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问》 分卷阅读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 书名:心 问 作者:南宫二月 [简介] 殊途同归,你的人生到了尽头——无数小小的选择,慢慢地指向同一个方向。看起来有很多可能,最后却只得唯一的结果。 枯藤老树昏鸦。这真的是最好的,也是他最喜的画面和归宿。 【看文小贴士】:这个是耽美向,写男孩子和男孩子的恋爱故事的昂! 正文 ☆、楔子 枯藤,老树。 这里是一处甚是偏僻的院落,幽静宜人,确是一处让人静养的好去处。 安静的大树下,舒适的躺椅之上,清瘦的老人静静的斜躺着。时已入秋,可老人只简单着了件白衬衫——倒不是家里人刻薄,只是平素万事将就随意的老人似是独独对这白色有着一种莫名的执念,因着这缘故,多次劝解无效之后,家人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改为在老人身上披了虽薄却极为舒适、保暖的绒毯。 日薄西山,负责照顾老人起居饮食的中年妇人看了看时间,弯腰俯身在老人耳边说了句什么之后,径直离开去准备晚膳了,留下两个五、六岁的孩童在老人身边玩耍。 躺椅上,老人微微叹息了声,拿那双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清醒的眼睛,怔怔的望着正前方那一处有点距离的的乔木——时已深秋,那灌木本已难见得到一丝绿色。可不知为何,在老人的眼中,却恍惚间看到了绿,新绿,嫩绿,满满的绿,绿的逼人的绿,这不可思议的场景让老人有些发愣,他情不自禁的拿手一点点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这景色,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我应该在哪里见过的,是在哪里呢?在哪里,什么时候?我究竟在哪里见过呢,我不应该会忘记的啊,还有,似乎,似乎还缺点什么,是什么呢,到底是?” 老人嘴里喃喃着,忽地,老人的视野里,从那绿的扎眼的树木间慢慢现出了一抹白,白色越来越多,老人眨了眨眼,却发现那绿色乔木间不知何时竟夹杂了几颗开着白花的树木。 老人有些激动起来,他眼一眨不眨的仔细盯着正前方——前方满树的白花茂密,开满白花的树枝随风摇曳,只是,感觉到老人太过专注的眼神,那树枝连摇曳的轨迹都变得有些杂乱无措奇怪起来,那摇曳的轨迹慢慢变大,到最后甚至有了些窸窸窣窣得响动,似乎有什么被困的小动物急于闯出来般,只见摇曳的轨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终于—— 老人猛地站起身,全然不顾身上的薄毯滑落在地,只定定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从那一处经过最明显的响动后猛然静止后的树枝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从那满树白花间钻出来的,是个纤细而白净的少年。 少年像只刚偷跑出家门的小鹿般,站立在那里,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柔软清爽的短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些无辜和无措,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半晌,老人颤巍巍的向少年的方向伸出手,声音哽咽的说道:“净叶,是净叶吗,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终于来接我了吗。”少年似是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一步,似要转身重新退回乔木后面。老人见状急忙大喊,“不,净叶,等等,不要走,要走你带我一起走!” 少年闻言,不知有没有听懂,倒是后退的动作顿了顿,脚步真的停了下来。老人扭头看了眼身边那对这一切似是毫无所觉般,仍欢快的争抢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彩球的小孙子孙女,然后困难的扶着一旁躺椅的扶手,直至走至躺椅的边缘尽头,老人深吸口气,松开躺椅扶手,缓慢而坚定的一步步向少年的所在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老人走的甚是缓慢,但终于,走到了少年面前。少年伸出手,老人也慢慢伸手,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附上少年的白皙柔嫩的,握住,握紧,突地,从两人双手交握处,爆发出一阵强烈却不刺眼的白光,在这白光中,老人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为了一个带着眼镜的较少年年长些的青年模样的男子。 握着手心里的骨骼分明的手,青年笑了,那是心满意足的笑,仿佛只牵了这只手,就得到了世上所有般的满足,笑容中他的身影越来越虚幻,直至化为一颗小小的有着漂亮白色的光珠。 光珠有些颤巍巍的晃动,最后径自落到了少年的手中。少年看了眼手掌的光珠,静默2秒之后,收起光珠,然后不见少年多的动作,只轻轻挥了挥手,在他身后的那满院耀眼的新绿和满树白花霎时完全消失。 总算是完成了啊,少年心里想着,然后朝老人先前待的躺椅那边望去——两个孩子仍相互嬉闹追逐着那颗彩球,笑得无忧无虑,而他们身旁,本半躺在躺椅上看着他们玩闹的老人,则不知何时静静的阖上了眼,面容安详。 正当少年愣神时,在他耳边响起了个活泼的女声,“不错嘛,还以为这次不会那么容易搞定呢,没想到会这么,这么的——”女音的声调拖长,猛然转头调向另一个方向的半空,“这么出乎意料的顺利,你说呢,黑鱼?” 几秒过去,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倒是一直安静伫立的少年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侧身,退后半个身子,而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不远的地上静静的现出一个沉默的黑衣男子。 女声的主人撇撇嘴,也慢慢显露出身形,那是个看上去不足10岁的女孩,一身西方游记中冒险者的利落装束,桃花艳的粉色,夹着白色的衣边,煞是可爱。 少年先是看了看身旁的黑衣男子,男子一如他印象里的沉默无言,少年眨了眨眼,又转而看向粉白裝的的女孩,略微想了想,自觉接过之前女孩的问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个人在青年时就因情殇而封闭了自我,这些年淡泊无欲或者说浑噩的生活过来,人间界有句话叫做‘无欲则刚,哀莫大于心死’,形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个人其实早就没有了执念,当真是无悲无喜,如果不通过这种结合当前的一种感觉与一项记忆之间的偶合,让其本身主动发动不由自主的回忆,找回他所失去的时间的记忆和感情,这个人的灵魂也很难搜集得到。” 少年说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心念一动,只见他的外貌未变,只是发型和身上的装束却是变换了模样:清爽的半长的发变化成了的及腰长发,用一根天蓝色发绳系着;服饰则却变成了和一直沉默的黑衣男子身上所穿一般无二的服装,只男子的是黑色,而他的则是灰白色。 “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个反复出现的最重要动机,即重温旧事,一杯茶、散步场上的树木、钟楼,都可以把人带回到他最美好也最开心的时光,而,”少年顿了顿,掏出先前收起的光珠,在手心中摊开,“而这个人,他最重要的记忆,则与这白衣,夏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 绿色乔木,满树白花,有关了。” 见少年不再说话,女孩转了转眼珠,调皮的跳到他眼前,试探着开口,“呐,那个小七七啊,既然你已经搜集到了这个灵魂了,那你把它上交之后,是不是可以休息段时间了啊?” ——快说是,快说是,快!女孩边在心底不住地念叨着,边拿一双小鹿般水灵的眼巴巴的望着少年。 少年看了看女孩期待的表情,犹豫2秒,摇了摇头。 女孩本来面带期盼笑意盈盈的脸下一秒顿时变成了张苦瓜脸,她做了个夸张的差点向前栽倒的姿势,结果见少年和那黑衣男子都各看各的,连余光都不曾给过她半分,更别说积极地准备好接住她以防她跌倒了了,她只好干笑了2声,自动收回步子稳住身形清清嗓子后,正色道:“这次又是为什么,小七?这个灵魂不是正宗的的纯白色吗,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遗憾不成?” 被女孩称作小七的少年点点头,把掌心的光珠,伸到女孩近前,“恩,妮可你仔细看,虽然这个光珠看上去颜色很饱满纯正,但是,其间还是夹着一丝很淡的蓝色光芒。” 女孩盯着那光珠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把光珠拿在手上对着头顶的日光半晌,才看出少年说的那丝蓝光是什么,看清之后,女孩一脸愤愤的叫了起来,“小七七!你也太苛刻了吧,这哪是什么蓝光啊,说不定,说不定,就只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小心跑进去了也不一定啊,你就不要——” 女孩的话,在少年波澜不惊的眼神下,慢慢的收了音,不过,她仍是在心里腹诽着说完了:拜托!那个光珠壁,本身就是像透明玻璃瓶一般的琉璃紫,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一眼看得出那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蓝光,小七你也不要太变态啊。不过——女孩顿了顿,抓了抓头皮——貌似小七从很早以前就对蓝色特别敏感就是了。唉,这下子,想要忽悠小小七陪她去好玩的世界溜达的愿望又不能实现了。哼!那个臭黑鱼也是,缺心眼,没看见她都这么拼命给他丢眼色暗示了吗,结果她眼角都酸了,也不见他来帮个腔!哼,还叫什么墨鱼,果然就是一条缺心眼的黑鱼。 女孩想什么,却不是少年所关心的了,他沉吟几秒,收起光珠,收之前,他又看了眼那抹不易觉察的蓝光,然后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的黑衣男子墨鱼和女孩妮可点了点头,“好了,墨鱼妮可,我也该去向司大人禀告原委和准备这个灵魂的相关事宜了,至于你们——” 少年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他面上有了些困惑,但很快恢复正常,“你们的话,按你们自己的意愿做自己的事吧,我先走一步。”话落,原地已不见少年身影。 一秒。两秒。 五秒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忽地发泄般的嚷了起来,边说着,边有些气馁的往一颗挺拔的大树下走去,“为什么,为什么。臭黑鱼,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开口!”话落,女孩一屁股在大树下坐了下来,背靠着树身,摆了个自在的姿势。 黑衣男子本是盯着名叫阿七的少年消失的地方出神,这时回过神,也不见他多说,只侧了侧身,朝女孩的方向,恭敬的鞠了一躬,“是,晚辈失礼了,还望前辈海涵。”不待女孩答话,男子又接着道:“前辈,晚辈还有事,先走一步。” 被称为前辈的女孩妮可,双手手掌撑着膝盖,安静的看了眼一空无一人的空地几秒之后,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啊啊,都走了啊,还真是,黑心小子,你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只知道追在小小七屁股后面瞎跑。前辈吗。唔,想想看,的确很久了呢,先见到小小七,然后和小七一起收留黑鱼这个笨小子。已经这么久了啊,以后,也会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吧,三个人——” ☆、白净叶 时已黄昏,秋风萧瑟,黄叶飘洒。 一阵的风经过,带起地面上一片黄叶,那叶子被调皮的她带在空中胡乱的转着,不断变换着方向,后来干脆被她带着飞过了院墙去。 坐在凉亭内的白净叶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明明眼前是他最喜爱的秋季和夕阳西下的黄昏,他却觉得有些寂寥。他是真的迷惑,是以就算在他下意识盯着的目标——那片已经远去的叶子早已经不在视线中之后,他仍是盯着那一小片什么都没了的天空发怔。 回廊处远远瞧见凉亭里情状的王府总管白礼叹了口气之后,定了定神朝凉亭里走去。 到得近前,白礼行礼弯腰到一半的动作却在看清白净叶的装束之后霎时打住,他有些气急的上前抓住白净叶的手,果不其然手里的触感一片冰凉。 白礼倒吸口气,“小姐,你这又是何苦,”正要劝解却不知想到什么,他语气微微放缓,“乖,小姐,听老奴的话,回屋去歇着可好,老奴这就唤人给你的房间添上暖炉——” “白叔,我还想在此处待些时候。”白净叶终是把视线从那空无的半空收回来,侧身回望这个自己从小难得亲近的人。 白礼本来想再劝,可看到白净叶眼中的那抹哀求,嘴里的话就再也吐不出来,看了会,他终是笑着抚了抚白净叶的头,“好,那老,”想到白净叶刚才的称呼,白礼停了下才继续说道:“那白叔去给你拿件白狐裘来,小姐你就在此处等着,白叔马上回来。”待看到白净叶颔首,表示知道后,白礼这才急忙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又是一阵风吹过,白净叶不觉得冷,相反,他是真的爱极了这凉凉的感觉,他站起身,站在凉亭的边沿,看着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天已暗了下来,天幕上有了零散的几颗星辰,一眨一眨的,像是有什么人躲藏在天幕后偷偷的对你眨着眼。 白净叶正看得有些痴,突地,有个男音的声响从邻墙那边传过来—— “我,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这些叶子它就是就是——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哎,别打,别打,我知道了,我继续,继续还不成吗!——咦,阿七,你这是要担水?可是都这么晚了——” 没有听到回音,但隐约能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响。 不知为何,素来不爱管闲事,什么声音都是让它打哪来回哪去的寡淡性子的白净叶,此时却分外想去这个不知是何处的院落去看看,可是他答应了白叔会等他回来的——所以虽然很想现在就去隔壁的院落去看看,但他硬是按捺下这份迫切的心情,看了眼头顶的天幕后转身坐回位置上等着。 白净叶边安静听着邻院那时不时传来的人语声,边思索着这份迫切的心情的由来,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白净叶想着这也许真是因为今晚有些心绪不宁的缘故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 吧。 “哎,你说,阿七和墨鱼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啊——你干嘛又打我,我又没说什么,真是,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啊啊——哎哟哎哟,好了好了,是我错,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姑奶奶,我这不是一个人闲着发慌,就随便找点话说说解解闷吗,这也不成吗。” 虽有些奇怪为何总是这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白净叶还是煞有兴致的听着,一双平时总是有些寡淡的眼此时却显得明亮而有神。许是正是因为这副模样实在难得,倒是令不知何时已去而复返的白礼一愣,好在他毕竟心智坚固,很快回了过神,暖声唤了声‘小姐’。 白净叶回神,见是白礼,他高兴的站起身,几步走到白礼跟前,指着那面墙院高兴的道:“白叔,那面墙后是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白礼愣了2秒,顺着白净叶手指的方向看了半晌,虽有些疑惑那院子里到底有什么地方令小姐这般的感兴趣,不过,能看到白净叶这般的有精神也值了。 白礼没有急着回话,而是把手上的白狐裘为白净叶披上,仔细的打了漂亮的活结之后,后退一步,这才斟酌着开口道:“小姐,那里啊,没记错的话,是府上的杂役们居住的大院,唔,至于这面墙的后面,该是和后厨相连的放柴和水缸的院落。不过,这天也晚了,小姐,不若明天白叔再派人——” 白净叶听到这儿,轻声却坚定的抢声说道:“白叔,净叶想去,现在就想去。” 白礼看着白净叶,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似乎,一瞬间变了,变得——有了主见了。白礼暗自摇摇头,真是老糊涂了,他自小姐出生之日起就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虽是安静瘦弱了些,但怎么能说以前的小姐就是没有自己的主义的呢。唉,他真是忙糊涂了啊。之后便是由白礼带路,向着那处院落走去,一路无话。 目的地到了,二人在那院子后门处站定,白礼正要向前敲门,一双手却伸手阻止了他,只见白净叶朝他点点头,深吸口气整了整胸前的白狐裘,正要上前,不想门却在他的手指触上门前先一步被打开。 开门的是个一身府里家丁普遍服饰却自有一股书卷味的青年,此时,他正低着头,一手抓着扫把,用半个身子抵着左门扉不让门阖上,另一只手则努力的去拉开另半边的门板,嘴里嘟嚷着:“来了来了,阿七墨鱼我马上就开好门了,你俩再等等啊,这姑奶奶也真是,使唤人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啊,总算是好了,阿七墨鱼你们快——”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半晌,四周寂静无声。 “咳咳,”白礼清了清嗓子,从白净叶身后走出,来的路上他刚才已经在心里斟酌了许久,想好了大致说辞,加上刚才站在在白净叶背后时他已细细观察了面前这家丁模样的人半天了,发现这人还是自己熟悉的,遂直接开口道:“你,我记得你是1年多前因着那对兄弟的求情才一起留在王府做差事的那个落魄书生吧,恩,我记得,那时他们是唤你原书生?” 那书生模样的人早把手上的扫把放在了一边,向白礼轻轻施了一礼之后,他抬头回道:“正是小人,白总管你客气了,小人现在的情状哪还能算得上读书人,小人单名一个书字,您叫小人原书就行。” 白礼正要再说,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很轻的声音,却是一直安静听着的白净叶出了声。只是那一声实在太小,白礼没有听清,他侧身问道:“小姐,你方才说的是?” 因侧过身的关系,白礼并没有看到他叫小姐的时候,他面前那叫原书的家丁不知为何却在同时不察觉的身子震了震,但很快恢复原样。 白净叶拢了拢脖颈两旁的白狐裘,没有回白礼的话,他上前几步,径自走到原书面前,轻声问:“原书,你说你叫原书?” 原书有些无措的看着白净叶,忽地不知他想到什么,忙低下头去,告罪道:“是,原书就是小人的名,不知小姐——” 白净叶打断道:“你方才说现在的你算不得是读书人却是为何?” 原书没有抬头,低头答道:“回小姐,这原是小人的一点不值当说得往事,您是真的想听吗?” 白净叶柔声答道:“我想听。” 沉默了2秒后,原书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几人耳边起一个少年的冷淡声音,“原书,白总管,还有小姐,你们这是——” 原书抬起头去看,见是担着水的阿七和墨鱼回来了,他莫名的松了口气,还未及开口,一旁的白礼站出来说道:“小姐,这门口到底比不上屋子里暖和,我们还是进去坐着再慢慢说可好?” 白净叶颔首默认,于是一行人陆续进了门。 待坐定之后,白净叶取下肩上的白狐裘,递到等在一旁的白礼手中,然后好奇的打量着现下所处的这间房间。 安静,这是他的第一感觉,然后就是温暖,是啊,温暖,明明只是不大的王府杂役们统一规格的空间,却硬是被它的主人弄出了一股悠然自足的逍遥感——除了床榻和几张椅子外,那看得出重新糊过得窗子下方,摆放着一株白净叶叫不出名的绿色植株,窗子的上方则坠着一个朴素的竹片组成的竹风铃,风吹过,便发出一种沉稳的有韵律的声响。而窗子远一些的地方,则是一处由几面覆盖了麻布的屏风组成的空间。 白净叶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走到那屏风跟前,左右打着转。 白礼见状上前问寻道:“小姐,是否要老奴帮你掀开这麻布看看里面的情况?” 白净叶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却见自进院后,就告罪说有事要处理例外要准备些茶水,只简单给他和白礼指了方向让他们来这间房先歇息之后,便不见踪影的几人陆续进来。 当先的是那个叫阿七的少年,然后是叫墨鱼的黑衣男子,最后,则是先前一直与他交谈的落魄书生,原书。 待得几人走到近前,白净叶问了句,“这房子的主人可是你?” 他问的是名叫阿七的少年,不知为何,明明刚才一个照面下来,他知道面前的三个人都不是那种外向和爱说话的人,他却莫名觉得,这房间该是属于这名叫阿七的少年的。 阿七点点头,他看了下白净叶和白礼所站得位置,然后他直接上前,动手掀了那几张麻布,待把手里的麻布简单卷成一团放在角落后,回身邀请道:“小姐可是也对奕棋感兴趣?小子斗胆,请小姐和小子来上一盘回字棋,可好?” ☆、回字棋(上) “回字棋?怎么下的?”待两人坐定后,白净叶开口。 闻言,阿七收回那盯着一个木质棋盒的目光,伸长手把那盒子拿过,然后打开盖子,最后拿出一个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4 像地图纸样的东西。 白净叶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只见阿七动手打开手中的图纸,慢慢展开,待完全展开后——那是一方比女子的绣帕大上些许的看不出材质的布什,待完全铺平后,白净叶才看清,那上面还画着黑色的纹路,从小到大由里到外依此类推的3个回字组成的线条,再横竖画一个交叉的十字,只最里面的小回字,留出空白——这便是回字棋的棋盘了。 在那布什的中间正堆着一小堆漂亮的石子,分黑和白两色,不是完全的圆,而是稍稍带点扁的的椭圆,泛着朦胧的奶白和黝黑的黑,在房间燃着的灯笼的映照下,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 阿七仔细的把石子一颗颗捡出来,分成两拨,简单说了奕棋规则,而后两人开始了漫长而安静的下棋过程。 空间静下来,只有时不时的石子落在木桌上的闷响,而白礼在摇头拒绝了叫墨鱼的黑衣家丁搬来的座椅之后,像往常一般静静立在了屏风外围、白净叶的右手边。 不知过了多久,白礼看了眼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拎了个壶和托盘走进房间,向自己这边走来的的原书,又瞅了眼在和小姐奕棋的少年阿七,最后又撇了眼在阿七身旁摆了张椅子后就在那静坐不动的男子墨鱼,白礼心底起了淡淡的疑惑,是以不着痕迹的来回打量着这三人。 原书从角落搬来张小桌,把水壶和上面摆着几个有些粗糙的水杯和一个小木盒子的木托盘放在白礼身旁,小心看了眼专心奕棋的白净叶,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轻声对白礼道:“白总管,实在抱歉,我们这除了茶水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招待总管和小姐了。” 白礼做了个手势表示理解,把手里的白狐裘小心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打开那小木盒看了眼,俯下身用手往鼻尖扇了扇闻了下味道,似是还有些满意,然后拿了个杯子用开水细细涮过后,按平日的习惯沏了杯茶。 倒了第一道茶水,重新沏上水,估摸着温度刚好可以入口后,他端起茶杯走上前,唤道:“小姐,你已经坐了许久,喝杯茶先吧。” 白净叶没有反应,白礼愣了愣神,疑惑的瞅了眼那正中间的‘棋盘’——这简漏甚至说寒碜也不过分的棋具,不说和老爷的书房的那套由名家制作的相提并论,就说小姐房中那套较小巧精致些的,与之相比也好上太多——可现在,就是面前这寒酸的几条纹路组成的‘棋盘’,和一眼望去就数得清的几颗棋子,轻易的把他家小姐给迷住了。 这回字棋,真的有那么有趣吗?老管家深深觉得他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不然他怎么总觉得自己今天一直在犯糊涂呢。 正当白礼准备再唤的当头,白净叶对面的阿七却是在当前一局下完之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小姐,我们今天先下到这儿吧,”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立在屏风旁,白总管身侧旁边楞楞杵着装柱子的原书,然后摆正脑袋对着白净叶温声建议道:“我记得之前小子和墨鱼担水回来的时候,小姐似是还要和原书说些什么,不如,小姐回去歇息前,在这用些茶水,和小子们说下话,可好?” 白净叶本仍是盯着中间的棋局,这时抬起头来,他看了看身前站着的白礼,笑着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白狐裘自己披上系好,对白礼说道:“那也好,白叔,你也来坐下吧,”见白礼似是想开口拒绝,他伸手取过白礼手中的茶杯放在矮桌上,直接把白礼按在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尔后他看了看房间,对一旁的原书道:“原书,你也别站着了,自己搬张凳子过来坐吧。” 说完,白净叶重新坐下,端起之前放着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喝完他眼里一亮,赞道:“好喝。” 阿七刚把桌上的棋布和棋子收拢进小木盒,然后把木盒放在原来的地方,听白净叶这么一说,他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笑容不深,却在脸上现出一对小酒窝,“只是普通的花茶,只这沏茶的水,是墨鱼一次不小心迷了路径,从一处隐蔽的山泉那里得来的,小姐喜欢就好。” 白净叶也不把茶杯放下,只捧在手里轻轻摩挲着,“原书的事情我待会再听,反正今晚我有的是时间,”不知想到什么,他顿了2秒,不自觉的就要把水杯往嘴边递,却没能成功,他疑惑的抬起头,这才发现,本是坐在不远处的原书不知何时立在他面前,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了他喝水的动作。 白净叶还没开口询问,原书便开口了,“茶水,凉了,再喝不好。” 白净叶呆了一秒,还未及有所表示,手上的茶杯已被连说‘老奴失职,是老奴失职’的管家白礼抽走,而待白净叶回过神,原书早已回到原处坐着了。 白净叶看了眼原书,然后侧过头接着刚才的话头对阿七说道:“恩,和原书聊天前,我想听听阿七说说这回字棋的事。” 阿七本是不知为何出了神,听他这么一说,顿了顿才缓声接口,“回字棋制作方法很简单,下法的话,小姐刚才下到后半段时已经能赢上小子几局了,不知小姐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白净叶看了看那装着回字棋的盒子,收回目光,问了句和回字棋无关的话:“阿七,白叔说,你和原书墨鱼一年多前就来这王府当差了?” 阿七点点头,“我和墨鱼不是亲兄弟,不过我们的村子相邻,自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算熟悉。白王爷是远近出了名的大善人,每隔几年我们都能听到契约期满,领着丰厚报酬归乡的人的好消息,我们自己的村里就有过这样的人——因着这个缘故,加上前2年家乡收成实在是不好,我和墨鱼的家里又都还有幼小的弟妹——不管是为了家里爹娘的身体还是弟妹的将来,我和墨鱼一合计就决定来王府当差。在路上正好碰到落魄的原书,商议过后我们三人就一起来王府报了名。” 白净叶点点头,复又问道:“不知阿七,这回字棋可是你很重要的人教你下的?” 阿七愣了愣,似是没有想到白净叶会问这个,不过他很快回神,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小姐猜得不错,确实是一个对小子而言很重要的人教的,不知小姐是如何看出的?” 白净叶捧着白礼重新砌好的茶,低头看了眼水杯中的被开水晕开的大瓣的花瓣,思索几秒后,他抬头正色道:“不怕阿七笑话,我呢,觉得与你一见投缘,似乎只要是面对你,就什么话都可以说一般,我,”他把茶杯拿到近前,用嘴唇轻轻摩擦,“我自小就感觉和周围的人有些隔阂,越是长大,那种自己不该存在此间的感觉愈发深重,”他做了个手势安抚听到这里有些着急的站起来想说些什么的白礼,待白礼重新坐下,他继续说道:“这种感觉很难说清,哪怕,哪怕在我与丈夫贾南成亲1年多的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5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5 现在,依然不曾得到解决——或许成亲后的确是有些许的缓解吧,但是,”说道这,白净叶长叹了口气,转了话头,“但是我今日见到原书,见到阿七你,我忽然若有所觉——可能我一直就是在等你们的出现也不一定。” ☆、回字棋(下) 白净叶的话落,室内有瞬间的静默。不知何时偷偷站起来的白礼眼观鼻鼻关心,继续做他称职的柱子,墨鱼的冰块脸万年也没个反应,不说也罢,至于阿七和原书,阿七没有说话,只慢慢的朝原书的方向看了眼——原书亦是没有动作,只他脸上,自打白净叶出现后一直维持的小心翼翼的表情,此时已是不见一点踪迹,换上了一副悲喜夹杂的复杂神情,似是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什么强烈的情绪挣扎一般。 阿七看了一会,便收回视线。白净叶亦在这时收拾好情绪,抬起头微微笑了下,他说,“那阿七,反正今儿个,我有很多的时间,你仔细跟我说说你和那个教会你回字棋的人的事情好不好。” 阿七盯着白净叶的看了一会,忽地笑了,笑得异常灿烂,他点头颔首道:“好!