谁要敢动你,我拼了命也要宰了他!” 叶依依被程越的甜言蜜语说得心花怒放,伏下身与程越激吻缠绵,直到众妾都陆续醒来。 今天程越要上朝,晚不得,张淑芳和管道杲认真地为程越穿上元朝的官服。 穿上后,连丁香都觉得别扭。她们看惯了程越身着宋朝官服或新式衣装,怎么看元朝的官服都觉得难看。事实上元朝的官服也确实不好看。 程越用了早饭,骑马出行,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阿合马派来送亚古丽嫁妆的队伍。昨天太晚,总不能趁夜送来,所以就一大早送到,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那四名仆人。 阿合马很慷慨,送的东西装满了三十辆大车,但没说嫁妆,以免让忽必烈不高兴,只说是为中左丞大人准备的杂物。程越住的是新家,难免会有些东西不齐备,这样不但能敷衍过去,还可以昭告世人阿合马与程越的好交情。 四名仆人对程越行礼的时候,目光似乎有些闪躲。程越目送队伍向自己府中前行,叫过马福,道:“我看那四个仆人有些问题,你从边门回去,悄悄找淑芳和媚儿,让她们注意那四个人的动静,还有亚古丽与他们的相处,对那四个人严加看管。不要让他们可以随便活动。” 马福领命,带两个人悄悄绕路回到府中传话。 程越打马来到宫门外,立即引起了所有文武的注意。程越新官上任,第一次上朝。必定会有奏章,中门下今天可都精神着呢。不过说昨天程越去阿合马那里待了大半天,难道他已经与阿合马勾结上了?会不会与今天有关?如果程越靠向阿合马,那中岂不是再无振作的可能了么?还是程越已经与他们打好了招呼,只等今天将奏章呈上。中与尚再大表支持? 程越含笑一一与众文武打着招呼,人群中还看到了几个一直躲着他的老相识——吕家的吕文焕、吕师夔和范文虎。 程越向他们遥遥施了一礼,吕家三将一怔,急忙回礼,脸上尽是感动。 程越分开群臣,来到真金和刚被他挤到右丞位置上的郝桢面前站定。真金看他一派气定神闲,心中暗赞,微笑着与程越相互点头致意,并不搭话,只待上朝。 忽闻三声炮响。宫门开启,群臣鱼贯而入。程越排到文臣第十位,进入大明殿。 群臣各安其位,钟鼓齐鸣,忽必烈与察必联袂上朝,并排坐下。程越看着新鲜,行礼时慢了半步,惹得忽必烈向他直瞪眼。 元朝上朝时大部分用蒙古语,只有汉人大臣发言时偶尔用些汉语,程越基本上不明白。也懒得,站在那里昏昏欲睡,前所未有地无聊。 忽必烈一边上朝一边留意着程越的动静,见他不懂别人说话就干脆闭眼假寐。不禁觉得好笑,对程越今天的奏章更加好奇。 元朝的事情不少,各种事务逐一上报,忽必烈取完群臣的意见后就要做出裁示,比南宋上朝可要忙多了。反正程越不懂,忽必烈也不用避着他 用了一个多时辰。各地的奏章终于处置完毕。忽必烈抬头望 了程越一眼,见他面容恬静,几乎快睡着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轻咳一声,转用汉语道:“哪位臣工还有本奏?无本朕就要退朝了,咳。” 群臣一,谁能不明白忽必烈的意思?全都立刻把目光集中到程越身上。 程越被忽必烈一语惊醒,还有些迷迷糊糊,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群臣无不苦笑以对,气得忽必烈差点没拿手边的镇纸扔过去砸他。心道站着你都能睡这么香,昨晚累着了吧?混蛋! 程越抖擞精神,站出来对忽必烈道:“大汗,臣有本奏。” 程越一站出来,群臣都不由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竖起耳朵,生怕自己漏任何一个字。程越可是罕见的两国为臣,他会上什么奏章? 忽必烈点头道:“好,你且奏来。” 程越道:“如今大汗全力经营漠南,大元的财税、兵力、劳役大半出自汉地,全国人口也有八成以上为汉人,但不管是朝中还是各行省、路、府、县,派去治理的蒙古官吏大半不识汉文,全靠通译和手下的小吏来回传话,时常造成下情无法上达,朝廷的旨意到各地后也可被随意曲解,甚至与原来的意思南辕北辙。这就使得各地的权力往往掌握在通译和小吏手中,他们因此可以上下其手,呼风唤雨,朝廷派去的断事官和达鲁花赤往往只是摆设,任由他们欺瞒。长此以往,大汗要如何得知民间疾苦?朝廷如何做到政令通畅?好处被小吏所得,责难却要被朝廷承受,百姓就会日益不满,臣窃以为这是取祸之道、亡国之途。自古以来治理国家,没有话都不懂却能治理好的。所以臣想请大汗下旨,所有派驻各地的蒙古和色目官员,必须学习汉文,以三年为限,每年都要考试,三年期满后,所有没通过考试的全部罢免!朝中的大臣也必须蒙汉皆通,但通不过考试的是否免职由大汗定夺。” 程越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程越说的确实不错,但从来没有人敢提。蒙古人南下征服了中原,就应该是汉人要学蒙文才对,怎么还有要蒙古人学汉文的道理?蒙古贵族中不会汉文的大有人在,照样作威作福,谁能勉强他们去学?蒙古人中喜欢骑马射箭的很多,喜欢学习的却很少,真的要下这样的旨意,岂不是要与所有蒙古贵族作对?程越难道要挑拨忽必烈与蒙古诸王的关系?居心何其险恶! 忽必烈面色一沉,犹疑不决。程越说的是大元长远的利益,当然应该去做,但他如果真这样下旨,不要说一直对他不满的三大汗国诸王,其余的蒙古诸王说不定也会牢骚满腹,背地里骂他数典忘祖都是轻的。 程越早就知道忽必烈在顾虑什么,接着道:“大汗,臣说的不是要让所有蒙古人都学习汉文,只是在汉地当官的才要学习,这样的人并不多,臣与太子殿下算过,一共才一万多人。朝中的蒙古王公贵族,学不学凭自愿,任免升迁也都取决于大汗,丝毫不受影响,臣不知大汗还在犹豫什么?” 忽必烈眼睛一亮,又猛地瞪了真金一眼,喝道:“此事你与程越私下商量过了?” 真金气得在心中大骂程越,这么大的事,哪里是你说的小事?若是程越的这个奏章被认定为动摇国本,就算他是太子也承担不起。偏偏他与程越约好,要一同进退,这可怎生是好?心惊胆战之余,站出来勉强道:“儿臣确与左丞商量过,只是当时说得没有这样详细,此事并不急迫,日后再议也可。” 程越不屑地扫了真金一眼,心道好一个没担当的太子,根本指望不上。 左丞相忽都察儿出列道:“大汗,臣以为,程左丞说的这些话,都包藏祸心。蒙古人大部分都想当官,要当官就得去学汉文,时间一长,不就都变成汉人了?到时候天下还是我们蒙古人的么?” 程越大怒,上前几步,站到忽都察儿面前,斥道:“你说的这叫什么狗屁道理?!金国统治北方一百多年,汉人变成了金人还是金人变成了汉人?金国是被汉人给灭亡的么?你身为左丞相,不思国家长治久安之策,反而在这里危言耸,你到底是何居心?” 忽都察儿是朝中有数的高官,官位在程越之上,还是蒙古的贵族,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朝中被一个汉人这样臭骂,气得他浑身发抖。别的汉人见到他只有磕头的分儿,但程越可不会怕他。 忽必烈没料到程越敢当庭辱骂大臣,怔了一怔,气道:“程越,不许你放肆!忽都察儿是左丞相!也是你可以训斥的么?” 程越恭敬地道:“是,大汗教训得是,臣自请裁处。” 忽必烈气哼哼地挥了挥手,道:“算了,念你初犯,饶你一次。你在南宋一言九鼎,在这里可不行!” 阿术站出列道:“大汗,各地的达鲁花赤大部分都由军中转任,蒙古文还有许多不懂的,何况是汉文?断事官也大都只通蒙古文,他们年纪也大了,再学汉文何其艰难,臣也以为程左丞之言难以施行,反而会使各地混乱。” 第三百二十三章 程越的奏章 第三百二十四章 痛骂朝臣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四章 痛骂朝臣 程越一反刚才对忽必烈的恭谨,气冲斗牛地又站到阿术面前,怒道:“你也是行伍出身,转战各地十几载,如何不知不通汉文会带来多大麻烦?打仗如此,治理更难,你告诉我,如果你不通汉文,我派你去治理一方,你能保证治理好么?如果你不能治理好,国家要你何用?什么叫为大汗效命?一个个说得慷慨激昂,却连个汉文都不愿学!什么叫何其艰难?别给懒惰找借口!大汗今年六十一岁,各地的达鲁花赤和断事官有几个比大汗年纪还大的?我又没说让他们精通五经四,最起码各种呈文要看得懂吧?三年!我说的是三年!身边那么多汉人,想说想写都有的是人教,如果三年都学不会汉文,不是白痴是什么?赶快给我滚回家放羊去!出来做什么官,丢人!” 阿术是武臣第一,除了忽必烈,谁敢在他面前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他?明明程越刚刚才被忽必烈训斥,程越也毕恭毕敬的,怎么转眼又翻脸了?骂的人还一个比一个官位大,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术被程越骂得只有苦笑,一句话也没法反驳。忽必烈气得哇哇大叫,指着程越骂道:“程越!你有完没完?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有话好好说,说不好就把嘴闭上,目无尊卑,你就是这么带兵的么?” 程越马上诚惶诚恐地道:“是,臣知道错了,请大汗惩处。” 忽必烈被程越的前倨后恭弄得哭笑不得,迟疑了一下,还是道:“算了,你也是忠心为朕,只是口气差了点,以后要注意,朕不能总饶恕你。” 程越恭声道:“是。” 程越话音刚落,平章政事张易出列道:“大汗,臣以为。可令天下百姓学习蒙语,不通蒙语的不但不许为官,连小吏也不许做,就以三年为期限考核。这才是治本之策。” 张易是阿合马的心腹,官位也在程越之上,程越昨天还与他推杯换盏,他站出来自以为算是帮程越解围,但程越可不这样想。 程越心中大骂你这个狗汉奸。回身怒视张易道:“你胡说什么?天下汉人这么多,有几个能做官的?不做官的你难道要把他们抓起来学蒙语么?等到天下汉人都学会蒙语,怕是要几百年以后了!这算什么治本之策?又是不痛不痒的糊涂办法!” 说完又环顾群臣,厉声道:“你们这些人,每个人都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却一个都不敢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你们对大汗、对大元的忠心呢?都被狗吃了?大元入主中原已经几十年,这件事早就该做了,但每一个人都不敢提,这就叫失职!明明是一件利国利民,立足长远的好事。却一个个站出来反对!如果日后被我说中,造成天下动荡不安,你们就全都是罪人!你们想干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 说着气得对阿术的肩头重重一拍,疼得阿术呲牙咧嘴,怒视了程越一眼,想发火终究还是忍住。程越指着群臣骂道:“也就是大汗仁慈,如果你们是我的属下,一个个都乱棍打出去!对大汗不忠,对百姓不仁,都是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谁还敢再反对。站出来试试!” 群臣俱被程越气势所慑,被骂得狗血淋头也没人再敢出面反对,全都默然无语。 忽必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程越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对,不要说群臣,他也无法反驳,而且还被程越所深深感动。 程越以一己之力,顶着自己的痛斥,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群臣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他能有什么好处?阿术、忽都察儿、张易,分别代表了三方大的势力,程越没有顾忌,说翻脸就翻脸,还不是为了自己? 忽必烈发现自己越来越想不明白程越,这个人这么拼命地为大元,为他这个大汗效力,到底有何图谋?至少从这件事上来看,程越并没得到什么,而且还站到前面为他冲锋陷阵,替他扫清了朝中反对的声音,将来有什么怨恨,也大半在他身上。这是为什么?程越是单纯向他示好还是另有居心? 群臣默不做声,忽必烈在想心事,也不说话,程越骂完后,全殿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良久,忽必烈醒悟过来,轻咳一声。 程越会意,对忽必烈道:“大汗,臣一时激愤,胡言乱语,再请大汗责罚。” 忽必烈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认错倒痛快,就是不肯改,朕若是罚你,你连俸禄都没了。念在你出自忠心,朕不想再追究。程左丞说的事,众卿可有异议?” 群臣面面相觑,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忽必烈一反刚才的愤怒,反而对程越温言安慰,难道风头变了? 安童跨步而出,道:“臣以为,左丞之言,确有可取之处,在各地任职的蒙古官员,如能精通汉语,对朝廷大有裨益,大汗不妨先选取几地试行,如果见效,再向全国推广,更为稳妥。” 忽必烈捋须不语,面无愠色。 阿合马快步上前,道:“大汗,程左丞言词虽激烈,却是谋国之言。臣久居相位,却没有居安思危,惭愧无地。臣以为,程左丞之法,值得一试,臣附议。” 忽必烈鼻子“嗯”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安童、阿合马先后开口支持程越,忽必烈也没再反对,殿中立即风云变色,伯颜、张惠、麦术督丁等不分派别的大臣纷纷出面力挺程越,刚才被程越骂了一通的张易也见风使舵,对程越大加赞扬。 忽必烈的脸色更见缓和,还在犹豫的大臣也都明白事态已扭转,请罪的请罪,表态的表态,一下子都成了程越的拥趸。 真金嘴里有些发苦,好在他刚才没有背叛程越。即便如此,他推程越一个人去面对忽必烈和所有大臣也不够地道。程越孤军奋战,硬是将一件人人都反对,连大汗都不以为然的大事翻转,为振兴中立下大功,他身为中令,又做了什么? 阿术向程越深深一礼,叹道:“南宋有大都督,才能保住半壁江山,而我大元有左丞大人,才能长治久安。刚才多有得罪,左丞大人所言甚是,本相也附议。” 忽都察儿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好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妨一试,以观后效。”他手下不懂汉语的官员很多,这下都得让他们拿起纸笔学习去。 程越此时却没有一点得意之色,非常诚恳地向两人和其他大臣团团一礼,道:“小子无礼,实在是因为不如此不能够震动天,在此向各位大人赔礼谢罪,为各位大人做呢绒大衣时会多送一件以表歉意,请各位大人海涵。” 群臣心中乐开了花,程越当面道歉还送他们每人一件大衣,面子里子都有了。每个人都挨骂,就等于每个人都没挨骂,程越身份高贵,而且不会久在朝中,与他们没有利害冲突,骂几句无所谓。 察必眉开眼笑地悄悄对忽必烈道:“大汗,我现在对程越真是越看越满意,与他相比,其他的驸马都输了一大截。能不能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啊,放走这样的人才要遭天谴的。” 忽必烈含笑不答,对群臣道:“你们商议好了么?程越之议可行么?” 群臣一致点头道:“臣以为可行。” 忽必烈道:“那好,就以河南和山东先试着施行,一年后颁行全国!” 群臣齐声道:“大汗英明!” 忽必烈拈须而笑,对真金道:“这回你做得很好,考虑事情很周全,眼光也长远,朕心甚喜。此事就由中省负责,你来总揽吧。” 真金精神一振,道:“谢父汗夸奖,都是父汗高瞻远瞩,儿臣和程卿不过顺势而为,谈不上功劳。儿臣必不负父汗嘱托,将此事办好。” 尚省自阿合马以下,全都心中一跳,警戒之心大起。难道中省要夺尚省的权了? 阿合马向吏部尚巴图鲁鼎使了个眼色。巴图鲁鼎是阿合马的侄子,深明其意,上前奏道:“大汗,臣以为,此事由吏部直属最为合适,否则令出多门,易生龃龉,反而不美。” 忽必烈沉吟片刻,对程越道:“程越,你以为呢?” 程越毫不犹豫地道:“当以吏部为先,礼部次之。” 阿合马紧绷的脸立刻浮现出笑容,向程越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真金露出一抹苦笑,他退缩在前,没资格争辩。 忽必烈点头道:“就依你所奏,阿合马,这件事交给尚省,你可要用心办,别让人钻了空子。” 阿合马郑重地道:“臣定当秉公直断,不敢马虎行事。” 忽必烈望向真金,道:“中对此事有复核之权,你要与阿合马互通声气,不许有人混水摸鱼。” 真金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道:“是,儿臣遵旨。” 第三百二十四章 痛骂朝臣 第三百二十五章 囊加真有召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五章 囊加真有召 忽必烈轻轻一拍大腿,道:“好,大计已定,无事退朝。程越,明天要出发去围猎,你别迟到。” 程越笑道:“臣定当准时出发。” 忽必烈挥挥手,内侍呼道:“退朝。” 群臣向忽必烈与察必行礼,目送大汗与大皇后回去寝殿 。两人走后,群臣从大明殿中走出。 阿合马向程越拱了拱手,程越回礼,两人一笑,各自分开而行。 真金走到程越身边,歉意地道:“抱歉,让你失望了。这次我猝不及防,再说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 程越看了他一眼,道:“胆子不大怎么成功?中有了起色才最重要。” 真金道:“你让吏部和礼部主管此事,是不是觉得时机不到?” 程越道:“当然,阿合马势大,怎么可能一下子把他掀下马?要慢慢来。” 真金点头道:“你说得对,这次多亏了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程越道:“先办好这件事。有了中的监督,阿合马不至于明目张胆地收取贿赂,放人过关,但私下里的手脚少不了。你慢慢陪他玩,要给他厉害瞧,但又不能撕破脸皮。大汗说得很明白,不愿你与阿合马冲突,别让大汗失望,该忍就忍。” 真金叹道:“你若是能一直不走就好了,我也好随时请益。” 程越道:“这只是个开始,太子别急,下次上朝时我还有本,太子要据理力争,最后的收尾我来做。” 真金一怔,道:“这么快就要再出手么?” 程越道:“当然,怕什么,中刚有一点起色,要趁热打铁。” 真金笑道:“今后一切都你的,你拿主意。我们卖力气。” 程越笑道:“大家精诚合作,不分彼此,还不都是为大汗效命么?” 真金哈哈一笑,向程越拱手而别。这几天来,从没有这样痛快过。 程越没走几步,就后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左丞大人慢行,下官老朽,追之不及。” 程越回头一看。果然又是姚枢那些儒生。 程越拱手笑道:“大学士慢来,有何见教?” 姚枢等人气喘吁吁地走到程越面前,人人都满面兴奋之色。 姚枢一把握住程越的手,神情激动地道:“左丞大人今天好不威风!敢于当朝呵斥一品大员,还能让大汗下旨彰显汉学,我们汉人有望啊。左丞大人有功于社稷,我等误会了左丞大人,特来向大人请罪。” 程越摇头道:“你们弄错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彰显汉学。而是为了造福百姓。你们的事,我不会管的。” 姚枢面色一滞,道:“左丞大人说的是……?” 程越两手一摊,道:“就是你们要找我说的事啊。” 窦默满面狐疑地道:“左丞大人,我等还什么都没说呢,大人就已经知道了?” 程越道:“你们找我还能说什么,大不了就是科举办学那些东西,我说错了么?” 众儒生果然露出些许尴尬。许衡叹道:“自古……” 程越可不想他长篇大论,连忙摆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事我不管。你们再找我也没用。” 姚枢急道:“左丞大人,科举关系重大,只有左丞大人或许可以压制朝中反对的达官显贵,若能成功。左丞大人功在秋啊。” 程越看着姚枢花白的头发,苦笑一声,道:“姚学士,你怎么还不明白,不管是谁,都没办法说服大汗现在就开科取士。四海未平。北方不定,蒙古人学风未起,只能说时机不成熟,你们还不明白么?” 姚枢惨然一笑,道:“老朽又何尝不清楚?但老朽行将就木,不甘心在死前看不到朝廷开科。左丞大人也许不知,去年老朽曾在大汗面前昏倒,怕是……活不了几年了,唉。” 程越知道姚枢得的是心脑血管的病,将在两年后病故,温言道:“学士急也没用,应当安心养病,多培养些弟子。哦,对了,朝廷给国子监的钱粮是不是经常中断?” 许衡是国子祭酒,闻言长叹一声,辛酸地点了点头,道:“不瞒左丞大人,这次已经半年没给了,学生们现在每天都要上山砍柴,换些钱粮坚持学习。户部那里,我已经跑了不知多少遍,可是……,唉,小人哪,小人哪。” 程越可以想见这些一辈子只懂得钻研学问的人是如何被户部推托的,道:“这样吧,我知道你们都不富裕,这些年来恐怕把自己那点身家都填进了国子监,来,你们随我回府,我给你们把亏空补上。以后每个月,只要朝廷不拨钱粮,你们就到我府上去领,不管我在不在。你们教出来的学生我都要了,全都带到中省去,找右丞郝桢,我会跟他打招呼。太子那里,你们就不要去烦他了,怎么样?” 许衡的国子监内,出了许多人才,其中最出色的就是不忽木。他被后世称为“纯儒”,这是至高的荣誉。他的父亲是康里人,叫燕真,母亲是高丽人,叫金长姬。不忽木为人沉静敏达,廉正守直,才华也令人称道,历史上曾作为托孤重臣,但此时还未出仕,早就是程越觊觎的人才。 众大儒完程越的话,欣喜若狂。许衡握住程越的手,哭得双肩一耸一耸,这是在宫里,不然他定然会放声痛哭。 程越温言安慰,刚想带他们回府取钱,忽然到身后又传来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左丞大人留步,公主殿下有请。” 程越还没回头,就笑道:“珍珠,你这个小丫头跟着我多久了?” 一回身,清秀可爱的小珍珠立时忸怩地出现在程越眼前。 不待程越说话,珍珠道:“大……左丞大人,鲁国大长公主有请,请左丞大人跟奴婢来。” 程越笑道:“好,公主殿下相召,敢不从命?”回头对众大儒道:“有劳各位大人先找地方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众大儒哪有不肯的,姚枢指着一处偏殿道:“那里可以休息,左丞大人不用急着回来。” 程越微微一笑,拱手道:“有劳。”跟着珍珠匆匆而去。 众大儒进了偏殿,找地方坐下,窦默道:“幸亏有左丞大人,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许衡道:“大元朝中,只有左丞大人还算可以依赖,只可惜他待不久啊。” 姚枢道:“都说左丞大人在南宋所图甚大,如今看来,好一个乱世英雄!” 窦默道:“学士是觉得左丞大人可成大事么?” 姚枢道:“南宋两位圣人暗弱,皇帝幼小,朝中大臣有才能的不是投入他的门下,就是与他友好。大都督手下文武皆备,大权在握,再养望几年,大宋还姓不姓赵,难说得很。就算还姓赵,从他今天在大元的朝中都敢颐指气使来看,南宋的皇帝只能拱手命,这是曹操的手段啊。” 许衡道:“我们都能看出,大汗不可能不清楚,那左丞大人岂不是很危险?” 姚枢摇头道:“未必。大汗想用左丞大人帮他解决北方和日本的麻烦,左丞大人回南宋后一时也无暇北顾,以后的事情难说得很。” 窦默笑道:“左丞大人今天在朝中可是有南面称王的架势,满殿群臣,何时被这样骂过?那等气势,与大汗相比也不逊分毫,未来可期啊。” 众儒皆笑,姚枢摆手道:“就说到这里,不要传出去。” 程越跟着珍珠,穿过几座宫殿,走入后宫。元朝的后宫没有那么森严,时常有宫外的人进出,最多的是喇嘛,其次是各种文学之士或者画师,像程越这样的大臣也会有,可见蒙古风气的开放。 程越随珍珠走进延春阁深处,几乎已出后宫,那里并排有几栋精致广大的别院,就是为没出嫁的公主准备的公主府,现在只有两个并排的公主府住着人。 珍珠走到这里,脚步也轻盈起来,还向程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程越喜欢她的可爱,故意重重咳嗽一声。吓得珍珠用眼神向他一直哀求。 程越微微一笑,牵过她的手捏了一捏,再向她眨眨眼睛。 珍珠心在狂跳,低着头,快步领程越进到囊加真的公主府。 公主府其实就是一个大的两进跨院,外面是侍候的宫女所住,囊加真住在里面,她从小喜欢骑马射箭,院中还有一个射箭场。 程越走进第一进院中,面前出现几十名宫女,含羞带怯地一齐向他行礼。几十名宫女全都是汉人,每个都长得清秀可人,气质温婉。看得出以大家闺秀居多,尽是囊加真为自己挑的陪嫁。囊加真明显是铁了心要嫁给程越,挑陪嫁也只挑程越会喜欢的。 程越不禁露出微笑,向她们点点头,随珍珠走进后院。 后院中最显眼的就是上面插满箭的箭靶和草人,与前院的格调截然不同,好在没有十八般兵刃,否则会更像一个武馆。 后院没有人走动,应该是囊加真已经提前将后院的人都赶到前院。 第三百二十五章 囊加真有召 第三百二十六章 独闯香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六章 独闯香闺 程越和珍珠推门走进囊加真的闺房,绕过两道门,转过屏风,程越登时眼前一亮,囊加真身着汉服,俏生生地出现在程越面前,一脸羞涩不安地看着他。 珍珠把人带到,半点也不迟疑,闪身退出,还将房门也带上了。 程越上下打量着囊加真,拍手笑道:“不错,真像汉人,没想到你穿汉服也很美啊。” 囊加真见程越喜欢,又俏生生地向程越福了一福。 毕竟不常做,囊加真的动作看着就是别扭。程越哈哈笑道:“这就不用了,你平常那样就挺好。” 囊加真羞红了脸,娇嗔着请程越坐下,再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 程越道:“你叫我来,不是只让我看这身衣服的吧?” 囊加真红着脸道:“哦,你说要给我做衣服,没量尺寸怎么做?你都给父汗量了,也要给我量。” 程越嘻嘻一笑,道:“让我量可以,到时候我又搂又抱的,你可不能怪我。” 囊加真咬着嘴唇道:“你……不要动手动脚就行。” 程越站到她面前,故意道:“那可不一定,我这个人很不老实,看到美女就想占便宜,你怕不怕?” 囊加真咬牙道:“我才不怕,姐姐说,越是这样说的人越不敢乱来。” 程越哈哈笑道:“你姐姐错了,拿尺来。” 囊加真从抽屉中取出皮尺,用发抖的手递到程越手中。 程越也不客气,没有任何顾忌地为囊加真量体。量胸围时手就直接按到囊加真丰满的胸上,手感极佳。 囊加真满面通红地躲也不躲,勇敢地与程越对视,眼中尽是娇羞和期待。 程越暗暗在心里叹气。囊加真的意思傻瓜也看得出,只要程越要了她,那这场游戏就结束了,完泽再不会有一点机会。 程越确实很喜欢囊加真,但到底要娶哪一位公主。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兹事体大,程越不得不慎之又慎。所以,眼前明明有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可以随便自己采撷,程越却只能按捺住想占有她的冲动。让囊加真失望一回。 脸红心跳地量完了尺寸,程越始终没有把囊加真扑倒在床上。囊加真幽怨地轻叹一声,看着程越小声道:“我这里没人来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以多待一会儿。” 程越的心也在狂跳。重重咳了咳,道:“外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我,我要尽快回去。明天围猎你还是穿着之前的衣服吧,我怕大汗会不高兴。” 囊加真委屈地点点头,拉住程越的手,道:“你喜不喜欢我?” 程越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喜欢。” 囊加真开心地笑了,轻晃着程越的手臂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不许骗我。” 程越眉毛一场,道:“我若想骗你,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了。哼。” 囊加真羞得急忙捂住自己的脸,跺着脚道:“你别胡说,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程越怕自己控制不住,没有取笑她,看着她的脚,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命令的口吻道“把你的鞋脱下来!” 囊加真一怔,乖乖地脱下脚上的绣花鞋,露出小巧白嫩的双脚,红着脸道:“只许你看。不许你摸。” 程越拿起皮尺,满不在乎地道:“你不让我摸我就不摸了?不但要摸,我还要量尺寸呢。” 囊加真眼睛一亮,道:“你要给我做靴子么?” 程越握住她的一只玉足。道:“对,是新式的长筒皮靴,配你的新衣服,你身材这么好,穿起来一定好看。” 囊加真闭着眼睛,任凭程越在她脚上摸来摸去。全身热得发烫,软得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程越很快量完,收起皮尺,看着依然紧闭双眼,羞不可抑的囊加真,心中一阵悸动。不敢再待下去,将皮尺揣进自己的口袋,道:“我先走了,衣服做好时我亲自送来给你。” 囊加真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点点头,美丽的脸上尽是不舍。 程越托起她的下巴,对她笑道:“我不能只给你做,还要再去一趟完泽那里,你不许吃醋。” 囊加真抓住程越的手,哀求道:“你能不能不去?我不想你碰完泽的脚,她是个话的好姑娘,你一旦碰了她的脚,她就会认定了你。” 程越笑道:“那你呢?是不是也这样?” 囊加真重重点了点头,握紧程越的手,坚定地道:“我嫁不了别人了,只能嫁你,你可不能不要我。” 程越想了想,道:“我还是得去一趟,这件事必须得做,最多我注意些。” 囊加真见劝不住他,险些急得哭出来,又不敢拉住程越让他不高兴,只好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道:“那……你让她穿上袜子量。” 程越笑道:“好,我记住了,明天见。”言罢,与囊加真挥手告别。 囊加真忙起身送他出门,但只送到第二进院门口,不想看到程越去完泽那里的背影。 程越从囊加真的公主府走出时,分明看到了外面那些宫女脸上的失望。她们都把命运寄托到了程越身上,程越却没有如她们所愿。 程越折过一道弯,很快走到完泽的公主府门口。 门口有两个身着朴素的清丽宫女正在洒扫,看到一个年轻英俊的汉人男子向公主府内窥探,惊讶之余都十分恼怒。 一个二十几岁的美丽宫女对程越娇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汉人,竟然敢窥伺公主府第。咦……?中左丞的腰牌和官服,敢问大人是程左丞么?” 程越微笑道:“是我。完泽在么?” 两名宫女吓得急忙跪到地上,赔罪道:“奴婢不知是左丞大人驾到,求左丞大人恕罪。” 程越挥挥手,笑道:“我又没怪你,完泽在不在?” 那名宫女忙道:“在,奴婢马上去通禀。” 程越一溜烟地走进公主府,边走边道:“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吧。” 两名宫女急得爬起身在后面追赶,喊道:“大人不可擅闯,公主会生气的。” 程越跑进第一进院子,只见里面有十几个宫女在忙碌,有的在捣药,有的在缝补,还有的拿着玻璃片在摆弄,似乎要做出个什么东西。 前天晚上为程越送完泽亲手切的肉块的宫女也在,见程越冲进来,惊呼一声,道:“左丞大人,公主宅第,擅闯者死,快快退出去。” 十几名宫女闻言乱成一团,想躲不知到哪里躲,想赶程越出去又谁也不敢上,连大声喊都没人敢。 程越露齿一笑,道:“哦?这是公主府么?看着不像,你又在骗我。”脚步不停,直接进了内院。 内院里也有十几个朴素但很美丽的宫女,全都站起身,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 程越对她们道:“你们忙,这里是喝水的地方吧?我渴了,里面有人么?”不等她们回答,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完泽在屋中到外面传来程越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一向从容镇定的她马上变得慌乱不知所措,焦急地向四周张望着,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程越走进屋中,完泽香闺门口的两名宫女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程越努了努嘴,两名宫女没到里面传来斥责声,不知该怎么办。 程越见她们不闪开,强行推开香闺走了进去,反手又将门关上。 完泽双手合在胸前,傻傻地看着程越来到面前,连话都不敢问。 因为在自己房中,完泽穿得很单薄,低开的单衣下,窈窕丰满的娇躯若隐若现,看得程越口干舌燥。 程越视线完全没办法离开完泽的娇躯,咽了口唾沫,道:“臣不知这里是公主居所,冒昧闯入,公主恕罪。” 完泽的身体不自觉地缩起来,小声道:“你闯进来想做什么?还不快退出去。”语气温柔,怯生生的,与平时的完泽大相径庭。 程越笑嘻嘻地道:“本来是想找水喝,不过既然看到你了,顺便就量一下身材,我要替你做衣服和鞋子。”说着将皮尺抽出来。 完泽紧紧抱住胸,哀求道:“我已经量完了,是宫中的女官量的,很快会送到驸马府,你就别再量一遍了,好么?” 程越将脸一板,一本正经地道:“怎么能这么马虎?别人我不管,你可是有可能成为我老婆的人,当然要我亲自量才量得准,做出来才好看。还有脚,我更得亲自量,差一点都不行。” 完泽见程越好像很认真,犹豫了一下,道:“那……,囊加真妹妹量过了么?” 程越将皮尺一扬,笑道:“这就是从她那里拿的,你说量没量?” 完泽闻言把心一横,道:“你别骗我,我……让你量就是。” 程越拍手笑道:“这才乖嘛,来。把手放下。” 完泽的脸立时红得如朝阳一般,轻声道:“你先转过去,我加件衣服。” 程越本想接着逗她,又怕完泽受不了,于是暂时放下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穿脱衣服的声音,程越几次想回头偷看,还是忍住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独闯香闺 第三百二十七章 收服群儒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七章 收服群儒 声音消失之后,到完泽娇羞地道:“这才像话,你刚才如果转过来,我就不理你了。” 程越转身一看,完泽披了一件杏黄色的外衣,系得紧紧的,美好的身段已全被遮盖住。 程越指着自己笑道:“你还夸我?由此可见我多没用,这么好的机会,连色狼都不会当。”把皮尺拉直,道:“好,把手抬起来,对,别害羞,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啊……刚才是不小心,你看到了吧?唉呀,又一次,你身材真好。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呀,腰好细,所以穿衣服才这么好看。能搂一下么?不行?那算了。嗯……好,衣服量完了,现在坐下,把鞋子脱掉。” 完泽紧张地看着程越,见他不像开玩笑,红着脸道:“我穿着袜子,要不要脱下来?” 程越道:“最好脱下来,不过你一定要穿着袜子量也行。” 完泽想到囊加真,一咬牙将袜子都脱了,露出一双秀气的双足。 程越量的时候,完泽几乎快昏倒,脚尖在不停发抖。程越一量完,完泽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程越脸上在笑,心里却在疼惜。如果不是不想输给囊加真,完泽万万不会将女儿家最清白的身子给自己看,还被摸了半天。蒙古民风虽开放,但未出嫁的女儿最宝贵,她又是公主,这辈子头一次被男人碰就碰得这样激烈。 程越取出完泽当初送给自己的手帕,为完泽拭泪。完泽看到自己的手帕被程越收得好好的,心中一甜,莫名的伤心也被冲淡许多。 程越笑道:“你的脚被我碰了,是不是非要嫁给我了?” 完泽小心地看了一眼程越,垂下头,满腹委屈地“嗯”了一声。 程越牵住她的手,认真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我也想娶你。你相不相信我?” 完泽惊喜地抬头看着程越,轻声娇呼道:“真的?那囊加真怎么办?” 程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我自有打算,记住。你什么都不要对别人讲,明白么?” 完泽乖巧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不时羞赧地看一眼程越,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程越快被完泽身上的幽香给勾引疯了,知道自己不能久留,道:“外面姚大学士他们还在等着我,我得先回去,明天见。” 完泽恋恋不舍地松开程越的手,柔声道:“明天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不用自己带。” 程越飞快地在完泽脸上一吻,笑道:“果然好老婆,我的选择没错。” 完泽羞得举起拳头。轻轻落在程越身上,道:“你记得你说的话,我相信你,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程越笑道:“这才是聪明的好姑娘,我先走了,衣服做好再来。”起身推门而去。 完泽忙起身把他送到门外,痴痴地看着他,直到程越消失在拐角。 程越走到囊加真的府门口,珍珠噘着小嘴正在等他。 程越走过去。笑道:“小珍珠,是不是在等我呢?要带我出去么?” 珍珠计算程越的时间,似乎没有在囊加真这里待的长,喜滋滋地道:“对啊。公主怕左丞大人走错路,让奴婢在这里一直等着,公主最关心左丞大人呢。” 程越含笑点头,道:“我知道。那……小珍珠头前带路,本左丞急着回去呢。” 珍珠清脆地答应一声,一蹦一跳地带程越离开后宫。眼看就要出延春阁,忽见南必皇后风姿绰约地迎面而来,看到程越和珍珠,一怔,脚步也停下来。 程越与珍珠上前向南必行礼。南必好奇地问道:“程越,囊加真找你做什么?不是明天就可以见到了么?” 程越微微一笑,道:“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请恕臣不能说。” 南必更加好奇,道:“不是古怪的事吧?说来有什么不行?” 程越见她坚持要知道,只好敷衍道:“臣为两位公主做衣服之余,还想为她们做几双鞋来配,今天过来拿尺寸,没有其它的事情。” 南必眼睛一亮,道:“是什么样式的鞋?能不能也给我做几双?” 程越想了想,道:“这样吧,等臣给公主送来后,请殿下赏鉴,如果觉得好,臣再给殿下做,不然现在除公主外只给殿下做,怕是要惹人闲话。” 南必心中大赞程越办事稳妥,笑道:“那样也好,到时候可要叫上我啊。” 程越笑道:“臣荣幸之至。”与珍珠一起退到一边,目送南必离开,两人再一起从后宫走出。 程越寻到偏殿时,姚枢等人正在争辩。他们又犯了生的老毛病,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儒生凑到一起,不好好说话,非要把学问拿出来彼此印证,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辩论。 群儒说得口沫横飞,谁也说服不了对方,见程越走进来,大喜。程越的《临江仙》和《三字经》闻名遐迩,被天下读人推崇备至,都让程越来为他们裁判。 程越无意掺合进他们之间无聊的争论,道:“各位大人先请先跟我回府,把该办的事办了再说。” 群儒醒悟,讪讪地跟着程越走出宫外,上马乘轿,向驸马府而去。 一群大儒跟着程越回到驸马府,没等下马,驸马府大门的富丽堂皇就让他们黯然神伤。忽必烈支持太子监没钱,修起驸马府却是美仑美奂,让人不胜唏嘘。 程越看出他们心里难过,笑道:“各位大人喜欢这驸马府么?国子监没这么气派吧?” 许衡醒悟过来,道:“此地富贵已极,岂是修身之所?” 群儒纷纷点头称是。 姚枢指着冷冷清清的门外道:“左丞大人今天在朝中威风八面,如果换作他人,这里的车马早就排得水泄不通,可叹哪,呵呵。” 程越笑道:“这不是正好么?我也并非为了想出风头这么做的。话说回来,这样各位大人可就成了稀客啊,哈哈,请进。” 群儒哈哈大笑,袍袖一甩,走进了程越的驸马府。 程越引群儒到花厅入座,罗夫人带几名仆妇为群儒上茶。群儒见罗夫人美艳惊人,都不由艳羡。传说程左丞娇妻美妾,皆为绝色,看来所言非虚。 程越道:“许大人,国子监每月需要多少钱粮,烦请告知罗夫人,我一次就给补足半年的。如果我回南宋,也会有人在这里留守,许大人每月过来领即可。” 许衡谢过程越,向罗夫人报上一些数字。罗夫人记下后,施礼退出花厅,带仆妇去将钱粮凑齐。 许衡赞道:“原来说左丞大人用女子掌管内外,还觉得有些荒唐,不料却是这般落落大方,进退有据,令人叹为观止。” 程越道:“女子做起事情来,最大的好处就是细腻耐心,我用一多名宗女做护士,现在已是声名鹊起,有许多都嫁给了医生或开明的殷实之家。再加上我的小妾都各掌一方,成就斐然,所以现在南宋出门工作的女子越来越多。百姓可以多得些钱财,也未见其乱,各地反而更加繁华。当然也不是没有问题,但比起好处来,微不足道。” 在座的都是大儒,对程越说的话将信将疑。在他们看来,这大半不是好事。 程越对姚枢道:“先生之前在大汗面前昏倒,原因无它,是血管被堵塞所致,我这有个方子,先生可以照方慢慢清理血管。根治很难,减缓先生的痛苦和发病速度还是做得到。这个方子,我多写了几份,各位先生都可以照着试试看。” 群儒都看过程越写的医,里面虽都是些粗浅的内容,但已经让他们觉得莫名高深。现在程越肯为他们开方子,更是意外之喜。 姚枢和其他大儒每人都得到一份药方,十分高兴,宝贝似地揣起来。 程越又道:“我还有一套拳法,叫做太极拳,想传授给各位大人,打法舒缓,功能强身健体,男女老幼都很适合,每天坚持,很多病都可无药自愈。” 窦默惊喜地道:“说左丞大人在宫中打败三名大将时,曾用过此功,我们也能练么?” 程越起身道:“当然能练,请各位到门外,我来为各位示范。” 群儒跟随程越到外面的庭院,程越缓缓地一招一式反复教学。历史上窦默许衡等人都死于几年后,程越想尽可能地延长他们的寿命,为他北上多打一点基础。 群儒在程越的驸马府跟程越学了一下午的拳,毕竟年纪大了,体力记性都跟不上。好在驸马府应有尽有,累了就有吃有喝,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程越为他们每个人都配了一副眼镜,这可是金难买,乐得他们一个个手舞足蹈。 直到日落,一群在元庭中倍受冷落的儒生方告辞而去,满载而归。 程越送走他们,回到后宅,丁香笑道:“官人对这些人真好,以后当可引为臂助。” 第三百二十七章 收服群儒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出发围猎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出发围猎 程越假装不屑地道:“他们这些人,日薄西山,再有几年,一个个都会与世长辞,有什么可帮忙的?我是可怜他们,可怜他们的学生,举手之劳,也不费事。最怕的就是他们趁着我刚上第一封奏章,就上大谈什么开科取士,大汗到时必然认定我与他们有勾结,那样我会有麻烦。这就是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费了一下午,才总算安抚住他们,真累人。” 丁香恍然大悟,道:“我说官人为什么对他们格外优容,原来还有这个关节。” 程越抱过丁香一吻,道:“今晚我要搂着你睡,你最后侍候我。” 丁香媚笑着跑开,程越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瞬间消失。 吃完晚饭,众妾入房。亚古丽陪程越进房的时候,面色略有犹豫。等亚古丽侍候程越,正在情浓时,亚古丽把握程越与她深吻之后的刹那机会,在程越的耳边悄声道:“官人,奴婢有事想告诉官人。” 程越微微一笑,在她耳边道:“等我回来召你进房。” 亚古丽心头一松,更加用心侍候程越。众妾以为他们在讲情话,都没在意。 早上起身,程越由柔娘和丁香侍候穿上军装,与众妾告别而去。 古时的围猎,即使是在近处,也要去上好几天,大围猎甚至要几个月。这次围猎要赶在上朝前回来,所以是四天。 程越到门口,肖震、马福与脱脱、李大时等众将俱已整装待发。程越一招呼,众将上马,率领二百护军,呼啦啦奔宫门外而去。 程越赶到宫门时,远远看到元军众将已经到齐,盔甲闪耀处,旌旗招展,战将如云。元军众将,人人虎背熊腰。勇猛剽悍。军威之盛,令人不寒而栗! 李大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小声道:“大都督,元军如狼似虎。当初如果不是大都督,大宋必然不保!” 肖震得意地道:“那当然,元军再强有什么用,加在一起也不如我们大都督!” 众将哈哈大笑,自然对前方的元军视若无物。 头前开路的脱脱高举手中的赤底金龙旗。用蒙语放声吼道:“大元中左丞程越程大人到!众将闪开!” 蒙古众将早已看到程越那面扎眼的赤底金龙旗,到脱脱一吼,这些一向野蛮骄横、眼高于顶的蒙古众将纷纷低下头,不自觉地就让开一条通道,供程越直冲到宫门前。 宫门前当先一支旗,上面绘有两轮弯月,正是阿术的标志(阿术的旗帜确实是这样)。 程越策马到阿术面前,向阿术拱手笑道:“丞相,下官初来乍到,这几日请多加关照。” 阿术拱手笑道:“左丞大人手下都是精兵强将。应该是左丞大人关照我才对。” 程越哈哈一笑,再与伯颜等人见礼。有趣的是程越还见到了被他打到昏死过去的斡罗真,斡罗真铁塔般的身形坐在矮小的蒙古马上格外显眼,脸上的青肿也没有完全消散,看起来有点滑稽。 斡罗真见到程越,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充满钦佩地向程越行了一礼,道:“左丞大人确实厉害,不过我们蒙古人最擅长的是弓马,不是徒手搏斗。我不服,有机会时想再与左丞大人比试。” 程越不禁向他竖起大拇指,道:“好样的,这样才配做我的对手。咱们来日方长。迟早有较量的机会。”在马上与斡罗真一击掌,一齐大笑。 没等多一会儿,宫门发出沉重的转动声,两扇大门缓缓打开,忽必烈居中,完泽与囊加真在侧。后面跟着大批宿卫和一些侍候的内侍宫女,蜂拥而出。 忽必烈见到程越,颇为微妙地看了看他,道:“你这几天要小心,朕这两个公主难得陪朕围猎,你和斡罗真力所能及,一定要看顾好她们,不要让她们受伤。”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加重,生怕程越不明白他的意思。 程越暗暗一叹,看来有人将自己闯进完泽香闺的事告诉了忽必烈,说不定连囊加真的事忽必烈也知道。程越和斡罗真向忽必烈拱手一礼,道:“是。” 忽必烈冷哼一声,打马前行。完泽和囊加真低着头跟在后面,经过程越身边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偷眼看他。 斡罗真见此,深深叹了一口气,沉默以对。 忽必烈看到程越那面金光闪闪的赤底金龙旗,撇了撇嘴,回头对程越道:“你这面旗子很好看,不过能不能别在大元打?” 程越坚决地摇头道:“人在旗在,人亡旗亡,恕臣不能奉旨。” 忽必烈皱着眉道:“朕也懂这个道理,不是非要你答应。算了,你打着吧。”转头不再理会。 忽必烈率领蒙古众将齐出大都,声势浩大。出城后,城外三万兵马前来会合。 再向前,又见赤底金龙旗昂扬挺立,张孝忠率五骑兵前来会合。 忽必烈唤过程越,指着前方的张孝忠道:“那个就是一举击溃昂吉尔,亲手格杀三百余人的张孝忠吧?” 程越道:“是,是臣麾下第一猛将,此次臣特地将他带来好为大汗效力。” 张孝忠令大军绕到旁边,自己单骑上前向忽必烈与程越见礼,对阿术伯颜等元将则傲不为礼,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不是个傲慢的人,他只是对曾经屠杀过汉人的人没好感。 忽必烈不以为意,看着体态威猛的张孝忠,赞道:“好一条汉子!程越,朕看他未必在你之下。” 程越骄傲地道:“以前他不是我的对手,不过经过大半年的训练,他已经在臣之上了,哈哈。” 忽必烈见程越对部将超过自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蓦然一惊,深深感叹,程越好宽广的胸怀! 忽必烈试探地道:“你把自己的武功都教给他了?” 程越道:“不只是他,只要有想学的我都教。如果斡罗真要学,我照样教。以他的条件,跟臣学上三年,臣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蒙古众将得热血沸腾,对程越更加佩服。程越有这样的心胸,何愁大事不成? 忽必烈也深深为之震撼,终于明白为什么程越能延揽到那么多出色的人才为他所用。 奥鲁赤第一个凑到程越身边向程越请教,程越就向他解释了自己摔倒他的太极身法。 蒙古众将见状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向程越提问。程越果真实践诺言,将自己打倒三位蒙古大将的武功一一详解。唆都、奥鲁赤、斡罗真亲自与程越交过手,都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只可惜现在在马上,只能讲,不能动手拆解。即使如此,众将也大有所获,对程越充满感谢。 伯颜一直在观察程越,见程越与蒙古众将打得火热,连手下败将也能相处愉快,心中陡地升起一股不祥之感,然而却无力制止。 一路上两位公主始终没有与程越说话,但程越讲话得极用心。程越胜而不骄,对自己所学倾囊相授,让她们更加爱慕。 大军疾驰大半日,没有停下埋锅造饭。饿了就从背囊中取出肉干嚼,渴了就饮自带的马奶酒,一匹马累了马上换另一匹接着跑,连身为大汗的忽必烈也不例外,蒙古人的剽悍展现得淋漓尽致。 程越为手下骑兵制定的训练手册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蒙古人的作战方式,也是一人双马,训练得极为刻苦。此时果然看到成果,长途奔袭下,程越的骑兵跟上了蒙古人的步调,让元军上下震惊不已。 近傍晚时分,大军抵达围场,立即扎营。元军扎蒙古包,程越手下士兵扎的则是程越制作的帐篷,简单牢固。蒙古包扎到一半,程越军中的炊烟已经升起。 蒙古众将无不大惊失色,不用忽必烈发声,爱不花指着张弘范道:“去看看,他们怎么会那么快?”爱不花一向瞧不起汉人,但自从碰到程越后,每每被程越所压制。打不过程越这种妖孽也就算了,难道连在草原上扎营的本事都要输么?蒙古人的脸面何存? 张弘范也惊疑不定,牵马刚要走,被完泽和囊加真同时在帐外拦下。 张弘范接过两位公主每人一份给程越准备的食物,挂在马上,奔出营外,向程越的大营而去。 程越的中军帐已布置妥当,程越召集众将在里面讨论。经过大半天的行军后,哪里需要改进,元军有哪些特点和弱点都要一一检出。 马福推门而入,来到程越面前道:“大都督,那个张弘范在营中到处乱看,对帐篷最是留意,找了好几个人问有关帐篷的事,我们的士兵都没理他。现在他正赖在一个帐篷里量尽寸呢,大都督,要不要把他赶走?” 程越微微一笑,对众将道:“你们看,蒙古人聪明吧?一看有好东西,厚着脸皮也要过来学,学不到就偷,你们都得学着点儿。” 众将都笑了。张孝忠道:“大都督,张弘范虽然为蒙古效力,但他是汉人哪。”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出发围猎 第三百二十九章 到达围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二十九章 到达围场 程越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南宋偏安已久,北方汉人一直被异族统治,哪里还有多少身为汉人的自觉?张弘范这样的汉人,效力蒙古不落人后,怕是比蒙古人还蒙古人。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们不也有脱脱、昂吉尔和脱温不花么?说到底,是哪儿的人无所谓,一定要和我们一条心。” 众将连连点头。 最早跟着程越的老兄弟任清急道:“大都督,那个张弘范正在刺探我军呢,不能放着不管啊。” 程越见他着急,笑道:“好,你去请他过来吧,别和他冲突,没必要。” 任清得令,迅速冲出帐外,在军士的指引下,很快找到张弘范。 张弘范藏在一个可住十人的帐篷里,一点点用手丈量帐篷各处的尺寸。帐内的军士不好撵他走,只好任由他量。但张弘范只能量到他够得到的地方,够不到的就得靠估算。 任清钻进帐中,见张弘范撅着屁股量得正起劲,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位大人,你量完了没有?再不说清楚我一刀劈了你!” 张弘范连忙起身笑道:“慢来,慢来,本官张弘范,是左丞大人的旧相识,特来为左丞大人送两位公主的心意,这位大人不要误会。” 任清“哼”了一声,道:“张大人真会送东西,竟然能送到这里来,到底怎么办到的?说出来我也好学学。” 张弘范陪笑道:“这位大人真会说笑,本官没见过这样的帐篷,只是好奇,现在就去拜见左丞大人。” 任清用手一请,张弘范心有不甘地随之而出,跟着面色铁青的任清来到程越的中军帐。 程越见到张弘范提着两个布包进来,笑道:“张大人亲自前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吧?” 张弘范双手托起布包,很恭敬地放在程越面前的几案上,道:“这是两位公主赐给左丞大人的。下官已经带到。” 程越将两包东西推到一边,道:“张大人是不是喜欢我的帐篷?” 张弘范沉吟道:“是不错,但不知用不用得上。” 程越一拍桌子,道:“对。你说得没错。你们已经习惯了蒙古包,换了帐篷未必好。不过,这帐篷好处也很多,你们不妨买一些。” “什么?左丞大人要卖?”不只张弘范吃惊,帐内的众将也很惊讶。 程越道:“当然可以卖。这帐篷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并不容易。张大人就算把尺寸都量了去,也未必能做得好,不如直接向我买。我军中的好东西,除了武器之外,都可以卖。张大人看到我的四轮马车了吧?那可是好东西,只有我能造,可以大大方便运输,将粮草的运输效率提高十倍!张大人感兴趣么?” 张弘范吃惊得合不上嘴,众将则在纳闷。 程越道:“好了。回头我自己向大汗提,大汗要买的话,我自当效力。任清,替我送张大人。” 张弘范一头雾水地被送出营外,回到忽必烈面前,将程越的话讲给忽必烈和蒙古众将。 忽必烈与蒙古众将没办法明白程越心中所想,但只要他肯卖,当然对蒙古有利,大为兴奋。 张弘范走后,脱脱道:“大都督。这些东西卖给蒙古人,会不会被他们反过来对付我们?还是大都督另有打算?” 程越道:“我的确另有打算,四天后我上朝时,会有另一封奏章。到时候你们就知道。” 众将无比信任程越,当然没有异议。 接着谈了一会儿,程越道:“明天围猎,要注意蒙古人的战法和阵式,不必在猎物上争短长。回去用饭,散了吧。” 众将起身敬礼而出。各回本部。 程越打开两个包袱,里面是两位公主各自为程越准备的饭菜。完泽的还格外有两个炒菜,用油纸包得细细密密。两位公主送来的饭菜全是热的,显然是下马后立即升火加热后送来。 程越一个人吃不完,便将肖震马福叫来一起吃。 马福一边吃一边羡慕地道:“大都督,这两位蒙古公主都出乎意料地好啊,又都是大美女,属下看娶哪个都行。” 肖震笑骂道:“你别废话,大都督娶哪个自有主意。” 马福嘿嘿一笑。 程越吃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道:“明天你们两人要多注意,说不定会有人想给我难看。” 肖震马福答应一声,程越自去休息。 因为身边没有人侍寝,程越睡得很早,起得也早。 起身后,程越用完早饭,整军,带领诸军打拳。忽必烈召集诸军的号角响起时,程越已准备完成,一到号角声便率军出发。 五精锐骑兵很快赶到忽必烈处会合。忽必烈在山包上的金帐门口向下眺望,看到程越兵马抵达后,手下众将都将手举高,手上绑着各种颜色的丝带,各自所部马上据此列队整齐,没有一丝嘈杂纷乱,下马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忽必烈面色严峻,身边陪同的伯颜道:“大汗,程越治军,确有独到之处,这五人堪称精锐,倘若他手下大军皆如此军,则南宋不可撼动。” 忽必烈微微点头,叹道:“蒙古诸王中就没有这么出色的,朕的几个皇子也与他相距甚远。汉人当中有英雄啊。” 伯颜笑道:“只有大汗才有这样的驸马,程越再英雄,正妻也是我们蒙古的公主。只要日后生下儿子,程越的力量就能尽为我蒙古所用!” 忽必烈得意地一笑,道:“整军,出发!” 三万大军与程越的五人马合兵一处,再向四周分散,各据一方,向中间驱赶野兽。 程越和斡罗真率领的三人马被分配在西边,两位公主随同。要向西跑半日的路程,然后让诸军排成一条直线,返身回军。 程越、斡罗真与两位公主并辔而行,两位公主本应在他们两侧,却都跑到了程越这边。囊加真地位更高,离程越较近,完泽也不与她争。 斡罗真见此,面现尴尬,紧咬牙关。程越一路上为了不伤他的心,故意不理两位公主,只找话题同斡罗真说话。斡罗真弄懂了程越的良苦用心,十分感激,但也只是简单回应几句,无心与程越攀谈。 围场多山,程越等奔行半日,在山路中随意穿梭,绕过一座大山包后,看到一条小溪,程越举手勒马。 全军立即戛然而止,程越吩咐下马休息造饭。全军饮马的饮马,做饭的做饭,忙中有序。 囊加真不禁对程越道:“你的兵真不错,是你亲自带的么?” 程越笑而不答,李大时接口道:“囊加真公主,这都是按照大都督写的练兵手册练出来的兵,可以算是大都督亲自带的。” 囊加真把手一伸,道:“拿来我看看。” 李大时笑道:“末将早已将手册倒背如流,哪还用得上随身带着?” 诸军收拾完,都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和水吃起来。斡罗真借口巡视诸军,走得远远的,被树丛所挡,根本看不见。 完泽在地上铺好薄毯,摆上吃食,囊加真也拿出亲手做的饼。肖震命人在四周围好围帐,帐中就成了一处隐秘的所在。 程越舒舒服服地坐在当中,两位公主一左一右地服侍程越。其实以规矩而言,应该是程越侍候两位公主,但什么规矩一碰到程越就全反了过来。没有别的原因,以程越的话说,一切都是实力使然。 程越左吃一口完泽塞进口中的肉,右吃一口囊加真撕好的饼。围场空气清新,秋高气爽,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程越还嫌不够舒适,向后躺倒。完泽一见,马上移动身子将大腿垫在程越头下。 程越美滋滋地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 囊加真晚了一步,忙取过甜酒喂到程越口中,再细心地为程越擦拭嘴角。 程越打趣道:“我当上左丞,就有两位公主这样关照我,看来我要争取立功后升官,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对我。” 完泽含羞不语,囊加真气得牙痒痒的,又觉得委屈,道:“到那时就只有一个人能在你身边了,另一个理都不会理你。” 程越笑嘻嘻地道:“那我就再当更大一点的官,让你们想不理我都难。” 完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卷,展开,里面卷着几件小工具。柔声道:“我为你掏耳朵好不好?我经常给大皇后掏耳朵,大皇后一直夸我掏得好呢。” 程越大乐,连声道:“好,那就让你试试。” 囊加真噘着嘴,在一边看完泽无比细心地为程越掏耳朵。 完泽的大腿浑圆温暖,程越侧身躺着,鼻中闻到完泽身上淡淡的幽香,这种香味也是定娘和管道升最喜欢的味道。完泽的手法纯熟,动作轻柔,程越被掏得前所未有的爽利,抱住完泽的大腿,不自觉地摩挲起来。 囊加真银牙一咬,不服输地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一会儿射给你吃。” 程越摆手道:“不用,我的腿骑马骑得有些酸,你会不会按摩?” 第三百二十九章 到达围场 第三百三十章 遇袭开枪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章 遇袭开枪 囊加真眼睛一亮,急忙道:“当然会,我偶尔也会给父汗按腿的。” 程越把腿伸直,道:“那就麻烦你了。” 囊加真挽起袖子,跪到地上,在不晃动程越身体的前提下为程越按摩。两位公主各忙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斡罗真在军中巡视了一圈,还是不放心程越与两位公主单独在一起,匆匆赶了回来。 到了围帐外下马,没人会拦阻他,斡罗真走到围帐外,多了个心眼,悄悄揭开围帐的开口向里窥探。 只见两位公主都双膝跪地,程越头枕在完泽的腿上,手抚摸着完泽的大腿。完泽恍若不觉,全神贯注地为程越清耳,而且面带微笑,十足一个贤惠的妻子。 程越的腿架在囊加真的大腿上,囊加真正小心翼翼地为程越按腿,还将程越裤子上的灰尘细心地掸掉。 斡罗真见到此情此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嘴角微微抽动,黯然将围帐的开口合上。 帐里帐外,如同两个世界。里面是天堂,而外面,对斡罗真而言,是切切实实的地狱。 斡罗真失魂落魄地站在帐外良久,帐外的护军虽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但他悲伤的样子已说明了一切,都把头转过去,不去看他,给他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半晌,斡罗真发狠地咬了咬牙,悄然而退,没有打扰程越与两位公主的甜蜜时光。 程越终于等到围帐外不易查觉的脚步声远去,嘴角露出微笑。 完泽没有到脚步声,见程越笑得似乎有点得意,还以为程越是因为她们两位公主在同时侍候他而得意洋洋。会心一笑,柔声道:“这边好了,换一边吧。” 程越侧了个身,喃喃自语道:“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多幸福啊。” 囊加真的手停了一停,在程越的小腿上一拍,嗔道:“你想得美!” 程越哈哈一笑。继续享受两位公主的柔情。 中午休息完,程越下令撤帐上马,汉蒙共八人马成一字长蛇,以十人为一队。一边吆喝吹哨子,一边缓缓向前推进,将山中的野兽向里赶。程越还私下命令手下众将,适当放开一些豁口,让野兽可以逃生。 八人一散开。便没入山中。斡罗真自率三骑兵在程越大军左侧,因为太远,完全望不到。两位公主紧紧跟随程越,沿来时的山路漫步回返。 斡罗真不在身旁,程越两美在侧,一路说笑,不似来围猎,更像在踏青。两位公主平时就很亲密,此刻虽彼此有了心结,但还是过得很愉快。 围猎时。到晚上也不能早早休息,而是要打起火把,接着向前推,直到深夜才能扎营。火则要点一夜,防止猛兽伤人。 将近子时,程越下令扎营。肖震寻到一处干爽避风的所在立起帐篷,两位公主的宿卫也在旁边扎起蒙古包。 程越不知道这些宿卫得到了忽必烈怎样的吩咐,他们把两位公主的蒙古包守得水泄不通,警惕地盯着程越的帐篷,完全把他当成了采花贼。 一夜好眠。早上起身后,程越下令全军出发,前面不远就是忽必烈定好的围猎处,三万五大军全要到那里集合。那时。被围住的野兽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军摆出战列向前推进,因为野兽被围得越来越紧,会有许多试图突围逃跑。这时正是双方互相观察的好机会,蒙古人的穿插递进和程军的密切配合都会不知不觉地使出来,落在对方眼里,与后世的军事演习一般无二。 李大时和脱脱、张孝忠之间故意留出巨大的漏洞。大量野兽脱困而出,元军也完全蒙在鼓里。 出发一个多时辰后,大群野兽被漫山遍野的大军赶到了离程越出发与忽必烈出发的地方不远处的一处平原。 东、南、北方向的野兽都很多,唯独程越所在的西面,野兽少得可怜,最多只有别人的五分之一。不过没人在乎,也没人深究,最多说程越不会围猎罢了。 忽必烈用手向下一挥,苍劲的号角声响起,各军如打仗一样,成群结队,穿插包围,用刀剑,用弓弩,将草原上的猎物一一杀死,只有怀孕的母畜可以放生。 斡罗真憋了一股气,率众杀出,用手中的狼牙棒大肆收割猎物,发泄胸中的郁闷。 元军众将也都各不相让,争相猎取最大的猛兽,要献给忽必烈。 程越却不然,他下令诸军只用新弩猎取野兔,与其说是狩猎,不如说是趁机练习射箭。 完泽见程越有慈悲心,更加喜欢,囊加真却很焦急。狩猎过后,众将都要向忽必烈贡献猎物,难道程越只拿野兔交差? 囊加真凑到程越身边,道:“我想去给父汗打几只羊,你看好不好?” 程越知道她在为自己着想,深深为之感动,点点头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完泽接口道:“我也去。” 程越道:“那就都去,我们每人带十个人,打几只大点的就回来,不必与别人争,更要注意安全。” 两位公主闻言,立即点了十名宿卫,程越则带上肖震马福和几个护军,一起冲向猎物。 程越没用枪,只用弩,边策马狂奔边寻找目标。 囊加真最积极,很快与程越分道扬镳,去追捕一只豹子。完泽怕她涉险,向程越挥了挥手,也跟着追过去。 猎场内到处都是一队队的骑兵来回追杀猎物,程越一行不时就遇到蒙古或者自己手下的将士施礼而过。 程越四处寻觅,忽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从前面的山包前突然蹿出,拼命奔逃。 肖震惊叹道:“大都督,好大的野猪啊,快比上马这么高了,怕是要有三四百斤吧?” 程越已经找得不耐烦,指着野猪道:“就是它了,打完它就回去!”两腿一夹,向野猪追去,肖震等人立即跟上。 野猪虽大,跑得却极快,程越耐心地跟在后面,要等它力竭跑不动再一举射死。 没追多久,后面传来群马狂奔的马蹄声,一名蒙古将领率三十名骑兵尾随而至。 那蒙古将领程越并不认识,一脸的冷酷蛮横,恶狠狠地看着程越。 肖震见他不行礼,两眼一瞪,就要发作。 那蒙古将领不等他说话,用蒙语高喊了一句话。 脱脱和两位公主都不在程越身边,没有人懂他在说什么。 程越正想办法要弄明白,只见那蒙古将领忽地率手下骑兵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还拔出了刀。 事发突然,毫无征兆,双方靠得又近,那些蒙古人瞬间就欺到程越等人近前。 程越面前的护军急忙向中间靠,挡住蒙古人向程越的突袭路线,肖震和马福也扑到程越前面,想替程越挡住刀箭。程越反应神速,探手入怀,一把手枪已扣在手中,打开了保险。 那些蒙古人并不直接攻击程越,也不对肖震和马福,而是举起刀就切在八名护军的马脖子上。 一片刀光闪过,八名护军的马都被割断喉咙,倒在地上挣扎悲嘶。 八名护军也被重重甩到地上,虽无大碍,但都不同程度受了点伤。 程越看出他们要杀的是马,心生一计,没有开枪,而是冷冷地看着这些蒙古人。 蒙古将领趾高气扬地指着程越又说了几句蒙语,那些蒙古骑兵都哈哈大笑,那将领马头一掉,就要去追那头野猪。 程越哪肯让他走,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带着强劲的惯性,带走了一大片骨头和肉,打烂了那蒙古将领的右手! 蒙古将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号,左手捂住右手,伤口不停喷出鲜血! 蒙古骑兵吓得连连后退,他们没见过枪,说枪的大小“其大如盘”,看程越他们明显并没有带枪,才敢过来生事。程越只带了十个人,只要没有枪,他们绝不会吃亏。一来可以给程越一点颜色看看,二来回去可以吹嘘打败了程越,最多被大汗训斥,再赔几匹马。但万万没想到枪竟然也有这么小的,而且威力一样骇人闻。 程越再扣动扳机,准确地将蒙古将领的左手和左脚也打烂。 蒙古将领疼得再也无法骑在马上,滚落到地面,蜷缩着身体,疯狂吼叫。 程越毫不留情,再开一枪,将他仅剩的右脚也轰得血肉模糊。 蒙古骑兵全都吓得呆立当场。他们借故挑衅,只不过想报图特穆尔被杀的一箭之仇,顺便再压制一下程越的气焰,不料眼下程越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们的头领手脚全都打烂,眼见已经不活,就算活下去,也必定是个废人! 肖震马福等护军也已摘下手弩,愤怒地对准蒙古人,随时准备发射。 程越用枪对准蒙古骑兵,示意他们下马。 三十名蒙古骑兵不敢反抗,乖乖地命下马退到一边。程越的枪已经把他们吓坏了,他们可是近距离看到程越开枪的第一批蒙古人。枪不但能连发,还能把人打得跟筛子一样,什么武器都抵挡不住。 第三百三十章 遇袭开枪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两位公主的请求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两位公主的请求 程越的护军马上都有用来绑猎物的绳子,程越下令把那个蒙古将领的手腕脚腕都尽可能绑紧,让他少流一点血。其他的蒙古骑兵都捆住双手,拴在马后。 护军将没死的马都斩杀,减少它们的痛苦。骑上蒙古人的马,驮着蒙古将领,拖着蒙古骑兵,不再寻找猎物,踱马而回。 忽必烈坐在黄金帐,微笑着等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大将带着得意的表情,把他们猎到最好的猎物进献到他面前。 进献完猎物后,每个人都会得到一杯马奶酒,坐到大汗的身边慢慢喝,再彼此争论谁的猎物更好,金帐里一片粗豪的欢声笑语。 斡罗真刚献上一只巨豹,风头最劲,众将都恭喜他,他却闷闷不乐。 在帐前高台上负责瞭望的人大喊道:“两位公主和程左丞来到!两位公主合猎了一头豹子,咦?那是怎么回事?不好!大汗,出事了!” 忽必烈和众元将不由一怔,宋都木达沉声喝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那人喊道:“程左丞似乎杀了一个人,还俘虏了三十个人,看不清楚是谁,待我再看看……不好了,是鄂罗齐!是参知政事鄂罗齐!” 举座皆惊!什么?鄂罗齐被杀?这还得了! 鄂罗齐是宿将,立功无数,骁勇善战,但也残忍嗜杀,先后屠了十几城。后来被忽必烈调到身边,不让他再去带兵。他与被程越杀掉的图特穆尔是表兄弟,众将都知道这一点。 忽必烈也想到此中关键,况且还有两位公主在程越身边,其中必有蹊跷,所以没有立即暴怒,稳稳坐在矮凳上,紧握双拳,圆睁双目,等待程越到来。 过了一会儿。帐外烟尘蔽天,程越和两位公主带着手下众将到达。两位公主身份尊贵,先率军进帐,还抬着头豹子。但已经没人关心。 两位公主面容镇定,向忽必烈献上猎物后,静静地坐到一边。 程越从马上卸下鄂罗齐,往肩上一扛,大踏步向金帐里走。脱脱和张孝忠、李大时紧跟在后,一起入帐。 程越不管他的伤势,把鄂罗齐随手扔到地上,道:“臣惶恐,没有得到猎物,只抓到乱臣贼子一名!” 鄂罗齐还没死,手脚俱被包扎起来,但还是看得出他的惨状。鄂罗齐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似乎想为自己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忽必烈怒发冲冠。喝道:“程越!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乱臣贼子,他可是朕的参知政事!” 程越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冷然道:“此人借口抢夺野猪,公然对我护军下手,分明是想挟怨报复于我,若不是我手下护军舍命相护,现在恐怕我已经没命了!我说过,任何人敢在我面前拔刀威胁我,必死!念在他是大汗的参知政事。我只废了他的四肢,将他擒到大汗面前,请大汗给我一个交待!”言中的“臣”已然不见,全都换成了“我”。可见程越已经怒极。 完事情的经过,刚才还愤愤不平的蒙古众将和忽必烈全都沉默下来。 程越的说法中有夸张之处,鄂罗齐应当只想羞辱他而不是要杀他,但程越如果非要说鄂罗齐要杀他也不能算错。谁知道如果程越面前没有护军的话,鄂罗齐会不会真的攻击程越呢?尤其是程越不懂蒙语,对着程越拔刀冲过来。程越不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两位公主很明显已经问过了鄂罗齐手下的骑兵,站到了程越这边。如此一来,别人还是少说话,静候大汗的裁决即可。 忽必烈阴沉地看着怒不可遏的程越,心中深自痛心。鄂罗齐被程越所伤,令他大感意外,但却不能怪程越。鄂罗齐挑衅在先,程越报复在后。也有一种可能,程越是故意加倍报复,但却没法证明,因为他和当时他身边的人都不懂蒙语。 程越有理由愤怒。图特穆尔的事已经盖棺定论,鄂罗齐还不服气,竟然贴身突袭,让程越险些遇险。倘若换作自己的皇子脱欢在南宋遇到这种事,他也非杀了那个惹事的人不可。 这件事说轻了是误会,说重了是鄂罗齐违反圣旨,是轻是重,都在忽必烈的一念之间。 忽必烈转头向两位公主问道:“你们都问清楚了么?鄂罗齐为什么要这样做?” 囊加真气道:“程左丞根本没惹他,他就借口不许程左丞与他们抢夺一头大野猪,把程左丞护军的马杀了。程左丞的护军全部受伤,只剩两位团长和程左丞三个人面对三十骑,父汗,如果父汗是程左丞,会怎么做?恐怕父汗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完泽也道:“父汗,鄂罗齐挟怨报复,攻击程左丞贴身护军,程左丞被迫还击,事情已经很清楚。鄂罗齐咎由自取,女儿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替他辩解的地方。” 囊加真作为忽必烈最喜欢弓马的公主,在军中素有威望。完泽从小正直无私,向不轻言,此时话说得斩钉截铁,让人十分信服。 两位公主出言,蒙古众将更无话可说。 忽必烈踌躇半晌,猛一击掌,道:“程越,朕还你一个公道,鄂罗齐是从一品的高官,已被你惩罚,朕就不再追究。剩下那三十骑,朕把他们送给你,但不能做奴隶,只能做随从亲军。汉人大臣中,只有你一个人有这样破格的赏赐,你看如何?” 程越在心中大骂忽必烈无耻! 鄂罗齐已经被他打残,忽必烈根本没理由追究。那三十骑以下犯上,他还想等一会儿再让张孝忠把他们都打残,借此警告其他的蒙古贵族,结果却被忽必烈将这些人送给了他,还不许把他们当奴隶。这哪是什么恩赏,分明是救他们一命,自己还得养着他们! 忽必烈这个老家伙!真是年老成精,把自己的下一步封得死死的,而自己却得感激他! 蒙古众将聪明的也马上想明白了其中的妙处,都露出佩服的神色。没明白过来的,则在感叹忽必烈对程越的青眼有加,羡慕程越受到的宠信。 程越嘿嘿一笑,行礼道:“臣多谢大汗赏!有了他们三十人,臣为大汗效力就会更加方便,为大汗出兵打仗时也多了几分把握。” 忽必烈何等精明,立时出程越的弦外之音。明里程越虽然没办法惩治他们,但只要到了战场上,程越绝对可以派他们去送死,谁也说不出什么。 忽必烈暗骂:这个难对付的小鬼!绞尽脑汁想了想,道:“朕再送你五百匹好马,都是小母马!” 程越大喜,这可是他最想要的。蒙古人不愿卖给他母马,他再三强调,也只拿到七百匹,现在可好,直接翻了差不多一倍! 忽必烈铁青着脸,道:“这三十人都是蒙古的精锐,你要好好待他们,用好了,可以让你如虎添翼!” 程越淡淡一笑,道:“臣多谢大汗厚赏,愧不敢当。” 忽必烈无奈地摇摇头,瞪了两位公主一眼,再回头道:“你就快做朕的驸马,朕赏你就是赏公主。” 程越谢赏退到一旁,蒙古众将无不侧目。 忽必烈下旨将鄂罗齐抬下去照顾,心疼不已。程越此次北上,没几天已杀伤了他两员大将,全都理直气壮,令他毫无办法。 蒙古各地的将领为害地方是寻常之事,差别只在严重与否。问题是他们不该惹到程越头上。图特穆尔的祸闯下去,自己的命搭进去不说,还牵连着害到了鄂罗齐,但愿到此为止,再也不要有人死在程越手里。 帐中的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全然不见进献猎物时的快乐。程越刚杀了一个参知政事而安然无恙,让蒙古众将心中都难免惴惴不安。 程越暗自冷笑。他看出鄂罗齐只是要杀他护军的马后,故意任他出手,之后再废掉鄂罗齐,就是要向忽必烈和蒙古众将示威,加强他在军中的份量。忽必烈让他做文官,他偏要在军中打开一个豁口,让蒙古众将害怕他。 猎物进献完后,内侍便架起一个个架子,将猎物剥皮串在架子上用篝火烤,边烤边刷上各种调料。好在鄂罗齐没死,大家还吃得下去。 程越分到一只羊腿,烤得香味扑鼻,他吃得满口流油,十分过瘾。正吃得高兴,完泽和囊加真绕到他后面,每个人都亲自端来一盘肉和酒。 程越笑眯眯地接过来放在眼前,两位公主却没走,而是满脸祈求地站在那里,犹豫着不敢开口。 帐中众将都不禁向这边张望,程越也不禁怔住。 囊加真低下头,鼓起最大的勇气,小声地道:“你的……那个……能不能……给父汗看看?就看一下,马上就还给你。我……我保证。” 原来是忽必烈想看程越的手枪!他怕被程越拒绝,就让两位刚刚还在为他说话的公主来做说客,而且是公开请求,让程越难以拒绝。好一个狡猾的蒙古大汗! 程越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看着两位公主。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两位公主的请求 第三百三十二章 枪的秘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二章 枪的秘密 两位公主心知自己的请求已经激怒了程越,一颗心吓得“噗通噗通”地越跳越快,手脚都已隐隐有些发麻。 囊加真更是后悔,如果程越因此觉得她并不是与他一条心,那嫁给程越的只能是一直不肯开口的完泽。 帐中众将弄明白了两位公主的请求后,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程越的枪,是他们梦寐以求想得到的武器,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它的真容。不管是与程越交过手的伯颜和阿术,还是对枪一无所知的爱不花,全在翘首以盼。程越会答应两位公主的请求,还是毫不客气地一口回绝?大汗冒了一次险哪! 程越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吓得两位公主连连后退,左右两边的蒙古众将也不约而同地侧过身去,着实不想被程越的怒火波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忽必烈脸上虽淡定,心里却一派紧张。如果程越一怒之下,拒绝给他看手枪,那说不定两位公主的婚事也会出现波折。 程越强压住怒火,坦然道:“臣的武器,是臣最大的秘密,从来不给任何人看,先后已有多人为看臣的枪被杀。但臣自北上以来,大汗待臣甚厚,臣闯了许多祸,也都一一不予追究。臣今日就破一回天大的例,请大汗看一看臣随身的手枪!” “轰!”帐中众将闻言,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有人还一跃而起。上百人竞相起身的推桌倒椅声和惊呼声、欢呼声汇到一处,震耳欲聋! 天哪!今天竟然可以看到传说中的枪了!程越最核心的机密近在眼前!图特穆尔死得好!鄂罗齐伤得值! 忽必烈激动得全身发紧,从头到脚,不住地颤抖,完全不能动弹。真金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送到程越身旁,连《物理》和《化学》那两本都看不到,而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可以看到枪了! 枪啊!这东西杀了多少人!南征的三路大军铩羽而归,自己统一天下的梦想被击得粉碎。阿里海牙永绝大元,阿术兵败被俘,伯颜一筹莫展,众多喇嘛命丧黄泉。脱温不花、昂吉尔叛变投敌,全是因为它! 枪——! 程越上前一步,探手入怀。阿术、伯颜、爱不花、张弘范等几十名元军大将慌忙蜂拥而上,挡在忽必烈与程越之间,把忽必烈遮得严严实实。。 这些统兵数十万的大将,血雨腥风的生死之战也不知经历过多少,现在这么多人只面对程越一个人,却是人人如临大敌,紧张得喉头梗塞。不为其它,程越手中的枪在他们心中与魔鬼的武器一样,如果程越想拿着它杀人,忽必烈岂不是危险至极?这样做程越也许会不高兴,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保护大汗要紧! 程越不由莞尔。笑道:“各位这是做什么?我程越什么时候变成有不轨之心的小人了?不如就此作罢,免得大家不方便。” 忽必烈气得推开面前的伯颜和阿术,对众将吼道:“都滚开!对驸马如此无礼,丢尽了蒙古人的脸!” 众将讪讪地一个个让开,但都不肯走。程越给忽必烈看手枪,他们也可以在旁边凑上一眼的。 程越慢慢将手枪从怀中取出,缓缓亮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越手里的枪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原来枪是这样的!真漂亮啊! 程越道:“接下来我要退子弹,以防走火,各位不要害怕。绝无它意。” 众人一齐点头,敬畏地看着程越的手。 程越用手一点,卸下弹夹,再一划保险。弹出枪中的子弹,将它重新入匣。手法迅速优雅,众将看得眼花缭乱,根本搞不清楚程越在做什么。 保证了安全后,程越才用两手各持枪与弹匣,轻轻放到忽必烈面前的桌子上。道:“大汗,这就是臣的手枪,也是臣最大的秘密!” 忽必烈精神大振,一时竟不敢用手去触碰它们,低下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桌子上放的枪。 众将当中,只有阿术和伯颜有资格一起凑到跟前与忽必烈一起看,其他的大将都只能找缝隙看上几眼。 黑漆漆的枪身,黄澄澄的子弹,精美绝伦的做工,一把枪所蕴含的残酷魅力,比最美的女人还要让男人无法抗拒。 忽必烈咽了一口唾沫,全身又在发抖,抬头看了程越一眼,终于哆嗦着把枪拿了起来。 嗬——!众将羡慕得两眼发红,谁不想拿一下试试手感啊。 忽必烈喜滋滋地抚摸着枪身,问道:“程越,朕能打一枪么?” 程越果断地摇头道:“万万不可,此乃凶器,掌握不住诀窍,反而会伤及自身。” 忽必烈失望地道:“那诀窍你是万万不肯说的吧?” 程越含笑道:“不错,臣决不会说。” 忽必烈叹息着摇摇头,转而又高兴起来,拿着枪左右端详,爱不释手。 两位公主趁众人都在看枪,悄悄走到程越身边。囊加真小心翼翼地牵了牵程越的衣角,待程越转头看她,满面羞愧地轻声道:“谢谢你,我不该让你为难的,只此一次,好么?以后我都你的。” 完泽也弱弱地道:“真的只有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程越的确很生她们的气,就算被忽必烈逼迫,她们也不必非要来向自己请求。但看到她们贵为元朝公主,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极尽讨好,心不由一软。低声道:“知道错了么?” 两位公主不约而同地低着头道:“知道了。” 程越见她们楚楚可怜,气又消了大半,板着脸道:“念在你们今天对我好,下不为例,以后还要用心服侍我,不可怠慢。” 完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囊加真直想翻白眼,见完泽点头,急忙也连点几下,不敢在此时与程越绊嘴。 忽必烈突然大叫道:“这里面怎么有纹路?”说的是枪管里的螺旋。 程越道:“大汗,臣不能回答大汗任何问题,大汗要自己领会。” 忽必烈哪还有时间跟他生气,急忙命人取来纸笔,还是程越制成的炭笔,让众将中画功最好的伯颜将手中的枪细细地描绘出来。 程越冷眼旁观,默不作声。忽必烈基本是在做无用功,不懂原理,里面的结构也不知道,只看到些皮毛,什么都做不出来。 两位公主更加愧疚,完泽偷偷握住程越的手,撒娇似地晃了晃。 程越咬牙切齿在她屁股上一拍,顺手还捏了一下。 完泽张口欲叫,好在来得及收住,羞得满面红霞,心里高兴得上了天。程越虽然轻薄了她,却意味着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人,她就要嫁给程越了! 伯颜边看边画,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连防止摩擦的纹路都画得一般无二。机会何其难得,大元的命运就在他的手上! 一把枪要完整地画下来,即使只画外壳也需要很长的时间,画完枪身还有弹夹,更加难画。伯颜落笔谨慎,画得更慢。很快,天色微黑,忽必烈吩咐掌灯,程越献上的煤油灯又成了伯颜的好帮手。 伯颜全神贯注,众将屏气凝神,直画到夜深才要画完,总共画了三十几张图,极为精细。 当伯颜落完最后一笔,再检查无误后,整个人顿时虚脱,软软地倒下去。连续四个时辰站着画画,精神高度集中,谁也撑不住。 阿术感动得虎目泛泪,急忙搀扶他坐好,忽必烈也忙派人取来参茶,亲手喂服。 程越见之,感慨不已。不管他们是不是敌人,就凭这种努力的精神,绝对值得敬佩。 程越迈步上前,将手枪收入怀中,道:“大汗,天色已晚,大汗请就寝,臣告退。” 忽必烈心有不甘地看着程越怀中放枪的地方,无奈地道:“你去吧,明日还要回大都,要早些出发。” 众将也一齐行礼退出,各自回帐休息。 一夜无事,早上醒来后,程越整军拔营,沿着来时的路,风驰电掣地回到大都。 进了城,众将各自分散。程越打马回府,刚进后宅,便遇到等在门口的宋罗两位夫人。 两位夫人等候多时,立即与程越钻进房,颠凤倒鸾,好不快活。 程越安慰了两个美妇人,命宋夫人将亚古丽单独召来侍候。 宋夫人穿上衣裙匆匆而去,罗夫人奇道:“为何不召柔娘?官人不是最喜欢她么?” 程越出她话中的醋意,在罗夫人丰满的屁股上一拍,笑道:“过会儿再召,我有事要问亚古丽。” 罗夫人跟在程越身边,已学到了许多东西,闻言道:“官人单独召亚古丽小夫人来,是不是有些话要避开丁香小夫人?” 程越微微点头,道:“家里有这么个人的确不方便,但又能怎么办呢?” 罗夫人又道:“那亚古丽小夫人后,应该要召雪儿小夫人吧?她们都刚收房,这样不容易露馅。” 程越微笑道:“聪明,再然后呢?” 罗夫人道:“妾身看应召淑芳小夫人。” 第三百三十二章 枪的秘密 第三百三十三章 这枪造不出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三章 这枪造不出来 程越抚掌笑道:“那我这次为什么要一个个地召,而不是如同平常那样一起召呢?” 罗夫人眼睛一转,笑道:“官人长途跋涉,疲累不堪,当然不能一起召。” 程越哈哈笑道:“我的外府大总管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哈哈。” 罗夫人腼腆地撒娇道:“都是被官人带坏的。” 程越笑道:“好,你去找我的老婆们,就这么说,但别说得太明,要隐隐带出来。” 罗夫人与程越接了个吻,穿好衣裙,去向丁香放话。 过了一会儿,亚古丽推门走进房。刚看到程越,就双膝跪倒,拜伏于地,口中道:“妾身有事隐瞒大都督,罪该万死。” 程越将她搀扶起来,抱到床上搂着她道:“你只要没做坏事,就算不上什么罪过。还叫我大都督,怕我不要你么?来,说给我,你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瞒着我?” 亚古丽感激地环抱着程越,将自己的身世讲了一遍,柔声道:“官人,阿合马在将奴家送给官人前,对奴家软硬兼施,想让奴家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奴家只能答应。送过来的四个仆人中,那两个个子高的就是阿合马的眼线。奴家不是忘恩负义,只是觉得既然服侍了官人,再瞒着官人将官人的事告诉别人就是不对。其实阿合马并不是想谋害官人,只是怕官人对他不利。官人,奴家瞒着官人的事只此一件,奴家该怎么办?” 程越陷入沉思,手指不自觉地在亚古丽腰间轻扣,痒得亚古丽浑身难受,又不敢躲,好在程越的手指马上停了下来。 程越道:“阿合马临时起意将你放在我身边,应该没什么太深的用意,你只要定时给他报个平安即可。我猜测阿合马也不会让你真正做间谍,他最怕的应该是我与真金联手制他于死地。” 亚古丽钦佩地道:“官人真是天下间最有智慧的人。真金太子确实很讨厌阿合马。阿合马得到过消息,真金太子曾经对与他亲近的大臣说,等到他登基,第一个就会杀掉阿合马。所以阿合马才会这么害怕。现在官人又被放在中省,他不担心才奇怪。” 程越淡淡地道:“他想得太多了,他没得罪我,我也不用去讨好真金,对付他做什么? 大汗需要他。他没那么容易倒。” 亚古丽道:“可是官人在中掌权,似乎要大有作为,会不会就此与阿合马冲突?” 程越道:“阿合马不是笨蛋,该让的他会让我。我能做几天?等我走了,真金想与尚省分廷抗礼,还是做不到。” 亚古丽衷心地道:“官人说得这样明白,奴家就不会再担忧了。” 程越嘻嘻一笑,又故意板起脸,道:“你竟敢对我有所隐瞒,罪不容赦。必须马上以身相许,否则本左丞颜面何在?” 亚古丽羞赧地抱住程越,轻声道:“奴家这几天非常想念官人,想得晚上都睡不好,官人不嫌弃奴家,奴家就赖在官人身边不走。” 程越大乐,将亚古丽压在身下,大行周公之礼。 亚古丽刚结束,宋夫人又唤来雪儿。雪儿也想极了程越,扑到程越身上又哭又笑的。程越自然也要好好安慰一番。 程越远归,歇都没歇一下,再与张淑芳和柔娘温存后,筋疲力尽。倒在床上,由丁香按摩解乏,以解她的疑心。 程越在家中风流快活,忽必烈在宫中则是鸡飞狗跳。 忽必烈不顾奔波劳苦,急命工部和兵部召集了所有能找到的能工巧匠,与精通机械的郭守敬、马文贞等人聚集到一处。对伯颜描绘的几十张图细细研读。 伯颜的图画得很生动,令所有看到的人都震惊不已。 郭守敬端着一张图,双手颤抖,口瞪口呆。这是什么?!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何等地精密!何等地神奇!它到底是怎么被造出来的?又是怎么把子弹发射出去的?先不说枪,那子弹又是怎么回事? 从前他们对枪一无所知,现在有了这些图,好像又更难理解了。郭守敬浸淫机械几十年,不用找工匠,他自己就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这种枪根本造不出来!不要说枪体里一定还有许多秘密,就是枪的外壳,已是难于登天! 现在要做的不是造出一模一样的枪来,因为绝对不可能。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弄明白它的道理,造出差不多的东西。简单一些没关系,只要能用,好用。 难! 太难! 实在是难! 满殿黑压压的人面对这些图纸,鸦雀无声。程越没有提及它的原理,这图纸谁看得懂?贸然说话,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忽必烈焦急地看着面前这些人。这些人已是大元最懂机械,手艺最高超的人,他们如果也弄不明白,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现在看样子他们真不明白。 忽必烈看了看明亮的煤油灯,长叹一声。程越啊程越,你到底从哪弄到的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好在这东西你应该不多,要是你军中到处都是,你岂不是要横扫天下? 忽必烈的目光跳来跳去,最后还是落在郭守敬身上。怕惊吓到他,和颜悦色地道:“若思(郭守敬的字),你可看出什么眉目?” 郭守敬叹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此物鬼斧神工,精细至极,几夺天地之造化。臣……看不懂。” 马文贞也道:“大汗,臣一生中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机巧精致的所在多有,但没有一个能与此物相提并论,没看到里面的结构,臣难以明白其中的原理。当务之急,还要是弄到程越那两本,也许答案就在中。” 忽必烈烦躁地站起身,道:“这两本,程越藏得密不透风,朕敢与你打赌,程越可以把枪让你画,也绝不会把这两本给你看。” 郭守敬道:“臣以为,那两本当然重要,但里面一定没有关于这把枪的解说,原理则说不准。” 忽必烈颓然坐下,疲劳地向后一倚,道:“那该怎么办?” 郭守敬道:“臣想将这些图纸都描一份,带回去慢慢想,也许能想出一点端倪来。大汗不必忧虑,大元造不出来,程越必定也没办法。他只有很少的枪,子弹恐怕也不多,大汗再想法让他多多消耗,不足以为大患。” 忽必烈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你把图拿去描吧,多描几份,让所有制手铳的人都看看,尽量仿制,只要制出比现在好的手铳,朕就记你们的大功!” 在场众人都躬身应命,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忽必烈挥退众人,回到后宫,疲倦地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南必已从完泽和囊加真口中得知了此次围猎发生的事情,一边为忽必烈推拿一边道:“大汗不必担忧,虽然不知程越从哪里弄到那么厉害的武器,但他显然再也无法得到,否则早挥军北上了,哪里还能老老实实地到大都给大汗做驸马?” 忽必烈来了兴趣,“嗯”了一声,道:“继续说。” 南必又道:“大汗让他做中左丞,他做得尽心尽力,想的都是百年大计,可见他未必把我们当敌人,说不定还想引为臂助。我看他对南宋的江山虎视眈眈,他当初虽不想做江南王,但做皇帝就另当别论,北宋有一个李继迁,南宋就该有一个程越。他一旦真做了皇帝,当然要以安定为先,否则百姓定生怨言。他要并吞南方诸国,又要安定百姓,哪来的精力北顾?那时他的枪弹只怕已所剩无几,我们又怕他何来?” 忽必烈兴奋得用拳头往床上狠狠一砸,大笑道:“好!满朝文武,都不如我的皇后!如此说来,我可要好好待他,他对我可有大用啊。” 南必笑道:“大汗就权当他是一国之君,反正他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了。他想讨好大汗,大汗正好用他治国,岂不是两相得宜?他杀图特穆尔、打伤鄂罗齐,奏请习汉语,进献各种好东西,仔细想来,都对大元有好处。大汗早就想惩治那两个人,只苦于他们战功卓著,难以下手。现在程越替大汗解决了这个麻烦,又有什么不好?怨恨是他结下的,好处却是大汗的,管他做甚?” 忽必烈哈哈大笑,胸怀大畅,全身的疲劳也顿时减轻许多,道:“说得好!仔细想想,程越还真没做什么对朕有害的事情,官也做得不错,朕担心得似乎有些多余。” 南必笑着点点头。 忽必烈又往床上一躺,自言自语道:“明天程越想必还会有一封奏章,我倒想看看,他又要做什么?” 忽必烈毕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精神一松,很快鼾声如雷。 南必叫过两个宫女,为忽必烈宽衣,盖好棉被。挥退宫女,南必怔怔地在床边出了一会儿神,和衣躺到忽必烈身边睡着。 程越休息一晚,精神抖擞。先去看望受伤的护军,然后穿好朝服,直奔宫中。 第三百三十三章 这枪造不出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程越的第二封奏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四章 程越的第二封奏章 此次上朝,与上次又有不同。程越经过上次在朝中怒骂文武百官,随大汗围猎又废了鄂罗齐,一文一武,尽显威风,中省的官员无不欢欣鼓舞,都指望着他再接再厉,为中省一吐闷气。其他的官员则对程越更加忌惮,不愿轻缨其锋。 程越来到宫门前,中省上下纷纷上前见礼,显得很亲热,连被程越挤得降了官的郝桢也不例外。他新近得到国子监的一群学生,里面有许多出色的人才,令他深感满意,对程越的些许不满也烟消云散。 朝中并没有下旨允许这些学生到中省,但也没说不行。因为没有科举,从朝中到各地都是直接授官,所以程越虽说绕过了朝廷,却不算坏了规矩。国子监已近乎被遗忘,朝廷并不在乎,只有忽必烈和安童得知后,大为吃惊,却什么都没说。 程越站入列中,真金侧过身向他使了个眼色,程越微微一笑。阿合马与尚省门下不禁为之紧张,程越只得递过去一个宽慰的笑容给他们。 上朝时间到,宫门两侧洞开,群臣分前后而入,在大明殿内外站好。 各部官员依次上奏,用的还是蒙语,程越依然不懂。反正忽必烈也不会问他的意见,他乐得不操心。 户部尚张澍上前奏道:“启禀大汗,臣得到四川奏报,这半年来,陆续有四川人沿江南下,举家逃到南宋境内。四川都元帅姜卫曾多次派兵拦截,却被叛将解汝楫所阻。姜卫无奈,奏请大汗示下,该如何是好。”这段话特地用汉语,好让程越到。 程越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解汝楫是奉了他的命令出动水军保护来投奔的四川人。程越的水军兵精势大,元朝水军不能对抗,只能退却。 程越不知道张澍此时上这个奏章是不是忽必烈有意而为,不过没关系。他一点也不在乎。 忽必烈见程越满脸地无所谓,气不打一处来,清了清喉咙,道:“程越。解汝楫现在是你手下的部将,他擅自动用水军,就不怕与我大元开战么?该当何罪?” 程越站出列,朗声道:“解汝楫之所以出兵,皆是臣的授意。他何罪之有?” 忽必烈面色一紧,道:“你藏匿逃民,已属不妥,竟然还出兵相助,是何道理?” 程越毫不退缩,上前一步道:“大汗此言差矣。所谓人离乡贱,故土难离,试问如果不是在家乡活不下去,有几个人会举家逃走?一人如此,两人如此。尚不足为怪,半年多以来,一直不绝于途,难道臣派人去引诱了么?倘若没有,那四川官员的为官如何,大汗竟不派人去查问么?四川从宣慰使杨文安以下,可曾有人给过大汗明白的解释?还有,百姓逃走,实为逃生。人为保全自己的性命,做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大汗说臣不应出兵。臣请问大汗,那些百姓所犯何罪?姜卫只因为他们投奔南宋就要将他们杀死,天下有这样的道理么?如果这道理说得通,那大元朝中各国旧臣尚多。是不是都该杀?臣费尽心力,解救要无辜被杀的百姓性命,不知错在哪里!” 程越连珠炮式地发问,让忽必烈与群臣全都哑口无言。元军因痛恨四川人抵抗他们太久,所以占领四川后到处大肆屠杀,真正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昔日繁华之地,多少都已荒无人烟。(历史上有大概的统计,经过元军一直到1279年的屠杀,四川人口从一三百多万人降到只有六十万,用骇人闻已完全无法形容,丧心病狂才是蒙古人真实的写照。) 程越从四川撤走宋朝人马时与元朝有约,不得屠杀百姓,这才保住了上百万人的性命。与四川守军一起到常州的十几万人被安置得很好,种地的有地,做工的有活,比在四川时还富裕。他们过得好,自然会告诉四川的乡亲,于是才有了这半年多来络绎不绝的南下人潮。 程越好歹还给忽必烈留了面子,没直接说四川的大屠杀始作俑者就是忽必烈的爷爷拖雷。拖雷第一次攻破成都时,整个成都一百四十万人被屠杀殆尽,尸体堆得到处都是,多到无法行走,再被一把火烧掉。其中的凶残暴虐,罄竹难。 忽必烈沉默半晌,他在四川也没少杀人,面对程越的质问,无言以对。暗自后悔让张澍提及此事,却被程越当朝驳斥。 安童见忽必烈受窘,站出来解围道:“大汗,程左丞言之有理。四川官场,自宋军撤离之后,未曾认真梳理。大汗可派一名得力大臣,详加查访,方为治本之策。” 忽必烈勉强点头,道:“就依丞相,待朕解决北方之事后再定。” 察必是慈悲心肠,程越一席话,非常高兴。轻扯忽必烈的衣袖,小声道:“大汗不要生气,程越此言暗含佛理,殊为难得。” 忽必烈哪还敢在程越面前提个“佛”字,巴不得他忘了八思八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冲察必努了努嘴。 程越驳回忽必烈的指责后,取出一封奏章呈上,沉声道:“臣有本奏!” 群臣顿时竖起耳朵,中省和尚省的官员尤为热切。 程越道:“大汗,臣在南宋的时候,下令同时向临安南北两个方向修路,用的是臣所发明的水泥。另外,可在两旁铺马道驰马。路修通之后,如果能佐以臣制成的四轮马车,往来的时间可节省十倍,运力可增加二十倍至三十倍!大元疆域辽阔,各地间运输不便,消息不通,由此可大大改善。最重要的是,如能修通一条大道至蒙古草原和河西之地,方便大汗运兵及转运粮草兵器,北方诸王再想南下骚扰,难上加难!” 忽必烈和群臣闻言无不狂喜!后排的很多大臣都兴奋得手舞足蹈! 忽必烈乐得傻笑当场,安童、阿术、伯颜等激动万分,阿合马眼前全是滚滚而来的钱财! 程越的水泥、四轮马车都是忽必烈梦寐以求的东西。四轮马车且不说,水泥还可以筑城、盖房。现在大都的城墙与以前宋朝的一样,都是夯土而成,大雨冲刷后就得出钱出人整修。现在大宋的城墙都已用上了水泥和石头,坚固省心,元朝凡是见过的无不羡慕。 忽必烈觊觎已久,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让程越把水泥的制法告诉自己,却拿不出像样的东西能打动程越。现在可好,程越主动要把水泥的制法与他分享! 喜事! 大喜事! 大大的喜事啊! 忽必烈猛掐了几下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咧着嘴,以生平罕见的温和语气道:“程越,君前无戏言,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要在朕的大元境内建你的水泥厂?”忽必烈特地强调“你的”,生怕程越改了主意。 程越道:“大汗,臣确有这个打算,还要多建几个。而且臣不想独占,大汗,想不想参股?” 如果别人说这种话,忽必烈早就把他拖下去臭揍一顿,但程越这样说忽必烈却是巴不得。 忽必烈笑道:“由你做主,你要朕出多少钱,朕就出多少钱,你要建几个水泥厂,朕就准你建几个水泥厂!” 程越正色道:“大汗,要在大元修路,所费巨大,需要经年累月不停地投入,不管什么人用什么借口反对,大汗都不可半途而废。” 忽必烈大手一挥,道:“你在南宋修路,南方多山河泥沼,比在大元修路何止难上一倍!你都能修,朕有什么修不了的?朕敢立誓!” 程越本以为要说服忽必烈会很困难,没想到出乎意料地简单,忽必烈比自己还积极。想想也不难理解,元朝太大,如果能用大路将各地连结紧密,对治理和用兵都有莫大的好处,他看得出来,难道忽必烈会看不出来么? 事关重大,阿合马亲自上前,道:“大汗,臣请以尚省领筑路事。程左丞不能久驻,六部皆在尚省下,臣当仁不让!” 阿合马绝对不肯让中掌管筑路,又刻意提醒忽必烈,筑路牵涉甚多,不能让程越接触各地机密,如此一来,尚省负责修路便水到渠成。 程越道:“自该如此,但筑路一事,不可马虎。为防偷工减料,各地官员内外勾结,中理应有查验之权!” 尚省官员面色大变,中省官员群情振奋! 程越话锋又转,道:“为防中省官员舞弊,臣再请大汗,当尚中意见不同时,派巡查官裁决!” 话音刚落,阿合马阴沉的脸马上恢复颜色,真金表情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微笑以对。 程越的确出手不凡。这样的安排下,尚省捞钱是难了许多,但还是有空子可钻,也不必怕中省有意刁难。中省掌握了权力,油水自然少不了,对尚省还可趾高气扬。最后的大权掌握在忽必烈手上,忽必烈想偏向谁,易如反掌。 第三百三十四章 程越的第二封奏章 第三百三十五章 程越要生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五章 程越要生病 上自忽必烈和察必,下至文武百官,都在暗中竖起大拇指,大赞程越处事周全,面面俱到。 忽必烈重重地咳了一声,道:“程左丞之言,深得朕心,各位爱卿,是否还有良策献上?” 阿术上前道:“请问程左丞,我大元所筑之路,是否可与大宋所筑之路相连?” 程越断然道:“当然要连!否则修路作甚!” 阿术感慨地道:“左丞大人好大的气魄!佩服,佩服!”向程越一礼,又退回旁边。 元军骑兵占优,道路相连后,更利骑兵和粮草南下。程越明知如此却毫无畏惧,不要说阿术,满朝文武,谁不钦佩? 忽必烈对程越愈加激赏,这个驸马,比其他驸马加起来还要好许多倍! 忽必烈笑道:“程越,你要多费心,起草一个章程,筑路之事朕尽数托付于你,要怎么做,全都由你定夺!” 程越躬身道:“是,臣遵旨。” 一场朝上得既惊心动魄,又皆大欢喜。当忽必烈宣布退朝时,朝中文武百官,人人喜气洋洋,从大朝殿退出。 忽必烈的背影刚消失,真金一把握住程越的小臂,感激地道:“程左丞,今天又是多亏了你,我这个中令还是坐享其成,惭愧,惭愧。” 程越笑道:“自当为太子效力,中省从此可以稍稍钳制尚省。太子,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不要急。” 真金深以为然,赞道:“你的安排很好,不然中非得与尚打起来不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下次上朝,你还有奏章么?” 程越道:“我已经连上两道奏章,不宜屡言大事,北征之前,我不想再动。” 真金闻言不禁感慨道:“你明明只有二十岁。却能收放自如,老成持重,我虽比你痴长几岁,也要甘拜下风。自叹弗如啊。” 程越也握住真金的小臂,道:“太子过谦,我这个莽撞性子,大概只有太子受得了!” 两人相视大笑,互相勉励。中省其他的官员见两人相得。更加高兴,都上前凑趣讲几句话,笑语声声。整个中,看起来扬眉吐气,令其他的官员极为眼红。 真金突然叹了口气,向程越充满歉意地低声道:“程越,我有一件事,很对不住你,你可别生气。” 程越眉毛轻轻一扬,道:“哦?太子请讲。” 真金道:“今天晚上。我要在太子府设宴,款待中省上下。本来最该请的就是你,但……有人怕不方便,待我找机会单独请你,你不要见怪。” 程越不以为意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多谢太子关心,我确实不方便去。太子也不用单独请我,以免被有心人诟病。我毕竟不只是大元的臣子,与我太亲近,没多大的好处。” 真金程越这样一说。更觉愧疚,道:“我欠你的人情都会记得,今后必有所报!” 程越洒脱地一笑,道:“太子言重了。我并未放在心上,也请太子不必挂怀。” 真金与中省的官员对程越更加叹服,正好也走到了宫门口,齐齐向程越施了一礼,明为道别,实为致歉。 程越刚上马。阿合马经过程越身边,大声喊道:“程左丞!” 程越抬头一看,阿合马笑着向程越一揖,身边的尚省官员也都一齐一揖,含笑而去,看起来只是打招呼。 程越微笑还礼,心中会意,这是阿合马拜托他手下留情,制定章程的时候不要对尚省太苛刻。 程越打马回府,用完午饭后,立即钻进房开始起草章程。这些东西他驾轻就熟,把之前他在南宋制定的略加修改就可以给元朝用。 写到一半时,王氏、于氏和孙氏怯生生地敲门而入。 程越见她们三人进来,微微一怔,抱过王氏,放到腿上,亲了亲她的香唇,笑道:“你们怎么来了?无聊么?” 三妾都是后来被送给程越的,一向有些自卑,在后宅本分做人,十分话,即使对程越后收房的妾室也着力讨好,得到上下交口称赞。 更让其他妾室喜欢的是,她们从来不争宠。别的妾室都希望程越多宠爱她们一点,连最柔顺的管道杲也不例外。只有这三妾,与程越欢爱后,会乖巧地立刻缩进床的最内侧,把位置留给别人,让程越都为她们心疼。 王氏幸福地抱住程越,一句话都不想说。她们不是不想多靠近程越,只是不敢。她们身份低微,与程越又没有渊源,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王氏只顾着撒娇,孙氏只好道:“官人,自午后开始,各衙门都送来了重礼,中省和尚省各部一个不缺,真金和阿合马的礼最重。礼物太多,前宅人手不足,淑芳姐姐便指挥后宅所有人到前面帮忙清点。我们……留在内宅,方便官人随时吩咐。” 程越接口笑道:“于是你们就借口给我报信想来与我亲热,对不对?” 三妾的小心思被程越戳破,娇羞不已。王氏把头埋进程越怀中,手指轻划程越胸膛,羞赧地道:“奴家平时没有这样的机会能与官人单独在一起,官人不必与奴家亲热,能这样抱着奴家一会儿,奴家就心满意足了。奴家三人,只有这一点小小的心愿。” 程越得心酸,将王氏横抱起来,笑道:“趁没人打扰,让相公好好痛惜你们,我的小娟可美着呢。” 三妾欢天喜地陪程越上床,用尽所有手段精心服侍程越,让程越享尽温柔之福。 缠绵过后,程越抱着王氏接吻,再搂过于氏和孙氏一起,睡了个甜蜜的午觉。 程越醒来时,三妾依然睡得香甜。于氏第一次被程越搂着睡,幸福得难以自己,眼角还挂着泪花。 程越心疼她,将她吻醒。于氏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地道:“官人,奴家好喜欢这样醒,以后奴家还有机会么?” 程越认真地点头道:“那当然。跟我来大都的老婆不多,你们三个有机会的话就可以到这里来。你们平常的谦让我都看在眼里,更要对你们好一点。” 于氏紧紧抱住程越,眼泛泪花地道:“官人,奴家被刘岊抢进府后,本以为今生再无生趣,万幸被官人所救,竟然还能服侍官人。奴家因祸得福,现在心里反而很感激刘岊,能让奴家遇到官人。” 王氏和孙氏到于氏说话,也悠然醒来,闻言连连点头道:“对啊,真是因祸得福呢。”说话间,两张俏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程越把她们拥入怀中,说不尽地怜爱。不知不觉,突然想起杨淑妃她们十妃,在她们的身影后,又隐隐有两个娇艳端庄的美丽脸庞出现。一个是赵妙惠,另一个,居然是全玖! 程越微微一笑,全玖,你等着我回去! 晚饭时分,张淑芳才带着内宅的侍妾和仆妇疲倦不堪地回到内宅休息。程越这次北上,带的仆妇不多,一大群送礼的人蜂拥而来,当然招架不住。 阿娇和婉儿累得腿都软了,一见程越,软绵绵地扑倒在他怀中,撒娇让程越抱。 当前的众妾中,她们跟随程越时间最久,连娘亲都已是程越的枕边人,倍受宠爱。除了她们两个还被蒙在鼓里,众妾都心中有数。因此,既便是柔娘和张淑芳也不敢与她们争宠。 张淑芳道:“官人,蒙古人送礼还真舍得出手,外宅的两个偏厅都已经装满了,会不会还有?” 程越拍掌笑道:“好,好得很,这样一来,国子监那些学生的钱粮就有了着落,不用我往里垫钱,嘻嘻。这次差不多了,以后肯定还会有。” 叶依依嗔道:“哪有这么送东西的?只送礼不拜见,这不是把官人当外人么?” 程越满不在乎地道:“这不正省了麻烦么?他们要说的我都明白,用不着派人再特地讲一次。”见叶依依香汗淋漓,色眯眯地道:“你们都去洗澡吧,要不要我给你们洗?” 媚儿高兴得第一个举手,娇声道:“奴要与官人一起洗。” 众妾随之争先恐后地举手,程越自当鞠躬尽瘁。 与众妾度过一个疯狂的夜晚,程越早上一起身就钻进房,把昨天没写完的章程完成,再命人送到宫中。 随后又写了张条子,命人送给阿合马的长子忽逊,他是大都的达鲁花赤,一定能找到他想找到的三个人。 这些事忙完,程越松了口气,让宋夫人众妾都叫来房,让亚古丽教授他和众妾蒙古文。 亚古丽很雀跃,但众妾说要学蒙古文,都面呈难色。 程越道:“那么多蒙古人要开始学汉文,我们就不能学蒙古文么?我们不但要学蒙古文,还要学法语,你们学不学?” 丁香吃惊地道:“官人,法语是什么?为什么要学它?” 程越道:“法语源于法兰西,现在欧洲贵族的通用语言就是它。我要打开通往欧洲的海上商路,以后与欧洲的来往不会少,提前学是应该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程越要生病 第三百三十六章 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六章 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 众妾皆知程越有素有大志,不敢再有异议,连宋罗两位夫人在内,一起认真地围在亚古丽身边,她讲授蒙古语基础。 程越在临安时很忙,也找不到很合适的通译教学,现在有了亚古丽,如获至宝,手边的事处理完了后,立即就开始学习。 傍晚,程越刚用过晚饭,张弘范求见。程越请他进来,见他兴冲冲地一脸喜色,笑道:“张大人这么高兴,是不是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两位已经到了大都?” 张弘范呵呵笑道:“左丞大人真料事如神。赛音谔德齐大人取道荆襄,与廉希宪大人一同北上,两位大人身体都不太好,所以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刚刚到大都。大汗正在召见他们,左丞大人是与我进宫为他们诊病,还是让他们来驸马府?” 程越道:“明天让他们来驸马府吧,我有两名小妾,能为我做护士,不方便进宫。” 张弘范郑重地道:“那就一切拜托,大汗交待,只要左丞大人能治愈他们,大汗领受大人心意之余,另有重赏。”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答应大汗的事情,怎敢反悔?” 张弘范刚要告辞,又犹豫着停住脚步,转过身,深深地向程越行了一礼,恳切地道:“左丞大人,下官这次来,还有一件私事相求,请大人务必答应,如蒙不弃,下官感激不尽。” 程越奇道:“张大人,以你我的交情,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有事你尽管说,我能做的一定做。” 张弘范踌躇地道:“其实也不算大事,下官有一个小妾,叫做纺儿,马上就要临盆。下官为她请了大都最好的几位医生看过,有两位都说她胎位不正,恐怕会难产。下官甚是宠爱她,怕她一旦难产。母子不保。下官知道左丞大人医术通神,想请左丞大人出手,尽量保住她母子的性命。只是……这件事污糟得很,十分秽气。下官不敢厚颜劳动大人。” 程越严肃地站起身,对张弘范道:“天下间没有比人命更宝贵的,何来秽气之说?你那小妾的生产之日是哪一天?” 张弘范大喜,道:“是后天。” 程越点了点头,道:“你如果相信我。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在内宅住着,带几个丫环和稳婆在身边侍候,到时候,我必定保她们母子或者母女平安。” 张弘范到程越的亲口承诺,喜不自禁,道:“下官回去后马上就送她们来,下官对左丞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程越正色道:“张大人可要晓得,我为你小妾接生时,可是不避男女之嫌。该看该碰的一样都不会少,张大人觉得可以才送来。要是送来后再说这不行那不行,那我可要翻脸赶人。” 张弘范哈哈笑道:“左丞大人未免小看了下官,下官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人命关天,下官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下官若是不相信左丞大人的人品,怎么敢将小妾送进大人的后宅?” 程越赞许地道:“这还差不多,难得碰到你这么个懂事理的。你出去的时候赶一辆我的四轮马车走,孕妇不宜多受颠簸,我那马车舒适安全,正合你用。用完也不必还。就当我送给你的。” 张弘范受宠若惊。要知道,大都上下,哪个不看着程越的四轮马车眼热?连大汗都尚且没有一辆,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拥有一辆? 张弘范舌头有些打结地道:“这……这不太好吧?下官能得左丞大人出手相救,已经愧不敢当,哪还能再收左丞大人的礼物?” 程越两手一摊,道:“你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我就提这么一次,不要也没关系。” 张弘范呆立半晌。一咬牙,道:“下官多谢左丞大人所赐,日后定当回报。”他收了程越的马车,难免会启人疑窦,但他已顾不上了,纺儿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张弘范向程越一揖而别,程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程越唤来两位夫人、张淑芳、阿娇和婉儿,令张淑芳整理出几间净室以待张弘范的小妾纺儿,阿娇和婉儿与两位夫人去外宅收拾两间病房给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 两位夫人和三妾各自下去准备,程越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封信,命李芾派懂得制造水泥的工匠给他,再追加一万辆四轮马车的订单。 赛音谔德齐真名叫乌马儿,极有来历。他是色目人,其三十一世先祖是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他的六世孙就是大名鼎鼎的郑和。 他在成吉思汗西征时迎降,赛音谔德齐就是成吉思汗对他的称呼。归元后历任要职,文武皆能。 忽必烈命他灭大理国,征服云南后,他在当地消弭战祸,教导礼仪,修路架桥,设置郡县,兴修水利,提倡教育,历史上为开发云南做出了极为重要和关键的贡献。 廉希宪是畏兀儿人,祖上皆为高昌世臣,成吉思汗西征时,其父投附,后被调到燕地任职。 廉希宪出生时,其父官拜燕南诸路廉访使,遂以廉字为姓。廉希宪自幼熟读经史,人称廉孟子,才华卓著,甚得忽必烈赏识。为人刚正不阿,深谙民间疾苦,民间以为神人。 阿里海牙镇守荆襄时,闻廉希宪至,早早拜伏路旁,可见廉希宪受敬重的程度。 廉希宪受忽必烈所托,治理荆襄之地。荆襄战火连绵几十年,到处残破不堪,百姓四处流亡。廉希宪到达后,轻徭役,招流民,开荒地,赈灾民,礼贤下士,除暴安良。没有几年,荆襄安定,百姓乐业,时人为之称颂。 这两个人历史上都因为染上了一点小病,久治不愈,英年早逝。后世几颗抗生素就可以搞定的病,在当时却是不治之症。 翌日清晨,程越又与众妾一起学习蒙语。学不多久,有仆妇持贴来报,廉希宪与赛音谔德齐两位大人已到,在门外相候。 程越振臂而起,下令道:“开中门,我要亲自出迎!” 众妾皆惊,值得程越开中门迎接的人不多,程越竟如此重视这两个病人! 丁香黛眉轻攒,程越此中深意,令她不寒而栗! 程越走到府门口,驸马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大门外面等候的廉希宪与赛音谔德齐惧都一愣!明明是自己登门求治,程越的身份地位又高于他们,为何要这般纡尊降贵? 两人急忙下车,恭立一旁。 大门洞开,程越含笑而出,两人上前行礼道:“下官蒙左丞大人亲迎,惶恐之至。” 程越一看两人,分得很清楚。赛音谔德齐是阿拉伯人,廉希宪是畏兀儿人,长相有差别。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满面风尘。赛音谔德齐精悍沉稳,廉希宪儒雅干练。因为身患有疾,面容都有些憔悴。 程越双手各扶住一人,笑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与两位大人相见,三生有幸。” 两人连道不敢,与程越把臂进府。 程越将两人让进花厅,罗夫人上茶。两人目不斜视,视若无睹。 程越微微一笑,两人恭敬地递上礼单,都是云荆两地的土产。其中赛音谔德齐的礼物最得程越喜欢,全是药材。 赛音谔德齐见程越看他的礼单时格外高兴,道:“下官说左丞大人派人在云南到处收购药材,于是打了一下药名,这次到大都来带了许多,左丞大人要怎么运走?” 程越将礼单一合,道:“乌马尔大人可帮了我的大忙啊,多谢大人里迢迢将药材运来,回头我会派人将药材运上船,送去临安。我看以后可以由大人收购,直接卖给我派去的商团即可,两全其美,大人以为如何?” 赛音谔德齐惊喜地道:“左丞大人如何得知下官的名字的?这名字知道的人可不多。” 程越笑道:“我不是早说了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哈哈。我以后就这么称呼大人吧。” 廉希宪凝视着面前的这名年轻人,暗暗心惊。程越对他们的了解明显极深,而他们对程越却只知道一鳞半爪,对元朝的所有人来说,程越都是一个谜团,即使他就在眼前,依然神秘而不可知。 寒暄过后,程越对两人在云荆两地的政绩如数家珍,大加赞赏,却把两人吓出一身冷汗。 廉希宪小心地道:“左丞大人,昨日大汗说,左丞大人要在大元各地广设水泥厂,不知何时可到荆襄?” 程越道:“我已发文去了南宋,人一到,会按轻重缓急分派,到时大人安排好即可。” 廉希宪道:“左丞大人,下官想向大人求一个人情,可否先派人去荆襄和云南呢?下官那里百废待举,乌马尔大人那里道路难行,都急需左丞大人的水泥帮忙。” 程越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可以,我会再写一封信,让李芾李大人直接调人过去,两位大人也可修一封,命治下府县有所准备。” 第三百三十六章 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两位大人和一个小妾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两位大人和一个小妾 两人大喜,一齐向程越施礼致谢。两人没有先问自己的病,而是先为百姓请命,确实对得起他们在史册中的好名声。 程越命罗夫人去唤婉儿和阿娇,再道:“两位大人请移步,我已经布置好了两间相邻的病房,供两位大人治病及暂住疗养,我要在那里为两位大人看病。” 两人立刻起身随程越来到一个雅致的小院。推开正房的门,里面已被隔成两间。左面是治疗房,尽是一片洁白,摆放着让人惊叹的医疗器具,两人根本看不懂。 右边被布置成病房,精雅舒适,中间隔着屏风。两人可以单独休息,也可以撤掉屏风聊天。 程越道:“两位大人可以召人来做日常的服侍,我的两名小妾会充任护士,照料两位大人的治疗。” 两人一,更加感激,廉希宪道:“怎敢劳动左丞大人的小夫人,下官惶恐。” 程越摆手道:“没关系,她们也要跟着我北征,照顾伤患,先让她们练习一下吧。” 三人走进治疗室,程越先让乌马尔除衣躺下。 乌马尔脱去衣服,露出上半身躺好。他上身有刀箭伤痕十余处,不过都不算重。 程越取出诊器,一边提示他一边诊。 两人看到软软的橡胶管,十分惊奇,但不敢随便问,以免触了程越的禁忌。 程越为他们用器械一一检查,结果不出他的所料,乌马尔是疟疾,廉希宪是血吸虫病。这两种病都是古时的常见病,一个由蚊子传播,一个由血吸虫引发。 程越详细地向他们说明的病因,两人恍然大悟,大为振奋。程越既然说得出病因,那就一定能治得好他们。 两人病得都不轻,亏得他们的身体比普通人强健。再加上有良医为他们医治,才能支撑病体工作到现在,程越也很佩服。 这时,阿娇和婉儿身穿护士服。娇俏地走进房中。程越很喜欢,笑嘻嘻地看个不停。廉希宪与乌马尔知道是程越的侍妾,哪敢多看,收敛心神,只想着治病之事。 两人都不需做手术。但要服药静养,医疗的注意事项也很多。程越细细地交待给阿娇和婉儿,令廉希宪和乌马尔大开眼界,对程越的敬畏又加深一层。 程越看着他们服下药,躺到病床上休息。两人都有贴身的侍女跟随进大都,此时也都分别赶到驸马府,细心地在一旁服侍。 程越揣起诊器,从小院漫步走出,伸了个懒腰,心里很高兴。这两个人对他有大用。治好了他们,他算是去了一块心病。 转身向后宅走,没走几步,罗夫人追来道:“官人,张弘范亲自陪着他的小妾纺儿来了,拿了许多东西,光侍候的人就有八个,看来很宠爱她呢。” 程越道:“那当然,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张弘范会开口求我么?人呢?” 罗夫人道:“纺儿进了后宅。由张小夫人接手,张弘范被妾身让进了花厅等候,没让他进去。” 程越笑道:“不妨事,他这个人我信得过。让他进去也无妨,我去带他吧。” 程越走到花厅,张弘范正坐立不安地抿着茶水。程越一现身,急忙起身行礼。 程越微笑道:“张大人着急了吧?竟然都没陪那两位大人来?” 张弘范脸一红,道:“下官派了人为两位大人领路,这个……下官确实有点焦急。两位大人可好?” 程越呵呵笑道:“放心吧。我有十成的把握治好。” 张弘范大喜道:“下官就知道左丞大人言出必行,那请左丞大人快快看一下纺儿吧,看她到底有没有危险。” 程越道:“别急,你随我来吧,我们一起去看。” 张弘范踌躇着道:“大人的后宅,下官不方便。” 程越笑道:“你放心把纺儿交给我,我就不放心让你见到我的妾室么?别出去说就行了,来吧。”当先走了出去。 张弘范一捋美髯,跟在程越后面进了内宅。 内宅中的仆妇看到刚才被拦在外面的张弘范由程越带进来,不禁惊讶万分。之前程越的内宅只有文天祥进过,这个张弘范凭什么得到程越的另眼相看? 张淑芳极具才干,昨天得到程越的吩咐后,很快就整理出五间净房,布置得很周全,所有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今天接纺儿进宅后,恰好纺儿一个人一间,随行的八人两人一间,再把她们随身带的东西摆放好。 程越带张弘范走进纺儿的房中时,张淑芳与叶依依、雪儿还在房中陪着纺儿。 三妾忽地看到程越与张弘范进来,讶异之余,纷纷施礼。 张弘范见三妾个个貌若天仙,顿时惊为天人,对程越对他的信任更加感激。 床前围了几个侍女和稳婆,程越一到,忙不迭地闪到一边,躬身侍立。 程越走到床头,揭开纱帐,一名秀丽的小妇人两手抓紧被头,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略显惊恐地看着他。 程越神色严肃,拿出诊器,道:“把衣服解开,亮出肚子,我要胎音。” 纺儿吓得一哆嗦,求助地看着张弘范。 张弘范宽慰她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左丞大人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一切都交给左丞大人。” 纺儿无奈,只好红着脸揭开被。旁边的侍女立即上前帮忙,解开一块衣服,露出圆滚滚的肚子。 程越用手捂热诊器,放在纺儿的肚子上。旁边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诡异的东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程越胎音。 过了一会儿,程越摘下诊器,道:“胎音正常,胎位要再摸摸看。” 纺儿险些惊呼失声,好在及时掩住了嘴,俏脸刹那间便红得如一块红布。 张弘范忙向程越致歉道:“左丞大人勿怪,纺儿害羞难免,大人不必理会。” 程越鼻子“嗯”了一声,道:“你们都把头转过去,不方便让你们看。” 连同张弘范在内,所有人都应声背过身,一动不动。 程越对纺儿道:“我现在要做一些必要的检查,才能确定胎位是否正常,如有冒犯,你不要在意,我决无它意。” 纺儿红着脸点点头,怕自己真喊出来,主动捂住嘴巴,示意程越可以开始。 程越用手按在纺儿的肚子上,一点一点仔细摸索。他对于妇产科不算精通,要靠细心来弥补不足。过程中不免要碰到纺儿一些其它的部位,纺儿见程越脸上十分凝重,不好多想,忍着没有出声。 程越反复确认,边摸边,终于长出一口气,直起身对张弘范道:“张大人,令如夫人确实胎位不正,难产的可能极大。” 张弘范和纺儿虽心中已有准备,还是相当害怕。张弘范转过身,已是满头的大汗,恳切地道:“左丞大人一定有办法吧?” 程越道:“张大人,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令如夫人做剖腹手术,这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张家上下全都吓呆了。剖腹?!刚才没错吧?把肚子剖开,人还能活么?! 程越道:“这个手术不算大手术,我有相当的把握可以母子平安,你相信我么?” 张弘范顿时变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当然相信程越的医术,问题是他还没有办法理解剖腹手术这件事,起来跟杀人没两样。 程越解释道:“令如夫人的胎位相反,腿向外,头在内,这样的话很可能孩子没等生下来就会窒息而死,而令如夫人也会有性命之忧。我将肚子剖开,取出胎儿后,会再将伤口缝合。普通人身体被刀箭所伤,包扎好后也会很快痊愈,这个伤口不过更大一些而已。张大人也许没见过这样的手术,但我们别无选择。张大人,敢让我试一试么?” 张弘范根本不懂程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想保住纺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也许只有程越办得到。 张弘范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下官不通医理,刚才略有迟疑,实属不该,一切就拜托左丞大人。” 程越微笑道:“张大人准备当爹就好,其它的事由我来办。” 张弘范向程越深深一礼,心中还是忐忑难安。 程越命罗夫人将张弘范带去外宅,在靠近廉希宪和乌马尔的地方给他安排了一处精舍,供他小住几天。 程越本人则开始了忙碌,他要做术前准备。纺儿的事他既然应承了张弘范,就要全力争取成功。 家中突然多了三个病人,婉儿和阿娇忙得团团乱转,众妾也才见识到什么叫做训练有素的护士。 程越忙到夜深才休息,早上一睁眼,又跑到外宅去看望廉希宪和乌马尔,张弘范也在。 乌马尔见到程越,难掩兴奋,拱手道:“左丞大人,吃了大人的药,下官昨晚睡得很香甜,已经几年没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了,身体也没那么忽冷忽热。” 廉希宪也笑道:“下官的身子也舒坦了不少,这都要多谢左丞大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两位大人和一个小妾 第三百三十八章 程越接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八章 程越接生 张弘范见状,对程越更添信心,笑道:“两位大人,这救命之恩,一个谢字就想糊弄过去么?” 乌马尔哈哈笑道:“可惜下官最后一个女儿刚刚出嫁,这可怎生是好? 四人大笑不已,和乐融融。 不管是廉希宪或者乌马尔,来之前都对程越能否治愈他们心存疑虑,但程越一见面就说出了他们的病因,一天时间就让他们有所好转,让他们直呼神奇,对程越再无怀疑。 忽必烈没让程越专美于前,一大清早就派内侍送来了之前答应程越的赏赐,不过只有一半给程越,另一半给廉希宪和乌马尔。前来颁旨的内侍见两位大人的病情才一天已经有了些许好转,惊讶不已,对程越马屁更是拍得震天作响。 程越让他回禀忽必烈,两位大人需要静养,不要用俗务来烦扰。 内侍满口答应,笑道:“左丞大人,两位公主让奴才问大人,衣服和鞋子做好了么?公主还等着穿呢。” 程越会心一笑,道:“衣服做好了,只差鞋子,过几天我就亲自去送。” 内侍完成使命,含笑而退。 内侍走后,廉希宪向程越深施一礼,道:“左丞大人,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明言。” 程越道:“廉大人是想让我把治血吸虫病和疟疾病的药给你们吧?” 廉希宪哀求道:“左丞大人,天下间受这两种病折磨的人不计其数,死于非命者亦时有所闻,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左丞大人即使不信天命,至少也要可怜一下那些无辜受罪的百姓。左丞大人,下官斗胆,想替天下百姓,向大人请命!”话音未落,双膝已跪到地上。连连向程越磕头。 乌马尔与张弘范见状也一齐跪倒,向程越恳求。 程越连忙将三人扶起,道:“三位大人请起,我万万不敢当三位这样的大礼。这样吧。这两种病的治疗方法我可以写下来,但药可就没办法。不是我小气,只因这两种药都是我随身带来的,用一颗就少一颗,新药暂时还无法制成。不过请放心。知道治疗方法后,至少可以保住大部分人的性命。其实这些治病的法子,在我开设的医院中早已开始施行,已经救了许多人,三位大人可满意否?” 廉希宪激动得涕泪横流,不住称谢,程越也被深深感动。 从两位大人的小院出来,程越与张弘范又直趋内宅。纺儿生产在即,有张弘范陪在身边比较好。 张弘范待在纺儿身边不敢离开,程越用完午饭后。拉着婉儿和阿娇去睡了一觉。纺儿说不准就会在晚上生,精力不济可不行。 程越一觉醒来,婉儿和阿娇已经醒了,但她们为了不打扰程越休息,一直动也不动。 程越把她们重又压在身下,阿娇忙道:“官人,刚才淑芳姐过来说,纺儿姐姐羊水已破,大概开了两指,官人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程越道:“不能急。先让她自然生,不行再剖腹,还早着呢。” 阿娇和婉儿难得可以与程越单独在一起,巴不得再多待一会儿。又与程越纠缠到一起。 云收雨歇,宋夫人敲门而入。阿娇无所谓,婉儿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是自己的娘亲,将**的娇躯用被盖了起来。 宋夫人走到床前,略显焦急地道:“官人。胎位确实不正,稳婆害怕,不敢接生,张大人坐立不安,虽然还不到时候,妾身觉得,官人还是过去为好。” 程越赤条条地跳下床,道:“好,我这就去。” 阿娇和婉儿吓了一跳,心道官人怎么一点也不避嫌,急什么?婉儿还担心娘亲难为情,岂料宋夫人面色坦然,并没有刻意回避。 程越等着穿衣服,阿娇和婉儿当然不能先穿自己的。婉儿顾不上羞涩,与阿娇一起**着下床,先为程越净身穿衣。这还不算,穿衣时宋夫人还过来帮忙,动作很熟练。 阿娇和婉儿都不禁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敢再想下去,急忙穿好护士装,与程越一起去看纺儿。 张弘范在外间候着,一见程越来,焦急之下,依然从容不迫,道:“左丞大人,还不到时候,要过一会儿才知道能不能顺产。” 程越挽起袖子,道:“张大人在此稍等,我进去看看,如果顺产没什么把握就立即剖腹。” 张弘范一揖到地,面容坚毅。 程越向他一点头,推门而入。 屋里张家派来的八名女子都在,张淑芳与叶依依也在。程越一进门,一大群女人找到了主心骨,全都松了一口气。 程越净了手,让张淑芳和叶依依拿好手电筒,他要查看纺儿的情况。 纺儿的肚子已经越来越疼,确定胎位不正后,哪还顾得上害羞,程越想看哪里就随便他看。 程越见胎儿有些大,顺利生产的可能极低,果断地道:“上手术床,做手术!” 房中已搭起手术床,再让几个侍女拿着手电筒,程越就在阿娇和婉儿的配合下,穿起手术服,拿出手术刀,开始自己第一次的难产手术。 张家的八个人里面,很快就有四个侍女、两个稳婆被吓昏,程越嫌她们碍事,唤仆妇进去把她们抬到张弘范身边待着。 张弘范在外面帮不上忙,或坐或立,或行或止,从太阳开始落山,等到完全入夜。偶尔到里面有惊呼声传出,马上发出惊呼的女子就被程越呵斥闭嘴。 张弘范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但是连见多识广的稳婆都被吓昏,程越的所谓手术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过了一会儿,房中忽然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程越大声对张弘范喊道:“张大人,到了么?恭喜你多了个儿子,令如夫人也很好,再等我一下。” 张弘范原本一直很镇定,但一到程越这句话,不知怎么,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泪流满面,即使被旁边的人看到他也不在乎。 张弘范找的奶妈和身边的人全都向他恭喜。张弘范展颜露出笑容,从怀中取出一些宝钞和散碎银子给她们打赏,再让奶妈立刻进去喂奶。 张弘范以为程越很快就会出来,没想到等了近一个时辰房中才传出欢呼声。程越对纺儿刀口的缝合很认真,麻药几乎快失效才最终完成。 程越留下一群女人收拾残局,洗净手,脱下手术服从房中走了出来。 张弘范迎上去纳头就拜,程越托住他,笑道:“张大人已经拜过不少次了,免了吧。我答应过张大人,要保令如夫人母子平安,幸不辱命,张大人可以送礼了,哈哈。” 张弘范笑道:“下官欠了左丞大人一个大大的人情,定当厚报,大人如有要下官效劳的地方,下官决不推辞。” 程越笑道:“那好,待我想想。另外,令如夫人要静养,护理一定要我的妾室来做才行,你有空可以随时过来探望,等她的伤养好你再带她走。现在里面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你进去看看儿子,一切要从我妾室的安排,不可违背。” 张弘范道:“是,谨遵左丞大人和小夫人之命。”向程越含笑施礼,走进房中。 程越找到丁香为他按摩,就与众妾睡在她房中。 早上起身后,程越先去看了纺儿,再到外宅与廉希宪和乌马尔谈天说地,十分投机。 张弘范守了纺儿一夜,又睡了一觉才离开驸马府。到衙门将公事处理完后,又迫不及待地回到纺儿身边。 忽必烈说不但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的病已有好转,连张弘范的小妾难产,在程越的妙手回春下,也母子平安,大为震惊,急忙派遣几十位太医到程越的驸马府向程越讨教医术。 程越毫不藏私,把能教给他们的都向太医们细细地讲解了数遍,至于他们能学到多少,就是他们各自的本事了。 忽必烈说后,更加高兴,专门向程越颁旨嘉奖。几天之内,赏赐不断,程越受到的宠信令人咋舌。 不过也不是没有坏处,消息传出后,程越的驸马府立时便被上门求医的官员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各种哀求哭告响成一片。 好在程越早有准备,此次陪他到大都的就有一百多名军医和几十名出色的护士。程越把门房改成了临时的男医院,又把一处外宅的院落改成临时的女医院,让护士暂且充任医生为女子看诊。上门求治的人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全要排队看病,一视同仁。程越偶尔也会到前面去,那时就更热闹。 几天下来,大都百姓对程越交口称赞。只是一条,程越不收告状,让想喊冤的人只好再等一等。 转眼又到上朝日,程越这次却没有出现在宫门口。中省已提前知晓,无人慌张。尚省上下没见到程越,全都暗自庆幸。他们原本等着程越第三板斧砍下来,已经提心吊胆了几天。这下可好,看来程越深谙见好就收之道,没想为难他们。 第三百三十八章 程越接生 第三百三十九章 程越病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三十九章 程越病了 上朝后,忽必烈在队列中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程越,心中不快,沉下脸问真金道:“真金,程越向你告假了么?为什么没来上朝?” 真金面色古怪地站出来,道:“父汗,程左丞昨日向儿臣告假,说是他这几天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饭也少吃了二两,为免积劳成疾,影响传宗接代,只好暂时歇息几天,望父汗体谅。” 察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殿中群臣也憋不住笑,肩膀耸动个不停,忽必烈哭笑不得,重重地咳嗽一下,笑骂道:“这么荒唐的借口你也准他的假了?朕还想让他接着给朕出主意呢。” 真金苦笑道:“程左丞是要做驸马的,累坏了可不好,儿臣也是没办法。” 忽必烈明白程越的意思,叹了口气,道:“这个滑头,就让他歇着吧,等他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来。”想了想,又道:“传旨,中左丞程越,日夜操劳国事,以致身体不适,特赐贡品人参两支,貂皮四领,官银一百两供养病之用。” 群臣到这样的厚赏都大为吃惊。程越只是装一点小病,就得到这样的重赏,诸王之中也极为罕见,程越在忽必烈心目中的地位竟比诸王还重! 程越虽不上朝,但话题都在他身上。忽必烈将程越拟好的修路章程下发给尚省各部和中省。 中省没什么不满,反正都程越的。尚省的各部几乎都有意见,兵部嫌马道太少,工部觉得征用的人不够,户部又说用钱太多,国库中没那么多钱。 忽必烈应付的办法也简单,不慌不忙地道:“这都是程左丞定下来的,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定,你们不妨去找他商量,等他改完回报给朕知道即可。” 刚才还满腹牢骚的各部尚,一到程越的名字。马上变得头大如斗,一个个很自觉地把嘴闭上。他们提出来的问题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真找到程越头上,非被他臭骂一通不可。自己好歹是一部尚,还是别触那个霉头为好。 忽必烈和察必戏谑地对视一眼,心中暗道程越真是好用,不用他上朝,只提他的名字就能让各部尚不敢怠慢。以至于商议这么大的事竟能如此顺利。 忽必烈道:“尚省和中省如有异议,只管去找程左丞。除此之外,朕从内库拨出白银一百万两,钱五百万贯,宝钞一万锭供修路之用,各部上下,当尽忠职守,哦……有什么难处还是要去找程左丞,由他去伤脑筋。” 群臣领命。安童含笑抬头一望,仿佛又看到了程越指着群臣破口大骂的样子。有了程越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朝中反而更畅达,真希望他待得越久越好。 程越养了几天“病”后,他为两位公主订做的长筒靴终于做好送到,是后世经典的修长款式,手工极佳。 程越经过反复检查,非常满意,取出之前做好的羊绒大衣,分两个口袋装好。再下令给身边的妾室每人做两套,自己跨上马直奔宫中。 当天也是上朝日,程越进宫的时候。忽必烈刚刚散朝,群臣正向宫外走。见程越提着两个精致的纸袋进宫来,健步如飞,神采奕奕。哪有个生病的样子? 如果是别的大臣,既然称病,怎么也要躲着点儿人。唯独程越,毫不在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横行而过,还笑着对大家打招呼。 伯颜见状大笑。调侃道:“左丞大人拖着病体,还要这般勤力,实在令我等惭愧。”周围的大臣闻言也都大笑。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你我都是为大汗效力,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一息尚存,能不为国家奔波劳苦么?丞相你要以我为榜样,不许偷懒怠惰!” 群臣顿时哄堂大笑,连一向严肃的阿术也笑得直不起腰,指着程越想说又说不出什么,对这个曾经是他对头的年轻人,他真是越来越佩服。 程越笑眯眯地向群臣一拱手,一溜烟地朝后宫跑。 到了后宫的大门,程越冲着守门的内侍一努嘴,道:“快去叫囊加真身边的那个珍珠小丫头来,我来给两位公主送东西。” 内侍陪笑道:“左丞大人稍待,奴才立即去传。”说完,马上给程越搬来一张椅子,请程越暂歇,自己一路向内狂奔去通报。程越的份量,没有人比内宫的人更清楚。 后宫甚大,内侍不会马上回来,程越百无聊赖,看着一树槐花发呆。 南必今天不用侍候忽必烈下朝,带着几个宫女和两个喇嘛在宫中散步。两个喇嘛神色湛然,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样,边走边向南必讲解佛法。南必频频点头,似有所得。 南必走到后宫门口,见程越对着槐花出神,急忙对身边的喇嘛道:“你们快躲开,那个人就是程越,别让他看见你们。” 两个喇嘛骤然到程越的名字,吓得六神无主,刚才的从容淡定马上被抛到了爪哇国,忙不迭地夺路而逃,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程越到声音,回过神来,第一眼就看到两个喇嘛慌里慌张地想逃跑,喝道:“站住,给我过来!” 两个喇嘛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乖乖回过身,陪着笑,小心翼翼地向程越身边靠。 程越这才看到南必,施礼道:“臣不知皇后殿下在此,过于放肆,请殿下恕罪。” 南必虽贵为皇后,对程越也不敢颐指气使,只能求情道:“程左丞,这两位大喇嘛德高望重,并无什么劣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们吧。”南必已有多年没这样低头求过人,实在是因为没别的办法。 程越笑道:“殿下未免过虑,臣只想问他们几句话而已。” 两个喇嘛战战兢兢地走到程越面前,面色发白,恭谨地向程越施礼。他们是真怕了程越,尤其是看到刚才南必向程越求情,更让他们平添恐惧。 程越问道:“你们是哪个寺院的?” 程越话音还未落,一个喇嘛急忙抢着答道:“我们是城北莲花寺的喇嘛,平日里乐善好施,普渡众生,结下善缘无数,左丞大人不要误会。”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让程越心生厌恶,他从后世来,知道越是这么说的和尚越不是好东西,真正清修的和尚才不会讲这些废话。程越沉下脸,生硬地问道:“你们来讲什么佛法?” 两个喇嘛面面相觑,面有难色。南必脸红了红,把程越叫到一边,道:“程越,你就别问了,你不算外人,我就告诉你吧,是我想再求一个皇子。” 程越微微一怔,纳闷地问道:“怎么,这庙很灵么?” 南必来了精神,小声道:“灵!当然灵!大都的蒙古贵族中,凡是女子不能生育的只要常去祈福,十有**都会生下孩子来,至于是男是女,那就是缘分了。” 程越才不信那些鬼话,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南必,道:“殿下去求过?” 南必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正想去呢,想说选个黄道吉日再去,总不能一求再求。” 程越沉吟道:“殿下还是别去了吧,臣不以为然。” 南必幽幽一叹,道:“铁蔑赤已经快六岁了,他的哥哥们都比他大不少,不能陪他玩,我只是想给他生一个弟弟,让他不会那么孤单。” 程越不方便再问下去,道:“那什么时候才是黄道吉日呢?” 南必道:“以四个月后的日子最好,就是不知赶不赶得上大汗出征回来,我正为此事发愁呢。” 程越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两个喇嘛,疑心大作,将此事暗暗记下,不动声色地对南必道:“殿下,大汗横扫草原如探囊取物,殿下不必担忧。” 南必低声道:“那……” 程越马上接口道:“臣守口如瓶。” 南必嫣然一笑,道:“我相信你的。” 程越向两个喇嘛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两个喇嘛如蒙大赦,恭恭敬敬地施礼而退。 南必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来做什么?” 程越指了指那两个纸袋,道:“臣为公主做的衣服和鞋子已经好了,特地来送。” 南必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看一看?” 程越笑道:“殿下如果没事,不妨与臣一起去看看两位公主穿上去如何,好的话臣就为殿下做。” 南必嘻笑道:“好,那还等什么,我带你去。” 程越提起纸袋,跟在南必身后,迈步向里便走。路上遇到来迎接程越的珍珠,就一同去找两位公主。 囊加真到程越要来,高兴得在房中赤着脚疯跑了好几圈。她情窦初开,这几天想着程越,念着程越,心都疼了,今天才总算等到程越来。 把珍珠赶去接程越后,就一个人痴痴地等在窗前,向内院门口张望着。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慢,好半天才到外院传来宫女的问好声。咦?不对啊,怎么南必皇后也来了?真是……讨厌。 第三百三十九章 程越病了 第三百四十章 南必的告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章 南必的告诫 囊加真一心要与程越卿卿我我,却因南必的突如其来而落空,气得银牙紧咬,跺了跺脚,还得去迎接。 南必看出囊加真脸色不太自然,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这种小儿女的心事?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到这里打扰,但来已经来了,只好先看一看再说。 程越取出羊绒大衣和长筒靴,递给囊加真,笑嘻嘻地道:“去穿上我瞧瞧,马裤在里,长筒靴在外。” 囊加真心里像喝了蜜,娇羞地飞了一个媚眼给程越,闪进屏风后面换衣服。 程越对南必笑道:“殿下的身材与囊加真相近,如果囊加真穿起来好看的话,殿下穿的时候一定更美。” 南必的心突地一跳,自从她当了忽必烈的皇后,已经没有哪个男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美了。南必不仅是贵族出身,当初也是弘吉剌部之花,所以才能嫁给忽必烈,并且得到最大的宠爱。但忽必烈毕竟老了,南必只有二十八岁,活泼可爱,侍奉忽必烈时要格外留意,不能让忽必烈觉得自己老,这可并不轻松。 程越又道:“衣服和鞋子其实在其次,关键是穿的人。像殿下这样的美女穿什么都会很漂亮。” 南必的脸被程越夸得红了起来,轻声道:“我……以你们汉人的眼光看来,也算长得好看么?” 程越竖起大拇指,笑道:“美女在哪里都是美女,蒙古美女与汉人美女不同,有一种特别的英气,我很喜欢。”说话时还上下打量着南必,眼神肆无忌惮,哪里好看就看哪里。 南必的脸更红了,心也在“噗通噗通”地跳,暗骂程越真是色胆包天,但心情却是出奇地好。 囊加真把头发扎成程越喜欢的简单马尾,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亮相,不要说南必,连程越也为之惊艳! 程越为囊加真做的紫红色的女式大衣与忽必烈那种黑色男式当然不一样,更加合身。配上囊加真高挑丰盈的身材,显得十分婀娜多姿再加上程越为她做的带一点高跟的瘦筒长靴,囊加真纤细修长的小腿被包裹得分外迷人,后世的超模不过如此! 南必呆呆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囊加真,头一次对自己身上和头上繁复的打扮有了自卑感。这种简洁的美如此有力。令她自然地被深深地吸引。 程越!你明明是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神奇?看起来这么简单的衣服和靴子,穿起来为何会这么美? 囊加真从程越和南必的眼中已经得到了所有的答案,但还是羞涩地问程越道:“你看……好看么?” 程越啧啧连声道:“岂止好看而已,这才叫天生丽质,皇后殿下觉得怎样?” 南必没心思夸奖囊加真,指着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道:“这个,我要十套!都要不一样的!” 程越笑道:“臣遵旨,可是殿下,单独设计很贵。殿下要先付钱。” 南必被程越一句话气得直翻白眼。以她的身份,别人拍马屁还来不及,程越竟然一点不把她当回事,话说也只有程越敢这么对她! 南必冷哼道:“多少钱?我付!” 程越伸出五根手指,道:“五两!” 南必下巴往上一抬,骄傲地道:“我以为多少呢,我马上就派人送去你府上,你做吧。” 程越微微一笑,道:“还有,我要亲自为殿下量尺寸!” 南必一呆。见囊加真脸突然红了,心知不妙,脱口道:“难道要脱衣服量么?” 程越大笑道:“殿下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想这么做。殿下也不肯啊。” 南必干脆地将外衣一脱,道:“那就量吧。” 程越很喜欢南必豪爽的性情,对囊加真道:“囊加真,把皮尺给我。” 囊加真立刻乖乖地立即取来皮尺放在程越手中。南必见状笑得花枝乱颤,道:“我们的鲁国大长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了?程越现在只是中左丞,还不是驸马呢。就算他成了驸马。也应该是他你的呀。” 囊加真红着脸也不答话,心道待会儿就让你好看。 程越展开皮尺,毫不避嫌地开始量尺寸,手指不时轻轻碰触南必。南必不想在程越面前露怯,非常配合。程越不为己甚,没有要南必脱下袜子,让想看好戏的囊加真有点失望。 程越量完,对比了一下南必与囊加真的数据。囊加真比南必高,腿也更长,南必则更丰满,身材好到夸张,真让人想流口水。 南必轻轻咬着银牙,道:“什么时候会做好?要不要我派人去取?” 程越笑道:“臣要一件件设计,再慢慢做出来,不能急,女装比男装麻烦许多,鞋就更慢,做好后臣会马上送给殿下,也只有殿下和囊加真这样的美女才配得上臣的衣服。” 南必不禁噘起嘴,道:“说得好,哼,要了我五两银子呢。” 程越一耸肩,道:“这个可没办法,倘若臣送了殿下几件,其他的皇后嫔妃再找臣,臣该怎么办?臣又不是御用的裁缝,应付不了那么多人。” 南必转嗔为喜,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你不是吝啬的人,险些误会了你。” 程越故意板着脸道:“谁说臣不吝啬?臣小气得很呢。臣就要娶公主了,不多赚一点钱的话,臣就只好带着公主沿街乞讨,到时候就每天都到宫门口要饭,看大汗怎么办。” 南必笑得前仰后合,越发觉得程越对她的脾气。拍了拍手,道:“我走了,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程越,你胆子太大,但这里是皇宫,不许你对公主无礼,你能答应我么?” 程越眨眨眼,装作不懂地道:“臣敬仰公主有如神明一般,无礼从何说起?请殿下明示。” 南必格格笑道:“你不是不信神明的么?就会胡说。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离去,还把门顺手带上,毫不拖泥带水。 南必一走,囊加真又害羞起来。程越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道:“皇后殿下不许我对你无礼呢,你看我该怎么办?” 囊加真脸红心跳地道:“你拉我的手就是对我无礼了,还不快放开?”话是这么说,手却反而牵得更紧,生怕程越误会了她的意思。 程越更喜欢,把囊加真缓缓拉入怀中,抱着她,在她苹果般的脸上轻轻一吻。 囊加真不禁一激灵,全身开始微微颤抖,紧紧抱住程越,好像一撒手,程越就会消失。 程越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父汗会不会杀了我?” 囊加真羞不可抑,把头埋进程越肩颈间,轻声道:“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是你的人,你……一定要选我。” 程越笑道:“你怎么比我还急,幸好南必皇后不许我对你下手,否则我一定吃了你。” 囊加真眼波变得水汪汪的,咬着嘴唇道:“我才不怕你,你敢要我么?” 程越气得在囊加真的屁股上一拍,道:“如果不是南必临走那句话,你以为我不敢么?” 囊加真“唉哟”一声,也暗自气恼。她早就打定主意,程越想做什么都随便他,只要程越与她有了肌肤之亲,那他还跑得了么?南必真是无聊! 程越道:“我要走了,还要去完泽那儿一趟。这衣服你就穿着吧,我回去后再给你做几套不一样的,不能只让南必美。” 囊加真一程越要去找完泽,忙道:“我与你一道去,我也想看看完泽姐姐穿这衣服好不好看。”说完怕程越不高兴,又急忙解释道:“我不是吃醋,就是想看看。” 程越知道她就是吃醋,不然为何要急着看?笑了笑,道:“那就走吧,我们马上就去。” 囊加真刚要牵起程越的手,想了想还是没敢,跟着程越走出后院。 一到前院,宫女们看到囊加真身上漂亮的衣服和精致的鞋子,全都眼前一亮。程越与囊加真俊男美女,十分相配,宫女们想象着刚才他们两人在房中风光之旖旎,一个个的俏脸也都红了。 程越与囊加真并肩而行,拐过一道弯就到了完泽的公主府。 完泽不知程越今天会到,正在房中与几名宫女一起研究,试图做出精盐。 程越这次与囊加真一起来,加之有了上次的例子,更没人会拦他。 程越一推门,完泽抬头一看,嫣然一笑,道:“囊加真妹妹,你穿这身衣服和靴子真好看,头发也好看。” 囊加真笑道:“我觉得姐姐穿一定更好看,所以特地来看看呢。” 房中的几名宫女立即知趣地行礼退出,程越拿出衣服和靴子递给完泽,道:“快穿上试试,让我看看你们这对姐妹花。” 完泽话地转入屏风后换完衣服,走出来在程越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让程越不由怦然心动。 完泽没有囊加真高,身材更像汉人,曲线玲珑。程越为她做的是一件象牙白色的大衣,更衬托得气质出众,端庄柔美。 第三百四十章 南必的告诫 第三百四十一章 马可波罗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一章 马可波罗 囊加真由衷地赞道:“姐姐穿这件真漂亮,我也想要一件。” 完泽也很喜欢,笑道:“你身上的就很好啊,我还想要呢。” 程越手一挥,道:“好,没问题,我再做,我就喜欢看你们穿得漂漂亮亮的。你们一穿出去,我就又要发财啦,呵呵。” 囊加真笑着把南必向程越定了十套衣服鞋子,共花了五两银子的事对完泽讲了一遍。完泽白了程越一眼,道:“你也要得太多了,少要一点也好。” 程越理直气壮地道:“我是何等身份?专门为她设计衣服能不贵么?这也就是南必皇后,别人我还不管呢,我缺钱么?” 完泽怕他着恼,哪敢再说,于是道:“那察必大皇后那里怎么办?要不要也做十套送过去?” 程越摇头道:“那可不行,厚此薄彼,南必一定会生气。” 完泽道:“大皇后那里,怎么也不能少了。这样吧,南必皇后是自己买了十套,察必大皇后那里除了宫中一起订做的衣服外,再送一件衣服和靴子,这不为过吧?至于察必大皇后脚的尺码,我问过之后会派人告诉你。” 程越满意地点点头,道:“嗯,有个贤内助的样子,就这样决定。” 完泽浅浅一笑,囊加真心中懊恼。对啊,是应该这样做,自己为什么就没想到呢? 两个公主都在,程越又与她们说了一会儿闲话,逗得两位公主笑逐颜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程越告辞而出,返回家中。 中省没什么可操心的,程越就在房里不停地写东西。写得累了,随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了几步,看窗外秋意正浓,正想去找柔娘。牵着她的小手在后宅随意走走,罗夫人敲门而入,道:“官人,大都达鲁花赤忽逊找到了官人要找的三个欧洲人。已经把他们带到外宅,官人想在哪里见他们?” 程越大喜,道:“哦?果然找到了?哈哈,这下可好,那三个人对我有大用。我出去见他们吧。”抱着罗夫人深吻,然后笑道:“这其实应该叫法式热吻呢,哈哈。”兴冲冲地向外宅走去。 外宅的花厅中,三个威尼斯人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元帝国炙手可热的新贵——中左丞、未来驸马程越的召见。 说起这三个威尼斯人,其中那个年轻人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另外两个中年人,一个叫尼科洛,是年轻人的父亲,一个叫马泰奥,是年轻人的叔父。而那个年轻人,就是以一本游记影响了世界进程的——马可波罗! 马可波罗的游记为中世纪的欧洲打开了一扇看世界的窗户,让他们意识到,欧洲之外,存在着另一个辉煌灿烂的文明,远比当时的欧洲强大、富庶,人口众多,地域广阔,为后来的欧洲探险家指明了方向,并间接推动了新大陆的发现。 现在来看。那本的争议也很大,他们三人到底到没到过元朝,也被后世许多人质疑。程越试着让忽逊去找,竟然真的找到了! 尼科洛与马泰奥早先来过大都。当时还带了教皇的亲笔信。忽必烈给教皇写了回信,两人拿着这封信回到罗马,得到许多赏赐。教皇又写了一封回信,还让两人送给忽必烈。尼科洛的儿马可因为尼科洛讲了许多元朝的事情,十分向往这个远方的国度,于是带着一颗憧憬的心也跟了过来。 马可现在二十一岁。于一年半前与父亲和叔父到达大都。他们完成信使的使命后,就混迹于大都附近各国的商人中,忽逊费了些力气才把他们找了出来。 程越走进花厅,三人急忙下跪用汉语给程越请安,向各自的名字和彼此的关系报上,用的是汉人标准的敬语,没提上帝那一套。口音有点古怪,不过得懂。所谓入境就要随俗,威尼斯人一向很灵活。说程越讨厌宗教,他们更不会自讨没趣。 程越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他们三人一会儿,特别是马可。威尼斯是当时欧洲的商业之都,威尼斯商人既声名远扬又臭名昭著。威尼斯的银行还控制着整个欧洲的金融,威尼斯的金币是欧洲最受欢迎的硬通货,某种程度上,威尼斯的银行家可以用手中的货币决定一个国家的兴衰,而他们也确实这么干过几次。 马可波罗长得没什么出奇,就是一张普通意大利人的脸,略带鹰勾鼻,谈不上英俊。要说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是眼睛更狡黠,这算是威尼斯商人的特征之一。 程越知道他们会说汉语,道:“起来吧,站起来说话。” 三人规规矩矩地起身,垂手等着程越示下。 程越道:“你们都知道我吧?” 三人脸上都露出谄媚之色,尼科洛道:“左丞大人名震天下,我们三人能认识左丞大人,荣幸之至。” 程越道:“我找你们来有事要问,你们三人谁会**语?” 三人眼睛一亮,尼科洛惊喜地道:“左丞大人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 程越道:“就是法兰西国的语言,现在的国王叫菲利普三世,是个被称为勇敢者的无能之辈,我把它简称为法语,欧洲的王室贵族不是都说法语么?” 三人高兴得险些跳起来,尼科洛兴奋地道:“左丞大人为什么对我们那里这么清楚?我来往大都与罗马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到有人对我讲这些。” 程越笑道:“我对你们那里有个称呼,叫做欧洲,一直很感兴趣,我的商船正想开辟去欧洲的新航路,把大宋和大元的好东西卖到欧洲,所以我想学法语。你们威尼斯人到处做生意,法语应该是必备的技能,这就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 三人一脸茫然,尼科洛道:“左丞大人,大元与欧洲不可能海路相通,走到波斯就全是陆地,只能走陆路,大都督所说的新航路是怎么回事?” 程越懒得跟他们解释,道:“不管能不能开辟出一条新路,我都要学习法语,这样才能跟欧洲人做生意,你们法语怎么样?能不能教我?” 古代法语与现代法语不同,拼写差别都很大,后世的法国人读古代法语也很困难,程越当然就更不懂。 尼科洛高兴地道:“回禀左丞大人,我们都会法语,说得还很好,左丞大人想怎么学?” 程越道:“我要你们回去编一部尽可能详尽的字典,用汉语和法语编,你们还要每天至少派一个人来为我上课。我另外有一个想法,不如你们以后就跟着我,一来随时为我上课,二来可以为我效力,你们也知道我有许多东西可以卖到欧洲,对你们大有好处。” 三人乐得险些昏过去。程越是谁?唯一可以在大元和大宋都呼风唤雨的人!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在他的手上!发财了,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不需要半点犹豫,三人立刻下跪,尼科洛激动地道:“能为左丞大人效劳是上帝赐与我们的最好机会,以后我们就是左丞大人的仆人,左丞大人尽管吩咐我们吧!”尽管多有注意,激动起来到底还是没忍住,把他们那个上帝给搬了出来。 程越微微点头,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你们威尼斯人在欧洲的名声不大好,但我还是愿意给你们机会。记住,我要的是忠诚,不管你们在天涯海角,如果胆敢背叛我,等待你们的绝对不亚于你们所说的上帝的怒火!还有,以后在我面前少提上帝,我不信那些。” 三人诚惶诚恐地点头称是,威尼斯人唯利是图,但也有个好处,他们很识实务,知道怎样做对他们最有利。 马泰奥道:“左丞大人,那我们是不是以后都要跟随左丞大人?说大汗要北征,左丞大人也要去,我们要跟着去么?” 程越道:“当然,你们作为我的随从,我到哪里你们都要跟着,你要你们上战场,你们就得拿起刀枪往上冲!” 尼科洛和马泰奥吓得面如土色,马可却笑着安慰他们道:“左丞大人是在开玩笑呢,左丞大人兵多将广,哪用得着我们三个商人?不过真遇到紧急的状况,拿出武器抵抗不也是应该的么?” 程越赞赏地对马可道:“你不错,以后会大有前途。你们先回去做准备吧,以后每天的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教我法语,记住了么?” 三人恭身领命,程越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扔给尼科洛,道:“这里有三十几两银子,供你们生活之用,用完我再给。” 三人恩万谢地告辞出府,刚一出门就拍手相庆,欢呼雀跃。颠沛流离多年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发达的门路,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用完晚饭,程越左手牵着管道杲,右手牵着柔娘,带众妾在回廊中散步。走了几个来回,丁香在他的腰眼上揉了揉。程越心领神会,回房与众妾一场大战,丁香整人个直接昏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 马可波罗 第三百四十二章 吕家三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二章 吕家三将 最近丁香对程越越来越依恋,柔娘和亚古丽受宠后,丁香的危机感更重,一有机会就与程越亲热,竭尽全力地讨好程越。 程越抱着最后宠幸的柔娘和媚儿,正要进入梦乡,宋夫人和罗夫人一个举蜡,一个开门,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 其他的妾都已熟睡,柔娘惊讶地抱紧程越,悄声道:“官人,两位夫人这时候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程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不用避讳她们,跳下床,把宋夫人抱在怀里,小声道:“怎么了?这么晚想我了?” 宋夫人脸一红,确认婉儿和阿娇确已睡熟,才贴在程越耳边轻声道:“官人,有几个之前大宋的人趁夜深来拜见,官人要不要见见他们?” 程越一怔,头脑中立即激灵灵闪过几个名字,微微一笑,点点头,道:“走吧。” 两位夫人急忙为程越净身穿衣,柔娘和媚儿看得有趣,怕她们难为情,倒头睡去。 程越穿上衣服,在柔娘和媚儿的耳边小声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么?” 两妾乖乖地点点头,程越与两位夫人悄悄出了房门,向外宅的花厅走去。 罗夫人轻笑道:“官人真是厉害,我们本以为官人已经入睡,没想到才刚刚要就寝。” 程越搂过两位夫人,一个亲了一下,嘿嘿一笑。转过几道弯,到达花厅。 花厅中,吕文焕、吕师夔和范文虎身穿深色衣服,早已惴惴不安地等候多时。 程越一走进花厅,三人慌忙站起身,向程越大礼参拜,道:“罪将吕文焕、吕师夔、范文虎拜见大都督,深夜来此,万不得已,请大都督恕罪。” 程越和颜悦色地将他们一一扶起。道:“三位大人免礼,我与你们吕家也算是老相识了,有话好说。” 三人见程越脸色并无不豫,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恭敬地站起身。 程越又道:“来,坐下说话,吕师孟在我手下效力,我们也算一家人,没有让你们站着的道理。” 三人陪笑坐下。吕文焕是吕氏之长,对程越道:“大都督,今夜偷偷前来拜见,不是我等失礼,而是因为我等都是降将,有所苦衷,想必大都督也明白。我等早就想来拜见,好不容易轮到今晚巡夜才寻到机会,大都督莫怪。” 程越摆摆手,笑道:“你们有心已属难得。不必客套。” 吕文焕道:“大都督,前几日接到师孟的来信,言及他在南方披荆斩棘,与手下将士患难与共,字里行间十分得意。大都督不念我等旧恶,对师孟仍然信任有加,我等俱铭感五内,特来拜谢。” 程越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正色道:“大人何恶之有?蒙古围困襄阳六年,大人身先士卒。披肝沥胆,足足也守了六年。这期间,朝中对大人的援救少得可怜,以至襄阳城中粮尽援绝。加之阿里海牙用回回炮猛轰襄阳。大人是力竭而降,于公于私,都可称得上问心无愧。我看过大人给朝中的那封《回本国》,可谓字字泣血,令人动容。我一直觉得,大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所以进了临安后,我独排众议,不许任何人伤害吕师孟,还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到南方独当一面。还有,你的家人之前被卖为奴婢的我也都给赎了回来,全都送进吕府,吕师孟肯定告诉你了吧?” 吕文焕忙起身施礼道:“是,下官感激不尽。如果不是大都督,谁敢不理之前朝廷下的圣旨,为我吕家撑腰。” 程越笑道:“罢了,我是为你们鸣不平,不是讨你吕家什么好。” 程越此言一出,三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立即红了眼眶。他们身负骂名,被天下人唾弃,如果不是程越进临安后力阻,祖坟都险些被人给刨了。说起来,程越真可算是吕家的大恩人。 三人又要拜谢,程越手向上虚扶,道:“不是说了么,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吕文焕叹道:“今晚到大都督这几句话,我等死而无憾!倘若世人都能如开明如大都督,我吕家何至于此!若朝中早有大都督,大宋又何至于此!” 程越喟然叹道:“委屈你们了,现在时机不算成熟,他日我必为你吕家正名!” 吕文焕道:“大都督,我等漏夜来此,正为此事。” 程越道:“哦?怎么说?” 吕文焕沉吟不语,吕师夔道:“大都督,请屏退左右。” 程越看了两位夫人一眼,笑道:“这两位夫人是我的心腹,比我的妾室还亲近,你们有话尽管说。” 两位夫人俏脸一红,这还是程越第一次当众承认与她们的关系,夜深之时,分外甜蜜。 三人见程越将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吕师夔大着胆子道:“大都督,那就容末将直言。” 程越点点头,吕师夔道:“舍弟在给我等的信中,每一封都对大都督赞誉有加,说大都督胸怀大志,高瞻远瞩,文可匡济天下,武可镇抚四方。我等看到信后,想大都督年仅弱冠,都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大都督上次在江西时可骗得末将好苦,大都督的智略每每令末将望尘莫及啊。” 程越微笑道:“你还记得你送给伯颜的那两名宗女么?现在她们已是我的妾室了,这次还跟我一起来到大都。这两位夫人就是她们的母亲,你们也算有些缘分。” 吕师夔大窘,急忙起身下拜,对两位夫人道:“下官多有冒犯,不敢为己开脱,当任凭两位夫人责罚,绝无怨言!” 罗夫人道:“过去的事提它作甚?如果不是吕大人,阿娇和婉儿也没办法嫁给大都督,我们两家人能有今天,说起来都多亏了吕大人。” 吕师夔汗下如雨,重重磕了几个头,道:“谢夫人宽恕,当初下官急于讨伯颜欢心,以至行事荒唐,如今已痛改前非,请两位小夫人也原谅下官。”说完又重重几个头叩下去。 程越笑道:“好了,她们因祸得福,早已忘了此事,你也不必再介怀。婉儿和阿娇我甚是宠爱,那一多名宗女也各得其所,你也算无心中做了几件好事。” 吕师夔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恭声道:“不敢,下官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日后还请大都督惩治。” 程越道:“先不提这些,你接着说吧。” 吕师夔端起茶,一饮而尽,定了定心神,接着道:“大都督进大都后,我等观大都督所为,方知舍弟所言分毫不差,想起以前种种,不免羞愧难当。今夜冒昧前来,是想赌上吕家全族的性命,从今往后,为大都督效死!” 话音刚落,三人一齐起身,躬身抱拳而立,等候程越的决定。 叛而复叛,对任何人来说都极难,谁愿意相信这样的人呢?但程越手下偏偏有一个这样的,还身居高位,深得程越信重,就是刘顺。 程越凝视着他们三人,对吕师夔道:“这件事由你对我说,是不是你的主意?” 吕师夔道:“是,但下官说完之后,叔父和文虎都同意,连赞大都督知人善任,倘若吕家能效力麾下,必能一雪前耻,光耀门楣!” 程越又道:“忽必烈对你们不好么?为什么要转投到我这里?” 吕文焕苦笑道:“不瞒大都督,大汗对我等尚可,但朝中上下的蒙古人和色目人,有几个看得起我们汉人?下官手下的几个党项人都敢骑到下官头上,对下官任意敲诈索取钱财,下官只能忍气吞声。大都督第一天上朝时,就在朝中大骂群臣,那些鼻孔朝天的蒙古人和色目人一个个都低眉顺眼,不敢还口,何等痛快!下官活得憋屈,宁可被大都督打两下,也比被那些杂种骂强!” 范文虎也连连点头,赞道:“大都督北上后,接连杀伤图特穆尔和鄂罗齐,比武又三战全胜,再以中左丞之职,在朝中纵横捭阖。朝野上下,谁不为之倾倒?自大都督进大都以来,像我等这样的汉人官员日子好过了许多。大概是怕惹大都督不高兴,纵然是蒙古和色目的显贵也对汉人明显比从前和气。下官就想,人活一世,岂能为看不起我等的人效命?何苦来哉!大都督也许不知,我等皆是中省门下官员。大汗要远征日本,下官因为懂些水战,总算还有些事情做。而叔父和师夔,响当当的猛将,却全被投闲置散,何其悲凉!” 程越长叹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们。既然你们愿意效忠于我,那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我吩咐行事,就算我不在大都,也会有人与你们联络。如果发现有危险,就马上逃离,我都会安排好。” 三人大喜,齐声道:“是,属下遵令!” 程越微笑道:“你们不宜久留,快些离开,过些天北征的时候我会带上你们,你们命行事即可。” 第三百四十二章 吕家三将 第三百四十三章 蒙古人的恩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三章 蒙古人的恩怨 三人领命速退,吕师夔出门的时候,特地向两位夫人深施一礼,然后才匆匆离去。 程越待他们走后,拉过两位夫人,一左一右坐在腿上,笑道:“真是我的好老婆,就这么放过吕师夔,难过么?” 宋夫人笑道:“我们是真的感激他们,并不难过。” 程越嘻嘻笑道:“那就好,这么晚了,你们还不脱衣服?” 两位夫人娇呼一声,被程越推到床上,呻吟声良久方歇。 与两位夫人亲热后,程越马上回到房中,有丁香在他身边,他总要有所提防。 程越每天早上起身后,总要按例先到纺儿那里转转。 纺儿很有趣,自从被程越接生后,心想反正程越什么都看到了,程越去看她时,连哺乳也不避开,让程越反而很不自在,每次都主动躲得远远的。 程越走进门,纺儿又在哺乳,程越没时间等,权当看不到纺儿丰满诱人的胸部,直接问起她伤口的感觉。又向婉儿和阿娇叮嘱几句,刚走出房门,张弘范也到了。 两人见礼,程越还没说话,张弘范道:“左丞大人,大汗已决心发兵征讨三大汗国,请左丞大人明天进宫商量。” 程越点头道:“好,是那边有消息了么?” 张弘范道:“下官明天也要进宫,到时自有分说。” 程越道:“你去看一下令如夫人吧,我去探望外面的两位大人。” 张弘范一揖而过,程越信步走到外宅,叫来肖震、马福,道:“你们去召李庭、刘国杰、脱脱、张孝忠三天后的晚间到这里来,我有事要交待。让李大时先过来一趟,我另有一件事要交给他办。” 马福道:“大都督,北方诸王生变了么?“ 程越笑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也是时候了,忽必烈下手还是晚了些。如果是我,早就已经发动大军。” 肖震笑道:“大都督,属下看忽必烈是在等大都督,如果大都督给他捣乱。他怎么敢放心北征?” 马福道:“昨晚吕家来,是不是也得了消息?知道忽必烈要发兵了,才到大都督这里抱大腿?” 程越微微一笑,道:“不管为什么,我们都多了人可用。好事一件。快去吧。” 两人领命而去。李庭率水军在城外,刘国杰在看守御舟,要提前通知他们赶来。 刘国杰在历史上就是忽必烈与诸王大战的主将之一,英勇善战,机谋百出,为忽必烈平定诸王之乱立下大功,这正是程越这次要带他来的原因。李庭也不弱,是后来忽必烈征北的主将。 程越走到廉希宪与乌马尔住的小院门口,看到两人正在院中散步,笑道:“两位大人精神愈发矍铄。再养上一段时日就可以痊愈了,可喜可贺。” 廉希宪拱手笑道:“左丞大人药到病除,再不好,对得起大人的关怀么?” 三人哈哈大笑,彼此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更见亲热。 程越道:“刚才张弘范对我说,大汗要北征,两位大人知道了么?” 廉希宪点头道:“张大人已先到我们这里说过,不知左丞大人知不知道,火州去年被都哇围困了六个月。河西叛军猖獗,朝廷当时与大宋激战正酣,无力救援。等到与左丞大人达成合议后,才从南下的军中抽调别乞列迷失和李恒等人解了河西之围。可是。叛王变本加厉,趁着大汗元气大伤,一群蒙古叛王沆瀣一气,在西面和北面不断兴风作浪,那些曾被大汗饶恕的阿里不哥昔日下属也蠢蠢欲动,大汗不能等他们全部发动。这才要北征。” 阿里不哥是拖雷的第七子,元宪宗蒙哥及元世祖忽必烈之弟。 蒙哥在位时,阿里不哥驻守在大蒙古国首都哈拉和林,素来反对忽必烈的汉化举措。1259年8月11日蒙哥去世。1260年5月5日,忽必烈在精兵拥立下于中原开平自立为大汗;四月,阿里不哥在哈拉和林被蒙古贵族推举为大蒙古国大汗。双方遂展开激烈内战,历时四年之久。 1264年,忽必烈占领哈剌和林后再次发兵进攻,大败阿里不哥军于昔木土脑儿。1264年8月21日阿里不哥力竭投降,忽必烈把他幽禁,两年后将他毒杀。 阿里不哥与忽必烈争夺汗位时,钦察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都支持阿里不哥,唯有伊尔汗国支持忽必烈。阿里不哥失败后,各大汗国纷纷独立,拒不遵从忽必烈的旨意。 当初,阿里不哥的后代和支持阿里不哥的诸王、属下也随阿里不哥一起投降,大部分归于忽必烈第四子那木罕和第八子阔阔出手下。阿里不哥死后,死讯很快传到这些人耳中,忽必烈说的是阿里不哥病逝,他们哪里肯信,加之忽必烈重用汉臣,使他们日益不满。 紧接着,忽必烈连年向南宋和日本用兵,对北方和西方的控制渐趋薄弱,这些人以昔里吉为首,日益骄横,多次斩杀朝廷使臣,忽必烈无暇西顾,只以安抚应对,更使得他们野心膨胀。 按照原本的历史,安童应该被派到那木罕的守地阿力麻里,先是突袭贵由之子禾忽,禾忽随即叛乱。再因分配给养不均,惹得脱脱木儿叛逃。昔里吉奉那木罕之命追击脱脱木儿,反被脱脱木儿说服一起叛乱,回军扣押那木罕、阔阔出和牙忽都等诸王,元朝西北边疆为之风云变色,历经数年的混战由此开始。 但是,因为程越的横空出现,导致安童并没有去阿力麻里,西北部的局势虽不平稳,但昔里吉等人公开的变乱还没开始。这也正是程越有信心说北征只需几个月就可以结束的原因。 既然西部变乱没有开始,忽必烈为何还要西征呢?原因就在于海都。 海都是窝阔台汗之孙,合失之子,后来于1268年建窝阔台汗国。 成吉思汗生前曾经说过,只要窝阔台有一个吃奶的后代,都比其他人优先继承蒙古的汗位,但贵由汗死后,蒙古诸王在忽里台大会上违背了成吉思汗说过的话,推举拖雷的后裔蒙哥为汗,蒙哥汗去世后,忽必烈未经忽里台大会推举,自封为汗,因此他不断反对忽必烈。自蒙哥当选蒙古大汗始,窝阔台后裔逐渐失势。海都为人聪明能干而狡诈,逐渐纠集部众。恰在此时,海都被分封至蒙古以西的海押力(今哈萨克斯坦塔尔迪?库尔干尔),势力日盛,成为窝阔台系诸王的首领。蒙哥汗死后,海都支持阿里不哥与忽必烈争夺汗位,终告失败。但海都希冀大汗之位属于窝阔台后代,遂积蓄实力,联合钦察汗国,图谋与忽必烈争夺蒙古帝国大汗宝座。 有鉴于此,忽必烈遂派察合台后嗣八剌返察合台汗国争夺汗位,企求引起西部诸王内乱,以便其集中精力于对南宋的战争。令忽必烈意外的是,海都虽然与八剌初期激战,但旋即和好。至元六年(1268年),海都、八剌和钦察汗国的忙哥贴木儿在塔拉斯河会盟,公开反对忽必烈和伊儿汗国,并商议以海都为盟主,会盟各王。 盟中指称忽必烈汗已经被汉族同化,言明要对忽必烈用兵以恢复蒙古人的游牧本性。从此,双方不断发生战争。元军虽始终占上风,却无法彻底击败海都。 忽必烈在西北部的隐患未除,而以海都为首的三大汗国还向中原虎视眈眈,八剌去世后,他的儿子都哇围困火州即为明证。唯一令人高兴的就是,南宋掌权的大都督程越即将成为他的驸马,并且率五精锐骑兵携带武器而来。既然早晚都要发兵西征,如果可以先下手为强,并且能利用程越达成目的,何乐而不为? 乌马尔道:“下官想请教左丞大人,下官的病是不是不太要紧了?下官想向大汗请命,随大汗西征。” 程越道:“你的病已无大碍,这样吧,我去向大汗请求,让你在我帐下效力,方便我随时看顾你。” 乌马尔笑道:“下官求之不得,待明日上朝时再商议。” 程越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体状况。两人恢复良好,因为身体素质奇佳,比一般人快得多。 程越与他们随口聊了几句闲话,转身就要离开。乌马尔伸手拦住程越,道:“左丞大人,下官有件事,一直想对左丞大人说,但唯恐左丞大人疑虑就没有讲。这些天来,下官观左丞大人心胸坦荡,应该不会怀疑下官另有它意,所以斗胆想向左丞大人推荐一个人才。” 程越陡然来了兴趣,笑道:“乌马尔大人,你有人才不向大汗举荐,却要便宜了我,不怕大汗骂你么?” 乌马尔笑道:“此人大汗用不了,他就是大宋的人。” 程越奇道:“你说的人是谁?说来。” 乌马尔道:“下官在四川的时候,曾与昝万寿昝大人对峙,虽然下官凭借兵势胜了昝大人,但下官以为,昝大人文武全才,忠诚可信,大都督错过这样的得力臂助,殊为可惜。” 第三百四十三章 蒙古人的恩怨 第三百四十四章 程越的病好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四章 程越的病好了 程越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道:“多谢你向我推举人才。我不妨告诉你,昝大人在四川败在你手下之时,本想死于阵中,结果被同乡所救,安然回到家乡。我进临安后,广揽英才,昝大人当然名列其中。可惜昝大人对丢掉四川非常自责,羞于到临安见我,一定要立些功劳才愿接受我的委派。我知道他与王应麟王大人素有来往,就让王大人暂且留他在府中做一个幕僚,等到他积攒些政绩,我再对他委以重任。此事外面知道的人不多,倒让你费心了,多谢多谢。” 乌马尔十分欣慰,笑道:“下官就说以左丞大人的知人善任,怎么会对昝大人视而不见,原来如此,是下官多虑了。左丞大人座下人才济济,可喜可贺。” 程越道:“人才永远不嫌多,我只怕埋没了他们。” 两人心中愈发感动,程越对人才的尊重,这几些天来他们有目共睹。 就以他们两人来说,若不是程越出手,最多只剩下几年的寿命。程越与他们毫不相干,却从很久之前就要给他们治病,恩情可谓天高地厚。 程越向他们拱手告辞,两人恭身相送。 下午,李大时赶到驸马府求见。程越请他进来,对他道:“后天我想在这里让热气球升空,你做一下准备。” 李大时惊讶地道:“大都督,让蒙古人看到机密可怎么办?” 程越笑道:“你放心,他们看到也学不会的。另外,我还有其它的用意,你先别问,照做就是。 李大时不敢再打,率人开始在驸马府的射箭场做起准备来。 第二天一早,程越穿好朝服,到宫门口准备上朝议事。 安童见程越出现,含笑道:“几天不见,左丞大人的病好些了么?” 程越笑道:“丞相知道下官病重。也不来看望下官,是何道理?” 安童大笑道:“说大人生病后忙得很,是以不敢叨扰。” 两人相视而笑,其他的官员也都在陪笑。安童不好惹。程越就更惹不起了,他根本不怕你,你要拿他怎么办? 宫门一开,群臣上朝,忽必烈看到程越规规矩矩地站在列中。心情特别好。有了程越的兵马,他此次出征,胜算极大。 先把一些小事处理完,忽必烈道:“海都、都哇与忙哥贴木儿这几年不断在河西骚扰劫掠,朕之前忙于南方战事,无暇它顾。此次恰逢程越带兵北上,欲报效大元,讨伐叛王。朕思之再三,决心远征西北!谁愿与朕同往?!” 所有的武将包括程越在内的一些文官,全都上前一步。齐声呼道:“愿为大汗效死!” 程越边说边在心里暗骂,这个忽必烈,说得好像我要北征一样,看来他是想把我推出去为他打头阵了,狡猾的糟老头!自己想往后缩一缩都不成。 忽必烈满意地点头微笑,对群臣道:“好,从今日起,整军待发!朕亲率中军十万人,阿术领左军八万,程越领右军八万。各自点将!” “什么?!”群臣皆大惊失色,全都以为自己错了,连程越也吓了一大跳。大汗竟然要程越领右翼八万大军!大汗就不怕程越出卖他么?一旦到了一决胜负的关键时刻,程越偏偏在战场上按兵不动或违抗军令怎么办?他故意让手下蒙军送死怎么办?甚至他反戈一击又怎么办?他是汉人。而且从来也没说过他率骑兵打过胜仗,大汗难道失心疯了么? 程越本以为忽必烈会派自己做先锋或者在他的中军下令,现在到忽必烈居然敢任命他为右军统帅,震惊之余不禁深深为之叹服。忽必烈能得到众多贤能的效忠,不是没有道理啊。就以这份气魄而言,自己也未必办得到。这下可好。自己可真得出些力气,想低调点也不行。不过如此一来,设计留梦炎和陈宜中的计划会不会就此胎死腹中?那两个老鬼,运气怎么这么好! 程越在心中不停盘算,忽必烈却没打算放过他。忽必烈道:“程越,大军即将出发,你第一次带这么多骑兵远征,朕就让你先挑选手下将领,你想好了就说吧。” 程越略作思索,道:“大都的人当中,臣要赛音谔德齐、宋都木达、吕文焕、吕师夔、范文虎、武良弼、张弘范、奥鲁赤、唆都,斡罗真臣也想要的,不过他是弘吉剌部的,还是由大汗亲自统领更好。到达阿力麻里后,臣要昔里吉、脱脱木儿、药木忽儿、撒里蛮等那些原先阿里不哥的手下!” 程越说得虽平静,话一出口却满殿皆惊,许多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阿里不哥之事殷鉴不远,至今尚未平息,程越竟然想招揽阿里不哥的手下为自己效力,他想做什么?再者,昔里吉等人怎么可能愿意让一个汉人对他们发号施令?程越霸道,昔里吉等人骄纵,如果双方起了冲突,大汗的远征因此失利怎么办? 程越淡定从容,忽必烈若有所思。大殿上寂静无声,片刻后,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站出来的是爱不花,他是汪古部的首领,忽必烈讨伐西北,对他借重良多,如果不慎失败,他汪古部可不愿蒙受不该蒙受的损失。 爱不花道:“大汗,昔里吉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程越的命令?若是激起兵变,远征不顺还是小事,危及到大汗怎么办?” 爱不花用的是蒙语,程越不懂,安童上前一步,亲自低声在程越耳边为他翻译。 忽必烈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而是望向程越。 程越完安童的翻译后,大摇其头,心道爱不花真是个笨蛋,抬头对忽必烈道:“大汗还犹豫什么?舍不得么?” 忽必烈迟疑之色更重,群臣中聪明如伯颜和安童者,都已猜出了事情的原委,见忽必烈始终不说话,明白他此时心中有多为难。换作是他们,也不可能马上就痛下决心。 程越等了半晌,忽必烈依然不发一语。程越面沉似水,渐感不耐,冷冷地道:“大汗,臣还是换些人吧。” 忽必烈到程越语气不善,吃了一惊。他贵为大汗,多少年来,哪还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但他并不生气,程越为什么如此冷淡他心中有数。程越愿为他披荆斩棘,他却踌躇不前,难怪程越生气甚至看不起他。 忽必烈看着程越那张坚毅的脸,一股豪情荡胸而起,陡地站起身,大声道:“好,朕全答应你,昔里吉等诸王就派给你调遣!” 群臣无不大惊失色,伯颜等人同时长叹一声,拖雷家族的内斗终于要结束了么? 程越露出一丝微笑,正要说话,太师伊彻察喇从座位上霍然站起,大声用汉语道:“大汗,蒙古诸王怎么可以置于汉人之下!程越若找借口杀了诸王,那是蒙古人莫大的耻辱!” 太师是朝中三公之一,地位尊贵无比,与诸王同,即使忽必烈也要对他们优礼有加。伊彻察喇一说话,群臣都在心中暗叫不好!忽必烈见程越脸色已变,更是大惊,正在想要怎么回应,就看到程越已勃然大怒,几步就迈到伊彻察喇面前。 程越怒道:“伊彻察喇,你在出征前当朝损害我右军主帅的威信,该当何罪?!如果你是大宋的人,我早一刀劈了你!我劝你把嘴闭上,刚才那种话你如果胆敢再说一遍,不管谁拦着,我都先杀了你再说!” 殿内的空气几乎霎时凝结。伊彻察喇地位崇高,一生中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偏生说这话的人是程越。程越不是别人,他至今为止说过的话还没有不算数的,伊彻察喇这样公开质疑程越领军的资格,程越不大发雷霆才怪! 伊彻察喇气得浑身哆嗦,举起手指着程越,还没等说话,程越两眼一瞪,喝道:“把你的手给我放下!再指我一样杀了你!” 满殿群臣全在装聋作哑,不想涉入其中,反正有忽必烈在,谁也不愿与程越硬碰硬。忽必烈一边在心中暗骂伊彻察喇多事,一边呵斥道:“程越,不可造次!太师也是你可以随便威胁的么? 程越冷哼一声,站回原处,心中对这些榆木瓜脑袋厌烦至极。 殿中一时冷场。伊彻察喇被程越骂得狗血淋头,总要找回面子。但程越是谁?包括大汗在内,谁敢处罚他?最多说他几句。况且程越今天没错,他好心好意地想为忽必烈处置烫手的山芋,竟被伊彻察喇出言挑衅,程越又何苦来哉? 忽必烈头痛不已,只好道:“程越,太师德高望众,你刚才太过放肆,还不快赔礼?”伊彻察喇到忽必烈对程越如此客气,丝毫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更加气愤难平。 岂料程越连这点面子也不给他,淡淡地道:“大汗,臣刚才没宰了这老匹夫已经是手下留情,再让臣给他道歉,绝无可能!” 第三百四十四章 程越的病好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可惜你不是朕的儿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可惜你不是朕的儿子 “你——!”伊彻察喇气急败坏,很想破口大骂,更想再用手指着程越大骂,但他都不敢做。程越刚才身上那股透骨的杀气绝不是吓唬人的,程越确实想杀了他! 他因不愤汉人可以号令诸王而出言制止,但若因此与程越结下深仇,那他可要头疼了。他奈何不了程越,程越却有的是办法收拾他。比如眼下就可以在领兵时找借口杀他的手下和部落的人。别人不敢,他可敢。程越杀了图特穆尔,废了鄂罗齐,还会在乎其他蒙古人么? 忽必烈见伊彻察喇被程越骂到噤若寒蝉,心里有些难过。伊彻察喇是老臣,受辱至此,自己竟不能为他出气,实在愧对于他。唉,只好以后再找机会慢慢补偿他吧。 忽必烈长叹道:“不要吵了,大军未发,难道自己人先要打起来么?” 程越与伊彻察喇立即躬身谢罪道:“臣有负圣恩,惶恐之至。” 忽必烈挥了挥手,道:“朕已经答应程越,太师且让程越放手去做,看他能否立下大功再说。”算是为伊彻察喇找了个下台阶。 伊彻察喇垂首不语,退到一边,心中无限凄凉。 程越并无骄色,沉着地站回列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群臣观之,更为钦佩。 本应阿术、伯颜领左右军,不过现在有了程越,他们两位丞相只好让贤,阿术为主,伯颜为副,共领左军。两位丞相点将后,忽必烈命人将名单呈上,盖上玉玺,作为圣意,分发下去。 忽必烈一件件事情交待给各部,元军常年征战,有条不紊,众臣一一应承。很快就将出征的任务布置完毕。五天后,全部的准备就将落实,大军即将北征。 忽必烈道:“程越留下,退朝。” 群臣拜送。忽必烈与察必转身向后宫走,程越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走出大明殿,忽必烈放慢脚步,摒退身边的内侍宫女,对程越道:“今日你真有心要杀太师么?” 程越严肃地道:“以臣看来。伊彻察喇犯的是死罪,若不是在大汗和大皇后面前,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忽必烈低声叱道:“他是太师!” 程越毫不示弱,道:“正因他是太师,出兵在际,祸乱军心,更加该死!” 忽必烈圆睁双目,想发怒又觉得无用,半晌才叹道:“你真的要把昔里吉他们都杀了么?” 程越面色不变,道:“大汗没办法下手。臣如果再不代劳,这些人迟早会成为大汗的心腹大患。等到河西以北一片糜烂,大汗要花多少力气去平复?大汗,他们可从来没有忘记当年的汗位之争,现在他们反迹越发明显,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忽必烈苦笑几声,长叹道:“朕何尝不知,但他们当年说到底还是为我们拖雷家族效力,杀了他们其他诸王会怎么说?不忍心下手啊。” 程越反驳道:“那就要等他们造反了再下手么?大汗的想法大错特错。” 忽必烈一怔。随即笑道:“只有你这个小子敢当面说我的不是,真不知该骂你还是该夸你。” 程越微笑不语。 忽必烈又道:“三大汗国已在海都那里聚兵二十余万,你说,我能打赢他们么?”自称已不知不觉改了。 程越笑道:“大汗何必要考臣?就算臣的五兵马不来。大汗的胜算也有八成,加上臣的话,就是九成,大汗胜券在握,臣不过锦上添花。” 忽必烈大笑道:“你何必那么谦虚!”接着又叹道:“实话实说,如果没有你。我的胜算是六成,有了你,才真正达到九成!尤其是你敢于用事,这次若是能将昔里吉等人一并解决,至少可以保得五到十年的平安。倘若三军用命,也许还不止。” 程越闻言笑道:“大汗不必担心臣不出力,臣若真想坐山观虎斗,何必带这么多精锐和武器来此?” 忽必烈被说破心事,有些尴尬地哈哈一笑,顿了顿,道:“这次出兵,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许随便对蒙古人下手!朕让你做右军统帅是要你为朕效力,可不是为了让你乱杀蒙古人的!” 程越两手一摊,笑道:“大汗觉得臣那么喜欢杀人么?臣如果胡乱杀人,怎么能带兵?但话说回来,谁敢惹到臣的话,臣也不会客气。” 忽必烈无奈地摇摇头,除了程越,谁在他面前敢这样强硬?又道:“这次征讨恐怕要过冬,你带的兵都是南方人,受得了么?” 程越道:“大汗放心,臣已有万全的准备。臣刚进大都时运走的那批东西当中,就有许多过冬用的物件,可惜臣只准备了五份,并没想到大汗会命臣做右军统帅。” 忽必烈含笑道:“你在南宋就已经断定我要出征?” 程越诚恳地道:“大汗南征后,兵力有所减损,对三大汗国而言是很好的机会,他们就算不全面出兵,最少也要试探一下。臣率众北上,大汗出兵时顺便用臣去攻打海都更是顺理成章,臣既然要娶公主,自然要为大汗分忧,所以臣早就做好了准备。” 忽必烈闻言心中大震,用力拍了拍程越的后背,深深地感叹道:“好见识!如果你是我的儿子,那该有多好。” 程越笑道:“俗语有云,女婿实为半子。臣做了大汗的驸马,与做儿子也没太大分别。” 忽必烈哈哈大笑,对程越更加喜爱,道:“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前几日安南秘密遣使朝拜,愿从此只臣服于朕,待你陪朕出征后,南北夹击,至少可助朕夺取建康和徐州,令你无险可守。哼,朕下令对来使杖责二十,还命柴椿写了一封信斥责他们。要不是想给安南留些颜面,非把那个来使打死不可。” 程越淡淡一笑,道:“安南大势已去,只剩这些鬼魅伎俩,他们不但低估了臣,也看轻了大汗。大汗把他打一顿正好,等臣南征的时候就更加师出有名。” 忽必烈见程越不以为意,惊讶地道:“你已经有所准备?” 程越平静地点头道:“是,安南不动则已,动则必败!” 忽必烈不禁握住程越的手,用力晃了几晃,对他的欣赏无以复加,满脸遗憾地转头看了看察必。 察必慈爱地笑道:“大汗,这样的儿子可遇而不可求,真金也很好啊,大汗不能厚此薄彼。” 忽必烈哈哈一笑,道:“有这样的驸马也好,我没什么不满足的。” 说话间已进了延春阁,南必迎上前,见程越跟过来,眼睛一亮,笑道:“程越,你答应我的热气球呢,怎么还不升空?再过几天你就要出征了,总不会言而无信吧。” 程越笑道:“巧了,臣今天来,正好要请大汗和殿下明天到臣的府上坐热气球,殿下有空么?” 南必大喜,道:“怎么没空?大汗,明天咱们早早地去,说程越家的饭菜好吃,顺便也吃他一顿!” 忽必烈也很高兴,连声叫好,对察必道:“察必,明天你也去吧,待在宫里也闷,正好可以试试飞起来是什么感觉,可以在天上观赏风光,从此可以不用羡慕飞鸟了,呵呵。” 察必大感兴趣,高兴地道:“好,那就把宫中的人多带一些。完泽和囊加真一直想到程越那里玩,大汗总是不允,这次不如一起去吧。” 忽必烈含笑点头道:“好吧,让她们自己去我不放心,跟朕一起倒还可以。” 程越出了忽必烈的弦外之音,苦笑道:“大汗,臣那里不是狼窝,只是臣住的地方而已。” 众人无不大笑。程越胆子大是出了名的,因为忽必烈下令收集《中华日报》和其它报纸的缘故,他强娶柳娘、环娘、监娘的事早已传到大都,竟让忽必烈都不敢掉以轻心,不管囊加真和完泽怎么请求,也不许她们去找程越。 忽必烈笑道:“你明天多准备一些吃喝吧,我打算再带一些大臣去,也得让他们开开眼界。总不能全是宫中的人,免得他们上说我独宠后宫,又要费一番唇舌。呵呵,你这个东可是做大了。” 程越道:“是,臣不胜荣宠。但人不宜太多,臣那宅子虽大,但此次北上没有带太多人手,三五百人还侍候得了,再多了怕招呼不周,反而不美。” 忽必烈沉吟道:“好,那就以三百人为限,随从也少带。” 程越道:“是,臣马上回去准备。” 忽必烈微笑道:“快去吧,明天朕的两位公主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留心。” 程越心里嘀咕,怎么留心?我那些老婆长得那么美,她们两个看到能不生气么?没办法,到时再说吧。 程越行礼自宫中退出,回家后马上召集家人布置。 张淑芳身为临时的大妇,指挥若定,考虑得甚为周到,每件事都有专门的人负责。一声令下后,家里家外全都动了起来。这也多亏了程越在临安接待过谢道清和全玖她们,有了经验准备起来就不会太乱。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可惜你不是朕的儿子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丁香的恐惧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丁香的恐惧 丁香从程越口中到消息,立时惊得神不守舍,找了个仆妇代替自己,借口身体不适,回到房中,惶恐不安。 明天忽必烈一家要来,真金几乎可以肯定会到,她可怎么办?装病?还是索性把胳膊摔断?程越不会让她出去歌舞吧?突然病倒会不会引起程越的疑心?或者,程越早已对她起疑,故意安排这一幕看她如何反应?! 丁香想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蓦地想起程越那间不许随便进入的房。连宋罗两位夫人都可以任意进出,为什么程越偏要防着自己的小妾?再想到自己派人在别的报纸上搞鬼,马上就被程越当场警告的事,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以自己的姿色和才华,却始终无法得到程越的宠爱,程越待她还不如王氏,背后岂能没有别的原因? 丁香由此想起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都是自己平时没有留意的地方。她太聪明,聪明到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被识破。可如果真的被拆穿了呢?自己只是程越的小妾,大元不会承认她,南宋没有人认识她,若是无声无息地死了,谁会记得她? 程越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这世上真正明白程越有多可怕的人不多,她就是其中之一。这几个月来,她潜心研究程越,深知程越处事静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动则势如奔雷,无可阻挡。 也许,明天过后,便是自己的死期——! 丁香越想越害怕,怕得浑身发冷,牙齿格格作响,往日的从容优雅全然不知哪里去了。 怎么办?逃?丁安他们没有跟随前来,只她一个人能逃得了么?程越的小妾之中,有没有负责监视自己的?媚儿?王氏?还是于氏和孙氏?又或者是张淑芳? 不对,这些人都不是最关键的那个人。是赵妙惠!真正在监视她的是赵妙惠!程越不许她待在家中,指派了赵妙惠来对付自己! 原来是这样!程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却并不急着收网,而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自己垂死挣扎。现在,程越即将远征,已到了收网的时候! 丁香恍然大悟,登时如坠冰窟。完了,一切都完了,现在唯有等死而已,不知是不是程越亲自动手?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不会让自己太痛苦吧? 丁香想着想着,不禁泪如雨下,她万万未曾想过,以自己的聪明才智,绝代风华,竟然会沦落到目前这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丁香只觉身体越来越冷,踉跄着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厚厚地裹住,却还是冷得锥心刺骨,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张淑芳在外间指挥众妾和仆妇做准备,怎么也看不到丁香,心里奇怪,寻到丁香的房门口,见房门紧闭,敲门道:“丁香妹妹,你不舒服么?为什么在房中不出来?” 丁香双颊僵硬,勉强道:“淑芳姐姐,我有些难受,想躺一下,过一会儿就会好了,姐姐不必管我,先去忙吧。” 张淑芳出她的声音发紧,担心地道:“妹妹好像病得不轻,我去请官人来给妹妹看一下吧,不然我不放心,官人也会责怪我的。” 丁香到程越的名字,更加害怕,一时却找不到理由推拒。张淑芳丁香不说话,只当她应了,急匆匆地到房去请程越。 程越又在房中奋笔疾,出征后短时间内文传递不便,他要多写些东西送回临安。 张淑芳推门而入,走到程越面前柔声道:“官人,丁香妹妹身体微恙,官人能否去看一看?” 程越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哦?什么时候?” 张淑芳道:“就在刚才,妾身不见她帮忙,就去她房里找她,出她生病了,好像病得还不轻。” 程越抬起两手,缓缓伸了个懒腰,把张淑芳抱进怀中,亲了个嘴儿,笑道:“你这么聪明的人,猜不出她为什么病了么?” 张淑芳一怔,思索片刻,立即面色大变,惊骇道:“官人要杀她?” 程越避而不答,将张淑芳拦腰抱起,道:“知道害怕就好,让她多害怕一会儿,我们亲热亲热。” 张淑芳陡然到这样可怕的消息,吓得六神无主,被放到床上后才惊觉道:“官人,外面有许多事情做,容妾身晚上再服侍。” 程越失望地在张淑芳的红唇上吻了吻,道:“你说得对,先忙正事吧,我这就去给丁香治病。” 张淑芳紧紧抓住程越的手,恳求道:“官人,丁香本性不是坏人,官人可以手下留情的话,就饶了她的性命吧。” 