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艾易舞txt shubao2shubao2 最新、最快、免费电子书下载 通往女神之路 作者:艾易舞 第一卷 与你相遇之后 序 当狐狸遇见兔子 我叫殷悠。 记忆中的那天,发生在7年之前的这个时节,是一个周末。那时我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鬼,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魔法,二是蛋糕。因为身为小鬼的我零用钱少的可怜,所以我只能在每个周末光顾蛋糕店一次,买打折品享用。那天,额外课程耽搁了时间,我去蛋糕店的时候打折品只剩一块草莓蛋糕。 我把那块蛋糕买下的时候,柜台旁边靠着一个女孩,正在数硬币。我不由自主地朝她看了数眼,她长得非常高,打扮得又非常奇怪,但是微侧着头专注地数着手上硬币的模样非常的可爱。我注意到她黑色的头发上戴着粉红色的兔子耳朵。 最近名叫《花强战记》的布偶人舞台剧很受欢迎,舞台众主角的各种周边——服饰,配件之类在王都很流行。她头上戴的应该是花强战队人气很高的角色——兔小美的耳朵。 虽然她非常适合长兔耳朵,甚至比真的兔子更适合,但我现在只想快点开始享用我的蛋糕。我离开柜台,没走几步,她就跟了上来。我回了两次头,每次她发现我看她,立刻停下来看地面,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悄悄抬起,可怜巴巴地瞟我两眼,眼中透出被人遗弃的可爱小动物般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我叹了口气,折到她的面前:“我知道了,给你就是了。”我把买蛋糕找的一块钱放在她手上。 她看着那一块钱,又看看我:“这是干吗?” “你不是慈善义工吗?还打扮成小美的样子,是专门向男性募款的对不对?”她之前在蛋糕店柜台旁边数的硬币,应该就是向路人募捐来的,“我对小美没兴趣啦,下次记得打扮成小庆,那样我会捐更多一点。” 她盯着那一块钱,一言不发。我走到路边的长椅坐下,默念咒文叫出清洁用的水流洗干净手,打开盒子准备吃我的蛋糕。 我停了下来。因为她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我身边。 “我已经没有零钱了。”虽然我穿着权贵聚集地维奈学院的校服,可不代表我是个有钱的贵公子。 她涨红了脸,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漂亮的黑头发的发梢,犹犹豫豫地说:“……我想吃你蛋糕上的草莓……” 我怔了一下。这么说她不是募捐人员,靠在柜台边上数钱是想买这块草莓蛋糕却被我抢先了? 我忍不住喷笑出来:“你跟着我就是为了这个吗?”她是大人了吧?居然为了那么搞笑的理由跟着我。被我一笑,她的脸更红了。我恶作剧心起,提着叶子把蛋糕上的草莓拎了起来,伸到她面前:“来,张嘴。” 我原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吃的。谁知她竟只犹豫了很短的一瞬,就低头张嘴,轻轻咬了我手上的草莓。她的头发落下来,碰在我的手指上,凉凉的滑滑的,感觉竟像丝绸一样。她轻轻撩起那簇头发夹到耳后,垂下长长的羽睫小口小口亲吻般慢慢吃掉我举着的草莓。 看着吃完草莓的她满足地舔着她好看的嘴唇,我也不知道从来不会把自己心爱的蛋糕分给别人的自己为什么会说:“你……要不要吃一半蛋糕?” 她的视线立刻移到我的蛋糕上,一脸很想吃的诚实表情。因为她那完全不像一般自以为是的大人的可爱反应,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把蛋糕掰成两半,递了半块给她。她一脸愉快地接过我的蛋糕时,很顺手地抓了我的手腕,把我手指上沾到的奶油舔掉了。 那是我第一次体验被电流通过是什么感觉。从她开始吃蛋糕开始,我的视线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享受着蛋糕的美味,一脸可爱的幸福神情。那是一种我至今还没能在其他女孩脸上看见过的富有感染力表情,它令没有吃到蛋糕的我同样感受到幸福的心情,甚至比自己吃还要幸福许多。为了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露出这样可爱的神情给我看,在她吃完半块蛋糕后我把剩下的半块也给了她。她没有拒绝。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作为回礼,这个送给你。”吃完蛋糕后,她愉快地浅笑着摘下余温尚存的兔耳朵戴在我的头上。因为这个动作,她离得很近,我看见她漂亮的黑眼睛中印出了我不知所措的样子。为了掩饰慌张,我提高了声音:“不要把这种东西戴在我头上啦!” “有什么关系,很可爱嘛~”她笑着放开我:“我要走了,再见。”走了一段路,她回眸,向我轻挥手臂,可爱的身影融入了人群中。 之后的数月,我时常到蛋糕店附近晃悠,希望再见到这个被我暗地里起名为小兔的女孩。不过她再也没出现过。至今我仍珍藏着她送给我的兔耳朵。今天当我回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依旧感到让我记忆异常深刻的可爱小兔,不但是我的初恋情人,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令我心动过的人。 我独自漫步在安静的水榭庭园中。刚刚结束了和某个美女的短暂纠葛,此时我脑中已经淡忘了她的模样。这么多年来,重复的事情一直在发生。从小兔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能触动我心,有资格被我放在心上的女子。潋葵曾经嘲讽过我的冷酷无情:除了你自己,你也会爱其他人类? 也许。如果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的话。 我自己笑了起来,因为,我根本不相信命运。 我那抹嘲讽命运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猛然之间,我面前的那个池塘中央急速卷起了小小的漩涡,一秒过后,在我诧异的注目中,一个白衣少女从水下如人鱼般挺出水面。被余晖染成金色的晶莹的水珠从她湿透的黑发上,雪白的肌肤上溅落。闭着眼睛的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体被十二色彩虹般不断流转的优美光芒包围。如同精灵扇动无形的透明翅膀,她向上升起脱离水面,又缓缓落下,足尖轻点,如同站在平地上一般优雅地落在了水面之上。 我愕然地注视着她,当她缓缓睁开眼睛,璀璨如星空的黑眸印出我的模样时,我整个人受到了不可思议的冲击,就如同灵魂起了共鸣一般,胸口变得闷闷的,无法呼吸,狂野的心跳声中只能望着她。 发现我的她一脸惊讶,可能是没想到会在这偏僻无人的地方被撞见。我们互相对视着僵持在原地。借着这个机会得以把她看清楚的我更加愕然了——黑发黑眸,身材高挑,有一张动人的可爱的脸,她的模样竟然和记忆中的小兔分毫不差! 她从震惊中回神,大喝一声:“星魂!”一根杖头形状奇怪的银绿色魔法杖从水下升起,她素手一抓,侧身坐上杖身。魔法杖如同魔女的扫帚载着她腾空而起。 见她要跑,我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等等,小兔!”她回眸。那个回眸的姿态与记忆中初遇时的回眸分毫不差。我愣住了,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高高的尖塔之后。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也许世界上真有叫做命运的东西,因此,我遇见了命中注定的人。 1话 从棺材爬出的穿越女 我的头好痛! 中国把痛分十二个等级,被蚊子叮咬是一级,分娩是十二级,因为我没生孩子的经验,所以我无从得知分娩的痛到底是如何剧烈,但我绝对可以肯定,我现在的头痛起码有分娩时被蚊子叮咬那么剧烈! 真是佩服我自己,在头痛成这样时,我的脑袋居然还能想到上述那个冷笑话来应景。抱着头滚来滚去的我没料到我躺的地方那么狭窄,以至于才翻了个身就一头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在我痛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的时候,只听外面有人的声音传进来。 “什么声音?” “里面的东西滑动了吧。” “你小心点啊!这是校长的东西弄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想这破棺材一样的箱子里装的也不会是什么值钱东西。”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其实这个动作根本没有意义,因为我身处的地方和闭着眼睛时见到的一样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我呆了很久,直到麻木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知觉,我才翻身从撞墙的姿势换成平躺的姿势。 我在哪里?我伸手伸脚探向四周。根据身体碰到东西的触感,我推测我躺在一个面积比我人大不了多少,高度刚容我翻身的箱子里,我试着推盖子,盖子像是被钉住一般纹丝不动。很好,地点弄明白了,那我躺在一个据说像‘破棺材’一样的箱子中的理由是什么?我努力地回想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可怕的头痛再次袭来,像是存心阻碍我想似的,我不得不停下来喘息等疼痛平息。我又在黑暗中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装着我的箱子被放在地上的动静。外头的人开始对话: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我们走。” “放在这里好吗?大人待会儿可能会过来吧?” “仓库满了我也没办法啊。安心,反正这破棺材看起来也像文物,放在这堆出土杂物中不显得扎眼,没人会动。” “说的也是,那我们走吧。” 我立刻喊出声来:“等等!”我那情急的一声用上了可媲美歌剧女的超高音,我自己的耳膜都被震痛了,但是那两个人置若罔闻,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很快外头就变得静悄悄。tt 根据现在的状况推测,我现在不是在一个考古地点就是在一个展出文物的博物馆中。虽然我现在出不去,但比较幸运的是即使我过几天再被人家发现,应该也不会窒息而死,因为醒来到现在我一直觉得四周空气很新鲜,看来这个棺材(我已经认定这个箱子是棺材了)有换气的功能。但万一过了几年才被人家想起,也不排除我变成棺材中的神秘少女干尸,给后代留下无尽考古悬念的可能性。-_-b 我开始敲打箱体,一方面希望我的敲打能对密闭的棺盖起作用,另一方面是希望有人听见声音把我救出来。想我个子不小巧玲珑还有点胖(可能不止一点……),论容貌算不上美女;从小到大周围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没一个比我笨的,爸爸曾不止一次说我是个笨蛋,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但上帝伯伯是公平的,让我出生在tyche阿姨【作者注:幸运之神】守护的日子,因此从小到大我的运气一直很好。我才敲了一会儿就听见有复数人声陆陆续续登场。周围喧闹了一阵,不过听声音离我都很远。就在我不屈不挠地敲棺材盖的时候,突然之间周围的人声像被橡皮擦擦去一般消失。外面的人不可能变成空气,合理的解释是发生什么需要肃静的事了。我竖起耳朵希望听见点什么。一个磁性的声音不负期望地飘了进来。 “事情还不至于没有商量吧?”磁性声音的主人语气痞痞的。 一个冷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应:“没有必要商量。现在处理这件事的机构是维奈学院,不是旅团。” 维奈学院?旅团?什么意思?是组织的代号??_??【作者:你当是柯南啊?】 “旅团也好,维奈学院也好,我们都想把这件事解决不是吗?”磁性声音的主人依旧游刃有余地痞。 “你的意思是维奈学院单方面无能力处理这件事情?”冷淡的声音越发寒冷了。 “有无能力不是重点,重点是让掌握情况的人处理这件事会较好。”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情况是什么。” “跟你细细解释的话又会浪费很多时间,不如你先把卡地罗给我。” “维奈学院没有交出卡地罗的义务。即使对方是国家魔法部的人。” 国家魔法部?!我没有听错吗?他们说的肯定是中文?(ˉ□ˉ) 我屏息关注着外头让人费解的对话时,两人不再说话了,看来是陷入了对峙。趁此空隙,我迅速把脑袋中的疑问搁到一边,开始分析情况。外头说话的两个人应该是两个组织的代表,磁性声音是一个叫旅团的组织的人,冷淡声音则是一个叫维奈学院的组织的人。两个组织因为利益——某个叫做卡地罗的东西——冲突,正在交涉。这交涉还挺严肃的,外头除了那两个男人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气氛看来相当险恶。 就在这时,我那只从停止敲击棺盖后就一直在无意识四下摸索着的手突然接触到一个凹槽,我的指甲嵌了进去。我好奇地抠了一下,棺盖无声无息地向上抬起了一条缝,外头的光线透了进来。意外开启了逃生之路的我立刻推起棺盖,它没发出一点声音,非常乖地完全开启。我从里面坐了起来。 我终于看清楚现在身处的地方。我所在的棺材在一个高台边缘,四周是一堆看起来刚刚出土的脏瓦罐,锈迹斑斑的箱子,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金属架子,架子上有一些金属工具。高台下方是一个简陋的大厅,大约有20来人聚集在那里,一方穿着黑色配金边的斗篷,为首的是一个金发的瘦高少年,另一方打扮得很酷,为首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白皮肤帅哥。我刚才听见的对话,多半就是这两人进行的。在我打量下方时,我注意到下面有几个人人注意到我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看了我多久,反正他们一脸惊恐与呆滞,仿佛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眼睛也不眨地瞪着我。与我四目交接后,其中的一人蓦地拉了他旁边的人,比着口型说:天哪!从棺材里爬起个女鬼! 我还没死呢!算了,宽宏大量的我决定不和这个被吓坏的人计较,站起来提着身上款式古怪的白色裙子,跨出了棺材。转眼之间,除了还在对峙的金发少年和白皮肤帅哥,所有的人都向我行起了无语的注目礼。气压好像变低了,人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紫。 除了一扇被锁上的门,这个高台居然没有其他下去的路。怪不得我敲了半天棺材也没有人来救我。我四处扫了一眼看有无可用的工具。此时我注意到里侧的金属架子上有一个东西正在发光。那黑黑的光让人非常在意,我不禁走了过去拿起这个发光的东西,是一只很漂亮的黑宝石手镯。我还来不及细看,手镯突然自己张开——好吧,我承认这很诡异,手镯是不会自己张开的——问题是它真的自己张开了,还一把扣在了我的手腕上。刚才还不耀眼的黑光突然华丽四射,下方变得更加安静了,我听见磁性声音疑惑地问:“那光是什么?” 我试图把这只可疑的手镯取下来,但不管是抠还是拔还是拉还是朝它瞪眼,它都不肯从我手上下来。无计可施的我硬着头皮来到下方的人可以看见我的位置,朝他们抬起戴着手镯的手腕:“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请问有谁可以帮我把它弄下来?” -_-b 底下的人集体沉默了一秒。金发少年吼了出来:“谁让那个女人上去的!”看来他就是冷淡声音的主人,也就是维奈那方的人。与此同时白皮肤帅哥惊讶地提高了声音:“卡地罗?!”毋庸置疑,一直带着痞味的磁性声音是他发出的,他是旅团的人。 我诧异地看向手上已经停止发光的手镯——卡地罗?这个东西就是卡地罗? 先后发出声音的维奈少年与旅团哥哥对视一眼。已经岌岌可危的和平交涉局面突然就因为我的出现而崩坏了。一条像是藤蔓的东西猛地窜向了旅团哥哥,旅团哥哥帅气地侧身避开,藤蔓险险地擦过他的发梢而去。他脸上一副自信潇洒的浅笑神情,再挥手的时候一条细细的纯白光带挥出,如游走的鞭子一般击向维奈少年。维奈少年的身前接二连三出现植物,扰乱旅团哥哥的进攻。旅团哥哥趁此机会,光鞭方向一改,朝我这边激射而来,缠上我附近的一根柱子,他借力几下登上二楼来到我的身边,像超级动作明星般帅气至极。与此同时维奈少年抓着一条突然耸立而起的粗藤来到了我的上空,无声地跃落在我的面前,优雅又不费力,如同一个身份高贵的贵公子。几乎同时抵达的他们同时伸手抓住了我戴着卡地罗的那只手腕。 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一秒,维奈少年的视线从我的手上移动到我的脸上:“你——”他才说了一个字,我已经尖叫一声:“啊!”因为我这一叫,旅团哥哥松开了手,维奈少年也抓得没那么紧了。我差点没跳起来,冲着他们高声问:“是特技吗!!” o “什么?”。 “那个,突然变出藤蔓,又变出光鞭,是特技吗?又或者是魔术?障眼法?科技?”我轮流望着他们,满怀期待他们能给我解释。两人无语地沉默,半晌后旅团哥哥好心地回答我:“不是,是魔法……” “魔法?……难道你们是童话人物?” ?▽?b “谁是童话人物?你连什么是魔法都不知道吗?”维奈少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好像三岁小孩都应该知道魔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我诚实地说,“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我面前使用‘魔法’,原来地球上有人会使用魔法啊?啊!!”维奈少年被我突然的尖叫又吓了一跳:“干什么……” “是含羞草耶!”我像看西洋镜一样看着他耳朵上充当耳环的植物,并直接伸手去碰,植物的叶片卷了起来,“活着!居然还活着耶!好厉害,种在你身上居然能活!” 维奈少年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来。一脸感兴趣地望着我的旅团哥哥爆笑出来:“还真是位没有紧张感的小姐。”被他一笑维奈少年有些恼羞成怒,收紧了抓着我手腕的手,朝我吼道:“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不是跑出来的,我是被人运进来的。”我指着盖子还打开着的棺材,“我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那个箱子里,不管我怎么喊外头的人都不理我,幸好幸运之神是站在我这边的,让我刚才找到机关跑了出来,否则我有可能在里头待到天荒地老呢。” 维奈少年收回打量棺材的眼神,怀疑地望着我:“也就是说你藏在这个箱子里混进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干笑:他到底有没有听我解释?“我不是藏在里面,而是不知道被谁弄昏了装在里面。” “那你为什么要偷这个?”维奈少年瞪着我手上的卡地罗。 “我没有啊!是它自己跑到我手腕上的,我真的真的很想把它弄下来,可是我实在弄不下来。”我委屈地把手往他的方向塞,“你快帮我脱下来啊!我不喜欢黑宝石啦!” 他彻底无语了。我只觉得手一暖,手不知何时已经从维奈少年微凉的手到了旅团哥哥的大手里。旅团哥哥单手托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帮我脱卡地罗,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还不忘向我露出非常养眼的男人味笑容:“看得出你曾很努力地想脱下它,手腕已经磨红,我看了都心痛了,让我为你服务吧,美女妹妹。” 能被这样的超级帅哥称为美女,我真是受宠若惊,哪怕是外交辞令我也觉得开心~ _ “没关系没关系,我皮很厚的,磨两下不会破。” “看出来了。”维奈少年一边吐槽一边极度不悦地瞪着旅团哥哥的动作。我想卡地罗一脱下来,两人之间恐怕又要爆发一次‘魔法大战’。旅团哥哥动作了约一分钟后,直起腰,朝我露出依旧自信的微笑:“看来美女妹妹说的没错,没有办法拿下来。” “什么!”维奈少年一把抢过我的手看。旅团哥哥出手阻止他拉卡地罗:“你如果想对这位柔弱的小姐粗鲁,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维奈少年瞪了他一眼,又瞪向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糟糕了,我完全想不起来,我是谁啊?我在原地转来转去,抓耳挠腮,努力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你在干什么?”维奈少年狐疑地望着我,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正在想‘这诡异的生物该不会是火星人吧’。 “我正在想我是谁啊?” 这下他露出了‘真的是火星人’的绝望表情。 “我好像失忆了。也许把我装进箱子的人用力地打过我的头,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维奈少年的嘴角抽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能保持风度,朝我怒吼:“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被吹得头发乱飞的我躲到看起来比较亲切的旅团哥哥身后,探出头看到他气得正在喘气,小心地问:“那个,能拜托你查查看吗?我也很想知道耶。”我拉拉旅团哥哥的衣服,“或者拜托这位先生也可以。” “哈哈,只要美女妹妹肯雇佣我,我很乐意效劳。” 雇佣?难道旅团是私人侦探组织吗? “是这样的吗?那好,如果费用在我支付能力之内——” “够了。”压住火气的维奈少年终于恢复了刚才冷淡的模样,“喂,对你来说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比卡地罗更重要吗?”旅团哥哥痞痞地笑起来:“我没忘记卡地罗的事情。” 看来他们决定把那么有调查价值的我扔在一边,继续去争夺这个黑不溜秋的卡地罗,我暗自想:你们很失礼耶。 他们把我带到大厅里,简单地向两派人叙述了情况。我转眼成了所有人共同瞩目的焦点。 “既然卡地罗在她身上,她与之后的问题当然应该交给学院处理。”维奈少年看了我一眼,眼中大有威胁我就范的压迫意味。 “你这就不对了。”旅团哥哥申明大义地说,“怎么能像对待物品一般对待这位妹妹?要尊重女士的人权,否则就违背了我的正义。” 维奈少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要怎么尊重她的人权?”我想他其实很想说‘火星生物有人权吗?’ “至少也要让美女自己选择我们中的一方。” 维奈少年的脸色变得冷冷的:“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你派来的?” 旅团哥哥挑了一下眉:“你硬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气氛陡然又险恶起来,简直一触即发,虽然没有人挽袖子,但看起来马上要发生群殴事件。我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那个,我有话要说。” “放心吧,美女妹妹。带你离开之后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旅团哥哥朝我露出极度迷人与让人觉得安心的笑容,整个人如同漫画人物般闪闪发亮。因为他痞痞的态度,维奈少年明显生气了,气氛越来越险恶。站在呼吸得到杀气味道的空气中,我微笑着竖起食指:“我当然相信旅团先生是好人,但是我觉得把植物种在身上的金发先生也不像坏人。” 因为被我说得像花盆一样,维奈少年脸上出现了隐形的黑线,维奈那派有人忍不住窃笑。维奈少年怒瞪向敢笑的人,被他杀死人的目光吓到,所有人都绷紧了皮。我笑眯眯地望着转过怨念的视线来看我的维奈少年:“一下就叫我决定跟谁走不是太难了吗?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喝个茶稍微聊一下天解开你们的误会然后交个朋友一起想办法把卡地罗拿下来。我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肚子有点饿,喝茶的时候顺便吃个点心帮助我增加血糖好好思考我们的未来,说不定气氛一好我的失忆也治好了于是皆大欢喜happyendg,你们说好不好?” ▽ 一口气说完的我发现,这次不仅是维奈少年,连旅团哥哥脸上都出现了隐形的黑线。 == 被带出刚才的大厅后,我随着两队人马穿过一个看起来像考古发掘现场的施工大坑,来到了附近的招待所。如我提议的那样,我喝到了茶也吃到了可口的点心,可惜只有我一个吃,维奈少年和旅团哥哥抛下我去别的房间交涉,打算忽略我这个当事人。v=v 吃饱喝足之后,闲来无事的我决定在招待所里溜达。虽说这次介入两派斗争的事情很有趣,但我其实并没有当个悠闲的旁观者(作者:你确定不是搅局者?)的资格。至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奇怪了。我为什么一想过去的事情就头痛,以至于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我为什么被装在棺材中运到这里?这里又是哪里?真的是地球上的某处吗?我所见所闻的魔法是怎么回事?带着这些疑问,我希望找到些类似地图的书面线索。 虽说是招待所,外头看起来颇简朴,但内部的陈设却很豪华舒适。我走在二楼阳台的时候看见中庭甚至有个不小的人造湖泊。可惜我被看得很牢,到处是盯着我的维奈学院人士。不要说找到书面线索了,我甚至只能在他们规定的一些地方活动。看来维奈少年对我的身份多有怀疑。对我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在我可能想不起来的现在,他如果因为好奇去调查我的身份,等于不花我钱地帮我查我想知道的事情。 转了一圈一无所获的我来到人造湖泊边坐着。一丝风也没有,湖水平的像镜子一样,太过安静的景色不禁让我兴起了运动的欲望。我随手摸起石子打水漂。我掷出去的石子如一只轻盈点水的海燕,矫健地弹了十下才沉入了水中。望着石子溅起的涟漪,我脑中无征兆地出现了爸爸的声音:“才教了一次就学会了么?” “嘿嘿,易丽塔的运动神经一向是很好的哦~” “要和爸爸比一下吗?” “嗯!爸爸你要用全力,易丽塔可是不会放水的哦~~” “呵呵。”…… 我想起了孩提时代和爸爸一起打水漂时的快乐情景。易丽塔,原来我叫易丽塔。 因为恢复了一点记忆而激动万分的我站起来把手做成喇叭状,冲着湖泊大喊:“不知名的湖啊,谢谢你!” \o/ 我的背后传来了低低的笑声。我一转身就对上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眯着眼睛笑望着我的模样。 我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人。他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肤色雪白,长到腰的头发发色很淡,呈一种悦目的浅褐色,淡淡的色彩让他像通透纯净的冰雪雕刻出来一般粉雕玉琢。他可能是个混血儿,五官深刻却赋有东方的精致风韵,完美地对称端正,简直可说是神的艺术品。震撼于这惊人的美貌几秒钟后,我心底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感觉: 我以前好像见过他。?_?? 他上下打量我,略带邪气的声音悠闲飘来:“每一次见你你都给予我不一样的震撼。你的小脑袋里思考的东西还真是令人费解呢。” 他拐弯抹角的说法才更令人费解!认为我是一个在湖边乱喊的神经病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嘛!-_-b “每一次见我?先生,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 他轻挥了一下手,动作优雅得像是在为情人温柔整理乱掉的头发。只一时间,水声竟大作,湖里的水像是被一个隐形的吸尘器吸起来一般窜上半空,又气势汹汹地落下来,形成一个半球状的巨大罩子,把我和他关在其中。 我望着四周看得见流动的水墙壁吞了一下口水:这也是传说中的魔法?o_o “那那个……这是干什么呢?”我看着越走越近的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怕你像上次一样逃掉啊。”他停在了我跟前,顺手就把手放在我的肩头,动作在亲昵的同时也流露出防备我逃跑的意味。(我怎么逃的掉,我可不会用所谓的魔法……)他比我略高一点,我与他四目交接时看见自己倒影在他的瞳孔中。他眼睛的颜色也很淡,灰色,却呈一种普通的黯淡灰色无法比拟的晶莹柔亮,就如同含着两泓水一样。望着这对漂亮的眼睛,我的心脏毫无来由地被砸了一下,然后就不听使唤地乱跳了起来。 这……这心跳难道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_? 问题是,我和他好像不是‘一见’。 压下心头莫名澎湃的情绪,我语气不怎么温和地问:“我什么时候逃跑过?”莫名其妙被他以超震撼方式威胁的我不爽地说,“难得说你是一个可怕到不得了的人物,我不得不用力地跑然后努力把你忘掉以免留下阴影?”?=? 他又笑了。这勾魂摄魄的微笑真令人晕眩。“装傻是没用的。”他邪气入骨地耳语,“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小兔。” “小兔……”我对这个称呼居然有印象,似乎哪个人曾经这样叫过我。是谁在什么时候?我顺手捧了他的脸上下左右认真地看,“你……” “想起来了吗?”他似乎很自信。 “我还是完全想不起来。” ▽ 他的头上出现了大块的隐形黑线,在沉默开始三秒后,我摆出无辜的表情挥手道:“嗳,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呀,我才刚刚想起我的名字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仿佛是在找我说谎的痕迹:“你的意思是,如告诉小葵的那样,你失去记忆了?” “小葵是谁?” “被你气得半死的那位‘把植物种在身上’的先生。”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脸邪恶的幸灾乐祸。 原来维奈少年的名字叫小葵。这么说,眼前这位也是维奈学院那边的人。 我双手一摊:“我说的一直是实话啊。先生,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装得天真可爱地问,“我们是朋友吗?”他刚才说‘我怕你像上次一样逃掉’,加上气质怎么看怎么像魔头,我觉得他是我仇人的可能性比朋友高太多了。碰到一个能用这么厉害的‘魔法’的仇人,肯定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我要装傻到底希望能应付过去。_ 他沉默了一下,轻声问:“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这个婚约者了?” 我沉默了一下,高声问:“什么!”⊙ ⊙ 婚约者,也就是未婚夫吧!眼前这个人是我的未婚夫?!我不相信!! “不可能的,我还那么年轻,远远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只有十……——呃,是十七岁吗?”混乱中的我可怜巴巴地问他,“我到底多大了?你记不记得我几岁了?” q_q 他连忍都没有忍一下,直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断气。我皱起眉头:“你骗我!” “呵呵呵呵。” “不要再笑了啦!”我的脸都红透了。失忆很好笑吗!嘲笑失忆者很没有品德耶! 他终于踩了刹车,不过脸上还是残留着浓浓的笑意。他用一副观察珍惜生物的表情望着我:“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呢。决定了,以后你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 我真是太荣幸了!! 我忍住朝他喊:别再耍我了!的冲动,深呼吸,没好气地问:“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的婚约者啊。” 我决定放弃无意义的询问,改问实际的东西,“我们是怎么坠入情网,又在什么时候成为未婚夫妻的?” 他笑眯眯地环住我的肩膀:“一见钟情。几分钟前我决定要成为你的婚约者。所以我们将来要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哦,我可爱的小兔兔~~” 我真是无言以对了……t▽t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比我更无厘头的人,难道是水星人?看来当火星人遇见水星人,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他突然凑到我的耳边,害我心跳又狂乱了起来。他在我耳边悄悄说:“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我都是你很重要的,不可以忘记的人。” “重要的人……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_? “殷悠。殷红与悠闲。” 真是很配他人的名字,一脸悠闲微笑地让别人气得吐出殷红的血。想象着他站在一群吐血的人中间,我差点笑场:“殷悠啊,不错……呵呵,我是易丽塔。” “好美的名字。” “爸爸好像说过这是一种花的名字,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亲眼看见过呢。”不知不觉,我又想起了更多以前的事情,看来我的失忆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恢复了。得出乐观的结论后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看眼前这位绝色美男也顺眼很多。 殷悠回以微笑道:“以后我带你去看。” “真的?!好啊,什么时候?!”一口答应下来的我愣了一下:哈,这么简单就和这个无厘头的人订下约会的约定好吗? 看出了我的窘迫,他又嗤嗤地笑起来。我只好假装没看见。 笑过之后,他脸上浮起了一个感到无趣的表情:“这么快就来打扰我了?”我好奇地打量四周,见维奈少年,也就是小葵,正带着几个人向这里快步走来。厉害,殷悠背后长眼睛吗?怎么感觉得到在他背后那么远的动静?殷悠随便甩甩手,那壮观的水罩子就如来时那样神奇地回到了湖里。 “你随便跑出来干什么!”小葵人还没到,不悦的声音已经灌到我的耳朵里。我还以为他在怪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看着的人是殷悠。 殷悠一拨长发,风华绝代(为什么男人也可以用这个词形容……―_―)地转过身去:“哎呀,还不是因为小葵说有个有趣的女人,我才会好奇地来看看的吗?” 我掏了掏耳朵:女声?!殷悠刚才说话的时候声音怎么变成女声了! 小葵瞪向我:“我什么说过她有趣,我说的是莫名其妙!”语毕,他十分提防地对殷悠说,“不许对她感兴趣,你快点给我回去。” 小葵身后的两个手下迎了上来:“殷小姐,我们护送您回去吧。” 我瞪大了眼睛,差点下巴没脱臼:“殷小姐?!”在那些手下疑惑的注目中,殷悠回头朝我掩嘴而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男人的气息了,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绝色的大美女。难道说我真的犯了最低级的错误,搞错了人家的性别?不,不是我自己搞错的!‘他’之前说话的时候明明用男声的说!这家伙!这家伙还说是我的未婚夫,存心耍我啊!tt “好,我现在回去。”殷悠柔情似水地补充道,“不过你不可以对我的小兔兔感兴趣哦。” 小葵的表情有点抽搐:“谁会对她感兴趣!” 当事人的我还在耶,虽然我不是美女,但也别这样伤我自尊好不!-_-b 殷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儿:“那样是最好的呦~” “快点走。”小葵有些不自在地命令手下把殷悠送走了。殷悠朝我送了个妩媚的秋波,优雅地轻掩着嘴‘呵呵呵呵呵’地笑着退场了。我目送到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看向小葵。 “卡地罗的事情有结论了吗?” 小葵没好气地说:“即使有结论也跟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没有关系。” 干嘛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啊,好歹我也是当事人啊!我把戴着卡地罗的手腕高高地举到他的面前,就快伸到他的鼻子上去了。看清楚哦,这东西在我手上的话,一切事情都跟我有关系哦~~~ 他的脸上充满了感到晦气的神情:“知道了,别做愚蠢的动作。走。” 我高高兴兴地跟上去:不管事情的结论是什么,总之终于不用被关在这个招待所了~~~ “那个啊,小葵~” “谁允许你叫我小葵了,无礼的女人!” “那阿葵好了。” ▽ “……” “阿葵,我刚刚想起来一点以前的事情,虽然和被装在箱子里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无关,但是我想我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哦~~~” 他白了我一眼,嘲讽道:“你的记忆恢复得倒是快。” “是啊是啊!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会这么幸运呢,一定是这个招待所环境好,空气里含有很多负氧离子!” 看阿葵满头黑线的模样,他好像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没关系,因为我可以主动和他讲话么~ “我已经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叫做易丽塔,容易的易。等卡地罗的事情解决,麻烦你帮我联系王冠酒店好吗。顺便问一句,这里是中国的某个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部分阅读 地方吗?”虽然大家说的都是标准的中文,但气氛和建筑没什么中国风的感觉,加上殷悠,还有眼前的阿葵都像是混血儿——阿葵不但是金发,眼睛也是深绿的呢——让人没有站在中国土地上的感觉。 阿葵看我的那一眼中包含了一丝疑惑:“中国……那是哪块大陆上的国家?席尔立提吗?” 我一愣:“耶……是亚洲大陆东部。” “亚洲大陆?”阿葵越来越疑惑了,“从黑洞边缘地带新出现的大陆?” 我无语。阿葵看起来绝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应该不至于连一点地理知识也没有吧?到底怎么回事?我试探着问:“我可以借用一下招待所的电话吗?我想联系一下我的爸爸。” “电话是什么?魔法信的别称吗?” 我不知作何感想好。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建筑内部。就在我沉默着走过拐角的时候,突然一阵风扑面而来,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抹鲜亮的红色。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红发人一把抓着手拽着奔跑起来。 “喂,喂,干什么啊!” “快跑啊!” “啊?为什么!” “出去再解释!!” 我没有挣开他的手,因为不知道为何,这一幕很熟悉。好像在以前的什么时候,我也曾经被这个人抓着手一路狂奔——说狂奔一点也不夸张啊,如果不是我的运动神经很好,肯定会被眼前这个红发人拖在地上。背后阿葵与其他维奈人士追来的脚步声转眼就被抛得很远。在我们跑出招待所的时候,有数个埋伏着的维奈人士扑了上来。红发人一把揽了我的腰,跃上了旁边半人高的柜子,又借力跳起抓住约3米半高的顶上的枝形吊灯。他用力一晃,像被秋千甩出一般带着我从人群上方飞过。枝形吊灯落下,我们在招待所外头无声落地的时候,吊灯砸在地上的轰然巨响与灰尘滚滚而来。我吓得目瞪口呆:“里头的人没事吧?” o□o “这点小事也伤得到他们的话,他们就不是维奈的魔法师了。”红发人一点也不担心,拉着我就跳上了等在街对面的马车。车夫默契地策马,马车疾驰离开现场。没想到马车的加速度那么大,我一下向后倒去,就在我的脑袋与墙壁亲密接触的时候,红发人非常及时地接住了我。 我几乎倒在他的怀里,一抬头就对上他的正面。他非常年轻,看起来16,17岁的模样,过长的刘海遮挡不住他那双清澈如天空一般的碧蓝大眼睛。我今天似乎一直碰到帅哥,眼前这位虽然看起来有点稚气未脱,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阳光型美少年。在我惊讶望着他的时候,他一脸毫无杂质的发自内心的担心,细细地打量我:“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安德鲁?”这个名字几乎立即脱口而出。 “什么,ealtta?你哪里痛吗?”++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为什么我一下就知道了你叫安德鲁?!” “啊?”他惊愕地望着我。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刚刚想起来,而且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怎么会一看见你的脸就把你给记起来了呢?”我用‘不公平’的指责眼神望着他。 他不知道回答我什么好。静默了一下,他问:“刚刚想起自己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 “我失忆了。从棺材里醒过来之后就把什么都忘了。” 安德鲁突然探出身去,朝外头的车夫喊:“不要去旅馆了,立刻掉头去医院!” 我干笑:“哈,别这么紧张啦,我不是已经在恢复中了吗?” 安德鲁坐下来,擦掉头上的那滴隐形巨汗:“不愧是你,又搞出什么乌龙了么?看来我一分钟不跟着你都是不行的。唉,知道这里的事后绫女小姐会气得杀了我吧……………………” 望着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的安德鲁,我笑道:“看来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咯?【作者:有你这种朋友真不幸啊……】你刚刚提起的绫女小姐,是我的妈妈方绫女吗?” “是啊,看来你还记得绫女小姐。” “嗯,妈妈怎么能忘呢。”听到熟悉的名字,我的感觉好多了,“吓死我了,刚才阿葵说不知道电话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我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呢。安德鲁你知道吗?阿葵他们都能使用魔法呢,你刚才还说他们是魔法师,这里到底是什么异次元啊?” 安德鲁望着我,小声说:“糟了,看来失忆得很严重。” “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很早就知道地球上有‘魔法师’聚集的基地吗?” ?_?? 安德鲁叹了口气道:“在你口中的地球,也就是我们称为德瑞尔的平行世界上的确是不能使用魔法,也不存在魔法师的。但问题是这里不是地球,这里是英美治星。” 我看着他足足半分钟,才缓过劲来:“英美治,与地球平行的世界?” “嗯。两个月前,因为伯父的一次实验事故,遭到殃及的你和绫女小姐一起穿过突然出现的驱洱斯——也就是连接英美治与地球的门——来了英美治。” 我无言以对,我居然是个穿越女!!!!! 安德鲁弯腰从椅子下面的柜子里取出来一个非常非常长的大包裹。(说起来,我才发现这个马车大的离谱,救个人不用那么铺张浪费吧……)他手一抖,包在外头的白丝绸散开掉在地上,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把泛着柔和金属光芒的杖。细长的杖身展现活泼悦目的银绿色。杖头是一个亮蓝色的优弧形底托住的鹅黄|色宝玉,宝玉足有一个小西瓜大小,整体造型宛如一个月牙包住了整个月亮。在月牙的背面,从上到下有三条自然垂下,可以活动的椭圆形装饰。 “这个是?”我感到亲切地看着这把杖。安德鲁说:“是你的魔杖——星魂。还记得吗?不久之前刚转学到维奈学院的你曾经拿着它毁掉了学院内的整个广场。” “啊?” 他忍俊不禁地说:“你自己也是个魔法师呢,和我,和其他维奈的学生一样能使用魔法。”听他的叙述,我穿越到英美治这个魔法世界后,因为觉得魔法很好玩,所以弄了一把施魔法必备的魔杖玩。结果因为没经过专门教育,老是意外引起爆炸之类的灾难,闯了很多祸。心力交瘁的妈妈把我送进了专门教魔法的魔法学院——维奈学院,希望把我教成一个不会再乱闯祸的正规魔法师。(这么说,原来我也是维奈学院人士。)在学院里我认识了同班同学安德鲁,他很热心地帮助我,希望从入校后就一直显得很危险的我不要闯祸,但是还是没料到我前几天一个意外,把学校的广场炸了不算,还因为使用魔法过度(这个理由真让人绝倒﹁ ﹁),昏倒被送进了医疗舱。不知道为什么,停放在校内某处(安德鲁似乎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医疗舱被误认为是运往校外营地的补给品,给抬了出来运到这里。安德鲁为了把我接回去,毅然翘课揣了私房钱(我猜的)来这里找我。 在听他讲的时候,我一直在玩着我的星魂。语毕,他担心地看着我的反应:“很难接受吗?你也不需要一下接受,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打断他:“我可以接受啦,但是——”我一本正经地问,“为什么我当初会选一把头像鸡一样的魔杖?!” 安德鲁倒在地上,笑得半天也没起来。 2话 追寻真相的逃亡之路 看了医生后,安德鲁带我回到他下榻的旅馆里。在医院吃了所谓的可以让精神放松的药后,我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一进房间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开始做梦。我梦见我15岁那年,我的妈妈方绫女从天上掉到我家,落入爸爸怀中的那一天。我以为她是坠入凡间的天使,在之后一起生活的日子一直喊她天使姐姐。后来我得知她是一个穿越女,是穿过了连接两个平行世界的门来到地球的,在她原来的世界她有她的生活,也有个叫做罗伯特的未婚夫。但是因为我非常喜欢她,爸爸也喜欢她,我不想她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所以努力地撮合她和爸爸的好事。终于她决定留在地球成为我的妈妈。她和爸爸结婚后,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沉浸在幸福感觉中的我醒来时,脸上还带着微笑。天已经亮了,睡了个好觉的我神清气爽。洗漱后我发现床头放着一套新的衣服,我在身上比了一下,大小正合适,于是我回到浴室洗了个澡,换衣服的时候不由在心里夸奖安德鲁的体贴周到。 安德鲁可说是我在英美治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在和妈妈一起穿越到英美治后,我才发现,原来英美治就是妈妈穿到地球之前曾经居住的世界。妈妈本身是一个厉害的魔法师,而我居然也能使用魔法。妈妈去寻找了昔日的朋友,那位朋友似乎是英美治最古老的魔法学校维奈学院的老师,通过那个人的帮忙,妈妈到维奈学院当了老师,学校让我和妈妈住进教师宿舍区。解决了生活问题的我们安心地等待爸爸来接我们回去。就在这个空闲的阶段,我拿着星魂大街小巷地乱跑闯祸,就在妈妈把我送进维奈学院的前一天,我认识了安德鲁。 那是一个灾难日,在采购第二天上学要用的书包文具的路上,我和妈妈遭遇了一场地下水道爆炸事故。人群疏散时我和妈妈走散了,我理所当然地迷路了,不知不觉地跑到了因为爆炸而开始塌方的区域。当我意识到周围都没有同路人的时候,我听见很多人在喊: “小姑娘,不要再往前走了,危险啊!” 我回头一看,人们都在很远的地方朝我挥手呐喊,呼唤我回去。 “什么?”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的我刚想举步回去,我脚下的地面塌了。此时人群中冲出了一个红发的少年,毫不犹豫地随我跳下断层,在我坠入下水道之前一手抓住了我一手攀住了断层。 “嘿,你没事吗?”他低头朝我微笑,大大的蓝眼睛含着稚气未脱大孩子般的灿烂笑意。这个人,就是安德鲁。 “我没事,可是我的星魂掉下去了。”我很厚脸皮地朝他摆出委屈的表情。 于是好心的他把我救上去后,还下到下水道帮我把星魂救了上来。回到安全的区域后,他趁大家不注意溜了。事后被妈妈和事故小组成员痛骂的我才知道,原来下水道随时会塌方,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安德鲁肯定是知道后果,怕被骂才偷跑了。 第二天我在新学校的班级里碰到安德鲁时,我感到喜出望外。我和他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我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是穿越女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允诺在爸爸来接我们母女之前,他会帮助我尽快学会怎么使用魔法。从此以后为了帮助我,安德鲁与我形影不离【作者:骗人,是因为你太会闯祸了,可怜的安德鲁不得不跟着你善后!】 命运的那日,我在学校的深蓝广场上遇见了正在打劫同班同学刘敏的数个高年级学长,他们向出面阻止的我叫嚣着‘难道你敢得罪力的人’一边当着我的面打了刘敏。看过抢劫的,没看过那么嚣张的。我怎么也想不通周围有那么多围观的人,怎么没人出头?甚至连安德鲁,会出手救一个陌生女孩,十分有正义感的安德鲁,见到这一幕都只是一副隐忍的表情,想拉我离开。 力是什么组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易丽塔绝对看不惯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召唤出了冰龙王和他们打了一架,(准确地说,是他们被冰龙王虐,一点还手的可能都没有。)因为冰龙王的破坏力太大,所以在这场不幸的事故中,深蓝广场也连带被毁灭了。 回忆到这里,我的记忆差不多算恢复了。只是记忆和记忆之间的连贯不太顺滑,似乎间歇性有些东西被我遗忘了。(比如说我到底是怎么会和妈妈穿越到英美治来的?我完全不记得那场让我们穿越的实验事故了。又比如说破坏了深蓝广场后我到底是如何被放进医疗舱的?也完全没有印象了。)不过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归会好起来的。 打扮停当,我按了铃,侍者敲门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麻烦你带我去餐厅。” 如我所料,安德鲁已经在餐厅等我了。 “早上好,ealtta,身体还好吗?” “很好,也已经完全把和安迪你的事情想起来了。看来昨天碰到的医生非常优秀。” “是吗,太好了。” 我向他报以微笑:“我们吃饭吧。” 他高高兴兴地拿起菜单:“心情一好,肚子就饿了。侍者。” “是,先生。” 安德鲁指着第一页的最上面一行,微笑道:“从这里开始,到第三页,全部来一份。” 侍者瀑布汗:“什么,先生?” “我说从第一页到第三页全部来一份。” 侍者胆战心惊地看向我:“那小姐呢?” 我伤脑筋地看着菜单:“嗯,这个看起来也很好吃,那个也不错……好吧,我也从第一页到第三页全部来一份,反正吃不完安迪会帮我吃的。” 侍者拿走我们的菜单颤巍巍地下去了。 在等待上菜时,安德鲁说:“我昨晚已经给绫女小姐发过魔法信了。吃完早饭后我们就启程回微紫市吧。” “咦?我们现在不在微紫市吗?”我和妈妈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做星王国,是英美治最大的国家,国际地位和地球上的美国差不多。微紫市是星王国的首都,维奈学院就建在微紫市中心,星王国王宫脚下。在我的印象中,我到了英美治后,似乎还没有出过微紫市呢。 “不是,是一个叫凉能的小城。离微紫市有大半天的车程。最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古代祭祀用遗迹,维奈学院派出了学生研修团来这里协助国家魔法部进行挖掘活动。” 我做出深情状:“安迪,让你千里迢迢地来找我,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安德鲁露出大大的笑容:“真的?”可恶,居然敢吐槽!见我嘟起嘴,他识相地说:“哪怕你被龙劫持到山顶的城堡,我也会来接你的,你放心吧。” “为什么我会被龙劫持到山顶的城堡?” ?∧? “如果是ealtta的话,什么状况都不奇怪吧。”他笑呵呵地说,“你出现的地方下水道爆炸,车辆撞车,广场毁灭,躺进医疗舱医疗舱也会失窃,简直是出状况的天才,不,应该说是灾难的女神。” 我站起身,越过桌子将手按在他脸上狂擦:“灾难女神要把导致灾难的体质传染给你!” ▽ “哈哈,好恶毒的诅咒啊!” 我们闹做一团,以至于上菜的侍者都不知该往哪里放那几手推车的饭菜。 我们大口地吃着这顿普通壮汉可以吃几天的早饭,把我点的食物吃下1/4(大概也有3,4盆足量的糕点米饭)后,我满足地呼出了口气:“我再也吃不下了。” “你不吃了吗?”他担心地看着我,“多吃点吧,你这两天都瘦了。” 安迪,你觉得我这和纤细毫无亲戚关系的大型身体还不够胖是不?tt 安德鲁把剩下的所有食物轻松解决。在喝饭后咖啡的时候,我开始打听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安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就算你知道我被运到了凉能,也不知道我会在那个招待所啊。” “说来也凑巧。”安德鲁露出感到幸运的愉快笑容,“我碰到了旧识的旅团团长塑雾。” “旅团?”我精神一振。 “你还不知道旅团是什么东西吧。”安德鲁已经习惯给我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穿越女上课了,“旅团是一个国营魔法机构,4个以上的旅团士组成一个旅团,接受来自国际或者民间的特殊委托,为有困难的人排忧解难,就像游侠一样,是非常帅气的职业,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当一次旅团士试试。” “哦。”怪不得昨天旅团哥哥对我说只要雇佣他他就能帮助我,原来他是赏金猎人之类的人物啊~~ 我脑中出现了一个疑问:赏金猎人和维奈学院究竟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卡地罗起冲突呢? “言归正传,大约一年前,我在一次旅行的途中,帮助过塑雾的旅团暴风打过魔兽。昨天我在路上打听消息的时候,他认出了我,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想拜托旅团调查也是办法,所以就向他描述了你。”安德鲁笑道,“谁知那么巧,他居然说刚才还见过你,你就在附近的招待所里。” “啊!” “塑雾是体格很好,皮肤很白,穿着黑色皮衣的有型大哥。他还称呼你有趣的美女。” 我叫了出来:“不会吧!难道说他就是和阿葵打架的旅团哥哥?” “阿葵?” “就是人又高又瘦,金发绿眼的那个阿葵啊。你认不认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德鲁的脸绿了一下:“你称呼那个人阿葵?” “嗯,怎么了?我还叫过他小葵呢。” ▽ 安德鲁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他没因为你的无礼而掐死你吗?” 如果他掐死我了我还能坐在这里讲话吗?“没有,他允许我这么叫他呢。【作者:人家哪里有允许,是你硬要这么叫……】怎么了,阿葵常掐死对他‘无礼’的人吗?” “也不是……”安德鲁满头竖线,“那个人是我们学院最惹不得的人,黄金鞭潋葵,普通的人都称呼他‘大人’或者‘潋葵大人’……” 我疑惑地道:“殷悠也称呼他小葵呢,这么说殷悠不是普通的人了?对了,你认不认识殷悠?就是一个浅褐色头发齐腰,灰色眼睛,看起来很像坏人,使用水魔法的大美人?” 安德鲁想了一下:“是潋葵那边的人吗?我没有印象。和潋葵关系比较好的女性好像只有一位姓尤的小姐,但是尤小姐不是水系,是疗系的。” 我挑了一下眉头:殷悠你到底是谁,怎么那么神秘啊? “潋葵那边的人,什么意思?我们跟阿葵不都是维奈学院的人吗?”安德鲁的这种讲法,明显是把自己和潋葵分成两个派系了,“还有我很想不通,你知道我在阿葵那里后,为什么要用昨天那种夸张的办法把我带走呢?大家都是同学,你如果来接我的话,跟潋葵说一下就好啦。” 安德鲁被我问住了:“这个……总之待在潋葵那里不太安全,而且他不是一个说的通的人,听塑雾说他铁了心要把你留在他身边,打卡地罗的主意。我怕他不肯放人所以昨天才冲进来的。”(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这么说,昨天旅团哥哥塑雾和维奈少年潋葵争夺卡地罗(附带我)的战役,还是以潋葵获胜为最终的结局。想想这是必然的解决嘛,即使我是外人都看得出包括那个招待所在内的古迹发掘地是维奈学院的地盘。 “卡地罗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人都要抢?”我看着从昨天开始就像在我手腕上生根的黑宝石手镯,好奇地问。 安德鲁说:“我没有参与这次发掘活动,只大概知道卡地罗是一个从遗迹中发掘出来的魔器。魔器是各种含有神力的物品。它们来自神界,传说是众神参与世界的形成的时候留在英美治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每一件魔器都有神奇的,超魔法的独特效用,非常的珍惜。” 我对这个不怎么好看的黑宝石手镯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还是神迹呢。那卡地罗有什么用?” “它具体有什么用,维奈这边还没人知道。”◆◆ 我想起来昨天塑雾很自信地对潋葵透露他掌握了维奈方面不知道的情报,我想他指的情报很可能就是卡地罗的作用。我简单地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安德鲁知道:“我猜塑雾很可能知道卡地罗的作用。我们去问问他吧,他对我很亲切,又是你的朋友,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安德鲁苦笑:“我们还是不要介入乱七八糟的事情,早点回微紫市。”他一脸‘你祸还没有闯够吗’的无奈神情。 我不情不愿地说:“回去当然是要回去啦,可是现在卡地罗在我身上。你也说阿葵铁了心要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我怕没那么容易脱身吧?” “先去旅行站看看。”安德鲁的态度很坚决,看来留在凉能看事态发展的心愿实现不了了。 “好吧。”?∧? 安德鲁租了辆马车载我们来到旅行站(一种像火车的省际交通工具,用风魔法驱动)。我有些遗憾(?)地发现,一个来阻止我们回微紫市去的维奈人士也没有,唉…… 让我在大厅中的路线牌前等,安德鲁去买车票了。我在看路线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到了我身边。 “易小姐。”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他一把扣住。他将我的手提起,袖子落下,卡地罗露了出来。 哈!怪不得一个维奈人士也没有,原来是为了埋伏穿了便衣!!▽ “是阿葵那边的人吗?是来抓我回去的吗?”我笑容满面地问。也许是我太高兴了,以至于他十分的不解:“是……你跟我走吗?” 我慢条斯理地说:“我很想知道后续情况,也还想再见阿葵和殷悠一面——但是安迪好像很不希望我回到阿葵那里,所以我不能跟你走啦。”他的表情像在快速经历一年四季,听完后半句一下从夏天变成冬天,抓我的力气也变大了,“劝你还是乖乖跟我走,这个旅行站都是我们的人。” 我又不是瞎子,早看见很多人朝我围过来了。但是也因为我一直诡异地笑着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没有注意到安德鲁已经毫无声息地来到了我和身旁这位先生的附近。我的眼神故意向安德鲁飘去,顺着我的视线,面前的这位先生也扭头向后看去。上帝保佑,希望安德鲁的那一拳不会让这位先生的鼻梁毁容。 趁这位倒霉的先生捂着鼻子蹲下去,安德鲁一把抓着我跑向站台。安德鲁和我一左一右撑着半人多高的检票口翻入了月台。检票员大吃一惊,朝我们喊:“你们的票呢!”他还来不及追上来,检票口发生了爆炸,那些追兵穿过目瞪口呆的他身边追了上来。站台上正在上车的人惊叫一片,安德鲁把我往列车的方向一推,自己冲过去挡住追兵。 不知为何,望着明显在维护我的安德鲁,追兵们面上都有些迟疑,一时没人出手。 “你真想和我们作对的吗,安德鲁维奈?” 我大吃一惊。o□的274ad4786c3abca69fa097b85867d9a4 “安德鲁维奈?!安迪你姓维奈?!” 安德鲁回过头瞥了我一眼:“嗯,姓了17年了。” 我当然不会认为他姓安,可倒也真的没想过要问问看他的全名。?_? 今天我真是大吃一惊,他竟是维奈家族的人…… “走开,即使是你,和我们作对的话——” “别再纠缠不休了。如果你们一定要把她带走的话,就要先打倒我。” 这已经是很露骨的敌对宣言了,是人就听得懂,所以那些追兵最终决定一扑而上,打算干掉安德鲁。在包围圈中,安德鲁飞起一脚踢倒冲得最近的那个,借力后空翻起,双手撑住身后敌人的肩膀,跃过去的同时一个漂亮的背摔把那人摔了出去。这时第三个人的拳已到,安德鲁维持半蹲的姿势,左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外侧,右手肘已经击打了他的侧腰。 厉害,短短3秒已经撂倒3个敌人了。原来像个大孩子似的安德鲁那么能打? 可惜他只帅了3秒。严肃的敌对宣言的气氛一散,他不想再假装英雄架势了,在面对第4个敌人的时候,他一蹲身,纵跃着在半空中把脚向前一伸,直接坐落在那人的肩头。一盘腿掐住他的脖子,安德鲁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头上。“呜哇!”使劲挣扎却无法把安德鲁甩下来的先生双手胡乱地抓着,左冲右撞,变成了安德鲁的坐骑,把自己人撞翻一片。 这种曾看见过数次的恶作剧小孩的打架方法才是我认识的安迪嘛。 反正安德鲁很厉害,我就安心地站在安全的地方看他打架,乖乖地当个花瓶女主——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有敌人朝我涌来。显然他们是闯进后一节车厢绕了一个大圈,绕过安德鲁,从我站着的车门附近涌出来的。我双手握住星魂的杖身,看准一个扑上来的人就是一棍。看着他倒下,我突然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选这个头那么奇怪,又是金属杖身的沉重魔杖了。挥起来真是非常顺手,而且又没有折断的危险,是居家打人的首选啊!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过来!”我大喝一声,把所有意图向我进攻的人吓住,“我的运动神经可是非常非常好的,柔道空手道都是黑带,泰拳比赛也得过少儿组的冠军哦。” _~ 我威风凛凛地把星魂挥得虎虎生风,摆了个很有架势的pose后,我在面面相觑的敌人面前潇洒地转身逃跑——哪怕我真是武术世界冠军,也没必要在被双面夹击的情况下与那么多人硬碰硬啊。安迪那边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大喊一声:“进旅行器里去吧。” “好!” 我们一齐跳过倒在地上的敌人群,冲进了车厢里。我们一路马不停蹄地冲向车尾。追兵们在后头穷追不舍。毫无预警地,安德鲁将我退推出一节车厢的车门。他高喝一声:“我忠诚的伙伴们啊!” 一瞬之间,金属像窗户上的霜冻一般蔓延开来,这节车厢的所有窗与门都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金属给封死了。虽然我看不见内部的情况,但从过了数秒,没有追兵再从别的车门追出来来看,安德鲁的时机掌握的非常之好,把所有的追兵都封在这节车厢里了。 “快离开这旅行站!”安德鲁朝我伸出手来。 “里头的无辜乘客怎么办?”我把手搭了上去。 “没关系,出站后我会弄掉那些金属的。”我们穿过被炸毁的检票口奔向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发现好像从我和安德鲁见面开始,牵着手一起狂奔逃亡的戏码就一再地上演。(加上以前在微紫市时的闯祸逃跑,这个场景起码出现5,6次,难怪我昨天处在失忆状态被他拉着跑时那么有亲切感。)至今我还是只有一个想法:幸好我的运动神经很好,还赶得上他比飞驰的汽车还快的速度…… 一口气跑到市中心的我们,在周围行人诧异的注目中撑着膝盖喘气。良久后,我说:“看来我们暂时回不了微紫市了。” v 安德鲁没好气地说:“你好像很愉快。” “我们也不能回维奈学院的营地自投罗网,看来只有去投靠塑雾了~~” v 安德鲁忍不住笑出来:“是啊是啊,一切都合你的意了,开心了吗?prcess ealtta?” 我望着笑吟吟的他,微笑着摇摇头:“心里有事怎么会开心呢?” “什么?” 我抱胸望着他:“你到底瞒着我什么?联系你今天无畏保护我的样子和昨天冲进魔窟营救公主的勇士姿态,我觉得你在努力地、不惜一切地让我远离阿葵。他那边到底有什么古怪?我不认为你今天早上说的‘怕他不放人’的理由成立。” “哈哈……” 我漾出甜蜜的笑脸:“其实我还有更多的事情没弄明白呢。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都是拜在学校欺负刘敏的力所赐。力到底是什么组织?” 安德鲁的脸一黑,一脸‘该来的还是逃不了’的神情。 “是维奈学院内部的一个不良少年集团。” “骗人。”我干脆的阻断他想打马虎眼敷衍过去的念头,“普通的不良少年集团会让那么多人围观同学被欺负而不敢站出来吗?而且安迪也根本不是那种能在旁边看自己的同学被欺负的人吧!” 安德鲁看向旁边:“我也有不适合为敌的人啊。”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地瞟了我一眼:“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没想到安迪也会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啊。我还以为安迪是那种只要看见需要帮助的人就会冲上去的单细胞类型。” ?▽?b 安德鲁头上出现隐形的黑线:“那样的单细胞生物不是我而是你吧……” “是啊,像我这样的单细胞生物,认为对最好的朋友应该毫无保留地交心,所以我把最大的秘密都告诉安迪了。但是像安迪这样的多细胞生物,认为事情都没必要告诉我,根本就不把我当成可以分享秘密的好朋友……”我哀怨地望着他。他的脸上蓦地出现了三个粗体大黑字‘负罪感’。我不依不饶地说:“我明白的,力这个神秘的黑手党组织背后的真相一定很黑暗很可怕,牵扯了很多人的性命,利益,甚至可以动摇国家政府机构,所以知晓一切的安迪不愿意告诉身为好朋友的我真相,自己默默地承受一切。他心里早就做好准备,在一个冬天灰蒙蒙的早晨,为了覆灭这个组织,不留下只字片语,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独自一人走向不归的远方……”我很入戏地用手擦去假想中的泪水,抽噎了两声。 安德鲁头上已经挂满了隐形的汗珠:“行,行了。我告诉你吧。”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玩着他左耳上的红宝石耳环——这是他感到烦躁时的招牌动作,“你猜的基本上没错啦。力就是一个牵扯了很多人的性命,利益,甚至可以动摇国家政府机构的黑手党组织。” 我目瞪口呆:我是随便说说的!⊙﹏⊙‖ “你可能不知道,在维奈学院就学的学生中,有很多背景雄厚的官宦子弟。在我很小的时候力在学校萌芽时,得到了很多学生的家族的暗中支持。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变成了一手遮天的不良组织,和政府勾结,成员不仅有学生还有老师,平时欺负普通学生打击反抗势力的事便不说了,近几年暗地里勒索普通学生家里的魔器,并越来越猖狂,发展到明里也会出手的地步。没有人试图反抗。”安德鲁瞟了我一眼,“在深蓝广场上的那天,我不是不想救刘敏,但是我的身份尴尬,万一出手的话,有很多平衡会被打破,所以面上我不能出手。我本来打算事后悄悄去打还那些欺负刘敏的力,没料到你一个使魔召唤把一切都台面化了,现在力的人估计已经把我们划入公开造反派的名单中。” “尴尬的身份,指的是你是维奈家族的人吧?”维奈学院是维奈家族的私人产业,听说每代的校长都只能由维奈家族的人担任。这么说来,安德鲁在维奈学院其实应该是很有权利的一个存在。(我实在看不出来,因为他很亲切,和所有人都是朋友,也没有人提起过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安德鲁笑了一下:“是啊,更尴尬的是,因为上一代校长,也就是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我是唯一的下届校长人选。” 我巴登巴登地朝他看,仿佛才认识他一眼:“校长……”那就难怪了,身为未来校长的他如果公然和那么大的校园恶势力斗争,在学院内部肯定会掀起滔天大波。我吐了吐舌头:看来,因为庇护我,他惹了不小的麻烦了。 “对不起啊,安迪。” “那也不能怪你啦,你也不知道。” “对啊,也不能怪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我握拳道,“横竖都是魔力使用过度昏倒,如果早知力是这样的组织,又让你受不能反抗他们的窝囊气,我冰龙召唤的那天应该跑到他们的总部,好好教训他们的头目嘛!” 安德鲁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后悔把力的事情告诉我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有什么打算?” “打算?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把力彻底击倒,把善良的同学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把维奈学院的主权重新交还到你的手上嘛!” ★_★ “我就是怕你有这种打算,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安德鲁带着‘我就知道’的表情叹气,“力可算是维奈学院根深蒂固的毒瘤,不是一个人花几天就能打倒的。这是急不来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力是强敌嘛!我们要做好花很长时间与他们对抗的准备!”我热血沸腾了! 安德鲁因为踉跄而倒在旁边的邮筒上:“你根本一点也不明白……我问你,你打算一辈子留在英美治,不再回地球吗?” 我愣了一下:“不会啊,爸爸想到办法怎么来英美治接我和妈妈的时候我就会回去了。” “伯父随时有可能来,万一你在这里抗战了很多年也没能把力打倒,你打算为了这个旷日持久的战争一直待在英美治?” 我笑道:“我不觉得做这件事要花我的一生。当然如果真要花很久的话,我会一直留在这里打倒力再回地球。” 安德鲁微笑望着我:“ealtta,这算是多管闲事吧?虽然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多管闲事,哪怕是陌生的大狗欺负小猫,你看到了也要跑过去主持公道。可是这次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你要面对的是一群不会对你微笑的棘手家伙。为了维奈学院,你要作出那么大的牺牲?为什么呢?” “好奇怪的问题。当然因为力是坏人嘛!你难道不希望维奈学院和平吗?” ▽ 就这么简单吗?” “对啊,爸爸从小教育我做事要有始有终,如果认定要做的话一定要完成。人就应该勇往直前地面对一切困境嘛。” 安德鲁笑意渐渐扩大:“不愧是ealtta的回答。” “这算是表扬我吗?那作为奖励,安迪你可以回答前一个问题了吗?”我竖起手指,“难道说阿葵是与力有关系的人吗?所以你才不希望我靠近他?” 安德鲁无奈地笑道:“还问什么,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我只是猜到,没有肯定啊。”我挠了挠脸颊,有些困扰地说,“阿葵虽然看起来是很严肃,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可怕的人,更不觉得他是坏人。阿葵怎么会是力那种邪恶组织的人呢,无法接受呀……”说殷悠是我倒还能接受,毕竟有种人就是天生散发出坏人的气息。(s我还在为她欺骗我的事情耿耿于怀……) 安德鲁露出有苦说不出的表情,默默地看着地面。 “怎么了?难道你跟阿葵的关系很差吗?” “不是……说起来我和潋葵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私底下是很想跟他做朋友,只是被他拒绝了无数次。”安德鲁轻擦头遍布整张脸的隐形汗珠,“看来你对潋葵,对力的首领挺有好感的……” “什么!”我惊天动地地叫了一声,路过的行人纷纷捧住心脏,朝我投来鄙视的眼神。十分尴尬的安德鲁一边向周围的人们用眼神致歉,一边拉着我离开现场。 “我没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吧。” 的确,可是我一下子没办法接受。阿葵居然是力的首领,居然是力的首领,居然是力的首领!!!也就是说,在很多同学面前公然用冰龙虐了力的人,让无人敢反抗的力面子扫地,因此被一手遮天的维奈黑手党力列为最可恶敌人的我,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和力的首领打了个照面,还谈笑风生愉快交往!真是吓出一头冷汗,如果昨天阿葵真的去调查我的身份,从而得知我的壮烈过去,一定会气得吐血。(不过我怀疑他现在知道了,依旧会吐血_;) 怪不得安德鲁昨天会那么紧张地冲进来救我。我果然是不适合在阿葵面前晃…… 安德鲁带我找到了塑雾一行暂住的旅馆。听说我来了,塑雾几乎立刻就出现在我所在的大厅中。 “呦,真的是美女妹妹来了。” “又见面了,塑雾先生。”我笑问,“看到我高兴吗?还是看到卡地罗比较高兴?” 他轻笑:“当然是看到美女妹妹你。上次没机会跟你约会,我真是遗憾到寝食难安。” 真神奇,这么油嘴滑舌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部分阅读 的话由眼前的超级帅哥说出来,就是不油不腻非常中听。在我向他回以微笑的时候,安德鲁说:“很抱歉塑雾,可能要麻烦你用旅团的旅行器把我们送出凉能了。” 塑雾拉起我的手迷人地笑道:“只要是为了美女妹妹,什么东西是不能出借的呢?”他低头要吻我的手背。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手背上,我有些脸红地喊停:“等等。”我指着手腕上的卡地罗,“塑雾先生不想要它吗?你就这样送我走了?”刚才单独去叫塑雾的安迪是不是瞒着我偷偷给了他好处?否则曾与潋葵争得大打出手的塑雾怎么突然就放弃想要卡地罗的念头了? 塑雾抬头痞痞地笑道:“其实我当初问维奈学院索要卡地罗就是为了把它带出凉能。只要不再回到凉能,它在谁身上都无所谓。” 我越来越好奇了:“塑雾先生,卡地罗到底是什么东西?” 塑雾勾起嘴角,有点促狭地说:“美女小姐刚才还问我是不是在意卡地罗超过在意你。其实比起我,妹妹对卡地罗的真相更兴趣吧?哥哥我好有挫败感。” 我呵呵一笑,厚脸皮地说:“好奇卡地罗就是在好奇你呀,毕竟知道卡地罗真相的人现在只有塑雾先生不是吗?” 塑雾弯腰凑近我:“那么,为了从我嘴里得到真相,你愿意付跟我约会的报酬吗?”他真是很会放电,一双迷人的黑眼睛里满是桃花水,充满费洛蒙的味道,真让人招架不住。 我硬是竖起食指挡在他与我中间:“那个,你刚才说为了美女妹妹——也就是我——任何东西都可以出借。我不需要‘得到’那个真相,只问你‘借’那个真相好了,那样就不用报酬了吧?” 他愣了一秒,然后爆笑出来。 “败给你了,好吧,美女妹妹想知道的东西我会告诉你的。” 塑雾,你真是个好人啊~~~? 3话 灾难女神vs刚苏醒的黑龙 塑雾和我们来到了旅馆旁边的咖啡店,我边吃着草莓圣代边听他说卡地罗的故事。根据塑雾的说法,我们现在所在的小城凉能有个似真似假的传闻:十几年前,一个后来被星王国女王追封为星之勇者的旅团士在附近与一条十分强悍的黑龙相斗,并将龙打进山谷的地底。十几年来这条喜欢黑暗的黑龙因为没有外界的马蚤扰,很乖地在那里沉睡。很不巧的是,十几年后的现在,因为附近的这个古代祭祀场所被发现,大量的考察人士涌进了这里。随着发掘的进行,人们掘地三尺的行为打扰了附近魔兽的正常生活,让它们马蚤动不安。知道黑龙传说的塑雾担心再这样下去,魔兽的马蚤动与地层的变薄会吵醒熟睡的黑龙。 而塑雾想要的卡地罗的真正作用是:驯服魔兽。 “老实说我不是很明白。”在等柠檬茶的时候,我说,“毕竟是传说,到底有没有这条黑龙存在只是未知数。如果说你要卡地罗的理由是为了以防真有黑龙,在它万一醒来的时候驯服它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之前又说你的愿望是让卡地罗离开凉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_)? “卡地罗对魔兽的作用感觉就像魔法师对物体发出魔法波长。接收到这种波长,魔兽的精神会大振——如果它离黑龙很近,时间又很长,黑龙很可能被吵醒。” “原来如此。” “所以说。”塑雾微笑着望着我,“既然现在卡地罗不舍得离开美女妹妹的手腕,只能委屈你离开凉能一阵子了。现在凉能聚集了很多国家研究人员,也有很多少年仔和你的同校同学,黑龙出来的话,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我们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他的口气有点像在哄小孩子。 我回以微笑:“塑雾先生,你的话好像有点自相矛盾哦。假设真有这条黑龙。可能唤醒黑龙的因素有两个,一个是维奈学院进行的考古活动,另一个才是卡地罗的存在。即使卡地罗离开凉能了,你也不能以‘可能存在的黑龙’为理由,去要求维奈学院停止发掘活动。换句话说,即使我离开了,黑龙还是有可能被吵醒。衡量利弊的话,其实让卡地罗这个唯一能制服黑龙的武器留在凉能才是最保险的做法吧?” 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安德鲁轻敲了我一下:“ealtta,你的柠檬茶来了。” 我瞥了他一眼。干什么?是叫我不要刨根问底吗?事情好像越来越可疑了!→_→ 塑雾自信地呵呵笑:“说卡地罗是唯一能制服黑龙的武器似乎有点太高估它了。使用方法得当的话,我这个人类也有自信能再把它打到地底沉睡去。所以呢——”塑雾的手穿过桌子轻轻捏我的脸颊,“可爱的妹妹不用担心凉能的事情,交给哥哥就可以了。” 安德鲁立刻附和道:“就听塑雾的吧,ealtta。暴风是一个很厉害的旅团,他们没有处理不了的事情。” 我看看塑雾又看看安德鲁。突然,我左手握拳敲右手掌心:“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我指着安德鲁,“安迪收买了塑雾先生!” “我哪有——” “肯定是这样的!”我模仿着安德鲁的语气对塑雾说:“ealtta是一个喜欢乱来的麻烦家伙,我劝她的话她不会听我的,所以拜托你告诉她凉能不需要她,让她快点回微紫市去。我不想她被牵扯进多余的麻烦里。我说的没错吧!” 安德鲁的额头上出现了心虚的隐形汗珠。而塑雾则吃惊地看着我,良久后他哈哈笑着对安德鲁说:“看来少年仔你和美女妹妹的关系很好,你的打算完全瞒不住她。” 安德鲁慌忙叫住向我坦白的同谋者:“塑雾!”我哼哼哼地笑着望着他,他红着脸看向旁边,一脸被拆穿后觉得很丢脸的神情。看在他很可爱的份上,我就不欺负他了。▽ “你为我好我当然知道,心里也很感激。可是安迪,现在我已经被牵扯进这件事情里了,黑龙万一出现的后果很严重,如果卡地罗可以更简单地驯服它的话,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把危险全留给塑雾先生他们呢?就算我们有卡地罗,知道了黑龙的事情后我也不能不管。我好歹也是个魔法师。万一黑龙出现的话,为了对付它我也要贡献我的一臂之力!” 我说得慷慨激昂,安德鲁却很不给面子地不以为然:“你哪里可以被称为魔法师,你实际上并不会魔法,以前到处破坏微紫市时引起的爆炸,不都是魔力失控的后果吗。” ——————————————插播魔法课堂广告—————————————— 为了解释一下以后会用到的一些重要名词,易丽塔老师现在开设魔法课堂: 名词一 元素:英美治人认为他们这个能诞生魔法人类的魔法英美治星,是由12种元素组成的:比如说水元素构成了英美治上的所有水,土元素构成了所有的陆地。这些元素不但分布在各种自然环境中,也分布在人的体内。 名词二 魔法:人体中的元素能与自然界对应的元素产生共鸣,从而改变自然。英美治把这种超越自然规律的现象叫做魔法。 名词三 魔法人类:几乎所有的英美治人诞生时体内都会带有元素。但是英美治人依旧分成魔法人类和非魔法人类——似乎是因为虽然大家身体里都有元素,但由于身体的先天条件限制,并非每个人都能学会怎么利用元素去改变自然;或是元素太少了,不足以改变自然。人们用魔力这个概念来描述某人使用元素的能力的强弱。只有魔力高到能使用魔法的人类,才能被称为魔法人类。听说魔法人类只占全英美治人口的不到25%。 名词四 魔法师:魔法师是魔法人类中的佼佼者。他们不管是元素含量还是魔力都比一般的魔法人类高数十倍,并且进入专门的学校接受过教育,能非常出色地驾驭使用魔法。听说真正能被称为魔法师的人类只占总魔法人类的1%左右。其实我有些茫然。想想我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照理说体内不会有英美治的元素,那我为什么会是在英美治这片魔法大陆上也属于稀有品种的魔法师呢?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做了一个很不负责任的假设来解释:地球人也是有元素的,只不过地球的构造和英美治星不同,所以地球人不能用体内的元素与地球的自然环境起共鸣。然后我就把这个暂时不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扔到了脑后 名词五 魔力失控:魔力失控是因为魔法师长期不使用魔法,导致元素处于过亢奋之类不正常状态,以致不受魔法师自身控制自行引起魔法现象的病。因为我在地球上长大,十几年都没用过魔法,我一到英美治就陷入了无尽的魔力失控中,似乎短期内是好不了了…… ——————————————~广告之后,欢迎回来~—————————————— “什么嘛,我好歹也召唤出冰龙呢!我才在上午召唤课学过这个咒文,下午就运用成功,难道不能说明我是个厉害的魔法天才吗?”我摆了个臭美的pose。 “魔法天才会让事态无法收拾以至于把广场毁掉吗?” “毁掉广场的不是我,是冰龙耶。”我不满地说,“这样好了,我把它再叫出来然后让它给你道歉。” 安德鲁满头黑云:“算了,我不想英年早逝。更重要的是,我不想黑龙还没出现,你的冰龙就把凉能给毁灭殆尽了。” 我们又习惯性地互相抬杠,完全把塑雾给忘了,等我和安迪拌完嘴望向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抱胸靠在沙发背上,一脸很让人在意的深沉笑容,将目光锁定我的脸,好似我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观察对象。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塑雾先生?” “美女妹妹原来是一个这么厉害的魔法师吗?” “还好啦~” 虽然我和安德鲁抬杠时嘴上不肯示弱,但一旦被塑雾认真地夸奖,我就感到非常的受之有愧。我心里有数安德鲁一点也没有说错,我就是啥魔法都不会,一天到晚在那里魔力爆发。甚至有一个连安德鲁都不知道的秘密。召唤魔兽那天我用的咒文不是召唤水系使魔,而是召唤火系使魔的。至于为什么水系的龙王会出来,这真是魔法界的不解之谜…… _; “那样的话,让妹妹留在凉能也不是不可以啊。” “真的?!”“这怎么行呢!”我和安德鲁同时叫起来。塑雾爽快地朝安德鲁挥手:“我看你是过分担心了,少年仔。美女小姐不是一位需要骑士永远保护她的勇敢女性。” 安德鲁显得十分无奈。 我们的会谈以安德鲁的盟友塑雾倒向我这边为结果结束。走出咖啡厅后我们与塑雾暂时道别回旅馆拿行李,准备搬到塑雾下榻的旅馆方便日后照应彼此。在路上我问了安德鲁一些塑雾在场时不方便问的问题:“安迪啊,你说阿葵那么努力地想把卡地罗留下是不是因为力想把黑龙驯服,当成力的宠物增强组织的实力?” 安德鲁翻了个白眼:“你别胡思乱想。你以为龙是柔弱的兔子吗?龙是很高等的魔兽,按等级来说,通常是王级的。卡地罗也不一定能驯服它,更不要说把它教成一直乖顺的宠物了。” 我吐了一下舌头:“看来这龙果然是很凶暴的生物了。” “和你暴走的魔法比当然还差一点。” 我白了他一眼:我给他的印象就那么有破坏感么? “安迪,你之前为了把我骗出凉能,到底给了塑雾什么好处?” 安德鲁挑了一下眉:“什么也没给啊。” 我把怀疑的视线投向他。他很自然地说:“真的啊。其实早在我向他提出之前塑雾自己就想带你出凉能,不希望你留在这个是非之地被牵连。” “嗯?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 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安德鲁好像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怎么了?他喜欢你让你困扰吗?” “不是……”我有点脸红地说,“我和他昨天才认识,说喜欢实在是……”s殷悠也说对我一见钟情,我跑到英美治后怎么这么人见人爱啊?难道我的长相比较符合星王国人的审美观??_? “这和相识的时间长短又没有关系。我也是从初次见面就喜欢了ealtta你。” 我松了口气,原来‘喜欢’是指朋友之间的好感啊。我真笨,凭安德鲁八岁孩子一样的心态,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人类除了亲情、友情还会产生其他感情。安德鲁用单纯无暇的眼神疑惑地望着偷笑的我,不知道我心里正在想对他很失礼的事情。 回到旅馆,才打开房门就被从里面射出来的华丽光芒晃了眼睛。光芒的来源,一个超级大美女正端坐在我的床边,悠闲地朝我送来免费的倾城微笑。 “殷悠!” “嗨,小兔兔,人家来看你了。” 我碰地一声把门关上,把我和她一起关在这个房间里。 我之所以做出以上反常举动是因为我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幅场面: 只听殷悠轻笑一声:你和安德鲁的藏身之处已经被力发现了,所以身为小葵身边第一神秘人的我前来捉拿你们。话音一落立刻从卫生间,从橱柜,从桌下……从任何小强才会出没的角落涌出很多拿枪的黑衣人,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作为女主角的我如果这个时候选择跑出去求助的话,一定会展开一场枪战追逐片。我不是担心我17年的如花青春在枪林弹雨中香消玉殒,因为通常喽啰的射击水平都是很差的,即使主角站着不动也不会有事。但是射到无辜行人或者花花草草我也会内疚的嘛。申明大义的我坚决不把这些黑衣人放到外头去危害治安,有什么事情在这间房间解决就好了! 可问题是我和殷悠大眼瞪大眼半天后,一个想象中的黑衣人也没跑出来。我有点忍不住了,朝浴室、柜子、桌下瞥了几眼。殷悠掩嘴而笑:“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带额外的东西来。”她抛了个媚眼给我,“我怎么会让多余的甲乙丙来打扰我们甜蜜的碰面时间?你不觉得碍眼我还觉得碍眼呢。” 我干笑了一声:“阿葵也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她挑了一下眉,佯装不悦地说:“怎么一看见我就想起别的人来?” “嗳……”我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她简直以欺负我为乐似的,一边看着我的窘样一边心情很好地说:“小葵怎么会知道?想汇报给他知道的人被我悄悄干掉了哦。” 这么说,殷悠是在帮我隐藏行踪?他不是敌人那边的? 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你今天为什么会来呢,殷悠?”好奇的我离开门板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前坐下。 她笑得天真可爱:“昨天我们不是决定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吗?为了培养感情,我们怎么可以超过24小时不见面呢?还有啊小兔兔,以后要充满爱意地称呼我小悠悠哦。” 面前的此人果然还是像印象中那样无厘头。_ “那个,阿悠…我们不都是女生吗?” 她笑容邪气地问:“你希望我是男生吗?” 我希望她是男生她就可以变成男生了?她又不是鱼类!不敢把心声说出来的我找了另一个话题:“昨天安迪,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小兔兔的骑士。” 第一次有人把安德鲁称作为我的骑士,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昨天他把我从阿葵那里带走后带我看了医生,我的失忆症有点康复了,不过还是有点事想不起来。”我小心地瞥了殷悠几眼。我以为接到灵子的她要生气了,谁知她今天意外地大度:“我们有的是时间。而且,现在的事情才比较重要不是吗?” 我微笑着应:“嗯。”其实我也很介意自己想不起她来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可能真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好像老早老早就认识一般。笑过之后,我突然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现在看起来怎么又像男生了?”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她又用男声说话,感觉还和她突然变英气的外表很和谐。 “你不是希望我是男生吗?”她戏谑邪气地问。 难道真是会变性别的鱼类?! 怎么可能!见她一脸促狭的笑容,我疑心大起地问:“虽然很失礼,但是阿悠你究竟是男是女?” 殷悠张开手臂:“你自己确认吧。” “哎?怎么确认?”摸她似乎不怎么礼貌。 “当然是热情地拥抱来确认啊。” 会同意的人恐怕不正常!-_-b知道我无法在语言上和她纠缠清楚,于是我打着商量:“不如你自己脱怎么样?”%% “真要我脱吗?”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到床上,然后又转回来看我。 “还是不用了!!”她露出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暧昧表情,万一她真的兽性大发,在这个我自己制造出的闭室……寒,不敢想象。{{{}}} “那只有拥抱证明了。” “哎,哎!” “不用客气,我不介意。”她一边发出呵呵呵呵呵的不正经的笑声,一边狼扑兔子一样把我揽在怀里。因为慌乱,我忘了她抱我的初衷,只注意到她身上有股自然的水香,类似海风带来的气味馥郁的盛夏大海气息。我就这么尴尬地把头搁在她的肩头静了几秒,直到她在我耳边充满兴趣地自言自语:“比我目测的还好。” “什么?” “身材。” 我被调戏了,但是我不知道对象是男还是女……tt “放开我啦。” “那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抱抱哦。”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好啦好啦,不要再乱摸了,我很怕痒的。”我一推——特此申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按到了她的胸部上。 冷场。 三秒后——我的手还在她的胸部上面——我好似发觉了她不为人知的秘密般得意地笑道:“你果然是女生啊。”再怎么像男生,该有的地方不是还有吗,感觉还不小嘞! 殷悠露出了无比邪恶的微笑,调侃道:“哎呀,上面有不代表下面没有,你要不要做个双保险检查?” 人……人……人妖?! “不要啊!”我忙把手交叉在胸前,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眼看我又点到她的笑|岤,她要爆笑出来,敲门声恰好响起:“ealtta,收拾好了没?” 安迪,你来得太及时了!▽b 相对于我的如释重负,殷悠显得非常不痛快,大概是在想为什么每次都有程咬金打扰她欺负我。(那是当然的,因为幸运之神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来了。”我刚走了一步,就听见殷悠在身后说:“出门以后要小心一点哦。小喽啰我都可以解决,但是大boss行动后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我诧异地回头朝殷悠看,后者回以邪气的笑容:“当然我会站在小兔兔这边。”说完,她走过我的身旁开了门,姿态十分自然地从愣住的安德鲁身边走了过去。我注意到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对他说了句什么。这句话让安德鲁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直至听不见脚步声。 “ealtta,那位小姐是谁?” “殷悠。” “……就是你说的那个在潋葵身边的殷悠?” “嗯。”我好奇地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安德鲁若有所思地说:“她说潋葵已经知道深蓝广场事件的主角是谁,让我好好保护你。她是你在力的眼线?” “怎么可能,我上次见阿悠的时候还不知道她是与力有关的人呢。”难道说她今天特意跑来我的房间是为了通知我力已经完全知道我的事情,让我做好应付的对策?还是说她想告诉我她会帮助我的?好像哪个假设都有可能的样子。她果然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特别神秘的人。 来到塑雾下榻的旅馆后,我们在大厅里遇到了塑雾旅团的成员,一对严姓姐弟。其中的弟弟与我眼神交汇时,我抬手朝他打招呼:“嗨,严麦。” “哈,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嗯,那位是严蕾姐姐吧。” 严蕾是一位非常酷的女旅团士,见到我只是点了点头算打招呼。相比她,严麦活泼多了,一边跟我搭讪一边帮我把行李提到楼上的房间。 “塑雾先生不在吗?” “他去遗迹看地形了。” “嗳?什么地形?” “不就是黑龙洞可能在的位置。” 我吃了一惊:“咦!真的找到黑龙洞了?!” 严麦大大咧咧地笑道:“如果找到了,早上报纸头条了。我们不也是为了证实猜测吗?”他补充道,“当然我是不希望找到的。对手是龙,我可没办法像塑雾那个自信过度的笨蛋一样冲上去跟它正面挑战。” 我笑了:“塑雾先生是这样的人吗?” “嗯,毕竟是光的法师,天生的英雄主义人物。为了‘正义’,老是给我们接一大堆白干的生意。”严麦告密道,“其实这次凉能的黑龙事件也根本不关我们旅团暴风的事情,我们留在这里可是没人委托也没钱拿的。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万一真有龙的话就不是笑笑的事情了。如果真有,我们必须找到它存在的确切证据,说服维奈学院的人停止发掘。” 傍晚的时候塑雾终于回来了。一进大厅就看见我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他有些愕然:“美女妹妹?” “我在等你回来呢。” 他立刻咧嘴愉快地笑:“哦,要跟我约会吗?” “塑雾先生的精力真好啊。考察完黑龙洞之后还有心思和女孩子约会?” 塑雾挑了一下眉:“是小麸子那张大嘴巴泄露的?” “不管是谁告诉我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哦。”我厚脸皮地笑道,“我们现在是被同一个事件牵到一块的,我是你的同伴。你想甩下同伴独自去冒险吗?” 他露出有些头痛的表情:“小姐,这不是郊游啊。我当初答应你留在凉能不是为了让你去和黑龙做游戏。” “我当然知道不是郊游。”我认真地说道,“我也算维奈学院的一份子,如果真的有黑龙存在,我有绝对的义务去劝说学院停止发掘。同时拥有卡地罗的我也算是对付黑龙的武器。我是很相信塑雾先生的实力,但是为了以防黑龙出差错苏醒,我还是希望能跟着塑雾先生一起去当个安全保障。不管怎样的超级大英雄,一个人战斗也是会孤独的嘛。虽然我不像其他的魔法师那么强,但是我绝对会跟塑雾先生一起战斗到最后的哦!” 塑雾轻笑着,似乎没有把我的话当真。我有点急了:“塑雾先生!” “哈哈,美女小姐,你刚才那一番真情流露的话,算是对我的告白吗?” 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无言以对:塑雾,曾有人说你厚脸皮吗?﹁ ﹁ 他单手叉着腰,痞痞地看着我:“我有说过要孤军奋战吗?我现在就是回来找我团里的人一起再回遗迹的。” 我紧张了一下:“真找到黑龙洞了!” “不是,只是发现了可疑的地方。在黑龙讨厌的白天贸然下去,如果吵醒它只有祷告神让自己死得好看一点了。不过晚上这个小宝贝的脾气会好很多,下去的安全指数也高一点。”塑雾摸摸我的头,完全把我当成小孩子,“美女妹妹今晚早点上床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哥哥回来带你出去玩。” 我巧笑道:“我带你去找团里的人吧,他们和安迪现在都在一楼的休息室等你呢。” 塑雾这才有些诧异起来:“嗯?谁集合他们的?” 我指向自己:“在塑雾先生不在的时候,我和大家已经做好了沟通,他们一致同意让我去。他们都说如果你不同意带我去的话,他们今晚不会让你出这个旅馆门的~”我偏头向目瞪口呆的塑雾漾出微笑,“现在你就去跟他们说一下你最后的决定吧。” 半个小时后,我和安德鲁跟在旅团暴风一行5人身后,兴奋紧张地向黑龙洞可能在的遗迹步行出发。安德鲁小声对我说:“你真厉害,居然真的说动塑雾了。虽然塑雾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我原来以为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乱来的要求的。” “这不算什么。”我换上苦瓜脸,“你不知道我有怎样一个一板一眼又严厉的爷爷。跟他周旋了17年我早练出金刚不坏之身了。” 安德鲁好奇地问:“你的爷爷很厉害吗?” “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为了让我妥协什么都干的出来,在我13岁那年为了让我放弃追随爸爸当科学家的念头,甚至硬要将我嫁给一个中东石油王子……”迎着安德鲁同情的眼神,我笑道:“不过有个别扭的爷爷也是好事,与他斗了那么多年让我学到很多东西哦,像我的阿拉伯语就是跟那个石油王子交朋友时学的呢~” 安德鲁笑道:“不知你是乐观呢,还是根本就没有神经呢。总之,你是世界第一顽强的。” 走在前面的塑雾回过头来:“嗨,后头正笑得开心的两位,我们不是去玩的,路上不要那么兴奋以免等会儿遇到困境无法集中精神。” 我吐了一下舌头,和安德鲁假装正经地跑到队伍里去了。 塑雾找到的‘可疑位置’在发掘工地不远处,准确来说,是他与阿葵起冲突的那个大厅后山。那里树着一看就是魔法产物的高墙,还有巡逻警哨。我们一行7人多少有点怪盗味道地摸到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墙下。旅团暴风的人纷纷借助勾索,三秒不到全体越过了围墙,动作干净潇洒。塑雾没管安德鲁,把手伸向了我。被撇在一边的安德鲁耸耸肩,往后走了几步,转身迅速发力奔向围墙,连勾索也没用就轻松翻过那起码有3米的墙去了。 我向塑雾摇了摇头。我把星魂放平,它自动悬浮在离地约半米的地方。我跳坐上去,它载着我飞了起来。我朝塑雾比了个‘我行的’的手势。塑雾表示明白了。我飞过墙头的时候看见塑雾帅气地翻了过来。 会合后我们向可疑地进发。大步步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塑雾示意已经靠近了黑龙可能的所在地,所有的神经都崩了起来。