既然小姐这么说了,那么小子便细细说了,”他好笑的看了眼脸色本就不好的此时似乎更是雪上加霜的老管家,清清嗓子,开始了讲述,“说起来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虽说对小子很重要的记忆,但小子却很少主动去回忆,今日若不是小姐问起——恩,记得那是小子垂髫之龄的时候,有天家里来了位客人,那是个很是洒脱的美丽妇人,也不知道那妇人同我的父母说了什么,只隐约记得,那日不久后,那妇人便牵着小子的手离开了家,大抵的情况记不清了,只记得走过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路——那妇人牵着小子的手走的不算快,一路上她很是随意的问了小子一些问题,小子把听得懂得也一一作了回答,现在想想,那真的是很温暖的情景。” 阿七脸上的神情随着他的话语变得有些柔和和奇异的落寞,突地他从回忆中清醒,他定睛看,却是墨鱼把一杯刚倒的茶端来放到他的手心里,阿七笑,轻声道了声谢,却没有喝,墨鱼则又回去自己位置上做好。 阿七保持着端着茶杯的姿势,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终于到达了那妇人的家中,小子也就在那个家里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大半个月。那实在是很美好的记忆——有时候邻家的小哥领着他的幼弟一起来串门,带着小子出门在附近玩耍,弹弓小石子,掏鸟窝,小溪捉鱼,在谷场堆起火堆烤鱼和土豆、蚕豆,这些都是小子十分开心的记忆。再就是,那位夫人对小子也很好,她有时候会把小子放在她膝上,轻柔的为小子清理耳朵,小子则安静窝在她怀中,听着她轻哼着的歌谣。最后,是回字棋——” 阿七看了眼手中水杯,轻轻动手朝一边倾了倾,那杯子里的水霎时不稳起来,正当水眼看着要倾出来,他又立刻把杯子摆回去,杯子里的水于是摇晃起来,阿七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个小酒靥,“那是个很晴朗的天,那妇人一大早就组织小子和其他2个孩子集合到院子里,她让我们站在梨树下,把衣服的下摆牵起拉平成四方的平面,而她自己则把身上特地换的劲装整了整利落的上了树,用手里拿着金属制的拂子,精准快速的打下一颗颗得黄灿灿的梨子,而我们几个小子则在树下像小鸡般满地跑着努力的接着从天而下的梨。” 白净叶听的入神,喃喃说了句,“真的是好开心的样子啊。”这声音很小,原书却仍是听见了,他身子绷了绷,满面坚毅,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阿七没注意到这两人的异状,继续说着,“后来,一起用了晌午饭大家一起坐在炕上闲聊的时候,她从里间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我知道了,那个小木盒就是跟阿七的这个一样的回字棋对不对?!”白净叶兴奋的嚷起来。 ——完了。可怜的老管家在心里哀嚎了一句:完了完了,小姐是真的不正常了,先是像疯魔了一般偏要大半夜的来这下人的大院,现在更好,直接就毫无礼貌的打断别人的话了,老天爷,派个人下来,来告诉老朽,小姐究竟这是怎么了吧。 阿七自是没有听到白礼的心里的哀嚎,他点了下头,算是回了白净叶的问话,“嗯,那妇人拿出的确实就是回字棋了,”不知想到什么,他既而露出了个笑,“小子其实是一个很无趣的人,既古板又不知变通,所以小子刚才和小姐下的棋子和棋布,其实真的是小子比照记忆中那妇人拿出的那套棋具,制作出来的。” 阿七放下手中的杯子,伸长手把那角落回字棋的木盒又拿过打开来,轻轻抚摸着那方棋布上的墨色棋纹,继续道,“在她展开棋布和棋子之后,我们几个孩子好奇的询问那是什么,她就耐着性子给我们讲了回字棋的规则——那个人啊,其实真的是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粗鲁,耐性也算不上好。但是,她却还是细细的给我们解释了规则——在下棋之前,她另外做了件事,就是把早些时候打得梨子平分给了我们3个,她自己也留了一份,说是下棋要有奖惩,就拿梨子做赌注好了。那天我们玩到很晚,直到天色暗下来,直到邻家婶子来唤小哥和他弟弟回去吃饭——” “那天我们玩到很晚,直到天色暗下来,直到邻家婶子来唤小哥和他弟弟回去吃饭——” 阿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手心的水杯出神,过了几秒,他轻轻说了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净叶本是听的入神,听阿七这么一说,露出个迷惑的表情,有些意外的问:“没有了?怎么会?” 阿七看着白净叶的迷惑的神情,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他安抚的朝白净叶笑笑,解释道:“是啊。没有然后了,因为之后的记忆小子没有了。小子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她家,也不记得有没有跟邻家小哥兄弟俩道别,只记得小子再有记忆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询问父亲母亲关于她的事情,可是父母却都摇头跟小子说,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也不清楚小子描述的她的那个有梨树的院子在哪,在那以后,她和邻家小哥兄弟都只成了小子午夜梦回的梦境里的人物,唯一能清楚的证明他们存在过的,就只有它了。” 阿七来回的抚着那棋布棋子和木盒,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相反,是非常的平静,只那平静却无端让看着的人一阵压抑,心里涌起一股闷闷的情绪。 白净叶无言的看着阿七手里的回字棋,因着阿七给人的感觉,他有想过这个故事或许平平淡淡简单的可以,但现在,他心里叹口气,确实是平淡的可以,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哀伤。看着阿七平静的脸,白净叶一时也不知说些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6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6 什么,便也沉默下来。 在整个空间又即将静下来时,白礼突地开口了,而他开口的对象,却是一路打听,好容易找对地方,看到了自家小姐和丈夫,站在门口,喘着粗气,正准备气息平顺些就开口唤人的王府副总管——白礼之妻,白李氏。 “怎么了,阿娴,何事这般着急,你不是在主房那边安排姑爷的婚——”似是想到什么,白礼看了眼白净叶,忙住了口。 白李氏拿手顺着胸口,待觉得胸口好了许多,接口道:“唉,就是因为姑爷,小姐,你快随我走吧,本来婚礼举行到最后都没事,可在我们把姑爷和那宁丫头送进洞房后没多久,姑爷却猛地冲了出来,现在到处找着小姐,说是要见你,唉,这都是什么事啊,万幸夫人身子素来不好,待新人拜了天地,就由老爷带着回房歇着去了,府里的客人也都散得差不多,零星的几位也都是性子随和好相与的,老婆子我废了一番口舌送走了他们之后,这不,就急忙来寻小姐你了。” 白礼见妻子说话仍有些气喘,连忙倒了杯茶水,走到她面前,递给她,见她喝的急,怕她又呛着,他忙说:“唉,老婆子,慢着点喝,不赶这点时间啊。” 白净叶这时走到白礼夫妻身旁,看着这夫妻俩的互动,若有所思。 白礼忙向他告罪道:“小姐,阿娴一大早忙到现在,我们不若稍微休息一下再——” 白净叶暖声打断他道:“这我知道,白叔你和白婶就在这先歇会,贾南那,我自己去便好,”然后他转身对身后跟来的阿七原书点了点头,朗声说:“阿七,原书,即是如此,那我便先走一步,改日,”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改日,我再来看你们,你们,等我。”说完他果断的踏步离去,他走的不算快,却也较平日快了些许,是以很快阿七等人视野中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而白礼夫妻都是大半辈子呆在王府,自小看白净叶长大的人,哪会真的如他所说,放心他一个人去,这不,白李氏一杯茶半灌下肚,便把水杯往离他最近的原书手里一塞,嘴也不及擦,嘟嚷了句‘老头子,快点,我们去追小姐,’便一把拉着可怜的王府管家白礼跑远了。 室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原书看着手里的杯子出神。阿七则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默不作声的上前去关院子里的门。 1秒,2秒。5秒。突地一声女孩子的抱怨突兀响起,“啊啊啊啊,我终于可以说话了!真是!憋死我了!” 不过,不管是盯着杯子看的原书,还是关好门走回来的阿七,都对着突然响起的声音和暴露在空气中的粉白装的女孩没有任何吃惊。 女孩,也就是灵魂使妮可,见怪不怪的白了白眼,自顾自的飘到放着茶水的桌子那里找了张椅子坐下,她在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后,拿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栗子,咔咔的吃了起来。 ☆、贾南 妮可吃得欢畅,心下一乐,小手豪气一挥,茶桌上顿时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坚果和小零嘴,随即她朝屋子里的其他三人欢快的招呼道:“小小七黑鱼还有蠢小子,来来,过来一起吃。” 阿七和原书一时没有动作,倒是自打白净叶和阿七奕棋时一直坐着没动过分毫的墨鱼动了,他站起身拎起身下的椅子,走到茶桌边,坐下之前,他从旁边搬来另外一张仔细摆正放好之后这才坐下,他仔细的看了看各色零嘴,慢慢的朝其中几样伸长了手去,每选了一种,就细细的放到不知哪找来的超大一个白色瓷碟子里,他挑选的极认真,只是他这番动作看在另一个人眼里,就很刺眼了——“喂喂喂,黑鱼你太过分了,别光顾着给小小七堆食啊,小小七他又不是仓鼠,那个还有那个都是我喜欢的,你,你抓去的那些都可以堆成山了啊喂!”眼看着最喜欢的几款零嘴在墨鱼一阵横扫过后几乎只剩个空盘,妮可终于忍不住嚷了起来。 一阵喧哗过后,几人对坐。 妮可吞了口茶把口里的残渣给咽下去,抬头恰好又望到阿七面前靠右的那堆小山,和靠左的那一边那随着墨鱼不停的剥壳的动作亦是快积成山的白果肉堆,她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端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阿七和有些魂游天外的原书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妮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开口:“喂喂喂,阿七就算了,原小子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算怎么回事,不是碰到你的他了吗,你小子该高兴才是啊。” 原书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头垂眼,作高冷状。 妮可一见,心里猛地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她一声清喝,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却是出现在原书的身侧,她使劲的用双手拧着原书的耳朵,嘴里大喝不断,“好你个原书,才见到你那相好你就胆肥了是吧,黑鱼无视本小姐也就罢了,反正那臭小子就是天生缺根筋迟钝惯了,可是!你个原书!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丫不过一个破光珠!听清楚没,一个破光珠——而已,一个破珠子珠居然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本小姐,你是不是嫌呆在光珠里面的时间不够长啊,要不要我把你重新塞回去让你在里面再呆上几百年!” 妮可不愧是比阿七还要时光源久的灵魂使,一旦动起真格来,那可怕的手劲登时就让文弱的原书痛叫起来,“痛,痛痛,妮可大小姐,妮可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快放手放手啊。” “哼,偏不放,我就是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无视本小姐。” “我真的不敢了啊,姑奶奶你就放手吧。” 眼看着妮可的娇喝声和原书的告饶声,经久不歇,似是没有停止的打算。阿七叹息一声,终是上前一步,抢救下原书已经红肿的耳朵,“好了妮可,坐回去吧,原书也是,我们就目前的情况好好谈一下吧。” 见阿七开口,妮可只得狠狠瞪了眼原书,悻悻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待几人重新坐定,阿七开口道:“妮可,依你看,白净叶的这次意外来访造成的他和原书的提前见面,与我们把原书带到这个世界,有没有关联?” 妮可还没有回话,阿七身旁不远坐着的原书却是整个人猛地一震。 妮可看见了,却没有再说奚落他的话语,她沉吟2秒,缓缓答道:“很有可能。因果宿命什么的,我反正是不喜得,也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就像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悖论一样,很难说原书和白净叶究竟谁影响了谁,但是,按照我们当初的推论,在我们已经尽了全部的努力和防范措施去避免他们俩人见面的情况下,白净叶原该是实实在在的在他与贾南成亲的6,7年之后,才有可能碰见原书的,那时候,哪怕他依然是灵魂有所缺失,依旧是和这个时代格格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7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7 不入,但那种别扭和生硬却应是会随着贾南对他的的情爱之爱,白王爷夫妇和他甚少见面的那个长姐对他的血缘之爱,以及白礼夫妇等人对他的长辈关怀之爱,而渐渐有所消融的,可现在的情况却是——” “却是正该贾南和白净叶浓情蜜意的时候,不知哪里出了差错,造成了贾南娶了他那个青梅竹马的丫鬟宁儿为妾的事实。”阿七淡淡接口。 “不错,”妮可点点头,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原书,“那,原小子,你怎么看?当初我们在这个世界安顿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值你刚从光珠中出来,重塑熟悉这副身体之际,那也正是白净叶和贾南成亲的前一夜,那个时候我们给过你一次选择,”妮可不知想到什么,看向原书的目光带了些暖意,“这一年多来,你也确实是认认真真的按照你的选择,勤勤恳恳的扮演着一个因为伤残而在王府谋职浑噩度日的落魄书生,不去想亦没有试图营造任何亲近白净叶的机会。那么现在呢,出了我们也不知道的差错的现在,白净叶他已经和你见了面,很多的东西有了根本性的变化,亦有了或许我们灵魂使也无法预料和掌握的契机的现在,你的想法是什么呢,还是坚持你最初所做出的那个选择吗?” 白净叶出了阿七他们的院子之后,走上没几步,就看到了那个人,他的丈夫贾南。 贾南仍是一身红色喜袍,负手站立在院外一颗很是有些年岁的树下,皎洁的月光透过树荫照在他身上,而他的身上,不知是因为这秋季特有的萧瑟还是何故,也被晕染出了一点点寂寥。他毕竟是沉着惯了的人,在冲出新房不久,他已然冷静下来,尔后一路沿着白李氏的踪迹寻过来,只是,在看着白李氏进去院子后,他却是没有跟着进去,而是选择等在了这里。 白净叶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收回目光,把白狐裘的宽大柔软的帽子往颈项拢了拢,用脸颊轻轻蹭着。想起方才白叔和白婶的互动,他眼底沉了沉,终是叹息一声。 这叹息声很轻,在这样有些清冷寂静的夜里却是清晰可闻,是以贾南很快转过身来面对他,一时间两人有些相顾无言。 “怎么,手很冷?”贾南看到白净叶那不住的抚摸白狐裘的动作,想到他素来手脚冰凉,忍不住上前走至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握在手心。 白净叶感受到手心的温暖,有些愣神,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方才正要喝凉茶时,原书那扯住他袖子的动作。 “净叶,怎么了?”贾南手上动作不断,为他搓着手,边搓边问,“是不是累了,也是,你本就嗜睡,今天这个时辰早就过了你平日就寝的时候了,我——” 贾南还要再说,却是被不放心白净叶,追随过来的白礼夫妇的声音给打断。 “呼,你再快点,老头子!” “知道了,知道了老婆子,我说,哎,小姐,姑爷?” 贾南点点头,“辛苦白总管和白婶了,我这就和净叶回房,两位也早些歇着吧。”他转头复又对白净叶征询了句,“净叶?” 白净叶轻声‘嗯’了一句,对白礼夫妇颔了颔首,“确实辛苦白叔白婶了,不过,”他走近几步,“白叔白婶,如果爹亲娘亲被先前的骚动惊扰到了,还劳烦你们告诉他们我没事,就说——” 白李氏摆摆手,笑得爽朗,“婶省得,你白叔也知道该怎么做,这天是真的不早了,小姐你就快和姑爷回去歇着吧。” 白净叶看着白婶那自小就未曾变过的爽朗笑容,心里若有所动。他慢慢展出一抹笑颜,说道:“那好,我和南哥这就回了,婶你和白叔也早点歇着。” 白净叶的笑不深,像朵羞涩的花苞,却让看到的几人都微微一愣,白李氏最先回过神,“好了好了,我们这样推来推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完了。走吧,走吧,小姐姑爷我们前半段路也算同路,就一起走吧。” 说罢扯起丈夫白礼率先走在前面,白净叶脸上笑意不减,慢慢跟上,贾南紧随其后。 “怎么了,南哥哥?”简单的梳洗过后,褪去外袍正准备歇息的白净叶,奇怪的看了眼立在自己身前没动的贾南。 贾南看着,在晕黄的灯光下,不再如白日那般一副女子装扮,而是一头青丝自然放下,只着件简单月白色亵衣的白净叶半晌。 “净叶,我今日不去屏风后歇息,可好?” 白净叶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掀开被子的一角,“上来吧。” 熄灯之后,房间里并没有完全黑下来,月光轻轻的斜射进来,在屋子里的摆设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白净叶并没有闭眼,他现在其实有些脑子沉,不知是否是违背了平日的作息硬是折腾到现在的后果,应或是早先在凉亭着单衣待了许久受了寒,虽是如此,他却仍不肯闭上眼沉入梦乡,他盯着头顶的幔帐看,幔帐是符合女儿家的红粉,看了一会,他轻微测了侧头,想透过高高的通气口的窗子看月光,可由于角度的关系,他什么也没能看到,于是他又努力的去瞅地上的那杯月光投射出的摆设的影子。 “怎么了,阿叶,是不舒服吗?”却是白净叶身旁的贾南察觉看身旁的人的动静,出声来询问。 白净叶含混的‘恩’了一声,却没有回话。 贾南觉得有些异样,担心的伸过手探了探他的额,随即倒吸口气,他摸索着穿上衣服外套,急忙起身点上灯,就要往外冲。才跨出半步,却顿住了,却是白净叶扯住了他的下摆,也许是因为烧着的关系,白净叶一双有些湿润迷蒙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贾南回身,伏下身子,隔着被子紧了紧他,低头安抚道:“没事的,净叶别怕,南哥哥只是去让人熬些驱寒的生姜水,明早就给你找大夫。”说完便果断把下摆从白净叶手里抽离出来,身子向门外疾走而去。 白净叶没有唤住他,他突地觉得这房间的那本是温暖的灯光有些刺眼,他动作迟缓的伸手去遮,很简单的动作,他却似乎做了很久。 ☆、白琉璃 次日,白净叶的房中。 年迈的王大夫细细为床上的白净叶把着脉,时不时用空闲的那只手锊一锊胡子,半晌,老大夫站起身,接过一旁翠玉递过的毛笔在白纸上写着些什么,尔后,他背起一旁的药箱,将手里的方子递给见他起身特地迎上前的由白王爷掺扶着的王爷夫人白李氏婉芸,不待李婉芸发话,他便交代道:“夫人吩咐府上的厨子按照这方子,每日为小姐准备些易入口的粥食,另外,小姐恐怕近些日子会出汗多些,也请夫人叮嘱府内,”老医师顿了顿,“嘱咐府内下人辛苦些,勤些为净叶小姐换下额上的帕子、擦洗身子后换上干净的衣裳。” 老医师一通交代下来,李婉芸扶着白王爷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8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8 站着,边听边不住点头,表示记下了,她见大夫停下,便接口道:“老医师,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只是,您还没有说,我的净叶,净叶他到底什么毛病啊,怎么会只是小小的风寒,会烧得这样严重,从昨日半夜到现在一次也没有清醒?” 老医师忙说,“夫人莫要心急,小姐她这只是看起来凶险,老夫知夫人您是爱女心切,之前不说是不想徒增夫人你的烦忧,徒伤心神,”老医师沉吟2秒,又锊了一把胡子道:“老朽方才一方查看,发现小姐这次病的这么汹涌皆是因心病所致,”他止住夫人那着急的又要问话的动作,继续道:“不过还请夫人您放心,老夫说的心病,倒不是小姐有了不解的心结,反而是长久以来的心结有了纾解的迹象,心结一解,整个人突的放松全无往日的防备与固守,恰逢白小姐昨日吹寒风受了凉,是以这心火风寒一起发作,这才烧得这般猛烈,老夫正是见过太多的人如此情状,所以才说夫人你莫要太忧心,这次大好之后,指不定白小姐自幼的体弱之症亦会得到好转。” 李婉芸本张口还想再说什么,但在看了眼一旁不远处站着的因一夜未睡精神有些不振的贾南后,却是阖上了嘴,她紧了紧臂弯里支撑着她的丈夫的臂膀,微笑着向老医师道谢道:“那就多谢王大夫了,白管家,”她侧头向白礼柔声吩咐道,“劳烦白管家带着王大夫去帐房那里领取诊金,也请你替我好好送送王大夫。” 白礼领着老医师出去门外之后,李婉芸移着步子朝白净叶的床前走去,身旁扶着她的白王爷沉默的配合她的步伐来到床边。 床边负责给白净叶替换额上的凉帕子的翠玉忙起身弯腰行了一礼,“翠玉给夫人请安。” 李婉芸轻轻拦了一下,“这小半日你也辛苦了,不用多礼,净叶从小就难得肯让人近身,阿碧跟着琉璃去了夫家那边,你这丫头算唯一的一个了,所以,这更衣还有换帕子的事就全得靠你了,你若是撑不住,就来同我说,明白了吗?” “翠玉明白。”翠玉脆声答道。 李婉芸取过翠玉手里的帕子,在一旁的面盆中打湿,拧到半干,轻轻的为白净叶擦拭起来,擦完脸蛋,帕子缓缓上移,移至白净叶温度最高的额上,擦着擦着,李婉芸终是心疼的落下泪来。在身后站立的白王爷见状有些笨拙的取过她手中的帕子递给一旁的小翠,然后把李婉芸紧紧搂在怀里,不住的用手轻轻拍着安慰着。 贾南这时缓步挪了过来,刚到达王爷夫妇面前,刚站定他就虚晃了一下差点向前跌去,还好一旁的翠玉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姑爷,你没事吧?” 贾南借力站稳后便退开两步,像翠玉道谢道:“谢谢翠玉,我不碍事,”然后转向因为这一动静而停止悲伤看着他的李婉芸,有些艰难的弯腰:“岳母,是贾南的不是,如果我昨晚便去请了大夫过来,也不至于——” 李婉芸忙打断他,“这不怪你,毕竟净儿的身子是那样的,这些年大病小病的都是由王大夫处理,你那么做也情有可原,再说王大夫也说了,净儿这次只是,”李婉芸顿了顿,看了眼因为高烧面色红的有些不自然的白净叶,叹息声收回目光,“只是看起来凶险罢了,所以,阿南你不必自责——”李婉芸话音未落,从内室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女声的叱呵声—— “谁说他不必负责!净叶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不怪他怪谁!”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女声,似乎没有人感到奇怪,只是门外一些侍卫和丫鬟们小声的吵杂声突地小了许多慢慢完全没有了,一下子空间显得十分的静谧。 这时自那声反驳声后再无声息传来的内室有了响动,有些缓慢,有些沉重的脚步声——隔着薄薄的屏风,可看清赫然是一个着简单宽大衣饰裹着的孕妇,由她身边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搀扶着,她们走得极慢,观那肚子凸出的程度,女子似乎就快要到临盆的月份了。她们总算是走到目的地,一张铺满了柔软羽绒被的躺椅前,那怀孕的女子则在高挑女子的帮助下躺在躺椅上,甫一躺下,高挑女子立刻为她盖上一块大大的裘被模样的毯子,女子拿脸蹭蹭被子,说了声‘谢谢绿袖姐’,然后微伸了懒腰舒服的舒了口气。 隔着屏幕就见到怀孕女子的那副痞懒样,李婉芸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眉间又染上一抹忧色,她有些歉意的开口:“璃儿,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为娘也就安心了,这些年因着净叶的身体,虽然从胞姐那里把你领养在膝下却没能好好的照顾你,我只感觉我的璃儿明明昨日就还是咿咿学语的小女娃,如今却是已经要成为人母的的人了,为娘实在是——” 白王爷白龙则依旧是沉默的把李婉芸抱在怀中,有些笨拙的安慰着。 白琉璃沉默了会,先朝身边的高挑女子拜托了句:“绿袖姐,劳烦你将我的背后垫的高些,”高挑女子,也就是绿袖,虽是脸上一副不赞同的神色,但拗不过白琉璃那撒娇讨好的神色,只好叹息声麻利的动起手来,只片刻之后,白琉璃试探着靠了几下放轻松靠了上去,末了笑着道了声谢,“谢谢绿袖姐。”绿袖常年面瘫的的脸上,现出一抹极淡的笑,又很快隐去,她抚了抚白琉璃的头,然后重新站到一边。 白琉璃思考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娘亲,璃儿不苦,真的一点也不,不能亲生爹娘还有弟妹身边,心中确是有些遗憾,但是,”白琉璃扶着肚子笑得温柔,“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可以和净叶一起长大,他成长的一点一滴中,都有我这个胞姐存在,而且我并不曾缺少了那一份爱,家中弟妹们的爱,净叶的爱,父母的爱和爹娘你们的爱,琉璃享受的是大多数人享受不到的双份的爱。” 白琉璃想起白净叶,先前独自一人的时候,看到脸色不似平日苍白却是烧得通红的弟弟净叶,眼眶不由得红了红,不过想起李婉芸仍在伤心,她打起精神暖声说道:“爹亲,娘亲为了净叶的身体也操劳了大半日了,她的身子也不比净叶健壮多少,你快些扶娘回去歇着吧。” 白王爷赞同的点了点头,也不等李婉芸发表意见,直接一把揽起怀中的人就向房门口走去,他经过白琉璃的屏风时,特地穿过屏风来到白琉璃跟前,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来,最后他用手抚了抚白琉璃的头,面上带着欣慰和自豪。李婉芸也自白王爷怀中探出头来仔细看着几年才见一次的,这次据说是感受到净叶有危险才不顾自己快要临盆的身子特地跑来的义女。 白琉璃把父亲的不像小时候感受到的那样光滑,却温暖依旧的大手移至脸上,轻轻蹭了蹭,尔后移开,仰头对着白王爷夫妇灿烂一笑,“爹亲娘亲,快回房歇着吧。” 在白王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9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9 爷和李婉芸离开之后,房间的气氛登时冷下来,“翠玉你手上的帕子交给绿袖,先出去吧。” “是,琉璃小姐。”翠玉应声道,将手中的帕子交给绿袖,经过直立立站在那的贾南身边时,她担心的皱了下眉,但终于什么也没说,快步走至房门口,出门转身,阖上门。 白琉璃盯着贾南那越发有些不稳有些摇晃的身子看了会,终是有些不忍,她对绿袖道:“绿袖姐,你扶姑爷到我娘亲之前做的椅子上歇着吧。” 绿袖点点头,动作迅速的扶着贾南坐下,很快又回到白净叶身旁,继续负责为他换帕子。 “贾南,净叶他不爱你,甚至他不能当你是亲人,你知道吗?”这样的话一出,室内更是静默的有些难受,即使白琉璃她是白净叶的长姐,也显得太突兀了些,这大概也是她让翠玉出去的原因。 而此时的房中,不算床上仍昏迷的白净叶,其他唯二的两个人,绿袖和当事人贾南,反应却是各不相同。床边坐着的绿袖眼观鼻鼻关心,似是没有听到般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而贾南则本是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着调节着自己的体力,白琉璃这句虽轻,却是令他浑身一震,沉默两秒,他有些嘶哑的答:“我知道。” 白琉璃闻言倒是微愣,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冷笑一声,“你倒是清楚得很,那你又可知净叶为何会如此?” 贾南脸上闪过一丝迷惑,复又平静下来,他坦白答道:“我曾猜想是否因为我让净叶没有安全感的缘故,不过,”贾南看了眼昏迷中的白净叶,“不过到底是何缘故,我却是不知。” 白琉璃一直仔细的看着贾南,自是没有漏看他脸上的那抹困惑,见状她脸上的讥讽之色退了些,但嘴上仍是不客气,“不知吗,呵,出身商贾之家,自小一片玲珑心的贾南贾大公子,竟会不知吗?还是说,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恩额——” 白琉璃说到话尾有些不适的轻哼了声,虽是看护着白净叶,但其实一直分了大部分注意力在自家主母身上的绿袖,飞快来到白琉璃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2粒红色药丸喂她服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少爷交代过绿袖,不可让少夫人你太过劳神,少爷古神医他们还有些时日才能赶过来,少夫人你——” 白琉璃顺过气后,忙抓住绿袖的袖子撒娇道:“好了好了,绿袖姐,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了,我还有些话同姑爷说完就去歇着,好不好。” 绿袖见她面色又红润起来,不似作伪,只好叹息声,回到白净身边去了,白琉璃吐了吐舌头收回看绿袖的目光,然后,她回过头定定看着贾南,“贾南,我可以问下你,之所以钟情净叶,甚至不顾世人蜚语哪怕入赘也要和净叶在一起的原因吗?” ☆、贾南的石头的记忆 “贾南,你可以告知我,你之所以钟情净叶,不顾世人的蜚语甚至入赘也要和净叶在一起的原因吗?” 白琉璃的这一句问话话落之后,整个空间蓦地定格,无论是白琉璃脸上淡淡的表情,还是贾南微愣的动作,亦或是绿袖拧手帕的动作都停止在了那一瞬间。 一时之间房间静的只有窗外隐约呼呼的风声,忽地,房间里响起一声明显调侃,“哟,这原书呆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痴情啊,啧啧。” 这一句话落,就像撕开某种表象的咒语般,房间内除了定格的三人,现出了几个多余的身形。 