程越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么?全看她如果对我说。总之,我可以向你保证,至少今天,不会是她的最后一天。” 张淑芳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劝,含泪向程越深施一礼,掩面而去,这已是她能为丁香做的最后一件事。 程越从房中不紧不慢地踱步走到丁香房门口,敲了敲门,轻声道:“丁香,我来看你了,能进来么?” 丁香失魂落魄地走下床,笔直修长的双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沉重,轻巧的门闩似乎重逾斤,要拼尽全身力气才能费力地推开。 程越推开房门,见丁香面色苍白地站在自己面前,刚要开口问候,丁香忽然双目一翻,就在他面前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丁香悠悠醒转,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被程越抱在怀中。程越睡得正香,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按在她丰满的胸上。 丁香不敢打扰程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尽量轻柔。 良久,丁香忽然感觉那只盖在她胸上的手似乎揉了揉。丁香一惊,抬头看去,果然程越已经醒了,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丁香立即吓得全身僵直,不知该如何是好。程越微笑道:“你头发里藏的那把小刀不用么?刚才的机会很好啊。” 丁香吓得魂飞魄散,哪还说得出话来,嘴唇哆嗦着,身体抖个不停。好半天,用力咬了咬牙,咽了口唾沫,才发觉双唇和喉咙都已干涩。 原来程越全都知道了!自己刚刚只要有一点歹意,此刻必定已成一具尸体! 丁香惨笑一声,就这样一丝不挂地下床,跪到程越面前。 程越没有去扶,起身坐到床头,脸上还是笑眯眯地,道:“你是不是有点纳闷儿,我怎么会知道你头发里的那把小刀,明明你一直藏得很好,连我让你换马尾发型那一次也掩饰得很好,对不对?” 丁香垂下头,一动也不动。 程越喟叹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又早知你是真金派来的,你有什么秘密能藏得住?我告诉你吧,发现你这把小刀的是媚儿。从你进门的第一天起,媚儿就自告奋勇替我留意你。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媚儿又何尝比你差呢?我的妾室中,最少有十几个人都对我说过你反常的地方,我都一一派人查明了。你那八个仆役只待我一声令下,就会被砍成十六截。其他的事情你已经想明白了吧?不用我多说。” 丁香脸上的泪珠不停滑落,轻声地道:“官人要如何处置妾身?” 程越道:“明天真金会来后宅,我可以安排你们单独见面,给你们一个告别的机会。” 丁香哽咽道:“难道妾身只剩一条死路了么?” 程越长叹一声,道:“你知道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么?直到我要北上前我都在等着你对我坦白,却始终等不到。这次来大都,我没打算再带你回去。我宅中的秘密太多,比如现在,就有杨淑妃等十妃在为我效力,不怕告诉你,她们都是我的女人。这样天大的秘密如果被你知道,我的麻烦还少得了么?” 丁香大吃一惊,道:“她们果然都是官人的内宠?妾身一直不敢肯定呢。” 程越道:“还有,公主嫁进程家后,你有了公主做靠山,一定会掀起无数风波,我以后要时常出门征战,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提防你,除掉你也是因为要未雨绸缪。” 丁香苦笑一声,这的确是她被安排的使命之一,什么都瞒不过程越。 丁香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官人明天就要送妾身上路么?” 程越道:“我没那么狠心,你毕竟算是我的老婆。我五天后出发,再过几天,你会死在花园中的一口井里,理由当然是失足落水。抱歉,为了逼真一些,不能给你提前吃毒药,你只能淹死。痛苦是痛苦了点,但好歹是个全尸。等我回来后,会将你厚葬,大汗说不定会赐我几个美女弥补我的损失,真金最多只能怀疑我,但也拿不出一点证据。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就会烟消云散,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从此再不会有人提及,消失于所有人的记忆中。哦,也许真金和其他曾经深爱你的男人会偶尔想起你,最多只有这样了,你满意么?”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丁香的恐惧 第三百四十七章 官人会想妾身么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七章 官人会想妾身么 丁香呆呆地上了半天的神,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上随之透出一抹红润,缓缓地抬起头,柔声道:“那官人呢?官人会想起妾身么?” 程越目光闪烁,笑嘻嘻地道:“也许想得起来,也许想不起来,谁知道呢?你的牌位我给你留着,照样进我程家的宗祠,我对你够好吧?” 丁香完全不理会程越对她说的这些话,又问道:“官人在看歌舞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妾身?官人在看《中华日报》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妾身?官人在与众多姐妹亲热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妾身?官人看到宋罗两位夫人身上的玉件时会不会想起妾身?官人在有人为官人按摩时会不会想起妾身?会不会?” 程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冷冷地道:“会不会与你无关,反正你已经快死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丁香嫣笑一笑,道:“官人若真的想杀妾身,怎么会对妾身说这么多?连妾身要怎样死都说得一清二楚,莫非想要妾身告诉真金太子么?” 程越冷哼一声,侧过脸,没有答话。 丁香又道:“官人在临安不杀妾身,反而要到大都来杀,岂不更加启人疑窦?况且里运尸,为何要那样找自己的麻烦?” 程越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话来。 丁香起身赤条条地俏立在程越面前,眼中满是深情,柔声道:“既然妾身要死了,能不能最后服侍一次官人?” 不等程越答话,丁香便扑到程越身上,用香唇堵住了程越的嘴。程越也没穿衣服,欲火一点就燃,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丁香就在床上酣战。 丁香百般奉迎,竭尽全力地承受了程越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冲击。程越今天格外勇猛,丁香到后来已经全身抽搐,依然咬紧牙关。终于等到程越放松下来。 丁香有气无力地躲在程越怀中,过了许久才缓过一口气,马上又抱着程越与他热吻。 程越被她缠得没办法,在丁香的翘臀上用力一拍。气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勾引我。” 丁香媚笑道:“官人就会吓奴家,奴家知道官人疼爱奴家,才不会杀了奴家呢。” 程越哼了一声,道:“那要看你老不老实。不老实的话就像刚才那样多杀你几次。” 丁香到程越松口,高兴得又抱住程越激吻,然后才柔声道:“知道了,官人想知道的,奴家都会告诉官人。” 程越把她抱紧,冷冷地道:“说吧,我着呢。” 丁香嫣然一笑,脸贴在程越胸前感受着程越的心跳,久久才幽幽一叹,道:“奴家的名字不叫丁香。从小父亲一直叫我花儿,说我像花儿一样美。后来取名丁香,也是延续此意。” 程越“喔”了一声。丁香接着道:“我其实不算汉人,蒙古灭金以后,许多女真人都改汉姓,着汉服,说自己是汉人,免得被蒙古人杀掉,我的母亲也是。” “这次跟官人来的手下里,李庭和刘国杰不也是这样的么?蒙古灭金已经很久。一两代人下来,他们已渐渐习惯了把自己当汉人,只在祭祖时才想起自己其实是女真人。我与他们不同,我的母亲是女真人。但我的父亲是真正的汉人。我母亲是从前金国宫女和一名将军的后代,被蒙古人掳走养大后找机会逃了出来。幸得我父亲收留,于是他们就成亲了。我母亲在逃跑时受了寒,好不容易才怀上我,生下我之后,对我比儿子还好。” “在我九岁时。当年掳走我母亲的蒙古户居然又发现了我母亲,于是就借口我母亲是逃奴,要抓走我们母女。我父亲拼命反抗,结果父母双亲都丢了性命。我被那个蒙古户卖到汴梁城有名的老鸨红娘那里,被她细心调教。说来也巧,阿里海牙强纳了云萝为妾,红娘本来是打算让我接替云萝。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在我马上要挂灯时,被汴梁的万户大人买下,与另外几个歌姬一起被送到真金太子的府上,供他挑选。” “真金太子一眼就看中了我,对我非常宠爱,王妃却讨厌我,每次都靠真金太子为我解围。有一天,他问我想要什么,我就对他讲了我的身世。过了一个月,他端来一颗人头,就是那个杀我父母的户!”丁香说到这里,全身紧绷,咬牙切齿,即使到了今日,她也无法忘记那个户对她的伤害。 “虽然我并不喜欢真金太子,但他是个好人,还为我报了仇,我非常感激,便当着他的面发誓,一生都忠于他,无论他要我做什么,我哪怕死了也要去做。后来……官人就都知道了。官人还有什么想问的?” 程越没料到丁香背后竟有这样一段悲惨的故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有将她抱得更紧。 程越沉默半晌,才道:“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呢?你要遵守誓言的话,我就只能取了你的性命。” 丁香此明白了程越的心意,一点不害怕,撒娇道:“我不管,官人一定要替我想办法。我给真金太子传递的消息中,官人的好多事情我都没写,算起来早就违背承诺了,官人要救我。” 程越奇道:“你居然还有没写的?比如什么?” 丁香狡黠地一笑,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道:“比如说……你想一统天下,做皇帝。” 程越一怔,道:“你说这个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丁香搂紧程越,噘着小嘴儿道:“官人要奴家不许隐瞒的,怎么说了实话反要被杀?” 程越展颜笑道:“好丫头,你还真了解我。” 丁香柔声道:“官人迟早要做皇帝,不如现在就颁一道圣旨给臣妾,臣妾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在官人身边,从此臣妾只属于官人。” 程越笑道:“那你不想对真金报恩了?这可说不过去。” 丁香与程越接了个吻,道:“臣妾正要说此事,等到官人攻破大都后,臣妾想请官人留真金一命,除此之外,臣妾再无牵挂。” 程越顿时眉头紧锁,踌躇难决。 丁香连忙道:“官人想必知晓,真金并无天子之相,官人将他软禁即可,杀了他反而不美,对官人也有好处。” 程越思索片刻,心道真金未必能活到那时,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答应你。” 丁香喜得在程越怀中一直扭,扭得程越口干舌燥,正想评估丁香还经不经受得住再一次的交欢,就到敲门声传来,张淑芳的声音传来:“官人,该用饭了,官人起身了么?” 程越气得大声道:“臭丫头给我进来,在外面偷多久了?快说!” 张淑芳格格笑着与叶依依、媚儿、王氏、于氏、孙氏一起推门而入,对程越笑道:“官人把丁香妹妹吓得死去活来不打紧,把我们也吓了个魂不守舍,所以就偷了一会儿,官人不会怪我们吧?” 程越指着房门道:“把门关上,脱衣服上床我就不怪你们。” 叶依依笑道:“可是,菜已经做好了呢。” 程越眼一瞪,道:“再热。” 众妾无法,只得关了门,脱下衣服,被程越每人施了五百杀威棒。 早上一睁眼,程越怀里的柔娘睡得依旧香甜,另一边的丁香却已经苏醒,见程越看她,立刻又送上香吻。 程越与她亲热一会儿,叫醒众妾,道:“都起来吧,今天大汗要来,睡不得懒觉了。” 众妾马上起身,留下丁香和柔娘服侍程越,其他人各自去忙。 柔娘一边为程越净身一边道:“官人,这次出征我们姐妹能一起去么?依依姐姐说不妨假护士之名跟过去。” 程越道:“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战地苦寒,你们受得了么?如果你们当中谁生病了,我怎么去打仗?依依对我说过,但我还是觉得不好。” 柔娘坚毅地道:“我不怕,官人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我从小身体好,很少生病的。” 丁香也忙道:“官人,我也学过医,可以帮忙。蒙古人出征都带女人去的,官人为什么不行?难道要官人在塞外再找些女人回来么?那样公主岂不是更生气?” 程越呵呵一笑,道:“好吧,你们愿意去的就跟我去,我会照顾好你们。不过打仗的时候我可不会带你们,你们就都安心地在阿力麻里待着吧。” 柔娘和丁香高兴得跳了起来,在程越左右脸上连亲几下。丁香刚刚与程越解开心结,更不想马上分开。 程越从房中走到射箭场,李大时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一个巨大的气球摊在地上,正等待升空。 李大时见礼道:“大都督,都准备好了,只待大都督下令。” 程越点点头,与他闲聊起来。没聊上几句,有护军来报,忽必烈与群臣马上就到,请程越出迎。 程越迎出大门,廉希宪和乌马尔已等在门外。远远望见整条大街被净空,忽必烈的仪仗铺天盖地而来,这次驾临驸马府可是大出行。 第三百四十七章 官人会想妾身么 第三百四十八章 报复与反报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八章 报复与反报复 忽必烈全家和朝中最重要的大臣都到了。因为进府的人要控制在三百人上下,宫中无数嫔妃都不能来,只能到宫中的高楼处向程越的驸马府方向张望。 前面开路的为五百宿卫,皆鲜衣怒马,到驸马府门前下马后就要往里闯。 程越眉头一皱,还没讲话,肖震伸手一拦,怒道:“不许擅闯!好大的胆子!驸马府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么?” 宿卫们都是一品官,平时横行霸道惯了,若是换作别处,早把肖震打倒冲进去搜查,但在程越面前,他们还真不敢。 带头的户很客气地道:“左丞大人,大汗出行的规矩,照例是一定要搜查的,左丞大人勿怪。” 程越皱着眉问道:“内宅也要搜么?” 户道:“大汗要进内宅,当然要一起搜,左丞大人放心,我们决不会碰坏一样东西,也不会惊了女眷。”他身为宿卫户,这么低声下气地对一个汉人官员说话,对他来说是还是第一次,而且理由冠冕堂皇,心道程越该给面子了吧? 程越冷冷地摆了摆手,道:“不行,要查只能查外宅,东西不许弄坏,查完后立即出府,不许停留!” 众宿卫闻言大怒,忽必烈出行,除了到亲王府以外,都要这样搜一搜,才能确保安全。程越不但不让他们搜,还以这种命令的口吻跟他们说话,实在太嚣张了! 户怒道:“左丞大人要想好了?待我等回报大汗,大汗转身回宫,大人可吃罪不起!” 程越淡淡地道:“你只管回报,看我吃不吃罪得起。” 户无奈,恨恨地抱拳为礼,回马向忽必烈禀报。 忽必烈的车驾已望到程越的驸马府,却见前方的宿卫户怒气冲冲地过来说有急事奏报。 忽必烈唤他过来,户怒气冲冲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说完后本以为忽必烈会生气,不料忽必烈一反常态。哈哈大笑起来。 户莫名其妙,更觉忐忑。 同在车上的察必道:“你真没规矩,程越是何许人?你真的只把他当中左丞了?他贵为一方诸侯,又要做大汗的驸马。与亲王有什么两样?既便南宋的皇帝去他府上也不敢说要查他的府邸,让你查外宅已是天大的面子,你还不满意?程越若是想对大汗不利,现在就可动手,大汗能躲到哪里去?多此一举!” 户被训得额头见汗。硬着头皮问道:“那……还查不查?” 察必气道:“还查?我说得不明白么?” 户忙躬身道:“是,臣遵旨免查。”急忙退得远远的,免得再被察必骂。 车驾滚滚向前,很快就到驸马府门口。 程越与两位大人下跪迎接,忽必烈有心要替自己的宿卫讨回面子,故意迟迟不下车,让他多跪一会儿。 众宿卫大出一口恶气,心中得意,有人还哼起了小曲,存心要气一气程越。 程越心知肚明。很沉得住气,神色不变,一直跪得规规矩矩。 察必在忽必烈耳边道:“大汗,可以下车了,程越的脾气不太好,别惹急了他。两位大人病体初愈,也不宜久跪。” 忽必烈“哼”了一声,终于抬起屁股走下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对程越笑道:“程越,劳你久等。快快请起。” 程越恍若不觉,站起身笑道:“大汗驾临,等再久都是应该的,请大汗移驾。” 忽必烈点头微笑。对廉希宪与赛音谔德齐温言慰问几句,迈步向里就走。程越三人又向后面的察必、南必等皇后和真金及两位公主施礼,再迅速赶到前面为忽必烈引路。 驸马府的正堂很大,不过也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忽必烈与宫中嫔妃就有一百多,把正堂挤得满满当当。阿合马、安童、阿术等一干重臣只好在门外等候。好在程越早就考虑到了,为他们每人都准备好一椅一几。上面摆满时令水果和茶点,秋风送爽,四周景色迷人,群臣甚喜。 忽必烈吃过一道茶,急着道:“程越,热气球在哪儿?带朕去看!” 程越笑道:“大汗先莫心急,臣已下令开始充气,等到它竖起来臣再带大汗过去不迟。” 忽必烈哪里肯依,道:“还是现在去吧,充气时朕也想看一看。” 程越悠闲地笑道:“充气很麻烦,最少要半个时辰,臣可以陪大汗在此间叙一叙家常,臣还有些独家的茶点,大汗还未品尝呢。” 忽必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刚才他不急着下车,现在程越也不急着带他过去看热气球。要知道热气球的秘密,最好连充气的过程一起看,这是昨天郭守敬一再叮嘱他的,所以他才特地命朝中重臣随他这么早就来。结果急病遇上慢郎中,也不知程越是报复他刚才的举动还是故意想隐瞒些什么,又不好强迫他,真是急死个人。 南必笑道:“程越,大汗为了今天来看热气球,昨晚连觉都没睡好,早上起得又早,用过早膳后恨不得插翅就飞来,你快带大汗去看吧,我怕大汗要急出病来。” 程越这才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茶饮尽,又往口中塞了一块糖,费力地咽下去,起身施礼道:“大汗,对不住,臣早上忙于迎接大汗,没有吃饭,只好先将就些。大汗请起驾,臣为大汗引路。” 忽必烈气哼哼地站起身,心里早把程越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有点后悔刚才故意整治程越,没想到程越的报复来得这样快,弄得自己浑身难受。 察必心中暗笑,对程越更加喜欢。忽必烈一言九鼎,谁敢给他气受?唯有程越让他吃了几次瘪,还不得不咽下去,说不定对他克制暴躁的脾气有些好处。 忽必烈走得飞快,一点不像六十一岁的老人。程越却悠然自得,胜负闲庭信步。忽必烈一再停下来等他,气得直想把他一脚踹翻。众嫔妃大臣见了,无不暗笑,真正领教了程越的胆大妄为。 驸马府甚大,程越故意带着忽必烈绕圈子,边走还边向忽必烈讲些轶闻趣事,比如大雁为什么南飞?为什么不会迷失方向?时不时地再发出些爽朗的笑声,显得很是热情。但走了半天,连一半路都没走到。 忽必烈被气得七窍生烟,又拿他没办法,只有回头向察必频频使眼色。 察必十分为难,只好装作没看到。她们之前的确来过,但当时只看了看里面的装饰是否舒适,谁会去到射箭场去一探究竟?她也不知道在哪儿。 忽必烈不由仰天长叹,没想到自己精心为程越准备的驸马府,居然被这个小子用来气自己,真是情何以堪! 程越带着忽必烈七拐八拐,路过池塘时就停下来喂鱼,路过奇花异草时就请忽必烈品鉴。 忽必烈气着气着,反而不气了。干脆绝了看热气球充气的念头,程越想气自己,怎能让他如愿? 正在此时,囊加真突然张大了嘴巴,又喊又跳地指着远处冉冉升起的一个巨大的球说不出话来。 忽必烈被程越气得头昏脑胀,被囊加真一指,才注意到有一个大球竖了起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想过它大,没想过这么大,难怪程越说给它充气得半个时辰。 这下知道了地方,忽必烈也不用程越带路,急吼吼地向热气球跑去,后面大批重臣也跟着跑起来。 程越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跟上,上前扶住察必,慢慢向热气球走。 察必不跑,后宫嫔妃公主哪个敢动?再急都得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察必会心一笑,道:“你今天可把大汗气到了,怕不怕他将来找机会折腾你?” 程越笑道:“臣以为,金之子,坐不垂堂。大汗万金之躯,怎可在不熟悉的地方胡乱奔跑?好在这里离热气球已经不远,臣也算尽到了职责。臣的一番苦心,大汗一定可以体谅。” 南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程越笑道:“你怎么这么狡猾?照你这样说来,大汗还要感激你么?”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感激就不必了,只要能护得大汗安全,臣于愿足矣。与此相比,臣被别人误会,受一点小小的委屈又算得上什么呢?” 这下连察必也笑了出来。两位公主隔得远,不到程越在说什么,急得直向前探头探脑。 拐过两道弯,前面终于出现射箭场。大大的空地中间,一个庞大的热气球已经拔地而起,随着热气的不断涌入,越胀越大,越来越饱满。 热气球旁围了许多人。忽必烈与一干重臣都在兴奋地对它指指点点。在向热气球喷气的煤油炉旁,也站了一些大臣。其中一个看得格外仔细,顾不上热火焰灼人,努力地凑在煤油炉的喷嘴前,试图搞明白煤油炉到底怎样运作。 程越看到那名官员的背影,认出了他,面带深意地一笑,分开群臣,将察必大皇后和众嫔妃领到热气球旁。 忽必烈见察必也到了,高兴地指着热气球道:“你来看,这就是热气球,朕虽没见到它升空,也看得出它肯定是个宝贝!” 第三百四十八章 报复与反报复 第三百四十九章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四十九章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 察必和嫔妃们全都围上去,对着热气球欢声笑语,就怕过一会儿乘不上。 两位公主走到程越身边,完泽好奇地问东问西,程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了几句,不想解释得太详细。完泽出程越有所保留,怕程越恼她,马上住口不问。 程越估计了一下升力,回头对忽必烈道:“大汗,现在气球已经可以升空了,但除臣之外,一次只能坐两个人,大汗和大皇后敢与臣一起上天么?” 忽必烈豪情大发,大声道:“你敢小看朕?朕何曾怕过什么?来,朕与你一起上!” 察必确实有些许害怕,但忽必烈要上,她一个女人还能说什么。 程越打开吊篮,自己先上去细细检查一遍,然后站直身子,向忽必烈做了一个延请的动作。 忽必烈激动无比,拉着察必道:“别怕,有我在,我陪着你。” 察必用力地点点头,与忽必烈一起跨步进入吊篮。 程越对李大时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李大时命护军放松牵绳,热气球迅速腾空而起! 周围的惊呼声与尖叫声响起一片,察必紧紧握住忽必烈的手,咬紧牙关,怕自己不小心叫出来徒惹笑柄。 忽必烈却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兴奋得举起另一只手狂吼,完全不在乎吊篮的晃动。 程越可不能让他摔死,急忙伸出两手,从后面把忽必烈和察必的腰带牢牢勾住。忽必烈一怔,大为感动。察必也不再害怕,对程越更添好感。 气球快速上升,很快就升了几十米。再向外望去,驸马府周围的街道上已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远处只要有高的地方也都黑压压地全是人头。整个大都,不分男女老幼,贵贱高低,所有人都在引颈眺望。看着驸马府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大球青云直上! 看到那个大球下居然有人,而且其中两个很明显是大汗和大皇后,另一个不问可知,定然是程左丞。围观的人群立即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很多人都不禁下跪高呼万岁,忽必烈开怀大笑,更加得意。 有了程越在后面保护,忽必烈可以与察必可以安心地欣赏大都风光。气球急升一百多米后,景色前所未见。大都的所有细节都呈现在三人面前,连皇宫也清清楚楚。 忽必烈发现了这一点,不由皱起双眉。 程越笑道:“大汗,这就是臣要先请大汗上来的原因,不能让凡夫俗子随便窥伺内宫。” 忽必烈点头道:“你说得对,大都以后不能允许随便升热气球,否则皇宫内院岂不要任人观看?” 程越道:“是,臣遵旨。” 忽必烈道:“还能再升么?” 程越道:“可以。”言罢点起煤油炉,一股火窜上去,气球又笔直向上。 升到两百多米的最高处。忽必烈神情更加振奋,试探着道:“程越,你这个热气球是好东西,能不能卖给朕一个?” 程越摇了摇头,道:“此物新造,安全与否还不能确定,臣暂时不能卖。” 忽必烈知道他推托,然而无计可施,只得叹了口气。阿合马说的没错,一定要自己会造。靠别人是不行的。 高空的景致绝佳,忽必烈看了许久还不想下去,并且不时地向下面欢呼的人群挥手。程越也不急,笑嘻嘻地与察必聊天。逗得察必更加开心。 忽必烈对脚下壮阔的大地越看越痴迷,回头对程越道:“程越,你写过《临江仙》,已成古绝唱,现在你还能不能写出一首诗来?” 程越一愣,忽必烈一个蒙古人。为什么要问他能不能写诗?道:“臣一时写不出来,大汗见谅。” 忽必烈遗憾地道:“你们汉人中的读人,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色时,总要忍不住赋诗一首,我此时心里也有感慨,可就是写不出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程越笑道:“原来如此。臣诗是写不出来,不过想到大汗要远征,又看到此情此景,得到一句词,算是聊胜于无。” 忽必烈道:“哦?只有一句么?” 程越道:“对,只有一句。” 忽必烈兴致盎然地道:“一句也行,说说看,你那首《临江仙》每一句都是经典之作,这一句想必也很好。” 程越笑了笑,手掌向下,虚压着脚下广阔无垠的大地河川,沉声诵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这九个字一出口,如同一个滚雷轰然在面前炸开。忽必烈须发皆动,惊骇莫名,右脚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看着程越那张英气勃发的脸,心底的恐惧竟无法抑止! 程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忽必烈,道:“大汗即将横扫北荒,恢复太祖基业,臣以此句献上,有不妥么?” 忽必烈两鬓生汗,勉强笑道:“好词,朕刚才一时出神,没有站稳。程越,你还是把这首词写完吧,朕想看看。” 程越忙不迭地摆手道:“这怎么行,大汗显然并不喜欢,臣一时游戏之作,不写也罢。” 忽必烈心有余悸,也没勉强,道:“朕疲累了,下去吧。” 程越恭声答是,取出一面旗子向下晃了三晃。李大时在下面望得脖子都发酸,总算得了信号,指挥护军将气球缓缓拉了下来。 忽必烈定了定神,与察必携手而下,嫔妃和群臣山呼万岁,忽必烈浅浅笑了笑,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程越就在我身后,这些人算不算也在跪他? 程越不知忽必烈在想什么,等南必起身后,笑道:“殿下,请上气球。” 南必兴奋地拉着囊加真的母亲阔阔伦皇后一起登上吊篮,而不是排名第三的塔剌海皇后。 阔阔伦皇后在嫔妃中排名第六,明眸皓齿,身材风流,今年只有三十三岁。她十四岁时就嫁给忽必烈,十五岁生下囊加真。程越在忽必烈赐宴时见过她,但主持公主婚嫁的是忽必烈与大皇后,她虽身为囊加真的娘亲,也不得妄语,所以程越竟还是第一次与她面对面地接触。 塔剌海皇后并不怪南必,而是面带深意地看向完泽。完泽的母亲是八八罕,妃子中排位最高,但并非皇后,南必此举,支持谁嫁给程越已昭然若揭。 程越脸上虽在笑,心中却对完泽有些担心。向完泽望过一眼,正巧完泽也在看他。两人视线一碰,完泽嫣然一笑,不见忧容。 程越赞赏地向她眨了眨眼,完泽害羞地低下头,脚上的皮靴轻点地面,说不出的可爱。 阔阔伦得到南必的公开支持,心里非常高兴。她难得有个机会可以与程越拉近关系,指着头上的气球笑道:“程越,这个能飞多高?” 程越笑道:“臣还真不知道。从这个气球制成以来,臣并没有放任它不断向上爬升,但臣可以肯定,它最终可以达到的高度,至少要几十倍于刚才的高度。” 两位皇后吃惊不已,本以为刚才已经极高,却不料连零头都不到。 程越示意,气球开始向上。两位皇后到底是草原儿女,非常大方,程越从背后扣住她们的腰带时碰到了她们的腰,她们连理都不理,只顾着兴致勃勃地欣赏高处的风景。 气球越升越高,很快就爬到最高处,程越从后面观赏着两位皇后成熟曼妙的身材,心情也是极好。 北方的秋天常有阵风飘过,刚才还不觉得,忽然就一阵疾风劲袭而来,两位皇后立身不稳,吓得刚要叫喊,程越马上两手向后急拉,将阔阔伦拉倒在煤油炉左边,他与南必则挤到宽大的煤油炉右侧。 吊篮里地方狭小,程越只好将南必抱在怀里,才能不至于挤到煤油炉。 南必这辈子,除了忽必烈之外,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么紧密地抱过她。程越的手老实不客气地环在南必的腰上,南必的腰很细,没有一点赘肉,抱起来非常舒服。 这阵劲风还在刮,程越借机紧紧搂住南必,身体也与她贴在一起。秋高气爽,两人穿得都不多,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和充满弹性的肌肤。 南必整个人已经傻住,想动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程越以这种**的姿势抱着她。 最糟的是,她能清楚地感到有一个不该有的小东西慢慢抵到了她的香臀上,吓得她拼命向前顶,试图离它远一点。 程越也很尴尬,他又不是故意的,这是男人自然的反应。怀里搂着一个美女,没有感觉才不正常吧? 阔阔伦只看到程越的后背,不知道他们靠得有多紧,此时也顾不上。风似乎更大了,她可以到热气球上的绳子吱吱地响,不会有危险吧?想问程越又不敢问,程越若是生气了,不娶囊加真可怎么办? 南必急得努力转过身,面对程越,小声地问道:“这气球遇到风没关系吧?下面的人为什么不收?” 两人的脸只相隔几寸,恰似一对交颈鸳鸯,南必羞涩难当,吐气如兰,让程越一阵意乱情迷,根本没到她问什么。 第三百四十九章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 第三百五十章 色胆包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章 色胆包天 南必问完,一心等着程越回答,却见程越眼神迷蒙,只在看着她,完全没注意她说的话。 南必咬了咬嘴唇,抬起手在程越的小臂上拍了一下,小声道:“你我说话呀。” 正好又一阵疾风扫过,程越也不知哪来的一股邪火冲上头脑,借势不顾一切地吻上南必的樱唇,舌头也与南必的香舌纠缠到一起,但阔阔伦在风吹来时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竟没看到程越的举动! 南必万万没想到程越的胆子竟然大到如此骇人闻的程度,忽必烈与后宫嫔妃以及朝中重臣统统都在下面呢!事发突然,反应不及,被程越占尽了便宜,等到想到要推开程越的时候,程越刚好放开了她。 南必羞愤难当地看着程越,却以更小的声音对程越气道:“你疯了么?我是大汗的皇后!你这是死罪!” 程越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理直气壮地小声道:“你长得这么美,身材这么好,我一时没忍住难道是我的错么?我除了胆子大了些,哪一样的反应不是应该的?况且我亲的时间也不长,阔阔伦又没看到,你怕什么?” 南必急道:“你怎么知道阔阔伦没看到?” 程越道:“刚才风太大,阔阔伦害怕得把眼睛闭上了,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才亲的你,不然怎么敢让你冒风险?” 风声很大,两人靠得又近,不怕被阔阔伦到,南必总算放了一点心,又怒道:“那你也不该亲我,你见女人就亲么?下流!” 程越瞪大眼睛辩白道:“我是什么人,要女人的话想投怀送抱的不可胜数,除了正经八百地娶了几个小妾,你到我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了么?南宋后宫佳丽三,我想求取女色还不容易?可我把谁弄进大都督府了?刚才我为了保护你,抱住你倒在这里。你这么美,又这么香,哪个男人受得了?我亲你一下马上就放开,这对我可是第一次。哪个男人又做得到?很难的好么?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就算你不能体谅我,最少也得原谅我,如果你真想杀了我,那我就在这里亲个够!再亲不够。我就斩断绳索,随气球飘到哪里,与你做夫妻,一起私奔到南宋!你敢不敢?” 南必羞得脸红似火,气却消了大半。程越不说甜言蜜语则罢,一说就火辣辣地让人全然无法招架。南必很小就嫁给忽必烈,何曾过这样的情话?得脸红心跳,心里居然在想那根绳索好不好斩断这种荒唐的事。 程越见她无语含羞,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她,笑嘻嘻地道:“等一会儿如果还有风来。我能不能再亲一下?刚才亲得太快,没来得及回味。” 南必羞怒地道:“不行!得寸进尺,再让你亲我成什么人了?两位公主在下面,囊加真的娘亲在旁边,你不要过分!” 程越出她打算息事宁人,微微一笑,道:“那好,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来着?我只顾着看你,没到。” 南必幽幽一叹,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程越提高声音笑道:“没关系,这绳子很结实,气球上的绳子更结实,不会有危险。之所以下面不收。是因为风的拉力太大,强收的话反而危险。这风不算太猛烈,看样子只是阵风,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 阔阔伦也到程越的解释,顿时感觉安心许多。干脆躺得舒服些闭目养神,另有一番趣味。 此时又有一阵风袭来,程越把南必的头紧紧地搂进怀中,用手轻拍她的后背,让南必害羞之余,感到无比地安全和信赖,没有一点要挣扎的想法。 南必在程越的怀中很舒服,风也被吊篮和程越的身体挡住,这是忽必烈永远不会为她做的。 程越突然想起一首歌,于是哼唱道:“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 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总是拥抱比孤独实在 让心春去 让梦秋来 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 一切都是为爱 没有遗憾 还有我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 不是梦 不是梦 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 都是我 都是我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 不是梦 不是梦 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 都是我 都是我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 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总是拥抱比孤独实在 让心春去 让梦秋来 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 一切都是为爱 没有遗憾 还有我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 不是梦 不是梦 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 都是我 都是我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 不是梦 不是梦 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 都是我 都是我” 程越篡改了一句歌词,唱得铿锵宛转,荡气回肠。不仅在程越怀中的南必得入了迷,隔着煤油炉的阔阔伦也得沉醉不已。 程越刚到大都时唱的一曲《鸿雁》,现在已经成为大都几乎所有人都能朗朗上口的名曲,还有好几位蒙古乐师试图要为它配上蒙语歌词,正在为采用谁的作品在朝中争执不下。没想到,这么快,程越就又唱出了一首新歌,而且只在她们耳边唱! 南必心神皆醉,忍不住搂上程越的腰,想拥抱他,怕阔阔伦看见又赶紧抽回来。 程越向她很微妙地笑了笑,道:“说我那首《鸿雁》有了蒙古歌词,殿下会唱么?” 南必想了想,道:“我有一首很喜欢的,不过与阔阔伦喜欢的不同,我唱给你,你不懂也没关系。” 程越大感兴趣,南必润了润喉咙,轻声唱起来。南必的声音充满磁性,略带一点沙哑,是天生的好嗓子,程越虽不懂歌词,还是非常喜欢。 南必唱完,程越笑道:“好!殿下唱得太好了,臣以后不敢再在殿下面前现丑。” 阔阔伦不服气地道:“你还没我喜欢的呢,你我唱一遍,然后再说哪一首词起来更好些。” 说着深吸一口气,用另一首词又唱了一遍。 蒙古人不愧有能歌善舞之名,宫中嫔妃经常要讨忽必烈的欢心,更是人人都能唱上几句。 阔阔伦声音高亢清亮,又唱出另一番感觉。程越鼓掌叫好,赞不绝口。 南必心中竟突然生出一点醋意,道:“程越,你觉得我们哪个人的歌词唱得更好?” 程越干咳一声,笑道:“来去,臣觉得都很好,就像说两位皇后谁更美一些一样,无从比较。所以,臣还是坚持臣的汉语歌词更好吧。” 南必和阔阔伦一齐笑道:“大汗说你是个滑头,一点都没说错。” 热气球在天空中时不时地左右晃动,但三人却在吊篮中自得其乐,这里更像一个安乐窝。程越妙语如珠,两位皇后笑语盈盈,全不见了方才的恐惧。 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风势大减,气球再度稳稳地浮在空中,三人也坐了起来。 在下面等待的忽必烈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此立即吩咐将气球收回。 气球开始缓缓下降,两位皇后意识到即将回到地面,竟有些恋恋不舍。 南必心中有鬼,神情复杂地看了程越一眼,忽地又想起刚才他说要与她私奔的话,禁不住脸又红了。怕程越和阔阔伦看到,急忙站起身向外张望。 阔阔伦见南必似乎在躲避什么,更证实了自己刚才的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用手指向程越勾了勾。 程越把耳朵凑过去,阔阔伦悄声道:“那边地方不大,你们刚才是不是靠到一起了?” 程越早有防备,正色道:“殿下,臣绝无冒犯之意,当时的情形只能如此,而且臣已经竭尽全力地避开南必皇后的身子了,殿下不会怪罪臣吧?” 阔阔伦哪知他们两人的惊天情事,通情达理地点头道:“你说的对,当时若不是你,我们说不定会很危险,一时从权,算不得什么。不过,此事还是不宜让大汗知晓。” 程越感激地道:“殿下能为臣着想,臣感激不尽。” 阔阔伦道:“你就说我们一直坐着吧,这样大家都不会乱想。” 程越道:“是,臣遵旨。” 阔阔伦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还什么遵不遵旨的,囊加真若是看到,准会以为我耍威风,以后万万不要。” 程越笑道:“好,臣也觉得这样很不舒服。” 阔阔伦道:“此次大汗远征,囊加真我就交给你了,她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她会成为你的得力臂助。” 程越点头道:“殿下放心,臣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别人伤了她。” 第三百五十章 色胆包天 第三百五十一章 驸马府内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一章 驸马府内宅 ps:感谢皇室之人和非鱼之吉的打赏,再要多谢所有订阅本和投推荐票和月票的朋友,每天写很艰苦,但为了你们的支持,我一定会不断努力。喜欢本的朋友,希望你能到起点的正版区来阅读,付出很少,对作者的鼓舞和帮助却很大,多谢! 阔阔伦的眼睛笑得如同一轮弯月,道:“她呀,你如果受了伤,她一定比谁都心疼!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儿,她私下花高价找了几个会一点炒菜手艺的厨子,一心要亲手做你们汉人的饭菜给你吃。不过大都哪有几个会炒菜的?到时候如果炒不好,你要多担待,别让她伤心。” 程越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笑道:“我怎么会嫌弃她呢?这份心意才最珍贵。” 阔阔伦来了精神,笑道:“那等一会儿是不是能吃到你府上的饭菜?” 程越微笑道:“是啊,臣特地让府中上下准备了很多,从昨天就开始忙,现在应该快做好了吧?” 南必到这里忽然转过身,眼睛亮亮的,充满期待地道:“我说你才是世上最好的大厨,今天能吃到你亲手炒的菜么?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程越笑道:“不瞒殿下,其实那些话都是以讹传讹,臣的手艺没那么神奇,毕竟臣不常做饭,哪比得上专门的厨师?现在臣府上的厨娘都不比臣差,甚至尤有过之。差别只在各人喜好罢了。” 南必的脸又在隐隐发红,跺脚道:“我就要吃你炒的,你做不做?”忽必烈当然不会为她做菜,所以她就更想吃程越亲手做的。 程越笑道:“是,谨遵殿下旨意。臣已经许久没下厨了。今日就请殿下尝尝臣的手艺,别笑话臣就行。” 三人说笑着随气球下降,很快稳稳落到地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了下来。 忽必烈本来很焦虑。不料却见到两位皇后与程越有说有笑,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十分惊奇,高兴地问道:“你们都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兴高采烈?” 南必笑道:“大汗。刚才程越答应了我,说是要亲自为大汗做菜吃呢。” 忽必烈没想到程越这么好说话,笑道:“程越,你是说真的?” 程越怔道:“难道还可以与两位皇后殿下开玩笑不成?大汗怎不早说?” 众人大笑,阿术被程越俘虏时是吃过炒菜的,凑趣道:“大汗,左丞大人所发明的炒菜之法,妙绝天下,宫中的厨子最多只懂三成,能吃到左丞大人亲自炒的菜甚是难得。大汗一定会喜欢的。” 忽必烈更加好奇,观察风向后道:“现在天上风向不定,也到了午膳的时候,不如就不要再飞,一起用饭去吧。” 众人都很赞同,忽必烈大手一挥,由程越带路,领着嫔妃和群臣向后宅走去。 真金脚步略显沉重地默默跟在后面。自从进到程越的驸马府,他就一直沉默不语——丁香,你就在内宅吧?今天会不会看到你?你过得好么? 程越故意不去理他。免得他黯然神伤。程越真的很同情真金,不愿去刺激他。 程越的女眷都在后宅相候,忽必烈与察必等人程越的导引下绕过照壁,便看到面前姹紫嫣红。十几位美女拜倒于地迎接他们。众妾习惯了见到各种达官贵人,面对忽必烈也没有什么失态的地方。 忽必烈呵呵笑道:“程越,这些就是你的‘侍女’吧?” 程越笑道:“不全是,里面有臣的两名小妾和两位总管夫人,其他的才是侍女。她们都学过医,是臣特地带过来的。远征时会协助臣救治伤患,十分关键。” 两位公主最关心程越小妾的长相,说程越进城的时候曾有一名小妾打开窗户向外张望,虽只惊鸿一瞥,已轰动一时,不知是这里面的哪一个? 忽必烈是出了名的老色鬼,笑眯眯地道:“既是你的家人,不用再跪,都起来吧。” 众妾平身,柔娘一抬头,正好面对忽必烈。忽必烈立时便张大嘴巴,身体瞬间动弹不得,心脏狂跳不止,冲动得险些扑上去。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美的女人! 不只是忽必烈,连身为女人的元朝后宫诸妃也都傻在当场。很多嫔妃平时自负容貌,彼此争风吃醋,但在柔娘面前,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有!幸好她不是忽必烈的妃子!而且不只柔娘,叶依依、张淑芳、丁香、媚儿等妾也无一不美,程越的后宅似乎比忽必烈的后宫还精彩! 两位公主目瞪口呆,她们虽贵为公主,又是蒙古有名的美女,在柔娘和叶依依、丁香面前也黯淡无光,程越的小妾这么美,她们怎么办? 忽必烈好歹也见过美女无数,急忙收敛心神,咽了一口唾沫,指着柔娘问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程越脸上漾起笑意,道:“她叫柔娘,是臣的侍女。” “柔娘!好名字!”忽必烈忍不住大赞道。 再向旁边一看,岂止是柔娘,程越的其他小妾同样艳光四射,让忽必烈心花怒放,浑身的老骨头都轻了几两。 真金痴痴地看着丁香,柔娘虽美若天仙,他的眼里却只看得到丁香。丁香看起来过得很好,艳若桃李,面带微笑。 丁香注意到真金一直在看她,转头向真金浅浅一笑,眼中已看不出多少昔日的情意。 真金苦涩地低下头,用力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时,目光也放到了别处。 大臣们陆陆续续都跟进到内宅,当看到柔娘和叶依依等妾时同样难以置信,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阿合马看着柔娘,懊恼得直想捶胸顿足。为什么?为什么她非得是程越的女人!程越不抢他的女人就不错了,他哪还能把柔娘抢到手?他下狠心把亚古丽送给程越,没想到程越的小妾这么美,亚古丽会得到程越的宠爱么? 程越伸手延请。示意忽必烈往里面走,忽必烈舍不得柔娘,问程越道:“柔娘能侍酒么?” 程越露齿一笑,道:“家中人手紧张。她们都要侍奉大皇后,恕臣不能奉诏。” 忽必烈真不愧与阿合马臭味相投,他也在心中抱怨,柔娘为什么偏偏在程越的手中?只要换一个人,不管是谁。他总能不择手段地夺过来占有己有。有了柔娘这样天仙般的美人欢娱晚年,人生才能算圆满嘛。 察必暗暗发笑。历来凡是忽必烈看中的女人,从来没有不能弄到手的,这回碰到程越,终于吃了一个大大的瘪。 走到堂前,程越请忽必烈入后堂,张淑芳则请察必等后宫嫔妃到后面的暖香阁用膳。 察必见张淑芳雍容大方,美艳无双,非常喜欢,边走边问道:“你也是程越的‘侍女’么?程越平时让你在府中做什么工作?” 张淑芳将自己与众妾的工作简单地对察必说了一遍。察必说张淑芳竟是定娘的左右手。连声赞叹,不禁好奇地又问起定娘。 两位公主忙将耳朵竖起来,恨不得趴在张淑芳的嘴边。定娘深得程越信重,掌管程府后宅,可向程越所有的部属发号施令。不管她们谁会嫁进程家,都必须要与定娘好好相处,她会不会很可怕? 张淑芳笑道:“夫人年纪虽轻,但聪颖**,人所难及。内可主持中馈,外可号令三军。官人在家中总是为所欲为。唯一能对官人稍加抑止的,就只有夫人而已。” 南必双眉一挑,笑道:“为所欲为?他胆子那么大,都干过什么荒唐事?” 张淑芳微微一笑。道:“府中私事,恐不足为外人道,请殿下恕罪。” 南必恨得牙齿发痒,又想起程越在热气球上对她动手动脚兼动嘴,道:“能管得住程越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定娘一定很厉害吧?” 张淑芳察觉到南必的语气中有一点微妙的异样。微微一怔,笑道:“夫人性子和善,从来也不对别人发火,生气的时候最多抱怨几句。官人不忍夫人难过,总会夫人的。程府后宅能安宁和睦,夫人居功至伟。” 察必笑道:“那就好,一家人最要紧的就是好相处。这样公主嫁进程家才不用担心。” 两位公主的脸都红了红,含羞退到一边。蒙古公主向来不肯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除非对方是四大汗国的汗王,对程越确实大大破了例。 众妾见察必通情达理,两位公主颇知进退,都十分高兴。她们也担心公主不好侍候,刚才见面的时候还很紧张呢。不过,两位公主都不错,官人到底会属意谁? 完泽的母亲八八罕十分客气地对张淑芳问道:“张……夫人,如果把‘侍女’也算上的话,程越的妾室现在大概有多少人?” 八八罕今年三十六岁,眉清目秀,肌肤莹白,长得很像汉人,完泽就继承了八八罕的长相。 张淑芳想了想,难以回答,因为想不通杨淑妃她们与程越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好含混地道:“回娘娘,官人甚有节制,加上侍女在内,也只有几十人。” 阔阔伦笑道:“那还好,我只当他胆子大,女人也多呢。”那时的蒙古诸王,有几百名妻妾是基本的,程越独霸一方,府中几十个美女的确不多。 说着话一大群女人到达暖香阁,纷纷落座,张淑芳领众妾在一旁殷勤招待。 第三百五十一章 驸马府内宅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争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争夺 趁着上菜的空档,八八罕悄悄抓住柔娘,用衣袖盖着,塞给她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低声道:“我与小夫人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心意。我女儿完泽,生性恬静,最喜欢汉学,从不与人争宠,宫中内外,没有不喜欢她的。若能嫁入程府,当与小夫人结为姐妹,共享富贵。” 任谁都看得出,柔娘一定最得程越宠爱,如果能让她在程越面前为完泽美言几句,那完泽嫁进程家的可能性必然大增,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夫人和最宠爱的小妾彼此不融洽。 八八罕不知道程越与完泽相处得如何,完泽从来不说。她不是皇后,地位上有天然的不足。阔阔伦又得到南必的公开支持,与程越也有说有笑,令她大感焦虑。再不出手,程越很可能就会娶囊加真! 大汗的驸马虽多,但若论实力之强,权势之煊赫,地位之高,没人能出程越之右。而且程越不仅在大宋一言九鼎,就算在大元朝中,也已隐隐成势,自忽必烈以下,哪个敢惹?如果完泽能成为程越的夫人,她八八罕在宫中又岂是一个普通的皇后可以相提并论的! 柔娘,就是八八罕所下的一着妙棋。 柔娘捏着手中沉甸甸的蓝宝石,心中的震惊难以名状。既使不是行家,也能明白这块宝石绝对堪称价值连城。换作以前,柔娘连看都看不到这样的宝物。而现在,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官人,蒙古的皇妃竟然低声下气,亲自对自己重礼贿赂,只求自己能在官人面前为蒙古的公主说几句好话! 权势,自己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权势!足以决定一些重要的事情,左右一些重要人物的命运! 柔娘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狂热,手掌重权的滋味原来如此美妙! 等等!这东西该不该要?要了的话官人会不会不高兴? 该问谁才好,淑芳姐呢?柔娘立即想起张淑芳,心中顿时有些不安。急忙向上张望。 张淑芳已被阔阔伦拉住不放。阔阔伦身为皇后,在张淑芳这个“侍女”面前却一点架子也没有,亲热地为张淑芳剥了一个桔子放在面前,道:“张夫人。今天多蒙款待,无以为报,先吃几片桔子歇歇,等上了酒菜,我要敬你几杯。不瞒张夫人说。我从刚才一见你就觉得喜欢,用你们汉人的说法,应该叫一见如故吧?以后你不要叫我什么殿下,就叫姐姐,不用怕程越不高兴,都是私下里叫。有机会到宫里来的时候,姐姐那里有些私房的东西要送给你,这才不辜负我们之间的缘分。”说着就要摘下手腕上戴的手串送给张淑芳。 阔阔伦心思灵巧,早看到八八罕叫住柔娘,手底下似乎还有所动作。心里一急。马上押宝张淑芳。 张淑芳是这里的众妾之首,又是定娘的心腹,必定也深得程越宠信。如果柔娘为完泽进言,那就必须要让张淑芳为囊加真尽力! 张淑芳见惯了人情世故,对这些明争暗斗一点兴趣也没有,阔阔伦的热情她消受不起,从头到尾微笑以对。阔阔伦的手串虽是稀世奇珍,张淑芳也不稀罕,反而借口要帮忙上菜赶快躲得远远的。 她深知程越的脾气,倘若自己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敢在程越面前替人游说,必然会因此被程越冷落。程越让她们帮忙处理政务不假,但决不会允许她们在其中私心作祟,那是取死之道! 柔娘一向敬服张淑芳的处事周全。见张淑芳淡然置身事外,悚然一惊。她也是聪明人,很快想明白了后果,吓得冷汗透衣,急忙将手中的蓝宝石塞还给八八罕,告罪回房中换衣服再回来侍候。 阔阔伦与八八罕徒劳无功。并不觉得多难堪,反而对程越更添好感。程越的侍妾面对巨利诱惑不为所动,程越治家之严可见一斑。 察必和南必等人都将事情看在眼里,彼此相视一笑,感慨万分。看来两位公主无论谁嫁过去,都可以不必身陷后宅的勾心斗角之中,令人欣慰。 此时饭菜已如流水般端上来,尽是元宫中见不到的菜色。察必吃到口中,惊喜不已,连连称赞,暂时把两位公主的事情抛在脑后,大快朵颐最是要紧。 其中有一盘程越亲自炒的鸡蛋,命人单独送到南必面前,吃得南必心花怒放。炒鸡蛋不是什么名贵的菜肴,除了阔阔伦,没人注意到。 后堂中,程越已向忽必烈敬了三次酒。忽必烈想到柔娘就在身后的暖香阁,坐立难安,对眼前可口的饭菜也没了胃口。 阿合马对忽必烈知之甚深,他自己的眼前也一直全是柔娘的音容笑貌,实在忍不住,痛饮几口马奶酒,壮了壮胆子,对程越笑道:“左丞大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没有歌舞助兴,算得什么欢宴?不知能否请柔娘小夫人出来为大汗歌舞一番?” 程越停住筷子,皱着眉道:“柔娘会是会,但不算精通,岂能在大汗面前献丑?” 忽必烈大喜,道:“会就行,不好也不妨事,朕看腻了宫中的歌舞,换换口味也好。” 程越心中暗骂几句老色鬼,唤过一个仆妇去请柔娘。 满堂君臣到柔娘要来,连忙都把口中的饭菜咽下,擦干净嘴,正襟危坐,不能让柔娘看轻了自己。 柔娘刚换完衣服就得知程越要她为忽必烈献艺,也在心中暗骂忽必烈好色得过分,还是得随仆妇来到后堂。 柔娘一进门,忽必烈就乐开了花。满脸堆笑地道:“柔娘,今日要委屈你献艺,你会什么?” 柔娘想了想,道:“奴家唱官人的歌不如丁香姐姐好,就唱奴家家乡的小调吧。”说完就毫不忸怩地开口唱起来。声音如出谷黄鹂,清脆动人,得忽必烈更加心痒难忍。 柔娘轻轻拍掌打起节拍,众人连忙跟着拍起来,柔娘唱了一曲荆襄的小调。 柔娘唱的小调类似于后世的山歌,只是更柔和些,柔娘唱得声情并茂,一曲唱完,连程越也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场中更是欢声雷动。 接着又由众人打节拍伴奏,柔娘跳了一段简单的洒水舞,再次得到满堂喝彩。 柔娘表演结束,面色绯红,娇喘吁吁,不等忽必烈吩咐,取过程越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向忽必烈行礼退下。 忽必烈啧啧连声,恨不得化身为那个杯子,被柔娘的香唇吻上一吻。望着柔娘离去的身影,久久不愿转头。 张惠艳羡地道:“不想左丞大人有如此佳人陪伴左右,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程越微微一笑,道:“人间绝色亦是英雄冢,倘若沉溺其中,迟早意气消沉,百事衰微,到时候还保得住佳人么?” 安童叹道:“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到底是红颜还是祸水,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忽必烈想着柔娘,越想越不甘心,根本没注意到程越与安童话中有话的劝谕。犹豫再三,硬着头皮对程越道:“柔娘刚才所唱的曲子,朕非常喜欢,想请柔娘进宫教朕的歌姬演唱。柔娘每在宫中待一日,朕就许你从宫中任选十名宫女带走,你看如何?” 忽必烈真爱煞了柔娘,竟不惜用宫中的宫女甚至嫔妃为诱饵!在他看来,只要能得到与柔娘的一夕之欢,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群臣到忽必烈对程越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都吓了一跳,相互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屏息以待。 宫中美女如云,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抗这种诱惑。而且忽必烈说得清楚,一天十个,十天就是一百个,如果程越愿意让柔娘一直陪在忽必烈身边,宫中的美女岂不是要尽入驸马府?大汗好大的手笔!不过,柔娘确实值这个价钱,且看程越会如何接招? 程越压抑住胸中泛起的怒火,淡然一笑,拖慢了声音道:“臣想请问大汗,如果大汗是臣的话,会不会答应?” 忽必烈沉默良久,几经挣扎,终于长叹一声,颓然道:“万万不会答应。” 程越面露笑容,起身举杯道:“臣祝大汗此次出征,全胜而归!” 群臣也连忙一同举杯,许多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程越的意思很明白:不要痴心妄想,到此为止,再敢惹他,出征的事他就不管了! 程越为了自己的宠妾,竟不惜要当面与忽必烈翻脸,好硬的脾气! 忽必烈摇头苦笑,与程越相对互敬,一饮而尽,心中的惆怅难以排解。 用过午饭,忽必烈与察必又和群臣回到热气球旁边。察必眉开眼笑地道:“大汗,程家的饭菜如何?” 忽必烈点头道:“好吃!程府家宴号称天下第一,确实名不虚传!” 察必笑道:“我吃得都不想走了,能不能从驸马府弄几个厨娘走?” 忽必烈咬不准程越会不会答应,把程越叫到面前,对他讲了察必的意思。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争夺 第三百五十三章 察必看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三章 察必看诊 程越笑道:“这个不难,臣随大汗出征后,家中的厨娘就闲下来了,可以让她们到宫中教授炒菜之法,等臣回来正好教完。” 察必高兴地又道:“你为廉希宪和赛音鄂德齐治病,今天看他们两位已大有好转。又为张弘范的小妾接生,保得她们母子平安,称得上医术通神,不知能不能到宫中为我看诊?” 程越道:“臣在苏州与脱欢皇子会面时,脱欢皇子再三恳请臣为大皇后看病,臣当时就答应了。大皇后既然相信臣,不如过一会儿就让臣看一下。” 忽必烈与察必伉俪情深,闻言大喜,道:“程越,大皇后的病朕就交给你了,如果能药到病除,朕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件事情,随便你要求什么。” 忽必烈满以为程越会喜出望外,不料程越却连连摇头,严肃地道:“大汗此言差矣,臣身为驸马,大皇后就如臣的母亲,为母亲治病竟然要回报,臣不以为然。” 忽必烈一愣,登时张口结舌。察必笑得合不拢嘴,握住程越的手笑道:“好孩子,别管大汗怎么说。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治不治得好都算数。” 热气球重新充好了气,程越先后载另几位皇后、各位皇子飞上天空。午后风势平稳,频繁上下没有任何意外。 轮到八八罕时,她有意对程越极力讨好,与她同乘的伯要兀真皇后对程越也很感兴趣,可惜她的女儿忽都鲁坚迷失已经嫁给了高丽国王王昛。 最可爱的就是两位公主,囊加真高兴得又蹦又跳,完全不在乎高空中气球会不稳。一会儿放声高呼,一会儿缠着程越要再向上升一点。 完泽从踏上气球起,就一直紧紧牵住程越的手。她有点害怕,靠在程越怀中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后来还是程越“威胁”她再不睁开眼睛就亲吻她的嘴才不得不张开。 一看到空中壮阔的景色,完泽就忘记了害怕,沉浸在前所未见的风景中。程越当然愿意与她们多待一会儿,结果因为他们在天空中待得太久。忽必烈不放心,非要李大时把气球收回,让程越很无奈。 两位公主之后,就轮到各位大臣。阿合马和安童最先。其他重臣接连而上。当那个一直在研究煤油炉的汉人官员走上前来时,程越微微一笑,道:“你是郭守敬?” 郭守敬略显慌张,急忙施礼道:“下官正是,有劳左丞大人。” 程越道:“完泽和囊加真说。你对我的很有兴趣,还给她们讲过。” 郭守敬眼现异彩,道:“左丞大人的非天才不能作!下官久仰大名,早就想当面请教,左丞大人愿意指点么?” 程越道:“可以,但我这几天很忙,等到出征回来才会有时间,你可以等么?” 郭守敬道:“朝闻道,夕死可也。下官恭候左丞大人凯旋而归。” 程越道:“我有一句话,你要记住。科学。容不得半点马虎和一知半解。我猜你一定在仿制热气球,但这个东西真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要小心谨慎,不要使别人因此受到伤害。” 郭守敬一惊,庄重地向程越深施一礼,道:“下官谨受教,当终身奉行左丞大人的教诲。” 程越拍了拍这位历史上著名的科学家的臂膀,勉励他道:“学无止境,你我共勉之。” 郭守敬受宠若惊,重重地点头道:“是。”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风势再起。程越遂下令热气球不再升空。忽必烈在驸马府玩乐了一天,恋恋不舍,对程越感慨道:“如今才知道你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啊,朕不如你远矣。” 程越笑道:“大汗身负天下。岂能如臣一般没有出息?” 忽必烈哈哈一笑,道:“这种没有出息的日子你要让朕的公主一直过才好。” 程越笑着点点头。 忽必烈面色一整,道:“来,快为朕的大皇后看病吧。” 程越将忽必烈和察必请到廉希宪他们两人养病的小院,医疗器具都是现成的。 忽必烈看得眼花缭乱,更觉敬畏。 程越请察必坐下。伸出舌头,开始为她检查。看过舌头后,程越又不厌其烦地问了许多问题,再对察必的口鼻手足细细观察,最后得出结论,察必得的是胃病。胃病在古时已是大病,很难治疗,但程越却有药。而且当时察必的胃病不算很重,不用药慢慢调理也可以恢复健康。 忽必烈程越讲完,高兴得手舞足蹈,抱住察必连亲了几下,完全不避开程越,倒让察必害羞了一下。他与察必的感情十分深厚,历史上察必去世后,忽必烈从此郁郁寡欢,脾气更加暴躁,做了许多错误的决定。 察必今年五十多岁,跟着忽必烈风风雨雨四十年,陪着忽必烈从最危急的时刻走过来,在忽必烈心目中的地位无可取代。忽必烈其他的皇后嫔妃几乎都不超过四十岁,年轻貌美的嫔妃也有很多,但她们加在一起也不能与察必相提并论。 察必自知身体不好,还担心年纪大了后无法得到忽必烈的欢心,所以就早早地从弘吉剌部挑选了南必作为自己的继任。忽必烈爱屋及乌,对南必也很宠爱,并指定她为仅次于察必的皇后。 程越写下调理的方子,递到忽必烈手中,道:“臣敢担保,只要大皇后照臣的方子去做,持之以恒,胃病当可痊愈。方子中的花生,臣在南方已开始准备大量种植,等明年第一季成熟后,臣当快马送来大都。此物更适合种在北方,是难得的宝贝,到时臣再细细分说。” 忽必烈感激地抱住程越双肩,道:“你真是朕的天赐驸马啊,朕从你身上得到的好处不胜枚举,却没什么可以回报给你,实在惭愧。” 程越道:“臣蒙大汗青睐,将臣召为驸马,已是天大之喜,怎敢要求别的?” 忽必烈连道三声好,再道:“此次远征,你如果还能立下大功,朕当有重赏!” 程越谢恩。 天色已晚,忽必烈不宜久留,下旨回宫,群臣告辞。程越与两位大人送出很远方回。 廉希宪边走边道:“左丞大人,方才下官已向大汗请求,随左丞大人的右军出征,到大人的帐下效力,不知左丞大人肯收留么?” 程越喜出望外地道:“廉大人是大汗的心腹,可以到我帐下屈就么?” 廉希宪笑道:“左丞大人向大汗点了乌马尔大人,却不提下官,下官只好厚着脸皮毛遂自荐。都是为大汗效力,何必一定要直属呢?” 程越高兴地道:“那太好了,我正愁军中的事情没人帮我处理,还想着要我的小妾亚古丽试着做呢,现在有了廉大人,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乌马尔道:“左丞大人,昔里吉等人如果真被大人所杀,很可能会激起蒙古诸王的愤怒,到时恐有不测之祸,左丞大人最好从现在就要小心。” 程越道:“你说的不无可能,但那几个人必须除掉,而且只能由我来动手。杀了就杀了,随便那些蒙古诸王怎么恨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蒙古诸王不满归不满,若是他们敢因此发难,那就一并除掉!” 廉希宪和乌马尔心头一震,不由被程越的豪情感染,精神振奋,不约而同地答了声:“是!” 程越回到后宅,众妾正在收拾。柔娘一见程越就哭着扑进他怀中,哽咽道:“妾身就知道官人不会舍弃妾身,今天若不是官人,妾身就被忽必烈给抢了去,再也见不到官人了。” 程越轻吻柔娘的樱唇,笑道:“我不是说过么?我的女人,我一生都会好好地呵护,谁也休想欺负你们。” 众妾一脸崇敬地看着程越。她们的男人,敢于当众拒绝忽必烈的威逼利诱,更没有让丁香献艺羞辱真金,不但敢于担当,还始终为她们考虑,真正值得她们为之骄傲! 丁香心里最为激动。真金为保住自己太子之位牺牲了她,程越面对忽必烈优渥的条件却不为所动,两相比较,优劣立判,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一生! 张淑芳担心地道:“官人,蒙古人为了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以后不会有麻烦么?”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天生就不怕麻烦,谁惹到我,他才叫有麻烦。” 柔娘水一样软在程越怀中,双颊泛红,娇喘着贴在程越的耳边道:“官人,抱奴进房吧,让奴好好服侍官人,奴不想等到晚上了。” 程越被柔娘的媚态撩拨得兽性大发,猛地抱起柔娘,对张淑芳道:“收拾完了尽快进来。”话音未落已冲出暖香阁。 众妾也急切起来,与仆妇匆匆打扫一下,拿了几样点心,急不可待地全都去找程越。 与众妾一场混战,程越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床上。柔娘和丁香猫一般贴在他的怀中。 丁香在程越耳边道:“官人,以后妾身还要不要给真金送密奏?” 第三百五十三章 察必看诊 第三百五十四章 程越荐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四章 程越荐官 程越懒洋洋地道:“你这条线断了的话,忽必烈势必会打别的主意,所以当然要送,送什么你自己斟酌吧。还有,你那八个仆人能用你就用,不能用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 丁香想了想,道:“那八个人是妾身亲自从真金的太子府中挑选的,没有一个是蒙古人,算是妾身的心腹,不妨待妾身回去后再说。” 柔娘轻声将八八罕贿赂她的事情对程越说了一遍,对自己的一时糊涂也未隐瞒,更重重地夸奖了张淑芳。 程越说阔阔伦和八八罕都试图贿赂自己的侍妾,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到张淑芳果然识大体,把张淑芳抱到身边狠狠亲了几下,笑道:“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看重淑芳了么?她进门晚,但一进门就被我委以重任,这次又将她立为临时的大妇,你们服气了么?” 张淑芳嫣然一笑,害羞地把脸埋进程越怀中,众妾对她更加敬服。 早上起身后,神清气爽,程越写了一封密件派人送往临安。众妾则忙着做出征前的准备。她们大多不会骑马,要坐马车前往。程越考虑再三,将管道杲唤到房。 管道杲进门后,见程越躺在床上休息,乖巧地躺到程越身边,柔声道:“官人找妾身有什么事交待?” 程越搂她入怀,道:“是有事情要交给你,你猜是什么?” 管道杲把脸贴在程越胸前,道:“官人要远征,驸马府要有人打理,官人是想要妾身留下来吧。” 程越点头道:“你说的对。这里的事情很重要,既要留意大都,又要联系临安,淑芳要替我打理身边事务,丁香身份敏感,雪儿对临安不熟悉,其他人或者能力不如你。或者性情不及你稳重,所以我打算留你在这里,你愿意么?” 管道杲温柔一笑,道:“官人做主。妾身做什么都可以。” 程越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你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很多人都不知道你的才能,但我是知道的。你识大体,处事沉稳。个性坚强,任劳任怨。除了画不如道升,其它一点都不比她差。明明应该做夫人的,偏要自己做主嫁给我为妾。你的勇气不亚于任何人,性子温柔又做得一手好女工,处处为我着想,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管道杲默默流下热泪。程越的妻妾美女如云,她虽是有名的秀外慧中,但在这么多美女当中也无法脱颖而出。除了用饭时可以在主桌就坐,她没什么可以引人注目的。从小她就被妹妹的光芒笼罩。结果到程家后更甚。她只有默默地对程越好,而程越对她也确实很好。现在,她的才能终于被程越肯定,将这么重要的职责交到她手上。 程越笑呵呵地拿出手帕为她拭干眼泪,道:“你想要谁留下协助你?尽管说。” 管道杲道:“王氏、于氏、孙氏,她们三个身体柔弱,怕受不了北方的风寒,不如留下助妾身打理内外。” 程越点头道:“好。” 管道杲道:“她们也颇有才华,尤其是孙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被埋没的话就可惜了。” 程越笑道:“我知道,但她们还是不如你。就让她们留下助你一臂之力吧。” 管道杲点头道:“那妾身现在就去告诉她们。”说着要起身。 程越将她拉回身边,笑道:“哪里走?我快走了,还不单独陪陪我?” 管道杲娇羞地轻捶程越的胸膛,道:“官人昨晚还没累够么?” 程越边吻着管道杲的樱唇边道:“累是累,可是不想放你走。”两人嬉笑着缠到一起。 王氏、于氏和孙氏说管道杲留她们在驸马府做事,不用陪程越北上。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她们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长途征战,忧的是与程越正在情浓时,一旦失了宠可怎么办? 管道杲再三向她们保证,程越也对她们解释后,三妾才放心地留下来。 中午,程越刚用过午饭,宫中就派人来传,忽必烈要他进宫商议事情。 程越换衣上马,很快来到宫中。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早,岂料进到殿上一看,忽必烈最亲近的一些重臣齐聚一堂,看样子已经商量了许久。 忽必烈见程越进来,略显疲惫地对他招了招手,道:“程越,你来得正好,帮朕拿个主意。” 程越行礼道:“是,大汗想让臣参谋什么?” 忽必烈道:“朕这次出征,要确定两位大臣处理朝政,一位自然是阿合马,但另一位就很难确定。本来董文炳没死的话,朕是要用他的。可是他死在了你手里,你要朕怎么办?” 程越道:“那也不难啊,朝中人才济济,又不是非要董文炳不可。” 安童轻咳一声,道:“程左丞,我们都要随大汗出征,剩下的人当中很难找到朝廷上下都认可的人。阿合马平章推举忽都察儿,阿术丞相认为太子当监国,我以为应留廉希宪暂时理政,大家争执不下,大汗左右为难。” 程越完,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嗯,各有道理,也各有缺点。” 忽必烈揉了揉额头,道:“哦?程越,你说说看,你觉得他们三人中谁最合适?” 程越认真地思索片刻,道:“臣以为,最合适的人选并不是他们三位。” 忽必烈和群臣俱都一怔,忽都察儿与真金面色微变。忽必烈问道:“你说是谁?” 程越道:“臣以为应当为姚枢!” 姚枢已不算忽必烈亲近的大臣,所以不在殿中。 忽必烈连连摇头,道:“姚枢才能卓异,可惜不识实务,可用,但不可大用。” 程越道:“大汗是担心他做事迂腐吧?” 忽必烈道:“是,他让朕很不放心。” 程越道:“臣也有这个担心,所以要再派一个人做他的副手就可以避免。” 忽必烈笑道:“你到底想推荐谁?是姚枢还是那个副手?” 程越正色道:“姚枢的才能、威望、资历都足堪重任,再以这名副手佐之,大汗当可安心远征。” 忽必烈目光闪动,道:“你说的副手是谁?” 程越道:“不忽木!” 群臣到这个名字,大都一脸错愕——不忽木是谁? 真金嘴角露出微笑,暗赞程越的急中生智。不忽木现在中省,姚枢与程越交好,程越又在为中夺权。 忽必烈眼睛半开半闭,眨也不眨地看着程越。 安童插口道:“程左丞说的是国子监的那个不忽木么?” 程越道:“正是。” 忽必烈道:“如果朕没记错,他今年只有二十岁。朕从小看着他长大,十六岁的时候他就曾上给朕,谈论国家大事,切中时弊,勇于担当,朕十分感动。而且他品行端正,刚正不阿,朕一直觉得他是个人才,所以放到国子监培养,时刻准备要重用的。” 程越接口道:“不忽木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 忽必烈道:“你举荐国子监诸生去了中省,他们为避嫌疑,却没去你府上拜谢,你还觉得他们值得推荐么?” 程越道:“大汗此言差矣。臣是为国举荐人才,他们是为国效劳,为什么要感谢臣?” 忽必烈与群臣得此言,无不大受震动,略作停顿,立时须发齐扬,拍掌叫好。 忽必烈感叹道:“得你一言,胜似三年苦读!古代的贤臣,不过如此!” 阿术迟疑道:“不忽木只有二十岁,在中省也没待上几天,才能如何,尚未可知,左丞大人也没见过他,又怎么能肯定他不会误事呢?” 程越道:“臣知道会有这个担心,所以才以姚枢为主,不忽木次之。姚枢老成持重,干练通达,不忽木年少正直,又是大汗心腹之子,大汗可私下叮嘱不忽木,不必怕出什么乱子。” 忽必烈道:“你为什么一口咬定不忽木是难得的人才?明明你连见都没见过他。” 程越道:“大汗没见过臣,还不是照样要把公主下嫁给臣么?臣没见过不忽木,更可以证明臣与他没有私谊。臣封官数百,可曾用错一人?姚枢大汗很了解,不忽木大汗是看着他长大的,臣有没有推荐错?大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汗不必犹豫。” 程越素有知人之能,天下皆闻,这番话一出口,忽必烈更加动摇。 忽都察儿才能有限,真金是太子,不能让他随便监国,以免东宫的人另作他想,廉希宪久不在朝中,有些事情未必明白,而且自己刚刚答应他到程越身边效力,不好反悔。 这样算来,姚枢似乎是很好的选择,有阿合马和不忽木制约,也不怕他呆子病发作。 不知不觉间,忽必烈已养成对程越的信赖,道:“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到忽必烈提问,一群重臣都很头疼。阿合马不方便反对,阿术不愿再反对,安童不想反对,真金乐观其成,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不敢反对。 第三百五十四章 程越荐官 第三百五十五章 门庭若市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五章 门庭若市 忽必烈一拍大腿,果断地道:“好,就这样决定,朕简拔不忽木为参知政事,即刻上任。” 元朝的参知政事有很多,重臣在被重用前,基本上都要从参知政事做起,这个官职就像一个门槛,当了参知政事,才算走上了成为高官的康庄大道。程越三言两语,不但让一位早已被冷落的老臣重新得到重用,顺便还将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送上高位,可见程越受到的信重,足以令群臣为之心惊。 忽必烈说干就干,廷议刚结束,诏已发了出去,顿时引发朝野上下一片轰动。姚枢在家中接到诏,震惊万分,立即入宫拜见忽必烈当面谢恩。忽必烈对他温言勉励,引得姚枢当朝老泪纵横,让忽必烈唏嘘不已。 姚枢拜别忽必烈回家时,已经冷清多年的家门口挤满了前来贺喜的官员,以至于许衡、窦默那些人来到时险些挤不进去。 众人看到许衡等人时态度明显大不相同,奉承之声不绝于耳,国子监的声势也水涨船高,坚持要拜师的人瞬间暴涨了许多倍。 不止姚枢,不忽木进宫谢恩回来后,清贫的家被道贺的人把门框都挤坏了,门外也人声鼎沸,过年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 他的母亲金长姬从未见过家中来这么多人,慌了手脚,把家中所有的东西拿出来也不够招待,急得直掉眼泪。 不忽木骤登高位,平静如初,从容地对金长姬道:“母亲不要担心失礼,家中已倾尽所有,不会有人怪罪母亲。” 金长姬抹着眼泪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左丞大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你两次提拔?等家中的人散去后,快快去驸马府拜谢,再不去我就要生气了!” 不忽木摇头道:“母亲恕罪,儿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左丞大人再三施恩于儿。用意不明,儿观左丞大人有大志,恐不利于大汗,故不去拜谢。” 金长姬愤怒地拍着地面道:“国子监几百学生靠左丞大人养活。你们可以到中省做官,靠的还是左丞大人,这次左丞大人又在大汗面前进言,替你谋得高位,并且不求回报。此恩天高地厚。你竟然连谢都不谢么?与禽兽何异?!” 不忽木见金长姬动气,急忙拜伏于地,依然倔强地道:“左丞大人说得很清楚,他是为国举荐,儿如去拜谢的话反而会落入下乘,为左丞大人着想,不去为佳。” 金长姬无奈地看着儿子,长叹一声,挥手道:“你出去会客吧,你不能去。那就我去。” 不忽木一怔,刚要开口,就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呼:“中左丞程大人礼到!” 不忽木与金长姬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反要左丞大人送礼来? 不忽木奔出门外。肖震带人抬了许多招待用的茶点器具站在那里,见不忽木现身,躬身为礼,道:“恭喜不忽木大人高升。左丞大人担心来道贺的人太多,大人家的茶点等未必够用,所以派末将送些驸马府多余的器物来,请大人笑纳。” 不忽木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程越送来的东西。道贺的众人满脸羡慕地在一旁议论纷纷。 肖震又道:“左丞大人有言。不忽木大人能升居高位,皆出于大汗恩典,与左丞大人无关。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驸马府剩下来的。大人也勿需领情。再不然,可以作价,待大人有钱时随时偿付即可。” 不忽木从开始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越想越惭愧,施礼道:“有劳大人送达,多谢左丞大人惠赐。下官感激不尽。” 肖震再一礼,也不多话,闪身而退。 程越扭转了姚枢的命运,又将不忽木提前送入元朝中枢,全不当一回事。围观众人个个竖起大拇指,人生能得到这样一位贵人提携,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不忽木请了几个人帮忙,将东西抬进家中,直接就用来招待宾客。随即对金长姬请罪道:“母亲,儿错了,请母亲与儿一起去驸马府拜谢。” 傍晚,程越用完晚饭不久,罗夫人来报,姚枢、许衡、窦默求见。 丁香柳眉微蹙,对程越道:“姚枢还是担心被归为官人一党,竟然拉着许衡和窦默一起来,羞也不羞?” 程越淡然道:“意料之中,他来已经不容易了,我出去应付几句。”起身到房去见他们三人。 姚枢一看到程越,快步上前深施一礼,道:“多谢左丞大人荐举之恩,老朽无以为报,惭愧无地。”算是为自己拉着别人一起来致歉。 程越与他们三人见礼落座,笑道:“姚大人不必谢我,大汗之所以用姚大人任事,全是因为姚大人的才干,与我有什么关系?” 三人见程越不居功,连声赞叹。 程越与他们寒暄片刻,又道:“我与大汗有言在先,政事随姚大人与阿合马平章一起处理,由不忽木辅之。唯有一点,不能碰科举和办学的事,姚大人能答应我么?” 姚枢苦笑一声,道:“左丞大人的意思,老朽早已明白,请左丞大人放心。” 程越安慰他道:“姚大人想再有作为的话,就先把眼下的事办好,大汗远征期间,不要让朝政出什么乱子,这样等大汗回来,方可再谋其它,不可急于一时。” 姚枢连声称是。 许衡道:“左丞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请左丞大人指教。不忽木是下官的学生,的确出类拔萃,但他从未显露出多少政绩,大人为何一再提拔他?” 程越道:“不忽木人品高洁,见识卓越,我注意他很久了。既然他是人才,就要把他放到最适合的位置上,不管他年纪有多大,许大人觉得他可不可以胜任参知政事呢?” 许衡慨然道:“当然可以,下官敢以官位担保!” 程越笑道:“许大人言重了。大汗正是用人之际,一定要让不忽木这样的人才尽早脱颖而出,才对得起许大人对他多年的栽培。不忽木授官,国子监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也算是我为许大人分忧。” 窦默感慨地道:“左丞大人到大都区区几日,便搅乱了大都的一池春水,但愿左丞大人待得越久越好,让我等可以早晚聆教诲。” 程越急忙起身施礼道:“窦大人此言我如何当得?不过一时侥幸得到大汗垂青,再待得久些就要使人生厌了,呵呵。” 三儒哑然失笑。程越说得没错,像他这样强势的人,如果久在朝中,要么权倾朝野,要么黯然下台,做不得太平官。 姚枢没带贵重的礼物,只捡了几副自己最得意的墨宝送给程越。 姚枢取出来时还在忐忑不安,不料程越大喜,连连称谢。奇珍异宝他那儿不缺,这种墨宝才最对他的胃口。 三儒大起知遇之感,在房即兴挥毫,每人都为程越又写了几幅字,姚枢还画了一丛墨竹,盖上自己的私印。程越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三儒与程越谈得投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告辞而去。 三儒刚走,罗夫人又来报,不忽木与母亲金长姬求见,已等待多时。 程越再请,过了一会儿,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跟着一位中年美妇走进房。 两人一进房,便一前一后向程越行礼。 金长姬今年三十六岁,成熟而妩媚,与旁边的宋罗两位夫人相比毫不逊色。此时跪在程越面前,美好的身段显露无遗,让程越一阵口干舌燥。 程越故作镇定地道:“金夫人、不忽木大人,快快请起,这里是我的内宅,何须多礼。” 金长姬恭敬地又行一礼才与不忽木起身侧坐。 不忽木面带愧色地请罪道:“左丞大人,下官拜谢来迟,祈望大人海涵。” 程越笑道:“我不是说了么,你不必谢我。以你的才能,迟早会得到大汗的重用,我推不推荐没什么区别。” 不忽木苦笑道:“左丞大人这样讲,下官更加惭愧。” 程越摆摆手道:“不必如此。大汗远征在即,你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对大汗最大的报答。” 不忽木他言必称大汗,更加心安,道:“大汗此次出征,左丞大人掌右军,定能助大汗旗开得胜,安定西北。” 程越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打胜容易,安定就难了。三大汗国路途遥远,打败了就远遁,除非发动西征,彻底征服欧亚大陆。” 不忽木来了精神,道:“左丞大人在中说的欧洲诸国很难征服么?” 程越道:“难,也不难。” 不忽木道:“请教。” 程越道:“现在不能细说,以后你就会知道。” 不忽木一怔,失声惊呼道:“莫非左丞大人有西征的打算?” 程越道:“那要先问过大汗才行,我自己想是没用的。” 不忽木沉吟半晌,道:“此事大可商议,未必不能成功。” 程越笑道:“不急,还早得很,先战胜三大汗国再说。” 不忽木点点头。 第三百五十五章 门庭若市 第三百五十六章 程越的野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六章 程越的野心 程越又道:“我另外还有一件不久之后要做的事情你知道么?” 不忽木顿了一顿,道:“东征日本?” 程越道:“对。大汗想让我挂帅征讨日本,如此一来,我就要从高丽出发,我记得金夫人是高丽人,想不想顺便回一趟家乡?” 金长姬闻言激动万分,眼泪不由自主地滚滚而落,哭着道:“左丞大人愿意带上妾身这个累赘么?” 程越笑道:“夫人怎么会是累赘?我第一次到高丽,还要多多借重夫人呢,应该是我谢谢夫人才对。” 不忽木感激地问道:“左丞大人,大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征讨日本?” 程越道:“船准备好的时候就发兵。我的意思是明年初夏,高丽奉诏造船已经很久了,再加上我自造的船,应该足够使用。” 金夫人掩面而泣,只在拼命点头,唯恐程越没看到她的决心。 不忽木道:“那到时下官就请求大汗,到左丞大人帐下效力,顺便带母亲回乡。” 程越笑道:“好,我们一言为定,你还有大半年时间准备,别忘了多准备些礼物,钱不够的话尽管开口,就当预支你的俸禄。” 不忽木心中的感激难以名状,道:“下官只恨未能早拜见左丞大人,未来有机会的话,当效犬马之劳。” 入夜渐深,很快就要宵禁。程越虽与不忽木母子两人谈兴正浓,也不得不中断。 程越亲自送两母子离开,施礼分别。 回到内宅,罗夫人娇嗔道:“官人是不是又看上那个金夫人了?她可是不忽木的母亲,官人小心不忽木会生气。” 程越在她嘴上一吻,笑道:“你官人我不是没分寸的人,你们多一个姐妹不好么?” 宋夫人笑道:“官人,这可不容易,不忽木跟着金夫人呢。” 程越笑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明年且看你官人我的手段。” 第二天上午。脱脱、张孝忠、李大时、李庭、刘国杰等大将一起来到驸马府。 程越将他们召到房,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 众将难掩震惊,李庭道:“大都督,忽必烈虽答应了大都督。但他会不会又出卖大都督?如果蒙古诸王一齐反对,难保忽必烈会把事情都推到大都督头上。” 程越道:“这确实有可能,不过我们不能退缩,就算忽必烈当了缩头乌龟,昔里吉他们也必须死!” 刘国杰道:“大都督。昔里吉那些人若是真的反叛忽必烈,对我们是好事啊,大都督为什么要替忽必烈出这么大的力?” 程越道:“问题就在西北!我将来是要经过西北西征的,如果西北大乱,几十年也不能恢复元气,我出兵的代价就会大得出奇!路不能修,给养无法保障,商路断绝,上里地荒无人烟,对我的大业不利。西北有三大汗国牵制忽必烈已经足够。用不着昔里吉那些人捣乱。” 众将都是第一次程越讲西征的事,兴奋得禁不住握拳低吼。 张孝忠道:“大都督,我们要把三大汗国全灭了么?” 程越道:“不止三大汗国,包括伊尔汗国在内,四大汗国都不能留,不过要在西征成功之后,我要先让他们为西征出力。蒙古人的几次西征替我们省了很多事,打开了征服世界的通道。我们只需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而主要的对手只剩下欧洲人和马木留克人,他们都不如蒙古人难对付。对我们而言。现在是征服世界最好的时机,一年多年来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要将亚欧大陆都掌握在手里,将欧洲的基督教国家尽数征服,及早扼杀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对外的扩张。这个计划。不能被像昔里吉这样的跳梁小丑给搅乱。” 脱脱大喜道:“蒙古两次西征都因大汗过世半途而废,后来又因彼此敌对难以成行。大都督正年轻,兵力甚至比成吉思汗还要强,一定可以达成目标,占领这世上所有的土地!” 程越微微一笑,众将大笑。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就在驸马府的房中开始酝酿! 这次出兵说是二十六万大军,实际上从大都出发的并没有这么多,只有忽必烈的中军三万,左右军各两万。其他的兵力包括上都三万人,蒙古各部五、六万人,最后就是阿力麻里的屯兵十一、二万人。 众妾不能长时间骑马,都乘座马车。程越对众妾照顾得非常周到,马车是专门设计的,而且根据路面重新调校过,里面还用软垫铺平,又加装两个隔栏,这样在里面睡觉也很舒适。 出发的日子已到,大都一片忙乱。程越手下的大批将领包括他点将的元军将领早早地齐聚驸马府,等待程越训话。 驸马府正堂两边坐满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半年多以前,他们以性命相搏,上演了一出波澜壮阔的元宋战争。此时,他们云集于程越麾下,要齐心协力地开启再一次的大战! 在座的不少都是老相识,李庭、刘国杰是降将,更与元军大将熟稔,一时间颇为热络。 张弘范感慨道:“不过几个月前而已,谁能想到有今日?” 众将连连点头,武良弼笑道:“我当时曾对伯颜丞相讲,如果左丞大人愿为大元效力,我甘愿受左丞大人驱策,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有趣,有趣啊。” 吕师夔笑道:“左丞大人到我那里骗我的时候,我还想延揽他为我效力呢,想来真是好笑。” 武良弼笑道:“哦,吕大人也是这个心思?我也与左丞大人商量过呢。” 张孝忠笑道:“这都不算什么,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大都督时,大都督看到我没死,非常高兴,一直看着我,我还以为大都督看上我了呢,吓得我险些落荒而逃,哈哈。” 众将哄堂大笑,李大时笑得直不起腰,指着张孝忠笑骂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大都督府中美女如云,你去看门还嫌你长得太凶呢。” 笑声暂歇,吕文焕道:“各位将军,我有一事不明,我们到底要怎么称呼程大人?到底是左丞大人还是大都督?总不能各叫各的,军中容易混乱,也会有隔阂。” 廉希宪道:“吕大人言之有理,各位将军以为呢?” 乌马尔道:“下官以为,不如都不要照原来的称呼,程大人身为右军统帅,我们改称大帅如何?” 脱脱竖起大拇指,道:“好,起来又威风又好,就这么定了吧。” 脱脱是程越的心腹,众将还能有什么异议? 程越好不容易从管道杲、王氏、于氏和孙氏的身上爬起来,四妾因为要与他分别,这几天一直痴缠着他,连柔娘都不与她们争。 王氏得了滋润,对程越更加依恋,抱着程越不肯起身,程越一动她就掉眼泪,最后还是张淑芳好说歹说才松手的。 王氏和管道杲慢慢为程越穿衣服,钮扣、腰带都要系了再系,于氏和孙氏为程越穿鞋也在抹眼泪,程越又不好催促她们,张淑芳只好再次出马,程越才得以走出内宅。 程越一现身,没等他道歉,众将一齐起身行礼道:“末将参见大帅!” 程越一怔,大帅?怎么这么耳熟啊!算了,随他们叫吧。微笑还了个礼,歉意地道:“实在抱歉,几个小妾舍不得我走,我又不能硬起心肠甩开她们,晚到了一会儿,对不住。” 众将到程越对他们毫无隐瞒,不由啼笑皆非,廉希宪笑道:“大帅,这里说说可以,大汗面前可不要这样讲,要挨鞭子的。” 程越笑道:“这不还没到时间么?来得及,嘿嘿。” 唆都大着胆子道:“大帅的小妾那么美,换作我们连门都出不来!” 程越眼睛一瞪,道:“我的老婆自然是美的,你们在军中谈论的时候别那么下流,这几天关于我老婆的段子我可到不少,如果被我哪个老婆知道后不高兴,看我不收拾你们!” 元军众将皆讪讪而笑。程越小妾的美艳已传遍大都,很快就有人编出了大量的段子取乐,怎知竟被程越知道了,回去后得好好管教一下,程越疼爱小妾可是出了名的。 程越道:“此次出征,需军纪严明,别的人我不管,我的右军必须秋毫无犯。各部人马若有不服从军令的,皆斩!迟疑不前的,皆斩!泄漏机密的,皆斩!贻误军机的,皆斩!在军中挑起争斗的,皆斩!贪污军中财物的,皆斩!玩忽职守的,皆斩!奸淫掳掠的,皆斩!共八大斩,诸位可记住了?” 众将齐声大喝:“是!” 程越喝道:“出发!” 众将随程越走出正堂,来到府门上马。 程越的侍妾和两位夫人已经乘上了马车,管道杲等四妾泪眼婆娑地等在门口。 程越过去又与她们告别。 王氏哭得不能自己,这次有众将在身旁,程越不能再耽误时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挥手与众将出府,向校场而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程越的野心 第三百五十七章 活人生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七章 活人生祭 校场中人满为患,大都城中最精锐的一万余精兵在此集结,等待忽必烈祭天后即刻出发。 忽必烈高踞台上,手下重臣只有程越没到,心里有些纳闷,问身边的伯颜道:“程越怎么还没来?时辰到了没有?” 伯颜道:“大汗放心,时辰未到,程左丞是统兵的大将,决不会迟到。” 此时忽得马蹄声隆隆作响,很快见到远处一彪人马呼啸而来,当先一人,黑衣黑裤,说不出的英挺俊朗,不是程越是谁? 程越直冲高台之下,跳下马几步跨上高台,走到忽必烈身边,施礼笑道:“臣有事来迟,大汗恕罪。” 忽必烈没好气地道:“再晚一会儿就要挨鞭子了,你还真沉得住气!” 真金将程越拉到一边,面色神秘地与他窃窃私语,程越点点头,目光在中省官员中扫了几眼,暗暗记下一个人的长相。 一个蒙古萨满从旁走出,上前道:“大汗,时辰已到,请大汗祭天。” 忽必烈起身,走到面前的香案前,一个内侍从旁边牵来一匹马和一头羊,另一群内侍端来一些祭品和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法器摆上香案。 忽必烈双手平摊高举,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程越也不感兴趣,只需跟着行礼即可。 仪式折腾了半天,最后有人将马和羊杀死,用它们的血来祭祀蒙古人所信奉的长生天。 接着是左军统帅阿术,很简单,直接杀一头羊将羊头献上。 程越是右军统帅,阿术回去后,他就站了起来。 有军士牵上一头羊,程越摆了摆手,命他把羊牵下去。 忽必烈和校场内上万人皆大惊失色,程越又要干什么?是不是他因为不信佛,连祭祀长生天也不愿意? 当场就有不少蒙古贵族面露怒色,程越手下诸将为防有变。手也按到了刀把上。 忽必烈被程越吓过不止一回,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发怒,沉声道:“程越。你要做什么?” 程越道:“臣以为,用马和羊祭祀都不够隆重,打算用活人生祭。” 话音刚落,上下皆惊。 忽必烈疑惑地问萨满道:“用人来祭祀可以么?” 萨满道:“最好不过,但已有许久未用。” 忽必烈对程越道:“朕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乱杀人。这次你想杀谁?” 程越向吕文焕招了招手,吕文焕急忙登台上前。 程越道:“你手下那个党项人阿八赤因为你是降将就要挟你,向你索要财物和女人,对不对?” 吕文焕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程越,良久才点了点头。此事他从未对外宣扬,对程越也并未明言,程越是怎么知道阿八赤的? 程越道:“那你还等什么,把他抓上来!” 阿八赤不清高台上在说什么,但他从程越刚才到达时开始。就一直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安。 吕文焕到程越的命令后,兴奋得大叫一声,从高台上匆匆跑了下去,眼睛盯着阿八赤直奔过来。 阿八赤吓得魂飞魄散,想逃跑腿却发软,而且他也自知跑不掉,急中生智,跪在地上,高呼:“大汗万岁!大汗万岁!”试图能捡回一命。 吕文焕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哈哈大笑道:“狗杂碎。你也有今天!随我上去吧!” 中门下皆惊骇莫名,另一名右丞张文谦道:“吕大人,阿八赤所犯何罪?吕大人为何要拿他?” 吕文焕冷笑道:“见过狐假虎威的么?他就是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阿八赤的名声从来就没好过,众人吕文焕这样讲。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 吕文焕揪着阿八赤的头发,把他拉到程越和忽必烈面前。 忽必烈并不知道此事,问道:“吕文焕,此事当真?” 吕文焕咬牙切齿地道:“是,自臣投诚以来,阿八赤一直勒索臣。臣实在忍无可忍。” 忽必烈大怒,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吕文焕忙道:“臣不敢一点小事就麻烦大汗,免得让大汗轻视臣。” 忽必烈点了点头,怒视着阿八赤喝道:“阿八赤,朕真是看错了你,你连一点廉耻都没有么?还有什么要说的!” 阿八赤有心想抵赖,刚编好谎话要说,就看到程越那张冰冷的脸。 程越见阿八赤偷看自己,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知道他还心存侥幸,想着蒙混过关,冷笑道:“阿八赤,我劝你说话前可要想清楚,当着大汗的面,你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杀个精光!” 阿八赤登时被吓得屁滚尿流,浑身如筛糠般抖个不停,狂咽了几口唾沫,反复犹豫了好一会儿,不得已才向忽必烈连连磕头道:“大汗,臣的确曾向吕文焕要过些财物,吕文焕也曾送给臣几个侍女。臣有罪,但臣罪不该死。” 程越嘿嘿一笑,喝道:“按国法你不该死,但这里是军中,你敢要挟我手下大将,让他不能安心为大汗效命,我问你,他为了给你搜刮钱财,寻觅美女,贻误了军机怎么办?将士们看不惯,离心离德又会如何?若是因此打了败仗,跟你拿刀去捅大汗有什么两样?你说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阿八赤哑口无言,冷汗滚滚而下。 程越转头对吕文焕道:“这厮认罪了,废话不多说,动手吧。” 阿八赤吓得哭号不止,趴在地上叫道:“大汗饶命,大汗饶命啊,臣对大汗向来忠心耿耿,吕文焕只不过是个降将,臣是犯一点小错,但不至于要了臣的命吧?” 忽必烈于心不忍,刚要为他开脱几句,程越转身大声对台下道:“众将士着,你们为国征战,血染沙场,谁敢不敬重几分?若有人不把你们当人看,对你们呼来喝去,威逼胁迫,大汗自会为你们做主!” 校场里的将士闻言高呼:“大汗圣明!大汗万岁!”忽必烈只得苦笑着把自己要讲的话给咽了回去,再不看阿八赤一眼。 吕文焕对程越又感激又佩服,上前抓住阿八赤的头发,将他按住拖到香案前,把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架。觉得用砍的太便宜了他,不顾阿八赤的惨叫,换作锯的方式一刀刀切下他的头颅,用盘子盛了,端上供桌,再把他的心也挖出来,一并摆上去。 校场中的将士们看得热血沸腾,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云宵,中间还掺杂着“左丞大人威武”的口号。 忽必烈每次出征都要祭天,但哪次有这么热烈?元军的斗志完全被一颗贪官的头颅给激发了起来。忽必烈见状大为振奋,不由转怒为喜。 忽必烈想起真金之前与程越交头接耳,转头向真金微微一笑,比了个大拇指。 真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仅点头示意。 程越喊道:“不忽木何在?” 不忽木越众而出,道:“下官在。” 程越道:“你去抄了阿八赤的家,对他进行彻查,等大汗回来后,你要向大汗禀报。” 不忽木施礼道:“下官遵命。” 不用忽必烈说话,全都是程越在发号施令,在场的人包括忽必烈在内,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已是理所应当。 祭天已毕,忽必烈起身大喝道:“各军出发!” 校场内的兵马一批批上马离开,向城外而去。忽必烈与群臣告别,带着阿术、程越等上马出城。 城外有元军六万和程越的六多人马与他们会合,程越的侍妾和马可波罗等人都已提前出城合在一处,两位公主不能参加祭天,同样在城外相候。 七万六大军各归其位,向蒙古上都滚滚而去。 这次行军不像上次去围猎,因为要长途跋涉,忽必烈出城后也上了马车。忽必烈的马车由八匹马拉着,车厢很大,铺满了名贵的兽皮,然而还是远不及程越的马车那么舒服,但从外面看则要庄重华丽得多。 两位公主故意放慢速度,等程越从后面上来时一左一右贴着他一起走。 程越笑嘻嘻嘻地道:“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礼物你们要不要?” 两位公主惊喜不已,囊加真道:“当然要啊,你给我们弄了什么?” 程越道:“我的妾室和侍女都坐马车,一来很舒服,二来可以防止风吹日晒把皮肤弄糟,你们随军远征,过段时间又要入冬,一定会被冻得皮肤皲裂,我特地为你们准备了一辆马车,上面有瓜果糕点供你们吃喝,可以随时睡觉,冷的话车底还有一个暖炉,保你们一趟出征下来,还是两朵蒙古之花,你们喜欢么?” 两位公主高兴得险些在马上跳起来,她们有自己的马车可坐,但蒙古的马车与程越的没法比。她们也担心远征后自己容貌受损,各种油脂准备了一大堆,这下可好,程越为她们准备了一辆新式马车,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囊加真喜道:“那你也与我们一同坐好么?” 程越笑道:“好啊,我有空就进去陪你们。”伸手向后面招了招,一名护军赶着马车停到程越面前。 第三百五十七章 活人生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忽必烈的女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忽必烈的女人 两位公主下马上车,程越也跟了进去。一进到车里,两位公主顿时睁大眼睛,兴奋得合不上嘴。 车中温暖而舒适,到处铺满颜色鲜艳厚厚的软垫,再颠簸也不会疼痛。她们虽贵为公主,却连想都没想过马车可以舒服到这种程度。 囊加真个子很高,试着躺了一下,正好可以躺在车中的软长椅上。软长椅下面有一个挡板,可以折上来与软长椅平铺成一张床铺,再配一个软垫做枕头,拉起护栏防止坠落,就可以美美地睡一个好觉! 完泽喜欢得紧,不住地抚摸,小声道:“我晚上不住蒙古包了,就……就住在这里。” 囊加真眼睛一亮,道:“对啊,这里比蒙古包舒服多了,程越,你……” 程越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也要住在这里?” 囊加真羞红了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晚上住在哪儿?” 程越笑嘻嘻地道:“当然是和我小妾住在一起,你们不让我碰,我总得找个人暖被吧?” 囊加真噘起嘴道:“你们男人都这样,一刻也离不开女人。” 程越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以后离你远点儿。” 囊加真急忙道:“那怎么行?你有空就要来陪我,我刚才说错了还不成么?” 三人在车中嬉闹成一团,十分开心。 忽必烈的车中也有女人,而且是四个。一个是排名第三的塔剌海皇后,一个是排名第四的奴罕皇后,另一个是排名第五的伯要兀真皇后和嫔妃中排名第二的撒不忽。 察必身体不太好,南必要照顾小铁蔑赤都没有跟来,而阔阔伦和八八罕因为两位公主的关系,为免节外生枝,也没让她们来。 撒不忽对窗外望了望,笑道:“我们的两位公主又跑到程越那里去了,真是管不住啊。” 奴罕皇后“扑哧”一笑。道:“我走的时候阔阔伦再三嘱托,让我帮她看好囊加真,可是我要怎么看?她的心在程越那儿,我还能捆着她么?” 伯要兀真皇后笑道:“阔阔伦拜托你。八八罕就找了我。她说完泽太老实,怕被程越给欺负。但我看程越身为南宋大都督,做事不会那么莽撞吧?何况大汗在眼前呢,程越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么?” 塔剌海皇后抿嘴笑道:“那可难讲得很,程越敢在大汗面前大骂朝臣。敢当面拒绝大汗向他讨要一个侍女,对大小官员说杀就杀,胆子这么大的人,我还从未见过。” 忽必烈一直在闭目养神,闻言冷哼一声,撇了撇嘴,开口道:“由此可见南宋的孤儿寡妇过的是什么日子,肯定要对程越惟命是从,哪天程越把南宋的太后收了房我也不奇怪。” 塔剌海吓道:“这种事程越也敢做么?他又不缺女人,南宋的太后可是生过孩子的。” 忽必烈道:“他怎么不敢?那天我们去他府上。他说那两个内外府管事是他小妾的母亲,但我敢打赌,他一定与那两个女人有私情!那两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根本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我看他的小妾也都心知肚明。” 奴罕瞪大眼睛怔了一怔,随即开玩笑道:“那阔阔伦或八八罕岂不是很危险?”蒙古人有一个风俗,父亲死后,儿子可以继承除生母之外的所有女人,所以蒙古人对程越这件事看得很平淡,或者说习以为常。 忽必烈故意眼睛一瞪,道:“我的女人程越也敢觊觎?他有那个胆子么?哈哈。” 皇后们也笑起来。她们不知道的是。程越已经动了忽必烈最宠爱的南必,只不过动得还不够彻底。 过了一会儿,有宿卫来报,囊加真命手下的一精骑并到程越军中。完泽的宿卫也都随完泽进入程越队列。程越为两位公主准备了一辆马车,两位公主很喜欢,打算以后就住在里面。 忽必烈闻报,皱了皱眉毛,道:“程越这个家伙,真会讨女人欢心。他的马车我都没有呢。也好,她们住在一起,程越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撒不忽水汪汪的眼睛一转,道:“看来那马车好得很,能不能跟他要一辆?” 伯要兀真笑道:“这东西要等程越来献,怎么能我们向他要?程越不是小气的人,迟早会把马车献给大汗和我们的。” 奴罕心痒难忍,道:“等到扎营的时候我要去看看,那两个丫头都想住在里面了,一定比她们自己的马车好。” 撒不忽拍手道:“好,我也想看看,四个轮子的我还没见过呢,要是我们都喜欢的话,就抢他一辆过来怎么样?” 塔剌海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撒不忽道:“想从程越手里抢东西?亏你想得出来,你去抢吧,抢得到的话大汗先不说,我就有重赏!” 撒不忽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你们不陪我,我一个人不是程越的对手,饶了他吧。”四妃顿时笑成一团。 大军中午毫不停歇,吃喝都在马上、车上,直到晚上才扎营休息。 程越支起一个大帐篷,铺上厚厚的棉垫和皮毛,点上煤油炉,帐内温暖如春。 再将所有的马车环绕在四周,护卫都在马车外面,围出一片半密闭的空间。程越很满意,招呼众妾和两位公主一起进帐吃饭。 两位公主已是第二次与众妾一起吃,毫不拘束,囊加真与阿娇、雪儿很谈得来,完泽则与柔娘和媚儿、婉儿说到了一起。 程越见她们相处融洽,正要亏她们几句,忽然到远处传来一片马蹄声。很快,有仆妇禀报:“大都督,大汗的三位皇后和一位皇妃来了,请大都督迎接。” 程越和众妾俱都一怔,不明白她们来做什么。没等程越整理好衣冠出迎,帐篷的门被打开,四位忽必烈的嫔妃一起走进帐中。 程越和众妾忙起身行礼,完泽和囊加真一脸困惑。 塔剌海笑眯眯地道:“一家人还行什么礼?我们想过来看看马车,先过来打个招呼。” 程越笑道:“臣惭愧无地,为大汗和各位殿下和娘娘做的马车还没完成,只能先请参观一下,待臣再去信催促,尽快将马车送到。” 撒不忽闻到饭菜诱人的香气,想起在驸马府吃过的美味,道:“程越,我们能在这里再吃一点么?我有点馋呢。” 程越很喜欢她的直白,笑道:“娘娘喜欢是臣的荣幸,臣马上吩咐再做几个菜上来。” 奴罕满不在乎地道:“用不着,我们刚吃过,尝尝就行,不用另做。” 四位嫔妃老实不客气地坐到上首,仆妇送来四副新碗筷,众人就与她们一起吃起来。 四位嫔妃刚才确实吃过饭,但程越的饭菜太好吃了,四妃越吃越多,舍不得放下筷子。好在程越做得多,众妾才能吃饱。 伯要兀真艰难地挺了挺腰,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谁都没看她,自己先红了脸。 塔剌海笑道:“程越,马车你没有,饭菜你总有吧?每天送一份到大汗那里行不行?” 程越以手抚额,面带愧色地道:“臣真是糟糕,考虑何其不周,从明天开始,臣每天都会送五份饭菜过去,请殿下恕臣无礼。” 奴罕喜滋滋地道:“那有什么无礼的?你没想到嘛。” 完泽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妥,不能送。” 奴罕怔道:“为什么?” 完泽道:“随父汗出征的诸王那么多,说父汗吃的是程越送来的饭菜,却没有他们的,他们会怎么想?难道要每个人都送么?” 四妃恍然大悟,塔剌海似笑非笑地对程越道:“你是不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送的?” 程越含笑不语。 塔剌海又看了完泽一眼,眼神很微妙,笑道:“他不方便讲的,便由你来讲,汉人说的夫唱妇随是不是这个意思?” 完泽羞红了脸,囊加真不服气地挺胸道:“我也猜出来了呢。” 伯要兀真道:“真可惜,我天天都想吃呢。” 囊加真接口道:“那就天天过来吃啊,怕什么?” 奴罕道:“这怎么可以,难道要大汗一个人吃饭么?” 完泽笑道:“囊加真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说就像今天这样,先陪父汗吃完,留着些肚子再到这里吃饱,对不对?” 囊加真用力点头,四妃眼睛一亮,撒不忽道:“可是,用什么做借口呢?” 塔剌海道:“那还不容易?两位公主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理由么?” 伯要兀真拍手笑道:“对啊,她们的娘亲可是把她们托付给我们了呢,我们应该时常过来看看才对。” 众妾在一旁得一脸错愕,明明是程家的晚饭,为什么忽必烈的四个女人也要加进来? 程越笑道:“殿下说得有理,那以后每天晚上,臣都等四位殿下来到后再开饭。” 撒不忽得意地向程越挑了挑眉,笑道:“这还差不多。” 用过晚饭,程越带着四妃去看马车。四妃惊叹于马车的舒适豪华,啧啧连声。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忽必烈的女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囊加真示爱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五十九章 囊加真示爱 伯要兀真道:“难怪她们两个要住在马车里,除了地方小了点,确实比蒙古包还舒服暖和。” 程越苦笑道:“殿下别说了,臣惭愧无地,一定尽快让苏州把车送来。” 伯要兀真白了程越一眼,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觉得大汗不会坐你的马车吧?大汗的金帐车当然不能换,但平常出行不是非得坐那个不可,你说对不对?” 程越无奈地道:“是,臣尽快,真的尽快。” 伯要兀真满意地拍拍手,能把程越逼成这种程度,才是今天最大的成就。 四妃走后,程越回到帐中。宋夫人和罗夫人迎上前为他宽衣,完泽和囊加真为程越按摩,众妾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按摩后浑身舒坦,程越取过六弦琴,为众妾唱了几首歌。两位公主第一次近距离程越唱歌,用的还是没见过的乐器,音色动人,程越唱得也好,两个姑娘不禁双目迷离,深陷其中。 明天要早早出发,程越唱过几首歌后要安歇了。囊加真噘起小嘴儿,拉着完泽回到自己车里,留下程越与一帐的美女。 程越住得虽是大帐,但地方毕竟还是有限,在外面隔了一间给两位夫人住,程越拥着九妾到里面的大床上睡。 帐篷里没有隔音,程越与众妾亲热的声音两位夫人得清清楚楚,婉儿和阿娇还好些,其他的侍妾只是稍有控制,没打算对两位夫人有所避讳,惹得两位夫人浑身难受。 完泽和囊加真离得稍远,但还是隐约可以到。两位公主又羞又气,只得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以避免尴尬。 车厢是双层的,温暖而舒适,上面有一些可任意开闭的小孔,透气也很好,两位公主睡得很香。囊加真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程越的夫人,与程越坐在车中恩恩爱爱。 早上,完泽从沉睡中缓缓醒来。禁不住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略一睁眼,竟看到程越在她眼前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完泽刚要惊呼出声,程越马上掩住她的口,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完泽见另一侧的囊加真依然睡得香甜。很可爱地点了点头,羞涩地看着程越。 程越低头吻住完泽的双唇 ,完泽又害羞又兴奋,一直甜蜜地回应,沉浸在与程越的二人世界里。 两个偷吻许久,囊加真似乎有了动静。程越悄然离开马车,再回来时,囊加真刚睡醒,头发很乱,看着程越不好意思地笑。 程越笑道:“睡得好么?” 完泽还在害羞。囊加真高兴地道:“真舒服,比我在家里的床还舒服,就是……就是你昨晚声音有点大。”说着俏脸也红了。 程越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一本正经地道:“谁让你不进去睡来着?里面可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囊加真娇嗔道:“哼,你骗人!” 说笑着梳洗完毕,又与众妾一起用了早饭,大军再度出发。 从此以后,四妃在傍晚时分必到帐中与程家一起用饭,和众妾越混越熟。四妃都有意拉拢程越。这才是她们过来的最大目的。 程越心知肚明,不过他喜欢蒙古女人的豪爽开朗,没有几天,就与她们相处得如家人一般。不分彼此。 忽必烈只道她们嘴馋过去吃东西,并不介意。而且四妃回去时常给他捎些好吃的,忽必烈也巴不得。行军路上没多少乐趣可言,程越的美食是忽必烈每天唯一可以盼望的东西。 撒不忽不是皇后,更是大方。有时候哪样菜吃得好,直接就用自己的筷子夹一块塞到程越口中。两位公主也只敢偷偷这样做呢。 四妃走得越来越晚,吃完饭就由程越弹六弦琴,四妃与两位公主翩翩起舞,在程越帐中放浪形骸,欢声笑语,玩得十分尽兴。 忽必烈自有随行的宫女侍候休息,晚上很少召四妃侍寝,让她们跟来主要为了白天陪他说话解闷。四妃乐得自在,程越也知情知趣,比忽必烈有意思多了。 大军过上都,三万精兵并入军中,未作停留,一路由向北转而向西,直奔阿力麻里。 这天晚上,夜宿黄河河套岸边,程越帐中又是歌舞升平。撒不忽赤着脚在帐中厚厚的地毯上跳了一曲舞后,娇喘吁吁,在众妾的掌声中走到程越面前,拿起程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程越笑道:“水够不够?臣再为娘娘倒。” 这些天众妾已习惯了蒙古女人的豪放,不以为意。 奴罕不甘示弱,挽起衣袖和裤脚,露出白暂修长的手臂与小腿,对程越道:“程越,你唱歌,我来跳。” 程越突然想起一首歌,笑道:“好,我唱,这首歌我第一次唱,是送给你们的,哦……不,是送给我妻妾的。” 两位公主和众妾大为兴奋,四妃也兴致盎然,奴罕道:“你唱吧,我准备好了。” 程越拿过六弦琴,拨了个前奏,唱道:“道不尽红尘奢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众妾与四妃兴奋得尖叫声不断,囊加真不顾一切地扑进程越怀中,在程越的脸上重重一吻,喘息着道:“你真厉害,这么好的歌随随便便就写出来了,你是天才!”又趴在程越的耳边哀求道:“相公,求求你娶了我吧,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嫁!” 众妾虽已对蒙古女人的热情直爽有所习惯,还是被囊加真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完泽十分羡慕地看着囊加真,四妃眼中异彩流动,对囊加真更添赞赏。这样的男人,当然要不择手段地嫁给他,对手是姐妹也不能手软! 程越没料到囊加真会当众向自己表达爱意,而且在自己的耳边**裸将她的心意说得清清楚楚,她不但是少女,还是忽必烈的公主,这样做需要更大的勇气! 程越深受感动,但现在不方便回应她,只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囊加真此时突然又害羞起来,把头埋进程越怀中,抱着程越不肯放手,嘴角都是幸福的笑容。好在席中没有外人,也不会有人嘲笑她。 如此一来,就把程越推向一个窘境,他如果最后选了完泽,该怎么对囊加真交待? 囊加真先下手为强,众妾都有些担心完泽。在她们看来,完泽更像汉人,也更能担负起程越正妻的责任。从程越话中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同样是属意完泽。 乱了,这下可乱了,该怎么办? 完泽很担心,可程越看起来一点不介意,任凭囊加真抱住自己,将刚才这首歌又唱了几遍,因为四妃想学。 四妃学会了怎么唱,很快告辞,走时都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众妾也纷纷回避,借口收拾寝帐离开,把外帐留给程越和两位公主。 完泽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柔声道:“我去马车里把床铺一铺。” 程越会心地点点头,完泽向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也退了出去。 囊加真舒服地在程越怀中轻轻地呻吟,两团饱满不断在程越前胸磨蹭,少女诱人的体香也一阵阵袭来。 程越没坚持多久,实在难以忍耐,将囊加真猛地按到地毯上,低头含住了她的樱唇。 囊加真的呻吟声更大,全身剧烈地颤抖着,香舌与程越伸过来的舌头热情地纠缠在一起。 程越吻出真火,真想就此占有她,但一想到完泽还在外面的马车里,只好强忍住身体的冲动,在囊加真的耳边低声道:“现在还不行,你父汗会不高兴的,我答应过他。” 囊加真紧紧抱着程越,喘息着道:“你亲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从此我再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我知道你想娶完泽,但我也很好的,决不比完泽差。” 程越一怔,狐疑地问道:“你从哪儿得知我想娶完泽?” 囊加真用贝齿轻咬程越的嘴唇,道:“你好几天早上都趁着我没醒在我身边亲完泽,我都看到了,哼。” 程越笑道:“看到我们接吻,你竟然不生气?” 囊加真抱紧程越,娇嗔道:“能不生气么?明明是我先见到你的。可是我知道,完泽姐姐更像你们汉人,又温柔又聪明,如果我是你,也会选完泽姐姐的。但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不想就这么认输,我会做你的好妻子的,真的,宫中的人都说我越来越像汉人了呢。” 程越抱紧囊加真,在她樱唇上重重一吻,心中满是柔情。 囊加真又凑上双唇,与程越拥吻起来,这一刻她盼了很久,不愿浪费一点时间。 第三百五十九章 囊加真示爱 第三百六十章 折儿瓦台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章 折儿瓦台 程越暗暗打定主意,吐出囊加真的香舌,低声道:“我有一个计划,是关于你的,你想不想?” 囊加真惊喜地道:“什么计划?当然想。” 程越在她耳边低声讲了许久。囊加真的表情很复杂,一会儿沮丧,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紧张。等到程越说完,囊加真终于绽放出笑容,在程越的胸上轻轻捶了一拳,嗔道:“你想得美!” 程越很认真地道:“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了你,但这大概是唯一的办法,要不要这样做取决于你,我反正是想跟你长相厮守的。” 囊加真认真地道:“可是这样不会激怒父汗么?” 程越笑道:“只要你不怕,我怕什么?我拼了命地帮他做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你们么?我们又不是跟你父汗作对,他能生多大的气?” 囊加真用力地点头道:“那我都你的,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一辈子跟着你。” 程越微微一笑,道:“今天你先回去,记得我说过的话,只能对完泽说,别人可万万不能讲,包括你娘亲在内。” 囊加真乖乖地点点头,与程越滚到一处,缠绵了很久才放手,窃喜地回到马车中。 程越在囊加真身上攒了一团火,到后帐与众妾大战一场,身材同样高挑丰满的张淑芳第二天险些下不了床,最后是被叶依依和丁香扶上马车的。 过了河套,汪古、弘吉剌、斡亦剌、亦乞列思四大部和许多小部落共集合五万多精兵与三十万部众从蒙古大草原的各处陆续赶到,与忽必烈会合。 忽必烈的另外两个驸马孛花、帖监干也率军赶到,与程越见了一面。他们两个才能有限,只是普通的将领,命于爱不花。 这些人归于忽必烈的中军,之前上都的三万兵马属于阿术的左军,都与程越无关,程越手上还是只有从大都带来的两万元军,六多宋军和囊加真的一精骑。 弘吉剌部的兵马由斡罗真率领。斡罗真知道两位公主都在程越军中,但他不闻不问,偶尔有蒙古将领为他不平,他也只是笑笑。依然心平气和,全然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 自从被程越击败,斡罗真越来越沉默,以往粗声豪气的说话声已经甚少到,有了心事也不对别人说。忽必烈觉得对不起他。赐了他几个宫女,却被他送了回去。 弘吉剌部的大军到达后,忽必烈将斡罗真和东弘吉剌的折儿瓦台召到自己的金帐车中。 折儿瓦台虽是东弘吉剌的首领,他的想法却更接近于三大汗国,认为忽必烈汉化得太严重,失去了蒙古人的本色。历史上他也与昔里吉等人勾结作乱,后被忽必烈抓获。 折儿瓦台已从别人口中说了两位公主每天与程越腻在一起,气愤难平,对忽必烈更加不满。 忽必烈面对斡罗真和折儿瓦台,颇有些愧疚。斡罗真当众被程越打得奄奄一息。自己不能为他出气。两位公主对斡罗真视而不见,都跑到程越身边,自己也无可奈何。如果不是察必和南必,弘吉剌部怎么会如此忍气吞声? 忽必烈慰问过折儿瓦台,对斡罗真道:“朕上次给你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收?身边有几个女人照顾多好。” 斡罗真深施一礼,对忽必烈诚恳地道:“大汗,我败给程越,败得心服口服,两位公主喜欢程越也不是她们的错。我斡罗真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分得清是非。不会怪到大汗身上。我可以保证,弘吉剌部的所有人始终效忠大汗,绝不会有一点异心。” 折儿瓦台面色阴沉,没有跟着保证。 忽必烈眼角一跳。斜眼看了他一下,道:“折儿瓦台,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折儿瓦台忽地站起身,道:“大汗,那个程越是汉人,还是最低贱的南人。怎么可以做右军统帅?两位公主每天和一个南人在一起,就算程越规规矩矩,斡罗真以后脸上也不光彩。还有,大汗把众多猛将划归程越调遣,里面还有奥鲁赤和唆都,他们可都是蒙古赫赫有名的勇士,这不是让我们蒙古人蒙羞么?我说大汗还要把昔里吉他们派给程越,昔里吉怎么可能一个汉人的?出了事可怎么办?” 忽必烈怒道:“南人怎么了,谁说南人不可用?程越是朕的驸马,同斡罗真一样。斡罗真都觉得他行,为什么你还敢瞧不起他?难道朕的三路大军是被无能之辈给打败的么?阿术、伯颜、阿里海牙,你赢得了哪个?程越的厉害,你又知道些什么?!” 折儿瓦台更加生气,道:“大汗要用程越做右军统帅我没办法,但绝不允许他命令我们,我宁可被杀了,也不会汉人的命令!” 斡罗真皱着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程越真下命令给我,我是会服从的,难道你要违抗么?” 折儿瓦台不可置信地看着斡罗真,气得浑身直哆嗦,怒道:“斡罗真,你到底是不是蒙古男人?程越打败你先不说,他还有意利用两位公主来羞辱你,你怎么可以厚着脸皮他的命令?” 斡罗真摇头道:“你不要别人胡说,程越不是那样的人,两位公主的事情你不清楚就别乱讲。” 折儿瓦台气到说不出话,不等忽必烈允许,就怒气冲冲地走出帐外。 忽必烈没有怪罪折儿瓦台无礼,叹了口气,道:“斡罗真,你真不愧是弘吉剌第一勇士!朕没有看错你,察必大皇后和南必皇后也没看错你!折儿瓦台你替朕看好了,朕担心他会生事。程越的脾气不太好,一旦被激怒发作起来朕也没办法,图特穆尔和鄂罗齐的教训还不够么?你要控制好部众,别让他们遭人利用!” 斡罗真慨然道:“大汗放心,如果折儿瓦台敢在军中挑衅,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忽必烈赞许地点点头,道:“你快回去看着他吧,朕不留你了。” 斡罗真急忙退出帐外,快步追赶折儿瓦台。 忽必烈看着斡罗真的背影,长叹一声,叫过在身边服侍的宫女,问道:“皇后们还没回来么?” 宫女恭谨地道:“贵人们刚去没多久,大汗要传哪一位侍寝?要不要奴婢去找?” 忽必烈大手一摆,道:“算了,今天晚上还是你陪朕吧。她们在宫里憋得难受,程越那里又有那么多新奇的玩意儿,爱玩就多玩一会儿吧。”说着又笑道:“她们还能每天给朕带好吃的,还有好的歌唱给朕,朕这一路上才不会无聊。” 宫女眼睛一亮,笑道:“对啊,前几天那首《爱江山也爱美人》最好了,贵人们唱了好几天,奴婢也学会了呢。现在外面很多人都会唱,晚上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大唱起来,大汗也到了吧?” 忽必烈含笑道:“对,朕也到到处都有人哼唱,一路上才不会那么枯燥。” 宫女还要再说,忽必烈挥手制止了她,勾住她的下巴,道:“你过来吧,还等什么?” 宫女换上一副讨好的脸,将衣服褪尽,钻进忽必烈怀中。 一下子多了几十万随军的部众,程越在行军的时候就有更多的光景可看。 蒙古各部的人对程越久闻大名,时不时地会有人接近到程越周围试图看清他长什么样子。程越很大方,总会向他们挥手致意。偶尔还会有蒙古少女故意向程越唱歌,歌声嘹亮高亢,脱脱偶尔会把歌词翻译给程越,无一例外,都是求爱的歌,让程越好不得意。 不过有一件事让程越很难过。蒙古各部占领中原后,掳掠了大批的北方汉人和金人、契丹人替他们放牧和服侍他们,就是所谓的放牧奴隶。仔细算起来,奴隶的人数比蒙古人还多,他们干着最艰苦的工作,却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出了错马上就会挨打。蒙古人不把他们当人,死了的话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很快会被秃鹰吃得干干净净。男人累死累活,女人就要任蒙古人蹂躏,甚至很多奴隶结成的夫妻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只能当自己的养。 程越心如刀割却无计可施,好在蒙古各部离程越比较远,眼不见为净,程越的心里也好过些。 天气越来越冷,程越对众妾和两位公主关怀备至,羊绒织成的毛衣早已准备好。忽必烈与四妃也有,算是给他们的惊喜。 忽必烈穿上后非常喜欢,觉得又薄又保暖,向程越订了一万件,让程越又发一笔横财。 天气转冷后,忽必烈的金帐车更无法与程越的马车相比。金帐车靠厚重的外罩和里面铺着的兽皮保暖,再由内侍不停地送来小手炉照明加取暖,这就使得通风不好,呼吸很不畅快。程越的马车下面有取暖的暖炉,将热气直接送到车厢内,透气良好,光线充足,车里也更舒适。 四妃一开始只在晚上来,后来看出马车的这些妙处,白天也找借口赖在车里不走。忽必烈不想她们受苦,放任自流。好在人不多,两位公主的马车就装得下。 第三百六十章 折儿瓦台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主动的撒不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主动的撒不忽 ps:感谢春羽为我投的月票,同样要感谢如同月夜1天使一样为我投推荐票的朋友。月夜1天使问我为什么本的月票和推荐票上不去,这真是有原因的。 首先是我更新得确实慢。因为要工作,每天只能尽一切办法抽空写。历史题材的最难写,本人物众多,背景各异,头万绪都要照顾到。情节的发展和人物的对话都极难处理,几次都快把我逼疯了。 其次是我是新手作者,没有之前的粉丝累积,只能靠时间去慢慢地熬,用自己的作品去说话。大家如果喜欢本,也希望大家能多多向朋友推荐,多谢大家。 最后是我不买票,而且对此深恶痛绝。起点一直在打击这种行为,但以目前的手段看,实在很难。这点不用我说,所以作者都深有体会。 我始终觉得,如果一个作者不能够做一个正直的人,那他在中所提倡的世界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不如不要写了吧。 本的所有打赏、月票和推荐票,都是友们喜欢本自发的支持,每一个打赏、每一票都是真实的,对此我引以为傲,并从心底里感激大家。 ——————————————————————————————————————— 这天,天上下起雪来,众妾中有好几位从来没看到过雪,兴奋得停下马车揉了许多雪球,一个个地向外扔,还在玻璃窗上画许多图案,玩得不亦乐乎。 程越特地下令提前半个时辰扎营,让众妾和他手下的南方士兵可以玩雪。后世这个地方基本上是不下雪的,他也看着新奇。 车停下后,程越跳上两位公主的马车,挤到伯要兀真和撒不忽中间,贴着她们丰满的大腿。笑道:“我今天提前扎营,就快到阿力麻里了,我们堆个雪人怎么样?看回来时它还在不在。” 四妃已与程越混得稔熟,闻言拍手叫好。两位公主更是兴致勃勃,穿上程越为她们特制的毛靴,一起从马车上跳下来。 众妾已经开始动手,外面风不大,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雪白一片,美得不似人间。 程越的五士兵已打起雪仗,更是玩疯了。从成吉思汗到元朝中期,是历史上一个相当温暖,降水也很丰沛的时期,戈壁滩不似现在这么荒凉,草原茂盛,河流纵横,因此使得蒙古人发动的几次远征能够不必担心粮草的供给,只管一直向西进攻。 程越与众妾一齐动手。堆了个大大的雪人,用黑色石头充当它的眼、鼻和口,十分可爱。 堆完后,众妾欢呼雀跃,四妃和两位公主也很高兴。雪儿用草枝嵌在雪人上,摆出“旗开得胜”的字样,众妾都拍手叫好。 奴罕道:“我们也打雪仗吧。” 众妾立即附合,大家分散开来,捏出无数雪球,兴高采烈地互掷起来。 众妾和四妃、两位公主不好意思互打。程越作为唯一的男人,自然成了被重点攻击的目标。程越又不能和她们认真打,于是被打得到处狼狈奔逃,逗得一群美女笑声不断。 等她们打累了。程越笑嘻嘻地回到她们身边。撒不忽趁程越不注意,悄悄绕到程越背后,将一个雪球猛地塞到程越后背。 程越冷得一激灵,伸手掏出雪球,回身就要找撒不忽报仇。 撒不忽只有二十九岁,身体十分灵活。早就笑着跑开。 程越尾追而去,两人跑不多远,绕过一丛灌木,程越刚拐过弯,就看到撒不忽正埋伏在灌木丛边上等着他呢。 程越一笑,作势欲扑,岂料撒不忽躲也不躲,被程越扑倒在地上。程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撒不忽已紧紧抱住他,樱唇一张,封住了程越的口。 程越从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与撒不忽吻得天摇地动。天气寒冷,但两人之间的热情却似乎能融化一切! 程越喘着粗气,将手伸进撒不忽的衣服里大肆揉捏。撒不忽受冷,娇嗔着道:“你……冷啊。” 程越与她亲了个嘴儿,道:“放一会儿就热了。” 撒不忽媚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大汗的妃子,你也敢动。” 程越笑道:“你不是早就想让我动了么?我不能一直装糊涂。” 撒不忽眼波流转,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可是暗示了好几回呢。” 程越笑道:“你那哪是暗示,就差直接扑到我身上了。提议到我这里来的是你,让她们都坐上马车的还是你,吃饭的时候你勾过我多少次脚?我装不知道装得很辛苦的。” 撒不忽娇笑道:“都说你胆子大,为什么现在还要我主动?” 程越无奈地道:“这么多眼睛看着,我哪里有机会啊,就算现在我们也得赶紧回去,不然肯定有人疑心。” 撒不忽气哼哼地松开手,道:“那我们怎么办?” 程越笑道:“别急,机会总是有的。到了阿力麻里,你等我的消息,你是我的,永远跑不掉。” 撒不忽抱着程越,嘴唇发烫地道:“你这个坏人,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程越嘿嘿一笑,道:“那你还不去团雪球?” 撒不忽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手暖了么?” 程越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她怀中抽出,撒不忽抓起几把雪,又与程越亲吻几下,将手中的雪向程越头上一撒,娇笑着往回跑。 程越爬起来跟在后面,两人边打闹边回到马车旁。 众妾见程越满头雪花,笑得前仰后合,柔娘为程越将雪扫落干净,笑道:“官人不是皇妃的对手,这下服了么?” 程越笑道:“当然服了,我这辈子总不是女人的对手。” 众妾的娇笑如银铃一般,两位公主和三位皇后笑得也很开心。撒不忽笑得像一条小狐狸,与程越交换了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大军继续前行一日,忽必烈的第八皇子阔阔出率军从阿力麻里前来迎接忽必烈。阔阔出今年二十一岁,长得很像忽必烈。孔武有力。因为常年领兵,看起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父子相逢,分外高兴,忽必烈于晚间设宴。程越也在席间见到了阔阔出。 阔阔出说程越是这次的右军统帅,非常讶异,对程越更加亲热,有心想与程越拉近关系。说鄂罗齐的事后,立即送了程越十六匹马。加倍补偿程越的损失。 程越跟他也很能谈得来,蒙古男儿豪爽大方,只要不摆什么架子,很容易就可以成为朋友。 大军由阔阔出带路,三日后,终于抵达元军在西部的屯兵重镇——阿力麻里。 阿力麻里有重兵十二万,由忽必烈的四皇子那木罕、八皇子阔阔出及宗王牙忽都镇守,三大汗国虎视眈眈,阿力麻里的关键地位无可撼动。 阿力麻里城有明显的西域风格,圆顶建筑到处都是。精心构筑,颇为壮观。城很大,足可容纳三四十万人,并未住满,忽必烈的重兵进城后,恰好可将城市塞满,其余的部众就在城外扎营安身。 程越的人马也进了城,程越和众妾被安排在忽必烈西侧不远处一所巨宅内。程越率右军最后进城,没有见到迎接忽必烈的阿力麻里众将,不过他不急。安顿好之后,马上就能与昔里吉等人见面。 众妾从一进门就开始忙碌,一直忙到半夜,终于把屋子大致收拾好。这里取暖用土炕。程越没什么不习惯,抱着疲惫的柔娘和张淑芳睡了。 第二天上午,忽必烈传程越前去,程越穿戴整齐,暗藏一把手枪防身,进入阿力麻里的宗王府。 宗王府中。气氛凝重异常,忽必烈的重臣与那木罕、阔阔出、牙忽都三王齐聚一堂,等待着程越的到来。 程越信步走进殿中,先与三王见礼,坦然站在一旁。 那木罕见程越大马金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暗暗吃惊。父汗对程越竟如此倚重,他一个南人,也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么? 忽必烈挥退左右,让大家都坐下一起商量。 那木罕紧紧盯着程越,刚一坐下,就毫不客气地问道:“程越,你给父汗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主意,不成功怎么办?” 程越更不客气,立即回击道:“四皇子,我只问你一句话,最糟能糟到哪里去呢?大汗的大军云集于此,不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昔里吉那些人,你们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那木罕与牙忽都眼角不禁抽搐了几下,对程越的强势都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他们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有哪个汉人敢这样对他们讲话,完全不把他们当什么宗王,话中还隐含训斥。 这还不打紧,忽必烈手下的重臣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程越的强横,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为左军统帅的阿术名义上地位在程越之上,照样装聋作哑。 更重要的是,四皇子那木罕是忽必烈与察必大皇后所生,从小就极得忽必烈的宠爱,除了忽必烈,谁敢给他脸色看?现在程越当着忽必烈的面呵斥他,忽必烈却根本没有要为他主持公道的意思! 牙忽都忍不住道:“程越,昔里吉那些人都是宗王,你如果以这种语气对他们讲话,他们一定会与你当面起冲突。” 程越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牙忽都道:“他们是我的部将,我要怎么对他们讲话?要我跪下来冲他们磕头么?” 牙忽都被程越盯得头皮都有些发麻,暗骂自己多余说这种话。 阔阔出不由担心地道:“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和缓些吧,毕竟他们是宗王,难道一见面就要把他们杀了么?这样恐怕会激起兵变。” 程越道:“我执法向来公正,只要他们错不至死,我绝不会找借口乱杀人,否则何以服众?” 那木罕咽不下刚才那口窝囊气,此时突然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再次开口质问道:“他们的兵马可都在城中,如果你迫使他们造反,集结兵力骤起发难,父汗的安危你要负责么?” 程越面色一沉,喝道:“好歹你也是皇子,能不能有点担当?大汗的重兵布置在左右,这里的兵马也你指挥,还有阿术和我随护在侧,要是这样都能被他们攻破宗王府,大家都抹脖子自杀算了,还打什么仗?!”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主动的撒不忽 第三百六十二章 舍不得老婆 套不着流氓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二章 舍不得老婆 套不着流氓 那木罕被程越教训得哑口无言,心中恼怒却不敢发火,不自觉地对程越生出一丝惧意——这个汉人真惹不得! 忽必烈双眉紧锁,看了那木罕一眼,心想事到临头,那木罕依然畏首畏尾,难怪昔里吉等人越来越猖狂,还得程越来为他收拾残局,骂得好! 那木罕查觉到忽必烈对他的不满,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把头垂得低低的,趋到近前向忽必烈请罪。 那木罕不是孬种,他在几年前奉忽必烈之命远征,几次打败海都,立下很多功劳,建筑阿力麻里这座城就是那木罕的主意。他之所以对程越屡次质疑,只是出于对汉人的不放心。 阔阔出与牙忽都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程越在朝中的地位之显赫,忽必烈竟没有站在亲生儿子一边! 忽必烈挥了挥手,沉声道:“程越你们也见过了,还有疑问么?” 那木罕哪还敢再说话,牙忽都也一脸苦笑,沉默不语。 忽必烈对程越道:“昔里吉那些人不好对付,你万事要小心,朕会派人帮你盯着,一有异动,马上通知你。若是事情紧急,凭着你中左丞的大印,朕准你调动全城的兵马,违令者,斩!” 程越上前施礼领命,群臣皆心头大震,忽必烈对程越的信任,竟远在他们预想之外! 程越则在心中感慨,忽必烈啊忽必烈,就以你这样的气魄,才配做我的对手! 忽必烈道:“传朕的旨意,阔阔出,由你带领昔里吉、脱脱木儿、撒里蛮、药木忽儿、八鲁浑、粘闿,率骑兵六万人归入程越的右军,见机行事。牙忽都,你率军三万人投入阿术的左军。那木罕,你率两万精兵在朕的中军帐下令!” 三位宗王一齐上前领命,阔阔出身负重任。喜忧参半,走到程越面前以军礼相见。蒙古宗王已有许多年没给汉人行过礼,众人都看着新鲜。 程越端坐椅中,受了阔阔出的拜见。马上让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片刻。 阔阔出连连点头,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 忽必烈又道:“那木罕,海都那里怎么样了?说给朕。” 那木罕道:“父汗,海都与都哇、忙哥帖木儿趁父汗南征未能全胜。集合二十万兵马正准备进攻玉龙答失部,禾忽、脱忽与外剌等部也蠢蠢欲动,再加上昔里吉等人不甘雌伏,父汗来的时机再好不过。” 忽必烈问道:“玉龙答失那里派了谁去?” 那木罕道:“派了别乞列迷失和李恒去,伯答儿他们还留在这里。” 忽必烈微笑道:“好,别乞列迷失和李恒都是勇将,有他们在,出了事也不要紧,人一定回得来。” 那木罕道:“还有,钦察的土土哈不愿为忙哥帖木儿效力。率军三人来投,父汗随时可以召见他。” 忽必烈拍掌大笑,道:“好,朕一直觉得土土哈是朕的人,果然不错,哈哈。” 程越突然开口道:“大汗,不止这些人,各系诸王都要派人盯紧,他们对大汗继汗位也多有不满,一有机会。难保不会在各地侵扰。” 忽必烈点点头,道:“这个朕知道,朕将各大部落的人马都集中到一起,就是要看看谁会兴风作浪。回去的时候正好一并收拾!” 程越微微一笑,道:“上都和林那里,大汗只带来三万人,陕西的三皇子也没有奉命北上,皆是此意吧?” 忽必烈哈哈大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的右军。朕这次寄望甚深,你可要给朕多卖些力气。朕放任两位公主每天跟着你,朕的三位皇后一位皇妃也经常在你身边,你以为没有闲言碎语传到朕的耳朵里么?但是,朕相信你,你更要对得起朕的信任!” 几句话说完,程越不禁为之深深震撼,一种从未体会到的知遇之情充溢全身,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好一个忽必烈! 好一个蒙古大汗! 换作别人,就凭忽必烈刚才那几句话,绝对会一辈子死心塌地为忽必烈效命。可惜程越不是别人,感动归感动,程越心中对忽必烈的戒心反而更强。自己不知不觉间险些中了忽必烈的施恩之计,这个该死的老头子,真狠得下心,来了一着货真价实的舍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 忽必烈用心观察程越的表情,见他面露感动却并无愧色,心底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四个老婆和两个女儿整天跟程越混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但他为了笼络程越,故意不闻不问,现在把话挑明,果然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反应,程越从此应该会对他更忠心。 他暗中派人打过,程越与后妃和公主相处时,偶有亲昵,然而决无不轨之举,而且从来也不会与其中一人独处,很懂得分寸。现在试探下来,果然如此,程越算是个守礼的君子。 程越将计就计,大跨步地上前跪倒,一脸激动地道:“大汗,臣自北上以来,大汗对臣百般容忍,万般优容,视臣如心腹手足,对臣的信任始终如初。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臣当赤胆忠心,为大汗扫除四方叛贼,以报大汗知遇之恩!” 忽必烈上前扶起程越,笑道:“朕不是对你说过么,朕一直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朕的儿子都是你的兄弟,以后你还要多多看顾,不要让他们坏了朕的江山,苦了朕的百姓!” 程越斩钉截铁地道:“是,臣若有负大汗所托,天厌之!” 忽必烈重重地拍了拍程越的肩膀,心中确实感慨,如果程越真的是他的儿子,那该有多好。他对程越的欣赏决非故作姿态。 众臣这才明白忽必烈为笼络程越付出了怎样的心血!那木罕等人更是心惊,他们确实不知道程越有多厉害,竟然值得忽必烈一再破格。 忽必烈道:“那此战当如何你明白了么?” 程越道:“是,不急着与之决战,消磨三大汗国的锐气后,再一决胜负。” 忽必烈微笑道:“与你的见解一样么?” 程越道:“臣远不如大汗高明。” 忽必烈笑道:“你打的主意一定也是这个,不必谦虚。” 程越道:“臣不敢。” 忽必烈很满意于程越对他的尊重。程越对他手下所有的诸王、大臣毫不客气,只有对他一直恭恭敬敬,虽然有点不太话。 忽必烈道:“下午昔里吉那些人就会去拜见你,你好自为之。晚上会有赐宴,你要准时到。” 程越道:“是。” 忽必烈挥手道:“去吧,去准备一下。” 程越从宗王府退出,回到府中立即召肖震、马福布置妥当。与众妾吃了午饭,坐等麾下众将前来。 午时刚过,张孝忠、张弘范等将领陆续到达,坐定之后,门前即有通传,阔阔出率昔里吉等六名诸王前来拜见。 廉希宪见程越坐着动也不动,道:“大帅,八皇子到了,要不要出门迎接?” 程越奇道:“他们都是我的部将,岂有主将迎接部将的道理?” 张弘范忙道:“大帅身份贵重,不如让廉大人率末将等出去迎接如何?” 程越摆了摆手,道:“不必,让他们自己进来。” 众将见程越浑不在意,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阔阔出是八皇子,是察必大皇后的小儿子,深受大汗宠爱,受到这样的冷遇能不发怒么? 阔阔出带六王等在程越府门前良久,脱脱木儿没看到程越出来迎接,气得大骂道:“好一个没教养的南蛮子,这么多诸王到他府上,竟敢赖在府中不出来!待会儿见到他,打不了他也要骂他个半死!” 六王都愤愤不平,只有阔阔出面不改色,从容地道:“程越身为右军统帅,又是驸马、中左丞,不迎候我们不也是应该的么?” 众将见阔阔出并不动气,只得暂时压抑住怒火,跟在阔阔出身后向里走去。 阔阔出一行人走进正堂,程越端坐不动,廉希宪等元将全都起身行大礼,张孝忠等宋将只行半礼。 昔里吉等人见程越依然故我,更为愤怒,但碍于阔阔出在场,不好发作。 阔阔出神色一肃,上前见礼道:“末将阔阔出见过大帅。” 程越点头道:“好,入座吧。” 阔阔出恭谨地道:“是。”坐到一旁。 满堂上下,皆大吃一惊。阔阔出身为八皇子,为何对程越如此恭敬? 昔里吉等人本以为阔阔出总会表示一些不满,他们就可以趁机与程越争执,挽回些面子,不料阔阔出执礼甚恭,让他们大感措手不及。 六王见程越目光森然地看着他们,情知自己没有退路,只好上前一步,一齐行礼报上姓名,语气中还是露出几许怒意。六个人的汉语都不够好,说起来很费力,不过好歹能明白、 程越一一认识了这六个快要成为他刀下鬼的人,道:“你们也坐吧,你们七个人来得最晚,以后要注意,我不允许你们还有下次,到了没有?!” 第三百六十二章 舍不得老婆 套不着流氓 第三百六十三章 隐忍的六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三章 隐忍的六王 六王心中一凛,勉强应承下来,不由心生提防。如果不是阔阔出,程越是不是现在就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程越又道:“大汗命我为右军统帅,我年轻气盛,才疏学浅,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众将纷纷道不敢。 程越道:“大汗的意思是,三大汗国士气正盛,大汗南征不成,兵力有所减损,最好还是暂避锋芒,待觅得他们的破绽,才是与三大汗国决出胜负的时候。各位以为呢?” 众将齐声道:“大汗英明。” 程越道:“这段时间,我们要上下一心,勤练兵马,各位明白么?” 众将道:“是。” 程越再道:“昔里吉、脱脱木儿、药木忽儿、撒里蛮、八鲁浑、粘闿,你们六人汉语太差,为免误事,我会给你们每人派一个副将。” 昔里吉等人悚然大惊,正待开口反对,程越点将道:“张弘范、乌马尔、奥鲁赤、唆都、宋都木达、武良弼,上前令!” 六将抖擞精神,一齐起身站到程越面前,道:“末将在!” 程越道:“你们六人,每人带两兵马,与他们六人合兵一处,对上传达我的命令,对下领兵征战,我那八大斩,你们要让军中士卒每个人都清清楚楚,若有违背,可先斩后奏!” 六将齐声大喝:“是!” 军令如山,程越的理由又堂堂正正,完全无法反对。六王被程越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禁急怒交加,张嘴喘着粗气,硬是说不出话来。 众将见程越居然找了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顷刻间便夺了六王的一部分兵权,都在心中大声叫好!大帅不愧是大帅,这种事情别人想干还真干不出来! 程越对众将道:“明日开始,你们各归其位。整军备战,不得有误!” 众将一齐起身,六王只得不情愿地也跟着起身,与众将一起领命。 程越挥退众将。六王满腔怒火地从帅府走出。脱脱木儿气得眼睛发红,怒道:“这个混账汉人,真把自己当大帅了?竟敢夺我们的兵权!” 昔里吉还算沉得住气,道:“你先不要发火,程越哪来的那么大胆子?一定是忽必烈让他做的!” 药木忽儿大惊失色。道:“你的意思是,忽必烈对我们起疑了么?” 昔里吉道:“当初撒里蛮拘禁使者时我就说过,忽必烈以后定会报复我们,你们就是不肯!” 撒里蛮恨恨地猛拍大腿,道:“忽必烈毒死了蒙古真正的大汗,还要把我们害死么?” 粘闿惊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八鲁浑道:“忽必烈敢让程越夺我们的兵权,一定有所准备,城中的二十万兵马都在忽必烈掌握之中,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 脱脱木儿怒道:“那难道就等死么?” 昔里吉叱道:“你怕了么?忽必烈如果真能动手,早就把我们杀了。他不敢!我们已经归降他很久了,他没有理由怎么杀我们?” 撒里蛮冷笑道:“所以忽必烈才要靠程越这个汉人来杀!程越一开始就想方设法地要激怒我们,好在我们没上当!” 粘闿咬牙切齿地道:“原来阔阔出与程越早有勾结,演了一场戏给我们看!” 昔里吉道:“药木忽儿是阿里不哥汗的长子,程越若是真想动手,决不会放过他,我们要好好保护好他们兄弟。” 药木忽儿惨笑道:“忽必烈这次有备而来,还派了一个与蒙古人毫无关系的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还逃得了么?” 八鲁浑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坐以待毙么?” 昔里吉冷笑道:“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宁可战死也不会任人宰割!况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药木忽儿道:“你是说要我们什么都程越的?一直忍到他们走为止?” 脱脱木儿道:“那有什么用?他只要想杀我们。还怕找不到借口么?” 昔里吉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不能给他借口。除此之外,我们还得让程越不想杀我们。” 药木忽儿问道:“怎么能做到?” 昔里吉道:“好好为程越效劳!” 脱脱木儿气得跳起来,道:“那怎么行!我们是蒙古诸王!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程越只是一个低贱的汉人。要我他的,不如死了算了!” 昔里吉道:“程越连败忽必烈三路大军,俘虏了阿术和阿里海牙,北上后又以一敌三,打赢了斡罗真、奥鲁赤和唆都,被忽必烈招为驸马。我说两位公主现在明争暗斗。抢着要嫁给他。他杀了图特穆尔,废了鄂罗齐,在朝堂上痛骂满朝文武,连太师伊彻察喇他都敢当面呵斥,现在朝野上下,谁不对他礼敬三分?你是蒙古诸王,能做到哪一点?不要因为他是汉人就瞧不起他!” 脱脱木儿还是不服气,瞪着眼道:“不过就是个嚣张的小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昔里吉道:“嚣张?他没有本事嚣张得起来么?大都的人比你笨么?阿术伯颜他们难道是懦夫么?你没看出来忽必烈都拿他没办法么?只要他愿意保护我们,忽必烈就杀不了我们!况且,程越是南宋人,忽必烈夺了南宋这么多江山,他难道就不想拿回来么?如果我们能与他南北联合,忽必烈必败!” 众王豁然开朗,重新燃起希望,药木忽儿道:“行,程越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我们就忍他一时又怎么样?一旦发现有危险,我们就在阵前倒戈!大不了一拍两散!” 众王皆以为然,昔里吉道:“脱脱木儿、撒里蛮,你们两个的脾气要控制好,不要给程越口实。惹恼了他,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脱脱木儿“嘿嘿”地冷笑,撒里蛮脸色铁青,都没有出言反对。 六王随即觅地密商,又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第二天,被程越点将的张弘范等率兵进入六王的兵营,本来已做好准备会起冲突,程越也暗中做了布置,岂料却毫无阻拦,六王都很配合,除了兵符之外,能交的全都交了出来。 程越得报,深感意外,在房默然无语地坐了很久。张淑芳和丁香闻讯来到房。 丁香见程越面有忧色,道:“官人不必忧虑,他们只要在官人手下,还怕没有机会对付他们么?” 程越叹道:“我担心的是他们给我来一着以退为进,他们如果打定主意,从此好好替我效命,我找什么理由杀他们?我昨天那样对他们,他们都忍了,其志不小啊,这几个人竟能咽得下这口气,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张淑芳笑道:“这都要怪官人太厉害。忽必烈都奈何不了官人,他们暂时低一下头有什么关系?那几个诸王说不定还想与官人结盟呢。” 程越冷哼道:“他们这些人也配与我结盟?做我的部将我都嫌他们讨厌!” 丁香道:“官人不妨让他们去与三大汗国交战,岂不一举两得?” 程越摇头道:“有两点不妥,一是他们很可能取胜,到时候我更难办,二是他们急于在我面前表现,说不定会对三大汗国穷追不舍。三大汗国不能被打得太惨,否则他们国内会不稳。我既要把他们打疼,又不能把他们打散,这其中的拿捏很费思量。” 张淑芳道:“那我们就逼反他们,这样的招术有很多。” 程越笑了笑,道:“这是最后一着,我正在想呢。” 丁香坐进程越怀中,道:“把最重的活儿分给他们,衣服粮草也尽量克扣,看他们能忍多久。” 程越在她屁股上一拍,笑道:“这是下策,反而会使他们和士卒团结一心,一起反叛。我只想杀他们,他们手下的士卒不想杀。” 张淑芳道:“妾身可以捏造一些他们叛乱的证据,让他们百口莫辩。” 程越看着他这两个爱妾,笑道:“都说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还可怕,我算见识到了。先不急,我再找机会试试,实在不行就用你的办法,直接抓起来杀掉,再把捏造的证据栽到他们头上,死无对证,也不会有人去查。” 张淑芳和丁香掩口而笑。 程越问道:“张孝忠他们出去练兵回来了么?” 张淑芳道:“还没有,妾身说伯颜派人尾随着一起去了,想偷师官人练兵的法子。” 程越两手一拍,道:“这些蒙古人,能不能消停点儿?什么都想偷学,真够烦的。” 丁香妩媚地与程越接了个吻,道:“官人还有什么事?” 程越道:“当然有事,张弘范他们刚接手大军,我要去看看,主帅不露面怎么行。” 丁香噘着嘴道:“官人到哪儿都这么忙,又要出门。” 程越站起身道:“军中送来的公文那么多,你们别只让亚古丽忙,我已经下令以后军中的公文要用汉语送一份来,这些天亚古丽累坏了,你们马上回去帮她。” 张淑芳和丁香急忙转身离开。 第三百六十三章 隐忍的六王 第三百六十四章 视察军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四章 视察军营 程越出府上马,暗藏枪支弹药,故意不带任何随从,单人匹马,直奔阔阔出和六王的大营。 大营在阿力麻里城西北角,与城中其它地方一样,都是朴素的石头房子,外面用木头篱笆围住,戒备森严。 程越策马跑到营门口,守门的军士见到程越那身标志性的新式军装与钦赐的御马,便知定是程越来到。 军士急忙报到守门户那里,守门的户故作不知,爬到营门上喝道:“来者何人?再往前走就办你个擅闯军营!”他故意用蒙语说,想让程越不懂。 程越的确不太懂,但猜也猜得出几分,于是从怀中取出中左丞的官印,亮出来给他看,道:“我是右军统帅程越,马上开门放我入营!” 守门户派人取过印来,看了又看,暗骂不止,心道怎么反让汉人来管蒙古人。无奈没有借口阻止他,只得命人打开大门,请程越入内。 程越进门后立刻下马,见周围的元军在户带领下只向他行半礼,不禁皱了皱眉,对守门户道:“你们为什么只行半礼?谁教你们的规矩?” 守门户理直气壮地道:“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程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只让你守门,真是大材小用。”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向里走。 营中间是一条大道,两边的军士看到程越来了,一传十,十传百,蜂拥到路两旁来看他们的主帅。不过他们与程越之前带的军队不同,对程越更多的是愤恨。蒙古人征服了中原,而一个南宋的汉人居然成了他们的统帅,这令他们很难接受。 程越没有去找阔阔出,而是在营中到处查看。一会儿摸摸炕暖不暖,一会儿看看屋里透不透风。这里的蒙古人很少会说汉语,无法与程越对话。 程越一个人在营中逛得很开心。所到之处,总有一大群蒙古人默默围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程越对他们的关怀他们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动。但还是不愿让汉人来命令自己。 过了一会儿,武良弼同粘闿找到了他。武良弼笑道:“大帅是在微服私访么?末将相陪如何?” 程越微笑道:“只是过来随便看看,你把我那八大斩公布了么?” 武良弼忙道:“大帅放心,末将等已派人去刻字,会让每个人都清清楚楚。” 程越点点头。道:“我这一路看来,有十几处房子门窗关不严,透风的寒,你找工匠修缮一下,下次我再来不想看到还有这样的房子。” 武良弼恭声道:“是。” 程越对粘闿道:“门口守门的户很称我的心意,我军中还缺一个马倌儿,你放不放人?” 粘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不敢问,只能答应下来。 程越领着他们继续四处游荡,阔阔出与众将都陆续赶到。六王对程越明显比昨天恭敬。程越很不客气地冷着脸,边走边询问,六王有问必答,一直陪着小心,程越倘若下了命令,六王都连忙点头称是。阔阔出见状暗自心焦,不知该把他们怎么办。 营中元军看到六王对程越阿谀奉迎的模样,都不由苦笑连连。诸王如此,他们还能如何? 程越回府之后不久,张孝忠等众将率兵训练归来来见程越。原来众将带兵出城后。无法摆脱伯颜派去的人盯梢,又不能与他们翻脸,只得让周世芳与他们周旋才得以脱身。 程军未经雪地训练,这兵是非练不可的。程越思索片刻。道:“这样,雪地训练不必瞒他们,他们想看就看,看得懂他们也未必用得上。其它的训练不许他们看,赶不走就先抓起来,训练结束再放走。” 有了程越发话。众将才放心。此时那个得罪了程越的守门户被从军营赶了出来,在帅府外求见。 程越命人召他进房,在他没到之前,对众将讲了自己今天在军营门口受到的冷遇。 司文杰冷笑道:“这些蒙古狗崽子,不给点教训就是学不乖。” 吴江笑道:“大都督,属下看也别让他做什么马倌儿,他不是门守得好么,就让他每天站在帅府门口抖威风抖个够,冻不死他!” 众将大笑,都拍掌附合,程越含笑点头。 那户被带到程越面前,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孤伶伶地站在堂中,狼狈不堪地施礼道:“启禀大帅,属下户乌讷尔,前来候吩咐。” 张元德喝道:“现在你还甲胄在身么?跪下!” 乌讷尔犹豫片刻,又看了脱脱一眼,终于跪到地上,闭口不做声。 程越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觉得给汉人行礼很羞耻。我也一样,除了大汗之外,让我给蒙古人下跪我也不愿意。我让你过来不是要羞辱你,我很忙,没那么多无聊的工夫。” 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今天你当着众人的面让我难堪,我必须处置你,否则主帅的威信何存?但我又不想杀了你,因为觉得你总算有点才干。所以不如这样,马倌儿你就别做了,我这次没带门人,不能总让肖震和马福给我把守大门,你就做我的门人吧,来回通传,遇事我的吩咐,你可愿意?” 乌讷尔一愣,做程越的门人?这样岂不是升官了?虽说如此,自己成了程越的门人,会不会被人笑话? 程越道:“如果你不愿意或者觉得干不好,我也不勉强你,你腰间有刀,自裁吧。” 乌讷尔惊骇难当,抗声道:“我有什么罪过?只因没有向大帅行全礼就要被杀么?我说大帅一向自诩公正无私,难道这就是大帅的公正么?” 程越道:“你有三条罪过,第一,你试图在众人面前打击我的威信,对主帅不忠,这在军中是死罪。第二,你看不起汉人,想挑起军中不和,这又是死罪。第三,我给你机会,让你改正过错,将功赎罪,你却不知悔改,还在想着你没什么过错不该受罚。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我留着有什么用?你不死谁该死?” 乌讷尔被说得遍体冷汗直流,他本以为程越是挟怨报复,但程越的一番话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才知自己确实犯了军中的大忌,程越处死他决不冤枉。 想到这里,急忙拜伏于地,道:“乌讷尔自知罪责深重,愿为大帅效命赎罪!” 脱脱道:“乌讷尔,大帅饶你不死,你这条命就已经是大帅的了,从此要忠心于大帅,如果再有不忠不义之事,不用大帅吩咐,也不要脏了我们的刀,你明白了么?” 乌讷尔羞愧交加,道:“是,我从前一直自以为是,自高自大,如今了大帅的教训,才知道自己有多浅薄,以后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吴江嘿嘿一笑,道:“你知错能改,才称得上是条汉子,大帅给你机会也值得。但你还是得谢谢我,要不是我为你说了几句好话,你现在就得去喂马了!” 乌讷尔话无比,马上给吴江磕了个头,不知道他是谁,只连声道:“多谢,多谢。” 众将轰堂大笑,任清笑道:“你这个家伙,竟敢给大都督气受,不是找死么?现在可好,因祸得福,跟着大都督好好干,一个户算得了什么。” 乌讷尔得糊涂,问道:“敢问大帅,等大帅回大都或者临安时,属下要跟着走么?” 程越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言之过早。起来,现在马上看门去,别妨碍我们说话。” 乌讷尔老老实实地又磕了一个头起身,小跑着去看门。 程越接着与众将讨论练兵的方法,直到傍晚方休。 翌日吃过早饭,程越到宗王府求见忽必烈。 忽必烈直接命程越到他的寝殿,见程越进来,马上摒退左右,直接问道:“你没想到昔里吉那些人这么能忍吧?” 程越点头叹道:“臣确实始料未及,本来臣已布置妥当,也没给他们好脸色,就等他们忍不住动手,没想到他们却让臣的计策落了空,只好以后再找机会。” 忽必烈道:“我看昔里吉他们不止于此,应该会打别的主意。”说话的时候,眼神已凝视住程越,面色严肃至极。如果程越与昔里吉等人暗中结盟,对忽必烈而言即是灭顶之灾! 程越微微一笑,道:“他们为了活下去当然什么都会想,但臣可以保证,他们死定了。” 忽必烈展颜笑道:“我知道你向来言出必行,但如果太难办,也不急于一时。” 程越摇头道:“不行,臣这趟来,必须把此事解决。臣向大汗承诺过,臣决不会食言背信。实在不行,臣就直接杀了他们,再构陷他们与海都勾结,证据臣也会做得滴水不漏,大汗再下旨申斥,连怀疑的人都不会有。” 忽必烈到程越这么坦白,不由笑道:“你真是……唉,我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程越露齿一笑,道:“臣也是被逼得没办法,谁让他们不好好地去死呢?” 第三百六十四章 视察军营 第三百六十五章 程越的约会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五章 程越的约会 忽必烈哈哈一笑,道:“至于证据……要不要朕帮你?” 程越摆手道:“不必,这么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汗更要完全置身事外,这样以后就算有什么人起疑,责任也全在臣的身上。” 忽必烈深受感动,感慨地道:“程越,朕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朝野上下,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勇于任事。” 程越笑道:“那是因为臣的身份特殊,这些事臣来做最合适。朝中文武与臣一样,皆忠于大汗。臣在这世上没有父亲,现在要做大汗的驸马,实在是把大汗当成了父亲,总想尽些孝心让大汗高兴,其它的事情臣都不在意。” 忽必烈不知程越这番话有几分是真的,既使只有一分,也让他心头一阵温暖。用力拍了拍程越肩头,慈爱地道:“快去看看朕的两位公主吧,她们都想你得很。在这里不要那么多规矩,想看她们就随时来。” 程越嘻嘻一笑,刚要起身,忽必烈又道:“你要娶谁最好快些决定,朕不想另一个陷得太深。” 程越道:“是,臣会多花一些时间与两位公主相处。男女之间总是这样,刚开始觉得新鲜,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有哪位公主对臣感到厌烦,难题就迎刃而解。” 忽必烈心道这是什么歪道理?如果不生厌怎么办?但这话不能说出口,目送程越离去,微微叹了口气。 完泽和囊加真与四妃及其他一些嫔妃宫女住在一起,程越叫过一个内侍给他带路,穿过几道门,很快便来到宗王府后宅。 后宅的院里,四妃与两位公主正在堆雪人,堆得比程越与她们一起堆的还大上许多。 程越一出现,囊加真就雀跃地跑到程越身边,苹果般的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程越笑道:“你们又想堆一个多大的雪人?两层楼高么?” 囊加真笑得如银铃一般。道:“撒不忽说我们那天堆的雪人很好看,她一直想着,就拉我们再做一个更大的。你来得正好,雪人的眼睛鼻子就交给你了。嘻嘻。” 程越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与她们一起忙了起来。 用了一刻钟时间,雪人完成,足有一丈多高。程越踩着两张桌子才把五官放好。 后宫众人见之无不拍手叫好,因为程越弄的雪人与别人弄的不同,格外可爱。 众人进暖阁休息取暖,程越与撒不忽交换了一个眼神,再对完泽和囊加真道:“我的帅府往西,有一个不错的去处,叫太白居,大汗不许你们到我府上去,我就请你们去那里吃饭,好不好?” 两位公主满心欢喜。囊加真道:“什么时候?” 程越道:“明天午时,我把那里包下来,不让别人打扰我们。但不能待太久,过了午时就要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忙。” 两位公主略有遗憾地点头答应,程越又陪她们说了一会儿话,施礼转身而去。 程越走后,两位公主也回去休息。 撒不忽对三位皇后道:“我们刚到城中,有好玩的去处也不知道,明天她们两个到外面吃饭。我也想出去逛逛,姐姐们去不去?” 塔剌海摇头道:“我们刚到阿力麻里,马上就一起出宫游玩怕是不太好,要去你自己去吧。看到有什么好玩的回来说一声,我们下次再去。”她们三人是皇后,而撒不忽是嫔妃,考虑的事情自然不同。 塔剌海的话正中撒不忽下怀,她本来是打算中途“走失”的,现在这个麻烦也省了。笑道:“那好,我明天看到什么好吃的也给几位姐姐捎回来。” 伯要兀真道:“别太晚回来,大汗知道不好。” 撒不忽笑道:“放心吧,咱们总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哪能一次就逛遍。” 奴罕看着外面的雪景,幽幽地道:“还是他们年轻人好,想出去玩就出去玩,跟着自己喜欢的人,到哪儿都特别有趣。” 塔剌海装出生气的样子,道:“你是说我老了么?我才三十七岁,离老还早着呢。” 奴罕忙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姐姐还年轻得很呢,比完泽和囊加真也差不了多少。” 四妃笑声连连,伯要兀真道:“可惜了斡罗真,那么好的孩子,偏偏碰上程越这样的情敌,除了个头,什么都要输上一大截。” 撒不忽眉毛一扬,道:“是啊,谁说汉人里没有英雄?我看程越比我们蒙古男儿还了不起!我如果是大汗,就把两位公主都嫁给他,只要他好好为我们大元效命!” 塔剌海抿口而笑,道:“尽胡说,哪有两个公主都嫁给一个人的道理。” 奴罕道:“有什么不行?反正完泽和囊加真都真心喜欢程越,他们三人在一起相处得也很好,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分开呢?你们看不出斡罗真已经死心了么?对两位公主不闻不问的,哪是要娶公主的样子?公主真嫁过去,两夫妻能彼此看着顺眼么?” 伯要兀真道:“说是这么说,但斡罗真可是弘吉剌部的诸王,大汗决不可能毁婚,更不会让两位公主都嫁给一个汉人。” 撒不忽不服气地道:“这个汉人可不是普通汉人,他是程越!两位公主嫁过去,程越与我们大元还打得起来么?你们看不出程越有多喜欢完泽和囊加真么?失去一个的话他一定不甘心。” 塔剌海被撒不忽说得心也活动了,道:“你说得有理,等大汗问我们的时候也许可以稍稍提一下。” 程越回府时,马可波罗已等在府中,上完法语课,程越把他叫到眼前,低声讲了几句话。 马可波罗又惊又怕又兴奋,满脸钦佩地看着程越小声道:“是,属下会把事情做得很稳妥,绝不会泄漏出去,连属下的父亲都不会告诉。”说完行礼而出,去做明天的准备。 既然要请公主吃饭,当然不能让公主等自己。程越早早地来到太白居,把店里的人都赶走,派自己府上的人掌勺,仆役也换成自己的人,将店里精心布置一番,专心等两位公主驾临。 完泽和囊加真也很紧张,这是她们第一次到外面与程越约会,虽说不是她们想要的二人世界,她们还是很期待。 两位公主都穿上了程越为她们定做的大衣和皮靴,不敢迟到让程越等,离午时还差两刻钟就相约出发。 太白居不大,但很精雅整洁。两位公主一到,发现店门口铺上了红地毯,但程越并没有来迎接她们。 两位公主兴奋地沿着红地毯一直走,走到一张盖着雪白桌布的桌子旁,程越衣着笔挺,含笑而立。见两位公主到来,为她们把椅子向后移动,请她们坐好,再殷勤地为她们脱下外套。 两位公主如在梦中,程越少年英俊,一举手一投足皆优雅无比,满足了她们几乎所有的幻想。 饭菜很快上齐,程越伸手一请,道:“此地简陋,只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你们不要嫌我简慢。请吧,这是我特地为你们点的,是我一路上看到你们最爱吃的菜色。” 两位公主感动得捂住嘴巴,怕自己会哭出来。程越为她们这样用心,只要能嫁给他,再大的委屈都值得! 程越第一次与两位公主单独吃饭,十分开心。两位公主没有让他再照顾,一左一右地服侍程越。她们已将心彻底交给了程越,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一点后路。 程越也没客气,左拥右抱,享受着两位公主的温柔,想起之前与婉儿和阿娇就是这样,更加觉得幸福。 程越揽过完泽的细腰,低声问完泽道:“囊加真都告诉你了吧?你看我的主意行不行?” 完泽点点头,温柔地一笑,道:“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什么,我就去做。囊加真又是我的妹妹,当然更好。” 程越乐得在完泽嘴上一吻,道:“真是我的好老婆,为了你们,再大的风险都值得。”完泽害羞地低下头,毕竟身边有人在看着,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囊加真不客气地拍拍程越的肩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程越立即深吻上去。两人亲得没完没了,完泽一脸地无奈。 一顿饭吃得和和美美,到午时将尽方休。 程越送她们上马,再目送她们离去,心情好得难以形容。看看时辰已差不多,程越命马福将马牵回府中,自己回屋里换了套衣服,打扮得与常人一般无二,悄悄打开后门,见四下无人,立即消失在巷弄中。 撒不忽上午就出门闲逛,身边自然少不了几个宿卫和贴身的宫女。阿力麻里是一座大城,各地住来的商旅很多,市面很繁华,有许多可以玩可以逛的地方,一上午下来,收获颇丰。 中午撒不忽找地方吃了午饭,接着到处走,午时刚过,撒不忽来到太白居旁,迎面有两个人路过她身边,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那个外国人算命算得真准,下次还去找他。说他从前还给外国的皇妃算过命呢。” 第三百六十五章 程越的约会 第三百六十六章 撒不忽与程越的安乐窝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六章 撒不忽与程越的安乐窝 撒不忽心中一动,急忙叫住他们,问道:“你们说的算命人在哪儿,告诉我好不好?我正想找人算算命呢。” 两人见有果然有美女询问,连忙很热情地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了撒不忽,接着就匆匆远去,消失在人群中。 撒不忽按照两人的提示拐过几个小巷,来到一处热闹的集市中。集市中人群来来往往,吆喝声起伏不断,撒不忽心中暗赞程越办事稳妥,地方选得真好。 撒不忽向前走了不远,很快便寻找到那两个人形容的地方——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黑色小门,门上面画有一个银色的十字架。 撒不忽上前叩门,很快就有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人把门打开。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撒不忽对年轻人提高音量道:“请问这里住着一个会算命的外国人么?我是来算命的!” 年轻人疑惑地道:“请问夫人是从哪里说的?我们这里很隐密,并不接待外客。” 撒不忽恳求道:“我是刚才说的,很想请大师帮我推算一下,如果大师有时间的话,何妨见我一见呢?” 年轻人犹豫半晌,看着撒不忽娇艳的容颜道:“我看夫人不是坏人,让我先进去问一下大师再说。” 撒不忽在门口耐心等待,良久,年轻人才回来对撒不忽道:“夫人请,大师愿意破例见夫人一面。” 跟随撒不忽的内侍很小心,请撒不忽稍等,他一个人先进去查看。 进门后是一个小院,院子狭长而深邃,尽头处有一间屋子,打开屋门,面前是一座屏风,马上鼻子里就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气。绕过屏风向右拐,便出现一个几乎全是黑色的小屋。 屋中的陈设非常简单,上上下下俱被黑布所罩。连床榻也是黑色的。中间有一案几,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水晶球,是全屋中唯一一个不是黑色的东西。一位全身被黑罩袍盖得严严实实的外国人席地而坐,头发胡子都很长。面目也看不清楚,浑身散发着异样的神秘气息。 内侍不敢大意,问道:“请问大师,是在这里算命么?” 黑衣人声音低沉,含混不清地道:“是。你请坐。”口音带有极重的外国腔调,内侍费了好大的劲才懂。 内侍打量了一下内外,觉得确实没什么危险,于是道:“大师误会了,我不是算命的,我家主人马上就到。” 黑衣人点点头,再不说话,只用两只手在水晶球四周绕来绕去,显得十分诡异。 内侍见状打了个寒战,急忙退出屋外。走到门口对撒不忽道:“主人请进吧,奴才看没什么问题。” 撒不忽抬腿往里走,内侍和宿卫刚要跟进去,门口的年轻人急忙拦住,道:“不可造次!大师算命的时候,周边三丈之内不许有别人,否则灵气相互影响就不准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盯住门就行,我陪你们在这里候着,绝不会有危险。” 撒不忽闻言。回头摆了摆手道:“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我算命你们跟进来做什么?” 内侍和宿卫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门外。 撒不忽走进屋中,看到黑屋也愣了一愣。正在茫然无措,四周垂下的黑布被掀起一角。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从黑布后走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撒不忽,不是程越是谁? 撒不忽惊喜不已,笑道:“你这里是不是布置得也太精细了些?我险些以为真是个算命的地方。” 程越笑道:“刚进城我就派人到处找地方,很快就找到这里,花高价买了下来。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安乐窝。你喜不喜欢?” 扮演黑衣人的马可波罗起身一礼,推开旁边的门到其它的屋中去了,留下他们两个过二人世界。 撒不忽笑道:“这里不错,亏你找得到。花了不少钱吧?也不知能待多久。” 程越上来揽住她的腰,微笑道:“为了你,再麻烦都值得。” 撒不忽情不自禁地扑进程越怀中,忘情与程越接吻。她的时间不多,不能再浪费在聊天上。 马可波罗着隐隐传来的**声,对程越愈加佩服。这世上敢偷忽必烈大汗女人的,应该只有他了吧?要知道撒不忽可不是普通的嫔妃,她在后宫嫔妃中,即使包含皇后在内排名也高居第八,绝对算得上忽必烈的宠妃。程越不但要娶忽必烈的女儿,连他的女人也不放过!这样的男人会成大事的吧? 门外不到里面的声音,程越和撒不忽两人互相渴望已久,在软榻上热情如火,撒不忽从来没有这样快乐,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还抱着程越不肯放手。 程越满抱着撒不忽躺倒,笑道:“还抱着我干嘛?再来一次你还走得了么?” 撒不忽心满意足地贴在程越胸前,有气无力地娇嗔道:“你这个色鬼,不是还没完么?还不是为了你。” 程越笑道:“你一个人不行的,不然我娶那么多老婆做什么。” 撒不忽抱住程越的脖子,与他大肆热吻,撒娇道:“你有那么多老婆,我要什么时候来?” 程越道:“你不宜来得太频繁,门口的年轻人是我心腹,你要来的时候就派人告知他什么时候会来算命,我就会在此相候。若有别人非要跟来,你拒绝不了也可以先带来,等算完命出去之后你再绕回来就行。” 撒不忽钻进程越怀中,喃喃地道:“真想一直待在你身边,不想再回到宫中。大汗六十多岁了,我还不到三十岁,与他说话很难说到一起,我又没有孩子,在宫中真的很寂寞。从大都出发的这一路上,是我入宫后最快活的日子,现在做了你的女人,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真羡慕完泽,她可以嫁给你做妻子,一辈子跟着你。” 程越笑道:“我要娶完泽你们都看出来了?我这么不小心么?” 撒不忽噘着嘴道:“你是汉人,汉人不就是喜欢完泽那样话懂事的么?囊加真最可怜,谁都知道你不可能娶她,她还是每天跟着你,多陪你一天算一天,你让她以后怎么跟斡罗真做夫妻?” 程越微笑道:“囊加真是好姑娘,好姑娘就值得有好归宿,她不会可怜的。” 撒不忽一怔,双眼放出异彩,轻笑道:“你是不是想把囊加真也给娶了?是不是?” 程越含笑点点头,道:“她铁了心要跟着我,我不能辜负她。这是我和她们两人的秘密,你是我的女人我才告诉你的,你绝不要告诉别人哦。” 撒不忽笑得很得意,道:“你知道么?昨天我还对三位皇后说,不如把她们两个都嫁给你呢,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嗯……” “心有灵犀一点通?” “对,就这句话。”撒不忽笑靥如花,高兴得直拍手掌。 程越疼爱地与她一吻,道:“时间不早,你再不走,门口那些人就要来敲门了。” 撒不忽恋恋不舍地穿上衣服,又扑到程越怀中亲热片刻,才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带着侍从离开了这座小宅院。 三大汗国因为彼此相距遥远,部落种族甚多,兵力集结并不容易,刚刚把大军整顿好,便说忽必烈已到了阿力麻里。海都、忙哥帖木儿和都哇早已商量好了对策,正好可以依计行事。三人密谋一夜,整军出发,大军直指玉龙答失部。 程越对练兵抓得很紧,还亲自出城训练了几次。伯颜说程越亲自领兵出城训练,不敢再派人跟踪查探,免得惹火了程越。忽必烈倒并不在乎,北方是蒙古人的地盘,程越再怎么操练也没办法与蒙古人相提并论。 这天,程越得到消息,派去接应玉龙答失部的别乞列迷失和李恒已回到阿力麻里。程越说后,马上穿戴整齐,果然很快便接到忽必烈的召集令,让他火速到宗王府议事。 程越赶到宗王府时,殿上已站了两名之前没见过的大将。皆是身材高大,体态威猛的大汉。 别乞列迷失历史上因用兵谨慎,导致敌人逃走而被处死,李恒则死于征讨安南之役,死后被追封。两人素以作战勇猛顽强著称,是当之无愧的名将。 两人第一次见到程越,都有诚惶诚恐之感。他们都参与过南征,只是没碰到程越。程越能将南宋从崩塌之势中挽救过来,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有这有多难,大汗那么看重程越,不是没有道理的。说他还以一己之力,连败三员大将,这大概只有程越才做得到。 程越与他们见过礼,静静地坐在一旁。很快各军大将纷纷上殿,或坐或站,黑压压地一片。 见人已到齐,忽必烈道:“你们好,海都、都哇、忙哥帖木儿的二十万大军已逼近玉龙答失部,别乞列迷失和李恒与他们周旋四日,接战两次,未分胜负。为防被他们包围,带玉龙答失部退了回来。今早得报,他们距阿力麻里只有三日行程。阿术,这仗该怎么打?” 第三百六十六章 撒不忽与程越的安乐窝 第三百六十七章 禾忽的诡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七章 禾忽的诡计 阿术道:“大汗,臣以为,三大汗国知道大汗亲征,必然不敢渡过亦列河进攻阿力麻里,他们会隔河与我军对峙,看情形再决定是否接战。我们三路大军无论兵力还是将领,都远在三大汗国之上。可以派兵时常对他们偷袭骚扰,打击他们的士气,集小胜为大胜。再趁他们士气低落时渡河而击,则三大汗国必败!” 忽必烈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阿术的计谋与他的策略不谋而合。他背靠阿力麻里城,兵力又占优,还有程越这样的大将为自己所用,三大汗国一点机会都没有。两军相持稍久,蒙古各部反对自己的人就会按捺不住露出头来,自己只要届时一举击溃对手,再回军对蒙古草原进行扫荡,就可保得至少十几二十年的平安。 忽必烈转头对程越道:“程越,你看阿术的谋划可对?”他很想知道程越用兵的路数,看程越能出什么奇计。 程越郑重地道:“阿术丞相的计策最是妥当,臣附议。” 忽必烈略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想不出还能有更好的主意,问众将道:“你们怎么看?” 众将齐声答道:“臣附议。” 忽必烈点头道:“那就这样决定,各军备战,明早出发,让海都他们看看,谁是真正的蒙古男儿!” “是!” 程越冷眼望去,手下众将都很踊跃,昔里吉等六王也跃跃欲试,不禁暗暗冷笑。 定下各军驻地后,忽必烈留下阿术和程越,带他们到后殿商议。 阿术不愧为宿将,对战事的安排井井有条,打哪里,怎么打,敌方会如何反应,哪些地方是关键信手拈来,让程越激赏不已。当初忽必烈下重本换回阿术的确非常值得。 忽必烈对海都等人知之甚深。他们自认骁勇善战,根本看不起汉人,程越自带的五精锐正好可以作为奇兵,在最后关头一击绝杀。 三人商定完。程越回府让众妾准备动身。本来出征是不打算带她们的,但这次离得很近,又要对峙一段时间,带上她们更好。 众妾经过一路的锻炼,收拾起东西来驾轻就熟。很快就大包小卷地放上马车,等着明天出发。程越又悄悄来到小宅院,与撒不忽尽情缠绵了一回。 第二天一早,大军再度出发,向北只一日半路程,就来到远离阿力麻里城的一处亦列河衅。两位公主本来还要跟着程越随行,却被程越婉拒,理由是大战在即怕自己分心,忽必烈得知后大为赞赏。 阿力麻里其实就是今天的伊犁,程越由于在边疆反恐。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七百多年来,并没有大的改变。而亦列河,当然就是今天的伊犁河。 伊犁河水流平缓,冬天封冻枯水,可以踏马而过,但因为冰下有的地方会有水洼,军万马过河会不会有危险很难讲。两岸很少有陡峭的地方,利于驻军放牧。 程越率军到达岸边的时候,隐约可以看到对面有人在活动。如同阿术预计的一样,三大汗国不敢随便渡河,又想取胜,首鼠两端。 程越扎下营盘。立即派人探查敌情和河面的情况。冰封的河面哪里可以过河,哪里土地松软都要一一确定。 很快得到探马回报,河对面不到五里远的地方,察合台汗都哇和贵由汗之孙禾忽率军六万余,与程越的八万六大军隔河对峙。 程越哑然失笑,一笑对手太瞧不起自己。二笑禾忽还是如历史上一样叛乱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要去找他。 廉希宪不禁笑道:“恭喜大帅,三大汗国居然胆敢轻视大帅,大帅此战已胜券在握。” 程越想了想,摇头道:“虽说对面的兵力不多,但都哇和禾忽都很善战,不可轻忽。” 众将道:“是。” 脱脱木儿站出来道:“大帅,我愿率三人马为大帅先行探营。” 程越沉吟片刻,道:“也好,战事不利就不要纠缠,乌马尔,你带两人接应他。”两将领命出发。 蒙古骑兵与别人交战,除非无可避免,不会与对手硬碰硬,而是会大范围地不断穿插,随时出现在战场的任何位置,抽冷子就把一支支箭准确地射向敌人,让所有与他们对战的人无所适从。可以说,蒙古人是战场游击战的鼻祖。 不过,两队蒙古人对战时另当别论,毕竟彼此间太熟悉,使那些招数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真刀真枪地战上一回。 脱脱木儿领兵三,乌马尔领兵两,从右军大营中出发后一起找到地方渡河。 未等他们渡完河,对面的岸边不远处已是旌旗招展,重兵云集。 禾忽在旌旗下看着渡河的脱脱木儿和赛音谔德齐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人都是名将,怎么会到了程越的手下?喜的是他与脱脱木儿是老相识,想法也相近,而且他是这次三大汗国计策达成的关键人物之一,只要说服了他,不愁大事不成。于是急忙挥手制止了手下要进攻的请求,先放他们过来。 脱脱木儿见禾忽没有进攻,放心大胆地过了河。乌马尔留在岸边押阵,脱脱木儿带三人直接面对禾忽的大军。 脱脱木儿远远看到禾忽,笑着单骑拍马向两军中间走。禾忽一见,也孤身一人上前与他相见。 两人很快碰上马头,脱脱木儿笑道:“禾忽,你什么时候跟着海都干了?忽必烈这次可是来者不善哪。” 禾忽脱脱木儿没说“大汗”,而是说的“忽必烈”,微微一笑,道:“海都汗是窝阔台汗的子孙,你忘了先祖成吉思汗亲口许下的诺言了么?再者说来,就算海都汗不当这个劳什子大汗,当初忽里台大会推举的大汗可是阿里不哥汗,阿里不哥汗虽然被忽必烈毒死,可是他的长子药木忽儿和小儿子明里帖木儿还在,凭什么让忽必烈自封为大汗?你们都是宗王,为什么要替忽必烈那个无耻的小人效力?对得起你们的先祖么?” 脱脱木儿被说得哑口无言,这本来就是他的想法,也是蒙古北方诸王共同的看法。忽必烈得位不正,天下谁不知道?这也罢了,他为了汗位,毒死了亲弟弟,而且还有脸来讨伐严守成吉思汗训令的诸王,这是什么道理?脱脱木儿为忽必烈效力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禾忽见脱脱木儿被他说动,接着道:“自从忽必烈自封为大汗,我们蒙古人还叫蒙古人么?南边的土地不能放牧,照样要种田,我们蒙古人打下的江山,倒让汉人当了官。你说了吧?忽必烈刚刚下了一道命令,要所有当官的蒙古人学汉文!天大的笑话!我们蒙古人是汉人的主子,现在倒让我们说汉话,学汉文,到底谁谁的?再过几代,我们是不是也要学着汉人考科举,满口的之乎者也拜孔子去?到时候除了大汗是我们蒙古人,还有什么是蒙古的?跟 我们被汗人统治有什么两样?” 脱脱木儿不觉点了点头,深感有理。忽必烈的这个旨意他们也觉得荒唐,但说程越为此大闹大明殿,把满朝文武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打了阿术一巴掌,谁还敢开口反对? 禾忽趁热打铁,又道:“就拿你来说,身为察合台宗王,何等尊贵,现在却要给一个汉人小子行礼,他的差遣,你也忍得下去?如果先祖成吉思汗看到这样的情形,一定会气得立即下令让忽必烈逊位!江山是我们的,不是汉人的!是不是这个理?只要是蒙古男儿的,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脱脱木儿被禾忽挑起了心头的愤恨,咬着牙道:“不咽下去又怎么办?我劝你不要小瞧了程越,这家伙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不然以忽必烈的脾气,怎么可以对他这么纵容?完泽和囊加真随便他挑,忽必烈手下最厉害的大将,只要程越开口要的也都给了他。你知道么,连廉希宪都在他手下,像侍候忽必烈一样侍候程越,这个汉人小子,决不简单!” 禾忽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他不就是有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武器么?那又怎么样。他的武器肯定很少,不然早就北上找忽必烈的麻烦了,还能反过来忽必烈的摆布么?如果他把武器端出来,我那里准备了上万名奴隶,就让他们替我们挡着,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脱脱木儿先是一怔,马上又拍手叫好,笑道:“亏你能想得出这么好的主意,程越要杀就让他杀个够,奴隶都是汉人么?” 禾忽阴阴一笑,道:“主意是我们一起想的,那些奴隶不用也是白不用。奴隶大部分都是汉人,我看程越下不下得了手,嘿嘿!等他把这些汉人杀光了,还能有多少武器对付我们?程越失去了武器,跟赤手空拳有什么两样?他手下那些人会马上惊慌失措,到时候我再掩杀过去,你猜谁赢谁输?” 第三百六十七章 禾忽的诡计 第三百六十八章 自寻死路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八章 自寻死路 脱脱木儿佩服得五体投地,低声道:“你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忽必烈对我们起了疑心,所以派程越来想除掉我们,我们是没办法才为他效力,程越那个人心狠手辣,跟我一起渡河的赛音谔德齐就是他派来监视我的。” 禾忽惊讶地道:“忽必烈为什么要杀你们?难道阿里不哥汗的事还没完么?” 脱脱木儿恨恨地道:“我们是察合台汗的后代,怎么能为了汉人与蒙古诸王为敌?忽必烈几次让我们出兵征讨你们,我们都不从,还扣押过使者,所以忽必烈才对我们不满的。这事你知道,我没骗你吧?” 禾忽恍然大悟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孬种!忽必烈要做汉人就让他做吧,我们就要做蒙古人!” 脱脱木儿道:“说得好,汉人怎么可以使唤我们?看到程越那个小鬼我就来气,恨不得一刀把他宰了!” 禾忽道:“这就对了,只要你们跟我们齐心协力,忽必烈算什么,程越的脑袋你们想要就要,他的女人也归你们。” 脱脱木儿眼睛一亮,色眯眯地笑了。 禾忽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脱脱木儿道:“我们有六万人,全在程越的右军中,不过被程越安插了忽必烈的人进来,不知道能带出来多少。” 禾忽哈哈笑道:“你真是死脑筋,把人带出来做什么,等我们对战的时候你们反手一击不是更好?” 脱脱木儿摇头道:“怕是不好办。程越派到军中的人都是名将,手下还各有两精兵,到时候不知这六万人里面有多少能我们的。” 禾忽道:“那有什么难办的,还是你们人多,到时候昔里吉和药木忽儿登高一呼,程越那个汉人能拉住多少人?” 脱脱木儿笑道:“这话也有道理,我们蒙古人谁愿汉人的指挥,其实现在军中就有不满。只不过没有发作。只要找准时机一招呼,程越那边剩不下多少人。” 禾忽嘿嘿一笑,道:“程越的右军崩溃后,我们合兵一处。攻打忽必烈的中军,我倒要看看,忽必烈能撑多久!” 脱脱木儿也嘿嘿笑道:“那我回去要怎么跟昔里吉他们说?”脱脱木儿这样问,是在等禾忽开条件。 禾忽爽快地道:“你就说,事成之后。要么开忽里台大会,我们一起推举一个新的大汗出来,要么就把和林附近一里封给你们做汗国,燕地的赋税再给你们一半,怎么样?” 脱脱木儿贪婪地道:“太少了,山东和河南的我们也要一半。” 禾忽扬了扬马鞭,笑道:“这个好商量,到时候程越也完了,南宋的花花世界有的是财富和女人,大家都等着过好日子吧。” 两人哈哈大笑。互相击掌为誓。 脱脱木儿道:“等我回去说给昔里吉他们,他们一定高兴,程越的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到时候在战场上,你把你的白狼旗上下举三次,我们就动手。” 禾忽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再加一条,如果你能在战场上直接拿下程越的脑袋,我就把战利品分你一半!” 脱脱木儿大喜,道:“好,谁拿下他的脑袋谁就拿走一半,打到南宋时就各凭本事!” 两人再次击掌。禾忽面色严肃地道:“还有一个秘密我要告诉你,我们之前与弘吉剌部的折儿瓦台通过消息,他捎话过来说,如果你们与我们站到一起与忽必烈决裂。他就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他可是在忽必烈的中军,只要我们杀过去,他再趁乱起事,忽必烈跑得了么?!” 脱脱木儿高兴得险些从马上栽下来,压低声音道:“那可太好了,能拿下忽必烈的话。阿里不哥汗的血海深仇才可以报!如果你们把忽必烈交给我们,那忽里台大会上我们情愿你们的。大汗你们来做,我们有汗国就行。” 禾忽道:“这可是大事,我也得回去商量一下,不过不要紧,抓住忽必烈之后再定也来得及,先把程越除掉,其它的事就简单了。” 脱脱木儿哈哈一笑,道:“好,今天真高兴,还是跟蒙古人说话痛快。” 禾忽道:“要不要我追杀你?” 脱脱木儿道:“不用,我就说你们守得严密,没法下手就行了,赛音谔德齐也看不见,还不是随便我说?” 禾忽道:“那好,你回去把事情定好,我等你的消息。” 脱脱木儿与禾忽在马上相对一礼,各自回兵。 乌马尔在河边等候良久,看到脱脱木儿与禾忽一番交涉后率军回返,迎上前问道:“王爷,禾忽的防备很周密么?他和都哇以少敌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脱脱木儿道:“他兵力少于我们,当然早有防备,刚才还劝我不要与他们为敌,免得伤了黄金家族间的和气。我劝他不要进攻大汗和大帅,大家说不到一起,又打不起来,只好各自收兵。” 乌马尔笑道:“这不是很好么,即探了他的虚实,王爷又平安回来,大帅也会高兴的。” 两人率军照原路返回。回到大帐后,脱脱木儿对程越把刚才跟乌马尔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程越欣慰地道:“没关系,都哇和禾忽又不是笨蛋,有防备很正常,眼前这场仗不可能马上打完,我们慢慢与他们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事再来命。” 两人施礼退下,各自去休息。 乌马尔回到自己帐中,坐下等了一会儿,接着派人探明外面的动静,再换上一套普通士兵的衣服,又悄悄地绕回到程越的大帐。 程越见乌马尔乔装进帐,笑道:“我等你很久了,你应该再快点儿才对。” 乌马尔笑道:“属下要等脱脱木儿派来探查属下动静的人走了才能过来,所以晚了些,大帅莫怪。” 程越含笑道:“坐吧,给我说说。” 乌马尔坐到一旁,喝了口茶,道:“大帅,属下觉得脱脱木儿没说实话,属下虽然看不到他们说话的情形,但总觉得他们之间完全没有敌意,两军从头到尾只是原地等待,连要开战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脱脱木儿回来的时候脸上还透着喜色。属下再三观察,可以肯定没看错。脱脱木儿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一定与禾忽定下了什么约定,所以心里特别地高兴,想藏都藏不住。属下斗胆,想猜一猜他心中所想。” 程越向体向后一倚,手指交叉放在腹部,笑道:“哦?那你就来猜猜看,我很想你说说。” 乌马尔道:“两人见面后,禾忽一定会先从大汗与海都、阿里不哥的恩怨下手挑拨,脱脱木儿心里一直不服气,很容易就会被激怒。” 程越微微点点头,乌马尔又道:“大汗很重视汉学汉法,前些天还应大帅的进言要两个行省的蒙古官员学习汉文,加之这次右军统帅就是大帅您这位汉人,想做文章容易得很。” 程越笑了笑,道:“说下去。” 乌马尔道:“接下来自然是定下阴谋。其它的还好说,最阴险的就是阵前倒戈,他们如果得逞,便可里应外合击溃大帅的右军,之后再与海都一起向大汗的中军发动进攻,最终大获全胜的可能极大。将我们击败后,他们就算伤不了大汗和大帅,也可趁机鼓动蒙古诸王一起兴兵南下,大元和大宋都是群龙无首,天下将呈崩塌之势。” 程越笑道:“你不用客气,全军惨败,我和大汗死在乱军之中也不奇怪,那样一来,嘿嘿,不堪设想啊。” 乌马尔忙道:“大汗乃天之骄子,大帅是不世出的奇才,岂能被小人所乘。” 程越挥了挥手,道:“你接着说。” 乌马尔道:“最后就是许诺,脱脱木儿一定是从禾忽那里拿到了非常大的好处才会喜形于色的。” 程越深吸一口气,长叹道:“你猜得有理,事情大致上应该就是这样,不过其中还有一个可能会有的变化,就不是你我现在能知道的了。” 乌马尔一怔,细细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变乱发生,于是问道:“大帅,属下愚钝,请大帅为属下解惑。” 程越道:“他们在我们这里埋下伏兵,在大汗那里难道就会一无所获么?蒙古各部中有些人并不是都与大汗一条心的。” 乌马尔闻言大惊失色,霍然起身道:“大帅说得太对了,属下这就去告知大汗,请大汗小心提防。” 程越摇摇头,道:“我们无凭无据,拿什么去说?大汗身边的保护很周密,你暂时用不着担心,打草惊蛇反而不美。我心里有个计划,到时候我们将计就计,把这个人给引出来。好了,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时刻留意六王的动静,有消息即刻回报。我们之间刚才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乌马尔对程越佩服得五体投地,深深地施了一礼,快步出帐。 