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钟》 1 情有独钟 作者:安祖缇 1 第一章 “第十二号义卖品,是享有“春阳”名号的画家“雪”大师所绘的画作一幅,底价,十万。” 站立在会场幕帘后方的江千雪,俏丽脸蛋微染紧张的红晕,忐忑不安的观看外头买家的出价状况。 这是场义卖晚会,是由汇誉集团董事长夫人所举办,目的是为了资助偏远地区孩童建立学校。 由于汇誉集团的董事长是国内十大首富之一,故受邀者皆是国内有名的政商富贾,对于各项义卖品的出价绝不手软。 汇誉财团的董事长──江昼为育有两子一女,独生女千雪富有艺术细胞,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岁,就已在画界小有名气,举办过数场画展。 现场有人举牌子了,“十一万!” “十一万!还有没有人出价?”主持人扬声高喊。 “十三万!”又有人举高牌子。 “十三万!还有没有人出价?”主持人鼓励的视线扫过全场。 “二十万!”一名外型十分年轻,俊美的脸庞犹带稚气,一看便知绝不超过二十五岁的俊秀男子举起代表买家编号牌子。 “二十一万!”另外一旁,一位中年人举牌。 “二十五万!”娇滴滴的嗓音盖过中年人的出价。 “三十万!”俊秀男子再举了一次牌。 三十万?千雪有些讶异俊秀男子的豪爽。 “喊到三十万了?”江夫人走过来笑道。 “比我想象得还高。”千雪开心得眼儿闪着光,“我以为顶多二十五万就卖出去了!” 她的画作市价约二十万左右,三十万已经高出行情了。 这幅画作是她两年前的作品,是她钟爱的作品之一。 画里描绘着一座小公园里,一对祖孙在里头玩耍的情景,温柔而饱满的色调,生动的人物表情,任何人只要看了这幅画,就会忍不住受到里头的温情所感动,露出和煦的微笑。 她个人非常喜爱这幅作品,故一直将其设为非卖品,是这次的义卖主题为帮助偏远地区孩童就学,她觉得与画作主题接近,考虑数天之后,才决定割爱的。 “我看看是谁。”江夫人探头瞧了下俊秀男子手持的编号牌子,“十八号……”思忖了会,“原来是奇诺科技的代表。” “奇诺科技?”她怎么从未听过这家公司? “奇诺科技原本只是家电子代工公司,前年他们发明了一种计算机芯片,比目前全球最大的芯片制造商的芯片效能还要高,体积还要小,因而声名大噪,一夕成名,其公司负责人也因而挤入亿万富豪之林。” “是那个年轻人吗?”千雪好奇的指着底下那位已经喊价到三十五万的俊秀男子。 “应该不是吧!”江夫人思考了下,摇头,“虽说奇诺科技的老板十分神秘,低调到很少人看过他的长相,但应该不至于是个年纪未到三十岁的小毛头。” 江夫人再仔细瞧了瞧俊秀男子,“妳看,他有戴蓝芽耳机,在右边的耳朵,应该只是公司代表而已。” 千雪也仔细一瞧,果然看到俊秀男子被略长侧发所遮盖的耳朵上,有一只银色的蓝芽耳机。 连母亲都不晓得奇诺科技负责人的长相,可见真的很神秘呢!而且他不断的将出价往上提高,可见得他对她的画作情有独钟,这让她有种遇到知音人的喜悦,因而对对方更是兴趣高涨了。 “三十五万!”有人高喊。 “三十五万!还有人要出价吗?”主持人环视全场。 俊秀男子微偏着头,似乎在等候指示。 “三十五万一次!三十五万两次……”主持人手中的锤子正要举高。 “七十万!”俊秀男子泰然自若的举起牌子。 全场一阵惊呼。 虽然义卖的结果通常都会高于市价,但远超于市价三倍的价格,却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好!现在有人出价七十万了!”主持人如鹰般凌厉的眼神环顾全场,“七十万一次!七十万两次!七十万三次!”主持人举高锤子,重重一敲,“成交!” “七十万卖出了耶!”千雪开心的泪水溢入眼眶,抱住身边的母亲,“好b喔!” “千雪,庄重点!别忘了妳是汇誉集团的千金,妳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合乎身分!”江夫人严肃道。 江夫人不悦的目光一瞥来,千雪慌忙松开母亲,将溢于言表的兴奋之情收回七成,仅以微笑表现喜悦。 “想不到卖出市价三倍多的价钱。”江夫人也是有些意外,“那人势在必得,可见真的很喜欢妳的画作喔!” “嗯!”千雪用力点头,“等等我一定要去跟对方代表道谢!” 感谢他喜欢她的画,更感谢他大力支持这项为偏远地区建学的计划。 义卖会结束,所有的宾客皆被转请到备有丰富美食餐点的豪华餐厅。 唯有由米其林评等三星级餐厅大厨所料理出来的顶级佳肴,才能满足这些平日高高在上、舌头刁蛮的老饕。 千雪娇美的身影在宾客之间穿梭。 她柔美的外型、j致细巧的脸蛋、优雅的气质,让在场每一位男x宾客不约而同视线流连,眸中藏着爱慕。 她在寻找那位以七十万标走她画作的俊秀男子,想要亲口向对方道谢,并请他带回她的致意给那位神秘买画人。 在众里巡了多次,她终于看到那位俊秀男子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正与一位掩身于窗帘后方的不明人士交谈。 她快步走过去,眼看着两人就要拉近到可叫唤的距离,藕臂突被一道蛮力缠上,人被拉向了一边。 “千雪!”拉她的是她的表姊,分别是大她五岁与三岁的叶竺双与叶竺湘两姊妹。 “表姊。”一看到叶家两姊妹,千雪开心的回握,“妳们也来了?” “嗯!”竺双点头,不着痕迹的将千雪热情的手移开,“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我妈说妳的画作这次有参加义卖,叫我们代表家里的公司来捧场。” 叶家是国际知名化妆品公司,两位美丽的姊妹就是最佳代言人,出门习惯浓妆艳抹的两姊妹虽然美丽,却少了千雪那份浑然天成的清丽。 “那妳们有出价吗?”千雪惊喜的问。 “有啊!”竺湘点头,“我们出到二十五万!” “真的?”千雪开心掩嘴。 “妳不会都没注意到吧?”竺双横了她一眼。 “呃……”千雪有些难为情的红了红双颊,“抱歉,我没注意到……” 她一直注意着那位频频出高价的俊秀男子,还真的没发现出价的买家里头有她的表姊们。 “我看妳只注意那位高价买家吧!”竺湘带着取笑的口吻道。 “对不起嘛!”千雪红着脸道歉。 “我听说出最高价的是奇诺科技。”竺双聊起她刚听来的八卦,“就是这两年身价突然大涨的暴发户。” “暴发户?”千雪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用这样未带善意的词句来形容那位慈善人士。 “本来没什么钱,经营的也只是间小公司,突然间身价大涨,变成了亿万富翁,不就是暴发户吗?”打小含金汤匙出生的竺双理所当然道。 “但我觉得用暴发户这样的词好像不太好。”千雪不自觉的往俊秀男子方向瞥去。 她们与他虽然尚有一小段距离,但难保他的耳不尖,不会被听去表姊对他家老板的批评。 见俊秀男子与窗帘后的人似乎仍专心的聊着天,未注意到她们的聊天内容,这让她感到安心不少。 “就因为是暴发户,一下子有了钱,就会想要炫耀财富,才会不断的哄抬义卖品价格。”竺湘不以为然道。 “没错!”竺双附和点头,一脸不悦,“他抢走了好几个我想要标下的义卖品!” “对啊!”说到这,竺湘就忿忿不平,“那串粉红珍珠项链,我本来想下给妈的,没想到还是被抢走了!” “不管是谁买走,总是做善事啊!义卖品能标到越高价不是越好吗?”千雪试图宽慰面色不豫的两姊妹。 “也只有暴发户才会不管义卖品的实际价格,一古脑的拚命抢标!”竺湘撇嘴,很是不屑,“满满铜臭味!” “不要这么说人家。”千雪连忙扯了下气愤的竺湘,希望她别越说越大声了,让当事者听到可不好,“人家有办法一夕之间声名大涨,也是他有本事,而且义卖会是在做善事,再怎样也不该说人家是暴发户吧!” “妳是因为妳的画高于市价三倍卖出才那么开心,一直替他说话吧!”竺湘的眼神带着些许不以为然。 “不是这样的──”千雪想辩解的话一下子就被打断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出高价,我才不相信妳会这样替他说话!”竺双撇下的嘴角很不屑。 “我只是觉得不管出多少价钱,都是因为一片善心想帮助学童,跟出身没有关系啊!”千雪发自内心诚挚道。 “所以妳是觉得一个人的出身不重要,钱不重要,心比较重要啰?”竺双的语气带了些许讽刺,只是千雪并未听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问?”为何话题会扯偏了?千雪不解,“我的确是这么认为啊!” 有什么东西会比拥有一颗良善的心还要来得重要呢! “果然没错!妳呀!从以前就很会唱高调。”竺湘一说完,竺双立刻附议点头,“很爱说些钱不重要啦!心比较重要的论点。家里明明就是经营银行起家的,却偏要去学绘画艺术,更像在特别声明妳一点都不看重钱,这样反而让人觉得很虚伪。” “是啊!”竺双续妹妹的话道:“这就好像玛莉皇后说没面包吃就吃蛋糕啊!一样的不知人间疾苦。”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千雪被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受够了妳每次只要一提到钱就要说教的姿态,我们出身豪门又如何?干嘛要装低调谦逊,要装格调高雅与众不同?”竺湘很不耐烦的蹙着眉。 “我并没有要说教的意思。”为何表姊们总爱误会她的意思?“我真的认为出发点比最后的结果还要重要!” “妳就爱装乖!”竺双受不了的翻白眼,“为了让长辈对妳疼爱有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装乖巧,真的很恶心耶!” “我没有──”千雪急急否认。 “算了!”竺双摆手打断她的否认,“懒得再跟妳说!”她望向妹妹,“我们走吧!” 两姊妹并肩一起离开,留下错愕的千雪。 唉!千雪望着她们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表姊们这样刻意曲解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打小她就莫名的被她们视为眼中钉,不管她做了啥、说了啥,她们都有话可说、可批评,不是争论到她哑口无言,就是干脆不让她将话说完,擅自离开。 她应该已经习惯了的,但每次遇到她们,还是希望能够扭转她们对她的观感,却没有一次成功! 就连她热情的想要握住她们的手都被无情的拉下…… “江小姐。”温润的中音低唤失神的她。 她慌慌转过头来,是标下她画作的俊秀男子。 “你好。”她一时反应不及,几乎忘了她原本就是过来找他的。 “我是奇诺科技的执行长特助。”他拿出名片,“我叫向中彗。敢问,妳就是画家江小姐吗?”早就知道她身分的向中彗假装无知的问。 “是的,向先生。”她连忙堆起灿烂热情的笑,“向先生,非常感谢你标下我的画作。” 希望刚才的争执他没听见。千雪暗暗祈祷。 “呃……别跟我道谢,我只是照执行长的指示去做而已。”向中彗愣了下,才慌忙摇手道。 她长得真美,尤其她的笑容更是比她的画作还要美!向中彗差点看呆,险些忘了要反应她的话。 “那请代我跟贵公司执行长道谢,感谢他为偏远地区学童尽了一份善心,让他们能够无需跋山涉水,就可得到良好的教育。”千雪诚挚的说。 “我会将江小姐的话带到的。”向中彗用力点头,几乎快将脖子点断了。 “谢谢。”千雪笑容的灿烂度更添几分。 “不客气!”向中彗几乎快融化在比那蜂蜜还要甜的笑颜里了。 “那个……”千雪迟疑出声。 “有什么事,请说,不要客气。”不管美人有何要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想请问,为何贵公司的执行长要以七十万的高价标下我的画作呢?”这是她最大的疑惑。 后来的义卖品,向中彗都不像标画时那样的急进、那样的势在必得,让她的好奇心更盛。 “因为执行长十分喜爱江小姐的作品。”其实向中彗也不太晓得真正的理由,不过会不顾一切的拚命加码,想也知道一定是因为执行长太喜欢那幅画作了嘛!这样回准没错! “就只是这样?”这么单纯?千雪以为还会有其它的原因。 “是的。”向中彗肯定道。 “我了解了。”千雪笑花灿烂绽放,“我很开心能有此知音,请务必传达我的感谢之情。” “一定会的。” “那请尽情享用今晚的餐点。” “好的,谢谢。” 千雪走后,一直藏匿在窗帘之后的人才走出来。 那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向中彗不矮,但也只到他的耳朵高度,目测身高绝对有一八五以上。 他的发型略长,及肩,梳理得有些刻意的整齐。 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让刚硬的脸庞增添了一抹斯文,然而就算有镜片遮掩,仍掩不住利眸j光。 “需要我转达江小姐的谢意吗?”向中彗弯勾的嘴角有份孩子气的顽皮。 “我没耳聋。”楼陌啸面无表情的斜睨他一眼。 楼陌啸正是江夫人口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同时挂名执行长的奇诺科技最高负责人。 “我们真是可怜,不管走到哪,都被这些豪门世家说成暴发户!”向中彗叹了一口大气。 年轻气盛的他一听到这种贬抑之词,x口就会愤怒翻滚,很想冲出去揍多嘴多舌的人两拳。 “说成暴发户又怎样!”楼陌啸轻嗤,“需要放在心上吗?” 就好像他当初因搬家而转学到城市读书,同学笑他是乡下人时,他的头昂得比其它人还高! “还是江小姐人美心慈,不像那浓妆艳抹的两姊妹,虚荣得要死!”向中彗一脸神往。 “是吗?”楼陌啸不以为然,“我倒觉得那两姊妹才真坦白,她就如她们所言,擅用甜美的外型与温柔的言词来包装自己,让众人以为她完美得不似凡人。” 听到老板竟然站在浓妆两姊妹那边贬抑千雪,让向中彗大为惊讶。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江小姐。”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不要擅自揣度他的心意。 “如果不是这样,为何所有的义卖品,只有那幅画你坚持一定要标下,不管用多少钱?” “我问你,如果让你做选择,一个平民跟一个富翁,你要选哪个?”楼陌啸不理会他的问题,反而另出了问题给他。 向中彗思忖了会道:“那也要看其它条件啊!说不定平民有才华……” “现在的条件只有有钱跟没钱,你要选哪个?” “当然是有钱。”那还用问吗? “那你猜她会选哪个?”楼陌啸下巴努往千雪方向。 “这……”向中彗难以下定论,“我不知道耶……” “诚实的人会选富翁,但你不知道江千雪会选谁,因为你已经被她装出来的善良慈悲给迷惑了。” “装出来?”为什么老板会这么肯定江千雪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善者呢?向中彗大大不解。 “要不要赌赌看,她会选择哪个?”楼陌啸掏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落在乎背的瞬间,另一手立刻盖上,“平民还是富翁?” “嗯……富翁!”脑袋聪明一点的一定会选富翁! “我选平民!”楼陌啸移开手,果然是人头向上,代表金额的数字在下。 “这不算吧!丢钱币赌的是机率问题,非关她本人意愿啊!”怎么可以把一个人的想法用丢钱币的方式来决定啊? “就算你问了,她还是会选平民!”楼陌啸嘴角充满不屑的勾起,黑眸却是闇得让人不寒而栗,“因为她要保持她的完美形象!” “小姐,陪我们去玩玩吧!”两名壮男带着一脸y荡笑意,慢慢接近千雪。 “不……不要过来……”千雪紧握着手上的包包,吓得脸色苍白,身躯簌簌颤抖。 她今晚跟朋友聚餐,由于聊得太愉快,一个不小心吃得太撑,故兴起了散步回家的念头,哪知道她不过把心神放在画作上一会儿,就走入了她从没走过的巷子里头。 当她回过神来,想要循原路回去时,一转身,就看到这两名壮男朝她走来,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臭味,快把她吓死了。 “一起走嘛!”壮男的手缠上她的细臂。 “放开我!”惊惧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拚命闪躲壮男的侵扰。 “哥哥知道好玩的地方喔!”壮男的脸凑近她,吓得她呼吸瞬止,“一定让妳玩得爽歪歪!” “不……不要!我不要去!”谁来救救她?谁来…… “放开她!”一声爆吼自壮男身后传来。 “啊?”壮男面色狰狞的转头,瞪着想英雄救美的高大男子,“你想干嘛?” “别多管闲事,滚开!”另外一名壮男用力挥着手。 眼前的男子高壮的身材活像名巨人,身穿紧身背心,露出两条肌r结实的臂膀,风吹过运动裤包裹的两条长腿,纠结的肌块说明那腿是多么的有力。 他的肤色黝黑,像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晒在太阳底下,黑得让她在夜色中看不清楚五官,只看得出他有十分方正的轮廓。 “救……救命……”千雪虚弱着嗓音求救,无助的泪水湿透了长睫,沾满了苍白的双颊。 “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不放开她就有你们好看!”男子严厉的语气充满威胁。 “敢破坏我们的好事?”壮男松手放开千雪,朝路见不平的正义人士走去,“不想活了?” “我倒想看看是谁不想活了!”正义人士充满自信,嘴角弯勾着冷笑。 “王八蛋!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两名壮男不约而同抡起拳头挥过去。 从来就对血腥暴力毫无免疫能力的千雪吓得用力闭上眼睛,然而就算眼睛看不到,耳朵也清楚的听到咒骂声、哀号声,还有像是拳脚相碰的r搏声。 他打得赢那两名壮男吗?她十分担心。 虽然他的身形明显比壮男高壮许多,但他只有一个人呀!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她是不是应该要叫警察? 是不是应该叫人来帮忙? 对!她不应该只是畏缩的蹲在墙角,万一救她的人因为打不过对方而受伤怎么办?到时她就罪过了! 张开眼,还是不敢看打斗实况的她低着头,速速自包包内拿出手机。 她的手在颤抖,以至于打开话盖的动作迟迟无法成功,还差点将手机摔下地去。 好不容易打开话盖,她已是满头汗,颤巍巍的拇指正要按下110时,一只黝黑的大手猛然盖住了按键的指头,与她相贴的掌心传来温实的触感,黝黑的肌肤与她的雪白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吓呆了,全身僵硬无法动。 “妳要干嘛?”问话的是救她的人。 “我……我打电话报警……”她下意识回答。 “人都跑了,妳要叫警察来抓我吗?”低沉的嗓音暗藏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千雪抬首定睛,视线越过他宽阔的肩膀,后头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跑了?”惊魂未定的小脸仍然苍白。 “早就被打跑了。”早知他“英勇的表现”她都没仔细瞧,下手该轻一点才是。 “谢谢!”紧绷的身子放松的瞬间,眼泪就克制不住了,“对不起,我刚才很怕……很怕……”仍在颤抖的小手擦着颊上恐惧的泪水。 “妳放心,已经没事了。”蹲在她身前的他,两手环在x前,与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下次出门要小心,别只身走暗巷,知道吗?” “嗯!”她点头。 “站得起来吗?” “可以。”她抓紧包包才刚起身,膝盖突地一软,要不是他眼捷手快扶住,她就要摔倒了。 他的手臂强而有力,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安全感,完全撑起了她的软弱。 “谢谢……”她红着小脸轻声道谢。 “不客气。”她一站稳,他就将她放开,“我送妳出去吧!” 他不只路见不平,而且十分有礼守分寸,这让千雪对他的好奇更增添了几分,不自觉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他的长相。 他很高,非常高,身高有一六五的她也得用力仰起下巴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 他有一张刀凿般的刚毅脸庞,不能说俊,那形容词太y柔,说帅,又不见得如此阳光,但他长得好看是事实,只是他的线条太硬,让人觉得难以亲近,然而长相如此男人的他却留了马尾,有着一种突兀的不协调。 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他也不说破,径自转身往前走。 “快跟上来吧!”他头也不回的喊。 千雪见状,怕被留下,连忙追上。 他们默默的走着,没有交谈半句,但千雪看得出他刻意放慢走路的速度,好让她能跟上,且他不时的偏头往后瞧,确定她人在身后未跟丢。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马路的喧嚣声。 他在巷口站定,“要我帮妳招出租车吗?” “好。”她点点头,走来他身边,仰首看着他,“不好意思,请问贵姓大名?” “以后未必会见面,不用问了吧!”他回的语气有些冷淡,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千雪有些小受伤。 “我叫江千雪,非常谢谢你出手相救。”迟疑了下,她伸出小手想与他互握。 “举手之劳而已。”他对友谊之手视而不见。 千雪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来,觉得这男人未免太酷了些,但这样的x情与他的外表十分相合,反而让她对他更在意了。 她遇过太多对她大献殷勤的男人,就算不因为她的家世,也会因她惊为天人的外貌而频频阿谀奉承,像这样将她当作一般人对待的,还真是头一遭。 他抬手招来一台出租车,关门前不忘对司机道:“司机先生,麻烦你送她回家,谢谢。” “小姐,请问要去哪?”司机问。 “麻烦载我到仁爱路三段……”说完了地址,她转过头去,望着车外伫立的高大男子。 他动也不动的目送她离去,那高大的身影,在她平静的心湖留下了阵阵涟漪。 一直到出租车完全不见踪影,男子这才一摆手,此时赫见刚才调戏千雪的两名壮男自暗处出现。 “老板,很痛!”壮男着被揍疼的脸,嘴上埋怨。 “不痛哪有真实感。”男子自口袋中拿出皮夹,一人塞了数张。 瞧见白花花的钞票,壮男们身上的伤处顿时好了不少。 “谢谢老板!”两人拿着钱,开心的离去。 将皮夹收回口袋,他改拿一枚铜板出来。 黑眸端凝着铜板上的人像,微瞇了瞇。 有一种人,不管身分是平民还是富豪,都有九成九的希望得到美人心。 薄唇微扬。 那就是头上顶有救美大光环的英雄! 他用力握紧了铜板,紧得手心发疼。 第二章 在八德路三段,靠近敦化北路口,后方的巷子里,有一间小小的绘画教室,是千雪教授小朋友绘画用的。 每个礼拜上一次课,一共教三班,分别为素描、水彩、油画,固定晚上七点至八点半上课。 星期三的晚上六点,千雪用过简单的晚餐后,就前来绘画教室准备小朋友的教授课程。 她细心的在每个画架上放上空白的图画纸,在一旁的小桌上置上水彩用具与绘图铅笔,接着走至前方白板,大大的写上这一次的绘画主题——今年最想收到的生日礼物。 才写到“收”字,她就听到有人敲击玻璃门的声音。 她看了下表,才六点半,怎么今天有人这么早来? 放下白板笔,她快步走向锁起的大门,外头站着一大一小。 那小朋友的脸庞是陌生的,男人也不是她熟悉的家长,但男人让人第一眼就铭记在心的深刻五官,却是在四目相接的同时,让她愕然的倒抽了口气。 她迅速解锁,拉开大门。 “请问……”你还记得我吗? “这里是绘画教室吗?”楼陌啸面无表情的问。 “是的。你是不是……”那日救我的那个人? “现在还收学生吗?”他轻拉了拉手上牵着的小女孩。 “嗯!收。”她点点头。 好几次,她的开口都被打断,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写着陌生。难道他已经将她忘记了吗?即使那不过三天前的事。 “我想为她报名。”楼陌啸手改置于小女孩头上。 “好的,请先来写报名表。”千雪走在前头,一大一小跟着上前,“这是报名表。”她将笔跟纸递给男人,“我们每个礼拜有三班课,小朋友可自行挑选课程,星期一是素描,星期三是水彩,星期五是油画。今天是星期三,上的是水彩课,要上吗?” “要不要?”他低头问小女孩。 外型秀气可爱的小女孩点点头,“要。” 他露出微笑,“那等等就留下来上课吧!”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千雪不自觉的望着他因浅浅的笑意而使得刚硬线条变得柔和的脸庞发呆。 楼陌啸拿起笔,在报名表上写下资料。 “请问……” “嗯?”他头抬也不抬。 “这是你女儿吗?” 见他对小女孩十分疼爱,该不会这是他女儿,而他其实已经结婚了?千雪x口不自觉的绷紧,等待他的回答。 “不,这是我外甥女。” “原来如此。”她未发现自己竟然有暗松一口气的情绪。 他将写好的报名表交给她。 “你叫范安妧吗?”千雪手执报名表,蹲下身来,笑着与小女孩平视。 “对!”