阿七墨鱼原书的身影出现在房间的中间,贾琉璃的躺着的躺椅的不远处——原书他几乎是身体能行动的时候就立马冲到白净叶的床边从定格的绿袖手里抽出手帕,重新在面盆中打湿拧到半干之后开始为面色潮红、嘴里不知嘤咛着什么的白净叶擦拭起来。 妮可的身形则是在阿七墨鱼上方的半空中浮现,她似是极不喜用双足走路,多半的时间就漂浮在空中。刚才那声调侃自是出自于她,方才她人尚未现形,在半空中就看到本是和阿七墨鱼站在一处的原书那迫不及待冲到白净叶的床边的动作,顺口就来了那么一句。一心担忧白净叶的原书自是丝毫不受妮可话语的影响,只面带心疼的不停的替白净叶擦拭着虚汗。妮可见状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原书,瞅了瞅阿七和墨鱼,见他俩依旧是一个像个柱子似的杵在那里,另一个则直盯盯看着某处似在思考什么,于是她又翻了个白眼,以掌捂住脸的下巴部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之后,就干干脆脆的闭了眼,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在空中闭目养神了。 灵魂使是否需要休息,我们不得而知,只是从当阿七轻轻抛出一句“妮可,关于这个贾南,有些复杂,你过来看下”抛出来时,本是看上去陷入沉眠的妮可,一个粉色残影过去,就出现在阿七手边的这一情况看来,灵魂使到底需不需要休息,真的是个很难解的问题。 都是合作已久的伙伴,更不用说几人之间知之甚深,不用阿七多说,妮可已是看出了阿七叫她过来的原因,她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到他们面前定格的贾南的颈上的一块玉石上。 妮可看了半晌,开口道:“看来通过这块玉石,我们应该可以知道一些不知道的事情。不过,石头,贾姓?这是异世界的石头记吗?”此话一出,阿七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一直像个闷葫芦的墨鱼忽的侧头看了妮可一眼,很难说那一眼里夹杂的是什么情绪,又或者只是很随意的一眼。不过这次妮可倒是很意外的没有炸毛,只是狠狠白了墨鱼一眼。 阿七没有理会他们的互动,低头思索过后,他似是得出了什么结论,于是他对着妮可和墨鱼两人说道:“妮可墨鱼,我需要去下贾南的记忆的里世界去查看下,或许能得到与这个玉石相关的信息,原书要留在这里照顾白净叶,你们俩是都留在这里,还是——”阿七的话未完,就听妮可说道:“我留在这里陪着蠢小子,让墨鱼跟着你去吧。” 妮可狠狠的瞪了一眼虽未说话,却满脸写着我要去我要去我不要留在这里的墨鱼一眼,“虽然我也很想陪着小小七,但是原书白净叶这里也是离不了人,所以——”,妮可深吸口气,“所以,黑心鱼你这个家伙没用的家伙,你要尽全力保护好小小七,不要拖后腿,听到没!!”墨鱼认真的颔了颔首,表示他知晓了,妮可见状又白了他一眼,虽然不满意,不过也没用再说什么。 阿七点点头,示意墨鱼跟他站在一起,然后伸手指向贾南的眉心——只见一点白光缓慢从贾南的眉心爆发,越来越亮,最后原地已不见阿七和墨鱼的踪影。妮可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愣了秒,忽地轻哼了声,下一秒身影闪至白净叶那红粉的床顶上方,在嫌弃的看了眼下方的原书之后,妮可同学傲娇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0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0 的闭上了眼,小憩去了。 而此时,贾南同学的里世界中—— 童年时期的贾南,是个笨的有些不可思议的孩子:旁人说的话,听上3次才能勉强听懂;学习之类,更是进展缓慢;甚至连说话,也是6岁才学会的。 6,7岁的贾南并不和贾父贾母一起用膳,几乎被圈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里起居室小厨房一应俱全,后边还有个小花园,花园不远处一片人为圈起来的小树林边还有着千秋跷板等玩具,从这可以看出来,这个孩子曾经是很受宠的。 贾南日常接触最多的人除了厨娘,守院人,几个端茶倒水缝补的小丫头之外,就是全天陪在他身边的大丫鬟以素。 这天天气不错,以素看了眼蹲在花园里拿着小铲子挖着什么的小贾南,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差不多到午膳时间了,于是走到贾南身边,低头交代了几句之后,朝后厨的方向走去。 以素离去之后,花园的另一个出入口来了个访客,那是个很是俊朗的青年模样的人。仔细看了看这人的相貌,再比对下=仍然低头专注的挖着什么的贾南,想来这人就是贾府的主人,贾南的父亲贾泓了。 贾泓神色复杂的缓步靠近,待走到近前,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蹲在花园里的孩子,从他的方向看,只能看到孩子的侧面,衣裳整洁,小脸上也是干干净净。贾泓松了口气,照此看来,这里的下人并没有因为什么旁的原因苛刻过这孩子。多久没来了呢,似乎是5个月亦或是大半年? 哎,想到这里,贾泓长叹了口气——贾家是商贾之家,祖辈信奉一夫一妻,在这一带口碑极好。妻子林氏出自和贾家多年来相互扶持照应的商贾林家。不敢说和林氏有多恩爱,只多年来林氏勤勤恳恳操劳着家里内院,对待他和父母亦是极好,可以说如果不是贾南这里出了问题,他和林氏也称得上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了。 眼前这孩子,毕竟是他的孩子,第一个孩子,毕竟是他曾经为之付出了那么多的期待和心力的孩子——贾泓又再次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后路了,他贾家几代的家业绝对不可以断在他这里。 许是贾泓盯着贾南看了太久,本是专心致志铲着东西的贾南突地停下动作,侧头看了贾泓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言,他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但很快扭转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东西。 看到贾南扭头看向他,虽说来之前就已在心里下了决定,可是看着那孩子只一眼就立刻转过头,一副把自己当作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举动,还是让贾泓的心底忽地难受的空了一下,是以最后再看了小贾南一眼后他面无表情毫不犹豫的大步转身离开了这个他近半年来第一次踏入的院子。 回到书房,贾泓从书案上取过一只中号毛笔,在下人磨好墨的砚台里来回的点了几下,凝眉略一思索,然后提笔快速写了封信,写好之后,他吩咐下人叫来贾府的管家贾永。在等待贾永的时间,贾泓无意识的盯着书桌上那封信的信封上白云道长亲启几个大字上,等管家贾永走到书房门口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贾泓已是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单手背于身后,脸上一派肃穆,另一只手小心的拾起书信郑重的交于贾永的手上,交代道:“这封书函一定要交到白鹤观白云道长的手上。” 贾永答了声是,他等了一会,见贾泓没有别的吩咐,就待出门而去,这时贾泓出声了,“永大哥,听说红嫂子近日就快临盆了,这个时候让大哥你亲自去完成这趟不知赶不赶得及的回来守着嫂子临盆事情——实在是——要不是此事事关重要,关于我贾家的兴衰,我也不会特地麻烦大哥——”说着贾泓弯腰就要向贾永行个大礼。 贾永忙阻止了他的动作,“少爷,说的是什么话,这是属下该做的,不说父亲在世时老爷不曾亏待父亲、在父亲过世后,老爷和少爷对我和妹妹亦是无微不至,妹妹的婚事更是因为老爷和夫人做主,得以嫁于那户殷实人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可以相夫教子平淡到老,这些恩情,贾永没齿难忘,这次少爷有事贾永自是在所不辞。” ☆、追忆(上) 早在前几年贾南还未出生,看着儿子成家娶妻、且确认小夫妻婚后生活恩爱和睦之后,贾老爷即泓父便带着着妻子去了偏远的家乡养老去了,所以现在贾家是贾南的父亲贾泓当家,按理说贾永该称呼成贾泓为老爷,可许是这么些年下来已经成习惯,像贾泓激动的时候依旧叫贾永一声大哥一样,在没有下人的时候,贾永依旧称贾泓为少爷。 至于方才贾泓提到的红嫂子,乃贾永之妻柳氏。说起柳氏和贾永的相识结合却要扯出一桩旧事。这件事追溯起源头,要从贾家世代为商说起,按说本朝传至现在的轩瑾帝景湮篱,民风已是十分的开明,早该没有重农轻商的观念才是,可俗话说旧习难改,多年积累下来的习惯认知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而现在看起来不苟言笑的贾府当家老爷贾泓,年轻时候也曾是个年少气盛的风华少年郎。是以当在家里备受宠爱的贾泓少年抱着好好学习将来光耀门楣的热忱来到书院后不久,察觉到他的同窗们心里很是有些看不上商人出身的自己之后,心里的委屈和愤懑可想而知。平日在夫子的关照监督下那些学子明面上顾着他的面子自是不会给贾泓难堪,可私下里却是暗暗把和贾泓和贾泓一样的几个商贾之家出生的学子排斥在圈子之外,就这样这种双方心知肚明的不和谐在长期发酵之后,逐渐发展成了一定要让对方刮目相看的怒火。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贾泓迎来了书院里面莫名掀起了一股勇士热,这股勇士热,据说由于有位弃武从文的殿前才子在圣上面前夺得文武两项状元引起的风潮。看着学堂里那群平素自诩文采斐然自持身份的同窗,纷纷攀比着自己在少数护卫陪伴下,亲自或用弓箭或用陷阱或徒手从林子里打来某某猎物,一时觉得扬眉吐气的时机终于到了的贾泓同学脑袋一热,竟连向家里的报备都没有做,人来疯的当天下学之后就扯着作为书童陪伴照顾他学堂的的饮食起居租多杂事的贾永便直奔猎林。贾泓少年一心想要打到比那些同窗更为厉害的猎物,丝毫不顾贾永的劝说,浑然不觉他们已经越走越深,到了一处人迹罕至之地。再后来,也不知是少年心里的许愿得到了回应还是真撞上什么大运,竟让他俩撞上了一只白虎。 望着这头从树后蹿出来的吊睛白虎,凭着一时热血冲进深山的贾泓少年一瞬间惊呆了,许是知道贾泓少年的肉更为滑嫩,是以那白虎看也未看一旁的贾永,直朝着贾泓扑去,贾泓少年从来尝试过离死亡如此之近,他甚至还来不及升起更多的念头,只想起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1 一句,‘我这就要死了吗?’而尚未等贾泓少年想个一二三出来,就觉得自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那力道过猛,使得贾泓在地上糊里糊涂的打了几个滚,被一颗老树拦腰挡住之后才停下来,站起身后他摇了摇脑袋,过了几秒这才急急朝刚才滚过来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之下,他愣住了,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忧,——只见那只大虎身上插着一直羽箭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动了,原来是有人救了他俩啊,他想,按说他死里逃生是该喜的,可他还来不急庆贺下,就看到了下半=身躺在血泊里生死不知的贾永。 贾泓少年被满地那血红色的色彩惊得半晌不能动弹,直到一声虚弱却清晰地‘少爷’传进他的耳朵,他才如梦初醒般跌跌撞撞的奔到贾永的身边,正要一把抓住贾永的肩询问他有没有事,却听的一声厉喝声在耳边响起,“想他能活下来的话,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他。” 那是个猎户打扮的劲装女子,左肩上背着把看上去沉甸甸的全身黑色连弦都是黑色的黑色大弓,右肩后则背着不多的利箭,箭羽是漂亮的白色,重伤的用最后的一点意志力维持着清醒的贾永看了看那只插在白虎身上的羽箭,又看了看女子的箭筒,艰难的道了声谢,不等女子回答,他正要再对呆愣住的贾泓再交代几句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疼痛刺激的差点直接昏死过去。却是背着羽箭的女子一把把大弓和箭筒卸下放在脚边,从腰间猎户装特制的口袋中翻出几包药粉和一小瓶像是药酒的东西,用绑在小腿的匕首简单粗暴的割开贾永伤口处的衣服之后,把药酒豪放的沿着贾永那道从腰间直至小腿的伤口直接倾倒了过去。 这下子贾永倒是有些怨恨自己的忍耐力了,方才是出于担心自己昏死过去之后不知道他家少爷能否安全离开这片林子,是以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许昏睡,可是现在却是那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让他不得不保持清醒,想昏迷而不得,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而那猎户打扮的女子可不管他心里如何想法,倒完药酒之后,又利落的打开那几包药粉,不计成本的给他撒了上去,而贾永又是一阵痛苦的煎熬。最后女子用着不知哪来的布巾在贾永的伤口上包了2圈,以为终于结束了这场酷刑的贾永一句谢谢还未说出口,就被女子猛一使劲打了个活结的动作激的一激灵,他也终于如愿所长的昏死过去。 再后来,清醒过来的贾永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不远不眠不休照顾他一天一夜的柳月红。贾永吃了药稍作休息后,接过了柳月红递给他的2封书信,一封是贾泓写的,另一封则是贾老爷的。看到第二封信封面的自己贾永惊了下,他实在想不通有何事需要他老人家亲自留书交代。 虽然很想知道第二封信的内容,但在心里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贾少爷比较重要,他还记得他昏迷之前他家少爷可是还未回过神——贾泓的信不长,说的是他很后悔,日后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贾永,把他当作亲兄弟般对待,以及往后不再任性,定会好好温习功课等等。字迹有些潦草,想来贾泓经此一事,也是吓得不轻,能在惊慌之后还记得留书给他,贾永很是欣慰。 停了停,贾永把贾泓的信小心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中,拆开手边了另一封信。 信里的前部分大致交代了过了平日贾泓下学回家用膳的时间却迟迟未见贾泓二人归家之后的1个时辰,府中下人被管家动员起来去寻找二人,而在平日两人可能去的地方寻找皆未果之后,终于打听到有个学子说看到他二人下学之后往猎林方向去了。此消息一出,全府皆惊,贾老爷安抚好惊慌的贾夫人,便联系组织了两名经验丰富的猎户,又重金聘请了一位名医,这才带着众家丁举着火把进山寻人。人多力量大,竟是让他们在进山2个时辰左右之后,真找到了贾泓贾永遭遇白虎的地方。可惜那时候,重伤昏迷不便移动的贾永已经被柳月红和贾泓抬上赶时间制作了出的简易的担架,三人一路有惊无险的去到了柳月红的家里了。是以,可以想象当贾老爷一行好容易赶到贾泓下落的事发地点,贾老爷没有看到爱子,却只看到一只被人射死的吊睛白虎的尸体和不远处的一滩怵目惊心的半干的血迹,惊慌之下差点背过气去,从而引发的一系列惊慌场面有多慌乱了。值得庆幸的是,在贾老爷昏厥过去之前,两名经验丰富的猎户辨认出了柳月红事先沿途留下的记号,一行人这才得以安抚好受惊的贾老爷,随后众人一路寻到了柳月红的家中。 时值半夜,但屋里的三人除了昏迷的贾永其他二人却是还未休息,贾老爷一踏进柳月红家中还未及跟此间主人说声打扰,便看到好好的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只是精神稍微有些萎靡的贾泓少年,一路上悬着的心终是放回肚里,暗道一声菩萨保护。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贾老爷听儿子说了大概的经过,自是吩咐名医赶紧重新为贾永看伤,又对着在在床边看护贾永的柳月红好一通道谢。 按理说,事情写到这里应该说的差不多了,可贾永大致估摸了下信纸内容的篇幅,发现这信件内容竟是还不到全文一半,他的眉峰微微皱起,继续看了下去。 看完之后,本以为是家里幼妹出了什么事的贾永,舒了口气,眉头是完全放开了。原来,信的后半部分,贾老爷那有些委婉拖沓的态度,皆因那名名医仔细为贾永诊断之后把贾老爷请到一边,面有难色的告知了贾老爷,贾永身上那道被白虎抓伤的从腰间斜挎到大腿的伤口伤及下身,恐怕日后是难有子嗣了。 这时候的贾永,父亲前年已经离世,家里亲人只剩下妹妹贾玲,而贾永此时尚未成年,未成有任何妻室。贾老爷思虑很久,在信中的最后说待贾永伤好便不用再担任贾泓的书童,而是跟着现任管家学着管家,过几年便可以继承永父生前的职位做贾府的管家,至于贾永的妹妹贾玲,贾老爷应承在贾永受伤期间会让下人好好代为照顾让他在此安心养病不用担心,更是许诺待贾玲及笄,便让贾夫人为其寻得一门好亲事。 ☆、追忆(下) 从少爷贾泓的那封书信看来,贾老爷并未让他知晓此事:按说这件祸事是贾泓引起,可这个年代虽然民风开化许多,不再有明目张胆的目无法规把下人当做没有人权的奴隶的事情发生,而贾泓贾永遇虎这件事硬要追究起来贾永还是有个护主不力的责任要担的。 现下一切尘埃落定,当前情势是贾泓经此一事不再毛躁、冲动性子大定,这在贾老爷看来,不管是对贾泓亦或是对贾家都是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幸事,眼看着看到儿子将会更有出息,贾老爷自是不希望儿子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心情因为贾永的这件‘不幸’的小事而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2 有所干扰。 对于贾老爷这一安排,贾永内心深处没有任何怨言,只有感激——对于贾老爷的顾虑,贾永其实是完全能够理解的:贾老爷非但没有任何的怪罪,甚至还允诺了妹妹一门好亲事,他是真的只有感激。而贾老爷不知道的是,对贾永而言,不能有子嗣这件事反而是他最不在意的。 虽说这个时代还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为主,可偏偏贾永有个不是特别在乎子嗣的父亲。永父在贾永看来是个有些奇怪的人,他隐约知道父亲的身世有些复杂,早年为此吃过很多的苦头,从幼时和父亲一起泡澡时看到的永父身上的密集伤疤就可看出来,可是有这样的身世的永父在他人看来似乎是个永远知足常乐的人,一点点的事情就会开心很久,从不见他愤世嫉俗。小时候的贾永还会偶尔问问永父的身世,永父只是摸着他的头说:人匆匆来来这世上一遭,或许就只是为了亲眼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天看看云,看看什么是富贵,什么是贫穷,什么是生活,最后再稍微体会下什么是苦与乐,还有了解下微笑、哭泣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的罢了。也许正是永父是个没有什么执念的人吧,哪怕是说起在他最落魄困苦之际救了他的贾老爷,永父也只是淡淡笑了笑,默默摸了摸贾永的头,交代他,贾府的一切让他尽自己的力问心无愧就好。要照顾好妹妹,和自己。 正因着有这样一个没有执着心的父亲,贾永对不能有子嗣这件事反而是最为淡定的。而相比子嗣这件事,反倒是那位在他昏迷前后都尽心照顾他的那名救了他和贾泓的,此间主人的女子,柳月红,反而更让他在意。虽说有贾老爷在信中交代过已重金谢过柳月红,并托她代为照顾自己,让他安心养病就行的嘱咐在,可是他依旧在心里起了淡淡的疑惑。 距离贾永贾泓遇虎受袭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而经过这数天的修养换药贾永已经可以在床上半坐起来,这天,在又一次柳月红给他换过药端起水盆要转身出门的时候,贾永唤住了她,“柳姑娘。” 柳月红顿了顿,把面盆放在一边,回身看了看贾永,似乎在想他是不是有何不妥,观察半晌没看出什么,柳月红于是替贾永把落在腰间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面对着贾永坐下。 贾永一直看着柳月红晚场一系列动作,只见那动作十分流畅,没有丝毫不自然,他思索几秒,正式抬头直视着柳月红,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清这位救命恩人。柳月红的长相称不上秀美,连身材都是与小家碧玉无关的高挑和健硕,常年在山中靠捕猎为生的缘故,她的皮肤有些暗黄,但不是生病的蜡黄而是和一些常年在码头或田间烈日下劳作晒出来的人一样的健康的黝黄。视线往下,因为那套便于打猎的改装过的衣服的短袖不若深闺女子那般叠长的缘故,女子的手没有收在袖子里,可以清楚看到那双裸=露在外的手上有着常年累月打猎劳作的刀痕茧子。 柳月红被这样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也不见恼,大大方方的任贾永打量。倒是贾永见状,颇有些不自在的微红了脸,好在他性子稳重,深吸口气之后,开口道:“柳姑娘——” 谁知他这鼓起勇气话语未及开头,却被柳月红干脆打断,“公子你叫我月红便好。” 贾永喉咙一梗,见她面上一副希冀的表情,于是从善如流的改口道:“既如此,在下姓贾名永,月红姑娘你也以后唤在下贾永就好,最后有个问题不知姑娘方不方便告知在下?” 柳月红闻言一笑,朗声道:“贾公子你可是想知道我和贾老爷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贾永闻言心里一惊迅速抬头看了柳月红一眼,虽然不知道柳月红怎么看出他心里所想,但既然已经开诚布公了,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看着柳月红直接问道:“是的。月红姑娘这么说,既是承认了有协议这一回事,本来这是姑娘的私事,贾某不该多问。但在下思索许久,判断出这协议的内容该是与贾某也有关。加上老爷留下的书信里面并未提及,所以贾某猜想这个协议中的事于在下而言并不是一件必须的事情,可月红姑娘既是贾某的救命恩人,在下思虑良久,还是希望月红姑娘能告知在下协议的原委。” 贾永说的不慢,只他言辞恳切,给人一种很诚恳可信的感觉,是以哪怕柳月红因为一些原因和平常女子不大相同,也不免有些动容,见贾永说道这个份上,加上她本身又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便爽快直言道:“我和贾老爷的协议很简单,过些时日待你完全身体康复贾府便会派贾府家丁来接你回府,只是到时候,接的你一人亦或是你携着伴侣而归,全由你来决定,他人概不得干涉。”柳月红一口气说完便拍了拍胸口,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过一杯凉茶便一饮而尽。喝完坦率的看着贾永,似乎放下一件心事般。 贾永看着柳月红那双澄澈的明亮眸子,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他自幼跟随父亲长大,没有见过母亲,妹妹贾玲和他俱是永父冬日在街上捡回来的。永父从来没有告诉跟贾永和贾玲说起过他们不是亲生的事情,等他们记事也只是说他们的母亲早年生病去世了,只是只永父感到身体大限已到之际,把贾永叫到床前交待了一番。永父先是说了捡来他们兄妹的经过——那一年的冬天十分的寒冷,而那天的前半夜永父突然惊醒,下半夜心绪不宁到待天微微亮,永父便匆匆洗漱完往街上冲去,永父没有去平日采买光的街市,而是莫名的朝一个从没有去过的方向走去,走了差不多1个多时辰,那时永父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直到他蓦地在街角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抹红——那抹红是当时包着贾永妹妹贾玲的红襁褓,永父大惊之下连忙几步上前抱起贾永妹妹贾玲,正待往回赶,永父却突地鬼使神差的弯下身,拿手拨开在抱起贾玲的那块地上的雪层继续往下探了探,这一探之下永父却又是大吃一惊——原来永父初时抱起红襁褓抱着的贾玲还不觉得,可是待走了两步之后,突地想起这孩子一个人在此定是有人有意或无奈遗弃至此,加上这孩子身下的那块雪地不是平整的,会不会遗弃之人还留下了什么可以证明这孩子身世的东西呢,出于这样的想法,永父这才退了回去,可一探之下发现这雪层下面竟还有个3,4岁的孩子,这怎能不让他大吃一惊——摸着那孩子身上几欲没有的温度,永父在尽可能小心的剥开雪层,捞起小小的贾永之后,便再顾不得其他,抱着两个孩子向最近的医馆奔去。 永父在把两个孩子安顿好之后,后来曾再次回去寻找过一次,却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证明他们身世的东西,而贾玲和贾永长大之后的容貌并不十分相似,是以连永父都不知道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3 他们是不是亲生兄妹。永父仔细交代完贾永和妹妹的身世之后,把当年包着贾玲的那个红襁褓交给了贾永保管,却又让他不必特意告诉贾玲她的身世,留着襁褓也只是留个念想,以防将来有他们兄妹的消息找上门来,却无任何凭证。这之后不过两日,永父安然离世。 永父留给贾永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这个如兄如父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影响了贾永太多。是以,他本身除了要照顾好贾玲和回报贾老爷贾府的恩情之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执念。而此时,他面前这位叫月红的女子竟然这般坦言的告知他,如果他愿意,这个女子心甘情愿的随着他一起,一起离开她赖以生活的这片森林,和他一起重新生活,贾永一时之间触动极大。 贾永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终于反问了一句,“柳,不,月红姑娘,若是我,我是说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会怎么办呢?”贾永问出口之后,有些懊恼的拧了下眉,他这是怎么了,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个,可是偏偏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他到底该说些什么。 倒是柳月红露出一个坦然无比的笑容,“不怎么办,就当我从来没有救下你,没有见过你。继续过我的日子罢了。” 看着面前女子那明亮无比的眸子,一瞬间贾永似乎在柳月红的身上看到了永父的影子,他突地就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握住了柳月红的,坚定地说道:“那好,那待我身体康复,你便随我回贾府吧,月红。” ☆、白云道人 从书房到自己的住所,短短的一路,却足够让贾永把自己和妻子的相识的情景从头到尾回忆个遍。到了住所,贾永打了个弯去了妻子所在的内室,贾永向在床边看护柳氏的王大娘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贾永在熟睡的妻子床边轻轻坐下,把妻子额头一缕发丝轻轻抚到耳后,看了看被子中间的那一块突起,贾永露出个和煦的笑容。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知道,虽没明着告诉过柳月红,但他想妻子该是知道的:从他们成亲已经6年多来一直未有孩子,妻子不曾问过他缘由就可看出一二,他不曾解释过什么,只尽责的把上门来游说纳妾的媒婆暗自打发了。 如果是6年前,有人告知他会有个自己中意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贾永多半会以为那人没有睡醒。那时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和父亲一样,在看着妹妹出嫁之后,在贾府兢兢业业工作到老年,把管家一职交给到下一任接班人手中,便向贾泓请辞选一方偏僻之所孤独终老,可谁知上天偏让他遇到了柳月红,让他有了除去永父妹妹贾玲贾泓之外第4个在乎的人,啊,不,是马上要有第5个了——贾永轻轻把手放在妻子的肚子上方的被子那里,感受着手掌心的律动。他不禁眼神放柔,连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哎,贾永突地叹了口气,不知觉的蹙了蹙眉。,收回手摸了摸藏于胸口内衣口袋的书信,白云观白鹤道长吗?他不知想到又什么,又陷入了沉思。 那是大约遇虎之事后的5年,贾永和柳月红早在3年前就已成亲,而贾泓也即将在两个月之后和林家的嫡女成亲,正式接管贾家。那天是贾永的父亲的忌日,贾永提着装着妻子柳月红准备好的纸钱、酒水和水果的祭篮便准备出门去——妹妹2年前已经出嫁,是以这两年都是贾永一个人去祭拜的。 临出门时,却碰上了百无聊赖的贾泓,大概成家立业、婚前恐惧症是每个时代具有的症状吧,近几年来表现良好、成熟稳重的贾泓今天突地任性了一回,硬要赖着要同贾永一起出门。贾永拿着他不是去游玩,而是是去祭拜的说词劝了了半天,哪知贾泓却半点也没听进去,仍是坚持要一起去。最后还是闻讯而来的贾老爷拍板,让下人准备了一辆马车例外嘱咐两个稳重的护卫跟着,便让几人出了门——其实早在经历了遇虎一事后,贾老爷专门在书院的课程之余,专门请了一民退役的兵士武教头在后院教两人。所以贾泓贾永现在虽比不上什么武林高手,但再遇上那白虎之类的猛兽,不说徒手对抗,至少逃脱事不成问题的。 到了永父墓地所在的山头,贾永请贾泓和护卫在山脚歇息,他则拎着祭拜的篮子独自上了山。到了目的地,他便是一愣,原来,永父的坟前同前几年一样,又是一副被人清理休憩过的模样——倒是没有烧纸钱的痕迹,只在坟头上多了一小株小雏菊——贾永拿着垂柳的手顿了顿,继续把手中柳条做了个头圈,小心套在坟头。 贾永一边按着祭奠的步骤祭拜父亲,一面心里想着,这人到底是谁呢,其实比起祭拜习俗的柳条,永父更喜欢的是小小的雏菊,这点是妹妹贾玲都不知晓的,连他也是偶然在父亲的枕下翻出一副奇怪的很写实的画像之后,问过父亲才知道的。可他也分明明记得父亲说过,这种花极其罕见,是父亲这画上的这一株还是父亲用一颗难得的种子培育出来的,后来父亲遭难,却是连那唯一的一株也在早年的颠沛中遗失了,那这每年的这株花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静下心扫完墓,跟父亲说了会话,他慢慢的下山,却只看到其中一位护卫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少爷和另一个护卫和马车则不见踪影。一时间以为贾泓出事的贾永立马加快脚步奔至那护卫跟前,不想不等他发问,那名留下的护卫便告知他,原来少爷见到了一名受伤的道人,所以先行搭着马车回去了,让护卫等到贾永,再二人一同回去。 