第三百六十八章 自寻死路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战前布置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战前布置 程越在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谋划已久,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杀了这六个人,而不用费力地栽赃给他们了。只是杀他们的时机要把握得好,布置要做好,还要留意那个折儿瓦台。麻烦确实麻烦,但此役如果能将这些人一并解决,自己的大业就又能再多一分把握。 程越离开大帐,回到后帐的众妾中间,躺到叶依依大腿上,舒服地闭上眼睛。 丁香忙上前从头部开始为程越按摩,这已经成了她每天必备的功课,是她与程越特有的相处时间。 张淑芳靠上来,笑道:“官人心情好像很好?” 程越闭着眼把她拉入怀中,抚摸着张淑芳诱人的身段,微笑道:“你那些假证据不用做了,他们自己找死,省了我们的工夫。” 张淑芳妩媚一笑,道:“官人说给妾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越将事情说了个明白,笑道:“怎么样,没骗你们吧?这六个人把脑袋送到我刀口下,我还用得着假造什么证据么?好人啊,哈哈。” 婉儿担心地道:“官人,脱脱木儿不是那六个人的首领,若是其他人不同意怎么办?” 媚儿笑道:“他们怎么会不同意?为官人效力最多只能保住性命,还要看官人高不高兴。与海都沆瀣一气就不同了,只要能成功,他们的一切都会天翻地覆,要什么有什么,又可以借机报仇雪恨,他们会怎么选还用问么?” 雪儿叹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几个人被名利和仇恨蒙蔽了心窍,全然不知死之将至,真令人感叹。” 柔娘笑道:“他们自己找死,怪得谁来?几个蒙古鞑子,竟然敢看不起汉人,还要对付官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亚古丽道:“总是有一些人自以为是,把自己看得极高,把别人看得像脚下的尘埃一样,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吧。” 阿娇道:“官人不会有危险吧?如果有危险就先下手为强。反正淑芳姐姐那里造的假证据都是现成的。” 丁香笑道:“官人怎么会怕那几个人?官人要谋划的是借着他们的脑袋多解决几个人,多做好几件事,官人的心大着呢,我们的见识终究是浅了。” 程越一直闭着眼睛享受丁香的服侍,此时突然睁开眼睛。指着丁香对叶依依和张淑芳道:“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今天正好告诉你们。我不在的时候如果遇到了紧急的状况,你们都要丁香的,记住了没有?” 众妾连忙点头称是,她们对丁香的才华也都心服口服。 丁香没有忸怩作态,一副当仁不让的架式应承下来。 丁香按摩完,低头与程越亲了个嘴儿。此时有随侍的仆妇进帐禀报,四妃与两位公主大驾光临,马上就到寝帐。 程越和众妾起身将她们六人迎进帐中,晚饭马上端上了桌。 塔剌海笑道:“大汗这些天已经吃习惯了你程家的饭菜。每天都要我们带些回去,以后还得每天来叨扰。” 程越笑道:“殿下跟臣客气什么?一家人难道需要这样么?” 撒不忽到“一家人”,禁不住地秋波荡漾,在桌底下偷偷踢了程越一脚。 程越对众妾照顾得很好,虽在荒郊野外,晚餐依然丰盛。吃完饭,四妃取过程越弹的六弦琴摆弄起来,丁香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已经可以代替程越教她们弹琴。 程越留四妃在帐中玩乐,示意两位公主跟他到帐外。 两位公主不知程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她们说。心“噗通噗通”地跳得厉害。 程越带两位公主进到一辆马车中,关上车门,开口就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次不让你们跟着我么?” 囊加真一怔,道:“不是你说怕分心么?难道另有原因?” 程越微微一笑。道:“怕分心?那我的妾室在我身旁就没关系么?你们两个着,我这样做确实另有打算,现在就跟你们说清楚。” 完泽笑道:“我们昨天还说着呢,你一向不是个怕事的人,这次怎么转了性?囊加真还怕是她惹你不高兴,昨晚都没睡好。快告诉我们吧。是不是与这次大战有关?” 程越笑着把囊加真抱进怀中亲了一下,点头道:“对,你们也是我计策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两位公主大为震惊,囊加真道:“这次的仗怎么打不是早就定下来了么?难道你要另外打自己的?” 程越道:“当时大汗找我商量的时候,阿术确实提出了很稳妥的战法,我也没反对。但我其实并不同意阿术的主张,只不过当时不方便说。阿术的战法在平常来看,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次不行,原因就在于,他没有把昔里吉等六王的投敌算进去。” 囊加真讶异地道:“昔里吉那些人不是被你夺了一多半兵权,要好好替你效力了么?他们难道会阵前倒戈?” 程越道:“确实如此,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已经与对面的禾忽商议妥当,待我们与三大汗国决战之时,他们就会一起动手,先将我右军消灭,再与海都合力围攻大汗的中军。” 两位公主大骇,完泽急道:“那你和父汗会不会有危险?” 程越笑道:“这本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你说会有危险么?” 囊加真手抚胸口,嗔道:“你这人真是的,就会吓唬我们。” 程越笑道:“谁说是吓唬你们?你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么?你们两个是我计划的关键之一。” 囊加真果决地道:“无论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做好,你吩咐吧。” 程越道:“好,先说一个机密。我可以肯定,蒙古各部的五万多人马中,有想背叛大汗的人存在。” 囊加真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是谁?你知道么?” 程越道:“我大概可以猜出来,但不能确定。这样的人在大汗身边是祸害,必须把他引出来除掉。” 完泽问道:“怎么引呢?” 程越道:“六王叛乱后,我会故作不敌,只守不攻。所谓兵贵神速,他们久攻我不下,为防消息走漏使得大汗那里加强防备,一定会分兵急攻大汗的中军。大汗的中军骤然被袭击,必然会陷入混乱,此时就是内奸出手的最好时机。”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道:“内奸会想方设法趁乱接近大汗发起突袭,我不知道大汗身边的宿卫当中会不会有人同内奸勾结,如果真的有或者内奸得以足够靠近大汗,那大汗就很危险了。” 囊加真急切地道:“那你是不是要我保护父汗?” 程越重重地点头道:“对,你和你那一精骑并不引人注意,应该也不会有内奸在内,所以我想让你待在大汗身边,大汗的中军受到外面拦腰的攻击后,你要马上下令你的一人马护住大汗,监视周围的宿卫。一定要多多准备箭和盾牌,最重要的是把中军大营中的回回炮收集到一起,竭力挡住内奸的攻击,坚持到我反击为止。而完泽,我要你带你身边的宿卫,再找一些信得过的精兵,到时候你负责拼命保护住大汗的后宫亲眷,不能让她们落入敌人手中。” 两位公主坚毅地点点头,一齐道:“是。” 完泽问道:“此事不能告诉父汗么?我担心我们人手太少,要是有个照顾不周,后悔都来不及。” 程越摇头道:“万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来这全是我的猜测,若是让蒙古各部得知大汗对他们有猜疑,那还了得?二来怕引起内奸的警觉,我好不容易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决不能让他们中途收手。此计不成,再用别的办法对付他们,那就要旷日持久,代价惨重了。” 囊加真认真地点头道:“知道了,我们豁出命就是,决不让父汗和后宫的人受到半点伤害。” 程越笑道:“不一定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在设想最糟糕的局面,做到未雨绸缪。正常而言,大汗身边的宿卫应该还是很靠得住的,只要你们照我的话去做,奸细就拿你们毫无办法,你们未必有机会拼命。” 完泽握住程越的手,柔声道:“那你呢?阔阔出和你手下的六名大将压不住叛军的话,会有几万人围攻你,要不要紧?” 程越笑了,笑得豪情万丈,道:“只要我手下的五人不背叛我,几十万大军我也可以视若无物!” 完泽也笑了,囊加真娇笑着一头扎进程越怀中,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道:“吹牛皮!可我就喜欢你吹牛皮的样子。” 两位公主没有耽搁,完泽手下有宿卫三百人,她借口四妃与她们两位公主要时常在中军和右军间来往,为保护四妃需要增加格外的人手,向忽必烈要人。 忽必烈觉得有理,让她在宿卫中挑选一人。完泽谨记程越的交待,找的都是可以信得过的,又悄悄备下大量箭只和盾牌以防不测。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战前布置 第三百七十章 奴罕中招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章 奴罕中招 程越是特种兵出身,最重视情报的搜集,每天都侦骑四出。很快,在一份回报里,程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说是都哇和禾忽的大营里有许多奴隶,大部分是汉人。另外,还立了一个单独的大营将四五奴隶看管在其中,不知想让他们干什么活儿。 这句普通得很容易忽略的话却引起了程越高度的重视。蒙古人有一个极其卑劣的传统,就是为减少自己的伤亡,会强迫与敌方同族的人挡在军阵前面,敌方不忍下手,蒙古人就可以从后面冲上来掩杀。 程越很熟悉蒙古人这个残忍的战法,默默在帐中思索良久,终于定下计策。 两军对峙以来,阿术和伯颜频频出击,压迫对面的忙哥帖木儿,忽必烈也按定计,不时派兵骚扰对手,虽然对手防备得当,依然取得一些小胜。只有程越始终按兵不动,借口军心未附,一兵一卒都不许出击。 忽必烈和阿术、伯颜对程越的做法都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他们知道程越用兵自有独到之处,也明白他军中形势的特殊,所以并未催促程越出兵。 三大汗国的士气看似日渐低落,遇上元军时敢战的越来越少,大都且战且退,很快就缩回营中。 忽必烈与阿术满心欢喜,这其中只有程越等少数几个人知道,海都这副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忽必烈以为他的计策很成功,等忽必烈沉不住气时就会找时机与他决战。 程越的兵力占优,却一直高持免战牌,禾忽和都哇也不会蠢到向程越挑战。所以中军和左军打得热火朝天,唯独程越的右军无声无息。 这天,程越一反常态地召集众将,请他们吃了一顿丰盛无比的午餐。众将吃得开怀,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方才罢休,都以为程越要他们来商量军情。眼看中军和右军的大将们立功,他们早已按捺不住了。 吃完饭后。程越笑问道:“怎么样,我家的饭菜好吃吧?” 众将乐得连连点头,向程越拱手道:“多谢大帅赐宴,今天的饭菜格外丰盛。”昔里吉等人第一次吃。更是高兴。 程越拍拍手道:“好,各位吃完就请回吧,练兵不可松懈,随时命。” 众将俱都一愣。廉希宪莫名其妙地道:“大帅没有别的吩咐?我等……” 程越笑道:“没有别的,就是要请你们吃饭。算是犒劳你们,免得你们在背后埋怨我。” 众将忙道不敢。孙之望大着胆子道:“大帅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莫非哪位小夫人怀孕了?” 张孝忠眼睛一瞪,喝道:“大帅的家事也是你能乱猜的?还不住口。” 程越摆手笑道:“你别吓唬他,他猜一猜有什么关系?总比背着我乱猜好。” 刘国杰道:“大帅,属下以为大帅一定有什么理由,但属下不敢乱猜。” 李庭也道:“不错,大帅从来不做无聊的事情,一定有原因。” 张弘范笑道:“既然大帅不愿说,各位就当是来庆贺大帅荣升不就好了?大帅当初任右军统帅时可没请客。” 众将想想只好如此,每个人都含糊地说了几句贺词。一个个告辞而去。 程越送走众将,回到寝帐。众妾围上来。张淑芳靠进程越怀中,绕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地道:“官人,今天到底什么事让官人这么高兴?是不是大战在即了?” 程越还未答话,叶依依在程越的唇上一吻,笑道:“官人是不是过生日?” 众妾全都一怔,见程越微笑不语,这才茅塞顿开。对呀,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想起来?!羞愧不已。纷纷上前祝寿。 程越抱住叶依依,深情款款在她耳边道:“就你这个丫头知道我的心思,一直与我心灵相通。” 叶依依可爱地一笑,赖进程越怀中。 柔娘脚一跺。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道:“这可怎么办?我们都没准备寿礼,官人的寿辰这么过怎么行?” 众妾也是这样想,人人惶急难过,程越笑道:“是我故意的,与你们无关。军中条件简陋,不想让你们头痛。” 婉儿和阿娇最为自责,众妾中以她们跟程越最久,本应她们最先想到的。 程越见众妾急得泪光莹莹,眼珠一转,道:“要不这样吧,你们来陪我做游戏,就当送我的礼物。” 雪儿拍手道:“官人又有鬼主意了吧,什么游戏?” 程越轻咳一声,笑道:“我蒙上眼睛,在这帐中摸索,摸到哪一个就要陪我上床,但不许说话,让我猜到底是谁。” 众妾第一次到这么刺激的游戏,纵使平日里与程越疯惯了,还是觉得害羞,但谁让今天是官人的生日呢?就陪他荒唐一次吧。 程越见众妾都点头答应,兴奋得抱住柔娘猛亲。这一直是他的一点遐想,没想到能借生日的机会实现! 张淑芳找来一块布,帮程越蒙上眼睛,在他脸上一吻,立刻格格笑着闪开。 程越兴奋地在帐中摸索起来,很快抓住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亲上去再说,然后就摸到床上。过了一会儿,身下的小妾忍不住发出了一点点**,程越笑道:“亚古丽!”拉开眼罩,果然没错。 众妾一个个被抓住,程越一个也没猜错,最后剩下雪儿和媚儿,程越又蒙上眼睛。 雪儿矫健,媚儿灵活,她们故意躲着程越,哪能轻易抓到?程越正抓得热火朝天,四妃和两位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等众妾想好该怎么办,程越一个前扑,正好抱住了奴罕皇后,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双唇。 帐中所有人都吓呆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一时竟没人能出声提醒一下。奴罕皇后更是傻在当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推开程越的想法都来不及有。 程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一切正常,将奴罕皇后的香舌含进口中吮吸不止。咦?这可猜不出来,不太像雪儿,也不太像媚儿,难道是哪个妾又重新参与进来了?再试试! 程越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出奴罕皇后的衣服中,大力揉捏起来。咦?这个也不对啊,这么大,这么丰满,应该是秀秀或者朱夫人,她们可都不在这里呢。 程越正在费思量,完泽终于反应过来,急道:“程越,快把手拿出来,那是奴罕皇后!” 程越吓了一大跳,急忙把手往外抽,不过抽出来前还不忘再揉上一把。紧接着摘下眼罩,马上便看到眼前呆若木鸡的奴罕皇后和身边一群不知所措的女人。 程越急忙下跪道:“臣不知殿下驾到,罪该万死,不慎冒犯殿下玉体,明日当自请责罚!” 程越衣冠不整,众妾除了雪儿和媚儿外,都玉体横陈地躺在床上,刚刚在做什么很明显。四妃与两位公主贸然进到寝帐,没有出言提醒,确实怪不了程越。 不过,程越这个无心之失未免太大了!大到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奴罕终于从震惊中醒过来,羞怒攻心,顿时头晕目眩,身子一歪,竟然昏了过去。 众妾惊呼失声,程越及时出手,抱住了奴罕丰满傲人的身体,快步将她放到床上。 在床上的众妾慌忙穿上衣裙,把地方让给奴罕。 程越伸手探了探奴罕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回头对塔剌海道:“殿下并无大碍,是急怒攻心所致,休息一会儿就会好转。” 塔剌海长叹一声,道:“你……真是的,好在奴罕没事,不然你要怎么负责?” 程越苦笑道:“殿下想必看得很清楚,臣绝非故意,都是误会一场,臣再胆大,也不敢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侵犯皇后啊。” 撒不忽暗暗为程越着急,开口道:“姐姐,程越真的很无辜,他蒙着眼睛,哪里知道是奴罕姐姐?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别人会怎么看奴罕姐姐?大汗那里又怎么说?另外,程越的无心之举要怎么罚?程越可是右军统帅,眼下大战随时可能开始,倘若因为此事军心大乱,阵前折将,谁会得益?此事传扬出去,则大汗、奴罕姐姐、程越和我大元皆输,不过此事如能隐瞒下来,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对每个人都好,姐姐以为呢?” 撒不忽此言一出,众嫔妃面色都严肃起来。完泽道:“两位皇后,这件事大家都看得确切,真的只是误会一场,我都不愿计较,何苦一定要追究呢?娘娘说得再好不过,说出去,每个人都会受害。瞒住了,每个人都会得益,两位皇后以为呢?” 囊加真也点头道:“对呀,程越真的没做错什么,他蒙着眼睛呢。奴罕皇后那么可怜,被人知道了她的脸往哪儿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权当没发生过。” 塔剌海怎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身边有那么多人,她一个人无法只手遮天,为难地看着伯要兀真,道:“妹妹,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第三百七十章 奴罕中招 第三百七十一章 将错就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一章 将错就错 ps:感谢皇室之人的打赏,春羽投的月票。还要感谢友150420113400350、从来就是、友150312222855367、自由之星2018、感德山人、唯美红尘、tiexielongwa、呆毛小剑士、爱九儿十三、edenon等各位友对本的支持。 ——————————————————————————————————————— 伯要兀真果断地道:“还用得着说么?此事只限于帐中的人知道,谁也不许外传!” 塔剌海就势叹道:“那好吧,我们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有。程越,你医术好,就在这儿侍候着吧。过一会儿奴罕醒过来,你要好好赔礼,不要让奴罕再生气了。唉,你们年轻人荒唐也要有个界限,还没到晚上,急什么?!” 程越苦笑一声,默然无语。 亚古丽道:“启禀皇后殿下,说来也巧,今天是官人的生日,官人体恤我们无法准备礼物,就让我们陪他做游戏。平时官人白天一直忙于军情,不会与我们荒唐的,今天真的是例外。” 完泽和囊加真闻言心疼得眼圈泛红,囊加真道:“你这个坏家伙,怎么不早说?我们没有礼物就不能尽一分心意么?”摘下她当初与程越相识时月烈公主送给她的玉戒,塞到程越手中,红着脸道:“这个你还记得吧?送给你。” 完泽也急忙摘下她手上的玉扳指,道:“我知道你很少射箭,但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它从十岁起就一直戴在我手上,你收下好么?” 塔剌海弄明白了原由,怒气全消,道:“我说你中午请手下众将大吃了一通,却没有说明原因,原来是因为这个。唉。我们也不知道,搅了你的生日。这样吧,明天我们再补一份礼物送来,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 众女齐声答是。 程越深深一礼道:“多谢殿下体谅,请殿下到前帐用饭,臣收拾一下。” 塔剌海看着程越衣裤松垮的样子,撇了撇嘴,带头走了出去。 众妾也忙去侍候。宋罗两位夫人急忙上前,下拜道:“官人,我们真不知道官人在寝帐里玩耍,官人恕罪。” 程越赶紧扶起她们,道:“你们有什么过错?只是个误会罢了,不要再提。” 宋夫人道:“以后我们再不会让别人随便进官人的寝帐。” 程越笑道:“行了,小事情,你们出去侍候吧,我来照顾奴罕皇后,再向她请罪。” 两位夫人感激地向程越飞了个媚眼。退出寝帐。 帐中只剩程越和昏迷在床上的奴罕皇后,程越坐到床上,自言自语道:“四下无人,这样的美人躺在眼前,不占点便宜怎么对得起自己?反正她也不知道。” 刚才还在“昏迷”的奴罕闻言突然睁开眼睛,抓住自己领口的衣服,气愤地看着程越,叱道:“你想干什么?我是大汗的皇后,你疯了么?” 程越哈哈一笑,道:“就知道殿下在装昏。臣不这样说的话,殿下想躺到什么时候?” 奴罕气道:“刚才我不昏倒怎么办?我一个女人,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我到底要说什么?” 程越歉意地道:“臣决非故意。殿下不要见怪。” 奴罕更加生气,咬着牙道:“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把手拿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多摸两下?” 程越笑道:“这个嘛……情不自禁,嘿嘿,情不自禁。” 奴罕见他无赖。气得头又发昏,却苦于不能声张,怒道:“你连我的便宜都敢占,是欺负我不能向大汗说么?” 程越连连摆手笑道:“你万不要这么想。我开始时确实不知情,后来发觉时不也马上抽手了么?我最后碰那两下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手自作主张。这也怪不得我,谁让你的身材那么好呢?” 奴罕又羞又气,道:“身材好不是给你摸的,你是不是对完泽和囊加真也下了黑手?” 程越笑道:“这可是冤枉我,我答应过大汗,不会对她们无礼,说到做到。” 奴罕狐疑地看着程越道:“我才不信,你会这么乖?完全没碰她们?” 程越尴尬地摸了摸头,道:“这个……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我经常与她们接吻,有时候也会摸她们,不过我敢发誓,她们的身材没你的好。” 奴罕惊怒交加地道:“你怎么敢这样做?囊加真以后要嫁给斡罗真的!你对得起她么?” 程越苦笑道:“你们怎么都看出来我要娶完泽了?我又没说过。” 奴罕被程越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程越道:“你……我们都看错了你,你简直不是人!” 程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别生气,这本是我和她们之间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奴罕一怔,道:“什么秘密?” 程越道:“完泽和囊加真我都喜欢,她们也都愿意跟随我,我是男人,男人就要有担当,所以斡罗真只好另择佳偶了,我真正对不起的就是他。” 奴罕惊喜万分,颤声道:“可是大汗不会同意的。” 程越笑道:“大汗同不同意我都会带她们走,我看谁敢拦我?当然,我也不会那么莽撞,免得让大汗难看。” 奴罕只觉得心跳加速,嘴唇发干,激动得两眼发光。她做梦都想不到,程越居然没把忽必烈放在眼里,对两位公主说拐就拐,这……一定会成为后世的佳话吧? 程越见奴罕转怒为喜,笑道:“不生我的气了吧?只要是我碰过的女人,我都会负责到底,不会让她们受委屈的。” 奴罕闻言把脸一板,气哼哼地道:“我算不算被你碰过?你要怎么负责?” 程越呆了呆,喃喃地道:“你……应该不算吧?只是误会一场,除非你现在再让我碰一碰才行。” 奴罕羞急地在程越前胸一捶,道:“你还敢调戏我,是不是欠打?” 程越嘻嘻一笑。道:“如果你不是大汗的皇后,现在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奴罕本来该生气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却一点气愤的感觉都没有。她今年三十六岁。十二岁入宫,服侍忽必烈二十四年,因为没有儿女,所以始终保持着些少女的心性。 程越虽是汉人,却像极了她从小梦想中的男人。勇敢、英俊、温柔、多才多艺,只可惜小了她十几岁。 程越吻她的时候,她生气归生气,却一点不反感,而且隐隐地还有一丝兴奋。第一次有男人这样热切地吻她,令她一瞬间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如果旁边没有人就好了——她装昏躺在床上时就在这样想。 程越见奴罕没说话,凑到她面前,笑道:“刚才我亲你的时候觉得很舒服,很想一直那样亲下去,你‘醒’得太早了。不然我真的会再亲几下。” 奴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敢!” 程越笑道:“不然你躺下,闭上眼睛,看我敢不敢。” 奴罕冷笑道:“我就不信你敢。”真的向后躺到床上,闭上了双眼。 程越低下头,屏住呼吸,靠到近处细细地欣赏奴罕美丽的脸庞。 奴罕等了片刻,程越并没有吻她,心中失望不已,故意又冷笑道:“我可是大汗的皇后……唔——!”话未说完。樱唇已被程越的口堵住,香舌也被程越再吸入口中品尝。 奴罕浑身都在发抖,如一个初恋的少女。 程越——你真的疯了! 奴罕心里虽在这样呐喊,身体却在不自觉地迎合着他。香舌与程越的舌头搅在一起不说,成熟丰满的**也在不停地向上顶着程越的身体。 两人的喘息越来越急,程越把手重新伸进奴罕的衣服中,她丰满的胸让他留恋无比。 程越当即立断,几下就解开了奴罕的衣服。眼看最后的**就要被扯开,奴罕急忙抓住程越的手。惶急地道:“你疯了?外面有人呢。” 程越道:“她们以为我在对你赔罪,短时间内不会进来,以免我们俩都难堪,我尽量快一些就行。” 奴罕也是春情勃发,程越说得有理,就不再阻止,而是拿过一块枕巾,羞红脸道:“你……别太大力,被别人见就惨了。”说完便咬住枕巾。 程越大乐,把奴罕扒得一丝不挂。奴罕的身材好得令人难以置信,皮肤紧致而洁白,每一寸都令人疯狂。 程越兴奋难当,奴罕更是久旱逢甘霖,两人紧紧纠缠到一起,快活无比。 塔剌海在外面等了很久,晚饭都吃完了也不见程越和奴罕出来。 伯要兀真担心地道:“姐姐,是不是奴罕姐姐还没醒过来,或者她不愿原谅程越?还是过去看看吧。” 塔剌海沉吟道:“奴罕性格随和,不会那么难说话,八成是还没醒过来,我们去也没用。程越医术高超,由他照顾我也放心。” 众妾都点头称是,连撒不忽也没往别的地方想。打死她们也不会想到,程越就在离她们只有十几丈的地方正在占有忽必烈的一个皇后! 程越与奴罕酣畅淋漓地喘息不止,又抱在一起亲吻,奴罕沉溺在程越的怀抱中不愿起身,还是程越依依不舍地移开嘴唇,道:“咱们待的时间太久了,再不出去怕要大事不妙。” 奴罕在程越的胸前轻轻打了一下,含羞道:“都是你,你就是这样赔罪的么?” 第三百七十一章 将错就错 第三百七十二章 终于出兵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二章 终于出兵 程越嘻嘻笑道:“对呀,你喜欢么?我可是太喜欢了,没想到今天能得到这样美好的生日礼物,真叫人终身难忘。其实我很想再多赔几次罪的,直到你满意为止。” 奴罕格格笑着侍候程越穿好衣服,道:“说得容易,以后怎么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程越搂过她的腰笑道:“机会是人创造的,不过区区片刻之前,你能想到会做我的女人么?” 奴罕嗔道:“还不是你胆大包天,我是被迫的!你要小心些,别得意忘形。” 程越把奴罕抱进怀中一吻,笑道:“放心吧,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更不会让你有危险。” 两人整理衣服,又互相检视表情,觉得可以不露出马脚,才一前一后走出寝帐。 塔剌海见奴罕终于现身,十分欣慰,拉到身边再仔细看,奴罕两颊红润,美目流波,气色似乎比昏倒前还好,笑道:“妹妹,你可把我们吓坏了,程越有没有好好赔罪?” 奴罕禁不住面色一红,道:“他……赔了很久的罪。我想过了,确实不能怪他,这件事从此就不要再提了吧。” 程越轻咳一声,道:“臣深感愧疚,惟有声泪俱下,诚恳谢罪,好在奴罕皇后深明大义,没有追究臣的罪过,令臣不胜惶恐。” 塔剌海从未见过程越这副低头认罪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笑道:“你刚才没奴罕说么?不要再提了,你要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从此要更效忠大汗,才不辜负奴罕的一番苦心。” 程越恭顺地应声道是,塔剌海亲手为程越夹了几口菜,看着程越满脸感激地吃下去,自以为得计,心中得意非凡。 今天好歹是程越生日,四妃都念了几句祝词。还跟着众妾一起学着为程越唱了生日快乐歌。 程越偷偷与奴罕与撒不忽眉目传情,在桌子底下小动作不断,这个生日过得甚是精彩。 第二天,忽必烈派那木罕送来了一份重重的贺礼。程越拜谢后,那木罕没有走,而是与程越谈到许多中军与左军同对手相持的情形和兵力的对比。 忽必烈面对海都的九万大军,阿术和伯颜要与忙哥帖木儿的七万人对抗,兵力的差距都微乎其微。所以这些天各军虽有斩获,但并没有大胜。只有程越的对手兵力薄弱,想取胜似乎容易些。 程越明白这是在委婉地提醒他要尽快出兵,算算两军对峙已经半个多月,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那木罕完成使命,含笑而退,始终对程越客气备至。 那木罕走后,程越将张孝忠和吕师夔叫到帐中,道:“我之前一直不许你们出兵。就是为了今天。现在要交给你们一件大事。孝忠,我要你去禾忽专门关押汉人奴隶的大营,冲进去杀它一个片甲不留,把里面的汉人尽可能多的救出来,吕师夔负责接应你。记住三件事,尽量少用枪,不许恋战,救人最重要,你们明白了没有?” 两人早就求战心切,吕师夔更要靠立功在程越身边站稳脚跟。闻言大喜,同时敬礼道:“是。” 程越微笑道:“去吧,让蒙古人看看你们的厉害!” 两人立即回去召集兵马。程越的五骑兵基本上不能动,两人从元军中选了五精兵。再带上自己的亲兵,合计六精骑,从程越的大营中狂飙而出! 吕师夔之前险些逼死张孝忠,现在却作为他的副将一起杀敌,感觉很奇妙。元军则是第一次命于程越的手下大将,又有五百程越手下精锐在侧。心中都有一种特别的兴奋。 六人马迅速向河边奔去,禾忽的探马看到后马上发出信号。他们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都哇和禾忽有令,如见到程越派军前来,尽量躲远一点或者守住营盘,对他们来讲似乎并不难,所以蒙军并不害怕。看到信号后,能回去的都回到自己的蒙古包,拿出刀枪弓箭,准备迎战。 张孝忠和吕师夔过河后却没有停留,而是直插禾忽的背后。这当然不是什么新鲜招术,只能说这两个人胆子很大。 蒙军即刻升起狼烟,说明两人的兵力和进兵方向,互相提醒小心。 张孝忠跟着探马跑了快半个时辰,探马指着前面出现的大片蒙古包道:“军长,这里就是汉人奴隶最多的地方,属下几个估计,最少也有四五人。禾忽防备得很紧,驻军差不多也有四五人。” 蒙古人的军营除中军帐外,很少会有拒马之类的东西,蒙古人善攻不善守,有人来袭营,他们便会用骑兵游击的方式与对方周旋,发现张孝忠的大军后,里面的骑兵都火速上马搭弓,准备迎战。 张孝忠毫不停顿,下令道:“周世芳、任清,你们领一人攻左路,陈义、司文杰,你们领一人攻右路,我领一五百人攻中间,我们在阵中碰面后再往回杀,记住,不要恋战,少用枪,多救人,杀!” 众将纵马奋蹄,三五百精兵迎着对面的四多蒙古骑兵直冲过去。 蒙古骑兵虽兵力占优,却并不与张孝忠的人马正面对撞,而是立即散开,左右包抄,正是蒙古人通常的战法。 他们却不知道,这招正中张孝忠的下怀,他是带兵来救人的,杀敌只是顺手而已。 周世芳和陈义率军与蒙古骑兵在外围对射,他们每人手下都有一百多名宋军精锐,程越为他们配发的新弩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射程比蒙古人的弓箭还远,而且更快,蒙古人一箭射来,他们可以射五箭。一人射,两人安装,配合无间。 宋军每人身上都穿三到五件丝绸**,外罩钢片软甲,防护得十分周全,蒙军没办法靠近他们,射出的箭对他们几乎全无伤害。 蒙军与元军追逐对战,各有伤亡,唯有宋军,除了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战力完全无损。更重要的是,程军对他们面前的蒙古骑兵杀伤甚重,以至于蒙古骑兵不愿与他们对战,见他们扑过来立即绕着走。 元军见此,羡慕得两眼发红,恨不得把他们的装备都弄到自己身上。更在心中感慨,早说大帅体恤士兵,不想竟能做到如此程度。 要知道宋军的这身从头到脚的装备比蒙古人最好的重骑兵还要强上几倍。丝绸**因为非常昂贵,蒙古人只有百户以上的人才能穿到身上,而且只有一件,宋军则是人人都有好几件! 手中的武器、身上的盔甲元军与宋军更不能相提并论。宋军的马刀对蒙军的弯刀占尽上风,被斫断的弯刀随处可见。 宋军盔甲用的钢也与元军大相径庭,远远一箭射过去,宋军的盔甲无论哪个地方都穿不透,元军和蒙军的只要能活动的部位都能轻易穿透。相较之下,使得宋军的战力大增,蒙军很难应对。 张孝忠率军杀进营中后,四处搜罗汉人奴隶。奴隶们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不敢反抗,纷纷跪倒在张孝忠面前等候发落。 张孝忠大声喝道:“尔等好,程越程大帅命我张孝忠来救你们出去,愿竟跟我走的,快点拿好随身的物件上马!大帅是汉人,绝不会再让你们做奴隶!” 奴隶们到此处,无不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都是北方汉人,对南方宋人本没多少亲近感,但张孝忠的几句话却敲进了他们的心里,让他们募然想起,他们与南方的汉人本是一族同胞。程越派手下大将专程来救他们,就因为他们是汉人! 奴隶们奋然起身,道:“请张大将军尽量夺马,我们就是死,也要跟着将军回去拜谢程大帅!” 张孝忠点点头,留孙之望组织奴隶,自己带兵迎向蒙古骑兵。 周世芳与陈义见张孝忠狂奔出来,也马上跟随在两侧掩护。 张孝忠是程越手下的军长,杀过几百蒙古兵,赫赫有名。蒙古骑兵得知这次率军的是张孝忠之后,无不指着张孝忠大吼,都想杀了他立下殊功。 几名户带兵不断迎战张孝忠,张孝忠的亲兵用暴雨般的箭为他开道,张孝忠跟着箭雨冲入敌阵,挥舞双刀,手下没有两合之敌,惨叫声不绝于耳,断肢残尸飞得到处都是。 周世芳、任清、陈义、司文杰难得有个表现的机会,杀得更是红了眼。 张孝忠加入后,元军的优势更大,四多蒙古骑兵竟然抵挡不住三余元军的猛攻,又不敢如往常一样撤走。禾忽说得明白,这些汉人奴隶有大用,一定要看好。 战场中杀声震天,蒙古骑兵拼死抵抗,无奈力不从心,被杀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只能苦撑不退。 禾忽和都哇得报,大吃一惊。程越不动则已,一动就猛攻奴隶大营,到底想干什么?别的大营可以佯败逃跑,这个万万不行。好在程越派去的兵马不多,应该可以对付。 两人紧急领兵八,从中军大营狂奔而出。 第三百七十二章 终于出兵 第三百七十三章 铁血张孝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三章 铁血张孝忠 张孝忠牢记程越不许自己恋战的叮嘱,从马鞍上摘下枪来,瞄准敌军的五个户。 枪响一声接着一声,正在指挥作战的五名户身上莫名其妙地突然爆开一个洞,一个接一个从马上掉了下去,立时被马蹄踩成肉泥。蒙军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吓得失声大叫。他们万万想不到传说中的枪竟然这么厉害,几个能征善战的户轻而易举地就被杀掉了! 带兵的户全在转眼间被杀死,蒙军大哗,顿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张孝忠指挥众军大举围歼,杀得尸横遍野,四多蒙军得以逃走的竟然只有五百余骑,近乎全灭! 战场缴获到大批马匹,足可供奴隶骑乘。奴隶们见宋军如此善战,狂喜不已,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后,纵火焚营,全都骑上马,跟在张孝忠的大军后面向能给他们带来自由的地方奔去。 禾忽和都哇的八精锐没跑出多远,当前一面赤底金龙旗耀目生辉,一名汉人将领率军两余众拦住他们的去路,正是吕师夔的兵马! 禾忽心急火燎,又见对方人少,停也不停,立即令前锋冲开敌阵。 吕师夔是防守的大行家,早有准备。两五百人围成一个个圆圈,盾牌在外,弓弩手在内,几阵箭雨落下,两百多名蒙古骑兵惨叫着从马上摔落。 都哇大怒,下令围攻对面的元军,先拿他们祭旗。 吕师夔不慌不忙,将军阵组织得如铁桶一般,不断射杀冲阵的蒙古骑兵。 都哇和禾忽都不是笨蛋,很快就意识到这样做有多愚蠢,急令停止进攻,令众军绕行,留三人与吕师夔缠斗,救援要紧。 吕师夔马上发起急攻,将人马分成五队。互为支援,先射要离开的蒙军,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要尽一切努力要拖住都哇和禾忽的脚步。 八兵马被吕师夔的两五百人拖得动弹不得。禾忽和都哇气得哇哇大叫,但此时哪里是赌气的时候,两人忍住胸口的恶气,迅速分兵,然后率军急赶。要堵住张孝忠所率的元军主力。 两人心急如焚,纵马狂奔,不料只前行了十几里,迎面一支人马乱哄哄地逃窜过来,再仔细一看,竟然尽是蒙古溃兵! 两人大惊,叫过一个溃兵问道:“你,快说,怎么回事?” 溃兵跪地悲声道:“两位可汗,张孝忠实在太厉害。被他盯上的全都被杀了。他手下的精骑铠甲极好,我们根本伤不到,他们用的刀几下就能把我们的刀斫断。程越的枪更厉害,五名户全都被张孝忠用枪射死。户既死,我们四多骑失去指挥,被张孝忠手下几名疯子一般的将领冲散,只能任人宰割,最后只剩下我们这些人。张孝忠马上就要追来,两位可汗不要与他硬拼,先避开为最好!” 禾忽与都哇相顾骇然。四多精锐,竟然就这样没了?这可是少见的大败!不过这也难怪,张孝忠是程越手下第一猛将,勇冠三军。蒙军又奉命要力保汉人奴隶不失,以硬碰硬,正是张孝忠这样的猛将大放异彩的机会。难道说,程越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策?还是单纯只想救汉人而已? 两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带兵出来,当然不能被人吓回去,况且自己兵力占优。怎么也要拼一回。 两人收拢溃兵,合兵五人,立足刚稳,都哇大喝道:“成吉思汗的后代们,我们蒙古人纵横天下几十年,何曾被别人吓怕过?敢于死战的,跟我来!” 蒙军精神大振,齐声大喝道:“是!”跟随在都哇和禾忽身后,迎向张孝忠! 张孝忠不是莽夫,早下令五百亲兵聚在前头,弓弩上弦,随时与敌交战。 两军很快迎面撞上,都哇和禾忽惧怕张孝忠有枪,不敢上前接战。由身边的人保护,退到后面。 两军交战,先是各逞弓弩,五百亲军在极短的时间里射出几支箭,形成一道道箭幕,射得蒙古骑兵人仰马翻,又领教了一回新弩的厉害。 蒙军顶过几轮弩箭,死伤惨重,但因都哇和禾忽不停激励士气,斗志却丝毫不减。趁着弩上弦的时机,硬冲而上。 张孝忠不急着自己动手,先指挥众军迎战。身后五将如蛟龙出海,分头杀出,蒙古人毫不退让,正面迎战,战场上顿时到处都是厮杀惨叫之声。 周世芳和任清是最早跟随程越的老兄弟,程越待他们极好,给他们高官厚禄,让他们认真练兵,却从不派他们上战场,心里早憋得难受。 陈义、孙之望、司文杰之前曾跟随苏刘义与程越作对,程越又当着众人的面怀疑他们的忠诚,三人更需要立功回去,不然恐怕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五将拼死杀敌,发了疯似地往前冲,硬生生冲出五条血路,蒙军被搅得一片大乱。 张孝忠暗暗点头,举枪助他们一臂之力。每一声枪响过后,总要带走一个蒙古勇士的性命,而且死状极惨,爆头屡见不鲜,吓得蒙军一个比一个惶恐不安。 蒙军高昂的士气被五将疯狂的冲杀和张孝忠一声声枪响打击得越来越低落,冲在最前面的死得最惨,后面的还怎么敢接着再上?都哇急得两眼冒火,对禾忽道:“张孝忠的枪实在太厉害,怎么办?” 禾忽道:“别急,枪只有一把,可见如同我们之前所猜测的一样,这东西程越很少,不能任意使用。而且只要我们不停地动,张孝忠想打中也没那么容易。” 都哇叹道:“就算这样,让他这么杀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刚才的溃兵都不敢上前,我们手下的精锐也动摇了,再不想出办法来,我们还回得去么?” 两人正商量间,忽然看到张孝忠放下了枪,重新拔出双刀。 禾忽大喜,指着张孝忠大叫道:“好!看来张孝忠的枪没法用了,再不过去还等什么?”说完跨下一夹,拍马向张孝忠扑去。 都哇要统领全军。不能轻动,只能眼看着禾忽带兵冲到张孝忠面前。 张孝忠见禾忽衣着华丽,喝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禾忽大声喊道:“我是贵由大汗的孙子禾忽可汗,特地来杀你的!” 张孝忠到禾忽的名字。眼前一亮,大笑道:“原来是你这个杀才!大都督提过你,说你有点小聪明,你想死还是想活?” 禾忽冷笑道:“你别被我杀了就行!” 两人身边的亲军立即战到一处,张孝忠大喝一声。舞起双刀,一片刀光闪过,血花四起,惨叫声震得禾忽两耳像针扎一样疼。 倒下的蒙军没有吓住后面的人,禾忽的亲军不退反进,舍生忘死地举枪持刀,接连扑向张孝忠,目的只有一个——杀掉他! 张孝忠哈哈大笑,大喝道:“好!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我就用手中的刀送你们上路!” 话音刚落。手中的双刀再次闪耀出夺目的光芒,迅雷般地左一刀,右一刀,刀刀不落空。禾忽只见一团刀光左冲右突,无论对手如何抵挡,还是非死即伤! 一个个最悍勇的蒙古勇士惨叫着被削掉头颅,砍断手臂,刀光如水银般无孔不入,刀锋所指,所向披靡! 禾忽不禁张大嘴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恐不已,他没想到张孝忠竟然这样厉害,还以为他多半靠了枪的助力,这下可惨了。要不要逃跑? 没等禾忽想明白,张孝忠闪电般冲破禾忽亲军的层层阻截,冲着禾忽大吼着猛扑过来! 禾忽当即立断,顾不上会惹人笑话,狂叫道:“拦住张孝忠!”拨马就往回跑。 禾忽的亲军到禾忽求救,发疯似地向张孝忠涌来。上百名亲军一个个惨呼着倒在张孝忠刀下,仍然前仆后继,死战不退。这些剽悍的蒙古汉子,纵使用命来填,也要为禾忽填出逃跑的时间! 禾忽得到掩护,打马向后狂奔,他全身都在发抖,只觉得脖后发凉,生平第一次如此恐惧,耳边回荡着身后亲军死亡的悲鸣,一声连着一声,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的心上,马蹄的每次起落,就会有好几个人死在张孝忠手中! 禾忽的心在淌血,眼睛在流泪! 张孝忠——! 程越——! 我必向你们报仇! “啊——!”禾忽闭上眼睛疯狂大吼,眼中的泪水几乎是喷射而出,吼声痛苦而绝望,震撼着战场上的每一个人。 都哇远远望到,死命地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禾忽勇敢善战,桀骜不驯,被张孝忠逼到狼狈逃窜,绝对是打出生到来的头一次。张孝忠勇冠三军,程越还有好几员大将未曾上阵,他的兵力到底有多强?! 忽然,远处又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都哇回头一望,自己留下与吕师夔对阵的三兵马大约只剩下一余骑,被吕师夔追得仓皇奔逃,正向自己赶来。 都哇长叹一声,明白大势已去,他与禾忽两人的八蒙军精锐,却被张孝忠与吕师夔的六元军打得溃不成军,再不收兵想走都未必走得成。 都哇无力地抬手甩了甩,苍凉的号角随即响起,战场上的蒙军如蒙大赦,急忙与元军脱离,迅速聚集到一起。蒙军到底训练有素,很快连败兵都集合完毕。 张孝忠与吕师夔一前一后,将蒙军夹在当中。都哇放下所有武器,拍马上前,咬牙对张孝忠道:“张孝忠,你现在虽然是胜局,但我劝你尽快离开,这边毕竟离我的大营不远,援兵随时会到,再打下去,你未必占得了便宜。” 张孝忠冷冷地看着都哇,道:“大帅在我离营的时候已经叮嘱过我,要我不要恋战,今天就放过你们,日后自有相见的机会。”说完手向下扫了扫,手下众军忙将战死的元军尸首抱上马,快速用绳捆紧。 张孝忠一拱手,淡然道:“后会有期。”与吕师夔并成一军,沿来路打马而回。被解救出来的奴隶们也从远处跟上来,向蒙军吐着唾沫,从容撤走。 蒙军眼睁睁地看着元军远去,心中的沮丧难以形容。 张孝忠不愧为程越手下首屈一指的大将,只率三余众就杀灭四守军,救走四多汉人奴隶。回军途中,再击败由都哇和禾忽亲自率领的援军,然后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扬长而去。 吕师夔,这个从南宋投降元军的降将,本以为是个没骨气的软货,结果却一点也不弱,杀得三蒙军精骑溃不成军。如此说来,程越的兵力之强,岂不是骇人闻?! 都哇紧咬牙关,见禾忽从背后上来,低声问道:“死伤多少?” 禾忽低声答道:“八人还剩下五多,幸好你见机得快。” 都哇不禁仰天长叹,良久方道:“我们的计划要抓紧了,被程越这么一打也有好处,说不定会让忽必烈更加轻视我们,快点与我们决战。你对昔里吉也这么说,就说我们是故意纵敌,没想到被程越钻了空子。让海都和忙哥帖木儿那里也有意败上几阵,再布置些逃兵,诱使忽必烈尽快动手。” 禾忽道:“如果忽必烈不上当怎么办?” 都哇苦笑道:“我们都被打成这副模样了,忽必烈还要谨慎小心地慢慢等?我可不信。” 禾忽黯然一叹,道:“算了吧,提前打这一场仗也好,让我们见识到程越为什么能让忽必烈连吃几次大亏,等到最后决战的时候不会上他的当。唉,真没想到汉军居然可以精锐至此,想来当年西夏的拐子马不过如此吧?” 都哇恨声道:“我看程越就是故意模仿拐子马,想当初成吉思汗都几三番两次地败在拐子马手里,他有样学样,我们还是对付不了!” 禾忽长叹道:“所以忽必烈才要让程越统领右军,有这样的大将,有这样的精锐,不用才是傻瓜。他忽必烈坐享其成,让我们杀个头破血流!” 第三百七十三章 铁血张孝忠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临安来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临安来信 禾忽冷笑一声,道:“程越还算是个好汉,可忽必烈这个小人哼。对了,程越用的箭我刚才命人搜集了一些,真是好箭,可惜没弄到他的弩。这个人真是个魔星,怪不得忽必烈也要让他三分。” 都哇面无表情地道:“先回营吧,明天再说。” 五残兵败将垂头丧气地回到大营。大营中的蒙军见大汗和禾忽亲自带兵竟遭如此惨败,无不骇然。程越和张孝忠的威名立即在蒙军中广为流传,令蒙军闻之色变。 张孝忠与吕师夔大胜回营,还带回四多名汉人奴隶,自身仅伤亡不足人,程军更是无人战死,只有几十人受伤,消息传出,立即轰动全军。 别人不是没有取胜过,只是没有这样的大胜,更不用说能用六人对先后一万两人取得这样的大胜,而且还是直接击溃都哇和禾忽亲自率领的精兵。 要知道这可是一场真正的骑兵对决,程越手下大将张孝忠取得完胜,可见程越的军力之强。 忽必烈得报后,大喜过望。一喜程越果然厉害,张孝忠也真有万夫莫挡之勇。二喜三大汗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完全不是程越的对手,看来可以早日与之决战。 程越召集众将,嘉奖出征的将领。别的都无所谓,张孝忠得到子弹两百发,羡慕得众将人人眼睛发红,这可是金难买的好东西。 昔里吉等人都是第一次见,更是稀奇,拿着子弹把玩再三,爱不释手,于是求张孝忠让给他们一发。 张孝忠摇头道:“不是我小气,而是这东西实在太难得,大帅手中没有多少,用一发就少一发。我杀敌最少四以上才拿到二百发,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厚赏。” 昔里吉暗中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就不为难将军。” 陈义看着张孝忠手中黄澄澄的子弹格外眼馋,硬着头皮道:“大帅,属下等今日也算有一些小功劳,不知要攒多少战功才能换一把枪?” 程越遗憾地叹了口气。道:“枪已经没了,只有最早跟着我立下战功的人才有。不过你们也别灰心,如果你们能立下大功,我就从我贴身护军的手中挪一把给你们……可是子弹又不够用,唉。” 陈义忙道:“请大帅不要为属下费心。属下不过随口一问。”话虽这样说,语气中的失落谁都得出来。 昔里吉等六王心中更加高兴,他们本来就不相信汉人能在骑兵对战中战胜蒙古人,看来禾忽对付程越的法子很正确,今天他们虽然败了,但日后却胜算很大。 犒赏完众将后,程越穿戴整齐,带领众将慰劳伤兵。程越带来的军医和护士十分忙碌,不只为程军,也为元军治疗伤患。 程越以医术名闻天下。伤兵得到的都是最好的照顾,比以前蒙军将领受到的照顾还好,因此人人感激。脱脱负责组织救治,对敢于对医生和护士不敬的几个元兵严惩不殆,从而使元军伤兵秩序井然,包扎治疗的效率大大提高。 程越的侍妾则专门照顾程军的伤兵。众妾都戴着口罩,看不到她们的脸。即使如此,众妾出众的美貌也掩盖不住。伤兵们得到这么多美女的照料,伤口仿佛也没那么疼了,一天到晚喜气洋洋。让没受伤的人反而有些郁闷。 程越探望伤兵过后,又率领众将为死难将士上香敬礼。因为没有他的手下,当然也就没有赤底金龙旗盖棺。除此之外,所有的仪式一样都不少。 仪式庄严肃穆。全营上下,感动落泪者比比皆是,更让六王手的将士震撼不已。这样死,才可称得上死得其所! 接下来的几天,忽必烈与阿术接连发动多次袭击。海都等人将计就计,更加示之以弱。后来还传出了三大汗国有逃兵的消息。 忽必烈审时度势,几次召集众将商议应该要尽快决战。阿术和伯颜由最初的出言谨慎到后来的不再反对,程越则是始终支持。 程越说话的份量极重,又刚取得一场大胜,更有说服力。众将都觉得时机已成熟,终于定下决战的日期,七天后,忽必烈便会与三大汗国决一死战。 回到右军大营后,程越身上一点看不出大战在即的紧张。他很高兴,不过高兴的是另一件事。 这年头传递消息不易,经过大都的中转,他总算等到了临安送来的信,准确地说是两大包信。程越的每一个妾都写了好几封信给他,定娘最多,几乎是一天一封。再加上两位圣人,十妃,朝中众大臣和他那些手下,信多到来不及细看。程越与众妾拣出重要的信,一一拆开浏览。 留梦炎和陈宜中不愧为老奸巨滑。程党把权力都交给了他们,他们却很懂得分寸。凡事定要杨霆和文天祥过目,碰到重要的政事则非得杨霆和文天祥两人一起签押不可。 杨霆虽深受程越重用,但他公开的身份仅为大都督府的秘郎,并非朝廷命官,岂肯在官文上签押。但两位丞相可不管,命人抱着官文每天站在杨府前,朝中上下也都等着杨霆签押后好办事,太皇太后心软,经两位丞相联名上荐举,特准了杨霆一个参知政事,逼得杨霆只好签押了事。 两位丞相重掌朝政,上门道贺的人自然不少,留陈二人这回可没犯糊涂,能交待过去的钱收,遗人口实的一律不要,倒让程党对他们颇有些刮目相看。 程越杀图特穆尔,废掉鄂罗齐的消息传到临安,百姓欢欣鼓舞,朝野上下却担惊受怕。程越孤军北上,竟比在临安还强硬,不会有事吧? 杨霆刚要按定计放出谣言,不料又传来消息。程越连挫三员元军大将,被忽必烈指定为右军统帅,不日将率大军出征。 杨霆暗暗叫苦,进大都督府与定娘商议后,决定暂缓施计。 程越的中华日报》上连载以来,大受欢迎,每天报纸发卖后,都会有说人在茶馆和酒肆中诵读,再加上自己的演绎,流传各地。 《三国演义》讲的是改朝换代的故事,但却偏偏将曹操写得并不光彩。朝野之中都在猜测程越的用意,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文天祥作为程越的岳父,有四个女儿嫁进大都督府,长女定娘又最得程越宠爱,这段时间以来,各路人马想探消息的都上门求见,搞得文天祥一个头两个大,又不能闭门谢客,以免流言四起,很是无奈。 两位圣人似乎并不担心,谢道清和全玖照样在程越的别墅中住着,为了破除谣言,偶尔还会驾临程府小住几天,管道升弹琴是她们最大的快乐,在宫中待的时间反倒不多。 脱欢说到做到,在临安待得很老实,程越将一整座楼都交给他暂住,他也过得很快活,到临安几天后就成了雅乐居的常客。 程越的《鸿雁》传到临安后,又是一派到处传唱的盛况。脱欢学会后,干脆就在雅乐居登台唱这首歌,博得满堂喝彩,以至于成了他每次到雅乐居都要做的功课。 脱欢和他带的几个侍妾都爱上了程越新式的衣服,如果不是怕忽必烈骂他,他连头发都想给剪了。 天气渐冷后,新式的羊绒大衣和长筒靴的式样也传到临安。马上就有些大胆的女子依样做出来穿到身上。大衣还好,长筒靴实在太过诱惑,敢于露出小腿线条的女子毕竟不多,所以大衣一般都做得很长,长到脚踝处。这样当然不够好看,但已经是女子衣着上一个巨大的进步,对缠足的打击更大。 程越的侍妾比别人要开放得多,就依原来的样式来做。以程家诸位小夫人的美艳,穿着合体的大衣,再露出小腿迷人的线条,还让不让人活了?换作别人,早就被众多道学先生用唾沫给淹死。可是谁敢招惹程越? 时间长了,临安女子的大衣也越改越短,越来越赏心悦目,带起一波新的风气。可惜羊绒大衣太贵,只有少数人能穿得起,买不起的人会用别的厚布料去做,看起来不伦不类,糟蹋了程越的设计。 张瑄等人已出海了几次,越走越远,来往于琉球和泉州之间十分轻松,加入几艘新船后,还从琉球去了一趟日本,赚了一笔大钱。他们感激程越,将这笔钱都拿出来给刘顺造炮,刘顺在信中对他们好一通夸奖。 赵妙惠也给程越写了几封不咸不淡的信,信中完全看不到她对程越的思念,从头到尾,只有《中华日报》和孟淳上学的事情。 程越看完她的信之后却笑了,笑得很愉快。因为全信上下,完全没有提到孟之缙,这就是赵妙惠在对他诉说思念,信中的深意只有他看得懂。 众妾写给程越的私信满纸尽是缠绵爱意,连管道升也写得相当肉麻,程越捧着管道升的私信看了又看,非常珍爱,能看到古才女的这一面,程越的幸福可想而知。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临安来信 第三百七十五章 伊儿汗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五章 伊儿汗国 程越的右军表面上看起来忙而不乱,各军都在准备决战,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 昔里吉等六王和张弘范等六将以及阔阔出都在暗中拉拢将士,恩威并施。昔里吉等六王进展更加顺利,毕竟都是他们的老部下,张弘范等人刚刚到来,能着力的地方不多。 好在程越取得了一场大胜,让六王的部下深感震惊,再加之程越办的告别式收买了不少元军将士的心,张弘范等人几经努力,好歹有了些收获。 六将担心成效不彰会被程越责罚,于是找来阔阔出和廉希宪陪他们到程越面前陈情。本以为程越至少会摆摆脸色,岂料程越一点不急,反过来安慰众将让他们稍安勿躁,只需尽力即可,让众将大受感动。 离决战之期还有三天,程越却完全看不出急迫,每天都躲在帐中忙着什么,手下众将出出进进,人人也一派轻松。与左军和中军大营的严肃凝重相比,更显得举重若轻。 这天下午,忽必烈传召程越到金帐议事,程越早有准备,很快打马赶到。 一进金帐,程越在忽必烈的重臣之外,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忽必烈指着那个人对程越道:“程越,这是伊儿汗国的阿八哈汗派来的使者阿鲁浑,是阿八哈汗的长子,这次阿八哈因路途遥远,无法派兵相助,但他已经派兵同时攻打两大汗国,使他们再也无力增援海都和忙哥帖木儿,派阿鲁浑特来禀告。” 程越含笑上前与阿鲁浑见礼。 阿八哈是旭烈兀的长子,也是伊儿汗国的第二位可汗,历史上他过世后由弟弟接位,但阿鲁浑不满,认为汗位应该是他的。于是与重臣不花合谋夺取了汗位,后来被忽必烈承认。 程越有许多用得到他的地方,对他很有礼貌。阿鲁浑对程越上下打量了很久,甚为震惊。 他在伊儿汗国没说过程越。到达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程越不但能打得忽必烈大败,前几天还把都哇和禾忽打得溃不成军。阿鲁浑本以为程越定是个彪形大汉,谁知却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汉人,他真有这么厉害? 落座后。忽必烈问道:“程越,你那里准备得如何了?“ 程越毫不犹豫地道:“臣有必胜的把握。” 忽必烈知道他向来不说大话,非常高兴,道:“程越,你那里兵多将广。击败都哇和禾忽后,朕要你迅速分兵助朕和阿术。可以的话,尽量将三大汗国的兵马围而歼之!” 程越抱拳道:“是。” 阿鲁浑道:“大汗在这里击败他们,我父汗就会趁虚而入,在西边让他们再吃一个大亏!” 忽必烈与众臣都哈哈大笑。 程越却没有笑,转过身面对阿鲁浑道:“阿鲁浑,我们第一次见面,本不该多说什么,但大战马上就要开始,我怕以后可能没机会。正好当着大汗的面,关于伊儿汗国,我有几件事要说。” 不只阿鲁浑,殿上的人都愣了。伊儿汗国关程越什么事?他想说什么? 阿鲁浑并没觉得被冒犯,反而激起了兴致,笑道:“我知道你懂得多,刚刚我还在翻看你写的那本《历史》,里面写的都对,有些事情连我都不知道,你到底从哪里说的?来。有话你就说,我很想。” 程越正色道:“主要有三件事,第一件事,不要寄希望于十字军东征。英格兰的爱德华一世和法兰克人都不能指望。爱德华一世太无能,法兰克人太怯懦,而拜占庭人只是想依赖你们抵挡外患,要想对付埃及的马木留克王朝(十分强大的穆斯林王国,曾击败蒙古远征军,使得蒙古人止步于亚洲)得靠自己。” 阿鲁浑精神为之一振。伊儿汗国的蒙古人崇信佛教,与马木留克水火不容,这些年来一直征战不休。前几年,钦察汗国的忙哥帖木儿因为信仰伊斯兰教,与马木留克人结成同盟,南北夹击伊儿汗国,后来经忽必烈插手才迫使忙哥帖木儿不再南侵。 伊儿汗国为对付马木留克王朝,与同样憎恨伊斯兰教的十字军及欧洲一些君主结成同盟,但他们都无力给伊儿汗国实质的帮助。 拜占庭帝国的皇帝米海尔八世送来了他的美丽的私生女玛丽亚,本来要与旭烈兀结亲,但送来的时候旭烈兀恰好去世,于是就由阿八哈娶了玛丽亚做侧妃。这样做是违背基督教教义的,但米海尔八世一心要靠伊儿汗国抵挡马木留克人的进攻,毫不在乎。 英王爱德华一世组织了第八次十字军东征,还派了使者请求阿八哈向西进攻与他会合。阿八哈准时出兵,取得一连串胜利,但爱德华一世和法兰克人、十字军组成的联军连一场像样的胜利都无法取得,正应了后世那句话,怕的就是猪一样的队友,于是阿八哈的努力无果而终。但阿八哈还不死心,再次约爱德华一世那些人几年后出兵,程越说的就是这件事。 程越道:“第二件事,你们把所有的土地都收到自己手中,农民怎么可能愿意干活儿?逃亡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没有人干活儿,地里就不会有收成,你们也就不会有财富。你们不妨稍稍放松,让为你们效力的人可以分到一块田地,这样就会一举两得。既培养了你们手下的士兵对你们的忠诚,又可以从地里得到收益。” 伊儿汗国对农民的剥削很残酷,没收了所有农民的土地,本来希望能得到地里所有的产出,但适得其反,农民不愿意让自己的血汗白白被拿走,以至于把地丢下不管,四处逃亡,阿八哈下令禁止也没用。 阿鲁浑神色严肃,这些话在伊儿汗国没人敢说,反而是在几里之外的地方由一个汉人来告诉他。 程越道:“第三件事,我希望你们修一条运河连结阿拉伯海和地中海,以前曾经有多位国王都试图修筑过,应该还有故道可查,我也会给你们一份地图。这是项很大的工程,但很有必要。修成之后,商路就打通了,我与欧洲间的航路就不用绕远,而你们就可以坐收巨额的财富!” 在座的人不懂程越的这番话,阿鲁浑却是再清楚不过。宋朝的货物被运到阿拉伯海的尽头后,会由当地人经陆路再转运到地中海的码头上重新装船运到欧洲,费时费力,损耗极大,尤其是瓷器。再加之路上也不太平,以至于一件里才有一件完好无损的,所以货品到欧洲后都是天价。 程越要他们修的就是后世的苏伊士运河,这条运河先后有多位帝王提出要修筑,据说还曾真的修成,然而因为那时商业不发达,来往的船太少而很快废弃。阿鲁浑就曾看过它的遗迹,并且感叹过这条运河的消失,没想到程越竟也知道它的存在,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这条运河的故道因涉及到商路,所以一直处于伊儿汗国和马木留克人的争夺中,现在是控制在伊儿汗国手中。如果真的将运河修成,伊儿汗国一来可以收取源源不绝的过河费,二来可以借此垄断宋朝甚至元朝与欧洲的贸易,这就意味着无数座金山银山! 阿鲁浑被程越几句话说动了心,思忖片刻,道:“这条运河要修差不多两百里,工程浩大,我们哪来那么多的人和钱?” 程越道:“我会给你们送去我最新最好的货物,比如大汗眼睛上戴的眼镜。你可以用这些东西向周围的国家购买奴隶和粮食,甚至向马木留克王朝购买黑奴。那些奴隶都很便宜,一套普通的瓷器可以换几百名黑奴,而一面镜子换的甚至可以更多。运河修通后,赚到的钱会不计其数!你们有了钱,有了人,还有大汗和我的支持,马木留克有什么可怕的?” 阿鲁浑眉飞色舞地击拳道:“好!只要你说话算话,我可以回去说服父汗!” 程越还没等回答,忽必烈笑道:“程越这个人,答应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反悔过,你尽管放心。”忽必烈非常高兴,程越为伊儿汗国找到了繁荣国家的办法,也算是他的恩德。 阿鲁浑哈哈笑道:“大汗,我这次跋涉到阿力麻里,收获竟然这样大!回去之后,父汗一定会夸我的。” 低头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递到程越手中道:“谢谢你今天对我的教训,帮了我大忙。这是我得到的几块宝石,送给你,里面有一枚黑珍珠是稀世奇珍,最是难得。” 程越毫不客气地收进怀中,道:“你走时,我会送给你一些我最好的货品样子,保证你父汗一定喜欢。” 阿鲁浑见程越豪爽,更觉亲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不瞒你说,修运河的事我也想过,之前还特地找人问过,有当地的工匠说必须得两个海的水面一样高才能修,我怎么能确定呢?” 第三百七十五章 伊儿汗国 第三百七十六章 谋国之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六章 谋国之策 程越竖起大拇指,赞道:“就冲你这句话,这件事交给你我也放心了,这样才是办大事的人。你说的不错,确实如此,两个海的水平面如果不一致,修运河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以现有的技术恐怕根本做不到。不知你是否想过,既然有故道,可见以前就曾修通过。你不要问我如何得知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地中海与阿拉伯海的水平面相等,否则我决不会下这么大的工夫。想必你比谁都清楚,从大宋向你那里运送货物是名副其实的万里迢迢,决非易事。” 阿鲁浑被程越的一番道理说得心服口服,笑道:“确实如此,既然你敢保证,那我就修修看,我会找到最好的工匠,你答应我的地图也不能食言。” 程越伸出手道:“一言为定。”与阿鲁浑击掌为誓。 安童插口问道:“程越,这运河多少年会修好?” 历史上修苏伊士运河时修了十一年才修好,但当时已无故道,前期做了大量勘探工作,程越的要求没那么高,毕竟现在的船吨位都不大,而且全是木船,吃水不深,总体说来,工程量只有后世的四分之一左右。程越考虑了一下,道:“如果用十万人去挖,初步挖通大概要六到七年,用更多的人可以再快些,我的意思是用四到五年修成。阿鲁浑,你不要顾惜黑奴的命,累死一批后紧接着再买就行,不能干活的全都杀了。你不断地从马木留克那里买黑奴,就会诱使他们将兵力送到南方去不停地抢黑奴,这样一来可以分散它的兵力,让他们不再成为你们的威胁。二来可以让他们与南方的国家大打出手,你坐收渔利!不用担心马木留克人不上当,那些人抢掠惯了,一定会等着你修好运河他们跑来夺取,所以决不会阻挠你,反而会处处配合你。你买的黑奴越多。马木留克人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阿鲁浑乐得连声叫好,道:“我你的,我都你的!” 忽必烈与众臣得毛骨悚然,伯颜叹道:“居于庙堂之上。决胜于里之外,程越,你这一句话,会害死多少人哪,这就是所谓谋国之言吧。” 阿术也叹道:“有了这样的谋略。取胜顺理成章,还要我们这些大将做什么,我当初败在你手里,真是不冤。” 忽必烈看着程越直吸凉气,心道好在程越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敌人,不然他要怎么睡得安稳? 程越说服了阿鲁浑,心里非常高兴。如果运河能在他西征前开通,他就可以将海军和大炮直接送往欧洲,西征简直是手到擒来,今天的收获实在太大了!但运河虽然重要。却只是今天临时的插曲,最重要的还是他要与忽必烈商量的事情。 程越转身对忽必烈道:“臣还有一件事要与大汗商议。” 忽必烈乐呵呵地道:“说吧,你客气什么?” 程越道:“大汗,如同臣先前所说,此战我大元已是必胜之局,只要大汗愿意,大可将三大汗国的二十几万人马聚而歼之,最少也可杀掉十万左右,那几个叛王想逃也不容易。但臣为大汗和蒙古人考虑,想请大汗留下那些叛王的性命。对他们手下的兵马也尽量少杀,以攻心为上。” 忽必烈勃然大怒,强忍住没有开口斥责程越,只面色一沉。 他一直担心程越不会尽全力迎战叛王。甚至故意放跑他们,以便留他们牵制大元的兵力,没想到程越竟然会公然向他提出此议。老实说,那些叛王可以不杀,他本来就只打算把他们软禁起来,可他们手下的军队怎么能放过?昔里吉这些人不就是教训么? 程越不慌不忙地道:“大汗是不是以为臣在为自己打算?” 忽必烈面沉似水。一言不发,默认了程越的猜测。 阿术等重臣也都咬紧牙关,对程越十分不满。大汗待程越可谓恩泽深厚,程越竟然还是只顾着自己,让大汗情何以堪? 程越道:“请大汗设想一下,假使大汗把叛乱的诸王都杀了,他们手下的军队也被一举歼灭,三大汗国会怎样?” 忽必烈没有回答,阿鲁浑道:“那样不是更好么?三大汗国一亡,我父汗即刻挥军北上,大汗则一路向西,两军会合时,天下不就太平了?” 程越摇头道:“你想错了,大错特错。” 忽必烈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你说说看,他错在哪里?” 程越道:“三大汗国并不是只有这些人,他们在各自国内还有很多部将和很强的力量。就算大汗和阿八哈汗联手去征讨,也要旷日持久,兵力和财力耗费十分巨大。大汗明年要讨伐日本,阿八哈汗背后还有马木留克人的威胁,短时间内想要平定三大汗国几乎不可能成功。倘若征讨不成或者不去征讨,三大汗国剩下的人要么推举一个三个新可汗出来向大汗报仇,要么就互相攻杀而导致国内烽烟四起,这样必然会给那些一直心存不满的异族机会。等到三大汗国四分五裂,短时间内大元好像可以高枕无忧,但时间稍稍一长,新的国家就会形成。不管这个国家由哪些人组成,都会对蒙古充满憎恨。如果再出现一个西夏,蒙古打算怎么办(成吉思汗号称天骄,六次征讨西夏,死伤惨重,最后还是靠了西夏大地震的天灾才得以成功,成吉思汗也死于最后一次出征,临终时留下遗言,要彻底灭亡西夏)?他们占据了广大的牧场和要害的地势,大元和伊儿汗国又鞭长莫及,从此必会战祸连绵,大汗打算再西征几次?” 阿术被程越的话说得冷静了下来,迟疑道:“你说得确有道理,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难道海都他们就好对付了么?” 程越道:“海都他们好歹是蒙古人,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人。这次大战后,他们知道大汗饶他们不死,除了臣服于大汗,没有别的选择,否则国内出事谁帮得了他们?有他们替大汗看着三大汗国,让那么大片的土地始终在蒙古人手中,又有什么不好?至于你所担心的后患,你可以想想看,大汗占据天下最富庶的汉地,又有漠南最好的牧场,不管是兵力、武器、财富和地利都要远远超过三大汗国,再加上我在南宋的支持,时间越长,优势就越明显,三大汗国最后除了只能老老实实做大元的藩属,替大元阻挡西面的威胁,没有别的出路,这就是所谓的上兵伐谋。降服他们远比杀了他们有利。两相比较,你觉得何者为佳?” 程越一番话说完,满殿上下,哑口无言。他们想的只是一战的胜负,程越看的却是百年的兴衰。不得不承认,程越说得一点错没有。不管是与三大汗国结下深仇,还是过分削弱三大汗国,从长远来看,对大元并没有太大的好处,而且还要落下一个诛杀宗王的恶名。其他的蒙古诸王一定会被激怒而与忽必烈离心离德,很可能会暗中帮助三大汗国而引发内乱。倘若三大汗国真如程越所说,愿意命于忽必烈,自然再好不过。 忽必烈沉声道:“那你的意思要怎样做?” 程越道:“打败他们,但不歼灭他们,此役结束后,就地召开忽里台大会,让他们公开承认大汗的汗位,再让他们送人质到大都。每年还要他们贡献马匹和战士,大汗以为可行么?” 忽必烈眼前一亮,立即陷入沉思。之前他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要把叛王打败,再把他们押到大都关起来。程越的提议很大胆,然而很有道理,自己打败了三大汗国的联军,取得他们的承认,再放他们回国,蒙古草原上到处都会是赞颂自己的歌声。这样三大汗国再敢复叛的话,没有人会跟随他们,相当于自己的汗位得到公认,而西部边陲也会就此安静下来。那么,这个险值得冒么?这里面真的没有程越的私心? 忽必烈的重臣们都在心里对程越的建议反复推敲。不得不承认,程越又一次说服了他们。同样是蒙古人,他们也不愿意自相残杀,无论是不是对程越有利,都不应该对三大汗国赶尽杀绝。 忽必烈用眼睛征询重臣的意见。安童率先向他点了点头,伯颜紧跟着点头,阿术顿了一顿,也点头同意。 忽必烈又望向阿鲁浑。 阿鲁浑向忽必烈无声地施了一礼,意即从忽必烈的吩咐。 忽必烈下定决心,对程越道:“朕当依你所言。三大汗国说以后,一定会感激你的。” 程越无所谓地一笑,道:“饶过他们的是大汗,与臣无关。臣要设计打败他们,他们应该恨我才对。” 忽必烈脸上重现笑容,感叹道:“程越,你尽量多待一段时间吧,多帮朕一些忙。以后你说了什么事情,不管你在哪里,都可以给朕上,不要把公主娶走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众臣大笑,对程越都由衷地佩服,大元朝中,已越来越离不开这位未来的驸马。 第三百七十六章 谋国之策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忽土伦公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忽土伦公主 忽必烈在琢磨怎么对付海都,海都当然也没闲着,他隐忍了这么久,就在等着忽必烈与他决战。在海都的金帐中,三大汗国的众多战将齐聚一堂,皆是虎背熊腰之辈,帐中讨论之热烈,远胜于忽必烈的金帐。不同的是,海都的金帐中还有一个女人,准确地说是海都的女儿——忽土伦公主。 忽土伦今年十六岁,身材很高,眉清目秀,精通摔跤,以善战闻名,为海都立下的战功比她任何一个兄弟都多,在三大汗国中声望极隆,海都对她非常看重,所以只要有军情商讨,忽土伦一定在场。 提到忽土伦,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她就是歌剧《图兰朵》里中国公主的原型。 图兰朵里说她设计了三个问题来考验那些来向她求婚的人,实际上则是所有向她求婚的人都要与她摔跤,胜了才可以娶她,败了就要输给海都一百匹马。因为求婚的人太多,她已经为海都赢了一万多匹马。翻遍世界历史,如此善战的公主,只有这么一位。 忙哥帖木儿道:“都哇,昔里吉说他们能拉过来多少人?这可是大事,一定不能夸张,不然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 都哇道:“本来真是能把那六万人都拉过来,但程越那小子派了六名大将去给他们捣乱,又派张孝忠到我那里偷袭成功,有一些人难免会动摇,昔里吉说有把握的是四万人,剩下的两万人不好说,但他们应该不会与我们和昔里吉为敌,最多袖手旁观。” 忙哥帖木儿道:“那就好,你那里有六万人,再加上四万就是十万人,对程越的两万六多人有什么好难的?那两万人就算全程越的指挥也无足轻重。” 禾忽忙道:“不能这样讲,程越很难对付,忽必烈破例让他当右军主帅,他手下的大将张孝忠、吕师夔对我们能以少胜多。可见他确实名不虚传。他给手下配的弩、甲和刀都是最好的,程越在那六多人身上花的钱在别的地方我看够养几万人,好在他只有这六多人,我们的胜机就在这里。” 海都道:“既然如此。包围住程越后,就得尽快分兵去打忽必烈。忽必烈一败,程越手下的元军也会撑不住,到时候程越和他的五亲兵再骁勇也没用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程越几天前的胜利让他们倍感威胁。之前看不起他的都惊出一身冷汗。 忽土伦攒起双眉,道:“程越那么难对付,不妨问问折儿瓦台,能不能找人先拿下完泽和囊加真,让忽必烈和程越有所顾忌。” 海都眼睛一亮,对忽土伦竖起大拇指道:“好主意!最好连忽必烈的女人一起端了,让忽必烈大大地丢一回脸!” 忙哥帖木儿嘿嘿笑道:“忽必烈这次带来的女人都是有名的美人儿,跟着忽必烈那个糟老头子真是浪费,我看用不着我们说,折儿瓦台也会去抢。抢到以后只能让他留一个,我可有言在先,奴罕得给我。我喜欢她很久了,那身材……哈哈,想想就流口水啊。” 禾忽急忙道:“我要伯要兀真。什么叫美女?那才叫美女,三十几岁比二十几岁时还漂亮,玩起来一定过瘾!” 都哇大叫道:“我要撒不忽,谁也别跟我抢!她年纪轻,我得跟她多生几个孩子!忽必烈那老家伙没用,换我来!” 海都大笑道:“你们还真是早早地就把人定下了。好!那我就要塔剌海,又话又温柔,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我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每天服侍我。除了这四个女人。忽必烈后宫剩下的女人都给折儿瓦台,以酬答他的帮助。” 禾忽笑道:“如果能捉住完泽和囊加真,该怎么办?” 海都道:“折儿瓦台是东弘吉剌的,西弘吉剌的斡罗真是条汉子,最好能拉拢他,他喜欢哪个就给他哪个。剩下那个就看忽里台大会的。谁当大汗就归谁。” 众人都在心里暗骂海都狡诈。三大汗王中以海都的实力最强,只要打败了忽必烈,大汗最有可能就是他做。海都用让人难以拒绝的理由,可以理所当然地得到一位蒙古之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最好的女人就要归最强的男人所有,海都得到一位公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忽土伦咬了咬银牙,道:“你们能不能等到事后再分女人?先把眼前的大事定了不行么?” 众人笑容一敛,海都道:“都哇,禾忽,你们两个到时候最好分兵两万给昔里吉,不然我怕昔里吉困不住程越。” 两人点头答应,都哇道:“我们没时间跟程越拼胜负,昔里吉登高一呼后,我们即刻分兵同时攻击忽必烈和程越,你这边放烟为号,折儿瓦台看到后立即突袭忽必烈,只要忙哥帖木儿能拖得住阿术和伯颜,这场仗我们没有输的可能。” 海都道:“阿术、伯颜、安童那些人要留活口,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日后我们挥军南下,他们必不可少。” 众人都点头称是。 忽土伦插口道:“还有程越,这个人死了也可惜,如果能让他为我们效力,南宋唾手可得。” 海都慈爱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舍得让那个小子死,他那首《鸿雁》你唱了有一百多遍了吧,我也很喜欢。但程越可是匹难驯的野马,忽必烈用两位公主任他选才勉强拴住他。我也有两个公主,但我和忽必烈不一样,你想嫁给谁随你挑选,不会强迫你嫁给汉人!程越愿意投降我当然好,斡罗真挑完后,我可以让他娶另一个公主。忽必烈能给他的,我都能给,如果他能帮我拿下忽必烈的江山,四川我也可以让给他。怎么样,条件够好吧?他如果不肯答应,就不要想活着回去!” 忽土伦脸红了红,沉思片刻,道:“程越虽然是汉人,却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四川易守难攻,蒙哥汗尚且死于钓鱼城下,不能把这么重要的地方给他,宁可给他云南,就说方便他对南方用兵。” 海都不禁击节叫好道:“说得好,这个借口真是天衣无缝,他想拒绝都没办法!这样吧,等我们困住他以后,你不妨以这个条件去劝劝他。他若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海都的五子速儿合不花突然道:“父汗,我总觉得程越这个人没那么简单,他当忽必烈的驸马是为了利益,忽必烈如果垮台了,他还娶忽必烈的女儿做什么?如果他到时候不要完泽或者囊加真,反而向忽土伦求亲,那父汗要怎么办?据说程越的身手很好,说不定他连马都省了!” 帐中蒙军众将闻言心里都很不舒服。包括都哇和禾忽在内,帐中最起码有十几个人挑战过忽土伦,结果自不用说。如果忽土伦最后嫁给程越,那岂不是说蒙古的好汉都不行么?他们的脸要往哪儿搁? 禾忽忍不住道:“程越能连胜忽必烈三员大将,可不能让他打忽土伦的主意。” 海都想了想,道:“那也要他为我效力才有可能,现在说这个太早。” 作为保守的蒙古人,海都一向反对忽必烈的汉化政策,更反对与汉人联姻。忽土伦是他最珍爱的女儿,他没有禁止忽土伦嫁给汉人,对海都而言是一生中的头一次,算是大大地破了例。当然,这确实是因为程越的实力太强,让海都也感到棘手,能尽可能收服程越,最好就不要与他为敌。 忽土伦生平头一次觉得心跳加快,坐立不安。程越的事迹现在已传遍草原,他的歌曲尤其受到喜爱,不知有多少蒙古少女憧憬着这个要成为蒙古驸马的汉人,绝对是汉人中唯一的一个。 忽土伦默默想着心事,对身边的讨论充耳不闻。大计已经定了,没有大的意外,忽必烈必败无疑,自己要不要想办法救程越?还是他有能力自保,不用自己操心?两天,只要再过两天,一切就都会有答案。 程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话顺利地投降么? 大战在即,程越依旧气定神闲,每天的法语和蒙语课从来没耽误过。昔里吉和脱脱木儿来拜见过他几回,见他一派从容,也深感佩服。程越的才能和威望他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他是蒙古人,他们还真愿意交这个朋友。 酣睡一夜,程越睁开眼睛时,柔娘和依依在他怀中睡得正香。今天就是决战之日,她们不像程越那样轻松,紧紧抱着程越直到凌晨才睡着。 程越轻柔地拨开她们的手臂,滑身下床。 张淑芳已为程越准备好早饭,程越填饱肚子,将众妾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转身走出寝帐。 李大时带领几个护军将一个热气球摊在地上,开始准备升空。程越手下枪法最好的张元德等在一旁,满脸的兴奋,因为他脚下放着两箱子弹!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忽土伦公主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战爆发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战爆发 众将已等在程越的中军帐中,一个个面色冷峻,闭目不语。帐中人头攒动,却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可怕。今天过后,在座的这些人一定会有几个再也见不到了,会是谁呢? 程越面带微笑,迈步走进帐中,众将一齐起身,施礼道:“末将见过大帅。” 程越点头道:“坐下吧,今天会很累。” 众将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再次落座。 程越道:“大汗下旨,今日要与三大汗国决一死战,阔阔出令!” 阔阔出站出来道:“末将在。” 程越道:“我命你率昔里吉、脱脱木儿、药木忽儿、撒里蛮、八鲁浑、粘闿,领兵七万两,待大汗的狼烟升起,立即过河进攻,我领兵两万在后方接应。接战当以大局为先,不得擅自作主,你们到没有?!” 帐中呼啦啦站出十几员大将,张弘范等人自然在内。阔阔出和出征众将一齐大声道:“末将得令!” 昔里吉等六王皆面露得意之色,程越的命令正中他们的下怀,再好不过。程越和他手下的将领不在他们旁边,他们的计划就一点阻碍都没有,大事可成!如果能趁其不备扣住阔阔出,则更是锦上添花。 程越道:“记住,禾忽和都哇能不杀就不要杀,尽量活捉,去吧。” 众将施礼而出,程越目送他们走远后,微微一笑,道:“脱脱,营外的布置开始吧。” 脱脱领命,立即转身而去。 刘国杰道:“大帅,大汗同意大帅的见解,要放海都那些人一条生路么?” 程越点头道:“不仅大汗同意,阿术、伯颜、安童那些人也都被我说服了。三大汗国不能亡,这些诸王也不能杀。” 廉希宪道:“大帅要如何应付那些被推上前挡箭的奴隶呢?他们大都是汉人,大帅下得了手么?” 程越坚定地道:“保得住就保,保不住我也没办法,惹火了我,我的报复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张孝忠道:“探马估算,对面的营中还有六七奴隶,男人女人都有,甚至还有小孩子。大帅,这件事交给属下来办吧。” 程越摆手道:“我才不会让你去背黑锅,前几天救的那四奴隶愿意为我效力,这件事最好靠他们。最后若是不得已,责任也要由我来负。” 众将点头称是,然而暗中已有好几位大将准备危急时抢先下令,不能让程越的威望受损。 阔阔出点齐六万元军,让六王每人带一个万人队,再加上程越给他们派的副将所率领的各两人马,共七万两精锐,分成六部,与都哇和禾忽的六万多大军隔岸对峙。 阔阔出得到程越的暗示,让他多注意自己的安全,阔阔出随口答应,但不是很明白程越的意思。程越没有把他对六王的猜测告诉众将,仅限于他几个心腹将领知晓。 亦列河两边,三大汗国与忽必烈三路大军的共四十多万人密密麻麻地排列整齐,绵延几十里,只等忽必烈的一声令下。 此时,禾忽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指着河对岸程越大帐的方向,结结巴巴地道:“都哇,你看……那……那是什么?” 不用他说,都哇也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东西——热气球! 随着这个大球越升越高,更多的人都看到了它,眼力好的还能看到热气球下面的筐里还乘了一个人! 天哪!这个人岂不是上天了?!他是神仙么? 蒙军从未说过这个东西,吓得六神无主,不少人都以为程越有神助。忽必烈见机不可失,大喝道:“传朕的命令,击鼓!进攻!” 一百多面大鼓同时被敲响,声势惊天动地,狼烟也随之而起。忽必烈的左中右三路大军同时挥兵过河,杀声盈野,向三大汗国发起攻击! 河两岸箭如雨下,吼声震天,战马嘶鸣,冷兵器时代最强的军团舍生忘死地迎面对撞,令人血脉贲张。 张弘范、乌马尔等六将率军冲向对岸,六王紧随在后。禾忽命各军放箭,只射六将所率兵马,后面的兵马一概不理。 六将虽觉奇怪,但顾不上想太多,乌马尔招呼其他五将,让他们指挥手下向一侧集结,一万两骑形成一个大大的箭头,冒着箭雨向前冲,很快冲到对手的主阵前。 此时六王所率的六万人也全数过河,昔里吉和药木忽儿登上岸边的一座山包上,身边是上人的亲兵。 都哇的白狼旗向上连举三次,昔里吉大喊道:“忽必汗毒死亲弟弟阿里不哥大汗,今天还要我们互相残杀,想把我们都杀死以绝后患,我昔里吉和阿里不哥大汗的长子药木忽儿在此发誓,定要取得忽必烈的项上人头,为阿里不哥大汗报仇,为我们蒙古人推举一位真正的大汗!都哇和禾忽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们一起反攻,杀掉程越那个狂妄的汉人,围攻忽必烈!” 昔时吉说一句,上名亲兵就重复着高呼一句,声震沙场。六万元军有的已知道此事,有的蒙在鼓里。知道此事的也跟着喊,鼓动别人一起阵前倒戈。 阔阔出在后面得清清楚楚,顿时大惊失色!他身经大小数十战,如何能不知道临阵倒戈的利害! 原来程越说的是这个意思!你就不能说明白点么?! 阔阔出正待指挥身边的亲兵突围,就见撒里蛮和脱脱木儿领兵从左右两边切断了他的退路,看样子是想活捉他。 阔阔出当即立断,率军不退反进,与已经聚到一起的六将会合成一万五大军,就地防御。 眼看防守的圆阵结成,阔阔出惊魂未定,对六将道:“昔里吉要阵前倒戈,难道大帅知道么?” 乌马尔道:“大帅有这个猜测,但无凭无据,大帅不好声张,只嘱咐末将过河后聚集我们六部人马,让他们无法各个击破。”接着把事情的始末简单讲了一遍。 宋都木达恍然大悟,道:“难道你过河后就招呼我们集合,原来是这个用意。” 武良弼道:“既然大帅早有准备,那我们就不必担心,多牵制他们一些兵力就可以。” 众人连连点头,奥鲁赤叹道:“大帅料敌于先,竟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大帅手中只有两万兵力,会不会有危险?大汗那里怎么办?” 张弘范笑道:“我们这位大帅你们还不知道么?他既然敢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把握。别说还有两万兵马,就算只剩下他手下那六多人,你们觉得都哇和昔里吉就会有胜算么?” 奥鲁赤笑道:“大帅所用的枪的威力他们还没完全明白,我可是领教过。在常州的时候,如果不是大帅手下留情,常州城的八万大军也不是他城外区区一两万人的对手。我从城墙上抠子弹下来时,挖进半尺才找得到。我曾私下问过大帅,他说那东西叫机枪,一旦开始扫射,军万马也可等闲视之,他们这些人过去只能是送死。” 乌马尔道:“依我看来,大汗那边大帅必定早就做好了布置。这次两位公主不与大帅待在一起,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定是大帅下的一着妙棋。” 唆都恍然大悟,佩服地道:“你这样一讲我就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早在大帅的意料之中,咱们这些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阔阔出没办法理解机枪的威力,但他看出了一件事,就是这六位大元赫赫有名的大将,对程越抱持着极大的信心,似乎觉得他再艰困的情况也能应付自如,根本是不可战胜的。 从阔阔出到张弘范等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战将,每个人都有无数辉煌的记录,虽被都哇和昔里吉夹在中间,兵力也居于弱势,但战阵结得极稳,军心也没有动摇,只守不攻,让都哇大感头痛。 昔里吉的六万人马当中,有一万多人马不愿反叛。不过眼下无法取得阔阔出的信任,干脆集合起来跑到另一侧作壁上观。 都哇留下四万人马供禾忽指挥,用来围攻阔阔出这一万五人马,不让他们突围,也防备那些暂不插手的元军。 他率领剩下的两万多人马与六王的四万多人马合兵近七万,驱赶着七多名奴隶,过河攻向程越的大营。 张元德在空中看得真切,发手语向下面报信。 程越在帐中得报,哈哈一笑,喝道:“众将令。” 众将一齐起身,答道:“是!” 程越道:“脱脱、张孝忠、李大时、吕文焕各领三人马守住我四面大营,不得有误!” 四将齐声大喝:“是!” 程越又道:“吕师夔,你带领一兵马和那些奴隶,把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做好。” 吕师夔道:“是。” 程越转头对李庭和刘国杰道:“你们两个顾好自己的兵马,现在还不是你们出手的时候,其实我希望的是根本不用你们出兵。”歉意地一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战爆发 第三百七十九章 炸弹立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七十九章 炸弹立功 两将无奈,闷声道是。 程越不是不重用他们,而是有意重用元军的将领和吕氏两将,加之他们带来的都是水军,能不用尽量不用,只能让他们只能吃些暗亏。 命令已下,程越笑嘻嘻地道:“至于我呢,要到后面抱老婆去了,你们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啊。” 众将知道程越在开玩笑,也一齐笑道:“大帅辛苦!” 程越与众将哈哈大笑,哪有半点要与敌决战的样子? 众将纷纷施礼出帐,点兵分守。程越悠哉游哉地来到后帐,被单独隔出来的后帐中只有一样东西——刚刚组装起来的滑翔翼! 众妾都围在旁边热闹,每个人都兴奋不已,这东西能飞上天呢! 程越一出现,柔娘就贴上来,两眼发亮地道:“官人,这东西有危险么?” 程越在她唇上一吻,笑道:“当然有,你要是想乘着它飞,我可以带你飞,但现在不行,天上太冷,等我们回临安再说。” 柔娘笑着扑进程越怀中,在程越的脸上重重亲了好几下。 程越蹲下身,极端认真地开始检查滑翔翼的安装质量,这可关系到他的性命,半点也马虎不得。 都哇与昔里吉很快到达程越的右军大营,远远望到大营外面竖起了一个个木桩,木桩间有三条线。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都哇问昔里吉道:“昔里吉,那是什么东西?” 昔里吉大惑不解地道:“不知道啊,我刚才走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看起来像三根铁丝,干什么用的?是不是要挡我们的马?” 脱脱木儿的视力极佳,随着战马不停向前奔驰,他站在马上仔细张望了一番,看清后立即破口大骂道:“就是铁丝!上面还打着许多结,有许多勾刺!这个混蛋程越!怎么这样缺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众王都久经沙场,一想就明白这些铁丝网的厉害,马上头疼起来。程越果然怪招叠出,什么怪东西都有,想要尽快除掉程越已不可能,立即分兵攻击忽必烈才是上策! 都哇果断地道:“昔里吉,程越此举,可见他的怯懦!我们打不了他,他也出不来。你让奴隶在前,待程越杀掉奴隶,你们就用奴隶的尸体垫在铁丝网上踏过去!如果你们不愿攻程越,就堵住他出来的路,实在不行,把奴隶杀了,用他们的尸首堵住!他如果还出得来,你们拼了命也要缠住他,不能让他轻易增援忽必烈。他只有不到两万人马,我给你留三万够不够?不够的话去跟禾忽要!” 昔里吉大喝道:“当然够了!别忘了我们是蒙古人!况且还有那么多奴隶呢,绑也绑死他!” 都哇立即呼喝手下分兵,他带八鲁浑和粘闿领近四万人向忽必烈的中军攻去,昔里吉、药木忽儿、撒里蛮和脱脱木儿四面将程越的大营围住。 七多名奴隶被驱赶上来,昔里吉的命令很简单,要么越过铁丝网,冲进程越的右军大营,要么死在箭下! 奴隶们哭号着走到铁丝网前。铁丝网上满是尖刺,绵延不绝,只有在大营门口有一处不大的缺口。 大批奴隶一边哭喊,一边高举双手,挤进正门前的缺口,向大营逼近。 有些聪明的就把身上的厚衣服脱下来,压在铁丝网上,小心些也能翻过去。 这时候,大营辕门突然洞开,之前被解救出来的四多奴隶举着盾牌从营中涌出,大声招呼后来的奴隶快进营。 昔里吉立即下令进攻,三万精兵蜂拥而上,箭如雨下。营内四大将下令反击,天空被双方密集发射的箭矢遮蔽得暗了一半,惨叫声随之大起。 昔里吉带来的奴隶死伤最惨,他们毫无防护,后面又紧跟着昔里吉的大军,蒙古人甚至把他们托到面前挡箭。 程越营中的四名奴隶也有死伤,他们举起盾牌,连成一片,护着一个个奴隶在盾牌下跌跌撞撞地逃进营中。 吕师夔带一人在营中给他们带路,指定到一处地方集中,不得妄动,自然有人过来给他们治伤。 冲进营中的奴隶越来越多,昔里吉的攻势也就越来越猛。大营门前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铁丝网阻扼了蒙军的攻势,使得唯一的缺口处格外惨烈。 蒙军紧随着奴隶终于攻到了大门前,眼看大门被众多奴隶挤住无法关闭,昔里吉疯狂大笑,心道:程越啊程越,这么简单的一个计谋你都应付不了,妇人之仁到底有什么好处?只要我冲进营中,你有几把枪有什么了不起? 防守正门的张孝忠见蒙军已到达理想的位置,对身后操纵回回炮的军士喝道:“放!” 军士们早有准备,马上将投石机上装好的炸弹引信点着,斩断绳索,十几枚炸弹有前有后,飞得高低不等,远近不同,闪着红色的光芒,落在提前设定好的地方。 蒙军见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不管是什么,先把盾牌举到头上,没有盾牌的也拉过一具死尸垫一下。 炸弹是铁壳的,砸到盾牌或人身上丝毫无损,再落到地上引信还在“嗤嗤”地燃烧。 蒙军虽没见过这东西,但一看就明白它会爆炸,吓得哇哇大叫,想跑却跑不了,想把它抛开,周围的人又太密集,根本办不到。 众多蒙军发出凄厉的绝叫,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炸弹在眼前“轰”地爆炸! 炸弹里装的是黄色炸药,威力是黑色火药的几十倍,炸弹里又添加了一些铁片和铁砂,杀伤力奇大。 十几团剧烈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眼看就要攻进程越大营的几蒙军被炸得人仰马翻,断肢残臂飞得到处都是,伤者躺在地上惨叫,没有直接伤到的也跌坐到地上,有的精神恍惚、耳鸣不止,有的晕头转向,手中的武器都拿不住,刚才还凶猛得如惊涛拍案的攻势一下子就归于平静。 张孝忠大手一挥,陈义率门口的守军趁势杀出,杀声震天,将那些能动不能动的蒙军全部砍倒在地,聚在门口的奴隶们能活下来的也挣扎着进了营。 昔里吉目瞪口呆地看着辕门被缓缓关上,刚才那一战,他手下最少死伤两人,本来形势大好,却在一瞬间被轻易扭转,七多奴隶也全都没有了,这仗还要怎么打?话说程越刚才那东西是什么?爆炸的威力为什么会这么大?他到底还有多少怪东西?! 蒙军不待昔里吉下令,莫名的恐惧使得他们如潮水般退了回来。药木忽儿、撒里蛮、脱脱木儿闻讯也赶到昔里吉身边,望见大营前的惨状,全都难以置信。 药木忽儿惊骇地道:“程越用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奴隶呢?都哪去了?” 昔里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好像跟汉人的瓦罐弹有点像,但威力要大数十倍!那些奴隶都被救进营中,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你们怎么说?” 脱脱木儿马上道:“不能再进攻了,要大军围而不攻,只需阻截程越突围去救忽必烈!他有枪也不要紧,我们离得稍远一点儿缠住他,他在马上那么颠簸打不准,但我们的箭就未必!” 其他三人精神一振,重又生出希望。是啊,程越虽然厉害,也不用怕了他,兵力还是己方占优,没法进攻还不能堵截么?蒙古人习惯于在马背上射箭,程越的枪法却不知能不能在马背上施展,现在谈胜负还早了些! 四王急忙调整布署,重兵防守程越的右军连接忽必烈中军的道路,务必不惜代价地堵住程越的突围。 张元德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打着手势报给下面的护军。刚才他的枪口已瞄准辕门,只等有敌人冲进来就立即开枪,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现在四王在外重新布兵排阵,看来不会再攻击大营了,他什么时候才能用到枪? 程越得报,理都不理,四王的行动早在他预料之中。最令他满意的是,刚才外面喊杀声响成一片的时候,他的妾室没有一个露出害怕担心的表情,对他无比地信赖。战斗结束后,众妾又马上跑去救治伤员,表现得很出色。 程越检查完滑翔翼,又在滑翔翼的横杆两侧挂上两包弹药和两把枪,固定好,接着穿上防弹衣,揣好手枪,腰间挂满手榴弹,再将野战服上所有空袋装满弹匣。如同在独松关外一样,全副武装,身上立时变得沉甸甸的。 肖震进帐,报道:“大都督,刚才那一仗,共战死一百七十二人,伤三百六十七人,后来的奴隶只活下来不足五,没受伤的有三多,之前的奴隶也有五百多人的死伤。” 程越长叹一声,狠狠咬了咬牙,道:“都安置好了么?” 肖震隐含怒意地道:“吕师夔把能叫的人都叫去了,廉大人也自告奋勇地去帮忙,受伤的人实在太多,里面还有不少孩子哪,那些蒙古人真他……真是没有人性。” 第三百七十九章 炸弹立功 第三百八十章 飞龙在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章 飞龙在天 程越微微点头,道:“召集众将,我有事要交待。” 肖震得令,马上回身出帐。很快,众将火速赶到。吕文焕第一次跟着程越立下功劳,来得更快。进帐后恭敬地侍立在侧,脸上并无得意之色。 待众将到齐,程越道:“都哇去攻击忽必烈已有半个多时辰了,中军的情况应该已经很危急,我要立即去救援,这里就交给你们。我一飞出大营,你们就马上出兵反攻。张孝忠、脱脱、李大时、吕文焕各率五十枪兵,务必拿下昔里吉、撒里蛮、药木忽儿、脱脱木儿的首级。李庭、刘国杰守营,防止昔里吉的偷袭。待解围之后,肖震、马福立即集合一百枪兵,补充弹药,去中军接应我。其他人转而急攻禾忽,解救阔阔出,最后才是与我会师,你们记住了么?” 众将齐声领命。 程越又道:“擒贼先擒王,除掉首恶,其兵自败,不必多做杀戮,你们去吧。” 众将退出帐外,营中到处响起呼喝点兵之声。 程越命人掀开大帐,将滑翔翼从帐中抬了出来。 肖震过来为程越作起飞前检查,然后点了点头。 程越测定风向、风速,觉得可以时,立即托着滑翔翼快跑几步,腾空而起! 程越驾驶滑翔翼,在空中稍作盘旋,便向忽必烈的中军飞去。 营外的三万蒙军忽见一只巨鸟从程越营中飞出,惊恐难当,尖叫声此起彼伏。有眼尖的看到那只巨鸟下面有一个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胆子小一点的甚至拜伏于地,不停地诵经念咒。 撒里蛮张口结舌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滑翔翼么?程越是不是神佛下凡,不然怎么可能用两块布就飞得起来?” 药木忽儿勉强道:“程越自己都说没有什么神仙,你不要吓自己。” 昔里吉突然面色大变,狂吼道:“不好!军心动摇,程越要反击了,快……快快!” 话音未落。大营中三声炮响,张孝忠、脱脱、李大时、吕文焕率军杀出。围在营门附近的蒙军未及接战,便被一篷箭雨笼罩,惨叫着坠下马来。 脱脱木儿大怒。亲率上名亲兵冲向张孝忠。众蒙军见到脱脱木儿的王旗,军心复振,纷纷跟着上前迎战。 药木忽儿阻止不住,怕脱脱木儿有危险,急忙也率自己的亲兵紧随过去保护。 脱脱木儿远远看到张孝忠。弯弓搭箭,大喝道:“吃我一箭!”手正要使力,张孝忠身边的五十名枪手一齐开枪,几百发子弹尖啸着将脱脱木儿和他身边的亲兵瞬间打成了筛子。 脱脱木儿的脑壳被一枚子弹掀开,脑浆四溅,从马上摔下又被后面的马踏了好几蹄,死状极惨。 不料蒙军反而被激起野性,无数蒙军抽出弯刀,狂吼着:“报仇!报仇!”两眼赤红地迎面杀来。 五十名枪手再度开枪,上枚子弹钻入密集的蒙军阵中。血花飞舞,战马悲鸣,冲在最前面的蒙军全都骤然落马,被子弹轰得支离破碎。 后面的蒙军岂肯罢休,望见枪兵在换弹匣,发了疯似地又扑上来。 双方弩箭齐发,又是程军的弩占尽优势。蒙军冒着飞蝗般的箭矢,舍生忘死地冲向张孝忠阵中。 张孝忠冷笑一声,蒙古人放弃自己擅长的战法,与占尽优势的自己一方硬拼。不是白痴是什么? 张孝忠背后的枪兵换好了弹匣,枪声立时又响成一片,刚才气势汹汹的蒙古骑兵再次被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扫倒在地。 枪声刚停,弩声又起。几名蒙军还没与张孝忠交上手,已经有一半人死于马下! 张孝忠毫不留情,率军杀入蒙军中,大砍大削,杀得人头滚滚,惨叫声四起。 张孝忠将双刀舞成一片银光。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他早就在盼望这一刻,今天就是他为死难汉人报仇的日子! 跟在他后面的亲兵已经没有办法计算出他杀了多少人,只记得张孝忠的马蹄所到之处,没有一个蒙古人能活下来! 李大时紧跟在后面顶了上来,大吼着反越过张孝忠向药木忽儿杀去。 药木忽儿得知脱脱木儿惨死,气得暴跳如雷,突见李大时率军杀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也怒吼着打马迎头而上。 李大时身边也有五十枪兵,举枪就是一阵扫射。药木忽儿被一颗子弹击中大腿,大腿被轰出一个大洞,腿骨碎成了渣,坐骑也被打死,从马上被甩到地上,摔断了脖子,鼻子里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见快要不活。 药木忽儿身边的亲兵大骇,急忙抢过去要救人。李大时哪里肯依,嗷嗷叫着在身后枪兵和弓弩的掩护下与蒙军撞到一起。 李大时练兵已久,一身的力气无处发泄,这下找到了出气的地方,杀性大起,带着手下的精兵与药木忽儿的亲兵一场血战,刀口砍得都已经卷了刃,李大时连换四把刀,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药木忽儿近名亲军几乎被全歼。 李大时血浸战袍,却是越杀越兴奋,回马一刀砍断药木忽儿的脖子,将他的人头提在手上,向蒙军大吼道:“药木忽儿的人头在此,你们来抢啊!”说完,将头往马背上一挂,又大叫着与后到的蒙军接战。 脱脱和吕文焕从李大时左右两侧迂回向前包抄,目标就是昔里吉和撒里蛮。 昔里吉和撒里蛮还不知道脱脱木儿和药木忽儿已死,只震惊于程越手下大将推进之快,完全是不讲道理的中间突破,而重兵防卫的中路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撕开一个大缺口,大批程军蜂拥而上,笔直地向他们两个杀来!这是怎么回事?! 吕文焕指着昔里吉大喝:“昔里吉你有胆子别走!你的人头是我的!” 昔里吉与撒里蛮相视一眼,心意相通,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两人分开左右,收起大旗,避开吕文焕和脱脱的锋芒,玩起了蒙古人拿手的运动战。 吕文焕紧追昔里吉,脱脱咬住撒里蛮。蒙军失去了主帅指挥,一片混乱,溃不成军,死的死,降的降。 这边先不提,再说忽必烈。 忽必烈令爱不花和伯答儿指挥中军过河,与海都展开大战,双方兵力相差无比,一时相持不下。 忽必烈并不急,程越那边是他是最倚重的,以程越的兵力之众,战力之强,应该很快就可以压垮都哇和禾忽,到时候看海都怎么办! 两军激战正酣,囊加真突然一反常态地带兵来到忽必烈金帐周围求见忽必烈,叫嚷着也要领兵出战。 忽必烈哈哈大笑,把囊加真唤进帐中,轻抚她的秀发,笑道:“你是不是怕程越功劳太大你配不上他?不要这样想,你再怎么说也是朕的公主,程越又不是南宋的皇帝,说什么都只能是他高攀。外面打得很凶,你别去,要是伤到了你,朕没办法向程越交待。” 囊加真趁机留在帐中,一会儿缠着忽必烈要出兵,一会儿又要去帮程越。 忽必烈不以为意,让囊加真在身边陪他说说话也好。 完泽带兵跑到后宫嫔妃住的营盘旁,将营盘团团围住,按照程越的交待,将泥土装袋堆叠起来,宿卫都躲在后面,守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伯要兀真看得好笑,对完泽道:“完泽,你这样如临大敌做什么?这法子谁教你的,是不是又是程越?他倒真是关心我们的安危。” 完泽笑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直对我们叮咛万嘱咐,说是两军对垒,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多做一点准备才能高忱无忧。其实让我向父汗要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我觉得有道理,就宁可麻烦一点。” 塔刺海含笑赞道:“虽说程越有点小题大做,但用意总是好的,回头我们也要谢谢他,那今天就辛苦你,做一回我们的护卫吧。” 完泽行军礼领命,指挥众军多找些石头备用,还搬来十几架回回炮,弄得众军侧目,都觉得这些举动实在可笑,完泽也全然不理。 奴罕和撒不忽心里倒是挺甜蜜,她们这位暗地里的情人对她们可算关心备至,传说程越对自己的女人很好,果然名不虚传。 忽必烈接到战报,海都的女儿忽土伦带兵与土土哈大战,打得土土哈难以招架,好在李恒及时赶到,才挡住了忽土伦咄咄逼人的攻势。 忽必烈感慨地对囊加真道:“忽土伦如果是个男子,海都必定会让她继位为汗。朕是不是太保护你了?也许可以让你去与忽土伦拼一拼的。” 囊加真笑道:“说不定今天我就可以上战场了,还能立功呢。” 忽必烈疼爱地拍拍囊加真的手,正要取笑她,突然金帐的门被拉开,那木罕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强装镇定地道:“父汗,都哇率八鲁浑和粘闿,领四万人马突袭我们身后,别乞列迷失和斡罗真率军与他们苦战,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什么——?!” 第三百八十章 飞龙在天 第三百八十一章 情势危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一章 情势危急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纵使忽必烈一生中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也禁不住怒极攻心,气得浑身发抖。 忽必烈“咣”地一拳把手底的桌子打出一条裂缝,大吼地道:“八鲁浑和粘闿?好啊!这么说,那六个混蛋阵前倒戈了?朕真是失策,没有早早宰了这几个畜牲!” 那木罕急道:“父汗,程越那里一定是凶多吉少,所以都哇才能分兵来攻打父汗。现在我们腹背受敌,儿臣想请父汗移驾,儿臣愿拼死保护父汗脱围回阿力麻里!” 忽必烈勃然大怒,一把抓住那木罕的衣服领口,狠狠给了那木罕一个大耳光,骂道:“胜负未分,战况未明,你就要朕逃跑么?朕一生征战,什么时候会这么窝囊?放屁!” 那木罕被打得脸颊红肿,然而却不敢摸一下,只有苦涩地道:“是,儿臣该打。” 忽必烈的胸口急剧起伏,心脏狂跳,一阵阵地头晕。毕竟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受不起这样的急怒。 囊加真插口道:“父汗莫要生气,也不用心急,程越早就预料到那六个人会倒戈,只是没办法说出来。既然料到,他还能没做好准备么?那些人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忽必烈又是一惊,道:“什么?程越早有查觉?那他为什么不对朕讲?” 囊加真道:“因为他还有一个猜测,他一定要证实看看,否则会对父汗不利。” 忽必烈如堕五里雾中,感觉自己完全被程越玩弄于股掌之上,不过倒没多生气,只要程越安然无恙,自己总还有一丝希望。只是,程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那木罕心中却有些气恼,程越这样做,岂不是在拿忽必烈做诱饵?这哪是为人臣子可以做的事?一旦忽必烈遇险,他要如何收场? 正在此时,帐外突然又传来一片喊杀声,忽必烈与那木罕一脸错愕,不明所以。 囊加真精神一振,娇笑道:“父汗,这就是程越猜测的另一件事,父汗的身边有内奸!这不是打过来了么?不瞒父汗,就是程越要我和完泽守在父汗身边保护父汗和后宫的人不要被奸人所害,现在他的布置全都一一应验了!” 忽必烈和那木罕被囊加真的这几句话惊得瞠目结舌,自己营中有内奸,程越竟然比他们都清楚! 这个人真的是人么?! 囊加真高声对外喊道:“筑阵,保护大汗!” 囊加真手下的一精兵立即如完泽一样,趁着叛军没冲到眼前,从怀中抽出一条条布袋,装满泥土砂石堆到一起。忽必烈贴身的宿卫看着新鲜,不由自主地也过来帮忙。 一个宿卫急驰到帐前,门口的宿卫不许他进帐,那宿卫只好在帐外大声喊道:“启禀大汗,叛军以折儿瓦台为首,共八多人,被安童丞相率军拦截,但外面的海都突然增兵猛攻,爱不花已经抵挡不住了,请大汗速发援兵!” 忽必烈气得一脚踹断桌子,怒道:“折儿瓦台!竟然是折儿瓦台!他可是弘吉剌部的!朕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他竟敢背叛朕!好,朕打过那么多仗,还从来没被人给吓到过!传朕的旨意,将朕的三个万人队派出,两万人给爱不花,一万怯薛军给斡罗真,剩下的人就与朕守在这里!今日朕就与海都拼个你死我活!” 蒙古大汗身边的三个万人队是大汗的贴身亲军,尤其是一万怯薛军,也就是宿卫组成的亲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非到最后关心,决不会轻易动用。可是忽必烈竟然一口气将他们全都派了出去,只留身边的侍卫亲军和完泽、囊加真及那木罕的亲军共五人对付折儿瓦台的八军叛军,真可称得上是豪赌。 这也是没办法,忽必烈手里只有十万人多一些,还有八成了叛军。要对付海都的猛攻至少要六万五人,而要挡住都哇的袭击就算加入一万怯薛军也要两万五人才够用,忽必烈手中只能留几人,这样确实是在冒险,但不管海都还是都哇,一旦突破忽必烈的防线,他身边有再多的怯薛军都没用。 那木罕拔出腰刀,大喊道:“父汗,今天谁也休想伤了父汗,儿臣拼死也要保得父汗周全。” 忽必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回头对囊加真道:“程越既然看穿了他们的计谋,那他有什么对策?他的兵力不足,能保住自己么?” 囊加真坚毅地道:“程越让我坚守在父汗身边,等到他反击为止!” 忽必烈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道:“反击?他只有那么一点兵力,居然要反击?” 囊加真毫不迟疑地大声道:“别人不行,程越一定行!他说要来救我们,他就一定会来!” 忽必烈看着囊加真认真的样子,心中无限感慨。程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别人这么相信他?别说囊加真,他也觉得程越会来救他。 金帐外,几条泥土围墙一层层地环住忽必烈的金帐,大量的箭矢和营中剩下的回回炮被迅速运来,显然已操练过多次,看得忽必烈高兴不已,对程越更加感激佩服。 塔剌海等嫔妃得到六王叛变的消息,无不花容失色,险些慌了手脚,深自庆幸完泽先一步带兵守住了营盘。 塔剌海抓住完泽的手,急切地道:“快告诉我,程越还说什么了?说没说我们这边危不危险?他会不会来救我们?”她们不是察必,如果形势危急,忽必烈不会考虑她们,必定自己先撤走,把她们留给海都,反正她们也不会被害。 蒙古人在这方面比较开通,比如术赤就是成吉思汗的可敦被抢走后生下的儿子,成吉思汗也没排斥过他。 完泽不慌不忙地道:“程越说,他已有定计,叫我们坚守待援,我相信他,他一定会来的。” 伯要兀真担心地道:“程越势单力孤,能自保已经很不简单,要怎么来帮我们?外面已经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有几人能来又有什么用?” 完泽神态安详,微笑道:“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办,但他那个人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哪儿也不去。” 撒不忽羡慕地靠近完泽,道:“我陪你在这儿等着,我也相信程越会来。” 奴罕默默地坐到她们旁边,端起一杯程越献的茶,喝了一口,微笑道:“好喝。” 塔剌海顿时觉得勇气大增,笑道:“你们啊,我反正不怕,程越未过门的夫人还在这里呢,他怎么会不来?” 伯要兀真轻轻一叹,道:“我也希望他来啊,可是怎么可能呢?都说程越莫测高深,如果他这次能救了大汗和我们,他要什么都答应他。” 折儿瓦台与安童展开激战,突远处杀声震天,对不远处的安童喊道:“安童,都哇和海都已经全力进攻了,你觉得还能撑多久?忽必烈兵力困窘,你不如早点归降,海都说了,你还是丞相!” 安童大声回道:“大汗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打败的!你们兵力虽占优,但最后胜的一定是我们!” 折儿瓦台哈哈大笑,道:“好,那我们就赌上一赌,看看胜的到底是谁!”催促军队,不断进攻。 安童身边的宿卫越来越少,不是战死,而是奉命要去营外增援。安童压力大增,只能收缩防守,手下的三多人围在忽必烈金帐旁,誓死不让折儿瓦台靠近一步。 折儿瓦台见一时攻不进去,叫过一名户,道:“图古勒,你带两人去把忽必烈的女人都抓来,看忽必烈怎么办,他要是不管,那些女人就都是我们的了。” 图古勒高兴地一个劲地点头,领着两人绕过忽必烈的金帐,到后面去抓人。 一路上未遇抵抗,看来忽必烈的兵力确实已捉襟见肘,图古勒更加兴奋,狂奔到后帐一看,顿时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 忽必烈的后帐戒备森严,一点不比金帐的防备差,还用布袋装土堆得高高的,宿卫就躲在后面随时准备放箭。这还不算,里面竟有十几具巨大的抛石机蓄势待发,自己这两人能攻得下么? 完泽接报,抽出腰间的弯刀,从帐中走出来。 宿卫见公主亲自押阵,禁不住高声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图古勒望见完泽美丽的身影出现在帐外,激动得差点握不住刀。不顾危险地向前疾进上百步,向完泽大喊道:“完泽!我是东弘吉剌的图古勒,对你爱慕已久,你记得我么?” 完泽定睛一看,确实见过此人,于是喊道:“我记得你,你是个户,对么?” 图古勒大喜,道:“对,但这场仗打完,我应该就会升万户了!” 完泽怒道:“什么万户,背叛大汗,你有什么可光彩的?” 图古勒连忙大叫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只要你们投降,我就会立下大功,再加上一点别的功劳,我就配得上你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情势危急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三位公主的战斗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三位公主的战斗 完泽啐道:“呸!我才不会投降,更不会嫁给你,我相公是程越,别人谁也休想碰我!” 图古勒气得脖子上青筋直冒,大叫道:“程越算什么,他只是个汉人,这次都未必保得住性命,你是我们蒙古的公主,就算不嫁给我也要嫁给蒙古人!” 完泽倔强地道:“你管不着,我就要嫁给他!你以为你们是谁?就凭你们也伤得了他么?他很快就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还不是得屈膝投降?!” 图古勒气急败坏,吼道:“那我就先把你抓住,不能让程越那个汉人得逞!”话音刚落,大手一挥,蒙军黑压压地扑上来,分成前后四队,一队队地放箭,放完箭后马上退到后面准备放下一箭,是蒙古人标准的战法。 这种战法的好处就是可以使射出的箭连绵不绝,压制住对手的反抗,有利于己方寻到空隙突击。 此时程越的布置就显示出巨大的价值,因为有土墙的保护,宿卫几乎没有人受伤,完泽指挥回回炮开始投石,宿卫也立即放箭回击。 回回炮射程占优,落点比较准确,一块块大石砸在叛军队列中,很快给折儿瓦台的叛军造成巨大杀伤,打乱了折儿瓦台的部署。 折儿瓦台无奈,急忙下令将阵列打散,随意放箭。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不休。 忽必烈担心安童受伤,将他召至帐内,道:“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吧,程越早知朕这里会有危险,让囊加真在朕四周筑成土墙,还有十几架回回炮和很多箭矢,支撑一段时间毫无问题。” 安童闻言大喜,问囊加真道:“公主,不知程越说没说要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 囊加真道:“我们坚守,等他来救!” 安童不假思索地道:“是,臣领旨。” 忽必烈苦笑一声,程越似乎能让人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心,但愿这次他是对的。 阿鲁浑染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在帐中养病,说忽必烈遇险,也支撑病体赶了过来。 忽必烈见阿鲁浑身体还有些虚弱,道:“你不要参战了吧,就待在朕身边,朕这里很安全。” 阿鲁浑见防备周全,十分惊奇,说这一切都出自程越的授意,吃惊之余,大感钦佩。 忽必烈在营中有五人,折儿瓦台有八多人,但囊加真准备得很充分,忽必烈又下令只守不攻,折儿瓦台没有回回炮,根本打不进去,反而不断出现伤亡,急得折儿瓦台来回督战,咆哮不止。 图古勒也尽了全力,无奈完泽和宿卫上下一心,根本不给他任何一点机会。 攻防已久,双方呈对峙之势。忽必烈的估计没错,有了程越先人一步的布置,折儿瓦台只能望帐兴叹。 塔剌海高兴地道:“幸亏有程越,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做了阶下囚,被谁拉走还不一定呢。” 奴罕笑道:“上次海都见大汗的时候,盯着姐姐看了半天呢,说不定就是他下的命令,要把我们抢过去。” 伯要兀真对奴罕笑道:“别忘了忙哥帖木儿,他垂涎你的美色人尽皆知,怎么知道不是他呢?” 撒不忽嘟着嘴道:“还有都哇和禾忽呢,那两个也是色狼,我们若是落在他们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 伯要兀真道:“他们男人真是的,一打起仗来就不要命地抢女人,我们好说,完泽和囊加真如果被抢走,程越还不得发疯?以他的性子,一定会马上兴兵报复,我看海都也未必能挡得住他。” 撒不忽不服气地道:“我们怎么就好说了?如果我们被抓走,大汗和程越都会救我们的,不会扔下我们不管。” 奴罕也肯定地点点头,道:“大汗向程越要一个妾室程越都敢当面回绝,我们落在海都手里,他怎么可能不管?” 塔剌海纳闷地道:“程越对自己的女人怎样我是不知道,不过关我们什么事?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撒不忽和奴罕一怔,不禁红了脸,彼此还在奇怪对方为什么这样说。 来不及想清楚,撒不忽忙道:“我们算是程越的长辈,他当然要管我们,否则他怎么对天下人交待?” 塔剌海想了想,点头道:“这样倒也说得通,南宋的那两个圣人出事,程越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撒不忽和奴罕都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似乎都隐隐读出了些什么。 囊加真虽是第一次指挥作战,却应付自如。十几架回回炮给了前方巨大的支持,囊加真越打越得意,恨不得让程越看看自己现在的英姿。然而却没人注意到,折儿瓦台已经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许久。 爱不花得到忽必烈两万人的增援,重新抖擞精神,利用地势的优势,好不容易挡住了海都潮水般的攻势。 月烈公主在几次危急时刻都亲自击鼓助威,元兵迸发出火一般的熊熊战意,竟让海都一筹莫展。 忽土伦追着土土哈转了一大圈,又与李恒大打出手,始终占据上风,但在李恒的顽强抵抗下,就是无法冲散他的防守。 忽土伦摘下酒囊,喝了几口马奶酒,指着面前被她打得面如土色的李恒道:“你一个男人跑什么?过来被我一棍砸死岂不痛快?总比被我追着到处逃跑强。” 李恒揉了揉酸麻的双臂,骂道:“哪有你这样的女人,长得那么标致力气却那么大,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你?我当然得跑。” 忽土伦道:“那你就滚远一点,把路给我让开,我要进营去抓完泽和囊加真,气死那个程越。” 李恒嘿嘿笑道:“你只能在我面前逞威风,程越若是来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忽土伦气道:“你怎么知道?他打败了斡罗真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围在他的右军大营出不来了?看看谁不是谁的对手!” 李恒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他出不来?当初阿术和伯颜两位丞相都拿他没办法,禾忽和昔里吉那些人真的就能困住他么?你真是天真。” 忽土伦闻言面色一变,努力定了定神,道:“他只有那么一点兵力,就算能突围而出,被昔里吉缠也缠死了,怎么来救你们?” 李恒不禁现出一丝忧色,仍然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有办法。” 忽土伦冷哼道:“就会说大话,如果不是父汗派了一万人去截击阿术的援军,忽必烈早就被冲垮了,你还会有命在这里说话么?” 李恒大笑道:“谁说没有?我李恒一生征战二十载,想要我的命的人不知有多少,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忽土伦怒道:“你是瞧不起我么?今天就要杀了你!”催马提棍,又向李恒追去。 李恒且战且退,对忽土伦的攻势一筹莫展,明明是个女子,为什么如此勇猛善战?但愿程越能过来解围,不然再过一会儿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死在她的棍下。 斡罗真与都哇杀得也是天昏地暗。斡罗真得知折儿瓦台背叛了忽必烈,不禁怒发冲冠,决心为弘吉剌部洗刷耻辱。正好得到忽必烈怯薛军的增援,斡罗真亲率怯薛军,与都哇死战。 怯薛军果然名不虚传,以不足一万人与都哇手下最精锐的两万精骑打得难解难分。另一边,别乞列迷失率其余的军队与八鲁浑和粘闿刚好可以抗衡。 斡罗真浑身浴血,狼牙棒下已不知添了多少冤魂,上面挂满了碎肉和小块的布片,令人望而生畏。 都哇心疼自己亲军的伤亡,上前大喝道:“斡罗真!你疯了么?忽必烈败亡在即,你还为他这么拼命做什么!他给你的好处我都给你,再加一倍。你快快投降,不然西弘吉剌有灭族之祸!” 斡罗真大笑道:“谁说大汗会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这种大话?我西弘吉剌今日就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看看谁被灭族!” 都哇道:“我知道你喜欢完泽,我答应你,忽必烈不能给你完泽,我给你!只要你归顺我,我连囊加真也一起给你!你看怎么样?” 斡罗真不由一呆,心中又是一阵剧痛。他何尝不想与完泽厮守一生,但完泽喜欢的是程越!连囊加真也是! 她们两人已经铁了心要跟着程越,就算在他面前也没有避讳,对他而言,这伤害实在太大,令他痛苦不堪。 斡罗真已经暗下决定,此战结束后,他不会再向忽必烈请求公主下嫁,他要和部落里一位一直爱着他的姑娘成亲,再也不去想完泽和囊加真。 都哇的提议唤醒了他深藏已久的痛苦,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完泽,囊加真,起来都那么美的名字,人比名字还要美,他真的可以拥有一个么?甚至两个都拥有? 斡罗真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他得承认,他确实动摇了。斡罗真用力咬了咬牙,忽然想起他与程越决斗时程越的笑脸和那份不打不相识的友谊。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三位公主的战斗 第三百八十三章 苦战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三章 苦战 斡罗真清晰地回忆起程越微笑着伸向他的手,心中十分羞愧。痛下决心,深吸一口气,对都哇喝道:“都哇,你休想收买我,我斡罗真顶天立地,决不会干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完泽和囊加真喜欢嫁给谁就嫁给谁,我决不会强迫她们。程越是我的朋友,我尊敬他,他也配得上这份尊敬!你不要再说了,来与我一决生死吧!” 都哇痛心疾首地道:“你是弘吉剌第一勇士,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人让给一个汉人?程越现在自身难保,你还对他客气什么?要我说,不但完泽和囊加真,连程越的小妾也都给抢过来!这才叫草原上的男儿!” 斡罗真冷笑道:“你让昔里吉那几个人带着几万兵马就想困住程越?也不想想程越是谁,他如果那么好对付,大汗会对他另眼相看么?我劝你赶快回去,看看那几个人还有谁活着。等到程越杀过来,你腹背受敌的时候,我想知道你走得了么?” 都哇面色大变,后背透出一片冷汗,强笑道:“昔里吉、药木忽儿、撒里蛮、脱脱木儿,这几个人哪个是好惹的?就算是程越,想一口气杀掉他们也做不到。只要他们还有一个活着,程越也休想安安稳稳地杀到这里来!” 斡罗真冷冷地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知道程越会出什么招?他早就猜出了你们的阴谋,竟然会没有对策?说出来你信么?” 都哇想了又想,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办法,除非他真是神仙,能从天而降把我们杀一个落花流水,否则忽必烈败局已定,你用不着强辩。” 斡罗真冷哼道:“我也不知道程越会怎么来,但他一定会来,你等着吧。”说完又举起狼牙棒,向都哇横扫过去,双方又战到一起。 阿术和伯颜与忙哥帖木儿激战正酣,突然到六王倒戈的消息,刹那间惊怒难当。 两人都是宿将,岂能不知关键所在,伯颜马上下令道:“阿塔海,我命你率一万人,速去救驾,片刻耽误不得!” 阿塔海领命刚要出发,被牙忽都一把拉住,牙忽都道:“还是我去吧,我好歹是宗王,海都不敢随便杀我。” 阿术道:“不行,这里有几万阿力麻里的人马,需要有你坐镇。免得一旦战事不利,人心会浮动。我们比忙哥帖木儿多一万人,最多也只能派出一万人,我们败不得。” 牙忽都无奈地松开手,阿塔海连礼都没行,匆匆跑出帐外。 牙忽都咬牙道:“海都不是傻子,必定会派人阻截,阿塔海很难到得了大汗那里,大汗很危险!” 伯颜道:“我当然知道,但我们别无它法。大汗那里还有一万怯薛军,只要不进攻,守也能守很长时间,暂时不必担心。” 牙忽都又道:“那阔阔出那里呢?程越只有两万多兵力,阔阔出会不会有事?” 阿术摆手道:“别人不敢说,皇子在程越那里一定安全,以程越的能耐,保住皇子是小事一桩,我敢保证,他现在一定在琢磨怎么反击呢,我们等着就行。” 牙忽都大惑不解地道:“都哇和昔里吉合兵一处至少有十万人马,程越居然还能反击?” 伯颜道:“别说他还有两万多人马,就算只剩下他从南宋带来的六多人他照样能反击!他在想什么,别人永远也无法知道。” 牙忽都见阿术和伯颜都对程越推崇备至,深深为之感慨。 正在此时,探马又来报,折儿瓦台在营中倒戈,开始进攻大汗! 三人闻之大骇,阿术抓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狂怒道:“折儿瓦台!怎么会是折儿瓦台!大汗对东弘吉剌不好么?吃里扒外的东西!我非杀了他不可!” 牙忽都急红了眼,吼道:“要马上再发援兵,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就要冲出帐外。 伯颜抓住他的马鞭,道:“且慢!以我看,此事已在程越意料之中,他必定早有布置,我们稍安勿躁。” 牙忽都一怔,道:“怎么说?” 伯颜道:“从大都出发后,两位公主一直紧跟着程越,为何这次却不让她们到他营中去了?囊加真公主有一精兵,本来是可以供程越调遣的,但程越却让她待在大汗身边,是什么用意?还有,前几天完泽公主向大汗要了一宿卫,说是要保护大汗的后宫,能是偶然的么?我那木罕皇子说,两位公主向他要了许多箭和一大批布,不知做什么用,这其中没有程越的授意才怪!” 牙忽都恍然大悟,赞叹道:“如果真如你所料,那程越简直就是神人!” 阿术默然半晌,也忍不住赞道:“不用怀疑,程越必定早已暗中布置妥当,上至大汗,下至我们这些人,都是他的棋子,想必他早已胸有成竹,此战看似凶险,其实胜负已定,只是我们之前不知道罢了。” 牙忽都呆了一呆,不觉对程越大起畏惧之心。这个人在不声不响间就安排好了一切,竟能将蒙古黄金家族内战双方近五十万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何其可怕! 伯颜道:“为今之计,我们只管应付忙哥帖木儿,那边交给程越去操心。” 阿术点了点头,道:“幸好这次有程越在,否则我们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了,大汗英明啊。” 牙忽都叹道:“这就叫英雄识英雄,大汗敢用程越担当右军主帅,程越也没让大汗失望,大汗善于用人,我又见识到了一次。” 阿术与伯颜连连点头,振奋精神,再次投入与忙哥帖木儿的大战。 囊加真和那木罕率领亲军,指挥若定,连续打退叛军几十次进攻,使忽必烈在金帐中始终安之若泰。 忽必烈高兴地对安童和阿鲁浑道:“你看,朕的儿女都是大将之才,能够临危不惧,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安童笑道:“虎父无犬子,理当如此。” 忽必烈望了望程越大营的方向,道:“不知程越此时战况如何,让朕心焦啊。” 安童笑道:“大汗怎么还能为他担心,程越岂是昔里吉可以对付的?且等一会儿,程越应该马上就会到。” 忽必烈笑了笑,道:“安童,你与程越关系一向不错,你看程越最后会娶谁?完泽和囊加真看起来跟他都很好。” 安童忽必烈在帐外箭矢横飞的时候竟然提起了公主的亲事,深感佩服,笑道:“臣不敢妄言,姻缘天注定,谁也没有办法。” 忽必烈微笑着正要说话,忽帐外传来骚动,又到囊加真惊呼道:“不好!” 忽必烈一怔,安童已起身出帐要一看究竟。忽必烈略一迟疑,也与阿鲁浑跟着走出帐外。 忽必烈金帐所在的地方地势略高,可以俯视大营,只见远处有一群人推着十几个巨大的回回炮而来! 安童大惊失色,囊加真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回回炮是重中之重。明明营中已没有回回炮了,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怎么看起来比他们现在用的还大? 安童再仔细观察,终于看出差别。回回炮造起来比较麻烦,这个不是回回炮,而是最原始的投石机,只求把东西抛出去,差不多就行,不强求精度。而且表面十分粗糙,明显是临时赶工。 大营中有工匠营,折儿瓦台确定无法攻打金帐后,立即就带人到工匠营砍了几个工匠的脑袋,逼着其他工匠帮他赶工造了这些投石机,只求威力,不管其它,最重要的就是快速完成。 那木罕气得破口大骂,囊加真紧咬嘴唇,忧心不已。 忽必烈被阿鲁浑和安童保护进帐,投石机开动起来,有结实的金帐保护总归是好的。 折儿瓦台催促工匠装好石头,立即发射,投石机不够准确,但威力很大。几十块大石从天而降,大部分落了空,有几块打到金帐上,发出闷响,金帐极为结实,纹丝不动。 另有几块砸在守军群中,当场砸死三个人,伤了六七个,引来折儿瓦台军的一片欢呼。他们被回回炮打得狼狈不堪,终于可以报仇了! 囊加真命回回炮攻击对方的投石机,可惜射程差了那么一点,够不到。囊加真再命将回回炮前移,还是够不到。这期间,投石机多次发射,用密集的石头打得宿卫再也无法从容防守,发生了更多死伤。 那木罕突如其来地率军进攻了几次,想毁掉投石机,结果自然被打了回来。 很快,第二批投石机也送到。折儿瓦台命人给图古勒送去十几台,加紧攻击。 图古勒如获至宝,命投石机不断发射。完泽被塔剌海拉进帐中,帐外宿卫渐渐陷入困境。 抛石机源源不断地抛出一块块大石,忽必烈的金帐被反复攻击后,终于开始出现破洞。好在折儿瓦台想活捉忽必烈,没有动用火油进攻。即便如此,完泽和囊加真也陷入了空前的苦战。 第三百八十三章 苦战 第三百八十四章 从天而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四章 从天而降 守军的伤亡越来越大,箭矢也将耗尽,折儿瓦台却可以得到络绎不绝的补充。 折儿瓦台嘴角露出狞笑。外面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也就是说,不管程越还是阿术,都没有派兵来增援,眼见忽必烈的防线已经疮百孔,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片刻可下! 忽必烈,你也有今天! 折儿瓦台大声呼叫,叛军受到激励,疯狂地将石头砸向他们之前还在效忠的大汗。 忽必烈被安童安置在最安全的角落,阿鲁浑拔出腰刀守在忽必烈面前。那里有忽必烈的御榻,用最好的铁木制成,结实无比,被石头砸中也不怕。 忽必烈忧心忡忡地看着外面,道:“程越还没来么?朕怎么什么都不到?” 安童勉强笑道:“贼人不过嚣张一时,大汗请等着看皇子和公主为大汗驱敌。” 帐外一片狼籍,尘土飞扬。那木罕被碎石所伤,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软软地垂着。他没时间处理伤臂,依然指挥奋战不止。囊加真强忍泪水,不停地弯弓射箭,就算射不死人,也能鼓舞士气。 那边厢,完泽与塔剌海等嫔妃全都提起了弯刀,随时准备要与叛军贴身肉搏。 完泽目光坚毅,镇定自若。塔剌海紧握着她的左手,调整呼吸,回忆着自己学过的刀法。 伯要兀真花容失色,提着刀的手一直在发抖,宿卫发出的每一声惨叫,都让她心惊胆战。 程越!你在哪里?你不是说要来么? 囊加真扶住那木罕,道:“哥哥,你进帐去,这里有我!” 那木罕大声道:“你是女人,你进去,要死我先死!” 囊加真躲开又一块石头,道:“你进去保护父汗,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木罕哈哈一笑,豪情大发地道:“我拿我的命来保护父汗,别无其它!” 囊加真惨然一笑,道:“好,那我们兄妹今天就都死在这里,决不投降!” 那木罕道:“好!”抓起一块石头掷了出去。 囊加真举起刀,低头看着刀上精美的花纹和锋利的刀刃,咬了咬牙,暗下决心,决不活着落到折儿瓦台手中,必要时,这把刀就是自己的归宿! 折儿瓦台狂笑不止,下令发起最后的进攻,叛军拔刀冲锋,瞬间连破三道防线,打到金帐近前。 囊加真将刀架到脖子上,仰天哭道:“程越!我去了,我们来生再做夫妻!”手上刚要用力,突然看到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鸟儿正在盘旋而下! 不对!是一个人在飞! 程越——! 囊加真痴痴地看着在天上翱翔的程越,几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 程越,他真的来了,可是竟然是飞来的!对么?怎么可能?对了,滑翔翼!程越从来没有亮出来的滑翔翼!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虽然身处险境,囊加真却全然忘记了危险,自顾自陶醉地看着程越在天空中飞翔。 囊加真的异状马上引起了那木罕的注意,跟着抬头一看,惊讶得险些跪到地上。 看到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兵器,呆呆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人,真的可以飞! 喧嚣的战场安静了下来。忽必烈、安童、阿鲁浑不知出了什么事,也从帐中走出来观看,刚一抬头,立时就目瞪口呆。 阿鲁浑用力揉了几次眼睛,再三确认他确实没有看错,喃喃地道:“天哪,这是真的么?” 完泽和塔剌海等从已经破洞百出的帐顶同样看到了飞在空中的程越。完泽痴痴地看着程越在天上的身影,眼泪悄悄滑落到地上。 “程越,你果然来了,我等得你好苦啊!” 撒不忽和奴罕也面现激动之色——你怎么才来! 程越控制着滑翔翼在空中逡巡,眼前的景象令他触目惊心。折儿瓦台竟想得出这种主意,倘若自己再来得晚些,完泽和囊加真就守不住了,下面还有撒不忽和奴罕,她们都是他的心头肉,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们! 更重要的是忽必烈,他如果现在死了,自己的计划可就全乱了套。 险哪,真险哪!程越在心里暗骂自己考虑事情不够周全,折儿瓦台也够狡猾。 程越在空中转了几圈,发现金帐周围的战斗因他的出现而全部停手,甚至没人起念向他射上一箭,所有人都被他的滑翔翼震撼得一动都不敢动。 程越深感满意,这正是他要的效果。确定了风向后,在空中略作调整,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完泽所在的后宫大帐前下落。 完泽和后宫嫔妃全都忍不住冲出帐外,眼看着程越操纵巨大的滑翔翼落到她们面前。 程越刚解下系在身上的绳索,完泽已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中,不敢大声哭,把头埋进程越怀中啜泣着,顿时感觉到无比的安全。一番拼命的苦战后,她终于坚持到了一直盼望的这一刻。 程越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比得上军万马,不仅是完泽,忽必烈也放下心来,忽必烈亲军的所有人都在欢呼,而折儿瓦台和图古勒却是一脸的震惊沮丧。 眼看就要拿下忽必烈,程越居然从天而降,这仗还要怎么打?他能飞啊!叛军的军心已被程越和他的滑翔翼所摧毁,想再重新鼓动起来根本不可能! 程越捧起完泽梨花带雨的俏脸,重重地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笑道:“等急了吧?对不起,来晚了些。不怕,现在什么事都交给我,你们休息去吧。” 完泽被程越吻得满面通红,羞急地轻捶他的胸膛,道:“这么多人在呢,你真是的。” 程越笑着在她耳边道:“我亲我的老婆谁管得着?要不要再亲几下?” 完泽温柔地往他身上一推,羞道:“快去看看父汗,他如果受了伤,看你怎么交待。” 程越微笑着点点头,却并未急着去找忽必烈,而是走到塔剌海面前道:“臣救驾来迟,使殿下受到惊扰,罪该万死。” 塔剌海心情大好,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你来了就好,我先恕你无罪,眼前的事都交给你了,完泽可是拼了命的。” 程越微笑着:“臣知道,都交给臣就是。”边说边与奴罕和撒不忽交换了个温柔的眼神。 伯要兀真忽地走到程越面前,气哼哼地道:“你为什么才来?再晚一会儿,哼……你还看得到我们么?” 程越忙不迭地作揖道:“是是是,臣以后会早点到,一定不让殿下再被贼人威逼。” 伯要兀真狠狠地白了他几眼,道:“你快把这些人打发了,大汗还等着你呢。” 程越露齿一笑,回身跑了几步,跃上一座土墙,指着下面进攻的叛军喝道:“着,你们这里谁做主?给我站出来报上名字!” 一多名叛军,竟被程越一个人吓得连连后退。一个能在天上飞的人,谁敢与他为敌? 图古勒也在害怕,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怕的,可当他真的面对程越,他就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个人,真的可以被战胜么? 程越当众拥吻完泽,他不敢吃醋,现在程越要他上前报名,他竟然两腿发软。 众叛军都在看着他,图古勒无从退缩,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道:“我是图古勒,这里我做主。” 程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嗯,看起来还算是条汉子,我问你,你要死还是要降?” 图古勒被问得满嘴发苦。明明刚才自己眼看就要成功了,现在只来了程越一个人,就要自己投降么?可是,不投降又怎么办?眼下还有人敢与程越交战么?他手里可是拿着枪的,而且还会飞,抛石机算得了什么! 图古勒迟疑不定,程越已没有耐心等他,又道:“图古勒,我数三个数,你如果还不投降,我就杀光你们这一多人,先从你开始,一——二——” 程越的“三”还没出口,图古勒慌忙大叫道:“我投降,我投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图古勒一带头,手下尚存的一多人把手中的兵器扔了一地,不约而同地跪到地上,向程越投降。 完泽手下的宿卫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完泽眼中涌出骄傲的泪花。她的男人,如同天神一样从天而降,解救了父汗和她们这些女人,这才是真正值得她为之骄傲的男人! 程越下令道:“所有宿卫,还有你们这些降军,立即拿起武器,跟着我到金帐去护驾,要立功的和要赎罪的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们当努力奋战,违令者,斩!” 众宿卫齐声大喝,对程越心悦诚服。 程越带头走向金帐,完泽和后宫嫔妃紧跟在后,宿卫和东弘吉剌的降军刚才还在舍命相搏,此刻却要并肩作战。 图古勒弯着腰跟在程越旁边,低声向他请罪,顺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解说了一遍。 程越脚步很快,后帐离金帐也不远,图古勒刚说完,程越已来到金帐附近,眼前尽是折儿瓦台的叛军部下。 第三百八十四章 从天而降 第三百八十五章 程越请罪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五章 程越请罪 那些人看到图古勒像一条忠狗一般弯在程越身旁,他手下的人也全部投降,顿时明白了刚才那声欢呼所为何来,心中更是恐慌。 不用程越开口,图古勒上前喝道:“右军统帅程越在此,你们还不让开!” 叛军急忙望向折儿瓦台。折儿瓦台脸色铁青,想开口骂图古勒又不敢,只好缄口不语。程越手中的枪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杀他轻而易举。 他想暂时忍让,程越可没想放过他。 程越冷冷地望着折儿瓦台道:“折儿瓦台,别人可以活,你不行,你背叛大汗,罪不容赦,我来替大汗除了你吧。” 折儿瓦台大骇,慌忙摘弓搭箭。 程越抬手就是一枪,折儿瓦台的脑袋被打得瞬间爆开,脑浆四溅,尸体从马上滚落到地上,吓得他周围的叛军连连闪避。 折儿瓦台身后的十几个亲兵狂叫着弯弓要射程越,程越举枪点射,一枪一个,一连串的枪声响后,亲兵一箭未射,已被程越全部杀于马下! 叛军一个个噤若寒蝉,可怕!太可怕了!投降的暗自庆幸,想反抗的赶紧打消念头。这是什么武器?根本不可能赢啊。 忽必烈对东弘吉剌不薄,叛军中其实有不少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受人裹挟,不得不尔。可现在折儿瓦台已死,图古勒已降,上面是对他们不错的大汗,面前是鬼神一样的程越,他们还打什么呢? 程越还没走到眼前,叛军已一个个低头侧身让出一条通道,请程越通过。 程越站定,皱着眉看着他们道:“怎么,不会投降?要我教你们么?” 身后众军立即齐声大喝:“投降!投降!投降!” 叛军急忙一片片跪倒,反正前面已经有很多人投降,再投降并不丢人。 程越留图古勒纳降,自己带着众人走到金帐前。 程越还未到,囊加真已泪眼朦胧,待程越笑嘻嘻地站在眼前,囊加真身体一软,瘫倒在程越怀中,喃喃地道:“你这个坏人,我等了好久呢,你终于来了么?” 程越歉疚地环抱着囊加真,道:“对不起,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我给你出气。” 囊加真闻言从程越怀中弹起,急道:“快,那木罕受伤了,你快给他看看。” 程越转头一看,那木罕的一条胳膊果然软绵绵地悬着。 程越抓住胳膊,对那木罕道:“你忍着,不要喊疼。” 那木罕叱道:“别废话,我是男人!” 程越哈哈大笑,用手反复按压确定,替他接上脱臼的肩膀。拍了拍那木罕,笑道:“这次连累了你,我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那木罕身为皇子,哪有汉人敢这样拍他的肩膀?偏偏程越就这样做了,而且在场的人谁也没觉得他冒犯。 忽必烈是大汗,当然不会去迎接程越,所以当程越向金帐走过来时,他已经回到帐中坐好,等待程越的拜见。 程越一进帐,马上拜倒,口称:“臣护驾来迟,罪不容赦。” 忽必烈见到塔剌海等妃都安然无恙,心中十分安慰,叹了口气,道:“程越,朕对你如何?” 程越马上答道:“天恩浩荡。” 忽必烈道:“你说的事情朕都相信,而且也都准了吧?” 程越道:“臣惭愧无地,大汗对臣推心置腹,臣却对大汗有所隐瞒。” 忽必烈拍了拍大腿,怒道:“你知道就好!折儿瓦台这么大的事情,你宁可对两位公主说也不对朕说,是不相信朕么?怕朕会误事么?” 程越丝毫不加辩解,以头顿地道:“臣愧对大汗。” 忽必烈见程越一反常态地只认错不解释,深感意外,心中的怒气也稍稍缓解,长叹道:“朕知道你有苦衷,可是你不能不相信朕,你也看到了,这里成了什么样子?你还年轻,喜欢冒险,可是你不能拿朕去冒险!你到底明不明白?” 以忽必烈的脾气,倘若换作别人,早已打杀了他。但对于程越,忽必烈有一种特别的喜爱。程越孤身一人闯进营中,竟然就轻松解了他的包围,这种威风和霸气,任谁都要对程越另眼相看。 程越恭声答是,心中对忽必烈确实有些歉意,其实他可以早点儿来的。 两位公主见状,也老老实实跪在程越身后,与他一同请罪。 忽必烈气不打一处来地摇摇头,道:“都起来吧。程越,外面的两场仗打得正紧,爱不花和斡罗真都需要援兵,你不是让朕的两位公主等到你反击么?那朕就都交给你了,你骑朕的御马去吧,不得有误!” 程越叩首道:“是,臣领旨谢恩。” 来到帐外,程越对下面的宿卫和降军喊道:“我要出营与海都和都哇血战,谁要跟随我?” 降军都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在图古勒的带领下齐声应道:“我们愿去!” 程越回头对安童道:“丞相愿意与我出营作战么?” 安童含笑道:“当从大帅吩咐。” 那木罕大叫道:“还有我呢,这里是我镇守的地方,我的伤并无大碍。” 囊加真站出来道:“我也要去,没胜过一场,我不甘心。” 程越笑道:“好,那就都去吧。我要先救斡罗真,你们随我来。” 降兵可战者有六多人,加上宿卫亲军抽调两多人,合军共九人,在程越的率领下,直奔大营后方。 程越刚走,忽必烈赶紧跑到后帐去看程越的滑翔翼,抚摸着每一处结构,啧啧称奇。有心要命人乘上试试,想起程越之前所说的话,怕真的出人命,最终还是放弃了。 后宫中有擅长绘画的宫女,忽必烈令她将滑翔翼细细地画下来,还从一只翅膀上剪下一块布,等着回去好好研究。 程越从后营穿出,出营没多远,就看到斡罗真和别乞列迷失领兵正与都哇大战。战场上兵马纵横,厮杀正烈。 程越下令道:“那木罕,你领兵三人,去攻击八鲁浑。就说昔里吉已死,我亲率援军杀到,记住,我要看到八鲁浑的人头,其他人能不杀可以不杀,去吧。” 那木罕闻令率军杀出,他此时是心甘情愿程越的命令,一心要立下大功。 程越又下令道:“安童,你率三人侧击粘闿,同样,取不到他的人头,你也休来见我!” 安童双手一抱拳,道:“得令!”领兵纵马而去。 程越拉住囊加真的手,道:“你跟着我,我们去收拾都哇。” 囊加真含羞点头,程越对图古勒道:“图古勒,乱军之中,我不许任何人伤了囊加真,你能做到么?” 图古勒急忙趋前道:“大帅请放心,不会有人伤得了公主一根头发。” 程越道:“好,随我来,抓住都哇!” 程越找到都哇的白狼旗,率军突击。图古勒要将功折罪,分外卖力,领兵冲在前头为程越开道,边战与边与部下一起拼命喊:“昔里吉已死!右军统帅程越来擒都哇!” 战场上四处都有人在喊着这个消息,蒙军闻言无不大为惊恐。 昔里吉以三万人马封住程越的一万多人果然不够么?难道程越真的突围而出,还把四王全杀了? 都哇查觉到有大批援军到达,心中惊骇难当。忽必烈已无兵可派,阿术被忙哥帖木儿牵制,唯一的可能就是程越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看来昔里吉确实已经败了,但应该不至于死。 都哇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程越的赤底金龙旗,胆气陡增,喝道:“程越没来!这都是假话!”指挥兵马去对付忽然出现的援军。 斡罗真身先士卒,领兵奋战了许久,身体已渐渐疲惫,正担心无法支撑,突然到程越杀来的消息,精神大振。与都哇一样,扫视一圈后也没看到赤底金龙旗,心中犹疑不定——程越到底来了没有?不是骗人吧? 此时忽见东弘吉剌的图古勒率兵追着一群蒙军砍杀,斡罗真大感意外——图古勒不是折儿瓦台的亲信么?难道折儿瓦台迷途知返,又重新投降了大汗? 图古勒发现斡罗真,大喜,放弃追赶前面的蒙军,跑到斡罗真面前道:“斡罗真,我是图古勒,折儿瓦台已经被程大帅杀了,东弘吉剌重新归降,程大帅和囊加真公主马上就到!” 斡罗真不由一阵发愣。什么?折儿瓦台被程越所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杀的?程越脱困得为何如此之快?他的大军现在何处? 没等斡罗真开口再问,程越和囊加真远远并肩而来,来到斡罗真近前,程越勒住马拍了拍他的前胸,笑道:“斡罗真,你累不累?我们要去抓都哇,你也一起来吧。” 斡罗真愣愣地看着程越,越看越觉得神奇,时间紧迫,他来不及细问,忙挺直胸膛道:“有什么累的,你别瞧不起人!” 程越笑道:“那好,你率兵切断他的退路,我们包夹他!” 斡罗真望了望白狼旗,点头道:“好,我从后面包抄过去。”说完,大手一挥,率兵迂回而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程越请罪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反击开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反击开始 程越一指白狼旗,喝道:“跟我一起,活捉都哇!” 众军齐声大喝,紧紧伏在马背上,跟着程越猛冲过去。 都哇的亲军见有一彪人马锐不可挡,直冲都哇而来,立即层层阻截,上精锐形成厚厚的护卫层,图古勒突不进去,陷入苦战。 程越在后面招唤道:“图古勒,回来!” 图古勒到程越叫他,连忙拨马撤回。 蒙军骤然见到程越现身,吃惊不已。不是说程越没来么?这个难道是替身? 程越将钢盔向下一压,持枪在手,转头对囊加真道:“我要冲上一阵,你在这里为我压阵,明白了么?” 囊加真用力点头道:“你要小心,带多少人?” 程越一笑,道:“只有我自己!”说完,不待囊加真阻止,双腿一夹,打马箭一般俯身猛冲过去。 囊加真反应不及,急得在马上直跳,扬鞭也要跟上,被图古勒拦住。 程越打开自动步枪的保险,径直扑向都哇。 都哇的亲兵见程越单枪匹马就敢杀过来,立即肯定这一定是程越,只有程越才有这样的胆所,敢以一敌! 程越先下手为强,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就开始扫射,一阵密集的枪声后,子弹连片扫进都哇亲军阵中,立时弹起无数血花。 程越只用几秒钟就换好弹匣,一扣扳机,又一梭子弹飞进当先的亲军中,还是不打都哇。 子弹将首当其冲的亲兵全部打倒,人和马的悲鸣声响成一片,吓得旁边的亲军连连后退,似乎只要不挡住程越的马头,就不会瞬间被杀。 程越连续换弹匣,打得都哇的亲兵倒下无数,此时程越已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蒙军开始还击,一篷箭雨向程越罩下。 程越见到蒙军搭箭已经留上了意,见他们开始放箭,急忙带马横走,射开第一轮箭雨。再不断带马走“之”之型,慢是慢了些,但中箭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程越身上有防弹衣,腿上也有。他骑的御马披有皮甲,只要不被射中眼睛和腿就不会有大问题。 蒙军的箭又准又狠,不断叮到程越身上和头上,然而都被防弹衣和头盔弹开。蒙军大惑不解,明明程越身上没有铠甲,为什么箭射不进去? 程越驾马不停绕着接近都哇,又打出五匣子弹。 都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兵一排排地栽到马下,死状都让人不忍卒视,不由心疼得大叫。 一多精兵为了保护自己,不敢去追逐程越,只能挡在自己身前被程越残杀,非但没伤到程越分毫,反被程越杀伤了几百人,这仗还要怎么打?唯一盼望的就是程越没有子弹,但是会不会自己的亲兵都死光了他的子弹才会用光? 程越离都哇越来越近,他收起枪,让枪口可以稍作冷却,从腰间摘下几枚手榴弹,挑开保险,利用马的前冲将手榴弹远远地抛出去。 手榴弹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在已经残乱的蒙军阵中。都哇福灵心至,断定此物定然会爆炸,大叫道:“躲开,它会爆炸!” 话音未落,手榴弹炸成一团团火焰,致命的碎片笼罩住方圆五十米的范围,蒙军被炸得人仰马翻,又有上百名精骑再也站不起来。 在后面观战的囊加真和图古勒看得矫舌难下,这哪里是战斗?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 蒙军陷入空前的混乱,马匹受惊,四散狂奔,人的惨叫之声处处可闻。 程越趁热打铁,将手一挥。囊加真心领神会,下令全军冲锋。 都哇凄厉地狂吼一声,再也无法坚持,下令放倒白狼旗,抛下受伤的亲军,掉转马头,全速向后退却。 程越在后面紧追不舍,于是草原上出现了极其罕见的一幕。前面有几百骑蒙古精锐骑兵狼狈奔逃,后面只有一个人耀武扬威地随后追杀,再后面又是上人分两翼堵住都哇向两侧逃跑的机会。 程越这边打得热闹,那木罕那里也不遑多让。 那木罕很有军事才能,故意打兵力打散,让八鲁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人马,等突进到八鲁浑侧翼后,突然将兵力集中,迅猛攻击八鲁浑的左侧。 八鲁浑受到突袭,不禁手忙脚乱,说是那木罕亲自率军前来,更加惶恐不安。 八鲁浑的部下都曾令于程越,对程越有一种隐然的畏惧,当到援军大喊“昔里吉已死,程越亲自率军捉拿都哇”时,都吓得不知所措。程越亲自前来,就说明昔里吉已败,他们这些人还有活路么? 那木罕趁机将八鲁浑的阵势冲得乱作一团,打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八鲁浑见势不妙,怒吼道:“你们有那么蠢么?程越的旗子都没看到一面,就被吓成这样,丢不丢人?这明显是那木罕的疑兵之计,他想骗谁?” 八鲁浑大声喝道:“今日要与忽必烈一决生死,有他无我,唯有拼死奋战才能死中求活,我们拼了!” 众蒙军受到激励,反正已无退路,遂鼓足勇气,与那木罕战到一起。 那木罕亲手劈杀了三个人,后面的蒙军还是源源不绝,逼得他只好带兵后退,眼看刚刚打开的缺口就要被补上,突然到远处枪声大作。 战场上不可能有别的枪声,众蒙古心怀恐惧地停下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侧耳倾 都哇遭袭!一定是程越!不好,那木罕没有骗人,程越果然来了,而且在追杀都哇! 蒙军的士气一下子被击垮。没有人怀疑程越收拾不了都哇,都哇再败,他们这些人轻易就可以被包围歼灭。此时又连续传来爆炸声和都哇亲军鬼哭狼嚎的惨叫,蒙军再无怀疑,不顾八鲁浑的阻止,四散奔逃。 那木罕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即率军狂攻,八鲁浑抵挡不住,只好自己也逃跑。 那木罕拍马疾追,大喝道:“八鲁浑,亏我还觉得你是条汉子,跑得比狗还快,敢不敢与我一战!” 八鲁浑大怒,不顾一切地回身举刀就砍那木罕。那木罕整个人一下子钻到马腹下,让八鲁浑的刀走了个空,再“嗖”地回到马上,一刀斩断了八鲁浑的右手。 八鲁浑只觉右臂一轻,再一看,自己握刀的右手已经没了,惨呼只喊出半声,那木罕的刀又在他脖子上滑过。 八鲁浑的脖子喷出大量鲜血,瞪大眼睛望着那木罕,喉头呼呼作响,一口鲜血呛住,从马上摔了下去。左手捂住脖子,右手胡乱地在空中乱划,不一会儿便停止了挣扎。 那木罕的亲兵砍下八鲁浑的头交给那木罕,那木罕将头挂到马鞍旁,继续包围八鲁浑的溃兵,将他们大部分逼降。 安童率军突袭粘闿,粘闿与别乞列迷失激战正酣,被安童冲得阵脚大乱。 别乞列迷失见安童亲自领兵来救援,惊喜交加,高呼道:“丞相,大汗可安好?” 安童大声道:“大汗安然无恙,程越已杀了折儿瓦台,东弘吉剌重归大汗麾下,还不与我反攻!” 别乞列迷失大喜,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过平安就好,与安童成左右夹击之势,向粘闿猛攻。 粘闿难以抵挡,只好带兵急退,向都哇的方向奔去,试图与他会合。 安童和别乞列迷失都不肯让粘闿如愿,否则如何向程越交待? 元兵士气大振,一路追着粘闿跑,粘闿慌不择路,竟不小心跑到一处高岸边,被安童和别乞列迷失联兵包围。 那处高岸其实不算高,但马肯定下不去,下马逃跑又逃不掉,全军立时陷入绝望。 粘闿把心一横,大叫道:“今天死便死了,有什么了不起,安童,可敢与我单挑?” 安童道:“程大帅有命,只杀你一人,手下将士可以不追究,你还要让手下白白送死么?” 粘闿一怔,大声道:“你说什么?程越说的话算数么?” 安童道:“大汗已将营外的事情尽数托付大帅,连我都要大帅的命令,你说算不算数?” 粘闿放声大笑,道:“好!没想到汉人中也有如此英雄!我死得不冤!” 利索地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胸前,面带微笑对安童道:“安童,回去替我向程越道谢,就说我欠他的,来生再还!” 话音刚落,粘闿一刀切入心脏,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粘闿一死,手下悍卒皆降,兵器扔了一地。 安童长叹一声,道:“何苦呢?这又是何苦?”命人割下粘闿的首级,向四方传示。 战场上各处还在苦战的蒙军见到粘闿和八鲁浑的头颅,又找不到都哇的白狼旗,无所适从,只得放下武器,向安童、那木罕和别乞列迷失投降。 程越追击都哇没追出多远,前面都哇的速度慢了下来,只有一种可能——被斡罗真拦住了去路。 囊加真和图古勒趁机一左一右围住都哇,程越的背后也有三百多骑跟着。 都哇看准囊加真,率军急扑过去,他认准囊加真是弱点,想从那边突围。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反击开始 第三百八十七章 活捉都哇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七章 活捉都哇 囊加真虽是初次上阵,但机智勇敢不输给任何人。她早已断定都哇会选择她这边突围,所以在她身边的人马最多,足有八百多骑,全是宿卫的精锐,见都哇果如其然向她杀来,冷笑一声,下令用密集的箭阵将都哇牢牢钉在远处,不得寸进。 都哇急得团团乱转,包围圈越缩越小,他身边的亲军死伤越来越多,察合台汗国离被灭亡只有一步之遥! 都哇急中生智,程越明显不想杀他,何不与他谈谈? 都哇从亲军阵中越众而出,程越果然下令停止了进攻。 都哇第一次与程越面对面,就面临这种窘境,羞愤难当。打马走到程越面前时,眼睛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都哇道:“程越,昔里吉他们四个真的死了么?” 程越道:“我走的时候还没死,不过他们不可能活得下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都哇奇道:“你走的时候?你突围后就径直走了?未免太瞧不起昔里吉。” 程越正色道:“我可没有看不起他们,我一共两百枪兵,全留给他们了,你没看到我身边没有一个拿枪的么?” 都哇苦笑道:“你一个人已经可以打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来那么多人做什么?话说你那把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能杀掉我这么多人?” 程越拍了拍枪,道:“它可是我的宝贝,而且我再出做不出来了。我不能给你看,不然就得把你杀掉。” 都哇羡慕地看着程越手中的枪,道:“有了此物,天下还有谁是你的对手?幸好你没多少,不然我们都要奉你的号令,做你们汉人的奴才了。” 程越摇摇头,道:“为什么要做什么奴才呢?我们就不能一起努力去征服世界么?世界那么大,只在这里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 都哇心头一震,道:“你要西征?” 程越道:“是有这个想法,你去不去?” 都哇睁大眼睛,盯住程越道:“你不杀我,还要我随你去西征?” 程越眼睛一瞪,道:“去不去就一句话,你哪那么多废话!” 都哇敬畏地看着程越,良久方大笑道:“好,去就去,看来我真小看了天下英雄!” 囊加真策马到眼前,娇笑道:“都哇,这回你知道厉害了么?我相公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打败,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你还有命在么?” 都哇怔道:“你相公?程越要娶你么?那完泽怎么办?” 囊加真抿嘴一笑,道:“要你管!” 都哇苦笑道:“佩服,佩服,程越啊程越,我很少这样佩服一个人的,你确实了不起。” 程越道:“我还要去对付海都,没办法,只能先把你绑起来,你下马就缚吧。” 都哇默然无语,下马自负双手,图古勒上前将他绑紧。 斡罗真也赶到,见都哇已被擒,淡淡一笑。 程越道:“囊加真,你带都哇去见大汗,我们要马上到前面,等我们抓了海都和忙哥帖木儿再回去。” 囊加真乖巧地点点头,现在程越手下兵多将广,已经不需要她再冲锋陷阵。 那木罕和安童、别乞列迷失命手下招降,打扫战场,自己带着程越要的人头来向程越复命。 那木罕等人赶到时,正巧碰到囊加真押都哇去见忽必烈,安童叹道:“不动则已,一动则如摧枯拉朽,程越实在是……唉。” 程越他们讲述了杀八鲁浑和粘闿的经过,又检查了他们手中的人头,满意地笑道:“的确是他们两个没错,我会记上你们一功。” 斡罗真上前恭敬地道:“我们下面要怎么做,请大帅发令。” 程越道:“你留下一万人押解降兵回营,其余的兵力全部随我去抓海都。” 斡罗真领命,四散的兵力被迅速集结,去掉死伤和留下的士兵,最后得到两万人。 斡罗真不禁问道:“大帅,这里都是大汗的兵马,你的人马呢?到现在还没打完么?” 程越向自己右军的方向望去,刚刚好,一面赤底金龙旗隐隐出现在远方,正火速狂奔而来。 带兵的是肖震,他的身边是一百弹药充足的枪兵。疾奔到程越面前,一齐下马行军礼。 程越还礼,肖震道:“大帅,昔里吉、药木忽儿、脱脱木儿、撒里蛮四王已伏诛,属下照大帅吩咐,率一百枪兵补充弹药后前来令!” 程越见所有枪兵都是满面兴奋,笑道:“这回过了开枪的瘾了吧?还想再打就跟我来!” 一百枪兵举枪大叫:“愿为大都督效死!”重新上马,在一旁摩拳擦掌。 程越率军疾进,肖震边跑边向程越讲述了大战的过程。 药木忽儿和脱脱木儿被杀之后,昔里吉与撒里蛮掩旗与张孝忠等周旋。枪兵不愿把子弹浪费在普通蒙军身上,所以在度过了开始的混乱,昔里吉和撒里蛮竟然勉强将蒙军组织了起来,与张孝忠等开始大战。 吕文焕和脱脱遍寻昔里吉和撒里蛮不着,十分焦急。程越明言,四王都死了之后,才能派枪兵去支援他。自己这边迟迟没有进展,难道要让大帅在中军那里孤身一人奋战么? 昔里吉和撒里蛮岂是等闲之辈,两人在战场中不停地到处游走,下令后即刻抽身而去,身边的骑兵绝不超过三百骑,让人很难发现。 脱脱急得哇哇大叫,这样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 昔里吉和撒里蛮见无法战胜对手,果然如程越所料,两人心生恶念,打算出其不意地杀一个回马枪。 他们刚在程越的右军大营吃了大亏,觉得程越根本想不到他们会再去进攻。如果能够破营,抓到程越的侍妾来威胁程越,能有什么坏处呢?于是派出散骑三人去偷袭程越走后空虚的右军大营。 三蒙军悄悄绕道回到右军大营,利用兵力上的优势,突然发起进攻,一击不中,立即撤退换另外一处地方再进攻,不断寻找着右军大营的弱点,试图突进营中。 吕师夔被程越安排在营中,并不只是为了救助奴隶这么简单。到有人偷营的消息后,马上将手中的事务都交给廉希宪,带领程越留给他的一多兵马,充分发挥他的防守功力,将大营守得密不透风,连续打退蒙军的几次进攻。 李庭和刘国杰手中有他们从南宋带来的一多水军精锐,程越不愿轻易动用他们,所以没有被程越派出去作战。 两人在营中急得团团乱转,一直盼着蒙古人能再次来进攻,此时果然有人偷营,两人高兴得直拍大腿,点齐兵马就要出营迎战。 被程越救下来的奴隶们见李庭和刘国杰率领的兵力似乎略有不足,为了报答程越的恩德,也为了救他们自己,没等李庭和刘国杰出营,已有大批奴隶跪在地上主动请战。 李庭觉得兵力足够,不需要他们,刚要婉言谢绝,刘国杰道:“大帅把他们救下来必有深意,应该给他们一个为大帅效命的机会。” 李庭觉得有理,于是下令发给愿意出战的奴隶们武器和马匹,得到两多兵马,让他们一同出营作战。 李庭和刘国杰带领的都是用程越的练兵法训练出来的精锐,虽然不是骑兵,但人人都会骑马,并且装备奇佳,战力极强。 两人都是名将,第一次随程越征战,立功之心更切。出营之后,如猛虎出柙,率军与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奴隶们手中有了武器,见了蒙军格外眼红,举刀就冲向蒙军。 蒙军本来就不占优势,遭到奴隶军的拼死冲击,更加难以招架,兵力也呈劣势,很快便被击溃。 李庭留下守营,刘国杰率军追杀,奴隶们也四处出击,杀得蒙军只顾落荒而逃。 刘国杰追出十余里,远远看到脱脱的大军堵住蒙军的去路,立即指挥兵马配合脱脱合围,将被围住的蒙军斩杀殆尽,才不甘心地收兵回去。三蒙军,只逃走不到一人。 昔里吉和撒里蛮偷袭不成,损兵折将,明白程越早有防备,恨得切齿痛骂。 形势越来越糟,两人下完一道命令后,打马又走,带领两百多骑跑到一处小山丘后面先喘息一下。 撒里蛮骂道:“程越这个小狐狸,竟然一个人走了,两百枪兵全留下来对付我们,精兵强将一个也不带走,还让不让人活了?仗还有这么打的么?” 昔里吉咬牙道:“你还不明白么?程越是铁了心要杀我们,可恨的是我们没办法撤兵,只能在这里跟程越耗着,连打带降的只剩下两万人了吧?要不是我们还活着,他们马上就能横扫过去,禾忽那里被两边夹攻,程越的右军就会获得完胜,这就是程越打的主意!” 撒里蛮恨恨地道:“知道了程越的诡计又怎么样?我们拿他那两百枪兵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他的弩,比我们的弓都厉害,我们还能支撑多久?要不干脆过河,与禾忽合兵一起算了,人多还能安全点。” 第三百八十七章 活捉都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昔里吉授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八章 昔里吉授首 昔里吉忙道:“万万不可。我们在这里拖住他们,禾忽那里才有胜算,万一我们过河,他们内外夹攻,我们兵多有什么用?” 撒里蛮只是发发牢骚,他当然也知道不行,叹了口气,点头道:“也只能这样,我们出去吧,看……”话还未说出口,远远传来一声枪响,撒里蛮胸口被炸开一个大洞,心脏被打得粉碎,立即扑倒在地,呜呼哀哉。 昔里吉大骇,自己分明已布下侦骑,枪手为什么还能不被发觉地开枪射杀撒里蛮? 昔里吉循枪声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气球高高上,张元德持枪还在向他瞄准! 昔里吉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一个驴打滚躲开枪口,再连滚带爬地狼狈奔逃,心里大骂:怎么还有这一招! 张元德原本乘着热气球一直在半空中待着,一开始负责给众将指方向,后来众将走远,看到别人都在奋勇杀敌,只有自己无所事事,张元德越来越待不住。等到外面陷入僵持,张元德仗着自己会操纵热气球,空中风也很小,干脆斩断绳索,让热气球飘到战场上方寻找机会。 张元德的气球飞得很高,有看到的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威胁,都给忽略过去了。岂不知张元德枪上有瞄准镜,从高处看下面的人清清楚楚。 战场上一片混乱,张元德也不愿把子弹浪费在普通蒙军身上,只想找重要的目标打。好不容易看到昔里吉和撒里蛮,乐坏了他。可是这两个人四处乱窜,热气球又慢,一直也没办法打到。 张元德很有耐心,在半空中不断调整方向,终于让他逮到机会,好不容易等到热气球稳定,立即就开了一枪,将撒里蛮射杀于枪下。 张元德见自己暴露,一不做二不休,操纵热气球稍稍下落,为众将指点昔里吉的位置。 众将得到意外的帮助,欣喜若狂,顺着张元德的指挥向昔里吉包抄过去。 昔里吉左冲右突,连续躲过多次众将的围追堵截。然而他的行迹已落在张元德眼中,怎么也掩藏不住。 终于,脱脱与吕文焕合力将昔里吉逼到一处窄道,李大时恰到好处地及时赶到,封住了昔里吉的去路。 昔里吉身边只剩下三十余骑,面对的却是上百黑洞洞的枪口。 昔里吉自知穷途末路,指着脱脱咬牙切齿地道:“你也是蒙古人,为什么要帮着汉人来杀我?” 脱脱淡然道:“我是大帅的家奴,大帅要我做什么,我自然就得去做,至于你是汉人还是蒙古人,我可不管。” 昔里吉骂道:“你给汉人做奴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真给我们蒙古人丢脸!” 脱脱冷笑道:“我给大帅做家奴,也比给你们这些人做万户强。你那恨我,不如就过来杀了我啊,我到现在还没立过大功呢,你成全我吧。” 昔里吉大怒,瞪着脱脱道:“好,有能耐你就亲自来拿!”举起手中的长刀,率仅存的三十余骑向脱脱扑过来。 脱脱大笑道:“你以为我们只靠枪么?你的脑袋是我的了!”脱脱身边的亲兵心领神会,按下手中强弩的机簧,将昔里吉手下这些不知死活的亲兵统统射死,只留下昔里吉一人。 昔里吉眼看着自己亲如手足的亲兵一个个坠马身亡,愤怒至极,狂吼着举刀向脱脱猛劈。 脱脱毫不含糊,欺身上前,一刀格开昔里吉的长刀,再一刀快过一刀地往昔里吉身上的要害招呼。 昔里吉以善战成名,被六王推为首领绝非幸至。此刻却左支右绌,被脱脱的快刀杀得汗流浃背——好快的刀!难怪他可以名列程越手下大将之一。自己早该想到,以程越的身手,他手下的大将怎么可能差得了? 吕文焕在一旁看得心驰神往。他看得出,脱脱的刀法很明显受过程越的调教,刀刀毙命,完全没有花招。不要说昔里吉,就算是张孝忠面对这样的刀法也很难应付,可见脱脱用功之深。 昔里吉气力渐消,气喘如牛,手上的长刀越来越挥舞不动。 李大时在远处高呼道:“脱脱军长,大都督还在等着我们哪,快送昔里吉上路吧!” 脱脱闻声手下加紧,几刀下去,就昔里吉“唉哟”一声,手臂上的一块肉已被片了下去。 脱脱再接再厉,三刀连攻昔里吉受伤的右手。 昔里吉无法从容用刀,又被砍中两刀,三根手指被削断,疼得昔里吉连连惨叫,手中的刀也无法再次举起。 脱脱没有一丝停顿,一刀直插昔里吉前胸,瞬间没胸而入,接着猛地抽出,再捅,拔出,再捅…… 昔里吉似乎忘记了疼痛,愣愣地看着锋利的刀刃在自己的前胸进出,随即眼前一黑,从马上一头栽下来,魂飞天外。 肖震见此,右手一招,率一百枪兵先行离开,去接应程越。 脱脱下马割下昔里吉的首级,下令道:“将昔里吉的脑袋传示给叛军,令他们投降!不降者,杀!” 众人轰然应命,四散而去。 程越肖震讲完经过,微笑道:“脱脱的刀法苦练了这么久,当然会有所成就,他的毅力不凡,人又聪明,昔里吉不该看轻他。” 众将纷纷点头。他们对程越手下的将领不熟悉,说昔里吉被脱脱劈死,都不禁为之胆寒。张孝忠已经威震三军,原来只是元军一个百户的脱脱竟也这么厉害,程越的实力真深不可测。 爱不花在海都的连续进攻下,已全面处于下风,不得不收缩防守,只求拦阻住海都对大营的攻击。 土土哈说李恒被忽土伦打得只剩下逃命的份儿,义无反顾地率兵又找到李恒,与他携手对抗忽土伦。 忽土伦面无惧色,与他们两人战到一处,仍然占据上风。 李恒被忽土伦几棍敲得面色惨白,胸口翻腾得难受,对土土哈大叫道:“土土哈,我们都打不过这个疯婆娘,怎么办?再跑吧。” 土土哈累得气喘吁吁,闻言苦笑道:“还跑,累也累死了,我宁可跟她同归于尽!” 忽土伦冷哼一声,道:“没出息的家伙,活该你们挨揍!”一棍紧似一棍,砸得李恒手上的盾牌“咣咣”作响,震耳欲聋。 李恒两臂酸软,几乎快要抬不起来了,自知很难逃过此劫,骂道:“臭婆娘!我咒你嫁一个矮子,给人家做小老婆!” (忽土伦身材极高,据史中的资料推算,忽土伦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在那个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几,女性只有一米五几的时代,可谓当之无愧的女巨人,找一个比她高大的男人是很困难的。) 忽土伦大怒,道:“我喜欢嫁给谁就嫁给谁,用得着你操心么?”说着又是两棍。 土土哈见李恒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心一横,不顾自己也累得全身发软,冲上去护住李恒,两人齐心协力,总算能苟延残喘。 两人拼命抵挡,又坚持了片刻,土土哈和李恒渐渐力竭,李恒面若金纸,土土哈有气无力,忽土伦却矫健依旧,手中的铜头棍还在上下翻飞。 李恒惨笑道:“土土哈,今日要和你死在一起了,只可惜是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土土哈苦笑道:“两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活活打死,以后的人知道以后还不得笑死我们?死得真冤枉。” 李恒也苦笑一声,大叫道:“程越!我等不到你了,先走一步,你要替我报仇!”言罢丢下盾牌,闭目等死。 忽土伦恨得牙齿发痒,正待将他毙于棍下,忽闻远处传来一片轰隆隆的马蹄声。两万大军滚滚而来,一面赤底金龙旗当中高举,旗下一名少年身着新式制服,浑身英姿勃发,正向这里狂奔而来! 程越——! 他竟然真的来了! 忽土伦大惊失色!土土哈和李恒狂喜不已! 李恒哈哈大笑,全身又奇迹般地充满了力量,指着忽土伦道:“程大帅的右军定然已经大获全胜,禾忽和都哇不可能是大帅的对手,昔里吉那些人更不用提,折儿瓦台一定也没命了,你们的诡计一一落空,叛军土崩瓦解。哈哈,你们自以为得计,可是程大帅就是你命中的魔星,还不下马投降!” 忽土伦被激起怒气,倔强地道:“程越来了又如何?我才不怕他!”将棍横放在马背上,怒气冲冲地等着程越。 双方兵马也各自停战,想看忽土伦要如何与程越较量。 程越远远望到忽土伦,吓了一跳,对斡罗真道:“这女人比你矮不了多少啊,她就是忽土伦吧?” 斡罗真见到忽土伦也头大如斗,道:“是啊,她就是忽土伦,一直有人怂恿我去跟她比试摔跤,胜了就可以娶她,败了就要付一百匹马给海都。可海都与大汗敌对,我怎么能去?说她已经赢了一万多匹马了,都哇和禾忽也曾败在她手里。” 程越知道她是《图兰朵》的原型,格外感兴趣。来到近前,上下打量了半天。 第三百八十八章 昔里吉授首 第三百八十九章 忽土伦投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八十九章 忽土伦投降 忽土伦怒视程越,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比你高的女人么?” 程越笑道:“比我高的女人不多见,长得漂亮就更难得了,这还不算,居然还是一员大将,啧啧,你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我喜欢。” 忽土伦毕竟只有十六岁,以前也没人敢对她这样讲话,闻言脸一红,啐道:“关你什么事。” 程越哈哈一笑,道:“忽土伦,我的援军已到,你父汗海都失败在即,我不忍伤你,你投降吧,不要徒伤人命。” 忽土伦将铜头棍一摆,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枪厉害,你不妨杀了我,只要我不死,决不后退半步!” 程越本就没寄望她马上投降,闻言一笑,回头吩咐道:“斡罗真,你率七兵马攻左,那木罕,你率七兵马攻右,安童,你率五人马押后支援,必要时直切中军抓拿海都。我给你们每人三十名枪兵,你们要谨慎调遣,不得有误!” 三人大喜过望,他们竟然也有机会可以拥有枪兵! 程越又道:“别乞列迷失、图古勒,你们率一人留下供我差遣。” 两人拱手令,与肖震站到一旁。 忽土伦手下有一万精兵,李恒和土土哈加在一起只有八人,而且还打不过她,所以忽土伦占尽优势。但程越的两万援兵已到,忽土伦已无法同这样优势的兵力抗衡。 程越下令后,众将各自点兵,对忽土伦视而不见。 忽土伦狠狠地盯着程越,道:“你莫非以为吃定我了么?我难道会放你过去?” 程越笑道:“我留下来陪你打还不行么?我劝你不要拦阻我的三路大军,否则这一万人都会被消灭。我有心留你父汗的命,也不想把你杀了,但若是你非要与我鱼死网破,我难道会拿手下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么?到时玉石俱焚,你觉得你会有什么好处?” 忽土伦惊讶地道:“你不想杀我父汗?” 程越点头道:“是啊,大汗也同意,都哇我也只是把他抓起来送到大汗那儿去了,说到底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为什么要要自相残杀呢?” 忽土伦咬着嘴唇道:“忽必烈汗位根本就不属于他!我父汗不会投降的。” 程越道:“那也简单,我就亲自带兵杀进你父汗的金帐,将窝阔台汗的后裔屠杀殆尽,再不行,只要反对大汗的都杀掉,那事情不就解决了么?我费尽唇舌说服了朝中上下要保住你们的性命,如果你们不领情,我又何苦呢?杀光你们真的很难么?” 忽土伦心中大震,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程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从容,似乎根本不当一回事,话中却透出他的怒意和森然杀气。 然而事到临头,忽土伦不愿退让,于是道:“你敢!” 程越眉头紧皱,道:“到现在了你还怀疑我的决心?既然如此,你做好准备吧,看你这一万人能挡住我多久!” 忽土伦倔强地道:“能挡多久就多久!决不许你越过我进攻我父汗!“ 程越回头喝道:“命令改变!那木罕、李恒,你们率一万人攻她左翼,斡罗真、土土哈,你们率一万人攻她右翼,安童、别乞列迷失,你们率八人攻中路,各带三十枪兵,将这一万人杀个鸡犬不留!” 众军轰然领命,迅速分好兵力。 忽土伦骑虎难下,一咬银牙,怒道:“我看你有多厉害!”回到阵中,指挥兵马,要与程越决战。 程越不禁摇头叹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种女人真的是,唉……” 肖震小声道:“大帅,杀了她很容易,属下愿为大帅代劳。”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我的目的是压服窝阔台一系,杀了她前功尽弃。” 程越将赤底金龙旗向前一挥,三路大军立即掩杀过去。 忽土伦聪明得紧,当然不会与程越力斗,一万人马且战且退,只想缠着程越,不让他顺利前进。平时这种策略无疑是正确的,但程越的枪兵却还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忽土伦没见过枪,不知道枪的威力可以大到什么程度。当她看到她手下的精锐骑兵一排排被打得支离破碎摔到马下,而枪兵还远在几百步之外时,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程越端起狙击步枪,专打忽土伦军中的户和百户,十几枪下去,忽土伦军中登时大乱。 带兵的将领还没开战就被杀,实在是骇人闻!下面的士卒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打法?要怎么打? 忽土伦惶急难当,原来,这就是枪真正的威力!怪不得程越说要杀光他们时那样平静而自信。自己的兵力居于劣势不说,武器又差得太远,手中的一万人简直就如狼入虎口,怎么可能拦得住程越? 待程越的三路大军冲到眼前,忽土伦麾下精兵又被打倒一片。将领惨死,兵无斗志,不要说阵势无法坚持,连往哪儿跑都乱作一团。 大多数人马互相拥挤践踏,本该散开牵制程越的兵力因无人指挥,进退失据,除有一多人见机得早,得以逃离之外,其余的主力被三路大军迅速包围分割。 那木罕、斡罗真、安童紧记程越的命令,立即展开大屠杀。 忽土伦的兵马顿时崩溃,两万八精锐元军对士气涣散的八多蒙军如摧枯拉朽一般,杀得人头滚滚,血染大地,不间断的惨号之声让人如置身地狱! 忽土伦面对此情此景,禁不住撕心裂肺地哭号,她恨自己不该万不该,一定要那么倔强做什么?不过,谁知程越的打法竟然如此强悍?她的兵马尚且如此,她父汗怎么办?! 忽土伦流着泪试图去解救她的兵马,几次接近,却几次被枪兵逼退。 忽土伦眼见手下人马越来越少,顾不上丢脸,擦了擦眼泪,单骑向程越狂奔。 肖震担心忽土伦来者不善,举起手枪对准忽土伦,随时准备开枪。 忽土伦没时间计较这些,到程越眼前后将手中的铜头棍掷于地上,跳下马,紧咬银牙,“噗通”一声跪到程越面前。 程越毫不理会,依然端着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看战况。 忽土伦膝行几步,抓住程越的御马前蹄,悲声道:“程越,我投降!你别再杀了,求求你……” 程越放下望远镜,冷冷地道:“你这时候投降还有什么用?我不想废话!” 忽土伦急道:“我愿随你去劝降父汗,这样行么?” 程越冷笑道:“我怕他不投降么?以我的战法,你觉得海都能撑多久?你不要再说了,此战结束后,窝阔台汗国将不复存在,你们都给我住到大都去,我不杀你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忽土伦浑身都在战栗,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刚才本有机会不让这一切发生的,只要当时服从了程越,她手下的一万精骑就不会有事,她的父汗就不会有事! 忽土伦心一横,咬牙道:“我……愿做你的奴婢,只求你放过我父汗,放过我们窝阔台汗国。” 程越一怔,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略显惊奇地看着她道:“什么?做我的奴婢?想不到你能下这种决心,这可真有意思。” 忽土伦又上前一步,急道:“行不行?你回答我啊。” 程越沉吟片刻,终于笑道:“你都愿意给我做奴婢了,我还能说不行么?不过我有言在先,海都若是不识实务,敢像你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惹我生气,我答应你的事就作废。” 忽土伦急忙重重地点头道:“好,我一定劝服我父汗,你快下令停战吧。” 程越随即下令道:“肖震,传我的命令,忽土伦的人,只要投降的就可以不杀。快速集结众军,我要去会一会海都。” 肖震大声道:“是。”率领十几骑打马而去。 忽土伦默默地抹干眼泪,站到一边。因为她个子太高,程越即使骑在马上也不比她高多少。 程越看着有趣,道:“说你擅长摔跤,未尝一败,替海都赢了一万多匹马,改天我们可以较量一下。” 忽土伦咬了咬牙,道:“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输给你。” 程越笑道:“输给我不丢人,我的武器优势太大,不是你们可以靠勇气和能力弥补的。”以程越领先七百多年的武器,拿来对付只有原始武器的古人,的确胜之不武。 忽土伦忍不住道:“你有这样的武器,为什么还要屈居在别人之下?” 程越道:“你是说忽必烈大汗么?他对我很好,又把女儿嫁给我,为他效力没什么,而且很有趣。” 忽土伦忙道:“我父汗也很好的,如果你愿与他联手,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有他的女儿做奴婢已经足够了,别的不需要。” 忽土伦还不死心,正要再劝,程越道:“论起做说客的本事,你差得远了,不必再说。” 忽土伦徒劳无功,只好又默默站在一旁。 第三百八十九章 忽土伦投降 第三百九十章 爱不花的阴谋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章 爱不花的阴谋论 众将领到程越新的命令,立即将忽土伦剩下的兵马迫降。这实在很简单,忽土伦都降了,他们还在坚持什么? 共俘虏四多人,其他人全部被杀,战场上处处可见死尸狼藉,暂时也没时间收拾。 众将回来向程越缴命,见忽土伦果然收敛了凶悍,乖乖站在程越身侧,都不禁大为感慨。尤其是李恒和土土哈,他们刚刚死里逃生,就看到险些要了他们命的人转眼成为程越的奴婢,感受更加强烈。 程越命图古勒带两兵马收拾残局,押解俘虏,率其余众将快马加鞭,直冲海都的金帐。 海都与爱不花攻防良久,胜多负少,眼看已渐渐全面压制住爱不花,只等最后一鼓作气冲破爱不花的防线,突然到隐隐传来的枪声。 海都不敢大意,急忙派人去探明情形,不料派去的探马还未走多远,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溃军。 探马忙将溃军带到海都面前,说程越亲率两万大军增援而来,海都岂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跌坐在椅中,半晌无言。 长子察八儿急得团团乱转,道:“父汗,忽土伦正在危难之中,她只有一万人,怎么挡得住程越亲率的两万精兵?父汗要速派援军哪!” 海都立时清醒过来,苦笑道:“程越亲率两万人来,你以为我派援兵有用么?都哇、禾忽、昔里吉合兵至少要十万人都拦不住他,这是个什么妖孽?” 察八儿急切地道:“那也不能不救忽土伦啊。” 海都长叹一声,刹那间仿佛老了十岁,麻木地道:“不用去了,忽土伦只能自救。我还是小看了程越用的枪,它的威力必定远在我们想象之上。忽必烈对程越百般容忍,我本该想到的,唉,如今,一切都晚了,晚了啊……” 察八儿心如刀割,哀声道:“父汗,事情还没有绝望,我带兵去挡住程越,父汗暂且远离此间,回到我们窝阔台汗国,再图大计!” 海都失神的眼睛中闪过一缕光芒,又立即熄灭,道:“你让我抛下你们逃生?哼,你把你父汗我当什么人了?留下我的命对程越才最有好处,程越会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么?最多我们暂时投降,未来想办法东山再起,只要不死,总会有希望。” 察八儿狠狠地一跺脚,道:“本来父汗可以做蒙古人的大汗的,一切都在父汗的预料之中,偏偏来了个程越,让我们所有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不甘心,我不甘心!” 次子阳吉察儿悲愤地道:“父汗,我们要不战而降么?那样岂不是怕了程越?传出去会对父汗的威名大大有损!” 海都咬牙道:“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若是惹火了程越,想跟他谈条件也谈不了了。” 众人皆一筹莫展,刚才还胜券在握,现在却要想着怎么投降,这种落差,任谁都无法接受。 此时又有探马来报,程越率军逼近,忽土伦已被程越所俘,手下兵马被斩杀过半,其余皆降。 好快!好厉害! 帐中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脸上都满是惊慌之色。 忽土伦统兵,未尝一败,草原群雄无不闻风丧胆,所以海都才放心让她在外面随意厮杀。可是这样的忽土伦,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惨败于程越之手,连人也被俘,可见程越的兵力何其强大! 海都却眼睛一亮,道:“忽土伦被俘,正好可以用这个当借口!传令,为免程越伤害忽土伦,各军与爱不花停战,不得抵抗程越,放程越到我的金帐来!另外,去告诉忙哥帖木儿,让他也停战,再打下去对他不利!” 海都的金帐旁很快奔出一百多名传令官,到战场各处下令。 海都手下众将眼看就要取得大胜,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收到这样的命令,无不气得哇哇大叫,再三确认后也只好下令收兵。 爱不花苦苦挣扎,节节败退,军心渐渐开始不稳,已经近乎退无可退。月烈的嗓子喊哑了,两只胳膊因为不停地击鼓,过于劳累,酸软得抬不起来。 爱不花揽住月烈的腰,心疼地道:“你歇一歇吧,再这样下去没等海都打过来你就先累垮了。战场上的事有我,不会让海都讨了好去。” 月烈喝了一口马奶酒,嘶哑着道:“父汗把重责大任交给你,我累一点算什么,能保得住父汗的大帐才是关键。” 爱不花苦笑道:“我已经尽力了,汪古部的骑兵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我问心无愧,对得起大汗。” 月烈又喝了一口酒,道:“你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爱不花道:“大汗的援军不到的话,最多半个时辰。可哪里有援军呢?你还是回去劝劝大汗,请大汗先回阿力麻里,以后还有机会可以战胜海都。” 月烈叹了口气,道:“程越本事那么大,也没有办法么?不是说他有通天彻地的本领?父汗对他寄望极深呢。” 爱不花愤然道:“什么本事大,都是外边的人胡言乱语,他再厉害,能对付得了十几万大军么?能自保就不错了。他自从进大都以来,嚣张跋扈,处处骑到我们蒙古人头上,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哼,大汗还把他当宝,说这次要多倚仗他。结果呢,就是他那边惹出的大乱子,害得我们全军受累,大汗危在旦夕。我说过吧?汉人是靠不住的,如果不让他掌右军,而是换一个蒙古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有现在的处境?” 月烈劝道:“也不能这么说,昔里吉那此人反迹早露,与程越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然暗中与海都勾结,程越又能如何?他也算尽了力。” 爱不花更怒,道:“尽了力?他只带五人马北上,却挑拨大汗与昔里吉反目成仇,分明是要我们蒙古人内耗,他好从中得利。汉人的狡猾阴险,以为我们蒙古人看不出来么?你信不信,他一定带领着他的五人冷眼旁观,看我们打个你死我活,他再最后出手,与胜者商谈条件。不拿回南宋的失地,他这一趟不是白来了么?” 月烈惊疑不定,道:“程越真的会这样做么?” 爱不花冷笑道:“这算什么,我最怕的是他会趁机对大汗不利。他如果借口要与大汗商谈,突然发难,控制大汗后与海都讨价还价,谁奈何得了他?” 月烈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我看程越不是这样的人,你未免多虑。” 爱不花恨声道:“我看他就是!你看着吧,我不会看错的。” 话音刚落,有探马来报,海都已下令收兵,说是因为程越亲率两万大军增援,俘虏了忽土伦,对海都呈夹击之势。海都一来担心不敌,二来不愿让忽土伦受到伤害,所以要与程越谈判,不出意外的话,此战胜负已定! 爱不花登时目瞪口呆! 胜了? 就这样胜了? 莫名其妙地胜了? 真的是程越!他是怎么办到的?不可能啊! 帐外已传来欢呼,很快,欢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各军都在为死战做准备,没想到却传来了这样的大好消息,怎能不让他们为之欣喜若狂? 月烈也跳了起来,一边欢呼一边笑道:“你看看,我没说错吧?程越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会背叛父汗的!“ 爱不花不理月烈,睁大眼睛,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程越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不明白啊,真是没法明白。“ 月烈眼中尽是快乐的光芒,笑道:“从在大都郊外第一眼看到程越起,我就觉得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果然没看错!这次能一举战胜三大汗国,程越居功至伟,父汗又一次大获全胜!” 爱不花道:“你先等一下再高兴,海都只是收兵,并没有投降,看他与程越怎样谈吧,程越未必没在打什么鬼主意,对他我就是不放心。” 月烈想了想,道:“这是应该的,要下面的人都小心提防,说不定双方就会谈崩,再次开战不是没可能。” 爱不花刚下了几道命令,探马再次来报,把程越的作为说了个明明白白。程越先是飞进大汗营中,搭救了大汗的后宫嫔妃,再杀掉折儿瓦台,迫降东弘吉剌,又先后将昔里吉等六王一一诛杀,接着生擒都哇,解了大汗的后顾之忧。然后才是围歼忽土伦,迫使海都停战! 爱不花与月烈得瞠目结舌! 这才多长的时间,程越居然干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全是不得了的大事! 月烈急问探马道:“你说程越是飞进父汗营中的,没错么?” 探马道:“回禀公主,真万确,上万人亲眼目睹!” 爱不花难以自禁地惊叹道:“我的天哪!这个人莫非是天神下凡?” 月烈问道:“程越动用了多少人马?” 探马道:“程大帅单枪匹马,用的尽是大汗的中军,直到后来才赶来一百枪兵!” 第三百九十章 爱不花的阴谋论 第三百九十一章 海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一章 海都 爱不花只觉一口凉气直冲头顶,大叫道:“什么?他只带了一百枪兵?” 探马道:“是,说那一百枪兵是杀了昔里吉等四王后才赶来的。程大帅亲手杀了折儿瓦台,命那木罕皇子杀掉八鲁浑,安童丞相逼死粘闿,程大帅亲自活捉都哇。后来,程大帅只一次冲锋,便将忽土伦公主手下户尽数杀死,一万精骑屠灭过半,迫使忽土伦公主投降。” 爱不花和月烈被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哪里是正常人能立下的功劳?随便拿出一条,都可称得上战功彪柄,加在一起,再配上此役大胜,够封好几个王的! 爱不花苦笑连连,道:“知道了,你去吧,再去打探,禾忽那里、海都和忙哥贴木儿那里的消息要尽快报给我。” 探马领命,匆匆出帐。 爱不花黯然对月烈道:“你说的对,程越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大汗对他另眼相看理所当然。我……唉,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月烈抚着他的背柔声道:“你也很了不起啊,如果不是你顶住海都的一轮轮猛攻,程越这些功劳又怎么立得下?父汗不会不明白的。” 爱不花叹息道:“比不了啊,程越是真正的雄鹰,我之前还曾说过无礼的话,现在想起来,唉……” 月烈笑着倒在他怀中,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程越远远不及你。” 爱不花哈哈一笑,握住月烈的手,感激地握了握,禁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程越率军突入海都阵中,与众将正准备大战一场,却完全碰不到有任何抵抗。海都的兵马见到程越的赤底金龙旗,纷纷走避,任凭程越长驱直入。 忽土伦道:“你看,父汗不用我说就想与你讲和了,这不是很好么?你也要大方一点。” 程越没搭理她,他已看到前方有两个蒙古贵族纵马而来,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轻。男的普普通通,女的看着比忽土伦的年纪再小一点,同样很高,但没有忽土伦那么高,而且相当胖,压得她胯下的马跑起来跌跌撞撞,看得直叫人发噱。 两人来到程越近前,拱手为礼,向程越问好,然后很关心地看了看忽土伦。 忽土伦对程越道:“这是我大哥察八儿和妹妹豁儿脱臣,我父汗特地派他们来迎接你。” 程越心中冷笑,事已至此,海都还敢端着架子不亲自来迎接。笑话,我是来拜访你的么? 那木罕和安童也深感不满,不过这里做主的是程越,轮不到他们说话。 程越淡淡地道:“好。” 察八儿松了一口气,暗暗还有些得意,程越毕竟年轻,不及父汗的老谋深算。不但不用在程越面前卑躬屈膝,隐隐还压过程越一头,过一会儿谈起来就不会吃太多亏。 察八儿伸手向里一请,程越没有走,而是指着豁儿脱臣对忽土伦道:“忽土伦,以后不许你胖成这副德行,到没有?” 豁儿脱臣气得浑身发抖,她哪遇过什么人敢这样当面讥讽她?忽土伦尴尬异常,含混地“嗯”了一声。 察八儿见程越对忽土伦颐指气使,忽土伦不但不敢加以反驳,反而十分顺从,惊讶不已。忽土伦何时这么忍气吞声过?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叫“以后”? 那木罕和安童心中暗笑,程越面对大汗都不曾吃亏,海都还想占他的便宜,想得未免太简单。 程越还不算完,不耐烦地冲着察八儿一抬下巴,道:“还不过来给我牵马,海都怎么教你的?还是海都自己就是个没规矩的蠢货?” 察八儿气得脖子上的青筋直冒,咬着牙从嘴中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程越冷笑一声,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朝察八儿猛抽下来。 察八儿猝不及防,登时被打得皮开肉绽。程越毫不留情地一鞭接着一鞭,打得察八儿抱住头,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歇斯底里地惨叫不止。 旁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众将乐得眉飞色舞,对程越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跟着这样的大帅,做什么都痛快! 忽土伦看出了程越眼中的杀机,吓得又一次扑到在程越面前,挡住程越的鞭子,为察八儿苦苦哀求,心中抱怨父汗弄巧成拙,不该激怒程越。 豁儿脱臣年纪小,见程越如此霸道,连一向不服输的姐姐都跪到了地上,不禁感到一阵害怕,连忙也从马上下来,跪到姐姐身旁。 海都的亲兵远远看到察八儿被程越打得满地乱滚,急忙奔入海都的金帐禀报。 海都闻报,气得七窍生烟,急忙与儿子们从帐中冲了出去,打马向程越军前狂奔。 没跑出多远,就看到前方一面赤底金龙旗下,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手持马鞭晃来晃去,旁边是两个女儿在苦苦哀求,而众多窝阔台汗国的精兵只能默默地在远方观看。很多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察八儿的惨状。 海都的儿子们气得一齐拔出腰刀,发了疯似地要往前冲,海都盛怒之下,仍然出言将他们喝止,强忍住怒火,来到程越面前。 程越装作没看到,指着察八儿骂道:“今天要不是忽土伦求情,直接就把你打死!叫你牵马都敢不答应,留你这条狗命有什么用?” 海都没有去理遍体鳞伤的察八儿,而是乐呵呵地对程越拱手笑道:“在下海都,这位一定是名闻天下的程大帅吧?呵呵,我前几天脚受了点伤,不方便行走,就把里里外外的事情都交给了察八儿去办。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程越一抬头,脸上的怒气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前握住海都的手,笑道:“下官鄙薄之人,如何敢劳动海都汗相迎?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哪。” 众人又是一惊,程越的态度转换得还真快,刹那间竟然判若两人! 海都只觉领后汗毛直竖,心里泛起莫名的恐惧,原来程越是这么难缠的人,自己刚才真是大大地失策! 海都展颜笑道:“大帅不远里而来,我方才未能亲迎,惭愧无地,来来来,请大帅到我帐中,我亲自为大帅斟酒赔罪!” 程越亲热地道:“海都汗这是说哪里话来?有王子和公主亲自出迎,本帅的面子还不够大么?更何况还有忽土伦公主一直陪伴左右,怎么说也是本帅欠了海都汗一份人情,是本帅应该向海都汗敬酒才对。” 海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还没爬起来的察八儿,以及跪在察八儿身旁照料他的忽土伦,苦笑一声,道:“大帅就要做大汗的驸马,算起来是察八儿和忽土伦的长辈,让他们侍候大帅是应该的。” 按辈份看,海都是忽必烈的侄子,忽土伦应该叫完泽和囊加真姑姑,不管程越娶谁,他都顺理成章地成为海都所有儿女的姑父!当然,海都认不认是另外一回事。 程越露齿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海都汗说得有理。” 海都被程越意味不明的笑容笑得心中发毛,只得赶快伸手向里一请。 