安妧用力点头。 “那家长联络人这栏中的楼陌啸是你吗?”她抬头看着高大的男子。 “对!”安妧代答,“是舅舅的名字。” 她总算知道他的名字了。 “那安妧,你可以先把外套跟包包放到旁边的柜子里头。”她指着教室最左侧的一排铁柜,“你就使用从左边数来第三个柜子,里头有围兜兜,记得穿上喔!免得水彩把衣服弄脏了。回家的时候也记得要把围兜兜带回家,请妈妈帮你洗干净喔!” “好。” 安妧小跑步来到柜子前,跟着去的楼陌啸为她开了柜门,帮她将外套、包包放进柜子里头,举止自然又熟稔,仿佛照顾这名小女孩的事他早习以为常。 若不晓得他们的关系,光看他对待小女孩的宠爱模样,旁人毫不怀疑他会是小女孩的父亲。 他一定很喜欢小孩子! 千雪望着他的目光柔和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她也非常喜欢小孩子,故对于疼爱小孩的男人都有着极大的好感。 “老师,我穿好了!”套上围兜兜的安妧举高手喊。 千雪回过神来,发现不只安妧正望着她,就连楼陌啸那双深邃的黑眸同样盯着她瞧,洞烛的眼神仿佛要看穿她的心里所想,小脸不由得感到燥热。 “你先……你先稍等一下,我准备你的画具。”怕让人看到她脸红,千雪低着头,快步走进另一边的小房间。 那是一间小仓库,里头摆着画架,一旁上锁的玻璃柜中则是排列整齐的画具包,每个小朋友都有专属的一套,上头均写了名字。 自玻璃柜中拿出一套崭新的画具,在中央的空白处写上“范安妧”三个字,再挂在手臂上后,她转身,双手抬起略显沉重的木制画架。 “我帮你。”沉沉的男声一在她耳旁出现,就撞击了她的x口。 她来不及抬头,就见一只chu壮有力,至少是她细臂三倍宽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单手扛起对她而言略显沉重的画架。 “要摆哪里?”他站在绘画教室的中央,转头问。 “摆在第三排最右侧好了。” 千雪的绘画教室是采小班教学,一班最多不超过六人,这一班的水彩班已经有五个小朋友了,安妧是第六个。 由于这是这次课程的第一次开课,所以安妧才能直接进来上,要不然就只能等下次的开课了。 只是千雪不知道这样的巧合,是楼陌啸早就计算好的。 时间将近七点,小朋友陆陆续续的来了,有些家长直接在教室等候小朋友下课,故千雪也在教室的后方摆设了一排椅子,好让家长歇憩,而在这些家长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身高鹤立群的楼陌啸。 他出色的外型、挺拔的身子,让其他的家长不免屡屡对他投s来好奇的目光,但他鲜有表情的酷脸,几乎都笔直看着前方,望着专心作画的安妧。 只有在偶尔,安妧转过头来对他粲然一笑时,他的嘴角才会往上轻扬。 明知他的注意力都是在安妧的身上,但莫名的,千雪仍会觉得他有时是在看着自己,那视线十分灼热、专注,让人想忽视也难。 然而,每当她假装不经意的往教室后方瞧时,却从未抓住那道视线过,更别说四目相接了,这让她感觉到十分困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怎么会那么的在意着他的存在。 人家……人家明明就没在看她啊!她这样好像在自作多情,就算旁人不知,她也暗自觉得羞惭! 八点半下课时间到,小朋友收拾好画具之后,在家长的带领之下,陆陆续续的走了。 千雪站在门口,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需要我帮你收拾吗?”自教室走出的楼陌啸问。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他的好意太突然,让她不由得结巴。 “这教室都只有你一人,没人帮忙?”他问。 “也不是很繁重的工作,我做得来的。”她拍拍自个儿的上手臂,用力挤出不太明显的二头肌,“别看我瘦瘦的,其实力气还不小。” “是吗?”她略带稚气的举动让他忍俊不禁。 见到他竟然对她笑了,让她有些愕愣,一时忘情,竟盯着他恍神。 那笑颜忽然收敛,以不解的困惑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呃,喔,没有。”千雪慌乱的垂眼。 他沉默了一下下,道:“老师是不应该跟家长有任何暖昧情愫的吧!” 他说什么?千雪傻眼。 “我并没有,你误会了!”她急急否认。 “是吗?”他意味深长的给了个问号,牵起一旁等待的安妧走了,连给她多加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人……这个人……千雪瞪着他的背影,又羞又气。 哪有人像他这样直言不讳的!她又没有要跟他搞暧昧,他怎么可以在未弄清楚的情况下,就直指她对他有情愫! 好过分! 这人跟她想得完全不一样,g本不是个好人,而是个讨厌鬼! 超级讨厌鬼! 在心中生气的骂了一会后,千雪以手遮面,暗恼自己不该这样随便就骂人家是“讨厌鬼”,还否定了他之前的善行。 这不就跟他只因为她多看了他几眼,就说她对他有意思一样的自以为是? 下次,若他再这么误会她,她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跟他解释一番! 楼陌啸带着安妧来上课的时间,总是比其他小朋友提早半个小时。 据他的说法是,他们在用过晚餐之后,会一起出来散步,顺道就过来上课了。 他人其实挺好的,会主动帮她扛有些沉重的画架,安妧也是个体贴的小朋友,会帮着一起摆设画具,十分贴心,看得出来被教养得非常好。 只是小女孩的个x比较文静内向,就连笑容都很腼腆,总是默默的做着事,更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从心里疼惜。 而楼陌啸也非常的疼爱外甥女,对她十分温柔,加上他帮千雪揽去不少chu重的工作,让千雪对他又再生好感。 千雪心想,人果然不可以擅自评断,想她上次还偷骂他是“讨厌鬼”呢!其实他也说不定只是误会而已啊! 她站在白板前,看着正将画具一一自袋子拿出,一一摆放在桌上的舅甥俩,嘴角笑意温暖。 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她希望她的另一半也是个喜爱小孩的人,能与她一起担负起小孩子的教养,愿意多花心思陪着小孩学习、游玩,将孩子的事也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就跟他一样…… 忽然发现自己竟将理想中的家庭状况与眼前的一大一小叠合在一起,小脸不由得红了。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万一被他发现她的思绪,又被误会了就惨了! 她慌忙转过身去,拿起了白板笔,想写下今天的画画主题时,不知怎地,早就设定好的题目,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 嗯……好像是……好像是“我的家庭”? “老师。” 低沉有磁x的嗓音穿透她的耳,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背后有道压力直贴,她立时觉得她的肺失去了作用,但心脏却狂烈地跳得急躁。 “什、什么事?”她不敢转过头去,怕被瞧见自个儿的脸红红。 “你的『家』是不是写错了?” “什么?”什么东西写错了? 他突然握住她执白板笔的手,在字的上方补上漏掉的一点。 天!她竟然连最简单的字都会写错! 然而更让她俏脸爆红的,是那足以将她的小手完全包容起来的巨掌,此刻正密密实实的将小手整个拢入其中,他的体温穿透了她的素手,她所有的意识全都集中在那儿。 “是安妧要我提醒你的。”他松手。 仗着个子的优势,楼陌啸可以在千雪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研究审视,端凝她所有的表情变化。 她所表现出来的,比他想像中还要来得单纯、直接。 她很容易就会脸红,常会不经意的就显露出心思,但又察觉得极快,速速掩饰,就怕被人看穿。 但——真的是这样吗? 冰冽双眸微眯了眯。对于眼中所见,他总是保留几分。 “我、我真是胡涂了!”千雪将最后一个“庭”字写完,放笔的动作像是在丢掉一块烫手山芋。 “老师有心事,所以心不在焉?”他退离到一旁去,但也只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步远而已。 她不太能理解为何会因为他而全身紧绷,好像所有的细胞都因为他而整个苏活起来。 她想退离他远一点,好离开他能影响的势力范围,但又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妥,似乎太明显……太明显的在意他了! 她不想让他察觉心中对他的在意,怕他又“误会”她对他有意思,那就窘大了! 而且那双盯着她瞧的幽潭让她很是不安,双手不自觉环抱在x前,像是一个保护动作。 “没有啊!”她摇头。 怎么能让他知道,她写错字的原由是他? 好怪!真的好怪!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吗? 好几次,她想开口跟他提那天的事,但在想到他第一天来画室时,跟她交谈了半天,仍显得陌生的眼神,脸皮薄的她实在不想落到开了口,却被泼冷水的下场。 他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 他那日的拒绝,不肯告诉她名字的冷淡态度,现下想来还是有点小受伤。 “有心事可以说出来,闷在心里是不好的。”说完,大手按上她的头顶, 轻揉了下发,就回去帮为打开广告颜料,使出吃n力气,小脸红通如猪肝的安妧。 她的头顶,一直到下课,都泛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她显得有些消化不良。 然后,当她望着他牵着安妧走回家的背影,她莫名的感到些许妒意,希望安妧的位置能替换成她。 发现自己的想法时,她骇了一跳。 她是怎么了? 怎么神经越来越不正常了? 用力甩头,将脑中怪异的景象甩掉,她如逃难般的冲入教室,将大门下了锁,就好像企图也在心上下了锁。 可门锁上了,心锁却是怎么也扣不起来。 “哥、安妧。”楼陌啸的妹妹楼宇涵走进屋子,正在写功课的安妧立刻跳了起来,冲过去抱住母亲。 “下班了?”楼陌啸自沙发站起身。 “嗯!”身为医院护士的楼宇涵点点头,拍拍撒娇的女儿背脊,“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当保母帮我照顾安妧。” “自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楼陌啸走至茶几前,替安妧整理书包。 楼宇涵的丈夫目前在大陆出差,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当护士的她得配合医院轮班,下班时间常不定,疼爱外甥女的楼陌啸干脆在她忙的时候,把安妧接过来照顾,当起临时保母了。 见楼陌啸整理书包的俐落势子,楼宇涵不由得莞尔一笑。 “哥,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干嘛不赶快结婚生一个?妈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 哥都三十二岁了,也该成家了。 闻言,楼陌啸仅是沉默。 “妈最遗憾的大概就是无法亲眼看到你结婚生子吧!”她轻叹了口气,头一抬,忽然发现前方墙上多了一幅画。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幅画的?”她惊异的问。 楼宇涵会感到惊奇不是没有原因,因为楼陌啸家中的装潢一看就是单身男人的房子,色调极为冷僻。在这样充满阳刚味的装潢中,竟然出现一幅色调温暖,与周遭家具显得格格不入的画作,她自然感到诧异。 “前不久参加一场义卖会买的。”他淡道。 画送来已经很久了,他一直到昨日才将画挂上。 “难道,这也是你在义卖会买的?”楼宇涵拉出颈子上一条细细的粉红珍珠项链。 他点点头。 楼宇涵走上前,仔细观赏那幅画作。 画里的场景是在一座公园里,小朋友正在荡秋千,慈祥的阿嬷面带笑容在一旁观看…… “这……”水眸瞪大,她指着上头年纪约六十岁上下的阿嬷,“画上的这个人跟妈好像。” “外婆!”安妧也指着画上头发几乎已全白,笑容可掬的妇人轻喊。 楼陌啸走至妹妹身后,一起看着那幅画。 不同于楼宇涵充满感触的打量,他的脸色y郁,眸中罩着一层冰霜。 “这就是你买这幅画的原因吗?”想起了过世的母亲,楼宇涵眼眶不由得布满泪水。 两年前,当保母的母亲所带的小朋友莫名出现腹痛,送医检查后,赫然发现竟是脾脏破裂,若再晚一些时候送医,就要引发腹膜炎而丧命,这让对方家长怒责她虐待儿童,扬言要告上法庭。 虽然事后对方家长接受庭外和解,但母亲也因为这一折腾而坏了身子,再加上心情抑郁,没多久就过世了。 她是个慈祥温柔的好保母,绝对不可能虐童,但他们苦无证据,无法证明母亲的清白。 “可以这么说!”笼罩在楼陌啸那双漂亮的眸子上的郁色加深。 楼宇涵再仔细的看着画上其他人。 “这个人是不是那个时候生病的小朋友?”她脑中灵光一闪,惊喊,“难道说……难道说这张画……画这张画的人就是妈死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楼陌啸的长指抚过画角的签名,雪字旁的neigo是法文的雪,中法文签在一块,是曾在法国留学的千雪的签名习惯。 这么温柔的画作,照理应该出自于心地一样柔和良善的人之手,但那其实只是表面堆砌出来的形象。 他这一阵子常瞪着画,想看出画者真正的心思,然而或许他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他只觉得越看越觉得被一层柔光所包围,丝毫感觉不出虚假的温柔。 有人可以道行高到连作品都能隐藏得如此完美? 或者,是她连自己也欺骗了? “就是她。”沉沉的嗓音带着涩味。 “妈不是说过,只要找到那个女生,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楼宇涵急切道:“我们要不要去找画者问问?” “不用了。”楼陌啸转身走回沙发坐下。 “为什么?”楼宇涵追上来,“虽然妈已经过世了,但我觉得她的冤屈还是应该要帮她洗刷啊!” “提出来也没有用了!”楼陌啸沉痛道:“小朋友的家长已经与我们和解,赔偿金拿了,人也没事了,他们说不管是谁害得小朋友受伤,事情都过去了,不想再去追究。” “他们不追究是他们的事,但我们要追究啊!妈一直到死都还是很郁闷她当了几十年的保母,声誉一向极佳,没想到最后却毁于一旦!” 楼宇涵还记得,在母亲过世前进入弥留状况时,一直不断的吃语——只要找到那个画画的女生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但那个女生是谁,没有人晓得,那似乎不是公园附近的住户,所以没有人知道她打哪来。 然而楼宇涵不知道的是,在多方打听之下,楼陌啸知道了另外一项惊人的事实,那是一位去超市买完菜回家的阿桑,搜寻着模糊记忆所得到的结果—— “我有看到一个女孩抓着那个小男生,不晓得在说什么。她的面色很严肃,可能是在骂他,好像也有推挤,你妈妈在旁边看起来很慌乱的样子。” 再加上医生推断小男孩受伤的时间,果然就与那名女孩出现的日子不谋而合! 换言之,那小男孩因为受到撞击而脾脏破裂一事,有极大的可能是那个女孩暗地所为,所以唯有找到她,才能证明母亲的清白! 他曾经带着千雪的照片去询问受伤的小男孩有没见过她,小男孩先是困惑,后像想到什么似的双眸睁大,紧接着害怕的一缩双肩,将照片还给他。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微发颤。 他在害怕!楼陌啸一眼便知,他在害怕照片上的女人,是怕她再次出现对他施暴,所以才什么都不敢说吗? 母亲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原因出在画画女孩身上,有可能是她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暗中欺陵了小朋友,事后想通的时候,她已经去日无多,丧失完整的表达能力了。 当他再想追问时,小男孩的父母阻止他,并声明不管当时到底是谁害他们的儿子受伤,事情都过两年了,他们不想再追究了。 但是他母亲的冤屈怎么可以不追究! 身侧的拳头用力紧握。 “我知道,我会要那个人付出代价!”楼陌啸厉声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楼宇涵急问:“她承认了吗?” “她不会承认的!”楼陌啸摇头,“那是一个极为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的人,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不会承认的!” 他调查过她,知道江家一家人非常注重外在的形象,事事样样顾得周全,绝不会在外失态。 受到这样家庭教育的女孩,怎么可能坦承自己的错误! 在没有证据,小男孩又不敢说实话的情况下,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控他污蔑! 他只能拐弯用其他的方法,让她为自己曾犯下的重大罪责付出代价! “那你要怎么做?”楼宇涵问。 他冷笑,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 她毁了母亲的声誉,那他就毁了她的幸福! 1 欲望文 2 情有独钟 作者:安祖缇 2 第三章 这一天上课时,安妧没来,但楼陌啸人来了。 她讶异的看着高大身子后方,确定没有那名羞怯文静的小人儿时,才纳闷的问:“安妧呢?” “她今天校外旅行。”楼陌啸回道。 “所以今天要请假?” “不,不请,我代她来上课。” “啊?”千雪讶异的水眸瞪大,“可是我只教授小朋友。” 楼陌啸不得不承认,她眼儿瞪得大大时,有一种稚气的可爱,让她原本就娇柔的外型更是讨人喜爱。 她就是顶着这样天生的好皮相,即使私下做了什么小动作,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去! “我学了,再回去教安妧。她不希望因为缺课,而拖缓了学习的速度。”楼陌啸理所当然道。 “如果安妧这么在意的话,我可以帮她补课。”他这样一个大个子,在一堆小朋友之中学画,那真的是太突兀了!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就这样吧!” 他霸道的决定,不再给千雪任何说话的机会,迳自进了小仓库,一手扛三个画架,一次全搬出来。 跟着走入小仓库拿画具的千雪忽然想起,自安妧来上课后,这是他跟她第一次在密闭空间独处。 她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了。 以前有安妧在的时候,她的心跳就常脱离正常速率,而现在,更染上了一份无措紧张。 她抱着画具走至教室,见他俐落的手脚并用,一下子就将六张画架摊开立好在每一张小方桌的旁边,仿佛这本就是他分内的工作,他做得得心应手。 “今天……”她微红着小脸问:“你自己吃完晚餐,散步过来吗?” 她还记得他们每天都提早半小时过来,是因为吃完晚餐,散步过来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 他们的作息似乎一向规律,比闹钟还要准时,但今天,她几乎是才刚来到教室没多久,他就出现了,提早了近乎一个小时。 “嗯!”他走过来,拿走她抱在怀中的画具,“以前是配合安妧的脚步,今天自己一个人走,比较快。”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转身再回小仓库去拿剩下的画具。 才刚拿下一套,她的背就像长有眼睛似的,绷紧着感觉到他的接近。 他就站在她身后,自柜子内拿出剩下的画具,同时抽走她手上的那包。 有他的帮忙,准备工作一下子就完成了,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他跟她,害得她窘迫得不知手脚该往哪放。 相形之下,站在对他而言,小巧得跟玩具没两样的画架前的他,神态就显得悠然自得,好似她的存在,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那个……”千雪迟疑开口。 “嗯?” 千雪想,这个时候只有他跟她两个人,或许,她可以问问他对于那天是否有印象。 万一他没印象,至少也只有自己丢脸,没被其他人听到。 “在你带安妧来上课之前,我们见过一次面,你还记得吗?”她忐忑不安约等待他的回答。 “有吗?”他语气淡淡,未做任何思考就回应。 “有啊!”她往前走至离他约两步远之处,“那是上个月的事,在长安东路那里,我被两个醉汉包围,是你救了我的。想起来了吗?” 他微偏了头,状似思考。 她屏气凝神,等待他的回答。 忽地,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那救命恩人学费有打折吗?” 他记起来了? 她难掩兴奋的跨前一步,“别说打折,免费都可以……啊!不过你学费都缴了,还是下一期课免费?还是我把学费退还给你?” 小脸溢满兴奋的红光,菱形的可爱小嘴忽地变得喋喋不休,活似刚拿到最喜欢的礼物,而手足无措的小朋友。她怎么能这么明朗无邪? 这样一张姣好面皮下暗藏的,明明就是自私残虐的一颗心啊! 她g本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小朋友,对小孩毫无耐x可言,但她却开了小朋友的绘画教室。以她的出身背景,她g本不用这么做,可她却为了得到美名,无所不用其极。 她很虚伪、肤浅、势利,然而她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娇美,常让他也产生了她就是如此完美的错觉。 这一张姣好的面皮明明就是假的啊…… 他暗自咬牙,x口汹涌的情绪一时之间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何充满矛盾。 他本意就是要摧毁这张漂亮脸皮堆出来的假笑,亲眼看着它如荼靡之花凋零枯萎,但心如明镜的他却又禁不住表象的诱惑,相处得越久,意志越是动摇。 这女人……是最邪恶魔女的化身! 呃……他……他为什么突然捧住了她的脸,还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瞧? 千雪紧张的俏眸猛眨。 她所有的意识全都集中在左脸颊,那儿像是要发荨麻疹般的发着痒,她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晓得要吞咽,一双灵动水眸想回视又不敢,想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又羞怯,一双小手将裙子两侧捏得死紧。 修长的食指沿着j致的小脸周围轻划着她的轮廓,下落到颈项间时,温热的掌心轻而易举的就掌控了她的呼吸。 缓摩着往后罩住后颈,五指c入浓密长发之中…… 俊脸朝她靠近,她很自然的将水眸闭上,一会儿又忽然发现这样不妥,慌慌张眼,俊朗五官以特写映入眼帘,她呼吸一窒,x腔闷得快爆炸开来。 四目相接的刹那,他的本能做下了决定,封住柔软甜美的芳唇,轻尝她的美好。 她的天在旋…… 她的地在转…… 她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僵立,红唇却仿佛有自己意识般,当他的舌尖勾画唇瓣时,微微的轻启。 那鼓励的邀约让他直接加重了亲吻的热度,探入檀口之中,勾缠柔嫩的丁香小舌,搅弄得她的脑袋跟着糊了一片。他的身躯在发热! 大掌重重一拉纤腰,将她拉进暗潮汹涌的怀中。 她对他而言实在太娇小了,他索x改为托起圆臀,将她放置于前方的讲桌上,窄臀强硬的分开她的双褪,让两具身高悬殊的身子能紧紧相贴。 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将她放开,低头凝视那张因为激情拥吻而增添娇媚的美丽脸庞。 冷静!他用力闭上眼。 是要她沉沦,而不是他! “对不起。”他说。 她讶然抬头。 “我不该吻你。”他将她抱下地来,“抱歉。” 巨掌自她腰间离开,人同时转身就走。 “等……”她急急追上去,但他的脚长,步伐大,她才追至门口,就已瞧不见他的踪影。 他跟她说抱歉? 小手掩住轻颤的唇,泪水涌进了眼眶。 他向她道歉是因为他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吗? 他不像她,一见到他就x腔发紧,心跳急促吗? 他不像她,早就偷偷的、偷偷的喜欢上他吗? 长睫掩上,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双颊,纤细的双肩似承受不住悲伤的微微颤动起来…… 这一天的课,千雪上得心不在焉。 