贾永听了之后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这几年一起长到大的少爷成长的让他隐隐有些陌生。 待回府,他拜见完老爷,想了想还是去了贾泓的院中,打了报告之后,不一会有人请了他进去,他很快见到先一步回来的贾泓,自也见到了那名贾泓救回的道人。 贾永进去的时候,那道人正和贾泓推辞着要告辞,而贾泓却一再的好言相劝,让那道人多休息几日,待身子大好再说。看到贾永进来,贾泓舒了口气,这时贾老爷进来请了贾泓前去,贾泓思索下,让贾永陪着道人说说话解闷。 贾泓走后,那道人冷哼两声。 贾永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默不作声暗暗打量着那道人。这越打量越是心惊,他分明不曾见过这人,可是,现在一看到,却莫名想起一个遥远的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的画面。 不过5,6岁的自己,正睡得迷迷糊糊,却听得一个声音在说着什么,只听得清晰的一句“文卿你跟我走,”他一惊,顿时清醒了几分,因为‘文卿’正是永父的名字。他忍不住伸长了耳朵细听,却只隐约感觉父亲说了几句什么,具体内容却是听不清。小小的他实在害怕有人带走父亲,便偷偷起身,从角落的门的缝隙看过去,从他的角度他只看到一个穿着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4 白色奇怪衣饰的背影,而父亲的身影也半隐在月光的阴影中,看不大清。 最后那道人狠狠的撂下了句:“贾家——”之后,很快离去,很快消失了身形。 他看的出神,连父亲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清楚,父亲轻轻把他重新抱上床,那天后来怎么睡着的记不清了,却隐约记得父亲是对他交代了什么的。可他直到现在也想不起来丝毫。 他不作声,那道人也不理。倒是那道人看了眼他手中的祭篮,突然问了一句,“你就是文卿的那个养子,今日就是你去看的文卿?” 贾永本是在苦苦思索那个梦境里父亲交代的话是什么,听这一问,猛地回过神,他先看了看门口,发现没人,这才仔细回答,“是的,不知仙长如何称呼?”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只听到贾泓一口一个仙长,倒是不知这道人到底姓甚名谁。 那道长闻言,没好气的说,“白鹤道长,你这般叫我就好就行。真是晦气,和这贾府的孽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贾府老的小的端的狡猾,先是让他们捡到了文卿,现在又是本道长——若不是上次被师父责令跟随待客,被这一老一小看见,若不是今日是文卿的忌日,本道长何至于被他们给弄来这讨厌的贾府了,真是——要不是我答应过文卿,我早就——。” 父亲的忌日,难道这道人受伤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吗?虽这般想着,贾永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那道人见贾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突地坏心眼的一笑:“你可知那贾泓为何强留本道在此吗?”不待贾永说话,他便继续道:“因为本道长出自香火最为鼎盛的白鹤观,本观更是享有仙人从道观直接飞升成仙的传说,而修道之人最忌讳沾染因果:一旦有所亏欠必定会千百百计早日偿还因果,如若不然这因果待修道之人他日修生正果之后,必得千倍百倍的代价方能偿还。是以为了日后能更好的修炼,除非事出奈何,修道之人一定会尽一切可能不与凡人缠上因果。” 贾永愣愣的听着,仍是不明白这白云道长同他说这番话的原因。 那道人说了半天,也不见对面这木头桩子有丝毫的反应,不免气愤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你怎么跟文卿一样,呆呆傻傻的,本道暗示了这么半天,你就不会趁着贾府现在有求本道的时候,让本道看在和文卿的交情上的份上,开口要求贾府免除了你和你妻子在贾府的奴籍吗?” 贾永这回听懂了,他抬头看了看白云道长,“您也这样劝过父亲吧,父亲是怎么回答您的呢?” 道人似乎没想到贾永是这样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面上阴晴不定起来。 见道人不回答,贾永便笑:“一个人,只要存活于世,就都会有自己的责任,不会有完全的自由之人,太过自由其实也是另一种无形的牢笼。或许在道长你看来,贾府上下都很势力;但其实,父亲同我说过,贾老爷救了他之后并未要求他签订任何契约,”,贾永伸手阻止了道人张口语言的反驳,“我知道您可能说这是贾老爷以退为进的做法,可是,父亲那时重伤,没有任何的可以看出可以利用的价值,甚至是身份来历不明,在这样的情况下,贾老爷给了父亲选择,留下还是带着银子离开——父亲他不是没有辨识能力的人,他是自愿留下来的。至于——”停了停,贾永说道:“至于我和妹妹,父亲其实也未要求我们一定要呆在贾府。贾府提供了我们成长过程的衣食住行,也给了我们平等的学习和谋生的技能学习的待遇,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至于我的妻子,也许她更喜欢在猎林里面的生活,可是现在于我一起生活在这里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也许在再过上十载,我提前培育出一位新的管家,我会提前想少爷请辞,带着月红回到猎林。至于我们的孩子,她是否跟我们一起又或他有了别的自己的际遇,我们自是会尽力支持他。” 贾永说完,再看那道人,去发现道人不知何时已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愣住,完全不再踩他。于是,房间又静默下来。 正当贾永以为道人睡着的时候,那道人突地又问道,“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他?”贾永疑惑。 “就是文卿,他生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道人一脸期待。 贾永摇摇头,正当道人不抱期望的低下头去的时候,贾永有些迟疑的开口,“硬要说的话,我一直有个模糊的梦境,梦境里我只有5,6岁的年纪,父亲似乎交代了我什么事,可是我直到现在都什么想不起来。” 那道人听了,沉默半晌,终是长叹口气,挥手示意他离开。恰好贾泓这是也被贾老爷放回来了。贾永朝贾泓点点头,便拾起祭篮举步离开。 这是贾永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白云道人面对面接触,在那之后到现在过去5年,贾永再为见过他,也不知道贾泓最后跟白云道人到底说了什么,或者提了什么要求? 回到现实的贾永,从回忆中清醒,看着妻子的睡颜,他想起昨晚再次做的那个梦,紧了紧压着棉被边角的手,看来当年之所以想不起父亲到底说了什么话是因为时机未到的关系吗,那现在重新梦到,是因为终于到了知道的时候了吗?父亲和那道人,白云道长究竟是何关系? 贾永最后看了看妻子的睡颜,出去外间,细细对他们院中唯二的两位下人,当年永父请来做贾永妹妹贾玲的乳母王大娘和他的丈夫王老实。嘱咐王氏夫妇在自己出门之后好好照顾妻子柳月红后,他便向外赶去,事情紧急,唯有期盼这趟旅程顺利,让他可以赶回来陪着妻子临盆。 白鹤观。 递上贾府的拜帖,不知是不是白鹤观的人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总之当贾永递上拜帖之后,很快便被迎了进去,又经过一阵子等待之后,贾永被一个童子引领着去了白云道人的居室。 童子说了声‘师尊,人已带到’之后便立在白云道人不远处不动。房间又只留下贾永和在房间的打坐台上打坐的白云道长。 许是想到5年前的情景与之相似,贾永大着胆子,仔细打量了下闭目打坐的白云道人,第一反应就是,原来果真有修仙之术,这白云道人,5年未见,竟是容颜丝毫没有改变。第二感觉到的便是,这白云道长是不是真要得道飞升了,不然为何只是看着,便让人感到了高山仰止之感,似乎那坐台之人,似要马上就要飞升离开这本不属于凡间一样。但是除此之外,还有贾永分明还感到了一种视人做蝼蚁般的不近人情和一股不知哪来的戾气。 贾永微微皱了眉,虽说这白云道人五年前和他谈话,便可看出他不喜欢些繁杂琐事,可也没有现在这般严重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5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5 。这道人简直与几年之前那还有些狡黠活泼判若两人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贾永不免又想起昨晚的梦境。 贾永还在思索,白云道人却已睁眼问他何事,贾永也不多话,只把内衣的信纸拿出递于上前接信的童子让道人查看。 白云道人接过信看了一会,也没说话,只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也不知道那纸包中装着什么,只那动作在贾永看来却是有些小心翼翼,白云道人也不看贾永,径自从纸包中取出一小块像是焦炭的东西,在贾泓的信纸的上写了些什么,末了,交于童子转交给贾永。 贾永接过童子手中的信函小心装好,那童子见他装好信纸便走上前示意贾永跟上他,可贾永却迟迟不肯跟上,那童子见状登时有些急了,正要开口询问,不想白云道人却先一步挥手暗示他先出去。童子只得听令而出,只出门之前狠狠瞪了贾永一眼。 白云道人淡声问,“贾永,你还有何事?” 贾永定定看着他,“白云道长,你能担保您信中这个解决办法是完全有利贾府的吗?” 白云道人似乎很久未见到有人敢这样反驳他,不禁有些气乐,冷笑道:“对知足常乐的人来说,现在的结果未尝不是好的,可是这世上总是贪心不足的人要多些,求仁得仁,他们既不满现在的这个结果,那我就给他们换个他们满意的好了。至于完全有利,呵——” 贾永得到这个答案,沉默了下,未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而是对道人说了一段与贾泓拜托之事完全无关的话。说完之后,也不管那白云道人是何反应,便告辞离去。 贾永在离开白云观之后,便彻夜兼程的往贾府赶,万幸的是,终是在妻子柳月红临盆之日赶了回去,贾永在向贾泓禀告了这一趟的事宜,把那封写有白云道长回话信函交于贾泓之后,便去了妻子的产房。 当天半夜柳月红诞下一名女婴,取名宁儿。而同一时间,贾府别院居住的贾泓的嫡子贾南突然高烧不止,贾南的贴身丫鬟以素半夜冒险求到贾泓那里,毕竟是亲生血脉,贾泓连夜请来名医,总算是稳定了贾南的病情。且这次病愈之后,贾南突然聪慧起来,不但灵巧过人,且学习很快,贾府上下全是一片欢庆,特别是贾夫人林氏,对这个时间出生的贾永之女宁儿更是青睐有加,视之为福星也不为过,而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情过去之后,谁也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贾南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红线绑着的玉石。 ☆、贾南的错爱 对于阿七墨鱼的回归,最先有反应的自然是妮可,只见她在阿七墨鱼的身影出现在瞬间已经越到二人面前,“咦?这么快,这半日都没有过去,你们就回来了,怎么样,可有查到什么?” 虽然问的是两个人,但妮可是看着阿七一个人,显然是没有指望墨鱼。而阿七显然未曾让她失望,阿七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妮可,你可还记得,我们初来白府,听到的那个关于白王爷的传言?” 妮可点点头,“自是记得,谁都知道白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传言说他更是先帝最宠爱的嫡子,本来都要册封太子了,可是后来不幸被当时一个很有权势的妃子给暗地里下毒毒害,虽然捡回一条命,却也口不能言且行事缓慢非常,此事一出圣上震怒,明令彻查,最后那个妃子被打入冷宫,她的娘家也很快失了势死的死散的散。也许是出于内疚,圣上以雷厉风行的速度,立了王爷的弟弟当今圣上为太子,并且在几年之后太子成年很快传位于他,与一众妃嫔去了另外修建的行宫。阿七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个,难道?”不知道想到什么,妮可最后突地提高了音量,幸好她还记得这里是哪里,又把声音降了下去。 阿七点点头:“那个传言应该是真的,白王爷恐怕是那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为了保护当今圣上顺利登基,故意放在明处吸引幕后黑手的弃子。那白王爷贵为王爷,却在当今圣山登基之后,还能保留白龙这个名字,恐怕是当今太后和圣上由于内疚为了补偿所致。至于白王爷变哑和行事缓慢,我想这不是那毒药的原因,而是被人调换了灵魂的缘故。”说着阿七看了眼定格的贾南颈上的玉石。 妮可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突地她一脸兴奋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要不要我去把那位道人给找出来,让他把贾南的灵魂和白王爷换回来!” 阿七却没有回她,似乎又陷入了什么沉思,半晌阿七回过神,“妮可,我们还是先把时间法术解开,听听贾南怎么回答白琉璃的问题。” 妮可点点头,闪到白净叶床边把全身关注照顾白净叶的原书扯了过来,也不知她怎么交代的,原书倒是没有什么挣扎,阿七见众人都准备好,便捏了个手势解除了时间术法,顿时,几人的身形隐去,而房间的贾南白琉璃绿袖几人突的像被激活一般,有了动作。 “贾南,你可以告知我,你之所以钟情净叶,不顾世人的蜚语甚至入赘也要和净叶在一起的原因吗?” 白琉璃的声音刚落,贾南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恍惚,他仔细想了想却没有发现什么,发见屏风后的白琉璃还等着他回答,贾南苦笑了下,回忆道:“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喜欢上净叶,”贾南看了看被绿袖照顾得白净叶,“说来不怕琉璃姐笑话,我幼时很笨拙,到快7岁,附近的孩子早过了玩耍的时间都去学堂学习了,我才学会开口说话,后来贾永伯伯的女儿宁儿出世,大些的时候来与我作伴,可那时候我已经13,4岁了。所以我的童年的记忆中很长的时间,只有以素姐陪在身边照顾。大概是那时候生活真的很单调吧,在这样的情况下,大约9岁的那一年的某一天,以素姐不在,无聊之下,我偷偷从角落搬来墙梯翻到了隔壁的院子。小心翻过去之后,我到了个漂亮的像仙境的院子,走着走着不知怎的走到了一处小溪边,在那里我见到了个精灵般的仙子。仙子她穿着白色好看的裙子,光着脚丫在溪边上跳舞。我看的出神,连精灵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晓,在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偷偷的在每天的固定的时间去看那个仙子,我一直不敢现身,怕吓到那个仙子。直到后来一次我在去溪边的途中,发现了晕倒在地的似乎病的很重的仙子,我当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怕被人发现,但是更害怕仙子就此死去,只得大声呼救。呼喊声很快引来了那园中的大人们。后来虽然仙子得救了,我却也被家人发现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父亲后来命人销毁了墙梯且加高了那面墙,我在那之后再没能去过那个院子,还为此失落了许久。” 贾南讲的很专心,也就没有发现屏风后的白琉璃面色越来越古怪,待他讲完,白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6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6 琉璃怔了半晌,“那个仙子就是净叶?” 贾南点点头,白琉璃不知想到什么,又或许是很早就想过却没有个答案,这时索性一股脑儿问出来,“贾南,既然你如此这般执着的要和净叶在一起,那想必爹爹和娘亲在初时必定将净叶的身体和健康情况源源本本告知你了。而你后来哪怕入赘也坚持要和净叶在一起,也说明了你坚信你能和净叶生活的很好,也相信自己的选择,那你为何还会任事情发展到现在你纳个青梅竹马宁儿为妾的情况,你到底把净叶置于何地!”最后一句白琉璃几乎是大喊出来的,是以在床边照顾白净叶的绿袖一惊之下又很快来到她身边,紧张的查看着她的身体情况。 不管屏风后的两人有何动作,贾南只迷惘的看着白净叶的方向,“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我拼死过了父母那关,得以入赘到了白府得以和净叶在一起,可是可是,我却没能过了自己那关。” 白琉璃闻言杏眼圆瞪,“什么意思?” 贾南抹了把脸,“我记忆中的仙子,是着了一身女装的,虽然我现在知道了净叶是因为身体太差的关系,被请来的道长要求只能以女子的身份过活才能养活的关系——我也一直觉得我在意的是净叶这个人,与其他任何都没有关系。我一直这么坚信着的,可是,千算万算,我却没想到,哪怕我自以为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却依旧在和净叶成亲的那天出了问题。这也直接导致了我失去了唯一获得净叶的心的机会,让他把我关在了心门之外,不再敞开。” 白琉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她的心里的震动亦是极大。 当年王爷夫人李婉芸怀孕的时候,请来的太医和当时的名医说的都是李婉芸腹中是一名女婴,谁曾想,到了临盆的那日诞下来的一对龙凤胎,且龙凤胎中的弟弟看起来身子很不好。更巧的是,那天的宾客中有一位远近驰名的道长,那道长当时便说了一番话,大意是王爷夫人本该命中只有一女,这多出来的一子留在府中怕是不好养活,话里话外大有把白净叶抱到山中道观教养的意思。 王爷夫人李婉芸那时并未睡着,虽然理智上相信那道人的说法是最好的,但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最后的结果是王爷夫人坚持要把孩子养在膝下亲自抚养。那道人本一番好意,这番被拒绝也不气恼,还为他们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既对外宣布还是说王妃只诞下一名女婴,并说为了这名女婴的福气,特地从王妃的宗族里抱养一名同龄女婴来一同教养。 自那以后白净叶就以女装和白琉璃一起在白王爷府生活。本来如此一来,除了白净叶需要接受男女孩童两套教育之外,其他都看起来走上正轨。却不想隔了不到5年,白净叶的身子突然迅速的衰弱了下去,远近的名医甚至宫中的太医皆找不出原因,最后无奈之下,王爷夫人还是让白王爷请了当年的那名道人过来,那名道人直言道,白净叶和白琉璃命格天生有些冲撞,不便养在一起。 闻言,王爷夫人立时陷入两难,她想不到隔了不到5年,上天依旧是又一次让她做出选择。两难之下,是偷听到的白琉璃自动请缨,愿意离了王府去王妃的宗族,她名义上的亲生父母,即王妃的姐姐家去养着。 最后,白琉璃和白净叶共同在一处安静的宅院生活了1个月之后,正式告别了弟弟和白王爷夫妇,过上了在那以后每隔上4年才会以表姐的身份回王府与白净叶与王爷夫妇小聚一段时日的生活。而白琉璃也正因此才会和现在的丈夫李熙然得以青梅竹马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般长大,后来水到渠成结为夫妇。 白琉璃现在内心挣扎的是,她清楚的记得,她和白净叶最后一个月一起呆着的那安静的宅院旁,虽然不知道是否姓贾,但确实是有一户相邻的家宅的,除此之外,她也很清楚弟弟净叶从小就有个毛病,惧水,所以什么小河桥上船上小溪等等都是白净叶的禁区,哪怕是在府里有在河边放花灯的喜庆的节日里,白净叶也从未在河水边出现过。综上所述,如果贾南并未说谎的话,结合种种资料和迹象,那白琉璃几乎可以肯定,贾南记忆中那名在溪边跳舞的仙子指的应该是她。想到此处白琉璃内心也是纠结不已,这个素来爽利的女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为心爱的弟弟主持公道了。 贾南的挣扎困惑,白琉璃的不知所措,隐身的几人都看在眼里。贾南和白净叶的问题出在哪里,几人也总算是看明白了。 原书,这人从现代过来,自小就在现实中和影视剧里的狗血剧情里侵=淫长大,而他自己和白净叶的故事那本身就是一出大狗血,再加上阿七把在贾南身上那块玉石里看到的事情一一跟交代了,他哪有不明白的。至于阿七妮可甚至是墨鱼,那毕竟都是是寿命长久的灵魂使,每个人经历的朝代时空、看的经历的那自然是要比原书多得多,经验更加的丰富。 ——感情这贾南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他最初是对身为女子的白琉璃一见钟情,进而错误的把昏迷的女装的白净叶当成了白琉璃的影子继续喜爱了下去。贾南的这份执念和感情多年下来经过时间发酵,在成年的贾南认出长大后的白净叶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而与之对应的,掩藏在执念之下自始至终他喜欢的只是女性的这个事实,却一直到他入赘到了王爷府都未曾被意识到,是以造成了新婚洞房之夜的不和谐。这一切的一切,加上白净叶在上一世因为原书的关系的灵魂有所缺失的关系,终是导致了贾南纳了青梅竹马的贾永之女贾宁为妾的事实。 而如今这一切,贾南有错吗?就算有的话,大概在于他是聪明的吧,可是又错在不够聪明。换做一个类似白王爷那般笨拙憨傻的人,他就不会陷入贾南这样的两难之地,他就算看到了白琉璃在先,也同样认识白净叶在后,可是,那是个不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去看的人,不管他爱上的是白琉璃还是白净叶,他不会认错人,更不会伤害到他喜爱之人。 ☆、永父的秘密 “小小七,你为什么皱着眉头,事情到了现在,不是都很明白了吗?”妮可突然问道。 阿七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个奇怪的地方,妮可你来看看,看是否看的出什么?” 只见阿七挥了挥手,半空中出现了曾经在贾南石头记忆中贾永去拜祭永父的一幕。 “咦,这难道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妮可猛然惊道。 阿七点点头,“看来你和我想的一样,这贾永的父亲恐怕和我们灵魂使有些渊源,而那个白云道人,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个获得了灵魂使力量的本土灵魂,看来贾南和白净叶的意外的产生,多半也与此相关。” 妮可想了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7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7 会,有些懊恼的呻吟了声,“嗷嗷嗷,好不容易,我等到白净叶和原书那个臭小子,不管是好的坏的,总之快要有个结果了,结果又冒出个意外的天杀的灵魂使,啊啊啊,我和小小七的异世之旅啥时候才能进行。” 阿七不理会她的鬼叫,“这样吧,我们几个人分开行事,”阿七吩咐道:“墨鱼你去找找那位照顾贾南长大的以素姑娘,最好把她请来白府,让她和白王爷见上一面,妮可的话,你去下贾永家还有贾永父亲的墓地那里,看下那奇异的灵魂使力量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什么线索,我的话,我去会会那位白云道人。” 最后,阿七对愣在那里的原书说道:“原书,你的话,加紧照顾白净叶吧,我设了障眼法,他们看不见你的。” 说完几人兵分三路,分开行事。 话说阿七闪身出现在那白云到人房中,尚未站定,便感到一阵厉芒袭来,阿七历时闪退,打了一道盾符出来护在身周。 “文卿?是文卿吗?你终于肯见我了?”那人似是一愣,接着激动的喊道。 阿七见他不在攻击,便撤了盾符。 白云道人看清阿七模样,脸色顿时愣了下来,“你不是文卿,你是谁?怎么会用和文卿一样的法术?” 阿七虽然心里早就肯定那贾永之父必定和灵魂使脱不了关系,这下白云道人话一出,他立时肯定那文卿定也是位灵魂使,于是心下大定。 “贾南的灵魂是你施法调换的?”阿七问。 白云道人微愣,很快回过神冷声答道:“是又如何?” 阿七定定的注视了他几秒,淡声道:“换魂之法,就算是要报恩,或者是被人挟因果以图报之才不得已为之。但是,鼎鼎大名的白云道人,修习道术数年,我不信你白云道长就没有更好的解决之道!可你,却偏偏选择了换魂一法——一人换魂,这跟把这人生生从他的皮里扯出来硬塞进另一人人的身体里有何区别?!更何况,每个人一旦出生,他的出身他的父母,他身边接触之人,丝丝缕缕一环扣一环,你为一人换魂,这样的完全改命,相当于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这种完全违背灵魂使守则的方法所造成的后果,难道给于你力量的人就完全没有告诫过你吗?” 阿七顿了顿,上前一步,轻轻地说“还是说,白云道人,你根本就是因为知道了我们其他灵魂使的存在,才故意这样做,引我们出来见你呢?” 白云道人本人心气极高,虽幼年遭难,却也没能改变了他的性子,加之贾永之父灵魂使文卿离世多年,是以面对阿七这般相逼之词,也没有丝毫怯懦怯场心虚之意,反而狂傲的挥了挥袖子,“是,是我故意引你而来,你又能如何?惩诫我?哼,若是本道没有换那白王爷和贾南的灵魂,那白王爷也是照样逃脱不了继续被当作挡箭牌被毒杀的命运,侥幸躲过也只会变得痴傻,与没有神智不无二致,这样一来那位现在的温柔才女的王爷夫人和白王爷恐怕就不是现在鸾凤和鸣琴瑟和谐的恩爱半生的结果,更可能的结果是会因为照料一具没有回应和没有神智的行尸走肉而郁郁而终吧。再说那贾南,以他白王爷现今的那憨傻的性格,倒真的会一根筋的照顾那白净叶一生一世,可是那也是平平淡淡无滋无味的一生,这样的一生与其说那白净业是幸福一生,不如说麻木了他的心智,让他的真正自我永远没有苏醒的可能的一世。本道不过是顺势而为,让所有人各得其所罢了。” 阿七看到眼前这样意气风发的男子,若有所悟,似乎明白那应该陨落的灵魂使文卿为何会陨落,又为何甘之如饴了。 “哼,你这个臭屁的小鬼,不过模样上痴长几岁,论年龄阿七可是比你多活了千载的年月,你臭屁给谁看啊,我们可不是你那个温顺善良的文卿。” 突然一声娇呵传来,却是妮可到来,她身后跟着的正是带着贾南侍女以素一同前来的墨鱼。 白云道人还未及说什么,阿七便问道:“妮可,你去查探那位灵魂使的事情怎么样了?可还有转机?” 闻言白云道人整个人震了下,他慌乱问道,“文卿,文卿怎么样,我这些年一直没有按照师傅遗愿斩情飞升,而是压下修为日日用搜索之法,以求找到文卿的丝丝痕迹,却遍寻不得,文卿他到底怎么样了?” 妮可白了他一样,本来还准备继续奚落几句,却见阿七甚是关心的模样,便撇了撇嘴,向白云道人方向伸过手去,“拿来。” 白云道人愣住,“什么?” 妮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就是你当年从你那宝贝灵魂使心头取出来的东西,灵魂使的源珠。”灵魂使都是在司大人的帮助下统一后天形成的,天生就没有心脏,代替心脏运行的是一颗相当于灵魂使半身的源珠。那位叫文卿的灵魂使肯把自己这个切身之密告知这白云道人,可见当真是信任他到了极致。 白云道人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从贴近心口的内衣口袋里取出一粒弹珠大小,散着金色微光的圆珠。 妮可一把抢过,边看边念叨,“挺漂亮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灵魂使的源珠,和原小子那厮的灵魂珠蛮像的,哎,”妮可把珠子往阿七的眼前晃了晃,“对吧小小七,你说司大人造出的我们灵魂使的源珠和灵魂珠那般相似,你说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喂!”白云道人,见妮可把属于文卿的源珠肆意挥动着,终于忍耐不住粗声警告。 妮可回瞪了他一眼,安静下来,只见她把那源珠往她的心口处隐去。 白云道人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只见随着圆珠的逼近,一缕金色的细线从她的心口被引出来,缓缓流淌进那粒圆珠中,随着金线的进入,那圆珠的金色光芒也慢慢有了流动的光芒,显得富有生命力,最后,妮可将那金色光珠收回体内。 白云道人深深看了妮可身旁的阿七一眼,并没有出声阻止妮可的动作。 许是见他表现还良好,妮可破例解释道,“这文卿的灵魂虽然因为是灵魂使的灵魂,不属这世间的阎罗王府管辖,得以留在世上数十载,不过,也耗损了不少灵魂之力,暂时让他在我的内府温养些时日吧。” 白云道人垂了下眼,似乎还想问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妮可煞有兴致的盯了他半晌,得意洋洋的哼哼起来,就是不说话。 阿七见她的怪模样,摇了摇头,走上前开口道:“白云道人,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文卿他一定要作为贾文卿留在贾府生活,为何后来你修道有成回去找他,他却不肯跟你离去,还有为何他死后你遍寻他的灵魂而不得?” 白云道人面色有些痛苦,有些狰狞,最后终是归于凄苦。 阿七见状叹息了声,继续道:“我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8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8 想这一切大概是因为贾文卿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携带者一颗灵魂珠的缘故。因缘际会,可能他还尚未开始安排好守护那颗灵魂珠的入世事宜,就意外碰到了危机中的你。而救下你待你平安之后,也到了他该去履行他灵魂使的职责的时候,可能他就想与你短暂告别,从此隐身暗处看着你,却不想被你愤怒之下夺走了他的灵魂使源珠,使他丧失了大部分的力量,更使得那颗异世灵魂珠意外失散。后来他拼命离开你,被贾老爷救下之后便留在了贾府没有离去,大概也是算出那颗失落的灵魂珠会在日后和贾府有所联系吧。总之,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想赎罪罢了。” 白云道人有些哑声的问,“你这么说,你知道那颗文卿带着的灵魂珠是谁?” 阿七点点头,看向妮可。 妮可浮在空中,变出一小朵白云,在上面扑来扑去,正玩的开心,见状,懒懒的出声道:“这贾文卿的灵魂,我是在贾永的妻子,柳月红腹中取出来的,那时候他已经陷入沉睡了。” 白云道人一愣,“柳月红,那个从小生存在荒野,靠打猎为生,后来救了贾南贾永一命的那个猎户女?” 