我很是吃惊:虽说这里不是挖掘中心,但很靠近人群聚集的地方,我们脚下真的踩了一条正在沉睡的危险怪兽? 正在我这么想着时,脚下的地面突然抖动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安德鲁回头有些紧张地朝我看:“你感觉到了没?” “嗯。”我迟疑地说,“该不会真是——” “别大惊小怪的。”严麦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呢,干笑的声音很不自然。 “差不多到了。”塑雾不愧是头目,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依然镇定自若,一副大将派头,“小麸子,划范围掘地。” “哦。” 我和安德鲁退到安全的距离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地面好像在微微颤动,就像有巨型的鲸鱼正在缓缓浮上水面似的。安德鲁对我说:“你还是把手给我吧。” “哦。”就应了这么一声的瞬间,我突然感到脚下的地面倾斜了,我像坐滑滑梯一样叟地向下滑去。地塌了,我掉进裂缝里了!我脑中才反应状况,身子便猛地一震,下降的趋势停了。我朝下看了一眼,下面的地面正在快速塌方中。我抬头看向拉住我的人:半个身子探进洞内拉住我左手的是塑雾,抓住我右手所持星魂的是安德鲁。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用力,我被他们拉回了地面。 “没事吧?”“没事。” 惊魂未定的我才站定,就听见那头传来严麦的声音:“哇啊!这地震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停不了了呀!”我们都望向他的方向——我最近一直忘记做祷告,上帝伯伯看来是生气了。那一刻,才被救上来的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又塌了。(我怎么那么‘幸运’?)这次没人来得及救我,我直接摔了下去。~~~~ 如果不是我在最后关头记得握紧星魂飘起来,我一定会摔成一团抽象物质。一片黑暗之中我摸不着方向,连哪里是上头也不知道,横冲直撞地飞行了一会儿,不幸撞在一堵石墙上眼冒金星。我摸着这堵又硬又凉的石墙缓缓下降。许久之后我的脚终于碰到了地面。塌陷的隆隆声从四面八方模糊传来。我怕我站的地方过一会儿会被埋掉。不想站在这里等死的我决定一直往上飞,看看能不能找到洞口出去。 决定行动的我突然发现周围幽微地亮了起来,就如同漆黑中亮起了充电器指示灯的感觉。慢慢地,照亮四周的红光越来越盛,我慢慢可以看清周围的构造——我现在正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地下溶洞,各种洞|岤与石柱纵横交错,构成一个光怪陆离的诡异世界。 我的心在胸膛里跳着,因为我不知道究竟照亮四周的红光是什么。我发现我也不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直觉告诉我,不知道比较幸福。 但是,我还是驱使着僵硬的身体转了过去,面向光线的来源。 我身后,两条直径起码有十米的红色细缝正在慢慢张大,越来越多的红色光芒倾泻出来,使我看清红色细缝所在其上的东西——那是一条东方黑龙的可怕大头。这么说,发红光的东西是黑龙的……眼睛…… 我咽了口口水,往后瞥了一眼。原来我扶着下来的东西是黑龙的身体,我很幸运地掉在黑龙盘起呈?状的身体的中间,正对着黑龙的头。 黑龙的眼睛越张越大,眼看要醒过来了。我一急之下对着它唱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夜已安静,洞里多温暖……”我边唱边试图摇摇它,可惜它太重了,我推了几把它纹丝不动。看它没有闭眼去睡的意思,我忙换了首:“快快睡吧宝贝,洞外天已黑, 小鸟回巢去,太阳也休息,到天亮出太阳,又是鸟语花香……” 我边唱边无助地看着它的头微微昂了起来。糟了,我不该唱太阳的事情,它最讨厌亮光了!黑龙静了一秒,优雅地张开了像马里亚纳海沟般的嘴,一声可媲美风暴的巨响朝我喷来。我瞬间明白了一个事实——它根本不懂欣赏我优美的嗓音。t▽t 我使出吃奶的劲转身就跑,叟地一下冲出黑龙身体的包围圈,在地下的钟||乳|石洞窟中奔逃。黑龙它作弊,一路向我冲过来,重型装甲一样的身体把沿路的石头都撞碎了,都不用受地形限制拐弯的。在土石崩塌的灰尘飞扬中,我被逼进了死路。豁出去的我转身朝它大喝一声:“你给我停下!” 也许是我把它吓到了,它真的停了下来。我朝它扬起戴着卡地罗的手腕:“你看我有这个哦!” 它朝我看了一秒,再度张开了巨嘴朝我咆哮。呆立在狂风中的我突然想起来: 我不知道卡地罗的使用方法…… q_q 我双手抄起我的星魂。它如果要来咬我,我就打掉它的牙——如果真的打的掉的话——我让它即便吃了我,也要变成漏风的老太婆龙! 在我蓄势待发的时候,身后的墙壁突然哗地一声碎裂了。受到惊吓的我朝后面看去,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红色。 “ealtta!” “安迪!” 他从洞的那头伸过手来,我忙踏着碎石冲了过去。他拽着我就跑。在黑龙追来的轰隆声中我喊:“你也掉下来了吗?” 他一头黑线:“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 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下【作者:真的?】,对他喊:“我没事!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在这种情况下,安德鲁也唯有相信世界上真有幸运之神了。 我们没跑多远,陡然前方的道路变成了一条向上的斜坡,安德鲁毫不犹豫地带着我跑了上去。我们上到了地面。旅团的人正围在洞口附近,看来他们和安德鲁做了很好的分工。把我们救上来后,严麦迅速把洞口给封了。塑雾喊了一声:“好了,向天空散开!” 严蕾打出了手势,我们所有的人周围都涌起气流,飞向了天空。 可是,黑龙冲出了地面,一个鱼跃向正在天空中的我们冲来。虽然我们都敏捷地闪开了,却被气流压回了地面。安德鲁抱着我在地上打了个滚。我们都看见黑龙正朝这边冲过来。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安德鲁站起来挡在我的前面,迎着狂风蹲下,把手按在了地面上。 一堵厚厚的金属墙从他面前崛起,一下就长到半空中。安德鲁回身抱起我(这次太紧急,等不及拽我跑了),狂奔向远处。我听见没来得及刹车的黑龙撞在墙上的轰然巨响,看到金属墙可怕地震颤并开始向我们的方向倾斜。怪不得要跑,被这倒下的墙砸中,我们能生还的可能性为负。 我们很快来到墙完全不可能砸到我们的安全界线。我朝安德鲁喊:“旅团的大家呢?!” “在后面!” 他把我一放下来,我们又百米冲刺向塑雾他们所在的方向。绕过墙后看见的景象让我的呼吸骤停——他们和龙打起来了!火,风,地……各种魔法在塑雾的光魔法的率领下,合作默契地向暴怒的黑龙进攻。5个人的身影在黑龙身体拍击大地的轰然震颤中躲闪翻飞,让人眼花缭乱。我握紧了星魂,紧张得呼吸都乱掉了,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正在极度兴奋中。 “安迪,你去帮忙吧!” 安德鲁望着黑龙那边,他的蓝眼睛中倒映着华丽的魔法之光,我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很想飞奔过去参战,但是他最终还是坚决地摇头:“他们能对付,我要和你在一起。” 安迪,我发誓,我以后会好好学习魔法,不会再拖别人后腿的。tt 就在这时,塑雾与黑夜异常和谐的身影如矫健优美的黑豹般跃起,我们眼前爆发出亮得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黑龙的身影彻底被光包围。我们忙护住眼睛。_!本_!作_!品_!由_!炫_!浪_!社_!区_!提_!供_!下_!载_!与_!在_!线_!阅_!读_! 就在我重新睁开眼睛的短短的几秒之间,黑龙失去了踪影。看来它可以像蚯蚓般轻松钻进土里。塑雾朝他旅团的人大喊:“散开,不要待在同一个地方!” 我的心在跳着,当不祥的预感升到喉咙口,我喊了出来:“你们小心!” 同一时刻,黑龙从地下冲了出来。在它不足50公分的地方,旅团的那位叫粟水的先生被掀翻的土地绊得摔倒了。塑雾冲刺向他的方向想救他。 已经来不及了! 我胸口那团跳动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我抬起星魂朝向黑龙的方向。突然之际安德鲁被金光的光芒,塑雾被白色的光芒包围,两人愕然地同时看向我的方向。我觉得身体好热,胸口不知名的物质在狂喜,我大喝一声。星魂爆发出糅合金与色的光芒,向黑龙射出一发耀眼的光束。被击中额头的黑龙竟然向后翻了过去,肚皮朝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们都惊呆了。其实最惊讶的身为当事人的我——刚才是我放的魔法?我好像没有念咒文,难道又是魔力失控? 黑龙挣扎着翻过身子,可怜巴巴地晃了一下,匆匆忙忙地一头钻进地下。 地震停止了。 被所有人目光聚焦的我绽开笑颜,打出胜利手势:“我们好像赢了!幸运女神果然是站在我们一边的!”看来我的魔力失控终于进化到能造福人类的境界了,远在微紫市的妈妈,你会为我骄傲吧!▽y 我的笑容还来不及从脸上撤去,我们站的地方大幅度塌方,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坠了下去。 重新掉进地底之前,我听见安德鲁的声音: “站在你身边的绝对是灾难的女神啊啊啊啊啊!” 4话 孤立无援的两人东奔西走 我在向下坠。不是我不想翻上星魂保持飞行,而是我突然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这难道又是魔力失控的后遗症? 我摔到一团柔软蓬松的线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部分阅读 。躺在上头的我大口喘着气,眼前一片花白。我边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边用力地甩头想摆脱晕眩感。此时我身下的垫子动了一下,还说话了:“人类。” 我翻了个身趴在垫子上:“谁?” “吾乃四龙神之北龙也。今夜,汝打扰吾之睡眠,伤吾之守护分 身,让吾不胜烦躁。” 我惊讶地撑起了身子:“什么,刚才的黑龙是你的分 身?你才是本尊?” 北龙没有回答。黑暗中我抓着那丝线一般滑溜的线向前爬到尽头,借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幽微的光线朝下看,看见一个龙头的轮廓。原来我现在在北龙的头发里啊……我除了干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我无意打扰你的睡眠,至于伤了你的分 身的事我很抱歉,我是怕我的朋友被你的分 身压到——人类的身体比较脆弱,被它一压肯定就扁了。” ▽b 北龙沉默着。它的眼睛慢慢张开了,熟悉的红色光芒又照亮了四周。 “百年来,此世界打扰吾睡眠之人都会被吾送入永恒黑暗之中。不过人类,汝非此世界之人,吾无意与汝一战,汝速速离开吾地也。” 看来北龙对穿越来的人特别照顾呀! “我的朋友们刚才也掉下来了。他们也没有恶意,你可以放他们一马吗?” “不可。” 我挑起了眉:“这么说你只打算放过我,而要把我所有的朋友都杀掉?” “是。” 我站了起来,站在它头顶居高临下地用星魂指着它:“恕难从命!如果你要杀我的朋友们,我们就是敌人了!” 我这是名副其实地踩在别人头上放肆,哪怕是只兔子也生气了,更何况人家是龙呢?它猛地一抬头。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赶紧趴下死命抓紧它的毛,我只怕已经被它掀飞了。它如一条深海潜艇无声又高速地在地底游动,风刮得我连眼睛也睁不开,只好把脸埋进它的毛里躲避。过了片刻,我只觉得身体猛然朝上一提,就呼吸到了外头新鲜的空气。我立刻抬头,入目的是灿烂的星空。北龙竟然带着我飞到了外头。它想干什么?冲向城市大肆破坏?正在我紧张地猜测时,我听见下方传来一声大叫。我往下看的时候北龙猛地甩头,我不小心脱了手,被它甩飞到半空。做完这件事,北龙就懒懒地缩了回去。 敢情北龙是特意外出扔垃圾(也就是我)的。 从大约4米高处向下坠落的我看清了刚才大叫的人——一个穿着维奈校服,扎着长马尾辫的黑发少年。他一脸惊愕地盯着我,嘴巴张大到下巴宛如要脱臼。突然看见一条龙从自己面前钻出来还能不跌倒的人算是勇气有嘉了。我下方站得笔直的少年显然算是一个勇敢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呆站着的时候,我朝他吼:“让开让开——”我可不轻,掉他头上万一把他砸死了怎么办?我还没喊完突然想到一件事——万一我自己摔死了怎么办?(星魂刚才脱手飞掉了)我立刻改口:“别让开别让开!” 下面的人显然被我绕晕了,又或者是沉浸在打击中根本没反应过来,所以没动。在我们身体接触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我。冲击让他踉跄了几步,一个没站稳向后摔倒。我扑倒在他的身上。晕头转向的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意识到我的嘴唇正压着两片很柔软的东西。 我与我身下的人四目交接了一秒,然后我猛地弹了起来:“真不好意思,这位先……呃!”我身下的人哪里是先生。那人长着一张非常漂亮的瓜子脸,柳眉下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刚刚被我‘狼吻’过的嘴唇红艳优美,俨然是一位出色的美女。这样的美女刚才被我错认是因为她一身男装打扮,神态又自然流露着飒爽英气,远看和男生无异。 男装美女捂着嘴唇一脸惊吓混合着狼狈地瞪着我:“你你你……” “你哪里痛吗,小姐?” “你鸟的干什么啊!”看她的表情快要哭了,“我还是初吻来着!” 我汗。对我这个视接吻为打招呼的人来说,‘初吻’这个词有点不可思议。可是看她一副古代女子失去贞操般伤心欲绝的表情,我觉得很内疚,忙找话安慰她:“那个……这也算是一个很特别的初吻回忆嘛,毕竟你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一个被北龙抛下来的人,也不是每次都不幸和那个人接吻的。”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你鸟的再说一遍?” “我是说,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回忆——” “后面一句!” “你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一个被北龙抛下来的人?” “龙!”她用拔高的中性声音尖叫了一声,“就是那个妖怪吗!” 我点点头。 她拼命摇晃我的肩膀:“那你还在慢吞吞地讲话!还不快跑!!” 我被她摇得头昏脑胀。刚才稍微忽略的不适感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 “喂,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那怎么办啊!” 我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现在北龙要对安德鲁和塑雾他们不利,我当然希望立刻冲回去救他们。可是我现在这种行动不能的状态冲回去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所以我能做的最理智也是最好的决定是—— “请你带我去市中心桔梗草旅馆(安迪告诉我的潋葵下榻的地方)找一个叫潋葵的人。”我要请求维奈方面的援助,阿葵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人选——尽管我在他面前露面后,他可能会把我掐死为力泄愤…… “喂!喂!你醒醒啊!”我听见男装美女焦急的声音,也能感觉到她拍我脸颊的动作,自己的思考回路也没中断。但我的身体貌似彻底动不了,连声音也发不出了。也许我当初被装进棺材医疗舱就是因为魔力失控后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希望这一次不要再进医疗舱也不要再失忆了。偶尔的失忆是浪漫,一直反复失忆,那就叫秀逗。 男装美女又拍我又掐我,弄了一分钟没把我‘唤醒’后,她认命地背起我一路小跑来到城内。(让我很感动的是,她没忘了帮我捡星魂) 停在街边休息时她把我和星魂往路边的长椅上一放,碰地一声重重坐在我身边:“呼呼呼,鸟的,真沉啊!”真不好意思,让你背着一个比你高半个头又比你壮一圈的女人跑了那么远……?_? 她在我身边自言自语:“啊啊!城市那么大,叫我到哪里去找那叫潋葵的鸟人啊!”再次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桔梗草旅馆的地址……_ 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犹豫什么。最终她站了起来。我从微睁的眼缝中看见她离开的背影。我叹了口气,人家和我才认识不到一个钟头,确实没义务满足我的奇怪要求。只是被她丢下的我该怎么办呢?在这里待到身体能动? 我还没烦恼几秒,就有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来到我身边。他们像打量雕塑一样围着我转了一圈,发出有些猥琐的笑:“是个惹火到爆的极品妞,大概是喝醉躺倒的。趁别人发现她之前,我们把她带回去吧。” 怎么会这样!喂喂!你们表乱来哦! “喂!你们想对她干什么啊!” 亲爱的幸运之神,你果然是眷顾我的!男装美女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停在几步外,一脸黑道的危险神情,冷瞪着正准备来抬我的那两个男人。 “你小子谁?!她是我妹,关你屁事!” 估计是路灯光线昏暗,男装美女的声音又中性,他们和我刚才一样,把她错认成男生了。男装美女没有纠正他们,她抬眼,一边以极道的眼神扫视他们,一边不紧不慢地活动关节。昏暗的夜色中响起很有威胁性的噼啪声:“再给你们一秒时间滚。” 一般性来说这种情况,坏人是不会听话走掉的。果不其然他们挥着拳头冲了上去:“你这混蛋找死!” 看得出男装美女是个经常打架的打架高手,迎着敌人来势汹汹的一拳,她居然不避,笔直地朝那人的鼻梁反挥出一拳。她个子比那个男人高,这反击的一拳愣是仗着手臂长,在自己被击中前打肿了那人的脸。另一个人见同伴吃亏,竟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冲了上来。男装美女旋身避开,长长的黑色马尾随风飘扬,如古代侠客一般飘逸。(我承认我眼放爱心了_)她跃身我旁边,借着椅子飞起一脚踩在混混拿刀的手腕上,另一只脚随即流畅地跟上,把他踢飞。 好帅啊!o 那两个男人相护扶了,狼狈地向街道尽头逃跑。男装美女一脚踏在他们落下的匕首上,脚尖一挑,素手一挥,飞起的匕首成一道凌厉的直线,穿过两人中间撞在他们前面的灯柱上。他们估计被吓得腿软,双双坐倒在地。 周围响起一片围观女性 爱慕的尖叫声。男装美女架起我,穿过围观的人群。边拖着我走,她边嘟囔道:“没事长那么可爱干嘛,放着不管竟然瞬间就引来苍蝇,真是个让人没法放心的家伙。算了,算我倒霉,就带你找那个啥潋葵,不过找不到可不能怪我,听见没?……鸟的,我在自言自语什么呀,真是受不了我这种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 她真是太可爱了!等我能动之后我一定要跟她做好朋友。 我们没走出多远,一辆马车突然停在我们面前。拉马车的女子朝她笑道:“需不需要帮忙?”看来这条街上对她这个英雄救美的‘美少年’产生好感的人不止我一个呢。 接到马车夫的秋波,男装美女有点尴尬:“呃……你知不知道桔梗草这个地方?” “您说的是城里最好的旅馆吗?” “呃……大概……” “没问题,请上车,让我送您和这位小姐一程。” “那个,远吗?”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实际上,我好像租不起马车。” 马车夫一阵娇笑:“没关系,您看着给吧。” 大概十分钟后,马车停下了。闭目养神的我听见马车夫道:“客人,到了。”男装美女抱着我下车,站在旅馆前踟蹰了半晌,似乎是旅馆金碧辉煌的外观把她给吓住了。在门外徘徊的时候,我听见安德鲁混合着欣喜与焦急的声音:“ealtta!” 我的精神一振:安德鲁既然没事,那说明大家都没事咯! 安德鲁小跑到男装美女面前:“果然在这里……啊,她怎么了?!” “喂,你谁啊?难道你就是那个潋葵?” 安德鲁一愣:“潋葵?我不是。我叫安德鲁。” “你认识她吗?” “嗯,她叫易丽塔,是我的朋友。她怎么了?”安德鲁从男装美女身边接过我,打横抱起。 “我也搞不清楚,她身上也没受伤,可能是使用魔法过度吧。” “使用魔法过度?!”安德鲁的声音夹杂着无奈,“怎么又来了……总之是你救了她吧?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等她醒了我带她一起来向你致谢。” “燎荧。道谢的事就不必了,反正我也没做什么。” 原来她叫燎荧啊。 安德鲁打量燎荧,看见她身上的维奈校服后他笑道:“你原来是我的同学。那等回到维奈我再找你吧,燎荧。”他和燎荧简短地道别后就带我离开那条街,叫了马车送我进了医院。躺在治疗舱一段时间,又经过护士小姐温柔细致的按摩,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随后我被带到了就诊室,安德鲁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劈头就问:“北龙呢?” “什么北龙?” “就是黑龙啊,它自称自己是四龙神之一的北龙。” 安德鲁一脸疑惑:“四龙神是什么?严蕾小姐让我们都平安飞到了地面之上,直到我们离开,黑龙——北龙都没有再露面,我估计它被你打伤后回去休养暂时不会出来。反正我们也没空管它,都忙着找你了。”我汗一个,不知听到这句话北龙先生做何感想?b “塑雾他们用仪器探测到地底没有人的反应,于是就散开在遗迹附近找。我想你如果已经出来了的话,估计是去潋葵那里搬救兵了,所以我一个人跑到桔梗草前头躲着碰运气。”安德鲁微笑道,“看来幸运之神之说确实有点道理。” “那塑雾他们呢?” “放心,在你进治疗舱的时候我已经去过旅团通知过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快回到旅馆了。” 我还想问更多的事情,可惜主治医生走了进来。 “让你们久等了。” 我们看着他坐下,他的表情好像有点沉重。安德鲁问:“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双手交叉,一脸苦恼地开口:“我们就来谈谈这位小姐的病情。我行医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 安德鲁一下紧张起来:“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你们请看看这张光片。”医生拿出一张x光片一样的底片。只见底片上,一团各种颜色的烟雾状东西纠结在一起,呈不规则形状,还朝外面发散着类似电磁波的色彩烟雾。安德鲁有些被吓到了:“这是什么?” “这是这位小姐体内元素分布的图象。”医生愈发苦恼了:“元素量如此之多,而且分布如此混乱的情况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标识着‘示例用元素分布图’的彩片。那张彩片上有两个交叠的金色六芒星,在12个尖角上,整齐地排列着12种不同颜色的小光点,全部都清清楚楚,没有一点点的混杂,看起来就如同童话中那盛开的七色花般美丽。 “魔法师体内都有一个自然六芒星阵和一个精神六芒星阵,已身拥有的元素在芒星对应的位置固定不变。这样念动咒文的时候,才能准确地调用出正确的元素。”医生说,“这位小姐的元素都聚集在一起。照理说是不可能正确使用魔法。但听这位先生说你曾经使用过召唤的咒文,还召唤使魔成功,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心虚地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使用的是火系召唤咒文,召唤出来的却是水系的冰龙了。@@ 安德鲁不解地问:“那元素分布混乱与她每次魔力失控后就会行动不能有什么联系呢?” “假设元素是住在你身体的人。魔力失控是这些人的暴动。你觉得是单独一人还是一群聚在一起的人暴动起来对你的身体危害大?”医生不乐观地说,“这位小姐如果总是陷入非常强烈的魔力失控,身体会很快被摧毁。” 我吐了吐舌头:“那以后不陷入魔力失控就好了。” 安德鲁忍不住砸了我的头一个栗子:“喂,你知道情况吗?你会死掉的哦!” 我委屈地揉着被砸痛的地方:“安迪,我还是病人呢……” 安德鲁瞪着我。我小心地说:“那个,我们不是在医院吗?你看,我们面前的这位医生叔叔看起来那么可靠的样子,他会帮我治好的啦。”我转向医生,“对吗,叔叔?我会没事的对吗?”在我全心全意信任的注视下,他立刻拍了胸脯:“那当然!小姐的健康状况虽然复杂,但肯定是能治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送上崇拜的笑容:“叔叔果然很可靠。”看着医生飘飘然的表情,我想,我易丽塔‘中年人杀手’的功力看来还没有退化。 带着很多药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时分。安德鲁看起来很认真地说:“叫不到马车了,我背你回旅馆去吧。” “我没那么脆弱。安迪,我们现在还有事要做。” “什么?” “我们要去找到维奈负责这次挖掘的人,让他们赶紧把挖掘工程停下。”我把遭遇北龙时发生的事情跟安德鲁说了一遍,“北龙看起来脾气还不错的样子,只要不要打扰它睡觉,它不会暴动的。” 安德鲁又不自觉地玩着左耳的耳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你想找的人很棘手吗?”否则他怎么会烦躁起来? 看我一副追根究底的样子,安德鲁无奈地招认:“也不是很棘手,只是不得不找潋葵了。” “咦?负责人是阿葵?” “差不多吧。” “那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我拉住他的衣服,“我之前和阿葵的关系还算比较好的嘛!” 安德鲁看向旁边,一脸‘你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的失礼神情。 他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施,最终还是带我一起去了桔梗草。看见旅馆的时候,一辆马车正巧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的人不是阿葵是谁?我立刻跑过去:“阿葵!” 潋葵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看见我更是好比北极寒流过境,整张脸都结冰了。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不敢啊?”我笑道,“你脸色不太好耶?熬夜很耗热量的,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宵夜?我可以让安迪请你。” ▽ 安德鲁和潋葵的视线相交,两个人都是一副无语的表情。潋葵看向我,表情不像要去吃宵夜,而像要生吞活剥了我:“……跟我进去。”他径自走到了大厅。虽然已经是凌晨人静时,整个旅馆却因为要迎接他灯火通明。当他走到沙发对面站定的时候,一个托着柔软伯爵椅的随从把椅子无声地放在他身后,他带着习以为常的冷漠神情坐下,刚把脚跷起,另一个随从已经把一张华丽的矮凳放在他身前了,他看也不看就把脚抬放到上面交叠着。主人姿态毕露的他朝我们看了一眼。安德鲁拉着我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其实是我先坐下的,安德鲁还给了我一个很无奈的眼神。 “有什么事?” 见他肯和我好好谈,我高高兴兴地把来意详细地说了一遍:“所以说凉能的地下有个不得了的东西,绝对不能再打扰它睡觉了!” 潋葵听完半晌没有吱声,用高深莫测的眼神凝视着我。 “阿葵不相信我?” 他从鼻子里发出哼声:“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能立刻把这条龙挖出来给我看吗?” 安德鲁小声说:“你不要开玩笑了。” “开玩笑的是你们。”潋葵冷冷地说,“这里的发掘不是维奈学院一家的事情,主办方是国家研究所。为了你们一个白日做梦的故事,国家的工程就得停下来吗?” 我喊了起来:“绝对不是白日做梦!阿葵——” “够了。”潋葵站了起来,“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危言耸听。”随着他站起来,很多人围了过来。安德鲁虽然没动,但我感觉他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 潋葵却没有下令要他们扑过来,他眼神凛冽地望着我:“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忘记你在深蓝广场上的事情,我想除掉你的话,现在只需要动动手指。但是我可以放过你——” 我笑着打断他的坏人独白:“我没担心过阿葵会对我和安迪怎样,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小声吼:“闭嘴,让我说完!” “哦,你说吧。” 他不得不深呼吸了一下平息怒气,才咬牙切齿地继续道:“虽然你这个女人莫名其妙,但你召唤冰龙的能力还有那么一点可取。如果你现在带着卡地罗到我身边来,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啊?意思是要我加入力吗??▽?b 安德鲁霍地站了起来,坚决地说:“绝对不行!” 潋葵轻蔑地看了安德鲁一眼:“我没有问你,小维奈。” 安德鲁毫不退缩地回敬:“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不要试图动我的公主一下。” 不禁潋葵吃了一惊,我也吃了一惊。公主……原来安德鲁把我当成‘他的公主’? 也许‘公主’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听见安德鲁这么说后,潋葵的神色开始严肃了:“这么说,我如果想除掉她的话,你就会试图反抗到底。” 安德鲁形状优美的眼睛眯了起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气势十足:“当然。” 听到安德鲁这么说后,潋葵若有所思地看向我,良久没出声。在紧张的气氛中,一个蓝色裙装的绝色美人毫无紧张感地从后面走出来,自说自话地穿过正在对峙的人群,旁若无人地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一脸愉快地环了我的肩膀和我脸颊磨蹭:“小兔兔,你来看我了~~” 乌鸦飞过∧v 他从口袋里掏出便签纸和笔,就着旁边的栏杆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又拿出项链坠子刻上印章。他把纸折起来交给我:“上面写了昨晚的情况,你如果去市长那里拜访的话就交给他,算是为你作证吧。” “嗯,谢谢。” “还有——”他拉过我的手,在手心写下号码,“这是我的通讯器的号码,想我的话就随便到哪个旅团站去,他们会教你怎么给我发消息。我随时等着美女妹妹。” “呵呵,好的。” 塑雾看了下时间:“再拖下去蕾会杀了我。我就不回去见少年仔了,帮我跟他道别吧。”他向我打个招呼,向远处走去。我望着他英挺帅气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 “塑雾,我们以后会再见的对吗?” 他朝我回首。一抹痞痞的微笑扬起:“那当然。我有这个预感。”他很酷地挥挥手,大步地走了。我目送他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 和安德鲁合计后,我们决定到市政府找市长反应情况。现在我手头上的证据有:当事人两名(我和安德鲁),塑雾的信一封。因为感觉证据不足,我跟安德鲁提议:“我们再带一个证人一起去吧。” “证人?” “嗯,就是燎荧。她可是现场的唯一目击证人呢!而且我也可以顺便向她道谢 and 和很可爱的她交朋友。” ▽ 说来也凑巧,今天是维奈发掘小组的开会日,几乎所有来研修的学生都聚集在营地。临近中午,营地上燃着好几堆篝火,到处飘着饭香。 我几乎一眼就看见了燎荧,因为实在是太显眼了。营地中央人来人往,她却只并肩和一个男生坐在一堆离人群很远的篝火边。她身边的男生身材魁梧,肤色黝黑。不管是扎起的黑色长马尾还是酷酷的感觉,这两人都很相似。他们不但远离群体,连偶尔路过的人也都绕过他们,好似会传染什么病菌一样。 好像有点不太寻常。 我走过去拍了燎荧一下:“闻起来好香啊,我可以喝一碗吗?” “废话,烧了当然是给人喝的!”燎荧心情好像不太好,粗鲁地抓起个碗泼泼洒洒地盛了半碗塞到我面前。我才想接,她却惊叫一声滑了手。 “易丽塔?!” 幸好安德鲁反应快,在碗落地之前,单手稳稳地接住了它。他笑着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燎荧。” 我们和他们围坐在汤锅旁。黑皮肤酷哥一脸面无表情地继续喝着汤,燎荧则用疑惑的视线来回打量我们:“喂,你们到底是谁啊?”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做易丽塔,不久之前刚刚来到星王国,现在是维奈学院的转学生。” “至于我,昨晚我们已经认识了。我是中级α班的安德鲁,跟她是同班同学。”安德鲁很有礼貌地向燎荧点头示意,“你从混混手里救了她的事情,多谢了。” “呃,不用……咦!你怎么知道我救了她?” 我掩嘴而笑:“虽然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意识还是清楚的嘛~燎荧你真是个好人,我们一定要做好朋友哦~” ▽ 燎荧尴尬地从我手里抽回手:“这……交不交朋友的事情等会儿再说!你到底为什么叫我去找潋葵?” “说来话长呢~你给我盛的汤要冷了,我先喝咯!”我和安德鲁都喝了那看起来很好喝的汤。沉默了一秒,我们同时把汤喷了出来。 “喂,你们在干吗!” “不好意思。”安德鲁尴尬地用袖子抹嘴。我干笑道:“难道是洗碗水?”?▽?b 黑皮肤酷哥看我们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同情,依旧聪明地一言不发。 燎荧红着脸抢下我们的碗:“你们太过分了!鸟的,快给我说正事!” 我应了一声,把自己来到凉能后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他们。在我提到卡地罗的时候,黑皮肤酷哥的视线落在我的手腕——卡地罗藏在我的袖子里是看不见的,我之前也没提起卡地罗是个手镯,但他却立刻往手上看。看来他知道卡地罗的事情嘛。 听完之后燎荧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么说潋葵是你的仇人?那你昨晚为什么叫我带你去找他?” 安德鲁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力吧?” “废话,哪个维奈人不知道?”燎荧露出嫌恶的表情,“我还跟他们的人打过几架。” 我诧异地盯着燎荧看:安德鲁不是说维奈没有人敢反抗力吗? “这次研修是力控制的,而潋葵是力的首领。” 燎荧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什么?” 我接下去道:“正因为这次研修是力控制的,我想让维奈方面停止挖掘就不得不让阿葵相信我,这就是我昨晚去找他的理由。但是我拿不出证据,他也不打算相信我。我只好另想办法,比如去市政府求助。可是去市政府依旧需要证据——” 沉默的黑皮肤酷哥听到这里终于出声了:“你希望荧当证人。也许不止,你希望荧帮助你。” 我朝黑皮肤酷哥多看了两眼:这位先生很犀利嘛。 燎荧这才反应过来:“别开玩笑了!我凭什么帮你?!不管是力还是龙,都是妖怪等级的对手,我还不想死呢!” 我嘿嘿一笑:“你会帮我的,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同伴。” 她被镇住了:“……什么意思?” “因为昨晚恰好是你,而不是别人目击了我跟北龙战斗的场面嘛!这就是命运啊!” ▽ 燎荧扑倒在地。 “我受够了。自从昨晚遇见你,我原本普通的生活就变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什么意思?后来发生了什么?“先是什么竹竿鸟人,现在还扯上了一条鸟的北龙。再见吧!你有什么伟大的逞英雄计划麻烦去找别人,我可受不起!” 见燎荧起身要走,我忙叫住她:“燎荧啊,听说龙是一种很凶暴的魔兽,如果吵醒的话,凉能会被毁掉的!” 燎荧停了一下脚步:“哼……那跟我有什么鸟关系。人类都是只顾自己的自私生物,我只要顾好自己就好了。” 望着燎荧远去的身影,我与安德鲁对视一眼,都有点泄气。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黑皮肤酷哥的眼神。一个十分令人在意的眼神。 尽管没有联系到证人,我们还是决定去找市长。没料到的是我们连市政府的门都没进,就被警卫赶贼一样赶到街上。于是我蹲墙角下,用媲美歌剧女的高音不断呼唤市长出来。成功地吸引了n多围观的行人后,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列穿着铠甲的护卫冲了出来。纠缠了半个小时后,这个自称市长秘书的男人虽然还是不肯让我见市长,但答应转交塑雾的信。 交出塑雾的信后我和安德鲁一起走在回旅馆的路上。我不认为这封信能到市长的手里,就算能到也不会引起重视。也许孤立无援化作真实图片,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吧。 不过现在还远远不是沮丧的时候,虽然潋葵、市长都不肯面对现实,燎荧不愿意作证,塑雾先生也被调离了凉能,但我身边还有安德鲁嘛。我回头时,看见他把手插在裤子口袋中,一如往常地跟着我,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安迪。” “嗯?” “你会一直和我站在一起,一起努力吗?” 一个明朗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好像我问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一秒都没有犹豫,他理所当然地说:“会啊。” 我的心跳了一下。从我和安德鲁相遇之后,我一直都很喜欢他,把他认为我最好的朋友。但是这一瞬间只和友情相关的喜欢似乎要变质成另一种‘喜欢’了。想起他曾经对潋葵说我是他的公主,他是不是对我…… “那个,为什么呢?”我多少有点忐忑地问。 “因为——”安德鲁绽开毫无杂质的大大的笑容:“我要维护世界的和平。” 我傻了眼:“什么?” 安德鲁恶作剧似的笑道:“ealtta你是天灾。我不得不时刻跟你在一起看着你以免你给世界造成过大的灾难和损失。” 我¥%!!我直接用星魂砸了过去,他躲开了,动作比猴子还敏捷。我们笑着在街道上追逐。畅快的运动舒缓了郁闷的心情,刚升起的一丝爱情温度也变成了一团因为友情而感到的温暖。 5话 努力寻找风雨同路人 在我12岁那年春天,爸爸去日本东京大学做报告,随行带着我。我在校园里游荡时迷了路,在一片樱花纷飞的樱花林里遇到了一群正在拍照的男女。在发现我的刹那,那个摄影师先生仿佛呼吸困难一般呻吟了一声,瞬间活动了一下筋骨,用可以看得见尘土的速度奔到我的面前,双眼放光地问: “小妹妹,你可以换上那位loli脸姐姐的衣服让我拍两张照片吗?”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一群人喜欢玩一种叫做‘spy’的游戏。之后的数年一直至我穿越到英美治,每次大型动漫节飞日本参观的时候,我都会与那些知名的s团联络感情。从他们嘴里我认识了很多动漫角色,知道了他们的经典台词。其中侑子小姐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最深: 这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为什么我会想起以上一大通乱七八糟与剧情无关的事来?因为殷悠的脸正笑得像朵花一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又见面了小兔兔,好巧哦~~~” 这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所以巧什么呀,你这家伙肯定是故意埋伏在我从市政府回旅馆的路上的!﹁ ﹁:)本:)文:)由:)炫:)浪:)网:)络:)社:)区:)为:)你:)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那个阿悠,你老是跑出来找我不要紧吗?阿葵不会生气吗?” “只要为了小兔兔,他气死也没关系。” 潋葵听见你的这句话,真的会吐血身亡哦。b “那个,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阿悠你和阿葵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她笑眯眯地望着我:“你是在好奇我,还是在好奇他?” 老实说我两个都好奇,因为两个人都很让人好奇嘛。不过相较潋葵,我更在意殷悠。神秘的她就好比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下面藏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更好奇阿悠的事情。”我老实地回答,并用满怀期待她解答的眼神凝视着她。结果我的这一举动换来了她对我脸颊的摧残。她又揉又捏,一脸变态的满足笑容:“你干嘛用这么可爱的表情看着我?你会害我很想把你带回家。” 对不起啊,是我的错……再揉就要肿起来了,请你住手吧……╯╰ 她终于玩够了,最后捏了一把就松开了我。我揉着自己脸颊的时候,她笑道:“呵呵,小兔兔你放心吧,我和那只金毛狮王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是他一厢情愿地要把我拴在他身边,我可从来没答应过哦。”她轻佻地说,“如果你想要我的话,我会立刻从他身边飞奔到你的怀抱。” 这么说,潋葵和殷悠是恋人未满的关系?我觉得不太像耶。 “昨晚我和安迪回去了以后,他对你发脾气了吗?” “小葵不会对我发脾气,只会随便找个路人甲迁怒而已。” 我苦笑:“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她倒也不客气,指着自己的嘴:“亲一下我就不计较了。”我冲着她满怀期待的坏坏的表情抛了个白眼:“我请你喝咖啡好了。” 我们沿街缓慢地向街角的咖啡店走。殷悠似是无意地提起:“昨晚真是热闹的夜晚呢,在你之前还有个美人闯进桔梗草大闹。” 我一愣:“难道是燎荧?” 她颔首。我惊奇地问:“她为什么要进去?” “因为她是位认真负责的好姑娘啊。小兔兔虽然被某人带走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把小兔兔昏迷的情况告诉小兔兔惦记的‘潋葵’知道。于是她冲进来找到小葵,一股脑地把遇到龙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后来呢?” “小葵表示不相信她,于是气急的她带着小葵去事发现场看,结果什么痕迹也没发现。好像因为这个事件,她和小葵之间起了冲突,还打了一架呢。这就是小葵昨晚那么晚才回来的原因。” 怪不得燎荧今天的态度那么生硬,还说了一些‘我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竹竿鸟人’之类我不理解的话。 “找不到痕迹那是当然的嘛,因为这条龙会像蚯蚓一样钻进土里,而且一点痕迹都不会留。”我瞥了她一眼:“阿悠,你相不相信真的有这条龙存在?” “相信。” “真的?”我多少有点感动地盯着她瞧。她笑道:“可是我相信有什么用呢?或者说的更大一点,这个城市所有的人都相信又怎么样呢?北龙依旧还是睡在那里,没人能拿它怎么样。你现在到处找寻相信你的人,难道是要发动大众帮你把北龙挖出来砸死?” “我没有这个意思啦。北龙先生也有它的生存权嘛。我只是希望大家知道了这件事情能够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打扰到它。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啦。” 殷悠邪气入骨地笑道:“我不这么认为呢。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家的地板下埋了一条龙,这座城市绝对会陷入恐慌。即使这条龙其实睡个百年也不会醒来,人们还是会举家迁徙,引起马蚤动。从政治的角度出发,小葵和市长都会采用眼不见为净的方法来避免麻烦。” 我想殷悠说的是对的,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就是不舒服:“可是我不是政治家嘛。我也不想引起大家的马蚤动,我只希望大家正视事实而已。”我委屈地说,“而且作为一个维奈学院的学生,我也希望这里的挖掘能停下来——力的势力已经很大了,我不想这里的魔器最后都落入他们的手中。” “也就是说,小兔兔那么努力地奔走,其实是为了对抗力?” 我点点头。 “力对你做过什么吗?” 我摇摇头:“但是力是坏人嘛。” 殷悠被我逗乐了:“哦,是这样。” 我郁闷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就觉得自己幼稚而且智障。我努力地找出理由为自己争回点脸面:“而且现在阿葵认为我是敌人,我不得不反抗啊。” “这个理由的确很充分。” 虽然她(不怎么真心诚意地)表扬了我,我还是觉得很郁闷:“如果我说想要得到阿悠的帮助,你以后真的会伸出援手和我一起对抗力吗?” 她狡猾地回答:“你觉得呢?” 要比厚脸皮的话,我是不会输的。我笑道:“那就是肯定的答案咯。” “小兔兔对我很有信心呀。”她很满意地点头。 虽然这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好人,但是我依旧想相信她会站在我一边。 “那么,作为回报,我就向小兔兔推荐一个可以帮助你一起对抗力的人吧。” 我的眼睛一亮:“谁?” “最强的暗使。”殷悠微笑道,“你去问问小安,他会知道是谁。”此时我们已经到了咖啡店外头,她却没有进去的意思,“时间差不多了,下次小兔兔再亲手煮咖啡给我喝吧,我喜欢放很多奶油的黑咖啡。” 我有点不好意思。她每次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而我到现在除了昨晚说了句谢谢,其他一点表示也没有。想到这里我挽住将要离去的她,迎上去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阿悠。” 她愣了一下,随即漾出水汪汪的星星眼,指着自己的樱唇巴望着我来一个更热情的。我笑着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然后用力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部分阅读 挥手:“拜拜,see you i~~~~~”说着转身就溜了。 安德鲁正站在前面的丁字路口。我冲上去:“你还在等我呀。” “我怕你迷路。你刚才说要过去打招呼的熟人是谁?” 我嘿嘿一笑:“阿悠啊。她是来帮我们的,告诉我可以找一个叫做‘最强的暗使’的人帮忙。” “最强的暗使?”安德鲁有些吃惊。 “嗯,这个人是谁呢?” “我也没见过,不过他的大名确实如雷贯耳。” 安德鲁告诉我,力在维奈学院的渗透方式采取强迫加入式,即先对每个班级中最有名、最强势的学生施加压力,强迫他们加入。等到他们成为了力的人,再利用他们的影响力对他们的班级进行控制。当一个班级出现了复数的力的人,基本上就宣布对力完全臣服了。而那些力的人超过半数的班级,将成为力的根据地之一。 维奈学院一共有18个班级,而现在还没向力臣服的班级只有中级δ班和中级e班,还有我和安迪所在的中级α班。我们的班级因为有安迪这个未来校长在,没有被力染指是可以理解的。另外两个班级没有受到力的侵犯居然是因为一个人发出了‘在打倒他之前不许对这两个班级出手’的宣言。 “那个人就是最强的暗使惜亘纳尔逊。” 我无限崇拜地说:“他是那么厉害的人吗?” “听说很厉害。应该是超级英雄之类的人物。”安德鲁憧憬地说。 “安迪没见过他吗?”我以为安德鲁是校园通,没有不认识的人。 “没有。” 我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不是安德鲁不想见他,而是不能见。因为安德鲁是中级α班的守护者,如果私自和另两个不臣服的班级的守护者见面会引起力的猜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拜托安德鲁查一下最强的暗使现在在不在凉能,能不能与我们见面。他回旅馆找我的时候一脸的兴奋:“ealtta!你猜最强的暗使是谁?原来我们都见过!” 我立刻喝止道:“你别告诉我,让我猜猜看!”我和安德鲁一起见过的人太多了,我在脑中过滤的时候,一双黑色的眼睛浮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地问:“是不是那天坐在燎荧身边的黑皮肤学长?” 安德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咦……原来你知道了?” 我笑道:“我是猜出来的啦!” “你怎么会猜那个人呢?” “啊,该怎么说呢?”我竖起食指追忆道,“那天燎荧走掉的时候,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的背影。” “奇怪的眼神?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清楚,是一种心里有非常多的事,感觉很复杂的眼神。当时我就感到这个学长一定是个经历过很多不寻常的事情,绝对不一般的人物。” 安德鲁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呵,ealtta你的眼光似乎很犀利。” “那是,堪比x光。”我臭屁地说。我看人的眼光当然是拜爷爷的调教所赐。他总是对身为唯一继承人的我说:只有先看透别人,才能控制他。我是不想控制谁,只是用我的好眼光来挑选和我合得来的益友。可惜我这x光眼神碰到殷悠就失效了。在和她混熟之前,也许我都会因为无所适从而被她牵着走吧。 当我再次来到营地上找燎荧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地上有一个摔碎的花瓶,旁边是一个瑟瑟发抖的萝莉后辈。她前面站着一个看起来很嚣张的同校,对她又打又骂好不嚣张。我正想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的时候,一群火球突然飞过,那个打人的家伙头发都烧了起来。 “谁干的!”扑灭了火的同校狼狈地吼。人群立刻退开。一个很有气势的少女在人们的注视下走了出来:“老子干的。你没事堵在我搬东西的路上干什么,存心找死啊!” 我吃了一惊:那个少女是燎荧。 不管在年龄、身高还是在凶恶程度上,那个欺负后辈的同校学生都差燎荧n个档次。他动了动嘴似乎想回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声音来,转身就快步走了。燎荧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那个萝莉后辈前面,眼神极度凶恶地瞥了她一眼:“软脚虾!力又怎么样?你难道就任那个腐烂的家伙欺负?!” 萝莉害怕地点头。 看到她柔弱的样子,燎荧无奈地嘁了一声,一甩标志性的长马尾要走。我叫住了她:“燎荧,火字边旁的燎,火字底的荧,真是名如其人,只是读着也觉得要被烧伤。” 燎荧吃惊地回头,看见我时又吃了更大一惊:“怎么又是你!” “呵呵,我有事要找你呀~” 她立刻摆出强烈抵制的表情:“如果是昨天的那件事——” “不是昨天的那件事。我想单独跟你说。”看她依旧一脸防备,我激将道:“你不敢听我说吗?” 她果然是那种一激就爆发的类型:“谁不敢了!听就听!” 我和她一前一后地跑过营地,来到附近一片无人的小树林。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是这样子的。”我漾开笑脸:“燎荧你觉得把力消灭这个主意好不好呢?” 燎荧的脸部神经瞬间抽住:“你你你说什么?” “我想来想去,隐瞒北龙的事情也好,欺负同学的事情也好,如果力不存在的话就都不会发生。所以我决定我要打倒力!” 燎荧一回过神就吼起来:“你发神经干嘛要来找我!” “不找你不行啊,因为最强的暗使惜亘先生——” “惜?惜怎么了?”我才一提起惜亘的名字,她就立刻变了一副神色,看来惜亘和她的关系并不一般。 “惜亘先生因为我,肯定已经被力盯上了。” “啊?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把我转学以来做过的被力记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燎荧的嘴越张越大,最后可以塞下一个苹果:“……召唤出北龙大张旗鼓地教训了一群力……从从来只是抢别人魔器的力那里抢了魔器卡地罗……被力的首领招揽却当众拒绝……你你你——”她颤抖地指着我,“你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是人体组织啊。” ▽ 她的脸绿了一下,用一种‘人不可貌相’的表情上下打量我:“大姐,看不出,你鸟强的。” 我有些心虚:算不上强,此过程中已经两次进医院了…… “我现在是力的黑名单第一号。与我接触过的人肯定会被列入重点监视对象。而惜亘先生的身份和别人不一样,他原本就是力的黑名单上的人,现在肯定上了黑名单中的黑名单。” 燎荧安静了一秒,随即用愤怒的眼神望着我:“所以说你害了惜?!” 气氛一下险恶起来。燎荧似乎动了气,拳头握得紧紧的,表情像要立刻扑上来找我打架。我注视着她的眼睛说:“我不想推卸任何责任。只是燎荧,在我来找你之前,惜亘先生自己就做出了选择,他要成为他和你的班级的守护者,成为力的眼中钉。即使没有我,终有一天力也还是会用种种借口找他的麻烦。” 燎荧的拳头松开了,脸上闪过一个混合着无可奈何和担忧的神情。 我郑重地道歉:“对不起。” 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挥挥手:“想想其实你也没做什么,不能怪你。” “你这么一说,哈哈,我觉得好像很不好意思。” 她用‘你真的在不好意思’的怀疑眼神看着我,我回以厚脸皮的笑容,“所以我在想办法弥补嘛。呐,我不是想出来了么?我要和你和惜亘先生团结起来,一起去把力给消灭掉。没有力,惜亘先生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燎荧无奈地问:“喂,这个‘找死计划’为什么还扯上我?我跟你说清楚,我一没理想二没抱负三没实力,是正宗的三无人士。你找我这种人有什么用?” “你和惜亘先生不是好朋友吗?” “你鸟的,当我是买东西附搭的赠品啊!”望着她撑圆的眼睛,我讪笑道:“我没这么想。你的身手很好啊(帮我打退小混混了说)。而且你身上散发的不是正气凛然的感觉吗(刚才还为了救那个小妹妹打了力的人呢)?更重要的是,你讨厌力不是吗?真的一点点‘想好好教训他们一下’的想法都没有过吗?” 燎荧一副不甘不愿的表情,承认:“我是看力不顺眼——” “那就对了嘛!”我笑道,“成为我的同伴吗?” 燎荧咆哮:“你不要自说自话地决定!我话还没说完!” “噢,请继续。” 燎荧气得直喘气:“我看不顺眼又怎么样呢!如果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话,世界老早就乱套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呢?”我笑着牵起她的手,“惜亘先生是你的好朋友,你也不希望他遇到危险对不对?与其让惜亘先生独自担任‘孤胆英雄’的角色,为什么不让我与他同行呢?我会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借给他,绝对不会让力针对他的计划得逞的。” 燎荧的表情严重动摇了。她挣扎一般地说道:“可是对手是力……” “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我打气道,“即使是再大的坏人组织也有切入口!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我说,你啊!”燎荧无奈地说,“就算我和惜都加入你了,你打算就3个人去挑力?只有3个人,切屁切啊,就算一人拿一把刀也切不死他们!” “谁说只有3个人?如果加上燎荧和惜亘,我们就有4人了。安迪也是我们这边的啊。” 燎荧一脸绝望的神色。我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哦,今天我请你们吃晚饭,请一定要带惜亘先生来哦~~”55 燎荧嘟囔:“我怎么觉得自己被甜言蜜语给哄骗了?” 我拉住她的袖子。 “还有什么事?” “那个,我刚才一心想带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所以东拐西拐,现在不记得回去的路了,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好吗?”▽ 迎着我厚脸皮的笑容,燎荧一头隐形的黑线,半天没说出话来。 当天晚上燎荧如约带着惜亘一起来了我们约好的餐厅。燎荧有些拘谨,惜亘依旧是一副惜字如金的酷样,我们与他打招呼时他仅是点头示意。从点餐到饭菜上来,气氛一直都蛮冷的,我拿起勺子时漾出笑容打破沉默:“我在学校里的时候也吃过相同名字的一道菜,觉得很好吃呢。”说着我吃了一口。 安德鲁看着我郁闷的表情笑了起来:“所以我叫你不要点嘛。维奈餐厅的质量是很好的,这种餐厅怎么能比呢?” “失策……”我郁闷的说,“回去后要去食堂吃海鲜烩饭补偿。那个好吃多了。” “好吃个鸟啊,根本没味道。饭类中的皇帝当然是龙王豪华炒饭!”燎荧粗鲁但气势十足地边吃边说。 “有那种饭吗?我没吃过。” 安德鲁微笑着解疑:“那是只有每个月月底中午供应,传说中的梦幻美食。” 我很感兴趣地说:“真的?这个月底一定要试试看!” “到时候会抢死人的啦,我觉得还是吃普通的就好。像玛克滋拌面就不错。”安德鲁话音才落,就听燎荧一拍桌子,带着找到知音的表情大声吼:“喔!你很有眼光哦!” “对吧,对吧!”安德鲁见有人也这么想,高兴地说,“特别是叫大婶多加一点海粉还有锅菜时……”“恩,恩,同意,还有……” 气氛变得很活跃。在安德鲁和燎荧大聊食物时,我向至今为止一言不发专心吃饭的惜亘搭讪:“惜亘在学校时喜欢吃什么呢?” 惜亘抬起眼睛,在身边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中沉默了半晌后有些迟疑地说:“罗布汤饺。” 我忍不住笑场:“啊,哈哈~~”他没出声,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只是眼睛里透出疑惑的光芒。我忍住笑:“不用那么认真地考虑吧。” 惜亘又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以前没人问过。” “燎荧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她也没问过?” 惜亘这次的回答似乎比较快:“荧,一起长大。” 因为是非常熟悉彼此的人,所以根本不用问吗?原来他们是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 对惜亘越来越感兴趣的我打量着他。他的额头光滑高耸,眼眶比较凹陷,嘴唇有些厚,肤色是有光泽的古铜色。不太像东方人,但是西方特征也不明显。根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星王国的人普遍娇小,之前见过的人中最高的要数潋葵,但也只有180公分多一点。而眼前的惜亘可能有190公分,肩膀宽阔,体型比安德鲁大了一号不止,显得非常强壮。 不是标准帅哥的长相,但是看着也顺眼。我最终得出以上结论。 这时,正在讨论龙王豪华炒饭的安德鲁转过了视线:“听燎荧说,你们曾连续3个月吃到龙王炒饭?都是你买的?” 被望着的惜亘想了一下:“前两次,最后一次人不多。” 安德鲁崇拜地说:“不愧是最强的暗使,太强了!” “恩……谢谢。”一下变成焦点的惜亘似乎有些不太适应。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沉默寡言不是因为天生酷,而是因为很少与别人交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想起了初次见面时,人们都绕着他走的奇怪场面。惜亘身上肯定有什么旁人接受不了的东西吧。 会是什么呢??_?? 趁安德鲁又转过去跟燎荧聊天,我问起了正事:“惜亘,燎荧应该把我们想与你们结盟的事情转告过你了吧?你的意下如何呢?” 惜亘望着我,没有什么回转余地地说:“不行。” “为什么呢?” “因为荧是我保护的人,我不希望她牵扯进来。” 总觉得一个男生认真地说‘xx是我保护的人’时很让人脸红。没想到燎荧和惜亘的关系那么好呀……_ “那也可以退一步,我们单与你结盟?” “不行。荧会担心。” 我苦笑:“可是现在燎荧也会担心啊。我当然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你只有一个人,如果力对你下手的话——” 惜亘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淡然,“而且如果真的超过我的能力,我会与他们同归于尽。” 真是让人巨震撼,巨无语的宣言!该不会是力中没人敢与他同归于尽,才没人敢动他守护的班级吧……(ˉ□ˉ) “惜…惜亘,你这种想法是不健康的!”我努力把他的思维往正常的方向拉:“你没有必要孤军作战。你会有可以信赖的同伴的。” 我扯过和燎荧交谈告一段落的安德鲁,说:“除了我,安迪也会成为你的后盾。” 安德鲁很配合地点点头:“是在谈结盟的事情吗?我其实早就钦慕你的大名了,如果能成为同伴就太好了。” 我笑着对沉默的惜亘说:“你觉得我的力量不够,可以相信安迪的。他可是维奈未来的校长哦。” 惜亘有些惊讶,但他的惊讶与燎荧的一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燎荧一口气把嘴里的饭朝安德鲁喷了出来。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立刻拿起空盆子挡在安德鲁前面,他就要被喷个正着。 燎荧粗鲁地用袖子抹掉沾在嘴边的饭粒,圆圆的眼睛睁得铜铃大:“你,你,你……”安德鲁忘了把脸上已经僵掉的笑换下来,愕然地把目光停在快戳到他鼻子上的燎荧的食指上。“请问——”他不由自主地把头往后仰了一点,尴尬地讪笑。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全名是安德鲁维奈!”燎荧兀自沉浸在震惊中,一副安德鲁如果敢承认的话,她就干掉他的凶恶样。受到威胁的安德鲁苦笑着轻声回答:“如果……我说是的……” “你!”我们无言地望着燎荧的表情像拍电影一样,从凶神恶煞到神情木然到如丧考妣,最后崩溃地浑身发抖,碰地一声把头撞到桌子上,开始呼天抢地:“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那个出生名门,身份高贵,有钱优雅的安德鲁公子居然和我这个平民同桌吃饭,吃的还是价格很平只要15比丹的套餐,其间居然还讨论了玛克滋拌面里放青豆比放黑豆要好吃。身为维奈第一白马王子,传说中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安德鲁公子怎么可能和普通男生一模一样啊!!” 我们瀑布汗。 “这就叫抓狂吗?”我稍稍感到恐怖地问。?▽?b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讽刺了?”安德鲁哭笑不得。惜亘似乎见怪不怪:“极度混乱时荧说的都是真心话。”听了惜亘的注解,安德鲁露出了更加郁闷的神情。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_;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燎荧双手猛砸了一下桌子,盘子起码跳起5公分高。她抓着头发仰天长啸:“我,我,我居然在安德鲁公子面前吃得那么粗鲁,大喊大叫,之前还跟他挑衅说要在这个月底比赛买龙王炒饭的速度,甚至还对他喷饭,啊啊啊!怎么办啊!!!” 见失控的燎荧有暴力化的倾向,我急忙说:“没关系的啦,安迪不会介意的啦!!!”但燎荧根本不听,一跳而起,有撞墙的意图,安德鲁大叫:“那都无所谓!请你冷静一点!!” “是!”浑身一僵的燎荧终于停下来愣愣地看着他。虽然桌子没有碎掉,饭盆也没有打破,看起来一切都好,但此刻我心里有种大破坏后的狼籍感。 燎荧小心地坐下来,用令人气馁的怀疑神情打量着安德鲁:“你真的是安德鲁维奈?快继承学院的准校长?像神一样伟大的维奈家族唯一的继承者?” 安德鲁苦笑:“唉……像神一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真是顶级的玩笑!”终于接受事实的燎荧用一副幻想破灭的神情悲叹,“贵族竟然也过着平民的生活。” “贵族!”这次拔高声音的是我。 “什么啊,你不知道?”燎荧用迷惑的目光责备我,“维奈家是世袭的伯爵!” 我看向安德鲁:“我不记得你有告诉过我你是伯爵。”前面燎荧一直说什么出生高贵,我还以为她指的是安德鲁拥有维奈学院的光环,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燎荧见我真的不知道,头上布满了竖线。安德鲁则很无辜地回答:“没有遇上需要强调的场合嘛。” 半秒也没有迟疑,我笑着点头:“说的也是。” 燎荧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我看向她,笑眯眯地问:“怎么了燎荧?”她跳起来,冲动地咆哮道:“喂,你都不惊讶一下吗!” “啊,说的是,应该惊讶一下的。”我说着进入spy状态,‘呀’地叫了一声,摆出星星眼,拉住安德鲁的袖子:“安迪,原来你竟是伯爵,好神秘哦!” 安德鲁很配合地单手抓住我的手:“抱歉,ealtta,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是怕你知道以后会疏远我。” “你太傻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在心里微笑。我早知道他对身份什么的一点也不在意,始终保持着平常心,所以周围认识他的人才都那么喜欢他。如果安德鲁不是这样的,也许我们也不能当那么好的朋友了。 “ealtta——”“安迪——”我们深情地对望,把这出假到让人已经懒得拆穿的戏推到高 潮。 “你们——!”燎荧用呕到半死的眼神瞪着我们。也许她觉得把伯爵的头衔视作笑料的我们很讨抽吧。【作者:你们真的很讨抽啊……】 当天的晚餐结束时我依旧没能得到惜亘要与我结盟的承诺,但是我们四人显然已经成为朋友了。今天安德鲁和我分开时联络旅团调查北龙的事情也有了点进展。一切事情都好似有了转机,我们心情很好地踏上回旅馆的路。在路上我提起了那天看见的情况: “安迪,为什么大家都要避开惜亘先生呢?除了想法有点极端,他其他的没什么不好啊。” 安德鲁笑道:“极端什么呀,追求绝对毁灭的暗系法师都是这样的。”是魔法的影响?“大家避开惜亘的原因么……”安德鲁没了笑容,叹了口气,“因为他有蒂玛血统。” “嗯?那是什么?” “那是很早的历史了。在大约600年前有个叫做蒂玛的国家,人民无不野心勃勃骁勇善战,因为对别国的侵略战争屡战屡胜,就起了称霸世界的野心,挑起了世界大战,做尽了残酷的事情。后来蒂玛被亡国,后裔流散在世界各地。因为流着十恶不赦的先人的血液,所以遭到歧视。” 原来在英美治也有种族歧视啊! “惜亘说他已经习惯一个人……看来他一直过的很辛苦呢。” 安德鲁点点头:“听说受他庇护的那两个班级的人也对他很冷漠。所以我特别地尊敬他,即使受他恩惠的人从来不感激他,他也依旧默默地给予他们保护。” 我沉默了一会儿:“安迪,我一定要跟惜亘交朋友,然后让他和我们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安德鲁喷笑出来。我们说说笑笑地回到旅馆,路过柜台时,老板叫住我:“易小姐。今天有个人送了个包裹给你。” “谁?” “不知道,没有署名。” 安德鲁生怕是邮件炸弹什么的,顺手拿了大厅里的金属椅子炼成一个会活动的机器人去拆。里头是一条镶钻的缎带,还附了纸条。 “送你的幸运符,要一直戴着哦,小兔兔。”我念出纸条上的字后已经知道这份礼物是谁送我的了。 安德鲁不太放心地检查着缎带:“是殷悠送的吗?” “嗯。”我在头发上比了一下,“系在哪里好呢?” “你真的要戴?” “嗯,是阿悠送的呀。” “你确定她是我们这边的吗?” 我老实地摇摇头:“但是我觉得她不会害我的。” 安德鲁无奈地叹气:“ealtta,你太没有防备了。” 为什么老是防备东防备西?我又不是fbi的特工。 又是一天的早晨。在已经习以为常的侍者为我们推来几手推车早餐时,他递上了一个纸条:“今早您的一位叫做燎荧的朋友送来的。” 待侍者下去后,安德鲁好奇地凑了过来:“写了什么?” “说有结盟的事情要跟我说,让我们下午到翠桦水塔塔顶见面。水塔在哪里?” 安德鲁找来一张地图。那个水塔在地图的角落,离市中心有相当的距离。安德鲁警觉道:“怎么会约到这种地方去呢?” “也许是要避开力的耳目吧。” 安德鲁因为不放心跑到营地打听了一下,回来告诉我;“听说燎荧和惜亘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要去哪里。” “那我们也去翠桦看看吧。” “也只能这样了。” 那时我并不知道待会儿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一场翻天覆地的恶战。 6话 灾难女神率领的队伍壮大了 “就是这里了,旧水塔翠桦。”安德鲁宣布我们抵达时,距离我们出发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好远哦!”我作出眺望的姿势,“惜亘选的地方……还真是有气氛。总觉得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会突然跳出来!”方圆十里基本上没有人烟,只有废弃的工厂民宅,其间杂草丛生,到处是堆积的废铜烂铁。 我们在地上的积水之间跳跃着向呈仙人掌型的水塔靠近。一直到进入塔中,我们都没有遇见任何人。这座水塔内部如同烟囱一样,没有任何楼层,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上方离地30多米高的天花板。 “惜亘,燎荧!”我喊了一声,声音在塔中回荡,越发荒凉了。安德鲁不安地问:“他们真的在塔顶?” “到也到了,就上去看一下吧。” “嗯……”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的视线停留在上去的盘旋楼梯上,回答显得很勉强。我拉着他蹬蹬地往上爬,直到三楼与四楼转角处,“哈,我最喜欢这种有网眼的铁丝网楼梯了,可以直接看到下面,感觉像在飞一样!咦,那个方盒子是什么?”没有听见回答的我回过头,见安德鲁脸无血色地注意着脚底下,一副异常的样子。“你那么专心在想什么啊,安迪?” 闻言,安德鲁挤出笑容:“哈,我在想……楼梯会不会突然塌掉。” “塌掉?不会啦。”我跳了两下,安德鲁呻吟道:“不要啊!” “你看见啦,很牢嘛!再说就算塌掉安迪炼成一下还是可以用的嘛!”是错觉吗?我觉得听到我的安慰后他的脸色更苍白了。 “如果你担心的话,那我们飞上去吧!”说着我放好星魂。 “不用了,还是走上去吧!”安德鲁一把抢过星魂,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哦。”我踏上一级台阶,却发现手拉着的他没动。我疑惑地回头看他。他边躲避着我的目光,边蜗牛似地移动了一点。 “怎么了安迪,走啊!”我用力一拉。从安德鲁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的声音:“呜!”随着他大力的反拉,我被他拽下了台阶。 “安迪,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紧张地伸出手要摸他的额头,却被他下意识地重重抓住。原本在他手中的星魂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地声。 “我……没事……”可是他明明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即使逞强,也没有一点说服力。 “骗人!”我逼近他,“一定有事!别瞒着我。如果不舒服,我们快点回去看医生!” “不用看医生……”安德鲁虚弱地提醒。 “走吧!”我连星魂都顾不上捡,拉着安德鲁就要跑下去,结果又被他拉回来。 “不用回去。”深呼吸了几下,安德鲁勉强自己镇定下来。他带着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挣扎了好久,终于挫败地低下头,“只是……我可能……无法陪你再往上了。” 我快急死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安德鲁一手捂住额头,安静了许久才轻声说:“我曾经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所以……有恐高症。” “哎?” “我有恐高症啦!”再抬起头时,他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带着孩子般的沮丧瞥着别处。 其实该惭愧的人不是安德鲁而是我,一想起我前面还在楼梯上又蹦又跳,我就自责到恨不得打自己一顿:“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我们快点下去!” 安德鲁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侧身小心地贴在墙上,再度深呼吸:“还是应该上去看看。毕竟这是关系我们能否能多一个同伴的事……” 我很感动。想了一下我说:“你到楼下等我,我自己上去看看。” “不行。” “不要紧的,幸运之神会站在我这边的。”我伸出右手的小指,“我和你约定,一有事情马上逃下来找你好不好?” 他望着我的小指,似乎有点不解。我微笑着捉起他的手,与他的小指相缠。 “这就是地球——也就是德瑞尔表示约定的方法。” 安德鲁的嘴角泛出浅浅的笑意,任我和他拉了勾。“小心一点。”他贴着墙坐下来,捡起星魂递给我时嘱咐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你遇到什么事就大喊。你的声音那么有穿透力,我肯定听的见。” 我佯装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星魂一个人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推开楼梯尽头的铁门来到塔顶,风带着一股河水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对了,进来时看见水塔后面有一条河。虽然水塔被废弃了很久,但闻这味道,河似乎还是活的。我抬起头望向前面。 燎荧和惜亘真的在。 “你终于来了,让我们等那么久。”燎荧不耐烦地朝我喊。我松了口气,小跑过去:“嗳,约的地方太远了嘛~” 燎荧白了我一眼:“你也知道吗?哪里不能说话?存心约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嗯?”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听燎荧的口气,仿佛今天的约会是我提出的一般。此时风的味道变了,我们都抬起了头来。十数个穿着维奈校服的男生从我们这个位置看不见的地方飞了出来,聚在我们上方怪笑着。 燎荧认出了其中一个:“薛坦!!你这鸟人为什么在这里?!” “谁?”我莫名其妙地问。 “力的渣宰啊!被惜赶出了中级e班的庸才!!” “为什么在这里?”薛坦怪笑着看向我,“那当然是应易丽塔小姐的命令,到这里来帮忙干掉纳尔逊和你这帮杂种的!” “什么?”燎荧和惜亘一起瞪向我。 面对力的污蔑我一时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同时我也明白了,昨天给我留条子的不是燎荧,是力导演了这一切。在我迟疑的这一瞬间,我突然被降落在自己身后的两个男生架住。他们不由分说地带着我一起飞起来:“易丽塔小姐,我们已经来了,可以执行你吩咐的任务了!” 话音刚落,天台突然发生了大爆炸。惜亘扑开燎荧,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虽然不是我写的条子,但燎荧和惜亘见到条子还是来到了这里,说明他们心里其实是相信我把我当朋友的。所以我看见他们纷纷用受到背叛的眼神怒瞪向在天空中的我时,我心里难过极了,辩解的话也迫不及待地冲出口:“不是……”突然我发不出声音了——因为我的脖子上被他们扣上了一条黑色的颈链。“如果无法辩解的话,误会就可以持续下去了哦!”有人轻声在我耳边小声狞笑。 我气得朝他们无声地骂着。他们阴险地对望一下,突然假装出顺从的样子:“是,我们会给他们最后一击的!”数个人联合在一起,无数的冰箭。雷电铺天盖地地轰炸着下方。下方张开了黑色的结界,可能是惜亘的。我的胸口再次跳动起来,有种烈火般的灼烧感游走我的全身。我身体里狂乱的魔力如有生命的心脏在跳动着,我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见势不妙,旁边的人忙取出一条白色的链子,用它收紧我的腰部。说也奇怪,被它一碰我的身体就冷却了下来。胸口难受得想要被撕裂一样,我的头往后仰,用力地咬住了嘴唇。 “喂,她没事吧?潋葵大人吩咐不可以弄死她的!” “我怎么知道!” 难受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听见他们对话后,我立刻装出越来越不舒服的样子,咬破嘴唇,双眼一闭,无力地瘫倒在挟持者的身上。 “你还愣着干嘛!万一她死了我们都没命了!快点把止水拿下来!” 我旁边的人慌慌张张地来解那条腰链。就在那一瞬间,表面装死暗地蓄势待发的我挥起星魂朝着他们就是几棍。他们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就在这时,一枚巨大的火球落到了我脚下的天台上。可能是引爆了刚才没引爆的炸药,天台发生大爆炸。一阵可怕的巨响后,我紧张地发现天台塌了! 我连想也没想,立刻俯冲下去。我在乱石中穿梭,当看见惜亘和燎荧的身影时,我加快速度,双手分别抓住一个。 我的星魂附带飞翔的功能,所以我不用魔法也能使用。但这种功能是有极限的,不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我没能抓住他们,反而被拖着往下掉。 燎荧看来已经彻底误会我了,朝我咆哮:“死婆娘,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要假装好人了!!你今天不摔死我我就杀了你!!”我努力地摇头,示意自己是无辜的,但气到双眼发红的她根本不看,手刀狠命地给了我的手腕一击。只听清脆的一声,我觉得左手没有了感觉。 剧痛之中我愣然地望着她脱手,坠落下去。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我一抬头,望见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平台,立刻毫不犹豫地借着惯性把惜亘甩过去。来不及看他抓住没,我再度直冲下去追上燎荧,用还没有断掉的右手用力地抓住她。 我没看燎荧的反应,急迫地找寻安德鲁的身影。塔里的景色和刚才进来时不同了。正下方原本有一个巨大的方盒子——我之前还想问安德鲁是什么——现在方盒子的盖子不见了,里面赫然是荡漾的水波。原来这方盒子是蓄水池。水池盖子的去处很明显:才一会儿不见,铁丝网的楼梯就变成了每节台阶有1厘米厚的铁板楼梯。看来在我不在的时候,安德鲁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看来也想了办法。 “ealtta!”我听见安德鲁喊我的声音。我绕着楼梯飞过去,看见安德鲁在楼梯中央对我招手:“上面怎么了!是不是力?!” 我点点头,飞快地冲向他,比着口型:抓住我!把手上的燎荧往台阶旁边猛力地甩出去,我狠狠地撞进安德鲁的怀中。安德鲁被我撞得坐倒在地,而我则抱着半边已经痛到没知觉的手臂,倒在他的腿上。 安德鲁一把扶起我:“有没有事?!” 我勉强抬起头,微笑比出口型:我没事。 “你的声音?!” 我拉下领子把脖子上的东西给安德鲁看。 此时,从不断塌陷的天台上有魔法攻击轰炸进来。我抬头看过去发现惜亘抓住的那块平台正处在魔法攻击的当口,情况万分危急。已经爬起来的燎荧目睹这一幕惊得尖叫起来:“惜!” 我拼命拉脖子上的东西,想开口说话。安德鲁一把抓住我的手:“让我来!”他右手金光一闪,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声脆响,随后是碎裂的劈啪声,整条颈链碎成小块掉了下来。“保护燎荧!”我吼了一声,一把捡起星魂,像子弹一样冲着惜亘而去! 就在惜亘为了躲避无法避开的冰箭而放开那小平台时,我赶到了。我抓着他的手带他躲过了攻击。从天花板的大洞探头下来的力的人竟然还准备演下去:“易丽塔小姐,你追下去是想亲自把他甩下去吧。” “哇!原来我扮演的是那么厉害的蛇蝎美人啊!”我怒极而笑,“简直比阿葵还要厉害嘛!你们快点回去叫他不要干了,到我的手下来做事吧。” “你!”头上的人见我能说话了,都大吃一惊,硬生生地把刚要说出口的诬陷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刚才还那么听我的话,现在就不听了?我这头目还真是临时哦!” —o— “不要太嚣张了!就在这里干掉你们四个!”上头恼羞成怒的人们朝我放下n多看起来很可怕的魔法。我无可避免地被打中了。但奇怪的是无论是什么东西,打到我身体1远的地方就会粉碎,就如同撞在了什么保护罩上面。我感到左手的手腕越来越热,仿佛要烧起来,我低头,一眼对上殷悠送我的钻石缎带。今天出门前我把它当做幸运丝带系在左手手腕来祈祷今天顺利。我没料到这条正在发热的缎带原来是抵抗魔法攻击的道具。 发现自己不会受伤后,我并没有感到侥幸。带着体重远比我重的惜亘,飞翔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惜亘很可能被误伤。想到这里,我侧身想把他拉到星魂上,帮他挡。谁知我的动作牵动了左手。一阵剧痛扑向毫无准备的我。我失去了平衡,连同惜亘一起从星魂上掉了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我快不能呼吸。就在我要合上眼睛的时候,我下落的趋势猛地停了下来,同时一阵几乎让我失去知觉的可怕疼痛从左手腕那里传过来。我的身体晃荡了几下。 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我喘息着,咽下口水湿润自己干痛的喉咙,努力抬起头来。我左手的那条丝带不偏不倚地勾住了墙上的管道,将我整个人挂住。此时我离地只有不到5米了。阿悠寄来这条丝带的时候说它是幸运符,看来它真的给我带来了幸运。 我听见安德鲁叫我名字的声音。我低下头去,看到他扛着燎荧站在成为废墟的楼梯上。似乎是楼梯塌了。不过安德鲁很守约地保护了燎荧,他们看起来都没事。虽然头上来自力的魔法攻击还是没有停,不时有瓦砾掉到我身上,但我还是漾出了微笑,小声地说:“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部分阅读 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相比松了口气的我,其他三个人显得异常紧张。从安德鲁肩头下来的燎荧瞪着我正在往下滴血的左手,声音都几乎颤抖了:“你……你的手……”依旧被我牢牢抓住右手的惜亘皱起眉头:“你放手。” 虽说只有两楼的高度,但摔下去也可能会受伤。我摇了摇头。 “放手!”惜亘的语气变得很严厉。手虽然已经没有感觉了,但是我还是感到承受不住我俩体重的缎带正在断裂中。此时轰隆一声,一条钢铁的桥从安德鲁的脚下出现,一直延伸到我们那头。惜亘跳了下去,把我抱下来。燎荧和安德鲁都跑到了我们这头。燎荧抢身上来,一把拉下我左手的手套。三人全部盯着我的伤口,我藏也来不及。看着安德鲁变得铁青的脸,我想打马虎眼过去:“不要生气嘛。我遵守了约定,马上就逃下来找你了——” 安德鲁冷着脸喝道:“手是在下来之前就已经断了的!” 我吓得一缩:“讨厌,至少加一加问号嘛。” 安德鲁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燎荧,在我身前蹲下。他左手托住我的手腕,右手覆在上面微一用力。我甚至没觉得痛,只听一声骨骼对上的轻响,治疗已经完毕了。他一把扯下自己衣服的边,开始帮我包扎止血。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但是我却觉得有一点可怕。他如果骂我几句就好了,不要不说话啊。站在安德鲁身后的燎荧一脸‘如果现在告诉他她的手的真相,大概自己会被杀’的胆怯表情。 “你…你不是力的人吗?” 我看了问话的燎荧一眼:“要不要相信我,都在于你自己的判断,跟我说不说‘请相信我’无关。如果你认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就无条件地信任我。至于真相,根本无关紧要。” “你说话真不客气。”燎荧的气势消失了,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一个茫然的小女孩。 我笑起来,打破沉闷的气氛:“至于我么,我已经把你们当成好朋友了哦~即使当不成同伴,我们以后也要相亲相爱地在一起哦~~”我特意看向惜亘。后者一脸严肃,注视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不放手?”惜亘犀利地说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放手,根本不会从你的魔杖上掉下来。” 我有些奇怪地问:“放手了,你不会摔死吗?” “不放手你也会死的。” 这是那个说话迟钝的惜亘?怎么那么咄咄逼人?我讪笑道:“我知道啊。但是普通的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会放手的。” 三人都用有些异样的眼神望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惜亘的眉头皱得越紧:“你为了一个……蒂玛人去死?” “这和血统根本就没有关系啊。”我忍不住笑了,“你是我的朋友,再说就算不是朋友,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死掉吗?” 惜亘无言地看着我,好像根本不能理解我的思维。 这时安德鲁霍地站起来,眼神冷然地回头。 “怎么了,安迪?” “你现在能飞吗?”他严肃地问。 “哎?可以啊。”手没事了(虽然痛得要死),星魂也在附近。 “带着燎荧,飞起来。” 我站起来四处眺望。从蓄水池涌出来的水已经漫到高达数米的铁桥下几公分的地方了,眨眼的工夫就没过了我们的脚面。不用说,力决定不贸然从上面的洞追进塔来。外面正好有一条河,照水塔的设计,蓄水池应该是与它相连的,所以外面的水法师就加压把河水压进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淹死我们,是要把我们逼到塔顶。相信那里已经蓄势待发数道魔法,就等着我们浮上去露头时一网打尽了。 我叹了口气:“他们当我们是老鼠吗,竟然水灌耗子洞。” “你啊,真的没有一点点鸟的紧张感吗?”其实责备着我的燎荧自己也很平静,大概是前面一连串打击让她对生活有点失去了真实感。 只有惜亘还用别扭的眼神望着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安德鲁突然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抱歉,是我闯的祸。如果我没有把蓄水池的盖子弄走也不会这样了。” 看见他从眼神陌生的冷面人恢复成平时的超龄儿童,我心稍安,于是也笑起来:“没关系的啦,大家一起坐到星魂上,我们飞上去。” “你做梦啊!”燎荧皱着眉头吐槽,“前面三个人都飞不起来了!” “至少可以保持漂浮。然后安迪、燎荧、惜亘一起准备好反击,我们一上去就尽量突出包围圈,尽快下塔。” 安德鲁点头道:“就这么办。星魂呢?” 我和安德鲁对视笑了几秒。水已经淹到膝盖了。 我缓缓地说:“哈……我刚才好像……没捡起来。” ?▽?b 安德鲁微笑着问:“那就是说,可能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是啊!哈哈!” ▽ “你还笑得出来!”燎荧一脸快吐血的表情,“以为你有一点可靠的念头简直是大错特错!!” 好心的安德鲁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去帮我找星魂了。随着水的升高,变得越来越急躁的燎荧扯着我的领子猛摇:“如果淹死了,那都要怪你这个鸟人!!” “嗳,办法总归有的嘛!”我笑眯眯地说,“燎荧应该是火系法师吗?把水烧干吧!” “烧你个鸟!在烧干之前我们都变成白煮鸟了!!” “别激动,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啊!”我竖起食指,“至少还有一件好事哦!” “好事?” “对啊!燎荧你看,水是干净的河水哦!就算不小心喝了,也不会生病的!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放心游泳!!” ▽ 燎荧满头隐形的黑线,眼神绝望地看着我。 “别露出那么沮丧的表情嘛!还有最后的办法啦!” “我已经不想再听了。”燎荧一脸颓废地正要游走,被我一把抓住:“是个好办法来着!你听一听一定会觉得很好的!” 她翻了个白眼:“什么……” “可以叫安迪把桥炼成得更高一点嘛。”此话一出,燎荧把眼睛瞪得溜圆,突然伸手用力拍打我的肩:“没想到你也能想出人类的办法!”∫∫ 我高兴地说:“燎荧也觉得可行对不对!”燎荧用力点头:“好的出鸟!快叫他炼啊!” 沉默。乌鸦飞过 7话 风中我们望着同样的方向 戴着一顶宽边花草帽,架着一副圆滚滚的墨镜,裹着一条吉普赛占卜者披风的我在桔梗草附近探头探脑。从昨天下午从水塔回来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见殷悠一面。我改装在这里杵了半个多小时,连鬼影都没看见一个。难道只有等她来找我吗?我把帽子上的花又扯下来一朵,数着花瓣:“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 我突然地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你打扮得这么可爱在等谁啊?” 我惊喜地叫了一声:“阿悠!” 殷悠把我拨到正面,笑吟吟地看着我的模样:“呦,花都秃了。” 我红着脸把被扯得一塌糊涂的帽子摘下来,又用脚把一地的花瓣给拨到人行道下。 “嘿嘿……我今天是来道谢和道歉的。”我从怀里掏出那断掉的缎带,“谢谢你送我礼物,可是昨天被我弄坏了。”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条缎带:“你昨天一直带着吗?” “嗯。多亏了它,我昨天安然无恙。”我把昨天弄坏缎带的经过告诉了殷悠,“它真的带给我好多次幸运呢。多好的幸运符,可惜坏了……” 殷悠脸上闪过一个复杂的神情,毫无预兆地逼近我,笑着问:“这个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你要的话,我会送你一个最好的幸运符,不但能带给你幸运而且他本身很厉害,用来对付坏人绰绰有余。” 我怀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在说你自己吧?” 殷悠掩嘴微笑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那么厉害的人吗?” “你当然厉害啦。我简直觉得你是先知,好像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个中详情,所以给我提供的帮助都非常有用。”那时殷悠说我向你推荐个人的时候,我还以为她给我推荐的惜亘只是个‘能和我一起打倒力的同伴’。经过昨天事后的互相了解,我发现远不止这样。惜亘不但是和力有关的人,更是一个和北龙事件有关的人。他是第一个在这块遗迹挖掘出魔器的人,卡地罗就是他找到的(所以当初我一提起卡地罗,他就往我的手上看去,很清楚卡地罗是个什么东西)。因为他在这次研修中表现相当地杰出,所以报告也做得特别多,在一次晚上独自就报告问题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他意外听见了潋葵与一位叫黄南的老师的对话。记得惜亘的原话是这样的:“他们在吵架。潋葵说可以停止了。但是黄南说地底妖怪的事情只是讹传,难道你也会相信?潋葵显得很气愤,但是没有反驳。我觉得潋葵是受制于黄南。”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听安德鲁说力存在了10年了,而潋葵看起来只有20岁左右,难道说一个10岁的孩子就创办了如此庞大的力?我猜测力的幕后有更大的黑手。惜亘的一席话让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也让我脑中形成了一个念头: 我想把潋葵争取到我这边来。我一直觉得潋葵不是坏人,肯定是幕后黑手因为种种原因控制了他。不能让幕后黑手继续嚣张下去。★★ 说不定殷悠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才向我推荐惜亘的。(但是她是从何知道惜亘知道这件事的呢?) 我看着殷悠,发自内心地感慨:“阿悠你真的好神秘哦。难道你是fbi或者cia么?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呢?” 殷悠笑道:“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她一手抚上我的脸颊,“你的事情,我就知道的不多。” 我反驳道:“我才是一点关于你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殷悠的笑脸突然就变成向日葵状:“是吗,那走吧小兔兔。” “嗳?去哪里?” “约会啊。不约会怎么增进彼此了解?”她一把拿过我的墨镜戴在自己脸上,“嗯,第一站,先买个情侣装吧。” 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不过……为什么有人能戴那么难看的墨镜还引得满街人频频回头呢…… 她把我带到几条街外的市中心,拉我进了一家看起来很奢侈的精品店。在货架中间她熟门熟路地挑了n件衣服给我,让小姐带我去换。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挑的衣服不是迷你裙就是低领连衣裙,不是露手臂就是露背。她自己的穿衣风格明明是很保守的,上面高领下面长裙,外面还罩长袍…… 为了不辜负她的一番好意,我还是一件件换过来。她像个大爷一样翘着脚坐在更衣室外的高脚凳上,兴致勃勃地看我时装秀。我一轮秀完,足花了1个小时(星王国的服饰配饰很多,穿也麻烦,脱也麻烦)。 穿着最后一件紧身连衣裙站在他面前时,被衣料绷得有些呼吸困难的我问:“那个,阿悠……难道你一件都看不中吗?” 她扬起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都太紧了。” 我被这句话打击得差点没摔倒——你知道我大型还拿那么小的衣服给我穿,存心欺负我啊!tt 旁边的店员也是一脸尴尬:“小姐的身材实在太高太丰满,紧身的款式里没有她90上围尺寸的,只能订做。” 殷悠笑得更愉快了:“原来真的有90啊,呵呵呵。”你那个有些变态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来,小兔兔,把这件换上。”她拿起老早就放在手边的一条白色裙子给我。这条的风格和刚才那些迥然不同,布料非常地多。 我拿到更衣室换好。这件衣服是肩带式的长裙,胸口这里有很多皱褶较宽松。裙子一直到脚踝,本来是韩服那样的蓬蓬式,系上她给我另外搭配的珠串腰链显出了腰身的曲线。在外头加上一件小巧秀雅的浅粉红色外套后,我对着一人高的试衣镜前照后照,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合适得不得了。 果然殷悠看到后也显出满意的样子:“就穿着吧。” 我有些郁闷地说:“你如果喜欢这种风格,刚刚又何必拿一堆那样的给我穿?”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眼睛想吃冰淇淋。” 这种不怎么要face的话也只有眼前此人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了。-_-b 给我选定了衣服后,她让我稍等一会儿,她去里面选件和我相衬的衣服。我正专心地在翻店里提供的时装杂志时,只听旁边的店员都发出了咂舌的声音。我疑惑地回过头去。 光芒耀眼已经不足以形容看见殷悠那一霎那的感受了。他总是慵懒披散的齐腰长发整齐地扎了起来,合身的粉红色衬衫外加了黑色的休闲外套,浑身上下简单得除了袖扣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却华丽得让人目眩。看惯了他一贯的飘逸风格,我还以为白色是最适合他的,没想到他穿黑色别有一番味道。我愣愣地朝他看了半响,才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说‘他’? 殷悠拿下还架在挺直的鼻梁上的墨镜,那双漂亮得犯罪的灰色眼睛露了出来。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店里同时响起屏息的声音,那些呼吸困难的女店员集体眼放爱心,就差没有口水直流伸爪就扑了。我想她们一定和我一样,也不觉得殷悠女装进去换了身男装出来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都把此刻的她当成男生来欣赏了。 “你觉得还可以吗?”她连声音都变成了男声。我越来越有种‘她可能真的会变性’的想法。 “很好。” 他(请原谅我实在无法再用‘她’来称呼)走到我的旁边,抬手托住我的下巴,扶着我的脸看向一旁的穿衣镜。“现在,我们像合适的一对了是不是?” 穿衣镜中,一个白衣的可爱少女坐在椅子上,右手被站在她身侧黑衣的俊美青年托着。此构图真有结婚照的感觉,让人不禁脸红心跳。我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他抓得很牢。不管我左右甩还是上下甩我们的手依旧粘在一起,我挫败地瞪着他,他则嬉皮笑脸地回望我,手扣紧了我的。 潇洒地刷了卡后(他签字时我瞥了一眼,在那张金额足有5位数的账单上,他签了潋葵的名字……),他维持着和我十指相扣的姿势拉我上街。看来他还有自知之明,又把墨镜给戴上了,否则我怕他还没走几步就被星探拉去拍电影——不过说起来,星王国有电影么? “小兔兔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想见识一下星王国的电影。” 他沉默了一下。我立刻识趣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星王国没有电影。” “那是小兔兔故乡的特产吗?” “算是吧。”我向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电影。他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电影就是一种特别的舞台剧。” 我愣了一下:“咦,原来星王国有舞台剧?” “想看吗?” “嗯!” “剧院不远,散步过去可以吗?” “好~” 在我们慢慢向剧院走过去的时候,他问:“你的故乡离星王国是不是很远呢?” 我点点头。 “在哪里?” “在一个地图上没有记载的地方。” “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记忆还没恢复呢。不过等到我和大家一起并肩打败了力,爸爸又来接我的那天,我就会回去了。” 殷悠沉默了一下:“你的故乡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和星王国不太相同。我们那里的人不会使用魔法,生活都靠自己的双手与智慧。唯一相同的是,它和这里一样,也是块美丽的土地。”我笑望着他,“阿悠呢?你的故乡在星王国上吗?” “从有记忆开始,的确都在这里生活。” 总觉得他的话怎么揣摩怎么有深度。 