她对学生感到抱歉,却又克制不住时常远扬的心思,甚至还不小心打翻广告颜料,捡拾碎片的时候又不慎割了自己的手。 下课的时候,她望着人去楼空的教室,深深的叹了口长气,觉得自己好失败。 画画是她的兴趣,幸运的她因为出生在良好的家世里,可以在完全不用考量经济因素的情况下,自由自在的追寻自己的喜好,而父母也对她的才能百分之百完全的支持,所以她不只能到法国学画、开画展,还在绘画界小有名气。 开绘画教室也是她的喜好之一。 她非常喜欢小朋友,喜欢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那出人意表的童言童语,那让人惊喜的创作力,都成了她灵感中的一环。 她常笑说虽然是她在教授小朋友画画,但小朋友也同样刺激着她的灵感,让她的脑中不时浮现着各式各样温暖、有趣、和谐的场景,作画时的笔触、色调更显柔和圆融。 也因此,她在画坛被封了“春阳”名号。 然而,除非是不公开的场合,要不她很少露面。 对于自己的美貌,她心知出众,也因此更不想让人冠上什么“美女画家”的名号,就怕自己的实力被外表所掩盖过去了,就连画作上也一贯只签上单单一个“雪”字,故晓得汇誉集团独生女千雪就是画家“雪”的人,除了好友与亲戚外,知道的外人其实不多。 但饶她对于画画再喜好,对授课再乐在其中,都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干扰。 只是一吻。 她抿了抿唇,上头仿佛还留有他嘴唇的强烈触感。 只是一吻,她的x口就澎湃得像强烈台风来袭时的海边。 但也只是一句抱歉,她就像掉入无间地狱,痛苦得好想抱臂哭泣。 她轻轻拉开手指上临时的救急包扎,血早就止住,但长达一公分的伤口,翻开的指r仍让人感到怵目惊心。 这伤若被母亲看到,一定又会大惊小怪了,等等还是先上医院做一下处理她再将绷带缠回去,灵巧的手指打了一个漂亮的小蝴蝶结。 垂首收拾桌上的画具时,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她全身血y冻结。 糟糕!她刚刚竟然忘了将门先落锁! 虽然这巷内人来人往的,还算热闹,附近又有店家,故外头灯火通明,但她自上回在暗巷中遇到坏人之后,对自身的安全有了更进一步的要求,只要自己独自在教室里,她一定会把门锁锁上,不给恶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苍白的小脸仓皇地抬起头来,在瞧见门口伫立的高大身影时,愣住。 他为什么回来了? 握着广告颜料玻璃瓶的五指不自觉地用力。 她在亮光处,他则在y暗的门口,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猜不到他去而复返的原因。 “有、有什么事吗?”她好气恼自个儿只要一紧张就会结巴的习惯。 他不语,快步走上前,迅速踏入光亮之中。 她还没来得及去研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下可能暗藏的心思时,娇躯就被拥入宽大的x怀中。 “我要收回我的抱歉。” 她呆呆的说不出半句话。 “对于吻你一事,我其实未有任何歉意!”长指勾上娟秀的下巴,抬起小脸。 语毕,热唇再次印上微凉的粉唇。 千雪虽然对楼陌啸可说是一无所知,但楼陌啸早就将她调查得彻底。 她生于富豪世家,但书香门第出身的母亲家教甚严,不只不让三个儿女以为自己出身豪门就骄矜自大,更打小就培养孩子们的独立心与懂得自我负责,凡事休想推诿,该是自己的责任就得自己扛。 所以千雪虽然是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孩,却并未得到母亲太多的疼爱,加上父母因为家大业大,平日工作繁忙,应酬多,活动更多,她几乎可说是被保母照顾长大的。 故楼陌啸猜得到,这外表温和良顺的女孩心中其实孤独寂寞,只要给她一点疼宠,她就会急速的陷下去了。 他要直接进攻她内心最柔软的一处,待她对他掏心掏肺之后,再狠狠的摧毁! 他要夺取她的幸福、她的笑容! 那是她该赔还给母亲的! 习惯的在课后帮她整理完教学器材,两人并肩走出教室。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圈,再设定好一旁的保全,小手下放的时候,大掌无声无息的过来,轻柔的接住了她的,滑进虎口处,轻而有力的握着。 “我送你回家。”他说。 她有些害羞的点点头。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过于高大的身材,使得并不算很娇小的她,看起来就像个小朋友一样。 她想起每次见他牵着安妧离开时,心头就浇起了羡慕,偷偷的希望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取代安妧的位置,走在他的身侧,与他大手拉小手,没想到,美梦竟有成真的一天。 一台摩托车急奔而来,chu臂立刻将她揽住,带往道路更内侧。 “靠我近一些,有什么事,我反应会比较快。” 他淡然的语气好像只是在聊今天的天气,但千雪却不由得回想起两人初次相见的那回,若不是他挺身相助,那一晚,谁知道她会遭逢什么憾事。 他很绅士,走在路上绝不会让她走在外侧,就算变换到另外一条道路上时,他也会很自然的将她转到他的内侧去,以他强壮高大的身躯保护她,不让任何危险傍近她身。 他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用管了,不用去烦忙、去费心,他都会在她之前,为她处理得好好。 她在他身上,找到了安适的所在。 “你都怎么回去?”他问:“搭计程车吗?” “我都走路。”她连忙摇头,“这里离我家不远,我家在仁爱路上。” “也是有一段距离。”他着下巴,似在思考。 “我都是走路回家的!”她再次坚决道,就怕他真的将她往计程车上塞,难得的牵手散步的时刻就这样毁了。 小脸急切而坚决的声明,水眸毫不掩饰她此刻强烈的希冀,让楼陌啸心底有些讶然。 她陷入的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很多很多…… 事情的顺利不但未让他感到开心,反而有股冷冷的愤怒在x口发酵。 想必她跟男人谈恋爱,也是两三下就陷入热恋了吧! “那我们就走路吧!”未察觉x口妒意的他略微僵硬的一勾唇角。 他的笑容很少很少,俊脸常是酷酷的鲜有表情,但只要他微微一笑,她的心就被整个拉扯了过去,沉溺在他的笑颜里无法自拔。 也许,她以后可以看到他更多微笑的样子,说不定还可以看到他纵情大笑的模样,因为他们……他们现在算交往了吧? 可是再仔细想想,她似乎对他一无所知。 只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有个外甥女,目前单身……她凛然一惊。 安妧是他的外甥女,并不代表他单身啊! “我可以问一些有关你的事吗?”她仰起有些不安的小脸问。 “可以啊!” “你……那个……”她轻咳一声,压下忐忑不安,“你结婚了吗?” 他低头,双眼微微睁大。 “我若结过婚,你敢让我这样碰你?”这么开放? 她低下头去,有些闷闷的回道:“我刚开始没想这么多。” 她是太过于单纯还是习惯纵情? 她是否一向依着情感本能,不瞻前顾后? 他的自问自答总是倾向负面的答案,紧接着x口就涌起了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怒气。 他未察觉本身对她的醋意与占有欲,以为他的愤怒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她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坏女人,那怒气,来自于轻蔑。 握着她的大掌用了点力,“我单身,没女朋友。” 她闻言大喜抬头,“真的吗?那你现在是在哪里工作呢?住哪里?家中有几个人?” “你的问题真多。”此刻的她还真像小朋友。 “啊……对不起!”她怎么会这么急躁呢?“我只是很想了解你……” 女孩子谈起恋爱时,都很想知道喜欢的人的一切事情咩! “我叫楼陌啸。”他干脆自我介绍,“目前是奇诺科技的执行长,我有一名妹妹在当护士,一名外甥女……” “等一下!你刚刚说……”她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你是奇诺科技的执行长?” 她没有听错吧? “对!奇诺科技是做电脑晶片……” “我知道!”她差点因兴奋过度而尖叫,“我知道奇诺科技!” 她激动的抓紧了他的手臂,“原来你就是那个执行长?” 他就是用高于市价三倍买她画作的那个人? 天!难怪她在报名表上看到他的名字时,觉得很眼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后来也就忘了再去挖掘记忆里头不确定的一块了。 “怎么了?”他故作无知的问,“你看起来很惊讶。” “我是很惊讶!”千雪激动得小脸涨红,“你买过我的画。” “你有在售画?” “是……不是!”她以为他指的是画商,“你记不记得你在三月初的时候,参加过一场义卖会,你买了一名叫做『雪』的画家的画作?” “是有这回事。”浓眉微挑,“该不会你就是……” “我就是!”她用力点头,“我就是雪!” “这么巧?”笑意在他脸上缓缓荡漾开来。 “对啊!”她一时情绪激动,张手拥抱了他,“我一直很想看看买画的主人,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那对她的画作情有独钟的人就是他! 是她喜欢的他! 她实在太开心了! “你对每个买画的人都这么热情的吗?”俊眸微眯,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的冷意。 想必她对其他男人都是一样随便吧!稍微给她一点感动,就迫下及待扑上去了!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差劲、随便! 他在心头不断的诋毁她每一个言行举止,安上罪名,像是企图说服什么似的。 被他这样一说,千雪这才发现她的行为太过大胆了,慌忙将他放开。 “没有,我很少这样的。”她难为情道:“只是那天义卖会时,我人也在,我看得出来受到指示的奇诺科技代表是铁了心,不管市价如何,一定要标下我的画作,让我大为感动,而且那是我个人非常喜爱,私藏了两年的画,是属于非卖品,能够遇到知音,让我非常开心。” 非卖品?楼陌啸在心中冷笑。 是因为里头暗藏了她曾经犯过的罪吧!不是非卖,而是不敢卖! “我有收到你要中彗转达给我的话。”他压下x口的波澜,若无其事道。 “是吗?”她抿嘴开心的微笑,“我真的好开心那个人就是你。” “想不想去看那幅画?”心中浮现了主意,他做出提议。 “画在哪?”她当然想,那是她最喜欢的画作之一啊! “它就挂在我家的大厅。” 千雪不假思索的点头,“好!” 第四章 千雪跟着楼陌啸来到一栋高级大厦。 建筑虽然没有她家在仁爱路三段有名的豪宅富丽堂皇,但看得出是新建筑,设计十分新颖,一看就是专业时尚的前卫人士喜好的风格。 她跟着他搭乘电梯来到位于十九楼的房子。 楼高,风就大,可视野景观十分良好,未拉窗帘的落地窗可见台北市的璀璨夜景,如繁星般的亮丽灯光与他屋内的冷僻装潢成了极端的对比。 有人说,一个人喜好的风格,代表了这个人的x格,但是,她怎么也无法将他跟屋内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联想在一起。 他的外表看起来很酷没错,可她相信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否则他不会这么疼爱他的外甥女,同样的,他也不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别人说的,就当参考吧! 她把对屋子的印象抛到脑后去。 “画在哪呢?”她一脸期待的问。 “就在这!”他带领着她走入大厅。 她的画作,就挂在沙发的后方墙上。 以黑色玻璃镜面烤漆的墙,给人十分强烈而突出的印象,她那幅以夕阳晕黄色调为主轴的画作,挂在那墙上,完全不协调。 她看着墙,看着画,再转头望着凝神注视画作的他,有些难以理解的挠挠头。 “为什么你会把画挂在这呢?”她问出心中的困惑。 他垂眸迎视她的眼,“我想把它挂在整个客厅中,最为显眼之处。” “但……它跟屋内的装横不相配。”在她的认为中,这幅画应该是挂在一间典雅清新的屋子内才是。 “那又如何?”他抬首,定定欣赏画中那抹温柔的侧影,“这是我的房子,我想怎么安排都随我意。” “说得也对!”虽然违和感很重。 “告诉我,你会画这幅画,是什么样的因缘?”他要她来家里看画,就是想知道她对那天的事还记得多少。 千雪纤指抵着额头想了想。 “我记得那天,我骑着脚踏车四处搜寻灵感,在经过那小公园的时候,刚好接近黄昏,金色的夕阳将公园染上一层好美的晕黄,然后我就看到带着孙子……”她顿了一下,“我忘了是不是孙子了,总言之,我看到了画上的nn带着小朋友在荡秋千,那时的情景深深触动了我的心,我就赶忙把车子停下,找了个我觉得最b的位子坐下,打起草稿来。” “在画画的时候,曾发生过什么事吗?”最重要、最关键的事她不记得了吗?还是故意隐瞒不说? “发生什么事?”她不解地扬首,“为什么会这么问?” 在察觉她欲抬头之际,楼陌啸收起神色的幽黯,淡道:“因为画中的温情,让我以为一定还有发生更令你感动的事。” “这个嘛……”指尖用力揉着额,“我不太记得了耶!我只记得刹那的感动而已,这也是因为我把它画下来了,所以才将那感动牢记在心。” 至于画画时是否还发生过什么事……她一时之间还真没这印象。 “我明白了。”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认为伤害了一个人不算什么,无需记挂在心? “那换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这幅画?”她兴致勃勃的盯着那张刀凿般的俊脸。 “我在义卖会的邀请卡上,看到了这幅画作,第一眼,我就决定拥有它了。” 这是谎,但也不算,毕竟这上头绘有他最亲爱的母亲,不管江千雪是否心如蛇蝎,她的确将母亲的温柔确实的画出了。 犹记得当初看到邀请卡上的画作时,他怔愣了好一会。 画作印制得太小,上头的人物是看不清楚的,但仍可以分辫出写生的场景就在老家附近的公园。 他想起母亲的遗言,x口一凛。 会不会就是这幅画? 母亲口中的女孩是不是就是这位署名为“雪”的画家? 于是他派了向中彗当代表,但本人也到场,半隐匿在拍卖会场的最后端,等待着那幅画出现。 当画作一推出,他当下就明白这就是他要找的画,画者就是他要找的人,于是电话通知会场中的向中彗,不计价格,一定要得手。 现下,他拥有了画,而人,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是她害得母亲抑郁而终,他会要她用一生的幸福作为赔偿! 千雪想起义卖会的邀请卡上,除了义卖目录以外,也挑选了几样义卖品印制上去,其中一样就是这幅画。 这幅画在邀请卡上所占的地方不大,凭那小小的方格就能获得他的喜爱,必是触动了他的心灵。 所以,他的外表就像这屋子的装潢一样冷僻,但他的内心一定是跟画作一样的温暖! 千雪如此相信着。 “这就叫一见钟情吗?”她微笑地望着他。 俊眸眨了下,眨掉隐藏的真正想法,薄唇微勾,浅浅的笑多了一丝邪恶。 “先喜欢上了画,再喜欢上了人,你会不会不开心?”大掌轻摩柔嫩嫩的脸颊。 “我才没这么小心眼!”她喟叹了声,依偎在温热的大掌里,觉得自己很像撒娇的小猫咪。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喜欢到想不顾一切。 过往,美丽的她身边总不缺乏追求者,由于家世的关系,接触的也几乎都是豪门世家子弟,出手阔绰,自信高傲,但不知怎地,就是少了让她倾心的特质。 也许是她所认识的那些人,对于所拥有的一切太过理所当然,与他们相处,反而少了一种悸动,一种将对方当成一个堂堂大男人崇拜的悸动。 自小的家庭教育让千雪对己严谨,为了家族的面子,对外总是保持完美,因为天生的悲天悯人,对人的态度总是温恭良善。 她很独立、坚强,一点都不像外表那般柔弱,但在她的心底其实藏着一个小公主,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呵宠怜爱,无止尽的疼惜。 她在他身上感觉到了这份气息。 虽然严谨的家教让她谨言慎行,可本身就是个艺术家的她,即使因为教养而压抑了任x的一面,她的情感仍是奔放热情,只是将出口转送到画布上,这也是为何她的画作总是让见者动容的原因。 只是,这样将小脸靠在他的大掌里,感觉还是不够,小手依着本能需求圈上他的腰,小脸整个埋进宽大的x怀里。 这感觉好舒服喔!千雪依偎得更深。 她未免主动得太让人吃惊了!楼陌啸心口一凛。 明明是个貌似文静的女孩,举止却是大胆热情,这也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就如她温柔的言行之下,暗藏的自私刁蛮一般。 对这样表里不一的女孩,出手g本不用客气! 他抱着她,旋身坐在沙发上,再将纤瘦的个子往上拉,人就坐上他的大腿,她与他的眼,终于能够平视。 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腿开开的,连身小洋装的裙摆因而整个往上拉,大褪几乎露在裙缘之外,白色的底裤更是若隐若现。 她难为情的拉扯着裙摆,以免泄了春光。 这个时候才想要装矜持,会不会发现得太慢了?他在心底冷笑。 “忙什么?”俊脸凑近,近到他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颊面。 她红着小脸,发窘道:“我的裙子……有些短。” “没有关系。”他在她耳畔呢喃,当热气一喷上敏感的耳朵时,她登时全身发软,“我不会低头偷看的。” “是……是吗?”她的脑袋有些糊糊的,不太能做出反应。 薄唇轻触耳垂,接着整个含入口中吸吮,吓了一跳的她,浑身僵硬。 “我吓到你了?”他松开敏感的耳垂,改亲脸颊。 “没……没有……”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她的确骇了一跳,但是她一点都不排斥。 “交过男朋友吗?” “有。”她点点头。 “几个?” “算……两三个吧……”其实她也不太能确定那是否算男朋友。 牵过手、接过吻,但是当对方想再进一步时,她莫名的就很排斥。 以前的男朋友很喜欢说她是热情的小东西,因为她总是主动投入对方的怀中,喜欢互相依偎,更喜欢亲吻,可是要更进一步时,她却退却,还有人气恼的说她g本就是在玩弄人心! 她有玩弄人心吗? 她不觉得啊! 在感情方面,她从来不会过于压抑克制,毕竟平常就已经为了形象够压抑本x了,所以她总是热情的投入,然而肌肤相亲的感觉不来,她也没办法啊! 就是不想要嘛! 不想就是不想,这样有错吗? 她可不想在这方面勉强自己! 她应该少说了一个零吧!楼陌啸暗想。 这么大胆的女人,家世背景又好,心机又深沉,身边的护花使者必定来来去去不少,只少了个零,说不定还太看她不起了! 垂睫,遮掩那莫名而起的愠怒,他轻轻啮咬娇嫩的樱唇。 “希望我会是最后一个。”他必定会是最后一个,要不然毁去她幸福笑颜的计画就没有意义了! “那我也要成为你最后一个!”她同样双手捧住冒着薄髭的颊面,热情的回吻。 小舌调皮的勾动他的火舌,娇躯因情热而靠他更近,圆臀就压着他的胯下,每一次蹭动时,就磨碾着他的分身,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热烫的血y都齐齐往下冲去。 她身上有股淡香,隐隐约约的,若有似无,却足以撩人心魂。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情欲更是勃然。 大手情不自禁自腰间一路往上,沿着玲珑曲线蜿蜒,直到一方柔软的突起阻隔了他的探索。 巨掌直接罩上,用力揉捏那份浑圆,没一会儿,就算隔着衣物,他也可以感觉到x衣下的小小蓓蕾已悄悄挺立。 她也情动了呀…… 揉捏xr的巨掌转为探入衣内,拉起小洋装的同时,解开了内衣的背扣。 千雪忽地觉得身上一凉,这才发现小洋装竟然已经被拉起来,她适才拚命拉着遮掩的短裙,已被拉至x口,阻隔了她的视线。 她可以阻止他,只要她将双手放下,只要她告诉他,她还不想要…… 但她真的不想吗? 光是他的手在她的雪肤上抚时,她就忍不住发出如猫咪般的呻吟声。 当他吻着她时,她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亲吻得更为热切,深闻着他成熟的男人气息,娇躯扭摆,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如深渊般的黑潭锁凝有所犹豫的水眸。 “千雪……”他暗瘂低吟。 她的名字自他口中发出,登时让她骨头酥软,大有随他去的念头产生。 随他去吧! 她好难得这么喜欢一个男人呀! 一个见义勇为,喜爱她的画作,外冷内热,用柔情将她密密包围起来的大男人呀…… 于是她举高了手,任那粉蓝色的洋装自她的身上卸去,连带白色的x衣一起离开。 光洁的粉躯上只剩白色小裤裤抵御着最后一道防线。 她的身材纤瘦却玲珑有致,骨r匀称,肌肤洁白细致,比著名的画家所绘制出来的女x躯体还要完美无瑕。 他贪恋的端凝那完美的躯体,赤裸裸的目光让千雪感到羞赧,却又在他充满赞美的目光中感到骄傲。 “别这样一直看!”小手挡住他的眼,“这不公平,我也要看你的。” “那有什么问题!”他二话不说,脱掉了上衣。 多么令人食指大动的健美身材啊! 千雪微张着小嘴,凶狠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 小手心随意动,抚过宽阔的肩、宽厚结实的x、窄而紧实的劲腰,以及小腹上如石头般的突起,她的口水几乎快滴下来了。 她这样充满敬意的抚,使得楼陌啸体内早就暗潮汹涌的情欲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紧绷的牛仔裤也束缚不住了。 千雪觉得身下的“坐垫”越来越难坐了。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找个更舒适的地方,不料她才一动,纤腰就被扣住,不准她妄动。 “我坐得不舒服。”她微嘟着可爱的小嘴,略有埋怨的瞅着他。 “你当然会不舒服,因为你把它完全唤醒了。” “唤醒了谁?”她低下头去,想看看沙发上是否还有其他生物。 “等等你就晓得了!”他将她的头颅摆正,放肆品尝红唇的甜美。 “唔……”贴合的唇间不断的逸出轻软的娇吟。 湿热的吻一路往下的同时,他侧身将她放置在沙发上,以惊人的腰力腾空身躯,解开牛仔裤的铜扣与拉链,退落在地板上。 温热的唇含入x前的娇花,吸吮早就硬挺的r尖,那莫名的快感让她全身虚软无力,可细腰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主动迎向了他。 “唔……不要……”她有些害怕这种难以控制的感觉,却又不自觉受到吸引。 褪下千雪身上最后的一道屏障,他拉开一边的长腿落至地板,另一边则高高悬在椅背上,腿间的私花毫无遮掩的开展,娇美的姿态在他眼中一览无遗。 “真漂亮……”黑眸因情欲而发红,chu指拨开柔嫩的花瓣,仔细的观赏那朵艳美的粉红花朵。 “啊……不要!”惊觉他正瞧着什么,千雪连忙以手遮掩。 “别遮,让我看个仔细。”他轻而易举的就将抵抗的小手一块拉开。 “不要看……”她哀哀企求,“那里……不好看……” “谁说的!它美到让人难以想像……” 雪白的肌肤映衬得粉红色的花瓣更为鲜嫩娇美,细细的墨毛增添了一抹妖媚,让人更想痛快染指。 “拜托你……”他过于专注的目光让她好害羞,“不要……啊!” 天!他做了什么?他竟然……竟然直接吻了那个地方? 不……不要……不要停…… 火烫的舌尖弹动着上方的小花核,激荡出汹涌的快意,然而这样对他似乎还是不够,张嘴将整个小核含入口中,大力的吸吮,甚至用牙齿啮咬着那已然肿胀的敏感。 过多的快感让她难以自制,臻首不受控制的摇摆,纤腰甚至摇动了起来,花心中的嫩r饥渴地蠕动,透明的情潮汨汨而出,染上了他方正的下巴。 这种感觉……怎么会这么的舒服…… 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千雪整个人沉沦在情欲的快感之中。 “啊……”她昂首娇吟着快意。 “这里……也很想要了?”chu指沾抹着湿意,滑入紧窒的两道中。 “唔!”娇躯瞬间抖动了一下。 他以为她的倏然颤抖是因突如其来的快意,没料到她是因为措手不及的轻疼。 那将他的chu指吞入的小x是那么的娇美,柔软的花壁是那么的紧绷有弹x,闷烧的欲火瞬间转为熊熊烈火,他再也无法控制自身的渴望,而将高昂的chu硕抵向了她的娇花。 他微微使力,顶开湿软的花瓣,接着劲腰一挺,狠狠冲入狭紧的花径内。 “啊!”她因那仿佛将她的身躯劈成两半的痛楚而哭喊,“不要!不要!” 粉拳用力捶打健x,要他退出。 他愕愣,因为她的未解人事。 “你……是第一次?”怎么可能? “好痛!”