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印爱情》 1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1 ☆、老公失忆了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月色透过白色的帘子洒在房里的地毯上,搭著化妆台上的复古蕾丝台灯的橘红色灯光,营造出一种罗曼蒂克,再加上催情的浪漫乐曲,不难想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典雅的大床不远处,一男一女正热情的相拥著,男子赤裸著上身,露出结实的後背,拿铁般的肤色很是诱人,窄小的翘臀勾著两条细致匀称的美腿。 男子轻吻著女子白?的颈项,惹来一阵娇笑声。他来到床边坐下,小心地让女子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时女子狡黠一笑,猛然将男子推倒在床上,男子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接著不甘势弱地转身将她反扑在下,给她一个胜利的笑容,女子立刻模仿他的动作。 两人一来一往,竟忘了大床也有边界,突然间,一声碰撞声及闷哼,随即传来温柔女声的关怀:「瑾,你没事吧?」 「该死,痛毙了!」恶劣的咒骂声从半裸著上身的健美男子口中传来。「到底是怎麽回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穿著x感睡衣的女子满怀歉意地看著他-余瑾。 而对方却不领情,微眯著眼上下不停地审视她。「搞什麽鬼?你为什麽穿成这样?为什麽会在我的床上?」瑾还不停地咒骂著。 只见女子的脸色慢慢褪去了歉疚、关怀,微微露出一丝愁容,复诵著他的问题,边说边将双手掩在x前。 她的动作只换来瑾的白眼和闷笑。「遮什麽?也没什麽养眼的好遮。」 女子试著不去理会瑾的无情的字眼,「你在开玩笑吗?」眼底露出深切的期望。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嫌恶的语气表露无疑。 「瑾,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瑾?瞧你叫得多亲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得到我的青睐,竟到我床上来,之前又何必装得那麽清高?」然後瑾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念出声。「亲爱的小志工。」 女子脸上最後一丝血色也退去,但仍是冷静地回答。「我叫周亚璇。」 瑾不理会她说话,迳自拉住亚纤细的手腕。「走!」 亚乖乖地跟著他走,但跟不上他的速度,脚步显得踉跄,走出卧房门口时,还差点跌跤,瑾却完全不理会,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瑾走到大厅时开始大喊:「香姨、范叔,有贼跑进我们家了。香姨、范叔,你们快出来。」他回过头看向亚,她面无表情地回看著他。「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小偷了。」 「小偷?我偷了什麽东西?」 「你想偷我的贞c,还好我反应敏捷,岂不让你得手了。」瑾说这句话时,表情是有点洋洋得意,不似话中的委屈。 这时硕大厅堂的豪华水晶灯亮起来,顿时灯火通明,照得一屋子高贵的家俱清清楚楚。 一个身形稍矮、微胖的中年妇人自对面的走廊紧张地冲出来,穿著宽松的睡衣,眼里还带著惺忪睡意。「发生什麽事了?」 她是瑾口里呼叫的香姨,和范叔是夫妻,早在余瑾的父母那辈就在余家做事。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司机,不但如此,跟瑾父母的交情也在劳雇之上。 在余瑾七岁那年,瑾和父母驾车外出,遭逢车祸意外,瑾被母亲紧抱在怀,只是轻伤,但双亲却伤重过世,当日因事请假的范叔自责不已,嘱妻要好好照顾小少爷,之後香姨身代瑾母,在瑾心中的地位自然跟平常的管家不同。 「香姨,有贼!范叔人呢?」 香姨左右张望,声音满是惶恐。「贼?在哪?你范叔今晚到朋友家聊天还没回来,要打电话叫他回来吗?」 瑾像猫抓到耗子那样。「没关系,我已经抓到这个女贼了。你就直接报警吧!」他又转向亚。「你肯定花了不少j力才能买通管理员。我真佩服你的神通广大。」 「女贼?」香姨才看清小主子还牢牢抓著亚,对方略带歉意回看著她,另一手微遮在x前。她问道,「小少,你在逗香姨,还是跟少太吵架了?」边说边拿件外套给她口中的「少太」披上。 瑾眼中流露疑惑,不解地望著香姨的行为。「什麽少太?」 香姨用的是关怀孩子般的口吻斥责瑾。「这可稀奇了,你跟少太结婚到现在还不曾吵过架,这回是什麽事搞到把少太叫成女贼。」 「等等,香姨你说什麽少太、什麽结婚的事,我怎麽听都听不懂?」瑾终於放开亚的手,双手叉腰问著香姨。 亚伸手揉著刚才被瑾抓紧的部位,已经又红又肿,但身体上的疼痛却比不上内心的苦痛。亚在香姨耳边说了几句话,香姨的脸色顿时大变。 「你们认识?」瑾指著亚。「你是怎麽认识香姨的,想藉由她来亲近我?她叫你少太是什麽意思?」 亚露出悲切的神情,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香姨先开口了,她冲向瑾,泪水在眼里打转。「小少,你还认得香姨吗?」 瑾莫名其妙。「香姨,你问那什麽怪问题,我哪会不认得你呢?你从小带我到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问的是你怎麽会跟这个女贼认识的?」 「小少啊,你怎麽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记得了?」 老婆?!虽然此时的气氛跟场合很严肃,瑾却无法克制而失声笑出来。 没办法,这是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可笑!可笑!可笑! 不说他现在是上流社交圈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要跟他扯上关系,没有相当知名度的女模明星或是极高身价的名媛千金,他还不屑一顾;就凭这三两r也不是花容月貌的黄毛丫头,可以做他余某人的老婆?这说法怎不让他捧腹大笑。 亚看著瑾笑倒在沙发上,知道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些事,但她试著冷静处理。「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是大蔚吧?」他有一种想法:这是个整人游戏!也许是大蔚主导的。大蔚是瑾的好友,管理员认得他,所以放了他带进来的人;这样就能说通「小志工」有门路可以进他家门。「大蔚,你滚出来。这个玩笑不好玩!」 「这不是玩笑,我们确实结婚了。」亚的表情非常严肃。她边说边搀扶著香姨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过程中,瑾都目不转睛地盯著亚,像防范她动什麽手脚。 瑾先以闷笑两声,然後反讽。「是啊,这倒是你希望的吧。小志工!」 「我叫周亚璇。」亚第二次向瑾申明。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其实瑾是记得她的名字的,甚至印象深刻。 香姨赶紧作证。「是真的。小少,你们结婚时我也在场。」 「什麽?」瑾这次开口就不像方才那样轻松,猛然呛咳起来,亚二话不说就走过来,大力地拍著他的背。瑾不领情地避开,「不用你婆。」 亚听见他的话,忍不住更用力再拍打一下才走开,装著没看到瑾瞪她的表情。亚回到刚刚站的地方。「你失去记忆了。」 瑾冷笑。「我失去记忆?太好笑了,我记得可清楚呢。」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笑容跟著僵硬,随之浮现不确定的神情。 「今天早上,我到了公司,」他开始搜寻著记忆。「朱副董对我说余璇要收回我在台湾所有的职务跟资产,连香姨跟范叔都被召回美国去。」瑾脑中浮现哥哥的脸,心中又是一股怒气,此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今日的记忆怎麽感觉有些遥远。「我很生气,开著大蔚的车出去,路上…」 「你出车祸了。」亚接替瑾说下去。 瑾既吃惊又疑惑,但是他真的想不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香姨也对他点头证明亚说的是事实,於是他猜测:「我车祸後昏迷被送回了家休养,然後让你有机可乘,混进我的房间?好,那我问你,我昏迷多久了?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你出车祸是一年前的事了!」亚说。 「什麽?我昏迷了一年?!」瑾倒抽一口气,感到不敢相信。 「不,你那时大概昏迷两三天,只是你醒来以後就失去记忆了。」亚摇摇头,脸上有抹柔情瞬间闪过,因为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她咬紧下唇,收回思绪,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式」了,接著说:「你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我们结婚了!」 作家的话: 老公其实是恢复了记忆,但又忘记了失忆期间的事,也是另一种失忆 ☆、无论失忆还是疯了都不会爱上你 瑾抱著肚子开始笑起来,愈笑愈厉害,还来回指著香姨跟亚,笑得说不出话。 「有那麽好笑吗?」亚眼里开始冒火。 「好…好笑极了。简直是三流电视剧演的剧情,人有那麽简单就失忆?你还是编些更有创意的故事!香姨,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和这个女人结婚真的很荒谬,我难以置信。」 「我们还很相爱!」亚不禁脱口而出,但一开口就後悔了。她曾经设想过这一切,决定什麽都不多说然後安静离开,不过一旦发生,情感还是胜过理智。 瑾紧盯亚的眼,虽然他忆起先前的确为了这双水汪汪又灵动的大眼有过短暂的动摇,但想起这些似乎不是时机,再说他也已经看穿她的真面目了!「无论我是失忆还是疯了,都不可能会爱上你的。」 听了瑾的话,亚微微颤抖,但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她想躲回房间里。「真的很抱歉,但结婚是事实。不过夜深了,或许我们该休息一会,再思考问题吧!」 她要香姨先回房休息,香姨还是不放心,亚说担心也无补於事,不如明早再去看医生吧!香姨在她的哄说下乖乖的回房。 亚知道瑾还是不停盯著她,若非仅存的自尊逼得她装著坚强,要不然她的泪可能会流成河。她快步地走回房,先锁上房门,免得被瑾看到她悄然落下的泪。 瑾没有放过她的,他追了上来。 「你竟然把我锁在外头,搞清楚,这究竟是谁的房间啊?」瑾气得咬牙切齿,用力地敲著门。「喂!喂!小志工!小志工!你开门。」 亚飞快抹去泪痕,才开了门。「什麽事?」 「事情没解决,你怎麽就离开了呢?」 「我说过先休息,明天再说。」 「这种情况下,你叫我怎麽休息?」 亚这时递给他一个枕头。「请你到客房去休息吧!」 瑾愣了三秒说不出话,然後结结巴巴地问她。「为什麽…我得…到客房去?」 「难道你要跟我在同一间房休息?」亚趁著他回答不出来的同时,再度关上了门。 亚附耳在门上听,讶异地发现他竟然真的离开了,她倒在刚刚温存的大床上,不过现在陪伴她的只剩泪水而已。 作家的话: 心上人若是跟你讲了那麽狠的话,你会原谅他吗? ☆、娶到怪老婆 在卧房外的瑾,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是愚蠢的可以,方才只因亚湿润泛红的眼眶,就让他说不出话来,而她竟然就趁机关上门了,他内心升起被人耍的感觉,可是他却没有再去敲主卧室房门,并往今晚栖身的客房走去。 睡客房?有没有搞错!世界怎麽转眼变这样? 瑾不由得捏紧手上的枕头,却闻到一股香味,不是他用的古龙水,也不是常闻到的女x香水,而是某种香草植物的味道,他觉得熟悉可又说不上它的名称。但,他喜欢这种味道。 客房维持地很乾净,香姨总是把家里打理好好的,为了让瑾能过的舒舒适适的;她凡事都以他为重,绝不可能弃他不顾的。 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在作梦,什麽余璇收回实权、发生车祸、娶到怪老婆,全都是一场梦…好怪的梦。 瑾认得眼前景色是自己常去试跑车x能的赛车场地,也注意到自己握著方向盘的手,用力地浮现青筋,他心里只想再加重油门,却发现已经踩到底了,即便窗外的景像如同疾风似快闪而过,然而这辆车的极速还不足以渲泄他内心的苦闷,这时他想到另一个方法,另外一种可以解脱的方法-他双手放开方向盘、闭上眼睛… 天才微亮时,亚就起床了,其实她g本彻夜未眠,她用湿毛巾冰敷著哭肿的双眼,希望不要太明显才好。 昨晚她考虑了很多,以前「一走了之」的想法,已经被她排除了,因为今天还有妇产科的门诊;为此,她鼻子一酸,昨天还是瑾帮她挂号的,他听见亚说月事还没来时,是多麽的兴奋,但若是现在的瑾听见了,会怎麽看待呢? 别多想了!你在嫁给他之前,不就决定要好坚强面对一切,如果现在畏畏缩缩,只会对不起在天上的爸妈而已。 当亚走出卧房,香姨跟范叔都在大厅里看著她,彷佛再等著她下一步的指令。当香姨看到她浮肿的眼睛,又快要抽泣起来。亚向她摇摇头,推给香姨两只行李箱。「没事的,我会处理这一切,你们别担心。这是瑾的衣服,你再帮他放进客房里。大家就正常过日子吧!」 少太沉著的口气感染了两老,他们似乎也安心了许多。 「范叔,今天麻烦你载我去医院。」 范叔随即去取车钥匙,亚又交给香姨一张名片,吩咐她交给瑾。 亚到了医院,在候诊的同时拨了几通电话,不过没有人知道她今天挂的是妇产科的门诊,她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未来的变数太多了。 看一眼时钟,亚猜测瑾差不多醒了,他今天的反应又会如何呢?亚想起他失忆前个x是任x又傲慢,不过香姨应该应付得来。没多久,她就接到香姨打来的电话,香姨说著瑾醒来後的种种。 情况还是很糟。呼唤她的灯号亮起,亚深呼吸一口。事情还能多糟呢? 作家的话: 嫁到一个失忆老公已经够糟了,可不想宝宝有个失忆老爸呀 ☆、少太这个字眼令他头疼 当瑾再张开眼睛,看到并不是熟悉的主卧室天花板,昨晚种种又迅速浮上脑海。 瑾走到大厅,时钟指著十点多了。香姨像平常一样在打扫,但他深知这里的一切全变了,从香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 「小少,你起来了,少太已经帮你把你最近用得到衣服都整理好了。」香姨放下手边的工作,推给他两只行李箱。 「少太」这个字眼让瑾的头隐隐作痛。 小志工竟然把他的东西打包起来,像他要出远门似的,而这个从小到大视他为亲生儿子的香姨还帮著她。香姨解释。「少太说你这阵子先住在客房会比较方便。」 瑾发飙,「这是我家耶,为什麽要听她的。她在哪?我可有很多问题问她!」 「少太已经出门了。」香姨相较於昨天的态度,今天可说是冷静多了,想当然那是「少太」所教的。 「她出门了?我们之间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她怎麽可以走了?她去哪?」 「我不知道少太去哪,不过她交待我,已经跟医生约好了,请你十一点去找医生。」香姨在围兜口袋翻出一张名片交给瑾。「我帮你把衣服放进房间去。」 瑾气呼呼地拿起名片。 「马康铭心理师」 心理师?居然叫他去看心理师,她认为他心理有问题吗?瑾俯视名片的视线歪向主卧室的门,那扇门後到底发生什麽事?他想进去瞧瞧,走没两步,香姨从身後叫他先穿上衣服。 想到衣服,瑾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他可不希望看到一堆没品味的衣服。 於是瑾回到那间客房,见香姨已经把衣服都放进衣柜里。他必须竭力控制x口的郁闷发作。看了衣柜,幸好这些衣物都是他认得的,让他有点活到现实的感觉。 瑾穿上衣服後,审视镜子里的自己,浅灰色的高领手织衫、深灰合身长裤、棕皮外套;好一个风流仕绅,这才是他所熟悉时髦的余瑾。 有型的头发、玩世不恭的眼神、邪气微扬的嘴角。我,从小到大都风流倜傥的余瑾,是不可能会娶什麽小志工的-不管是哪里的小志工! 瑾快步走到玄关,香姨喊著要他吃早饭,可是他不饿,事实上他已经气饱了;再说,他来到台湾之後就没吃早餐的习惯了,香姨又不是不知道,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难不成要告诉他,那是他失忆期间的「新习惯」?瑾非常坚定地向香姨挥挥手,她才默默去整理餐桌。 接著,瑾在鞋柜里发现数双他的尺码却不是他记忆中买过的鞋,虽然都是他喜好的品牌,但瑾却不想穿它们,幸好还留有几双他之前的鞋。 他没忽略一些年轻的女鞋也被安置相同的鞋柜里,他无法抑制自己幼稚的行为-将它们丢到一旁的地上,然後满意地笑了笑,但很快地又收起笑容,拧起眉头。。 鞋柜上的车钥匙不见了。不,正确来说,他的爱车钥匙不在,取而代之是另一把相同商标却不同款的车锁匙。 瑾能感觉自己的眼皮因激动而剧烈跳动。 大门忽地打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一旁散乱的女鞋,再来视线就来到瑾的身上。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尴尬。「小少,我昨晚有听阿香讲,你…唉…」他抓抓後脑勺不知怎麽接续,到底是要说小少恢复记忆了呢?还是失去记忆了呢? 显然瑾此时也并不想讨论这个。「范叔,r8的钥匙呢?」 「啊,那个收在酒柜里,因为你结婚後就没开了,所以搁在酒柜里才不怕弄丢。」范叔机灵地去取出来交给瑾,顺便将鞋柜顶上放的一支黑色手机一并给他。「你的手机!还有,少太有吩咐,你身体状况不好,要我载你去马医师的诊所。」 基於香姨和范叔是从小带他长大的人,瑾从来不曾对他们严词厉声,但也忍不住摆出一张难看的脸色。「我身体状况好的很,但是心情很不好!很不好!」他用吼的强调。 瑾接过东西走出门,还听见范叔在後面殷切地说:「小少,你可得快点想起少太的事,我早上送少太出门,她看上去很不好。」 瑾用力甩上门做为回答。 作家的话: 我喜欢令人意外的组合 ☆、难道这就是人妻的魅力 「小志工看来很不好?谁来关心我现在好不好?」瑾在电梯里对自已说,且不断地数落小志工的喧宾夺主。 直到来到他平日的停车位,那儿并不是他的爱车,而是一台安全x能优先的轿车,看来楼上的那把钥匙是这辆车。 换车是谁出的主意?!瑾在心里头咒骂著。 而另一旁是一辆豪华黑头座车,在有时出入重要场合,可以由范叔载送他用的。 再过去才是瑾的跑车,这个车位原本并不是他的,估记是後来才买下,车子看来还时常打理,但瑾记得范叔刚刚说过,他这一年都没再开过它。 瑾轻抚著爱车的板金,舍不得地说:「瞧瞧他们怎麽对待你的,竟让你这一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过我回来了,我们又可以一同出门风骚了。」 当他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听见悦耳的排气管振动声,他摩拳擦掌,并且深深呼吸一口。「宝贝,我们出发吧!」 瑾将车开出停车场,拿出方才香姨给他的名片,想了想,将它弹向副座。「我偏不听你的,小志工,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支配我吗?」 他又将范叔给他的手机打开。这并不是他之前用的,而且通话记录竟大部分都显示著小志工,瑾觉得不可置信,重新搜寻著电话簿,并没有大蔚的电话号码,他忍不住说:「我这一年是过著怎样的生活?」 糟的是,他从未记过大蔚的电话,於是重拨了之前的通话记录。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瑾劈头就问:「你人在哪里?」 电话里静默了一阵。「我…在医院。」才传来亚的声音。 瑾并没有发现她的迟疑代表些什麽。「医院,你还在做志工?」 「是的。」 这回答得非常俐落,反而教人感到不对劲。但瑾现在没心思去深究,他用命令的口吻对亚说:「你在那待著,我立刻过去!」 「立刻」两个字不是大话,瑾对自己的开车技术相当自豪。 当车开到医院门口,瑾一眼就瞧见亚就站在门廊前。虽然往来的人很多,他却有种四周灰暗、投s灯只打在亚身上的错觉。 亚穿著一件米色套装衣裙,很适合她纤细的身形,且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该死!难道这就是人妻的魅力?瑾再次对自己强调,无论如何,这女人都不是他的菜。对,瞧瞧她还是留著短发,自己向来偏好长发美女… 突然一阵微风吹乱亚的短发,几抹微鬈的发丝轻抚著她白?的脸颊。 一道电流流窜他的全身,瑾猛然意识到,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该死,人妻的魅力,余瑾啊,你可真(摇头,无言) ☆、初识相遇天地变色 一年前 亚站在医院专用的接驳公车里向外面随意地看著,盘算今天有哪些事情要处理。一时之间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亚跟著四周人的目光望向另一侧窗外。原来入口外不远处停辆白色的车。 亚虽然对高级跑车没有研究,但也知道这台车不比其他的四轮车子,许多人都在一旁投s赞叹的眼神。 但是无论是多昂贵的车,停在红线上就是没公德心的行为。亚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在医疗大楼门前下了车,突然间,亚的注意被门口一个人影所吸引,不止是亚,大多数人都跟她一样,因为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这样的人真是不协调。 这个男人跟这里格格不入,看来二十四、五岁,走起路来彷若有风,早上还不到八点,就戴著深黑的太阳眼镜,头发梳得像电视明星,穿的也像电视明星,架势更像大明星;亚也有看到好几个人在左右张望,大概猜想是在拍电视,但是四周并没有摄影机;婆婆妈妈看到他,更是大胆地盯著他不放。 他是余瑾,那时亚还不认识他,只是她料想不到自己会跟这样的人牵扯上什麽关系。 亚终於发现他与这个地方相连的地方-他的左手包扎著纱布绷带。亚不禁低头暗笑,她干嘛对一个陌生男人品头论足,他跟她也是没有任何相连的地方。 亚与瑾两人在大门处擦肩而过,亚忍住想回头再看看他的冲动,强迫自己将视线注视正前方,瞄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慌张地跑过她的身边。 她转过身看著小男孩的背影,他一直跑到大门外,开始大叫著妈妈,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包括那个花美男,但小男孩还是没有看到他妈妈,哗得大哭起来,周遭的人个个加快脚步,似乎不想惹「麻烦」上身。 亚决定去帮小男孩,走到玻璃门时,有人早她一步在男孩身边蹲下,亚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会是花美男。 她既吃惊又好奇地停下脚步。通常像他那个年纪的男人对十岁以下的孩童大多敬而远之,更何况是潮男打扮的他。 亚听见他对小男生说:「你别哭,男人是不能轻易流眼泪的。」 她笑了,但这招对小男生没见效,他边哭边说,「我不是大人,我是小孩,我要找妈妈。」 瑾有些慌了。「好好好,我带你去找妈妈,跟我来。」那语气感觉很生涩,不像会应付孩子的人。 「妈妈说不能随便跟陌生的人走。」 「也对,那该怎麽办?」瑾似乎也陷入困扰中。 亚走上前去。「我是医院的志工,我可以去服务台广播,你能留下来陪小弟弟吗?」 她在讲话的同时,看见有几个靠近过来的女子不以为然地望著她的捷足先登。亚对她们深感抱歉,但她居心绝无不良。 瑾将墨镜向下挪了挪,露出深邃的眼睛打量著她,然後才缓缓点头。 当亚看到瑾的双眼那刹那,天地彷佛变色。 她早就知道他很迷人了,可为什麽那双眼会带给她如此强烈的震撼?她可终於领教什麽叫「电眼」,她再多看几眼可能就会被电得七昏八素。 亚忙转过身子,快速步进医院。 作家的话: 时间回到一年前 ☆、领教电眼的厉害 广播完之後,亚回到大门口,小男生的妈妈也同时出现。 小男生一眼就看到妈妈,朝她飞奔过去,瑾原本是打算离开了,直到小男生朝他指了指,他妈妈眼睛为之一亮,迅速地用手整理著头发,笑容灿烂地朝瑾走了过去,走路的样子十足在卖弄风情。 「弟弟还不快点跟人家道谢。」 「叔叔,谢谢。」小男生说。 「拜托,我不是叔叔,我是哥哥。」瑾很认真的说。 瞧那模样!亚要用力抿著唇才能忍住笑。 瑾瞄见在男孩母亲身後的亚,对亚强忍笑意的表情有些不豫之色,但他向小男孩开口。「那个阿姨也有帮忙,你也要向她谢谢。」 小男孩天真地照了他的话向亚说。「阿姨,谢谢。」 想到花美男称自己哥哥,却要她当阿姨,亚再也忍不住地噗哧大笑出声,边笑边回答不客气。身旁两个大人看她发疯似的举动都显得很惊愕。 「我要走了。」瑾不等她恢复,抬抬下巴,潇洒地转身离开。 亚收起笑,见小男孩的母亲神情失望,却没发现自己的神情竟和她相去不远。 作家的话: 人与人每天不停的邂逅,但有没有缘见上第二次面才是重点,如果有缘,即是命终注定吧 ☆、讨厌鬼正是余瑾 花美男走向违规的高级跑车,开门坐上去。亚皱著眉。那没公德心的车主人,竟然花时间安抚迷失的孩子。虽然事情很稀奇,但她无暇研究,腕上的表提醒她已迟到许久。 亚披上志工的背心,来到急诊室,一名女护士瞧见了她。「今天怎麽比较慢?」 「有个小男孩走失了找不到妈妈,我去帮忙广播。」 「如果你早一点到,就会看到一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你绝对想像不到他有多难搞。」女护士邱玉青露出个鬼脸。她是亚以前的高中同学,念书时两人还没什麽交情,是一年前在医院重逢,两人才成莫逆之交。 「怎麽了?」亚很好奇。急诊室里来往的人可说是形形色色都有,但能让玉青边讲边握拳的,应该非同小可。 「说来话长,待会有时间再跟你讲。」 亚点头後转身去整理病床,在床边捡到一支气派手表。「有人掉了表。」 玉青顺著亚的话看过去,「那个是…」她下巴回想刚刚的情形,显然是之前那个「讨厌鬼」忘了拿走,她心头浮现一个想法。「亚璇啊,我想你应该把它送到警察局去。」 「我想遗失东西的病患待会应该会来领回吧!」 玉青审视著亚手中的手表。「这支表看来很昂贵,这里又人来人往,掉了多麻烦。」 「也对。」亚完全没注意到玉青眼中异样的神情。「那麽我现在就送去。」 玉青向她点点头。 没多久就有人回来找手表。花美男紧张的神情令玉青低头暗笑。 讨厌鬼正是余瑾。 「护士,你有没有看到我刚刚卸下来的手表?」瑾翻著先前躺过的病床,没好气地对玉青说。「我的表很贵的,该不会是被你们侵占了。」 玉青早就料到讨厌鬼会这麽讲。「昂贵的手表?我好像有印象。对了,已经送到警察局。」 她会这麽做,是因为瑾在包?时讲电话,说过他在躲警察。果然,瑾闻言脸色一黑。 「别担心,送去的志工刚没走多久…」 话还没说完,对方转身就走,玉青幸灾乐祸地点点头。 瑾知道这附近最近的警局,於是延路去追,就在警察局不远处看到穿著医院志工背心的亚。 「等等!」瑾在後面抓住亚纤瘦的手臂。 当亚回过身时,两人对望了五秒之久,也许都很意外。直到瑾微眯著眼,先开了口。「是你。」 ☆、你能拿我怎麽样 亚并不确定是何理由让两人再次见面,可是她能感觉到心里有股小小的喜悦扩散开来。 她极力装著镇定。「有什麽事吗?」 「表!」瑾很简短地说,然後盘著x、挑著眉定定地望著亚。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猜想这个小志工待会搞不好会趁机跟他要电话号码。 亚想起玉青提的难搞人物,想必正是他吧!的确,她能感受那迷人外型下,傲慢无礼的神情和语气,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难道方才他帮助小男孩只是神来之笔的善举?而她心中的喜悦正慢慢一点一点消失。 而另一方瞄见她看他的眼神,不若以往女x对他的崇拜与赞叹,心里反而很不是滋味。余瑾回想刚刚在急诊室外她没来由的疯笑,当即认定她不是个正常的女孩。 两人在数秒之内已各自评断了对方。 「我要拿回我的手表。」余瑾接著说。 「这支表是你的吗?」 「是的。」 「我正要拿到警察局。」 「不必费事了,现在就可以还给我。」 「但是…」 「但是什麽?」瑾打断她的话。 面对他的没礼貌,亚始终都很平静地回答他。「因为这支表看来价值不斐,我觉得还是送到警察局比较好。」 瑾眯起眼。「你觉得我像是诈骗财物的吗?难道没看到我开的车?你在怀疑我吗?」 或许他高高在上惯了,但最好不要以为她吃这一套!亚开始拉高音:「先生,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认为这麽做比较好。既然这支表是你的,你到警局不会领不到的。」 瑾左右来回踱步,边说边将墨镜戴上,好似怕被人认出来。「老实说,我不方便到警局。」 「不方便?这样的话,我反而质疑你是不是失主。」 瑾开始上火。「我知道了,你想这样就可以向我要30的赏金,对不对?」 亚抿著嘴,张著又圆又大的眼睛瞪著他,可惜以她娇小的身躯去瞪著高她一个头的人太过於吃力,况且平常她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别为了这种人而一时功篑。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麽,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他第二次抓住她的手臂,瑾虽对亚的态度不太友善,但他依旧不敢太过用力,她的手臂细得像出一点力就可以折断。 「放开我!跟你是有理说不清,反正一切都循法律途径解决,管你要怎样抹黑我。」 可是瑾g本没听进她的话,偏偏高举她的手在他的脸庞边,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样」的表情。 亚伸出另外一只手想去掰开他的箝制,两方挣扎之中,亚挥落瑾的眼镜-用猜的就知道也是价值不蜚的那种。 「小心。」瑾总算放开亚的手。 亚当然也知道要小心,可是今天看来他们的运气都不太好,她一边低头一边退开,但第一步就伴随著清脆的碎裂声。 她看向瑾,清楚看到他的额际有青筋跳动。「我很抱歉,可是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硬抓住我的手,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瑾没有说话,无声地逼近亚,亚想倒退,但她告诉自己错误既然造成,必须勇敢面对。 她无惧地抬起头承受著瑾犀利的目光。 作家的话: 我倒情愿给瑾抓住不放了羞 ☆、自恋的古希腊纳喀索斯 霎时传来一声哨笛声,吸引他俩的注意,一名骑著警用机车的员警向他们吹哨子,接著向他们骑过来。「发生什麽事?」 瑾看到这幕情景,忍不住翻翻白眼。似乎从遇到这个小志工开始,他就倒霉到了极点。 「你们在公园里拉拉扯扯做什麽?啊,是你啊,周小姐。」警员停下车。向亚走去,并且热烈地打招呼,显然认识她。 「你好。」亚也微笑地向他点头示意。 警员向上弯的嘴角在转身面对瑾时迅速垂下。「周小姐,这个人在骚扰你吗?」 瑾马上反应。「她的样子像会被人骚扰吗?」 「请你语气放尊重点。」警员不客气地说。 若不是这值勤员警的年纪跟亚差了一大截,瑾几乎会错认他是亚的追求者,一副护花的模样。 「徐警员,大约在八点的时候,我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捡到这支表。」亚将手上的表交给员警。「请不要登记拾获人的姓名,我现在还要回医院去,就麻烦你了。」 「别这麽说,这是我的工作,反倒是我才该好好的谢谢你,周小姐,我母亲在住院的时候多亏了你照顾,你那麽有爱心一定会有好报的。」警员一脸诚擎的说。 「你太客气了。」亚谦虚地回覆。 瑾观看这出人间温情戏却只是闷哼来表示不屑,他的举动引起徐员警的不满。 「周小姐,这位是什麽人呢?」 亚上下地打量瑾,最後还是用客气的语气说:「这位先生可能是这支手表的持有人,也许他应该跟你一起回警局做个记录。  她没有错过瑾投过来的怒视,仅仅微笑接受。「我先离开了。」 「好的,再见。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到警察局一趟。」 「在那之前,我得好好的向周小姐致谢。」瑾颔首,咬著牙说完这句话,同时内心已经滋生了一个计画。 徐警员点头,独自向停在一旁的机车走去。 「你又想做什麽?」亚斜觑著他。 「我说要好好向你致谢。」瑾望著亚不相信的神情,他还是那副自以为古希腊的纳喀索斯(自恋的美少年)。「我要请你去吃饭,像约会一样的吃饭。」 他内心想著:我的邀约是多少女人梦梦寐以求的事,她肯定会受宠若惊。 「不要。」亚答地飞快。 瑾怔了一下。「是真心的。别无他意,只是单纯的谢谢你。」 「那我心领了。」 「你真不要?」瑾有点不相信。「你不用客气,是我请客耶!」 亚摇摇头。「我没有空。」 「没空?是因为你要做志工吗?」 「嗯,」这个理由算是很合理。「是的。」 「每天?」 「每天!」 「从早到晚?」 亚都有点不耐烦了。「对!」 她的反应令人费解,从未有任何异x拒绝过他的邀请。他对自己说,这个女孩只是害羞过了头。「好的,我明天会去医院找你。」 亚很讶异他的穷追不舍,却没看清他别有用心。 徐员警这时拿著无线电走过来,「你该不会是清晨驾驶白色高级跑车的人吧?有人报案恐吓,上面指认的嫌犯特徵跟你很相像。」 亚凝著一双柳眉望向瑾。 瑾只是耸耸肩。「他有没有顺便报案说他自己在大马路上打女朋友,我只是路见不平。我最看不惯会打小孩或打女人的男人了!」他这番话虽然是出自真心的,但是讲完了还是瞄一眼亚,猜想她一定开始崇拜他了;今晨也是有不少围观的女子对他赞叹有加。 可是,瑾在亚的脸上没有看到他猜想的爱慕神情,她只是默然著,像在沉思。低垂著眼帘,无法看到她真实的想法。 瑾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这时员警又开口。「你不认识他或者是他的女朋友吗?」 「不认识。」 「我很佩服你,居然为了不认识的人,空手打破路上的景观玻璃。」 「我只是警告他若是再让我看到他对女朋友这样,他就会像那玻璃一样。」 「所以对方才会要告你恐吓,现在路见不平不见得是件好事,你还是得跟我到警察局去做笔录。」 「看来是躲不过了。」瑾虽如此说,但表情看来并不怎麽在乎。 亚才知道,刚刚他说不方便到警察局竟是这个原因。亚也很好奇,这个看来有点自恋成痴的花美男,本x似乎还不坏;可是再怎麽说,他们g本是不同类形的人,没必要走太近吧!希望他刚刚提的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1 欲望文 2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2 ☆、活脱是电影男主角走出屏幕 隔天亚在要去医院的接驳车上,心情莫名的紧张。难不成是为了昨天那个花美男的承诺才让她这样?亚告诉玉青,她是为了论文内容有点魂不守舍,过了中午,亚逐渐平静,看来那番话只是姑妄之言。 就当亚笑自己居然为了此事惊慌失措时,一个磁x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什麽事让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偷笑?」 亚猛地转身。「你真的来了?」 「所以你在等我?」瑾看来有些得意。 瑾今天的打扮依旧是夺人眼目,由外是深褐英伦双扣毛呢外套,米色雅痞绅士背心,尤其是他膨松带有空气感的发型,活脱是电影男主角走出萤幕了。他该不会有专属的造型师吧? 「才不是!」亚不想全神贯注在他的外型上,视线转到他手腕上的表。「你的表拿回来了!那被告的事呢?」 「哦,丢给律师去处理,我才懒得理那种人渣。话说回来,我拿回手表,理应要回报你,一起吃个饭吧,我睡到刚才才起来,还没吃过中餐呢!」 他还真提了,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必,我吃过了。」 瑾皱起眉。「那晚餐?」 亚断然拒绝。「真的不用,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酬谢。」 「好,那就不是酬谢,是约会!我约你吃饭。」瑾讲到这里,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别开玩笑了。你今天到底来这里做什麽?」 「我申明两点,第一,我并没有开玩笑,二。