说话间剧院好像到了,他问我:“你想看哪一部?” 我左看右看没有看见类似剧院的建筑:“剧院在哪里?” “你眼前的广场上都是。” 我看向眼前的广场。只见上面造着房屋街道和一些假山湖泊。其中穿着各色衣物的路人人来人往,就像一个小镇的缩影。我疑惑地想了一下,有些吃惊地问:“难道说舞台剧的舞台就是整个广场?” 殷悠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愕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么说那些房屋街道都是舞台布景了?乖乖,这真是我看过的最大规模的舞台剧了。迫不及待的我选了一部叫做《安扎利的明天》的舞台剧。选定之后我们被工作人员礼貌地请进了广场的一间屋子。里面有一些像我们一样的观众在等,我们加入他们的队伍一起等待放映(不知为何,星王国的舞台剧居然是站着看的……)。突然女人的尖叫声震撼了我们耳膜,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楼梯上奔下来,一个男人举着棍子出现在楼梯角;“你还想跑。” “不要,请你放过我吧!” 男人对女人的求饶置若罔闻,大步追下来,挥动棒子就要往女人身上打。看得目瞪口呆的我立刻冲出人群,插入两人中间,挡在那个女人身前:“住手啊!” 男人愕然地望着我。我劈手夺了他的棍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打人是不对的!拿着擀面杖打人就更不对了!擀面杖是用来搓面的,这位小姐虽然又白又嫩但她不是面啊,所以你——” 人群中爆发出殷悠熟悉的笑声。我茫然地看向笑得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倒下来的殷悠,又看了看眼前表情仿佛便秘的男人。我的脸开始慢慢地红了:“难道……难道说现在已经开始演戏了?” 身后早哭不出的女人苦笑着说;“小姐,请你回到观众席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木棒塞到女人手里就跑。才跑了一步就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把木棒抢了,又塞回男人的手里,然后举起他的手,帮他摆出挥动棒子的造型:“你们请继续。” 说完我飞快地扯着笑得停不下来的殷悠猛奔出房子。 “不看了吗?”他带着浓浓笑意地问我。脸都丢死了,还看什么呀。tt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星王国的舞台剧讲究的是身临其境,观众要随着演员的移动而移动,进出房子,上下台阶,甚至跨假山越湖泊——演员的活动范围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跑出剧场的时候,我的脸还在发烫。殷悠安慰我道:“回了星王国我们再去剧院,选一部布偶人舞台剧,那样你就不会搞错了。”我又羞又气,白了他一眼。但是我没气几秒好奇心就压过了羞恼,问道:“还有穿布偶人装演的舞台剧?”那算是spy吧? “有啊,最出名的《花强战队战记》就是。” “花强战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对这个名词有点印象,“是讲什么的呢?” 我似乎问到了殷悠感兴趣的事情,他兴致很好地把故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诧异地问:“你知道的很清楚耶。你很喜欢这部舞台剧吗?” “喜欢这种歌颂正义使者的舞台剧?只是因为小庆很可爱而已。”他一副坏人的口气,笑眯眯地说,“收集它的周边,或者穿穿它的布偶装都是很好的消遣。” 我用一脸‘找到革命同志’的神情望着他。他笑问:“为什么那么深情地望着我?” “原来我们是同好啊!” “同好?” 我兴奋地笑道:“我也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东西,当然我也非常喜欢spy。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他们老是叫我s林明美,拉克丝这样的角色,我觉得没有挑战性啦!下次你s小庆的时候,一定要让我也穿穿看布偶装哦!” 殷悠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变了,格外亮晶晶的。我理解他的心情,我们此刻都感到‘找到对方,就是找到了组织’。 吃过午饭后,我找了一家看起来很温馨的咖啡店,执意要履行上次的约定请殷悠喝咖啡。温柔的老板娘同意了我提出的亲手煮咖啡的要求,把我领到半开放式的厨房。在我磨咖啡豆的时候,她笑着说:“你和那位先生的感情还真好,来我这里的情侣还没有哪个提出过要为对方亲手煮咖啡。” 情侣,我们看起来果然像一对吗?我笑了一下,低头专心动作。因为给爸爸煮了很多年黑咖啡,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咖啡咕嘟翻滚的可爱声响中,店里充满了新鲜的咖啡气息,闻起来好香。 咖啡大功告成,剩下的工作是调味。我以前从来没调过奶油咖啡,在给殷悠的那杯加奶油时,我想起他说喜欢加很多。可我不知道要多到什么程度才好。我的视线在奶油罐和咖啡杯之间移动。想了很久,我索性把咖啡倒进了奶油罐里——这样一定是足够了~▽ “让你久等了。”我端着成果出来,把一杯草莓冰淇淋咖啡放在自己跟前,把一罐奶油咖啡放在殷悠面前。殷悠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容器,沉默了一会儿:“呵,这家店的咖啡杯很奇特。” “是奶油罐来着。” 他的头上终于忍不住冒出了隐形的汗珠。他把盖子打开朝里面瞥了一眼:“这个是……咖啡奶油吗?” “不会啊,你搅一搅嘛。”我拿起咖啡勺帮他搅了一搅——好稠!没料到这奶油罐看起来不大,底部居然存储了那么多奶油。我和殷悠都无语了一会儿,我拿起罐子:“我重新煮吧。” _; “不用。闻味道就知道了,肯定是煮得很好的咖啡。” 即使是煮得很好的咖啡,加了那么多奶油也会喝死人的啦!tt 殷悠用那把咖啡勺挖(555)着他的奶油咖啡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在我由忐忑变为惊讶最后变成敬佩的注目中,他把那一罐东西全都吃了下去。我咽了口口水:“那个,你需不需喝点别的,比如说柠檬茶什么的。”我可不想害他腻死。(不过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死法倒是挺适合无厘头的他……b) “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喝你面前的那杯。”他笑着说。 在吃了一大罐奶油后,殷悠又喝下了我那杯非常甜腻的冰淇淋咖啡。更惊人的是,他看起来完全没事,一点都没有不适。他的胃就和他的人一样,存在着许多未解的神秘因素…… 从咖啡店出来之后我说:“我得回去了。”我出来前只给安德鲁留了一张条子。估计现在他已经在担心我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没有去。” “哪里?” “走吧。”我发现自己很轻易地就被殷悠拖着走了。他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家花店。他和店主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店主微笑着打开后门。殷悠向我伸出手,引我走到后头的花园。 抬头的那一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美丽的彩虹。只见整个花园种满了拇指指甲大小的花。一大蓬一大蓬色彩各异的小花簇拥在一起,构成色泽斑斓的色块;而数不胜数的色块拥抱在一起,就把大地绘成了彩虹的颜色。 “这个是……”我惊讶地看向含笑的殷悠,“难道说这种花就是易丽塔?” 殷悠点头:“对。有12种颜色的,可爱的易丽塔。” 一瞬间我心里涌起奇怪的感动。当初殷悠的确是答应过带我看易丽塔花,我没想到他会在今天完成这个约定。 “谢谢。” 从后院回到花店,我婉拒了老板让我带一些易丽塔花回去的建议。“为什么,小姐不喜欢吗?” “不,我很喜欢。只是我感觉它是无拘无束生长在大地上,才能够变成美丽彩虹的花。” 殷悠扬起嘴角:“的确是。那就包一点那种花带走吧。”他指着的是向日葵,“那个和小兔兔最像。”.. “耶,是吗,我像向日葵一样朝气蓬勃吗?” “不是,你像它一样圆圆的。” 我郁闷!他坏笑着捏着我的脸颊,“特别是这个包子脸,好可爱——” 已经有点了解他调戏模式的我立刻回道:“即使你夸奖我,我也不跟你回家。” 他果然郁闷了。我嘿嘿偷笑的时候,听见他的自言自语:“那只好抢回家了。” 你果然是坏人来着!=_= 我回到旅馆前的时候,安德鲁正趴在二楼的阳台上引颈张望。看见我的身影,他立刻一个纵身跳了下来:“ealtta,你到哪里去了!” “那个……和阿悠约会来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愣了一下:“和殷悠约会?……你知不知道维奈的人要从营地撤走了!现在大部分的人已经在车站,燎荧和惜亘也先过去了。” “什么?!”我有点意外地问,“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太清楚。潋葵突然地就下了全体撤退的命令。”安德鲁说,“你的衣物我已经请店主的夫人帮你收拾好了。我们也快点去车站回微紫市吧。” 我有些摸不着方向。我们一直奔走无门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不可能那么简单吧…… 我拿着行李和星魂跟安德鲁一起去了旅行站。发往微紫市的班次已经被维奈学院包了下来。我们在等待上车的人群中找到了惜亘和燎荧。 燎荧劈头就问:“你今天鸟的到哪里去了?” “呵呵,有点事情。”我问惜亘,“为什么会突然撤退的?” 惜亘摇了摇头。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冷不丁地一阵地动山摇。人群中不时爆发出尖叫声。已经上车的维奈学生们纷纷从车窗探出头去:“怎么回事?” 见到情况有异,我坐到星魂上面,飞到半空中作眺望状。 “ealtta,情况怎么样?” “呵呵……”遗迹发掘工地所在的山坡塌方了一角。山就像被打开了一个剖面,里面藏着的那双属于北龙的血红眼睛赫然露了出来。 也就是说,北龙这次是真真正正地被吵醒了! 我没时间想该怎么办,一些会飞的同学也已经看到了情况。不知道是谁在混乱中喊了一声:“山里有一条龙!”车站乱成一团。我才下地就被迫不及待上车的同学挤得东倒西歪,如果不是惜亘帮我挡着帮助我上车,也会我会成为踩踏事件的无辜受害者。我还来不及找个地方站定,就发现列车开动了。“我们去前面看看!”惜亘二话不说,立刻相应我的建议。由人高马大的他开路,我向列车头跑去。快跑到车头的时候,我与从前面回来的安德鲁与燎荧会合了。 “怎么会开车了?” “混蛋的鸟!那列车长一听有龙居然吓得立刻开车就跑。安德鲁叫他停下,他还把我们赶出来把门给反锁了!”燎荧很气愤地说,“如果不是安德鲁拉着,我烧了他的门!!” 现在不是对一扇门发脾气的时候。北龙现身了,该怎么办! 我立刻说:“安迪,你去跟前几节车厢跟大家解释一下状况。惜亘,拜托你协助他维持秩序。我和燎荧去后面解释。解释清楚后,我们在第一节车厢会合。” “好的。”安德鲁和惜亘向前跑去,我和燎荧则向后跑。我把同学都聚集在一节车厢后把外头正在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请他们想一些办法制服北龙。所有的人都很惊讶,但并不太相信我们说的,也没有人想出对付北龙的方法。站在一堆辩论不休的人中间干等也不是办法,我拉燎荧往第一节车厢准备与男生们会合。在路过一节空车厢的时候,我愕然地发现又换回白色宽袍的殷悠独自坐在一个桌旁,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闲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竹竿鸟人的后宫之首!” 我和燎荧同时叫了起来,然后我们无语地望向彼此。 “你和她认识?”“后宫之首是什么意思?” 殷悠插入我们混乱的对话中:“小荧小姐送你来的那晚和我在桔梗草见过。”他转而向燎荧说,“后宫之首的误解真是太离谱。我可是你身边的小兔兔以结婚为前提正在交往的darlg。”他又转向我:“对不对,小兔兔?” 我无言以对。―_― “交往?!”燎荧的嘴撑成口型,望殷悠又望我:“同同同x恋!” “哎……阿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向他伸出手,“如果你是来帮我的,就一起到前面去和大家会合吧。” 殷悠微笑着把手伸给我,搭着我站起身来。我们一起向第一节车厢再次出发。我故意落在燎荧身后一些,小声问就在我身边的殷悠:“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故意拖我去约会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我才结束和他的约会回到旅馆,北龙就跑出来了? 殷悠邪气地笑着:“我知道他们布置好了绝对会让你跳下去的陷阱后,难道能眼睁睁看你受他们欺负?” 我愣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有拉我去约会的话,本来今天我会被力暗算吗?力想暗算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昨天我找到新同伴的事,让他们对我的憎恨度又上升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我在心里想着殷悠给予我的帮助时,他不正经地贴在我耳边说:“更重要的是我老早就想和你约会了嘛,怎么能错过机会?” 我哀叹了一声:他真是个擅长破坏自己在他人心目中形象的天才。囧 我们5人在第一节车厢会合。我向安德鲁和惜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殷悠,说他是可以帮助我们的同伴。安德鲁和惜亘都点头接受了。 我问:“现在情况怎样了?” 安德鲁回答:“我跟同学都说过了。他们很惊讶,却不太相信。没人想出制服北龙的主意。” 燎荧皱着眉头吼:“这不是废话,是龙啊!又不是蚯蚓!” 安德鲁望着外头飞驰而过的风景,突然说:“其实这样一路开下去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危险区域回维奈。” 燎荧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不管附近城市的死活,自己逃跑?” “毕竟,不能将维奈的学生卷进来——”安德鲁扯了扯左耳的耳环笑起来,“不过要做到见死不救,实在是狠不下心。” 安德鲁有安德鲁担心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他为难的心情:“既然不能见死不救,我们就去把北龙打倒吧!” 燎荧翻了个大白眼:“怎么打倒?” “再去跟同学们商量一下。在这节列车里的都是维奈最优秀的魔法师。团结起来的话,一定会有办法。”我握拳给大家鼓气。燎荧不怎么乐观地回应:“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我们5人分散开来去各个车厢游说。我才说了个开场白,就听见隔壁燎荧负责的车厢里吵起来了。人们七嘴八舌地喊:“反正车都开了,我们还管那么多干吗!”“杀龙勇士?这又不是玩舞台剧!”“你要杀自己去杀吧,别拖我们下水!” 燎荧的怒吼震撼了我的耳膜:“你们鸟的还算是维奈精英的魔法师吗?” “精英的魔法师就没活下去的权利了吗?魔法师也是人,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我听见桌子被打坏的声音。我正想着要不要去前面看看,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暴力事件,我们这节的车厢门被踢开,浑身冒火的燎荧大步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生人勿近的黑道气息。她一把拖了我,气愤地说:“没用的。维奈都是这种孬种!否则力这种垃圾会嚣张那么久吗!哪怕就靠我们自己干,也不靠这群鸟人!” 她拽着我像蒸汽火车一样回到无人的第一节车厢。殷悠已经在那里等了。我苦笑着问:“阿悠也没有收获吗?”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他笑得十分地优雅。这家伙竟然根本没去……―_― 不一会儿,安迪和惜亘也回来了,当然也一无所获。 看着被愁云笼罩的大家,我挥动星魂下了决定:“不能再拖了。我们干吧!” 安德鲁无奈地问:“就我们5个人?” “5个人也不是不能干啊。”我指着窗外绵延的山体,“北龙还在山下,我们还来得及把那座山炸平,把北龙活埋入地底!” 在场的几人都被这个大胆的计划惊呆了。半晌后,燎荧吼道:“别开玩笑!我们哪里来那么大的炮弹去炸山?!” 安德鲁苦笑道:“普通来说,不是应该否决炸山这种没有常识的建议吗?” “少罗唆!”燎荧一把提起他的领子,“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可行。”殷悠笑眯眯地调解道,“而且炮弹么,我们手边不是正有吗?” 所有人都看向他。殷悠笑指我们脚下的地板。 惜亘有些迟疑地问:“你的意思是,用列车当炮弹撞过去?” “你在开玩笑——”燎荧话还没说完,我就跳了起来:“不愧是阿悠,真是好主意!同伴们,我们开始行动吧!” 燎荧张着嘴,用绝望的眼神望着我。惜亘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挥了挥手就破坏了反锁的列车门。他走进去拎小鸡一样把被吓呆的列车长提出来,往第一节车厢一扔。列车长冲着我们想抱怨,被惜亘散发着凛冽杀气的视线一扫立刻噤了声。我笑着对列车长说:“那个,我们要借用一下车头和北龙战斗。如果你执意留在这里的话,我们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哦。” 列车长立刻跳起来,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叟地一声就穿到后面的车厢去了。 我们一个接一个地从窗户爬出去,登上列车头。 “好!计划开始吧!”我挥动星魂发下命令! 惜亘手一扬,列车头与第一节车厢便在他魔法的攻击下与之后的车厢脱节。待与落到后面的列车厢拉开相当的距离后,安德鲁改变了我们前方金属轨道的走向。同一时刻燎荧数发气势十足的火球轰开了列车通道的墙壁。列车顺着安德鲁新造的轨道开到了外头的田野之上,并朝着北龙所在的山坡方向冲去。 到现在为止一切ok。 望着前方沙土滚滚的山头,与山内忽明忽暗可怕的红色眼睛,燎荧非常不安地问:“喂,万一那条北龙在山还没有被炸之前就飞出来怎么办?” “那只好与它正面一战了!”我的回答让燎荧更紧张了:“大姐,你能不能报一下你的底细?除了召唤冰龙还会什么别的鸟强的魔法?” “我吗?”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虽然转学进了维奈,但之前一点魔法也不会,只在维奈学了那个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成功的召唤魔法。” ▽ 燎荧的脸抽了一下,看向安德鲁和殷悠。安德鲁诚实地说:“我是金系炼成属。”殷悠柔声柔气地说:“人家是柔弱的水法师哦。” “骗人……一个是炼成属的非战斗型法师,一个是公认的超低攻击力属性的法师……万一与北龙打起来,只有我和惜可以派上用场吗……果然英雄是逞不得的……我还只有18岁就要去做北龙的点心了,结局真是悲惨……”燎荧陷入了无尽的黑洞中,躲到一边去画圈圈了。 我问依旧显得很稳重的惜亘:“你是暗系的法师,那你会不会那种让黑夜降临,完全阻断亮光的魔法?” 惜亘沉吟了一下:“你是说黑暗术。” 虽然我不知道黑暗术是什么,但有这个魔法就好办了。“北龙是一种很喜欢黑暗的龙。所以我们与它的较量有很大一部分要依靠你——”话还没说完,前方的山脉就可怖地颤抖起来。北龙的头从山脉里慢慢昂了出来。 “来来来了!”燎荧食指指着北龙,结结巴巴地说。 我站起身高声道:“安迪,你继续造轨道!燎荧辅助他,别让他分心。我和阿悠还有惜亘先生负责对付北龙!” “你们对付个鬼啊!” “放心啦,小荧。”殷悠邪气地一笑,“不会有事的。”燎荧望着我们三个,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甩辫子跑到安德鲁身边蹲下。 我们的战役就要开始了。 “阿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部分阅读 ,你能不能造个水的罩子,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把北龙锁在里面。然后惜亘,你向那个罩子里使用黑暗术。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又置身黑暗之中,北龙应该有回到地底的感觉,不会那么震怒。” “这个就交给我吧。”殷悠回答的同时惜亘很酷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我退了一步到他们身后,抬起左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手势:“深居在蔚蓝国度的晶莹子民,有着最冰冷身躯与最纯净心灵的高贵灵魂,寒冰的勇敢战士——”希望这一次我也能像上次在深蓝广场那么幸运(哪怕这次又召唤出了别的系的,也请召唤出比较像样的使魔吧……),“请接受我的诚心,请回应我的呼唤,从混沌的神圣魔界,以我最伟大的伙伴的姿态,降临在我的身边!” 一时之间,冰冷刺骨的风席卷了整个山坡,温度骤降了20度不止,让人鸡皮疙瘩立即暴起。虽然穿着单薄的衣服置身其中的滋味不太好受,但我心里却异常欣喜。 我又一次召唤成功了,而且召唤出的的确是我想召唤的使魔——水系冰属王级使魔冰龙王。上次因为它冻得我浑身结冰四肢僵硬我曾决定再也不会召唤它出来(安迪因此用觉得我很讨抽的眼神看着我说‘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召唤的出来的东西,居然因为这样的理由被你打入冷宫’),但现在望着这条长约百米,脊背上遍布尖刺的狰狞冰龙我却觉得异常亲切。我向它伸出手去。它似乎也还认得我,向我低下了足有三个我那么高的龙头。 此时殷悠已经张开了偌大的水罩子,封住了整座山破损的洞口。惜亘也已经在里面灌入了黑暗术。一团漆黑中,连北龙眼睛放出的红光都看不出了。但是依旧可以听见它发出的响动。山体的颤抖也没有停下。我如一个英雄一般走到同伴最前方,挥起星魂指向北龙的方向,大喊一声:“小雪,上!它如果敢钻出来你就咬它!” 我身后倒地声一片,我回头看向呈orz状的大家,有些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情况下,你鸟的依旧没有什么紧张感……”“你怎么可以用那么随便的名字来命名一条龙王,你以为它是宠物狗吗……” 在同伴们纷纷向我投以白眼时,冰龙王听话地向山那边飞了过去。见它居然接受了我给它起的名字和分派的工作,众人满头都是隐形的黑线。 我正在打v字手势,忽然身下的列车一个剧烈颠簸,殷悠一把抱着差点被摔出去的我:“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 我吐了吐舌头。安德鲁回头道:“抱歉,开始上坡了,控制不好角度。” 我们所在的列车头已经上了北龙所在山头的对面山坡。以这里为跳板,列车将撞毁山头,强行引起山崩——当然撞的角度要对。成败在此一刻,肩头担负着最终重任的安德鲁集中了精神,来回调整着角度。车身颠簸不止。蹲在他身边的燎荧目测了一下角度,突然说:“这个方向不对,再左边一点。” “啊?” “听我的!往左。” “哦,好。”安德鲁在最后的关头把轨道的角度照着她的意思调整了一下。 轨道已经快到尽头。在这紧张的时刻,燎荧蓦地站起来:“就是现在,跳车!” 我们纵身从车顶跳下。列车头沿着轨道飞了出去,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正巧撞上了北龙上方的岩石,爆出一团巨大的火花。山体如同预期一样开始塌方,把洞给补了起来。 我们久久地望着那座山,谁也没有说话。 “成了。”殷悠平静的一句话,让我们终于欢呼起来。 兴奋的心情还没持续一会儿,那山突然颤动起来。还在空中盘旋的冰龙王如临大敌般啸了起来。燎荧失声叫起来:“怎么,它还想出来?!”!!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事态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因为爆炸而荒芜的山头猛然披上了绿色的外衣。朝气蓬勃的森林长起来了,树木的根须牢牢地抓紧松散的石块。起初山还颤抖着,过了很久,平息下来,终于不动了。 殷悠抬起头来。注意到他的视线,我们都看向隔壁的山头。 一个金发少年单手插着裤袋的身影落入我们视线。感觉到我们在看他,他回过头,扫视过我们,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阿葵!”我惊喜地叫了起来。相比起我,和潋葵有过节的燎荧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表情:“竹竿鸟人来这里干什么?!” “阿葵一定是想通了,来帮我们的!” “他那么好心的话早就相信你啦,还会拖到现在?!”看见潋葵转身离开,燎荧又叫又跳:“喂!有种别走!过来跟我打一架!” 潋葵回眸。刹那之间,一条锋利的藤蔓贴着燎荧的鼻子窜起来,把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笨蛋。”他留下嘲讽的笑容,潇洒地走了。我们努力拽着燎荧,才没让她冲过去找他打架。 我望着镇压住北龙的山头:这次的马蚤动事件看来是彻底解决了。解决了之后接踵而来的麻烦我就可以回到微紫市,带着新结识的好朋友们回到许久没见的妈妈身边——然后,我们与力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风吹着,此刻的我们,都望着同样的方向。 第二卷 在妈妈的眼皮下同居 二序 灾难的预感 我的名字是方绫女。 作为一个出生在英美治,又在英美治长大的魔法人类,使用魔法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寻常。没有人会认为维奈的‘风魔’,那个预定会成为魔法学家的绫女心里有个秘密,也许可以说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我想去德瑞尔。我想去那个不能使用魔法的异世界。 因为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在找寻一个人。无数个夜晚从睡梦中醒来,我感到自己独自被抛弃在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归属感。 我渴望回到我的归属之地。我必定要找到那个人才会找到完整的自己。 我似乎天生就知道我要找的人在那个世界。我也知道哪怕要我舍弃魔法,舍弃我的一切,我也想去到那个人的身边。 就像是宿命。 在数年前,通过了漫长的研究,我终于打开了通往异世界的门驱洱斯。那扇靠我所有的魔力也只能维持一瞬的门将我带到了梦想中的德瑞尔。 被驱洱斯弹出的我向下坠着,直到刷地一声掉进了树冠中,压断了无数树枝,我才抓住了一根还算粗壮的树枝。晃荡之中我隐约看见树下有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那人的模样,我抓住的树枝又断了,我摔进了那个坐着的男人的怀抱中。 那个男人似乎是很自然地抬起了手臂,把我抱了个满怀。在我抬头愣愣看他的时候,他轻轻笑起来了:“天使小姐,你的翅膀累了吗?” 那个人就是易勋生。 对于突然闯入的我,易勋生唯一的家人,他的女儿易丽塔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她一口一个天使姐姐甜甜地唤着我,热情地拉我四处观光,帮助我了解德瑞尔的一切。在和我聊天时,她似乎是故意地在言谈间向我透露易勋生的点滴,有意挑起我对他的好奇。其实她不用这么做。在看见易勋生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我要找的人找到了,我不会再走了。 我和易勋生在丽塔的祝福中结为了夫妇。我过起了没有魔法的,平淡但是幸福的家庭主妇生活。易勋生的过去很复杂,并没有结过婚,也没有提起过丽塔生母的事情。从来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而异常渴望母爱的丽塔把我当成了亲生的母亲。她爱着我,就如同爱着她的父亲。我也爱着她,就如同易勋生一样不希望她受一点的伤害。 “妈妈,妈妈,妈妈!”有爆发力的叫声伴随着咚咚下楼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回忆往事的思路。我从厨房探出头去,只见丽塔在楼梯拐角处摆着标准的模特pose,边展示着身上的衣服边用她招牌的精神十足微笑神情望着我问:“好看吗?” 丽塔是个动人的女孩。不像其他同龄的女孩,精力旺盛喜欢运动的她从来不减肥,所以外形健康、丰满。173的高挑个子与一双比模特更紧致修长的美腿让她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所以说,定做的维奈校服也很适合她。 “昨晚拿到的新校服吗?很好看。”我也曾经是维奈学院的学生,看到丽塔穿着自己年轻时代曾经穿惯的同款校服,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也许这就是母亲才会有的心情吧。 其实我现在依旧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和丽塔一起回到英美治的土地上。命运的齿轮转动着,百年过去,我们依旧逃不过这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的宿命……将心底的事情重新锁回心底,我迎上去。她以为我要给她个早晨kiss,笑眯眯地把头低下来。我却顺势用手上的平底锅砸了她的头:“但是,说过不要在房间里穿鞋子了吧。” “是新鞋子来的!”丽塔一边委屈地辩解,一边光速除去短靴,“好狠心啊,妈妈,都肿了啦!” “就是就是。”安德鲁假装同情地揉着那个包,“万一ealtta变得比现在更笨怎么办?” “不可能比现在更笨了。”我无情地回答着正要回厨房,突然一愣,回头死盯着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而后者则一脸傻笑地向我招手打招呼。 “安德鲁!”平底锅准确地击中他的面部,“说过不许擅自进女生宿舍了吧!” “可是这里是教师宿舍嘛!”他才狡辩了一句,又被我的铲子击中。 “不管怎么样,这里是女性空间。你老是大刺刺地进来,我会以为你心存不轨。” 安德鲁指着面目全非的脸:“我没心存不轨都已经这样了,真的有什么举动,不能活着去上学吧……” “活该!”见有人和她一起被打,丽塔幸灾乐祸地嘿嘿笑。 像往常一样,他们又在房间里打成一团。我扶着开始痛的头,瞪着这两个超龄儿童:“要吃早饭的,在餐桌边坐好!” 这里是微紫市维奈学院西边的教师宿舍区三单元一号别墅,也就是不久之前穿越到英美治的我与女儿丽塔居住的地方。屈指算来,丽塔成为维奈的学生还不到半个月。但是在这短短的日子里,她已经破坏了学校深蓝广场,得罪了力,还纠集了一群朋友把北龙埋到了山底。两次召唤出冰龙王的光辉事迹让她成为维奈学院第一话题人物,每天涌到中级α班来一睹她芳容的人可以用打来计算。 不过,这些事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在嫁给易勋生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丽塔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孩,就像生来属于天空的风,个性自由,让人拉也拉不住,特别擅长给旁人带来无尽麻烦。只是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她居然很快吸引了一批和她一样能惹麻烦的人到她身边。现在坐在餐桌边像饿死鬼一样眼巴巴望着我手上面包的安德鲁便是其中之一。仿佛食堂关门了,这个堂堂的伯爵公子每天跑到我们家里来蹭饭吃。 我把堆成小山的煎饼放到他的面前。虽说这小子吵吵闹闹,和我家的丽塔一样精力过剩,但我心里清楚他每天来报到是因为怕丽塔独自去上学时被力的人‘照顾’。如果没有这小子存在,也许我会比现在更操心丽塔这孩子吧。 “今天早上的事情搞定了没有?” “操场已经搞定了。” “好,今天就要正式开演了。” 两个孩子吃个饭还要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又要搞什么了?” 被我问话的两人摆出一模一样的表情:“没什么啊,学校活动而已。” 这两个小孩以为瞒得住我?只要是我想,维奈还没有我无法打听清楚的事。 “你们不要玩得太过火。” 丽塔嘟起嘴来:“怎么能说是玩呢?我们这是正义的事业啊!”见我的脸板了起来,她立刻识趣地摆出讨好的笑容,“放心嘛妈妈,我这边不止安迪一个啊,还有阿悠、阿荧和阿惜。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哦。” 她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来接人的燎荧的声音:“喂!丽,安德,你们准备好了没啊!” “哈,我们要去上学啦~”丽塔匆匆忙忙地吻别我,“待会儿学校见,妈妈。” 我一直送到门口。燎荧、惜亘都在。当然,那个人也在。我的视线移动到他们身后,那个一身女装,长头发的人正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是那副邪邪淡淡,一看就非善类的表情。 自丽塔从凉能归来,兴奋地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时,我就感到这个叫殷悠的人需要特别注意。老实说丽塔在做的事我并不担心——尽管她决心要对付的是毒瘤一般的力——这个孩子虽然喜欢乱来,但其实是有分寸的,不会把自己逼到绝路上。那一群新朋友中的大多数也不让我担心。安德鲁自是不用说,明显喜欢着丽塔的燎荧与惜亘也是仗义、单纯的人,特别是惜亘,感觉超乎年龄地稳重可靠。但是这个殷悠不一样。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的我见到他本人时,只觉得他的眼神深邃得可怕,比我想象中更不像一个适合交往的人。他与丽塔他们站在一起时,散发出的气息也让人不安,就如同——站在一群食草动物旁的安静的狼。照理说丽塔的眼光不错,不会挑对自己有恶意的人做朋友。那与这个殷悠的亲近是怎么回事呢?在他们向我行礼告别的时候,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丽塔和殷悠牵着的手上。 需要担心的事情真是层出不穷。 望着他们吵吵闹闹,相携离开的年轻身影,我已经预计到维奈在他们的折腾下翻天覆地的未来了。 8话 踏上注定的英雄之路 这里是位于王都微紫市的维奈学院,具体位置为中级α班——也就是我易丽塔的班级——附近的自修教室。自从从凉能回到维奈学院后,我们就占领了这里作为我们的作战本部。至于作的是什么战,不用说,自然是我领导的爱与正义的组织与校园恶势组织‘力’的战争。v 这么说来,此刻我与本组织成员之一的殷悠置身本部之中埋头在纸上书写,是在讨论作战计划咯?这是……不可能的!虽说我躺的医疗舱被错运到凉能不是我的错,力埋伏在旅行站不让我回来也不是我的错,但我确实因为被卷入凉能的北龙事件而在外逗留了许久,因此,我的课落下了,作业也积累了n多。不幸的我只能抓紧一切时间写作业。tt 不幸中的大幸的是,殷悠saa在这时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给什么也不懂的我开起小灶来。他的效率十分之高,才一个中午就把厚厚一本《魔法初级》挑出精华与重点给我上完了。我捧着做好的作业本崇拜地望着他:“阿悠你好会教啊。我上次问安迪的时候,他给我说了一个上午,才说完了最基本的一章节。” 殷悠笑道:“以后要来找我。小安说不定自己也一知半解,怎么能让他来误导我的小兔兔呢?” 有敌意,你的口气绝对是对安迪有敌意哦。 “是~有了阿悠那么好的老师我怎么还会找别的人教我呢?” 他很满意地点点头。他的视线瞟到我手边的作业上:“……不过,你接受的也真快。”才两个小时,我已经做完了足有30公分高的作业,平均一本只花了5分钟。看着摇摇欲坠的作业堆,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嗯,我是那种一旦进入状态,可以发挥出200%实力的类型。” 殷悠无视我的自吹自擂,笑眯眯地说:“别担心。等这些作业被退回来返工的时候,我会一直陪着你慢慢做直到完成的。” 什么意思嘛!虽然我是追求速度大过于质量,但也不至于那么没有质量啊…… ﹁ ﹁ 门吱呀一声开了,全身被黑色竖线包围的燎荧垂着头,怨灵一般飘了进来。 我看了一下表:“阿荧,不是说好12点要回来了嘛,你去哪里了?” “我去游览了校园。”燎荧露出奇怪的笑容抬起手,“从教室到图书馆,从食堂到选修课教室。所有的地方都告别过了。” 我笑道:“不要说的像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了好吗?” 燎荧的笑容更奇怪了:“我的理想是从维奈平安毕业,回去高萧村帮姐姐开店,一边做些研究挣一份50罗索的外快,一边找一间两个人住着宽敞的房子,从此过着买菜需要讨价还价,月初必须计算好工资多少留给水费的普通的生活。” 我苦笑道:“好现实的理想……”而且好具体啊…… 燎荧呵呵笑着开始拉扯头发:“为什么我会突然认识了伯爵公子,又加入了易丽塔的自杀组织,然后莫名其妙地成为人人心目中不怕死的超级英雄呢?” “阿荧你没事吧?” “我很好。”燎荧恐怖地微笑,“我已经和过去未来做过告别了,嘿嘿。” 这叫很好吗?_b “我知道燎荧现在很混乱啦。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啊,一定会没事的!”和燎荧接触下来,我发现她是一个把自己认定为小人物,对别人关心的大事毫不关心的封闭的人。除了自己班级的事和惜亘的事,燎荧可以说对学校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反正天塌下来也砸到高的人砸不到我,抱着这样想法的燎荧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标准家庭主妇型? 在凉能的时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紧迫,没有时间让燎荧想后果。等回到维奈之后,当她与我们一样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她才感到后悔。安德鲁好心告诉她的力的实力情况更让她彻底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现实与理想发生了冲突导致这两天她一直处于‘怨灵般四处游荡’的异常状态。 “我们就只有四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力私下干掉了。”燎荧自暴自弃地笑。 我沉默了一下,露出沉重的表情:“你说的没错。说不定下一秒,这间教室就被炸平了,呵呵。” “呵鸟呵啊!”震撼疗法终于让燎荧拜托怨灵状态,恢复了往常凶狠的表情与语气,“你真的想自杀吗!” “嗳,怎么能说是自杀呢?我们的未来不是一片光明美好吗?”殷悠掩嘴笑道。 燎荧怒瞪着殷悠:“美好个鸟!说起来,你怎么又在这里?!你不是才跟竹竿鸟人回去吗!” 要理解燎荧的话,必须提起从凉能回到维奈后的一系列事情。那时潋葵亲自跑到我们面前,脸色铁青地问我们要殷悠,一副殷悠不回去他就会让在场的数十个手下全扑上来的决绝样。安迪他们都已经准备好要为了保下‘同伴’而与潋葵一战。场面十分紧张的时候,身为主角的殷悠‘呵呵呵呵呵’地毫无紧张感地走过去,当众一把就抱住了已准备好要打架的潋葵。 “人家这就跟你回去嘛~”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就屈服了。 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除了我。老实说殷悠做什么奇怪的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的存在本来就是奇怪的事情。_b 于是殷悠拉着潋葵‘相亲相爱’地回到了力。我们都以为失去了一个同伴,正感到沮丧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没事一般跟我们一起吃午饭。那时离开他跟潋葵回去才不过短短两个小时。燎荧怒拍桌子道:“你不是跟竹竿鸟人回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他非常厚脸皮地揽着我的肩头假笑:“哎呀呀,小兔兔的磁场太强烈了,我不由自主地被吸了回来。” “你……”燎荧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安德鲁试探着问:“你以后究竟打算站在哪边?”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小兔兔在的那边。” 安德鲁松了口气:“如果你的心意已决,那么下次潋葵再来的时候我们会坚决保护你的。” “哎呀,这有什么必要呢?你们想跟那只金毛狮王硬碰硬,在革命未完成之前就英年早逝?就在人前给他点面子,他来要人的话我就跟他回去。反正脚长在我的身上,我跟他回去多少次都能再回来的。”殷悠j笑(这样的美人,我实在不想用这种贬义词来形容他的表情……)道,“我知道小安家是骑士血统,天生具有过度的保护欲。但是我实在不需要傻乎乎的保护呦~” 安德鲁也被此番没有丝毫节操的言论噎得没有话了。惜亘终于开口道:“你究竟是谁?你和潋葵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你有打倒力的理由吗?”犀利的他问到了我们每个人都关心的点上。我顺势补充道:“以后大家就是同伴了嘛,阿悠不打算让我们知道你的事情吗?” “同伴……”殷悠沉吟了一下,无害地笑起来,“好吧,你们想知道的问题我会令你们满意地回答的。” 令我们满意地回答,也就是说不一定是真实的回答咯。―_― ⊙⊙ “我叫殷悠,殷红与悠闲。高级2班,水系法师。身高176公分,体重保密,喜欢甜点,喜欢可爱的东西。生日是水月3号,届时记得送我礼物哦。” 燎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谁在问你这种事!” 殷悠好脾气地微笑:“那那个‘你是谁’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难道要我把小时侯换尿布,长大后被告白的经历统统回忆一遍?” 一时无法反驳的燎荧气得干瞪眼。 “我和潋葵没有关系。”殷悠看向惜亘,“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我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 惜亘显然是想歪了,眉头紧锁一脸疑惑。 “至于我想打倒力的原因么,表面上当然是因为想在毕业前做点有趣的事。”表面上是什么意思啊?=_= “毕业前?”燎荧显然注意到了和我不一样的地方,“你鸟的居然有二十几岁,看不出来啊。” “我是英美治历628年生的。”玩味燎荧有些发怔的表情,殷悠微笑,“是不是觉得这个年份很熟悉?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惜亘也是这年生的。” 我们都无语。 “十,十,十八岁?!”燎荧用看怪物的眼神瞪着他。 “马上就19了。”殷悠好整以暇地微笑。 所有人——包括酷酷的惜亘——看他的眼神都转变为敬佩。我好奇地问安德鲁:“那很厉害吗?” 安德鲁诚实地点头:“大概可以叫天才中的天才吧。怪不得潋葵那么努力地想挽留她。” 惜亘也不可遏止地好奇起来:“你前面说‘表面’,那你站在我们这边的深层理由是什么?” 他面不改色,极其顺口地回答:“因为我喜欢小兔兔,想和她在一起。” 面对穿着女装的殷悠,理解这句直截了当的话用了大家数秒的时间,期间诡异的安静笼罩着我们5人。 半晌后燎荧望着与我靠得不必要地近的殷悠,一脸纠结的表情:“……即使喜欢……也不需要过多的身体接触。” “喜欢一个人,不是会想要24小时把她抱在怀里,随时随地拉拉玉手亲亲芳泽顺带上下其手的吗?” 只听椅子倒地的声音,我被已经陷入恐慌的燎荧抱着拉离他身边,而安德鲁也挡在我前面,生怕殷悠突然扑过来施行不轨似的。 殷悠发出我熟悉的bt长笑。我原本还以为他只喜欢欺负我玩,直到看到我们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头头转我才发现,他是天生性格恶劣。之后和他的几番言论纠缠都以我们集体黑线告终后,我们放弃了对他的追问,任凭他自由来去我们和力之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礼拜,直到今天。 面对燎荧那个‘为什么又在这里’的质问,殷悠笑道:“哎呀呀,原来小荧还不知情吗?” 燎荧一挑眉头:“知情?什么东西?” “阿荧你之前经过中央五星操场吗?” 燎荧疑惑地摇头:“没,怎么了?” “哦。”我抬头看了看时钟:“已经是12:12了。看来我们要快一点才成。”我看向殷悠,他自己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我自己去就行了。小荧就跟你一起去吧。” “好,你要快一点哦。” 我向一头雾水的燎荧伸出手去:“来,手给我。” 燎荧下意识地把手给了我。我笑着念动昨天才学会的加速咒文:“风的气息啊——” 燎荧预感到大事不好,连忙喊停:“喂,你这是——” “speed up ax!go!” 我们叟地一下窜了出去。景物在身边飞快地倒退,我们在路中央的行人中间不断穿梭。 路上的同学看见我们冲来,有的抱头跳向路边,有的呆若木鸡地任我们从身边肆虐而过,衣服头发全部被刮得惨不忍睹。我享受着速度的快感,越发卖力地拉着燎荧狂奔。 “鸟啊!!易丽塔!!!停下啊!!!”燎荧似乎不太喜欢这种赶路方法,在我的身后鬼哭狼嚎。 “哎呀,没事的。阿荧!我们要跳咯!”目测到前方出现台阶的我很快乐地给她下命令。燎荧带着哭腔长号:“不要啊!!!!” 我们跳起,顺利越过台阶。我高兴地宣布:“我们到了耶!!” “是吗!太好了……鸟的!为什么不减速啊!!!” “哈!我们自己解决吧!” “你你停不下来了啊!” “答对了!”▽ 我们的手在空中分开,同时选择了眼前的灯柱。燎荧在下面用双手拉住灯柱,在强烈冲力的作用下搓地而过,把粗壮的金属灯柱拉弯了。而飞到上面的我则以灯柱为轴,灵巧地旋转,后空翻身,以优秀体操运动员的姿态轻盈点地,落在蹲在地上已经双眼翻白的燎荧身前。 安德鲁和惜亘正站在三步外等我们。 “喔,你们来得时间刚刚好。”安德鲁笑问,“没迷路吧?” “一路上都有安迪帮我标的荧光标记,不可能会迷路的啦!”奔跑过后神清气爽的我笑道。 惜亘无言地把双腿发抖的燎荧架起来,她用‘我再也不要和这种人在一起了’的表情瞥着我:“……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如果是燎荧的话,我愿意被缠哦!”我笑眯眯地挽住她的手臂。从惊魂中醒来,发现自己站在中央五星操场的主席台上面对着眼前一操场维奈学生时,燎荧的下巴咔哒一声掉到地上:“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解释道:“是表彰大会嘛。12:15开始的,所以我们才要用那种速度赶来啊~” “原来如此……不对!什么鸟的表彰大会啊!我为什么不知道啊!” “表彰我们埋掉北龙。”安德鲁露出大大的笑容吐槽,“燎荧不知道是当然的,因为今天上午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你正在做‘与校园告别之旅’,不在总部。” 燎荧愣住的时候,我注意到学校的领导们来了。走在人群前面的是一位六十多岁,气质高贵精神矍铄的黑衣老人。这位老者就是维奈学院的现任校长,也就是安德鲁的爷爷。因为他让妈妈在学校工作,我们才得以能在英美治生活下去,所以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他。与他视线相交时,我向他微微鞠躬致意。他浅笑着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而站在他旁边的人我是第一次见。那个白衣的男子有稍过耳的夜空般的黑头发,与一双略带轻浮的泛着高贵紫色的双眼。尽管此人没有在脸上挂一个‘我是重要人物’的牌子,与生俱来的气质却在告诉别人他的不可忽视。 我本来想悄悄地问问安德鲁此人的身份,那人的视线却落在我的身上。从头到脚地,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对我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不明就里的我回以微笑。 突然之间操场的喇叭播放起了雄壮的音乐:“星王国第三王位继承人从郁人王子殿下驾临本校,所有人脱帽致敬。” 我愣了一下。望见身边的安德鲁收起笑容,把右手放在胸前姿态优雅地向前方的人鞠躬,我才意识到刚才打量我的那个人居然是星王国的王子殿下。我们事先并不知道王子会出席表彰仪式。燎荧吓呆了,惜亘也有些震惊。行完礼的安德鲁直起身来,悄悄问我:“怎么办?还能进行计划吗?” 我沉吟了一下。就在这时,与我们同样是北龙事件功臣的潋葵登场了。与以前一样,他依旧是那副孤傲的贵公子样。不过跟我们不一样的是,我们只有四个人,他那边的台下有数十个人等待着。实力的悬殊坚定了我的念头,我回安德鲁道:“计划继续。” 安德鲁笑了一下:“早料到了。哪怕是女王突然驾临,你也不会有任何压力吧。” 一直望着操场入口的惜亘收回视线,轻声问我:“殷会来吗?” 我也看向操场入口。一直在力与我们中间来回的殷悠如果今天肯露面,那么他就必定要表明态度,从此以后与其中一方为敌,再无暧昧下去的可能。之前他表示‘过儿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要他表态没有那么容易。但是—— “会来的。”我微笑道,“因为他是我们的同伴,所以我相信他。” 惜亘望着我,良久后他点点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由校长主持的表彰仪式进行了。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一个奖状和一个礼品盒。其他人的礼品盒都是由校长颁出的。轮到我时颁奖人却换成了从郁人王子。我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的时候,他微笑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子殿下,民女名叫易丽塔。” “你很可爱。” 我无语了一下,怎么我最近老是被人家称赞?“谢谢王子殿下。” “仪式后能否赏光与我共进午餐?”他笑得一脸胜券在握,仿佛吃定我会答应一般。 怎么来颁个奖还要顺便泡妞?心里突生厌恶的我微笑道:“谢谢王子殿下的邀请,但是很遗憾,民女已经用过午餐了,而且还吃了很多,大概有3盆炒饭吧,所以撑得连晚饭也吃不下了。” 从郁人的脸抽了一下。不过不愧是王子,修养很好没有当场发作:“那太遗憾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是,你是王子,但是我也没必要买你的帐嘛。拿了东西的我转身就走。 仪式继续进行。按照行程到了我们发表感言的时候。安德鲁借着亲戚之便,直接从校长手里拿过话筒交到我的手上。我清了一下嗓子,拿起话筒道:“难得大家聚集在这里,有机会听我说话。所以我想借着这个仪式的机会,向大家宣布一件关系着维奈学院未来命运的大事。作为维奈人的大家有权利,也有义务要知道,所以请借我几分钟。” 操场古怪地安静下来。我满意地继续说道:“在说这件事情之前,可能有谁还不知道我们是谁。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是中级α班的易丽塔,身边这个是同班的安德鲁维奈。这位是中级δ班的燎荧,最后的是中级e班的惜亘纳尔逊。” 我们的组合还挺出名的。只听下面窃窃私语,都在说我们的名字。我待台下静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们这四个人会一起站在这里接受北龙事件的奖赏并不是偶然。早在凉能的时候我们便因为受到力的胁迫而不得不团结在一起寻求出路。如今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正式与力为敌,从今以后,我们将为了打倒力给维奈的天空以自由的风,而与力们一战!”我的星魂指向站在主席台那头的潋葵。潋葵的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静静地望着我。 台下一片寂静,随即不顾王子在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喧哗。吓得头发都竖起来的燎荧拎起我的领子大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笑眯眯地说:“哈哈,是计划来着,我们打算在颁奖仪式上正式向力宣战嘛。” 她猛力地摇我:“你这个鸟人,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啊啊啊啊啊!!!” 安德鲁把我救下来:“说了嘛,我们商量的时候你正在做‘与校园告别之旅’。” 在我们起内讧的时候,力那边有了反应。潋葵虽然没动,手下们都围到主席台边上来了。安德鲁与惜亘挺身护在我和燎荧前面摆出战斗架势。安德鲁说:“万一场面失控,你们就在后面不要出来。” “开……开什么玩笑!!”燎荧一把推开安德鲁,“你看不起我吗!鸟人才要躲起来!” “可是——”面对安德鲁的好意,燎荧沉默了一下,一甩长发:“你们是一群没神经,有毛病,喜欢强迫别人,不切实际的笨蛋!”我们被骂得集体无语。燎荧瞪向我,“特别是易丽塔,怪人祖宗,还把我骗到这里来,我真是气得要死啊!!”看出来了,她一副纯种恶鬼的模样,似乎身上燃起火焰来了。我笑着往安德鲁身后蹭了一点试图躲起来。 “鸟的,已经这样了,骂你们也没用了!我们就能杀几个是几个,干吧!!”她噼里啪啦地活动着关节,一副黑道人士即将火拼的决然表情。我苦笑:燎荧……在那么多校领导还有校长面前,可能发生杀的你死我活的暴力剧吗? 果不其然,阻止事态恶化的人开口了。不过让我有点意外的是,那个人不是校长而是从郁人。 “易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子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力的人都像被使了定身法般不动了。我趁机发表剩下的台词。 “星王国是一个有坚定信仰的国度。为了祖国的繁荣和安定,我们无数次地正面与敌人交锋。所有至今为止我们获得的胜利都是堂堂正正,使敌人输得心服口服的。”我指着台下的力:“我们的国家与我们的学校的精神是一致的,我们的意图是追求真正的强与和平。在之前,我们与你们力也有过战斗。但这种战斗的方式不是我们希望的。我丝毫不愿意看见暴力镇压或是私底下暗箭伤人的斗争。的确我们人很少,与人数众多的你们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我仍然希望你们把我们视作相当的对手,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与你们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整个操场再度陷入激动的喧哗中。的确这是具有历史价值的一刻。因为10年来终于有人正式向力发出挑战了。y(_)y 在一片吵闹声中,潋葵终于轻哼了一声,开口了:“和力决胜负?凭你找到的这群不入流的村姑野汉?” “你说什么!”燎荧一副想冲上去扒掉他一层皮的凶狠样。在她暴走之前,我拦住她道:“他们是我选的同伴。所以一定可以打败力的,放心吧,阿葵。” 被我袒护的燎荧终于安静下来。 “打败力,凭什么?”潋葵冷冷地说,“算了,世界上总是有些自信心过度膨胀的愚蠢之徒存在。不给卑微的你们这个机会,显得我太小气了。不过我倒是要问你,你的堂堂正正指什么?和谁在哪里决斗?” 我刚要开口,被安德鲁抢先了:“你如果早有打算,根本不需要知道我们的计划。” “我又没问你。”潋葵不耐烦地瞥了安德鲁一眼,然后突然嘁的一声笑出来了:“不要告诉我你们想也没想。不过看你们这种愚蠢的样子,估计是很可能的。” “你才没想!”燎荧忍不住又吼起来,“我们就是要把你们每一个人渣都打败怎样,你不要在那里要笑不笑地抽筋!看不起我们吗!”燎荧被惜亘和安德鲁合力拉下。 “好吵。易丽塔,让你家的疯狗闭嘴。” “你这个臭竹竿鸟人!!!!” 我在燎荧的大呼小叫中无辜地问潋葵:“我们都说好要堂堂正正地决斗了,自然决斗的形式是我们双方商定的。潋葵有什么好主意就说出来,大家都好商量嘛。” ▽ “无所谓啊。”潋葵一副给了我们莫大恩惠的神情,“比什么都行。” “也就是说,无论比什么,只要证明我们比力厉害,就能让力解体是吗?” “你说呢。”潋葵冷哼一声,“打击你的自信真不好意思,但是我也要得到你的回答,如果你们输了呢?” 我回过头,视线扫过3个同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部分阅读 伴的脸,微笑问道:“我可以代表大家回答他吗?” 两个男生自是不用说,燎荧气不可耐地咆哮:“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这架打定了!” “好吧。”我回头看向潋葵,“我的回答是——我们不会输的!” 阿葵脸色一沉:“这也叫回答?” “哎?不满意?可是!”我伤脑筋地说,“那种叫安迪放弃维奈学院继承权,叫惜亘每天讲1000个笑话给你们听,叫燎荧做你们女仆服侍你们的条件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啦!”我每说一句同伴们的脸色就黑一分,“最多让我们集体学小狗,当众向你们撒娇行不行?”话音刚落就传来安德鲁他们集体倒地的巨响。 潋葵想了一下,笑出来:“好,就这样决定了。”哈,没想到他真的同意了?我随便说说的。?▽?b※※ “喂!换个正常点的好吗!!”爬起来的安德鲁一边打我的头一边慌张地抗议。 “不好。”潋葵冷冷地回绝。他的手拿出了口袋,站在附近的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见到立刻快步上来,从口袋里掏出四条金属狗项圈扔在我们脚下。 我惊愕地说:“阿葵!你……你的手下时常带着这东西走来走去吗?” 乌鸦飞过。∧? 见潋葵没吭声,我笑道:“那就是可以咯?” 潋葵挑了下眉头:“为什么不同意?你们自己要现在就戴狗项圈,我不是乐得欣赏吗?” “什么意思啊?” 安德鲁小声对我说:“维奈杯是组队参加的魔法格斗比赛。组队的最低人数限制为5人。” 他的意思是我们人不够,连组队的资格也没有,根本还没打就输了。 “什么嘛,阿悠是我们这边的呀!我们不是正好5人吗!” 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潋葵的脸色都变了:“别痴心妄想了,那个眼里只有自己的冷酷家伙是绝对不会站在你们这边的。” 话音才落,只听台下飘来熟悉的慵懒邪气的声音:“哎呀,谁在说我的坏话?” 潋葵神色突然大变,眼神带着不敢置信的厉色刺向人群。就像宣布英雄终于登场,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被留在清场的道路中央的,是一个身穿长罩衣长裙女式校服的绝色美人。 “你为什么会来?!”仅是殷悠出现这个事实,就让潋葵失去了冷静。如果不是旁边的人见势不妙拉着,他甚至可能冲下去。我越来越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久等了。”殷悠无视潋葵几乎可以把他撕碎的目光,对我漾出笑容,“着急了吗?” 我微笑回应:“没有,因为我知道阿悠肯定会来的。” 殷悠笑得很满足:“这么相信我?好吧,我就加入小兔兔的队伍,作为带来幸运的第五人一起参加维奈杯吧。” “殷悠!!!”潋葵的怒吼声响彻人群上空,以至于台下的人都安静下来。他才上前一步,就在我身边的安德鲁突然冲了上去。只一瞬间的时间,他就与同时冲出来保护潋葵的三个剑士交错而过。安德鲁轻盈向后跃开,抬着右臂用犀利如刀的眼神瞪着潋葵。我发现潋葵胸口的衣服被划破了。 “小维奈……”潋葵显然没料到一直像个孩子似的安德鲁会对他动手。此时的安德鲁已经判若两人,连声音都变得低沉陌生:“我没有与你竞争的心。谁输谁赢我不在乎。哪怕本来应该由我守护的维奈变成你的天下,我也容忍至今。但是你竟然敢使我的公主受伤。”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他的背影。我还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我在水塔受伤的事情,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记着,甚至为此不惜与潋葵宣战。我不安地轻唤:“安迪……” “我不会再沉默下去。我们的决战打定了。”安德鲁一甩右手,手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只见寒光四射,“想要阻止殷悠走到我们这边来的——”他的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杀气,“即使要杀死他我也在所不惜。” 一片寂静。 连燎荧和惜亘都一脸愕然,一时不能接受安德鲁的转变。连打架都不会下重手怕打痛人家的安德鲁,竟然发出不惜杀人的宣言。落差太大,所有人都意识到他是认真的。潋葵那边的人都被镇住了,一时不敢贸然动弹。潋葵冷哼了一声,用复杂的眼神直视着安德鲁。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真是的,明明是人家华丽出场的戏码,竟然被骑士抢了风头。”在这种紧张的空气中,也只有殷悠才能毫不在意地说着笑话了,“越来越不爽了,以后要好好欺负他。” “阿悠,过来。”我向他伸出手。殷悠无视挡在他面前的人,向我走来。刚才拿狗项圈出来的眼镜兄冲出去挡在他的面前:“不许过去。” “哼。”冷哼过后,殷悠收起了我看惯的笑意,美丽的脸上透出危险的邪气,口气比冰更寒冷,“你要笑死我吗?这里轮得到你这只走狗开口?”只见殷悠手一翻,不知何时被他拿在手里的狗项圈啪地一声扣上眼镜兄的脖子。殷悠邪恶地冷笑着牵着链子,把眼镜兄拉向自己:“竟然想用这种肮脏的东西玷污小兔兔高贵的脖子,卑贱的你也配吗!”殷悠看似轻描淡写地一甩手,高大的眼睛兄竟被摔了出去,脸朝下砸到地上,眼睛摔破,玻璃刺得脸上鲜血直流。殷悠连看也不看,用手帕擦了擦手,把手帕丢在地上,便向我走来。 我们都目瞪口呆,怎么觉得殷悠才像邪恶的boss……o_o 再也没有人敢挡他的路,殷悠一路旁若无人通行无阻,直到走到潋葵面前。 “请让一让。”殷悠冷淡地说。 “我对你有哪里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背叛我!”潋葵如受伤的狮子,狂怒地咆哮。 “笑话,我什么时候加入过力?”殷悠露出高级交际性笑容,眼神却是冷冷的,“既然没有加入,又哪里来的背叛?” “我说过,你不许从我身边逃开!”潋葵粗暴地拉住他的长发。 “我可不记得我说好。”殷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我们都听到骨骼被捏得咯咯作响的可怕声音,“还有,以后不许随便碰我,你已经失去资格了。”冷冷地甩开潋葵的手,殷悠一脸漠然地整理着弄乱的长发。 潋葵握着明显已经被捏伤的右手,用混杂着痛苦与仇恨的视线攫着殷悠完美的容颜,嘶哑着声音低吼:“不要以为你是冰之噩梦,我就怕你!” “我同样不怕你的黄金鞭。” 真是锋芒相对,让旁观的人全部汗如雨下的紧张交锋! “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回到我的身边!” 殷悠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潋葵,我不记得你是那么幼稚的人。我不是没有给你缓冲的时间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之间只剩下决胜负这条路可以走了。”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潋葵的胸口:“即使你再阻拦,我去小兔兔那边的决心也不会改变的。现在轮到你选择了。是现在让开,还是今天死在这里?” 沉默。 在我们紧张观望的时候,潋葵抬了抬手。一瞬间,我们都以为他要掐死殷悠。但他没有。他只是重重推开他,头也不回地下了主席台走了。因为潋葵的默认放弃,力的人全部撤退,像一阵令人畏惧的潮水,冲过纷纷退开的人群,消失在人群之后。 我们长长地呼出口气,在台下的人群爆发出的欢呼声中,我奔向正向我走来的殷悠:“阿悠!” 他顺势一把抱了我,就好像我故意飞扑进他怀抱一样。 “嗨,英雄来了。”他笑眯眯地说,“给个甜蜜的迎接之吻吧~” “英雄吗?”我忍不住吐槽,“我却觉得像魔头。” 殷悠笑着凑到我的耳边:“即使世界背叛了你,我这个魔头仍将站在你的这边。即使是犯罪,我也会陪伴犯罪你到底的。”他轻轻地亲了我的脸颊。 我的脸不可遏止地红了。 “我说,你们收敛一点好吗?”实在看不下去的燎荧,一把把我抓离他的怀抱,“两个女的在公众场合这样像什么样子!还有那么多人在看呢!”我想殷悠才不会介意被人围观这样的小事。?_? 之后我们把参加维奈杯的队伍名称定为fal,在去之后建立的维奈杯组委会提交申请的时候,几乎全校的非力的同学都来为我们鼓气。站在人群之前,我挥起星魂高声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五人就是fal。身为维奈(ner赢家)的fal(最后),we will be the fal ner!(我们将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9话 骑士与王子 殷悠确定加入了我这边,我们与力订了维奈杯之约。我们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跨出了重要的第一步。可是我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烦恼之中。 事情起于昨天,我们从中央五星操场回到总部后,安德鲁、燎荧七嘴八舌地向我介绍了维奈杯。 据说维奈杯是维奈学院从创校起就有的活动,具体是四年一度的魔法格斗比赛,定于1月2日开始,赛期将连绵整个1月。维奈杯不是武术运动会,不存在点到为止的概念,追求的是‘完全的胜利’,简单地说就是把对手彻底制服才能取得胜利。虽说这样,本来也没有特别暴力,但是自从壮大后的力干预以后,规则有很大的改变。现在的维奈杯被燎荧形容成‘会死人的格斗比赛’,似乎有学生在上次比赛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疗养没能回来继续学业。 殷悠还告诉我一个非常令人惊讶的事实:力称霸维奈是从维奈杯开始的。 维奈学院是一所非常古老而且有地位的魔法名校,是星王国的象征之一。所以维奈学院举办的维奈杯每每会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这样的盛会注定是贯彻学校乃至星王国精神的比赛。在维奈杯上赢得冠军的队伍将获得国家都认可的‘维奈勇者’的称号,被所有的人视为英雄和超强实力的代名词,受到尊敬。力最初就是靠赢得‘维奈勇者’称号,开始募集追求超强实力与肯定自我的学生为组织成员。(顺便说一句,安德鲁说潋葵12岁还在初级班的时候,就已经打赢维奈杯成为维奈勇者了!) 因为力派出的队伍连续三届蝉联维奈的冠军,力包揽了12年来的所有维奈勇者,所以力在维奈人心的形象坚不可摧,人人才会那么怕它。 我昨天听到同伴们的描述后,得出结论:“在他们崛起的地方打败他们。想来我们和力在维奈杯上的决斗真是非常有意义!” “有意义个鸟,力为什么那么强?他们把每个班的顶尖人才都招揽了,每届都派出占所有参赛队伍将近一半的队伍比赛,那么多怪物级的组合,不想赢都不行!”燎荧当头泼我一盆冷水。幸好我的温度够高,冷水一下就蒸发成热腾腾的蒸汽了:“怪物也好,怪兽也好,反正是一对一的擂台战,力还能把我们吃掉吗?我们就在擂台上堂堂正正地把力打败吧!” “那还用说!”燎荧握拳道,“我要亲自把竹竿鸟人的竹竿身体扭成麻花!”(她似乎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知道维奈杯是一场很严肃的比赛后,我的烦恼来了。虽然在凉能被北龙追杀的时候我是发过誓要好好学习魔法,但至今我依旧没有开始正规的学习。问题出在我的属性探知上。 事情还要追溯到我到维奈上学的第一天,照惯例,我接受了“属性探知”。 在以前已经提过,英美治由12种元素构成,因此产生12大系的魔法。魔法人类体内可能存在多种元素,但是作为一个魔法师,通常会选择自己身体里占主导地位的元素作为自己的属性,成为某一系下的法师。 一般来说,魔法师体内只有一种占主导地位的元素,像惜亘,标准的暗元素主导体质。但也有少数情况,魔法师体内有两项或两项以上元素的强度不相上下。这样的体质叫做多项主导。 “属性探知”是一个检测魔法人类身体内元素分布情况的测试,每个魔法学徒入学时就得做,以便学生决定未来将要成为那个系的法师。单项主导的学生通过这个测试可立刻判断自己的属性。多项主导的就麻烦些,要征求学生本人的意见,再决定他要成为什么法师。 我的属性探知结果是:我是多项主导者,而且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十二项元素全主导者。也就是说我不但拥有全元素,而且所有的元素含量都相等。给我属性探知的老师以为测试用的魔球坏了,换了三批,得出了相同的结果。 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前无古人,估计也不会有来者的天赋者,对我羡慕有加。我却因此异常地烦恼——选择太多了,我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发展方向。火魔法看来很厉害,光魔法很华丽,木魔法很有实用价值,水魔法很漂亮,幻魔法很神秘,我很想像安德鲁一样大玩金属炼成,但是我也很想像妈妈一样成为一个驭风驭雷的大气系法师。当我把想法告诉妈妈和安德鲁时,不约而同地遭到了他们的暴力(敲栗子)对待。 “都学是不可能的,魔法有相生自然也有相克,不分系别地乱用只会搞坏身体。”妈妈严肃地说,“不要太贪心了。” 如果没有维奈杯的决斗,我自然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继续这奢侈的烦恼。但是维奈杯已经迫近,我必须下决心定系,开始好好学习魔法准备上擂台战斗。 也许是我不习惯烦恼,一旦烦恼起来,症状表现为‘异常纠结’。我躺着也想,走着也想,上课也想吃饭也想,想得安德鲁恳求我道:“是我错了,不该逼你的。求你不要再纠结了。” 可是人纠结起来怎么也停不下,我在总部写作业写到一半,突然去扯盆栽的叶子做占卜:“光……暗……祈祷……火……再来一遍……” 殷悠进门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满地的叶子。已经在他面前撕过花有前科的我立刻挡在快秃了的盆栽前,装傻道:“你来啦~嘿嘿,不知道为什么叶子都掉了。也许我该去当木系的法师,学会让植物再生的本事。” 殷悠忍俊不禁地说:“估计你还没把植物养活,整个植物园都被你扯秃了。而且——你希望和那只金毛狮王一起上选修课吗?” 对哦,潋葵是木系法师来着。我估计正在气头上的他此时看见我,会毫不犹豫地用那只没被殷悠弄伤的手把我掐死。▽b 我长叹口气:“我到底该怎么选择呢,阿悠?” “其实我觉得你既然有这个天赋,也有学习的欲望就不要轻易放弃。每种魔法都学学看,试试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然后再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魔法做主修,其他适合的为辅。”殷悠微笑道,“这样做并不会花很多时间,而且也不会给你留下遗憾。” 我的纠结就像冰激凌遇到热水一般融化。一直到刚才为止,我身边的人都在对我喊:不可以,不可以!但是殷悠却很宽容地对我说:可以。这让我心里暖洋洋的:“是的,确实不应该轻易就放弃。谢谢你,阿悠。” “不客气。” 我忍耐了一秒还是没忍住。我走过去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颈侧。虽然是我主动亲近他,他却没有表现出一贯的油滑。感觉到我现在的感情有点不对,他轻声问:“怎么了?” “我的爸爸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科学家。我从小就希望像爸爸一样当一个研究世界未知秘密的伟大的人。可是我的爷爷不同意。那时我也很纠结。我问爸爸怎么办。他说我不应该放弃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应该先尝试一下再决定那是不是合适自己。”我微笑道,“阿悠和爸爸真像,感觉好亲切。” “你在想你的爸爸了?” 我点点头。 他环住我的肩膀,温柔拥抱我:“我相信你们很快能见面的。他肯定不舍得小兔兔那么寂寞。” 我笑着用力地点头:“是啊。”我从他身前抬起头,“我已经没事了。在爸爸来接我和妈妈的时候,我绝对要变成一个厉害的魔法师打败力,让他大吃一惊!” 殷悠笑吟吟地望着我:“你振作的真快。”他惋惜地小声说,“我还没有抱够呢。” 我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嘟囔,看了一下钟:“啊,是午饭时间了~阿悠是来叫我吃饭的吗?我们走吧。” 在殷悠正式加入我们之前,我们其实并没有和他正式同桌吃过午饭。(唯一的一次,他来时我们都已经吃好了。)平时我们四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上演风卷残云图,吃得吵吵闹闹高高兴兴。 今天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安静得异常的燎荧一改平时大口豪迈的吃法,小心地咽下口中的饭,用看异次元生物的眼神望着我们这边:“你们……在干什么……” 殷悠正宛如一个宫廷贵妇般优雅地使用刀叉切他的午餐。而坐在他身旁的安德鲁也变得很正经,安静而礼仪到位地用着他的午餐,高贵的气质毕露。他们这样的行为会让人产生严重的幻觉:食堂的背景似乎变成了宫廷晚宴,廉价的午餐则变成了宫廷大餐,四周还有玫瑰盛开光晕闪烁。 “什么?”安德鲁看向燎荧的时候绝对是发光了,燎荧露出觉得‘好刺眼’的神情,往后缩了一点。 我笑道:“安迪,你和平时不一样哦。” “是吗?”安德鲁似乎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很正式地拿着刀叉,他有些吃惊地说,“啊……不知不觉。” “什么不知不觉啊!”见他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燎荧才敢重重地拍他的背,“这里只是食堂,你用这种高级的表情想吓谁啊!” 安德鲁尴尬地说:“因为感觉上像在和贵族名媛同桌就餐。不知不觉就正经起来了。” 燎荧满脸隐形的黑线,瞥向殷悠。 “抱歉。”殷悠放下餐具,交叉了双手才开始说话,“我不想把气氛弄得这样僵硬,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多礼。请不用在意我,大家随意。” 很难以相信,殷悠也会露出这样亲切的笑容。?? “习惯?阿悠像安迪一样有隐藏的设定,其实也是贵族吗?” ▽ “没有这回事。”殷悠温柔地一笑,“只是我在学校礼仪社待得时间太久。” 燎荧鄙视地问:“没事干吗参加这种奢侈的鸟社团啊?” “呵呵,那当然是因为礼仪社美女多啦。” 所有人无语。 “你除了礼仪社,平时还在哪里出没啊?”燎荧好奇地问,“对了,你还没有报过你的称号,说来听听嘛。”最近我们总是像这样,一逮着机会就对殷悠问题轰炸。虽然他老是滑头地绕弯子,问也问不出什么,但我们仍乐此不疲。可见殷悠实在是一个挑起全民好奇心的家伙。▽b “我的活动范围很小呢。除了社团、教室,基本上不去学校其他的地方。”殷悠笑,“至于称号么,我现在还没有。” “没有称号?!”除了我之外的三个人都叫起来。 “称号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称号就是称号啊!”燎荧说了等于没说,“为什么高级班的你会没有称号?” “因为我拒绝了嘛。”殷悠理所当然地说。 我求助地看向安德鲁。后者解疑道:“称号么……简单的说,是一种荣誉。”他想了一下,“因为真正的魔法师很少,所以魔法师是很特殊的一群人。就像没有两片叶子是相同的,即使同系同属,也没有两个魔法师擅长的魔法是完全相同的。我们强调魔法师个体的特殊性,所以当中级班升高级班的时候,会有国家也认可的称号考试。通过这个展示你最特殊技能的考试,获得魔法界对你的正式评价,在你的名字之前冠上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称号,使你变得独一无二。高级班的人都是连称号带名字一起称呼的。比方说潋葵,平时别人都叫他黄金鞭潋葵。”安德鲁奇怪地看看殷悠,“没有称号的高级班学生真的很少有。” 殷悠一脸有秘密的笑容但笑不语。 “最特殊的技能?”我依旧不明白。 “就是用得最好的,常用的魔法之类的。”燎荧用一副看土包子的眼神瞥着我。 “是这样吗!”我笑道,“好像蛮好玩的,不知道我以后会考到什么称号呢?” 燎荧吐槽:“如果是你的话,学校绝对会给‘笨蛋之最’的称号。” 安德鲁也吐槽;“‘老惹麻烦’才对。” “‘高速飞人’。”连惜亘都参一脚! “什么嘛!”我嘟起嘴。“就是,应该是‘让人想吃掉的可爱’才相配。”殷悠愤愤不平地说。 总觉得唯一帮我的殷悠比吐槽的大家更恶劣…… “你们太过分了,我也要给你们起称号!”我挨个看过去,视线碰触到惜亘的时候停住,“不过说起来阿惜好像已经有称号了。‘最强的暗使’是称号吗?” “是的。”安德鲁很自豪地单手靠在惜亘的肩上,“中级班升高级班的时候获得的称号叫做正式称号。还有种非正式的称号,那是同学们私底下对有特殊才能,但还没有获得正式称号的人的称呼。这种称号谁起都可以,只要是大家广泛承认就行。” “也就是说,有非正式称号的人很厉害对不对?” “那当然。”燎荧不知道为啥也得意起来,“你以为随便哪只鸟谁都有啊。” “所以说啊,我对我们fal赢得维奈杯的信心非常充足。”殷悠微笑支着下巴,似是无意地说,“虽然是中级班占大多数的组合,但我们之中有两位非正式称号拥有者,实力可是很强劲的。” “咦,燎荧也有非正式称号?”我好奇地求证。 燎荧吃了一惊:“为……为什么问我!我算哪只鸟啊,怎么可能有!” “是维奈。”惜亘看向被我忽略的安德鲁,后者不以为意地笑笑。 “安迪?”我没有想过安德鲁居然也算是厉害的人物,因为听说他所在的金系炼成属是一个非战斗的属性,平常修习的课程都是雕塑、建筑之类。这样的属性在似乎很重视‘力量’的维奈里也吃得开吗? “我从来不知道。安迪叫什么?” 殷悠意味深长地邪笑道:“魔剑安德鲁。” “魔剑?”我很惊讶地盯着安德鲁,“哪里?” “哪里么……”安德鲁无奈地阻止试图往椅子下寻找的我,“我没有藏起来啦!” “我也是鸟的第一次听说。”燎荧用看稀有动物的视线望着安德鲁,“魔剑?怎么从来没看你拔出来过?” “安迪从不离身的东西就只有相机而已。”我认真地问,“难道那只相机名叫魔剑?” 安德鲁满头隐形的黑线:“亏你还见过。最近的一次是昨天,你们都在场。” “哪里有?”我的确觉得昨天他冲上去找潋葵打架的时候右手有寒光。但只是寒光而已,应该没什么类似剑的长东西。 “不记得了吗?在水塔时还帮你把魔器禁言斩碎了。”安德鲁试图唤起我的记忆。 我立刻反应过来:“魔器禁言,哦,是那个让我不能说话的颈链啊。那我还记得。” 燎荧好奇地问:“喂,什么样子的?” 我笑容灿烂地回答:“我没注意耶。” 众人吐血。 “难道是隐形剑?”燎荧乱猜道,“喂,悠,你知道吗?” “很神秘呢。”殷悠不怀好意地看安德鲁,“似乎只有他本人见过。” 燎荧越发好奇了:“安德,拔出来看看。” “唉?”安德鲁为难地笑笑,“这个……还是不要吧。” 我看看安德鲁,又看看殷悠。不知不觉间,大家都被殷悠引导着去关注让安德鲁为难的事情了。看着殷悠狐狸一般的j诈笑容,我突然想起了他昨天曾经说过要欺负安德鲁。难道这个计划已经开始了?―_― “好啦,燎荧。在食堂乱拔剑不太好,以后上了擂台有的是机会看嘛。”我开口阻止燎荧的好奇心。被我救场的安德鲁面露感激,被我搅局的殷悠则面露不爽。他露出觉得无趣的表情轻哼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又邪气地笑了起来,用一种饱含诡计的眼神瞥了毫不知情的安德鲁一眼。不知道可怜的安迪感觉到寒冷没有,反正我已经浑身发冷了。{{{}}} “小兔兔怎么一脸觉得冷的表情?”他还好意思问我。我决定偶尔也要欺负他一下,否则只有我们被他欺负不是太气短了吗? “你以前拒绝的称号到底是什么啊?”我咬着他躲开的问题追问,让大家的注意力回到这个滑头的家伙身上。 他一脸道行深厚地把问题打还给我:“啊,确实,高级班的我现在成为了公众人物,别人大概会时常问起关于称号的问题。没有很不方便,所以,我就把给我起称号的任务郑重地交给小兔兔。不管你起了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并拿出去宣传的。” 好狡猾啊!我嘟着嘴道:“狡猾的狐狸,狡狐!”其实与其说是狐狸,不如说是狼,既j诈又有杀伤力。但是我觉得他外表太漂亮了,还是比喻成狐狸比较有说服力。 殷悠愣了一愣。我学他坏坏地笑:“你说过什么都会听我的,所以不许讨厌哦!”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了。”正牌的邪恶魔头在这里,殷悠坏笑得无比妩媚地靠向我,调戏道,“该说正合我意吗,我的小可爱。” 唉,我的道行跟他一比实在是太低了…… ╯╰ 午餐时间刚结束,还没离开食堂多远,我们就在路上被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分头,活像徐志摩时代的知识分子的男人叫住。 “安德鲁。” “黄叔叔。”安德鲁显出很高兴的模样,小跑到了男人身边。惜亘却露出了明显的敌意。我问他道:“怎么了,阿惜,你认得那个人吗?” 惜亘小声回答:“他就是黄南。” 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在凉能。那时刚成为同伴的惜亘告诉我潋葵可能受制于一个叫黄南的人。虽然惜亘没有明说,但那时我已经把黄南定义为力的幕后黑手级人物。可是今天看见安德鲁与他亲近的样子,我又产生了疑惑:明知道黄南与北龙事件有关的安德鲁,为什么还与他那么亲近吗?难道说黄南和力并没有关系吗? 我疑惑间,安德鲁面色凝重地回来了:“ealtta,殷悠,我们要去一下校长室。”他看向另两人,“燎荧,惜亘,你们先回总部。” 惜亘没有动,燎荧也显得很怀疑:“就你们三个?” “没关系。”安德鲁看了等在一旁的黄南一眼,“我保证。” 燎荧皱起眉头:“那你们快点回来。超过一个钟头,我和惜会冲去找你们的。” 于是我们就和燎荧、惜亘分手,随着知识分子来到校长室所在的尖塔。 越靠近塔气氛越不对。当我们踏在通往尖塔的甬道上时,一群一看就知道是力的人从后方包抄过来。 “还真是好大的排场。”殷悠悠闲自若地微笑。安德鲁叹气道:“潋葵实在不太会体贴手下。” 被大群敌人包围的我们没有停下脚步,径自穿过包围圈进入塔中。校长室的门口站着几名身高马大的力的人。领着我们的知识分子转身向我们轻垂下头:“抱歉,我不得不把你们带来。”“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不用感到愧疚。”安德鲁回答。 “把法器交出来。”听到门口的人这么说,尽管气氛很紧张我依旧忍不住笑了出来:“电视里只看过交枪,这里竟然是交魔杖。” 安德鲁一言不发地把手伸到脖子后边,啪地一声解下项链,一把塞进知识分子的手里。见状我也把星魂也递给知识分子。(顺便说一句,英美治的魔杖学名叫做法器,有各种各样的形状,可以做成饰品。我的法器星魂是最原始的杖形的。) 殷悠却不动。力的人瞪他,却被他冷冷的一瞥挡回去:“你看我有带法器吗?”力的人一齐向他的腰间看去。腰?殷悠的法器到底是什么?腰带?腰链? 就在我想着无聊事时,只听殷悠淡淡地问:“要搜身吗?” 僵了一会儿,力的人转身去开门。我汗,最魔头的果然还是殷悠。_b 门开了,没有预想中的盛大的‘欢迎场面’。偌大的办公室里,竟然只有校长一人。 “校长!”“爷爷!” 门在我们身后合上。站在落地窗前的校长转过身,很寻常地点头打招呼:“你们来了。” “开什么玩笑啊,潋葵呢?!”安德鲁一副快吐血的样子。 “隔壁。”罗伯特平静地说,“我要求他让我代替他与你们交涉。” 我小声问目瞪口呆的安德鲁:“校长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安德鲁呜了一声,无法回答。 “那就愉快多了。”殷悠交际性地微笑,“我暂时还不想见那只金毛狮王。” “请坐吧。”待我们坐在沙发上,校长开口,“简单地说,安德鲁和殷同学昨天的行为太挑衅了,超过了潋葵的容忍范围,所以他要求你们付出代价。”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陈述着,“代价就是你们两人的性命。” 真是够简单够直接的。我突然有些怀疑:安德鲁难道是校长捡来的孙子? “我们的命?那可是很贵的,小葵用什么来交换?”殷悠笑问。 “易小姐的命。” 此言一出,安德鲁的眼神变了:“为什么把etta牵扯进来?” “毕竟,你们是因为她而聚集在一起的。”校长客观地说,“她本来就脱不了关系。” “校长,我不明白。”我举手提问,“请你把阿葵的条件再解释得清楚一点好吗?” “潋葵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想堂堂正正地决斗,而且也有了与他同台比试的资格,那就是提出象样的胜负宣言的时候了。在维奈杯上,如果fal获胜力就会解体,但是一旦落败,则你们就要付出代价——是选择为了易小姐而死呢,还是选择由易小姐独自付起责任。” 安德鲁眯起了眼睛,之前在水塔时露出过的饱含杀气的眼神又出现了:“如果拒绝这个宣言呢?” “现在三人一起死在这里。” 殷悠把玩着我的发稍,悠闲地问:“如果答应,近期内有什么好处吗?” “潋葵自然不会在你们登台之前做什么手脚,保证fal的平安出赛。当然之后结果无论如何,都与燎小姐和纳尔逊先生无关。” 殷悠不紧不慢地说:“在我们全体做出决定前,我很乐意听听伯爵大人在这里代小葵发言的理由。” “是为了劝说你们。”话是对着大家说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安德鲁,“接受潋葵的要求。” 安德鲁用锐利的眼神望着他,似乎有一种只有校长与他才有的默契在传递:“那么,你希望我如何回答呢?” 校长微笑道:“这个答案你自己已经得出了吧?”他的手甫抬起,一把剑鞘多处磨损,看上去像文物一样的长剑就伴随着金光出现在他手上。 安德鲁站了起来,非常严肃地走到校长跟前,以一种庄严的姿态弯腰向这把剑行礼。他双手从校长手中接过这把长剑,转身,与我四目相交。 “安迪?”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带着从未见过的庄严神色向我走来。停步在我身前三步的地方,他反转长剑使剑尖朝下,单手握着剑柄把剑驻在地上。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安德鲁微笑。 然后。 他向我单腿跪下。 “我,安德鲁维奈,今日在此以圣骑士尼古拉斯维奈配剑所赋予的立约资格,向易丽塔小姐起誓:我将抛开一切,尽我所能永远守护你的平安,哪怕失去的将是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彻底愣住了:“这是在干什么——”我突然明白了安德鲁的言下之意:他的意思是他答应潋葵提出的胜负要求,而且决定万一我们与力的决斗输掉,他要代我去死。我瞪大了眼睛,厉声说:“你在想什么!安迪!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 安德鲁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回答。 “校长!”面对我气急败坏的责问,校长只是微笑:“骑士一直在等待‘公主’的出现。在那位被认定的‘公主’面前,他会立下一生只能立一次的永远守护的誓言。这个誓言是无法收回的。如果你不回答的话,安德鲁只能永远在这里等待下去。” 我气得差点背过去,只能干瞪着校长,却无可奈何。 “作为接受了誓言的‘公主’,易小姐应当把右手放在骑士的肩头,宣布,我接受你的誓言。”校长似乎早就预见到结果,微笑着提醒。 我恶狠狠地瞪着仿佛变成雕像一动不动的安德鲁。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要让他永远等在这里?!我垂下眼,苦恼地长呼出口气:“我恨这种先斩后奏。” 我抬起右手放在安德鲁的肩头:“我接受你的誓言。”他松了口气,面带微笑地站了起来。我扑上去揪住他的耳朵:“太可恶了,安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哇啊!轻一点!要被拉下来了!”安德鲁无辜地叫痛。 “哼!”我嘟着嘴放开施暴的手,“今天晚上不请我吃红豆海胆冰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还要吃那种奇怪的东西吗?”“你有什么异议吗?”“没有!” “算啦,看在你答应请我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我笑指他,“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让我们输掉的,所以永远不会让你乱七八糟的誓言成真!” 安德鲁露出无忧无虑的大大的笑容:“那当然,我可没说我们会输。” 校长把视线投向始终在一边静静坐着看的殷悠:“殷同学,你的回答呢?”他有明知故问的嫌疑。根据潋葵的要求,一旦战败不是我死就是殷悠和安德鲁一起死。安德鲁既然坚决不会让我死,只有他拖着殷悠一起死的选择了。 我想我有些明白校长代替潋葵在这里等我们的目的了。他要煽动安德鲁立下誓约,以此胁迫殷悠答应保护我。换句话说,他在算计殷悠。因此当他问出‘你的回答呢’时,殷悠的脸上出现了没有一丝正气的冷笑,心情看来非常之不好。 虽然我想明白了校长的目的,我还是不明白他的理由: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了我算计(日后绝对会报复他的)殷悠,甚至不惜让孙子安德鲁立下舍命保护我的誓约呢??_?? 在我满脑袋问号的时候,殷悠站了起来,如一个真正的王子般姿态高贵地走到我的身前,望着我的眼睛优雅执起我的手。 我又感到了鼓动耳膜的狂烈心跳。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听着他对我说的话: “我殷悠以我的血与我的灵魂向眼前名叫易丽塔的女子起誓,我将把你视作高于一切的存在,任何敢于伤害你的东西,我都会用我的心与我的力量把它彻底击碎。”语毕,他俯身轻吻我的手背。 我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屏息屏太久了):“殷悠?怎么连你也——”呀!他怎么又亲了一下,我连忙说:“那个,我接受你的誓言!!” “不对。”他邪笑着又亲一下,“不能用回应骑士的话来回应王子,你应该说,我衷心地感谢你,我的王子殿下。” “这……” “不接受吗?”又是让我感觉麻麻痒痒一吻。 “哇!我衷心地感谢你啦!”哪里有衷心的感觉,简直是受胁迫不得已才说的。(事实上也是这样……) 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安德鲁这才想到要来阻止:“殷悠,不要戏弄etta!”他把我从魔掌中救出来。 殷悠淡淡地问:“戏弄?这种誓言以戏弄的心情能说出来吗?”在安德鲁的怔然中,他瞥向校长,邪气四溢地笑,“我想做的事情自然会做,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意志。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试探我。太看不起我殷悠了。”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9部分阅读 安德鲁一脸茫然,不知道殷悠在说什么。我和校长都听懂了他的话:即使没有安德鲁的誓约牵连,他也早就打算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我的脸红了。校长则低下了头为自己的行为致歉。殷悠一阵冷笑,明显心情还没有好起来。看来遭受校长轻视的仇,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忘记了。 其实殷悠也有错啊。谁叫他那么狡猾,让人没安全感呢?_; 门猛地被踹开了,早应该露面的潋葵终于出现在门口。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殷悠似乎知道他在隔壁偷听,嘲讽地一笑,“我这次是认真要与你为敌的。” “我早知道你很会演戏。”潋葵冷冷地说,“但没有料到过去的6年你每一天都在演。我现在非常后悔没有真的用锁链锁住你。”潋葵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神也不带情绪,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看着那样的他,我感觉到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心痛与悲哀,自己心里也不由隐隐作痛。 也许他真的没有想过会被殷悠抛弃吧。 殷悠的神色也变得漠然,灰色的眸子深邃如冰海:“即使你锁住我,我也有办法让你后悔。” “怎么让我后悔?要我好看?” “要你好看?”殷悠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似是不带感情地说,“那种程度怎么能平我心头之怨呢?”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两人的感情明明很深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这样刺伤对方地敌对呢? “你是不是执意要成为我的敌人?”潋葵垂下眼帘,“那我之前问你回不回我身边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明确地拒绝?” 殷悠冷酷到底地微笑:“那当然是想给你些希望,然后狠狠打碎,让你彻底地陷入绝望之中嘛。” 好恐怖……冷汗直冒的我很怀疑:到底谁才是坏人…… “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潋葵自嘲地冷哼。 “你这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肯听我的话。”殷悠令人胆寒地微笑,“既然这是你自己执意要走的错误道路,就不要怪我绝情了。我是不会默哀的,就请你好好欣赏着自己和力,怎么在我的手中,一点一点地被打入地狱的最底层吧。” “阿悠,你认真的吗?”我觉得再不问清楚,自己真要以为正义团队中出现了魔头中的魔头。 “哎呀,那当然啦!”殷悠瞬间变脸,嬉皮笑脸地说,“不是才发过誓要彻底击败小兔兔的敌人吗?所以我们要先在气势上,也就是口头上把坏人吓住嘛!” “噢,原来是这样!” ▽ 安德鲁大汗:“喂,你别相信啊!” 我伸出食指指向潋葵:“没错,我们要把你们打到地狱的最底层!……不过好象太夸张了,不用去地狱,那里多恐怖冷清啊。你们只要认个输,道个歉,把抢劫的东西都还掉,大家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嘛。” 周围的人,包括校长在内都满头隐形的黑线。 前面还面无表情的潋葵眼角上挑,恢复了那个骄傲的潋葵火冒三丈的样子:“你在做梦啊!!” “不用不好意思嘛!阿葵和阿悠不是好朋友吗?你们闹到这个地步一定是因为有误会吧?与其因为一些小事分开,不如和好。一旦和好了,阿悠的朋友——也就是我们啦——就变成你的好朋友了,你一下多出好多朋友了哦!一定会觉得很热闹,很快乐的!”我一边一个挽住安德鲁和殷悠,“就像我现在一样!” 安德鲁小声说:“etta,你真厉害,那个潋葵竟然被你说得呆住了……” “谁和他是朋友!”愣了半天的潋葵的眼睛气得发绿了——哦,原来就是有点绿的。?▽?b “不是朋友吗!”我吃惊地说,“难道是恋人吗!” 是错觉吗?潋葵的脸也发绿了。难道是木系法师综合症,全身有植物化的倾向? 他怒吼道:“我才没有这种嗜好!!” “嘴巴上说不喜欢,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你把我推倒在床粗暴地压上来……”殷悠斜睨着地面,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经历,有些发抖。(虽然很逼真,不过肯定是假装的……) 在一室的寂静中,潋葵的脸由绿转红,最后简直有些发黑:“你!!!!”我这时想起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门外应该站着很多力的人吧?这下潋葵的脸在手下面前完全丢光了…… “做了却不敢承认吗?”殷悠别过脸,“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无法再面对你了,你走,我不想看见你。”阿悠,你越来越有琼瑶剧女主角的感觉了…… 就在潋葵满脸晦气,浑身笼罩杀气的时候,突然塔下传来轰然巨响。只听见熟悉的咆哮声传来:“鸟的!老子杀了你们!!”接连的爆炸声中似乎还有枪声,光是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得出外面的场面有多精彩了。 潋葵借这意外的变故找了个台阶下:“看来你们的愚蠢同伴已经来了。你们也已经接受了与力的宣言。今天就放过你们。”潋葵抬起手,指了指安德鲁,又转向殷悠:“特别是你,将来会如你所愿地把你彻底毁掉的。” “期待着维奈杯上的决战。”他向外面走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丽,安德,悠!”外面传来响亮的脚步声,燎荧和惜亘在我们的注视中堂堂登场。 望见我们,她劈头就是一句:“鸟的,你们怎么看起来都没事?!”看起来还颇遗憾的样子。我汗,她希望看见我们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才觉得救得值得吗? 我们5人重新聚在一起。校长微笑道:“fal一行全部聚集在这里吗,正好。预祝你们履行报名处发出的胜利宣言,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后赢家吧。”他稍微斜了潋葵走后进门的知识分子一眼:“其他的事,全部交给老师们处理。请你们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只考虑比赛的事。训练他们的任务,就交给殷同学了。” 殷悠微微鞠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10话 水中的告白 从前天开始上任fal指导官的殷悠今天早上毫无预警地把正在自修的我们抓到了图书馆深处,说是要为我们测魔,掌握我们作为一个魔法师的真实实力,才能制定近期的修行计划。 除了殷悠,我们以前貌似都没有来过测魔室。在大英博物馆似的图书馆七拐八弯,经过了数道门后,我们到了一间只有柜台的房间。柜台后坐着一个头发如钢丝一样有型,看起来有科学狂人味道的小老头。他边自言自语,边在巨大的书上写着什么。见有人来,他拿出一本厚厚的登记本让我们签到。所有人签了之后,他的视线久久地落在我的身上:“哦,你就是绫女的女儿。” “咦,您认识我的妈妈?” 科学狂人点点头:“以前在维奈,谁不认识绫女呢?”他感兴趣地打量我,“她的女儿看起来也很有趣。进去吧,小姑娘。”他话音一落,我们面前又高又大,刻着绿色六芒星魔阵的黑色大门便缓缓开启了。我再度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又低下头去写他的东西了。 测魔室是间圆形的大房间,却只在房间正中树着一台看起来像课桌的白色机器、远离机器的左右边靠墙有几张长椅,看起来非常空旷。 “学校想得真周到,还有为排队的人准备的长椅啊。”我笑道——虽说这个房间看起来很少被使用的样子…… 殷悠笑眯眯地说:“这长椅是为随时可能晕倒的人准备的。” 我们都愣了一下。我小心翼翼地问:“测魔力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吗?” “可怕倒也不至于,只是做完测试,魔力会被榨光,相当于费尽力气的重体力劳动呢。” 