她痛得完全听不进去他的问题,“放开我!放开……呜……”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表现得那么大胆、那么配合,怎会还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处女? “千雪,你忍一下。”他将哭泣的小脸埋入他的x口,“对不起,我不知道……” “呜呜呜……”她哭得眼泪汪汪。 她听说过第一次很痛,但没想到痛得让她想杀人,更没想到他进击得那么chu鲁,完全没给她缓和的余地。 “对不起……”他喃声抱歉,低声安抚,然而在她体内运作的火热仍是不住的挺入,将他的分身埋进她的花儿深处。 “呜……不要……”他为什么还在动?她很疼呀! “乖……再忍一下就好了……” 无助的小手攀住他的颈项,十指深陷肌里,她哀哀的哭泣,即使他进退的动作缓和,她仍觉得疼。 “千雪,乖……” 长指按上小核揉转,窜涌而出的丝丝快意仿佛也麻痹了花径内的神经,撕裂般的疼痛竟慢慢的被取代了。 “唔……”她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正在他一进一退之间产生。 “放轻松……”他低首亲吻红唇,“放轻松……嗯……” “好……唔……” 快意在她体内不断的累积,全身所有的感官逐渐被占领,她慢慢的感觉不到自身的意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指上、在吻她的唇上,还有正逐渐加速的律动中…… “啊呀……”突然,高潮排山倒海而来,瞬间就将她没顶。 她像是被推落到最深幽的海底,又像是被扔掷到白云的顶端,眼前一片花茫,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感官震动,娇躯剧烈的颤动着。 她一迭连声的高喊愉悦,水x强烈的抽c,大量淋洒的春y使得他感受到激狂的快感。 他低吼一声,将滑嫩的大腿拉得更开,如野兽对可口的猎物般狠狠的上前扑咬厮杀,发狂的在销魂水径中放肆逞泄快意。 一道酥麻自chu昂的末端窜起,他迅速抽出紧绷至最极致的分身,将热烫的种子洒落在白皙的小腹上…… 高潮过后,细喘不已的千雪趴伏在楼陌啸的x口。 他揽着尚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娇人儿,低头亲吻了头顶,再抚顺微湿的长发。 “抱歉,我没想到你没有经验。”他直到现在仍难以置信。 闻言,俏颜红了红。 “我看上去不像是没经验的人吗?”她娇嗔。 “你这么漂亮,家世又好,又有才华,男朋友也交过,很难想像竟然未经人事。” “我也不是没想过,但……”红唇一抿,“但就是没那个感觉嘛!” “没什么感觉?”他明知故问。 “就是想上床的感觉啊!”她轻摇了宽厚x口一记,“我才不相信你听不懂!” g本是故意欺负她。 他笑,低沉的笑声透过x口,传入她耳中。 “那为什么跟我就有那种感觉?”他再问。 “我也不知道。”真要说出个头绪来还真难,“我只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很不一样!”纤指在厚实的x膛画着圈圈,“在你身边,我觉得很有安全感,觉得你是值得依靠、值得相信的!或许就是这样一种笃实感吧!让我想把自己给你!” 她本来就是个感觉生物,感觉对了,啥都好,感觉不对,啥都不好! 这是她隐藏起来的任x之处,只有很亲密很亲密的人才会发现。 在短时间内造成她这样的感觉,是他有计画的行事,只是她不会晓得。楼陌啸突然有种想要苦笑的冲动。 但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他不相信。 今晚,他再次见证到了她的表里不一―那么文静、容易脸红的女孩,在床事上却是那么的大胆主动。 他不过爱抚了她一会,她就将双手拉高,任由他卸去了衣物,就算这处女之身是造假的,也是有可能。医学这么进步,要弄片膜,房事中出点血有何难的? 然而在他的心底深处,有个声音正微弱的喊着:她说的是实话! 不!他甩头,甩掉了那几如蚊鸣的弱喊。 她把身体给了他,这不算什么,因为她必定也给过很多人了,他要的是她的心,让她无法自拔的爱上他,非他不可,他才有摧毁她的机会。 “陌啸。”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唤他的名,故叫得很害羞,“你在想什么?” 他怎么在发呆? “没什么。”他回过神来,“我是在想,刚运动了这么一下,似乎有点饿了。” “那你要出去吃点东西吗?”她仰起小脸。 “你饿吗?” 她想了下,肚皮,俏皮的吐了吐舌,“好像也有一点。” 她的确是个可人的小玩意。他想。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会真的陷下去也不一定……不!他一定会陷入她的甜美之中无法自拔。 “那我煮东西给你吃。” “真的吗?” 她一骨碌爬起来,r波轻晃,姿态诱人极了,害得他立刻感觉到下腹有些许紧绷。 她真是个迷惑人心的小恶魔啊! “真的!”他当机立断做了其他决定,“但在吃东西之前,我们应该先洗一下澡。” “也对。”她正愁自个儿一身汗。 她的眼前忽地一阵天旋地转,待定睛,人已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轻而易举的托在臂上。 他真像个骑士。她忍不住抿嘴窃笑。 最让公主倾心的那一种英勇骑士! “那我们……”他面露略带邪恶的笑,“一起洗吧!” 2 欲望文 3 情有独钟 作者:安祖缇 3 第五章 他那令人遐想的邪恶微笑,让千雪以为他还想到浴室大战第二回合,没想到他只是将她抱入浴缸之中,轻轻的帮她揉洗汗湿的身子。 泡沫自他手上溜到她的身子,与雪白的肌肤相辉映。 她微红着小睑,有些害羞不自在,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他却是泰然自若的,仿佛帮她洗澡是天经地义。 他的手劲温柔,微微chu糙的指腹在肌肤上的触感好极了,随着长指游移过纤长颈项、丰满雪r、纤细腰肢……体内有种莫名的渴望觉醒了。 当他的手越洗越下面时,心中的羞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想将他扑倒的渴望。 她的双腿之间依然记得他贸然侵入时的疼痛,但也记得在高潮时的极致欢愉。虽然她还感觉到疼,但……她轻咬下粉唇。 他再继续揉洗她的腿心,指尖那么仔细的按摩仍有些红肿的花核,以及微微颤动的花唇,她真的会忍不住的! “把腿张开点。”她听到恶魔诱惑的低喃了,“这样我比较好洗。” 不……别这样……这是一种虐待…… 半躺在浴缸中的她,红着苹果般的俏脸儿,很是难为情的将雪腻大腿张得更开,那一双灼热如火炬的眸就定格在艳丽盛开的花儿上。 呜……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她就觉得她的下腹深处好热……好热…… 那热潮正以流水的姿态婉蜒而下…… 搓过花x的长指似乎感觉到她的情难自禁了,当他抬眼,以了然的眼神,唇角浮着一抹窃笑时,她难为情的几乎想钻洞躲进去。 “不、不要了!”她连忙阖起大腿,未料将他的手也一起夹起来了。 她无暇顾及,只想赶快脱离这尴尬的局面。 “什么不要了?”他的嗓音好低好柔,震动着她的心扉。 “不要洗了!”她坐直了身子,“你洗就好,我不要了!” “你在害羞?”他扭开水龙头,水花自上方的莲蓬头倾泻而下。 “不要问嘛!”不想让他看见她窘迫的小脸,索x将小脸埋入他的颈窝之中,“你很坏耶!都在欺负人家。” “不喜欢?”他忽地将她转过身,面对着倾洒的温水,冲净一身泡沫。 “怎么这样问人家……唔……”一阵快意涌上,她险些岔了气。 那儿不是已经洗过了?怎么现在又一直不断的揉…… 指尖在娇嫩的花唇不断来回,拇指甚至直接扣住小花核儿,依着她的喘息频率,辗压揉转,持续传动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意。 “不……不要……”x腔急促上下起伏,她感觉所有的感官神经似乎都要被他的手指所c纵了。 “你每次说的不要……”薄唇在红唇上轻摩,“都是要!” 突如其来加重的力道,激擦出了高潮的花火,她不由自主的昂首高喊,纤细的娇躯在他怀中抖颤不已。 “千雪,你的这儿好湿了……”chu指弯勾,挤进了紧窄,“又湿又紧,还不断的收缩……” 灵活的手指寻着了甬径内最敏感的点,点压触及,纤驱难以自制的狂颤。 “不……不要……”他在她身上施了什么魔法?为啥她完全无法控制那一波波即将再次将她淹没的快感? “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不想要喔……” “拜托……”她泣喊,小手死命抓着他的长臂,“拜托……” 她也弄不清楚想拜托他什么,她近乎是无意识的喊着意义不明的话。 “千雪……”他亲吻着颤抖的小嘴,“去吧!” “啊呀!” 娇泣自贴合的唇间传出,一颗晶莹的泪珠滑下眼角,他轻柔的吻去。 “好了,不欺负你了。”他关掉水,拿过浴巾将躺在怀中抽搐的美人儿围起,“下次再来。” 将千雪连同浴巾一块抱起,置于柔软的大床上,她那份晶莹剔透的白皙与银灰色的床单成了强烈的对比。 偏着头的她,颊上犹残留激情的红晕,丽眸迷蒙,含娇带媚,教他的视线深深锁凝在她身上,竟怎么也移不开。 她真的很美很美,她真的是天之骄女,不管皮相、内涵、才华以及家世背景,都完美得令人嫉妒。 可,她心地的美是虚假的,他心知肚明,但他的心却意外的被牵扯住,而且持续的往下沉沦…… 他心中一惊,察觉到情感的不受控制,连忙移开眼,起身冷硬道:“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家。” 他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她一愣,速速起身也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是她听错了吧!她想。 他才不会用像初识时那样的冷淡态度对她,一定是她听错了! 不过……她的衣服好像在客厅啊! 将浴巾围得紧紧,光洁的裸足走在冷凉的地板上。 这不是她的家,她不太清楚方向,出了房门左右张望了下,依循直觉往右转,却看到了一间半敞的房间。 “陌啸?”门打开了,是他在里头吗? “别进来!” 她听到近乎低吼的命令。 “喔!”她有些闷闷的鼻子,“我的衣服在客厅。” “客厅在另外一边。” 临去前,她狐疑的转头再看了下,见到他一脸y鹜的走出。 “怎么了?”她关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楼陌啸瞥了她一眼,不语。 这间房子是他在公司发达之后所购买的,那时母亲己经住院了。 他特地装潢了一间房间,要让母亲病愈之后居住,没想到主人却从未曾回来过。 他将房间仍维持在原来的模样,母亲的衣物、饰品未曾动过,梳妆台上就放着一张笑容温暖亲切的照片。 当他赫然发现自己的意志竟然不坚定时,他连忙进了房,望着母亲的照片,握着拳,咬牙在心中严厉警告自己,别被妖女所迷惑! 她是个恶女,她的娇美可人都是骗人的! “是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她锲而不舍的问,想做个能分担他心事的女人,“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分担!” 水汪汪的大眼写着担忧,微抿的唇、叠合于x口的小手,在在显示她多希望能替他分忧解劳,而且是充满真心。 松弛僵硬的嘴角,伸手将她搂个满怀。 “没事。”轻拍光滑的脊背,他说了其他的藉口,“刚好想到工作上的事,有一点不顺心。” “那还好吗?” “不用担心我的能力,一点点小事而已。”他搂着细肩往客厅走。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若真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你仅管说,不用客气。” 这是真心话?他在心中冷哼。 “我会说的。”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长指替她解开了浴巾。 胴体是如此娇美,丽颜是如此娟柔,这是多么美丽的女孩子啊! 他边为她穿衣,薄唇情不自禁在粉唇上流连。 当小洋装在她身上拉正,他很是舍不得的放开她。 长臂在身侧弯起,她很自然的勾上,带着幸福喜悦的微笑,与他一块离开。 送走了所有上素描课的学生,千雪轻巧的关上玻璃大门,却未落锁。 将已经整理好的画具收集起来,正要挂上手臂好拿回仓库去放时,冷不防,有人自背后抱住了她。 “你来了?”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嗯!”他埋首在她的颈项间,吸闻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下了课,待学生一走光,他就会出现在教室里,帮她整理教具,清理环境之后,再手牵着手离开,进行他们晚上的约会。 “再整理一下就可以走了。” “嗯!”但他却是动也不动。 “陌啸?”小手抚上仍埋在她颈窝中的头,轻搓略显chu硬的发,“怎么了?” “我想抱着你。”他说。 这是撒娇吗?她轻笑。 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也会撒娇呢! 然而他不仅仅只是抱着她那么简单,圈在x口的手己经不安分的罩住一方雪r,隔着外衣抚揉,而另外一只手则拉起了裙摆,滑进双腿之间,摩着诱人的腿心。 “别……”她忙抓着他的手腕,脸红道:“窗户都是玻璃……会被外头的人瞧见……” “不会,有我挡着。” 他的身躯高大壮硕,自他的背后除了那双纤长的腿儿外,几乎看不出在他前方还藏着一个美人儿。 “你有这么急吗?” “我今天一整天都想着你!” 上个周末,她陪同母亲下南部去参加了一个剪彩仪式,只不过两天没见到人,他发现他竟然思念起她来了! “我今天一整天也想着你。”她充满娇柔道:“昨天跟前天,在南部时,也很想你,好想赶快回台北见你。” 谁会料到思念竟然这么凶猛,让热恋的情侣连短短两日不见都显得折磨。 如果他不投入,对方或许就会察觉到那份虚假,而有所警觉。楼陌啸如此告诉自己。 所以他会放纵自己去爱着她、想念着她,是为了让假戏更真! 他刻意忽视自己其实早就爱上她的事实。 “千雪……”薄唇贴着纤颈上移,含入柔软的耳垂。 “唔……”她轻声呻吟,“陌啸……” “嘘!别说话,让我完整的感觉你的存在。” “好……”她微偏臻首,让薄唇更可放肆的爱抚渴求的肌肤。 大手探入v领洋装,衣着上略显保守的她,里头还穿了一件细肩带小背心,以防弯腰时,春光外泄。 那薄薄的衣裳自然是阻止不了每颗毛细孔都带着火苗的蒲扇大掌。 他探入,托起了沉甸甸的雪x,在赞叹她的丰满高挺之际,同时毫不怜香惜玉的搓揉,掌心充满着那份滑腻触感。 柔软的蓓蕾自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下,逐渐的硬挺成一个圆,刺激着他。 将揉捏的方向移转,那挺俏的小圆果就落入双指之间,一个用力夹紧,随着他的搓揉动作而转动,快意更盛。 “唔……不……”她虚软的靠在他的怀中,轻声喘息。 “我听到你想要了。”他偏头含住嫩唇,“再给你更舒服的!” 隔着底裤盘旋的长指拉开边缘,挤入花瓣的缝隙之中,上下来回轻搓娇嫩的花r。 大腿g部立时绷紧,夹住他的手。 “你真爱夹我的手!”他在她耳畔说着让人脸红的y言秽语,“是很不想它离开?” “没有!”她忙脸红否认。 “你就爱说违心话。”中指在小x口轻刺,那儿早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意,“你的这儿都已经湿了,动情了,嗯?” “别……别说这种话……” 他越说,她越害羞脸红,很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却又奇异的,小腹深处因而震荡不已,一丝丝的酥麻感窜出,转化成清澈情水,湿透了他的指尖,更证明了他的说法。 “你很爱!”指头弯勾入温热的小x,“里头比外头更湿。” 他来回抽c,引出更多的水源,就连底裤都湿透了一片。 “不……唔……啊……”娇吟一出唇瓣,她慌忙重重咬住下唇。 “别忍耐!”恶意的长指摩擦得更为用力,自他进出之处,不住传来令人羞惭的水泽声,“要不要看看你有多想要?” “不!”她连忙摇头。 “你的拒绝都是违心。”他坏坏的一笑,抽出长指,那上头遍布晶莹的露水,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光,“看到了没?” “不要这样!”她怎么有勇气看自己的爱y,“你真的好坏!” “是啊!是很坏。”他将沾有爱y的手指放入她口中,“尝尝自己的滋味!” “不……”他没给她拒绝的时间,沾着动情气味的手指在她口中搅弄着丁香小舌,她的呼息之间都是那y靡的气味。 不知为何,那该是很恶心的感觉竟让她的身子更为敏感,下腹深处焚燃着熊熊的情火。 她甚至主动伸出了小舌,轻舔着他的长指。 那张清纯的小睑蛋,伸出y荡的舌尖,小手捧着他的巨掌,不住舔舐的模样,让他暗燃的欲火像炸弹一样整个爆开,裤档饱饱的鼓胀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将她欺压在墙上,拉下已经湿透的底裤,再将挺俏的圆臀往上拉,接着拉下自身牛仔裤的拉链,掏出早已勃然chu胀的欲龙,对准那淋淋湿花,挺腰就是一个强力顶击。 “啊呀……”花径被巨大的长物狠狠挤开,chu硕激擦过嫩壁时,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发出阵阵春吟。 “再叫更大声一点!”他抓住在洋装内晃动的雪r,恣意狎玩娇嫩的r尖,揉捏得又红又肿。 “不……不要……会被听见……” “不要吗?”他突然抽开了埋在她体内的肿胀。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千雪x口一窒,圆臀因为需求而不自觉的扭摆起来。 “不要这样……” “你说不要,我就照你的意思退出了啊……”他边说着,大手仍把玩着摇晃的xr。 x口的刺激更加深身下的欲望,她几乎快忍不住哭泣了。 “陌啸……” “想要?”分身的顶端摩着小x口的嫩r,“还是不要?说清楚!” “唔……”她怎么能将需求说个明白?好羞人耶! “不要?那就算了!” 那火烫的硬杵离开,冷凉的空气随即窜入,她不假思索,伸手于后,抓住了那滑溜的昂然。 啊啊……她刚做了啥? 她竟然……竟然握住了他的那里…… 但是,她不想要它离开嘛! 这下可好,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了,好尴尬啊! “你想要它做什么?自己来。” 千雪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下。 她很想叫他别逼她,可又怕他万一真的收手,那……那此刻盘绕在花壶深处的空虚感该怎么填满? 一咬牙,她将chu硕轻轻往前拉,一寸寸的推入花径中。 火热逐渐充实了她的虚空,她满足的轻吐了一口长气。 “这样就够了吗?”楼陌啸先是往后退,接着再猛然一个用力。 “啊……”她摇头,“不够……” 享受了那激越的快感,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停驻不动呢? “要不要再快点?”他微眯着眼,望着放浪扭摆的娇躯,推入的姿势更是沉重。 “要……再快点……”贴在墙上的十指因快意而弯曲成拳,“再快……” 他顺着她的要求,强而有力的频频贯入她的花径深处,圆臀因受到强力的撞击,而发出啪啪声响。 随着快意不断的累积,千雪的娇吟恍若哭喊,同时,楼陌啸也感觉到花径正急剧的收缩抽c。 “我们……一起……”他咬牙低吼。 “啊!” 当高潮的尖喊自嫣红的唇瓣发出时,楼陌啸立时一阵激烈而短促的挺进,仰头大吼一声,将满满的热烫种子倾泻而出…… 伫立在约定的餐厅门口,千雪神态从容的望着车子行来的方向。 约好一块晚餐,但楼陌啸因为工作耽误,得晚一点,当时她刚好在餐厅附近,就叫他别过去接她了,她直接在餐厅前等待即可。 她很少这样等人,感觉还满新鲜的。 情侣约定了地点,等着男朋友过来相聚……她不由自主的心头小鹿乱撞,期待的水眸频频的在路口张望,别有一番不同于以往的滋味。 约在外头,也挺有趣的呢!好像回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只要遇到星期三,她就会心神不宁,紧张的等待他出现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到呢!千雪抬手看着腕表。 “小姐!”身后喊人的音量加大了。 千雪愣了下。 这该不会是在叫她吧? 她纳闷的转过头去,看着前方一个身材颇高,笑容有些腼腆的大男孩。 “叫我吗?”千雪指着自己。 “嗯!”男孩有些腼腆的拿下头上的鸭舌帽,“你一个人吗?” “我在等朋友。”她微笑。 杀伤力百分之百的甜美笑容让男孩有好一会儿恍神。 “那……嗯……”男孩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快说啊!加油啊!”距离约五步远,有两个男孩正在为他打气呐喊。 千雪灵光一闪。 这该不会是……搭讪? “那你朋友来的时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餐?我们请客!”男孩一鼓作气将备好的台词说完。 “不好意思,我是在等我……”千雪话还没说完,男孩的脸色就变了。 “不!不用了!”男孩脸色惊慌,边摇手边后退,“我知道你等的是男朋友对吧?抱歉!对不起!”男孩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奇怪,她什么都还没说啊! “他想要干嘛?”一道冷沉的嗓音自她背后响起。 千雪转头去看,就见楼陌啸冷黑着一张俊脸,表情肃杀,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难怪刚才那意图搭讪的男孩会面容失色的快速跑走了。 她掩嘴噗哧一笑,“你现在的表情好吓人,把人家都吓跑了!” “他瞎了眼!”楼陌啸占有x十足的将佳人往怀中一拉,狠狠一瞪还在频频回首的男孩们,“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在遇见你之前是没有啊!”千雪调皮的眨了下眼。 “那是因为你注定属于我!”他将她搂得更紧。 “好,别吃醋。”把她都搂疼了。 “我才没有吃醋!”俊脸更沉了。 “是我弄错了。”她巧笑倩兮,“你把我搂这么紧,我很难走路。” 他嘴角一撇,“大不了抱你入餐厅。” “不要!”她忙摇手,知道他真有可能这么做,“别为不相关的人不高兴。我等得脚都酸了,我们快进餐厅吧!” “好。”顿了下,他又道:“以后还是等我去接你,别自个儿站在路旁等。” 眼睛没带出来的小鬼一堆! 就说他醋劲很大嘛!连被搭讪一下都这么不开心,呵! “好,以后我都等你专车接送。”他的语气那么酸,但她的心好甜呢! “嗯!”他这才满意的牵着她的手,走入早预约好的法式餐厅用餐。 第六章 千雪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男人过,喜欢到只是一天不见面,就心神不宁,难过得x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很沉、很重,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也只不过……只不过是陪着姊妹淘去南投山上住了一天呀! 夜晚,她在民宿房间瞪着天花板难以成眠,床头柜上的手机是一片沉寂,明知这么晚了,他也知道她陪姊妹上山去散心,不会打电话来叨扰,但是她还是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喔! 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她还是忍不住把手机握在手上,瞪着他的电话号码发呆。 都快十二点了,不知道他睡了没?不然,她发个简讯好了! 纤指按下按键,正要打问候简讯时,旁边的床铺突然传来声响。 “千雪。” “啊!”吓了一跳的千雪,心慌地手机掉落,还忍不住尖叫了声。 “怎、怎么了?”千雪连忙回应。 “你还没睡啊?”相交多年的姊妹——祝虹情漂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直盯着她瞧。 她与千雪的缘分来自于当年同是法国的留学生,又恰巧搭上了同一班飞巴黎的飞机,加上两个人又处得来,个x合拍,就成了好朋友了。 “嗯!有点睡不着。”千雪阖上手机话盖,放回原处。 虹情前几天失恋了,劈腿的男人选择了第三者,让她痛不欲生,为了安慰好友,她提议上山走走,但也因此,她完全不敢在她面前打电话给楼陌啸,更不敢告诉她,身边有个对她很好的男朋友,就怕惹她伤心,却害自个儿忍得好难受。 