我来这里换药。」 「你换药挂门诊就好,不需要挂急诊浪费挂号费。」 「我没差,况且挂号小姐也让我挂号了!既然你吃过中餐了,那麽我们去喝下午茶,女生不就爱喝下午茶吗?。」 「别闹了,我又不认识你。」 「哦!我叫余瑾,皎月如瑾的瑾,你叫周亚璇-挂号小姐告诉我的。这麽我们就认识了。」瑾觉得世界是绕著他打转的。「老实说,若是我约那边的小姐吃饭,她们肯定立刻请假跟我走。」 好大的口气,亚歪著头看看瑾身後的情形,果然挂号处的两位小姐仍看著瑾的背影在品头论足。「那你就约她们好了。」 瑾七窍生烟,但他没有就此放弃,不耐烦地抬起右手在亚的面前晃动著。「换药!换药!」 「我只是志工,我没办法帮你换药,玉青。」亚叫著一旁的护士。「这位病患需要换药。」 玉青来时认出瑾,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又是你!」接著两人同时露出嫌恶对方的表情。 瑾从昨天就看出这个男人婆护士是个蕾丝边,并非他歧视这种x向的人,只是以往他所遇过的「?」(女同志里偏男x的一方)都与他如磁铁同极般相斥。这时,他又望一眼亚,她该不会是?吧(女同志里偏女x的一方),但是昨天在医院的大门外,他确实看见她流露对他感兴趣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瑾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 「你又到这干嘛,昨晚又去打玻璃了?」玉青故意讽刺他。 瑾说。「其实我是来约人的。」 「约人?」玉青很是吃惊。 「你放心,当然不是约你,我是约小志工。」瑾趁此嘲弄她一番。 「亚璇?」玉青迅速看向亚。 亚连忙摇头。「我没有答应。」 「干得好。」玉青拍手叫好,她帮瑾换药时的表情依旧是幸灾乐祸。 瑾却一点也没生气。他在刚刚他们的对话当中,发现亚显然不是女同志,那麽他依旧可以进行他的计画。当玉青包扎好时,瑾便对亚说道。「我明天会再来。」 瑾悻悻然离开後,玉青对亚说,「不如你回到住院大楼帮忙好了,这里其实忙得过来。过几天素金阿姨的媳妇坐完月子,她就会回来急诊室帮忙。」 「我没有必要为了他,改变我自己。」亚这麽说,但其实感觉得到自己的内心里已有了些许变化。她不想表露出来,继续认真地做事。 「说的也是,我们干嘛牵就那种人。」 「说不定他g本不会再来了。」 作家的话: 怎麽会有女人不喜欢收到花呢???改送我好了 ☆、一个大男人还怕痛 第二天他捧著一大束红玫瑰再度出现在急诊室,亚和玉青都傻了眼。 玉青对亚说:「他该不会是认真的。」 亚摇摇头表示不相信。她刻意躲在最里端的角落,还是躲不过他。瑾来到她的身边,将花束向亚递去,四周响起一阵惊呼,好奇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亚听见旁边的女孩低声道:「这女的看起来不怎麽样。」 亚没有生气,她了解自己的平凡,但她却不解瑾为何要打乱她平凡的生活呢。她撇过头,没有接过瑾送的花。 「拿去。」瑾的语气像在命令人。 他是这样追求女生的吗?亚很快的屏除这个念头,取而代之是,他绝不可能追求我的!那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呢?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想跟他划清界限。亚开始找寻玉青的身影。 面对亚的无动於衷,瑾又再说一次:「拿去!」这次口气更差了。 「什麽?」亚明知故问。 「我说,花拿去。」瑾瞪著她,回想著每个从他手中接过花的女x,神情无一不是惊喜万分,而这个女人竟然连接都不想接! 「为什麽?」亚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但是她发现这样太浪费时间。「如果你要向我道谢,我说过心领了,你不必大费周章做这种事。」 瑾吞忍一口,勉强露出微笑。「你认为男人送女人花还有什麽其他意思?」 「不知道。」亚又是冷冰冰地回他。「我只知道急诊室里很忙,如果你没事,请快点离开吧!」 瑾把花放在一旁的病床上。「谁说我没事,我是来换药的。」他又抬起他的左手。 「昨天不是说过了,换药到普通门诊就好。」 瑾还没回答,就听到男人婆护士不怀好意的声音。「哇,好漂亮的玫瑰花啊!换药是吧?就让我来为你服务吧。」 「你们急诊室的护士一堆,怎麽老是你来帮我换药?」瑾的声音透露著不耐。「小志工,快叫别的护士来帮我换药。喂,你小力一点。」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痛,打破玻璃都不怕,现在一定是装的吧。」玉青说。 亚在旁看著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志工,你在那笑什麽,去帮我换个护士来…」 作家的话: 这英勇的男主角还会有怕的事其实只是说笑而已啦! 我们的瑾是无坚不摧的 ☆、怎样才能讨你欢心 离开急诊室的瑾,看著隐隐作痛的手,对男人婆护士虽然生气,也比不上小志工的反应,更令他光火。这个看起来还像个大学生的小妮子,竟对他百试百灵的情圣手腕不理不睬。 没关系,花这种东西,绝没有女人不爱,怕是嫌少,本少爷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瑾拿出手机拨了花店的电话,订了五十束上好的花束送到医院急诊室。 瑾以为他再到急诊室的时候会满室馨香,没想到一样是刺鼻的药味,放眼望去没有一支花的踪影。当瑾看到亚时,她丢给他一脸责备神情。 「谢谢你送的一堆花。」亚的语气没有一丝感谢。 原来她有收到花,但是花跑哪儿去了? 亚看穿了瑾的疑问就直接回答。「我本来要拒收那些花的,可是玉青觉得花店错失这个大生意未免可怜,所以我只好收了下来,然後以你爱心的名义,分送到各个病房去了。」她见瑾的脸倏地转青,不免有些好笑,但表面仍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下去。「我们有个共同想法,若是你閒钱很多,可以捐助我们医院的爱心基金。」 瑾深呼吸一口,试著平静怒你气。「你不妨向我直说,要怎麽样才能讨你的欢心?」 「有,只要你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亚露出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你…」 「要换药了吗?」 「今天不用了。」他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亚虽然成功地气走瑾,但却一点也不为此高兴。她在心中微微叹息,希望瑾可以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 瑾转身走出医院,他殷勤没献著反倒碰一鼻子灰,不禁恶狠狠地说:「这个可恶的小志工。」连电话响起,接起来後忍不住又再说了一次。 电话那头问。「什麽可恶的志工?」是大蔚。 大蔚,戴振蔚,是瑾大学时代的同窗兼死党;蔚是台湾来的留学生,瑾则是美国加州「混」大的华裔学生。刚开始是因为同肤色而接近,深交後发现两人还真的「臭味相投」,近而变成麻吉。蔚是瑾毕业後选择来台湾的原因之一。两人现今可以说是上流社会里钻石级的玩家。 瑾闷哼一声带过。 「余瑾,你在哪?最近这几天老是神秘兮兮的。」蔚问。 瑾回答:「我到医院换药,你忘了我左手受伤了吗?」 「我没忘,你那什麽『黄金左手』,竟然要天天换药?该不会看上医院里的女护士了吧?」蔚对瑾可说是相当了解。 「不是。」瑾一口否认。「但的确是为了一个女孩。」 蔚大感好奇。医院里不是女护士,那就是女医生了,都是令男人向往的对象;当然他也曾设想是女病人,却想像不出来什麽病人能有x感的模样。 「是急诊室的志工。」瑾终於公布答案。 志工?正如女病患一样,蔚也无法将志工跟美女一词连想在一起,而且在他的印象中,志工大多是欧巴桑。「你打算要吃素哦?」吃素是他们戏称追求清纯对象的新词,不过瑾一向都是荤食主义者。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新旧版本请欢迎比较 ☆、石头绷出来的帅哥 (新增後面一小段)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接著瑾告诉蔚第一次遇上亚的经过。 对方发出了解的声音。「所以你想要好好整整那个小志工。的确钓上她再狠狠地甩掉她是很好的主意。那麽你现在的进度如何?她开始对你神魂颠倒了吗?」 「不但没有,而且让我倍受屈辱。」瑾又把这几天的事给讲出来。 蔚也挺吃惊的,他认识瑾六七年来,还真是第一次听到瑾在约女孩子栽上跟斗;即便如此,他还是客观分析。「她应该是故意吊你胃口,你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看两天不理她,她还会不会那麽矜持。」 想瑾平时也常常充当男x友人的恋爱军师,此时还需要别人出点子。 「对了,你玩归玩,可别对不起姚琦啊!」蔚提醒著瑾。 啊,姚琦!瑾著实一阵子没想到他现任女友的名字。姚琦是蔚的 表妹,也是现今演艺圈炙手可热的女模特儿兼演员,最近一个多月都在大陆拍戏,刚开始也有互通电话,这个礼拜就没有联络了,想必她在忙,瑾也就没有打过去了。 他们在一起大概三、四个月。当初蔚将姚琦介绍给瑾认识,并没有想要把他们凑成一对,瑾也有自知之明,朋友之间有一些不需道出的隐x规定,比如说:朋友的姐妹、前任情人、亲戚,都是限制对象。不过听蔚说,他是拗不过表妹的央求,才会让他们交往的。 想起姚琦,她称得上是美女中的美女,硬是要拿小志工跟她来相比的话,只能说是乌鸦比凤凰;为了乌鸦来对不起凤凰?瑾的脑袋可没有不正常。 奇怪的是,瑾觉得两天光景竟如此漫长,但他终究是熬过去了。 所以阔别两日後的第三日,瑾比往常更早来到医院,连挂号?的小姐都对他投以惊喜的眼神,瑾猜想小志工会怎麽反应呢? 「你怎麽又来了?」 面对亚冷漠的态度,瑾有股冲动想掐住她的脖子。 「对啊,你怎麽又来了?」玉青也在旁边帮腔。 瑾强压著想杀人的念头,牵牵嘴角。「我这两天公司忙,所以没时间过来。」 亚的眼神有些转变,瑾还没时间研究令她改变的原因,男人婆护士又来捣乱。「你有工作哦?你不是光靠父母拿钱过生活的吗?」 瑾斜眼看著玉青。「我没有父母。」 「没有父母?难不成你是石头绷出来的啊?」 「玉青!」亚终於开口。令瑾意外的是,她的口气在斥责著男人婆。 「哦。」玉青的态度也跟著软化。 「你快点帮他换药吧!」亚说,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也不知对与不对;他说没有父母这句话,让亚心软;还有他提到工作的事,也是让她改变的原因之一。 虽然亚的态度稍稍改善,但在玉青帮瑾换药的时候,她依旧忙著志工工作,她时时警惕著自己,绝不要跟瑾有没必要的接触,所幸这回瑾倒是很识相地换完药就离开。 亚偷偷望著他的背影,要怎麽解释那不受控制的心跳,会随著他的出现而高低起伏呢? 离开急诊室的瑾,仍旧感觉自己像在作梦,一点都不现实。小志工怎麽一反常态地竟主动要男人婆替他换药,而不是平日「换药就去普通门诊」的论调。 思来想去,难不成是他说没有父母这句话,让小志工动了恻隐之心,还是他提到工作的事,令她开始转变。瑾提起工作是幌子而已,他在亚芙罗美商公司里的职位只是挂名而已。这点会令小志工感到兴趣吗? 无论如何,此时他感到心情特别愉快,蔚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一样,马上就拨了电话来。 「大蔚,你怎麽知道我到医院来了?」瑾先开口。 「我哪知道你在什麽地方,我只是要跟你说,明天姚琦就回台湾了。」蔚说。 「她怎麽不自己跟我说呢?」 「她跟我哭诉,你这个星期都没打电话给她。」蔚的语气没有怪罪的意思,全因太了解好友的个x;瑾身边总不乏女人围绕,要他全心贯注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实在太难。「但是话说回来,你可真没耐x,怎麽又跑到医院去了呢?」 「谁说的,我的确两天没来了。」 「那我提的方法奏效了吗?」 「奏效个头,还不是一样。」小志工的小改变还不足以拿出来炫耀。 「有这麽难搞?对了,我还有个点子,你要不要听?」蔚听得出瑾兴奋的声音。「见面再谈。」 作家的话: 每次分章节po文分的很辛苦 常常找不到分叉点 分了下一段又太短 只好用修改的方式处理 请见谅 ☆、身陷流砂的感情 亚将志工背心收进橱柜里,边想著今天晚餐要吃些什麽?还没想到答案,脑海却莫名跳上瑾的影像,她用力眨一下眼,彷佛这麽做可以趋赶这恼人的画面,但心里明白的很,这几天怎麽试都是徒劳无功。 事情似乎愈来愈不对劲,怎麽想起他的频率愈来愈增加。 亚甚至有些惭愧,因为玉青还频频赞许她对瑾不为所动,实际上,亚是费尽心力去克制想多看他一眼的冲动。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从父亲过世後,她一路看著母亲的憔悴凋零,亚从那时就决心要一生隔绝爱情,她以为这是杜绝心痛唯一方法。这几年纵使有人追求,亚都一律拒绝。 瑾的亲近及示好,令亚觉得奇怪,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何以令他一个花美男大费周章;玉青说瑾的举动只是好奇加好玩,她看过有些生活优渥的人会用怪方法来找乐子,亚也同意她的说法。 基於以上理由,亚强迫自己对瑾冷漠以对。 前两天瑾没到医院时,亚隐藏著自己的失落,她换个角度想,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不就是迟早的事,愈快恢复正常生活对她愈好,所以她气瑾今天为何又要出现,为何要搅乱一池春水! 两极的情绪在她内心里挣扎,又得在表面装作不动声色。亚真的好累,可是就在瑾说他工作之时,亚真心感到欣慰,她不希望瑾像玉青说的,是一个只会花父母钱财的公子哥。叫亚吃惊的是,瑾提到他没有父母,而这句话触动她心中的那g弦,相同的境遇让亚不禁脱口替他说话。 亚感到自己有如身陷流砂,愈想挣脱就会愈陷愈深。纠结的情绪令她完全没有胃口。她有些颓然走到接驳车站,想起明天是母亲的忌日,她可不能无j打采地去见妈妈。 「小姐,这边有人身体不舒服,你可以帮个忙吗?」突然身边一个男子压低声音对她说。 亚g本没多想,本著志工的j神,毫无疑心地跟上去。 当下,亚跟著那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走到一台轿车旁,它的後车门开著,隐约传来沉重的喘息声。 身旁的帽子男道,「他动也动不了,不知该怎麽处理。」 亚随即上车想检视病患的状况,没想到一上车就被里头一个蓄著山羊胡的男子抓住了手,车外的人也钻进後座一把将车门关上,车子就发动开走了。即使在昏暗的车内,仍然可以看清两名陌生人不怀好意的表情,「绑架」两个字跃上她的脑海。亚不能理解这样的字眼怎麽会和她发生关系。 山羊男向亚说道。「不要叫。」然後拿出手机拨了电话。「余瑾,你还记得我吧,我当初说会给你好看,你该不会忘了?废话少说,你的女友在我们手上,你若想要她活命的话,就立刻到我们上次碰面的地方,听清楚了,只准一个人来,万一我们发现你带人来,就准备替她收尸吧!」 亚在那人说电话的同时,分析出这帮人是瑾的仇人,而现在似乎计划著利用她来复仇,但他们似乎没有打听清楚。 亚c话道:「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余瑾的女友。」她想她的音量足以让余瑾分辩出她是谁,这样也就不会愚蠢地来赴这个约了。 作家的话: 笔者今天能深深体会爱一个人的痛苦 ☆、热情奔放的一晚 这时山羊男将电话切断。他看了她一眼,一脸不相信。「我们调查很清楚,你是他的新欢,他前几天为了你,差点没把花店整个给搬到医院急诊室;你现在不如把嘴闭上。」 两名歹徒各自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求救。 她,周亚璇,22岁,一个普通女子竟会遭人绑架,为的是余瑾这个公子哥与她的「孽缘」,而被他的仇家挟怨报复。不过这帮歹徒可要失望了,因为亚既不是瑾的女友,瑾也就没必要出现,亚祈祷到时他们愿意将她放走,此外她记清路线,为逃跑做准备。 车在一间无人看管的仓库里停下。下车後,她试探地说。「余瑾不会来的,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放了我吧!」 对方连司机一行三人似乎别有他意地笑著,也没说什麽。亚当下决定要用「尿遁」一招作为逃跑的第一步。 「我想…」亚才开口讲了两个字,就听见了低沉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声音由小渐大,听得出不像是一般轿车的声音。歹徒们相视而笑。亚心头一震。不可能! 没一晌,她便看见刺眼的车头灯迅速地朝她们前进;接著剧烈的刹车声也显示出车子刚才以高速行驶到这里。在超强白光灯下,亚只能看见一个黑影自驾驶座走下来,但她不会认错那颀长的人影正是余瑾。 他来做什麽?他来做什麽?亚不断地问自己。 「放开她!」那熟悉的声音证明这不是亚的幻觉。她感到有点生气,难道他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小志工,你没事吧?」瑾问亚,可是她并没有回答。他在十步之外,仍然可以看到亚的脸色不佳,那不是恐惧,而是跟早上一样那种不想看到他的不悦。难道这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还未落幕就宣告失败了吗?这个女人未免太奇怪了吧,她真的不算是个普通人。 遍属相同情节的戏码,女主角此刻的反应该是喜极而泣,戏末则是用热情奔放的一晚作为对奋不顾身的男主角一个报答;亚的表现只能解释为对瑾真的没有一丝的兴趣。 其实瑾也该鼻子认栽,但并不是在此时,若是让亚知道这场绑架是他企划的,他岂不糗到极点,所以还是得把这场戏给演完。 「我已经来了,你们就针对我好了,快放那个女孩走。」瑾很帅气地说道。 山羊男则回答。「哪有那麽简单。兄弟们,先好好教训他一顿。」话毕,帽子男跟开车的眼镜男即冲往瑾就是一阵挥拳。 接下来就有如电影一样的武打动作,瑾不是闪过对方,就是出手挡住对方的攻击,虽然是一对二,但歹徒这方并没有占到优势。这时山羊男看不下去了,他捏住了亚的下巴,大吼著:「余瑾,你不管女朋友的死活了吗?我随时可以送她去见?王。」 这时瑾的反击停了下来,立刻就让帽子男逮到机会,往他的肚子上猛挥一拳,瑾受袭後弯下身子,背部又被眼镜男用手臂重击-当然这些都是他们事先套好招的,瑾也作势闷哼著倒在地上。 本来原定计划中,此时亚该哭得梨花带泪,然後求情歹徒们不要再打了,山羊男无措地望著瑾,不晓得要怎麽进行下一步,捏住亚下巴的手却冷不防地被她咬住不放;他大叫著,猛然将亚推开。 亚被推倒在离瑾两三步外。老实说,瑾也被她的举动吓得愣了几秒,接著她爬起来,跟著扑在瑾的身上,样子就像是在…保护他! 当拳头并未如想像中落下来,亚抬起头看向瑾,「你没事吧?」 「嗯,没事。」其实是有事。瑾感觉到胃在翻搅,莫名的情绪都涌到喉咙里。 亚随後小心观望著四周,发现歹徒都退到一旁,他们的脸上又露出刚到此地那种「别有涵意」的表情,还来不及细想,她轻声呻吟,抬起手一看,两手手掌上都擦破皮了,正在隐隐作痛。 瑾看在眼底,脑子里有如核弹爆发,站起来就冲向那三人,二话不说又演出一场全武行,但这回就不是套过招的。其中两人被打中好几拳,逃到他们的车子旁,山羊男则像被锁定似的,成了瑾最主要的目标。他被打倒在地,瑾跨跪在他的身子两侧,纠住他的领口,举起左拳正准备进攻他的脸,他赶紧用双臂挡住,飞快地说:「你怎麽来真的?」 这时瑾才回过神,想起这一切只是演戏而已,他是怎麽搞的,竟认真起来?也还没想清楚原因,霎时被人推倒在地,仔细一看竟是小志工飞扑过来。 歹徒趁此时机会,飞车扬长而去,逃之夭夭。 瑾先爬起来,双手叉著腰,目光炯炯地瞪著小志工。「你干嘛阻止我?」虽然瑾本来就打算停手了,但仍是不解亚为何要出手阻止。 亚跟著狼狈地站起来,缓缓地说。「因为打架是不好的事。」 这是什麽烂理由!瑾盯著亚的大眼睛。「你以为你是世界和平大使吗?你知道他们刚刚还说要对你不利?」瑾最气的是-亚刚刚状似保护他的举动难不成只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 「他们只是想利用我威胁你罢了,不可能真的那麽做。」亚看著瑾脸上不屑的表情,但是不以为意,她在乎的是……「你为什麽要来?」 「什麽?」瑾挑高眉,不明白她的话。 「我又不是你的女友,你干嘛要来,我自己会处理。」 果然!正如他一开始所想的,她是不会感激他的。「你打算怎麽处理?」 「也许他们看你没来就会放我走,就算不是这样,我也会有办法的。」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生要从三个彪形大汉眼前逃掉?拜托,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瑾吼道。他不曾被女人逼得如此生气,他不禁开始怀疑,他们或许是天生犯冲吧! 作家的话: 这也是热情奔放的一晚啊 ☆、要不是为了你 亚不想跟他继续争辩下去,拾起掉在一旁的背包,迳自往外头走去。 「你要去哪里?」瑾从後头拉住她的胳臂。 亚眨眨眼睛,更显得她的双眸清彻无比。「我要回家了。」 「你要回去了?」瑾不是早就预料到的,又何必那麽意外;但是他觉得还不到完全放弃的时候。「你要怎麽回去?」 亚叹了口气。「用两只脚。」 「我可以送你回去。」瑾提议。 「我认得这里的路,稍微走一下就到公车站了。」 公车?她无视他驾的名贵跑车,要搭公车回家?瑾叫自己要冷静。「还是让我送你吧,万一那帮人还在外面…对了,你一身脏兮兮的,反而惹人閒话。」 听了瑾的理由,亚认真思考著,瑾就趁著她思前想後的同时,硬是推她上车。虽然她好不容易上了他的车,但她那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让瑾努力地憋住笑。「怕我咬你吗?」 亚斜睨了他一眼,不过也稍稍放松下来。她告诉瑾住址,瑾显然知道那个地方多是廉价的出租套房,而皱了皱眉。 「你那麽排斥我是因为有了男朋友吗?」瑾试探地问。其实早在认识她之初,他也是有稍稍调查她的背景-亚是个大四生,学习之馀就是担任志工,从没看过她跟男生出双入对。如果消息可靠的话,她不接受他的追求实在没道理,所以他需要再确认一下。 「那不关你的事吧!」亚看向窗户不想和他多谈,抓紧包包的手又痛了起来。 瑾发现亚瑟缩了一下。「你受伤了,要不要去到医院检查看看?」 她摇摇头。「只是小擦伤,我自己在家擦药就好了。对了,你在前面放我下车就好了。」 「到了吗?」瑾纳闷著怎麽那麽快到。今天还算小有成果,但仍没有预期的顺利,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还有没有…「啊!」他突然抬起左手,审视著包扎的地方。「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亚才开了车门,又回过头看向瑾的伤处,眼神无意间露出担心。「还好吧?」 「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这样,好歹你也该顺道帮我换药吧!」 亚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瑾故意呻吟几声。「不过你换完药就得马上离开,知道吗?」 「不然还会再求你陪我吃饭吗?」 亚大眼圆睁,好似很惊恐。 她的模模让瑾看了又好气又想笑,陪他吃饭像是什麽苦差事似的。算了,今晚害她受伤,就别再难为她了。「不过我吃饱了,就免了吧!」 亚不情愿地带瑾回到自己住的套房。一路上,看瑾为这个地方的「狭小」感到很吃惊,亚更深信他是个没吃过苦的大少爷,她跟他连交朋友大概也会有隔阂。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爱的火花就此迸裂开来 ☆、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 「对了,你有手机吗?」瑾突然开口。 「问这做什麽?」 「我只想教你,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可以试著用手机求救。」 亚试想,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她该报警抓瑾才对,因为他才是真的「罪魁祸首」。 「在想什麽,到底有没有?」 亚没好气地说。「刚刚我双手都被抓住了,要怎麽求救?」 听起来像是「有」的意思,但是他故意激她。「该不会你没有手机吧?要不要我送你一支?」 听到瑾这麽说,亚赶忙承认。「我有手机啦,你可不要送我任何东西。」 「我不信,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亚才自背包中拿出手机,便被瑾一把抢过。「真的有耶!不过看起来像个古董,能不能用啊?该不会只是个装饰品。」瑾边说边按著按键,没多久就听见他的手机铃响,暗喜自己足智多谋得到亚的电话号码,此外他还装著很惊讶的样子。「真的可以拨耶,好像也可以收到多媒体讯息!」 「你够了吧!」亚的眼神及语气有如寒霜一样刺来,瑾竟不由得乖乖得将电话双手奉还给她。亚收起电话後,在床底下拿出医药箱,命令他坐好。 瑾坐在她的书桌前的椅子上,让亚拆开他手上的绷带。亚仔细地检查。「看起来还好,伤口也没有裂开。」亚小心地为瑾的伤口上药并再次包扎起来,大功告成之後,她像个老师似的告诫著瑾。「下次千万别再这样了,打架不但双方受害,而且最伤心的还是你们的父母。」她没说的是她不忍看他再受伤。 「没差,我父母都不在了。」瑾满不在乎。 「别这麽说,我父母也不在了,但我相信他们在天上也会看护著我们。」亚是个虔诚的教徒,她以双手握住瑾受伤的左手,露出一反常态的热络表情。「我们还拥有其他关心我们的人。」 瑾知道她与他相同的身世,不免也是有种同病相怜之感,但此刻他却完全沈浸在她难得的温柔之中。他伸出左手覆在亚双手之上,瑾发现亚吞咽一口口水,望著他的眼睛透露著紧张。「你对我说这些话…」他非常缓慢地说,同时缓缓地靠近她的脸。「是在关心我吗?我对於关心我的人总是要表达我的谢意。」 「你…你…」亚变得结巴起来。 「叫我瑾!你从认识到现在都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他继续往前。 眼看他的唇就要碰到自己的,亚在最後一秒,抽回双手狠狠地压在他的脸上,希望可以压扁他的俊脸。「余瑾先生,请你别搞错,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她无法克制满脸通红。 瑾咬著牙低声诅咒一声。真是太可惜了!他站了起来。「看来你很讨厌我。」 「我并不讨厌你。」亚迅速地说,但看见瑾的眼睛为之一亮,又赶快加道。「但也说不上是喜欢。都包扎好了,你快点回去吧!」 亚chu鲁地将瑾推出门外,不明白他脸上的笑用意为何,但她也能感觉到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她没有什麽恋爱经验,但对瑾的感觉五味杂陈。她不喜欢瑾的骄傲,但他今晚来解救她,无疑像每个女孩的梦想,但梦想终归是梦想,亚和瑾是天差地别,她必须极力反抗他的吸引力。 作家的话: 新版本一定就让瑾亲上去啦~~爱之初吻 ☆、最近男人缘真是不错 亚昨天又没睡好,自从认识余瑾之後,失眠是常有的事。她挂著的黑眼圈,每每让玉青询问,幸好她总有「论文」一事可以当藉口。不过来到急诊室後,她也不能好过一点,亚开始担心何时瑾又会再度出现。 一位护士告诉她,住院医生曾经来急诊室找过亚,亚点头说离开一下,她到医疗大楼送病历。 亚前脚一走,瑾跟著出现。 两个小时前,瑾被大蔚的电话吵醒,蔚再三提醒今天一定要去机场为姚琦接机。他回说,等他到医院拆完线就会过去。 蔚逼问著昨晚为何瑾为真的动手打三名假匪徒,瑾说自己太入戏了,希望能就此瞒过好友,可是他骗不过自己,真正的原因不仅如此。想想与小志工第一天见面时,她也整得他够呛的,害他大半天待在警察局做笔录,一夜没睡,受伤的手又痛,光是这些事,她必须要付出代价才对;可是那要怎麽解释他想起她的样子时,内心涌现的一股暖潮? 他再次来到急诊挂号处。意外的,挂号小姐翻出一本八卦周刊放在柜台上,他很有印象,因为那期周刊刊过他与姚琦的绯闻,还有他的照片及身家调查。「我想你没跟周亚璇说过你的背景吧?」 瑾挑高眉,为她不明的举动及话语感到一丝不快。「你想说什麽?」 「我只是给个建议,你无须这麽费劲每天来找她,只要直接告诉她,你是珠宝公司的小开,她肯定马上投入你的怀抱,再慢一些的话,搞不好她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我是实话实说,这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周亚璇来医院做志工的目的,是想钓个医生做金g婿,她现在的目标放在我们医院的主治医生身上,所以她才看不上你。」 瑾没说什麽,只是冷眼盯著对方,使得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他看来没有吃惊、意外,也没有不高兴。瑾很明白女孩子之间常会玩的把戏,他没有漏掉她们没得逞而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心想,小志工的脑袋里要是装得下这些东西,那就太稀奇了,再说,她不也看过他开名车、戴名表。 步进急诊室里,没看到小志工,有一名护士小姐告诉他,亚到医疗大楼,瑾决定跟去碰碰运气。他来到医学大楼里人来人往的走廊,就瞧见小志工正在和一个白袍医师说话,他甚至能清楚看见她的表情,刚刚挂号小姐的话竟浮现耳边。 瑾有点不是滋味,他快步朝那两人走去。 * * * 亚送完病历之後,在大厅里巧遇了来找过她的住院医生。赖医生是亚母亲生前住院时的主治医生,从她母亲过世之後,对她一直也很关心。他记得今天是亚母亲的忌日,特地来安慰她。 他们才没聊几句,亚的肩头搭上了一只手。「小志工,原来你在这!」 听见瑾的声音,亚不由自主紧张地缩起双肩,昨晚的记忆一股脑的涌现。她凝起柳眉开始生气,生自己的气,这样的自己要怎麽抵抗瑾的吸引力。 瑾没发现,自顾自在旁边搭话。「你在跟谁说话?怎麽说那麽久,我想你都快要想疯了。」 亚抬起杏眼,狐疑他说话怎麽怪里怪气。 「这位是?」白袍医生问道。 瑾抢先道。「我是小志工的男朋友,我叫余瑾。」 亚不晓得瑾在玩什麽把戏,但他轻佻的口吻却然惹怒她了。亚推开瑾的手,气呼呼地道:「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急诊室的病患。」 「你忘了我昨晚才到过你家吗?」瑾得意地说。 亚还想开骂,但白袍医生先开口:「你们聊,我得巡病房了。」 「赖医生,谢谢你。」亚向她口中的赖医生点头致意,瑾像获胜似喜孜孜地说:「你慢走。」 医生一转头,瑾随即问道:「你跟他什麽关系?」 「为什麽我要向你报告。」她丢下这句话,往急诊处方向走。 瑾走在她的身边。「是他想追你,还是你想追他?」 亚没有正眼看他。「你的世界里除了这里都没有其他的事吗?」 「在为我坏了你的事而生气?」瑾的口吻不再漫不经心,他蓦地觉得一个济世救人的医生当然比一个花花公子来的好。 「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亚没好气的说著。 「那你为什麽生气?」 「我没有生气。」说个小谎应该没什麽关系吧?总不会要她和瑾说,自己对他无所是事感到可悲,那未免太多管閒事了。 幸好在转角处碰到玉青,她松了口气;与瑾太过靠近,总令她x口彷佛被大石压著那样喘不过气。其实玉青看到瑾,虽然对他依旧有微词,已不像之前那样反感,但两人仍是像往常那样逗嘴。 「你又来了,连续十几天跑急诊室,你不烦,我都烦死了。」 瑾道,「我管你烦不烦,小志工不烦就好。」 「我很烦,你看不出来吗?」亚忍不住开口。 「又有新伤?」玉青在帮瑾换药时,发现他的手有些红肿。 「昨晚英雄救美!」见对方嗤之以鼻,他又说:「不信你问小志工。」 玉青看一眼亚,亚打马虎眼。「那边的病人好像在叫你,剩下的我会帮他处理。」 「对了,赖医生听说有来找你,你知道吗?」玉青把亚带开两步低声问她。 「我知道,刚刚跟他碰面了。」 「他找你什麽事?」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所以他来慰问我一声。」 玉青记得赖医生是亚母亲生前的住院医生,但是竟然会记得病人的忌日,看来也有点不寻常。「大家谣传著赖医生对你有意思。」 「没有的事,赖医生是个好人。」 「哇,你最近男人缘真是不错。」她边说边看著旁边俊俏的男子。 作家的话: 男人缘不错,一个两个即可,我最怕看连续剧里的女主角人见人爱, 大家都爱女主角,那其他的女人要怎麽办? ☆、名草有花 「哇,你最近男人缘真是不错。」她边说边看著旁边俊俏的男子。 「别胡说八道了,快点过去吧。」 当玉青离开时,瑾对她说:「怎麽不把我昨晚的英雄事迹跟男人婆说?」 「在我眼里,你不是英雄,再说我也不是美人。」亚白了瑾一眼,接续玉青的工作也不甚温柔。 「你还在为之前的事不高兴吗?」瑾见亚没反应,「那我说笑话给你听。昨天我在咖啡厅听见隔壁桌两个小伙子对话,其中一个说『你知道现在有项高科技产品叫免洗内裤吗?不晓得那是什麽原理,怎麽不顺便发明免洗上衣跟免洗牛仔裤,不就更加方便了。』结果另一个人回答他,『你千万别被骗了,我上次穿免洗内裤,才穿了五天就发臭了,g本不好用!』」 亚紧抿著嘴,但眼睛的笑意g本藏不住,她对瑾轻言斥责:「你瞎编的。」 「对天发誓,是真的,两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对了,你知道我跟谁一起喝咖啡吗?」瑾突然灵机一动,对亚如是说道。 「我怎麽知道,我跟你又不熟!」亚一再坚持自己的立场。 「别对一个进过你香闺的男人装得那麽冷淡。」他挡过一记粉拳,不忘继续说:「我那个朋友是亚芙罗美珠宝的总经理,身价好几亿哦。」 瑾猜测亚八成会说「那关她什麽事」,但错了,他清楚看见亚的神情从迟疑慢慢地转为明亮。他感到吃惊。 亚重复著念著亚芙罗美珠宝公司的名字,彷佛在回想什麽事。「你等我一下。」她快步走向玉青。「玉青,你记不记得我们念书的时候,那年我付不出学费,生活也很困顿,那时有个人赞助我一笔奖学金,是亚芙罗美珠宝的总经理?」 玉青点点头,印象很深刻,因为那笔助学金金额太过慷慨,同学们皆起哄要跟著申请,所以她记得很清楚。玉青来不及追问亚为何提起这件事,亚已经又离开,回到瑾的面前。 瑾一直目不转睛盯著小志工,希望她的喜悦表情是来自於其他任何事都好,而非是他提到的人,但亚一回来第一句就对他说,「刚刚你提到的朋友,能介绍我认识吗?」 她的眼神认真、语气热切,心想著终於能向恩人道谢了。 不知原委的瑾感觉被人泼了一桶冷水!小志工正如挂号小姐形容的一样,是个巴望著嫁入豪门的平庸女子;愚蠢如他,一开始还觉得她不是那种人,差点忘了当初接近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狠狠耍她一番。 「好啊,没问题。」他的语气中带有不屑,但雀跃不已的亚却没听出来。 「谢谢你,那我先送病人去病房,你回去的路小心点。」 多了利用价值,连说话的语气都升格为关心了。瑾感觉愤怒涌上心头,这时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瑾回头一看竟是蔚来了,还来不及问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对方先开口。「该去接女朋友了吧!」 瑾的确忘了要去接姚琦的事,但蔚为此专程到这里提醒他似乎太费工夫。 亚愣在原地,本来她应该帮忙推病人到病房,可是她的脚此时却像生g似的动弹不得,耳边一直回绕著「女朋友」三个字。 「这位一定是你这阵子常提到可爱的小志工吧,你好,我是余瑾的好友,希望你不要太过心伤,我们余瑾已经名草有花……」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我最讨厌三角习题,但这都是故事的必备的 2 欲望文 3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3 ☆、把余瑾大卸八块 「喂!你们在说什麽?」玉青早在刚刚发现又一名美男子出现在急诊室里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凑过来一听,话题竟是花美男的情史,忍不住恶狠狠地出声。 蔚侧身在瑾耳边低声道:「你花太多时间哄小女生欢心,我看这样不是办法,不如跟她摊牌,呛出你的明星女友。」瑾似乎没能立刻消化他的话,蔚回头向亚和玉青说道:「其实我们余瑾的正牌女友是当红名模姚琦,她前阵子到大陆工作,不过今天就回来,我得提醒他要收收心了。可爱的小志工,我想你也不必太认真,像余瑾这样的美男,你觉得他有可能单身吗?」 亚默默地看著蔚说完,再将视线转到瑾,他也是一直看著她,两人都未发出一语。