我吐了一下舌头。看我们都有些怯场,稳重的惜亘打头阵走过去测试。我们则坐在椅子上等他。惜亘望着机器一会儿,突然伸手酷酷地把头绳解下,披散一头黑亮的长发。 我疑惑地问:“这是干吗?”难道是要拍洗发水广告? “测试用的媒介就是魔法师本人的魔杖。”殷悠很有经验地说。 这么说,惜亘的法器就是发带?好像是一个很奇怪的选择啊。 惜亘一把自己的法器放在机器前端的凹槽中,就见机器前方突然从地下伸起三只树立在托架顶端的魔球。正对机器的墙壁前降下一块深蓝色的玻璃屏幕,上面出现一行白色的大字:“资料库搜索该魔杖波长……搜索结果:未曾记录,没有该魔杖主人的魔力值数据。请稍等,60秒后测试自动开始。” “真先进!”我哑口无言,在这种连电灯也没有的国家,竟然有可以媲美电脑的设备,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在等待的空闲中,我问道:“安迪,到底要多大的魔力才算是厉害呢?” “这要我怎么说?总之魔力达到10就能进普通的魔法学校,进维奈需要20以上。” “咦,差得不多嘛!”在我的认知中,维奈是英美治最好的魔法学校之一,入学门槛应该要比普通的要高很多吧? 面对我有些小白的问题,安德鲁苦笑:“20比10要强10倍呢……” “是这样计算的吗?!”我咂舌。 “魔力随着年龄和使用经验的累积,会逐渐增长,平均来说,我们学校高级班学生有45的魔力。” “真厉害!” 安德鲁笑:“45不能算厉害。我记得这10年间从维奈毕业的学生,最强的一个魔力达到78。” “78!” “78那种算非常怪物级别了。”安德鲁叹了口气,“但我觉得有八成的可能,潋葵的魔力超过这个数字。” “你的意思是阿葵是超级怪物级吗?” 安德鲁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在他获得黄金鞭的称号前,流传的非正式称号就是超级怪物,不过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叫就是了。” 超级怪物啊……我有些怅然地想,被所有人恐惧着的人是寂寞的吧。 在我想着潋葵的事情时,惜亘完成了测试。只见“测试结束,请稍等”的字幕渐渐消失,随即浮现的是:“测试结果,魔力大小 75” “哦!!!”我们惊呼大合唱。 “安迪你好象说以前最强的毕业生也只有78而已啊。”我崇拜地望着重新扎好头发,步伐比平常缓慢的惜亘。 “不愧是最强的暗使……”安德鲁已经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忙让开座位让惜亘坐。 惜亘有些沉重地坐下,显得有些疲惫。殷悠递上一瓶金黄|色的液体:“喝吧。”惜亘点头表示感谢,接过喝下。 “那是什么?”“魔力回复药。”殷悠笑道,“不喝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昏倒哦。不过小惜是肯定不会的啦。” 我被他说的越来越怕了。 燎荧蹭地站起来:“鸟的,早死晚死总归要死,我上了。” “这是……赴刑场?” 燎荧走到机器前。表情紧张的她深呼吸了一下,脱下手套放在凹槽。法器是手套?怪不得我觉得和学校制服的手套不太一样。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因此也全程观赏她的脸色是怎么从红润变得灰白的。 “燎荧的脸色……似乎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逃走。 燎荧用比美蜗牛的速度拿下手套,似乎连戴上去的力气也没有。这时字幕显示了结果:“测试结果,魔力大小 50” “看见了吗!!!”兴奋的情绪压过了害怕,我兴奋地随手拉住安德鲁,“50耶,50耶!阿荧比高级班的还厉害!!” “是啊,真没想到。”安德鲁迎上去,把已经虚脱的燎荧扶回来。 “小兔兔真有眼光,挑选的同伴很有水准哦。”殷悠揽着燎荧的肩,喂她喝下魔法药。 “……鸟的……”缓过来的燎荧有些中气不足地骂,“还以为死定了……” “呜……”我想,我最好还是现在就跑吧。 把燎荧接回来的安德鲁又回到机器前接受测试。最终因为想看结果,我错过了逃跑的时机。在我的注视中,屏幕上的字样浮起:“测试结果,魔力大小 52” 与惜亘和燎荧相比,安德鲁没有显得特别有异。但他回来后,还是在殷悠的好意下喝下了魔法药。 “基本上可以确定,fal是这届维奈杯中的隐藏黑马。”殷悠笑着总结,“我们赢的几率有50%了。” 我立刻接过话:“50%已经很高了!太好了!我们可以走了!”我说着站起来想逃。 “50%就满足了吗?”殷悠坏心地拉住我,“加上你的结果,说不定可以达到100%” “呜~~”见我一脸不情不愿,安德鲁安慰道:“放心,你有1/12的金系体质,魔力的流逝对身体的负荷不会很大。” 在他们的劝说下,我百般无奈地来到机器前。机器不高,只及我的腹部。上面只有两排共四个圆形按钮。机器右上角还有提示操作的滚动字幕。怪不得大家都没有弄错。◎◎ 趁我做测试,殷悠开始组织竞猜活动:“猜猜小兔兔的结果会怎么样? “估计上60不成问题。”安德鲁首先发言。燎荧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她鸟强。60,起码。”没听见惜亘的回答,估计他在点头。 殷悠闲闲地说:“能够操纵冰龙,我觉得她很有潜力。我猜至少再加25。”阿悠,你也太抬举我了吧。_; “85?!”燎荧吃惊地说,“你哪里来的自信啊!不可能,对吧,安德?” “潋葵有没有85我都不敢很肯定。不过如果是ealtta的话,发生再奇怪的事我也不会觉得很吃惊。”你这是什么意思……―_― “潋葵可是有92的魔力哦。”殷悠大方地公开天大的秘密。 众人沉默了数秒。 “不……愧是超级怪物……”安德鲁的声音有些小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燎荧的声音充满怨念,“如果晚上做噩梦了都要怪你……” 因为分心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知不觉我的测试完成了。看着屏幕上出现‘现在请等待一分钟,再按橙色按钮’的字幕时,我一点也没有觉得有异。我不由得意起来:“哈~这机器拿我没辙呢!” 我高兴地回身对大家作出胜利的手势。谁知道太得意忘形了,动作幅度过大,手臂撞到橙色按钮上面,只听咯地一声,屏幕上的字幕立即改变成:“测试结束,请稍等。” 众人集体无语地望着我。 “有……1分钟吗?”安德鲁满头隐形的黑线。 “25秒。”一直仔细观察着动向的惜亘报出了很精确的数字。 “啊!”我无辜地朝屏幕看,“怎么办,我已经按了啊。” 燎荧朝我白眼:“所以说,不管出现什么结果都是不准的。” 安德鲁则叹气:“没错,而且还是偏低很多的。” 此时,结果出来了:“测试结果,魔力大小 142” 四周安静得可怕。 良久后,燎荧托着脱臼的下巴,平静地转头问安德鲁:“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吃惊吗……?” “我……不吃惊才怪!!”安德鲁跳起来,冲到屏幕前面(几乎是贴在屏幕上)仔细看。 我也有些吃惊地望着结果,直到字幕消失,才笑道:“一定是我没遵守操作,所以结果才这么高,不准的啦。” “你……没听见我说结果会大大偏低么……”安德鲁一脸的绝望。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结识这样的非人类……”燎荧掉进自己的世界,跑到角落画圈圈,“是做梦吗?是做梦吧……是做梦啊。明天一定要讲给丽听,我竟然梦到她是非人类呢,呵呵。” “燎荧没事吧。”我回来接过殷悠递上的魔法药,小尝一口。清甜冰爽的液体进入身体后流向四肢,全身都麻麻暖暖的舒服极了。我笑道:“好好喝哦,一点也不像药!” 见我没事,殷悠放下心来。他浅笑着重击燎荧的头:“起床了,小荧。我们要走了。再不回神,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哦。” 被打趴在地的燎荧在我们的沉默中安静了一秒,然后带着极恶的流氓表情站了起来,回身就打:“你要打死老子啊!!” “哎呀,人家是好心让你回神嘛。”殷悠无辜地边笑边挡,两分钟过后,燎荧累得蹲在地上喘气:“……鸟的,你就不能让我打到一拳吗!” 看起来殷悠的身手也很好的样子。哎,除了心地,这家伙究竟有哪里是不好的呢? “现在呢,大家的实力都已经展示过了,我可以确定胜算几乎有95%呢。今天的任务完成,大家可以回去了哦。”殷悠站起来拍拍手。 我突然j笑。原来殷悠也像我一样怕做这个测试啊。不行,绝对不准他赖皮:“你还没有测试耶,快点去做做给我看嘛~” 他还想赖皮:“能升上高级班,45的魔力肯定是有的。但我只是普通的魔法师,即使测试再多次,大家也看不到如同小兔兔这么高的结果。不高不低,无聊的数字你们也想看吗?” “想。”我下意识地说出来了,“只要是殷悠的事,我都想知道。” 殷悠愣住了。第一次看见他露出没有防备的怔然,我的心猛地一动。我说了什么触动他心事的话了吗?但这个表情没有持续两秒,就被浮起的无比邪恶的j笑取代了:“只要是我的事吗?就是一切事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隐形的尾巴翘了起来,正在啪啪地左右摇晃。 我瞬间从猜测中回神,强烈意识到自己刚才快乐地自掘了坟墓。t▽t 没有发生想象中的调戏画面,殷悠好心情地轻撩长发,转身向机器走过去。 我从冷汗中回神,却陷入了更深的不安。他……不会有什么更加邪恶的打算吧…… 只见他在机器前站定,华丽地扬手挥开罩衣,从腰间解下一件东西。 我定睛再定睛,看了半天,一头雾水:“安迪,那是什么东西?” 在殷悠手上的东西是一只d字型的银环,弧的直径大约有20厘米。在弧正中间镶着一颗圆形浅蓝色的宝玉,玉旁对称饰有四只精巧的铃铛。比我见多识广的安德鲁也蒙住了:“我也不知道。” “是人家的腰铃啊。”殷悠转身,把它扣回腰间的精巧搭扣上,笑吟吟地问:“不好看吗?” “只是装饰品吗?” “当然还有别的用途。”殷悠把它解下来拿在手里,快乐地左右轻摇。腰铃发出悦耳的脆响:“可爱吗?” 我们无语。 “她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那么不知所谓的鸟魔杖啊?”“谜……” 殷悠把腰铃放在凹槽中,屏幕上显示的字幕与先前我们测试时不同:“资料库搜索该魔杖波长……搜索结果:最近一次测试时间646年8月1日,资料库中该魔杖主人的魔力值数据 107” “这……就是所谓的不高不低吗……”安德鲁抽搐道,“是不高于ealtta,也不低于当今任一一个别的维奈学生…… “鸟的……”燎荧颤抖地指着神情平静,拿了腰铃走回来的殷悠,“你是维奈最强的人吧?!” 殷悠无辜地笑指我:“曾经。” 我们又一次呆住。虽然他的回答非常地不谦虚,但是我们谁都无法说他厚脸皮…… 燎荧突然仰天长笑。在我们都认为她受了刺激,想去找医生的时候,她用袖子拭去笑出的眼泪,重重地哼了一声,用看哥们的眼神望着殷悠:“鸟的,早说你强得出鸟啊!干!有了你们,力算屁啊,我们一定把他们干掉!!”她抬起拳头,眼睛里腾起火焰:“把竹竿鸟人的脸打残废,要他好看!!” “正有此意。”在我们的注视中燎荧与殷悠一击掌。 “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做作的千金小姐,没想到鸟的那么爽气,我中意你了!”“你也不错。”燎荧和殷悠的关系急速上升,燎荧主动勾住殷悠的肩,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看见这样的画面,我心里有开心也有欣慰。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殷悠开始慢慢地被我们接受了。 我们,终于有了同伴的感觉。 我扬起星魂:“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噢!” 我要选系的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所有系的老师毫无预警地涌进我的班级,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向我介绍,希望我成为他的学生。这个老师让我试暗的魔法,那个老师叫我用火的魔法,吵得不可开交。 “你看看易小姐一脸正气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是我们光系的法师啦!”“牵强的理由!她能召唤出冰龙王两次,是她在使用水魔法的方面有超常天赋的铁证!”“易小姐,你不要听他们的,你身体素质那么好,成为我们金系的魔法战士才是最佳的选择!”“易小姐,只要你来祈祷系神助属,什么魔法都能学到手!” 一片喧闹中,安德鲁擦去头上的隐形汗珠,小声对我说:“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无辜地说:“什么都好啦,我到底要维持这些魔法到什么时候?可不可以扔出去了?” 我一句话让所有的吵闹安静下来。我一手托着流转的水球,光球,火球,暗球,星魂上缠着藤蔓与雷电,杖头蓄着风刃,四周漂浮着金属飞刃。当他们都看清我现在的模样时,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 安德鲁有些结巴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老师让我试的魔法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你能同时用这些魔法!” “其实我也没想同时用啊,只是不知道怎么先消除再用新的。原来不能同时用的吗?” ?▽? 事后我才知道同时使用魔法的条件是很严格的。理论上只有魔法波长相同的魔法才能同时使用,否则会引起体内元素干扰与混乱。同时使用跨系魔法已经是魔法师难以逾越的天堑了,同时使用属性相克的跨系魔法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偏偏我轻易地做到了不可能。也许是我体内的元素曾经极度混乱,习惯了区区一点干扰与混乱的缘故吧。 我问的话音刚落,我身边的魔法突然暴乱起来。同学们呼喊着往外面逃。晚了一步,以我为中心发生了爆炸。 站在被炸掉顶的教室中,我向浑身焦黑的安德鲁漾出微笑,后者喷出一口黑气,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_ 当天晚上他送我回家的时候还一脸晦气,再三关照我以后不要乱用魔法。在院子门口的时候我猛地回头抬手捧住他的脸。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安迪,你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不待他明白我是在说他啰嗦,我已经叟地逃跑了。听到他拔腿追过来的声音,我连忙绕过院子的大榕树,意图爬树躲起来。 我差点被躲在树后的小人绊死。 “哎呦!”“啊!” 为了不压到那个小人,我主动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腾空半周单手撑地翻身。还好,落地的姿势还算好看。 树下的小人被我彻底吓到了,目瞪口呆地望着我。那是一个10岁左右的女孩,剪了个标准的童花头,像日本娃娃一样。瘦小的身上穿了一件维奈校服,身边堆着一大摞书,看模样似刚回家。 我想了一下,叫了起来:“蝶魅,你是伊藤蝶魅吧!” 我家所在的教室宿舍三单元一共有5幢小别墅,我刚搬进来拜访邻居的时候就知道住在3号的保健室老师伊藤抚子小姐有一个叫蝶魅的女儿,和我们一样是维奈的学生。但是那次拜访的时候蝶魅并不在家。说来也奇怪。我在这里住了蛮久了,别的邻居都已经熟悉,只有这位蝶魅妹妹一次也没有见过。 大概是我常被安德鲁‘称赞’为超音波的叫声太响了,蝶魅被我吓了一跳,连书也不敢捡就躲到了树的背后,可怜兮兮地探出一点视线张望我。 此时安德鲁赶到:“发生了什么?啊,是伊藤啊。” “咦,安迪认识她?”连我这个与她为邻了许久的人都不认识她,可见这个蝶魅多么的神出鬼没。安德鲁居然认识她就太稀奇了。 安德鲁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恩,因为伊藤也是金系法师,所以我还在初级班时,选修课是和她一起上的。”他友好地对树后的女孩打招呼,“好久不见,伊藤。” “啊……安德鲁哥哥……” “嗨,蝶魅~我是1号别墅的易丽塔——”我话还没说完,蝶魅居然转身拔腿就跑。我受了很严重的打击:难道我是loli嫌? “等等!”我刚想追上去,就被安德鲁一把拖住,“干什么呀,安迪!”我无奈地望着蝶魅以龟速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就在附近的3号别墅,彭地一声关上了门。 “伊藤很怕生的,不要吓她。” 我沮丧地问:“我很可怕吗?” “哈,那和你可爱还是可怕没有关系啦。”他弯腰捡起蝶魅遗留的书,“我帮她送过去,你先回家吧。” 我无比的郁闷。 以后遇见蝶魅的话,我一定要跟她交上朋友,绝对! 在闹出了炸教室的大乌龙后,校长严厉地批评了那些私自来抢我的老师们。在没人打扰的时候,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最终选定了大气系风属为自己的属性。风属是一个能享受速度而且杀伤力不高的属性,很适合我。更重要的是,身为风属法师的我终于能摆脱星魂的帮助,自由自在地飞翔了。我最喜欢投入天空的怀抱,面对纯净的蓝色舒展身体,感觉云朵在身边穿梭,与擦身而过的小鸟一起嬉戏。【背景音:风属的老师:易小姐!你飞到哪里去了!快点下来!】 初学魔法而不断搞出乌龙事件的我,被同伴们‘爱称’为‘维奈的移动噩梦’。在一次公共课上,我制造氧气未果,制造出了笑气,结果笑得全身无力趴倒在地。闻讯赶来的殷悠抱了我潇洒离开。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公共课堂,因为殷悠撂下‘让别人来教小兔兔居然教成这样。开玩笑,我自己来。’的话,为我开起一对一的小灶。(连校长都支持了殷悠的决定,让我的心情很复杂……) 那天上完课已经超过6点,食堂都关门了。一向回家吃饭的我看着正在看表的殷悠,提议道:“阿悠,今天到我家吃晚饭吧。我妈妈的手艺很好的。” 殷悠笑着瞥我一眼:“这算是正式邀请我到你家里吗?” 和他相处了一个多月,这种程度的油嘴滑舌我已经感觉不出调戏的味道了:“嗯。要来吗?过期不候哦~” “那当然好。”他笑着缠上来,“可以留下过夜吗?” “可以啊,我家还有一间客房空着。”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我的回答后他有些郁闷。 殷悠不是第一次到我家玩,但以前都是全体集合在客厅吃个点心。我还从来没有单独邀请他到家里来过。当妈妈看见是他而不是安德鲁跟我回来吃晚饭,她的脸上闪过一个不是很高兴的神色。我早就知道妈妈不喜欢殷悠,她私下也跟我说过一次,叫我不要跟他走得过近。我一直没听她的话。我觉得殷悠虽然是坏人(我早已经不用‘像坏人’来修饰他了……),但对我确实很好,是真心喜欢我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和安德鲁一起许下那个‘守护之约’?所以我的感情一直倾向于和他亲密共处。根本无法讨厌他。 “晚饭还要一会儿才好,你跟他坐一会儿吧。” “嗯。” 见妈妈走进厨房,我对殷悠说:“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带着他上楼来到我的房间。当门打开,房间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我的房间正对门的柜子与架子上放着很多花强战队的布偶,玩具,手办,各种各样在妈妈眼中是垃圾(因为除灰很麻烦),在我眼中是宝的有爱物。 “哈,其中的一部分是我跟阿荧逛街的时候搜罗的,另外大部分是安迪和其他同学知道我喜欢送的。你觉得怎么样?” 殷悠异常地沉默着,低着头关上门。我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望:他不喜欢我的藏品? 门轻轻合上了,发出了咔哒的声音。同一时刻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放出不同寻常的狂热光芒,边用完全变调的声音喊:“咿呀~好可爱啊~~~”边笔直地朝架子上的换装小庆冲过去,抱起来用脸颊蹭来蹭去。那条我一度以为是幻觉的隐形尾巴又竖了起来,左右幅度超大地晃着。 我呈呆滞状看着他抱这个玩那个忙得不亦乐乎。这个人……这个人……这个看起来很变态的人是那个镇定自若、优雅文静的殷悠?!o□的8a0e1141fd37fa5b98d5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这个家伙有那么可爱的怪癖啊?我扑过去:“我也要玩!” 结果我们玩的忘记下去吃饭,直到妈妈跑上来敲门。在门开的一瞬间,殷悠猛然变回平时那个娴雅的模样:“抱歉,我们忘记了时间。” 妈妈的视线落在玩具上。殷悠的脸皮巨厚,站在罪证中间脸也不红,仿佛与这堆东西无关。 “你们的志趣似乎很相投。”妈妈面无表情地说,“下来吃饭吧。” 妈妈对殷悠的印象似乎越来越差了……tt 吃了晚饭,在妈妈若有似无的眼神监视下,我不敢再跟他单独到房间去玩。我们在客厅待着的时候,殷悠随手翻看墙上的日历。 “小兔兔有在日历上记事的习惯吗?” “是啊。”日历上的本月被我标得满满的。殷悠随手拿起旁边挂着的笔,把日历翻到明年的1月,在3号上标上记号,写上‘小悠悠的生日’。做完后,他回头笑问我:“你的生日是?” “9月31号。”││本││文││由││炫││浪││网││络││社││区││为││你││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小兔兔是祈祷月生的吗?” “是啊。”英美治的月份通常是用元素而不是用数字命名的。一开始我还很不习惯呢。 “是吗?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殷悠突然淡淡地邪笑,“小兔兔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我吃了一惊:“嗳……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英美治统一的英美治历祈祷月只有29天。” 我完全忘记了,英美治历的月份和地球的不同!!! “真奇怪呢,在英美治,不管哪个国家的祈祷月都只有29天啊。”殷悠不紧不慢地逼人。其实我觉得他老早就开始怀疑了,现在只不过找到了可以逼我开口的证据…… “……好大的打击~~”我嘟起嘴,“人家在英美治竟然不能过生日了,怎么这样欺负人嘛!” 也许是我招认的太快了,殷悠有些失笑:“我很愿意听听小兔兔的事情。” 我把我从地球来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一言不发地听完后,他突然问:“这么说,你以前提过的等你爸爸来接你,是指你要回到德瑞尔去?” 我点了点头。 “然后就不再回来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我低下了头:“我喜欢英美治。但是回去之后我并不是一定能找到办法再来玩的。” 气氛凝滞得可怕。我不敢抬起头来:他在生气了,肯定在生气了! 他的手伸过来,托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他如同下咒般温柔地说:“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我望着他水般的灰色眸子,有一些晕眩。留在英美治?永远留在英美治?这个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脑袋里的念头开始侵蚀我的思绪。 就在这时我听见托盘重重搁在茶几上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向后看去。把水果盆放下的妈妈正站在不远的地方。她冷冷地望着殷悠:“丽塔要留在哪里跟你是没有关系的。请你不要带给她困扰。” 殷悠挑起了眉:“绫女小姐,我并不想反驳你的话。但是,她要留在哪里跟我是有关系的。” 两人的眼神交会处爆开几乎可见的火花。被夹在中间的我吓得冷汗直流,忙打圆场道:“哈哈,那个时间不早了,阿悠要回去了。”我拉了殷悠一把。他很给我面子地收回目光,向妈妈行了个礼就告辞了。 我把他送到门口。他穿鞋的时候我勉强地笑道:“那个,阿悠,我的爸爸是一个很伟大的科学家嘛。说不定他能研究出怎么自由来回两个世界的方法哦,所以——” 穿好鞋的他站起来,微笑着凑过来吻了我的额头:“明天见。” 我也知道这样的安慰很苍白,连我自己都不想听啦……tt 殷悠走后妈妈的心情也显得不好。望着一言不发走来走去收拾屋子的妈妈,我小心地说:“那个,其实阿悠也没有恶意的。” 背对着我擦桌子的妈妈回答:“我没说他有恶意,只是这种人隐藏的太深,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瞥了我一眼,“难道你没看到他望着你们时的眼神吗,他跟你们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妈妈指的是什么。可是…… “的确阿悠是不愿意跟我们交心,一直在戏弄我们。但我知道他是不会背叛我们的。绝对。” 妈妈用很无奈的眼神望着我,没有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还没到和阿悠见面上课的时候,我带着一盒柠檬起司蛋糕飞到他惯常在的水榭庭院找他,想缓和昨天的不愉快。在高级班的活动范围晃了一圈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我不知不觉飞到不熟悉的深处去了。看着眼前像迷宫似的庭院,我决定放弃寻找,拔高高度飞出去。就在这时,我听见细微的水声,仿佛是谁正在附近玩水。我向声源飞去,看见一块石头上有一套叠放整齐的斗篷与罩衫。有一个泳姿像鱼般灵活的人正在清澈的池水中游泳。那个人浮出水面的时候,水珠似珍珠飞溅,打湿的浅褐色头发闪亮如同天使的光圈降落,美得像一副大师笔下的画卷。 当那个人触岸直起身子来时,我还站在原地傻傻地观赏着。游泳者把湿透的头发往后面拨,漾出熟悉的邪气笑容:“既然来了,怎么不下来一起玩?” “看你也很好玩啊。”我坐在岸边笑望着他,“游得真好,简直就是鱼嘛~” “那我应该夸奖能在睡觉中也保持飞行的你为鸟吗?” “嗯,很适合我。”我厚脸皮地接下他的调侃。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发惊人之语:“那我们之间岂不是隔着天和海的距离?” 我愣了一下。天和海的距离,好悲伤的说法…… 他拉住我的手,似乎想要说什么,我下意识地前倾。没料到他却突然一用力把我拉进了水里。看着呛得咳嗽连连的我,他坏心地呵呵笑。我气得扑上去想把他按到水里也尝尝这滋味,这家伙在水里却像没阻力似的,灵活地左躲右闪(肯定是用了魔法了!)。我没辙地大叫:“你赖皮!” 他笑嘻嘻地站住不动。我捧了老大一捧水,准备向他泼去。就在我执行的时候,他一抬手抓住我的手腕。我光注意手中的水洒了,没注意到我已经由于惯性扑进他的怀里,更没料到他会顺势吻了我。 在我完全呈愕然状时,他伏在我耳边满含笑意地轻声说:“你不是鸟。你是小兔兔。我也不是鱼,是专吃兔子的大灰狼。” 我扑哧笑出来:哪里有自己承认自己是大灰狼的人!笑意还没来得及从脸上消散,他又封住了我的嘴唇,品尝糖果一样地吮吸舔咬,甚至把舌头都伸了进来。 吻一下还能算是开玩笑,这样认真的侵犯就不是笑笑的事情了。我试图推他:“嗯……阿悠,不要……嗯!”我还从来没有舌吻的经验,只觉得他温暖的舌头灵巧地在我的嘴里捣乱,带来一阵一阵奇怪的痒痒的感觉。我忍不住好奇地回舔了他一下。这好像让他很高兴,他的舌头纠缠住我的,嘴唇也激烈地辗转厮磨着,仿佛要把我吃下去。 果然是吃小兔子的大灰狼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0部分阅读 !~~~~ 怎么办啊?! 把我按倒在池边的他手也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他的体温通过湿透的单薄长袍传了过来。再多一秒,我怕自己就被热度蒸熟了。幸好在最后一秒前,他结束了这令人窒息的一吻。我见到他美丽的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媚惑表情,似乎还想再下嘴吃我。我忙喊道:“阿悠!我带了柠檬起司蛋糕!你如果想吃东西,可以吃那个!” 殷悠倒头在我的肩膀狂笑起来。 这一倒让我推着他的手正巧抵在他的胸上。和以前摸到过的‘波涛汹涌’不同,今天他的胸前‘波平如镜’。结合没有穿高领的他露出的喉结,我已经没有什么疑虑了。 这家伙果然是男的。 殷悠戏谑地在我耳边说:“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因为你早在凉能就给我暗示了。”更重要的是,我才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么嚣张的女色狼,“我只是想知道,今天你故意让我知道谜底的理由。” 他笑着吻我的手:“我想告诉你,我一直以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心情在喜欢你。尽管阻碍重重也没关系,我要正式开始追求你了。” 面对笑吟吟的他,我只有一个疑问: 你这家伙通常在告白之前就吻对方的么……_b 11话 当狐狸入侵兔子窝 “喝啊!”我飞起一脚踢向安德鲁的颈部,他反应敏捷地单手挡住我的攻击。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我双手抓住他空着的那只手向前一扯将他过肩摔。交手的第三秒他就仰面摔在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垫子上。我得意地笑笑:“9比0了呦。”从我提议开始玩一种‘德瑞尔摔跤游戏’开始他输到现在。其实我根本是在欺负他。如果真要比实战摔跤我早就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了。所以我跟他玩我最擅长的空手道与柔道。还不怎么懂规则的他自然输惨了。 安德鲁没有因为我的嚣张而生气,爬起来笑着说:“再玩一次。”看来他还玩上瘾了,我考虑以后把他训练成我的陪练,那样我在英美治就不会因为长期不锻炼而技艺退化。 “好,向十胜突击!”我才说完也不待他摆出架势,冲过去就拎住他的领子,踢他的脚想把他侧摔。安德鲁摔了9次也不是白摔的,已经有些入门了(学得比当初的我还快,不愧是金系出生,运动万能!)他反手抓住我的领子,身子往下压,用标准的柔道抱摔姿势把我反压倒在垫子上。战斗还没有结束呢,是我的寝技上演的时候了。在往下坠的途中我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当我的背部触到垫子的瞬间,我一用力把他翻过去得分!压在他身上的我得意地笑:“怎么样怎么样!” “还有这样的招数吗?”他好像有点不甘心。 “是呀,只要双肩没着地,就还可以反抗来着!” 安德鲁毫无预警地挺起上半身推倒我,双手死死按住我的肩膀让我肩膀着了垫子。他笑得异常开心:“哈哈,我赢了。” “不算不算!哪有这么赖皮的!” “你也不是赖皮吗?” “我怎么会赖皮呢!” “那再来一次。” “好,这次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我突然住了嘴。有一种西伯利亚冷空气突然来袭,导致气温骤降的感觉刮过我裸 露在外的皮肤,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想这个不是我的错觉,因为安德鲁也感觉到了。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殷悠正站在那里,用极度可怕的神情望着还没起来的我俩——准确地说,是压(这个动作好像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着我的安德鲁。 “殷悠?”安德鲁才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就被两步来到我们面前的殷悠抓着领子提了起来。浑身散发着杀气的殷悠眼神可怕地瞪着他:“你在对我的小兔兔干什么?” 安德鲁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忙解释道:“我们在玩摔跤而已!” 殷悠笑了一下,可这笑比之前的怒容更可怕:“哦,是容许小安和你那么亲密的摔跤啊。” 我苦笑:摔跤不肢体接触的话怎么摔啊?而且我们健康的体育活动怎么被他一说感觉就像不正当关系呢…… “如…如果你认为我冒犯了ealtta我可以道歉……”可怜的安德鲁有些六神无主地道。也许是他笨拙的话安抚了殷悠暴走的心情,他冷冷地甩开手把他扔到一边,走到我面前把我拉起来,帮我拍着衣裙,仿佛我沾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安德鲁十分不安地看着暂时安静的魔王,我很想帮他说几句话,可惜同样被吓到的我什么都想不出。q_q 一片难熬的寂静中,殷悠开口道:“小安啊。小兔兔是你的‘公主’,也是我的公主。你好自为之,否则我会生气哦。” 这句话听在我和安德鲁耳中,想来理解是不同的。安德鲁可能以为殷悠在警告他别得意忘形,伤害了对他们都很重要的我。(所以安德鲁露出一脸愧疚的神色点头反省去了。)而听在我的耳中就是赤 裸裸的独占宣言,就好比在说:你只是骑士,而我是王子,所以你只要远远地守护着就成,和我的公主保持距离。我想殷悠要表达的多半是听在我耳朵里的那个意思,否则他就不会对我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了。 是啊,他向我表白过了……虽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就信口雌黄说是我的未婚夫,之后又口头上调戏了我无数次,但我以前从来没当真过(他知道了一定会无比郁闷吧_;)。直到那个热辣辣的吻后,我才开始考虑自己和他发展恋爱关系的可能性。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有给他答案。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他也许是以为不回答就是默许,认为我们已经是恋人了吧。 和他成为恋人……我不抵制这个念头,因为我确实很喜欢他,也因为他而心动过数次。但是我不确定这种喜欢是否已经超越了友谊。总之这两天来我的心情怪怪的,无法断定自己是否要踏出这一步。也许这就是‘恋人未满’的感觉吧。 我本以为殷悠会拿摔跤事件大做文章,欺负安德鲁,但是他没有。连续几天他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们身边,完全看不出异状。安德鲁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我却感觉很不安: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很不幸的是,我的预感成真了。 事情要从我去女生寝室装‘电话’开始说起。我向安德鲁提起地球的先进科技,使他十分羡慕方便的通讯。于是他利用魔石做了个定点远距离通讯的英美治版电话出来,在我家与他们寝室都安装了,这样我们有事就不用跑来跑去,可以直接打电话说。因为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所以去给燎荧和殷悠(这家伙居然也是住女生寝室的)安装的使命落到了我的肩头。这天吃过晚饭我便和燎荧一起回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燎荧的寝室。我猜想燎荧住的地方一定是铁血风格,黑街装饰。在我的假象中,门是漆成黑色的,上面刷着‘擅闯入者死!’的红色大字,上面还有菜刀砍出的数条裂缝。门楣上还装饰着两把大刀,寒气森森地照着每个来访者的脸…… “到了。”燎荧出声把我从假象世界召回。我定睛一看,满头是汗。眼前的门是粉红色的,上面装饰满白色蕾丝,还挂着表明寝室号码的木牌,牌子上垂着可爱熊布偶。 “这是你和室友的寝室?” ?▽?b “嗯。” 燎荧开门后,我就更震撼了。里面简直是布偶与蕾丝的世界,甜得让我这个少女都觉得腻。真不知道燎荧怎么生存下来的。可怕的是,燎荧一脸熟视无睹的神情,端出了一个用丝带扎着蕾丝做外套的茶杯给我喝水。 “你那是什么鸟表情啊?” 我有些尴尬地问,“这件寝室的风格……” “是中级β班的玛莉莲菲戈弄的,她从小就喜欢这种东西。” 我不着痕迹地擦去头上的汗珠:“你和这位玛丽莲小姐从小一起住这间寝室吗?” 不知道为什么,燎荧的表情有些落寞。她侧过脸去说:“是啊。” 我想我大概能猜出原因:因为跟我们在一起,室友们都疏远她了吧。 我借欣赏燎荧的桌子扯开话题。燎荧的桌子看起来很普通。墙上贴着一些私人照片。那些照片有家人的合照,也有和惜亘一起拍的。不愧是冷面惜亘,连拍照也不笑。架子上是有些散漫摆放的书,我随意地看过去—— “阿,阿,阿荧…我好象看见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你在念绕口令?”燎荧取下被我盯着的食谱拿在手里,“搞不懂你。” 搞不懂的是我!食谱也就算了,即使是像黑道大姐般的燎荧也有可能对作菜感兴趣。可是那食谱的名字实在是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亲爱的,晚饭作好罗》、《你的胃喜欢我爱的点心吗》、《甜蜜小妻子的偷心大餐计划》…… “作菜给白马王子吃不是少女的浪漫吗。” 是少女的浪漫是没错,可是拜托燎荧你不要用流氓恐吓路人的方式说出来好吗?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打坏东西的暴力镜头,我实在想象不出燎荧穿上围裙的情景——估计她一个不耐烦把锅子也捅穿了。_ “燎荧要嫁人了?”书名那么劲爆,肯定是已经心有所属罗。 “谁谁……谁要嫁人啦!!”大羞的燎荧无意识地把旁边的椅子板打了一个洞。我大汗!“是,是是玛莉莲明年要结婚啦,她她她以前借给我看的,我反反正也没事,也没闲钱买这种无聊的东西所以!所以就拿来看了!你不要乱想!!” 听到她这样欲盖弥彰的解释,就算前面没乱想,我现在也会乱想了。就在这时,我瞥到燎荧拿在手上的食谱竟然叫《十全大补汤,让他爱你多一点》。怎么……有点那种街头小广告的感觉……看着燎荧还无意识地挥舞着,我的脸也红了。 燎荧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立即把书坐到屁股底下。喂,那可是人家的书耶…… “那个……我们开始装电话吧!”我忙转入正题,拨开书架上的书,“就这里好吗?” b “随便……” “嘿!咦,奇怪,好硬弄不进去。” “鸟的我来!”燎荧用力把用来定位的蓝色旋钮钉进去,只见她一个用力过猛,书架上的书都倒了。↓↓ 我把几本书拾起放进怀中。有一本倒扣在地上,我一抓,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纸片。我好奇地转过来一看。 照片中的小男孩正被小女孩强势地抱着亲脸颊。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照片的主角应该是小时候的燎荧与惜亘。 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才想要放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燎荧已经回过头来了。我尴尬地笑着抬起头,望着燎荧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懊恼最后变成羞愧。 “那个……阿惜小时候不黑嘛,呵呵。” “易丽塔!” “哇,饶我一命,我不是故意的!!!” 预想中的杀人灭口没有到来,燎荧把照片抢在手里,一副‘事情就是这样,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流氓样,可惜脸上的红晕还是泄露了心事。 “你和阿惜原来真的是……”其实我以前也有点猜到,但是真的知道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能告诉我是怎么开始的吗?就从邂逅开始讲起好了~~” 燎荧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别搞错。听我和惜过去的事情可听不到什么罗曼史,只会听到一部鸟人史。” 我愣了一下:“那样的话我就更有必要要听了。”我微笑道,“因为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燎荧无奈地叹口气:“怕了你了。认识惜是我5岁时候的事了。别人都说惜的祖先是蒂玛人,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被一群小孩打得像猪头一样。” 惜亘被打成猪头?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惜亘不是蒂玛人吗?” “虽然他爸妈都混有蒂玛的血统,但是他们的上一辈,上上一辈,追到祖宗这辈都老早成为星王国的正式子民了。说到底,大家都是星王国人,只是人类就是喜欢寻找异类而群起攻之的恶劣生物。” 自从在安德鲁那里知道了蒂玛这个词,我就去翻阅了相关的英美治历史。蒂玛人是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与其他种族完全不同的骄傲人种。他们天生拥有强力魔法,矫勇善战。由他们组成的国度无比强悍,在英美治历50年,通过东征西战成为那时世界上的5巨头之一。英美治历53年,由妄图雄霸世界的蒂玛挑起的世界大战在这块魔法大陆爆发,灾难性的混战延绵了27个年头,几乎将整个英美治化为焦土。英美治历80年,蒂玛亡国。在那时统领各国与蒂玛对抗的无名小国古奇拉逐渐成型为今天的英美治第一大国星王国。时间过去了接近600个年头,但是曾经的蒂玛后裔,带有蒂玛人身体特征的人至今仍无论在哪里,都无法洗脱自己身上疯狂的战败者的烙印。 特别是在这块把他们击败的胜利者的土地上。 “小时侯的惜又笨又傻,即使被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燎荧露出有些心痛的温柔眼神,“他总是跑来问我,蒂玛是什么,为什么他爸爸妈妈告诉他他是星王国人,但别人都说他是蒂玛人呢?我就回答他,问什么,打回去!”不愧是燎荧的教导方式,真是够直接的。-_-b “后来呢?阿惜学会打架了?” “学会也没什么鸟用,只有一个人哪里打得过一群人。每次还是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要我把他救回来。”也就是说小时侯是燎荧比惜亘强吗? “一开始惜每次被打还会哭,但是后来就越来越麻木了,最后连话也不说,变的不笑也不哭,拒绝和任何人类接近。后来发生了一点事,他和我一起考上了维奈。”燎荧说到这里,神色突然有些黯然,但只有一瞬间就恢复正常了,她别过头,“然后就是每天重复上下课一直到现在。” 发生了一点事?不会是惜亘说的那‘十年前’吧?不过看燎荧的表情似乎不怎么想提起,我也就识相地没问:“好奇怪哦,我看惜亘小时侯肤色和燎荧差不多,一点也没有蒂玛人的特征,为什么还会被欺负呢?” 燎荧挑起眉:“一开始确实是村里孩子搬弄的是非,但欺负的人只要一多,真相是什么根本没有鸟意义。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人都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好就好!” “你的话很矛盾哦。如果人都是坏的,所有人都只顾及自己的话,那你又为什么选择保护他呢?” “这……” “你是想说惜亘是特别的人吗?” 燎荧沉默。 我笑道:“每个人都会勇敢,冷漠的原因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可以让自己燃烧的东西。与其期盼每个人变得和我们理想中一样好,一旦不能如愿就得出这个世界是不好的结论,不如试着先把自己改变了。我知道的真理是:我们没有空闲去看别的人怎么做,我们的精力要花在摸索我们自己的路上。走出一步是很难,但是坚持走下去,也许一回头就发现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和理想中很接近了。” 她愣愣地看着我。 我知道,与我们一起成为校园英雄的事情给燎荧带来很多困扰。因为她一直埋怨着这个针对惜亘的不公平的世界。但这样的燎荧还是选择和我们站在同一边,为了拯救这个人情冷漠的校园而战。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有些东西,有些和我们一样闪耀的东西:“再黑暗的地方也可能有光明;即使光明无法到达,至少还会有风吹过;如果既没有光明又没有风的话,就让我们把这个黑暗给打破一条缝,让光明和风进来吧!”我向燎荧眨了一下右眼,“就用这种心情,来面对维奈杯的挑战,好吗,阿荧?” “有时候觉得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燎荧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有时候你又能说出听起来鸟有意义,其实想起来还是笨蛋才会说出来的话。” 我郁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现在鸟的真的想知道,你这个笨蛋究竟能把笨传染给几个人?”燎荧笑望着我,“所以,我会在你那边看到最后,看你是否真能改变这个充满鸟人的维奈。” 直到现在,我才在燎荧眼中看见了毫无保留的信任。但其实从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肯定会是永远在我身边的忠诚的伙伴。我勾住她的肩膀,甜甜地问:“我把笨已经传染给阿荧了吗?”“你丫的脸皮真的比墙壁还要厚!” “说起来,你还是没解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惜的呢?” “我……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惜!!” 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我又不是智障:“不用狡辩。你都在看这种书了,不会是打算毕业后就结婚了吧?” “说什么鸟话,惜只当我是普通朋友啦!”燎荧还没有发现说漏嘴了,我倒是非常意外,原来她是单恋?“总之刚才的事你敢告诉惜,我就杀了你!” 燎荧的恐吓无效,我坏心地一笑:“阿惜就站在你身后呢,全都听到了!” 燎荧一推,我碰到了她的书包:“你你你吓鸟啊!”我正在咯咯笑,突然惜亘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来:“荧。” 我们集体思路当掉。燎荧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猛地回头:“不是的,惜!” 身后哪里有人啊,只有声音还在继续传,这次变成了安德鲁:“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一拍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打开书包,拿出一只肥皂盒大小的长圆形盒子——这就是话筒了:“哈,安迪,我都忘记约好了要调试的。” “我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安德鲁松了口气。 “没问题的啦,听得很清楚!” “我这边也是。好了,大成功。你什么时候去殷悠哪里?” “十分钟后应该能到。” “好吧,就这样。惜亘,你要不要和她们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换了:“荧,你在吗?” 燎荧忙凑过来:“我在!” 把话筒塞进燎荧的手里,我呵呵笑,伸长耳朵想听他们对话。结果却是无言的沉默。 “说点什么啊!”在我的催促下,燎荧带着别扭的表情对着话筒说:“看不见你人,只对着这鸟东西说话,还真是鸟的不习惯。”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我们听到安德鲁催促的声音,惜亘才憋出一句:“我也是。” 我汗,我和安德鲁在帮忙相亲吗? “我关掉了。”“嗯。” 真是超级没营养的一通电话。我打起精神笑说:“以后有事都可以用电话通知你了。此外啊——”我笑拍燎荧的肩,“不用客气,物尽其用,你随时和他甜蜜会话哦!” 无视我的好心,燎荧嘁了一声:“惜和我当面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几句鸟话,通过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的起来!” 呜,无话可说。惜亘同志,你这样不热乎,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啊!看来以后要多多撮合两人,我暗下决心。 燎荧送我下楼的时候,我们意外地发现人们跑着从我们身边经过,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在我想飞起来看看情况的时候,意外地看见应该在宿舍等待调试的安德鲁和惜亘正向我们跑来。 “ealtta!” “怎么回事?” “高级班的女生宿舍刚才失火了。” “什么?!”这真是我穿越后听到的天方夜谭no1。难道没有灭火设备?附近的水法师又在干什么呢?而且阿悠应该在寝室等我们去装电话吧,难道他不救火吗?“安迪,快带我过去救火!” 我们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到火灾发生的那栋楼时发现火已经熄灭了。宿舍大楼顶层整层烧成得焦黑,看起来惨不忍睹。 燎荧吞了口口水,问集体沉默的我们;“悠那家伙的房间,好像是在顶楼吧?” 我们没有一人回答。此时我听见殷悠的声音:“这是——” 我们一回头,见到以殷悠为首,一群迟来的男女生正集体抬头看着惨景。 “阿悠——”殷悠立刻冲进了楼里,我都来不及拉住他。我也想追上去,却被安德鲁拉住:“太危险了!”燎荧追着殷悠而去:“我去,丽你待在下面!” 那群男女马蚤动起来,有人说:“小悠的房间好像也被波及了!”“为什么在我们水系法师聚会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啊!”“听那边的说灭火器材全部毁掉了,而且火很怪,用水扑不了呢。” 各种各样的猜测交织在一起,逐渐转变为:“是力干的!”“一定是的,为了报复殷悠。”“顶楼都烧成焦炭了,所有的东西应该都被烧掉了吧。”“在维奈杯之前搞这种报复事件,太可恶了!”“殷悠小姐这下一定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聚会归来的水法师纷纷义愤填膺地聚在一起骂力,对身边身为力的几个人投去愤怒的瞪视。 我不安地问:“你们刚才提起什么毁灭性打击?” “殷悠小姐有收藏东西的习惯,她可是把那些东西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啊。” 我愣了一下:“怎么这样!”说完我再也不顾安德鲁的阻拦,叟地冲进楼里。此时浑身黑炭的燎荧已经拖着同样脏兮兮的殷悠下来了。她一看到我就如同看到了救星,把殷悠往我怀里一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啦,你快点安慰她!” 殷悠看起来收了很大的打击,一副泫然欲泣的悲痛模样,低着头不理人。我抱住他,心痛地叫他的名字:“阿悠。”没有反应。同伴们都围了上来。安德鲁手足无措地安慰道:“那个——别伤心啊,还有我们嘛!”似乎起了反效果,殷悠悠悠地、哀怨地说:“可是我心爱的东西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燎荧急得跳脚,直骂安德鲁:“你怎么那么笨啊!” “那那我怎么说?”安德鲁像热锅上的蚂蚁,“殷悠,东西没有了还能买。你喜欢什么,我现在就帮你去买。” 见殷悠依旧没有反应,燎荧愤怒地开始骂人:“天杀的死竹竿鸟人!丫的王八羔子,人渣败类杂碎,比垃圾还臭的臭鸟,生儿子没屁 眼,下地狱去吧!!!” 我不觉得把潋葵骂到体无完肤,殷悠就会好过。我扶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我认真地说:“没有了的东西再怎么伤心也无法挽回了。但是我在这里啊。没有了住的地方你可以住我家,没有了以前的藏品,我会和你一起去找更多更可爱的。” 他望着我:“……真的?” “嗯。我希望阿悠能一直开开心心地和我们在一起。” 他抬起手臂抱住我,没骨头一样挂在我身上。我回抱他轻拍他的背,给他依靠。看我成功安慰了他,大家都松了口气。 于是在一片对力的公愤声中,我带着无家可归的殷悠回了家。 知道妈妈不喜欢殷悠,所以我一回家就拿出必死的决心,开门见山地请妈妈让他留下。听了我叙述的前因后果后,妈妈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只是瞥着身上沾到煤灰的殷悠说:“让他先洗个澡。” 带殷悠上楼的时候,我小声地说:“我会帮你拿睡衣的,你洗完澡就去客房睡吧。” “绫女小姐肯让我留下了吗?” “那个不用担心啦~~”我找了新的毛巾给他,为他指明沐浴||乳|液所在的位置,待他去内间洗澡,我帮他找了一件我的宽松长袍放在外头给他换。 做完这些事我来到楼下找妈妈。未语先撒娇,我从后面抱着妈妈娇小纤细的身子蹭来蹭去:“妈妈~~” “做什么?” “就让阿悠留下嘛~~” “知道了。” 没料到妈妈会答应得这样干脆,我想好的一大堆台词都用不上了,这让我有些郁闷:“你真的答应了?” “嗯。他看起来不是很会添麻烦。” “是啊,是啊,阿悠很爱干净的,平时又安静,绝对不会添麻烦的。”我吧唧在妈妈脸上亲了口,“我最喜欢你了,妈妈~”o 阿悠在我家住的事情算是这么定下来了。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他与妈妈之间的战争开始的序幕。 我洗完澡,路过以前的客房,今后的殷悠房间时停了一下脚步。我敲敲门,里头没有反应,估计他已经睡了。我回到自己房间,随手合上门。 乍见坐在我床上的他我吓了大一跳。 “阿……阿悠,你怎么在这里?” 他抱着我的兔子小美布偶,很无辜地看着我:“可以一起睡吗?” 我坚决地让他死心:“不可以。” “我平时都是抱着可爱的小庆一起睡的,现在没有了,我睡不着。” 鬼才相信呢!我抢过我的小美:“我会借一个手感超赞的小庆布偶给你的。” 把兔子一拿走,就发现我那件系腰带的对襟长袍在他身上显得很性感——他坐着时袍口敞开,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一部分胸膛,房间里瞬间弥漫起诱惑的味道。我忙移开视线:“那个……” “嗯,什么?” “你的假胸部藏好了没?被妈妈发现就惨了。” 殷悠头上立刻布满隐形的黑线:“我从来没有戴过那种东西。也没有必要。”他修长的右手甫抬起,手指就缠绕上浅蓝色的水流,“用水填充想要填充的地方,改变体型的事,睡着时也能做到。” 我苦笑道:“阿悠……变态不是你的错,但是挖空心思变态就不对了……” “小兔兔……”殷悠一副快得内伤的神情:“我从上到下从外表到心理,如假包换是男人!” 我不当心问出来了:“真的?” 魔王表情再现。他抓住我的手腕,没见他用力,我已经被他拉到面前,“想试试看吗?”//本//作//品//由//炫//浪//社//区//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试什么?虽然有点好奇,但现在给我龙胆我也不敢说想:“让我那么怀疑阿悠你也有责任嘛。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扮女装,自然会想歪啦。” “扮女装也不是我本来的爱好,只是当时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用的手段。” “生存?”发生了什么事,必须要抛弃男性的身份? 殷悠淡淡地说:“7年前,我以最小的年龄升入中级班,理所当然地被力盯上了。那时正是力扩张势力的时候,他们对待反对者的手段比现在粗暴得多。他们给了我选择,加入还是灭亡。要我加入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当时凭我一个人无法对抗他们。”他的眼神变得如冰锋利,仿佛是想起了莫大的仇恨,“于是我选择了第三条路。我会做到一切他们的要求,除了屈服。” 我不敢置信:“难道当时他们提出的要求是要你扮女装?” “扮女装是最后的一个要求。”殷悠说到这里嘲讽地一笑,“当时有一个力的干部惊我为天人,于是想让我改变打扮满足他变态的欲望。托他的福,换上女装假装是女人后,就没有谁再找我的麻烦了。” 我吃惊地望着他。我想我明白殷悠这么仇恨潋葵,不,是仇恨力的缘故了。7来以来一直生活在违背自己意愿的如同囚禁般的扭曲中,任谁都会满怀怨恨的。心有些隐隐作痛,我怜惜地轻声问:“傻瓜,为什么不假装加入呢?你不是狡狐吗,应该能阻止这种事发生吧。” 殷悠的神情流露出王族般天生的铮然傲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也许眼前的人真的是高贵的王子。我微笑着低头与他四目交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么多年辛苦了。但是不要紧的,我们已经找到了彼此。等我们打败了力,你就可以恢复自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殷悠微笑着收紧手臂,我被他抱个满怀。我们就这样互相靠着,我连他的心跳声都能感受得到。今天的他好诚实,诚实到我好像有点开始心动了。 谁知他接下来的话硬是撕破玫瑰色的气氛,让我的脸部呈囧状:“嗳,即使打败了力,在维奈的日子也不能恢复男装吧。”他嬉皮笑脸地说,“力帮我做了好多工作,连以前看过我男装的同学都以为我是女的。我这么多年来又是以女生的身份生活过来的。万一恢复了,岂不是会引起马蚤动么?” 我抽了一下嘴角:“女生的身份……你的意思是你住的是女生宿舍?上的是dy’s?去的是女浴室?” “不愧是我的小兔兔,真聪明。” 果然是不要脸的变态! “维奈的女生都是瞎子吗?” “呵呵呵,谁叫我是狡狐呢?” 虽然我觉得他没有节操,应该为了广大女同胞的利益把他拖出去游街,但是一想到游街的时候他肯定会被愤怒的女同胞们处以极刑,我就只好假装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哎,我的头都开始痛了。” “那我们就睡吧。” 我用兔子打他:“你快点回去。如果被我妈妈发现你是男生,就会把你扫地出门啦!” “我们轻一点她不会知道的。” “回去回去。” 他几乎耍赖地说:“那至少亲一下。我今天心灵受到严重伤害,需要你的安慰。” 他这样子哪里像心灵受到伤害?如果不是他恢复得快,就是之前受到打击的样子是假装出来的! 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我,我又是无奈又是没好气。我拿起兔子亲了它的小嘴,然后把它贴到他的脸上。 “我和小美一起吻你,够安慰了吧?……喂,把小美还给我啊。” “我今晚要抱着睡,随时享受你们的香吻安慰。” 我哭笑不得。 突然有人敲门:“丽塔,该睡觉了。和殷悠同学的聊天放到明天再继续。”我吓得心口突突跳。眼前的殷悠横看竖看完全是男人的样子,万一此刻妈妈进来的话——我想都不敢想!+_+ “那个,阿悠在挑几件可以穿的衣服。稍等,马上开门!”高声喊完我忙低声说,“阿悠,快变成女生。” 殷悠无语:“我又不是雌雄同体生物,不会变性。” 在我眼中你就是雌雄同体生物啦!这种紧张关头不要跟我较真,快点啊! 在我急得要死的时候,妈妈开门进来了。殷悠站起来。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转眼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绝色佳人。我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突然拥有的完美胸部,真难以想象那里面是水! “我回房间了,绫女小姐。”他优雅地走出门去。看着房门合上,我呼出一口长气,生平头一次为未来的日子担心起来。 趴在床上一秒,我突然发现:我的小兔子还是被他带走了!呜呜呜…… 12话 同居事件簿(上) 这天早晨我被奇怪的警报声吵醒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从窗帘的缝中透进的光线还有些昏暗,显然天才刚亮。一阵一阵的警报声吵得人神经紧张,而更令人紧张的是从我的阳台上传来两声不同的闷哼声,好像谁在外头打架。我爬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我吓得跳了起来。 妈妈和殷悠不知为何都在我的阳台上,殷悠正捂着额头怨念地瞪着妈妈。地上有一只扁了的浇花水壶。 我希望殷悠的额头不是那玩意砸的。我打开阳台门冲到阳台上:“阿悠!你没事吧?” “……没事。”他捂着额头掉头踏上我的阳台护栏,一纵身跳回2米外他自己的阳台,从那里回房间去了。 我无语地看向妈妈:“妈妈……怎么回事啦?” “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妈妈捡起扁了的水壶,用气流冲胀成原来的样子,飞到楼下盛水继续浇花。 被独自撂在阳台上的我无尽地无语。 又是新的一天。 fal总部,自习时间。 听说殷悠已经进入毕业前的最后环节论文提交,平时不用上课,也没有作业。在陪我们自习的时候他常常会带很多打工处(国家研究所)的资料来计算写报告。可今天他占着桌子的一角,难得懒散地啥事也不做。 我关心地问:“阿悠,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啊。”他漫不经心地看向正在做作业的安德鲁,“小安,我昨天帮你制定了一个计划,在上课之前你去操场上跑个30圈吧。” “啊?”安德鲁诧异地望向殷悠,后者表情很认真,一点也没有认为自己在开玩笑的意思。 “鸟的,用那么快的速度跑30圈不要死人吗?”燎荧想阻止这个明显是乱来的安排。 殷悠露出高级交际用微笑:“这点对小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道我会制定超过他能力范围之外的计划吗?” 被众人视线聚焦的安德鲁单纯地点点头:“是啊。好吧,我现在就去跑。”他放下作业走了出去。殷悠顺手拿过他的作业看了看,提起笔改了数几个地方。 “你在干什么?” “帮他改正错误。”殷悠丢开被他改过的本子,继续懒散的状态。(后来跑得气喘吁吁的安德鲁因为这本作业‘做错’了90%而被老师留堂……) 哪怕不是我,应该也看得出殷悠现在正在不愉快中。其实如果不开心的话说出来就好了嘛,干吗闷在心里头?以前觉得他很成熟,没想到其实也是有点别扭的啊…… 燎荧和惜亘站了起来:“我们下节有课,中午吃饭的时候见。” “好,中午见~”他们走了之后,我起身走到殷悠面前,弯腰与坐着的他四目交接。我拨开他的头发,看见额头上有好大一个包。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薄荷膏帮他擦:“妈妈前几天跟我说阳台的门不起床就必须锁着,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她在上面装了报警装置。” 殷悠不语。 “我想她不是故意打你的啦。只是你那么早爬到我阳台上也有错啊。” “一起住了一个多礼拜却连手也没摸到,这不是精神折磨吗?所以我趁她早上不在想来亲亲你,我有什么错?” 我差点笑场。在学校叱诧风雨,上至校长下至学长都不敢得罪的殷悠,却在我家碰上了天敌。在无数次被我妈妈飞的菜刀、案板、盆子、调味瓶、扫把、花瓶、鸡毛掸子击中后,殷悠在家的时候再也不敢公然调戏我。也许是出于越得不到越想要的心情,他连夜袭晨袭的地下招数都使出来了。不过看今天的结果就知道,这样的行为只会给他人身造成伤害。 郁闷的殷悠伸手把我抱坐在他腿上,不甘心地蹭着我。我笑着按住他的肩膀:“好好,你没错。别动,我帮你贴胶布。”我撕了一块花强战队的限量版冰可贴贴在他肿起来的地方。完工后我端详着这块青蛙卡通胶布贴在他俊美的脸上的效果,忍不住咯咯笑:“真是太适合了,呵呵~”还来不及笑完,他已经按着我的后脑勺吻住了我。 自第一次的吻后,有时候他会在无人的楼梯拐角出其不意地吻我一下,有时候他会在旁人回头的瞬间很快地亲我一下。我已经有点习惯他的突然袭击了。面对这个吻我只是惊讶了短暂的一瞬就闭上了眼睛。虽然我没有什么和其他人热吻的经验,但我想,他一定算是很会接吻的人。他那柔软又带着水香的嘴唇摩擦着我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他突然离开的时候我内心深处甚至有些小小的遗憾。看着我的反应他邪气地微微一笑,身子突然向前倾。还坐在他身上的我不得不抱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亲密无间。他满意地重新寻觅到我的嘴唇,以一种更热情的方式继续这个让人头晕目眩的吻。 如果不是门口传来东西掉地的声音,我想也许我和他还会继续一段时间。听到声响的我们蓦地分开,我尴尬地望向门口。 门口站着的是不知所措的燎荧。 我从殷悠腿上跳起来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1部分阅读 ,讪笑道:“啊哈哈,阿荧怎么回来了?” 燎荧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受到惊吓的神情望着我们。我瞟了一眼殷悠身上的女式校服,羞得真想挖个洞。沉默中,燎荧大步走进来拉起我的手,突然拽着我奔出了教室。 “阿荧,阿荧啊,你要带我去哪里?” 燎荧把我拽进了女厕所,按着我的肩头凶神恶煞地吼:“喂,丽,你要振作一点啊!fal里有一个变态就已经够了,拜托你不要也走上变态的道路吧!” “变态……指谁?” ?▽?b “那还用说,当然是悠!她跟我们私底下表示你是她的,没事老是对你做出过于亲密的动作,我老早看出她有同x恋倾向!她那么漂亮,有女人味,又聪明居然是个变态,我老早想把神叫下来问它为什么了!”燎荧极度崩溃地说:“但令我安慰的是你还是正常的!现在我绝望了!求你不要被她传染吧!” 原来变态是会传染的……_b 我反手按住燎荧的肩:“那个,我和阿悠并没有做什么啊。” 燎荧绝望地望着我:“都那样了……” “我和你也曾经接过吻,难道我们也是同x恋吗?” 燎荧俊俏的脸上飞起红晕:“笨……笨蛋!” 我笑道:“在我的国家无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产生友谊就可以接吻,这种行为并不表示爱情,而是表示友情哦。”燎荧知道我来自‘外国’,所以一时对我的信口雌黄将信将疑。我是好孩子,不想骗人。但我觉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撒个善意的谎言比较好。 “那……那你也会因为‘友谊’吻安德或是惜吗?” 我汗。望着满脸怀疑又有些不安的燎荧,我只好笑道:“阿荧希望我去吻安迪或是阿惜吗?” 她立刻紧张地摇头。其实她担心的只是我去‘侵犯’惜亘吧。 “放心啦,我会尊重英美治的风俗习惯,不会轻易去吻男生的。” 虽然燎荧接受了‘友谊之吻’的说法,但是她似乎依旧怕我坠入‘变态的深渊’,自从那次撞见我和殷悠的亲密镜头后,在学校里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我们以防我们走得过近。(我很怀疑她跟我妈私下达成了统一战线。)我有种错觉,似乎全世界都在防止我跟殷悠靠近似的。 过了灾难重重的二周后,也许是刚开始同居的新鲜劲过了,也许是殷悠了解了情况对自己不利,于是改变战术不再明显地粘着我。 我们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不再每天菜刀案板空中飞。如我当初向妈妈保证的那样,阿悠的生活习惯良好,个性安静内向,喜欢看书下棋,是一个很有内涵的男生。这些优点让妈妈对他的印象渐渐变好了。在和谐的气氛下,我觉得他们的关系在逐日改善中。(希望这不是我的错觉……) 而且随着他在我家居住时间的增长,我逐渐体会到了家里有一个男人(虽然是女装的……)是一件有安全感的事。当发现蟑螂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尖叫喊人,而不用像过去一样强忍着恶心强迫着自己亲手去拍它。买米的时候也不用对着米店的大叔撒娇,以便他能免费把米给我送上门。(我第一次带着殷悠去搬米的时候,米店的大叔一副很遗憾的神情,似乎还想帮我送米上门_;)管道坏掉的时候也不用等第二天学校的维修人员来修。我们母女的生活似乎有了很多重的保障。【作者:你在做广告吗?】 最近几天,我每天都起得很早。我看完一份报纸的时候,殷悠才从楼上下来。这天早上他问我:“这两天睡的不好吗?” “嗯。每天早上都被他闹醒,我不肯起来他还抓我舔我,害得我没办法睡下去了。” “他?” “安比。” 安比是住2号别墅的地理老师张小娟的小狼狗。自从我搬到这里它就异常地喜欢我。好几次玩得开心它想跟我回家,都被张小娟给骂着扯回去了:“笨狗,你的脏爪子敢踏进冷面杀手方绫女的家!当心被剁了烧成红烧狗爪上桌!”最后一次我笑着对张小娟说:“张小姐,没关系的啦,我妈妈虽然喜欢干净,但不至于把来我家玩的安比的爪子剁下来红烧的。” 买菜回家正走过院子的妈妈听见我们的对话,面无表情地飘过一句:“我只会整只红烧。” 张小娟脸色苍白了一下。自此以后安比被严禁跟我一起玩。不过主人的禁令阻止不了它对我的友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学会通过落水管爬到我阳台的招数,每天早上都来挠我的落地窗门找我玩。后来我给它留了一条缝让它自由进出,于是它每天早晨都当‘生物闹钟’催我起床。 我把这个情况讲给殷悠听后,加了一句:“你千万不要告诉妈妈我把阳台门的警报拆了让安比进来,否则安比一定会变成红烧狗肉的。” 殷悠做出保证的手势,微笑道:“绝对不会泄露的。” 这天殷悠给我上的是古魔法课程,上完之后觉得兴趣盎然的我专程来到图书馆的古籍阅读室想找本书详细了解一下。在借书处我看见一个抱着足有她人一半高的典籍,走得东倒西歪的小女孩。我上前扶了一把。 “我来帮你拿吧。” “呀啊……” 这小女孩发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熟悉。我越过书堆看下去,看见了伊藤蝶魅的脸。 “蝶魅!”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阔别了大半个月后我终于又和她见面了!她的反应却依旧像上次一样给我打击。只见她尖叫一声,一甩手上的书册想跑。我一把抓住她:“别跑嘛,你那么讨厌我吗?” 蝶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有些惊奇地看见她的小脸涨得红红的,幅度很小地摇头:“不是这样的……” 我蹲在她面前,愉快地笑道:“那就是不讨厌我咯?” 蝶魅用似是受惊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去:“我……我很尊敬易……易前辈……所以,所以上次突然看见前辈……没有心理准备……紧张得跑了。我很抱歉……” 我有些受宠若惊:“哈,尊敬我?为什么呢?” “前辈……前辈是打败北龙的英雄。” 我都快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没想到我在学妹眼中是英雄人物啊,真是有些不好意思。_ 我帮蝶魅把书都捡起来,跟她一起去古籍阅览室。当我发现那么厚一叠书都是她借着看的时,我震撼道:“咦?借这么多,一个晚上能看的完?” 蝶魅似乎不那么怕生了,细声细气地回答我:“能看完。前辈也是来看书的吗?” “嗳,你也别前辈前辈地叫了。既然你叫安迪哥哥就叫我阿丽姐姐吧,我和安迪应该是差不多大的。” “阿……阿丽姐姐。” “嗯~” 蝶魅小小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有些怯怯的笑容。感动,我终于和她交上了朋友。蝶魅虽然年纪很小,对这个充满艰深古籍的阅览室却异常熟悉,我一提起要找什么书,她就立刻为我指明准确的位置。我们坐在一起看了一晚上的书,我只看了半本,她却把一堆都啃完了。还了书我们相携踏上回家的路。虽然安德鲁说她是金系的,但是她看起来运动神经很差的样子,动作十分地缓慢,为了赶上我的脚步几次差点摔倒。我们花了比我自己走要多3倍的时间,终于在我门禁前几分钟抵达了院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住在这里那么久都没有见过蝶魅了。以她的速度,一定在我出门前一个小时前就踏上了上学的道路,而我门禁后她才回到家里。她为耽误了我的时间而感到害羞,连连朝我道歉。我笑着说没关系。我们分手之前她向我鞠躬道:“预祝阿丽姐姐和力的决斗得到胜利。晚安。” 没想到蝶魅知道我们和力的事情啊。她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惧怕和我扯上关系而被力忌恨。我之前还以为她和燎荧一样不知道学校正在发生的事,所以才和我亲近。这么说来,说不定蝶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蝶魅也讨厌力吗?”我笑着问,“你想和我们一起去打到力吗?” 蝶魅愕然地望着我:“哎?我?”:)全:)本:)小:)说:)下:)载:)由:)炫:)浪:)网:)络:)社:)区:)提:)供:) “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如果蝶魅愿意,我们会很欢迎你成为同伴,一起去挑战维奈杯的。” 蝶魅似乎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向她发出这种邀请,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我……”一脸要接受的她话还没说完,就两眼直直地望着我的身后。我回过头,只见一脸低气压的妈妈站在我背后,就要揪我耳朵了:“门禁已经到了,你还在这里拉住伊藤同学说什么?” “啊!我这就回家!”我不敢有半点异议,匆匆忙忙地说了声再见,光速冲进家里。随后跟进来的妈妈小声地责备我:“别把邻居的小孩也拖下水。” “是……”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想到蝶魅竟然有意答应的说……_ 今天是周末,我和殷悠约在校外约会逛街。当等着我的殷悠见到与我同行而至的燎荧时,挑着眉头用眼神问我理由。 “那个……我出来的时候被妈妈抓住,她说我们单独不可以,还是三个人较好。”我老实地招了。 殷悠一脸冷霜,没好气地说:“她打算阻碍我到底呀。”看来他还颇期待今天的约会,这让我多少有点内疚。 燎荧一掌拍在殷悠背上:“什么呀,难道你嫌我是电灯泡?!” “怎么会呢?能同时跟两位大美人约会是我的荣幸。”也不知道他搞了什么,我转眼间就不着痕迹地从燎荧身旁到了他臂弯里,“我们走吧。”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做给燎荧看,一路上他都对我表现出异常火热的粘劲。从书店到百货公司到公园,燎荧时时忙着把粘着我的他拉开,累得够呛。不像约会,倒像运动会,真是辛苦燎荧了……_; “我们(主要是你)休息一下吧。”我指着附近的甜品店对燎荧说。 吃着他最喜欢的甜点,殷悠总算是安静了。燎荧看暂时没事,起身去上厕所。她走后不久,侍者端上一块点缀着草莓的蛋糕放在我们桌上。我疑惑地说:“我们没有点过。” “是我点的。”殷悠待侍者退下,笑着问我,“想吃上面的草莓吗?” 草莓是我最喜欢的水果。特别是放在雪白奶油上的新鲜草莓,鲜艳雪嫩看起来特别好吃。我笑着点头:“嗯,我要。”我正想伸出叉子去戳,殷悠却用手把草莓拎了起来,递到我的面前,有些坏心地微笑着望着我的反应。 这场面为何似曾相识? 我撩起滑下的鬓发凑上去咬了一口他手上的草莓。夹带着奶油的可口汁水涌入我的嘴里,甜甜的香香的。随着美味而来的,是淡淡的幸福。是的,在以前的某个时候,在我心情沮丧肚子又饿的时候,我曾经吃过谁递给我的草莓。是谁? 在我舔着嘴唇思考着这个困扰我的问题时,殷悠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似乎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一般显得满足。他轻轻抚摸我的脸,低声说:“你果然就是小兔。” “什么?” “没什么。” 虽然他说没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有什么,否则他怎么会看起来那么开心,简直像中了彩票? “阿悠,我们在凉能见面之前就见过对吗?” “当然。” “你曾经递过草莓给我吃?” “是的。” “那是什么时候?” “7年前。” 我瞪大了眼睛:“你骗我。”7年前只有10岁的我就穿越到英美治了?怎么可能?! 殷悠但笑不语。我变得很疑惑。 “小兔兔。” “什么?” “走吧。” “嗳?”正在疑惑中的我被殷悠拖着手拉出了甜品店。殷悠一扬手招了辆马车,他请车夫把我们载到广场。 “阿荧去洗手间还没回来。”我弱弱地问:“就这样把她抛下吗?” 殷悠笑得很促狭;“如果你真的想等她,为什么跟我上车?” 被看破心思的我不由脸红。我真的不是故意抛下阿荧的,只是,只是看到殷悠那么期待今天的约会,所以……阿荧,请原谅我吧!u人u 马车夫笑着问我们:“你们是要去广场的嘉年华吧。今天我的马车已经被雇佣去那里5趟了,可热闹着呢。” 我好奇地问:“什么嘉年华?” 殷悠答道:“不是答应你去看花强战队的舞台剧吗?” 我终于懂殷悠为何今天执意要和我单独出来约会了。原来是属于我们的有爱时间到咯。 广场上人山人海,成年人比孩子多数倍,即使是带着孩子的家长也拿着不止一件花强战队的周边产品。中央舞台上每隔三十分钟就演一次五分钟的短剧,每次穿着布偶装的演员出来时,台下都会掀起疯狂的喊叫声。 花强战队果然是英美治全年龄人民的偶像啊!o 在这疯狂的浪潮中,殷悠却显得分外冷静,一不买东西,二不在意舞台剧。 “阿悠,你是不是有特别的目标?” “是啊。”他抬手看表,“再等两分钟。” 两分钟后,天空中放响了一枚礼炮。一个小天(注:花强战队的队长,狗狗)的布偶人走上舞台,用扩音器宣布:“大家久等了,本次嘉年华的互动环节现在就要开始!今天我们为了这个盛会准备了最~cute的礼物——看!”另外两个布偶人托着一个长条型的东西上台。在一片期待的呼唤中,小天布偶人把蒙布扯了。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比基尼造型小庆连身布偶装。 (在这里,我严肃地提一下,被殷悠疯狂热爱着的小庆是花强战队中最bt的角色。身为一只绿色大青蛙的小庆(公的)最喜欢换装spy,每一集出场的时候所穿的衣服都不同,曾有过旗袍,芭蕾舞衣等各种超越人类审美极限的打扮。) 看见那布偶装的那刻,殷悠的眼睛闪出比周围的人更狂热的光芒,用拔高的声音冲着台上大喊:“咿呀~好可爱!!” 幸好周围没有认识的人,阿荧也不在。b 花强战队嘉年华的互动环节是保留节目。参加活动的人群为当日广场上所有的观众。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报名就可以拿到一叠用于分发的特殊贴纸。不参加活动的观众是评委,不管用什么招揽宣传方法,向评委散发出贴纸最多的观众将赢得比赛,得到今天的纪念奖品——也就是小庆的布偶装。 殷悠显然是冲着奖品有备而来的。他领了一叠小庆的贴纸。我则跟在他后面领了一叠小美的贴纸。 “我也可以参加吗,阿悠?” “为什么不可以。” 我看着他自信的笑容,也开始有点跃跃欲试起来:“那我们就是对手咯?” “嗯。” 什么嘛,那笑容太优越了,简直不把我当作对手来尊敬嘛~我燃起了斗志:一定要赢过他! 殷悠占了个高的地方,把长发拨到耳后。仅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就已经风华绝代,美得让人无法逼视,成功地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 “请大家支持有问必答的小悠我~” 开场白很有意思,有人问:“什么叫有问必答?” “有关花强战队的一切问题,我没有回答不出的哦~如果我答对了,你们要赏光拿我的贴纸。” 好奇的人群越聚越多,有几个人开始提问:“花强战队续集推出后一共在微紫市公演了几场?” “49场。” “续作新出现的战士是什么?” “麻雀小哈。” “哎呀,你们问得太简单了!小天有几根胡须?” 殷悠笑道:“原本是有30根,今早刮胡子的时候掉了几根。你让小天把掉了的与还在的加起来数数,看是不是这个数。如果不是这个数,就是他找漏了。”众人哈哈大笑。有人恶搞起来:“小美身上有几根毛?” “比天上星星的数目少1001。” “那天上有多少星星呢?” “那不是和花强战队有关的问题。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答案:比小美的毛要多1001。” 远处的我看得服了,殷悠瞎掰的本事真是太高了,随便怎么扯都能圆话,周围的人都被吸引到他那里去了。 不过,也不是无懈可击呀。这种方法太慢了,应该有更快的方法。 我跑到附近摊子买了一个小美的兔耳与兔尾巴装饰戴上后,也跳到了高处,与殷悠面对面打擂台。 “看哪!”我一声媲美最顶级舞台女演员的高分贝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们纷纷看向我指着的天空的方向——当然什么也没有看见。在观众的疑惑中,我十分自然地接着说:“看哪,那照亮我们的第一颗星星,是我们的希望之神!只要它闪烁不灭,不管遇见什么伤痛,小美……”我单手按在胸口,坚定地眺望着远方,“小美会坚强的。” 说起我的强项就是spy啊!治愈系的小美人气本来就非常高,如果我s的好的话,吸引大家是必然的。 附近的观众静默了片刻,随即大声呼喊捧场:“小美!好勇敢!”“小美,我最喜欢你了!我支持你!” 抓住这个大好机会,我挥手致意:“谢谢大家喜欢小美~请拿上小美的贴纸留作纪念~”我跳到地面,和着广场上不断播放的花强战队的主题歌边唱边跳,在人群中穿梭时随手把手上的贴纸发送出去,很快我的贴纸就送出了大半。 保持这个势头下去,我就能赢殷悠了!oy 谁知这时情势发生变化。整个广场范围出现了悬浮在空中的七彩水球。人们好奇地看向这美丽的天降之物。小孩子伸手去接,水球落在他们手上并不破裂,而是像果冻一样很q地晃动着,里面的小庆贴纸打着转儿,像是活的。这新奇的玩具让小孩子乐开了花,连大人都忍不住抢着接几个玩玩。 我愕然地看向殷悠。他向我摊摊手,笑容邪气:他的贴纸竟然已经全部放在水球里散发出去了。 我不甘心地嘟起嘴:“作弊!好,我也来,看我的~”我把暂时搁在一边的星魂拿在手里。我也算是学了一阵子魔法了,(虽然时常失控……):“风啊!”一股股小气流在我身体四周流转。在我的设想中,我接下来本该模仿电影的镜头,让浪漫的风儿把贴纸送到人们手上。但是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打击的,突然之间,风不受控制地四散飞出去,不但吹跑了我手上剩下的贴纸,还把我的裙子也往上吹了起来。 “呀啊!”我拼命压着裙子。好不容易风停了,丢尽了脸的我瘫坐在地上又委屈又不好意思地看向殷悠那边。 殷悠正愣愣地朝我看着。突然他一言不发地跳下高处,像只发现骨头的毛毛狗般双眼发亮地冲到我这里,一把把我揽在怀里磨蹭:“咿呀~~~~真是太可爱了~~” “暧?”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台下的男人们纷纷点头认同殷悠的感受。 “小美,太棒了!!” “暧,暧?”我在莫明其妙的状况下,萌倒了包括阿悠在内的人们当选了人气王。-_-b “……阿悠,可以放开我了啦。”已经领过奖,走在回家的路上了,殷悠还是像连体人一样挂在我身上由我拖着走。路上的行人纷纷对我们投以暧昧的注目。 “小兔兔~” 为什么要发嗲,为什么要对我送秋波……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我是看到了可爱的东西就会想方设法弄到手的类型。” “你是不是要小庆的布偶装?我可以和你轮流穿着玩s。” 殷悠笑眯眯地说:“我想要你。今天就送给我好不好?” 我无语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可爱得让人受不了了。” 他对着比基尼青蛙说可爱,又说我可爱……我不知道他的可爱标准到底是…… “即使你说可爱……你别拉着我若无其事地走向旅馆!”我死命地拽他,“回家了,回家啦!” 从我们身旁路过的男人暧昧地笑着对旁边的人说:“那女的嫌旅馆贵,要回家再继续呢。” 我的脸从来没涨得那么红过。可恶的殷悠还在那里笑。笑死你!~~~~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到一个温暖的东西在胸口蹭来蹭去。 “安比啊,再让我睡一会儿……”昨天跟殷悠的约会真是累死了,好不容易说服他回家,却因为中途丢下燎荧偷跑而被燎荧本人河东狮吼,被妈妈低气压伺候。饱受摧残的我身心俱疲,所以求求你安比,让我再睡一下,再一下……我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它,想让它安静点。 ……奇怪,安比的毛不是很短的吗?怎么今天摸起来毛茸茸的?我左摸右摸怎么摸感觉都不对。我把眼睛眯开了一点,茫然地向下看了过去。 呃! 蹭在我胸口的哪里是小狼狗安比,分明是大狼人殷悠!我手摸的地方是他的头发! “阿——”还没喊出口,殷悠就捂住了我的嘴,小声道:“放心吧,小兔兔,我已经让每天吵你的小东西睡着了,今天早上你爱睡到什么就睡到什么时候。”他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来,睡吧。” 我哭笑不得。这时候忏悔之前无防备地告诉他我阳台上的警报已经拆除的事情是不是太晚了?我拿开他的手,轻声道:“你回去啦。”如果我大叫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他铁定会被妈妈飞中大动脉喷血而死。 这坏家伙吃准我不会大叫,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我不肯离开。纠缠了一会儿我觉得他简直像八爪鱼一样,缠功过好,我无论是推还是踢都没办法把他赶下我的床,反而被他越缠越紧。我们在被窝里闹成一团,不时发出隐忍的闷笑声。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呼吸新鲜空气:“呼呼…我不行了,饶了我吧~”被他抓痒痒|岤抓得浑身无力的我开口投降了。 “战利品~”他笑眯眯地凑过来亲我。因为刚才闹得很开心,这个吻延续了玩闹的心情,让我感觉愉快,几乎忘记现在是什么状态而沉醉其中。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摸到我衣服里面,快要把我的睡衣脱掉了。 “等等!” “为什么?”不要给我装懵懂! 我把他的手从前面推出去,他又从背后摸进来。我没辙地瞪他:“我咬你咯!” “咬啊。” 可恶的bt,还一脸甘之如饴。我咬你还怕被传染bt病毒!~~~~我猛地抽出枕头蒙住他的头,顾不得衣冠不整从被窝跳起来,三蹦两蹦跳下床。“我起床了,你慢慢睡吧。”我呵呵笑着打开门冲出去又嘭地把门关上。1010 还来不及褪下脸上的笑意,我迎面对上妈妈的扑克脸。我那一瞬间终于体会到心脏病是如何发作的。妈妈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动到身上,我忙把滑落的肩带都扶好,把皱成一团的衣摆抚平。妈妈的脸色已经有了暴雨袭来之前的阴霾。 “你房间里有人吗?”说着她要去推门。我死命地抱住她:“没人没人嘛!我房间还没有收拾,乱到你看到心情会不好,所以——” 小小的气流把我从妈妈身边弹开。我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打开了门。我的眼前出现了阿悠被飞中大动脉血流成河的幻觉。不过半天之后,我镇定下来时才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阳台门都关的很好。我松了口气:虽然殷悠胆大包天,但还是爱惜生命的。b 后来我在阳台上发现趴在一盆肉骨头上边流口水边呼呼大睡的安比。不知道殷悠那家伙在肉骨头里面下了什么药。 过后我们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妈妈在安德鲁的盆子里装了小山一样的肉片蔬菜夹心馅饼,在我的盘里也装了半盘,但是在阿悠的盘里却放给了半片——还是没有夹心的那半片面皮。我小声地为‘灰姑娘’殷悠说话:“那个,阿悠吃那么少会没有精神跟我们一起训练的。” 妈妈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他的精神好的很,一大清早就起来活动了。” 殷悠一言不发,默默地吃着他可怜的早饭。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_ 13话 同居事件簿(下) 忘记带作业的我匆匆忙忙飞回家里。正在心急火燎地组合魔球开门的时候,4号别墅的生物老师广安培小姐叫住了我:“易丽塔,忘记带东西了吗?” “是啊,呵呵。” “正好。”她笑呵呵地把怀里抱着的长盒子塞给我:“人家送了我不合口味的甜果酒,我想不要浪费就送给绫女了。你替我给她吧。” “哦,好的,谢谢你了。”我笑着收下,“傍晚的时候我会送一点妈妈做的鱼干到你那里。” “哈哈,还是易丽塔好,不像绫女那家伙,虽然下酒菜做得那么好,却很小气不给我多吃。”广安培的贪杯是远近皆知的,上次妈妈做了很多下酒菜请她吃,结果她一下就全部就着酒下肚导致进了医院。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会给她很多下酒菜,以防她不懂自控喝死……b 进了屋子拿完本子想回教室的时候,我发现进门时被我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酒盒子掉在地上。“糟了!”我忙捡起来打开想看看里头酒瓶摔碎没有。一只漂亮的水晶瓶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令人在意的是,里头的液体不是一般白酒的无色,也不是红酒的深红,而是很吸引我的美丽粉红色。我想起广安培说这瓶是甜果酒,于是就拔了塞子闻了一闻。一种沁人心脾的甜香钻入了我的鼻子,让我精神一振。我再次好好打量瓶子,发现这种酒叫做‘爱蜜莉’,连名字都很可爱。我家教很严格,长那么大连啤酒都没有喝过,所以当我对眼前的酒产生好奇的时候我有些罪恶感。后来想想如果我真的想知道酒的滋味的话,请妈妈允许我尝一点就好了。可那时我偏偏没转过弯来。我打开客厅桌子下的地板把酒藏了起来,打算有朝一日在妈妈不会发现的时候,找一个人陪我一起‘犯罪’。 拿了作业回到教室的我发现教室里除了在等我的安德鲁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大家都已经出发去上选修课。 “怎么那么慢?” “呵呵,一时找不到本子。”这节课我闲来无事,所以打算去金系做点阿悠并没有规定的战斗训练,“我们走吧。”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试探着问:“安迪你曾经喝过酒吗?” 安德鲁看了过来:“星王国规定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无趣的答案。―_― “不过我喝过。” “嗳?” “那是没办法的。在某些宴会上有些礼仪环节必须要喝。” 无趣的理由。―_― “你想尝试一下吗?”安德鲁和我相处的时间长了,居然从我的一句话里就猜到我的心思。 “如果我想,安迪会陪我吗?” “要经过绫女小姐的同意。” 我明白了,安迪是不适合陪我一起‘犯罪’的对象……那么我该找谁?燎荧?还是算了,就算不想,估计她也会毫无防备地把这件事漏出来。惜亘……我不想和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对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喝闷酒呢。 那么,剩下的唯一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各就各位!”我、安德鲁连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蹲在起跑线上,“预备——”我们手撑着地面,微屈着腿抬起了身子,“跑!” 发令的旗子一挥下,我们几人就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飞奔跨越了跨栏区与鞍马区后,我们进入了躲避区。数个等在赛道旁的同学向我们不间断地从各个角度射来彩弹。我左闪右避,一个前翻手撑着地面飞身而过,落地时脚用力一蹬地面冲出去,最后冲刺50米,几乎和安德鲁同时完成1000米障碍抵达终点。 “3分整。很好。”老师笑眯眯地向我竖起拇指,“这个成绩足以超过很多中级的速度型战士。你放弃当魔法战士实在太可惜了。” “哈哈,我的运动神经一直很好,和魔法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这和魔法当然应该有关系!”老师滔滔不绝地向我解释起来。 金系法师随着魔力的增长,体内的金元素会强化金系法师的身体,让力量、速度、敏捷度都变得高出常人很多,成长为适合物理搏击的超战士体魄。换句话说,金系的法师都是运动型的人才。这些殷悠早给我上过课,我都知道啦。但是我从小运动神经就非常好,那时我还不在英美治,自然也没有受到元素的照顾,所以说我认为自己运动方面有特长只是因为天赋较好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超高魔力给大家带来奇怪的印象,现在除了殷悠,所有人三句话都离不开我的魔力,老实说这样让我有点困扰。殷悠才不会认为我魔力高就应该怎么样怎么样,也不会把我的优良表现归结于魔力高当然做的好,他一直把我视作一个普通的魔法学徒,在适当的时候赞扬我和向我提出意见。他的教育方法让我的学习兴趣一直很旺盛,而且也能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能力以学到更多对自己有益的东西。 虽然是我自己提出要偶尔换口味来上一次不是殷悠主讲的选修课,但是才过了半个小时我对着眼前滔滔不绝的老师就开始怀念他的课堂了。 不过开始挑剔老师总归不是好事,也许我是被殷悠养刁了也说不定。b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着说个不停的老师开小差的缘故,我感到有人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望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个小人正从背对我这个方向的长椅上探出头来,眼睛也不眨地望着我。当被发现我注意到她,她紧张得叫了一声,竟然慌到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 “exce !”我匆匆地撂下打断的话,丢下老师冲过去,“蝶魅,你没事吧!!”我忙扶起跌倒在地的蝶魅。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尴尬地摇头。我注意到她的两个膝盖都破了,沾了沙子看起来很痛。我一把抱起她向操场外跑去。她吓得抓紧我的衣服:“阿丽姐姐!”“我带你去保健室!” 安德鲁追了上来:“怎么了ealtta……啊,伊藤,你受伤了。” 蝶魅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不过我想是出于羞愧。她小声地说:“是刚才跑步的时候……”哦,是跑步的时候摔跤了,所以才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吧。 安德鲁若有所思地没有说话。我们三人来到保健室:“抚子小姐,蝶魅上课时受伤了!” 伊藤抚子,也就是保健室老师,蝶魅的妈妈并不像一般母亲得知自己孩子受伤时反应剧烈。当我们把蝶魅放在椅子上的时候,她只是很温柔地动手为蝶魅处理伤口。完了之后,她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今天跑了多远?” “132……” “哦,有进步了。不要太勉强自己。” 蝶魅背向我们哭起来。安德鲁拉着有些迷茫的我走出去。 “我们不等蝶魅吗?” “她现在也不会希望我们看见她的样子。” “这倒也是。”虽然像个孩子似的,但不可否认安德鲁对待女孩子一直很温柔体贴。我们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我忍不住问:“蝶魅似乎总是受伤的样子。难道她的运动能力不好吗?” 安德鲁耸了耸肩:“可能是没有别的人好吧。” 我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她似乎很介意这一点。” “维奈的环境是很严格的。”安德鲁难得叹气道,“而且伊藤对自己也很严格。” 蝶魅背对着我们,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肩头颤抖的哭泣模样在我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维奈杯的脚步渐进,为了缓解这一个多月来大家的修行压力,这个周末我请大家来我家玩。为了这天,我们把客厅的家具移动了一下,腾出了一块空地放了一张小茶几,在四周靠墙放一圈殷悠最近收集的糖果型靠垫作为座位。 当妈妈张罗点心的时候,燎荧感叹道:“有绫女小姐这样的妈妈真幸福。爱干净手艺又好又当老师什么都会。最重要的是年轻的要命,看上去不像母女而像姐妹!” “燎荧的妈妈呢?” “哎,我妈40多岁才生我,而且事务缠身根本没精力照顾我,我基本上是我姐在外头带大的,一年也和她见不了几次面。”不过看燎荧的样子,并没有因此而伤心,反而有种淡淡的幸福感觉。我想了一下笑道:“姐姐一定你很好,并没有让你感到寂寞吧?” 燎荧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她微笑道:“嗯。她和我差了18岁。虽说是姐妹,但其实基本上我把她和姐夫当成父母。”她如同一个少年般把双臂放在脑后靠在身后的墙上,“自从来了微紫市一年只能和他们见一次面。偶尔会羡慕好命的你。” 一直安静听着我们对话的殷悠开口了:“根本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别看绫女小姐表面上很贤惠无害,其实内在凶暴无比。” 我汗了一下。他果然在忌恨他们之间的种种事情了。 安德鲁感到稀奇地说:“难得看见你好象拿谁没办法。”我在旁边点头:我当初发现他拿我妈没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你惹绫女小姐生气了?” 殷悠眼神有些空虚地笑道:“我在梦里都在念疗伤咒文。” 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咽下口水:“……没想到你还会被伤到。” “魔力再高的人都会死在她手里。”殷悠痛恨万分地说,“总是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一点杀气也没有地突然飞来高速的凶器——”话音才落,银质的托盘突然毫无征兆地飞过来,擦着他的耳边正中他身后的墙壁,哐啷的巨响中,全部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呈无语状。 在寂静中,殷悠乖乖拾起盆子起身走到施暴的妈妈前面,把凶器交还给她。看到我妈居然把大家公认的魔头殷悠驯服成这样,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崇拜、敬畏的复杂神情。当妈妈开口要我们去买点食材回来的时候,大家简直是绝对服从地异口同声地答应下来。 于是我们一行为了买菜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步行龟速的小女孩正走向院门口。“蝶魅!”我高兴地呼唤。听到我的声音蝶魅有些惊喜地回过头。但突然看见一大群人让怕生的她立即有点被吓到,露出明显的羞怯神情往后退了一步。我脱离大队伍奔过去,蹲在她面前问:“蝶魅现在要去哪里?”她有些恐慌地望着我身后的四人,没有回答。 “伊藤。”安德鲁也走过来蹲下,“第一次给你介绍我们的同伴,殷悠,燎荧还有惜亘。大家,这位是抚子小姐的女儿伊藤蝶魅。” 惜亘向她点头,殷悠则是微笑,只有燎荧瞪着眼,似乎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类似受惊小动物的小女孩。 也许是看出大家没有恶意,蝶魅怯怯地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前辈们好。”语毕,她吸了口气,对我露出稍微镇定的笑容:“之前的事情谢谢。” “没关系。”我望了蝶魅的膝盖一下,发现一点疤也没有留下。不愧是‘维奈的女神泪’,抚子小姐高明的治疗术让人安心啊。 “伊藤要到哪里去?” “是,我要去北兰路的魔法书店。” “真是太巧了,我们正好顺路去隔壁街的食材中心,一起吗,蝶魅?” 听到我的意见她犹豫了一下,小心地点头。 “太好了~~”我站起来,高兴地牵起她的手,“第一次和蝶魅一起出去!”已经有过和蝶魅携手回家的经历,所以我走得很慢很慢。安德鲁为了迁就我们也走得很慢。 “你们在磨什么啊!”