这次不用程越吩咐,忽土伦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瞪了程越一眼,亲手挽过缰绳,为程越牵马。 程越哈哈一笑,道:“乖侄女真是好姑娘,又漂亮又聪明,海都汗能有这样的女儿,比儿子都强!” 忽土伦确实是海都的骄傲,海都虽然很痛恨程越,但到程越夸忽土伦,也不禁泛出一丝笑意。 察八儿自有人照料,程越等一行人被让进海都的金帐,再次见礼。 海都清程越坐上首,程越不肯,还是让海都坐在上首,程越坐在左首第一,那木罕紧挨着程越。 海都道:“久闻大帅勇冠三军,号称不败,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本汗佩服。” 程越诚挚地道:“我也久仰海都汗运筹帷幄,忽土伦能征善战,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海都得程越言出至诚,竟然有些感动,叹道:“以前还有些不明白,如今才知大帅的厉害,忽土伦从十二岁就随我征战,没有败过一次,但在大帅面前,相差就悬殊了。汉人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这样吧。” 程越道:“我不过是占了点武器的便宜,你太客气了,真要以硬碰硬,我未必是忽土伦的对手。” 海都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大帅此来,大汗可有什么叮嘱?” 程越道:“大汗圣明,在我临行前,多次抓住我的手,嘱托我各位汗与大汗都是太祖成吉思汗的子孙,不能自相残杀,还要我保证,只要各位汗愿意归降,当以和为贵,不得加以伤害。拳拳之情,令人动容啊。” 海都将信将疑,道:“大汗没有要杀我们?” 程越笑道:“如果大汗要杀你们,当初就不会分封你们。昔里吉那些人我已经都杀了,只有都哇是生擒。现在我又到这里来,你还不相信么?” 海都将身体向前探了探,道:“那大汗有什么条件呢?” 第三百九十一章 海都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忽土伦要跟我走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忽土伦要跟我走 程越道:“不能说是条件,大元疆域广大,各地驻守的兵力常常捉襟见肘,所以大汗想向几位汗借兵。每位汗要派三万精兵到大都令,三年后轮换另三万人,若有战事发生,还会临时征召一些,上不封顶。兵器马匹自备,粮饷由大汗出。” 海都身体一震,咬了咬牙,心道忽必烈好狠的手段!这等于把他们的爪牙卸除一半,他们再想起兵,难上加难。 程越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大都与三大汗国相距遥远,大汗想见三位汗也很困难,时间一长,亲情能不淡漠么?所以大汗想请三位汗各派一些亲人到大都长住,与大汗一起尽享天伦之乐。大汗对三位汗亲情之深厚,真是令人羡慕。” 海都的双拳攥得发白,两眼紧紧盯着程越的脸,道:“那大汗想让谁去呢?” 程越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做得了主的,你还是当面问大汗为好。不过让我说的话,察八儿和忽土伦作为长子长女,更加适合。” 海都心里经过一番剧烈地挣扎,半晌方沉声道:“忽土伦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还让留在我身边为好,我打算……” 程越挥手打断海都道:“报歉,本来我不想说的,忽土伦要跟我走,海都汗不介意的话,忽土伦从此就跟着我了。” “什么——?!”海都还坐得住,忽土伦的兄弟和妹妹已全都跳了起来,愤怒至极地看着程越,有好几个甚至把手都按到了刀把上。 海都抬手向下一压,让他们都坐下。目光炯炯地对程越道:“大帅这话是什么意思?忽土伦贵为公主,决不可能做任何人的侍妾。” 程越轻描淡写地道:“那是当然,我已经与忽土伦商量好,她愿意到我府上帮忙,将来我领兵出征时,她也可以为我冲锋陷阵。” 海都一怔,立即在心中盘算起来。表面上看,好像是海都吃亏了,但仔细想想,其实不然。 忽必烈施恩笼络住了程越,有程越在,三大汗国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但如果三大汗国能在程越身边放一个人,事情就可能大不一样。不要说以后程越会手下留情,留着这条路,万一忽必烈与程越翻脸,三大汗国马上就可以通过忽土伦与程越联手! 高明啊!实在是高明啊! 程越的安排真可谓妙到毫巅,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让蒙古人彼此勾心斗角,他再坐收渔翁之利!更厉害的是,纵使三大汗国想透了程越的计策,却要心甘情愿地上他的贼当! 至于忽土伦跟着程越是什么名分,在大局下一点也不重要。程越没说清楚反而更好。假使忽必烈真与程越决裂,那他的女儿还做得了正妻么?哈哈。 海都想到此处,对程越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更嫉妒起忽必烈来。这样的驸马,凭什么就让你先下了手?汉人之中,果然有英雄啊。 再瞧瞧圆滚滚的豁儿脱臣,暗暗皱了皱眉,深恨自己过于纵容她,让她吃成了这副德性。不然也可以学忽必烈,让程越在两个女儿当中挑一个,都要走也行。 程越见海都半天不说话,轻咳一声,道:“这只是我与忽土伦私下里的约定,也可以不作数的,海都汗,你要是为难就算了,当我没说过,约定就此作废。” 海都哪肯答应,忙道:“这可不行,我们蒙古儿女说话算话,既然你们已经商议好了,我决不会反对。呵呵,程大帅,忽土伦是我最宝贵的掌上明珠,我今天就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待她好一点。” 程越重重地咳了几声,道:“忽土伦只是为我效力,她要嫁给谁,我是管不着的。” 海都满脸堆笑,道:“那当然,哈哈,有劳大帅费心挑选,不要急着把她嫁出去。” 那木罕和安童等都闻到了海都与程越间不一样的味道,他们不傻,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想明白了又如何呢?毫无办法。 那木罕心怀戒惧地看了程越一眼,又与安童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个人,真不是普通人能应付得了的,信手一招,就能将蒙古几大势力尽数操纵于手中。 刚刚在外面把海都的长子察八儿痛殴一顿,现在就让海都满心欢喜地献上他最珍爱的女儿,还惟恐他不要。这其间显露出的高瞻远瞩与老练狠辣,真让人不寒而栗! 程越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那木罕,你陪海都去晋见大汗吧,我要去忙哥帖木儿那边看看。” 海都对程越的疑窦全消,含笑道:“要不要我陪大帅走一遭?忙哥帖木儿由我劝说更容易些。” 程越摇摇头,淡淡地道:“不用,他要么投降,要么被消灭,没有第三条路走,钦察汗国的汗可以换人做,未必非得是他。” 几句话说得帐中众人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番话连忽必烈都不会随便说,程越就这么说了,众多蒙古汗王、大将云集于此,却谁也不敢反驳他。 程越刚要起身,肖震进帐禀报道:“大帅,马福活捉了禾忽,由阔阔出押送到大汗那里候发落,众将皆已率兵赶到,在帐外候命。” 帐中众人又是一惊,海都面色大变,后怕不已。禾忽的实力不在都哇之下,程越竟然只派手下大将就将他生擒!何等剽悍! 程越道:“让他们进来歇一歇吧。”语气俨然他是这座金帐的主人,海都也不能说什么。 众将得令,鱼贯而入,与程越互敬军礼,即使张弘范等人也不例外,看得周围的蒙古人分外眼热。 程越此行新收的手下多讷尔和石松也随众将走进帐中,石松力大无比,手中还提着一个绑得结结实实的十七八岁少年,少年的嘴已被塞住,惊恐不已。 “明里帖木儿!”周围的蒙古人一阵骚动,全都认出了他。明里帖木儿是阿里不哥的小儿子,也是药木忽儿的弟弟。 蒙古人素有当家的小儿子之说。原因在于蒙古人有一个传统,儿子们长大后会一个个离开家自立,最后剩下的小儿子就会继承父亲的家产。 拖雷就是成吉思汗的小儿子,虽说他本人没有继承汗位,但地位仍然非常崇高,而他的儿子们果然成为了蒙古大汗。 既使阿里不哥的长子药木忽儿死了,只要他的小儿子明里帖木儿还在,那阿里不哥一系就还有一丝希望。只可惜阿里不哥最后一个儿子也落在了程越手中,吉凶难卜。 石松将明里帖木儿往程越面前一扔,并不说话,施礼退到后面。 马福这次立下大功,脸上一派喜气洋洋,程越点他道:“怎么回事?说给我。” 马福道:“是。”向程越解说起来。 肖震带一百枪兵去寻程越后,昔里吉麾下士兵陷入崩溃,被众将大部分招降,另一部分则去投禾忽。 众将整顿兵马,派范文虎领四人将降兵押回右军大营,其余众将再向河对岸的禾忽发起进攻。 禾忽领四万人围攻阔阔出的一万五人,他早就知道不简单,做好了久战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一直不顺利。 远处有一万多不愿跟着昔里吉叛乱的元军虎视眈眈,禾忽最多只能动用三万人攻打阔阔出,本来这也算众寡悬殊,可偏偏程越派给阔阔出的六将皆是名将。 张孝忠、乌马尔、奥鲁赤、唆都、宋都木达、武良弼,再加上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立功无数的阔阔出,可谓名将云集,战力强横。 他们七人齐心协力,专注防守,即使是程越想攻破也不容易,何况是心有旁骛的禾忽? 禾忽组织了十几次冲锋,想尽了各种办法,可无奈对手太厉害,每次都碰个头破血流,两多人马倒在对方阵前,阔阔出的阵式仍然不可动摇。 禾忽见战事不利,马上改变策略,令手下兵马组成一个个人队,各自为战,不断佯攻,消耗阔阔出的箭。 这种办法笨是笨,但非常有效。阔阔出明知禾忽就是要消耗他的箭,必要时还是要放箭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箭的消耗不断加剧,又无从补充,渐渐陷入被动。 禾忽算出阔阔出的箭已将用尽,窃喜不已,只等再过一会儿就要下令全军强攻。 阔阔出和众将看到禾忽军中屡现异动,知道禾忽已按捺不住,就要发动总攻,连忙动员手下士兵,严阵以待。别的不说,阔阔出一定要保住,不行的话就撤退。 眼见两方就要大战一场,昔里吉的溃兵突然过河来投。禾忽没想到派了那么多人去对付程越也会失败,说昔里吉等诸王已全部毙命,极为震惊,继而恐慌起来。 程越的兵力之强,竟远远超过他的想像,失去了昔里吉等人的呼应,自己反倒成了要被夹击的对象,这可怎么办?是马上逃跑?还是孤注一掷,先拿下阔阔出再说?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忽土伦要跟我走 第三百九十三章 禾忽就擒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三章 禾忽就擒 禾忽左右为难,跑了会让人耻笑,辛苦了半天的大好态势被白白浪费,与三大汗国的交情自此也休要再提,不跑的话自己挡得住么? 想到最后,禾忽把心一横,绝不能逃跑!不跑最多兵败,自己还算一条好汉,逃跑的话,祖父贵由汗的名头就被自己给坏了,一辈子会让人看不起。 下定了决心,禾忽反倒平静下来,立即指挥众军由攻转守,将战场内的有利地形提前占据,让对手无法夹击自己,同时准备大量弓箭和石块,准备血战一场。 禾忽一撤围,阔阔出立时便知程越已大兵压境,哈哈大笑着对六将道:“大帅果然早有准备,即刻令众军备战,待援军一到,我们一起打他,看禾忽怎么办!” 六将领命,众军一片欢腾。 张孝忠等过河未遇抵抗,迅速抵达战场。与阔阔出合兵一处。一直在观望的一万多元兵连忙赶来请命,阔阔出对他们稍作训诫,即令复归。 三股大军合军近五万,还拥有一百枪兵,此战焉能不胜? 张元德几经努力,成功地将热气球挪到战场上空,通过旗语,把禾忽各处的虚实一一告知。这还不算,张元德的枪法真不是白练的,在半空中射杀了一个又一个蒙军将领,而蒙军的箭或者投石机却根本够不到他,气得禾忽暴跳如雷,大骂程越定是恶鬼转世,才造得出这样占尽便宜的东西。 有了张元德的协助,加之枪兵的强大战力,大军进展顺利,将禾忽的四万人马分割成一个个小块,或歼灭或迫降,很快吃掉。 禾忽的人马溃败得比昔里吉还快,阔阔了只带兵冲了两个来回,各处的败兵就降了大半,只剩下禾忽的亲兵一万人还在苦苦挣扎。 乌马尔身体初愈,阔阔出不愿让他劳累,令他收拢降兵。其余四万余众将禾忽团团包围。 禾忽率军突围不成,困兽犹斗。张孝忠下令突击。 众将分成十几路,在不同的方向同时杀进禾忽阵中,顿时搅得一片大乱。 马福得天独厚,手里人数不多,但竟有五名枪兵,杀得最是顺手。 马福不管其他人如何激战,用枪兵开路,带兵直冲禾忽的大旗。枪兵犀利难挡,禾忽亲兵死伤惨重,很快被他冲到禾忽近前。 多讷尔、石松和程越从鄂罗齐那里接受的三十名骑兵也在马福队中。他们立功心切,格外卖命。 禾忽身边有五百亲兵,死战不退,被枪兵打倒一排又一排,依然前仆后继,直到枪兵子弹耗尽,还有一百多人。 石松大吼一声,连射十几箭,箭箭夺命,多讷尔不甘示弱,带三十骑精锐奋勇向前,杀得鲜血四溅,马福也杀红了眼,大功近在眼前,决不能被别人抢走。 禾忽身边残存的亲兵很快被杀光,马福最先抢进禾忽身前,挥刀就砍。 禾忽架住马福的刀,正待发力,马福突然向前一扑,连人带刀地将禾忽扑到马下。禾忽一摔,再被马福一压,登时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马福也受了点轻伤,不过他才不在乎,一只手抓住禾忽的头发哈哈大笑。 多讷尔砍断禾忽的大旗,众军马上高呼:“禾忽被擒,投降不杀!” 呼声一**传出去,蒙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跪地请降,右军战事就此结束。 张孝忠等毫不停留,火速转攻都哇与禾忽的大营。 大营已空虚无比,没经过什么抵抗便被众将踏平,都哇与禾忽的家眷尽数被俘。 石松在搜查时,忽然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鬼鬼崇崇地想逃跑,顺手捡起几块石头边跑边向他掷去。少年左闪右避,依然被一块石头砸到,又被石松按到地上。 石松一问才知,大战之前,药木忽儿已偷偷将他的弟弟明里帖木儿送到了禾忽的大营,一来保证他的安全,二来也做为人质,让禾忽安心。没想到胜负与他们所预料的不一样,明里帖木儿反被石松逮住。 石松大喜,第一次出战就有这么大的收获,为他在程越面前开了一个好头儿。他干好了,他的妹妹雪儿在大都督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有所提高。于是将明里帖木儿捆绑妥当,驮到马上,送到程越面前报功。 程越完马福的讲述,笑道:“一共才一百枪兵,你就给自己弄了五个,我如果重赏了你,其他人能服么?” 马福笑嘻嘻地道:“属下确实占了点儿便宜,不过总算立下了些许功劳,大帅记着就行,嘿嘿。” 程越微笑着点点头,又对石松道:“你的功劳不小,我不会因为你是雪儿的哥哥就刻意贬低,随后自有封赏。” 石松上前行礼道:“是,属下不敢,一切谨遵大帅之命。” 程越看了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明里帖木儿,对李大时道:“算起来这个明里帖木儿是大汗的亲侄子,按蒙古人的规矩,尽量不要让他见血,你动手吧。” 满帐皆惊!海都也是忽必烈的侄子,兔死狐悲之感更加深切,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几下,好不容易忍住没有开口。 忽土伦骇道:“你……你要杀了他?大汗允许么?明里帖木儿与药木忽儿不同,他可没有上战场啊。而且他是蒙古宗王,这样处死是不是太过随便?还是向大汗禀报为好。” 程越淡然道:“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我早有计较。此人不死,日后势必有人会以他的名义再次发动战乱。阿里不哥家族已经有过一次机会,却不知珍惜,那就不要怪我斩草除根!” 众人到程越的一番话,哪有人再敢劝阻,全都沉默不语。 李大时上前,将明里帖木儿口中塞的布用力向里推,堵住他的气管,再强行掩住他的口鼻,让他无从呼吸。 明里帖木儿心知自己必死,没有反抗,只用悲哀的眼神对帐中的蒙古贵族一一看去。 从海都以下,所有的蒙古贵族都被他看得低下了头。程越身为汉人,竟然在众多蒙古贵族眼前,命手下将忽必烈大汗的侄子活活闷死,而他的这些血亲们,却只能眼睁睁地在一边观看,连敢于挺身阻止的人都没有。 成吉思汗啊,你的子孙何时变得如此懦弱了?程越啊,你根本就是要把蒙古人降服,自己做皇帝! 明里帖木儿泪流满面,仿佛看到了蒙古人臣服于程越脚下的那一天。 帐中的蒙古贵族一个个垂头丧气,闭眼的闭眼,侧脸的侧脸,不忍看到蒙古宗王在自己面前这样卑微地死去。 李大时手下用力,明里帖木儿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随着最后几下挣扎的停止,明里帖木儿的身体忽然软了下来,阿里不哥的血脉就此断绝。 李大时探了探明里帖木儿的脉搏,起身复命道:“大帅,明里帖木儿已死,尸身怎么处置?” 程越转头对海都道:“有劳你把他的尸体带去给大汗,就说我自作主张杀了他,等我回去后再向大汗请罪。” 海都咽下一口唾沫,顺了顺发紧的喉咙,勉强道:“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会把他带给大汗。” 程越轻松地站起来,戴上帽子,对众将微笑道:“走吧,这里交给海都汗,我们去看看阿术和伯颜他们,忙哥帖木儿说不定会有点麻烦。” 众将齐声领命,随程越一并走出金帐,忽土伦看了一眼海都,见他并未开口反对,也赶紧跟了出去。 程越一出帐,众蒙古贵族顾不上丢脸,纷纷长出一口气,掏出手帕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他们终于见识到了程越的威压,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到程越的马蹄声远去后,仍然心有余悸。 程越集结兵马共五万余众,声势浩大地与阿术和伯颜会合。 阿术的左军与忙哥帖木儿已经停战,但双方仍旧隔河对峙,忙哥帖木儿并未投降。 程越一路上看到这种情形,十分不悦,来到左军大帐,阿术、伯颜、牙忽都一齐迎接。 程越把住阿术和伯颜的胳膊,笑道:“你们辛苦了,军心浮动之下,能力保左军不失,真正是大功一件。” 阿术笑道:“不敢当,你的功劳那么吓人,我们怎么比?又让我们大开了一回眼界。” 众人哈哈大笑,彼此见礼而行。 进入左军大帐,程越现已受命指挥三军,当然要高踞首位,阿术等官职都在他之上,却要在他下首坐定。 阿术、伯颜等人都甘心让程越居首,程越刚进大都时就是武臣第一,现在只不过又做了回去。何况程越此役所显现出来的才华,让每个人都不得不心服。 程越没时间与他们客套,开口问道:“阿术,忙哥帖木儿有消息传过来么,他想做什么?” 阿术道:“刚才我已派人去与他说过,让他投降,但忙哥帖木儿说两军只是停战,如果海都不打了,他就率军撤走。要不要再开战,请大帅下令。” 第三百九十三章 禾忽就擒 第三百九十四章 忙哥帖木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四章 忙哥帖木儿 程越点了点头,道:“好,我带来不到五万人,你还有多少兵力?” 阿术道:“死伤近一万,还有七万人。忙哥帖木儿最多也只有六万多人还能一战。” 程越轻轻捶了一下大腿,道:“我们两军合并共十二万人,全都上战场,兵力超过忙哥帖木儿一倍,此战必胜。不过先不急,我要亲自去跟忙哥帖木儿见一面,看他投不投降,你们等我的信号。他如果还不肯归降的话,钦察汗国的汗就换别人来做,不是术赤的后代也没关系,谁让他们这么不话!” 众将心中一凛,纷纷领命出帐备战。 忽土伦略显紧张地道:“你要带多少人去跟忙哥帖木儿谈?” 程越道:“只用一百枪兵和两精锐足矣。” 忽土伦毅然道:“我跟你去。” 程越微微一笑,道:“行啊,你不放心就一起去,专门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程越遂下令肖震、马福领一百枪兵,张孝忠、李大时带两精锐,忽土伦另外点兵一人跟随。 整兵结束,程越走出帐外,亦列河两岸,双方十七八万大军如同战前一样,彼此对峙。只是钦察军人数已居于绝对劣势,手中的武器握得虽紧,脸上却现出惊恐之色。 此时只要程越一声令下,钦察军的下场可想而知。 程越对阿术低声交待了几句,率三兵马缓缓走出阵中,向对岸而去。 钦察军见到对岸正中间那面刺眼的赤底金龙旗,便知是程越亲至,全军震骇,不敢妄动,急忙报到忙哥帖木儿面前。 忙哥帖木儿正在帐中与众将商量对策,说程越竟敢进钦察军中来见他,吓了一跳,又说他只带了三人,考虑再三,下令不得阻止,放程越一行直趋金帐。 程越率军走得不疾不徐,一路观察钦察军。钦察军中,蒙古人数量不多,只有大概两万人上下。其余的士兵由各族组成,包括东欧各族和中亚各族的士兵。 那时的俄罗斯人是金帐汗国或称钦察汗国的奴隶,所以钦察军中有许多俄国斯士兵,由俄国斯各公国派出的贵族率领,衣着肮脏,神情粗豪,看到程越都急忙闪到一旁,脱帽低头向程越致敬。 在俄国斯和其它东欧公国的眼中,蒙古人是不可战胜的。程越作为汉人,打得蒙古三大汗国大败,使他们对程越更加敬畏,虽然程越主要用的还是蒙古的兵力。 除蒙古人外,钦察军中战力最强的是突厥人,以纪律严明,勇猛刚强著称。突厥人信仰伊斯兰教居多,忙哥帖木儿也信仰伊斯兰教,俄罗斯人和东欧各族为东正教,加上一部分蒙古人的佛教,钦察军内部能不起冲突,忙哥帖木儿无疑费了不少心血。 程越一路前行,钦察军在两旁默然肃立,很多人不同自主地向程越行礼。程越笔挺的军装和锃亮的皮靴让他们自惭形秽,很多过程越歌曲的士兵则是渴望见他一面,回去也好向别人吹嘘。 程越一路享受着英雄的注视,来到金帐前。忙哥帖木儿对程越不敢托大,亲自率众将在帐外迎接。要知道钦察汗国对别的民族都极度轻视,所有俄罗斯的领主和贵族朝见钦察汗时都要四肢爬行进帐,还要被无缘由地抽上几鞭子才能离开。 除了蒙古贵族外,忙哥帖木儿还从来没有亲自到帐外迎接过任何人,程越是至今唯一的例外,而且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的,使得日后在钦察军的口中,给程越平添了无数的传奇色彩,当天见到程越的人都与有荣焉,走到哪里都被人追捧,程越的大名也随着他的著作一起传到欧洲,掀起了滔天巨浪,此是后话。 程越甩镫下马,与忙哥帖木儿互相见礼。忙哥帖木儿见程越军容整肃,武器精良,心中也很服气。三大汗国输给这样的对手,总算不冤枉。 忙哥帖木儿身边有两个重要的人物,一个是他的弟弟那海,十年前被射瞎了一只眼睛,手下的兵力主要都是东欧人。那海娶了东罗马帝国或称拜占庭帝国皇帝米海尔八世的另一名私生女尤弗罗新作侧妃,她是阿八哈的妃子玛丽亚的妹妹,米海尔八世为得到蒙古人的支持,不惜让自己的两个私生女给蒙古人做侧妃,称得上长袖善舞,同时也确实是怕了蒙古人。 另一个人是忙哥帖木儿的长子脱脱,与程越手下的脱脱名字一样。此人也是个狠角色,历史上在忙哥帖木儿去世后,与那海连番大战,利用那海的失误,成功杀掉那海,继承了金帐汗国的汗位。 程越对他们很感兴趣,多打量了他们几眼,看得两人忐忑不安,生怕程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进帐落座后,忙哥帖木儿道:“程大帅,你刚从海都那里来吧,海都他怎么说?” 程越道:“海都已答应投诚,我让那木罕陪他去拜见大汗,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忙哥帖木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那程大帅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也去?”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当然不愿投降。无奈形势比人强,眼前这个程越又是有名的手狠手辣,杀蒙古诸王如同斩瓜切菜一样。他如果不让步,程越的十几万大军立即就会杀过来。 程越道:“你们都是黄金家族的人,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能见一面?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不然再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忙哥帖木儿道:“不是我不愿见忽必烈,而是与他没什么好说的。” 程越道:“在我看来,你也毋须说别的。自蒙哥汗去世后,蒙古人为争夺汗位闹得四分五裂,彼此征战不休,这些年来,得到了什么?为了一个大汗的位子,究竟要死多少人?你们真以为自己能成功么?你们觉得大汗越来越不像蒙古人,没经过忽里台大会的确认就起兵反对他,那么改日我觉得你们一点也不像汉人,懂汉语的也不多,就出兵把你们都杀了行不行?” 如果别人敢在忙哥帖木儿面前这样说话,忙哥帖木儿会毫不犹豫把他的头给砍下来,可是程越大概是唯一有资格,也敢于对他们蒙古人这样讲话的人。 那海和脱脱等将闻言抬了抬头,看了看程越,又低下头去。他们也是心高气傲的人,此时却只能忍气吞声。 忙哥帖木儿倒没觉得有多被冒犯,反而在心中生出一丝庆幸。幸好他们与程越间隔着一个忽必烈和海都,否则程越的兵锋所指,谁愿意首当其冲? 程越接着道:“大汗为汗已久,地位牢固,不可动摇,对你们也一向不错,你们就不要再生事了吧。这次大汗可以放过你们,下次就算大汗还愿原谅你们,我恐怕也不能答应。” 程越这已是**裸的威胁,忙哥帖木儿眼角一跳,好不容易忍下胸口涌起的一口恶气。 忙哥帖木儿心里明白,程越之所以这样咄咄逼人,是因为刚才自己没有干脆地投降惹恼了他。于是决定先不面对程越的愤怒,转向忽土伦。 忙哥帖木儿打量了忽土伦几眼,道:“忽土伦,你父汗承诺了忽必烈什么事?你说给我。” 忽土伦答道:“父汗答应借兵三万,三年一轮换,察八儿到大都常住,至于我么,就随程越去临安。” 金帐汗国众人不由心头大震,忙哥帖木儿瞳孔一缩,紧盯住忽土伦的脸看了她半天,身上冒出一层冷汗。心道海都真狠得下心,眼光也够长远,自己还是不如他啊。 既然如此,那与海都一起投降问题就不大了。海都把忽土伦放在程越身边的意思很明白,面前这个程越日后未必是敌人,忽必烈虽胜了一局,却也给自己埋下一个祸根!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出于程越的谋划,海都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忙哥帖木儿考虑得很清楚,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露出笑容道:“是你父汗让你来劝我的吧?好,我们三大汗国结盟时曾有誓言,要共同进退,都哇和你父汗都去晋见大汗,我当然也该去,我们这就动身吧。” 程越在一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愿意把金帐汗国的大军歼灭在这里,忙哥帖木儿答应投降,使得他战前对此役的所有设想都得以实现,对所有人都再好不过。于是起身道:“那就由我亲自带路吧,大汗见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 忙哥帖木儿也起身对程越拱手道:“多蒙关照。” 两人彼此哈哈一笑,共同走出帐外。忙哥帖木儿带兵五百,随他一起去见忽必烈。 程越与忙哥帖木儿一出现在阵前,两军立即都放下武器。刀入鞘,弓摘弦,人人面上都露出喜色。 程越登上一处高坡,喝道:“大战已经结束,众军各自回营命,收埋死者,治疗伤患,不得有误!” 两方军士齐声高呼:“万岁!”呼声响彻云霄,蒙古黄金家族这场动员几十万精锐的大战终于宣告终结! 第三百九十四章 忙哥帖木儿 第三百九十五章 恼怒的忽必烈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五章 恼怒的忽必烈 程越与忙哥帖木儿向众军连连挥手,来到左军阵中,招呼阿术等众将一起,纵马向忽必烈的中军金帐而去。 金帐已被赶工修好,忽必烈端坐在金帐中,都哇和海都、禾忽陆续前来归降,对忽必烈的条件一一允诺,不敢有违。 忽必烈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畅快,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一切,都是程越为他做到的。但他高兴得太早了,当忽必烈以为一切已尘埃落定时,海都将忽土伦从此要跟随程越的消息告诉了忽必烈。 忽必烈顿时大吃一惊,心中恼怒至极,却又不好说什么。程越的用意谁都明白,然而谁都不能说破。程越这样做,明显是对忽必烈不放心。 忽必烈仔细想来,其实也怪不得程越。程越偏居一隅,北方无天险可守,南方有蛮夷不时骚扰,海外还有很多事要投入心力。大元在北方对南宋呈威吓之势,你让程越怎么放心?大元对程越要提防,程越对大元难道就不在乎么?程越这一手,更多的是为了自保,而不是存心与大元作对。更简单一点说,只要大元不与程越大动干戈,程越就不会铤而走险,程越的用意就在于此。 好一个难对付的小鬼!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可以证实,程越的枪确实再也造不出来了,他才这么努力地寻求自保。 忽必烈喜忧参半地叹了口气,对程越油然而生了一点同情。在如此艰困的局面中能生存下来,程越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容易啊,他只有二十一岁! 话说回来,三大汗国的九万兵力从此归自己掌握,人质也在自己手中,就算程越与三大汗国遥相呼应,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自己权作不知,给程越一个台阶吧,免得影响他与完泽或者囊加真的感情,更免得被海都挑拨利用。 忽必烈的表情阴晴不定,海都和都哇、禾忽看在眼中,暗暗得意。 岂料忽必烈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道:“忽土伦今年十六岁了吧?朕说这几年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不过还没碰到满意的,可对?” 海都心中暗骂,忽必烈这样讲,分明是在暗讽忽土伦被程越拐去做小妾。他怎么会让忽必烈得逞,于是笑道:“是啊,忽土伦眼光高,总想找一个真正的英雄好汉,我答应过她,让她自己决定嫁给谁。只要她看中,什么人都可以。” 忽必烈点点头,笑道:“南方天气阴湿,忽土伦要好好适应。” 海都不动声色地道:“南方富庶,还有程越的照顾,她应该会生活得很好。” 忽必烈叹了口气,道:“她住到程越府上,就算有些风言风语,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程越的小妾很多,个个美若天仙,他一天到晚地应接不暇,不会再去觊觎忽土伦的。” 海都完全不动气,笑道:“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远在里之外要怎么管呢?我看程越不是乱来的人,忽土伦更是懂事,我放心得很。” 忽必烈忍不住笑,正待再拿他寻开心,有宿卫来报,程越带着忙哥帖木儿和各军大将一起来拜见。 忽必烈胸怀大畅,哈哈笑道:“传,再把阿鲁浑也传来,我们黄金家族各汗国就算是到齐了!” 阿鲁浑接传,立即赶到,在门口正巧遇到来拜见忽必烈的忙哥帖木儿和程越等人。 阿鲁浑顾不上理忙哥帖木儿,对程越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我长这么大,见过许多好汉,可没一个人能与你相比!嘿,真了不起!” 程越笑道:“我们迟早会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到时再好好杀一场。” 阿鲁浑一怔,道:“你指的是……?” 程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并未答话,直接带着忙哥帖木儿与众将进到帐中,一起拜见忽必烈。 忙哥帖木儿大礼参拜道:“罪臣不该挑衅大汗,现已知错,请大汗赐罪!” 忽必烈亲自将忙哥帖木儿搀扶起来,叹道:“你们看,这样多好,我们都是太祖成吉思汗的子孙,为什么一定要杀得血流成河呢?来,都坐下吧,难得团聚到一起,我们多说几句话。” 忙哥帖木儿被忽必烈说得心里也有些感动,又施一礼,安静地在一旁坐好。 忽必烈对程越道:“你此战功劳最大,不过失误也大,为求全功,将朕与皇后们置于险地,朕没说错吧?” 程越根本不在乎功劳,闻言行礼道:“是,臣惭愧无地,将功折罪后,臣其实并无多少功劳。” 忽必烈哈哈一笑道:“你言重了,朕一生身经数百战,不是冒不起风险的人,待回到大都后,朕要对你们一一论功行赏,你这份聘礼,朕很满意。” 程越躬身退到一旁,忽必烈又对其余大将加以勉励,最后来到忽土伦面前。 忽土伦身材过于高大,只比斡罗真矮些,长得又漂亮,还是唯一的女将,在众将中极为显眼。 忽必烈对忽土伦温言安慰了几句,又道:“朕说你要去临安,到那儿之后,要好好侍候你的姑姑,记住了么?” 忽土伦咬了咬银牙,道:“是,我记住了。” 忽必烈坐回座中,环顾左右,志得意满,道:“从今日起,蒙古各部化干戈为玉帛,朕当与诸卿共享太平!” 众将齐声道:“谢大汗!” 此次大战,蒙古各部到得很齐全,四大汗国也都在场,忽必烈早在等着今天,于是依程越的定计提议,应该召开忽里台大会,立即得到蒙古各部一致赞成。 忽里台大会是蒙古人的会议,程越等汉人和女真人、畏兀儿人都不能与会,纷纷退出金帐,只留蒙古贵族在帐内商议。 众将经过此役,对程越全都心服口服,与程越的关系也变得亲热了许多。出帐之后,将程越围起来,恭喜的恭喜,攀谈的攀谈,与程越在大都受到的冷淡不可同日而语。 晚上还有赐宴,程越简单与众将应酬几句,约好晚上痛饮几杯,才勉强得以脱身。 忽土伦在人群外等着他,见程越要走,连忙跟在他后面。忽土伦是个诚实的姑娘,说跟着程越,真就一直跟着。 程越对忽土伦道:“你先留在这里吧,开完忽里台大会后,你就很难再见到你父汗和兄弟妹妹了,现在就多陪陪他们,需要什么就对我说。”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到忽土伦手中道:“这是治伤的药,给察八儿送去,他今天是代人受过,你替我向他说声抱歉。” 忽土伦比程越还高小半个头,完程越的话,一双明媚的眼睛顿时起了雾,定定地看了看程越,向他点了点头,拿着药走开了。 张孝忠在一旁叹道:“蒙古女人真不错,我看这位公主嫁给我们大都督也挺好。” 程越手下众将都哈哈一笑,谁都没答话。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方便插嘴,程越自有主意。 时间很紧,程越仍然带众将返回右军大营,将战场的后事交待下去,看望了一下紧张忙碌的众妾,让她们安心,拿上些必要的东西,再率众将回到忽必烈的金帐等候赐宴。 天色已晚,忽必烈的中军大营里处处燃起篝火,每一堆篝火旁都有一大群兴奋不已的元军围着烤肉,边烤边唱着、跳着。白天的一场大战仿佛一场梦一般暂时被抛在脑后,活下来的人们只想享受他们应得的幸福。 忽必烈巨大的金帐被掀开一小半,里面也燃起熊熊的篝火。所有蒙古贵族和重要的将领云集帐中,足有三四百人,依然还有空余的地方,可见金帐之大。 篝火上烤着一整只骆驼,几个最好的厨子精赤着上身忙前忙后。帐中人很多还有篝火,因此十分温暖,每个人都挂着满脸的笑容,喝着马奶酒,聊得热火朝天,气氛比篝火还热火朝天。 忽必烈非常高兴,海都等人也被气氛感染,一派轻松。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好好享受一回吧。 烤骆驼肉被分发到每个人面前,忽必烈敬酒,众人轰然谢恩,然后大家就互敬起来,豪迈的笑声响成一片。 程越很喜欢这种氛围,没有那么多规矩。 海都等汗向忽必烈敬酒后,那木罕等皇子和爱不花、程越这样的驸马和准驸马也一一上前敬忽必烈。 众将排着队,一个个给忽必烈敬酒,再下来就要给实际指挥作战的程越敬酒。 程越不胜酒力,沾唇辄止。不管是蒙古贵族还是元军大将,没有一个人敢于因此摆什么脸色,全都含笑而退。程越的脾气他们是领教过的,对大汗都敢不给面子,他们算什么。 海都、忙哥帖木儿、都哇和禾忽一起上前,每人要敬程越一碗酒。此役程越大出风头,可谓一人定江山。让他们这些一向不喜欢忽必烈汉化政策的蒙古贵族,生平头一次觉得忽必烈做得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三百九十五章 恼怒的忽必烈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天赐驸马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天赐驸马 程越喝不了那么多,又不好不喝,正在为难,两位公主和忽土伦都上前,一人帮程越喝了一碗,让帐中所有人都很羡慕。 两位公主与忽土伦之间的气氛很微妙,自从她们知道忽土伦以后要跟着程越,她们就上了心。两位公主都是聪明人,明白程越此举背后的用意,心里都不太好过。 程越这样做,视同公开对所有人讲,他对忽必烈不放心,这其中很难说没有她们的责任。特别是那次她们半强迫地请程越把手枪交给忽必烈查看,程越虽然没在她们面前再提过,但很显然,程越在心里种下了对忽必烈和她们的不信任。 人与人就是这样,一旦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那未来的事情就很难讲了,既使程越对她们喜爱依旧,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说到底,元朝不相信程越,程越也自然不会对元朝放心。 不管是完泽还是囊加真,有了那件事的阴影,想让程越再次对她们充满信任,势必要付出艰辛的努力,还未必能够成功。如果忽必烈的元朝与程越的南宋再启战端,或者她们奉忽必烈之命做出了什么让程越不能忍受的事情,那么,眼前的忽土伦很可能就会突然将她们取而代之,随之而来的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两位公主愀然不乐,忽土伦却面色坦然,十分平静。她明白自己是一枚棋子,一枚最好是备而不用的棋子,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她很可怜,但为了她的家族,她义无反顾。 程越上前对忽必烈道:“大汗,臣之前在南宋的时候,常为母后烤肉,今天机会难得,而且臣也答应过那木罕,要请他吃些好吃的,臣愿意为大汗料理臣的烤肉法,大汗想尝尝么?” 忽必烈一拍大腿,笑道:“太好了,朕一直就想吃你亲自做的菜,没想到你还会烤肉呢,来,你动手烤,让朕尝尝。” 元朝时蒙古的烤肉与程越用的后世调料烤出来的不一样,当然是程越的更好。程越回右军大营的时候顺便拿来了一整套工具和调料、肉串,等的就是这一刻。 程越生上炭火,细心烤制起来。别说周围的蒙古贵族好奇,程越手下众将也很期待。程越只给宋朝宫室烤过肉,其他人谁也没吃过! 炭火很旺,烤肉的香味很快散发出来。程越将调料细细地洒上去,一股异香登时压过烤骆驼的香味,闻得帐中众人垂涎三尺,争相向他手中的肉串张望。 程越不急不忙,手中的肉串不停地翻来翻去,香味扑鼻,馋得忽必烈等人狂咽口水。 很快先烤好了几十串,程越命人端来盘子,放上十串给忽必烈单独送上。 忽必烈哪还顾得上大汗的体面,拿起一串,吹了几下后就吞了一块肉在口中,一面喊烫一面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没法说话,只能向程越拼使劲竖大拇指——好吃! 其它的肉串也轮不到别人,后宫的嫔妃、几位汗王都不够分的。程越亲手几串几串地分过去,还偷偷对奴罕和撒不忽眨了眨眼睛,给她们的也更大一些,让伯要兀真对程越翻了几次白眼。 忽必烈等人吃得满嘴流油,痛快至极。忙哥帖木儿笑道:“大汗,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肉串,那我们还打什么仗啊,说一句不让我们吃,我们就投降了。” 忽必烈哈哈大笑,将盘中的肉串递给四个降汗每人一串,笑道:“朕也是第一次吃程越做的烤肉,没想到能这么好吃,谁知他什么时候还藏了这么一手。以前吃的烤肉跟它一比,都算是白吃了。趁程越还没走,我们多吃一点。” 程越比谁都忙,他要忙着烤肉,没工夫回应大家对他的称赞。 奴罕和撒不忽心里都甜甜的,程越答应她们的事情果然做到了。只是,程越回大都后,很快就要回南宋,自己还能有多少机会与程越相处呢? 程越第二批肉串刚烤好,安童就端着盘子凑上来道:“大帅,该我们了吧?我帮你端盘子还不行么?” 众将见安童不惜帮程越端盘子,生怕抢不到,立即一哄而上,急得那木罕大喊:“父汗还没吃够呢,不许抢!” 忽必烈望着空空的盘子,无奈地对那木罕道:“算了,他们都没吃呢,朕再等一等。” 程越烤得很快,炉子也大,上百串一会儿就好,但架不住身边如狼似虎的众将,还有一直吃不够的忽必烈等人。忙得程越快要疯了,打碎了好几个昂贵的盘子,忽必烈也不在乎。 程越累出满头的大汗,但心里很快乐。完泽始终默默站在一边给他擦汗,帮他递东西,囊加真和忽土伦就帮他烤肉,程越工作量减轻了许多,肉烤得也越来越快。 程越心中感叹,不用别的,自己去开一个烧烤摊,也得发一笔横财。这还是先吃了骆驼肉,不然自己得累死! 一顿烤肉吃得上下开怀,程越准备的肉都吃光了,众人还是意犹未尽。 塔剌海大赞道:“程越,我今天才知道什么才叫烤肉!真没想到,你一个汉人烤肉烤得比我们蒙古人还好。这几天是忽里台大会,能不能请你每天都烤?回大都以后我们还去蹭饭行不行?还是你来宫中我们一起吃?” 程越哭笑不得地道:“殿下,臣带的调料并不多,这次几乎全用光了,不为别的,只为庆贺战争结束,大汗召开忽里台大会。殿下愿意赏光到臣那里吃饭,臣欢迎备至,让臣到宫中吃就算了,臣不想每天当厨师,臣很忙的。” 到宫中吃饭可以与忽必烈家族变得更亲密,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却被程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用不着巴结忽必烈,反而是忽烈更需要他。这样到宫中与奴罕和撒不忽私会太危险,他也犯不着。 塔剌海遗憾地摇了摇头。她这些天与程越相处得很愉悦,程越总有层出不穷的好玩意儿哄她开心,即使回到宫中,她还是想继续这样的生活。 伯要兀真道:“程越,那你还有没有新写的歌?我很想呢。”蒙古人酒肉后自然要有歌舞,论及这个,眼前的程越就是最大的行家。 程越擦了擦手,笑道:“不瞒殿下,还真的有。” 程越话音刚落,众人掌声轰然响起,不少人甚至欢呼出声。程越的那首《鸿雁》现在已经传唱四方,博得了所有人的喜欢,尤其是蒙古人,已经成为蒙古人酒宴中必唱的曲目。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也炙手可热,连忽必烈也时不时地哼唱几句,今天难道可以到另一首么? 忽必烈大感兴趣,不用他下令,帐中马上安静了下来,人人翘首以盼。 蒙古人很喜欢唱歌,非常尊重歌唱得好的人,所以程越在这方面着力很深。 程越要来一个小鼓,打着节拍,唱道:“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哎耶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 哎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 哎耶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 哎耶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哎耶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 哎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 哎耶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 哎耶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 我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 我的天堂” 这是腾格尔的《天堂》,曲调悠扬深情,歌词简单易懂,最能打动蒙古人的心。歌曲最末,程越还用新近学会的蒙语唱了一小段,再加上末尾的花式长腔,所有人都得入了迷。 程越刚一唱完,全帐立即起立鼓掌,掌声、欢呼声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海都深受感动地上前握住程越的手道:“程越,你上辈子一定是蒙古人,所以这辈子才来做我们蒙古的驸马,才能唱出这么美的歌。这首歌,不是蒙古人根本唱不出来!” 忽必烈拈须笑道:“这就是朕的天赐驸马!朕引以为傲!” “天赐驸马!天赐驸马!”众人齐声高呼起来。确实,只有这个词才能把程越身上种种神奇形容得淋漓尽致,程越做的那些事,普通人绝对做不到! 这已是忽必烈第二次提到“天赐驸马”这个词,而且得到了蒙古贵族的一致赞同,代表了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已将程越当作了自己人,虽然是敌是友现在还很难说清楚。 程越处心积虑的布置和潜移默化的策略,终于获得了成果,这才是程越的完胜! 曲终人散,众人各自休息。程越没有留在中军,而是连夜又赶回自己的右军。 一回到右军,程越连自己的寝帐都没有回,直接带着众将去慰问伤患,安排死难者的后事,还亲手做了几个手术,不分元军宋军,生生忙了个通宵。 张弘范等人看在眼里,对程越更增敬佩。程越能有今天的成就,决非幸至,背后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只有在他身边才看得到。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天赐驸马 第三百九十七章 战争没有结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七章 战争没有结束 此役,程越手下的元军作战最是勇猛,有三多人的死伤,他所亲率六多的宋军伤只有一百多人,战死的更是只有三人,表现极为优异。程越把张孝忠、脱脱和李大时等将狠狠夸奖了一通,将他们的军衔各升一级。 肖震升一级,马福升两级,张元德升两级,其余各将也俱有升赏。石松提了排长,多讷尔做他的副手。 不是程越吝于封赏,实在是以后的大战还有很多,不能提拔得太快。 第二天,程越不顾连夜工作的疲劳,为众将举行庄重的授衔仪式。六多宋军在天寒地冻中站得笔直,观看程越为众将领授衔。 元军上下也在远处围观,全都为仪式的庄严肃穆所感动,恨不得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授衔仪式后是授勋仪式,所有立下战功的人一一上台,由程越亲手将各类勋章挂到胸前,互敬军礼。得到勋章的光荣至极,胸前的勋章耀目生辉,没得到的暗恨自己没用,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最后,三名战死的宋军被张孝忠等大将抬了上来,程越为他们授勋、授衔,再带着众军摘下军帽,低头鞠躬默哀。 天地苍凉,全军一片肃穆,旁观元军俱为之感动落泪,全都学宋军摘下帽子,低头致哀。有的人还默默念经,为所有战死的人超度。 三具战死宋军的遗体被装入棺木,覆盖上鲜红的赤底金龙旗,由程越、张孝忠、脱脱、李大时、李庭、刘国杰六人扶棺,装上马车,送回临安。 程越率众在营门鞠躬恭送,军营上下庄重肃静,连投降的蒙军也为之感动落泪,带给他们的震撼令他们终身难忘。 观看完程越的仪式,元军都以没能身在其中而扼腕。不料第二天,程越就召集全军,为元军中的战死者默哀祭拜。消息传到各军,到处响起感动哭号之声,祭拜起来格外认真,弥补了他们心中的遗憾。 程越当场宣布,所有右军战死者,在大汗的赏赐之外,他另外抚恤白银十两,伤者根据伤患不同,补偿白银一到八两不等,不分宋军元军,即刻兑现! 全军欢声雷动,齐声高呼:“天赐驸马!天赐驸马!”对程越的爱戴到了极致。 待欢呼声平息,程越又宣布,所有汉人奴隶,立即恢复自由之身,愿意当兵的,可以加入宋军,家属可随他到南宋定居。不愿意的,赠银五两,凭离开。 奴隶们闻言狂喜,欢呼之声更是响彻云宵。他们哪肯离开,都愿到程越手下当兵。离开说不定还会被蒙古人抓住当奴隶,到程大帅手下当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才能活得像个人! 张弘范忍不住低声对乌马尔道:“大帅真是好厉害的手段!这些奴隶稍加训练就是最好的骑兵,还能借机拉拢北方汉人的民心,又不违反大汗的命令,嗬,我看蒙古其它各部怎么办,他们的汉人奴隶说后,谁会不盼着大帅去解救他们呢?” 乌马尔叹道:“此为阳谋,难以力敌,每个人都清楚大帅要做什么,但谁也无法阻止!所谓英雄,大概就是这样吧。” 奥鲁赤插口道:“是啊,如果大帅是大汗的儿子,那真金的太子之位必定不保。我南北征战二十载,像大帅这样的英雄人物,还是第一次见到。” 唆都叹了口气,道:“不服不行啊,我手下的兵昨天还有人说,如果大帅能留下,一直统率他们就好了。这段时间他们吃得好,住得好,都舍不得大帅走。” 宋都木达笑道:“这回你心里舒服点了吧?当初在常州败给大帅,我看你一直不服气,幸亏在宫中时我没上擂台,不然一定被揍得比你还惨。” 唆都苦笑一声,武良弼道:“不知大帅临走之时,能不能把他的军装送给我们一人一套?我可眼热很久了。我们为他出生入死,大帅总不会吝啬吧?” 廉希宪道:“你就别乱想了,那可是大帅军中的军装,怎么肯轻易给外人?连大汗都没有呢。” 武良弼嗟叹不已,吕文焕等人在一旁默不做声。 当天晚间,程越将元军众将召到帐中,对他们道:“我对众军有格外的关照,对你们也不能拉下,大汗的封赏我不管,你们为我卖命,我一定不能亏待你们。说说看,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一定给。”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敢第一个开口。他们想要的东西多了,但程越肯给么? 程越见他们欲言又止,不由怔道:“你们没有想要的么?直言无妨。” 廉希宪见机不可失,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大帅,下官看到大帅把滑翔翼给运了回来,能不能赏给下官?” 程越马上摇头,道:“不行,说别的。” 廉希宪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地侧过头去。宋都木达接着道:“大帅,那热气球……?” 程越又摇头,道:“不行,再说别的。” 张弘范无奈地道:“大帅,您的好东西我们都想要,可是大帅不肯给,我们再说也没用啊。不瞒大帅,大帅的弩我很想要,乌马尔说大帅的马刀锋利异常,他想收藏一把,可我们都不敢讲。还有,奥鲁赤想弄一副大帅的甲披到身上,唆都看好了大帅的炸弹,这些就更别想了。武良弼的要求只是一身军装,但是连这个我们也不敢提啊。” 程越不禁语塞,支吾着道:“这个……说的也是,那这样吧,其它的要求我真的不能答应,至于军装嘛,哦,我破个例,每人送给你们一套,不,两套吧,一套夏天一套冬天,省得你们埋怨我,行了吧?” 众将大喜,一齐向程越道谢。没得到别的,有这身军装穿出去已经足够让人艳羡了。 程越道:“不用谢,军装可以给你们,但所有的标志都要摘下来,你们能明白吧?” 张弘范笑道:“这是自然,大不了我们做自己的徽章上去,有这套衣服就足够了,还是要多谢大帅。” 程越想了想,道:“我骑兵的衣甲,我可以送你们每人一套,不过现在用不着,等我下次征讨日本时再送你们吧。” 奥鲁赤怔道:“大帅,征讨日本也要我们去么?我们的水性都不算好,到时候晕船怎么办?” 程越道:“要你们去有两个考虑。一是辽东之地,有一个大汗的隐患,我要借机除掉他。” 众将一惊,廉希宪压低声音道:“大帅指的可是乃颜?” 程越点头道:“对,就是他。此人叛意已露,仗着祖父塔察儿以东道诸王之长率先拥立大汗的功劳,把辽东视作他们一族的地盘,大汗本想设立辽东行省,他百般阻挠,还让辽东的人改信基督教,此人迟早是个祸害,必须要及早铲除!待征讨日本之时,正好绕道辽东,从高丽出发,顺道就把乃颜的事情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免得大汗忧心。” 张弘范是忽必烈的心腹,当然很清楚乃颜已渐成忽必烈心腹之患,到程越愿为忽必烈分忧,高兴地道:“大帅真是高瞻远瞩,属下等当命行事,不过大帅对大汗提过乃颜的事么?” 程越道:“还没呢,我打算回大都再说。刚打完这场仗,先让大汗轻松几天,别去烦他。乃颜短时间内也不会叛乱,时间充裕得很。” 武良弼道:“大帅,此次大帅助大汗大胜,一举平定三大汗国,乃颜还能不知收敛么?如果他从此循规蹈矩,辽东行省也一切顺利,那又该怎么办?” 程越淡然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乃颜部向来认为辽东和忽伦贝尔都是他们的地方,别人不能插手。大汗设立辽东行省,等于从乃颜部虎口里拔牙,他怎么可能甘心命?纵然他能忍一时之气,时间长了还是会与辽东行省龃龉不断,最后一定要分一个胜负出来。东道诸王都以乃颜部马首是瞻,等着我们的必定又是一场大战。” 众将皆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程越环顾四周,又道:“乃颜必须死,跟昔里吉那些人一样。大汗不方便动手,只能由我来,诸位愿助我一臂之力么?” 众将一齐躬身答道:“愿为大帅效死!” 程越道:“好,廉大人,你和乌马尔都要回去,我没权力把你们叫回来,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奥鲁赤、唆都,还有其他人,你们有不习水性的,我要你们尽快学会,并且要能乘海船,下船后还要能立即做战。打完乃颜后,我们就兵发高丽,再上船攻打日本。日本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骑兵依然大有可为。你们若是学不会,那打乃颜我也不会带你们去,记住了么?” 众将齐声道:“是。” 张弘范上前一步道:“大帅,此战之中,大帅的兵力之强,令人叹为观止,不知大帅的练兵之法可以指点一二么?以后两军也好相互配合。” 第三百九十七章 战争没有结束 第三百九十八章 尤弗罗新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八章 尤弗罗新 程越摇头道:“我的练兵之法,你们绝对做不到。不是你们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花的钱太多,一点不亚于修路。我练一个兵花的钱够你们练十个,也就是南宋富裕,换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你们看到的各种装备已经所费不菲,没看到的更多。就拿箭来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偷偷拿去仿制了,我不怕告诉你们,那一支箭的造价是普通箭的五倍,他们每人要射最少十倍的量!我算得上富甲天下了吧?这样的兵也只练出三万,再多连我都承担不起。” 众将都是行家,一便知程越说的毫不夸张。只为每人配三到五件丝绸**防箭就是一笔巨额开销,衣甲、马刀、强弩比丝绸**更要贵出不知多少,程越为练兵,称得上是不惜血本。 而且程越有言在先,军中的武器不会卖给大元,就算元朝投入巨大的心血练出了与程越一样的精兵,没有一样的装备还是不行。其中的弩和刀是重中之重,程越当然不可能让元朝得到。 张弘范黯然一叹,默默地退到一旁。他久历行伍,一眼就看出程越的练兵法才是最好的,无奈看得到却学不了。 如果程越真是大元的皇子就好了!张弘范心中感叹。 程越请他们来,当然要管饭。他一直有心要拉拢众将,这一顿又是犒劳他们,宴席自然丰盛非常。 程越将张孝忠等人一起叫来,众将到齐,心情放松,与战前大不相同。 席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元军众将已经融入了程越军中严肃而不失活泼的氛围中,而且感到很舒服,很愉悦,与程越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真正把自己当成了程越的下属。等着程越下一次带他们出征。 程越没有闲着,忽必烈更是紧锣密鼓。 经过一番准备后,忽里台大会召开,海都、忙哥帖木儿、都哇、禾忽一一献上自己的腰刀以及从封国带来的泥土和水,正式请求忽必烈的原谅和册封,这是蒙古人投降的规矩。同时,也代表各大汗国都承认了忽必烈汗位的正统,标志着蒙哥汗死后四分五裂的蒙古至少重新在形式上完成了统一! 忽必烈一一答应,再次册封了他们,并与四大汗国一起盟誓,相约彼此间再无攻伐,四大汗国永为藩属,一切纠纷由忽必烈决断。 忽里台大会连开半个多月,不断有蒙古贵族赶到与会,忽必烈的汗位得到追认,所有对手皆伏首称臣。使得忽必烈每天都兴高采烈,一生中从未如此开心。 程越毫不松懈,日日练兵不辍,要把奴隶们结成的新军大致练成形,还要再加强骑兵的训练,看起来一点不像大战已经结束的样子。 这天,塔剌海等嫔妃和三位公主从忽里台大会中抽空过来吃饭,程越自然乐于招待,找不到机会与奴罕和撒不忽私会,在桌底偷偷摸摸小手也行。 众妾初见忽土伦,对她过于高挑的身材都很惊奇,不自觉地要过来跟她比一比。 南宋女子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五多一些,众妾中最高的张淑芳也不到一米七,忽土伦的身高在后世也算鹤立鸡群,怪不得众妾大感兴趣。 忽土伦很大方,同时她也非常明白要与众妾相处好的道理,所以对来比身高的来者不拒,而且满口“姐姐,姐姐”地叫得更显亲热,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一下子就让众妾对她充满好感。 柔娘、张淑芳在众妾中明显最受宠,忽土伦对她们还多了一份恭敬。 柔娘大着胆子想让忽土伦把她抱起来试试忽土伦的力量有多大。结果忽土伦轻松地将柔娘横抱,还连举三次,乐得柔娘娇笑不止。 完泽和囊加真对忽土伦的手段也不禁暗暗钦佩,她们与众妾的关系虽好,但毕竟还有一层公主的身份和程越正妻的地位在,很难做到像忽土伦那样毫无间隙地与众妾打成一片。 张淑芳则是看着三位公主若有所思。程越北上,原本只想娶一位公主,现在有三位公主在此,内宅以后会不会横生许多枝节?完泽和定娘到底以谁为尊?该如何与她们相处?都是悬而未决的难题。 用过晚饭,程越出帐方便,回来时遇到奴罕也借口出来方便,两人急忙躲到帐后接吻。 半晌,奴罕好不容易把舌头从程越嘴中抽回来,娇嗔地道:“你可真有本事,蒙古就这么几个美丽的公主,一下子都被你给弄走了,知道会有多少人恨你么?” 程越笑道:“囊加真我还没成功呢,等成功再说。” 奴罕打了一下程越伸进她怀中的手,幽怨地道:“你只想着她们,我怎么办?” 程越认真地道:“我真的想过,不过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奴罕并没寄望她与程越会有什么结果,根本不可能,她这样讲只是想撒撒娇,闻言笑道:“算你有良心。你也别为难,你能时常来大都看看我就行。我想好了,回大都后,你随便找借口到宫里来,我就把我宫里的人支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身边的人嘴都很紧。你在大都待不了几天,我能陪就多陪陪你。” 程越沉思着点点头,又道:“你与撒不忽关系如何?” 奴罕一笑,道:“你是不是与她有私情?我看她对你好像很回护。” 程越在她嘴上一吻,笑道:“别吃醋,这样你在宫中也不孤单,有人说说心里话,不是挺好的么?” 奴罕突然沉默下来,幽幽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宫中孤单?” 程越温柔地抱住她,道:“不止是你,其实你们几个都很孤独,这些我都知道。南必受宠,还生下大汗最小的皇子。伯要兀真唯一的女儿嫁到高丽,你们无儿无女,大汗这些年也很少临幸你们,你们不孤单才怪。这次出来痛痛快快玩了一场,够回去谈上几年了吧?别人看你们地位高贵,应有尽有,我看你们却是苦不堪言,这么多夜晚无论刮风下雨都要一个人度过,能不难受么?” 奴罕发狠地在程越身上重重打了一拳,咬牙赌气道:“不用你管!说得好,你又能怎么办?” 程越一把又将她抱进怀中,在她耳边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是我程越的女人,我决不会置之不理!不管你信不信我。” 奴罕把脸贴在他胸前,忍着泪道:“不是我不信你,你本事再大又能如何?就算我能让大汗废了我,最多也只能住到冷宫去,那我的部落怎么办?蒙古是大汗的蒙古,你最好记清楚,不要痴心妄想。” 程越抚着她的肩微微一笑,坚定地道:“我也要你记住一件事,我程越说的话,一向算数,我说不会对你置之不理,就一定会做到。” 奴罕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程越,道:“我比你大十几岁,你不要想骗我。” 程越微微一笑,道:“骗你有糖吃么?别把年纪当一回事,我才不在乎。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女人就够了,我可不是占了便宜就跑的人。” 奴罕在程越身上刚才被她打的地方揉了揉,眼中隐隐泛着泪光,轻声道:“反正我哪儿也去不了,你看着办吧。你只要说话算数,我就等着你来接我。” 程越知道她不信,索性不再解释,抱住奴罕,又与她忘情缠绵片刻,怕别人起疑,才一前一后地回到帐中。 忽里台大会如期取得圆满成功,忽必烈终于成为了蒙古所有贵族都承认的大汗。程越作为此役总揽全局的统帅,威名宣赫,赤底金龙旗所到之处,除各汗王、亲王和重臣外,普通蒙古贵族一律要避让。 忽里台大会的最后一天,诸事抵定,忽必烈大宴群臣,所有蒙古贵族、重臣全部出席,程越自然也是座上贵人。 程越到得比较晚,走进金帐时,发现座中多了些陌生的女人,她们都是各汗王的妻妾,今天已没有正事要谈,她们是专程来服侍各位汗王的。 在那海身边,跪着一位身着华丽的紫色欧洲贵族长袍的美女,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栗色长发,肌肤胜雪,美丽非凡,饱满的酥胸前挂着一枚精致的十字架,上面至少镶嵌了十几颗精美的宝石,价值不菲。 “尤弗罗新!”程越在心中暗道。 时间推回到程越未进帐之前,尤弗罗新生平头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蒙古贵族,宝座上还坐着蒙古大汗忽必烈,吓得她整个人一直在向后缩。 她只是米海尔八世最小的私生女,并不是拜占庭帝国真正意义上的公主,米海尔八世把她送给那海,只为讨蒙古人的欢心。今天她跟随那海到这里来,生怕那海再将她送给蒙古大汗。蒙古人投降后经常要用送女人来表示臣服,也顺便来拉近关系。她是欧洲贵族,长相又与蒙古人不一样,称得上是很好的礼物。 第三百九十八章 尤弗罗新 第三百九十九章 西征序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三百九十九章 西征序曲 今天从她一进到金帐里起,无数道狼一样的目光就始终未离开她的身上,值得庆幸的是蒙古大汗忽必烈似乎对她兴趣不大。 其实她错了,忽必烈很想得到她,但她毕竟是那海的宠妃,忽必烈刚收服忙哥帖木儿和那海,不愿做多余的事情。 众多蒙古贵族齐聚一帐,谈天论地,开怀大笑,前些天的大战已然被抛在脑后。只是忽必烈一直不宣布开席,显然在等什么人。 尤弗罗新向上一看,爱不花的旁边还空着一个座位,帐中的蒙古贵族虽然互相拥挤,也没有人去占据那个座位和它身后的空地。尤弗罗新明白,这个位子一定属于姗姗来迟的此次大战的关键人物——程越!也只有他,能让上至忽必烈,下至普通蒙古贵族心甘情愿地等着他,一点抱怨也没有。 程越——他真是厉害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忽然到外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高呼:“右军统帅程越到!”帐中顿时安静下来,随后有人笑道:“天赐附马来了,可以开席了吧?” 众蒙古贵族的笑声未歇,只见帐门一挑,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穿着一套笔挺的欧式风格的军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名穿一样军装的部将。 所有的蒙古贵族纷纷起身与这个年轻人互相行礼,尤弗罗斯再无怀疑,“程越——!”尤弗罗新在心中呐喊。 程越看到尤弗罗新,尤弗罗新也在看着他。程越将军帽摘下,盖在胸前,左手背到身后,优美地一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欧洲鞠躬礼,再用新学的法语对尤弗罗新道:“中午好!亲爱的女士!” 尤弗罗新一怔,继而惊喜地险些跳起来!除了她随身一个可以说法语的仆人,她已经有许久没有到这门欧洲贵族必修的语言了,更不要提她所熟悉的贵族礼节! 程越为什么会这些东西?他不是汉人么?太神奇了! 众人看到程越不寻常的举动,都觉得十分有趣。蒙古与欧洲各国联系紧密,对欧洲的礼节和语言并不陌生,但看到汉人这样做还是头一个,而且做得如行云流水,看起来赏心悦目。 那海倒没想太多,尤弗罗新只是他的玩物,是米海尔八世为了降低金帐汗国与阿木留克王朝的联盟对拜占庭帝国的敌意而送来的,如果不是这层原因,他一点不介意将她送给程越。 金帐汗国与阿木留克王朝都信仰伊斯兰教,与坚持信仰佛教、支持忽必烈的伊儿汗国水火不容,所以结成了联盟。这次金帐汗国敢于出兵与忽必烈大战,也要仰仗阿木留克王朝对伊儿汗国的牵制。 不过现在蒙古各大汗国实现了和解,不再互相为敌,欧亚形势必然因此而大变。 忽必烈好奇地道:“程越,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语?朕怎么没过?” 程越笑道:“大汗,臣说的是法兰克语,欧洲贵族彼此交流的正式语言,刚才只是很简单的问候语,别的臣还在学。” 忽必烈奇道:“你学这个干什么?有什么用?” 程越上前一步,掷地有声地道:“大汗,等时候成熟时,臣要奏请大汗西征!整个欧洲,必须置于我们的统治之下!” 众蒙古贵族先是一怔,接着所有人都狂喜地跳了起来,一起振臂疯狂大吼:“西征!西征!西征!” 忽必烈也被激起无比的雄心,跟着吼道:“西征!西征!西征!”是啊,蒙古人的几次西征都因为大汗去世中途而废,然后就陷入混战,眼下蒙古已重新统一,西征能不能在自己手中实现? 蒙古人不愧为最善于开疆扩土的民族,程越连唇舌都省了,只一句话,就激发起蒙古人潜藏在心底的野心。哪还用得着上奏,忽必烈已经准了! 呼声震耳欲聋,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狂热!吓得尤弗罗新面如土色。她对汉语懂得不多,但程越这几句话她大概明白了,原来他竟要占领全欧洲!天哪!难道他是魔鬼么?他会不会比蒙古人还要可怕? 程越展开双臂,轻轻下压,示意蒙古贵族们的声浪小一些,然后提高音量喝道:“不只如此,我们还要毁灭阿木留克王朝,为怯的不花报仇,占领整个非洲!” “啊——!”金帐内沸腾到了极点,连与阿木留克结盟的忙哥帖木儿等人都在振臂狂吼,心中的兴奋难以言喻! 怯的不花是旭烈兀的爱将,也是名将。二十四年前,旭烈兀带领包括怯的不花在内的十二万人西征,五年后便征服了波斯全境,彻底改变了伊斯兰世界的版图。 正当旭烈兀踌躇满志地想再向非洲进发时,蒙哥汗战死于四川钓鱼城的消息传来,为争夺大汗之位,旭烈兀的四弟阿里不哥和二哥忽必烈为争夺大汗之位大打出手,旭烈兀只好中断西征,留怯的不花留守叙利亚,带领十万兵力回去帮助忽必烈。 怯的不花只有五蒙古骑兵和一万五名杂牌兵。旭烈兀走后,马木留克立即进攻巴勒斯坦。 怯的不花其时正与诸十字军国家交恶,率军攻西顿,说马木留克来袭,即刻回军,双方在艾因加鲁特正面对决。 大战之前,阿迦的法兰克人不仅不帮助他,反过去帮助马木留克让他们补充粮草,蒙古大军的粮草和箭都出现了短缺。既使面对这样的困局,怯的不花仍然拒绝撤退,甚至在大战开始时一度取得优势! 可惜蒙古骑兵的箭因没有得到补充,面对铺天盖地的马木留克骑兵消耗殆尽,形势立即急转直下。 马木留克大军发起疯狂的反攻,杂牌军死的死,逃的逃,手下人劝怯的不花先撤出战场,以后再战。怯的不花不肯撤退,他说道:“宁死不退。若有能见到旭烈兀者,可告诉他,怯的不花不愿可耻的撤退,宁以身殉职。希望可汗不要为损失一支蒙军而过度悲伤。就让他这样想:就当士兵的妻子们一年未曾怀孕,他们马群的母马一年未曾产驹。祝可汗幸福!”说完就率领蒙古骑兵继续血战,直到最后因战马跌倒被俘。 被俘后怯的不花被带到马木留克苏丹忽都司面前。忽都司见到怯的不花的狼狈样,十分得意,试图用言语羞辱他,怯的不花骂道:“如果我死在你手中,我认为这是天意,而不在于你。别为片刻的胜利而陶醉。当我死的消息传给旭烈兀汗时,他的愤怒将像沸腾的大海,从阿哲儿拜占(阿塞拜疆)直到埃及的大门口的土地将被蒙古马蹄踏平!”说完,他又当面讥讽忽都司是弑君自立的小人。 忽都司大怒,立即砍下了他的头。 旭烈兀说怯的不花战死,愤怒至极,确实曾兴兵报仇。但因当时伊儿汗国与金帐汗国的战争连绵不绝,使旭烈兀无暇全力南顾,再次败给阿木留克,无法为怯的不花报仇,令人为之扼腕叹息。 马木留克王朝对蒙古人的两次重大胜利使得蒙古人无法将势力推进至非洲,更使得伊斯兰文明的重心转至埃及,对后世的影响极为深远。 伊儿汗国虽遭两次失败,但并未对马木留克王朝心存什么畏惧。之后双方依然打了一连串的仗,伊儿汗国与其它国家和十字军联盟,与马木留克王朝各有胜负,伊儿汗国甚至胜多负少,占领了一些原属于马木留克人的土地,只是始终无法取得大胜。 所有蒙古人都知道怯的不花这个忠贞的故事,所以当程越提起怯的不花时,金帐内不管是哪个汗国的蒙古人全都两眼发红。尤其伊儿汗国的阿鲁浑,更是边吼边落泪。他是旭烈兀的孙子,怯的不花的事情一直是他们一族的心病。 忽必烈直视着程越,一字一顿地道:“那你以为,谁带兵出征才好呢?” 全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程越身上。是啊,谁要领兵出征?你说得这么慷慨激昂,不会是让别人去,借此削弱蒙古的兵力,而你只在南宋虚张声势,想渔翁得利吧? 程越跨前一步,毫不犹豫地大声道:“臣当仁不让!” 程越说得斩钉截铁,话音一落,帐内却寂静无声。 西征的确是个苦差事,但也是个肥差事。打下来广袤的土地基本上都由西征的人建立汗国,占有己有。这实际上是蒙古人一个分封的形式,所以历次西征,都由蒙古亲王领军,建立起一个又一个汗国。 可程越是汉人,这要怎么算?打下的地方难道归他么?每个人都希望程越去,但并不希望由他来领军,不过现在的形势又似乎非他不可。 由别人领军的话谁能压制住程越?蒙古诸王、重臣,所有能征善战的名将几乎都是程越的手下败将,除非忽必烈亲自率军远征,不然程越最后一定是大权独揽,号令全军。然而忽必烈当然不可能去,这中间极费思量,令人左右为难。 第三百九十九章 西征序曲 第四百章 深谋远虑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章 深谋远虑 忽必烈沉思半晌,道:“西征的事情,待你平定日本和南方诸国后再说,现在不宜马上着手。而且,你要尽快,这两个地方都不易收服啊。日本与高丽间隔着日本海,你可以顺便练练你的海军。南方诸国道路难行,瘴厉遍地,朕上次是吃过亏的。说你为南征配出了药,还派人到南方修路,大概是老天让你成功吧。到时候你如果兵力不足,朕可以令赛音谔德齐多率领些兵马为你助战。” 这其实也是程越的本意,他今天之所以提起西征,就是要做西征的首倡人,在蒙古诸王脑中注入对西征的狂热,为他下一步的部署提前布局。 程越道:“是,多谢大汗。” 忽必烈又道:“你觉得几年后可以?” 程越马上回答道:“最好是四到五年后,不管臣在南方经营如何,臣都可以发兵随大元西征。” 忽必烈想了想,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为什么说最好是四到五年?” 程越道:“因为要看运河的完成情况如何,如果能早些完工,臣的海军就可以载运大量辎重和补给进入地中海,对我们西征极为关键。怯的不花不就是因补给不足才会败给马木留克人的么?这样的错误绝不可再犯!所以臣一见到阿鲁浑,马上就提起了修建运河的事情,臣曾经估算过,若是伊儿汗国全力施工的话,运河最少也需四到五年才会修好,所以就以这个为期限。” 满帐的蒙古贵族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原来程越早就在为西征做准备了!甚至在战前便已经为战后诸事做出了周密的安排!这是何等的深谋远虑! 如此说来,刚刚结束的这场大战,程越力主降服三大汗国而不灭,令各汗国不得互相敌对,甚或还有非要把忽土伦带在身边,全是程越为西征做出的种种布局!无论是忽必烈还是三大汗国,都是程越棋局上的棋子! 程越好大的气魄! 雄鹰,就该有直达天际的雄心壮志! 忽必烈得心潮澎湃,大吼着为之击节叫好!由衷地向程越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样的!你真是了不起!不愧为朕的天赐驸马!朕恨不得年轻个二十岁,亲自带兵踏平欧洲和非洲!” 阿鲁浑忙上前一步,大声道:“大汗,我回去后拼了命也要尽早修成运河,十万人不行就二十万,二十万不行就三十万,不过一百多里地,四年后一定可以修成!” 忽必烈见程越和阿鲁浑十分坚定,重重点了点头。 忽必烈高声道:“西征之事,是从先祖成吉思汗就已经定下来的大计,后来却屡次因为蒙古内部之争延迟,如今朕重新统一蒙古各汗国,西征是迟早的。各汗国经过此役,损兵折将,好不容易化干戈为玉帛,应该先回去休养生息,等待下一次的西征。在此之前,各汗国愿意自己西征或与别人联手西征的,可量力而为。程越说的对,怯的不花的仇必须报!忙哥帖木儿,朕知道你信奉伊斯兰教,但你首先是个蒙古人!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马木留克人在我们蒙古人面前趾高气昂!你怎么说?!” 忙哥帖木儿振臂大声道:“只要伊儿汗不与我为敌,从此决不会再帮马木留克对付自己人!” “好!”众蒙古贵族齐声大喝。 忽必烈转头大声道:“程越,朕现在就可以答应你,由你率军西征!但朕也要讲清楚,西征的兵力,你要占一半,新取得到土地,你也可以分到一半!你看如何?” 忽必烈的算盘打得很精,三大汗国和禾忽共答应给他十一万兵力作抵押,西征时他只要象征性地派上几万人,就可以合计派出超过十五万的兵力,这对大元的影响微乎其微。而程越却要实打实地派出十五万人,还要由程越亲自率领,南宋必然无力再对大元发动进攻。 西征要几年很难讲,依程越的脾气,不打下整个欧洲和非洲他是不会停下的,这样元朝就更加安全,并且可以坐享其成,怎么说都是一笔好买卖。 就算把欧洲的一半分给程越,程越想统治的话反而会更加依赖蒙古人。一来他要到欧洲一定要经过蒙古人统治的地方,二来因路途遥远,必须要与蒙古人互相支援。 条件忽必烈开出来了,表面上很公平,实际上却是占尽了便宜。忽必烈本以为程越一定会与他讨价还价,没想到程越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忽必烈惊讶得险些以为面前的程越是假冒的,定了定神,上下端详了半天才确定真的是程越本人。 程越道:“大汗,臣不仅会出动陆军,还会出动海军。臣也有一个条件,臣的海军占领的地方,全归臣所有!” 忽必烈眉头一皱,心道:海军?不就是水军么?你能派出多少人?从南宋出发两万人最多能到达五人已经不错了,欧洲那么大,你那点海军能占领多少土地?我最喜欢的是陆地,欧洲的海岛都给你又如何?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怕蒙古人惦记你的土地,所以想多要海岛,用海来保护自己的安全,恁地小心! 想到这里,点了点头,道:“好,朕答应你,只要有你海军挂上赤底金龙旗的地方,统统是你的领地!” 程越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微笑道:“臣领旨谢恩!” 西征的大计已定,众蒙古贵顿时欢呼起来。这四年,秣兵厉马,四年后,横扫欧洲!财富、美女,都在等着他们! 程越忽然从怀中取出几本农学的小册子,给了忙哥帖木儿、海都、禾忽和阿鲁浑每人两本。 四个人不知程越的用意,拿着愣在当场。 程越道:“这是关于怎么种田的,一本你们自己看,另外一本我要你们把它精确翻译成你们能找到的所有的语言,努力将这本向欧洲和阿拉伯、波斯各地扩散。” 忙哥帖木儿愣道:“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教欧洲人怎么种田?他们粮草多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程越道:“这样做有三重用意。第一,欧洲人根本没有种田的技术,你们把这些知识教给他们,他们会对你们感恩戴德。第二,欧洲人到现在不知道粪便是可以给庄稼添肥的,又不注重卫生,所以所有中西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堆满了粪便和尿,臭气熏天,肮脏不堪,老鼠、臭虫到处都是,我不希望我打过去的时候我的士兵生病,更不想去占领一个粪坑!最后,欧洲人深受基督教的荼毒,一点科学的道理都不懂,我要给他们带来一点不一样的曙光,开启他们的民智,这对我们很重要!” 欧洲的中世纪非常黑暗,城市比现在的印度还要肮脏一百倍!因为屎尿横流,所以欧洲人才发明了高跟鞋以避免踩进粪堆里,还制定了各种可笑的法律,比如白天不许向街上倒屎尿,免得泼到别人头上,晚上随便! 中世纪的欧洲根本没有下水道,更没有农民将屎尿运到农田里增肥,人们随地大小便已成习惯,既使是美仑美奂的皇宫里,甚至皇帝的房里都有人大小便!对程越这个从后世来的穿越者而言,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地狱! 中世纪的基督教告诉人们不洗澡才能更接近上帝,所以欧洲除受到阿拉伯文化和古罗马文化熏陶的地区之外,其余的地方人们根本没有洗澡的概念,几十年不洗澡习以为常!欧洲人体味奇重,几十年不洗澡那味道还能闻么?程越很担心自己一进到欧洲就会因受不了而进行大屠杀,所以想先从清理城市中的粪便开始改变欧洲。 忙哥帖木儿对此确实知道一些,他手下的东正教士兵就让他很恶心。闻言急忙点点头,把收进怀中,海都和阿鲁浑、禾忽也苦笑着把收好,程越想得还真够长远,看来他早有打算。 阿鲁浑问道:“这本会不会激怒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教廷?他们禁了这本怎么办?” 程越道:“不怕,这本是农,没有什么明显针对宗教的内容,你们尽量传播就好,他们禁了也不怕,正好会给我一个借口,我西征时会对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有所处置。” 阿鲁浑吓了一跳,道:“你不仅要征服欧洲各国,还要与罗马教廷开战么?” 程越没有明说,道:“到时候再说,全看对我们是否有利。你们记住,信仰宗教可以,但决不允许任何人以宗教为借口干涉政事,更不允许反对我们,否则必须加以制裁直至毁灭!世上不允许有高于大汗的存在!” 从忽必烈到所有的蒙古贵族,到程越这番话后全都震惊当场! 蒙古人普遍没有多少学识,所以对宗教就更为虔诚,从最早的长生天到后来的各种宗教,照单全收,顶礼膜拜。 程越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主张宗教必须置于大汗的控制之下!这样会不会更好? 第四百章 深谋远虑 第四百零一章 夭折的刺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一章 夭折的刺杀 旭烈兀西征时,对伊斯兰教廷的打击极其惨烈,尤其是不理会伊斯兰教廷的警告,残酷地对巴格达进行大屠杀,摧毁了整座城市,使伊斯兰教廷对蒙古人畏之如虎,不敢再挑战蒙古人的权威,表现得比较温顺,当然,他们也不会真心地支持蒙古人。 而东正教被金帐汗国压得喘不过气,对蒙古人更是配合,甚至曾将金帐汗国不喜欢的东正教徒驱逐出教,任蒙古人屠杀。 最令人讨厌的就是罗马的基督教或称天主教教廷。因为蒙古的势力没有深入到中西欧,他们腐朽和黑暗一点也没有改观。 程越道:“我写的别的,大汗应该都给你们了吧?你们愿意看就看,也可以将它翻译后卖到欧洲去,偷偷地卖,哪怕当成疯言疯语都没关系。我们必须在罗马教廷身上切开一道口子,对我们西征大有好处。” 帐中的蒙古贵族闻言都惊骇难当,他们打了一辈子仗,从来没想过打仗的手法竟能细腻到这种程度,战争四年后才要开始,程越就已经着手要将欧洲的各国的水搅浑! 忽必烈头上也在冒冷汗,程越一语点醒了他。元朝已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程越太多太大的影响,可是又能怎么办?是他主动翻译的,各种敕令也是他下的,而且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程越为他做的事情全是对元朝有利的,难道还能撤销不成?程越的心到底有多大?难道比他们蒙古人还大么? 尤弗罗新一直在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程越说的话她只能懂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已经把她吓得全身冰冷,牙齿止不住地打战。 西征……领地……四年……一半……罗马……基督教……征服……开战! 没有多少欧洲人比尤弗罗新更能了解蒙古人的可怕,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还有比蒙古人更可怕的人存在,就是眼前的这个叫程越的汉人! 众多在欧洲王室面前颐指气使的蒙古汗王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毕恭毕敬,他吩咐了几句什么,马上就全都忙不迭地点头。就算蒙古大汗忽必烈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似乎也只有他敢于反驳忽必烈的意思,敢于与忽必烈讨价还价。他所认定的事情,好像连忽必烈也不能反对! 四年后,他是不是要征服全欧洲?他会不会比蒙古人还残忍嗜杀?他是不是要毁灭基督教?他到底想做什么?! 上帝啊,给我一些启示吧,我该怎么办?难道只有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么? 尤弗罗新牙齿打战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连程越都到了,略显惊讶地转头望向她。 那海恼怒地瞪了尤弗罗新一眼,这边正在讨论西征,尤弗罗新这副样子让他很丢脸。 忙哥帖木儿忙道:“拜占庭人占据了君士坦丁堡,到时候还要请尤弗罗新的父亲米海尔八世让我们借路,不然从伊儿汗国来的军队就要绕很远的路。” 程越道:“这点不用担心,米海尔八世不让路的话,就拿下君士坦丁堡,正好作为我们补给的中心,我有绝对的把握!” 忙哥帖木儿的长子脱脱不禁在心中冷笑,对程越的“无知莽撞”非常不以为然,耐着性子道:“大帅,君士坦丁堡的地势十分险峻,不是随便就可以攻得下的……” 程越一挥手,打断他道:“我知道,它是欧洲最大最繁荣的城市之一,也称为新罗马。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海峡十分狭窄,可隔岸相望。城市本身坐落在一片小山丘上,南边是马尔马拉海,北边是金角湾,东边扼守赫勒斯滂海峡(即现在的达达尼尔海峡)的入口,西边居高临下俯瞰色雷斯平原。整个城区就是一座天造地设的要塞,易守难攻。不仅如此,它还是东罗马帝国重要的军事大道埃格南地亚大道与小亚细亚地区军事公路的交汇点,是通往亚洲的必经之地,也是从黑海前往爱琴海的唯一通路。此外,城北的金角湾是一处条件极佳的自然港湾,全长约二十里,主航道宽约一里,并有多处分支水道,可供船只停泊。” 程越一口气把话讲完,众多蒙古贵族,特别是阿鲁浑和忙哥帖木儿等人,已经震惊到张着嘴也几乎无法呼吸! 我的天哪——!程越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知道得如此详尽,简直如他亲眼目睹一般! 程越对瞠目结舌的脱脱和阿鲁浑道:“你们回去后要尽量收集欧洲的地图,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多派人深入欧洲各地收集各地的情报,其它的不用我多说吧?” 脱脱和阿鲁浑点头如捣蒜,连忙道:“是,我们一定做好。”两人已经彻底服气了,程越对几里之外的地形都了若指掌,怎么可能会打败仗?西征的大帅非他不可!真是匪夷所思,幸好他不是自己的敌人。 不知不觉间,程越已代替忽必烈在帐中发号施令,桀骜不驯的蒙古贵族们乖乖地伏首命,程越用他无与伦比的战功和高屋建瓴的大局观让他们心悦诚服,况且他是大汗的驸马,又要成为西征的主帅,服从他的命令一点也不丢人。 尤弗罗新真的要昏过去了,她刚才从程越嘴里到了一系列熟悉的地名,看程越果决的手势就可以明白,程越有夺取君士坦丁堡的意思。君士坦丁堡,她父亲的城市!她和姐姐玛丽亚委身给蒙古人究竟有什么意义?最终蒙古人还是要征服全欧洲么? 蒙古人动辄屠城所显示出的残暴顿时萦绕在她心中,她不能想像君士坦丁堡被屠灭的惨状。上帝啊,拯救你的子民吧,为什么来自东方的屠夫总是络绎不绝?我们为什么要遭受这样无穷无尽的痛苦? 做些什么!我应该做些什么! 程越做完大致的部署,环顾金帐,斩钉截铁地道:“总之,怯的不花的仇我必须报!西征的大业我必须完成!谁敢坏我的大事,无论是他是谁,在哪里,我都不会允许他活在世上!四年的时间,足够各位准备,四年后,我们将席卷天下!” 蒙古贵族一个个热血沸腾,对程越以蒙古人自居更加高兴,齐声道:“是!”完全把程越当成了自己人,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忽必烈得出程越是真心要西征,真心要为怯的不花报仇,十分欣慰,转头对塔剌海小声道:“程越不愧是朕的驸马,他虽是汉人,可是比蒙古人还蒙古人,如是不是他,朕这次会惨败,更不要提西征了,朕想赐他一个蒙古名字,你看怎么样?” 塔剌海连忙道:“大汗,万不要。大汗可以重重封赏他,只是别赐他蒙古名字。程越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家中还有什么人。他已经二十一岁了,按照汉人的规矩,二十岁就该赐字,可他身边的长辈那么多,全是位高权重之辈,却连字都没有,大汗不觉得奇怪么?我怕大汗赐他蒙古名字反而会适得其反,得罪他家中的人。” 忽必烈不由点头道:“你说得对,他的家世未明,的确很古怪,暂且放放吧,天赐驸马的名号已经够响亮的了,呵呵。” 尤弗罗新眼见程越已经把话说完,围在他身边的蒙古贵族也开始各回座位,露出了程越的身形。一咬牙,颤抖着从怀中抽出防身用的匕首,小心地拔刀出鞘,不让刀发出声音。看准了程越的前胸和进击的路线,猛地起身,握紧匕首就要扑向程越。 尤弗罗新刚跨出第一步,突然感到脖子一紧,无法呼吸,身形牢牢被人制住,握刀的右手一阵剧痛,手指被一股大力捏得不得不松开匕首。 尤弗罗新大骇,她竟然被发现了!那她还有活路么?! 尤弗罗新到背后有一个女声对她道:“不许出声,否则你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你!” 尤弗罗新想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忽土伦!原来她一直在盯着自己! 尤弗罗新话地放松身体,重新坐回她的座位,一抬头,便看到忽土伦冰冷的眼神。 尤弗罗新吓得身体一缩,可怜兮兮地看着忽土伦,小声道:“我……我是想把刀献给程越,那把刀是我的父亲赐给我的,没有别的意思。”说着还把刀鞘递给忽土伦。 忽土伦收刀入鞘,淡淡地道:“那就由我送给他吧。我知道君士坦丁堡是你的故乡,这次我可以放你一马,下次你不会再有说话的机会。” 尤弗罗新慌忙点头,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肖震身为程越贴身的侍卫,早已悄悄注意到这一幕,只微微一笑,并未惊动程越。 西征的事情确定下来,忽必烈非常高兴,大宴群臣,程越又是焦点中的焦点,不时有汗王和大将到面前请教,程越细细为他们解释,直到每个人都得到满意的答案。 第四百零一章 夭折的刺杀 第四百零二章 实践出真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二章 实践出真知 阿鲁浑要修的运河是重中之重,他与程越商议得最久,也最热烈。程越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了阿鲁浑一大叠图纸。不但有最重要的地图,还有一系列的施工图,分解图,再加一本施工的注意事项,看得阿鲁浑眼花缭乱,对程越更加佩服。 程越将图一一摊开放在桌子上对阿鲁浑详加解释,饭都顾不上吃。 完泽心疼程越,将烤肉切成指甲大的小块,坐到程越的身边,待程越稍歇一下便马上塞进程越口中几块,让他可以边吃边说,看得众人大赞完泽贤惠。 囊加真不落人后,捧着马奶酒在一旁服侍,不时为程越润喉咙。 两位公主精心服侍程越,程越坦然受之,连个谢字都没说。众蒙古贵族不禁为之感慨,程越的地位之超然可见一斑。 忽必烈指着两位公主对众妃酸溜溜地道:“你们看看,这两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侍候过朕?连你们都没有这么用心地服侍过朕吧?程越那小子还完全不当一回事,真是……气死朕了!” 塔刺海笑道:“这可没办法,是她们心甘情愿的,程越不是不感激,只是他现在太忙,顾不上。” 忽必烈摇摇头,道:“眼看就要回去了,这两个丫头越来越离不开程越,这怎么行?你们经常去程越那儿吃饭,看不看得出程越究竟要娶哪一个?” 撒不忽眼睛一转,笑道:“我看他是想都娶了,谁也不愿落下。” 忽必烈没好气地道:“我们蒙古没有这个规矩!他一个人想娶两位蒙古公主,岂有此理!” 奴罕偷偷指了指忽土伦,取笑道:“兴许是三位呢。” 伯要兀真气鼓鼓地道:“他敢?忽土伦是那么好说话的么?程越的侍妾也肯做?” 忽必烈奇怪地看着他的这几位皇后和皇妃,心中暗暗纳闷,怎么好像她们已经认定程越会娶两位公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被蒙在了鼓里? 程越吃了几块肉,喝下一口酒,对阿鲁浑道:“你明白了吧?修这条运河没这么简单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到你那里帮你主持,大都有一位很好的人选。我还会派工匠去教你如何烧制水泥,配置混凝土,炸药也会到那边去做,但配方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别生气。有了炸药,可以帮助你大大提升施工速度,你遵照我教你的办法认真地做,一定可以在四到五年内修成。修成还不算完,你要留出二十倍的宽度以待日后扩建和建设附属的建筑。” 阿鲁浑惊讶地道:“二十倍宽度?为什么要留这么大的地方?” 程越道:“现在的船小,以后的船要大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不留出这么大的地方不行。” 阿鲁浑骇然道:“不可能吧?再大船身无法承受,木板之间的咬合就是大问题。” 程越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内行人,但以后的大船都是用钢所制,不会再用木头。” “钢?”阿鲁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狐疑地道:“钢那么重怎么能浮在水面上?” 程越眼一瞪,气道:“你试过么?怎么知道浮不起来?你回去用薄钢板做一艘小船试试看能不能浮起来!想当然能行么?在此之前你能想到人可以飞么?我还不是做到了?” 阿鲁浑被程越说得唯唯诺诺,忙道:“是,我回去一定试一试。” 程越提高音量道:“你记住,实践出真知!无论起来多么不可思议,都要一一验证过才能知道事物的真相,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要这本经怎么写,那个圣人怎么说你就信以为真。如果成吉思汗信别人的话,蒙古人有今天么?这句话你要永远记得!”程越即将与完泽或囊加真成亲,算起来是阿鲁浑的姑父,所以对他说话用不着太客气。 程越这句话当然是说给所有人的,此言一出,满帐的蒙古贵族都立即陷入沉思。 实践出真知是唯物主义的核心内容,而宗教是唯心主义的主要形式,两者简直水火不容。 程越的思想一次又一次颠覆了蒙古人的惯常思维,让他们感到新奇之余,常常会有醍醐灌顶的感觉。程越在一步步地带蒙古人走出宗教的泥淖,帮助他们竖立起一些新的观念。 忽必烈同样被程越这句话所打动,定定地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那些喇嘛对他宣扬的东西已经有许多被程越所揭穿,比如喇嘛一直鼓吹的佛法,被程越杀得血流成河后再也不敢向他提及了。那么,除此之外,喇嘛们还骗了他什么呢?回去后可以详细查查。 今天晚上是忽里台大会的最后一晚,明天,四大汗国、蒙古各部会各奔东西。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很困难的,因此众人格外珍惜,一直饮酒狂欢到次日凌晨才开始有人陆续离席。 程越把事情都交待完后,与众人唱着,跳着,彼此感情好得一塌糊涂。 海都最舍不得忽土伦,几次拉着程越的手红着眼说这说那,话中满是愧疚。 程越把胸脯拍得震天作响,才让海都放了心。 海都不是吝啬的人,何况他还有意要拉拢程越,当即给了忽土伦很多东西,其中包括一精锐骑兵和一万匹马,最让程越高兴。 程越无以为报,摘下自己的马刀送给海都。 程越的马刀由南宋最好的工匠打造,精致异常,锋利得可怕,世上只有三把,全在程越手中。海都很喜欢,他还想要程越的望远镜,程越坚决不肯给,又要弩,更不行,最后加送一万支新式箭了事。 忽必烈见程越送给了海都一些好东西,暗暗打着自己的主意。是不是能从程越那里要到更好的东西?看样子很难,但总得试试。 凌晨,忽必烈太过困倦,宣布散席。因为入夜太晚,程越没有回右军大营,就宿在中军。囊加真把她的大帐让给程越,自己去跟完泽睡。 程越当然没客气,囊加真拿东西的时候被程越压到床上调戏了一会儿才放走,接着倒头就睡。 上午程越睁眼醒来时,完泽和囊加真正在帐中小声地说着话。 程越伸了个懒腰,两位公主到声音,连忙来到程越身边。 完泽刚说了句“醒了?”两位公主就被程越同时拉到床上搂得紧紧的。 三人并肩躺在一起,程越闻着她们的发香,不时左亲一下右亲一下,大享齐人之福。 完泽好不容易张开双唇,道:“父汗要你醒来后直接到金帐,大家都要告别,说不定会有事请教你,送一送他们也好。” 程越含着囊加真的香舌,含混地“嗯”了一声,伸手探进囊加真的衣服里乱摸一通,摸得囊加真气息咻咻,轻轻**起来。 完泽脸红心跳地轻拍程越的手,道:“好了,快起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没等程越回答,帐门被推开,伯要兀真走了进来! 完泽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向伯要兀真行礼,脸红得像一块红布。囊加真被程越压着起不来,只好抓过被子盖到自己脸上,不让伯要兀真看到她羞红的脸。 程越的手来不及从囊加真怀里抽出来,与伯要兀真大眼瞪小眼,愣在当场。 伯要兀真见程越没有一点惶恐不安的意思,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好把话点明,只好轻咳一声,先转过身去。 程越这才把手轻轻抽出,又亲了亲囊加真,在她耳边道:“没关系,你不用怕。”然后整理衣服,与羞不可抑的囊加真一起站起身。 程越笑道:“殿下怎么有空来了?是大汗催促臣么?” 伯要兀真转过头,狠狠地盯住程越,气道:“你……知道还不去金帐?” 程越道:“殿下不要误会,臣刚醒,两位公主可以作证,臣马上就去。” 伯要兀真嗔怒地道:“快去,哪有让大汗等你的道理?” 程越躬身一礼,微微一笑,开门出帐。 程越刚出去,伯要兀真几步走到囊加真面前,抱住囊加真心疼地道:“怎么样?程越占了你多少便宜?你怎么这么老实,任凭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又回头对完泽埋怨道:“还有你,也不拦着他,程越欺负你没有?你们是公主,哪能让他为所欲为。” 两位公主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囊加真嚅嚅地道:“他……他就是亲一亲,摸几下,没做别的。” 伯要兀真气得险些晕过去,低声叱道:“那也不行!哼,我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果然是这样。连蒙古公主也敢玩弄,他真是……完泽,他对你也是这样么?” 完泽含羞点了点头,为程越辩解道:“不能怪他,我们……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伯要兀真被两位痴情的公主气得无可奈何,长叹一声道:“程越是不是对你们有什么许诺?不然你们两个不会这么糊涂。” 完泽和囊加真相视一笑,并不答话。 第四百零二章 实践出真知 第四百零三章 告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三章 告别 第四百零三章 告别伯要兀真怔了一怔,惊喜地道:“难道~?啧啧,程越真是胆大妄为!那好,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他太放肆就好。” 两位公主红着脸点了点头,伯要兀真不禁大为好奇,凑近问道:“程越到底打算怎么做?” 两位公主只是不说,伯要兀真探了半天口气也一无所得,只好笑着放过她们。 程越来到金帐,大部分的蒙古贵族已经等在帐中,忽必烈当然也在。 程越走到忽必烈面前,行礼道:“臣不胜酒力,来迟一步,大汗恕罪。” 忽必烈哪会怪他,笑眯眯地道:“不要紧,反正也不急。你去打个招呼吧,他们就要出发了,下次见面还不晓得要什么时候。” 程越忙上前与众蒙古贵族道别,忙哥帖木儿、禾忽、都哇、阿鲁浑相继与程越寒暄拜别。 程越最后走到海都面前,海都依依不舍地把忽土伦交到程越手中,叹了口气,又哈哈一笑,互道珍重后转身离开,连头都不回。 满帐的蒙古贵族很快就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跟随忽必烈的蒙古各部诸王。 忽必烈召呼程越坐到近前,道:“程越,你看这几年三大汗国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程越道:“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不会有。臣向他们说得很清楚,如果他们再敢背叛大汗,他们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况且他们的兵力大损,大汗的兵力不减反增,他们还能怎么样呢?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大汗发动西征,他们可以向西开拓疆土,弥补自己的损失。” 忽必烈道:“西征的事……” 程越接口道:“大汗放心,臣知道怎么办。” 忽必烈微微一笑,举起马奶酒与程越对饮一碗,道:“朕放心得很。” 各汗国的贵族都离开之后,忽必烈下令拔营。来时的二十多万人马变成了三十多万,兵强马壮,旌旗招展,气势更盛。 程越的军队人数也大大增加。除来时的六多人外,奴隶组成的新军有五人,加上他们的家眷就将近一万。忽土伦率领一精骑,两位公主也有一多亲军,再加上海都送的一万匹马,声势浩大,俨然自成一军。 两位公主又钻进了程越为她们准备的马车,不同的是,这次车里多了一个忽土伦。 忽土伦羡慕地在车中到处摸索,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为马车的豪华舒适而震惊。 完泽笑道:“喜欢么?喜欢的话我回头跟程越要一辆,为你特地订做一辆加大的,这样你也可以在车里舒舒服服地睡觉。” 囊加真笑道:“姐姐,不用你说,程越肯定会做,海都可是生生送了一万匹马呢。” 完泽取笑道:“那可是她为自己攒的嫁妆,海都还留下了好几匹呢。” 忽土伦脸红过耳,小声道:“这些事就不提了吧,我说汉人不喜欢女人打打杀杀的。” 囊加真眼睛一转,笑嘻嘻地道:“谁说的?程越不是一般的汉人,他就喜欢女人有本事,你本事越大他越喜欢。” 忽土伦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没有再搭腔。 大军前行半日,入夜扎营。 程越的帐中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塔剌海没吃够那天的烤肉,逼程越再烤,程越只好从命,一群女人吃得眉开眼笑,只有忽土伦始终在程越身边帮忙。 次日再次启程,中午时分已远远望见阿力麻里城。 蒙古各大部族的部众在阿力麻里城外扎营,看到忽必烈的大军回返,欢呼声接连不断。这次弘吉剌部和汪古部都损失惨重,忽必烈势必要对他们好好补偿。 再前行一个多时辰,大军入城,程越自去休息。 两位公主不能再跟随程越,倒是忽土伦默默地跟着进了程越的大帅府,让众人为之侧目。 程越进了后宅,往床上一躺,丁香连忙放下行李,上前为程越按摩头和肩。阿娇、婉儿一左一右,坐到旁边为程越捶腿。 众妾在张淑芳的指挥下收拾住处,只有忽土伦不知所措。她第一次进程越的内宅,张淑芳又不派给她工作,忽土伦呆立半晌,开始帮着收拾行李和铺床。 忽土伦的地位很尴尬,她不是侍妾,又不算人质,当初她说要做程越的奴婢也不会有人当真。那她到底算什么人呢?程越不说话,谁都不知道,自然就不会有人差遣她。 程越闭着眼睛道:“忽土伦,你那些人都安排好了么?” 忽土伦道:“是,都安排好了,我让手下户安排的。” 程越“嗯”了一声,道:“我想这么安排,等回到临安后,你那些人和奴隶新军合成一军,由你率领。训练按照我的法子重来,装备与我的一样,成为我的近卫军,你看怎么样?” 忽土伦吃了一惊,道:“那当然好,可这样你还让他们回去么?” 程越懒懒地一笑,道:“你不走他们怎么走?个别有回去的就要退回全部装备,连衣服都不能留一件。” 忽土伦轻咬嘴唇道:“你让我跟着你到什么时候?真的要一辈子么?” 程越嘿嘿一笑,伸出一只手,忽土伦上前握住。 程越睁开眼睛,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说话算话,就一辈子!” 忽土伦的心在狂跳,好不容易勉强控制住这股悸动,道:“那我算什么人呢?” 程越浮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道:“你迟早会知道的,现在不是时候。” 忽土伦乖乖地“哦”了一声,心里欢喜无限。知道这是程越为让她放心告诉她的,程越对她早有安排。 晚上,忽土伦被安排到一处单独的住处,在内宅的角落,这样就不到程越与众妾欢爱的声音。 忽必烈休整了好几天,非常忙。一来要清点死伤,重新布署守军。二来要重重封赏蒙古各部。此战以和解告终,战利品很少,忽必烈颇费了番思量。好在阿力麻里屯兵已久,各种物资堆积如山,虽说有些肉疼,总算能应付过去。 蒙古各部没有过多计较,三四年后还有程越的西征呢,那才是真正要发财的时候! 程越和撒不忽担心回大都后机会不多,在那间房子里又幽会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撒不忽直接把奴罕也带来,两妃一起服侍程越,奴罕才得知这个惊人的秘密! 奴罕吃惊,马可波罗更吃惊。他本以为只有一个妃子与程越私通,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个!我的上帝啊! 眼看就要离开阿力麻里,下一次能这样待在一起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两妃与程越尽享鱼水之欢,险些因身体虚脱无法回去。 这几天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程越解救上万奴隶并且用他们组建新军的事情轰然传开,奴隶的新军就在城外驻扎,离蒙古各部扎营的地方不远,于是很快就有脑筋动得快的奴隶趁夜逃往奴隶军驻地恳求收留。 大家都是奴隶出身,怎么可能把人往外推?反正军中人数众多,藏几个人一点都不难,这些逃奴就安置了下来。 蒙古各部发现有逃奴,又惊又怒,遍寻各处都找不到,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逃进了奴隶新军,但奴隶新军可是程越的!蒙古各部谁敢闯军营向程越要人!一刀杀了你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进去搜查了!最后只能眼看着新军营的大门望门兴叹,回去亡羊补牢,加强戒备。 岂料蒙古各部的奴隶们见没人奈何得了程越,大受鼓舞,不断有奴隶成群结队地逃走,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就往奴隶军的大营里钻。 奉程越之令暂时掌管奴隶军的李庭和刘国杰干脆日夜敞开大门,只要进得了门的,一律庇护! 蒙古各部闻之哗然,群情激愤,但商量了半天,甚至告到了斡罗真和爱不花那里,还是没有人敢于出头到程越那里兴师问罪。 程越早知此事,但他故意装聋作哑,还不许手下人谈论。 爱不花考虑再三,终于在忽必烈面前提起此事。忽必烈深感棘手。程越既然装糊涂,说明他暗地里支持,就算自己将程越找来,他也必有一番说词让自己难以应付。 程越的伶牙利齿可是出了名的,反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蒙古各部又没集体告到自己面前,索**不关己,高高挂起,让爱不花去找程越商量。 爱不花连连苦笑,忽必烈都不管,他哪来的办法可想?好歹自己告诉了大汗,回去能有所交待就行。 蒙古各部从爱不花口中隐约得知大汗不方便出面,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想办法,入夜后便将奴隶绑起来,使他们无法脱逃。 谁知此举激起了奴隶们更大的愤怒和更坚定的决心。就在程越与两位皇妃在密宅**效于飞的当天,奴隶们利用白天的机会互相串联,分配任务,于晚间用各种方法挣脱绳索,再互相救援。 一切都很顺利,获救的奴隶越来越多,直到被半夜解手的蒙古人发现。 第四百零三章 告别 第四百零四章 奴隶夜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四章 奴隶夜逃 第四百零四章 奴隶夜逃蒙古人发觉后立时吹响号角,通知各部落。各部落骑兵纷纷上马举刀,想镇压住奴隶们不让他们逃跑,但此举使得奴隶们愈发激烈地反抗,将各部落的人打伤了几百个,爆发了一场足足有一万多人的大逃亡! 一万多奴隶拖家带口,骑上蒙古人的马匹,迅速集结到指定的地方,结成大阵,冲破蒙古人匆忙的阻截,发疯似地跑向奴隶军大营。 把守营门的奴隶军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多奴隶来投,惊得目瞪口呆,又不好把他们拒之门外,只得先把人放进来再去禀报。 李庭、刘国杰深夜得报,大为震惊,深感兹事体大,立即由刘国杰亲自飞报程越。 刘国杰带一小队人马疾奔到阿力麻里城门外,亮出制服,喝令打开城门,有紧急军情。 守门人见是右军主帅程越的手下,不敢拦阻,放刘国杰直奔程越的右军大帅府。 程越搂着柔娘和媚儿睡得正香,宋夫人敲门进来,说刘国杰有急事禀报。 程越披衣下床,与宋夫人一起来到前厅。 刘国杰见到程越,满脸愧疚地道:“大都督,属下怕是为大都督闯了大祸。刚刚有一万多名奴隶集体逃亡,全逃进了属下的军营。属下不忍赶他们出去,暂时收留下来。蒙古各部前几天已经一肚子怨气,这次不会还忍气吞声吧?” 程越惊讶地道:“一万多?前几天加起来逃进大营多少?” 刘国杰道:“前几天一共只有三多,仗着大都督的威名,蒙古人不敢怎么样,可这次人太多了,他们……” 程越挥了挥手,对刘国杰道:“这件事你做得对,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你去找脱脱和马福,让他们带一精骑和一百枪兵去给你压阵,如果蒙古各部有胆敢冲营的,都给我抓起来。有敢动手伤人的,该杀就杀,不要手软!” 刘国杰大感振奋,跟着这样的上司,死也值了!感激地向程越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匆匆而去。 程越让宋夫人回去休息,自己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房接着睡。 蒙古各部的民众没有拦住逃跑的奴隶,反而有几百人被奴隶们所伤,气得七窍生烟。大批家中有奴隶逃跑的蒙古人蜂拥来到各自部落的头领和诸王的帐中,对程越破口大骂,要各部诸王出兵去程越的奴隶营抢人。 蒙古诸王哪个不明白程越的厉害,斡罗真、爱不花、图古勒、土土哈等人都不愿出兵与程越对抗。无奈民情汹涌,蒙古诸王紧急聚到一起商议,决定先派人包围奴隶军大营,待天亮后再请忽必烈出面与程越交涉。 命令下达,各部蒙古骑兵说要进逼程越的军营,心里都在暗暗打鼓。无奈军令难违,只好上马出发。各部合军共三万人,犹犹豫豫地来到奴隶军大营前。 奴隶军营门挂着一排新式马灯,脱脱亲自站在马灯下,到远处轰隆隆的马蹄声,回头高呼道:“戒备!” 马福将一百枪兵分配到各处,李庭居中指挥,刘国杰在脱脱的背后,为脱脱压阵。 斡罗真和爱不花等人循灯光望去,见守在大门口的竟是脱脱,隐约身后还有枪兵存在,更觉头皮发麻。 脱脱是程越的心腹,他在这里与程越亲自来没什么两样,更何况程越还派了枪兵,这就等于说程越不惜与他们翻脸,也要保住奴隶们的性命。 问题是,他们要怎么办?与程越闹翻显然太不明智,也会被人唾骂。斡罗真、爱不花、土土哈都在战场上被程越所救,图古勒先是被程越饶了性命,又投降程越。他们欠程越的还都还不清,怎么好意思为了一万多奴隶就与程越兵戎相见?况且程越没有主动招手,是奴隶们自己逃过来的。 一大群蒙古各部将领左右为难,呆立不动。脱脱只见一片火把,还是看不清来人,用蒙语喊道:“外面是谁?报上名来!以免误伤!” 斡罗真沉默不语,爱不花尴尬不言,土土哈把脸侧到一边,图古勒装没到。 这几个最重要的人不讲话,其他人更不待言。三万大军一片沉寂,哪像来找麻烦的,罚站还差不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批人马杀到又不表明来意,这算什么?理不直气不壮么? 爱不花瞧瞧身旁诸王,知道他们都不方便出面,只有他还勉强可以站出来,于是轻咳一声,拍马上前,喊道:“对面是脱脱军长么?我是爱不花。” 脱脱看到爱不花的身影,也打马前行几步,笑道:“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爱不花叹了口气,道:“脱脱你何必明知故问?爽快点说话好些。” 脱脱哈哈大笑道:“好。那咱们就明说吧,我们大帅让我们把守大营,不许任何人滋扰里面的人,下官职责所在,王爷不要为难下官。” 爱不花皱眉道:“里面的逃奴总共一万多人,都是从我们各部逃到你军中的,难道要我们不闻不问么?” 脱脱笑道:“这可不是下官管得了的,好在现在离天亮也没多久了,王爷不妨等城门打开后找我们大帅理论,或者到御前陈情,王爷还怕没有公道么?” 爱不花望向脱脱身后黑压压的大营,心里明白,程越既然下令要脱脱等人守营,必定布置得如铁桶一般,别看己方有三万人,再加一倍也攻不进去。 想到这里,喟然一叹,道:“好吧,程越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就依你,到大汗面前说去。” 脱脱拱手笑道:“多谢王爷。既然如此,不如请各位进营奉茶,天亮后进城面圣。” 爱不花回头一望,见斡罗真等都在点头,于是也点头道:“行,你有好吃好喝的都拿来,我们大半夜的赶来,你不许亏待我们。” 脱脱哈哈大笑,伸手延请诸王和头领进营,三万大军下马休息。 不到一个时辰,天色已亮。爱不花等人率三百余骑从营中出发,直奔阿力麻里城,进城后很快赶到忽必烈下榻的宗王府。 忽必烈刚用过早膳,说爱不花、斡罗真等各部诸王首领一齐求见,纳闷出了什么事,将他们传了进来。 当说昨晚有一万多奴隶夜奔,还打伤了几百蒙古人,忽必烈攒紧了双眉,问道:“你们去奴隶军大营了么?程越知道此事么?” 爱不花道:“我们去到大营时,守在门口的是脱脱和程越的精锐骑兵,另外还有枪兵,程越早有防备是真,知不知情很难说。” 忽必烈无法再置身事外,叫来一个内侍吩咐道:“去把程越唤来,就说朕要给他调解一二。” 内侍领命退下。 忽必烈道:“以你们与程越的交情,直接去找他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朕出面?”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土土哈道:“大汗,虽说跑了一万多奴隶,但各部还有几十万呢,程大帅救过我们的命,怎么好意思找上门去要人?我们反倒应该送过去一些才对。到这里也是被逼无奈,不然交待不过去。” 斡罗真和图古勒等人默默点头,爱不花苦笑一声,也默认了。 忽必烈两手一摊,道:“那他来朕怎么说?让他交人他不肯,还冲你们发火怎么办?” 图古勒连忙道:“我们东弘吉剌没话说,不给就不给,全当送给大帅。”程越饶了他们东弘吉剌的叛军,他哪敢跟程越要人。 土土哈一怔,道:“我那儿的奴隶没几个汉人,不用算上我。”钦察军的奴隶基本上都是俄罗斯人,只有几十个汉人奴隶,全逃光了也没什么。 斡罗真斜了一眼图古勒,闷声道:“西弘吉剌逃走三多奴隶,有的家里男人战死了好几个,离开奴隶根本活不下去。别的就算了,程……大帅只要把这些人的奴隶还给他们就行。” 爱不花点头道:“汪古部也是这样,这次汪古部死伤惨重,奴隶举家逃走了两多,有些人家中马上就没了干活儿的,冬天还没过去,让他们怎么活?不用都还,少还点儿也行。” 其他各部跟着一一报上损失,他们离程越的军营较远,逃走的人不算多,还承受得起,能要回来当然好,要不回来就当是结交了程越这个朋友。 忽必烈从他们的话中出了他们对程越的畏惧和尊崇,若是换另一个人,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好说话,一早杀上门去烧杀殆尽了。现在却几乎是在哀求,真是……唉,情何以堪! 程越奉命来到宗王府,不需通报,直接进殿。蒙古各部诸王、首领见他出现,纷纷起身与他见礼,不敢怠慢。 忽必烈请他坐下,程越开门见山地道:“大汗这么早相召,是不是为了奴隶夜奔一事?” 忽必烈见他没故意装糊涂或推得一干二净,微微一怔,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朕还没问你就想说了?” 程越笑道:“臣敢做敢当,推托做甚?” 第四百零四章 奴隶夜逃 第四百零五章?? 为奴隶赎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五章?? 为奴隶赎身 忽必烈点头笑道:“好,那你想怎么办?朕想。” 程越扫视一圈,道:“我且问你们,奴隶为什么要逃亡?你们谁来说说看。” 土土哈不解地道:“这还用说么?当奴隶多苦啊。” 程越道:“是啊,奴隶的日子苦,可我军中的日子就好过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更苦!简直是残忍!要练出精兵来,必须得这样!最早一批奴隶军被我操练了十几天,人人叫苦不迭,非但如此,一半以上的人都挨了鞭子!你问他们,他们只有一句话,比当奴隶还惨!可是我军营大门日夜开着,不禁外出,他们可以随时离开,为什么没有人走?就是因为我把他们当人看!” 顿了一顿,程越又道:“什么叫当人看?他们在我这里,不必担心妻子被玩弄,儿女被虐待。不必担心生病没人医,干不了活儿被抛弃。不必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不必担心会无缘无故挨打,更不必担心他们的生死由别人任意决定!” 斡罗真嗡声道:“可他们是奴隶,本来就该这样啊。”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本来?我问你,那些奴隶是犯了什么罪,还是欠了你们还不起的巨债?” 斡罗真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词穷。按照元朝律法,人变为奴隶只有两条途径,犯罪官卖或是卖身为奴,但蒙古人哪管那套,出征后抢一些奴隶回来天经地义,算是战利品的一种,从来没人会管。 这件蒙古人习以为常的事被程越说破后,令在场所有人都有点心虚。 程越道:“你们把人抢来让他们做奴隶本来就违法,怎么能真当他们是奴隶了?好,这些属于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他们现在跑到我这儿来,你们让我怎么把他们送回去?硬说他们是奴隶能行么?你们把国法置于何处?” 蒙古各部大眼瞪小眼,被程越说得哑口无言。抢夺人口做奴隶在蒙古各部行之有年,约定俗成,明知违法,但所有人包括忽必烈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被程越一言否决,蒙古各部当然无从辩驳,陷入尴尬之中。 爱不花轻咳一声,道:“话是这么说,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你让我们交人肯定办不到。” 程越挥了挥手道:“我知道,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以前的事我不管,但眼前的事另当别论。人到了我大营中,我不可能把他们再交给你们。不过我也明白,这次各部战死者甚众,少了人干活儿,有些家里就撑不起来。这样吧,凡是家里奴隶都跑光了的,我替大汗每户赠银十两。记住,是赠,不是赔,也不是买。没跑光的,按逃跑的人数,每户赠银一到六两不等。你们各自回去统计,我就以你们报上来的为准付钱,如果有敢欺瞒的,罪责就算在你们头上,以军法论处!” 各部诸王和头领大喜,这可是真金白银!忽必烈赏赐虽多,但多数都是宝钞,赏银最多的一次也只有一万两。程越不同,一万多名奴隶出手就是几万两!本来他们就理亏,没想着能从程越手中得到多大的补偿,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都喜滋滋地急忙点头应承下来。 程越转身对忽必烈道:“大汗,臣与各部商议完了,大汗满意否?” 忽必烈向他竖起大拇指,笑道:“朕很满意。”程越刚才恩威并施,有理有节,最让他高兴的是程越以他的名义赏钱给各部,这个弯绕得再好不过。 上下皆大欢喜,各自辞别。明天就要动身回大都,今天每个人都很忙。 傍晚,忽必烈再次大宴群臣,程越如约送来了一箱箱的银子,各部喜不自禁。 那木罕对程越再无当初见面时的傲气,心悦诚服地与阔阔出、牙忽都过来敬了几次酒,与程越言谈甚欢,言语间都有不舍之意。 蒙古各部对程越既佩服,又得了他的好处,更是亲热。有好几个部族非常罕见地主动向程越赠送蒙古“侍女”,想借此拉近与程越的关系,都被程越婉拒。 忽土伦在一旁将这些看在眼里,脸上绽出微笑。 为了拉拢蒙古各部,程越喝得昏头涨脑,后来全靠两位公主和忽土伦为他挡酒。 散席时,程越的脚步不自觉地踉跄起来。换作平常,当然是由肖震、马福搀扶。不过现在有了忽土伦,这两位就可以免操这份心。 忽土伦将程越扶上马,自己也骑上去,紧紧搂住程越,再用完泽给的皮件包住程越的头,不让他吹到风,慢慢踱马而回。 程越舒服地倚在忽土伦温暖的胸前,两手按在她的大腿上,喃喃地道:“忽土伦,你真是个好女人。” 忽土伦嫣然一笑,贴在他耳边道:“我们蒙古女人服侍男人不亚于汉人的,你以后就知道。” 程越揉了揉她的大腿,笑了笑,靠在她身上昏昏欲睡。 忽土伦着程越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泛起一阵柔情,细心地紧了紧程越外衣的下摆,让他能更暖和些。 回到府中,忽土伦二话不说,将已经睡着的程越背到身上,马福为程越盖紧衣服。忽土伦背着程越直入卧室,把他交给张淑芳和柔娘。 众妾侍候程越脱了衣服,钻入被中。张淑芳对忽土伦笑道:“有了你真好,官人在外面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了,也可以帮我们看着点儿官人。” 忽土伦笑道:“我可看不住他,今天还有好几个部落的诸王和首领要送他女人呢,他如果开口要了,我能怎么办?” 婉儿娇笑道:“官人若是想要啊,几百个女人随便就有了,他要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这个你不用管,官人自有主意。” 忽土伦不由两颊发红,连忙退出程越的卧室,自回去安歇。 第二天早上,忽必烈下令全军出发。 程越的右军先行,在城门外与那木罕等人拜别后,程越率右军四万余众踏上归程。这四万多人里有程越带来的六余宋军和忽土伦的一精锐,再加上近两万奴隶新军,一万多匹马,军容之壮盛,远胜来时。 没走出多远,完泽和囊加真的马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塔剌海等四妃也坐在车里,又如来时一样,与程越并在一起。 此时已是农历十一月底,天气寒冷,没人愿意离开马车。 塔剌海招呼程越一起进来,程越让忽土伦到柔娘的车里去,自己老实不客气地挤进撒不忽和奴罕中间,舒舒服服地前行。 下午,撒不忽突然指着窗外娇笑道:“程越,你看,我们堆的雪人儿还在呢。” 众人都兴奋地向撒不忽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个熟悉的雪人依旧笑眯眯地站在路旁,令人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囊加真打开窗户,开心地大声向雪儿喊道:“我们回来了!你还好么?”惹得众人一片哄笑。 撒不忽与奴罕趁别人不注意,悄悄牵了一下程越的手,心里甜甜的。 塔剌海感叹道:“真想不到它还在啊,好兆头,我们此行虽有些波折,最后还是大获全胜,它也有一份功劳吧。” 完泽叫停了马车,众人下车围在雪人旁,众妾也都下车过来看雪人。 柔娘拣起一块石头,在“旗开得胜”旁添上一行字——右军大帅程。 众女欢呼,围着雪人儿转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上车再出发。 撒不忽朝她与程越定情的那丛灌木向程越努了努嘴,程越微微一笑,向她眨了眨眼。 回军途中,心情轻松,车内总是一派欢声笑语。程越将《西游记》用说的方式娓娓道来,得六女如痴如醉。伯要兀真晚上再跟忽必烈复述,忽必烈也喜欢。心里还奇怪,程越不是讨厌佛教的么?为什么这故事能讲得这么精彩? 大军一路东行,蒙古各部陆续离开,土土哈、爱不花、图古勒等人特地过来与程越道别后先后踏上回家的路,只有斡罗真带着几百部众一直跟着大军走。很快外面就风传,斡罗真与部众中的一个姑娘交往甚密,并且不太避讳别人。 忽必烈闻讯,黯然长叹,事已至此,最后会怎么样? 抵达上都稍作休整,上都兵马留在当地,忽必烈的人马再次减少。从上都出发后,全军急行军,终于赶在腊月二十七赶回大都! 真金、阿合马、姚枢等率群臣出城出迎三十里,远远望见程越的赤底金龙旗无不兴奋难当。大汗此次得以大胜,程越居功至伟,回来后必将受到重赏! 程越打马向前,来到群臣面前跳下马,与群臣见礼。 真金紧紧握住程越的手,感慨道:“程越,这次真多亏了你!父汗和我决不会忘记你的大功!” 程越笑道:“太子言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未免见外。” 真金哈哈笑道:“说得好!你就快做我妹夫了,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哈哈!” 程越低声问道:“大皇后的身体好些了么?怎么不见她来?” 第四百零五章?? 为奴隶赎身 第四百零六章??? 回到大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六章??? 回到大都 真金精神一振,把住程越的手臂赞道:“你开的方子真是好用!母后的身体比过去强多了,晚上睡得也踏实。之所以没来,是在宫里准备接风宴呢。” 程越笑道:“那就好,你又不说,害我白担心一场。” 阿合马见缝插针,笑道:“左丞大人,我的胃口也不太好,左丞大人有空能不能给看看?” 程越满口答应道:“亚古丽这次帮了我的大忙,我还没多谢平章呢。” 阿合马哈哈一笑,道:“亚古丽是我的义女,我与左丞大人也是亲戚,怎么就见外了?” 程越笑道:“是是是,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说起来……这个……算了,以后再说吧。”猛地想起亚古丽公开的身份还是他的侍女,不好随便张扬。 阿合马含笑与程越一礼,彼此心照。 姚枢上前恭喜道:“左丞大人果然是天赐驸马,我大元有左丞大人,如虎添翼,四夷臣服只在弹指之间!” 程越笑道:“姚大人这几句话应该送给大汗,若不是大汗宽容,我哪还有功劳啊。”两人笑着重重握了握手,姚枢对程越的感激尽在这一握之中。 不忽木虽辅政,不过官职不高,只能排在后面。程越向不忽木招了招手,道:“不忽木,你过来。” 不忽木到程越召唤,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穿的还是朴素的衣装。 不忽木因程越的推荐做了参知政事,在忽必烈出征的这段时间得以显露才华,表现得极其出色,多次被察必大皇后当着群臣的面夸奖,在朝中炙手可热,能这么不客气地招呼他的屈指可数,程越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有资格的一个。 不忽木向程越行礼道:“恭迎左丞大人回朝,恭喜左丞大人立下不世之功。” 程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在大都的作为我说了不少,干得不错,大汗对你很满意,令慈当以你为荣!” 不忽木眼中隐隐泛出泪光,低头道:“全仗左丞大人举荐!” 程越笑道:“我不是说了么?与我无关,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不忽木感激地躬身退到一边,程越这才与忽都察儿、张易、张惠等人寒暄起来。 大致上都聊了几句,忽必烈的金帐车已出现在群臣的视野中。真金率群臣上前迎驾,一齐跪倒在金帐车前,山呼万岁。 忽必烈掀开车门现身笑道:“众卿免礼!这几个月你们也辛苦了,我们回去再说。” 群臣再一次山呼万岁,跟在忽必烈的金帐车后面向大都走去。 十几万元军由阿术和伯颜安排,程越的大军由脱脱和李大时等人去安置。 眼看就要过年,忽必烈又大胜而归,阿合马早已下令大都各处张灯结彩,欢迎忽必烈回大都。 大路两侧的百姓人头攒动,全都欢呼着跪迎忽必烈,直至皇宫。程越立下大功,百姓们已经知晓,一路上向程越欢呼的一点不比忽必烈少。 忽必烈来到宫门前,见察必和南必率后宫嫔妃顶风跪拜迎候,急忙从车上跳下来,将察必扶起,看着察必的脸心疼地道:“察必,你身体好些了么?这么冷的天在宫里等我就行了,为什么要迎出来呢?” 察必笑呵呵地道:“我的胃口好多了,大汗没看出我有些么发福么?这次大汗大获全胜,我当然得出宫迎接才对。” 忽必烈仔细端详察必的气色,确实大有好转,大喜道:“好,程越又立下大功,这个功劳一点也不亚于帮我打败三大汗国,朕要重重赏他!” 跪在地上的南必情不自禁地向程越望去,看到程越也正在笑嘻嘻地看着她,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忽必烈大声道:“都起来吧,朕得胜回朝,你们也有功劳,今晚宫中赐家宴!” 众嫔妃娇声叩谢,一张张美丽的脸上全都喜气洋洋。 忽必烈回头对众将道:“你们各自回家团聚吧,明天要上朝,朕自有封赏。” 众将齐声答是,在宫门前散去。 程越刚要走,忽必烈把他叫住,道:“朕晚上的家宴,你也来,朕有话要说。” 程越拱手领命,带着众妾回府。 驸马府门口,管道杲领着王氏、孙氏、于氏望眼欲穿,程越的马一拐过街口,四个美女就马上就开始欢呼雀跃。 程越打马快跑几步,进到府中刚下马,管道杲立即扑入程越怀中,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流泪,其他三妾也围上来呜呜地哭。 程越在她们嘴唇上重重地亲上几下,笑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么?再哭就打屁股,还要进屋摸着黑打才行。” 四妾破涕为笑,王氏正想好好跟程越撒撒娇,忽见一个身材极高,眉清目秀的女子,一副蒙古贵族的打扮,随众妾的马车进到府中。她身后还有一些蒙古骑兵,个个精悍勇猛,风尘仆仆,顿时把王氏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钻进程越怀中,怯生生地向那蒙古女子张望。 程越一怔,回头看到忽土伦,笑道:“到家了,下马歇歇。”又招呼道:“马福,你给忽土伦的人和乌讷尔他们安排一下,再教教他们规矩。” 跟在后面的马福大声领命,将那些人带到一旁。 此时众妾也都下了车,快四个月不见,彼此格外亲热,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程越为忽土伦一个个介绍,管道杲等四妾才知她竟然是窝阔台汗国海都汗的长女忽土伦!不禁为之愕然,难道官人不娶完泽或囊加真了?还是要再多娶一位?她可是公主啊,官人要怎么办? 程越牵着管道杲和王氏的手进到内宅,亲自为忽土伦安排住处。忽土伦虽是公主,但她一向勤快,什么活儿都喜欢自己来做,只有两个老实话、身体健壮的侍女,随身的东西也少,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离到宫中赴家宴还有些时间,程越顾不上些许疲劳,抱住管道杲与王氏、于氏、孙氏钻进房中,慰藉她们的相思之苦。 半晌,王氏**的**声终于停止。过了一会儿,程越笑眯眯地从房中走出来,张淑芳和叶依依服侍他换了衣服,再打马赶到宫中。 因为是家宴,没有别的大臣参加,宴席就摆在延春阁。 程越入宫后被直接领进殿中,众多皇子、公主、重要的嫔妃都已到齐,只等忽必烈和察必驾临。 程越一出现,上自真金,下至忽必烈宠爱的歌姬,全都起身相迎,与程越互相见礼。 本来南必等皇后和嫔妃是不必起身的,谁知奴罕、撒不忽、阔阔伦、八八罕等都站了起来。塔剌海和伯要兀真犹豫了一下,也随之起身。满殿上下,只有南必还在坐着。 南必略显惊慌地环顾四周,噘了噘嘴,哼了一声,硬生生就是坐着不动。 程越当然注意到了南必的表现,心中暗笑,抱起到处乱跑的南必之子铁蔑赤,在他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亲,笑道:“你得学学你娘亲,不能随便乱动。” 殿中众人一怔,随即明白了程越的意思,顿时轰堂大笑。南必忍俊不禁,挖了程越一眼,抿口而笑。 话说回来,做臣子的敢抱着铁蔑赤玩,还敢开南必的玩笑,唯有程越一个。 程越是娇客,就坐在两位公主旁,再旁边是斡罗真。 程越刚坐下,两位公主便一人送上一盘干果。程越也不谢,抓起一把塞进斡罗真手里,还从怀里掏出自己珍藏的牛肉干再递给斡罗真。斡罗真连夸好吃,大口嚼得很高兴,两人边吃边聊,将两位公主晾在一边,完泽和囊加真也不生气。 殿上众人看了,都在心中大赞程越手段了得。 十皇子忽都帖木儿看着牛肉干眼馋,不顾皇子之尊,凑到跟前,笑嘻嘻地讨要一块。 程越把牛肉干都掏出来数了数,干脆走上前,给几个皇子和两位公主都分了一块,再给南必直到撒不忽各一块,剩下两块大的正要塞进怀中,就得忽必烈一声大喊:“程越,不许藏起来!有好吃的竟敢不给朕,大胆!” 程越见忽必烈与察必携手而来,笑着将牛肉干向前一捧,道:“大汗不要误会,臣只是想暂时收起来,哪敢不献给大汗呢?” 忽必烈哈哈一笑,抓过程越手中的牛肉干,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这牛肉干你给伯颜吃过吧?他跟朕提过,说是好吃得很哪。” 程越笑道:“对,臣与伯颜丞相在长江上见面时他请臣喝酒,臣请他吃牛肉干。臣的牛肉干不多,这次其实是特地请斡罗真吃的。” 忽必烈才不管多少,将牛肉干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越吃越香,滋味绝佳。见察必和其他人也吃得眉开眼笑,气得抓住程越的胳脯,嘿嘿笑道:“好你个程越,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藏着,这牛肉干,朕全要了,你开个价吧。” 第四百零六章??? 回到大都 第四百零七章??? 程越求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七章??? 程越求亲 第四百零七章 程越求亲程越笑道:“大汗喜欢,臣双手奉送,可惜只剩一斤多,怕不够大汗吃的。” 忽必烈急道:“都拿来,都拿来,比没有强。” 程越含笑点头。 忽必烈瞪着他道:“你还有什么珍藏,马上要过年了,给朕尝尝鲜,算是拜年的贺礼。” 程越笑道:“是,臣晓得。” 忽必烈与察必并肩坐下,乐呵呵地道:“今天是家宴,不用拘泥礼数,来,吃吧。”说完抓起一条羊腿啃了一口,众人见状马上开始大快朵颐。 忽必烈指着与斡罗真言谈正欢的程越,悄悄问察必道:“察必,你看程越会向我提亲娶哪个?” 察必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塔刺海说,十有**是完泽,可怜囊加真对程越痴心一片,以后真是……唉。” 忽必烈道:“我让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该定下来了。斡罗真这些天与一位弘吉剌部的姑娘来往甚密,我看他对囊加真已经死了心,难办哪!” 南必一惊,道:“这怎么行?与弘吉剌通婚是成吉思汗定下的规矩,斡罗真哪能随便违背!” 忽必烈默然不语,一旁的塔剌海向囊加真努了努嘴,接口道:“完泽不用说了,姐姐你看囊加真,从大都出发去阿力麻里直到现在,眼中完全没有斡罗真,一心一意地对程越好,斡罗真会怎么想?强让他们做夫妻,成吉思汗也不会同意吧?” 南必微皱双眉,略带迟疑地问塔刺海道:“塔剌海,你们每天与两位公主在一起,程越有没有……嗯……太放肆?” 塔剌海拍手笑道:“说起这件事让我都不敢相信,程越路上很守本分,大体上没什么胆大妄为的举动。要说放肆的事只有一件,就是他飞进大营后,当着众人的面亲了完泽一口,当时我们都在场,两个人情真意切,完泽那副娇羞的样子,着实让人羡慕呢。” 忽必烈干咳一声,察必和南必都不禁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才合上。 察必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塔剌海的大腿,道:“你真是单纯,程越敢当你们的面亲完泽,背后还不知亲了多少回,你还说他守本分?程越什么时候成了本分人了?他的胆子大得吓死人,你别被他给骗了!” 塔剌海立时傻在当场,众嫔妃都笑出声来,只是南必、奴罕和撒不忽笑容有点不自然,好在没人注意。 塔剌海自怨自艾地道:“我真笨,当时就在想劫后余生的事,没想别的。姐姐说得对,这个程越,真是……胆子怎么能这么大!” 察必摆摆手,安慰她道:“算了,她与程越迟早是夫妻,想必完泽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以她的性子,哪个男人能碰她一根手指头?” 塔剌海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对啊。程越去救囊加真的时候就没亲她,程越还是有分寸的。” 从奴罕到撒不忽都在心中暗笑,察必笑着拍了拍塔剌海的手,对塔剌海的善良很喜欢。再转头对忽必烈小声道:“大汗,忽土伦的事是程越的警告还是他为了西征有意拉拢海都?” 忽必烈低声道:“两者必兼而有之。程越有远见,特立独行,做事情从不瞻前顾后,就算对朕这个大汗在心里恐怕也不以为然。此次远征名义上虽然是朕领兵亲征,其实暗地里程越早已操之在手。布局之深,用意之远,令朕叹为观止。察必,还记得你对朕说过,朝中的大臣没人是程越的对手么?” 察必点点头,道:“我到现在更加确定。” 忽必烈长叹一声,黯然道:“朕也一样,而且,朕……也未必能胜得过他。” 察必笑道:“程越是大汗的驸马,这一点大汗就已经赢了,如果不是大汗慧眼识英,把程越召到大都来,此次必为三大汗国所败,更不要提以后的西征,所以,谁才最高明呢?” 忽必烈哈哈一笑,心里的郁闷减轻不少,一股雄心又渐渐升起,道:“察必,你真是朕的贤后啊。” 察必见忽必烈高兴,趁机道:“大汗,完泽和囊加真两个与程越一起相处得很融洽,那能不能……她们两个……” 忽必烈猜出察必的意思,惊讶之余,皱起眉头道:“这怎么行?我们蒙古的公主只做正妻,不做妾!” 察必柔声道:“程越不一样,他的妾根本不算妾。” 忽必烈板起脸,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说出去岂不成朕怕了他?从成吉思汗起,蒙古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察必见忽必烈十分坚决,不敢再言,遗憾地叹了口气,与塔剌海等妃交换了几下眼神。 赐宴结束,所有人都退下,忽必烈与察必只招呼程越来到后殿。 忽必烈命人给程越上了一碗茶,再看着他喝下去,才笑眯眯地道:“宫中的厨子厨艺大有长进,多亏你府上的厨娘,算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程越不在意地道:“大汗喜欢就行,别的不重要。” 忽必烈微微一笑,道:“你这趟随朕远征,立下奇功,朕明天会有所封赏,你手下的人要不要一起赏?朕得先问问你。” 程越道:“一切由大汗做主,臣没有意见。” 忽必烈见他不愿多谈,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出了朕找你的用意?” 程越笑道:“大汗有言在先,等远征回来后便将公主的亲事定下来,臣还记着呢。” 忽必烈哈哈笑道:“是啊,快过年了,事情定下来大家也好安心过年。” 程越站起身,从怀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章,双手捧上,毫不犹豫地道:“启禀大汗、大皇后,完泽公主兰心蕙质,与臣心灵相通,臣对她十分爱慕。臣斗胆,恳请大汗与大皇后将完泽公主下嫁,臣感激不尽。” 忽必烈拈须微笑,上下打量程越良久,笑道:“好眼光,完泽与你的确最般配,大皇后,你看如何?” 察必慈爱地笑道:“都好,都是喜事,你以后要照顾好完泽,一辈子对她好。” 程越恭声道:“是。” 忽必烈轻咳一声,正色道:“还有,要多与她同房,多生几个孩子。” 程越忍俊不禁,笑道:“臣领旨谢恩,当鞠躬尽瘁,勤勤恳恳,绝不让大汗失望。” 话音一落,三人顿时笑成一团。岳父叫女婿多与女儿同房,这种要求闻所未闻,亏忽必烈说得出口。 忽必烈唤过一名宫女,吩咐道:“你去叫八八罕来,就说是大喜事!” 宫女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行礼时的腿都在发抖。这样大的好消息八八罕的赏赐能少得了么?急忙答应一声,退出殿外,满脸喜色地向延春阁深处匆匆奔去。 忽必烈请程越来做什么,后宫嫔妃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散席后没留斡罗真,把她们也打发走,只有察必大皇后跟随左右,更验证了她们的推测。所以宴席虽散,嫔妃们人却没有散开,凡是有头有脸的嫔妃,在南必的带领下全集中于延春阁后的暖阁中,边喝茶边等消息。 暖阁上下五层楼,极为宽敞,上名嫔妃云集此处,并不显得拥挤。 南必、塔剌海、奴罕、伯要兀真、阔阔伦、八八罕、撒不忽与两位公主和一些地位最高的嫔妃坐在最高处,其他嫔妃分散在下面的楼层,或紧张或好奇地等着前面的消息传来。 两位公主心里有数,始终从容不迫。奴罕、伯要兀真、撒不忽也大概知道,并不担心,其他的人,即使是阔阔伦和八八罕也被蒙在鼓里。 八八罕最是紧张,她是完泽的娘亲,完泽如果能嫁给程越,她在宫中的地位会大大提高,随着程越的权势越来越大,当然不能排除从第四斡耳朵晋升第三斡耳朵,加封皇后的可能! 令她喜上眉梢的是,所有传出来的消息都对完泽有利,程越还当着众人的面亲了完泽! 亲得好! 仅凭这个,今天已有大批嫔妃主动向八八罕示好,借口慰劳完泽而送到她房中的礼物不计其数,累得她房中的宫女和内侍快要吐血,哪怕是她嫁给忽必烈那天都没这么热闹! 完泽的公主府也被挤得水泄不通,屋里不用讲,两进的庭院中礼物堆得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完泽给自己找的陪嫁宫女人人喜不自禁,再累也开心。 与此同时,阔阔伦和囊加真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囊加真的公主府去的人比完泽那里少了一大半,礼物更只有十分之一。阔阔伦那里来打探消息的人不多,送礼的更少,看她的眼?神更多的只有同情。虽说嫁给斡罗真也很好,但与程越相比可谓天差地别,况且说斡罗真已移情别恋,到底能不能与囊加真结亲还很难讲。 阔阔伦憋着一口气,期盼着自己能得到一个惊喜。但一看到囊加真淡定的模样,欣赏之余,也在心中暗暗责备自己还不如女儿心态平和。 报信的宫女穿堂过殿,越走越快,很快出现在暖阁众嫔妃的视野中。 第四百零七章??? 程越求亲 第四百零八章?? 程越封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八章?? 程越封王 第四百零八章?? 程越封王第一个看到的嫔妃眼前一亮,指着向暖阁一路小跑的宫女娇呼道:“快看,来了!” 众嫔妃循声望去,暖阁中顿时骚动起来,一连串“来了,来了”的声音回荡在暖阁上下。探头的探头,翘脚的翘脚,一多双目光都集中在那宫女脸上,试图看出一点端倪。 宫女长这么大从未如此荣光,微笑着走进暖阁,一面四下行礼,一面快步向上攀登。 一口气上到五楼,宫女顾不上气喘,快步走到南必面前下拜道:“皇后殿下,大汗有口信要奴婢捎来。” 南必含笑看了一眼阔阔伦和八八罕,对宫女道:“过去直接说吧,不用对我讲。” 宫女恭声答是,走到并肩而坐的阔阔出和八八罕面前,再次下拜道:“奴婢恭喜皇妃!大喜!” 皇妃!是皇妃! 阔阔伦是皇后,八八罕才是皇妃! 这个平时比皇后低一头的称呼此时起来无比动! 八八罕激动得忽地站了起来,走到宫女面前,大声道:“是大汗给我的口信么?” 宫女肯定地道:“是,大汗请皇妃到前面去,大皇后与程左丞都在等待皇妃商议大事!” 八八罕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激动的心情。旁边和楼下的众多嫔妃蜂拥而上,恭喜声、欢笑声沸反盈天。 八八罕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塞进宫女手中,喜得不知说什么好。 完泽浅浅地笑着,左手依然与囊加真的右手紧紧牵在一起,对众嫔妃对她的恭喜一一回礼。 阔阔伦的心沉到了谷底,失望至极,强打起精神想去安慰一下囊加真,却见囊加真平静如初,脸上还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阔阔伦吃惊得险些叫出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囊加真有多爱慕程越,简直是深入骨髓,非他不嫁。为什么明明希望落空,囊加真依旧不动声色?这其中有什么奥妙? 不只阔阔伦,南必也在奇怪,她奇怪的地方更多。囊加真若无其事已经很反常,完泽没有露出对囊加真感到报歉的意思是为什么?还有,奴罕、伯要兀真和撒不忽也没有去安慰阔阔伦和囊加真,反而一副笑着看热闹的架势,这又是怎么回事? 塔剌海不明究里,连忙拉住阔阔伦的手,笑道:“恭喜啊,斡罗真人品好,又是弘吉剌的诸王,囊加真喜欢骑马打仗,配他刚刚好。” 阔阔伦强笑着应付了几句,着急想找囊加真问个究竟。 忽必烈有召,八八罕不敢过分耽误,向南必和其他皇后施礼要暂退。 这样的好运谁不羡慕?几位皇后都向她道了恭喜,南必亲自把着八八罕的手臂,与几位皇后一?起将八八罕送到楼下。 八八罕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在宫中的地位竟然要靠程越这个汉人来提升,完泽以后有福了! 八八罕在众多嫔妃羡慕的目光中离开,楼中还有完泽。南必拉着完泽笑道:“你能嫁给程越做他的正妻,不知会有多少女人伤心失落呢。”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囊加真,急忙道:“斡罗真也是大英雄,你们姐妹嫁得真好。” 完泽一笑,话中有话地道:“囊加真一点不比我差,皇后殿下以后就会知道了,我们姐妹嫁得一样好。” 南必似有所悟,看了看囊加真,微微一笑,也拉住她的手道:“我很羡慕你们呢。” 奴罕和撒不忽同时在心里叹息:“对啊,羡慕死了!” 八八罕来到后殿,程越一见八八罕,立即行礼道:“小婿见过母妃!” 八八罕开心地笑道:“快不要跟我客气,坐下吧。” 忽必烈笑呵呵地道:“能有程越这样的女婿,都是你平常教女有方啊。朕刚才问程越,完泽有什么缺点没有?你猜程越说什么?他说,完泽的缺点就是太完美,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哈哈!” 八八罕笑道:“我哪有什么功劳,是大汗对完泽管教得当才对。完泽从小就善良可亲,所有人都说像极了大汗呢。” 忽必烈不禁想起完泽小时候蹒跚学步的模样,轻轻一拍大腿,感叹道:“唉,一晃眼二十年了啊。完泽从小就是最乖巧的一个,从不让朕操心,对朕又孝顺,真舍不得她出嫁啊。” 察必碰了忽必烈一下,道:“还有囊加真呢。” 忽必烈笑道:“我知道,等程越和完泽的亲事办完,我就把囊加真的事也定下来,我也舍不得她啊,别人给我捶腿,总比不上她舒服。” 程越插口笑道:“臣可以保证,无论是完泽还是囊加真,都会很幸福的。” 忽必烈轻叹一声,道:“是啊,你们都是好孩子,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察必笑道:“那就来谈谈婚事吧,这么大的喜事,要怎样操办才好?” 忽必烈对程越道:“你看是按你们汉人的风俗还是我们蒙古人的规矩?” 程越道:“既然蒙公主下嫁,自然当遵照蒙古习俗,臣从安排。” 忽必烈大感欣慰。程越的强势有目共睹,他之所以要问一下,就是担心程越不甘愿,从而生出什么事端来。 忽必烈含笑道:“那好,就由朕来帮你安排一切,你等着做新郎就行。” 程越道:“是,多谢大汗。” 忽必烈笑道:“没外人的时候你还是改口叫父汗吧,朕着也高兴。” 程越哈哈一笑,道:“是,儿臣多谢父汗。” 殿中四人全都笑了。忽必烈等这声“父汗”等了很久,程越现在才算真正成为了蒙古的驸马! 忽必烈道:“年前太匆忙,年后再办亲事吧,朕知道你一向讨厌繁文缛节,朕当尽量从简。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囊加真能不见就不要见了,等你办完亲事,囊加真的事也会尽早定下来。” 程越脸上的笑容一滞,顿了顿道:“是,囊加真是好姑娘,是儿臣对不起她。” 忽必烈很满意程越的反应,道:“好,现在晚了,朕就不留你,明天上朝后你再去看完泽吧。” 程越向三人深施一礼,步履从容地走出延春阁。 程越一走,察必便拉过八八罕,笑道:“恭喜啊,完泽嫁给程越,你要等着享福喽。” 八八罕不敢得意忘形,连忙谦逊几句。 此时忽必烈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柔娘美丽绝伦的容颜,自言自语地叹息道:“唉~这家伙,从来只占我的便宜,一点亏也不肯吃。” 察必和八八罕不知忽必烈此言何意,正想问明白,忽必烈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向寝殿而去。 第二天一早,程越穿上朝服,来到宫门前。 消息传得很快,满朝文武已经得知程越正式向忽必烈提出要娶完泽,忽必烈答应是迟早的事。见程越现身,纷纷向他恭喜。 真金还悄悄对程越道:“囊加真那里,你最好去单独见一面,多说几句好话,以免她太伤心。” 程越微笑着谢过,群臣为之艳羡。程越立下大功,又可以娶完泽公主为妻,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有很多人也向斡罗真道喜,斡罗真不发一语,面色淡然。 上朝时间到,群臣入殿,各分左右。 忽必烈和察必并肩而坐,群臣行礼,山呼万岁。 忽必烈特地用汉语道:“今日召集众卿,是为远征封赏一事。此次与三大汗国决战,众卿都立下大功,朕当铭记众卿的功劳,特封赏如下。” 忽必烈眼睛转向程越,道:“程越,上前封。” 程越跨上几步,道:“臣在。” 忽必烈微笑道:“此战以你的战功最著,可谓扭转乾坤,为大元立下不世之功。朕当考虑你的请求,将完泽公主下嫁于你,如果你能娶到公主,要尽心尽力服侍公主,不得有违。” 程越知道忽必烈非要这么说才行,但起来就是别扭,不自觉地撇了撇嘴,没有作答。 满朝文武见程越不说话,都吓了一跳,真金急得冒出了汗,低声道:“程左丞,还不快谢恩!” 程越斜眼看了真金一眼,叹了口气,才满心不情愿地下跪道:“谢大汗隆恩,倘若完泽公主能下嫁给臣,臣定当好好侍奉公主,不负大汗恩典。” 忽必烈气得狠狠瞪了程越一眼,心道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表面文章做一做也不肯么? 察必一旁觉得好笑,程越娶公主还满腹牢骚,忽必烈没发火还真不容易。 忽必烈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道:“你既然要做朕的驸马,当以惯例封侯,再加上你的战功和为大皇后治病的大功,程越,朕特加封你为镇南王,赏金一两,银五两,战马匹,宝钞十万贯,钦此!” 群臣不禁大为骚动,人人震惊。 大汗的蒙古驸马全是诸王,另一个高丽国王王昛早就称王,所以大家都猜得到,以程越的身份和实力,封王是迟早的事,可是没想到这么快!以后程越再立下大功要怎么赏?而且镇南王原本是要封给皇子脱欢的,看来大汗已经不再寄望于能拿下南宋,承认了程越对南宋的掌控。 第四百零八章?? 程越封王 第四百零九章 安慰囊加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零九章 安慰囊加真 忽必烈也有他的考虑。一来程越的功劳太大,就算一个无品无级的百姓,立下这样的功劳也要直接封侯了。程越娶公主,本来就该封侯,在侯之上如果只加封程越为伯,显然是笑话,封公的话,依然低于其他驸马一头,怕程越不高兴,还不如直接封王,让程越领他的情。 再者程越在南宋只是辅国大将军,元朝给他封了王,必然迫使南宋对程越加封。如果南宋也封程越为王,则程越的手下便会生出僭越之心,南宋的皇位自然是唯一的目标。若能借此挑动南宋内斗,对元朝只有好处! 程越立时便明白了忽必烈在其中的盘算,心中暗骂。他不想这么快就冒出来,偏偏没法拒绝,只得叩头道:“臣领旨谢恩。” 群臣一齐道:“恭喜镇南王!” 忽必烈笑道:“程越,你以后再立下功劳,朕就只能给你赏赐,官是不能升了,你不要怪朕。” 程越眼睛一转,笑道:“臣只求效忠大汗,其它的并不在乎。” 忽必烈点头笑道:“好,你先回位。” 程越走回列中,其他大臣一一上前接受封赏。 值得一提的是姚枢和不忽木。姚枢被忽必烈重新任命为中左丞,与程越并列,以弥补程越回南宋后的空缺。不忽木被破格拔擢为中右丞,掌管修路和考绩事宜。中权柄大盛,引得阿合马频频皱眉,尚省官员惴惴不安。 封赏罢,群臣各得其所,接下来就是赐宴。忽必烈宣布退朝,群臣去厚载门等候。 程越一出大明殿,群臣纷纷上前恭贺,连与程越起过冲突的太师伊彻察喇也不例外。程越的权力与在朝中的影响越来越大,地位已在在他之上,与程越作对没有半点好处。 程越与张弘范等人约定。过年时要到他的驸马府来团聚,顺便为廉希宪和乌马尔饯行。 去厚载门要经过后宫,程越走到一半,溜之乎也。群臣知道他必定去找完泽,皆含笑不语。 程越却没有先去找完泽,而是到完泽门口转了个弯,先跑去看囊加真。 囊加真为自己找的几十名陪嫁宫女从昨天就开始愁容满面,她们都是汉人。不愿嫁到北方住蒙古包,可她们有什么办法呢?囊加真回来后,她们很快就得到消息,程左丞属意的不是囊加真,而是完泽公主。 本来还怀着万一的侥幸,后来又传来确切的消息,程左丞已经上了第一道奏章,向完泽公主求新,多求几次后,大汗必然会点头应允。 最后一丝希望就此破灭。宫女们的心比外面的天气还冷,有许多人都在背后偷偷地哭了几回。还有人在打,能不能到别的贵人那里当差,做奴婢都行。 说来也奇怪,宫女们本以为囊加真会郁郁寡欢,然而却完全看不到。囊加真依然在认真地学做饭和手工活儿,一切按部就班。 早上阔阔伦皇后来找囊加真,两母女在房中密谈良久,来时面色忧郁的阔阔伦走的时候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神采奕奕。还给每个宫女一些赏钱。 宫女们暗中猜测,难道事情还有转机?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不管怎么说,囊加真必定有事情没对她们讲,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让宫女们越来越忐忑不安。 程越溜到囊加真的公主府门口,门也不敲,直接推门就进。 屋里的宫女到有门声,急忙跑出一个人查看,忽见竟然是程左丞驾到,又惊又喜。只顾着行礼说不出话来。 程越见这名美丽的宫女脸色略带憔悴,笑道:“我来的消息别出去说,还有,晚上早点睡,到没有?” 宫女激动得一直点头,大着胆子道:“左丞大人,我们公主刚学会了炒鸡蛋呢。” 程越笑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把我的话告诉其他人,不许她们坏了我的大事。” 宫女喜不自禁,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捂住嘴呜咽道:“是,奴婢省得。” 程越快步向内院走去,屋里其他的宫女和别的屋子的宫女到动静,探头一看,见到程越的身影,无不惊呼失声,连忙向与那宫女打程越刚才的说辞。 程越进到内院,推开囊加真的房门,看守囊加真香闺的只有珍珠一人。 珍珠陡然见到程越,怔了一怔,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冲到程越面前,不顾一切地哭着道:“你真是个狠心的人,我们公主有什么不好,公主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可是你却不要她,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 程越心一软,托起珍珠梨花带雨的清秀小脸为她擦了擦眼泪,突然在她樱唇上一吻,笑道:“你别急,我不会不要囊加真的。这是我们的秘密,别告诉别人。” 珍珠如遭雷击,傻在当场,俏脸虽然还挂着泪,却已红得像秋天的苹果,可爱至极。 程越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在珍珠耳边道:“在这儿守着,不许别人进来。”说完就闪身进房。 珍珠呆呆地点点头,坐回原位,回味着程越刚才的吻。咦,这就是亲嘴的滋味么?好舒服!再来一次行么?大概行吧。 程越进了房,囊加真眼前一亮,娇呼着扑进程越怀中,又是哭又是笑,还用力在程越肩头咬了一口。 程越把囊加真抱到床上,堵住她的樱唇不停地深吻,手也在她身上到处乱摸。 囊加真在程越怀中像疯了一样,激烈地喘息着就要脱程越的衣服,被程越赶紧制止。 囊加真喘息未定,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深情地看着程越,咬着嘴唇道:“我豁出去了,一辈子就想跟你在一起。” 程越笑道:“一切进展顺利,大汗要在我和完泽的婚事办完后再办你的事,你我的安排就行。” 囊加真眼中起了一层雾,道:“父汗那里,你一定不要让他太生气,不然我会难过的。” 程越心疼地把囊加真抱紧,道:“放心吧,他也是我父汗了,我不会故意气他。” 囊加真把头埋进程越怀中,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和快乐,真想一直就这样跟程越抱在一起。 程越道:“父汗赐宴厚载门,大臣们都过去了,过一会儿就会来唤你,我要先走,你别担心,带不走你,我决不离开大都!” 囊加真含泪拼命点头,又与程越吻到一处,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程越从屋里走了出来,珍珠一见程越小脸立刻便红了。 程越笑着把手一勾,珍珠乖乖地走到程越面前,未等说话,程越又封住了她的唇。 珍珠激动得全身发抖,不知不觉已把程越抱得紧紧的。程越亲着亲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往下一看,珍珠整个人已挂在他身上,只有一只脚的脚尖还点着地! 程越不禁哑然失笑,往珍珠的翘臀上轻轻一拍,示意她松开自己。 珍珠这才发现自己花痴的样子,忙不迭地从程越身上滑落下来,低下头,羞得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程越在她耳边悄悄叮嘱了几句,珍珠红着脸很认真地。程越最后道:“珍珠,我早就喜欢你了,你就等着和囊加真一起服侍我吧。”说完,在珍珠的俏脸上一吻,笑嘻嘻地走了。 珍珠软软地倒在椅子上,面红似火,整个人兴奋得几乎要炸开。主仆二人在门里门外想着程越,不由得都痴了。 程越很快拐到完泽的公主府门口,与囊加真那里不同,完泽的院中热闹非凡。陪嫁的宫女们很认真地打扫院落、安放礼品,生怕在最后一刻没有给完泽留下好印象,从而在完泽出嫁时被留下。 完泽不喜欢奢侈,手下的宫女本来的穿着打扮就很朴素,现在又穿得更简朴,简直是寒酸,谁都不敢展露姿色或者显出一点得意忘形的样子。 程越一到门口,马上就有宫女看到了他,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含羞带怯,看得程越禁不住心跳加剧。咳了一声道:“完泽呢?在里面吧?” 宫女连忙道:“公主在的,奴婢来为驸马爷带路。” 程越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吧。” 宫女急忙向里面娇呼道:“驸马爷到,快快迎驾!” 里面的宫女又高兴又紧张,赶紧收拾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整齐地列队站到两侧,深深施礼迎候。 程越迈步入院,见院子里到处都堆满了礼物,大为吃惊,心道自己娶完泽,关后宫嫔妃什么事?送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转眼马上想通了,八八罕会因此在宫中地位见涨,当然得巴结巴结。 程越挥手对宫女们道:“不必多礼,你们接着忙吧。”说完正要举步向里走,一个清秀俏丽的宫女鼓足勇气走到程越面前,道:“奴婢为驸马爷掸掸灰尘吧。” 没等程越反应过来,一双修长白嫩的手已在程越身上轻轻地上下拍打。 程越见身上几乎没什么灰尘,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个宫女,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第四百零九章 安慰囊加真 第四百一十章 好事被撞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章 好事被撞破 宫女抓紧机会,低声对程越道:“驸马爷,奴婢叫清莲,奴婢有几个好姐妹,都是老实本分的汉人好姑娘,长得各有姿色,想请驸马爷和公主想想办法,调到公主府来侍候,以后如能跟着公主嫁到临安就再好不过,求驸马爷怜悯。” 程越不禁被清莲的胆大机敏所折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你随我进来吧,我问问再说。” 清莲喜不自禁地连连点头,跟在程越后面进了完泽的屋子。 完泽见程越来到,嫣然一笑,起身相迎。忽见清莲紧紧跟在背后,感到有些奇怪,没着急动问,先为程越奉上一杯茶。 程越吩咐把门关上,坐下饮了一口茶,完泽静静地坐到他身旁。 程越温和地对清莲道:“你先说吧,你的事最重要。” 清莲感激地“噗通”跪到地上,把刚才对程越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完泽若有所思地道:“你不跟我说,而是找驸马爷说,这件事究竟有什么难办的地方?” 清莲哀声道:“奴婢不是不相信公主,而是奴婢的那六位姐妹有三位在囊加真公主那里,奴罕皇后、伯要兀真皇后、撒不忽皇妃手下各有一名,若是请公主出面,怕外面的人对公主有微词,所以才不敢说。” 完泽略作沉吟,与程越交换了个眼神,道:“囊加真公主那里你不必担心,驸马爷自有论处。至于两位皇后和皇妃那里……确实不容易,我可以试试,不行的话你不要怪我。” 程越微微一笑,道:“完泽,那边你不要管了,我去说吧,正好我想向她们要几个人,干脆一并要过来。” 完泽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是阿里海牙的家人么?” 程越忍不住摸了摸完泽的脸颊。笑道:“好个聪明的丫头。” 完泽娇嗔地抓住他的手,向清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还有别人在呢。 程越一笑,对清莲道:“你把这几个人的名字给我写下来。再去问问别人有没有类似的情形,能帮的我就尽量帮,人太多恐怕没办法。” 清莲不禁喜极而泣,拼命给程越和完泽磕了不知多少下头,直到被程越叫停为止。爬起来从完泽的桌上拿走几张纸和一支炭笔。边擦眼泪边到外面去找姐妹们询问。 完泽待清莲出门,便一本正经地走到程越面前,向程越行礼道:“奴婢参见镇南王!” 程越哈哈大笑,一把将完泽抱进怀中,亲了又亲,笑道:“好老婆,真是我的好老婆,可惜过一会儿有事,不然决不放过你。” 完泽红着脸贴在程越怀中,道:“不许你乱来。你敢动我就喊救命。” 程越笑道:“谁敢救你?敢坏我的好事我连她一起办了,反正迟早都是我的人。” 完泽眼睛一转,娇呼道:“救命啊,救命啊……” 程越笑着与完泽吻到一起,两人亲得正投入,忽“咯吱”一声门响。完泽试图推开程越,程越以为是哪个宫女,理都不理,接着亲吻完泽。 接着就到一声重重的咳嗽,程越觉得声音不对。松开完泽一回头,完泽的娘亲八八罕赫然出现在眼前! 完泽羞得“嘤咛”一声用被盖住了头,程越却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一脸理直气壮地对八八罕道:“母妃大人。明知道小婿在此,怎么能不敲门呢?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我不要紧,完泽还是没出嫁的姑娘呢,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有什么好处?再者说来,如果我们没穿衣服怎么办?那该多尴尬啊。还有,我们正在兴头儿上。母妃就这样闯进来,以后再像这样投入就难了。最重要的是,我还没亲够呢!” 八八罕被程越连珠炮似的厚脸皮言论给气乐了,哭笑不得地道:“你真是恶人先告状,要不要我先退出去,等你们亲热完再进来?” 程越露齿一笑,道:“如此甚好。” 八八罕啼笑皆非地上前在程越的肩头轻轻打了一拳,嗔道:“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急什么?等完泽到了你的驸马府,还不是随便你怎样?” 程越嘿嘿一笑,道:“情不自禁,嘿嘿,情不自禁。” 八八罕怕程越着恼,不好过分责备他,转换话头道:“大汗在厚载门设宴,准备得差不多了,唤你们过去。” 程越道:“好,请母妃先行一步,我们马上就来。” 八八罕见程越还没死心,干脆上床护住完泽,道:“你先去吧,我们娘俩跟着就走。” 程越无计可施,只得道:“是,儿臣这就动身,片刻不会耽误。”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八八罕拨开蒙在完泽头上的棉被,嗔怪地看着她道:“你这个丫头,好歹也是公主,怎么能让程越为所欲为呢?以后会被他看不起的。” 完泽面红过耳,羞道:“他……我不敢反抗,再说……他也不会我的。” 八八罕忍俊不禁,在完泽的鼻子上刮了刮,轻笑道:“他亲一亲就算了,但是万别给他,一定要等到成亲才行。” 完泽红着脸点点头,又吐了吐舌头,调皮地道:?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儿。” 八八罕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惊讶地道:“刚才?这么危险?程越的胆子真是……他怕过什么没有?幸好我来得及时。” 程越走到外院,清莲和众宫女一拥而上,把程越紧紧围在中间,满脸期盼和羞涩地看着程越。 清莲递给程越几张纸,程越拿到手中细细一看,上面洋洋洒洒写了至少几百个名字。宫中各处都有,有的甚至是忽必烈和察必身边侍候的宫女,不觉微微皱起眉头。 清莲忙道:“驸马爷,这还只是汉人中的一小部分,容貌和人品都很好的。奴婢明白驸马爷为难,但求能救出几个就救出几个。” 程越长叹一声,将名单收入怀中,道:“我尽力而为,能救出多少不敢保证。” 众宫女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对程越恩万谢,一张张美丽的脸上满是希望和憧憬。 程越笑了笑,快步出了公主府,向厚载门疾行。 厚载门人头攒动,现在是冬天,只能在室内吃饭。即使如此,厚载门的内部也极为宽敞,里面如外面一样,分成五层楼,地位越高的坐得楼层越高。 程越原本地位就极高,现在新封了镇南王,更加炙手可热,乍一现身,众所瞩目,所有人都要行礼请安。 程越环了一礼,立时就有内侍满面堆笑地上前为他引路。 程越随内侍登楼,在五楼的云阁两旁,一个个单独的小隔间前,元朝手握大权的诸王和重臣已坐得整整齐齐,只等忽必烈和察必驾临。 这小隔间很有意思,大概要五尺见方,门口放着一张小桌子,一个软椅,相邻隔间的大臣可以互相攀谈。里面容纳一个人吃饭很宽敞,再进来几个人也可以。后面还有一个矮榻,喝多了或者困倦了可以关上门到矮榻上休息一下,不用影响别人。休息好了便打开门再喝,是很特别的设计。 程越是大臣中最后一个到的,打过招呼,坐进真金旁边的隔间。 刚坐下,云阁那里闪出一个娇俏的身影,走进程越的隔间里。 程越一怔,是撒不忽! 撒不忽落落大方地道:“大汗担心你不懂蒙语,让我给你来做通译。” 程越笑道:“不能派个宫女么?” 撒不忽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再说一遍我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能来的。” 程越一挑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敢!” 撒不忽嫣然一笑,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到程越身后,藏住身形。 程越低声问道:“为什么让你来?” 撒不忽“扑哧”笑出声来,道:“察必大皇后本来是想让一个女宫来的,人都找好了,但这隔间里太隐秘,大汗怕你对女官有不轨之举,女官得罪不起你,多半要忍气吞声。又不能让皇后坐到你身边帮你翻译,于是就让我来了。” 程越愕然地看着撒不忽道:“难道就不能让旁边的真金或者哪个大臣来么?你们怎么能笨成这副德性?” 撒不忽呆了一呆,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解嘲道:“估计她们现在已经想到了,又不好让我回去,这真是……哈哈。” 云阁里,塔剌海望着程越回头与撒不忽有说有笑,羡慕地道:“远征时撒不忽就最能与程越说到一起,好在她没有女儿,否则完泽的机会都不大。” 奴罕暗笑不已,道:“撒不忽年纪轻,程越少年老成,人又有趣,能聊到一起再正常不过,我记得姐姐与程越也经常谈天说地呀。” 伯要兀真笑道:“还是程越的面子大,居然能劳动皇妃亲自为他做通译,其实就让完泽去有什么不好,大汗非说怕程越对完泽太亲密惹人闲话,谁敢说啊。” 南必突然“咦”了一声,道:“对了,那边还坐着那么多大臣呢,为什么非要皇妃不可?” 第四百一十章 好事被撞破 第四百一十一章 撒不忽的计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一章 撒不忽的计策 众嫔妃顿悟,都觉得自己简直笨得可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笑出声来。 此时八八罕、阔阔伦和两位公主也赶到。宫中上下对八八罕的恭敬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阔阔伦虽贵为皇后,气势也要稍弱于她。没办法,谁让八八罕就快有一位不得了的女婿了呢? 程越倒是很老实,没有对坐在身后的撒不忽上下其手。一个是因为他太受瞩目,不小心就会被看破。另一个是因为他有重要的事跟撒不忽讲。 程越将清莲给他的名单递给撒不忽,问道:“这些人有一些是你身边的,大部分不是,你看看,把她们都带走难不难?” 撒不忽接过清单,有一些比较难的汉字不认识,但大致上看得懂。名单上也有自己的名字,下面写着七个宫女的姓名,都是她手下很得力的汉人宫女。 撒不忽娇笑道:“你要这么多女人做什么?还嫌侍妾少么?大汗会不高兴的。” 程越笑道:“你明知道不是,还敢取笑我?快帮我出出主意。” 撒不忽低下头,认真思索了半天,道:“我手下的那几个人回头就给你送到完泽或囊加真那儿去,奴罕、阔阔伦和八八罕也肯定不难。塔剌海和伯要兀真那里你自己去说,凭你跟她们的关系,她们不会不答应。大汗和察必大皇后、南必皇后手下的人很难动,你最好先让完泽去说,我和奴罕再从旁相劝,总能弄走几个。至于宫中其它地方的人,只凭完泽的命令就可以调动。不妨说完泽为了讨你的欢心,特地将宫中老实忠厚的汉人宫女挑选出来,带到临安侍候,以替代你后宅里的仆妇。这样大汗就算有疑心,也会觉得这是完泽在培植自己以后在你后宅的势力,说不定不但不会阻挠。反而会多给完泽一些。” 程越完不禁拍案叫绝!转过头,眼睛像狼一般看着撒不忽,亮着一口白牙道:“如果不是在这儿,我现在就吃了你!连皮带骨。吃得一点都不剩!” 撒不忽娇笑道:“谁怕你?你又不是没吃过,想吃随便你吃。” 话音刚落,忽必烈与察必驾到,满楼行礼,甚为壮观。 忽必烈走进云阁前经过程越的隔间。见撒不忽一本正经地坐在里面,笑道:“朕刚刚才想起来,这么多大臣何必要你来呢?走,跟朕回到云阁去。” 撒不忽装出突然醒悟的样子,笑道:“大汗只知体贴臣下,就是不管我们的辛苦。” 忽必烈大笑,拉着撒不忽就走,边走边转头对中右丞郝桢道:“郝大人,麻烦你替撒不忽做一个通译可好?” 郝桢闻命立即起身,侧身坐进程越的隔间。 程越平日里不到中省坐衙。郝桢正好借机会将这段时间中省和尚省的政事简明扼要地向程越讲述一番。程越得认真,不时插口问些事情,当到有关秃鲁麻的事情时,微微皱起眉毛。 今天是庆功宴,加之马上就要过年,有犒赏群臣的意思,所以宴席极为丰盛。宫中的厨子使出浑身解数,将从驸马府学到的炒菜功夫做到十足,吃得群臣大呼过瘾。 完泽得到撒不忽的暗示,亲自端着自己切好的肉来送给程越。郝祯见公主前来。连忙到旁边暂避,让完泽陪着程越吃饭。程越边吃边将他与撒不忽商议的结果告诉了完泽。 完泽闻言眼睛一亮,向程越点点头,又回到云阁。回座后不动声色。谈笑自若。 忽必烈看着眼前热闹的情景,十分高兴,痛饮了一碗马奶酒,对察必道:“察必,现在才叫兵戈不兴,四海升平啊。多亏了程越。朕才能在过年前赶回来与你们团聚。朕刚才想,等完泽和囊加真都出嫁之后,再想这么热闹就难喽。” 察必轻拍忽必烈的手,道:“大汗,少喝一点,程越不是劝过你么,酒喝多了伤身,你看程越这么年轻都喝得很少。” 蒙古人嗜酒如命,忽必烈曾三令五申不许军队酗酒,还杀过几个因酒误事的官员,但他自己却时不时地开怀痛饮,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大汗如此,自然上行下效,程越酿的烈酒传入元朝后,更加剧了这股风潮。不过发明烈酒的程越喝得却很少,而且提倡养生,在蒙古人中传为笑谈,大概是蒙古人唯一可以取笑程越的事。 忽必烈笑了笑,抬头扫到正在与郝桢认真探讨不知什么事情的程越,感慨地道:“你看看,别人都在饮酒作乐,只有程越还在忙于公事,朕除了赏他一个镇南王,其他的东西少得可怜,朕是不是对他有些苛刻?” 察必笑道:“程越手握天下最富庶的南宋,应有尽有,大汗把完泽嫁给他就是最大的赏赐,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忽必烈拈须笑道:“是啊,我们完泽可是无价之宝,哪个男人娶到她都注定会享一辈子福,不知道有多少蒙古男儿在羡慕程越的福气呢,朕这几天就过很多。” 察必笑道:“说是这么说,但大汗也该格外赏赐些别的,否则真有些说不过去,别人一定以为咱们蒙古人小气。” 完泽到这里,把握机会,起身上前道:“父汗,我想向父汗要一些人,带到临安去服侍驸马和我。” 忽必烈一怔,道:“你手里已经有几十名宫女陪嫁了,还不够么?” 完泽摇头道:“不够,当然不够。驸马在临安的大都督府中,有几百名仆妇内外操持,加上驸马生意中使用的足有上人,我那几十人哪里够用?恐怕连内宅都出不去。所以我想向父汗要几百人过去,将驸马府中的仆妇替换一些出来,父汗觉得如何?” 忽必烈眼睛一亮,细细在心中推敲了一番,对完泽竖起大拇指,道:“如此甚好,只是程越肯答应么?” 完泽微笑道:“父汗赏给他的都是花枝招展的宫女,替换的全是普通的仆妇,驸马为什么会不答应?” 忽必烈笑道:“你怎么会想让程越掉进脂粉堆里?他可不会客气的,说不定早就有这个打算。” 完泽道:“那又怕什么呢?驸马身边那些美女父汗也见过,宫女中谁比得上?何况她们既然是我带过去的,其中如果有人受到宠爱不是好事一件么?驸马若是想用美女充实后宅,我也拦不住他,不如提前为他找好。” 忽必烈沉吟片刻,重重一拍大腿,大赞道:“真不愧是朕的女儿!好计策!好气魄!” 察必也惊喜地道:“完泽,你这主意出得真是别出心裁,好得很哪。” 撒不忽道:“大汗,不妨下一道旨意给完泽,让她在宫中任意挑选,只要不是大汗的心头好,都可以让完泽带走。” 忽必烈点头道:“好,完泽,你就趁成亲前挑选一些宫女,对她们多加赏赐,收拢人心。朕年纪大了,用不着那么多人服侍。” 奴罕道:“依我看来,最好多选汉人,程越才不会多心。” 南必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汉人的规矩多,蒙古人多了容易起冲突,反而不美。” 忽必烈深以为然,道:“好,就这样定下来吧。完泽,明天你就开始着手,先不要告诉程越。” 完泽趁机道:“父汗,各宫各殿的宫女都可以选么?父汗随侍的宫女就有几个不错的,我早就看好了,大皇后身边也有几个,父汗能都给我么?” 忽必烈闻言哭笑不得地道:“你这么认真做什么,主意都打到朕与大皇后头上来了!哪还差那几个人?不行。” 撒不忽马上劝道:“大汗,不过几个宫女,有什么舍不得的?大汗和大皇后把身边的宫女都给了程越的话,程越会怎么想?其他的宫女给得再多又如何?大汗身边还缺宫女么?大不了再调几个过来侍候不就行了么?” 忽必烈被说得一怔,沉思良久,道:“你说得有理,不过你把人都要走可不行,只许你带走几个,朕身边不能没有汉人宫女。” 完泽笑道:“那是当然,父汗身边一百多名汉人宫女,都带走还得了,驸马也不敢要啊。” 忽必烈笑道:“就这样吧,你自己要小心,别选心计太深的,挑些老实话,知道感恩回报的。程越的后宅还有定娘四姐妹,你手下的人少了可不行。” 完泽道:“是,我一定记得,多谢父汗。”大大松了口气,回到座位坐下。 囊加真用征询的眼光向完泽使了个眼色,意即问她是不是出于程越的授意,完泽肯定地眨了眨眼。囊加真不明究里,气哼哼地向程越那边瞪了一眼。完泽赶忙用眼神制止她,囊加真才体悟到其中必有内情,嘟着嘴默默地接着吃饭。 八八罕和阔阔伦将这些看在眼里,都觉得纳闷,暂且按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等到事后再问清楚。 赐宴的时间很长,直到晚间才结束,群臣向忽必烈告谢,各自散席回家。 第四百一十一章 撒不忽的计策 第四百一十二章 郭侃现身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二章 郭侃现身 次日清早,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的程越下令肖震将苏州送来的马车零件组装起来,要把它们作为给忽必烈和几位皇后皇妃的拜年礼。又叫来管道杲等四妾,在房她们的汇报。 管道杲接手的工作头万绪,亏得王氏、于氏、孙氏帮她。尤其是孙氏,如同管道杲所说的一样,确实很能干,做事有条不紊,手段灵活机变,交给她的事情都能处置得当,让程越很满意。 程越过管道杲的汇报,将孙氏抱到腿上,向她的红唇上重重亲了几下,夸奖道:“道杲有识人之明,你有卓越的才华,做得好!以后我想再让你负更大的责任,你愿意么?” 孙氏到程越此言,险些落下泪来,哽咽道:“是,一切从官人的安排。”说完便幸福地靠在程越肩头,巧笑嫣然。隐忍多时,她的才能终于得到了程越的肯定和重视。 王氏和于氏的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失落,程越笑道:“你们不要失望,凡事但求尽力而为,人的才华各异,不能强求做什么都能表现出色。你们已经很好了,我不责备你们就是一种肯定,普通女人绝没有你们这样的本事。” 王氏和于氏闻言,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正想跟程越撒撒娇,宋夫人推门进来道:“官人,外面有个元朝的官儿求见,以前来过一回,叫郭守敬。他还带了个病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看起来病得颇重。先前两位大人养病的病房还没撤,妾身先给他们安置到那里了,官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程越“哦”了一声,道:“郭守敬说那位老人家跟他是什么关系了没有?” 宋夫人道:“他说是远房亲戚。妾身看那位老人家以前应该是个武将,年纪虽大,病得也不轻,但走起路来仍然虎虎生风,叫人好生羡慕。” 程越哈哈一笑。道:“好,来得好,算起来时间也对,你去叫阿娇和婉儿换衣服到病房。我要过去为这位病人治病。” 宋夫人对程越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似懂非懂,没时间细想,急忙去唤阿娇和婉儿。 程越从房中疾步走出,直奔病房。这位病人对他很重要,他再不来。程越就要去找他了! 程越刚走进小院,郭守敬就急急地迎了上来,深施一礼道:“王爷,下官郭守敬,马要上过年却冒昧来访,实因逼不得已,请王爷海涵。” 程越笑道:“郭守敬,你怕我忘记你?哈哈,不会的,我一直等着你来哪。郭侃郭老将军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郭守敬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着程越,脱口道:“王爷怎么知道里面是下官的族叔?下官并未告知两位夫人啊。” 程越气道:“你这个人,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现在还有那个时间?” 郭守敬急忙毕恭毕敬地向旁边一让,抬手请程越往里走。一个征战一生,创下过无数光辉战绩,堪称中国历史上最闪耀的将星的老人,正在里面的病床上等待着程越施以援手。 郭侃,字仲和,原籍华州郑县(今陕西省华县)人,先祖是郭子仪。其祖父郭宝玉,父亲郭德海,皆成吉思汗手下大将。公元1252年郭侃跟随旭烈兀远征西方,独自在西亚屡破伊斯兰军队一百二十余城、破十字军一百八十余城。讨伐了诸多国家。其足迹越过喀什米尔,甚至还曾与法兰克人作战,为其征服之地的人们所畏惧,乃至对手惊呼“东天将军,神人也”。 郭侃有勇有谋,最擅长使用火炮。累积战功而达万户之位。行军有纪律,常于野外露宿,暴风雨时也不入民舍,军队所至皆兴课农,吏民畏服。 元朝的汉人将领,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率领全由蒙古人组成的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传奇人物。 郭侃马上就要六十岁,按史记载,郭侃将于今年生病去世。程越刚进大都时,郭侃因为是旭烈兀的嫡系,并不受忽必烈重视,没派给他任何官职,就连之前打得热火朝天的的南征也没有他的份,一直赋闲在家。无官无职,自然不会去拜见程越凑那个热闹。 程越快回大都的前几天,郭侃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后背生出疮来。家人慌忙找来大都的几位名医,全都束手无策。等到程越回大都,家人立即托付郭守敬,请他求程越出手相救。 程越刚回大都便立刻升了镇南王,又要娶公主,还有两地诸多的事务忙得晕头转向,郭守敬不敢打扰,今天才敢带着郭侃闯到驸马府来。 程越完郭守敬的解释,勃然大怒,指着郭守敬骂道:“人命关天,我封个王娶个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郭老将军一生征战,立下多少盖世功勋,你怎么敢让郭老将军又多受两天的罪?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欠揍?!” 郭守敬被程越骂得又是惭愧又是感动,禁不住泪流满面,边哭边跪到地上给程越叩了几个头,道:“多谢王爷提点,下官错了。” 程越也没理他,急急地往里赶。郭守敬赶忙爬起身,紧跟着程越进了病房。 程越走进病房,一个体态威猛的老人扶住床沿站在他面前,眼中噙满感激的泪水。见到程越走进病房,立即推金山倒金柱地拜伏于地,慷慨哽咽道:“老朽一生戎马,得到的赞誉不胜枚举,老朽早已不大放在心上。然刚才得镇南王一言,虽死无憾!” 程越忙扶起郭侃,自责道:“老将军快快请起,我如何敢当老将军一拜?方才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不该这样责备郭守敬,老将军不要见怪。” 郭侃扶住程越的肩膀,叹道:“人说镇南王乃天之骄子,今日一见,老朽心悦诚服。” 程越笑道:“我才打了几年仗,怎么跟老将军相比?莫要折煞了我。来,老将军,以后有时间再详谈,先请老将军趴到床上,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病情。” 郭侃对程越更加敬服,按程越的吩咐,解开衣服,趴到病床上。 程越仔细一看,郭侃的后背靠近肩头处,生了一个红肿的痈疽,已经溃烂流脓,发出阵阵臭味。病情发作很快,但并不算晚期,用中药即可治疗。 治痈疽的方子虽是中药方,但此方始于明代,所以痈疽在宋元时还算绝症的一种,明代后死于痈疽的人就大大减少。 郭守敬见程越面色严肃,担心地问道:“王爷,这疮难不难医?大都的医生都说,他们没有办法,若说还有一线希望,只有在王爷身上。” 郭侃回头道:“若思(郭守敬的字),你先别急,王爷还没说话呢,生死由命,我年纪这么一大把还怕死么?不要难为王爷。”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记得老将军今年要六十岁了吧?” 郭侃怔道:“是,老朽虚度六十光阴。” 程越拍了拍郭侃雄阔的后背,笑道:“以老将军这样的身体,我担保可以活到八十岁以上!” 郭侃和郭守敬大喜,郭守敬激动得抓住程越的袖子,道:“王爷,此病可医?” 程越胸有成竹地道:“轻而易举!” 郭守敬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又跪到地上,结结实实地给程越磕了几个头,道:“王爷的恩德下官无以为报,只能多给王爷磕几个头,若王爷有差遣,下官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越笑道:“你是想赖诊费么?那可不行!”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郭侃和郭守敬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亏得镇南王到大都娶亲,否则郭侃哪还有命在? 此时阿娇和婉儿换好了护士服,来到病房。 程越见她们来了,坐到看诊桌前,提笔写下两个药方,交给她们两个,道:“你们快去配药,配好后回到这里来,我要做个小手术。” 两妾接过药方,分别去配药。 程越转身陪郭侃和郭守敬说话,郭守敬放宽心胸,向程越频频发问,主要都是问程越如何先后击败忽必烈和三大汗国,程越一一作答,只涉及机密的才会含混带过。 不只郭守敬,郭侃了程越的讲解也大开眼界,插口道:“王爷,老朽人讲,王爷的枪厉害至极,杀人如捏死蚂蚁一般,只是王爷为何不制造火炮?” 程越叹道:“不管是枪还是炮,造起来都非常困难,需要工匠一点点地累积知识和经验才行,不是我开口说说就能造出来的。” 郭侃不以为然地道:“那有什么难的?大元能造炮的工匠有很多。说王爷很快要向日本和南方诸国用兵,王爷不妨向大汗要几个工匠,造出炮来一轰,比军万马都要管用。” 程越心头一喜,郭侃的理念一点错没有,大炮确实是战争的利器,大炮的出现,将彻底改变战争的形态。但他要造的炮与郭侃口中的炮不一样,郭侃这一点没弄明白。 第四百一十二章 郭侃现身 第四百一十三章 网罗郭氏叔侄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三章 网罗郭氏叔侄 程越笑道:?还用找别人做什么,老将军反正在家中无事,愿不愿意到苏州帮我造炮?? 郭侃一怔,道:“老朽用炮倒还勉强,造炮并不在行,只懂得些皮毛,怕帮不了王爷。” 程越抚掌道:“这就行了,我过几个月就要奉大汗之命远征日本,想提前训练炮兵,老将军正巧能帮上我的忙。” 郭侃顿时大感振奋,他老骥伏枥,志在里,并不甘心一直待在家中,忙道:“王爷,老朽不是不愿去,王爷征日本也好,西征也罢,老朽都想去。不过老朽是武将,现在还吃着大元的俸禄,不好就这么随王爷南下。再者若思还在朝中当官,更不能连累他。” 程越笑道:“大汗的旨意我来请。我要打日本,还要西征,全都要借助老将军,就算大汗不肯,老将军的病也只有我治得了,照样得跟我走!” 郭守敬一惊,道:“王爷,这病要治很久么?” 程越道:“当然,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马上就治好的?况且此病最怕复发,再复发的话就难治了。老将军至少要跟着我半年,到时候我才敢断定已经治好了。” 郭守敬与郭侃面面相觑,才知镇南王这条贼船已是非上不可。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忽必烈与程越公开结盟,程越又是忽必烈的驸马,朝中仅有的汉人诸王——镇南王,并且将领军征伐日本和西征,为程越效力已非禁忌。朝中一些被冷落的将领和文臣都动了心思,其中就包括郭侃。 郭侃小心地问道:“王爷,说王爷收了一个叫乌讷尔的户当门人,他要跟王爷回临安么?” 程越道:“不用,我很快就要回来,他就留在这里帮我看门。乌讷尔是昔里吉的手下,但跟昔里吉没有多亲近。他也算那木罕的人,在阿力麻里打得不错。我就跟那木罕打了个招呼,把他要过来了。其实招呼打不打都无所谓,乌讷尔又不是受重用的大将,投到我这里做一个门人有什么打紧的?” 郭侃到此处。认真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道:“王爷说得对,老朽只是个无官无职的老头子,这条命都是王爷救的。就跟着王爷到南方去养养病有什么关系?王爷也别请旨了,免得反而惹出风波来。老朽就悄悄跟着王爷走,朝中那些人,谁会注意一个生了病的老头子?” 郭守敬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假使朝中有人问,下官就把族叔的病情一说,应该能敷衍过去。” 程越郑重地看着郭守敬,沉声道:“若思,郭老将军我是要重用的,你总拿病搪塞朝廷肯定不行。你的才华卓异,在这里却不能完全发挥。虽然刚升了工部侍郎,但朝中没有人知道你真正的价值。我敢断言,你终其一生,不可能受到真正的重用(郭守敬后来其实很受重用,七十多岁了还不许他退休,程越是故意这样说的),拖你后腿的可不会少。你可以考虑有朝一日为我效力,我要做的事很多,你可以在其中大展鸿图。我还可以教你无数你想都想不到的知识,让你名垂青史!” 郭守敬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镇南王竟然想延揽他! 程越不等他说话。接着又道:“眼下就有一件大事,我让伊儿汗国的阿鲁浑去修运河,还答应派人帮助他,最佳的人选就是你!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切必需的东西。只要你尽快将运河修通。过几天我就会向大汗提出此事,为了西征大业,大汗不会不答应。四年,最多五年!你能不能为了我的大业到伊儿汗国待上四、五年?运河修通后,我将率军西征,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为我效力。我还有许多事情要交给你做。我保证,你决不会为此后悔!” 郭守敬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咽了口唾沫问道:“王爷,不知王爷都是什么时候打定了这些主意的?下官怎么觉得王爷早就布好了局,下官不答应根本不行?” 程越哈哈大笑,在郭守敬的胸前一捶,道:“你是想做大事业的人!正因为我了解你,我才让你去做这些。这条运河修通后,将改变整个世界的历史,这么重要的工程,我不相信你不想去主持!” 郭守敬心中大起知遇之感,感叹道:“不瞒王爷,昨天说王爷要修这样一条运河,下官确实心痒难忍,又不好主动向大汗请缨,刚才还想要怎样说动王爷,替下官向大汗建言呢。” 程越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才只是个开始!你到了我那里,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奇迹!我以后要造的东西,会彻底改变世界,你如果缺席,会后悔一辈子!” 郭守敬瞪大眼睛,越发激动起来。他虽然不知道程越要造什么,但他绝对相信程越所说的话。 “好!”郭守敬大声道:“下官就到伊儿汗国为王爷效力四年或者五年,把运河修通,迎接王爷的大军!” 郭侃在一旁大笑道:“我们不是来治病的么?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投效?”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程越笑道:“不瞒你们说,你们叔侄两位,我早就心仪已久,是必须要得到的人才。就算你们今天拒绝为我效力,我绑也会把你们绑去。早在看到阿鲁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定下你们叔侄的去处。若思,还记得在我出征前我们商定,待我回来后你可以到我这里来么?其实就是想与你商量此事。不过我那时候没想到会遇上阿鲁浑,所以想的办法很复杂。现在好了,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我虽然不信命,但我想,大概是老天让我们成就这番事业吧。” 郭守敬惊叹道:“原来王爷早就想修那条运河了,王爷真是高瞻远瞩!” 程越道:“这也是为你着想,为你们程家着想。郭老将军投闲置散,我不以为然,像老将军这样难得的大将,我一定要重用。你在朝中责任虽大,但同样没得到应有的重视。你们郭家是郭子仪的后代,又好不容易出了你们叔侄这样了不起的人才,我决不允许这样的才华被浪费。老将军不来,我也会登门去拜访,今天表面上是你们来求我医治,实际上是我拜托你们来帮我。你们能治好病当然高兴,但其实最高兴的是我才对,多谢你们来找我!” 郭侃和郭守敬完程越的这几句话,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郭侃红着眼握住程越的手,道:“老朽能得到王爷这样的知己,不枉活在这世上一回!多谢王爷。” 程越笑道:“老将军请好好养护身体,今后借重之处尚多,请老将军不吝赐教。” 三人越说越投机,相见恨晚,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 婉儿先端着药回来,俏生生地道:“官人,二宝丹配好了,现在要用么?” 程越道:“好,药来了我们就手术,婉儿,你去做一下术前准备,我要把脓液进行引流。” “是。”婉儿很麻利地迅速准备好手术要用的物什。郭侃感激地道:“老朽多谢王妃。” 婉儿脸一红,道:“老将军快别这么说,官人还没册封呢。” 程越嘿嘿笑道:“封不封你们还不都是王妃么?” 婉儿俏皮地向程越眨了眨眼,心中的幸福快乐难以言表。 术手准备完成,程越净了手,从婉儿手中接过手术刀,轻轻划开郭侃后背的脓包,开始为他清除脓液。 手术并不复杂,只需要细心一些,药才是关键。 手术做完后,程越将刀口敷上药,细细地包扎好,舒了口气。 阿娇也端来她配的药,此药内服,称做透脓散,郭侃毫不迟疑地喝了下去。 郭侃需要休息,程越留阿娇和婉儿亲自照顾,与郭守敬离开病房,到程越的房。程越要将关于运河的事情详详细细地交待一番。 程越对郭守敬的培训要比阿鲁浑细致得多,也深得多,里面涉及到大量的物理学原理和数学公式,郭守敬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他之前有些模糊的知识,兴奋异常。 郭守敬从小就喜欢学习这些在别人看来很古怪的知识,更喜欢动手制作各种新奇的东西,长大后对水利和天文的造诣尤深,他与许衡等人一起编订的年历与后世完全一样,可见他的才华之高。 程越给他讲的知识是他平常想过却又没想得太明白的,弥补了他许多的不足之处。 郭守敬好不容易碰到程越这样的老师,哪肯轻易放过,两人连午饭都是在房里吃的,直到傍晚才不舍地告辞。 程越命人用马车将叔侄俩送走,免得郭侃再受寒。 翌日,是程越自穿越以来能好好过的第一个年三十,宫中早早送来了过年用的各种东西,足足运了上百车。府中人手少,张淑芳带众妾忙得不可开交,忽土伦也主动与她的侍女过来帮手,人还是不够用。 第四百一十三章 网罗郭氏叔侄 第四百一十四章 过年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四章 过年了 人少倒不怕,难的是元朝宫中过年的规矩与南宋不一样,送来的物件中有些东西要怎么用忽土伦和丁香都不知道,丁香埋怨道:“宫中只知往家里送东西,总要派个人来说清楚吧?” 程越想帮忙,却被张淑芳和众妾劝退,哪有让王爷亲自动手收拾的道理? 正为难的时候,从宫中的方向又驶来十几辆马车,都挂着宫灯,来到驸马府门口停下。 乌讷尔急忙打开府门,请马车进府。 程越接到罗夫人的禀报,到门口一看,只见从马车上下来几十名汉人宫女,竟全是完泽和囊加真身边的陪嫁! 宫女们由完泽身边的清莲与囊加真身边的珍珠带领,齐齐站到程越面前,笑吟吟地行礼道:“奴婢拜见驸马爷。” 程越奇道:“你们怎么来了?那两个丫头呢?” 珍珠抿嘴笑道:“驸马爷,今天是年三十,公主担心驸马爷府中的人手不够,宫中送来的东西又不知道怎么用,特地让我们过来帮忙。公主在宫中陪大汗过年,不能过来。”说完还向程越吐了吐舌头。 程越笑道:“应该的,以后想陪大汗过年也不容易,让她们多陪陪大汗吧,明天我再进宫向大汗拜年。” 清莲红着脸小心地道:“驸马爷,我……我们公主还有一句话带给驸马爷。” 程越好奇地道:“说吧,我着呢。” 清莲脸更红,鼓起勇气靠到程越面前,用蚊蚋般的声音对程越道:“我们公主说,请驸马爷手下留情,不要毁了奴婢们的清白。” 程越一怔,皱着眉头道:“这话是完泽说的?” 清莲急忙道:“不……不是,是公主派奴婢们来的时候,被南必皇后看到,向完泽公主嘱咐的。让奴婢务必告诉驸马爷。” 程越以手抚额,忍不住咬牙道:“原来是南必那个丫头,她还真是爱管闲事啊。” 清莲“扑哧”一声笑出来,又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口。世上敢叫南必“丫头”的。除了大汗和大皇后,就只有面前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镇南王了。 程越道:“你们放心,我没那个意思,既然来了就帮忙快快收拾,真有些东西不知道该怎么摆弄。刚才还想找人问明白呢。” 宫女们存心要在程越面前留下好印象,程越的话音刚落就各自忙了起来。 众妾知道她们的身份,见她们如此勤勉,都有些无奈,这不是要来抢她们的宠么?但又不能把人往外赶,只得与她们一起努力布置。 程越笑嘻嘻地看了一会儿,回到房接着忙。 中午用过饭,程越将手下所有将领和马可波罗等人全都召到家中,要与他们一起过年,连新投靠的奴隶军也有近二十名遴选出的将领被带进驸马府。 府中顿时热闹非凡。众将有许多是第一次进驸马府,不禁为驸马府的富丽堂皇而吃惊,更为程越后宅内的无数美女而眼花缭乱。 司文杰偷偷对孙之望道:“我说,大都督府中这么多美女,如果咱们能立下大功,会不会赏给我们一个?” 孙之望低声笑道:“你想得美,大都督这里是只进不出,忽必烈跟大都督以一换十大都督都不肯,哪还轮得到你?” 司文杰叹道:“以前觉得王氏美若天仙,今天看到柔娘夫人。才知道真正的天仙是什么模样,难怪忽必烈肯用一天十个美女来换,大都督真是艳福无边。” 陈义笑道:“大都督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自然得有最美的女人。咱们羡慕不来的,能看到这样的美人这辈子已经值了。” 乌讷尔艳羡地道:“这算什么,你们应该看看我们蒙古的忽土伦公主,每一个草原上的勇士都想娶她为妻,现在却跟了镇南王,唉。你们哪能明白我们有多羡慕啊。” 旁边的石松道:“难道我的妹妹不美么?她还是大都督从真金太子手中抢过来的呢。” 马可波罗不服气地道:“我看最美的是亚古丽夫人,有点像我们威尼斯的美女。” 科洛和马泰奥也在一旁点头。 孙富呵斥道:“你们这群家伙,竟敢对大都督的夫人评头论足,嫌命长么?” 陈义忙举杯递到孙富面前,赔笑道:“孙师长息怒,我们几个不知轻重,不过就是大过年的胡言乱语,孙师长就当作没到吧。” 另外几个人也急忙赔不是,孙富脸色放缓,道:“别人说也就罢了,咱们自己人不要讲,传到大都督耳朵里不好。你们跟着大都督的时间都不长,更要谨慎。” 一番话说得几个人冷汗直流,全都感激地向孙富敬酒,多谢他的提点。 程越的年夜菜自然丰盛无比,众将远离家乡,又刚经过一场大战不久,吃得格外热闹,一个个排着队向程越敬酒。 程越只浅酌,大都由身旁的忽土伦代劳,也不许众将多喝。 到了晚间,驸马府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程越命所有宫女和仆妇放下手边的活儿,一起赏灯吃饭。 宫女仆妇们高兴得手舞足蹈。这还不算,程越带众妾亲自下厨,为大家做煎饺。饺子在元朝北方称为扁食,个头比较大,更接近于现代韭菜盒子的大小,程越煎饺的做法还没人会做。 当一排排煎得金黄、香味诱人的猪肉煎饺端到众人面前时,立即馋得所有人口水流了一地。程越亲手喂了忽土伦一口,笑道:“好吃么?” 忽土伦泪光闪烁,用力点头道:“好吃,真好吃!” 程越对众人大声笑道:“忽土伦公主说好吃,你们还等什么?” 众人闻言马上张口大嚼,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程越拿起筷子,对众妾一个一个喂过去,刚喂完最后一个雪儿想转身回座,就见珍珠紧接着微微张开樱桃小口,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程越一笑,他怎么忍心拒绝珍珠这一点小小的愿望,又端起一个盘子,夹起一个煎饺塞进珍珠口中。 珍珠幸福得笑容满面,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道:“奴婢谢驸马爷赏。” 程越疼爱地在珍珠的俏脸上抚了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夹起一个煎饺对清莲道:“张口。” 清莲下意识地把嘴张开,一个黄澄澄的煎饺已塞到她口中。 清莲傻在当场,瞬间便泪流满面,今天她不但能坐下来与贵人们一起享用年夜饭,驸马爷还亲手喂她吃煎饺,上次这么幸福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程越笑着对她道:“好吃么?我的手艺不错吧?” 清莲哽咽着道:“奴婢怎敢劳烦王爷……” 程越笑道:“你喜欢就好,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还不是让你们忙了一天么?” 清莲瞬间只想扑进程越怀中好好放声大哭一场,却只能泪眼朦胧地拼命点头。 程越向她笑了笑,接着向前走,给每位宫女都喂上一口煎饺。宫女们无不心花怒放,这个年过得让她们终身难忘。 入夜已深,四周鞭炮隆隆响起,程越也命乌讷尔放了些鞭炮,凑凑热闹。 皇宫的方向升起烟花,程越带众人一齐观看,发出阵阵欢呼。 柔娘心满意足地躲在程越怀中,喃喃地道:“官人,你真好,我要一辈子跟着官人,官人去哪儿我都跟着,片刻不离。” 程越在她唇上一吻,笑道:“你愿当跟屁虫我就一直带着你,走到哪儿都不放手。” 柔娘幸福得紧紧抱住程越,娇声道:“官人答应我的,不许骗我。” 程越柔声道:“好,我哪怕西征也带着你,只要你不怕苦。” 