呜呜……她想念他啊! “你刚想打电话给谁?”虹情问。 “没啦!我看一下时间而已。”千雪干笑。 “是喔?”虹情轻轻的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那么顾虑我,你是想打电话给男朋友吧?” “呃……”被说破的千雪心头一阵慌。 “什么时候交往的?”虹情好奇的问。 千雪快速在心中数了下,“大、大概三个月前。” “三个月……”叹息声加重,“那热恋期就快过去了吧!” “咦?热恋期?” “男女交往有热恋期、冷淡期、磨合期等等之类的时段,通常前三个月都是热恋期,接下来就要开始磨合了,磨合得过就继续交往,磨合不过就分手,不过就算磨合过了,也可能步入冷淡期,或者像老夫老妻一样,恋爱谈得平平淡淡的,像白开水,无趣!” 虹情的说法让千雪听了胆战惊心。 “应该也有一直维持热恋的吧?”她希望得到虹情肯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虹情突然发出啜泣声,“那家伙……那家伙跟我在一起,不过一个月就进入冷淡期了,我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就劈腿了,呜呜呜……” 糟糕!她就知道不能让虹情晓得她交了男朋友,果然因此触动她的伤心处了啦! “你别再想他了!”千雪忙下床跪在虹情床边,轻执她的小手,“那种劈腿的臭男生,不值得你伤心哭泣!” “千雪,你也要小心!” “小心什么?” “如果你男朋友突然变得冷淡,或者电话都找不到人,那就表示他有了另一个女人了!”虹情以过来人的身分警告。 “不会啦!陌啸不会这样的!”千雪十分肯定的摇头。 “那很难说。”虹情突然来气,音量也大了,“男人都很贱!对他越好就越贱!所以你一定要刁难他,不可以宠他,不能让他太好过,还有……”她用力回握好友的手,“不要太早让他得到你!” “呃……”虹情握得太用力,好痛! “至少要撑过半年,观察他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才能给,懂吗?” “这……”她能说实话吗?会不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虹情扭开床头灯,仔细打量千雪尴尬的神色与回避着她的水眸。 “你该不会给了吧?”虹情的声音听起来森冷。 千雪硬着头皮,轻轻点了下头。 “什么时候给的?”虹情大惊失色。 “我们刚交往没多久……就在一起了!” 其实是确定彼此心意的第一天,她就依着身体的渴求给了他了。 但她不敢说实话,怕虹情会发飙。 “没多久是多久?”虹情咄咄逼人追问。 “就几天……”看到虹情脸色大变,她忙改口,“几个礼拜吧!” “我告诉你,男人对容易到手的女人都不会珍惜!”虹情激动得好用力,千雪觉得手骨头快被捏得错位了,却不敢抽开,“像我当初就是跟他在一起第三天就给了,所以他g本就不想珍惜我!每次跟我见面,脑子里都只想着那档子事,g本不想下感情!” 糟糕!她跟楼陌啸在一起第一天就上床了,而且也是几乎每次见面都会做一下运动,这……这若让虹情知道,想必会念她念得耳朵长茧。 但楼陌啸跟虹情的劈腿前男友不一样,这一点她坚信。 天下男人有很多种,不是每个都会是一上床就不懂珍惜,对女友不肯用心思,她所遇到的,是真正的好男人! “虹情,你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懂得你的好、珍惜你的好男人的!”千雪哄着她。 “遇不到了!”虹情大哭,“我就是倒霉,就是没男人运,就是没有挑男人的眼光!” “别哭了!”千雪慌了手脚,“为那种人哭坏身子真的不值得!” “呜呜……”虹情索x靠着千雪的肩哭个彻底。 “唉……”千雪叹了口气,很为好友心疼,“不然你就尽量哭吧!我的肩膀随时在这,随时让你靠!” “千雪……”虹情抱住她,“还是好朋友值得!” “是啊!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喔!”千雪轻拍虹情纤瘦的背脊,心中很是替好友不值,怎么会遇到那样的劈腿烂男人呢!唉…… “嗯!”虹情点头,用力擤了下湿湿的鼻子。 这时,千雪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将沉浸于悲伤与无奈中的两人骇了一大跳。 “你的电话。”虹情抹抹眼泪。 “抱歉,我看一下。”千雪忙爬回床,伸长手将手机拿过。 一看到视窗上头的来电显示,芳唇情不自禁上扬,水眸亦注满了笑意。 这叫心有灵犀吗?还是他也跟她一样,想了她一天? “谁打来的?”虹情问。 “是……”一下子被拉回现实来,千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 “男朋友吧!”虹情翻过身去,拉上棉被,“你先接吧!不用管我。” “呃,喔,好,我讲一下就好。”千雪握着手机,快步跑出房问。 待房门阖上,她才敢接通,轻轻的“喂”了声。 “睡了吗?” 浑厚的嗓音入耳,千雪就像个刚谈起初恋的小女孩般,心怦怦直跳。 “还没,我刚在跟虹情聊天。”原本就娇细的嗓音这会充满了小女孩似的撒娇与甜腻。 “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人不在面前,她仍用力摇头,怕他会“体贴”的挂了电话。 “我想你。”他直言。 “我也是!”狂喜几乎将她淹没。 他也跟她一样的想着她呢! “所以我来了!” 千雪小嘴张成o形,怕自己误会他话中的意思。 “不过我明天一早有会要开,等等就得回去。你方便出来吗?”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来溪头了?”天啊!这是真的吗? “是啊!”他低笑,“你们投宿的是暮月饭店?” “对!” “我在门口。” 他真的来了? 为了见她一面,不惜开车来山上,等等又要下山回去? 怎么能这么疯狂? “等我!”她急道。 顾不得山上风凉气温低,仅着睡衣、拖鞋的她无暇回房拿外套,以最快的速度迈开步伐急急下楼,冲到了饭店门口,果然就见到一具高大的身影依傍在车旁。 “陌啸!”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一看到她,他的脸色突然沉了。 “你怎么穿这么少?”不顾她想与他拥抱的渴望,抓着她的胳膊,一把塞入车内,“感冒了怎么办?”将车门砰然关上,阻隔所有可能害她冻着的冷风。 “我急着想见你!”放下车窗,一双水汪汪的灿眸像无辜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阿呆,又不差那几秒钟。”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他自另一端车门进入。 “抱一下!”藕臂朝他大张。 他笑着将纤细的娇躯纳入怀中,再给予深刻炽热的一吻。 “你不累吗?”小手在他x前画圆,“都这么晚了。” “不会!”他摇头,“看到你,j神都来了!” 她甜蜜一笑。 “你很坏,都这样拐人家!”她娇嗔。 “拐了你什么?” “人家想你,你就来了,这样会害得我更离不开你!”她害羞的红着小脸说出心里话。 这就是他的目的。 让她越来越爱他,心整个黏在他的身上,怎么也离不开,到时炸弹的引爆力更有威力! 他刻意忽略自己也想见她的真实,告诉自己,他的投入不过是为了让戏演得更真! “我来,不是因为你想我,而是因为我想你。”薄唇低诉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动听话语。 千雪笑得更甜蜜了。 忽地,俏脸蒙上一层y郁。 “如果虹情的男朋友也跟你一样就好了。”她感触极深的轻叹了口气。 “她怎么了?”楼陌啸问。 千雪上山前曾告诉他,要跟当初一起在法国留学的朋友上山散心,也知道那位好友是因为失恋的关系心情不好,但实际情况倒是不清楚。 “她的男友劈腿了!虹情自他的手机简讯发现到这件事,跟他大吵一架后,那人竟说他要选择第三者,而跟虹情分手。”说到这,千雪就气,小手不自觉紧握成拳,“那人好可恶!这样践踏虹情的感情!” “乖,别气。”楼陌啸轻抚千雪气得发红的小脸,“别一个哭坏了,一个气坏了。” “还是你最好!”千雪腻进他的怀里,“真希望能找到第二个你,介绍给虹情。” “这世上只有一个我!” “你没有兄弟吗?”千雪眨着希冀的大眼。 “我是独生子……” “喔……”千雪失望的长叹。 “小阿呆!”他将她搂得更紧,“别想那么多,她会走出来的,也会遇到一个值得她爱的男人。” “就跟我一样!”笑颜再次回驻。 “你遇到我之前失恋了?”他的调查中怎未发现这事? “不是啦!”她嘟着小嘴辩解,“我是说,遇到一个值得爱的男人啊!” 她说这话时,一双美眸直锁着他,那般的诚挚、直接,毫不保留满满的情意,他心口突地一阵紧缩,回避了她的视线。 所有的发展皆如他所预料,他该感到得意与喜悦才是,为何会觉得好像有什么沉重的压力堵在x口处,让他的呼吸变得不太顺畅起来了? “陌啸!”未发现他异样的千雪紧紧抱住他,“我们会一直像这样走下去吗?” 他轻抚她柔顺的长发,“当然。” “我也这么想。”她心满意足的依偎在他的x前,“我觉得我好幸运,能够认识你。” 或许再过一阵子,你就会将这句话收回了。楼陌啸在心中冷酷的回应。 他要把她拉到幸福的顶端,再狠狠的往下推,亲眼见到她的崩溃,到时她的痛可不只有她朋友那样的情伤而已! 这是他与她相恋的最终目的! 但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与他的愤怒同样的音量,大声的告诉他:他更想保有她现在的甜蜜笑颜。 楼陌啸倏地用力咬住后齿g,命令自己不可以心软,不能被她温柔娇美的假象所欺骗了! 他知道她的真面目的! 他知道的! 闭了闭眼,他看了一下时间,已快十二点了。 “你要回去休息了吗?”他记得她都很早就上床睡觉。 “你要走了吗?”她恋恋不舍的反问。 “我怕你困了。”温柔的眼直视着她。 “不!”她摇头,“我看到你就清醒了。不过,你是不是早点回去比较好?怕你开车开到一半很累。” “放心,我对我的体力很有自信。”他平常的运动量足够,睡眠时间也不用太长,“不用担心。” “那……”娇羞的嘴角忍不住微扬,“可以再多陪我一下吗?”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若有要求时,总是会露出羞人答答的害羞神色,很腼腆的小女孩样,非常的可爱,害得他常因此意志不坚定起来。 偶尔,午夜梦回时,他不禁会扪心自问,会不会到了最后,真正沦陷无法自拔的反而是他?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起身冲去客厅观看着那幅画,再次严厉警告自己,别被她的温柔所迷惑! 他知道她的真面目是如何的自私、虚假与残忍的! 每一次两人相处时,他就不断的告诫自己,企图阻止自己的心被署名为爱的流沙所吸入。回想母亲温暖的微笑,是他唯一能坚持的武器。 他不想也不愿去承认,他其实早就沉溺了。 “可以。”他强迫自己平静的回应。 “那我可以趴在你身上吗?” 楼陌啸直接将椅子拉到最后,并放低,“来吧!” 千雪开心的跨过手煞车,将所有的体重都交付到他身上。 楼陌啸轻拥着她,并打开了车顶天窗,一派优闲的凝望上方小方格中,近得仿佛就在眼前,其实距离遥远的灿灿星子。 他的心绪不似夜空的平静,浮乱躁动得像暴风雨来袭时的海边。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x口中有骚动。 不用低头,他也知道怀中的小人儿在干啥。 “千雪,别乱。” 千雪闻言,并未停止在他x口大片画圆的小手,反而更是调皮的直接自衣摆下方钻入,数着他结实的垒垒肌块。 “再下去,后果自负喔!”出言警告的嘴角有着忍俊不住的笑意。 她真的很顽皮。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啊?”她越越大胆,直接探入裤头内了,“我好想知道喔!” “你再继续下去,就会知道有啥后果了!”他轻哼一声,仅在嘴上威胁,手仍枕在颅后。 “真的吗?”淘气的小手持续往下索。 她很快的就碰到障碍物。 那平日chu硕巨大,带给她无限快意的长物,现在仿佛缺乏生命力的蜷缩在裤底,毫无威胁x,就像他话中的警告一样。 她知道它原本的凶狠劲的! 粉嫩小嘴坏坏的轻抿了下,握住那份颓软,上下抚起来。 她听到趴着的x口传来一声闷哼,手上的男x似乎冲入了大量血y,在她虎口处逐渐硬实起来。 她翻身换了姿势,将他的上衣撩起,一口含入x口的小果子。 “千雪……”她是想来真的? “人家想……”她可怜兮兮的抬头,红艳的小嘴微张,俏眸隐约闪动着欲火。 她从不曾这样主动过。 兴许是因为好友被劈腿的关系,她突然急切的想要得到这男人深切爱着她的冲动。 她想被他的爱所占有,让她的身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存在,让她的口鼻呼息之间,尽闻他的气息,身下的空虚同样被他的chu硕所填满,不留半分空隙。 “那你可得小声点!”说完,他将一旁的助手席椅子往前拉到最前,收起椅背,再将被欲火烧得炽烫的千雪拉到了后座。 “你把我的嘴吻着,声音就出不来了!”丽眸娇俏俏的直锁着他。 谁能抗拒这样的凝视? “我怎么觉得你早有预谋?”他压下螓首,封住仍跨坐在他身上的佳人小嘴。 “我才没有!”她红着脸否认,“我g本就不知道你会来!” “还是说我来了正好称你的心?” “对啊!”她轻嘤咛了声,因为他的手正抓住她的雪r,指尖抠弄敏感的嫩蕊,逼迫它在指间硬挺。 “连内衣都没穿。”他嘴边充满恶意的微笑,好像她真是故意不穿内衣来诱惑他似的。 “我刚接电话前是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她因快意而轻喘。 “那内裤呢?”他一把拉下柔软的睡裤,“连内裤也没穿!” “内裤有啦!”她红着脸抗议,“是你把它拉下来了啦!” 他推她往后靠在往前倾的前方椅背上,将右腿抽离睡裤,推往上前,置于旁侧,让腿心的娇花完整的绽放在他眼前。 “不要……张这么开!”他这样毫无遮掩的直视,让她好害羞,小手连忙遮掩。 “这是你要的!”他强硬的拉开遮挡的小手,薄唇擦过柔嫩的花瓣,鼻尖轻蹭突起的小核。 “唔……”她别过头去,贝齿咬着下唇,细细喘息。 “记得别发出声音!” 火烫的舌尖忽地钻入已然湿濡的花x,毫无防备的她险些尖叫出声,慌忙以小手捂住嘴。 “你好坏!”她呜咽抗议。 “不坏你怎么会喜欢!”火舌灵活地在花径内来去,空出的手则恣意的凌虐柔软的xr,将它挤压变形,留下红痕无数。 “啊……”他舔得她好舒服,害得她的臀都忍不住跟着摇摆起来。 一阵阵的快意让她意乱情迷,脑子逐渐无法思考,无需他的箝制,双腿就不自觉的往外张开。 “千雪,你的小花儿真甜……真美……” 他吮舔得啧啧有声,听闻在千雪的耳中,不只不觉得羞耻,想被狠狠占有的欲望反而更为强烈! 她还想要更多…… 她想要他的硬实狠狠的撞击她娇柔的花x…… “陌啸……”她几乎泣吟,“拜托……别只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舔掉唇边的爱y,动情气味充盈鼻尖。 “不够!”她扭动了玉臀一下,“能不能……进来?” “可以!”他将虚软的身子拉正,自己则斜靠在椅上,“你想怎么做,随你来。” 他的意思是…… 不确定的水眸有些困惑的以眼神询问笑得好坏的他。 “自己坐上来啊!”他拉下身下的长裤,分身高高的昂扬于双腿之间。 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巨大、坚硬,跟她刚开始调皮乱时的颓软完全两样。 “我能吗?”她从没以坐姿与他燕好过。 “能!”他拉她上前,让她安稳跪在他身躯两侧。 大手握住她的纤腰,以防她不慎将它坐坏了。 “握着它。”他带领小手握住他的chu硕。 她迟疑的握住,再将湿淋淋的x口抵住火烫的前端。 分身才进入了些许,他就感受到那份挤压的快意。 “坐下来!”他的嗓音变得低哑了。 “好……” 放松大腿的力道,玉臀缓缓下压,他的男x欲望挤开了她的紧窄,一点一点的没入…… 3 欲望文 4 情有独钟 作者:安祖缇 4 第七章 跨骑的动作让千雪的花径更为紧窒,锁得他的分身几乎要爆裂开来。 他低喘了口气,再也迫不及待,双手握住纤腰,狠狠的往下拉。 强烈的摩擦带来激烈的快意,她难以自持的紧抓住腰间的臂膀,眼神变得迷蒙。 “来,动吧!”窄臀向上顶击了下,“顺着你的感觉,用力的动!” “好……”近乎呻吟的回应,她像一只猫咪弯弓身子,跪趴在他身上,雪臀上下吞吐着巨大的分身。 靠着椅背的他,眼中微带情欲的赤色,凝神望着她卖力扭动的y荡模样,大手分别抓住两团晃荡的雪r,恣意捏揉,柔软的xr在他掌中变形。 “唔……啊……”她顺着本能寻找舒服的姿势,依着身体快感的渴求决定速度,一种不曾有过的快意攫住她的感官,教她喉间滚动的呻吟,越来越难以控制。 “吻我……”她困难的发声,“拜托……”不然她就要喊出来了。 “太过舒服,就慢一点。”他坏心眼的明明知道她被欢愉c控,已经难以自制了,还要故意整她。 “别这样……陌啸……”她哀求。 “别怎样?”他一派闲凉的问。 他好坏!她气恼的想。 而且她这么投入其中,他怎么可以看起来还这么清醒? 藕臂圈往chu颈,将他拉了过来,粉唇吻上薄唇的同时,灵活的小舌钻入口中,勾缠着他。 她今晚真的好主动…… 戏弄过她一回后,楼陌啸也不想再克制体内强大的欲望,配合着她的动作,奋力往上撞击着娇嫩花x。 “唔……唔……”所有的欢愉都封入了黏缠的双唇之间。 湿稠的爱y在交合之处湿漉漉的一片,每一次进出就捣出更多的春水,就连她的睡衣下摆都沾染上了。 “好多水啊!”chu指沾上稠滑爱y,抹上雪x,“你今晚真是y荡,小宝贝。” “啊……不要这样说……”她觉得好丢脸,可是身子却是不断的需求着更多的快意。 “其实你很想听!”指尖推搓着花唇,揠缠嫩核,“我刚一说,你的水流得更多了!” “没有……”她摇着头,像是在否认,更像是难以抗拒激烈的快感。 雪臀上下的频率加快,花径不住的收缩,x口的嫩r早就因为激烈的摩擦而红肿。 “你很爱……”他啮咬着软嫩的下唇,“很爱被这么y贱的对待!” “不……”她泣吟,“不……”身体每一颗细胞的感受更为强烈。 “你的小x在收缩了,感觉到了没?”夹得他好紧啊!“你快高潮了,小宝贝。” “啊……”她觉得她腿间的私花仿佛已经着起火来了,“要……快要……”那种铺天盖地的高潮就快将她灭顶了。 “来吧!” 薄唇吻住小嘴的同时,突然一阵激烈的动作,快意爆发,抽息瞬间变得恍恍惚惚。 他抱住虚软颤抖的娇躯,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猛烈的c入不断抽搐的紧窒之中,直到高潮爆发开来的一刻…… 千雪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入。 见屋内漆黑一片,她猜测虹情应该已睡了,故放松了心情,黑着走向浴室,打算冲掉一身黏腻。 “千雪。” “啊!”毫无防备的千雪被突如其来的叫唤吓得尖叫一声。 “我吓到你了?”虹情扭开台灯。 今晚的千雪胆子特小,她不过叫了她一下,就让她频频尖叫。 “没啦!我以为你睡了。”千雪故意站得老远,就怕被她看出她适才欢爱过,又刺激到她。 “你讲电话讲好久。”虹情埋怨道:“等到我都睡着了。” “对不起。”她道歉,为了她刚在男友怀中恩爱时,完全将好友的情伤抛诸脑后了。 “是男朋友打来的?” “嗯!”千雪点点头。 “你站那么远干嘛?”虹情狐疑的看着一直贴在墙上,不肯近床的千雪。 “没啦!我想上厕所。”千雪慌乱的找着藉口。 “喔!好吧!”虹情拉高棉被,“我好困了,我先睡了。” “嗯!” 进了厕所,千雪头大的望着顶上的莲蓬头。 怎么办?若洗澡的话,一定会被虹情发现的,她因为心情不好而浅眠,就连她刚才走在地毯上无声无息的脚步声都可以将她扰醒,若开了热水洗完澡出来,一定又会被质疑的。 山上气温低,凉爽得一滴汗都流不出来,她找不出任何需要再洗一次澡的理由啊! 无可奈何的,她只好上了厕所,人就出来窝进被窝里。 不知是不是她神经过敏,她强烈的感觉到身上仍留有与他欢爱的气味,一呼吸就觉得他仿佛人就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共眠。 这样好像也不错! 她微笑着以双臂将自己圈起,这样做,好似也将他一起圈抱起来。 晚安。 她默默对着已经下山的楼陌啸喊。 路上小心喔! 明天见! 瞪着挂在墙上的画,画中母亲的笑容温暖亲切,栩栩如生的好似人就在他眼前。 他迟疑的抬手抚触画面,过画中母亲的脸。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在崩落。 他在做什么呢?他只是在以牙还牙啊! 那女人用着善良无害的面孔、虚伪的言词,让人以为她纯真善良! 她是这样恶劣的双面人,所以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是跟她“谈恋爱”了好几个月,他已经非常确定这个女人的心在他身上,是到了给她教训的时候了,怎么他却迟迟下不了决心,今晚还特地上山去见她一面? 他g本无需做到这一地步,如此一趟来回数个小时,要耗费多少j神? 可是他的感情却驱使着他往她的方向前进! 她是个虚假的贱女人啊! 明明骨子特坏,在没人瞧见的时候就露出真面目,暗中凌虐了小朋友,害母亲蒙受不白之冤,郁闷死去,他明明知道她的真面目,怎么还会受到她虚假的纯真良善所吸引? 甚至…… 爱上了她! 五指收拢紧握,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掌心。 该死的!他竟然爱上了她! 他愤怒的咆哮,抬脚踹向了茶几,摔坏台灯,却依然无法平复怒气。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然他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 但他又渴切的想要拥有她! 就算知道她的真面目,他还是想要她! 该死的!他竟然失算,让自己落到这样的田地。 该收尾了! 用力紧握的指甲深陷入掌心,他丝毫未感觉到疼。 自天堂掉到地狱的痛苦,该是让她亲尝的时候了,否则非但母亲的仇无法报,恐怕真正陷落地狱的人,会是他…… “结婚?”讶异的双眸瞪着眼前两克拉的大钻戒。 “对!”楼陌啸点头,拉开椅子,跪在她面前,“我发现我已经不能一日不看到你。嫁给我!千雪。” “嫁给他!嫁给他!”餐厅里其他的客人皆发出欢欣之声,鼓动着千雪答应楼陌啸的求婚。 “你真的想娶我?”千雪害羞着小脸问。 “亲爱的公主,我只怕你不愿嫁给我!”他执起小手放至唇边亲吻。 “答应吧!快答应吧!”一旁的客人鼓噪。 “那钻石好大颗,我也想要一颗……”另一边女客人的眼睛被男朋友蒙住了。 “我……”千雪轻抿小嘴,双颊染满喜悦的红晕,“我愿意!” “太好了!”楼陌啸开心的抱了她一下,再将求婚的钻戒套上纤细的无名指,“我还真怕你会刁难我。” “对喔!我忘了。”她怎么答应得这么轻易! “但就算你刁难我,设计了无数的关卡,我也一定会一一闯过的!”他笑吻故装不悦的微嘟小嘴。 “恭喜你们!”鼓掌声响透餐厅。 “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楼陌啸与千雪对视一眼,微笑着接受了其他人的祝福。 “明天,我就去你家提亲。”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好!”千雪甜蜜笑开。 这样的笑容再过不久就会在她脸上崩落了。 他定定注视着她欣喜的笑颜,唇边同样扬着笑,眼神却y暗得教人看不透他真正的意图。 拜会过了江家两老,获得认同首肯后,在秋高气爽的明媚秋日,两人结婚了。 一块到法国甜甜蜜蜜的度了十天蜜月,回国则开始热情的新婚生活,一切似乎是这么的美好,然而在新婚一个月后,却变了调。 千雪发现楼陌啸对她似乎越来越冷淡,好像新婚的热情一下子就消逝无踪了。 她尝试与他沟通,但他只是淡淡的说是因为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她的心情,其实他已经开始他的计画。 或许是因为愧疚,当他沉溺于夫妻的浓情蜜意中时,他就越容易作恶梦,梦到母亲指责他为了爱情,将亲情抛诸脑后,忘了当初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死去的! 那是他的良心在警告、在怒吼,逼迫他非动手不可! 而千雪只能告诉自己必须要体谅丈夫工作的辛苦,当个称职、体贴、成熟识大体的好妻子,然而婚前婚后的落差,仍是让她心头感到不豫。 这天下午,虹情打了电话来,要求跟新嫁娘一块用晚餐。 “我很体贴的没在你的新婚期间打扰你,现都结婚一个月了,该可以暂将老公放到一旁,出来见见老朋友了吧?”电话那端的虹情故意在言语中亏她。 “你很讨厌耶!”千雪又好气又好笑。 想想,她或许是因为太习惯常与楼陌啸腻在一起,才会他稍微忙一点就感到不适应。 