变得极度不耐烦的燎荧绕过我们三人走到前头。 “……对不起。”蝶魅害怕地道歉。 “嗯……”我一拍脑袋,灵光一现:“我怎么忘记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2部分阅读 了!阻挡在眼前的风啊,请为她敞开道路,使她获得自由驰骋的能力!加速!” “哎?”蝶魅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冲。 “喂!你又对别人乱来!!”体验过我的加速魔法的燎荧回身跳脚。但看到蝶魅只是摇摇晃晃地以平常人的速度开始前进,她愣住了。我自信地望着一直微笑望着我的殷悠笑:“放心啦,阿悠怎么会把我教成半吊子,我已经能够相当程度地控制魔法了嘛。不过是不是力道过小?我再给蝶魅加一点速吧!” “不要乱来!”安德鲁忙阻止我‘行凶’。 “不用了,阿丽姐姐。”蝶魅连忙说,“这样已经很好了。”“是吗,那就好!” 这时,殷悠从旁边翩然插上,与我们并肩而行。他低头对蝶魅微笑:“你好,我是殷悠。伊藤蝶魅是吗?你也是维奈的学生吗?” “啊……是的。”蝶魅也许是感到眼前的人非善类,立刻就露出害怕的神情低下头去。 “伊藤是初级f班的学生。”安德鲁帮忙介绍道。我也说:“蝶魅很认真哦!每天都自习到我们门禁以后才回来,所以阿悠没有见过她吧!”说起来自从搬到我家,殷悠每天也遵守我的门禁时间,9点之后从未出过门。 尽管肯定感觉到蝶魅不喜欢自己,殷悠还是很亲切地说:“小伊是雪华小姐的外甥女吧?” “咦?阿悠知道?” “有所耳闻。因为我也是水系,所以很清楚雪华小姐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水系法师哦。” “谢谢。”蝶魅笑了一下,似乎因为亲人被赞扬而高兴,不再表现得那么疏远。不知不觉,殷悠代替了安德鲁的位置,和她还有我走在一起。 因蝶魅加入而引起的不自然没有持续多久,出了校区后惜亘问起:“走去吗?”“有3个街区,不近不远。要不搭区间普运吧。”走到前面的安德鲁建议。 “耶!好主意!除了马车和特快我还没有坐过星王国的‘公共汽车’呢!”我一下被诱惑到走在前面的3人中去了。燎荧开始在身上找零钱:“喂,准备好80克里,我可不想坐下面!”“安迪,听说还可以在旁边拉对不对!”“你还是安分一点吧。”如往常我们吵吵闹闹。 “哇!我的10克里!鸟的,没长眼睛啊!不许踩!”燎荧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只为了她滚掉的一枚小硬币。不用她叫,我们3人已经自动帮忙。一场手忙脚乱,差点冲到马路上去撞马车的混乱剧码突然在人堆里上演。在我们的齐心协力下,终于在硬币掉进阴沟前一刻顺利将其捕获。但是这时区间普运已经来了,我望着远在百米外,外型如一只刚出炉长面包样子的悬浮飞行物,大叫一声:“哇!要开掉了!!” 大家不由分说地向车子冲刺。 我却回过了头。殷悠和蝶魅落在远远的后头。殷悠静静地望着正在飞奔的我们的方向,灰色的眼睛中流露出置身事外的漠然,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也没有打算要跟上来。而蝶魅则一副被抛下的惶恐神情,有些痛苦地望着我们的背影。 我斜身坐在星魂之上,驱动它载着我飞向他们。我向他们伸出手,笑道:“上来吧!”┅┅ 在目光接触到我笑容的那一瞬间,殷悠冷漠的眼神泛出了温暖的讯息。嘴角自然地牵动,他不在意周围人惊异的注目,也没有迟疑,握住我的手坐了上来。有些愣愣地望着我们的蝶魅在我又一次的提醒下缓缓伸过自己的手,让我把她带到我的身旁。 星魂载着我们3个追上普运。我们降落的时候,燎荧教训道:“不要在大街上乱用魔法好不好?人家都在看了。”车顶上已经有大约10个人,此刻无不带着异样的视线集中在我们一行人身上。其实我觉得与其说因为从天而降的我们让他们惊讶,不如说殷悠的‘美色震撼’才是吸引他们的原因。 我无视众人的视线(反正也不是在看我):“哇!普运上面原来是这样的!”五个长圆形座位拼成花朵形,一片花瓣上可以背对背坐2个人。我立刻抢先在一朵还没有人坐的花上坐下。虽然沙发挺柔软的,但是没有靠背不舒服。我眼神溜到坐在旁边的安德鲁身上,下一秒我移坐他背后,顺理成章把他当成靠背。 “喂喂。”不甘心被靠的安德鲁也靠回去,我们挤来挤去玩了起来。正玩得高兴,突然我被某人拉起。事情突然,失去支撑的安德鲁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他爬起来眨着无辜的蓝眼睛看过来。拉起我的殷悠却看也没看他,以高级的诱惑笑容对我说:“那边有花盆形的靠背沙发,去坐坐看吗?” “好。”为了防止可怜的安迪再被欺负,我忙跟着殷悠走到另一边,两个人占据了同一个花盆沙发坐下来直到抵达目的地。 与蝶魅分手后,我们分了一下食材清单分头去买东西。我买好东西来到楼下说好的集合门口,发现惜亘如同门神一般站在那里,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拿。 “阿惜,怎么了?” 惜亘看着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想看见这个别人都绕过这个门,不敢进来我就有些可以理解了:大概卖菜的会以为外形极酷,不自觉散发着杀气的惜亘是来收保护费的,而不是来买菜的吧…… “单子呢?”惜亘把清单放到我的手里,我笑着说,“我们一起去买齐吧。” 惜亘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之后虽然负责提菜的惜亘只在旁边看着没参与买卖活动,但在我掏钱之前他会在恰好的时候递上正好的钱,省去了我的很多麻烦,也让我第n次感到他像哥哥般的稳重。我们很快就买齐了东西回到门口。 在等着同伴的时候,我抓紧这个难得的独处机会想打听一下酷酷的惜亘的想法。他和燎荧的事到底怎么样呢?燎荧是不是还没有问过他的想法,就认为自己在单恋?——我提醒自己,很有可能。燎荧是死不承认的类型,惜亘又是闷葫芦。 我这个见习红娘试探着问:“阿惜,你有喜欢的人吗?” 惜亘看过来,还好,表情没变,看起来他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微微点头。噢?看到曙光的我兴奋地追问:“她是不是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 沉默了一下,惜亘再度点头。 什么嘛,原来惜亘和燎荧是两情相悦啊。觉得结果出乎意料地完美的我笑容满面地说:“太好了!不过阿惜你不可以老是这么沉默哦,你是男生嘛,所以要鼓起勇气对心上人表白!” 看惜亘一副‘是这样吗?’的受教育神情,我在心里暗喜,等会儿燎荧回来,要叫她送一份大礼给我做牵线费。▽y 正在心情大好的时候,突然听到超级劲爆的一句:“我喜欢你。” 啊嘞?谁在附近告白吗?我疑惑地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专注望着我的惜亘的脸上。 “……什么?”听错了吧,我轻松地笑问。 惜亘表情丝毫没变,笔直地望着我:“我喜欢你。” 笑容僵在脸上:“那个…阿惜……你搞错对象了。”虽然我叫他要主动告白,也没叫他乱告白啊!我作贼似地左看右看,还好燎荧不在。被她听到误会了怎么办! “我喜欢你。”固执的没有起伏的声音。难道……不是弄错…… 我觉得人生最大的危机突然跳到面前,让我招架不住:“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啊……”难道他理解的‘一直’指的是‘最近一直’吗?! “我喜欢你。”糟了,没有办法沟通。怎么办?本来想帮忙相亲的,谁知这位大哥看上的不是正主,而是我这个媒婆。刚才的对话完全变成了自掘坟墓,倒像我在鼓励他向自己告白一样。t▽t “我知道了,别再说了。”先让他停下这种惊吓力十足的表白,然后再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啊!难道叫他不要喜欢我去喜欢燎荧,他就会听了吗?! “总之,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只把你当作同伴,朋友,能依靠的大哥哥,从来不是男朋友。过去没有,现在同样,以后也不会。”把话说绝了,他该放弃了吧,“阿惜你还是多注意身边的其他女孩吧!” 不过看来这话在惜亘金刚石般的固执上面连轻微的划痕都没留下,他看我的眼神一点也没变。稍微感到恐怖的我说:“以后绝对不许在燎荧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如果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至少我要把事实掩埋起来,不让任何人(特别是阿荧)知道。撇下惜亘,我跑进菜场。 我冷不丁地被殷悠叫住:“小兔兔,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 我愕然地回头。只见脚边放着一些带子的殷悠斜靠在墙上,正一脸让人不安的笑容,戏谑地望着我。 听见了,刚才我和惜亘的对话绝对被他听见了!tt “阿悠,你怎么站在那里不吱声?” “如果我出声了,不就听不见那么有趣的事情了吗?”他朝我走了过来。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虽然他微笑着,感觉却十分可怕,一双灰眼睛闪着不祥的光芒,仿佛在告诉被他看着的人‘你有麻烦了’。此刻,我多么希望被他看着的人不是我啊…… 我强忍住后退逃跑的欲望,僵硬地抬头迎上已经离我不足一只手掌距离的他的注视。他抬手漫不经心地玩我的头发,以陈述的口吻告诉我:“那样拒绝是不对的。” “呃……” “你不应该告诉他‘我把你当成哥哥’。这是没有恋人的女孩用的借口。你应当理直气壮地告诉他‘请不要纠缠我,我有男朋友了’。”他笑着抬起手臂把我锁在双臂之间,凑得越来越近,眼中的危险光芒也越来越闪亮,“对于有恋人的女孩,这么说是理所当然的吧。你却没有说呢。” “阿……阿悠……”他是不是认为我一直在敷衍他的感情所以生气了? “当然你也有你的理由。是在避免与英美治的人有过多的羁绊吧。” 我一愣。 他的唇几乎碰触到我的嘴唇,呼出的气息都吹拂在我的脸上:“我从来没有那么有挫败感。我是不是该把德瑞尔毁掉,让你再也不要牵挂它呢?” 我们四目交接良久。我说:“你不会的。”是的,我不知道阿悠过去是怎样的人,但是从身为维奈最强者的他毫无眷顾地抛弃潋葵,冷酷地对待阻碍他的眼镜兄就可以窥出他不是一个和平善良的人物。但我知道能温柔拥抱着我告诉我‘我相信你和你爸爸很快能见面’的人,就算他有这个能力,也不会因为想把我留下而击碎我的希望。 在殷悠沉默间,我说:“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把自己排除在英美治之外。从我们大家成为相互扶持的同伴开始,我就已经与你们有了情同手足般的羁绊,对你们有了最不一样的感情。” “我们刚才在谈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我知道我已经把话题从爱情上扯到了友情上:“……可这是事实。对我来说,阿悠对我很重要。可是安迪、阿荧、阿惜对我也很重要。” “也就是说,在你的心里我与任何路人甲都是一样的。”似乎这个结论让殷悠更加心情不快起来。 阿悠,你怎么能把放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被找出的大家比作路人甲……―_― 我竖起了一根手指。他不解地望着我。我用那根手指戳他的胸口:“你以为我是随便哪个路人甲都能吻的女孩吗?至今为止……只有你一个!” 他执起我的手轻吻我的手指:“当然只有我一个。” 虽然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但重要的是,他的心情变好了,我熟悉的阿悠回来了。()=3 “喂,你们又在公共场合搞七捻三!”燎荧的声音也伴随着大家的身影出现。我反手握住殷悠的手,微笑道:“而且我觉得阿悠应该把眼界放得更开一些。如果你不是只把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你会发现,被你认为是路人甲的大家,都是肯为你肝胆相照的真真正正的朋友。” 殷悠望着我,又看向纷纷走来的同伴们。 结束了这多事的一天之后我洗了个舒服的澡。下楼拿牛奶的时候,正在收拾客厅的妈妈说:“丽塔,马上要门禁了,把他叫回来。” “阿悠在外面?哦,我知道了。” 我一走出家门,就看见殷悠远远地坐在院子角落大榕树下的秋千上,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我跑过去,却在草坪前停住脚步。榕树广阔纠结的树阴与周围在夜色中发出点点荧光的草儿,使夜变得异样地梦幻,我不禁也沉醉在殷悠眼中看见的美景中。沉默了一会儿,殷悠转过头缓缓地正视我的脸,嘴角浮起淡淡的邪气微笑:“你来了。” “快点回来吧。很冷的。”他已经换过衣服了,现在只穿着单薄的袍子,晚上室外还是很凉的。 “今天白天没机会和你一起打秋千,所以想在晚上补回来。”“真的吗?” “真的。”他灰色的眼睛总是带着稍微邪恶的戏谑,让人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好吧,不过我们马上就要进去了哦。”我灿烂地一笑,绕到他的身后用力地一推。仅由一根粗绳构成的秋千载着他向前晃去了,我一个跃身,双脚踩在他身体两侧,两人维持着一坐一站的姿势,随着同一个秋千而摆动。 “嘿!我就在想,那么好玩的东西,为什么下午的时候你只是远远看着,不和我们一起玩。原来阿悠是害羞吗?” “和你们一起玩?像小荧一样飞出去吗?” 我咯咯笑:“那个是意外啦!而且安迪也接住她了嘛!” “总觉得你们的意外特别多。”殷悠低声笑说,“今天上午你对我说的话我实践过了。” “嗯?” “就是,‘被你认为是路人甲的大家,都是肯为你肝胆相照的真真正正的朋友’的这句话。” 他居然记得一个字都不错,表扬一个:“实践?怎么实践的?” “我问小荧,如果我是潋葵派过来的反派角色,留在fal是为了找机会把阻碍一网打尽,她会怎样?” 我愣了一下:“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阿荧也许会因此纠结的啦。” 殷悠轻笑,似乎是想起了十分愉快的事情:“她没有纠结。她立刻说‘我会打你一顿,直到把你打得变成我们的人’。” 我笑得差点掉下去:“呵呵。不愧是阿荧。” “这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信任某人的,‘同伴’的感觉么?” “你不喜欢吗?”风在耳边温柔地呼啸,我仰着头望着晴朗的星空。 “没有不喜欢,只是不习惯。”殷悠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有些寂寞的气味。在那一瞬间,他不再是那个用嬉皮笑脸的邪恶掩饰自己的真心,宛如戴着面具一般的殷悠。我似乎看见了一种叫做坦率的东西从邪气散尽的他身上散发出来。 “阿悠你自己有没有注意到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望着我们?”一闭眼睛,他那个冷漠的眼神就会浮现在眼前,“那是种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的眼神。就仿佛在说,他们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我一直有点生气,我们不是同伴吗?你怎么可以把自己排除在外那么狡猾呢?现在我才明白,其实阿悠不是不认为自己是我们的同伴,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同伴。”不给他以辩解的空间,我十分肯定地说。 殷悠沉默了一下,释然地轻笑道:“你说的可能没错。那,究竟应该用怎样的方式对待同伴呢?” “简单!”秋千停了,轻轻晃了一下,我跳了下去,“既然你选择了与我们在一起,那就说明你与我们一样有一颗‘奔跑的心’,所以请相信,即使不用刻意做什么,你本身已经是适合与我们一起向前跑的人。你需要做的仅是,在我们一起往前奔跑的时候,不仅仅是在远方凝视。” “奔跑的心吗?”殷悠沉默良久,嘴角流露出感到有趣的淡淡笑容。他的视线对上我的眼睛,似是随口问:“为什么奔跑的你却会一直注视着我呢?” “理由是你告诉我的。”我笑道:“因为你是我重要的人。” 殷悠站起来,捧着我的脸吻我,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到令人汗颜。我几乎立刻推开他:“阿悠!被人家看见怎么办!”这还不是问题,问题是被我妈妈发现他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可是你用那么可爱的表情对我说那么可爱的话,不就是在邀请我吗?”他甚至露出了天真无邪的表情。 我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只用身体行动来表达感情的……-_-b “就是因为你老是动手动脚,我妈妈才会认为你是危险人物啊!”其实他的确是危险人物,“下次不要那么直接,换个比较含蓄的方式好不好?” 他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学着我上午的话回应道:“你以为我对随便哪个路人甲都直接吗?至今为止只有你一个。” 我叹了口气:随便哪个路人甲都有随时可以要你小命的妈妈吗? “你们两个要在外头待到什么时候?”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忙拉起殷悠的手:“我们这就回家!”边说边牵着他向家的方向跑去。 年底了,妈妈因为购置年货、布置家里而变得特别忙碌。这节课下课时,她特意走到我的座位前吩咐:“我等会直接和抚子、安培出去买东西不能做晚饭。你和他吃完了再回家。” “嗯。” 妈妈走后我在整理书包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这么说,直到晚饭前的整个下午妈妈都不在家咯? 和殷悠碰面的时候,我高兴地说:“今天的课程快一点结束吧!” “嗯?有什么事吗?” “我们上完早点回家!” 似乎这个建议让他相当地无爱。他不是很有兴趣地问:“回家干什么?绫女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我笑道:“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和阿悠一起做。而且啊!”我小声地说,“妈妈今天不在家。” 只一瞬间他的尾巴就竖了起来,脸也笑成向日葵状,简直像换了个人:“是这样的啊。那我们快点结束吧。” 在我和他的共同努力下,课程提前了3个小时结束。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果然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你稍等一下。”我说着钻到桌子下打开地板把珍藏了半个月的爱蜜莉拿了出来。 “我们偷偷喝一点吧。”我抱着那瓶酒期待地望着他。 他微愕地看着酒瓶。随即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喝酒?” “好嘛~我从来都没有喝过。不过这个酒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好吧。”他打开妈妈放酒的水晶柜拿出两只高脚酒杯来。为了以防喝醉,我又拿出了n多零食当下酒菜。一切准备就绪,我在杯子里各倒了半杯酒,把其中一杯端给殷悠。 还没有喝,房间里就弥漫了又甜又香的味道。我观察着先喝的殷悠。平静地呷了一口的他朝我微笑:“没有毒,而且很好喝。” 哈哈……被看穿了我在拿他当实验品。___ 我放心拿起杯子喝起来。喝进去的时候甘甜芬芳,喝下去肚子里有隐隐的暖意,回味还有水果的余香,原来酒比果汁好喝:“原来酒是这个味道的,挺好喝的呢。”我一口气喝了下去,长呼出口气,还觉得有点不过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这样喝会喝醉的哦。” “没问题,我一点也没有异常的感觉。”我臭屁地扬扬杯子,“说不定我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呢。来,阿悠,我们干杯!” 我给自己倒第三杯后,殷悠收走了酒瓶,用眼神示意我可以了。嘁,我还没过瘾呢。我们边吃零食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觉得越来越晕的我越来越兴奋了。 “阿悠,阿悠。我可以唱歌吗?”我呵呵笑,“我唱咯。”我想到什么就唱什么,从欢乐颂到地球仪到我的太阳,最后我把诸如‘小兔儿乖乖’之类的儿歌都翻出来唱了一遍。 再后来呢?再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和殷悠还在客厅里,不过我们的位置移到了糖果坐垫处。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人在他的怀里。感觉到我醒过来的动静,闭目养神的他睁开眼睛看向我。 我大窘:“哈,我喝醉了吗?” “嗯,让我好好地听了一场个人演唱会。” “阿悠……”tt“我还做了什么吗? 他坏心地呵呵笑:“放心吧,除了抱着我不放叫我爸爸,你没有趁着醉酒做其他侵犯我的事。”他补充道,“虽然我是不介意你做其他的。” ……我想我还是死了吧…… “能站得起来吗?” “嗯……” “那就趁绫女小姐还没回来先洗个澡湮灭证据吧。” “好。”我从他身上爬起来走向楼梯,“那个……”我停下脚步,“谢谢。” 他微笑以对:“不客气。”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划过心头。我一直以来的‘犯罪’夙愿得偿了,而且我丢脸的样子也没有别人看见。有阿悠在太好了。 14话 鸡飞狗跳的年庆(上) 明天就是英美治历646年的最后一天了。按照风俗习惯,今天每户人家要出一个女子(通常是主妇或是长女)到附近的广场上集体烤一种叫做年饼的食物,以备明天‘新年扫除’后全家聚在一起分享。妈妈一大早就被抚子小姐叫出去了。我把自动前来的同伴们、懒得出去的广安培和看家的蝶魅叫到我家,穿起我妈妈的围裙做饭招待他们。燎荧提出要帮我,我欣然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只见奶油糊得到处都是,墙壁上甚至有鸡蛋黄正在淌下来,碎掉的锅碗瓢盆随处可见,我站在一片狼籍中狂汗地看着青筋暴起的她边骂边与炉子上的锅中物搏斗。 “那个……阿荧……不要太用力,否则锅子又要穿掉了——”提醒声才落,只听啪地一声,木制的铲子断成两截。我干笑着看着她手下的玻璃锅子豁了一个口子,并开始出现龟状裂缝。“鸟的!”她带着极恶的怨念表情怒瞪着锅子中的食物,我觉得吃这道菜的人一定会受到诅咒。_ 其实我以前在燎荧那里看见食谱的时候就猜想过她可能会暴力烹饪,也想过她可能会把锅子捅穿,但没想到她不但捅穿了锅子,弄断了铲子,甚至差点因为要给熄火的炉子点火而把厨房烧了,弄到烧焦了炉子与自己的发尾的可怕场面。 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去问她是不是第一次作菜比较好。 “看我干什么!不怕你的东西焦掉啊!”我立刻识相地转过身,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呐,阿荧。” “什么事?”因为在和锅子生气,她的口气相当地没好气。 “我喜欢你。” 她怔了一下。我悄悄瞥了她一眼,只见她正无意识地搅动着锅中的东西,脸上一副复杂的神情。 “我知道啦,你已经说了两遍了。” 因为不想瞒着燎荧,我还是把惜亘对我告白的事情告诉了她。燎荧受了很大的打击,用漫画的表现手法,当时的她被笼罩在大块的竖线与网点阴影下,周围还有许多怨灵在漂浮。还没等她打击完,我已经抱住了她,坚定地告诉她:“可是我喜欢你。”惜亘和燎荧都是我的同伴,感情上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伤害任何一个。可是一定要我做出抉择的话,我宁可再也不见惜亘,也不愿失去燎荧这个知己。我把我的心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做好了与惜亘绝交的准备。燎荧从打击中回神,给我的第一句话是:“笨蛋,在这种时候,你能失去一个同伴吗?”她叹了口气看向旁边,“其实我老早就猜到了,你的感觉跟缇妲那么像,惜不会对你没感觉的。” 于是她就洒脱地接受了——接受了惜亘喜欢着我;我依旧是她好朋友的事实。这让我非常地感动。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这样的胸襟,特别是燎荧还那么在意惜亘。从她说要和我一起下厨开始,我就一直纠结在淡淡的心痛中:为还认为我是好朋友的燎荧,为惜亘不懂她是比我更好的女孩的心情。 “阿荧。”我漾出微笑:“我们要当一辈子最好的朋友,绝对不分开。” 燎荧翻了个白眼:“哎,煮个饭扯那么多鸟话干吗,等我们都老死的时候你再对我说下辈子要在一起吧。” 我幸福地笑了,回身快乐地给我的炖肉加料。 在安德鲁等得脖子都长了的时候,我们终于结束战斗,把菜端上桌子。正巧去交打工报告的殷悠在吃饭前回到了家里。不知道为什么,一进门他就用一种十分奇异的眼神注视着为他拿拖鞋的我。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怎么穿着绫女小姐的围裙?” “好奇怪的问题。”我笑道,“我要做饭嘛。” 他有些惊讶:“你会做饭?”我有种被鄙视了的感觉。因为妈妈太能干了,即使我进厨房也只是裱个花打打下手,但这并不代表我只会坐着吃啊。实际上,我对自己的手艺还颇有自信呢!?∧? “你就吃吃看吧。” 他十分愉快地笑着点头:“我很期待。” 殷悠洗过手和大家打了招呼,坐到餐桌旁的时候,广安培笑眯眯地捅他:“你家的易丽塔果然像绫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人可爱性格又好,穿着围裙的样子真是正点(广小姐,你是变态大叔么……),你回头跟绫女说让她嫁到我家来,我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殷悠笑望向她,非常优雅地回应道:“免谈。她是我的。” 广安培一副很遗憾的模样。燎荧满头隐形的黑线,小声地对我说:“你身边怎么都是这样的bt……”我无言以对。 “让大家久等了,开饭了。”我把盖子逐个拿掉时,周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大家从期待到无语到出现了隐形的黑线,集体望着菜一言不发。 “看得出是两个人做的。”广安培终于憋出一句话。虽然没人相应她,但大家都是一副认同的样子。我也看得出桌面上的菜分两大派系,一系用料大胆色彩鲜艳,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另一系好比抽象艺术,糊成一团,下筷似乎需要相当的勇气。 “请问……这是谁做的?”安德鲁指着眼前一盆红红的抽象派菜肴小心地问。所有人下意识地看向燎荧。被众人视线集中的燎荧火大地要跳脚。我为她平反道:“是我做的。” 众人再次无语,而且这次似乎有石化的倾向。一片寂静中,突然安德鲁和殷悠拿起筷子,同时吃了我做的食物。 “番茄炖牛肉好吃吗?”我很有自信地问。 两人咽下食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安德鲁露出恶狼的姿态开始猛扫那盆牛肉,而殷悠微笑着,把筷子转向我做的其他菜上。试了几样,终于停在一盆东西上,吃得很满意:“嗯,那是阿悠喜欢的白菜烩鸡丝。”因为稍微难看出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我稍微做了一下讲解。 见状大家都拿起了筷子。蝶魅尝了离她最近的那个菜,微笑道:“很美味啊,阿丽姐姐。” “谢谢夸奖。”我高兴地坐到殷悠旁边,小声问,“怎么样?”他跟我提过他家是开饭店的,应该会对我的手艺有比较中肯的评价吧? “要吃了才知道是什么。不愧是小兔兔做的料理,非常地有挑战性,很有意思。”他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 “反正是家常菜又不是饭店卖的,只要实惠能满足味蕾和胃就行了嘛~”其实也不是我不想做得好看。但每每总会做成不明物质,我想这也是我的特异功能吧?-_-b 他笑吟吟地说:“你做的家常菜当然合格,我们随时可以搬出去独立了。”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说‘你随时可以嫁给我当老婆了’后,我的脸立刻红了,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一口气扫了大半盆牛肉的安德鲁诚实地夸奖我:“真好吃,太厉害了。”他的筷子转向燎荧做的菜,“燎荧的手艺看起来也很好的样子,今天真幸运。”他把食物送进嘴里。他的表情与动作都僵了一秒,才无言地开始吃起来。 “燎荧做的菜好吃吗?”我把筷子伸向面前的菜。安德鲁突然站起来,把我附近的燎荧做的菜都端到他的面前:“好吃,不要跟我抢。”说着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豪迈姿态狼吞虎咽起来。我看得目瞪口呆:“安迪……你没事吧?那么饿吗……暴饮暴食不好哦,你的脸色已经发青了耶。” 殷悠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笑得非常坏心。 “什么嘛!要分一点给大家吃啊!”燎荧责怪安德鲁没有谦让精神。 “这就是你不对了,小荧,难得小安肚子那么饿。”殷悠似乎有点没安好心地说。 “什么,那么好吃?”广安培夹了一棵燎荧做的奶油椰菜吃下。3秒之后,水槽那里传来她的呕吐声。与此同时安德鲁一下子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喂,安迪?”我惊讶地探下身,只见安德鲁蹲在那里,捂着嘴阻止我过来:“我……没事……筷子掉了……” “这样啊,我帮你去拿新的。”我冲进厨房。广安培还在水槽边反胃。我问:“广小姐,你上午喝了多少?” “还滴酒未沾呢……呃,这到底什么地狱料理,吃了会出人命吧……” 我瞪大了眼睛:难道说,安德鲁是为了我才把那几盆菜都拿走的?! 安迪啊……t▽t 今天是预言月(12月)32日,是预言月的最后一天,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今天中午在中央五星操场会抽签决定维奈杯的对战名单。 午餐时的讨论间隙,殷悠突然提起:“现在有人设赌局赌我们和力哪边会赢,压饭票的话,说不定将来的几个月都能免费吃食堂的饭。” “鸟的,有这种好事!”燎荧兴奋起来,“有什么好问的,赌啊!” 目光扫过其余的人,见我们都觉得有趣没有反对意见,他笑说:“我想大家不会反对,所以已经赌了。” 安德鲁问:“赌了多少?”殷悠伸出5个手指。 燎荧咂舌:“5罗索?”“500罗索。”在殷悠若无其事的声音中,燎荧倒地。她跳起来就大叫:“你……你你疯了!!哪来那么多钱!” 殷悠笑说:“我有打工嘛。而且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这次维奈杯的主角之一,不压大一是显得没气魄;二呢,因为赔率太低,压小了赚得不多。” 且不问打什么工可以赚到500罗索的巨额工钱,赔率小难道是因为——“我们的呼声比力高?”我惊讶地问。 “赔率是1:1,现在在维奈中,支持我们与支持力的比例是一半一半。”殷悠的话像一支兴奋剂,让在座的我们纷纷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听说这次维奈杯的参赛队伍私底下也分成两派,一边是力那边的,另一边是想效仿我们,与力较劲的队伍。”安德鲁笑说,“虽然没有结盟,但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同学意外地增加了。” “哼,力的不败鸟神话终结了。”燎荧不由看了我一眼。我笑了:在不知不觉之间,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 “看来大家都在关注我们呢!”我露出招牌笑容,“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检验成绩的时刻终于来了。目标,冠军!” “噢!” “潋葵今年参加的是高级组的比赛。”安德鲁说,“我们与他的交手,得等到获得混合组的优胜才有机会。” 在这里要提一下维奈杯的规则。考虑到年龄知识等的因素,维奈杯是按等级分开比赛的。参加的队伍分为初级组,中级组和高级组,分别由相应等级的学生组成,最终产生三组优胜。这三组优胜两两比赛角逐最后的冠军。决赛的时候,制定的规则有利于低等级。但是最近两届维奈杯由于力的干涉,规则改变了。除了初、中、高级组之外,又多了一种混合组——就是无视等级限制可以自由搭配的队伍。这种队伍在无视年级规定自由组合外还享受队伍最低年级成员的优惠待遇,所以成为了力作弊的有利工具。 顺便说一句,因为fal中有高级班的殷悠,所以今年参加的也是混合组。 “他还是烧香祷告不要获得高级组的优胜比较好。”燎荧双眼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否则我会亲自把他送到地狱里!!” “他也鼓足了劲,应该有机会交手的。”殷悠转变话题,“最近我们都在讨论维奈杯的事,明天就是年庆了,有什么打算吗?” “似乎也没有什么年庆的心情。”不止是说话的燎荧,我也没有明天就要过年了的感觉。尽管这几天学校里大街上都张灯结彩,但所有的维奈人讨论最多的话题还是从水月(1月)2日开始的维奈杯。 安德鲁率先开口:“我和ealtta约好明天要进宫拜见女王陛下。” “进宫!”燎荧大叫,“怎么没听你们说?!” 我吐了下舌头:“忘记了嘛。” “安德去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要去?” “安迪请我当他的舞伴啊。”我笑嘻嘻地问,“燎荧也要去吗?” “你在开哪个国家的鸟玩笑!!”燎荧似乎一想到要进宫见大人物就浑身发冷。 我看向从刚才就没说话的殷悠:其实他一直对我要跟安德鲁一起进宫的事不太高兴。但是这次的事是妈妈代表我答应安德鲁的,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开口叫我别去。 我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也许我该从宴会上偷很多平时吃不到的甜点出来给他吃让他的心情变好?正在我考虑着要怎样偷拿很多点心而不会被人家发现的时候,燎荧说起了她的年庆打算:“以前就约好了,今年我和惜不回家。我姐和姐夫会来看我。至于惜那边,他爸妈都会来。” “喔?惜亘的父亲母亲?”安德鲁异常感兴趣地问,“我可以见一次吗?” “好。”惜亘微点头,“明天下午4点到。” “唉!与进宫的时间正好冲了!”安德鲁沮丧地说,“进宫是下午2点到5点结束,5点后是宴会……” 我立刻建议:“我们在宴会中途跷头吧!” 安德鲁重燃希望的火花:“这个主意好!惜亘,能让你的父母亲等到7点再走吗?” “8点。”惜亘体贴地说。 “谢谢!” “好,那我们7点在总部,我带我老姐和姐夫,惜带爸妈,安德和丽,再叫上绫女小姐,各自带菜,开个小宴会!”燎荧转向殷悠,“你有不参加的理由吗?” “我要打工。”殷悠说着微微一笑,“不过怎么能扫大家的兴呢?一定准时出席。” 感觉殷悠的态度和大家亲近许多,我心里也有点高兴:“阿悠的家人不来吗?” “因为我家是在小镇上开饭店的,过年时很忙,没有空。” “你骗谁啊!我家也是开店的,难道不知道情况?再说爸妈没空的话,兄弟姐妹应该要来啊!”燎荧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独女。”如果只有一个孩子的话,父母不是应该更加惦记了吗?我也多少有点怀疑地看向殷悠。 “只有一个妹妹。”他若无其事地微笑,“但是她一个人要负责进菜对帐大堂总管,你再叫她来看我,是要她过劳死吗?” 这种谎话只能骗骗燎荧了。如果她妹真做那么多事,那她爸妈在干什么……看来殷悠的家庭背景也不太简单,也许并不像他说的是开饭店的吧(即使开饭店,开的应该也是龙门客栈……)b 午休结束,我们来到人头攒动的中央五星广场参加抽签。也许是因为我们fal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今年参加维奈杯的同学格外多,我觉得仿佛全校的同学都报名了似的。幸好大家都有点畏惧有‘力的巢|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3部分阅读 岤’之称的混合组,混合组只有16个组别。 我抽了签回去,主动向引颈期盼的大家扬起抽到的号码牌:“我们是混合组e队。”我又扬起一叠厚厚的纸,“这是参赛须知与比赛规则。”§§ 抽签结束后,操场中央的白色看板上用红笔画上了树状的对战表。我们第一战是与同为混合组e组的‘源’为了争夺e组的出线权而进行的淘汰赛。 “源?”“不是力的队伍。” 我开始四处张望,想见见2天之后的对手是何方神圣。不过似乎不用我找,安德鲁已经与要找的人对上眼了。 人群中,那个中等个子的男生显得非常显眼——外表个头平平无奇,但是他的眼神带着经年的怨怼,似乎与正被他瞪着的安德鲁有深仇大恨。 “他在瞪你耶,安迪。你认识他?” 安德鲁轻叹了一声:“是啊。他叫李源,是我的第一个实战对手。” 没有让我主动出声打招呼,李源走过来了:“没想到第一战就能遭遇你们,看来是天意要我早日报仇雪恨。” “咦?你就是源的队长吗?”我友好地打招呼,“报仇雪恨?我们得罪过你吗?” 李源仇恨地望着安德鲁:“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耻辱。管你们是什么力的挑战者,我参加混合组就是要让你,安德鲁维奈出丑,你做好准备,在擂台上我要你加倍奉还这几年的屈辱!” “那时我什么也不懂,冒犯了你的地方,请你原谅。”安德鲁主动低下头去。 “男人的耻辱,用一句道歉就能够购销了吗?”李源狂怒地吼,“你必须接受我的挑战!” “……如果这样就能平息你对我的愤怒的话,我们就在擂台上一战吧。”安德鲁点头接受了他的挑战。 “哼。”李源拂袖而去,留下了云里雾里的我们在原地把视线投向安德鲁。 “似乎,也有人不喜欢你呢。”殷悠好心情地说。 “安德,那只鸟和你有什么仇啊?”燎荧似乎十分看不惯李源的作为。 “仇么……在我10岁第一次上实战课的时候和他打架,让他输了。似乎对他来说,那是人生的污点。”安德鲁无辜地说。 “什么!他算男人吗!怎么那么小气?!”燎荧愤愤不平地骂。 “其实是我不好。”安德鲁挠着脸颊,“赢的办法……不太入流。” 我曾经听说过安德鲁的事情。在最初选系的时候,校长很想让安德鲁成为在维奈地位非常高的金系金属魔法战士。但是安德鲁似乎无意走打打杀杀的道路,自己修改志愿去了被视为垃圾的金系炼成属,打算成为一个建筑师。所有金属的老师都认为安德鲁在浪费天赋,于是私底下强迫他在完成炼成属的课程后还要参加金属的战士训练。安德鲁是个好孩子,没有忤逆老师的愿望,但是似乎也没有认真的打算。听说他一度有一个绰号叫做‘魔法战士之耻’,因为面对和同学的较量,他常会采用插科打诨胡打乱挠一气的手段让他人吐血。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和他搭档,连老师也都恨铁不成钢不想管他了。 如果说李源是安德鲁的第一个实战对手,想必被他小破孩儿乱打的方式打倒,因此才会被人嘲笑而怀恨在心吧。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嘛。”我不以为意地拉着安德鲁的袖子,“安迪不可以因为愧疚,所以故意输给他哦!”“怎么可能。”安德鲁才回答,在旁边研究着指甲的殷悠就悠闲地说:“如果他敢的话,处决他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安德鲁自然当他是开玩笑,但是我却觉得他是认真的。 “没事了吧。”燎荧看着表,“我想回去新年扫除准备过年了。”惜亘看起来也有此意。“说的也是,我打工的时间也要到了。”殷悠说。 “那你们走吧!”我最后问殷悠,“今天晚上还是决定不去安迪家吗?” “嗯。” “那好吧,要保护好我妈妈哦。” “嗯。”看他的表情,他似乎觉得需要保护的是他自己。 他们都走后,我跟着安德鲁走。因为安德鲁家离我家很远,进宫的马车是又从他家直接发出的,所以我今晚就要到安德鲁那里准备。本来校长还邀请了我妈妈,但是妈妈坚持要亲自完成新年扫除,所以今晚不来。 “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吗?” “还要等一等。”安德鲁说,“金系炼成属法师今天下午全体被召集了。” “咦?干什么?” “造看台啊。” 直到现在,我才对金系炼成属法师的本事有了直观的认识。从五星操场清场以后,就不断运进来大型的金属块,堆得像山一样高。用于比赛的四个擂台正在建造中。有一些炼成属的法师正在把看起来很硬的黑色金属炼成结构结实的骨架——他们大概是在造擂台的支架吧。制造完毕后,他们还拿着卷尺与测量工具去量取尺寸,一旦发现偏差,立即重新修正。超现实的场面让我看得直叫神奇。一个金系炼成属法师简直抵得过一群工人的效率。 安德鲁不是造擂台的,他拿着一张小图纸走到一大块金属前,边仔细核对着数据,边念着咒文,只见那块金属渐渐地发生了形变,一分钟之后,变成了一块形状奇怪的高大物体。旁边的同行也在做同样的事,不多会儿,操场上就多出了数块奇怪的东西。作品的创造者们纷纷开始测量,测量完毕后,向站在一边的三个学长发出了完毕的讯息。安德鲁他们退到一边,高级班的开始施展超级工程师的魔力,几个咒文过后,安德鲁他们的作品被完美地拼合在一起,出现了巨大圆形看台的雏形。 乘着其他同行造楼梯支架的空隙,安德鲁跑到我的身边:“久等了,等会儿再造几排长椅就ok。” “安迪真像工程师!”我崇拜地说。▽ “哈,如果我不用继承维奈的话,原本是要成为工程师的。” 我接过他手上的图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数据与结构线条,看得我眼花缭乱:“如果我做金系炼成属法师,一定不会做建筑师。” “那要做什么?” 我跳起来,一挥星魂,眼前的小铁块开始变形:“嘿嘿,我要做雕塑家!”语毕,一个看起来很抽象的人形雕塑出现在安德鲁眼前,引得他一阵大笑:“这是谁?” “安迪!” “嘿。”安德鲁微笑着伸出手,转眼间我的大作大变样。 “哇!”我惊讶着伸手触摸和我的外形如出一辙的银色雕像,“连身高都和我一模一样!”他造得不是像,而是太像了!“太可恶了!”我嘟起嘴,“你这么厉害,我这个未来的雕塑大师不是要失业了吗!!” “哈哈,放心吧,我还要继承维奈呢,没什么机会和你竞争的。” “不行!”说着,我开始改造雕像,毫不介意地把自己变形成奇特的生物。 安德鲁不满地喊:“喂喂!干嘛把我的杰作改造成这种章鱼?” “什么嘛,明明是狮子!” 不知不觉,稍微的摸鱼变成了彻底的玩闹,我们不断地改造着那块金属,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好景不长,安德鲁被走过来的老师扯着耳朵拉回去罚做劳工去了。 “安德鲁,手脚快点,还要刷涂料!”“是。” 看着安德鲁被差遣我有点坐不住了:“老师!我也要帮忙!!”我热心地领过涂料桶。在看见刷子只是小小的一把时我愣了一下:“这样干到天黑也干不完了嘛!” 我抓起星魂:“风啊!”涂料桶里的涂料被小股的龙卷风带了起来,我指挥着风儿卷着涂料拂过看台一周。忙乎了十分钟,我的工程完毕。我向远处的安德鲁打起v字手势:“我很厉害吧?” “厉害是厉害。”安德鲁拂去额头上的隐形汗珠,“只是,为什么你要把看台漆成花格子的?” “呵,纯色不是很单调吗?” 所有人站在如同抽象画作般的圆柱形看台前,长久地无语。 维奈府离维奈学院有数十公里远,我和安迪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走在他家豪华气派的前庭,浑身涂料脏兮兮的我们却很没有形象地在打打闹闹。已经列队的仆人们只好大合唱来引起我们的注意:“欢迎您回家,安德鲁少爷。” 安德鲁这才注意到迎接的队伍似的,他稀松平常地微微点头:“这一年,你们辛苦了。” 又是大合唱:“衷心感谢安德鲁少爷的关心!” “打扰了,虽然早了一点,祝大家新年快乐!”我露出招牌的笑容边招手边随着安德鲁,从他们身边经过,进到大厅中。一位看起来很严肃的管家大人迎了上来,安德鲁吩咐:“不用茶了,带ealtta沐浴更衣。” “是,安德鲁少爷。”在他的吩咐下,走过来两个女佣引着我走向另一个方向。 在宽敞舒适的浴室中,泡在大池子里的我与为我揉搓肌肤的女佣东拉西扯,很快就变成了好朋友。 “所以说,我是第一个被安迪带回家的朋友?” “是啊,虽然伯爵大人有吩咐过我们今天您会来,可是我们还是有些惊讶。” “呵呵,安迪太害羞啦。”我愉快地说,“其实不管安迪是伯爵还是平民,大家都一样会喜欢他的!”就算他的家大到足以让人产生距离感,但是拥有着大房子的他依旧是他,不是吗? “是啊,没错。”听到我的话两个女佣交换了眼神,较年长的一个带着爱怜的神情说:“尽管安德鲁少爷没有父母,但是感谢神使他成长为一位温柔的人。我们都十分爱戴他。” “没有父母?”从来没有听他自己说起过,不过想来也确实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父母的事。我心里微微一触动,应为想起了他听到惜亘说爸爸妈妈会来的时候,表现出的热情和潜在的羡慕神色:“那别的亲人呢?奶奶呢?外公外婆呢?” “都已经过世了,本来还有一个姑姑,不过因为嫁到席尔丽提大陆去,所以很久没有来往了。”这么说,校长是安德鲁唯一的亲人吗?我想了一下:“原来如此啊,恩,好吧。”我从水中起身,精神地说:“我会想方设法地安慰他,以后绝对不会让他感到寂寞的!” 被我的笑容感染,两个女佣高兴地说:“那就拜托您了!” 和安德鲁一起吃过晚饭,我提出要参观他的房间,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后没多久,管家似乎有事找他,他让我自己坐一会,于是就出去了。 安德鲁因为是住寝室的关系,平时不太回家。但是他的房间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十分干净。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个大柜子。一个放满了相机和各式各样的配件药水。不愧是摄影狂热爱好者。我边想着边往另一个柜子看去。另一个柜子更大,放满了相册。我随手拿出一本看。显然里头是安德鲁的作品,拍的都是风景。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备注,但不是普通的时间日期,而是像感想一样的留言。“我看见海德门前的脚印还在。”“当地人告诉我,兰芝湖有500米深。”“林子上面的红点是远处的神庙顶。”“听说这里的巴哈马点心很好吃。”…… 我翻了好几本,每一本都是如此。留言逐渐累积,我开始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安德鲁似乎在用照片与谁说着话。更奇怪的是,安德鲁竟然从来不拍人物照?我环顾四周——桌子上也好,架子上也好,目光可及的地方,没有一个相框。 感觉……有点寂寞。 可是,总是露出无忧无虑笑容,与人人都是朋友的安德鲁明明不是寂寞的人不是吗?觉得异常矛盾的我起身在房间四处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两张他与亲人朋友的照片来。此时我注意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间房间。门虽然关着,但是钥匙插在上头。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在安德鲁不在的时候随便进去,心头的好奇与一些奇特的预感却在告诉我,门后有什么东西,有什么被隐藏了很久的重要的东西。我抚摸着胸口。难道是我的预言元素在告诉我什么?我摇头否定这个可笑的念头。预言是一种需要非常纯净的身体——也就是说,身体里除了预言元素没有任何其他元素——才能够发动的魔法。拥有12种元素的我唯一无法使用的就是预言魔法。 可是凝视着这扇门的时候,我胸口的预言元素真的在微微悸动。这种感觉与其说在告诉我什么,不如说是在怀念什么。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了门把。 门开启的那一刻,一种纯净的美丽的金色映入了我的眼中。一个金发少女坐在金色花丛中。她是那样的美,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芒一般。她颜色奇特的银色瞳孔凝视着抬起的纤细的手上的金色蝴蝶,嘴角流露着宁静的笑意。凝视着这样的画面。我仿佛听见时间为她停下的声音。 我愣了很久,才发现我看见的是一幅裱在朴素木框里的画。这间房间里除了对着门的这幅画,没有任何东西。我不禁走了过去。在近距离望着这个仿佛不活在人间的美丽少女。 那天晚上直到我躺上床闭上眼睛。这个美丽少女的身影依旧在我的眼前,一遍又一遍地。 与此同时,我胸口的预言元素也在微微地,疼痛着。 英美治历646年水(1)月1日,新年的头一天,也就是俗称的年庆到了。 我和安德鲁还有校长一起乘坐着马车进入星王国王室居住的宫殿——荣耀王宫。 尽管还是白天,通往王宫的大道两边已经竖起了七彩夺目的水晶光球,把50米宽的雪白大道照耀得如梦似幻。如同赤色雄狮般的王宫傲然挺立在大道的尽头。过了气势雄伟的大门,马车在宽敞的前庭停下。马车门打开时,身穿黑色宫廷晚礼服的安德鲁正站在那里,微笑着向我伸出戴着白色丝手套的手来。 被安德鲁领着走入百米长的会客大厅排入等待被女王接见的队伍后,我悄悄说:“直到现在我才觉得安迪是真正的伯爵。” 安德鲁有些不好意思:“很奇怪吗?”他平时拖得很长的刘海被拢到后面,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更显得英眉挺拔,双眼明亮;修长匀称的身上穿着用红线绣出花纹的竖领燕尾服,搭配着优雅的白色领巾与手套,不得不承认感觉成熟了许多。 “不,很帅。”我衷心地说。虽然一直对着殷悠那样的极品让我有点审美过剩,可是我从来没觉得安德鲁长得一般。其实说句老实话,拥有美丽的蓝眼睛的他完全可以归入美少年的范围。 “谢谢。” 马车陆续地到来,不多一会儿,身后的队伍就加长了。 “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很久吗?” “还要一会儿,要等所有的贵族,既从公爵到男爵到达得差不多了,才可以被女王点名召见。” “这个站次应该不是先来的站在前面吧?” “是按照爵位的次序站的。”依照我对星王国的观察,星王国不是君主专制,而是君主立宪制。但是看来贵族的阶级观念还是很严格的。 啊……等等。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们站的地方那么靠前?就在七、八位的地方。依照公、侯、伯、子、男的顺序排列爵位,那伯爵充其量只是中间分子,没道理排在那么前面的啊。不用看就感到身后已经排起长龙的我疑惑地想:难道是因为公爵与侯爵很少的缘故吗? 我的胡思乱想也打发了不少时间。只听号角声响起,一个如男高音似的传令官高声宣布:“新年拜见仪式正式开始。”礼貌地私语着的贵族们全部静了下来。 “有请千海威公爵。” 几乎每隔5分钟,传令官就会点一家,前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有请顾菲历侯爵。”终于前面的人都进去了。 “有请维奈伯爵。” 安德鲁再度抬起手,我轻轻搭上,我们跟在校长的后面,穿过了铺着红地毯的回廊,进入了大殿。沿着地毯拿长矛与盾牌的士兵一直排列到七级高的王座之下。被宫廷祈祷师簇拥的王座上,身着白色长裙红色披肩,戴着金色绶带与闪亮王冠的女人斜靠在扶手一边,带着雍容华贵的威严等待着贵族们的拜见。 这就是女王啊。我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不是想象中年轻貌美的骄傲女帝,王座上的星王国女王恒远十世,也就是从皑月陛下,已经是个头发花白,脸带皱纹的老人了。但是华发更增睿智的神采,皱纹却添威严的气势,我明显感到王座上的女人已进暮年的身体中,有一颗博大年轻的心灵,叫人不敢逼视。 她是王,那占据了英美治60%版图,辽阔的星王国的王! “伯爵维奈四十七世,准伯爵维奈四十九世偕同女伴易丽塔小姐,拜见女王陛下。”在宣读官洪亮的声音中,校长与安德鲁双手交叉在胸前,单腿向女王跪下;我双手提着裙摆,深深地欠下身。 从皑月轻挥手:“平身。” 我们起身后女王的视线从校长移到安德鲁身上,最终在我身上停下:“那位少女,抬起头来。”被点到名的我一怔,缓缓地抬起头。 四目交接的那一瞬,从皑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叫人在意的光芒:“你非常美丽。”但是之后她的神情丝毫没变,叫人无从捉摸。我再次欠身:“子民忠心地感谢陛下的称赞。” 女王再次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我们从边上通向宴会厅的大门退场。 门在身后合上,安德鲁和我都呼出口长气。我们相视一笑,携手前进的姿势没变,但脚步明显轻快起来了。照例是走到适合的位置等在宴会厅中,安德鲁特别高兴地望着我:“连女王都称赞你了。” 我不认为长得只算可爱的自己能让女王衷心称赞我‘非常美丽’,也许是因为身上这件维奈家族赞助的晚礼服太耀眼的缘故吧?“我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女王要骂我呢。”∴∴ “女王不会在这种场合骂人的。” “女王看起来很威严,原来那么好?那万一刚才我跌倒了或是扭到了,她也不会生气吗?” “生气是不会……”安德鲁苦笑,“但是很丢脸。” 我们说说笑笑,愉快地等待宴会开始。我们那时并不知道,好戏才要登场。 15话 鸡飞狗跳的年庆(下) 比刚才更自由一点的谈话使等待的时间变短了,不知不觉最后一位男爵也进来了。五点的钟声敲过,传令官宣布女王驾到。 悠扬的乐曲声中,宴会厅的大门被四个侍卫打开,女王曳着长长的裙尾优雅地走进来。在场的所有男士纷纷鞠躬,女士欠身。女王站在所有星王国的贵族之前,打开双臂宣布:“本王的诸位尊贵的子民们,承继着勇者之名流着高贵血液的朋友们,今天是新的一年之初,是星王国进入全新一页的历史开端。与本王共同见证这庄严时刻的你们,享有星王国最高的特殊荣誉!” “永远效忠我们的祖国,永远效忠我们的王!”所有在场的贵族齐声回答。 从皑月微笑着大声宣布:“请你们尽情地享受今晚的盛会吧!” 仪式完毕后我们来到作为宴会场的隔壁圆形大厅。不是贵族的官员们早就等在那里了。我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校长领着一个气质温文的中年男子来到我们跟前。 “安德鲁,易小姐。”校长把他介绍给我们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魔务处的绿衣,李玉宇先生。”除了政治部门与军队,星王国还有一个同等级的特别机构叫做魔务处。只要不是普通人能处理的,需要借助魔法力量完成的任务,全部由魔务处接手。魔务处下有两大组织:旅团与宫廷魔法师。之前提到的‘绿衣’是宫廷魔法师的一种职位,地位在橙衣与紫衣之上。也就是说,这位李玉宇先生是魔务处的高官。(为什么我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因为惜亘的志向是进入魔务处成为公务员,我和他闲谈的时候聊过。) “很荣幸认识准维奈伯爵与易小姐。”李玉宇朝我们微微鞠躬行礼。安德鲁点头回礼,我则拉开裙摆鞠躬回礼。 校长微笑着看向安德鲁。安德鲁有些迟疑地看了我和李玉宇一眼。 “抱歉,ealtta,我要过去向熟人打招呼。” “哦,你去吧。” 校长和安德鲁离开后,李玉宇温和地微笑着开口:“对英美治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吗?” 我愕然地看着他:“……请问……” “关于易小姐的情况魔务处已经都掌握了。来自德瑞尔的人类很罕有呢,实际上只有你一位。” 看来校长把这位李先生带到这边,又支开安德鲁就是为了让他跟我谈一些重要的事情吧……不,估计这件事情妈妈和安德鲁也知道,否则我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微微一笑:“看来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那么,李先生想要跟我谈什么?” 虽然我的话有点没头没脑,但李玉宇显然是听懂了,他很温和地笑了:“请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因为易小姐是独一无二的异世界来客,所以我国十分希望你对星王国的生活感到满意。” “星王国与原来世界的生活方式并无很大的不同。魔法当然是很有趣,而且我在这里也交到很多好朋友。总的来说,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听到你这样的回答,我感到非常荣幸。” “李先生太客气了。” 在我们交谈时,音乐声改变了。仿佛宣布着重要人物将要登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大厅中的主楼梯上。一位白色礼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 “星王国第三王位继承人从郁人王子殿下驾到。” 从郁人带着高贵的笑容从楼梯上走下来。周围的人纷纷向他鞠躬行礼。看见他的脸我就想到了那次我们在操场上与潋葵交锋时他的所作所为——想来我们与潋葵在维奈杯上一决胜负的事情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王子不愧是王子,一登场附近各种妙龄贵族少女就像看见了鲜花的蜜蜂,纷纷向他围了过去。站在远处的我事不关己地收回了眼神,李玉宇却微笑着为我介绍:“三王子殿下今年22岁,是现在唯一一个留在王城的王子殿下,也是王室中最有能力最被看好的王子殿下。” “哦。”出于礼貌,我又看了他一眼。这次我的视线与他相交了。他的视线明确地越过人群,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露出了微笑。因为他这特意的举动,我莫名其妙地被数十道嫉妒的视线刺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李玉宇突然小声地说:“我先告辞了。”他弯腰行了个大礼,便离开了。我诧异地朝他行礼的地方看过去——我看见女王陛下正站在那里!我忙提开裙摆行礼。从皑月微抬手示意免礼:“易丽塔小姐,请上前。” 周围的人都恭敬地退开。从皑月走到落地窗边,我跟上去在她的身后站定。适当的沉默过后,从皑月转过身。 “因为本王事务繁忙,直到现在才与你见面。”从皑月注视着我的眼睛,“不过我相信,维奈伯爵给予了你相当周到的照顾。” 听到这番话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回陛下,子民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受到了维奈一家很好的照顾。感谢陛下对子民的关心。” 从皑月颔首:“本王一贯希望与彼世界交好。作为彼世界德瑞尔的使者,你对星王国有什么看法?喜欢本王的国家吗?” 说是‘使者’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已:“回陛下,星王国非常美丽,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人。”我发自内心地笑道,“子民十分喜欢星王国。” “听到你这么说,本王很欣慰。”从皑月十分满意地说:“听维奈伯爵说,你将参加今年的维奈杯。”我在心里惊讶了一下,维奈杯是这么重大的赛事吗?竟然连女王都有所耳闻耶! “回陛下,确是这样。” “本王无法前来观看,所以在这里预祝你顺利摘得桂冠。” 我惊喜地行礼:“陛下的贵言是子民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子民一定不会辜负我王对子民的期望。” 结束了这个话题的从皑月口气一转:“你应该已经见过我的孙儿郁人了。” “回陛下,子民与小王子殿下曾有幸有过一面之缘。” “你觉得郁人如何?” 虽然觉得女王的问题有点奇怪,但我还是回答:“回陛下,王子殿下青年有为,是一个十分高贵的人。”尽管我不是很喜欢他。_; 女王优雅地微笑了起来:“郁人也到了适合的年龄。他在本王的孙辈中是非常出色的,本王自然希望他将来的王妃将是最适合他的。” 等等,这个话题为什么要跟我说? 女王望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块待价而沽的宝石:“本王今天就不多说了。你好好地享受这个宴会吧。” “是……”我行礼后望着女王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言语。虽然我不想多想,但女王刚才那番话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呢? 我甩了甩头,抛开这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念头。现在,我要去找安德鲁了。 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宴会场不大,不会迷路,能很快找到安德鲁,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我在迷宫似的宴会场东绕西绕后,不知为何,走到了一个花园里。 我环顾四周——冷冷清清的,连个侍卫都没有。怎么办?是要待在这里等待救援,还是自己想办法摸回去?边小步走着边想办法,突然,我听见附近的花丛里有人的声音。 “你为难我这个小小的绿衣是毫无道理的。我的权利有限,无法提供你更多的情报。”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在响。 “哼,看来你是不会老实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时我吓了一跳,不由倒退一步踩到了树枝。 “谁!” “嘿嘿嘿,是我啦。”既然被发现,就没办法了。我厚脸皮地笑着从藏身的树墙后走了出去。 “你!”面对眼前少年的怒目瞪视,我显得没神经地亲热打招呼:“真巧啊,阿葵。” 与潋葵在说话的男子约莫30岁光景,看起来有些阴暗,不怎么像好人。 “晚上,没人的地方,阿葵你和怎么看都像坏人的大叔在一起——难道你们在计划什么坏事吗?” (_)? 潋葵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在他无语的时候我靠到了他的身边。他嫌恶地看了我一眼:“喂,你靠过来干吗?!” “阿葵!我迷路了!”不顾他臭臭的表情,我拉住他的袖子,“你什么时候回宴会场,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潋葵瞪着她我,一时无语。 在我们僵持的时候,那个阴暗的男人一直打量着我们:“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失陪了。”他说着将要退场,走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了一句,“既然你和她的交情那么好,想知道什么的话直接问她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潋葵冷冷地瞪着他,一副马上会杀人的样子。我忙更用力地拉住他,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潋葵甩开我。我笑着凑上去:“嗳?你在向他打听我的事情?为什么呢?”其实不用问我也基本可以知道理由了。潋葵为了打败我一定是去翻我的来历了。因为我是穿越女,自然没有什么过去。在什么也查不到的情况下,他便想通过特殊的渠道来打听。刚才那个阴暗的男人自称是‘绿衣’,是和李玉宇同一等级的。既然李玉宇知道我的来历,那个男人可能也知道。 不过那个男人好像没有准备告诉潋葵的样子。 其实这种事情被潋葵知道我也是不介意的啦。 黑暗之中,潋葵那双深绿的眼睛凝视着我,仿佛要把我的骨头也看清楚一般。我再度漾出笑容:“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有什么资格那么悠闲?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站在哪里?” “知道。”我打量着周围,“站在身为厉害的木系法师的你最强的地方。”都是植物的地方是潋葵的天下,哪怕一根柔弱的草,都可以瞬间化为封喉的利刃。 潋葵沉默了许久,重重地甩开我:“可恶!” 我早知道他不会对我动手,因为现在还不是我们一决胜负的时候。见他要走,我自动跟上去。突然数道锋利的叶片在我的行进路线上窜起,摆明了我再靠近就会发生意外。望着他散发着霸王气势,在黑夜中却因为纤细且挺得过直而显得孤单的身影,我喊道:“阿葵,阿悠不喜欢你也不能强求嘛。” 潋葵险些跌倒,所有的气势都瓦解了。见状我小心地说,“虽然阿悠不能喜欢你,但是你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要不要我帮你跟他说说?” “你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潋葵冲回来掐住我的脖子。也许是因为我看他的时候流露出同情,他气得七窍生烟。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露出恶意的笑容:“听说他住的地方烧掉了,所以现在住在你这里。” “是啊,你要来看他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咆哮过后,潋葵青筋直爆地压低声音,“哼,你以为他会真心成为你的同伴?” “我没有怀疑过啊。”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潋葵的脸色阴沉了一下,勾起嘴角:“他住的地方不是我派人烧掉的。” “咦?” “算他狠,毫不犹豫地亲手毁掉自己珍爱的一切,只为了欺骗你。” “欺骗我?骗我什么?” 潋葵冷笑:“比如说,他真实的性别。” 我惊讶了一下:“什么?阿悠原来不是男的吗?” 这次换潋葵呆住了:“你知道?!” “是啊,住进来之前他就告诉我了嘛。”我愉快地笑道,“同伴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啊?” 潋葵忍着惊讶冷笑:“他会把你们这种无脑小鬼当成同伴?要笑掉我的牙吗?他是只会考虑自己利益的人,和你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 潋葵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打量着我:“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你都已经知道他的性别了,难道还没有被他得手?” “得手?”我更不明白了。 “你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正义之友?”潋葵冷冷地说,“他的经验多得可以写书。如果不是长了这么一张可爱的脸,你以为自己有哪里吸引他?他的目标只有你的身体。” 我愣住了。是的,到现在为止,殷悠确实一直在对我毛手毛脚。但是…… 我想起了我喝醉躺在他怀里的那一个下午。如果殷悠真打着要吃掉我的主意,他完全可以趁那次动手。想起至今以来的所有场面,总感觉他并没有那么认真,似乎只要我说不想,他就不会强迫我。 我在殷悠的心里,应该不只是希望带上床的角色…… 带上床……以前有很多个女人曾经和他做过那样的事情吗? 我是在西方长大的,思想并不像爷爷那辈那般保守,当然可以理解人人都有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起来他吻过我的嘴唇也曾经吻过其他女人,拥抱过我的怀抱也曾经拥抱过其他女人,我的心里就泛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乎,有点刺痛。 好奇怪,这样陌生的心情。 在我沉默的时候,潋葵的嘴角扬起了更加寒冷的笑意,就仿佛我的痛苦给予了他满足似的,用一种残酷的方式俯视着我,毫不留情地对我重复:“他的目标只是你的身体。只要他玩腻了,发现了新的目标,他马上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们——就像那一屋子被他烧掉的收藏品一样。” 如果现在我揍他一拳,并撩起袖子跟他肉搏,那我就是燎荧。可我不是燎荧,所以我用我,易丽塔的方式来收拾此刻的狼狈。望着他的我,漾出了微笑。在他有些愕然与不解的注视中,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原来火真的是他自己放的啊。” 潋葵头上浮现了浓重的隐形黑线。他根本没想到我会无视他的这番刺激人的话,转而纠结几百字之前的剧情。 “你似乎也挺了解他的。” 我以大大的笑容回应他的讽刺:“那当然。虽然他好狡猾,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他到底在做什么,我基本上知道!”说着我拍拍他的肩头,“阿葵不必担心我啦,阿悠才不会欺负我呢!” “谁在担心你!!”脸色发青的潋葵扭头就走。我立刻自动跟上。 潋葵放弃把我赶走,快步向前走。 我好心地追问:“真的不用我帮你和阿悠和好吗?”他保持沉默,越走越快,“其实喜欢是超越年龄和性别的,沟通一下,阿悠一定可以理解你的,阿葵就不要犹豫了嘛。”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步子越来越快。不过这种程度还不足以把我甩下,因为我的运动神经是很好的嘛~▽ “啊,回到宴会场了!我就知道阿葵一定会把我带回来的!”我随着他飞快地穿过偏僻的水晶走廊,“阿葵今天是跟着家人一起来的吗?” “闭嘴!”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朝我怒吼一声后突然向另一头的拐角绕过去。也许是速度太快了,来不及刹车的他与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肩。 “啊,对不起。”我代替他向那人道歉。** “嗯。”那是个六十岁上下的男子,从发型到穿的鞋子,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不苟言笑的严肃气质。男人稍微瞥了潋葵一眼,想要继续向前走。 此时我注意到气氛有点微妙。潋葵的拳头在男人望着他的时候捏紧了,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像在忍耐什么。在男人离开的时候,他的拳头却无力地松开了,似乎放弃了挣扎与坚持。他合上眼在男人要走前,叫住了他:“父亲。” 我大吃一惊。 男人听到潋葵叫他才回过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刚刚认出旁边的人是他儿子:“不要乱跑,回你母亲那里。”搁下语气生疏的几个字,他又要走。潋葵没有转身目送他离开。沉默了一下,他向前走去。那个纤细的背影挺得更加直,也显得更加孤单了。 这是怎么回事?似乎连我也感染了这份无言的悲伤与寂寞。无法视而不见的我立刻冲出去挡在潋葵的父亲身前:“请问,您是潋农大人吗?”潋葵的事情我们内部都已经知道。他的父亲潋农是这个国家的首相,也就是说,是站在政官地位顶点的男人,他手中的权利仅此于女王,可以说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男人。 潋葵愕然地回过头来。我朝边点头边打量着我的潋农露出笑容,自我介绍:“我是准维奈伯爵的女伴,同时也是贵公子潋葵的同校好友。” 潋葵快步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袖子要把我带走,我却反手拉住他的袖子,把我要说的说完:“潋葵在学校里的成绩很好,老师们都夸奖他是最出色的木系魔法师。听说如此优秀的潋葵的父亲是潋农大人您,我心生仰慕,今日得以见面,深感荣幸。” “不用客气。”潋农这才正眼看了呆在我旁边的潋葵一眼,“犬子生性内向,还烦劳你多多照顾。” “是的,请您放心。”我送上微笑。 “我还有事务缠身,先失陪了。” “请慢走。”我欠身向他行礼。 潋农最后看了潋葵一眼,走过了我们身边。 “你有什么目的!”等到看不见潋农的身影了,潋葵才愤愤地问。 我露出‘不用害羞’的表情:“明明是阿葵自己叫我这么做的。” “我什么时候叫过?!” “还说没有!”我坏笑,“你在和你爸爸擦身而过的时候,明明在说‘我好寂寞,请你看看我吧’。” “……少自以为是!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4部分阅读 ”我想我是击中了红心,一瞬间他流露出了狼狈与反抗的神情。 “真的不是这样子的吗?”我找了个台阶给他下,“也许是我最近练习幻魔法过度,变得太敏感了吧。不过,如果是我的爸爸和我见面却没有好好看我,我肯定会寂寞得要死呢。” “闭嘴。”潋葵说着向人多的大厅走去。我刚要跟上去,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的几个军人打扮的人围住:“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我眼巴巴地朝还没察觉到我没跟在他身边的潋葵看过去。他终于意识到我不在,远远地朝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疑惑我怎么没跟上去。想起刚才他还那么认真地想赶走我,不想跟我扯上关系似的。其实他分明是在担心我。 一怔之间潋葵发现自己表现出在牵挂我的姿态,立刻收回视线以一种生闷气的姿态快速走出我的视野。看着这样的情景我不禁哑然失笑。刚才那些刺伤人的话也许只是因为我那些关于殷悠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事所以他才像刺猬一样反击吧。 真是,别扭的人呢。 不过,真的不是坏人。 “小姐?”周围那些围着我的军官看着我一个人透着乐,显得有些费解。此时一个声音插入了我们中间: “这位可爱的小姐,可否与我共赏夜色?” 我愕然地抬起头,眼中映入的是从郁人的脸。 见到王子殿下登场,周围的军官们都识趣地散开了。众目睽睽之下,我望着从郁人向我伸出的手,哪怕再任性也不能像上次在操场那样断然拒绝他让他难看。我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纯粹出于礼貌说道:“这是我的荣幸,王子殿下。” 在他优雅的带领下,我们来到安静的二楼阳台。他的手已经伸向了桌上摆放的红酒酒杯,我却拒绝道:“我酒精过敏。”醉酒的事情只要一次就够了,而且我根本不想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一起喝酒。 “抱歉。”他改换了一杯白葡萄汁递给我。 我们所处的阳台风景很美。如果光是享受着夜风与眼前美丽的景色,我想我的心情会好很多。 “你刚才在想什么?” “什么?” “被那些少校邀请的时候,你完全没有在意他们吧。”从郁人笑着说,“脸上带着沉思的表情,一个人微笑着,让人非常在意。” “我只是稍微走神了一下。”我笑道,“因为顶上的枝形吊灯太刺眼了。” 我的借口很拙劣,不过也让从郁人明白了我不想与他谈论我的心理活动。他笑着转动手上的酒杯,显出尽在掌握的不紧不慢的姿态:“你似乎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不是我想拒你于千里之外,而是你想一步就跨到我面前,所以让我产生了自我防护反射而已。 “女王陛下之前和你有过谈话吧?” “是的。” “那有没有谈起过我正在寻找王妃的事情?” 我沉默着望着手上的杯子装聋。 他并不生气,微笑着望着我的侧脸:“提起这样的事情有些冒昧,但我想,我可能是对你一见钟情了。你是异世界来的使者,身上有英美治女子没有的特殊气息,这一点非常吸引我。与身为异世界使者的你结合,想必也能促进两个世界的友好关系,女王陛下也会非常高兴的。” 不是我想吐槽,而是他的话实在让人不得不吐槽:“哦?如果女王陛下不那么高兴,你还会对你‘一见钟情’的女子表白吗?” 他挑了一下眉,微笑着没有回答:“我认为我们需要进一步的接触。在这段时间我会耐心等待你向我敞开心扉。” 沙文的男人我见过不少了,不过至今我依旧是不喜欢这样类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现在就翘头回家见殷悠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把我的沉默当成矜持或者是默许,他微笑着吻了我的手背:“你考虑一下吧。”说着他便踏着自信优雅的步子离开了。我看见安德鲁笔直地站在远处,直直地看着这边。也许是他散发的气势过于惊人,从郁人都不能无视,只好中途退场了。 得救了。()=3 “安迪。” 安德鲁走到我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内疚和不安:“对不起。” “不要紧,虽然迷了一下路,但是你还是找到我了嘛。” 他低着头不说话。我当然知道他的道歉不是为了之前留下我一人害得我迷路的事情。不过我不相信安德鲁是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故意把我带到王宫来和从郁人相亲的。我估计他也是被蒙在鼓里,刚刚才知道内情。所以我微笑着转移了话题:“我刚才在花园里遇见了阿葵呢!” “什么!”安德鲁立刻紧张起来,仔细地打量我似乎想看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不用紧张啦,我们只是聊了聊天,然后他把我送回宴会场。哦,路上我们还遇见了他的爸爸,阿葵和爸爸长得蛮像的。” “潋农吗?” “是的。但是好奇怪哦,他和阿葵就像陌生人一样,一开始他竟然没有把他认出来。” “潋葵是潋农最小的儿子,上头有2个哥哥,3个姐姐。” “哇!他妈妈好厉害!” 安德鲁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又给我想到不对的地方去!我的意思是他们家孩子多,所以潋葵不怎么受重视;加上他出生的时候正是潋农政途爬上顶峰的黄金时代,他们父子的沟通应该很少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阿葵看上去总是很寂寞。” “哪有总是?”安德鲁下意识地反驳后沉默了一下,“也许,是寂寞吧。” 我直直地望着他,安德鲁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了?” “看来我真的练习幻魔法过头。为什么我觉得刚才安迪不是在说潋葵,而是在说你自己呢?” 安德鲁愣了一下。我微笑:“想要瞒着我吗?” “没这么打算过,只是没有提起的机会。”安德鲁有些复杂地笑,“我的家人,确实很少。” “安迪的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了吗?” “大概。” “大概?” 安德鲁望着远方点点的灯火,静静地说:“母亲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在我8岁的时候率军南征沙漠蛮族,途中遭遇了风暴,下落不明。” 我记得以前问过安德鲁为什么他那么喜欢拍照,他说自己的梦想是用相机把整个世界拍摄下来。想起这点我不由问:“你那个周游英美治的梦想,难道是为了找到爸爸?” “如果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干吗去找他?” 我汗,对安德鲁来说,他爸爸是那么无关轻重的存在吗??▽?b “想去环游世界是我自己的梦想。要说赋予我这个梦想的人么,是我的母亲。”谈起妈妈时,他的眼神变了。带着我不懂的温柔,他拉下一缕额发:“这是,她留给我的。” “耀眼的红头发是遗传妈妈的呀。”我伸手摸了摸,“她是美人吗?” “当然是美人啊。”安德鲁自豪地笑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神情:“母亲名叫克莉斯汀娜,是平民女子。母亲与父亲结合后,两人总是四处旅行。母亲和父亲的梦想是一样的,希望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这个世界所有的美丽。” “我出生以后,母亲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最初的时候我们三个还能一起旅行,之后就只有我与父亲了。五岁的时候父亲给了我第一台相机。他说也许我可以用我的眼睛把景色记录下来带到母亲面前。收到照片的母亲非常地高兴,似乎身体也好多了。于是我不停地拍,我还以为,这样做的话,母亲就会因为高兴而痊愈。”他用一种怀念的淡淡的口气叙述着,但是他的眼中透露出的感情绝对不是平静的,“但是我没能留住她,她还是去世了。但是拍照的习惯没有因为母亲的去世而停止,我无法停止,我只想一直拍下去,拍到更多更多我还没有看到过的景色,这个世界如果被我走遍,那就去德瑞尔。我想,拍下整个世界。” 安德鲁向我微笑:“这就是我唯一的梦想。” “无法停止的不仅仅是拍照吧。”我微侧着头,望着那双带着伤痛的蔚蓝眼睛,“还有那份‘想要拍给母亲看’的心情。” 安德鲁没有回答。我拉着他的领巾,对上他的眼睛:“不承认也没用,我看过了你的那些相册。每张照片都是你在对你妈妈说话。你的梦想才不是想亲眼看看这个世界,而是代你妈妈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安德鲁露出陌生的神情望着我,就好像在警告我不要再碰触他的伤口了。总是欢快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大孩子似的安德鲁,其实也像潋葵一样,把自己收在小小的壳中,害怕别人看见真实的寂寞的自己,仿佛被别人知道就会崩溃般做着困兽之斗。 看到这样的安德鲁,我也会心痛。 所以现在不能停下,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让人心痛地走下去:“这样是不对的。你有自己的人生,你应该为自己做点什么,为什么一直把自己困在失去重要的人的寂寞中呢!难道这样你妈妈就会高兴了吗?!” 安德鲁垂下眼睛,幽幽地叹息道:“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傻瓜。”我微笑道,“这样就已经够了。” 我放开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头,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了那鲜艳的红发:“我要用这个吻感谢你的母亲。虽然我没有机会见到她,但是从你身上我可以看见她是位多么温柔的人。我感谢她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感谢她使我的身边出现了如此温柔的你。” “此外——”我温柔地拥抱他,“我代替你的母亲感谢你。感谢你代替她一直看着这个世界。感谢你让她的眼睛永远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安德鲁发出了小小的隐忍的声音,抬起手臂紧紧地回抱我。 良久之后我听见他小声地说:“谢谢。” 从安德鲁把我带到他家开始,我就知道他愿意向我坦白。是他因为寂寞而主动呼唤我,我才能走进他的心里。所以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感谢我。 “‘谢谢’就不必了,我们是好朋友嘛~其实我还要向你道歉,我昨天晚上没经过你的同意进入了你的房间看见了一幅画。” 他愣了一下。 “很美的人呢。” 松开我的他神情有点复杂,我微笑道:“是安迪的重要的人吧?” 安德鲁微微一笑,温柔地点点头:“是我曾经想永远守护的人。” 我没有追问安德鲁也没有说下去。我怂恿安德鲁帮我偷点甜点再回去。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花在了偷食物上。 我们从王宫翘头后回到维奈总部,在那里见到了惜亘的爸爸妈妈和燎荧的姐姐姐夫,度过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夜晚。殷悠稍微来迟了一些。让人很在意的是,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大家都没看出异样,但他平时总是锐利的眼神今天有点涣散,似乎很累。我没找到机会问他是怎么回事。宴会完后,他又回去打工,说是要把报告交了才能回家。我和妈妈先行回到家里。 我愣在屋子前面足有1分钟。 我才一晚上没在家,我家居然坏掉了!这个‘坏掉’不是指门窗破损或是瓦片掉落,而是个屋顶都没了,墙壁都裂开了,从破洞能看见我家一楼到二楼到阁楼的整个剖面。 平时连灰尘掉在地板上都会感到不悦的妈妈,今天却反常地对我家翻天覆地的状况视而不见,甚至问我:“怎么还不进来?明天就要上擂台了,今天早点休息。” 我吞下口水:“妈妈……屋子坏了耶……” 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神色说:“我看见了。他回来了以后我会让他修。” 殷悠明天也是要上擂台的吧……不,不是这个问题,我们家到底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 “怎么会这样?”面对我的疑惑妈妈一脸寻常地说,“昨天晚上遭到了雷击。” 于是我坐在传说中遭到雷击的家里等到殷悠回家。无视他已经掩饰不住的疲态,妈妈把一叠木板连同锤子塞到他怀里:“在明天天亮前把房子修好。” 殷悠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是的,绫女小姐……” 我跟着他往楼梯上走,妈妈叫住我:“你去睡觉。” “怎么可能睡觉嘛。”我坚决地说,“阿悠不睡我也不睡。” 这次轮到妈妈叹气了:“随便你吧。” 我用了几个土系的咒文先把墙暂时补好,又飞到屋顶帮殷悠一起用木板钉屋顶。虽说是帮忙,但我只是递递板子和钉子,殷悠什么也没让我干。(不过看他做得井井有条,估计我做也只是添乱。)老实说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他把头发扎起来袖子挽起来,挥汗干重体力活的样子。也许是嫌身上的长裙碍事,他把裙子掀上来系在腰间。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让我发现,他在长裙下居然穿着男装的长裤。这一惊人发现让我笑得差点没从屋顶上滚下去。 “阿悠,难道你平时也是这样穿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我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嗯。” 如果学校里那些把他奉为‘女神’的同学知道他们的女神其实是一个一点‘女人味’也没有的家伙,估计会心碎而死的吧。▽ “你在想什么,小兔兔?” 估计是猜出我正在想一些不怎么正经的事情,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挑起眉望着我。 “我在想。你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人看过。”我转而微笑着看向天空正中朦胧的月亮,“不,和我在一起之后的每一个样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吧。” 片刻之后,我感到他坐在我身旁的动静。在这个午夜刚过,新年最初一天的前几分钟,我们一起看着满天烂漫的星光。 ◣◣ 第三卷 我对你有了秘密的心情 16话 第一场擂台 英美治历646年水月2日,第137届维奈杯争霸赛开幕的日子到了。 开幕式在一片期待的吵闹声中终于在九点到来。校长庄严而激昂的致辞声被广播传到维奈的每一个角落:“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维奈学院的全体学生们,今天是四年一度的维奈杯魔法格斗争霸赛召开的日子。今年的勇士们仍然准备充分,斗志昂扬,准备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把自己的追求与理想贯彻体现。这是我们维奈的盛事,也是我们星王国的盛事。在此我非常荣幸地宣布,第137届维奈杯争霸赛,正式开始!” 静下来的操场再度沸腾,欢呼声雷动,群情激昂到最高点。 “请第一场出赛的八支队伍进场!”四个组别的a组由各自擂台边的进场口来到擂台下。 “请裁判就位!”四个带着通讯装置的老资格实战老师在主席台边上的裁判席就座,各自按下了按钮。擂台后的玻璃大屏幕亮起,四个擂台的实况画面同时播放出来,方便观众欣赏。 在一片鼓噪声中争夺维奈勇者的战斗正式开始了! 以上全是出于我的想象。▽ 【作者:吐血中……】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看到开幕式。我和殷悠,安德鲁和惜亘集体迟到。我们赶到中央五星操场的时候,混合组都已经比到d组了。急得快要疯掉的燎荧一副恨不得咬我们两口的神情,指着我们的鼻子直跳脚:“这么重要的日子,睡过头象话吗!!” 安德鲁的脸色有些苍白,一直揉着太阳|岤好像在头疼:“惜亘没有睡过头,是我宿醉不醒,惜亘没有把我拖起来,所以才等到现在。”昨晚燎荧的姐夫跟安德鲁一见如故,以压倒性的豪迈气势劝他干了很多白酒。不过安德鲁会那么凄惨还要‘归功于’明显是不怀好意地在旁边一直劝酒,自己却没喝一口的殷悠。想到这里我埋怨地白了殷悠一眼,他却回以无辜的乖巧笑容,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那么你们呢!”燎荧把矛头刺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摆出讨好的表情双手合十,“我和阿悠昨晚基本没睡,所以今天一下起不来。”虽然说也不该赖到中午才起床…… 燎荧的脸上闪过一个怀疑的神色:“昨晚基本没睡……你们在干什么?通宵修行?” 反正说出‘房子被雷击中所以我们修了一晚上’这个事实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我笑眯眯地顺水推舟:“是的。” “鸟的,没想到你们两个非人类还那么努力。”燎荧一副被激励的单纯神情,“好,今天我也要拼了!” 就在这时广播声响起:“请混合组e组的两队进场。” 之前还气势十足的燎荧立刻紧张起来:“鸟的,怎么那么快?!”我拍拍她的肩膀,走到大家之前:“走吧!” 我们fal一出现在操场上,就引起了排山倒海的关注声。我站在同伴之前,望着擂台:“终于到这一刻了,我们,一定会赢!”说着我挥起了星魂,杖头的宝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是!” 圆形擂台的南北两侧摆放着与擂台同高的选手座,在边上还有一个紧急救护员的专座,上面随时待命着一个保健老师。我独自上擂台时,其余四人在选手席就座。 在观众如潮水般的喧闹中,我与对方的队长李源相对5步而立。旁边的机器裁判开始宣读程序:“请双方队长商定比赛规则。” “你们有7个人,我们只有5个。”我立即开口,“采用淘汰制如何?” 李源却回答:“我们只出5个,一对一。”一对一是决斗的形式了,也就是说李源是下定主意要与安德鲁一战。 不要紧吗?对方虽然看起来也不是很强的样子,但人家毕竟是正规的魔法战士,比安德鲁的宿醉状态要强多了吧? “不用介意我,ealtta。这是已经说好的决斗啊。”我听见安德鲁的声音,随即又听见殷悠存心搅局的声音,“就是说嘛,不履行已经说好的决斗,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啊。” 殷悠这家伙,正在等着看安德鲁被别人欺负是吧。(该不会昨晚灌安德鲁酒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打算了吧……)?∧? “好吧。就一对一。” 机器裁判继续宣读:“双方队长协商完毕,战斗方式一对一决斗式。请协商附加规则。”“没有。”“没有。” “协商结果,无附加规则。双方队长拟订出战名单。” “我不会让安德鲁维奈逃掉的。”李源志在必得地说。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阻止的必要了:“我把安迪排在次将的位置哦。”我边写边回答。名单写毕,我们走到机器裁判那里。李源不放心地看了我的名单一眼,见我没有欺骗他,才把名单塞进了输入口。一分钟后,我们擂台附近的屏幕上方,用字幕处打出了对决名单。 e组出线战 ————————fal vs 源———————— 头阵——————燎荧vs赵峰——————— 次阵———惜亘nelsonvs挥宝光—————— 中锋— 易丽塔(队长)vs邱玉文—————— 次将——andrewner vs李源(队长)——— 后将———————殷悠vs田备——————— “现在宣读单场胜负判定方法。1ko胜,把对手击倒,使其倒地十秒不起的一方胜。2压制胜,使对手主动认输或者由对方队长代其认输的一方胜。3场外胜,使对手落出擂台范围的一方胜。平手的情况由主席台裁判决断。双方队长有无补充?”“没有。”“没有。” “双方队长作战前宣言。” 我笑起来:“呵呵,既然是5场比赛,那么我们只要先赢3场,次将之后的就不用上了。” “也要你们赢的了!”李源见我还想阻止他与安德鲁决斗,气愤地吼。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转身跑向台边。随着“双方头阵上场”的声音,我与上台来的燎荧一击掌:“一定要赢哦!” “那种鸟,三两下就解决了!” 我一到台下,安德鲁就冲我抱怨道:“那个3回合宣言是怎么回事?!” “只是杀杀他们威风嘛。” v 安德鲁的眉头挑了起来:“你不信任我吗?你认为我会输吗?”难得什么都不计较的安德鲁露出了较真的神情,似乎对我的决定相当不满。 “怎么会呢。”我客观地说,“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赞成你跟李源决斗啦。这是维奈杯,可他分明是为了泄私愤,没必要和这样的人纠缠嘛。”我凑近看他充满血丝的眼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去拿点水吧。” 我离开的时候瞥到殷悠脸上闪过一个感到不爽的神情,正用满怀恶意的眼神望着安德鲁。 —————————————~视角切换g~———————————— 西面的看台挤得水泄不通,全校都在关注的fal的头阵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擂台上,fal的燎荧与源的赵峰中间隔着5米,正目不转睛地对视着对方。 机器裁判宣读:“双方头阵自我介绍。” “我是中级γ班的赵峰。”“δ,燎荧。” “fal vs源,头阵战开始!” “地之笼!”赵峰第一招的速度就超越了燎荧,燎荧才动了一下,四周就崛起了大量石柱,一瞬间就把她关在没有顶的狭小石笼子里。 燎荧知道自己发动魔法的速度慢是硬伤,所以并不因为对方夺了先头而惊慌。她瞄了一下四周的石柱。它们都高达3、4米,她无法跳出去,“火焰拳!”她的双手腾起燃烧着的赤色火焰,挥出带着灼热温度的重拳打在身前的那根石柱上。只听磕地一声,石柱豁了一块,但是没有如她预期中断裂。 “地刺!”见到困住敌人的基本招术奏效,赵峰紧跟上下一招套路。要不是燎荧闪得快,就要被从脚底下窜出的1米多长的尖锥石笋刺到了。 “可恶。”燎荧心里清楚如果对方刚才不是因为追求速度而用初级的地刺,而是用大面积的地狱之牙的话,她这被关起来打的,恐怕要挂彩。得想办法出去才行。这么想着,燎荧没有停留,绕着石柱开始飞奔。 地刺的速度虽然快,但是有缺点——它不能连击。见燎荧开始跑动,赵峰心生紧张,也没想到要用威力大一点的魔法,驱动地刺拼命追赶燎荧。燎荧一圈跑下来,笼子里已经密密麻麻都是石笋,快没有立足之地。 “第一战遇上的竟然是这么弱的对手。”面对不利燎荧的局面,坐在等待席上的殷悠却十分悠闲,“小荧闭着眼睛都能赢了。” “源的队伍里只有四个中级班三个初级班。”惜亘看来赞同殷悠的看法,“和我们的实力本来就有差距。”“中级的看来也不怎么样。”殷悠对台上的赵峰漾出嘲讽的笑意,“算了,我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希望那个李源稍微像样点就行。” 坐在旁边的易丽塔朝殷悠看过去,心里越来越肯定这家伙心里在期盼着李源把安德鲁好好教训一顿。 台上绕着石笼奔跑的燎荧可不是在逃,她边跑边完成了咒文。她右手的火焰拳瞬间变成了火焰的锁链。那是燎荧最常使用的魔法——呈锁链镰刀状的‘火焰使’。只见她左手一提,锁链前端连着的火镰刀被她旋转着甩了出去。划出漂亮的一道火红色圆周后,四周受到攻击的柱子全部从切口断开。柱子轰隆倒地扬起的尘埃中,燎荧纵身跳出,火镰刀直飞赵峰而去。 赵峰大惊。即使是火焰使,威力应该也不比火焰拳大多少,为什么火焰拳打不断的石柱被轻轻松松地就切断了? 殊不知,燎荧不仅仅是在跑,她边跑边用火焰拳在每根柱子上都敲打过。她绕了3圈,每一拳打的位置完全相同,最后再用完成的火焰使一切,柱子自然承受不住。 赵峰来不及考虑,见到气势汹汹的对手,立刻采用了防御魔法土之墙。他身前立刻隆起一道一人高的土墙。 拼魔法的完成速度,燎荧确实落于下风,但是她的身手可是练家子级的。她挥出的火焰使猛地插入土墙上端,借着拉力,她直接翻过土墙而去。在坠下的途中她弯起手肘,准备用肘击ko这不懂应变只求速度的土系法师。 “落岩!”赵峰一看见对手在空中无法躲避,想也没想就依照攻击套路发动魔法。一块直径一米的岩石瞬间在两人头上形成。 “你鸟的白痴啊!!!”被阴影罩住头顶的燎荧怒吼起来。她自己是无法躲避没错,可是他这个蠢材也在下面,没想过自己也会被攻击到啊!! 在赵峰无法动弹的恐慌中,火焰使瞬间被燎荧收回。燎荧双手一撑他的双肩,借力后踢。狠狠地把沉重的落岩蹬偏离两人上方。 “我杀了你!!”怒气冲天的燎荧刚一落地就挥拳把赵峰打趴在地。与此同时落岩在她身后沉重地落地。 “哇!不要打!我认输!!”刚受了严重的惊吓,现在又见燎荧如恶鬼一样,赵峰求饶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燎荧的拳头停在他上方。喘息着,直到听到了欢呼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赢了。 “头阵战,fal vs源,fal胜!” “哼!”真是鸟的,明明是那么菜的对手……燎荧气呼呼地单腿跳向自己那边。察觉到有异的惜亘已经走过去扶住她了。 “怎么了?”殷悠和易丽塔也迎上去。 “鸟的,都怪那个乱来的蠢鸟,骨折了。”燎荧看着旁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掩饰脸红。 “最乱来的人是你。”那么好心救那家伙干什么?自己防御一下让他去自生自灭不就好了?虽然嘴巴上说自己是现实主义者,其实心里还是正义使者吧。殷悠望着这样的燎荧无奈地摇摇头。 “罗嗦!” 机器裁判已经在叫了:“双方次阵上场。” 殷悠对惜亘说:“你去吧。”和惜亘转手,他打横抱起燎荧。易丽塔已经举起了星魂准备施展疗系魔法疗愈:“我来帮燎荧接骨吧。”话音刚落,一团绿色的光芒已经渗进了燎荧的衣物中。 易丽塔有些惊愕地发现那不是自己施展的。她看向若无其事的殷悠:“阿悠?”虽然知道他会点疗伤之类的他系魔法,但他什么时候连疗系的中级魔法也会用了? 殷悠微笑:“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也是多项元素主导,身体里除了水,还有疗元素。”他笑着把已经睡着的燎荧放在长椅上,“而且,我也和小兔兔一样不想定系,水疗的魔法都学习了。” 听到殷悠的话,因为不适被易丽塔强迫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安德鲁不禁感慨地叹气。越和殷悠相处,越觉得她像神一样。就算是多项元素主导体质,也必须选择自然或精神的大方向,无法兼修。(水、木、火、金、土、大气是自然元素,光、暗、幻、疗、预言、祈祷是精神元素。)又是自然法师又是精神法师的人类(排除不正常的易丽塔),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啊…… 和神色复杂的安德鲁不同,易丽塔听到殷悠的话显得很高兴:“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我为了定系烦恼的时候只有阿悠理解我的心情。”她像找到同类似的亲昵地蹭到他身边去了。看着相亲相爱的两人,安德鲁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沮丧:之前也是……ealtta不信任我的力量。虽然我和殷悠一样发过誓要守护她,但我和那么强的殷悠一比,完全是个靠不住的孩子……但是即使是这样…… 易丽塔感觉到空气似乎有些僵硬,回头看向安德鲁,正巧看见他脸上像是沮丧的神情。她跑到他身旁:“怎么了?” “没什么。把水递给我好吗?” “哦。”易丽塔转身去拿水的时候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杯子摆放的位置好像有微的不同?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燎荧身上,是谁对杯子里的东西做了什么手脚吗?易丽塔四顾。能趁这个空隙神不知鬼不觉做手脚的人……是坐在fal这边的陌生急救老师吗? 易丽塔挑了一下眉。在这种时候她不想动摇大家的心思,于是假装没发现这件事,从箱子里拿出一瓶新的水走回去放在安德鲁手中。 