妮可白了他一眼,“不错,就是她,她和贾永本来就应该命中无子,却因为她是异世之魂,强行孕育了一女,却也差点在生产的时候丢了性命,贾文卿身体死去之后的他的灵魂就是那时进入的她的体内,不但保住了她们母女的性命,后来更是留在柳月红的腹中为她调理身体,直至近年灵魂之力快要耗尽这才陷入了沉睡。” “求而不得。”一直以来沉默的像个影子的墨鱼出声道。 阿七愣了愣,点点头,“是啊,一切的根源只是求而不得。没有白云道人因为想强留贾文卿在身边,就没有柳月红的孤单生存荒野数年,灵魂使文卿也不会就此成为现世贾府的贾文卿,更不会有贾永和其妹的被收留成为贾南的童年伙伴。更不会有柳月红因缘际会救下贾南贾永,更是与贾永成亲,生下和贾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如今成为贾南的侍妾的贾宁存在了。这一环扣一环,都是因为白云道长你一人的一个求而不得造成的。” 白云道人听到这儿,猛地狂笑起来,“求而不得,好一个求而不得,如果不想我做这么多事,那就不该让我遇见文卿,不该让他来招惹我。招惹了我,让我尝到了世上最好的关心和照顾还有爱之后,却又要让我余生就此活在没有他的世界,这让我怎么可以接受,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就地成魔,我也不会后悔。” 不知想到什么,阿七,妮可,墨鱼都沉默下来。 ☆、跟我们走吧 “诸位,可以让我说几句吗?”屋内响起一个温润的女声。 众人看去,却是穿着一身素净衣裳的贾南的随侍侍女以素。 仔细看着这名伴着前后两个灵魂长大的女子,阿七突地眼前一亮——贾府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为嫡子选取的侍女自是不会难看到哪去,眼前女子虽是素衣服饰,却掩不了她的出色气韵,加之岁月流淌,在她身上留下的是厚重安定和一股舒服的气息。 “哼。”不是是不是错觉,在阿七看的关注的时候,妮可轻声的哼了一声。 以素本是一直安静听着,这时见众人都没有说话,便走上前来对几人微微行了一礼后轻声说道:“以素不知为何会被几位仙长带来此处,不过方才听到几位仙长提到我家小主人,所以不免多关心了几分。还请各位仙长不要怪罪以素的冒昧。”以素抬头向阿七几人一一看去,确定他们没有任何不悦,这才继续说道:“按照各位仙长的说法,似是因为这位白云仙长和那位文卿仙长的关系,以素和小主人都被左右和篡改了命运。听几位仙长的说法,还似乎分辨不清改变与不改变的好与坏,正确与否。不知以素说的可对?” 一时间几人都没有出声,最后是墨鱼开口,“像个扯线木偶一样,肆意规定和篡改了既定的命运轨迹,这不是人们最厌恶的吗,难道你不是?” 以素走进两步,笑了笑,“仙长说的厌恶与否,其实以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你告诉以素,如果不被篡改,以素的一生,是会有相爱的丈夫可爱的孩子会很幸福很完满没有遗憾的一生,以素难道就该怨恨现在的命运吗?或者仙长你也可以告诉以素,以素本来的命运很凄惨,是会遇人不淑,晚景凄凉,死也不能瞑目的一生,如果是那样,难道以素就该完全相信仙长,而对仙长避免了以素的悲剧而感激涕零吗。这一好一坏的不同命运,都是假定的预测,没有谁可以证明,不是吗?不确定的猜测,又叫以素怎么答呢?至少以素现在的是清醒的,记忆是清晰的,以素这一生清清楚楚的在这里,我为了家里的弟妹自愿被卖来贾府,来到贾府,我遇到的是小主人不是别的什么人,我照顾了小主人半生,然后获得了一份比所谓的爱情更可贵的幼子的拳拳之心的母爱和贾府上下的尊重。” 最后,以素深吸口气,又行了一个大礼,“恕以素直言,仙长们纠结于一切发生不发生,不同的命运线,其实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仙长们已经站到了这里,一切已经造着唯一的一条命定的轨迹发生了,不可改变,不可删除。” 墨鱼深深的看了以素一眼,终于隐去身周的气息,重新像个影子一样隐匿在了阿七的身后。 阿七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安静下来的墨鱼,他在墨鱼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投影,看着看着,阿七奇怪的眨了眨眼,然后发现墨鱼常年没有变化的眼里,有了点点的温暖,阿七一时间呆住。 而妮可咬牙切齿的瞪了墨鱼一眼,自顾自的,又在白云里打滚去了。 阿七想了想,问以素,“以素姑娘,我问你,我想以你关心贾南的程度,不会感觉不出来贾南前后换魂的区别,可是你却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全心全力照顾着贾南,这是为什么呢?” 以素笑了笑,神色未变,只是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天空,“我大概明白阿七仙长的意思,你是想说,我对于这唯一既定的命运发生时的无奈吧。我那时后的确是有所怀疑,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也做不了,我确实不知道是谁造成的一切,我也不知道我真正照顾多年的那个小主人去了哪里。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只能祈求,只能尽心照顾好小主人,我企望我好好的找个这个小主人,那么老天能开开眼,让我的另一个小主人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当然,这也只是一种抱有奢望的心态,可是事实证明,我们都挺过去的今天,白王爷,我的另一个小主人也过的很好,以素觉得值得。” 这下,阿七也不禁沉默下来。他已经看了很多人的人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9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19 生,特别是在原书和白净叶前世的那个现代,为了自己而活已经成了格言的时代,相比之下眼前叫以素的女子,她是在为别人而活。幼年为了弟妹的更好的生存,选择离开故土和爹娘,来到一切未知的贾府。后来的人生,为了前后换魂的贾南而活,实在是令人敬佩之至。 世上一定是有某种平衡存在的,正是因为有白云道人那样为了求而不得的私欲而宁愿一念成魔的人存在,所以也必定会有以素这样因为善良的为别人而活的人存在,这样世界才会平衡,善的信念才得以继承和延续。 望着眼前的女子,想到她的选择她的日后,好人终归是有好报的吧,阿七心想,于是他也跟着眼前的女子一样,露出一个笑靥。 “绿袖姐,净叶醒了?太好了,我要去看看他。”白琉璃边说,便急忙要起身,一旁的绿袖赶忙扶住她,两人小心的向白净叶的房间走去。 彼时白净叶的房间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李婉芸精力不济被白王爷扶去休息,贾南也才离去不久,翠玉也去了厨房去装干净的水了。 “净叶?”白琉璃一声轻唤,惊醒了靠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的白净叶,他挣扎着想起来,却又咚的一声靠了回去。 “你靠着就好,别起来。”白琉璃看着好奇又好笑,靠着绿袖慢慢走过去。 白琉璃终于是在床前坐好,她看着白净叶和自己相似的脸庞,伸出手去,往两边一扯,又继续使力,往上下两边扯了扯。 旁边的绿袖看见也不阻止,白净叶也不曾喊痛。最后白琉璃放下手来,满意的看了看白净叶苍白脸上因为方才的拉扯所起的一点红晕。 “我的宝贝弟弟,还是面色红润点好看。”白琉璃得意的笑笑。白净叶无奈的跟着笑笑。 “绿袖姐,去厨房吩咐下让他们做些清淡的吃食。” 绿袖走后,白琉璃突然问道。“净叶,可是有话想单独跟家姐说?” 白净叶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姐,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本来身体是很好的,随着我慢慢长大,你的身体也成了比我好一点的体质,后来因为我一病不起,你被送往表哥的家族之后,身体又一天天变得健康起来————” 意识到白净叶说什么,白琉璃突然拉住白琉璃的手,出声打断道:“净叶,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 白净叶感受到白琉璃手心的温度,和自己微凉的触感不一样,他有些眷恋的顿了顿,小心的伸出一只手抚了抚白琉璃的突出的腹部,一触即离。 “小侄子这个月就要出生了对吧?”白净叶问。 白琉璃笑着点点头,“是啊,绿袖说熙然和薛大夫已经在半路上了,他们来了之后,就可以找间清静的房间安排产房的事宜了。” 白净叶笑了笑,“是吗?家姐就在这府中的别院生产是吗,娘一定很高兴,可惜————” 后面的话太轻,白琉璃没能听见。这时翠玉和绿袖分别端着净盆和膳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白净叶虚躺了几日,每日虽有人帮忙擦洗,却总觉得不大爽快,加上白琉璃的膳食是另外准备的菜单,不能同食,白琉璃便和绿袖相协离去。 待沐浴更衣,用了些膳食,又和接到消息过来的李婉芸和白王爷聊了会后,白净叶终于是得了休息的空闲。 他想了想,拿起床头的披风,向阿七原书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没碰上什么人,他舒了口气。 原书他们的院子的门并没有关,所以他径直就进去了。 似乎和上次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分别,阿七和墨鱼一坐一站的不知在想什么,而原书则在房间一个奇怪的地方,耷拉这脑袋,似乎在听什么人的训斥。 白净叶轻轻清了清嗓子。 霎时间,原书像炸了毛一般,转头看向白净叶,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脸色诡异的红了红,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阿七看了眼原书头顶上方的方向,做了个示意某人消停点的动作。 “小姐,你的病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想找小子下五子棋也不急在这一时。” 白净叶没有出声,突然他问,“我知道你们几人都不是寻常之人,我想你们告知我,以我现在的状况,会不会影响家姐的生产,危及她的孩子?” 阿七闻言微愣,看了看原书:几人从白云道人那里回来之后,得出白净叶已无大碍的诊断,便把魂不守舍的原书带回了院子,按道理,白净叶应该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会察觉到他们的异常?莫非原书在白净叶高热昏迷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摇了下头,让自己思维清晰些,阿七做了个邀请白净叶进内室详谈的手势,“小姐有什么疑问,进去里面慢慢说吧。” 几人像上次一样依次落座,阿七看了看原书一副魂跑了的样子,便让墨鱼去端了些茶水。 “小姐,小子其实想问小姐,你为什么一定执着于自己的存在会对其他人有威胁呢?”阿七沉默了会后,开口说道,“要知道,其实有些时候,都是过多的担心造成的一种心理负担,进而间接引发了周围人的担忧。小姐,这次大病一场,其实大可一解心结借此挥去一切烦忧,顺其自然就好。” 白净叶垂着眼,“大概是净叶的自私吧,净叶总是觉得如果就这样习惯接受大家的爱,更加的喜爱上这里,就再也没有寻回真实的自己可能了。更何况,”白净叶抬头看着阿七,“我总觉得阿七能明白的,这样的爱,不管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导致的娘亲产后虚弱,抑或家姐的不能承欢双亲膝下,甚至是现在怀着麟儿还要担心净叶千里迢迢赶来的这份净叶的罪孽,怎么能一句让净叶更加幸福就可以了清呢。如果这份净叶的幸福就一定要这么多人的牺牲来成全,那么净叶宁可从来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阿七和隐在暗处的妮可面面相觑了一会,又看了看木头墩子原书。 不知想到什么,阿七突然笑了起来,朗声道:“既如此,净叶小姐,你不若你跟我们走吧。半月之后,小子们要去传说中的武林走上一遭,小姐大可以利用这半个月和亲人们叙下离别之情。” ☆、即将出发奇怪的组合 在半月后,约定之日,在白琉璃的房间留下两封书信之后,白净叶选了个平常的时间,来到阿七他们的院子。可没见到阿七几人,却意外见到一个想不到的人。 “您,您是南哥常提到的以素夫人?” 以素微微一笑,“我知道净叶小姐你一定很意外,时间也不多,阿七几位仙长已经先行一步,让以素等在这里,也是为了全以素的一点心愿,以素知道这些时日,小姐一直避贾南姑爷不见,想必是为难怎么跟他道别,不过,以素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0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0 还是想请小姐留书一封,让以素带回去,让小主人和贾宁小姐也不必太过自责。” 白净叶点点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缓缓书写起来。写完,轻轻吹了吹干,然后放入信封,递给以素。 以素接过书信,郑重的将书信举过头顶,向白净叶鞠了一躬。白净叶眼神闪了闪,却没有闪开。 此时阿七他们留在房间的一处阵法和白净叶脖颈上一根红绳争先发出光来,以素抬头时,房间亿恢复原样,只是没有了白净叶的踪影。她叹息一声走了出去,然后缓缓阖上门,只留一室静谧。 白净叶身处阵法中,并没有细看,只心里有些眷恋和放松,他心想这以素夫人果真是位至情至性的人——他其实早在给白王爷夫妇那封书信里面提到,希望爹娘可以封贾宁为义女,代替不孝的他可以侍奉两老颐养天年,贾南是继续做王府的女婿生活在王府,以素夫人的话,一定是会跟着贾南的,那么以那位以素夫人的性子,想必爹娘还有白礼管家和管家婶婶都会开心的接纳她成为家人的吧。他走后,娘的身体和家姐的身体都会慢慢好起来,就是有些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家姐的孩子出生了。然后—— “唧唧啾啾”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打断了白净叶的思绪。 “原书,你给我滚过来,把刚刚那个雪兔抱枕给我交出来。” “我不要,妮可前辈你已经有了那么多了,那这个让出来一下有什么关系。” “原——书,你这臭小子,现在离开了白王府就翅膀硬了是吧,你小子,我告诉你,你和白净叶现在还没有修成正果,你——” 妮可和奔跑的原书一下子停了动作,“哎呀,正主来了呢。”妮可一下子飞到白净叶面前,视线和白净叶持平,打了个招呼,“嗨嗨,原书家的白小子,大家可是等了你大半天了。” 亏得白净叶早就有预感阿七几人不同寻常,心里一惊过后,立刻被妮可吸去了注意。他看着眼前装束可爱的女孩,蓦地回想起那日最初听到的觉得奇怪的只有原书声音的一段对话,也笑着回应,“你好。” 原书把手里的兔子抱枕往马车某个角落一放,然后假装镇静的来到白净叶面前,“啊,净叶小姐来了啊。” 白净叶脱下披风,露出里面的男装,潇洒一笑,“不用叫我净叶小姐了,以后我还是做本来的男子装扮。对了,墨鱼和阿七呢?” 原书还没回答,只见一旁妮可一声轻哼,嫌弃的说道:“啊,小小七和黑鱼在前面,被那个臭不要脸的拦着了。真是,还说是什么得道高人,就跟个牛皮糖一样。好说歹说,让他不要跟着,非不听,还一直把牵马匹回来的小小七和黑小子拦在那里。” 白净叶有些好奇的朝妮可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在两颗树影之间,隐约看见阿七和墨鱼的侧脸,他们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似乎也是熟人? 白净叶不由自主的靠近前去。走得近些,才发现,阿七和墨鱼一人牵着两匹马,而一名道人打扮的年轻人则挡在身前。走近了便听到了声响。 “道长,贾文卿的灵魂修复好了,我们自会跟他说明,让他回去寻你。” “我知道。” “道长,既然你明白那你可否先让开让我们二人过去。” “我要跟着你们。” “道长——” “不同意我就不让路。” “道长,现在文卿没有清醒,你跟着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回去道观先好好修行。” “我要跟着。” 噗呲一声,白净叶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阿七就是个不下于墨鱼的面瘫,说话就没什么语调,再碰上这冷情冷性的白云道长,这一来一去的问答真是太有趣了。白净叶捂着方才憋笑憋的有些闷痛的肚子。 白净叶等平复好笑意,再看去,发现几双眼睛都看着自己,他清清嗓子,也不觉得尴尬,对阿七和墨鱼点点头,然后对那道人行了一礼,说道:“净叶多谢白云道长两次的相助之恩。” 他方才就觉得这道人很是熟悉,待走近了,才恍然发觉这道人正是他出生时以及6,7岁那年重病时,为他诊断病情的那位道人,因为道人模样一直没有变化,他这才一眼就认了出来。 白云道人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他对着阿七说道,“你们既然都可以带着这个小鬼,为什么偏不能答应老道。既然老道去不得,这个小子也留下来陪老道好了。” 白净叶呆了一秒,这道长还真是小孩心性,这算不算是殃及池鱼了,摸摸鼻子,他对赶过来的原书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真是够了,我们对你可以一点,你就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妮可越想越火,右掌心举起一团红火,就向白云道人砸去,岂料未及那火球触及白云道人的衣袍,便被他的拂尘轻轻挥散。 妮可登时更加气怒,干脆扑过去,与白云道人一来二去过起招来。 而阿七和墨鱼则借此机会,拉着马匹快速向马车赶去。 白净叶则被原书也不自觉的往马车方向带去。 只留身后妮可时不时一句“臭不要脸的你又弄息了我的法术球”和白云道人一句不屑的“灵魂使的法术也不过尔尔”从身后传来。 就这样,即将去往江湖之行的这个有着灵魂使,异界灵魂和古怪的修仙道人这个奇怪的组合就形成了。 生活在别处,前方有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只有他们只能前进这点,还有他们同行这一点。 新的旅程 ☆、楔子 时是盛夏,一处茂密的森林靠近湖边的空地上。 一名穿着清凉的类似西方游戏里面人族佣兵的粉白装束的可爱女孩,以一副疲累至极的模样,粗鲁的往背后的树上一靠,然后大声嚷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热死了,究竟是哪个混蛋建议要往这个火城来的,上次那个木之城,再上上次那个水之城也比这个好啊。啊啊啊,小小七,我快虚脱了。” 阿七闻言,停下手中点篝火的动作,起身来到妮可面前,好笑的看了她半晌,然后用法术在她头顶上方凝结了一朵大大的阴云,霎时,树底下就显得凉爽了许多。 阿七看到妮可那伸长脖子恨不得把脸贴到云壁上的动作,干脆让那团阴云变得更大团些,让她可以趴在上面。 阿七看看四周,忽而有些奇怪的问,“白云道人呢?他不是最爱天天粘着你了?若是有他在你身旁制造冷气,你也不会被热成这样。” 阿七不说还好,一说妮可就炸毛了,“啊啊啊,小小七你别用粘那么恶心的字眼好吗?那是他非要跟着我的好吗?昨晚他又想闯我的房间,被我连着那个文卿的源珠一起把他轰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1 了出去。” 阿七看了眼妮可有些明显的黑眼圈了然的点点头,那位叫文卿的灵魂使的灵魂其实在他们几人历经了金之城,木之森,水之城之后,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到几人的旅行,还要提一提那辆当初很不显眼的马车,再走了不过小半月之后,那马车就被因为被白云道人纠缠烦的怒气横生的妮可用特殊的炼制之法炼成了一个万能屋——不但里面的空间被扩展了无数倍,有了供几十人一起居住也不嫌小的空间,更是增添了一些异世才有的娱乐项目(例如妮可就最喜欢那个仿造21世纪公园的秋千)。更为奇特的是,这个马车经过改造之后,遇水化行船,遇冰化雪车,光是这一功能就实在让大家的这趟旅行之路,减少了许多的不便。 这白云道人也是,阿七摇了摇头,明明妮可已经告诉他,那颗源珠复原也就是在这几天了,可他还非不消停,坚持要那文卿苏醒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他也不想想,妮可睡眠不足的时候是最可怕的时候。他哪个时间不好挑,非要去打扰妮可的睡眠时间,也难怪妮可一气之下会在把保护源珠的咒语和源珠扔给白云道人之后,就气的不想和他呆在一个空间。不过,也不能排除白云道人就是看准了妮可睡眠时候最冲动这一点故意为之就是了。 阿七听见响动回头见去打猎的墨鱼和去湖边取水的原书和白净叶都走了回来,便和妮可打了声招呼便打算回去火堆继续点火。 “小小七,你等等。”阿七正往回走了两步,便听到妮可的呼声,他心下疑惑,便重新回转身,“妮可?” 妮可抱着膝盖,低垂着头。 阿七见状跟墨鱼摇了摇手,示意他先摆上架子,待墨鱼点头之后,阿七学着妮可一样,坐在她旁边。 “怎么了,妮可?怎么突然没精神了?” 妮可有些闷闷的声音想起来,“是啊,小小七不觉得奇怪吗?” 阿七问,“奇怪什么?” 妮可扭过半边脸看他,“奇怪我们这次为什么还没有收到司大人的召回通讯啊,都这么久了,不是很奇怪吗?我们从白王爷府离开之后,已经游历了很多个地方,最近的历经的几个因为名字和五行说一样,好奇才来到的五行城,我们也已经走过金木水三个属性城了,原书和白净叶的问题,白净叶那么聪明剔透的人,他们的问题也可以说,只在于等原书明言开口了;至于那个叫文卿的灵魂使,他和白云道人的问题,我们也和他商量好了,只要他继续压制修为,待文卿康复,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一举提升修为在成仙的瞬间,跟我们一起破开这个世界的时空壁,随我们一起离开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司大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召回讯息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阿七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默然的垂下眼,像往日那般,淡淡的说了句,“也许是司大人那边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我们之间还有些我们没有发现的问题。总会过去的,也许我们再等等就会好了。” 妮可看了看远处认真烤肉的墨鱼,和气氛温馨的原书白净叶两人,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去,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句,“一切总会过去,阿七,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阿七没有反应,也许他没听到,又或许他是听到了,却不知如何回答。 而马上要进入的前方百米不远的火之城,到底又会发生什么,又会给他们几人带去什么改变呢? “喂!臭道士!”妮可喊道。 某道长一副似乎完全没听见的样子,专心的跟手心的珠子说着什么。 “我说,臭道士!臭道士!!”妮可夺命call继续叫唤。 某道长继续听不见,继续继续对着源珠嘘寒问暖。 妮可握了握手心的拳头,在心里念了几句‘我忍我忍我忍忍忍’,终于,她还是爆发了。只见她直接上前一把扯住白云道长的衣领,喊了起来,“我说,臭道士,你是故意的吗!让你停下,你是听不见吗!” 某道长小心的对源珠说了句什么,把源珠收进怀中,这才抬起头,高冷的抬了抬眉峰,冷然道:“何事?” 妮可哼了声,双手抱臂,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把某道长打量了几番之后才说道,“臭道士,你不觉得你这身装束哪里有问题吗?” 某道长一一脸浩然正气,想也不想的答道:“毋觉也。” 妮可咬了咬牙,忍了忍,终于还是指着白云道人那身重叠繁复华丽无比的自诩为正统的道服高声道:“臭道士!你还是一点自觉也没有!你看看!你看清楚!”妮可指着他们一行马上要进入的那个城门,“看清楚了吗!那写的什么!” 白云道人抬头看了看那醒目的火之城三个大字,皱了皱眉,他虽然不大通俗事,但是也不代表他会喜欢这样被别人拿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瞪着,“是火之城,这名字之前就听到了,本道长不觉得这和本道长的装束有何关系。” 妮可瞪他一眼,“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吗!你也不想想,这一路上你那副臭脾气和那副招摇撞骗的道长服惹出了多少事端,让你躲在马车里不要出来你又不干!!我可告诉你,这个火之城可跟之前的那个什么木城水城的人可不一样,据说这里的人脾气可不怎么好,而且无聊的打紧,放着好好的地下豪宅不住,最喜欢打扮成乞丐的样子,抱着孩子拿着破罐子去接不知哪里的积水,配着比人脸还大的硬硬的大饼去啃,就是为了欺骗你这种穿的招摇的笨蛋!” 被毫不客气奚落成笨蛋的道人还没有表示不满,只听旁边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请,请问几位是要进去火之城吗?” 妮可几人闻声看去,原来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一处凉棚,那凉棚很是简陋,简单的几根柱子支撑起来的一个空间,不过棚顶的帐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很薄,一眼看去仍可以看到些许天空,可是一进入这凉棚,整个人却是清凉起来。凉棚不大的空间里,摆着几张长桌椅,最里面最大的一张长椅上摆这些看上去就很耐饿的面饼,而那桌子旁边的地上则摆着两个两人腰粗的大缸,大缸附近的空地上则零散的摆这些小的酒瓶罐子。 妮可靠近了些,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些人脸大的饼,还动手敲了敲,边敲边得意的冲白云道人嗤笑道:“蠢道士,看到没有,瞧瞧,我没说错吧,人脸大的硬煎饼出现了!” 白云道人翻了翻白眼也不理她,找了个角落里的椅子,拿出他的宝贝源珠,又一个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去了。 那凉棚的伙计许是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客人,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站在中间,时不时用手捞捞头发,似乎在想要怎么继续跟妮可几人沟通。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2 而阿七呢,则是自进入这凉棚起,就四处查看着什么,而不论什么时候都站在他身后的墨鱼,这次出乎意料的跟着了白净叶和原书身后。 阿七在心里确定了某种猜测之后,走到那凉棚伙计面前,他指了指前面不远的火之城的城门以及和城门建筑连在一起的瞭望台,问道:“伙计你方才问的是我们是否要进去火之城对吧?” 那伙计见这行人终于出来一个算是领头的人,立时高兴的点了点头,答道:“是啊,是啊,前面就是火之城,我刚才就一直想问几位客官是不是要购买进去的路引?” 阿七听完,重复了一句:“路引?何为路引?” 那伙计把手上的汗巾往肩上一搭,仔细介绍起来,“说起这路引啊,要先说说这火之城的分布情况,这火之城里的建筑根据地形和人们的生活习性分为3种,一种就是方才那位姑娘说道的,地下人的区域——地下人区域的人,因为白日炎热,把房子都建造在底下,虽十分舒适,可总有些单调,是以那里的人便慢慢形成了夜里在底下居住休息,白日则扮演各种穷苦人的角色的游戏,以此互相交换些东西和寻些趣味。当然,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和外来的客人交换些稀奇、没有见过的物事。” 听他说的有趣,妮可不知何时也来到阿七身旁一起听着。 那伙计许是时常给人这样介绍,说大段话也不嫌累,只拿汗巾擦了擦汗,继续道:“至于这第二片区域嘛,则和刚才那地下人的区域恰好相反,它们那片区域像是被什么力量把炎热隔开了一般,有小溪,有绿色植物,可以种植藤蔓水果,好像世外桃源一般,且那里的人喜欢表扬歌舞,所以比起第一区域,这里的最热闹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清凉幽静的感觉。说完这两个区域,就还剩下最后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可以称之为官方区域,由城主和士兵驻守,他连接着第一区域和第二区域,在最炎热的空地上建起了一栋栋圆形的建筑,这些建筑隔段距离便有一个瞭望台,既可以警戒也可以防止有人遇到危险。” 阿七听到这里点点头,他想了想,问道,“这么说的话,这火之城也不是很复杂,只要谨慎些防止不小心闯入官方区域之外,按说不用这路引也可以,但是我听小哥你之前的语气,这路引又是非买不可的物事,这又是为何呢?” 那伙计笑笑,“客官还真是细心,不错,的确除了方才介绍的几点,这火之城形成至今,有个成谜的地方,那就火之城存在的第四片区域!这第四片区域,很多人都说它存在,却根本不知道它具体在哪里?是什么样子?里面有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去过这第四片区域的人,很少有能够回来的,回来的人也都没有那时的记忆。当人问起他们在里面的经历,他们只是泪流不止,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这些人里面,有人就此离开了火之城这个伤心地,有人则想再进去那第四片区域,却是屡试屡败,再也没能进去过。小伙计我就见过几个,年年经过这里,却什么也找不到的人。” 那伙计似乎是想到那些人的模样,颇有些同情的摇摇头,最后总结道:“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火之城的领导者最后找了些据说很有本事的人,发明了这路引。这路引本土人人手一个,丢了可以补办,相当于身份证明一样,第一区域明红色,第二区域鲜绿色,第三区域官方区域是紫色,但几乎不对游客发放。小伙计的凉棚也是受火之城所托,代卖第一、二区域的路引,以免再次发生行人迷失第四区域的事情。”说完那伙计从身后一整桌子里摸索出一个比那地上的小酒坛小上些许的白色袋子,打开来放到及人面前。 这时白净叶原书走了过来,白净叶好奇的看着那袋子里红和绿色交杂的路引牌子。 原书看他似乎两种颜色都喜欢得紧,难以选择,便做主挑了两块红色的放在他手心,道:“净叶,我们先去看红色的区域,在那玩够了,再回来换绿色的便是。”