婚姻生活跟恋爱本来就有所不同,这是在结婚前,母亲曾殷殷告诫过她的,结了婚的男人会放更多心力在工作上,目的就是要让老婆过好生活,若是结婚后还跟恋爱时没两样,只想着浓情蜜意,那就表示这样的老公是没有肩膀,不值得依靠的! 所以她的确该多跟好朋友相处,多出去走走,别把自己关在两人的小世界里,心思全放在枕边人身上,让自己变得没有安全感,一点小事就疑神疑鬼,这样的不快乐,也会造成老公的困扰。 “今晚陪我吃个晚饭,你老公应该不会不放你出来吧?”虹情对楼陌啸了解不多,怕他是个占有欲强的男人。 “我跟他说一声就好,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好,那我先去找餐厅,晚点再打电话给你。” 结束了与虹情的对话,千雪直接按手机快速键,拨给楼陌啸。 听到她要跟好友一块用晚餐,楼陌啸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好,没有多问什么就收线了。 以前他都会问她预定几点回家,需不需要去接她的说……千雪黯然地关上手机话盖。 也许他真的很忙吧!千雪深吸了口气后,告诫自己,要当个成熟的好妻子,不可以任x! 晚餐时,千雪显得心不在焉,频频注视着搁置桌边的手机。 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当然被虹情发现了,免不了嘲笑她几句,说她跟无尾熊一样,离不开丈夫。 一直到晚餐结束,他都没有打电话来,更别说是来接她了。 站在餐厅门口,千雪犹豫了下,决定询问一下他的意思,然而让她错愕的是,手机竟然进入语音信箱。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难道他出了意外? 千雪倏然一惊,再急忙拨了家中的家用电话,响了好久,还是没人接。 无法掩饰满心的慌乱,她立刻抬手招了计程车回家。 也许他是睡着了。 也许是手机没电忘了充。 一定没事的…… 在计程车内,双手在x前紧张合十的她,不断的祈祷着。 车子在居住的大楼前停下。 “不用找了,谢谢。”丢下纸钞,她快步走入大楼。 “陈先生。”她站在柜台前唤着正在记录邮件资料的管理员,“请问一下,我先生回来了吗?” “楼先生喔?”管理员想了下,“应该是回来了吧!我好像有看到他的车。” “是吗?”她松了一大口气,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谢谢。”她满怀感激的道谢,走向电梯的脚步变得轻盈许多。 一定是工作太累睡着了,所以没听到电话声,手机也可能是没电没发现,人既然在家,不会有事的! 进入回到结婚之后就重新装潢,去除冷硬的色调,布置得温馨的房子内,她隐约闻到空气中有暗香浮动。 家里怎么会有女x的香水味? 她平常没在使用香水的啊!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她愣了下。 怎么有客人来,却没通知她? 她纳闷的走过无人的客厅,来到主卧,在y暗的房间内,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人。 “陌啸?”她扭亮了电灯,香水味似乎更浓烈了,“你在睡觉?” “嗯!”楼陌啸慵懒的翻过身来,除了被软被遮盖的重点部位外,其他皆是全裸。 他没有全裸睡觉的习惯,而且现在还不到十点,他不应该这么早睡的啊! 千雪满心狐疑的走上前,在床沿坐下。 “有客人来?” “没有。”他回话的时候眼睛是紧闭着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但家里有香水味,我还以为是女客。” “喔!”他这才推翻了原来的回答,“我妹刚来过,应该是她的吧!” “原来是宇涵。”然而千雪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因此散开。 宇涵有擦香水的习惯吗?她平常没在注意,但这也应该表示宇涵就算有喷香水,味道也该不浓才对,然而此刻飘荡的香味十分浓俗刺鼻,让人觉得不舒服极了。 她不想去猜测楼陌啸有可能是在说谎,信任的堡垒一旦崩裂,就不可能回复得完整无缺,故停止追问。 “我先去洗澡。”千雪起身脱掉外套,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待水声传出,楼陌啸这才一跃而起,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一瓶不到掌心大,品牌不明的香水。 里头金黄色的y体只剩一半。 真希望能找到第二个你,介绍给虹情! 跟我一样遇到一个值得爱的男人啊! 我们会一直像这样走下去吗? 我觉得我好幸运,能够认识你。 那日在溪头山上,千雪曾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流过他脑海。 他的计画已经开始启动,再也无法停止了,然而他一点都感觉不到任何准备收割的快意。 一道急怒涌上,他霍地跳下床,拉开窗子,将手上的香水瓶抛掷夜空中。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x口的激动依然无法平复。 倏地推开仅是掩上的浴门,砰然声响将才刚冲掉身上泡沫的千雪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他怒喊着冲上前来。 千雪吃惊的望着他,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脊贴上冰冷的墙。 巨掌握住纤肩摇晃,他怒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是表里一致? 为什么她会是害死母亲的间接凶手? 为什么她的笑容如此甜美纯真,心却如蛇蝎狠毒? 为什么他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看不出她的真实? 每当午夜梦回自恶梦中醒来时,他流着冷汗瞪着身边酣睡的女人,爱与恨折磨得他恨不得扣住纤颈,亲手杀了她! 把你坏的一面展露出来,让我能更坚定的去折磨你啊!充血的黑眸发狂怒吼。 明明不喜欢小朋友却表现得那么温柔;明明自私残暴却表现得那么体贴细心!如此虚伪的一个人却能绘出比冬阳还温暖的画作! 她是怎么办到的? “陌啸……”迟疑的指尖抚上暴怒的颊,关心与担忧胜过心中的恐慌,询问的语气温柔似水,“怎么了?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他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重重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好用力,没两下,两片嫩唇就因为他激情的嚼咬而红肿,甚至被他咬下了一道小小的血口子。 “陌啸……”觉得疼的她想推开他,庞大的身躯却未动分毫。 他甚至吸吮着她唇上的血,直接将她体内的一部分吞入了喉口之中。 “不!”好痛! 千雪费尽吃n力气,别开小脸,逃避他的肆虐。 他瞪着她,目光如野兽般让人害怕。 她惊恐的不敢直视他的眸。 扣住她肩膀的手终于离开。 逼人的压力消失在她眼前,她这才发现她的脚竟然虚软得几乎站不直。 转头看着纤弱的肩,上头十指的血痕鲜明,可见他刚才握得多用力。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这么反常的! 担心多过于害怕,她随意擦干身上的水珠,裹了浴巾就冲出去,但是丈夫已经不在房里,甚至离开了家,去向不明。 他去了哪了?千雪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头征征发愣。 在那刻,她忽然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懂他,就连他突然出了门,她都不知道该上哪找人。 “陌啸……”她低声念着丈夫的名字,一滴清泪自眼眶跌落。 “江小姐,这是您订购的chateau outon rothschild 1998。” 千雪自店员手中接过市价两万元的顶级葡萄酒,心想着,今晚她准备了楼陌啸最爱的羊小排,配上这瓶已到适饮年份的红酒,应可让丈夫因为美食而感到心情愉快,进而与她谈心,了解这段时间来,他心境上的变化。 暗叹了口气,虽然一直很不想直接面对,但是她已受不住丈夫的冷淡与不寻常的举止,还有那不时在屋内出现的低俗香水味,都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恐慌,害怕她以为绝不可能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其实早就发生了。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否则为何丈夫的心会这么快速的与她疏离? 他们结婚才不过两个多月,还在新婚期啊! 等待店员刷卡结帐时,她无意识的望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身影,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形似乎比印象中还要来得消瘦了,丰润的双颊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腰带即使扣到最后一个孔仍略松,昔日的窈窕玲珑,现在竟只看得出平板的线条。 她吃不下,也睡不好。 心情的郁闷总是最快反应在体重上。 结完帐,她走出洋酒专卖店,拿出手机才想联络楼陌啸晚上别忘了早点回家共进晚餐时,电话才拨通,她就听见不远处同时响起了手机铃声。 真是巧。 才想着,电话通了,而那铃声也停了。 压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转过头去,赫然瞧见丈夫就在铃声传来的方向,背对着她,旁边站着一位妙龄女郎,而她的手,是挽在楼陌啸的臂弯中。 霎时,心中的猜疑有了形体,心脏激烈的鼓噪,呼吸顿时困难。 “喂?喂喂?” 楼陌啸不太耐烦的声音不断的传入她耳中。 千雪定了定心神,舔了下干涩的唇,才开口,“陌啸,是我。” “什么事?” “还记得早上我跟你说过的吗?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羊小排,还买了瓶chateauouton rothschild ,记得回家吃晚饭喔!” “我知道,我会早点回去的。还有其他的事吗?” 看着他偏过头去对着身边穿着火辣的女郎温柔的笑,但与她说话的嗓音却是冷淡得如陌生人,左x下的心脏仿佛被绳子紧紧缠住,越勒越紧了。 “没事了。”她尽其可能不让声音透出端倪,“我在家等你。” 挂掉电话,她毅然决然转身往反方向走,不再多看那亲昵的背影一眼。 她今晚会问清楚,他跟那个女郎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生变与那位女郎有没有关系? 她不会泼妇骂街,更不会在这时冲上前去质问,她从小教养良好,这种在大街上丢脸的事,她不会做! 望着身边女郎的黑眸以眼角余光观察着千雪的一举一动,直到她转过身去,才直接光明正大的注视。 “谁打的电话?”女郎娇声问。 “跟你没关系。”平淡的语调听不出情绪。 “你在看什么?”女郎的好奇心旺盛。 他未回答,深沉的眸定定锁凝在妻子过于纤瘦的背影上。 她瘦了,过于纤瘦的身躯已经撑不起身上的衣服了。 她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这就是他要的成果,但是…… “好痛!”女郎痛呼,“你捏得我好痛啊!” 她死命的想自他手中将手抽出来,却动也不能动。 楼陌啸见状松手,女郎急忙抚着被握疼的手,细白的皮肤上浮现红肿的掌印。 “我要呼呼……”还没说完,高大的身影已往前迈步,女郎连忙追上,“等等我呀……” 第八章 时钟的时针缓缓的滑向“9”的位置,千雪对面的位子一片空荡,软嫩的羊小排早就变得干硬,带红的酱汁如干涸的血。 再次拿起手机,拇指在键盘上犹豫了好一会,终究颓然放弃。 打自她在路上瞧见他之后,他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他跟那个女生去哪里了? 夜店?酒家?还是……旅馆? 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击,她尖叫了声,将桌上的食物,连带她特地买来的高档红酒一起扫下地去。瓷盘与酒瓶在地上碎裂,红色的酒y泼洒开来,溅上白色洋装。 “到底是为什么?”她握着拳,弓着身在屋内大吼,“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楼陌啸,给我回来,让我问个明白啊!” 对空吼了好一会,在没有人回应她的屋子里,她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他们的婚姻,还有救吗? 还有救吗? 楼陌啸一整晚没回来。 隔天早上起床,望着身边冷冷的枕头与被褥,泪水滴滴答答的滑落千雪的颊。 她睡不好,醒来无数次,每次都搜寻过全屋,确定他真的还没回家后,才凄然走回房间,然后在哭泣中昏沉的睡着。发了好一会愣,她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急急跳下床,冲出房间,就见楼陌啸一脸倦意的进屋。 “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没回家?”千雪急问。 睨了千雪眼袋上的大大黑眼圈一眼,楼陌啸垂眼,刻意不去注视那让他心疼的消瘦身影。 这是她应该承受的!他咬着牙想。 当年母亲因心情抑郁而消瘦、生病,短短时间内就掉了十几公斤,江千雪目前承受的还不及母亲的一半! 他不该感到心痛,更不该有心软的想法,这本来就是她该受到的惩罚! “我跟朋友去喝酒了。”他拉开领带,脱掉西装,直接丢在千雪的手上。 “朋友?”那个女郎是他朋友?“谁?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庞大的个子直接倒卧床上,“我困死了,八点叫我。” “你没有要回家吃饭,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千雪推了推他,“陌啸,我昨天一直在等你……” “吵死了!”楼陌啸头也不抬的低吼,“我都说我很困了,你还在旁边罗哩叭唆的吵什么?” “对不起。”千雪咬了咬唇,“你先睡吧!我会叫你的。” 明明是他失约在先,明明是他一整晚无消无息,但她却连询问的权利都没有,她真的是他的老婆吗?他是否还如以往的爱她呢? 瞥了似乎已睡沉的楼陌啸一眼,她默默将房门关上,走到厨房准备早餐。 教室内的学生都已经离开,千雪站在门口凝望着街道的尽头,直到眼睛都已酸涩,才黯然退回屋内。 他也已经很久不曾来接她下课了,而安妧的兴趣已经转向,改学钢琴去了,她不知已有多久不曾在绘画教室内看到他出现。 他不是早出晚归,就是不给她夫妻相处与谈话的时间,一直到现在,他们还未曾好好的、平心静气的沟通过! 明知他不会来,她还是痴痴的再等了好一会,才拿起包包,离开教室。 一出门,十二月后的利骨寒风迎面袭上,冷得她连忙自包包内拿出围巾,围上裸露的纤颈。 已经是冬天了,而她的心也跟冬天的气温一样好冷好冷…… 回到了家,开锁,推门而入,男女的嬉笑声立刻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耳中。 “不要这样,会痒啦……”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有什么关系?让我抱抱嘛!” 这是……丈夫的声音?她面色僵凝。 不可能!她一定是听错了!丈夫怎么可能对其他的女生调情,而且就在两人共有的家中! “你只抱她不抱我喔?”另外一个嗲声嗲气的不满传来。 还有第二个女生? 千雪的心脏登时停止了跳动。 她白着一张小脸,艰困的移动脚步,走出了玄关,客厅里头的景象瞬间让她的瞳眸紧缩,血y逆向奔流。 她看见她的丈夫衣衫不整的与两个几乎只着内衣的女孩抱在一起嬉闹调笑,他的脸还埋在其中一名女生饱满的x脯上,手则扶着另外一个女生的腰。 “我两个都抱了!这样可以了吧?哈哈哈……”楼陌啸大笑。 “不够啦!人家要抱紧……”被扶腰的女生赫然发现屋内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吓得倒抽一口气。 “你是谁?”女孩吃惊的喊。 她竟然问她是谁?千雪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荒诞的景象。 她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啊! 她是在她们怀中的那个男人的老婆啊! 然而话到了喉咙口,却像是梗住了一样,她怎么也无法张嘴声明自己的权利,主张自己的地位,只有眼泪替她诉了委屈,争先恐后跌出眼眶。 楼陌啸自女孩的x口中抬头,见到了小脸苍白的千雪,她的眼泪像针般直刺入他的心口,但在表面装作无视。 “她是我老婆啊!”他夸张得哈哈大笑。 “老婆?”两名女孩很明显不知道带她们回家的男人是有老婆的,神色变得惊慌。 “你有老婆怎么没说?”一名女孩抗议。 “你们在酒店上班的,会管客人有没有老婆吗?”说着,他还轻佻地抹了一把女孩的下巴。 酒店?难道他常上酒店,只是她不知道?千雪震惊不已。 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她的老公一直都跟酒店小姐胡来吗? 千雪整个人只有脑袋还是运作着的,其他部分都石化掉了。 “不是这样啊!”另一名女孩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酒店玩是一回事,带出场了被老婆抓奸在床又是一回事啊!”她可不想吃官司。 抓奸……在床?千雪的头有些晕眩。 她就像是被强逼把头拔出沙中的骆驼,逼迫去面对不堪的现实。 女孩们速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俐落的穿好。 “以后不要这样啦!”一名女孩心有未甘的说:“这种事不要被老婆发现啦!” 说完,与另外一名女孩匆匆忙忙的走了。 当她们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刺鼻的浓烈香水味传入千雪鼻腔,她的意识在瞬间一片花白,跌坐在地。 她想起了常出现在屋内的奇异香水味,与此刻女孩们身上传来的相似,也就是说,像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她只是被蒙在鼓里,她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肯去相信丈夫当真背叛了她! “啧!”楼陌啸不悦的弹了舌,“怎么会这么刚好?” 他抬手看表,这才一脸恍然大悟,“原来都这个时间了!” 那懊丧的表情,好像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千百次,只是这次刚好没算好时间,才让她有机会发现他的丑行。 “你一直都这样吗?”她颤声问,好不容易找到的声音显得碎裂。 “这样是指哪样?”他的表情冷漠,声线冷淡,过往的柔情蜜意与温柔早在很久以前就失落了。 “一直跟酒店……的小姐有往来。” “做生意嘛!应酬难免。”他低头整理身上凌乱的衬衫。 扣子几乎解开的衬衫露出大片壮硕的x膛,以前这是她最喜欢依偎的地方,那厚实的x口让她有种安全感,好像只要靠着他,天塌下来都可以不管。 但是,那片x不只有她依偎过。 “可是你还带出场……”声音抖得自己都快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长指勾起下巴,纷然滚落的热烫泪水连他的指尖一块濡湿了。 他想擦掉那痛苦悲伤的眼泪,然而他的手指仅是微颤了下,未做出任何疼惜的举止。 “我下次会记得,在你下课之前把她们解决掉。”他微笑。 他的意思是,就算她发现了他的丑行,他也不打算停止? “为什么?”她难以置信的低喊,“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不是最爱我的吗?还说这世上唯一爱的女人只有我的吗?” “我是啊!”他笑得好虚假,“我最爱你,也只爱你!”他说的的确是真心话。 “但你还跟其他女人乱来!”这叫什么爱! “就说是逢场作戏!”楼陌啸眉心不耐的蹙起。 “都带回家了还叫逢场作戏?”她愤怒的吼。 “不管我把她们带到哪里,hotel、otel、公司、办公室、家里,甚至在车上做,都只是玩玩而已,老婆只有你,最爱的也只有你,你一点都不用担心你的位置会不保!” hotel、otel、公司、办公室、家里……这些地方,他都带过女人上床? 千雪忽地自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入主卧室,看着她早上整理好的床铺,此刻是一片凌乱,心,整个冻结了。 “我没注意到时间,不然我会在她们离开时整理好的,一点都不会让你看出上头有我跟其他女人滚过的痕迹!”他泰然自若回道。 她每夜躺的床,也都有其他女人躺过7 千雪闭上眼,脑中立刻浮现他跟刚才那两个女人在床上玩3p 的情形。 他会将她们的衣服剥尽! 他会亲吻她们全身! 他会尽情在她们的体内驰骋! 他们激情时的汗水、体y会落在她用心挑选的床单上头! 她的枕头、被褥,都充斥着廉价的香水味…… 她疯了般冲到床边,拉起床单、被褥,连同枕头一块抱起,用力塞入明显过小的垃圾桶内。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寝具吗?你怎么舍得丢?”他倚在门口,说话的神态仿佛事不关己。 “我怎么可能继续使用你们滚过的寝具!”她愤怒的瞪着他,水眸溢满了悲伤。 他回避让他x口发紧的注视,“那你是要把家中所有的东西都丢掉吗?” “我会把寝具统统换新!” “那你可能连厨房的流理台、浴室的马桶、浴缸,客厅的沙发、地毯,统统都要换掉。”他冷酷无情的像是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愧疚。 这个家……处处都有他偷情的痕迹?千雪崩溃了。 他不断的用利刃割向她鲜血淋漓的心,他仿佛无视她已被伤得伤痕累累,不只未有任何安抚,不只未有任何忏悔,反而以无所谓的神态,一次次的揭开更为丑陋的现实。 他如果是爱着她的话,为什么会绝情到这个程度? 那样子就好似他对她有极大的仇恨,抓着了机会将她凌退,把她的心,一刀刀、一片片的割下,再看着她的反应,微笑的吞掉她所有的痛楚,将其当成最甜美的零食。 “你不是这样的!”她快步上前,握住丈夫的手,“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 不可能对她这么的残忍无情,以伤害她为乐! “不然我该是哪样?”薄唇微掀。 “你是最疼我的啊!”她痛哭失声,“你总是对我好,对我温柔体贴,凡事想在我之前,我都还没开口,你就洞烛了我的愿望,并去实践它!这么完美的你,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不可能!我不相信!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 “小宝贝,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而已。”他爱怜的揉乱她美丽的长发,用y狠的眼神瞪视着她。 “其中……一面?”她呐呐复述。 “我想让你看到的一面而已。” “什么意思?”她不懂。 “你所看到的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完美的一面,至于卑劣的那一面,我很尽力的将它藏得很好,今天只是我太不小心才让你发现了。” “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懂。 “每个人都会有好几面啊!”他垂首在她耳畔低喃,“就像你一样!” 她抬眼,与他隐含怨恨的黑眸对上。 长睫掩下,扬起,他的眸转变成冬日的寒冰期,将真正的心思埋藏在幽暗湖底最深处,教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瞧见让她自脊椎骨冷到头顶的寒冻。 “为了外在形象的完美良好,再虚伪的话、再违背心意的举止都做得出来,这你应该最了解才是。” “我不懂!”他说的话明明都是中文,为什么她完全无法理解其意? 长指捏紧了下巴,她疼得眉头紧蹙。 “你懂得。”他一字字缓慢的在她耳畔低喃,语气甜得像蜜。 楼陌啸松开了她,走向浴室。 千雪则跪坐在地,听着哗啦水声,泪水跟着不停掉。 不!