此时,恢复原状的擂台上准备战斗的双方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 “中级ζ,挥宝光。”“e,惜亘纳尔逊。” 在惜亘报出名字来的时候,呼喊‘最强的暗使’的声音响彻这片擂台。 “fal vs源,次阵战开始!” “什么最强的暗使,噱头吧。”因为为对手的喝彩声太刺耳,挥宝光有些不太高兴。他不客气地一招变形火球招呼向站在五米外的惜亘。火球在飞行途中呼啸着变成回旋镖的样子。 惜亘躲都没躲。就在变形火球要碰到他的前一刻,一道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的黑影在他身前闪过。红与黑相触的瞬间,变形火球仿佛被吸入了黑暗,消失了踪影。 那是什么鬼东西?挥宝光才疑惑地挑起眉,就听李源在下面叫起来:“小心啊!那是他的成名技,音速暗影!” “我管他什么音速暗影啊!” 坐在易丽塔身边观战的殷悠冷冷地一哼。和惜亘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井底之蛙,竟然还敢在这里乱吠,他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啊?殷悠邪恶地勾起嘴角,朗声说:“音速暗影,别名暗之使者。‘最强的暗使’中的‘暗使’,指的就是它。”⊙⊙ 才一瞬,刚才现身的暗影突然消失不见。挥宝光只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地一仰,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影一闪而过。浑身冷汗已经出了,差点被抹脖子的挥宝光脸上的表情大变。 “作为暗系魔法,暗之使者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速度快,也不是会吸收对手的体力与魔力。”殷悠说得很慢,令人恐怖地戚戚而笑,“而是,它会突然消失,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再度出现。可能是头上——” 已经掉进殷悠陷阱中,变得极度紧张的挥宝光下意识地抬头。“可能是脚下——”挥宝光忙跳后一步。“也可能。”殷悠咭咭笑着,突然厉声说,“当胸就穿过!” “哇!”一惊之下,挥宝光已经唤出火之结界。那是两条围绕在身体周围的纠结的火带。惊魂未定的他慌乱地检视周围。暗使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来不及考虑,一招火焰拳直接与音速暗影相拼。拳头上的火焰迅速被暗魔法吸收,暗影再度消失。 咽下口水,挥宝光喘息着。至今为止,惜亘没有离开原地一步,一脸的面无表情。而挥宝光已经阵脚大乱。 殷悠微笑着说:“同属于六芒星阵南角的火系与暗系共同的特点为只注重攻,不注重守。但是暗系的疯狂程度更甚于火系——” 已经抓狂的挥宝光气愤地打断殷悠:“你太卑鄙了!一直在那里制造恐怖感!照你这么说,火系永远也打不过暗系了!”他话才说完,只觉得后背一凉,全身的力气迅速被抽走。他瘫倒在地,只见惜亘手握暗雷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倒数声响起。 “要说最强的暗使比你强的地方么,小惜可是绝对不会在决斗中分心听别人说话的。”殷悠闲闲地说,“至于火系打败暗系的办法么,自然是有的。但你这种没有定力又妄自尊大的人永远也学不会。” “可恶……”挥宝光悔恨地埋下头去。倒计时完,ko宣判。 “是我害你输的吗?不要找借口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在殷悠的哄笑中,被骂得无法反驳的挥宝光由李源搀扶着,在机器裁判宣布:“次阵战,fal vs源,fal胜!”的声音中,愤怒地退场。 “殷,下次别再这样。”回到场边的惜亘似乎觉得胜之不武。 “那种角色,根本不配让你动手。”殷悠淡淡地说,“自己毁灭自己才是适合他的下台方式。” 易丽塔苦笑:对手和我们果然不是一个等级的。只有一场了,马上就能赢得比赛了吧。她这么想着站起身:“好啦,不要闹事了。为我加油哦~” “我会非常期待的。”殷悠立刻换了个表情,仿佛之前那个邪恶冷酷的人不是他一般,温柔地微笑着目送易丽塔。 “双方中锋上场。”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抹j笑出现在殷悠嘴角。他的视线瞟向易丽塔之前故意没碰的杯子,然后又瞥向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正安静看着比赛的安德鲁。 呵呵,果然,还是想知道杯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殷悠笑着掩住了露出邪恶弧度的嘴。 易丽塔一上台就感到四周强烈的杀气。面前的男生正用过分杀气腾腾的眼神望着她。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是意义重大的一战。如果这局再让fal 赢了,源整个队伍被淘汰不说,李源与安德鲁的交锋计划很可能要搁浅。 “我不会让你赢的。”他凝视着我,恶狠狠地说。 “是的,我已经有觉悟了。”可是易丽塔一脸自信的笑容,哪像已经觉悟的样子? “双方自我介绍。” “我是ζ班,邱玉文。”“我是中级α班的易丽塔,请多指教。” 易丽塔微笑着望着邱玉文。看来除了李源,对方队伍中所有中级班的人都上了。 “fal vs源,中锋战开始!” 早就蓄势待发的邱玉文立刻大吼一声:“旋风!” 一道小型的龙卷风瞬间把易丽塔包围其中。这是把敌人卷上半空再摔下来的风系攻击魔法。“呀啊!”只听易丽塔惊呼一声,被风卷到5米多高。 龙卷风消失了——但她却没有摔下来,而是浮在空中边整理着头发边微笑:“我就在想,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你。原来是一起上选修课的同学啊。” “哼。”易丽塔是维奈学院最神秘的风云人物。最初听说她是冰龙少女,又与北龙相斗赢得了胜利,后来更是被查出全属性,每一件轶事都足以成为传说。因为她选择成为大气系法师,所以最初上的几次选修课,邱玉文抱着好奇远远地观察过她。但是之后不久她突然消声灭迹,再没和他一起上过课,他也不知道她的实力变得如何了。 邱玉文自然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易丽塔完全由殷悠领着。她的实力除了fal内部与绫女知道,整个维奈无人再知。 虽然邱玉文不知道眼前的对手到底多强,但也无心恋战,直接就念动了中级攻击魔法蛇之舞的咒文。 “大地啊!”还漂浮在空中的易丽塔笑嘻嘻地说了三个字。擂台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本来邱玉文打算兵来将挡。无论易丽塔使用什么风系魔法,他都不会停止自己的咒文。没料到在突然摔倒的冲击下他的咒文被迫终止。 邱玉文的眼睛因为难以置信而瞪大了。易丽塔同时使用了飞翔与地震术这两个属性相克的魔法不说,竟然只说了3个字就引发了需要较长咒文才能发动的中级魔法地震术?! 在他愣神的时候,易丽塔又说:“世界啊!” 这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邱玉文匆忙之中调出风精结界。然后他念着蛇之舞的咒文想要站起来——他冷汗直冒地发现,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整个人都被黏在了地面上! “大地啊!”又是三个字。这次易丽塔发动的是地狱之牙。在邱玉文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小巧但是尖锐的石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已经无心再念咒文了,绝对的实力差距让邱玉文瞬间明白了自己的无力。 “认输吗?”俯视着地面的易丽塔嘿嘿一笑。邱玉文没有勇气拖延:“是……认输……” 在易丽塔乘坐在星魂上缓缓降落的途中,看台沸腾了。当她优雅点地的时候,所有加诸在邱玉文身上的魔法全部解除。邱玉文默默地站起来。李源在台下暴跳如雷——这也难怪他,旁人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看易丽塔只说了12个字,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5部分阅读 就折服了之前还战意高昂的大男人,这看似轻描淡写的胜利,其实足以让人吓破胆。地震术让人摔倒后直接一招重力变换,把邱玉文的体重增加到十倍,让他无法起身。这时不管他施什么风系防御结界,也无法保护身体与地面牢牢接触的部分。那招地狱之牙是最后的警告。如果不认输的话,地狱之牙出现的地方将是他的身体下方。 易丽塔是极端的魔法天才。她的身体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魔力失控,变得对元素混乱的承受能力极强,因此她能极大程度地无视元素混乱,任意使用跨系魔法。在殷悠为她做训练的时候还发现她的身体似乎天生是为了魔法而生的,对魔法的波长极其敏感。只要念过一遍的咒文,之后的数小时甚至数天都能仅用几个字的短小咒文捕捉到正确的波长,具备无与伦比的发动魔法的速度。 所以只要知道对方是什么属性,并事先做好准备,那么易丽塔面对任何敌人都将是不可战胜的。 当然,易丽塔的实战经验是很少的。她今天这样优雅又压倒性的战斗方法完全是殷悠教的,她只是依样画葫芦照搬上演而已。即使赢了,易丽塔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反而感到自己像一个不会花钱的亿万富翁,得找个人帮她计划才能使力量用到刀口上。 如果我的一身力量全部送给殷悠,那他绝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吧。这么想着,易丽塔不由叹气:不送给他他也已经够bt了。 “中锋战,fal vs源,fal胜!” 易丽塔高高举起了星魂,大声宣布:“3回合宣言实现!fal已经不需要再战!” 看台上一片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我可没答应过!”一道狂怒的人影在宣判之前飞身上台。李源怒指着易丽塔,“谁说打三场就结束了?!” 易丽塔摊手:“可是,我们已经赢了。再打第四第五场根本没有意义。” “安德鲁维奈是那么孬的孬种吗!许下男人决斗的约定却要临阵脱逃?!”擂台上有扩音器,此话一出,立即使全场陷入了疑惑的猜测中。 “维奈伯爵,这是怎么回事?”主席台上,代替女王驾临坐在校长身边,一直关注着4号混合组擂台的从郁人疑惑地问。 “回王子,详情我也不清楚。”校长十指交叉,静观其变。 台上,易丽塔不满地嘟起嘴:“我是不知道你和安迪有什么深仇大恨啦。要决斗什么时候都可以嘛,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呢?” “跟你这个女人说也说不清楚!反正今天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想要我李源服你们,叫安德鲁上来和我一战!!” “安迪他不——”易丽塔话还没有说完,背后突然响起了沉重的皮靴踏地声。她惊讶地回头,只见安德鲁正摇摇晃晃地走上擂台:“我在这里。” “安迪?!”觉得不对劲的易丽塔忙跑到他面前——他哪止不对劲!白皙的脸颊通红着,蓝色的瞳孔扩大,眼神发直,尽管看着易丽塔却好像没看见任何东西。 易丽塔心头一跳,立刻看往台下:“阿悠!你对安迪做了什么?!” 殷悠无辜地说:“我没做什么啊。小安自己喝了那边的水后就变成那样了,跟我没有关系哦。” 鬼才相信! 见安德鲁像个游魂一样走向擂台中间,易丽塔忙跑过去使劲拉他:“不要去了,安迪!我们认输好了!” “认输……”听见这两个字突然有反应的安德鲁一转身,打横抱起易丽塔,用前所未有的强硬表情一字一字地说,“不会输的。” 天啊!神志不清了! “安迪,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一个纵身起落来到台下,把易丽塔猛地塞进了等在台边的殷悠的怀中。易丽塔拉他也来不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转身又跳上了擂台。 “喂!安迪!”我生气地捶殷悠的胸膛,“你是故意的吧,你明明也发现了那杯水有问题!” “我可没有强迫他喝啊。不过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输了也能找到借口,呵呵。”殷悠一点也没有忏悔的意思。易丽塔气呼呼地望着他,觉得他似乎正期待着李源把中了不知名迷|药的安德鲁打得七零八落。 “喂!你是什么样子?”李源惊愕地看着眼神空洞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安德鲁。尽管非常想让安德鲁当众出丑,可是看到要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决斗,李源多少还是犯起了嘀咕,“你这样还能决斗吗!” “你啰嗦什么?我就是fal的次将。”安德鲁不知道在对谁申明着,望着天空。 “双方自我介绍。”自从擂台恢复原状,机器裁判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李源瞪着安德鲁:“是你自找的。哼,我不会手下留情!中级ζ班,李源!!” “我的名字。”嘀咕了一句,安德鲁抬起手指向屏幕,“屏幕上有写,你长着眼睛却不会看吗?” 全场哄堂大笑。 “安迪……”那到底是什么药啊?怎么安德鲁时而又有点清醒呢?不……清醒的话怎么可能那么目中无人,安德鲁又不是潋葵。易丽塔苦笑了一下:即使是潋葵,在擂台上也不会说这么跩的话吧。 “你!”李源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太可恨了!现在打也可耻不打也可耻,为什么他这么可恨?! “fal vs源,次将战开始!” 李源的眼神泛出杀气。这些年来日以继夜地锻炼,就是为了在这种场合一雪往日的屈辱。安德鲁维奈,今天就把他打得体无完肤!李源念动咒文,手中才冒出一个刀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向安德鲁。 快得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李源只知道回神时手中的刀已经断在地上,而侧身对着他的安德鲁抓着他的手腕,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李源惊讶地甩开他,下意识地后跃。安德鲁转过来,朝李源抬起了眼睛。 李源看到了野兽般的眼神。 沉重的回旋踢。 下颚骨碎裂的可怕响声中,李源连哼也没哼,直接飞起,在众人无言的注视中滑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摔出了擂台,在源的人的瞠目结舌中,压垮了他们那边的选手席。 监督混合组的裁判反射地按下了场外ko的按钮。计时器停下来,显示比赛从开始到胜负结果揭晓的时间是——2秒整! 把李源踢飞的安德鲁以一种判若两人的毫无破绽的姿态轻盈落地,站得笔直的身子,面无表情的脸,依旧空洞的眼神,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一片寂静,只有机器裁判忠实地进行着宣判:“次将战,fal vs源,fal胜!” 易丽塔冲上了擂台:“安迪!” “还有人。”安德鲁抬起手指向源剩下的队员,仅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就散发出惊人的杀气。年龄尚小的他们都吓坏了,动也不敢动。 “结束了,战斗已经结束了。”易丽塔像哄孩子一样对他温柔地低声说,“你已经赢了。已经把他们打败了。” 安德鲁侧着头望着她:“那,你相信我有力量保护你了吗?” 易丽塔一惊,随即觉得胸口一紧,暖暖的感动溢了出来:“……当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啊。因为安迪也是我重要的人,是一直相信着的人。” 安德鲁微微扬起了嘴角。他动作很小地扬了一下手臂,易丽塔便已经被他揽进怀抱。他可怕的大力让她连动都动不了了。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一直,像这样……好不好?多尔洛?” 易丽塔彻底愣住了。多尔洛?谁?她脑中不期然地闪过那个坐在花丛中的金发少女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易丽塔的脸红了:她刚才听见的,应该就是安德鲁对那位少女的告白了。“真是的,这样的话不要随便拉着人就说啦!”本以为安德鲁像孩子似的,恐怕连爱情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却有个念念不忘的情人。也许是这种让人瞠目的差异,让易丽塔现在没有现实感不知道怎办好。更倒霉的是,抱着她的安德鲁似乎失去知觉了,突然变沉重的身体使两人一起向后倒去。就在被他压倒在擂台上的前一刻,一只手从易丽塔的肩上穿过抵住了安德鲁的肩膀。而易丽塔则倒入了一个散发着水香的熟悉怀抱。 “想趁机占便宜啊!”殷悠一脸不爽地拍了趴在地上的安德鲁一掌。 “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揉着安德鲁被打的地方,易丽塔气愤地替他打还殷悠。 “我怎么会做不能收场的事呢?”殷悠再度不爽地瞪了安德鲁一眼。一撩长发,优雅却魄力十足地站起来。◎◎ 因为他的动作,所有的喧闹都停止了。全场都望向了他。被众人瞩目的殷悠朗声道:“首先,我要向源的队长说声抱歉。”说话间,疗系魔法神圣的使命呈白色的光芒,包围了重伤的李源。当光团消失时,李源在队员的搀扶下坐起,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伤。 “今天我队的次将不是故意做出侮辱对方的行为,而是因为我们的水源里被某些人放了一些迷|药,而他不知情地喝了下去。”殷悠看向台下。顺着他的视线,所有人都看见了被惜亘像小鸡一样提在手里的急救老师。易丽塔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跟惜亘商量好的? “不过对于这样程度的暗算我们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即使在被迷|药控制的状态下,我的同伴安德鲁还是坚持战斗,坚持追逐我们的胜利。我们与力战斗的信念就不用我明说了。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为了与力在维奈杯的舞台上一决雌雄,实现打败力的梦想,我们与力作了单方面不公平约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凄然地垂下眼帘,苍凉地说:“如果fal在维奈杯落败,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我们的队长易丽塔还是我与安德鲁付出生命的代价……” 全场一片哗然。 主席台上观战的官员们全都默不作声。他们中大都是与力有纠葛的人物,即使没有纠葛,也不想淌这浑水。对此心知肚明的校长微笑着继续听殷悠把话说下去。 “我们不会让我们珍视的人死去!所以,我与安德鲁以自己的生命,压上了我们的输赢。一旦fal输了,守护fal,守护易丽塔的我们就将死去。死是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战败而无法再保护重要的东西,保护我们的理想,保护我们想要的和平与正义!“ 他慷慨激昂地说着转向李源:“我知道你与安德鲁有决斗的约定,想借着维奈杯的机会实现。但是请原谅,安德鲁现在无法把与你的决斗的心情放到首位。他的心中只有打赢所有对手的决心。胜负对我们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凌驾于所有的私人恩怨。我认为,身为威武的战士,你能认同安德鲁这种男人的心情,能认同这种抛却个人情感的无畏。” 真……不愧是狡狐!一席话把自己烘托得无比高尚不说,还拉到了无数同情票,给自己和安德鲁找了台下,甚至还顾及了李源的面子,让他无法再逼迫安德鲁。易丽塔此刻十分庆幸殷悠是自己这边的。如果殷悠是力的人……要颠覆力,也许真的只是痴人说梦了! 在人们的感情一边倒的状态下,殷悠柔声说:“现在fal与源的比试还剩下最后一场,作为fal的后将,我愿意与源在擂台上一决高下;当然,如果你们能理解我们的心情,我将永远地感谢你们。” 李源的脸色变了一变,低下头道:“我当然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还能说什么?只剩下初级班的队员了,即使上了也只有输得难看的份。而且两秒就被ko的自己早就没有立场了,人家给台阶自己不下,难道还能撒泼不成? “你们先赢四场,源,后将战弃权。” 看台上高呼fal之名的浪潮排山倒海,殷悠礼貌地点头表示感谢。转过身去,他一眼就看见安德鲁枕在易丽塔的大腿上睡得正香。 殷悠美丽的眼睛都因为感到不爽而眯了起来。他都已经把笨蛋骑士药倒了,那个李源居然还打不赢,瞬间就被踢飞了。真是没用到极点,刚才真不想救这种饭桶,让他死掉算了。 哼,不过这个意外倒为以后的欺负计划打下了基础。殷悠想到了什么,重新邪恶地扬起了嘴角,不怀好意地望着沉睡的安德鲁。易丽塔此刻衷心地希望安德鲁能睡得再久一点,不要在醒来后面对这个bt的摧残…… “fal vs源,fal完胜!fal获得混合组e组出线权!” 操场上欢呼的声音长久不散。 17话 喜欢的人是个大变态 拷问(这么bt的事情也只有殷悠会做了)被我们抓到的急救老师后,我们知道了那种迷|药是让在短时间内让人精神涣散,想起自己心底最阴暗的事情,最终令人自取灭亡的药。真不敢相信力竟然拿那么卑劣的药暗算我们,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殷悠竟然随便就把这种药给安德鲁吃下了。果然比起力,这家伙才是最危险的人物。╯╰ 把安德鲁和燎荧送回去睡觉后,我、殷悠和惜亘留在总部开了个短会整理头绪。 “嘿,最阴暗的事情。”殷悠十分感兴趣地笑着自言自语,“让我想想,除了认为自己没用;面上假装无欲无争骨子里急着想表现自己的力量外,小安还表现出了点什么阴暗面啊?” 我拧了他一把:“够了呦。”其实我觉得安德鲁与其说是表现出了阴暗面,不如说是很努力地战胜了自己。他最后抱我时的笑容那样温柔,口气也是那样温柔,一副很安心的样子睡过去了。虽然我不知道多尔洛为何会导致他心底深处的黑暗,但他一定是非常喜欢她的吧。_ 面对我偏袒安德鲁的态度,殷悠发出一声轻哼,显出不满的神情:“其实一个人的阴暗面是这个人最真实的模样。说不定昨天那个才是真正的小安呢?傲慢,以自我为中心,吃小兔兔豆腐——” 沉默的惜亘难得插嘴,却依旧说中了红心:“凌驾于普通魔法战士的犀利身手。” 我们都沉默了。我看向殷悠:“阿悠,关于‘魔剑安德鲁’,你应该知道些什么的吧?”安德鲁那样的战斗姿态,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是安德鲁在隐瞒些什么吗?就如电视中武林高手假装成店小二的狗血剧情? “什么也不知道啊。” “骗人~” “真的。”殷悠邪气地笑道,“而且知不知道根本无关紧要不是吗?他如果有超越现在的实力,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根本没必要烦恼。”他勾起我的下巴,望进我的眼睛里,“小兔兔,我不喜欢你老是惦记着他的事情。”他贴得那么近,好像要吻我,我的脸都红了。不过在惜亘面前他不会那么嚣张吧。 因为我说服自己安心,所以他吻下来的时候我真的一点准备也没有,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灰色的眼睛。也许他原本打算只吻一下就好了,但是因为我没给他反应,他不满地覆盖上整片湿润的嘴唇,吸住我的唇,打开我的齿关,带着水香的灵活舌头滑进来纠缠住我的。这聪明的家伙完全知道怎么做能让我感到舒服,在温暖的厮磨下,我都已经做出推搡动作的手愣是变成了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人也软在他的怀里。他发出感到愉悦的声音,轻咬了我的嘴唇,害我发出了自己都觉得丢人的‘呜’声,才满足地松开了我。 惜亘完全呆住了,一动不动地愕然地望着我们。虽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我想我必须说点什么,否则看样子他会以那样的表情坐一夜也回不过神来。t▽t 在我开口之前,殷悠这不要face的家伙笑眯眯地开口了:“明天是我的生日哦。” 惜亘找不到这句话和之前的事情之间的联系,所以发出了茫然的‘嗯’声。 “所以我想以比较亲密的方式来感谢陪伴在身边的重要的人。”他笑得纯洁可爱,“小惜不要见怪哦。” 惜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此位冷面酷哥结巴。 “小惜也想让我感谢一下你吗?”他真的站起来走到惜亘身边俯视着他。我跳起来一把拉住他意图侵犯惜亘的魔爪:“不行!” 受到彻底惊吓的惜亘脸红透了。虽然他看起来很黑,但其实他比外表白皙内在漆黑的殷悠要单纯100万倍!殷悠这家伙,以为人人都禁得起他的变态玩笑吗?! 我的出面阻止似乎也在殷悠的计划之内,他顺理成章地环了我的腰:“哈,不好意思,小兔兔吃醋了呢。因为太喜欢我了,所以她对我的占有欲比较强。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小惜~~” 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倒打一耙! 欲哭无泪的我,被占尽便宜的我,就这样在惜亘的眼中沦为变态,并在殷悠呵呵呵呵呵的笑声中被他牵着手带离了总部…… 水月3日。殷悠的生日。 因为混合组的队伍比其他组少,所以比赛是隔天一次的,也就是说,今天我们不用上擂台,是自由活动时间。 拎着大箱子的我蹑手蹑脚地走出自己的房间,在清晨的寂静中无声地合上门。踮着脚尖,我以小偷的姿态走过走廊,停在那扇挂着白色短毛狗门牌的门外。 这是殷悠的房间。 吸了口气,我无声地打开门溜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殷悠的房间我几乎没来过。他的房间与我的房间一样大,但是看上去拥挤得多。沿着墙一圈是半人高的木柜,上面摆满了花瓶瓷器、甚至是银器,墙上挂着数幅漂亮的画,房间里到处是可爱的布偶,最大的甚至比人还大。这些都是他搬到我家来后收集的。除了一把华丽的扶手椅,这个房间仅有的家具就是中央那张与我的一样宽敞的大床。此刻,房间的主人正在上面沉睡。我微笑着走近,悄悄地把箱子放在他的床边。 本想如计划一样悄悄退场,把收到礼物的惊喜留给寿星。但是因为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睡颜,我多看了两眼,没有立刻就走。 窗帘没有拉,虽然还不到五点,但是天色已经有些变亮了。借着晨曦我看见一张神情宁静的绝美的脸。如白瓷一样的肌肤,如玫瑰一般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因为是浅褐色的,在微光的照耀下,几乎透明。我从来没有嫉妒过这完美的容颜,但有时还是会感叹,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神的工艺品。(不过神造他的时候忘了调整里面,导致他成了一个与完美外表不相称的大bt。) 我发誓,我是一个有修养的参观者,只看不拍照也不动手。但长时间欣赏这样的睡美人后,我居然会忍不住想要好好摸一下那闪亮的头发。就在我把犯罪欲望付诸实施的时候,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因为心虚而吓了一跳。殷悠看上去还没睡醒,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抓着我的手腕坐了起来。盖到脖子的丝被无声地滑落,望着他随即暴露在我视线中的□胸膛,我有一种气血一下上涌的狼狈感觉。?_? 沉默了一会儿,殷悠慵懒地微笑着看向我,没有伪装的男性声音闲闲地响起:“想要偷袭我?”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红着脸小心地移开视线。他睡觉的时候干嘛不穿衣服……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殷悠微笑的视线落到床下的箱子上,发现了我的来意。想让他惊喜的一番苦心算是付之东流了。我小声地嘟囔:“你怎么可以那么赖皮,应该要等我走了再醒嘛……” “如果不是你想偷袭我,我当然不会现在醒。”殷悠好整以暇地说。 “不是偷袭,只是想摸摸头发嘛。”我回过视线辩解,结果过于冲击的画面结结实实地正面落入眼底。不着寸缕的上身,不经改变的表情与声音,长发或散落在肩头,或擦着优美的锁骨落在□的胸膛前。一改女装时的妩媚感,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男人邪气到骨子里的致命……性感。 可是,我居然觉得他性感……难道我也是个变态吗?tt 他打量着我的表情,似乎起了捉弄我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好啊,给你摸。你想摸哪里都可以。” 后面一句真多余! “……你先穿衣服……” 朝窗户看了一眼,殷悠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危险地亮起来:“现在几点?” “哎?我出来的时候好像是4点45分。”我下意识地回答。 “是吗。”殷悠轻轻一拽,我被带上了他的床,“看来没必要穿了。” 这……这和上次他假扮小狼狗跑到我房间的情况不是颠倒了吗?难道说我是跑到他房间来袭击他的?才张嘴,他一口把我叫停的声音吞了下去。 他的手按着我的手,腿也纠缠着我的,温热的嘴唇不断在我脸颊和颈边游移。我挣扎着,扭动着身子想从他身下逃走。他轻喘了一下,压着我的力气变大了,贴在我耳边轻语的声音越发低沉性感起来:“我劝你不要再动了,否则我要不温柔了。” 不用他说我也不敢动了。我只穿着到大腿根的蓬蓬睡裤,腿是裸着的,所以完全能感觉到他现在什么也没穿。这个事实让我欲哭无泪:阿悠,你原来习惯裸睡的么…… “阿悠……”我努力地呼唤正在好心情地舔我脖子的他,“那个,你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吧,好吗?” “等会再看也来得及。” 的确还来得及,但是我真被吃了就来不及了!tt “我想你现在就看嘛。”我试图向他撒娇。通常我撒娇的时候爸爸叔叔伯伯都会听我说话的。但是也许是因为阿悠不是中年人,我的‘杀必死’招数对他不但没用,而且起了反作用。他发出轻轻的邪恶笑声:“好,现在就看。” 他一下把我的睡衣下拉到腰部。因为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与他的视线中,我的血猛地涌到脸上失声叫出来:“啊——呜!”大概是怕吵醒妈妈,他立刻就用吻堵住了我的嘴。 因为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我在他变得越来越热的怀里微微颤抖着。曾有过一瞬间,我想张嘴叫妈妈来救我。但是我怎么也不忍心看他死在妈妈手里,所以只好咬紧嘴唇忍耐着。尽管我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正流连在我的胸口。 “小兔兔这里好可爱。比我想象的更可爱。” 我估计我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了:“别……别说奇怪的话。” 他的手轻轻覆了上来,连同身体一起。我感觉到有什么热热硬硬的东西抵在我小腹上。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并在白布的背景上出现了几个黑体大字: 我快被吃了。 事到如今我反而冷静下来。我问自己:我愿意吗?可怕的是,我的内心居然一点反抗的声音都没冒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猛地发现自己愿意,我震撼得忘记了动作。殷悠感觉到我的反抗停下了,抬起头看着我。我望着他灰色的,仿佛冬季大海一般的美丽眼睛,一时无语。 我惊讶的不是我愿意,而是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才发现原来他在我心里已经超越恋人未满的位置了。为什么偏在这种时候才开窍!难道我是野兽,和他一样是变态?555555555不要啊! …… 好吧,我接受自己是变态的现实。(只有接受才能解释自己为何会喜欢上变态……)那么,他喜欢我吗?……我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个废话的问题。他当然喜欢我。可是……我又想起了潋葵的话,他的目标是我的身体……吗?如果让他得逞了,会不会他对我的喜欢也就这样终止了呢? 我不知道。 实际上,我也不想知道。 想了一大通后,我得出了结论:果然,不能被他吃了。 我坚决地看向他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他的笑容有些挫败:“你居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看来是我太温柔了,让你没办法只注意我。” “不是的!”来不及辩白的我被他夺走了嘴唇。他仿佛要呼吸完我的空气般激烈地辗转吮吸着我的唇舌。他的抚摸也不再带着试探的性质,动作熟练,力道正好地揉捏我的胸部,还间或用指尖捻我最敏感的地方。一种强烈的奇怪的感觉抓住了我的身体,虽然知道是徒劳的,我还是努力地扭动身体希望能逃开。 “不要!” 其实他并没有弄痛我,但听我说不要他的动作放轻了。发现他在顾及我的感受,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我努力地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动:“阿悠你听我说。我已经给你买了礼物了。是一件非常非常可爱的布偶装哦。” 他没有挣开我的手臂,而是用一种更加邪恶的方式告诉我辩解无用。在我身上慢慢磨蹭的他故意把炽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耳朵上,在我面红耳赤的时候舔了我的耳垂。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他舔过的地方痒得受不了,差点松开他。不成,现在认输的话就没办法回头了。我振作精神:“是小美的布偶装哦,你上次不是说很想看我穿吗?我现在就穿给你看好不好?” 他对着我的耳朵哈了一口气,轻声地诱惑地说:“可是我现在比较想看你不穿。” 你这bt……我忍:“阿悠,那只小美的毛做工非常非常好啊,摸在手里又柔又滑,毛茸茸软绵绵的。那是高仿原版的,耳朵还能竖起来耷拉下来,尾巴也会摇哦。是一只像团子一样可爱的小尾巴哦。难道你不想看它摇的样子吗?” 他的动作终于停了,似乎在纠结中。我抓紧他动摇的机会游说:“我很想很想穿给阿悠看,第一时间,现在。你如果现在不给我机会,以后我就不会再穿给你看了哦。你想一下,我多么适合这件摸起来又舒服,穿起来又可爱的布偶装呀。像我这么适合这件布偶装的人却不肯把它穿给你看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啊。即使阿悠自己穿也只能对着镜子才能看尾巴摇,又不能和穿着小美装的我玩spy,那多没意思。” 他完全动摇了。我趁机放开他:“呐,阿悠,让我穿给你看吧。”%% 撑起身的他露出非常可爱的纠结表情。纠结了一会儿,他俯身抱着我蹭来蹭去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我,过了一会儿又撑起身纠结起来。看着他那么痛苦(但是很可爱)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是恶魔。b 终于决定放弃吃我的他用异常不甘心的声音对我说:“好吧,我要看你穿。但是,你摇尾巴的时候要让我摸那个尾巴。” 我愣了一下。他邪恶地笑问:“不好吗?如果不好的话我们就继续吧。” “好,当然好!”虽说我已经接受了自己也是变态的事实,但为什么此刻会觉得自己已经在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呢……q_q 不知道是不是妈妈知道早上我和他在房间里发生了点什么,准备早餐的时候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战战兢兢地搭讪道:“妈妈,今天早上吃什么?” 她一菜刀剁在案板上,把我吓得跳起来。她面无表情地把被剁成两半的三明治放在两个盆子里:“拿过去吧。” “哦……”好可怕啊……tt “丽塔。” “什么,妈妈?” 妈妈有些欲言又止地望着我,片刻后背过身去:“你已经长大了,我相信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她回过视线,“但是你的力量毕竟有限。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如果你实在无法保护自己,哪怕是神,我也会帮你把他杀掉的。”她这么说的时候,手上还拿着菜刀,不由得让人相信她是认真的。_ 我笑着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对不起,让妈妈担心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谁在伤害我。实际上,我现在似乎在体验一种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暖感情。”我的脸微微红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虽然他是个bt)。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和他交往下去,在这个过程里知道更多更多幸福的事情。” 妈妈安静地听我说完。其实我老早就有感觉了:妈妈其实是知道殷悠性别的吧?(否则怎么会这么严厉地对待他?)但是因为我打算让殷悠继续住下,为了我只好假装不知道到现在。她现在应该也知道我口中的‘喜欢的人’是谁。她沉默了一会儿,只问了一句就问中了重点:“他是好人吗?” 殷悠的种种bt行为,魔王行径在我眼前走马灯似的晃过,我不由苦笑:“……看起来不太像。但我觉得是的……” 妈妈轻叹了口气,把菜刀放下,抬手握住我的手。 “我知道了。”妈妈的脸上出现了微笑,注视着我的眼睛:“我会一直看着你幸福的表情。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幸福。” 一种愧疚的感觉翻涌了上来。来到英美治后,妈妈似乎就没怎么笑过了。我让她操心太多,还喜欢上一个怎么看怎么有问题的人。其实我说的‘更多更多幸福的事情’中也包括着希望妈妈幸福的意思。我希望她像我们一家三口在地球时那样,每天都散发着淡淡的幸福的感觉,那样让人心动地微笑着。 “妈妈的幸福不仅是我,爸爸也是。他很快会想出来这里的方法的。” 提起爸爸的时候,妈妈的神情闪过寂寥。我也知道我们已经来到英美治相当长时间了。不过我相信爸爸一定能找到我们的。我握紧了她的手:“再等一段时间,一定会来的。” 她点点头:“洗手吃饭吧,以最健康的样子来迎接说不定现在就会出现在门口的他。” 我笑着点头,奔进了洗手间。洗完手我对着镜子,就如同爸爸下一刻真的会出现在门口一般认真地整理仪容。也因为这个举动,我看见了脖子上的吻痕。我吓得一激灵:难道说……难道说妈妈是看见了这些吻痕,所以刚才才会有那么奇怪的言论…… 为什么我穿衣服的时候没发现啊……tt 我做了亏心事一般从洗手间摸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从楼上走下来的殷悠。和我比起来这家伙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神清气爽无懈可击。看见我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到我的脖子上,愉快地笑了:“早啊,小兔兔。” “早……”我把领子扣得更紧一些,瞪着他的背影随着他走出去吃早饭。 “绫女小姐,今天我想和小兔兔出去。”在喝饭后咖啡的时候,殷悠若无其事地提了出来,“晚上会回来吃饭。如果小安他们来,就告诉他们吧。” 妈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于是在妈妈的首次批准下,我与殷悠去逛街了。殷悠说有家店今天无论如何也想带我去,我怀着期待的心情和他抵达店铺,发现是一家家饰店。里面有很多花色可爱的窗帘,杯垫什么的。我在店的一角发现了很多有蕾丝花边的漂亮围裙。我拿起一条白色的笑着对殷悠说:“这条和我送给妈妈的第一条围裙真像啊。” 殷悠微笑着问:“你送过围裙给绫女小姐?” “嗯,那是我15岁时候的事情了。”我微笑着回忆,“那时她刚到我们家。她很温柔,有种知性的母爱感觉,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她。我就买了一条很华丽的围裙对爸爸说‘爸爸,我想要一个妈妈’。以往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爸爸就会去找个女朋友,不过没一个交往长久的啦。所以我明确地告诉他‘我要绫女姐姐做我的妈妈,因为她比你的所有女朋友更适合穿这条我为未来妈妈准备的围裙’。” 殷悠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你的爸爸就这样因为一条围裙同意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也不是,不过这件事情促使他考虑这件事了啦。”我翻着那堆漂亮又有品味的围裙,“不如再帮妈妈带一条回去吧。她现在戴的那条太朴素了。” 殷悠望着翻着围裙的我:“小兔兔。” “嗯?” “你那么喜欢绫女小姐吗?” 我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为什么呢?因为她知性有母爱的感觉?” 我摇摇头。沉吟了一下,我看向殷悠:“阿悠,如果你爱一个人爱到了极点,会不会因为那个人寂寞而感到伤痛?” 殷悠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如果我爱那个人,不会让她感到寂寞。” 我笑了:“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阿悠,有些寂寞需要特定的人物才能填满,尽管我非常非常想让他幸福快乐,但是总觉得光靠自己的努力还少了一些什么,而那个人还需要点什么。”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爸爸吗?” 我无言地点点头。手无意识地拨动着那排围裙,我轻轻地说:“爸爸是一个旁人很难理解的人,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和别人解释自己的人。如果要用言语来形容,他给人的感觉就像站在舞台外的观众,好像和舞台上上演的生活处于两个世界。似乎没有人能走到他的心里。他似乎一直在抛弃东西,从人到物。与其说他是抛弃,不如说他是不在乎他们来去。也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明白:这样的爸爸,其实是异常寂寞的。” 殷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知道他懂。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我就从他身上嗅到了我爸爸的味道。可是也仅是相似而已,他和爸爸还是很不同的,否则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他了。 “我爱着爸爸,希望我能让他摆脱寂寞,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可是我觉得我是那个能走进他心里的人。他需要一个给予他如风般仿佛不存在却无处不在的爱的人,他需要一个教他怎么去爱的人。”我微笑道,“只有学会了怎么爱人,才会爱这个世界,才不会把自己从这个世界隔离,才能把寂寞的心填满。” 殷悠的神情已经有些诧异了:“你认为绫女小姐是这样的人?” 我点点头:“也许在你眼中的妈妈严厉,不近人情,但她确实是这样的人。实际上,我认为只有在她的身边,我爸爸才能找到幸福,才不会寂寞。所以我爱着妈妈。她给予我和爸爸的东西,比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更温暖。” 看着殷悠陷入沉思,我笑了:“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爸爸的原因才爱妈妈的。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非常非常喜欢她,就像出生之前就已经开始喜欢她一般。所以我一直觉得她就是我亲生的妈妈。” ▽ 殷悠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眼神很是复杂:“这么说……不得不和她搞好关系了。” 老实说,任谁都看得出殷悠很优秀,而且已经被国家研究所录取前途似锦。如果他稍微‘好人’一点的话,妈妈会挑他的刺,以至于现在像仇人一样吗?-_-b 帮妈妈买好围裙包起来后,我和殷悠就出了家饰店。一群正在游玩的小学生与我们擦身而过。那些孩子中不乏白种人,有一个金发的小男孩有一双大大的蓝色眼睛。目送这个可爱的孩子跑开我不禁微笑:“眼睛和安迪一样颜色耶。”不知道安德鲁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应该是不要紧,因为抚子小姐已经帮他治疗过了,而且惜亘也会照顾他的。 殷悠斜眼瞟着那个孩子:“果然。看了就有欺负的欲望。” “阿悠!”我回过头,嘟起嘴:“我其实老早就发现了,你一直在欺负安迪!” “是啊。”殷悠悠闲地说。 “为什么?安迪可是同伴啊!”而且他们都是我的誓约者,这个特殊的关系不足以改善他们的关系吗? 殷悠轻哼了一声:“因为你不看着我的时候总是看着他呀。” 我愣了一下:“啊?” 殷悠挑了一下眉:“当然也不是完全因为你。还因为他的那双眼睛。” “眼睛?”蓝得很漂亮啊,这也有罪吗? 殷悠露出了坏人才会有的表情:“他都已经快18岁了,眼神竟然还一尘不染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6部分阅读 过于纯洁无邪的稀有品,让我每次一看见就有想要好好蹂躏一下的冲动。”我严重无语。大变态的想法果然不是我这种小变态能理解的。―_― “以后不要再欺负安迪了。” “我考虑一下。” “阿悠~~” 殷悠满意地看着我撒娇:“等到你的眼中只有我没有他的那天再说。” 我并没有觉得我一直在看着安德鲁啊……难道是下意识的?是呀,我是很喜欢安德鲁,但是我一直觉得他是我的好朋友,并没有超越友情的感情——就比如说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完全不能想象能和安德鲁做……事实上,除了殷悠,任何人我都不能想象。?▽?b “也许我是很在意安迪,但是,我想我对你和对他的感情还是有点不同的。”我红着脸说。 殷悠抬起我的手亲了一下手背:“那是当然的。因为我是王子,他只是骑士罢了。” “阿悠真的是王子出身吗?” “那当然。”殷悠眼睛也不眨地说,“虽然是遥远的小国家,但是迎接你的马车和城堡还是有的。” 我顺着他的话扯:“哎?真的?那阿悠有一天会骑着白马来迎接我吗?” “会。有一天我会骑着白马,当着全世界的面前对你伸出手,把你迎接到我的城堡。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可是我听王子自己说过,他的父王和母后是在小镇上开饭店的。” “那就牵扯了很长一段王子逃难到饭店,被饭店老板收养的故事了。你想听吗?” “还是不用了,你一定说得完美到连上帝也以为是真的。” “因为本来就是真的。”笑吟吟的他甚至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那我是不是时常该尊称你王子殿下,并且行礼呢?”我说着拉开裙摆。 “你永远也不用对我多礼。”殷悠扶起我,用一种混合着深厚感情的高贵语气说,“因为你是我选择的公主。” 无法无动于衷。我不是没看见,周围的女性全部痴迷地望着他,而他却不为所动,只注视着我。 “阿悠……” “咿呀!这里怎么有个那么可爱的东西啊!”毫无预警地,他变身了。之前那个让人怦然心动的家伙仿佛是假象般消失,他一脸bt地冲着附近一家店的橱窗大叫起来。周围刚才还对他冒爱心的女人们此刻全部陷入石化,愕然地看着他,仿佛他是火星人(其实是水星人)。 “小兔兔,我们走吧!” “……哦。”哎,我不得不再度接受现实:我喜欢上的家伙,是一个大bt。 ———————————现在,隆重向大家介绍另外一个变态—————————— 潋葵进入知识分子(大家可能已经把他忘记了,他是校长助理黄南,传说中的力的幕后黑手与操纵潋葵的人)房间的时候,没有如往常一样看见他在等他,偌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潋葵的视线瞥向虚掩着的内间门,正走过去要踢,突然一声变态的“咿呀~~好可爱~~人家好想要~~!!”的声音把他惊得差点跌倒。稳了稳身形,潋葵惊愕地推门进去。只见里面竖着一个大屏幕,上面没有任何图象,房间里也没有人影,只有女生的对话声在响着:“阿悠……这个……哪里可爱?”“讨厌啦,小兔兔不觉得它手上的那根香蕉很可爱吗?” 潋葵吃惊地走近声源,视线越过背对着门的长沙发椅,正要落在沙发前的放音器上,他突然被吓了一大跳,跳了一下咆哮出声:“喂!!” 知识分子正倒在沙发椅上,脸朝下浑身颤抖着。听到潋葵的声音,他艰难地支起身子:“你来了。” 潋葵无语了一秒。他还当知识分子在抽筋,原来是在狂笑:“你搞什么!” 黄南强忍住笑,扶正眼镜,按下了放音器旁边的遥控器按钮。 屏幕上开始出现图片,赫然是殷悠与易丽塔两人。潋葵摸不着头脑。看图片,殷易两人似乎在逛街。此时,知识分子已经把录音倒回去了,放音器为静止的图片开始配音:“小兔兔,你看见没有?”“什么?” 知识分子忍着笑放出下一张图片,那是殷悠与易丽塔的特写。只见殷悠一改平时邪气冷静的形象,眼中不负狐狸之名,闪烁着非人类的光芒,而易丽塔一脸茫然,似乎正看着他指的东西,配音在继续:“有什么东西吗?” 图片再变,只见殷悠如同被磁铁吸过去的大头针,抛下易丽塔,直接向某东西靠近,下一张图片,他从玩具店山一样高的布偶堆中抱起一只难看的黑猩猩:“呜~~好可爱~~人家好想要~~!!”“阿悠……这个……哪里可爱?”“讨厌啦,小兔兔不觉得它手上的那根香蕉很可爱吗?”易丽塔的特写——无语中。 潋葵脸上出现隐形的黑线:“这是,什么东西?” “还没有到最有趣的地方。”知识分子兴致昂然地要继续播放下去,潋葵咆哮:“谁要看啊!” “真是没娱乐细胞的孩子。” “娱个头,你叫人拍这种东西干什么?!”而且还在听录音偷乐,他到底想怎么样?! 知识分子悠闲地使用遥控器快进,照片像连环画一样闪过,潋葵青筋爆起地看着殷悠的购物过程,直到放映结束,出现字幕:“狡狐殷悠的跟踪调查报告系列,no25集,放映完毕。” 潋葵大汗。no25,也就是说这种无聊的东西前面还有24集…… “你有这种嗜好我不管,但是在这种时候,你还要浪费时间制作这种东西。”潋葵悲哀地望着乐在其中的知识分子,“你真的想力垮台是不是?” 知识分子毫不在意地说:“尽管fal有小维奈与易小姐,但总体上,没有殷悠的话,是不成气候的。” “废话。”潋葵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眯起了眼睛,“你想要他?” “正有此意。”知识分子愉快地点头,把玩着放音器,似乎还想再播一遍。潋葵火大地劈手夺下,扔到窗外:“我不会让你养虎为患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知识分子去拿遥控器,潋葵再扔。 “他都已经做了这种宣言了,还可能变成我们这边的人?”?? “当然。”知识分子正经地说,“我已经发现了他的弱点。” “弱点?”像他这么泯灭人类情感的冷酷恶魔,还有弱点?潋葵冷哼,“他妹妹早就不是他的弱点了。” “他有弱点,而且是无法回避、致命的弱点——这个弱点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fal的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所以连防备也防备不了。”见知识分子说得胸有成竹,潋葵好奇心大起:“到底是什么?” 知识分子推了推眼镜,看起来很认真地说:“他有时会变态。” 潋葵无语+隐形的黑线+瀑布汗。见知识分子一脸确信无疑,潋葵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和这种人合作了数年吗? “所以,我已经计划好了。”知识分子一脸不用他操心的神情。潋葵感到很复杂:像他这种懒得要命,能不麻烦自己就不麻烦自己,自己的分内事也会想办法推给人家的家伙,这次那么勤快,看来他对殷悠真的非常感兴趣。 明天的擂台赛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18话 第二场擂台(上半) 结束了一天的约会后,我和殷悠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不久后,安德鲁他们一起来到我家,我们就明天的擂台召开了战前会议。 “明天我们碰上的对手是不能小看的鲨鱼。”殷悠做着战前信息汇报,“上一届的鲨鱼获得了中级组的优胜。四年之后的现在,当初的组员还有三个留在队伍中。所以我们将面对的是四个高级班,一个中级班的强强组合。同时,他们也是力放在混合组的黑马之一。这次不会轻松地赢了,我们可能要打一场硬仗。大家要作好心理准备。”殷悠若无其事地环顾在座的大家。不像以往的激昂反应,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用无语的表情看着他。他不为所动地问:“回答呢?” 安德鲁有些呼吸困难地低声说:“了解……可是……”燎荧瞪着圆眼睛,表情有点抽搐地说:“你可以把这件鸟东西脱掉了吧?”惜亘无语地点点头。我擦掉头上的隐形汗珠:“没想到大家会这个时候来,所以……” 只见四个正常人类中间坐着一只穿着比基尼的大青蛙,刚才正经而严肃的汇报正是由这只绿色的青蛙主持发表的。囧 “你说没想到……”燎荧抽搐着问,“不要告诉我,你们平时在家里一直这样。” “嗳……的确是常常。”我不好意思地回答。 众人再度无语。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大家一定无法想象平时文静优雅,绝色美丽的殷悠,在家里时竟然狠得下心穿那么毁形象的布偶装——而且还是常常。 “讨厌啦,不觉得很可爱吗?”因为这件布偶装是露脸的——脸从青蛙的嘴巴这里露出来——所以大家可以看见他现在笑眯眯的表情。 见大家还在无语,我出声帮殷悠下台:“其实,我也觉得很可爱。本来如果你们晚来几分钟,我和阿悠的换班时间就到了。” “换班……”安德鲁恶寒地问,“难道是……” 我微笑道:“是啊,我也会穿的嘛。” ▽ “不许!!!!!”燎荧用一副‘你敢我就杀了你’的表情恐吓我。看见她这样我实在说不出口,其实平时我们一直换班的…… 似乎突然觉得好冷的燎荧揉着手臂瞟着青蛙殷悠:“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你那么变态?” 殷悠非常自然地回答:“因为以前我们还不是非常熟啊!” 虽然大家听到这个回答都有些无语,但我心里却很高兴。以前的殷悠总是和大家有距离,但是经过那一晚秋千上的谈心后,他的态度慢慢改变了,相当程度地对大家敞开了自己。不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已经用无防备的姿态,完完全全成为fal中的一分子了。 燎荧再度瞟了一眼殷悠,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是同x恋已经够变态了,再多一点变态的地方也不会让人接受不了。”虽然这个表达方法挺奇怪的,但这也算是燎荧接纳了殷悠的表示吧。 我撑着脸颊,愉快地望着像一家人一样的大家,心里满是温暖的感觉。 大家走后时间也不早了。给妈妈goodnight kiss后,我上楼准备睡觉。察觉到殷悠跟着我,我在走廊回过头去:“怎么了,阿悠?关于明天的战斗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是,只是想送你礼物而已。” “啊?”我笑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 他微笑道:“就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才想送你。”他示意我到他房间一下。他该不会想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我咽下这个无来由的怀疑。阿悠,我相信你哦。b 我跟着他走进房间。他从今天购物的那些袋子中挑出一个,拿出里面的白色礼盒交给我。在他期待的注视下,我把盒子拆开了。 里头是一件粉红色的可爱的丝围裙。我愣了一下。对了,今天殷悠是坚持要带我去家饰店。但我没想到他会悄悄地买下这份礼物。我把围裙拿起来看。总觉得收到围裙的感觉怪怪的,因为我现在又不做饭根本用不上。难道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你愿意收下吗?” “阿悠……收下代表什么意思?” 他浅笑着看着我:“代表你会为我穿啊。”他不正经地说,“我希望几年后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能看见你穿着它做饭的可爱模样。” 难道说……这算是……求婚!!微微有些震撼的我再三打量他的表情,想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戏弄我。很遗憾,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吧。我们认识才几个月,求婚什么的不是太快了吗?要先交往才行啊……交往,呵呵,我和他现在不正在交往中吗? 我把围裙收进盒子里,把盒子抱在怀里,微笑道:“我收下了。”就把它当做恋人赠送的礼物吧。 他显得非常愉快,亲了亲我的额头:“晚安,做个好梦。” “嗯,你也是哦。” 那时的我对英美治的风俗还很懵懂,不知道在交往和正式求婚中间有个英美治人很重视的环节,叫做‘定情’。 水月4日,维奈杯的第三个赛程日。经过前两日的出线权淘汰赛,此时各组别的队伍都只剩下一半。 混合组的八个队伍,按a~h的顺序分别是:刚巴克、光影、谁知道、菠萝、fal、鲨鱼、铃兰、kg。今天e组与f组将在下午的第一场进行对决。 随着全校对fal的关注度变高,中午的时候根本没多少人离开看台吃饭,看台西面面对混合组擂台的看台人头攒动,挤得比第一天更水泄不通。 12:45的时候,fal一行与鲨鱼一行在等待口狭路相逢。 鲨鱼是四男一女的组合。撇开那个看起来正常的女生,队伍中的男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个乌漆抹黑,一个白生生的。黑的更衬出白的没血色,白的则比得黑的像非洲鸡,看见他们的第一眼就让我扑地笑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有些精神魔法会对法师的外表造成影响,就好比越是高段的光法师皮肤越白,越是高段的暗法师皮肤越黑——看见惜亘像煤球一样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暗法师了。至于我么,因为我既是光法师又是暗法师,所以肤色健康正常没有受到影响。 我们和他们没有交谈,但可以明显感到看起来像队长的粗壮男子对殷悠投来有所企图的视线。唯一的那个女生提着一只硕大的黑色口袋,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一个和安德鲁差不多高,但体格差得很多的健壮男子看向安德鲁,目光中大有掂量的意味。安德鲁似乎认识那人,礼貌地向他点头,而那人也很有气度地回礼,然后收回了视线。 此时进场的广播响起,我们和他们先后进场。 “大家准备好了吗?今天我们也要大胜而归!!”我挥起了星魂。 “是!!”在大家应答的时候全场一片欢呼。我们斗志昂扬地来到属于自己的选手席就位。因为昨天那个急救老师做出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校长今天特意派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来担任我们的急救老师。我微笑着和蝶魅的妈妈抚子老师打了招呼。有了医术精湛又可靠的她做后备,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与那个眼神带着算计的粗壮男子一同上了擂台。机器裁判宣布:“请双方队长商定比赛规则。” “淘汰赛。”男子摆明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这次比赛面对的是力的队伍,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商量什么,微笑着允诺:“好吧。” 机器裁判走下一步程序:“双方队长协商完毕,战斗方式车轮战淘汰式。请协商附加规则。” 不给我发言的机会,对方直接说:“时间限制规则,胜负规则定为10分钟内你方不能ko我方,就算你方输。” 听到这样不公平的规则,燎荧立刻跳起来:“脸皮要吗!!”被惜亘拉住的她生气地大吼,“力就了不起啊!!鸟的什么破规则!!” “比不起吗?”男子轻蔑地笑了。 “鸟的怕你啊!!” “好了,冷静点。”我微抬星魂示意燎荧安静,“既然站在这个擂台上,就已经做好迎接一切不公平的准备了。好吧,fal答应鲨鱼的附加规则。” 我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协商结果,时间限制规则。双方队长拟订出战名单。” 我转身下擂台,回到自己那边商量出场名单。燎荧气得要命:“太可恨了!鸟的!让我第一个上,能杀几个杀几个!!” 我安慰道:“阿荧不要太冲动了,对方也不是三脚猫的角色啊。” “我去吧。”殷悠出声,“上一场我没有上,一直摸鱼就对不起大家啦。”他早就感到对方对他有所企图,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恶质的期待。我可以想象对方发现算计他是一件多蠢的事情后,该有多后悔了。 带着一丝同样恶质的期待,我点头:“那阿悠就第一个上吧。” 见殷悠要出马,燎荧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喂,悠,不许一个人把他们全部打败!” “会留菜给小荧的。”殷悠微笑,这一抹魔王才有的笑容真可惜对方此时看不见啊。▽ 我回到擂台上,对方已经把名单送进去了。我随后送上,不久,屏幕上就显示了出战名单。 混合组淘汰赛 ———————fal vs 鲨鱼——————— 头阵—————殷悠—迁巴———————— 次阵——惜亘nelson—刘盟双——————— 中锋—————燎荧—金琳———————— 次将—andrewner—可天———————— 后将—易丽塔(队长)—古预(队长)——— “现在宣读单场胜负判定方法。唯一的胜利方法:在10分钟的时间限制内fal方把鲨鱼方击倒,使其倒地十秒不起为胜。平手的情况由主席台裁判决断。双方队长有无补充?” “暂时没有。”对方的队长,粗壮男人古预狡诈地说。 我也不恼,反正规则已经熟背了,他们也过分不到哪里去:“没有。” “双方队长作战前宣言。” “打破fal!” 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没必要浪费口舌。我直接转身向台下的殷悠挥手:“阿悠,加油哦!” “双方头阵上场。” 在擂台上相逢的殷悠与我击掌后,我把舞台彻底地让给了殷悠。 —————————————~视角切换g~———————————— “双方自我介绍。” 鲨鱼的头阵迁巴是一个又瘦又小的黑皮肤男孩,个头大概才及殷悠的胸口,但是嗓门倒挺大,火药味十足地吼:“中级γ班,迁巴!” “高级2班,狡狐殷悠哦~~”他还不忘借机宣传易丽塔给他起的称号。 “fal vs 鲨鱼,淘汰赛第一回合开始。” 机器裁判的声音才落,突然一个浅蓝色的水球从迁巴头顶正上方掉下来。迁巴一个措手不及没能躲开,被淋了个透心凉。 “脏死了,你该洗澡了。”五米开外,殷悠掩嘴嘲笑对手的皮肤黑。 “暗波!”被夺了气势,恼羞成怒的迁巴一扬手就是数道暗色飞影直扑殷悠而去。 殷悠轻哼一声:“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迁巴突然栽倒在地。 在殷悠悠闲的微笑中,机器裁判开始倒数。直数到宣布ko,他也没有爬起来。 “果然是非人类。”燎荧看得直吞口水。易丽塔兴奋地大喊:“阿悠,好厉害!!”殷悠好心情朝她招了招手。 “殷悠是怎么做到的?她连步子都没有移动啊!”鲨鱼那边,唯一的女生金琳吃惊地问古预。“不知道。”古预阴沉地望着殷悠。在离开力前,殷悠唯一一次的锋芒毕露是考取正式称号的时候。他以游戏般的态度考到了令人战栗的称号,却又拒绝,主动恢复他的弱势乖乖女形象——这些年来,除了少数高级班的力知道他有可怕的称号,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实力。 “用一个中级班的小鬼果然试不出他的斤两。”望着被可天架下来,由紧急救护送去保健室的迁巴,古预咬了咬牙。 fal这边,惜亘正在心里暗暗佩服殷悠。水、疗两系全属性精通不说,魔法的使用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正常的水球应该是先出现在手中才能被发出去的。而他对付迁巴的那只水球直接就出现在想要的地方了。至于后面打败迁巴的那招闻所未闻,估计是自创招数。果然他说自己是维奈最强者的言论一点也没有浮夸的成分。 正在擂台上微笑的殷悠心里十分清楚迁巴只不过是鲨鱼派来的试门砖。从他的皮肤上推测他是暗法师,由自我介绍看出他性子火暴,所以殷悠故意激怒他——自己站得离他那么远,被激怒的迁巴为了兼顾速度与距离,绝对会使用暗系的初级长距离魔法,也就是暗波。当事情如殷悠预料的那样发生时,他不失时机地在迁巴面前放了他自创的殷氏魔镜。 正统的魔镜是水系冰属的高级防御魔法,形式是挡在施法者身前的冰之屏障,作用是通过反射敌人的魔法来保护自己。而殷氏魔镜,原理同正牌魔镜,但是化高级为初级,瞬间就可以引发不说,还可以随便放到哪里。当然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比正统的魔镜更容易破碎,所以已经失去了防御的效果,变成了一次性魔法反弹器。 因为在暗波发出的那一瞬间殷氏魔镜出现在迁巴面前,暗波的力量没经过飞行损耗就如数还给迁巴自己,殷氏魔镜粉碎的同时他自然也重伤倒地。这么一来看起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迁巴就被ko了。 “淘汰赛第一回合,fal vs鲨鱼,fal胜。鲨鱼头阵淘汰,鲨鱼次阵上场。” 鲨鱼队伍中的那只白斩鸡上台来了。和迁巴不同,他一脸的尊敬,眼睛一直看着地面,显出非常谦和的样子在殷悠面前站定。 “双方自我介绍。” “我是高级2班的影子光盾刘盟双。”此言一出,fal皆惊,殷悠的同班同学?但是刚才两人没有打招呼啊。□□ 没有打招呼是当然的,殷悠对力的人一向是越熟越觉得碍眼,看到同班的力已经碍眼极了,还会浪费口水打招呼?他懒洋洋地应:“我是高级2班的狡狐殷悠。” “fal vs 鲨鱼,淘汰赛第二回合开始。” “请学姐手下留情。”刘盟双恭谦地说。 “什么学姐啊,你明明比人家大。”殷悠冷淡地说。从前再怎么深居简出,对同班的人总是比较熟悉的。虽然没有交集也没说过话,但是从刘盟双对别人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现在谦虚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好假啊,殷悠懒得揭穿,只觉得对方的碍眼程度在急速上升中。 “学姐就是学姐,和年龄无关。” 殷悠露出感到好笑的表情回过头:“小惜,找到一个和你一样死板的人耶!” “看前面啊!”眼见刘盟双发出一道光束直冲向他,安德鲁紧张地大叫。 殷悠悠闲地问:“看什么啊?”光束在离他一米的地方就被打散了。直到光束散了,那个把他整个人包围在其中的浅蓝色圆球形水之盾才显形。 fal都松了口气,殷悠还是一派慵懒悠闲的模样,懒洋洋地把视线投向敌人。 见偷袭不成,刘盟双双手凝起绿色的圆环状激光波,飞快地投掷向殷悠的方向,想靠激光的强度穿透防御能力卓越的水之盾。 水之盾与光波相撞,只见光波压到了水之盾,不断切入水面发出哗哗声。不到10秒,水之盾被完全打散,殷悠微笑着侧身闪过速度已经变得极慢的光波:“哎呀呀,今天真是稀奇了,精神派两大高攻击属性的法师先后对付我这个小小的水系法师,我真是受宠若惊啊。”边说着边优雅地解下腰铃,“看来不认真打,今天要败在这里了。” “要认真了吗?”鲨鱼们纷纷在台下咽口水。台上的刘盟双肩膀一沉,神情更显严肃。 殷悠轻轻抬起拿着腰铃的左手,浅笑道:“冰石。”同时,刘盟双大吼:“光盾!” 光系光属的防御魔法光盾通过破坏魔法波长来进行防御,属于防御力比较出色的防御魔法,但缺点是防御范围太小,仅是半人盾的大小。而拥有影子光盾称号的刘盟双,他的光盾不一般,除了身前的半人盾,半人盾的影子又是一个光盾,那个影子光盾受他意念的控制,不管是头上也好,脚下也好,哪有攻击往哪里挡,补了光盾遮挡范围小的缺点,让防御性能大大加强。 而冰石则是水系冰属的最强攻击魔法,使用起来场面宏大,地面上会长出巨大的冰雪钟||乳|石,一下能对付一群敌人。虽然迁巴没有试出殷悠的实力,但前面打破水之盾的事实让刘盟双认定殷悠的魔力不如自己。所以他料定以自己的光盾绝对可以承受住殷悠的冰石冲击。只见影子光盾倏地移到他的脚下,定住不动了。 预告中的冰石并没有出现。殷悠惊讶地掩嘴:“哎呀,说错了,其实是落冰术。” 除了早知道殷悠是狐狸的易丽塔,全场都挂起了隐形的汗珠。不会有人说错这种事吧! 刘盟双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无数小石子般锋利的冰雹从天而降,劈头盖脑地把他划得遍体鳞伤。 刘盟双心想落冰术只是冰属初级的魔法,攻击力不大。自己身上虽然因此受伤了,但都是些细小的血痕。殷悠一定是知道自己的魔力不如他,所以虚晃这一招,想要他把影子光盾移到头顶上挡落冰术,从而乘机对他脚下使用冰石。刘盟双坚持不把影子光盾移开,随那些小冰雹继续肆虐,稳定心神念动游虫的咒文准备反击。 “下一个对手是女孩子吗?”殷悠竟背过身去看屏幕,不再理会刘盟双。 “殷悠!”已经不把殷悠放在眼中的刘盟双,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咆哮出声。 “不尊敬学姐了?我生气了哦。”殷悠邪笑着摇动腰铃。 “呜!”站着看比赛的燎荧后退一步,惊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易丽塔见殷悠背过身已经有预感,早闭上眼睛了。安德鲁和惜亘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秒,忙转开视线。鲨鱼那边只听椅子翻倒的声音,而看台上尖叫声一片。 机器裁判忠实的倒数声响起,十秒之后ko宣布。 没有人欢呼,一片恐怖的沉默。 殷悠非常乐意看见碍眼的刘盟双死掉,但是很无奈,他现在是正义队伍中的一员,太不爱惜别人生命的话,会把自己单纯而可爱的同伴们吓坏的。他的手上腾起柔和的白色光芒,那光芒慢悠悠地飞到身后。估计治疗得差不多,不会看见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团了,殷悠才转过身。 以刘盟双为中心,半径5米内的擂台被鲜血溅满了。倒在血泊中央的刘盟双被殷悠释放的治疗魔法治愈后,勉强跪了起来。身上的外伤虽然好了,但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似乎马上要昏倒。 虽然出于表面工夫治疗了他,但殷悠恶意地用了不适合失血过多者,极度消耗病人体力的魔法疗伤。现在刘盟双应该只差一口气就翘了,生不如死吧。 “安迪,我可以看了吗?”易丽塔小心地问。 “嗯……”安德鲁不是很乐意地把视线转到台上。 易丽塔惊讶于面前的血腥场面:“呃……好多血!到底怎么了?” “估计是——”安德鲁低声说,“逆疗中级。” “逆疗?就是疗系特有的逆转治疗过程,使伤口扩大的攻击方法?”这一招殷悠也教过易丽塔,因为他告诉她,有时候看起来没用的魔法总是会起特别出人意表的作用。 “反正赢了,就不要问了。”燎荧有些勉强地说。 就在殷悠挥下腰铃的瞬间,刘盟双身上那些长不及1厘米的伤痕像被无形的双手用力撕开,浑身喷着鲜血宛如血人一样无声倒下:估计是瞬间大出血引起血压过低,脑部缺血,无法维持身体平衡的关系。这样的瞬间出血量,刘盟双活下来其实已经算奇迹。 一片寂静中,殷悠动了动修长的食指。地板上,刘盟双身上的血液全部飞了起来,聚成一个深红色的血球,几乎有西瓜大小。血球降落在刘盟双的面前。 “脏是脏了点,但输进去还是可以用的。”殷悠恶质地嘲讽道。可天再次上台,接过血球,无言地把刘盟双背下去。 “淘汰赛第二回合,fal vs鲨鱼,fal胜。鲨鱼次阵淘汰,鲨鱼中锋上场。” 殷悠扬起嘴角。都告诉刘盟双他是狡狐了,他还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猜得到他的心思吗?愚蠢的他以为凭他那点卑微的魔力能够打散他的水之盾?如果刘盟双不那么自作聪明,稍微防御一下落冰术,现在也不会伤得差点咽气。 对于不识相又碍眼的人,殷悠喜欢让他们输得难看。 “快点!”古预慌张地招呼旁边的紧急救护来抢救刘盟双。不抓紧时间输血的话,也许真的会死啊!同时他不禁口干舌燥地看向殷悠。虽然鲨鱼定了看起来有利的规则,但是惹怒了不该惹的人了。殷悠那抹强大而冷酷的笑容似乎在告诉他们,他一点也不会介意在擂台上把他们全部虐杀。 不但不介意,而且,似乎还正在愉快地期待着。 下一个出场的金琳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似乎想要拔腿逃跑。古预不是很有底气地为她鼓劲:“不用怕他,他的弱点在我们手上!” “…是……是……”她还是抖得停不下来,带着布袋勉强地往前走。 焦急的可天把奄奄一息的刘盟双与血球交到紧急救护手上的时候,金琳正好走过他们旁边。殷悠邪恶地一笑间,可天手上的血球猛地破裂。只听被浇到的金琳发出凄惨的尖叫,连紧急救护都被溅了一身,脸色发白。 “真不好意思,我的能力有限,只能维持那个球体1分钟而已。”殷悠轻笑着致歉。下了擂台刘盟双的死活还关他什么事?即使死了也只能怪救护不及时。至于那个血球,只是殷悠嫌擂台脏,好心清场而已,根本没打算让他输回身体里。 愤怒,战栗,仇恨,惊恐。许多剧烈的感情瞬间笼罩了鲨鱼们的心头。 然而最受震动的是看台上的观众。易丽塔他们因为离得远看得还不真切。观众们面对的是巨大的屏幕,简直就是特写了血腥镜头。看台上的人——特别是女生——开始逃离西面看台,不愿意再看殷悠的战斗。 金琳已经快哭出来了,怎么也没有勇气踏上擂台。 “如果你不上的话,就没有人能打败殷悠了!”古预耳语劝说安慰了许久之后,她才战战兢兢地带着那只巨大的黑色袋子上台。虽然地面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迹了,但她还是敏感地绕了过去,双腿发抖地小心站定。 殷悠坏坏地笑:“那里刚才也有血。” “哇!”金琳尖声大叫,想要逃跑。结果发软的腿绞在一起,使她一屁股摔倒在地。没有人笑。扪心自问,如果换作自己,目睹了殷悠恶魔般的行径后,肯定也没有与他交手的勇气。 “学姐……”金琳真的哭了。 “哭什么啊,我喜欢美女,哭丑了我可不喜欢了。”殷悠邪笑,“快点露出比较可爱的表情给我看。” “是……是……”听到他这么说,金琳的心里害怕的情绪减轻了很多。果然如调查的一样,殷悠喜欢美丽的女人,属于为了美女可以很乱来的类型。鲨鱼组成的目的便是捕获殷悠,所以队伍中才有姿色上好的金琳作为秘密武器,担负起最重要的抓捕工作。 金琳站了起来,看上去镇定一点了。 咽了口口水,她的身子还在抖,但是微笑却因为有了底气而不抖了:“我是高级1班的青焰十字金琳。” “高级2班,我是狡狐殷悠。”和前两场面对男性时截然不同,对着面前的美女殷悠无论是口气还是表情都显得愉快,声音还很温柔。金琳心中大定。不过经过前两场的观摩,已经不敢有任何轻敌与自以为是的心情,她一手抓着大袋子,紧张地等待着裁判的发令。 根据规定,争夺各组别优胜的比赛是可以使用枪支之类的武器的,此刻惜亘和安德鲁心中都在猜测,那个袋子中会是什么样的强力武器? “fal vs 鲨鱼,淘汰赛第三回合开始。” 见殷悠稍一动弹,金琳立即大叫:“学姐!你看这是什么!” 话音随着布袋落下,金琳从袋中拎出一只穿着婚纱的熊猫布偶。 全场陷入无语。燎荧一头隐形黑线地问:“这是什么独门招式吗?”安德鲁也是满头隐形汗水:“我想,大概不是为了缓和气氛吧……”“……”惜亘仔细地盯着熊猫,想看出点名堂来。只有易丽塔大叫起来:“糟了啊!” “怎么了?!”3人发现她似乎知道什么,忙问。 “糟了啦!阿悠他……他。” “她什么啊!”燎荧快急死了。 “他一定会想要的啊!”因为易丽塔说得是那样地认真,以至于3人都因为抽搐而倒在地上。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ealtta?”“她再变态,决斗中怎么可能——”燎荧的话被殷悠的尖叫声打断了。 “咿呀~~好可爱~~人家想要~~!!” 3人再次抽搐倒地。 古预擦掉满头的冷汗,露出虚弱的笑容:“吓死我了……”见殷悠沉默了那么久,还以为他不喜欢熊猫嘞。如果是那样,所有的计划就泡汤了。 “听着,学姐。你如果想要——呀啊!!”金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直冲过来的殷悠吓得撒腿就跑。 “不要跑!把熊猫给我!!”殷悠紧追不舍,两个美女(?)为抢1只布熊猫,在擂台上展开了追逐战。 “你要听我说啊,学姐!!”被追得快要断气的金琳,无可奈何地回头一发青色火球。火球擦着殷悠的袖子而过,“要可以,但有条件!!!” 因扑灭着火的袖子而停下来的殷悠低头不语,金琳困惑地也停下来:“学姐,你在听吗?” “把熊猫给我!”殷悠抬头,灰色的眸子中闪着骇人的凶光。他一甩左手,身后隆起数十米高的蓝色水墙,翻滚着疯狂的浪花,隆隆作响。 “哇啊!!”没想到把魔头惹毛了!! 眼见着水墙有继续疯长的趋势,已经感到死神在招手的金琳发出绝望的尖叫声:“你敢杀我,我就把熊猫烧掉!!!!!” fal这边的3人第n次抽搐倒地。好低级的威胁啊! 瞬间,水声停止了。台上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干干净净的,只有殷悠带着委屈的表情,如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坐倒在地,央求道:“求你,不要把熊猫烧掉啊~~~”看台那边也传来观众集体倒地的巨响。 金琳喘息着。没想到她的命不如一只布熊猫来得值钱。 “听……听着,把法器丢掉,否则我杀了人质!”应该是熊猫质吧。 殷悠乖乖地把腰铃扔过去了。 “现在,学姐,我们谈笔生意。”金琳把腰铃捡起来,确认了一下他没有使诈,才强挤出笑容:“你聪明,实力强劲,相信也非常识时务。如果你今天在这里宣布退出fal,加入鲨鱼,力对你过去的错误既往不咎,你也不用遵守那个死亡宣言,甚至让你当大干部。” “放你鸟的屁!!”燎荧咆哮。 古预仰天长笑:“我们已经抓住殷悠的弱点了!他根本不能抵抗可爱的东西的诱惑。为了得到喜欢的可爱东西,是不会管大局的!” “你鸟的以为悠和我们是白混的!!!她虽然变态,但绝对不会为了一只破熊猫加入人渣组织!!”燎荧气得双脚跳。 在擂台上交涉的金琳见殷悠没有反应,加重了筹码:“你加入的话,熊猫就是你的!我们还准备了可爱的河马、小猪、松鼠、乌龟布偶,都可以给你!” 殷悠拨弄着发梢,在燎荧的大呼小叫中眼巴巴地望着熊猫:“熊猫……给我抱抱。”见金琳有些犹豫,他小声地说:“腰铃都已经给你了啊。” “说的也是。”虽然他是狡狐,但是没有了法器,无法施放魔法的他还能怎么样。金琳把熊猫递给他。 “我看错你了,混帐!!喂,不要接啊!!鸟的,你是那么没有骨气的人吗!!”燎荧在台下不停地狂吼,眼见殷悠要碰到熊猫,慌得口不择言,“蠢材!!那么喜欢熊猫的话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7部分阅读 ,我天天扮给你看,不要去力那边啊!!!!!” 迟了,殷悠已经把熊猫抱在怀里满足地摩擦起来了。 “来吧,学姐,和我回鲨鱼吧。”在金琳得胜的甜蜜声音中,机器裁判宣布:“10分钟时间限制到。” “水缚。”殷悠表情也没变,手臂粗的水柱已经把金琳五花大绑,有一条毫不留情地掐上了她的脖子,紧勒住她的喉咙。 “你不是没有法器了吗!”古预惊慌地把视线来回在仍在金琳手上的腰铃,与如死神般优雅站起来的殷悠身上。 “你没有常识吗?”殷悠悠闲取过自己的腰铃,在金琳被掐晕倒地的轻响中,他抱着熊猫的那只手一翻,食指与中指之间赫然夹着一枚浅蓝色的圆形宝玉,“法器上起作用的只是玉石而已,外壳不要都可以。”在他左手的腰铃正中,那颗与蓝色宝玉无异的水珠破碎溅开了,他微笑着把真的宝玉嵌回腰铃之中,带着战利品转身向fal那边走去。 古预瞪大了眼睛——谁想得到殷悠竟然用水冒充宝玉! “哼,你只要熊猫就好了吗!”古预不甘心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们还有河马、小猪、松鼠和乌龟!!” “喔?”殷悠停下脚步转身了,“听起来很有诱惑力。这样吧,如果你们那边有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我就到你们那里去。” “那是什么?”古预愕然。 “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他回头,温柔地笑望台下正朝他微笑的易丽塔,“当然是她。有什么东西能和她相比呢?连这个也不知道,只能说,你们调查严重不足。”原来他们设下的就是这种陷阱吗?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所以他很好心情地配合着和他们玩了一场。殷悠抱着熊猫边磨蹭边邪气地微笑:在幕后操纵的知识分子应该看得很满意了吧。 维奈的一角,潋葵无语地望着正看着屏幕闷笑,开心得不得了的知识分子。损失了放在混合组的黑马,不辞辛苦地收集来一堆传说中可爱到极点的布偶,浪费金钱与人力,潋葵觉得他只是为了看殷悠恶搞。说要把殷悠诱惑来力是假,对殷悠有变态的喜好才是真吧…… 看着坐在河马、小猪、松鼠、乌龟簇拥之中的知识分子非常快乐地把殷悠与金琳的那一段倒回重播,潋葵无语地走出了房间。潋葵已经对他失去希望了……11 “淘汰赛第二回合,fal vs鲨鱼,fal未能在时限内ko鲨鱼,鲨鱼在判决前判定为不能战,fal 与鲨鱼平手。fal头阵鲨鱼中锋双双淘汰,fal次阵鲨鱼次将上场。”在混合组裁判最终的判决声中,殷悠一走下擂台就立即被同伴团团围住。 “你鸟的要死啦!!”燎荧一拳打过去。殷悠不躲不闪,坏笑着用肩膀挨下:“嗳,担心了吗?” “担心你个鸟!!”气急败坏的燎荧一打再打。 “打归打,我可听见你说要扮熊猫给我看咯。”殷悠j笑。 在其余人舒心的微笑中,覆水难收的燎荧咆哮:“我一定要杀了你!!” “呵呵,你舍得吗?” 其余3人舒心地微笑着。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殷悠会叛变。 “喂!”打累了的燎荧瞥着旁边问,“如果没有丽,你真的会走?” 殷悠微笑:“我怎么舍得那么可爱的小荧呢?” “混蛋……”燎荧脸红了。 殷悠在心里微笑。鲨鱼的确发现了他的弱点,他完全不能抗拒可爱的东西的诱惑,就如现在,完全不能抗拒想要继续和这些可爱的同伴在一起的心情一样。 不过,这个弱点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19话 第二场擂台(下半) fal与鲨鱼的比赛进行了三场,按照出场名单,下一场是惜亘对决对方一个叫做可天的人。但就在惜亘上场的时候,擂台上突然传来了不容置疑的声音:“安德鲁维奈,上台与我一战。” fal集体看过去。鲨鱼的次将可天稳健地站在擂台上,笔直地注视着安德鲁。刚才被刘盟双的血溅脏衣服的他,现在套着一件浅黄|色的外袍挡住了身上的血迹,显得庄严而严肃。 面对他的公开指名挑衅,燎荧气炸了:“鸟的,次阵是惜!就算惜不上还有我,你想把我们通通忽略掉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可天十分有风度地说,“众所周知,维奈人参加维奈杯的目的就是在擂台上追求我们对胜利的信仰。虽然对手是通过我们无法选择的方式相逢的,但是作为魔法师中的战士,我内心期待着遇上值得全力以赴的战士做为对手。”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安德鲁:“我们和你们的交锋有特殊的意义,我们和你们的信仰不同,但是追求的都是相同的胜利。为了更好地体现我们的精神,我希望我能选择我想要交手的对手一战。这是为了体现我们精神的战斗,所以我不在乎擂台定义的胜负,不管我与安德鲁维奈的对决结果如何,我将自动淘汰。” “这条件倒是好得让人不敢相信是力的人说出来的。”殷悠语带嘲讽。 “力中像我一样,抱着纯粹的为追求胜利而战信念的人还有很多。”可天不卑不亢地回答。 殷悠微微挑起眉:看来力中终于出现了比较象样的男人了。自从fal成立后,力的倒台呼声就越来越高,形象一落千丈。刚才的三场擂台战,又被自己大闹一气,让他们下不来台。所以这个男人挺身而出,把他的比赛的意义抬高到精神胜利的境界,为力挽回面子的同时大大地美化了力的形象。殷悠感兴趣地盯着擂台上的人看:虽然是力,这个叫可天的男人倒不让人感到讨厌。 不过,殷悠在心里j笑,果然事情如预料中一样,欺负笨蛋骑士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被迷|药迷倒的状态下还能两秒ko不弱的对手,安德鲁自己让自己被强手们——特别是好战的魔法战士们——注意到了。在未来越来越有挑战的擂台上,与可天一样想找他晦气的家伙将不断出现。笨蛋骑士有得好疲于奔命了。呵呵,看起来很强的可天同志,就请你好好地代我欺负这蓝眼睛吧。想到这里殷悠异常愉快地把安德鲁推出去:“既然条件那么优待我们,就不要客气了。上吧,小安!”记得要被欺负得惨兮兮地回来喔! “真的可以吗?”安德鲁询问易丽塔。她考虑了一下,对古预喊话:“你同意??”古预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还能拆自己的台吗:“不反对。” “那,安迪上吧。”易丽塔光是看着在安德鲁背后贼笑的殷悠就够担心了。但是上次的擂台他都已经那样向自己表明过心迹,她觉得自己无法阻止他,只能选择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 得到了易丽塔的允许,安德鲁显得十分高兴:“是。”他看向擂台时,后背被燎荧重拍了一下:“似乎是很正经的比赛,你鸟的可不许输!” “我会尽力的。”安德鲁无忧无虑地笑着上了擂台。 “经双方队长协商认可,此战改淘汰制为一对一决斗制。现在宣读本场胜负判定方法。1时限内ko胜,在10分钟内把对手击倒,使其倒地十秒不起的一方胜。2时限内压制胜,在10分钟内使对手主动认输或者由对方队长代其认输的一方胜。3时限内场外胜,在10分钟内使对手落出擂台范围的一方胜。4时限优势胜,10分钟内双方未能以上述3种胜利方法决出胜负,以时限到达的准点占优势的一方胜。” “双方自我介绍。” “我是高级4班的光暗双剑可天。” 安德鲁微微低头。他认得可天,以为可天是金系金属赫赫有名的厉害剑士:“我是中级α班的安德鲁维奈。”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到传说中的魔剑。”可天略带着微笑,眼中闪烁着战士特有的渴望战斗的光芒。 好战分子呢。安德鲁微笑道:“没什么拿出来的必要。”安德鲁没有看轻可天的意思,但是这么说让人很容易误解他在自傲。可天果然误会了,浑身的战意越发强烈,带着非常感兴趣的神情说:“确实,以你2秒ko李源的身手,不用借助魔剑也已经很强劲了。” 安德鲁笑着挠挠脸颊:“我不记得了。反正那也不是很重要啦。我们打吧。” 可天有点愣住了。 看着安德鲁有点儿戏的态度,燎荧感到十分泄气:“喂,悠,你不是说安德最近训练的时候很认真吗?怎么还是这种根本不想打架的态度?” “劣根是改不掉的。” 站在一边的惜亘客观地想,如果能把殷悠与安德鲁对待战斗的态度加起来除以二,平均地分给两人——殷悠不会强势得变态,安德鲁也不会缺乏战意 ——那样就完美了。 擂台上的可天脸色阴沉下来:“这是身为战士对待战斗该有的态度吗?”前一场比赛的时候,可天在看台上观看了李源与安德鲁战斗的全过程,那时的安德鲁与现在判若两人。那时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战意与杀气,完全是渴望击溃敌人取得胜利的战士的模样。而现在,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虽然坦率而清澈,但是感觉不到一点点对于战斗的渴望。这哪里是战士,整个一和平主义者! 和一个没有战意的人战斗还有什么乐趣?可天才眯起眼睛,机器裁判已经宣布:“fal vs鲨鱼,次将vs次将特别战开始!” 没有华丽的魔法飞来飞去,同为金系战士的两人各自站在原地念动咒文。“锵”地一声,可天左右手背分别长出了一米多长的细长金属剑。左手银白,右手纯黑,两把剑嗡嗡地震颤着。 安德鲁右手中翻腾着金色的光芒。众人不由都兴奋地张大眼睛——那把神秘的魔剑要出来了? “太慢了。”可天的话音一落,不待安德鲁完成武器的召唤,人影晃动间,两人已经交锋。根本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各自被击飞,向后滑动了5、6米才停住。 “怎么了?”燎荧才问,易丽塔就回答:“可天用白色的剑迎面攻击安迪的时候,安迪用那团金光挡了一下,随后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个风压,两人都被打开了。” 为了适应有速度之王之称的风系魔法,风法师们必须有一双跟得上高速的眼睛。易丽塔的眼力之好,捕捉高速物体细节的能力之强,不会输于任何一个维奈的风法师。 “靠你了。”燎荧把实况转播的大任交给易丽塔,她点头接受的同时疑惑地说:“好奇怪哦,那个风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像是可天发出来的耶。” 台上正在战斗的两人一齐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魔剑呢?”燎荧左顾右盼。“右手。”经过易丽塔的指点,燎荧看见安德鲁右手中露出一截长出指尖没多少的金色剑尖。“那就是魔剑?!”怎么感觉气势严重不足的样子,还没匕首长的东西有什么用啊? 说是迟那时快,安德鲁与可天同时冲向对方。 “安迪击开黑剑,白剑抬上来,安迪转身躲过,攻击可天空隙,被黑剑防守,白剑横扫,挡下挡下,啊,黑剑过来了,呀,安迪左手臂受伤!”解说员易丽塔飞快地报道着赛事,“还好,小伤口,安迪矮身后退,可天跟上又打!不行啦,两把对一把根本不公平嘛!!” 燎荧由衷地敬佩易丽塔的眼力:“厉害,我只看见人影在晃……” 面对可天猛地甩过来的飞腿,安德鲁已经交叉双手保护腹部了,仍然被踢得向后飞起。可天一点地跃到半空,朝安德鲁舞动起黑白双剑。易丽塔看得心惊肉跳,连转播的工作都忘记了。 安德鲁直直地从离地一人高处坠下。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撞击地面的最后关头,他一个后翻单手支地借力,向后跃开,弯着身子稳稳站住。 可天轻盈落地的同时,安德鲁开始流血。在易丽塔心痛的“哎呀”声中,只见安德鲁身上起码有了十几处血口子——虽然都不是严重的伤,但到处渗血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痛。 “对于一个中级班的金系法师来说,你的表现已经非常出色了。”可天静静地说。 “鸟的,高级班的就了不起啊!!”燎荧不爽地骂。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天没有倨傲的意思。金系法师的特殊表现在元素影响身体素质上。随着金元素的成长,金系法师在速度、力量、敏捷度上都会高出普通人数倍,体魄变得越来越强。作为金系金属法师,也就是魔法战士间的实力差距,就是由体内金元素成长状况来决定的。而金元素是因实战经验与年龄的累积而成长的。所以高级班的魔法战士自然与中级班的魔法战士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还早得很呢。”笑着拭去从右脸颊的血口子中流下的血珠,安德鲁摆出防守的架势。 “咦?”易丽塔有些惊讶地说,“安迪的剑是不是长长了?” “你当是草啊!”燎荧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看过去的时候没了声音——都那么明显了还问什么呀!那剑原先还没有匕首长,现在竟然有小臂这么长了,整把剑金光耀眼,呈锋利的三角形——看得出是从手心向前冒出的,但是最宽的地方比手掌宽多了,几乎有半人宽。 可天注视着安德鲁。虽然安德鲁脸上还是没有战意,但是他的剑长长了。是吗,原来他是需要激发才会认真的类型。心中有数了的可天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吃了下去。 瞬间,黑色的剑身上缠绕起水雾似的黑烟。 “他吃了什么?”燎荧怀疑地问。没人知道,只有安德鲁心里隐约猜到,估计是暗魔药。 一个金元素主导者是否拥有成为魔法战士的资格是通过一种叫‘觉醒’的仪式来判断的。每个维奈金系法师上第一堂金系选修课时,老师按惯例会说这么一句话:“每一个金系法师身体里都沉睡着一件武器。这件武器是随着你的出生而诞生,永远不会改变形态,只属于你的最忠实的朋友。请把它唤醒,让你的眼睛看到它真正的姿态。” 每个金系法师都曾使用‘觉醒’咒文引导自己的武器到体外。发现自己身体里只有针啊,小铁环啊,钉子啊这类奇怪而没用武器的金系法师,就没有当魔法战士的资格——因为魔法战士最重要的课程就是熟练使用只属于自己的武器。 即使有当魔法战士的资格,每个人的天赋还是不同的。因为拥有什么样形状、功能的武器是每个金系法师终身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后天的努力却可以使自身的武器变强。可天就是这样一位靠后天努力,拥有现在强力武器的魔法战士。 可天的黑白双剑,最初只是普通的两把长剑。通过不断的尝试,可天才发现这两把剑就如它们原来的颜色一样,与光、暗魔药能起共鸣。经过了无比艰辛的努力,可天终于使身体与两种魔药调和,达到吃下这两种魔药,对应的剑就能带上一段时间其属性的特殊才能。 这个才能让可天在强手林立的维奈魔法战士中也是非常突出的。特别是他认真起来之后。 没有言语,可天侧着身子沿z型走向逼近安德鲁。借着轻跳后落下的重力,可天将蒙着黑雾的黑剑直击向安德鲁。安德鲁奋力挡下的同时,感到右手迅速无力,不禁倒退一步。此时可天右手的白剑拦腰扫过来。避无可避的安德鲁一个滑地,迅速撤开与可天相格的力气,身形蓦地下沉,左手撑地的同时旱地拔葱,用脚踢开可天的右腕,同时向旁边一个翻滚。可天落下的黑剑此时已重击在他原先所在的位置了。 易丽塔紧张地咬紧下唇,她和安德鲁一样清楚,他刚才与被劈成重伤的阴影擦身而过。 所以安德鲁一刻也没有停顿,双腿一扫旋身站起,迅速摆好防守的姿势。 安德鲁那只与黑剑交锋过的右手在微微颤抖。暗系魔法是会吸收魔法与体力的魔法,再与那带有暗属性的黑剑正面交锋,估计手就废掉了。 虽然安德鲁的眼神因为刚才的交锋而变严肃了,可是可天依旧觉得不够。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逼迫出他真正的战意。下定决心的可天面无表情地扬起左手,一阵猛烈而快如闪电的进攻逼得安德鲁节节后退。带着暗气息的黑剑抓准空隙扫向安德鲁面门,别无选择的安德鲁只能挥剑去挡。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结束了的时候,意想不到的逆转发生了。安德鲁左手抓住可天的右腕,右手中的魔剑与黑剑高高地在头顶上方相抵。可天吃了一惊,因为安德鲁的抵挡非常有力,完全没有被暗魔法吸收体力的迹象。因为这个变故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变,安德鲁飞起的一脚,踢中了可天门户大开的左侧腰。 两人交接的身影分开了。 惜亘不解地问:“为什么?”身为暗法师的他已经看出了可天的黑剑有暗属性,第一击的时候明明奏效了,为什么第二下却被安德鲁轻松挡下? 易丽塔不确定地回答:“好象是……用光属性抵消了暗属性。” “光?”燎荧从来不知道原来安德鲁是光法师。不要说她不知道,在场的fal没一个人知道。没空多想,台上的可天说话了。 “你是在蔑视我吗?”他愤怒地瞪着安德鲁。 “我冒犯了你?”安德鲁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面对一个认真想与你交战的战士,你的态度这么儿戏!你是在蔑视我身为战士的尊严吗?!”令可天异常愤怒的是,以安德鲁在上一场一脚把李源踢飞十几米的力气,刚才他踢中他的那一脚原本应该让他受到重创,但那力气仅够使他们分开,根本不痛不痒! 面对可天的怒火,安德鲁显得异常无辜:“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毫无保留地与对手进行交战,那才是战士之道!” 安德鲁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是战士。” 此言一出,全场冷寂了一秒。 “你说什么?”可天沉下脸。 “我不是金系金属的魔法战士。”安德鲁解释道,“我是金系炼成属的非战斗型魔法师。只是因为出于某些原因,我上了一些金系金属的选修课,很多同学,甚至连许多老师都误会我是魔法战士。”安德鲁对眼前瞠目结舌的可天微笑,“我并不是战士,也没有办法用战士的心态与你战斗。”安德鲁抬起右手:“但是既然我站在这里,就作好了战斗的准备。请相信我是认真与你一战的。” 特别战进行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6分35秒。直到此刻,安德鲁才首次主动展开了进攻。 可天的心里一片混乱。不是战士?那他为什么要战斗?从他清澈的蓝色眼睛中确实看不出任何战意,刚才一瞬间的严肃现在想起来也并不是认真想赢的意思。头一次,可天遇上了意义不明的战斗。 “不懂战士的心?你战斗的目的不是为了胜利吗!”可天矮身,魔剑在他上方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可天左右手快速交错进攻,瞬间安德鲁又增新伤,可是他没有退开。任黑剑刺过腰际,安德鲁抓住他的小臂,右手一扬。可天反射性地举剑就挡。但是他迎来并不是预料中的挥剑。可天只觉一阵大力把他推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滑了数米,在滑出擂台前猛地把白剑插进擂台才没有因意外的场外而落败。 看台上的观众一阵惊叹。 “安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燎荧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次易丽塔肯定了:“是风压!原来是安迪发出来的!” “这次又变成大气法师了?”燎荧怀疑地看了易丽塔一眼,“安德也和你一样,能够乱用魔法?” “我哪有乱用魔法?”只不过11大系的魔法都能使用罢了。 安德鲁看着可天站起来:“战斗的目的吗?当然是为了赢。但是因为我不是战士,所以我想要的赢和身为战士的你理解的赢有所不同。”¤¤ “力的信念我并不反对。追求纯粹的力量,纯粹地为了赢而战斗,在战斗至胜利的过程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这和战士的心应该是相符的吧。”望着安德鲁的笑容,可天认可地点头。可天加入力的理由无它,就是因为力的精神与战士的气概相符,因为想要贯彻自己身为战士的信仰。 安德鲁微笑:“尽管不是战士,我也想要胜利。但是我不是为了肯定自己的存在而战斗。我觉得如果胜利能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和东西的话,我愿意为了赢而战斗。” “我无法认同你不纯粹的战斗意图。” “所以我与你的信仰才会产生分歧,就如fal和力无法产生共鸣一样。”安德鲁的声音回荡在擂台上,“因此我们才站在这个擂台上。” 台下的易丽塔怔住了。像个孩子一样的安德鲁,那个似乎什么都没在想,认为自己怎样都无所谓的安德鲁,原来,有着最坚定的信仰。 果然,他是最适合统治维奈的人。果然,当初决定帮他夺回维奈的决定是没错的。 望着未来的维奈之主,易丽塔笑了。 台上的可天也笑了。他动作缓慢地拿出新的魔药吃下,白剑上也缠绕上烟雾:“以信仰之名,决一胜负。” 时间只剩下短短的1分钟。 对于男人的战斗,已经足够。 所有人都无言地望着擂台上的交锋,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感觉像是几个世纪。可天很久没有那么高兴了。应该说是力的信仰过于强势了吗?