倒是玉青沉不住气,劈头就问瑾:「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亚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悸动,瑾不甘心点点头。「没错。」 「那你干嘛成天缠著亚,还想约她出去?」玉青问。 「只是閒著无聊而已,我从没说要追她,难不成你们都会错意了吗?」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玉青已经气得在发抖,亚仍是没说话。 瑾还笑得出来。「是啊,就是好玩,正因为我最讨厌像你们这样惺惺作态的人,所以整你们就特别好玩!就连昨晚的事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小志工果然眼露怒气,看来他下对药了。「我得去接机了,将来有机会可以再约出来吃饭。」 「我看免了吧!」亚终於开口,声音冷淡地可以。 「当然,不勉强。」瑾转身走了一步,又回过头。「对了,你想认识亚芙罗美的总经理不是吗?正是在下。」终於他在亚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也叫他咽了一口气。 是吗?他的开心持续没有一分钟。小志工总是让他有种挫败的感觉。 蔚对他说。「这个小志工真不是一般人物,竟然面不改色。」 「别再提了,到此为止。」 两个身高一百八的男子走後,急诊室的空间瞬时宽敞起来,玉青在亚的身边叨念著她早就知道花美男一定身怀诡计什麽的,还说幸好亚没有上了他的当,可是亚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和回应。「亚,你还好吧?」 「我得送病人到病房了。」亚平静地说,回身就走。 看著亚的背影,玉青感到不对劲油然而升。那种反应她曾经看过,在亚母亲过世的那阵子,她就是这副样子,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但玉青却撞见亚曾经独见一人泪流满面;她只是想要装得坚强而已。 糟了,原本她也以为亚g本不当瑾当一回事,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玉青又在心里骂了瑾一千八百次,但对於亚似乎没有什麽帮助。 玉青发誓下回看到余瑾,要把他大卸八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跟小志工摊牌後的一个星期,瑾正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遇到亚之前的步调:睡觉、用餐、健身、玩车跟泡吧,偶尔会去公司露个脸,做个有名无实的总经理,但说不上的郁闷,使他连流夜店的时间变得比以前更长。 那天,瑾在常去的酒吧遇上一群「不速之客」。 「这不是余瑾吗?」竟是蔚请来演出英雄救美戏码的三名「绑匪」。 「哎呀,没瞧见那天的小姐。」帽子男说。 「对呀,那我岂不白挨好几拳。」山羊男说。 「可不是,而且被狠咬了一口。」眼镜男再加一句。 他们一人一句,倒没注意瑾的脸色不太好。那是当然的,因为瑾已回到正常的生活,最不希望就是听到有关小志工的事。他冷眼看著那些家伙,愈看愈不顺眼。 不识趣的家伙又对瑾道。「我们想过了,那天的事应该多加些报酬才对。」 若是用钱可以打发走他们,瑾一点都不介意。他正准备掏出钱包时,山羊男再踩他的地雷。 「老哥,我个人给您一些建议,您的眼光未免太糟糕了,看您的身价也该配些名模或者明星,怎麽会挑到一个三比八的小妞,而且还会咬人,太不可爱了。」 瑾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脑中理x的那g绳子出现一些裂痕。 帽子男还搭上瑾的肩。「我知道了,有钱人有时候喜欢玩些不一样的。其实我挺喜欢那女孩的类型。不如这样,大哥你玩完後让给小弟我如何啊?」 眼镜男举起右手。「算我一份,我排第三。」 接下来,绳子断成两截。他们三个人全飞到一米远,东倒西歪。「搞什麽飞机?你打人打上瘾了?」 「正是。」瑾又冲上前去。 一场大战等到警察来了才算落幕,瑾挂点采,但以他长期健身又曾跟美国学生黑帮混过的资历,对方的情况只能用「惨」字形容。他们离开酒吧撂下最後一句话。「我们一定要告你。」 瑾没在怕的,他的律师处理过太多这种人了,最後都拿钱了事。但他没有想到,这竟是律师替他处理的最後一件「伤害案件」。 就在这事发生的两天後,瑾起床後立刻感到一股不寻常。他更衣後来到客厅,没看到香姨也没看到范叔。出门了吗?最近也没听香姨提过。 电话铃响,不容他继续思考。电话那头是亚芙罗美珠宝公司台湾区的副董,也是台湾区的最高执行人。 他们不很熟。实际上,瑾对公司里的人也没一个熟的。他们对一个总公司空降来的挂名总经理看不过去,瑾也没兴趣跟他们打交道。 「余瑾,你得现在到公司一趟。」 「现在?我还没吃过饭,等下午吧。」瑾漫不经心回答。 「必须是现在,我们正在开会,有关撤除你职务的会议。」朱副董说。 「什麽?撤我的职务?」瑾大吼。 「你得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否则会议将排除你举行。」朱副董说完话就自行挂断,不管瑾的追问。 「搞什麽鬼?」瑾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就冲到地下室。倒楣事不独有偶,停车位上空空如也。四周响起瑾怒吼的回音。他冲到管理室询问爱车的下落,管理员说车被拖车吊走了。 「你昏头了,竟让拖车把我的车给吊走,管理员是怎麽当的?你不怕被开除?你跟偷车贼一定是同伙的,等著吃官司吧!」 管理员哭丧著脸说明是瑾公司的人派拖车来的。 「见鬼!我的公司拖吊我的车干嘛?」不过提起公司,瑾又看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你等我回来算帐。现在先帮我叫计乘车。」瑾恶狠狠地说。 等到瑾来到公司後,花了整整三十分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进去。大会议桌上的九个人都瞪著他,瑾却一点也不害臊,全给他们瞪回去。 朱副董坐在最前头。「你迟到了。」 「这里的人算老几,我好歹也是公司股东吧!」瑾一开口就出言不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里也有要遵照的规矩,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 「那你们现在要怎麽样?」瑾摆明不买帐,坐上空著的位置,长脚就搁在会议桌上,他旁边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伯伯不住地摇头。 朱副董毫不留情。「会议决议立刻撤除你的职务。」 「凭什麽?」瑾跳了起来。 「凭你三不五时在外惹麻烦,恶名昭彰,损坏公司形象。对了,以前公司授予你职务的配车、宿舍一并都要收回来。」 配车?说的是他的爱车吗?的确,当初买车是用公司的名义,所以车子才会被拖车吊走;那麽宿舍说的是他住的家吗? 「开什麽玩笑。要收回我的房子,我住哪?香姨跟范叔要住哪?」 「你住哪可要自己想办法,至於范氏夫妻,今早已经回美国了。」 瑾的x口起伏愈来愈大。他不相信!最疼他的香姨跟范叔竟然不要他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就像他的爱车那样消失了。 这时会议室的人都散了,朱副董也准备离开。瑾指著他。「你们是受余璇指使吧?我知道他想整倒我,你去转告他,我不会认输的。」他的语气很强硬,但气势似乎消弱下来,因为香姨跟范叔的离开太令他意外及伤心。 朱副董也只是冷眼看著他,然後步开。 作家的话: 小开就是小开,余瑾该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吧 ☆、瑾的身世 老实说,瑾已经慌了手脚,但他强迫自己要冷静。他拿出手机拨给蔚,电话竟转到语音信箱。瑾下楼拦了一台计乘车就来到蔚公司的门口。 进了蔚的公司,瑾不说分由直捣蔚的办公室,柜?的男招待跟在瑾的旁边,急切解释著小老板到日本出差去了。「出差?我怎麽没听他提起。」 瑾的到来连戴老板都惊动了。蔚的父亲连忙出来缓颊。「是昨天才决定的。余总,大蔚现在该在飞机上,等我们一连络上他,就立刻请他拨电话给您。」 瑾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不慌不忙地拿出电话又拨。「琦琦?」 「余先生。」是姚琦的助理。「琦琦在拍戏,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你们在哪拍戏?收工後我去接她。」 「我们…我们在杭州。」 「杭州?前天我跟她吃饭时,她说短期没再去大陆的打算。」碍於四周有人,瑾刻意压低声音,但咬著牙说。 「昨天才决定的。」 答案显而易见,余璇为了整他,连瑾身边的人都下手;但人心、人情也在此刻显露出来。瑾挂了电话,平静地叫大家害怕。 「我要走了,不过我有项东西放在大蔚的办公室,可以去取回吗?」瑾谢绝戴老板的陪同。「小东西而已,我拿了就走。您先忙吧!」 男招待陪同瑾去了蔚的办公室,就见瑾左手在桌上拿了一支钢笔,没注意他的右手同时在抽屉翻了一把车钥匙进口袋。 後来的事瑾有些记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他开著蔚的车在大马路上疯狂冲刺,他到底开到哪里也都记不得。瑾唯一记得的事就是,他恨余璇,余璇一定也恨著瑾,所以才会这样报复瑾。 双亲过世之後,璇对瑾的态度就变得很冷漠,瑾在内心告诉自己,璇必是恨瑾害死了父母。瑾其实也恨自己为什麽要活下来,他宁愿跟爸妈一同死去。 璇在成年後就接手父母的事业,与瑾相处的时间就更加少了。璇将家族事业做得有声有色,瑾为了争取唯一亲人的注意,不断的闯祸、惹事生非,但得到的却是反效果,兄弟见面只会大吵;瑾变本加厉,他改以惹怒璇为乐。 大学毕业後,璇下了最後通谍,瑾若不好好工作,就得离开美国。瑾於是选择来到台湾。从此後五年间,他们兄弟没有见上一面、说上一次话。 瑾待在台湾的时间,也有耳闻璇对他的行为举止十分光火。 那样更好。 他的车速愈来愈快。好,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麽就永远别再见了。这是瑾最後的念头,同时放开方向盘… 作家的话: 要换章了 ☆、她现今的身份是老婆 现今 瑾和亚坐在医院附设的咖啡厅。他一贯率x的坐姿与对面端坐的亚相当两极。 亚见瑾今日的打扮彷佛又回到初识的那时,她开始怀疑g本没有什麽失忆的事,这些全都是一场梦,但她一手放在小腹上,肚子里的小生命证明那些不是梦,可是她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瑾呢?她甚至有预感他此行会说的话。 瑾想想前阵子(实际上是一年前)为了要约她出来而用尽心思,现在算「如愿以偿」吗?不,瑾可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她现今的身份是「老婆」,而不是当时他只是想耍一耍、捉弄的小志工了。 瑾仔细看著面前的女子,才发觉她跟他印象中变了许多,虽然一样留著他不爱的短发,但举手投足上却增加许多女人味;按照瑾对女x的了解,女x会产生这麽大的变化,多半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他的头又隐隐作痛,这一年发生什麽事?瞪著亚。「这一年来发生了什麽事?」 亚啜饮一口刚送来的花茶润润喉,才开口道:「你没去找心理师吗?」 瑾翻翻白眼。「为什麽我要去找心理师,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呢?」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世界就是自己想的样子。若是我与他串通好,你来问我得到答案不也一样。」 但她说的也没错,他现在什麽也想不起来,她要怎麽说都可以。她搞不好会说是瑾求她嫁给他的。 瑾算输了一城,但口气上不能认输。「那你果然跟以前大不一样,现在比较能言善道,你骗了我什麽实在不得而知。」 他没有忘记亚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当志工是为了想钓医生,一听瑾提到亚芙罗美珠宝公司的总经理,眼睛就闪闪发亮。对了!她必定是在知道瑾就是亚芙罗美珠宝的小开後,用尽心机来接近他。 「我还记得你在失忆前是很讨厌我的。」亚的眼帘微微垂下。 「你记得就好。」瑾可以感觉到亚的一举一动都带著淡淡的哀愁,他也自我解释那是因为瑾恢复记忆後,她的恶行将遭到揭穿。 即便升格做了余太太、珠宝公司总经理夫人,亚也不会忘了那一天,瑾自医院离开去接「女友」时的神情,他说他最讨厌亚这种惺惺作态的人,她也是记忆犹新。 亚不明白自己哪儿惺惺作态,但对於瑾亲口说的话,她是深信不疑。他讨厌她!想到这里令亚鼻子一酸,眼眶也湿了。 瑾望著亚微微湿润的眼睫。没想到她也会来这套─装可怜!他可不吃这套…至少是失忆前,他不会吃这一套。该死!要不是那场车祸、要不是可恶的余璇,现在也不会这样,他还有一个明星女友呢! 「你都知道我已经有女友了,还不择手段接近我,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没有的事让亚不知道该回答什麽,却让瑾误认为她不敢回答。 「是失去记忆的我跟你结婚,g本就不算是我,重点是我已经恢复以前的记忆,也不记得这那些事,我应该恢复以前的生活,如果我们结婚了─那麽我们就离婚!」 离婚!他终於讲出口了。亚强迫不要有任何反应,却控制不了微微发抖的手。 「我知道你不可能轻易答应,所以你告诉我,你要什麽条件?」 条件?亚晓得了,瑾一定是认为她是为了他的钱才会和他结婚,她真想将茶往他脸上泼去。她强忍著冲动才说。「我只能说你的律师没有换了。」 「我会的。」瑾站起来就走,对亚没有一丝尊重。 亚拿出注明七周孕期的孕妇手册,忧虑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你会离婚吧? 瑾没有去找律师,而是先去找蔚。 来到蔚的公司,瑾到门口接待柜台。柜台一位先生和小姐坐在那,大老远看到瑾来,男的就先站起来迎接。「余先生,好久没看到你,可有一年了吧?」 他的话应证了瑾的想法,瑾果然一年来都没跟蔚往来了,他心里大是不快;小志工搞不好是软禁了他,不然怎麽他会跟好友都没联络。 蔚出现後非常吃惊还没开口,瑾就说道:「我昨天晚上发现我多了一个老婆,今天发现我居然跟好友一年没联络,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记得我是谁吗?」 「先生,你到美国留学时是谁罩你的?若不是我,你早被黑帮整死了。」 「余瑾,你恢复记忆了?」 他耸耸肩。「看来是这样子。」 蔚带瑾到自己的办公室。「你发生什麽事?」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我到底发生什麽事?」看到蔚仍是一脸茫然。「我刚刚说过,昨天晚上不知怎麽,像睡醒了,就发现医院的小志工变成我的老婆;香姨跟范叔说我丧失记忆一年,而这一年发生什麽事,我完全没印象。」 蔚拚命点头,「是啊,我去日本一趟回来,听说你出了车祸,马上到你家去看你,可是你已经不记得我了,那时的你就跟小志工混在一起。她说你失去记忆。」 「提到日本,你可真会挑时间去啊,竟然在我被公司解除职务时出国。」 蔚解释。「我们被你公司的人警告必须跟你保持距离!」 「你们?」 「姚琦也被警告了。对了,你跟她联络了吗?」蔚看瑾摇摇头。「那我赶紧通知她,她若是知道你恢复记忆一定很高兴。你不晓得她听说你结婚时有多难过。待会我们三人好好的庆祝一番。」 瑾和蔚来到一间有包厢的高级俱乐部。他的印象是前两天才来过,但装潢却变了,连人事也变了,幸好留任的经理还认得他,将他领到贵宾包厢,姚琦已在里头等著。 姚琦依旧身形修长、长发披肩,她看到瑾後,将半脸大小的墨镜卸下来,又黑又长的假睫毛在厚抹的胭脂上颤动著。 她似乎变得更美了!那是当然,她的外型都有专人在打点。 她先是很紧张地盯著瑾,直到他喊了她的名,她才飞奔至瑾的怀里。「我以为你再不会好起来了。」 瑾拍拍她的背。「先坐下来再说。」 姚琦痴痴地望著瑾。她虽然身为现在当红的明星,又是许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可是她的眼里却一直只有瑾,瑾不止背景好,外表更不输艺界的男星。 她在表哥的介绍下认识了瑾,其实在更早之间就听过他的事,瑾在名媛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甚至听说有贵太太们特意加入健身房,就为了一睹他每日健身三小时练就的完美身躯,好不容易才劝说他跟她交往,哪知交往才短短的三个月,他竟车祸失去了记忆,还娶了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市井小民。 她真後悔当初离开了他,那是因为瑾的公司查到一些她的丑闻,她迫於无奈只好听命行事。他会原谅她吗? 瑾能看穿姚琦处处小心翼翼,深怕惹恼他,不过他仍记得在最落魄的时候,她曾弃他而去,但他试著将全部过错都归咎於余璇。 接著,他听蔚听了这一年的事,说他不记得所有的朋友,一意孤行要跟小志工结婚。瑾都不可置信地摇头。 「你会离婚吧,」姚琦怯生生地问。 「当然,我今天已经跟那个女人提过了。」 「她怎麽说?」 「她叫我去找公司的律师,我明天就去。」 姚琦终於露出安心的眼神。 作家的话: 离婚两字可能是已婚夫妻最常说的一句话哈,亲身经历 ☆、婚前协议? 第二天,瑾起床後的情形跟第一天大抵一样,小志工不在,香姨在打扫,但她看起来却不很高兴。 「怎麽啦?」瑾没办法无视这「第二个妈」。 「你昨晚竟然没回家里吃晚饭。」 「我以前也都不在家里吃晚饭的。」 「以前不一样,你现在已经结婚了。」 「那婚g本不是我结的。」瑾拉开餐桌椅,开始吃他的「早午餐」。 「当然是你结的!总之我不管,但是你今天之後得回家吃饭。」 香姨平时对瑾很好,但固执起来,瑾也扭不过,再者,瑾只要看到香姨快哭出来的表情,就会认输。 「好啦,我尽量。」看香姨高兴的样子,他今天要做的事可不能让她知道。 他草草吃过饭就出门,然後去了健身俱乐部,健身後总会令他的思绪更清晰。期间,瑾思考著要多少钱才能将「现任妻子」打发走。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先搞清楚:一年前的瑾被公司撤除职务,连车都被拖吊走,现在车跟房子是回来了,职务呢? 三个小时後,瑾到了亚芙罗美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发现他的专属停车位还保留之时,猜测他在公司的职务也恢复了,但是当他进入公司发现大家都向他微笑示意时,令他很不习惯,印象中,大家看到他都是不情愿地问好,简直当他是公司的大麻烦,而上一次进公司,大家更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著他。 「王律师的办公室在哪?」瑾问一个刚和他打招呼的人,糗的是他g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对方甚至还问瑾昨天怎麽没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瑾不晓得怎麽回答,只能点点头,尴尬一笑。 瑾接著来到法律事务部,里头的三个人都站起来向他问好,瑾再次用笑带过,迅速转进王律师的专属办公室。「王律师,公司里的人怎麽都变得怪怪的?」 王律师在忙碌的公文中,抬起头看一眼瑾。「不是他们怪,怪的人是你。」 瑾一点也不生气,因为王律师在以前就是这样对待爱惹麻烦的他,他反而还觉得高兴,总算遇上一个正常的人。「为什麽说我怪?」瑾好奇地问。 「无端失忆後又无端恢复记忆,竟又忘了失忆期间的事。这样不怪吗?」 没错,是很怪,但这也不是他情愿的。 「所以你今天不是来公司上班的?」王律师问。 「我失忆时都有来上班?」瑾回问他。 「忘了的事就别再问。」 瑾晓得王律师不想讲的事,掰开他的嘴也没用。「其实我今天来是要问…」 「离婚的事。亚璇有跟我提到,我都准备好了。」王律师从右手边拿出一叠资料。 这倒令瑾满意外的。原以为会有一番波折,没想到只要签个字就好,即便刚听到王律师跟亚交情不错让他有点不是滋味,瑾也决定原谅她了。 瑾翻开资料,是好几页的英文文件,他看了几行就怒火攻心。「这是什麽?」 「你看不懂英文?」王律师明知故问。 瑾先深呼吸一口。「我跟她签了婚前协议?」见王律师点头。「这合法吗?」 「你们在美国结婚,所以当然合法。」 「可是当时我失忆了,那时签的文件应该是无效的。」 「你那时有接受专业心理医生的评估,意志非常清楚,而关於你失忆的诊断无法确认是否一定会恢复记忆,所以法官认定你当下可以执行法律行为。总结,这份协议书是有效的。」 「离婚的话,我要给她全部的财产?」 王律师将协议书拿回来再审视一遍。「若由你提出离婚要求的话…是的!」 瑾更加确定亚是为了财产才与他结婚的,他不会放过她的。 ☆、你不能侵犯我的身体 亚的作息和以前一样,做志工後就回家,回到家就躲在房间里,她害怕看到瑾,害怕听到他说「离婚」;再怎麽样,她无法去抹杀肚子里的小生命。她和周遭的人谈过,劝阻发疯似的玉青去找瑾算帐,跟乾爹说一切都是命,要他们都冷静面对这件事。 冷静过後,她终於得到一个想法,可不可行很难说,但她进退无路,只好试试看了。 亚芙罗美公司法律事务部的王律师打了电话给她,说瑾怒气冲冲地离开,估记会回来找亚理论。 亚也猜到了,因为瑾认为亚是为了钱才和他结婚的,看到那份婚前协议必定会暴怒,也更加深他对她的成见。 没多久,瑾毫无预警就开门冲进卧房,在她面前丢了一份文件。「这是什麽?」 「婚前协议。」亚一动也没动。 「你肯定是给我下了迷药,若不是下药就是下蛊,否则我怎麽会签下那荒唐的婚前协议书!」 亚默然接受瑾的指责,反正告诉他这份婚前协议是瑾当时执意要签的,他只会大笑。 「我以为你昨天的谈话是愿意离婚的。那麽你现在就签字放弃这份婚前协议的权利。我当然会给你一笔赡养费,够你生活下半辈子。」 「我不是不愿意离婚。」她绞紧双手。「只是我想提出另一个协议,放弃婚前协议,甚至不要你的赡养费,你可以接受吗?」亚这时抬起汪汪大眼看向他。 要是亚用这种眼神要他娶她,失忆的他是有可能上当的。瑾 将思绪拉回来,纳闷为何老是对她产生莫名悸动。他清清喉咙。「你说说看。」 亚咬著左手的指甲,想著怎麽开头。 她那孩子般的举动,又在瑾心里激起一个小水花,脑袋中明明跳出几个画面,但又一闪而逝。「你可以快点说吗?」他藉由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对劲。 「延期一年!离婚延到一年後,我就放弃婚前协议的权利和赡养费。」 瑾眯著眼打量她许久。「你肯定有其他y谋!」 「你敢赌赌看吗?」亚站了起来,给他一个挑战的眼神。她知道高傲的瑾不能容忍别人的挑衅。 他果然上勾。「我怎麽不敢,明天到公司签契约。」想到刚刚进门,范叔和香姨看他指责似的眼神。「对了,不晓得你之前是怎麽给他们灌迷汤,这一年你要负责摆平他们,之後我们各走各的路。」 亚点点头。 「还有,你不能侵犯我的身体!」他说这句话时,故意离她很近很近,边笑边嘲讽她。 亚听了他的话,气得想咬他一口。 瑾猛然後退一步。「你真的很爱咬人耶,我怎麽会娶到这样的丫头。」 她愤恨地瞪著他。「绝对不会碰你一下。」 亚的态度对瑾来说却是全新的体验,发火的她真的挺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最後…」瑾都觉得自己像老头一样罗唆,但这点他非说不可。「你必须老实告诉我这一年发生了什麽事。」 亚倒没料到他会这麽问,眼神游移一会,才幽幽回答。「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余瑾出事了 一年前 两个礼拜过去了,瑾也没有再出现,亚的生活终於恢复了原状,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什麽一个人独处时,她总会想哭呢? 幸好,她在其他时候都掩饰的很好,一如往常。 但玉青却不这麽想,她觉得亚彷佛变作行尸走r,虽然工作没有马虎,但内心似乎与外界隔绝,不笑、不讲话。 玉青早上上班时,听到了一个消息,到底该不该告诉亚呢?终於她下定决心,靠到亚的身边。「你记得前阵子对你死缠烂打的公子哥吗?」 「问这做什麽?」亚黯淡的神情没逃过玉青犀利的眼神。 「我想你应该忘了吧。」 亚叹了一口气。「你想说什麽就直接说吧。」 「像他那样糟糕的人,是生是死你应该都不会想再听到他的名字吧?」 亚的神情变了,变得紧张又慌乱。「什麽意思?」她看到玉青摇头。「我不相信,你一定有事才会这麽说。」 「我是想试试你对那个人的感情,你或许对他可能有些好感,但是他那样对待你之後,你应该要很讨厌他,不是吗?如果你此时在我面前骂他,我会很乐意告诉你,但是你看来并不是那样。」 「余瑾出事了,对不对?」亚直觉不是好事,双手竟微微抖了起来。 「没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玉青,你若不老实说的话,那我们就绝交。」亚下最後通牒。 「那麽严重!」玉青看来很不情愿。「好吧,余瑾出车祸了。」 亚震惊地掩住嘴巴。「什麽时候?」 「昨天!他现在住进普通病房,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不建议你再去管他,但你大概听不进去,若你想弄清楚就去住院大楼看看。」 亚忐忑不安的走到住院大楼,路上碰到了赖医生,他询问她怎麽脸色如此差。 「你知道余瑾这个病患吗?」 「哦,他是我的病人。」 亚心急地问。「他现在怎麽了?」 「你认识他?」见亚点点头,想起前段时间有个美男子自称是亚的男友;赖医生在会诊时并没有认出他。「他昨天开车失速翻车,还好没什麽事,一些轻伤而已,可是他还没清醒,所以送他到普通病房。」 「有人照看他吗?」亚想到他提过的明星女友。 医生摇摇头。「我今天去看过他两回都没看到亲人或看护。」 亚觉得不对劲,女明星可能忙碌到无法前来,但瑾是富家公子,怎麽可能会没人看护呢?「他在几号房?」 医生朝走廊最底指指,那是健保病房,亚以为瑾的身份应该要在单人病房的。「怎麽可能?会不会搞错了?」 「没搞错,帮他办住院的人确实让他住四人病房;那人说是余瑾公司的副董。这位员工可能挺有人缘的,还能劳驾到公司的副董来帮他办住院手续。」 亚勉强一笑。赖医生不知余瑾是珠宝公司的总经理,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员工;那不能怪医生,因为余瑾住的是四人病房,谁会想得到他是一间大公司的总经理。 虽然知道余瑾没什麽大碍,但亚还是想去看看他,了解一下状况;心里难免有些小挣扎,万一姚琦在、万一余瑾醒了……还记得他们最後一次碰面的情形,他一定不想再看到她。 再怎麽犹豫,她已来到病房门口,紧张地连探头看一看都不敢,不过她听得到病房里传来的声音,有人在对话。 「隔壁床那个病人长的很帅耶!」听声音像个中年妇人。 「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人来看他。」另一个妇人c著一口台湾国语。「看他的年纪可能还没娶某。」 「这麽帅怎麽会没人管呢?而且他从昨天送来到现在都还没醒。」 亚心想即便没有人来看护,护士也应会特别关照他。於是她准备转身离开,脑海却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看一眼就好!只要看一眼,确认他真的没事。」 等她回过神,亚离病床只剩三四步的距离。亚能很清楚看见他,那众人都会称赞的五官,却是亚未曾见过的样子。瑾就像睡著了一般,除了一些小伤破坏了这幅天使沈睡图。 「小姐,你甘是这个帅哥的老婆吗?」 亚转过头看到一个样子亲切的太太,声音是刚刚对话里c台语口音的那位。亚连忙摇头。 「是女朋友罗,这麽晚才来看他,有这麽帅的男朋友,要顾紧一点啦!」 「对啊,对啊!」另外一床的家属也加入谈话。 亚想举步离开,却感到磁铁的吸力在另一头拉著她。好不容易听完这些太太们关心的问候,她缓缓地走到瑾的床边,叮咛自己只要再看看一下就走。不料,愈是靠近瑾,她的心就莫名地揪在一起。 听方才那些太太说,瑾昏迷有二十个小时,似乎太久了,难道……亚不敢再多想下去。 亚这样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一定很快就会醒来,等他起来若是发现她待在这里,怕会不高兴吧! 於是亚决定离开。 作家的话: 要开始失忆了 ☆、那是报应 02 换下护士服後,玉青转转紧绷的脖子。今天下午,急诊室好像特别忙。不!其实是因为少了亚的帮忙,所以才会这麽感觉。 对了,亚那家伙怎麽一直没回来。玉青怀著不好的预感来到住院大楼。 问过瑾的病房後,玉青悄声来到他的病房外,果然看到亚一脸忧虑地坐在瑾的病床旁,她忍不住冲进去把亚拉了出来。「你在这儿做什麽?」 亚低下头不知要回答玉青什麽。 「你忘了这个人之前是怎麽对你的?他只是想整整你而已,你还花心思在他身上,太可悲了吧!」玉青气得牙痒痒,不是怪亚而是怪瑾。 「他昏迷了一天多,我真的很担心。」亚心想既然都被玉青发现,就不如直接坦白心事吧。 玉青朝病房里瞪了一眼。「那是报应!他不是有钱人吗?他家里一定会替他出办法的,这里轮不到你c心。」玉青作势要拉亚离开。 亚一边挣扎一边接著说。「好像出了些问题,已经一整天都没人来看他,而且他住的是健保病房。」 「那不关你的事,要是他醒过来,又不知会发生什麽事。走,我们回去吧!」 「玉青,你听我说。」亚恳求玉青不要带她走。「我真的很想离开,也猜得到他醒来可能会不高兴,可是我试过了,我做不到,看不到他醒来,我没办法就这样离开!」 亚强忍著波动的情绪,但眼眶仍旧不自觉地溢出泪。 玉青吓了一大跳。老实说,她没看过亚在人前哭过。她感觉事态严重了。原本以为只要过几天,亚就会逐渐淡忘余瑾这个人,但看来这未曾谈过恋爱的人已跌太深。 玉青猛抓头,奈何不了亚的眼泪。 亚飞快擦去泪水。「你放心,我只要看到他醒来,我就会走的。」 「那你晚上也要待在这里过夜吗?」 亚摇摇头。「我会回家的,而且我也没资格待在这里。」 「不是你没资格,是他配不起。」 玉青虽然离开了,但她心里始终放不下扭x子的亚。 隔天一早她又来到瑾的病房,果然看到亚依旧坐在瑾的床边。「你不是答应我会回家的吗?」 「我只是刚到。」她解释,但却不敢看玉青的眼。玉青看到亚换了衣服,但眼睛下的黑眼圈掩盖不了她彻夜未眠的事实。玉青不是傻子,她早就跟昨晚夜班的护士探听过了。亚在凌晨时是离开过一阵子,大约一个半钟头就回来了,而且亚担心瑾的女友会来,所以不敢待在病房里,站在病房外遥遥地看著瑾的病床,一直到刚刚才进去。 「刚到的意思是站在外头一整晚到现在才进来!」 亚吃惊地问。「你怎麽知道?」 玉青没有回答她,只问。「你打算待在这里多久?」 亚想了想,才缓缓道:「我之前也是住院大楼的志工,专门照顾没有家属陪伴的病患。只要他的家人或朋友来了,我就会离开。」她握住玉青的手。「很抱歉,急诊室就辛苦你们了。」 「那是没关系,我只担心你待在这里是好心没好报。」 「我做志工并不是为了要得到回报,单纯帮助人而已。」 「单纯?」玉青叹了一口气。「你帮别人是单纯,你帮他又为了什麽?你对他的感觉是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我拿你没辄,也控制不了你的作为,只希望你不会再受到伤害!」 亚跟玉青道了谢,送走了她。 ☆、她的手腕被有力的抓住 之後赖医师来巡房,见到亚时还有点意外。「你在这里照顾他吗?」 亚轻轻地点头,没有留意到赖医师失望的神情。「医生,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不晓得是什麽原因?」 赖医师翻翻病历。「应该没问题,身体都还有正常反应,再等一阵子看看,若是还没醒,我再安排做其他检查。」 亚在病房待到了下午。换算瑾到病房也算整整两天,至今都还在昏迷,亚x口涨满不安的情绪。昨天跟她说过话的阿桑,又过来找亚抬?。 「小姐,你的男朋友还没醒哦?」 亚没有心思向她解释自己与瑾的关系,所以只好点点头。 「你的脸色很差,一定昨晚都没睡,休息一下吧,不然男朋友醒来看到,会心疼的。」 亚点头应好,但她g本不想睡,只要看著瑾的脸,她的心就好沈重;亚向主祈求瑾能快点清醒过来,她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 阿桑离开後,亚将帘子拉上为瑾遮去夕阳的光线,阳光透过帘子,在瑾的脸上打出柔和的光彩,亚忍不住在床沿坐下,细细地审视这个已在她心里占下一大片地位的男子。 为何他能生作如此好看呢?想必父母也是俊男美女吧!这麽想的同时,亚情不禁就伸出手抚触那立体的五官,虽然有点心虚,但就这麽一次,把它当作她的留念吧! 这麽好看的眉、这麽挺的鼻梁、这麽x感的嘴唇。亚手到之处,心里一边下注解,但来到他的眼睫之际,可以回想起他有神的眼睛总会带著一丝嘲弄。为什麽不睁开眼?现在只能看这浓密的睫毛,静静地躺在光滑的皮肤上。当她的指头碰到瑾的睫毛,有种痒痒的感觉,就像她对他的渴望一样。 「为什麽不睁开眼?」亚又再问了一次。 突然,她的手腕被有力地抓住。是瑾的手!亚觉得心脏差点从口中跳出来。她第一个反应是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瑾牢牢地抓住她。 3 欲望文 4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4 ☆、终於失忆了 「你什麽时候醒的?」亚不停喘息,但瑾没有张开眼睛也没有回答。 难道这是他身体受到碰触的自然反应?那也未免太吓人了。她缓一缓气,心有馀悸。当亚再试著将手抽回,却被抓得更紧了。 「余瑾?」亚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你醒了吗?」 她凝视他良久,但他仍是一动也不动。 「我醒了!」 突现的声音让亚的心跳再次冲破标准线,不过瑾仍然未睁开眼,可亚清清楚楚的看见是他开的口,担心取代了她的恐惧。 「你的眼睛怎麽了?张不开吗?」亚焦急地问。 「不是。」瑾又等了约莫三十秒才慢慢回答。 「那你为何不张开眼?」 「因为我怕。」 他异常微弱的声调令亚倍受煎熬。「怕什麽?」她急得都快掉泪了。 「怕我不认得你!」 亚听不懂瑾的意思。这时瑾放松她的手,却轻柔地将亚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亚吃惊地猛眨眼,心情有如坐云宵飞车那样紧张和害怕。 瑾又说。「如果你知道我不认得你,一定很伤心。」 她听得糊涂极了,不断思索著他话中的意义,猛然一个想法跃上她的心头。 难道他失忆了! 「我叫护士来。」亚说。 「等等。」瑾出声制止。「还是让我先看看你。」 亚等著瑾张开眼的时间彷佛一世纪那麽长,她屏息以待。 开始,瑾的眼神有些涣散,一会儿才聚焦在亚的脸上。他端详她一会儿,轻轻微笑著。「你真漂亮!」 亚知道事情不对劲。他似乎真的不认得她了。「你记得自己是谁吗?」她望著瑾深情的眼神反倒觉得不安。 瑾轻轻地摇头。 失忆?!亚甩掉这个糟糕的字眼。「你叫余瑾,记得吗?」 瑾还是摇头。「那你叫什麽名字?」他似乎对忘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很在意,却忙著问她的名字。 「我得赶紧叫护士。」亚在乎的是他的病情。 瑾却是紧抓她的手,不让她动半分半毫。「你会怪我吗?怪我忘了你吗?」 这不是现今重要的事。她迅速地摇头,用另一只手按了呼叫铃。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我能想起些什麽。」 亚倒是不希望瑾想起他们之前的过往,再者,他们之後也不会再有其他瓜葛,她的名字对瑾来说不会有任何意义。所以亚对瑾说:「我是医院的志工。」 「小志工。」他轻柔地叫著。 三个字听在亚的耳里却如雷贯耳。瑾真的失忆了吗?还是像先前一样想捉弄她?亚狐疑地盯著瑾。 护士赶来後又去请医生过来。瑾仍抓著她的手,亚心里太乱了,所以也就由著他,她追问瑾是否记得车祸以前的事。 「车祸?我发生车祸?我刚刚醒来时,只是看到你的背影,你正在跟一个女人讲话,但我想不起任何事。」 亚不解瑾此时为何如此「情深款款」地看著她,但他後来的话解释了一切。 「那女人说你的男友醒来看见你的样子会心疼,而我竟然忘了日夜守护的女友,实在太不应该,所以我又闭上眼装睡,试著回想一切…」瑾耸耸肩代表他想不起来。 她倒抽一口气,原来瑾误以为她是女友,才会有这些举动,此时赖医生正好来到,他见到瑾抓著亚的手时,不自觉地皱一下眉,而瑾竟然注意到了。 亚想退到一旁让医生靠近看诊,但瑾就是不放手,亚给他一个眼神,他倒是看懂了,却在放手前,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宣示主权的意味深长。