柔娘抬头道:“好啊,我们一言为定,我能骑马,不会当官人的累赘。” 程越笑道:“那也要看你那时怀没怀孕,现在可定不下来。” 柔娘眼睛转了转,轻轻一拉程越的手,悄声道:“官人,我们回房吧,就我们两个。” 程越嘻嘻一笑,道:“不行,过一会儿我就要出去,不知道什么进候才能回来。” 柔娘失望地噘起嘴,道:“官人又去忙什么?今天过年呢。” 程越的眼睛望向远方,轻轻一叹,道:“我们能过得这么好,都是因为有很多人在支持我们,为我们牺牲。今天过年,我必须去看看他们,不然我心里不安。” 柔娘连忙道:“官人有正事当然要去办,我不会缠着官人的。” 程越笑道:“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此时大都的钟楼响起悠扬的钟声,程越得身心舒泰,长吸几口气,待钟声一停,马上拱手高呼道:“祝各位牛年大吉(1277年为牛年)!” 张淑芳、叶依依、丁香、雪儿从一旁闪出,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是一叠叠红包,每个红包里都装有八片金叶子。程越亲手向手下将领和众妾、两位夫人发红包,第一个红包就给了忽土伦。 忽土伦接到红包,高兴得拿在手中来回地看。所有人都在向程越行礼拜年,再互相拜年,恭喜声、欢呼声沸反盈天,接到红包的更是喜形于色。 第四百一十四章 过年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拜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五章 拜年 拜年后,夜已深,程越让众妾和宫女、仆妇各去休息,只留最少的人值夜。 众将见程越没有吩咐他们去睡觉,还以为程越想与他们赌钱,都兴高采烈地翻找衣兜,看看带了多少钱来。 程越道:“别找了,不是要赌钱。你们都随我到军中给大家拜年,一个都不许少!” 众将一惊,大起羞愧之心,急忙答应一声,开始整理衣装,这才明白为什么程越不许他们喝太多酒。 张孝忠将衣领系紧,走到程越面前,惭愧地道:“属下方才得意忘形,请大都督责罚。” 众将包括马可波罗等见张孝忠上前请罪,连忙一起站到张孝忠背后,齐声道:“请大都督责罚。” 程越一怔,笑道:“罚你们什么?过年就应该高兴,不然过年做什么?你们又不知道我的想法,哪来的责罚要给?” 李大时羞愧地道:“属下刚才没有想到将士们,只顾着自己高兴,实在不应该。” 新来的二十几名奴隶军的将领到李大时此言,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恨不得狠扇自己的耳光。 程越微微一笑,道:“这才是我程越带的兵,也怪我没提前打招呼。行了,都别说了,我们抓紧时间走吧,没时间耽搁。” 众将抖擞精神,齐声道:“是!” 程越指着马可波罗等三人道:“你们不用陪我们乱跑,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们不过年,工作不能停,还要抓紧,明白么?” 三人忙道:“是,谨遵王爷吩咐。”闪身退到一边。 乌讷尔为程越牵来马,众将跟随上马,大开府门,向城外的军营奔去。 城门官看到是程越一马当先,哪里敢拦。问都不问便打开城门,放程越与众将出城。 程越率众将举着手电筒疾奔,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大营。 大营今晚由李庭亲自在辕门值守,见程越率众漏夜前来。大吃一惊,急命打开辕门开口问道:“大都督,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召集全军?” 程越笑着跳下马,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到李庭手中,道:“牛年大吉,我们是来给大家拜年的。这是我亲手做的煎饺,你让刘国杰去我那里吃年夜饭,自己没吃着,我特地带给你的。” 李庭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眼中噙满泪水,忍不住“噗通”跪到地上,落泪道:“大都督,我李庭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追随大都督!” 程越扶起李庭道:“这次你和刘国杰都委屈了,下次我定会给你们机会立功。你们愿意选择与我一起并肩作战,才是我的荣幸!” 李庭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重重地点点头,向程越深施一礼,转头对自己的亲军道:“立刻吹号,通知全军,大都督率全部将领来给将士们拜年!全军恭迎大都督!” 号角声顿时四处响起,军士们有的在帐中赌钱,有的在聊天。有的已经入睡,此时到集结的号角声,都茫然不知所措,难道又有战事? 严格的训练使他们很自觉地马上起身。抓起武器就冲到帐外集合,一边结队一边四处张望。 军士们很快便看到大都督与各位军中将领整整齐齐地列队站在大营门口,不禁兴奋起来。 程越待全军列队完成,走到阵列中间,拱手大声道:“大家年夜饭都吃了吗?” 军士们一齐轰然答道:“吃了!” “好吃吗?” “好吃!” “过年钱都拿到了吗?” “拿到了!” “满意吗?” “满意!”“多谢大都督!” 程越笑道:“好,今天是大年夜。我程越和各位将领,祝大家牛年大吉,给大家拜年!” 军士们感动得大声叫好,也喊道:“给大都督拜年!” 程越笑道:“我们还带了许多银子来,就是想输给大家,大家有能耐的就给赢走,没能耐的就给要走!” 程越话音刚落,军士们顿时欢声雷动,个个摩拳擦掌。 程越转头对众将道:“你们着,把你们的钱都给我输光,一个铜子也不许带回去!” 众将哈哈笑道:“谨遵大都督命!” 程越一拍手,道:“解散!”众将纷纷到各帐篷慰问兼赌钱。 程越带头钻进一处奴隶军所在的帐篷,与二十几名大汉边聊边玩,输了一些钱,再转到另一处自己带的宋军帐篷接着玩,见到家计贫寒的奴隶军就马上塞银子,直到将身上的钱都用光为止。 奴隶军将士无不感激涕零,程越把他们解救出来,又给他们抚恤,还让他们摆脱了奴隶的身份,现在居然在大年夜来探望他们,为这样的人卖命,值了! 早上,大年初一的天刚蒙蒙亮,程越再次召集全军。这次却没有什么赏赐,而是摆上香案,向所有战死的将士默哀追思。 全军骤然肃穆,大军在寒风中肃立敬礼,晚上玩得浑浑噩噩的头脑全都清醒了。 追思结束后,程越宣布,再向军营提供三头猪和四头羊,供将士过节之用。 全军欢声雷动,列队恭送程越离营,众将大都留在军中,与将士同乐。 程越纵马回城,乌讷尔充满敬畏地跟在后面,悄声对肖震道:“团长,王爷……不,大都督每年大年初一都要祭拜战死的亡灵么?” 肖震道:“大都督令金大人修筑的英灵祠已完工,所有为大宋和大都督战死的英灵都会供奉其中,大都督已立下规矩,每年的大年初一一定要去英灵祠上香祭拜。今年是第一年,可惜却没法回去,大都督只能带着全军在这里简单祭拜一下。临安那边,大都督已下令由夫人负责操办,待回到临安,还会有大祭拜。” 乌讷尔惊叹道:“大都督真是照顾手下。” 马福插口道:“那当然,为大都督效力,死伤皆有所养,除了大都督,谁能做到这一点?” 石松突然斩钉截铁地道:“大都督必成大业!” 肖震眉毛微微一扬,笑道:“废话!” 几人相顾一笑,紧跟在程越身后,打马回到大都。 现时不同往日,程越在大都位高权重,炙手可热,而且是罕见的三喜临门。 一喜程越立下大功,晋封镇南王,二喜程越即将要娶公主,成为真正的驸马。三喜程越还要再当重任,负责今年的征日和未来的西征。 程越刚晋封时因离过年没几天,程越的身份又有些敏感,所以元廷上下都要等到过年时,用拜年做借口一并到驸马府祝贺。 程越还没到驸马府门口,就望见有大批文武官员的家人专程送来拜贴,一来拜年,二来定下明天要来拜访。程越不想被缠住,从侧门回到家中。 今天要上朝向忽必烈拜年,程越虽一夜未合眼,疲惫不堪,也得尽快换上朝服赶到宫中。 为忽必烈和众皇后专门制作的马车已经备好,极尽奢华之能事,忽必烈的马车还加了一顶小小的金帐,精美坚固,金碧辉煌。 程越坐进忽必烈的马车,让一个昨晚得到休息的护军驾车,自己在车中倒头就睡。 一队如此华丽的马车在街上行驶,自然引起无数百姓的侧目,走到宫门时,门外等着朝贺的官员也不禁为之喝彩。 朝贺不同于上朝,要晚一个时辰,以便忽必烈先举行家祭,程越还没娶到公主,不能参加家祭。而从未在程越面前露面的八思八此时正在里面陪同祭拜。 程越到达后一直在车中熟睡,根本没露面。 文武百官陆续到齐,看到程越送到的马车都赞不绝口,不过那是大汗和诸位皇后皇妃的坐驾,群臣只敢围着观看,不敢打开。 群臣没看到程越,还以为他要在上朝时才赶到。眼看时辰将至,驾车的军士向后敲了敲车厢。 程越被惊醒,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打开车门,在文武百官惊惧的眼神中,从忽必烈的马车中一跃而下。 蒙古群臣这才知道程越刚才竟然一直在他献给大汗的马车中睡觉!真是好大的胆子!大汗还没坐,御用的马车岂是你可以随便休息的所在?! 程越可不在乎,笑嘻嘻地拱手道:“各位大人牛年吉祥!” 文武百官皆苦笑以对,真金太子都不敢干的事,这位镇南王就当众干了,还一脸地无所谓,你要怎么办? 安童板着脸道:“王爷未免僭越,过会儿朝贺大汗后,最好当面请罪。” 程越莫名其妙地道:“请什么罪?” 安童气道:“大汗的马车也是王爷可以随便坐的么?” 程越两手一摊,道:“哦?不行么?那我再做一辆给大汗好了,这辆马车就留着自己用,正好可以用来迎亲。” 安童不禁为之气结,无奈地摇头苦笑道:“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还是把马车献给大汗吧。” 程越呲牙一笑,拍了拍安童的肩膀,道:“明天我在府中请客,你记得要准时到啊,贺礼更不能少,我封这个王爷你也出了大力,我得敬你几杯。” 第四百一十五章 拜年 第四百一十六章 高丽使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六章 高丽使者 安童其实有许多迎来送往的事要忙,但程越当面请他,他只得答应,于是与程越定下时间,站回队列中。 安童丞相对程越发难无果,其他的文武大臣更不用试,真金见他完全不把别人的责难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深感羡慕。 此时炮声连响,宫门洞开,几名大小臣工列队整齐,规模庞大,一齐进宫向忽必烈朝贺。 宫内一派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蒙古各汗国终于重新一统,忽必烈出手也大方,上下都得到比以往多一倍的厚赏,人人劲头十足。 今天是大朝贺,规模空前,群臣以品秩排好,一批批按规矩上前参拜,进献贺礼,忽必烈再颁下赏赐。 程越被排在宗王中,第一批上前朝贺,但要在忽必烈诸皇子之后。 铁蔑赤只有六岁,排在程越前面,手里用盘子端着自己亲手磨的一把小刀要献给忽必烈。盘子甚重,铁蔑赤力弱,时间稍长就有些端不动。 程越悄悄弯下腰,从后面伸出一只手帮铁蔑赤托着。南必见状,感激地向程越递了个眼神,没想到程越气哼哼地回瞪她一眼。南必想起自己对宫女的叮嘱,不禁微微一笑,又白了一眼回去。 铁蔑赤送上刀后,程越上前给忽必烈及后宫诸妃拜年,奴罕和撒不忽见程越规规矩矩跪在下面磕头,促狭地向他连眨几次眼。 忽必烈笑呵呵地道:“起来吧,朕的赏赐准备好了,你的贺礼呢?” 程越道:“启禀大汗,臣让苏州赶工制作的马车已经运到,贡献大汗、大皇后、南必皇后、塔剌海皇后、奴罕皇后、伯要兀真皇后、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撒不忽皇妃、完泽公主、囊加真公主各一辆,共十一辆马车,请大汗念在臣一片赤诚,笑纳这些马车。” 忽必烈与所有点到名字的皇后嫔妃无不大喜!程越的四轮马车制造之精良早让他们心驰神往,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忽必烈笑道:“这才像话,朕有赏!你在城外的军需由朕供应。直到你离开大都为止!” 程越笑道:“谢大汗,正巧臣今早答应给他们送去三头猪和四头羊,请大汗先派人送去,全军上下感激不尽。” 忽必烈一怔。咽了口唾沫,惊讶地道:“这么多?” 程越点头道:“军中无戏言,有劳大汗安排。” 忽必烈哭笑不得地看着程越,察必险些笑出声来,道:“程越。大汗答应的事你还担心什么,宋军这次立下大功,些许赏赐是应该的。” 程越笑嘻嘻地行礼退到一边。 接下来就是群臣按品秩上前朝贺,一拨接一拨,没完没了,等快到中午才结束。 午时,忽必烈带群臣祭天,称为大祭,程越当然要去跟着磕头,也可以分到一大块祭肉。今年的大祭格外隆重。忽必烈动了真感情,泪洒祭坛,说了很多程越还不懂的蒙古话。他重新统一了蒙古,自觉对祖先有了交待,所以情绪很激动。 与以往不同的是,八思八不见了踪影,他不想与程越碰面,反正大祭没有他多少事,忽必烈便答应他提前离开。 大祭结束后忽必烈要赐宴,这回不去厚载门。就在大明殿和左右两边吃。 完泽虽未与程越成亲,甚至还未定亲,但已经为程越尽起当妻子的责任,程越吃饭的时候。完泽始终亲自陪侍在旁。蒙古公主的地位必定高于驸马,没有服侍服侍驸马的道理,只有程越是例外,忽必烈和察必也不制止。 程越低声问道:“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完泽道:“年前太忙,用人也多,不好马上要人。等出了十五再说。” 程越点点头,又道:“阿里海牙的亲眷何在?” 完泽道:“他的妻子和两个妹妹在浣衣房当差,三个女儿一个在御膳房,两个在御花园,要父汗或大皇后下旨才可以带走。” 程越道:“都活着就好,你不方便出面,我来要吧。” 完泽道:“实在不行,我可以想办法把她们夹带走。” 程越笑道:“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先让我试试再说。” 完泽乖乖地道:“是。”细心地为程越剥下羊腿肉,蘸好酱料,放在盘子里等程越吃。 见完泽公主如此贤惠,殿中人都很羡慕,尤其是高丽国派来朝贺的使臣,更是频频张望,满脸艳羡之色。 酒酣耳热,群臣开始彼此走动敬酒,到程越身边的人川流不息,阿合马走到程越身边,低声笑道:“王爷,改日……” 程越挥手打住他的话头,笑道:“过几天正要去叨扰,平章有空么?” 阿合马大喜,道:“王爷什么时候来,下官什么时候有空,当扫榻摆酒,恭迎王爷。” 程越笑着与他一碰杯,定好日期。 阿术、伯颜、安童、姚枢、廉希宪、不忽木等重臣陆续来向程越敬酒,言谈甚欢,后面还有一大串位高权重的大臣名将排着队。 非但如此,几位皇子也凑上来笑嘻嘻地打招呼,铁蔑赤年幼,程越还抱着他玩了一会儿,捏着他的小脸儿亲了又亲。看得忽必烈哈哈大笑,南必微笑点头。 最后是真金太子过来,亲手为程越斟酒,非要程越干了才行,程越不想都喝,还与真金太子好一通讨价还价,最后也只喝一半,由完泽替他喝另一半。 高丽使臣看得矫舌难下,这才明白程越在朝中的地位何等尊崇。换作高丽王王昛在此,大臣还好说,要几位皇子这样折节就很难,更不要提太子真金,王昛只有拜见的份儿。 高丽使臣不是笨蛋,程越要领兵征日,必然要从高丽出发,此时正是与程越拉关系的最好时机。于是看准机会,一溜烟地疾趋到程越面前,跪地叩头道:“臣高丽枢密使金炼,拜见镇南王。” 程越早注意到高丽使臣向这边探头探脑,料定他必有要事,索性放下筷子,道:“起来说话,我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金炼抬起头跪坐到一旁。 程越问道:“你们的船造得如何了?六月份之前可以造出多少艘?” 金炼恭敬地答道:“回禀王爷,可以造出一五百艘,只是……这个……” 程越接口道:“粮食接济不上了吧?毕竟离上次造船还不到三年。” 金炼感激地道:“王爷真是贤能,这次臣来大都,一来是向大汗祝捷朝贺,二来也想恳求大汗恩赏些粮草。高丽因连年战乱,青壮人口本来就不算多,现在又共有四万余人专心造船,实在有些不堪重负。臣的奏章已经上呈,但大汗征战刚刚结束,又要修路,似乎……” 程越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坐着,等散席后跟我来。” 金炼喜出望外,恭恭敬敬地给程越行了一礼,回到座中满怀希望地等待着。 程越转头对完泽道:“高丽前几年有三别抄之乱,误了农时,又被第一次东征日本弄得举国凋敝,刚刚缓过一口气,紧接着就要再造更多的船准备第二次东征,你那个妹妹还不省心。王昛和他手下那些大臣吃尽了苦头不说,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完泽娇嗔道:“东征不是你想做的事么?本来父汗想过几年再说的,是你非要今年打,父汗才依了你。我那个妹妹是娇纵了些,但她才十八岁,哪能指望她处理这样的大事?” 程越叹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事在人为,若是由我来做,高丽的百姓不会如此受罪,朝政也不会如此混乱。你妹妹忽都鲁坚迷失骄横跋扈,尽失朝野之心。大汗派到高丽去的人都不是治国的人才,高丽安抚使洪茶丘尤其残暴苛刻,不顾民力。这样一来,征召的工匠也好,征发的军队也罢,怎么会愿意为东征竭尽所能,拼死奋战?完泽,你要记住,如果我们以后的儿女像你妹妹忽都鲁坚迷失一样,我不许你护短,该管教的要管教好,否则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说到后面,语气已颇为严厉。 完泽心头大震,程越这是第一次对她动怒,明显是对她袒护忽都鲁坚迷失的不满,更是对她以后教育儿女的警告,忙柔顺地道:“是,我记住了,你别生气。忽都鲁坚迷失还小,本性不坏,好好管教的话应该可以挽回高丽的民心。” 程越觉得刚才的话重了些,歉意地握住完泽的手,道:“大过年的,不该这样训斥你,过会儿多亲几下,好不好?” 完泽嫣然一笑,娇嗔道:“上次被娘亲教训得还不够么?” 程越嘻嘻一笑,道:“那算什么教训,她以后再进来,我连口都不松,就一直亲,看她能怎么样。” 完泽大羞,轻轻在程越肩头一捶,道:“若是父汗来了,看你怎么办!” 程越贴在完泽耳边,笑道:“那我就说,我正在亲你女儿呢,还没亲完,你总看着我会不好意思的。” 第四百一十六章 高丽使者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言而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言而决 完泽格格地娇笑,两人耳鬓厮磨,亲热无比。囊加真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恨不得自己也过去与程越和完泽一起咬耳朵。 忽必烈见此情景老怀安慰,对察必笑道:“你看看程越和完泽的亲热劲儿,比我们年轻时如何?” 察必慈祥地笑道:“他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儿,看得人嫉妒,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只好不差。” 忽必烈哈哈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收敛笑容,向远处的斡罗真努了努嘴,低声道:“斡罗真这些天不声不响的,说他对身边的人讲,他已经不想娶囊加真了,还说囊加真既然喜欢程越,应当和完泽一起嫁给程越,不该拆散他们三人。他自己和弘吉剌部的一个姑娘打得火热,已经住到了一起,你是他的长辈,要不要劝劝他?” 察必笑道:“大汗不必为他们担心,弘吉剌对大汗的忠诚还用得着说么,哪怕最后斡罗真不娶囊加真也没什么。” 忽必烈皱眉道:“这可是成吉思汗定下来的规矩。” 察必轻戳忽必烈的手,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成吉思汗还说要窝阔台汗的后代世代为大汗呢,但海都可处处不如你。” 忽必烈不由语塞,迟疑地道:“你这样说也可以,那囊加真怎么办?难道真让她跟完泽一起嫁给程越?这个先例朕可开不得。” 察必抿口笑道:“大汗不必操心,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忽必烈狐疑地看着察必,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察必笑呵呵地道:“大汗想知道么?” 忽必烈眼睛转了转,笑道:“朕还是不知道的好。” 察必恬静地一笑,道:“大汗征战一生,经过此役之后,多在大都安享清福,外面的事就交给程越,他不会令大汗失望的。” 忽必烈叹道:“朕确实老了,越来越不想离开家。东征日本。西征欧洲,都是程越的事,以后朕多在大都陪着你,省得你总替朕担惊受怕。” 察必心里高兴。与忽必烈四目相交,老夫老妻,备感温馨。 一顿饭吃完,群臣向忽必烈和察必行礼而退,只留下程越和金炼没走。 忽必烈对程越笑道:“你是不是又有东征的事情要讲?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就让朕歇歇不行么?” 程越面带愧色地道:“臣总是沉不住气,幸得大汗容忍。” 忽必烈无奈地笑道:“没关系,你们跟朕到后殿来讲,想来必定很重要。” 程越和金炼起身跟着忽必烈直入后宫。 金炼身为外臣,从未进过忽必烈的后宫,激动得全身颤抖。前面都是忽必烈的皇后与皇妃,他怕惹祸,两眼不敢乱看,一路上只低头盯着地。 忽必烈和程越到延春阁坐定,金炼没资格坐。只能远远侧立一旁,更没有人为他奉茶。 程越饮了一口茶,道:“大汗,臣刚才问过金炼,高丽以举国之力修造船只,洪茶丘督促得又急迫,全国为之困苦,粮食也难以接济,臣有心为高丽解决一二。” 忽必烈为难地道:“不瞒你说,高丽请粮的奏章已经上过五道。奈何朕刚与三大汗国大战一场,又要筹措钱粮修路,你从南宋调来的人已将水泥厂建好,年后便要开工。朕着实没多少能给高丽的。” 程越道:“臣明白大汗的难处。不如这样,高丽造的船粗糙短小,远逊于南宋的楼船,可令他们少造一半,以八百艘为限。臣发兵时多从南宋带些大船即可弥补。至于粮草,臣可以出二十万石沿海路送到高丽。大汗再拿出五万石,高丽全国上下就可以稍得缓解。” 忽必烈心中大喜,知道这是程越有心为他分忧,轻抚胡须,沉吟道:“五万石么,朕应该还挤得出来,就依你所言。” 金炼闻言,激动得跪地膝行到忽必烈与程越面前,道:“臣多谢大汗与镇南王恩典,二十五万石粮食一到,高丽全国即可全力造船,能多造十艘决不只造九艘!” 忽必烈笑道:“你算是找对人了,镇南王是天下最大的财主,朕都没有他有钱,回去好好造船吧,要对得起镇南王的一片心意。” 金炼连连磕头,心中感慨。大王上了五道奏章都石沉大海,他到大都也托了不少关系,得到的只有含糊其词。今天他只跟镇南王讲了几句话,便得以进到后宫,在大汗面前一言而决! 可惜啊,镇南王很快要回临安,不然以后高丽国的人来大都就知道找谁了。不过没关系,镇南王很快会到高丽,到时候一定要把镇南王侍奉到好处,高丽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程越道:“金炼,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要对大汗说。” 金炼恭身而退,临走时特意再向程越深施一礼。 忽必烈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有事?” 程越笑嘻嘻地道:“是啊,臣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所以想替一个与家眷南北分离,不能骨肉团聚的人向大汗请命,求大汗哀怜。” 忽必烈面色微微一沉,道:“阿里海牙?” 程越面色不变,道:“是,就是他。他的妻子、两个妹妹和三个女儿都在宫中,臣不忍看她们再受苦,想向大汗讨个人情。” 忽必烈沉默片刻,问道:“他在为你效力?” 程越道:“阿里海牙是什么人,大汗当然比我清楚。他那个人天生野心勃勃,怎么可能甘心被臣关一辈子?臣对他很谨慎,没派给他什么重要的职司,现在他正专心为臣制作钟表。大汗放心,如果他敢挑动臣对付大汗,臣定会将他当场击杀。” 忽必烈疑惑地道:“钟表?” 程越道:“是,是臣发明的一种用来计时的工具,非常准确,等做出来后,马上就会给大汗送来。” 忽必烈得云山雾罩,暂且不去管它,又道:“阿里海牙对朕怨念有多深?” 程越笑道:“阿里海牙的儿子都在身边,妻女和妹妹也得保全,大汗只杀了他两个妹夫,能有多大仇怨?臣夺了他三个最宠爱的小妾,说不定还更让他愤慨呢。臣是大汗的驸马,完泽是他要效力的主母,他还能怎么样?大汗把他的亲眷放回,他只会感激大汗,毕竟他确实帮过臣的忙。大汗不妨念在他为大汗立过些微功,宽大为怀,将他的亲眷放回团聚,不然臣总觉得亏欠他。” 忽必烈嗬嗬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他那三个小妾朕都见过,他不恨你才怪!” 程越嘿嘿笑道:“儿臣私下里跟父汗说,他那几个妾室甚是能干,儿臣非常宠爱,其中有一个叫倩儿的与他有灭门之仇,一直心怀怨念。” 忽必烈笑道:“我知道,那是他最漂亮的小妾。阿里海牙真的是……哈哈。” 程越冷笑道:“他抢得了别人,别人自然就会抢他,臣这件事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忽必烈站起身,负手缓缓踱了一会儿步,长叹一声,道:“阿里海牙也算是代人受过,朕有些愧对他。” 程越道:“那父汗的意思是……” 忽必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完泽那里缺几个使唤的下人,让她们到那儿去吧,别的朕就不管了。还有,阿里海牙其他的小妾朕也会尽量给找回来送到完泽那里,你要还给他还是自己留着,朕也由你,行了吧?” 程越喜出望外,笑道:“如此一来,阿里海牙更不会有多少怨言,此事可以揭过不提。” 忽必烈“嗯”了一声,道:“你替朕给他些赏赐,不要提到朕。” 程越会心一笑,道:“是,儿臣省得,儿臣替阿里海牙多谢大汗。” 忽必烈挥手道:“免了,还有事么?” 程越笑道:“再讲大汗就要把儿臣拖出去打了,不敢不敢。” 忽必烈哈哈一笑,道:“知道你也心不在焉,跟朕一起去找完泽吧,别待得太久。” 程越笑嘻嘻地随忽必烈来到察必的寝宫,众嫔妃果然都在那儿。 程越一招手,完泽就乖乖地跟着他到旁边的偏殿,赶走值守的宫女,任由程越亲吻得全身发软。 不一会儿,囊加真也找借口过来,程越左拥右抱,其乐无穷。 走出宫外,程越如释重负,阿里海牙这件事藏在他心里许久,都快成了他一块心病,这次终于能够对他有所交待。 回到家中,程越格外兴奋,刚迈进后宅,迎面走来珍珠和几个宫女。程越一怔,惊奇地问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珍珠和几个宫女施礼道:“王爷没有吩咐,奴婢等不敢回宫。”珍珠的声音格外柔媚,还给程越抛了个媚眼。 程越笑道:“那正好,明天我要宴请很多人,今明两天会很忙,你们留下帮忙吧,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后天再回去。” 宫女们心中喜悦,镇南王果真是个会疼人的。 程越回到卧室,一股困倦袭来,宋夫人为程越端来一杯茶,程越一口气喝了,躺到床上就睡。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言而决 第四百一十八章 私情败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八章 私情败露 宋夫人忙上前为程越盖好被子,程越感觉到宋夫人熟悉的气息,顺手将她拉上床,示意她把外衣脱掉,紧紧抱在怀里,躺成一对交颈鸳鸯,沉沉睡去。 宋夫人本想等程越睡着后就走,岂料因为这几天过于忙碌,有些疲惫,不知不觉也随着程越一起睡着了。 郭侃老将军前来换药,婉儿知道程越已经回府,想去找程越问一下有什么其它的嘱咐。 婉儿来到程越的卧室,轻轻敲了几下门,没到动静,婉儿便推开门走进卧房。一绕过屏风,立时看到她的娘亲宋夫人衣衫单薄地钻在程越怀中,紧紧抱着程越,双腿还与程越的腿交迭着,睡得十分香甜。 婉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急急捂住自己的嘴,靠到墙上以防自己倒下去,再慢慢滑坐到地上,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几乎怀疑自己在梦中。 官人和娘亲竟然这么亲密!看得出远非一朝一夕! 因为婉儿弄出了一点声音,引得程越喃喃地说了句什么,伸手把宋夫人抱得更紧,手伸进宋夫人的亵裤,抚到宋夫人的翘臀上揉了几把。 宋夫人感受到程越动了一下,梦呓般地道:“官人先不要,等妾身睡醒了再侍候。” 程越睡梦中到这样一句,下意识地笑了笑,闭着眼寻到宋夫人的唇,轻吻一下,又进入梦乡。 婉儿再无疑虑,官人真的与娘亲关系非同一般! 那么,罗夫人呢?必定与娘亲一样!阿娇也被蒙在鼓里。天哪!这可怎生是好? 婉儿紧张得全身发软,用尽力气才从卧室退出,一路心慌意乱地快步走回病房,镇定住心神,若无其事地对郭侃道:“老将军,王爷昨晚一夜未眠,正在补觉,妾身不敢惊扰。以妾身看来。王爷不会有其它吩咐,不然王爷绝不会忘记,老将军尽管放心回去养病。” 郭侃施礼道:“有劳王妃,老朽这就告辞。待王爷醒了,请王妃转告王爷,老朽给王爷和王妃拜年,病情也大有好转,多谢王爷。” 阿娇笑道:“老将军太客气了。王爷对老将军极为看重,请老将军回去好好养病,日后王爷借重之处尚多。” 郭侃恭声答是,缓步出府。 郭侃一走,婉儿便软软地坐到椅子上,幽幽叹了口气。 阿娇见状,好奇地问道:“婉儿姐姐,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发愁?怎不跟官人讲?” 婉儿起身关上门,回身道:“阿娇,这件事可怎么办?我没了主意。” 阿娇笑道:“姐姐倒是说啊。你不说,我又哪来的主意?” 婉儿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道::“刚才我去找官人,官人真的在补觉,可是你猜,谁在官人身边躺着?” 阿娇一怔,猜测道:“是忽土伦公主么?那也没什么。” 婉儿道:“是她我还用说么?更不是那些宫女,你大着胆子猜猜看。” 阿娇慎重地想了想,面露神秘地笑道:“官人不会从忽必烈宫里弄来了哪个嫔妃吧?那咱们可得保密。” 婉儿苦笑着摇头道:“官人同嫔妃的风流韵事又不止一回,还吓不住我。” 阿娇怔道:“那我可想不出来了。还有谁?” 婉儿无力地叹了口气,小声道:“是我的娘亲。” 阿娇陡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婉儿,讶异地道:“什么?宋夫人?那我的娘亲岂不……?” 婉儿肯定地点点头。道:“必定如此。” 阿娇呆立当场,脑中一片混乱,半晌才道:“姐姐可看仔细了?困倦时不知身边是谁也有可能。” 婉儿脸一红,把自己看到的形容了一遍,道:“你说还有别的可能么?” 阿娇哑口无言,看着婉儿只是苦笑。 婉儿轻抚阿娇的秀发。道:“你别伤心,咱们得商量出个主意来。” 阿娇幽幽地道:“难怪我娘亲没事就喜欢往官人的房钻,回来时总是眉开眼笑的,每天比我还注重打扮,人也越来越美,比爹爹在世时还要开心。” 婉儿一愣,道:“你娘亲也是么?我还以为只有我娘亲如此呢。上次依依姐姐说娘亲似乎胖了些,吓得娘亲那几天拼命地忙前忙后,饭也不好好吃,还问我她有没有瘦下来,我还取笑娘亲,说她定是想嫁人。娘亲当时红着脸笑,笑得很美,从来没那么漂亮过。” 阿娇无奈地道:“这大概就是孽缘吧?我们已经嫁给官人,我们的娘亲与官人还有关系,我们的妹妹日后也要做官人的侍妾,全家上下,一网打尽。唉,我反正认了,只要官人对我娘亲好,我就权作不知。” 婉儿急道:“那也不行啊,万一官人与娘亲生下儿女来,我们……会被笑死吧?” 阿娇吓得一激灵,迟疑地道:“不会吧?万一真有此事,官人也会安排好,谁敢拿官人取笑?” 婉儿被她一说,心里的忐忑稍得缓解,轻咬着嘴唇道:“官人也真是的,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我看其他的姐妹定然已经知晓,只有我们不知情。” 阿娇嘟着嘴道:“还有,官人不用一点强,我们的娘亲怎么会从?这件事都得怪要官人头上,与我们娘亲无关。” 婉儿道:“为今之计,我们得继续装作不知,免得娘亲尴尬。” 阿娇点头道:“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如此。” 程越并不知道他与两位夫人的私情已被婉儿撞破,一觉醒来,精神抖擞。 宋夫人也醒过来,用力伸了个懒腰,美好的身段充满诱惑。 程越哪还忍得住,几下扒掉宋夫人的衣服,肆意缠绵。恰好罗夫人有事进来找,便一起加入战局。两位夫人在出征的路上无法与程越亲热,此番久旱逢甘霖,几乎快把程越吞了。 当晚用晚饭时,程越总觉得阿娇和婉儿看他的眼神有古怪,又似乎在不自觉地躲避她们娘亲的目光。程越心中一动,暗暗发笑。 次日清晨,王府内外动员,今天程越要宴客,一来庆祝程越荣升诸王,二来有大批官吏上门拜年。这次来的人远较上次忽必烈来的时候要多,王府上下忙得晕头转向。 第一个到的是张弘范,上午就早早地来了,耐心地在外宅的花厅等着。 程越说张弘范到得这么早,心里纳闷,又不好让他一个人待着,只好从内宅走到花厅去见张弘范。 张弘范今天特地穿着程越给他的军装,笔挺合身,神采飞扬,就是帽子戴得别扭。 两人施礼寒暄已毕,张弘范笑道:“王爷,下官思之再三,下定决心,还是想请王爷教下官如何练兵,下官总觉得王爷的练兵之法十分独到,既使没办法装备出王爷手下的精兵,但只要用王爷的练兵法,将来西征时王爷也更容易指挥。” 程越哈哈笑道:“你还是不死心,这也没关系。想学我怎么练兵么?” 张弘范忽地站起来,模仿程越军中的军礼向程越敬礼道:“是!”架势十足,几可乱真。 程越笑了笑,忽地把脸一板,道:“张弘范,想学我的练兵法,就要剪发、剃须、从最小的列兵做起,你可愿意?” 张弘范吓了一跳,道:“王爷,下官只想学习练兵,并不是想到王爷军中任职,这些还是免了吧?” 程越冷笑道:“免了?这里免一点那里免一点,你还学个什么?你连最基本的仪容都不合格,还说你下定决心要学?叶公好龙的人我不要,此事你以后休要再提!” 张弘范被程越教训得面红耳赤,狠狠地一咬牙,坚定地道:“下官一定要学!王爷请找人为下官剪发、剃须!” 这回换程越吃了一惊,程越稀奇地将张弘范上下打量几眼,道:“你说真的?” 张弘范上前一步,道:“王爷可以剪发,下官有何不可?” 程越犹豫地道:“大过年的,你要剪发剃须?” 张弘范豁出去了,道:“只要王爷不避讳,下官怕什么?” 程越哈哈大笑,道:“好!张弘范你不要后悔!”转头对罗夫人道:“你去把我的用具拿来,我亲自为张大人剪发。” 罗夫人抿口而笑,走出厅外,不一会儿便将一整套用具取来,还拿了一面镜子。 程越将罩单围到张弘范脖子上,道:“张弘范,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真的要剪么?” 张弘范干脆把眼睛一闭,道:“王爷请动手。” 程越微微一笑,让罗夫人拿好镜子,解开张弘范的头发,披散开来,“咔嚓”就是一剪。 张弘范只觉头后一轻,心中哀叹,咬紧牙关不出声。他一心要学到程越的练兵之法,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程越手中的剪刀上下翻飞,很快,张弘范的长发便变成了与程越一样的短发。 这还不算完,程越拿起锋利到令人恐惧的剃须刀,打上一些泡沫,干净利落地将张弘范令人称羡的一口美髯刮得一根不剩(张弘范的美髯很有名,史上都有记载,他本人颇以为傲,见到他的人总要夸上几句)。 第四百一十八章 私情败露 第四百一十九章 训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一十九章 训练 张弘范始终闭着眼睛不敢看。古时男子以须为美,颌下无须会被人耻笑,偏偏程越不许军中蓄须。刚开始看很别扭,难免还有些好笑,不过看得时间长了,会觉得这样清爽也很好。 罗夫人端来一盆调好的温水,程越将张弘范的头压进水中,递给他一块香皂让他自己洗头。 张弘范话地开始洗头,现在已没了碍手碍脚的长头发和长胡须,头洗得分外方便清爽。洗完头后,罗夫人递上一条毛巾给他擦干,再笑眯眯地把镜子端到他面前。 张弘范定睛一看,镜中人短发无须,目光炯炯,看起来神清气爽,还年轻了几岁,自己都险些认不出自己! 张弘范摸摸自己的头和脸,顿时哑然失笑。 程越洗净手,笑道:“张大人,你这副样子能上朝么?现在后悔了吧?” 张弘范笑道:“没关系,只要大汗不生气,下官的脸皮厚着呢。” 程越大笑,道:“你的帽子现在可以戴住了,这才是军装的正确穿戴法,不然顶着一头长发垫得高高的,不伦不类。” 张弘范道:“王爷,现在可以向下官解说练兵之法了么?” 程越摇头道:“还不行,我刚才说过,要从最低的列兵做起,你能不能做?” 张弘范毫不犹豫地道:“能!” 程越道:“好,我先给你示范如何站立,你跟着我学。” 张弘范怔道:“站立?这也要学?” 程越眼一瞪,喝道:“张弘范!服从命令!不许提出质疑!” 张弘范急忙把身体站直,道:“是。” 程越到他面前站定,一面解说一面为他示范。好在张弘范熟读过程越的那几本,程越说的术语他都能懂,这才明白原来光一个立定站立还有这许多学问。 张弘范一点就透,很快站出标准站姿,程越下令道:“好,保持姿势不许动。维持一个时辰!” 张弘范到居然要站一个时辰,不觉面如土色,又不敢开口问,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越唤来一名护军在他旁边陪站,顺便监督他,自己到后宅忙碌。 张弘范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痒,全身上下酸痛不已。用眼角的余光扫到身边的护军。见他站得笔直如初,不想输给他,硬着头皮坚持站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张弘范感到有些头重脚轻,身体的重心都开始不稳。再偷眼往旁边一看,身边的护军站着稳如泰山,面无表情,与开始毫无二致。 张弘范终于体会到程越治军之严,麾下精兵训练之精。心中连连惊叹,对程越愈发钦佩。遂振作精神,心道无论如何也要完成这项训练。 此时外面传来有人说话,张弘范一,正是武良弼。 武良弼在外面对罗夫人笑道:“有劳夫人禀报王爷,下官在花厅相候。” 罗夫人笑道:“请将军在此稍等,妾身这就进去禀告。”接着就传来罗夫人脚步渐远的声音。 武良弼走进花厅,蓦然看到有两个人泥塑一样地笔直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咦?这个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张弘范啊! 唉哟,我的天哪。就是张弘范!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武良弼惊讶得连退几步,看着张弘范说不出话。 张弘范心中暗暗叫苦,但还是纹丝不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前功尽弃。 武良弼压抑住想笑的心情。上前再确认一次。嗯,的确是张弘范张大人!头发剪得很短,那口有名的美髯也不见了,整个人如同换了另外一个人。 武良弼素知张弘范斯文有礼,见到他不会连招呼都不打,必定是程越给他下了什么古怪的命令。 武良弼越看越有趣。上前施礼道:“下官拜见张大人。” 张弘范理都不理,一言不发。 武良弼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并不怪张弘范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到一张椅子前,刚要坐下,想起张弘范还站着,暗叹一声,张弘范官职高过自己,自己当然不能坐下。 此时有宫女进来奉茶,见到厅中这副奇怪的样子,手中的茶都险些打翻。放下茶,捂住嘴,笑眯眯地走了。 武良弼喝过茶,端详张弘范的站姿,觉得十分新奇,反正眼下无事,也站到张弘范身边,学着两人的站姿,直挺挺地站着。 程越说武良弼也到得这么早,再从后宅出来接待。刚进花厅,便看到武良弼在学张弘范。 武良弼见程越现身,忙施礼道:“下官拜见王爷。” 程越笑道:“武大人这么清闲?来得可是够早的。” 武良弼笑道:“王爷勿怪,下官估量着再过一会儿人会很多,王爷就没空跟下官说话了,这才早到一会儿,好向王爷请益。” 程越笑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人再多我也有空跟你们说话。来,请坐。” 武良弼坐了一半屁股,道:“王爷,敢问张大人这是在做什么?王爷在教张大人练兵么?” 程越道:“是啊,张大人决心下得很大,我刚刚给他剪发剃须他都无所谓。他做到了我的要求,那我就说话算话,教给他我的练兵之法。” 武良弼来了精神,心道张弘范真是好样的。王爷此次大胜,手下兵卒之精锐,全军为之侧目,就算得不到宋军那样的装备,学会了王爷的练兵之道,也足以威重全军,得到大汗格外的青睐。 自从阿力麻里战后,张弘范对程越的练兵法一直念念不忘,程越已经说过不想教他也不放弃,大过年的在王府剪发剃须,公开丢丑,在所不惜。这股精神,实在令人感佩。 武良弼佩服地道:“张大人果然非常人也!下官钦佩之至!” 程越道:“张弘范有这样的毅力,何愁大事不成?你们都应该向他学习!只可惜我在大都待不了多久,能教他的时间不多,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吧。” 武良弼充满兴趣地道:“王爷的练兵之法很难么?下官能不能学?” 程越道:“确实不简单,我不怕告诉你,我手下的兵马训练还远未完成,更不要说张弘范了。你想学就得跟张弘范一样。我可先警告你,训练很苦,你坚持不下来会遭人耻笑,我也不会管你。” 武良弼被程越一激,热血上涌,看了一眼张弘范,道:“王爷莫要看不起人,张大人可以,下官也行!” 程越指着张弘范笑道:“你也行?你也敢这样?” 武良弼站起身,对程越直着脖子道:“下官不是孬种!大不了就当下官出家了,做几天和尚算什么!” 程越大笑,道:“好,我真没看错你,正好我的工具还在,罗夫人,咱们再给他来一回!” 罗夫人含笑端过镜子,程越又把武良弼的头发剪成寸头。张弘范虽始终一言不发,眼中却露出赞许得意之色。 剪完发,剃过须,武良弼冲着自己在镜子中的脸一直笑,扭头对程越笑道:“王爷,这样看起来下官还年轻了几岁,是不是可以再纳几房小妾?” 程越哈哈大笑,道:“你行有余力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武良弼兴冲冲地站到张弘范旁边,站得笔直。 程越下令道:“武良弼,立正——,保持站姿三刻钟,中间不许有任何动作和发生任何声音,开始!” 武良弼这才知道张弘范被程越下了个什么命令,竟是让他站一个时辰!好在自己来得晚,占了一刻钟的便宜。 花厅中又没了声音。程越抄起三个茶碗,各倒了半碗茶,放到张弘范和武良弼以及护军的头上摆好。 两人心中大为震动,原来王爷说的纹丝不动是这样的,真的就要名副其实的纹丝不动! 程越道:“茶碗不许掉下来,茶也不许洒,掉下来的话自己做我军中做的俯卧撑三十下,然后再继续站。俯卧撑不会做就让旁边的人教,有一点儿糊弄马上给我滚!” 罗夫人平日看护军训练有些心得,开口求情道:“王爷,两位大人第一次站就上茶碗,会不会太急了些?” 程越笑道:“他们平常有练兵的底子,看他们能顶多久,也让他们体会我的要求,不算太急。” 张弘范站得久一些,两颊已见汗,从头皮到脖颈,越来越痒,头上的茶碗让他的脖子只能维持僵直,更加难受。 武良弼暗暗叫苦不迭,只一个站姿就这么折磨人,接下来还有多少难关要过?不过也说明,王爷的练兵之法确实厉害,要求得极为严谨。 此时乌讷尔来报,吕文焕、吕师夔、范文虎联袂而到。不用罗夫人出迎,三人已随乌讷尔进来了。 三人一进门,与武良弼一样,先是惊奇,后是敬佩。他们是程越的暗桩,怎么肯甘居人后,吕文焕慨然道:“王爷可愿为我等三人剪发?” 程越欣慰地一笑,满口答应,三人皆闭目落发,毫不作态,铁了心要跟随程越。 第四百一十九章 训练 第四百二十章 高丽国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章 高丽国事 程越还未剪完最后一个范文虎,宋都木达和奥鲁赤也到了。他们是蒙古人,更加痛快,问都不问,范文虎一起身,奥鲁赤就坐下请程越动手。 程越也不解释,几下剪完再说。很快,花厅中站了一排蒙古大将,人人身着新式军装,短发无须,头上顶一个茶碗,站得直挺挺的。 随后,唆都、乌马尔及怀都、抄儿赤、游显、已升为万户的囊加歹等大将也陆续赶到。 唆都和乌马尔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剪了发,他们都是程越右军中领兵的大将,没什么可犹豫的。 归属阿术和伯颜左军的怀都等大将看到这些大将头发剪掉后看起来很精神,都有些羡慕,囊加歹于是先过来求剪。 程越来者不拒,几下解决了囊加歹的一头发辫。其余的将领看着眼热,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也有几个人主动上前剪了发。 剪了发的人出于好奇,全都学张弘范等人一起站着,但有的人能坚持,有的人站了一会儿觉得难受就退到一边。 张弘范等皆是武将中的重臣,比他们官职大的还没来,因此除了程越,无人敢坐,造就出花厅中罕见的一幕。好几排的座椅只在上首坐了程越一人,一群武将围在程越旁边聊得热火朝天,另一整排大将一动不动地站着,看起来甚是有趣。 过了一会儿,罗夫人进来禀报,高丽使者金炼前来拜见。 程越一怔:金炼?自己没叫他,他也没提前送拜帖,怎么会不请自到?不过他也该来,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不来一次说不过去。 金炼在高丽国内位高权重,但在程越面前,他什么都算不上。亦步亦趋地跟着罗夫人走到花厅,心中大赞罗夫人美貌绝伦,气质不凡。 金炼一进花厅。登时被里面的古怪情形给弄得莫名其妙。他看得明白,花厅中的大将全都是在朝中呼风唤雨的角色,然而在镇南王面前,却连座位都没有。着实令人惊骇! 程越招呼他道:“金大人,来,这边坐。” 金炼哪敢如此托大,上前见礼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程越笑道:“金大人今天有空来,是有什么指教么?” 金炼满脸堆笑地道:“王爷言重。下官来此做不速之客,一来是恭贺王爷荣升,二来是多谢王爷解敝国之危,最后当然是给王爷拜年。” 程越起身微笑道:“你有话要说吧?随我来。” 金炼忙跟在程越背后,到侧厅就坐。 程越落座后,向金炼道:“你有事尽快讲,过一会儿人多,我怕挤不出时间招呼你。” 金炼感激地道:“多谢王爷。下官确有一事,想请王爷垂怜敝国。”抬头看了一眼程越,忽然大礼跪到地上。重重磕了个头,接着道:“王爷请恕下官直言。” 程越并不意外,道:“说吧。” 金炼道:“王爷,敝国地狭人稀,百姓贫弱,竭全国之力,尚不足以供给各项所需,为大汗造船粮草接济不上可为明证。可是,王后并不体谅大王,依然奢侈无度。搜刮急迫。为了要卖人参到江南,虽不产人参的地方也要进恭,还强抢高官婢女三百余名,抢夺百姓收藏的白银五十斤。民为之所苦。这还不算,也许因王后年纪尚小,难免要娇纵些。王后刚到高丽时便因大王看了旧王妃一眼,大闹宴席,声称要回大都,最后还是靠王后的乳母才得以平息。婚后大王更是动辄得咎。王后不高兴便会打骂大王,大王……这个……唯涕泣而已。前几日王后陪大王到庙中进香时,仅仅因为随行人数少,便抄起木棍殴打大王,打得大王狼狈不堪。大王躲进殿中,王后依然不依不饶,上前继续打骂大王,我等群臣,劝解不得,无可奈何,回家后皆哀叹而夜不能寐。王爷,完泽公主是王后的姐姐,王爷在朝中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手掌大宋权柄,贵不可言,天下能劝解王后的只有镇南王殿下。而且不瞒王爷,敝国王后喜欢音乐舞蹈,王爷的歌曲传入敝国后,上下传唱,轰动八方,王后尤其喜爱,一日不则食之无味。微臣想请王爷赐教,如何能令王后对大王和百姓稍加体恤,敝国君臣皆感激不尽。” 程越笑道:“原来金大人是来告状的。” 金炼拜伏于地,连道不敢。 程越道:“你到我面前不必有避忌,就算告状又怎么样?我又不会说出去,更不会怪罪你。” 金炼叹道:“这些话,臣除了王爷,对任何人都不敢讲。在朝中朝贺时,王爷正告完泽公主,令臣为之动容。臣当时就认定,只有王爷能救我高丽于水火之中,是以今日才厚颜做一回不速之客,请王爷恕罪。” 程越道:“你说的这些,我大致都说过,忽都里坚迷失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刁蛮任性,贪婪自私,大汗和伯要兀真皇后都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金炼到程越毫无顾忌地批评忽必烈和皇后,吓得脖子一缩,心脏狂跳。暗道镇南王果然权势熏天,对大汗和皇后也敢直言不讳。 程越道:“你回去传我的口信,就说我身为东征主帅,不仅要征讨日本,也要清查不法,振兴朝纲,高丽国自上而下,无一例外。忽都鲁坚迷失不是笨蛋的话,应该会懂我的意思。她若是不服,你们毋需理会,等我到了再处置。” 金炼大喜,忙又问道:“王爷,若是王后暂忍一时,待王爷走后再变本加厉该如何是好?” 程越道:“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力。忽都里坚迷失是任性了些,不过还不算坏人,我大概能将她纠正过来一点。” 金炼闻言激动地简直无以复加。高丽朝野,对这个嚣张跋扈的王后都是敢怒不敢言,百姓则是叫苦不迭。然而除了程越,谁能顶着大汗的压力,管这些与自己无关的闲事? 外面又传来许多人的笑声和说话声,程越道:“没有别的事了吧?随我一道出去可好?” 金炼拭了拭眼角的泪花,道:“臣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越笑着将他扶起,道:“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受再多的委屈也要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苦了你们了!今天不妨多喝几杯,多吃几口菜,就当作我替忽都鲁坚迷失给你些补偿,人吃胖些回去也好看。” 金炼喜道:“谢王爷赐宴!” 两人回到花厅,接踵而至的文臣武将越来越多,刚打完招呼,罗夫人又娇喘着跑到程越面前,道:“王爷,安童丞相与伯颜丞相的车马已到府前,肖震和马福在门口迎候。” 程越现在已是王爷,按理说不用迎出门外,但程越还是如从前一样,亲自到府门笑脸相迎。 安童和伯颜感动万分,伯颜施礼道:“王爷这是何苦?有手下大将在何须王爷亲迎?” 程越笑道:“你是我在贫贱时交的朋友,安童是我进大都交的第一个朋友,我若是摆架子在里面等你们拜见,还是人么?” 伯颜和安童禁不住深施一礼,程越急忙扶住两人,彼此的感情更加深一层。 程越正待请两人进府,阿术的双月旗赫然出现在远处。很快,阿术也打马来到近前,与三人见礼后,笑道:“王爷,今天朝中的官吏大概到了至少一半吧?大年初二能聚齐这么多大臣,只有王爷才做得到!” 程越打趣道:“连你们在内,都是来蹭饭的,讲得好像我面子很大一样。” 四人一齐哈哈大笑,程越将他们让进府中。 程越与三位丞相一进花厅,文武百官纷纷上前问好,唯有张弘范等一排人仍然一动不动,头上的茶碗晃也不晃。 三位丞相大为惊奇,见张弘范等人都剪发剃须,面貌与之前颇有不同,不禁又笑得前仰后合。 阿术笑道:“王爷,这是在训练他们么?往后可怎么上朝?” 程越道:“要练成我的兵,必须如此,丞相要不要练?” 阿术忙摆手道:“下官还是不要,免得大汗见到下官生气。” 程越微微一笑,请他们坐下。官职在张弘范等人之上的人极少,大部分人还是要站着。 伯颜问道:“王爷,他们几个站了多久?” 程越道:“再有半刻钟就要一个时辰。” 伯颜惊叹道:“竟然严苛至此?” 程越道:“这只是基本功,远远不算严苛。” 伯颜愕然道:“什么?那严苛起来岂不是要人的命?” 程越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伯颜与阿术不禁面面相觑,相顾骇然。他们这才明白程越练兵有多严厉,难怪他手下的骑兵可以在短时间内有如脱胎换骨一般战力大增,实在可怕! 花厅中更加热闹,程越与两位丞相和几个重臣攀谈,众多文臣武将各自聊天。 罗夫人又进来禀报:“王爷,真金太子带领七十几名中省官员到达,请王爷出迎。” 第四百二十章 高丽国事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临安过年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临安过年间 程越朗声一笑,站起身来,群臣全都跟在程越后面出府迎接太子。张弘范等人没有程越的命令,还是一动不敢动。 真金、姚枢、不忽木等人全数来到,与程越和众大臣在府门见礼。 真金感叹道:“程越,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我早该与中官员一起登门了,你不要见怪。” 程越笑道:“太子来晚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礼物一定要送得重,其它的臣并不在乎。” 真金哈哈大笑,与程越把臂一起入府。他身为太子,过年时非常忙碌,更没有主动到臣子家中拜会的道理。但他亏欠程越太多,程越又升为诸王,上门道贺并不无妥,是以才率众前来。 刚进王府,真金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程越知他必定又想起了丁香,道:“太子,家中人手不够,招待不周的话,臣先行致歉。” 真金笑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非要人侍候的人。” 一大群人说笑着进到花厅,真金惊奇地看着张弘范等人,道:“我刚才还在想,张弘范那些人哪里去了?原来竟在这里。呵呵,样子也变了,你真是……哈哈。” 程越笑道:“我本以为他们要学我的练兵之法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们很认真,弄得我骑虎难下,不教都不行。嗯,时间差不多了,全体都有——将头上的茶碗取下来,不准洒出一点!” 众将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将茶碗取下,自有一大群武将接过去。 程越又下令道:“稍息——!立正——!解散!” 护军带头,一众大将都跟着学。解散的命令刚下,众将连忙面色发白地上前向真金行礼,就近找椅子坐下,揉着僵硬的脖子,全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真金走到张弘范面前,笑道:“张大人站了多久?” 张弘范苦笑道:“足足一个时辰。” 真金惊讶地道:“一个时辰?嗬,真了不起!” 程越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你们还想学的话,就到肖震那里报到,跟着我的护军一起训练。我只有一个要求,明天你来不来我不管。但来了就不许退出,一定要练到我走为止。” 一众大将立即起身敬礼道:“是!”动作整齐划一,威风凛凛,看起来令人肃然起敬。 阿术吃惊地道:“王爷,他们只站了一个时辰为何就似乎有了些变化?” 程越道:“因为这一个时辰的站姿训练使得他们服从命令和坚忍不拔的意志有了提高。当我的命令下达时,他们自然就会立即遵从,如此方能在战场上如臂使指。” 阿术佩服地道:“王爷练兵之术果真有独到之处,过几日下官也可以来么?” 程越指着奥鲁赤道:“你觉得这个模样行你就来,我还是那句话,要么别来,来了就不许退出,坚持不下去的在我面前不会有位置。” 阿术为难地看着奥鲁赤和唆都的头,摇摇头道:“王爷且让下官想想看。” 程越笑道:“不急,来。我们先入席。” 酒席设在正堂及两侧,众人刚坐下,酒菜便川流不息地端了上来。两侧由仆妇上菜,正堂则是交给宫女们负责。 群臣大感意外,真金笑道:“程越,在皇宫之外用宫女侍奉,你算是开了大元朝的先例。” 程越笑道:“太子驾到,不敢怠慢,全是完泽和囊加真帮忙。” 真金“哦”了一声,道:“囊加真?” 程越点头道:“对。囊加真。” 真金似有所悟,举杯笑道:“请。” 程越微微一笑,举杯与真金轻轻一碰,道:“请。” 程越在大都宴客。临安的大都督府也同样在摆宴席,不过出席的没有大都的王府这么多人,只有程越的妻妾和所谓“程党”的一干重臣。 大都督府这几天可谓门庭若市,不只宫中的赏赐和文武百官的贺仪,甚至还有周边小国的进贡,其中就有安南的。 定娘不方便出面。金履祥的夫人于氏暂代外府总管,与锦儿和玉儿两个带领大批仆妇应付排山倒海而来的无数拜贴和礼物。 于氏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可她一辈子也未曾如此荣光过。无论是上门的大臣还是宫中来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单独给她的小礼品收到手软。 金履祥挑出其中比较名贵的,全都送进内宅,不许她留下。于氏也不笨,与金履祥的地位相比,些许礼品不算什么。 正月初一定娘带所有侍妾进宫向两位圣人拜年,再去已经修好的英灵祠主持祭拜,朝中百官几乎全都跟随而来,盛况空前。 两位圣人接受完群臣的朝贺和定娘等官夫人的拜贺后马上就离宫回到别墅过夜。自入冬以来,两位圣人一个晚上都没在宫中待过。程越的别墅中有完备的取暖设施,与现代的暖气别无二致,住在其中十分舒适,与宫中的阴冷大相径庭。 谢道清年纪大了,有这么好的地方为何要在宫中受罪?全玖也借口照顾谢道清赖在别墅不走。更不要说赵显这个孩子,简直一刻也不愿离开,连上朝都要全玖哄了再哄才肯动身。 杨淑妃等十妃现在基本上常住在大都督府,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比在宫中工作的嫔妃和宫女还要辛苦几倍,然而她们却很快乐。她们的才能在这里才能得到发挥,她们的眼界也被大大扩宽了。 杨淑妃因为益王和广王的关系,每隔一天便会带两个孩子到别墅与赵显等孩子一起文天祥讲课,再与两位圣人聊聊程越传来的消息。 程越从大都送来的订单一张接着一张,海外和其它地方的订单更是多到不可胜数,临安和苏州的工厂不堪重负,招聘的人手越来越多。无论男子和女子,凡是为大都督工作的,在年前都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酬劳。各地市场一片繁荣,更多的人开始为程越工作,为程越歌功颂德之声随处可闻。 今天是大年初二,定娘在家中款待程党中的重臣。文天祥身为定娘、柳娘、环娘和监娘的父亲,反而要到女婿家过年,还要送上贺礼,也是趣事一件。 定娘四姐妹与文天祥等程党相对而坐,虚着上首程越的位置。 刘岊问道:“夫人,说留梦炎和陈宜中也送了拜贴和贺仪来,可以告诉下官他们送了多少么?” 定娘放下筷子,道:“留梦炎送来二十担精米,八十头羊,二十头猪,一百颗珍珠,家中珍藏的字画十幅,黄山石两座。陈宜中送来两匹大宛马,字画十幅,祖传玉镇纸一枚,他亲自编撰的《水陆大都督事略》一部,算得上有心。” 杨霆道:“夫人,据下官手下侦知,从大都督北上至今,留梦炎至少收受贿赂折银一万余两,陈宜中也接近此数。好在大都督有言在先,朝中的官职不许妄动,这才没给他们更多的可乘之机。” 柳娘皱眉道:“这两个老狐狸甚是狡猾,说官人成为忽必烈的右军统帅后,对我们更加倍地奉迎。前几日留梦炎的一个恶仆在外面买东西不给钱,被我无意中看到呵斥了几句。留梦炎说后,将那恶仆打断了手脚,扔到我每日经过的街道上给我看,还派人遍寻市面上被留府拖欠货款的铺子,全部如数给予,让人发作不得。陈宜中一个小妾的父亲在上海吃了官司,被孟之经打了三鞭子。老头子忍不下这口气,跑到陈宜中面前告状,结果又被陈宜中打了三鞭子,说是治他个诬告之罪。他们不为大恶,官人回来后就很难动得了他们,算不算我们失职?” 众人都不由沉默下来。 环娘悠悠地道:“怪只怪官人太能干,一到大都就被忽必烈委以重任,巧夺尚省权柄。再接下右军主帅,指挥元军取得大胜,平定三大汗国。换作是我,也要夹起尾巴做人,哪里还敢不话?” 群臣得眉飞色舞,张世杰捶着大腿叹道:“唉,大都督气吞山河,可惜不让我去,难受啊。” 张贵一瞪眼,道:“我还没去呢,凭什么轮得到你?” 孙虎臣笑道:“两位大人莫要心急,大都督今年便会东征日本,养兵日,难道不是为了用兵一时么?” 张世杰哈哈笑道:“张贵,我练的是水军,非去不可,你怎么办?大都督对你放心得很,你还是留下看家吧。” 张贵摇头道:“这可不行,再不打仗,我手底下的兵哪来的军功?我一定要去。” 阿里海牙悠然神往,道:“大都督用兵如神,可惜不能亲身参战,这样大好的机会,错过了!东征时能带上我的话,我可以随海军北上,顺便见识一下大都督的海军。” 金履祥哈哈一笑,插口道:“阿里海牙大人果然好眼光!大督的海军与以前的水军可是大不相同!说刘大人已经造出简单的炮来,只等大都督查验,可惜大都督想要的炮和开花弹还是造不出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临安过年间 第四百二十二章 程越的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二章 程越的信 杜浒赞道:“金先生,已经很好了,大宋的工匠何曾造过这么大的炮,新式炸药的威力又大,刘大人能将炮造出来不炸膛,足以记上一功!” 夏贵老将军点头道:“的确如此,大都督曾经说过,一下子就造出他想要的炮是不可能的,先造出简单的用用看,然后慢慢改进,炮就会越造越好。” 苏刘义笑道:“炮难造,枪不是造出来了么?里面的膛线也刻得好好的,说刘大人得意非凡,只等着大都督回来时请功呢。” 众将皆大笑,眼中全都充满憧憬。一支装备了枪炮的军队,战力会何其强大? 一直不开口的监娘突然道:“阿里海牙大人,你的钟表做得如何了?什么时候能看到?” 阿里海牙急忙起身施礼道:“有劳小夫人动问,下官与两个犬子日夜督造,只有手表的弹簧还需调整,待大都督回府时,属下应该可以拿出实物。” 监娘笑道:“那就好。”再不说话。 文天祥道:“定娘,这几天过年,各寺院香火很盛,大都督不在临安,又有人借迎佛骨诈取钱财,要不要管?” 定娘道:“爹爹说的是平安寺么?” 文天祥点头道:“是。” 定娘道:“此事牵涉甚广,说还有宫中的人在其中混水摸鱼,最好等相公回来再说。”顿了一顿,又道:“还有那个耆老会,且忍它一忍,相公自有办法。 柳娘笑道:“姐姐,别忘了曹贵妃……” 定娘摆手道:“不必多问,也等相公回来处置。” 叶锋和张世荣相视一眼,对定娘道:“夫人,曹贵妃前几日派人来说,她想在西湖边的封地里建几栋别墅发卖,向我们要一些熟练的工匠。我们不敢答应,想请教夫人再回复她。” 定娘沉吟道:“相公说过。建筑为百年大计,要与周遭的风景契合,要与相公的规划一致,不许乱建。你就这样回复她。一切都等相公回来做主。她敢乱建,我就敢拆掉它!” 叶锋和张世荣齐声道:“是。” 众臣都面露激赏,定娘做事,进退有据,软硬兼施。又不逾越本分,不愧为大都督的贤内助。 文天祥深深地为之骄傲。现在可以说,他让四个女儿一起嫁进大都督府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四个女儿皆可独当一面,在程越的后宅又可合气连声,即使蒙古公主嫁进程家,也无法动摇她们的地位。 一顿饭吃完,群臣散去。定娘四姐妹回到后宅,众妾和十妃、管道升、赵妙惠都在后宅玩耍。 谢道清留益王、广王在别墅过年,杨淑妃单身回来,这也好。方便大家说话。 杨淑妃等见定娘回来,皆含笑起身相迎。定娘在程越心中的地位特殊,后宅所有人都不敢与她相争,杨淑妃也不例外。 定娘对十妃和赵妙惠笑道:“各位姐姐用过饭了么?前面有事,进来得太晚。” 杨淑妃笑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何不等着年后再说?免得大过年地坏了心情。” 定娘叹了口气,道:“如今方能明白相公有多辛苦,那么多的事情都要他一件件想办法解决,这还是多亏了相公定下来的规矩,否则我们早就得焦头烂额。” 王秋儿道:“是啊,官人处理政事得心应手。换了我们只能苦苦支撑,这家还得男人来当。” 陈才人道:“官人还要多久才回得来?我都……想他了。”说到后面声音马上小了下来,自己先羞红了脸。 众妾一阵娇笑,朱夫人打趣道:“那你就写封信吧。大都督一定飞也似地就跑回来,抱着你‘心肝,心肝’地叫你。” 众妾又是一片笑声。古夏儿认真地道:“那个曹贵妃怎么回事?官人真的与她关系匪浅么?外面传得越来越凶,讲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俞充容皱眉道:“官人对我们从来不加隐瞒,况且这事又有什么好瞒的?定是曹贵妃故意放出的风声,想从中得到些好处。” 王清惠奇道:“那她就不怕两位圣人生气?” 吴春儿道:“生什么气?难道能把她撵出宫么?不管是真是假。官人都会不高兴。” 贾贵妃笑道:“她也算有胆识的了,不过等官人回来,看她怎么办。” 绿绮抿口笑道:“官人最讨厌别人破坏他的名声还利用他得利,曹贵妇两条都占了,恐怕要大祸临头。” 云萝道:“也不尽然,全看官人看不看得上那个曹贵妃,若是官人喜欢她,她就能因祸得福。” 苏蓉摇头道:“她敢乱传这样的事情,官人一定会不高兴,怎么会把她收到身边?” 许冬儿点头道:“对,她犯了官人几条忌讳,官人再收下她,岂不是证明她说的是真的么?官人又不是没见过美女,这里的哪个比她差?更不要说柔娘了。” 一提到柔娘,所有的侍妾都叹了口气。那等绝色,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连她们看到都忍不住要呵护,何况是程越呢? 叶倩儿酸酸地道:“道杲说,官人对柔娘宠爱无度,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连丁香那等手段都要甘拜下风,怕是我们加起来才抵得上她。” 胡秀秀宽容地一笑,道:“姐姐何须眼红?官人对姐姐的宠爱也不一般,不是柔娘可以替代的。” 阿锦笑道:“不是还有蒙古公主么?说那个叫忽土伦的公主比淑芳姐姐还要高一大截,真想早日看到。” 映春掩口笑道:“说是忽土伦公主比官人还高呢,你们想想看,那身材会有多好?啧啧,两条大长腿会不会把官人给迷住?” 丽云道:“那可真不好说。说起来蒙古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子?比我们汉人好看么?” 丽春插口道:“还有一个畏兀儿美女叫亚古丽的你们忘记了么?畏兀儿美女我是见过的,不比汉人差,皮肤还更白些。” 玉春不服气地道:“有什么关系?官人从来都是更喜欢汉人美女的。最受宠的还不都是我们汉人?” 出云道:“说完泽公主长得很像汉人,写得一手漂亮的汉字,囊加真公主也喜欢汉学,身边都是汉人宫女。官人不管娶谁,至少我们不用学蒙古语。” 玉琼笑道:“谁说不用学?官人正让亚古丽教他们蒙古语和波斯语呢,还找了三个威尼斯人学法语,我看我们以后都免不了。” 管道升点头道:“确实,官人在给我的信中说了,我们每个人都须精通至少一门不同的语言。你们也知道,官人素有大志,我们责无旁贷。” 锦儿拍手道:“好呀,府中的仆妇里就有会蒙语和畏兀儿语的呢,想学随时可以开始,等官人回来吓他一跳。” 玉儿道:“对,我们会说几句蒙语和畏兀儿语,蒙古公主和亚古力思乡之情也可以稍微缓解。” 紫烟为难地道:“可是我们这么忙,哪有时间学啊?” 诗芸道:“官人这次会带回一些陪嫁的宫女,都是知达理的女子,我们应该能歇口气。” 定娘不禁苦笑着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道:“家中一下子要多这么多人,该怎么管?那些宫女到底谁的?真让人头疼。” 赵妙惠道:“夫人且放宽心,大都督定有安排,不会让夫人难办。” 柳娘嘟着嘴道:“蒙古公主和一大堆美女进府,官人还有多少时间陪我们?” 环娘俏皮地笑道:“官人那么喜欢姐姐,姐姐怕什么?” 监娘为程越辩解道:“又不是官人非要娶的,都是顺理成章进来的。” 柳娘气得凶巴巴地道:“你是说非要嫁给官人的只有我一个么?” 监娘忙道:“没有,没有,官人不是说过么?我们姐妹注定要嫁给他,他喜欢还来不及呢。” 杨淑妃笑道:“文相公家中还有奉娘和寿娘呢,大都督会不会一并娶进家门?” 定娘笑道:“我还真问过相公,相公笑而不答,我看八成是要的。” 于氏手持一个蜡丸匆匆走进后堂,交到定娘手中,道:“夫人,大都那里有飞鸽传到。” 定娘吃了一惊,道:“这个天气用飞鸽传?出了什么大事?”冬天信鸽飞行受限,也找不到食物充饥,所以基本不会使用。实在要用的话也只能用短途多次更换信鸽的方式,传递的速度较慢,相当困难。 众妾也围到定娘身边,略带紧张地看着定娘手中的蜡丸。 定娘捏碎蜡丸的外皮,展开一张薄薄的纸,迅速读过。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惊疑不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杨淑妃将纸抽到手中,只看了几眼,不由惊声道:“大都督被封为镇南王?!” “什么——?!”众妾无不惊呼失声。有的兴奋,有的紧张,有的惊讶,有的则充满警惕。 管道升抢过信细细看过一遍,对定娘道:“姐姐,要尽快去两位圣人那里告知,忽必烈此举包藏祸心,相公特地用飞鸽传,就是此意!” 第四百二十二章 程越的信 第四百二十三章 防火防贼防程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三章 防火防贼防程越 定娘又将信取过来递给杨淑妃,道:“姐姐,明天要请你辛苦一趟,将此信上呈两位圣人。相公的意思很明白,他不屑于做什么镇南王,只是无法推却,而且封王对他日后东征和西征有好处。相公在大宋不求加封,更不能无功受封,请两位圣人莫要中了忽必烈的诡计,贸然对相公加官进爵。我昨日刚进宫,不方便马上再去,一切就拜托姐姐。” 杨淑妃小心翼翼地将信收进怀中,道:“两位圣人晚上都在别墅安歇,夫人你不妨随我去。” 定娘道:“不必,绝不能让别人以为我程家为此事惊慌,举重当若轻!” 杨淑妃赞赏地点头道:“就依夫人。” 定娘对于氏道:“于夫人,你让丁义去给杨霆杨大人送信,让他盯着外面的动静。还有,不许任何人为相公封王一事道贺。让石秀去告诉留梦炎和陈宜中,朝中如果有人上奏章就压下来,不准上奏。有人敢在朝中谈论此事并要求为相公加封的,一律斥退!有人敢借机对相公含沙射影、血口喷人的,一律免官!再告诉刘岊,让他把名字都记住,报到我这里来,若有人在背后指使,我会再告诉他接着弹劾。” 于氏凛然领命。定娘随随便便就可以指挥朝中的大臣,甚至包括两位丞相,这等权势,何其煊赫! 定娘转向赵妙惠道:“《中华日报》那边,姐姐自去斟酌,我再向各报打招呼,决不允许用此事乱做文章。” 赵妙惠道:“是,妾身省得。” 定娘指挥若定,众妾俱感心安。王秋儿羡慕地道:“夫人临危不乱,难怪受到官人格外的宠爱。” 定娘淡淡一笑,道:“相公交待得清楚,我不过是遵从照做罢了。” 程越封镇南王的消息一石激起层浪,险些引发朝中大哗。幸好定娘提前做出布置。将各种声浪强硬封杀。留梦炎和陈宜中有机会替程越效命,十分卖力。加之正好是过年期间,大家的心思被分散,事态终于得到控制。 大年初三。程越借口亲自送宫女们回宫,到完泽的公主府去探望阿里海牙的家人。 忽必烈的圣旨很快,下面的人说此事有关程越,动作更快。阿里海牙的家人都有据可查,初二从早上到晚间。络绎不绝地被送到完泽这里。 程越走进完泽的公主府,完泽得报,急忙迎出门外,自然地牵住程越的手,笑道:“阿里海牙的家人都到了,王爷要不要看望她们一下?” 程越还未等答话,只得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扑腾扑腾”地跪倒了一大群女人对着他磕头,呜咽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程越转身虚扶道:“快快请起。你们当初也算受到我的连累,我营救来迟,今天特地要向你们请罪。”说完便深施一礼。 一群女人激动得连道不敢,站起身来。 这当中六个女人是阿里海牙的家人,其余的是他的小妾。不管是谁,都是一脸的风尘劳苦之色,看得出这些日子她们受了许多罪。 程越感叹道:“你们受苦了。完泽,还是要给她们安排些活儿来做,免得太引人注意。叫宫中的厨子多做几道好吃的送过来,给她们压压惊。” 完泽笑道:“这些都是分内的事。我都做了,你放心吧。” 程越笑道:“好,你替我好好照顾她们,我都交给你了。” 完泽乖乖地道:“是。驸马爷。” 阿里海牙的家人都看得瞠目结舌。完泽公主她们之前见过多次,向来对人不假辞色,举止庄重大方,人不敢逆,很像察必大皇后。没想到竟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大概只有在程越面前才会如此乖巧吧? 这些都是女眷。程越不方便与她们多说。完泽察颜观色,命她们回房休息,自己也陪程越进房。 程越躺到床上,完泽将外衣褪掉,脱鞋上床,幸福地靠在他怀中。 完泽知道程越今天会来,特意精心打扮过。屋里火炕正旺,完泽里面的衣服穿得不多,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加之少女的体香直冲程越的鼻间,让程越完全没办法抵抗。 程越将完泽往胸前一拉,按住完泽激吻起来,手也不由自主地伸进完泽的衣服中享用她娇嫩的**。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程越欲火上头,再也忍不下去,心一横,低声对完泽道:“给了我吧。” 完泽羞赧地避开程越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程越如奉纶音,将自己的衣服脱个精光,正在解完泽的**,就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程越和完泽还在想是谁这么煞风景,八八罕已推门而入。 完泽“啊”地尖叫一声,急忙钻进被中捂住脸。程越身上没有衣服,只得与完泽并排钻了进去。 八八罕略带得意地看着程越。她一说程越进宫就觉得大事不妙,急匆匆地从寝殿中赶来,果然及时阻止了程越的胆大妄为。 程越无奈地看着八八罕,道:“母妃大人,我的好事又被你给破坏了,下次能晚来一个时辰么?不来的话就更加感激。” 八八罕明白程越此刻心头必定极为窝火,柔声道:“你们真是的,马上就要成亲了,连这几天也等不了么?我来是为你们好,被大汗知道会责骂完泽的。” 程越苦笑道:“是,那现在请母妃大人先出去一下,总得让我把衣服穿好吧?” 八八罕眼睛一转,笑道:“外面太冷,我转过身不看你就是。” 程越唉声叹气地把衣服穿上,慢吞吞地下床,拍了拍八八罕的肩,嬉皮笑脸地道:“我衣服穿好了,这就走,母妃大人留步。” 八八罕回头俏皮地白了他一眼,道:“这就走么?再坐一会儿吧。” 程越笑道:“不了,我还有事,总得到囊加真那里看看。”说完头也不回,一溜烟地拔腿就跑。 程越满肚子窝火地跑到囊加真的屋里,珍珠和几名宫女正在陪着她说话。程越急吼吼地把她们哄出去,抱起囊加真放到床上,马上就开始脱囊加真的衣服。 囊加真不知所措地任程越施为,柔声问道:“王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急?” 程越笑道:“我先要了你,让你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我。” 囊加真又惊又喜,主动开始脱起衣服,程越很快便将囊加真脱得一丝不挂,露出囊加真丰满修长的**,惹得程越欲火更炽。 囊加真深吸一口气,上前服侍程越脱衣。 两人热吻着上了床,囊加真深情地看着程越,正想迎接关键的一刻,忽窗外有人狂奔而来,接着门被一把推开,竟是阔阔伦! 阔阔伦捧住胸口大口地喘息着,见程越与囊加真已赤条条地抱在一起,急切地道:“程越,你先别急,囊加真是公主,不能如此草率!” 程越一怔,简直欲哭无泪,无奈地道:“母后怎么来了?是不是八八罕作的怪?” 阔阔伦喘息着笑道:“没有,是我正巧要来找囊加真,与别人无关。” 程越哭笑不得地道:“那你来得还真是巧啊,速度也快得很。” 阔阔伦有些心虚地道:“我经常来的,真的。你看,囊加真迟早是你的人,不必急于一时,等你把她带走后,随便你怎样都可以。” 程越气得俯身在囊加真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两下,阔阔伦尴尬地笑着不知说什么好。 程越示意阔阔伦转过身去,边穿衣服边叹气道:“好事多磨啊,我真是可怜。” 囊加真丝毫不忸怩地抱住程越,柔声道:“王爷别生气,以后日子长着呢。” 程越穿好衣服,对阔阔伦露齿一笑,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囊加真,决不会比完泽差。” 阔阔伦充满信赖地凝视着程越,道:“我知道,我很放心,但你一定要安排好。” 程越点点头,向囊加真挥了挥手,快步离开囊加真的公主府。 程越憋了一肚子邪火无从发泄,灵机一动,没有出宫,而是直接找到撒不忽的寝殿。 撒不忽从忽必烈那里要到了些程越奉送的牛肉干,正与奴罕一起在软榻上边吃边聊天,见程越来到,又惊又喜,故意问道:“镇南王来这里做什么?” 程越见奴罕也在,压抑住内心的兴奋,道:“臣年后要向完泽公主提亲,但对蒙古的婚俗一无所知,特来请教,皇后和皇妃不会不帮忙吧?” 奴罕和撒不忽装模作样地互看一眼,笑道:“这个忙当然要帮,昨天大汗还提过呢。”转头对身旁侍候的内侍和宫女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们与镇南王有要事相商。” 内侍和宫女施礼退下,还把房门替他们关上。 程越低吼一声,一个虎扑,将两妃压到身下,按住奴罕狂吻起来。 撒不忽急忙先让地方给奴罕,自己起身放下厚厚的帷帐,免得声音外传。这都是为忽必烈侍寝时才用到的,今天便宜了程越。 一男两女在房中抵死缠绵,结束后程越不敢做任何停留,迅速离宫而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 防火防贼防程越 第四百二十四章 安抚阿合马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四章 安抚阿合马 刚回到王府,程越便看到张弘范等十几名大将在寒风中与程越的护军一起认真训练,囊加歹、李恒、游显、怀都等名将都在其中。 囊加歹是伯颜的心腹,有这样学习的机会决不会错过。李恒很明显是想投入程越手下,他是西夏宗室后裔,身份敏感,虽能征善战,但在朝中无所归依,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军功,要想再上层楼,投到程越麾下是他最好的选择。只有一点,他当初是因举发了李璮造反而得到提拔,程越也是因为此事对他不冷不热,所以他练得格外努力。 游显是所有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今年已六十多岁,剪发剃须对他的压力比别人大得多,但老将军却没有犹豫,非要参与训练。游显当初曾被南宋俘虏,因才能出众被孟珙看重,收为手下,然而他却因思乡逃回北方,得到蒙哥汗重赏,允文允武,相当难得。 怀都是名将,头脑冷静,作战勇猛,然而个性疏朗,不喜欢交结权贵,因而虽受重视,升迁却慢,不甚得意。程越这里不用来往应酬,只需奋力作战自然就有封赏,很对他的胃口。 程越在一旁观看了很长时间,没有出言干扰,只仔细地观察各将的表现,看完后回到后宅,命仆妇多做些饭菜,把众将叫来让吃完才准他们回去。 第二天众将再来,程越送了囊加歹等人每人一套军装,众将皆喜,练得更加认真。 初五,程越亲自上门邀请,将斡罗真请到家中,关门与他密谈。良久,程越与斡罗真把臂而出,含笑而别。 初六,是程越与阿合马约好的日子。程越叫上亚古丽,低声吩咐几句。与他一起到阿合马的宅中做客。 与上次相比,程越已是诸王,在朝中更是呼风唤雨。阿合马早早地打开府门,亲率他手下的大臣在门房等候。 程越一到。阿合马等人已在府门恭身相迎,礼数十分周全。 程越跳下马,笑道:“平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你是亚古丽的义父,算得上是我的长辈,不必如此。” 阿合马笑道:“下官期盼王爷驾临。可谓望眼欲穿,小夫人从前是下官的义女,如今却是平章府的贵客。” 两人哈哈大笑,程越再与阿合马的几个子侄和尚省其它官员见礼,再一起进府。 阿合马将程越让到正堂,请程越上首坐定。 程越毋须客套,坐到上首,让亚古丽到后宅找她的旧相识说话。 阿合马为迎接程越到来,特地从宫中借了一些厨子,尽量要让程越吃得满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阿合马笑道:“王爷此次大胜,功在秋,绝对配得上大汗破格的封赏,真是可喜可贺。” 程越摆手笑道:“这只是大汗和大皇后看在完泽公主面子上的恩赏,与我没多大关系。” 张惠笑道:“王爷这等奇功哪还用得着公主加持,不仅如此,王爷推荐的姚大人和不忽木大人也深得大汗重用,中省有了王爷运筹帷幄,日后定将日益兴盛啊。” 程越心知进了正题。放下筷子,道:“各位是怕中分掉尚省的权柄么?” 阿合马忙道:“下官等决无此意,王爷万万不要误会。” 程越笑道:“平章,无论我在南宋。还是到大都,都与平章相处融洽,彼此照应,这句话,没错吧?” 阿合马笑道:“当然,王爷照顾下官。下官铭感五内。” 程越道:“中由太子掌管,我只挂着个虚衔,连衙门都没去过,各位大人也是知道的吧?” 众人皆点头称是。 程越接着道:“我为中从尚省夺权,对我有什么好处?” 众人一愣,麦术督丁不禁点头道:“王爷所言甚是,的确没什么好处。” 程越道:“对啊,不但没有好处,还把平章和在座的各位大人给得罪了,我有那么笨么?” 众人连道不敢,十分惶恐,张易小心翼翼地道:“请王爷赐教。” 程越道:“我上的两道奏章,对大元是不是都大有禆益?对尚省也有很大的好处吧?” 众人点头称是,尚省确实从中得到了许多明里暗里的收益。 程越一字一顿地道:“掌管这两件事,权力很大,利益更大,但稍有差池,罪责极重,尚省想成为众矢之的么?” 众人皆悚然一惊,有人已额头见汗。 程越道:“我把尚省的权力分出去,大家雨露均沾,责任共担,有什么不好?况且,我有意将大部分权力留给了尚省,各位不会不清楚吧?” 众人到此处,一齐起身称谢,阿合马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亲手弯腰为程越添酒。 程越道:“至于姚枢和不忽木他们两个,姚枢老成持重,不忽木少年沉稳,都是难得的人才,有他们替我留在中省,我这个中左丞才算名副其实。各位大人应该看得出,他们两个都不是工于心计的人。如此一来,平章掌尚,我控制中,彼此合作无间,共同辅佐大汗,岂不更好?” 众人不禁大喜,阿合马朗声笑道:“王爷雄才大略,我等鼠目寸光,贻笑大方!王爷,下官恭敬王爷一杯!”言罢端起酒杯,高举过头,众人也一起举杯。 程越一笑,与众人一起干杯,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阿合马心中畅快,又对程越心生愧疚,道:“王爷,下官不知王爷如此为下官着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愿受王爷责罚。” 程越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公然说出来,全是因为我与平章素来友好,与各位大人也关系深厚,才对各位直言不讳。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出卖过朋友,更不会对帮过我的人翻脸无情,平章可愿意信我?” 阿合马惭愧难当,伏身行礼道:“王爷别再说了,下官愧对王爷,不知该如何弥补才好。”众人也跟着一齐行礼。 程越含笑将阿合马扶起来,道:“我们之间不必如此,亚古丽我非常喜爱,平章对我有许多好处,我都记得的。” 阿合马感叹道:“难怪王爷深得民心,受属下衷心拥戴,王爷若有吩咐,下官定当赴汤蹈火。” 程越当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笑道:“平章言重了,我要借重平章的地方还有很多,请平章多多关照。” 两人相视而笑,阿合马心中芥蒂全消,对程越分外亲热。不一会儿,又命不轻易露面的五姬为程越献上歌舞,席间一片其乐融融。 用过酒席,程越向阿合马告辞。 阿合马率众将程越送出百丈之外,亲手扶程越上马,再送上重礼随行,与程越依依惜别。 阿合马十分富有,加之诚心对程越致歉兼庆贺他加封镇南王,这次的礼物更是惊人,足有一百辆大车之多,绵延两里地。 程越回到府中,上下的人全部动员收拾礼物,最后连张弘范等人也主动帮忙搬抬,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不用程越操心,他带着亚古丽回到房。宋夫人端来醒酒茶,逼着他喝下去,再为他按摩头和肩膀。 程越问亚古丽道:“你到后宅问出什么来了?说来我。” 亚古丽道:“妾身到了后宅之后,先是随便找了些以前关系特别好的姐妹说话。据她们说,阿合马这段时间以来,受到中不小的牵制,颇有些心神不宁,经常召集手下议事,却又总是议而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妾身之前给过他几条消息,都是说官人无意对付他,他只是不信,命家中那两个仆人多方探,结果与妾身说的一样,他还是怀疑。官人这次主动到他平章府去,他非常高兴,直说自己有救了,内外精心准备,惟恐官人不喜。” 程越道:“这就叫疑心生暗鬼,明明他倒台对我没什么好处,可为了权力他就是要猜疑,何其无聊。” 亚古丽笑道:“怪只怪官人在朝中呼风唤雨,他当然会害怕。” 程越道:“接着说。” 亚古丽道:“后来妾身又找到五姬说话,上次向官人使眼色的叫玉姬,她是被她的父亲献给阿合马的。妾身单独同她说了会儿话,她之所以要向官人暗示,是因为她想让官人将她从阿合马身边要走。上次阿合马定下要将妾身送给官人时,她就想与妾身一起被送走,结果被其他四姬劝住,不让她对阿合马提出此事。” 程越问道:“她为什么要走?” 亚古丽道:“玉姬说阿合马这些年权力太大,得罪的人太多,痛恨阿合马的人遍布朝野,尤其是与太子交恶,她觉得阿合马日后必有杀身之祸。阿合马一死,她们这些女人便要任人宰割,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被领回家,可她偏偏不想回家。” 程越微微一笑,道:“这个玉姬倒是有些眼光。” 亚古丽笑道:“是啊,玉姬所想与妾身不谋而合,只是她没有妾身运气好。” 程越牵住她的手,道:“继续说。” 第四百二十四章 安抚阿合马 第四百二十五章 法会之前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五章 法会之前 亚古丽道:“阿合马很宠爱她们五姬,寻常官员见都见不到她们,即使是蒙古诸王,阿合马也很少要她们出来歌舞侍候,更不用提把她们送人。不过,妾身当初在阿合马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她们,阿合马却舍得把妾身送给官人,玉姬于是认定,官人是唯一可以将她救出火坑的人。” 程越笑道:“你谦虚了,你在阿合马心中绝对要高于五姬中的任何一人。” 亚古丽嫣然一笑,又道:“玉姬又说,这次官人来,曾有人提议送官人五十名美女与官人结好,她一度想争取名列其中,但因官人大婚将至,阿合马担心这样做会招致大汗和公主不满,才因此作罢。” 程越啧啧叹道:“你们看,老婆还没娶进门,先损失了五十个美女,我得让完泽补偿我。” 宋夫人娇笑道:“完泽公主不是要给官人带几百名宫女来么?官人难道还嫌少?” 程越哈哈一笑,对亚古丽道:“你对玉姬怎么说的?” 亚古丽道:“妾身让玉姬少安毋躁,慢慢等待机会,最不济,官人也会保她的平安。” 程越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么说很好。” 亚古丽从怀中取出一个同心结,笑道:“这是玉姬献给官人的,希望官人不要忘记她。如果有朝一日能脱离苦海,当一辈子服侍官人。” 程越接过同心结,仔细看了看。同心结编得很精美,用金丝编了个“程”字,旁边还有一个小一些的“玉”字,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名贵玉石,看得出早有准备。 程越微微叹了口气,将同心结交给宋夫人,让她暂且收好。这女孩子为了离开平章府,下的工夫不是一般的深。 次日,程越按时上朝。 忽必烈见张弘范等人头发剪得与程越一样。胡子也没了,大吃一惊,问道:“张弘范,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张弘范上前道:“启禀大汗。臣等十余人,正跟随镇南王殿下学习练兵之法。王爷有言在先,无论是谁,都要守军中的规矩,没有例外。是以臣等皆剪发剃须。与普通士卒相同。臣等贸然自作主张,请大汗惩处。” 忽必烈大喜,道:“程越,你愿意将练兵之法倾囊相授么?” 程越笑道:“他们十几个人,每日跟随臣的护军一起操练,臣没有半分隐瞒,能学多少,全看他们自己。” 忽必烈连连点头,对程越更加激赏。程越敢向这些大将传授练兵法,可见他已经把蒙古人当成了自己人。不枉自己对他一再施恩。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大汗,这些人每天在臣的府上白吃白拿,花了臣不少钱,大汗须要给臣些补偿才是。” 忽必烈一怔,随即明白了程越的意思。一群大将跟随程越学习练兵,很容易被当作程越私下拉拢他们,程越在时还好,一旦程越离开大都,很容易被孤立,在忽必烈面前受到诋毁也在所难免。但只要忽必烈给了程越补偿。这些人就变成是遵照忽必烈的意思去学习,立时化暗为明,没有人再有办法说三道四,众将更会感激忽必烈。 程越此举。看似无聊,实则是为全心全意他们着想,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好处全是他忽必烈的! 忽必烈心中感慨,对程越的欣赏无以复加。一时动念,不如把两位公主都嫁给他算了!又马上打消念头。道:“程越,他们在你府上学习,朕心甚慰。这样吧,每人每天二十两银子,供他们吃穿学习之用,再有人过去,一律照此办理,弥补你府上的亏空,如何?” 程越笑道:“这还差不多,不然臣可不想一直往里填钱,再过几天就得撵他们走。” 朝中群臣不是谁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见程越吝啬如此,都不禁有些错愕,还以为张弘范等人惹烦了程越,程越才当朝消遣他们。 张弘范等人心里却很清楚程越的用意,对程越充满感激。程越使他们免于谗言,还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却不计个人的毁誉,着实令人钦佩。 大过年的没多少事情,不是急事都得往后推,很快便散朝了。 程越跟着忽必烈和察必大摇大摆地往里走,要去看望完泽和囊加真。 刚进后宫,南必前来迎接忽必烈下朝。南必穿了程越专门为她设计的大衣和长筒靴,美艳大方,神采飞扬,与以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程越在忽必烈身后暗暗向她竖起大拇指,一双眼睛不住地在她身上逡巡。 南必趁别人不注意冲着程越扮了个鬼脸,才随忽必烈走进寝殿。 程越这次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很快,阔阔伦和八八罕急匆匆地联袂从他身后赶上来。 程越回头笑道:“不急不急,我一直等着呢。” 阔阔伦和八八罕面色全都一红,八八罕嗔道:“你真不让人省心,一进宫我们就得快点跑来护着她们两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程越大笑道:“这样也好,不然你们有机会跑一跑么?只是以后可以跑慢一点,摔到你们我可没办法交待。” 阔阔伦笑道:“那你可要等着我们,走得太快可不行。” 程越笑嘻嘻地道:“好啊,以后我一进宫就在这儿等你们,我们不见不散。” 八八罕娇啐道:“净会胡说,没个正经。” 一路说笑,三个人相处十分和睦。经过一棵大树时,程越突然一脚踹到树干上,树上的雪顿时洒了阔阔伦和八八罕一身。 程越哈哈大笑,躲开两人的拳头就跑,阔阔伦和八八罕不甘服输,快速团了几个雪球追着程越打,程越又捧起雪还击。三人你追我赶,玩得十分高兴。 到完泽的公主府外时,三人的脸上身上尽是一片狼藉,程越还好,阔阔伦与八八罕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鞋子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俊不禁,捧腹笑到险些喘不过气。 完泽府中的宫女急忙请她们两人进去整理,程越趁机去与完泽热吻,等八八罕进了门还不肯松开。只要程越不占有完泽,八八罕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去看过囊加真,当着阔阔伦的面亲了她好几下,程越才心满意足地向宫外走。经过南必的寝宫时,自然侧头一望,又看到南必和当初那两个喇嘛在二楼的屋檐下说话。 程越对喇嘛有一种本能的反感,不由自主地瞪了那两个喇嘛一眼。 程越是何许人也,炙手可热的镇南王,除了大汗谁都不买账的朝中显贵,要说世上还有人敢公开杀喇嘛,绝对只有他一位。更重要的是,他一向讨厌喇嘛,八思八国师都要躲着他走。 那两个喇嘛见程越瞪他们,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向程越低头施礼,退回殿中。 南必看出程越不高兴,快步走下楼梯,来到程越面前柔声道:“两位大师还是为了我想求子之事来的,再过几天就是良辰吉日,莲花寺有一场**会,我打算去上香求子。说起来也多亏了你,不然大汗不会这么快回来。错过这个日子,就要再等三个月才有另一个吉时,多谢你。” 程越道:“莲花寺平常不是就香火鼎盛么?为什么非要赶上法会才行?” 南必笑道:“普通官吏和百姓才在平日里去,皇子大富大贵,岂能在一般的日子求?须得在法会时由活佛亲自作法才行。” 程越问道:“法会是哪一天?” 南必轻咬嘴唇,道:“正月初九,你……你可别捣乱。” 程越还了她一个鬼脸,笑道:“我天生喜欢捣乱,尤其是捣你的乱,你管得着么?” 南必跺脚道:“这件事不能开玩笑的,大汗说不定也会陪我去呢。” 程越正色道:“南必,我的你看了吧?男人女人生孩子,求神拜佛根本没用,你要相信我。” 南必摇头笑道:“你说的不对,有好多女子到那里之后,都求到了儿女呢,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你未免有失偏颇。我劝你也和妾室 们去求上上香,日后定会多子多福。” 程越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笑道:“我们到底谁说的对,很快就会知晓,如果我是对的,从此以后你就要离那些喇嘛远一些,能做到么?” 南必嫣然一笑,道:“如果你输了呢?” 程越道:“那我就放那些喇嘛一马,怎么样?” 南必嘟着嘴道:“还不够,你要与我一样皈依佛门,求佛祖宽恕你的罪过。” 程越见四面无人,低声笑道:“那也行,不过我们俩得一起拜佛,你不许跑。” 南必脸一红,嗔道:“你就快大婚了,还敢乱说话。” 程越笑道:“你怎么不说我就快回去了呢?到时候你就想我吧。” 南必“哼”了一声,道:“谁会想你?一口气要那么多宫女,色鬼!” 程越笑嘻嘻地道:“还说不会想我,现在就在吃醋了呢。” 南必杏目圆睁,刚要再说,程越笑着一挥手,扬长而去。 第四百二十五章 法会之前 第四百二十六章 微服私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六章 微服私访 程越回到府中,让宋夫人将管道杲叫到房。管道杲刚进门,程越便向她问起莲花寺的底细。 管道杲现在一手掌管程越在大都的暗探,想了想道:“官人之前曾让人打过,早报到妾身这里来。莲花寺建寺不过十年,位于城北莲花山,山因寺得名。其寺甚大,有喇嘛和徒弟共三余名,主持是一名叫嘉勒斡巴勒的喇嘛。传说他有大神通,可通阴阳,行鬼神之道。妾身得知,此番僧与释教总统嘉木扬喇勒智来往甚密,八思八也得过他不少好处……” 程越眉毛一抖,脱口道:“嘉木扬喇勒智?” 管道杲一怔,道:“是,确实是这个人,官人有什么要问的么?” 程越微皱双眉,摆了摆手,道:“你先说下去。” 管道杲接着道:“是,嘉勒斡巴勒表面上虽道貌岸然,但此人疑点甚多。这几年常有传说,有女子进寺上香后随即消失,寺中只说未曾见过,官府遂置之不理。但自从官人放言要对喇嘛不利,就没有女子再失踪了。还有,莲花寺后山曾发现多具女尸,似为逃跑失足跌落山谷而亡,官府只收埋不追查,当作失足坠崖了事。此外,妾身还得知一个消息。大都附近的市面上,偶尔会有僧人化装为普通人买走大批女子衣物和脂粉,极不寻常。相关的奏报,妾身马上拿来给官人。” 程越到这里,长叹一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道杲,你怎么看?” 管道杲坚定地道:“官人,妾身所想即是官人所想。” 程越点点头,道:“这座淫寺必须铲除!” 管道杲担心地道:“官人,红教有所谓双修之道,官人不怕他们抵赖么?” 程越冷笑一声,道:“我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只做该做的事。” 管道杲道:“此事牵涉甚广。官人要不要再等等?至少先把亲事办完。大婚前大开杀戒,而且还都是喇嘛,大汗心里会不会有所忌讳?” 程越沉吟片刻,道:“我再想一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 管道杲道:“是,妾身知道。” 程越将她抱进怀中,道:“我要杀很多喇嘛,你不会怪我吧?” 管道杲依偎在他怀中,道:“官人尽管放手去做。这些喇嘛,根本是恶魔化身,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多亏世上有官人在,否则还不知会有多少女子遭逢厄运。” 程越笑了笑,在管道杲的唇上温柔地一吻,拿腔拿调地道:“谨遵娘子之命!” 刚才管道杲提到的嘉木扬喇勒智在历史上臭名昭著,此人贪婪歹毒,淫邪无耻,是喇嘛的代表人物。他做的最有名的一件事就是先以重金贿赂接替阿合马职务的桑哥,得以任职江南。到达后马上就掘开南宋历代皇帝的墓。将陪葬的宝物掳掠一空,并用理宗的头盖骨做了一个酒杯。 挖皇帝的墓得到大批珍宝,嘉木扬喇勒智立即就上了瘾,只要能找到的名人富户之墓全被他掘开,并且大肆收贿,广纳美女,坏事做尽。 程越自进大都以来,总制院自八思八以下,全都从朝中销声匿迹,对外只说苦修佛法。但谁都知道是在躲程越。不管是八思八,还是未来的权臣桑哥,以及这位嘉木扬喇勒智,程越都没见过。 转眼到了正月初九。一大早,南必便乘坐程越送的马车出宫往北,向莲花寺而去。忽必烈没有同去,大概是觉得面子上不大好看。 程越让张淑芳找出他当初在常州时用过的头套,仔细地戴妥。张淑芳拿着镜子给程越看,越看越爱。忍不住在程越脸上一吻,娇声道:“官人这样也很好看啊。” 程越微微一笑,同她亲了个嘴儿。揣好手枪和子弹,叫来肖震、马福和乌讷尔,另选二十名护军,命他们换上百姓装束。 除程越外,众人皆是短发,所以都摘下帽子,用黑布包头,看起来剽悍异常,很像镖局伙计随少东出行。 张弘范等将一见便知程越有机密要事,大感兴趣,上前打着想一起去。程越守口如瓶,拒绝他们同去,嘱咐他们继续训练,而后率领众人牵马从王府中走出。 现在还在过年,街上很热闹,人流穿梭,沿街叫卖的小贩到处都是,偶尔还有小孩子在放鞭炮。 程越与众人混入人群,缓缓走向北门。 元大都有十一座城门,北面有两个,分别是健德门和安贞门。要去这两个门,无论如何都要经过钟鼓楼和积水潭。这两个地方是大都最热闹的所在,有大量的商铺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凡世间珍奇之物,都可以在大都找到。仅生丝一项,每日即在车以上,可见其繁华的程度。 走到钟鼓楼附近,更是人声鼎沸。好在大都的街道很宽,主道宽达二十几米,程越等人牵着马并不难走。 此时后面传来一连串开道的锣声,有人大声吆喝着:“闪开!快闪开!” 百姓自觉地向街道两边让,程越也带人走到路右侧。程越年轻英俊,牵的马是罕见的好马(打败斡罗真时忽必烈钦赐的御马),手下人又多,很明显家世不错,惹得身边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向他直飞媚眼。 很快,远处走过来一队人马,僧俗俱全。当先一个红衣大喇嘛面色黝黑,十分强壮,看起来宝相庄严,但一双色眼却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两边站着的女人。 旁边是十几个同样衣着红衣的侍从喇嘛,其间穿插了几名通译,最外侧是一些差役。一行人风尘仆仆,明显是经过长途跋涉刚刚赶到大都,个个趾高气扬,装腔作势。 大都的百姓基本上都笃信佛教,见有活佛前来,纷纷合什鞠躬施礼,更有大批愚夫愚妇当场跪到路边,拼命地磕头,求活佛为他祈福消灾。 程越与手下非但不行礼,脸上也无半点恭敬之色,连刚投附不久的乌讷尔也不例外,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这个活佛从西藏一路东行,走到任何地方得到的全是笑脸相迎,盛情款待,何曾看到对他这么不屑的,看得他心中愤恨不已,向身边的通译使了个眼色。 通译是个中年畏兀儿人,一张精明强干的脸上透出几分阴狠。到到示意心领神会,向程越一打量,立时有了主意。于是拨马上前,用马鞭指着程越喝道:“汉人小子!你竟敢偷活佛的马,是不怕有报应还是不怕官府把你抓起来打死?” 程越一怔,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道:“你说我的马是那个喇嘛的?” 通译斥骂道:“什么叫那个喇嘛?你好大的胆子,偷了马不够,还敢对活佛无礼!来人,把他抓出来!” 程越面前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闻言急忙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通译身边的几个差役立即抽出佩刀,向程越逼近。 程越不吩咐,身边的人也不敢乱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程越的脖子上被架了两把刀。 一个差役伸手去抓程越的头发,程越哪能被他拉住,伸手一拦,笑道:“我自己能走,不必动粗。” 差役看得出程越来历不简单,当下并没坚持,只“哼”了一声道:“你过来,候总制院官处置。” “总制院官?”程越心中纳闷,又看了通译一眼。 来到通译马前,那通译二话不说,“刷”地一鞭子向他抽下来。 程越早有防备,一闪身,鞭子抽空,晃得那通译身形一坠,险些落马。 通译稳住身形跳下马,指着程越暴跳如雷地骂道:“混蛋!你们松手干什么?按住他,他敢反抗我,我非要把他抽死不可!” 差役们受到责骂,气得大吼一声,一拥而上,要把程越按住。 程越呵呵一笑,突然窜到通译身后,闪电般扣住通译的咽喉,一用力,通译顿时喘不上气来,脸也开始发紫。 差役们大骇,他们当差多年,从未看过有人敢动总制院的官,更不要提当街反抗他们的抓捕,这是造反! 剩下所有的差役全都把刀拔了出来,拿锣的差役玩了命的狂敲,边敲边大喊道:“造反了!造反了!” 如果西藏来的活佛受到伤害,他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 街边的百姓惊恐万状,狂潮似地退到远处,只留程越的手下站在原地。 程越毫不理睬,从怀中抽出当初脱欢皇子送给他的匕首,抵在通译的腰间,松开扣在他喉咙上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是谁?好大的官威啊。” 通译有所倚仗,根本不相信程越敢把他怎么样,冷笑道:“你一个区区的汉人敢动我?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杀了?现在你老老实实跪到地上磕头,要磕出血来,磕到我满意为止,再赔我一两银子和两个侍女,我还可以放过你,等到官府来人,你还活得了么?” 程越不为所动,嘿嘿一笑,揪住他的左耳,一刀便割了下来! 第四百二十六章 微服私访 第四百二十七章 心狠手辣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七章 心狠手辣 现场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程越竟然还敢当街行凶,一时间全都吓得鸦雀无声,只得通译惨叫连连,捂住耳朵直跳脚,却被程越抓住了头发,挣脱不得。 那些喇嘛也相顾骇然,大都的汉人怎么敢如此嚣张?这还是大元朝么? 程越又揪住通译的右耳,道:“刚才你那只耳朵好像没见我的问题,所以我就帮你切下来,反正留着也没用。我现在再问一遍,你是谁?” 通译被程越的凶狠吓得全身发抖,忍住左耳的剧痛,咬着牙道:“我是总制院的通译官,名字叫桑哥。这位活佛是奉南必皇后之命,特地从西藏赶来为皇后祈福的,午时前一定要赶到莲花寺。你耽误了南必皇后的大事是死罪,还不放开我!” 程越一愣,失笑道:“桑哥?你就是桑哥?哈哈,有意思。”桑哥在未发迹前,一直在总制院当通译,主要任务就是接送从西藏来的活佛和喇嘛。其间作威作福的事情很多,不想竟然让程越给碰个正着。 桑哥见他到南必皇后的大名也面不改色,反而对他的名字很感兴趣,不由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敢问大官人尊姓大名?可是朝中的哪位大人?自己人万事好商量。” 程越不理他的问题,道:“我且问你,明明今天南必就要祈福,你们怎么现在才到?” 桑哥他直呼南必皇后的名字,心中更是惊骇难当,忙低声道:“大人容禀,其实前天活佛已经到达城外,只因今天是**会的日子,沿途善男信女众多,此时招摇过市,声势比平常至少要大三倍。此外,如果能让南必皇后等待活佛,传出去身价自然水涨船高。是以活佛派人探得南必皇后已经出发,才肯穿城而过,这么做全是为了自抬身价。” 程越笑道:“你说这都是那个色眯眯的活佛的意思?我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主意吧?你平常就爱打这些小算盘,善于利用一切机会牟利。那些蠢喇嘛还想不出这些东西来,必定是你的手笔。” 桑哥被程越几句话说得全身发冷,心越来越沉。此人是谁?为什么会如此了解自己?! 桑哥努力镇定心神,换上一副诚恳的面容,道:“大人。南必皇后今天要祈福求子,不管大人有多高的官位也耽搁不起,请大人尽快放活佛离开,有事自有总制院担待。”他搬出总制院的名头,上至诸王,下到文武百官,没人敢不给面子,语气也硬了些。 程越果然皱起眉头,将匕首收进怀中,松开桑哥。道:“你说得对,应该要尽快赶去。” 桑哥松了一口气,暗暗冷笑,心道待查清楚你是谁,我一定请八思八国师灭你满门! 此时远远传来一片急骤的马蹄声,八十骑巡逻骑兵飞驰而至。带头的是一个百户,到眼前一看,怒不可遏,指着程越下令道:“给我拿下此人!反抗即杀!” 众骑兵齐声大喝,抽出腰刀就要上前围攻程越。 程越探手入怀。将匕首连刀带鞘一并取出,指着百户道:“你,下来!” 程越手中的匕首华丽至极,一眼就看得出定是蒙古诸王所有。把那名百户吓了一跳。急忙制止住手下骑兵,跳下马走到程越近前。 程越将匕首递到百户手中,道:“认得出来么?” 百户不敢大意,低下头仔细端详手中的匕首。 蒙古诸王的匕首上都有部族的标志和铭文,脱欢是皇子,上面自然是拖雷家族的标志和“脱欢”两个蒙古字的铭文。再抽刀出来一看。刀为大马士革所产镔铁制成,入手沉重,寒光凛凛,决无虚假。 百户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又惊又惧地道:“这把刀是脱欢皇子的佩刀,怎么落到了你一个汉人手里?你到底是谁?” 桑哥等人到程越手中竟有脱欢皇子的佩刀,皆大惊失色。皇子佩刀是身份的象征,只有两种情况会离开身边。一是战场上投降,脱欢皇子正在南宋为质,这当然不可能。二是脱欢皇子对此人极为信任,不惜将自己的佩刀交给他,让他代替自己出外办事,取出佩刀,如皇子亲临。 程越的情况只能是后一种,但这也够希奇。要知道即使是朝中的大臣也不可能得到皇子的佩刀出门代表皇子,除非是事态紧急。现在天下太平无事,这把佩刀怎么会出现在此人手中,而且他居然还是一个汉人?这完全不可能啊。 程越将佩刀重新收回怀中,淡淡地道:“刀没错吧?” 百户不甘心地点头道:“没错。” 程越突起一脚,狠狠踹在百户的肚子上,百户一声闷哼,被踹得飞了起来,重重摔到地上,抱着肚子满地打滚,牙也被磕掉两颗。 众人大骇,程越冷冷地道:“见刀如皇子亲临,你竟敢不行礼,谁给你的胆子?” 程越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已跪倒一片,只有喇嘛和程越的手下没有跪。 桑哥心中发苦,暗叫倒霉。就算自己能弄清程越的身份,这仇也难报了。他被脱欢皇子的刀削了耳朵,谁敢贸然为他出头?就连他师傅八思八国师也不会管,最多安慰他一下。 程越指着百户骂道:“你这个混蛋,到这里来问都不问,直接就敢喊打喊杀。屁大的官儿胆子还不小,草菅人命的事说干就干,天子脚下,怎么会有你这种烂货?” 那百户一嘴的鲜血,蜷缩在地上给程越连连磕头,只求今天能逃得一命,心中的怨毒难以形容。 程越没打算放过他,朝他的头又重重地踢了一脚! 百户的嘴唇被踢开一个豁口,鲜血流得满地都是,牙齿最少掉了十几颗,和血全吐了出来。 好狠! 程越又指着桑哥道:“还有你这个杀才,为一个狗屁西藏活佛效力已经够贱了,你还敢狐假虎威,机关算尽!我没惹到你,你就来算计我!哈哈,还有王法么?” 转头对乌讷尔道:“我不想再脏我的手,你把他另一只耳朵也给切下来。” 桑哥惊恐地大叫道:“大人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还请看在我师傅八思八国师的面子上,饶我一回!” 桑哥再把八思八搬出来,就是他的杀手锏。八思八地位尊崇无比,制定出蒙语新字,为忽必烈灌顶受戒,忽必烈和察必大皇后一度对其执弟子礼,车驾为之避让。任何人到他是八思八的徒弟,都不可能再敢下狠手,反而要赶紧向他赔罪。 可是他偏偏遇到了唯一的例外。 桑哥此言一出,满心以为会有效果,却不料无论是程越还是那个被程越点到的蒙古人,都像没到一样。 乌讷尔抽出自己的匕首,上前揪住桑哥的耳朵。 桑哥难以置信地大叫道:“我是八思八国师的徒弟!我也是喇嘛!” 乌讷尔不耐烦地狠抽了桑哥一个大耳光,喝道:“闭嘴!管你是谁!”打得桑哥的左耳又是一阵剧痛,鼻血流得满脸都是。 乌讷尔知道程越厌恶桑哥,故意慢慢地割他的耳朵。桑哥的惨叫声歇斯底里,耳根处血流如注,吓得旁观的众人连连后退。连国师的弟子都敢当街割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一条野狗被血腥味吸引,撒着欢地跑过来。 程越将手里的耳朵扔过去,野狗马上叼到嘴里,几口咽下肚。乌讷尔也把耳朵抛到野狗嘴边,同样被吃掉。野狗吃完,还很乖巧地向程越和乌讷尔摇尾巴,嘴里呜呜几声,想要更多吃的。 桑哥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耳朵被野狗吞食,心底的仇恨发了疯似地充满全身。紧咬牙关,暗中立誓:只要自己不死,此仇必报! 此时隐隐又传来马蹄声,迅急如雷,数量众多。程越抬头一望,远处奔来几百精骑,当先一人神情严峻,手持长刀,自己并不陌生,原来是大都达鲁花赤——阿合马的长子忽逊。 今天有**会,大都人潮汹涌,忽逊身为达鲁花赤,当然不能坐在家中,得要带人到处巡视,以防有变乱发生。 方才他得到消息,有人手持脱欢皇子的匕首,在钟鼓楼拦下为南必皇后祈福的活佛,还割了总制院官的耳朵,并把他手下的百户踹翻在地! 好大的胆子! 忽逊闻报,登时勃然大怒!就算是脱欢皇子本人亲至,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此人狗仗人势,必须要杀杀他的威风,最好能绳之以法,否则他怎么跟八思八国师和南必皇后交待! 忽逊紧急召集手下和附近的巡逻兵共三百余骑,都是防守大都的精锐,向钟鼓楼猛扑过去! 桑哥和百户看到忽逊率军前来,登时大喜。 阿合马权倾朝野,他的长子忽逊在大都说一不二,眼前这个小子虽然嚣张,但毕竟不是脱欢皇子本人,忽逊根本不必怕他。忽逊一到,他们就有救了,甚至还可能再反过来收拾这个小子! 第四百二十七章 心狠手辣 第四百二十八章 原来是镇南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八章 原来是镇南王 忽逊怒气冲冲地勒住座骑,刚要发火,定睛一看,急忙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面前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像镇南王程越?只有头发不对,长相、气势、神态、身高完全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再往后一看,曾经到过父亲府上的镇南王护军团长、副团长都在,没错,真的是镇南王!镇南王竟然穿便服出巡! 桑哥和百户满脸期待地看着忽逊,特别是看到他那张怒气勃发的脸。忽逊大人果然不怕什么拿着皇子匕首的人,快来为我们主持公道吧! 不料忽然之间,忽逊大人脸上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下马走到那个狂妄的小子面前,满脸堆笑地向他深施一礼。那小子只随便拱了拱手,就算还礼! 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 忽逊低声道:“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这几个人怎么惹到了王爷?” 程越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刚一说完,忽逊气得环目怒睁,钢牙直咬,对程越道:“王爷息怒,就让下官替王爷教训一下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混蛋!” 忽逊转身举起鞭子,狠命地朝那百户身上抽去。 百户不敢躲闪,几鞭子下去被抽得皮开肉绽,惨叫不绝,跟随百户的骑兵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忽逊边抽边骂:“你个不长眼的混蛋,问都不问就敢断案抓人,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丢尽我的脸!今天起你不再是百户了,给我当十夫长去!” 百户终于明白他惹到了顶天的人物,心里马上想起一个人来,懊恼得直想打死自己。得罪这位祖宗,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忽逊表面上是在打他,实际上是在救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百户心中哪还敢有半点怨气,任凭鞭子抽在身上抽得“啪啪”响。忍痛跪到地上,磕头道:“小人谢……不杀之恩!”词咬得含糊,生怕说明白了这位爷生气。 程越皱着眉头道:“十夫长?” 忽逊忙道:“不,不。他得从头干起,十夫长他根本不配!” 程越这才哼了一声,冷冷地对百户道:“你着,你要多谢忽逊大人,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还有命在么?” 百户冷汗透衣,连声道:“是,小人省得,多谢忽逊大人。” 桑哥也终于搞明白了他面对的到底是谁,一想起那两个字,恐惧就像恶魔的手一般扼住了他的喉咙,使他呼吸不畅,喉头干涩。 他后悔不迭。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要主动挑衅这个人?自己的两个耳朵丢得一点都不冤!真是活该! 桑哥顾不上丢脸。“噗通”跪到地上,眼下最要紧的是保命,别人不敢杀喇嘛,他可敢! 旁观众人见桑哥跪倒,霎时一片哗然,十几个红衣喇嘛更是瞠目结舌!喇嘛只拜佛祖,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喇嘛给人下跪?更不用说国师八思八的徒弟! 程越看了桑哥一眼,眼中透出憎恶的目光,对忽逊道:“这个人你不要管了,由我处置吧。” 忽逊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程越不想让他为难,感激地道:“是,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程越道:“没有什么,我在这儿耽搁了不少时间。要尽快赶到莲花寺,你派人到前面为我开路就行。” 忽逊马上召过一百骑巡逻兵,道:“将这里到健德门的路开出来,王爷有急事!” “是!”一百骑精骑精神大振,他们要替镇南王开路!齐齐向程越深施一礼,先行打马而去。 “王爷?” “镇南王!” “天哪!原来是镇南王!” 百姓们狂喜不已。不约而同地疯狂前拥,想将程越看得更仔细些,忽逊急忙指挥众军挡住。 程越对肖震道:“你派人把桑哥送回府中关押起来,等我回去再说。” 肖震敬礼道:“是!”叫上两名护军,上前将桑哥捆住,拴在马鞍上,拖着他回府。桑哥垂头丧气地跟在马后面,连声哀叹。 程越又对乌讷尔道:“我记得你会说藏语吧?” 乌讷尔道:“是。” 程越道:“你对那些喇嘛说,我已经派人开道,让他们跟上我们的马匹,迅速赶路,如果在午时前没赶到莲花寺,皆斩!” 乌讷尔将话翻译给喇嘛,喇嘛们弄明白了程越的身分,吓得面如土色,片刻不敢耽误,双手合什请求程越快些动身。 程越与忽逊一揖而别,没跑出多远,就到后面传来无数百姓山呼海啸般地呼喊:“草民恭送镇南王!镇南王吉祥如意!” 程越拨回马头,向百姓们深深一礼。百姓的欢呼立即直冲云宵,震耳欲聋。 程越再一拍马,率众人绝尘而去,看得欢呼的百姓啧啧称羡,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这么俊的人品必定非富即贵,你看看,贵不可言哪。” “上次镇南王入城时我远远瞧见过一眼呢,王爷今天是戴了头套微服私访!” “嗬——!这威风,比大汗出行也差不了多少!” “别胡说!咱们镇南王可从来不显威风,人家一开始就牵着马跟咱们一起走,这叫爱民如子!” “今儿可真是开了眼了,镇南王一瞪眼,你看把那些喇嘛吓得,就剩下讨饶的份儿!什么叫威风,这才叫威风!” “就是,喇嘛们怕过谁啊?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太常卿田忠良的小妾被喇嘛摸了屁股,田大人就在旁边,只能装没看着!要是换了咱们镇南王,哈哈,我看连庙都得给烧喽!” “这话不能这么讲,得罪了喇嘛,不怕佛祖降罪么?” “怕什么怕?你看咱们镇南王,在大宋杀了几百和尚,之后到大都迎娶公主,又指挥全军杀得三大汗国大败亏输,家中娇妻美妾,富甲天下。你说说看,佛祖到底什么时候怪罪过他?要我说啊,拜佛归拜佛,喇嘛是喇嘛,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唉,对,这话说得在理,咱们镇南王可是连八思八国师的弟弟都给杀了,受什么报应了?反而步步高升,威镇天下!” “你们说的不对。明明镇南王是观音座下善财童子转世,喇嘛最高只是个活佛,人家可是真佛!” “你胡说什么呀?什么善财童子,是哪吒三太子!镇南王能征善战,至今未尝一败,只能是武神转世!” “你怎么不说是二郎神呢!镇南王文武双全,什么时候只会打仗了?” “唉——我也没说镇南王只会打仗呀,你急什么?哪吒三太子就不会写文章啦?” “你们快别乱讲,镇南王出的报纸你们看过么?他写的你们读过么?那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神仙鬼怪,万事万物皆有本因,与神鬼无关。”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我说镇南王有两本,一本叫《物理》,一本叫《化学》,那里面讲的东西穷天地之理,勘破万物造化,只给他最信任的人看。凡是看过的,都受到重用,独掌一方,光宗耀祖!” “照你这么说这岂不是仙?” “又来了,什么仙啊,跟神仙没半点儿关系。” “话说回来,咱们镇南王把八思八国师的徒弟给当街割耳,又给押回府中,八思八国师总得有反应吧?不然岂不是让人看不起?” “嗨——!你以为是别人啊,那是镇南王!八思八国师能不能自保都很难说,他的徒弟挑衅在先,他还敢去找王爷的麻烦?我看最多托哪个能说得上话的贵人求个情,看能不能把人放出来。要是王爷不买账,八思八国师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对喽,这才对嘛。有镇南王在,咱们这些汉人才能长脸!城外的奴隶军以前过的什么日子?猪狗不如啊!现在怎么样?哪个蒙古人或者色目人敢欺负他们?偶尔碰到都是客客气气的。” “老爷子说得真好!这我可以证明啊。年前我到东边去买布,正巧碰到奴隶军的人也在那儿买。突然进来几个蒙古人,把我们后面排队的推到一边要插个队。本来不关奴隶军的事儿,蒙古人又没插到他们前面去,可奴隶军的人不干,非要那几个蒙古人好好排队,还要向我们道歉,不答应就撸起袖子要打架!那几个蒙古人愣没敢动手,又不好意思跟我们道歉,只好拔腿就跑!嘿嘿,这光景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瞧见哪!” “没错儿,这样的事儿我刚经历过。昨天我去交税,那个蒙古税监什么德行各位乡亲父老也知道,哪次不跟我多要几个钱啊,还得再给他买点吃喝送过去!可我那天去不但一个子儿没差,送给他的两瓶酒和三斤肉也给退回来了!我还奇怪呢,出来后一打,说是有人跑到镇南王府往门缝里塞了个状子,点名告那个贪财的税监。镇南王府的人只把状子给贴到门外的告示墙那儿,也没说管不管,就把税监给吓坏了,这几天忙不迭地到处找人求情,生怕自己出事儿。” 第四百二十八章 原来是镇南王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护送活佛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护送活佛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镇南王府虽说是不收状子,但偷偷投进去的状子可是接连不断哪。开始时王府的人确实没理会,人家那是王府,整天给人打官司还用不用干别的了!后来说是王府的外宅总管罗夫人看不下去,选了几张最让人生气的让人给贴到外面的告示墙上。没想到立竿见影,贴出去的事儿马上解决了!可惜罗夫人陪王爷出征后,这件事就暂且打住。但等王爷一回来,哈哈,你猜怎么着,又给贴出来了!有王爷坐镇就是不一样,年后的状子越来越多,每天早上镇南王府的门口都是一堆,告示墙那点儿地方根本不够用。” “说起来罗夫人真是个女菩萨!不过我有件事儿不明白,大家伙儿想啊,王府又没说管,王爷也没插过手,罗夫人贴出去官府不理不就完了吗?有什么要紧的?” “这你就不懂了,王府确实没说管,但也没说不管。王爷来大都前说过什么?要收拾那些喇嘛吧?这不就收拾了?还有比收拾这些喇嘛更难的事儿吗?咱们这位王爷说脾气不大好,生起气来是要杀人的!哪天赶上王爷生气了,或者闲得无聊想砍颗脑袋解解闷,罗夫人再在旁边捡件她贴出去可官府就是不搭理的事儿一说,你觉得王爷会高兴吗?你别忘了,王爷中左丞的差事还担着哪,想找谁的麻烦不简单?就算王爷不出手,随便让哪位大人去办不行?” “你还别说,真是这么回事儿。中省上下都得王爷的,大年初二那天,连太子都去给王爷拜年道贺,那可是太子啊,未来的大汗!阿合马平章先后几次重礼结交王爷,还把自己的义女嫁给王爷做妾,你们想想就知道,尚省哪个敢不卖王爷面子?军中更不用提。从阿术丞相到宫中宿卫军再到大都内外所有精锐,全都当过王爷的下属。只要王爷一句话,让他们交谁就得把谁交出来,哪个敢说个不字?” “其实你不明白。最重要的是宫里,说塔剌海皇后曾经请王爷天天进宫陪大汗吃饭,被王爷一口回绝,说是不想去!你,啧啧。这话就王爷敢说。还有,过年的时候宫里特别派了几十名宫女到王爷府上帮忙,这可是本朝破天荒的头一次,一个个是如花似玉啊。结果王爷根本没当回事儿,帮完忙就给送回去了,连谢恩的折子都没上一个,弄得宫里的人直犯嘀咕,哈哈。” “说到这个,我刚说一件事儿。王爷已经定下要娶完泽公主,可囊加真公主还不死心。这次去王爷帮忙的宫女就有一半是囊加真公主身边的人。王爷的后宅还有一位海都汗的女儿忽土伦公主,三位公主争夺驸马啊,呵呵,演出来必定是一场好戏!” “这些事儿不是咱们能讲的,说点儿别的吧。唉,你们说王爷今天为什么要微服私访?王爷整天那么忙,没事套个头套出来干嘛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大事儿!我估摸着八成是哪个状子被罗夫人送到王爷眼前,王爷一看,这还得了?一生气,就下决心亲自出来瞧瞧。没想到被那个不开眼的喇嘛给破坏了。王爷暴露了身分,没法儿接着微服私访,只好改主意去了莲花寺,免得南必皇后怪罪。” “你老哥儿说得真好。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儿。可惜啊,王爷难得出来为民探查一番,结果被那个混蛋喇嘛给搅了局。” “哈哈,没事儿,有好戏看了,总制院的人一向鼻子朝天。这回且看如何!”百姓们大声哄笑起来。 程越带着喇嘛们快马加鞭,莲花寺出城不远,山也不高,巳时刚到,一行人已停在莲花寺山门口,离午时还早着呢。 为程越开道的巡逻兵行礼离去,山门口有许多宫中的宿卫和来上香的百姓,见有人护送红衣喇嘛狂奔而来,发出阵阵欢呼,地上立时黑压压跪倒一片百姓,程越和手下众人反而没人注意。 寺内迎出一队喇嘛,与程越带来的喇嘛热情寒暄,说着程越不懂的藏语。 乌讷尔为程越翻译,主要是说寺中的主持嘉勒斡巴勒正在里面陪南必皇后诵经熏香,时间很充裕,请他先进去与让南必皇后拜见,休息一下再准备祈福。 祈福时间定在午时三刻,用现在的时间算,还有整整三个小时,程越其实不用一路狂奔,但程越其实另有打算。 众喇嘛寒暄完毕,红衣大喇嘛马上指着程越向寺内的喇嘛低声说了几句。 寺内的喇嘛们闻言无不面色大变,急忙走过来口呼佛号,向程越问好。 程越没时间与他们废话,跳下马道:“带我去拜见南必皇后。” 喇嘛们恭身请程越进寺,宫中的宿卫也认出程越,纷纷见礼。程越随喇嘛进门,向后寺走去。 寺内人群摩肩接踵,大雄宝殿前更甚。程越等人沿最侧边走便不受阻碍,很快绕到无人打扰的后寺。 莲花寺处于一圈山丘环抱之中,地形状似莲花故而得名,后寺是寺中喇嘛徒弟平时休息修行之所,格外清幽。 寺中人数众多,后寺面积广大,共有三十六个大跨院。院墙高耸,错落有致,处处有人看守。若有人想从后寺逃出去,的确难于登天。程越一行边走边记,对院中的地形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后寺的中心有一个精致典雅的小跨院,正是嘉勒斡巴勒的住处。凡有达官显贵到寺中上香,也在这里歇脚吃茶。 程越与活佛走到门口,宿卫请止,护军停住脚步,只有程越与喇嘛们可以进到院中。 程越一马当先,迈步进院,见南必同一些大喇嘛正等在院中,迎接程越身后的活佛抵达。 南必惊见程越前来,还戴着头套,心里十分惊奇,想笑又不敢笑。此时不方便说话,要先与活佛见礼。 南必虔诚地拜伏于地,活佛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早就盯上南必,上前扶住南必的双臂,用藏语说了些什么。 南必精通藏语,与活佛开始对话,程越不懂,干脆悠哉游哉地在院内四处张望。 南必身旁站的那名慈眉善目的喇嘛见状走到程越面前,合什施礼道:“敢问施主,是镇南王亲临本寺么?” 程越并未回礼,道:“你是谁?” 那位喇嘛丝毫不生气,笑道:“我是本寺主持活佛——嘉勒斡巴勒,南必皇后身边的都是本寺的扎西。扎西之下的才是普通喇嘛,还没有成为喇嘛的叫扎巴,人数最多。” 程越笑道:“多谢活佛指教。” 嘉勒斡巴勒忙道:“不敢,镇南王大驾光临,本寺蓬筚生辉,请镇南王先进到屋里用茶如何?” 程越点点头,刚好南必与活佛已经寒暄完,遂一起进到房中。 嘉勒斡巴勒的起居室是典型的藏传佛教装饰,庄重华丽,神秘厚重,佛像前点了好几盏酥油灯。活佛有专门的坐位,两边的地上放着一些蒲团,来拜访的人都要坐或跪在蒲团上。 今天因为有另一个活佛和南必皇后驾临,特地在活佛两侧添了两个同样的座位,但仔细看南必的座位与活佛的还是不同,要稍差一些。他们自认为是活佛,当然要比凡人高一等。 程越做了不速之客,寺中也不慌乱,于是又在南必皇后的下首给程越添了一个再差一些的座位。 程越跟着南必走到屋中,两位活佛请南必和程越就座。南必刚要坐回她刚才的座位,突然腰肢被程越一托,南必不由惊呼失声,一股大力将南必整个人向前平推,跌坐进嘉勒斡巴勒在上首的座位。 没等南必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程越也大摇大摆地坐进另一个活佛的座位,指着其它两个座位冷冷地道:“你们坐吧。” 程越竟反客为主,让两位活佛坐到下首去! 饶是嘉勒斡巴勒涵养极佳,也被程越气得浑身发抖。另一个活佛见识过程越的霸道,反倒老实些。这又不是他的地头,轮不到他说话。 南必生气地站起身来,对程越道:“程越,你怎能如此对活佛无礼?这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么?放肆也要有个限度,不愿待你就走!” 程越根本不理南必,似笑非笑地看着嘉勒斡巴勒,道:“活佛,你看我该坐在哪里?” 嘉勒斡巴勒不愧老奸巨滑,盛怒之下,脸上的笑容依然未减分毫,笑道:“镇南王是稀客,随镇南王喜欢即可。” 南必见程越不理自己,更加生气,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一双杏仁般漂亮的眼睛恨恨地看着程越。 程越不能坐在南必的上首,于是懒洋洋地起身坐到寺中为他准备的座位上,对嘉勒斡巴勒道:“你们可以坐下了,幸好皇后不跟你们计较。” 嘉勒斡巴勒苦笑一声,终于领教到程越有多难缠,连南必皇后的训斥都敢不理不睬。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护送活佛 第四百三十章 生气的南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章 生气的南必 两个活佛被程越这么一闹,坐得很别扭,总觉得程越在面带嘲讽地看着他们。他们在别人面前可以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在程越眼里,他们只怕连条狗都不如。为免自讨无趣,两个活佛只好都与南必说话,不敢招惹程越。 他们说的是藏语,程越不懂,也不愿,除了细细打量四周的摆设,没别的事情做。 过了一会儿,两位活佛起身向南必和程越施礼,他们要去前面为百姓祈福。其实只有嘉勒斡巴勒需要去,另一位只是单纯不想跟程越待在一起。 两位活佛一出门,屋里就只剩下南必和程越两人。南必气哼哼地虎着脸,也不看他。 程越双臂上举,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好好一座寺,烧了真可惜。” 南必转过头,瞪着程越道:“你敢!这么大的寺你想烧就烧,凭什么?”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凭什么?就凭它让你对我生气,这座寺也非烧不可!” 南必还是一脸怒意地看着程越,然而嘴角已隐隐露出微笑。 程越打开一道门帘,走到嘉勒斡巴勒的床榻前,按了按,疑惑地道:“这床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软?” 南必急忙跟到程越身边,轻打他的手臂,道:“这是活佛的床榻,你不要随便乱动!” 程越突然转身,一把抱住南必,将她压到床上,堵住她的小嘴儿热吻起来。 南必拼命挣扎,奈何程越力量太大,她根本不是对手。一生气,索性一不反抗二不回应,皱着眉毛任由程越随便亲。 程越感受到她的怒气,轻抚她的脸庞笑道:“生气了?亏我特地赶过来找你。” 南必甩开他坐起来,冷冷地道:“谁让你来了?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程越心一沉,也生出一丝怒气。道:“你把这些装神弄鬼的喇嘛看得比什么都重,什么都不顾么?” 南必冷笑道:“装神弄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你还是走吧。” 程越霍地站起身,咬着牙道:“是。臣遵旨。”说完头也不回地从屋中走出去。 屋外有几个扎西在徘徊,程越怒气冲冲地随手抓过来一个,道:“我现在很生气,你陪我到处走走。” 那扎西被吓得神情一紧,道:“王爷。我们要准备过一会儿的祈福,不敢离开。” 程越冷笑道:“那我就自己去。”把手一松,拔腿向外就走。 这时立即站出一名扎西,合什道:“王爷,我没什么事情,愿意带王爷游览后寺。” 程越上下一打量,此人是个中年扎西,体格强健,举止沉稳,面无奸邪之色。点了点头。道:“怎么称呼?” 中年扎西施礼道:“回王爷,我叫丹珠。” 程越道:“丹珠,头前带路。” 丹珠也不罗嗦,躬身道:“王爷请。”带程越走出院外,向后寺深处走去。马福和乌讷尔等人立刻跟到程越身后,细心地向四周张望。 后寺也有许多佛像和静修的所在,丹珠口才不错,每走到一处就讲解佛像的来历、典故和在佛教中的意义,还有各院的用途,甚是殷勤。但程越对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完全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关注的都在其外。 程越指着西侧一整排清幽的小院道:“这些院子是做什么的?” 丹珠道:“本寺求子特别出名,这些地方都是供女施主清心求子之用,在前寺拜过佛后。即可到此处焚香祷告,灵验非常。” 程越饶有兴趣地道:“哦?这么神奇?带我去看看。” 丹珠含笑道:“王爷恕罪,这些院子严禁男子进入,即使是寺中喇嘛也不例外。” 程越似乎毫不在意地道:“那算了,不过就是个院子而已。” 丹珠笑道:“是啊,其实就是几个普通的院子。靠的是心诚。” 一行人再往里走,看尽了各处所在,快到后寺尽头的地方出现一个很大的宅院,里面建有三座四层楼高的建筑,合抱出一个院落,每一层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许多小门,加起来有几百间之多,后面就是高高的院墙。 丹珠道:“此间是寺内喇嘛和扎巴闭关修行之所,不方便进去打扰。墙后便是山崖,本寺到此为止。” 程越指着楼西侧的一大片空地道:“那里是做什么用的?” 丹珠从容地道:“本寺人口众多,那里随时可以再修几座楼供修行之用。” 程越微微一笑,道:“你们活佛真是个有远见的人,名不虚传。” 丹珠笑道:“王爷一向以高瞻远瞩闻名天下,这话从王爷口中说出来,活佛一定会高兴的。” 程越突然道:“刚才吃了一肚子茶,想解个手,茅厕在哪儿?” 丹珠一怔,略显紧张地道:“院中的茅厕用的人太多,有些脏乱,请王爷随我到前面精舍去用。” 程越也不勉强,笑道:“那就快点吧,我最不爱憋尿,坚持不了太久。” 丹珠暗暗松了口气,快步将程越带到一处精舍,请程越方便。 程越方便后,对丹珠不满地道:“这就是你们最干净的茅厕了?还是脏乱差得恶心!你们给我弄出一间真正干净的茅厕来!不然南必皇后这样的贵人来要怎么用?” 丹珠连声致歉,答应一定马上去办,程越方才作罢。 程越回到嘉勒斡巴勒的小院,时间未到,南必还在屋中跪在佛前焚香等待,见程越进来,视若无睹。 程越看着南必虔诚的脸,心底叹息无限,道:“臣已将活佛按时护送到,殿下无事的话,臣请告退。” 南必冷淡地微微点了点头,程越略一躬身,从屋中退出。 丹珠见程越要走,连忙上前为程越带路,绕过前寺跪地祈福的人潮,程越走出寺外,与众护军打马回府。 刚进府门,肖震迎上前道:“大都督,人关在地牢里,伤口给包扎了,吃了咱们的饭菜后,精神好得很。” 程越道:“你看好他,不要让他出意外,此人对我有用。” 肖震道:“是。” 程越道:“你一起进来,我有事要同你们讲。” 又往里走出不远,张弘范等人迎面而来,一齐施礼。囊加歹抢先道:“王爷,说王爷今天抓的人是八思八国师的弟子,这位上师虽确有冒犯之处,但王爷已经重重惩治了他,况且王爷大婚在即,何苦节外生枝?王爷要三思啊。” 程越一言不发,缓缓扫视众将,看得众将心里直发毛,囊加歹尤其忐忑不安,不知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激怒了程越。抬头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最后还是把嘴给闭上。 程越半晌才叹了口气,拍拍囊加歹的肩膀道:“本来不想对你们说的,不过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你们一起进来吧。” 众将见程越面色凝重,心知必有大事,跟着程越一起进到花厅坐好。 罗夫人端上茶水,在程越耳边低声讲了几句话,程越点点头,罗夫人即行退下。 程越道:“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们都肖震讲过了吧?” 众将道:“是,肖团长刚回来就对我们讲得很清楚。” 程越道:“你们觉得我抓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众将面面相觑,乌马尔道:“王爷,照理说王爷已削掉桑哥的双耳,又没有多大的仇怨,应该可以放他走。王爷此举,高深莫测,末将等不得而知。” 程越道:“总制院乃法外之地,这些年来藏污纳垢,卖官鬻爵,招摇撞骗,坏事做尽,百姓怨声载道,朝野上下却置若罔闻,这些——我没说错吧?” 众将得此言,皆默不作声,面有愧色。大都喇嘛的罪恶,罄竹难,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们随口就可以讲出许多,只是他们也只能当没过。 程越又道:“我还未进大都时,就放言会对喇嘛施以治裁,言犹在耳,各位不要告诉我你们没说。” 众将纷纷点头,这样轰动的大事,他们当然知道。 程越接着道:“总制院的人从我进大都后一直躲着我,不给我任何发作的机会,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们是清白的,更不是因为他们怕我,而是他们担心我把他们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众将身体齐齐一震,面色愈发严肃。 程越道:“什么是他们的真面目呢?就是他们根本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人面兽心的畜牲!口称慈悲,心肠歹毒,利用百姓的愚昧逞自己的私欲!不管什么宗教,都只是被这种人利用的工具,别人可以装作没看见,我决不答应!” 怀都忍不住道:“王爷,喇嘛确有扰民之举,但王爷此言,似乎言过其实。” 程越叹道:“就知道你们不信。先不提桑哥这个混蛋想算计我的龌龊事,你们知道我今天到哪里去了么?” 奥鲁赤接口道:“说王爷担心西藏来的活佛赶不及为南必皇后祈福,亲自护送活佛到莲花寺去了,等大汗知道以后,必定十分高兴。” 第四百三十章 生气的南必 第四百三十一章 莲花寺的真面目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一章 莲花寺的真面目 ps:感谢tiexielongwa和盛世老王的打赏,我会更努力。 ———————————————————————————————————— 程越道:“你们之中有谁知道莲花寺何者最为灵验?” 抄儿赤道:“末将知道,是求子!不瞒王爷,两年前末将一个小妾给末将生了个儿子,就是去莲花寺求过后怀孕的,的确灵验。” 游显笑道:“哦?抄儿赤大人也去求过么?我的第七房小妾为我生的女儿也是因为莲花寺灵验所致,还愿的时候还用了一头牛呢,呵呵。” 程越轻咳一声,道:“还有谁的妻妾去过?” 武良弼道:“王爷,末将的一个妾也去过,不过没用,还是没生下一儿半女。” 李恒道:“末将也是,可见并不一定灵验。” 程越环视众将,道:“没有了么?” 众将彼此对看,道:“没有了。” 程越长叹一声,放慢语调道:“我的你们都看过么?” 众将点头道:“当然看过。” 程越道:“不孕有许多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与鬼神有什么关系,你们真的觉得是神仙让你们的妾室下出儿女了?回答我!” 抄儿赤程越似乎有些动怒,忙道:“王爷,末将当然相信王爷,可那时候没看到王爷的啊!而且末将的小妾真的是去莲花寺许愿后不久就怀了孕,末将不敢欺瞒王爷!” 程越摇了摇头,道:“你跟着去了么?” 抄儿赤道:“是,末将跟着去的,等了好一会儿呢。” 程越长叹道:“让我来猜猜看你在寺中的经历吧。你与你的小妾进大雄宝殿上香祈祷,之后有一个喇嘛告诉你的小妾,只在前殿许愿不够,后寺有专门的地方供她清心祈福。你的小妾急于为你生儿育女,于是就跟着喇嘛去了。你在前面等了许久,你的小妾才出来。出来后不太敢跟你说话,也不敢看你的眼色,对不对?” 抄儿赤愣道:“王爷怎么如亲眼所见?连后面的事都清楚?” 此时游显突然惊叫一声,脸色大变。重重一拍大腿,道:“不好!原来是这么回事!” 武良弼和李恒也醒悟过来,气得满脸涨红,拍桌骂道:“贼秃敢尔!若真如王爷所言,必取尔等狗命!” 抄儿赤恍然大悟。但依然难以置信,迟疑地道:“王爷,另辟净室焚香祷告实属寻常,王爷怕是想多了。” 奥鲁赤气道:“你真是个糊涂虫!王爷说得这么明白你还心存侥幸!那后面她不敢跟你说话你怎么解释!还有,你那个小妾生完儿子后,神情是否有异常?” 抄儿赤仔细回想,蓦然大惊,道:“确实!她生下孩子后闷闷不乐,我还觉得奇怪,生儿子不好么?有侍女私下说儿子长得不像我。她得知后很生气,还把那个侍女打了一顿!” 举座皆怒,几个当事者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张弘范郑重地道:“王爷可有证据?” 程越道:“你们都看到我门里经常被人塞状子进来吧?” 众将点头称是。 程越道:“状子里有几件事情,一是常有女子到寺里上香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寺里不承认见过这些女子。二是曾在寺后的山崖下发现过几具女尸,摔得看不出模样,但有人认出一具尸体身体上的特征是其中一名失踪的女子,寺中依然以不知情搪塞。我觉得殊为可疑,于是派人到大都的集市中打,果然说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年前曾有喇嘛化妆成普通百姓。到布庄和旧衣坊买了许多女人用的花布和鞋子。伙计搬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其中一个人的帽子,露出他的光头,还被那个喇嘛骂了一通,他们最后出健德门向北而去。” 众将得心惊肉跳。这已经可以算证据确凿了! 程越道:“莲花寺的主持活佛是嘉勒斡巴勒,他与释教总统嘉木扬喇勒智互相勾结,又与八思八过往甚密,所以官府对莲花寺根本不敢查办。直到我进大都后,有一些状子才递到我府中。刚才罗夫人对我耳语,说是桑哥被我抓进府中的消息传出后。几个门又被塞进几十张状子,全是告喇嘛横行霸道,欺压良善,我估计入夜后会更多。” 满座鸦雀无声,程越严肃地接着道:“我再提几个问题。第一,寺中有多少女人?活着的有多少,死了的有几个?第二,女人肯定有生下孩子的,那孩子哪儿去了?第三,这件事牵涉的人有多少?只有寺中人还是另有他人?” 众将面面相觑,宋都木达道:“王爷,不知今天深入寺中,有何所得?” 程越道:“问得好!我今天本想微服私访,看看莲花寺在搞什么鬼,岂料碰到桑哥对我挑衅使我计划落空,所以我索性将计就计,借口护送活佛直接光明正大地到后寺查探。那些所谓供女子焚香许愿的小院在西侧偏僻的地方,墙很高,加之前寺人声嘈杂,有声音也不到。关押那些女子的地方在后寺最深处,我故意用要解手试探寺内的人,他们果然不敢让我用那地方的茅厕,因为茅厕附近必定找得到女子月事用的布带或者纸巾!好,事情都摆在眼前,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众将面色严峻,答案已呼之欲出,就算是为自己出这口恶气,他们也不能置身事外! 乌马尔沉吟道:“王爷,事关重大,上奏大汗会不会更好一些?” 程越摇头道:“不能这样做。首先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所有的凭据都是我们的推论,即使你们的小妾愿意说出真相,我难道真能把她们当作证人,让她们受尽屈辱么?其次是容易打草惊蛇,喇嘛在宫内宫外的眼线盘根错节,如果消息走漏,你们想想看,寺里面的女人还能活么?最后是交给大汗也没用,大汗为了喇嘛教的体面,多半会息事宁人,最多悄悄杀几个首恶给我个交待,我肯定不会答应。” 众将一片沉默,程越看着抄儿赤等四将,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们几个现在心里非常窝火,可你们不能将怒火发泄到小妾身上,她们多半是无辜受骗的,说不定还以为是神仙赐给她们的恩典呢。成吉思汗将与他毫无血缘的术赤视若己出,还封给他汗国,你们即使不如成吉思汗,也得明白一个道理,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养育他,他们会记住你们的恩德,与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无关。” 吕文焕道:“王爷,不如不公开那些小院的里的事情,只说寺中的人掳掠女子,岂不两全其美?” 众将心头一震,对啊!何苦一定要公开呢? 程越摇头道:“不行。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你们没明白我的用意。我要做的,是让百姓明白事物的真相,从此可以免遭各种宗教的花言巧语蒙蔽,而不只是为了杀几个喇嘛解气,或者借机斗垮八思八。真相不被揭穿,还会有这样的寺庙不断产生,那我们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别人不但不会领你的情,若干年后反而留下一身骂名,说我们姑息养奸,我们不能对子孙后代这么不负责任。” 众将又陷入沉默,程越讲的道理高屋建瓴,击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李恒一咬牙,率先表态道:“王爷,末将一切都王爷的,王爷要怎么做,末将决不推托。” 乌马尔道:“王爷,年后末将就要离开大都回云南,但只要赶得上,请王爷尽管吩咐。” 囊加歹道:“王爷,不然由末将跟伯颜丞相商量一下如何?” 程越道:“你是伯颜的心腹,我看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免得牵连到伯颜。” 囊加歹一,环顾四周,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片刻,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军装,慨然道:“由王爷做主,我怕什么?伯颜丞相也不会怪罪的。” 程越微微一笑,道:“你确定?” 囊加歹豪情万丈地道:“王爷不要小看了我!” 程越伸出手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囊加歹立即与程越击掌。 武良弼道:“唯王爷马首是瞻!” 宋都木达道:“末将令。” 怀都道:“王爷说什么,怀都就做什么。” 众将纷纷表态,张弘范最后出来道:“王爷,末将相信王爷,只要不杀八思八国师,末将从王爷吩咐。” 程越一拍大腿,道:“好,你们少安勿躁,我要将此事好好筹划一番,勿必做到滴水不漏,你们回去后,不可露出口风,更不能折磨小妾,等我给你们和受害的百姓报仇!” 众将齐声道:“是!” 抄儿赤突然惊叫一声,道:“唉呀,南必皇后还在莲花寺,要不要紧?” 奥鲁赤气道:“你乱放什么屁!天下间哪个人敢动南必皇后,怕不怕我把喇嘛都给杀了!” 抄儿赤讪笑一声,不再言语。 程越回到后宅,将众妾叫到一起,把事情说了一遍,登时气得众妾柳眉倒竖,银牙紧咬。 忽土伦最为愤怒,按捺不住地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也去!” 第四百三十一章 莲花寺的真面目 第四百三十二章 四处游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二章 四处游说 程越道:“不能急,还要再等等。我今天去了莲花寺,已经打草惊了蛇,这几天我们一定要若无其事,否则就会使寺中的喇嘛提前下手斩草除根。不过你们也不能闲着,这件事爆发以后,一是寺中会救出一些女子,她们大部分人都会无家可归,我们要想办法安置。二是会有许多人把老婆或小妾包括孩子扫地出门,我们也要尽量帮忙。好在我这府上地方甚大,也需要人平日里打理,你们去算一下,府里能用多少人。除此之外,我会在大都开一些买卖,安置这些女人和孩子给她们一口饭吃,你们要帮忙打,看看有些什么地方可以买下来,提前做准备。” 程越此言一出,众妾无不感动得热泪盈眶。柔娘扑进程越怀中紧紧抱住程越,心中的幸福溢于言表。每个女人都希望她的另一半仁慈、慷慨、侠骨柔肠,程越做到了她们梦想中的一切。 忽土伦温柔地看着程越,对程越的依恋不断地在加深。程越出于尊重,始终没有动她,她反而有些心急。 程越将八思八的徒弟割掉双耳关押在王府一事迅速流传开来,轰动大都,街头巷尾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镇南王要对付八思八国师了么?一出手竟然就如此狠辣! 这样的大事,忽逊当然一早拟了折子送进宫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对自己的手下也未回护,还自承过错。 忽必烈得到奏报,惊怒交加。惊的是程越手段凶狠,丝毫不给八思八留情面,别人还说不出什么。怒的是桑哥居然仗势欺人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利用南必求子的机会机关算尽!徒弟如此,师父又会怎样? 合上奏折,忽必烈大感头疼。程越和八思八都是他管不了的人物,他好不容易派安童稍稍稳住程越,谁知八思八的把柄还是落到了程越手上!现在要怎么办?他既不能让程越放人。又不能让八思八不理此事,这不是难为人吗? 满朝文武的眼光都放在了八思八身上,总制院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程越把桑哥押进府中,摆明了是要八思八出头。八思八要怎样才能救回桑哥? 与此同时,八国八在总制院中前所未见地发了脾气,把回去报信的几个通译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通。他是国师,三岁就可以背诵经文,不管别人有再大的错处。八思八也向来和颜悦色,除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人,没人见过他生气,这回是他头一次公开发怒。 他已经三令五申,万不要去招惹程越,连他的手下也不行,只要送走了这个瘟神,他们就可以继续过好日子。岂料桑哥偏偏就直接找上程越,桑哥旁边的几个通译却连拦都没拦他,哪有这样送上门的? 现在可好。自己一方理亏到极点,程越手握桑哥,待价而沽,要他怎么办?不救,总制院威风扫地,人心离散。救,哪有什么办法?程越是好说话的人么? 八思八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束手无策的感觉,程越就像一堵冰冷的墙,他明明翻不过去,却非要想尽一切办法还是得翻。可即使他找上忽必汗,拿这堵墙依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八思八召集自己的心腹商量了很久,结论很简单,必须要朝中能与程越说得上话的大臣出面缓颊。最起码问一下程越想要如何。 计议已定,十几个心腹从总制院的侧门悄然离去,分别赴宫中和一些重臣的家中。 伯颜在家中闲坐,这几天迎来送往的事情很多,他应付得疲惫不堪,难得清闲下来。 刚吃过一道茶。家人来报:“嘉木扬喇勒智活佛求见,说请老爷勿必见他一面。” 伯颜叹了口气,道:“果然来了,我这就去。” 不等他起身,嘉木扬喇勒智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来到房,对伯颜合什施礼。 嘉木扬喇勒智高大肥胖,方面大耳,平时举止和缓,脸上总带着慈祥的笑容,此时却面带焦虑,隐隐还透着几分气急败坏。 伯颜从容与他见礼,请他落座。 嘉木扬喇勒智心急如焚,稍微寒喧几句后马上便道:“丞相,此番冒昧来访只因逼不得已,请恕我长话短说,丞相可曾说了上午在钟鼓楼发生的事情?” 伯颜道:“哦,刚刚说,还来不及验证。” 嘉木扬喇勒智忙道:“丞相,此事桑哥确有鲁莽之处,镇南王生气是应该的。不过其它的只是误会,镇南王将桑哥的两只耳朵切掉,已经算出了一口气,再将他押进王府,似乎过分了些,丞相以为呢?” 伯颜沉吟道:“事情是否如坊间所传,尚难定论,王爷是不是过分,我不敢说。” 嘉木扬喇勒智暗自一惊,心知伯颜想置身事外。看来传言不假,程越的势力太大,让伯颜这样的重臣也不愿插手,竟然宁可得罪总制院和八思八,这样一来可难办了! 嘉木扬喇勒智耐心地道:“丞相,桑哥是八思八国师的弟子,镇南王此举,恐怕并不单纯,丞相与八思八国师素来交好,岂能眼睁睁看着国师落难?” 伯颜淡淡一笑,道:“活佛言重了,八思八国师安如泰山,何来落难之说?若是八思八国师有命,我焉敢不从?不知国师想要我做什么?” 嘉木扬喇勒智合什道:“不敢,国师别无它求,但求丞相往镇南王府一行,向镇南王求个人情,只要能把桑哥放出来,万事好商量。国师能办到的,一定让镇南王满意。” 伯颜一怔,没想到会从嘉木扬喇勒智口中到如此服软的话,险些让他以为错了!看来八思八真是被逼上了绝路,想尽办法也要让桑哥出来。 伯颜沉吟半晌,摇头道:“活佛,此事非要国师亲自出面不可,我去也没用。这次镇南王将桑哥关押,明显就是此意,不要说我,即便是太子去,照样会碰软钉子。活佛不信的话,回去可以问一下,太子一定与我一样说法。” 嘉木扬喇勒智还不死心,道:“丞相不去一次怎么会知道呢?以丞相与镇南王的交情,绝对不会毫无所得,至少可以让镇南王有所顾忌。” 伯颜闻言一抬头,惊愕地看着嘉木扬喇勒智,失笑道:“顾忌?活佛把镇南王看成什么人了?王爷是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谁也拦不住他,他认为不对的事,谁也别想勉强他。即使我们一个个都登门拜托,王爷也一点顾忌不会有!” 嘉木扬喇勒智顿时张口结舌,早说程越难缠,没想到这么难缠。伯颜绝不会骗他,可如此一来,难道真要八思八负荆请罪?国师的体面何存?还有什么颜面上台讲经祈福?万万做不到! 伯颜道:“为今之计,不妨由胆巴国师(元朝国师非只一人,胆巴是八思八的心腹,也是为桑哥受戒的人,实际上应该算是桑哥的师父,但桑哥抱住八思八的大腿后,就不再承认胆巴是他的师父,胆巴也不以为意)亲自去一趟镇南王府,见机行事,别无它法。” 嘉木扬喇勒智喟然一叹,道:“多谢丞相指点,我这就回去禀告国师。” 伯颜道:“胆巴国师去了哪里?” 嘉木扬喇勒智道:“国师派他到宫中求见察必大皇后或南必皇后,实在不行,八八罕皇妃或完泽公主也可以。” 伯颜点头道:“对,不要去惊动大汗,此事才有转寰的余地。” 两人说话时胆巴正在察必面前恳求,胆巴身材消瘦,皮肤黝黑,脱下喇嘛装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农。不同的是神态安详,举止从容,总喜欢点头微笑。 察必微微皱眉,心中犯难。任谁都看得出程越用桑哥剑指八思八,可看得出又怎样呢?谁能让程越放人?桑哥骄横狡诈,活该被程越收拾,即使胆巴求到自己面前,她也不好向着八思八说话。 胆巴看出察必为难,于是道:“大皇后,镇南王削了桑哥的双耳,什么气也出了,八思八国师绝非怪罪镇南王,只是想求他大发慈悲,将桑哥放回家中让他闭门思过,一切罪责都由八思八国师承担。” 察必叹了口气,道:“胆巴国师,你是不知道镇南王的脾气。他那个人,认定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敢拒绝大汗的要求。大汗一发火,他要么恳切认错,坚决不改,要么就嬉皮笑脸,胡搅蛮缠。打不得骂不得,说又说不过他,是天下间第一号难缠的人物。你要我管,我管得了么?” 胆巴一怔,苦笑道:“如此说来,镇南王岂不是个天魔?难道八思八国师命中该有此劫?” 察必叹道:“以我看来,这件事最好要八思八国师亲自去见镇南王,他们两个有误会,解开了就好,不然以镇南王的脾气,八思八国师还有的罪受。” 第四百三十二章 四处游说 第四百三十三章 嘉勒斡巴勒示警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三章 嘉勒斡巴勒示警 胆巴被察必说得哑口无言,察必都不管,八八罕和完泽更不会去惹程越生气,他最后的希望只剩下同样笃信佛教的南必。说她去莲花寺许愿,程越还亲自为他护送活佛过去,显然南必说话是有用的,不知她回来了没有? 不用胆巴动问,南必刚好赶回宫中来向察必请安,顺便说一下许愿的事。 南必一进寝殿,见到胆巴国师在与察必说话,忙双手合什与胆巴见礼。 胆巴道:“皇后殿下来得正好,八思八国师有一事相求,想请皇后殿下帮助出出主意。” 南必尚不知钟鼓楼的事情,程越一直没机会跟她提,闻言怔道:“有大皇后在,找我做什么?” 察必笑道:“我拿这个人没办法,或许你有主意也说不定。” 南必面色一紧,道:“程越?” 胆巴道:“正是镇南王。” 南必气哼哼地坐到椅子上,道:“他又闯什么祸了?就不能消停几天么?” 胆巴道:“好教皇后得知,此事怪不得镇南王。”接着就把事情的原委向南必细细陈述一遍,其间对桑哥虽略有回护,但基本上没有偏离真实。 南必这才明白程越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寺中,他为了自己,亲自奔波十余里将活佛送到她面前,可自己只因程越在活佛的床榻上吻她就与程越翻脸,似乎有些对不起程越为她的付出。 南必轻咬嘴唇,努力在脑中驱赶程越的模样,道:“国师,大皇后都管不了,我更不行,国师最好照大皇后的话做。想当初你们两方互相敌对,各有损伤,但今时不同往日,程越与阿术、伯颜他们都可以把酒言欢,不如借这次的机会让八思八国师也与程越化敌为友。大汗也会高兴的。” 胆巴心中一动,暗道此言有理,为什么就没人想过呢?于是道:“皇后教训得是,我这就回去与八思八国师讲。告辞。”言罢施礼而出。 胆巴急匆匆地赶回总制院,其他的心腹已陆续回来。不出意外,所有的大臣都不愿为桑哥出头,免得被程越认定为八思八的同伙,连曾为八思八特地上门规劝过程越的安童都不愿再去。 不过众臣都给了八思八一些面子。为他出了不少主意,大抵与宫中或伯颜的提议一致。 八思八陷入沉思。他不得不承认,与程越硬碰硬他完全不是对手,那么,试图与他化敌为友能成功么?可是自己的弟弟和上百名喇嘛死在他的枪下,就这么算了?自己虽暗算过他一次,但程越毫发无损,又杀了许多他手下的人,谈什么各有损伤?根本是自己明里暗里地吃亏! 慢来,如果是这样。与程越和解应该不会太难,只要自己能放下弟弟的仇恨。 众喇嘛正在商量,嘉勒斡巴勒带着丹珠匆匆赶到总制院求见八思八和嘉木扬喇勒智。 众喇嘛说嘉勒斡巴勒求见,皆一脸震惊,八思八连忙命他们两人进来。 嘉勒斡巴勒与丹珠向八思八行礼后站到一旁。 八思八问道:“你们法会还没做完,为什么要突然到这里来?出了什么事?” 嘉勒斡巴勒道:“国师知道镇南王今天到我寺中去了吧?” 八思八道:“不错,你不是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么?有什么问题?” 嘉勒斡巴勒擦拭几把脸上的冷汗,道:“据丹珠讲,镇南王曾说想看一下小院,到后面的修行场时又说想解个手。还问那块空地是做什么用的,丹珠虽都给化解过去,但我越想越害怕。镇南王此人深不可测,别的地方不问。偏偏是这几个地方,我担心这不是巧合,所以特来禀报。” 嘉勒斡巴勒一番话说得众喇嘛心头一紧,八思八对丹珠厉声道:“丹珠,你把程越当时的神情、语气、动作,细细地给我学一遍。不得有任何加减。” 丹珠诚惶诚恐地努力将程越的表现模仿个十足,做完后,在场所有人都不禁犹疑不定。 八思八道:“程越除了这几个地方,还问过其它地方么?” 丹珠忙道:“有的。经过厨房的时候他很感兴趣,得知我们用的是他制作的精盐,还开口问在大都是多少钱一斤。另外,他还问过佛像用多少斤铜,几两金子,每年修缮的费用是多少。后来他解过手之后,对茅厕深感不满,让我马上整理出一个干净的给像南必皇后这样的贵人用。哦,对了,他还说应该拓宽上山的道路,他的水泥厂年后就要开工,用水泥筑路的话上下山更方便。” 八思八微皱双眉,思索良久,开口道:“莲花寺以求子闻名,程越想看看小院很寻常。他喝了一肚子茶,到修行场时刚好要解手也没什么不对。至于修行场旁边那一大块空地空得确实突兀,他问一句也许有他自己的主意。仅这几句话就说他起了疑心,未免言之过早。丹珠说他怒气冲冲地从房中走出来,明显是与南必起了争执,他如果真对莲花寺起疑存心来一窥究竟,怎么会又与南必吵架呢?不过你们看,他们会起什么争执?” 众人面面相觑,胆巴道:“我刚才入宫的时候,正巧南必从外面回来,看得出她与程越确实绊过几句嘴,对与程越有关的事语气相当不善。但程越应该没对她提过早上的事情,他们之间另有它因。” 八思八沉吟道:“此事颇费思量,暂且不提。这几天我们要沉住气,先找人盯住镇南王府的动静,看他是否真对莲花寺起疑。桑哥的事不能急,我们不去求他,程越也没办法要挟我们,等挫挫他的锐气再说。” 众喇嘛深以为然,立刻派出人手到镇南王府附近探查。 傍晚,马福走进程越的房,禀报道:“大都督,外面的摊贩增加了七个,有十五个人三次以上经过门口,其它无异动。” 程越“嗯”了一声,道:“看来八思八已经不急了,他要跟我们拖几天再说。” 马福笑道:“八思八这头蠢驴,自作聪明。大都督,要不要属下去审问桑哥?” 程越道:“不用。一定会有人劝八思八与我讲和,别人不会,察必也会。我放着桑哥不动,就是要给他一个讲和的机会。现在还不是收拾八思八的时候,要先从他旁边的人开始清理起。” 马福道:“大都督要与八思八和议?” 程越笑道:“是八思八要与我谈和,我只是顺势答应。我们在大都势力虽大,根基尚浅,不足以撼动八思八和红教的地位。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而且要吃得干净!” 马福嘿嘿一笑,退出房。 第二天一早,门口果然收到多出几倍的状子,甚至还有几封血,都被罗夫人交给管道杲和丁香收好。 一连几天,镇南王府风平浪静,最大的消息就是程越想做生意,命手下人在大都各处物色地方,程越的侍妾也相中了几处产业,出手买了下来,找人开始收拾。 八思八在经过初九一天的四处出击后,突然安静下来,对外只说八思八国师得知桑哥所作所为后,对桑哥很失望,觉得他应该受些教训。 朝中提心吊胆的群臣终于暂时松了口气。镇南王来势汹汹,八思八四两拨金,坚决不与镇南王正面冲突。镇南王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施力,只能等待八思八出招,看来双方不会真的大打出手。 察必很欣慰,连忽必烈也暗赞八思八身段柔软,处事得当,让程越吃了个暗亏。 再次上朝时,程越还是与阔阔伦和八八罕两人一起去看望完泽和囊加真,不同的是经过南必的寝殿时,程越完全没有侧脸张望,而是一闪而过。南必也没有现身,刻意躲在殿中。不过这个别人看不出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正月十六,程越再次上朝,又上一道奏章请忽必烈赐婚。不是忽必烈不答应,这只是规矩。多求几次婚才显得公主尊贵,如果一次就答应,成何体统?蒙古有句俗语“多求则贵,少求则贱”,据说这个规矩来自于成吉思汗去求亲的时候,遂成为蒙古人的传统。 忽必烈公开的表示还是不置可否,程越也不着急。今天廉希宪与乌马尔上朝向忽必烈辞行,忽必烈对他们再三勉励。 散朝后,程越没有去看公主,而是亲自送廉希宪和乌马尔出大都,文武百官送行的也很多。两人对程越感激不尽,再次拜谢程越对他们的各种恩德,洒泪而别。 今天也是水泥厂开工的日子,从苏州派来的工匠带着经过培训的元朝工匠一起热火朝天地大干起来。尚省和中省都有高官跑去观看,看完后赞不绝口,上表称贺。 程越连着十几天没有任何反常,每天忙着找商铺和筑路的事情,偶尔还有礼部的官员到府与程越谈论定亲事宜,看来根本没在乎过莲花寺。 八思八得报,稍稍放心,将打探的人减少了一半。 第四百三十三章 嘉勒斡巴勒示警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定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定亲 正月二十一,程越第三次呈上奏章,请求忽必烈将完泽赐婚给自己,忽必烈终于下旨同意,宫里宫外一片欢腾。 程越回到府中不久,礼部尚柴椿求见。进来后先给程越道喜,笑道:“恭喜王爷双喜临门,下官特来沾沾喜气。” 程越笑道:“咱们是老相识了,不必说客套话,来,坐,给我说说我要做些什么。” 柴椿道:“大汗说过,王爷的战功就是最好的聘礼,所以不会让王爷为难,不过该有过程一样也不能少。公主身份贵重,王爷多担待。” 程越笑道:“这是当然,完泽是大汗的女儿,又要嫁给我做王后,我怎么肯让她受委屈?柴大人只管说吧。” 柴椿笑道:“大汗下旨允婚,只是个开始,按蒙古人的习俗,王爷还是要请一个媒人带着白糖和茶叶到宫里去说亲,因为王爷已上了三道奏章,所以说亲不用再反复,一次就会答应。” 程越点头道:“好,我会请伯颜去。” 柴椿笑道:“王爷找伯颜丞相再好不过,伯颜丞相文武双全,清廉有为,大汗倚为左膀右臂,确是最好的人选。” 程越道:“那接下来呢?” 柴椿道:“相亲就不用了,然后就是定亲。王爷要带哈达、马奶酒和羊五叉到宫中下定,宫中赐家宴,这桩婚事才算正式确定。” 程越道:“嗯,还有呢?” 柴椿笑道:“接着就是送聘礼。呵呵,这件事还要跟王爷打个商量。” 程越道:“哦?什么商量?” 柴椿笑道:“蒙古人有个规矩,嫁妆要比聘礼丰厚。王爷要送什么,请提前告诉宫中一声,宫中好有所准备。” 程越笑道:“公主身份尊贵,我不敢怠慢,早已命人铸了银牛、银马、银羊各三只,合成九只。加上玻璃窗九百扇,精盐九万斤。味精九百斤,茶九百担,不知道够不够?”蒙古人以九为尊,送聘礼最好是九的倍数。实在凑不上也要用三、五、七的奇数,不能为偶数。 柴椿倒抽一口冷气,嘴角微微抽搐,话都不敢说。银子暂且不提,其它的几样每一种都十分昂贵。先说玻璃窗,那哪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何况足足九百扇!精盐九万斤,抵得上整个辽东的赋税。味精九百斤,有价无市!大元好不容易从南宋用几匹好马换回来的味精一共也只有这么多。至于茶九百担,蒙古贵族饮南宋新茶已蔚为风潮,可它足足比旧茶贵五倍!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元朝想要的好货色,只是加起来太过丰厚,宫中要拿出多少嫁妆给镇南王才好? 程越“诚惶诚恐”地道:“是不是太寒酸?我再加……” 柴椿慌忙摆手道:“够了够了,王爷不必如此多礼。大汗必定非常满意。” 程越心中暗笑,这哪是嫁妆,分明是强买强卖的好买卖!他故意给这么多东西,就是要狠削忽必烈一笔。 柴椿偷偷拭去冷汗,略带为难地道:“定亲之后就要择吉日。这个要由喇嘛来占卜,王爷要亲自到场,而且要向喇嘛行礼问吉日。” 柴椿本以为程越会不高兴,岂料程越半点犹豫都没有,道:“当然要去,一切遵照蒙古的风俗。” 柴椿大喜。最大的阻碍去了,其它的更不成问题。笑道:“余下的等成亲之日再说,现在不急。” 两人又商议很久,确立下许多细节。直到傍晚柴椿才告辞而去。 第二天一早,程越便提着礼物赶到伯颜家中。 伯颜说程越来请他做媒人,一口答应,接过程越手中的礼物就进了宫。宫里当然二话没说便允了,这就算媒妁之言。 次日,程越准备好哈达、马奶酒和羊五叉。带着二百护军,亲自赶着马车到宫中下定。 正常还应该有男方的亲戚,可程越孑然一身,除了一大堆妻妾什么亲人都没有,说起来也真可怜。 为迎接程越下定,宫门破例大开。程越一下车,周围的内侍和宿卫就围上来恭喜,程越每人都给上一片金叶子,发完为止,宫中众人顿时欢声雷动。镇南王虽霸道了些,对下人可是极好的。 程越走进后宫,忽必烈和察必、八八罕今天为迎接他下定,特地盛装打扮,极尽庄重奢华。此时见程越孤伶伶地只身进殿,三人心中都大感怜悯。 程越行礼道:“臣程越,为迎娶完泽公主,特来下定!” 忽必烈呵呵笑道:“你急什么?昨天伯颜刚提完亲,你今天就跑来下定?” 程越笑嘻嘻地道:“娶老婆不急什么急?臣这可是正经心思。再不娶完泽过门,母妃就不让臣再去看望完泽了。大汗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忽必烈哈哈大笑,八八罕也嫣然一笑,白了程越一眼。忽必烈随即下令在延春阁设家宴款待程越。 家宴本应当分两边而坐,但程越只有一个人,于是把各位皇子都安排到程越身边。对面是前四斡耳朵的皇后和皇妃再加上两位公主。 完泽面红似火,羞得抬不起头。囊加真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程越,彼此心照不宣。 奴罕和撒不忽偶尔会与程越交错一下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南必,面对程越礼貌性的问话惜字如金,并不愿多言,与平时的活泼开朗大相径庭。不过今天是程越和完泽的好日子,南必不多说话并不引人起疑。 铁蔑赤只有六岁,却一心要喝马奶酒。忽必烈大笑,根本不管。南必离得远,管不到,只有程越坚决不许他喝。 铁蔑赤耍赖,哭闹着非要喝不可,程越毫不客气地把他抓过来,扒下他的裤子朝他的小屁股“啪啪”打了几下,道:“再哭就不给你糖吃,有好东西都不给你,坐汽球也不让你上去。” 铁蔑赤立刻被程越吓住,老老实实坐下来吃饭。忽必烈笑呵呵地看着,不以为意。 南必瞪向程越,程越立即反瞪回去。南必轻咬嘴唇,十分委屈,分不清程越是不是故意打铁蔑赤气她,她又不好说什么。 因为是家宴,忽必烈没有让舞姬出现,喝到酒酣耳热之际,众皇子和嫔妃一个个站出来歌舞,参与的人马上就多起来,程越更要下场一起跳,最后连忽必烈与察必也亲自下来翩翩起舞,伴随乐师的音乐,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最后是程越与完泽的共舞,程越的蒙古舞跳得有些笨拙,但并不难看,完泽完全沉醉其中,尤其是能与程越在这种场合下共舞,完泽脸上洋溢的幸福让每个人都充满羡慕。 家宴从午间一直延续到晚上,忽必烈高兴得喝过了头,被察必和南必搀扶回去安歇,其他人自然就散了。 程越牵着完泽的手送她回去,八八罕这回没有跟着,只嘱咐完泽贴身的宫女不要让程越乱来。 程越将完泽送到屋里,抱着完泽亲吻了很久才离开,再不走他真的会忍不住。 从完泽的公主府走出,程越并没有回去,而是又去找囊加真。 程越一进门,众多宫女立刻上来请安。 程越笑道:“你们谁会唱蒙古歌?举手。” 有六个宫女举手,程越手一召,道:“你们跟我来。”带她们直接进屋。 囊加真刚洗完脸和脚,准备睡觉。见程越突然出现,兴奋得立即娇呼一声,扑进程越怀中,完全不在乎对后面的宫女还在看着她。 囊加真撒娇道:“你怎么来了?再不走宫门就落闩了。” 程越轻轻在她唇上一吻,柔声道:“今天是定亲的日子,我怎么可以不跟你跳舞?让她们唱歌,我来陪你跳舞好不好?” 囊加真惊喜得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紧紧抱住程越,禁不住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完泽与程越跳舞的时候,她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却在哭,这一切程越都看在眼里。 程越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刚才是谁说宫里要落闩了来着?我再不走就得被抓起来了。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抱。” 囊加真破涕为笑,迅速擦干眼泪道:“来啊,看我跳得如何?” 六名宫女被程越的细心和体贴感动得热泪盈眶,闻言忙收拾心情,略带哭腔地开始唱歌。 囊加真与程越跳起欢快的舞蹈,跳得那么投入,那么幸福。她今天所受的一切委屈,就在这支舞里烟消云散。此刻,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一支舞跳完,程越抱住囊加真在她唇上狠狠亲吻几下,道:“我要走了,过几天来看你,记得我对你说的话。”说完就走出门外。 珍珠静静地坐在门口着里面的歌声和笑声,突然门一开,程越踏出屋门。 没等珍珠反应过来,程越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拍手笑道:“嗯,是香的,哈哈。”扬长而去。 珍珠泪眼婆娑地看着程越的背影,小声自言自语道:“算你有良心。” 程越沿路狂奔,终于抢在宫门落闩前得以出宫,再晚,就是一条大罪。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定亲 第四百三十五章 聘礼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五章 聘礼 程越回到家中,没有去卧室,而是拐了个弯,来到忽土伦住的屋子。 程越轻轻一敲门,忽土伦身边的一个侍女过来开门,见程越这么晚前来,很是惊诧。 程越小声问道:“忽土伦睡了没有?” 侍女轻声答道:“公主没睡,正在看。” 程越笑道:“看?我去瞧瞧。” 侍女忙让到一旁,请程越进屋。 程越走到里屋,果然看到忽土伦拿着一本程越编写的《语文》,在明亮的煤油灯下边看边写。 程越微微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刚要吓她,忽得忽土伦道:“刚写完了一篇字,你给我看看有没有进步。”说着头也不回到递过来一张纸,原来是把他当作了侍女。 程越接过纸就着灯光细细一看,不禁心生感动。纸上面整整齐齐地写满了“一”字,只有这么一画,写了认认真真的好几百个。难怪她会让侍女看,就算不懂汉语,也看得出是否有提高。 程越笑道:“有没有进步我不知道,不过你写得不错,我很喜欢。” 忽土伦惊喜地一回头,笑道:“你今天不是下定去了么?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程越轻抚她的秀发,道:“你在我心里,一点也不比完泽和囊加真差,其实你有点像完泽,身为公主,身上没有骄娇之气,是做老婆的好人选,跟着我着实委屈了你。不过我没办法,你对我很重要,我用强迫的也要留你在我身边。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名分,在此之前,不管别人说什么,你不妨暂且忍耐。相信我,我不会对不起你,绝对不会。” 忽土伦美目泛起一丝雾气。轻轻握住程越的手。 自从她跟着程越以来,外面说什么话的都有,虽然没人会在她面前讲,但她在大都不受别人待见也是事实。除了程越和他的侍妾。几乎所有人看她都带着一丝异样的眼神。她不是木头人,心里一直很难过。 完泽很快要成为程越的王后,可她呢?什么都不是,连侍妾都不是。前几天有她手下的精兵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在外面跟人打了一架,结果被官府抓走。程越说后。一纸公文就给放了出来,还派心腹肖震亲自去接送回军中,给足了她颜面。 可是她很不安,她只想尽快去临安。那里是程越的地方,只有到了那里,她才会感到自在,心里那股莫名的压抑才会得到释放。 这些感受她从来没跟别人讲过,但程越都知道,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他依然记得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程越摸着忽土伦修长的手笑道:“这是我碰过最大的一双女子的手,比我的手都要大。” 忽土伦嫣然一笑,犹豫地道:“我……我这么高,你会不会不喜欢?” 程越两眼一亮,忍不住捏了捏忽土伦清秀的脸颊,笑道:“你这样的身材在后世会非常值钱,现在的人还没办法欣赏你的美,但我懂,等我们回到临安,我就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给我一个人看。” 忽土伦红着脸啐道:“不正经。” 程越哈哈笑道:“我跟你在一起如果还一本正经,你会受不了的。” 两人在屋里欢声笑语,两个侍女乐得直拍胸脯。她们一直担心程越只是利用忽土伦而不喜欢她,现在她们可放了心。 程越在忽土伦房里待了半个时辰才走。忽土伦十分开心,从到大都以来从来没这么开心。 两天后,从苏州运来的聘礼送到,王府又忙得团团乱转。忙了两天整理好,程越便请伯颜再加上安童往宫中送聘。 这次就要盛大得多,伯颜调集一人沿途清道。敲锣打鼓,与汉人的婚俗很像。 镇南王向宫中完聘,又是伯颜和安童两位丞相亲自护送,大都的热闹可想而知。程越却一副与他没多大关系的样子,张弘范等众将的训练依旧不打折扣。 宫中接到聘礼后,有一系列的步骤要走,烧香鸣炮,敬告祖宗神明,再要请两位丞相欢宴。 安童另外负有一项特殊的使命,在宴会进行到一多半的时候,安童找机会单独将阔阔伦叫出来,送给她程越特地准备的九只玉瓶。 九只玉瓶被放在三个精美的檀香木盒子中,包裹得十分妥当,安童甚至不知是什么。他只管送,别的不想知道。 九只玉瓶造型各异,上面雕有龙、凤、麒麟、龟、白虎、朱雀、玄武、貔貅、豹等祥兽各一只,玉是上好的和田玉,每只祥兽的眼睛都用各色宝石镶嵌,精美至极。 每只玉瓶中都装有不同的东西,珍珠、翡翠、玛瑙、水晶、玉石、珊瑚、琥珀、金珠、银珠装得满满当当,九只玉瓶合在一起,堪称价值连城! 这是程越从宫中送给他的礼物中精选出来的,恰好凑成九只,本想作为聘礼的一部分,但后来改了主意,让安童送给阔阔伦,以补偿囊加真受到的委屈。 阔阔伦从安童手中接过这三个木盒,得知是程越特地托安童送来的,十分惊喜。自己拿不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便把囊加真给唤出来,与她和珍珠三人,每人拿一个木盒先送回公主府再说。 三人回到公主府,在打开木盒的一刹那都忍不住跳了起来! 九只玉瓶的华美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程越对囊加真的心意。他惟恐阔阔出和囊加真今天会感到失落,特地将这样的宝贝送给她们,这就是明摆着的聘礼! 母女两人兴奋了好一阵,越看越爱,好不容易压抑住雀跃的心情,将玉瓶收好,赶回宴席。 宴席结束后,伯颜与安童拜别出宫,同时也将比来的时候更多的回礼和婚带回镇南王府。 忽必烈这回算是下了血本。回礼中只金子一项,就有足足九两,另外还有银九万两,良马九匹及大量王府日用之物,都是考虑到程越路途遥远,没有给太多无用的东西,免得搬走时不方便。反正南宋应有尽有,程越也不是吝啬的人。 丁香计算完,喜滋滋地在程越耳边说了个数字,就是此次他赚到的钱。程越一笑,抱起丁香连亲好几口。 晚上,程越送走伯颜和安童,又来到忽土伦的房间。 忽土伦早料到他会来,特地精心打扮,穿着全套蒙古族的盛装迎接程越。 程越大乐,搂着忽土伦柔韧的腰肢,坐到床上。 忽土伦一双美目瞬也不瞬地盯在程越的脸上,见程越转过头看她,伸出手娇笑道:“拿来!” 程越在她手心一挠,调笑道:“拿什么来?” 忽土伦娇嗔道:“不是要给我聘礼么?我父汗可是提早把一万匹马的回礼给你了,我的聘礼呢?” 程越微微一笑,搂住她的腰道:“我给你的聘礼是最特别的,而且你可以选。第一个是一把手枪和一百发子弹……” 忽土伦喜不自禁,急切地拉住程越的手一直晃,道:“我就要这个!” 程越笑道:“你不一下另外两样么?” 忽土伦兴奋地摇头道:“不用了,我就要这个,别的什么都不要!”程越用枪在阿力麻里大杀四方,威震蒙古,对她而言,没有比枪再好的聘礼! 程越哈哈笑道:“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来,这是你的了。”从怀中取出一把带着枪套的手枪和黄澄澄的一百发子弹。 忽土伦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把手枪拿到手中,细细把玩,久久不愿松开。 程越好人做到底,又教忽土伦如何使用和保养。 忽土伦笑靥如花,心满意足。程越无论送给她什么昂贵的东西,都不能与完泽相比,唯一能超过那些聘礼的,只有她手中这把手枪。 程越把枪送给她,说明他已真正把她当作自己最亲密的人,她的地位也与别人不同。要知道程越其他的侍妾包括完泽都没有枪,完泽当初让程越把枪给忽必烈看一下还激怒了程越。相比而言,程越对她的宠爱比身为王后的完泽都要深厚,忽土伦心中的幸福溢于言表。 程越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把枪很重要,你不要给任何人看到,明白么?” 忽土伦心跳加快,涨红脸点点头,紧张地道:“我知道,我……一定保管好它。” 程越托起忽土伦的俏脸,缓缓低头,吻住了她的樱唇。 忽土伦激动得全身颤抖,两只手不知该放到哪里才好,还没等她决定下来,程越的舌头已攻进她的口中,品尝她的香舌。 忽土伦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任凭程越攻城掠地,幸好在马上要摘下她胸衣的最后一刻,程越勉强控制住了自己。 忽土伦面色酡红,柔声道:“没关系的,我迟早是你的人。” 程越深吸一口气,道:“你跟着我就已经够委屈的,我不能这么草率。我们等一等,回到临安再说。” 忽土伦心中感动,坐起来又与程越激吻。 缠绵良久,程越衣衫不整地从忽土伦房中离开,回到房中与众妾大战一场,半夜方休。 第四百三十五章 聘礼 第四百三十六章 择吉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六章 择吉日 双方交换婚后,便要择个吉日。照理说忽必烈嫁公主给镇南王,应当要程越请八思八国师出面测算出几个吉日,再请宫中回话哪天合适,但因八思八与程越有血仇,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就由忽必烈出面请了胆巴国师到宫中来当着程越的面测算,也可以交待过去。 这天程越上完朝,被忽必烈和察必直接带到八八罕的寝殿。胆巴国师穿着全套的盛装,在殿中席地而坐,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程越这个传说中的魔头。 忽必烈等人走进殿中,胆巴忙起身施礼。同时偷眼向后一望,一个面带微笑的英俊年轻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镇南王程越! 胆巴不由得紧张起来,心道今天可不能惹到这个魔星,平安地把吉日择完,留下点儿香火情,日后也好相见。 只见程越双手合什,躬身笑道:“胆巴国师好,程越有礼。” 不光忽必烈和胆巴,身旁全部的人都吓了一跳。程越还真是说到做到,一点没有含糊。 胆巴心惊肉跳地合什还礼道:“给王爷请安。”腰弯得格外地低。 忽必烈与察必坐定,八八罕陪坐在一旁。 程越大马金刀地坐到胆巴对面,离胆巴只有三尺远,道:“国师,来为我算算我与完泽哪天成亲比较好?” 其实程越此举很失礼,他应该先献上酥油和盐,向胆巴行礼。等胆巴允许了,再送上两人的生辰,才能开始测算。但程越故意省略掉这些过程,直接就让胆巴算。 胆巴不敢挑剔程越的失礼,含笑道:“请王爷把生辰给我。” 程越递上自己推算出的生辰,只用单手,八八罕也送上完泽的。 胆巴展开两人的生辰,掐着指头开始算起来,边算边写。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符号,程越根本看不懂。 良久,胆巴露出笑容,用汉字在一张纸上写了三个日期。单手递给程越。 程越也用单手接过来,胆巴暗暗苦笑,单手接活佛递过去的东西,全天下只有程越一人。 程越看清三个日期,不禁皱起眉头。三个日期中最近的也要一个多月以后。他哪能还在大都等那么久! 程越冷冷地将纸递回胆巴,道:“大师再算算,有没有更近一些的日子。” 胆巴正要拒绝,蓦然看到程越杀气腾腾的双眼,悚然一惊,忙道:“是,我再算算。” 八八罕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那还算什么?你说哪天就哪天好了!刚想说话,却被忽必烈用眼神制止。 忽必烈低声对八八罕道:“程越六、七月的时候要出征日本,来不及。” 八八罕只得将话咽回去。凭程越做主。 胆巴哪还用得着算,他在纸上写上二月初九的日期,用探询的眼神看着程越。 程越微微点头——这还差不多。 胆巴忙把红笺递给程越道:“王爷,这天也是好日子,我刚才觉得它太近就没写。” 程越接到手里,装模作样地道:“哦?有这么好的日子?好,就依国师。” 胆巴苦笑一声,低头不语。 程越拿起那张红笺,笑嘻嘻地走到忽必烈面前,双手呈上道:“臣已确定吉日。请大汗俯允。” 忽必烈素知他不信吉日这一套,没好气地接过来一看,道:“二月初九?好吧,就二月初九。你回去多做准备,不要仓促之间来不及。”亲笔写了回,吩咐连同礼炮、礼烛等物,让程越带回去。 程越笑道:“臣省得。”潇洒一礼,告辞而去。 程越走后,八八罕急忙问胆巴道:“国师。二月初九真的是好日子么?” 胆巴道:“确实是好日子,真的是因为时间太近我才没有写的。” 八八罕抚着胸脯松了口气,对忽必烈道:“大汗,这个程越,差点把我吓死。” 忽必烈笑道:“由着他吧,他这么做有他的用意,不是无理取闹。时间是紧了些,但肯定来得及。这几天你们辛苦一点,宫里的人随便你调遣,务必别让迎亲出什么乱子。” 八八罕笑道:“多谢大汗。” 忽必烈却叹了口气,道:“完泽马上要出嫁,囊加真再一走,朕身边就一个女儿都没有了,而且还少了程越这个鬼头鬼脑的家伙给朕捣乱,以后宫中还会这么热闹么?真不愿让他们走啊。” 察必笑道:“自从程越来到大都后,不管宫里宫外,确实都热闹不少。程越虽然经常乱来,可是朝中的气象却为之一新,大汗这个驸马找得好啊,难怪大汗舍不得他们走。” 八八罕微笑道:“大汗不是说程越过几个月又要回来么?那时候宫里不是又热闹了?” 忽必烈哈哈一笑,叹道:“老了,总希望身边热闹些。这段时间有程越时不时地跟朕斗嘴,又逼着朕做这做那的,让朕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几岁,原来朕应该做的事还有很多啊,呵呵。” 八八罕见忽必烈眼中又重新焕发出新的神采,笑道:“大汗一点也不老,西征之后还有许多事做呢。程越不是说了么,海的对面有好几块大陆等待征服,大汗想不想去看看?” 忽必烈大笑道:“对啊,程越提过的新大陆,朕真想看看呢。” 定下了迎亲的日期,程越匆匆赶回家中,下令包括城外众将在内,全部到王府中议事。 全体商量到很晚才结束,之后程越与众将一起吃家宴。离开时,程越特别下令,要他们喜笑颜开地出府。 傍晚,八思八的心腹十几人先后抵达他的住所梅朵热哇,进到佛堂等待。 八思八很快现身,坐下后第一句话就问胆巴,道:“你今天见到程越,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 胆巴略作沉吟,道:“此人令人琢磨不透,他看起来好象很张狂,但一举一动都似有深意,喜怒之间应该都有脉络可寻,只是我还没弄明白。” 八思八道:“他对你的态度如何?说他是有名的脾气不好。” 胆巴笑道:“说起这个真是可喜可贺,程越对我很凶。” “哦?很凶?”八思八大感兴趣。因为程越若是想算计他,必然会隐藏自己的意图,非但不会对胆巴施以威胁,反而会和颜悦色。程越对胆巴很凶,就意味着他在虚张声势,其实并没有想对八思八下手。 胆巴笑道:“是,确实很凶,他很想吓住我。”说着便把程越如何威逼他改吉日的事说了,又道:“我看他必定是很着急回临安,并没有想对我们不利。如果不是那天桑哥惹到了他,我们与他之间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 八思八和众心腹都长出一口气,暗自抱怨桑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能老实几天么? 正商量间,派在程越门口的暗探前来回报。 八思八问道:“你这么晚来,王府有什么动静么?” “回国师,镇南王从宫中回来后,立即召集手下众将议事,连城外的将领也要赶到,酒足饭饱才放这些人离去。小的看得清楚,他们离开时一个个嘻嘻哈哈,还有人嚷着要闹镇南王的洞房。小的不敢随便猜测,所以回来速报国师。” 八思八“嗯”了一声,道:“还有么?” “回国师,没有了,王府护军和城外的军队一切如常,王府上下为筹备婚事忙得不可开交。” 八思八挥退暗探,问道:“你们觉得这其中会有玄机么?程越真就没有别的打算?” 嘉木扬喇勒智道:“国师,如今对程越而言,迎娶公主是重中之重,传闻程越六、七月间要东征日本,他急于返回临安是意料中事。如此一来,他根本没有时间算计国师,莲花寺那边也始终没有异样。国师,可以趁程越大婚的机会想办法让程越放人,程越马上就要回去,没有必要继续与国师作对。” 众人纷纷点头,嘉木扬喇勒智的说法无懈可击,确实有道理。 八思八也点头道:“不错,我应当试试看。让王府四周的人都回来吧,这几天王府会加强戒备,别被程越发现了。” “是。” 蒙古的迎亲仪式分成两部分,程越要先到宫中迎亲,按蒙古人的习俗,迎亲时要住在宫中一晚。迎亲后,程越带完泽回到王府办正式的婚礼,然后回到南宋后还要再宴请亲友,昭告娶亲,整个仪式才算大功告成。而如果照汉礼,程越应当将完泽迎回临安再办婚事,当年高丽王昛娶忽都鲁坚迷失用的就是仿汉礼的高丽礼节。 这就是最让完泽感动的地方,程越按蒙古礼节成亲,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蒙古人,对程越这样身分的人而言,绝非易事。 大都的婚事结束后,完泽不能只身南下,家中必须得有人陪着,而且要在临安的大都督府陪完泽住一两个月再回来,这是蒙古人婚礼的一个特别的规矩。普通而言,新娘家中会派不重要的长辈或聘请几个老实敦厚的人陪新娘到新郎家,不过,母亲舍不得女儿,亲自送亲的也很平常。 第四百三十六章 择吉日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迎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迎亲 程越和完泽都不是普通人。更重要的是,谁不想跟着一起到南宋的花花世界去开开眼界,享享清福?报纸里描绘的楼房、别墅、钢琴等等到底是什么,谁不想去亲眼看看?这种机会让给乳母什么的就太可惜了。 于是乎,八八罕便向忽必烈提出想过去陪陪完泽。八八罕是皇妃,忽必烈不愿答应。可是八八罕心里明白,她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而且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于是再三请求忽必烈。 忽必烈无奈,勉强同意她跟着过去享几天福。既然都过去了,索性大方一点,准她等程越回到大都准备东征时再跟着回来。 消息一传出,轰动后宫,八八罕受到宫中所有嫔妃的羡慕,撒不忽与奴罕尤甚。 程越这几天还要正常上朝,他再上一封奏章,请求忽必烈派工部侍郎郭守敬随他的船队到伊儿汗国,帮助阿八哈和阿鲁浑修筑运河。 忽必烈没有一丝犹豫,马上就下旨同意。西征是大事,郭守敬当然该去。 完泽忙得更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她按照名单将宫中的汉人宫女一个个找来,对她们每个人的品性、相貌、家世一一考定。很快,就有不在名单之内的汉人宫女偷偷找机会来到完泽的公主府,向完泽磕头请求,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被带走。 完泽没有拒绝,只要符合标准的都可以随她走。此例一开,公主府前人流如织,大批宫女像后世的面试一样,排着队等在门口,竭尽全力地表现自己话、能干,而且忠于公主,只求能进入完泽公主的陪嫁名单之中。 元宫中的汉人宫女共有三多人,程越要求必须得识文知字,仅此一条,就淘汰掉大批宫女。再加上其它一些条件,最终得到完泽首肯的只有近五百人。 完泽公布名单的那一天是二月初七,简直如放皇榜一样。完泽命人将连夜拟定好的名单用红纸一丝不苟地写好,一大清早。几个宫女就把这个名单贴到公主府的外墙上。 大批宫女从宫中各处蜂拥而至,人头攒动地争看名单。看到名字的,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激动得跪到公主府门前连连磕头称谢。 没有名字的。或者默默离开,或者崩溃大哭,或者也跪到门前拼命磕头,求完泽再给一次机会。有些机灵的,还跑到八八罕皇妃的寖宫去跪求。整整一天,公主府门前上演了一出出活生生的悲喜剧,也让没经历过科举的蒙古人提前看到了科举放榜时会发生的人间百态。 同一天,柴椿亲自上门,为程越送来迎亲时要穿的衣服和各种配饰,取走程越提供的伴郎名单和各军参与婚礼的计划。 初八上午。镇南王府府门大开,护军与宫中宿卫沿途排列整齐,恭送程越进宫迎亲。 程越身着蒙古长袍,腰扎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弓箭,以石松为伴郎,携带彩车和各色礼品,前往皇宫。 路两侧全都是黑压压的人群。许多百姓都在兴奋地高呼:“天赐驸马!恭喜王爷!”各种语言都有,充满大都特有的亲切感。 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宫门大开。在延春阁里还特地扎了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供迎亲之用。 程越和石松进到宫中,被忽必烈的十皇子忽都帖木儿带到蒙古包前,先绕蒙古包一圈以示敬意。 真金等在门口,程越向他献上一只“碰门羊”和各色礼物共九样。真金施礼致谢,请程越入帐。 程越进帐一看,只见帐内装饰得极其华贵。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忽必烈与家族长辈都在座,女眷只有察必和八八罕可以在第一排就座,其他人包括南必也只能在后排观看,足有上百人。 完泽身着蒙古盛装,打扮得分外娇美迷人,羞涩不安地坐在忽必烈右首,看到程越进来,脸红得像盛开的花朵。 囊加真作为伴娘,就坐在完泽身边。她也身着盛装,甚至不亚于完泽,看起来就像两个人一起出嫁一样,脸也一直红红的。 程越向她们眨眨眼,一笑,两位公主都害羞得低下头去,非常有趣。石松手捧一大叠哈达站在程越旁边,程越将哈达一一向帐中长辈进献,每奉上一个哈达,还要敬一杯马奶酒,行跪拜礼。 忽必烈特地吩咐,给程越的酒要淡一些,生怕他不胜酒力,完不成迎亲式。 黄金家族人数众多,每个人都想多灌程越几口酒,好不容易一圈走完,程越的头都喝晕了。真金见状急忙上前,与石松两个将程越扶到新郎的位置。 忽必烈笑道:“程越,你穿我们蒙古的衣服特别好看,以后得多穿。” 程越晃了晃脑袋,笑道:“是,臣有机会就穿。” 众人哈哈大笑,忽必烈于是下令开席。 蒙古的婚俗比汉人的简单一些,比如今天迎亲,程越就再没什么事情了,只管接受忽必烈一家的款待。 宴会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晚上还要再开羊五叉宴。席间欢歌笑语,歌姬舞姬来回穿梭,各种杂耍的艺人也使出浑身解数,利用这个好机会要求取赏赐。 忽必烈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打赏,各贵族也赏赐不断,帐中的叫好声此起彼伏,其乐融融。 程越的目光在完泽和囊加真身上不停地逡巡,越看越有趣。完泽和囊加真也与他眉目传情,十分幸福。 真金笑道:“程越,你明天就要当新郎了,按我们蒙古人的规矩,要么唱歌,要么跳舞,你选哪一样?” 真金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兴奋地聚焦在程越身上。今天是程越大喜的日子,他又会唱出什么经典之作? 忽必烈也将手中的马奶酒放下,对察必和八八罕笑道:“朕早就在等着了,看看程越能给朕怎样的惊喜。” 程越毫不推辞,起身笑道:“好,我唱过许多歌,今天就给大家换换口味,我来跳舞吧。” 满帐的人无不惊喜万分!程越会跳舞?怎么没说过啊! 忽必烈好奇地道:“程越,你什么时候会跳舞的?” 程越大笑道:“大汗,我之前从未在别人面前跳舞,就是为了今天。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是我的家人,我就为大家跳上一支舞,大汗一定会喜欢的。” 忽必烈笑道:“就凭你这几句话,朕已经很高兴了,那你跳的是汉人的舞还是蒙古人的舞?” 程越环顾全帐,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跳我自己发明的舞,全天下只有我会跳。” “哦?”蒙古贵族们兴趣大增,全都身体前倾,放下手中的酒肉,准备观赏程越的舞蹈。 程越走到一个敲鼓的乐师身旁,从他手中接过鼓槌,对他道:“我现在要给你敲一个节奏,你好好学着,照我的敲就可以。” 乐师忙不迭地直点头,心里乐开了花。镇南王亲自传授的打鼓法啊,这样算不算镇南王的亲传弟子? 程越双手举起鼓槌,心中默念一段街舞音乐的节奏,随手敲了出来。 程越的鼓声一响,所有人的眼睛就立刻瞪大,被他的鼓点敲得热血沸腾! 街舞音乐的节奏被敲出来与汉蒙两族的音乐都完全不同,节奏强烈而狂野,让人根本无法坐在座位上! 乐师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他敲了半辈子鼓,手法堪称元朝第一,却从来没想过鼓可以敲成这样的!这是什么节奏啊! 满帐的蒙古贵族再也坐不住,无论男女,全都站起来随程越的鼓点手舞足蹈,连忽必烈与察必也不例外。 年轻一点的更是快疯了,程越的鼓点就像敲在他们心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无从发泄,蒙古舞虽然狂放豪迈,但也跟不上如此明快的节奏。 程越打了一会儿,对乐师道:“就这个节奏,你记住了么?” 乐师咽了口唾沫,道:“小的记住了,一定敲得半点不会差。” 程越笑着将鼓槌交还给他,拍了拍他的手臂,甩掉身上的长袍,回到场中。 乐师提起精神,回想刚才的节奏,在脑海中敲了几次,感觉没问题了,才深吸一口气,举起双手敲了下去。 刚才的节奏再次响起,全场的人都盯在程越身上。只见程越身体突然动了起来,看起来动作很怪异,但刚劲有力,极具美感,引起一片惊呼。 街舞的节奏极快,动作更快,程越所有的关节都在以在场所有人没看过的方式扭动着,所有的动作都与当时的舞蹈完全不同,却又那么潇洒,那么出人意表,那么精彩! 程越的舞蹈轻而易举地点燃了蒙古人的狂热,这种自由奔放的舞蹈怪是怪了些,却正合蒙古人的胃口。他们想跟着学,可是没法学,只好在旁边拼命叫好,再和着节奏拍手助兴。 完泽和囊加真两双眼睛都在发光,笑得合不住嘴,脸上写满了骄傲,这是她们的男人!程越会跳这么美的舞蹈,却从来没有让她们知道!不行,她们一定要学!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迎亲 第四百三十八章 成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八章 成亲 程越用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再下蹲完成整支舞蹈,疯狂的喝彩声连宫外的百姓都得清清楚楚。忽必烈和察必也在振臂欢呼,兴奋得难以自恃! “好——!”南必的手都拍得通红,她完全忘记了她与程越间的不愉快,真恨不得现在就扑进他怀中与程越亲热。 同样兴奋得直跳脚的还有奴罕和撒不忽。她们跟着程越走了一路,给程越跳了不知多少支舞,程越也经常与她们共舞,但从来没有跳这样精彩的舞蹈给她们看,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她们所不知道的?这个男人,值得她们为他冒险! 程越直起身,完泽忙上去为他擦汗,囊加真微微嘟着嘴,只能在后面看。 忽必烈边拍手边感叹地道:“叹为观止!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舞蹈,程越,你真让朕大开眼界!你究竟还有什么不会的?朕真是……佩服!” 程越忙道:“不敢,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博大汗一笑。” 忽必烈感慨地道:“了不起啊,朕一生见人多矣,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多才多艺到你这种程度的,朕能做你的父汗,是朕的幸运。” 程越正想开口,察必笑道:“有大汗这样的英雄,才会有程越这样的驸马,你们是相得益彰。” 忽必烈哈哈笑道:“这个成语用得好,察必,你的汉语也大有进步。”转头又道:“来,朕今天太高兴了,我们再喝!” 帐中众人又开怀畅饮,程越身边也立即围满了人,都是来向他请教舞蹈要怎么跳的。 程越耐心地向他们讲解,偶尔还小小示范一下,但因为街舞的跳舞方式与蒙古舞大相径庭,学起来很困难。即便如此,向程越学习的人也都小有收获,几个简单的动作都学得很好。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散席之后,程越与伴郎石松今天晚上都可以破例留宿宫中。 为程越安排的地方是离忽必烈的寝殿不远的一处偏殿,内外都有内侍看管,除非把他们打昏。不然程越哪儿都去不了。 程越无奈,只好早早入睡,明天还有一天要忙。 第二天早上,程越早早起身,宫中有喜娘来帮程越穿戴装扮。收拾妥当后。程越便与完泽一起去向忽必烈和察必问安道别。 忽必烈和察必对小两口俱有赏赐,再亲自送完泽上彩车,囊加真作为伴娘要跟着一起去,八八罕亲自送亲,车上自然更少不了她的位置。 新娘登车后,程越要绕着彩车走上三圈。完泽和囊加真在彩车里看着程越,不由都泛起幸福的笑容。 完泽挑选的宫女和囊加真的宫女全都跟随到王府,但名义上完泽的是陪嫁,囊加真的是帮忙。这是蒙古人送亲的规矩,没人觉得奇怪。送亲后。囊加真还要陪着完泽在王府住几天。忽必烈特地叮嘱八八罕看紧囊加真,晚上要与她一起睡,不许她单独与程越待在一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来到王府。 王府早就在恭候,迎亲队伍一到,顿时鼓乐齐鸣,鞭炮四起。