许久许久,竟没有经历过不同信仰的碰撞。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见到不同的灵魂,是一件如此震撼,而从心底开始喜悦的事。 “挑选了你作为对手,我没有后悔。”话音一落,可天黑剑直上。安德鲁用来格挡的魔剑带上了光属性。一撞之下,安德鲁发现错了。可天黑剑上的黑雾已经变成了白雾,两剑相抵的瞬间,相同的魔法重重地弹回到安德鲁的手上,把他的右手震开。在门户大开的空隙中,可天白剑带着黑色的雾气,朝安德鲁当胸斩过。 惜亘霍地站了起来,伴着燎荧的倒吸冷气,殷悠无言地望着擂台上的红发少年向后倒下。易丽塔用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心脏紧缩地望着安德鲁血洒擂台之上。 “10,9,8……” 倒在擂台上的安德鲁无力地苦笑。可天果然厉害,在攻击的瞬间竟然把两剑的属□换了。不过安德鲁知道可天已经手下留情,胸前的伤虽然从右肩胛一直延伸到左侧腰,但是并不致命——只是因为暗属性把体力吸走,所以才爬不起来。 “结束了。”可天说。 安德鲁的身子困难地侧过去,用了好几秒才挣扎着用双手支起上身:“还没有。” “没想到,不纯粹的战斗意图也能让你这么顽强。”可天的白剑直指安德鲁的喉。 “即使在你眼中不纯粹,信仰就是信仰。”安德鲁戴着手套的左手抓住白剑剑身。 “安迪!”在易丽塔的叫声中,安德鲁借着可天的剑站起来了。手套掩不住左手受伤的事实,血沿着白剑直流而下,安德鲁却没有看一眼,而是孩子般固执地说:“所以我不能输。” 安德鲁手起刀落,可天的黑剑从手背处断成两截,“锵”地一声掉在地上。安德鲁左手聚起所有的力气拉了白剑一下。因断剑而怔了一下的可天没料到他还有那么大的力气,直冲向前。安德鲁的右脚敏捷地一勾,淌血的左手抓住跌过去的可天的背心,已经收回魔剑的右手背过他的右手,转眼已跨在面朝擂台跌倒的可天身上,压住了他。 “10分钟限制到。”不早不晚,机器裁判宣判时限已到的声音同时响起。 “赢了……”已经目瞪口呆的燎荧呆呆地嗫嚅。惜亘微呼出气,肩膀放松了。 “安迪……”易丽塔心中百感交集,有点想哭,但是还是微笑了起来。殷悠微侧着头,淡淡地笑着望着台上:“骑士果然有骑士精神,虽然是个笨蛋……” “啊……赢了……”看台上的观众静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赢了!竟然用那种身体反败为胜!!”“安德鲁维奈!”“安德鲁维奈!!”看台沸腾了,面向混合组擂台的看台重新人声鼎沸,争相为最后的反击而尖叫呼喊。 “抱歉。”在疯狂的喧闹声中,安德鲁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最后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偷袭你。” “可以麻烦你起来吗?”可天回答。 “啊,对不起,对不起!”安德鲁忙松开手站起来,弯下腰向他伸出手。坐起来的可天看了他一眼。安德鲁浑身伤痕累累,胸前左手还在滴血,笑容却十分爽朗,想要扶自己起来。 “我没有受伤,不用扶。”可天自己站起来。 “次将vs次将特别战,fal vs鲨鱼,fal胜!” “你赢了。”望着被涌上台来的同伴包围的安德鲁,可天冷静地说。 “如果不是时间到了,我即使压住你也不可能靠优势胜。”虽然现在两人身上都血迹斑斑,但那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血,可天连刮都没刮伤一处,强悍就是强悍,无可争议,“真正厉害的人是你,如果你没有手下留情,我不能撑过30秒。” “人们只会为赢的人欢呼。”可天的表情舒展了一下,“你改变不了我的信念。但是我认可你的信仰。” “是的,我也是如此认为。” 安德鲁正目送着他离去,突然胸前的伤口被什么东西用力地一戳,他哇地叫起来。殷悠收回行凶的食指,一脸邪恶地说:“都这样了还上演什么男人之间的戏码啊,你不耍帅就活不下去吗?” “呜~~”安德鲁还在刺痛中,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你鸟的在对安德干什么!!”燎荧猛击了殷悠的背部。惜亘无奈地阻止自己人自相残杀。易丽塔双手抓住星魂就要施疗系魔法。 素手一抬,阻止她的殷悠淡淡地说:“你等会儿还要比赛,不要浪费体力。”适合失血者的高级疗系魔法很伤施法者的体力,同样使用疗系魔法的殷悠很清楚,“好啦,小安,下去了。不许在擂台上哭哦,多难看啊。”殷悠拖拉着安德鲁直接朝台下走。 易丽塔在他们身后微笑。殷悠虽然喜欢欺负安德鲁,但是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讨厌单纯的他,说不定还把他当成可爱的东西呢! 眼见鲨鱼最后的成员队长古预上台来了,易丽塔与燎荧都准备下去,把擂台留给惜亘。 “易丽塔!”古预看也不看惜亘一眼,直接望向那抹高挑的倩影。 “鸟的,不会又是想跳过我和惜的家伙吧!”燎荧凶恶地回头。 可恨的是,答对了。 “我挑你。”古预非常直接地说。 “对手是我。”这次连惜亘都不退让了。古预是攻击力极高的暗系法师;看上去又粗壮有力,比算不上娇小的易丽塔高出半个头,横里抵上两个半;外加是鲨鱼的队长,可能是最强的,怎么想都非常棘手。惜亘不愿意易丽塔冒险。 “领导fal,扬言要与力为敌的人,是个没人保护就不能出战的花瓶吗?”古预做的是和可天相同的事,但方法却有天壤之别,让人一听就反感,“我承认你有非常强的力量,在吸引别人为你卖命这点上。” “你说的真好。”易丽塔笑得十分灿烂,“我确实是十分有领袖气质,是最适合领导起义的圣女贞德~~!” 厚脸皮+让人气得吐血,不愧是易丽塔的回答。fal一行暗爽地看着古预的表情抽搐起来。 “我认为领导fal的你应该是最强的,为了让比赛快些结束,才会想从你开始决斗。”古预故作姿态地说,“无妨,一个个地打倒你们也别有乐趣。” 总之,是要打倒fal的队长以挫fal的锐气吧,殷悠边给安德鲁施着魔法,边在心里冷哼。鲨鱼只剩下一个人,所以现在打着全力击倒fal领袖,哪怕接下来输给惜亘、燎荧也无所谓的破釜沉舟的主意。刚刚看见可天,殷悠还在想力的格调似乎也挺高的,结果又来了古预这碍眼的蠢材,看来可天这种类型属于罕见的稀有品种,其他的都是极度不象样的垃圾。 小兔兔,咱不要鸟这种人渣,让他去。 易丽塔若有所思地望着古预。右手的星魂一动,她凛然地回答:“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此言一出,fal皆惊。易丽塔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虽然我是女生,但也有接受挑战的决心。我现在以队长的身份宣布,最后一场由我出赛。” 在维奈杯的赛场上,队长的命令是神圣而不得违抗的。燎荧动了动嘴,反驳不了。惜亘望着她决绝的侧脸,心中明白改变不了她的意思,于是相信她会赢。他转身把不情不愿的燎荧带下了擂台。 “好气魄。”古预假惺惺地说。 易丽塔没有理会他,叹了口气:“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没等古预回答,她就说:“请转告阿葵。虽然阿葵你想办法要阿悠回去你的身边,但是真不好意思,阿悠不愿意去力,我也不会让阿悠去力。请你再忍耐一下,等我们把力打倒了你就不是敌人了,大家就可以相亲相爱地在一起。所以放心吧,最终阿葵和阿悠一定能和好的!” 所有人心里五味陈杂。刚才被鲨鱼设计拉拢的殷悠转过头,似笑非笑。台上的古预可笑不出来——看她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也没有嘲讽他们的意思。但是如果真的这样转告潋葵,估计自己会被杀吧! “双方自我介绍。”机器裁判终于被注意到了,易丽塔主动说:“我是中级α的易丽塔。”“5,封魔师古预。” “小兔兔。”殷悠想出声提醒,却被易丽塔打断:“我不要作弊嘛,阿悠。我心里很感激你们保护我。但是从踏上这个擂台后我就不是公主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想打倒力’,你们才会来到我的身边,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我希望的不是你们挡在我面前为我作战,为我受伤,而是我有资格站在你们身边,大家一起面对一切困难。” 她一挥星魂,自信地笑了:“所以,我要证明给你们看。” 殷悠和安德鲁都怔了一下。 “fal vs 鲨鱼,淘汰赛第四回合开始。” 不去想殷悠一招一招教好的战斗方法,易丽塔以自己的方式打响了战役:“风!镰鼬连击!”以无与伦比的高速,易丽塔掀起了气流。 镰鼬是风属的初级魔法,形式为呈弯月型的白色风刃,手掌长短,正常的攻击方式是一次出现一把做平行的攻击,杀伤力为不痛不痒级,被切到最多划出小伤口。虽然不强,但是镰鼬是一种可塑性很强的魔法,显著特点是可以连击。把镰鼬连击发挥到某种境界的易丽塔气势十足地奔跑跳跃,从不同的角度放出一串一串的风刃,整个擂台都被四处乱窜的镰鼬笼罩,竟然把初级的魔法使用到了高级般华丽的程度,引来了看台上一片惊叹声:“她用的真的是镰鼬吗?” “她真是鸟的浪费才华。”燎荧已经连嫉妒的力气也没有了。能够把那么傻冒的初级魔法用到这种程度,如果易丽塔肯好好研究中级或者高级的魔法,一定可以练成让人无法阻挡的强劲必杀技——可惜,易丽塔认为魔法不是用来伤害他人的,所以只喜欢用弱弱的镰鼬吓唬吓唬别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考虑别的攻击魔法,更不会花时间研究了。 因为易丽塔的突袭而有一些慌乱的古预挪动着他粗壮的身体不太敏捷地躲着,一边召唤防御结界。面对整个擂台的镰鼬,古预还是有些发毛的,因为她发动魔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这样的速度,若是她一下子发动了别的强力魔法,他说不定连防御也来不及直接就被挂了。幸好易丽塔没有这样的打算,古预在被镰鼬刮伤了数十处后,躲进了暗黑的守护结界中。 欢快而勇敢的镰鼬们如敢死队般毫不犹豫地撞向黑色的结界,被暗魔法吸收消失。一见暗黑的守护出现,易丽塔停止了镰鼬,正经地抓起星魂。与此同时,结界中的古预手势开始变换,摆明了不遗余力,就要使出高级魔法。 “正义而闪耀的光之精灵!以六芒星北角的光辉照耀眷顾着我的神圣魔法!阅读我的心灵,呼应我的召唤,凝聚在我的眼前,成为我击碎黑暗的光之魂!”易丽塔本来就擅长背书,很会教人的殷悠又用背书游戏让她加深了印象,这短短的两个月中,易丽塔已经把所有不用领悟就能直接使用的魔法咒文都在心中了,现在用起来得心应手。咒文念完后光系光属的中级魔法游虫出现在易丽塔身前。那是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呈易丽塔特有的粉红色:“上吧!”一声令下,光球向前冲出去,拖出一条将近一米长的尾巴,就像一只粉红色的蝌蚪,勇敢地冲向暗黑的守护。 只见明亮的粉红色与稀薄的黑色猛烈相撞。因为是相克的属性,光属性的游虫没有被黑暗吸收,而是如同一只用力撞上墙壁的网球,被重重弹开。它在空中打了个弯,又勇往直前地朝暗黑的守护冲去。 暗系的魔法虽然有吸收体力与魔法的可怕功效,但相对的,它也有吸收施法者本人体力的副作用,所以暗魔法维持的时间都不长。易丽塔记得暗黑的守护能维持30秒几乎就算是极限了。而游虫的维持时间是60秒。在这短短的60秒的生命中,游虫秉承光系不怕死的热血精神,主人认定的坏人在哪里它往哪里冲,兢兢业业地追踪敌人直到击中为止。所以易丽塔毫不怀疑自己的游虫在对方的暗黑结界破掉后,就会冲进去光荣完成攻击任务。 虽然战术是没错,但易丽塔有一个刚刚开始学习魔法的魔法师普遍有的坏习惯,那就是施放过一个魔法后会傻傻地等着看魔法奏效没有,然后再判断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是稍微有些经验的法师,见到对方开始使用高级魔法了,就算选择以攻为守,放完攻击魔法为了保险还是会立即张开结界以防不测。 惜亘大声道:“易,盾!”本来不应该在这么紧张的对决中强迫提醒的,但是惜亘和殷悠都看出了古预的企图,看易丽塔还没有打算应对,有些急了的惜亘下意识地就说了。易丽塔被突然夺去了注意,有些转不过来了:“啊?什么盾?” “晚了。”古预的嘴角勾起。话音一落,易丽塔就觉一阵异样的感觉笼罩了全身。刚才还在锁骨正中翻滚的光元素的气息在体内消失了。她一怔之间,台上已经冲破暗黑的守护直击向古预的游虫在他面前停住。黯淡了一下,游虫突然消失在擂台上。 “怎么回事?”已经接受治疗完毕没有大碍的安德鲁愕然地问。 “暗灵系,封魔术。”惜亘显然认得这个罕见的古魔法。 暗系共有两个分支,一是暗系暗属,也就是惜亘的属性;另一个是暗系暗灵属,也被称为诅咒属,起源于很早之前肆虐在哈迪司的诅咒系亡灵妖魔。其魔法特点是卑鄙,恶毒,极难防御,被攻击后受到的伤害严重。因为暗灵属法师通常心灵扭曲得比较剧烈,很难融入正常的社会,所以在维奈的暗系法师中,暗灵属法师极少——但是有一些暗系暗属法师,会偷学一两招暗灵属诅咒术,作为秘密武器增强实力。 古预看来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暗属法师。 封魔术,顾名思义就是封印对手施法能力的魔法。原理是催化对手正在使用的元素,使之达到极度疲劳的状态而陷入沉睡。这个魔法超级难以防御,能够完全挡下的只有圣盾级的防御魔法:水属的水之圣盾、地属的大地之母、风属的狄里斯之盾、合成属的永远之盾、圣光属的圣光盾、祈祷系的众神的庇护。看看选择是很多,但是以上全部属于需要高度领悟的高级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8部分阅读 魔法,易丽塔即使会刚才也来不及发动了。因此惜亘刚才提醒的那个‘盾’指初级的光盾——虽然基本上挡不住,但是能挡多少是多少。可惜慢了,易丽塔已经中招了。 不过因为中招的是易丽塔,所以封魔术基本上构不成威胁——封魔术持续的时间是60秒。因为中招的条件是对手处于使用元素状态,所以虽然克暗魔法的光元素被封,但只要在接下来的60秒内不使用其他系的魔法,易丽塔还有10大系的魔法能使用,照样可以把古预打得乱七八糟。 惜亘正要向易丽塔说明,只听易丽塔令人措手不及的一声“风!”已经出口。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惜亘和殷悠同时开口:“停!”但是易丽塔没听——她对身体中的变化感到惊讶极了,一口气就报出一串召唤之名:“火!水!木!金!土!喂!怎么这样!” “封魔术是1分钟之内用什么封什么!”惜亘喊出来的时候,易丽塔已经把除疗系之外的10大系元素全部调动过了。“哇!怎么不早说嘛!!”前面自己阻止殷悠告诉她的易丽塔,现在却怪起同伴不早点提醒她。fal 皆无语。 “传说中你是全属性少女,更是强劲到只用9个字便赢了上一场比赛。”古预带着计谋得逞的可恶笑容说:“现在变成什么了?只剩与实战无关的疗系与预言系元素?口口声声说不要当公主,现在变成花瓶的你还能怎么样?” 易丽塔伤脑筋地想了一下。 除了殷悠,其他人都无力地垂下头——就是啊,她还能怎么样啊?殷悠微微挑着眉。要赢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还能使用的攻击魔法还有一个,就是他刚才打败刘盟双时用的逆疗。殷悠记得以前曾经教过她怎么做,而且现在古预身上有被她切出的伤痕,以她的魔力使用逆疗得当的话,甚至可以把古预杀了吧。 问题是,一点都不愿伤害别人的她愿意用这种血腥的方法吗? “阿惜,封魔术什么时候能解开?”易丽塔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我的程度不高,只能封住30分钟。”古预主动回答。 “呼,吓死我了。”易丽塔露出了自信洋溢热力四射的招牌笑容,“原来只是30分钟而已啊。” “5分钟内你就会败北。”古预发出了ko宣言,全场沸腾了——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易丽塔必败无疑。 现在,只要防住她的逆疗就赢定了。古预得意地望着易丽塔。11 易丽塔意味深长地一笑,突然精神十足地说:“疗愈的光芒啊!” 她的举动让殷悠也开始吃惊了——她不会不知道封魔术的作用时间还没有过去吧?她为什么要主动把自己的疗元素封印呢? 正在殷悠飞快地过滤着理由时,只听易丽塔哈哈大笑起来:“幸运之果然眷顾着我呐。” 古预疑惑地望着易丽塔,后者高深莫测地微笑着,竟然闭上了眼睛。 故弄玄虚也没用——预言系是没有攻击和防御魔法的,她现在完全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古预一道快速的咒文,十几道暗波已经成形,倏地向易丽塔攻去。 观众们因为面对大屏幕,所以看得非常真切——因此也非常惊讶——易丽塔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微微侧身就躲过离她最近的那条暗波。古预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暗波中穿梭,才2秒就已经毫发无伤地穿越了暗波阵——这个过程中,她始终闭着眼睛淡淡微笑着。 这时他与她的距离已经不足3米,她缓缓睁开眼睛,如夜空般的双眼盈着绝美的笑意,夺人心魄地微笑:“谢谢你,终于解放了我的预言能力。”她的右手轻柔地一甩,星魂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弧线的同时,因为看傻了眼而愣住的古预只觉得天旋转了一下,背部已经重重砸到地面上。 燎荧接住掉下的下巴,僵硬地把头转向安德鲁:“我是不是看错了?”安德鲁以欣赏的目光望着台上:“你指ealtta把古预凌空过肩摔的事吗?” “凌什么摔?!”燎荧只知道易丽塔把那个体积翻她2倍不止的粗壮古预摔出去了! 倒数声响起。在数到8的时候,摔得七荤八素的古预挣扎起来了。易丽塔毫不犹豫地上前,凌厉地反身架住他的右手臂,脚一勾之间压着他的臀部坐倒。古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腰被向后弯到极限。流畅地向前一翻,主动面朝上卧地的易丽塔,用她修长的美腿把古预蹬过身体上方,一个撑手翻,双膝分别压住他的双手,双足缠住他的腿,双臂交叉着紧卡住他的脖子。 “不好意思,还没有把规则告诉你。”易丽塔灿烂地微笑,“你要用手指敲击地面向裁判示意你输了哦,否则我不能放手耶。”已经到达窒息边缘的古预,黑色的脸更黑了,反而显得嘴唇白了。死亡的阴影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呜呜了两声。 厚脸皮的易丽塔露出招牌笑容抬起头:“裁判,他说认输了耶。”混合组的裁判完全没听见古预的声音——但是再不判决,说不定要出人命,他犹豫了一下,对着话筒宣布:“淘汰赛第四回合,fal vs鲨鱼,fal胜。” 于是,在11大系魔法被封的情况下,易丽塔果断抛弃魔法靠精湛的柔道技战胜了鲨鱼队长,赢得了fal的最终胜利。 20话 殷悠与潋葵的过去 fal vs鲨鱼的比赛落下了帷幕,fal淘汰所有鲨鱼赢得了比赛。不管周围如何欢呼声动天,办完手续后我们一行不受干扰地退场,向看台靠拢准备观赏接下来的比赛。下一场比赛的混合组是g组的铃兰与h组的kg,这两支队伍都很强,其中kg是力的队伍。他们中将产生后天和我们对战的队伍。 两队还在进场,战斗还没开始,我们内部却乘空隙在进行三堂会审,审问的对象其中一个就是我,要交代的问题是最后怎么打赢古预的。 “因为10大系的元素被封印了嘛,所以我突然感觉到平时不说话总是躲起来的预预兴奋起来了。”我嘿嘿一笑,“它催我要出来,但是因为疗疗在旁边,它有些犹豫,所以我就让古预帮忙,把最后的疗疗也封印了。”我口中的预预指的是我的预言元素。因为我的身体中元素太多,一直无法使用预言魔法, 今天算是预预的chu女秀。 “也就是说你在打败古预的时候,其实已经成为了预言系法师?”殷悠问。 “嗯!”我有些兴奋地说,“预预被压抑太久了,似乎非常想表现自己。我稍微叫了它的名字,它就告诉了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燎荧似乎不明白。 我竖起食指:“就是每一道暗波什么时候会飞到面前啊!多亏了预预,我全部顺利躲过。” 燎荧小声嘟囔:“那也要身手好,躲得开才行啊……说起身手,你会打架为什么不说?” “不是打架。只是武术运动嘛。”我蹭向燎荧,“阿荧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啊。我已经教过安迪了——”我止住话头。安德鲁想起那次和我玩柔道,差点被殷悠揍的场面,咽了口口水,殷悠当然也想起来了,瞟了安德鲁一眼。我忙装作什么也没提过——之后的安德鲁已经被欺负得够凄惨了…… 暂时的沉默被惜亘打破了:“你的元素封印解除了吗?” “嗯。现在身体里的大家都很精神。” “ealtta的元素就像她的人一样精力过剩。”安德鲁笑。 “什么意思啊!”我白了安德鲁一眼。 “就是啊,为什么只针对小兔兔嘛。”殷悠不着痕迹地把矛头转到安德鲁身上,“小安是不是也要交代自己的秘密?” “我的秘密?”被众人视线集中的安德鲁苦笑着说,“我哪里——” “还想瞒!”燎荧重击他的背部,“那把会长长的魔剑到底是什么鸟东西?!” 安德鲁揉着胸口,似乎那里突然痛起来了:“它叫辛由达,很骄傲,不可以叫它鸟东西,它会生气。” “只不过是剑,还骄傲?!”燎荧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有点吃惊,“这鸟剑真拽!” “呜……”安德鲁直接捂住胸口,“请不要说了……” “咦?在身体里吗?”我好奇地伸手摸上安德鲁的胸膛,“在哪里?” 在某个位置,我感到了一个像是心脏跳动一般的脉动。我耳边传来隐约的声音,仿佛在问‘你是谁’。 好神奇啊,安德鲁身体里居然有把会说话的剑?为了听得更清楚,我凑近了。 你是谁? 我是易丽塔。 你能听见我吗? 嗯。你是安迪的剑吗? 我是辛由达。 辛由达?是安迪帮你起的名字? 是我自己的意志。 那么,辛由达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随便你。 嘿嘿,辛由达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 结束了与辛由达的对话,我回过神来。周围的人正用诧异、愕然的眼神望着我。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钻到安德鲁怀里了,耳朵还贴在他的胸口。 “啊哈哈……”我忙坐直身子。安德鲁一脸不自然的样子,扭开了明显是涨红了的脸。我瞟了殷悠一眼,他正望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其他什么。 “那个——” 殷悠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是听到了些什么吗?” 我如获大赦,拼命点头:“安迪的剑告诉我他叫辛由达。” “辛由达啊。”殷悠看了安德鲁一眼,安德鲁移开了视线,似乎不想谈起这件事情。 似乎从以前就开始了,殷悠追着这把魔剑不断询问,而安德鲁却总是回避。虽然我也很好奇辛由达的真相,却也不想硬是揭露安德鲁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于是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说,刚才的风压与光魔法,都是辛由达先生发出来的。会用魔法的剑,怪不得叫魔剑啊。” 安德鲁笑着没有回答。而燎荧他们则接受了我的说法,不再追究了。 在大家的视线都投到比赛场上时,殷悠环住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他怀里,在我耳畔小声说:“小兔兔,你太宠爱你的骑士了。” “哪有……还有,刚才我绝对不是故意靠到安迪身上的,你别生气。” “我有生气吗?”殷悠在我耳边轻笑,口气异常自信,“除了我,你怎么会有意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臭屁,我也无意对你主动投怀送抱哦!(不过我不敢说出来。) 想是这么想,我还是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维持靠着的姿势开始看比赛了。 —————————————~视角切换g~———————————— 可爱的小兔子动来动去,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后,靠在他的肩头安静下来。他的肩膀能感觉到她身体温暖柔软的感觉,脸颊能感觉到她那头轻柔微凉,如同刚洗过般水亮的头发的细微触感。他的手指与她放在他膝头的手十指纠缠。在用手心轻轻摩擦她手背婴儿般柔滑肌肤的时候,他有点不敢相信此刻这个感到满足的男人是自己,是那个昔日总是被潋葵指责欲求不满的殷悠。 并没有做什么吧,仅是这样靠着而已。殷悠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因为这种小事就产生的过分愉快的心情。此时她被他握着的手悄悄地收紧了一些,无意识般用一根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手指。尽管她依旧安静,却仿佛是在撒娇一般。这个细微的可爱融化了殷悠心中的那点疑惑。 算了,这样很好,什么都不想想了。 他将不经意流露出愉快神色的眼神投向已经开始比赛的擂台。在瞄到眼前屏幕上的对战名单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他不动声色地望向kg那边,果然见到名字的主人正端坐在长椅中央。嘴角邪气地勾起,殷悠意味深长地想,世界真小啊。 此时,裁判判决的声音响起:“淘汰赛第一回合,铃兰vs kg,kg胜。” “那么快!”燎荧有些惊讶地问。此时距离比赛才开始不到30秒啊!众人都把视线投向对战名单,只见kg头阵这里写着ic,显然是个代号。于是众人把视线投向擂台上已经开始面对第二位对手的ic。 ic穿着一袭银色的斗篷,全身都包裹在斗篷之中,不要说样子了,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更让人讶异的是,决斗中的ic竟然坐在一把椅子上,没有动弹的意思。 第二场比试开始了,铃兰的那个男生突然像中了什么暗器,蓦地倒下,似乎浑身发冷。倒数声中他勉强站起。这时擂台上弥漫起黑雾。20秒后黑雾散去,只见那男生已经掉出擂台外。 完全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kg赢了第二场淘汰赛。 “鸟的怎么了?”“我也没看清楚耶,安迪看见了吗?”“没有。” 殷悠和惜亘不说话。殷悠琢磨着那攻击。第一招酷似水系冰属的绝对零度,而雾则像水系蒸汽属的迷雾。难道ic是水系法师?而惜亘则在惊讶ic的实力。铃兰是由3个高级班和2个中级班组成的队伍。前一场铃兰与小而强的比赛他观看了,铃兰的优势是压倒性的,一对一的比赛以极短时间的完胜出线。铃兰实力的强劲无庸置疑。可是刚才上场的两人全部都是铃兰中高级班的选手,竟然在不到1分钟的比赛过程中先后被ic击败,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第三名铃兰的队员上场了。因为那人是水系的,所以殷悠认得他,他叫金刚冰壁左收。他的冰之壁垒几乎有圣盾的强度。 在众人惊叹的注目中ic放出了数量惊人的火箭。左收用冰之壁垒挡下。突然整个擂台陷入了火海。号称金刚不破的冰之壁垒在高温下融化了,左收浑身都着了火,显得惊恐万状又疼痛难当,大喊着跳下了被火焰吞噬的擂台。 燎荧目瞪口呆。身为火系法师她当然知道刚才的两招不是简简单单能放出来的,这个ic是个极厉害的火系法师!可是,她不记得火系法师中有人的名字可以用ic缩写。 ic收回火焰,擂台冒着烟,一股焦味。台下的左收身上的火被同伴扑灭,烧得颇凄惨的他被紧急救护送去保健室了。 铃兰那边恐慌了。“她到底是什么法师?!”铃兰剩下的人纷纷质疑着。即使刚才与ic交过手的人也没有头绪:“不知道!”第一个铃兰是被ic用土系地属的地狱之口击下擂台的,第二个则是在迷雾中遭到了冰石的攻击掉下擂台的。ic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ic是几班的?”易丽塔问了一个很基本,但是大家都没注意的问题。殷悠回答:“她没有说过。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是用‘有本事就就把我的斗篷脱下。’来回应别人的。” “她真的是维奈的学生?”“谁知道呢。”殷悠一脸兴致昂然地回答。 果然是有许多秘密等待着被发掘的一届维奈杯啊。他期待地想。 “安德鲁维奈,金系。过去两战一ko一优势两胜。非正式称号魔剑,使用武器手里剑。速度力量敏捷度接近高级班水准。” “惜亘纳尔逊,暗系。过去一战ko胜,非正式称号最强的暗使,武器记录暂缺。成名技音速暗影防不甚防。” “燎荧,火系。过去一战压制胜,无称号流传,武器记录暂缺。魔法命中率极高,身手媲美普通战士。” “殷悠,水系为主疗系为辅。过去三战两ko一平手,对手全部无法再战被送进医院。非正式称号狡狐,武器icy。机智狡诈冷酷无情,实力深不可测。” “易丽塔,大气系为主其余系兼长。过去两战压制两胜。非正式称号奇迹之风,武器金属魔杖星魂。12系魔法皆能使用,可同时使用多项魔法,发动魔法的速度无与伦比。” 大屏幕上的照片不断滚动着,赫然是fal成员的战斗场面。一个长发盘起,透出帝王般霸道气势的冷峻女子坐在屏幕旁进行着解说。 “这是fal成员的基本资料,接下来,开始分析他们的战斗弱点——”`` “能收集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突然,她的话语被一个优雅邪魅的声音打断。房间里的八个人一齐把视线投向声源。只见一个跷着脚,支着脸颊的绝代佳人正坐在窗沿上,朝他们露出邪气的笑容。 此人是殷悠。 “你怎么进来的?”冷峻女子冷冷地问。维奈学院西南面的这座高塔是力的地盘之一,潋葵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平时的生活起居主要会议都在这里进行,可以说是力的本部。虽然现在是维奈杯时期很缺人,但是潋葵从校外调来人手,所以看守并没有变薄弱。 “当然是走进来的。”置身敌人大本营,殷悠却仍旧是一贯的悠闲自若,“八人队伍kg,今年才组建,三个高级班,四个中级班,一个不明的组合。第一场与红蓝的比赛以一对一,全部ko对手完胜。第二场与铃兰的比赛以淘汰赛,只靠中途加入的ic就完胜。这样卧虎藏龙的队伍,果然收集情报的手腕也比较出色。” 房间中人的神色都是一敛。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一个梳着两个包子头,抱着一只龙猫的女生恨恨地说。 殷悠笑道:“在高级4班的祈祷师神宠猫娘小姐面前,我又怎么敢自傲呢?” 周围的人脸色更显僵硬——他分明是来气他们的,意思是fal知道的情报不比kg知道的少是不是? “你今天不是来喝茶的吧?”冷峻女子依旧冷冷地问。 “是来见ic小姐的。”殷悠邪邪地微笑,“我呢,对秘密的好奇心可是很强烈的。可不可以为我脱下斗篷?” 角落里坐着依旧穿着银斗篷的ic。不管周围的情况如何,她始终静静坐在那里,处事不惊。被殷悠点名,她一言不发地抬起了手臂。露出斗篷外的手上,指甲染着神秘的深紫色,修长的手指纤纤如水葱,肌肤充满吹弹可破的透明感,一望即知属于一位不俗的美人。殷悠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疑惑——这手有点眼熟。 “不用理会他,ic。”冷峻女子阻止了ic攻击殷悠的意图,冷冷地看向他,“你以为你进得来还出得去吗?” “被美女扣留是我的荣幸。”殷悠一点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微笑着回答。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冷峻女子如女王般不容置疑地宣布,“旧先,送ic回去。其他人回去养精蓄锐,准备明天与fal决战。”kg中唯一的男性站起来,担心地说:“把你一个人和她留在一起?!” “我难道会放过他?”冷峻女子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没了声音。她随即看向殷悠:“水缚。”殷悠的双手手腕被水流拷住,女子拉着他摔门而出:“我带他去见潋葵大人,你们照我的吩咐行动。”声音渐渐远去了。 屋子里除ic之外的六个人一头雾水:“那个殷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冷峻女子把殷悠带到一间休息室前,命令门边的看守去叫潋葵来。她女王般地把殷悠推进房间。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你来干什么?”冷峻女子立刻变了一副模样,娇滴滴地问。 一进门就给自己松绑的殷悠把玩着她紫色的细流,恢复男声说:“那当然是为了来看你了,亦菲姐。” “我该说我很荣幸吗?”冷峻女子——任亦菲的表情分明不信地笑着凑近他,一伸手就把他推倒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你什么时候想起过我,你这个负心人。” “如果没想起,现在也不会冒着被潋葵掐死的危险到这里来了。”殷悠坏笑着伸手一拉,她就坐倒在他的腿上。 “我可不会像以前那样讨好你。”任亦菲在他的耳畔低声说着,张开嘴轻轻咬了他的耳廓,“我知道你现在喜欢那个姓易的女人。” “不要再逗我了,亦菲姐。”殷悠的手已经沿着她的大腿来到臀部了,“结婚一年多,你越来越有女人味,让人心痒难耐。看起来你老公很疼爱你。” “提他干吗!”任亦菲有些不高兴地加大了咬他的力气。 “因为前面看见他在你身边,所以才想起来的。”殷悠动作熟练地解开她的上衣,手指探进了她最贴身的衣服里,“他的拥抱和我的比起来怎么样?谁让你更舒服呢?” “你这个弟弟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任亦菲伸手松开了头发,一把推倒殷悠。 他们都知道,潋葵现在在比赛,根本没有人会来。他们也都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从她的身上套出有关ic的情报。 一个成|人的吻。 任亦菲从看见殷悠的第一眼起,就想得到他了。他是那样的完美与精致,带着不韵世事的少年特有的纯洁为她而脸红——征服他有种极度的快感。她才不顾那时的他只是个孩子,也不管明天就要嫁给别人,在那个晚上,把他约出来将他变成了自己的男人。 等到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才发现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欺骗。还以为他什么也不懂,还以为他是纯洁的少年,还以为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结果只有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事后,他带着捕获到猎物的邪气微笑留下祝她幸福的话语,潇洒离去的身影。 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头看她。她不恨他。她打输了与他之间的阴谋战,他不再看败者一眼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无法停止想要征服他的野心。一年多来,她等待着机会——那就是现在。 “明天就要以敌人的身份上擂台了。”殷悠任她褪下他的上衣,“今天亦菲姐还要欺负我吗?” “我想把你欺负到上不了擂台。”任亦菲以女人味十足的表情恶狠狠地说。 “原来你是kg的秘密武器。”殷悠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长长的羽毛般的头发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望着那对没有一丝真感情流露,漂亮却显得过于深邃的灰色眸子。那一刻她开始不甘心——为什么这双眼睛的主人喜欢的不是她,为什么她扮演的只是他为了真正喜欢的女人而逢场作戏的角色? “kg都已经有ic这么强劲的王牌了,难道还需要亦菲姐出马欺负我吗?” “你这个弟弟太坏了,不靠我欺负不成。” “被你欺负,我心甘情愿。”殷悠眯起眼睛,一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贪心样,“虽然只看见一眼玉手,但ic小姐似乎也是位美人。”明知道他是在套她的话,但是任亦菲无法容忍他在专注她的时候还提起其他的女人:“死心吧,你不会喜欢她的真面目的。” 已经得到了想要答案的殷悠玩闹似地啄她的脖子:“那要等斗篷脱下来之后才知道。” 任亦菲用眼神催促他别再闹下去了,快点进入正题。既然已经得到了情报,自然要付出一点什么回报。虽说殷悠本来就没打算做到底,因为吃回头草不是他的个性,可是今天他似乎特别地提不起精神来,居然连继续敷衍一下都不想。他低下头的时候,脑中会不自觉地出现奇怪的念头: 味道不对。 任亦菲像所有的成熟有魅力的女性一样,使用气味高雅的香水。殷悠也不是讨厌这个味道,只是觉得无法刺激自己的感官。他想起了从不使用香水的易丽塔香香甜甜,仿佛诱人甜食似的味道。对了,那种味道怎么闻都觉得好吃,特别是抱在怀里摩擦后因为温度升高而弥散时…… 殷悠遏止住脑中无尽的想象。他在想什么?他低下已经低了一半的头,伸出舌头轻舔任亦菲的锁骨地带。 ……触感也不对。 任亦菲的皮肤也是细嫩光滑,看起来很美的。但是就是没有那种让舌头都仿佛要融化的柔软细腻的感觉。如果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易丽塔,那他应该已经在感受她肌肤仿佛会吸住人手般的美妙触感了…… 真是够了,现在只要一想起上床,脑中都是易丽塔美好的样子,哪还有什么心思应付别的女人。发现这个事实的殷悠忍不住笑出了声。任亦菲诧异地望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这么想着一个女人的自己真是不可思议啊。 任亦菲看出了殷悠的意兴阑珊,皱起了眉头:“怎么了?那个女人把你喂的太饱了?你连吃一点别的甜点的胃口都没有了?” “你不知道这个小磨人精有多坏,至今不肯让我吃呢。”有些惊讶地听到他口气中大有宠溺的意味,任亦菲在感到愕然的同时,突然有点生气——为什么那个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殷悠会用这种语气谈论女人?! 在她绷紧的表情中,殷悠动作自然地支起身,结束这场让人投入不起来的戏。 “王子已经向公主宣誓效忠了吗?”任亦菲冷冷地问。 “不是。”殷悠露出让人恨到骨子里的笑容说,“我已经祝福过你的婚姻了,所以我不能食言破坏。” 任亦菲无地自容。他的意思是她已经给自己的丈夫戴过最可悲的绿帽子了,所以不要再添一顶吗! “我没料到一向坏心的你原来是真心祝福我的。”恨他,可是又无法恨他——为什么总也征服不了他,为什么总要输给他! “因为我喜欢你啊,亦菲姐。”殷悠邪笑着回答。征服如同女王般的她,曾经是件让人非常愉快的事呐。 哼,这辈子注定无法赢他了吗?任亦菲以复杂的眼神望着身上的男人。 正在这时,门被踢开。出现在门口的潋葵原本还带着冷冷的怒气,在看见正对门的沙发上几乎全部曝光的任亦菲和压在她身上,上衣褪到胸口的殷悠时,一下憋住了气。 “你回来得真早。”殷悠悠闲地起身。潋葵说不出话来,只能迅速关上门。他到底要嚣张到什么程度!大刺刺闯进他的地盘不说,还把他的休息室当旅馆,光天化日公然和他的得力大将搞七捻三,还一脸理所当然地不知羞耻!! “你到底想怎么样!”完全无视有些匆忙整理衣服的任亦菲,潋葵怒瞪着殷悠。 “等你回来的期间没什么事可做,与以前的朋友叙叙旧。”殷悠毫不在意地半□着上身,坐在沙发上看他。 “等我回来?”潋葵挑着自负的眼角,“我没义务和你罗嗦。” “可是我有话要对你说。”殷悠淡淡地回答。整理好衣服的任亦菲低着头走过潋葵身边,他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任她自动消失。 “哼。”潋葵表情冷淡地走到椅子边坐下。举手投足间,贵公子目空一切的自负气息自然流露。之前遇到太多事,潋葵总是一副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暴躁模样,但殷悠没忘记现在这个冷漠内敛的模样才是潋葵真正的样子。 真是好久不见了呀。殷悠微笑着望着眼前这个已经相处了数年,他以为可以轻易遗忘,其实早已不用见面也依旧十分熟悉的人。 “怎么样,在肮脏狭小的地方生活得还愉快吗?”潋葵嘲讽地勾起嘴角,抬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瞥着他。 “和我同住的女性们可是非常喜爱干净的。”殷悠微笑着申明。 潋葵沉默了一下。自从殷悠宣布加入fal后,他就从他的世界彻底地消失了。不出席礼仪社,不来教室上课,也没有来过他的塔。殷悠避免一切与他见面的机会,干得干净漂亮,让他奈何他不得。如果不是他自愿,他是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殷悠是想向他证明这一点吗? 潋葵无法否认,对眼前的这个人有种特别复杂的心情。应该是恨他背叛他的,但是心里从来没有真的希望他死。骄傲如潋葵,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人有资格与他平起平坐,成为他所谓的同伴。但是,他希望无论他到哪里,抬起眼睛的时候,便能看见殷悠在他身边。 潋葵对殷悠,始终抱着希望他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心情。 “我从来不认为我亏待了你。”潋葵淡淡地说,“可是,你毫不犹豫地想要破坏我的梦想。” “你确实没有亏待我。”殷悠回答,“你的梦想本身也没有与我的利益相抵触。”他冷冷地笑,危险的邪气四溢:“我不曾讨厌你。如果你不是处在这个位置的话,我甚至可以考虑和你在一起。” 潋葵的心有点隐隐作痛。的确,殷悠没有讨厌他,他恨的只有力的本身而已。但是令潋葵不能容忍的是,殷悠既不讨厌他却也不喜欢他,始终把他认为成可有可无的存在,不把他放在心上。这一点让潋葵深深地痛恨他,也痛恨明知道得不到回应,却仍然把他视为特别存在的自己。 为什么世界上要有一个殷悠? “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潋葵漠然地回答。 听到殷悠的名字时,潋葵只有16岁。那时他的手下对求材若渴的他说起了年仅15岁就已经以全优成绩通过了所有中级班课程,只等高级班的最低年龄限制一到,就可以成为高级班学生的天才少年的事——那个少年的名字,就叫做殷悠。 “为什么他还没被网罗?”记得当时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因为,我们犯了错误。”站在桌边的手下,似有隐情,吞吞吐吐地回答。 不知道错误的意思为何,那天下午,潋葵站在远处,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殷悠。那时一声女装的他正如一个被调教得很好的名门淑女般喝着他的下午茶,旁边围绕着一群面目丑陋,注视他的眼神下流的男人。 震撼之后是无言的沉默。 “谁干的?”当得知了那个曾用力的权利强迫殷悠扮演女人来满足他的不可原谅的人是谁后,潋葵的命令是:毁掉那个恶心的人渣。 之后,潋葵没有打扰殷悠的生活,直到17岁的时候,他在升上的高级班中再次发现了他身为同班同学的身影。殷悠优秀,完美,有着一双水般温柔的眼睛。同样出类拔萃的他们曾像朋友一般在一起,殷悠曾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 然后,殷悠知道了他是力的首领。 从此以后,殷悠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带有感情的眼神。 “为什么不肯来我的身边?!”那天,在他的房间,忍耐了许久的他带着得不到最想要东西的绝望把他推倒在沙发。 “请住手吧。”殷悠邪气的眼睛中完全没有感情的色彩,顺从却冷漠地微笑,“潋葵大人是不该对我这种污秽的身体产生兴趣的。” 虽然殷悠是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想惹他生气,但是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潋葵如他所愿打从心底地愤怒了:“谁对你做了什么?”他不敢相信曾有男人染指过殷悠,殷悠如果说出那个人是谁的话,无论是谁他都将毫不犹豫地将他送进地狱。 他用一种狡猾的神情冷淡地凝视着他的愤怒:“我不说。因为那些人对你的组织很重要。” “说!”他攫住他的下颚,“你知道,那个人无理对待你的人已经被我毁掉了。不管是谁伤害了你——” “不管是谁你都愿意毁掉吗?”殷悠邪恶地笑,“那好吧,他们就是你的整个力。” 潋葵在那一瞬间知道了殷悠的心思:没有人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只是他已经打算要毁掉他苦心经营多年,已经称霸维奈的力。 也只有殷悠会这么没有顾忌地对他说出这种残忍的话。力是潋葵的梦想,所以他无法毁掉它,所以,殷悠永远也不会来到他的身边。 无法得到,也无法放弃,于是就维持即使永远触摸不到他的灵魂也要让他留在他的世界的局面。 直到,那个叫做易丽塔的女人出现。 “其实我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小兔兔。”殷悠微微笑,神情不自觉地柔化了,“你收到她叫古预传的话了吗?她希望我和你和好。” “所以?”潋葵嘲讽而笑,“你已经成为她的忠狗了?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个提议也没什么不好。” 殷悠认识潋葵的日子,是潋葵跳级升上高级班,成为自己同班同学的那一天。潋葵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这个讯息从他踏进教室的第一秒钟就清晰地传递在空气中。他的眼神高贵而含着不满足,似乎天生就是站在人群上方的人物,即使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老师身旁由老师介绍自己,每个人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压倒一切的气势,以至于他身旁以严厉著称受到全班敬畏的老师都失去了存在感。 这样的潋葵,望向新同学的第一眼就落在了坐在后排的自己身上。 从那第一眼的四目交接殷悠就知道,和这个人交往会很有意思。▂▂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总是在一起的人。优秀不是维系两人关系的因素,而是一种相似的气息使他们互相吸引。殷悠发现这个叫潋葵的家伙是一个极端寂寞的人。和自己同样不相信任何人的他并没有选择和自己一样的方式,通过玩弄别人来调剂心情。在某些方面异常高傲的潋葵在寂寞面前选择完全封闭自己,好像一个为了远离人群而爬到高塔顶端的霸王一般。但是越是这样,越是分外渴望获得其他人的安慰。发现了这一点的殷悠以游戏的心情与他形影不离,施予他温柔,给予他可以交心的朋友的感觉。于是别扭得非常可爱的潋葵轻易被虏获了,开始把殷悠视作自己离不开的重要的人。 对殷悠来讲,那一段把潋葵逗弄在掌心的日子其实也是非常愉快的。 但是从知道了潋葵竟然是力的首领后,事情就愉快不起来了。殷悠对潋葵的所有感觉在一瞬间转化为厌恶和憎恨,连一秒钟也不想看见他的脸。可是潋葵已经被他宠坏了,离不开他了,哪怕是强迫的,也想和他继续在一起。 殷悠冷笑着接受自己必须留在他身边的局面,甚至接受自己被生怕遭到背叛的潋葵拘禁在很小的范围中生活的状况。可是作为报复,之后的每个日子每一分钟,他都用恶质的玩弄来折磨潋葵,看潋葵露出痛苦的样子他才会感到满足。 因为这么多年来伤害潋葵对殷悠来说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在叛变潋葵的那一瞬间,看着潋葵绝望的眼神,他心里除了愉快没有出现任何其他的感情。 可是,易丽塔却不这么认为。仿佛是固执一般,她一次次地对他说:阿悠和阿葵是好朋友,感情很好吧,为什么要为了误会吵架呢?你们合好吧。 误会?有什么误会呢?每次易丽塔这么说的时候,殷悠总要在心里反驳,并认为自己对潋葵,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可是,易丽塔说的次数多了,即使是殷悠的心也禁不住被轻轻凿开了一条缝。 其实殷悠一直知道,潋葵对自己是很好的,也没有对自己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殷悠之所以那样报复他,只不过是把对力这个组织的怨恨全部撒到他的头上而已。 有的时候殷悠自己也会想,他戏弄潋葵的那段日子,每一天和潋葵形影不离时,难道他自己没有因为寂寞被驱散而感到舒服愉快吗? 也许易丽塔才是对的。也许在力消失后,应该把眼前这个人被自己伤害了太久的人,迎接到自己的身边继续交往下去。 想到这里,殷悠不禁又想微笑:因为易丽塔的关系他已经变得非常奇怪,离以前那个漠视一切的自己越来越远了呢。 望着似笑非笑的殷悠,潋葵轻哼一声,拒绝道:“叫她死心吧。”即使是易丽塔和殷悠加起来,也无法让他放弃自己的梦想。 “真的不想打击你。”殷悠微笑,“不过你的梦想是真实的梦想吗?” “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那只是个美丽的肥皂泡。”殷悠露出犀利的眼神,毫不客气地说,“有人把它吹出,让它包围着你飞上去。没有人会担心肥皂泡有一天会破灭,你会摔下来。因为那个人可以悠闲地继续制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9部分阅读 造新的。” 潋葵没有说话。 “不止是我,以前的惜亘纳尔逊,安德鲁维奈。”殷悠站起身,“还有你潋葵。我们都生活在不安定的假象中。不要自信地以为只要是自己的话,一定能在这场危险的交易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能全身而退。我不能,你潋葵也不能。” 殷悠走过他的身边,向他意味深长地邪笑:“想不想我成为那个当你摔下来的时候接住你的人?” 潋葵望着他。一丝复杂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想过要帮助我的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啊,我想想。”殷悠打开房门走出去,“大概是因为遇见了让我变善良的人吧。” 门在两人中间合上。 潋葵沉思着把头靠在椅背上。易丽塔吗…… 到底该用什么眼光去看她的存在呢? 听到开门的声音,易丽塔高兴地跳起来去拿拖鞋:“阿悠,你回来啦!见到老朋友了吗?叙旧还愉快吗?” 还没有进门,只是听见易丽塔的声音,殷悠的心情就变得难以言喻地好起来:“是啊,都见到了。” “看起来你和他们聊得很愉快嘛。”易丽塔为他高兴着,因为殷悠不是像她想的那样独来独往,原来也有能愉快叙旧的老朋友的,“一起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 “那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易丽塔突然有些疑惑地皱了皱鼻子,“咦?你身上有肥皂的味道,洗过了?” “嗯。”别的女人的味道,片刻也不想留在身上呢。 易丽塔笑着凑近他小声地问,“难道说,你刚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殷悠挑了一下眉:身体里有大量幻元素的易丽塔果然敏感。他微笑着反问:“吃醋吗?” 易丽塔嘟起嘴来:还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理你了。” 殷悠抱住转身要走的她,像只毛毛狗一般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她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故意跌倒在我身上。我只喜欢身上有你的味道所以才洗澡的。小兔兔,快点趁我刚洗干净多蹭两下,用你的味道来做记号,让别的雌性以后不敢靠过来。” 易丽塔扑地笑出来:“我又不是狗狗。”虽说这样,她还是没挣开他,任他磨蹭着‘做记号’。事实证明殷悠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蹭了身体不够还蹭脸,蹭了脸不够连嘴都想蹭上来。易丽塔挡住他的吻,没辙地说:“阿悠你身上的动物本能真是强啊……好啦,妈妈如果从楼上下来看见不好,吃饭了。” “嗯。”看着他摇着隐形的尾巴走向餐桌,易丽塔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觉得自己太好骗了。 21话 第三场擂台(上半) 激动人心的水月迎来了7号。 本应该在6号进行的比赛全部停赛了一天——原因是观众情绪太高昂,有许多喊破了喉咙精疲力竭,学校为了顾及学生的健康问题,临时作出了暂停维奈杯一天的决定。 到现在为止,争夺混合组优胜的比赛已经过半,还有资格站在擂台上的队伍是:b组光影,c组谁知道,e组fal,h组kg。b、c组在上午,e、h组在下午进行半决赛,产生最终晋级混合组优胜赛的队伍。 最终上午的比赛由c组谁知道胜出。我们赢了kg后,将遇见的对手就是他们了。(不过,这个队名真奇怪啊。)_; 照例是12:45,我们来到了等待口等待入场。kg早就到了,站得远远的,似乎要与我们划清界限。 “我真不明白。”我忍不住开始评论他们,“他们中明明有七个女生,为什么不叫queen,要叫kg呢?” 殷悠坏笑着指着淹没在花丛中,有些不起眼的唯一男性队员:“kg指的是他嘛,其他的女生——”“是后宫?”燎荧嫌恶地接口。 原来在星王国这种一夫一妻制的国家也有后宫一说吗?b “谁是后宫啊!”“不说话是不想理你们,竟然当我们是哑巴!”“你们也不是阴盛阳衰!”(ng。把殷悠算做雌雄同体的话,我们的阴阳可是很调和的。)“……!”“……!”“……!” “好吵。”惜亘难得发起牢马蚤。2个女人=500只鸭子,又何况是7个,简直好比骂街版7仙女下凡。 我们除了挑起了口水战,之后都没有开口回嘴了,只有kg在那里说个不停。不知吵了多久,天籁般的进场广播拯救了我们,只听花丛簇拥下的对方队长,我记得好像叫任亦菲,威严地开口:“安静。” 在她的命令下所有人都闭了嘴,她看了我一眼:“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们好自为知吧。”在她的率领下,kg一行先行入场。 “我看那个队长倒挺像女王。”我忍不住说。殷悠笑得更坏:“是后宫之首。” “还是少说两句吧。”安德鲁心有余悸地说。 今天我们fal也是人气极高地在欢呼声中入场。 “大家,做好胜利的准备哦!”我将星魂高举。 “是!” 我们来到选手席,朝急救老师抚子打招呼。她一如以往地温柔回应:“你们看起来都很精神。要小心不要受伤才好。”“是~” 我和任亦菲上了擂台商量比赛规则。不知道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带着不同寻常的敌意与掂量。我朝她露出表示友好的笑容。她愣了一愣,脸上一瞬间露出憎恶表情,随即眼神变得冷冷的。是因为之前那句说她是女王的话让她生气了吗?看来她挺讨厌我的呢。?▽?b 机器裁判宣布:“请双方队长商定比赛规则。” 任亦菲冷冷地说:“一对一。” “喔?”原本还以为身为力的他们会仰仗人多,又有强劲的神秘组员ic作王牌,要求进行淘汰赛的,“好。” 机器裁判宣读:“双方队长协商完毕,战斗方式一对一决斗式。请协商附加规则。” 果然他们不会让我们占便宜,任亦菲在附加规则这里开始动脑筋了:“fal在前两场无败绩,可谓战绩赫赫。而我们kg也是同样以全胜晋级到这里。我们的实力与你们都是非常强的。如果按照普通的一对一,在我们中选出5个对手与你们一战,似乎对我们8个队员不太公平。所以我们决定前五战与你们采取普通的一对一,以五对五。如果你们五战全胜,压倒性地强,我们就输得心服口服,承认你们赢。只要你们有一场输了,就得进入附加赛。附加赛的规则是淘汰制。我们派上剩余的3个队员,你们随便派谁,最后的胜负按淘汰赛的结果判定。” “也就是说——”虽然任亦菲说了一大串,我还是弄懂她的意思了:“只要我们前五场败过,输赢的条件就变成谁先淘汰完谁输对吗?”“没错。”“好啊,我没意见。” “协商结果,附加赛规则。双方队长拟订出战名单。” 我一从擂台上跳下来就遭到燎荧埋怨:“丽,为什么答应那种无聊的鸟条件啊?” “其实想想我们也不吃亏嘛!”我嘿嘿笑,“他们很强啊,定下那种规则的话,即使我们前五战都输了,仍然可以用淘汰赛赢嘛!淘汰赛可是5对3,我们占优势耶!” “说什么不吉利的鸟话!”燎荧圆眼直瞪。 “阿悠认为呢?”见得不到支持,我把头转向军师大人。 “我尊重队长的意见喔。”尽管这么说,殷悠的表情却好像在说‘情况并没有对我们有利’。其实我也知道任亦菲在和我们打策略战啦。她应该是打算在前5场中好好地教训教训我们,让我们元气大伤并打破我们的全胜记录让我们丢脸,然后在附加赛中派上ic来全部淘汰已经变成残兵败将的我们。 但是我相信我们不会让任亦菲的阴谋得逞。因为fal的大家都是很强的嘛!▽ “大家,有一句话必须要说。”殷悠引起大家的注意道,“前五场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纠缠过久。规则上没有限时,但是我在这里给出时限。”他竖起5根手指。 “没搞错!5分钟?!”燎荧想想不妥,压低声音,“上次也有10分钟了,5分钟能干鸟啊?” “5分钟不能取胜,认输。”殷悠斩钉截铁地说。 “认输?向那些鸟力认输?!”燎荧一脸的抵抗。 “全胜而获得冠军只是神话。”殷悠严肃地说,“虽然有些难看,但难看不是问题,我们的目标是赢得最后的冠军,而不是在这里凭着一腔热血冲动坏事!不许反驳,5分钟,多一秒也不行!” 殷悠露出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变得霸气十足,被厉声批评的燎荧完全愣住了。见她蔫了,殷悠的表情柔化下来,温柔地说:“我难道会作不利于我们的判断吗?” “说得没错。”安德鲁爽朗地笑着回应,“就5分钟吧。”惜亘也微笑着点头认可。我一把勾住燎荧的肩膀:“好啦,不要逞强了,就听阿悠的吧!” “哼。”燎荧有些不情不愿地看向别处。平日殷悠总是和声细语地称赞她,从来没有对她凶过,也许是这样的差异,让她委屈起来。所以殷悠更加温柔地放轻了声音:“今天就请小荧小姐忍耐吧。” “知道啦,罗嗦!”委屈归委屈,燎荧还是服从了。殷悠果然是比有时过分自信的我更有当领导人的天赋啊。不过我一点也不嫉妒,反而很开心,因为那么有才能的他是我死心塌地的同伴呢?~~ 我询问:“那出场的顺序就照昨天排定的好吗?” “没问题。” —————————————~视角切换g~———————————— 殷悠的视线越过望着跑上擂台去送名单的易丽塔,望向对面选手席的任亦菲。她想跟他打策略战?真有意思。5分钟,既不给kg以观察他们弱点的时间,又不会让同伴消耗太多力量。就让他拭目以待这场策略战的赢家会是谁吧。 而且,任亦菲心目中的王牌ic是否真能为kg起王牌的作用呢? 等着看好戏的殷悠,笑容带上了数分邪气,变得邪恶无比。 屏幕上打出了名单。 混合组淘汰赛 —————————fal vs kg————————— 头阵——andrewner vs施奈英————————— 次阵———————燎荧vs任亦菲(队长)———— 中锋——易丽塔(队长)vs旧先—————————— 次将———————殷悠vs缪祥————————— 后将————惜亘nelson vs羊未然———————— 候补———————————ic————————— —————————————猫娘————————— —————————————肖芒————————— “现在宣读单场胜负判定方法。1ko胜,把对手击倒,使其倒地十秒不起的一方胜。2压制胜,使对手主动认输或者由对方队长代其认输的一方胜。3场外胜,使对手落出擂台范围的一方胜。平手的情况由主席台裁判决断。是否进入附加赛也由主席台裁判决断。双方队长有无补充?”“没有。”“没有。” “双方队长作战前宣言。” 任亦菲望着眼前的易丽塔,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势:“今天,kg要打破fal的不败神话。”她心底对易丽塔已经恨到极点了,今天本来是想与她在擂台上一战好好教训她的。结果这个名单的安排大出预料,让她错过了机会。看来殷悠已经有先见了,这一点让任亦菲更加痛恨起这个得到他庇护的幸运女子来。 “fal是由幸运之神守护的喔!”虽然对方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易丽塔还是保持了友好的微笑,并自信地回应任亦菲的挑衅。 “双方头阵上场。”o炫o浪o网o小o说o下o载o与o在o线o阅o读o “安迪,出乎意料,对手是女孩子耶!”易丽塔有些不安地与安德鲁一击掌。名单是殷悠制订的,他明知道安德鲁很绅士,对与女孩子交手有些怯场,昨天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他为难的啊!易丽塔怀疑地看向一脸若无其事的殷悠,难道这又是欺负安德鲁的新办法? 安德鲁似乎也感到棘手:“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 “放心吧,认输也不要紧。” “虽然是这么说……”面对易丽塔的安慰,安德鲁感觉有些复杂:第一场就败下阵来也太难看了! 安德鲁的对手施奈英是一个身高大约155公分,梳着两条长辫,容貌清秀的纤细女孩。虽说星王国的女生普遍矮,但安德鲁与易丽塔、殷悠这种高得异常的女生,还有燎荧那种也算很高的女生待得时间一长,看其他普通(正常)女性,会觉得特别地娇小。只是近距离打量了施奈英一眼,安德鲁就发现自己怯场了:怎么可以对这种柔弱女生痛下打手…… “请不要露出那种眼神看我。”施奈英突然开口了。 安德鲁怔了一下:“抱歉。” 施奈英似乎有点不高兴,但是仍然礼貌地说:“我知道你是伯爵公子,是模范绅士。但是我们是决斗的对手,请你不要把我看成女性。” 安德鲁不好意思笑了。看来对方虽然娇小,可是性格很强烈:“是,我尽量。” 台下的燎荧不由自主地对这个施奈英有了点好感:“没想到力的鸟人中也有那么爽快的女人!”“可天先生也是好人来的!”易丽塔对可天的印象颇好。 “双方自我介绍。” “我是中级β班的施奈英。”“我是中级α班的安德鲁维奈。” “fal vs kg,头阵战开始!” 15秒过去了,台上的两人均无行动。 “小安,现在是绅士的时候吗?”殷悠不爽地朝台上喊。 “我知道。”安德鲁本想让女士先出手。谁知女士根本不领情。 “骑士精神,尊重女性。”惜亘理解地微点头。 “这是扮演骑士的场合?”殷悠更不爽了,“喂,小安!不管你血管里流的是什么血,你要是敢败了,我会把它们放得一滴也不剩!” “不是说可以输吗?”燎荧疑惑地嘟囔。连迟钝的她都发现了殷悠似乎有欺负安德鲁的嫌疑。 “我知道……”叹了一声,安德鲁开始向左手边快速移动。几乎同时,施奈英也动了。安德鲁惊讶地发现她的速度超越了他,只是一眨眼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朝他腹部挥出带着诡异力道的一拳。 施奈英没动,而受到攻击的安德鲁向后滑开了3、4米才停住。 “这女生看不出来鸟强!!”燎荧吃惊地说。 “不,不是她本身的力量。”易丽塔认得施奈英,她是和自己同系同属的风法师,“她同时用了两个魔法,加速与风的制裁。” 加速自不用说,是风属魔法的招牌技,初级魔法,原理是改变空气对物体的阻力来提高速度。刚学会时,易丽塔曾经好奇地给一辆倒霉的公共骑车加速——结果速度太快,那个司机慌乱之中撞上了水果摊,还是靠安德鲁出面才摆平的。 而风的制裁是风属的中级魔法,基本攻击方法是用拳头打出气弹。气弹能独立攻击,又能辅助拳头攻击,相当于加大拳头的力气,是很实惠的一种魔法。 才一招,大家就看出施奈英不弱。同时使用跨等级的魔法不说,发动魔法的速度还很快,而且她的加速与风的制裁质量也很高。综合上述条件,她绝对是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强劲对手。 “好……”安德鲁挥着手——众人这才看见他右小臂外侧不知何时多了个直径30公分的圆形金色盾牌,“好痛!”他收回盾牌,苦笑地揉着手臂。安德鲁受到攻击时虽然唤出了手盾,但是冲击力透过盾牌撞到手了,还是有点痛苦的。 殷悠这才浅笑起来。虽然安德鲁不承认自己是魔法战士,可是受到攻击时叫出盾牌的行为分明是魔法战士的本能。这家伙潜意识里其实根本知道怎么像个战士一样战斗吧? 施奈英望着安德鲁:“这一拳和你的力气比起来如何?” “差不多了。”安德鲁坦率地回答。 “力量、速度都不比你差,所以请你认真地与我作战。”施奈英说着,一个白色的风球出现在左手:“即使是女性,同样的中级程度,金系可是最弱的。” 大家都清楚施奈英所言不假。金系最高等级的攻击魔法只有中级。没有大面积高强度的攻击魔法是硬伤。在魔法战士防御能力很成问题的中级,他系法师只要发动了中级以上大范围攻击魔法,金法师就得疲于奔命,也很难施展得意的近身物理攻击。 “你说得不错。”安德鲁轻易躲开不断向他追踪过来的风球,脸上还带着稚气的笑容,“可惜,我常和一个更乱来的风法师玩,要避开诸如疾一这样的攻击还是挺有自信的。” “安迪是在说我吗?”易丽塔转向同伴求证。 “不是你还有谁!随便就发动了风烈玩,幸好在场的是安德,换了别的鸟早死了!”燎荧心里对安德鲁抱有十二万分的同情。只有他才能突破万般险境,冒着随时归西的危险陪着这个好奇心强烈喜欢乱来的定时炸弹玩! 在安德鲁躲着追着自己的疾一风球的同时,擂台上出现了小型龙卷风。安德鲁闪电般地蹲身,双手按在地面上的瞬间,身体四周耸立起黑色的金属墙,把他包围其中轻易地打散了小旋风。 易丽塔看着那黑色金属觉得熟悉:“这好象是擂台的骨架嘛!”这么说,这招是炼成属的防御招数钢之屏蔽? 殷悠哧地一笑:“他还真是物尽其用。”学习炼成属也不是坏事,安德鲁的招式有时让人意想不到。 “终于等到了。”随着施奈英的话语,一道白色的雷从天而降,直击躲在金属墙内的安德鲁。 众人皆惊。谁都知道,金属法师的克星是雷属法师——他们身上的金属会让自己变成不折不扣的避雷针,不想被击中都难。 而施奈英看来是有所准备会遇见安德鲁,那个落雷斩虽然又细又短,气势不足,看上去像是临时抱佛脚修炼出来的,但是此刻在金属墙内的安德鲁避无可避,注定要被打个正着! 黑色铁墙蓦地缩进地面。站在铁墙中央,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安德鲁帅气地一甩右手——直劈向他的白雷被瞬间打散。他的右手闪耀着长越小臂的耀眼金光。 “啊!是辛由达!”易丽塔叫起来。 “魔剑出了吗?”kg那头的任亦菲略一沉吟,“说起来,一挥就打散原本是克星的落雷斩,那魔剑的秘密还真不少。你知道什么吗,ic?” 坐在长椅上的银斗篷ic微微抬头:“那,并不是真正的辛由达。”她的声音妖魅而带着讥诮的意味。 “不是真正的姿态指的是?” “那只是传说,鲜少有人看过,我也没有看过。” ic继续看比赛,“只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魔剑辛由达应有的姿态。” 任亦菲怀疑地问:“真的不知道吗?”没得到更多的回答,ic摇了摇头。任亦菲在心里冷哼。这小丫头对安德鲁维奈的事情那么清楚会不知道吗?小丫头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力的人,所以才有所保留吧。若不是潋葵大人执意要这丫头加入,她又怎么会接受这个在第一场比赛后才中途加入的可疑家伙呢?不过实力么,倒也真的强得可怕。不管怎么说,能利用就好,利用完了再把这丫头打击到无法站起来吧! “你在想什么?”ic似乎感觉到了任亦菲的恶意。 “敏锐是很好,可是也不要太敏感了。”任亦菲把目光投向台上。 那里,施奈英与安德鲁又对峙起来。施奈英似乎没料到安德鲁竟然可以打散落雷斩,愣神着。而安德鲁又像刚才那样,等着她先出手。已经对他没有想法的殷悠朝他高高竖起一根手指。安德鲁看见后终于急了:离5分钟时限只剩1分钟了? 就在安德鲁冲向施奈英的同时,易丽塔责怪地说:“为什么要骗安迪,不是还有2分多钟嘛!”“不逼一逼,小安看起来不会卖力呀。” 闪过施奈英镰鼬,安德鲁已经来到她人跟前。他已经打算好要用把剑抵在她的喉间强迫她认输。 施奈英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认真,稍显慌乱地使出风的制裁。气压在她的手与辛由达之间制造出2厘米的空隙,辛由达还没碰到她就被撞开了。 “哇!用拳头与剑直接对干!”有不明就里的观众看得惊讶万分。 安德鲁回剑直上。施奈英显然又发动了加速,所以在速度与力量上,她并没有显得逊色。但是被安德鲁一逼近,他擅长近身格斗的优势完全体现。看上去不怎么擅长格斗技的她节节后退,动作越来越慌乱快要抵挡不住。 但是施奈英没有失去冷静。最多同时使用两个魔法的她,转身的同时果断地撤去加速,右手蓄起体积很大的疾一。此时安德鲁已经抓住了她的左手腕,辛由达也已经就位,就等她自己转过来后意识到自己输了。就在这时,安德鲁瞥见由于惯性,她的辫子正飞起来。 只听很可怕的砰的一声,安德鲁近距离受了一击疾一。虽然是攻击力不大的风球,但是伴随着风的制裁而来,好比一记超重拳,把他结结实实地飞出去。他打了个滚,抱着肚子痛得快要哭了。 倒数声响起。“打倒了……和非魔法战士打近身战,安德鲁竟然被打倒了。”看台冷寂了一秒。 殷悠已经对这种笨蛋无语了。在门户大开的时候安德鲁竟然收回了自己的剑,他不要告诉他,原因是因为魔剑累了,要回去睡觉。 “为什么啊?”连易丽塔也不明白。那种攻击只要偏一偏辛由达就能挡下了,还能顺利制服施奈英。为什么他放弃了? 同样的疑问当事人施奈英也有。不顾任亦菲示意她趁胜追击的手势,她托着的风球始终没有向正在爬起来的他丢出去:“为什么把剑收回了?” 已经站起来的安德鲁揉着还在痛的肚子,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不收回来的话,你的头发就要断了。” 殷悠别开脸,彻底无语。燎荧汗:“不愧是安德……”“骑士精神。”惜亘坚持这个观点。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自己放弃胜利的傻瓜。”施奈英的脸刷地红了。 “我没有放弃胜利。”安德鲁笑着一打响指,“可能会有点冷,抱歉。” 话音刚落,施奈英由脚部开始变黑了。一层5厘米厚的黑色金属以惊人的速度,眨眼间包到了她脖子之下。整个人被包起来的施奈英愕然地动了动,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太重了! “这是……”从来没有看过这种招数!不是金属的攻击方法!施奈英愣了一下,猛然发现自己把安德鲁是炼成属法师的事实忘记了。望着走近的安德鲁,她在脑中过滤着破解这招的办法——以前哪有与炼成属法师交战的经验啊!炼成属的招数怎么破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让她真正没有办法好好思考的是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安德鲁,俊美脸上的爽朗微笑。 “你……想干什么……”施奈英满脸通红地被安德鲁轻轻松松地抱起来,又动作轻柔地放平在地上。 在他稚气的笑容中,读秒声响起。 “哈哈哈!”易丽塔笑得连腰也直不起来了,“果然是安迪的作风!”完全小孩子的思路。 “你——”施奈英又羞又气地骂道,“你认为我是女的不值得你认真,所以和我闹着玩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安德鲁的眼神很清澈,“你很厉害,所以我是很认真地与你交手的。”安德鲁的话引来了施奈英的不满:“认真的你还注意我的头发?” “抱歉,我似乎无法忘记你是女士。”安德鲁蹲下,轻轻抓起她的辫子,“头发都那么长了,断掉的话会伤心吧。”此时倒数声已经完结,ko宣布。安德鲁微笑着让金属外壳褪去,伸手把施奈英拉起来。 施奈英战斗前研究过安德鲁的弱点,知道他是那种太过于好心的人,以他幼稚的心态,只要避免场外基本上就能吃死他——即使他把魔剑伸到你的脖子上,你不认输,他也不会真的切下来的,根本不用怕他。那时大家都同意会攻击安德鲁的弱点,所以施奈英也就没有反对。但是她心里很不以为然,认为自己堂堂正正地也可以获胜。 可是太可恶了……风的制裁虽然加大了她拳头的力量,但是也只限于拳头而已。她被那铁甲压得一动不能动,而他那么轻松地就把她抱起来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再怎么逞强也改变不了她是女生的事实——而在他面前又特别让她意识到这一点。还没等判决,施奈英一转身,自己跑下擂台去了。 “头阵战,fal vs kg,fal胜!” “对不起,任姐。”施奈英道歉的时候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任亦菲冷冷地挥手表示算了。队友肖芒凑在她耳朵边说:“我明白你的感受啦,其实我们谁都没把握能平静地对待安德鲁公子啊!” “胡说什么!”施奈英轻啐。 “他还在看你,不回头给他深情的回眸吗?”缪祥也来参一脚。 “我要生气了。” “什么嘛,被大家的白马王子牵了手又摸了头发,还要装不高兴!”羊未然毛手毛脚地去蹭她的手和头发,似乎想沾光,“我看你以后永远都不会洗头洗手了!” “不要乱碰啊!”最多一周不洗罢了! 转眼,施奈英就被自己那边的女生包围,陷入了被摸手摸头发揩油的地狱。只听一时惊叫声吵闹声四起,kg那边闹成一团。 担心的安德鲁不时回头。怎么施奈英一回到kg就被同伴群殴?难道他们在迁怒她打输了? “你还在看什么啊!”因为走神,燎荧的一巴掌差点没把他打死。安德鲁无辜地抬起头,迎面对上燎荧怀疑的神情,“看你的样子,似乎想飞奔到敌人那边英雄救美!” “哪有。”确实想去那边帮施奈英解围,但也没有到英雄救美的程度。安德鲁看向殷悠:“对不起,时间是不是超过了?” 易丽塔回答:“放心,连读秒在内,也只用了4分58秒。” “咦?可是?” “阿悠骗你的啦,那时还有2分多。” 安德鲁难得不悦地皱起眉头:“为什么要骗我,本来还有时间场外的。” “场你个鸟啊!连人家的头发都不舍得碰!”虽然对施奈英有好感,但是她毕竟是敌人,燎荧十分介意地说,“你可不许喜欢她!!” “安迪不会喜欢那个女孩子的啦。”不是安德鲁,而是易丽塔异常有自信地说。安德鲁有些诧异地看了易丽塔一眼,后者回以微笑:“不是吗?” 安德鲁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易丽塔的解围。感觉这两个人有什么特殊默契的殷悠在大家散开后小声问易丽塔:“小兔兔对小安的心思好像很有把握呢。” 易丽塔点头:“嗯,因为我知道安迪一直喜欢着那个女孩子,不可能喜欢其他女孩的啦。” 殷悠怔了一下:“什么,他有喜欢的人?” “嗯,是一个很美丽的金发银眸的女孩。”易丽塔捧住殷悠的脸有些恶作剧地说,“这么说虽然很对不起阿悠你,可是那个女孩子比你还要美呢。” “你见过?” “嗯,算是吧。”┇┇ 殷悠陷入了疑惑中。易丽塔和安德鲁时常会无意义地注视着对方,表现出对对方非同一般的喜爱,似乎只要一天不粘在一起就浑身难受。殷悠一直以为两人互相有暧昧的心情,所以他才把安德鲁当做头号情敌每天都想法儿欺负他。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想错了。且不管安德鲁的想法,易丽塔知道他有心上人,对此还感到十分愉快,可见她对安德鲁根本没有意思。而安德鲁又十分骑士道,不像是那种有了心上人还会对其他女人抱以好感的类型。 那么,他们之间让人误解的亲密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一开始就想错了?其实想来易丽塔和燎荧关系也十分之好,同样会无意识地注视着对方或是每天粘在一起。殷悠曾听过易丽塔不止一次认真地对燎荧说喜欢,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燎荧总是最先把易丽塔保护在身后的那个人。甚至因为对方是易丽塔,所以燎荧容忍自己暗恋的对象惜亘继续喜欢她。这种互相喜欢的程度也不太正常吧。只是因为燎荧是女生,所以殷悠从来没把她像对待安德鲁那样列入需要防备的名单中。 越想越深入的殷悠虽然没有办法得出结论,但是从那时起在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在殷悠陷入沉思的时候,机器裁判叫人了:“双方次阵上场。” “我上了!”燎荧的口气流露出兴奋。 殷悠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嘱咐道:“记得只有5分钟,也不可以受什么伤。” “知道啦!”燎荧一副心早飞到擂台上的模样,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威风凛凛地向台上走去。 “你在想什么?”虽然殷悠的表情没有变,但是易丽塔还是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有些不对。 “在想等会儿怎么安慰她。” 安德鲁不安地问:“开玩笑吗?” 殷悠微笑着没有回答。 并不是开玩笑。燎荧此战必败无疑。 这场战斗的对手,任亦菲与燎荧从一站定,就开始散发出一冷一热两股截然相反的强烈气势。 在任亦菲冷冷的注视下,燎荧终于火了:“看鸟看!”如果是正常的决斗对视,自然不会让燎荧产生反感。可是任亦菲像是在看碍眼的害虫,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说,似乎还带着恶劣的讽刺:“fal里竟然还有你这种不入流的角色?” “你鸟的说什么!”还没有开始比赛,燎荧已经被她激怒了。 “运气真不好,竟然遇见fal最弱。”任亦菲故意自言自语得让她听见。在与fal的战场上,她自然是不希望遇见殷悠。她渴望的对手是易丽塔。即使不是易丽塔,至少也是最强的暗使,让她赢也赢得有意义一点。谁知道碰上的竟是这个只会咋呼的女流氓。即使赢了她任亦菲也会感觉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不过任亦菲看燎荧不爽的真正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殷悠。燎荧是极其标致的美人胚子,长相甚至可以用‘华美艳丽’来形容。如果不是打扮得那么男性化,也不露出这样凶恶的神情,姿色远在任亦菲之上。嫉妒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本来就是美女的天性,更何况这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还被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当成同伴,和殷悠一直在一起不说,甚至能享受被他温柔注视与体贴对待的权利。光凭这一条,燎荧就已经罪无可恕了。 任亦菲恶毒的话说中了燎荧的心事。以前的魔力测试虽然给了燎荧必胜的信心,但是也让她产生了不止一点的自卑。除了她,所有的同伴都很强。即使安德鲁的魔力只比她高2,但因为他是金系,身手出色,在实战中,他靠近身格斗让自己真正发挥出的力量远远地超过了单纯的魔力52。其他的人更不用说。总之,她是最弱的。 “罗嗦什么,老女人!”燎荧格外凶恶地吼,“等会看我把你烧成红烧老母鸡!” “红烧老母鸡?”易丽塔眨了眨眼睛,“可是上头没有酱油啊。我们要送上去吗?” 正在认真看两人吵架的其余fal头上都冒出了隐形的黑线。不愧是易丽塔,能从人家认真的对话中听出无厘头元素。 台上的气氛依旧紧张。“我是高级1班的水竖琴任亦菲。”任亦菲对燎荧的狠话毫不在意,冷静地响应机器裁判的自我介绍要求。 “哼!δ,燎荧!” “fal vs kg,次阵战开始!” 燎荧的双手间出现了一点跳动的火苗,瞬间就扩大成西瓜大小的赤红色火球。燎荧双手把火球举起,连瞄准也不用,气势十足地甩脱手后,火球直冲任亦菲的方向而去。任亦菲连步子也没有挪,迎着火球的方向,她向前伸直手臂,手掌上蓦地出现一只深紫色的圆形水球。 来势凶猛的超大火球与普通头大的水球相撞的瞬间,发出了吱的一声,然后就如陷入了果冻中,整个被水球吞了进去,在被染成红色的水球中央逐渐熄灭。 “好漂亮的红色。”任亦菲冷冷地笑,“可惜,对于火系法师来说,却是最低等的颜色。” 台上的燎荧没有说话,虎着脸开始念动中级咒文。易丽塔疑惑地问:“她是什么意思?阿荧的火球不是很大很漂亮吗?”“她是在故意贬低小荧呢。”殷悠回答。 事实上任亦菲确实有贬低的成分。普通的火球尺寸是拳头大小,努力研究的话,基本上能扩大到头的大小。而燎荧的火球有西瓜的大小,体积翻普通的数倍,足以证明她高达50魔力并不是徒有虚名。但是她的火焰有致命伤,那就是温度不高。 火系法师的强弱是由火焰的颜色来判断的。火焰颜色越浅(也就是温度越高)的火法师越强。由焰色的等级由低到高排列为:赤焰,金焰,青焰,紫焰,苍焰,与究极的无色焰。之前遇见过的金琳属于青焰法师;而燎荧,是最低等级的赤焰法师。(对火系没多少研究的易丽塔也属于赤焰法师。) 任亦菲故意忽略燎荧的火球大小而戳她焰色的软肋,摆明了要灭她的威风。 “发动魔法的速度那么慢。”任亦菲似乎不是来打架的,任燎荧念咒,自己在远处说个不停,“你不是身手很好吗?索性还是不要依靠魔法,直接用拳头把我打倒吧。” “你鸟的真的讨打啊!!”燎荧一骂就分了心,刚才就要完成的咒文前功尽弃。 “不要理她啊,小荧。”殷悠在下面提醒。殷悠从特训时期就发现了燎荧是那种只能一心一用的类型,身体对魔法波长不是很敏感,如果分心的话,即使念完咒文也不能完成魔法。 殷悠的提醒让任亦菲心情开始恶劣。她手指一抬,指尖前迅速出现一支长约半米的深紫色水箭。本来想好好玩玩这个燎荧的,现在没心情了,就速战速决吧。意念驱动下水箭以媲美风属魔法的高速,呼啸着向燎荧直飞而去。没有时间躲闪,燎荧的肩头被水箭贯穿而过。 燎荧认得这个魔法,这是水系水属的中级魔法激流,和她的火焰使一样,可以改变成任意形状。激流攻击范围中长,攻击速度极快,一旦射出就不能改变方向。 燎荧没有管流血的肩膀,咬牙切齿地瞪着任亦菲。可恶啊!这种无法改变方向的攻击,只要稍微蹲一蹲就能避过了——可谁料到她前一刻还在讲话,突然就发动了魔法! “小荧。”殷悠的声音传过来。燎荧咬了咬牙,没有理会他——她已经受伤了。依照内部约定,应该认输结束这场比赛。可是受伤又不严重,叫她立即认输这口鸟气怎么咽的下去!! 长发一甩,燎荧提速逼近了任亦菲。挥起一拳,她直击向至今还没有想要躲闪的敌人。 殷悠其实已经料到了:燎荧是不会听他的话的。 只听哗啦一声,水声四溅。燎荧一拳打在突然出现在任亦菲周身的紫色水之盾上。由于大力,她的拳头陷进盾面1公分左右,却被水阻下来,停在任亦菲脸前15公分处。燎荧眯起眼睛,打在结界上的拳头上突然腾起赤红色的火焰。 任亦菲笑。真是个有勇无谋的小女孩啊,把火球压在盾面与手掌之间,是想要破她的水之盾吗?不要开玩笑了,像她这种程度的火焰能拿防御力卓越的水系水属怎么样? 任亦菲的右手轻抬。燎荧收回火球,想要召唤出火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0部分阅读 之结界防御。但是,已经晚了。 易丽塔有些惊讶地望着擂台上耸立起来的十几根紫色水柱:“哎……?水柱竟然组成竖琴的样子。”“所以才是水竖琴任亦菲。”殷悠的口气很冷静,但是已经没有平时惯有的戏谑成分了。 闪身躲过身边的那条水柱,燎荧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从高到低整齐排列的水柱:“这,这就是那鸟竖琴?”开战前会议的时候她听殷悠说过任亦菲的事了。任亦菲和殷悠一样,是今年将要从维奈毕业的准毕业生,而且是基本坐稳水系水属第一把交椅的强力水法师。一招尤索利之弦运用得出神入化,使得攻击力挂在所有属性之后的水系水属变得强悍无比——看到她就能信服名言:没有最强的魔法,只有最强的法师。 任亦菲像是在拨弄看不见的琴弦一样屈伸手指。擂台上静止的水柱令人心惊胆战地嗡嗡震动,准备开始奏响死亡乐章。愣了的燎荧这才回过神。幸好刚才火之结界的咒文没有被打断,此时两条赤色的纠结火带如同两条火蛇,已经游走在她身体周围。 没有任何征兆,竖琴奏响了。离燎荧最近的那条琴弦猛然向她击打而去。媲美风属的高速使燎荧根本来不及躲。只觉得一阵凉意,琴弦已经与火之结界相撞。 与暗系相仿,火系是专攻不守的魔法。火之结界的空隙超级大,属于聊胜于无的防御。不知是幸运还是任亦菲故意耍燎荧玩,琴弦以竖直面与火之结界冲撞,而不是用头钻进空隙。一撞之下,只听水声哗然,火之结界被浇灭一段。燎荧退了一步,此时第二根琴弦也出动了,叭地一声又打在火之结界上,还没来得及复原的结界又熄灭一段。 燎荧在琴弦阵中穿梭逃跑。她的背后,第三根琴弦如追逐着猎物的悠闲猎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把她悠闲地诱到第四根毫无预警地奏响的琴弦前。燎荧飞起一脚,狠狠地把向自己冲来的四号踢开。此时背后的三号已经到了,琴弦闲闲地斜甩就把她打飞一米多高。 “燎荧,不要再战了!”安德鲁站起来吼道。开什么玩笑!才四根琴弦,燎荧已经被吃得死死的,只能逃亡。若是那十几根同时动起来那还得了! 倔强的燎荧不肯开口认输。被打飞的她在空中旋身,试图调整落地的姿势。可她还没落到地面,就被二号和一号包夹——在沉重的击打下,火之结界已经如同残破的碎布般,只剩零星的几许还围在她身边了。 鸟的,这鬼竖琴真的是尤索利之弦吗!!燎荧一边诧异一边喘气,连一刻也不能停,被四条互相配合的琴弦追得狼狈不堪。 所谓的尤索利之弦是水系水属的中级魔法。基本形态是一条长条形的水柱,长度和粗细都能够调节,(顺便一提:水系魔法是一种很自由的魔法,连水的颜色都因各个法师的体质不同而不同。殷悠浅蓝色,易丽塔粉红色,眼前的任亦菲是深紫色的。)近身远程兼顾,攻击方法多样,速度快且可以改变方向,属于水系水属法师当之无愧的招牌技。 尤索利之弦可以同时控制数条。但是一般的水属法师使用2条以上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而水竖琴任亦菲可以召唤出的数目是18条,其中控制如手足的有10条,足见她作为水属法师的高段。 听到台下的安德鲁又喊了一声,让燎荧认输,任亦菲嘲讽地一笑:“想要逃走吗?” “你妈妈我会怕你?!”最禁不起人家逼的燎荧恶狠狠地收回火之结界,召唤出自己呈锁链镰刀状的火焰使。 “啊,收回火之结界了。”易丽塔担心地说。不过不收回是不可能的,因为燎荧不会同时使用魔法,要攻就不能守。安德鲁着急地对惜亘说:“叫她下来!”惜亘却冷静地说:“不行。”燎荧的性格身为青梅竹马的他最了解,当她的犟脾气上来了,强迫她下场只会让她更暴走而已。 燎荧甩着锁链,火镰刀如西部女郎的套索,在她头顶上方与不断扑来的琴弦交锋——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任亦菲的琴弦没有把火镰刀熄灭,但是燎荧也无法把琴弦弄断。 任亦菲的手势一变,刚才还用竖直面与燎荧冲撞的琴弦,悉数改用锋利的头部穿插进燎荧防守的空隙。燎荧手舞镰刀左突右冲,始终不能接近任亦菲半径3米之内。 此时,和燎荧战斗的琴弦已经增加到6条。虽然怒不可遏,但是燎荧还是发现自己这战可能要无法收拾了——伤增多了还不是问题,现在无法收回依赖它格挡对方攻击的火焰使,所以也没有办法使用更高段的魔法——连换一个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你鸟的!!”不换就不换,哪怕就凭火焰使也要赢! 终于发狂了么?任亦菲看着不顾一切向自己冲过来的燎荧,悠闲地驱动几条琴弦阻拦她。左手臂被狠狠擦过严重受伤的燎荧,右手中的火镰刀笔直地朝任亦菲飞了过去。 “哎?颜色变了?”易丽塔惊讶地叫起来。锁链还是赤红色,但是镰刀已经变成了金黄|色。不过尺寸比赤红那会儿小了不止一号,简直不比匕首大多少。齐刷刷地,一路上的琴弦悉数被镰刀切断。水声四溅中,任亦菲不急不缓抬起右手,最长的那条琴弦立即有了生命,叟地到了她的手上。从镰刀打开的缺口中冲过来的燎荧立刻发现自己迎上了任亦菲的鞭舞。她的镰刀轻松被任亦菲打偏。下一瞬,燎荧的脖子被任亦菲的长鞭缠住,还跳在半空中的身体被硬生生拽下地。 “你以为近身作战你就能占便宜吗?”任亦菲冷冷的声音中,全身都是破绽的燎荧在死亡琴弦的乱舞之下,已经遍体鳞伤。易丽塔霍地一声站起来,准备行使队长的权利代她认输。台上的燎荧倔强地咆哮:“不许认输!!”“可是——”实力的差距是天壤的距离,她难道还想赢?“鸟的!”燎荧根本没想过赢不赢的问题,主宰她整个身体的念头就只有绝不认输! 已经挣开任亦菲长鞭束缚的燎荧艰难地躲到一边。在远处有追踪进攻她的琴弦攻击,在近处又有她的长鞭+琴弦的双重进攻,前面被金焰切断的琴弦也早就复原……燎荧意识到想靠金焰对抗任亦菲的水还欠火候。 燎荧用力地喘息着,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战斗过去了几分钟?5分钟,10分钟还是15分钟?不断地躲闪,到处地受伤,体力已经到极限了。燎荧抬起手——这是最后的一击,只许成功的一击! 燎荧的火焰使脱手了。金黄|色的镰刀连同赤红色的锁链一起飞向任亦菲。任亦菲轻蔑地想:想故技重施吗?她没有给燎荧耍花招的时间。4条琴弦拦截火焰使的同时,1条琴弦把燎荧高高抛起。 “阿荧!!”“荧!”“燎荧!”除了殷悠,大家都叫了起来。殷悠的视线转到燎荧的火焰使上。一瞬,金色与红色的锁链镰刀消失了。殷悠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并不是燎荧已经支持不住她的魔法。 只听擂台上发出巨大的水破裂的声音。拦截燎荧火焰使的四条琴弦连同保护任亦菲的水之盾几乎同时被击碎。任亦菲大张着眼睛,只听身后旧先的惊叫声传来:“亦菲!!”血从任亦菲的右上臂流下来,顺着指尖肆意地滴到地上。 倒数声响起。 冷哼了一声,任亦菲收回水竖琴,恢复了镇定的姿态,冷冷地望着擂台边缘倒地不起的燎荧。他们fal都是一些喜欢出人意料的家伙。这个弱弱的火法师明明是赤焰法师,最后竟然使出了紫焰,一口气穿过挡在她前面的所有水。如果不是最后被反应迅速的她挡了一下偏了方向,那还没有发夹长的紫焰将正中她的要害。 “次阵战,fal vs kg,kg胜!” “亦菲,你的手怎么样?!”一下擂台,任亦菲就被自己的队员包围其中,她的丈夫旧先更是心痛无比地看着她烧毁的衣袖下好好的皮肤被灼焦大块,周围起了严重的水泡。“还死不了。”任亦菲冷冷地回答。 在kg那边手忙脚乱地照料任亦菲的伤势时,燎荧被惜亘抱下擂台。燎荧并没有失去意识,但是因为战败的耻辱,她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拜托你。”惜亘把她托付给殷悠。 殷悠垂着眼帘查看燎荧的伤势,开始念动治疗魔法神圣的使命。 “……鸟的,要打要骂快一点。” “为什么要打骂你?”殷悠包容地微笑,“早就知道你不会听话的。”白色的光芒包围了燎荧的身体,燎荧本人一副气没地方撒的表情望向别处。她无法原谅自己,都是因为她的没用,fal与kg的比赛要进入附加赛了。 “不要那么沮丧嘛!也不是都是坏事啊!”没有让燎荧多沉浸在低落中一秒,易丽塔已经向她展开了招牌的灿烂笑容,“如果我们5个都胜了,就没有和那个超级厉害的ic交手的机会了!!” 燎荧愣了一下:“对了,还有那个鸟人。” 殷悠微笑道:“没有把那只老母鸡烧熟根本不是小荧的错,是因为她太老了,所以才烧不熟嘛。”虽然知道背后说人家坏话很不好,但是安德鲁还是扑地一声笑出来了。连惜亘都有些忍俊不禁。易丽塔认真地对愣掉的燎荧说:“而且我们根本来不及送酱油上来,所以烧不成红烧的是理所当然的!阿荧不要介意这种事哦!” “你就会说这种无聊的笑话。”说是无聊,但燎荧还是在笑了,“轮到你了,快点上去!把他们的鸟人好好教训一顿,为我出气!”“对,把国王好好教训一顿。”殷悠附和着挥着手帕送别。 “好,一定完成任务!”易丽塔行了个军礼,元气十足地朝擂台上走去。 易丽塔一走,燎荧的笑容就消失了。殷悠在她身边坐下:“其实真的不都是坏事,好事有许多哦。焰色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吧。跨一级可是困难异常。” 燎荧最后伤到任亦菲的一招,赤色火焰使连跳三级,直达第四阶段的紫焰,与任亦菲的水颜色太接近,所以贯穿琴弦时仿佛消失了似的。 “跨了又怎么样啊。”燎荧翻白眼,“你没看见吗!火焰使缩得比屁大不了多少,这种紫焰有鸟用?!” 殷悠笑了。其实当火焰使变成金色的时候,他已经在惊讶了:他还完全不知道燎荧不是赤焰法师。随之的紫焰让他惊讶的程度更甚。没想到看起来实力堪忧的燎荧竟是在维奈高级班火法师中也属于罕有的紫焰法师。既然拥有超级强力的紫焰,为什么以前从来不用呢?听了燎荧的回答后,殷悠得到了答案:“要你放弃赤焰是不是很难?” “废话。”燎荧其实15岁时就成为紫焰法师了。但那时她的赤焰练到非常高段,连普通的火球都有西瓜大小。而紫焰完全没有基础,才刚刚起步。紫焰的火球比芝麻大不了多少。要把紫焰练到和赤焰同等级,那就意味着完全抛弃过去,从头再来一遍。已经把赤焰练得那么好的燎荧,一想到要抛弃一切从头练起就头皮发麻——这种挑战就好比武林高手自废武功,从头开始学拳法。燎荧每次一看见本来的巨大火球变得窝窝囊囊就没有心情再练下去。这个心理障碍导致她至今还是使用赤焰的最低等火法师。 殷悠有些无奈。燎荧总是跟着惜亘叹息安德鲁与易丽塔埋没实力浪费才华,其实她根本没资格说别人。明明是紫焰法师却因为没有耐心练习而至今使用着赤焰,这种事也只有燎荧做的出来了。不过他果然没有看走眼——即使是微小至极的紫焰,却仍然有不逊于正常紫焰的威力,轻轻松松就打破水之盾伤到任亦菲——燎荧是他们之中最有潜力的种子。 “那现在呢?一点也没有想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紫焰法师的心情吗?”殷悠问。燎荧沉默了一下:“罗嗦。” 燎荧自认为是没有野心的普通人,成为魔法师与当上维奈的学生已经是人生最大的意外了。魔法会用不就可以了吗?练得很强又怎样呢?所以即使她拥有别人花二十年修炼也不一定能练成的紫焰,也可以因为觉得麻烦把它束之高阁,从来没觉得一点可惜。但是自从遇见了易丽塔,燎荧开始逐渐有种想要变强的欲望。不仅仅是因为现在需要上擂台,需要赢得胜利。望着跑得飞快的同伴,总觉得不由自主地想要加快脚步跟上。 “需要指导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噢。”殷悠微笑着留时间给燎荧整理心情,“只要能帮到小荧,我随时有空。” 擂台上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机器裁判已经要求双方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高级1班的火箭雨旧先。” 易丽塔发现眼前比自己稍矮的旧先表情有些懦弱,似乎心不在焉,眼睛老是往自己那边的擂台下斜。任亦菲见状柳眉一挑不悦地厉声说:“老公,专心比赛!” “是……” 易丽塔吃惊不小:“哇!原来你是任亦菲的先生!”旧先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微点头。易丽塔理解地点头:“任亦菲伤得不严重吧?你一定很担心吧?我们快点比完,你好下去照顾她。” “好。”旧先感激地点头,“谢谢你能体谅我的心情。” “没关系啦。”易丽塔露出招牌笑容摆摆手。 fal 汗。易丽塔的没神经是公认的,所以说出再奇怪的话,他们也不是很奇怪——但是力的人,那个任女王的老公,传说中的国王竟然一脸谦卑地公然感谢了易丽塔!!! kg汗。众女看见任亦菲的脸色变得超级差,似乎有母狮暴走的冲动,无不为可怜的旧先掬一把冷汗。羊未然拉拉猫娘,小声说:“快点帮他祈祷,让神保佑他可以平安活下去,不被姐姐杀掉……”猫娘翻着白眼,似乎不想为这种无聊的事浪费魔力。 “我是中级α的易丽塔。请多指教。” “fal vs kg,中锋战开始!” 旧先的神色带上决斗的认真,开始念动咒文。眼前的少女有奇迹之风的非正式称号,发动魔法的速度极快,12大系魔法全部可以使用,(所以无论自己是什么系,她都能克。)同时使用魔法的能力更是达到我行我素任意心意的程度。但是她并不是没有缺点。实战经验不足一看便知。除此之外,她的魔法发动速度必须要念过一遍完整的咒文后第二次使用时才能发挥。也就是说在交手的第一招,她与普通法师是没什么区别的。要赢她必须一招决胜负。拖下去只会让她越来越强。 有了这个觉悟,旧先一上来就使出了自己的成名技流星火。 有了上次的教训后,学乖的易丽塔一看见对方有用厉害魔法的企图立刻使用防御魔法:“清澈无垠的水啊,以坚守着我的决心,紧密地与我相融!水之衣!”比旧先更快,易丽塔周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粉红色水膜。此时,旧先的流星火已经成型。热浪从头上沉下来,易丽塔一抬头就愣住了:“这是什么?” 所谓的流星火,是火系(火系只有一个分支,就是火系火属,所以平时就叫火系)的中级魔法。一般的形式是数十枚火球从天空降下垂直攻击地面。火球的数量与大小可以调节。属于破坏力较强的魔法。 而旧先的流星火不太寻常,并不是火球的形状,而是头部有些尖的圆箭弩形,数量起码有50只上下,把擂台上空密密麻麻地覆盖。这正是他称号的由来——火箭雨。 流星火开始攻击了,密密麻麻的流星火坠落到擂台上,发出轰然巨响。虽然有水之衣的守护,但是易丽塔还是感觉到凉凉的水之衣已经达到羽绒服的保暖程度了。此时攻击才开始不到5秒,易丽塔无奈地想:之后水之衣不会被煮沸吧? 易丽塔尽量躲闪着流星火,边跑边想对策。因为水之衣穿在身上,多少影响了行动,令她的速度大大下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因为5分钟不是很长啊……突然她灵光一现想到了办法。 不给易丽塔以喘息的机会,旧先跟上一招火球。纵里有流星火,横里有火球,擂台上简直变成了金色火网,热得像地狱一样。 “ealtta的水之衣不要紧吗?”安德鲁担心地问殷悠,后者悠闲地回答:“毕竟她有150+的魔力,凭金焰还不能把她的水之衣烧破,不过——”惜亘接口:“会很烫。”殷悠冷冷地道:“只要小兔兔的冰肌雪肤有一点红肿了,我叫他的后宫无主。”燎荧大汗:“这鸟人怎么看也不像国王。” 易丽塔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魔法,只见她周围的景色开始模糊了,似乎有澡堂热气腾腾的感觉。旧先已经唤出了火之结界。易丽塔好心地提醒:“旧先先生,还是不要用火之结界比较好。”话音刚落,一阵酷热的风扑面而来。旧先愕然地倒退一步,不由自主地挡住脸。 火系法师对高温的承受能力比常人强。但是现在擂台上温度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空气烫得无法呼吸,一吸一鼻子的炽热水气。旧先下意识地开始移动,寻找没有热风的空隙。不远处就有这么一块还算凉快的无风处。谁知雾气腾腾中,一道早已等待着的小巧风刃直击而来,他被迎面击中腹部。旧先向后一退,心里一叹中计了,人已经掉下了擂台。 迷蒙的雾气散了。冒烟的擂台上,只有易丽塔挺立在那里。 “中锋战,fal vs kg,fal胜!” “我用了多少时间?”易丽塔一下擂台便邀功似地问殷悠。 “4分15秒。”殷悠打量她,“有没有烫着?”“没有!”易丽塔窝到他旁边,蜷成一团,“好冷喔~~”殷悠摸了摸她的手,发现冰得像刚从冷冻室拿出来。仔细一看,她的头发上都有冰霜。 “怎么了?”安德鲁担心地问。 “嘿嘿,因为我知道要很热嘛。”易丽塔天真无邪地笑,“所以我对自己用了阿悠的得意技哦。” “他的得意技是什么?”似乎殷悠什么魔法都很擅长的样子。 “绝对零度。”易丽塔的话一出,众人无语。 时间倒回到擂台战的时候。周围很热,对抗的办法是什么?普通来说,就是想办法用水降温。但是易丽塔灵机动的比较远,想到了使用水系蒸汽属的热带风暴来以毒攻毒,热上加热。 热带风暴,名字很威风,其实就是蒸汽热风罢了。易丽塔只用了初级的版本。看准了热带风暴席卷而过的时候会带着刚才流星火与火球的热量变得炽热无比,即使是火系法师也难以承受,所以埋伏在没有热带风暴的地方,蓄着镰鼬等待偷袭。其间,因为觉得太热了,还对自己使用了绝对零度。 绝对零度,水系冰属魔法,全等级版本都有。简单的来说,就是把东西表面冰起来的魔法。被冻物体表面可以出现夸张的冰层,也可以不出现冰层而达到冻结的效果。 殷悠常常在易丽塔面前使用绝对零度。因为绫女把殷悠当成冰箱使用,只要冰柜满了,就叫殷悠帮忙她冰东西;做好需要冷却的甜点想快点吃,也叫他冰;做冰块吃刨冰都靠他冰。(不用电,不会坏,随时待命的多功能冰箱,请认准殷悠牌。) 所以易丽塔把绝对零度奉为殷悠的得意技,很快就学会精通了。 “哈哈哈,好像冰过头了。”易丽塔的头被安德鲁打了一下:“不许乱来!” 叫易丽塔不要乱来,还不如叫地球不要再转了。 殷悠把易丽塔抱到腿上,抱个满怀。易丽塔红了脸:“那个,你要上场了。” “先帮你弄暖和。”他仔细地帮她搓暖手,手随即在她身上四处游移摩擦取暖。虽然很感激他的温柔,但是易丽塔觉得自己正在被他用正当的借口到处吃豆腐。 “好了啦,阿悠,对方已经等在台上了。” “让她等着呗。” 易丽塔苦笑。 “你们搞完了没有?”燎荧把易丽塔从殷悠身上抱起来抢过,“接下来我来弄火帮她取暖,你快点去。”她不放心地提醒,“喂,这次不要像上次那样过分,也不许把人家弄得血肉模糊的,看着多恶心。” 殷悠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是我现在完全不想上擂台。” “你给我快点去啊!” 他好歹是站起来了,不过还在讨价还价:“别取得太暖哦,等我回来再继续取。” 燎荧和易丽塔的脸都呈囧状。易丽塔无奈地说:“我会等你回来再取的啦,你去吧。” 得到允诺的殷悠这才摇着隐形的尾巴走上擂台了。 殷悠的对手是一个叫做缪祥的少女。缪祥长相一般,看上去没有特别的地方。不,也许是有特别的地方,那就是等了殷悠半天,却没有生气。kg那边不时传来任亦菲的怒骂声,看来旧先刚才的表现让女王发怒了。殷悠有点好笑地说:“有这样的皇后,国王还真是辛苦。”怪不得昨天任亦菲对他那么热情,旧先这么没用的男人是无法满足女王的欲望的吧,呵呵。 “不许说姐姐的坏话!”一提到任亦菲,缪祥的脸上的表情就生动地固执起来。 “嗳,我有说国王与皇后的名字吗?”殷悠好整以暇地调侃她。 “狡狐!” “对啊,我正是高级2班的狡狐殷悠。” 缪祥用气闷的表情道:“中级ζ班,缪祥。” “fal vs kg,次将战开始!” 虽然大家都没说,但是缪祥心里有数,她的对手是最不可能打败也是最可怕的。