亚红著脸向赖医生说明瑾的状况。 赖医生的内心其实不相信瑾失去记忆,因为他的举动分明跟初次相遇那种挑衅样子十分类似,但医生并没有表现出来,稍微替瑾作了基本检查,又问了一些问题,说明会安排核磁共振检查。在场的人也都对瑾的失忆抱著怀疑的态度,因为大家从没看过如此泰然自若的失忆患者。 也许是受了电视剧情的影响,失忆的人该是慌乱激动的,不是吗?应该会不断问我是谁或你是谁吧;偏偏这个人发现自己想不起任何事,还能轻松自在与女生调情,实在太夸张了。 亚答应过玉青,只会待到瑾醒来,现在瑾虽然已经醒了,却可能失忆,再者他的家人迟迟未出现,现在离开妥当吗? 赖医生离去前对亚友善一笑。瑾马上发难,「我不喜欢那医生看你的表情,有个漂亮的女友真是教人放心不下。」 这番话让亚确信他的脑子真的受伤了,不然以他的眼光怎麽会觉得她「漂亮」呢? 作家的话: 拖了好长时间,终於失忆了 ☆、走一步算一步啦 「小志工,你有听见我说话吗?」看到亚微微颔首,瑾接著说。「我刚刚听护士叫你亚璇,是你的名字吗?」 亚又开始觉得心脏怦怦地加快。这是他第一次叫她亚璇。 「亚璇,是吗?」 她呼吸困难地点点头。 「姓呢?」 「周。周亚璇。」 「哇,好好听的名字。」瑾像台语言学习机似的,把她的名字念了十几遍。 护士再度走进病房,交给亚几张表格要她填写,亚细看後,发现这些是接受检查的家属同意书。她想去问清楚,瑾却叫住她,不想她离开。亚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护士。」 「那你得快些回来。」瑾像离不开妈妈的孩子,不免让她慎重地应允他。 来到护理站,亚问护士。「这不是家属同意书吗,怎麽会交给我呢?」 「你和余瑾认识,就帮忙联络他的家人吧。」 亚摇摇头。「我们只是见过几次,g本不熟。」 「刚刚他不是一直抓著你的手,还亲你的手耶,这样还叫作不熟。」 亚一边猛挥手一边解释。「他失忆了,好像误认我是他的女友。」 「他长得不错,不如就这样顺水推舟吧!」 「别消遣我了,快说怎麽联络他的家人。」 护士调出瑾的资料,抄给亚一个电话。「只有一个联络人叫朱学禹,你和他联络吧。」 在走回病房的路上,亚拿出手机拨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亚听到一个中年男子沈稳的声音。「请问是朱学禹先生吗?我是医院的志工,名叫周亚璇。」 「周亚璇?」 「是的,朱先生,我们医院目前有位住院的病患叫作余瑾,他的住院病历有您留下的联络方式。」 「余瑾现在怎麽了?」 「他今天下午醒了,但是他目前的状况好像…失忆了。」 「失忆?」对方发出轻视的笑声。 亚不解为何对方会有这种反应,但她还是继续说明下去。「他醒来後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任何的事。」 「那现在要怎麽处理?」 「医院方面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但需要家属签同意书,朱先生可以联络余瑾的家人吗?」 「余瑾在台湾没有亲人;实际上,我们公司已经解除他的职务,也正准备切割跟他一切的关系。」 亚大为吃惊。「怎麽会这样?」 「说起来有点长,不如我现在到医院跟你详细解释吧!」朱学禹又提出一个要求。「请你不要告诉余瑾我们见面的事。三十分钟後,我们在医院大厅碰面。」 结束通话後,亚走回病房,看到邻床的家属阿桑都围到瑾的身旁,大家聊得似乎很开心。 「亚璇,你回来了。」瑾招手示意她快点过来,阿桑们也让出位子给她。「这些姊姊们刚刚跟我提到,你这两天都形影不离地陪著我。」 亚见阿桑们听到瑾称呼她们为姊姊时,都乐得合不拢嘴。这麽舌灿莲花的人看来不像失去记忆!亚觉得自己像个天秤,一直在相信余瑾是否失忆这件事上左右摇摆。 跟亚讲过好几次话的亲切阿桑又开口。「小姐,你男朋友说他忘了所有的事,却只记得你一个人,是真的吗?」 只记得我?亚马上望向瑾。 瑾笑著解释。「不是真的记得,但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安心和愉快,我想我们一定很相爱,才令我失忆後还能存在这些感觉。」 所有阿桑听到瑾像告白的话,都沈醉不已,只有亚一人如坠五里迷雾,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但事到如今,恐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ap;ap; end if ap;ap;gt; ☆、担任余瑾的看护 对了,她还得跟朱学禹碰面。亚问瑾。「你饿了吧?算起来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 「是吗?可是并没有特别觉得饿。」 那倒是,因为这几天余瑾都有注s营养针跟蛋白质补给,但她必须坚持。「你该进食了,我去帮你买些粥。」 瑾似乎不怎麽愿意的表情,但阿桑说看亚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叫她自己也该吃一点,这时瑾才同意让亚去买晚餐。 「你买完就要立刻回来哦。」 阿桑们嘲笑他紧黏著女友。亚能理解他倘若真的失忆,此刻当然感到不安,才会向她寻求依靠,但与朱学禹的会面亦是相当重要,她不得不放下瑾。 亚心疼地向他说好。 来到医疗大厅,亚等了五分钟,望见门口停下一辆轿车,一身正式西装的中年人自後座下车,亚心想这人该是朱先生了。 从之前电话里听见他的声音,亚就联想他的长相是正派、严谨的生意人,果然相去不远。朱学禹向大厅扫s一遍後,竟准准地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然後走来,彷佛认得她似的。 「周小姐,你好。」朱学禹彬彬有礼向她点点头。 他们在大厅一处坐下,亚先是问。「你怎麽会认得我呢?」 「前几天我们公司对余瑾私生活作了调查,里面有他追求你的记录,所以我才会认得你。」其实还有其他原因,朱学禹没说。 「那是个误会。」当亚听到这段话,急忙否认追求说,但她没把其中的原因提出来,那未免太尴尬了。「我现在是以志工的身份照顾他,我跟他没有什麽关系。」 「好吧,但我还是向你表达我们公司的立场,余瑾曾经是这家的股东兼总经理,但由於他近来负面新闻有创公司形象,所以被董事会决议开除,连带收回他的住所车子等资产,至於他的股票在他结婚之前是被信托,所以此时的他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甚至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亚听到这些时,心又痛了起来,她未发一语,只是绞著手指头。 朱学禹的年纪已是经过许多社会历练,亚的反应难逃他的眼睛,他心中一面盘算著一面接著说。 「他知道消息的当天就驾著朋友的车出意外了。我接到通知来帮他办住院手续时,也听医生说他不过轻伤而已,所以你今天说余瑾失去记忆,我个人觉得可信度不高,这有可能是余瑾的技俩。」 照朱学禹这麽说,余瑾自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突如变得一文不值,想必是很激动,以他之前一些任x的行为来看,他装病的可能x很大,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一口咬定瑾在演戏,所以医生安排的检查还是得进行。 「余瑾在台湾难道一个亲人都没有?」亚问。 「余瑾的父母都过世了,唯一的哥哥也在美国,他对余瑾的行为也都不能认可,甚至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周小姐,我已经请了公司侓师去跟医院沟通,并且也提供以前余瑾的健康检查记录,你就不必再担心他的事了。」朱学禹看看表。「若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告辞。」 「朱先生,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您。」 朱学禹留步,回头看向她。 「贵公司六年前的总经理是余瑾吗?」 「余瑾是五年前来台湾,之前是我担任总经理。周小姐何故这麽问?」 亚按住x口,掩不住激动。「朱先生,我在六年前曾经接受过您资助的奖学金,才得以念书到现在,当时我有好几次到贵公司想要当面向您致谢,可是都没有遇到您。」 朱学禹点点头,轻描淡写。「好像有点印象。」 「我真不知该怎麽回报您的恩情,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回报?」朱学禹不愧是生意人,反应倒是很快。「虽然我当时并未想过要得到回报,但如果周小姐真的想回报我,不知你愿意帮我一件事?」 「只要我能做的到,一定会尽力去做。」亚发自内心地说道。 「周小姐以前也是护理科的学生,是否可以担任余瑾住院时的看护,老实说,看护也只是障眼法而已,最主要是查看余瑾究竟是不是真的失忆。」 这真是个奇怪的要求,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覆,良久她才回应。「这样不太好吧,余瑾已经有女友了,她应该会来照顾他。」 朱学禹乾笑两声。「那个女明星知道余瑾被公司解除职务,又被切断经济来源,吓得一溜烟逃到大陆去了。」 万一这件事让瑾知道,瑾岂不是会很难过,那亚倒希望瑾是真的失忆才好。「如果余瑾是真的失忆那该如何?」她继续追问。 「如果他是真的失忆,那麽你或许可以教他回归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做一个好好工作、努力工作的人。你觉得如何?」 这刚好是亚的盼望,又是恩人所托,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亚的内心里却烦恼,若是成为瑾的看护,免不了长时间相处,明明知道自己对瑾不仅仅止於好感…… 朱学禹看亚考虑那麽久。「周小姐,请见谅,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是太过份了,你不接受也是对的,按照他现在的状况,也不能支付你看护的费用,对你来说太吃亏了。」 「您误会了,这不是钱的问题。」她轻轻地叹口气。「好吧,那我就暂时看护余瑾。」 「周小姐,太感谢你了。若是有什麽问题,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朱学禹礼貌地欠身离去。 看著朱学禹离去,此时亚心里乱的很,与他见面的结果竟是始料未及,而未来又会如何发展呢? ☆、食髓知味 想到瑾还在等著她,急忙地买了粥赶回去。 「你怎麽那麽慢?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瑾一看到亚靠近就赶紧牵住她的手。 「买的人太多了。」 「原来你醒了!」病房里不知何时多冒出一个人,竟是玉青。她将瑾牵亚的手挥开。「我警告你,别想再耍我们。」 瑾被玉青凶了一顿,自然不是很高兴,但看见亚似乎与她相识,於是放缓了口气。「亚璇,这人是你的朋友吗?」 「口气那麽亲热,又在想什麽坏点子?」玉青说。 「玉青,别再说了,余瑾失去记忆了。」 「失忆?他一定是装的,你别再理他了,不是说好等他醒了就走。」玉青拉著亚要离开。 「亚璇,你要走吗?你走了,我怎麽办?」瑾挣扎著要起来,但似乎很虚弱,又倒回床上,脸上恐惧之情显而易见。「亚璇,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不走,我出去和朋友说说话,马上就回来。」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就在门口,你不要乱动。」 「那我数到一百,你就得回来唷。」 玉青不可置信,气得猛摇头。她在门口外对亚说,「你怎麽搞得,难道被骗一次还不够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亚把跟朱学禹碰面的事告诉了玉青。「我只是偿还恩情,担任他的临时看护而已。」 「是不是那麽简单,你心里有数,不过你都答应了,我也无话可说,但你去警告那个大少爷,万一他有什麽不良企图,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看玉青都答应了,亚不想节外生枝,忙点头称是。玉青又朝病房里瞪了一眼,才悻然离去。 亚回到瑾身旁,见他松了好大口气。「我真怕你不回来。」 看他那麽紧张,亚觉得是该讲清楚的时候。「余瑾,我要先跟你解释清楚。」 但瑾在意的似乎是另一桩。「你都叫我余瑾吗?感觉好生疏,叫我瑾就好,我喜欢这样。」 「余瑾,你搞错了,你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其实我不是,我只是……」既然答应了朱学禹担任瑾的看护,不如就这麽说吧!「我只是你的看护而已。」 瑾愣了一下,脸色转为难看。「我知道了。」 亚吃惊他到底知道什麽。 「是我做错了什麽事,你才会这麽说,难怪刚刚你的朋友会对我这样凶,她一定是叫你和我分手吧?亚璇,你听我说,」瑾将亚拉近x前。「无论我之前做了什麽事,请你原谅我。」 「我没骗你,我真的只是你的看护。」亚推开他倒退一步,在他伸手不可及的地方。 碰不到亚,瑾整个人像陷入深沉的痛苦之中。 「你冷静一点。」亚劝他。 但瑾g本听不进亚的话。「如果知道会这样,我情愿车祸时就死掉!点滴我也不要打了。」他拉著手腕上的管子。 亚赶紧阻止他。护士刚好来到病房里,见状一同安抚著瑾,也告诉亚,瑾的检查安排在明天上午。 瑾正好以此要胁,大吵大闹。「我不要做检查。」 「余瑾,你别这样。」亚央求他。 「除非你答应不会和我分手,也不会离开我。」 亚一迟疑,瑾就继续又喊又叫,连邻床都受不了,出声抗议,亚只好就范,开口答应他,瑾食髓知味後又得寸进尺。「还有,你得叫我瑾。」见亚没回答,就作势要开口叫。 「好、好、好,你说的都好。」 这时瑾才安份下来。「你要对著大家发誓。」 事事都依了瑾的要求,他似乎也有点累了,但瑾却强撑著眼皮盯著亚。「刚刚的事你不会生气吧?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你。」 亚拉上帘子。「我没生气。」她说的是真心话,不只如此,她还有种心疼加心动的感觉。「你睡吧!」 「我睡了,你会不会离开?」 「我会回家盥洗,大约一个小时後回来。」她用温柔的语气换取他的信任,也并没有食言。亚从家里回到医院後,她看著瑾的睡脸,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内心波涛汹涌,若是真的能拥有他的爱…… 停止!亚命令自己停止想像,一切都是虚幻的,若是深陷的话,有朝回到现实,她肯定会比死还难受。 作家的话: 大家圣诞快乐 ☆、你身上有一股香味 亚做了一个梦,梦见爸爸来看她,他著亚的小脸对她说了一句:「幸福来了要把握。」忽然间,爸爸的影像愈来愈模糊,亚抓住爸爸的手拜托他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走……」她努力睁著眼想把爸爸看清楚。 「你放心,我不走。」爸爸的脸竟变成瑾的脸,再次微笑重申:「我绝对不走。」 亚眨眨眼,才肯定面前是现实而非梦境。她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瑾坐在床沿,他一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而亚的手正紧抓著瑾的手腕不放,景像宛如昨日一模一样,只是两人角色对调而已。 「为什麽我会在病床上?」亚问。 「因为我醒来,看你睡在椅子上似乎很不舒服,所以就抱你上床睡。」瑾说得义正严词。 「你抱我?」亚露出娇羞模样。 「放心,你很轻的。你一定是我抱过最轻的女生。」瑾笑嘻嘻地说。 亚急忙爬起身,却拉近与瑾的距离,他毫无顾忌地朝亚的颈窝深吸一口气,亚吓了一跳又缩回床上,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你身上有一股香味。」 「是马鞭草。」以前亚的母亲长期住院,很讨厌医院里消毒水跟药味,所以亚试了几种j油,妈妈最喜欢这种马鞭草的味道。亚昨天便将家里的j油带过来,希望瑾在医院里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亚指著皮包说。「我包包里有那种j油。」 瑾摇摇头。「是你身上的味道。」 实际上,亚用的洗发j和沐浴r也都是添加这种j油,但不曾有人发现。 「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瑾作势要再闻一闻,亚用被单遮著自己。 赖医生刚好来巡房,看到亚躺在病床上,又见到两人的互动,咳了一声。 「医生,我看亚璇睡得不舒服,所以就把她抱到床上睡,你不会介意吧?」瑾遇上赖医生时的口气听来都有些挑衅意味。 「你的反应实在不像失忆的人。」赖医生没做正面回答。 「失忆也没什麽大不了!只要亚璇陪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对瑾的话,赖医生明显不悦。「既然如此,你还要继续作检查吗?」 「要!」开口的人是亚。她急忙翻下床,整整衣著。「请问什麽时候检查?」 「一小时後。」赖医生对亚的口气稍稍好转,叮嘱了一些事才离开。 亚跟瑾告诫对医生不可以不礼貌,瑾耸耸肩。「难道你要叫我给情敌陪笑脸?」 「什麽情敌?太离谱了!」 「总之你别单独跟他相处,知道吗?」在瑾检查前还不断叮咛亚。 在瑾接受核磁共振检查时,亚在外头等候,没想到赖医生却出现在此地,亚显得很意外。她有些不自在地为瑾的态度向医生道歉。 「你为什麽要帮他道歉?你跟他真的是男女朋友?我记得第一次遇到余瑾时,你曾经说过他不是你的男朋友,难道你们後来交往了?」 亚红了脸,老实跟医生解释。「真的没交往。我只是受人之托担任他的看护,只是余瑾好像误认我是他的女友。」 「你没向他解释吗?」 「有,可是他不肯接受,我会找机会慢慢向他解释清楚。」 「那样就好,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大学毕业,其实我对你……」赖医生变得有些腼腆。 亚僵了一会,睁著大眼睛看著赖医生,然後低下了头。「我毕业之後会到美国定居,我有亲人在那。。」 赖医生花了数分钟才能压抑他的惊讶之情,亚自己也很吃惊,她一直以为赖医生是因为母亲曾是他的病患,才会对她多一分关心,从未有其他的想法,也或许是她没心思谈感情,所以才没发现到赖医生的心意。 赖医生似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淡淡一笑。「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计划,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或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閒事,但我觉得余瑾这个人不适合你寄托感情。」 「我很明白。」亚小小声地说。 「我还有事。希望刚刚的话不会给你困扰!」 「赖医生,」亚叫住他,赖医生不免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地回头看她。「我,我很谢谢你关心我,真的谢谢!」 赖医生点点头,默然离去。亚在原地惆怅不已,她不希望伤害任何人的感情,尤其是像赖医生这样的好人,他甚至在她拒绝他之後,还关心著她的感情状况,或许他也看出自己对瑾的特殊感觉。 她明白赖医生的话,明白余瑾不适合她,但今早梦里爸爸说的话又是什麽意思呢? ☆、你叫我做什麽我都愿意 瑾做完了安排的检查,查觉到亚沉重的心情,追问她发生什麽事,亚都说没事,可是瑾不相信,幸好一通电话让她躲过瑾的逼问。 电话是玉青打来的,她说朋友介绍一个心理师,对记忆方面的治疗很有研究,特地请到她来看看瑾的情况。亚了解玉青g本不相信瑾失去记忆,请心理师的用意也是想要戳破瑾,但无论结果如何,能多一点建议都是帮助。玉青说心理师大约半个小时後会到。 亚也告知瑾这件事,没想到余瑾竟然摇头。难道他心虚不愿接受心理师的问诊。「为什麽不肯?」她问。 「我不是不肯,只是昨晚你答应会叫我『瑾』的,但你今天却都故意不叫我的名字,那麽我们之间的协议似乎不能继续下去。」 就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他目前的记忆状况好像还不错,但要叫他『瑾』,一想到,亚就不知所措。 瑾还耐心教她。「很简单,你只要说:瑾,待会有位心理师来,你要好好配合。」 亚扭扭捏捏,瑾又再说了一次,她吞吞口水,终於照著他的话说。「瑾,待会有心理师要来,你要好好配合。」她说完时已是满脸通红。 瑾看来很高兴。「知道了,你叫我做什麽,我都愿意去做。对了,」他突发奇想。「从现在起,我要叫你『亚』,这样就更完美了。」 望著瑾孩子似的笑脸,亚蓦然领悟一件事,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疯狂爱上瑾了,面对他因误会而产生的情感,忍不住想要占有的冲动,但亚明白这对瑾和自己都不会是好的。她必须要克制自己和隐藏自己,不要让错误无限延伸下去。 她轻轻闭上眼睛,想任何事用以抹去脑海里瑾的影子。 作家的话: 这段比较短,要换章了 ☆、铭印爱情 过了半个小时,有个梳著马尾,戴著厚重黑框眼镜的瘦高女子,走进病房。「我是马康铭心理师,是周亚璇小姐吗?」 「我是。你好,病患是这位,他叫做余瑾。」 瑾要求亚留下来陪他,心理师没有意见。「如果没其他问题,我就开始测试。」 心理师拿出一叠纸卡,上头都是生活用品的图片,瑾都认得这些东西,接著她要瑾看过五张图片并记忆,瑾也都背得出来。这时心理师开始问瑾问题,名字、年龄等简单的事,再来是家庭及成长背景这些私人的事,这些瑾都回答记不得,期间马康铭心理师都直勾勾地盯著瑾,查看他的表情变化。最後,心理师念了一些旧新闻给瑾听,瑾竟然还有印象。 马康铭医师将卡片收了起来,由於这次诊疗是人情协助,所以她并没有说的很肯定。 「如果要确定病因,可能需要持续追踪诊疗,我只是就目前的测试做基本的判断。很有可能是阶段x遗忘,简单说是选择x的失忆,也就是患者对於一些记忆自发x的遗忘,通常是心理创伤引发的後遗症,复原的时间完全没办法掌控,可能几天、几年甚至永久。 虽然可以用催眠的方式引导他恢复记忆,但通常不建议,因为这种病症是患者自己所选择的,所以恢复记忆对他不见得是好的,即使他恢复了记忆,临床还有一种情况,他可能会将这段失忆期间的事再度忘记。」 她递给亚一张名片,有需要可以去她私人的诊疗所。 亚送马医师离去时,在门口提了这个问题。「余瑾现在误认我是他的女朋友,跟他解释他也都不接受。」 「这种情况有些类似部分动物一出生就认定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作母亲,叫作『铭印现象』,会将映入自己眼帘的第一件事务,产生极为强烈的亲近感,并和对方建立起强烈的连带感。这种现象是不可逆转的,只能靠时间逐渐消去那个影响力,但影响力始终都会存在。所以此阶段你对他的影响力最大,如果他在短时间没办法恢复记忆,你可以协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 当瑾的检查报告出来,也没有发现器官损伤,所以医生认为瑾的失忆可能是大脑皮层功能抑制所致。 瑾个人也强调失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麽不好,也不想再继续做检查,加上他车祸的伤势都好了一大半,所以瑾想要赶快出院。 出院又是另一个问题,亚想起朱学禹提过瑾的住所都被公司收回,所以他目前算是「无家可归」的。看来亚必须与朱学禹再做交涉。 她趁著一堆阿桑缠著瑾聊天时,打了电话给朱学禹,先跟他说明瑾的检查报告结果和心理师的诊断分析,但她并没有说出有关「铭印现象」的事。 「朱先生,余瑾想要出院,但是我不晓得出院後该带他上哪,也不可能让他住在我家。」 「既然余瑾是真的失忆,我们公司似乎也不该对他太无情,我希望周小姐能继续担任他的看护,我乐意归还房子让他住,还让他回来公司上班。」 「余瑾的伤势不重,并不需要看护的协助。」实际上是她已无力再担任这项工作。 「周小姐,看护只是一个职称而已,你应该了解你现在对余瑾的重要x,你可以协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 听朱学禹的语气跟心理师很像,似乎知道「铭印现象」的事;对此,亚也不意外,他之前不是说过曾调查过瑾,必定有很多消息来源。 为了让瑾能有安身之地,亚只能叹息著接受这个交换条件。 作家的话: 这节都是在作伏笔及说明,大家不要看得太乏味才好~~????? 铭印的爱情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情这个词是我此作的灵感来源 ☆、我们当然在交往 之後,亚收到朱学禹差人送来的一袋资料,里面有瑾家里的地址、钥匙、车子的钥匙,以及一套衣服。里面有张纸条说瑾的管家跟司机很快就会回来,还附上一张他们的相片。 隔天早上,亚帮瑾办出院。瑾换上朱学禹拿来的衣服,阿桑们都像看到「师n杀手」那样尖叫。 他们来到医院的大门口,亚对瑾说:「坐公车回去吧!」 瑾皱皱眉但没有出声,亚留意到他的表情,心想若是以前的他恐怕会大骂出声,毕竟他出入都开名车。 「坐公车会不会让你感到太寒酸了?」她问。 「寒酸?为什麽?」 「我没有什麽意思,只是刚说坐公车时,你的表情像不情愿。」 「心理师说过我的失忆并不会影响生活,但听到坐公车三个字,我直觉却是非常陌生。」 亚有点想笑,但又有点心疼他略微哀凄的眼神。「希望和我在一起不会让你太委屈。」 瑾身子一直,立刻答道:「我不觉得寒酸,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任何事我都觉得很幸福。」 亚低头想藏住脸上掩不住的红潮。心理师说过,像他这样失忆的人是不会说谎的。瑾的话给她的感觉是高兴又难为情,还有那些微悲伤,她不免忧伤失去这些的时候,会有多麽痛苦。 他们搭上公车,车上只剩一个座位,亚要瑾去坐。 瑾的表情有些恼火。「这句话有些伤人,我虽然失忆,还不至於忘了礼让女x。」 「但你是刚出院的病人。」 「别跟我争执,什麽事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 亚发现车上的人都在盯他们,於是乎赶紧坐下。她可以听见後座的女生窃窃私语,她们赞叹瑾的高大俊挺,前面还有不少女x乘客频频回头,投s过来的眼光简直快吓死人。 车子开动後,瑾却摇晃的很厉害,他叨念。「我坐过公车吗?这种交通工具不是很稳。」 亚发现摇晃的人只有他而已,其他站著的乘客都能适应公车的颠簸。 「摇得我的头都快晕了,还有多久才到?」 「再一会,还是给你坐吧!」亚又自座位站起来,推著瑾去坐下。 他原本不愿意,却灵光一闪。「我有个方法了!」瑾坐了下来,然後拉著亚的手。一刚开始,亚还不明白瑾要做什麽,他接著一把将她拉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不是很好吗?」 亚倏地脸红,挣扎著想起来,瑾却将她抓得很牢。「很不好,快放开我,」她压低声音对瑾说。 「你要我背负著无礼男人的名号吗?」 「余瑾,你不必这样,我很习惯公车,绝对站得比你还稳。」 「哇,你这句话听来更伤人了。」但他不怒反笑。 亚自知g本挣脱不了瑾的嵌制,但这样的姿势实在令人太难为情,不仅如此,她还能感觉四周s来嫉妒的眼光,看来余瑾私人看护的工作很难胜任。 她尽可能好好地对他说:「余瑾,你得放开我,这里是公众场所,你不能这样,太难堪了!」 「即使我失忆,也不觉得情侣这样做会怎麽难堪。」瑾不为所动,甚至还自得其乐。 亚想再说些什麽,但隔壁乘客比她先开口,他看来有些不自在。「这个位置让你们坐吧,我快到站了。」 对方做个请让让的动作,瑾识相的让亚站起身来,并让出通道给那位先生通过,亚点点头,给他一个感激又不好意思的微笑。瑾却迫不及待拉她进入新的空位坐下。 「他是个好人。」瑾说。 「都是你造成的,或许他是难为情才会先下车的。」 「你怎麽对男友如此苛刻?我们到底交往多久了?」瑾问著杏眼圆睁的亚。 亚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说过,我们并没有交往。」 「我们当然在交往!我住院的时候,不是你在旁边陪我、照顾我的吗?」 「那是因为……」 ☆、原来我长的真不赖 没时间解释,已到了要下车的站牌,下车之後,亚又忙著认路,无暇再跟瑾讨论下去。来到瑾住所的大楼,光是浩大的外观就让亚张大了口,瑾反而很自然地往大厅走进去。管理员似乎已被知会,还特地领著他们两人到瑾的住家外。 瑾审视著美轮美奂的屋子,虽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像亚一?露出好奇的神色,只是沈著地点点头。 回来没多久,一名妇人著急地冲进来,见到瑾就一把抱住,泪如泉涌,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亚看过相片,认得香姨还有门口的范叔,於是告诉瑾他们的身份-是从小带他长大的人。瑾很快就接受,他回拥著香姨,而後对范叔微笑。 瑾回家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瑾去洗澡时,香姨拉著亚在大厅坐下。「听朱副董说你就是小少现在最重要的人,他说了这阵子的事,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少。」 亚见香姨诚心以待,所以将瑾因「铭印现象」且误以为她是他的女友,才会对她如此依赖,她会找机会向他解释清楚,不会长久介入瑾的生活。 「如果是真的女友,岂不更好。」不料香姨却语重心长地说,她第一眼就对亚特别有好感。 亚坚决否认,香姨以为亚已有男友,握著她的手不停叹息。 范叔把行李放回房间,不知什麽事叫了香姨过去。亚坐在瑾家的客厅被豪华的装潢震慑,回想瑾曾到过她的房间,肯定把她笑话。 才想到瑾,他便从主卧室里走出来,穿著浴袍,头发微湿,还刮了胡子。 亚不是没看过裸体的男生,在急诊室里什麽特殊的情况都曾遇过,但她却从未见过如此养眼、如此吸引人的胴体,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竟然会对男生的身体产生那麽大的兴趣。 她把注意力转到瑾的脸上。蓄著短胡渣的他被阿桑们唤作型男,但她还是喜欢他乾乾净净的脸庞。只是为何他的表情如此凝重?她问他发生了什麽事。 「我的脸……我刮完胡子後g本不认得自己。」 有谁会不认得自己,连三岁娃娃都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遇上这种事当然会很不安的。 亚正想出声安慰,但瑾嘴角一弯,露出满意的微笑。「原来我长的真不赖!」 亚的肩垂了下来,想不到这个人失忆了,仍然不改自恋本x;虽然那是不争的事实,但做人总得谦虚点。 看到亚冷漠的反应,瑾竟有种熟悉的感觉,更有股冲动想要强拉她入怀;亚见到他眼底冒出火来,心一阵悸动,幸好香姨出现,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 ☆、好,我们不再是朋友 香姨回到客厅,她带瑾重新认识一下家里,又听了她讲了许多瑾以前的事。傍晚到了,香姨嚷著要去做一顿瑾爱吃的菜肴,还要亚一起吃。亚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头接受。 晚餐後,亚很确信瑾仅仅是失去关於他身世的记忆罢了,因为这顿香姨做的「瑾爱吃的菜」,他真的一连吃了好几碗,她也不曾看他吃那麽多过。而後,瑾拍拍吃撑的肚子,拉著亚的手到客厅坐坐。 这段日子,亚已经习惯瑾对她的亲密举动,刚开始是为了安抚他接受医院里的检查,而今她却感觉到自己喜欢这些动作。 门铃大响,大家一同看向大门。会是谁在瑾出院的日子来访?一定是熟识的人,大厅管理员才会让他进来,香姨跟范叔似乎知道是谁,面面相觑,像考虑要不要让他进来。 瑾已前去开门。大门一开,一个高大的男子立时给瑾肩头一拳-并不是攻击x的,是男x朋友打招呼方式。 「吓死我了,听到你出车祸,我差点暴毙。有没有怎样?我要跟你说,我离开完全是被我爸逼的,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只猪。」猪意指朱副董学禹。 「亚?」瑾疑惑地看著亚,认不得面前的人。 亚认得来者,见过一面,他当时称自己是瑾最好的朋友。 蔚随著瑾的视线一起望向亚,狐疑地看著她,语气有著不客气。「你为什麽在这里?」 瑾听得出来,往旁踏出一步,挡在他们之间,作势保护。 蔚又说:「你又想玩什麽把戏,不是讲好结束了吗?」 香姨也来到门口,「戴少,我们小少车祸失去记忆。」 「失忆?你想整我啊?我不会那麽轻易被你骗倒。」蔚的语调随著瑾迷惑的眼神愈来愈低。「余瑾,你撞烂我的车,所以想用这个方法逃避?不过是一台车而已,我不会跟你计较。」 瑾还是一脸迷茫。「我真的失去记忆。」 「你如果失去记忆,怎麽会带那个小志工回家?」蔚提出他的看法。 「我住院的时候,都是亚在照顾我。」 「亚?」蔚拉高尾音。「你叫这个小志工『亚』?」 对於蔚语气的不屑,亚充满了无奈。这是迟早的事,事实正一步步欲破茧而出,也许瑾会恍然大悟,然後赶她出门。 瑾出声制止。「够了,无论你是谁,都得停止你轻蔑的态度。」 亚有些意外,但开了口。「瑾,这位先生的确是你的好友。」 「亚?瑾?」蔚学著他们的口气。「你们才够了!小志工,我看你是知道余瑾的身份,所以才想来勾引他吧?」 他的话让香姨惊呼出声及斥责的瞪视。瑾提出最後的警告。「即使亚说了你是我的朋友,但你说话再如此毫无轻重,我也不会认你是我的朋友。」 不只是蔚,在场的人都为瑾的话吃惊地瞪大眼。蔚气得说不出话。 「再说,如果你是我的好友,怎麽我住院的时间,都没见你来过?」 这点正好说中蔚的要害,他其实相当自责在瑾有难时离去。虽然平时蔚都很偏让瑾,但此时倒咽不下这口气。 「好,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4 欲望文 5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5 ☆、你不喜欢我? 蔚气呼呼地转身就走,瑾的情绪看起来也不下於他,用力地甩上大门。 瑾眯著眼瞪著地板,亚看他分明是想努力回想以前的事,但又挫败的摇著头,样子不甚好过。亚想起医生开了一些镇静药剂,和香姨一起劝著他服下,陪著他躺到床上。 香姨让亚陪著瑾,香姨一走,亚便问他。「你为什麽赶他走?我说过他是你的朋友。」 「亚,我不喜欢他说你不好。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欺负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亚的心抽动一下,她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看著瑾沉沉地睡去,才离开他的房间。 她向香姨跟范叔告辞,香姨说:「朱副董说你是小少的看护,我可以整理客房让你住下,这样可以就近照顾小少。」 亚心想这份看护的工作不会太久。她没说出来。「瑾有你照顾就足够了。」 「那不一样,我看他现在什麽都听你的,你留下来我比较放心。」 「没问题的,我明天一大早就会过来。」 听到亚这麽说,香姨也点点头。「我叫我先生送你回去。」 谢绝香姨的好意,亚独自回到住所。回家的路上,她思索了刚刚发生的事。 因为她,瑾不惜与「记不得的好友」绝裂,那她是否会让瑾未来的生活愈来愈脱离步调,她不确定这样是不是好事,但亚肯定的是,在瑾恢复记忆後,只会对她更加的厌恶。她不能再让这种情况恶化下去,他随时都有可能恢复记忆,倘若她留下,只是徒增困扰。亚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抱著这个决定伤心地入眠。 ========================== 翌日,亚依约起床後就到瑾家,愈接近心情也愈沉重。 她没想到,开门的会是瑾。瑾一脸的期待,二话不说就拥住亚,因为太突然,亚没办法回避,落入他怀抱的她,心都快跳出来。 「为什麽趁我睡著就离开,你知道我早上起来没看到你是多麽的害怕?」 瑾的话让她感动也让她沮丧,这提醒著她今天来的目的。首先还得让他先放开她。「你别这样,家里有其他人。」 「香姨跟范叔都出去了。他们知道你会来,所以很放心。」 「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瑾拉著她到沙发舒服地坐下,却并没有打算好好听她想说的话。他用手指把玩著亚耳边的发丝。「你的短发真好看。」 他的手指及呼吸都轻触到亚的脸颊,差点让她分心忘了要说什麽。 她轻轻拉下他的手。「瑾,我并不是你的女友。」 瑾柔情的脸瞬间垮下来。「你答应不和我分手的。」 