大都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能来的全都来了。王府的牌匾也正式挂了上去,“镇南王府”四个大字金光闪闪。由姚枢写汉字,忽必烈亲笔写蒙文。 程越与完泽并不下马,而是先绕一座象征性的蒙古包三圈,然后两人才能下马。双双穿过两堆旺火,再进入蒙古包。 拜佛祭灶后,本应有拜见亲友,因程越没有亲友,故以拜祖宗牌位代替。礼毕,有梳头额吉给完泽梳头。接着要梳洗换装。 程越留完泽在蒙古包中等待,自己出去招呼客人。 王府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众多官员送的礼物堆满了能看到的任何地方。尚省、中省和众多将领全部到齐,阿合马与真金都是亲身来贺,与程越关系不太好的如太师伊彻察喇,也要派人送上一份贺礼。 五百多名宫女刚进门便忙得脚不沾地,在众妾的指挥下与仆妇们一起内外忙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她们心里却比今天成亲的新人都高兴,脱离了宫中的苦海,她们对新生活充满渴望。 程越大宴宾客,亏得王府够大,所有的地方都用上,总算勉强够用。 府中喜气洋洋,连关在牢里的桑哥也分到几大块羊肉。只有忽土伦没有露面,她按照程越的吩咐在后面统计礼物。 程越与完泽一个持银壶,一个捧银碗,为朝中的重臣敬酒,本来还有一个献哈达的环节,被程越自动忽略。 程越倒酒倒得手发酸,正要想办法偷懒,罗夫人匆匆来到程越身边,道:“王爷,八思八国师派了一个叫嘉木扬喇勒智的喇嘛来送贺礼,王爷要不要见?” 一时间举座皆惊,程越也愣住了,问道:“嘉木扬喇勒智?你没弄错?” 罗夫人道:“这名字不好记,妾身问过三遍才来的。” 程越道:“人呢?” 罗夫人道:“妾身不知道王爷想不想见他,就让他等在外面。” 程越哈哈一笑,拉过完泽,在她耳边讲了几句话,又对罗夫人道:“去把他带进来吧,总不好让送礼的等在门外。” 罗夫人道:“是。”转身向府外走去。 嘉木扬喇勒智在王府门口等得很郁闷,他虽然不是国师,但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和欢迎,就算是皇宫也没让他等在门外这么久。话说回来,那个罗夫人不但长得美,身材又很好,程越的艳福真是不浅。 不一会儿,那位人美身材好的罗夫人又来到嘉木扬喇勒智面前,微施一礼道:“上师请跟妾身来,王爷在里面忙着,无法亲迎。” 嘉木扬喇勒智忙陪笑道:“多谢夫人,王爷今日大婚,我这个做不速之客的,哪能让王爷亲迎呢?” 罗夫人浅浅一笑,道:“上师客气了,请。” 嘉木扬喇勒智跟着罗夫人到正堂,果然看到程越与完泽忙着给参加婚礼的人敬酒,却没有如其它婚礼一样敬哈达。 嘉木扬喇勒智挤出笑容,上前先向八八罕见礼,再向程越和两位公主行礼道:“嘉木扬喇勒智奉八思八国师之命,特来恭祝王爷和完泽公主新婚大喜,祝两位贵人早生贵子。”双手奉上礼单。 程越把手中的酒壶递给石松,接着礼单看了两眼,笑道:“国师德高望众,应该是我去拜访他才对,怎么他反来恭喜我?不敢当啊,你替我多谢国师。” 嘉木扬喇勒智笑道:“王爷为大元立下盖世功劳,国师常常称颂,今日是王爷大喜的日子,国师一定要尽一份心意。” 程越微微一笑,道:“活佛请坐,让我和完泽敬你一杯酒,也是敬给国师。” 嘉木扬喇勒智忙道不敢,与群臣见礼,坐到阿合马身后的第二排上首。 程越为他斟了一碗酒,嘉木扬喇勒智站着一饮而尽,程越笑道:“好酒量!我最喜欢爽快的人,活佛还能喝么?” 嘉木扬喇勒智笑道:“只要是王爷倒的酒,我拼了命也要喝下去。” 程越大笑,又给他斟了一碗,道:“活佛慢慢喝,到我这里来用不着拘束。”叫过一名清秀的宫女,道:“你在旁边侍候活佛,不可怠慢。” 宫女柔声答是,特地抬头让程越记住她的长相,飞快地抛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媚眼。 群臣见八思八主动派人来给程越道贺,明摆着是想与程越言和,都不禁在心中大生感慨。 八思八在大都翻云覆雨,蒙古诸王见到他都要避让三分,什么时候见过他给别人低过头?然而程越当街把他徒弟的双耳割掉,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还要来主动讨好程越,大都的形势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蒙古的婚礼一般要办两三天,但程越可没那个闲工夫,一天时间就办完。 酒席摆到晚上才散,程越和完泽在王府门口一一送别,嘉木扬喇勒智也上前与程越告辞。 程越道:“你替我告诉国师,桑哥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了,明天他就会回去。我过几天就要回临安,等下次来大都的时候有机会再拜会国师吧。” 嘉木扬喇勒智大喜,笑道:“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国师足感盛情,若有机会与王爷一晤,国师一定会非常高兴。” 完泽笑道:“王爷就这样走了?不去拜拜佛么?国师送王爷礼物,王爷也不回礼么?” 程越一怔,道:“你知道我向来是不拜佛的,怎么去?” 完泽微笑道:“那就当陪我去吧,说莲花寺求子很灵验,前天几南必皇后不是还去了么?我走之前想去拜一下,你有空的话就陪陪我。” 程越很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半晌才勉强点头道:“好吧,可是我不拜佛,只在旁边等你。” 嘉木扬喇勒智大喜,心道还是公主有办法,这样一来,镇南王与八思八国师就算正式地和解,从此不必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忙道:“王爷和公主哪天要大驾光临?我让莲花寺好好准备。” 第四百三十八章 成亲 第四百三十九章 洞房两公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三十九章 洞房两公主 完泽想了想,道:“活佛,我们过几天随时可能会走,宜早不宜迟,那就后天吧,也不用多大的准备,我们去去就回来,不好让各位师傅劳苦。” 嘉木扬喇勒智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公主不必客气。” 程越点头道:“好吧,就后天,你们别忘了收拾出一个干净的茅厕来,上次那个脏得我受不了。” 嘉木扬喇勒智笑道:“王爷的吩咐,莲花寺一定照办,莲花寺上下恭候王爷和公主大驾光临。” 程越微微一笑,与他互相行礼拜别。嘉木扬喇勒智高兴得两腿发飘,恨不得 送走各位宾客,程越牵起完泽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如释重负地对完泽笑道:“过来,我抱抱,我总算娶到你了,这些天可真不容易。” 完泽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嫣然一笑,道:“又不是我折腾你的,账要找父汗算。” 程越笑嘻嘻地道:“大汗我可惹不起,我只能找你。今天晚上看谁还来打扰我们,你就要是我的人了,高兴吧?” 完泽脸红心跳地没答话,随着程越往内宅去。 两人回到正堂,八八罕与囊加真忙着和众妾一起指挥宫女收拾残局。程越使了个眼色,石松端来一碗马奶酒。 程越上前对八八罕道:“母妃,这些由她们去忙吧,这些天把你累坏了,快歇一歇,早点睡,精神不好坐船会生病的。”说着递上马奶酒。 八八罕露出暧昧的眼神,打趣道:“知道了,有什么忙的,是你急着洞房吧?”接过马奶酒一饮而尽,接着道:“我去睡可以,囊加真也要跟我一起睡,谁都不许打扰。” 程越道:“母妃说的是,囊加真也忙了两天。该去休息一下,你们就一起去睡吧。” 囊加真噘着嘴应了一声,与八八罕一同到程越为她们安排好的房间休息。屋子离程越的卧室很近,八八罕虽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程越拍拍石松的肩膀,对他道道:“你也回去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石松恭声道:“是,不辛苦。”拿上完泽递给他的礼物,行礼拜别。 程越对众妾交待几句。将还在努力干活的阿里海牙的亲眷劝住,亲自送她们回房,才牵着完泽回到自己的卧室改成的洞房。 洞房是宫中的人与张淑芳一起布置的,汉蒙特色俱全,颇具巧思,完泽十分喜欢,道:“王爷,我们就这样不要动好不好?等我们过几个月回来时还这样多好。” 程越将完泽拦腰一抱,笑道:“你是王后,这种小事你说了就算。” 完泽害羞地将头埋进程越怀中。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不要太粗暴,我怕受不了。娘亲说你一晚上要好几个女人,要不要我叫几个宫女进来?我贴身的宫女都等在外面,随时可以陪你。” 程越将完泽放到床上,笑道:“不急,今晚先是你和囊加真,其他人要等一等。” 完泽一怔,道:“囊加真?她不是陪娘亲睡了么?你怎么把她弄来?” 程越在完泽耳边笑道:“记得我刚才给母妃喝了一碗马奶酒么?” 完泽吃惊地道:“那酒有古怪?你下的什么药?会不会伤到娘亲?” 程越微笑道:“你放心吧,半点伤害都不会有,那里面是我配制的麻药。是做手术用的,药醒后她只会以为正常地睡了一觉。今晚是我们的大日子,只好委屈一下母妃大人,你别怪我。” 完泽这才放下心来。嗔道:“给自己的岳母下药,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只能做这一次,再做我可不依。” 程越往完泽的唇上一吻,笑道:“谨遵王后之命。”两人柔情蜜意地吻到一起,程越渐渐按捺不住。道:“我去把囊加真接过来,你等我一下。” 完泽话地点点头,程越一溜烟地往外走。 外面等待的宫女们见程越走出来,还以为是要她们进去侍寝,一张张清秀的小脸全都涨得通红,又羞又喜地低着头,有的忸怩地捏着衣角,有的轻轻晃动身体,没一个敢抬头看程越。 程越冲她们一笑,道:“辛苦了,你们先回房吧,有事我再叫你们,外面冷,别冻着了。” 宫女们闻言大失所望,齐齐向程越一礼,默默回到自己房中关起房门。 程越把所有人都支回屋,快步走到八八罕和囊加真的屋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小声道:“囊加真,快给我开门。” 门里传来一声轻呼,很快,囊加真一脸惊慌地打开门,披着衣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八八罕刚睡着,被她到怎么办?有什么急事?” 程越迈步进屋,回手将门关上,低声笑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在,我们怎么洞房?” 囊加真急道:“可是我过不去啊。” 程越把她一把抱进怀中,亲吻她的樱唇道:“怎么过不去?八八罕到现在还没醒,你不觉得奇怪么?” 囊加真一惊,又一喜,抱着程越娇笑道:“马奶酒?” 程越点头笑道:“对,马奶酒。” 囊加真喜不自禁地道:“那药能坚持多久?” 程越小声道:“剂量是我亲自调的,至少七个时辰,让她睡到日上三竿。” 囊加真兴奋得跳着脚笑,道:“你真好,等我一下,我也要穿上盛装,早准备好了。”说完回到屋中,翻出一个大包裹,取出全套的蒙古盛装,躲到屏风后面换装。 程越坐到床上等她,转头去看八八罕。只见棉被半开,八八罕衣衫全解,身上只有一套从南宋运来的**。香肌嫩滑,大腿笔直修长,看得程越直发呆。 程越大着胆子凑到八八罕眼前,轻轻拍拍她的脸颊。 八八罕毫无反应,程越看囊加真还没换完衣服,心一横,直接就吻上八八罕的嘴唇,手也伸到棉被下面寻幽探密,快活无比。 囊加真换完衣服,轻咳一声,娇笑道:“我要出来了,你看好啊。” 程越急忙离开八八罕的娇躯,将棉被盖好,抚了抚脸,道:“出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囊加真从屏风后绕出来,顿时让程越眼前一亮! 这两天囊加真穿的伴娘的衣服就已经很华丽,穿上新娘装的囊加真更添妩媚,看得程越心花怒放,一把抱起囊加真,道:“今晚不能太伤了你,免得你明天走不动启人疑窦。” 囊加真红着脸靠在程越胸前,腻声道:“王爷,还不快抱奴家洞房?” 程越哈哈一笑,恋恋不舍地看了床上的八八罕一眼,抱着囊加真走出屋外,回头再合上门。 程越抱囊加真回到卧房,完泽见程越真的做到了,还是吃惊不小。忙问道:“娘亲怎么样了?一切都好吧?” 程越笑嘻嘻地道:“你娘亲好得不得了,放心吧。” 完泽嗔怪地白了程越一眼,拉着囊加真的手,道:“这个坏人偏不肯放过咱们,咱们要小心他。” 程越哈哈笑道:“来不及喽,你们两个注定都要做我的老婆,一辈子跟着我颠沛流离,你们怕不怕?” 囊加真娇笑道:“才不怕呢,你吓唬谁?我们是蒙古人,走到天边也不怕。” 程越上前抱住她们两个,在她们的唇上重重一吻,笑道:“**一刻值金,没时间再耽误了,两位老婆,不脱衣服为本王侍寝,更待何时?” 两位公主大羞,彼此推让起来。程越哪肯等她们商量出个结果,将完泽压到身下开始脱她的衣服。 完泽担心程越把她的衣服弄坏,急忙起身自己动手。囊加真也不再害羞,脱得只剩**,躲到被里等待程越。 程越钻进棉被,将两位公主最后的遮羞布也褪尽。完泽的肌肤晶莹剔透,囊加真的身材修长丰满,程越美得两眼放光,将完泽压到身下,笑道:“一次与两位蒙古公主洞房,我绝对是空前绝后,可惜除了我们没人知道!” 两位公主嫣然一笑,囊加真咬着嘴唇,轻笑道:“厚脸皮,还自吹自擂呢。” 程越哈哈一笑,含住完泽的樱唇,先要了完泽,再与囊加真融为一体。为了尽量不伤到囊加真,程越极尽温柔,累出了一身汗。 囊加真反而不在意,一边为他擦汗一边急促地喘息道:“没关系的,被八八罕皇妃知道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完泽忍住疼痛,道:“别乱说,还要再等几天,不能在这时候前功尽弃,我娘亲没那么好说话的。” 程越点头道:“对,只需再等几天,几天后就什么都不用在乎了,你万要忍住。” 囊加真咬着嘴唇道:“你……是不是没尽兴?我让我身边的宫女进来吧。” 程越摇头笑道:“不用了,今晚我只想跟你们待在一起,我们费了这么多周折才能洞房花烛,同被而眠,就这样不是很好么?” 两位公主正觉得感动,程越又来了一句:“以后再把宫女们弄进来。” 第四百三十九章 洞房两公主 第四百四十章 新婚第一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章 新婚第一天 两位公主大发娇嗔,程越哈哈笑着把她们一左一右抱进怀中,情话绵绵,说不尽的幸福美满。 第二天天还没亮,程越鬼鬼崇崇地到外面转了一圈,将在外面走动的几个勤快的宫女赶回房里,说是让她们好好休息,再迅速将囊加真送回房中,还险些被住在旁边的八八罕贴身宫女给撞上。 程越回到房中再抱住完泽尽情缠绵,直到天已大亮才起身。完泽被他折腾得浑身酸软,到张淑芳带众妾和两位夫人进来拜见时还是爬不起来,又害羞又无助地看着众妾。 众妾见怪不怪,两位夫人不用宫女动手,亲自侍候完泽穿好衣服,再与众妾见礼。 众妾按汉人的规矩一一向完泽奉茶行礼,完泽咬着牙都喝了,还给每个妾一份回礼,全是宫中特制的金饰,上面嵌有宝石,极尽精美。 完泽了解程越的脾气,她虽然是公主,但在程越心目中,她并不比其他的妾室来得高贵,如果她对其他妾室摆架子,或者像在宫中一样严肃庄重,很快就会失去程越的欢心。所以一向简朴的她才下了血本,特地从宫中选了一百件金饰,凡是程越的妾室,每人都给一个,给张淑芳和柔娘的还要稍稍再精致些,而对定娘这个平妻,她单独准备有特别的礼物,只待到临安见面。 众妾见完泽平易近人,对她们也着意拉拢,心里都很高兴,看来以后家中可以上下和谐,不至于像元廷中那样等级森严,令人窒息。 众妾的礼物分完,完泽叫过两位夫人,亲手递给她们与众妾一样的礼物,和颜悦色地道:“两位夫人也是家中的一份子,这份见面礼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你们应得的。以后我不在王爷身边侍候的时候,两位夫人还要好好照顾王爷。” 众妾心中都如明镜一般,两位夫人感激得险些落泪。完泽只差没有明言承认她们的地位,其它的该说该做的一样也不少。 阿娇和婉儿看到她们娘亲感动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她们的娘亲受了半辈子罪,从跟着官人以后才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人也变得越发年轻漂亮,这大概就是她们最好的归宿吧。 见礼后,程越左手牵着完泽。右手牵着柔娘,与众妻妾一起去用早饭。蒙古女子骑惯了马,破瓜后行动不算难。 府中陡然增加了五百多名宫女,后宅变得热闹非凡,无数柔媚的眼波从程越走出房门起就一直跟随着他。 完泽见惯了宫中无数的嫔妃宫女还好,柔娘可有点不高兴,噘着小嘴轻声道:“官人,这么多女人,官人可要保重身体。” 程越哈哈一笑,道:“确实有点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等回到临安后,她们当中如果有想回家的,我一律放人,怎么样?” 柔娘刚露出一丝笑容,忽又消失不见,默默地踱了几步,轻叹道:“她们哪还有家了?都是些可怜人。算了吧,如果她们能得到官人的宠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程越明白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对这些宫女的遭遇感同身受。微微一笑,道:“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来到花厅,迎面一个又高又苗条的身影已等在那里。 “忽土伦!” “是,拜见王后姑姑。” 完泽笑道:“昨天怎么没见你?吃过喜酒了么?” 忽土伦道:“吃过了。王爷让人特地送来的。” 完泽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你姑父真不是好人,凭什么一个堂堂的汗国公主连人都不让见?” 忽土伦大方地道:“是我不想见的,免得头疼。” 阿里海牙的亲眷也上来见礼,程越与完泽问候她们几句,便吩咐上饭。 宋夫人走到程越身边道:“王爷。皇妃和囊加真公主还没起来,要不要去叫一下?” 程越道:“不用,她们累了就多睡一会儿,把饭菜给她们留出来就行。” 宋夫人惊讶地道:“不等皇妃吃饭么?” 程越无所谓地道:“不等,我们吃我们的。” 这里是镇南王府,程越发话自然无有不从,妻妾们都坐下吃饭。完泽坐在程越的左手边,右手边是张淑芳,忽土伦坐在程越对面,阿里海牙的妻子也可以在主桌就坐。 吃完饭,程越让完泽宣布,家中的宫女和仆妇,每人赏银二两,以酬答她们的辛劳,阿里海牙的亲眷也有。 府中上下,一片欢腾。元宫年底的赏钱不过铜钱几百文或宝钞一两,这还是辛苦了一年才有这么一点点赏赐,与镇南王府真是没法比,宫女们谁不想多添几盒胭脂让自己好看些? 赏钱由张淑芳和两位夫人负责发放,很快就到众人手中。 发完了钱,程越与完泽看看时间差不多,才去八八罕的屋子请安。 珍珠和其他宫女拿着刚发到手里的银子正在高兴,见程越与完泽来到眼前,急忙上前行礼。 程越问道:“她们还没醒么?” 马上就有八八罕贴身的宫女道:“回王爷,皇妃这几天很累,现在还没醒,但公主已经醒了,只是在陪着皇妃。” 珍珠道:“王爷,要不要奴婢进去唤醒皇妃?” 程越道:“好吧,再睡就要中午了,起来用些早饭也好。” 完泽道:“还是我去吧。”推门走了进去。 程越脑海中又想起八八罕和囊加真诱人至极的娇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很快,里面传出八八罕慵懒的声音:“完泽,你怎么来了……什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程越还在外面等着我?唉呀,快起来,囊加真,你也快穿衣服。” 过了一会儿,完泽出来道:“王爷,皇妃起身了,王爷进去问安吧。” 程越迈步进屋,见八八罕脸红红地坐在榻上,囊加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向程越娇嗔地抛了个媚眼。 程越向八八罕施礼笑道:“我和完泽特地来给母妃请安,母妃昨晚睡得好么?” 八八罕一抬头,对程越道:“对不住,可能是因为太累,起得这么晚,等久了吧?” 程越笑道:“只要母妃睡得好,等久一点有什么关系?请母妃去用些饭菜,囊加真也去,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 八八罕奇道:“新婚燕尔你就有事?哪有这么忙的?” 程越道:“我每天都要学法语和蒙语,雷打不动,如果不是时间到了,也不敢唤醒母妃。” 八八罕深感震惊地道:“什么?你一直在为西征做准备?” 程越笑道:“是啊,西征是我首倡,没道理都让别人操劳吧。母妃用完早饭后可以再睡一会儿,完泽就在身边侍候,我要去学习,先行告退。”说完微施一礼,转身出门。 八八罕望着程越的背影,啧啧连声,道:“难怪程越能成就这么大的事业,刚成亲就舍得撇下娇妻去学习,一般的男人根本做不到。” 囊加真面露微笑,完泽笑道:“他就是闲不住,娘亲别夸他。” 八八罕含笑上下打量完泽,把完泽的脸看得满脸通红,避开她的目光。八八罕拉过完泽的手,娇笑道:“程越昨晚只与你一个人共寝么?有没有召几个宫女陪着?” 完泽害羞地道:“他说昨晚是我们大婚,不要让别人来打扰,连他的妾室都没叫呢。” 八八罕摸摸完泽的脸,轻声笑道:“看你的脸都发白了,他到底折腾了多久?” 完泽“啊”地娇呼一声,钻进囊加真怀里,羞道:“娘亲就会乱说,他待我很温柔的。” 八八罕笑着抚摸完泽的秀发,道:“你嫁了个了不起的男人哪,要当得起一个大家,你这个王后可一点都不容易做。” 完泽抬起头,坚定地道:“我知道,我从现在就要开始努力,王爷的妾室都可以独当一面,我如果不如她们,无法服众,这个家就要让给定娘来管。” 囊加真不服气地道:“凭什么?姐姐,不是还有……我……觉得你一定行的,那个定娘绝对不如你。” 完泽幽幽一叹,道:“不能这么说。我曾经跟王爷提过几次定娘,一提起定娘,王爷心情就格外地好,嘴角也在笑,虽然他不曾说什么,但定娘在他心中的地位确实与众不同。而且说,临安还有一个管道升,就是管道杲的妹妹,尽管还没纳房,同样深得王爷宠爱,王爷从来没把她当妾看。” 八八罕安慰道:“不怕,程越有几个宠爱的小妾很平常,只要你不与她们争宠,有个王后的样子,程越对你只会比她们更好。柔娘那样的天仙就在眼前,我看程越也没有厚此薄彼,你不必太担心。” 完泽想到柔娘的脸,不由感叹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真是不可思议。” 囊加真也不由气馁道:“说她是南宋的两个丞相寻遍天下才找到的,在她面前,我们简直就像她的婢女。王爷自从纳了她,天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睡,到昨晚才破了一回例。” 第四百四十章 新婚第一天 第四百四十一章 抵达莲花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一章 抵达莲花寺 完泽无奈地笑道:“那也没办法,我如果是男人,说不定比王爷还宠她。王爷若是当初愿将她献给父汗,现在王府里的美女还装得下么?” 八八罕也感慨道:“同样是女人,柔娘真是……唉。”忙转换话题道:“对了,明天你不是要去莲花寺上香么?这个主意好,一举两得。程越有这么多女人,最缺的就是儿子,谁先生出儿子来,程越偌大的基业就都是他的了,完泽,你可要好好争气,我看程越表面上不说,急在心里。” 完泽笑道:“说起这件事,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是王爷到嘉木扬喇勒智来道贺后马上就交待我的,我只不过是找机会把话给说出来罢了。我看王爷也想跟八思八国师和解,顺势找个台阶下。” 八八罕笑道:“我看到他当时咬你耳朵了,程越真是个鬼灵精,歪主意层出不穷。不过话说回来,能把八思八国师逼到这么狼狈的,只有他做得到,也不知佛祖会不会罚他。” 完泽笑道:“那我明天就替他在佛前多讲几句好话,省得佛祖生他的气。” 囊加真鼻子哼了一声,道:“佛祖那么容易生气啊,那还修什么佛法。”引得八八罕和完泽一阵娇笑。 程越来到外宅,跟着马可波罗学完法语后,又见了几个很普通的人,有的是小贩的装束,有的是生的打扮,还有的竟然是和尚! 程越与他们密谈片刻,这几个人从侧门悄然离开。程越手几道命令,命马福派人送走。接着又回到后宅,走进忽土伦的屋里待了一会儿。 程越一走,忽土伦的一名侍女立刻手持忽土伦的手令匆匆赶去向她手下的一精兵下令。 晚上,程越与完泽恩爱后,传召清莲等十五名宫女进屋侍寝,呻 吟声和尖叫声直到夜半方歇。 第二天清晨,躺在程越怀中的清莲被别的宫女叫醒。清莲睁眼一看,宫女们都醒了。一张张清秀可人的脸上全是羞答答的笑容。 清莲眉头一蹙,轻咬银牙,看了还在熟睡的程越一眼,心道:都是你干的好事!随即又是一股柔情涌上心头。痴痴地看着程越,伏下身子,在程越耳边柔声道:“官人,官人,起床了。官人不是说要早些动身么?” 程越突然把眼睛张开,笑嘻嘻地道:“你叫我什么?官人?想做我的妾室么?” 清莲吓得刚要跪下求饶,程越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你们做了我的女人,自然就是我的妾室了,没什么不对的。以后你想这么叫我的话,私下里就这么叫,叫王爷多无聊。” 清莲激动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谢恩,樱唇已被程越封住。 完泽被程越弄醒。睁眼看到程越与清莲正在亲热,轻咳一声。 宫女们立刻赤条条地下床跪到地上,只有清莲被程越按住没有下去。 程越生气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上床来,冻出病可怎么办?” 完泽忙道:“王爷的吩咐你们到了么?快上来,以后不必如此。” 宫女们惊喜不已,立即又钻回被中,看着程越的眼神愈发温柔。 程越满意地回身扑到完泽身上,笑道:“好老婆,越来越不像蒙古公主了,不过我喜欢。” 完泽柔声道:“我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你说什么我就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程越哈哈一笑,抱住完泽刚亲吻了几下又停住,道:“不行。今天的事情很多,我们要尽快动身,得快去吃饭。” 完泽忙起身服侍程越穿衣,清莲也在一旁帮忙。 穿好衣服,与八八罕和囊加真一起用过早饭,要动身的时候。程越对忽土伦道:“走吧。” 忽土伦立即起身,八八罕怔道:“忽土伦也一起去?” 程越道:“对,忽土伦在家里闲得无聊,想跟我们一起去走走,顺便拜拜佛。” 八八罕不安地心想:“难道忽土伦也想去求子?她和程越已经圆房了么?” 完泽并不知道忽土伦要去,但程越既然讲了,她当然不会问。 门口停了一长串马车,八八罕、完泽、囊加真、忽土伦都乘车,她们各自的侍女共几十人也坐马车。此外还有运装载贡品的马车十余辆,由护军两百人和忽土伦的一精兵护送,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莲花寺而去。 没走出多远,前方几辆华贵的马车和大队宿卫迎面而来,程越在马上看得真切,竟是南必、塔剌海、奴罕、伯要兀真、阔阔伦、撒不忽齐出!她们这是要做什么? 程越暗暗纳闷,打马来到南必的车前施礼道:“皇后殿下,臣欲往莲花寺一行,请问殿下何往?” 南必推开车窗,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我们正好也要去拜佛,一起去吧。” 程越一愣,转念想了想,随即笑道:“殿下是担心臣与喇嘛起冲突吧?呵呵,多谢殿下,臣是去烧香的,殿下多虑了。” 南必叹了口气,看着程越没好气地道:“我们难得一起出来一趟,怎么能就这么回去?走吧,陪你们去拜佛。” 程越无奈,道:“既然如此,多谢殿下照应,臣为殿下开道。”率两百护军穿过宫中宿卫的队伍,一马当先,向健德门疾行。 一路无话,直达莲花寺。 嘉木扬喇勒智非常用心,在山下就有人来迎接,而且就是上次与程越说话的丹珠等几个人。 丹珠远远看到程越打马抵达,十分高兴,躬身行礼,直到程越走到眼前。 丹珠深深一礼,口呼佛号,道:“恭迎镇南王。” 程越笑道:“上师久等了吧?何必如此客套?” 丹珠道:“王爷百忙之中肯到莲花寺上香,鄙寺何其荣幸?多等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程越笑道:“上师言重了,不过你来得正好,前四斡耳朵的皇后、皇妃,除了大皇后外都一起来了,你们莲花寺可算是大大地出了一回风头。” 丹珠等人大吃一惊,又大喜过望,忙回头对一个喇嘛道:“快回去告诉活佛!”那喇嘛上马就往回跑。 丹珠又深施一礼,为程越头前带路,很快来到寺门前。 莲花寺寺门大开,程越留一精兵在寺外,由乌讷尔率领,他和一长串的马车顺着寺门进入寺中,被直接引到后寺先休息吃茶。 嘉木扬喇勒智和嘉勒斡巴勒都等在院门口,迎接贵人们的到来。上次被程越带来的活佛也站在他们旁边,脸上透出隐隐的得意。 程越迈步入院,与他们相对合什为礼。嘉木扬喇勒智满脸堆笑地道:“还是王爷的面子大,这么多贵人都能与王爷同来,令莲花寺蓬筚生辉!” 程越笑道:“哪里是我啊,分明是贵寺灵验异常,不然怎么会有人来呢?哈哈。” 嘉勒斡巴勒笑道:“王爷过奖,所谓心诚则灵,与鄙寺并无多大关联。” 程越嘿嘿一笑,道:“哦?是吗?过一会儿可要讨教活佛,我正为生孩子犯愁呢。” 说话间南必和完泽等人纷纷在院外下车,步行进院,再加她们的侍女,小院中顿时人满为患。 贵人们被请到屋里,嘉勒斡巴勒这回学聪明了点,所有的座位都是一样的,免得程越看得不舒服。 程越这次没有挑剔,老老实实坐到撒不忽下首,完泽、囊加真、忽土伦一个个挨着他坐。 三位活佛坐定,由嘉勒斡巴勒向完泽宣讲佛法,南必等人也得聚精会神。 程越百无聊赖,硬着头皮了半天,到底还是不懂。唉,佛根浅薄啊。 讲完佛法,完泽随即跟着三位活佛到前面去拜佛许愿,由众喇嘛在一旁为她祈福,南必等人不方便同去,便留在房中。 程越悄声问撒不忽道:“你们怎么突然想来了?是南必的主意么?” 撒不忽一笑,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们在一起聊天,阔阔伦说起你今天要来莲花寺上香的事情,南必就说担心你与上师们起争执,让我们想个办法。伯要兀真说不如跟着一起去,我马上附合,奴罕也赞成,南必被我们说动,于是马上动身。我们在宫中反正无事,干脆就一起跟着来。”说着向程越轻轻抛了个媚眼。 程越笑道:“原来如此,你们来也好,哈哈。” 撒不忽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另有所图似的?” 程越微笑道:“也许吧。” 南必见程越与撒不忽窃窃私语,看起来似乎很亲密,轻咬嘴唇道:“程越,看来我白担心了一场,你要什么时候走?” 程越站起身来,背起手看着墙上的唐卡,没有回答南必的问题,反而神色一冷,对忽土伦下令道:“忽土伦,你到外面去看着,算起来应该差不多了。” 忽土伦立即起身,肃容道:“是。”转身走出屋子。 忽土伦一走,屋里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南必慌忙道:“程越,你要做什么?这里是佛寺,不是你乱撒野的地方!” 第四百四十一章 抵达莲花寺 第四百四十二章 程越的解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二章 程越的解释 程越回头看着南必,面色严峻得可怕,冷冷地道:“殿下以为臣是个喜欢胡闹的人么?那不妨说几个臣胡闹的例子来,让臣有机会向殿下请罪。” 南必从来没见过程越如此严厉地对她讲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心跳加快,口舌发干。不问便知,程越正要做一件大事!她既使身为皇后,也无从阻止! 塔剌海见程越的面色极不寻常,明白此事必然事关重大,程越已下了决心,柔声道:“程越,南必的意思不是说你乱来,她只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坐在这里总要心中有数,不能被蒙在鼓里。” 程越面色稍缓,对塔剌海道:“这件事要从南必跟我说莲花寺求子很灵验谈起。” 南必顾不上程越对她称呼的失礼,急忙道:“我没说谎,是真的灵验,你不要为难这些喇嘛。” 程越没有理会她,接着道:“我很清楚,所谓神灵赐子之说,子虚乌有,根本就是个骗局。如果只有个别人灵验,可以说是拜佛之后心灵有所寄托,心情放松更易怀孕。但我一查之下,方才得知,近几年来,前后最少有四、五人到这里求子成功,真是荒唐滑稽,这其中必有内幕。” 伯要兀真疑惑地道:“什么内幕?” 程越道:“凡是求子的女子都会被带到后寺的一个个小院中,那些小院不许别人进去查看,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南必忍不住生气地插口道:“你不要胡说,真以为只有你聪明么?进院的女子大都带着侍女,有侍女在院门口守着,从来没有男人进得去。” 程越马上反驳道:“我且问你,如果有地道呢?” 南必一呆,惊道:“地道?” 程越点头道:“对,莲花寺是十年前建成的,我找到建寺的工匠问过,寺庙建成时并没有地窖之类的东西。然而古怪的是。从建成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在寺庙附近的哪个地方发现一些新土,明显是刚挖出来的。这些新土有的被用作铺路。有的被填进农田,但新土就是新土,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程越说到这里,屋里所有人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满脸紧张地看着程越。她们各种各样的事情说过不少。但亲历其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何况就发生在她们脚下! 程越又道:“大约从五、六年前开始,大都附近陆续有女子失踪,她们有一些在失踪前曾声称自己要去莲花寺上香,有的没这么说,但没这么说的也大都面临生子的难题。我让中省的官员查过,方圆五百里内,这几年前后失踪的女子有近人之多。这些女子未必都到过莲花寺,不过我敢肯定,到莲花寺来的不会少。” 囊加真惊呼一声。道:“竟然有上人?” 程越道:“对,这还是有案可查的,没有报官的呢?上次到莲花寺的时候,我特地去看过他们的几个厨房。三多名喇嘛吃饭的地方,厨房的灶却可以同时做出四人以上的饭菜。还有,我派人打过他们每日采购的蔬菜、肉、蛋、油、米、面等等,怎么算都是四多人在吃饭!” “啊?!”众女皆目瞪口呆,没想到程越已经查到这么仔细。 “莲花寺的粪肥由山下一个叫老瘸子的人专门负责拉走,我找人问过他,粪肥中常有女人用的月经布或者新式的卫生巾。更重要的是,他承认,不只前面给香客用的地方,在后寺最深处的修行场也有很多。可那里明明是不许香客进入的!” 八八罕脸色发白地道:“这么说,那些女人都关在那儿?” 程越叹息道:“应该是这样。” 阔阔伦道:“程越,怎么能肯定就是被关的呢?红教有双修之法,她们留在这里双修不行么?就算是寺院隐瞒也不算什么罪过。” 程越严肃地坐到阔阔伦面前,道:“不知你们想没想过,这么多女人在这里待着。好几年来,她们之中会有多少怀孕的?我打过,附近百里之内极少说谁家里突然多了个孩子。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孩子都到哪里去了?你们在这里到过婴儿的啼哭声么?有女人难产怎么办?山后曾经发现过的女子尸首又是怎么回事?” 众女都不是傻瓜,被程越一言点醒,不禁毛骨悚然。有人开始念佛经,有人手都在发抖。 南必脸上的冷汗已经滴了下来,但犹自倔强地道:“若是你弄错了怎么办?” 程越淡淡地道:“大都有几个将领的小妾来这里求过子,她们已经证实了我关于那些小院的猜测,仅凭这些,我就可以把这座寺庙里的喇嘛全部杀光。之所以一直没动手,只是在等机会,因为我想把那些女人都救出来,硬攻可不行。皇后殿下,你还需要什么证据?” 奴罕脱口而道:“我知道,那个……”程越手指往嘴上一竖,奴罕马上住口。她本想说几个来求过子的人,被程越提醒后马上明白不该乱说。 南必再无怀疑,坐在椅中愤怒得全身颤抖,猛然抬起头道:“上次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了?” 程越道:“没有全知道,但已经很怀疑。” 南必咬着牙道:“所以你来劝我?” 程越耸耸肩,道:“其实主要是来看一下,劝你还在其次。” 南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把这里的人杀光?” 程越坚定地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该死,臣只是替天行道,皇后殿下以为呢?” 南必默然无语,良久方道:“与八思八国师有关么?”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关系,但也说不准。” 南必凝视着程越,心中五味杂陈。她从头到尾都误会了程越,但程越并不在乎,顶着自己的误解布下了天罗地网,也没想过刻意讨好自己。这个男人,真称得上顶天立地。 囊加真道:“那你让忽土伦去做什么?” 程越道:“我命刘国杰走山路,从后寺翻墙而入,直接攻进修行场,把那里翻个底朝天,务必要把人救出来,还要找出地道。刘国杰开始进攻时会发出信号,忽土伦看到后,便马上会下令动手。我的护军在后寺搜索,她的一精兵在外寺抓捕,防止有人逃脱。” 囊加真道:“那寺外呢?” 程越笑道:“问得好,我另外派出五人,由李庭带领,此时已控制住所有山上外出的道路,最远的在十里之外,就算他们能有地道供逃窜之用,也照样插翅难逃!” 八八罕惊道:“完泽!你不要忘了完泽!” 程越笑道:“母妃放心,这我怎么可能忘,完泽由肖震率二十名护军跟着,暗藏手枪,军万马都不怕。” 八八罕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道:“刘国杰会给什么信号?” 此时后寺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炸响,接着就隐隐到喊杀声,程越略一抬头,笑道:“就是这个信号。” 忽土伦在外面大喝道:“马福,乌讷尔,传令下去,动手!”院中立时响起呼喝声、咒骂声、惨叫声、倒地声。 不一会儿,忽土伦冲进屋里,手中提着她的铜头棍,身上已沾染上一些血迹。 塔剌海惊奇地道:“你的武器哪儿来的?” 忽土伦道:“就在那些马车里,早准备好了。”又对程越道:“院里的人已经解决了,你要审问的话随时可以,我现在就去收拾其他人。” 程越点头道:“去吧,提防暗算,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忽土伦点点头,拔腿就走。 囊加真跳起来,道:“我也去!” 程越笑道:“你去也行,到修行场去,看看有多少女人,状况如何,你也是女人,说话比较方便,还能让她们不太害怕。” 囊加真说走就走,兴冲冲地拔出随身的匕首,几步冲出屋外。 此时院里侍候的宫女走进来几个,人人脸色发白,面色惊恐,其中就有囊加真的贴身宫女珍珠。 珍珠走到程越面前,道:“王爷,院子里的上师被忽土伦公主几下子就打死了好几个,其余的都被绑起来了。乌讷尔大人已经问出话来,说是后寺现在共有七百余名女子被看押在地下,本来应该有一三百人以上的,陆陆续续死了许多。至于生下来的小孩子,全被杀了。” 众嫔妃虽有准备,还是被惊得全身一震。南必不禁悲愤交加,狠狠地咬住银牙,冷哼一声,抽出随身的小刀就往外走。 程越闪身挡到她面前,道:“你做什么去?” 南必怒道:“不用你管,我要去杀几个人!” 程越道:“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是扎西,对内情知之甚详,我还有用,你如果真想杀,等我到后面抓几个普通喇嘛或者扎巴来,你想怎么出气随便你。” 南必看着程越无比冷静的脸,不知怎的,突然怒气全消,眼中升起一层雾气,默默地坐回椅子中。 第四百四十二章 程越的解释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先斩后奏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先斩后奏 外面杀声震天,屋里却安之若素。程越走到嘉勒斡巴勒的卧室,开始细细地搜查他的住处。 南必见状连忙跟进来,打开一个抽屉,也开始帮忙翻查。 程越一回头,与南必对视一眼,皱着眉道:“你不要翻,跟在我旁边,我看不懂的就问你。” 程越的语气极不客气,南必却一点不生气,闻言乖乖地跟在程越的屁股后面,程越每拿起一样东西,南必就向他解释是什么。嘉勒斡巴勒还有一些手写的本子,上面全是藏文,南必正好可以帮忙翻译。 塔剌海等人也在屋里的其它地方到处搜索,她们是头一次干这种差事,干得兴致勃勃,不时发出欢声笑语,倒是冲淡了外面的杀气。 与此同时,武良弼、怀都、唆都、抄儿赤、游显、奥鲁赤、囊加歹、吕文焕、吕师夔、范文虎、李恒等十一名大将各率本部几百兵马来到大都的十一座城门,只要见到喇嘛就先抓起来再说。 大都的百姓哪见过这样的光景,十分希罕。喇嘛们惊慌失措,争相夺路而逃,被抓到就大声叫屈,还有的拼命反抗。 军士早有准备,立时棍棒齐飞,打得喇嘛们头破血流,只得大叫饶命,全然不见平日的风光。接着就一串串地被绑在路边,引得无数百姓兴奋围观。 十一座城门的守将全被惊动,急忙过来打所为何事。武良弼负责的就是健德门,只见他从怀中取出程越的手令,对守门的将领道:“镇南王有令,查莲花寺秽乱大都,杀人作奸,令全城搜捕曾在莲花寺待过的喇嘛。所有喇嘛,先抓后审,不得放过一人!我问你,你遵不遵从?” 守将一怔,想了想道:“大人。抓人与我无关,下官只管把守城门,大人请自行决断,下官决不插手。” 武良弼笑道:“好。王爷是为国除奸,你做得对。” 守将笑道:“大人都不怕,下官怕什么。话说回来,十一座城门王爷都派了人吧?最好还是去请个旨,以王爷的本事。轻而易举。” 武良弼笑道:“这还用你说么?张弘范张大人已经去了,今天是要么不闹,要么就闹它个天翻地覆。十一座城门算什么,总制院和梅朵热哇也已经被包围,说不定圣旨一下,该抓的全都要抓起来!” 守将吃惊地道:“嗬,王爷好大的手笔!这是要对八思八国师下手么?” 武良弼笑道:“那就不知道了,王爷打的主意又不会跟咱们讲,得看王爷跟大汗怎么说。” 守将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王爷要杀多少喇嘛?” 武良弼道:“等王爷和各位贵人从莲花寺回来再说。我看不能少。王爷很生气。王爷生起气来,连大汗都拉不住。” 忽必烈与察必正在寝殿聊天,有内侍来报:张弘范求见,说是有急事禀告。 张弘范素来谨慎持重,忽必烈马上便吩咐他进来。 张弘范进殿拜见,忽必烈道:“仲畴(张弘范的字),你很少突然求见,出什么大事了?” 张弘范道:“回大汗,镇南王殿下今天要去莲花寺上香,大汗是知道的吧?” 忽必烈疑惑地道:“朕知道。怎么,程越又要搞什么名堂?” 张弘范道:“大汗,王爷今天其实不是去上香的,而是要抓捕整个莲花寺的喇嘛。” “什么?!”忽必烈与察必皆大吃一惊。察必急忙问道:“莲花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程越要抓人?可是冲着八思八国师去的?程越要对八思八下手么?” 张弘范道:“大皇后不要急,且先看看臣手中的东西。”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纸递上去。 察必取过来一看,前面几张是抄儿赤等朝中几位大将的妾到莲花寺上香求子的供词,写得巨细靡遗,有名有姓。下面还有这几个小妾的落款和手印。后面几张是几位大将的证词,以及请求大汗诛杀莲花寺喇嘛的奏章。 忽必烈一张张仔细地看完,不禁勃然大怒!眼前的证词他绝对相信是真的,这些大将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他怒的是南必前几天才去过,而自己对莲花寺的这些勾当竟然一无所知! 朝中大将的小妾都敢动,这还是已经知道的,不知道的呢?会不会连宫中去上香的嫔妃和宫女都没放过?莲花寺的喇嘛到底给大都的男人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忽必烈越想越气,重重一拍椅子扶手,怒声道:“竟有这样无耻下作的事情!程越什么时候得知的?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朕?” 张弘范道:“大汗息怒,王爷之所以迟迟不对大汗明言是有原因的。请大汗和大皇后再看看这些东西。”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叠证词以及程越亲手写的分析。 忽必烈没看几眼便大为震惊,越往后看越触目惊心,握紧拳头对张弘范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莲花寺的喇嘛就全都该杀!” 张弘范道:“大汗英明!王爷生怕证据有误,所以命人再三查证,直到王爷大婚前才确定此事真万确。王爷担心走漏风声,所以不能提前告知大汗,今天王爷出发去莲花寺,才命臣向大汗禀报。” 忽必烈怒道:“他是不是担心朕告诉八思八?朕还没那么糊涂!他是朕的驸马,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朕?” 张弘范不慌不忙地道:“大汗不要误会王爷。王爷不是不相信大汗,而是想一肩挑起此事,不让大汗为难。” 忽必烈怔道:“朕有什么为难的?” 张弘范道:“一来不知道八思八国师或总制院的人有多少涉入其中,事关重大,王爷不想西藏不稳。二来此事波及太广,恐揭人**。王爷办了此案后,可能有一些人不但不会感激王爷,反而会暗恨王爷多事。王爷思来想去,觉得最好让大汗置身事外,这些骂名和责任,由王爷自己来承担。” “原来如此!”忽必烈一拍大腿,颇受感动。 察必问道:“你到宫中是为了请旨么?” 张弘范道:“请旨一事要待王爷进宫时亲自对大汗说,臣特来对大汗做个说明,以免外面的事情惊扰大汗。” 忽必烈怔道:“惊扰?程越下了什么命令?” 张弘范道:“王爷已下令不许任何喇嘛出城,不服从的全部抓起来。另外,总制院和梅朵热哇也已经被团团包围,只许进,不许出。” 察必突然插口道:“不行,八思八国师不能动!” 张弘范道:“大皇后放心,王爷也是这个意思。王爷说,八思八国师应该没参与其中,但一定知道,以大局而言,王爷不会对八国八国师出手,但国师身边的几个跳梁小丑,一定要除掉!” 忽必烈瞪大眼睛,沉声道:“程越说的是谁?” 张弘范道:“嘉木扬喇勒智、嘉勒斡巴勒和八思八国师的几个侍从。王爷说,这几个人罪大恶极,纵使大汗责罚他,他也必须把这几个人杀了。” 忽必烈沉吟不语,半晌开口问道:“围着总制院和梅朵热哇的都是谁?” 张弘范道:“总制院外是张孝忠,梅朵热哇由脱脱包围,李大时负责守卫王府。”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所以你们去看守城门?” 张弘范道:“是,王爷故意用自己的人去围困总制院和梅朵热哇,就是要告诉八思八国师,此事不是出于大汗的授意,而是王爷下的命令,他如果有所不满,只管冲着王爷去。大汗,王爷其实并没有让我们参与其中,是我们主动请缨,免得大都内外都是王爷的兵马,引得大都不安。而且我们只抓人,不封城,不敢擅自用兵。” 忽必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背着手在殿中来回地踱步,然后走到张弘范面前,一字一顿道:“如果事情果然如同程越所料,朕就下旨赦免他擅自动兵之罪,可若是他弄错了,朕决不饶他!” 张弘范躬身道:“大汗,王爷还让臣告诉大汗,王爷说,不管事情最后如何,都请大汗治王爷的擅兵之罪!只求大汗可以将功折罪,手下留情,不要罚得他没面子回临安去。” 忽必烈一愣,心中对程越的不满顿时消失大半,失笑道:“哦?程越真这么说?” 张弘范道:“是,王爷再三叮嘱臣,说是大汗一定生气,但此事非做不可,王爷甘领责罚。” 忽必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这个家伙,就会给朕找麻烦,不过也多亏了他,朕的眼皮底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朕居然还要靠程越才知道,朕哪还有脸面罚他。” 张弘范道:“说几位贵人今天也去了莲花寺。” 忽必烈点头道:“对,南必她们几个人都去了,等回来时朕就会知道究竟是如何。” 张弘范道:“如此臣请告退。” 忽必烈黯然挥手道:“你去吧。” 张弘范告辞而出,忽必烈随即命大都各衙门进宫,把程越查到的事情弄个明白。 第四百四十三章 先斩后奏 第四百四十四章 发财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四章 发财了 总制院中,八思八等人已乱作一团。 张孝忠带兵不多,只有几百人,也没有亮出兵刃,免得让忽必烈不高兴。总制院共有七道门,每道门前封堵的军士都少得可怜。 总制院有院兵两,铜炮六十门,火铳三支,刀枪无数,但既使这样,当张孝忠下达程越的命令,让总制院的人许进不许出的时候,总制院的上上下下还是伏首命,连翻墙的都没有。 外面是程越手下排名第一的猛将张孝忠亲自前来,事情小得了么?如果敢反抗,程越可是真敢杀人的。若是伤到张孝忠,把他们杀光都有可能,最好的选择就是等确切的消息来再说。 八思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张孝忠也不肯讲,只说待镇南王回来自有道理,别的一概不知。 大都几个衙门的人都来看过,当看到张孝忠手里程越的手令后都不敢造次,反正也没伤到人,还是等镇南王回来再说。 八思八与众心腹聚集到一起商量,刚刚回到总制院的桑哥也包住耳朵,坐在一旁。 一名侍从道:“程越今天去莲花寺,是不是莲花寺的事犯了?” 另一名侍从道:“就算如此,国师在莲花寺也没多少好处,最多只是平常的供奉能多一些,国师只要说一概不知,程越就休想牵扯到国师身上。” 又一名侍从恨恨地道:“程越真是阴险,明明说过几天就要走了,还摆出一副要与国师好好相处的嘴脸,大婚的礼物收下得也痛快,结果却马上翻脸无情,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人?” 一名侍从怒道:“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有我们把他往好处想,这个人的狡诈凶残谁没见识过?他如果敢杀进来,我就跟他拼了!” 众侍从登时人人慷慨激昂,个个视死如归。嗡嗡地吵成一团。 八思八挥手制止住他们,对胆巴道:“胆巴,如果真是为了莲花寺的事,你觉得程越会怎么办?” 胆巴道:“程越向来心狠手辣。莲花寺的事或被他得知,岂有放过之理?莲花寺上下三多喇嘛,决无生还的可能!”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沉默下来。 八思八沉声道:“嘉木扬喇勒智他也不会放过么?” 胆巴道:“嘉木扬喇勒智就在寺中,程越如何会放过?再说。嘉木扬喇勒智平时收受了嘉勒斡巴勒不知多少贿赂,莲花寺的种种事端都由他出面消弥,一查便知,怎么脱身?这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八思八沉默片刻,道:“会到嘉木扬喇勒智为止么?” 胆巴道:“当然不会,否则就不用兵围总制院。” 众侍从大惊失色,道:“国师的意思是,程越会真的进总制院抓人?会抓谁?” 胆巴斩钉截铁地道:“他一定会来,与莲花寺关系深厚的不止嘉木扬喇勒智一人!”随即目光落在三名面如土色的侍从脸上。面现憎恶之色,道:“你们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不要连累国师。” 三人瘫软在地,口中禁不住念念有词,竟是超渡的经文! 八思八眉头一皱,道:“他来要人我就要给么?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胆巴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莲花寺那里铁证如山,谁敢包庇?怪只怪他们咎由自取。我们把人交出去,程越便无处着力,不然若是任由程越发挥。迟早会对国师、对红教不利。” 桑哥咬牙道:“程越存心为难我们,大元难不成是他的?” 胆巴冷笑道:“你觉得会有人管么?张孝忠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宫中居然会不知道?莲花寺的事我早说过,要他们不要那么猖獗。可是有人么?一个个仗着无人敢管,为所欲为,今天的下场又怪得了谁?好在你来总制院的时间不长,还有大半的时候在外头,不然程越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 桑哥面色铁青,虽然恼怒。但不得不承认胆巴说得有道理。 八思八长叹一声,道:“程越会不会到此为止?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胆巴道:“程越目前应当没想过要直接针对国师,他是真的在准备动身,而且用莲花寺也扳不倒国师。他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逼国师与他拼命有什么好处?找机会打击国师的威信是真,其它的就未必。” 胆巴向来是八思八的智囊,八思八对他信任有加,闻言闭目沉思,在心中衡量得失。事实上,他根本无从选择。 程越将嘉勒斡巴勒的卧室仔细翻查一遍,得到许多有用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当属先后在莲花寺待过的喇嘛名册和被喇嘛掳来的女子名册。女子名册上散乱地画着一道道黑线,旁边注明一个日期,就是她们死去的日子,连死因都没有。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生命,就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程越拿着这本名册,长叹一声,不忍再看,缓缓放到一旁。 南必羞愧难当,几次张嘴想对程越说话,然而犹豫之下,什么都没说出来。 门口传来呼喝之声,肖震将嘉木扬喇勒智和嘉勒斡巴勒两人从前寺带到,进门后不等他们站稳,从后面狠踹两脚,将两人踹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程越闻声步出卧室,正看到两人刚从地上爬起来。两人的脸都已经肿得不像样子,上面还有红通通的指印,明显是被打不久。头上的帽子被除掉,露出两个光头,甚是狼狈。 两人见到程越,哪里还顾得上半点体面,五体投地向程越磕头求饶。 程越不理他们,问肖震道:“完泽呢?” 肖震道:“王后领所有的宫女去帮助那些女人了,还埋怨王爷告诉她太晚。” 程越微微一笑,道:“外面情形如何?” 肖震道:“喇嘛们猝不及防,群龙无首,一大半都老老实实投降了。后寺有大概一多名喇嘛还在负隅顽抗,被刘国杰和忽土伦公主两相夹击,应该快被杀光了吧。” 嘉木扬喇勒智和嘉勒斡巴勒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南必怒不可遏,上前对着两人的肥脸每人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南必怒骂道:“亏我这么相信你们,你们怎能如此昧着良心?这么多女人坏在你们手里,你们还是人吗?混蛋!”说着又是两记耳光。 两人蜷缩在地,低下头不敢动弹。程越拉开南必,道:“嘉勒斡巴勒,我只问一次,死的那些女人和小孩子都在哪里?” 嘉勒斡巴勒哆哆嗦嗦地道:“回……王爷,修行场那片空地下面被挖空了,所有死的人都在那里,王爷……饶命!” 程越淡淡地道:“肖震,把他们两个先带下去,回头再审。” 肖震道:“是。”将这两位“活佛”像拖死狗一样给拖走。 这两个人一出门,撒不忽立即走到佛堂的一个角落,认真搜查起来。程越刚想回到卧室去,忽然到她惊喜的声音:“程越!快,这里有东西!” 程越和众嫔妃回头一看,只见撒不忽脚下铺的地毯被掀到一旁,露出一个与磨石地面水平的石板,石板上钉着一个铁链环,下面必定别有洞天。 程越看着撒不忽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发现的?” 撒不忽格格笑道:“你站着看不到,我坐在那里时瞧见嘉勒斡巴勒的一双贼眼两次向这个角落望,原来藏在这里!” 程越恨不得把她抱进怀里狠狠亲两下,两人交换一下含情脉脉的眼神,程越伏身拉住铁链,慢慢用力向上拉起。 石板被翻到一边,底下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洞口有石梯向下延伸。 程越接过伯要兀真递过来的煤油灯,先向下探了探。油灯不灭,看来下面氧气充足。 程越沿着石梯向下走了十几米,前面出现一道木门,上面还挂着锁。 程越没时间去找钥匙,拔出腰刀狠斫几下,斩断锁头,一脚将门踢开。腰刀是成亲时忽必烈所赐,与蒙古诸王的腰刀一样,正是闻名遐迩的大马士革宝刀,削铁如泥。 煤油灯向里探去,程越微微一笑,回头道:“你们都过来看看吧,这个地库好看得很。” 众嫔妃好奇心大作,一个接一个地走下地道,进入地库查看。 只见地库里摆满层层叠叠的木架子,木头都用桐油刷过,可以防潮。每层木架子上面都摆满了整整齐齐的金块和银块,此外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油灯一照过去,闪闪发光。 南必在地库中绕了一圈,惊道:“这里面得有几十万两金银!区区一座佛寺而已,十年间竟可以收敛到这么多钱财!” 程越叹道:“这还不算嘉勒斡巴勒贿赂出去的,世间的愚夫愚妇,辛苦半生,不过是喂饱这群蛀虫!” 南必脸一红,地库中就有她的贡献,实在无言以对。 程越道:“行了,我们走吧,去看看那些可怜的女人。回去后大汗一定会问起,我们得亲眼见到才行。” 第四百四十四章 发财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救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五章 救人 程越举着灯带众嫔妃上到地面,把肖震叫过来吩咐几声,又带着她们向修行场走去。一路上接连见到几十具喇嘛伏尸在路旁,死状都极惨,远处还能到隐约传来的喊杀声。 逐渐接近修行场,喊杀声越来越大,惨叫声不绝于耳。大批喇嘛自知必死,穷尽所有办法拼命抵抗,砖头砂石无一不被他们当作武器。程越手下的军士都没有盔甲,一些人已受了伤。 刘国杰悍勇异常,率军不顾一切地大砍大杀,杀得血流成河。忽土伦与她手下的一精兵更是早就憋了一口气,见喇嘛便杀,不剁成肉泥坚决不走。两队人马都杀红了眼,喇嘛们再顽抗也无济于事。 程越与众嫔妃到达的时候,战事已近尾声。完泽和囊加真找到一个又一个女子,把她们集合到一起询问她们的状况。 程越等人到她们面前一看,顿时恻隐之心大起。 这些女子穿着倒还可以,营养看似也不缺,但人人失魂落魄,精神恍惚,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仿佛都与她们无关,面前的一切真把她们吓呆了。 程越对完泽道:“这里只有一百多人,其他的还在里面么?” 完泽道:“是,她们是白天出来做工的,剩下的六百人被关在地下,现在想必一定很害怕吧?” 程越向楼上一看,看到忽土伦高挑的身影正四处巡查,于是喊道:“忽土伦,都解决了没有?” 忽土伦回头看到程越,满脸凌厉的杀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笑道:“好了,楼下已经清理出来,可以救人了!” 程越向她一笑,叫过一个还能说几句话的妇人,由她带路,来到一楼的楼梯背面。 楼梯下有一个支撑起来的木板门。下面是一个很宽阔的大洞口,散发出一股骚臭味。 洞里没有灯,宫女们找到一些灯,程越和南必等人各持一盏。顺梯而下。 这里的地下远比嘉勒斡巴勒藏钱的地下宽敞,挑高也够,墙上还有一些细细的通气孔直达地面,否则空气不足以维持七百多人的呼吸。 程越举起油灯向前走了不远,便看到一排排的门。下面有点类似于监狱的布置。事实上就是一所监狱。分成八排,每排三十个小房间,一共只有二百四十间,都上了锁。这也就是说,每个房间现在要关三至四个人,最多时要关五至六个人。 完泽道:“钥匙我这里有,忽土伦找到的。” 程越道:“快把门打开,把人放出来。” 宫女们急忙各自分配钥匙,按照上面的序号,将每一扇门都一一打开。 出乎意料的是。地牢里一片死寂。门虽然开着,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出来,仿佛宫女们打开的都是空屋子一般。 那名给程越带路的妇人见状泪流满面,悲怆地喊道:“姐妹们,都出来吧,大汗的驸马——镇南王来救我们了,嘉勒斡巴勒那些人死的死,降的降,你们都快出来拜见吧!” 牢房里传出轻微的骚动,终于。几张苍白的脸孔试探着探出头来,向程越一望,又疾速地缩回去,可牢房里说话的声音总算大了些。 程越轻咳一声。喊道:“各位姐妹,我是程越,娶大汗的完泽公主为妻,被封为镇南王,我还有另一个官职,是大宋的水陆大都督。如果你们进来得晚,也许过我的名字。这里不只有我,还有在宫中仅次于大皇后的南必皇后、塔剌海皇后、奴罕皇后、伯要兀真皇后、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和撒不忽皇妃,另外,完泽公主、囊加真公主也在。我向你们说这些,不是要你们感激我们,而是要告诉你们,你们得救了!那些喇嘛再也不能伤害你们!你们可以挺胸抬头地离开这里,到外面后,我会负责安排你们,你们不用怕!” 程越话音未落,已经有许多女子惊讶地从牢房中走出来,向程越和他身边的人张望。 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向程越面前拥过来。到面前就“噗通通”地跪了一地,接着便一个个放声大哭起来。 几百名女子嚎啕大哭,哭得抓心挠肝,捶胸顿足,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南必等人也都泪如雨下。完泽靠在程越怀中流泪不止,囊加真也趴在程越肩头痛哭失声。 程越搂住完泽,轻声哄着她,他其实自己也很想哭,但是不行,这么多人总要有一个冷静的。 地牢里哭声震天,没完没了,地面上的一百多女子也进来跟着一起哭,似乎要把她们这些年受到的委屈都倾吐出来。 程越默不作声,任由她们发泄了很久,突然大喝一声:“好了!不要再哭了!你们要坚强起来!你们的仇,我给你们报!你们的未来,我会想办法!唯一的要求,你们给我坚强起来!我不会放弃你们,你们也不要放弃自己!人的一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们活下来就是为了将来有好日子过,能过上人的日子!现在都给我回去收拾行李,我带你们离开这里,有什么话留着以后慢慢说,日子长着呢!” 众女子渐渐止住哭声,眼中也透出生气,纷纷回去收拾东西。 程越叫过那名带路的妇人,道:“带我去埋尸的地方看一下。” 那名妇人垂泪道:“王爷,还是不要去了吧,那里不但埋着许多我们的姐妹,还有更多刚生下来就被掐死的孩子,王爷若是去看,我怕有些姐妹会寻死觅活,或者不想走也有可能。” 程越叹息着点点头,道:“你说的对,等你们走后再说吧。”说话间众女子收拾好东西接连走了出来,程越让完泽和囊加真带她们到地面上,收录一下供词,再问问她们有什么想法。 众女子话地跟着完泽和囊加真往外走,南必等人也去帮忙。程越没有上去,举灯走进一间牢房向里面看。 牢房的大小大致上相当于后世的宿舍,因为没有上下铺,显得十分拥挤。房中阴暗而潮湿,有许多地方已经发霉。桌子上有一盏很小的油灯,角落有一个马桶,程越闻到的骚臭味主要就是它的味道。 程越皱了皱眉,心里对嘉勒斡巴勒这些人更加愤恨,提着灯再到别的牢房细心查看。 地牢的最深处有一扇木门,上面挂着一把粗重的锁,程越走到门前时,就能闻到一股尸体特有的臭味。不用说,门后就是通往埋尸地的通道。臭味不算很重,这里离埋尸地应该还远,尸体埋得也深。 程越轻轻拍了拍门,感慨万端。一道门两边,即是两个世界。那些孩子的母亲,到底怀着多么痛苦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送进门里?实在是惨绝人寰! 程越默默地回到地面,坐到楼梯上,忽土伦和刘国杰上前禀报。 刘国杰道:“王爷,寺**有喇嘛三三百一十六名,被我们杀了一四百七十七名,其余被俘。我们两路人马有一百七十二人受伤,都是轻伤,没有多大关系。喇嘛没有刀枪还伤了我们这么多人,属下要向王爷请罪。” 程越挥了挥手,道:“你们做得好,不穿盔甲,没有死一个人就是功劳,我很满意。你们去把伤兵安顿好,等回到大都我会派人给他们医治。” 刘国杰见程越兴致不高,明白他现在心里难过,向忽土伦使了个眼色,自行退下。 忽土伦坐到程越身边,柔声道:“你救了这么多人,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为什么还不开心?” 程越抓住她的手,长叹一声道:“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我可以再早一些的。大汗出征前我就知道这座寺有问题,但当时碍于要准备出征,出于大局考虑就暂时放到了一边。虽然说我没做错,但总是觉得于心有愧,多让她们受了几个月的苦,也许还有几个人就死在这几个月中呢?” 忽土伦感动得登时红了眼眶,轻声道:“你没错,错的是这些喇嘛。我从来不知道喇嘛原来是这么坏的,现在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那个八思八也不例外。” 程越道:“八思八我暂时不能动,这个人关系重大,现在动他西藏那面会乱。其实与留在西藏的喇嘛相比,八思八还算是不错的。西藏的喇嘛更加惨无人道,我迟早要把他们都除掉。” 忽土伦道:“喇嘛都是坏的么?有好的可以留下来吧。” 程越道:“当然,但好的极少,最好全杀了,斩草除根,你看看大都的喇嘛就知道他们在西藏多么无法无天。而且他们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并不觉得罪恶,反而认为理所应当,这才是最糟糕的。” 刘国杰指挥全寺大搜,搜出的财物不计其数,还有用人骨制成的各种器物,承袭了西藏喇嘛一贯的变态风格。 完泽和宫女们大致整理出一些供词,厚厚的两叠放到程越手中。程越翻看到一半已经看不下去,合上供词揣进怀中。 第四百四十五章 救人 第四百四十六章 宫中请旨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六章 宫中请旨 陈义匆匆走进寺中,来到程越面前行礼道:“王爷,马车已经全部到了,要回大都么?” 程越点头道:“对。”向完泽道:“我提前雇了五百辆马车,你把人和东西都带走,先送回王府去。从今天起会有很多女子被遗弃,这件事我交给你负责,回去后马上就办。我要和南必她们进宫向大汗禀报,你等我的消息。” 完泽点点头,与八八罕、囊加真一起组织女子们往寺外走,刘国杰和肖震则派人将搜出来的财物向车上搬,先全部送回王府。 南必见程越命人把钱财都搬走,气呼呼地走到程越面前,瞪着他道:“你破了这座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钱不是应该送到宫中当证物的么?” 程越皱起眉头,面带怒意地道:“你的意思是我贪财喽?这些女人安置不要钱吗?消息公开后会有多少女人和孩子被遗弃到街上你知道吗?不用钱养吗?你能不能管?那些被害的女子不应该得到赔偿吗?我说过要让大汗尽可能置身事外,把钱送进宫中又算什么?你要的话尽管拿走,我一点也不稀罕!” 南必怔怔地看着程越,眼泪不知不觉便流了出来。她又一次误会了程越,这回很可能是真正地激怒了他,她和程越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塔剌海到争吵声,急忙和伯要兀真过来劝说,塔剌海道:“程越,你不能这样跟南必讲话,她是一片好意,怕你被别人误会。” 程越长叹一声,向南必深施一礼道:“臣知错,殿下恕罪,臣请告退。”说完也不等南必作答,大步流星地走了,忽土伦忙快步跟上他。 南必默默地坐到刚才程越坐的地方,对塔剌海和伯要兀真道:“两位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为什么你们与程越都能相处得很好,我就是不行?” 伯要兀真笑道:“你说程越贪财他当然生气,他又不知道庙里有这么多钱财,再说程越什么时候贪过钱?重赏手下将士。花钱为奴隶赎身,哪次不是大大方方的?不过你别担心,程越这个人心胸宽广,生过气很快就忘了。他马上就要回临安了,想和他绊嘴也没多少机会。” 南必苦笑一声。塔剌海道:“完泽要走了,我们也得跟着程越一起走,你回去把事情对大汗讲清楚,多向着程越说,程越就不会再气了。他那个人,看起来又臭又硬,其实心肠很软的。他把你当自己人才生气,别人说他他才不会在乎。” 南必眼睛微微一亮,点了点头,起身随塔剌海向寺外走去。 程越下令乌讷尔留下处置尸首。将俘虏的喇嘛包括嘉木扬喇勒智和嘉勒斡巴勒全都捆绑起来,派陈义将他们押送进大都,先下到中省的大牢,等程越向忽必烈请旨再说。 布置好这些,程越便请南必等人上马车,与他一起回大都。 一行人浩浩荡荡,拖着喇嘛死命地跑。最倒霉的就是当初被程越送到寺中的活佛,在寺中只住了一个多月,女人也没玩到多少,便被一并抓起来。 嘉木扬喇勒智与嘉勒斡巴勒身体都比较肥胖。走得格外辛苦,时不时就会挨上几鞭子,若不是顾虑到要留他们的人证,早就打死了。 莲花寺被镇南王攻破的消息已经被亲眼目睹的香客给传到大都。莲花寺的秘密也随之公之于众,只差官府没有出文告。 大都的官吏百姓顿时大哗! 莲花寺求子灵验的秘密竟然是这个!原来那里不但是淫窟,还是个掳人杀人的地方! 凡是去求过子的人全都怒不可遏,一个个女人被殴打,一桩桩秘事被揭开,一个个孩子被丢到一边。咆哮号哭声处处可闻。 也有家中秘而不宣的,毕竟有后最重要,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即便不是亲生的也有了感情,不如就索性糊涂下去,权当佛祖赐的儿子。 等到程越押送喇嘛回城时,街道两边观者如堵。程越受到不亚于从阿力麻里凯旋的欢呼和感激,百姓们对着他磕头作揖,感谢他为民除害,令车中的众嫔妃也与有荣焉。 石子、菜叶、瓦块、臭鸡蛋……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扔到喇嘛身上,全都招呼过去,打得喇嘛们头破血流,哀叫连连。最后只好用袍袖拼命盖住头,只求不被当场打死。 程越与南必等嫔妃直接进宫,来到延春阁,忽必烈和察必都在等着他。 忽必烈一见到程越,便板着脸伸出右手,道:“供状拿来!” 程越拿出喇嘛和女子们的两大叠供状呈给忽必烈,然后站回原地一言不发。 忽必烈接到供状,与查必两个人一份份细细地看,还偶尔向南必等人询问。南必对忽必烈陈述时犹自愤怒不已,将寺中的残酷说得让人宛如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程越不由向南必凝视,南必故意躲开程越的视线,只用眼角的余光还给程越一个温柔的眼神。 忽必烈把事实印证过之后,愤怒至极,对程越道:“这几年被寺中的喇嘛玷污的女人有多少?生下多少孩子?寺里共死过多少人?” 程越道:“不可知,但大致估算,加上被他们囚禁的至少有五人以上,生下的孩子少说也有三四。寺中关押的女人最多时有一三百余人,现在是七百余人,她们共生下近两名婴儿,刚生下来就全被杀死埋葬,以免走漏风声。至于寺里详细的死亡人数,臣已经命乌讷尔带人在寺中悄悄挖掘,具体的数字很快会报上来。” 忽必烈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怒喝道:“欺人太甚!传宗接代的事也可以这样乱搞么?这还不够,害死这么多女人,他们想干什么?佛家的慈悲呢?平日里道貌岸然,佛法讲得头头是道,实际上却一个个猪狗不如!混蛋!” 察必也怒不可遏地道:“大汗,这些喇嘛丧尽天良,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不严惩不足以告慰天下!” 忽必烈重重点了点头,道:“程越,你说要怎么办?” 程越道:“首先请大汗发公告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向百姓交待清楚,使百姓不要再上这种恶当。其次请大汗下旨,拘捕所有曾在莲花寺挂单的喇嘛,一律处以极刑!最后请大汗声明,孩子无辜,不得伤害他们的性命。其它的事情,臣已有所安排,请大汗交给臣去做。” 忽必烈道:“此事牵连甚广,现在街上已经有女子和孩子被赶出家门,你都要接手么?” 程越点头道:“官府来做肯定不如臣接手,臣早已有所准备,寺中找到的大笔财富就要用在这里,臣义不容辞。” 忽必烈注视着程越,又道:“八思八那里呢?” 程越道:“臣马上就过去,说服他把该交出来的人都交给臣,其余一概不问。” 忽必烈道:“你可当真?” 程越道:“臣怎敢欺君?” 忽必烈微微点头,道:“就依你之言,你以中省的名义处置此事,不得牵扯他人。西藏那边本来就有些土官和喇嘛对八思八不满,认为他对我们蒙古人投降,你如果此时把他杀了,西藏必乱,又会耽搁东征日本的布置。” 程越道:“是,臣晓得,谨遵大汗旨意。”一揖出宫。 忽必烈望着程越的背影,对察必叹道:“我以为他成亲后马上就要回临安,对喇嘛会网开一面,没想到他还是动手了啊。” 察必怒气未消,道:“大汗,这能怪他么?不是喇嘛胡作非为,程越又何苦出手?大都的官儿都死哪里去了?还要程越来管,丢人不丢人!” 察必很少气成这样,忽必烈忙安慰她道:“你说的对,从今往后,各衙门对喇嘛得管起来,不能再不闻不问。” 南必问道:“大汗,那秃鲁麻怎么办?”(秃鲁麻是西藏喇嘛请求释放狱中的罪犯来祈福的仪式,理所当然地被豪强利用。犯了重罪不要紧,贿赂喇嘛就可以得免,是西藏佛教用于敛财的重要手段之一) 忽必烈沉吟不决,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下令取消就是自承过错,不取消怕程越又会借此发难。莲花寺的事八思八可以勉强置身事外,秃鲁麻就不行,这本就是八思八是主持的,无法脱身,他手下活佛主持的秃鲁麻也得全算到他头上。 撒不忽见状笑道:“大汗不必担心,程越这次去总制院,一定会逼八思八思师不再搞秃鲁麻。程越说的对,这些事让他管比大汗管要好得多。大汗对喇嘛投鼠忌器,程越可没有这层顾忌,反而好办。” 忽必烈回忆道:“朕也想起来了,程越之前对张弘范确实提过秃鲁麻的事,看来他早就对这个不满。” 察必道:“有程越给喇嘛一点颜色看看也好,免得喇嘛觉得我们蒙古人可欺,天下间的女人都是他们的玩物,可以随意处置!” 忽必烈点点头,没再说话。 第四百四十六章 宫中请旨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与八思八会面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与八思八会面 程越从宫中出来,命马福去抄嘉木扬喇勒智的家,他自己很快打马跑到总制院。总制院离皇宫不远,只隔着两条街道,所以程越对在这里用兵很谨慎。 张孝忠见程越赶来,上前敬礼道:“大都督,总制院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人逃跑,还把大门关得紧紧的。” 程越向总制院的大门望了望,道:“上去叫门吧,我要去会会八思八。” 张孝忠道:“是。”几步跑上总制院的台阶,对着大门砸了几拳,大声喝道:“里面的人着,镇南王殿下驾临总制院,尔等快快开门迎接!” 里面传来一声惊呼,有人道:“请王爷稍等,容我去禀报。”接着就见急匆匆的跑步声。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总制院的大门被几个喇嘛奋力推开,因为大门已许久没开过,颇费了一番工夫,还落了他们一头灰。 门一开,立即鼓号齐鸣,十几名大喇嘛一字排开,向程越施礼后一齐迎出来。 打头的正是与程越有过一面之缘的胆巴,其他人程越都不认识,桑哥地位不高,也不在其中。 程越与喇嘛们合什见礼,胆巴笑道:“王爷大驾光临,总制院何其有幸,八思八国师特命我率领总制院所有院使恭迎王爷,王爷里面请。”说完伸手延请程越入内。 程越笑道:“几天不见,国师何须客套,总制院总领天下佛事,能到这里来是我的荣幸才对。” 胆巴笑道:“不敢,八思八国师正在佛堂相候,王爷请。” 程越道:“请。”与胆巴并肩入内。 总制院前面是衙门,后面是八思八礼佛的地方,轻易不许外人进入,对程越大大破了例,但程越并不知道。 程越来到佛堂。一个中年喇嘛满脸笑容地出现在他面前,双手合什道:“久仰镇南王大名,只恨未能有缘识荆,今日得见。此生可以圆满。”此人身材中等偏上,方面大耳,红光满面,举止谦卑,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样。 程越上下端详道:“不敢。请问阁下可是八思八国师?” 八思八笑道:“在王爷面前哪里谈得上国师?不过是个普通出家人罢了,今天机会难得,正要向王爷请益。” 程越露齿一笑,道:“我年轻识浅,国师还要多多赐教。” 八思八含笑请程越坐到蒲团上,两人相对而坐。 程越刚坐下就道:“我今天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国师这里有吃的么?” 众喇嘛一愣,不禁哭笑不得,哪有人会在这里要吃的?不过看来程越果真没有对付八思八的意思。这倒是好事。 八思八笑道:“当然有,王爷请稍待。”向胆巴努了努嘴。胆巴便到旁边的屋子给程越取来几盘点心和一壶茶。 程越老实不客气地拿过来就吃,狼吞虎咽地都咽下肚,长出一口气,叹道:“真是饿了,多谢国师。” 八思八笑道:“在我的佛堂里吃东西的,王爷是第一个,味道好么?” 程越笑道:“饿起来吃什么都好吃,没细细品尝,不免糟蹋了国师的点心。” 八思八笑道:“王爷喜欢就好。我那里还有许多,王爷临走时请带上几盒。” 程越道:“多谢国师。” 八思八道:“说王爷今天去了莲花寺?” 程越道:“不错,我说莲花寺的喇嘛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看不下去。就趁着还没回临安,把这件麻烦事解决了,嘉木扬喇勒智和嘉勒斡巴勒也被我关进中的大牢,很快会处斩。” 八思八面色微微一滞,道:“王爷,敢问他们两个罪证确凿么?” 程越点头道:“是啊。嘉勒斡巴勒那里找到了大批证物,被他囚禁的女子也全都解救出来,嘉木扬喇勒智和嘉勒斡巴勒的勾结被证实无误。人证物证俱全,绝无冤屈。” 八思八重重地一拍地面,怒道:“这两个畜牲!没想到我竟然瞎了眼,看错了他们!” 程越“安慰”道:“国师不必自责,朝中也时不时地会抓出几个贪官,难道是大汗的责任么?” 八思八拜道:“多谢王爷替我红教除此蠹虫!总制院里出了这样的人,我等愧对大汗,愧对百姓,明日我便上请罪,国师的名号也自请除去,任凭大汗处置!” 程越忙道:“国师何出此言?方才我说过,他们做下的勾当不关国师的事,国师莫要自责过深,否则我岂不成了罪人?” 八思八在心中暗骂,口中依然诚恳地道:“王爷,前有桑哥欺压百姓,后有他们两个犯下滔天大罪,我总管天下佛教、释教,岂能推脱得一干二净?” 程越道:“国师大可不必。我已查明,嘉勒斡巴勒从莲花寺建成之后,时常重贿嘉木扬喇勒智以求得他的包庇,这些都与国师无关。至于桑哥,常年在外,国师又哪里管得到?国师请罪的折子照规矩应该上,但国师在其中并无大错,无论大汗还是我,都要为国师主持公道,国师不必担心。” 八思八深深地松了口气,道:“多谢王爷仗义直言,总制院上下皆感激不尽!不过,该做的我还是要做。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佛堂旁的一道门被闻声推开,八思八的三个侍从低着头,来到八思八面前拜伏于地。 八思八指着他们三个道:“王爷,他们三个与嘉木扬喇勒智一向来往密切,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牵涉其中,特地把他们交给王爷,如有勾结,请王爷一并治罪!” 程越微微一笑,暗道八思八好一招断尾求生!为了不让自己牵连太广,把他的心腹一网打尽,直接将这三个人交了出来,这样谁还好意思再追查下去? 程越拱手道:“国师铁面无私,本王万分钦佩,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使他们受到一点冤枉。” 八思八郑重地道:“一切拜托王爷。如果他们确实有罪,我不会姑息纵容。” 程越拱手道:“自当尽力。”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国师,总制院接连出事,如果再被人检举不法,无论对国师和对红教都极为不利,我忝为中左丞,不能无视民声,望国师约束上下,免得我左右为难。” 八思八的胖脸微微抽搐了一下,小心地道:“王爷指的是……” 程越沉声道:“我一向不喜欢人犯法之后还可以逍遥法外,否则要中省和尚省做什么?城西老孙头的孙女被三个人**,那三个人才在牢里关了半个月就被释放。城东李大娘的儿子只因看了某个人一眼就被打得半死不活,行凶者同样也只在牢里待了十几天便得以免罪回家。我想问,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视国法于无物,敢把中省和尚省不放在眼里?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交易?!”话说到后来,语气越来越严厉,身上透出来的杀气压得八思八喘不过气,全身冷汗直流! 程越环视左右,指着胆巴身后的两个人淡淡地道:“你们两个,仅去年每人就办了三十次以上的秃鲁麻,放出一百六十多个重犯,是这里最多的,早已在我那里挂了名,我刚才说的那两件秃鲁麻就是你们搞的鬼吧?过会儿跟我一起走,帮我指证一下都放了哪些人。” 那两个人登时吓得屁滚尿流,哀叫着拼命向程越和八思八磕头求饶。 八思八有心为他们辩解,想了想却没有开口。程越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清楚,秃鲁麻的事他必须要砍几颗脑袋来负责,如果不让他砍,程越决不会收手。他拿程越一点办法没有,程越却有很多手段对付他,为今之计,只有隐忍为上,不能与程越翻脸。 眼见八思八不说话,胆巴明白他的意思,对程越道:“王爷,秃鲁麻是红教用来祈福的仪式,用以体现大汗的慈悲。不过既然王爷不喜欢,秃鲁麻不办了就是。另外,作为替代,总制院会拿出一笔钱,为天下苍生祈福,祈福过后,这笔钱会送进中省,请王爷随意运用。” 程越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道:“如此甚好,佛家以慈悲为怀自然是对的, 但释放犯人不应算在内,若是其中再夹杂私利,则更是罪大恶极,国师以为呢?” 八思八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双手合什道:“王爷教诲得是,谨受教。” 程越站起身,对八思八道:“国师,今天有幸来访,获益良多,日后还要请国师多多指教。” 八思八忙起身道:“王爷这就要走么?我还想与王爷多盘桓些时日呢。” 程越微笑道:“能与国师对谈,已是福泽深厚,哪里还敢一直缠着国师不放?这就告辞。” 八思八与胆巴等人忙随之起身,战战兢兢地将程越送到门外。 程越说的虽然客气,但被他点名的两个活佛却明白,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与八思八交出来的三个人一样,一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完全不见了往日的趾高气昂。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与八思八会面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批收留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批收留 肖震将马牵到程越面前,程越转身握住八思八的手,“感慨”地道:“本王早说八思八国师公忠体国,事事以大局为先,对大汗赤胆忠心,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令人好生敬佩。” 八思八咬牙强忍怒气,勉强笑道:“王爷何须客套,日后若有所吩咐,总制院上下自当奉行不悖。” 程越笑道:“既然如此,有劳国师,后会有期。”上马扬鞭而去。 八思八望着程越远去的背影,满面阴沉,站在当街良久,方转身走进总制院门中。 总制院的大门内侧两边各摆有一门铜炮,八思八走到炮前,默默地轻抚炮身,似乎百感交集。没摸几下,突然面色大变,恶狠狠地一脚重重地踹在炮管上,咆哮道:“这破东西有什么用,敢开一炮么?!”说完,不管别人惊诧的眼神,一甩袍袖,怒气冲冲地往里就走。 胆巴长叹一声,回头对门口的喇嘛道:“你们着,把门都关上,从今天起,总制院要闭门思过几天,来人只要不是公事,一律挡驾!还有,秃鲁麻不得再办,就说是我说的。若有人用以前办的秃鲁麻为由找上门来,也是这么说。” 言罢与众喇嘛低着头跟了进去。 看门的喇嘛们一脸惊愕地道:“是。”心中都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要知道秃鲁麻不但是红教的摇钱树,还是红教权力的重要来源。没有了秃鲁麻,红教还能剩下多少可以影响百官的手段?那些官员又为什么要卖红教的面子?镇南王竟然能逼迫八思八国师停止秃鲁麻,致使他当众失态,可见他给国师的压力何等巨大! 程越命肖震将从总制院带出来的五个活佛同样打入中省大牢,不许探望。再把找到的喇嘛名册让肖震带去,命中省官员按姓名查找,务必要把名册上的人一举成擒,替大都百姓出一口恶气,具体的命令他回府就起草。 王府本来就有程越带来的两百多仆妇和陪嫁的五百多宫女,如今再加上救出来的七百多名女子。整座后宅住得满满当当,人流如织。被救出来的女子们心满意足,对镇南王充满了感激,从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搬到王府。与一步登天何异? 程越回来时,张淑芳正带着众妾一一慰问那些女子,护士们给她们检查身体,熬制药物。宫女仆妇们负责安排她们的住宿,回答她们的问题。整个后宅忙得团团乱转。 八八罕、完泽和囊加真更忙,程越让她们负责救助大都被遗弃的妇人和孩子,她们已派人在全城贴出布告,被遗弃的女子如果无家可归,都可以到镇南王府投靠。另外,完泽还派出五十辆马车,在城外和城内各处寻找无家可归的女子,统一送回王府或提前找好的住处。 程越走进房中,八八罕急匆匆地从里面向外跑,险些撞上他。程越用手一托。笑问道:“母妃何处去?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 八八罕见程越回来,喘息着道:“你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么多事全要靠完泽安排,连我也跟着忙得晕头转向,除了我生完泽的那天,就数今天最忙。” 程越笑道:“忙忙也好,省得在家里无聊,这几天都要这么一直忙。幸亏完泽有远见,从宫里给我带了五百多宫女,还有母妃和囊加真在。否则以我府中的人手怎么应付得来?” 八八罕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以后更要对完泽好些。” 程越一笑,道:“是。我不只会对完泽好,对母妃也要一样的好,母妃放心。” 八八罕觉得程越这句话有些古怪,不过没时间多想,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多弄些马桶来。唉。我堂堂一个皇妃,竟然要管马桶的事。” 程越哈哈大笑,笑道:“母妃走好,马桶之事事关重大,母妃当一力承担。” 八八罕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向程越一挥手,转身远去。 程越进到屋中,完泽和囊加真身边站了十几个宫女,正忙得不可开交。 程越轻咳一声,完泽一抬头,娇嗔道:“王爷,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快把我们累死了,光安排食宿就让我们费尽了心思。” 程越笑道:“不能提前说啊,怕走漏风声,只能委屈你们了,嫁给我就是这么麻烦,你们可不许后悔。” 话音刚落,完泽还好,只嫣然一笑,囊加真高兴得险些跳起来,向程越大抛媚眼。 程越道:“你们忙,我得去房,这几天多辛苦,我还有中省的一大摊事要处理,不陪你们了。” 完泽柔声道:“王爷放心吧,我们能行。” 囊加真也点头道:“对,我们能行。” 程越微微一笑,拐了个弯走进房,开始起草一连串的文。第一道是下令抓捕所有在莲花寺住过的喇嘛,这一道是补的。第二道是下令将近几年因为秃鲁麻被放走的人犯进行甄别,只要证据齐全的要全数拘捕归案,秃鲁麻赦免的尽数作废。最后一道是下令各地官府呈报这些年失踪的女子,他要一一比对在莲花寺找到的名单,为将来的赔偿和安抚做准备。 当天晚上,在外奔波了一天,确定无家可归的女子和孩子就陆陆续续出现在王府门口,马车也不断把一个个被殴打遗弃的女人拉到王府。程越没有去管,都由完泽负责安置。 王府的内宅外宅全都住满了人。内宅住的是单身的女子,凡是有孩子的都住到外宅,免得影响程越和公主的休息。 女人们对于托庇到镇南王府无不百感交集。导致她们被赶出家门的是镇南王,收留她们给她们安全和衣食的还是镇南王。不过有一点毫无疑问,镇南王揭穿此事后,大都的女子就再也不会被莲花寺的喇嘛玷污,也算是打开了她们身上的枷锁。 女人们有的哭泣,有的沉默,更多的则是聚在一起互相安慰。完泽在每一个屋都派一个宫女陪着她们,一起哭,一起笑,照顾她们最为不安的第一夜。 一直不断有女子背着行李来到王府,甚至还有家人直接把人扔到王府门口就走。完泽不得休息,带人忙了几乎一整晚,程越也破天荒地没有让众妾侍寝,还是完泽怕他睡得不舒服,特地让柔娘和丁香去服侍。 第二天一早,程越一打开房门,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后宅摩肩接踵地到处都是女子,女子们生怕王府的人觉得她们懒惰,说不定会再把她们撵出去,所以没有一个敢起晚的。天刚蒙蒙亮,不管睡了多久的全都早早起身,开始在王府内外收拾打扫。 宫女们更不用提,哪还能让外人争了先,干起活来更是卖力,以至于很多女子甚至找不到要干的活儿,就算清理马桶这种脏活儿也得抢着干才排得上。 程越一现身,众女子立即黑压压地一齐拜伏于地,铺满了所有能站人的地方,纷纷高呼道:“妾身多谢镇南王收留!” “奴婢拜见镇南王殿下!” “小女子谢镇南王救命之恩!” 几百名女子齐声高呼,吵得程越耳朵嗡嗡作响,急忙挥手道:“不必多礼,你们忙你们的。这几天我会对你们一一做安排,你们安心住下,不用担心。” 几百名女子一齐答道:“是!谢镇南王殿下!”又吵得程越一阵耳鸣。 程越牵着柔娘和丁香来到花厅用饭,完泽、囊加真和众妾虽大半夜没睡,困倦难当,仍然勉强支撑着起来与程越一起用饭。只有八八罕躲在房间里睡觉,当然没人会怪她。 程越看到她们疲倦的模样,心疼不已,拉着完泽和囊加真的手道:“吃完早饭都去歇着吧,这几天不断会有人来,把你们累垮了可不行。” 完泽强打精神,道:“王爷,我把大家排了班,我和张淑芳各领一班,昨天是没办法,今天应该就能好些。不过王府里不能再进人了,光早上吃个饭已经买空了五条街上所有的铺子,原先两个人的屋子住进去十几个,连柴火房都住满了。今天以后再来的人全都住到外面去,前几天买的铺子我已经派人去收拾了,算一算能住一多人。这几天再买些铺子,我和囊加真还各有几处别业,都可以住很多人,我马上就安排。” 囊加真道:“还有,大都的七处尼庵的住持都派人来送话,说是如果王爷这里安排不下,可以把人送到她们那儿去暂住。她们还一再保证,决不借机劝人出家,有主动要出家的也绝不会收。” 程越哈哈一笑,道:“算她们识趣,代我谢谢她们吧,不过能不去尽量不去。这些女子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我知道已经有不少女子去出家了,我们不要再送。” 完泽点头应了,迅速吃完饭,与众妾全都回屋补眠。 程越把内外的事务暂时交给丁香和柔娘,他不方便直接管。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批收留 第四百四十九章 全城搜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四十九章 全城搜捕 程越的命令送到中后,真金高兴得手舞足蹈,马上就签章批准。中省上下士气大振,一道道命令从中省送出,上面都特别注明“中令真金与中左丞程越严令”的字样,被火速送到各衙门。 各衙门接到命令,不敢怠慢,全都紧急动员起来,衙门里面进行详查,外面到处是抓人的捕快和差役。 一个个大户人家被敲开大门,一个个纨绔子弟被戴上镣铐。大都豪强人人自危,对家人严加约束,百姓欢天喜地,纷纷鸣放鞭炮以示庆贺,以至于鞭炮的价格升了三倍! 因秃鲁麻被放出来的人又被抓走,大都的豪强当然要找喇嘛理论,但所有找到总制院的人都只能看到总制院紧闭的大门。任凭你随意敲打,里面只一句话——闭门思过,莫要多言! 中省威势大涨,尚省乐得在一旁看热闹。整治这些人是真金一直以来的愿望,却要靠程越才能达成,尽管如此,真金办起事来仍然浑身是劲,根本不用程越操心。 被抓的人自然要想办法脱身,于是无论是忽必烈的案头,还是朝中显贵的身边,求情请托的都络绎不绝。 忽必烈将接到的奏章一律留中不发,不闻不问。朝中显贵中,即使是阿术、安童等人也不敢到程越那里去求情,以免被程越训斥。 中省派不忽木负责开始重审被再次抓起来的纨绔子弟。在宫中的默许和真金和程越的鼎力支持下,不忽木没受到多少阻挠,案子断得很顺利,将这些人全都重新下狱,博得百姓一片“青天”之声 李庭在大都城外几天内抓获外逃的喇嘛三百余名,因为总遇到反抗,先后打死一百多人,剩下的全都送进中省大牢。 嘉木扬喇勒智和另外几个活佛的家被抄没,搜出的金银财物比嘉勒斡巴勒还要多几倍,程越将这些钱送进中。让不忽木负责,用于对受到喇嘛荼毒的人进行赔偿。 依照藏传佛教一贯的德性,从他们家中还搜出大量人骨和人皮制品,程越把它们放在中省门口任人参观。大都百姓看到后惊骇愤怒。一传十,十传百,参观的人潮始终络绎不绝,市井之中尽是咒骂抨击之声,红教的名望进一步遭到打击。大都的喇嘛如过街老鼠,不再受人尊重,反而汉人的释教和道教更加得到尊崇,慢慢夺回往日的信众。 大都被遗弃的女子第二天就明显变少,程越买下的铺面并没有住满。毕竟大多数人并不希望家丑外扬,女子和孩子留在家中为奴为婢都可以,赶出家门未免可惜。 张淑芳对被程越解救和先后来投奔的三多名女子登记造册,将她们分成若干组,由程越带来的工匠教她们各种手艺,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纺织羊绒和制造毛线。纺织业可以吸收大量人工。是最适合女子的职业之一。 二月十三日,乌讷尔从莲花寺清理出近六百具女子的尸身和一余具婴儿的尸体,装棺后进大都绕了一圈,让大都百姓亲眼目睹喇嘛的残暴。 程越遂将整理出来的莲花寺罪状上奏忽必烈,请求诛杀一干人犯。 忽必烈不愿杀掉这么多喇嘛,将奏章直接发回。 程越当天即再上奏章,忽必烈再发回,程越又送,三次奏章言词一遍比一遍激烈,不达目的。坚决不肯罢休。 忽必烈非常为难,将程越的奏章发给朝中重臣询问。阿术、伯颜、安童、真金、姚枢、不忽木、窦默、郝桢、许衡等先后上表支持,大批受到喇嘛侮辱的大将和中下级官员也上附议。 阿合马没有明确表态,但尚省各部尚、侍郎等上他也不制止。尚左丞张惠更是当廷赞同程越的奏章,震动朝野。 忽必烈收到雪片般飞来的上,几乎全是一面倒地请求忽必烈诛杀喇嘛,连一向慈悲为怀的察必也力主严惩,南必和其他皇后、皇妃更是义愤填膺,忽必烈终于被说服。 二月十七日。忽必烈准了程越的奏章,消息传出,轰动大都,八思八正式上表请罪,被忽必烈慰留。百姓们敲锣打鼓,大都四面一片欢腾,前往镇南王府门口拜谢的百姓将街道都给堵住了。 程越当即立断,向真金请命后,下令第二天即处斩。 二月十八日清晨,中省四门洞开,一多名喇嘛被从几处大牢提出,由吕文焕、吕师夔、范文虎押解,浩浩荡荡地被押往钟鼓楼刑场。 大都百姓全城出动,蜂拥而至,将整个钟鼓楼的四条大道围得水泄不通,比过年还要热闹好几倍。 就在一个多月前,镇南王程越在这里当街割了八思八国师弟子的双耳,仅仅不过一个多月,当初被镇南王亲自送往莲花寺的活佛和八思八国师座下的几位活佛还有一多名喇嘛全都要在此地被处死!这是何等的大快人心! 被押解的喇嘛们再不见了往日的风光,个个缩着脖子满脸的可怜相,有的喇嘛试图装出视死如归的样子,但面对死亡的恐惧不是轻易就可以掩盖的。 大都的百姓对被他们毫不客气,不顾喇嘛的哀号,争先恐后地用石头去砸他们,负责押解的军士也恍若未见,被打得昏死过去的比比皆是,用马拖着就走。 百姓们见无人制止,下手更狠,从中省到钟鼓楼喇嘛们受伤无数,竟然还有几个喇嘛被活活打死! 喇嘛们被带到刑场,密密麻麻地跪满了几条街道,围观的百姓屏住呼吸,等着看这载难逢的一幕。 真金和程越都没有来,主刑的是不忽木。吕文焕等三人向不忽木交令,不忽木再派人点清人数,验明正身。 这个过程很费时间,所以明明行刑时间是中午,大清早地就要从中省出发。 喇嘛们一个个被验明正身,每验过一人,他的身后就会站上一位手持钢刀的刽子手。 验了一大半时,有一名身着新式制服的将领单骑而来,正是程越身边的护军副团长——马福! 围观的百姓只看到那身制服便大声向他欢呼。这身制服已变成正义的象征,到哪里都让人肃然起敬。 马福走到不忽木面前,两人见礼。不忽木纳闷道:“马将军,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吩咐?为什么派马将军来此?” 马福从怀中取出一纸手令,道:“王爷有令,这些喇嘛不但罪大恶极,而且有辱佛门,不得以佛门装束上路。还有,他们的身体污秽不堪,当去其烦恼根以净佛门!” 不忽木一怔,接过手令上下通读一遍,试探着问道:“马将军,王爷的意思是不是在处斩他们之前,先……阉了他们?” 马福一本正经地道:“不忽木大人差矣,这可不是阉割。大人想啊,如果不把他们的脏东西割掉,这么多秽物去了地府,岂不是要臭气熏天?佛祖也不会高兴的,大人觉得对吧?” 不忽木苦笑道:“没想到马将军对佛法有这样精深的解释,其实大可不必,将军只说这是王爷的命令就可以,下官自当从命。” 马福笑道:“如此甚好,我在这里稍等片刻,王爷还有另外一件事要我办。” 不忽木点点头,侧身看了看时辰,叫过一队监斩官,道:“吩咐下去,将喇嘛身上的衣服尽数除掉,刽子手行刑前要先将人给阉了,割下来的脏东西用筐统一装好,找地方烧掉。” 众监斩官的脸上都不禁露出古怪的笑意,一齐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命令全部传达。围观的百姓得知后大为兴奋,大喊着:“对,就不能便宜了这些王八蛋,阉了他们!” “咱们镇南王就是喜欢为民除害!决饶不了他们!” “哈哈,有好戏看喽!” “我能帮忙吗?我随身带着小刀呢,嘿嘿。” “去,别添乱,没看到刽子手身上都有匕首吗?那是割脑袋用的,比你的刀好用!” “王爷这道命令下得真叫好!我过会儿得到王府门口磕头去!谁跟我一起去?” “我!” “我也去!” “算我一个!” “痛快!咱们王爷办事就是痛快!如果大元朝的丞相让咱们王爷来当就好喽!” “切!区区一个丞相王爷能看上眼吗?南宋的花花江山都是王爷的天下,能在这儿待几天你就偷着乐吧,没有娶公主这回事儿王爷还不来呢。” “唉!说王爷办完这件事就要走了,再回来就得是夏天打日本,不知道王爷走后大都会不会还是原样?” “不会,现在的中省可不是以前的中省了,重臣云集啊,连喇嘛都能杀,还有什么事中省办不到的?太子真亏了有王爷,洪福齐天哪。” “那当然,太子能没有福么?话说回来,咱们也得了不少好处,大都比以前清净多了,王爷要是能再住个一年半载的,咱们得享多少福啊。” “别说了,开始剥衣服了,冻死这群狗杂碎!” 第四百四十九章 全城搜捕 第四百五十章 先阉后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章 先阉后杀 众喇嘛的衣服全被扒光,像一只只脱了毛的鸡。周遭的男男女女大声地哄笑起来,面带嘲讽地向他们指指点点。 “唉唉唉,你们看到那个胖喇嘛没有?就是他,上次摸了太常卿田忠良田大人小妾的屁股!田大人惹不起喇嘛,只得装聋作哑,咱们王爷可不在乎。我说得对吧?王爷何止拆庙,所有喇嘛一概处死!看他们还嚣张得起来!” “啊,就那个胖子啊?我也认识,说西城头的刘寡妇就吃过他的亏,到庙里求姻缘被他追着摸了好几下!好在及时脱身,回来后向好多人讲过这个喇嘛不要脸。” “还有那个长得跟头驴似的喇嘛你们看到了吗?一年前踹了老杨头儿的摊子,说是老杨头给的香少了两根。切,两担香少两根有什么大不了?至于踹摊子吗?老杨头儿赔了二两银子才了事,你们看,老杨头儿正在那儿乐哪!” “别说老杨头儿,我也高兴啊,这浑身上下怎么就这么舒坦呢!长这么大就没这么舒坦过,哈哈。” “就是,你们说哪还用刽子手啊,一声令下,咱们就能把这些杂种给活撕了!可惜王爷不用咱们。” “你不用急,夏天的时候王爷不是要东征日本吗?你去不去?我反正要去!” “对呀,跟着王爷打仗,那叫一个痛快,赏钱给得多,出去还不被人骂。” “你干脆去投了宋军算了,这种话不能随便讲。” “那有什么不能讲 ,现在元宋一家,不分彼此,谁那儿好就去谁那儿,连蒙古人都说,到王爷那儿当兵是最好的,王爷手下就有不少蒙古兵呢。” “嘘,那也别乱讲,小心惹祸。你要想去当宋兵偷偷去当。别在这儿讲。” “也对,多谢您提醒。” 北方初春的天气不算多暖,冷得喇嘛们一个个牙齿打战,不过这根本不算什么。阉割才最要命! 扒掉衣服的喇嘛被一个接一个地按倒在地,刽子手拔出腰间的匕首,有的掐住喇嘛的脖子,有的用力踩住喇嘛的肚子,还有的压住喇嘛的双脚。免得他们乱动。更有嫌麻烦的,直接一拳打喇嘛打昏或者踹个半死,省得他们挣扎误事。 喇嘛们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告饶声,不自觉地用两手护住胯下。 刽子手们没时间让他们乖乖话,不耐烦地用匕首往他们的手上一插,随着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喇嘛护着胯下的手自然松开,再一刀,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瘆得人心底发毛,一团血淋淋的东西被从喇嘛们的下身割下来。旁边有人提着筐到处走,刽子手随手就把它扔进筐中。 遍地是疯狂打着滚惨叫的喇嘛,鲜血流得连成一大片,很快淌满整个街道。 百姓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纷纷向地上的喇嘛吐唾沫,大声斥骂,被他们伤害过的百姓心里更是解气,鼓掌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时辰不到,喇嘛们就不能被砍头,任凭他们一直叫下去。百姓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几近疯狂。 马福微笑着对不忽木道:“从此之后,大都的百姓对喇嘛不会再有畏惧和尊崇,八思八和西藏的狗屁红教黄教都完了,大人可以开始接状告喇嘛的状子。阻力会比之前小很多。” 不忽木眼睛一亮,拱手笑道:“多谢指点,请马将军回报王爷,下官令。” 马福哈哈一笔,又缄口不语。 旁边走过一名计时官,对不忽木低语几句。不忽木点点头。随即高声道:“时辰已到,斩!”将手中的斩字令箭向下一推,只一声炮响,上口钢刀举到空中,晃得人睁不开眼,再“唰”地一齐落下去。 刹那间,满街痛苦的惨叫全都消失了,一颗颗喇嘛的光头滚得到处都是,围观百姓疯狂的欢呼沸腾到了顶点,以至于离得很远的宫中也得一清二楚。 忽必烈抬起头,对察必道:“是砍头了吧?外面怎么如此高兴?” 察必微笑道:“当然是,这么大快人心的事谁不高兴?大汗杀得好!” 忽必烈叹了口气,道:“如是不是程越,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我是不是又欠了他人情?” 察必笑道:“都是一家人,大汗视程越如子,程越也真心为大汗着想呢。” 忽必烈不由道:“是啊,大都的城墙已经修了一小半儿,这水泥真的是好东西,干了以后,结实得如同石头一样,仅凭水泥,程越就值得重赏,只可惜他的武器不肯卖给我。” 察必道:“武器怎么可能卖给大汗?这东西得靠自己,买是不行的。” 忽必烈道:“对,程越的箭已经差不多可以做了,就是太贵,不能造太多。他的弩我们也在战场上弄到了一把,称得上精巧绝伦!我问过兵部,说是能造出来,不过需要时间,还得保证程越那边送来的钢不能断货。他的铠甲也能弄出个大概,差就差在布上,我们的布一磨就碎,他们的布就不会,真是神奇。” 察必道:“程越在报纸上公开说‘科技为先’,这些全是他的心血,哪里会那么容易就仿制成功,慢慢来吧。” 忽必烈叹道:“最难的是他的炸弹,那个威力,据说惊天动地啊,可是配方完全没有头绪。还有他的滑翔翼,弄出一模一样的看似容易,但又重又笨,根本不能飞,我们连杆和布料是什么做的都不知道,造出来的零件也不好用,工匠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察必道:“不能急,大汗也别担心,最快四年后程越要西征,西征哪有很快回来的?总要拖上几年。这样一来,十年内我们都不必担心程越会转头对付我们,况且还有完泽在他身边。这十年间,程越能造的东西我们一定也能造出来,至少也会接近,没什么大不了的。” 忽必烈道:“这个我知道,我只是佩服他,了不起啊。” 察必微笑道:“大汗这个了不起的驸马过几天就要走了呢。” 忽必烈叹道:“是啊,他虽然不话,爱自作主张,可是他在大都我很开心,过得一点也不无聊。等他回来吧,今年夏天征讨日本,他一定又得给我搞出一大堆麻烦。” 察必笑道:“程越做的每件事情都对大汗有利,大汗何妨由着他呢?他这半年为大汗尽的力比别人一辈子都多,大元也得以长治久安,大汗真的从他身上获益匪浅。” 忽必烈点头道:“确实如此,连西征的大计都是他定下来的,气魄之大,布局之深远,人所难及!” 察必道:“我说前几天脱欢察儿给大汗上了一道密奏?什么事情?”群臣的秘奏忽必烈一向不瞒她,但这道密奏却没跟她讲过,察必很好奇。 忽必烈犹豫了一下,道:“察必,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他也是一片忠心。脱欢察儿劝我不惜一切代价杀掉程越,最好现在就杀!日本可以由我们自己打,西征可以让那木罕他们去做,这些都不成功也不要紧,程越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察必怒气陡生,叱道:“脱欢的命也不顾了么?程越的大军陈兵在大都城外,猛将如云,难道都是摆设么?脱欢察儿一个区区的右司郎中,竟敢上这种奏章,是不是想死?”脱欢是察必所生,对察必一向很孝顺,在皇子公主中的人缘也好,察必气愤是理所当然的。 忽必烈忙道:“他说他的,朕当然不会!我已经将这封奏章退回给他,你的身体刚好一点,不要太生气。” 察必余怒未消,道:“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无事生非。这次若不是因为程越,大汗能凯旋而归么?完泽刚嫁过去,就要杀驸马了?混账!” 忽必烈面色尴尬不已。察必性子和善,很少发火,脱欢察儿的奏章真是惹急了她。 忽必烈宽慰察必道:“我总不能因言治他的罪吧?当没看到也就算了,我也觉得荒唐!” 察必经过忽必烈几番劝说,怒意才稍解几分。而在寝殿门口,南必偷偷地着他们的对话,悄然而退。 这边厢已行刑完毕,马福向不忽木拱手道:“大人,王爷还有另一件交办的事情,要向大人讨要一件东西。” 不忽木怔道:“王爷想要什么?下官无有不从。” 马福道:“王爷指名要嘉木扬喇勒智的脑袋,要我拿上它回去复命。” 不忽木讶异地道:“王爷这道命令还真是奇怪,不过没关系,马将军把头颅拿去吧,没人替他收尸。” 马福跳下观刑台,走到嘉木扬喇勒智的尸首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将他的头放入其中,把布袋扎紧,向不忽木遥遥一礼,打马扬长而去。 钟鼓楼周围的几条街道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大都的百姓却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他们唱着歌,指着喇嘛的尸体大声欢笑,感觉心里的枷锁全被打开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第四百五十章 先阉后杀 第四百五十一章 离开大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一章 离开大都 马福回到王府,到房去见程越。 程越打开布袋,提出嘉木扬喇勒智硕大的脑袋,笑道:“这家伙的脑袋是我提过最重的,卖猪头肉也好啊,真浪费!” 马福哈哈笑道:“王爷,这个猪脑袋要怎么处理?蒸熟了喂狗行不行?” 程越笑道:“肉我不管,我要他的头盖骨。你把头盖骨弄出来以后,找西藏的工匠做成一个酒杯,说不定以后我可以拿来送人。” 马福愣道:“送人?送给八思八那个秃驴?他肯要么?” 程越呵呵一笑,道:“等我送给他的时候,他想不要都不行!快去做吧!别那么多废话!” 马福敬礼道:“是,属下马上就去蒸这个猪头。”笑嘻嘻地提着脑袋走了。 程越叫来管道杲和孙氏、于氏,对她们三人道:“过几天我就要启程回南宋,本来应该带你们回去,但突然出了这么多事,必须要有人留下来安置这些女子。所以我想让你们暂时待在这里,乌讷尔做门人你们吩咐,等我夏天的时候回来接你们,好么?” 管道杲和孙氏、于氏登时就红了眼眶,但她们明白这是不得已,没有商量的余地,立刻就点头答应下来。 程越牵过她们的手,叹道:“跟着我你们受苦了,等夏天回来时我再好好补偿你们,这里交给你们我也放心。” 孙氏道:“官人不必挂怀,官人不说,我们也想主动请命的,毕竟有几人在这里,没有人看护怎么行。” 程越笑道:“对,这回你们的责任更重,一点不亚于我出去打仗,你们一定要好好做,做好了,功劳很大。也为我解了后顾之忧。” 管道杲道:“是。”依然柔顺话。 于氏小声道:“小娟妹妹不与我们一起么?” 程越道:“不是我偏心,小娟对北方的水土适应得不如你们好,身体始终不如在南方的时候,最好还是跟我回去住几天缓一缓。不然生病很麻烦。” 管道杲点头道:“官人说的对,王姐姐在这里时常有些头疼,胃口也不佳,身体确实弱了些,跟官人回去住一阵子是对的。以后再回来就可以适应很多。” 程越道:“几个月的时间,你们要从这些女子中选出能用的人才,教会她们谋生的手段和自我管理的能力,以后就好办了,我也会派人过来帮你们。等我回来就接你们走,从此再不会让你们离开我。”说完看着三妾楚楚可怜的表情一阵心疼,把三妾往床上一推,与她们尽情**一番。 一下子杀了一多名喇嘛,其中还有五个活佛,大都上下一片肃然。紧接着。中省贴出告示,从即日起,接受状告大都喇嘛的状子。 大都百姓早就在等这一天,状子如雪片般投进中省衙门,连带着让大都的读人靠替人写状子都发了笔横财。 这还不算完,几天后,程越再上一道奏章,查总制院两位院使活佛,借秃鲁麻之名,大肆收受贿赂。帮助重犯脱罪,按律当斩! 忽必烈和察必这回都有些犹豫,然而程越再次得到南必以下皇后皇妃的支持,朝臣更不待言。伯颜当朝慷慨激昂,大骂秃鲁麻混乱朝政,满朝文武大多数都公开响应,得到过好处想反对的大臣也不敢开口反驳,被程越盯上可是会被追查从而连根拔起的! 忽必烈无奈,再批下程越的奏折。两个活佛被程越下令活剐。处死当日,总制院门口被人放上粪便和一只死猪。 两名活佛的惨叫声回荡在大都上空,大都的百姓又大大地高兴了一回。 二月二十五日,程越拿到了用嘉木扬喇勒智的头盖骨做成的酒杯,程越没有立即把它送人,而是摆进自己的房,谁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二月二十七日,程越上表向忽必烈辞行,忽必烈下旨恩准,并派八八罕皇妃陪完泽到临安送亲。 程越命家人把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出发。第二天,程越再次宴请张弘范等将领,对他们耳提面命,要众将抓紧训练,等待他夏天东征。 众将跟随程越训练已近两个月,对程越的敬畏加深了很多,感情也变得更好,全都依依不舍,请程越早日归来。 次日,程越与管道杲、孙氏、于氏三妾告别,大开府门,用一辆辆马车拉着众妾与诸多宫女鱼贯而出,三个威尼斯人和郭侃、郭守敬两家人已等在门口。 程越微笑着地向他们一招手,这些人便跟在后面,一起向南门走去。 沿途有无数百姓向着程越欢呼,还纷纷送上自家做的吃食。更多的百姓则是含泪送别程越,频频向程越行礼称颂。看到此情此景的人都不由感慨,元军出征无数次,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爱戴。 囊加真借口送八八罕和完泽,也带着自己的宫女混进程越的大队,这也是正常的,没人会过问。所有人都以为囊加真送走完泽后会原路返回宫中。 程越一行走出南门后,城外来送行的人更热闹。程越在大都的老相识尽数到齐,朝中高官可谓倾巢而出,太子真金也特地来相送。 宫中则是由南必和阔阔伦出面,代替忽必烈与察必送行。忽必烈与察必都不方便亲自前来,南必是最合适的人选。阔阔伦是囊加真的母亲,来送一程理所应当。 程越先与群臣一一惜别,又单独对不忽木叮嘱几句,不忽木躬身领命。两人前后说了很久的话,程越才走到南必和阔阔伦所乘坐的马车边。 南必打开车门,似笑非笑地看程越。现在已是初春,草木开始发芽,春光明媚,开着车门也不冷。 程越上前施礼道:“参见两位皇后,多谢两位皇后来为臣送行。” 南必爽朗地道:“行了,你还多什么礼,你不骂我,我就偷笑了。” 程越抬起头,笑道:“胡说,我最多发发脾气,什么时候骂过你?” 南必瞪了他一眼,又禁不住笑起来,道:“大汗和大皇后都不愿你走呢,你回去一趟不妨赶快回来,在大都备战也是一样。” 程越两手一摊,故意道:“我在临安还有那么多老婆要照顾,哪能那么快回来?当然是能晚则晚。” 南必狠狠地咬住嘴唇,阔阔伦在旁边她又不好说什么,气哼哼地道:“随便你。” 程越向阔阔伦使了个眼色,道:“上次皇后说想看看我坐的南宋御舟,这里离我的座舟只有一天多的路程,皇后何妨与囊加真一起去看看?就当是送八八罕皇妃和完泽,下次臣再来就未必能坐御舟了,机会难得。” 阔阔伦心领神会地道:“囊加真要送完泽过去么?” 程越道:“当然,囊加真是伴娘,哪能只送到这里?送到我座船才是应有之义。囊加真既然要过去,皇后正好可以随她一起去看看再一起回来,两个人做伴也不会路上无聊。” 阔阔伦露出心动之色,犹豫地道:“可是,我没有提前向大汗和大皇后说,哪能直接走?” 程越笑道:“那怕什么?察必大皇后虽然不在,不是还有南必皇后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陪女儿坐车送八八罕皇妃和完泽公主,来回三天足矣,南必皇后就可以做主。” 南必笑眯眯地道:“你现在想起我了么?我若是不答应呢?” 程越笑道:“你不答应,我就掳了这辆马车一起走,等大汗追到我,你们也到我座船了,你想不想试试?” 南必“扑哧”一笑,道:“早知道你是个无赖,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程越笑道:“你这点忙都不帮么?真是很小的一件事。” 阔阔伦也道:“我跟囊加真一起去也好,看完南宋的御舟我就陪她回来。” 南必不忍拒绝阔阔伦的这点小小的要求,于是道:“姐姐想去就去吧,我回去会跟大汗和大皇后说,尽快陪着囊加真回来,别让她拖延时间。” 阔阔伦道:“好,那就拜托妹妹,我去去就回。”说完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向囊加真的马车而去。 程越见计谋得逞,向南必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到南必手中,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捏了捏,低声道:“想我了就打开锦囊看看,等我回来。” 南必心中一阵颤栗,脸上悄悄飞上两朵红霞,柔声道:“前些日子我对你太过分,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对。” 程越会心一笑,道:“这才乖,不枉我整天想着你。此处人多嘴杂,我要走了,你保重。” 南必轻轻点点头,程越向南必深施一礼,转头而去。 南必关上车门,痴痴注视着程越的背影。她已经习惯了程越在大都的存在,忽然一走,南必的心就空空地难受,这种滋味她生平从未体会过,也是忽必烈不能给予她的。 程越跨上马,嘴角泛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微笑,回身对群臣一礼,再伸手向前一挥,大批人马立刻随之而动。队伍的侧翼,近两万宋军和奴隶军缓缓靠过来,与程越合兵一处,向南宋出发! 第四百五十一章 离开大都 第四百五十二章 劝服忽必烈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二章 劝服忽必烈 ps:多谢thx1814、tiexielongwa、皇室之人的打赏,多谢剑侠dodo的评价票,多谢各位支持本的友们投的推荐票。完全是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能努力地写下去,谢谢! ——————————————————————————————————————— 南必直到程越的背影彻底消失,才幽幽一叹,下令回宫。 回到宫中,来到忽必烈和察必的面前,南必道:“大汗,他们都走了,囊加真要送完泽到座船去,阔阔伦也想看看南宋的御舟是什么样子,两个人便一起去了,差不多三天左右会回来。” 忽必烈怔道:“阔阔伦没提前跟我说啊。” 南必道:“是临时起意,我觉得没什么,就让她去了,大汗不会怪罪我吧?” 忽必烈摆了摆手,道:“小事一件,有什么好怪罪的,她陪着去也好,免得囊加真不愿回来。” 察必笑而不言。 南必用余光扫到察必,心中起疑,向忽必烈与察必行了一礼,回到自己的寝宫中。 进门后,南必脱下外套,取出程越给他的锦囊,将殿中的宫女都支走,静静地看着锦囊发呆。 看了许久,南必终于下定决心,双手一撑,将锦囊打开。 锦囊里有一块小小的玉雕像和一张折得紧紧的纸。 南必将玉雕像握在手中仔细一看,英俊的面容,始终如一的微笑,坏坏的表情,不是程越是谁? 南必“扑哧”一笑,轻轻打了雕像一下,柔声道:“就你会作怪!”痴痴地看了雕像半天,小心地将雕像找地方藏好,不可被任何人找到。 藏好雕像,南必接着又拿起那张纸。脸红红地缓缓将它打开。 这是程越写给南必的信,信上写道:南必,这么快就想我了?是不是刚回宫就把锦囊打开了?是不是隐隐觉得不对?哈哈,那就对了。囊加真要随我回临安去。做我的王妃。阔阔伦皇后与八八罕皇妃一样,要跟着去送亲。你别害怕,此事察必大皇后已提前知晓,其他几位皇后和皇妃也都知情。之所以瞒着你,是不想你为难。否则你今天怎么答应阔阔伦皇后走?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内情,别声张。明天斡罗真会上一首奏章,要娶他弘吉剌部的一位少女为妻,请大汗俯允。那时大汗就会明白囊加真被我给拐跑了,你要从旁多劝慰大汗。囊加真跟着我才会真正地幸福,弘吉剌部我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报答,他们的忠心不用怀疑。你请大汗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囊加真,对她绝不会比完泽差。今天连累了你,回来后我会给你补偿。阅后即焚。 南必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纸条。程越竟然真的拐走了囊加真!不,确切地说,是囊加真与程越私奔!他真的干了!天哪,还有什么是这位镇南王不敢做的?而且程越准确地断定她一定刚回宫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囊,堪称料事如神!这可怎么办? 南必仔细地看了纸条好几遍,直到记得可以背下来,才面色发白地就着灯把纸条烧掉,烧掉后还是惶恐不安。程越说得对,她若是提前知晓,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阔阔伦走的。 事到如今。只能按信上所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待明天忽必烈自己醒悟过来。 程越的安排,环环相扣。让南必根本无从拒绝。 第二天,南必见到察必、塔剌海等人时,每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让南必一阵迷惘。好在撒不忽适时地向她眨了眨眼,会心一笑,南必才放下心来。 用过午饭。忽必烈正想去睡个午觉,内侍来报,斡罗真求见。 忽必烈对察必道:“我正要明天找他,他今天就来了,也罢,让他进来吧。” 斡罗真迈步而入,铁塔般的身形分外显眼。 见礼已毕,忽必烈道:“斡罗真,你有什么事情要见朕?” 斡罗真道:“大汗,臣这里有一封奏章奉上,请大汗过目。” 忽必烈“哦”了一声,道:“拿来给朕看看。” 斡罗真递上奏章,静静地等在一旁。 忽必烈戴上眼镜,认真看完,立刻面色一沉,道:“怎么?朕的囊加真公主配不上你么?你为什么要另娶?” 斡罗真不慌不忙地躬身道:“大汗息怒,囊加真公主在宫内宫外有口皆碑,要说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囊加真公主,囊加真怎么可能配不上我?” 忽必烈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喜欢上了别人,不愿娶囊加真了?” 斡罗真道:“大汗,囊加真既然喜欢和程越在一起,大汗何不成全她?两个公主都嫁给喜欢的人又有什么不好?我现在也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想跟她在一起,不想娶别人。” 忽必烈突然眼睛瞪得斗大,一拍大腿,焦急地转头对察必道:“不好,囊加真会不会借机与程越私奔?别人不敢,程越可敢!阔阔伦能拦住她么?” 察必微微一笑,道:“大汗以为呢?她是伴娘,送远一点也无妨,说不定就跟着八八罕一起到临安去送亲,顺便再住上几天,阔阔伦不放心她,也会跟着去吧。” 忽必烈瞠目结舌地看着察必,半晌才苦笑道:“察必,你早知道囊加真会和程越走?” 察必含笑道:“我只知道囊加真是伴娘,其他的不知道。不过我们蒙古人也有伴娘一起嫁过去的,这也不稀奇。” 忽必烈再转头看斡罗真,道:“你也知道?” 斡罗真连忙摇头,面色微红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来上奏章的,其它一概不知。” 忽必烈再看南必等人,人人面无异色,一派从容,恍然大悟地道:“察必,这就是你们瞒着我的秘密?你们每个人都参与其中,只把我蒙在鼓里?” 察必笑道:“我们怎敢欺瞒大汗?明明是大汗的主意,我们哪里能做主?” 忽必烈愣道:“我的主意?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主意?” 察必笑道:“大汗不是有一次在我们面前说过吗?说是有一次大汗很想将两位公主一起嫁给程越。我们都记着呢。” 忽必烈气道:“那是我偶然蹦出来的念头,说说而已,怎么可以做准?” 察必笑道:“君无戏言,说出来就要做得到。再说,现在囊加真已经和程越走了,大汗还有别的办法么?” 南必插口道:“大汗,囊加真既然想跟着程越,大汗不如就成全他们。程越对大汗居功至伟,平定三大汗国已是不世之功,又要主持东征和西征,大汗对他另眼相看有什么不对?囊加真都不在乎,大汗又何苦坚持呢。” 忽必烈环顾四周,对塔剌海等人道:“你们也觉得朕应该成全他们,让囊加真去做程越的王妃?” 奴罕道:“有什么不行呢?大汗不妨等到程越东征日本成功,回到大都时,就正式下旨将囊加真赐婚给程越做王妃,朝野上下,绝不会有人胡言乱语。” 伯要兀真笑道:“我看还是恭喜的多,囊加真一直跟着程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成全他们一举三得。一可以让囊加真高兴,二可以向程越显示殊荣,三可以巩固我们蒙古在程越身边的势力,而且别忘了,程越身边还有一位忽土伦。大汗有两位公主在他身边,尤其是囊加真,不计名分地跟着他,程越对大汗才会更加忠心耿耿。” 塔剌海也道:“对啊,大汗,程越已经是诸王,又掌控南宋朝政,可谓权倾天下,囊加真给他做王妃没什么可委曲的。阔阔伦不介意,大汗又何苦呢?” 撒不忽紧接着道:“大汗,囊加真是铁了心要跟着程越,如果大汗不允,反而会生出无数事端来,不如顺水推舟,岂不两全其美?” 忽必烈紧皱双眉道:“程越拐跑囊加真,朕难道就这样算了?什么事都由着他先斩后奏,那还要朕这个大汗做什么?” 察必微笑道:“正因为有大汗这样圣明的君主,囊加真才能如愿跟着程越。况且程越并不算先斩后奏,囊加真是伴娘,斡罗真也没有要娶她,她陪完泽去临安完全说得通。只要程越不在临安公开将她册封为王妃,大汗大可装糊涂,等程越东征立下大功,大汗就可以用功高为名,将囊加真赐婚给他。反正他已是诸王,升无可升,总要赏他些什么吧?” 忽必烈长叹一声,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程越失败了呢?” 察必笑道:“我看程越不会失败,他眼光长远,做事稳妥,总是谋定而后动,比朝中的阿术、伯颜他们还靠得住。东征日本是程越老早提出来的,他做了这么多准备,再加上我们蒙古的人马,万无不胜之理。” 忽必烈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都这样说,朕也不管了,察必,你下一道旨意,准阔阔伦与囊加真到临安送亲,夏天时与程越一起回来。另外,再私下里找人去告诫程越,不许他……算了,他才不会,囊加真一旦怀孕再说。” 众人不禁笑逐颜开,察必恭声道:“是,大汗圣明。” 忽必烈苦笑道:“圣明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程越吃得死死的?连女儿都保不住。” 南必笑道:“是大汗多了个儿子,可不是丢了个公主。” 第四百五十二章 劝服忽必烈 第四百五十三章 当着娘亲抱女儿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三章 当着娘亲抱女儿 忽必烈对斡罗真又道:“朕准你所奏,另赐你白银两两,当作给你成亲的赏赐。” 斡罗真微微一叹,施礼道:“谢大汗。” 忽必烈看着斡罗真,心中对他很赞赏。斡罗真拿得起,放得下,对自己又忠心,却没有机会与囊加真成亲,殊为可惜。 程越此时已经登上御舟,完泽、囊加真、阔阔伦、八八罕、忽土伦、亚古丽都是头一次坐船,而且坐的是天下最好的船,兴奋不已。 不过八八罕此时有些心神不属,她刚刚得知程越要把囊加真和阔阔伦一起带到南宋去,看样子囊加真是铁了心要跟程越私奔。这样行么?大汗会不会生气?好在完泽和囊加真平时关系甚好,以后相处应该不难吧? 阔阔伦见八八罕心事重重,笑道:“妹妹别担心,大汗不会把程越和我们怎么样,到最后一定会赐婚的。囊加真与完泽从小就要好,以后在一起做伴不是更好么?也免得她们孤单。” 八八罕闻言眉头也舒展开来,笑道:“大汗不怪罪我们就行,我只是担心这个。她们两个能做个伴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完泽和囊加真一左一右,牵着程越的手说笑着走过来。最开心的是囊加真,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牵着程越的手与程越卿卿我我,高兴得在程越耳边说个不停。 阔阔伦欣慰地微微一笑,程越走到她们面前,笑道:“怎么样?船上还舒服么?要是晕船的话对我说,我好让船开慢点儿。” 八八罕柔声道:“刚上船的时候确实有点不习惯,这会儿好多了。我人说坐船就要坐大船,这船可真大。” 程越微笑道:“其实还不算大,海船比这更大,等我们回来时我带你们坐海船,看一看壮阔的海洋,吃一些鲜美的海鲜。说不定你们会更喜欢。” 程越话音刚落,四个女人全都眼睛一亮,囊加真道:“王爷,你要带我们出海么?” 程越道:“是啊。等再北上大都时,我要去泉州一趟,看看那里的海船和海军,你们当然得跟我一起去。海上很有意思的,只要不晕船。你们都会喜欢上大海。” 完泽雀跃地道:“太好了,我们都没看过海呢,说海是蓝色的,一定很美吧?” 程越深吸一口气,面带憧憬地道:“没错,蔚蓝的大海,美得让人心醉。” 船行半日,到傍晚停船夜宿,孟祺赶来拜见。 程越与孟祺言谈甚欢,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德卿(孟祺的字),我记得你曾经出使过高丽吧?” 孟祺道:“是,至元七年去过一次。” 程越点点头,道:“我夏天回来时要征讨日本,会从高丽出海进攻,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孟祺一怔,小心地问道:“王爷有什么差遣?朝中能答应么?” 程越道:“我这次出征阿力麻里,军中的事务都是廉希宪廉大人在负责,但他现在回荆襄去了,我又不能再让他回来。你文武皆能。屈就在山东东西两路做一个劝农使未免大材小用,我想对你另有安排,你可愿意?” 孟祺慨然道:“王爷请放心,只要朝廷的一纸令下。下官随时可以随王爷出发。” 程越沉吟道:“在我军中任职还是小事,我说的另有安排是别的官职。” 孟祺一,不禁有些紧张,道:“王爷,难道是想让下官到高丽去?” 程越摇头道:“不是,高丽的官员我怎么能派。我想让你去辽东。” 孟祺一呆,失声道:“辽东?那里是东部诸王的封地,以乃颜的势力最大,大汗想设辽东行省也未成功,王爷要下官去那里做什么?” 程越道:“我经过辽东时,会顺便解决乃颜这个麻烦,设置辽东行省,然后向大汗上奏,等东征日本回来后,以你为辽东行省平章政事,总领东部诸王,为我安定北方。” 孟祺吃惊地道:“王爷,乃颜并未反叛,王爷就要对他下手么?” 程越道:“不能等他反叛再动手,反意一露就要立刻解决。大汗总想顾及以前的情分,以至于养虎为患,我可没有这样的包袱。” 孟祺道:“大汗肯答应么?” 程越道:“有了昔里吉那些人当例子,大汗会答应的。即使大汗不答应,我也会这么做,大不了先斩后奏。” 孟祺吓了一跳,道:“王爷,这是大事,怎么可以自己做主?” 程越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大汗不答应,我就逼反乃颜再杀了他,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去做,没有担当可不行。” 孟祺得冒出冷汗,道:“王爷,此事当三思而后行。” 程越皱了皱眉,道:“辽东行省的平章政事你能不能接?不能接的话我就派别人去。” 孟祺出程越话中的怒意,马上陷入纠结中。 他明白,这是程越给他的一次机会,让他替程越效力,刚才程越就讲“替他守住北方”,可见程越已下定决心要把手插进大都以北。 程越有了忽土伦,蒙古西部三大汗国已经受到程越的影响。现在程越又要涉足北方,到底是想做什么?按理说他的南宋离北方很远,他培植自己掌握北方一点用都没有,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难道——? 程越见他迟疑,失望地挥了挥手,道:“算了吧,你当我没说过,我另派别人就是。” 孟祺一惊,忙道:“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怕辜负王爷的期望。” 程越淡然一笑,道:“我能有什么期望?你守好辽东,不许东部诸王有异动,更不许高丽坐大。你现在是朝廷的官儿,不是我的官儿,这样都做不到么?” 孟祺隐隐觉得程越的话中似有玄机,但他不敢想下去。反正程越只是要他做该做的事情,先答应下来再说。于是道:“下官谨遵王爷之命,一切仰赖王爷。” 程越叹道:“德卿,我知道你素有抱负,朝中只有伯颜了解你的才能却不能用你,我不敢说一定会让你大展鸿图,但我会尽力。按规制,辽东行省有两位平章政事,我无论如何也会替你争得一位,你做好准备吧。” 孟祺大为感动,向程越一拜,道:“可惜王爷要回临安,否则下官必将追随于鞍前马后。” 程越笑道:“等我回来再说吧,你真得跟我一段时间。” 两人秉烛夜谈,至夜深方休。 孟祺下船后,程越回到自己的舱中,完泽和众妾还在等着他。见程越进来,忙走上前为他宽衣。 程越道:“囊加真呢?” 完泽道:“在阔阔伦皇后的舱里,要我去唤她么?” 程越道:“我自己去吧,从此以后不必避讳,囊加真就跟我们一起睡。” 完泽娇嗔道:“头天晚上就忍不住,看明天娘亲会不会说你。” 程越一笑,道:“这是迟早的事,她也明白。” 程越转身出舱,轻手轻脚地走到阔阔伦的舱室门口。囊加真在舱中一直没睡,就等着程越来找她。 程越轻轻敲门,囊加真马上就把门打开了,撒娇道:“你怎么才来?” 程越笑道:“跟孟祺聊得晚了点。” 舱中传来阔阔伦的声音:“程越,你这么晚来找囊加真做什么?”她还不知道囊加真已经是程越的人。 程越闪身进舱,关上房门,才道:“母后请好好休息,我要把囊加真带到我那儿去。” “啊?”阔阔伦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拐到程越面前,惊讶地道:“她已经是你的人了?” 如今是春夜,只剩一抹春寒,阔阔伦穿得很轻薄,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程越心情大好,笑道:“好叫母后得知,囊加真与我早做了夫妻,就在我与完泽成亲的同一晚,以后她就与我同住,母后请放心。” 阔阔伦不胜讶异,道:“你怎么瞒过的八八罕?” 程越神秘一笑,将囊加真拦腰抱起,笑道:“我要和囊加真休息去了,母后也早点睡吧。” 囊加真毫无羞涩地环住程越的脖子,幸福地贴在他胸前。阔阔伦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们出了舱门,喃喃地道:“当着妈的面把女儿抱走,囊加真还没嫁给你呢,真是的,荒唐。” 说是这么说,又不能发狠拦住他们,阔阔伦只得回到自己床上。还没等入睡,就隐隐到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也不知程越是不是正在囊加真身上放肆。 欢爱声不绝于耳,陆续换了好多人,阔阔伦得浑身发热,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好不容易入睡。 八八罕晚上也到了声音,甚至还分辨出完泽的娇喘声,但她权当没到,一夜好眠。 早上起来,有宋罗两位夫人和宫女服侍。程越昨晚睡得晚,还没有起身,可是阔阔伦和囊加真也没有起身,八八罕就觉得有点奇怪。 八八罕招来囊加真的贴身宫女珍珠,道:“阔阔伦和囊加真还没有醒么?你去看看。” 第四百五十三章 当着娘亲抱女儿 第四百五十四章 回到大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四章 回到大宋 珍珠乖巧地道:“启禀皇妃,刚才奴婢去看了皇后殿下的舱房,皇后殿下还在熟睡,至于公主,应该……说不定……在王爷的舱房。” “什么?囊加真与程越睡到一起去了?”八八罕吃惊得险些跳起来,昨晚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阔阔伦知道么?! 珍珠道:“奴婢未亲眼所见,是宋夫人说的。宋夫人清早去请王爷用早饭,看到王爷搂着两位公主睡得正香。王爷后来吩咐照常开船,但他要继续睡。” 八八罕瞠目结舌地道:“搂着两位公主?程越真是……好大的胆子!” 珍珠眼睛一转,道:“奴婢不知,奴婢已经忘了。”退到一旁。 宋罗两位夫人亲自端来饭菜,请八八罕用膳。八八罕心思哪里在饭上,急忙问宋夫人道:“宋夫人,你确实看到王爷与两位公主同眠么?” 宋夫人点头笑道:“王爷与两位公主伉俪情深,妾身羡慕得很。” 八八罕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咱们这位王爷,什么时候能循规蹈矩一点?处处让人意想不到,‘胆大包天’这四个字就是专给他用的。跟他一比,普天下的人都成了胆小如鼠之辈。” 两位夫人掩口而笑,也退到一旁。 忽土伦此时走了出来,向八八罕行礼。无奈之下,八八罕只得与忽土伦两个人吃起早饭来,好在船上的饭菜依然丰盛,让她高兴不少。 程越日上三竿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两位公主都已醒了,正隔着他用蒙语轻声交谈。 程越一醒,两位公主立即幸福地一左一右伏身上来,程越笑道:“饿了么?” 囊加真点点头,道:“有点儿。” 程越道:“你们去吃饭吧,我再躺一会儿。” 完泽道:“那怎么行?我要陪你。” 程越一笑,道:“也好。柔娘来。” 柔娘就在完泽旁边,轻轻一翻,便赤条条地钻进程越怀中。 程越将柔娘压到身下,大肆动作起来。 完泽和囊加真不由哭笑不得。原来程越是想补偿柔娘。想来也是,柔娘一直由程越抱着睡,被她们抢去了位置,程越心中多少会有些不安。 完泽和囊加真耐心地等在一边,没想到程越与柔娘纠缠过后。又把完泽和囊加真拉了过去。 于是八八罕等人便又到了她们本不该到的声音,即使是过来人,她们也在心中大喊受不了。 直到中午时分,程越才带着两位公主和众妾出来吃饭。 八八罕本有些嗔怪,但见囊加真面色坦然,紧紧贴着程越片刻不愿离开,也不禁暗暗羡慕。 阔阔伦忍不住凑到程越面前,低声道:“程越,你要多少节制一点,你还没有子女。这样做很伤身的。” 程越不好意思地笑道:“母后指点的是,昨晚才算我与完泽和囊加真真正在一起的一晚,一时忘形,放浪了些,今后就不会了。” 阔阔伦闻言亲手端过一碗鸡蛋汤,嗔道:“补补身子吧,记得在外人面前,别与囊加真太亲热。还有,大汗没赐婚前,囊加真怀孕就不好了。” 完泽急忙接过鸡蛋汤。道:“这应该由我来做,多谢皇后。” 程越哈哈一笑,道:“母后说错一句话,如果囊加真怀孕了。大汗马上就得赐婚,那才好呢。要不然就得等到我从日本取胜回来后,大汗才找得到理由,反而要晚一些。” 阔阔伦嗔道:“那你就一定要东征成功才可以,囊加真什么都给了你,你万不可以辜负她。” 程越笑道:“我也是破釜沉舟。就算是抢婚了,先与囊加真生米煮成熟饭,让大汗不赐婚都不行,哈哈,等我去面见大汗时,他老人家会不会揍我?” 蒙古族有之前抢婚的习俗,看上谁家的女子可以先抢过来占有之后再去提亲,但忽必烈是大汗,谁敢抢到他头上? 八八罕“扑哧”一笑,道:“大汗也要被抢亲么?你可真是敢想敢做。” 程越大笑道:“我还敢做敢当呢,来,快吃吧,我真的饿了。” 傍晚停船时,当地的官员又来拜谒,刚送走官员,岸上有驿马狂奔而来。 不一会儿,马福取上一封敕令,上面盖着察必的私章。 程越还看不懂蒙语,随手递给完泽。 完泽展开一看,又递给囊加真,对程越娇笑道:“王爷所料不差,父汗允了囊加真到临安送亲,等王爷北上时再一起回来。大皇后特地叮嘱王爷不要草率行事,定然是要等王爷东征得胜后再赐婚。” 舱中顿时一片喜庆的氛围,特别是阔阔伦和囊加真,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有了这道敕令,她们去临安就理直气壮,没人再说得出什么。 众妾都起身向她们恭喜,囊加真不敢托大,郑重还礼,请她们日后多多关照。身为公主,囊加真的身段实在很柔软。 程越微微一笑,让完泽写了封回函,命来人带回去。大意就是请大汗和察必放心,他会照顾好阔阔伦和囊加真,东征日本必将凯旋云云。 解决了这件心事,程越吩咐上酒,与满舱的女人饮酒庆祝,夜半方休。 船行甚速,十日间已出山东,中途又见了那个讨厌的阿尔默色一面。阿尔默色这回要老实得多,再不见丝毫戾气,对程越毕恭毕敬,着意讨好。 程越懒得理他,没说几句话就给打发走。 再往前走,就是南宋国土。越往南走,春意越浓,山东已是春暖花开,徐州更是百花争艳。 船入徐州地界,众军上下一片欢呼。 “我们回来了!” “大宋到了!” “老天爷啊,终于回到汉人的土地了!” 宋军兴奋难当,奴隶军热泪盈眶,完泽等女却更是好奇,站在船头用程越的望远镜向四面张望个不停。 远处岸边忽有一支大军滚滚而来,当先一名大将,将头剃个精光,虎背猿臂,剽悍异常,正是脱温不花! 脱温不花来到岸边,甩镫下马,由一只小船送上程越的御舟。 一上御舟,脱温不花谁也不理,伸手便向程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双目含泪道:“大都督,属下前来恭迎大都督!” 程越回敬一礼,抱住脱温不花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两下,笑道“看到你我真是高兴!哈哈,一切都好吧?” 脱温不花点头道:“是,都很好,叶李叶大人政务缠身,不能前来,特地托属下向大都督请罪。” 程越笑道:“他那个人就那个样子,一切都以公事为重,我没什么可责怪的。来,这是我的夫人完泽,还有囊加真、忽土伦。这两位是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你以前都见过的,见个礼吧。” 脱温不花这才上前向这几位贵人行礼,说行礼也只是半跪,这还是看在从前在元朝做官的份上。他见了程越都不用跪,何必要跪她们呢? 完泽等女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而是感到新奇。在她们印象中,除了极少数宗族外,所有人都要向她们下跪,甚至程越没有封王前也要如此。脱温不花她们都见过,没想到现在变得更加精悍,举止也被程越改了过来。 完泽温言道:“脱温不花,我们好久不见了,王……大都督经常提起你,你要更努力报效大都督,万万不能松懈。” 脱温不花恭声道:“是,谨遵夫人训诫。” 程越刚要说话,脱温不花便抱怨道:“大都督,与三大汗国大战都不带属下去,属下怎么跟将士们交待?这次众将士一齐托我向大都督请求,说什么也要请大都督今年东征时带上他们,大都督若是不答应,属下真是没脸再下船。” 程越一怔,笑道:“原来你不是为了迎接我而来,是为了请战啊,真上让我伤心啊,哈哈。” 脱温不花忙道:“岂敢岂敢,属下真是为了迎接大都督,但也是为了请战。大都督,张孝忠、脱脱他们已经打了一场大仗,下次该轮到我们了吧?” 程越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答应你,今天夏天你与我一起去。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做水上训练,晕船太厉害可不行。” 脱温不花大手一拍,咧嘴大笑,敬礼道:“是!属下回去就办。” 程越刚要取笑他,脱温不花又道:“大都督,昂吉尔也捎信过来,说他也想去。怕大都督回临安后众将请战没了名额,特地让属下替他向大都督请求。” 程越哈哈大笑,道:“这家伙也忒地沉不住气,好吧,我都答应,你也派人告诉他吧,让我瞧瞧你们练兵的成就。” 脱温不花大喜,攥紧拳头大吼大叫,把八八罕吓了一跳。她们身份尊贵,很少有人敢在她们面前如此放肆。程越的军纪虽严,手下的人却不怕他,对他更多的是忠诚和亲近,真是有趣。 程越又与他聊了一会儿,脱温不花便告辞下船。随后,脱温不花手下众军发出震天响的欢呼,齐齐向御舟敬礼,目送御舟离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回到大宋 第四百五十五章 阔阔伦落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五章 阔阔伦落水 ps:多谢ptj和tiexielongwa的打赏,本更新得慢,多谢大家一直对本不离不弃,给了我很多鼓励! —————————————————————————————————————— 忽土伦得热血沸腾,道:“大都督,到时候也有我吧?” 程越假装把脸一板,道:“当然,难道你怯战吗?” 忽土伦嫣然一笑,很自然地脱口道:“除了你,我谁都不怕。” 船上众女全都一怔,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一耸一耸。 忽土伦面红似火,羞得恨不得找缝钻进去,急忙背过身,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脸。 囊加真摸着自己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对完泽道:“姐姐看到没有?起了这么一大片鸡皮疙瘩!” 话音刚落,众女再也忍俊不住,放声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八八罕笑得伏在桌子上揉肚子,阔阔伦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宋罗两位夫人笑得坐到了地上,完泽笑得滚进程越怀中,边笑边指着笑出眼泪的囊加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程越只是微笑以对,还趁忽土伦回头看他的时候向她飞了一吻,惹得忽土伦脸更红了。 这样一笑也有好处,忽土伦与完泽母女和囊加真母女的关系不会再那么尴尬,相处起来容易了许多。 再向南走,天气更暖,春衫渐薄,苏州城已遥遥在望。经过又半年的经营,苏州城更加繁荣,还没到码头,苏州附近穿梭如织的各种船舶已经让完泽等女大开眼界。 程越造的新船已投入使用,尖尖的船首劈开水浪,巨大的船帆遮天蔽日,船上货物堆积如山。号子声、歌声此起彼伏,比之大都的繁华更胜几倍! 八八罕不禁心旷神怡,对程越道:“程越,我愈发觉得你了不起。比御舟更大的船也造得出来。苏州繁华似锦,一向名扬天下,如今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的确美不胜收,宛如人间天堂。” 程越笑道:“这还不算什么。再过几年且看看,等我带你们到上海去走一走,以后那里会比这里更加昌盛。” 八八罕幽幽地道:“过几年我哪里还能看得到?只有这么一次出来的机会。” 程越笑道:“那也未必,机会是人创造的,交给我吧。” 八八罕不以为意,笑了笑,继续眺望远处的风景。 众多大船小船,看到程越的御舟和那面赤底金龙旗,无不狂喜地向御舟招手,还有许多人跪到甲板上向程越磕头。也不管程越看得到看不到。 完泽含笑依偎在程越身上,道:“相公,你把南宋治理得真好,如果大元也能如南宋这般繁华就好了。” 程越笑道:“如果大元能让我掌政二十年,绝不会比大宋差,可惜我没那个时间,还有不知多少事在等着我呢。” 阔阔伦得此言,忙凑过来道:“你可以经常到大都去啊,再说大汗不是许你随时递奏章么?你上的奏章大汗什么时候不准过?自从你去大都后,大汗对你言计从。多大的事情都由着你。纵观朝中群臣,没有一人能与你相比。你要多为大汗出力啊,不要因为远在临安就对大元不管不顾。” 程越笑道:“好,我的中左丞不是还没交出去么?母后放心。” 阔阔伦一笑。正要再说,突然一阵疾风吹来,御舟陡然一晃,其他人还好,阔阔伦因为要过来与程越说话,放开了把住船舷的手。猛地站立不稳,惊呼一声,直直地从船上坠入水中! 船上众女齐声尖叫,程越急忙抓过自己下令制作的软木游泳圈,看准位置,一跃而下,“扑通”一声跳在阔阔伦身边。 阔阔伦不习水性,挣扎不得,头已经没入水下。程越一手抱住救生圈,向水下猛地一扎,迅速抓住阔阔伦的手臂,用力一拉,再一带,托住阔阔伦的腋下,手按在阔阔伦丰满的胸前,将阔阔伦的头从水里拔了出来! 阔阔伦乍然得救,深深喘了口气,惊惶失措,两只手在空中乱舞,不顾一切地抱住程越的脖子,拼命咳嗽,将呛进喉咙的水吐出去。 程越紧紧抱住阔阔伦的腰,轻声安慰道:“不要怕,我来了,你已经安全了,抱住我不要松手,对,唉,不对,两条腿别缠上来,我快沉下去了!好,就这样,你的屁股借我托一下,一直搂着腰太累。对了,你抓住救生圈,别怕,我在这儿呢,你落水一百次,我就救你一百零一次!” 阔阔伦程越的命令,抱住救生圈不停地喘息,狼狈不堪。突然查觉程越的手还托在自己的屁股上,不知道是不是确有必要,只得由着他。 船上的众女见程越救了阔阔伦,发出惊喜的欢呼。肖震又扔下几个救生圈,马福喝令放下小船救人,御舟上忙做一团。 程越已抱住另一个救生圈,但手依然在阔阔伦的屁股上摸来摸去。 阔阔伦又羞又急,却又不敢声张,只得压低声音道:“程越,我觉得救生圈浮得住我,你松手吧。”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那怎么行?一旦再有个意外怎么办?我还是坚持一会儿吧。”说着手又揉了一揉。 阔阔伦面红过耳,扭过头不去看他,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小船很快被放下划到两人身边,程越托住阔阔伦的臀部,用力扶她上了船。 阔阔伦遮住前胸丰满的轮廓,伸手去拉程越。 程越笑道:“你别拉我,小心我再把你拽下来。” 阔阔伦只好收了手躲到后面。 程越两手一撑,跳上了船,吩咐掌船的护军道:“快,皇后要马上回去换衣服,不然会感冒。” 掌船的护军哪敢耽搁,急忙答了声是,拼尽全身力气摇船,迅速摇到下船门。 初春的水甚凉,阔阔伦惊魂未定,只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牙齿格格打战,浑身发抖。 下船门早被打开,忽土伦出现在门边,程越在阔阔伦身下用力向上推,忽土伦再顺势一拉,将阔阔伦重新接上船。 旁边两个仆妇急忙用衣服盖住阔阔伦的身子,让她能感到些温暖。 爬到船楼上,八八罕等女一个个面色苍白地围过来安慰。张淑芳顾不上失礼,用力排开众女,亲自将阔阔伦送到她的舱房为她换衣服喝热茶,丁香则早去熬姜汤。 肖震等在甲板向程越请罪,程越手一挥,道:“关你什么事?意外而已。”满不在乎地上楼去了。 肖震感动万分,众军士有好几个人都落了泪。倘若换作别人,不对他们下重手惩处是不可能的。 程越进舱换完衣服,找到阔阔伦的舱室去看望她。舱室内外站满了人,一群宫女还跪在门口磕头请罪。 程越一见,马上道:“都起来吧,与你们无关请什么罪?该忙什么就去忙,别在这儿妨碍通行。” 众宫女如蒙大赦,感激地向程越一礼,悄悄退走。 程越进到舱房,阔阔伦已换好了衣服正由囊加真服侍在喝姜汤,八八罕等都坐在旁边。见程越走进来,阔阔伦气道:“那些奴才做事不慎,害我落入水中,如果你不在旁边,我就淹死了,怎么能与她们无关?还有,掌船的水手和楼下的护军都要严惩不殆!” 完泽让出一个座位,程越面不改色地坐好,对阔阔伦道:“母后,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把你换作他们,你能避免刚才落水的情形发生么?” 阔阔伦不禁为之语塞,顿了顿,仍强硬地道:“我险些有性命之忧,难道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程越道:“船行水上,危险无时无刻不在,所以我才命人做出救生圈用于危急时刻。母后第一次坐船就发生意外,要怪也应该怪在我头上,是我没有保护好母后,与他们何干?” 阔阔伦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如果在大元,忽必烈早砍下几颗脑袋给她出气了,但程越却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怪罪别人的意思。说起来,难道他是对的? 八八罕等人也觉得难以理解,阔阔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人负责?这怎么能行! 程越耐心地解释道:“所谓意外有两种,一种是人为的,可以避免却没有避免,这时候当然要对相关的人严加惩处。另一种是自然发生的,根本无从避免,比如刚才那种。水手、护军、宫女、仆妇各尽其职,没有人玩忽职守,我们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不小心就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去?如果换一个人,不是母后,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我们会怎么想?一定会觉得她鲁莽大意,不训斥她就不错了。判断事物不管对象为谁,都要秉持着一贯的标准才能让人信服,否则不过是乱发脾气罢了。如果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对待,那谁还尊重法律呢?我带头破坏法律,还要怎么治理国家?母后身体尊贵,但刚才只是一个自然的意外,不该有人受到惩罚,这就是我的结论。不过这也提醒了我,以后不识水性的人到甲板上去,最好系上救生的装备以免不测,所以我说责任在我,并不是在为别人推托。” 第四百五十五章 阔阔伦落水 第四百五十六章 崭新的苏州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六章 崭新的苏州 程越一番话讲完,蒙古众女皆陷入沉思。她们习惯了对下人发号施令,颐指气使,连脾气最好的完泽都不例外,可从来没有像程越这样考虑得如此深刻。 囊加真有些不服气地道:“可如果你刚才不在母后身边,母后会有多危险?后果谁来承担?” 程越道:“母后落水后抢救不利才是手下人的责任,落水的责任不在他们,这是不一样的,要分得很清楚。” 囊加真顿时哑口无言,程越的分析逻辑性很强,她们一时适应不了,但在心里都已经有了几分认同。 完泽叹道:“相公,跟你时间越久,越觉得有很多东西要学,就说你刚才的说法,从来没见有人分得这么清楚过,确实有道理。” 程越不顾八八罕等还在旁边,把完泽抱到怀中狠狠亲了一下,笑道:“好老婆,这才是我程越的夫人。就快到码头了,你们收拾一下,我们要在苏州住几天。” 完泽脸一红,没等她说话,囊加真已经高兴地拍手欢呼起来,她们坐了一路的船,早就想下船舒松一下双腿了。 苏州码头更加人山人海,这回不只是战绩辉煌的程大都督带着新婚的蒙古公主要回来,说还跟来了两位忽必烈的皇后皇妃和另外一位公主,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大都督真是有本事! 李芾、刘顺、尹榖、张钰、谢枋得、李庭芝、高斯得、陈文龙、赵孟頫、张荣实等重臣全都在码头迎候,唯一没到的只有崔斌。他化名杨林,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能见到他,但因手握大权,政绩出色,早已声名雀起。 御舟降下风帆,行驶得十分平稳,慢慢靠向码头。 阔阔伦又鼓起勇气站到甲板上,紧紧拉着程越的袖子。赞叹道:“苏州的盛景,实在难得一见。” 程越道:“是啊,从去年开始,苏州的人口增加了三成。各地来做生意和做工的人蜂拥而至,李芾盖的新房子被一抢而空。其实上海更甚,人口一年间剧增七倍,一房难求,孟之经在信中跟我抱怨连连。他弟弟孟之缙没时间养病不说,他自己也快累病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个苏景瞻忙前忙后,上海的大局就快没人主持了。唉,要做的事太多,多少人都不够用啊。” 阔阔伦不太懂,但她看得出来,程越身上的担子极重。他要做的事一刻也不能松懈,只能成功,绝不允许失败。想到他只有二十一岁。阔阔伦不禁对程越更加钦佩。 御舟稳稳地停住,码头上鼓乐齐鸣,欢呼声大作。 程越这次没有一个人下船,而是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完泽和囊加真紧跟在后,再后面是阔阔伦和八八罕,程越的妾室还是等在船上,忽土伦也没下去。 码头上围观的民众见到四位蒙古美女,难免会有些人发出鼓噪声,马上就被身边的人给压制住。 大都督的夫人、蒙古的皇后公主也敢调戏。不要命了么?话说回来,蒙古美女也很漂亮啊,而且更有一种野性的美,身材高挑。美目流盼,大都督真好福气。 程越与手下众臣见礼,众臣再一一拜见完泽等女。按大宋和程越的规矩,众臣没有一个下跪的,只深施一礼即可,让阔阔伦等女颇有些不习惯。 程越抱住刘顺的肩膀。笑道:“辛苦了,你今年夏天可与我一起去征讨日本,做一回真正的海军司令,不用一直为我督造这个督造那个,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吧。” 刘顺大喜,笑道:“不瞒大都督,手下众将士请战的上已经快堆满了属下的房,正想向大都督请求呢。” 程越笑道:“你还算慢的,脱温不花和昂吉尔早就下手了,今年夏天,我得带不少人去。” 两人大笑,因有外人在,没有提武器的事情。 程越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赵孟頫,道:“你成亲我没办法来,这是我请姚枢写的《大学》和《中庸》,当作给你的贺礼,你不会怪我吧?” 赵孟頫大喜,双手接过去施礼道:“多谢大都督,属下感激不尽。属下成亲的时候,管小夫人亲了《三字经》送给属下,大都督待属下恩深义重,属下无以为报。” 程越笑道:“那不算什么,说你夫人已经怀了孕,可不许把小妾生的孩子另眼看待,都是亲生骨肉,不能分彼此。” 赵孟頫忙道:“大都督教训的是,属下万万不会。” 尹榖已备好了马车,程越与完泽等四女都坐上同一辆马车。上车前程越特地向四周来迎接他的百姓拱手致谢,激起一片掌声与欢呼。 坐进马车,完泽笑道:“相公,我这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这里比大都还好,换作是我,也会归心似箭。” 程越笑道:“是啊,虽说男子汉当以四海为家,但人总是需要回家的。” 马车启动,沿着新铺出来的水泥路开始行驶。道路平坦舒适,在车中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颠簸。众女不是没坐过马车,但水泥路是头一次走,立时感受到了与普通泥土路的不同,惊喜不已。 八八罕道:“程越,这水泥路真好,又快又稳又平还没有沙尘,大元是该筑。” 程越道:“等我们夏天回去的时候,大都就该有几条水泥路了,百姓也会这么想,再往各地推行就会更容易。” 囊加真一指路边一栋精致的砖房,惊喜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好漂亮的房子,还有很多人进出呢。” 程越一看,笑道:“那是公共卫生间,给百姓方便和洗漱的地方,要收费的,管得很严。而且随地大小便罚得极重,最少也是两记板子。” 阔阔伦惊讶万分,道:“你说的是茅房么?一个茅房修得这么漂亮做什么?” 程越道:“如果百姓连上茅房都有这么整洁的地方,都要守规矩,那他们在做其它的事情时就会要求更高,做得更好,也会更自觉,活得更有尊严。” 四女震惊不已,程越这套理论完全颠覆了她们的想法,上个茅房竟然也有这样深的含意?完泽和囊加真露出笑容,心中充满了骄傲。 再往前走,囊加真又发现了新奇的东西,指着道路两旁树立的一排排柱子道:“那是什么?怎么上面还有灯?” 程越扫了一眼,道:“那是专门制作的路灯。一直亮到子时才会熄灭,这期间行人不用提灯也可以放心出行。有了路灯以后,苏州晚上多了许多夜市,白天不方便出来买东西的人,或者觉得太热不愿出来的人都可以在晚上出来买东西。我们向摆摊的人收税以维持路灯的开销,还能格外赚一些钱添置新的路灯,这样苏州的商业就会更繁华,百姓晚上也不无聊了。更主要的是安全,路灯一亮,想打家劫舍的人就难以下手,于是苏州城的罪案便少了许多。” 阔阔伦和八八罕对程越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程越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好主意?别的地方晚上安全靠宵禁,程越却反其道而行之,把晚上弄得热闹起来,反而安全了! 八八罕热切地问道:“程越,大都可以这样么?” 程越摇头道:“大都不行,这种办法需要很多别的措施配合,比如防火,比如我专设的警察,还有商业司、卫生司等等。我在这里可以说一不二,在大都可不成,很多地方我管不到,所以我对大汗提都没提。” 阔阔伦和八八罕一齐叹了口气,阔阔伦道:“真可惜,大都晚上也这样就好了,到处一片灯火辉煌,该有多好啊。” 程越笑而不言。 完泽突然道:“相公,这里的要求是不是每个人在路上都要靠右走?” 囊加真脱口道:“不可能,那左边空给谁走?”刚说完自己就醒悟过来,弄了个大红脸。 四女大笑,八八罕和阔阔伦才注意到路上的人与车都井然有序,在十字路口还有人指挥,所以苏州道路虽不宽,人也稠密,却没有堵塞乱成一团的情形。而且路上还用白石砌了线,人马各行其道,效率更高。 阔阔伦叹道:“程越,你夏天到大都就留下吧,我一定说服大汗将大都交给管,你就把大都治理得像苏州一样就行,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哪,我都不想走了。” 八八罕笑道:“这里真的很好,咱们多住几天吧。” 程越微微一笑,道:“行啊,我正好要偷偷提前回去,你们就在苏州多待几天,但不能太久。” 完泽怔道:“相公,你为什么要提前偷偷回去?临安有什么事情么?” 程越有些尴尬地哈哈一笑,道:“主要是家里有几个后宫的嫔妃,我公开回城,她们还怎么留在家里?” 囊加真气哼哼地道:“原来是这样,又想享受温柔乡,南宋后宫的嫔妃你也敢动,大元的后宫你看怎么样?要不要也动上一动?” 程越心道:已经动了,真不错!脸上只是嬉皮笑脸,让人来气。 第四百五十六章 崭新的苏州 第四百五十七章 新的进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七章 新的进展 八八罕却不生气,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行啊,你想走就放心走,我们晚你三天走,行么?不行就五天。” 程越道:“五天太长,就三天吧,不想跟你们分开太久。” 阔阔伦见八八罕不生气,不由微微一怔,默不做声地点了点头。 完泽也微笑不语,囊加真反而有些尴尬,很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马车驶进苏州府衙,因为车上有女眷,直接进了后宅。 后宅下车后,苏州精致的园林美景便让四位蒙古女子大为惊叹,随后而来的宫女们更是兴奋得雀跃不已。 程越牵起完泽和囊加真的手,轻车熟路地带她们四人一路赏玩。 苏州园林甲天下,苏州府衙又是其中的翘楚,小桥流水,水榭亭台,处处皆景,别有洞天,看得四女眼花缭乱,目不睱给,惊喜的赞美声始终没停过。 阔阔伦大赞道:“你们汉人可真会摆弄这些东西,几块石头,几棵小树,被你们一摆,就是特别地好看,简直就像仙境一样,每一处地方都让人喜欢。程越,你的大都督府也这样么?” 程越笑道:“差不多,所以说你们来就对了,总待在大都怎么能看到这么美的风景?” 八八罕喜道:“真是这样,托你的福,不枉我们辛苦一场。” 程越带她们安顿好,众妾坐车也已到达,后宅又是一通忙乱。程越没时间管她们,一个人走向正堂,群臣都在那里等他。 程越步入正堂,见崔斌、郭侃、郭守敬和三个威尼斯人也在座,微微一笑,与众臣见礼已毕。 郭侃和郭守敬方才看到“下落不明”的崔斌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吃惊不小,才明白崔斌早已投入程越手下,如此机密的事情程越对他们都毫无保留。令叔侄两人对程越大为感激。 李芾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送到程越手中,道:“大都督,这是工厂新制出来的纸币、银币和钢币。请大都督查验。” 程越把纸包打开,东西平放在桌子上,一个个细细观察。 硬币共有六枚,按大小分别是一文、两文、五文,一元、两元、五元。铸造得十分精美,比上次给他的样品有了显著的提高,细微处得理得已经足够出色,侧边的花纹尤其细致。正面是与赤底金龙旗一样的五爪金龙,背面是金额的大写和小写和工商银行的字样,与铜钱不一样的是,没有中间的孔,也没写年号。 纸币是后世的式样,分别是一两、二两、五两,正面也是五爪金龙。印花极其繁复,每一根线条都清清楚楚,而且是多次套印的彩色印刷!纸是特别制成的,加入了大量胶质,使之不易毁坏。比起简陋的交子、飞钱或是元朝的宝钞,无疑有了巨大的飞跃,简直不似这世上该有的东西。 程越满意地点点头,道:“可以,这才像样。” 李芾看到程越面上终于露出的笑容,当场险些老泪纵横。自从上次程越不满他送过去的钱币样品。他就发誓一定要成功。他召集天下最好的工匠,费了不知多少个昼夜,在程越笔记的指导下,克服了数不尽的难关。造出十几个新式的水动机床,终于制成能够符合程越要求的钱币。而且如同程越所说,铸造的技术得以大幅提升,对枪炮的制造有莫大的好处。 程越看出李芾很激动,笑道:“这件事做得很好,你替我重赏工匠。贡献最大的,每人一栋房子!” 众臣一,全都大吃一惊!苏州房价翻涨,房屋腾贵,一栋房子价值金,竟然要奖给普通工匠!有些大臣还没有呢。 不管南宋还是北宋,房屋的价格都处于官府的严格控制之下,哄抬房价甚至会被杀头。此举虽然可以稳定房价,却使房产失去投资价值。于是大量钱款四处游动,造成物价膨胀,货币贬值。 程越设定特区后,反其道而行之,放手让房屋的价格由市场决定,只进行有限的控制,防止恶意炒高房价或租金。 如此一来,苏州、扬州、上海等地的房价很快飚涨,程越再盖新房向外发卖,收益极高,与后世的房地产开发大同小异。 房价贵了,百姓大多是高兴的,少数人难免会有点不满,不过大家挣的钱比以前多,物价随着交通的发达也越来越便宜,相抵之后还略有盈余,房子的事便可以暂且放一放再说。 众臣有些担心房价上涨过快,与程越商讨过多次,但程越拒绝改变这种做法,他就是要让房价贵起来,将来才好向外移民。老百姓都安居乐业,怎么往外走? 程越道:“你们觉得我的赏格是不是太高?” 李庭芝不禁道:“大都督,这赏格委实过高,大都督此次远征,大将且不说,没说哪位军士得到这样的重赏。军士们出生入死,浴血奋战,难道还不如工匠制钱么?” 程越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哪,目光还是差了点,这也不能怪你们,要怪你们从小受的教育。工匠与军士,分工不同,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军士杀敌立功,工匠制造逞能,缺一不可。一个优秀的工匠,可以制造出最好的武器,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何止几名精兵?” “就拿这次远征来说,我们的刀、弩、箭、炸弹、铠甲、帐篷、马车皆大出风头,助我夺取这次大战的胜利。如果没有这些装备,还用以前宋军的武器,我至少要带五万人才行。五万人转战里,你们明白其中的困难么?几次就把大宋给打穷了,死伤更是惊人。” “我再说一遍,战争打的是训练,是后勤,是综合实力,决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打仗的军士。另外,你们知道造出合格的钱币对我们有多重要么?堪称一场大胜仗,而且我们不用派出一兵一卒!有了这些钱币,我就可以将大宋全部整合到一起!更重要的是,通过铸造这些钱币,我们的精密铸造能力得到极大的提高,对制造枪炮的助益尤其明显。只要能造出堪用的枪炮,一栋房子算什么?十栋房子都不多!那些工匠都是国宝,他们的价值,决不逊于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位!” 郭守敬得眉飞色舞,险些拍手叫好。心中深感不虚此行,投到程越手下果然是对的。 众臣也被程越的话所深深触动。南宋工匠的地位不低,不是后世的贱业,程越一贯很重视工匠,他们也没觉得受到多大屈辱,但程越将工匠拔高到国宝的地位,还是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 程越道:“我的上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可不只是口号而已,要落到实处。” 刘顺点头道:“确实如此,就以我制造的枪炮来说,有了它们,相当于平添几十万精兵,一点都不夸张。” 程越知他忍不住想献宝,笑道:“明天我就去你那里看看,今天先不急。我在苏州待不了几天,你们有什么事赶快拿来。” 刘顺嘿嘿一笑,闭口不言。 郭侃和郭守敬得刘顺此言,立时吓了一大跳。程越竟然造出枪炮了么?那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其他大臣马上一个个递上呈文,全是定娘压下来等程越回来处理的。 程越拿过一支笔,边看边写,偶尔抬起头问几个问题,再与群臣讨论一下便定下来,效率极高,很快便将积压的事情全部批复完成。 郭侃等人见识到程越处理政事的手段,暗暗点头,愈发欣慰。程越能将苏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决非幸致。 晚间,程越大宴群臣,苏州府又一次官宦云集,送给程越用来劳军的物品不知凡几,程越全都让刘顺收下,待下次出征之用。 有人在席间大着胆子想请丁香歌舞,被程越当场拒绝,并且明言,上次已是绝唱,以后不会再让丁香现身歌舞,使得现场众人扼腕不已。 送走了宾客,程越回房休息。仆妇已将程越的床扩充数倍,程越也没客气,让完泽、囊加真和珍珠等十五名宫女侍候,弄得大床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半夜宋夫人特地换了被单。程越终于实践了他对珍珠许下的诺言。 囊加真特地将自己在程越怀中的位置让给珍珠一晚,珍珠幸福得泪流不止,最后还是程越心疼珍珠,轻声唱着歌哄她入眠。虽说没有盖头红烛,但作为宫女,能终身跟着程越,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珍珠已经心满意足了。 次日清晨,程越一觉醒来,满床春色,如同当下可爱的季节一样。程越抱过完泽和囊加真,又与她们“温习”了一次,才精神抖擞地起床洗漱。 向阔阔伦和八八罕问安用过早饭,李芾、刘顺、郭侃和郭守敬已等在外宅花厅。 程越与他们见礼后,立即手一招,道:“走!” 五人快步走出府衙,由刘顺带路,催马扬鞭,直奔一处小码头而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 新的进展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兵工厂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兵工厂 码头上停着一艘快船,程越等人下马上船,刚刚坐稳,船已经驶离岸边。船上两排健硕的壮汉运桨如飞,向一处秘密的所在而去。 船行甚疾,很快已离开苏州城,烟波飘渺间,船越驶越远,钻进雾一般的水气中。 郭侃道:“大都督,我们去的地方如此隐秘,能容属下猜上一猜么?” 程越微笑道:“老将军请讲。” 郭侃道:“闻大都督有一处机密所在,三里之内不许人靠近。大汗曾多方设法打,也不知里面在做什么,可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程越哈哈一笑,道:“老将军果然清楚得很,的确是那里。” 郭守敬激动地道:“大都督,上次在大都时大都督对下官说的东西就在那里么?” 程越点头笑道:“是,你一看便知。” 郭守敬郑重一礼,道:“多谢大都督信任。” 程越笑道:“你们叔侄二人,都是值得我信重的,别人我可不会带他们到这里来。” 此时,前方忽然出现一列战船。刘顺出舱,扬起他的帅旗指军,战船才让开一条道路。防备之严,可见一斑。 快舟向前又行了近半个时辰,终于靠到一座巨大的码头上。看得出码头新建成不久,可供四料以上的大船停泊。 仅码头的规模就让叔侄俩吃惊不小。这么大的码头,运的东西能少么? 登上码头,一辆马车已停到五人面前。五人一齐登车,马车丝毫不停顿,沿着平坦的道路向岛内驶去。 道路十分宽阔,甚至堪比大都的主道,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小岛上,显得极为突兀。 马车走了很远,终于来到山谷中,山谷边的工厂扩建了十几倍。已占据了近一半土地,旁边巨大的仓库连成一片,工厂里人来人往,十分忙碌。十几座经过特别设计的三层楼高的水车不停地旋转着,为工厂提供稳定的动力。 郭侃和郭守敬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原来这里面是这样一座工厂! 程越道:“这里正是我最机密的地方——兵工厂!我军中用到的武器和最新最好的东西都出自这里,包括这次用到的炸弹、盔甲、钢刀、弩箭等等。” 郭侃问道:“大都督,那枪炮呢?” 程越道:“也在这里。你们等一下就会看到。” 马车再往前行,沿着工厂的边缘走了小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面高墙和一个又宽又高的门。 大门口的戒备更加密不透风,刘顺探出头招了招手,护卫推开侧门,马车直接开进门里。 进入门里,是一片极开阔的空地。空地各处用人工造出各种地形,池塘、山丘、沙地、沼泽、树林、草原、民居应有尽有。右首边,一排仓库门关得紧紧的,门前重兵防护。一派肃杀之气。 郭侃已经看呆了,他一生戎马,很容易看得出,这是一个试用武器的地方,程越竟然思虑周详到了这种程度!郭侃不禁大为叹服,难怪程越的武器如此精良,这个年轻人,太了不起了! 程越带他们来到一间仓库前,护卫行礼后打开仓库,一队护卫随即走了进去。 很快。两名护卫每人拿着一支燧发枪来到程越面前。 程越接过一支,另一支递给郭侃。 郭侃受宠若惊地接过枪,仔细查看。枪的构造类似于火铳,但比火铳要精细很多。不用火点燃,而是用打火石!火药在后面装填,外面有一个保护的钢罩,以防下雨浇湿。枪管里有一圈圈螺旋,看得郭侃心惊肉跳。他是行家,看得出要做出这个需要很困难的技术。但为什么要做成这样,他就不明白了。整支枪制造得极为精巧,不用开枪,郭侃已经佩服万分。 程越看过枪后暗暗点头,将枪又递给刘顺,道:“试一下给我看看。” 刘顺脸上洋溢出笑意,从旁边人手中取过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八排圆柱形弹药,每发约有小指头大小,是黄色的。 刘顺将一发弹药放进枪中,封闭枪管,从前端置入一枚铁丸,用通条迅速压紧,整个过程越只用不足十秒钟的时间,看得郭侃目瞪口呆。 刘顺将枪架到肩膀上,向百步以外的靶子开始瞄准。 郭侃脱口惊问道:“大都督,这枪能打到百步之外么?” 程越道:“远远不止,黄色火药很猛,可以打到至少三百步开外。” 郭侃闻之叹为观止,道:“大都督,这种枪只要打得准,天下还有谁是大都督的对手?” 程越摇头道:“枪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时候都不可轻敌。” 郭侃赞许不已,正要再说,刘顺“呯”地开了一枪,靶子是一片木板,被打得支离破碎,木片飞散,引发众人一片喝彩。 郭守敬不由拍手叫好,他不是没试过造枪,但根本无法与程越造的枪相提并论,最多比之前的火铳好一点。程越造的枪已经很显然地可以用于战事,不仅威力强大,打得比弓箭还准,一旦全部成军,正面与程越对抗无异于找死! 郭侃兴奋地请刘顺教他装填弹药,老将军威风不减,一枪命中,高兴得手舞足蹈。 此时仓库中响起“轰隆隆”的声音,程越吩咐众人让开。很快,三门大小不等的火炮被架在炮车上推出仓库。仓库前有挖好的炮基,三门炮被一一引入。 钢制的炮身精美异常,在阳光下发着光。郭侃眼前一亮,立刻扑上去抱着炮筒摩挲起来,简直如同看到了亲人。 程越哈哈大笑,道:“老将军,这就是我铸的炮,你看如何?” 郭侃从炮筒望去,果然也有螺纹线,思忖再三,问道:“大都督,这里面的线是不是可以让炮弹飞得更稳更准?” 程越点头笑道:“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一眼就看穿了它的用处。” 郭侃叹道:“属下用了大半辈子炮,却从来不知这个诀窍,实在惭愧。” 程越道:“老将军要不要开一炮试试?” 郭侃精神大振,道:“当然,大都督不许我也要求的。” 刘顺笑着招手令人送上弹药,郭侃就选最大的那门攻城炮装药。 装药后,众人让开一段距离,郭侃用上面的瞄准器瞄准后,点燃引信,立即跑到一旁,所有人都把嘴张开,捂住耳朵。只得“轰”地一声巨响,大地震动,尘土飞扬,炮口窜出大团的火光,一发炮弹冲膛而出,飞得不知去处。 郭守敬不料面前的大炮威力竟如此强大,吓得险些坐到地上。郭侃却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指着炮弹出膛的方向,狂笑道:“原来这才叫炮啊,这才是炮啊,大炮啊——!哈哈……” 程越大声笑道:“老将军,这炮怎么样?” 郭侃回过神来,纳头便拜,程越急忙托住。 郭侃问道:“大都督,这种炮能打多远?” 程越道:“看炮弹,五里到十里。” “嗬——!”郭侃大吃一惊,元朝的铜炮最多只能打一里多远,炮弹还不能大,程越造出的炮简直是一门顶几十门! 郭侃赞叹道:“大都督有了这样的大炮,何愁西征不成?老朽如今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多谢大都督带老朽到苏州来。不瞒大都督,老朽大半生为蒙古效力,如果不是大都督打败了蒙古人,老朽是不愿意转换门庭的。但现在看到这些武器,才明白大都督志在万里之外,老朽的目光,终究是短浅了些。” 程越握住郭侃的手,大笑道:“知我者,郭老将军是也!老将军说得没错,我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打败蒙古人,而是要收服他们为我所用!打败蒙古人并不难,大宋已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经过三年的准备和练兵,我就有信心可以杀进大都去。但我的志向不仅于此,老将军一语道破啊。” 郭侃激动得浑身发抖,郭守敬冷汗已浸透衣服! 程越对郭守敬微微一笑,道:“怕了吗?现在回大都还来得及。” 郭守敬哪敢还有这种念头,马上大声答道:“大都督说哪里话来,下……属下早已惟大都督马首是瞻,不敢有违。” 程越点了点头,笑道:“你们跟我来,李大人,你带路。” 李芾躬身答是,转身前行,众人紧跟在后。穿过两道门,来到一座高大的尖顶房前。 这座尖顶房是程越参照后世的工厂所设计,挑高足有近三层楼,所有的窗户都是玻璃窗,正开着,但已被熏得发黑。房顶探出几个又高又直的烟囱,顶端也已经被熏黑。 郭侃和郭守敬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房子,十分好奇,跟着程越穿过重重守卫,推门进入工厂。 工厂里矗立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机器,有的大如小房子,有的如驴马般大小,形状各异,上面都有或多或少的黑烟,有的还有冒热气。每个机器旁都站着许多程越的学生和工匠在比比划划地热烈讨论着,周围还散落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零件,全为精钢所铸,不知是什么用途,看得郭守敬眼花缭乱。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兵工厂 第四百五十九章 蒸汽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五十九章 蒸汽机 众人看到程越到来,急忙行礼,程越刚回礼,已被众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起问题来。 程越两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转头对郭守敬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郭守敬大感兴趣,绕着其中一台看了半天,惊叹道:“大都督,这个看起来似乎是用烧煤或木柴的办法带动什么的机器,竟然有这样的东西?真是巧夺天工!” 程越向他竖起大拇指,笑道:“果然名不虚传,对没见过的东西也能猜出几分。我告诉你吧,它叫做蒸汽机,是利用水蒸汽驱动的机器。等它制造成功之后,就可以装到船上。这样一来,船速可以提高几倍,人手也可以减少几倍,载运量却可以扩大数倍!不受风速的影响,也不必再有桅杆,我派到欧洲去远征的海军,乘坐的一定是蒸汽船!” 郭守敬得眉飞色舞,道:“大都督,可以为下官示范一下么?” 程越指着一个较大的机器道:“你们把它开动起来,让若思看看。” 几个工匠马上走上去打开炉灶,向里面填了几铲煤,再泼了些油进去,一点火,锅炉马上燃烧起来。很快,随着水蒸汽慢慢出现,机器开始缓缓开动。 程越指着传送带和活塞对郭守敬道:“机器里面需要橡胶,可是我们没有,所以我就命蒲寿庚从印度弄来了一些虫胶,有些贵,但很值得,你看看,蒸汽机开动了,它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就要诞生,一切都是值得的。” 郭守敬似懂非懂,不过当他看到机器上的轮子被带得高速旋转起来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蒸汽机的巨大价值!人是无论如何不能转得这么快的,用机器带动桨片的话。船的速度可以提高到现在的几倍甚至十几倍!真是好东西啊! 程越看到郭守敬眼中兴奋的光芒,笑道:“明白了么?” 郭守敬赞叹不已,道:“明白了,道理很简单。可是能想出这样的机器来,大都督果然是天才!” 程越道:“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很多工匠和军士随你一起走,带兵的就是刘顺的妻弟——水军第四军军长王士元。你到伊儿汗国后,让阿鲁浑给你专辟一块地方,为我秘密制造武器、炸药。以利于我西征的供给和开辟运河。作为回报,你可以为阿鲁浑提供军刀、铠甲、弩箭和一部分炸药给他做防守或攻城之用,但不能给得太多,更不能教他如何制造炸弹。如果他们眼红,胆敢夺取炸药和其它武器,你们就毫不客气地打回去。枪支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保证你们至少可以安全离开。得到消息后,我就会派兵先灭掉伊儿汗国,以确保西征成功。” 程越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得郭侃和郭守敬热血沸腾。 大都督随口道出的。即是灭国之计! 郭守敬这才明白程越延揽他的用意,居然是布局于万里之外! 郭侃得心驰神往,豪情大发,不禁又想起自己在伊儿汗国气吞山河的岁月,慷慨激昂地道:“旭烈兀可汗已经去世,属下不欠伊儿汗国什么,到时候只要大都督一声令下,属下愿意领兵西征,为大都督夺下伊儿汗国!” 程越笑道:“老将军且慢,我说的是最坏的打算。阿鲁浑又不是笨蛋,为什么要跟我翻脸?我对付不了他么?之所以说这番话,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老将军莫要心急。” 郭侃笑道:“属下知道。只是忍不住想请战。” 众人哈哈大笑,刘顺钦佩郭侃老骥伏枥,对程越道:“属下恭喜大都督又得到一员大将,早说郭老将军威震万里之外,今日仍威风不减当年,属下自愧弗如。” 郭侃忙道:“司令深为大都督所倚重。岂是老朽一个老苍头比得了的?司令为大都督造出枪炮和各种武器,功高可谓大矣,老朽那点微末之功,万万不敢在司令面前提及。” 程越笑道:“老将军所言极是。海军纵横海上之时,便是刘顺名满天下之日,刘顺,你以后能建立的功劳,决不会在郭老将军之下,我对你寄望极深。” 刘顺热血上涌,大声道:“大都督,今夏属下随大都督东征日本之时,定当舍生忘死,为大都督冲锋陷阵,以报大都督知遇之恩!” 程越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这还用说么?你是最早跟着我的老兄弟,为我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我都记在心里。海军已渐成气候,你这个海军司令也到了该大展拳脚的时候。我知道你着急,不要紧,今年夏天,就让陆军的人知道什么是海军!” 刘顺给程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是!”全身憋着的力气几乎快要喷出来。 程越问道:“枪炮各造出多少了?” 刘顺道:“枪有三余支,属下测算过,一个月可造近两支。攻城大炮有二十门,舰炮三百门,小炮四百五十门,每个月都可增加这么多。” 程越点头道:“炮造得不错,已经可以用了,你搬炮上船,开始训练炮兵吧。训练的时候要到海上,周围五十里全部净空,特别要注意日本的间谍,不要让他们提前知道了你们的底细。还有,将小炮配发至营一级,每营至少要保证十门。继续研发开花弹,现在的开花弹还不稳定,不能让我的士兵冒着生命危险开炮。枪可以开始大批制造,每一支上面都要有编号,以利查证。所有枪支火炮包括炸弹在内,凡丢失或者泄密的,杀无赦!” 南宋末年已有铁壳开花弹,可以用普通的炮和回回炮发射,但属于引信式的,受制于炸药,爆炸力并不大,而且不能用于程越所制的加农炮之中(加农炮为直射,榴弹炮为抛物线射击)。触发式的开花弹对于弹体外壳和引信要求都很高,需要一步步不断地试验和完善。但只要造出来,榴弹炮便可以出现在战争中,对战争所起到的作用将是颠覆性的。 刘顺、李芾躬身领命,众人都极为振奋。 郭守敬要好好看看蒸汽机,程越也不催促他,反而让人为他细细地讲解,还把一套图纸送给他。要彻底收服郭守敬这样的人才,必须对他无所隐瞒,让他知道能学到什么,自己真正的实力有多强。只有完全把他当作心腹,给予他充分的尊重和信任,他在万里之外才能全心全意为自己效力。 郭侃对炮更感兴趣,又拉着刘顺出门去看炮,亲自将所有的炮都试几遍,熟悉它们的特性。 程越则留在工厂里,为工厂的工匠和学生解答各种问题。程越难得来一趟,现场教学的效果比在课堂中要好很多。 郭守敬如鱼得水,这里的每个人都精通机械,都可以教他一些知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的同道中人,而且个个是高手。郭守敬浸淫其中,全然忘记了时间,送来的午饭都顾不上吃,只知道拉住一个人就问,时不时还蹲到地上摆弄那些说不上名字的零件,一生中从未如此快乐。 一直到了傍晚,太阳西下,郭氏叔侄才恋恋不舍地跟随程越离开工厂,坐船离开。 回到苏州府衙,尹榖等人已等在府中。郭氏叔侄正要告辞,马福与阿里海牙的长子忽失海牙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忽失海牙手中还提着一个大大的木盒子。 与程越和郭氏叔侄行礼已毕,忽失海牙道:“大都督,家父奉大都督之命,命属下送来两个座钟和两个怀表,请大都督查收。” 郭守敬正对阿里海牙一家的遭遇唏嘘不已,到座钟和怀表的名字,虽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大感兴趣,伸着脖子向忽失海牙手上提的木盒子看去。 程越笑道:“快放下,你们一家为我立下这桩功劳,我记住了,你快去看看你母亲和其他家人吧,不用留在这儿陪我们。” 忽失海牙急忙将盒子放到程越面前,回身跪下,给程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热泪盈眶地道:“谢大都督搭救之恩!” 程越道:“应该的,不用谢,快去吧,马福,你给他带路。” 忽失海牙从地上爬起来,马福带他快步离开。 程越指着面前的盒子,道:“若思,你想不想打开看看?” 郭守敬大喜,连忙起身走到程越面前,笑道:“这难道是大都督特地给属下的么?” 程越道:“对,你先看看再说。” 郭守敬取下盒子上拴着的钥匙,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摆放了四个从未见过的稀罕物件,两大两小,十分精致,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盘子一样的东西,均匀地写着数字,还悬着两个指针,外面竟然还镶着玻璃! 郭守敬看得惊喜万分,抬头见程越正含笑看着他,激动地道:“大都督,世上间有这样的宝贝!属下虽是第一次见,不过以属下的猜测,这是不是计时用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蒸汽机 第四百六十章 钟表的诞生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章 钟表的诞生 程越伸出大拇指,哈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果然绝顶聪明!大的那个叫座钟,我打算大批发卖,同样会送到伊儿汗国,让他们拿去换黑奴。小的那个叫怀表,以后还会出手表,这个造价要高很多,对军队有很大的用处,我暂时不想卖,只给手下的人用。来,我告诉你怎么用。” 堂中众人也都围上来看稀奇。阿里海牙奉程越之命制造时钟他们早知道,但都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程越从钟摆原理讲起,向他们阐述钟表的制作依据和使用事项,得众人发出阵阵惊呼。郭守敬对天文历法有极深的造诣,更是兴致盎然,对程越崇敬异常,几乎把程越当成神人。 当悠扬的时钟声在厅中响起,众人顿时欢声雷动,每个人都清楚,精确计时工具的诞生,会给全天下带来巨大的变化,他们正在亲眼见证历史上的大事! 程越道:“这两个座钟和两块怀表都是送给你的,你可以带去伊儿汗国。有了它们,对你的工程和制造都很有帮助。你也可以在伊儿汗国制造座钟和镜子向欧洲发卖,换取的钱用来支付你所需的费用。这两样东西可以卖得很贵,非常贵,足以应付你日常所需。” 郭守敬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有了这些技术,他就可以在伊儿汗国大干一场,不但不会花程越的钱,说不定还可以为他赚很多钱。 程越为郭守敬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口,使得他看这个世界的眼光都起了变化。如果说之前还有些勉强,他甚至想过同时为忽必烈和程越效力,现在他已经死心塌地地要为程越效命到底。程越才是大势所趋,这一点他终于看清楚了! 程越道:“快把东西收起来,明天王士元就会来接你,跟你一起去的还有两名海军、五百名工匠和一个大的商船队。王士元已接到命令,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你的安全,我对他很放心。” 郭守敬深施一礼,道:“是。那属下的家人便拜托大都督。” 程越笑道:“我相信你,不需要什么人质,你的家人都跟着你去吧,此去万里迢迢。一别几年,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 郭守敬深感意外,又大为感动,程越对他的信任是无条件的,这点尤其令他感激涕零。想了想。道:“大都督,路上有风险,还是让他们留下吧,顺便也可以跟随大都督学习。不过几年时间,属下能照顾自己。” 程越点头道:“也好,你的,交给我你尽管放心。” 郭氏叔侄两人一齐向程越行礼退下,郭守敬要回去与家人吃晚饭,准备明天出发。郭侃则要到刘顺麾下命,以后要长驻杭州湾。 程越与众臣一起用晚饭。对尹榖道:“等这一季的花生种出来,替我送一些到大都给大皇后察必。生花生有利于养胃,这是我答应她的。” 尹榖道:“是。” 程越道:“还有,送去高丽的粮食都已经运走了吧?” 尹榖道:“最后的三万石明天出发,一切已安排妥当。” 程越道:“好,今年就可以大规模推广新的作物,到时候就不用为军粮发愁了,各种粮食的加工也可以赚大钱,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群臣皆喜,李芾道:“大都督。新钱要不要送到临安一批?朝廷会不会不高兴?” 程越道:“送,当然要送。朝廷不高兴也没办法。你们看看市面上的钱,什么都有,乱作一团。对工商都很不便,其实朝廷也很不方便。以后就用我们自己的钱,高不高兴都要用!” 李庭芝道:“大都督,要小心朝野有人说大都督借机敛财,大肆搜刮。更有甚者,会借口钱币上面没有年号。说大都督有不臣之心!” 堂中气氛突地一凝,程越斩钉截铁地道:“只要是对的事,就得毫不犹豫地去做!我难道是怕事的人么?一个月后,各地新钱同时发行,新钱发行一个月内,新旧钱并用,再过一个月,特区的各种收支一律用新钱,不得用旧钱。一年后,旧钱不再有利息,只有新钱才有利息!” “是!”程越下定了决心,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大都督架空两位圣人,直接掌控朝政! 该做的事,非做不可! 回到后堂,向阔阔伦和八八罕问过安,程越疲倦地躺到床上。 丁香轻柔地为他按摩头和肩膀,囊加真也过来为他敲腿。完泽与众妾都守在旁边,看着满脸倦容的程越直心疼。 完泽凑上前,柔声道:“相公,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忙么?” 程越闭着眼将她搂进怀中,叹了口气,道:“麻烦哪,越来越麻烦了,好在是我,换成别人是走不下去的。” 完泽轻柔一笑,道:“相公总是要捡最难的事去做,当然麻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程越哈哈一笑,抚摸着完泽的秀发,道:“是啊,不麻烦用我做什么,天塌下来也得扛住!” 张淑芳道:“官人是不是为了新钱一事?” 程越道:“有一半的原因是。新钱推的时机略有些早,但我已经没时间再等了。现在各地的商业愈加繁荣,再不统一货币会出乱子的。” 王氏道:“官人为什么不加上年号就好?” 程越惊奇地一睁眼,看着王氏道:“你难得问我一回问题,问得好!” 王氏脸一红,低下头嚅嚅地道:“奴家随口乱问的。” 程越道:“没关系,你问得对。之所以不用年号,一是这些钱币算是银行发行,依托的是银行信用,不是奉旨发行,所以不方便用年号。二是我不喜欢钱币与皇帝扯上什么关系,这件事的意义很重大,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雪儿道:“官人曾经说过,百姓只知效忠帝王,不过一群奴才而已。百姓知道效忠国家,才会变成人民,是这个意思么?” 程越又一次把眼张开,笑道:“好丫头,真聪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暂时不会在钱币上标注年号。” 媚儿道:“从前的纸币都亡于乱发,元朝的宝钞也已经有了这种态势,官人不可不慎。” 程越道:“你说的对。这件事我早有安排,不必担心。回到临安后,工商银行的人手要大幅扩充,恰好完泽带来许多人手,仅靠苏蓉和道升两个人可不行。” 丁香道:“要派去大都帮道杲妹妹的人已经出发了么?” 程越道:“她们得陆陆续续地走,不仅苏州,临安也要有人去,蛋糕店和雅乐居我都要开到大都去,还有新式的建筑等等。总之,南宋有什么,元朝就要有什么。” 完泽和囊加真得高兴,分别在程越的双颊亲了好几下。 程越叫道:“敢骚扰我?看我教训你们!”说着便开始剥囊加真的衣服。 囊加真格格一笑,先侍候程越,完泽和众妾再一一除衣上床,满帐春意无边。 次日清晨,程越用过早饭后,对阔阔伦、八八罕和三位公主道:“今天上午我能腾出一点时间来,陪你们到处逛逛如何?” 五女拍手叫好,忽土伦突然为难地道:“我太高了,会不会很扎眼?” 程越道:“管它呢,谁爱看就看,怕它做甚?苏州城没几个认识你的,不要紧。” 阔阔伦眼睛一亮,道:“你是说要我们易服私访么?” 程越道:“是啊,不然有什么意思?今天别把自己当皇后,换上汉人的衣服一起到外面走走,多有趣啊。” 囊加真乐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啊,我能牵你的手么?” 程越道:“有什么不行?管别人怎么说干嘛?” 八八罕也跃跃欲试,道:“这主意好,一定有意思。” 完泽笑道:“再好不过,我早就想去了呢。” 程越道:“那就走吧,你们都去换汉人的衣服,我去戴头套。” 柔娘马上道:“我也去。” 亚古丽道:“我也想去呢。” 众妾都眼巴巴地看着程越,弄得程越立时心软,道:“好吧,那就一起去,都要换衣服,不许穿得太华丽。宋夫人、罗夫人,你们也去吧,一起玩耍一下。把马福和石松叫上,让他们带几个人保护夫人们的周全。” 两位夫人高兴得险些跳起来,能陪在程越身边逛街,对她们而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众妾也都很高兴,程越难得有兴致,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回房更衣。 为方便侍候,忽土伦特地带上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女。她的衣服是在大都找汉人裁缝做的,用的正是程越的设计,修长飘逸,十分漂亮,将忽土伦高人一等的身材衬托得分外迷人,忽土伦一看就喜欢上了,今天正好有机会穿给程越看。 程越果然好奇,忽土伦刚换完衣服,程越便推门进来观赏。见到忽土伦身上美丽的汉人衣装,非常喜欢,与忽土伦热吻了半天才放开。 第四百六十章 钟表的诞生 第四百六十一章 易服出游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一章 易服出游 ps:再次多谢tiexielongwa的打赏,同时也要谢谢ptj和友150202029成为本的执事,友152034350马上也要升格为执事,谢谢各位的支持。 ——————————————————————————————————————— 众女换完衣服,各显美态,阔阔伦和八八罕第一次穿汉服,将头发盘起,显得清丽脱俗,美艳大方,彼此互相打量,倍感有趣。 程越越看越爱,赞道:“真美,到外面去一定会有不少苏州的登徒子试图拐跑你们,你们可别真的跟着别人跑了。” 众女皆掩口而笑,阔阔伦白了程越一眼,道:“全天下最大的登徒子就在这里,连蒙古的公主都敢拐,南宋的嫔妃也敢要,你还讲别人?” 程越大笑,道:“此话大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母后真是好口才。” 石松进来禀报道:“大都督,马车已经备好。” 程越道:“好,咱们走。” 柔娘忙问道:“官人,我们去哪儿?” 程越道:“苏刘义的祖先苏东坡曾经说过‘到苏州不游虎丘,乃憾事也’,我们今天就去虎丘。” 众女一阵兴奋,即使是蒙古人,也知道苏东坡的大名,连他都说好的地方一定错不了,于是纷纷上车。 程越与阔阔伦、八八罕、完泽、囊加真、忽土伦共乘一辆车,他本来是要骑马的,但八八罕和完泽想他讲虎丘的典故,非要他坐进车里。 虎丘,原名海涌山,据《史记》载吴王阖闾葬于此,传说葬后三日有“白虎蹲其上”,故名。虎丘占地虽仅三百余亩。山高仅三十多米,但却有“江左丘壑之表”的风范,绝岩耸壑,气象万。最为著名的是云岩寺塔和剑池。 程越从吴越争霸讲起,将虎丘的典故娓娓道来,讲得几个蒙古女人如痴如醉,对虎丘充满憧憬。 虎丘离苏州城很近,出城往西北走只六七里地就到。由于是年的名胜,平时游览的人就络绎不绝。 程越的马车到达时,虎丘附近已经很热闹,游人如织,小贩穿梭,南腔北调,来自各地的人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色目人、畏兀儿人等因到苏州来进货,顺便往虎丘一游。 四轮马车在苏州已并不新鲜,官宦高门、富户豪绅家家都有。程越乘的又是普通的式样,一点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马福、石松等人先下马,在马车周围护卫。程越打开马车的门跳下车,众妻妾也都陆续下车。 周围的人群立即发出一连串赞叹的惊呼声。众女无一不美,柔娘、叶依依、丁香、张淑芳等妾更是风华绝代,再加上忽土伦高人一等的身材,亚古丽与众不同的长相,阔阔伦等蒙古贵族举手投足间的雍容大方,立即轰动虎丘。倘若不是护军剽悍,无数浮浪男子早冲过来了。 程越不理周围人的艳羡。买了许多蜜饯,让众女品尝。又指着隔河照墙上嵌着的“海涌流辉”四个大字道:“看到没有?‘海涌流辉’,就是说之前虎丘是海中的一座小岛,后来海水退去才连到陆地上。变成现在的样子。” 八八罕赞道:“还没进山门,风景就这样宜人,不愧为古名胜。” 程越道:“走吧,先进头山门,虎丘是整座山在寺中,与别处不同。煞是有趣。” 阔阔伦和八八罕在程越左右两旁随行,众女都跟在程越后面,完泽和囊加真也不例外,倒像是阔阔伦和八八罕才是程越的妻子一般。 进入头山门后,一座石桥跨过环山河,桥被称作“海涌桥”,上面有不少鹅卵石,过桥后的山路旁同样有大量的鹅卵石,足见以前山确在海中。 完泽叹道:“沧海桑田,真是沧海桑田,不到此处,哪能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呢?” 众妾皆点头称是。 山路平坦,一边古木参天,飞鸟投林,一边白墙飞檐,梵钟轻响,景色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八八罕赞道:“这里真正是人间仙境,美不胜收,苏东坡说得没错,不来一趟,实在是憾事。” 众妾无不美目流盼,巧笑嫣然。程越回头一看,美景美女相映生辉,美得令人窒息,让他几乎看痴了。 当世和后世的人以此为题材,画出很多幅想象中的“众美踏春图”,最有名的即为管道升所作,每个美人儿都活灵活现,各具美态,成为国宝级作品。 再往前行,憨憨泉、试剑石、真娘墓、二仙亭、剑池、七层的云岩寺塔等景色,程越带众女一一游览品鉴。 登塔之后,程越还趁着众女不注意,偷偷牵着宋罗两位夫人的手亲热了一会儿,喜得两位夫人几乎贴进程越怀里。 中午时分,程越带众女出寺,到山下的松云楼用饭。 松云楼掌柜不知程越是什么人,但从他的妻妾和侍卫看得出来,此人非富即贵,很可能是大富大贵。因此,不敢怠慢,命人将松云楼最高的四楼清出一半,专供程越一行用饭。 程越也很慷慨,见掌柜的办事得力,先打赏了纹银五两,乐得掌柜直打躬作揖,更加认定此人来头不小,侍候得加倍殷勤。 既然是微服,程越不客气地坐了上首,阔阔伦和八八罕也只能坐在他的下首,完泽等各按顺序坐定。 不一会儿,饭菜上齐,里面有一大半都是炒菜,味道不错,加之楼上风景绝佳,众人吃得津津有味。 囊加真道:“这么出来玩儿真好,以后我们到了临安,也经常像今天这样四处游玩吧。” 程越笑道:“行啊,我有空就陪尽量你们。临安附近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们都可以去。” 众人吃得高兴,旁边用饭的桌边突然站起一个人来,此人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衣着华贵,气势不凡,一口茂密的胡须,长垂至胸,从容走向程越桌前。 