她不相信丈夫会是一个毫无节c的y棍!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可能是她不小心惹怒了他,所以他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她,所以他才会一直说什么人有好几面之类的话? 一定是有所误会! 一定是的! 她跌跌撞撞的冲入未落锁的浴室,用力推开门。 她冲上前,不顾温水会淋坏了她一身的高级服饰,冲进他的怀里,急切的问:“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楼陌啸的目光变得幽沉,嘴边则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你啊!”她几乎快失声尖叫了。 她只是用最后的一丝冷静控制住自己的j神状态,只要再稍微一点破坏力,就会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g稻草,让她整个人崩溃。 关掉了热水,拿来浴巾围住下半身,楼陌啸寒着脸将千雪推出房间,来到客厅。 “看到这幅画,你有什么感觉?”楼陌啸双手紧掐住她的肩头。 承认你的罪行,或许我还会原谅你!楼陌啸在心中嘶吼着。 “这是我画的画。”他用高于市价三倍标下来的,不是? “你对这幅画没有任何其他记忆吗?”别再说她真的毫无印象! “这是我两年前在一座小公园画的。”她只记得这些啊! “然后呢?”你还要掩藏多久? “这跟你为啥要跟其他女人乱搞有关系吗?”她的画、画中的公园跟酒店小姐,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她真的不懂。 “不,这跟你有关系!”肩头上的指掐得更用力了。 “什么意思?”她快要被搞不懂的谜底弄得发狂了,“讲清楚!” 她对那件事真的毫无印象吗? 对她而言,那事小到在她记忆里头占据不了一丁点位置,却害得他母亲含冤抑郁而终! 庞然怒气汹涌而来,他用力将她转过身来,瞪视她的黑眸燃着怒火。 “陌啸,那画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他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瞪着她? “自己想!”他恶狠狠的回道,指尖抵着她的脑壳,“在你没想起来之前,我的游戏不会终止!” 依着与虹情的约定时间,千雪走到一间外墙爬有藤蔓,墙内绿荫扶疏,名叫“猫.旅行”的雅致咖啡馆。 才踏入,一只懒卧在石板路上的猫咪抬眼喵了声,起身走在她前方,像在为她带路般的频频回顾。 “嗨!”她因猫咪的殷勤而使得y郁的心情稍稍好转,轻声跟领路的猫咪打了声招呼,猫咪也嗡了一声作为回应。 从门口到建筑物,不过短短七、八步的距离,到了石板路的尽头,踏上阶梯,再推门而入,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欢迎光临。”扬声招呼的是一位留着大鬈发,面容美丽,气质很吉普赛的女郎。 “这里!”先到的虹情抬手挥了挥。 千雪微笑了下,走向坐在最后一桌靠窗位置的虹情。 一看到她,虹情秀气的眉头轻蹙。 “你怎么了?新婚有那么累,让你瘦了一大圈?” 虹情以为会看到一个容光焕发的新嫁娘,没想到却见千雪眉间叠着轻愁,抿紧的嘴角似乎很久没笑过了,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现在更像竹竿,那细腰,一踢就断。 “是累了点。”没打算说实话的她,顺着虹情的话回着。 她是累,只是累的是心,不是身体。 “如果你兴高采烈的来,我会以为你丈夫夜夜努力做人,运动过度下不了床,才会瘦成这副德行,但我怎么看,你都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光彩!” 她新婚才多久?还没三个月的时间吧!怎么看起来好像是丈夫过世了三个月!虹情心知一定有异。 “刚结婚,有些不适应,还要应付绘画课,而且个展也快开了,所以比较忙。”千雪避重就轻道。 “请问要点什么?”一本nu放上千雪桌前。 “请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千雪连翻都未翻开nu 。 “要不要来块蛋糕?”“猫.旅行”的老板贝媞建议,“甜食会让人心情愉快。” 她的建议很是唐突,但莫名的并不会让千雪有种被侵扰的不快。 “嗯!”千雪点头,“就请你帮我选块蛋糕来吧!谢谢。” “好的。” 贝媞拿着nu回到柜台后煮咖啡,一时之间,咖啡馨香充满了整间房子,千雪深呼吸了口气,觉得心情好像平复了些许。 “别说我,你不是要来告诉我,你最近认识一个不错的男人吗?”千雪笑问。对于好友能够走出情伤,她真心替她感到开心。 “对啊!”提到那让她自男友劈腿的重创中走出的新男友,虹倩就忍俊不住眉梢眼角的甜甜笑意,“给你看他的照片!” 她拿出手机来,里头有数张她与男友的甜蜜合照,每一张照片里,她都笑得好开心。 “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吧!” “我跟他是在看电影的时候误打误撞认识的……”虹情娓娓道来她与新男友恋情的发生经过。 千雪微笑聆听,不时加入一些附和,让虹情越讲越是开心,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了。 过了约一个小时,她终于将故事讲完,这时咖啡喝完了,蛋糕也吃完了,并在贝提的提议之下,两人又点了一盘小饼干共用。 “说完我的了,现在换你了。”虹情咬了一口松脆的小饼干后道:“你跟楼陌啸最近如何?” 她今天找了千雪出来,本意是要与她分享喜悦。 她知道千雪一直很担心她的状况,所以她要让千雪安心,但没想到见了面之后,她反而替千雪担起心来了。开朗的千雪虽然总是面带笑容,但她很清楚她是个倔强的女孩,很多事都喜欢搁在心上,不轻易找人倾诉,她最常用的发泄方法是诉诸于画布。 身为好友的她,当然不忍见她将苦楚放在心上,逼也要逼她说出来! “我们很好啊!跟以前一样。”千雪淡道。 虹情垂眸,看着她拿小饼干的手指轻轻颤抖,原本骨节匀称的纤美长指,现在就跟爪一样枯瘦,让她不忍卒睹。 “千雪。”她低叹了口气,“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其实你一点都不开心吗?” 千雪用力咬住下唇,好将满眶泪紧锁。 “我还记得你曾说过他是个非常体贴的情人,难不成他婚后变了样?”虹情心疼的望着被说中心事,面色微变的千雪。 “他……”千雪贝齿一松,眼泪就滑下来了,“他对我有误解。” “什么误解?” “我不知道!”千雪灰心绝望的摇头,“他给了我一个谜题,但我解不出来。” “什么样的谜题?”素手横过桌面,轻轻握住她的。 “他讲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还告诉我他会开始疏远我的原因是在画上,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 这些天,她每天都盯着那幅画直瞧,却不懂为何她最喜欢的画作会让她的丈夫x情大变。 他不也是因为喜欢那幅画才高价标下的吗?那是促进他们感情增进的一个点,怎么又会突然变成破坏的原因呢? “画会有什么问题?”虹情听得一头雾水,“你的画一向充满温情,怎么可能造成他对你疏离?”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好烦好烦……”千雪接过虹情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按压在泪湿的眼角。 对于楼陌啸背着她乱搞一事,她没有勇气说出口,更别说他竟然把她跟酒店小姐放在同一个天秤上比较。这样的丑事,这样的侮辱,她连一个字都无法跟好友倾诉。 “那幅画是画了什么?”虹情决定帮好友解开这个谜题。 “就我画一对祖孙在公园玩乐的画。”千雪抽出一张纸巾,再自包包中拿出原子笔,在空白的纸巾上画上原画的草稿。 虹情拿过纸巾来端详,“这有什么问题吗?”她看不出来呀! “我也不知道。”千雪摇头,每一颗眼泪都是绝望。 她想了好久,猜了好久,就是想不出为什么,而他又不肯直接告诉她,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这是招待。”贝媞拿了两杯玻璃瓶装的布丁过来。 “谢谢。”千雪有些困窘的抹掉泪水。 “这画画得很好。”贝媞说。 “谢谢。” “是在哪画的?”贝媞续问。 “在郊区的一座小公园。我有次骑单车经过,刚好夕阳将落,将一对祖孙的身影映满光辉,让我看了很感动,就停车将这幅景象画下了。” “这公园在你笔下看起来很温馨可爱,真想过去看看。”贝媞微微笑道。 “你过奖了……”千雪一愣,脑中有灵光闪过。 “虹情!”她突然握住好友的手,让虹情吓了一跳。 “什么事?”别突然这么激动,会把她吓死的! “明天你有空吗?可不可以陪我去那座公园看看?说不定我可以找到答案。” “好啊!”虹情连忙点头。 虽然她明天还要上班,不过为了朋友,请半天假没什么! “谢谢!谢谢你提醒了我。”她扬首对贝媞说。 贝媞微笑,“我什么也没说啊!” 千雪朝她笑了下,交换洞烛的眼神。 希望……希望明天到了当地,可以找到她要的答案。 希望……希望她跟陌啸之间仍有希望,别真的是走向了绝路! 就算他背叛了她,侮辱了她,但在她心中仍保留着恋爱时的甜蜜,只要想起结婚之前的浓情蜜意,她就无法轻易的结束这段感情。 她知道她很傻,被丈夫这样凌辱却还是爱着他。 她没办法! 她真的没办法! 谁教她爱惨了…… 4 欲望文 完结 情有独钟 作者:安祖缇 完结 第九章 在决定结婚后,楼陌啸将他的房子重新规画与装潢,并拨了一间通风最为良好的房间作为千雪的画室。 他推门而入,一脚踩上铺在地面,预防油彩沾上地板的报纸,里头有几具画架,正中央那具画架放置着千雪才画到一半的作品。 黑。 大片的黑色在雪白的画布上凌乱的涂抹,呈现一种十分诡异的图像,很像是刚被风暴所侵袭过的黑色丛林。 她的作画风格一直是温暖、活泼、生动,蕴含着无限量的温情,像这样狂乱的画作,不曾在她的作品里头出现过。 那是她的心。 他站在画作前端凝,墨黑的瞳眸有着深沉的哀恸。 他以飞快的速度将幸福的城堡破坏,她的痛苦悲伤他全都看在眼里,她的心苦不堪言,他又何尝不是!当他折磨她的时候,同样的也在鞭笞着自己啊! 外头突然响起电铃声,他看了看时间,是差不多快到千雪回家的时候了。 戏,仍是得演。 城堡里头住着她,也住着他,当屋墙崩解的时候,压倒的绝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他走至玄关,拉开大门,一个娇俏的身影躺入他的怀中。 “是你吗?老板?”x感的女郎有副娇滴滴的嗓音,“王董说你要找小姐?” 女郎口中的王董是楼陌啸的高中同学,是含金汤匙出生的小开,跟楼陌啸不一样的是,他很喜欢酒店文化,台北大大小小的酒店几乎都玩过。 所以要找酒店小姐来家里,他第一个先想到他。 依他的人脉,只要他开口,就可以为楼陌啸找到想要的搭戏对象。 “对!”他关上门。 将钥匙放入锁孔中时,千雪深呼吸了一大口气。 她好怕她一开门,又会看到令人作恶的情景。 闭了闭眼,汇集了最大的勇气,她打开了大门。 一屋子的寂静,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然而当她脱下脚上的娃娃鞋时,一双桃红色的高跟鞋瞬间让她全身僵直,背脊发冷。 她迅速丢了钥匙,裸足冲进屋内。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自屋子最深处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 在哪? 她一间一间打开房门,直到最尽头的书房,才看见有个衣衫不整,几乎半裸的女人正坐在楼陌啸的书桌上,而他则抱着她的腰,当她开门时,恰恰与他四目相对。 “又这个时间了吗?”楼陌啸一脸不意外的笑着。 他竟然还能冲着她笑?千雪气得全身发抖。 “抱歉,你走吧!我老婆回来了。”楼陌啸松开女郎。 “什么?”x感女郎很明显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你没老婆的?” “是那个时候没有啊!” “太过分了!你骗我!”字眼虽然严厉,语气却是娇嗔,“以后不来你家了!想见我,酒店见!” 又是一个酒店小姐! 而且还跟上次那两个不一样! 更过分的是,他这次不是逼而不说,而是直接骗那名女郎他目前单身! 千雪气得眼眶发红。 女郎仿佛无视千雪的瞪视,完全将她视为无反击之力的小猫咪,慢条斯理的让楼陌啸为她整理衣物,再一脸傲然的朝她走去。 “嗨!别生气,玩玩而已。”女郎娇笑一声,还做作的拍了拍千雪的肩。 千雪充满厌恶的闪过,女郎不以为意的耸肩,信步离开。 大门砰然声响的同时,泪珠儿滚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她已经心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继续乱来?”她几乎泣不成声。 “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他好整以暇的十指互搭,两腿在桌上交叠,“你好歹是国内首富的独生女,是江家的掌上明珠,遇到丈夫出轨,不是更应该尽全力讨回公道吗?” “感情之间……没有所谓的公道。”她艰困的出声,泪眼瞪视那用着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看待她心伤的丈夫,“只要我还爱着你,我就想挽救我们的婚姻。” 她的话让他心口一阵抽痛。 “真是伟大。”他走上前来,轻佻的一臂靠在墙上,居高临下望着心碎的她,“这张小嘴还真是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不是冠冕堂皇,这是我心底的话!”她激动得拍x,“难道说,你已经不想维持我们的婚姻了吗?”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那充满虚假的温柔与甜笑,那令我作恶!” “虚假?”他为何老爱说她虚假?“你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吗?你觉得我表现出来的全都是假的吗?” 他微微一笑,“对!” 她气怒的扬起巴掌,他好整以暇的等待它落上脸颊的一刻。 尽情的在他身上施加暴力吧! 让他好好看清真正的她! 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死撑着只会对他掉眼泪,只会对他责骂,宣泄在暴力行为上,才像她会做出的反击啊! 千雪的手是挥下了,然而却是绕上了他的颈,将他抱个满怀。 “我怎么可能动手打你!你是我最爱的人啊!”她痛哭失声。 她的拥抱让他一阵错愕。 “就算这个男人背叛了你?”一般女人看到丈夫的背叛,气愤的想揍人是正常的反应,他都已经伤害她这么深了,为何她还能忍得? 这样的她,有可能做出伤害小朋友,甚至引起对方脾脏破裂的暴行来吗? 楼陌啸的心在动摇。 千雪死命摇头。 “拜托你,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恨,请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不要对我打哑谜,我猜不出来!我真的猜不出来!” “我对你怎么会有不满呢?”他轻揉秀发,“你是个很完美的老婆,是个甜蜜的情人,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何不满呢!” 自结婚到现在,除了家务事交给每两天固定时间过来打扫的女佣外,其他的事——尤其是有关他的事,她全都一手包办。 他每日皆在食物的香味中醒来,一走进餐厅就看到老婆j心准备的早餐,而且还会依当天的气候、昨晚的饮食来决定早餐的内容,贴心得让人感动。 他的衣物全权由她来搭配。 身为艺术家的她,时尚有品味,西装的样式选择不多,她就在小细节里做变化,甚至他衬衫的袖扣还是出自她的设计,让每个见过的人皆赞不绝口,称赞他真是慧眼独具,幸运地娶了个贤内助。 诸如此类的事族多不胜数,她是这么的完美,但她越是完美,他的心更因此痛苦不堪。 他不能与她表面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只要他的心稍微偏过她那一边,母亲的质问就会在恶梦中出现。 认清楚啊!她g本不是个天使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这不是爱!这一点都不是爱!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只是你婚前未看到的本x!” “你的另一面是恶魔!”她揪着他的领口,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你也是啊!” 他虽然是笑着,但她丝毫看不出甜味,反而让她如身处于北极冰原。 “我没有另一面!”她不明白为何他总爱这么说,好像她是有好几张脸的女人,“我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如一的虚伪吗?” “什么意思?” “你表姊们不也说过了,你是个虚伪的女人?” 就因为她的亲人也这么批判她,他才更确定她另有掩藏起来的一面,温柔和蔼亲切的态度只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哪位表姊?”谁在背后这么说她? “叶家两姊妹。” 一听到原来谣言是从叶家两姊妹传出来,千雪脸色微变。 说中了。他冷眼注视她表情的变化,x口情绪激烈的起伏。 他何尝不希望他眼中的她,就是真实的她…… “表姊她们……”千雪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提起跟表姊们的恩怨。 她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除非那个人伤到了她最喜欢的朋友、亲人,但若伤的是她,她反而不会轻易的将委屈诉出口。 表姊的年龄跟她相近,故常被拿来比较。 小时候的她虽然尚未被教养成端庄的小淑女,但良善与温柔的x子却是天生,加上她长得甜美可爱,又很会撒娇,偶尔耍一点小任x反而更让人疼爱,还有她打小就露锋芒的画画天分,更是长辈口中的可人儿,相比之下,资质平庸的叶家两姊妹,不只在她身边显得黯淡,更常被长辈说不如年纪小的她,故一直对她记恨在心。 小时候她不懂那样的嫉恨心思,长大后,她极力想建立感情,却总是落得热脸贴冷屁股的下场。 现在,她的丈夫宁愿去相信表姊对她的攻讦,却不相信他所认识的她! 她好失望! “她们怎样?” “她们对我有误会。”她含蓄的说。 “是吗?” 她一听就知道他不相信。 “难道说,你认为表姊她们说我虚伪是真的吗?你真的也认为我是个虚伪的女人吗?” 他点头,毫无犹豫的。 小脸刷白,连最娇嫩的红唇都失去了血色。 “我不是!我不是啊!”她大喊,“为什么要去相信表姊们的话?而不去相信每日睡在你身边的我?” 她才是他最亲近的人啊!他怎么能尽信别人却不信她? “你要我相信什么?我所看到的你就是这样!”他恶狠狠的拉起藕臂,上扣于头顶,“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让我身陷于痛苦之中,让我常被恶梦所惊醒,我会娶你,只是为了报复!”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他这么恨? “答案你心知肚明!”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千雪崩溃的哭喊。 不要再给她难解的谜题了,她解不开啊! “不用再装无辜、装可怜了,我不会吃你这一套!”他chu暴的动手撕开了她的衣服。 欺负她、折磨她,让她尝尝母亲曾受过的痛苦,这样才公平! “你想干嘛?”她惊恐的看着她的衣服就在他掌中撕成碎片。 “你刚打扰了我的好事,接下来就由你完成!”说着,薄唇吻向纤颈。 “不要!”她挣扎大喊,“不要用吻过别人的唇吻我!” “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赶走了人,当然要由你接下去。” “你把我当什么了?”素手用力推挤壮阔的x膛,“我是你老婆,不是酒店小姐,不是妓女!” “不都一样!”唇角无情的弯勾,“都是可以陪我上床的!” 天…… 他竟然把她跟酒店小姐放在同一个天秤上? “我不要!”她徒劳无功的想将他推开,“放开我!” “我不放!”大手抓起一方雪r,用力得她疼。 他俯身,吮吻凸起于虎口处的r尖。 打她发现到他另外还会跟其他女人乱搞后,她就不再让他碰她了! 她没有办法忍受跟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用具”,他只要一碰触到她,她的脑海里自动会出现他跟其他女人交欢的场景。 她觉得好脏! 她无法忍受! 就连睡觉时,她都睡在床铺的最边缘,冒着摔下床的危险,在生理上自然而然的排斥他。 可今天,他强硬着来,论力气,她输他太多,不可能挣开,但最让她悲痛的是,他竟然将她跟酒店小姐比! 就因为她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拿她顶替? 然而她悲愤的不只这一样,她更痛心的发现,即使他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还是没法去恨他,甚至对于他的抚触,她的身体仍会产生感觉。 舌头在r尖上弹动,将粉红色的花蕊染上一层诱人的光泽,再含入口中大口吮尝,她的躯体因为这样的爱抚而感觉到丝丝的快意。 “不要……”她含着泪,气势早已弱掉,听起来反而像是在哀求。 “只要我碰你就有感觉,嗯?”褪下蕾丝花边底裤,巨掌柔摩着雪嫩私花,“已经有点湿了,我的好老婆。” 她咬着唇,哀哀痛哭。 “你这么爱我吗?”chu指挤入幽x,直接撑开她的窒。 她闷哼一声,感觉到那来去的手指正为她捻揉出欢悦的快慰。 “还是说,你本来就是男人就有感觉呢?” 美眸倏然圆瞪。 “你说什么?”他怎么能把她贬得如此低下?“你明知道,我的第一次是跟了你!” “是吗?”他拉起一边长腿,架在劲腰上,昂扬的火烫抵着她的娇嫩,“现在医学很进步,要重新塑造并不难!” “难”字音一落,chu壮的阳刚一举冲入柔美的嫩x中。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的自尊被撕裂得粉碎,“我把我的所有都交给了你!” “所以我也娶你啦!” 胯间的欲火激烈的向上挺进,狠狠的蹂躏她的娇嫩,像是要捣毁她的一切,破坏她仅存的尊严。 感觉正在离她远去。 她不想再去思考! 不想再去听他一次比一次还要残忍无情的话语。 她的心已经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他……不只不相信她的人品,连她的纯洁都怀疑。 他爱她吗? 真的爱吗? 恐怕答案是否定的吧! 她……原来嫁给了一个对她无情的男人啊…… 第十章 “你有找到什么蹊跷之处吗?” 在郊区的小公园里,跑了公园两遍的虹情问坐在秋千上,面无表情晃荡的千雪。 千雪摇摇头。 “你怎么了?”虹情关心的问,“我们进入公园后,你好像也无心调查,一直坐在秋千上发呆。” “我觉得有没有查出什么都不重要了。” “怎么说?” “我想我跟他离婚,是迟早的事了。” “为什么?”虹情大骇,“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只觉得走不下去了。”哀莫大于心死,她对两人的婚姻已经充满了绝望。 他昨天强暴了她! 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当成发泄的对象,强暴了她。 她的心已经碎成粉,就连拼凑的机会都没有了! 撑着地面的双脚离地,缓缓的将秋千荡高。 他说他恨她,恨她呵…… 他娶她竟然只是因为报复,g本就不是因为爱…… 为什么呢?为何他会这么恨她呢? 他曾说谜题在这座小公园里,但这个公园她也不过来过一次,更不可能见过他,怎么想都逻辑不通啊! 还是说他觉得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幅画,他心有不甘呢? 画…… 秋千渐渐荡高,一幕景象闪入脑中。 那对祖孙…… 那位脸她是不是见过? 不!不可能!她很确定当她将nn画入画布时,她对她是完全陌生的! 难道之后还有再见过面? 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呢? 她用力闭上眼睛,努力的思考着。 “千雪,把秋千抓好啊!” 