「我们从没交往,怎麽能算分手?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而已,之前是你不肯接受检查,我才不解释,但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真的只是你的看护!」 「那是谁雇用你的?」 亚不晓得该不该把跟朱学禹协议的事告诉瑾,之前跟朱学禹碰面,他说过不要告诉瑾。 瑾却把她的迟疑当成是无解。「说到底不过是你的藉口,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那个赖医生?」 「跟赖医生无关。我没有喜欢上任何人,包括你。」最後三个字,她说得很心虚。 瑾的表情看来很生气,「你不喜欢我?」 ☆、喜欢我的吻吗 「你不喜欢我?」 「对。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让瑾更火,他抓住亚一只手欲强吻她,亚极力挣扎让他不能得逞。 「你有女友了!一个明星女友。」 「什麽?」他停下动作,冷哼一声。「我住院时,她在哪?」 这点亚答不出来,其实是不愿让瑾知道真相。「总之,我不是你的女友。」 「别再说了,说的我都头晕了。」瑾用手扶著额头。 亚见状赶紧搀住他。「没事吧?」 「有事!我要躺著休息一下。」他想躺在亚的大腿上,但亚识穿他的诡计,早先一步站起来。他看起来更加憔悴。「我睡一下,在我醒前,你可以不要离开吗?」 若是这个时候,她还拒绝他,那麽未免太狠心了。亚点点头。 不一会,亚就听见瑾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她打算帮他找件毛毯来盖。她才起身,就听见微弱的呻吟声,她回头看看瑾,发现他的表情痛苦、紧皱眉头,像是做了恶梦。亚忍不住屈身在他旁边,正考虑要不要叫醒他之时,瑾已慢慢回复正常。亚看著瑾的脸,忘了自己要做什麽。 在瑾睡著之时,她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不必努力隐藏心情。如果今天之後就要分离,那她是不是可以替自己多留一些回忆,再多记得瑾一点,这俊美的五官以後都只能怀念了。这时,她已忍不住伸手碰了他的嘴唇,她的动作很轻、很轻,怕又遇上像他昏迷时清醒的那一幕。 怕又遇上… 又遇上了!瑾的手牢牢的抓住亚的手腕,但这回他先开口。「还说你不喜欢我,这些动作作何解释?」 亚无话可说,只想逃离瑾的视线,瑾不但不肯放过她,还将她翻在身下。亚惊呼:「你在做什麽?」 亚躺在沙发上,瑾的脸近在咫尺,唇更不用说了,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气息。那天在医院,瑾将她抱到病床上睡,醒来时也是这个景象。在那之後,她就梦过他亲吻她。今天梦境会实现吗?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睛,等待这个吻的降临。 等待、等待。她并没有等待到这个梦境之吻。亚张开眼,见瑾戏谑地望著她。她才大梦初醒,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瑾这个人一定是将整人视作为毕生职志,不然怎麽都失忆了,还会这样喜欢捉弄人。 「现在还要说你不喜欢我吗?」瑾说。 「不喜欢!」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瑾却不动如山。 「我不信!」他发表他的浅见後,就将唇贴向亚绯红的唇瓣。 亚的双手立时无力垂下,闭上眼接受瑾带她的官能感受。 跟梦里不一样。她想。梦中的吻是轻轻软软的,但现实中是这麽的热烈,就像午时的豔阳,直叫人晕眩,她甚至不晓得自己伸手环住瑾的颈项,竭尽所能地回应他;瑾收到她甜美的回应,他的吻开始变得温柔,洒向她的额、眉、鼻尖,回到亚的唇,两人都被淹没在进一步的渴望当中。 「喜欢吗?」 她梦呓般回答:「喜欢。」她听见他满意的笑声,也不管她喜欢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吻,或者他已经肯定亚是两者都喜欢。 亚知道瑾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却一点都不讨厌那种感觉,她内心著实希望能被瑾彻底爱过,哪怕只是短暂地像场梦。 亚不晓得他们吻了多久,瑾的吻彷佛没有止尽,她甚至期望永远不要停。但瑾最终还是停止了。她失望的表情一定显露无疑,瑾爱怜地抚著她的脸。他很快坐起身并扶起亚坐好,一边帮她整理衣著。这时亚才发现她衣服上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瑾的衣服也是同样状况,还露出大片结实的x肌。她还迷迷糊糊地试著回想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接著就听见香姨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 「小少,我回来了,亚璇小姐来了吗?」香姨不住地呼唤,似乎还没发现他们在背对著大门的沙发椅上。 瑾帮她扣扣子的时候,还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情不自禁、是自然反应。」 亚犹如大梦初醒,她慌张拨开瑾的手,以自己颤抖的手扣上扣子。她偷瞄了瑾一眼,他的表情g本不如他所说的那样「抱歉」。 「原来你们在这儿,怎麽都不出声。」香姨发现他们时,亚刚扣好扣子。 亚飞快地站起身。香姨本来还堆满笑容,立马垮下脸来。 瑾坐在沙发上像没事人,衣衫又不整,表情十足像吃饱餍足的猫。亚也好不上哪里,她透过酒?的镜子看见自己头发凌乱、双唇红肿,方才发生什麽事g本不言自明。 「周小姐,你没事吧?小少,你太过份了。」香姨把错怪在瑾身上。 亚羞愧地低下了头。错的其实是她。 她竟然侵犯了一个病人!再怎麽说,瑾都是一个失忆的病人,他的所作所为算是不自主的「病徵」;而她从头至尾都知道事实,却如此「享受」他的吻。她才是罪人! 「我竟放心将你交给小少,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瑾慵懒地笑。「我以为是你放心地把我交给亚照顾呢!」 香姨指责著他。「你怎麽可以对周小姐如此不礼貌。」 「不礼貌?香姨,你不知道我对亚是痴情一片吗?不然要怎麽样才能向心爱的女人求欢?」 「求欢?」香姨认真地回答。「当然得要结婚才能有进一步的关系。」她是单就这个问题回答,而非针对著瑾和亚两人,所以瑾的下个举动令她很吃惊。 「好!我要向你求婚。」瑾忙不迭向亚单膝下跪。「亚,嫁给我吧!」 「别开玩笑。」亚差点没将拳头塞进嘴里。 「没开玩笑,我知道我没有准备,但是绝对是真心的。」 真心?亚摇摇头。「你搞错了,你以为你对我的感觉是爱,其实心理师说过,你的行为是一种铭印现象,就像刚出生的小鸟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妈妈一样。」 「我并没有把你当妈妈啊,再说你看我像刚出生的小鸟吗?」瑾边说边笑。 「别曲解我的意思。」亚又急又气。「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怎麽可能会爱我呢?」 瑾却正经地说。「难道爱一个人要什麽理由或者原因吗?这样的话,你那护士朋友说的事,我也可以反过来问你。」 护士朋友?「玉青?她跟你说过什麽事?」 「有一次你去买东西,她跑来跟我说,在我失忆前对你做过很不好的事;她没跟我说是什麽事,但警告我得收敛一点。话说回来,像我这麽坏的人,你又为什麽会喜欢我?」 刚刚在接吻时,亚已经脱口说出喜欢他了,她现在不敢矢口否认,怕瑾又拿来提一回。於是亚转而向香姨求助。「香姨,你说说话啊。」 「我倒觉得这样也没什麽不好。」香姨这样说,与瑾相视一笑,站上同一阵线。 亚拾起包包落荒而逃,香姨阻止瑾追上去,叫他给亚时间考虑看看。但瑾在亚的身後说道,如果亚不接受,他会绝食抗议的。 作家的话: 我是快婚族,与老公相识六个月就结婚,快婚族不见得不好,我们现在十年了还是很幸福哦 ☆、嫁给我吧! 隔日,亚终於回到了医院的志工岗位。昨晚她已跟玉青说了发生的事,玉青猜测瑾到底会不会绝食,但她倒是肯定亚绝对没办法忍受他吃苦。 果不其然,这趟救护车送来的急诊病患正是瑾。陪著他的人是香姨,一看到亚就哭说小少不吃不喝在阳台站了一晚上,受凉了发高烧。亚听到了整颗心全揪在一起。 亚上前看到瑾意识还算清楚。她又气又心疼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瑾语气虚弱却直言不讳。「当然,而且我还强迫救护车载我到这间医院。你考虑好了吗?嫁给我吧!」 什麽时候了,他还惦记著这事?亚转开头。「别说这麽多了,快点让医生帮你作诊断。」 「不!你若不肯嫁给我,我就不治疗。」 这招他还玩不腻,但不是百试百灵。「像你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怎麽会让女人愿意嫁给你。」亚心想不说难听点,瑾是不会死心的。 「玩世不恭?」瑾不明了亚的话。 「就是没有事业!」当然不光是这点,但此时似乎不是详加解释的时候。 「事业?」瑾问香姨。「香姨,我的工作是什麽?我有工作的,是吧?」 香姨脸色一亮,猛点头。「当然。」 瑾用力握住亚的手。「是不是只要我有一番作为的话,你就愿意跟我结婚?」 在旁的玉青用肩膀推了亚一下,给她一个「拒绝」的眼色。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不能整天无所是事。」 「如果你希望我有所作为的话,难道不愿意给我动力?」 香姨也在一旁劝亚说这是个好机会让瑾振作,亚想起当初为了报答朱学禹恩情的协议,首要也是要让瑾能够正常工作,万一因为亚的拒绝,让瑾反而颓心丧志,那该怎麽办? 亚说来拒绝瑾的理由,此时反而变成她的绊脚石。望一眼香姨恳求的眼神,她不禁心软了。「至少我还要再看看你的表现。」 从瑾跟香姨的笑容看来,他们对这句话的解读是亚答应了。玉青则是想掐人的表情。 「除了给我动力,还能不能顺道给我一点福利?」 「福利?」就说瑾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可以亲一亲我吗?」他厚颜无耻地说。 「不可以!」亚的眼神似剑。 後来香姨居中协调,於是亚便与瑾相约,她每天到瑾的家里晚餐,当作是给他动力的实质付出。 急诊室的医生都上前调侃。「协调好了吗?坐救护车来的病患还可以这麽j神的讨价还价,应该是没什麽大碍。」 瑾也承认,自行在单架上坐起。「开退烧药给我吧,我还得去上班呢!」 ☆、只是很想亲她而已 瑾坐上白色的跑车,他的感觉是熟悉的,驾驭它的感觉也是熟悉的,但踏上亚芙罗美公司的感觉却是陌生的。门口的接待领著他到副董的办公室,一路上遇见的人看他像看见瘟神一般;瑾可以了解自己为何会被指责无所是事,毕竟谁会想到这种地方上班! 朱副董对他的态度还比其他人好一些,但瑾直觉他是好奇胜过礼貌。朱副董让男秘书带瑾去重新认识公司环境,且吩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瑾失忆的事,他说这若是传出去,会被八卦杂志写得很难看。 瑾不懂自己失忆的事为何会叫八卦杂志有兴趣,後来男秘书告诉瑾,他的职位是公司的总经理,且是公司集团的大股东,一举一动都背负著公司声誉,私生活也会被大家过度审视。 瑾再问男秘书,总经理的工作做些什麽?男秘书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以前瑾真的没做事,实质工作早就分担出去,一时真不知该让他做什麽。 似乎猜得到男秘书的困扰,瑾不打算追问下去,只说一句。「若是想要有作为,看来要从头学起了。」 ===================================== 亚的确天天晚上都到瑾家用餐,令她意外的是,瑾的表现彬彬有礼,显然她说他「玩世不恭」一词影响甚钜。 瑾没提过他现在做些什麽,但香姨跟范叔都在亚的面前称赞著小少多麽认真工作。难道他们真的希望看瑾和她结婚?他们甚至跟亚都还不熟。幸好瑾没有再提这事,不然亚可不知该如何是好,但x口那道闷闷的感觉是否说明她也有些失落呢? 亚认为瑾回到工作岗位後,一定会再遇到比她条件更好的女孩,他对她特殊「铭印」感情就会慢慢淡掉。 可是那天晚饭的时候,瑾却一直盯著亚的脸。 一开始亚并没有发现,因为她总是静静地低头吃饭,为了使自己像空气一样,除非必须回答什麽,她才会抬起头。 范叔发现了小少的举动,又看看亚没什麽异样,就问瑾道:「小少怎麽一直看著亚璇的脸,她脸上又没沾到东西?」 亚闻言也著自己的脸并没到什麽东西。 「没什麽,只是很想亲她而已!」瑾却正经八百地回答,说完又继续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范叔听了瑾的话连饭都喷了出来,香姨的筷子也落在桌上,亚则是娇红著一张脸像定格似的动也不动,大家都对瑾的惊人之言反应剧烈,只有他自己一人像没发生什麽事一样吃著饭。 「吃饭啊!」瑾叮咛著大家继续动筷,三人才恢复正常。 如同以往,瑾在餐後都会开车送亚回家。 之前他总是侃侃而谈,转述著香姨告诉他的往事,偶尔也会谈亚的事,但似乎都小心避开他们约定的话题。但今晚瑾却一直沉默,直到送亚到她的家门口,他总算开口了。「我是真的很想亲你。」 亚震了一下,差点在椅子上跳起来。 面对亚的反应,瑾揶揄道。「你别紧张,我说的不是现在。也许正如你说的,我们之前没有交往……」 瑾的话让亚感到吃惊,虽然她早已猜到这段时间,瑾必定会注意到周遭没有任何关於亚的线索。 正如亚所想的,瑾发现家里没有亚的一张相片;若是他们真的交往必定会留下资料,最基本的就该有相片,但他把家里都翻了也都没找到,加上周遭的人似乎对亚的认识不很深,还有上次称作是他朋友的蔚,语气中对亚也非常恶劣。瑾终於慢慢接受亚说过的「他们未曾交往」一说。但瑾却能肯定的是── 「即便我们不曾交往过,但我能肯定现在我是喜欢你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喜欢,是超级喜欢,我也敢肯定你一样是喜欢我的。」瑾满心喜悦地看著亚为他的话羞红了脸且没有开口反驳。他继续说,「如果我们以前没有交往过,那我们从现在开始交往如何?」 亚真的呆了。这番话是她听过最动人的话。亚压抑著内心的喜悦,为了他对她没有忘情、为了他温柔的请求。 其实这段时间,她每晚到瑾家,吃著像一家团圆的晚饭,她彷佛重得失去已久的家庭温暖;她愈来愈不想这场美梦醒来。 但整件事并不是她可以选择的,万一等瑾恢复记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她不能够肯定自己能不能平静接受美梦破裂的恶耗。 亚脸上为难的神情,令瑾有些小失望,但他并没有为此灰心。「你不用现在给我回复,我会等你答应的。」 漫漫长夜,亚辗转不能成眠。可是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她的内心是倾向著…… 她想要的…… 亚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作家的话: 修正过,请笑纳 ☆、蓦然离开 隔天是个假日,但假日时急诊室都比平常还要忙碌。她来到瑾家时,香姨帮她开门时说道:「今天好像比平常晚到,饭菜都弄好了,你快点去叫小少吧,他不知在房间里做些什麽,花了一整天。」 亚带著微笑来到主卧房外,心想著告诉瑾她的决定之时,他会是什麽表情?她同时好奇著瑾忙的事情,因为之前瑾若比她更早回到家里,他都会在客厅等著她,然後帮她开门。 房门并没有关,照说听得见门铃的声音,可见他忙得入神。亚本来要叫他,但声音到唇上就消失了,她顿时觉得口乾舌燥。 亚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瑾躺坐在床上,大腿上放著一台笔电,萤幕上放的影片人物她不陌生,但这阵子都差点忘了那是谁,这会儿她都记了起来。 那是姚琦。 难道瑾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就是在看姚琦拍的广告,而且专心地不得了。 亚惊想他一定恢复记忆了!她全身战栗。 那麽她留下来做什麽呢?这是亚空白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 窝在卧房里的瑾,为了他的计画,花了一整天研究著公司的旧广告,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也有了新的构想,开心地阖上电脑,忽地听见关门声,看下手表才知时间不早,心想一定是亚到了,雀跃地来到餐厅,却遍寻不著佳人芳踪。 香姨刚好端著碗筷从厨房出来。瑾问香姨:「亚呢?」 「刚刚去请你出来吃饭。」 瑾摇摇头。「没有看到她。」见到在阳台抽好菸刚要进来的范叔。「你有看到亚吗?」 「刚刚走出去了,是不是去买东西?」 瑾才知道刚听到的关门声其实是亚离开。 「我没叫她买东西啊,还是亚璇忘了什麽东西,所以回去拿?」 「如果是那样,亚应该会先跟我们说一声,不可能走的那麽急。」瑾忙掏出手机,边踱步边拨话。「她没接。」 「啊!会不会是……」范叔像想起什麽,又住了口,但迫於香姨跟瑾焦急的眼神,颇为难地继续下去。「我今天好像听到小少房间传出姚琦的声音。」 「是啊,我在看她之前替公司拍的广告,那跟亚有什麽关系?」 香姨也跟著皱起眉头。「小少啊,肯定亚璇知道你曾跟姚琦交往过,所以产生了误会。」 「什麽,我跟姚琦交往过?」但他压g不记得这些事,即便广告中的姚琦美豔动人,但瑾的心却完全没有感觉。对了,亚之前曾经对他说,瑾有一个明星女友,若真是姚琦,亚倘若刚刚看到瑾在看她的影片,的确可以解释她突然离开的理由。 「小少,该怎麽办?」 「我去找她。」 「我也一块去好了。」范叔说。 香姨将大外套递给瑾。「外头才十度,要穿暖一点。」 瑾接过外套。「范叔,你留下好了,反正你也不知去哪找,我自己去就好了。」他边说边冲出门外。 ap;ap; end if ap;ap;gt; ☆、决心接受这片幸福 街上的行人很少,亚落寞地加入他们。今天有个强劲的寒流,挟带著冻人的雨丝,彷佛是她心情的写照。亚觉得好冷,怎麽穿著大外套还是那麽地冷,可是她来时却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她心里暖呼呼的。那时,她一心想赶快见到瑾,告诉他她的回答;现在,她却觉得她的选择很可笑。 正如她所恐惧的,当她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又失去他的爱时,破碎的心扎得她身体每一寸都好痛。 她会变成像妈妈一样吗?亚希望不要。 此刻她不想回家,希望有人相陪。 亚来到玉青家,玉青看了她的脸,什麽都没说就让她进门。 今晚不同於昨晚,同样难以成眠。 第二天,玉青劝亚在家里休息,但亚不想给自己时间多想什麽。她们一块上班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看到瑾在外头守候。 此时还很冷,瞧他的唇都冻白了,还一边搓揉著双手,不晓得他待在这儿多久。亚昨晚都在想像瑾和姚琦重逢的样子,千料万料都没料到,他会出来找她;虽然她并没有任何答案可以解释昨天瑾的行为,但她明白自己绝对是误会这个男人。 连玉青都不禁开口替瑾说话。「去吧!这个男人值得把握。」 亚带著感激的神情看著玉青。 不一会,瑾也看到亚了,他如释重负和高兴的神情,让亚内疚和感动。 「亚,你到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瑾跑过来,一把抓住亚纤细的双肩,语气非常激动。 「你整晚都待在这里吗?」亚问他。 「不,我本来在你家外面等的,可是你没回家,早上时我才想到这里等你才是最快的。」瑾边说话边打哆嗦。 「外头那麽冷……」 「香姨叫我坐在车子里等,但我怕万一看漏了,还是从门口等比较保险。」瑾看见亚愧疚的表情,又说。「没关系啦,我的外套够厚。」 「但是,你的嘴唇都冻到发白了。」 「是啊,我的嘴都冻僵了,你得帮忙温暖它一下。」瑾原本想吻上了亚,但他想到什麽,中途停了下来。「对不起!我说会等你给我答案。」 亚缓缓对瑾露出一丝微笑。「我的回答是……」 瑾张大了眼等著她说下去,没想到她的回答却是用行动说明。 亚的唇贴上来之时,瑾吃惊地一动也不动,怕是自己的幻象,一动就会惊醒过来,但正当亚想退回之际,他又舍不得地重新攫住那两瓣粉嫩。两人都被新的关系甜美的淹没。 附近的人纷纷上前围观起来,还有人在吹口哨,但此时的亚却顾不得一切,她决心接受这片幸福! ☆、浪漫的求婚 这阵子亚体认了什麽叫真正的幸福,那就是最爱的人也深爱著你,那种快乐真的难用词语言谕。 令亚欣慰的事,瑾并未因亚答应与他交往就不去上班,她发现瑾在工作上也得到某种成就,因为每当她问起工作上的事,他就神秘兮兮地微笑,却不告诉她什麽。 他们就像普通情侣一样,会在工作之馀偷閒约个会,但亚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即便她决定跟瑾谈恋爱,但这个恋情还是愈少人知道愈好;刚开始瑾还乐於两个人独处,慢慢地,瑾发现有外人在的话,亚会跟他保持距离,於是开始担心亚是否会反悔,遂重新向她提起结婚之事。 「亚,你不是说过你有一个阿姨住在美国。」他们俩坐在初吻的沙发上,瑾毫不别扭地将头枕在亚的大腿上。 亚虽然有些腼腆,但屋子里的人对他热情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是啊。」 「我想去拜访她。如果想跟你结婚的话,应该先向她打声招呼。」 亚的手指本在轻梳著瑾滑顺的头发,动作刹然停下。 「你的表情怎麽会变得如此凝重,你不想嫁给我吗?」 「你该明白我不能嫁给你。」 「不,我不明白。」瑾闻言立时坐起身,他瞪著亚。「为什麽不能嫁给我?」 亚垂下眼帘。「虽然我们现在相处的感觉很好,但是说没准你何时会恢复记忆,如果那时你忘了我们的事……」最後一句话她说不出口,只能在心中泣诉:那麽婚姻将会是我们之间沉重的负担。 「我不会忘记!」瑾很肯定地说。「马康铭不是说过,我是因为不想记起以前的事,大脑才会选择去遗忘,但我确定,你绝对不会是我想忘记的事。」瑾说到情深处,又将亚紧紧拥在怀中。「现在的我,没有你就会活不下去,又怎麽会把你忘了呢!」 「可是我……」 「没有可是,我一直都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只要我在工作上有做出成绩,你就得依约嫁给我;明天你陪我去个地方,是很重要的事。」 第二天,瑾带著亚来到公路一处,附近有个赛车场地,那儿有不少人聚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瑾牵著亚的手欲走过去,等到渐渐靠近人群时,亚藉故拿东西将手收了回来,瑾就等著她忙完,又重新拾起她的手,一来一往好几遍,亚也知瑾看穿了她的小诡计,只好放弃。 瑾抓紧亚的手,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为什麽要来这儿?」亚问。 「这里是我舍弃过去的地方。」 亚听不懂瑾话里的涵意,等著他继续说下去。每当亚露出这种神情,瑾总会有股渴望想要吻她,但这个地点不太好,他为了握住她的手就费了一番工夫,万一若是亲了她,搞不好她会掉头就走。 压住心中的冲动,瑾继续说。「我问过朱副董,这里是我出车祸的地方,所以我说这里是我舍弃过去的地方,我也要在这里重新开始,所以我打算在这个地方拍公司的新广告。」 「拍广告?」亚吓了一跳。「姚琦在这儿吗?」因为姚琦已连续三年担任亚芙罗美公司的珠宝代言人,亚以为她会在这里出现。 上次瑾向亚解释过,他看姚琦拍的广告完全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不但不记得姚琦,也对她完全没有特殊感觉,即便他们曾经交往过,那也绝对是「过去式」,而且,他至今也没有再遇见姚琦,这个女明星也从未来找他,可见她对瑾似乎也「结束」了! 虽然如此,若要与姚琦正面交锋,亚的感觉竟像小三要见大老婆那样难堪。 「没有,我并没有找她来拍广告,这支广告我打算亲自上场,而且,」瑾顿了一下才说。「我要请你一同入镜。」 亚猛然抬起头。「为什麽?」 「因为这是一支『求婚广告』!」 「求婚?瑾,我说过了……」 瑾打断亚。「我知道你说过了,你放心,这只是广告的剧情而已。」 「那为何要我一同入镜?」 「我想呈现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不需要专业的演出,而且我说我要亲自上场,跟你合作会让一切更自然,再说,虽然需要你入镜,但只会拍你的背影,不会拍到正面,我没那麽傻,让你曝了光,到时我多了一堆竞争者,岂不是自找麻烦。」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完,瑾紧接用柔情攻势。「亚,这支广告是我在亚芙罗美公司接手的第一个企划,难道你不能帮帮我。」 亚知道事情一定没有瑾说的那麽简单,但瑾的话令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广告大部分已在棚内拍完了,只剩一些镜头,不会花太多时间的。」瑾说完就拉著她走入人群,瑾事先也吩咐过工作人员,不要关注亚,以免她太过紧张。 亚并不了解广告的拍摄的程序及作法,但是远距离的拍法,加上瑾都在一旁陪著她,竟没有什麽特别感觉就听说拍好了。 回程时,瑾兴奋地要她等著看成果。 就在几天後,瑾焦急地拉著亚来到大厅,香姨跟范叔早在旁边待命,亚一来就开了电视。香姨喜见於色,范叔也在旁暗笑著,亚知道应该是瑾企划的广告要播出了,其实她自己也是很期待。 果然在八点整的时候,电视里出现了瑾的影像。 亚一看到瑾在电视里的英挺模样,内心真是骄傲极了。正如她在第一眼看到瑾的感觉,他是个做明星的料,且令人窒息的英俊。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男友!她不由得看了身旁的他一眼,瑾却叮咛她看紧电视。 回到萤幕上。广告里的瑾眼神一直四处移动,旁白说著:「我一直追寻著你的身影」,画面带上那天亚参与拍摄时的背影,「只想牵住你的手」,还有他们牵著手漫步的镜头。 香姨在旁边喊著:那是亚璇、那是亚璇。范叔立刻嘘的一声,香姨识相地噤了口。 旁白又说了几句感x的话,瑾和亚的个别画面互相交错著。 突然,现实中的亚听见瑾急促的心跳声,表明他非常紧张,然後电视中的他说了:「今年我要带给你不一样的情人节。」他自口袋拿出一个绒盒。「嫁给我吧!」萤幕出现一枚漂亮的钻戒,戒台看起来像一男一女的手十指交叉著,钻石在其上闪闪发亮。「请在情人节成全我今生唯一的心愿。」萤幕上的瑾神情诚恳,柔情的眼眸相信足以令所有的女人为之昏厥。 片尾播著缓慢上升的字幕:『牵手』是我为你设计的戒指,并用这支广告向你求婚,请在情人节为我戴上这只戒指。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你」是谁,但看广告的人绝对心里有数。 广告结束後,亚还是盯著电视萤幕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瑾轻轻握了她的手一下,她将视线转到他身上,发现他已半屈膝在她面前,手掌放著开启的绒盒,里面躺著正是刚刚在广告里出现的「牵手」钻戒。 「亚,请你嫁烚我吧!」 亚的眼角闪著泪光,但表情为难。「我很感动,但是我……」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是铭印现象,若我恢复记忆可能会不再爱你,但我曾经想过,为何我在失忆後就立刻对你用情至深,我想我一定在失忆前就爱上你了,所以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我保证。」 「瑾。」亚咬著下唇忍住说「好」的冲动。 「少太,你就答应小少吧。」在旁的香姨又忍不住出声。 「少太?」亚对这一词不太了解。 香姨解释。「我和你范叔早就讨论好,你们结婚後要怎麽称呼你,小少的太太-少太,我们觉得这麽叫你更顺口。少太啊,小少这次是他生平第一回那麽努力地去做一件事,就为了你曾答应过,他有一番作为你就愿意嫁给他。」 瑾又道,「不只如此,我以後一定会更加认真,以符合你心目中老公的形象。」他看见亚的嘴角已渐渐扬起,更加把劲。「你再不答应,我乾脆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他边说边将亚的手掌贴著他的x膛。「这种电视剧的对白都出笼了,你再不答应,那我可要开始背琼瑶的小说了。」 亚噗哧一笑,总算点点头了。 而瑾的这支广告,不但得到亚同意求婚,也引起路热烈讨论,新品的销售量也创下情人节档期的佳绩,而後,余瑾的大哥-余璇低调地将他们叫回美国,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婚前协议是余璇提议的,但瑾全心赞同,当时的他连命都可以交给亚,更不用提他的身家财产了。 接下来的一年是亚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直到……直到…… 两天之前! ☆、离婚协议书 现今 亚的脑子里重现了一年前发生的事,只是让她更加心口揪痛而已。她不会告诉瑾这一年的事,而且也要求周遭的人不要告诉瑾;亚认为瑾在潜意识里既然选择了忘记这段往事,正代表他不想记住,那又何必告诉他呢! 瑾回复记忆却忘了这一年的事,是亚最不希望发生的事,但显然这是她的命;马康铭心理师对她说过,瑾有可能藉由正确的刺激恢复这些记忆,亚怀孕的事算不算正确的刺激,万一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万一他不想……亚生下他的孩子呢? 亚还不能冒险告诉瑾,於是她考虑了一个晚上,决定用一年的时间为这段婚姻留下最後一个退路。 瑾对她三缄其口的反应,直觉是有不可告人的内幕。反正这一年正好用来揭穿她的假面具,免得他落得一身负心汉的臭名。 当他们在公司里的法律事务部签署协议书时,王律师一再向亚确认,她想清楚了吗?瑾觉得王律师巴不得想把瑾的财产全都送给她。 亚点头後,王律师莫可奈何道,「好吧,那麽我转述一下朱副董的建议,他坚持要加入一条:余瑾必须要准时上下班,并克尽总经理一位之职。」 「为什麽他会知道这件事?」瑾觉得不可思议。 「朱副董,他是……」亚认为以瑾现在的情况,一定会曲解她和朱副董的关系,还是暂时先别告诉他吧。「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王律师帮著亚转移了那个话题。「工作这一点,亚璇,你也赞同吗?」 问她的意见?怎麽没问问我的意见!还不晓得瞒了他什麽。瑾紧握双拳克制自己不要在公司里发脾气。 「如果瑾……我是说,如果余瑾还有意愿担任这个职务,我觉得这点倒是合情合理。」 「余瑾觉得呢?你还想要担任总经理吗?」王律师这时才问他。 瑾额上的青筋跳动。叫他工作,他不是不行;以前不做,也只是为了跟璇作对,但经历上次被撤职的事件,老实说他也很後悔,亚芙罗美必竟是他爸爸亲手创立的事业,瑾对公司也是有感情在的。当他知道自己恢复公司的职位之时便有想过要好好回到公司上班,但现在竟是藉由这份协议,又还是朱副董提出的条件之时,瑾的自尊显得有点挂不住。 到底是为何原因,王律师和朱副董都站在小志工那边呢?这女人未免太神通广大了!这点倒不用明说,能让失忆的瑾娶她,由此可见她法力无边。 「他没有反对就算是接受了。」亚替久久不说话的瑾回答了。 瑾瞪向她,她则转过头去。 王律师在列印机取出两份文件,对他们说道。「这份协议你们拿回去再看清楚,有任何问题可以再拿回来修改。」 「不用麻烦,我现在就签。」瑾一肚子闷气藉由最後的耍帅来舒解,低头就画了个龙飞凤舞的花式签名。 亚则默默地跟著签了。 王律师到最後仍不肯放过瑾,他非常严肃地告诉瑾。「我要提醒你一点:协议期间,你仍需负丈夫之责,必须忠於这段婚姻。」这段话暗示著瑾,不要以为一年後就离婚,就可以在外面风花雪月。 瑾猛然站起身,差点把椅子都给撞倒。「我听得很清楚!」 「不送了。」王律师对瑾草草应付,再转头低声对亚说。「亚璇,朱副董请你离开前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瑾没听漏这句话,发现王律师跟朱副董不但护著亚,还明显地不把他放在眼底。内心郁闷的他拿出手机,本想拨电话给蔚抱怨一番,却刚好看到了姚琦传来的简讯:我在你公司外头等你。 来到大门口,看到路边停著一辆鲜红的名车。太显眼了,若是上了她的车,不晓得会被几百只眼睛看到。瑾想到王律师刚刚的话,便回传简讯叫她到停车场来换车。 瑾到了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子,姚琦的车停进他的车位,著一身桃红名牌洋装的她一溜烟就钻进瑾的跑车里,瑾随即将车驶离。 作家的话: 浪漫的求婚下一章竟是离婚协议书太两极了 ☆、江山易改,本x难移 亚轻敲朱学禹办公室的门,他随即站起来迎接,见到她一脸疲惫的神情,他爱怜地著她的头发,亚允许自己在他肩头上放纵忧伤的情绪。朱学禹对她道。「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家吧!」 朱学禹和亚两人才走进停车场,瑾的车刚好在他们面前开过,由於车窗是开著的,可以清楚地看到侧座的姚琦。亚和瑾的眼神不经意地交会。 亚看著瑾的车消失在出口那端,还久久没法回神,直到朱学禹拍拍亚的肩。「别再看了!他是江山易改,本x难移,我甚至觉得这延长一年的协议是多馀的。」 「是吗?」亚感到肚子微微绞痛。 ============================ 瑾要怎麽解释没由来的闷气,似乎是因为看到亚和朱学禹站在一块所造成的,而他跟姚琦在一块会不会给她当成把柄呢,转念想想,给小志工看到也好,她该有自知之明,她怎麽能跟姚琦比。 在瑾车上,姚琦先是到处许久未见的内装,得意地笑著。接著她问瑾。「离婚办好了吗?我太心急了,在家里坐不住,所以直接到这儿等你。」 当她看到瑾听到离婚两字脸色变得极差,心情跟著下落。「出了什麽问题?那个女人不肯离对不对?」姚琦早就知道没那麽容易,因为换作是自己,她也肯定不愿离。 「会离的。」他顿了顿。「不过得等一年後。」 「为什麽?为什麽?」 瑾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一遍。 姚琦知道瑾跟亚协议一年後才离婚,语气变得激动。「那个女人一定有什麽y谋,你别答应她,况且那时你是失忆的,我们跟她打官司,我会帮你找个好律师,绝对会帮你把财产争回来的。」 「你以为有这麽简单吗?」瑾忍不住吼出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肚子火,看到姚琦的样子,又不禁数落她。「如果当时你没去大陆,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姚琦没估到瑾会发脾气,随即露出委屈的面色。她向瑾解释,「jas,你别生气,我从david那儿听说到你车祸失忆後,马上就赶回台湾,但每次我到亚芙罗美或是你家找你,都被人阻挡在外。」姚琦知道瑾是吃软不吃硬,马上收敛态度,变成温顺的小羊。「我知道你也很气恼那个女人,这样好了,你先搬出来住,我和david会帮你找间好房子,如果你想和我一起住也没有问题。」 「搬出来住?岂不便宜那个小志工,我就偏要住下去,看看谁先受不了就先搬走。」 姚琦没法左右瑾的意思,当务之急得先哄得他高兴,太坚持的话怕会适得其反。「没关系,就先照你的意思。走,我们去找david吃午餐。」 瑾载著姚琦到蔚的公司外,放下她後道。「我没心情吃饭,待会叫david送你回去开车吧!」他没听姚琦在念些什麽,拉上窗後就扬长而去。 ☆、其实真的很想亲你 瑾走到餐厅,香姨正好从厨房出来,望见了他便问:「小少,你刚刚在哪,怎麽我叫你都不回答。」 他原想开口解释,竟被范叔抢先。「小少在阳台上,可能没听见吧。」 瑾挑挑眉,对范叔居功的表情苦笑了笑,才对香姨点点头。香姨叫他赶紧坐下吃饭了。 他拉开主位坐下时,亚也从房间出来,他们的视线短暂交会一秒,便急忙各自转开。 「香姨,抱歉,还有什麽要帮忙的吗?」 「没关系,都准备好了,快坐下吃饭吧!」 「那我来盛饭。」 瑾这时才抬头看著亚乘饭的背影。她换上一件宽松的长?,却更显纤细,但他已然忘不了刚才见过那长?下的身躯是凹凸有致。瑾回想起他恢复记忆那晚,亚穿著x感睡衣的模样,此刻竟觉得如此惹火。 在亚回过身以前,他急忙转开目光,似乎专心在一桌菜肴上。这阵子餐桌上的气氛完全靠范叔、香姨这对夫妻在维持,他们几乎都没开口,今天也不例外,依旧那两人在讨论一些婆婆妈妈的事,亚也是低著眼帘,小口小口吃著碗里的饭。 她吃得很少。其实以前他就注意到了,只是觉得没什麽大不了,她那身子没长几两r,八成在追随时下瘦子的风潮,可是今天看来感觉又有些不一样;吃那麽少,会不会风一吹就倒,二者,她既是在医院里当志工,营养不均衡可就容易惹病上身。 可恶!