石松两目圆睁,全身紧绷,喝道:“你是什么人?休要打扰我家主人用膳!” 那人满面堆笑地向程越深施一礼,道:“在下马敬,是北方的盐商,适才见公子气质超群,心中仰慕,想过来讨个交情,不知公子能否赏脸?” 程越笑道:“不敢,马先生何出此言,晚辈王宗,萍水相逢,彼此更该互相关照,来,请坐。” 阔阔伦白了程越一眼,不情愿地和八八罕让出一块地方,供马敬坐下。 马敬大喜,没想到程越如此好说话,受宠若惊地坐到程越旁边,还不忘向阔阔伦道谢。 刚坐下,马敬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赤金打造的小佛像,放到程越手中,笑道:“王公子,贸然见面,为兄痴长几岁,拿这个做一份见面礼,敬请笑纳。” 程越笑道:“好一个敬请笑纳,雪儿,你先收着吧。” 雪儿起身接过金佛像,看也没看,把它往随身的香囊里一塞了事。 马敬暗暗点头,面前这位王公子显然是豪门大家,侍妾连金佛像都不屑一观。 程越正要找一个东西做回礼,马敬忙道:“王公子不必客气,区区薄礼,算不得什么,回礼就不必了。” 程越呵呵一笑,道:“那好,多谢马兄惠赠。” 马敬见他毫不惺惺作态,更加高兴,叹道:“南方像王公子这样豪爽的可不多,王公子更像北方的男儿。” 程越笑嘻嘻道:“我这人不太讲究,马兄见笑。” 马敬哈哈笑道:“正该如此,推来推去的太没意思。” 程越道:“马兄到苏州来贩精盐么?” 马敬道:“正是,自从程大都督制出精盐,凡是家里有点钱的,谁还吃又苦又涩的粗盐?精盐的生意好啊,我们北方的盐商全得想办法弄精盐卖。” 程越道:“据我所知,大都督将精盐全给阿合马了,你怎么还能贩卖呢?” 马敬道:“王公子说的是,但阿合马平章要价太狠,比大宋的市价贵了两倍有余,我在北方有些门路,只要能将盐运出大宋,就能卖到湖广去,运费虽高,但也能比从阿合马平章那里拿货多挣三成!” 程越笑道:“那要恭喜马兄,这可是条好财路。” 马敬略显得意地挑了挑眉,道:“是啊,钱赚了些,罪也遭了不少,还得想办法打点。” 程越道:“哦?说湖广平章政事廉希宪廉大人清廉如水,马兄打点下面的人就够了吧?” 马敬叹了口气,道:“王公子有所不知啊,元朝的规矩,行省都有两个平章政事,廉大人确实如王公子所说,清正廉明,体恤百姓,难得的好官哪。可是另一位平章政事约苏穆尔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但也幸亏他贪纵淫虐,诛求无厌,我才能多赚一点钱。” 阔阔伦忍不住道:“我不信,你在湖广贩私盐,廉大人岂会不知道?说不定他已经从约苏穆尔那里拿了他那份好处了呢?官场上的事很难讲的。” 程越朝阔阔伦眼一瞪,叱道:“你懂什么?男人说话,女人把嘴闭上!再胡乱插嘴回去家法侍候!” 阔阔伦被程越气得咬牙切齿,又不能发作,只好气哼哼地把脸别开,不去看他。 众妻妾想笑不敢笑,程越的胆子真是大得吓死人,连阔阔伦皇后也敢呵斥,大汗都没这样公然给她下不来台。 第四百六十一章 易服出游 第四百六十二章 湖广行省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二章 湖广行省事 八八罕不禁掩口而笑,怕阔阔伦气不过,探出右手,在桌子下面轻轻拍拍阔阔伦的双手,略作安慰。 马敬不以为意,笑道:“这位夫人颇有见地,但恐怕还是不了解廉大人。不瞒夫人,廉大人确实知情,但他为了让境内的精盐便宜点,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越笑道:“哦?廉希宪还有这样的心机?呵呵。我来问你,廉希宪与约苏穆尔关系如何?有没有势同水火?” 马敬道:“当然不好,两位平章政事素无往来,约苏穆尔平章一直在想尽办法敛财,但凡入了他的眼,想保住就难了。好在廉大人是忽必烈大汗的心腹,才能不理约苏穆尔平章的胡乱命令。有了廉大人压制住约苏穆尔平章,湖广的百姓才好歹能过上些像样的日子。唉,这次廉大人去大都治病,又随你们的程大都督、我们的镇南王殿下北征,一去就是半年,湖广行省这半年来便由约苏穆尔平章一个人做主,结果弄得一片乌烟瘴气,把廉大人免去的税赋又给加了回去,直说是朝廷的命令,使得到处人心惶惶。幸亏老天保佑,镇南王妙手回春,治好了廉大人的病,又视廉大人为股肱,廉大人回去后,人心立即安定下来,水泥厂也开始运作,说是要大修各处道路,百姓都很高兴,可惜被约苏穆尔平章收走的钱他说什么也不给退。不过荆襄的百姓都说,倘若约苏穆尔下次还不知收手,廉大人一怒之下,一状告到镇南王面前,约苏穆尔还会不会有命在?哼哼,难说得很。” 囊加真实在好奇,瞄了一眼程越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那个约苏穆尔如此不堪,为什么廉大人不告到大汗面前?镇南王也要大汗的啊。” 阔阔伦到囊加真发问,转头向程越看去。 程越却没有呵斥囊加真。像没到一样。 阔阔伦气得银牙紧咬,问道:“她说话了,你怎么不说她?” 程越正色对阔阔伦道:“你没有证据就乱讲别人的不是,我当然得说你。廉希宪勤勤恳恳被你说得那么不堪,我说你几句有何不对?她只是正常地问问题,我干嘛要说她?你明白了么?” 阔阔伦一怔,不由敬服地点了点头,怒气尽消。 马敬对程越更增几分钦佩。对囊加真道:“这位夫人,约苏穆尔是阿合马平章的人,廉大人如何动得?即使告到大汗面前,大汗也不会拿约苏穆尔怎么样,反而会因此得罪了阿合马平章。廉大人一心要治理好荆襄,失去阿合马平章的支持,他要如何办得到?身不由己啊,廉大人能做到目前这样,实属不易,湖广上下。俱感恩德。” 囊加真又问道:“那告到镇南王面前呢?镇南王就能对付得了阿合马么?” 马敬道:“哈哈,这位夫人有所不知,若说朝中还有一个人能制住阿合马平章,那就非镇南王殿下莫属!自镇南王进大都以来,连真金皇太子都无法令之振作的中省,被镇南王几下就给振兴得如日中天!现在中省权柄大增不说,尚省还没意见!镇南王殿下真是天才啊!大都周边都流传一句话,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镇南王把令下’。只要镇南王一声令下,各衙门无不战战兢兢。惟恐落于人后。连喇嘛都能一下子杀三多个,阿合马算得了什么?如果镇南王铁了心要辅佐太子,铲除阿合马易如反掌!” 囊加真笑得合不扰嘴,跟着问道:“怎么说?镇南王为何这般厉害?” 马敬道:“这位夫人。请问阿合马凭什么能得到大汗的宠信?说到底还是因为钱!因阿合马善于理财,大汗离不开他,自然对他言计从。可是镇南王殿下比阿合马还会理财!各位夫人都看到了,大宋经过一场大战之后,不仅没有衰败,反而更繁荣昌盛。远胜于元朝!只要镇南王殿下愿意让中省的哪位大人代替阿合马为大汗理财,由镇南王在一旁指导,阿合马的死期立时便至!” 阔阔伦等皆悚然大惊,一齐看向程越。 程越依旧笑眯眯地不动声色,道:“马兄想得未免太简单,阿合马没有那么容易就倒台。” 马敬喟然长叹道:“可惜镇南王殿下前后只在大都待了一个多月,假使能待上几年,大元还有那些贪官污吏的位置么?最起码大贪官是不会有的。就拿苏州来说,到这里做买卖,只要诚实纳税,什么都不必担心,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只有镇南王……不,大都督治下才办得到。王公子,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们哪,你们有大都督保护,百业兴盛,日新月异,安居乐业,大元……唉,早得很哪。我若不是放不下那点祖业,早就想带着全家迁到大都督的特区来了,苏州、扬州、常州、上海,都是好地方,临安也行啊,大都督在那儿,没人敢胡作非为。” 众妻妾心中充满骄傲,阔阔伦和八八罕则有些五味杂陈。忽必烈自认明君,治理大元十几年,却不如一个只待了一个多月大都的程越。心里虽不服气,然而眼见为实,苏州的繁华安乐是她们两个都看在眼里的,其它的地方料想也不会差,同样是治理国家,程越为什么比忽必烈强这么多?明明忽必烈也很努力啊。 程越沉默片刻,开口道:“马兄有什么事可以说了,我们就要回家,下午还有事,不能再陪马兄。” 马敬略显尴尬地抬头看了程越一眼,道:“什么都瞒不过王公子。” 程越笑道:“在下有自知之明,哪有白送金佛给陌生人的道理?” 马敬叹道:“迫不得已,只能厚着脸皮求王公子。” 程越道:“说吧,我如果不想让马兄说,就不会要马兄的礼物。” 马敬道:“不瞒公子,我刚才说的湖广行省平章政事约苏穆尔其实是个好色之徒,汉人女子他当然喜欢,然而蒙古女子才是他的心头最爱。我也曾多次深入草原为他寻觅蒙古美女,但从未找到真正出色的。上次去拜见约苏穆尔时,还因此事被他训斥过,警告我再找不到像样的蒙古美女,他以后就要多抽一成,一年下来,上万两银子哪。这还不算,他一伸手,别人会放得过我么?你咬一口他撕一块,我多出的三成利润还能剩下多少?唉,我真是不得已啊。” 阔阔伦和八八罕气得面色铁青,她们终于弄清楚了马敬的用意,原来他想从程越手中买蒙古美女!这里有一个皇后,一个皇妃,两位大汗公主,一位可汗公主,他可真敢开口! 程越好奇地道:“你能看出来她们之中有蒙古人?” 马敬笑道:“我在北方与蒙古人交往甚久,所以多少可以看出来。”指着阔阔伦、囊加真、忽土伦道:“这三位肯定是蒙古人。”又指着八八罕和完泽道:“这两位也极有可能。” 程越拍掌笑道:“好眼力!她们真是蒙古人!哈哈,没想到被你看出来。她们都是我辛万苦才搜罗到的蒙古美女,我视若珍宝的。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我的正妻呢?” 马敬笑道:“公子想考我么?呵呵。公子是大宋人,又有那么多的如花美眷,个个如下凡的仙子一般,堪称国色天香,为什么要娶蒙古人做正妻?当然是做妾的。如果我所料不差……”指着张淑芳和叶依依、雪儿道:“这三位夫人其中必有一位是王公子的正妻。”马上又拱手笑道:“如果我猜错了,王公子和夫人也不要着恼,只是一时游戏之言,并非本意。” 三妾不敢答应,急忙低下头去,心中隐隐有些感激。柔娘、丁香等妾还有些吃味,以她们的容貌和气质,为什么不说是她们?她们不明白的是,之所以没点到她们,就是因为她们太美,而且年纪要小一些。 阔阔伦等人则是冷哼一声,暗气于心,但也不屑与马敬计较,免得被人笑话。 程越不禁捧腹大笑,笑得开心至极,指着阔阔伦和八八罕大笑道:“你说的对,她们都是我的爱妾,尤其是这两位,虽然年纪比别的妾都大,但我最是宠爱不过。这位替我暖被,那位替我洗脚,我天天都离不开的,每天不抱着亲热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上下地不舒坦,以至于她们恃宠生骄,时常给我脸色看。你看看,她们又瞪我了,今天晚上我不跪搓衣板也要跪算盘,哈哈……” 程越笑得前仰后合,众妾憋笑都快憋出内伤,完泽和囊加真则是哭笑不得。敢当面开阔阔伦和八八罕这种离谱的玩笑的,全天下只有程越一个人。还跪搓衣板和算盘,亏他想得出来,嘻嘻。 马敬未觉有异,诚恳地道:“王公子,我明白王公子家中不缺钱,不敢用俗物打扰公子。公子请看……”说完一指自己刚才所坐的桌旁。 第四百六十二章 湖广行省事 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要换一个蒙古美女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要换一个蒙古美女 ps:多谢tiexielongwa和友150730163340083的打赏,还有各位友的推荐票,家里的电脑坏了,这两天都是跑到网吧打完后上传,网吧的烟味实在受不了,不过为了各位的支持,值了! ——————————————————————————————————————— 程越转头一望,只见马敬那桌的桌旁站着四个美貌的侍女,低眉顺眼,含羞而立,姿色丝毫不逊于完泽身边最美貌的宫女。见程越向她们这边张望,急忙自己抬起头来,好让程越看得清楚。比起被送给那个残淫暴虐的约苏穆尔,她们更希望跟面前这位英俊的贵公子走。看他对待侍妾的情形,他的侍妾必定生活得有滋有味,绝不会受苦。 马敬道:“那边的四个侍女,我可以保证皆是完璧之身,是我花高价在四川和湖广多方搜罗到的,打算万一找不到蒙古美女的话,就将她们送给约苏穆尔平章充数。我这里还有三元坊内一栋房子的地契,那栋房子离沧浪亭甚近,可供几十人居住,不管市价多少,有价无市。这些都给公子,只求换得一名蒙古美女。”三元坊是苏州城南最好的地段,每座房子都价值金,马敬出手不可谓不大方。 程越嘻嘻一笑,道:“你说说看,到底看上谁了?我可以考虑一下。” 阔阔伦虽明白程越是在开玩笑,还是气得直翻白眼。蒙古的皇后公主,只值这么一点点么? 马敬环视一圈,果断地指着忽土伦道:“她!公子肯割爱么?” 忽土伦吓了一跳,道:“我?我这么高,你要我做什么?你选别人吧。” 阔阔伦放心之余,隐隐还有些失落。唉,到底还是没办法和少女相比啊。 马敬道:“从梳的头发看,这位小姐应该还没有出嫁,又是眉清目秀。年纪也小,个子高点不怕,约苏穆尔大人喜欢个子高的。“ 程越摇头道:“不行,我答应过她和她的父亲。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况且她是我妾室中最高的,长得又美,极为难得,我比约苏穆尔还喜欢这样的美女。” 忽土伦害羞地一笑,看程越的眼神越发含情脉脉。 马敬指着囊加真道:“那就她吧。这位小姐也未出嫁吧?个子也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年纪大点更加美丽。” 程越摇头道:“她可是我的禁脔,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许碰她。” 囊加真美得向程越大抛媚眼,完全不在乎马敬还在座。 马敬一呆,只好又指向完泽,道:“她也很好,身上有种普通蒙古女子没有的高华之气,约苏穆尔大人一定喜欢。” 程越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她你就更不要想,拿整个湖广行省给我我也不换。” 完泽嫣然一笑。在桌子下轻轻踢了程越一脚,脸上满是柔情的笑容。 马敬为难地转向阔阔伦和八八罕,心道这两个蒙古女人美则美矣,可惜年纪大了些,带回去约苏穆尔会不会不高兴?管他呢,这么美的女人,年纪大些怕什么,是男人哪有不心动的?指着阔阔伦道:“那就要她,看起来身材最好,长得也标致。刚才她还与公子顶嘴。似乎不太话,公子舍得吧?” 程越煞有介事地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夫妻间吵架很寻常,床头吵完。床尾马上就和了。感情么,就是这么吵出来的,她刚才不是跟我顶嘴,是在与我打情骂俏,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她身上这股劲儿!我和她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才能在一起,感情不是一般地深厚,我怎么能舍得呢?身材好我就更舍不得了!” “扑哧……”完泽等妻妾再也忍不住,捂住嘴笑作一团,因为不敢放声大笑,结果笑得肩膀抖如蝉翼,更添喜感。 阔阔伦满脸无语地看着程越,对他无可奈何。突然想起程越在水里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心头一热,连忙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八八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元朝上下哪有人敢这么开她们的玩笑?偏偏程越就敢,实在太有趣了! 马敬啼笑皆非地看着程越,伸手指向最后一丝希望,道:“这位也很好,蒙古女人少有这般卷气的,说不定能讨得约苏穆尔平章的欢心。” 程越还是摇头,道:“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她才是我这几位蒙古侍妾里身材最好的,性情也最温顺,对我知冷知热,体贴备至,我早上起来若是看不到她,一天的心情都会糟糕透顶,我放谁走也舍不得放她走,对不住,让你失望了。” 马敬尴尬地僵在当场,众妾笑得快要发疯,八八罕却有些笑不出来。她的身材没几个人看过,从外面看也看不大明白,程越是怎么知道她身材好的?他只是随口说说还是意有所指?不会是完泽告诉他的吧? 程越笑着拍拍马敬的胳膊,道:“不是在拿你寻开心,而是我这五个蒙古侍妾都是我的心头肉,少了谁都不行。这样吧,你我相识一场,我又收了你的礼,而且看你的人也不错,我来帮你一把。” 马敬愣道:“王公子要怎么帮我?难道王公子与约苏穆尔平章有旧?” 程越道:“那家伙我不认识,不过廉希宪与我有些交情,我可以为你写一封信,如果你的精盐生意做不下去,可以去参与修路和盖房子,我能帮到你的只有这些,你看如何?” 马敬大喜,道:“王公子真能帮我牵上廉大人这条线么?那可真是太好了,修路造屋现在可比贩盐挣得还多,王公子是何时认识廉大人的?廉大人一般人的面子是不卖的。” 程越笑道:“我和廉大人只是略有交情,谈不上深交,但这点事他不会推辞的,你放心。” 张淑芳递上纸笔,程越提笔写了几行字,张淑芳接过去装进信封封好,程越在信封上又写了两个字,将信封递给马敬,道:“你把这封信给廉大人看,其余的不用你管。” 马敬见他说得笃定,不由又信了几分,谨慎地将信收进怀中,向程越深施一礼致谢。 程越拱手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办事,这就告辞,马兄请。” 马敬忙回礼道:“王公子请。” 程越:“后会有期。”潇洒地转身而去,众妻妾都跟在后面随他下楼。 马敬回到自己的桌子旁,突然有一种发梦的感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和他美若天仙的妻妾,这一切未免太不真实,如果不是怀中有一封信,他真的会觉得刚才在做梦。 同桌的一位老人要过程越的信,仔细地看着封面的字,只见上面写着——“廉善甫(廉希宪的字)亲启”,右下角还有两个小字——“中,左”。 老人拈须沉吟半晌,忽地圆睁双目,往大腿上一拍,惊声道:“天哪!中左丞相——镇南王程越!王宗,什么王宗,明明是宗王!”说到后面声音都已经在发颤。 举座皆惊,马敬急忙将信拿回手中,才看到右下角那两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字,急得大叫一声:“唉呀,我真是头猪!长了一双狗眼!” 整个四楼骚动起来,同桌的另一个人吓得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面如土色地道:“完了,祸事了,祸事了!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呀!” 马敬脸上的冷汗立即滚滚而下,两腿发抖,喉咙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另一人脸色苍白地道:“刚才是镇南王程越,那……那五位蒙古女子是……?” 马敬恍然大悟,立时想死的心都有,牙齿格格打战,满脸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人。 还是老人镇静些,将手一挥,沉声道:“不要太害怕。你们没看到刚才王爷被逗得很开心吗?还帮马敬写了信给廉大人。只要王爷没生气,元朝后宫的贵人又怎么会跟咱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别忘了,马敬可是一直在夸奖王爷的!马敬有幸与王爷和后宫贵人在一起吃酒聊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众人得这番话,才大致安下一点心。 马敬冷汗透衣,小声道:“信里……会不会……?” 老人瞪了他一眼,道:“王爷若是想杀你,比杀一只鸡还简单!用得着这么麻烦么?不用怀疑,王爷是真心想帮咱们!” 众人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笑容。 一个矮胖的男子笑道:“王爷的后宫那真是……开了眼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绝世的美女,尤其是坐在王爷对面的几位汉人美女,那种绝世的风华,啧啧,这辈子也忘不了啊。” 隔壁桌突然站起一名男子,指着刚才柔娘坐的椅子,对上楼来收拾桌子的掌柜道:“掌柜的,那张椅子你别动,我买了!” 掌柜的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他也对柔娘的美貌也记忆犹深,未等他答话,另一个人又站起来道:“不行,那张椅子我要了!掌柜的,我出五两银子!” 先前的男子大急,道:“这个你也要抢?那我出十两!” 马敬突然灵机一动,冲过去将柔娘用的筷子抢在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进掌柜的手中,道:“这双筷子我刚才给弄脏了,这是赔给你的。” 四楼顿时大乱,柔娘和张淑芳、叶依依、丁香等妾用的碗、碟子都遭哄抢,最后是价高者得。此事后来流传出去,成为一段风流佳话。 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要换一个蒙古美女 第四百六十四章 郭守敬出发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四章 郭守敬出发 程越重新坐上马车,朝着坐在他对面的阔阔伦和八八罕嘻嘻地笑。 阔阔伦和八八罕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如坐针毡,想起程越说的那些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努力躲避他的目光之余,却又忍不住会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看他的表情。 囊加真看不过去,挺身护住阔阔伦道:“你别这么看娘亲,玩笑已经开过了。” 程越笑道:“是,是,我知道,可我就是有点儿后悔,刚才应该换的,你是没看到那四个侍女脸上失望的表情,哈哈。” 阔阔伦气得打了一下程越的大腿,程越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完泽抱住程越,笑道:“相公别笑了,说一说那个马敬讲的事情吧。” 程越这才好收敛笑容,道:“约苏穆尔此人我知道,确如马敬所说,是个贪婪横暴的官儿。但一来他远离大都,我不好手伸得太长,二来他由廉希宪看着,弄不出多大事情来,三是他与阿合马有些牵连,虽不算阿合马的心腹,但我去收拾他总归不好,所以一直放着没管。不过现在可是有了个好机会,他放纵私盐,即便是阿合马也不会饶他,等我夏天回大都时,可以顺手解决这个麻烦。” 阔阔伦道:“你是大元的中左丞!有什么不好管的?朝中别人忌惮阿合马,你还怕么?该管的就要管,大汗把两个公主托付给你,对你何等青睐有加,你遇事不要推三阻四,否则对得起大汗对你的信任么?” 程越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我刚才在信里对廉希宪讲得明白,你们放心吧。” 回到府衙,马车缓缓停住,程越刚跳下车,肖震便上前道:“大都督,王士元和郭守敬过来向大都督辞行。也是刚到,等在花厅。” 程越点了点头,道:“正好,我去见他们。” 步入花厅。王士元与郭守敬立即起身见礼。 程越见王士元皮肤练得黝黑,哈哈笑道:“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就成了炭人了?” 王士元嘿嘿一笑,道:“启禀大都督,属下练兵不敢偷懒。晒成这样是应该的。” 程越十分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好样的,做了军长也没有养尊处优,还能跟军士一起训练,我以你为傲!” 王士元两腿一并,敬礼大声道:“是,谨遵大都督令,不敢有违。” 程越笑道:“去你姐夫那儿领到枪了么?” 王士元道:“是,领到了两支枪,工匠也聚齐了。蒲寿庚派来一百多个波斯人领航,随时可以出发。” 程越道:“好,待日本的战事结束,我会派海军沿途占领各处重要位置,开始建立补给港。用不上等我西征,就会有人与你们联系。你到伊儿汗国站稳脚跟后,要尽快派人到欧洲和马木留克王朝各地刺探军情,散布谣言,更重要的是传播我的,给欧洲带去文明。为我西征做准备。” 王士元郑重地躬身一礼,道:“是,属下必全力以赴。” 程越道:“倘若伊儿汗国要你们帮助他们作战,你可自行决定。以避免伤亡为要,而且,不允许使用枪支和炸弹,务必保护这个秘密,除非危在旦夕。” 王士元道:“是。” 程越道:“还有,这几年不许任何人改信基督教或伊斯兰教。如果你发现有人偷偷改变信仰,不要管他有没有犯错,直接处死,不得姑息!” 王士元慨然道:“大都督放心,这种人容易变节,当然要死,属下省得。” 程越点点头,道:“待我西征之后,举世皆变,我们与蒙古人之间,也要分出个胜负,你明白么?” 王士元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大声道:“是!到时候大都督统一天下……” 程越挥手制止他再说,道:“以后的事情不必急着去想,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说。” 王士元忙道:“是,属下明白。” 程越起身注视着两人,道:“你们不能大张旗鼓地走,我也不能去送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此去,是去改变世界的,注定会载入史册!我们四年或五年后再见,到时候我为你们庆功。” 王士元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郭守敬长揖至地,两人都眼含热泪,胸中豪情万丈! 程越微微一笑,亲自送他们到府门外,握住他们的手郑重地道:“诸君珍重,恕不远送。保重身体,它日再见!” 王士元与郭守敬与程越洒泪而别,走到府前街的尽头,两人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程越站得笔直,神情庄重,竟一直在向他们敬军礼! 两人感动得又落下泪来,郭守敬也学着王士元的样子回了一记军礼,再深深一揖,叹道:“大都督以国士待我,我当以死报之!” 王士元擦干眼泪道:“我死无妨,先生不能有事。大都督的大业,万万不可耽误!” 郭守敬笑道:“王军长怎会有事呢?大都督交给王军长的也是一副重担,我们都要好好完成。” 王士元道:“先生说得对,盼望着四年后吧。” 郭守敬抬头望天,喃喃地道:“天下即将大变啊,就会在这几年,真想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王士元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变成大都督想要的样子!不怕先生知道,这天下,不是蒙古人的,也不是大宋的,只能是大都督的!只有大都督登基称帝,天下才会天平,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我们从开始就坚信,一定是这样!现在看来如何?没错吧?” 郭守敬悠然长叹,道:“这大概就是天命所归!我到了苏州才明白,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非人力所能抵挡,既使成吉思汗在世,也是无用。” 王士元哈哈大笑,道:“先生所言甚是,大都督虽不信命,但他就是真龙天子!咱们等着瞧吧。待大都督君临天下之时,嘿嘿!”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码头,刘顺、郭侃等大臣前来相送,但众人都穿着便装,也没带几个随从,十分低调,不想引人注意。 王士元与郭守敬在码头上与他们挥泪拜别,一再叮嘱两人保重。随后,船队静悄悄地离开码头,到上海时,还会有另一支更大的船队加入他们的行列,大多是新式的海船,上面载满大宋最新的货物和瓷器、丝绸等物,由两名精锐的海军护送,扬帆远航,前往伊儿汗国! 送走王士元和郭守敬,程越回到内宅。阔阔伦问道:“他们都走了?” 程越点点头,道:“是,此去一别数年,再见到他们时,便是我们大举西征之日!” 忽土伦身体轻轻一颤,囊加真也有些坐不住,道:“我也去!我也要给怯的不花报仇!” 程越笑道:“好啊,你想去便去,我一定带上你。” 完泽道:“相公,你明天便要回临安么?” 程越道:“对,你们在这里可以多玩耍几天,我在临安等你们,再跟你们一起入城。” 八八罕微笑着揶揄道:“辛苦了哦。” 程越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自己老婆,有什么辛苦的?别人想辛苦还辛苦不来呢。” 八八罕也无奈,程越刀砍不了,水泼不进,说他什么都不在乎,拿他根本没办法。 用过晚饭,程越命人召来谢枋得、尹榖、李庭芝、李芾、高斯得、陈文龙、崔斌、赵孟頫等人,将他们让进房。 众臣见来的全是文臣,不禁有些奇怪,这还是破天荒地头一次,看来今天商量的事非同一般。 待众臣坐定,喝下几口茶后,程越拿出一份计划,交给众臣传看。 谢枋得第一个拿到,只看封面的字,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封面上写着四个字龙飞凤舞的大字——“考试制度”! 众臣也瞄到了这个四个字,不禁都变了脸色。推出自己的钱币已算是犯了大忌,此时程越又定下考试制度取代科举,是要与朝廷决裂么? 程越道:“大宋的科举必须改革,我想就从特区开始改。新的考试制度要新旧知识并重,既要能修身治国平天下,也要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白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模样。而且,我要增设女子科,与男子一起考试,合格的都可以授官。卫生司、商业司、工业司、法院等等都需要女官,而且越快越好。更重要的是,从今年夏天开始,我会进行一系列的远征,先是日本,而后便要轮到南方诸国,接下来还有与蒙古人合军的西征。打下那些国家就需要人去治理,我们现在的人手太少,不足以支撑我日后的规划。所以,必须从现在就开始大批发掘人才,为日后的扩张做准备。再就是要替换掉一些不堪用的官员,甚至是大宋其它地方的官员。拒绝改革的,思想僵化的,阳奉阴违的,只有下台一途!” 陈文龙不禁忧心忡忡地道:“大都督,科举关乎国家长久大计,两位圣人会不会不高兴?大都督最好还是请一道旨意为好。” 第四百六十四章 郭守敬出发 第四百六十五章 科举改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五章 科举改革 程越果断地道:“特区的事情我做主,不必请旨。至于朝廷明年的科举,也必须照特区的要求来做,我回去时再请旨吧。你们不必痛心你们熟悉的事物被改变,只要改变推动了社会的进步,那它就是必须的。我再三强调过,从前那种只懂五经四就可以当官治国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所有人都要与时俱进,冥顽不化必定死路一条!我曾经说过要考试授官,当然要遵守诺言,否则怎么推广新学?天下多少读人都在看着呢。这件事我已考虑了许久,非做不可。不改,新学就没多少价值,也没法推广下去。” 谢枋得道:“大都督,如此一来,改变未免太大,最好还是步步为营。今年先加入一些新学的试题试试考生的程度,然后再逐渐增大新学的知识,似乎更为妥当。” 程越摇头道:“不然,改变其实不算大。第一我没有取消儒学,而是要更注重实务。考题不得空泛,考生的对策要切实可行,文采还在其次。第二我的已经出了一年多了,我特地将它送到各地贩卖,并且公开放话以后要以此为依据考试授官,考生再不学怪得了谁?至于女子科,是我一贯的主张,你问问各司,每个司都需要女官,男子总有些事情不便出面。但女子要做官哪来的途径?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让女子也能与男子一起公开参加考试呢?有疑虑的话,将来女官可以单独成署,不许男子出入,免得别人说三道四,各位大人以为呢?” 高斯得将身体向前探了探,问道:“大都督,特区之外的人来考试也行么?” 程越道:“当然可以,人才不怕多,就算有元朝的人要来为我效力我也欢迎。我以后要用大量的人,你们每年录取一人也不够我用的。所以不妨宽松些,要不拘一格地网罗人才,不必受名额的限制。录取之后,立即进行培训和观政。还要教他们各种外国语言。苏州城和上海各国的人都有,你们去找,让他们来教。日后凡是派到外国的官员,薪俸加倍,回来后优先提拔。” 程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众臣才明白程越早有定见,此事势在必行,而且一定要做好。 李芾道:“大都督放心,现在各地到苏州来求官的人很多,各地的新学也推广得如火如荼,考试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要由谁负责此事,请大都督定夺。”确定科举的主考官可是大事,意味着在程越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未来的文坛领袖。 程越道:“谢大人当年应得状元而未得,我一直想还他一个公道。此次考试,便由谢大人主考。陈大人和高大人为副,其他人也不能闲着,要抽空组织各地的考试,还有帮忙出题评卷。我们这个考试没有状元榜眼探花,更不会簪花游街,只设立一个合格线,过线的人即为录取,不过也会公布名次。如此一来,录取的人就不分三六九等。更没有什么业师座师之分,乡党那套在我这里行不通。具体的办法和试卷的出题法在这本小册子里写得很明白,你们每个人都看看。做准备时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务必精诚团结。让特区治下第一次考试成功!” 说完转过头,拱手郑重地道:“谢大人,一切拜托,你受累吧。” 谢枋得的双眼已满是热泪,嘴巴翕动不止,激动得难以自恃。当年的殿试他虽然不后悔。但到底还是有一丝遗憾。程越把主持这次主考的机会给了他,而没有给身为状元的陈文龙,是对他无上的信任,此生无憾矣! 众臣都向他恭喜,谢枋得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向程越不停地作揖,嘴里还带着哭腔嘟囔着:“多谢大都督,多谢大都督!” 程越托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语重心长地道:“谢大人,你实至名归。” 谢枋得终于没忍不住,“噗通”跪到地上向程越重重磕了三个头,仰天放声大哭,任凭老泪纵横,却没有擦上一擦。 众臣也感慨落泪,程越还给谢枋得的公道让他们感同身受,身心为之一暖。为大都督效劳,实在痛快! 大事已定,程越与众臣就细节接着商量了许久,至夜深方休。 众臣心中都很清楚,今晚他们定下的大计,注定是一件影响无比深远的历史**件,参与的每一个人都会因此被载入史册,一定要做好,当然要做好! 程越做完布置,心中畅快。回到卧室,就见妻妾都硬撑着精神在等他就寝。 程越油然生出歉意,抱起已经睁不开眼的叶依依,轻轻放到床上,先与她温存。 众妻妾随后上床,极尽温柔,一夜欢愉。 第二天早上,程越起得略晚,阔阔伦和八八罕也不见怪。程越每日的忙碌她们都看在眼里,他又无需上朝,晚些并不打紧。 两人和忽土伦在花厅一边说笑,一边耐心地等程越与妻妾出来吃饭。 坐了一会儿,程越左手牵着完泽,右手牵着囊加真来到花厅。囊加真一派春情勃发,整个人几乎是挂在程越身上走进花厅的,边走还边在程越脸上和嘴唇上亲了又亲,仿佛阔阔伦和八八罕根本不存在,看得阔阔伦又是好笑又是叹息。 囊加真还没有嫁给程越就什么都给了他,丝毫不避讳自己与程越的关系。一旦被别人知晓,黄金家族的颜面何存?不过又有什么办法?这本就是迫使忽必烈赐婚的手段之一。 程越与妻妾向阔阔伦和八八罕先问安,再一起用过早饭。 早饭过后,完泽和囊加真亲自为程越备马上鞍,忽土伦也默默地去帮忙,三人配合得甚为默契,看不出一丝芥蒂。 完泽为程越备了两匹马方便换乘,一匹是忽必烈赐给程越的御马,另一匹则是她自己的马,其中的心思并不难猜。 程越戴上头套出来,一看便知完泽的心意,抱过来狠狠亲了几下,笑道:?如果不是我之前对她们有过承诺,真不想提前走。好了,我们临安城外再见,你们在苏州好好玩耍。? 完泽红着脸牵住程越的手,又把他拉到身边,轻声在程越的耳边道:“相公,回去后别累着了,往后的日子还长,不急于一时。后宫嫔妃缺男人缺得狠,个个如狼似虎,你……别太放纵伤了身子。” 程越大笑,拍了拍她的小脸儿,笑道:“谨遵夫人之命,我不会那么荒唐,为夫去也。”说完牵着马走出府门。 按程越的吩咐,府门外没人来送行,程越也未带任何随从,一人双马,打马扬鞭而去。 苏州离临安其实不远,只有不到四百里,大军行军当然会慢,像程越这样两马换乘赶路却是极快。程越中途不做停留,路是刚修好的平路,马是上好的骏马,不断换骑,一路狂奔,下午时分,已赶到临安! 望到临安城墙,程越放慢马速,让马歇歇脚,低着头,混在一队入城的马队中进了临安城。 一路上有好几个人拦住他要买他的马,程越理都不理,他归心似箭,打马一溜小跑回到令他魂牵梦萦的大都督府。 丁义和石秀都在府前值守,看到一人双马来到府门前,定睛一看,果然是大都督! 两人乐得险些叫出声来,想施礼又怕惊动别人,只得使劲地向程越笑。 程越向他们微微一笑,示意打开侧门。 丁义急忙打开门,将程越让进府中。 一进府门,众护军家丁立即欢天喜地地围上来见礼。 程越笑着与他们寒暄几句,问道:“家里都什么人在?” 石秀道:“大都督,该在的都在,只有几位在外忙碌的小夫人晚些会回来。” 程越满意地一笑,道:“我进去了,你们注意些。” 众人齐声道:“是。” 程越拔腿向里走,迎面碰到金履祥的夫人于氏,随手打了个招呼。 于氏见程越回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大都督府又有了当家人,忧的是自己外府管事的差事到此为止,以后想再这么风光,得等到大都督下次出征而且还得再带两位夫人走。 程越一路往里跑,边跑边摘下头套,旁边不时有仆妇兴奋地行礼问安。跑进内宅时,恰好看到杨淑妃和春夏秋冬四夫人在回廊中散步休息。 五妃骤然见到程越,惊喜得尖叫连声,没等程越走到面前,珠泪已滚滚而落。 程越顾不上说话,一把抱住杨淑妃,与她大肆热吻,手也伸进她的衣服乱摸,吻得杨淑妃意乱情迷,娇喘连连。 杨淑妃紧紧地抱着程越的脖颈,手指几乎抠进程越的肉里,一条大腿也缠到程越的身上,全身都在兴奋发抖。小别胜新婚,她今天才真正地懂得这句话的含意! 程越虽然有些疲劳,但有杨淑妃和春夏秋冬四夫人这等绝色在前,哪还忍得住不动手动脚。 第四百六十五章 科举改革 第四百六十六章 偷返临安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六章 偷返临安 程越抱起杨淑妃,快步向后面自己的卧室走去。快到卧室时又遇到锦儿。 程越揽过锦儿的纤腰,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亲,对喜出望外的她道:“好锦儿,告诉定娘我回来了,让她带你们马上到这里来找我。” 锦儿脸一红,点头答应一声,快步跑着去找定娘。 程越踢开房门,将杨淑妃往床上一扔,立即急不可耐地开始剥她的衣服。 杨淑妃才不用他费力气,自己脱得更快,几下便脱得一丝不挂,裸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玉体。 四夫人忙过来帮程越除衣,刚脱光衣服,程越便扑到杨淑妃身上,与杨淑妃合而为一,激烈地动起来。 程越骑马跑了大半天,身上难免有汗味,但杨淑妃完全不在乎,四夫人也赶快脱衣上床,围着程越缠绵。 定娘正在房中办公,其他五妃和玉儿围在旁边写写画画,忽见锦儿满脸快乐地跑进来,定娘心中火花一闪,不由一跃而起,喜不自禁地道:“相公……相公是不是回来了?” 众妾闻言全都惊喜地抬起头,满脸期盼地看着锦儿。 锦儿大声笑道:“对,官人回来了,正在……他自己的卧室呢。”说到后面,声音便越来越小。 定娘脸一红,气道:“刚回家就不正经,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进房,这人真是……谁在陪着他?” 锦儿道:“淑妃娘娘和春夏秋冬四夫人,官人要我对夫人说,他已经回家了,让我们都过去找他。” 定娘气道:“哪有这样的?怎么也要让我们迎接他一下,先洗个澡总是要的吧?唉……陈姐姐,你别跑啊。” 陈才人到程越已经回来,心中已被喜悦塞满,哪还有心思管别的,见定娘不动身,再也坐不住。扔下手中的纸笔就跑。 陈才人一动,俞充容、朱夫人、贾贵妃、王清惠全都夺路而出,跑得前所未有的快,边跑还边格格地笑。瞬间跑得远了。只留下定娘和锦儿、玉儿面面相觑。 定娘一跺脚,嗔道:“到相公回来就什么也不顾了,总要矜持一点吧?” 玉儿紧张地道:“夫人,十位贵人都去了,我们得快一点。不然官人生气怎么办?我也想官人呢。” 定娘无奈地叹了口气,红着脸道:“走吧,官人刚才唤我们过去呢。” 程越与十妃疯狂地搅在一起,王秋儿腰都快断了,却是满脸的幸福满足。 定娘和锦儿、玉儿进来的时候,程越正与陈才人亲热。 定娘看到那个熟悉的色狼,不知怎么,眼圈儿悄悄变红了。程越虽在抱着别的女人,她却一点醋意也没有。只要程越能平安回家,能时不时地逗她开心。让她生气,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程越看到定娘站在门口,立即向她扮了个鬼脸。 定娘娇嗔着白了他一眼,小声地道:“刚回来就这么疯,累死你。” 程越嘻嘻一笑,道:“那你来不来呢?” 定娘乖乖走到床前,柔声道:“来了,你若是太累就歇一会儿,累坏了你完泽公主会骂我的。” 程越大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好姐妹,说的话都差不多。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众妾接连与程越亲热,最后才是定娘。 程越与定娘格外缠绵,身体虽疲劳。精神却很亢奋。定娘红着脸在程越耳边轻声道:“相公,我每天都想你,想死你了。” 程越用行动代替了一切话语,定娘安慰而满足地倒在他怀中,程越也筋疲力尽,搂过定娘和杨淑妃。呼呼大睡。 回到自己家中,程越睡得分外香甜,蓦然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程越一睁眼,怀里的杨淑妃和定娘也马上随之而动。她们早就醒了,怕惊扰到程越睡觉,一动也不敢动,床上的其他侍妾也一样。 “官人!” “官人醒了!” 程越又到一连串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柳娘、环娘、监娘、苏蓉、叶倩儿、胡秀秀、云萝、管道升、八姬、紫烟、诗芸、八小歌姬都守在床前,无比激动地看着他。 程越放开怀中的玉人,不等定娘穿上衣服,柳娘、叶倩儿、云萝立即扑到程越身上。 柳娘扑得最快,柔软的樱唇直接缠上程越的嘴,尽情释放着她的相思。 程越干脆坐起来,与收进房的妾室一一热吻,叶倩儿亲得最久,怎么也不肯放。程越心中大乐,还是回家好啊! 管道升噘着小嘴儿等程越亲完,待程越转向她时,才道:“相公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再亲?你急什么?我们也跑不了。” 程越才不管那一套,把管道升也拉上床,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道杲被我留在大都,你别生我的气,等我回去就接她回来,好不好?” 管道升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道:“我们都是你的妾室,自然要你的,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还能不答应么?” 程越哈哈一笑,道:“那好,道杲就长留在大都吧,反正那边需要人手。” 管道升一急,不确定程越是不是在开玩笑,忙道:“相公,那怎么行?姐姐还要生孩子呢。” 程越道:“你不是说了么?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要去做,为什么不行?” 管道升才明白是程越有意逗她,在程越肩头轻轻一咬,道:“那我就去陪姐姐,直到你把我们接回来为止。” 程越笑道:“你舍得我么?大都的蒙古人很可怕的,你不怕他们吃了你?” 程越提及此事,云萝便插口问道:“官人,那几个蒙古公主好相处么?” 程越道:“嗯,好相处,她们都很爽朗,性子与你有点儿像,也没什么心机,都是好姑娘。” 柳娘抚着胸口道:“那就好,我还当蒙古人都是凶巴巴的呢。” 程越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相公我才是最凶的好么?除了忽必烈,敢向你相公发火的蒙古人还剩下几个?你不去招惹她们,她们才不会来招惹你。” 环娘眉飞色舞地道:“官人,说你在大都杀了三多名喇嘛,八思八气坏了吧?” 程越笑道:“我才不管他生不生气,他现在就是刀俎上的鱼肉,只待时机成熟,我就会将喇嘛教连根拔起。” 苏蓉道:“官人真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那些喇嘛该杀!” 程越道:“不说了,吃饭!你们都饿了吧?怪我,一回来就睡。” 朱夫人道:“官人想吃什么?妾身去做。” 贾贵妃忙道:“妾身刚学会几个菜,这就去做。” 两位嫔妃一带头,众妾全都争先恐后地下厨房,让程越更加高兴。 晚上的菜品很丰盛,众妾皆精心细作,惟恐程越不爱吃。杨淑妃和俞充容依然如服侍皇帝般侍候程越用饭,众妾无不自叹弗如。 程越吃得十分满意,拍了拍涨起来的肚子,笑道:“还是回家好啊,吃饭都格外香!” 叶倩儿情不自禁地道:“家里有官人在,我们吃饭也香啊。” 绿绮道:“是啊,官人不在家,我们在家里再热闹也无聊。” 俞充容笑道:“家里有了主心骨就是不一样,刚才在厨房为了做饭你争我夺,平时何曾这么积极过?” 程越一笑,道:“你那道软炸里脊做得很好,有了七、八分的火候,明天我还想吃。” 俞充容喜得直拍手,道:“官人喜欢就好,我还有其它的拿手菜呢。” 程越道:“一样样来,不着急,我这一走,你们的本事都长了不少啊,可喜可贺。” 监娘道:“官人不在家,我们无事可做,就想着等官人回来后好好犒劳官人,于是官人就有口福了,嘻嘻。” 程越宠溺地夹起一块排骨给她,道:“你怎么有点瘦了?快多吃些肉补一补。” 监娘乐滋滋地接过排骨大吃。 柳娘道:“官人的《三国演义》现在是街知巷闻,《中华日报》每一期的印数涨了三倍,真是赚了不少钱呢。” 程越道:“朝中有什么反应?” 柳娘道:“明面上没什么,私下里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官人要么?” 程越道:“回头再说,还没连载完呢。” 玉琼道:“还有啊官人,那个脱欢皇子每日里乐不思蜀,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都不想走了呢。前几日到官人要回来,闷闷不乐,说是想到南方一游,一去几个月,这样等官人再北上,他又可以回来当人质了。总算他的部下没他那么糊涂,好说歹说把他劝住才没走。自古当人质当得像他这样投入的,怕是只有他一个吧?” 程越和众妾都大笑起来,程越笑道:“他想留就留,我又不撵他,只要忽必烈不生他的气就行。”(历史上脱欢南征安南失败,损兵折将,被忽必烈罚以永驻南方,不得回大都朝拜) 程越刚回来,众妾只想与他甜蜜一会儿,不想用俗事去烦他,所以别的事都没讲,说的尽是程越不在这半年发生的趣事和过年时大都督府的热闹。 第四百六十六章 偷返临安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听取汇报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听取汇报 当程越说安南在过年时也专程派人送来贺礼时,微微一笑,道:“安南的太子在我手里,他们是怕我南征时拿他祭旗,顺便来探消息的。”没有再往下说,问杨淑妃道:“母后还好吧?我在修别墅时特地考虑了过冬的问题,她老人家住得舒不舒服?” 杨淑妃笑道:“圣人住得赞不绝口,与太后一起,整个冬天一天都没在宫里住。不只是圣人,凡是买了别墅的大臣冬天都是一家人尽数住进别墅,让人着实羡慕呢。” 定娘笑道:“相公修了别墅,结果我们自己一家人没住几天,我娘亲她们还小住了一个多月呢。幸亏相公临走时吩咐在家里通了暖气,这个冬天我们才过得比往年好。” 程越叹道:“母后她老人家一生孤苦伶仃、命运多舛,我能对她好一点就尽量好一点,所有最好的东西只要她喜欢,我什么都愿意给。我没有家人,只有从她老人家那里能感到些亲情,你们明白么?” 众妾被感动得大半落了泪,杨淑妃抱住程越的肩头呜呜地哭,程越又要反过来安慰她们。 晚上就寝时,因程越跑了大半天,下午又与众妾大战一场,身心俱疲,所以程越破例只召定娘和杨淑妃两个。三人绵绵说着情话,相拥而眠,十分幸福。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程越到屋外打了一趟拳,气力便已恢复大半。 用过早饭,众妾各自忙碌,程越则到了房,定娘和十妃的汇报。 杨淑妃亲手为程越沏了茶,亲热地坐进程越怀中,简直一刻也不愿离开他。 程越挥手示意,定娘道:“临安城外的平安寺相公记得吧?” 程越点头道:“知道,据说香火鼎盛,求雨很灵验。” 定娘道:“自从相公杀了一批和尚后,平安寺低调了许多。也不敢公然宣称求雨灵验了。但相公北征之时,它又搞出了名堂。” 程越道:“哦?说来。” 定娘道:“年前平安寺自称从玛拉国(今尼泊尔)迎来了佛骨舍利子,弄得临安全城轰动,声势浩大。善男信女不绝于途,杨霆说,平安寺借此至少搜刮了七、八万两银子。本来按照官人的《宗教法》,这些钱要全额纳税,但宫中有人出面干涉。说是平安寺里迢迢迎来佛骨,耗资巨大,理应扣除成本。但具体的成本是多少,还不是随平安寺张口就来?于是七扣八扣之下,只交了几百两银子了事。我们冷眼旁观,两位丞相也含糊其词,这件事明显大有蹊跷。后来杨大人多方查实,才得知此事为官家身边的内侍王埜插手所致,但王埜在其中收了多少钱,杨霆没法再查下去。以免打草惊蛇。” 程越微微一怔,道:“王埜?他还没老实?这人怎么想的,以为我真的不会管么?” 朱夫人道:“官人有所不知,王埜当年未发迹时,曾到平安寺许愿,日后若能得势,当重谢平安寺。他之所以能到官家身边侍候,也有几位平安寺的大师在先后在先帝面前为他说过好话的缘故。” 程越冷哼一声道:“好大的狗胆,只为了回报当年几个和尚说的几句好话,就敢将国法弃之不顾!平安寺的和尚有没有逃走的?” 定娘道:“事情发生后。杨霆一直派人监视平安寺,除了一些沙弥往来云游,平安寺并无异动。想必他们以为相公一向不管具体的政事,又要忙于东征日本。不会搭理他们。” 程越笑道:“谁说我不理他们?正因如此,更得好好理一理。我东征要铸炮、造船、造枪、制火药,哪样不要钱?送上门来的钱我能不理么?” 王秋儿道:“两位丞相似乎并未牵涉其中,他们倒是聪明,不该要的钱一概不要。” 程越道:“这两个人老奸巨滑,一点危险的边儿也不想沾到。呵呵,不愧为大宋丞相啊。” 古夏儿道:“官人要怎么管?要人上弹劾么?” 程越摇头道:“不用了,从今往后,我要化暗为明,直接接掌朝政,用不着再客气。” 众妾得精神大振,程越终于要脱颖而出,天下从此必将为之一变! 杨淑妃在程越的嘴上一吻,柔声笑道:“真的是时候了,官人执掌朝政,对大宋才是最好。” 程越微微一笑,道:“还有呢?” 定娘道:“相公,想必相公在苏州也说了,一些食古不化的人不满相公为大宋带来的变化,指责相公祸国殃民,颠倒乾坤。他们自称?耆老会?,人数有七、八人,分布于大宋境内十余处地方。特区是由相公掌控的,他们不敢造次,人数极少。临安和大宋境内其它地方就有许多人,最远还到广州。他们崇尚礼教,斥责相公的学说为邪说。赵良淳与徐道隆向南修路,截弯取直,更是得罪了他们,整日大骂相公胡作非为,必遭天谴。眼下这些人的人数越来越多,动辄煽动百姓闹事,各地官府均十分头疼。” 程越叹了口气,道:“这是意料之中的,这种人不出现才是怪事。任何新事物总会遭到反对,以前被我压制得不敢冒头,我一走,留梦炎和陈宜中又不管,这些人自然会跳出来。我来处理吧。还有么?” 定娘道:“还有一件古怪的事,相公,你认识宫中的曹贵妃么?” 程越怔道:“曹贵妃?哪个?没什么印象。”转头问杨淑妃道:“她是谁啊?” 杨淑妃道:“她是先帝度宗皇帝的妃子,我查过宫中的记录,先帝在世时曾宠幸过她三次,没有子女。据说她是曹操的后人,所以封了贵妃。家族的人很多,现在就有一百多口人住在临安,上次官人清查后宫嫔妃不法之事,没收了曹家三多亩多占的地。” 因为后宫嫔妃的地不用纳税,自然有许多农民将自己的田地挂靠到她们名下,程越曾下令清查退地。此时回忆起相关的奏折,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了?” 定娘道:“相公走后,不知怎么回事,市井中出现传言,说是相公喜欢三国,曹贵妃由此与相公搭上了线,以致关系匪浅。随后曹贵妃的几个兄弟便四处找人拉关系,试图觅些生意做,外面的人不知底细,还真被他们做成几单大生意,因此相公宠爱曹贵妇的消息更加甚嚣尘上,许多人都信以为真,曹家的生意也因此越做越大,年前还要学相公的别墅群想盖房子卖,被我下令阻止。” 程越不由怔道:“还有这种事?” 许冬儿笑道:“世上之事,无奇不有,我们这样真的与官人有关系的不说话,她一个冒牌的声音却很大,甚是有趣。” 程越问道:“两位圣人怎么说?” 杨淑妃道:“两位圣人都觉得荒唐,却又不方便管,便一切由着她,只待官人回来处置。” 程越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对定娘道:“这个曹贵妃来见过你么?” 定娘笑道:“她怎么敢过来?我一问她不就拆穿了么?” 程越道:“这件事可以现在处理,朱夫人,你回宫一趟,找到曹贵妃,就说定娘要见她,让她到大都督府来一趟,她如果不肯来,以后就不要来了。” 朱夫人立即起身答道:“是,妾身这就去。”微施一礼,快步出府去寻曹贵妃。 朱夫人走后,程越又问道:“曹家人在外面的风评如何?” 吴春儿道:“到底是名门望族,坊间颇有口碑。相公没收了曹家几亩地,他们也没有微词,还在外面反复夸奖相公严肃法纪,颇有他们的先祖曹孟德之风。” 程越道:“他家的人都在做什么?” 王秋儿道:“曹家这代人学业无成,没有当官的,做布商的倒有几个,不过说现在过得并不好,反要曹贵妃时常接济。曹贵妃在宫中干活儿很勤快,方百计弄了几台羊绒的纺织机给家里人,让他们也做羊绒面料发卖。但北方的羊绒已被官人全部垄断,自己还不够用,哪有羊绒给别人?所以又落空了。我们都猜想,这就是曹贵妃孤注一掷的原因,然而未免短视。”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是垄断了所有的羊绒,但这是没办法。一来我的需求太大,二来可以防止蒙古人坐地起价。其他布商想做羊绒面料,确实不太可能。” 锦儿进房禀报道:“官人,杨霆杨大人求见。” 程越道:“让他进来吧,你们都去忙,我要与杨霆聊聊。” 众妾起身退出房,很快,杨霆乐呵呵地来到程越面前行礼拜见。 程越笑道:“行了,这里又没外人,你那么多礼数做什么。” 杨霆笑道:“大都督如今成了王爷,正该多礼。” 程越哈哈大笑,道:“区区一个王爷,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你也不用当回事。” 杨霆嘴角泛起微笑,拱手道:“是。”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听取汇报 第四百六十八章 曹贵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八章 曹贵妃 杨霆落座,从怀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汇报,道:“这半年来,临安和各地的动静都在里面,请大都督过目。” 程越摊开汇报,一页一页地细细阅读,边看边问,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真金为避免激怒程越,将他布在南宋的眼线缩减了一大半,活动也仅限于打探消息,不再拼命往程越布防最严密的地方渗透。 与真金相反,日本派来的间谍成倍增加,以泉州和江阴的造船厂最多,只半年时间,杨霆即抓获两百多人,挫败了十余起破坏船厂的图谋。 苏州的兵工厂附近也出现了日本间谍,近两三个月更是多了许多。他们没法靠近兵工厂,就把主要下手的目标转移到了在岛上做工的工匠。杨霆早有防备,连抓带捕,又使五十七人落网,力保兵工厂的秘密不失。 程越笑道:“日本人下的工夫很深啊,这些人都杀了么?” 杨霆道:“为免后患,全都杀了,只留了几个向我们投诚的。” 程越点头道:“做得好。陆秀夫和王立、王明回来了吧?” 杨霆道:“刚回来七天,大都督要召见他们么?” 程越道:“过几天再说吧,不能惊动那么多人。” 杨霆道:“他们见到了日本那个镰仓幕府的执政北条时宗,也去京都见了他们所谓的天皇——后宇多天皇,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还算懂事,实际上由他的父亲——龟山上皇执院政。属下只知道这么多,其它的大都督要问他们才行。” 程越笑道:“知道了,安南那面还有更远的国家你都要盯着,明年我就打算南征,能打多远就打多远,如果能一直打到伊儿汗国就更好了。” 杨霆吃了一惊,道:“这样一来。大都督哪里有时间坐镇临安?” 程越道:“南方诸国还用不着我亲自去攻打,我到南方坐镇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回来,那些国家直到印度都让别人去打,你不必担心。” 杨霆这才松了一口气。程越若是长时间不在临安。难免会有不利的时候。 两人密谈良久,杨霆方告辞而出。 中午用过饭,程越与定娘回到房,正在卿卿我我,忽然到有人敲门。紧接是朱夫人的声音。道:“夫人,曹贵妃来了,夫人有空么?” 按理说定娘只是程越的妾室,就算她是大都督的夫人,身份与曹贵妃也差了一大截。可实际上却是定娘位高权重,以曹贵妃身份的贵重,进大都督府也没人去迎接她,到房来还要陪着小心,请朱夫人帮她叫门。 定娘推开程越伸进她衣服的手,边整理头发边答道:“是朱夫人么?我这就来。”起身向房门口走去。 曹贵妃本以为自己还有几天快活日子。没料到今天上午,半年以来常驻大都督府的朱夫人突然回到宫中,找到她对她说,大都督府当家的文夫人要她即刻到大都督府相见,不去不行。 曹贵妃虽早有准备,还是吓得全身发抖。文夫人的手段通过大都督封王一事她看得很清楚,因为建别墅的事情,她又在文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现在突然召见她,哪里会什么好事?而且。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大都督不是快回来了么?让程越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不是更好么? 曹贵妃身为贵妃,却只能硬着头皮服从定娘的召唤,跟随朱夫人第一次到大都督府。 一路上曹贵妃对朱夫人几经试探,朱夫人笑而不语。让曹贵妃心中更加忐忑。 终于来到大都督府的房门口,曹贵妃竟然吓得两腿发软,原来以为自己总算有些勇气,真到了这里,才明白那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在大都督绝对的实力面前,既使她是贵妃。也如蝼蚁一般。 到朱夫人毕恭毕敬的叫门声,曹贵妃更添惶恐,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定娘打开门,曹贵妃顾不得尊卑有序,深深一福,道:“妾身拜见文夫人。” 定娘微微一笑,回了一礼,道:“曹贵妃莫要多礼,请进来坐。” 曹贵妃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勉强站直身子,低着头随定娘进到房。 转过屏风,曹贵妃看到定娘的脚步突然一停,然后定娘道:“相公,曹贵妃到了。” 相公——! 文夫人的相公还能是别人么? 大都督程越——! 天哪!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越温和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问她。” 曹贵妃见过程越,也到过他的声音,虽说她不敢抬头看,但心中再无疑问。登时只觉两眼发黑,天旋地转,想象中所有的镇定从容一点也没出现,全部丢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定娘与朱夫人退出房,留程越单独问曹贵妃。 曹贵妃到房门又关上,再也支撑不下去,软软地倒在椅子上,头脑昏昏沉沉,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程越见她已经吓傻,不由觉得好笑,心道做生意的时候胆子奇大,面对自己时却害怕得一塌糊涂,实在是有趣的女人。 程越倒了一杯茶放在曹贵妃面前,又拍了拍她的脸颊,道:“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曹贵妃已有多年没被男人碰过,被程越一拍脸,激灵灵地立刻清醒不少,抬头见果然是程越本人,急忙跪到地上,哀声道:“奴后宫曹氏,大都督万福!向大都督请罪!” 程越淡淡地看着她,道:“罪从何来啊?” 曹贵妃颤声道:“奴放出消息,硬指大都督与奴有私情,奴的家人即可利用这个传言,做些空买空卖的生意。不过奴实在是有苦衷的,大都督能奴解释么?” 程越道:“说吧,要说实话,倘若有半句假话,你曹家临安这一脉就要断了。” 曹贵妃吓得又险些昏过去,带着哭腔道:“是,大都督容禀。” 程越笑道:“我还当你胆子很大,没想到你根本不是这种人,你这样做一定有个好理由,我看。” 曹贵妃闻言,一股倔强劲儿上涌,让她稍微稳住心神,道:“大都督,曹家传到我们这一代,愧对祖宗,文不能举,武不能将,只靠着曹家的名号做些布匹生意。好在我们曹家一向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这些年颇有收获。加之奴被先帝选入宫中,曹家又有复兴之相。” 程越皱起眉毛,呵斥道:“度宗是半个白痴,整日里浑浑噩噩,国家治理得乱七八糟,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曹贵妃到程越肆无忌惮地评论度宗皇帝,吓了一跳,忙道:“大都督所言甚是,先帝治国确实被奸臣所误。” 程越叹了口气,道:“是我一时气愤,算了,你们好歹也做过夫妻,他还赐了你贵妃的名号,我不该挑剔的。” 曹贵妃怔了一怔,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动,道:“多谢大都督体谅。先帝从小被奸人所害,以致神智大受影响,不能怪他。” 程越摆了摆手,道:“你接着说。” 曹贵妃又道:“后来元兵南下,兵锋直指苏州,工匠逃跑者甚众,我们曹家在苏州的生意也被迫结束,于是商量过后,打算举家逃往广州。谁知大都督横空出世,一举逆转战局,大宋转危为安,曹家上下,俱感恩德。” “大都督进临安后,我们曹家本预计重操旧业,但说苏州的织造业大都督已有安排,特区我们曹家很难进。既然如此,我们便花钱在田庄里设了织坊,岂料大量钱财刚投进去,大都督造的新织布机立即将我们刚刚买的旧机器给淘汰,我们只得再花数倍的钱订购新机器。当时新机器刚出现,供不应求,等好不容易盼来新机器,大都督在苏州和临安的织坊几乎将织布的工匠聘任一空,我们再想找合适的人已找不到了。” 程越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们曹家还真是命苦。” 曹贵妃苦笑道:“奴并非怪罪大都督,这些谁又能想得到呢?” 程越道:“于是你又想做羊绒?主意其实不算坏。” 曹贵妃一怔,道:“大都督说了?唉,当时家中连遭打击,辛苦积攒下来的家财失去大半,只得将织机折价卖出,收回些钱财养活家人。本想说有农庄在,一年固定会收上几石的租,结果大都督清查后宫嫔妃田产,这些收入也没了,全家坐吃山空。” 程越忍不住笑出声来,曹家的遭遇确实够惨,而且全跟自己有关。 曹贵妃幽幽地道:“奴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后来大都督下令宫中嫔妃宫女必须有劳才有得,奴看到了羊绒织机,喜出望外,觉得是个难得的机遇,便不知天高地厚,硬逼家中出高价买了一大批织羊绒的机器,想借羊绒翻身。” 程越不由捧腹哈哈大笑!他当然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到大都去与阿合马达成一项交易,由阿合马负责收购羊绒,全部供给他,曹家一根羊绒都拿不到,投资再一次全打了水漂。 第四百六十八章 曹贵妃 第四百六十九章 曹家的命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六十九章 曹家的命运 曹贵妃满腹委屈地看着程越,这个男人简直是曹家命中的魔星,就那么刚好,曹家被他折腾得元气大伤,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程越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们曹家一百几十口人那时已活不下去了么?” 曹贵妃道:“家中只剩一百多两银子,羊绒织机也卖不出去,还要养活一百多口人和三十几个仆役。每天一睁眼就得花几两银子出去,奴在宫中做工得的钱都贴补了家用也远远不够。眼看就要过年,家中一片愁云惨雾,过年的例钱都发不出来,奴逼不得已,只得一咬牙,用大都督的名号出去吓唬人。” 程越道:“这主意是谁出的?” 曹贵妃道:“是奴与几个兄弟商议着出的,实在是因为走投无路。” 程越道:“骗人是这样的,一个谎言要靠更多的谎言去圆,结果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们是不是骑虎难下,越骗越大,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这些谎言?” 曹贵妃眼睛一亮,马上又转为黯然,道:“大都督教训得是,开始时只想赚一笔钱够用即可,谁知各色人等纷至沓来,尽是想靠上大都督的。我们曹家已多年未曾如此风光,一时难以收手,只得将错就错,于是不断被人怂恿,想做的生意也越来越多,唉……” 程越奇道:“可是我会回来的,你们想过么?到底要怎么办?” 曹贵妃面色一滞,嚅嚅地道:“嗯……那时候火烧眉毛,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再者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最多把赚来的钱交给大都督,给我们曹家留一点活命的钱就行。” 程越纳闷道:“你真这么想?用我的名义去牟利这一点已经犯了我的大忌,你看我府上这么多女人,家里亲朋故旧有多少?哪个敢打着我的旗号去赚钱的?” 曹贵妃身子一震,恐惧又重新笼罩住她的全身。 程越又道:“最让我生气的就是你居然损害我的名声,公开说我与宫中的嫔妃有染,我要怎么去解释?” 曹贵妃闻言。以极小的声音嘟囔道:“可是,大都督是与嫔妃有染啊。” 程越得清清楚楚,蓦然一惊,道:“外面有传言么?” 曹贵妃稍微提高音量。道:“外面没说,但宫中是有的。大都督与十位嫔妃过从甚密,难免启人疑窦。今日看到大都督悄悄地提前回府,十位嫔妃却没有回宫,可见此事不假。” 程越皱着眉毛想了想。道:“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我既然让你来,就没打算瞒着你。” 曹贵妃一,顿时惶恐不已。大都督把如此隐秘的事都告诉了她,究竟意欲何为? 程越道:“说回你的事,你犯了我两条大忌,想死还是想活?” 曹贵妃忙道:“大都督容禀,我们曹家虽有小错,但罪不至死,何来取死之道?” 程越道:“你们借我的名义诈取钱财。我若是不严惩,日后会没人效仿么?你们的罪有多大,我是苦主,我说了才算。” 曹贵妃不敢再辩,只得道:“奴一家只想乞活。” 程越道:“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那几个兄弟都要挨板子,之后也不能再待在临安,发配出去吧。” 曹贵妃大骇,急忙膝行到程越脚下。抱住程越的腿,苦苦哀求道:“大都督饶命,都怪奴鬼迷心窍,与家中的兄弟无关。要罚只罚奴一人可好?” 程越道:“当然要处置你,你以为你能逃得了?”说完伸双手将曹贵妃一抱离地,直接往床边走。 曹贵妃吓得想挣扎又不敢,楚楚可怜地道:“大都督要做什么?” 程越道:“你不是对外面说与我关系匪浅么?我帮你把这一条给坐实,这样能免你一些罪过,不然你也得用板子打屁股。你选哪样?” 曹贵妃面上反而露出喜色。上了程越的牙床,曹家还怕什么?不管对她还是对曹家,都有莫大的好处! 曹贵妃反手抱住程越的脖子,娇羞不已。 程越把曹贵妃放到床上,几下剥光了她。曹贵妃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二岁,容貌秀丽,身材婀娜,肌肤胜雪,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 程越扑到曹贵妃身上,恣意玩弄这位宫中的贵妃。曹贵妃多年未被男人碰过,生涩得宛如处子一般,给程越平添许多乐趣。 云收雨歇,曹贵妃软软地伏在程越怀中,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累得说不出话来。 程越抱着她休息了一会儿,曹贵妃好歹恢复了些体力,撒娇道:“官人,奴的几位兄弟能不能从轻发落?官人大人有大量,何必要与他们一般见识呢?” 程越懒洋洋地道:“不行,我说的话从来算数,板子要打,人也要发配,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不能改。” 曹贵妃见程越丝毫不留情面,委屈得哭了起来,抽泣道:“官人既已要了奴,奴的家人便是官人的家人,奴不求官人放过他们,只从轻发落不行么?错万错皆是奴的错,求官人高抬贵手,奴愿意一辈子服侍官人。” 程越呵呵一笑,道:“怎么?跟我谈条件?我是那种被女人吹吹枕边风就改变主意的人么?你想做我的女人就要知所进退,别违背我的原则,这种话我以后不想。” 曹贵妃哪还敢再求,只能暗自垂泪,还在想要怎样能让程越少打几板子。 程越见她不敢再哀求,才开口道:“你别怪我。你们曹家公然打着我的旗号赚钱,我如果不重重惩治,如何塞天下悠悠众口?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不愿打你,你的兄弟可跑不了。至于发配嘛,我另有安排。” 曹贵妃急忙擦拭眼泪,娇笑着抱住程越道:“奴就知道官人不是铁心肠的人。” 程越微微一笑,道:“正好我也要用人,我打过,你们曹家的几个人平时没什么劣迹,算是可用的,不然我根本不会让你做我的女人。” 事情峰回路转,曹贵妃喜不自禁,柔声道:“官人要任用奴那几个兄弟么?想用他们做什么?” 程越道:“我在大都的事你说了吧?” 曹贵妃眼睛一亮,惊喜地道:“莫非……?” 程越道:“打完板子,养好伤,你那几个兄弟都给我到大都去,接手我在那面的生意。” 曹贵妃娇呼一声,扑进程越怀中兴奋得一直扭,扭得程越口干舌燥,又把她按倒成就了一回好事。 曹贵妃全心全意地服侍程越,只觉得快活无比,今天不仅自己找到了依靠,曹家也得以解决生计。有了程越的照拂,曹家蒸蒸日上,指日可待! 曹贵妃没有回宫,反正有十妃做伴,她根本不用担心。用晚饭时,主桌上有了她的一席之地,众妾对她也很和善,定娘还为她夹了几回菜,令她颇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程越是特地为众嫔妃提前回来,所以晚上还是众嫔妃侍寝,不同的是今晚多了一位曹贵妃,共十一妃。 众嫔妃欢天喜地,晚上能有个男人睡在旁边,多好的事啊。杨淑妃昨天晚上就睡得格外香甜,今天还在众嫔妃面前得意,今晚总算轮到了她们。 杨淑妃体谅众妃的心情,特地将地方让出来,程越最后搂的是王秋儿和朱夫人。 一觉醒来,众嫔妃皆赖床不起,又与程越亲热半晌方才罢休。 王秋儿依偎在程越怀中,媚笑道:”官人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官家一样的享受。” 陈才人道:“官人已经被忽必烈封了王,该有这样的享受。” 程越与王秋儿亲了个嘴儿,叹道:“忽必烈这手确实厉害,两位圣人嘴上不说,心里也要犯愁。大宋异姓封王的极少,顶多也只是郡王,忽必烈封我为宗王,就是要给两位圣人出难题,其心可诛啊。” 朱夫人道:“妾身说两位圣人得到消息后,的确想过要加封官人为郡王,太后还亲自挑选了几块封地,后来被夫人所阻,才暂且搁置。” 程越气道:“全玖那丫头真该打屁股!不帮忙劝说还挑起封地来了!不像话!” 杨淑妃忙为全玖解释道:“太后是怕委屈了官人,又不知道官人的意思,当然要先做准备。” 程越“哼”了一声,道:“那也该打屁股,不明白不会问定娘么?不会问你么?臭丫头。” 众嫔妃到程越左一句丫头,右一句臭丫头,不禁都觉得好笑。全太后若是到程越这样叫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政事也不急着处理,程越便陪众嫔妃在家里玩。打麻将、捉迷藏,花招百出,逗得众嫔妃欢声笑语,开心无比,在宫中岂能如此快活? 晚间,定娘派人去请赵妙惠过府用晚饭,定娘没有明说,但赵妙惠心知定是程越唤她过去,心里又是悸动又是紧张,莫名其妙地洗了澡,洒了程越最喜欢闻的香水,穿着程越最喜欢的衣裙,提过几样伴手的点心,赶到大都督府中。 第四百六十九章 曹家的命运 第四百七十章 再吻赵妙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章 再吻赵妙惠 ps:多谢tiexielongwa和皇室之人的打赏,多谢各位投票的友。 ———————————————————————————————————————— 赵妙惠来到花厅,程越还在房没出来,王清惠见她似乎用心打扮过,微微一笑,道:“姐姐过来坐,官人等一下才会到这里来。” 赵妙惠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施礼坐到旁边。 管道升疑惑地看了赵妙惠一眼,赵妙惠今天不如往日举止自然,这是为什么?与相公有关么? 定娘走过来笑道:“姐姐怎么这么香?今晚用的香水很贵呢。” 赵妙惠不禁尴尬而不能言,眼前几位女子都是鬼灵精,她找不到可以瞒过她们的理由。她只是下意识地就做了这些,完全没考虑要如何面对程越的妾室。 定娘见赵妙惠满面涨红,心中一动,马上替赵妙惠解围道:“是不是淳儿又顽皮,把姐姐的香水弄洒了?等过几天让相公打他的小屁股。” 赵妙惠松了一口气,语带感激地道:“淳儿还小,顽皮一点而已,不必告诉大都督。” 定娘会心一笑,道:“就依姐姐,又不是大事。” 管道升的疑虑未消,然而没说什么,将目光从赵妙惠身上移开,与紫烟、诗芸接着谈笑风生。 紫烟、诗芸已满十六岁,程越这次回来,必定会将她们收房。她们最早跟着程越,在程越心里地位特殊,即使管道升这样深得程越宠爱的,也要经常与她们拉拉关系。 赵妙惠如坐针毡,不时向花厅门口张望。 程越没让她失望,很快,程越牵着杨淑妃和俞充容的手走了进来。 程越看到赵妙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又转身与定娘交头接耳。 赵妙惠也故意不去看他,行礼过后便拉着苏蓉说话。两人间微妙的氛围一闪而过,快得令人难以查觉。 用过晚饭。程越便示意赵妙惠随他到房。赵妙惠紧张得如同要上花轿的大姑娘,跟在程越身后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 两人进到房,回身关上房门,程越立即牵起赵妙惠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笑道:“想我了么?我天天都在想你。” 赵妙惠轻咬樱唇,躲避程越的眼神,却没放开程越的手,淡淡地道:“妾身是有夫之妇,大都督的话,妾身不懂。” 程越才不管她说什么,大着胆子将赵妙惠拥入怀中,嗅着她的发香和身上的香水味,笑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想我你就说呗。怕什么,这里又没别人。” 赵妙惠试图挣脱开程越的怀抱,却没有用力,挣脱不开便任由程越抱着,伏在程越肩头轻声道:“你安全回来就好,别的我……都没想过。” 程越笑道:“这次去有惊无险,收获还不小,我也没受伤,免得你担心。嗯,抱着你真舒服。再让我抱一会儿。” 赵妙惠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过年时我相公回到临安,他的身体更差了,一直咳嗽。我劝他留在临安养病也不,只说上海太忙,大都督给他一个洗刷耻辱的机会,倘若死在任上,正是死得其所!我看他是存心以死明志,孟家的清誉他看得比谁都重。” 程越闻言松开怀抱。正色道:“上海那边我很快会派人去帮他分担,至于他自己怎么想,不是我能掌控的。” 赵妙惠垂首道:“我知道,你一向很关心他,但他心里很苦,始终难以排解。” 程越叹道:“是啊,他确实很难谅解自己,其实不能完全怪他,唉。” 赵妙惠道:“我一见到他,就觉得对不起他,好在我们没铸成大错。今晚之后,大都督就不要再碰我,你答应过的,是么?” 程越只好点头道:“是,我答应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 赵妙惠还没等说出下句话,樱唇已被程越堵住。 程越贪婪地吮吸着赵妙惠的香舌,手也在她的身上四处游移。赵妙惠想制止,犹豫了一下,反而抱住程越的背,全身心地享受他的热情。 两人吻得痴迷,程越的手越摸越向下,在赵妙惠的翘臀上流连忘返。赵妙惠吻得浑然忘我,被程越上下夹攻,娇喘吁吁。 程越用力托起赵妙惠的身子,慢慢向床边移动。赵妙惠闭着眼睛沉醉在程越的热吻中,浑不在意程越的举动。 程越几步移到床边,将赵妙惠放到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赵妙惠一惊,但程越没有别的举动,她也没反抗。 程越的吻突然变得更加激烈,赵妙惠的嘴唇、脸颊、脖颈、耳垂全被攻击,吻得赵妙惠几乎快疯了。 程越趁机开始解赵妙惠的衣服,等赵妙惠发觉的时候,她的罗裙和上衣已经解开了大半,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和腿上穿的亵裤。 赵妙惠急忙要挺身坐起来,身体却为程越压住,动弹不得,急得赵妙惠拼命捶打程越的后背。 程越见她不肯就范,黯然一叹,重新环抱住赵妙惠,只亲吻,不再动她的衣服。 赵妙惠方才本以为自己必定要失节了,已经做好要与程越厮打的准备。岂料程越竟然及时收手,没有违背她的意志,让她有了种莫名的感动。 她是成熟的妇人,当然知道让男人在此时放弃有多难。程越在南宋大权在握,朝野上下,莫之敢逆,他对定娘先斩后奏,差点把文天祥气得和他翻脸。宫中的嫔妃身份何等尊贵,程越也没客气过。唯有对她,程越从不勉强。正如程越所说,她在程越心中与众不同,程越不想让她伤心。 赵妙惠贴在程越耳边道:“亏得你停手,不然我从此就不理你了。” 程越无奈地道:“我现在就在后悔,如果不是太爱你,我有很多办法既可以得到你,又不会失去你。我只是想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哪怕再等下去我也愿意。” 赵妙惠到程越口中说出了“爱”字,不由一怔,颤声道:“你……你不要乱说,什么爱不爱的,我不值得你等。” 程越在她的樱唇上深深一吻,道:“妙惠,你不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再也没办法忘记你。我的妻妾不算少,但没人能代替你的位置。不瞒你说,我喜欢哪个女人从来不会瞒着定娘她们,即便是宋罗两位夫人我都无所隐瞒。只有你,我没有对任何人说。不是因为你是有夫之妇,而是我不想伤害你。” 赵妙惠嗔怪地道:“原来你早盯上我了,让我住到你旁边也是有意的安排吧。” 程越笑道:“是啊,住到我旁边的只有你和管家。你当然知道我对道升那种特别的宠爱,我对你的心意还用得着说么?” 赵妙惠饶有兴趣地道:“说起这个,你为什么对管大家格外地好?好像一点不亚于夫人。” 程越眼中闪出点点光芒,认真地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说出去。” 赵妙惠惊喜地点头道:“好啊,你说。” 程越道:“道升画双绝,随着年龄的增加,会越来越出色。她的手下,将诞生我们汉人得以传世的稀世奇珍,注定会名留青史,对后世的影响可以与史上最有名的几位才女相提并论。我何其荣幸,能得到她的垂青,陪伴她的一生。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让她快乐,让她能完成她的使命。” 赵妙惠惊讶地道:“管大家的画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么?我真是孤陋寡闻。” 程越笑道:“我绝不会看错,不然怎会派人去寻她?” 赵妙惠笑道:“你是当今大家,我当然相信,不成,我得想办法多弄几幅管大家的画做传家宝。” 程越笑道:“还有我的,我敢打赌,我的作品以后会比道升还值钱,虽然我不如她。” 赵妙惠还要再说,樱唇又被程越封住。赵妙惠只许他今晚,他哪来的时间浪费? 缱绻了不知多长时间,两人同第一次一样,亲得嘴唇发麻,赵妙惠累得没有一点力气回应程越,忍不住嘟囔道:“亲几下也这么累。” 程越气哼哼地道:“还不是因为你不许我做别的?不然你会这么累么?” 赵妙惠脸一红,道:“不行就是不行,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该走了吧?” 程越哪肯放她走,道:“说好今晚是我的时间,不许你早走。” 赵妙惠道:“夜深了,你的嫔妃们还等着你呢。” 程越道:“我跟她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就不同,今天你一走,我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亲你了。” 赵妙惠揉着酸酸的双颊,娇嗔道:“还没亲够么?” 程越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道:“当然没有,一辈子都亲不够!再来!” 赵妙惠又被他狂吻一通,实在累得喘不过气,拍打着程越的背,道:“好了好了,我的舌头受不了了!” 程越两眼发红,道:“我坚持到天亮没问题,你可以睡一下。” 赵妙惠闻言哭笑不得,又为程越的深情所感动,心一软,娇羞地道:“我……我收回前言,以后准你像这次一样,出征前后都可以亲我一次,不过仅限于亲我,不许做别的。今天放过我吧,好么?” 第四百七十章 再吻赵妙惠 第四百七十一章 当众收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一章 当众收权 程越兴奋地一跃三尺高,睁大眼睛看着赵妙惠,乐不可支地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赵妙惠捏着嘴唇,楚楚可怜地道:“只要你放我走,我要回家。” 程越哈哈一笔,抱住赵妙惠,又在她樱唇深情地印了几下,道:“今天就放过你,来日方长,再过几个月,我又要出征。” 赵妙惠柔情似水地看着程越,喃喃地道:“你一定是我命中的魔星,总是想尽办法折磨我,等到有一天……你……” 赵妙惠欲言又止,程越却懂了,郑重地点头道:“我答应你。” 赵妙惠吃惊地一抬头,脸上不觉露出微笑,道:“一言为定。” 程越也道:“一言为定。” 赵妙惠主动在程越唇上送上一吻,道:“我走了,你快去照顾嫔妃们吧。” 程越恋恋不舍地道:“我送你。” 赵妙惠道:“太晚了,家里人看到不好,于夫人会送我。” 程越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赵妙惠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程越回味着与她的缠绵,不觉又痴了。好半天醒过来,去到卧室,果然十一妃都没有睡,还在等着他。 杨淑妃见程越若有所思地走进来,不像男女交欢后的表情,不由一怔。她满心以为程越定是与赵妙惠在房快活,看样子是误会了他们,程越与赵妙惠的关系似乎有点复杂。 陈才人娇声道:“官人,三更都过了,官人这么忙?” 程越心中的歉意涌上心头,揽过她的腰,道:“对不起,让你们等我。我们明天晚一些起身,我多陪陪你们,好不好?” 陈才人美目一转,笑道:“不然明天我们不要出房门吧?” 程越笑道:“好,你想怎样我都陪你。” 陈才人与贾贵妃忙一起替程越脱衣。程越再上床与众妃大战,直到凌晨方休。 第二天早晨,定娘见程越与众嫔妃睡得香,吩咐不许打扰。亲自送来茶点放在床榻旁。 床榻上十一位美貌绝伦的妃子玉体横陈,春梦未醒,纵然是定娘看到也要脸红心跳。 程越是饿醒的,睁眼便看到定娘准备的茶点,心中大赞定娘贤惠。与众妃用过茶点后反正无事,干脆如陈才人所说,在床上亲热嬉闹了一天,大享温柔之福。 这几天对程越而言非常幸福,他暂时不需要处理什么政事,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在府中寻欢作乐。众嫔妃皆天姿国色,服侍程越又尽心尽力,人间天堂莫过于此。 第四天上午,马福单骑来报,大军已抵达城外五十里。请程越即刻动身与大军会合,再一起入城。 程越得报,伸了个懒腰,对众嫔妃道:“你们今晚再回宫,在家里等我回来。” 贾贵妃笑道:“明明早就到家了,非要再入一次城,真是辛苦。” 程越哈哈笑道:“不辛苦哪来的与你们三日之欢?” 杨淑妃闷闷不乐地道:“以后想跟官人过夜就难了。” 程越道:“我还要出征呢,可以如法炮制一回。” 王秋儿噘着小嘴儿道:“那要等多长时间啊,真不想回宫。” 程越笑道:“你们先忍一忍,我再想办法。”说完与众嫔妃一一吻别。戴上头套,与马福打马疾驰,要赶在群臣迎接他之前与大军会合。 谢道清与全玖老早下令,由两位丞相领衔。出临安城十里相迎。程越虽在阿力麻里取得大胜,但与大宋无关,所以只能按迎接元朝皇后、皇妃和公主的规格来办。 留梦炎和陈宜中不敢怠慢。短短半年时间,程越在元朝便如在大宋一样,威震八方,权倾朝野。此人大势已成,日后当可再上层楼! 陈宜中吃过早饭就赶到留梦炎府上,手下的重臣也尽数到齐。 留梦炎穿戴妥当,出来与陈宜中等相见。行礼后,陈宜中道:“忠斋公,我等还是尽早出发的好,在城外多等一会儿没关系,还可以借此机会踏踏青。” 留梦炎点点头,道:“与权说得对,走吧。” 两人并肩而出,众多大臣跟在后面。 陈宜中边走边道:“忠斋公,依我看,大都督此番归来,恐怕会直接掌控朝政,不会再假手于人,我等日后当小心为上。” 留梦炎道:“那是自然。大都督这次为元朝立下不世之功,使得忽必烈对他言计从,信任有加。大都督没有了蒙古人的威胁,在国事上多所着墨是意料中事。” 陈宜中道:“那以后在朝中……” 留梦炎拱手道:“从大都督吩咐,莫要多言。” 陈宜中笑道:“是,忠斋公不愧老成持重。”程越日后要经常出征,只要他们在程越面前表现得恭顺,权力总有回到他们手里的一天。 两人取得默契,坐上新式的马车赶往城外,程越刚好抢在他们前面出了城。 留梦炎与陈宜中早早动身,朝中群臣岂敢落后?纷纷坐上自家的马车,出城迎接程越,顺便也可以见见蒙古的皇后公主。 脱欢没想到阔阔伦、八八罕、忽土伦等人也会来到南宋,他没理由迟到,得知南宋朝臣已经出发,立即下令备马,与亲随十几骑奔出临安迎接。 程越与马福快马加鞭,很快与大军会合。 完泽等刚弃船登岸坐上马车,对临安周边的人烟稠密感慨不已。囊加真见程越满面春风地钻进车里,嘟起嘴道:“这几天你在家风流快活,却不管我们,你要赔我。” 程越笑嘻嘻地道:“行,我保证你会满意。” 完泽道:“家中一切安好吧?” 程越笑道:“好得很,就等着你们来了。定娘为所有人都准备了新床铺和被褥,房屋也重新整理过,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阔阔伦道:“南宋的太后会来迎接么?说现在离城不足十五里了,还没看到人呢。” 程越耸了耸肩,道:“有些事我也没办法。你是皇后,她是太后,怎么可能亲自来迎接?不过两位圣人派出两位丞相率百官一起出城十里相迎,礼数已经很周到。” 忽土伦笑道:“这些人都是来迎接你的,与我们没多大的关系。” 程越笑道:“不然,谁不想看看蒙古皇族是什么模样?换作是我,有美女看还管那个大都督做什么?” 众女闻言都娇笑起来,她们就是喜欢程越这种说话的方式。 车驾再往前走了几里,肖震过来禀报道:“大都督,两位丞相率文武百官在前面迎接,请大都督下车。” 程越闻言跳下车一看,果然前方的长亭处冠盖云集,大批文武正向着他的车驾行礼恭迎。 程越微微一笑,没有再骑马,徒步走向群臣。 群臣见程越走来,精神大振,纷纷跟随两位丞相迎上前再施礼。 程越快走几步,面对留陈二人还礼笑道:“两位平章多礼了,毋需如此。” 留梦炎呵呵笑道:“大都督功高盖世,何来多礼之说?” 陈宜中道:“大都督威震蒙古,我等臣工,皆与有荣焉。” 程越道:“不敢当,一时取巧罢了。两位平章这半年来十分辛苦,下官多谢。” 程越说得轻描淡写,但留陈二人一,便知程越的言下之意。程越的意思很明白,他回来后要执掌朝政大权,让他们把权力交出来。看来程越确如他们所料,回朝后要大干一场! 留梦炎心中虽有些失落,还是暗暗为自己洞察先机而得意,满面堆笑地道:“朝中诸事,急待大都督主持,我等也要时常请教。” 程越满意地点点头,道:“两位平章一心为国、劳苦功高,日后还要拜托。” 留陈两人大喜,忙道:“大都督乃国之干城,我等甘附骥尾,凭驱策。” 三人寥寥数语,却如一声晴天霹雳,炸得群臣震惊不已,四周一片鸦雀无声。 大宋的天,要变了! 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等程党喜忧参半,朝中其他的大臣则是惊疑不定。 大都督刚一回来,就当众昭告把权力收回自己手中,必定要谋划大事,大都督要做什么呢? 程越见留陈二人识趣,心中冷笑,脸上则是面带笑容地与其他人打招呼,第一个就是脱欢。 脱欢不太懂程越刚才与留陈二人文绉绉的对话,握住程越的手,低声道:“姐夫,你刚才的意思是要在南宋执政么?” 程越向他眨了眨眼,脱欢心领神会,含笑站到一旁。 程越走到文天祥等程党面前,与他们谈笑风生,彼此打趣。随后道:“明天下午到我府中,咱们有些事要商议。” 众臣领命。程越再去与其他大臣见礼。 留陈二人等程越忙完,拉着程越道:“大都督,劳烦带我等拜见元朝皇后和皇妃。” 程越道:“好,你们随我来。” 群臣随即跟上,与程越一起来到阔阔伦等女的马车前。 留梦炎与陈宜中恭恭敬敬地对马车行礼道:“奉大宋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陛下之命,臣等特来恭迎大元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及完泽公主、囊加真公主、忽土伦公主。” 第四百七十一章 当众收权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正式回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正式回府 阔阔伦大方地推开车门,道:“免礼,我们此行是为完泽公主送亲,卿等不必多礼。” 群臣一抬头,便见到了几位蒙古嫔妃公主,见她们五人明眸善睐,各擅胜场,而且不同于南宋女子,有一种大气之美,与程越的慷慨豪迈恰好相配,心中都不由赞叹。 程越指着完泽道:“这位就是我的夫人完泽公主。” 群臣忙再向完泽行礼,这次身体压得更低,比给阔阔伦和八八罕行礼还恭敬些。忽土伦说得没错,南宋群臣并不是很在乎她们,群臣眼中只有程越,对她们不过虚应故事。 完泽道:“各位大人免礼,我在这里不是大元的公主,而是大都督的夫人,应该是我向各位大人行礼才对。” 群臣忙道不敢。说是这么说,公主毕竟还是公主。 寒暄过后,车驾启程,大军随张孝忠和脱脱等人而去,程越只带护军和宫女们入城。 不用鸣锣开道,临安百姓自发地为程越一行让出一条通道。大都督的彪炳战功且不说,经此一役,再加上娶回忽必烈的公主,大都督为南宋彻底稳定了北方,南宋的百姓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过上安定的日子,对百姓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八八罕在车里笑道:“看来程越在南宋威望极高,很受爱戴啊。” 囊加真眉毛一挑,道:“那当然,他在大都不也如此么?” 阔阔伦笑道:“你这丫头,就喜欢程越的好话。” 囊加真得意地一笑,道:“对啊,都不许说他的坏话,我相公是天下间最好的男人。” 车中一阵娇笑。 完泽悠然道:“临安的富庶绝不亚于苏州,相公治理得真好。” 忽土伦道:“这一路下来,越是往南走越繁华,风景也与北方大不相同,真是不虚此行。” 八八罕笑道:“马上就要到大都督府了。程越最宠爱的定娘、管道升与宫中嫔妃都在,你怕不怕?” 完泽淡然一笑,道:“身边有柔娘这样的美人儿相公也没有专宠,我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反而是定娘心里难过吧。” 阔阔伦叹道:“是啊,她在家中本与大妇无异,现在突然来了正妻,她能高兴才怪。” 八八罕嘱咐道:“定娘的父亲是兵部尚文天祥,状元出身。名望极隆,是程越手下第一重臣,她们四姐妹一起嫁到程家,程越对定娘能不另眼相看么?你切不可随意与她结怨,不然程越未必会为你撑腰。” 完泽道:“娘亲放心,定娘是个知进退的,我对她好一些,相公才会高兴。” 囊加真看着外面的人群,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眉开眼笑地道:“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真是好地方!” 忽土伦也望着窗外,喃喃地道:“终于到了,这里……确实不错。”自从进入宋境,忽土伦的话多了许多,人也变得活泼开朗,朝夕相处之下,她与完泽和囊加真的关系还比以前融洽。 不一会儿,马车拐进一条直道,旁边是深宅大院,一眼望不到边。 完泽向外望了几眼。道:“是不是到家了?这里可不是百姓住的地方。” 此时,在外面护卫的肖震特地提高音量道:“大都督府到——,开门——!迎贵人——!” 马车停到大都督府门前,石秀和丁义等人打开大门。迎接程越再次回府。 马车停进府中,程越将车门打开,笑道:“到家了,请下车吧。” 囊加真打开车门一看,车门外除程越外,还有一群美女站在程越身边施礼相候。 囊加真忙跳下车。用汉人的礼节还礼。 忽土伦接着下车,一下车就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位公主美则美矣,怎么这么高!定娘身材修长,也几乎矮了她一个头! 忽土伦看到众妾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无奈一笑,侧身与囊加真站到一起回礼。 完泽下车后,一眼就认定在众妾中站在中间的定娘,心中暗赞定娘气质出众,难怪得到程越非同一般的宠爱。含笑走到她面前,双手托起定娘,柔声道:“这位妹妹美若天仙,莫非是定娘?” 定娘抬头微笑道:“定娘拜见公主。” 完泽马上回道:“这里没有公主,只有大都督的夫人,我与你是一样的。” 定娘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笑道:“定娘拜见夫人。” 众妾闻声一起道:“拜见夫人。” 完泽心中大定,道:“各位不必多礼,今后当以姐妹相称,夫人的称呼毕竟生疏了些。” 众妾齐声道:“是。” 完泽又连忙扶起定娘身边的杨淑妃,诚恳地道:“不敢当众位姐姐的礼,以后还请多多教训。” 众妃方才以妾礼见完泽,心中实有不甘,见完泽如同程越所说的一样,为人和善,不拘尊卑,都十分高兴。 她们在大都督府地位尴尬,非贵非妾,一切都要仰赖程越和主持后宅的夫人。她们与定娘相处融洽,骤然换成完泽当家难免感到忐忑,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八八罕和阔阔伦随后下车,对定娘和众嫔妃也十分客气。囊加真还等着嫁进来,怎么都要笼络住程越身边的宠妾。 大批宫女随后进府,定娘早有准备,命于氏、锦儿、玉儿和刚刚下车的两位夫人率家中仆妇去安排。 雪儿、亚古丽第一次到府,上前拜见定娘与众嫔妃。定娘一看就喜欢,特别是亚古丽长得与众不同,眉目如画,更让众嫔妃看得新奇,拉着她的手问个不停。 囊加真主动与众妾攀谈,言谈甚欢,但最让众妾注意的还是忽土伦。 陈才人身材娇小,站在忽土伦面前像个孩子一般,只到她的胸部,逗得程越开怀大笑,众妾也忍俊不禁。 程越牵起完泽和囊加真的手,带她们向后宅走,边走边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以后我们要在这里生一大堆孩子,生得少的要打屁股,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完泽欣喜地道:“好美的宅院!的确不亚于苏州官衙!” 程越笑道:“关键是地方还很大,住个两三人也没问题,临安寸土寸金,像我这样的大宅,仅此一间。” 来到后宅,亭台楼阁更是精雅,阔阔伦等看得眼花缭乱,叹道:“你们汉人真会享受,大都的镇南王府远远不及这里。” 程越道:“不一样,镇南王府也很好,有一种厚重之美。” 让进后堂,众人落座,阔阔伦和八八罕坐在上首,程越等依次而坐。刚坐下,果汁立即端了上来。 阔阔伦等看到颜色鲜艳的果汁装在玻璃杯里,惊喜不已,但弄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定娘道:“这是相公发明的果汁,用各种鲜果榨制而成,请各位贵人品尝。” 阔阔伦一口喝了,脱口大赞道:“好喝!这么多水果放在一起格外可口,程越,你真是天才!” 定娘笑道:“相公发明的东西还有很多,各位贵人只管在府中享受,头疼的事都让相公来。” 程越苦着脸道:“养活这一大家子,你们以为容易么?你们少吃点还差不多。” 众妾又是一阵欢笑。 此时已是中午,在后堂歇了一会儿后,程越便命传膳花厅。 程越坐的主桌有些拥挤,阔阔伦和八八罕上位坐定,程越、完泽、定娘、囊加真、忽土伦、十一妃依次坐好,足足坐了十七个人。 程越半年不在家,一回来又带了这么多贵人,而且其中还有程越的正室夫人,厨房的厨娘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吃得阔阔伦等赞不绝口。 完泽边吃边看着花厅角落里的钢琴,道:“相公,那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奇怪。” 程越道:“那是我制作的一种乐器,名叫钢琴,吃完饭我可以为你们弹一下。” 八八罕喜道:“那就是钢琴么?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它的名字,原来是这样的。” 杨淑妃笑道:“官人的钢琴弹得极好,我们都很久没有饱耳福了,完后你们也一定会喜欢。” 程越问道:“道升的钢琴练得如何了?这几天我也没时间让她弹给我。” 定娘脸一红,娇嗔道:“你这几晚特别忙,哪还顾得上管大家弹琴?” 程越嘿嘿一笑,定娘接着道:“管大家对钢琴极有天分,相公给她的练习曲已经弹得很好了,过年的时候还试着弹过一遍相公的《献给管道升》,颇有些模样,相公再不努力,几年后就不是管大家的对手了。” 程越笑道:“道升兰心蕙质,手指长得又漂亮,本来就适合弹钢琴,我没多少时间练琴,她日后超过我是一定的。” 定娘道:“不仅管大家,我们也练了呢。云萝、倩儿、绿绮、出云都弹得不错,我和监娘也小有所成。管大家正在制作新的钢琴,打算放到雅乐居。还有啊,朝中有许多贵妇人想拜师学艺,学习演奏钢琴,钢琴的订单已经接到五十多架。” 程越惊喜地道:“哦?这可是大好事,推广钢琴是我一直以来的打算,没想到不用我布置,你们就做到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正式回府 第四百七十三章 游园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三章 游园 ps:多谢缓解魔王的打赏及各位为本投票的友。 ——————————————————————————————————————— 定娘笑道:“好东西还用得着送上门么?人家自然会来求。若不是管大家太忙,早就在雅乐居开堂授徒了。” 程越笑道:“那好啊,等会儿我要先你弹,如果你弹得马马虎虎,我今晚便治道升一个教而不严之罪。” 定娘掩口娇笑,俞充容插口道:“我也学了呢,官人想不想?” 程越笑道:“想想,你如果弹不好,我也打你的屁股。” 程越与定娘亲亲热热,让夹在中间的完泽十分羡慕。定娘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完美,完泽不觉有些气馁。 程越注意到完泽脸上微妙的变化,拉过她的手,笑道:“完泽,想不想也学学弹钢琴?你的手指修长,可以试一试。” 完泽眼睛一亮,忙点头道:“好,我一定认真学。” 囊加真和忽土伦同时起身,努力地把手伸到程越面前,道:“我的手能弹么?” 程越一看,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漂亮的手,用心练习,必定能弹得一手好琴!” 阔阔伦笑道:“还没到钢琴就急着学,你们忒地沉不住气。” 程越扭头对阔阔伦认真地道:“钢琴是乐器之王!不要说她们,你了也想学!” 阔阔伦好奇之心更盛,道:“那可要好好。” 用过午饭,两位夫人带人将花厅收拾干净,摆上茶水和果汁。 程越对两位夫人道:“你们快坐下歇一会儿吧,家里有那么多人呢。” 两位夫人嫣然一笑,静静坐到一旁。 程越对俞充容道:“你去弹一下我。” 俞充容揉了揉手指,红着脸道:“我弹得不好你不许取笑我。” 程越笑道:“我才不做那种事呢。” 俞充容打开琴盖坐下来,阔阔伦等看得新鲜,凑上前去细细观赏钢琴的做工。忽土伦个子够高,在后面便可以看得清楚。 俞充容放松手指,轻轻弹了下去。弹的是简单的练习曲,她苦练过许多次。有些把握。 钢琴独特的音色立即吸引住阔阔伦等人,弹奏的方式也很新奇,看得她们兴致勃勃。 完泽惊喜地拉着程越轻声道:“钢琴的声音真好,曲子是不是简单了些?” 程越点头道:“俞充容没练多久,实属难得。关键是基础扎实,以后就会越弹越好。” 俞充容到程越的点评,十分高兴,恰好一曲弹完,站了起来。 定娘道:“是不是轮到我了?” 程越含笑点头,定娘便坐下来,弹起一首比较复杂的练习曲。 定娘明显下过苦功,流畅度比俞充容好上许多,细节的处理也有独到之处,给了程越许多惊喜。 囊加真面露笑容。道:“真好,钢琴的确是好乐器,相公,你真厉害,能做出这么了不起的乐器。” 定娘一曲弹罢,停手笑道:“我只能弹到这种程度,相公,还是你来吧。” 程越笑了笑,坐到琴旁。完泽急忙站到程越身边,雪儿和亚古丽等妾也挤到靠近的地方。急着要看程越弹琴。 程越活动几下手指,按了几个琴键试试手,随后道:“就弹《献给管道升》吧。” 张淑芳等妾皆兴奋叫好,她们许久未曾程越弹琴。心中也很期待。尤其是《献给管道升》,百不厌,是她们最喜欢的曲子。 程越屏气凝神,双手向下连弹,深情优美的《献给管道升》立时流淌在花厅中。 完泽、囊加真、忽土伦、雪儿、亚古丽痴痴地看着程越弹琴的身影,心神俱醉。 世上居然有如此美妙的音乐! 不止她们。阔阔伦和八八罕也在傻傻地看着程越,沉浸在钢琴曲优美活泼的旋律中无法自拔。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神仙?为什么能弹出仙乐来? 珍珠、清莲等宫女因被程越收了房,吃饭时也有她们的一席之地,此时到程越弹奏的钢琴曲,陶醉得甚至流下泪来。这几年的辛酸惶恐,在这首钢琴曲中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一切都是值得的! 程越将钢琴曲弹了两遍方停,花厅里先是一片寂静,似乎刚才的音乐还在空中回荡,紧接着便是一片欢呼鼓掌声,囊加真扑到程越怀里,紧紧抱住程越,激动得浑身颤抖。 阔阔伦抓住程越的手,满脸困惑地细细端详。这双手莫非有什么魔力?竟能奏出如此美丽的乐曲? 忽土伦跟着抓起程越另一只手仔细地看,她也觉得无比神奇。 程越怀里抱着囊加真,两只手被阔阔伦和忽土伦制住,难受倒并不难受,只是完全动弹不得,苦笑道:“我的手没什么特别的,经过苦练你们也可以。” 阔阔伦和忽土伦闻言,讪讪地松开程越的手,不过囊加真不同,依然赖在程越怀中,一动不愿动。 八八罕深深地感叹道:“乐器之王!无愧乐器之王!程越,你有空……能教教我么?” 阔阔伦道:“我也要学!钢琴很贵么?我订两架行不行?” 程越温柔一笑,道:“如果你们真的喜欢弹,出发回大都的时候我送给你们每人一台。” 阔阔伦和八八罕喜不自禁,忍不住坐到钢琴旁,在定娘的指导下开始试着弹几个音出来。 程越先陪着她们弹琴,弹累了又陪她们到后宅各处游玩,后宅的莲花池还可以钓鱼,阔阔伦等十分满意,越发喜爱大都督府的布置。 走得有些疲劳,八八罕躺到水榭中的软长椅上,舒服地长出一口气,道:“程越,你这里真好,能不能晚些再征讨日本?让我们多住几天。” 阔阔伦倒在另一张软长椅上,疲乏顿消,半闭着眼睛,道:“太舒服了,这里是天堂啊,别让我回去,我不想走了,就这样一直住下去。” 囊加真“扑哧”一笑,道:“你们到苏州就这么说,到这里又这么说,到底想在哪儿住?” 完泽对程越微笑道:“以前一直不明乐不思蜀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知确有其事。” 程越揽住她的腰,笑道:“这里是你的家,你用错词了。” 完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程越心神一荡,贴在她耳边道:“臭丫头,这么可爱,晚上饶不了你。” 完泽脸一红,娇嗔地看了程越一眼,迅速一点头,眼睛马上又转到别处。 八八罕和阔阔伦一看便知程越在调戏完泽,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 后宅极大,处处皆景,程越带妻妾们停停走走,只游览了一半,天色已黄昏,不知不觉时风势渐起。 程越牵起完泽和囊加真的手,对阔阔伦和八八罕道:“你们饿不饿?我们先回去吧,我在外面工作的妾室该下班了,得让她们拜见你们。” 八八罕不舍地道:“好,那就明天再来游玩,我逛多少遍也不够。” 程越一笑,带众妻妾往回走。傍晚凉风习习,有些微冷,八八罕紧了紧肩,程越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八八罕身上,道:“小心,别着凉。” 八八罕一怔,一股暖流不觉涌入心中。 阔阔伦轻轻咬了咬嘴唇,不知为什么,程越没给她衣服她有些不高兴。 程越对忽土伦道:“忽土伦,你搂着皇后,晚上有点冷,别让皇后着凉。” 忽土伦身材高出阔阔伦不少,双手一环,便将阔阔伦包得暖暖的。 阔阔伦心中顿时也有一股暖意涌动,向程越温柔一笑,轻声道:“多谢。” 往回没走出多远,两位夫人便率一群宫女匆匆而来,每人手中都拿了件衣服,为众妻妾披上。 八八罕脱下程越的外套,亲自为程越穿上,嗔道:“我们不着凉,你也不能着凉啊,快穿上。” 程越笑道:“我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 两人靠得很近,程越的体温和心脏的跳动八八罕都能感觉到。八八罕心中一阵悸动,急忙咬牙拼命压下这种甜甜的滋味,暗骂自己无聊,脸上却不由红了红。 众人加快脚步,拐过几道弯回到后堂,身上即刻暖和了些。 热茶很快端上来,罗夫人道:“各位小夫人回房换衣服了,马上就过来拜见。” 阔阔伦感叹道:“你的小妾真是能干,人人独当一面。” 程越笑道:“我以她们为傲。” 囊加真道:“那……我要做什么呢?” 程越道:“不急,你先休息几天,适应水土,改日再说。” 喝过一道茶,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八姬、八小歌姬、管道升、柳娘、环娘、监娘、紫烟、诗芸等妾莺莺燕燕地一起进来拜见,后面还跟着阿娇和婉儿的三个妹妹。 后堂里顿时一片姹紫嫣红,众多美女争芳斗艳,看得程越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起来。 完泽待众妾报上名字,好奇地拉过管道升,笑道:“久仰管大家大名,相公在大都也常常惦记着你。” 管道升俏脸一红,道:“相公就喜欢胡说,日后还请夫人对相公多多管束。” 众女娇笑不已,完泽心中感慨,程越果然对管道升宠爱得异乎寻常,这样的话哪是普通的妾室敢说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 游园 第四百七十四章 礼物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四章 礼物 柳娘、环娘、监娘是定娘的妹妹、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紫烟、诗芸是最早跟随程越的,并且掌管了程越名下大部分的产业。八姬更是名动天下,而八小歌姬近些日子也声名鹊起,每个人的来历都不凡,完泽与她们说话时不禁有些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好,被她们挑出毛病。与她们相比,完泽自觉见识差了些。 众妾尽数到齐,由定娘率众妾向完泽一一奉茶,没收房的管道升等女也不例外,因为人数众多,每杯茶只要喝一口即可。完泽命宫女取来自己准备好的元宫金饰,给每人一件做回礼。 定娘地位不同,完泽送的是宫中皇妃和宗王王妃才能用的凤钗,管道升、紫烟、诗芸和八小歌姬等没有收房的,完泽也有礼物。另外,完泽还加送十一妃每人一份重礼,可谓皆大欢喜。 众妾收到礼物,各自欣喜,正在观赏,程越忽然道:“我这次出征,小有所获,也为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众妾一怔,随即发出一阵欢呼,兴奋得鼓起掌来。 阿鲁浑曾送给程越一包宝石,阿合马和其他元朝大臣也送给程越许多宝石。程越在大都时便悄悄找最好的工匠将它们做成项链,每人都有一个。 项链由宋罗两位夫人和阿娇、婉儿端出来,一出现立即引发一片惊喜的尖叫声。宝石精美绝伦,晶莹剔透,程越亲自设计的白金项链款式新颖,各不相同,全是后世的经典设计,美不胜收。那时候首饰极少用白金,因为珍稀难得,而且容易与银混淆,程越算是开了先例。 完泽和囊加真等也被程越一直蒙在鼓里,突然看到这么多精美到极点的项链。包括阔阔伦和八八罕也疯了! 程越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黑珍珠项链,道:“这个黑珍珠极为罕见,最是珍贵,完泽。我将它送给你。” 完泽惊喜万分,她也一眼就看中了黑珍珠,喜欢它的华美而不张扬,配上优雅的白金细链,堪称绝品! 程越亲手为完泽佩戴。完泽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在程越脸上一吻,眼中噙满泪水。 程越回吻她一下,拿起一条钻石项链,项链下是一个“定”字,“定”字下坠着一颗拇指大的钻石,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不用说,是为定娘量身打造。 定娘早看到这条项链,微微一笑。含情脉脉地轻伏在程越胸前,让程越为她戴上。 定娘的肌肤如玉石般洁白细致,项链与人相得益彰,美得不似凡人,引得众妾惊叹不已。 程越一个个发下去,柔娘得到最大的蓝宝石,张淑芳得到最大的红宝石,叶倩儿拿到最大的祖母绿,叶依依则取得最大的翡翠玉坠。 其他的侍妾得到的也都是程越专门为她个人设计的东西,比如丁香就是一个用和田玉雕成的丁香花玉坠子。上面再镶以红宝石和绿松石作叶子和花蕊,匠心独运,精巧异常,丁香非常喜欢。一拿到就爱不释手。 管道升等虽没有被收房,程越一视同仁,每人都有专属的项链,喜得八小歌姬和三个小姨子珠泪莹莹。 十一妃也有,程越不好送她们太露骨的东西,每人一条不同的钻石项链。这样的项链程越还有一些,另有它用。 趁众妾都在看项链,程越走到两位夫人面前,将自己为她们精心设计的项链郑重地交到她们手中。 两位夫人又羞又喜,顾不上细看,快速收进怀中,躲到张淑芳和叶依依背后,向程越温柔地抛了几个媚眼。 珍珠、清莲等三十名宫女每人也得到一条项链,每个坠子都不一样,有的是月亮,有的是星星,设计精巧至极,喜得她们直跳脚。 众妾各得其所,项链也分发一空,只剩下眼巴巴的囊加真等人。 程越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道:“我没忘记给你准备,你的在我怀里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珍珠项链,特别的是,下面的七颗大珠全是紫色的! 囊加真一看就高兴得扑进程越怀中,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娇嗔道:“才拿出来,弄坏了怎么办?” 程越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找一条更大的给你。” 忽土伦轻咬嘴唇,想看程越又不敢看。 程越又从怀里取出一条项链,笑道:“这是送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忽土伦一看,是与定娘同样的钻石项链,不同的是白金坠子不是字,而是一位女将跃马奔腾的剪影,所有的线条俱用细小的碎钻镶嵌,不算名贵,因她本就不喜欢名贵的东西,但看得出用心良苦,做工更是精美如画,立即就深得忽土伦喜爱。 忽土伦小心地握在手中,不敢戴上,低着头轻声道:“喜欢,谢谢你。” 程越小声道:“等我有空到你那儿给你戴上,好不好?” 忽土伦面红过耳,微微点了点头。 阔阔伦和八八罕羡慕得眼都发红,女人哪有不喜欢首饰的?何况是这么漂亮的首饰! 程越装作不在意地道:“母后,母妃,我这里还有两条做得不太好的,送给你们无事把玩可好?”说着便从怀里取出最后两条项链。 两条项链一条为菱形水晶钻孔串成,另一条为菱形蓝宝石串成,都下坠钻石,极其精美,哪里是什么做得不好的? 阔阔伦和八八罕惊喜交加,接过项链越看越爱,宝石她们不缺,如此别致的设计就没见过了,程越的才华委实深不见底。 程越毫不避讳地为她们戴上项链,钻石在她们雪白的胸前闪耀着点点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程越不由赞道:“只有像你们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这么美的项链,我没有白费工夫,哈哈。” 阔阔伦和八八罕对程越的好感大增,阔阔伦道:“这些项链都是你设计的么?” 程越道:“是啊,可惜有些设计太难,目前做不到,以后再试试。” 八八罕满面钦佩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多事情?大概除了生孩子你什么都会。” 程越笑道:“喂奶我也不会的,还有,每个月都要流几天血照样能活得好好的,我也确实办不到。” 众妻妾顿时捧腹大笑,阔阔伦和八八罕笑得头撞到一起,疼得直叫妈也停不下来。 完泽笑得抱住囊加真?哎哟哎哟?地叫,囊加真则硬生生给笑哭了,边笑边擦眼泪。 好不容易笑声暂歇,天色已全黑,程越吩咐开饭。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杨淑妃等十一妃便依依不舍地离开大都督府,曹贵妃走时还落了泪。她难得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这几天与程越正在情浓时,难分难舍。 晚上,由完泽、囊加真、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柳娘、环娘、监娘侍寝,程越这几天一直没机会与她们亲热,思念得紧,特别是他最宠爱的叶倩儿,简直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把叶倩儿折腾得如棉花一样,直到子时方才偃旗息鼓,搂着完泽和囊加真呼呼大睡。 次日不必上朝,程越没有早起,清晨时醒了后又从柳娘开始亲热,到完泽最后结束。 洗漱完,完泽和囊加真服侍他穿好衣服。用过早饭,程越吩咐准备马车,他与阔阔伦等要到别墅去拜见两位圣人。 阔阔伦和八八罕身份虽高贵,但她们并非使节,只是来送亲的,所以在宫中见面就不合适,安排到别墅这座事实上的离宫则顺理成章。 程越还特地带上雪儿和亚古丽,自己的妻妾都想让谢道清见一见。 石秀迅速将车备好,程越带众女上车,向别墅驶去。 没有鸣锣开道,程越的马车也要耐心地在人群中穿梭。路上相对于苏州的井井有条,显得有些混乱。 阔阔伦道:“临安的交通明显不如苏州,程越,你的确应该好好管一管。” 程越道:“这次回来该管的就要管,随别人怎么说吧。” 西湖边风景如画,马车前行半个多时辰,来到木篱笆围起的别墅区。 脱欢率人在门口迎接,他借口要收拾行李,拖着不走,程越当然不会去催他。 程越对脱欢道:“你先回去,我们去拜见两位圣人后再去你那里。” 脱欢点头称是,指着高楼对阔阔伦等人道:“看到没有?我就住在那里,风景绝佳,吃得也好,没住够啊。” 阔阔伦等人看着高楼目瞪口呆,囊加真惊讶地道:“十二层!好高啊,而且,这座楼真漂亮!” 程越笑道:“不算什么,以后会有许多楼比这座高。” 马车驶进别墅区,程越牵着完泽的手下车,其他人也跳了下来。 别墅区内绿草如茵,花香扑鼻,几个孩童在其间欢笑奔跑。一栋栋精巧别致的尖顶房屋掩映其中,白墙红瓦,房中不时传出丝竹之声。白石砌成的路反射出朦胧的光,路边的行人纷纷向程越一行施礼问安,一切都美得不似真实。 第四百七十四章 礼物 第四百七十五章 阔阔伦和八八罕要搬家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五章 阔阔伦和八八罕要搬家 阔阔伦等人第一次见到如此迥异于其它地方的美丽风景,全都呆住了,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呼吸都自然地变得轻柔起来。 囊加真情不自禁地抱住程越,道:“相公,这里是天堂么?为什么不像人间的地方。” 程越笑道:“这里是我盖的别墅,以后我们也可以到这里来住几天,与两位圣人做做邻居,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和官家玩儿。” 八八罕惊叹道:“真真是叹为观止!程越,你竟然能造出与现在的房子截然不同的房屋,而且如此雅致,你确实是天才啊。” 程越笑道:“你们看到的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两位圣人住的地方不在这里,我们上车再走。” 众人重新坐上车,囊加真兴奋得坐不住,一直想下车走过去。 马车拐进树林中的驰道,路旁绿树成荫,幽静恬然。完泽不觉倚到程越身上,幸福地道:“相公,连路都这么美,我都想搬过来住了。” 程越轻拍她的手掌,笑道:“这话可别在我母后面前讲,不然她老人家必定以为我要赶她呢,呵呵。” 穿过几道盘查,别墅大门豁然敞开,马车驶入宽阔的前院。 杨淑妃、俞充容、朱夫人等都在门口迎接,等马车停下,笑吟吟地走过来。 再次下车,阔阔伦等又震撼了一次。三层的大别墅一楼尽是大片的玻璃落地窗,草地中散布着太阳伞与躺椅,还有一些供孩子玩乐的玩具,有客人来也不收,看得出谢道清已将这里当作了家。 阔阔伦叹道:“好地方,好房子!程越,能在大都也盖一座么?大汗一定会喜欢的。” 程越点头道:“可以,全当我迎娶囊加真的聘礼!” 囊加真高兴得笑出声来,揽住程越的手臂撒娇道:“你说的,不许耍赖。” 程越笑道:“你是我的无价之宝。只要大汗肯把你许给我,几栋别墅算什么?” 杨淑妃道:“官人,两位圣人在里面等得心焦,官人快进去吧。” 程越牵起完泽和囊加真的手。笑道:“走,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们随我来吧。” 完泽和囊加真被逗得一阵娇笑,跟着程越向别墅走。 谢道清身边的内侍陈保合站在门口,见程越来到面前。深施一礼道:“大都督威加海内,奴才与有荣焉。” 程越松开双手,亲热地拍着陈保合的手臂,笑道:“这话说得好,咱们是朋友,光恭喜就无聊了。” 陈保合大为感动,重重点头道:“是,大都督请!”恭恭敬敬地打开房门,再向阔阔伦等一一行礼。 程越当先进门,向客厅一望。谢道清正满脸期盼地看着他,旁边的全玖则是一本正经,只是眼中也透出难掩的喜色。 程越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快步走到谢道清面前,跪到谢道清脚下,握住谢道清的手,轻声道:“母后,儿臣回来了。” 谢道清闻言顿时老泪纵横,双手紧紧握住程越的手,哽咽道:“越儿。你怎么才回来?娶了媳妇忘了娘么?” 程越笑道:“儿臣不但没忘了娘,还把娶的媳妇都带来了,母后见一见,以后多替儿臣管教她们。” 阔阔伦等女已全都走了进来。谢道清起身相迎,全玖微微一福。 阔阔伦和八八罕虽年轻,却与谢道清同辈,仅施半礼,完泽、囊加真、忽土伦、亚古丽、雪儿则是施全礼,完泽、囊加真、忽土伦身为蒙古公主。还是第一次给汉人施全礼,而且是汉式的全礼。 谢道清和全玖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蒙古贵族,想想一年多之前双方还两军对垒,以命相搏,眼前的一切恍如梦中。 见礼毕,谢道清和全玖看着忽土伦直发愣,程越笑道:“忽土伦人不但人又高又美,而且心地善良,能征善战,儿臣得到她的臂助,如虎添翼。” 谢道清感叹道:“如今方知将领们与蒙古交战有多难,大宋委实亏待了他们。” 忽土伦一窘,程越哈哈大笑。 谢道清请众人落座,阔阔伦啧啧赞道:“这里如洞天福地一般,太皇太后好生享福。” 谢道清慈祥地笑道:“都是越儿孝顺,我越住越喜欢,宫里都很少回去。” 全玖笑道:“好教皇后得知,大都督在里面有一间自己的别墅,皇后若是肯屈尊,大家正好做个邻居。” 阔阔伦一,大喜过望,转头对程越嗔道:“有这样的好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程越笑道:“母后刚到大都督府就住够了么?着急搬过来做什么?” 阔阔伦拍手笑道:“免得打扰到你和囊加真。” 众人不由一阵窃笑,囊加真却连脸都不红,下巴一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谢道清和全玖见几位蒙古贵族颇为和善,暗自欣喜。心道蒙古人在战场上凶残霸道,私底下倒也很好相处。 谢道清问起程越在大都和出征时的事情,完泽便细细地向谢道清叙述一遍。 程越如何杀图特穆尔,怒废鄂罗齐,力战三大将,当庭骂群臣,主持修路,举荐贤臣,除六王,诛叛逆,降服三大汗国,制定西征大计,救汉人奴隶,荣升镇南王,屠灭莲花淫寺,计讨汉人宫女。得谢道清和全玖、杨淑妃等女全都眉飞色舞,连声叫好! 程越这些事迹她们都知道,但详情就不甚了了,程越又不喜欢夸耀,信里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如今才知程越做下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谢道清情不自禁地走过来双手抚摸程越的脸颊,眼中险些又落下泪来,感慨万分地道:“越儿,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程越笑道:“母后,儿臣一向任性惯了,多蒙大汗不与儿臣一般见识,由着儿臣胡闹,些许微功,还不够将功折罪的,嘿嘿。” 谢道清疼爱地捏着程越的脸,道:“以后不许你亲自冲锋,手下那么多兵将留着做什么?你身负重任,却以身犯险,岂是大将该有的举动?” 程越脸上虽在呵呵笑着,眼中却已热泪盈眶,含泪点了点头,哽咽道:“母后放心,儿臣省得。” 阔阔伦等看到人人害怕的程越乖乖地被谢道清掐着脸教训,好笑之余,感动得双目全都泛起泪光。 谢道清擦了擦眼泪,道:“越儿,你在元朝是客卿,在大宋是主官,从此往后,朝中的政事你不可不理,要多为我们和官家分忧。” 一言既出,正中程越下怀,程越慨然道:“是,儿臣遵旨。” 谢道清不知道的是,程越早就打算回来后独揽大权,她说不说根本没影响。 接着说了会儿话,谢道清明白阔阔伦她们的好奇心快按捺不住了,于是道:“我先传膳,你们可以先到越儿那间别墅随意看看,回来后我为你们接风,如何?” 阔阔伦等甚喜,点头应承,起身向谢道清暂时告退。 程越带着她们走出门外,向自己那间别墅而去。 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房屋因定娘时常派人打扫,十分整洁雅致。 阔阔伦等忍不住欢呼起来,囊加真跑了几步,扑到软长椅上大声尖叫,完泽喜欢得转了几个身,忽土伦则扶着门框试了试高矮,怕自己的头撞上。 八八罕轻轻一拉程越,脸红红地道:“马桶在哪儿?我想方便一下。” 程越笑着推开卫生间的门,向她解释抽水马桶的用法。 八八罕惊奇不已,没想到这方便一事,也能被程越搞出这么多花样。阔阔伦打开水龙头,见果然有水冒出来,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抱住程越的肩头,刚要欢呼又不得不马上放手。 完泽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望向程越的眼神充满崇敬。不到南宋不知道,相公居然还有这许多隐藏的好东西! 阔阔伦方便过后,一行人又来到二楼,弹簧床又一次让她们大开眼界,完泽惊喜地道:“相公,为什么家里没有?” 程越笑道:“有,不过只在几个人的房里有。定娘不愿让我躺得太舒坦,说是怕我沉溺于享受。我反正睡什么床都一样,就了定娘的。倩儿、柔娘、王氏、云萝、绿绮她们房里就有,你喜欢的话我就在你房里放一张。” 完泽摇头道:“不用了,我从小习惯睡硬床,也很舒服啊。” 阔阔伦对房子满意得不得了,道:“我过一阵子就和八八罕搬进来住几天,这么好的房子没人住不是浪费了么?” 八八罕喜道:“好啊,我刚才也这么想,不用别人侍候,就咱们两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阔阔伦果断地道:“好!有人服侍反而碍手碍脚的,天气越来越热,我想少穿点衣服在房里走,没外人更好!” 囊加真哭笑不得地道:“娘亲,这几句话也可以公开地说么?” 程越笑道:“这里吃饭很方便,我会吩咐雅乐居每天往这里送饭,再下令内侍不得到附近打扰,你们想住的话尽管随便住。” 第四百七十五章 阔阔伦和八八罕要搬家 第四百七十六章 程越被拒绝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六章 程越被拒绝 阔阔伦跃跃欲试地道:“从前我没嫁到宫中的时候,除了自己照顾自己,还能帮着家里放羊牧马。刚才看到太皇太后也没几个人在身边侍候,我们好手好脚的难道不行么?” 程越笑道:“刚来这里时,太皇太后身边有宫女十二人和内侍六人,后来就越来越少,现在服侍两位圣人的只剩宫女四人和两个内侍。太皇太后还在房子后院开了一块地,亲自种植蔬菜瓜果,全太后则经常到水边钓鱼给太皇太后打牙祭,过得比在宫中还有滋有味,她们喜欢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八八罕向往地道:“真好,我也会钓鱼,我还会游泳呢,小时候家里那条河我可以游两个来回。” 阔阔伦眉飞色舞地道:“没有规矩,没有外人来烦,这种日子过得才有趣啊,在宫里哪有可能做得到?我们真是来对了!” 程越笑道:“好,过几天我就着人帮你们搬过来,我们先回去吧,两位圣人在等着我们呢。” 众人恋恋不舍地离开,完泽悄悄地道:“相公,有空我们也过来住几天行么?” 程越笑道:“当然行啊,以后我一定带你们过来。” 谢道清和全玖等已备好饭菜,尽是家常的菜肴,有两个菜还是全玖亲自下的厨。阔阔伦等私下来到大宋,不需要正式的赐宴,这样才最好。 程越进来后看到满桌的菜肴口水都流出来了,指着全玖做的两道菜笑道:“这两道菜不是雅乐居的菜式,是不是太后的手笔?” 全玖见程越一眼便瞧出自己做的菜,白了他一眼,道:“快尝尝味道怎么样,不许只说好的。” 阔阔伦禁不住拍手笑道:“太好了,这样吃饭才最好,就像到家里一样,多谢太后亲手烹饪。” 全玖笑道:“不瞒皇后,我在宫中没有做饭的机会。还是到这里才学的,幸蒙圣人不嫌弃,我便常做给圣人吃,这些日子下来。总算有了点心得。今天难得皇后和皇妃驾临,为表心意,厚颜献丑。” 阔阔伦感动地道:“多谢太后,待我们住到旁边以后,也会为两位圣人做饭菜送来。” 全玖喜道:“皇后和皇妃要住进来么?那可真太好了。咱们以后要多亲近。” 八八罕笑道:“不但要住进来,还不用别人服侍,我们想过过这样的日子。” 谢道清抚掌赞道:“好!就是要这样住才有意思,否则与宫中有何两样?” 两方人聊得出乎意料地融洽,程越品尝着全玖的手艺,暗暗称赞。全玖做得很用心,味道调得也刚刚好,似乎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因为程越的口味略重,谢道清和全玖则要淡一些,程越在为她们做饭时曾经特地问过。 全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程越吃了她做的饭菜。而且面露笑容,心里松了一口气,更随意地与阔阔伦和八八罕交谈,对完泽她们几个的称赞并不如何上心。 放下筷子,程越问道:“官家和益王、广王呢?” 全玖道:“为了招待你们,让他们先回宫,由别人带着呢。” 程越道:“他们这段时间的功课如何?” 杨淑妃道:“习作都在楼上,你有空的话何妨去看看?你没时间教官家,所有的功课都由文大人带,你多少指点一二吧。” 程越道:“好。我去看看。” 全玖起身对阔阔伦等道:“失陪一下,大都督要看官家的功课。” 阔阔伦含笑点头,程越与全玖和杨淑妃一起上楼,到赵显和益王、广王的房间。 文天祥教得极为用心。三个孩子都是话的孩子,学得也很刻苦,新学的功课也没落下,作业完成得认认真真,一丝不苟,让程越非常高兴。 全玖见有机会。问程越道:“大都督,我有一事不明,能请教一下么?” 程越怔道:“什么事?太后只管问。” 全玖道:“是……有关曹贵妃的事情。” 杨淑妃一,立即闪身告退,她不想再一遍。 房中只有程越和全玖两人,程越笑着把曹贵妃的事向全玖解释了一遍,道:“这些都是定娘告诉我的,我也亲口问过曹贵妃,她都承认了。我随后会对她的几个兄弟加以惩戒,此事即可揭过不提。” 全玖歪着头想了想,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程越一怔,随即微笑道:“你偶尔笨一点不行么?” 全玖嫣然一笑,道:“不行,不许你骗我。你一向讨厌别人借你的名号牟利,如此轻松地放过可不是你平常的做法。” 程越笑道:“确实,我答应曹贵妃惩戒完她的兄弟后,将他们送到大都去照看我那边的生意。他们曹家有了生计,我也多了几个可用的人才,两全其美。” 全玖歪着头很可爱地看着程越,俏皮地道:“没有了?”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没有了,骗你你是小狗。”两个“你”字咬得特别快,起来像一个字。 全玖一笑,忽程越又道:“对了,我从大都带回了一件礼物,本想献给母后的,不过想来想去,还是你戴着最合适,你勉为其难,暂且收下它好不好?” 全玖怔道:“戴着?莫非是什么首饰?” 程越笑嘻嘻地道:“对啊,是一条项链,有点重,我担心母后戴上它太累,你这么年轻,多受一点罪吧。” 全玖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娇嗔道:“想送我礼物直说就是,我是太后,担不起么?” 程越笑道:“怕你不收,只好绕一个弯。” 全玖好奇地道:“我为什么不收?很名贵么?” 程越从怀中掏出一个扁扁的精致盒子递给全玖,随口道:“不名贵,只是块石头罢了。” 全玖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眼睛却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白金的链身被雕琢成两只细长的凤凰,精工细做,高雅非凡。凤凰的眼睛各镶嵌一颗钻石,晶莹剔透,光芒闪烁,仅链身就堪称异宝! 如此名贵的链身当然要有稀世的链坠,当初安童送给程越的硕大钻石被程越找世上最好的工匠切削出来,共切出二百五十六个面,有幼童拳头大小,呈水滴型,毫无杂质,被阳光一照,闪耀出无比灿烂的光芒! 全玖不是没见过金刚石,宫中的库房里之前有不少,后来说程越在收集金刚石,全玖就下令给了程越一大半,她也未放在心上。不过她从未看到过如此美妙的金刚石项链! 全玖不住地看了又看,并不是痴迷于它的名贵,而是从中看得出程越对她用的心思。金刚石异常难以加工,天下间包括元朝在内,只有几百名工匠可以对金刚石下手,程越绝对找到了他们之中最好的。链身的设计更是巧夺天工,独具匠心,这条项链完全是为她专门制作的,制作的费用更一定是天价,程越为何要这般讨好她? 她能给予程越的,程越都不缺,权力、地位、金钱、女人,程越拥有的比她还多,无论在大宋还是元朝,他都可以称上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根本用不着挖空心思地讨好任何人,程越到底意欲何为? 程越笑眯眯地看着全玖面上的表情,越看越觉有趣。从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深思,全玖必定思绪万,现在也不知想到哪儿了。 程越微笑道:“喜欢么?我觉得它和你很配。” 全玖猛地一抬头,凝视程越道:“大都督,你一向不喜欢奢侈,为什么要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程越道:“安童送了我这块金刚石,我一时兴致盎然,便设计了这条项链,设计好之后,觉得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它,于是想将它送给你,你不喜欢么?” 全玖咬了咬嘴唇,道:“就这么简单?” 程越轻松地笑道:“就这么简单。” 全玖认真地道:“我若是不肯要,这条项链你怎么办?” 程越淡淡一笑,道:“母后说不定会喜欢的。” 全玖道:“你不送圣人送给我,我怎么戴呢?” 程越懒洋洋地道:“戴不戴随你,送不送随我。” 全玖沉默片刻,道:“你……还是献给圣人吧,我不能要。” 程越取回项链收进怀中,叹道:“还是我先收着吧,索性谁也不送了,留着自己看。” 全玖歉疚地看着程越,道:“我不是不领你的情,只是……” 程越笑道:“没关系,一条项链而已,有什么打紧?” 全玖却能清楚地查觉到程越语气中的失落,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隐隐有种感觉,一旦收下这条项链,她与程越的关系会与现在大不相同。她不敢想下去,只能拒绝程越的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程越面不改色地将项链收进怀中,道:“太后,官家的功课很好,我们下去吧。” 全玖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看着地面,点了点头。 两人走下楼梯,程越在心底深深地长叹了一声。 第四百七十六章 程越被拒绝 第四百七十七章 程党第二次召集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七章 程党第二次召集 回到楼下的座位中,又陪谢道清说了一会儿话,程越道:“母后,时候不早,母后是不是该睡午觉了?我们暂且告退吧。” 谢道清被程越一说,也觉得有些困倦,点头道:“好吧,往后有许多时间聊,我今天不留你们了,明天你记得上朝。” 程越遂与阔阔伦等起身告辞,全玖与杨淑妃等送他们到门口。 程越命马车驶到高楼,高楼的大门口已多了道匾额——青云楼。名字是云萝起的,取平步青云之意,请荣王赵与芮手。 程越看到楼的名字哈哈大笑,道:“这丫头,就不怕别人说她云萝出身青楼么?起名字也不问我。” 完泽也觉不妥,道:“相公,要不要换一个?” 程越手一挥,道:“算了,荣王题的名,随便换怎么行?云萝喜欢就随她,我程越的老婆谁敢欺负!” 整座青云楼现在全由脱欢使用,他一早看到马车过来,和所有的妻妾及随从跑到楼下迎接。 程越带阔阔伦等登楼远眺,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看得阔阔伦等人赞不绝口。 脱欢嘻嘻笑道:“姐夫,不瞒你说,我最喜欢坐在阳台上,一边赏景一边喝酒吃肉。这里舒服惯了,真不愿回去。姐夫,你本事大,父汗也你的,能不能帮我想个主意,让我在这儿接着住下去?你看,你打日本回来后,不是要南征么?我跟你去怎么样?你跟父汗一说,我多半能留下。” 程越看了一眼脱欢,笑道:“想跟我去打仗?打日本你怎么不去?” 脱欢一拍胸脯,道:“去!怎么不去!姐夫你让我冲第一个我决不落到第二个,立不下大功随便你罚我。” 程越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打日本你不去我怎么跟大汗说让你留下?行了,回头我会跟大汗上奏。你也不准闲着,给我练水性去,到时候你和你的手下精兵一个也不许因为晕船打不了仗。你到没有?” 除了忽必烈,脱欢最敬服的人就是程越,闻言大喜,道:“是。我都姐夫的。” 阔阔伦到他们的对话,笑?道:“脱欢,你不肯回去,不怕大汗骂你么?” 脱欢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正事要办。我要跟随姐夫打仗呢。父汗以后的仗都要交给姐夫打,我不跟着姐夫怎么立功?父汗不会怪我的。” 囊加真哈哈笑道:“就你滑头,别人争都争不来的机会,你这么简单就给拿到手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这么说了?” 脱欢笑嘻嘻地道:“谁让姐夫太能干呢?我这也是没办法。” 程越含笑拍拍脱欢的背,道:“男儿志在四方,你做得对。”又道:“我下午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 阔阔伦道:“我们还没看够,能等一会儿再回去么?” 程越道:“当然行。你们喜欢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先回去就行。” 完泽不好留下阔阔伦离开,于是也留下相陪,只程越一人打马回府。 程越回到府中,群臣已经到齐,程越没有停住脚步,立即召呼他们进房,定娘、张淑芳、丁香、宋罗两位夫人也坐在一旁。 一进房,阿里海牙马上向程越行礼,多谢他救出自己的家人。 程越摆摆手。道:“应该的,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样的话以后不用再说。” 阿里海牙为之深深感慨,暗暗心道:大都督有此胸襟。何愁大事不成? 程越道:“你送的座钟和怀表我都看了,不错,先送五十台给我,我要送人,等三天后即可发卖。还有,在座的每人一台。你那里够么?” 众人见他又要拿两位圣人和朝中文武做广告,不由一笑。 阿里海牙笑道:“属下已备下三百二十七台,还在加紧赶工,怀表要慢些,现在只有二十几块合格的。” 程越道:“也给我送来吧,你要加紧制造,这东西很值钱,也很有用。” 阿里海牙道:“是。”退回座位。 程越道:“召集各位来不为其它,这次回来,我已下定决心将特区的做法推广至大宋全境。明日上朝时,我会将此事上奏。我们要做的事不可能一帆风顺,必定有人会反对,明里暗里的都会有,我们必须要提早有所布置。” 群臣不禁大为振奋,额手相庆。特区经过一年多的运作,证明程越的做法的确可行,大宋其它地方的百姓也大都期盼能在他们住的地方推行新法。特区的想法的确是个好主意,现在向大宋全境推行新法,民间的阻力会远较一年多以前小得多,朝中上下更能接受,具体的做法也不陌生。 文天祥拱手道:“大都督可是要变法图强?” 程越道:“对,就叫程越变法吧,非变不可,一变到底!” 文天祥呵呵一笑,道:“谨遵大都督命。”他亲眼目睹了程越带给大宋的变化,从心底里支持变法。 杨霆道:“大都督,属下的人已经南下,一有消息,立即便会回报。” 程越微微点头,道:“南方的官吏,大部分已在掌握之中,过年时借拜年的机会主动投效的不在少数。有几个对我们不服气的,至少明面上也不敢与我们冲突。要多留意的反而是民间的那个‘耆老会’,那些人自以为是正人君子,一心要维护礼教,我要变法,他们不会没有反应,如果再得到官吏暗中支持,很容易闹出事端来。唉,有时候不怕小人,反而要怕君子,呵呵,有趣得很。” 陆秀夫道:“大都督,对这些食古不化的人,劝说未必有用。” 程越道:“我知道。你们把日本的事给我说说,我很快要对日本用兵。” 陆秀夫道:“是。我等奉命到日本后,被带到镰仓,拜见他们的执政北条时宗,北条时宗只有二十五岁,年少轻狂,但也颇具才能。在他的家臣拥戴下,对日本的控制十分得力。我等将大都督的意旨向他传达,他哈哈大笑,说他敬佩大都督挽救大宋,但大都督未免不自量力。同样是被蒙古人攻打,大都督眼睁睁地丢掉了大宋一半江山,他的日本则是毫发无伤,无论蒙古进攻日本多少回,他也有必胜的信心。大都督不来则罢,倘若来了,他照样把大都督打得落花流水。” 陆秀夫说的是北条时宗的原话,众人本以为程越会生气,然而程越面色不改,风轻云淡。 张世杰沉吟道:“日本的兵力很强么?说蒙古人输得很惨。” 王立道:“日本的武士从小不事生产,专门习武,弓马的娴熟堪称一流,崇尚勇敢、忠诚、无畏,只要主将下令,虽蹈死而不顾,所以战力极强,不亚于蒙古精兵。三年前与蒙古人作战时,面对大批蒙军,时常仅几十骑便不顾生死地发动进攻,最后全部战死,其血勇让蒙古人也敬佩三分。而且日本人很擅长学习,与蒙古交手后,日本人发现他们的弓箭吃亏,于是用缴获的弓箭仿造出一种长弓,比他们的个子都高,对比蒙古的角弓便可不居于下风。” 杜浒道:“王大人看过他们武士的身手么?过他们个子很矮,但敢于近身搏杀,刀也很好。” 王立道:“个子确实很矮,照大都督的说法,普通日本武士没有肉吃,只吃素,偶尔吃到鱼便兴高采烈,如何能长得高大?少有能与我们等高的。然其尚武之风,不减分毫,武士与足轻,皆尽职守,以战死在领主马前为荣,令人肃然起敬。说起他们的日本刀,不得不佩服大都督的高瞻远瞩,日本刀淬炼得极为锋利,对上蒙古弯刀也占尽上风,更不要提高丽的烂刀,若不是大都督炼钢制新刀,日后我们定然会吃大亏。” 程越叹道:“是啊,不要小瞧日本,他们的兵力足以与蒙古人抗衡。如果不是我亲自去,忽必烈再征讨日本还是非败不可。” 众臣倒抽一口凉气,阿里海牙讶异地道:“上次征日本,不是因为海上起了风,致使忻都所率元军战船翻覆才败的么?难道忻都在陆地上便不敌日军?” 程越道:“你真的不知?忻都在开始时确实占据上风,蒙古的弓箭和火炮打得日本人尸积如麻,但一旦日本人熟悉了他的战法,再加上一批批武士舍生忘死地轮番进攻,忻都的箭越用越少,后来便陷于被动。他是想撤退才回到船上的,而不是要休整后再战。撤退途中遇到狂风,高丽造的船一来不是海船,二来赶工造船,质量低劣,用的钉子竟然是从废旧船上拆下来的旧钉子,遇到大浪,不堪一击,沉没的沉没,散架的散架,是绝对的溃败。可偏偏忻都给忽必烈的奏章中不肯承认失败,夸大战功,把兵败的原因都归咎于狂风,声称再征日本必胜。哼!为将者不能知己知彼,失败是迟早的事。” 第四百七十七章 程党第二次召集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运筹帷幄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运筹帷幄 阿里海牙头一次说东征失败的真相,深感震惊,道:“原来如此!忻都三番两次上奏大汗,要再次出兵日本,幸好大汗让大都督挂帅出征,否则定会坏了大事!” 程越道:“日本兵力虽强,但战法落后,现在还喜欢武将之间的单挑,大将在前冲锋,士卒其后紧跟。勇则勇矣,却不合时宜。而且日本藩国林立,军队各自为战,缺乏配合,往往陷于混乱。蒙古军失败的地方有两点,其一,补给无力,粮草和箭矢供应不及。其二,过分轻敌,以为日本地小兵弱,可以一鼓而下。然而日本土地并不小,兵力也很强,进攻受挫后,难以为继,失败便成必然。” 众臣恍然大悟,夏老将军赞道:“大都督料敌于先,所以才能每战必胜,老朽领教。” 程越笑道:“老将军过奖,不过一点浅见,班门弄斧而已。”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明道:“大都督,自从三年前元军征日失败,日本人一直在九州海岸边修矮墙,尤以博多湾为重中之重,九州各藩的武士陆续赶来,边帮忙筑墙边练兵,大都督,进攻日本之时,要不要换个地方登陆?” 程越笑道:“恰恰相反,我偏要在他们防备最严密的地方登陆。他们集中兵力让我们杀,我们为何要放过他们呢?一举歼灭这些日军,九州便可尽入我手。施即北上攻四国、本州,直取镰仓,最后才是京都。其实北条时宗口气虽大,也敢斩杀忽必烈的使者,但心里还是很害怕,否则费那么大的力气修墙做什么。不仅是他,日本的天皇和百姓也都很害怕,只不过各藩的大名和武士都主张对蒙古强硬,要维护日本的所谓国体和尊严,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罢了。只要我们在九州成功登陆。打开缺口,再一举登陆四国和本州,兵锋直指镰仓,日本各地还能抵抗多久。势必存疑。” 历史上蒙古第二次征日,还未成功登陆,便引发全日本无限恐慌,各地乱作一团。 苏刘义道:“大都督是想降服日本还是据为领地?” 程越道:“当然是后者。忽必烈至今不明白我的打算,他是想把日本列为一个行省。我估计他连接收的官员都找好了。但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日本这块大肥肉,我决不肯让给他人,再难我也要说服忽必烈,把日本收入囊中。王明、王立,你们一文一武,我打下日本后,你们要替我治理日本,一定要治理好!” 王明、王立大喜,起身道:“是,我等决不辜负大都督重托。” 程越点点头。问陆秀夫道:“我的歌和传到日本了么?” 陆秀夫笑道:“当然,大都督的歌和《三字经》、《临江仙》现在已名震日本,现在京都和镰仓的歌妓唱大都督的歌蔚为风潮,北条时宗下过几道禁令禁止也无用。就连大都督最近写的《三国演义》,也已经由张瑄、朱清特地带到日本,开始在贵族中流传,据说北条时宗看了开头几十章后,击节叫好,欲罢不能,无奈路途遥远。接下来的几十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大都督的玻璃、镜子、肥皂、香水、蚊香等等在日本价格虽高昂,还是每每抢购一空,这半年多来,为大都督赚了许多钱。依下官看。即便不攻取日本,同样能得到源源不绝的金银。” 程越叹道:“你不懂,这是年的大计,不能只看眼下,日本非拿下不可。” 众臣不明白程越所说的年大计是什么,但他们对程越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只要程越说了,他们便深信不疑。 陆秀夫轻咳一声,道:“北条时宗要我等交出国,替我等送到京都。我等坚持不肯,定要亲自送交国。北条时宗无奈,便遣军‘护送’我们到达京都,拜见后宇多天皇。” 刘岊冷笑道:“天皇?哼,好大的口气。” 陆秀夫淡淡一笑,道:“越是小地方的人越妄自尊大,大抵如此。” 程越道:“忽必烈派的使者从来没见过日本的天皇,国都由北条氏转交,让你们去见天皇,算是卖了大宋的面子,对北条氏也不容易。” 陆秀夫笑道:“的确。北条时宗答应我等到京都面见天皇时,他的家臣平赖纲等人反对得很激烈。他们担心天皇与我们大宋互相勾结,对北条氏不利。但北条时宗不以为然,说国尽是责备之语,提出的条件也很苛刻,天皇决无可能接受如此屈辱的条件,我等才得以面见后宇多天皇和代他执掌院政的龟山上皇。” 定娘好奇地插口道:“说后宇多天皇只有九岁?” 陆秀夫道:“是,他的父亲龟山上皇也只有二十七岁,是因为天皇继承权的纷争被迫让位给后宇多天皇的,但权力还在他的手中。虽说如此,日本实际的权力依然为北条氏拥有,天皇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尊位。” 陆秀夫此言一出,众臣都不由眼角跳了几跳。大宋的情形与日本越来越像,实际的权力逐渐被大都督所掌握,皇帝年幼,临朝政的两位圣人难以违背大都督的意志。宋日两国隔海相望,相似点可不少。 陆秀夫担心地看了一眼程越,他没有要借机讽谏程越的意思。好在程越面色从容,恍若未闻。 陆秀夫松了口气,接着道:“我等将国送上,龟山上皇十分为难。与群臣商量了许多天才回了一道国。只说一切皆属误会,两国不该兵戈相见。国已上呈两位圣人。” 程越点了点头,道:“你们辛苦了,夏天的时候一起随我出征吧。” 陆秀夫等三人答道:“是。” 程越道:“阿里海牙,我要你把钟表的事都交给贯只哥,你和忽失海牙自领一军,为第六军,到军中去学习我的战法,你们也要随我去征日。” 阿里海牙大喜,起身敬了个军礼,道:“是!” 程越道:“接下来我要仔细说说明天和以后的事情。” 众臣忙侧耳倾,程越一一道来,与众臣讨论到傍晚方散。 众臣走后,马福奉程越之命,悄悄登门拜访度支尚吴浚。 吴浚说马福来访,急得鞋都顾不上穿,跑到外宅去迎见。从马福口中得到程越的授意后,更是赌咒发誓地保证,绝不敢误大都督的大事。 马福微笑一礼,悄然而退。 吴浚乐得回到后宅大吼大叫,妻妾问他,他也不敢说,只道明日自有好处。 晚上程越召八姬和柔娘、丁香侍寝,八姬缠着程越教她们新的曲子,一夜欢爱。 翌日清晨,程越精神抖擞地起床,换上许久不穿的朝服,打马上朝。 留梦炎过年时送给程越两匹大宛马,高大温驯,健步如飞,程越很喜欢,自己留一匹,另一匹给了忽土伦。忽土伦身材修长,骑大宛马才能显出她的好身段。 程越在宫门外一出现,满朝文武皆趋前请安。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从今天开始,程越将正式执掌朝政,实行变法,大宋上下很快便要开始掀起滔天巨浪! 程越与群臣谈笑风生,一脸轻松。他并不在意即将到来的变法。经过一年多的准备,他有信心变法不会在朝中遇到多大反对,而且他的变法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逐步推行,到目前为止,他仍没有触动土地、赋税等根本性的问题,商税加得也很少,对既得利益的那群人触动并不大,来自官绅的反对自然就不会激烈,而且,他还有足够的手段应对可能的动荡。 时辰到,宫门大开,百官鱼贯而入,几乎每个人都面带兴奋之色。 赵显进殿看到程越,高兴得撒腿跑到程越面前问东问西。程越伏身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逗弄他几句,赵显才被全玖拉回御座上。 行礼已毕,程越没有先发声,而是等在一旁,让群臣先上奏。 度支尚吴浚上前奏道:“臣得两广奏报,辖内因修路建房,钱币不敷使用,币值大涨两成,为免缺钱更甚,今年的租税恳请以谷物布匹上缴。” 谢道清微一皱眉,道:“这怎么行?长途转运,损耗甚巨,运到临安还剩几何?”转头看着一脸从容的程越,道:“大都督,你有什么良策?” 程越道:“圣人不必担忧,臣的工商银行已制成新币,朝廷需要的话,臣可以日夜兼程向两广运送新币,代替目前乱作一团的各种纸币和铸钱。”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的即是纸币和银币、钢币的样品。 谢道清还是头一次说新币的事情,蓦然一惊,满心疑惧地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心中的不满立即化为乌有,转为大喜! 程越造的新币无论是纸币还是铸币,其精美程度为她生平仅见!想仿造几乎是不可能的。程越什么时候造出了这么了不起的东西? 全玖也吃惊地张大嘴巴,拿到手中反复地看,越看越喜爱。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运筹帷幄 第四百七十九章 程越变法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七十九章 程越变法 谢道清再仔细端详,发现不管是纸币还是铸币,上面都没有年号,铸币也没有中间的孔,与现行的钱币大相径庭。认真想了想,道:“大都督,钱币的中间没有孔,如何方便携带?还有,年号是没印么?” 程越道:“钱币中间无孔,目的就是不让来往的百姓大量使用钢币而多使用纸币,这样流通反而更为方便。至于年号,因为臣所制的钱并非奉旨承办,只是银行发行,所以不能印。倘若圣人下旨,以臣制的钱币为大宋正式的钱币,臣自当印上年号。” 谢道清陷入沉思之中。铸币之权为国之大权,私铸钱币是要灭族的。然而程越不同,他在他的特区里有独断之权,即使发行新币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因为确有必要。南宋历代,不知吃了多少无钱可用的苦,统一货币,势在必行,程越的做法是没错的,难就难在是否要以他制的货币为官定的式样。 一旦定下来,大宋的铸币权就会尽数落入程越手中,程越的权力会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朝中百官皆要奔走门下。然而,既使她不许,程越造的钱币如此精美,又有程越的担保,一定可以迅速淘汰掉现存的各种货币,掌握事实上的铸币权。也就是说,不管她同不同意,对结果都没半点影响。 谢道清在心底长叹一声,所谓大势已成,便是这个意思么? 全玖和满朝文武皆心知肚明,程越先命吴浚打头阵,自己再突然使出铸币的杀手锏。以此为开端,即是大都督大权独揽之始! 好厉害的手段! 这是阳谋! 更是阴谋! 大都督出手了! 谢道清心里挣扎半晌,无计可施,禁不住望向两位丞相。谁知留梦炎和陈宜中双目半开半合,对身边这件大事置若罔闻。 谢道清只得点头道:“大都督可先试行,若不致混乱,朝廷当许之!” 程越波澜不惊地道:“臣遵旨。”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寻常之事。 群臣皆在心中嗟叹。大宋变法之始,即在此时! 程越没有回列,而是拱手道:“启禀两位圣人,臣还有一道奏章。是关于明年科举之事。” 程越的声音不大,到群臣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 什么?! 大都督要对科举动手了! 除程党外,朝中上下无不惊骇难当,终于到了今天么?五经四不再是唯一,大都督的要列入科举了么?! 这可是从隋唐至今。前所未有的大变! 程越从容不迫地接着道:“臣以为,现行的科举已越来越不合时宜,只凭五经四无法有效治理国家。必须文理并重,不拘一格地招揽人才。臣已下令特区从今年开始,在考试的内容中加入新学,而且会逐年提高新学的比例。为免大宋各地标准不一,陷于混乱,臣恳请两位圣人下旨,按照特区的考试办法同时更动。” 谢道清和全玖紧张到牙齿都在打战。程越在苏州下令考试选才的事情已传到临安,虽说具体方法不清楚。但他的新学列入其中早就板上钉钉。何况程越从刚入临安时即有言在先,朝中没人会觉得意外。 可是没想到程越这次一反常态,没有等苏州考试结束再说,而是直接要求朝廷改革科举。科举毕竟是国之大事,从隋唐以降奉行了几百年,难道要在自己的手中做出如此重大的变化么? 谢道清望向下面的大臣。朝中重臣几乎全是科举选拔的,不入三甲想做尚都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对自己的科举出身异常重视。换句话说,他们尽是科举的得益者。然而,从留梦炎以下。全都一言不发。刘岊所领的众多御史平时动辄当朝弹劾,不畏权贵,此时也是若无其事。朝中程党更不待言,不用怀疑。此时若有人敢反对程越的意思,这些人就会蜂拥而上,绝对会把任何人置于死地! 程越已牢牢控制住了满朝文武,越发难以撼动! 谢道清暗自长叹。她明白程越的做法是正确的,可是她不想由自己来背负这个责任,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会不会责备她?而且此事公布之后,各地会有什么反应?骂程越估计没几个人敢,可对她有什么客气的?南宋读人本来就讨厌女人垂帘政,借机指桑骂槐她承受得住么?会不会因此留下古骂名? 谢道清犹疑不定,与全玖交换了几次眼神,还是下不了决心。 程越站得如标枪一般,紧紧抿着嘴唇,满脸不可动摇的坚毅神情。 殿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将亲眼见证历史,太皇太后不管怎样犹豫,最后还是得同意。 谢道清在心中几番挣扎,深知难以拒绝程越的要求,喟然长叹道:“大学士意欲重整科举,哀家一介女流,不通此务,一切凭大学士决断。大学士当慎之又慎,以秋万世为念。” 程越曾被封为端明殿大学士,科举之事,程越以水陆大都督的名义插手当然不行,这个备而不用的端明殿大学士此刻便被搬了出来。 谢道清话音刚落,群臣即一阵骚动——新学大盛,大都督终于执掌朝政! 程越行礼道:“臣领旨谢恩。”谢恩后,程越依旧不退下,道:“臣还有一本。” 谢道清暗自心惊,程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接二连三地一本接着一本,又有什么事? 程越奏道:“臣在特区制定的新法经过一年多的施行,卓有成效,臣意欲推广至大宋全境,以免两地律法不一,遭人利用。大宋变法,臣愿一力承担!” 谢道清和全玖早知会有今天,倒也没有惊慌。程越的特区治理得有声有色,她们早就看在眼里,授命程越变法并不会让她们为难,而是应有之义。 留梦炎和陈宜中则在心中叫苦不迭。他们本以为程越不会这么快着手大宋变法,可是程越没有与他们商议,就突然奏请变法。如此一来,待变法开始之时,程越自会重用他手下的重臣,他们两个虽贵为左右丞相,依然会被架空,除非他们竭力为程越奔走。 然而,程越驭下极严,手下重臣多与他们不睦,他们如何能投靠得进去?待变法完成,他们的丞相还做得了么?在程越心目中,对他们两个和手下的群臣是如何安排的? 谢道清重重地清了清喉咙,道:“大学士欲变法图强,哀家皆应照准,特改端明殿大学士为集贤殿大学士,有劳大学士总领变法事宜,朝野上下,皆受节制!” 程越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沉声道:“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程越变法,一锤定音! 程越获封的集贤殿大学士的名号是有讲究的。宋朝大学士的品级分四层。 第一层是三馆秘阁学士,理论上宋朝该有三位宰相,首相在官称后加“昭文殿大学士”,次相加“监修国史”,末相则加“集贤殿大学士”。 第二层是翰林学士,只有在科举中考到进士高科的才可以担任,负责起草朝廷的各类文。给皇帝起草文的称内制,给丞相起草文命令的称外制,也就是知制诰。程越因为没有经过科举,所以功劳再大也不可能做翰林学士。 第三层就是程越曾经受封的诸殿学士,分为“观文殿、资政殿、端明殿、保和殿”四种。大都为被罢相的宰相充任。这一层还有一个枢密直学士,由枢密院的高官出任,要稍逊四殿学士。 最后一层是诸阁学士(龙图阁、天章阁、宝文阁、显谟阁、徽猷阁、敷文阁、焕章阁、华文阁、定谟阁、宝章阁、显文阁),主要用来给受到重视宠信的大臣彰显身份,提高他们的文坛地位,实际作用不大。 程越之前是端明殿大学士,已属破例。但要从此主持变法的话,端明殿大学士就不够用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昭文殿大学士和监修国史已被留梦炎、陈宜中所领,那么越级加封程越为集贤殿大学士就是唯一的选择。有了这个头衔,程越虽不是宰相,也可以用类似宰相的名义发号施令,谢道清可谓用心良苦。 满殿群臣默默地看着程越将大宋的执政大权收入囊中,如此年轻的权臣,可谓空前绝后,大宋这艘大船在程越的带领下,将会驶向何方?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大都督治下,万事皆变,如果不能适应,立即便会被淘汰! 圣旨一道一道地下,每一道都堪称震惊天下,仅一日之间,程越便集朝政所有大权于一身,比之前的权臣贾似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事既定,谢道清忽觉有些疲乏,眼前也开始模糊不清,勉强支撑着道:“散朝吧,哀家要回去休息一下。” 程越见谢道清脸色不对,急忙挥了挥手,让群臣退下,自己上前扶住谢道清,低声道:“母后头晕么?” 第四百七十九章 程越变法 第四百八十章 大权独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章 大权独揽 谢道清闭着眼睛,身子晃了晃,道:“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就发晕。” 程越柔声道:“母后,今天不要回别墅吧,且在宫中休息一晚,让儿臣给母后看看。” 谢道清微微点点头,程越一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谢道清拦腰抱起。陈保合一溜烟地跑回慈宁宫布置,全玖则在旁边满脸焦虑。 程越对全玖道:“你别担心,母后没有大碍,一时而已。” 全玖急切地连连点头,眼中噙满泪水。 程越抱着谢道清向后宫走去,一路上宫女内侍来回穿梭,春夏秋冬四夫人等嫔妃也惶急地跑来探望。 程越指挥若定,走进谢道清的寝殿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程越与全玖缓缓将谢道清放到榻上,盖好被子,程越的手指已搭上谢道清的手腕。 此时大批嫔妃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赶到,有人还哭出了声音。不过见程越在谢道清身旁,众嫔妃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程越是当今世上最好的医生,又是大宋最有权力的人,有他在,不但圣人的性命不必担心,内外也绝对乱不起来。 程越心里清楚,谢道清不是大病,而是因为骤然交出权力,心中产生的不安和恐慌导致的心病。谢道清昏倒过一次,身体并不算好,幸亏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有了不少起色,否则面对刚才急剧的权力变化,她说不定会再昏倒一次。 程越松开谢道清的手腕,将她的手塞进被中,细心地掖好被子,转头对众嫔妃轻松地道:“没关系,母后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别都守在这里。” 众嫔妃得到准信儿,哪有不相信的?欢天喜地地走了。有胆大的还向程越抛上几个媚眼,也不知程越看没看到。 程越留下全玖和春夏秋冬四夫人、贾贵妃及王清惠。 全玖等众嫔妃都离开后,低声问道:“圣人真的没事么?” 程越十分肯定地道:“真的没事,母后的身体经过这半年多的休养。比以前强了些,相信你也看得出来。” 全玖不由点头道:“确实如此,圣人在别墅住得舒心,身子也强健了。以前散步最多一刻钟,现在能走一个多时辰。侍弄起花草蔬果来更是不知疲倦。” 程越道:“母后操劳半世,此后当贻养天年,不可再过分忧心朝政。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们好好照顾母后,我在世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不能让她老人家有意外。” 程越的语气颇为严厉,全玖本以为其他嫔妃会不高兴,岂料春夏秋冬四夫人、贾贵妃、王清惠闻言后,全都一脸柔顺地道:“是。”手上微微一礼,腰也随之弯了弯。 这岂是臣子对太妃讲话?简直成了一家之主训斥家中的妾室! 全玖惊讶地看着六妃——程越到底与她们是什么关系? 程越没有理会全玖的困惑。站起身道:“太后,等母后醒来时可以命御厨房炖些汤品奉上。臣还有事,先行告退,晚些时候再来看望母后。” 全玖认真地道:“我记住了,你有正事要忙,快去吧。圣人对你寄望极深,你莫要辜负圣人的一片苦心。” 程越淡淡一笑,施礼退出。 全玖深深凝视着程越的背影,等他消失后,又把目光移到六妃脸上。道:“你们也回去吧,圣人由我看顾,有事再叫你们。” 六妃行礼退出殿外,全玖一个人坐在谢道清床头。无力地长叹一声,呆呆地坐在软椅上,直到中午时分。 程越从宫中出来,发现群臣没有一个离开,全在宫门外依次排得整整齐齐,仿佛还在上朝一样。等候着程越出宫。见程越现身,群臣立即齐齐施礼。 程越一挥手,道:“诸公何必多礼?圣人凤体无恙,诸公请回府吧。” 留梦炎上前道:“有大都督在圣人身旁,我等并无担心。”脸上尽是探询之色。 程越知道群臣等在这里想问什么,沉声道:“母后令我总领变法、科举、铸币之事,从今日起,所有奏章都要先送到大都督府,由我择要向两位圣人禀告。任何法令、敕令,除该有的签章外,必须加盖大都督府的印章方可实施。正二品以下官员的任免,由大都督府独断!” 程越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留余地,大权独揽的意思完全不加掩饰。他说的这几条,等于将两位丞相所有的权力尽数夺走,而且还要再加强几分。 其实这并不是程越的首创,历来把持朝政的权臣实行的全是这一套,例如不久前的贾似道。不过比起贾似道的专权,程越更加霸道,权势也更大。 朝中只有留梦炎和陈宜中两个一品官,程越仅是正二品,所以他把官职任免的上限定于正二品。但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只要程越愿意,两位丞相随时可以被罢免! 群臣凛然领命,留梦炎、陈宜中及手下党羽格外恭谨,腰几乎快弯到地上,只差没跪下来磕头了。留、陈二人官职资历远上程越之上,向低于自己的官员行礼,而且这个官员还只有二十一岁,对他们而言也是生平首次。 程越不想在这里逞威风,该说的话说完后,脸上又马上现出笑容,拱手道:“今后还请诸公多多指教。” 群臣忙道不敢,依序上前与程越拜别。 文天祥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万端。他第一次见到程越时的情景还累累在目,不过一年多的时光,程越已做下无数大事,不仅威震蒙古,还牢牢将大宋的朝政置于掌中。历朝历代,何曾见过这样的少年英雄? 程越与群臣拜别后,没有召集任何人,一个人回到府中。 进到后宅,阔阔伦等女都在后堂围着阿里海牙刚送来的座钟看稀奇,兴奋得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定娘先前见过样品,于是便担负起讲解的责任。程越进来时,定娘刚好讲完。 阔阔伦见程越回府,不由崇拜地看着程越,道:“程越,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程越一笑,道:“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 囊加真道:“相公,这种座钟给父汗送去了么?” 程越道:“献给大汗的还在单独制作,等我们北上时一起带过去也行,不必着急。” 阔阔伦眼睛转了转,媚笑道:“这些座钟里面是不是有我们的?” 程越微笑道:“当然,你们每人一台,选自己喜欢的吧。” 阔阔伦和八八罕早有看中的座钟,闻言大喜,命手下宫女将喜欢的座钟快快搬回自己房里。 定娘问道:“相公,今天上朝顺利么?” 程越笑道:“我正要说呢,从今天起,咱们家里也要变上一变。” 众女一惊,全都凝神倾。 程越道:“今天我上了三道奏章。第一道,制新币。第二道,改革科举。第三道,变法图强。母后皆准,令我总领其责。” 众女无不被程越的大刀阔斧所震惊,原以为程越只是收权,没想到他想得更远,要大干一场了。 程越道:“我打算在府中成立秘处,由定娘负责,柳娘、环娘、监娘、道升、淑芳、丁香、雪儿、媚儿任副职,除完泽、囊加真、忽土伦外,后宅所有人皆差遣。以后朝中的奏折会先送到大都督府,你们要先审阅奏折,汇总报给我知道,批复后再分发各部、各衙门。如同处理特区事物一样,只是工作更加繁重,你们要做好准备。” 定娘吃惊到有些结巴,道:“相……相公,那两位丞相怎么办?” 程越断然道:“他们要么俯首命,要么被别人取代,没有别的路走!” 环娘掩口笑道:“姐姐还管什么两位丞相啊,现在姐姐自己就是丞相!” 众女一,大感有理,脸上都露出笑容,纷纷向定娘恭喜。 程越面色却始终严峻,道:“大宋变法,我谋划已久,如今方能彻底施行。事关重大,你们要处处谨慎小心。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正当其时!” 定娘带众妾一齐上前行礼,肃然领命。众多美娇娘,此时俱如要上阵杀敌的大将,浑身散发出凛然之气! 行礼过后,定娘坚定地道:“相公在特区变法卓有成效,天下望风影从,又经过一年多的教化和准备,变法必成!” 程越道:“我在特区的变法始终没有动到科举这样的根本,这次我下令从此新学儒学并重,说不定会有一些人站出来誓死反对,与特区的变法不可同日而语。” 管道升道:“相公说的是耆老会么?” 程越道:“是,也可能还会有别人,但不管是谁,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心。” 雪儿道:“官人,朝中的大臣要调整么?” 程越道:“暂时不必,能用的尽量要用,否则会贻人口实,我也正好看看朝中大臣各自心里都有什么打算,是不是真心站在我这边。” 第四百八十章 大权独揽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与忽土伦较技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与忽土伦较技 罗夫人手中托着厚厚一叠拜贴,匆匆来到程越面前,道:“大都督,外面求见的文武百官越来越多,大都督要见么?” 程越道:“一个也不见,你告诉他们,明天我要去英灵祠祭拜为国捐躯的英灵,他们愿意去的可以一起去,就这样。” 罗夫人道:“是。”转身而去。 柳娘道:“官人,奏折快来了吧?我们是不是要去准备一下?” 程越点头道:“去吧。” 众妾一起告退,屋里只留下程越与五位蒙古贵人。 完泽道:“相公,再过几个月相公就要北上伐日,是不是等相公回来再变法更好?” 程越道:“我也想过,但科举的事不能等,不提前公布儒学新学并重,到时候仓促行事是不行的。既然要改革科举,还不如一起变法。与一年前不同,南方的官吏已大都在我掌控之中,朝中也很稳定,即使我要伐日,也不用担心变法会失控。” 八八罕困惑地道:“大宋还不够富强么?像苏州一样就很好啊,还要变什么法?” 程越道:“不够,远远不够。以我看来,大宋太落后,必须要从根本上改变。” 众女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们没办法理解程越的话,南宋还落后?这里已经是天下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了! 程越也不想详细解释,对阔阔伦和八八罕道:“明天我去英灵祠祭拜,完泽她们三个一定要跟我去,你们去不去?” 阔阔伦和八八罕相视一眼,阔阔伦道:“我们去不大好吧?会不会有人向我们吐口水?” 程越笑道:“你们不只是蒙古贵人,还是我的岳母,敢向你们吐口水的我看不多。如今南北和解,我还杀了不少蒙古人呢,那又怎么样?” 阔阔伦笑道:“这倒是,我们只是女人,打仗是男人的事。” 囊加真道:“我看朝中大臣明天全都会去。恐怕比上朝来得还整齐。” 程越负手长叹,道:“只知祭拜三皇五帝,孔孟佛祖,对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一无所顾。大宋岂能不亡?士大夫习气,令人作呕!” 忽土伦忍不住鼓掌道:“好!汉人如果都能有官人这样的见识,大宋岂会积弱两百余年?” 程越回头笑道:“你这个丫头懂得还不少,汉能看懂了么?” 忽土伦立刻乖乖地道:“大字已认识三、四百个,简单的东西能看得懂。” 程越赞许道:“还不错。是个聪明的丫头。” 囊加真忽然眼睛一亮,拍手道:“你不是说过,有空的时候要与忽土伦互相切蹉一下么?今天反正没有要紧的事,要不要现在就来?” 囊加真一说,众女都来了兴趣。忽土伦在蒙古难逢敌手,一身摔跤的技艺出类拔萃。程越更是未尝一败,除去张孝忠那等虎将,无人能敌。两人对战,谁胜谁负? 程越见忽土伦也在跃跃欲试,笑道:“好。我们到演武堂试试。” 演武堂是程越教众将武艺的地方,也是程越在天气不好的时候锻炼的所在,相当宽敞。 两边摆的武器不多,锻炼的器械却不少,哑铃、双杠、单杠、杠铃等一样不缺。 中间大片的空地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供彼此交手之用。周围画着跑道,下雨的时候可以在室内跑步。 演武堂程越并不常用,他更喜欢在室外锻炼,只在天气不好时才到这里。 五女跟着程越来到演武堂,倍感新奇。 完泽惊喜地道:“相公。你这里真好,宫中只有校场,与这里没办法相比。” 程越一笑,道:“你们随便坐。忽土伦,来,我们就在中间交手。” 忽土伦将衣服各处扎紧,脱下长靴,以免误伤程越。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至极。 程越边活动关节边欣赏地看着忽土伦的动作——果然是劲敌! 两人迎面而立。忽土伦比程越高出一截,身材修长而强健,程越越看越喜欢。 忽土伦见程越脸上没有半分紧张,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而且看的地方都是她身上的“要害”,俏脸一红,轻声道:“你正经点儿,我可是很认真的。” 程越忙收敛笑容,肃容道:“请。” 忽土伦也正色行礼道:“请。” 两人没有任何闪躲,搭上手后立即开始抢攻。 忽土伦不愧善战之名,虽是女子,却力大无穷,而且交手经验丰富,一边要用各种方法扭倒程越,一边利用自己的身高以泰山压顶之势硬按住程越,竟然不亚于斡罗真! 程越大吃一惊,忽土伦百战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程越用尽吃奶的力量与忽土伦周旋,不时还要借助灵活的步伐避开她凌厉的攻势。 忽土伦因为有斡罗真的前车之鉴,门户守得分外严密,非常注意程越腿上的动作,致使程越几次变招都徒劳无功。程越又不能真的用杀招去对付忽土伦,一时间陷于被动。 阔阔伦等女在场边为两人助威,完泽和囊加真见程越居于下风,急得完全坐不住,一齐站起来给程越打气。 两人全神贯注,使出浑身解数,以快制快,打得热火朝天。 忽土伦虽占据优势,却始终不敢放手进攻,她不是怕程越不高兴,而是她知道程越还有厉害的手段没有施展出来,程越没有对她下狠手她很清楚,再咄咄逼人就不对了。 两人全力对峙良久,都累得气喘吁吁。程越力抗身高力量都在自己之上的对手,体力消耗得极为严重,两腿的马步已经有些虚浮。 忽土伦也强不到哪里去,全身上下,汗出如浆,眼前开始发黑,想积聚力量再进攻,但没有足够的力量。程越偶尔的反击令她始终提心吊胆。尤其是程越的擒拿术,鬼神莫测,刁钻狠辣,如果不是程越手下留情,她早已伤在程越手下。 场上险象环生,场下惊心动魄。囊加真也精于格斗,看出两人都无法奈何对方,于是喊道:?相公,忽土伦,别打了,相公手下留情,忽土伦未尽全力,就算平手好不好?? 程越闻言,看了一眼忽土伦,气喘如牛地道:“如何?” 忽土伦艰难地点了点头。两人劲道一松,同时全身瘫软地倒在地毯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话都说不出来。 完泽和囊加真急忙跪到程越身边为他擦汗递水,程越被逼到这等狼狈的地步,她们也没想到,可见忽土伦有多难缠! 阔阔伦和八八罕自然去照顾忽土伦。阔阔伦眉开眼笑地趴到忽土伦耳边悄声道:“真有你的,能与程越打成平手,不然程越哪还会看得起我们蒙古人?” 忽土伦想向她解释,可她累得几乎虚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勉强摇摇头,随她高兴去吧。 囊加真解开程越的衣服擦汗,心疼地道:“打不下去就不要打了,这么勉强做什么?” 程越缓过一口气,苦笑道:“难怪忽土伦赢了一万多匹马,还能把李恒和土土哈打得落荒而逃,以她的身手,即使是张孝忠或者斡罗真也未必能赢得了她,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完泽一笑,趴到程越的耳边小声道:“这么了不起的女子还不是相公的囊中物?相公才是真正的了不起呢。” 程越哈哈一笑,道:“好老婆,真乖,今晚容我以身相许来报答你。” 完泽脸一红,小声道:“娘亲在旁边呢,相公就会乱说。” 程越笑嘻嘻地道:“你忘了你父汗对我的嘱咐了么?要我跟你多同房呢,最好生出一大堆孩子来。我可是奉旨与你亲热,哪里有乱说?” 完泽脸更红,低下头害羞得说不出话来。囊加真格格一笑,伏在程越耳边低声道:“我不想先怀孕,我还要陪你东征日本呢。” 程越拍拍囊加真的手,笑道:“你不去我也拉着你去,放心吧。” 歇了一会儿,程越与忽土伦坐起身来。六个人围在地毯上聊天,程越给她们讲述异闻趣事,天南海北无所不包,五女得津津有味,下午的时光过得十分温馨。 晚上,程越摆家宴庆祝。主桌坐的是蒙古五位贵人、定娘四姐妹、苏蓉等四妾及张淑芳、叶依依、管道升、柔娘、丁香、亚古丽等十九女,加上程越共二十人,巨大的桌子已显得十分拥挤。不过柔娘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从容于主桌就座。 完泽见主桌坐得满满当当,抚手笑道:“宫里吃饭时可没这么热闹,上下尊卑分得清清楚楚,结果没几个能同席吃饭的,像这样吃多好,看着就喜庆!” 程越笑着对五位蒙古贵人道:“你们也好一阵子没和这么多人同桌吃饭了吧?人多了吃饭格外香,高兴了还能聊聊天,这样才有家的感觉。” 阔阔伦笑道:“真被你说中了,主要是你这个桌子有趣,能转着吃,不然这么多人一起怎么吃?” 程越亲自为阔阔伦和八八罕盛了一碗汤,道:“喜欢就多吃一点,明天可能会有点辛苦。”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与忽土伦较技 第四百八十二章 祭拜英灵祠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二章 祭拜英灵祠 第二天,程越下令大开府门、城门。 谢道清令陈保合送来旨意,言及她们身为妇人,有所不便,命程越代官家祭祀历代将士,祭品也同时送到。 宫中的祭品是按大祭准备的,极为丰盛周全,谢道清还遣荣王和秀王为陪祭使,显示官家的恩德。 天刚蒙蒙亮,众多文武百官即倾巢而出,云集于大都督府。大都督府内外人头攒动,冠盖云集。因为人数太多,三品官以上的才能在正堂就座,其余的官员只能坐到堂外,自有宋罗两位夫人率众多元朝宫女为他们奉上茶点,真如上朝一般。 大宋的文武都是头一次见到元宫中的汉人宫女,有一些还是之前大宋各地官吏的家眷,着实令人唏嘘不已。不过好在她们如今都进了大都督府,从此不会再有颠沛流离的可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而如果有哪一个宫女能得到大都督的宠爱,生下一男半女,则更是一步登天,比之宫中的嫔妃不遑多让,所以群臣对宫女们都很客气。 留梦炎与陈宜中高踞百官之上,但今天还有人在他们之上,就是荣王赵与芮与秀王赵与檡。 两位老王爷到得也早,他们都是聪明人,程越放言祭拜英灵祠,明摆着是要借机区分哪些是自己人。现在的大宋,谁还敢与大都督作对?恰好从谢道清那里领了差事,两位王爷不敢怠慢,要与程越再拉近些关系。 程越与完泽、囊加真、忽土伦、定娘一起出来接待群臣。忽土伦高出众人一头,眉清目秀,英气逼人,引得群臣一片惊呼。张世杰等武将说过忽土伦的威名,更感兴趣。可惜忽土伦已算是程越的枕边人,他们没机会向她挑战了。 在场虽有两位王爷,还有官职在程越之上的两位丞相及一些从一品的老臣,但程越还是大马金刀地坐了首位,妻妾分左右而坐。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外地筑路的杨亮节、俞如珪,以及镇守独松关的张濡、冯骥、冯骐、罗林也快马赶回临安。他们深知程越对此事的重视,宁肯辛苦一点也不愿缺席。 程越见到这六个人,大感意外。特别是独松关的四人,与他更是渊源深厚,令他倍感惊喜。 六人对程越执礼甚恭,程越笑道:“六位大人如何得知我今天要去祭拜英灵的?特地赶回来的么?” 杨亮节道:“下官两人得知大都督回来,猜想大都督定然会去祭拜英灵。所以特地赶回来尽一份心意。” 张濡道:“下官等也是这般认为。战场上将士战死疆场,朝中却从未有大祭,下官等早已觉得于心难安,说大都督回到临安,下官四人便告了假,飞马赶回临安共襄盛举。!” 程越大声赞道:“说得好!国家若想安定强盛,天、地、人缺一不可,这其中的人难道指的只是读人吗?若无前方将士奋勇牺牲,谁人能够安享太平?受人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那么多人为你付出了生命。为何能够心安理得,置若罔闻?!每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人,不觉得羞愧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群臣羞愧难当,低头不语。文官频频拭汗,武将满面涨红,连程党中人也不例外。 程越环顾四周,良久,长叹道:“以民为本,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总是一身官老爷习气,谈什么以民为本?今天如果不是我登高一呼,你们之中能有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地去祭拜先烈?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世人只知祭拜先祖先贤,却忘记了为国家牺牲一切的人,何其狭隘!国家非一家一姓之家,而是值得我们所有人为之奉献的图腾!我之所以要用赤底金龙旗,就是因为它代表了我们所有人!赤色代表鲜血,象征我们的血融为一体。共同奋战。金龙代表各族百姓,因为龙本身就是鹿角、牛耳 、虎须、鬣尾 、鹰爪、身若长蛇但其身有鳞,象征各族融合,共创太平盛世!” 程越从未向任何人解释过赤底金龙旗的含义,此刻群臣方知其中蕴含的道理,无不心神激荡,热血沸腾! 程越道:“自古帝王皆以‘朕即国家’自许,以私废公,贪得无厌。致使帝王之外,皆是奴才,如此一来,天下与百姓何干?百姓自然只知家而不知国!诸位皆号称忠烈,元军攻来时却只知维护赵家江山,有多少人更顾及百姓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程越慷慨激昂,内外鸦雀无声。程越公然把从古至今的帝王和在座的大臣痛骂一通,群臣谁都不好接话,然而心里都不得不承认,程越说的有道理。 良久,文天祥才打破沉闷,长叹道:“好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今日受教!” 群臣也不禁频频点头,程越这句话堪称醍醐灌顶,震撼人心。这句话本该是元朝重臣张养浩在晚年时所说,被程越提前几十年说了,张养浩现在才七岁呢! 完泽等三女虽是蒙古人,也得连连点头,她们不知道程越想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但她们能清晰地感觉到,程越正在掀起一场大变革。 一场年来前所未见的大变革! 程越霍然起身,道:“不说了,去祭拜英灵吧。”当先从堂中走出,完泽等妻妾连忙起身跟在后面,群臣随之而出。 程越难得的在临安封路,百姓也毫无怨言,反而一大早就等在路边等候程越出城。 路两边整齐排列着程越的大军,身着全套新式军装,手上戴着白手套,精神抖擞,见程越出现立即两排全体敬礼,齐刷刷地极为壮观,看得群臣大感振奋。 程越在马上回礼,率文武百官沿御街浩浩荡荡地向北门而去。 街道两旁百姓不住地欢呼,大都督主持这场大祭,深得民心,威武的军队纵列更让他们觉得新鲜。 北门出城十里的一座山清水秀的小山上,便是程越选定修建忠灵祠的地方。当时附近还有两座香火普通的佛寺,被程越下令拆除,也没人敢告状。 忠灵祠建得十分庄重典雅,规模盛大,比之程越的大都督府不遑多让。程越将历朝历代守土有责,战死沙场的将士都在这里设了牌位。只要有名字的一律录入其中,为程越杀身成仁的更是每一个人都不缺。 管理忠灵祠的都是战死者的家眷,凡衣食无依者皆可在这里活命。这些人每日尽心洒扫,对程越感恩戴德,最是崇敬。 离山门一里开外有牌坊,到此不得驰马,即使是程越也不行。阔阔伦和八八罕从马车上下来,抬头一望,顿时惊叹于程越的大手笔。 金履祥从后面上来,为程越带路。 程越率众人抬阶而上,八八罕小声地在一旁道:“程越,这个忠灵祠的图纸能给我们一份么?我觉得大汗说不定也想建一座的。” 程越点点头,道:“可以,但最好是重新设计,哪有与我建得一模一样的道理?且看看大汗想不想建再说吧。” 八八罕不便多言,退到一旁。从远处看,六名美丽的女子围绕在程越周围,后面簇拥着大批文武,蔚为壮观。 祠中人在山门前列队迎候,程越向他们点头致意,进到祠内。 祠内整洁清幽,有些没来过的人皆赞不绝口。不要说祭拜,过来郊游也很好。 程越献上宫中和自己的祭品,随后群臣纷纷上前贡献,人人出手大方。 祭堂中摆放了一排排牌位,每一个牌位上都镌刻着一个震古铄金的名字。中间是一面白玉制的玉碑,上——无名英雄!用以代替万万战死的将士。玉碑上的字为程越亲手写,也是所有牌位中唯一由程越手的。 献上祭品后,程越率众在祭堂中跪拜,与别的地方不同,祭堂里女子也可以进去一同祭拜,阔阔伦和八八罕才意识到上了程越的恶当。眼见包括完泽的众人已全部跪下,阔阔伦和八八罕也只得勉强跪到程越身旁。 阔阔伦气哼哼地斜眼瞪向程越,却见程越面色凄然,眼角泛起泪光,凝神祭拜,完全没有留意她们。 阔阔伦和八八罕骇然对视一眼,心中的震撼难以名状! 程越在她们的心目中是一个铁一般的人,面对几十万大军也好,忽必烈和满朝文武也罢,向来从容不迫,挥洒自如,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本以为他祭拜英灵是权谋之举,岂料他是真的心怀悲痛! 完泽、囊加真和忽土伦也是第一次见到程越落泪,并没有觉得他软弱,而是深深为之感动,陪着程越诚心诚意地磕了几个头。 程越行礼毕,双手合什拜道:“历代英烈在上,后生晚辈程越奉大宋太皇太后、太后、皇帝陛下之命,率妻妾与大宋文武百官祭拜列位先烈于英灵祠。列位先烈万古流芳,列位先烈永垂不朽!”言罢再拜。 第四百八十二章 祭拜英灵祠 第四百八十三章 革新丁忧制度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三章 革新丁忧制度 众人随之而拜。 阔阔伦和八八罕无奈,只得一起下拜。然而程越刚才只说有他的妻妾,她们两个算什么?又被他占了便宜。 再拜过后,程越盘腿打坐,闭目祈祷,堂中即陷入沉静。只得四周沙沙的风声,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以及祭坛边规律的击罄声。 众人跟着缓缓入定,渐至物我两忘。阔阔伦与八八罕沉浸其中,身心舒畅,心中的愤愤不平不觉烟消云散,明明不是参禅,却获得了同样的平静安详。 不知过了多久,程越悠悠醒转,长出一口气。众人到动静,也一起活动身体,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程越站起身,向祭坛深施一礼,向主持道了声:“有劳。”旋即转身走出祭堂。 众人默默随行在后,直到步出山门外。 程越祭拜的仪式非常简单,没有繁复的过程,却极为隆重。在场所有人参与之后,自有另一番感悟。 完泽小声问道:“相公,结束了么?” 程越道:“是,我们该回去了。” 囊加真有些惊讶地道:“怎么如此简单?比我们蒙古人都简单。” 程越道:“孔子在世时,诸子百家即有儒家多礼近冗之讥。儒家的礼节传到今天,愈加繁复冗长,我不喜欢,慢慢地我都要改,今天就是开始。”说着回头找到陆秀夫,道:“君实,你起草一道诏,从即日起,凡大小官吏父母亡故,不必守孝三年,只按路途远近给予丧假至少一个月。若是非要丁忧,以辞职论,起复需报到吏部或者我这里批准。” 程越说得轻松,群臣却大为惊骇。丁忧自汉以来,已成定制。自有一套做法,大都督却要一举推翻年以降的规矩,这如何使得?但其实大部分大臣心里都很高兴。丁忧一去二十七个月,正在做官的他们哪里愿意?回朝后物是人非。想重新获得之前的地位和宠信,难上加难。 然而,历朝历代以孝立国,丁忧制度乃国之大事,岂可被轻易取消?这可是真真切切地动摇国本!两位圣人那里怎么可能同意?谁敢背负这古骂名? 文天祥一急。上前拉住程越的手臂,道:“大都督且慢,此事可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程越反握住文天祥的手臂,恳切地道:“岳父,相信我,丁忧一事,必须改革,这个决心我早就下了,如今正该执行。两位圣人那里不同意。我就以我的名义颁布天下,势在必行!之所以从未向任何人透口风,是因为我知道没有多少人会赞同我的意见,此事且让我独断!” 文天祥知他的女婿甚深,见程越说得斩钉截铁,又是在众人面前公开讲,明白已无可挽回,长叹一声,道:“兵部尚文天祥附议,君实的诏起草完之后。我当附名于后!” 文天祥不愿让程越一个人承担骂名,宁可搭上自己的清誉也在所不惜。 程越感动至深,他明白,以文天祥的状元出身。出面支持这项改革有多不容易,还未等他说话,刘岊向前道:“监察御史刘岊附议。” 张世杰大声接着道:“检校少保张世杰附议。” 杨霆从容行礼道:“参知政事杨霆附议。” “苏刘义附议!” “孙虎臣附议!” “夏贵附议!” 程党纷纷表态,其他人立即动摇起来。秀王突然喊道:“大宋秀王赵与檡附议!” “大宋荣王赵与芮附议!” 两位老王爷把自己的名声全赌在了程越身上! 两位老王爷是何等身份?尤其是荣王,那是先帝的父亲! 百官再无犹豫,留梦炎率先道:“左丞相留梦炎附议!” 陈宜中“大义凛然”地道:“右丞相陈宜中附议!” “同知枢密谢堂附议!”谢堂是谢道清的弟弟。他们三人的话音一落,百官更加争先恐后。 “吏部尚常楙附议!” “安抚贾余庆附议!” “……” 忽得一声大吼:“殿前都指挥使张彦附议!” 程越循声望去,只见张彦脸涨得通红,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两眼讨好地看着他。 程越淡淡地点点头,道:“好,算你一个。” 张彦大喜,忙不迭地行礼道:“多谢大都督,多谢大都督。”他与程越的过节从此才算揭过不提。 朝中所有的大臣都表态支持,此事即为定论,谢道清与全玖不同意也没用,况且她们未必会公然反对程越的决定。 程越的打算是这样的——未来扩张之后,会有许多官员被派驻到很远的地方治理,如果丁忧制度始终存在,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所以他必须将这项施行年有余的制度废除,顺便也可以看看自己对朝政的掌控程度如何。 结果令他非常满意,不但程党坚如磐石,朝中群臣也没有敢于违逆他的,他的改革计划可以更快地加以实施。 陆秀夫回家后立即起草诏送到谢道清面前,谢道清确实踌躇不决,但全玖的一句话让谢道清下了决心。全玖道:“大都督此举,意在以国为先,以公代私,大都督岂是不孝之人?” 谢道清随即颁旨,废除了奉行年的丁忧制度,改以酌情给予丧假。 各地本已暗潮汹涌,经此再一刺激,终于如程越所料一样,快要出事了。 程越回府用过午饭,又去了一趟别墅,将座钟送到谢道清面前,又派人把其它的座钟送给亲近的大臣。 谢道清大喜,特地下旨褒奖,赐爵一级,手“鬼斧神工”四个字,让程越转赐给阿里海牙。一时间轰动全城,百官争先恐后地到有座钟的大臣家中观看,送到阿里海牙面前的订单足有一层楼厚! 程越回临安的第八天,朝野上下都收到了程越的请柬——三天后,程越与完泽要在大都督府宴客,补请婚宴。 这可是大事,宫中和群臣那里都早有准备,接到请柬后,送礼单到大都督府的人即不绝于途,人人面带喜色。 程越没时间理会这些,他已开始接到一封封密报,耆老会在各地的串联如火如荼,选在他宴客的那天就要在各地生事。 程越看完手中的密报,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将密报扔到桌上,闭上眼睛,微皱双眉。 宋夫人忙上前为他按摩太阳穴,娇嗔道:“官人且歇一歇吧,回到临安后就忙到现在,这几天一直惊涛骇浪的,铁人也受不了。” 程越叹道:“要忙一起忙,定娘她们也不轻松,奏章堆积如山,以前的无数奏章也要看,真正辛苦的是她们。” 顺手把宋夫人抱进怀里,亲了个嘴儿,接着道:“苏州那面派来的人已经到了,临安的交通要管起来,各种法律也要重新来过,就像特区初创一样,头万绪,忙乱不堪。不过好在现在人手比以前多了许多,做事也有规程,不必再焦头烂额。” 宋夫人道:“官人给忽土伦公主找了差使,让她去练兵,完泽公主和囊加真公主却没有。这几天看定娘夫人忙里忙外,两位公主心里怕不是滋味,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会不会也有别的想法?” 程越道:“不是我不信任她们,她们两个都是真心诚意要跟着我一辈子,只是我不能一回来就用她们架空定娘,那样做问题更大。再者,完泽和囊加真对大宋还不算熟悉,让她们贸然插手实际上是害了她们。” 宋夫人柔声道:“两位公主明白这个道理么?” 程越道:“她们明白的,这几天她们有空就拿着看,各地的奏章也看,还时不时向其他人请教。她们都是好姑娘,不用我操太多心。” 宋夫人又道:“紫烟、诗芸已满十六岁,官人要收了她们么?” 程越点点头,道:“不仅是她们,我答应过柔娘、丁香她们,要在临安宴客娶她们进门。还有新近收的三十个宫女,可以一并纳了,不给她们名分可不行。” 宋夫人幽幽一叹,道:“我们……真没福分,明明官人想给我们名分,我们也不能要。” 程越笑道:“那有什么?迟早的事。”说完便抱住宋夫人深吻。 罗夫人到房送礼单,程越一时兴起,与两位夫人到床上缠绵,定娘抱着奏章进来的时候,两位夫人喘息未定,与程越还在亲热。 定娘没有回避,而是让两位夫人休息片刻,由她为程越洁身穿衣。 程越将奏章处理完,两位夫人也各有事情要忙,杨霆又来求见。 程越又与杨霆密谈,回到后宅时已略显疲惫。 完泽见状,忙让程越躺到自己大腿上,为程越爽耳。囊加真也依旧为程越按摩双腿。 程越笑道:“真是舒服,就像围猎那天一样,那时候我就想,能把你们都娶回去就好了,这不是实现了么?” 完泽嫣然一笑,道:“敢想这种事的,全天下只有你一个。” 囊加真笑道:“早知道能这样,当初才不对你那么好。” 第四百八十三章 革新丁忧制度 第四百八十四章 历史的讽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四章 历史的讽刺 程越大笑,道:“你们俩都是好姑娘,对我只会更好。你们娘亲呢?” 囊加真道:“她们到后园玩去了,说是要钓几尾鱼吃,还说想做给你吃呢。” 程越笑道:“随她们高兴就好,家里的麻将她们也可以学学,满有趣的。” 完泽道:“她们最想学钢琴,不过相公太忙了,管大家也忙,云萝和八姬平常又不在家,想学却没人教。” 程越笑道:“这可没办法,找机会吧,我是劳苦命,总闲不下来。” 完泽道:“相公,这几天我怎么总觉得外面好象不平静?” 程越微笑道:“不错,的确有人要生事。” 完泽讶异道:“谁这么大的胆子?还嫌相公的刀不快么?” 程越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群老学究纠集了一些读人和守旧的人,组成了一个叫耆老会的所谓诗社,在大宋境内四处开花。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反对我的新政,甚至是我的发明。比方说前段时间有小孩子玩火柴出了事,烧死三个人,重伤两个,轻伤一个,他们就借机大做文章,说是火柴害死了这些小孩子。还有,玻璃窗落下砸伤了人,他们不说是使用的人不谨慎,只说玻璃窗危险,纯粹是害人的东西。好笑的是,我发明的眼镜他们倒是很喜欢,不过有些人配不起,骂来骂去也是有的。” 囊加真气道:“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如果不是相公,他们现在早成了我们蒙古人的奴才,要他们是生是死,还不是一句话?忘恩负义的畜牲!” 程越淡淡一笑,道:“这种人我早见识过了,比他们更不要脸的也大有人在,什么台湾人、香港人,韩国人之类的,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完泽停下手,疑惑地道:“台湾人、香港人、韩国人,相公你说的这些地方在哪里?我怎么从未过?” 程越哈哈一笑,道:“我随口说说而已。你不必理会。” 完泽和囊加真相视一眼,脸上一片茫然。 完泽又问道:“相公,耆老会背后有官员支持么?” 程越道:“当然有,但不是明面上的,全是暗地里的纵容和包庇。有的还出钱出力,帮助散播谣言,不许私塾里用我的讲学,说是邪门歪道。” 囊加真大怒,道:“邪门歪道?他们是被谁所救?他们奉行的正道救过他们么?” 程越道:“过年的时候他们到庙里求签,问大宋国运时得到的签是下下签,签诗说我会让大宋陷入混乱,刀兵四起。问我的兴衰时抽到的也是下下签,说我从此盛极而衰,最后死于非命。问他们反对我有什么结果时抽到上上签。说他们是替天行道,终成正果。他们受到鼓励,乐不可支,行事更加明目张胆,还在各地办了许多报纸来批驳《中华日报》,有些偏远的地方,他们已占了上风。” 完泽不屑道:“蠢货!只凭几道签就自以为得计,何等浅薄!” 囊加真道:“相公,他们求签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古怪?” 程越道:“杨霆派人查过了,没什么古怪。只是恰好抽到。不过解签的道士确实是他们的人,只等我下令抓捕。” 完泽道:“相公什么时候下令?” 程越道:“他们要在我宴客的时候一起发动,我等他们发动再说。” “发动?”完泽奇道:“他们难道还敢造反不成?就凭他们?” 程越哈哈笑道:“他们还没那个本事,你猜猜看。他们想干什么?” 完泽和囊加真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来什么合适的招术。 程越微笑道:“你们知道焚坑儒么?” 完泽和囊加真都知道,完泽眼睛一亮,脱口道:“他们要烧相公的?” 程越忍不住大笑道:“是啊,有趣吗?如果不是我手里有兵,他们恨不得也把我给坑了!秦始皇焚坑儒。被他们骂了上年,他们今天却也要干一模一样的事,只不过换成他们要焚、要坑!哈哈……” 完泽和囊加真都得出程越笑声中悲怆与无奈,温柔地一左一右钻进程越怀中,轻抚他的胸膛。完泽道:“自古英雄多寂寞,他们不懂你,我们却是懂的,不必理会那些愚不可及的人。” 囊加真道:“相公,那些人不能轻饶,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才知道话。” 程越将她们紧紧揽进怀中,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三天后,大都督府张灯结彩,上门道贺的文武百官雍塞于道,盛况空前。 罗夫人率仆妇在门前迎接,定娘与众妾率宫女在正堂相陪,里里外外摩肩接踵,皇亲贵胄随处可见,脱欢皇子也到了,还有马可波罗等外国人,让习惯了大场面的阔阔伦和八八罕也看得目眩神迷,深感欣喜。 今天虽是补请婚宴,程越与完泽还是穿上了吉服,不同的是这回穿的是汉人的吉服。不仅完泽,柔娘、丁香、雪儿、媚儿、亚古丽、紫烟、诗芸和以清莲、珍珠为首的三十名宫女也一同穿上嫁衣,程越对侍妾之好,有目共睹。 程越来到紫烟和诗芸一起住的屋子,两个小丫头刚换上吉服,正在兴奋地互看。见程越进来,害羞地低下头,喜娘和侍候的宫女急忙闪身退出。 程越笑嘻嘻地走到她们面前,笑道:“今天真漂亮,先让相公我亲一下。” 说完在她们的香唇上吻了又吻,沾了一嘴的胭脂,还要紫烟帮忙擦拭。 紫烟边擦边娇嗔道:“又得补胭脂了,官人就不能等一等么?” 程越笑道:“那怎么能等?现在你们还没嫁给我呢,亲你们算偷?情,等成了礼,就算敦伦了。你们难道不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 诗芸“扑哧”笑道:“官人总有话讲。” 程越左搂右抱,将她们抱在胸前,闻着她们身上的幽香,感叹道:“我来这里没几天就遇到你们了,自始至终,你们都任劳任怨地跟着我,识大体,知进退,可你们只有十六岁啊。我对你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和你们一起白头携老,可以的话现帮我多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紫烟诗芸感动得泪湿双颊,诗芸轻捶程越的胸膛,哽咽道:“官人早不说晚不说,好不容易上的妆全花了,官人要赔!” 程越笑道:“赔,当然要赔,今天晚上好好赔你们,行么?” 程越与她们温存片刻,给她们补妆的时间,又去到宫女们那里看。 三十名被程越收房的宫女集合在花厅,由张淑芳和赵妙惠带人照顾。 程越一到,宫女们一齐起身行礼。程越笑道:“一下子娶这么多美女,我是不是太过嚣张?” 张淑芳掩口笑道:“官人艳福不浅,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赵妙惠微笑不语。 程越把珍珠抱进怀里,托起她的下巴,嘻嘻笑道:“小珍珠,你相公我说话算话吧?” 珍珠痴痴地看着程越,喃喃地道:“官人,奴婢不是在做梦吧?” 程越亲昵地夹了夹她的鼻子,笑道:“以后你还要给我生儿育女呢,后悔也晚了。” 珍珠“啊”地娇呼一声抱住程越,挂在程越身上不愿下来。 三十名宫女打扮得分外美艳,程越很喜欢,对赵妙惠道:“你说我是不是贪心不足?娶了一个又一个。本来不想娶那么多的,但就是喜欢,好在她们也愿意跟着我。” 赵妙惠柔声道:“大都督是大英雄,自然该多子多福,多娶几位夫人理所应当。” 程越微微一笑,挥手离开花厅,到前面招待群臣。 程越一出现,群臣如潮水般起身恭贺。程越回礼笑道:“又劳烦各位大人,委实于心难安。” 荣王笑道:“大都督哪里话来?大都督府吃得好,玩得好,每天来也不腻,况且大都督娶亲是大事,我老头子若不来凑个热闹,以后向谁去吹嘘?” 程越大笑,拱手道:“足感盛情,各位请坐。”群臣又如潮水般坐下。 刚坐下没说几句话,罗夫人和中贵官邓惟善一起从外面匆匆来到程越面前。 邓惟善行礼道:“大都督,两位圣人和官家、益王、广王殿下及淑妃娘娘等太妃要亲自前来道喜,请大都督准备迎驾。” 程越笑道:“知道,母后已经告诉过我,老邓,你先歇一歇,过会儿与我一同迎驾吧。”回头对柳娘道:“去把完泽她们三个叫来,别人不用叫。”柳娘应声而去。 邓惟善等柳娘离开,恭声道:“是,谢大都督。”说完却并不坐下,而是垂手站在程越旁边,恭谨万分。 群臣见此,不禁心生感慨。邓惟善掌管禁宫,权势极大,除了在两位圣人面前,何曾如此低三下四过? 程越见他刻意贬抑自己,也由着他,转头刚要与脱欢聊几句,进来一名宫女递上名刺禀报道:“启禀大都督,外面有曹氏三兄弟特来贺喜求见,说是曹贵妃的手足。” 