白净叶许是还是想看热闹的心思占了上风,便点了点头。 妮可看了看原书和白净叶,嚷嚷了一句‘秀恩爱死得快’,也不管他俩有没有听见,随手从那袋子里翻了两块绿色的路引,也不出声招呼便向白云道人的方向掷去。 白云道人那边厢则保持背着身的动作也不曾动作便把两枚路引收了起来,妮可白了白眼,低下头继续挑选。挑着挑着,她突然抬起头朝墨鱼的方向看了一眼,嘟嚷了句什么,最后从袋子里选出3块路引,自己留了一块,然后墨鱼和阿七手心一人塞了一块。 妮可的动作太快,恰好这时头顶的天不知是不是被阴云遮住,让其他人没有看清她塞给墨鱼和阿七的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路引。 几人付了路引的押金费之后,拿着据说是一进火之城大门就会生效的路引,向城门走去。期间妮可还不嫌麻烦的买了几张大饼,一人塞了一张,说是入乡随俗。阿七看了看她较往常看来笑的越发灿烂的笑颜,沉默的把大饼接了过来。 ☆、妮可,来玩角色扮演 “妮可,你给墨鱼的路引是红色的是吗?”一处静谧的让人有些不安的空间,阿七问道。 妮可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阿七,有些心虚的道:“他不跟我们在一块,就应该和酸秀才白净叶或者蠢道长在一起吧?” 原来,一行人拿着各自的路引进了火之城之后,阿奇就发现他和妮可进入了这一处未知的空间,其他人却毫无踪影。在查看过可以联系其他几人的玉符,发现玉符被一股不知名力量隔开了,阿七这才有开头那一问。 两人沉默半晌,见妮可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他叹口气又问,“这么说的话,你是因为一早发现这两块路引和其他牌子颜色都不一样,所以故意制造那一瞬间的天色昏暗拿到它们的?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妮可?” 妮可有些不自在的拿右脚蹭着地面,却不做声。 阿七看她一眼,从胸口的掏出那枚路引,霎时间,有些昏暗的空间被那路引的银色光芒破开了些,阿七摇了摇手中的路引道:“银色,不属于红色绿色紫色中的任何一种,明知道有问题,你也要去取得它们,为什么呢,妮可?” 妮可还是不看他,只低头闷闷的一股脑儿说道:“因为阿七你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什么也不说,温和的笑也好,沉默也好,总是什么也不说,什么都要去猜,以前无数次也好,这次司大人还没有消息也好,明明一副知道什么的样子,却什么也不说。我和阿七,我对阿七——” 就在妮可要说出什么可能改变他们以后相处方式话语的瞬间,阿七出声阻拦了她:“不要说,妮可前辈,请你不要说。” 妮可有些愣愣的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3 看着他,喃喃的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小小七?” 阿七露出个有些落寞的笑容,“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是个非常狡猾的人吧。妮可活得时间比我更加漫长,应该见过的吧,世间存在一种凉薄的人,他们自我,狡猾而聪明,善于揣测人心,把一切看在眼里,看得懂在他面前的人的一切心思和即将说出的话语,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才抢在那些人前头把话说出口,以此来逃避那种让他不舒服和超脱控制的局面。” 妮可看着面前的阿七,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阿七的笑容,有些腐败藏在其中,又让人感觉到丝丝不绝的悲伤,“为什么,小小七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你自己很狡猾很凉薄吗?可是小小七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不是不是的啊。我比小小七早出生那么多年,亲眼看见的你的降生,伴你长大,一直一直在一起,我知道小小七的一切,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为什么小小七你要那么说自己?” 阿七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提醒了一句,“妮可,别想了,看前面,你不是说奇怪司大人为什么没有来讯息吗?我想前面就是司大人引我们而来的原因,你要的答案也在那里。” 只见阿七和妮可前方10米处,出现了一个类似时光通道的同西,那通道的微光非常美丽,从昏暗的空间里朝那里看去,有些像银河般闪闪发亮异常美丽。 阿七轻轻拉过妮可的手,向那通道走去,“既然司大人如此安排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妮可看着那微光,却忍不住向后退去,似乎那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阿七却用带着些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不要逃避,妮可,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答案吗?这么久了,你陪伴着我真的太久了,我和你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总归是要弄清楚的,这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妮可有些惊慌的摇头,“不,我不想知道了,小小七,我们是灵魂使,我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时光,还有就算要和讨厌的墨鱼在一起也没关系,就我们三人个,一起,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可以了。小小七,我们回去。我们重新选过路引,走吧,小小七,我们回去。”说完妮可牵着阿七的手,固执的往来路走去。 阿七听到墨鱼的时候,心口微痛,他拿手微微按了按心脏的地方,一如既往的空荡荡。他于是拿开妮可的手,一个人捂着心口向那通道走去,一步又一步,坚定而不动摇。 妮可有些沮丧的看着被拉的手,有些气馁的向前慢慢走去,她心里自嘲,是啊,从来弱者是留不住强者的,留下的人又怎么可能换得回一心向前的人的步伐,她留在这里,一个人,没有阿七甚至没有那个讨厌的墨鱼,就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她擦了擦眼中得湿意,向通道前的阿七跑去。 阿七点了点头,像她伸了伸手,“这样就好,走吧,妮可,我们去玩一场角色扮演。” 夏日蝉鸣,丝丝不绝的蝉鸣不知疲倦的叫着,滋溜滋溜的小小的声响,就像有个号角在耳边吹奏般,并不惹人讨厌。 真的,真的是很好睡啊,某人有些迷蒙的想。突然,他莫名感到一股危险,极速的将身子向旁边闪了闪,恰好躲过了黑板方向飞来的那可疑的白色物体。 这下子,莫雨是彻底清醒了,本来迷瞪迷瞪的眼睛顿时变得精神无比。 讲台前的男性班主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点名让其翻译方才课上教的的那一段文言文。 莫雨保持着冷静的站起身,温和的朝邻桌的女孩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才走了下神,你能把刚才老师读的那段标记给我看看吗?” 女孩微红着脸,把那小段用红色标注过后,往两人的课桌中间移了移。 结果自然是莫雨凭着不错的语文基础顺利回答完毕安全过关,班主任狠狠瞪了他一眼,苦于莫雨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并考虑到这厮平日表面功夫做的太好,深受其他科任老师和班上男女同学们的喜爱,于是只得交代了句‘以后上课要专心’,便转过身继续黑板的板抄去了。 莫雨坐下后,把课本轻轻推回,礼貌的向女孩道了谢之后,正危襟坐(表面上),专心听起课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雨估摸着时间,从课桌底下掏出手机,偷偷瞧了眼上面的时间,11点35,还差5分钟下课。莫雨嘴角不自觉笑了笑,重新装作一副好好学习的摸样。 “学长?是莫雨学长吗?” 正当莫雨努力听着台上班主任唾沫横飞的讲课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怯怯的声音。他奇怪的四周看了看,因为他们班的班主任是出了名的龟毛和严厉,所以,他一望之下只看见同学们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课,偶尔有低着头的,也是在认真书写板书。 “莫雨学长,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吗?” 莫雨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个声音很中性,不像是他认识的人,可同桌的女生好好的写着板书,周围其他人也都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这到底是?虽然心里的疑惑逐渐加深,但因为方才他为了查看声音的来处而四下张望了下,所以本来已经放松对他的盯人政策的班主任又重新关照他起来,所以,他只得按耐住好奇心,一副乖乖宝宝的模样直直的坐着。 “学长,如果你听得见我的声音的话,那请学长相信我一次,请学长待会下课放学后,不要急着出教室,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还请学长一定要在教室呆上三分,不,五分钟后再走。那么,就这样,学长再见。” 莫雨在这个声音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极力的忽略周围的一切,仔仔细细的听着。终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个声音竟然不是由他的耳朵传进的,而是直接在他的脑中响起的。在那个声音说出‘再见’的时候,他有些急切的想着挽留这个声音的办法,因为他有预感,如果他照着那个声音说的做了,可能会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了。他于是试探的在脑中想到,“不要走,你认识我?你是谁?” 一秒两秒,五秒过去,那个声音再没有动静,这是已经走了?失败了吗? 莫雨漫不经心的拿笔尖在课本上点了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就在莫雨准备把方才那个声音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学长,你真的听见了吗?真是不可思议,我本来只是想试试,因为以前也试过,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这次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真是太好了。” 莫雨收起手机,还有三分钟下课,他整理下思绪,等那个声音激动的念叨完,这才冷静的问道:“先不管你是谁,你刚才为什么让我放学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4 后不要先急着出教室,你说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 听他这么说,那个声音有些急切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因为学长是因为在楼梯转角被慌张下楼的我撞到才因此骨折的,我真的很抱歉,所以才想着如果学长如果推迟走出教室的时间的话,或许就可以避免受伤了。学长,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是,这真的是为了学长好,还请学长——” 莫雨这次没有去回答那个声音,因为下课铃响了。莫雨在铃响了3下后,便不动声色的把课桌上的书本文具盒等物品一样样收进课桌,然后在听到班长一声‘全体起立,敬礼,下课’落下之后,也不管班主任那可怕的脸色,直接从后门便朝外走去。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1点41分。那个声音‘她叫自己学长,而他这一楼层这里是4楼,而下面的第3层也是跟他一个年级的学生,说明他的楼层在他的下面两层,让他在教室停一会的时候,用的是3分钟,后来却改成了5分钟,说明他是在11点43到45分钟这个时间碰到的这个声音的主人,所以那人也最有可能是第二层的学生。 手机显示又过去了1分钟,走廊上已经塞了很多人,莫雨咬了咬牙,向楼梯跑去。他的运动神经很好,很快超越了大部分的人。很快他便跑下了一层楼,马上就要到达3层下2层的楼梯转角,这时手机显示11点43分。 莫雨把手机收紧口袋,最好的几阶楼梯,他走的很慢,几乎是一步一个台阶的在走。到了转角,他边想象着转角后面会跑出什么,边踏出了步子。他正准备踏出第二脚,突然,从他身后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来了,他心想。 他们这个教学楼一层有9个教室,每个教室有7,80人,所以每个教室都很长,想像一下这样密集的人口基数每天上课下课放学的局面就让人不寒而栗——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所以当初这栋教学楼建起来的时候,就把教室正中间的楼梯建的非常的长。这样长的楼梯通道,按道理不至于发生拥挤意外。可那急切脚步的主人不知为何却是在惊叫了一声后,便直直地朝莫雨撞了过去。 等莫雨抱着那人一直滚到一层楼梯,受伤一阵剧痛传来的时候,他先是感受了下手臂伤的程度,然后看了眼一直颤抖着把脸埋在他心口的人。——一个皮肤白净,穿着裙子的的矮个子。 切,胆子真小,跟个小松鼠似得,他心想,不过啊,总算是把你给逮住了,他调皮笑笑,或许是无聊,好奇这个声音的主人说的那个‘只有你听到’是怎么一回事,又或者,他对这个人也许抱着一丝他自己也莫名的期待吧——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些不一样的期待。 ☆、寂寞的频率 ‘真是糟糕的情况’,男生宿舍204号房里,右手加半个肩膀都挂着厚厚绷带的莫雨同学这样想着:没有想到,好好抓到的人,会在下一秒,在他被一大堆目击他摔下楼的好心的同学送去校医室后就不见了踪影,更让他郁卒的是,他还被那个从他进校做体检那天见到就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坏心眼的校医逮到,最后给包成了现在这一副国宝级重伤患者的样子。 面对着面前这个笑的没了形象,一手舀着饭菜的勺子,嚷着‘亲亲鱼头好基友,你的右手受伤好严重,要不我来喂你,来张嘴,啊——’的同学兼损友,莫某人表示他很生气。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莫小人表示,既然他不好过,那么就该好好的在让他不开心的人身上报复回来,找找平衡。 认真算起来,其实那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毕竟那人也不是故意害他受伤,而且还努力想了办法补救,是莫某人自己好奇心太重,坚持不听劝告才造成一切的发生。 现在好了,他这个绷带半个月之内是别想拆了,索性他的功课还过得去,所以也就拿着病历去班主任那边请了段假期。他其实早就不耐烦这样天天规矩的上课了,这样其实也不错,但是,他瞪了眼对面那个还在笑的没心没肺的吴天,自是拒绝了对面伸过来的勺子,从一大堆小女生喜欢的零食里面拿起一块奶油面包狠狠咬了一口,越发念叨起那个害他如此的罪魁祸首来。 “莫雨学长,是我,学长你听得到吗?” 莫雨咬住面包的动作一顿,露出一个颇阴森的笑容,吓得对面吴天以为自己终于是惹怒他,令他得以暴露丧病的一面,正准备拿着剩下的饭盆逃之夭夭的时候,却发现莫雨下一秒继续若无其事的淡定的继续吃了起来。 吴天有些毛毛的问:“鱼头,你没事吧?是不是面包不好吃,你想吃啥,要不你最好的哥们我再给你去买些别的?” 莫雨摇了摇头,沉默的啃着面包,不过他在脑中想的却不如他面上那般平静。例证如下: “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莫雨?学长?” “就知道叫学长,你这个不守道义的逃跑者,你竟然就那样丢下你的救命恩人逃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啊,对,对不起,学长。我是因为,可以阻止学长被我连累的话,说不定学长很快就会忘了我。所以我才——” ‘还有这么一说啊’,莫雨把面包的包装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是还是恶人先告状的在脑中想到:“你你你,你怎样?事实是,我还是救了你,而且还被校医包成了粽子,不但没法上课,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你说,你要怎么补偿!” 那个声音可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隔了一会才有些苦恼的低低道:“那要不我每天提前帮学长打包好盒饭送到学长的宿舍楼管理员那里?” 莫雨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对面一直像在研究什么的吴天,从书桌上抽了一本物理书选了个压不着胳膊的姿势便便往床上一靠,装作看起书来。 “每天下去宿管那里,就为了那你的盒饭!你是觉得我现在被人围观的不够吗?” 这次又隔上了许久,那个声音带着些妥协意味说道:“那学长,你说要怎么办呢?” 莫雨被课本挡住的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那就选个地方,在我受伤的这段时间内,由你替我准备我的饮食。唔,我想想,就在我们教学楼的天台吧,电视剧不都说那里是个好地方!” 那个声音不知想到什么,那头的声音低低的跟在莫雨后边补充了句,“可是那里也是事故和鬼故事发生最多的地方。” 莫雨咬咬牙,“你说什么鬼不鬼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这个在我脑子里说话的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妮可,”那个声音低低的答道:“我叫妮可,莫雨学长。” 莫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5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5 雨奇怪的重复,“妮可?是个奇怪的名字,像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名字。” 声音的主人妮可跟着笑了笑,“是吗?学长觉得这个名字像故事里用的吗。那学长呢?学长的名字叫莫雨,是家里喜欢晴天,不要下雨的意思吗?” 恰好这时,吴天和另外一个室友萧然要出门打球,对着莫雨的方向喊了句,“嘿,鱼头,去打篮球,你要不要一起?” 莫雨直接选择把书往脸上一压,表示要休息。 吴天勾着萧然的脖子哈哈笑着出了门。还室内一室静谧。 莫雨舒口气,咕哝了句,“还好这个叫妮可的小个子没有吴天那小子的坏心眼,好好的莫雨被他一带歪,全班都私底下叫成了墨鱼,鱼,鱼个大头鬼。”脑中却清清嗓子,给了个最简单实用的解释:“这个啊,据说是爷爷翻字典翻到的,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这个能力到底是什么呢?” 许是那边的妮可也处在很放松的环境吧,声音听起来很是安宁,“这个啊,唔,莫雨学长有没有听说过,寂寞的频率?” 莫雨拿起一旁的物理课本,奇怪的跟着重复,“频率?物理里面那种声音的频率吗?” 脑中妮可噗呲一声笑了,“啊,跟那个有点类似,不过又不大一样。这么说吧,像莫雨学长,学长个人呢,因为自身的品性人格,个性所散发的独特的个人特质,这个呢,也可以叫做一种人的特有的频率吧。” 莫雨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他很快反应道:“就像我们日常生活里面,和人相处交往,经过长时间的沟通理解最后相互成为相熟的人,这样的情况?那你说的寂寞的频率又是怎么一回事?” 妮可有一会的沉默,似乎是在想怎么回答,终于她开口道:“这个有种说法,说现在是微信息时代吗?白天的自己和夜晚夜深人静时的自己是不一样的,我想大概就是这样吧。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在学长之前,我从来没有跟人这样说过话。” 莫雨的眉轻皱,他觉得另一头的小个子似乎隐藏了什么,不过算了,什么都刨根问底不是他的习惯,他想了想问了另一个问题,“那这么说的话,你以前也试过做这种想劝阻别人做什么事啰?为什么?不是已经发生的事吗?你为什么会想要做这种无用的事?” 那头的妮可尽力解释道,“啊,也不是,只是类似像这次,因为受人所托去代替人去考计算机考试,却因为没有收集全信息把事情搞砸了,然后慌张逃走的时候撞到了学长,这种,总是因为自己笨拙办砸事而害别人受伤的事。一旦发生这种事,我就会拼命祈祷事情重新来过。不过,以前从没有成功过。”许是想到以前很多的不好的经历,那头的声音小了很多,“所以,像现在这样能和莫雨学长说上话,是奇迹啊。” 奇迹吗?莫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个小个子还真是意外的有些傻气,当然最擅长破坏气氛的莫小人用没有丝毫被感动的声音命令道,“喂,小个子,别忘了吃饭的问题!今天害我吃面包的份就算了,明天开始,你可要好好准备!” “啊?啊,好的。学长,你喜欢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对了,我还是直接去查一下脱臼的人适合吃些什么好了,可是营养不一定好吃,那到底——” 听着那头的絮絮叨叨,坏心眼的莫小人表示他现在心态平衡了,心情,很,好! 11点20分,很好。 莫雨同学把散落的各科书本和笔记稍微收拾收拾叠在一起就准备出门了,原因嘛,自然是因为马上到和小个子妮可约好的时间了。学校11点40下课,他现在这个点从宿舍赶去天台正好,不早不晚,也不会遇到下课的人流高峰。 他们这栋男生宿舍离教学楼非常之近,是以11点24分,他就已经到了教学楼下了,正要走上楼梯,脑中却响起了妮可的声音,“莫雨学长,你快到了吗?” 他微愣,反射性答道:“是啊,马上就——” 他的话还未完,就被另一头的妮可抢声道:“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莫雨学长,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情,可能会晚,唔,大概很久才会到,如果,我是说如果学长肚子饿等不及的话,就不要来天台了。因为是很急的事情,所以想提前跟学长打声招呼,真的很抱歉。那先这样。学长待会见。” 莫雨还来不及说声再见,那头便再无声息,他有些疑惑得沿着楼梯的缝隙朝顶楼望去,还未想出个头绪,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看完之后,他却皱了皱眉头,因为那是封吴天传来的简讯:原来几个低他们一年级得学妹很想认识他,因为他最近没去上课,所以那些妹子就辗转求到了吴天那里——刚才的简讯就是吴天在课桌底下偷偷发的,大意是为了照顾兄弟们的异性方面的幸福,让他一定以及肯定要在待会下课后赶去集合地点,参加这个名义上对即将到来的校文化节的高低年级之间的相关节目的探讨。 这么巧?莫雨心里暗自想着。 可不是巧吗,小个子才说她有事会迟到,让他暂时不要去天台赴约,这边吴天的这个简讯就来了。 正想着,那边得吴天可能是太过着急得到他的回复,又来了第二条简讯,催他回讯息。 莫雨想了想,回了句,‘很不凑巧,伤口有些疼,所以现在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下次吧。’便收起了手机,沉默的朝天台赶去。也许是心里有着疑惑的关系,这一路几层的楼梯他走的很快,丝毫没感觉到累。 莫雨站在天台的门后边的时候看了看手机,11点29分。 门并没有插上,他想了想,并没有动手拉开,只是沉默的等在那里,偶尔看一眼面前的门扉。 这段时间里,脑中再没有响起妮可的声音。 等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莫雨的手抚上了天台门的把手,他缓缓地一点点使劲,随着门一点点被拉开,他想象着门的背后会有着什么。 门开了——那是个穿着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的小个子,因为那件短袖t恤较他的半个身子要长太多,所以显得那人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那人的身后不远有一片收拾的很干净的地方,铺着一方格子桌布,上面摆着一个饭盒一个保温的汤盒。 莫雨吐了口气,带着种有些莫名的情绪向那个不知在想什么发着呆的小人走去。 “喂,回神了,小个子。”没好气的声音。 可能确实被吓到了,小个子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才发现莫雨的到来,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天台的门,小声问道:“莫,莫雨学长,你,你来了啊,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学长饿了吧,要不要先喝些汤。”说罢,小个子便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6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6 准备弯身去摆开饭食。 莫雨一把拉住他的手,让他面对自己,他仔细打量了下面前这身高不及他肩膀高的手腕纤细的厉害的小人,低声问道:“你就是妮可?你是男孩子?那为什么上次穿着裙子?还有明明就早就到了,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的那个脑中说话的能力是有时间间隔的?” 小人似乎被这有些当场抓包和被面对面逼问的情形吓到了,有些无措的回道:“上次,裙子,那个,是因为被拜托要去考试的是个女孩子,她说我穿着裙子扮成女孩子会更利于顶替考试。至于那个半小时的间隔,那个,那个,因为我从11点半等到快12点都没有见学长有要出现的样子,所以我觉得莫雨学长应该是临时有了其他事情,而学长又联系不到我,所以,所以,——” “所以为了怕我下次见到你会感到内疚,你就利用这个半小时的对话的间隔,提前造成让我觉得是你先放我的鸽子的假象,让我不用内疚是吗?”莫雨没好气的说道。 小人点点头,有些讷讷的问道:“这个,因为出门比较早,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学长还是抓紧时间吃饭吧。” 莫雨点点头,坐在了桌布的一边。饭盒和保温杯被打开放在他面前,3层的饭盒,最上面是类似章鱼烧插着竹签肉丸,中间是包着虾仁的饭团,最下面是由炸瘦肉块生菜蔬菜和煎的金黄的面饼的夹着的像汉堡的食物,保温杯里是玉米胡萝卜的清肉汤。都是些容易手拿这吃的吃食,汤品的卖相也很好。 莫雨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大快朵颐起来。一旁的小人看他吃的开心,便也跟着笑起来。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莫雨端着半碗汤慢慢喝着,这天的天气很不错,不太热,丝丝凉风吹过,配着头顶的蓝天,衬得这份天台的野餐更是惬意。 吃饱喝足的某人看了看面前又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人,突然出声问道:“小个子,妮可是你的真名?” 小人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好半晌打了才猛地回神擦了擦眼睛道:“啊,对不起,我那个,平常这个时间是我的午睡时间,刚才在家里从厨房做好快餐就忙着赶过来了,所以,现在有些犯困。刚刚莫雨学长问什么来着?” 这人还真是,这样坐着也可以睡着啊,莫雨好笑的拿一旁的餐纸给小人擦了擦口水,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是问,妮可是你的真名吗?” ☆、妮可之名 “我的名字?”小人困惑的眨眨眼,隔了一会才了然的笑了笑,“啊,那个啊,不是本来的名字,因为前些日子班上举行了场舞台剧的演出,我演出的那个角色就叫妮可,”说到这里小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个角色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矮小了,大家觉得我适合,所以推举着让我演了那个角色。然后,在那之后,大家就都用妮可这个名字来称呼我。” 小人耙了耙头发,有些腼腆的笑笑,最后总结道:“现在连我们班的老师都不大叫我本来的名字,所以,当初学长问我的名字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学长妮可这个名字,这样学长万一来找我的话,也容易找到。啊,忘记说了,学长,我是2年3班的。” 结果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那个小个子到底叫什么,那个小子转移话题的能力倒是一等一的好。莫雨有时放任自己的恶意想着,难道那个小个子的单蠢和傻气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不成,不过往往这个念头还未在脑中成形,便被那小个子的笑容狠狠覆盖过去。 如果连那么干净的笑容也是装出来的话,莫雨一想起这个可能就狠狠摇了摇头,罢,还是不要想了。他努力清空脑子里的有的没的,努力朝死党吴天说的集合地点赶去。 原来被异性缘幸福冲昏头的吴天同学,丝毫没有被他那条说去了校医处包扎伤口的委婉拒绝给击退,反而在被身旁得知莫雨伤口‘复发’这条消息惹得更加心疼急于见到莫雨的妹子们一撒娇外加催促之后变得越加汹涌,是以,莫雨和小个子的野餐‘约会’,在进行了不到半小时之后就被迫终止了,这也是他最终没有问出小个子真实名字的另一原因。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莫雨露出个恶狠狠地笑容,他还记得刚才的电话里面,吴天死命叫他过去时附加了一大堆的那些妹子们的信息作为福利,其中就包括一位2年3班的舞台剧社长的学妹。 