他干嘛管她生病不生病、跌倒不跌倒的。 他得转移注意力……注意……力…… 亚咀嚼著口里的饭菜,两片唇瓣牵动著他拉回刚刚在主卧室里的画面;她柔软的唇跟身上的芳香彷佛就在咫尺,他看痴了,浑然不知餐桌上的人都注意到他的失态,直到香姨乾咳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大家这时都看著他。 「怎麽了,为什麽全都这样看著我?」 香姨回问。「小少,你想什麽想得那麽入神?」 「我哪有想什麽,我只是很专心品?你做的菜。」他都快要结巴了。 香姨本来打算接受瑾的说法,但范叔「啊」的一声:「这事好像以前发生过。」大家又全都看著范叔。「记不记得小少失去记忆那时,出院没多久,那时小少和少太还没结婚,我们也是这样一家子坐在这吃饭,那时小少也是这样。」 「我有说为什麽吗?」瑾问,并夹了一口米饭放进口里。 「你说……你说你很想亲少太!」 「什麽?」瑾猛地呛咳,饭粒喷出来不少。「我说什麽?」 香姨大力拍著瑾的背。「你说很想亲少太。对,我也想起来了,真的有这档事。」 「怎麽可能?」瑾一边咳一边望向亚,她涨红脸,尴尬及害羞的神情很动人。 饭堂香姨范叔一阵哄笑,瑾被人看穿心事恼羞成怒。「我是看她饭吃那麽少,难不成是觉得香姨煮得不好吃。」 「少太才不会像你那麽难伺侯。」香姨不用说是站在亚那边的,只是她倒是回头想想。「不过这阵子少太好像真的吃的比较少,似乎也瘦了,怎麽了呢?是不是香姨最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这样的。」亚连忙摇头,收起娇颜瞪向瑾。「是看到某人让我胃口很差。」某人是谁,大家都很清楚。 「那可不行,少太已经很瘦了,不能再瘦下去。这样好了,小少,我帮你把饭菜端到客厅里吃吧!」 「好啊,我也不想看到某人。」瑾当香姨是开玩笑的,所以如是说,可是连范叔都帮忙端菜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玩笑才是开大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只好屈就著吃了几口就进房,不过这笔帐可要算在小志工的头上 5 欲望文 6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6 ☆、怎麽,你吃醋了啊? 他想去健身房发泄怒气,但装备放在家里。自停车场上楼时,电梯在一楼停住。他们都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头。 当电梯门打开之时,亚一看到他就愣住了,眼珠圆溜溜地转,似乎犹豫著该不该进门。 瑾见状立刻压住关门键。 当门欲关上的那一刻,两人相互瞪著对方的脸,瑾是一脸故意,亚是一脸惊讶。 但电梯门并没有如瑾愿关上而再次打开,他看到她再次按电梯按键,扬著下巴走了进来。 「你太幼稚了吧!」她禁不住对他那麽说。 「我看你一脸不情愿进来的样子,所以才关上门。」瑾一副理所当然。 亚清清喉咙,轻轻地问道。「你跟姚琦在一起时,会那麽幼稚吗?」 瑾朝偎在角落的亚靠近了一步,微微弯身,在她的耳边道。「怎麽啦,你吃醋了?」 亚弓起肩膀,对他的靠近十分敏感。瑾闻到一股熟悉的香草味,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你嫉妒了,对吧?」 「不是。」亚急忙否认。「我只是刚刚看到你们在一起。」最後一句,她的声音不由得沉下去。 「这需要你的同意吗?我恢复我正常的生活有什麽不对?」 「可是你现在仍是已婚的身份,这样可能会对姚琦小姐的形象有损。」 瑾讥讽著。「这是打温情牌吗?像是你很伟大,还会担心我们。」 「我对姚琦绝没有恶意。」亚说的是实话,她反倒觉得自己才像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但瑾猜对了,她是真的在嫉妒。 亚不想自己的情绪对瑾造成负担,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在意,她试著冷漠地对待他。 对照她的反应,瑾心中却升起一股可惜,他还有点喜欢她剑拔弩张、说话带刺的模样。 瑾知道自己从未遇过像亚这样难以捉的女x,他当然不会喜欢这样的人,但隐隠中,却让他对她产生好奇。「你知道就好,即便我跟你签下荒唐的一年协议,切记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他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已开,亚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让他显得自说自话的样子很滑稽。 好奇个头!瑾暗忖著,若是讨厌能用指数作代表,那对亚的厌恶绝对是 ∞(无限大)。 ============================ 瑾依协议到亚芙罗美上班,诧异著不熟悉的业务只要稍点一下,都能做来得心应手,男秘书说瑾去年一整年都很认真地在工作,似乎所言不假,但他也像被下了封口令,除了当前的工作有问题,他会协助回答,若是问到以前的事,他就只会摇摇头,惹得瑾大为不快,直嚷著换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来取代他。 有天瑾在办公室处理著公务。 「还没下班?」 瑾看到蔚站在门口。「嗯,还有一点事。」他看到时钟已经快指向六点了,而他却没有什麽疲累的感觉,瑾发现这份工作对他来说还算挺有趣的。 「有没有那麽认真,你现在究竟是失忆的jas,还是恢复记忆的jas?」蔚调侃他。「说好今天晚上去参加时尚派对的,怎麽都不接电话?」 「电话好像忘在车子里。」瑾草草答道。其实他却是故意的,因为自从姚琦知道他和小志工签下协议,她便照三餐打电话「关心」他的行踪,瑾接烦了,就把电话留在车里。 他并非讨厌姚琦,只是他自喻为情场浪子,即使是正名的女友也不能把他给管死,更何况之前他们的恋情也并未公开化。 「你先去,我回家换个衣服就过去。」瑾这麽说。 「我们英俊潇洒的余大少爷怎麽穿都好看,还需要换什麽衣服。」不过蔚迟疑了一下,捏著下巴不断审视著瑾。 「看什麽啊?」 「看你全身上下都好看,但怎麽配著一只老气的表?」 瑾抬起右手看看,才想到自从自己恢复记忆以来就一直戴著这支表,即便搭配服装也不会想换掉这支表,今天仔细想想,这支表既老气又拘瑾,的确不是他的风格,那为何之前都没想过要拿下来呢?最好不要跟小志工有什麽关系。 他才这麽想,蔚彷佛猜到他的心思就开口。「该不会是『嫂夫人』送的?」 「什麽嫂夫人!我g本不知打哪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将表脱下来放在办公桌上。「走了,走了!」瑾先蔚走出办公室。 「这种烂表直接扔到垃圾筒就好了。」蔚的声音在後头响起,跟著一声「咚」,瑾猜得到蔚做了什麽事,却不敢回头去确认。 蔚拍拍瑾的肩。「一块到停车场吧!」 蔚竟一路将瑾直接护送上车,还目送他离去,不得已,瑾只好直接开车回家。 作家的话: 我也搞不清怎麽回事,但我已经补上了 ☆、父亲的遗物 日子过的还算快,离签协议已匆匆过了一个月,瑾也依著协议到亚芙罗美上班,亚听说他在工作上只要稍点一下,都做得得心应手;他下班後的生活,亚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总是很晚才回家,他们很少会碰到面,就算碰到了也没有交集。 亚尽量不去想他在做什麽,原本她想将做志工的时间延长,让自己不要有空閒的时间多想什麽,但香姨说小少都不回家吃饭了,若少太也不回家,这个家就真的不再像家了。所以亚还是正常时间回家吃饭,只是餐桌上空著的位置,让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晚上的时间,亚就躲在房间里看著怀孕知识的站。 除了玉青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亚怀孕,幸好她没有明显孕吐的状况,只是老觉得恶心让胃口有些变差,她小心地掩饰。 这天她帮著香姨端菜上餐桌,狐疑地看著瑾竟在这个时候回家,他不自在的神色令亚立刻注意到他腕上的手表已不翼而飞。 瑾的馀光没错过亚倏地刷白的脸,也知道一定跟那支手表有关。 他听见她跟上来的声音,既躲不过,瑾也就坦然面对,回过身来问她。「有什麽事吗?」 「请问你一直戴著的表怎麽不见了呢?」亚很客气,却藏不住语气里的焦急。 瑾感到更加不安了,但他告诉自己并不用这样,自己并不必对失忆那段时间负任何责任,他更加不喜欢自己对小志工有愧疚的感觉。「我不喜欢那支表。」 「我能理解,但你可以告诉我,表现在在哪儿?」 「丢了!」 亚震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她曾经想找过瑾拿回那支表,却看他这阵子都戴著没取下,猜他潜意识里是记得这支表,也就没向他要回来,怎知今天他竟然……亚知道也不能怪瑾,他不晓得那支表对亚多重要。 「你想告诉我那支表是你送我的吗?实在是有够穷酸的,送东西也得看身份,叫我戴那种破表,岂不是丢我的脸。」瑾狠毒地说。「我可以买好上一百倍的还你。你咬著牙瞪我干嘛,难不成又想咬人了?」 「你猜错了!」亚用力踩了他一脚,然後飞奔回房间。 瑾痛得跳了起来。「你这女人,简直岂有此理!」 香姨闻声出来看个究竟。「少太怎麽了?」 「不过把她送我的那支破表扔了,她就变脸了。」瑾满不在乎。 「小少,你怎麽搞的!」香姨很是愤怒。「那支表是少太的父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你上回过生日,她转送给你的,当时你还很高兴又感动;这下可糟糕了,要怎麽跟少太解释?」 听到香姨的话,瑾心里也很惊惶,那是她父亲的遗物,而他竟讲得那麽难听。瑾虽是有些後悔,还是硬著头皮说。「扔了就扔了,不然还能怎麽样。」 瑾匆匆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亚在瑾出门後也跟著出去,她猜他可能把表丢在公司里,希望还来得及找回;朱学禹听说了这事,在公司里等著她。亚才到了公司门口下了车,就看到瑾那台醒目的跑车驶进地下室。他显然不是来加班的,那麽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等著亚的朱学禹也看到了这一幕,带著她上楼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戴绿帽的气愤 话说一身光鲜的瑾,原本驾著爱车往宴会派对的目标前进,脑海却不断闪过小志工的神情。站在同是孤儿的立场想,双亲的遗物是何等重要! 一个大回转,瑾改向公司开去。途中,蔚不停打来电话来,瑾索x关机。 瑾在他的办公室里瞪著垃圾筒,它已经被清过。算了!他对自己说。都特地回来找,也算仁至义尽,但他走出办公室外,遇上一位加班的同事跟他点头问好,瑾忍不住问了对方办公室的垃圾会被处理到哪? 而後,瑾直趋清洁间,一眼就看见一个大型的黑色垃圾袋。所幸还未被丢,但他马上又皱起眉头。 难道他要在这里翻垃圾吗?瑾摇摇头,又走出清洁间,没走两步,瑾又停了下来,脑海又浮现小志工既震惊又难过的脸。 不一会,他已蹲在清洁间一隅,翻著那个大垃圾袋,都翻到最底层了;就在他怀抱著满腔希望时,剩下来的垃圾里仍是没有手表的踪影,瑾发出怒吼声。 「找这个吗?」这时背後传来朱副董学禹的声音,他手上拿著不久前被蔚丢弃的表。 「怎麽会在你这里?」瑾吃惊之馀终於瞥见在朱副董身後的亚,她拉著朱学禹的衣袖,像拉爸爸的手的小女孩。他们当然没有血缘关系,何以看来那麽亲腻?「我是弄丢了一份重要文件,可不是回来找你那支破表的!」他赶紧申明。 亚倒不是很在乎瑾说的话。她这阵子早已习惯他讲些恶毒的话,重点是他的举动,他肯如此降尊纡贵在这里翻垃圾,证明他的本x还是善良的。 「是吗?」朱学禹一边说一边审视著手上的表。「那正好,我很早就想接手过来。亚璇,可以吗?」 亚只是看了瑾一眼,就对朱学禹点点头。「当然,你戴比较适合。」 「幸好找到表!时间晚了,我送你回家。」朱学禹再次护送亚离开。 留下来的瑾眯著眼思索朱学禹的话。 接手?什麽意思?难道……瑾想到签协议时,小志工还事前跟朱副董报备,那天朱副董还专程送她回家,今天朱副董说这番教人不免会想歪的话,难不成两人暗通款曲? 怎麽心像被抽了一下,让他双肩都缩了起来。肯定是戴绿帽的气愤引起的。 瑾瞪著满地的垃圾,他诅咒著那两人,还有那该死的手表。 ☆、进错房间睡错床 这件事过後,亚发现瑾变得有些不对劲,他开始每天准时回家吃晚餐,香姨乐得作了满桌子的菜。 亚也不知怎麽回事,有一回不小心听到范叔问他,瑾说他若下班没有回家,就会感到头隐隐作痛,他还推测是亚对他下了蛊!瑾还想像出一副画面:亚拿著一个瑾的人形稻草,不停地对上面扎针! 这番话令亚苦笑,但瑾回家她还是很高兴的。该不会是他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记忆!这想法若是让瑾知道,肯定会大笑一番,但那天早上他是绝对笑不出来。 那天早上瑾醒来,还一如往常地亲吻最爱的人的额头,等等…他做了什麽?他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一动也不敢动,只用眼珠转向一旁,震惊地看著枕著他肩窝的人,虽然她的睡相看来很讨人喜欢,但他对现在的情形感到罪恶。 瑾记得自己夜半曾起床喝水,是那个时候走错了房吗?事已至此,当务之急应该想想要怎麽脱身,可是他又不禁端详起小志工的睡脸。 天使! 瑾又快速地转念。不对,绝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蒙骗,在她爱心天使的外表下,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魔鬼。 但世人不都容易受到魔鬼诱惑吗?的确,瑾正感到身体慢慢发热起来。 不行!就算他想下地狱,也不该是这里。他得趁她没发现前离开。 瑾小心翼翼地将手抽了回来,这点他倒是很有经验。他暗笑地走出主卧,不露痕迹地关上房门,一边转身一边心想总算全身而退……「全身而退」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冻结住,范叔在他的正前方,讶异地指著他。 瑾在他出声之前,连忙比出食指压在唇上,要他别说话。范叔表现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样,非常有义气地朝瑾点点头,瑾不晓得范叔是如何解读这件事,但相信范叔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这件事在瑾心里覆上一层暗黑的y影,他努力思索著到底是什麽环节出了问题,显然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对自己的控制力降低了,不过他总不能为此连觉都不睡吧! 啊!他如果不必走到厨房喝水,自然就没有什麽问题啦。 於是晚上睡觉前,他请香姨乘满冷水壶放进他的房间。 结果今晚一夜好眠,瑾甚至没有起来喝水。当他幽然转醒之际想:这真的是美好的一天了,他成功地解除了危机!那该如何庆祝呢?是否该吻身边的人额头作为首要呢? 瑾彷佛被电击似地痉挛了一下,同时也感觉到身旁有人蠕动。他紧闭著眼,微微睁开左眼,又赶紧闭上。 是梦境吧?不然他昨晚g本就没醒来,又怎麽会再一次无意识地来到主卧室呢但这不是梦,因为瑾清楚闻到那股亚特有的幽香,和她的呼吸轻拂在他的耳垂下,他的身体立时有了反应。 该死!瑾猛然推开亚,更该死的是,她有若马尔地夫白沙滩脸上的两枚珍珠扇贝掀了开来,露出其中光瑕的夜明珠,迷蒙地望向他,慢慢地皱起眉头。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勾引我。」他跳下床指责著亚。 「勾引?」亚看看四周。「这是我的房间。」 「实际上是我的房间,不然我怎麽会走错了两次。」瑾不小心说漏嘴。 「两次?」 「别想转移话题,难道你不承认你想勾引我?」 亚虽然总是对瑾抱著不理会的态度,但对他冠的罪名不能接受,这可是他第二次这麽说她了,她对此已忍无可忍。「我一直待在这个房间,怎麽可以说是我勾引你呢?」 瑾说,「我走错房间是情有可原,但是你房门难道没锁?你若没开门,我又怎麽会进来到这里?」 「除了你恢复记忆第一天,我房门从没想过要锁。」 亚的辩解不被瑾接受。「可见你早有计划。」 「我绝对没有那个想法!如果错在我的门没上锁,我很抱歉,今後这扇门一定会保持上锁状态。」亚激动地说。 瑾实在无法不去注意她驼红的脸颊跟微乱的秀发搭配起来是十足狂野,露在被单外的白玉香肩跟急遽起伏的x口如此吸引他的目光;他得赶紧离开这间房间。 「那就好!」他向她咆哮,火速地走了出去。 ☆、你以为我想亲你吗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朱学禹在上班时间跑来兴师问罪,瑾不由得握紧双拳。小志工连这种事都跟朱学禹说,可见他们关系匪浅。 「你不会是想解除协议吧?要不然干嘛半夜进亚璇的房间里?还是想在这段时间占尽她便宜!」 他双手叉腰,明摆著不高兴。「那你现在是想替她伸冤、打抱不平?我若要解除协议,或是占她便宜,你又能怎麽样?」 「必要时,我一定会出手。总之丑话说在前头,你还是离亚璇远一些!」朱学禹撂下狠话。 被人威胁已经够教瑾火冒三丈,想到朱副董跟小志工的关系更教瑾怒火中烧,整天都绷到极点,一等到下班时间,他高速飞车回家,来到亚的房间外,g本没多想就开门就进去了。 亚刚洗好澡,仅围著一条浴巾,面对突如闯进的人,一把拉起被单圈住自己。 瑾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状况,眼前粉红色的美人令他脑筋空白到忘了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哪桩,久久才冒出一句话。「你还是没锁门。」 「我还不习惯,我打算换好衣服就上锁。」 「换好衣服就上锁?那你打算换衣服的时候给谁欣赏?还是你在期待什麽,又想诱惑我了吗?」 「我没有。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未经允许就开别人的房间。」当亚发现瑾眼睛睁大然後迅速别开头,才注意自己太过激动,忘了拉好被单,被单已滑到脚边,又赶紧拉起被子。 瑾在眼角馀光看见亚拉起被单才又转头回来,却不忘嘲讽。「你放心,我g本不感兴趣。」 亚低下了头,隐藏心情,没想到瑾却更加趋近她,她惊问:「你要做什麽?」 「我看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轻佻的口吻显然已成瑾的特有招牌。 「你……胡说什麽?」亚掩不住紧张的语气,倒退到墙边,瑾却没有放过她,仍旧跟著她,他把双掌贴在她耳後方的墙上,让她动弹不得。 「我敢说你诱惑不到我一定很失望吧!」 亚的双眸喷出怒焰。 「别再装了。你想多留一年不就希望我能回心转意?可惜啊可惜,你以为与我肌肤相亲,我就会受你吸引,但我现在跟你如此靠近……」他们的鼻尖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你以为我会……」 瑾本想戏弄她,但望著亚的唇,心里竟升起异样的感觉,他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你以为……以为我会想……要吻你……吗?」 她微张的唇既粉又嫩,像某种可口的果实,而口鼻之中尽是一种特殊又熟悉的芳香,而下一秒的事就这麽自然地发生。 刚开始瑾感觉到她的双手在推著他的x膛,但在他细细品?她柔软的唇之前并没有打算让她逃开。时间像慢了下来,但两方的心跳却与时间的流速不成正比,当他触到亚的唇,时间的沙戛然而止。 他的吻温柔却坚定,慢慢地,亚的反抗停止了,接著瑾得到她全部的投入,她纤细的手臂圈上瑾的颈项,周围的空气散发著诱人的热力。 瑾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也不想理会过了多久时间,他猜测若是无人打扰的话,他可以一直陶醉下去吧! 天不从人愿,一阵敲门声让他有点愤怒,但却惊醒他,意识到到自己犯了大错。他不是说对她毫无感觉吗? 瑾拉开亚在他颈项上的手臂,猛一後退,望著她茫然的眼神跟双唇,有股冲动再继续刚刚的事,但他强压下去那种感觉。 这时两人才听清敲门声伴随著香姨的呼唤。「少太,吃饭了。少太,你在吗?」 瑾一直盯著亚的反应,她的眼神从茫然到愠怒瞪著瑾,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後,急忙回答著香姨。「知道了,我待会就出来。」 香姨回应一声,接著她问范叔:「小少不是回来了吗,怎麽又不见人影?」当声音渐渐远去,瑾和亚两人互?著对方。 瑾掩饰著心虚。「你以为我亲你就暗喜吗?我只是向你证明,即使亲了你、碰了你,我对你仍然毫无感觉,绝对不会想再进一步,所以你也绝对不要再有诱惑我的想法。」他还露出厌烦的表情,以免被亚看穿他的违心之论。 亚觉得一阵寒意,原来方才亲吻时,床单和浴巾都落在脚边,她现在寸丝未缕,不自觉伸手掩在x前。 「我喜欢女人的类型,你连边都沾不上。」他飞快审视著她的身子,又补了一句。「身材也是一样。」 心好像又死了一次。亚褪去愠色,恢复平日的冷漠,虽然脸上仍因刚才的吻而豔红著,但眼里没有一点光采。「你不必一再重申,也不必一再地考验我。」 「放心吧!绝对,绝对不会有下一次。」瑾一边说,一边往房门走去。他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难以隐藏刚才的吻及那赤裸身躯对他造成的影响。 他尽可能表现没事、优雅地走出房间,关上主卧室的门後才松了一口气,以为躲过亚的视线,没想到就与范叔的视线撞在一起。 「小少。」范叔叫了他一声。 瑾瞧范叔分明是强装镇定,其实嘴角早已露出暗笑。这也难免,一连两天都被他撞见,是自己太倒楣还是范叔太幸运。令他更加吃惊的是,这回换范叔向他比出食指噤声的动作,一副与他同夥的姿态,更教他哭笑不得。 ☆、不得已的外遇 瑾得开车到外头兜兜风才能化解心中的闷气,回想自己的举动为何那麽不沉稳,又为何与亚接吻的一幕不断浮现眼前,要相信她魅力过人?瑾苦笑,看来应当是自己这阵子都未碰女色,才会一时把持不住。 他用蓝芽拨了电话给姚琦,对方的声音欣喜万分。「今晚可以在你家过夜吗?」如此也不必担心走错房间。 难得的机会姚琦当然不会放过,她刚好出席一场时尚盛宴,却不惜提前离开;姚琦让瑾先到她家的停车场等候,自己则请蔚来接她,以避狗仔耳目。 当他们相会的时候,姚琦顾不得表哥还在旁边,禁不住就将全身往瑾的身上贴;如此温香软玉送到他的面前,但那抹著光亮唇蜜的唇却无法将盈满他脑海的另一张软唇替换掉。 「有没有需要在单身汉前面那麽亲热呢?」蔚说。 姚琦对他甜甜地笑,一边向他挥手道别。「谢谢你送我回来。」 蔚很识相地准备离开。 「等等。」瑾出声叫住蔚,蔚和姚琦都纳闷地看著他。他上扯左嘴角,「上回你不是说要教我玩德州扑克,先来玩几把。」 蔚看看姚琦再看看瑾。「你确定要现在玩?」 「就玩几把!」 这句话其实是夸大其词,他们在姚琦家的客厅一坐下,时针就毫不留情地从十点移到三点,姚琦在旁已是哈欠连连,她对瑾暗示。「jas,我明天还要拍广告,该睡了。」 「那你赶紧去睡吧,万一有黑眼圈那就糟了。」瑾说。「别理我们了,我们再玩几把就好。」 姚琦欲言又止,最後嘟著x感小嘴进了房。她离开後,蔚才开口。「看在兄弟的情面上,我才忍到现在说,明明是你先开口找琦琦的,怎麽最後玩这种烂步数。」他把扑克牌甩在桌上。 瑾只能怪自己太过冲动,拨了电话给姚琦;再怎麽样,她都是蔚的表妹,这样耍了她,难怪蔚要发火;又不能跟他说,自己想抱的另有其人,这样的话说出来肯定会被蔚笑掉大牙再补揍几拳。「也不能怪我,只是突然想到王律师说过,若是发生婚外情,协议便会无效,加上琦琦又是艺人,难保没有狗仔盯著,万一传出我跟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敢拿我所有的家产作赌注。」嗯,这是个好理由,甚至可以说服瑾自己,为何会忍心放一个美女虚度春宵。 蔚总算接受瑾的解释了。「看来得帮你想个好方法。走吧,先回家睡觉,没有j神就没有"艾迪儿"!」 ============================ 瑾和蔚两人一同离开了姚琦的住所。许久没过夜生活的瑾,一回到家马上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几点时,手机铃铃作响。 瑾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听得蔚兴奋的声音。「叫我超人,我整晚都没睡。」接著那头停顿下来,就等著瑾如他愿地叫他一声超人。 瑾给他一句。「疯子!」把电话挂掉。 电话声又响起,瑾再接听。 「别这样,我整晚没睡是在替你想主意耶。」 「什麽主意?」瑾懒洋洋地问。 「你昨晚说的呀,如果发生婚外情的话,协议就无效,反过来应该也是相同的。」 蔚的话令瑾清醒起来。「说明白一点。」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的婚前协议里,若是由小志工先提出离婚,就不会有财产分配的问题。」 「她若是肯先提出离婚,我还用受睡客房的窝囊气。」 「必须要给她动机才有用啊!」 「别拐弯抹角,直接说重点。」 「你别急嘛,我想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去勾引她,她心有所属以後自然就会想要离开你,但是这可能要委屈你戴绿帽了。」 戴绿帽这个名词听起来是让人挺不爽的,但……「有这麽简单吗?她处心积虑嫁给我,即便不忠於我,也未必肯提前离婚。」 「所以对象一定要是个恋爱高手,我们再把他塑造一个比你还有钱的公子,绝对会让她意乱情迷。」说著说著,蔚自豪地大笑起来。「而且,我也已经找好了高手,只要听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马上行动。」 瑾詑听之下,感到还满有趣的,不但如此,为了想看看小志工的反应,令他雀雀欲试。「马上是多久?」 「马上就是立刻,我已经让高手准备好的;我的计画是趁她早上出门时,来段爱的邂逅。」 瑾瞄一眼时钟,快八点了,差不多是小志工出门的时间。「我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我戴振蔚肯定是你肚子里的回虫,你想怎麽做,我都猜到了。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快点下来吧!」 作家的话: ☆、这感觉像在吃醋唷 瑾跳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边跳边穿上裤子就跑到门外,还差点被自己的裤子绊倒,以至於被饭厅所有人侧目,不过他可以确认的是小志工还没出门,她正在收拾著吃完早饭的碗筷。 香姨问他何以如此匆忙,瑾随便瞎编个理由就一路冲下楼。出了会客大厅就见蔚的车在前,他上车就连忙跟蔚说:「我们得赶快离开,她不一会就会下楼了。」 蔚驾车到马路对面。「现在呢?」瑾问。 「我派的高手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应该?时间这麽紧迫,你该周全地计画好再行动,那麽仓促就进行,万一弄巧成拙,小志工一定会产生戒心,下次就没那容易。欵,是那个人吗?」 蔚顺著瑾指的方向看去。大厅门口有个西装毕挺的男子来回地走著,像在等什麽人。 这个男子的确长得不错,也有企业家的气势,看来风度翩翩,很有女人缘的模样,只要有女x经过都会禁不住看他一眼,说他是高手也不为过。 他还没得及回答瑾的话,瑾又急忙说:「小志工出来了。」 蔚跟高手约好,目标出现就打电话响两声提示,但他电话号码还没按完,瑾就说高手已经出招,蔚纳闷地看下去。 亚走出大门没几步,西装男就向她靠去,用带著洋腔的中文说。「亚璇吗?我是brian。aanda应该有跟你提过我吧?」 亚想了几秒,接著露出羞涩的笑颜。「是中泽先生吧。」 「别那麽见外,就叫我brian。我很早就想见你一面了,今天看到你实在太高兴,你比相片看来还漂亮。」中泽说著说著就张开双手去拥抱亚。 亚的神情有些许意外,但她并没有挣脱,甚至还轻轻地回拥对方一下。 这个拥抱差不多三秒钟而已,但看在瑾的眼里,却有几世纪那麽长。 从瑾下楼到看见亚走出大楼外,他的心情原本是有趣、看好戏的,但没想到在看到蔚口中的高手之後,心中竟有些不快。 不应该这样,看到蔚找来的人外表能这麽出色,他该高兴的才对,因为这样计划的胜算就会大幅提高,但他并没有想像中的高兴。 再来,他等著看看高手会用什麽方式来钓小志工,结果西装男才开口两句话就让小志工笑了,想当初自己刚与她相识的时候,不管做什麽都惹她不快的情形相差甚异,也许他真不能自许为情场浪子,该好好向高手讨教一番。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的呼吸突然中止。那个男人抱住了亚,瑾有种被大?子打到头的感觉,脑袋晕眩,原本认为那是因为没睡饱的後遗症,不过当他看见小志工坐上那男人开来的富豪名车後,肺部那阵火辣辣的气往上冲时,便晓得事态严重了。 眼看那台车开远,瑾转头状似嘉许蔚地说道:「干得好!你是从哪找来的一等极品?我若是女人肯定也被他迷住。」 蔚却没听出瑾语气中深沉的醋意,他像陷入一团迷雾,整件事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要回家补眠了,载我回去。」瑾说。 蔚载瑾到了大厦门口,手机响了起来。 对方说:「david哥,不好意思,你叫我去弄套西装,我找了很久都借不到,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瑾下了车,蔚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焦急地问电话那头。「我知道你没来,你是不是找了其他人来代替你?」 「没有啊,david哥交待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哪敢跟第三人说。」 既然找的高手没出现,那麽刚刚的西装男是怎麽回事呢?蔚正想叫住瑾,告诉他计画失败。 蔚在内心想道。不对,计画不算失败,本来就是要找男人勾引小志工,虽然男主角换人了,但剧本一样没变,况且这两人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发展地比蔚想像的还快,或许还因祸得福。 瑾回到家後并没有回床上补眠,说真的,他怎麽可能睡得著,x膛就好像快被炸开似的。 为什麽自己会有这种反应?他不是也希望亚能早点离开,这个方法应该是两全其美,她离开,而瑾保全财产。难不成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看到老婆红杏出墙所致的本能反应。 他更不能解释一连七天早上都在大楼门口外等著,每天都看著亚被西装男接走。他克制自己不去跟踪他们去哪里,还自我安慰事情进行地很顺利;但为何又不断想起他们会面的情形,小志工见到西装男的巧笑倩兮,她怎麽都不会对瑾有那种神情? 瑾愈想愈不是滋味,突然一个念头,想看看小志工若知道这个西装毕挺看来背景显赫的公子爷,只是一个j心打扮的骗子,会是什麽样的表情! 作家的话: 昨天梦到大便,去买了威力彩,结果也只到一百元而已 ☆、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她靠过去 没多久,他已来到医院急诊处的门口。接待的小姐换人了,但他却认得高个的男人婆仍然在此工作;左右张望都没看见小志工的人影,难不成她到了其他单位! 外型出众的他不免立刻被人指指点点,玉青也就发现他的形踪。「姓余的,你来这里做什麽?」她来到瑾的身边,口气很差地问道。 「小志工呢?她没在这儿当志工了吗?」 「我干嘛告诉你。我真後悔当初竟然会劝她接受你;江山易改,本x难移,这句话就是在说你。」 「原来你是她的同夥。」 「同夥什麽?」玉青恶狠狠地瞪向瑾。 「你不必否认,她是为了我的财产才来接近我,你显然是她的同谋。」 「同谋个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北七』。」玉青气到都口不择言。「亚璇g本不需要你的钱,她自己有的是钱。」 「有的是钱?她哪来的钱?当志工赚的吗?」瑾轻蔑道。 玉青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这是亚璇的私事,我不能告诉你。」 瑾不当她说的话是一回事。「为了攀权附贵,她趁我失忆时接近我,还逼我签下婚前协议,现在则是老的少的都不放过,包括我们公司的副董,还有新认识的假小开,她的胃口还真不小。」 「你胡说八道什麽,亚璇才不稀罕你的臭钱。」玉青紧握著拳头,逼临爆发的边缘。 「如果她不是为钱,那是为了什麽?」 「你真傻,那当然是为了爱!」玉青一冲动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她气得猛?自己。 为了爱?瑾摇摇头,思绪顿时波涛汹涌,但脑海里跳出好些亚的画面,她看他的表情总是那麽冷淡。「不可能!你跟她是同谋,我不会相信你讲的话。」但他的语气已不如早先那样坚持。 「余瑾,我跟你气不相投,连话都不想讲,原本你丧失记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勉强还能看得过去,现在恢复记忆,跟以前一样一点人x都没有!还有,你算哪门子的花花公子,连谁爱你都感觉不出来。我懒得再多跟你多说什麽,我更不应该告诉你亚璇深爱著你,这只是给你取笑她的理由,我真是大错特错。最後一次警告你,她其实很想离开你,但选择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你别再欺负她了,不然後悔的会是你自己。」 瑾的心里冲击不小,整个人如同恍神一样,不知不觉走到停车场,到坐上车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再度想起他睡错房-她依偎他的模样;他亲吻她-她热情的回应;他盯著她的唇-她脸上升起的红晕…… 对的,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瑾嘴角上扬起来,心想:我余瑾魅力果然无人能敌。 不过,如果亚爱他的话,那为何要对他如此冷淡?但是……她爱他是没错的。 瑾竟不自知地哼起歌来。 这时,手机响起,瑾接起来,光是「哈罗」一声,对方就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发生什麽事?听你的声音像乐得很。」 「david,请你喝酒去不去?」瑾没有回答蔚的问题,反而邀请他去作乐。 「庆祝有好事发生?那有什麽问题!老地方见。」 那晚,瑾喝了很多酒。人不是难过时才会喝酒,瑾就一点都不难过,他和蔚都有七八分醉,两人一同坐计乘车离去时,瑾整路哼哼唱唱。 「兄弟,你到底在高兴什麽?问你一个晚上都不说。」 「我没有高兴什麽,我为什麽要高兴?这不值得我高兴。」可是他却藏不住笑。 若是平常,蔚肯定打死追问的,但他也醉得没有脑筋想太多。「要去找姚琦吗?」 「不,不,不。她的经纪人不是说过,要是跟我这个已婚男子扯上关系,对她的形象不好吗?」 「你别管艾咪,琦琦昨天还打电话给我,都在问你的事,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吗?」 「我都在忙家里的事。我得回家了,不然香姨会担心。」 喔~「家里的事」是在讲小志工吗?蔚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是酒j让他很快又忘记这件事。「快到你家了,不过你要记得,明晚姚琦的公司提前帮她办生日派对,她说你一定得去。」 「好,没问题。」他回答时已有些含糊。 「先生,到了。」小黄司机对後座的两个人说道。 蔚推著还在哼著走音调调的瑾。「兄弟,到你家了,来,我扶你下车。」 瑾往外看了一眼。「到我家?你不是大蔚,你是呆蔚,这里是你家!」 「啊,是吗?」蔚朝外看看,然後傻笑著。「真的是我家耶!」 「哈,你才喝醉了,看来是我要扶你才对。」 「我没醉,我可以自己走。」蔚下了车,他真的可以自己走-勉强维持著不会跌倒而已。 瑾在车子大笑,司机有点不耐烦地开往下个目的地,祈祷他的乘客不会吐在车上就好;不过当他收到两张大钞不必找零时,情愿多载一些这种客人。 瑾走到大楼会客厅前的状态看起来比蔚好多了,只是他却忘了要刷卡进门,拼命敲门叫唤管理员替他开门,当他进门时,他向开门的管理员道谢。 「余先生,您喝醉了,我是小曹,不是小徐。」 「我是叫你小徐吗?我肯定是叫你小曹。」瑾还在醉言醉语,兀自坐在会客沙发上休息。 小曹对瑾说。「我请您家人下楼接您。」 瑾对他的意见没有反对,没多久,他听见近来在他生活中很熟悉的声音说:「曹先生,谢谢。」