第四百八十四章 历史的讽刺 第四百八十五章 母子情深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五章 母子情深 群臣一,不禁大感兴趣。曹贵妃与大都督的绯闻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大都督回来后才偃旗息鼓,他们今天来做什么? 程越看了看手中的拜贴,道:“让他们进来吧。” 宫女躬身道:“是。”退出正堂后,很快便领了三个人回来。 三个人长得皆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年纪也不大,最大的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出头。三人进府之后,把贺礼恭送给罗夫人,接着就低头跟着宫女来到正堂。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走到程越面前时,更是紧张得几乎快要窒息。报上名字,先直挺挺地跪下给程越磕几个头赔罪再说。 程越皱着眉头等他们磕完头,道:“三位国舅爷,你们真会挑时候啊,赶在我大喜的日子前来,是想我手下留情么?” 三兄弟的老大曹睿芳急忙拜道:“大都督大人有大量,怎会跟我们三人一般计较。” 群臣得这两句话,立时恍然大悟,所谓曹贵妃与大都督的事情全是以讹传讹,大都督遭人利用了。 程越佯怒道:“为了做一点生意,不惜破坏曹贵妃的名节,你们好大的胆子!” 三兄弟虽知程越发怒是假的,却还是被程越凌厉的气势所震慑,吓得两腿打战,差点没趴到地上。 杨亮节也是国舅,与曹氏三兄弟素有交往,见状忙上前道:“大都督请息怒,大喜之日,何苦动气呢?下官说曹家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情,使得家中险些衣食无着,想必他们兄弟出此下策,也是被逼无奈。曹家向来没有劣迹,今日又是诚意请罪,大都督且饶他们一回吧。” 杨亮节话音刚落,俞如珪、刘岊也急忙上前相劝,言辞恳切。生怕程越发狠重惩三人。 定娘帮衬道:“相公,今日乃大喜之日,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求相公从轻发落,权当给曹贵妃留些颜面。” 程越见火候已到,冷哼一声,道:“算你们运气好,夫人也给你们求情。不过也不能轻易放过你们。这样吧,你们把用我的名义赚的钱都交出来,送到户部用于修路。至于你们三人,明天到我门房领三十大板,每人十下。领完后你们三人回家养伤,然后立即启程,不许再待在临安。看在曹贵妃的面子上,我在大都有座宅院,你们去给我看门吧。” 曹家三兄弟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是,多谢大都督。”与群臣见礼退到一边。 群臣到程越的处置。一时弄不明白程越的意思。这到底算是下了重手,还是留了情面?但不管怎么说,此事告一段落就是好事一件。至于曹家,未来祸福难料,全看他们能不能讨得大都督欢心。 罗夫人又进来道:“大都督,两位圣人和官家很快就要到了,外面已经准备妥当。” 恰好完泽、囊加真和忽土伦随柳娘从内宅来到正堂,程越遂起身道:“诸位请随我来。”带头走了出去。 大都督府门前此时被净空,张彦率御林军守卫两侧,见到程越出来。急忙躬身为礼。 程越向他点点头,长身而立,完泽陪伴在侧,群臣俱在他身后等待。 很快。一列华丽的四轮马车出现在程越的视野之中,谢道清轻车简从,与众嫔妃一直来向程越道贺。 马车缓缓停下,程越带群臣上前行礼。 车上的赵显向程越兴奋地招手,打过招呼后,马车驶入府中。向后宅而去。 程越陪着马车前行,群臣回正堂等候。 马车来到后宅,阔阔伦和八八罕前来迎接。车门一开,赵显、赵昰、赵昺从车里先后跳了下来,程越与他们许久未见,亲热地将他们一一抱起,在他们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下,看得阔阔伦等人惊愕难当——赵显可是皇帝!皇帝也可以随便亲么?! 杨淑妃、全玖和谢道清从马车上走下来,程越上前施礼,扶着谢道清的手笑道:“母后,儿臣今天特地为母后做了几道菜,请母后品尝。” 谢道清含笑道:“你呀,又想我长胖么?” 程越哈哈笑道:“儿臣难得娶一回老婆,母后大吃一顿有什么关系?” 谢道清与阔阔伦和八八罕见礼,慈祥地笑道:“我这个儿子,一向没大没小,官家年纪小,又是他的学生,他喜欢了就亲几下,于礼略有不合,但总算是真情流露,我也就没管他,你们吓到了吧?” 阔阔伦笑道:“算不上吓到,程越在大都对大汗和南必皇后最小的皇子铁蔑赤也一样,还瞪着眼睛训过他呢,原来是一以贯之的牛脾气。” 众人笑成一片,全玖笑道:“真不知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无论是官家还是忽必烈大汗,都全然吓不住他,看来以后还要靠完泽公主和囊加真公主对他严加管束。” 完泽笑道:“相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定娘不理他,我看还是交给定娘吧。” 定娘接口笑道:“相公生起气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我也没办法,只有忽土伦公主能与相公打个平手,或许可以抗得住相公的怒气。” 谢道清看了一眼忽土伦,奇道:“哦?忽土伦能与越儿打个平手?一个女子竟能如此厉害?” 阔阔伦笑道:“不是平手,是程越让着她呢。程越不愿伤到忽土伦,忽土伦占了大便宜。” 杨淑妃好奇地道:“忽土伦可真了不起!这样的身手在大都督手下可以排进前三了吧?” 程越微笑道:“她现在就仅次于张孝忠,我再给她调教一番,日后说不定比张孝忠还强。” 俞充容喜道:“那可好,没想到咱们女人当中也有大英雄呢。” 程越笑道:“即使不上战场,女人同样是英雄,莫要看轻了自己。” 说话间已进到后堂落座,谢道清和赵显坐在上首,旁边是阔阔伦和八八罕相陪,全玖和杨淑妃还在再旁边。 忽然到一连串的脚步声,柔娘、丁香、媚儿、雪儿、亚古丽等妾身着吉服全都过来拜见,后堂当中立时站满了美貌的女子。 谢道清看得眼花缭乱,把程越叫到眼前,用力打了一下屁股,笑骂道:“你这个猴崽子,贪心不足,该打!” 谢道清大概是世上唯一敢打程越屁股的人,看得众女笑逐颜开,程越哭笑不得。 阔阔伦感叹道:“太皇太后与程越母子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谢道清拍拍手,笑道:“这都是被越儿给带坏了。他平日里飞扬跳脱,不拘小节,相处日久,不知不觉会受到他的影响,不过这也不错,没那么多规矩可以自在些。” 程越大笑道:“母后偏要怪到我头上,我可没有见人就打屁股,打板子的不算。” 后堂又是一阵笑声,曹贵妃与程越换了个暧昧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宫女们心生感慨:同样是一国之主,忽必烈与谢道清大不相同,这里的气氛与元朝宫中也大相径庭,还是大宋好啊。 此时是下午时分,婚宴傍晚才要办。闲来无事,八姬和八小歌姬献上歌舞,赢得无数掌声。完泽等女借机回房最后打扮妥当,囊加真因为已得到忽必烈赐婚的承诺,没有共襄盛举,只从房里取了程越送给她的项链戴到胸前,以示自己也是程越的妻子。 忽土伦也没有换上吉服,程越不愿让她受委屈,一定要为她专门办一场婚宴,她只得从命。同样,她也戴上了程越送的项链。 众妻妾再回到正堂,每人不约而同地在胸前都戴上了项链,谢道清从未见过这么多别致的设计,非常喜爱,戴上眼镜,将妻妾们一个个叫到面前细细端详。 全玖想起被她拒绝的那串项链,神色有些黯然,杨淑妃等十一妃却因不能展示自己的项链而颇为遗憾。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项链上,程越悄悄靠近全玖,小声道:“你那串项链我还给你留着呢,你要不要?” 全玖轻咬嘴唇,悄声道:“不要,我就是不要。” 程越暗笑,道:“那好,我继续给你留着,等你要的时候再说。” 全玖娇躯微微一颤,定定地看着程越,嘴角用力挤出三个字:“厚脸皮。” 程越一笑,道:“送你礼物你还嫌,不识好人心。” 全玖无奈地转过头去,一颗心“怦怦”地跳,心乱如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此时,罗夫人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两个小纸卷,禀报道:“两位圣人,大都督,会稽、庆元府的人送来飞鸽传,今天一早,两地分别有大批读人聚集,在府衙门口焚烧大都督的。会稽有两人上下,庆元府有一余人。焚的人自称耆老会,焚之余,他们还各自上,要求不得将新学纳入科举,维持丁忧祖制。之后便在府衙外静坐,请朝廷答复。” 谢道清与全玖一,大为吃惊,谢道清道:“这耆老会我是说过的,不就是一群读人组成的诗社么?怎么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第四百八十五章 母子情深 第四百八十六章 强硬以对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六章 强硬以对 程越问道:“临安状况如何?” 罗夫人道:“北门外有人聚集焚,官府说后派人去查看,焚的人一哄而散,不知是不是耆老会的人。其它地方距临安稍远,有没有类似的状况现在还不得而知。” 程越道:“外面的大臣们都知道了吧?” 罗夫人道:“是,文夫人正在外面与群臣商议,命妾身进来禀报。” 全玖见程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问道:“大都督,这飞鸽传是不是你手下的人送来的?大都督是不是早有准备?” 程越淡然道:“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两位圣人放在心上,交给臣处置吧。” 谢道清连忙道:“越儿,大宋从不因言杀人。你实行新政,有人反对再正常不过,若是因此大开杀戒,定会大失民心,越儿你要三思。” 程越道:“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牢记母后的教诲。只要他们不过分,儿臣不会为难他们。” 谢道清松了口气,道:“还有,让他们饿坏了也不行,他们都是大宋的柱石,你应当尽快下令两地府衙照顾这些读人,莫要让他们生了病,其它地方也是如此。” 程越道:“这倒是不急,让他们先饿一饿也好。朝廷变法,理所应当,哪能由着他们胡乱反对?儿臣自有应对之道,母后看着就是。” 谢道清知道程越已打定了主意,不好再管,只要程越没有举起屠刀,她并不担心程越会搞砸。 程越道:“罗夫人,让厨房开席,我出去看看。” 罗夫人躬身而退,程越道:“母后,儿臣到前面商议一下,母后且放宽心。” 谢道清道:“你去吧,此事须谨慎。” 程越道:“是。” 程越留完泽陪着谢道清。自己走到正堂去群臣怎么说。 群臣也在讨论此事,见程越大踏步地进来,立时便住口不谈。 程越从容落座,道:“各位大人。趁还没有开席,各位大人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说一说,没关系。” 陈宜中怔道:“大都督,今日是大都督婚宴。岂能真的商讨政事?” 程越笑道:“不要紧,不然再召集起来也很麻烦,改日不如撞日。”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里海牙突然起身走到程越面前,大声道:“大都督主持变法,岂容小人妄加阻挠?阿里海牙不才,愿为大都督分忧。” 程越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人不能一杀了之,他们焚,我可不能坑儒。” 阿里海牙道:“大都督教训的是。”静静退到一旁。他看得出程越早有应对之策,之所以站出来说这样一番话。就是让程越斥责他,为程越博一个好名声。 果然,程越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颌首赞叹,接着便是谀词潮涌。程越宽待读人,深得群臣之心。 谢堂道:“大都督,耆老会此举,分明是蓄谋已久,不达目的,看来会誓不罢休。大都督稍有不慎,或许会有意外。” 程越点头道:“老大人说的不错,他们的确早有预谋。不过他们未免看轻了朝廷,也看轻了我。我如果没有把握。怎么会下令变法?区区一个耆老会,就想螳臂挡车么?” 留梦炎忙道:“我等惟大都督马首是瞻,请大都督下令。” 程越环顾四周,群臣急忙一一拱手,齐声道:“请大都督下令。” 程越点点头,道:“好。等耆老会的上一到,立即回,就说朝廷变法势在必行,尔等少安毋躁。第一次上,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再有第二次上,所有落款上有名字的,十年内不得应考,静坐三日不退者与此同罪。第三次上,取消一切功名,亲族十年内不得应考,静坐五日不退者与此同罪。再有甚者,追讨所有税金徭役,亲族二十年内不得应考。食古?不化、以命相挟者,凭自裁,自裁不死,官府可助之。死后尸身火化,骨灰扬尘。若有人胆敢借机生事,以身试法……”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加重语气喝道:“皆斩!” 群臣不禁震骇当场,大都督的对策如此强硬,每一道都直接重击在那些读人的七寸之上!不许他们科举,与要他们的命何异?不许他们的亲族科举,更会使他们受到莫大的埋怨。读人喜欢用撞柱投河显示气节,却未必会死,有时候只是演给别人看博取名声,激起民情汹涌。大都督深知他们其中的盘算,竟然下令官府协助这些人自杀!他们不死都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全被大都督恶狠狠地封杀。而且大都督有言在先,如果敢冲击官府,或者借亲人死伤生事,他可是要杀人的! 好几个大臣都悄悄打了个冷战,程越的手段可谓凶狠霸道,完全令人无法招架,除了老老实实地认输,耆老会还能做什么?群臣中有同情耆老会或暗暗给过他们方便的人都吓得变了脸色,暗下决心,回去后要卖命地为程越打击耆老会,洗刷自己的嫌疑。 果不其然,程越接着道:“各地耆老会的头面人物我都知道,我给他们机会痛改前非,但对其中最偏激、最喜欢造谣生事的,决不宽待!有说我提倡新学是为了卖的,有说我取消丁忧是为了不想日后替母后守孝的,还有说我修路是为了破坏大宋风水的,呵呵,好嘛,我都没想到的东西全被他们替我想了,这些人这么会想,就到牢里好好想想吧。” 群臣见程越动了怒,才知程越早已盯上了耆老会!大都督好厉害的耳目! 留梦炎和陈宜中额生细汗,急忙从座位上起身,站到程越面前,拱手道:“我等明日便吩咐下去,大都督放心。” 程越挥了挥手,道:“两位丞相辛苦,此事就交给二位。” 留梦炎和陈宜中的冷汗已流了一身,恭声道:“是。”他们与耆老会也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勾连,程越知不知情?程越把事情交到他们手上,是不是在给他们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拼命也要把事情办好,否则程越一怒之下,必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此时厨房已开始上菜,酒菜一摆,气氛便缓和了许多,程越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与群臣有说有笑。 在正堂待了一会儿,程越回到内宅,同完泽和众妾一起,向谢道清、全玖和众嫔妃敬酒,却没提自己刚才的处置。 内宅敬过酒,程越便同完泽和囊加真到外宅敬。汉人那时没有这个规矩,是蒙古人的原创。程越还叫上石松,让他以伴郎的身份与伴娘囊加真陪敬。群臣都是头一次遇到新娘子出面敬酒的情形,新娘子和伴娘还都是蒙古的公主,新奇之余,颇有些手足无措。他们何曾被公主敬过酒?不是应该他们敬公主么? 好在完泽和囊加真落落大方,热情坦诚,没有丝毫公主的架子。群臣如沐春风,酒也喝得格外痛快,处处欢声笑语。 文天祥喝过完泽敬的酒,对身边的苏刘义大发感慨,道:“无怪乎蒙古人能所向无敌,惟大都督可与之抗衡,其风俗确有可取之处。以此而言,汉家公主,何曾敬过所有大臣酒食?敬酒之时,如同家人一般,容易上下一心,一致向外。大都督厌烦儒家多礼近冗,正在于此。” 苏刘义笑道:“以前只知大都督不喜繁文缛节,得文山公一番道理,茅塞顿开,以简制繁,正是大都督的本意。” 张世杰叹道:“不错,蒙古人好的地方,咱们得好好学学。文山公,说句得罪的话,这两位蒙古公主,除了文采无法与令金相提并论,容貌也稍逊半分,其它地方丝毫不差,算得上大都督的良配!” 文天祥点头道:“确实如此,蒙古人的豪爽大方,正是大都督喜爱的,定娘能得平妻之位,实在侥幸。” 刘岊忙道:“文山公何出此言?文夫人兰心蕙质,最得大都督宠爱,伉俪情深,有目共睹,比蒙古公主哪里差了?在我看来,若让大都督只选一人白首与共,非文夫人莫属!” 夏贵接口道:“刘大人所言甚是,况且文山公四位金都嫁入大都督府,难道还不如几个蒙古公主么?” 孙虎臣笑道:“我看大都督也是最宠爱文夫人,蒙古人毕竟不是汉人,隔着一层哪。” 文天祥含笑道:“他们小儿女的事不用我们操心,大都督自有主意。” 杨霆道:“耆老会的事情,大都督十分生气,各位大人的亲戚故旧若在其中有瓜葛,还请尽速退出。大都督曾说,自古变法多磨难,往往是自己人最容易出问题。大都督下决心推广新法,不容任何人阳奉阴违。特区两个月后便要在各地考试征才,大都督自己在学校里也培养了许多学生,随时可以接替各地官员。朝中若有不识相的,会被全部逐出去。” 程党都是坚定的变法派,闻言连连点头。 第四百八十六章 强硬以对 第四百八十七章 婚宴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七章 婚宴 ps:感谢tiexielongwa的打赏,天冷,大家多注意保暖。 ——————————————————————————————————————— 金履祥道:“以我看来,经过特区一年多的试行,朝中敢反对变法的屈指可数,大都督对朝政的掌控堪称前所未有,有两位圣人的鼎力支持,朝中大臣的齐心协助,变法不可能不成功。” 杜浒拍掌道:“对极了。这一年多来,大宋国力蒸蒸日上,各地一片繁荣,靠的就是大都督的新政,谁敢对大都督不利,我杜浒第一个跟他拼命!” 阿里海牙叹道:“大宋明明失去了半壁江山,国力却更胜往昔,日新月异,回想一年多前,令人不胜唏嘘。” 张世杰大笑道:“是啊,那时候我们狼狈不堪,险遭灭顶之灾,若不是大都督横空出世,我们这些人,只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可好,大都督兵强马壮,战将如云,哪个还敢打我们?我们不打别人已经不错了。” 孙虎臣叹道:“回想一年多前,恍若隔世啊。再给大都督几年,会发生什么?呵呵。大都督旌旗所指,我们就一齐杀过去,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夏贵叹道:“可惜老朽年纪大了,这次大都督出征若不带上老朽,以后出征的日子只怕不多喽。” 杜浒安慰道:“老将军老骥伏枥,大都督自有安排。这次大都督从大都带回一个郭老将军留在刘司令那里,那位郭老将军也已经六十岁了,还不是被大都督委以重任?” 夏贵抬头望向外面,悠然神往道:“老朽打了一辈子仗,还从来没有打到外国去,真想见识一回。” 文天祥笑道:“老将军,如此可好?我私下找大都督帮老将军请求,大都督不会不答应。” 夏贵大喜,道:“甚好。甚好!那就拜托文山公。夏家的子孙都在海军陆战队,老朽去盯着他们,让他们可以多立些功劳。” 程越敬了一圈酒,天色已暗。大都督府处处掌灯。亮如白昼。席间文武皆备,觥筹交错,是难得的盛景。 程越带完泽和囊加真再回到后宅,谢道清也吃得很高兴,见到程越。让程越坐到她身边,拉着程越说个不停,说的尽是夫妻相处之道,程越含笑倾,心里十分感动,一点不觉得厌烦。 桌上杯盘狼藉,程越命人撤下,再抬上专门制作的七层大蛋糕和果汁饮料。蛋糕是特别订做的,一共做了三十个,内外人人有份。精美至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阔阔伦等女看到蛋糕,目瞪口呆,她们之前只是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蛋糕的样子。程越一直没有请她们吃蛋糕,就是为了今天给她们一个惊喜。 囊加真咽了一口唾沫,小声对程越道:“相公,这东西就是蛋糕吧?好吃么?” 程越笑道:“当然好吃,我是怕你们吃太多发胖才没给你们吃的,想尝尝么?” 囊加真拼命地点头。完泽拍手跳了起来,忽土伦和宫女们乐开了花,阔阔伦和八八罕则抓起好几个空盘子,眼巴巴地等着程越给他们分蛋糕。 程越亲自动手。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先呈给谢道清,第二块第三块便送到了阔阔伦和八八罕的面前。 阔阔伦和八八罕顾不上谦让,拿起小叉子就叉了一块送入口中。蛋糕入口即化,香甜可口,两位贵人乐得大口猛吃,全然不顾程越还在看着她们。 这边厢完泽她们还在等着。程越快速切割,一块块蛋糕送到她们手上,后堂里吃成一片,忽土伦罕见地多切了几块自己吃,吃得满脸都是奶油,惹得程越哈哈大笑。 完泽露出幸福的笑容,长出一口气,撒娇道:“相公,蛋糕真好吃,以后我每天都要吃。” 程越脸一板,道:“不行,你想发胖么?” 完泽不甘心地央求道:“那我每天少吃一点还不行么?就吃一点儿。” 程越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好吧,以后你们几个分着吃,不许吃多,你要是吃成个胖子,我就把你送去修路。” 阔阔伦吃得停不下来,边吃边指着程越笑道:“好你个程越,这么好吃的东西现在才给我们,你有没有良心?” 程越笑道:“别吃太多,当心晚上睡不好觉。” 阔阔伦哪管那些,道:“睡不好就睡不好吧,总比吃少了睡不着强。” 众女哄堂大笑,阔阔伦也不在乎,又捧起一块蛋糕,心满意足地吃着奶油。 程越再回到外宅,文武百官和宫女们同样在吃蛋糕,宫女们吃得开心至极,一个个拍手娇呼,模样十分可爱。 秀王擦擦嘴,喝了一口果汁,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对程越道:“大都督,承蒙款待,实在快活啊。” 程越笑道:“老王爷喜欢就好,惟恐招待不周。” 秀王大笑道:“大都督府哪有不周到的?好啊!大宋有大都督,我们这些老头子才能安心享福。大都督变法必定成功,有要我们效劳的,大都督万不要客气。” 程越含笑点头,与他聊起天来。 这时,外面燃起烟花,一朵朵精致的烟花跃上半空,绽放出华丽的光芒。 程越回到后宅,搂着完泽和囊加真静静地欣赏这夜空中的风景。 赵显等三个孩子高兴得发了疯,程越特地为他们准备了小烟花给他们放。平时怎么可能让皇帝和两位亲王冒这种风险,但在程越这里,即使是谢道清也不能违背他的意志。于是乎,赵显、广王、益王放了人生中第一次烟花,兴奋得他们边跳边尖叫,为后宅添了不少生气。 烟花最后,在空中打出四个字——白头携老!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程越捧过每一个妻妾的脸,在她们的唇上都亲了一下,引得娇呼阵阵。 谢道清看得开心,指着程越对全玖笑道:“你看看这个疯子,也不避开一点儿,有这么当众亲的么?” 全玖恬然一笑,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不定他的妻妾喜欢呢?” 谢道清抚掌笑道:“你说的有理,害羞是害羞,她们好像都很快活。” 一场喜宴,宾主尽欢。谢道清等不方便久留,说了一会儿话,起驾回宫。 程越与完泽等女一起,恭送谢道清等人离去。 谢道清一走,百官即刻告辞,程越又将他们送走,这才结束了今天的大婚宴。 回到后宅,程越躺倒在洞房的床上,完泽和囊加真急忙进房服侍。 完泽按着程越的肩膀柔声道:“相公累了吧?今晚要谁侍寝?” 程越道:“你们,还有紫烟、诗芸、柔娘、丁香、雪儿、媚儿、亚古丽、珍珠、清莲。” 囊加真俯下身子道:“相公,要不要先让紫烟、诗芸侍奉?我们可以过一会儿再进来。” 程越伸手摸着囊加真的俏脸,笑道:“好老婆,真是好老婆,紫烟、诗芸跟我最久,值得这样的对待,依你。” 完泽和囊加真回头吩咐让紫烟、诗芸先进来圆房,再亲自动手收拾好床铺才出去。 紫烟、诗芸两个小丫头被众妾拱进来,羞答答地站到程越面前。灯光下,分外妩媚。 程越看得喜欢,笑道:“咱们等了一年多,终于可以成亲了,你们还不老老实实上床来?” 两个小丫头闻言相视一笑,紫烟率先脱衣上床,再为程越宽衣,诗芸也脱得一丝不挂,钻进被里搂着程越不放。 程越对她们格外疼爱,三人柔情蜜意,不一而足。 完泽带众妾等在厢房,可以清楚地到洞房发出的声音,禁不住面红耳赤。 囊加真傻傻地道:“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进去?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吧。” 完泽含羞道:“当然是里面没了声音才行,你急什么?” 囊加真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想赶快进去。” 柔娘噘着小嘴儿道:“官人掌管朝政,以后会不会越来越忙?还有时间陪我们么?” 媚儿插口道:“妹妹不必担心,官人没有让妹妹和亚古丽做定娘夫人的副手,就是要把你们随时带在身边,官人最是宠爱妹妹,哪里舍得没有妹妹的陪伴?” 柔娘高兴得一皱鼻子,道:“那也是因为我没有姐姐们能干,傻人总会有点傻福的。” 亚古丽忙道:“确实如此,官人也离不开丁香姐姐,照样让丁香姐姐辅助定娘夫人,我们因为帮不上多大的忙,官人才这样安排的。” 雪儿笑道:“非也,亚古丽妹妹是官人的宝贝,官人是想把你带在身边随时为他做通译,还能为官人处理政事。官人嘴上不说,心里可是非常宠爱亚古丽妹妹的。” 亚古丽嫣然一笑,笑得妩媚已极。她不是不清楚程越的想法,只是嘴上不能说而已。 丁香悠悠地道:“官人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官人把重责大任交给我们,我们做不好可不成。” 完泽赞赏道:“说的好,相公的心思不必猜,做好自己的本分比什么都重要。” 众妾急忙道:“是。” 房中传出召唤声,宋夫人带人进去收拾了床铺,完泽再带众妾进去,与程越缠绵至夜深。 第四百八十七章 婚宴 第四百八十八章 广州耆老会示威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八章 广州耆老会示威 第二天,留梦炎与陈宜中不等各地行文到达,立即按程越的意思下达命令,火速送到大宋各州县,令各地严惩耆老会,不得对抗变法。另外悄悄嘱托自己的同乡门生,远离耆老会,否则必遭大都督雷霆之怒! 临安及周边各地连续几天进行了大搜捕,抓出几百名参与焚的人,其中颇有些人与朝中官吏有关系。于是乎,大都督府门前,徒步上门,痛哭流涕请罪的官吏络绎不绝,程越不为己甚,全部饶恕,令罗夫人打发走了事,朝野之中一片赞叹之声。 《中华日报》连日里对焚之举口诛笔伐,加之所有的大臣也各找机会发声谴责,不许门生故旧与耆老会有任何关系,耆老会顿成过街老鼠,土崩瓦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是这个道理。 与此同时,在南方的中心——广州城,朝中的命令还未送达,众多读人和士绅在广州耆老会的带领下,聚集在广东经略使徐直谅的府衙前,愤怒上,要求朝廷不得在科举中加入新学,更不得取消丁忧祖制。 静坐已进行到了第四天,从一开始的五百多人增加到两余人,声势浩大,看热闹的百姓也越聚越多。 为防意外,徐直谅派手下部将梁雄飞率两精兵保护经略府,但刀不出鞘,也不许带弓箭,防止误伤。 徐直谅深感头痛,不知朝廷会如何处置这些人,只有先之任之,待朝中的命令到了再说。 府衙前,几个耆老会的人坐在黑压压的人群最前面,皆为长髯抚胸,面色从容,手边还摆着一个漆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天气不冷不热,几人边喝边聊。甚是惬意。 一名中年人对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道:“钱老,今天是第五天,我们已经上了两道,徐经略还没有答复。是在等朝廷的消息么?” 钱老抚须道:“当然是,徐经略是个话的,弄不清楚朝中的动向,他什么都不会说。” 另一人道:“其实我们也不用徐经略做什么,不过就是让他在我们的上上面署个名字而已。能有多难?最多被朝廷斥责几句。封疆大吏,不就是该为民请命么?” 一名胖胖的老者不以为然地道:“周贤侄此言差矣,现如今是大都督大权独揽,徐经略又不是大都督的门下,如何敢肯定他上会不会被弹劾?大都督要推行新政,第一个就拿科举和丁忧祖制开刀,徐经略不是傻瓜,当然不会为我等上。但天下读人群情汹涌,他又不好与我们作对,所以只有一个‘拖’字诀。等到可靠的消息再说。” “那各位以为大都督会如何处置呢?” “大都督年少气盛,不可能会让步太多,最多在丁忧祖制上让几个月,新学的内容略减一减吧。” “那怎么行?!丁忧奉行逾年,怎可一朝而废?新学的东西与五经四颇多抵触,以何为准?难道程越那个毛头小子要凌驾于圣人之上吗?!” “郑兄且慢动气,各地上万名读人一起上朝廷,我不信朝中的大臣没有敢于直谏的,太皇太后乃女中尧舜,还是大都督的母亲。向来对读人优容有加,得知此事后,断然不会任由大都督为所欲为,大都督还能违逆她老人家不成?” “不错。朝中自上至下的官员,全是科举正途得来的官职,大宋以孝治天下,谁会真心支持大都督废除丁忧的命令?不怕回乡被唾骂么?现在由我们一闹,朝中各位大人便有了借口,众多大人一起向大都督陈情。再加上两位圣人插手,我不信大都督挡得住!” “哦?周兄是说朝中有几位大人准备出面么?”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朝中怎么会没有意见?不过是不敢当出头鸟罢了。只要有几位大人率先发难,朝野里应外合,大都督能不收回成命么?” “原来如此!真是想不到啊。” “可惜张镇孙张大人三番两次敦请也不肯来,他是广州的第一个状元,如果他能来与我们一起请命,朝中也要震动了!” “张大人怎么说?他为什么不来?” “张大人说他已弃官不做,不该再出面请命。” “张大人才是大孝子,当初为侍奉双亲,官都不做了,对大都督废除丁忧祖制一定很气愤,他该来啊。” “不要为难他了,张大人之前对大都督的功绩津津乐道,逢人便夸,突然传来大都督对科举和丁忧祖制下手的消息,张大人气结于心,闭门谢客,说徐经略去请他到府衙商议都不来呢。” “唉,两年来,未闻今日之巨变。前些日子运到的煤油灯,有人花大价钱买回家,结果被孩子拿去玩烧了马厩,险些闹出人命,造孽啊!” “这算什么?冬天时虎头门有富家妾室买了短式的羊绒大衣和皮靴,公开穿着出去游玩,结果被登徒子盯上,前几日被捉奸在床,浸了猪笼。唉,世风日下啊。” “是啊,是啊。” 众人谈得正欢,突见一骑从远处泼风般狂奔而来,马上的骑士身穿驿卒的衣装,风尘仆仆,边打马边喊:“各位闪开,有临安的急令!” 众人一片哗然:“到了!终于到了!快让路!” 黑压压的人群瞬间分开一条路,供驿卒纵马而过,每个人都充满期待地看着驿卒腰间挂的布袋,那里面装着他们所有的希望! 驿卒在府门前跳下马,掏出腰牌晃了一下,再对门人拱手道:“兄台,烦请通报徐经略,有临安丞相府的命令。” 门人道:“老兄只管随我进去,老爷有吩咐,临安有命令直接领进去。” “好!兄台请带路。” 驿卒摘下布袋,随门人疾步向里就走,众多读人和看热闹的百姓在外面翘首以盼。 两人进到徐直谅的房,徐直谅瞄到驿卒手中的布袋,抬起头,松了口气道:“终于到了么?来,给我。” 驿卒施礼取出相府的命令奉上,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徐直谅打开细细一看,大吃一惊,禁不住腾地站起来,将手中的命令反复地连看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双手已经有些颤抖。房没有别人,徐直谅颓然坐下,直直地往后靠在椅背上,默然半晌无语。 良久,徐直谅才回过神来,将命令收好。在房里负手踱步,想了又想,想得头疼欲裂,总算想出一个主意。 徐直谅走到房门口,叫来一名家人,道:“去,备马车,我要去张镇孙张大人那里看一下。” 家人躬身而退,很快备好马车,还是程越发明的四轮马车。徐直谅上车拉上窗帘,命车夫从后门悄悄驶出,向张镇孙家宅而去。 张镇孙在家中闭门谢客已经到了第七天。他在元军快逼近临安时因思念双亲弃官回到广州,被御使弹劾怯敌潜逃而解职。但因他是广东第一个状元,在家乡仍然名望极大。 程越在危难中突然出现,连续击败三路元军,杀掉数十员蒙古大将,又将阿术和阿里海牙生擒活捉,逼得元朝签下和约。消息传到广州,万民沸腾,人人称颂。 后来程越出了和报纸,张镇孙不惜花高价搜罗齐全,期期不落,越发觉得程越神奇得不似普通人,于是对程越推崇备至,与人交谈时也时常引用程越的话。 不料程越娶回蒙古公主后,矢志变法,手段激烈,竟先拿科举和丁忧祖制开刀。此举犯了读人的大忌,张镇孙难以再公开支持程越,又不好公然抨击他,只得闭门谢客了事。恰好碰到耆老会来找他,无奈而退,让他免除了许多麻烦。 张镇孙正在家读,有家人匆匆迈进房,禀报道:“老爷,徐经略亲来,说是有要事想与老爷商量。” 张镇孙惊诧不已,忙起身道:“快请,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张镇孙因持正不阿,所以身为状元官职却并不高,最高只当过六品通判。徐直谅是正二品的高官,他万万不敢在他面前还坚持谢客。 徐直谅被请到中堂,一盏茶没喝完,张镇孙便穿戴整齐出来拜见。 张镇孙施礼道:“不知徐大人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礼之甚。” 徐直谅抚须笑道:“张大人何须客套?你我许久未见,来拜会一下是应该的。” 张镇孙含笑请坐,两人重新落座,徐直谅笑道:“值此多事之秋,张大人闭关苦读,有何所得?” 张镇孙知他意有所指,道:“徐大人见笑,读些闲而已,最主要是躲是非。倒是徐大人这几天十分辛苦,那些读人还没散么?” 徐直谅叹道:“不瞒张大人,今日看望张大人之外,就是为此事而来。” 张镇孙见他面色凝重,不禁疑窦丛生,道:“徐大人有何为难之处?莫非朝中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么?” 第四百八十八章 广州耆老会示威 第四百八十九章 张镇孙献计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八十九章 张镇孙献计 徐直谅赞叹道:“张大人果然不愧为当朝状元,猜得丝毫不差。大都督说耆老会上反对变法,十分生气,在婚宴上当场发了怒。朝中诸位大人噤若寒蝉,两位丞相于是照大都督的意思下了令,刚刚送到我府中。” 张镇孙忙问道:“上面怎么说?” 徐直谅道:“这就是最难办的地方了。上面说第一次上大都督可以当没发生过。再有第二次上,所有落款上有名字的,十年内不得应考,静坐三日不退者与此同罪。第三次上,取消一切功名,亲族十年内不得应考,静坐五日不退者与此同罪。再有甚者,追讨所有税金徭役,亲族二十年内不得应考。食古?不化、以性命要挟者,凭其自裁,自裁不死,官府当助其自裁。死后尸身火化,骨灰扬尘。若有人胆敢借机生事,以身试法……” 张镇孙满面震惊地道:“怎样?” 徐直谅道加重语气道:“皆斩!” 张镇孙倒抽一口凉气,愕然道:“大都督竟震怒至此?大宋何曾下过如此严厉的命令?” 徐直谅叹道:“是啊,那些读人本以为大都督说天下各地上万名读人联名上,定会有所退让,却不知大都督岂是他们要挟得了的?大都督军万马中杀进杀出尚且不怕,难道会在乎几个读人么?” 张镇孙道:“大都督在自己婚宴的时候公开谈及耆老会,就是摆明不许任何人反对,看来此事已成定局,非人力所能挽回。” 徐直谅道:“不错,朝中各位大人都明白大都督的意思,所以婚宴之后,齐齐转了风向,之前本来还有一些人想向两位圣人上,也赶紧打消了主意。” 张镇孙长叹一声,道:“可是如此一来。广州这些读人怎么办?朝廷的命令来得晚,他们已经上了两道,静坐了四天。如果按相府的命令,这些人十年内都不得考试。就算十年后可以考了。又有谁敢录用他们?这些人寒窗苦读至少十余载,岂不成了白费工夫?” 徐直谅也叹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来找张大人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转圜的办法,让大都督改变主意。” 张镇孙道:“徐大人何不上大都督?就说广州得到相府的命令已晚。恳请大都督将时间宽限几天,饶过这两多人,不也是功德一件么?” 徐直谅含笑抚须道:“我也这样想。” 张镇孙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徐大人想让下官来执笔?” 徐直谅拱手道:“不得不尔,张大人勉为其难。”放下手,接着苦笑道:“张大人,我与大都督素昧谋面,只在过年时派人送了些土产,大都督知不知道有我这个人都很难说。我对大都督的脾气秉性也一无所知。大都督方要变法,最恨有人反对他,就算那些读人情有可悯,要大都督收回成命恐怕也办不到。我若此时上,大有可能会被归于耆老会一党,非但救不了他们,自身也会被怪罪。张大人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我的奏折一送到,不用大都督说话。台谏必定大肆弹劾,两位丞相立时便会将我免官。我丢官事小,这两多人的前途事大,故此只好求张大人出面。或可稍避大都督雷霆之怒。” 张镇孙顿时头大如斗,徐直谅对他直言不讳,他可是犯了难。他今年才四十出头,还想着有朝一日起复为官呢,如果得罪了大都督,别说做官。弄不好连状元都会被追夺,这种马蜂窝也是可以随便捅的么? 然而徐直谅的高帽子扣得太厉害,两多人的前途与他一个人的前途孰重孰轻?他要如何开口拒绝?这不是要命么? 徐直谅满脸歉疚地看着张镇孙,他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倘若他不管那两余人的死活,必遭百姓唾骂,他官声甚佳,不能栽到这件事上。张镇孙因侍奉父母弃官不顾,在他看来,张镇孙不可能再为程越效力,既然如此,不如用他的名声为乡里做一些事情,就算受到朝廷的惩戒,日后在广州照样受人景仰。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言,坐了不知多久,张镇孙突然抬头道“有了!” 徐直谅愣道:“有什么了?” 张镇孙释然道:“下官这个状元,在别人面前还可以虚应几下故事,却未必能入大都督的法眼。即使下官豁出性命上,大都督也大可不加理会。” 徐直谅不死心地道:“张大人不妨试上一试,总有些作用的。” 张镇孙笑道:“徐大人拳拳之心,令人感佩,却是找错了人。” 徐直谅愕然道:“广州城谁还比张大人更合适?” 张镇孙哈哈一笑,道:“当然有,徐大人,冒犯地问一句,广州城里,有没有徐大人也不敢得罪的人?” 徐直谅笑道:“张大人抬爱,广州高官显贵不胜枚举,哪一个我敢得罪?就连我手下的一些文武,我也要哄着些啊。” 张镇孙神秘地一笑,道:“徐大人再想想,别人还无所谓,这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因为这个人与大都督有关,说过年的时候徐大人还专程登门拜贺过。” 徐直谅瞬间眼睛一亮,拍案而起,捶胸顿足地道:“张大人提醒得好,我怎么把顾夫人给忘了?!” 张镇孙笑道:“顾夫人的女儿谢柔娘深得大都督宠爱,此事若得顾夫人出面,大都督哪里还会发怒?广州城的两多名读人不就有救了么?” 徐直谅大笑几声,忽然又收敛笑容,道:“张大人,我们商量得好,顾夫人肯答应么?这是大都督的大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肯出头?” 张镇孙道:“徐大人不必担心,大人回府后,可把相府的命令向那些读人公布出来。看过命令,他们之中有几个人还会继续与大都督作对?多半更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此时徐大人再言辞恳切地表明要为他们向顾夫人求情,这些人能不对徐大人感恩戴德么?徐大人带这么多人去求顾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经得住多少士子低头恳求?” 徐直谅大喜,道:“好一个借力使力之计!张大人果然不愧文武双全!不如就劳烦张大人随我一起去如何?那些读人一见到张状元,万万不敢造次!” 张镇孙略一思忖,马上点头道:“好,下官且随徐大人一行!” 徐直谅拉住张镇孙便走,上了马车,直奔经略府前。 经略府前的人们等候良久,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说话,不禁议论纷纷。 “奇哉怪也,徐经略不在府中么?怎么会没人理会我们?朝廷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对我们不利的?徐经略需要时间布置?” “郑兄不要危言耸,大宋何时对读人不利过?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大宋的规矩,我们又没造反,大都督即使不高兴,又岂会打杀了我们?” “孟兄所言甚是,大都督一向广开言路,何曾打压过读人?大都督的岳父是文天祥文状元,手下其他重臣不是状元就是进士,朝中的大臣也大抵如此,大都督若对我们出手,不怕寒了满朝文武的心么?” “陈兄说的有理,但又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形?朝廷的命令送到了,却不见公布,更看不到徐经略出来说话,请问做何解释?大都督的身边虽有众多状元进士,但哪有人能左右得了大都督?还不是一切都从大都督的吩咐?怕的是我们真惹恼了大都督,于是大都督下严令给各地衙门,徐经略收到后感到为难,才迟迟不露面。” “惹恼了又如何?大都督就不怕惹恼天下万万的士子么?就不怕惹恼孔孟以下历代先贤的在天之灵么?孝道丁忧乃国之根本,大都督说废就废,岂不令人齿冷?怕他做甚?数典忘祖之辈,人人得以讨之!” “陆兄说得好!自古以孝道治天下,孝之不存,国将焉在?孔孟之言,万世师表,被他一个只有二十一岁的人刻意贬抑,大违圣人之道!我偏不信大都督能只手遮天,大不了鱼死网破,看他能把我们几万人怎么办!” “哈哈,黄兄豪迈之至,当浮一大白!” “待朝廷收回成命,敢不与诸位兄台共谋一醉?” “哈哈……” 此时,一辆马车远远而来,有眼尖的马上高声喊道:“快看!是徐经略的马车!”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怪了!徐经略什么时候出去的?找谁去了?出去的时候不让我们看到,回来的时候为什么非要从前门进来?” “不好,不是去调兵了吧?” “休要胡说,哪有调兵之后单枪匹马回来的道理?你当徐经略不知兵么?” “徐经略回来,必定会有话讲,我们且看。” “哼,朝廷不收回成命,我们决不答应!” “对……!” 第四百八十九章 张镇孙献计 第四百九十章 弹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章 弹压 马车缓缓停到府门前,车门一开,徐直谅与张镇孙一起走下马车。 现场顿时一阵轰动,无论年龄大小,身份高低,都纷纷向两人行礼。徐经略与张镇孙同至,事情只怕不小! “徐经略把张状元请来做甚?张状元岂会为大都督的倒行逆施缓颊?” “张状元到了,我等便有了主心骨,若能请得张状元带头上,朝廷还能无动于衷么?” “对,张状元深孚众望,决不会平白无故地来一趟!” 徐直谅和张镇孙还礼后,又站回马车上。徐直谅大声道:“各位都是读人,当以遵从朝廷法令为要。相府的命令已下,各位且我说个清楚。” 众人交头接耳的声音立即消失,所有人都紧张地望向徐直谅。 徐直谅重重地咳了几下,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将程越的命令复述一遍。当他说到前几句时,群情激愤,有许多人已骂了出来。当他说到最后,把“皆斩”两个字大声吼出来后,现场立即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大都督发怒是真的,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变法的举措。 密密麻麻的两多人鸦雀无声,反倒是旁边看热闹的百姓幸灾乐祸,大声谈笑起来,大都是调侃这些读人,欢乐得紧。 一旁戒备的梁雄飞把手伸到了刀柄上,朝廷的命令很明白,只要有人带头闹事,能抓就抓,抓不了就杀! 带头的几个耆老会的人一个个站了起来,悲愤地看着徐直谅,当中一位老者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徐经略可看清楚了?朝廷怎会对我等读人要砍要杀的?更不会禁止我等科举,从古至今,何时过这样的命令?” 徐直谅面色一沉,道:“钱老先生是在说本官假传相府之令么?请问钱老,本官何须如此?” 钱老一时语塞。旁边姓郑的中年人忙道:“徐经略请不要误会,钱老想问的是,这只是相府的意思,还是两位圣人的旨意?” 徐直谅道:“有什么区别?此等大事。相府何敢擅自下令?” 中年人道:“那为何不是宫中下的敕令?” 徐直谅道:“相府的意思,就是大都督的意思,就是宫中的意思,各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中年人慷慨激昂地道:“这里有两余人,难道仅仅因为向朝廷上便要前途尽毁么?大宋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朝廷广开言路。我们何罪之有?!”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张镇孙见状不妙,马上大声喝道:“各位少安毋躁!” 张镇孙一开口,现场刚要汹涌起来的怒意立即被压制下去。 张镇孙大声道:“诸位且我一言。大都督一向对读人优礼有加,手下重臣皆为一时之选,诸位以为然否?” 众人闻言,默默点头。 张镇孙又道:“各位可以想来,大都督下令科举之中加入新学,取消丁忧的祖制。朝中各位大人为何不出声?难道他们都是怯懦之徒么?他们面对蒙古人的屠刀尚且不怕,难道还怕面对大都督的怒气么?” 众人得此言,都不由一怔,他们还真没有这样考虑过。 张镇孙道:“大都督为国为民,出生入死,拿自己的钱为百姓修路造福,各位今天哪个人没得到大都督的好处?别的不说,精盐人人在吃,肥皂人人在用,大都督可曾害过诸位?再问一句。没有大都督在北方抵挡蒙古人,诸位今天可以在此上吗?” 众人闻言皆沉默以对,有人已悄悄低下头。 张镇孙接着道:“大都督曾说,他有今日的成就。全要归功于新学。我请问诸位,朝廷开科取士,为的是寻找国之栋梁,可如果选出的人才不通新学,大都督要如何任用?大都督从并未取消五经四,仍然是孔孟之道占优。只是把新学加入其中,有何不妥之处?” 钱老不服地道:“大都督对圣人之言多所指摘,狂妄之甚!” 张镇孙道:“大都督曾说,孔子尚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倘若两位先贤真的完美无缺,何用自省?学问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后人之所以无法超越孔孟,就是因为一切皆以圣人之言为准,不敢稍有逾矩。所谓尽信不如无,实践方得真知,大都督此言,诸位以为然否?” 钱老痛心疾首地道:“圣人岂是可以超越的?圣人之道,当万古遵循,此外皆是邪路!” 张镇孙立即反驳道:“以钱老之言,《道德经》也是邪么?佛教道教皆是邪教?” 钱老无言以对,现场冷了下来。 钱老旁边的中年人道:“那丁忧祖制又怎么说?父母离世,子尽孝道乃人之常情,大都督不孝之甚!” 张镇孙道:“大都督奉养太皇太后之孝,举国称羡,胜似亲生母子,不孝之言,从何说起?” 中年人道:“不为父母守制即为不孝!三年不礼,礼崩乐坏!” 张镇孙道:“孝道发于内心,大都督也未禁止,只说丁忧回家以辞职论,是否起复要上报吏部或大都督,不强迫丁忧,御使从此不弹劾没有丁忧的官吏,何曾不许丁忧了?世人以讹传讹,各位不可盲从。大都督以国为先,并非毫无道理。”张镇孙为侍奉父母弃官,说出这番话格外有说服力。 中年人抗声道:“不为父母尽孝之人,能为国尽忠乎?” 张镇孙道:“丁忧之制起于汉代,则汉代之前,国无忠臣乎?” 众人被张镇孙驳得哑口无言。良久,有人大声道:“那大都督也不该中断我等科举之途!” 话音刚落,众人的怒气再起,眼看场面又要失控,张镇孙立即大喝道:“各位莫要忘了是你们焚在先!” 众人被张镇孙的这声棒喝再次压制,有人终于开始面露愧色。古时籍难得,著作更不易,烧的严重性与当代不可同日而语,是对人巨大的侮辱。 张镇孙高声道:“大都督将新学纳入科举,各位却将新学籍付之一炬,暂且不说各位能不能考中,即使高中,大都督岂非为自己找了一批政敌?变法该如何维系?大都督若真要绝各位科举之途,大可下令永不录用,朝中有人会反对么?” 众人面面相觑,哀声叹气,刚才的意气风发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程越打到了他们的痛脚,令他们无法承受。现在他们只求能参加科举,哪还有人想与大都督鱼死网破? 钱老无奈地道:“可是张大人,朝廷的命令来得晚,对我等甚是不公,张大人可否上为我等求情?十年哪,张大人,人生有几个十年?”钱老先生今年已六十五岁,接近古稀之年,确实没剩多少时间。 众人连连点头,?人人面带恳求地看着张镇孙。 张镇孙抬手道:“各位莫要惊慌,徐大人早已想到此事,特地到下官居所,不耻下问。我们已想到一个办法,但各位须要配合一二。” 众人无不大喜,轰然道:“谨遵经略大人台命!多谢张大人!”刚才还在质问两人,现在却要依靠他们,人生就是这么无常。 徐直谅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好,请各位收拾衣装,随我去拜访一个人。” 众人不明白他们所说的人是谁,但眼前只有这么一条路,于是纷纷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两多人同时做,一片尘土飞扬。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两队人马几乎不分前后,同时赶到。 徐直谅定睛一看,一队由广东都统凌震率领,另一队由摧锋军正将黄俊、马发、陈实和水军将领谢贤率领,疾奔而来。 凌震是进士出身,在广州为官近二十载,清廉自守,为人称道。摧锋军是广州的驻军,受徐直谅统辖。其中黄俊与马发忠勇刚烈,历史上先后为国捐躯。陈实与谢贤则是典型的墙头草,做官可以,做战则是万万不行的。 两队人马来到近前下马见礼,凌震见现场十分平和,惊奇万分,道:“徐大人好手段,亏我看到相府的命令害怕徐大人府衙出事,着急赶来。”又对张镇孙笑道:“莫不是张大人的功劳?” 徐直谅笑道:“多谢凌大人抬爱,有张大人在,怎么闹得起来?” 张镇孙忙摆手道:“徐大人自有安排,下官只是命行事。” 黄俊笑道:“看来我等也白跑了一趟,有梁兄在此,要我等做甚?” 梁雄飞大笑道:“一切尽在徐大人掌控之中,我也没有用武之地。” 徐直谅道:“几位来得正好,不妨与我一起去拜访顾夫人,请她出面为广州士子向大都督求情。” 凌震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赞道:“好主意!理当尽速前往!” 陈实悠然神往道:“那位顾夫人实在是位妙人儿,求情不成,能与她说一会儿话也是好的。” 马发皱眉道:“顾夫人的女儿可是大都督最宠爱的小夫人!你万不可失礼!” 陈实苦笑道:“多谢马兄提醒,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 第四百九十章 弹压 第四百九十一章 柔娘的母亲顾夫人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一章 柔娘的母亲顾夫人 谢贤低声笑道:“怪只怪这位顾夫人生得太美,让人一眼难忘啊。” 徐直谅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说话间众人整理衣冠完毕,徐直谅与张镇孙又坐上马车,其他人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向广州城南一片新建不久的民居而去。 这片民居盖在一个风光明媚的小山坡上,离经略府只有不足五里地。当初被两湖逃难的难民买下来,草草建起连片的民居。 柔娘的父亲谢秀才就是这群难民的首领,谢秀才文武双全,颇具才干。在逃难之始,便将乡里亲近的人组织起来,手持各种武器,结阵而行,人不敢侮。沿途又收留了不少精壮忠诚之士,到达广州后,俨然自成一派势力,也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保住了顾氏和柔娘的清白。 可惜天妒英才,谢秀才刚将家中安顿好,便因积劳成疾去世,留下顾氏与柔娘相依为命。 幸好同行的乡亲没有抛弃她们,主动为她们母女遮风蔽雨,击退无数居心叵测的骚扰。后来因柔娘名震广州,被留梦炎派来挑选美女的人找到,柔娘如愿嫁入大都督府,顾氏才终于过上舒心的日子。 留梦炎与徐直谅各出一半钱,为顾氏和她的乡亲重修了一片民居,样式与她家乡一样,以解她的思乡之苦。修好之后,徐直谅还买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丫环送给顾氏,侍候她的起居。至于逢年过节的礼物,更是从未间断过。 顾夫人此刻正在家中摆弄柔娘派人送来的座钟。座钟是程越专门为她定制的,座钟的表盘上用黄金镶嵌了一个“顾”字,令她十分喜爱,时不时地就要看一眼。 前几日邻居的女眷说大都督又送了稀罕东西来,川流不息地来观赏,越看越羡慕,直说女儿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顾夫人的福算是享不尽了。 顾夫人的手还在座钟上摩挲。门口的丫环忽然疾步走进来,急道:“夫人,快,徐经略带了广州城有名有姓的几位大人全来了。后面还跟着不知多少读人,看起来有两三人的样子,明摆着要来麻烦夫人。” 顾夫人一怔,这几天耆老会的事情她说了不少,可这关她什么事?而且明明徐经略与耆老会彼此对峙。为什么会一起来找她? 顾夫人无暇细想,吩咐两个丫环道:“你去多沏些茶,你去收拾桌椅,准备招待各位大人。有人问你们什么,不要作答。” 两个丫环道:“是。”各去忙碌。 顾夫人回房穿了件衣服,将美好的身段遮掩起来,再对镜略整仪容,然后走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略带忐忑地等待徐直谅等人上门。 徐直谅的马车直接停到顾夫人家门前,与张镇孙一起下车。凌震和黄俊等人在后面下马。 顾夫人站起身。远远地对徐直谅等人深深一福,道:“妾身恭迎经略使、都统和各位大人。” 顾夫人天姿国色,柔娘长得有八成像她,今年虽已三十二岁,望之却如二十五、六岁。举止大方得体,谈吐优雅不凡,人品上佳,性情柔顺,正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最渴望的女人。 徐直谅等人的心中不免一阵悸动。只有这样的母亲,才生得出柔娘那等天仙般的女儿啊。 徐直谅边快步向里走边行礼。道:“顾夫人免礼,下官万万不敢当。” 顾夫人道:“民妇不能远迎,各位大人恕罪。” 凌震笑道:“夫人何须迎接?只管在房中等待我等拜见即可。” 顾夫人浅浅一笑,伸手延请各位大人进屋奉茶。徐直谅回头将钱老秀才和那个姓郑的中年秀才也叫上,一起进到客厅。 两名丫环为众人倒上茶水,垂首侍立一旁。 徐直谅先喝一口茶,赞道:“好茶!定是大都督从临安送来的吧?” 顾夫人道:“是,大都督说妾身喜欢喝龙井,着人连同座钟一起送来的。” 徐直谅笑道:“进来时就看到这稀罕物。想必定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座钟,果真如此!夫人可容本官一观么?” 顾夫人微笑道:“各位大人请便。” 众人一,全都离座而起,围住座钟,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顾夫人一一作答。 凌震拍手赞道:“大都督真乃神人也!有了此物,何愁时刻不准?大都督又立下奇功一件!” 顾夫人笑道:“柔娘在信中也这样说。她说大都督得到座钟后十分满意,给阿里海牙重重记下一功,叶小夫人不高兴,大都督还亲自下厨哄她呢。” 黄俊大为敬仰地道:“大都督总揽天下,仍然能够为各位小夫人着想,我回去也得对我的小妾好一点。” 马发哈哈笑道:“这也就是大都督,换成别人你老兄才不会这么说呢,骂他女里女气都算轻的。” 黄俊正色道:“那当然,大都督做事自有道理,不懂就要学。” 众人大笑。 看过座钟,众人重新入座,徐直谅呷了一口茶,道:“夫人,不知大都督对广州这里有没有什么交待?” 顾夫人摇头道:“大都督怎么会对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些?柔娘的信里全是私事。” 徐直谅道:“大都督公私分明,令人赞叹。” 顾夫人知他要讲正事,必定与眼前的两个陌生人有关,于是道:“这两位先生头一次见,请问如何称呼?” 钱老秀才和郑秀才不敢托大,急忙起身施礼,报上名字,然后道:“我等今日冒昧拜见,请夫人莫要见怪。” 顾夫人微一躬身,道:“久仰大名,两位先生可是与耆老会有关?” 钱老秀才略显迟疑地道:“是,不只我们两人,外面还有两余名读人,其中有四百余人属耆老会。” 顾夫人不解地道:“各位都是国之栋梁,明年就要科举,此时正该闭门苦读,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钱老秀才和郑秀才尴尬不能言,一直未说话的张镇孙开口道:“夫人,可否我一言?” 顾夫人认得张镇孙,道:“张大人请讲。” 张镇孙便把程越的命令向顾夫人重复了一遍,然后诚恳地道:“夫人,大都督下令之时,恐怕一怒之下,未曾为广州设想。广州到临安,不停换马也须跑上七、八天,耆老会准备得早,等今天得到消息时,已过了大都督所说的三天期限,眼看有两余人十年内不得应考,牵连太广。想他们寒窗苦读,却不能参加科举,令人心生恻隐。夫人,广州城中,与大都督最亲近的当属夫人,我等加在一起,说的话也不如夫人只言片语,恳请夫人对这两余名读人施以援手,让他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夫人方才明白事情原委,抬头向外一望,只见外面黑压压地尽是读人,将这片民居团团围住。两余人人数众多,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惶恐和期待,等候着屋中人的发落。 顾夫人心中不忍,秀眉紧蹙,责备谢老秀才和郑秀才道:“你们也真是,大都督何其英武,也是你们可以随便挑战的么?满殿群臣难道都不如你们高明么?大都督那个人吃软不吃硬,你们惹恼了他,哪有那么容易收场的?” 两名秀才面面相觑,心中暗骂自己的见识还不如一个不出门的妇人。郑秀才苦笑道:“夫人教训的是,然而大错已然铸成,夫人若不出手相助,外面的人就要被我们害惨了!” 顾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说得轻松,此事岂是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管得了的?各位大人都在这里,你们还是拜托各位大人的好。” 徐直谅一惊,忙道:“夫人,此事我们无能为力,只有夫人或许能解救他们。” 顾夫人长叹道:“徐大人,不是妾身拒人于里之外,而是妾身不敢插手。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大都督虽然用了许多小夫人帮他处理政事,也会询问她们的想法,但大都督一旦决定,任何人都不许置喙。至于受人请托,在大都督面前替别人求情,更是犯了大都督的大忌。先前有一次柔娘想帮人讲几句好话,还好见机得快没有开口,否则说不定已被大都督赶出府门!妾身以为,大都督才要开始变法,下的命令即使严厉些也要照办,一切当以大都督的威信为重。朝令夕改,如何教人信服?” 众人到柔娘不为人知的秘辛,不禁都深感震惊。以柔娘受宠的程度,尚且不能在大都督面前为别人说几句好话,让顾夫人请大都督收回成命,何如缘木求鱼?大都督果然执法如山! 钱老秀才大急,道:“夫人,我等并非胡搅蛮缠,只因广州偏远,朝廷的命令到达得晚,想收手亦不可得,求夫人体谅!” 凌震道:“夫人,能否请夫人在给谢小夫人的信中言及此事,再请谢小夫人将信拿给大都督看,或许大都督看到后可以高抬贵手也未可知。” 第四百九十一章 柔娘的母亲顾夫人 第四百九十二章 顾夫人出山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二章 顾夫人出山 顾夫人摇头道:“凌大人把大都督当成什么人了?如此粗鄙的计策大都督都看不出来么?若是弄巧成拙,使大都督迁怒于柔娘,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 众人本胸有成竹而来,却不曾想遇到这么多棘手的难题。顾夫人的话音刚落,厅中立即陷入沉寂,广东权势最大的一群人坐到一起,面对一件看似不大的事情,竟然一筹莫展。 张镇孙绞尽脑汁地想,想到头晕目眩,依然无计可施。关键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没见过大都督,更不了解大都督的脾气秉性,对大都督可能的反应完全无法猜测。患得患失之下,谁敢冒险一搏? 钱老秀才和郑秀才头上的冷汗越出越多,顺着耳后淌下来,慢慢将他们的衣领浸湿。两人顾不上擦汗,紧盯着顾夫人那张娇艳的脸,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厅中众人还是默然无语。郑秀才突然起身走到门口,指着外面默默等待的生们对顾夫人激动地道:“夫人,外面的两余人,背后是两多户人家,十年不能应考,会导致多少人间悲剧?十年后他们还考得上么?多年苦功,一朝尽毁!夫人,在下宁可这条命不要,也要求夫人为他们向大都督求情!”说完,“噗通”跪到地上,向顾夫人连磕十几个响头! 钱老秀才也不顾一切地跪到旁边,悲声道:“夫人哪!求夫人大发慈悲,解救一下这些读人吧!要怪就怪老朽一个人鬼迷心窍,以下犯上,老朽宁愿亲族被罚永不录用,只求大都督不要怪罪外面的人,给他们一条生路吧!”言罢也是连连叩头。 顾夫人大吃一惊,她当然明白让这些读人向她一个妇道人家下跪磕头有多难,更不要说两个人的年纪都在她之上! 顾夫人急忙起身虚扶道:“两位先生请起,何苦行此大礼?妾身万万不敢当!” 徐直谅也道:“你们快起来!不要让夫人为难!” 两人这才抬起头,众人定睛一看。两人的额头都已血痕累累,郑秀才年轻,磕得又分外用力,额头上的血已流成一条线。与汗水混在一起流到颈部,染红了衣领。 顾夫人大为不忍,急命两个丫环取来纸巾和药,为他们两人敷伤。 张镇孙叹道:“两位拳拳之心,令人好生感佩。然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唉,两位磕破了头,夫人亦是无法!” 外面围观的生隐约看到郑生在向里面磕头,又见有丫环为他敷药,顿时大惊失色! 一人失声大叫道:“不好!大事不妙!” 话一出口,众人大哗,有人已忍不住开始哭爹叫娘,大骂道:“耆老会做的什么孽!取消丁忧与我何干?新学我也是学了的,颇有心得!这下可好,回家后要我怎生向父母交待?被你们蛊惑署了一个名。却害了我一生!你们究竟有没有良心?!” “不错!当初你们怎么说?说绝无风险!现在呢?求到谁谁也不管!我家娘子含辛茹苦,只等我金榜题名!你们耆老会发的什么疯,偏要跟大都督作对!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跟着你们胡闹!” “你们赔我们十年!” “十年哪!十年哪!!十年哪!!!你们要我如何是好!” “徐经略就不能说我们只坐了三天么?” “那是存心欺瞒大都督!徐经略转眼就会丢官!” “唉——!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二道上在哪里?追不追得回来?” “早送走了,用驿马送的,万万追不回来!” “大都督啊,您大人大量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想应考啊!我们知错了!” 说到这里,有人已号啕大哭起来。很快感染到旁边其他人,越来越多的人抱头痛哭,哭得好几个耆老会的人以头抢地,与他们相对而泣。却不知如何是好。 顾夫人到外面传来的哭声,心乱如麻。蓦然想起谢秀才生前刻苦攻读,准备应考的模样,恻隐之心大起。猛地一咬牙,痛下决心,对徐直谅道:“徐大人能派人为妾身带路去临安么?” 众人闻言皆为之一惊。徐直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道:“夫人说什么?” 顾夫人解释道:“徐大人,此事若想还有转圜,妾身须得亲自去临安大都督府,当面请求大都督开恩,别无它法。万一不成,妾身人在临安,罪责可以一力承担,不会使柔娘受到连累。” 众人大喜,钱老秀才和郑秀才感激得涕泪横流,不顾头上伤未好,又给顾夫人磕了一个头,被顾夫人连忙拦住。 徐直谅激动地道:“夫人悲天悯人,下官感激不尽,容下官越俎代庖,替外面两多名读人多谢夫人!”言罢起身一揖至地。 顾夫人忙道:“徐大人切莫折煞妾身,妾身恰好也可借此北上与柔娘团聚,说起来还要多谢徐大人的帮忙。” 徐直谅笑道:“夫人愿意让下官从旁佐助,下官荣幸之至!呵呵。”转头对其他人问道:“各位大人,本官坐镇广州,不能亲自北上,哪位大人有暇,可以护送夫人去临安大都督府?” 话音刚落,凌震、黄俊、马发、陈实、谢贤、张镇孙争先恐后地全站了起来。 这可是载难逢的好机会!大都督打下日本后,随时可能南征,南征则必以两广为重中之重,可偏偏大都督与南方的官员没有渊源,一个都不认识。这里的人,无论是谁,只要能抢先一步见到大都督,则大都督必加以重用!这种机会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凌震官位最高,与徐直谅同样是二品官,不过是从二品,先开口道:“徐大人,广东官位最高的便是你我二人,顾夫人何等尊贵,徐大人不能亲自送,最好还是让我来送,才可与夫人的身份相符,也让大都督看到我们如何对待夫人。” 黄俊道:“凌大人身为广东都统,如何能够擅离?还是由下官去吧。” 马发道:“黄兄是摧锋军第一主将,需要坐镇指挥,我是第二,还是我去吧。” 陈实急道:“摧锋军哪里能离开两位大人?我平时最清闲,理应主动请缨。” 谢贤义正辞严地道:“诸位大人都错了,大都督夏天时便要征日,正是我广东水军报效之时,还是我去得好。” 张镇孙很想借机谋求起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但他是状元,不愿与别人为此事争执,于是没有说话。 徐直谅不禁哑然失笑。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他离不开,这趟差事他说什么也不肯假手于人。现在可好,每个人都想去,让谁去不让谁去就成了一门学问,自己怎么做都会得罪人。 徐直谅看了一眼在门口守卫的梁雄飞,心道,不然让他替自己去行么?总好过便宜别人。 徐直谅正在想着,顾夫人见徐直谅陷入困境,一心想帮他脱困,于是开口道:“徐大人,不如让妾身来决定好么?” 顾夫人的提议没人反对得了,徐直谅惊喜地道:“夫人请讲,下官无有不从。” 顾夫人道:“张大人如果在家中无事,能否陪妾身走一回?” 张镇孙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拱手道:“家中父母身体已然大好,下官随时可以出发。” 顾夫人微微一笑,又对凌震道:“凌大人总领广东各地兵马,没见过大都督,如何能随大都督南征?此行当以凌大人为首。” 凌震心中一块石头瞬间落了地,笑道:“夫人所言甚是,下官应当北上拜见大都督请益。” 顾夫人又转向黄俊、马发、陈实道:“三位将军,凌大人是二品的高官,张大人又是状元出身,总不能随行看护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妾身北上,随身的行李不少,有劳三位将军如何?” 三将大喜,刚才他们还在失望,看行李就看行李,只要能跟着去就行!急忙拱手道:“谨遵夫人之命!” 顾夫人最后望向谢贤,道:“大都督征日,水军自然是多多益善。况且,日后南征也要广东水军效命,即使大都督不征召,将军也该去拜见的。” 谢贤高兴得险些给顾夫人跪下,跟着大都督去打仗,有不立功的么?就算大都督看不上他的兵力,帮着运粮草也是大功一件! 徐直谅哭笑不得地道:“夫人不要则已,一要便将几位大人都要走,朝廷不会怪罪下来么?”话刚出口,忽觉不对,大都督不生气,朝廷怪罪什么? 顾夫人道:“大都督要南征,总不能不识南方文武,这次恰好是个机会,何不让各位大人一起去临安?大都督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直谅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就依夫人。” 顾夫人道:“也请徐大人修一封,妾身好带给大都督。广东的事情大都督未必都知晓,徐大人派了这么多人去,总要让大都督明白徐大人的苦心。” 第四百九十二章 顾夫人出山 第四百九十三章 平安寺之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三章 平安寺之事 徐直谅大笑着赞道:“夫人真乃女中诸葛!下官回去就写,有劳夫人!” 众人皆大欢喜,钱老秀才突然道:“夫人,若是大都督不肯开恩,我等该当如何?” 众人一怔,面面相觑,张镇孙果断地道:“你们再上一道,申明绝无阻碍变法之意,已决心痛改前非,同样让所有人都署名,由我们捎过去,亲手交到大都督手上。” 众人都抚掌道:“好计!” 两名丫环进房取了笔墨纸砚,钱老秀才和郑秀才一磨一写,洋洋洒洒上言一挥而就。张镇孙阅过,赞道:“好文章,大都督看了必能网开一面。” 得到张镇孙的赞誉,两人兴奋异常,取过一叠白纸到外面征求署名。 外面的生们说事情或许有转机,狂喜不已,争先恐后地署上名字,有人还连署好几个,惟恐没被人看到。 徐直谅走到门口,看到外面人头攒动,个个争先,叹道:“何苦来哉!大都督对你们有多少好处,偏偏不知珍惜。” 梁雄飞道:“广州的读人多半还是明事理的,但愿这些人能记住教训,不要再招惹大都督,耽误自己的前程。” 徐直谅看着他想了想,道:“你也一起去,记得对大都督说,广东经略使徐直谅这些时日以来,练兵不辍,粮草也在不断筹措,恭候大都督南征!” 梁雄飞惊喜万分,急忙拱手道:“是,多谢大人!” 徐直谅转身回到座位上,对顾夫人道:“夫人,下官的部将梁雄飞办事向来谨慎,在下官身边日久,对广州的各种事情都很熟悉,由他向大都督解说,比只带下官一封信更好,夫人以为呢?” 顾夫人岂能不知他的心思。笑道:“大人说的有理,梁大人代替大人去临安,正是最好的人选。” 徐直谅道:“夫人打算何时动身?” 顾夫人道:“事不宜迟,越早越好。明天出发各位大人方便么?” 众人哪里会有异议,全都点头道:“正该如此,我等回去后马上就收拾。” 唯有谢贤道:“夫人,下官要水军拔寨,没有那么快。三日后方可北上。” 顾夫人道:“这是自然,倘若我们先到,当禀报大都督派人接应。” 徐直谅道:“各位大人要携带多少人马去临安?” 凌震道:“不宜过多,以两人为限,否则沿途粮秣难以接济。” 黄俊道:“兵在精不在多,大都督又不指望我们的兵力,两人足矣。” 众人皆点头称是。接着,众人又定下要走的道路,只待明天出发。 外面两余人的署名都征求完毕,钱老秀才和郑秀才捧着厚厚的一大摞纸走了进来。 张镇孙接过来。慎重地收好,道:“两位请告诉外面的所有人,我定会亲手将这道上交给大都督!” 两位秀才深深一揖,道:“一切拜托张大人!” 徐直谅起身拜别道:“夫人要收拾行李,我等暂且告退,明日一早,我等在夫人门口等候。”众人也一齐行礼。 顾夫人没有挽留,施礼相送。 几位大人一走,外面的生也如潮水一般退去,很多人走之前。特地挤到大门口,向屋内躬身为礼,然后才悄然而退。 顾夫人与两名丫环在里面打包行李,忙得不可开交。偶然抬头,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十分感动。暗下决心,就算是下跪哀求,也要求得程越法外施恩。 张镇孙匆匆回家,一进门就命家人为他收拾行囊。自己则到父母的房中辞行。张家是广州的世家大户,规矩很大。 张父张镇孙说完,马上道:“你早该去了!大都督正是奋发之时,凡海内英才,当尽为大都督所用!你身为状元,只知在家中守着父母度日,羞也不羞!” 张镇孙惭愧无地,道:“父亲教训的是,镇孙此去,定当争取起复,再不敢半途而废。” 张父呵呵一笑,道:“我知你上次弃官,多半是因为朝政黑暗,你心生不满。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大都督当国,朝中景象为之一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你再不去,就晚了,难道你要在家中老死么?” 张镇孙道:“镇孙明白,所以才兴起重新做官的念头。” 张母慈爱地道:“去吧,家里你不要操心,你一身才学,当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张镇孙道:“是,镇孙谨记母亲教诲。”说完,恭恭敬敬给两位老人磕了几个头。 这边厢,凌震、黄俊等人忙得更是晕头转向。点兵、准备辎重粮草、开关防、与副职交接、置备土产、交待家事,每一样都不简单,即使有大批家人和手下跟着忙,也一直忙到深夜方休。 次日,众人不顾疲劳,都起了个大早,命众军等在城外,几位大人天亮不久便来到顾夫人门前等候。徐直谅虽然不去,也特地来送行。 顾夫人不知自己此去什么时候能回来,留下一个丫环看家,与各位大人见礼后,带上另一个丫环,坐上程越送给她的马车,遴遴出城,直奔临安而去。 程越下重手打消了耆老会的气焰,朝中众臣,再不敢有侥幸之心。各地抓获冥顽不灵的耆老会成员七百余人,全部投入监狱,但这些人只关三天便尽数放出。还敢继续污蔑程越的,取消亲族应考资格,对其中最核心的几个人,直接褫夺功名,去其衣冠,一一实践了程越的命令。 两位圣人说程越的作为后,默不作声,只要程越不杀人,她们没有太大的意见。 耆老会的事情告一段落,程越的变法也开始逐渐展开。除两位丞相和程党的人外,朝廷和临安附近州府的官员被程越分成若干组,一组组送到苏州培训。对大宋各地地方官吏的召集令也将按序发出,各地所有县以上官员全都要陆续到苏州观政。 程越又任命杨霆为临安市市长,将临安城牢牢掌握在手中。苏州派来的人也已开始在临安规划交通,各城市的房价开始飙涨,变法的准备紧锣密鼓。 阔阔伦和八八罕终究没有抵挡住别墅的吸引力,在程越喜宴后的第八天,这两位忽必烈的皇后皇妃就搬到了那栋空着的别墅去,没有带随身侍奉的宫女,完泽和囊加真、忽土伦还特地去帮她们收拾。 程越经常会去给谢道清问安,问安后便会到阔阔伦和八八罕这里逗留一会儿,有空的话还会教她们炒菜和弹六弦琴,并且吩咐两位圣人身边的宫女随时留意照拂。 这天,大都督府的房里,定娘对程越道:“相公,平安寺的住持元义禅师说过几天要到泉州去,寺内弟子有十七人随行,平安寺和王埜的事情要不要做个了结?” 程越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头道:“哦?那老和尚要走?” 定娘道:“泉州的云中寺请他过去主持,那里天高皇帝远,他大概是怕待在临安迟早会出事,就答应要过去。” 程越沉吟道:“王埜是赵显身边的人,除了两位圣人,官家大概就跟这个王埜最亲近,我之所以回来后一直没有动他,就是顾虑着这个,不忍让官家难过,想等一等再说。现在看来,却不得不动了。” 定娘道:“相公,其实放过他也行的,相公可以私下警告他们,最多让他们把该交的钱交出来。” 程越摇头道:“不行,万万不行。执法不严,我还怎么变法?定娘,你去让杨霆将平安寺封锁,把一干人等一一审问,取得王埜和平安寺勾结的证据。取到证据后,我亲自走一趟吧。” 定娘道:“是,相公。”转身出门传令。 杨霆接到定娘的命令,立即调遣手下一五百人将平安寺团团围住,把相关的和尚带到临安府的大牢中审讯。 审讯甚是轻松,元义和手下几个心腹的和尚马上就招认了。他们本来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或许程越看在官家的面子上不会追究,既然想法落了空,赶紧坦白就是唯一的选择。 杨霆按图索骥,又将牵涉其中的几个官员一并抓获,汇集好口供,火速送到程越面前,离程越上午下令只有短短四个时辰,天都还没黑。 程越很满意杨霆办事的效率,吩咐他看好内外,不要让王埜跑掉,又留他吃了晚饭才放他走。 第二天,程越懒洋洋地起身,紫烟诗芸侍候他穿衣用饭。填饱肚子,程越打马就往别墅走。 平安寺被搜捕的事情在临安各处已传得沸沸扬扬,但谢道清和全玖因没有得到奏报,却还一无所知,王埜服侍赵显,也一起待在别墅,同样不知情。 程越来到别墅时,王埜正陪着赵显和益王、广王在草坪上踢毬。 三个孩子见到程越,分外亲热,程越干脆脱下外套,与他们玩到一起,踢了好一会儿的毬才罢休。 王埜殷勤地递上毛巾给程越擦汗,笑道:“大都督真好毬技!奴才今日大开眼界!” 第四百九十三章 平安寺之事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佛骨舍利子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佛骨舍利子 程越接过毛巾,边擦汗边笑道:“许久不踢,生疏了,再练练会更好些。” 王埜连忙抓住机会大拍马屁,程越难得对他说几句话,这样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程越笑着应付几句,留下三个孩子继续玩,自己进去见两位圣人。 开门进房,阔阔伦、八八罕和杨淑妃等也在,众多女人围在一起开心大笑,其乐无穷。 程越先见礼,谢道清笑道:“在外面玩疯了?也不进来问个安再去。” 程越笑道:“儿臣进来后就不愿出去,所以先陪官家和两位王爷玩一会儿。官家的毬技不错,两位王爷也很好。” 程越坐到谢道清身边的软椅上,他与谢道清就像真正的母子一样,已经不需要谢道清允许他坐下才能坐,更不用谢恩,相处得甚是自然,谢道清也喜欢。 全玖亲手为程越端了一杯茶,微笑道:“大都督今天来似乎有事情要讲吧?” 程越一怔,失声笑道:“太后怎么知道我有事?我都写在脸上么?” 全玖笑道:“大都督若是只来问安,进来后就会与我们说几句笑话,坐的位置也更靠近圣人,因为大都督喜欢握着圣人的手拉家长。像现在这样离圣人远些,拉圣人的手也不方便,定然有事情要说给圣人。” 程越大笑,道:“太后真是心细如发,我这个毛病可改不了。有话总要说啊。” 谢道清慈爱地道:“这还用得着心细如发么?一看你的架式就是有话要说,还皱着眉毛,事情怕不简单呢。” 程越忽地一阵感动,移动身子坐得离谢道清更近,伸手将谢道清的手握进手心里,道:“母后,儿臣以后不管有没有事情要说,都要坐得离母后这么近。” 谢道清双目不由泛起泪光,侧过头掩饰道:“只有你这个小子没大没小,总喜欢拉着我的手说话。” 程越不禁笑道:“儿臣这个毛病也改不了。母后就勉为其难,忍一忍吧。” 谢道清轻轻在程越脸上一拍,道:“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却是个厚脸皮。”她其实也喜欢程越拉着她的手说话。一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习惯之后便觉得这样真好,程越不拉着她的手反而不舒服了。 眼见程越与谢道清母子相得,众女都感动至深。八八罕悄悄擦拭了一下眼睛,道:“大都督有事要说。我们离开更好吧?” 程越转头笑道:“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谢道清道:“说吧,谁又惹你生气了?还用得着我给你做主?” 程越哈哈笑道:“看来儿臣动辄生气的毛病得改一改。”话锋一转,又道:“母后,儿臣不在临安的时候,说平安寺迎了一次佛骨舍利子,儿臣没错吧?” 谢道清点头道:“确有此事,我本来想去参拜的,太后再三劝说我不要去,说是一来佛骨不知真假。二来怕让你难办,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不好管。” 程越含笑看向全玖,全玖却不理他,目光故意转到别处。 谢道清道:“越儿,你虽然不信佛教,但迎佛骨这种事,你最好不要理会,管得太严就不好了,由他们去折腾吧。” 程越道:“母后说的是。儿臣并非想管迎佛骨。儿臣要管的是欺诈钱财和偷税。” 谢道清微微皱起眉头,道:“这种小事你不会对我说,牵涉到什么人了?” 程越微笑道:“母后对儿臣知之甚深,不错。此事与王埜有关。” 谢道清身体微微一震,道:“王埜?他又闯了什么祸?还不肯老实么?” 程越道:“儿臣已调查清楚。王埜发迹前,曾到平安寺许愿,有朝一日平步青云,定当回报平安寺。这次平安寺迎佛骨,临安官绅贵户。多所供奉,全被平安寺昧下。儿臣派杨霆到平安寺查证过,平安寺单靠此次迎佛骨,就共得到财物合银七万六多两,按律当缴税金四万九多两。平安寺的住持元义和尚舍不得交出来,便找到王埜,请他帮忙想想主意。” “王埜为报当年之恩,于是就派人传话给相关的官吏,说迎佛骨耗资巨大,理该扣除一路上的成本。于是元义和尚便信口雌黄,说得开支浩大,七扣八扣,只交了七百多两银子了事。事后,元义给王埜送了两两银子,又给下面那些官吏送了一六百余两,人证物证俱在,除了王埜,其他人已经被杨霆押进牢中。” 谢道清的左手重重拍到软椅的扶手上,生气地道:“奴才敢尔!你进临安前就已经给过他一个教训,竟然还不知悔改,几万两银子是小数目么?” 程越轻抚谢道清的右手,道:“母后息怒,不值得为这样的小人动怒伤身。” 谢道清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抓住程越的手道:“你放心去做吧,这样的小人,如何能留在官家身边?” 程越道:“母后,这其中还有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秘辛。” 谢道清问道:“什么事情?” 程越道:“派去迎佛骨的有九个和尚,那九个和尚其实根本没走到玛拉国,他们走到藏边就因身体无法支撑而不能前行,拖延了三个月后,他们就私下商量,从当地牧民家中买到几块羊骨舍利子,冒充佛骨舍利子拿了回来。换言之,太后说的没错,平安寺的佛骨确实是假的!” “什么?!”在座的女人都不禁大为震惊,全玖甚至险些把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 谢道清惊问道:“羊骨舍利子?什么叫羊骨舍利子?” 程越环顾四周,笑道:“你们一定以为只有高僧火化后才能烧得出舍利子吧?” 阔阔伦愕然道:“难道不是么?舍利子明明是道行高深的人才得以结成,普通人何来舍利子?更不要说牛羊了。” 程越叹道:“你们大错特错,这就是佛教用来欺骗世人的说法。事实上,舍利子并不难得到,不只是普通人,就算是猫狗虫蛇也有可能烧出舍利子,与他信不信佛根本毫无关系!至于舍利,只不过是些骨头,你又如何分辨是谁的呢?还不是随那些和尚乱说?唐朝有一次曾一下子烧掉所谓佛骨舍利十几万斤,十里之内臭不可闻,里面除了人骨之外,就搀杂了大量的牛骨、马骨甚至狗骨,足见其荒谬!” 众女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程越所说的,她们几乎都是头一次说。谢道清与全玖等通读过唐史,自然知道程越所言非虚。 全玖惊问道:“这件事元义禅师知道么?” 程越道:“他当然知道,因为那九个和尚的谎言非常容易拆穿。母后一想便知,他们九个根本没到过玛拉国,非但相关的风土人情一样都说不出来,更没有玛拉国寺庙的所谓高僧沿途护送佛骨一起来到临安,怎么可能是真的?难道迎奉佛骨如此敷衍么?元义只消问上几句,那九个和尚便张口结舌地编不下去,只得说了实话。但即便知道了真相,元义还是下决心对外隐瞒,以假充真,欺骗那些愚夫愚妇的钱财。反正这些人什么都不懂,不骗也是白不骗。” 谢道清大怒,道:“朗朗乾坤,佛祖在上,怎么会有这种龌龊事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差点也把我也给骗了!太后,幸亏我从你的劝说没有去,否则让越儿怎生是好?可恼!可恨!” 程越接着道:“母后,假佛骨的事王埜是不知情的,这倒不能冤枉了他。” 谢道清气道:“他若是知情还敢插手,那才真是胆大包天!” 程越道:“母后,王埜是官家的私人,该如何处置,请母后定夺。” 谢道清沉吟片刻,道:“他在宫中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死罪就免了吧。将他赶出宫去,家产充公,杖责二十,发配到琼州如何?” 程越颔首道:“母后的处置甚为妥当。” 全玖叹道:“王埜真是不知好歹,该有此报。” 谢道清吩咐陈保合道:“你去找人替王埜陪官家和两位王爷玩耍,让王埜进来说话。” 陈保合恭声道:“是。” 陈保合走到门外,叫了两个赵显贴身的宫女道:“你们去陪官家和两位王爷玩耍,不许惹哭官家。”两名宫女连忙过去。 王埜正在奇怪,陈保合来到他面前笑眯眯地道:“王老哥,还是你面子大,两位圣人和大都督请你进去呢。” 王埜如何不出陈保合语气中的揶揄,登时吓得两腿发软,急忙哀求道:“陈兄,陈兄,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能不能告诉我,我犯了什么事?” 陈保合笑道:“我说王老哥,你怎么还想拉我下水?我可不知道,你自己进去问一问不就明白了吗?” 王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胸口的气都喘不上来,两只脚牢牢钉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陈保合摇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上前搀扶住王埜,亲自带他进门。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佛骨舍利子 第四百九十五章 王埜之死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五章 王埜之死 王埜全身僵硬得像根木头一样,被陈保合拖进屋里,按倒在地上。 谢道清看到王埜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颇为难过,道:“王埜,你是宫中的老人,服侍官家尽心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可你为什么非要管外面的事情呢?大都督颁布的《宗教法》你以为是儿戏么?迎佛骨那种事,连宫里的嫔妃都不参与,你居然敢插手,还收受元义的贿赂,你缺那点银子么?” 王埜这才明白自己东窗事发,哀声叩头道:“圣人,大都督饶命啊!奴才并不是贪图那点银子,实在是因为要还了佛前许的愿,不能推托,否则会遭天谴哪!况且元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里迢迢迎来佛骨,一路上的花费当然应该扣除。至于该扣多少,奴才可是一句话没说,让他们依律处理。元义后来给奴才的两两银子,奴才本不想收的,是元义说这是佛前的福报,奴才才不得不收下。大都督,奴才自从被大都督教训以来,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次迎佛骨的事情单纯只是为了还愿,大都督可以不体谅,但奴才绝无藐视大都督之心!”说完头磕得“咚咚”作响,血染地面。 谢道清和全玖都露出不忍之色,程越淡淡地道:“别磕头了,没用。只用一个还愿的借口,就能将所有的事全推得一干二净么?元义怎么说是他的事,你怎么做要自己负责。你交待给下面的官吏,他们当然会多所顾忌,由着元义乱来。元义的理由如果有理,对他们讲他们也会考虑,为什么非要找你说?至于你收的钱,什么借口也不必找,不该收就是不该收,你若是觉得那是福报的话,就看一看现在的情形,福报在哪里?佛祖能救你么?” 王埜满头大汗地呆望着程越。一句话也回答不出。如果只有谢道清和全玖,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说服她们两个女人,不但不会受到惩罚,甚至还可能因为理佛虔诚而被褒奖。可在程越面前。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程越就像一尊铜佛,不管他说什么,铜佛始终无动于衷。 程越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保合,按圣人的意思去办吧。别惊动官家。” 陈保合恭谨地道:“是,大都督。”上前一用力,像拖死狗一样将王埜拖了出去,带了几个心腹御林军押解着他,避开赵显的耳目,绕了一圈押出别墅的大门。 直到步出大门,王埜才忽然醒悟,道:“陈兄,圣人的意思是什么?不会要我的命吧?” 陈保合笑道:“圣人慈悲为怀,要你的命做什么?我现在送你到临安府过堂领二十板子。你家里的钱也保不住了,等你伤好之后,临安府会派人送你去琼州。说那里鸟语花香,四季如春,是个养老的好地方。王老哥,恭喜你啊。” 王埜打了个寒战,跪倒在地哀求道:“陈兄,二十板子哪里是人能挨得了的?临安府尹是大都督的心腹杨霆,他只要不肯高抬贵手,我必定会死在那里。陈兄。圣人的意思是由陈兄派人打我的板子吧?求陈兄饶命啊!” 陈保合笑容可掬地道:“王老哥别这么说,圣人只吩咐打你的板子,可没说由谁来打。大都督执法如山,我岂敢手下留情?更不敢像你现在这样私相授受。传出去还了得?” 王埜急道:“可是宫里的奴婢犯法,向来是由宫里处置的,什么时候送过临安府?陈兄,两位圣人那里陈兄要如何交待?” 陈保合哈哈笑道:“你在外面犯的事,当然要由外面管,与宫里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交待不过去的?大都督实行变法。规矩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胆敢不把大都督放在眼里,真是死不足惜。” 王埜总算明白了陈保合的打算,怒目而视,咬着牙道:“原来你不是公报私仇,而是揣摩程越的意思,想要置我于死地!陈保合!你不怕官家或两位圣人总有一天会找你算账吗?” 陈保合冷冷一笑,道:“只要大都督不怪罪我,谁动得了我?你最蠢的一件事就是还整天把两位圣人和官家挂在嘴上。我告诉你,大宋早就变了天,真正说一不二的只有大都督!你死不死我才不在乎,只要能让大都督高兴,我们就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否则只有像你一样,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王埜大骇,道:“我们——?难道宫中除了你还有别人向程越效忠?你们竟敢背叛官家么?” 陈保合嘿嘿一笑,道:“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你人虽在宫里,但早就被排挤了出去,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回头对一个心腹的御林军道:“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免得他乱说话!” 那御林军一伸手,亮出一柄牛耳尖刀,掐住王埜的下巴,狞笑道:“张嘴,否则一刀插进你喉咙!” 王埜下巴剧痛,只得把嘴张开,只见牛耳尖刀在他的嘴里搅了搅,王埜疼得没等喊出来已昏死过去,满嘴鲜血狂喷,连带把一节舌头给吐了出来。 陈保合一脚将舌头踢进路边的草丛,道:“快把他押到临安府,就说他想咬人。” 几名心腹答应一声,把王埜搬上马,打马往临安府而去。 陈保合向王埜的背影“呸”吐了口痰,从容地回到别墅,静静站到谢道清身旁。 谢道清见他没有回报,奇怪地道:“打完板子了?” 陈保合忙躬身道:“回圣人,王埜犯的是国法,奴才不敢私自用刑,已经着人将他送到临安府去了。” 谢道清一惊,道:“临安府?杨霆可不会手下留情啊。二十大板下去,王埜还有命么?” 陈保合道:“国法难违,圣人不必挂怀。” 谢道清看了陈保合一眼,又转头看了程越一眼,长叹一声,道:“我不管了,就这样吧。” 程越向陈保合微微点了点头,淡然一笑。 第二天,《中华日报》刋出一条大新闻,将迎佛骨的来龙去脉一一交待清楚,百姓们终于弄明白了大都督为何要对平安寺下手,当天有去迎佛骨的,对自己上的恶当无不当场唾骂。 随后,从临安府衙传出消息,王埜自恃服侍官家有功,不服责罚,张口咬人,被割掉舌头。押进临府衙后,又被杨大人重责二十杖,当晚因伤重而死,家产充公。 以元义为首的平安寺众僧,皆被大都督下令严惩。取消僧籍,寺产充公,按情节给予不同刑期,押往南方修路。其中元义量刑最重,百姓拍手称快! 这也是新式刑法的一次公开亮相,有期徒刑的概念开始广为人知。 程越下重手处置皇帝身边的中官,震动朝野,新法推动得更为顺利,无人再敢挑衅法律的权威。 此时天气更暖,临安城的人们衣衫越来越薄,大都督府中,从完泽到普通宫女,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曲线毕露。 程越处理完手中的政事,提着一个包裹,偷偷溜到忽土伦的房间。忽土伦这些天忙于练兵,早出晚归。今天军队休息,她也可以在家里待一天。 忽土伦刚洗完澡,穿上**,套上罩衫,全身放松地躺在程越专门为她定制的躺椅上,舒服至极。 程越也不敲门,推门就进,忽土伦身边的侍女抬头看到,自觉地迈步出门,又将房门掩上。 忽土伦见程越进来,娇笑着一把抱住他,道:“你今天不忙么?” 程越闻到忽土伦身上的幽香,心中大乐,搂着她的腰肢笑道:“忙也得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礼物。” 忽土伦一怔,看了看程越手中的包裹,道:“礼物?什么礼物?” 程越笑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给你单独做几套衣服,只给我一个人看么?做好了,我特地过来看看。” 忽土伦脸一红,道:“一定是些不正经的衣服,我……我不要穿。”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谁说的?我是不正经的人么?好不容易做好的,你快换上给我看。” 忽土伦羞赧地看了程越一眼,见程越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好接过包裹,嘟起嘴,上床放下床帘换衣服。 程越搬过一张椅子,乐滋滋地看着床帘里朦胧窈窕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忽土伦掀开床帘,一双又嫩又白的大长腿落到地上,人也跟着忸怩地站起身,道:“是这样穿么?” 程越高兴得合不拢嘴,拍手笑道:“对,就是这个穿法!” 忽土伦此刻上衣穿着一件露出腰肢的粉色t恤衫,衣服很紧,勾勒出胸前迷人的曲线。下半身穿着一条浅粉色超短裙,修长的大腿笔直丰满,臀部又翘又挺。脚上是一双程越特地定制的粉色高跟鞋,衬托得腿部线更加惊心动魄。粉色系的打扮和忽土伦白晳的皮肤、修长的身材搭配得刚刚好,充满少女的活力和难以名状的诱惑,乐得程越眼睛完全舍不得移开。 第四百九十五章 王埜之死 第四百九十六章 顾夫人抵达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六章 顾夫人抵达 忽土伦的皮肤都羞成了粉红色,小声哀求道:“求求你,这衣服露得太多了,只能在这里穿给你一个人看,出门可不行。” 程越笑嘻嘻地道:“那当然,我早说过了,只给我一个人看。”忽土伦穿上高跟鞋,足有一米九还多,却偏生一张清秀可爱的萝莉脸,如同后世当红的超级嫩模,令人赏心悦目。 程越实在忍不住,起身把她抱到床上吻了下去,手也在她修长的大腿上来回摩挲。 忽土伦羞涩地回应着,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程越却只是亲吻忽土伦,没有再做什么。 忽土伦有些着急地道:“相公,已经到了临安,你怎么还不要了我?我……我不怕的。” 程越无奈地道:“囊加真还没进门呢,我怕一旦你怀了孕,囊加真岂不是要落在你后头?只能再等一等。再说,你要随我征日,眼下不能冒这个险。” 忽土伦嘟起小嘴儿,道:“不一定会怀孕嘛,怕什么?” 程越哈哈一笑,在她的小嘴上狠狠亲了几下,道:“我的计划很周详,不能随便破坏,怀孕是唯一的例外。” 两人耳鬓厮磨,痴缠良久,程越好不容易才从那具诱人的**上脱身。回到房,回味着忽土伦无与伦比的曲线,心中暗爽。 程越坐下没写几行字,柔娘满面喜色地推门进来,扑进程越怀里兴奋地道:“官人,你猜谁要来了?” 程越哑然失笑道:“看你的样子还用猜么?定是你娘亲要来了,对不对?” 柔娘开心得在程越怀里扭了好几下,脸贴着脸道:“官人,我娘亲来了你可要对她好一点,她心肠好,胆子又小,看到官人说不定会害怕的。” 程越笑道:“我很可怕么?你第一次见到我也没怕啊。” 柔娘深情款款地道:“那是因为我早就梦想嫁给官人,见到官人第一眼。就觉得与官人像是夫妻重逢,所以一点都不害怕。” 程越将柔娘抱得紧紧的,柔声道:“我也是,我们命中注定要做夫妻。隔着什么也阻挡不了。” 柔娘红着脸指了指房的床,程越心领神会,将她抱上床,恣意缠绵。 几天后的临安城外,经过长途跋涉。兼程赶路,顾夫人和广州的文武官员终于远远望到了临安城门。 在前方打头阵的梁雄飞喜不自禁,拨马回头,跑到顾夫人车旁禀报道:“夫人,临安城已然在望,夫人的辛苦就快结束了。” 顾夫人在车里喜道:“有劳将军一路照拂。” 凌震笑道:“梁将军,我给你个机会,你先去大都督府禀报大都督,我们随后就到。” 梁雄飞大喜,拱手道:“多谢凌大人。末将这就去报信。”话未说完,人已打马窜了出去,一溜烟地向临安城冲。 陈实羡慕地道:“凌大人,这么好的差事怎么多派一个?末将也想去呢。” 凌震微笑道:“去一个就够了,去多了大都督会看不起我们。” 黄俊望着城头满面憧憬地道:“程大都督啊,终于可以见到程大都督了,如果能留在大都督麾下效力,不枉此生啊。” 众人他丝毫没有掩饰此行的目的,都不禁哈哈大笑。 马发笑道:“黄兄,等待会儿见到大都督。你就跪到地上求,实在不行,就给大都督牵马挽缰,当个马伕总可以吧?” 马发是开玩笑。可黄俊还真的考虑起来。 张镇孙笑道:“大都督才下兵多将广,这次征日未必轮得到各位,可下次南征各位将军一定有机会,不必着急。” 说话间,一队骑兵迎面而来,皆身着新式制服。剃短发,马上一刀一弩,彪悍异常。 众人心中大赞,大都督手下兵马,果然不同凡响,一看就是精兵。 领头的军官见到广州摧锋军的旗帜,到面前敬了个军礼道:“敢问各位大人可是从广州来的?” 黄俊抖擞精神,拱手道:“正是广州摧锋军,由凌大人率领,护送顾夫人到此,在下姓黄名俊,摧锋军正将之一,请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军官笑道:“在下第六军第二师师长许鹏飞,奉大都督之命,特来迎接顾夫人、各位大人和摧锋军各位兄弟。” 摧锋军的士卒到许鹏飞也是来迎接他们的,人人面现激动之色。大都督就是不同,不只迎接当官的,连他们这些泥腿子也惦记着。 凌震等人也在心里赞叹不已,凌震道:“久闻大都督爱兵如子,果然名不虚传,惭愧,惭愧!” 许鹏飞笑道:“凌大人客气,大都督说凌大人要来,非常高兴,当着我们的面夸奖凌大人文武全才,清正刚烈,是为官的典范。大都督很少这样夸人,凌大人有福了。” 凌震喜道:“大都督知道我么?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许鹏飞笑道:“大都督对天下各地官员如数家珍,什么人、做得如何,一清二楚,凌大人贵为广东都统,大都督怎么会不知道呢?” 黄俊急忙问道:“许将军……哦,不,许师长,大都督有没有提过我们摧锋军?有没有点过我们的名字?” 许鹏飞微微一笑,道:“黄将军要实话么?” 黄俊忙道:“许师长尽管说,大都督总领天下兵马,我们都是大都督的麾下走卒,有什么不能说的?” 许鹏飞道:“大都督谈到广州摧锋军时,曾说过这样一句——摧锋军和广东水师有敢战之将,也有无能之辈,全看在谁手里。” 黄俊猛拍一下大腿,激动地竖起大拇指道:“大都督真是明见万里!我?——服了!”他早就看陈实和谢贤不顺眼,这两个人一直混吃等死,指望他们作战,根本就痴心妄想! 陈实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他最明白自己的斤两,这次跟着来,只是想混一点功劳,可没想到大都督似乎对摧锋军了若指掌,会不会对他不利? 张镇孙很想问问程越对他有什么看法,但没有开口。他毕竟是状元出身,不好太直接。 许鹏飞来到马车近前,敬礼道:“顾夫人,大都督特命属下迎接夫人,请夫人随属下直往大都督府。” 顾夫人心里感激,道:“有劳许师长,妾身失礼。” 许鹏飞笑道:“夫人,大都督说夫人要来,特地从府中的宫女里挑选出两位荆襄出身的服侍夫人,还空出一天要专程陪夫人游玩呢。” 顾夫人感动得无以复加,道:“大都督何须如此,妾身哪里当得起?” 许鹏飞笑道:“大都督这次真是破例,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到临安有些日子了,大都督也没工夫陪她们游玩,说夫人来了,马上就挤出一天时间来,可见大都督对谢小夫人的宠爱。” 众人刚才说大都督要陪顾夫人游玩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被许鹏飞一解释,才明白大都督何其重视柔娘,这次护送顾夫人来,真是来对了! 顾夫人在车中喜不自禁,忙道:“这可怎生是好?蒙古皇后和皇妃会不会生气?” 许鹏飞朗声笑道:“大都督怕过谁来?莫说是蒙古皇后和皇妃,就算察必大皇后来了,大都督也是该怎样做就怎样做!夫人不要因为别人是皇后皇妃就自贬身份,在大都督眼里,夫人比那些蒙古人还要高贵许多!” “好!”黄俊、马发等武将大声叫好,程越的做法正合了他们的胃口,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马上就投到程越麾下与蒙古人厮杀。 凌震、张镇孙也频频点头,到底是大都督,做事我行我素,连蒙古的皇后皇妃也不放在眼里。 一行人说着话来到一处岔道口,只见远处又有一彪人马呼啸而至。当先一人,凌震等人都认识,正是谢贤! 谢贤见到众人大喜,拱手笑道:“各位大人,这可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好一起进城!” 许鹏飞上前与他见礼,通过姓名,问道:“谢将军的水军都到了么?” 谢贤道:“是,这次我尽起广东水军七成兵力,昼夜兼程赶到杭州湾。到达之后不敢停留,将水军尽数交给刘顺司令,我与亲军五十人火速赶到临安,拜见大都督。” 许鹏飞含笑道:“谢将军来得好,大都督想必会高兴。” 谢贤讨好地道:“末将对大都督崇敬万分,今日能见到大都督,足慰平生。” 许鹏飞道:“好,大都督正在府中等候,各位加紧赶路,莫要让大都督等太久。” 众人一,连忙加快脚步,向临安城奔去。 城外安顿好士卒,广州众文武与顾夫人跟着许鹏飞来到大都督府。 还未到门前,望见梁雄飞和石秀正翘首以盼。梁雄飞本寄望先于别人拜见大都督,岂料被石秀所阻,让他在门口等着,大都督的时间宝贵,不能多次打扰。梁雄飞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门口。 石秀看到许鹏飞,便知是顾夫人和广东的文武官员到了,向府中高呼道:“开门,顾夫人和广东官员到!” 第四百九十六章 顾夫人抵达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拜见程越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拜见程越 大门随之轰然洞开,把凌震等人吓了一跳!这可是中门啊,大都督竟然开中门迎接他们! 众人不由有些惶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倒不敢往前走。 许鹏飞笑道:“各位大人请,大都督曾说,他没机会从中门迎娶谢小夫人,就必须为顾夫人开一回中门。另外,广东的诸位大人不远里而来,大都督足感盛情,开中门迎接是应该的。请!” 许鹏飞一解释,众人才没那么害怕,迈步而入。 一进大门,迎面一位身着素雅的美妇人含笑而立,娇百媚,婀娜多姿,望之如画中人。 众人皆呆了一呆,美妇人微微一福,笑道:“妾身罗氏,特奉大都督之命在此迎候各位大人和顾夫人,各位请随妾身到房,大都督已等候多时。” 凌震拱手道:“有劳罗夫人。”心中暗赞,大都督府的外府管事罗夫人盛名之下,果然无虚,以美貌而言,虽略逊于还在车中的顾夫人,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成熟的大家风范,比之顾夫人的小家碧玉,不可同日而语。 顾夫人待马车停下,忙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罗夫人定睛一看,大为惊艳。顾夫人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腰如约素,堪称绝色! 两位夫人见过礼,罗夫人忍不住握住顾夫人的手,道:“妹妹真是神仙化人,难怪能生出柔娘那样仙女般的女儿。” 顾夫人脸一红,道:“姐姐才是美若天仙,我们母女算得了什么?” 罗夫人拉着她的手往内宅走,边走边娇笑道:“我和妹妹以后再聊,先去见大都督。他现在越来越忙,难得能抽出时间等候各位,这会儿怕是等急了。” 顾夫人忙道:“那我们跑着进去吧。” 罗夫人掩口笑道:“也不必这么急,让他等等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顾夫人有些紧张地道:“大都督等久了会发脾气么?” 罗夫人笑道:“不会,他会做一些别的事情来填时间。写啊,画画啊,有时候还会唱歌给我们。他发脾气都是为了别的事情,而且脾气也不大。更不会迁怒别人,外面传说他一生气就喜欢杀人打板子,是子虚乌有的谣言。” 顾夫人顿时放心不少,笑道:“看姐姐的模样就知道大都督平时一定很体谅人,外面的谣传我从来不信。” 两位美艳的妇人巧笑嫣然地闲话大都督。凌震等人虽被冷落,却绝不生气,只觉美人美景当前,心神俱醉,这一路只嫌太短。 进到内宅,绕过照壁,众人眼前顿时又是一亮! 柔娘和宋夫人在此相候,宋夫人柔美温婉,柔娘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柔娘见到顾夫人,对凌震等人理都不理。立即扑进顾夫人怀中大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宋夫人忙从旁安慰道:“见到娘亲是喜事,柔娘莫哭。” 罗夫人也笑道:“再哭大都督就要头痛了,究竟是哪里对柔娘不好呢?” 柔娘破涕为笑,道:“两位夫人见笑,我就是忍不住,算起来有半年多没见娘亲了。” 顾夫人刚才也落了泪,闻言拭泪道:“柔娘从小没离开过我半步,一别大半年。我也想念得紧。” 柔娘这才与凌震等人见礼,接着揽过顾夫人的手臂道:“官人在房呢,娘亲,我带你们过去。” 一行人快步往房走。到了门口,顾夫人和凌震等人都不禁有些战战兢兢。岂料柔娘才不管那些,伸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说话,推门就带着顾夫人往里走。 顾夫人吓得一激灵,急忙拉住柔娘。低声道:“好没规矩!大都督的房也能这样闯么?” 柔娘格格笑道:“娘亲只管跟我来,官人不会生气的。官人跟我们没那么多规矩。” 宋夫人也笑道:“顾夫人和各位大人请进,大都督早就交待过。” 众人这才放下心鱼贯而入,绕过屏风,程越含笑而立,近在眼前! 众人连忙深施一礼,同声报上名字,程越拱手还礼。对柔娘笑道:“我猜就是你这个丫头,本想等你们敲门的时候到房外迎接的,这下可好,我失礼了吧?” 凌震忙道:“大都督莫要客气,下官等拜见来迟,劳大都督久候,才是失礼之至!” 程越握住凌震的手臂,笑道:“这位可是文武双全的凌大人?” 凌震道:“不敢,正是下官。” 程越笑道:“好,我对凌大人闻名已久,今日得见,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来,请坐。”转头对黄俊等人道:“你们报上名字,刚才我没清楚。” 黄俊等人兴奋不已,一一报上名字。 程越笑道:“黄俊,马发,久闻摧锋军以你们两个最为勇猛善战,端的是两条好汉!坐吧。” 黄俊、马发咧着嘴嘿嘿地乐,大都督特地点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而没有提旁边的陈实,可见大都督对摧锋军的确了若指掌,自己立功有望啊! 陈实尴尬地站在一旁,鼻头的细汗藏也藏不住。 梁雄飞暗自纳闷,大都督是如何知晓摧锋军内情的? 程越对陈实和谢贤道:“陈实、谢贤,你们远来辛苦,我会记得你们的功劳,先坐下喝杯茶吧。” 陈实和谢贤闻言勉强坐下,如坐针毡,心中暗叹,大都督眼中真是不揉沙子! 程越上下打量了梁雄飞几眼,道:“徐大人派你前来,想必你是一员虎将,更是代表徐大人的心腹,你也先坐下吧。” 梁雄飞施礼落座。 历史上元兵进逼广州时,徐直谅先派梁雄飞代表自己去投降,后又反悔,决心守城。梁雄飞投降蒙古人后,甚是卖命,为攻打广州城立下了汗马功劳。 程越最后对张镇孙道:“这位先生可是张鼎卿(张镇孙的字)张状元?” 张镇孙道:“不敢,正是在下。” 程越点点头,道:“果然一表人才,可惜,可惜。你也先坐下吧。” 张镇孙额头立即爆出冷汗,他是来谋求起复的,难道大都督无意用他? 顾夫人诚惶诚恐地站在最后,双手紧紧抓住柔娘的手臂,现在的她反而要依靠柔娘。 程越习惯于号令群臣,掌控大权,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眼见在广东呼风唤雨的文武大员面对程越毕恭毕敬,她一个妇道人家,感到畏惧很正常。 程越仔细端详顾夫人,越看越觉心动。顾夫人的美艳尤在赵妙惠之上,顾盼生姿,楚楚动人,与柔娘放在一起,更像一对姐妹花,令人忍不住心生呵护。 程越深吸一口气,笑道:“夫人是不是有话要说?一起坐吧,不要拘束。” 顾夫人慌忙道:“是,多谢大都督。” 柔娘一笑,带她娘亲坐到程越身边的位置,她坐在下首。 程越道:“广州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徐大人布置有方,张先生舌战群儒,凌大人和各位将军到得也很及时,广州没出大的乱子,你们居功至伟。” 众人忙道不敢,心里皆为之一凛!他们兼程从广州赶来,还以为可以程越面前邀一点功,结果程越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大都督在广州到底有多少人? 程越道:“耆老会在广州的势力并不大,但广州离临安甚远,历年考中的人也不多,所以才会有两余人聚众生事,今后还要加强教化,免得广州的学子受人蛊惑,走偏了路。”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程越笑道:“还有一件事你们做得也很好,顾夫人和柔娘母女在广州受到你们的关照,我很领情,在此谢过。我柔娘说,广东的各位大人都能尽忠职守,母后也多次提过几位大人的名字,日后借重之处尚多,南征之时各位更将是中流砥柱,我等当共勉。”说着一抱拳。 众人也急忙一起抱拳,不胜欣喜。大都督此言,拉拢的意思很明显,这趟真没白来! 凌震见程越心情似乎大好,大着胆子道:“大都督,有关两位丞相的命令一事……”跟着向张镇孙使了个眼色。 张镇孙急忙取出那两余名读人托他带来的厚厚一叠上,放到程越手中,这是他们此行最大的目的,万万不可落空! 梁雄飞也趁机拿出徐直谅的信,一起上呈程越。 程越拿过这两样东西,低头细细读起来,看过之后,面色随之缓缓一沉,斥道:“你们广东的文官武将为何如此糊涂?什么事都要问上一问么?这件事有什么好问的?” 众人见程越似乎要发火,吓得都闭口不言。只有顾夫人不顾一切地起身跪到程越面前,哀求道:“大都督,相府的命令到达广州时,那些读人已聚集了四天,若是按令执行,足足有两余人十年内都不能应考,正如妻子十年不能见到丈夫,何其残忍?他们知错不改也就罢了,但他们已经幡然醒悟,下决心痛改前非,还请大都督勉为其难,给他们一个机会为大都督效力。若是大都督担心他们口是心非,不妨从中严格筛选,提拔时也谨慎些,想必他们不会有怨言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拜见程越 第四百九十八章 程越的苦心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八章 程越的苦心 程越一怔,亲手将顾夫人扶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他们机会了?我说的意思是既然相府的命令晚到了几天,广东的文武大可以灵活掌握。我要惩罚的是冥顽不灵、屡教不改的人,而不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所有人都打到地上,那又何苦呢?” 众人闻言全都不由愣住。顾夫人结结巴巴地道:“大……都督的意思是,可以网开一面?” 程越不解地道:“这算什么网开一面?命令不是晚到了四天么?当然要从命令到达之日算起啊。否则岂不是很不公平?” 众人一,又是自责,又是懊悔,又是欣慰,一个个捶胸顿足,啼笑皆非。 顾夫人还是不敢相信,道:“竟然如此简单?” 程越两手一摊,笑道:“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啊,有什么难办的?” 顾夫人心中刹那间百感交集,他们一群人在广州绞尽脑汁商讨了半天,原来都是白废工夫,大都督心胸豁达得很,全然不在乎那些小节。好在这趟不算白来,她可以投靠柔娘,广东文武可以借机拜见大都督,否则他们这些人真成了笑柄。 程越又板起脸,道:“不管是徐直谅还是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么?如果真的只为这样一件微末之事就一大群人跑到临安来找我求情,每个人都得先挨上十板八板的再说!不像话!” 从凌震以降,个个羞愧难当,想起在广州时激烈的讨论,忽觉实在滑稽得可以,无聊透顶! 程越摆手道:“好了,你们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来得也正好,苏州那边正在培训各地官员,凌大人。你去一下吧。” 凌震忙领命道:“是。” 程越又对张镇孙道:“张状元,这次广州平安无事多亏了你,但一想起你为了回家陪伴父母就弃官不做,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是回去继续陪父母吧,免得我一旦起用你,你再来一次临阵脱逃,我还得派人去把你给杀了。麻烦得很。” 张镇孙顿觉惭愧无地,低头不语。广东众人谁也不敢为他辩解,一时间气氛沉闷下来。 程越偷偷给宋夫人使了个眼色,宋夫人嫣然一笑,道:“大都督或许错怪了张大人。” 程越眉毛一挑,道:“哦?怎么说?” 宋夫人道:“张大人中状元后,因刚正不阿,为贾似道不喜,刻意贬抑,堂堂状元。却被从朝中支使出去,到小小婺州做一个六品的通判,朝中也无人为他鸣不平。张大人身怀济世之学,浩然之气,如何受得这般冷遇?既然朝廷弃之在先,张大人回家侍奉父母又有什么错?所谓‘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大宋当时已积重难返,张大人身为区区通判,只能徒唤奈何,弃官不做,未尝不是心灰意冷。而并非是畏敌如虎!张大人此番不远里而来,正欲在大都督门下大展拳脚,为大都督尽忠效命,大都督若因一叶障目。而舍弃了张大人这样难得的人才,岂不可惜?大都督何不改弦更张,给张大人一个机会?大都督正值用人之际,张大人正是大都督需要的人才啊。” 一席话讲完,众人皆在心中大赞!好一个目光深远的女中丈夫! 张镇孙感激地向宋夫人深深一揖,道:“多谢宋夫人为下官仗义执言!下官愧不敢当。” 程越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张镇孙。道:“宋夫人讲的可对么?” 张镇孙长揖道:“深得我心。” 程越沉吟片刻,道:“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也与凌大人一起去苏州吧,学成后我自有安排。” 张镇孙上前一步,施礼道:“是,决不有负大都督厚望。” 程越点点头,让他回去坐下。 黄俊道:“大都督,末将等三人这次只带了两人马来,但都是摧锋军的精锐,愿为大都督征日效力。” 谢贤忙道:“大都督,末将尽起广东水军七成兵力,共三五百余艘船,其中战船一七百余艘,两万六名水军主力,已到达杭州湾,供大都督调遣。” 程越到这里,脸上总算缓和下来,道:“黄俊、马发、陈实,梁雄飞,你们的两人马从明天起,即刻与我海军陆战队合练。海军陆战队的军长是张世杰,你们人少,先到杜浒手下编成一个独立团。所有装备全部更新,训练要求也要一致。我可有言在先,谁跟不上我的训练中途放弃,立即赶出军营,我不要孬种!” 黄俊、马发、梁雄飞大喜,陈实则是一哆嗦,四人一齐上前,躬身道:“是!属下谨奉大都督号令!” 程越对谢贤道:“你的水军来得正好,东征日本的船越多越好,我已集结了上万艘船,你也加入进去吧。明天你就回到杭州湾,归入海军司令刘顺麾下,自成一军,严格训练。我的‘八大斩’你要牢牢记在心里,犯了其中任何一条,有死无生!” 谢贤不禁打了个寒噤,别人说这个他可以不当回事,三万水军的主帅谁能轻易动得?可大都督这样说就不是开玩笑了,他说要杀人,就一定会杀! 谢贤战战兢兢地应声道:“是!末将当拼死作战,以报大都督知遇之恩。” 程越微微点头,挥手道:“记住我的话,回座吧。” 谢贤默默退回座位。 顾夫人见气氛凝重,笑道:“大都督,妾身北上时,看到临安以南的水泥路已完成了几百里,广东也有多处正在划线,马车在上面跑,又快又稳,节约了至少一半的时间。” 程越眼中似有火花一闪,道:“嗯,赵良淳和徐道隆干得不错,没有令我失望。” 凌震接口道:“大都督,赵大人来广州后,沿路建起了十几座水泥厂,现在朝廷的路虽然还没全开工,但广东已有许多百姓用水泥建房铺路,水泥厂赚到的钱又可贴补修路的花销,赵大人堪称能吏。” 程越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庸才,看他们以后如何吧。” 张镇孙道:“一年多以来,吕师孟吕大人在广西经营有方,说已聚兵十万有余,剿灭招安山匪无数,广西的路也修了几百里,来往的客商皆交口称赞。大都督,两广既安,则南征有望。” 程越叹了口气,道:“是啊,广西修路的难度远在别处之上,吕师孟真是拼了命的,不枉我当初给他机会。” 张镇孙赞道:“大都督用人,不拘一格,用人不疑,所以能得到众人的效命。” 程越淡淡一笑,道:“各位大人远来不易,今天就由我为各位大人洗尘接风,请万勿推辞。” 众人齐道:“荣幸之至,有劳大都督。” 程越起身道:“请。” “大都督请。” 从房到花厅,有一段路要走。张镇孙找到机会,凑近宋夫人,低声道:“多谢夫人维护下官,下官感激不尽,容后必有报答。” 宋夫人美目流盼,笑道:“张大人真的以为这是妾身自己所言?” 张镇孙一怔,道:“难道是别人请夫人为下官辩解?究竟是哪位大人如此关照下官?” 宋夫人抬头望向前方的程越,眼中充满崇敬和爱慕,温柔笑道:“妾身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大都督私下交待妾身讲的。张大人,大都督不忍张大人一直背负昔日的畏敌之罪,所以借妾身之口将这份罪责为张大人洗去,从此张大人才可以不受世人的讥讽,得以再展长才。大都督的一片苦心,张大人一定要记得,不可辜负了。” 张镇孙霎时如五雷轰顶,感激到无以复加,好不容易忍住险些夺眶而出的热泪,嘴唇哆嗦着哽咽道:“请夫人转告大都督,鼎卿此生当竭诚报效,不负大都督知遇之恩。” 宋夫人柔声道:“他这个人啊,从来不求别人报答,张大人若是不问,他都不许我说呢。大都督在我们面前多次夸过张大人,说张大人和凌大人都是栋梁之才,日后要重用。你们这次来临安,大都督很高兴,连圣人要他去吃饭他都没去。苏州那面其实也早就安排妥当,几位大人都在等你们。大都督一肩担天下,责任很重,要做的事不计其数,你们要多替他分担一些,他不是铁人,也有累的时候,这些天他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有时候批阅完奏章趴在桌子上直接就睡着了,床就在旁边都来不及。夫人心疼得要命,前几天还向来送奏折的各部郎中发了脾气。可是没办法啊,现在变法刚刚开始,过几天还要发行新的钱币,朝野内外,不知有多少事情要请大都督定夺。大都督对自己又苛刻,再怎样忙,也不许出一点错,很多事情都要亲自过问。唉,他今天接待你们,明天陪顾夫人外出游玩,又不知要牺牲多少睡觉的时间,着实叫人不忍心。” 第四百九十八章 程越的苦心 第四百九十九章 顾夫人的工作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四百九十九章 顾夫人的工作 张镇孙感慨至深,道:“外面的人只看到大都督风光无限,岂知大都督背后付出的辛劳?大都督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相比之下,下官……唉。” 宋夫人笑道:“大人以后多尽力就是了,大都督别无它求。” 张镇孙慎重地道:“是,请夫人放心,定当为大都督分忧。” 此时已来到花厅,程越请众人入席,热热闹闹地用过午饭,程越亲自送他们出府。转身回到房,定娘又送来一堆奏章等在那里。 程越打起精神,开始一份份批阅,宋夫人在他身边不停地忙碌。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程越觉得口渴,喊了声:“茶!” 很快,一杯热茶送到他手边,因为脚步起来很陌生,程越不禁抬头一看。 眼前并没看到宋夫人,只有顾夫人正略显窘迫地站在他面前,面色酡红,手中还托着茶盘。 程越一怔,问道:“宋夫人呢?” 顾夫人道:“刚才妾身看她拿了些奏章往外走,不知去送给谁。” 程越想了起来,道:“哦,是我让她送给媚儿的,福建北边发了山洪,我写了个大概的应对,让她找媚儿逐一完善,尽快转到各部交办。”说完奇怪地看了顾夫人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顾夫人道:“柔娘适才带妾身去拜见了几位公主和诸位夫人,不过各位夫人都很忙,没说上几句话。柔娘帮妾身安排好住处后,也回去忙了。妾身见府中上下一片忙碌,不敢坐在房中无所事事,于是想请大都督为妾身安排些事情做,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敲门,恰好到大都督要茶,妾身身无长技,服侍大都督还做得到。于是……” 程越笑道:“原来如此,你刚到府中,哪有马上让你做事的道理?先回去歇一歇,过几天再说吧。” 顾夫人忙道:“大都督毋须客气。尽管吩咐,让妾身在房中坐着享福,别人却都在忙碌,妾身委实做不到。” 程越展颜一笑,道:“那好。我不与你争,这几天也的确太忙。这样吧,你暂且待在我身边,随时我的差遣,行么?” 顾夫人嫣然一笑,点头道:“是,妾身就待在这里。” 此时下午的阳光正洒在顾夫人娇美的脸上,美人如玉,吐气如兰,看得程越不由怦然心动。盯着顾夫人的美目发呆。 顾夫人如何能读不懂男人对她的眼神,瞬间便感到心慌意乱,有心要逃,却不知要逃到哪里。好在程越马上就收回了眼神,专心致志地批阅起奏章来。 顾夫人松了口气,向四周一看,找到些宋夫人没来得及收拾的物件,努力整理起来,但心中的一丝异样却始终难以消除,偶尔看到程越。依然感到惴惴不安。 过了一会儿,宋夫人回到房,见顾夫人弯着腰在帮忙,欣喜地道:“有劳妹妹。这几天实在太忙,只有我一个人服侍大都督怕照顾不周。” 顾夫人笑道:“大都督……让我给姐姐打下手,姐姐有事只管交待给我。” 宋夫人道:“妹妹做得很好啊,不用我说的。” 程越头也不抬地道:“宋夫人,这份奏章拿给丁香,各地都要加印新教材。你让丁香把数量确定下来,价钱上要尽量便宜,但的质量丝毫不得马虎。还有派到各地的老师,我这里草拟了一份核心的名单,你让丁香再往里添,然后迅速派出去。” 宋夫人接过奏章,道:“妹妹,大都督交给你,我要去忙。”说完匆匆又走。 顾夫人鼓足干劲,忙前忙后,程越不时有事情交给她,奇妙的是,两人默契十足,程越说的,她一就懂,完成得也很好,得到程越几次夸奖。顾夫人在程越的鼓励下,工作得越发顺手。 一个下午,顾夫人算是领教到大宋的中枢可以忙成何许模样,各衙门的高官显贵她见到好几个,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对着她谦恭有礼,面对大都督毕恭毕敬,谈论的都是国家大事,决定的是百万人的命运!这里完全是一个她无法想象的世界! 快日落的时候,桌子上积压的奏折终于被处理结束,但桌子下面还有一堆。顾夫人累得腰酸背痛,为程越端来一杯茶后,再也撑不住,坐到椅子上轻轻地揉着腿。 程越笑道:“怎么样?不算轻松吧?还受得住么?” 顾夫人苦笑道:“大都督,天天这么忙如何吃得消?为什么好像事无巨细都要来找大都督?” 程越竖起大拇指,道:“你说的对,其实有很多事情不该由我伸手去管,但因现在刚刚开始变法,很多规矩要重新建立,各衙门的人怕出错,所以宁可麻烦一点,也要我亲自下令他们才敢去办。这其实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他们,我确实也该管。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就像现在的特区,已经不需要我事必躬亲。” 顾夫人道:“妾身原本以为,只需半部论语就足以治天下了呢,谁知竟如此劳苦不堪,那为何还有那么多的人要争天下呢?” 程越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感受过权力的美妙滋味。一旦感受到,很多人就想夺取更大的权力,人的贪欲无穷,而最高的权力只有一个人,于是乎,百年来,各种争权夺利的戏码便不断上演,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顾夫人道:“到底权力会有多大的好处呢?就算广有天下,也不过卧一榻,食一桌,还不是一样要死去么?” 程越抚掌笑道:“说的好。假使世人的想法都与你一样,至少会少掉一大半的烦恼。” 顾夫人羞涩地道:“妾身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道理,大都督见笑。” 程越笑道:“你讲的话,既对也不对。比如说我如果没有权力,怎么能让别人费尽心机地把柔娘送到我身边?没有柔娘,我也就不认识你了。其实不只是柔娘,我所有的老婆都是这样认识的。这些还在其次,关键是没有权力,我如何能拯救汉人于水火之中?如何能与蒙古人分庭抗礼?又如何能施展抱负,扭转大宋的国运?为完成上述的目标,我不仅需要权力,而且需要巨大的权力,甚至是不受任何约束的权力,除此之外,别无它法。权力不是罪恶的,区别只在于你用它来做什么。” 顾夫人道:“可是倘若换做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掌握了如同大都督一样的权力,百姓岂不是要受苦么?” 程越道:“的确如此,所以权力要受到制约。不过这是以后的事,现在还言之过早。” 宋夫人进来道:“大都督,妹妹,该用晚饭了。” 程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又忙了一天,先去吃饭吧,晚上再接着忙。” 大都督府的饭菜丰盛无比,顾夫人吃得开心,还硬塞了两小块蛋糕才满足。 晚饭过后,程越走到钢琴前,依惯例弹了两首钢琴曲。顾夫人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一天下来,每一样东西都让她如置身梦中。这里的生活使她感到无比新奇而美妙,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而且是她这个年纪本不可能拥有的巨大憧憬。 晚饭后回到房,一男两女又开始忙碌,众妾也不轻闲,程越交待下来的事情都要由她们完成,人人要挑灯夜战。 深夜,写完最后一个字,程越放下笔,活动几下酸楚的手腕,再转一转脖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情也愉快起来。左右一看,宋夫人半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这些天始终陪在程越身边,到处奔走,疲惫不堪,一直在勉力坚持,现在有了顾夫人在旁照应,绷紧的神经一松,倦意上涌,很快就昏睡过去。 顾夫人也在捂着小嘴打哈欠,宋夫人睡了,她可万万睡不得。 程越笑道:“困了吧?今天就到这儿,你快回房休息吧。” 顾夫人强打精神道:“是,妾身先送宋夫人回房。” 程越道:“不用,让她在这儿睡吧,别惊动她。”起身走到床边,轻柔地抱起宋夫人的娇躯,往床内移了移,再给她盖上被子。 顾夫人一下子就被吓醒了!这是怎么回事?大都督怎么可以随便抱宋夫人?她不是大都督宠妾的娘亲么? 宋夫人睡得正香,隐约感到有人抱他,不是程越还能是哪个?她下意识地以为顾夫人早走了,否则程越不会与她如此亲密,于是喃喃地道:“官人,抱奴在这儿睡一会再走好么?奴许久没陪官人过夜了。” 程越在宋夫人唇上深深一吻,道:“好,我陪你睡一会儿再走。”说着开始脱宋夫人的衣服。 顾夫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原来宋夫人与大都督是这种关系!那罗夫人呢?一定也是! 程越将宋夫人脱得只剩**,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灯光下分外迷人,他自己也上床钻进被中,从头到尾没有理顾夫人。 第四百九十九章 顾夫人的工作 第五百章 顾夫人的心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百章 顾夫人的心事 顾夫人不知所措,想走脚却不使唤,僵在当场。直到床上传来宋夫人**的喘息声,顾夫人再也待不下去,努力挪动脚步,悄悄走出房,将身后的天地留给这对甜蜜的男女。 顾夫人心事重重地回到房中,坐到床边,两眼只顾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看。柔娘已等了一会儿,见顾夫人进来,忙亲自端来洗脚水。 顾夫人默默地脱去鞋袜,露出白生生的玉足。柔娘俯下身,挽起袖子,笑道:“娘亲的脚真好看,官人……”立即住口不说,细心地为顾夫人洗起脚来,就是不问顾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夫人见柔娘不打算问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柔娘,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大都督很喜欢婉儿和阿娇么?有多喜欢?” 柔娘道:“喜欢啊,她们两个早早跟了官人,到现在还跟着官人学医术,极得宠爱,官人走到哪里都带着她们。别看她们不坐在主桌上,在官人的心目中,她们的地位决不亚于主桌上任何人。” 顾夫人略作思忖,犹豫道:“那……她们的娘亲宋夫人和罗夫人呢?大都督对她们如何?” 柔娘抬头瞄了顾夫人一眼,笑道:“娘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夫人一怔,讶异地道:“你早知道了?” 柔娘笑道:“官人从来也没瞒过我们,我们都知道,大概婉儿和阿娇也知道,但大家都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说出来可不行。” 顾夫人惊讶地道:“母女同为大都督枕边人,真的没关系么?若是生出孩子来,岂不是乱了伦常?” 柔娘叹道:“两位夫人都是可怜人,自进府之后,与官人朝夕相处,两位夫人长得又美艳动人,难免与官人生出些情愫。官人喜欢她们的温柔成熟,与她们亲密无间。时间一久,两位夫人得到的宠爱,还在一般的侍妾之上。至于一旦生下孩子该怎么办,好歹也是程家的后代。官人早有打算。” 顾夫人霎时觉得头昏脑胀,脱口道:“那大都督会不会也对我……” 柔娘不由一呆,看着娘亲的花容月貌,也脱口道:“不无可能!” 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夫人不觉脸涨得通红,柔娘也面飞红霞,全都无言以对。 柔娘忙为顾夫人擦干脚,又端来另一盆水请顾夫人洗漱。母女俩此时皆满腹心事,谁也说不出话来。 洗漱完,母女两人并肩而眠。顾夫人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到柔娘说了一句:“如果官人喜欢,那娘亲就从了吧。” 顾夫人一惊,睁开眼睛,却看到柔娘似乎睡得正香。嘴角还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顾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呢喃道:“胡说八道。”闭上眼睛,又闭上眼睛。一颗心却在狂跳,浑身燥热,过了许久才睡着。 次日,顾夫人迷迷糊糊地醒来,柔娘已梳洗打扮完毕,容光焕发。见娘亲醒了,笑道:“娘亲,昨晚睡得好么?” 顾夫人娇柔地起身道:“挺好的。我起得晚了么?” 柔娘掩口笑道:“当然晚了,刚才宋夫人还来看了娘亲呢。” 顾夫人柔娘提起宋夫人,立刻想起昨晚那一幕,脸不由又红了。嗔道:“那你怎么不叫我?” 柔娘道:“是官人吩咐的,说娘亲昨天很劳累,要好好歇息一下,不许我打扰。” 顾夫人反而急忙开始洗漱,慎道:“哪能让大都督等我们?你真是不懂事。” 柔娘俏皮地笑道:“就让他等着,如果不是娘亲这样的美人。他才懒得等呢。” 顾夫人满面绯红,慎怪地看了柔娘一眼,道:“走吧,赶快去吃早饭。” 来到花厅,程越果然和妻妾在聊天等待,今天所有的公事都暂时放下,算是大都督府放假。 顾夫人趋前赔礼道:“有劳大都督等候,妾身告罪。” 程越笑道:“今天难得休息一下,不着急,来,坐下,饿了吧?” 早饭很快被端了上来,油条、清粥小菜,清香开胃,顾夫人非常喜欢,又吃得饱饱的。 用过早饭,程越道:“今天咱们一起去游湖,先去接两位圣人和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换了衣服走吧。” 妻妾们欢呼雀跃,纷纷回房去换衣服。 顾夫人吓得几乎软倒在椅子上,她昨天刚到临安,今天就要见到两位圣人和蒙古的皇后皇妃了么?这些贵人怎么可以说见就见,不是应该很难见到才对么? 柔娘见娘亲害怕,连忙安慰道:“娘亲莫怕,两位圣人都是极好的人,太皇太后是官人的母亲,太后与官人便是姐弟,算起来全是自家人。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性情豪爽大度,没有一点架子,甚好相处,还都是官人的岳母,没有一个是外人,娘亲与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顾夫人抚着胸口道:“不是说晋见两位圣人和官家是很难的么?我说哪怕是有些国家的国使往往拖上半年也见不到,我刚到临安就要去拜见,会不会把福分给用尽了?” 柔娘笑得合不拢嘴,道:“娘亲想得未免太多,别人想见自然是难上加难,可官人想见随时都能见,即便想住过去也是不是难事,因为两位圣人住的就是我们家的房子啊。娘亲,你还不明白官人是什么人么?娘亲进大都督府轻而易举,大都督府还要开中门迎接,别人想进,只能等待官人传召,想见官人也不容易呢,有时候甚至比见两位圣人和官家都难。” 顾夫人闻言略微放宽心,程越的地位之高,她心知肚明,想想要去见的人都算是大都督的亲戚,实在不必如此害怕。于是回房换上最好的衣服,与柔娘一起坐上马车,向别墅而去。 一辆辆精致的马车驶入别墅,程越跳下马,陈保合急忙上前迎接。 程越笑道:“保合,两位圣人准备好了么?” 陈保合笑嘻嘻地道:“说要跟大都督去游湖,两位圣人都很高兴,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也早早预备妥当,一道在里面等着,就等大都督来请。” 众妻妾此时也全下了车,顾夫人和珍珠、清莲等妾都是第一次到别墅来,没等进去,已经看得眼花缭乱,啧啧称羡。 程越走到门口,未等敲门,阔阔伦已将门打开,后面还站着八八罕,嗔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不及了。” 阔阔伦和八八罕穿着贴身的蒙古长袍,勾勒出身体曼妙的曲线。程越上下打量,笑道:“对不住,昨晚忙得太晚,多睡了一会儿。” 八八罕打趣道:“让一位太皇太后,一位太后,一位皇后和一位皇妃等你,你好大的面子啊。” 程越立时一本正经地道:“臣罪该万死,明日当上表领罚。只求不要罚臣太多钱,臣还要养老婆呢。” 谢道清在里面到,笑道:“快进来,知道你辛苦,我们反正无事,等一会儿没多大关系。” 程越嘿嘿一笑,带着众多妻妾进入别墅,因人数众多,顿时把一楼宽阔的空间占得满满当当,让谢道清哭笑不得。 妻妾们行过礼,谢道清笑道:“越儿,你再娶下去,御舟都快装不下了。” 程越坐到谢道清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母后的御舟大得很,儿臣还要再努力才行。” 杨淑妃见柔娘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美女,美艳绝伦,光彩照人,在众妾中极为显眼,与自己、俞充容、丁香、叶依依等妾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是看起来很紧张。不禁有些泛酸,心道:这又是冤家从哪里找到的美人儿?怎地如此出色? 全玖也看到了顾夫人,心中暗暗赞叹,对程越道:“这位夫人是谁?是大都督新收的侍妾么?” 程越看着顾夫人一笑,道:“她是柔娘的母亲顾夫人,昨天刚到临安,今天之所以要游湖,最开始就是想招待她。” 顾夫人忙上前行礼,颤抖着道:“妾身惶恐,不敢惊动两位圣人和诸位贵人。” 谢道清戴上眼镜,看清了顾夫人的容貌,不禁啧啧赞道:“柔娘倾国倾城,顾夫人也是美若天仙,你们母女真是一对至宝。” 程越道:“母后,我们走吧,到船上再聊。” 谢道清起身道:“好,我们走。” 程越扶着谢道清,后面跟着大批美女,漫步走到别墅的码头,登上御舟。 程越一声令下,御舟离岸,向西湖深处而去。 西湖风景之美,很早就闻名天下,历代文人骚客留下过无数篇章为之称颂。然而西湖是那个西湖,宋朝时的风景与后世的却不一样。原因主要出在湖中的三个岛上。 现在去游览西湖的人都知道,西湖中有三座岛——小瀛洲(三潭印月)、湖心亭、阮公墩,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小瀛洲和阮公墩在南宋时并不存在,这两座岛都是在明清后堆淤而成,西湖其实只有一座湖心岛,而且在宋朝时上面还有一座湖心寺,却没有湖心亭。 第五百章 顾夫人的心事 第五百零一章 游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百零一章 游湖 ps:多谢tiexielongwa的打赏,还要多谢消磨~时光,淡淡繁荣人生等各位的投票,今年只剩下一个月,大家有什么收获么? ———————————————————————————————————————— 至于着名的三潭印月的三座石塔,最早是苏轼下令筑造,其实是作为标记之用。意即规定百姓从岸边到石塔,不许种植莲耦以免养淤,时间久了自然倾塌。现在所看到的是明朝天启年间重修的,位置也略有不同。 西湖十景早在南宋就已形成,程越在后世时已经多次游览过,所以他虽身在临安,却很少泛舟西湖,只对湖心寺还保有一点好奇,恰好顾夫人来到,索性借机会休息一天,也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心。 此时正是暖春三月,西湖景致绝佳,湖上也有不少游船,时不时地与御舟擦身而过。 程越不喜欢大肆扰民,御舟旁只有两艘船跟随,上面各有御林军二十人,只负责驱离有心要一窥御舟的登徒子。 舟上的女人里面,有许多从未游过西湖,比如阔阔伦等人,或者柔娘、亚古丽等妾和几位夫人,此刻眼前美景当前,无不欢天喜地,扶着船舷四处指点,远远望去,御舟上美女如云,更添西湖丽色。 程越这次多了提防,为每个人都配备了软木做的救生浮标,缠在她们的腰间,以免再有意外。谢道清和全玖看了,大赞程越心细如发,有了此物,再也不用怕落水。 杨淑妃和俞充容趁人不注意,从后面拉了拉程越的衣角。程越心领神会,悄悄与她们两个避开众人的目光,来到一处舱室。 刚进房门,三人的激情立即如火山喷发。热吻着滚倒在床上。杨淑妃和俞充容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生太大的声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与程越在床上大战,彼此都觉得又刺激又满足。 一慰相思之苦之后。三人不敢赖在床上说情话,赶紧穿上衣服,将床榻简单收拾好,重新又回到甲板。 全玖正在四下里找程越,一见程越重新现身。身后还跟着杨淑妃和俞充容,不由嗔道:“你们到哪里去看风景了?到处也找不到。” 程越笑道:“我带她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去看风景。” 谢道清笑骂道:“馋嘴的小鬼,就知道吃。来,快来看看西湖这无边景致,吟一首诗词来助一助兴。有景无诗,岂不无趣得很?” 众女到谢道清出题考程越,大感兴趣,全都向程越慢慢围过来,想程越这位写出过《临江仙》这种古绝句的大家如何吟咏西湖。 程越并不慌乱。回忆着南宋之后关于西湖的名句,灵机一动,漫声吟道:“最爱西湖三月天,桃花带雨柳生烟。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话音刚落,杨淑妃和俞充容登时面红耳赤,急忙用袖子掩住脸颊,装作难为情的样子。 程越的妻妾自然是一片叫好,管道升的小手拍得通红。全玖开始时还想羞他几句轻浮,然而再细细地咀嚼一下。不由得痴了。 谢道清幽幽叹道:“好一首情诗,好一个‘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越儿。你不是讨厌佛教么?可这句诗戏谑之余,为何却有禅意?” 程越正色道:“儿臣并不排斥佛教,只是讨厌他们胡说八道,至于有用的部分,儿臣可是从未禁止。” 谢道清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好。甚好。” 程越笑道:“母后,儿臣想出一段曲子,就以刚才儿臣的诗为词,母后想不想?” 谢道清惊喜地道:“好啊,你唱来。” 众妻妾也纷纷围上来,聆程越唱歌。 程越清了清喉咙,唱道:“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啦……” 众女得乐不可支,边边鼓掌打拍子。等程越唱完,谢道清拍手笑道:“这首歌真好,像是民间的小调,更难的是你马上就想得出来。” 程越笑嘻嘻地道:“母后,儿臣刚才唱的时候在想,男女对唱也许更好,要不要试一试?” 谢道清眼睛一亮,笑道:“男女对唱?” 程越道:“对,丁香。” 丁香马上越众而出,娇笑道:“官人怎知我已经学会了?” 程越笑道:“我打赌你不但已经学会了,而且唱得肯定比我好。” 丁香微笑道:“官人要怎么唱?” 程越与她确定了歌词的分配,牵起丁香的柔荑,两人深情款款地将这首歌又唱了一遍。程越清亮高亢的声音与丁香清脆柔美的声线配合得完美无缺,引得众妾频吃飞醋。两人唱完后还当众亲了个嘴,谢道清吓了一跳,刮着脸笑道:“你们羞也不羞?” 程越抱过丁香又狠狠亲了几下,笑道:“丁香是我老婆,我宠爱她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害羞?” 丁香在程越怀中美目流盼,十分幸福,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程越离经叛道的事儿干得太多了,众女也不以为意,哄笑一阵便又赏起风景来。 来到湖心岛,众女都要下去观光。程越担心谢道清下船时走得不稳,干脆蹲下身子,对谢道清道:?母后,到儿臣背上来,这儿的码头太小而且不稳,下船的时候儿臣不放心。? 谢道清感动得红了眼眶,也不推辞,双手搭到程越肩上,由程越慢慢背上岸。 岸上有不少百姓在旁围观,见大都督亲自背负太皇太后下船,全都大为赞叹。大都督虽讨厌儒家的繁文缛节,孝道却是不减分毫。 湖心寺甚是小巧,前后三间小殿,佛像也没多少特别的地方,一会儿便逛完。完泽拉着程越,认真地在佛前许愿,要为程越求子,程越也由着她。 重新上船,已是午间,由定娘和三位夫人操持,很快摆上宴席。众女或坐或倚,边赏美景边用美食,快活无比。 顾夫人满足地深吸一口气,道:“西湖之美,果然名不虚传,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八八罕道:“是啊,这里的景色与北方不同,更加精巧雅致,再加上一片丝竹之音,确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阔阔伦道:“住着倒还可以,但住得久了,会不会意气消沉,只贪图享乐?南宋偏安至今整整一百五十年,除了早先的岳武穆那些人,每下愈况,难道是偶然的么?” 阔阔伦虽已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被一旁的全玖得清清楚楚,闻言叹道:“皇后所言甚是有理,大宋南迁以来,历代均思北伐从金人手中收复故土,然终不可得,反而一再退让,用岁币保一时平安。幸得祖宗庇佑,金国日见腐朽,被蒙古和我大宋南北夹击灭其国,报得靖康血仇。可惜宋元两国又启战端,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但愿两国从此休兵罢战,共享太平。” 八八罕微微一笑,目光移注到正与完泽、囊加真和忽土伦窃窃私语的程越身上,道:“大宋有这样的异数在,莫说被别人欺负,不欺负别人已属难得。太后不知道么?现在大宋的周边各国,闻大都督之名莫不战战兢兢,唯恐程越兵锋所指,用他们的国家祭旗。大宋虽刚刚遭逢兵祸,此刻却是大宋一百五十年来最为强盛的时候。无论国力还是军力,均达前无古人之境,而且不用拿一点岁币给别人。从澶渊之盟后,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吧?” 谢道清得明白,笑道:“确实如此,我年轻的时候,朝廷年年为岁币发愁,不在多寡,而在于金国需索无度,横蛮无礼,那些日子至今累累在目。如今越儿外御强敌,内行变法,大宋不用看它国的脸色,朝野上下也不用动辄受辱,所以越儿才得到官吏市井的一致支持。尤其在民间,硬给越儿套上什么神佛转世的头衔,越儿相当不以为然。” 其实蒙古人也跟南宋要过岁币。十几年前,忽必烈攻南甚急,贾似道恐惧难当。当时恰逢阿里不哥在北方反叛,忽必烈无奈,正准备退兵以待来日,贾似道却在此时派人求和,正中忽必烈的下怀,令忽必烈喜出望外,一口便答应下来。 贾似道遂与忽必烈签下秘约,答应将长江以北的土地尽数给予蒙古,每年再给银、绢各二十万,岁币之丰厚,仅次给金国的银、绢各二十五万。 忽必烈催促贾似道尽快给钱,贾似道将银、绢送到后的第二天,忽必烈就拔营退兵,贾似道自以为得计,与手下弹冠相庆。 回到临安后,贾似道因退敌有功,受到官家重赏,权柄日盛,朝中上下皆倚为泰山北斗,连度宗皇帝也很怕他,贾似道有一次威胁要辞职,度宗险些给他下跪,被他抢走嫔妃、杀死宫女也一声不敢吭。 十几年后,忽必烈再次伐宋,被程越击败。程越自然不会给忽必烈岁币,忽必烈也没办法越过程越向南宋朝廷要,于是岁币一事,就此作罢。 第五百零一章 游湖 第五百零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百零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谢道清故意没有提,就是不想再让蒙古人拿岁币做文章,毕竟十几年前的秘约双方并没有正式作废,只是元宋中间隔着一个程越蒙古人没办法开口。 阔阔伦所说的南宋一直给岁币也不够准确,南宋在蒙古人攻破金国中都后就不再给金国岁币,当时金国还派人来要,被南宋拒绝,出了一口恶气,结果很快又给了蒙古人。 八八罕笑道:“岂止如此,这位程大都督还到大都闹了个天翻地覆,把满朝文武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随大汗北征时杀了七个诸王,降伏三大汗国,拐跑三个公主,又狠狠教训了被奉若神明的八国八国师,回头再杀掉三多名喇嘛,做的都是别人做不到的事,至于封王,我看还在其次。从古至今,没见过像他这样传奇的人物。” 杨淑妃笑道:“皇妃,完泽公主可是大都督明媒正娶的夫人,囊加真公主迟早也是,连忽土伦公主也得到海都汗的默许,大都督可没有拐跑蒙古公主的手段。” 阔阔伦笑道:“他表面上不是拐,实际上就是拐,而且是明着拐的。太妃别忘了还有五百宫女随他回来,大元朝廷,从来都是别人进贡宫女,何曾吃过这样的暗亏?” 杨淑妃掩口笑道:“这倒是,他的桃花缘一向极佳,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就看谁能先为他生下儿子吧。那么多老婆再加上五百名宫女,有他累的。” 程越隐隐到自己的名字被反复提起,起身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好像与我有关?” 全玖忙摇头道:“没有关系,我们在说大宋南迁的事情。阔阔伦皇后说临安并非久住之地,否则可能会沉醉于山水之间,无心进取。圣人和我都觉得很有道理。所谓‘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圣人也常常吟诵的。” 程越回头眺望了几眼西湖风雅的景致,长叹一声。心中暗道:虽说未必与南方的风景有关,但大宋自南迁以来,君臣苟且,再无昔年勾践卧薪尝胆的勇气的决心。确是实情。想到此处,随口吟道:“珍重游人入画图,楼台绣错与茵铺。宋家万里中原土,博得钱塘十顷湖。” 这首诗像重锤一样敲在众人心头,谢道清和全玖不禁低下头去。默然无语。阔阔伦和八八罕则是大惊失色!程越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北伐吗?! 程越的感叹一闪而逝,转眼间脸上又浮现出笑容,道:“母后,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且看儿臣南征为大宋开疆扩土!” 谢道清也醒悟过来,忙道:“我们今天是来游玩的,说那些无用的做什么。越儿,你能不能打几尾湖鱼,今晚为我们做烤鱼吃?” 程越挽起衣袖,笑道:“易如反掌。”船上备有渔具。程越与妻妾中想钓鱼的一起,连同三位夫人在内,开始在甲板上垂钓。 阔阔伦和八八罕深深凝视着程越的背影,不知不觉也与谢道清和全玖一起走到程越身边,陪着他钓起鱼来。 钓得久了,程越干脆固定好钓竿,躺到忽土伦的大腿上,完泽在旁边喂他吃水果,晒着暖春的太阳,惬意至极。身为臣子敢在太后等贵人身边躺下的。他肯定是第一个。 谢道清此时已到舱里睡午觉,全玖侧脸对程越笑道:“你倒是悠闲,我们还等着吃呢。” 程越笑眯眯地道:“吃鱼是享受,我现在何尝不在享受呢?你也该学学我。像我这样躺一会儿,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全玖笑道:“你是男人,自然可以躺得肆无忌惮,我们女子可没这么方便。” 程越道:“这里又没有外人,谁会看你呢?” 全玖摇头道:?那也不行。我是太后,官家的体面能不顾么?? 程越耸了耸肩,笑道:“你喜欢当太后么?” 全玖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喜不喜欢都要当啊,可是,自己真的喜欢么? 阔阔伦和八八罕闻言也怔了一怔,她们同样没想过这个问题,无论是皇后还是皇妃,她们到底是喜欢当,还是必须当? 程越道:“我总觉得,人不能总端着架子活着,该放下就放下,比如在甲板上躺一会儿晒晒太阳,这么舒服的事儿还要因为顾忌身份不能做,活得也未免太累了。我是臣子,你们都是贵人,但我照样想躺就躺。人要活得自然些,才会比较快乐。” 阔阔伦格格笑道:“那是因为是你!换作别人,敢在我们面前躺下,早把他扔到湖里去了。” 程越嘿嘿一笑,拍了拍甲板,道:“来,躺下,相信我,很舒坦。” 囊加真笑着过来,坐到甲板上伸直长腿,对阔阔伦道:“娘亲,枕在我腿上吧。” 阔阔伦心中大动,回头看了一眼八八罕,道:“我先躺下试试。” 完泽娇笑道:“娘亲,你躺到我腿上也试试。” 到底是蒙古女人,阔阔伦和八八罕半点不忸怩,一左一右地躺到程越身旁。暖春的阳光柔柔地洒在身上,身下的甲板随波浪微微晃动,微风轻拂,实在是说不出的畅快。 阔阔伦只觉通体舒泰,转头对程越悠悠地道:“真是好享受!我早该学你躺下来的。” 八八罕也道:“是啊,不过躺下来而已,为什么感觉完全不一样?程越,你真会享受。” 阔阔伦和八八罕躺得离程越甚近,简直如并肩而卧一样,程越左顾右盼,闻着两个美女身上的幽香,心花怒放,笑道:“你们以后跟着我就对了,我会让你们更舒服。” 阔阔伦和八八罕顿时满脸通红,程越这句话大有双关之意,但又让人不好挑毛病,他是无意还是有意?是存心要占她们的便宜么? 全玖得啼笑皆非,不知程越是无心的,还是口角春风,存心闹她们。 宋夫人对全玖道:“太后,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妾身的腿愿意借太后一用。” 全玖见阔阔伦和八八罕都躺得悠然自得,谢道清也去睡了,与杨淑妃交换一下眼神,道:“也好,只躺一下。” 宋夫人坐下来将腿一横,全玖迟疑地躺倒在甲板上,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心旷神怡。不觉闭上眼睛,享受着身心无比放松的感觉。 杨淑妃小声问道:“姐姐,舒服么?” 全玖几乎是呻?吟地道:“好舒服。” 杨淑妃往四周一看,罗夫人忙道:“太妃可以躺到妾身腿上。” 杨淑妃是明白罗夫人在程越心目中的地位的,忙谢道:“有劳夫人,我只试一下。” 说是这样说,杨淑妃一躺下就不愿起来了,俞充容一急,顾夫人便做起了人肉枕头。 于是乎,众妾纷纷效仿,甲板上躺倒一片,因为太过舒适,很多人都睡着了。 定娘姐妹没有去享受,而是专心看顾钓竿,免得躺下的人分心。钓鱼时有收获,四姐妹玩得也是不亦乐乎。 程越也沉沉睡去,他连日操劳,是该多休息一下。一觉醒来,刚要伸个懒腰,忽见忽土伦在打哈欠。程越起身笑道:“来,我当你的枕头,你也躺一会儿。” 忽土伦甜蜜地一笑,顺势躺到程越大腿上,闭上眼睛。程越示意身旁的完泽和囊加真缓缓移动双腿,也枕到他身上来。三位公主幸福地枕着心上人,程越不时抚摸她们的脸颊,十分恩爱。 谢道清睡饱午觉,来到甲板一看,甲板上整整齐齐躺着满满的人,连全玖、阔阔伦她们也躺在地上,此情此景甚是难得,不由开怀大笑。 全玖等人被惊醒,立即坐起来。回头看到谢道清,所有人都慌忙起身,阔阔伦和八八罕也不例外。 全玖趋前意欲请罪,谢道清摆手笑道:“喜欢就接着躺着,没什么。这定是越儿的主意,只有他敢如此放浪形骸,不过看起来也不错。” 全玖红着脸道:“妾身一时贪玩,实属不该。” 谢道清笑道:“出来就是为了玩耍,不怕。” 程越笑嘻嘻地走过来,道:“母后,定娘她们姐妹钓了不少鱼上来,我们回去吧,待儿臣给母后烤鱼吃。” 谢道清微笑道:“好,回去恰好天黑,走吧。” 御舟随即掉头,太阳马上要下山的时候,停到了别墅的码头。 回到别墅,程越命陈保合生火,自己和三位夫人一起先去阔阔伦和八八罕的别墅去料理鱼。 陈保合很快生起一个大大的火堆,程越将处理好的鱼串起来放到火上烤,很快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从谢道清分起,人人吃得开心无比。 顾夫人分到程越专门为她烤的一条大鱼,垂涎欲滴,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幸福得难以形容。 鱼有腥味,程越给每个人都准备了水果和白葡萄酒,顾夫人喝得微醺,眼波越发温柔得如水一般,整个人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程越在一旁注意到,眼神也随即变得迷离起来。 第五百零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五百零三章 留宿别墅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百零三章 留宿别墅 酒喝到一半,蒙古人歌舞的天性藏也藏不住。囊加真开始唱歌,阔阔伦先下场跳起舞来,八八罕马上跟着一起,完泽、忽土伦也下场陪着她们跳。 蒙古人热情的舞蹈感染了所有人,程越马上加入其中。众女见程越也进场跳了,虽然不会,但除了谢道清以外,大群的美女都陆续下去共舞,最后全体像蒙古人一样拉着手绕着火堆边唱边跳,每个人都快活得像个孩子。 谢道清也高兴得手舞足蹈,如果不是体力不支,她真想与所有人一起跳舞。 程越回头去看时,马上注意到谢道清跃跃欲试身体却支持不住,立即松开柔娘和雪儿的手,来到谢道清身边,边唱歌,边拉着她的手轻轻舞动,不让谢道清感到孤单。 定娘看到这一幕,连忙示意完泽,完泽便带着所有人将谢道清和程越围在当中,尽情载歌载舞。 谢道清感动得又一次热泪盈眶,今天对她来说,是难以想象的美好一天,会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 深夜,篝火渐熄,谢道清也觉得有些困倦了,歌舞遂尽兴而散。 程越适才占用阔阔伦和八八罕的别墅料理鱼还没来得及收拾,现场一片狼藉,三位夫人便自告奋勇地留下打扫别墅。程越不放心让三位夫人半夜三更坐马车单独回去,于是吩咐让完泽带众妾先回府,他与三位夫人收拾好再走。众妾要留下一起帮忙,程越不想人太多,没答应。 六人回到别墅,程越只用三位夫人打下手,自己亲自动手收拾。阔阔伦和八八罕也来帮忙,毕竟屋子里有浓重的鱼腥味作为蒙古人没法习惯,怕是睡都睡不好。 认真地打扫完厨房,用了半个多小时,屋里的腥味总算散去了些,可以让人接受。 阔阔伦和八八罕端出马奶酒。招呼程越和三位夫人来喝。 马奶酒的味道不是人人喜欢的,三位夫人就不太爱喝,宋罗两位夫人陪程越北征时就对它敬谢不敏,不过这算是蒙古皇后和皇妃所赐。她们不但要喝,而且还要面带笑容地多喝才行。 阔阔伦和八八罕见三位夫人“赞不绝口”,程越也大口大口地喝,更加高兴,将珍藏的几壶马奶酒也拿出来招待程越和三位夫人。 珍藏的马奶酒比一般的要烈。程越喝惯了还好一点,三位夫人喝得霞飞双颊,头晕目眩,程越也有些醉了,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晃。 阔阔伦笑道:“程越,好歹你也是个男人,酒量为何如此之浅?” 程越摇着脑袋笑道:“是不是男人不能用饮酒多寡来判断,否则世上的男人就都是酒鬼了,你说对不对?” 阔阔伦笑眯眯地道:“你们现在还能走么?不如今晚就在这里委屈一下算了,明天再回去也好。” 顾夫人试着要站起来却两腿无力。只好勉强道:“大都督,妾身走不动了,这里可以歇息么?” 程越点头道:“楼上有很多房间可用,睡在这里当然行。” 八八罕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上去睡吧,别醉醺醺地回去让人笑话。” 程越想了想,道:“好,那就打扰了。” 阔阔伦笑:“你忘了这里本来是你的地方么?我们才是打扰了呢。” 阔阔伦扶起顾夫人,八八罕搀着宋夫人,程越搂着罗夫人。先去简单地洗漱一下,便向二楼走去。 走到楼上,八八罕选了间屋子,把宋夫人送到床上。程越紧跟着进来,将罗夫人也放到同一张床上。 两位夫人虽有些迷糊,也没忘记道谢。 阔阔伦最后上楼,顾夫人已醉得睁不开眼睛,一碰到床就睡倒过去。 看着床上三位美艳的妇人,尤其是顾夫人比少女更成熟诱惑的曲线。八八罕促狭地笑道:“好一副海棠春睡图,程越,今晚你要睡在哪里?旁边还有好几间屋子呢,随便你挑。” 程越脸都不红地道:“当然要睡这里,她们醉成这样,需要有人照应。她们的女儿都是我最宠爱的侍妾,我能对她们甩手不管么?” 阔阔伦和八八罕不禁哑然失笑,她们心里都明白,程越是绝不会放过顾夫人的,但好歹他也先离开,等一会儿她们两个进房之后再回来,她们权做不知也就罢了。然而程越连起码的掩饰都没有,当着她们的面就要留下,真叫肆无忌惮。 阔阔伦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那你可要照顾好,别让她们受罪。” 蒙古人两代近亲女性同时做一个男人妻妾的并不少见,后世著名的大玉儿与她的姑姑嫁的就是同一个男人——皇太极。她的姑姑是大福晋,大玉儿是侧福晋。而母女同时服侍一个男人的也时有所闻,蒙古人不以为怪,所以面对程越与几位夫人的关系,阔阔伦和八八罕只是觉得有趣,并不会接受不了。 宋罗两位夫人羞羞答答地抬不起头,别人知道是一回事,当着她们的面要与程越睡到一起是另一回事。不过这也不错,能与心上人公开地做一夜夫妻,只是顾夫人怎么办?大都督是不是想趁机把她也给收房?顾夫人昨天刚到大都督府,而且是柔娘的母亲,柔娘会不会生气? 程越露齿一笑,道:“那是自然,我义不容辞,夜深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阔阔伦和八八罕向床上的顾夫人瞄了一眼,暧昧地一笑,反手带上房门,向她们自己的屋子走去。 八八罕走了几步,突然对阔阔伦道:“妹妹,今晚我去你那儿睡好么?” 阔阔伦一怔,道:“好啊,反正床那么大。” 八八罕马上回房拿了枕头被子,铺到阔阔伦床上,再回头把房门锁紧,还特地检查了几遍,才上床与阔阔伦躺到一起。 阔阔伦奇道:“你这是做什么?外面有御林军值守,这里还会有贼么?” 八八罕脸一红,道:“偷东西的贼没有,别的贼却不能不防。” 阔阔伦拍手笑道:“你说程越是采花贼么?哈哈。可是他再怎样胆大包天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他房里有三个美女呢,特别新来的那位顾夫人,我猜他刚见到这样的美人就得垂涎三尺,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他宁死也不会放过的。再说我们是什么人,他如何敢?” 八八罕红着脸道:“我就是不放心,提防一点比较好。” 阔阔伦被八八罕害羞的样子逗得憋不住笑,格格笑道:“哪有这样防着女婿的?你真是天下第一号的疑心鬼。” 八八罕不知该如何回答,吹灭灯,道:“不说了,睡吧,我有点儿后悔留下他。”两人随即说笑着并肩躺到床上。 那边厢,程越先将睡熟的顾夫人移到旁边,两位夫人已脱得一丝不挂,躲在被里等他。 程越脱掉衣服钻进两位夫人中间左搂右抱。罗夫人媚笑道:“官人今晚要收了顾夫人么?” 程越笑道:“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罗夫人看了顾夫人一眼,道:“可是柔娘会不会生气?顾夫人会不会想不开?” 程越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她如果想不开,今天就不会跟着来,柔娘的脾气我清楚,她不会太生气,我有把握,放心吧。” 宋夫人小声道:“那过一会儿我们要不要回避?” 程越道:“不必,以后都是姐妹,回避什么?你们还要替我多劝慰她,照顾她。” 罗夫人搂住程越的脖子,妩媚地道:“官人,先让我们服侍官人吧。” 程越一笑,吻住罗夫人的红唇,与她们亲热起来。 夜里分外安静,三位夫人的屋子离阔阔伦的屋子又很近,阔阔伦和八八罕可以清晰地到两位夫人**的喘息声,惹得两人浑身燥热,越不想就越得细致。 顾夫人睡得虽然很沉,可是身边的动静太大,隐隐约约地还是了个清楚,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怎么回事。惊骇之下,出了一层香汗,身上的醉意顿时大减,但眼睛却无论如何不敢睁开。 身旁**稍歇,程越便老实不客气地过来解顾夫人的衣服。 顾夫人吓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反抗还是该逃跑。反抗的话不是程越的对手,逃跑就更不要想。无奈之下,只得鼓足勇气睁开眼睛,颤声道:“大都督不要,妾身清白一世,不想无颜见先夫于地下。” 程越见顾夫人醒了,干脆伏身抱住她,柔声道:“你年轻貌美,却守寡多年,对得起柔娘的爹了,从今往后,你就和柔娘一样跟着我吧,别的我不敢说,你只要做了我的女人,我就会对你负责一辈子,决不让你孤孤单单地一个人过。” 顾夫人紧紧抓住衣领,推拒着程越道:“不要,妾身宁愿给大都督做一辈子下人,也不想当大都督的通房。” 程越笑道:“可我的想法刚好相反,你到我府上当然要做我的女人。我是大都督,你得我的,对不对?” 第五百零三章 留宿别墅 第五百零四章 给忽必烈戴绿帽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百零四章 给忽必烈戴绿帽 罗夫人慵懒地笑道:“妹妹,你就从了吧,官人会对你很好的,你还这么年轻,真想守一辈子活寡么?” 顾夫人只觉脑海中“轰”地一声,陡然又想起柔娘那句“娘,那你就从了吧。”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 程越更加心疼顾夫人,轻抚她的香肩,道:“我答应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得好好的,决不让你受委屈,会视你如同柔娘一般。” 顾夫人柔弱地泣道:“可是人言可畏,妾身……会受不了的。” 程越笑道:“一切有我呢,你只管依靠我,别的不用去理会。” 顾夫人还是摇头道:“若有丑事传出,一定会妨害大都督的清誉,妾身不敢。” 程越冷哼一声,道:“我的女人我来保护,再大的事情也有我在,谁敢乱说话,得看我答不答应。”说着在顾夫人的脸上轻轻一吻,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弃你们,你相不相信我?” 顾夫人被程越这一吻亲得全身发抖,心里直喊救命,情知自己难以幸免,长叹一声,松开了攥住领口的手,避开程越炽热的目光,轻声道:“大都督要做什么,妾身只能从命,惟愿大都督从此更善待柔娘,妾身一旦怀孕,大都督莫要嫌弃。” 程越见顾夫人终于松了口,不禁心花怒放,笑道:“傻女人,你如果能为我生儿育女,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嫌弃你?” 顾夫人与程越四目交接,幽怨地道:“妾身就不该来,谁知是羊如虎口。” 程越哈哈大笑,道:“你错了,你该来,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你命中注定要跟着我。”不待顾夫人答话。已吻住了她的樱唇。 顾夫人不断地承受程越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几乎快要发疯,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昏了过去。 程越宠爱地在她唇上亲了又亲。再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被子,披衣下床,打开门要出去。 宋夫人惊醒,悄声道:“官人要去哪里?夜这么深了。” 程越回头一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吃的?” 宋夫人大惊失色,道:“官人是想……可是……那两位……会不会闯祸?官人三思啊。” 程越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掩上门,蹑手蹑脚地向阔阔伦的房门摸去。 宋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消失在门外,一颗心“突突”地跳,紧张得直发抖。 程越要给忽必烈戴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是两顶! 天哪,真是疯了——! 程越走到阔阔伦房间门口,由轻及重地推了推门,见门被关得很紧,嘻嘻一笑。闪身进到旁边的房间,推开窗户往旁边探头一看,果然阔阔伦的窗户开着一条缝! 南方闷热,蒙古人到南方大都不会把窗全关上,留一点通风的窗缝是必须的。 程越灵活地从窗户钻了出去,用他特种兵的本事,很轻松就挪动到阔阔伦窗旁,缓缓把窗户打开,身形一缩,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月光皎洁。程越很快看清了在床上熟睡的阔阔伦和八八罕。 忽必烈的皇后和皇妃都只身着程越的新式**,柔滑的臂膀,光洁的大腿都露在外面,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巨大诱惑。 程越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块手帕和一管药剂。这是特种兵在执行反恐任务时用于使人昏迷的速效军用致昏剂。再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两个鼻塞,迅速塞进鼻子里。轻轻打开药剂封口,均匀地洒在手帕上。 这些做完,程越便缓缓将手帕置于阔阔伦鼻子下面。一分多钟后,阔阔伦气息变得更加悠长,已进入昏迷状态。程越再如法炮制。将八八罕也迷昏过去。 随后,程越取出一个封口袋,把手帕放进其中封好,重新揣进怀中,再将门畅开一条豁口,使空气尽快流通。 耐心等了几分钟,屋里的空气基本上被换了一遍。程越拔下鼻塞,关上门,向床上的两个娇娃露出微笑。 既然两女已经昏迷,程越哪里还会客气,跳上床为所欲为,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自然地发出阵阵娇喘,让程越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原路折回。 回到自己房中,三位夫人睡得正香,程越上床把顾夫人抱进怀里,轻吻她的樱唇,满意地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罗夫人先起身,她是外府管事,已习惯了早起。宋夫人紧接着起来,转头看到程越抱着顾夫人还在沉睡,宋夫人拍拍胸脯,总算放了心。 罗夫人见宋夫人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十分好奇,轻声问她原因。 宋夫人将昨晚程越的行动一说,罗夫人也大吃一惊,随即低声笑道:?两位贵人睡觉时当然会闩上门,官人是白费心机,不过说起来官人的胆子真是大到吓死人,连忽必烈的皇后和皇妃也敢打主意。? 宋夫人看了一眼熟睡的程越,趴到罗夫人耳边道:“官人昨晚出去后,我特地等了许久还是没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睡的。” 罗夫人震惊不已,急忙掩住自己的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看一眼程越,才道:“难道,官人得手了?” 宋夫人道:“我隐约到有声音,不过声音不大,不清楚。” 罗夫人吓得脸色发白,道:“果真如此,我们万得保密,任谁也不能说出去。” 宋夫人点点头,两位夫人穿好衣服,到楼下去做早饭。 两位夫人下楼不久,顾夫人也醒过来。刚一睁眼,便看到程越那张英俊的脸近在眼前,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仍然带着一丝自然的微笑。 顾夫人忽觉下身有些不舒服,立时想起昨夜的疯狂,嗔怪地白了程越一眼,接着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地正躺在程越怀中,又觉得难为情。虽说已委身于他,但程越毕竟是柔娘的官人,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甘愿,却也无可奈何。 程越还没醒,顾夫人也不敢动,闭上眼又睡不着,只得脸红红地看着眼前这个占有了自己的男人,心乱如麻。 程越感到怀中的玉人似乎动了一动,睁开眼一看,顾夫人正在傻傻地看着他。见他苏醒,脸红得可爱至极,还急忙将头转向别处。 程越笑了,笑得很开心,抱过顾夫人就吻。 顾夫人急忙挣扎道:“大都督不可如此轻薄,两位贵人随时会醒。” 程越将顾夫人压到身下,笑道:“我才不管她们醒不醒,不过你放心,她们没那么早起。” 顾夫人立即娇喘起来,想拒绝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只能任由程越予取予求。 程越简直爱煞了顾夫人,直到顾夫人又快昏过去才停下来。 顾夫人筋疲力尽,看着程越柔弱地道:“大都督,妾身以后再服侍行么?今天就放过妾身吧。” 程越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爱怜地道:“好,不过你私底下别再叫我大都督了,就跟宋夫人和罗夫人一样,叫我官人吧,记住没有?” 顾夫人无力地点头道:“是,官人。” 宋夫人轻轻敲门进来,见程越还与顾夫人纠缠在一起,笑道:“官人,早饭做好了,两位贵人还没睡醒,要不要唤一下?” 程越微笑道:“好,你去喊她们起来,我们吃完饭就走。” 宋夫人于是走过去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才有人应。开门的是阔阔伦,似乎还睡得昏昏沉沉。 宋夫人施礼道:“殿下,早饭已经做好了,不知合不合殿下的口味,两位殿下起身了么?” 阔阔伦道:“好,我们这就下去。”回到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手一伸,把八八罕给推醒说话。 八八罕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刚一清醒,就觉得下身似乎有些不妥,她是成熟的妇人,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感觉。而且昨晚似乎还真的经历过莫名的亢奋,难道说…… 阔阔伦紧盯着八八罕的脸,看到她露出不寻常的表情,急问道:“妹妹,你哪里不舒服么?” 八八罕一怔,道:“我……姐姐你呢?” 阔阔伦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很、奇、怪。” 八八罕面色大变,道:“我怎么觉得……” 阔阔伦马上接口道:“就是如此。我一个人会错,两个人怎么会错?” 八八罕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抖,惶急地道:“不会吧?我昨晚明明把门关得很紧,再说程越的胆子怎么会那么大?我可是完泽的娘亲呢。” 阔阔伦恨道:“你不要忘了,他房里的三位夫人都是他宠妾的娘亲!”又指着窗户道:“而且,那儿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进来,你觉得以程越的本事,他会没有办法么?” 八八罕的头脑中“轰”地一声,险些晕过去,又急忙摇头道:“不对不对,我不信,这不可能。” 阔阔伦咬牙道:“你穿上衣服,我们去吃早饭,看看程越的表情便知,我就不信他不心虚。” 八八罕急忙穿好衣服,与阔阔伦一起到楼下去吃饭。 第五百零四章 给忽必烈戴绿帽 第百五百章 顾夫人的心事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百五百章 顾夫人的心事 顾夫人不知所措,想走脚却不使唤,僵在当场。。 m 平板电子直到‘床’上传来宋夫人**的喘息声,顾夫人再也待不下去,努力挪动脚步,悄悄走出房,将身后的天地留给这对甜蜜的男‘女’。 顾夫人心事重重地回到房中,坐到‘床’边,两眼只顾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看。柔娘已等了一会儿,见顾夫人进来,忙亲自端来洗脚水。 顾夫人默默地脱去鞋袜,‘露’出白生生的‘玉’足。柔娘俯下身,挽起袖子,笑道:“娘亲的脚真好看,官人……”立即住口不说,细心地为顾夫人洗起脚来,就是不问顾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夫人见柔娘不打算问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柔娘,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大都督很喜欢婉儿和阿娇么?有多喜欢?” 柔娘道:“喜欢啊,她们两个早早跟了官人,到现在还跟着官人学医术,极得宠爱,官人走到哪里都带着她们。别看她们不坐在主桌上,在官人的心目中,她们的地位决不亚于主桌上任何人。” 顾夫人略作思忖,犹豫道:“那……她们的娘亲宋夫人和罗夫人呢?大都督对她们如何?” 柔娘抬头瞄了顾夫人一眼,笑道:“娘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夫人一怔,讶异地道:“你早知道了?” 柔娘笑道:“官人从来也没瞒过我们,我们都知道,大概婉儿和阿娇也知道,但大家都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说出来可不行。” 顾夫人惊讶地道:“母‘女’同为大都督枕边人。真的没关系么?若是生出孩子来。岂不是‘乱’了伦常?” 柔娘叹道:“两位夫人都是可怜人。自进府之后,与官人朝夕相处,两位夫人长得又美‘艳’动人,难免与官人生出些情愫。官人喜欢她们的温柔成熟,与她们亲密无间,时间一久,两位夫人得到的宠爱,还在一般的‘侍’妾之上。至于一旦生下孩子该怎么办。好歹也是程家的后代,官人早有打算。” 顾夫人霎时觉得头昏脑胀,脱口道:“那大都督会不会也对我……” 柔娘不由一呆,看着娘亲的‘花’容月貌,也脱口道:“不无可能!” 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夫人不觉脸涨得通红,柔娘也面飞红霞,全都无言以对。 柔娘忙为顾夫人擦干脚,又端来另一盆水请顾夫人洗漱。母‘女’俩此时皆满腹心事。谁也说不出话来。 洗漱完,母‘女’两人并肩而眠。顾夫人‘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到柔娘说了一句:“如果官人喜欢,那娘亲就从了。” 顾夫人一惊,睁开眼睛,却看到柔娘似乎睡得正香,嘴角还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顾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呢喃道:“胡说八道。”闭上眼睛,又闭上眼睛。一颗心却在狂跳,浑身燥热,过了许久才睡着。 次日,顾夫人‘迷’‘迷’糊糊地醒来,柔娘已梳洗打扮完毕,容光焕发。见娘亲醒了,笑道:“娘亲,昨晚睡得好么?” 顾夫人娇柔地起身道:“‘挺’好的,我起得晚了么?” 柔娘掩口笑道:“当然晚了,刚才宋夫人还来看了娘亲呢。” 顾夫人柔娘提起宋夫人,立刻想起昨晚那一幕,脸不由又红了,嗔道:“那你怎么不叫我?” 柔娘道:“是官人吩咐的,说娘亲昨天很劳累,要好好歇息一下,不许我打扰。” 顾夫人反而急忙开始洗漱,慎道:“哪能让大都督等我们?你真是不懂事。” 柔娘俏皮地笑道:“就让他等着,如果不是娘亲这样的美人,他才懒得等呢。” 顾夫人满面绯红,慎怪地看了柔娘一眼,道:“走,赶快去吃早饭。” 来到‘花’厅,程越果然和妻妾在聊天等待,今天所有的公事都暂时放下,算是大都督府放假。 顾夫人趋前赔礼道:“有劳大都督等候,妾身告罪。” 程越笑道:“今天难得休息一下,不着急,来,坐下,饿了?” 早饭很快被端了上来,油条、清粥小菜,清香开胃,顾夫人非常喜欢,又吃得饱饱的。 用过早饭,程越道:“今天咱们一起去游湖,先去接两位圣人和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换了衣服走。” 妻妾们欢呼雀跃,纷纷回房去换衣服。 顾夫人吓得几乎软倒在椅子上,她昨天刚到临安,今天就要见到两位圣人和‘蒙’古的皇后皇妃了么?这些贵人怎么可以说见就见,不是应该很难见到才对么? 柔娘见娘亲害怕,连忙安慰道:“娘亲莫怕,两位圣人都是极好的人,太皇太后是官人的母亲,太后与官人便是姐弟,算起来全是自家人。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性’情豪爽大度,没有一点架子,甚好相处,还都是官人的岳母,没有一个是外人,娘亲与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顾夫人抚着‘胸’口道:“不是说晋见两位圣人和官家是很难的么?我说哪怕是有些国家的国使往往拖上半年也见不到,我刚到临安就要去拜见,会不会把福分给用尽了?” 柔娘笑得合不拢嘴,道:“娘亲想得未免太多,别人想见自然是难上加难,可官人想见随时都能见,即便想住过去也是不是难事,因为两位圣人住的就是我们家的房子啊。娘亲,你还不明白官人是什么人么?娘亲进大都督府轻而易举,大都督府还要开中‘门’迎接,别人想进,只能等待官人传召,想见官人也不容易呢,有时候甚至比见两位圣人和官家都难。” 顾夫人闻言略微放宽心,程越的地位之高,她心知肚明,想想要去见的人都算是大都督的亲戚,实在不必如此害怕。于是回房换上最好的衣服,与柔娘一起坐上马车,向别墅而去。 一辆辆‘精’致的马车驶入别墅,程越跳下马,陈保合急忙上前迎接。 程越笑道:“保合,两位圣人准备好了么?” 陈保合笑嘻嘻地道:“说要跟大都督去游湖,两位圣人都很高兴,阔阔伦皇后和八八罕皇妃也早早预备妥当,一道在里面等着,就等大都督来请。” 众妻妾此时也全下了车,顾夫人和珍珠、清莲等妾都是第一次到别墅来,没等进去,已经看得眼‘花’缭‘乱’,啧啧称羡。 程越走到‘门’口,未等敲‘门’,阔阔伦已将‘门’打开,后面还站着八八罕,嗔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不及了。” 阔阔伦和八八罕穿着贴身的‘蒙’古长袍,勾勒出身体曼妙的曲线。程越上下打量,笑道:“对不住,昨晚忙得太晚,多睡了一会儿。” 八八罕打趣道:“让一位太皇太后,一位太后,一位皇后和一位皇妃等你,你好大的面子啊。” 程越立时一本正经地道:“臣罪该万死,明日当上表领罚。只求不要罚臣太多钱,臣还要养老婆呢。” 谢道清在里面到,笑道:“快进来,知道你辛苦,我们反正无事,等一会儿没多大关系。” 程越嘿嘿一笑,带着众多妻妾进入别墅,因人数众多,顿时把一楼宽阔的空间占得满满当当,让谢道清哭笑不得。 妻妾们行过礼,谢道清笑道:“越儿,你再娶下去,御舟都快装不下了。” 程越坐到谢道清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母后的御舟大得很,儿臣还要再努力才行。” 杨淑妃见柔娘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美‘女’,美‘艳’绝伦,光彩照人,在众妾中极为显眼,与自己、俞充容、丁香、叶依依等妾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是看起来很紧张。不禁有些泛酸,心道:这又是冤家从哪里找到的美人儿?怎地如此出‘色’? 全玖也看到了顾夫人,心中暗暗赞叹,对程越道:“这位夫人是谁?是大都督新收的‘侍’妾么?” 程越看着顾夫人一笑,道:“她是柔娘的母亲顾夫人,昨天刚到临安,今天之所以要游湖,最开始就是想招待她。” 顾夫人忙上前行礼,颤抖着道:“妾身惶恐,不敢惊动两位圣人和诸位贵人。” 谢道清戴上眼镜,看清了顾夫人的容貌,不禁啧啧赞道:“柔娘倾国倾城,顾夫人也是美若天仙,你们母‘女’真是一对至宝。” 程越道:“母后,我们走,到船上再聊。” 谢道清起身道:“好,我们走。” 程越扶着谢道清,后面跟着大批美‘女’,漫步走到别墅的码头,登上御舟。 程越一声令下,御舟离岸,向西湖深处而去。 西湖风景之美,很早就闻名天下,历代人‘骚’客留下过无数篇章为之称颂。然而西湖是那个西湖,宋朝时的风景与后世的却不一样。原因主要出在湖中的三个岛上。 现在去游览西湖的人都知道,西湖中有三座岛——小瀛洲(三潭印月)、湖心亭、阮公墩,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小瀛洲和阮公墩在南宋时并不存在,这两座岛都是在明清后堆淤而成,西湖其实只有一座湖心岛,而且在宋朝时上面还有一座湖心寺,却没有湖心亭。p 第百五百章 顾夫人的心事 第五百零一章 游 游湖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百零一章 游 游湖 s:多谢tiexieloga的打赏,还要多谢消磨~时光,淡淡繁荣人生等各位的投票,今年只剩下一个月,大家有什么收获么? ———————————————————————————————————————— 至于着名的三潭印月的三座石塔,最早是苏轼下令筑造,其实是作为标记之用。 。意即规定百姓从岸边到石塔,不许种植莲耦以免养淤,时间久了自然倾塌。现在所看到的是明朝天启年间重修的,位置也略有不同。 西湖十景早在南宋就已形成,程越在后世时已经多次游览过,所以他虽身在临安,却很少泛舟西湖,只对湖心寺还保有一点好奇,恰好顾夫人来到,索‘性’借机会休息一天,也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心。 此时正是暖‘春’三月,西湖景致绝佳,湖上也有不少游船,时不时地与御舟擦身而过。 程越不喜欢大肆扰民,御舟旁只有两艘船跟随,上面各有御林军二十人,只负责驱离有心要一窥御舟的登徒子。 舟上的‘女’人里面,有许多从未游过西湖,比如阔阔伦等人,或者柔娘、亚古丽等妾和几位夫人,此刻眼前美景当前,无不欢天喜地,扶着船舷四处指点,远远望去,御舟上美‘女’如云,更添西湖丽‘色’。 程越这次多了提防,为每个人都配备了软木做的救生浮标,缠在她们的腰间,以免再有意外。谢道清和全玖看了。大赞程越心细如发。有了此物。再也不用怕落水。 杨淑妃和俞充容趁人不注意,从后面拉了拉程越的衣角。程越心领神会,悄悄与她们两个避开众人的目光,来到一处舱室。 刚进房‘门’,三人的‘激’情立即如火山喷发,热‘吻’着滚倒在‘床’上。杨淑妃和俞充容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生太大的声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与程越在‘床’上大战。彼此都觉得又刺‘激’又满足。 一慰相思之苦之后,三人不敢赖在‘床’上说情话,赶紧穿上衣服,将‘床’榻简单收拾好,重新又回到甲板。 全玖正在四下里找程越,一见程越重新现身,身后还跟着杨淑妃和俞充容,不由嗔道:“你们到哪里去看风景了?到处也找不到。m 平板电子” 程越笑道:“我带她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去看风景。” 谢道清笑骂道:“馋嘴的小鬼,就知道吃。来。快来看看西湖这无边景致,‘吟’一首诗词来助一助兴。有景无诗。岂不无趣得很?” 众‘女’到谢道清出题考程越,大感兴趣,全都向程越慢慢围过来,想程越这位写出过《临江仙》这种古绝句的大家如何‘吟’咏西湖。 程越并不慌‘乱’,回忆着南宋之后关于西湖的名句,灵机一动,漫声‘吟’道:“最爱西湖三月天,桃‘花’带雨柳生烟。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话音刚落,杨淑妃和俞充容登时面红耳赤,急忙用袖子掩住脸颊,装作难为情的样子。 程越的妻妾自然是一片叫好,管道升的小手拍得通红。全玖开始时还想羞他几句轻浮,然而再细细地咀嚼一下,不由得痴了。 谢道清幽幽叹道:“好一首情诗,好一个‘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越儿,你不是讨厌佛教么?可这句诗戏谑之余,为何却有禅意?” 程越正‘色’道:“儿臣并不排斥佛教,只是讨厌他们胡说八道,至于有用的部分,儿臣可是从未禁止。” 谢道清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好,甚好。” 程越笑道:“母后,儿臣想出一段曲子,就以刚才儿臣的诗为词,母后想不想?” 谢道清惊喜地道:“好啊,你唱来。” 众妻妾也纷纷围上来,聆程越唱歌。 程越清了清喉咙,唱道:“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啦……” 众‘女’得乐不可支,边边鼓掌打拍子。等程越唱完,谢道清拍手笑道:“这首歌真好,像是民间的小调,更难的是你马上就想得出来。” 程越笑嘻嘻地道:“母后,儿臣刚才唱的时候在想,男‘女’对唱也许更好,要不要试一试?” 谢道清眼睛一亮,笑道:“男‘女’对唱?” 程越道:“对,丁香。” 丁香马上越众而出,娇笑道:“官人怎知我已经学会了?” 程越笑道:“我打赌你不但已经学会了,而且唱得肯定比我好。” 丁香微笑道:“官人要怎么唱?” 程越与她确定了歌词的分配,牵起丁香的柔荑,两人深情款款地将这首歌又唱了一遍。程越清亮高亢的声音与丁香清脆柔美的声线配合得完美无缺,引得众妾频吃飞醋。两人唱完后还当众亲了个嘴,谢道清吓了一跳,刮着脸笑道:“你们羞也不羞?” 程越抱过丁香又狠狠亲了几下,笑道:“丁香是我老婆,我宠爱她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害羞?” 丁香在程越怀中美目流盼,十分幸福,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程越离经叛道的事儿干得太多了,众‘女’也不以为意,哄笑一阵便又赏起风景来。 来到湖心岛,众‘女’都要下去观光。程越担心谢道清下船时走得不稳,干脆蹲下身子,对谢道清道:?母后,到儿臣背上来,这儿的码头太小而且不稳,下船的时候儿臣不放心。? 谢道清感动得红了眼眶,也不推辞,双手搭到程越肩上,由程越慢慢背上岸。 岸上有不少百姓在旁围观,见大都督亲自背负太皇太后下船,全都大为赞叹。大都督虽讨厌儒家的繁缛节,孝道却是不减分毫。 湖心寺甚是小巧,前后三间小殿,佛像也没多少特别的地方,一会儿便逛完。完泽拉着程越,认真地在佛前许愿,要为程越求子,程越也由着她。 重新上船,已是午间,由定娘和三位夫人‘操’持,很快摆上宴席。众‘女’或坐或倚,边赏美景边用美食,快活无比。 顾夫人满足地深吸一口气,道:“西湖之美,果然名不虚传,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八八罕道:“是啊,这里的景‘色’与北方不同,更加‘精’巧雅致,再加上一片丝竹之音,确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阔阔伦道:“住着倒还可以,但住得久了,会不会意气消沉,只贪图享乐?南宋偏安至今整整一百五十年,除了早先的岳武穆那些人,每下愈况,难道是偶然的么?” 阔阔伦虽已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被一旁的全玖得清清楚楚,闻言叹道:“皇后所言甚是有理,大宋南迁以来,历代均思北伐从金人手中收复故土,然终不可得,反而一再退让,用岁币保一时平安。幸得祖宗庇佑,金国日见腐朽,被‘蒙’古和我大宋南北夹击灭其国,报得靖康血仇。可惜宋元两国又启战端,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但愿两国从此休兵罢战,共享太平。” 八八罕微微一笑,目光移注到正与完泽、囊加真和忽土伦窃窃‘私’语的程越身上,道:“大宋有这样的异数在,莫说被别人欺负,不欺负别人已属难得。太后不知道么?现在大宋的周边各国,闻大都督之名莫不战战兢兢,唯恐程越兵锋所指,用他们的国家祭旗。大宋虽刚刚遭逢兵祸,此刻却是大宋一百五十年来最为强盛的时候。无论国力还是军力,均达前无古人之境,而且不用拿一点岁币给别人。从澶渊之盟后,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谢道清得明白,笑道:“确实如此,我年轻的时候,朝廷年年为岁币发愁,不在多寡,而在于金国需索无度,横蛮无礼,那些日子至今累累在目。如今越儿外御强敌,内行变法,大宋不用看它国的脸‘色’,朝野上下也不用动辄受辱,所以越儿才得到官吏市井的一致支持。尤其在民间,硬给越儿套上什么神佛转世的头衔,越儿相当不以为然。” 其实‘蒙’古人也跟南宋要过岁币。十几年前,忽必烈攻南甚急,贾似道恐惧难当。当时恰逢阿里不哥在北方反叛,忽必烈无奈,正准备退兵以待来日,贾似道却在此时派人求和,正中忽必烈的下怀,令忽必烈喜出望外,一口便答应下来。 贾似道遂与忽必烈签下秘约,答应将长江以北的土地尽数给予‘蒙’古,每年再给银、绢各二十万,岁币之丰厚,仅次给金国的银、绢各二十五万。 忽必烈催促贾似道尽快给钱,贾似道将银、绢送到后的第二天,忽必烈就拔营退兵,贾似道自以为得计,与手下弹冠相庆。 回到临安后,贾似道因退敌有功,受到官家重赏,权柄日盛,朝中上下皆倚为泰山北斗,连度宗皇帝也很怕他,贾似道有一次威胁要辞职,度宗险些给他下跪,被他抢走嫔妃、杀死宫‘女’也一声不敢吭。 十几年后,忽必烈再次伐宋,被程越击败。程越自然不会给忽必烈岁币,忽必烈也没办法越过程越向南宋朝廷要,于是岁币一事,就此作罢。p 第五百零一章 游 游湖 第五百零二章 偷得百浮生半日闲 篡宋灭元 作者:温白水 第五百零二章 偷得百浮生半日闲 谢道清故意没有提,就是不想再让‘蒙’古人拿岁币做章,毕竟十几年前的秘约双方并没有正式作废,只是元宋中间隔着一个程越‘蒙’古人没办法开口。。 m 平板电子 阔阔伦所说的南宋一直给岁币也不够准确,南宋在‘蒙’古人攻破金国中都后就不再给金国岁币,当时金国还派人来要,被南宋拒绝,出了一口恶气,结果很快又给了‘蒙’古人。 八八罕笑道:“岂止如此,这位程大都督还到大都闹了个天翻地覆,把满朝武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随大汗北征时杀了七个诸王,降伏三大汗国,拐跑三个公主,又狠狠教训了被奉若神明的八国八国师,回头再杀掉三多名喇嘛,做的都是别人做不到的事,至于封王,我看还在其次。从古至今,没见过像他这样传奇的人物。” 杨淑妃笑道:“皇妃,完泽公主可是大都督明媒正娶的夫人,囊加真公主迟早也是,连忽土伦公主也得到海都汗的默许,大都督可没有拐跑‘蒙’古公主的手段。” 阔阔伦笑道:“他表面上不是拐,实际上就是拐,而且是明着拐的。太妃别忘了还有五百宫‘女’随他回来,大元朝廷,从来都是别人进贡宫‘女’,何曾吃过这样的暗亏?” 杨淑妃掩口笑道:“这倒是,他的桃‘花’缘一向极佳,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就看谁能先为他生下儿子。那么多老婆再加上五百名宫‘女’,有他累的。” 程越隐隐到自己的名字被反复提起,起身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好像与我有关?” 全玖忙摇头道:“没有关系。我们在说大宋南迁的事情。阔阔伦皇后说临安并非久住之地。否则可能会沉醉于山水之间,无心进取。圣人和我都觉得很有道理。所谓‘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圣人也常常‘吟’诵的。” 程越回头眺望了几眼西湖风雅的景致,长叹一声,心中暗道:虽说未必与南方的风景有关,但大宋自南迁以来,君臣苟且。再无昔年勾践卧薪尝胆的勇气的决心,确是实情。想到此处,随口‘吟’道:“珍重游人入画图,楼台绣错与茵铺。宋家万里中原土,博得钱塘十顷湖。” 这首诗像重锤一样敲在众人心头,谢道清和全玖不禁低下头去,默然无语。阔阔伦和八八罕则是大惊失‘色’!程越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北伐吗?! 程越的感叹一闪而逝,转眼间脸上又浮现出笑容,道:“母后,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且看儿臣南征为大宋开疆扩土!” 谢道清也醒悟过来,忙道:“我们今天是来游玩的。说那些无用的做什么。越儿,你能不能打几尾湖鱼,今晚为我们做烤鱼吃?” 程越挽起衣袖,笑道:“易如反掌。”船上备有渔具,程越与妻妾中想钓鱼的一起,连同三位夫人在内,开始在甲板上垂钓。 阔阔伦和八八罕深深凝视着程越的背影,不知不觉也与谢道清和全玖一起走到程越身边,陪着他钓起鱼来。 钓得久了,程越干脆固定好钓竿,躺到忽土伦的大‘腿’上,完泽在旁边喂他吃水果,晒着暖‘春’的太阳,惬意至极。身为臣子敢在太后等贵人身边躺下的,他肯定是第一个。 谢道清此时已到舱里睡午觉,全玖侧脸对程越笑道:“你倒是悠闲,我们还等着吃呢。” 程越笑眯眯地道:“吃鱼是享受,我现在何尝不在享受呢?你也该学学我,像我这样躺一会儿,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全玖笑道:“你是男人,自然可以躺得肆无忌惮,我们‘女’子可没这么方便。” 程越道:“这里又没有外人,谁会看你呢?” 全玖摇头道:?那也不行,我是太后,官家的体面能不顾么?? 程越耸了耸肩,笑道:“你喜欢当太后么?” 全玖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喜不喜欢都要当啊,可是,自己真的喜欢么? 阔阔伦和八八罕闻言也怔了一怔,她们同样没想过这个问题,无论是皇后还是皇妃,她们到底是喜欢当,还是必须当? 程越道:“我总觉得,人不能总端着架子活着,该放下就放下,比如在甲板上躺一会儿晒晒太阳,这么舒服的事儿还要因为顾忌身份不能做,活得也未免太累了。我是臣子,你们都是贵人,但我照样想躺就躺。人要活得自然些,才会比较快乐。” 阔阔伦格格笑道:“那是因为是你!换作别人,敢在我们面前躺下,早把他扔到湖里去了。” 程越嘿嘿一笑,拍了拍甲板,道:“来,躺下,相信我,很舒坦。” 囊加真笑着过来,坐到甲板上伸直长‘腿’,对阔阔伦道:“娘亲,枕在我‘腿’上。” 阔阔伦心中大动,回头看了一眼八八罕,道:“我先躺下试试。” 完泽娇笑道:“娘亲,你躺到我‘腿’上也试试。” 到底是‘蒙’古‘女’人,阔阔伦和八八罕半点不忸怩,一左一右地躺到程越身旁。暖‘春’的阳光柔柔地洒在身上,身下的甲板随‘波’‘浪’微微晃动,微风轻拂,实在是说不出的畅快。 阔阔伦只觉通体舒泰,转头对程越悠悠地道:“真是好享受!我早该学你躺下来的。” 八八罕也道:“是啊,不过躺下来而已,为什么感觉完全不一样?程越,你真会享受。” 阔阔伦和八八罕躺得离程越甚近,简直如并肩而卧一样,程越左顾右盼,闻着两个美‘女’身上的幽香,心‘花’怒放,笑道:“你们以后跟着我就对了,我会让你们更舒服。” 阔阔伦和八八罕顿时满脸通红,程越这句话大有双关之意,但又让人不好挑‘毛’病,他是无意还是有意?是存心要占她们的便宜么? 全玖得啼笑皆非,不知程越是无心的,还是口角‘春’风,存心闹她们。 宋夫人对全玖道:“太后,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妾身的‘腿’愿意借太后一用。” 全玖见阔阔伦和八八罕都躺得悠然自得,谢道清也去睡了,与杨淑妃‘交’换一下眼神,道:“也好,只躺一下。” 宋夫人坐下来将‘腿’一横,全玖迟疑地躺倒在甲板上,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心旷神怡。不觉闭上眼睛,享受着身心无比放松的感觉。 杨淑妃小声问道:“姐姐,舒服么?” 全玖几乎是呻?‘吟’地道:“好舒服。” 杨淑妃往四周一看,罗夫人忙道:“太妃可以躺到妾身‘腿’上。” 杨淑妃是明白罗夫人在程越心目中的地位的,忙谢道:“有劳夫人,我只试一下。” 说是这样说,杨淑妃一躺下就不愿起来了,俞充容一急,顾夫人便做起了人‘肉’枕头。 于是乎,众妾纷纷效仿,甲板上躺倒一片,因为太过舒适,很多人都睡着了。 定娘姐妹没有去享受,而是专心看顾钓竿,免得躺下的人分心。钓鱼时有收获,四姐妹玩得也是不亦乐乎。 程越也沉沉睡去,他连日‘操’劳,是该多休息一下。一觉醒来,刚要伸个懒腰,忽见忽土伦在打哈欠。程越起身笑道:“来,我当你的枕头,你也躺一会儿。” 忽土伦甜蜜地一笑,顺势躺到程越大‘腿’上,闭上眼睛。程越示意身旁的完泽和囊加真缓缓移动双‘腿’,也枕到他身上来。三位公主幸福地枕着心上人,程越不时抚‘摸’她们的脸颊,十分恩爱。 谢道清睡饱午觉,来到甲板一看,甲板上整整齐齐躺着满满的人,连全玖、阔阔伦她们也躺在地上,此情此景甚是难得,不由开怀大笑。 全玖等人被惊醒,立即坐起来。回头看到谢道清,所有人都慌忙起身,阔阔伦和八八罕也不例外。 全玖趋前意‘欲’请罪,谢道清摆手笑道:“喜欢就接着躺着,没什么。这定是越儿的主意,只有他敢如此放‘浪’形骸,不过看起来也不错。” 全玖红着脸道:“妾身一时贪玩,实属不该。” 谢道清笑道:“出来就是为了玩耍,不怕。” 程越笑嘻嘻地走过来,道:“母后,定娘她们姐妹钓了不少鱼上来,我们回去,待儿臣给母后烤鱼吃。” 谢道清微笑道:“好,回去恰好天黑,走。” 御舟随即掉头,太阳马上要下山的时候,停到了别墅的码头。 回到别墅,程越命陈保合生火,自己和三位夫人一起先去阔阔伦和八八罕的别墅去料理鱼。 陈保合很快生起一个大大的火堆,程越将处理好的鱼串起来放到火上烤,很快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从谢道清分起,人人吃得开心无比。 顾夫人分到程越专‘门’为她烤的一条大鱼,垂涎‘欲’滴,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幸福得难以形容。 鱼有腥味,程越给每个人都准备了水果和白葡萄酒,顾夫人喝得微醺,眼‘波’越发温柔得如水一般,整个人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程越在一旁注意到,眼神也随即变得‘迷’离起来。p 第五百零二章 偷得百浮生半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