既然在小个子那里问不出来,那么去找这位社长旁敲侧击下,应该是可以的。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几分钟后,‘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吧’,莫雨站在商业街二楼一家漫画租书店前,抬头往两边看了看,旁边就是楼梯的拐角,从楼梯右侧看去,那里有家昏暗的招牌明显的酒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为什么会允许这种店出现在这里,不过十分的醒目,也很方便确定位置),这么说的话,再过去一家卖萝卜糕年糕之类的点心店,就是吴天说的那家西餐厅了吧。 这家西餐厅应该是新开不久,至少2个月前还一点消息没有听说过,没等莫雨好好打量下门口的装潢,他便被一直守在大门左侧看见他来,便上前一把扯住他没受伤的那边得手臂往里拖的吴天扯进了店内。 “我说,你也太慢了吧,大家可都等着你了。”吴天故意大声的说着,暗地里却小声的交代道:“咳,鱼头好基友,待会可全看你的了,虽然那些妹子全是冲你来的,可是你也要记得给兄弟们努力制造下机会留点汤,知道不!”说完便放开莫雨,一副好哥们的模样朝目的地的包厢走去。 对他说的制造机会,莫雨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他本来就是为了打听小个子的名字和他在班上的真实情况才来的,他都没有计较这几个小子以他的名义来勾搭妹子,还妄想他给他们制造机会,简直不要太天真啊,少年! “唉唉唉,快让开,快给我们的莫雨小王子让座。”吴天把坐在一名紫衣长发披肩的女孩身边的男生拉开,把莫雨按到了那个座位上,然后也不管那个男生的‘喂,不讲义气,见色忘友’的嘟嚷,自己挨着莫雨坐了下来。很快,这一小块地方便被一听说莫雨学长来了的学妹们围了起来。 “啊,是莫雨学长,活的莫雨学长!” “是啊,真人校论坛演讲比赛的照片要好看!” “啊,学长,听说你的伤口复发了,现在好些了吗?” 莫雨努力从这些吵杂的声音里面辨认声音的主人和内容,然后忍着头疼,面带着笑容耐心的回应着女孩们。 然后换来女孩们更大的说话声。 “天啊,莫雨学长跟我说话了。” “我也是,我也是,学长真的好温柔。”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7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7 最后,还是先前那名紫衣长发的女孩大声的喊了几声停,才把场面给压下去。 见大家都重新做了回去,那紫衣女孩开口道:“既然莫雨学长已经见到了,大家也开始做正事吧,不要忘了,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现在已经过去1个小时了,我们也该拿出点效率来。” 许是女孩平日积威所致,女孩们都纷纷拉着身旁的同学们商量起舞台剧的服装和灯光的问题起来。 而这时吴天也嚷着‘喂,莫雨快让开,我和学妹关于剧本角色的讨论还没有谈完’什么的把莫雨挤开了去,自己坐到了那紫衣女孩旁边。 莫雨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因为这名女孩看上去个子娇小,一身紫色衬衫和7分米色休闲裤,看上去很是较小可爱,想不到说起话来,气势这么足。他看了眼坐在女孩另一边的吴天,见吴天看着女孩一脸的痴迷,对女孩提出的问题根本一副听都没听清的模样,只顾着连连点头,便好笑的摇了摇头。 想到他来的目的,莫雨扯了扯吴天的衣袖,在引得他的注意后,问道:“吴天,你说的那位2年3班的舞台剧社长是哪位?” 本来只是简单的一问,没想到却换来吴天警惕的看了看他,有些警戒的小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雨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有个舞台剧剧本的问题想请教下她。” 吴天一听,立马转忧为喜,拍了拍他的左肩,“早说吗。来,我介绍给你认识,”吴天指了指身边那紫衣女孩,对莫雨道:“这位就是2年3班的文艺委员,也是2年级的舞台剧社团的社长,任伊。”随即转脸对任伊道:“任伊学妹,这位你也认识,莫雨。莫雨他有个舞台剧剧本的问题想问下你,你看——” 任伊朝莫雨点了点头,笑着问:“很高兴见到你,莫雨学长,这次要不是学长的名义,恐怕这次高低年级的舞台剧成员,没这么顺利聚在一起,真是谢谢了。不知学长有什么事问我呢?” 莫雨回了个礼貌性的笑,说道:“是这样的,我碰巧知道前阵子2年3班举行过一场班级内部的舞台剧演出,似乎还挺有趣的,我就想找来那个舞台剧的剧本来看看。” 听莫雨这么说,任伊脸上的笑容也大了几分,毕竟她们班的剧本都是由她写的,出了个名气大到被莫雨学长听说的剧,她也是与有荣焉。兴奋之下,她一把取过背后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叠厚厚的纸介质包装来,“那还真是荣幸,我们的舞台剧能被莫雨学长听说。还真巧呢,学长,因为今天讨论就是校文化节上面的舞台剧,为了方便讨论,所以我把以前的剧本都打包到来了,名字都在封面上,学长可以看看,看能不能确定是哪一本。找不到的话,我的电脑上还存这些电子版的。” 任伊很是热情的推过来剧本,她本来还打算问问莫雨还记不记得舞台剧的细节或者主角名字,却没想到,莫雨刚接过剧本,便把压在最下面的倒数第二本剧本给拉了出来。 莫雨摇摇手中的剧本,笑着道:“不用了,谢谢任伊学妹,我已经找到了。” ☆、交换日记 “咦,莫雨学长你选这本啊——”似是没有想到莫雨会选这本,任伊有些吃惊的拖长了尾音。 莫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放弃了早就准备好的告辞离开的说辞,耐下心问道:“怎么,任意学妹,这个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任伊看了看莫雨的脸色,用手指调皮的按了按下唇,然后摇了摇头,笑了笑,出声道:“也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看到这个剧本,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个在班上挺出名的人,唔,当然他的出名和学长你的,可不一样,”说到这里,任伊停了下,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些,缓缓地说道,“那个人在这个剧本的舞台剧演出之前就已经隐隐和班上的氛围很不相合了,这个剧本的演出之后,他几乎就站在了班上同学的对立面,呼,”任伊呼出一口气,有些苦恼的继续道:“其实我们班上也有其他很多不大合群的同学,可是他们的情况都和这个人不大一样。这个同学,据说是原本比我们大上一级,不知道什么原因,留了一级,才到了我们班。最初他到班上的时候,耳上戴着大大的海蓝色的耳塞,班主任让他自我介绍时,他那时候的举动,就莫名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按道理说,一般人初次面对全本同学,不管是内向外向的,或多或少都能看得出是有些紧张的,可是那个人却完全让人感觉紧张,甚至也没有别的情绪。他就那样定定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大家,眼睛眨也不眨。他就这样看了很久,直到时间长的班上的空气都有些不对劲起来,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班主任才连忙让他下去找位置坐了下来。” 似乎关于这个人的问题真的让任伊很为难吧,她有些缓慢的边想边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也只是又一个不大合群的人中的一个而已。可时间长了,大家慢慢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人其实挺好相处的,不怎么爱说话,整天就带着他那海蓝色的大号耳机坐在那里。如果有人找他借东西,他会静静的借出东西,有时候别人忘记归还,他也不会生气和追讨。有时候有谁遇到困难,他经过的时候,也会默不作声的帮忙。就这样,慢慢的,班长有了些对他抱有好感喜欢找他说话的女生,她们中的有些甚至在学习之余列出了一大堆有模有样的作战计划,就为了逗他开口说话和微笑。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有一天,有个班上很可爱的女孩子,去找他去写交换日记。” “交换日记?那是什么鬼东西?”莫雨还没开口,他身旁的吴天便问了一句,莫雨则抿着唇,想着什么。 任伊摊了摊了手,一脸无奈的开口,“似乎是最近学校很多女孩子喜欢和风文化的关系,那边的国度90年代学生之间忽然很流行些交换日记,通过交换在彼此的日记本上,写下平常不大会敢说,不大会说的文字话语来促进两人之间的理解,得以找出更好的相处的可能。” 吴天露出种特欠扁的笑容,贼兮兮的说道:“这个噢,不错啊,你说的那个小子艳福不浅啊。” 任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见他讨饶才继续说道:“那两个人没有选用两本分别的日记本,用的是同一个记事本。那个时候有段时间,那两个人的氛围确实美得像幅画,戴着大大海蓝色耳塞的少年,可爱的抱着交换日记小心的挤上前去坐着的娇小女孩,如果背景上加上和风必定会有的樱花的话,真的是一副极美的图画。” 见任伊低下头,莫雨问道:“后来呢?” 任伊摇了摇头,抬起头继续道:“后来啊,后来突然某天早上我去到教室,发现班上的人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8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8 ,都在说同一件事——那个可爱的女孩被欺负了!对方根本没有诚意写交换日记!交换日记被班上同学传来传去,大家好奇心重的,拿过日记本去看,却发现,那本日记上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个个日期,一个其他的交谈的字迹都没有,再仔细看会发现,那些日期下的字迹全部都被白色的调料涂上了,涂的人很是细心,特意调成了那种和笔记本的纸张颜色很相近的奶白色,所以乍看上去还以为是一片空白。大家看着那个空白的记事本,都摸不着头脑,最后在女孩隐忍悲伤的语调中,大家才听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吴天看了看一眼凝神听着的莫雨,忽地用胳膊碰了碰莫雨,八卦道:“莫雨,故事啊故事呢,果然校园班级就是最容易产生故事的地方,我们一向片叶不沾身的莫雨小哥,这次这么积极的参与进来,究竟是因为那个女孩,还是那个被传欺负人的人呢?”说完吴天还故意对莫雨挤了挤眼。 莫雨也不理他,只低头看了眼手中剧本扉页上那大大的《妮可公主与大恶龙》的剧本名字。 任伊没有受这两人打岔的影响,顺顺当当的继续讲:“女孩是这样说的,日记本在交换日记约定好的第一天由女孩拿了回去,大概是对男孩那对大大的海蓝色的耳塞太过印象深刻,所以女孩特地拿彩笔画了一幅男孩带着耳塞的动漫插画,点缀上海蓝的海和女孩当天吃的西瓜,显得清爽又好看。女孩配着图,说了一番对男孩当初来到班上的第一印象,说听着蝉鸣,想起男孩就觉得很清爽,更是大大赞扬了那副蓝色的耳塞。第二天她兴奋的把日记本交给男孩,忍到放学的时候,女孩接过日记本,还没打开,女孩忍不住问男孩关于那幅画的看法,男孩平静的说,‘很好看,谢谢’。女孩高兴坏了,回到家第一时间打开日记本,却发现男孩的日期下面,只简单画了个睡觉打呼的表情。女孩想,也许是男孩太过害羞了,所以也没在意,再接再励结合身边的吃食、听到、遇到的事物,尽量让写出来的文字显得活泼生动有趣些。可是第二天晚上,女孩翻开得到的日记本一看依旧是一个大睡的表情。女孩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兴致勃勃的写起了当天的日志,等到第三天的早上,女孩递过去记事本的时候,询问是否男孩身体有何不适,为何日记本总是只有一个昏睡的表情云云,想通过这种暗示性的问题,让男孩多写些其他的事情。男孩想了想点了点头,于是女孩满意离去。可是当女孩当晚再次打开日记本时,却发现男孩的日记下面的内容的确变了,可是也只是从昏睡的表情变成了太阳朗照的一个温暖表情。更让人吃惊的是,交换日记上前几天的内容,全部被男孩用被白色颜料给涂上了。女孩的心情沮丧极了,带着些夹杂着委屈和愤怒的情绪草草把当天的交换日记完成了。到了交换日记的进行的第四天,女孩一大早就抱着日记本,用有些不解和轻微的不让发现的抱怨的口气问男孩,‘为什么你要把以前的日记内容给涂了呢,那个是我们互相认识和了解的痕迹和证明啊,是很珍贵的东西’。男孩抚了抚耳上的耳塞,笑了笑,轻声答道,‘那个啊,我从很早起就有这种时间一长的就清零的习惯,真的很不好意思’。女孩听完之后有些无力,她心想,虽然她也有过类似想将一切清零的举动,可是那也是在两个人关系破裂,互生厌恶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情况啊,她和男孩才认识不久,为什么男孩会有这样的举动呢。女孩想不明白,不过还是给自己打了打气,觉得事在人为,她坚持下去一定可以让男孩感觉到她的决心善意和坚持,一定会被感动软化和改变的。于是交换日记就这样进行了下去。后来的第六天,第九天,每逢男孩用颜料涂掉日记内容的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她就会去问问男生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男孩总是以‘这是他的习惯’来回答。女孩于是只好灰心的离开。交换日记还在进行着,可是女孩不知不觉慢慢由原来的勇气满满信心十足变得消沉起来,精神不那么好了,人没有以前有活力了,连身体也有些消瘦起来,可是女孩依旧坚持着,坚持着。只是看着男孩日复一日的昏睡的表情,她自己的交换日记的内容也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没有办法写开心的事情。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坚持着。终于,有一天,女孩进班时猛然发现男孩耳朵上那长期的从进入班级起就没有摘下过的耳塞被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的白色的手机上面是用的耳机。女孩的心里面的某种东西似乎刹那被打碎了,她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再打开的时候,眼里带了些决绝,没人知道她在那一眨眼的时间做了什么决定。也不知道她那天对男孩到底谈了些什么,只知道男孩从来只有表情的交换日记上,出现了一段字。女孩当晚盯着那段话看了很久,看着镜子里面消瘦苍白的自己,她留下了滴一滴眼泪,然后在旁边惊讶惊慌跑来安慰的家人的安抚下,放声大哭。” 吴天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忍,不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莫雨看了看任伊,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问道:“一段字?不是说,在全班传的时候,没有任何字迹吗?” 任伊笑了笑,用有些复杂的表情道:“是啊,大家看的时候交换日记上的确除了日期什么也没有,那是因为女孩大哭之后的第二天,提前把那张写有男孩回答的那段话的纸张给撕了下来,然后等故事讲完,大家询问的时候才拿了出来。” 依旧是莫雨问道:“所以呢,那行字究竟写着什么?为什么大家就认定了女孩的男孩从头到尾并没有诚心和她写交换日记的观点?” 任伊有些复杂的答道:“那段话写的是:‘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作为补偿,你问的问题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定期涂掉日记内容的原因是——我有种不治之症,复发的时候,轻微的还好,严重的时候,会危及生命的。再次,说声对不起。虽然删除了日记本的内容,我的脑里却记得很清楚。还有,谢谢你,’” 吴天见故事听完也未表达任何看法,懒懒的靠回了椅子里,而莫雨则仔细向任伊询问了那个男孩和女孩的后续以及剧本的事情。 任伊看了看莫雨手中的剧本,有些感概的道:“原本对男孩抱着些善意和好感的人,和男孩有过些互动、交谈过几句的人,在那之后,对男孩全都采取了漠视的态度。而那个女孩则在家人和好友的鼓励下,重新焕发了光彩,脸上有了笑容。女孩再碰到男孩,只会点点头,什么也不说,可是她身边的那些女孩子们,则莫名的慢慢对那个男孩在言语上刻薄起来。我这个剧本,《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9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29 妮可公主与大恶龙》,”任伊指了指莫雨手中的剧本,“这个剧本,写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是根据我幼年时期读过的一片短小说改编的,本来我是想突出纯洁、善良、蒙蔽和恶意之间的没有绝对化的那种感觉,也没有任何贬低女主人公妮可公主的意思,可是,不知为何这个主角就被班上的女孩子们渲染成了一个无脑幼稚的人,谁演谁就像这个角色一样愚蠢,最后谁都不愿来来演,反而把男孩子的修七给推了出来。在舞台剧演出完之后,他们就只肯唤修七‘妮可公主’,却不肯叫原名了。” 对于任伊讲诉有关男孩一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莫雨,他在心里念了一句:终于知道你的真名了,小个子。 ☆、妮可公主与大恶龙 『这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在某个地方有位因为失去了母亲而陷入深深悲伤的小公主。小公主的名字是妮可,是过世的母亲为她取得。妮可公主的父亲是一位小国的国王,国王深深的爱着逝去的王后,也分外疼爱小公主,可是他太忙了,没有多少时间来陪着小公主。所以,小公主经常一个人在僻静的角落拍着彩球。直到有一天,小公主在一个杂乱的草丛里捡到一颗巨大的蛋,她吃力的把蛋运回了她的房间,细心地呵护照料着它,陪它说话,读童话故事,就像以前的无数个夜晚,她的王后母亲对她讲的一样,其中,所有故事中她最喜爱的读的是王子与年幼公主约定日后长大见面的故事。她就这样和她的蛋一天天的过着平静而安谧的日子。一年后的一天,蛋碎了。小公主在有了裂缝的蛋前面,期盼的注视着。终于一颗火红色的脑袋伸了出来,用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小公主,发出一声清脆的‘叽’的声音。小公主高兴极了,正要上前摸摸小家伙的头,因为小家伙的蛋实在太大了,小公主站在它身前,也必须踮起脚尖才行,正当小公主快要摸到那朝她兴奋的挤过来的红色脑袋时,屋子里却响起了照顾公主的女仆高莉的声音,女仆惊恐的叫声不断持续着,小公主和那红色的小家伙似乎都被女仆的尖叫吓到了,都愣愣的看着高莉的方向。在场面僵持的时候,一位高大的侍卫迅速的抱起了小公主,并抽出腰间的长剑,想要杀死红色的小家伙。‘不要’,小公主悲伤的叫着,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想刚刚出生的小家伙被杀死,于是不断地哀求着。侍卫为难的告诉小公主,‘噢,亲爱的公主,这是恶龙的后代,前不久,国王在前线杀死了它的父亲,它的母亲则重伤逃走了,后来在宫廷的后院,我们找到了濒死的母龙,也将她杀了。这颗蛋一定是母龙那时候趁乱偷偷藏起来的,它若是知道我们杀死了它的父母,长大后一定会报复的。小公主,请你不要阻拦,让属下趁它年幼——’,侍卫的劝解并没有起到作用,小公主却坚定的认为,这红色的小家伙,是逝去的王后她亲爱的母亲送她的礼物,是她的宝物,并且坚信就算小家伙长大后知道真相也不会伤害她。后来,侍卫让人守着小公主,不让她靠近小龙,自己则快马赶到前线国王的所在,向国王禀告了这件事。国王听完后,沉默了一阵,想起王后昔日温柔的笑容,答应了小公主的请求。不过,也命令侍卫加多人手,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小公主。公主和小火龙一天天的相伴长大了,等到小公主长到15岁变成一位娇美动人的少女时,小火龙也变得跟他的父亲母亲一样庞大和强壮了。由于小公主十分思念国王,所以长大的火龙经常让公主骑在它的背上,带着小公主飞向前方的士兵驻扎的边境。由于公主经常骑着火龙前去,慢慢的士兵们稍微放下了害怕的心,只是每次当被火龙那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覆盖时,他们还是会被震慑住。眨眼又过去了半年,一天的傍晚,在公主面前出现了一位骑着白马四处旅行的王子身影,昏黄的夕阳的光幕下,威风凛凛的身影和温柔的笑容,深深的印在了公主的心中。那天,公主由于再次想起了天国的母亲,于是一个人去往火龙栖息的山洞的途中(因为火龙长大后的身体太大了,所以只能小公主只能放它离开,在宫廷外面的山洞里居住),却不慎摔倒了,王子小心的扶起了公主,用蔷薇的芬芳的手帕为公主擦拭着手上的灰尘,并且悄悄地拭去了她的眼泪,‘独自一人忍受深刻哀伤的幼小的公主啊,希望你即使在以后无数的时光,无论如何,都不要失去这份坚强与高尚。这块手帕就作为今日我和你的相遇的回忆吧’。公主和王子一路交谈起来,并带着王子一起去看了她珍贵的伙伴火龙。王子在一旁看着公主和火龙的亲昵的相处,脸上一直温柔的笑着。在那以后,王子便在宫廷附近的一座院子里面居住了下来,日日陪着公主,公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慢慢的跟着王子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去看望火龙的时间多了起来。这样的日子有一天却被打破了,前线的侍卫带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原来火龙真的是条恶龙,它为了报当年国王杀死他的父母的仇,偷偷趁着夜里最黑的时候,飞过边境,去了邻国,杀死了邻国很多的人,破坏了哪里的庄稼。而且它杀死的人里面,包含一位那个国家大臣的女儿,邻国震怒了,连夜派兵来前线攻打,由于他们来的太突然,国王的士兵们没有准备,但仍然拼命抵抗,正在这时,那条火龙却趁乱杀死了妮可的父亲,国王大人。现在前线人心惶惶,所以侍卫前来请求公主前往前线,代替国王安定军心。公主一时间悲伤铺天盖地袭来,整个人都要倒了,可是前来报讯的侍卫却让公主要坚强,前线的士兵需要一位能稳定军心的领导者。公主于是打起精神,在王子的陪伴下,去了前线主持大局,帮助士兵们抵抗敌人。出于意料的是,在公主去了前线之后的那天起,士兵们发现,敌国的士兵每经过一次夜晚的过去,再天亮时,就会变得很没有精神,于是士兵们深深相信这是公主和那位温润的王子带来的好运,于是趁势加强抵抗,最后把敌人赶回了邻国,并让他们签订了再不来犯的契约书。在公主终于可以为国王的后事操持时,火龙却来到公主的面前。它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般,依旧像往常一样,想讨好的用头去蹭公主的头,却被侍卫们集体拦住了,愤怒的侍卫们都要求杀死火龙,公主却以火龙的父母的确是国王杀死的为由,拒绝了侍卫们的要求。可是公主也哀伤父亲的死亡,于是也不愿再见火龙,只命令他们赶走了火龙。不得不飞离公主的火龙很伤心,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只是安静的在山中等待着公主,却发现公主很久没有去看他,然后偷偷跑出来去前线找公主,却无意间发现前线在和邻国打仗,于是它趁夜晚偷偷去偷袭敌国的士兵,妮可他们也打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0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0 赢了,它正要去告诉它亲爱的小公主,却小公主封闭了心门,再也不想听它表达心声了。它悲伤的坐在离山洞很近的一处山体的岩石边休息,这时王子却来到它的身旁,让火龙吃惊的是,王子身边竟然跟着另一只和它十分相似的火龙。它来不及询问,就被面目狰狞的王子告知,原来一切都是王子做的,他本来只是邻国一个普通鞋匠的儿子,从小跟着父亲生活,可是唯一相依为命的父亲却被邻国大臣那任性的的女儿那在街上乱撞的马匹给撞倒踩死了,大臣的女儿一走了之,只留下目睹一切愤怒的王子。王子一直想要报仇,却没有能力,幸好他在七岁那年,捡到了一只火龙的蛋,他忍耐着,等火龙长大,才实施了杀死大臣女儿的一切的计划。更绝妙的是,等到他逃到这个国家的时候,竟发现了这个国家的公主竟然有着另一条的火龙,于是急于改变被邻国追杀命运的他,又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就是造成现在一切结果的始末了。王子讲述的时候,火龙一直看着另外一条火龙,那条火龙身上传来的气息告诉它,那条火龙是它的亲人,会听从王子的话霍乱邻国和杀死国王,一定是它同自己一样,有父母都被杀死的记忆。是的,火龙一族的记忆并不是从蛋破壳开的,却是从蛋被孕育出来就有了记忆。火龙同哥哥一样,有着父母被杀害的记忆,可是与哥哥那只有王子不断诅咒着处心积虑的复仇的记忆不同,它记忆里面更多的是它亲爱的小公主的温柔的抚摸和读故事的温柔嗓音。王子带着火龙的哥哥走了。火龙则来到身后山的深处,原来,那里有着一个由无数魔法师组成的阵法,这个阵法是亿万年前的魔法师们,为了封印这里的一座火山而设置的。这个也是火龙的妈妈以前讲给肚子里的它和哥哥听得睡前故事,它知道,哥哥也一定知道!火龙坚毅的双眼闪了闪,决然的破坏了一处魔法石的线路,很快火红火红的浆流奔腾而来,而火龙却一直堵在山与山之间的缝隙,不曾飞翔逃离。岩浆炙烤着它的身体,它忍耐着巨大的疼痛,脑海中想起小公主的笑容,终于在岩浆快要没过它的头顶的时候,它念出了一句咒语——石化咒。霎时间那大海般的岩浆和火龙巨大的身体一起瞬间变成了僵硬冰冷的没有了生命的石头。火龙最后是带着笑容的,因为它用最好的办法保护了它亲爱的公主——火山的隐患解决了,王子以后不能再利用火山来作恶,而且,它的身体被留在了这里,公主和这个国家的人们都会看见,王子再也不能让它的哥哥顶替它的名义出来做恶事了。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所有人,公主和王子在侍卫的陪伴下来到了火龙石化的山体前,王子肯定的说,一定是恶龙想要报复赶走它的大家,所以想引发火山来报复,却自食恶果,把自己给石化了。经过前段时间那一战,王子的形象在人们心中空前可靠且强大,听他这么说,人们纷纷点头,还对着火龙石化的身体谩骂,说可恶的恶龙真是太坏了,得到了报应,唯有公主沉默着看着火龙的笑容。』 “后来呢?”莫雨懒懒的在脑中问道。 对莫雨懒散的态度毫不在意,脑中的声音继续缓缓地讲道:“后来啊,王子和公主在人们的祝福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王子登基成为国王,公主则成为了王后,她像她的母亲一样的温柔慈爱,深得国民的喜爱。后来公主生下了一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女孩,只是女孩的头发却是火焰般的红色,与公主太阳般的金黄色和王子海洋般的蓝色都不相同,除了一头火红的发色,小公主还有一双碧绿色的双眸。公主却十分的喜爱新生的小公主,为她取名,‘翡翠’。故事最后王子公主还有小公主翡翠以后幸福的生活着,一直,一直。” 莫雨没有对这个故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冷不丁的问道:“那个空白的交换日记,最后去了哪里?” 脑中的声音微微迟疑了下,答道:“在那件事平息之后,日记本被遗忘在了角落,上面还留下了脚印,我放学后趁没人的时候,把它捡起来放到家里的放柜子里了。”声音顿了顿,小声问:“学长,还有其他的事情问我吗?” 莫雨盯着手中的《妮可公主与大恶龙》看了会,说了句,“没有了,小个子。”于是那头的声音再无声息,像往常一样,在莫雨没有要求后,默默地隐匿了起来。 ☆、仲夏之梦 夏夜,蝉鸣不断,蚊不多。白色蚊帐,熟睡莫雨的梦境正在做梦,梦境之中—— 重重的迷雾遮挡的前方,厚厚的一层叠一层的颜色鲜亮的诡异的奶白色的几近液化的白色。 伸手不见五指啊,莫雨心里嘀咕着。这样连身前五步远都看不了的情况,果然还是什么都不做比较好。正当他考虑着,是不是要席地而坐的时候,远处原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饮泣声,低低的柔柔的,一点不恐怖的声音。可是莫雨却像没有听见那般,继续坐了下去,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像是划过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息之后,那个低低的饮泣声也随之消失不见。莫雨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双眼,站起了身,果然如同以往一般,面前的白雾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个空旷的房间徒留莫雨立在中间,莫雨轻微皱了皱眉头,如同以往一样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夜,学校傍晚的一处花园的柱子之间,坐在那方摆开小花碎步餐布上池野餐的两人,莫雨,还有他口中的小个子修七。 又在发呆了啊,莫雨边咽下口中的章鱼丸子,一边想着。看着盯着花园中盛放的栀子花发呆的小个子,莫雨莫名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那个诡异的梦,打他听到这个小个子的声音在脑中想起那天就开始了,一开始他也试过到处试探着走走,却发现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索性那个梦境似是知道他的起床作息般,在早上宿舍的吴天几人起床洗漱的时候就会让他自动醒来,所以,他在那以后也学乖了,什么也不做,坐在地上小憩,只等着醒来就好。不过,不知想到什么,莫雨狠狠皱了皱眉头,他有预感再这么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事了,具体什么事,是好是坏他不知道,可是具体该怎么做他却什么头绪也想不出来。这让从小顺风顺水,什么都有计划的安排好的他很不习惯。想到这里,他狠狠看了眼呆坐着那个小个子——一切都是从脑中听到这个小个子的声音开始的,不过,下一秒莫雨又暗自叹了口气,可是这件事真正追究起来,也是他自己跳进来的。 