瑾看向小志工,她对管理员都能温柔地笑著,但对上他的视线时,又收起笑容。 「你还能自己走吗?」亚问瑾。 瑾有点火,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站起来往电梯方向走。原来他还很自傲,但没想到在进电梯时却踉跄了一步,亚连忙搀扶著他,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想推开她的,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她靠过去。 嗯,她的身上好香,他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当亚奇怪地看著他时,瑾又装成没事一样望向别处。 「你刚刚不是还能自己走。」 「原来不行,我头好昏。」瑾藉著酒意也就大胆地靠著亚的身上。 作家的话: 怎麽办,虽然记忆里没有对亚的爱意,但身体似乎都还记得亚的一切哦~~听起来有点色耶 ☆、亲密的一夜 「你刚刚不是还能自己走。」 「原来不行,我头好昏。」瑾还是靠著亚,但又小心地不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亚身上。 他们回到家,香姨在门口等著。「小少你真会挑时间,选在你范叔出门、我又扭伤脚的时候喝醉酒。」 香姨喋喋不休让瑾头痛欲裂。亚看出他的不舒服,要香姨先回房休息,她会负责照料瑾的。 瑾躺在床上,眯著眼感受著亚为他换衣服,擦脸,还喂他吃解酒药。 「为什麽对我那麽好?」 「因为你喝醉了。」她简单地说,甚至还给他一个温暖的笑。 他有没有看错?她是第一次对他那样笑。见到那个笑,令他感到心痒痒的。「对了,这是马鞭草的味道。」瑾忽然想起那股幽香的名称。 亚有些意外。「你还想起什麽吗?」 瑾听出她声音的企盼,回想起男人婆说出亚爱他的事情,一股热气在他体内形成。「我想起我们的吻、想起你柔软的身体,我想……再亲你一次。」瑾不禁伸手抚著她光滑的脸颊。 「我也想。」 她嫣红的脸颊是多麽动人,丝锻般的肌肤刺激著他的手掌,她的回答更是撩起他心中的欲火。 瑾抬起头吻住那近在眼前的唇瓣,亚毫无保留的回吻令他惊喜,她甚至俯身压在他的x膛上,让他可以不费力地亲吻著她。这种彷若天堂的感觉究竟是酒j还是吻的影响?瑾当然明白是後者居多。 这个吻只能用美好来形容,但瑾却不知足,他想要更多,於是紧紧搂住亚纤细的腰枝,亚似乎接受到他的讯息,开始亲吻他的脸颊并下滑到他的耳後跟脖子。瑾用chu嘎的低吼声表示他的愉悦,他终於按捺不住,翻身压住亚,却吻到她盈盈的泪珠。 「你後悔了?」瑾问。 「我绝不後悔。」 瑾得到亚明确的回答,一刻也不想再等候下去,却没听见她随後说的话。 「我不後悔,因为我知道你酒醒後将不再记得这些事。」 这些话并不能阻止他们一同坠入欢愉的漩涡之中。 作家的话: 抱歉,这篇有点短~~ ☆、实在太令人惊豔了 翌日,瑾在客房中醒来,发觉全身都充满元气,连脚趾头都感到舒畅无比,像得到长久的满足,但昨晚的回忆慢慢地流回脑中,却停留在他与蔚在酒吧里豪饮的一幕。那他到底是怎麽回到家的呢? 他看到床头边放著茶水和醒酒药。心想:幸好香姨有帮他准备,昨晚应该也吃了,所以今早才能免除宿醉头痛的不快。想到香姨前两天才扭伤脚,还让她如此劳心劳力照顾醉酒的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瑾立下就到客厅想向香姨道个谢。 香姨却说,「是少太从楼下把你一路扶进房,醒酒药也是她放的。」 「是吗?」瑾想不起来任何事,这是他醉酒的老毛病。自己有对她做什麽事吗?搞不好是她对他做出什麽事!男人婆不是说过小志工深爱著他吗。思及此,瑾笑了。 「想到什麽,那麽开心?」香姨问。 「没事。小志工人呢?」 「少太去做头发,今天的酒会她可是女主角哦,还有两位男士争著作她的男伴哦。」香姨兴奋的程度真像亚的专属粉丝。 「什麽酒会?」 「欵,小少你不知道吗?是亚芙罗美跟雷蒙集团合作暨慈善爱心募款酒会。」香姨劈里叭啦说了一堆,但瑾都没听进去。 亚芙罗美公司和雷蒙集团合作?他身为公司的总经理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但重点为何小志工会是酒会的女主角,还有两位男伴呢!?他开口问香姨。 「以小少现在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愿意担任少太的男伴,所以朱副董当然是首选,但雷蒙集团的负责人也抢著要做少太的男伴,少太也很头痛该选哪一位呢。」 头痛?瑾不以为小志工要头痛,就选最有钱的那位不就得了。 瑾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出问题了,不快的心情一直纠缠著他。 由於车昨晚留在公司里,瑾搭计乘车去取车。他特意绕到了公司里,果然一堆人加班在忙著今天酒会的事,男秘书很讶异瑾的出现,瑾问男秘书为何两公司合作的事他竟毫不知情,男秘书吞吞吐吐地不敢回答。 朱副董刚好经过。「是我决定的。」 瑾也捺不住脾气。「你彷佛事事都在针对我,到底是为什麽?」 「当然是看不惯你!不妨跟你直说,你恢复记忆的前一天,我们打了赌,看你恢复记忆後,到底会不会继续工作,会不会接受你的婚姻,果不其然,你输了!」 「输了?那请问你,我要付出什麽赌注呢?」 「当然是你的工作跟你的老婆呀!」 瑾差点要出手揍人,但又不知为何又对朱学禹下不了手。他强忍著怒气说,「这个老婆输掉是不打紧,但我不会放弃这个职位的。」这回他先一步离开。 管他什麽合作的酒会,瑾一点也不稀罕。 这时他收到一则简讯,姚琦传来的:别忘了今晚我的生日派对! 对了,他要参加大明星的生日派对,那绝对会比啥酒会有趣多了。回到家,他就直接回房换衣服,为了明星女友,他的穿著可不能太普通。 当瑾出来时,听见香姨高分贝的惊叹声,原本以为香姨是看到他才会这样,但似乎想错了。香姨站在主卧室的门口,瑾也凑过去看看,香姨还不断直呼:「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连瑾都不禁屏住呼吸。 就像电视剧一样,一团光芒圈住了走出主卧的那个女人。他当然不会认错,那是小志工,但她简直不像小志工,像…… 瑾想不出好的形容词,只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比女明星逊色。 亚穿著金色天鹅绒的小礼服,头发微鬈、发尾外翘,空气感十足,配上一朵金色的发饰,淑女气质中又不失俏丽;她酥x微露,令瑾狂吞口水;即使只穿著低跟的凉鞋,比例也是十足的美好。 实在太令人惊艳了!瑾一时都看呆了。 6 欲望文 7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7 ☆、两男争作男伴 「幸好少太这个星期恢复了胃口,把r给长了回来,现在穿这样刚刚好,也不会显得太瘦。啊,小少,你刚好在这,你説说,少太美不美?」 亚没料到瑾也在这里,昨晚经历的事令她紧张地猛眨眼睛。 瑾努力将视线把小志工身上移开,试著淡然地道:「小腹都跑出来了。」 亚赶紧遮住自己有了身孕的肚子,希望瑾不要连想出什麽。 香姨斥责:「别胡说,少太是美若天仙。」不过她眼尖发现小少换上正式西装,期待地问:「小少也决定要参加酒会吗?」 「不是。」瑾飞快回答。「我对那才没兴趣,我要去参加姚琦的生日派对。」 「姚琦?小少还跟那女明星有联络吗?」 香姨火药味十足,瑾也只能避嫌。「她是david的表妹,我当然得参加。」搬出情同亲兄弟的名号,也是没办法教香姨息怒。 亚只好开口转移他们的话题。「香姨,中泽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在楼下等著了。」 「好,那我陪你下楼。」香姨说。 「不用了,你脚伤还没痊愈,我自己下楼就成了。」 「不行,这样好了,小少,你陪少太下楼吧!」 「她几岁的人还要人陪。」瑾其实只有一成的不愿意,但他还是忍不住那样说。 「小少,你怎麽这样说话,你父母在天之灵倘若知道你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不知会有多伤心。」 「别又把我老爸老妈抬出来压我,我怕你了,陪她下楼就是了。」 香姨送他们到门口,目送这郎才女貌的一对进电梯,却不禁叹了口气;不知要到何时,小少才能记起自己曾深爱的女子。 进电梯後,瑾站得离亚远远的。他对亚说,「我会直接到停车场,别指望我会送你到大门口。」 「我从没指望。」她一声叹息。她没指望昨晚的事会令瑾有什麽改变,他果真什麽都记不得了。 亚走出电梯时,瑾看著她的背影,看得如痴如醉,但她猛地回头,瑾为了避开她的视线,差点扭伤了脖子。 亚轻轻对他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想到亚今晚竟有两个男士争作她的男伴,瑾无法开口同样祝她愉快。他拚命按关门的键。 当瑾开车驶出停车场的门口,一眼就看见是蔚派来的大骗子来接亚,看见他下车接住她的手勾进他的臂膀,瑾的理智完全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麽,而且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麽做。 瑾将车停在骗子的车後头,快步地走下车,来到亚的身旁,亚吃惊地望著他。 「这位是?」中泽先生再次用洋腔开口,语气彬彬有礼。 「我是余瑾。」瑾抢先自我介绍。 「原来是余先生,久仰久仰。」中泽先生礼貌地伸出右手。 瑾却没有打算握住对方的手。他在心中想:小子,演得挺认真的,可借我不会给你打赏。接著,他对中泽说:「不必客套。很感谢你特地来接我老婆,不过我现在有空了,我可以送她过去会场。」 「瑾,你想干嘛?」亚不自觉称他作瑾。 瑾没有回答亚,兀自拉著亚的手往他的车走,开了侧门,要她坐进去。 亚站在车旁,「别闹了,今天这场酒会很重要。」 「你放心,我会送你过去,只要你乖乖上车,不要逼我塞你进去。」 亚没办法,对中泽投以抱歉的眼神,坐进瑾的车里。她没错过,瑾用胜利的姿态潇洒地坐进驾驶座。 ☆、眼熟的吻痕 「你到底要做什麽?」亚再问一次。 「说出来你也不必感激我,我正在将你从巨大丑闻里拯救出来。」 「我听不懂。」亚嘟著嘴,转向车窗。 亚不自知她那生闷气的侧脸有说不出的可爱,瑾多想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用力地亲吻她。他必须要握紧拳头才能克制自己不去做脑海幻想的事。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专心开著车,将她载到饭店门口时,是带著怀疑表情的朱学禹在那儿等著;朱学禹帮亚开了车门,瞪了瑾一眼,再赞叹地说,「你绝对会占据明天所有新闻的头条。」 瑾吐吐舌头。亚没好气地对他说:「再一次谢谢你,不过请你别再戏弄我了。还有,替我向姚琦小姐说声生日快乐。」那最後一句竟是如此心酸。 她的语气令瑾又想起:她爱我!她是爱我的! 当朱学禹将侧座的车门关上时,随後又是另一道关门声。亚回头看见瑾下了车,他说,「帮我把车停好。」然後拿了小费给泊车处的服务生。 瑾来到亚的身边,对吃惊的她扯扯左嘴角。「我说过会将你从丑闻中解救出来的。」瑾迳自抓住亚的手勾进他的手弯里。 今日的酒会假以某知名饭店的宴会厅举行,由於今晚特殊的安排,租来的会场礼台边有座椭圆形的的舞池。 台下来了许多宾客及记者,正在享用自助式的西点。 主持人在台上介绍著美国雷蒙集团的历史,以及进军台湾第一件事就是与亚芙罗美合作。 亚一反往日冷冰冰的态度,气呼呼地站在台前一角,原因是刚刚中泽先生来打招呼时,瑾的表现非常糟糕,他把中泽森当成小弟那样唤来唤去,一会儿去拿香槟,一会去端点心。她打算不再理瑾,作为对他的抵制。 瑾打趣地看著亚,只觉得她连生气的模样都是那麽可爱。 主持人开始介绍第一主角。「今天两家公司的合作,主要是由亚芙罗美的总经理夫人-周亚璇女士所促成的,她现在就在我们舞台的前方。」 亚勉强挤出笑容,向大家高举酒杯。 当四周的掌声停止,瑾开始听见许多男士对亚的低声赞美;瑾也觉得漂亮的总经理夫人令他很有面子。 主持人接著道:「总经理夫人一直热心於公益,时常帮助失学的孩子,今日也特地举办慈善捐款,本日的捐款将全数捐给家扶机构。今日第一笔高於五百万的捐款,乐捐者可以获得与总经理夫人的开场舞。」 当时,瑾正啜饮著手上的香槟,闻言呛了一下。「这是计画当中,还是临时起意?」 亚赏他一计白眼。「这是朱副董提议的,我本来不答应,但是他很坚持。」 瑾有小小的不快,但没让亚看出来。这时主持人又说了:「请有意愿捐款的人士到台上来。」瑾马上看到朱学禹朝著舞台方向走去,心中大叫不好,但没一会,朱学禹被人拦下,是假小开中泽先生,瑾还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在说著:朱副董,请将机会让给我。 亚想必也听见了,瞧她此刻终於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 瑾的脚像自己有了意识,三步作两步地跃上舞台。主持人叫道:「这位是亚芙罗美的总经理,难不成他舍不得将夫人的开场舞让给别人?余总经理,请问您是要捐款吗?」主持人将麦克风递到瑾的面前。 「是的,我要为我的妻子捐出一千万作慈善。」瑾话毕,台下一片掌声雷动。瑾看到台下的亚紧蹙双眉,他得趁著大家起閧时邀她开舞,不然她肯定要成为「落跑舞娘」,果然他看见她转身,瑾拿著麦克风大叫。「太太,该我们开舞了。」 灯光及大家的目光都立刻聚集在亚身上,她又得挤出笑容。 瑾急忙来到亚的面前。当司仪宣布瑾拔得头筹後,华尔滋舞曲的前奏响起,瑾向亚伸出手掌作为邀请,亚的表情看来犹豫,瑾对她说:「如果你不会跳的话,我可以教你哦!」 「你太小看人了吧!」 「那我猜不到你为何不下舞池的原因,亦或你知道旁边有好几家的媒体,存心想让我出糗。」 「在你眼里,我真的那麽不堪?」她说著,但终於将手放上瑾的掌心。 瑾确认了亚是真的会跳华尔滋,但他不晓得她是没多久前才为这场酒会学的舞。 两人即便共舞著,亚却不愿看著他,而是将脸转向左边。瑾看到她右耳下有个明显的吻痕,令他腹部一紧。那是瑾碰到令他意乱情迷的女人,会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听说昨晚是你送我回房,你或许知道我酒醒时会忘了酒醉的事,你没有趁机勾引我吧?」 亚终於肯面对面地看著他,但她却不发一语,倒是紧张地舔一舔嘴唇。 看来昨晚的确有发生什麽事,而瑾懊恼著竟忘了如此重要的事,但他却这麽对小志工说。「看在你今天这麽美丽的份上,这一回我不跟你计较。」 亚被瑾赞美的话吓了一跳,踏错舞步正中瑾的左脚,他痛得呲牙裂嘴却拼命忍著。「这一脚也不向你计较了。」 亚腼腆的神情犹若天边的晚霞,唤起瑾某种感知,他突然停下脚步,将她紧抱在x前,语气沙哑地说。「天啊,你再继续露出这种神情,我肯定会在此时此地亲吻你。」 亚一时之间还以为瑾记起以前的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像停止住,直到记者相机的镁光灯带他们回到现实。他们只好再次舞动起来。瑾道,「说些什麽让我转移心思吧?」 「嗯,」亚想了一下。「你今天为何老是说要将我从丑闻中拯救出来?」 「你本来今天的男伴是那位中泽先生吧,若是你们一同现身,媒体一定会去调查他的背景,那麽明天起全世界就会知道你跟一名专门骗钱的小白脸在一起,那不是天大的丑闻吗?」 舞曲刚好结束,亚猛然地推开瑾。「中泽先生是雷蒙集团的亚洲区执行长,你怎麽可以说他是专门骗钱的小白脸呢?」 瑾一脸不高兴。他好心救了她,她却不知感恩还斥责他;果然是好心没好报,不过亚那副维护中泽的态度,才是令他生气的主因。於是他在大家面前丢下亚留在舞池中转身就走。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对夫妻怎麽前一会看来如焦似漆,後一秒又如同陌路。瑾没有错过朱学禹去将亚接回来,他对自己的臭脾气也是厌恶得可以,内心明明是多不想离开娇媚的妻子,但谁叫她要维护著那个假追求者呢?难道她真的对假小开有意思? 瑾对自己说:不可能的,她爱的人是我才对! ☆、尊夫人如何看待你的红粉知己 直到主持人宣布合作仪式开始,请两家公司的代表上台,一方是朱学禹副董,另一方竟然是中泽森先生,他的确是雷蒙集团的亚洲区执行长。不可能啊,如果中泽是蔚雇来的骗子,应该不至於大胆在公开场合冒充自己是大公司的负责人。 瑾在怀疑之际,蔚突然在背後拍了拍他。 「你怎麽会在这里?」瑾问。 「这是我想问你的话,今晚是姚琦的生日派对,你还恶意缺席?」 「先别说这事,我问你,现在在台上的人,」瑾指指中泽。「不是你找来追求小志工的人吗?」 「啊!因为那天我找的人没来,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冒出来的,不过这不也挺好的,有个现成的来帮忙,简直是天助你也!」 难道这人真的是亚的追求者?瑾瞪著台上的中泽,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 「我来这是警告你的。姚琦发火了,她又喝了不少酒,正在来这里的途中,我劝她很久,但她就不听,女人发火是很恐怖的,我不晓得她会做出什麽事,你最好自求多福。」 瑾却不以为意,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舞池里与朱副董共舞的亚,她的样子多麽迷人,而朱副董放在她身後的手也未免太低了,他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些什麽,她笑得花枝乱灿,瑾有股冲动上前去把她抢回来。 门口有些骚动,记者都围上前去,原来是姚琦来也,她虽然在媒体面前笑著,但瑾也看得出来,她的笑容底下,有著不寻常的气息。她来到瑾的旁边跟他打招呼。媒体询问以前他们曾经传过的绯闻。「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是吧,jas?」 瑾也只能含笑点头。 媒体不见波澜心不死,追问著。「余总经理,尊夫人如何看待您的红粉知己?」 瑾无言,却瞄见小志工跟著中泽站在不远处。 姚琦似乎也看见了瑾的「夫人」,她故意偎向瑾。「我们都那麽熟了。」她一抬头,涂著鲜朱色口红的嘴唇就贴上瑾的。由於太过突然,瑾也来不及反应,但他的视线却停留在亚震惊的脸上,约莫三秒钟,他才将姚琦硬拉开,但短短的时间已扼杀不少相机的记忆空间。 在媒体面前他也只能堆著假笑。记者们纷纷提出不少问题,现场吵杂不堪,但瑾g本没听进他们的话,他搜寻著亚的身影,却发现她不知去向;蔚在两尺外朝他耸耸肩,表示早已警告过你;瑾将姚琦推给了蔚,然後突破记者重围,终於在门口看到亚的背影。 她整个人靠在中泽先生的身上,令瑾看了有些不悦,他跑到他们面前,才发觉亚的脸色有如纸张那样白,中泽先生一看到他也摆出「你还敢出现」的表情。 「她怎麽了?」 「亚璇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 「我来送。」 瑾抓住亚的手肘,却被她挥开。「我不要你送。」 他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即使这是一桩他不想维持的婚姻关系,但他戴绿帽都会生气,小志工看见他与其他女人接吻,也不可能高兴起来,虽然这个吻并不是他主动的,但他还是得负一些责任。 小志工现在看起来好苍白、好渺小,他不忍此时还再为难她。瑾後退一步,目送著中泽搀著亚离去。 ☆、亚怀孕了是吗 中泽的车刚走,瑾被人拉了一把转过身,朱学禹与离他不超三寸的距离冷峻地瞪著他。「你非得搞砸所有的事才甘心吗?今晚的主角原本是亚璇,却被你跟你的大明星女友狠狠夺去光采,还要忍受老公跟别的女人接吻上报纸的难堪。你啊,整人似乎都很有一套。」 「我今天没打算整任何人;姚琦她是喝醉了。」 「是啊,你没打算整人就这样乱轰轰,万一你有心,那天下岂不大乱。」 「你想骂什麽,星期一上班可以随便让你骂个够,但我现在得离开了。」瑾用跑的离开,驾著他的车往回家的方向。 或许他开得快了点,瑾比亚先回到家里,苦等许久,却等不到亚回来,著急地打电话给她,结果竟是中泽接的电话,他简直气得快冒烟。 「你为什麽接亚的电话,她人呢?」 中泽说,「我们在你家大楼门口。」 「那你凭什麽帮她接电话?」 「她现在人很不舒服,你最好快点出来看一看。」 原本瑾听见中泽说他们在门口时,就已经走出大门,但听见亚人不舒服,瑾开始用跑的。他按著电梯按钮,却心急地等不下去,便从楼梯间一路飞奔出门口,看见中泽的车,瑾开了右车门,就看见亚抱著肚子呻吟,他气愤地问中泽发生什麽事。 「我也不清楚,十分钟前她说肚子痛,我本想直接载她去医院,可是亚璇却说休息一下就好,没想到现在更加严重。」 「亚,你还好吧?」瑾轻轻摇著她的身子。 「不好!」亚的脸上都是汗珠,有气无力地问他。「你叫我『亚』?」 瑾没有去思考亚为何这样问她。「我得叫救护车。」中泽说已经叫了。 拖著一跛一跛的脚追出来的香姨说惊慌地问著发生什麽事?亚咬紧著牙向香姨说著对不起,香姨掩著嘴惊恐地问:「宝宝没事吧?」 宝宝?虽然不能断定香姨说的是什麽,但看著亚环抱著肚子的模样,瑾的心凉了半截。 救护车赶来,忙著将病患送上车子里,香姨说要陪在亚的身边,救护车仅可以让一名家属陪同。瑾让香姨上了救护车,自己开车去,当他握住方向盘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微微地发抖。 赶到医院急诊室时,发现香姨跟中泽在病床帘子外,香姨在祈祷著,他也只能静默地等著。 没多久,玉青在香姨的通知下赶到,追问著亚的状况,香姨说医生还在诊断。玉青看见瑾马上指著他。「我明明警告过你,你想搞出一尸两命才过瘾吗?」 玉青的话让香姨闻言又抽泣了起来,瑾却一反常态的让玉青骂,没有回嘴。 医生说亚有小产迹象,目前已经打了安胎针在休息当中,过下来几天则要先住院观察,现在正送往妇产科的病房。 「亚怀孕了是吗?」瑾有些呆滞地说道。 「是啊,15周了。」反正都到这种地步,玉青就开门见山了。 15周!那是他恢复记忆前就怀上的。「香姨也知道?」 香姨点点头。「大概是一星期前,我觉得少太有点不对劲,那时她才告诉我的。」 医生又对他们说,由於亚现在还很虚弱,所以病房只能让家属一人进去。香姨跟玉青都争著要去看亚。 瑾挺著x膛,「就说了只能让家属进去,你们谁比我有资格。」这时他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似乎让在场的人都很不满,但也没有人可以驳斥他的话。 瑾进入病房後,亚抬眼看他一下又转过头,看来还在生他的气。 「为什麽不告诉我怀孕的事?」 提起怀孕,亚变得紧张起来,用手护住肚子。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你不告诉我,你我都签了继续维持婚姻一年的协议,等你的肚子大起来,我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吗?」他语气轻柔地说。 「我很清楚你不要这个小孩!」 「我不要?」 「香姨说过以前的你,是个不婚主义也不喜欢孩子的人,我不能冒那个险,万一你叫我拿掉……」亚没办法再讲下去。 瑾回想自己似乎曾经这麽说过-不喜欢小孩!但是他现在的心情……他现在的心情却……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那你想要小孩?」 「当然!而且……」亚想起了一些事,神情变得好柔和。「你失去记忆的期间说过你想要小孩,想要我们的小孩!」 瑾发现自己油然而生的醋意,他在干嘛?他竟吃起自己的醋了! 「谁说我不想要小孩?我当然想要小孩!」 亚疑惑地看向他。 瑾继续说道:「余璇到现在都没有小孩,若我比他先有孩子,那就代表我赢过他了。」他奇怪的论调让亚仍然不解他这麽说的用意,於是他说得更明白一点。「我要你生下这个孩子,而我会同意把我们的协议延长成三年,我还会再给你一大笔钱……」他的话随著亚逐渐下沉的眼皮慢慢停止。「你好好休息吧。」 ☆、难道要请你帮我换衣服吗 亚住院住了一星期,这些日子虽然都是香姨陪著亚时间居多,但瑾只要一下班就会赶到医院。 第一天时,他带了一束玫瑰花来,亚不屑地说:「这里又没花瓶,你拿花来做什麽?」 瑾原本想要回嘴,找个花瓶有什麽难的,但想起自己以前也曾送过花给亚的下场,知道她并不是那麽不切实际的人。 「我是要送给其他病房的。」於是他将一朵一朵玫瑰分送到各个病房去,当他回来的时候,没有错过亚眼中闪现的一抹微笑。 之後瑾再到病房,也不会多说什麽,只在病床边看著报纸、杂志消磨著时间。大家都好奇他的举动,但问他时瑾都摇头不答。 到了出院那天,范叔开车来接亚。范叔推著坐著轮椅的亚来到车边,小心翼翼地扶她进後座,香姨正准备跟著进去坐时却被瑾给拉住。 「怎麽啦,小少?」 瑾半推半送地叫香姨去坐前座,然後自己上了後座。大家早以习惯他这阵子神秘的举动,所以也没说什麽,直到回到家里的停车场後,大家慢慢地了解瑾的用意。 亚才走下车,瑾二话不说就把亚一个「新娘抱」抱起来,亚张大了嘴不断地推著他。「你在做什麽?你在做什麽?」 「别想太多,我不是在抱你,我是在抱我儿子。」 理由听起来很糟糕,但亚知道反抗是无谓的,因为她不可能胜过瑾的力气,而范叔香姨对瑾的行为看来是举双手赞成的,所以求救也是多此一举,不过重点还是她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反抗,能被瑾这样抱著,既舒服又安全。 回到家里,瑾温柔地将亚放在主卧室的大床上,还交待她有任何需要就直接告诉他就好;不时的嚧寒问暖,还亲自为她端来晚餐,关心的表现只差没喂亚吃饭-虽然他真有开口提议过。 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叫亚一时半刻都适应不良,只是他每为亚做一件事,总是会申明这是为了他的儿子做的。 看来他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亚的心里虽然高兴但也有些失落,她并不是那种会用小孩绑住男人的女人。 亚之所以会提议留下一年,无非希望瑾能够想起以前的事,马康铭医师曾经建议,给瑾足够的刺激或许能够让他回忆,不过连怀孕的事都没有令他想起什麽,她真的不该再有任何期望。 亚还有一层恐惧,瑾虽说要把协议延为三年,但三年後,他要留下孩子却叫她走,那犹如是判她死刑一样。 思及此,她的肚子微微痛了起来。亚叫自己别想太多,她现在的首要责任就是要让宝宝安全的出世。 出院的第一个晚上,到了就寝的时间,瑾没有敲门就直接开了门进来,撞见亚刚换上睡衣的样子,她惊讶地钻进被子里。 「你不该下床的。」瑾说。 「难道要请你帮我换睡衣吗?」她把被单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圆圆的眼睛望著瑾。 「我很乐意帮忙。」瑾边说边感到脉搏加速。 亚当作没听见。「你进来做什麽?我要睡了。」这时候才发现瑾将之前给他的枕头带了进来,还自顾自放在她的床上-其实是他们的床上。 「你没回答我的话。」亚再追问。 「小志工,这样还不够明显吗?」 ☆、同寝的下场 出院的第一个晚上,到了就寝的时间,瑾没有敲门就直接开了门进来,撞见亚刚换上睡衣的样子,她惊讶地钻进被子里。 「你不该下床的。」瑾说。 「难道要请你帮我换睡衣吗?」她把被单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圆圆的眼睛望著瑾。 「我很乐意帮忙。」瑾边说边感到脉搏加速。 亚当作没听见。「你进来做什麽?我要睡了。」这时候才发现瑾将之前给他的枕头带了进来,还自顾自放在她的床上-其实是他们的床上。 「你没回答我的话。」亚再追问。 「小志工,这样还不够明显吗?」 「你今晚要睡这儿?」亚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猫踡曲著。 「不只是今晚,而是今後你怀孕的每一天,到你生产完。」瑾双手盘x打趣地看著亚。 「为什麽?」 瑾慢慢地在床沿坐下,离亚更近了,他拍拍平整的床。「当然是为了就近照顾小宝宝。」 亚没好气地说。「小宝宝又还没出生。」 「那得看好你,万一你半夜踢被子,让小宝宝著凉了,怎麽办?」 「我才不会踢被子,再说著凉的话,感冒的人是我!」 瑾并没有马上就接她的话,而是缓缓的倾身,他的脸愈来愈靠近亚的脸,只见亚的眼睛愈睁愈大,禁不住轻吞一口口水。 他对她弯起嘴角,在她无法反应的时间内抱住她,将她下拉成平躺的姿势,亚猛然倒抽一口气。原本以为瑾要吻她,主动闭上眼睛,直到听见瑾笑出声,知道他又再作弄她,羞赧地张开眼,瑾的脸依旧靠她很近。 「你若是感冒的话,肚子里的宝宝也会不舒服的。」瑾又故意对著亚的脸微微吹气,亚的脸瞬间涨红。 对於她的反应,瑾觉得很高兴,她对他的触碰似乎很敏感。但他仍是用不经意的口吻。「我这麽做完全都是为了小宝宝,你千万别想歪了。」 听到瑾的话,亚只是抿著嘴瞪了他一眼,然後翻过身背著著他。她仔细听著身後的声音,知道他起身一会,又躺回床上;虽然这张床够大到睡三个人也不成问题,独立筒的品质也不足以会让亚感觉多个人的差异,但她却无法忽视她内心的感觉,所以紧临著床沿踡缩著,并且小心翼翼聆听对方的一举一动,却避不开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抱住。 亚的直觉反应是拚命挣扎,但她的双手都在被单里,被他的大手压住,所以没办法动弹。 亚被瑾翻身过来,冷不防地攫住她的红唇。 当这个吻开始时,瑾能感觉自己像是长久的等待被满足,而且期待已久,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 激情的时刻怎麽会有人拍他的肩膀,瑾没有奇怪,只是怨叹怎麽有程咬金煞风景,他没有停止,希望那人会识趣地离开,可惜不从人愿,他的背後还是有人拍著,瑾生气地一回头,来不及骂出口就吓了一大跳。「医生?」 怎麽会是亚的妇产科主治医生,妙的是医生竟笑嘻嘻地对他说:「这样不太好吧?」 瑾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是在作梦,梦的结局是个提醒,告诉他亚的身体还很虚弱,他怎麽可以想入非非。转头看,梦里热情相对的女主角在现实已经睡著,她仍旧缩在床的边边,样子甚是可爱,瑾不禁说:「美男子在旁竟然还可以睡得那麽安稳,简直无视於我的存在。」 不过自己何尝不也是睡著了!因为今天为亚做了一天的事,又累又紧张的。 一边取笑著自己,一边将她抱回床中间;当他碰触她娇软的身子,仍旧感受到强烈的欲望,瑾清楚自己自从吻过亚之後,就不断地期望能与她耳鬓厮摩,想起刚刚的梦,明白和亚睡在一起实在太过危险,万一他的j神不足以对抗r体的潜在反应,亚这只小绵羊就会遭受他这只大野狼的攻击了。 这晚,瑾只好缩在房里的贵妃椅上,睡的腰酸背痛,但这些都是值得的,他发现亚看他的眼神已滋生愈多温柔。 作家的话: 趁出门前发文,两天後再见 ☆、宝宝的x别? 瑾请了三天假在家里照顾亚,第三天亚回医院复诊,瑾也坐了范叔的车一块去,他在车上坐立难安,虽然藉口担心肚子里的小宝宝,但众人都能感觉瑾有其他的心事。 医生诊断亚目前一切正常,先前的流产迹象有可能是心理压力所造成,要她心情放轻松。会诊结束後,瑾叫香姨先陪著亚到车上,自已留下来有些事想问医生。 当一行人离开,瑾却吞吞吐吐迟迟不敢讲出自己的「问题」,直到医生追问,他才慌张地问宝宝是男是女,不过瑾问完後表情反而愈加尴尬。 医生像猜著他的心事,先是回答还看不出来x别,但复加另一段话:「目前尊夫人情况良好,只要小心一点,夫妻是可以行房的。」 瑾顿时脸红,但也如释重负怀地回到车上。一车子的人都好奇小少怎麽变得心情极佳,问他刚刚到底问了医生什麽。瑾回答,「我问医生宝宝的x别。」 范叔先猜,「是男的,所以小少才那麽高兴!」香姨说,「我希望是女孩。」瑾却说,「医生说还不知道。」顿时大家哑口无言,既然还不知道宝宝是男是女,小少为什麽会如此开心? 亚过了一会才问瑾。「你想要男生还是女生?」 瑾温柔地回覆。「男生女生我都喜欢。」 他的话令亚非常高兴。 「好了,既然亚状况良好,你们就先回家吧,我得回公司把三天积压的工作处理完。」他对工作的负责态度也让亚感到同样的欣慰和开心。 瑾到家後就换车回到公司,忙著忙著,手机一响没清查号码就接起来,听到姚琦的声音後心想不妙。这段日子来,姚琦不断地拨电话找他,他都没接她的电话,但是如此躲避也是没用,瑾认为还是早点讲清楚的好。 他们约在停车场见面,姚琦开蔚的车来。瑾坐上车後,著实被姚琦吓了一跳。她一反平日鲜豔色系的打扮,完全是灰黑色调的服装,配超大的太阳眼镜,即使在墨黑车窗内,她还戴著大大的宽沿帽。 姚琦见到他後,才将帽子跟眼镜拿下。她面容憔悴。 其实在姚琦主动亲吻瑾之後,姚琦的经纪公司随即开了记者说明会,解释当时的情况是姚琦参加好友公司举办的酒会,原本只是想亲吻瑾脸颊作为恭贺,但在前不久的生日宴上几杯成醺,才会不小心「误碰」到瑾的唇。 事情看似落幕,不过在路上还是有很多人臭骂姚琦,说她是狐狸j。一时之间,她的人气锐减,一些广告厂商也考虑撤掉她的代言。 「jas,我为你作这麽大的犠牲,你却对我不闻不问。明明我才是正主儿,怎麽会被人骂成小三,我真不甘心。」 「gigi,你明明知道当前的情况,偏偏在媒体前做出这样的举动,你还要我说什麽呢?」 「我被人怎麽骂都不打紧,只要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就不怕,可是你、可是你……」 「gigi,我老实告诉你,亚-我现在的妻子,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那是我的孩子;为了你吻我的事,让她受了刺激,差点流产。」他的语气变得愤怒。 怀孕!姚琦的脸变成铁青。「难道你为了孩子,要留在她身边?」 「是的,我打算把协议改为三年。三年说短不短,所以劝你也不要等我了。」 「不可能,你g本不喜欢小孩,怎麽会为了小孩要留在她身边?」 「你们都搞错了,我并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因为我从小没有父母,才会觉得孩子是种压力,其实我很喜欢小孩的。」在他的脑海勾勒出亚抱著婴孩喂n的模样,感觉非常满足。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爱上那个女人,对不对?」 瑾心头一慑,没有回答。 「david说对了,你已经变了,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完全变了!」 「或许是这样。」瑾简单地回答。「对你,我很抱歉。我会试著向公司要求,让你继续担任亚芙罗美珠宝的代言人,以表我的歉意,除此之外,我也爱莫能助,你最好别再找我,免得让你的形象更为重创。」 瑾下车走了,姚琦在後头发疯似地喊叫。「我不会就此罢手的,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但瑾似乎来没有听到姚琦的话。 姚琦将车还给蔚时,他看到她的脸色很差,对她摇头。「不是叫你死心了吗?我看得出他对那个小志工的感觉不一样。我和他认识快十年,不曾见他对任何女生这样。」 「david,你再帮我去劝劝jas。」 「你放弃吧,当初我就不赞成你和他在一起,美女对他如浮云,他不会恋栈的。」 「不!」姚琦开始闹别扭。「他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他的,我明天就要带记者去亚芙罗美,公开我们私下在交往。」她不理会蔚的劝阻,驾著她自己的车离去。 ☆、无缘的表白 这天晚上,瑾在亚的面前表现得非常紧张。回想他们相处的三天,他们无所不谈,他问亚许多问题,她也终於愿意如实对他说。 他第一件事就是问她什麽时候知道怀孕的,亚说是他恢复记忆的第二天刚好有排门诊预约,她刚检查完就接到瑾的电话,看到他对她的态度,才决定不告诉瑾怀孕的事。 瑾记得他当时是为了找亚谈离婚的事,现今则庆幸离婚的事被香姨阻止下来,否则他真的会後悔一辈子。 瑾想知道多些关於亚的事,她的一频一笑都会牵动他的心跳。 他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看来姚琦跟蔚都说对了,他真的变了,他不再是那种独钟女x外表的敷浅男子,他渴望进入亚的内心世界,当然这不表示他不满意亚的外表,亚的清新胜过无数浓妆豔抹的女子。 到了就寝时间,他的行为变得更加笨手笨脚,瑾拿著枕头要求说要搬到床上睡,样子像个小孩还想跟妈妈睡,亚当然不忍心拒绝。 关灯後,瑾还紧张地不敢靠近亚,当他终於鼓起勇气後,竟发现亚已经睡著。刚开始瑾还气她不解风情,竟这麽快入睡,但也没办法,她现在是孕妇。 看著亚的睡脸,瑾愈看愈是入迷,满腔的热情令他睡不著;夜半亚突然转醒,竟发现瑾正以热烈的眼神看著她,不禁微启樱唇作无言的邀请,瑾没有放过这大好良机,两人深吻不知道多久,瑾也爱抚亚的全身,就在到亚的肚子时,两人同时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宝宝踢了一脚,两人既兴奋又高兴,亚笑说会不会是她肚子饿了。 他忙问要不要作宵夜给她吃,亚笑笑摇摇头。「宝宝想睡了。」 「快睡吧!」