下方虹情的警告入不了专心思考的她的耳里。 她一定还有在其他地方看到那nn过。 脸容在她印象中早就已经模糊,毕竟都两年前的事了,她没有把握再看到时能一眼认出,但她却莫名的确定,她一定还有再见过她。 是何时? 到底是何时? 她抱着发胀的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然而她的头疼得厉害,身子却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在天空飞翔一般。 “千雪!” 她听到一声尖叫。 接着,她像铅块重重的摔落地面。 在强烈的剧痛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暗。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千雪怎么了?”脸上布满薄汗的楼陌啸急问焦虑坐在诊疗室外等待的虹情。 虹情充满悲愤的抬头狠瞪,跳起来抓住楼陌啸的西装外套领子。 “你做了什么?”她火大的摇打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她折磨得这么惨?” “先告诉我她怎么了!”他以更大的音量压过虹情的愤怒。 “她从秋千上摔下来,医生正在为她缝伤口,应该不会有事。”这是医生诊断过后告诉她的,“等处理好伤口,会转到大医院去做更进一步的检查。” 这是公园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刚巧有路人经过看到摔落在地的千雪,就帮着虹情把人送过来了。 “为什么从秋千上摔下来?”她怎么会突然去荡秋千?而且是在那座公园里? “这要问你啊!”气愤难平,虹情干脆抓住他的手,让长长的指甲深陷肌里,作为她小小的报复,“你不给了她一个谜题,说什么答案在画里头,她就去当初画那幅画的小公园找线索了。” “那她记起什么了?”他急问。 “她说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指甲掐得更用力,“你打什么哑谜?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现在就告诉我,那幅画到底藏了什么谜题?现在就给我说明白!” 楼陌啸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变暗,让人有些许不寒而栗。 但虹情可不是一看到对方神情冷下就会吓得皮皮挫的人,好歹当初她的前男友放胆给她劈腿,她在柔肠寸断的找千雪诉苦之前,可是将前男友的命g子踹到送医住了三天的狠角色! “说啊!”她狠狠揍了他x口一拳,“她都为了你的谜题摔得一身伤了,你还不肯说是怎样?” 楼陌啸用力扯开chu臂上的爪子,走到急诊室门口,焦灼的望着被重重布廉阻隔,看不太清楚里头情景的室内。 “千雪画上的那位老妇人,是我妈。”踌躇了会,他缓缓开口。 “什么?”虹情傻眼,“你妈?” 诊疗室里头的千雪心头一凛。 难怪她会突然觉得那位老妇人在事后仍见过面,原来是看过她的照片! “对!” “那跟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虹情质问。 “两年前,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是名专职保母,当时她带了一个小男孩,然而这小男孩某天嚷着肚子疼,送医才发现是脾脏破裂,要不是发现得早,就会引起腹膜炎而导致生命危险。小男孩的父母怀疑我妈虐待小孩,作势提告,后来虽庭外和解,但我妈的名声也毁了,人因此变得抑郁,没多久就过世了!” “那跟千雪又有什么关系?”小男孩、楼陌啸的妈妈、千雪……虹情怎么也兜不起一个故事来。 “在我妈过世之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直在嘴上呢喃,那名画画的女孩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画画的女孩?”虹情眨了下眼,“千雪?” “没错!”楼陌啸点了点头,“后来我又听一位曾在那时买完菜经过小公园的大婶说,她除了在公园看到我妈跟小男孩外,还看到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拉着哭泣的小孩,面色严肃的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而我妈在一旁显得很慌张的模样!所以我怀疑,是那个画画的女孩曾暗中对小男孩施暴,却又假装没这回事,明里安抚,暗里威胁因为吃痛而哭泣的小男孩!” “这怎么可能!”虹情摇头大喊,“千雪是名温柔良善的女孩子,我认识她以来,她连开玩笑的打人都不曾有过,怎么可能对小男孩施暴!” “对!”楼陌啸转过头来,神色严肃的与虹情对视,“这是她给世人的印象!” “什么意思?” “江家人一向注重形象,在外表现端庄得体,落落大方,亲切和善,这事众人皆知,如果我没听到她跟她表姊的谈话,我也会被欺瞒过去。” “表姊?谁?她们说了什么?” “叶家姊妹。她们说过千雪习惯装乖,好得到大人的疼爱,总是戴着虚伪的面具,不说出真心话——” “叶家姊妹的话能听吗?”虹情气冲斗牛地冲上前来打断他的话,“你一定不知道一件事,叶家姊妹从小就嫉妒千雪在长辈中的好人缘,嫉妒她的才华、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家世!只要一抓到机会,就恨不得将千雪狠狠的踩成烂泥!这种内心充满嫉妒、丑恶想法的女人说出口的话若能听,大便都可以吃了!” 虹情因为情绪过于激动,x腔激烈的上下起伏,“而你,身为她的丈夫,不相信她就罪大恶极了,竟然还去相信外人!” 她难以置信的翻白眼,别过头大大叹了口气。 “可是她对那个小男孩施暴一事——” 虹情气冲斗牛的再次打断他,“你问过那个小男孩吗?是不是那个画画的姊姊伤了他的?” “他说他不知道,但是他看到千雪的照片时,看得出来他很害怕。”他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错? “很好!”虹情咬牙,“你谁都信,就是不信枕边人!” 千雪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样薄幸的男人!虹情快气死了。 此时,诊疗室的门被推开,坐在轮椅上的千雪被推了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绷带,手脚也有不少伤处,就连她最漂亮柔嫩的脸蛋都受到擦伤。 楼陌啸x口一凛,浑身因她受的伤而发冷。 “千雪。”他急走至轮椅前。 千雪缓缓抬头,望着心爱的丈夫,视线有些蒙胧的水眸溢满各样复杂的情绪。 送医没多久,她人就醒了。 由于身上伤处不少,医生为她上了麻醉后开始缝伤口,在整个过程中,她人是清醒的,外头的争执自然也入了耳。 当她因为麻醉药效退去,而吃痛的轻喊了声时,与医生四目相对,医生立刻别开脸去,回避的视线中明显有着同情。 自她的眼神中,楼陌啸晓得她什么都听见了。 他有种早知道应该将眼睛蒙上,不要去管什么良心的苛责,与她开开心心的一直过下去,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的想法出现。 但他就是办不到! 因为牺牲的是他的母亲! 他无法昧着良心当作没这回事! “千雪,你要不要紧?”虹情担心得眼眶含泪。 千雪摇摇头,“我没事。”她再转头看着丈夫,“我们离婚吧!” 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断,楼陌啸毫不犹豫的强硬道:“我不会答应!” “不管你答不答应……”一向温柔的眸子罩上冰霜,如同她冰封的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被污蔑,她当然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伤势一痊愈个七、八成,千雪就拉着楼陌啸直接上门去拜访当年受伤的小男孩,与他对质。 她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当然也记得那天的情况。 她压下满腹不平,温柔的问小男孩,“你说,那天是不是你调皮捣蛋,不管保母怎么说,我在旁怎么劝,硬是要将脚踏车骑得飞快,最后摔了下来?” “我……我没有……”想起那天的情形,小男孩怕得全身发抖。 “你说实话没关系。”素手轻抚他的发,以几乎滴出水来的柔情微笑,试图降低他的防心,“阿姨只是想让叔叔知道事情发生的真实经过,不会有人责骂你的!” “真的……不会骂我?”小男孩的眸仍闪动着恐俱。 当年他受了伤,一屋子因而飞狗跳,他怕受到严厉的父母责打,故不敢老实说是他自己太调皮才会摔伤,明知保母受到冤屈,仍不敢坦白。 “阿姨保证!”她一手贴在x口,一手上举,“谁都不会骂你。” 小男孩抿着嘴,有些怯懦的点了点头。 “是我自己从脚踏车上摔下来的……”他眨着眼,眸中闪动后悔的眼泪,“我怕被骂,所以我不敢说。” 千雪抬头对小男孩的父母道:“当时我跟保母都拼命的追他,想阻止他,但都追不上。或许是他跌倒的时候,肚子撞到了地上的石头,只是因为小孩子的骨骼较软有弹x,所以当下他也没觉得肚子特别痛,我们也只看到了他身上的擦伤,不知道他那时其实脾脏早就已经破裂。” 小男孩的父母对望一眼。 “当初医生的说法的确跟你说得类似。”父亲道。 “保母并未虐待小朋友,这点小朋友自己应该最清楚!”她握住小男孩的肩头,“对不对?” 小男孩胆怯的缩起肩磅。 “我……”恐惧的眼瞟向面色幽黯的父亲。 “你是个男孩子,自己做错了事,怕被指责,就懦弱的把过错跟责任都推到保母身上,这样是不可以的,知道吗?”千雪语气先是严肃,后又转温和,“把事实告诉大家,阿姨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打你的!” 小男孩嘴角抿起,眼泪像忘了关的水龙头般淅沥哗啦往下掉。 “对不起,我不敢说,我怕被骂……”他呜呜咽咽抽泣。 “你!”父亲火大的抡起拳头要揍小孩,千雪连忙阻止。 “若小孩一犯错就又打又骂,他们就真的什么事都不敢说了。”她语重心长道:“给他机会解释跟说明,不要诉诸暴力,这样他们才会跟父母交心。” 由于平日工作繁忙,只要小男孩一有不对,就直接揍人的父亲闻言,闷闷的收回手。 他转头,一脸歉然的对楼陌啸道:“很抱歉,我们不知道实情是如此,误会了你妈妈!” “不然我们把和解费用还你!”母亲急道。 “不用了!”楼陌啸摇头。“算了。” 拿钱回来有什么用?母亲也回不来了,但至少,她的冤屈终于被洗刷,想她在天之灵必也感到欣慰了吧! 只是,在感到宽慰的同时,另一道恐惧陡然升起。 他忘不了千雪刚出医院诊疗室时,那如寒冰般的神情,看着他的眸黝黑得仿佛围棋中的黑子,完全瞧不出心思。 他更无法忘记,她用从不曾使用过的冰冷语调,坚定的告诉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错了!他误解了她!即使在他眼中所见的她是如此美好,他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推理,坚决认定她就是害死母亲的间接凶手,她的良善全都是装出来的! 他谁都相信,就是不相信她! 他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啊! 千雪抱住小男孩,欣慰的说:“谢谢你把真相说出来!” “对不起,阿姨……” “乖,没事了,别哭了。”千雪微笑地拍拍小男孩的背,帮他擦掉眼泪。 澄清了楼母的冤屈,也替自己洗刷了不白之冤,千雪叮嘱小男孩的父母不可以再责骂小男孩后,方沉着脸与楼陌啸一块离开。 一路上两人皆沉默,直到车子进了住家的停车场,楼陌啸才低声道:“你真的不肯原谅我?” “不原谅!”千雪是铁了心了。 解开安全带,她飞快下了车。 楼陌啸上前抓住她的手,“你今天g本不用走这一遭,我已经相信你了不是?” “我要替婆婆洗刷冤屈,而且谁知道你嘴巴说相信,心里是不是真那么一回事!”她别过头去,同时扯开他的掌握。 在她因伤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内,楼陌啸与她谈了数次,但她都不肯接受他的道歉,更不肯相信他跟酒店小姐那一段都只是演戏,香水是他刻意买回来的鬼话。 她的心已结成冰,她对他的爱情就封锁在最深处,一辈子都不打算破冰。 他信自己的猜疑,信别人的臆测,甚至信了表姊们的诽谤,就是不肯信他亲眼所见到的她! 她与他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啊! 他们交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竭尽心力的去爱他、服侍他,对他好,他却始终认为,那是假面具。 他既然爱这么认为就随他去吧!她不想管了! “我要搬回家住。”在电梯里,她双手环x背对着他,嗓音冰冷。 “我说过我不会准的!不管是分居还是离婚,我都不会答应!” “我不在,你跟你的酒店小姐才能尽情玩乐。”声线毫无感情。 “我说过很多次了,那是演戏,我们什么都没做!就连王董都替我证明了不是?” “王董是你的好兄弟,有可能作假。” 电梯到了十九楼,千雪抬脚跨了出去. “你不信我?” “彼此彼此。”她冷冷回敬。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楼陌啸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转过身,薄唇重重吻上冰冷的粉唇。 她没有挣扎反抗,但也毫不动情,水眸甚至连眨都不眨,直直瞪着强迫她的丈夫。 “你对我已经没感情了,是吗?” “你在j神凌虐我的时候,难道都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吗?” 他垂眸,无言以对。 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若小男孩的伤害事件中,她其实是无辜的,那他打算怎么办? 就好像一个老掉牙的选择题:若他的母亲与妻子同时掉到海里,当时的情况只能救一人,他要救谁?他要救谁? “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如果害死你妈的真的是我,那你打算怎么做?”怒气迸发,她心痛的吼,“你打算怎么做?” 他定定的注视着盛怒中的她。 这个问题他早就问过自己千百次了。 “以更残忍的方法折磨我,好为你母亲讨公道?” 他仍是默不作声。 “说话啊你!”她气得全身发颤。 “我很抱歉。”他说,语气有些虚弱,“我无话可说,我唯一能答复你的,只有这个婚姻,我不会放弃。”他苦笑低叹,“我不会离婚,不会让你离开,这辈子,不管你原不原谅,我都不会放开你!” 说完,他走进最后方的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 他不让她离开,她偏要离开! 她很早以前就下定主意,只要她的冤屈洗刷,她就要搬离这屋子,搬离开他身边! 她无法再与他一起生活下去! 她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 常在午夜醒来,望着他熟睡的身影,心中总有着冲动想亲手杀了他,然后再自我了结。 她觉得她已经疯狂了! 她甚至有次真的走向厨房,自橱柜内抽出了菜刀。 她好怕! 她好怕那快压抑不住的疯狂。 她的确有另外一面,那是长年以来的良好家教所无法控制的疯狂恶魔! 尾声 趁着楼陌啸上班不在家,千雪拖出空行李箱与偷偷买来的纸箱开始整理行李。 她已经在这几天安排好了离家的住处,里头家具什么的也打点好了,只要装好行李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她跟楼陌啸之间的事并未告诉父母,就怕他们担心,更怕他们干涉,因为她太了解离婚这种事是绝不可能被爱好面子的父母所允许的! 短时间内不能离婚,但分居总可以吧! 她要躲到楼陌啸找不到的地方,一个人过着安静的生活! 不要再让他侵扰她的心,更不要因为他,而让心中蠢动的恶魔有出来的机会! 再一个小时,搬家公司就要来了,她的动作得快。 她在各个房间穿梭,快速而俐落的将私人物品放入纸箱内。 当她抱着一个空箱子走进书房,自书柜中将个人藏书放入纸箱时,不期然地瞄到一本被藏于书丛中的册子。 那是什么? 她好奇的将册子拿出,看到上头印有“diary”五个英文字。 是日记? 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一定是楼陌啸的。 将日记塞回原位,续整理其他书籍时,眸光不由自主的屡屡往日记飘去。 心中有着强烈的渴望想知道他写了什么。 里头是否会写与她有关的事? 她会不会自日记中得知他真正的想法? 情感与道德在天人交战。 犹豫的当头,纤指却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主动将日记拿下来,直接自中间翻开。 那一页,恰恰好就是三月七号。 她记得,那是义卖会的那天。 这下,她也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了,水眸直接锁上第一个文字。 ……我可以肯定那位署名为“雪”的画家,的确是当天跟妈在公园里头的那个画画的女孩。她能如何证明母亲的清白?还是说她才是真正的施暴者?大婶说的话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不去,当我看着那幅画时,心中的愤怒整个爆发开来了!如果她就是间接凶手,那我必不饶她…… 千雪快速阅览,将这段日子楼陌啸的心境变化全看了进去。 她在字里行间看到了他的挣扎与矛盾,看到他的痛苦与不知所措,发现他原来一直被恶梦所侵扰,他所尝到的苦楚并不少于她。 又作恶梦了! 每当我想蒙上眼,关上耳,封闭良心,假装我所深爱的女人与伤害事件毫无关系时,就会梦到妈满脸泪水的质问我是不是有了爱人就忘了她所受到的冤屈。 我不得不开始我的计划,将她加诸在妈身上的统统还给她,毁坏她的幸福日子! 明晚,我决定跟她求婚! 最后一行字下笔其重,几乎穿透了纸页。 她记得他的恶梦。 他惊醒的同时,枕在臂弯中的她也被扰醒,关心的询问他怎么了,他轻抹掉额际的汗水,淡笑的说:只是作了个恶梦。 他从不曾解释他到底作了什么恶梦,现下想来,或许当他爱上她的时候,他的恶梦就开始了。 抱着日记的十指用力,强硬的心开始动摇,她忽然觉得若她真的决绝离去,对他来说会有多残忍。 陌啸……她咬住唇,眨掉眸中的泪光,再继续往下翻阅。 一个人真可以假装得这么完美? 每当我看到她在厨房穿梭的忙碌背影,想到我即将开始做的事, 我的x口就痛得像要爆裂开来。 我爱她! 但我还是不得不做! 约略是这个时候开始,屋内常飘荡着不明的低俗香水味。 终于,她看到了我跟酒店小姐合演的戏,就算我什么都没做,沉重的愧疚感仍让我无法正眼直视她,她伤心的泪水像刀片般割向我的心,我好想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我不能这么做! 妈不会原谅我的! 为何我们不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享受着平凡的幸福呢?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站着阅读的她浑然不觉腿酸,心脏因为得知真实而跳得急躁。 这个男人,并不是不爱她…… 这个男人,同样承受着苦痛…… 泪盈于睫,她将日记拽在心怀中。 冲着爱,她愿意原谅他,却又有那么点不甘心。 想想她这些日子来承受的是怎样的非人生活,她真的好气好气、好气好气啊…… 翻到了最后一页,上头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如果她的幸福崩解,那我也跟着一起下地狱吧! 那是她知道真相的前一天所写的日记,后面就一片空白了。 “你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怒吼,千雪立刻转身,并将日记藏到身后去。 “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她退后两步,将日记塞回书柜。 “我刚开会开到一半,突然觉得心神不宁,打电话又没人接,就冲回来了!”他急急跨过地上的行李,冲到她面前,“这些纸箱是怎么回事?你要搬走?” 她抿唇不语。 心有灵犀是这样的吗?她才做了主意要搬走,他人就感应到了? “我说过,我不会准你走的!”他暴怒狂吼,像已完全失了理智。 “我偷偷走,你也没办法。”如果不是心牵得太紧,她今天一定可以顺利走成的! 话才刚说完,皓腕就被狠狠擒住。 “跟我走!”他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他抓得她好痛。 “从今天起,不管我去哪,你都必须在身边!”他要将她放在眼皮底下监视! “我不会走了!”她扬声喊。 “别想骗我!”行李都整理了大半了! 他一回家看到满地的纸箱,看到空掉一半的衣柜,全身血y都冰冷。 她是真的要离开,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我改变主意了!” 他回头,仍是有所怀疑,“你是说真的?” “我后来觉得就这样离开太便宜你了!”她挣开被抓疼的手,“我应该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加倍……不,加好几百倍折磨回去。” 他瞪着她,想确定她话中的真假。 “不要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你带女人回家玩,那我就带男人回来,你搞外遇,我就劈腿给你看!” 这叫以牙还牙!千雪昂着头瞪着他。 然而楼陌啸的反应却是平淡的让人气结,“就只有这样?” 什么叫就只有这样?千雪恼怒的瞪着他。 “我劈腿找别的男人,你一点也不生气?”这招还不够狠吗? “只要你不走,随便你想怎样都行。”未出口的是,他有把握她不是那种能三心二意的女人,她的专情让她无法成为花心的女人。 “我会在外夜夜笙歌,好几天不回家!”就不相信他不变脸! “你可以在外头玩。”楼陌啸紧绷的脸色稍微松缓了些,“但不可以不回家!如果超过十点没见到你,我会直接去把你拖回来!” “我不会让你知道我去哪玩。”现在是谁对不起谁?他还敢限定门禁,有没有搞错? “我会找到你的!”他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就算你打算偷偷离开,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我不会找别的男人嫁吗?” “你想犯重婚罪就去吧!除非你把我杀了,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婚!”他的语气强硬得像连水都穿不透的金刚石。 面对这样执拗的男人,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可以一一堵回来,让她气得咬牙,心头却又明白他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他们早已经是生命共同体,彼此的情绪互相牵引,当她难过悲伤的时候,他的心同样也不好过,她的心情出口在画布,而他则是在日记上。 但就这样原谅他吗? 办不到! 当他又惊又慌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心里的确是充满快感的! 就让她好好折磨他一阵子,再大发慈悲的原谅他吧! 千雪矮身拿起装着杂物的纸箱,交给他。 “帮我归回原位。” 他有所迟疑的接过。 “还有我的衣服也一并挂回去。” 听到她发号施令,黑眸中的质疑才稍稍散去。 “不管你要怎样对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不离开就好!”说完,怕她反悔似的,一次扛了三个纸箱才走。 他一离开,千雪立刻溜回书房,将那本日记藏回原处,快速将书籍归回原位。 很多女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她一直认为自己表里如一,事实上也是如此,然而,他将她心中的恶魔给唤醒了,只是这恶魔不会再在晚上泣吼着想要同归于尽的悲愤,而是不再做昔日那温柔良善的小女人,要成为奴役、折磨他的女王,一直到她气消的那一刻。 在那之前,你就乖乖的承受我要给你的考验吧! 亲爱的老公! 【全书完】 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