『那天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最初想要看这个小个子为自己一成不变的按部就班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的心情——难道我也像那些整天看偶像剧一样的小女生一样,得了幻想症不成?』莫雨摇摇头,继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1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1 续饮下口中的清汤:『那么,自己对这个小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对于我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呢?他很内向,很逆来顺受,挺傻气,明明比谁都敏感,感受得到恶意和不好的情绪,却什么都不拒绝,只千百倍的接受那些情绪,也默默承受着早已预料到的灾难性或大或小的结果,因循往复,却从不想着改变自己,也不选择遗忘,勇敢义无反顾的选择面对,脑中保留着那些过往给他带去灾难和伤害远远大于快乐的人的记忆和痕迹,就像那本被它的另一半主人残酷的交给全班肆意翻阅,最后抛弃在地上,留下无数人脚印的交换日记本。』 莫雨趁着喝汤的空隙重新看了看那个不再看篱笆中白色栀子,转而看身边不远的一棵白色玉兰的小个子,又看了看肩上的白纱布,想起那个无良校医说的他的胳膊再过两天就会好全以后注意点不要剧烈运动的话来,两天啊,只剩两天了,虽然这小个子的饭食真的很好吃,不过他也做不出明明好了,却继续装病的事来——所以,真的要说再见了吗? “学长,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修七奇怪的问道。 莫雨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汤盒,“啊,没事,我已经吃好了,”想了想问道:“小个子,你到底生的什么病,还有你的家人呢,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修七接过汤盒,慢慢收拾其他的餐具来,边整理边细细回答说,“唔,父母早年离异分开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给我留了一栋房子,就在学远不远,而且每年的年初会给我寄来生活费。至于生的什么病,”修七扬起那张有些小巧的脸蛋,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父母早年带着我去医院看过,看了很多的医生也吃了很多药,可是总不见好。再大一点,父母就离异了,我想他们会离异也有我的关系,所以现在也不会告诉他们,只是定期的去检查一下,还有如果复发的时候比较严重的话,就不得不考虑休学了。” 莫雨点了点头,这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拿起来接听,却是吴天有事找他。他正思索着向小个子说些什么,却只见修七提着收拾好的包着餐具餐盒的碎花餐布的边角站起身来,对他说‘那么,学长有事就去忙吧,我也先走了。’ 看着修七欲转身的背影,莫雨突然开口问:“小个子,你的病有没有什么特别必须要注意的。” 修七转过身,阳光照射在他头顶,他有单手挡在额上,微微眯了下眼,笑了笑,“这个啊,只要我不掉眼泪就可以了。” ——不是不能悲伤难过,而是不掉眼泪。 “喂,莫雨王子,想什么呢?”吴天伸手在莫雨面前晃了晃。 莫雨回过神,拍开他的手掌,没好气的说,“都说了不要叫什么王子,什么毛病,比墨鱼,鱼头还要恶心,你是小女生吗?” 吴天被打开手掌也不生气,他勾了勾一旁安静写论文的萧然的脖子,又用力踢了踢斜对面的马可的脚踝,“嘿嘿,萧然马可,你们来看看我们的莫雨大帅哥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他以前可是很少这样走神的,而且,”他贼兮兮的笑了笑,“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莫雨这阵子脾气可是大了不少啊,以前那种风度翩翩优等生的模样可不知跑哪里去了,不过他现在这幅样子,又被女生们加了个‘个性王子’的称号,啧啧。” 萧然白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继续低头写起论文,而马可则在努力把因为被吴天踢而卡在喉咙的饭团给吞下去之后,心有余悸的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学着萧然的模样,往旁边移了两个位置——开玩笑,拿莫雨的事情说事,就算暂时能得到些许八卦和乐趣,却反而会被他日后给整回来,简直得不偿失,这也种事就是最近和那个叫任伊的学妹进展顺利因而小人得志,一时忘形的吴天干得出来。 吴天骂了句‘没义气’之后,就一个人对着莫雨那张不知想什么的脸咕哝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莫雨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吴天白他一眼,“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句,我哪记得清。” 莫雨有些急切的说,“‘愁眉不展,脸色郁郁,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就这句后面的。” 吴天带着些看好戏的神情,故意拉长语调慢慢道:“噢,你说这句啊,这个,那个,这个——”然后在莫雨脸色彻底黑下来之前,极速抛出下半句,“就是你最近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像陷入单相思的人的样子。” “单相思?”莫雨重复道,然后呆了呆,下一秒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小个子可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几字还未出口,莫雨却是突地想起什么似得,猛地站起身朝一个方向跑去。 “啊,莫雨他怎么了?”吴天盯着莫雨那飞快挥动着双臂飞奔完全看不出有伤的身影看了看,回头向萧然马可问道。结果当然是没人回答他,吴天看了看已经没人的街角拐弯处,摸了摸下巴,“难不成真被我给猜中了?那个叫小个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够获得我们的莫雨王子的少男心。” ☆、流言 莫雨跑进宿舍,翻出去年刚入学时军训操练比赛获得奖章的那叠照片。 “找到了,”莫雨一张张翻过去,终于找到了印象中的那张,他盯着站在照片中认真走着正步的自己隔着一断距离的另一个班级的一个小个子的身影看了起来,“真的是小个子,任伊说他本来今年该上比她们高一年级,果然是真的。我记得当时和我们班级比赛军容拉练的班级是——”莫雨捏了捏眉心,“是2班,是离我们很远的一个班级吧,难怪我会对那个小个子没有印象。班级离的那么远,不像邻班,有时候进班时候如果一个走前门一个走另一个班级的后门偶尔还会碰到点个头,隔上好几个班级的话,放学上下楼也不一定碰得到几回。上体育课也几乎不会被安排在同一个体育老师手下。那么,那个小个子到底为什么能在我脑中说话呢?真的只是那个被他撞到,弄伤胳膊的原因吗。似乎,有哪里不对——” 第二天的中午,莫雨和修七经过了一个异常沉默的午餐,在修七收拾完餐布准备离开的时候,莫雨开口说:“小个子,我的胳膊好了。” 修七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好的,我知道了。那么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这些时日真的很开心,还有真的很抱歉,耽误学长这么久的学习时间,那么我这就回去了——”说完修七准备转身离去。 莫雨一把拉住他的手,淡淡的问,“开心,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可以令你开心的事吗?” 修七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小声答道: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2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2 “因为,因为学长就在身边,吃着我做的饭菜,偶尔还会说些天气和室友之类的事情,我看着学长就很开心了。” 莫雨看了下他不断扭动的手腕,继续问:“小个子,你前年是在一年2班的吧,和我一个年级,军训的时候,还有体育课的时候,还有课间打篮球的时候,那个偷偷看我的人就是你?为什么?” 随着莫雨的问话,修七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莫雨靠近一步,贴近修七的耳朵,用极轻的声音问了句什么。只见修七的脸已经接近白色了,他正要挣扎出莫雨的手,却又听莫雨开口说了一句什么。 修七震惊的看了莫雨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学长?” 莫雨摸了摸他的头顶,笑着说了句:“你没有听错,虽然很突然,出乎了我的计划之外,不过,是你的话,我可以试着挑战下看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你愿意相信吗?” 修七露出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回答道:“嗯!我相信。”——我不相信自己,却相信学长。修七在心里补充道。 半月之后。 “听说了吗,那件事?”傍晚时分,围在一起休息的一群三年级的女孩中的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说道。 “有,我刚听说!太劲爆了!没想到这种事真的有!而且还是在我们学校!”另一名女孩兴奋说道。 “什么?什么!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有一个女孩奇怪的问道。 最开始发言的那位扎马尾的女孩清了清嗓子,“这个,我想我们在场很多人已经听了那个消息了,不过鉴于还有很多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就让我从头到尾说一下吧,大家都听过三年(7)班的莫雨王子对不对”,见女孩们一致点头,马尾女孩继续道:“这件事的主人公的其中一位就是我们的莫雨王子了。共所周知,我们的莫雨王子每逢情人节,七夕节,圣诞节,就会收到一大堆的巧克力和女孩子们亲自动手制作的礼物,也有过大胆的女孩拦路表白,不过莫雨王子却没有答应过任何人的表白,可是前一阵子,却有人传出说在校园的某处地方亲眼看见过莫雨王子和某个个子娇小的女孩亲密的共进晚餐的传言。只是这传言都是大家休息时候和好友悄悄的分享着,大家也害怕惹得莫雨王子不开心,没人敢去上前求证,所以这个传言才没有闹得人尽皆知。可是,”女孩猛然提高了音量,“可是就在昨天,却传出有好几个二年级的女孩子突发奇想去天台看看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莫雨王子和某个小个子同学在一起吃午餐的经过,并且那个小个子同学竟然还是和那几个女生同班的。” 马尾女孩话落之后,女孩们窃窃私语起来,一个女孩仰脸向马尾女孩奇怪问道:“可是,就算莫雨学长和低年级的女生一起吃午餐又怎么样呢,虽然学长被一个低年级女生追走有点失落,可是这又不是脑残的偶像剧,经常会冒出欺负女主的坏女配角,我想到最后大家还是会持祝福的态度吧。” 马尾女孩神秘的笑笑,回答道:“你说的很对,大家的确没有那么恶毒的心思,可是你想不到的是,那个传言中小个子的女孩竟然是个男生,就是那个有名的二年(3)班的妮可公主!” “什么,这怎么可能?莫雨学长他喜欢的是男生吗!?” “不会吧,我可是听说那个妮可有什么不治之症的,而且人品也不怎么好,莫雨学长怎么就喜欢上那种人?” “就是说啊,学长不会是根本只是同情吧,看那个妮可在学校不受待见,身体又有病?” “有道理有道理!一定是同情!” “不过万一是真的得话,莫雨学长喜欢上这么个人也太可怜了!” 而兴奋地女孩们,却没有发现,同是因为看中这一处由于僻静、空气良好,凉风习习而选中得这块地方得花园的另一边的柱子后面,坐着另外两个人。 修七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出声,而莫雨则面色有些难看起来。 终于,天色由暗色变成了全黑,校园得各处得路灯亮了起来,之前的女孩们也不见了影踪,在两人身上投下暗暗地影子。 “小个子,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莫雨开口说道。 修七小声的答应了一声,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到修七的家门前。修七小声的道了声晚安之后,关上了最外面的栅栏向屋里走去。 莫雨看着他的身影走进里面,想开口说句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他有些气急的握了下拳头,室友的追问,老师的劝解,还有家人支支吾吾的电话,一起夹杂而来的这些,虽然让他觉得麻烦,却不至于让他这么觉得不安。他早就想到过这些,也也想过应对之法,学校毕竟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把他和小个子开除,毕竟这个年代对同性相恋已经很开放了,家人的话,大概也只是有些惊讶,却不会特别的反对。 问题是,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如果,如果不是担心小个子的病情,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小个子发病的症状——可恶!莫雨低咒一声,向学校方向走去。 ☆、醒来 莫雨在等待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那个梦境越来越清晰了,最近甚至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穿着红白色服饰的小女孩,一直在问他,『你怎么还不醒过来』。莫雨感觉那个梦里一直哭泣的声音应该是修七,再加上修七的病和近来都没有在脑中听到修七的声音的迹象,这一切都让莫雨有些烦躁。 “学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说服家人让我出门用了些时间。”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来。 莫雨回过头,他盯着女孩看了很久,才说道:“为什么?” 女孩轻轻笑出声,“为什么?学长是指为什么我故意让学长知道是谁放出的流言,又是谁故意引着那几个同学去的天台吗?” 莫雨摇摇头,“我早就知道是你,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直接来找我告诉我你的要求和目的,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 女孩又笑了笑,“因为我想看你们多挣扎一些时间啊,能消磨一切的时间,我想看他多受一段时间留言的折磨,我想看优秀的莫雨学长能够为了心中的一份虚幻的爱坚持多长时间,并且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啊!” 莫雨看着笑的疯狂的女孩半晌,“你知道他的病有多严重,也知道他一直到现在都收藏着那本交换日记。他并不是无心伤害你,你为什么一定不肯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女孩停止了笑,望着天上的明月痴痴的说,“学长你看,我们头顶的月亮是不是很漂亮,我从小时候起常常在家中院子里躺在凉席上时就这样望着明月时,我想啊,那有着橘黄色温暖的月亮里面,一定有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和一只守护着她的可爱的白色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3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3 兔子,她们如此纯洁,如此美好,她们看着我,就像我在偷偷看着她们一样。一生一次的爱恋,明天我会遇到你,世上唯一的花,我这样这样珍惜的美好的心情和向往,我捧着那本交换日记是的那一份份勇气和执着,我多少个日日夜夜在灯光下熬夜画出来插图和一字一句绞尽脑汁的话语,这一切,都可以用一句「他有病,他不懂拒绝,他很抱歉,他记得曾经有个这样的傻女孩这样为他付出过,他谢谢」,就可以弥补吗?!”女孩声嘶力竭的大声吼着,“不可能的!我不原谅!我不会原谅他的!如果原谅他,我怎么对得起我自己,怎么对得起那个现在看到这昏黄的温柔的月亮,就忍不住狰狞的想起那个被他杀死的纯洁的少女,和做着现在这种恶心的事情的丑陋无比的我!” 莫雨久久的沉默起来,似乎真的不知道了怎么劝说面前的女孩,说不上同情,这件事在他看来,小个子虽然有懦弱和烂好心的错,可是女孩也太过偏激了,如果她愿意放过自己,明明就可以变成一个真正闪耀美丽坚强的女孩——这样的女孩的未来一定不会不幸福——可是她却如此执着于小个子的过错,折磨小个子,也折磨她自己——事情的是非对错,他不想评断,可是现在女孩憎恨的、受折磨的那个人毕竟是小个子,他现在在意喜爱的人,几番纠结之下,素来不会安慰人的莫雨也有些无奈起来。 女孩却不会理会莫雨的纠结,她有些冷酷的问道:“怎么样呢?莫雨学长,可是快要到了我和修七的约定时间了,要是学长还是不能决定按我说的做的话,我就用最最恶毒的语言告诉修七我做的这些事,告诉他我有多么憎恨他。”女孩恶意笑笑,“学长知道的吧,那个人有多脆弱,如果听到我那样说的话,他一定会哭的,这样的话,他的生命就会像狂风中的蜡烛一样虚弱了吧。” 莫雨看了她一眼,沉重的回答道:“我明白了。” 20:01分,两人听到了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女孩脸上带着些马上要获得复仇结果的快意的笑容,“他来了哦,学长,你好好表现。”说着女孩躲进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莫雨——学长?”修七迟疑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会是学长?落款是小栀,我应该没有看错,字迹也是,学长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雨悄悄看了眼女孩躲着方向,白栀吗?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家人对女孩的期望,纯洁无暇,如果不是这个象征洁白无瑕的名字,如果女孩不是那么偏执——莫雨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起来。 修七走进了,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学长你身体还好吗?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修七转而向莫雨的手伸过去。 莫雨却伸手阻止了他,握住了他的手,“小个子,你可以不可以帮助我一件事?” 修七保持着手被握住的姿势,愣愣的道:“啊,可以是可以,我可以帮助学长是很开心的,不过连学长都难以做到的事,我怕我——” 莫雨抢道:“可以的,你一定可以,这件事只有你能完成。” 修七疑惑的点点头,“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那学长你请说。” 莫雨咬咬牙,说道:“你可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哭了吗?” 修七有些愣住,“学长?” 莫雨继续说,“小个子,我已经说了我喜欢你了吧,这样的话,你以后想哭的时候,只要想一想我喜欢你的事,你就不哭了吧?” 修七的面色白了些,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莫雨见状有些急切的补充道:“你别误会,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只是,那天的那群女孩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对吧,加上我家里的人也都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们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可是,也会希望我的另一半是个健康的孩子,所以,你可以的吧,小个子,只要你答应以后都不再哭的话,我就可以——” 莫雨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对面的修七开始落下了泪,止不住的,似乎流不完的眼泪,莫雨惊慌起来。 “小个子,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我是被白栀”,莫雨指了指白栀躲藏的方向,逼得,她一定要我这样做,否则就会亲自做出让你哭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你这样哭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医院离这不远,我们快——”莫雨惊恐的说。 修七用手不断抹着眼泪,想止住却没办法,他看了眼惊慌的莫雨,也看了看震惊的从暗处出来的白栀,笑着说,“这样啊,不过,学长,我并不是因为怀疑「学长那天只是因为同情我为了让我不哭才故意说喜欢我」的这件事而哭,我是,我是因为,觉得害的那么优秀的学长这么苦恼和狼狈,学长你一定不知道,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家里还没有环境养那只你每天去看望送吃食的白色猫咪的时候,在那只白色猫咪栖息的丢弃的窝的旁边的阴影的墙洞里面,有一个缩在那里的我,我就躲在那里,听着学长对小猫说的安慰的话语,说着马上就可以带它回家的温暖的话语,我那时候想,如果我也是只猫咪就好了,那样学长说不定也会这样安慰我,说总有一天会带我走,可是没有办法啊”,修七又抹了一把已经模糊的双眼,“因为我是人,不是阿猫阿狗,所以没有办法,所以我只能看着学长终于带着那只白色小猫离开那里,我——还有小栀,对不起,让你看到这种事,你要忘记,你一定要忘记,忘记和我这样的人写过交换日记,学长也是,学长也要忘记脑中曾经响起过我的声音,这样,就好了,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 正当莫雨心痛欲裂时,他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还不醒来吗,妮可?” ☆、完结章—最重要的珍宝 “你醒来了吗,妮可?” 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时间又回到了,阿七对着妮可伸出手,说‘妮可,我们来玩一场角色扮演’的瞬间。 妮可惊吓的后退了两步,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面的阿七,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惊疑的问道:“小小七?刚才那个是梦?我不是莫雨,而是妮可?” 阿七摇了摇头,“不对,学长,刚才梦里的莫雨才是你。” 妮可看着阿七和梦中小个子修七一般无二的面孔,又抚了抚自己的脸,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脸和阿七如此的神似,就像自己是穿着女装的阿七一样,“可是,小小七,如果我是莫雨,那么修七呢?小个子他去了哪里?小小七你是他吗?我怎么会变成《妮可公主与大龙》里面的那个妮可,还有我怎么会成为灵魂使?” 阿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与你说的小个子有关,却又不是他。”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4 心问 作者:南宫二月 分卷阅读34 妮可也就是莫雨追问,“你不是小个子,那小个子到底在哪里?我明明感觉到你就是我的小个子。” 阿七挥了挥手,本该和白净叶和原书呆在另外的结界的墨鱼沉默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墨鱼看了看妮可,又看了看阿七,最后沉默的走到了阿七身后。 莫雨有些混乱的看着和现在的自己八成相似的墨鱼,“墨鱼,鱼头,莫雨,这是怎么回事,墨鱼到底是谁?” 阿七笑了笑,牵起莫雨的手向心口伸去,让莫雨的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感觉到了吗?学长,我本该是源珠的地方是空的。” 莫雨吃惊的感受着手下的触感,问道:“为什么,小小七,你的心呢,灵魂使被制造出来时用来代替心脏的源珠呢?难道——”他想到什么,吃惊的向墨鱼的方向看去,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墨鱼站立的地方没有了那抹沉默的身影,惟有一颗淡蓝的源珠静静的立在那里。他摇摇头,再仔细看去,却发现源珠消失不见,墨鱼的身影重新站立在那里。 莫雨喃喃的问道:“墨鱼就是小小七的源珠化身,这怎么可能?!” 阿七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是啊,的确很不可思议,就像明明因为泪流不止濒临死亡的我,却被司大人破开虚空的救了过来。更让人吃惊的是,莫雨学长你会跟随我一起离开那个熟悉的学校,熟悉的家乡,熟悉的星球,去到司大人制造灵魂使的地方。” 莫雨捂住有些胀痛的眉心,仔细的回想什么,“我记起来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光把你的身体带走,所以崩溃之下请求它将我一起带走。后来——” 阿七看了眼微笑着看着自己和莫雨的墨鱼,“后来我因为一直牢牢记着答应过学长不可以哭的约定,所以迟迟不能被制造转化成灵魂使,后来,司大人想出取出我的心,也就是源珠的办法。不过,我却一直没有清醒,反而是我的源珠幻化成了墨鱼。学长见到变成自己模样的墨鱼,于是就自己利用灵魂使的换形法术,变成了我最初在楼道里撞到莫雨学长时穿着女装的模样,并取名叫妮可。而在学长以妮可之名称呼自己之后,我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和学长还有墨鱼一起开始了灵魂使的生活。” 莫雨看了看自己小女孩的模样,又看了看墨鱼的保持的自己的样子的外貌,有些低落的问:“小小七,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们明明,明明——” 阿七打断他,小声说道:“学长,我们已经度过了这么漫长的时光,经历了那么多个时空和星球,我至今不知道灵魂使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而能够把普通人类转化成灵魂使的司大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在我们不知道的世界之外,一定有着跟更为广阔的世界,因为未知所以我敬畏,我惧怕!我已经习惯了墨鱼的陪伴,我害怕任何会导致他消失,变回源珠的可能。我不会再因为悲伤的因为自己的无力而哭泣,而学长,学长你的作为莫雨的人生其实并没有过完,没有遇到我的话,那天没有听到我的声音的话,学长本可以优秀的完成学业,有份优秀的事业,有个让家人朋友自豪羡慕的优秀贤惠的可爱的妻子,有一个大部分人羡慕不已的人生,就算学长以后依旧想当灵魂使也可以,等学长过完作为莫雨学长那幸福的一生之后,我再和墨鱼去接学长回来!好不好学长,我这就去求司大人让她抹去你的记忆——” 莫雨一直忍耐的听着,听到阿七说要拜托司大人抹去他的记忆,这才忍不住出声打断道:“我不愿意!”末了,可能觉得自己太急躁,于是放缓声音说道:“小个子,我不愿意,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就那样失去你的记忆度过平淡幸福的一生,那么等到我年老时呢,我会不会很糊涂,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会不会因此后悔?那样的话,我们不就和原书和白净叶一样了吗?小个子你难道忘了你给白净叶讲的那个回字棋的故事了吗,那个故事里的男孩最后因为不知道那个教他回字棋的慈祥的妇人和可爱的邻家孩子玩伴到底存不存在而失落迷惘不已。异世灵魂的白净叶因为不想忘记原书而遭受和那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痛苦,这些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阿七呆呆的听着,突然笑了起来,可爱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样——”他拉长尾音,“好的吧,那学长就不要回去好了,以后我们就还是三个人这样继续灵魂使的旅行吧。这次把原书和白净叶还有白云道人和灵魂使文卿的事情安排好之后,我应该可以有一个轻松地异世旅行了呢。唔,那就这样,我先走一步了,免得白净叶他们担心。”说完原地已不见阿七的身影。 墨鱼朝莫雨鞠了一躬,点点头,说了句,“我去追他。”便也消失不见。 保持妮可小女孩模样的莫雨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喃喃的说了句,“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吧,我,小个子,墨鱼,三个人,一直——” 而久远久远的时光过去之后的某天—— 一直和墨鱼并肩,走在莫雨前面的阿七突然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对莫雨道:“学长,万一,我是说万一哪天我失去墨鱼的话,我会一直哭一直哭,哭道身体被哭坏。可是,如果,我失去了学长的话,我会立刻坠入虚无之境,失去继续灵魂使帮助别人的意志和存在的勇气。” ——所以,莫雨学长,你是我最重要的珍宝。 (全文完)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