於是瑾让亚枕著他的臂膀,她居然不到一分钟又睡著了。 他虽然觉得可惜,但心里却升起另一种快乐的感觉,他明白那就是爱。对,他爱亚!那不光是生理上的吸引,他觉得内心的满足更胜过身体的需求。 瑾认为自己应该在失忆前就爱上亚了,只是那时高傲的他不肯承认,而失去记忆的他,才敢清楚的表现爱意。瑾庆幸自己曾经失忆,那令他得到了亚,而现在的他则要小心呵护这个意外得到的无价之宝,千万不能令她自他身边溜走。 他在睡之前作了一个决定,明天早上要向亚彻底表白心事,要求她与自己共度一生,管它婚前协议还是婚後协议,他的一切都是亚的,财产跟她比起来,g本不足挂齿;然後他们共同培育著孩子,或许再多生一、两个,让孩子们作伴。 瑾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 当他早上起床的时候,亚也醒了,他记得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要向她表白,但竟想不到自己也会害羞,吞吞吐吐起来。「昨天晚上,关於昨天晚上,我亲了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宝宝,不是因为我,所以我不会介意。」 「不是的。」瑾想要再解释,却被手机铃响阻止,亚要他先接电话。 「jas,你到公司了吗?」蔚打来的。「昨天,gigi跟我说她准备要到亚芙罗美公司大闹一场,我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可是刚刚艾咪说不知道她到哪去了,我担心她真的会作傻事。」 「好,我现在就去处理。」瑾挂掉电话,来到床边看著心爱的亚,对她说。「今天中午我想请你吃饭,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请范叔在十二点时送你到公司来;我先去上班,你再多睡会吧!」 瑾离去後,亚没有继续睡回笼觉,她高兴地睡不著。这个男人已经愈来愈像她所认识的余瑾了。现在的他值得让她等待。今天他还约她吃饭,光是这样已经叫亚感动到无以莫名。 忆起酒会那天他曾称赞她美丽,亚清扫娥眉,想为悦己者妆容一番。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初以为是瑾打来的,内心有点雀跃,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亚的电话号码很少人知道,她狐疑的接起电话。 「我是姚琦,可以跟你见一面吗?」 亚感到胃在紧缩。「见面?」 「是的,必竟现在是我们两个女人的战争,在战前礼貌地向对方打声招呼,我的用意是这样的。」姚琦真正的用意绝不止如此;在她知道瑾跟亚签下维持婚姻一年的协议後,就苦苦哀求蔚想办法查看瑾的电话,好不容易弄来亚的电话号码,终於可以在今天派上用场。正如她曾说过的话,她不会放过瑾跟亚的。 「姚琦小姐,其实我并不认为这是我们的战争……」 「别废话。」姚琦不客气地打断亚的话。「我在外面的咖啡厅等你。」 对方切断通话後,亚柳眉?蹙。她知道跟姚琦见面并不是明智的决定,却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无可奈何,只好拖著沉重的步伐前去赴约。 作家的话: 在台论上的发文已到完结了 ☆、情敌相遇份外眼红 另一头,瑾到亚芙罗美後,发现姚琦没来,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美好的今天被她破坏。瑾匆匆忙了公事,忽地想起一件事,把男秘书叫进来。「我托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因为前几天你请假,我就直接帮你买下来,今早刚收到快递。」 「真的吗?」瑾收过男秘书递来的小礼盒。「还特意帮我包装好,太感谢了。」 在亚住院的第一天,瑾发现送花无法博得亚的欢心後,想起自己曾经丢了亚父亲的表,他压不下脸去向朱副董要回来,於是决定买个同款的表,就吩咐男秘书帮他去找。 收到的时机刚刚好,今天正好可以送给亚。 瑾幻想亚收到时会感动地飞奔进他怀里,忍不住微笑。 ============================ 亚来到姚琦说的咖啡厅,门口有个女孩带亚进入一间包厢。见到姚琦,亚不禁回想起酒会中她亲吻瑾的那幕。不可否认他们外貌如此相配,但亚真的好心痛,她已经割舍不下自己对瑾的情感。 「瞧瞧,名不虚传的余夫人可出现了。」姚琦恶狠狠地看著亚,接著瞄著她的肚子。「四个月大,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了吗?」 亚被姚琦的话弄糊涂了。姚琦显然是问她是怀上男的还是女的,但为何说成「哥哥与姐姐」? 姚琦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还不知道。我这里也有一个,不晓得是弟弟还是妹妹。」她著自己平坦的肚子说。「我希望肚子别大得太快,至少得等最近的工作都忙完。」 亚的心像被车轮压过,一张脸白得吓人。 看到亚的反应,姚琦今天第一次真心的笑了。「今天找你出来就是要和你讲清楚,别以为你可以稳坐余夫人的宝座,jas说了,只要我们之间谁生了男孩,谁就能入主余家大宅。」 亚用手扶著面前的椅子彷佛快跌倒,但姚琦却还没说完。「其实我不在乎生男还是生女,只要是漂亮的孩子就惹人疼,我姚琦生的孩子想必跟天使一样可爱,你的呢?那可说不一定了,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他像爸爸吧!」 「你还有什麽要说的吗?」亚终於挤出一句话来。 「有!因为往後不想再见面,我得把话都讲清楚。听好了,你生的孩子要教好,等三年後换我接手时,才不会太难照顾。」 这句话终於令亚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啃啮著她。 姚琦说过不会放过亚的,虽然她不曾演过坏女人,但此时她是入木三分。「你现在的身份算是我的姐姐,所以这杯咖啡就让你请了。」 亚听见关门的声音,等姚琦离去,强忍的泪水此刻才得以渲泄。难道瑾约她中午见面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吗?多留下两年但结果要让她和孩子分开,那麽亚情愿不要生下这个小孩。 这麽想的同时,肚子传来一阵剧痛。 ☆、我老婆是家暴受害人? 瑾急忙处理完要紧的公事後就来到公司门口等亚,看著大钟指十一点半,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期待与亚见面。等到十一点五十五分,正巧香姨打来电话,瑾开口就问,「亚出门没?」 香姨擤著鼻子。「十点半时少太说跟人有约要出门,我叫你范叔载她去,少太坚持不用,结果刚刚大楼管理员打电话来,说少太没多久前回到大厅里昏倒了。」 「昏倒?她怎麽了?」瑾差点咬到舌头。 「我不知道,我到了大厅,管理员说少太已经被救护车送走了。小少,现在该怎麽办才好?」 「香姨,你别紧张,我立刻去医院看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瑾叫香姨别紧张,但自己却已冷汗直流。瑾匆匆离开座位,桌上准备要送给亚的礼物被遗忘了,再也没有主人了! ============================ 来到医院,瑾在急诊室问不到亚的下落,直接找上邱玉青,她虽然帮忙查询,但始终没有亚的记录,看玉青慌张的样子并不像骗他,瑾又问了负责救护车的消防队,对方说,病患到达医院时又被另一台救护车送走了,目的地是何处也不晓得。 没有亚的去向,甚至没有她的消息,想到不知亚现在究竟怎麽了,瑾简直快要发疯,以前从没有想过警察能够帮上他什麽忙,但他也只剩这最後一途。 在警察局值班的员警竟是以前那个初次与亚相遇时的徐警员,他见瑾走路踉踉跄跄的,赶忙询问。「你不是周小姐的先生吗?你没事吧?」 「我太太……我太太她……」 徐警员没等他说完,想起什麽事来,表情从关心变成不屑。「前阵子看新闻,你居然跟女明星闹绯闻;哎呀,当初我就不看好你,你的样子天生犯桃花。」 瑾打断他的话。「徐警员,这些都是误会,我想请你帮帮我,我太太人不见了,她身体不舒服,可是送上救护车後竟然失踪了。」 听见亚出事,徐警员恢复工作态度。「是绑架吗?」他回到位置上,开始c作著电脑,没一响又抬头起来看看瑾,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有我太太的消息吗?」瑾焦急地问。 「有是有,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麽?」瑾好不容易燃起一点希望又瞬间坠入谷底。 徐警员又用怀疑的眼神看著他,眼前这个看来哀伤又深情的男子,似乎跟以前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大不相同,但记录上载的分明又不是这麽回事。「电脑里的连线记录写著,周小姐被列入家暴保护的名单里,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她的下落。」 「家暴?确定是我的亚璇吗?」 「是啊,上面也有你的名字-余瑾!」 「不,一定有什麽地方搞错,我怎麽可能对她家暴,是她报的案吗?」瑾猛摇头,不愿相信听见的话。 徐警员又瞄了一下电脑。「报案的人叫中泽森,你认识吗?哎,我不能再说了,你赶快离开吧!」 家暴,怎麽可能?对女人诉诸暴力一向是瑾最引以为忌的,被如此栽赃,瑾非常愤怒,但生气一会就过,不安吞噬他的心头。「无论如何,只要让我知道她平不平安,真的,我只想知道她没事就好。」 瑾被徐警员半推半送地请出警局,他的脚步空虚无力。刚刚徐警员讲的话一直盈绕在他的脑海,家暴?他现在疼惜亚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会对她暴力相向呢?以前或许对她的态度不怎麽友善,但也称不上家暴吧! 一堆问题没人可以为他解答,幸好有人叫住了他,是刚刚警局里的女警。 「余先生,我相信你不会对太太做那种事的。」女警看到瑾的模样觉得非常可怜,她忆起一年前红极一时的广告;女警秀秀手上的婚戒,款式和亚戴的一样。 瑾的脑海闪过一些跟戒指有关的画面,却连接不起来,他感到无助。「真的是误会!我太太现在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今天不晓得发生什麽事被送到医院,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没事。」 「这样好了,我会帮你联络报案人,无论如何请他给你您太太的消息。」 瑾向这位女警道谢,回到车上拚命想还能上哪找亚,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像期待解药的病患,迅速地接起电话。「喂?」 「余瑾?」是中泽森的声音。 瑾恨不得能隔空掐住中泽,但他明白发怒无法解决问题,更不希望因为自己无法控制情绪而错失亚的消息。「中泽先生,我知道亚跟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我急欲知道亚现在到底平不平安?」 「你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吧?很可惜要告诉你坏消息,亚璇她流产了,那全是你害的!」 「流产」两字像支利刃刺穿他的心脏,让瑾一时之间不能呼吸,虽然他也是很心痛,但是他还是关心著亚。「那亚呢?她没事吧?」 「她怎麽可能会没事!反正她要我转告你,她答应提前跟你离婚,协议书近日会送到你的办公室。」 不!他不想要离婚。「中泽先生,请让我跟亚见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她当面说。」 「你怎麽会以为她还想跟你见面?总之,请你别再打扰她了。」 中泽挂上了电话,亚的消息又像风筝断了线一?。 作家的话: 故事即将进入尾声,请各位读者不吝给予留言鼓励 7 欲望文 8 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8 ☆、身世曝光 即使中泽森要瑾不要再找亚,但瑾不肯就此放弃,他打算一间一间医院去找。 每天他都是找到再也走不动,才会回家休息,而躺下来满怀的忧心,只让他睡上两三个小时,张开眼後只惦记妻子的下落,顾不得边幅,脸上蓄满胡渣,跟前阵子话题十足的「犀利哥」没有两样。 这几天,瑾遍寻台北县市大大小小的妇产科,却仍旧没有找到亚,香姨每天哭著问他亚的下落,他看了是更加椎心的难过。 一天早晨,原本瑾正要出发到外县市的医院再找寻亚,不过朱副董打了一通电话给他说有要紧事,瑾才想到朱副董也许有亚的下落。 他急忙地赶到公司里,在门口柜?,有位小姐说他掉了一件东西,把那天瑾原本要送给亚的小礼盒交还给他。 小礼盒此时却重如大石,原本勾勒出向亚告白的美好画片,碎裂成无数片。 瑾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办公室,望见桌上已堆满等待批阅的公文,不过亚已不在他的身边,彷佛他努力工作的目标也跟著消失一样。 「你在哪里?」他痛苦地嘶喊出声,跟著撕开礼盒的包装纸,取出里面的手表;送礼的对象已经不见,这支表又留著做什麽。瑾把它甩了出去,又跟著把桌上的公文丢得到处都是,他感觉脸颊被润湿,感觉眼前一片迷蒙。 不知有多久不曾流泪了,但他现在g本不在乎,他只要他的亚回到身边,他想看她笑,想看她生气,想念她咬他的样子。 「这支表?」朱副董不知何时到了他的办公室,捡起瑾甩到门口边的表。「我有敲门,但是你没听见。」 「你找我是为了数落我吗?」瑾别过了头,不想让朱副董看到他的模样,但声音中的哽咽却藏不住。 出乎他的意料,朱副董的语气相当平和。「你几天没上班了,我想你现在大概很著急在找亚璇。」 提起亚,瑾顾不得维持自尊,走向朱副董,焦急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朱副董看著瑾的双肩再度垂下。「但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但是你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吗?你对亚璇到底是什麽感觉?你孩子的母亲还是不堪回首的回忆?」 「不,绝对不是不堪回首的回忆,是美好的回忆。」瑾看著自己的双手,猛然握紧。「不,我不想这些变成回忆。我爱她,我要她永远变成我的生活一部分。」 朱副董闻言笑了,瑾不由得脸红起来,他不晓得自己怎麽会在朱副董面前如此坦诚心事,朱副董一直以来都像一个敌对的人,瑾也从未喜欢过他,但似乎又提不起劲来恨他。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跟亚璇的关系吗?」 瑾怀疑朱副董怎麽会突然提起这个;他曾一度误会亚和朱副董有暧昧,後来知道不是那麽一回事,虽然他还是好奇,但只要能亚在一起,知不知道也无所谓。若此刻能帮助他找到亚,瑾愿意聆听朱副董讲的一切。 「我是亚璇的乾爹。」朱副董望著瑾惊讶的眼神。「不然你以为是什麽关系呢?那可是去年在你的生日宴上认的,还是你主动提议的。」 瑾想不起这些事。朱学禹竟是亚的乾爹,难道提不起恨他的原因会是这个? 朱副董开始述说著往事。原来亚的母亲是朱学禹的大学学姊也是初恋情人,後来恋情虽然告终,但双方已建立深固的友谊。不过自从亚的母亲结婚後,两人就没有再联络过,听说她认识了一个穷留学生,不惜与显赫的娘家决裂,毅然地跟著对方去台湾。 後来朱学禹到台湾工作,四处打听她的下落,直到七年前偶然在医院看到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先生已经过世,自己也病重将不久人世,唯一的女儿因为庞大的医疗费用差点辍学,当时朱学禹暗中用公司奖学金的名义资助亚继续就学,而在亚母亲辞世之後,朱学禹与她娘家取得联络。 瑾想起第一次跟亚提到亚芙罗美时,亚露出的兴奋的神情,只是因为她接受过奖学金的缘故,他却以为她别有居心。回想起往事,才惊觉自己是多麽差劲的一个人,有的记忆里都是想著办法欺负亚,现在是说不上来的自责与後悔。 而朱副董竟是亚认的乾爹,著实令瑾吃惊,但没想到後面还有更惊人的内幕。 亚的外公是美国石油大亨雷蒙集团的总裁,心高气傲,处心培养接班人想用姻亲方式纳入家族成员,却没想到大女儿却逃婚,跟默默无名的穷留学生结合,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家门,就此不闻不问。 朱学禹和雷蒙集团总裁老雷蒙联络上时,老雷蒙已经年高气衰,知道女儿过世後,非常後悔当初的所作所为,要将亚接回美国,但亚却说要留在台湾完成学业,并在这段时间在母亲住过的医院做志工,藉以偿还母亲在住院期间接受的各界恩情,毕业後才会到美国。 「亚璇是雷蒙集团的继承人,她的身价可能在你之上!」朱学禹接著说。 ☆、不能没有她 中泽森和雷蔓护送著亚离开,瑾的确没有追上去,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是没办法让亚永远留在他身边,当务之急得先解除亚对他的误会。 瑾打开信封,是一封信跟她的婚戒。瑾颤抖打开那封信,轻声地读出来。 余瑾: 都是我的自私和贪婪,让你的人生变了调,对此我真的感到很抱歉,现在我让你的人生回到正轨,在此祝福你跟姚琦过著幸福的生活,香姨和范叔那边,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说清楚。周亚璇 他没有错过亚生疏的称呼,感觉他们的距离愈拉愈远。 瑾感到呼吸困难,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亚却将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更令 他感到内疚,甚至觉得自己配不起她,但他已经不能没有亚了,他决定用一辈子来补偿亚,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 深思亚方才说的话,瑾虽然不明白内容,但猜想徵结应该跟姚琦有关。他先与戴振蔚碰面,问他知不知道原因,大蔚摇摇头说:「看来要当面问她,我陪你一道去,免得她又缠著你不放。」 「david,我很抱歉,姚琦是你的表妹,可是我……」 「是兄弟,就别说抱歉,这次我挺你到底。」戴振蔚打断他的话,瑾感激地握住蔚的手。 他们两人一同来到姚琦家。听到管理室说余瑾与戴振蔚要来找她,姚琦本来还很高兴的,以为瑾终於回头,二话不说就到大门口等著,但一看见踏进她家门口的瑾那寒铁般的脸色,才彻悟自己已然铸成大错。 「你做了什麽?你对了我的妻子说了什麽?」瑾一开口就直接问道。 姚琦咬著x感的下唇,给蔚求助的眼神。 戴振蔚不断地摇头。「gigi,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复jas,前几天又向我拿了小志工的电话号码,小志工出事那天,你则失踪一阵子,想来实在太可疑,你别对我们说你什麽都没做。」 姚琦被逼急了,不得不承认。「对,我是有找过她,那又怎麽样?」 「小志工流产了,你知道吗?」 听见亚流产,姚琦的眼光s出光芒。「那正好,jas,这样你就能放心跟她分手。」 「你说什麽?」瑾讶异著姚琦竟然这麽无视那流逝的生命。 「我会这样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去找那女的,只是要她知道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不然她还以为用孩子就能绑住你的心。」她奋力地挤出眼泪。 「的确,孩子不能绑住我的心,但是,她已经绑住我的心了。姚琦,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不!」姚琦歇斯底里地大叫。「我不相信,你爱的是我。」 「姚琦,我曾经喜欢过你,但那不是爱,很抱歉要对你那麽说,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会改变我爱她的事实。但是她就要离开我了,我要知道,你究竟对她说什麽了?」 他冷酷的态度令姚琦知道,她怎麽说情都没有用了。她美丽脸上的泪痕神奇地消失了,接著y险地一笑。「我说我也怀了你的孩子了;这只是想开开玩笑嘛,她当真了吗?可见你们的爱并没有那麽伟大。」 瑾想像著亚听到那些话的画面,妇产科医生说她不能受到刺激,难怪亚会流产,都怪他没有把姚琦的问题处理好。 他猛然抓紧姚琦的手腕,眼神吓人。「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亏欠。来这里之前,我联络以前认识的经纪公司,他们爽快地介绍一些内地的工作给你,你会在那里待上很久。我要郑重的警告你,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姚琦真的被吓到了,她从未见过瑾发那麽大的怒气,一时之间只想到向蔚求助。「david,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看来你占了便宜,最近的工作不是全被退了吗?正好帮帮你。」蔚也不留情地说。 这会,姚琦是真心掉下眼泪,可是这两个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家的话: 不给结局了!!哼 ☆、老婆没了,孩子也没了 亚的背景当然吓了瑾一跳,但令他懊悔的是,以前竟误以为她是个贪图钱财、爱慕虚荣的人。回想起往事,才惊觉自己是多麽差劲的一个人,有的记忆里都是想著办法欺负亚,现在是说不上来的自责。瑾对亚的态度,若是角色对调,瑾肯定不能原谅自己! 「难道……」瑾将朱副董的话与现实作连想,得到这样的结论。「中泽先生是被安排作雷蒙集团接班人选,他想把亚在我身边抢走。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瑾没注意到朱学禹对他的结论露出有趣的神情。 「朱副董,你既是亚的乾爹,又对我如此不满,你怎麽可能会愿意帮我?」 「我对你并没有不满,第一,我相信你们家的血统;第二,我年轻时也曾经有像你一样的过往,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走回正途,不然我早就在你车祸时,想办法把亚璇跟你隔离,不过那个傻女孩,在你一文不值又车祸住院的时候,不顾一切地留在你的身边,我怀疑自己真有办法让她离开你。 唉,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担心你若是恢复记忆,会忘了她或者像以前那样讨厌她,所以我利用马康铭教的方法,试著给你一些言语暗示,让你自己恢复记忆,如果你真的像亚所担心的那样,我认为你们还是早点分开对她比较好。现在你通过我的考验了!」朱学禹又露出一抹忧虑。「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过亚璇的考验?」 通不过亚璇的考验?瑾不由得胆颤心惊。 「大家都知道,亚璇是想离开你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也不知哪来的傻念头。」朱学禹斜覻著瑾,显然在说是瑾配不上亚。「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早就走了,现在孩子也没了……」 朱学禹看到瑾又露出伤心的神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他收起瑾刚刚丢掉的表,拿出亚父亲的遗物。「这支表我是替你收著的,拿这支表去把亚璇带回来吧!」 瑾心头燃起一点火苗,又唯恐它太快熄灭。「你不是也不知道亚璇的下落?」 「是的,但我知道中泽森住的饭店,找到他应该就离目标不远了。」 作家的话: 後悔也来不及了 随著故事即将完结,内心有著不舍 能否给我留言建议一些呢 ☆、远走美国 瑾听从朱学禹的建议来到一间六星级的酒店,幸好他在来之前有回家盥洗过,一扫前几日因成天寻亚搞的邋遢样,顺利地柜?那查到了中泽森的房号。 来到中泽住的楼层,瑾一边走一边深呼吸,告诉自己待会看到中泽森时,一定要控制住脾气。刚好中泽住的那间房在转角後,瑾一过转角,竟看见亚从房间里走出来,瑾当下退回转角後,因为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日思夜想的亚,深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幻影,才会退回来平复一下情绪。 深吸一口气,瑾微微探出头,亚还在那儿,证明那不是他的幻觉。她变得有些憔悴,眼周和他一样布满黑眼圈,小小的身体在宽松的衣物下看来更为孱弱,流产必定对她身心造成莫大伤害,瑾觉得心疼至极。 就在他准备冲出去抱住她时,中泽森跟在亚的後面走出来,还提著一个小行李箱,用他洋腔洋调的破中文对亚说。「就带这些东西了,急用的到机场买,剩下的回美国再添购。」 美国!瑾耳朵嗡嗡作响。他想的没错,中泽森在打亚的主意,不但要从他身边把亚带走,更要把她带往千哩远的异国国度。他早先维持的冷静,早已飘到九宵云外,二话不说就跳出去向中泽森挥拳,亚惊呼一声。 中泽森跌在一旁,这时房间又出来一个风姿绰约、打扮时髦的女子,她见状大为震怒。「发生什麽事?brian,你没事吧?」先是扶起被打跌在地上的中泽,然後瞪向仍握著拳的瑾。「原来是你!」 瑾陡然一僵,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但直觉知晓她不是个简单人物。她长的和亚有七分神似,瑾甚至能想像亚三十来岁大概就是这副模样。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那女人对中泽森关心倍至,语气亲腻,看来关系不浅,瑾发现自己似乎是误会中泽了。趁著他们在检查伤势之时,瑾来到亚的身边。「她是谁?」 亚显然不太想搭理瑾,只是轻声回答。「她是小阿姨,你以前见过她的。」 「我见过她?」他猜那一定是那段丧失记忆期间的事,再者,他只晓得亚的父母亲都不在了,不晓得她还有其他的亲人在,若是小阿姨是亚唯一的亲人,那与亚的母亲算是没两样。 瑾顿时变得紧张万分,像女婿看到丈母娘,双眼圆瞪,直冒冷汗,那举动竟与他失忆时第一次见到小阿姨的情况一模一样。亚看在眼里,不禁笑出声来。 她的笑声吸引了小阿姨与中泽的注意。小阿姨斥责道:「小妮子,你瞎笑什麽?」 亚连忙收起笑,令原本稍稍松口气的瑾,肾上腺激素再度激升。 小阿姨叉著腰走到瑾面前。「你这小子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不记得在你们的婚礼上,我说过只要你让亚璇伤心,我会把你剁碎了喂狗。」 小阿姨的气势像女王一般,他这时想起玉青跟他提过,亚g本不缺钱,她的小阿姨正是雷蒙集团的现任总裁-雷蔓。 「实际上,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忘了车祸後所有的事。」 他无辜的表情令雷蔓又气又好笑,指著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中泽森看著瑾却不怒反笑。「aanda, 这个男人很有趣啊。」 「有趣?」雷蔓和亚对中泽的话都感到疑惑。 中泽森附耳在蕾蔓耳边说了几句。「他误会我跟亚璇的关系,所以才会打了我,可见得他在吃醋,在我看来他应该还有得救。」 瑾则趁著这段时间,握著亚的上臂。「你还好吧?我一直很担心你。」 「你何必担心我呢?对了,你在担心小宝宝吧,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没有孩子了,就不必装模作样。」她脸上的苦涩清晰可见。 瑾以为亚是伤心流产的孩子。「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有孩子啊。」 亚静默了一会,然後似有决心一般,强硬地拨开瑾的手。「很抱歉,我不是生小孩的工具。」 「我不是那个意思。」瑾在失去亚的这几天,练习了多少向亚道歉的话语,但现在却什麽都想不起来,他只想紧紧地抱著她,不再让她离开,但亚冷漠的眼神却令他不敢妄动。 「让我说明白一点,我不会再生小孩了,我也没办法再生小孩。」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他汗毛顿时竖起,深沉的恐惧像大浪一样袭来。 作家的话: 故事即将完结,拜托各位大大们,可以给小女子(好吧,其实我是老妈子) 一点留言,鼓励建议都好,批评也没关系,我都笑纳哦 ☆、证明你的爱 「医生说我没办法再怀孕了。」 瑾震惊到张大了口,却吐不出一字一句。 「我没办法、没条件让你赢过你哥了,不过还好姚琦能帮上你的忙。」她的哀怨濡湿了睫毛。 「你说什麽?我不明白。」他心慌了,想著要怎麽做才能留下亚。「对了,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手表,我原本也买了一支,那天要拿给你的,你没出现……失踪了……朱副董故意让我恢复记忆,如果我早知道,我情愿不要。後来朱副董还给我,他说看你愿不愿意让我过关……」瑾也搞不清楚自己说了什麽,只好就此打住,将手表放在手心。「在这里。」 看到父亲的表,亚的眼神有几秒软化,但她著自己肚子,态度又恢复之前的样子。「谢谢你。」亚收起表,又拿出一只信封交给瑾。「本来想托朱副董转交的,现在就直接给你。」 不是的,瑾不是要把表还她,亚似乎误解他的意思。「亚,我……我,」他好像吞著一g针,他觉得要在其他陌生人面前坦承自己的心事,令他有如赤裸般的难堪,而且在他原本的计画中,应该是在一个浪漫的场地,点满烛光的气氛下,向亚表白的,但此刻再不说,怕再没有机会了。「亚,我爱你,请你不要离开我。」 亚被瑾的话惊慑住了,一时六神无主地回望著他。 看亚的反应,瑾觉得奏效了,还想对亚说什麽,但雷蔓已经c进在他俩中间。 「爱?用说的是那麽敷浅,况且有些人很容易误解爱,把同情或者习惯当成是爱;再说谁晓得你是不是因为知道亚璇是雷蒙集团的继承人,而想要利用她呢?」 雷蔓似乎说中亚的心事,她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瑾这时才明白被人误会的痛苦,以前对亚的种种误会,他对她的伤害简直不能言谕。 「小阿姨~」他用向香姨撒娇的语气叫道。 「别跟我装熟。」雷蔓看都不看他一眼。 「亚、小阿姨,还有中泽先生,我承认我恢复记忆後对亚真的不是很好,那全是因为我忘了一些重要的事,虽然我没想起来,但最重要的我现在是千真万确的爱著亚,只要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证明我的爱。」 亚掩嘴抽泣,心已然飘回瑾的身边,但雷蔓却拉著她。 「你能证明?好,没问题,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搭晚上的飞机,在起飞之前你若能有实际爱的表现,我会考虑让亚璇留下来。」 亚很吃惊,雷蔓冷静地点点头,要亚相信她,然後给中泽一个手势。 中泽递了张名片给他。「别再跟来了,没有给我们信任你的理由,追再久也没有意义。」 瑾不敢看著亚离去的背影,只能紧盯著手上的名片,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哭失声,直到听见电梯门关上,才抬起头嗅著亚留下的马鞭草香味,那香味就像她的人一样迅速消失了。 亚,会不会就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呢? 作家的话: 大概剩两节左右了 ☆、ub 亚并不确定是何理由让两人再次见面,可是她能感觉到心里有股小小的喜悦扩散开来。 她极力装著镇定。「有什麽事吗?」 「表!」瑾很简短地说,然後盘著x、挑著眉定定地望著亚。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猜想这个小志工待会搞不好会趁机跟他要电话号码。 亚想起玉青提的难搞人物,想必正是他吧!的确,她能感受那迷人外型下,傲慢无礼的神情和语气,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难道方才他帮助小男孩只是神来之笔的善举?而她心中的喜悦正慢慢一点一点消失。 而另一方瞄见她看他的眼神,不若以往女x对他的崇拜与赞叹,心里反而很不是滋味。余瑾回想刚刚在急诊室外她没来由的疯笑,当即认定她不是个正常的女孩。 两人在数秒之内已各自评断了对方。 「我要拿回我的手表。」余瑾接著说。 「这支表是你的吗?」 「是的。」 「我正要拿到警察局。」 「不必费事了,现在就可以还给我。」 「但是…」 「但是什麽?」瑾打断她的话。 面对他的没礼貌,亚始终都很平静地回答他。「因为这支表看来价值不斐,我觉得还是送到警察局比较好。」 瑾眯起眼。「你觉得我像是诈骗财物的吗?难道没看到我开的车?你在怀疑我吗?」 或许他高高在上惯了,但最好不要以为她吃这一套!亚开始拉高音:「先生,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认为这麽做比较好。既然这支表是你的,你到警局不会领不到的。」 瑾左右来回踱步,边说边将墨镜戴上,好似怕被人认出来。「老实说,我不方便到警局。」 「不方便?这样的话,我反而质疑你是不是失主。」 瑾开始上火。「我知道了,你想这样就可以向我要30的赏金,对不对?」 亚抿著嘴,张著又圆又大的眼睛瞪著他,可惜以她娇小的身躯去瞪著高她一个头的人太过於吃力,况且平常她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别为了这种人而一时功篑。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麽,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他第二次抓住她的手臂,瑾虽对亚的态度不太友善,但他依旧不敢太过用力,她的手臂细得像出一点力就可以折断。 「放开我!跟你是有理说不清,反正一切都循法律途径解决,管你要怎样抹黑我。」 可是瑾g本没听进她的话,偏偏高举她的手在他的脸庞边,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样」的表情。 亚伸出另外一只手想去掰开他的箝制,两方挣扎之中,亚挥落瑾的眼镜-用猜的就知道也是价值不蜚的那种。 「小心。」瑾总算放开亚的手。 亚当然也知道要小心,可是今天看来他们的运气都不太好,她一边低头一边退开,但第一步就伴随著清脆的碎裂声。 她看向瑾,清楚看到他的额际有青筋跳动。「我很抱歉,可是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硬抓住我的手,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瑾没有说话,无声地逼近亚,亚想倒退,但她告诉自己错误既然造成,必须勇敢面对。 她无惧地抬起头承受著瑾犀利的目光。 「那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 他那麽快就收手,不会还有其他的目的吧!方润娥仔细打量他闪著光芒的眼珠里没有没别的秘密. 「新来的,你叫什麽名字?」 怎麽他就不能放过她吗?她一点都不想告诉他名字. 「方..方..润..。」她说的很慢很小声,最好他没听清楚. 「她叫方润娥,我们都叫她小润。」何萱萱却迫不及待替她说了出来. 「萱萱!」 「干嘛?」何萱萱一副莫名其妙. 「小嫩..」颜佑飞深深品味著.「好名字,果然看起来很嫩。」 萱萱说话很标准,敢情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小老板,不是小嫩,是小润。」何萱萱向他解释. 颜佑飞朝萱萱点点头,转向方润娥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很好,嫩嫩,以後就请你专门打扫我的房间哦!对了,先把我的行李送进去吧。」 他说完迳自朝著电梯方向走去,在场的人对他的独断独行似乎没什麽意见,似乎很习惯听他发号司令. 「等等。」她唤住他,追了上去.「请问为什麽要我「专门」替你打扫房间?」 「嫩嫩你不乐意吗?我想我们挺有缘的.」 「谁跟你有缘!」方润娥压低自己不屑的声音. 颜佑飞也相同压低了音量.「我只是担心换作是别人发现房间里乱七八糟,要是追查下去。」接著他又恢复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若是你不乐意,我找别人好了。」 「我很乐意,我很乐意。」 8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