所以此战的目标并不是打败殷悠,而是能消耗她多少力量就消耗她多少力量——然后把赌注压在ic身上。缪祥发动了魔法:“林舞!” 一片寂静。擂台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缪祥的脸白了一下,把手探进口袋。然后她的脸就更白了。殷悠微微一笑:“因为要回去帮我的小兔兔取暖,所以很赶时间。如果你现在不打算认输的话——”他的唇边泛起冷酷的笑意,“你就会死。” 脸色惨白的缪祥低下了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认输。” “次将战,fal vs kg,fal胜!” 不到30秒钟,殷悠便在全场的瞠目结舌中得胜归来。他笑眯眯地从燎荧身边把易丽塔抱走,一屁股坐下,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取暖’。易丽塔倒没在意他吃豆腐味道越来越严重的取暖方式,感兴趣地问:“是冰层吗?” 殷悠笑着“嗯”了一声。对手缪祥是一个木系法师。木系魔法被称为生命的魔法,是一种不管施法还是对抗都比较麻烦的魔法。施法的麻烦体现在如果魔法师附近没有植物,就不能施展此魔法。擂台上自然是没有植物的,缪祥如果要用魔法,只有通过两个方法,一个方法是把植物藏在擂台下,另一个方法是现场使用种子把植物种出来后再使用。她显然这两个办法都准备了。但殷悠完全没心思跟她玩。他从根源上封死了她的魔法——他把整个擂台底部与她口袋的种子冰封了。因为擂台被封得很彻底,缪祥的植物无法穿上来;缪祥也无法让自己那些被殷悠冰封的种子破冰发芽。明白自己无法与殷悠抗衡的缪祥在殷悠的死亡威胁下不得不认输了。 易丽塔回味着刚才表面上什么也没发生,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的战斗,笑着说:“不愧是阿悠。木系魔法生命力顽强,植物会不断再生令对抗变得十分麻烦,不是说封就能封得住的。” “只要是为了小兔兔,什么我都封的住。”他嬉皮笑脸地说。易丽塔想:貌似真的是为了(吃)她(豆腐)…… 不过看在他今天听了燎荧的话,没有直接把无法还手的缪祥ko,而是善良地让她认输的份上,就让他吃吧。 “双方后将上场。” 终于到最后一场了。惜亘稳重地站了起来。没有特意的关照声,大家用信任的目光送他上台。因为可靠所以信任,如果是惜亘的话,一点也不用担心。 “马上就要和ic一战了,我好像有点期待。”易丽塔兴奋地说。 燎荧坚决地开口:“丽,我要上。”99 殷悠立刻表明心迹:“不用考虑我,和ic的战斗我不想上。”安德鲁有些疑惑地看着殷悠,怎么了?前面给燎荧治疗太累了?还是想继续帮易丽塔‘取暖’呢……“ealtta,我上不上都无所谓。” 见没人和燎荧争,她的眼神又很认真,易丽塔想了一下点头:“好吧,就阿荧上!”燎荧笑了一下,把视线投向坐在对面的银斗篷ic。 擂台上的惜亘已经和羊未然介绍完毕了。羊未然是中级γ班的人,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似乎不太稳重。 “fal vs kg,后将战开始!” 发令声一下,惜亘选手就开始全速移动。kg打维奈杯第一场比赛的时候,羊未然的表现让惜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是个厉害的土系地属法师,地面上的石刺连击来势凶猛。所以惜亘连停也不停,避免自己站在同一个地方过久。 羊未然为了防止奔跑的惜亘拉近距离近身攻击自己,也不得不开始跑。两人几乎同时开始念动咒文,用的都是中级的魔法。惜亘的速度比较快,一扬手,暗雀已经在身边待命。慢了一拍,羊未然引发的地震术才使擂台大幅度地震动起来。 暗雀是一寸长的细长暗影,维持时间150秒,期间如有生命的小鸟一样自动追踪敌人,同时也有暗系暗属中级魔法共同的特点——吸收敌人的魔力与体力。 惜亘放出了12只暗雀,排着整齐的队伍悉数朝羊未然飞去。而羊未然的地震术也夺去了他的重心,他只能停下脚步,勉强稳住才没有摔倒。又是同时,两人念动防御咒文。羊未然由于暗雀已经冲到面前了,没有时间考虑,召唤出了初级的一瞬之盾。而惜亘则因为时间充足,使用了暗黑的守护的中级版,召唤出了墨墨黑的黑色结界。 12大系的防御力排位,居于首位的是水系水属,次位便是土系地属。地属防御魔法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魔法。它虽然身为初级魔法,却有圣盾的完全防御效果——那就是此刻挡在羊未然身前的一瞬之盾。 一瞬之盾是挡在魔法师前面的一人高土墙。它的特色在于能够阻挡所有的攻击,但是只能挡一下就会粉碎(所以才叫一瞬)。用一瞬之盾最多只能挡下一批同时到达的暗雀。但是羊未然别无选择。因为用别的防御魔法的话,马上就被暗雀侵蚀了。 羊未然丢弃一瞬之盾,转身就跑。有几只暗雀撞在一瞬之盾上消失了。其余的在粉碎的一瞬之盾中穿过,继续追来。羊未然在逃跑的过程中一招落岩攻击惜亘站的地方。随后又是一招一瞬之盾,再度去挡暗雀。暗雀只会傻傻地自动跟着敌人跑,所以追踪路线能够被预料。羊未然打算采用分批解决的方式,在逃跑路线上不断设置一瞬之盾,让暗雀全部飞蛾扑火。 惜亘那边,暗黑的守护已经解决了落岩。羊未然引动的地震还在持续,但是在暗黑的守护中惜亘感觉不到摇动。他引动新一批的暗雀,从羊未然前方放出。前后有暗雀的夹击,左手边就是擂台边缘,而右手边,是离惜亘不远的方向,羊未然只能选择向惜亘的方向转弯。虽然被追得狼狈,羊未然却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因为在暗黑的守护中惜亘感觉不到地面的异样,所以自己悄悄使用的地裂术惜亘也一定无法察觉,她的偷袭一定会成功。 羊未然靠近了惜亘。地裂术已经完成。当暗黑的守护下的地面倏地裂开时,偷袭得逞的羊未然兴奋地跳过裂口,绕到暗黑的守护旁边——突然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惜亘并不像预料中那样躲在暗黑的守护之中,而是单手支着摇晃的地面蹲在结界旁,如同等待着猎物的黑豹。当羊未然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纵身跃起,扑倒她的同时,右手中一把纯黑色的匕首寒气逼人地搁在了她的喉咙上。 “那那那个,请不要杀我吧!”他的眼神好可怕啊,似乎她再拖延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割下去。与此同时那些暗雀也已经飞到了,羊未然冷汗直冒地喊:“我认输!!” 擂台上惜亘的魔法瞬间消失。惜亘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任亦菲失望地摇了摇头。羊未然虽然强,可是她的打法还是欠小心。最强的暗使除了令人战栗的音速暗影,能够被尊称为最强,也归功于他的打法稳健,只要出手,就会研究必胜的作战方法——惜亘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险胜这个词。 惜亘料定羊未然肯定要做手脚,所以召唤出浓黑的暗黑的守护,让自己的身影被黑暗掩盖,让她看不见自己的真实位置,然后中途退出暗黑的守护埋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耐心等待着机会逼迫羊未然靠近自己。为了让羊未然更加轻敌,还不惜连放中级魔法营造体力不支的假象。连最后的取胜都是稳扎稳打——推倒羊未然压在她身上可不是出于兴趣,而是让她做垫背的,防止她使用得意的石刺反败为胜。而且以匕首与暗雀作双重保险,羊未然不认输都不行。 “后将战,fal vs kg,fal胜!” “不愧是阿惜!正正好好5分钟!”被殷悠限时5分钟的战役,完美的划上了句点。 22话 第三场擂台(下半) “fal vs kg,正式赛结束。比赛结果,fal四胜一负。按照两队协议,进入附加赛。”裁判的声音回荡在混合组的擂台上空。 看台上观众的情绪比刚才还要高昂——自从fal的燎荧输了之后,群情就被挑起了。见识过ic实力的观众们无不想知道fal能否或者是如何把她击败。 “现在宣读附加赛单场胜负判定方法。1ko胜,把对手击倒,使其倒地十秒不起的一方胜。2压制胜,使对手主动认输或者由对方队长代其认输的一方胜。3场外胜,使对手落出擂台范围的一方胜。平手的情况由主席台裁判决断。” “双方头阵上场。” 银斗篷的ic姿态优雅地上来了。旧先跟在她身后,手里拿了把椅子。椅子轻轻放在擂台上,ic款款坐下。不知道为什么,目睹此过程的fal集体觉得这个ic的举止有点熟悉。 内部商定选出的头阵燎荧走上擂台,眯着眼睛望着五米外银色的敌人。她已经见识过她的实力了。ic不仅是火系的强力法师,也会土系、大气系、水系和暗系的高级魔法——可能还不是她实力的全部。ic简直就像另一个易丽塔那般,强得令人无法想象。 “双方自我介绍。” “δ,燎荧。” 银斗篷微微地抬头,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开场白:“想要知道我是谁,就把我的斗篷脱下。”声音妖媚而带着冷冷的讥诮,是女人的声音无误。 “fal vs kg,淘汰赛第一回合开始。” 燎荧开始念动冗长的咒文。ic一扬手,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叫了出来。因为擂台上出现了任亦菲的水竖琴翻版——除了颜色是银色的,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一模一样。燎荧愕然间,离她最近的那条水柱叟地飞击过来。燎荧飞身扑地闪避的过程中,她刚才念动的咒文已经完成。那是中级魔法翼之火。她的手上呼啦一声出现一把半人长的赤焰火弓。 ic撤回银色的琴弦防守,而周身也出现了银色的水之盾。她的打法和任亦菲如出一辙到可怕的地步。燎荧站起身,侧身左手握弓在前,右手中指与食指拉开了火焰弓弦。随着她漂亮的张弓动作,弦上自动出现了一支紫焰的长箭。 殷悠赞赏地轻笑。那并不是真正的紫焰,心子是赤焰,上面缠绕了一层青焰,所以看上去虽然紫,但紫得非常不均匀。燎荧用赤焰维持箭长,又让箭赋有青焰的威力,估计这种可称天才的办法是战败后刚刚想出来的。殷悠对燎荧发展的可能性越来越感兴趣了。原本他可以提醒燎荧一下让她轻松获胜,一雪前耻。但是他现在反而希望燎荧再次战败。战败的不甘是一剂强心针,能刺激她的进取心,更多地激发出她应有的实力来。 殷悠决定三缄其口,带着坏心静观其变。 燎荧的夹心箭射了出去。青焰虽然只是稀薄地依附在赤焰之上,但仍然发挥出了青焰的实力。只听水声四溅,数条阻挡的琴弦悉数被贯穿,火箭直达水之盾——没有想到,连水之盾也直接贯穿而过了。就在ic被当胸射中的那一瞬,擂台上腾起黑色的雾。所有的景色都消失了。燎荧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招是……水系蒸汽属的迷雾? 黑暗之中燎荧只听见水声在耳边作响。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直刺而来。燎荧感到肩膀刺痛了一下,温热的血液就沿着手臂流下去了。燎荧仔细地辨别着身边的声音,在下一条琴弦击中她之前向旁边闪身。琴弦呼啸着,头上左边,左侧脚边,正面,后方,右边上方,一共五条。燎荧蹲身,向唯一没有攻击的右边翻滚。 突然她惊讶地大叫了一声:“鸟的!!” “发生了什么?”从刚才起,擂台就被黑雾全部笼罩。只听见里面有打斗与水的声音,这让易丽塔不禁焦急。她的疑问还没产生多久,黑雾散开了。刚才的银色水竖琴已经消失,擂台上只有坐在原地,毫发无伤的ic。燎荧不见了。 “阿荧呢?”“在那里。”顺着安德鲁的手指,易丽塔看见了远处的擂台边缘有一条手臂与一条腿死死巴住擂台。 ic有点意外:她还以为燎荧已经场外了,谁知道她那么顽强,居然挂住没有掉下去。燎荧翻着白眼,气喘吁吁地爬上来。“鸟……鸟的,吓死我了……”还好她反应快,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把自己挂住,否则丫的又输了。 燎荧才爬起来,冷不丁ic一道镰鼬飞过来重重地刺过她的左腿侧。鲜血飞溅的剧痛中,她脚步不稳了一下,差点又摔下去。燎荧一火,举起了火弓,一支夹心焰火箭再度出现在弦上。 燎荧没有射。她怔然地望着左手燃烧着的火弓。 “哼,哈哈!”燎荧一跺脚,仰天大笑,“鸟的,老子真的被你骗了!!” 殷悠扯起嘴角,看来燎荧已经发现了。没想到才第一个人,ic的面具就要被摘下了。 “你这个鸟骗子!”燎荧得意地伸起手指指向ic,“你是幻法师!!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 此言一出,全场冷寂。“什么,那个ic是幻法师?”“可是上次擂台上的一切,完全像真的啊!”“就是就是,被烧伤的那个铃兰的人,还因为烧伤住了医院!” kg那边开始窃窃私语。“怎么会被那个女流氓发现了呢?”“就是,上次铃兰5个人全部都被骗过了啊。”任亦菲镇定地冷笑:“被发现了又怎样?她有自信破ic的幻术吗?” fal那边也炸开了锅。“哎?幻法师?这么说,刚才的全部都是幻觉吗?”易丽塔问安德鲁。“如果ic真的是幻法师,刚才的,以前的,全部都是幻觉。”安德鲁点头。惜亘沉默。即使是骗人的幻觉,但是能够欺骗全部人的所有感官,这个ic也已经非同小可了。 “是啊,被你发现了。”ic的声音仍然不带一丝慌乱,“但是,你战胜不了我,我比你强。”说着,突然一道寒光四射的金属尖刺贴着燎荧的身前窜起。反射超越了理智,燎荧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一脚踏空,乒地一声掉下了擂台。 fal全体冒出隐形的黑线。四脚朝天的燎荧在地上愣了一秒,火大地爬起:“你鸟的!混蛋!!我杀了你!!!”如发飙的流氓,燎荧在机器裁判宣判她战败的声音中想再冲上擂台行凶。安德鲁挑起了保安的重任,冲出去把对着空气又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1部分阅读 踢又打的她拉了回来。 “好啦,阿荧!”易丽塔忙从殷悠身上跳起来,与惜亘联手拉住她。 “啊!气死我了!!!”燎荧纯种恶鬼的姿态毕露,气没地方出,回身一拳打塌长椅。还坐在上面的殷悠像坐滑滑梯一样,无语地滑着倒地。 安德鲁满头汗水地望着眼前的局面。易丽塔,惜亘需要担负拉住燎荧等她气消的重任,殷悠悠闲地爬起来,往后面一张椅子走过去又坐定了,一点也没有要上的意思。 这么说,只有他了吗…… “次阵我上吧。”安德鲁说。 “安德!!杀了她!!!”燎荧还在暴走中。 “是是。” 看到走上台来的人是安德鲁,ic稍微颤动了一下。 “我是中级α班的安德鲁维奈。”安德鲁疑惑紧盯着ic。远看就觉得很眼熟了,现在近距离一看,就越发觉得熟悉无比——斗篷中的人,难道他认识? “想要知道我是谁,就把我的斗篷脱下。”仍然是这句经典台词。 “fal vs kg,淘汰赛第二回合开始。” 安德鲁以前没有与幻法师交手的经验,对这个神秘的系别研究也不深。但是自从易丽塔开始研究幻魔法后他也陪着学了一点。所以安德鲁现在心里有底。 所谓的幻系,其实就是控制他人感官与精神的魔法。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幻系也有骗子魔法或者魔术魔法的别称。 幻系下分两支,分别是幻系幻境属与幻系幻想属。幻境属控制人的看、听、味、嗅、触五大基本感,让人产生冷、热、痛的感觉是幻境属的拿手好戏。而幻想属不但能控制人的感情,甚至能制造完整的幻想世界,让现实与幻觉彻底地融合,亦真亦幻,难分真假。 幻系魔法是无法逃脱,但是容易破解的魔法。一种破解方法是影响幻法师的心志,使他的情绪不稳定,无法维持幻魔法;另一种方法是破坏一种叫做幻媒的东西。所谓的幻媒,就是幻法师吸引你注意力的东西。只要你曾把注意力放到幻媒上,就会不受控制地掉入幻法师们制造的幻觉世界,哪怕意志再强的人也无法逃脱。 因为不知道怎么动摇ic的心神,安德鲁明白要打败她就必须找到幻媒。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火箭笼罩了整个擂台。安德鲁惊讶了一下。厉害,真的是幻觉吗?又热又有焦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安德鲁不自觉地躲闪着飞过来的火箭,甚至手里剑也下意识地冒出来去挥开无法躲避的。 任亦菲满意地冷笑起来。就如她所料,即使ic的身份被揭穿了,她仍然是强悍的王牌——这么真实的幻觉,如此疼痛的灼热感,即使知道是幻觉身体也会慢慢痛苦到无法承受,不得不认输。 有一支被安德鲁打偏的火箭直接飞到fal那边的选手席,笔直地插进椅子的靠背中。坐在一边的易丽塔好奇地伸手贴近,差点被烫到,忙收回手:“真的是幻觉?不是真的?”燎荧皱起了眉头:“肯定是幻觉!”且不说她现在身上的伤口全部消失也不痛了,刚才的迷雾让ic露出了严重的破绽。 当黑雾散了燎荧看到火弓仍然在手上,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把火弓收回去过——也就是说,在黑暗中火弓也在手上——燃烧的火弓应该散发出亮光才对,为什么刚才会是完全的黑暗? 从这个疑团,燎荧又想到了被ic的银色琴弦攻击时的异常之处——明明是可以把人拍上天空的有力琴弦,攻击方法却只是流矢一样的擦伤。这是为什么?答案是因为是幻觉,所以无法真的把她的身体打飞。 惜亘也相信燎荧的判断,认定ic是幻法师——这么一来就可以解释她所有的异常行为了:为什么她能使用那么多跨系的魔法;为什么她使用高级魔法的时候不用打出手势;为什么她每一场的获胜方法都是迅速引导对手场外。 也许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穿着银斗篷;为什么她始终坐在椅子上。 擂台上的高温已经让安德鲁开始气喘。幻媒在哪里?安德鲁的身体在躲避着火箭,蓝眼睛却紧紧注视着ic。 “想要知道我是谁,就把我的斗篷脱下。”不知道为什么,ic这句挑衅的话出现在脑海。为什么她要穿着斗篷?一般来说,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真面目吧——但是换个思路,就是因为她的真面目隐藏在斗篷之下,所以别人才会格外地注意她的银斗篷。 安德鲁懂了。ic的自我介绍并不是挑衅,而是使对手掉进她的幻觉里的引导辞。当想方设法地要把她的斗篷脱下时,已经注定无法从她的幻觉中逃脱。 也就是说,幻媒是那件银斗篷。当破坏了那银斗篷,比赛就结束了。 但是,这是在ic确实是幻法师的前提下才成立的获胜条件。安德鲁右手中的魔剑迅速伸长,长到小臂的长短。安德鲁一甩右臂挥出有力的风压为他开道。 火箭没有理睬他的风压,在风压中仍然勇往直前地冲向他。安德鲁确信了:面对强劲风压竟然连偏都没偏的火箭,果然是幻觉。 ic见安德鲁已经确认她的身份,于是也就不费力造出宛如真的一样的火箭了,而是直接造出了安德鲁被无数支火箭同时贯穿的幻象。 “呜!!”虽然相信燎荧,相信ic对安德鲁做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看见被万箭穿身的安德鲁,易丽塔的心还是抽紧了。 一片无言的观望中,安德鲁倒下去了。只听木头碎裂的声音,他把自己的剑插进擂台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没有让膝盖着地。 “安迪!!”“安德!”两个女生站了起来。安德鲁紧紧咬着牙,无法发出声音回答。 一辈子也没这么痛过!那种被烈火煮干了血液,所有内脏都破裂的恐怖痛感现在正撕扯着他的身体。明知道是幻觉,安德鲁还是感觉自己已经死掉了。 “认输吗?”ic语带讥诮地问。◆◆ 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安德鲁粗重地喘息着无法站起来。疼痛没有减缓,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即使他想回答认输也无法张嘴发声。 而且,他不能输。这种非人的疼痛,怎么能让同伴尝试! 火箭消失,此刻出现的是冰箭。就在安德鲁再度被冰箭贯穿的那一刻,他的右手用力地旋转了一下。插在擂台上的魔剑发出了怒吼。一道波浪在擂台地面下翻滚,笔直地冲向坐在前方的ic。ic的身边窜起数条一人高的石笋,把椅背打碎的同时,撕破了她的斗篷。 没有人惊讶安德鲁突然放出的奇特魔法。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安德鲁都怔住了——椅子上的ic消失了。没有停止的石笋把那把椅子高高插起,完全撕成了碎片。同一时刻,安德鲁的身体再度被冰箭贯穿。 惜亘的表情绷紧了。被他猜对了——椅子上的那个ic也是幻觉!因为坐在椅子上,目标固定,所以大家都会去攻击那个傀儡所在的狭小范围。而真正的ic在擂台上远离椅子的安全地方,笑看被耍得团团转的敌人攻击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怪不得之前燎荧的箭明明百分之一百会击中她,黑雾散了之后,她却一点伤也没有。 与同伴紧张的表情不同,殷悠以玩味的悠闲表情望着擂台。真是了不起的幻法师啊。潋葵这个伯乐的眼光果然出色,能发掘到这样的宝马。殷悠很期待:除了自己之外,ic究竟可以打败多少个fal呢? 安德鲁不禁想:如果是真实的疼痛,痛到这种地步应该也麻木了。可惜,痛就是反反复复地揪着他的神经,让他不能把它忽略。死也比现在好过啊……众目睽睽之下,安德鲁拖着脚步站起来了。 任亦菲用看害虫的眼神在自己那边女生一致的心痛神情中望着安德鲁:真是顽强啊。 其实并不是安德鲁顽强。只是想到不把真正的幻媒破坏会比现在更加痛,所以他选择现在站起来找到ic的真身。她会在哪里?哪里是这个擂台最安全的地方?沉默了一下,安德鲁突然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转身向自己背后掠去。毫不迟疑地,他右手的金光急速在空气中划出眩目的轨迹。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的背后,她一定会站在那里。挥出攻击的安德鲁喘息着。瞬间他身上的剧痛就消失了。ic果然站在那里。因为她身上充当幻媒的银斗篷被他斩碎而从她身上滑下,她的幻术解开了,她的真正模样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银色的长发,黄金的瞳孔,紫色的嘴唇,如雪般透明的肌肤。 安德鲁注视着ic的脸,缓缓地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燎荧与惜亘也是一惊——虽然ic背对着他们,但是那高挑的背影绝对不会错——“ealtta?!”安德鲁不敢置信地吼出来。 “啊?”被点到名的易丽塔觉得安德鲁不像在叫自己。ic微微地转过头来。看见她脸的易丽塔同样吃惊地发现她除了头发与眼睛的颜色不同,竟然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 “怎么这样!!”易丽塔发出惊天动地的委屈叫声,“你为什么拿我做整容的参考对象!!” 全场被隐形的黑线笼罩。安德鲁因为易丽塔的无厘头怔了一下之后,恢复了大脑的工作,轻易地接受了好像很难接受的事实:“反正,就是幻觉。” “哪有那么无赖的鸟!不是说脱下斗篷就可以看见真面目吗!!”燎荧在生气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可没说是真面目啊。”殷悠提醒。偶尔看见充满妖媚情调的易丽塔,眼睛保养得非常舒服,他心里愉快得很。 安德鲁苦笑着望着ic既熟悉又不熟悉的脸——连身上穿的校服都一模一样,真是打从心底感觉诡异…… 等等!他突然发现一莫名其妙的事实:他已经把幻媒银斗篷弄坏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幻觉呢?仿佛阅读了安德鲁的心思,ic轻启她妖媚的紫色菱唇:“幻媒当然不止一个。” 安德鲁瞬间冒了一身冷汗。不是吧……还有什么啊…… ic妩媚地笑:“当你看到我的那一瞬,已经掉进了我的幻觉中。这么说,你明白吗?” 安德鲁明白了,可是完全无法相信这个可怕的真相:“你是说……幻媒是……ealtta?” ic嘿嘿笑,笑的娇俏模样和易丽塔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变成了易丽塔的:“不愧是安迪,竟然被你猜到了!” 燎荧一把掐住易丽塔的脖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那个家伙做了手脚的!!!” 易丽塔委屈地大叫:“我不知道啊!” 幻媒身上需要被做上只属于那个幻法师的标记才能发挥功能。易丽塔每天接触的人那么多,她哪里知道谁在什么地方给她做了记号?! ic的手一抬,安德鲁立即觉得烫得不得了,反射地向后退开。 ic充满讥诮地说:“想要打败我吗?那就破坏幻媒吧。” 安德鲁无言以对:怎么可能!!不但是他,接下来的惜亘,殷悠,谁也不可能去伤害易丽塔的啊!! “做不到吗?那就认输吧。”ic用掌控了一切的态度好整以暇地说。 安德鲁看见ic走上台的模样时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她虽然看上去和易丽塔一模一样,但是姿态和气质却像另一个他熟悉的人,对了,正是殷悠。所以她给人的感觉非常有压迫感,甚至让人不寒而栗。可是现在不是发毛的时候。这场比赛怎么打?现在他又被幻觉控制了,随时可能受到痛觉酷刑。当然可以忍着肉体的疼痛把这个冒牌货砍倒,但是她毕竟和易丽塔一模一样,怎么下得了手?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是真身吗?不会又是幻影吧? “不认输吗……”ic的表情有点奇怪,“抱歉……我必须打倒你。”虽然她后面一句话说得很轻,但是安德鲁还是听见了。必须打倒他?为什么?他和她有仇?可是如果有仇的话,又为什么要说抱歉? 安德鲁没有时间考虑了。他脚下的擂台瞬间消失。安德鲁看向地面的眼睛睁大,浑身都僵硬了。 从擂台到看台整片地面都消失了,变成了蓝天白云的极高空。稀薄的云彩飘过,竟能看见维奈学院的俯瞰图。那景象就宛如他们突然上升到了维奈的上空一样。 kg那边有女生叫起来,虽然她们都知道是幻觉,还是捂着眼睛不敢往下看。 有恐高症的安德鲁僵硬地注视着脚下。如果纯粹是高处,还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恐惧感——他脚下有一条连接看台与远处的墙面,宽不及20厘米的钢条。看上去只要他动一动,随时有可能从高空一坠而下! 看见安德鲁此刻的模样,殷悠立刻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不怀好意的j笑,坏心地喊:“小安~~~只是幻觉啊~~快点跑过去把ic打倒噢~~” 安德鲁一动不动。沉默了好久,他极度僵硬地小心抬头,脸色变得比刚才被火箭冰箭贯穿时还要苍白:“你……到底是谁?”丢脸地,声音有些发抖。可是安德鲁已经没有闲情去管丢不丢脸了的问题了。他不记得自己曾把有恐高症的事情告诉过易丽塔之外的人! 易丽塔急了:“ic,你的同伴也被吓到了哦!所以快点住手吧!” “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令人震惊地,ic一点也不顾同伴情谊,冷淡地回答,“我参加维奈杯的目的只有打倒所有强者,得到维奈勇者的称号。” “ic你!”任亦菲早就看出她心不在力,没想到她会公然说出类似反叛的话来。 “呜……”安德鲁发出了小动物的呜咽,看起来快撑不下去要崩溃了。不管什么规则条例,易丽塔心一横腾空而起,落到了擂台上。 天空的幻觉消失了。 “fal犯规。fal次阵失去比赛资格,kg胜,fal次阵淘汰,fal中锋上场。”机器裁判公正无私地宣判。 安德鲁低下了头,用愧疚到恨不得自杀的小声音说:“抱歉……” “这不是抱不抱歉的事。”易丽塔用担忧的表情望着他,“我不喜欢安迪逞强。”她一把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感觉她温暖的体温从相连的地方传来,安德鲁终于镇定下来。 主席台上,每次fal比赛必到的从郁人看着屏幕上牵着手的两人,嘴角带着玩味的微笑对校长说:“准伯爵与易小姐的感情似乎很好。” 坐在他旁边的校长微笑着没有说话。从郁人若有所思地低头继续看比赛——尽管这场比赛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不太像正经的决斗了。 不像正经决斗的原因出在易丽塔身上。不管机器裁判提示中锋上场的要求,她以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ic,疑惑地问安德鲁:“安迪,你有恐高症的事还告诉过谁?” “谁也没有。”这正是安德鲁疑惑的。 易丽塔伤脑筋了一下:“我昨天认真洗澡了,皮肤上应该不可能会有记号。今天也一直和大家在一起……难道?”她作出了让全场男生眼神发直神经兴奋的事——一把脱下了自己的斗篷,对着安德鲁说:“安迪,把它弄碎。”“啊?” 易丽塔望向ic:“你要做记号的话只可能在我的衣服上做手脚。” ic不说话。“是这样吗?”安德鲁有些犹豫地让魔剑露头,动作很小地轻划。斗篷很快变成了碎片,连装饰水玉都完全粉碎。 全场都盯着ic。2秒钟过去了,她的形象一点没变。 “哎?不是斗篷?”易丽塔有些失望,“难道是裙子,衬衫,内衣?”看台上的男生(除了太小的)全部带上了火热的期盼眼神,有的还起哄叫易丽塔不要犹豫,快点全部脱掉。一片狼人的鼓噪声中,殷悠极度不悦地站起来打算阻止。 “你们闹什么!”任亦菲在擂台下生气地骂,“还比不比?!” “马上就调查完了,稍等。”易丽塔边回答边检查着袖口,衣角,甚至把裙子的边也翻开来看。看台上的男生全部往前挤,希望看到她走光的珍贵时刻。殷悠心情恶劣地一扬手,正在进行实况转播的大屏幕啪地冻裂开了。因为图像消失,看台上响起惊天动地的抱怨声。 “幻媒不是你的衣服。”一片混乱中,ic开口了,“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的话,请与我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 “你很想和我较量吗?”易丽塔微笑着问。 “是的,而且我想要赢你。”ic回答,“在只属于我的舞台上赢你。” “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ic沉默了一下:“向这个世界证明我的能力。” 易丽塔微笑:“这里是我们与力的决斗之地,不是你的个人秀场。而且我不认为漠视自己的同伴,一心只想打败我证明自己力量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力量是为了需要的人们而使用的,并不是用来炫耀的。” ic沉默着,突然用落寞的语气道:“你当然能这么说。因为你是奇迹之风,本身就能够自由地向前跑。你……永远也不会懂曾经没有翅膀的鸟儿的心情的。” “安迪。”易丽塔转向安德鲁,“下去吧,我要出战。” “嗯,小心点。”她的眼神很自信,因此安德鲁把心收到肚子里,转身下了擂台。 留在台上的易丽塔竖起食指指向对面的ic:“好吧,就如你所愿与你堂堂正正地决斗。”她严肃地说完,扁了扁嘴,“可是,你这样算是堂堂正正吗?扮着我的样子,连真面目也不给我看!” ic没有说话,易丽塔单手叉腰,嘟着嘴:“你太勉强自己了。既然打算模仿我,就不要摆出阿悠的表情吓人。既然打从心底不想对安迪出手,就不要勉强自己装作不在乎。” ic一怔。 “不好意思,我也是幻法师,像你一样对别人的心情十分敏感。”易丽塔微微一笑。突然之间,她消失了,站在擂台上的人变成了此刻正坐在擂台旁边的伊藤抚子:“蝶魅。” 抚子的声音温柔地叫出名字的同时,ic瞪大了眼睛。因为心神严重动摇,所有的幻术解开,ic的样子消失,擂台上出现了一个短发齐耳,五官很小,又瘦又矮的小女孩。 “……伊藤!”安德鲁惊愕地叫起来。“那不是鸟的伊藤蝶魅吗!!”燎荧差点咬到舌头。惜亘无言地望向神情平静的殷悠:一点也不吃惊……是不是殷悠早就知道了? “蝶魅!”抚子也惊讶地站了起来。 易丽塔解除了自己的幻术,笑吟吟地望着眼前带着熟悉的怯生生表情的蝶魅。看台因为真相而沸腾了:“小女孩!那个ic竟然是这么小的小女孩!!” 蝶魅垂下头:“阿丽姐姐……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说自己是没有翅膀的鸟儿的时候。外加你的姓名缩写和ic相符(伊藤蝶魅itou choui)”易丽塔走到蝶魅的面前蹲下,温柔包容地微笑,“我知道,蝶魅一直在羡慕着我们。当然,扮成我也出卖了你哦,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的话,怎么能把我和阿悠模仿得那么像呢?” “我输了。”蝶魅的脸还带着泪痕,却勉强地扯出微笑。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无法赢。因为羡慕如风般的易丽塔,所以才扮成她的样子,梦想要超越她。但是她终究不是风,永远也无法追上风的脚步。 “如果是蝶魅的话,我完全理解你站上这个擂台的理由。”易丽塔握住她的小手,“我不会破坏蝶魅的梦想。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帮蝶魅实现梦想。”她漾出灿烂的笑容:“就到我们fal来吧,我们会战到最后,一起打败力成为维奈勇者!” “你说什么!”任亦菲已经冲到擂台上来了。看她怒不可遏的模样,不但要对易丽塔不利,更要对蝶魅出手。 燎荧虽然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易丽塔为什么要拉拢ic,但因为看见任亦菲而火冒三丈,立刻冲上擂台站在易丽塔身后给她撑腰:“你鸟的,不满意想打架啊!!”因为担心事情闹大,安德鲁和惜亘也上来站在易丽塔身边。 “你们要怎么样啊!”kg那边的缪祥、猫娘拉着有些怯懦的旧先也上来给任亦菲撑腰。两队人在擂台上对峙,眼看就要非正式火拼。 “安静!!”在裁判过来解决之前,易丽塔气势十足地震住两边的人:“我在问蝶魅的意见,你是她本人吗!你有什么资格插嘴?!”任亦菲惊呆了。之前一直笑嘻嘻的易丽塔眼神变得很锐利,以强大的震慑力把她压迫到发不出声音。 蝶魅面向沉默的任亦菲:“很感谢潋葵发现了我。但是他无法履行我与他之间的约定,你们kg没有能力得到优胜组的胜利,所以我已经没有义务与你们在一起了。我伊藤蝶魅在这里宣布,退出kg,加入fal。”与过去的蝶魅判若两人,现在这个小女孩表情镇定,字字冷静,散发出超越年龄的气度。 任亦菲无话可说,只能凶狠地瞪着她。殷悠的声音悠闲地传过来:“心灵纯洁的小女孩,最懂得分辨好人与坏人了。” 蝶魅没有犹豫,靠到悠闲登场的殷悠旁边,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摆,敌意地望着任亦菲:“你对我不怀好意,想在比赛后除掉我。” 殷悠邪笑着抚摸蝶魅的头,用行动告诉众人蝶魅已经是他收纳的乖孩子了:“一旦失去了好孩子的信任,就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了喔。小伊是我们的人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面对连屁也不敢放一个的kg,fal全体都在想:有魔王压阵的谈判真有效率。 ◇◇ fal vs kg的比赛进行到附加赛中段,发生了不小的马蚤动。平息了因为ic——伊藤蝶魅引发的风波,双方各自回场下。殷悠淡淡的一句“比赛完了之后再说“,把大家(甚至连抚子)对蝶魅的疑问悉数压下。 此时擂台上留下的是易丽塔与猫娘,她们马上要进行淘汰赛的第三回合。 经过了刚才的马蚤动,猫娘的脸色已经非常愤怒了。而易丽塔的情绪却异常地高涨,眼中甚至亮着不同寻常的星光,打量着猫娘脚边圆滚滚的宠物龙猫。 “高级1班神宠——”猫娘还来不及说完,易丽塔就蹲下身子,朝她的龙猫招手:“喂喂,过来给我抱抱!” 猫娘愣住了;“你要干什么!” “我想抱抱你的宠物嘛,好可爱哦。我好想抱~”易丽塔露出撒娇的姿态,向猫娘请求着,“就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看着这样的易丽塔燎荧绝望地低声道:“完了,丽越来越像悠那个bt了。” 殷悠笑道:“嗳,人家和小兔兔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嘛~” 燎荧白了他一眼:“绝对是后天被你改造的!” “你打不打!”猫娘光火地吼。 “打完就给我抱吗?”易丽塔自说自话地做了约定,“好吧,我们打吧。我是中级α班的易丽塔。” “fal vs kg,淘汰赛第三回合开始。” 一听到机器裁判宣布开始的声音,龙猫就挪动着它圆滚滚的身体在唱起歌的猫娘脚边跳起舞来。易丽塔看得脸红心跳,把要比赛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哇!!还会给主人伴舞耶!!!” “好卑鄙的鸟招式!”燎荧义愤填膺地骂,“竟然诱惑丽失去战斗意识!!”“你是认真的吗……”安德鲁无语。惜亘看向殷悠,觉得自己竟然有稍许认同她们‘天生一对’的想法、 猫娘一曲唱毕,周身笼罩上了金色的光芒。易丽塔这才醒悟过来:“啊……已经开始了吗?风!” 欢快的镰鼬一如既往地朝敌人飞过去。猫娘笑哼了一声,连手也没有抬,数量惊人的巨大风刃就出现在她身前。大风刃迎头痛击易丽塔的小镰鼬,把它们全部打散不说,还朝易丽塔攻击过来。 “哇啊!”易丽塔在猫娘的巨型镰鼬群中左躲右闪,翻滚跃身。虽然全部躲过,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挂破了数处。 “真会躲。”猫娘啐道。 易丽塔检视着身上裂开的衣物。早知道就不把斗篷破坏了,只有斗篷有魔法防御的效果,里头的衣物完全没有,在攻击中显得十分脆弱。 “不管衣服了。大地的恩惠啊——”易丽塔引动的地刺才在猫娘身边冒了个头,就感到脚下有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呀啊!”足有半个看台高的地刺破坏了她刚才站的地方,把她的裙子又挂掉一大块。 易丽塔不甘心地叫起来;“怎么这样嘛!”自己的地刺和猫娘的比起来简直是婴儿,“你为什么学我?” “听说你是全属性法师。”猫娘毫不友好地笑,“还是奇迹之风。可惜,你的奇迹在我的面前要停止了。不管你使用什么魔法我都可以回敬你。” “虽然已经有觉悟了,但是祈祷师果然很难对付啊。”易丽塔笑叹。 祈祷系是专门为宫廷培养仪式祭司的系别,很少出现在维奈杯这种地方。祈祷系当然有攻击与防御魔法,但是由于发动魔法需要又唱又跳,所以根本就不适合擂台这种一对一的实战场合。但是不适合单打独斗的擂台战不代表不强。祈祷系的神助属依靠祈祷的力量请来众神的帮助,不但能进行全元素的强力攻击,更能进行全元素的圣盾级防御,可说是强得bt的。 猫娘身为神助属祈祷师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因为强力的祈祷法师有“被神宠爱的人”的尊称,所以能获得神宠的称号足见猫娘实力的强劲。事实上,她是坐稳维奈祈祷系第一把交椅的人物。实力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与神界签定了协议,得到了这个名为叮当的神使,由它代替自己跳仪式舞蹈。这个叮当甚至能不使用她的魔力,直接行使神的权利,还能加强她的攻击防御效果——无敌的宠物指的就是这只可爱的龙猫。 因为易丽塔依旧自信的笑容,猫娘感到非常不悦地说:“我看你的觉悟还不够。等着吧,我会代替我至高无上的真神惩罚你。” 在开战前会议的时候猫娘就已经对易丽塔很不以为然了。“她是全属性法师,同时魔力高达150,是非常棘手的对手。”任亦菲在作战会议上这么说时,在一片被吓到的沉默中,猫娘不屑地提出异议:“除了全属性,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值得骄傲。” “猫娘啊,她她可是有150的魔力啊。”肖芒有些恐慌地说。羊未然眨巴着眼睛,小声地感慨:“她是人类吗……” “魔力高只代表她的魔法容量大,根本不代表攻击力高。”猫娘抬着高傲的头,“攻击力,也就是魔法强度只与元素的含量有关。像她这种元素过多的体质,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会,但其实什么都不精。” 猫娘的一席话使众人茅塞顿开。施奈英点头:“没错,魔力和魔法强度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平时混淆惯了,总以为魔力强就是魔法强度强。” “我还在想呢。”缪祥恍然大悟,“她有150的魔力,为什么镰鼬只是普通的尺寸——还有上次对古预战斗中使用的游虫看起来也小得要命。” 任亦菲赞赏地点头:“很有用的发现。”魔法师身体中元素的总含量理论上是一个固定值s,国际单位规定s=100。某个元素的魔法强度=那个元素的含量a/元素总含量s。如果身体中只有一个元素的话,那元素的魔法强度就是100%,即使魔力不高,攻击、防御力也超强。而换作易丽塔的情况,因为她有12种元素,而且每种元素的含量都相等,所以她所有元素的魔法强度都只有833%,低得简直可怜。 得知了这一层真相,所有人对易丽塔的忌惮心都几乎降到最低点。猫娘说:“不需要无谓地害怕她,她并不是神。只要让她的全元素发挥不了效果,我们就能在魔法强度的优势上赢过她。”“你的意思是——?”任亦菲已经明白了。猫娘笑:“把我安排到必定与她交手的位置吧。” 因此,猫娘作为对付易丽塔的秘密武器被安排在附加赛ic之后出场——事实上,这场附加赛是为了ic和猫娘两人才举办的,王牌不只是ic,还有隐藏着的猫娘。 “代替神惩罚我?”听到猫娘傲慢宣言的易丽塔呵呵笑,“怎么可能,幸运之神可是站在我这边的耶。” 猫娘挑衅地说:“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幸运之神宠爱的人是谁。” “既然是牵扯到幸运之神的事情。”易丽塔自信地笑,“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说着易丽塔发动攻击:“寒冰的深殿啊——” 冰箭vs冰箭,易丽塔被砸碎自己冰箭的猫娘的冰箭追着逃。杠上了的易丽塔再换魔法:“暗魅的邪影啊——” 暗波vs暗波,变形火球vs变形火球,落雷斩vs落雷斩…… 看台上的男人们因为大屏幕被殷悠破坏掉而疯抢着望远镜。抢到望远镜观望擂台的男人们不多会儿便鼻血直流,不支倒地。只听到处是按下快门抢拍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因为台上的易丽塔此刻狼狈极了。她与猫娘交手7、8招,没有一招赢过猫娘。虽然她反应敏捷躲避及时一点也没有受伤,但是裙子已经变成了迷你超短前卫型,衬衫袖子没了一边下摆完全没有了。刚刚由于被超大的水球正面攻击到,现在湿透的衬衫贴在她身上,内衣轮廓若有若现有了透视装的效果。 在眼神可怖的殷悠散发出的恐怖冷气中,汗毛竖起的惜亘和安德鲁一眼也不敢朝擂台上看。燎荧朝看台上的人大吼大叫:“不许看!不许拍照!!你们这些下流的鸟人想死啊!!” 可惜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听她的。 胜券在握的猫娘鄙夷地打量着易丽塔:“你以为凭你可怜的魔法强度可以胜过我吗?”已经达到让易丽塔出丑目的的她准备结束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赛,“看来幸运之神宠爱的人是我。” “魔法强度?”易丽塔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下,露出‘噢,原来她指这个啊’的表情,“唉,没想到你想看。” 不理会易丽塔莫名其妙的虚张声势,猫娘放出了最后一招。纯粹的暗系波动如同黑色的巨龙,向易丽塔涌过去。易丽塔的手上出现了粉红色的光球。在她自信的微笑中,光球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膨胀,吞没了涌来的暗龙不说,覆盖了整个擂台范围,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什!”猫娘在最后的一刻挡住了眼睛。她小小的身体,刹那之间被光明吞没…… 光球消失。易丽塔站在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擂台之上,微笑着对倒在擂台那头的猫娘说:“真不好意思,幸运之神是不会抛弃我的。” 龙猫叮当跳到无法站起来的主人身前,两只圆滚滚眼睛朝易丽塔射出了敌意的光芒。它是神使,是即使主人倒下也能行使神的权利的随侍。打倒了猫娘还不算完结,它还能继续作战——而且,它是比猫娘更强劲的对手。 易丽塔一看见它就双眼放光:“好可爱~~~!!!我不和你打,过来,给我抱抱嘛!!!”叮当有点不信任地盯着她。见它不动,易丽塔自说自话地跑过去一把把挣扎的它抱起来,“呀~~好温暖,毛摸起来好舒服!!我好喜欢?~~” “喂……”无法动弹的猫娘虚弱地骂道,“你想对我的叮当做什么?” 易丽塔没听到她在说什么,露出招牌笑容对叮当说:“跟我回家好吗?成为fal的吉祥物和我一直在一起吧,我会很疼爱你的!” 猫娘气急:“你!”她是强盗吗!!抢走了蝶魅不够,现在又要抢叮当!! 叮当的爪子搭在易丽塔丰满的胸部上,呆呆地望着她迷人的笑容。“咪咿~~~”眼放爱心的它竟然把头埋在易丽塔胸前撒起娇来。满头隐形黑线的裁判见猫娘选手那边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开始宣判:“淘汰赛第三回合,fal vs kg。fal胜,kg次阵淘汰,kg中锋上场。” 一经宣判,燎荧就跑上台来,帮易丽塔阻挡不良视线的同时瞪着粘在易丽塔怀中的色龙猫。虽然知道易丽塔很有魅力(尤其是在大叔们眼中),可竟然把非人类也征服了,真是让人无语:“快把这只鸟东西丢回去!!” “哎?为什么啊!它明明是乐意跟我走的嘛!”易丽塔不愿意放手。此时同伴们已经来到她身边了,安德鲁和惜亘一齐脱起外套来。安德鲁边脱边劝:“还给猫娘小姐吧。与她订过契约的神使是不能跟别的主人的。” 易丽塔非常失望:“咦?不能要的吗?” “你这个匪首快点把叮当还回来!!”七仙女(喔,已经变成六仙女了)全部登场,扶起猫娘的同时,口水战再度爆发,一时擂台上吵成一片。 越来越不像擂台决斗了。 在一片混乱中,殷悠把易丽塔拉到自己怀里,瞬间将她的湿衣服脱水后用自己的袍子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安德鲁和惜亘的衣服都来不及递出去,只能愣愣地望着他们。因为殷悠脱掉了外袍,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袍——基本上和睡衣差不多——看台上男生的鼻血量因此增加了一倍。 “阿悠!”易丽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拉紧他的领子怕他的喉结被人看见。 殷悠把挡在他与易丽塔中间的叮当用两根手指捏着提起来,扔垃圾一样甩到kg那头。叮当飞过去的时候发出可怜的‘咪!!!!!’声。正在吵架的kg的女生被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人人忙着接住它,一时忘记了吵架安静下来。殷悠把易丽塔流露出心痛神情的脸转回来让她看着自己:“再可爱的东西如果完全没可能成为我们的,就等于不可爱的东西。没有必要对不可爱的东西恋恋不舍。” 易丽塔嘟起了嘴,不情不愿地说:“我知道了啦。” “走吧。” “咦,可是我刚才赢了耶。我还要打最后一场比赛呢。” 殷悠微笑着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可是你一松手我的身份就要曝光了哦。”易丽塔一惊之下抓着他领子的手握得更紧了。殷悠满意地点点头,用更轻的声音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让别人再看你一秒,我就要生气了。” 易丽塔的脸刷地红了。身体的抵抗瞬间就消失,她在他怀里柔顺下来,摆明了会听他的话。殷悠看向惜亘:“接下来一场你打吧。” 惜亘点点头。 “等等!”任亦菲叫住准备带着易丽塔下场的殷悠,“我怀疑她和猫娘的那战犯规使用了魔器!” 易丽塔一怔。她哪里来的魔器?以前她倒是一直戴着一个拿不下来的魔器卡地罗,可是在上擂台前殷悠已经想出办法把它脱下来了。 殷悠抬起了眼睛,冷冷的眼神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如冰般冻人:“有证据吗?” 任亦菲忍下背脊上窜起的寒意:“当场在她身上搜一搜就知道了。”kg的人立刻为任亦菲撑腰道:“就是!如果她没有用魔器的话,凭她833%的魔法强度能够放出擂台那么大的光球?一定是用了可以引动光子爆炸的魔器!” “哼。”殷悠冷笑起来,“小兔兔的魔法强度只有833%这个想法,只是你们单方面的自我安慰。她的元素含量是国际标准的12倍,也就是说,她的每个元素的魔法强度都是100%。” “不可能!”任亦菲失声叫出来。魔力150,魔法强度100%的全属性法师……还叫人类?! “是真的嘛。”易丽塔微笑道,“不相信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去医院检查啊。” 任亦菲愣了:“……我不相信。那你为什么以前不用出强力的魔法?” “那种事完全没有必要告诉你。”殷悠冷道。 任亦菲一脸仇恨地瞪着易丽塔。易丽塔想了一下举起了星魂:“这样好了,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绝对没有用‘可以引动光子爆炸’的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2部分阅读 器作弊。”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天空中的云层开始纠结,雷暴隆隆的声音夹杂着越来越强劲的风席卷了整个操场。借着劲风整个擂台外腾起了冲天的赤色火焰,火海之中又喷滚出可怕的蒸汽水柱。仿佛是灾难挤在一起降临,大地也开始轰然震动,目视之处到处是地裂开的口子。浑身被黑暗气息笼罩的易丽塔一挥星魂,整个擂台被暗魔法吞噬,连骨架的渣都没剩。所有刚才在擂台上的人都被易丽塔加诸了飞行的魔法,在擂台消失后才被她驱使着缓缓降落。 短短5秒钟后,易丽塔收回了所有让人目瞪口呆的强劲魔法。kg一行人包括看台上的观众都懵了。大家都知道易丽塔很强,但对她强到什么程度并没有确切的概念。直到此刻所有人才真正看出,她以前的几场战斗根本没有用出真正实力的1%。 “现在你们相信了吗?”易丽塔笑着主动拉着殷悠下擂台。一到擂台之下,她就软倒在殷悠的怀里,再也假装不下去了:“……累死我了……” 易丽塔没有骗人,她确实是拥有比常人多12倍的元素量。但因为她的天赋太高,经验太少,身体状况跟不上魔力。如果完全调动元素用出100%的魔法强度,精神消耗得很快,很容易就累得要睡了。这就是她平时只用1%实力的真正原因。刚才与猫娘的一战消耗了易丽塔非常多的精神,之后的个人秀时她其实已经累得要命了,完全是为了必要的面子在死撑。一下擂台一放松立刻就蔫了。 殷悠打横抱起她:“我们回家吧。” “可是阿惜的比赛……”易丽塔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放心,既然托付给小惜,那就是没有悬念的战斗了,我们赢定了。”≡≡ “说的也是呢……” 把接下来的比赛彻底交给同伴,殷悠抱着睡着的易丽塔离开了比赛现场。 23话 突然而至的分离 我对伊藤蝶魅这号人物的好奇,源自某一晚我随口玩笑般地向她提出‘你愿不愿意加入fal’开始。蝶魅竟然流露出肯加入在维奈学院一度被视为异类的我们的意思。这让我非常意外,同时也开始通过各种方式打听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打听的结果让我更加意外了。蝶魅是金系金属的法师,也就是魔法战士。身为金系法师,50米的成绩15秒45,1000米从来没有跑下来过,最长的记录是136米,还以跌倒被送进保健室告终,握力只有2公斤,躲避球从来是第一秒就被砸下来的人,尤其以平衡感超差扬名,没有一天不跌倒3次以上,总是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一句话来总结:她是不折不扣的运动白痴。即使是柔弱的预言系法师也鲜少有比她运动神经更差的,就不要说她居然还是以运动特长闻名的金系分子了。 在我们面前跌倒并背对着我们颤抖哭泣的蝶魅,照理说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为什么她还希望加入我们fal一起面对严苛的战斗呢?也许是凑巧,我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妈妈不经意地提起了抚子小姐时,顺口说出了她的称号。因为觉得那个惊人的称号实在和抚子小姐温柔的模样不符,我特意跑到了注册魔法师称号的机构确证。机构的工作人员不但跟我确证了抚子小姐的确有让人目瞪口呆的称号,还告诉了我一些抚子小姐的昔日辉煌事迹。 我开始有些明白蝶魅的心情了。因为她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母亲,现在不在她身边的父亲也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正因为这样,所以蝶魅无法接受身为‘了不起的人的孩子’的自己,是维奈最糟糕的魔法战士。她之所以当初想接受我的邀请加入fal,是想踏上擂台证明自己的力量与价值——或者说,存在的意义。 知道了这一层后,我对蝶魅有了种复杂的心情。我希望我能为她做点什么。所以有一阵子我故意晚归想和她搭上话,告诉她fal愿意接受她的加入。但是可惜的是直到上擂台我也没有机会与她说出我的心情。 直到今天。 在花茶香味与糖果型靠垫的包围下,结束了与kg战斗并取得胜利的我们围在我家的小桌子旁坐成一圈,正在召开特别内部会议。 “我叫伊藤蝶魅,初级d班。”今天的会议主角自然是今天才加入fal,此刻坐在我身边的蝶魅。谁也不会料到看起来懦弱的她竟然会改头换面,以ic的面目登上擂台与我们为敌。这之间有太多内情,让人好奇极了。 “伊藤,你今天真的吓了我一跳。”安德鲁感慨地笑说。安德鲁和蝶魅的关系是很好的,不仅是因为他们曾经是选修课的同学。据我打听所知,安德鲁过去一直非常照顾总是因为体弱被老师责罚的蝶魅,甚至一直代替她受罚直到他升上中级班。 “是的,非常抱歉。”蝶魅神色有些黯淡,“没想到安德鲁哥哥那么坚强……很痛吗?” “哈哈,不要在意,只是幻觉而已。”安德鲁很有风度地安慰她。殷悠凉凉地吐槽:“痛就承认嘛,耍什么帅。”“唉……是有点痛。”被揭穿的安德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燎荧看起来对蝶魅非常不满,口气不好地质问道。想来蝶魅好歹也算是和我们同桌吃过饭的朋友 ,对于她的背叛燎荧有些不能接受。 “这不能怪小伊啊。”殷悠为蝶魅说话,“即使对方是她的‘安德鲁哥哥’,决斗的对手就是敌人。” 蝶魅感激地看了殷悠一眼,两人之间好像有种特别的默契。蝶魅开口道:“在一个月前阿丽姐姐曾询问我是否可以成为fal的人。尽管那时我很想答应,但是事后我一想起来就感到十分自卑。因为我是金系金属有史以来最糟糕的魔法战士,即使加入了fal也只会拖哥哥姐姐们的后腿。” 听到这么一席让人愕然的话,不知道内情的众人表情僵硬,看来不知道怎么反应了。燎荧好歹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你不是幻法师吗?” “最初的入学属性探知结果是我的身体中只有金元素。”蝶魅平静地说,“于是那么多年来,我始终以为自己是金系法师。一个月前因为阿丽姐姐的邀请让我的心情很复杂,于是我一个人去做了以前没有勇气做的魔力测试。”蝶魅再度投下重磅炸弹,“结果我发现,我有78的魔力。” 这次连我都有些吃惊了。蝶魅才是初级班的学生而已,竟然已经达到了我们这些不正常人物出现前的10年间毕业生的最高魔力记录! “我以为是我身体里的元素少,所以才无法成为优秀的魔法战士。但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潋葵找到了我。”蝶魅非常冷静地说,“力一直监控着魔力测试中心的数据库,以便他们发掘人才。当发现了我的数据后潋葵与我见了面,问我是不是愿意成为他那边的人。”蝶魅垂下眼帘:“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因为我也知道力是哥哥姐姐们的敌人。但是潋葵为我查到了几年前属性探知时的真相。我入学时因为老师的失误,没有发现属性探知用的12个魔法球中有一个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而损坏了。那就是幻魔法球。那个老师发现的时候,只用坏魔法球测试了包括我在内3个学生,而且大家都已经有魔法球亮了,他以为不会那么巧其中有幻主导的法师,所以就没在意这件事,把它隐瞒了起来。” “竟然有这种事?!”安德鲁惊呆了,“是谁?” “不用追究了,安德鲁哥哥。”蝶魅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继续她传奇的故事,“潋葵带我检查了元素含量。我身体中金元素的含量只占总含量的001%。而幻元素占了9999%。这下,我可以明白自己为什么身为金系法师的自己却是运动白痴了。” “世……世纪大笑话……”燎荧瀑布汗。我们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要说出来啊! 蝶魅没有生气,敏感如她应该能知道燎荧没有恶意:“是啊,听起来像笑话。潋葵说可以给我专门派幻系的老师辅导我,只要我肯为他出战擂台。一开始我有些犹豫。但是在预言月12日,因为看见了你们在一起的样子,我同意了潋葵的条件,与他做了约定,由他派的老师私底下为我特训。” 燎荧异常不解:“看见我们是什么意思?”我记得预言(12)月12日是安德鲁、燎荧和惜亘一齐来我家玩的日子。那天我们出去买菜时遇见了正巧要去书店的蝶魅,并和她一起去了书店。 “还记得那天你们追赶普运吗?你们一直向前跑的样子是那样无拘无束,就仿佛长着翅膀的鸟儿,下一秒钟就能够飞上天空。”蝶魅露出了羡慕的眼神,“我希望能像你们一样。我希望总是落在人后,被所有人认为是无用的人的我有一天能有力量自由地飞翔。” 安德鲁问:“所以你就瞒着所有的人,甚至是抚子小姐,成为了力的人?” “我没有成为力的人,我只是和潋葵做了约定——他可以借用我的力量,但是必须保证我能够战斗到最后。如果他的队伍不能取胜,我就会从他那里离开。” “难道说从开始特训到上擂台你只用了20天?”惜亘注意到了细节。 “因为要瞒着妈妈和阿姨,所以周末的时候我没有特训。这样算来,一直到上场总共是15天。每天都利用平时放学后到图书馆关门间的几个小时。” 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小女孩只用了不到60个小时就成为了ic一般的强力幻法师,难怪燎荧要叫出来了:“你是神吗!天才到这种地步!!” 与蝶魅相当熟的安德鲁笑道:“伊藤本来就是和殷悠不相上下的天才。她去年就修完了初级班除选修课外的所有学分。” 燎荧看起来已经连吃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几岁?” “我去年幻月(11月)的时候,已经满13岁了。” 我13岁的时候已经有163公分了,所以我一直以为看起来特别瘦小稚气的蝶魅只有10岁左右。b “小伊是天才少女,现在的魔力有84,幻系全属性擅长。”殷悠微笑着抚摸蝶魅的头,看起来和她的关系让人怀疑地亲密,“很强大的同伴喔。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燎荧也怀疑了。 “是的,是殷悠前辈说服我成为fal的人的。”当蝶魅说出真相时,我愕然地抬起头望向殷悠。他笑望着我,那神情似乎是送了一份礼物给我,正在等我惊喜的表情。 “怎么回事?” “殷悠前辈在我和铃兰的比赛之后第二天就找到我,告诉我她已经发现我就是ic。她说知道我这么做是有机会在擂台上有所作为,所以不会拆穿我,给我与fal交手的资格。但是交手完后,我要加入fal。” 燎荧凶巴巴地瞪着殷悠:“你居然和敌人串通一气!!!” “当然是有理由的嘛,小荧先听完解释再考虑要不要处决我喔。”殷悠好整以暇地回答。 “说!” “因为人家对神秘人物一向好奇嘛。”殷悠邪笑着开始叙述他与蝶魅的地下交易,“所以人家就追查到kg内部去了,结果发现ic是幻法师。强力到这种地步的幻法师应该很稀有,我就去查了没有参加维奈杯的幻系法师的名单,发现没有符合的对象。于是我又去调查了别的系没有出赛的特别显眼的人物,然后就找到了小伊嘛。” “你是什么思路啊?”燎荧完全弄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得出的ic是蝶魅的结论。 殷悠保持一贯的神秘风格,笑眯眯地没有任何解释,而是转换话题:“没有立即告诉大家ic就是小伊也是有原因的。恰好我们与kg的比赛是在小伊的妈妈面前举行的。小伊想要在妈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呢。” 我心里暗忖:果然蝶魅是希望让妈妈看见自己变强了。 蝶魅的脸有一点红了:“是……我希望妈妈能看见我赢得战斗。所以,我必须与你们一战。” 安德鲁温和地笑道:“难怪你说必须战胜我。我可以了解了。” 到现在为止疑团都解开了。我很庆幸自己在战前就知道了蝶魅的事情,所以在擂台上立刻决定将蝶魅迎接到fal来,给她继续战斗下去实现梦想的机会。但其实—— 我有些不甘地看向殷悠:“即使我们没有发现ic就是蝶魅,全部战败了,蝶魅还是会加入我们吧?” “最后我会出马。”殷悠坏笑,“难道我出面也不能把小伊带到fal来?” “什么嘛!原来阿悠早就计划好啦!”本来还以为是我感动了蝶魅,得知这是安排好的剧目后我真没成就感,“阿悠和蝶魅真像fbi呢……” ﹁ ﹁ 谜团解开后,那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大家能接受蝶魅成为我们的同伴吗? 蝶魅有些忐忑地在众人的注视中低下头。 “我们明天再给伊藤开欢迎会吧。”安德鲁微笑着说。“真是鸟的,我好像已经习惯怪事了。”燎荧完全接受事实了。惜亘也点头算是接受。 蝶魅感激地微笑,小声地说:“谢谢……” 决定好欢迎会的时间后,中途起床参加会议的我被妈妈赶回房间继续睡觉。我关了灯,却没有躺到床上,而是走到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我听见殷悠进房间的声音。不多一会儿,他也来到了他的阳台上。 我们因为见到了彼此而微笑。 “还不睡吗?” “我还有话相对阿悠说。” “要问我究竟是怎么弄清ic真实身份的吗?” “不。我是想问为什么。”我微笑着望着他,“照着阿悠的性子,既然弄清楚敌人的身份,击溃她便好了。为什么你会跟她商量要她加入我们的事情?” “因为她很强啊,成为同伴的话对我们有好处。” “我想听实话。” 殷悠笑望向我,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因为小兔兔一直很喜欢她。所以我才让她来到fal。我希望看见小兔兔收到这份礼物时开心的笑容。” 我笑了,发自心底愉快地:“谢谢,我很高兴。” 他笑望着我,似乎我的笑容让他很满足一般,长时间地注视着我。风儿带来仿佛有甜味的空气,让人吸入一口甜到心底。 水月9日。因为混合组要等待其他组别一齐举行优胜战,因此昨天开完蝶魅的迎接会后我们今天依旧没有比赛。我们全体聚集在总部做作业打发时间。新加入的蝶魅自告奋勇地教导燎荧学习她最不擅长的拉丁文,以便她能顺利地使用高级魔法。燎荧一脸苦相地抱着拉丁文课本啃着,一遇见不认识的单词就拼给蝶魅听,而蝶魅很自然地告诉她字典的页数,与那个单词所在的位置。燎荧问了约十个,得到完全正确的回答后开始冒出隐形的汗珠:“你像把这本字典吃到肚子里去了一样,叫你倒背也可以吧?” “我没有试过。”蝶魅认真地回答,“我试试看。” 看着燎荧目瞪口呆的模样,我想虽然同样是天才,但在记忆力方面,蝶魅一定胜于殷悠……_; “阿魅博览群书,知识渊博,以后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学者吧?”我笑着问。 蝶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其实我想成为旅团士……” 我愣了一下,一想起旅团我就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凉能遇见的塑雾。那种为国家东奔西跑出任务的职业似乎非常需要体力,感觉和蝶魅柔弱的形象不太相符。但是每个人都有梦想,我曾经也一度非常想成为研究宇宙的科学家来着:“我认识一些旅团士,他们感觉都非常帅哦!” 蝶魅微笑着点头:“对于未来阿丽姐姐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面对这样的问题一定不会犹豫该如何回答。一年以后,两年以后……数年以后的我会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呢?是不是会回到地球再也不回英美治了? 我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的脸上。知道我真实来历的殷悠和安德鲁看着我的眼神流露出更深层的复杂情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我说出了心中所想的实话:“我要去旅行。我会去很多很多地方。也许我们会有一阵子不能相见,但是我一定会回来,到每一个大家所生活的地方,给大家讲旅行中的经历,也给大家带来有趣的土特产。之后我再去旅行,想念大家、期待下一次的见面。”我望向在座的每一个人,“不管我在哪里,我们大家都永远在一起。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未来。” 在所有人受到触动的神情中,只有殷悠的眼神透出几许落寞。我想起以前他说的那些希望我一直留在英美治的话。 我不是不想留下,只是,在地球也有我重要的人。唉,不知不觉怎么伤感起来了呢?真不像我啊。 “我们不要聊未来那么严肃的话题了,说说今天中午吃点什么吧~” 就在我扯开话题的时候,有人敲门。“稍等。”安德鲁跳起来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有点紧张的男生。他是我和安德鲁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安德鲁从小交往到大的好朋友甄鸯。因为他是学校戏剧社的社长,跟各大舞台剧团都很熟悉,常常为我带各种各样可爱的纪念品和手办,所以和我的关系也很好。 我问:“甄鸯?有什么事吗?”平时他总是一副大而化之的样子,似乎从来不知道紧张两个字怎么写,今天好像有点异常。 “殷悠小姐,可以出来一下吗?”甄鸯难得扭捏地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见他找的人是以前从来没有单独说过话的殷悠,我有些疑惑。安德鲁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出声道:“给甄鸯几分钟吧,殷悠。” 殷悠似笑非笑地站起来,优雅地朝门外走去。惜亘似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帮忙地关上门。见他们串通一气的鬼祟模样,燎荧问:“到底什么鸟事?” 安德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甄鸯昨晚来我们的寝室偷偷告诉我们,他要对殷悠表明心意。”惜亘也点头。(安德鲁和惜亘自从fal成立后就搬到一起单独住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扑地一声笑起来,倒在桌上起不来。 “有什么好笑的?”燎荧疑惑地望着我。∞∞ “没什么……”我拭去笑出的眼泪站起来,“我们偷看吧!”在我的带头下,所有人凑到窗户边八卦地偷看甄鸯向殷悠告白。 殷悠和甄鸯站得不远,依稀还可以听见对话声。甄鸯把一瓶扎着缎带的香水递向殷悠,看来是想送他礼物。殷悠当然没有接:“不好意思,我只用固定款的香水。”礼貌地拒绝了他,殷悠转身回来。甄鸯看起来有点不甘心,向殷悠离去的方向迈步似乎想要追上去。谁知他突然绊了一下,扑倒在地的同时,那只香水瓶摔碎在地上。 衣袍下摆被溅湿的殷悠转过头,同样被溅了一脸的甄鸯一脸挫败地坐起来:“哈哈……对不起。不过我还是有点高兴。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是我做的香水你还是擦到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一骨碌站起来向殷悠鞠了个躬,转身就跑掉了。 “唉……”安德鲁看起来颇担心甄鸯,开门跑出去想追他,却被殷悠伸手拦下:“不要过去。”殷悠蹲下,从身上掏出手帕把香水全部吸起来,直到确定一点也没有剩了,才把它包进脱下的手套中放进口袋。因为他之前喝止安德鲁的神情和之后的行为都很异样,我担心地跑了出去:“阿悠!”站起身的他看起来丁点也没有异样,慵懒地坏笑着贴到我身上:“放心,我喜欢的是小兔兔,不会跟别人纠缠的。” 这一贴让我感觉他身上热得异常。我怀疑地盯着他的脸看。 “你们还不进来?” “哦……”我拖着殷悠进屋坐了。他软绵绵地靠在我的肩头。我想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真的好热:“阿悠你——”我话还来不及说完,没提防燎荧一巴掌就拍在他背上:“你干嘛粘着——喂,悠!” 因为她那一巴掌,殷悠倒在我的腿上昏了过去。 生怕把殷悠送进医院会中敌人的陷阱,我让安德鲁把他背回家。让他们去请抚子小姐后,我把所有人从他的房间赶了出去。我帮他脱了外袍让他躺进被窝,先给他施起疗系魔法。我把魔法强度开到最大,把我会用的所有治疗病痛的魔法都试了一遍,试图产生一点效果。但是耀眼的光芒散去之后,殷悠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累得够戗的我坐倒在床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仍然是可以煮熟鸡蛋的可怕温度。 我以前从没有觉得他是会死撑的人,可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一直用与平时无异的邪笑安慰我:“嗳,不要紧张,人家只是有点累了。”明明一副垂死的样子,居然还给我装若无其事!?∧? “笨蛋……”我有气无力地骂他。 “我听见了哦。”闭着眼睛的殷悠竟然开口回答了。 我惊喜地叫起来:“哎?你醒了?!” “我没有睡着过。”他说一句话都很费力的样子,“不用给我治疗了,疗系魔法对魔器无能为力。” “魔器!”我大叫一声,“原来不是中毒啊!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多遍疗毒的魔法了!”―_― 殷悠的嘴角出现淡淡的微笑,没有了声音。我想现在也不是用无聊的笑话摧残他神经的时候:“你睡一会儿,我叫大家去调查一下。” 我一到楼下就被焦急的同伴团团围住。“悠怎么样了?”燎荧紧张地问。 “烧退不了,阿悠说是中了魔器。”我的话音才落,蝶魅就回答:“应该是魔器伊哥尼。那是一个产生让人高烧不退的诅咒之水的魔器。” “高烧不退?他们想杀了阿悠吗?” “我觉得也许不是。我在力的那些日子里发现力把殷悠前辈看做非常重要的人物,也许至今还打着拉拢她的主意。”蝶魅猜测道,“也许这次是用危害她健康的方法让她妥协?” “那些鸟人!”燎荧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惜亘的眼神变得冷冷的:“既然事情弄明白了,我先去把甄鸯杀了,再杀进潋葵的总部。” 我们立刻满头汗水。惜亘,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安德鲁慌忙说:“甄鸯不一定是力的j细。可能香水被谁做了手脚。” “他是j细。”惜亘冷冷地说,“同样沾到诅咒之水,殷中了诅咒几乎立刻就倒下了,他却还有力气逃走。” 安德鲁无话可说。即使是安德鲁这样乐观的大孩子,被一起长大的好友背叛,还是会不知所措的。我转向惜亘,严肃地说道:“如果甄鸯是坏人,安迪怎么可能与他做那么长久的朋友?肯定是有误会的嘛!说不定那个人是傀儡啊!对不对,阿魅?” 蝶魅有些怯懦地小声说:“似乎……没有幻系魔法的迹象……” “哎?噢!那就是易容术!”我竖起食指,“电视上常演嘛!要不是的话,就是甄鸯的双胞胎弟弟嘛!总之,绝对不会是甄鸯本人的!” 安德鲁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振作精神说:“不用怀疑甄鸯了,我相信他。而且现在也不是怀疑的时候,蝶魅,把伊哥尼的诅咒说清楚一点。” “是。”蝶魅自然地说,“伊哥尼的诅咒只有两种方法可以破解。一是使用伊哥尼的人撤消诅咒,二是用解除诅咒的魔器席提儿的圣光照耀。” 问题是力不会主动撤销诅咒,我们手上也没有魔器席提儿。燎荧沉默了一秒:“鸟的,还是快去把竹竿鸟人杀掉吧!”她说着就要冲出去,“否则悠烧成白痴了怎么办!” “不要假设那么可怕的事!”安德鲁汗着拉住她,“我们先听ealtta的安排再行动!”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安迪和阿惜,你们去找席提儿的情报。阿魅去图书馆查查看还有没有别的破解之法。阿荧和我留守这里,以防力的人趁此机会偷袭阿悠。”我看了一下钟,“如果没有查到什么的话,最晚5点在我家集合,我们再商量办法。” “好的。” 被我派出去的三人离开后,之前被我们找来的抚子问:“需不需要我上去看看殷小姐的情况?” 我考虑了一下摇摇头:“很抱歉把你叫出来,抚子小姐。既然是魔器的诅咒就不是魔法师的魔法能抵抗的。既然现在没有办法,我希望他至少能安静地休息一下。” 抚子理解地点了点头,告辞回学校去了。被我以留守的借口(其实是怕她冲出去找潋葵麻烦,那样事情会被搞得更麻烦)留下的燎荧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起来心情十分烦躁。我说:“急也没用。阿荧随便找点事做吧。” 燎荧想了一下:“哦,那就帮悠做点粥吧,说不定她醒来后想喝。” 我的脸立刻布满了隐形的黑线。阿荧,你想以你的地狱手艺杀了虚弱的阿悠吗? 在燎荧跑到厨房忙活(厨房里传来什么东西坏掉的响声……)的时候,我悄悄上楼跑到阿悠房间。他好像睡着了,眉头微皱着,似乎有些痛苦。我握着星魂,轻声念道:“神圣的光芒啊——”随着我的咒文完成,一道极亮的亮光在房间爆开。 一片美丽的光华中,被我闹醒的殷悠无力地发出了声音:“你在干什么?” “阿魅说席提儿圣光的照耀可以破解伊哥尼的诅咒。我想用圣光系的魔法试试看啊。”我满怀期待地凑近他,伸出手再摸他的额头,“有效果吗?” 如果可以用魔法抵抗,魔器就不是超魔法的存在了。 “果然没有效果啊……”tt 殷悠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我只要一发烧就会没办法使用魔法。” 其实我早发现了——他的胸部平了,但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弱点说给我听。他是完全信任我的。知道这个事实后,我微笑道:“放心,我没有让其他人进来过。”我的言下之意是我会为他守住这个有关他弱点的秘密。他听出了我的意思,露出淡淡的微笑:“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们知道。小兔兔,把绫女小姐请进来。” “妈妈有办法?” “嗯。” 虽然我很疑惑,但还是把妈妈请上来。他们在房间里单独谈了几分钟,妈妈出来时一脸严肃。我迫不及待地问:“阿悠跟你商量了什么?” “他说想吃鸡蛋牛奶燕麦糊,让我替他做。” 妈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啊!﹁ ﹁ 一下午殷悠的体温都保持着让人极度不安的40摄氏度。我片刻不停地为他换水擦脸擦手,还用冷风把房间的温度调低,试图让他感到凉快一点。过了让人心情焦躁烦闷的三个小时后,燎荧冲了进来:“你出来一下。” 我走出房间合上门:“怎么了?” “你班上的一个叫刘敏的现在在楼下。他说蝶在图书馆里遇到力的人了。” “什么!” 说起这个刘敏,我和力最初起纷争正是因为看见他被力欺负。自从在力面前庇护过他后,他就一直非常感激我,是站在fal这边的人。他一看见我就焦急地把在图书馆里看见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说他看见蝶魅被力的人困在古籍阅览室中。 “怎么办?”燎荧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难道说他们想要的不仅是悠,还有蝶?” 也有可能是打算先撂倒我们中最足智多谋的殷悠,再趁我们心神动摇的时候逐个击破fal。 “我们一起去救阿魅回来。” “可以吗?万一鸟力来袭击悠怎么办?” “没关系,有我妈妈在。”虽然我是没有见识过妈妈的真正实力,但从她把殷悠都驯服的事实来看,交给她完全没问题。 我把为阿悠继续降温的事情托付给妈妈,带着燎荧飞到学校图书馆。蝶魅果然被困在古籍预览室——距离她被困至少也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是力还是没攻破她的幻境进入阅览室中。这个事实让我们感到十分欣慰。我们也就不留手了,对着力的人一阵狂轰滥炸。在敌人全部ko后,蝶魅踏过被我们炸得焦黑的人群慢跑出来慢扑入我们的怀抱,动作频率宛如在播放慢镜头。对她速度无语的燎荧把她扛起来:“我们回去吧!”“呀啊啊!”被炸得乱七八糟的图书馆走廊留下一串蝶魅的惊呼声。 刚跑出图书馆,迎面就遇上跑来的安德鲁和惜亘。 “ealtta!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才是?你们也知道阿魅被困的事情了吗?” “不是。”安德鲁简单地把分开后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据说他们找到了那个假扮甄鸯的人,在惜亘的拷问下(阿惜,你怎么也开始向bt阿悠学习了……)从他的口中得知伊哥尼藏在图书馆。想到蝶魅此刻在图书馆等于在敌人藏宝地,非常危险,所以他们才急着赶来。得知蝶魅刚才真的被坏人围困,安德鲁一副后怕的模样。他沉吟了一下突然叫起来:“那殷悠现在岂不是只有一个人?” “没关系,我让妈妈保护他了。” 安德鲁依旧不安:“我不放心。ealtta你赶紧回去。搜索图书馆找伊哥尼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我正是这么想的。” 因为蝶魅也执意留下帮忙,所以我一个人返回了家里。从星魂上下地的时候我踉跄了一下。之前帮阿悠治疗用去了我太多精神,现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甩甩头振作一下精神冲上二楼:“妈妈,阿悠现在还好吗?” 殷悠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只剩下有些凌乱的被褥。我的心猛地一沉:“妈妈!阿悠!” 对面妈妈的房间门开了,妈妈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看不出一点异常:“我在这里。” “妈妈?!阿悠呢?” “被力带走了。” 我愣得说不出话来。我的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以下画面: 一群拿枪带棒,狰狞凶狠的力冲进了殷悠的房间喝道:“把人交出来!”本来就不想照顾殷悠的妈妈用后母的眼神瞟了一眼可怜的他:“我正嫌他烦,你们来得正好,把他带走吧。”虚弱的殷悠泪眼迷蒙地恳求妈妈:“绫女小姐,不要把我交给他们啊!”妈妈假装没有看见。于是力一拥而上,把殷悠抓走了…… 我冷汗着从假想中回神:应该不会发生那么悲惨(搞笑)的事情吧……-_-b “为什么你没有拦那些力呢?” “是他自己拜托我说如果力的人来了不要管他,他要跟他们走。” “咦!”殷悠把妈妈叫进去单独商量了几分钟的,就是这件事情?!o□  妈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装置交给我:“还有,他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我认出了那个东西。那个是安德鲁发明的电话,但却是话筒的那一端。现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传出来,显然我们要得到殷悠的消息,必须他自己打开通话开关才行。 “当然他还嘱咐了一些事情。”妈妈把殷悠托付的话全部告诉我后,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容,“最后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他被带走的时候,嘱咐我劝你好好休息。” 我的心头一下子涌起强烈的感觉。尽管他已经病得那样痛苦,却还惦记着我那微不足道的劳累…… 我笑起来:“嗯,我当然要好好休息。因为我还要养足力气把他从力那里带回来呢。” 水月10日。 一大清早我们就收到了来自力的邀请。力那方面表示如果想救回殷悠的话,就要去力所在的高塔与对方高层一聚,商量解散fal,宣布弃权维奈杯的事宜。 看着邀请函,我忍不住赞叹:“阿悠真是太有先见了,事情完全像他预先托妈妈告诉我的那样发生了。” 安德鲁笑道:“那是当然的,她可是殷悠啊。” “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照他计划的那样行动吧。”我看向蝶魅,“拜托你了,阿魅。” “是。”因为自己的力量被我们需要着,她显得格外兴奋。弹指之间,房间里就多出了两个人来:一个是她自己的傀儡,另外一个是惜亘的傀儡。这两个傀儡将代替真人与我们一起打进力的总部,不让力的人起疑。而真正的惜亘和蝶魅肩负起在我们与力正面战斗的同时,通过殷悠留下的通讯器找到他并把他救出来的使命。 “一切都交给你们了。”我弯下腰握住蝶魅的手。另外一个蝶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阿丽姐姐,那个是傀儡。” 全场无语。我松开傀儡的手,讪笑着转身挥起星魂:“我们出发吧!”▽b 24话 ‘女神’在逃亡 如同某些rpg游戏通常设定的那样,我们打了几个小boss后(没见到潋葵),最终boss在万众瞩目众星拱月千呼万唤下出现了。 没有多大悬念地,那boss正是知识分子黄南。 在我的印象中安德鲁很喜欢这个人,我也听说过很多传闻,说是这个人一直以叔父的身份教养着父亲母亲都不在的安德鲁。虽然我们一行人都心里有数知识分子是坏人,却因为顾忌安德鲁的感情,没有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如今关系被摆上台面,双方以敌人的身份拔剑相向,安德鲁脸上的神情有点复杂。但是他却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没有任何退缩,认真地与那个人作战。燎荧一支青焰夹心箭终于击裂了知识分子的结界,她大喝一声:“就是现在,攻击那里!”安德鲁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一剑击在裂缝上彻底打碎知识分子的结界,冲进去把右手的辛由达抵在知识分子的脖子上。 “安德鲁,你什么时候已经变成那么目无尊长的人了?”被威胁的知识分子大概认为对方是安德鲁的话就不用担心,毫不紧张地用长辈的语气教训道。//本//作//品//由//炫//浪//社//区//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安德鲁皱起了眉头:“解开伊哥尼的诅咒。” “如果我说不行,你的右手真的能狠下心吗?”知识分子简直是有恃无恐地问。燎荧气愤地代替安德鲁回答:“安德不杀你,我也会代他干掉你!!” 安德鲁沉默着,不过架势丝毫没有放松,知识分子一动说不定他真会切断他的喉咙。 望着紧张的对峙场面,我有些没来由的不安。至今为止的事情好像有点顺利过头,连知识分子这个幕后boss都轻易现身,不在乎撕破面具了——是不是有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面对凶神恶煞的燎荧知识分子也没有流露出半点紧张:“在你把我杀掉之前,殷悠就会没命。” “不见得吧。”熟悉的邪魅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听见这声音我的心情突然轻松到有些茫然的地步,也不顾身在战场中央回过头看过去。惜亘和蝶魅完成任务把殷悠带回来了!我欣喜地大叫一声:“阿悠!” 我突然听见安德鲁闷哼的声音,愕然地回头,只见知识分子已经把安德鲁打跪在地,敲了燎荧的后颈使她踉跄地跌开。好快的动作!我才拿起星魂试图防守他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一掌敲掉我的星魂,扣住我的脖子。 局势的逆转在一瞬间完成。挟持着我的知识分子拉着我后退,并用尽在掌握的愉快口气冲着惜亘与蝶魅身边的殷悠说:“不愧是狡狐,竟然逃出来了。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殷悠的表情冷冷的,但是没有平时那么有魄力,看来他似乎仍然在发烧中,身体虚弱。所以知识分子得意地笑了:“伊哥尼在我身上,你早猜到了,所以也没有让他们去找。一切都被你料到了,也许你也猜到了我这两天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但是现在的你无法阻止我了。” 殷悠冷冷地回答:“如果你的目的达成了,你就会死。” 什么意思?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力暗算殷悠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3部分阅读 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得到他,当然也不是为了解散fal——我一时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要试过才知道。”知识分子扼紧了我的脖子。我都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了。他难道想杀了我? “放开ealtta!”安德鲁站起来了,而燎荧也捂着后颈站直愤怒地瞪着他。就在所有人一拥而上的时候,猛然之间刮起一阵强劲的怪风。 我努力地扭过头去,在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扇古怪的门——为什么说它古怪,因为它像多拉a梦的任意门一样,没有任何墙体支撑,平空树立在那里,看起来异常突兀。那阵怪风就是从门的方向激涌而来的。被这股风弹开的同伴们身体似乎起了变化。安德鲁的辛由达与燎荧的火弓都消失了,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似乎突然无法使用魔法了。 我拼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看到这扇门你还不明白吗?”知识分子扭着我的脖子强迫我看,“你不是经过了这扇门,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我愣住了:“难道说……这扇就是驱洱斯……” 驱洱斯是连接地球与英美治的门。既然我和妈妈从地球穿越来到了这里,就一定曾经通过这扇门。问题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愕然地望着正在开启的驱洱斯——在英美治的每一天我都曾盼望着驱洱斯出现在我的面前,爸爸通过它来到我和妈妈的身边。可是,可是现在…… 我听到安德鲁在吼:“住手!!!别把她送回去!!!” 我的视线望向同伴的方向。听见安德鲁的话后,不知道内情的同伴们都呆了,以一种异样的视线望着我。燎荧问道:“送回去是什么意思?” 随着驱洱斯在知识分子身后越开越大,他的笑声也越偏执快乐:“德瑞尔的人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英美治,所以我要把她从这个世界赶走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殷悠用最后的力气朝安德鲁咆哮:“不要让他破坏驱洱斯!” 殷悠的话终于让我搞清楚了状况。知识分子不但想把我送回去,而且他没有打算让我再回来。知识分子在我耳边无情地耳语:“请你回去吧,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英美治的土地上。” “不……不要!”我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束缚,而同时,因为无法使用魔法,燎荧、安德鲁与把殷悠交给蝶魅的惜亘一起用身体撞击风阵,不顾一切地想冲到我的身边来。“混帐的鸟!!把她还给我!!”“可恶!!住手!!”他们愤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都颤痛了。 看着他们奋不顾身的样子,知识分子笑得更嚣张了:“你们为什么那么拼命?她只是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而已。” 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他。在安德鲁与惜亘的合力推搡下,他们顶着风越来越靠近我了。我张嘴就咬知识分子的手,想让他吃痛放开我。我这用尽吃奶力气的一口下去,嘴里立刻尝到了他的血的腥味。但是这个家伙连动都没动一下,就不要说松开我了。因为我的反抗他抬起膝盖用力地撞了我的尾椎骨。我的腿因为剧烈的疼痛一下就软了,甚至连站都站不起。他抱起眼泪汪汪的我猛地把我甩进已经开启了大半的门里。因为吞进我,门后的黑暗发出了可怕的嘶嘶声,像是在笑。风的呼啸变得更强劲了,跌倒在门槛上的我努力地抬起头来时,看见同伴们如同纸片一般被吹跌到遥远的地方。 我感觉身体在被门后的黑暗往后吸去。身后并不是未知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我的爸爸,有我已经熟悉的秩序与景色。可是—— “安迪…”半跪在地上的安德鲁还在努力地试图站起来。“阿荧…”趴在地上的燎荧圆圆的大眼睛里含着绝望的泪水。“阿惜…”一时无法站起来的惜亘紧咬着牙关浑身僵硬。“阿魅…”蝶魅捂着嘴泪水直流不断颤抖。 “阿悠!”我拼命地向前伸出手,呼唤着那个也向我努力伸出手的长发男子,“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啊!!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我和殷悠本来就已经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随即,我被完全吸入了黑暗之中…… 我感觉到阳光落在脸颊上的温暖触感。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眼中落入了一片仿佛洗过一般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我又闭上了眼睛。尽管我不想回忆,开始工作的脑中还是诚实地出现了失去知觉以前发生的事情。 我已经回到地球了。 我一定躺在这里很久了,因为我那个遭到知识分子攻击的背部已经不痛了。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三秒钟,我决定振作起来。我相信同伴们一定会阻止知识分子破坏驱洱斯的。我终会有办法回到英美治,回到妈妈和大家的身边。 现在我要做的事情是弄清楚自己在哪里,然后联系许久不见的爸爸。我要好好整理一下要对他说的话,我要告诉他,因为在英美治我遇到了重要的人们,所以我现在归心似箭,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研究出回英美治的办法。 打定主意的我坐起身来,打量四周。 半响后,我头上的对话框中冒出了一串省略号。 只见我坐在一块直径应该有20米的雪白圆形大石板中央,以我为圆心,一圈叠一圈地跪着一群穿着兽皮衣的人。他们宛如空气般安静地盯着我看。当我的视线落在跪在我正前方的大叔脸上时,在他的率领下,所有人以整齐的姿势无声地向我伏下身子,呈五体投地状。 这是……什么状况?!⊙_⊙ 因为我没开口说话,也没有动弹,他们也不开口也不动。我们僵持了一分钟后,满头隐形黑线的我投降开口道:“请问——” 我一开口为首的大叔便像训练有素的侍应一般立刻回应:“女神有何疑问?” 我没听错吗?女神?!=_= 难道说我穿过驱洱斯从天空掉下来,掉到了某个蛮荒部落遇到了迷信的土著,所以才被他们认定成从天而降的神祗?虽然这个假设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摔伤,也不能解释为何眼前这群深色皮肤不像东方人的‘土著’说一口没有任何口音的标准中文。 “这个世界叫做什么名字?这个地方叫做什么名字?”这些人既然认为我是‘女神’,应该会有问必答吧。 “回女神,我们的世界名叫英美治。这个地方叫做妖翼。” 听到回答的我默默地站起来。我抬首望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以可以吓死一头成年大象的高音尖叫起来:“耶!耶!耶!”原来我没有回到地球!!那扇驱洱斯只是把我弹到了别的地方而已!!!又蹦又跳的我尽情发泄愉快的心情后,跪下来双手合握,以最虔诚的模样祷告:幸运之神,我对你感激不尽。 祷告完毕,我抬起头来。跪在我身边的妖翼人集体被隐形的黑线笼罩,有的人甚至已经目瞪口呆了。我笑嘻嘻地向他们招手:“你们全都起来吧。” 他们异常地听我的话,集体动作整齐地起来了,那种统一化的姿态让人联想到训练有素的军队。我看向之前与我对话的大叔——他应该是首领:“我有话要单独告诉你。” “是。” 那些妖翼人居然齐刷刷地退下去清场了,把我和首领单独留在这偌大的地方。我不着痕迹地擦去头上隐形的汗珠: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和首领单独找一个小地方说话就行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 “卑贱之人的名字是战枪。” “战枪叔叔啊。” 听到我叫他叔叔他吓得脸都白了,又要跪下去。我忙扶住他:“不用对我再行礼了。我受不起,因为我根本不是女神啊。” 他看着我,表情明显不信:“女神何出此言?” 我微笑道:“那你们为何要尊我为女神呢?我并没有自称女神啊。” “虽然我们只是卑贱的人,但神的气息我们还是能感受到的。” 神的气息……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普通校服,似乎没有哪里透露出飘逸神圣的气息来。战枪看着我的眼神却十分坚定,就仿佛在说:你不用再隐瞒身份了。 有些邪教的头目得花大力气装神弄鬼或是发表多次洗脑演说才能收到信徒,我倒省力,一觉醒来就多了n多(目测肯定超过300)铁杆信徒。有朝一日回到地球我一定要著作立说大肆宣扬,气死那些花费时间自欺欺人的邪教头目。▽战枪打量着我的表情:“女神,你可以降下旨意了。我们妖翼一族是神最虔诚的使徒,必定会奉女神的旨意行事。” 我的右手空空的,拿惯了的星魂此时不在手上,也就是说我根本施展不了魔法。我的钱包也放在家里没有带在身上,现在身无分文。现在的我要从这个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妖翼族回到维奈学院也许有点困难。既然现在人家既然笃信我是女神,我就厚脸皮地承受了。我笑着提出要求:“请你们送我去星王国微紫市。” 战枪跪下去的速度太快了,我都来不及拉住他。他伏在我的脚下,诚惶诚恐地说:“女神恕罪,愚昧的我们不知自身的过错,让女神萌生去意。恳请女神不要抛弃我族!” 我严重无语。-_-b “我不是要抛弃你们——” “请女神永远留在我族。” “这个——” “请女神永远留在我族。” “……” 战枪把我带出那个圆形石板广场后,很多守候在外头的长老追随上来。从广场外头的建筑风格来看,这里似乎是神庙之类的地方。在宏伟的庙前广场,他们请我骑上一头配着华丽鞍座的犀牛(……),让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那一瞬间我脑中冒出‘骑着犀牛逃跑吧’的想法,但是那头犀牛望着我的眼神是那样柔弱可爱,被萌倒的我觉得自己狠不下心用力夹它肚子逼它跑——而且我觉得就算它跑起来了也肯定跑不快。 我骑上犀牛后,它宛如知道该往哪里走,迈着悠闲的步子领着队伍走出神庙区。一到外头视野蓦地开阔起来。天是那样地蓝,映衬得天际边连绵的沙丘黄得鲜艳浓重。偶尔卷起的气味浓烈的风带来细细的沙的触感。在天与地之间的广阔区域,许许多多蒙着鲜艳布匹的石屋鳞次栉比,嵌在黄沙的背景上一直延绵到视野的尽头。 没想到妖翼族居然是这么一个气派的沙漠大族。 我一路行过,发现每一户人家家里不管男女都出动,以一种虔诚的姿态跪倒在门前迎接我。当我看见一个纤弱的老婆婆居然也吃力地蜷着身体伏在门口的时候,我一下从犀牛上跳下地,奔过去扶起她。 “女神!” 我有点火了。在我昏倒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个族笃信我是所谓的‘女神’,但纵然是神也没有权利让体弱的老人受折磨。 “如果你们还认为我是女神的话,就不许再跪了!全部给我起来!”我帮老人拍着她沾满沙的长裙,扶她往旁边的石凳子坐下。妖翼族的人面面相觑,但周围听到我话的人们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 战枪沉默了一秒,向我鞠躬行礼:“衷心感谢女神的宽容与赐予的恩典。”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唱起歌来。在一片雄壮的歌颂声中,我彻底觉得自己到了异次元。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态:貌似我刚才的行为等于公然承认自己是‘女神’了…… 离开街道后,我被妖翼族的人带到了另一座雄伟的建筑中。他们似乎打算把这座建筑给我作为住所,连服侍我的大队人马都派好了。我几次表示自己想回微紫市,但战枪的固执和惜亘有的一拼,不管我说什么都坚持要我留在妖翼族内。我向他表白自己真的不是女神,但他完全不信,反而说这是‘女神对他们信仰的考验’,我真是气血沸腾,差点没吐血给他看。 和他争论了半天没有结果的我只好放弃抵抗(其实是肚子饿了),把自己交给他们折腾。其实他们真的很听我的话,我叫他们干什么他们立刻就会干什么,但就是不允许我离开。我换了一个思考方式,我问是否可以为我通知星王国微紫市的某些人请他们来这里。这个要求也被严肃地拒绝了。我有种感觉,似乎他们不希望外界的其他人得到‘女神的眷顾’。跟迷信到底又不讲理的人是没有办法沟通的,我花了一天的交涉才明白这个道理。无奈之下我只好在他们的精心侍奉下留在族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把我换下来的校服拿走了,让我换上妖翼风格的兽皮胸围和长裙,请我参加我的‘妖翼女神登基大典’(他们告诉我是祭祀,但我感觉就是登基……)。得知这个消息的我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只觉得哭笑不得。真正的神啊,请拯救我吧……囧 唉,我知道神天天听数以亿计的人的祈祷是忙的,我不能奢望它现身来救我。我得靠自己离开这里回微紫市去。机会在我看见一个佩戴着宝玉的侍卫时来了。我把他叫到跟前:“把你的耳环给我看看。” 他连迟疑都没有迟疑,立刻脱下耳环双手奉上。我拿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是魔法师施用魔法必须的法器。我试着在心里念动飞行的咒文。 三秒钟过去了,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我身体里的魔力在四处乱窜,就是缺点什么以至于集中不起来。这和我不拿任何法器使用魔法的感觉一模一样。魔法师需要镶嵌特殊宝玉的法器稳定身体中的魔力乱流,把力量引导至一点才能使用魔法。魔力越强的魔法师需要的宝玉越大,这就和高压电需要更强的开关一样。当初星魂是妈妈帮我买的,它头上的宝玉有一个甜瓜的大小,我使用星魂的时候从来没有去想,原来只有这样大小的宝玉才能承受我的魔力,普通拇指头大小的宝玉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魔力大是坏事啊……―_― 我把耳环还给那个人:“谢谢。”这次我学聪明了,话音一落立刻就扶住那个人以防他因为惶恐而下跪。连话都不能好好说的日子我坚决不想再过下去了。 我要逃跑!★★ 我跟妖翼族人说我不喜欢骑犀牛,也不喜欢抛头露面,让他们为我准备一辆有顶的车辆。这辆车得在队伍的最后头,普通人不得靠近5米之内。他们如我所愿为我准备了一辆骆驼拖的有篷车。我换上妖翼族服饰,又戴上了起码有七八斤重的黄金首饰乘车出发去参加大典。在车里我迅速把那些首饰都脱了。当我们的车队经过一个沙丘的时候,我如一只潜行的猫般从车窗中越出滚到沙丘后头。我没有任何迟疑,提起一口气就奔到附近的一座傍着沙丘建造的房屋后面。静了半分钟,没有追兵的动静。我想妖翼族人应该没料到女神会在途中落跑,所以才那么疏于防范。我藏身的地方恰好有扇窗户,我挑开布帘往里面看。房间里没有人。我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猜他们都去参加祭祀了,所以大着胆子从窗户翻进屋内,把身上惹眼的白色皮装换成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普通的褐色皮装。我在屋子里找了点可能用到的东西装了个小包系在腰间,出门的时候顺便从墙上一溜的图腾面具中挑了个最普通的戴在脸上。 我是那种事到临头会异常镇定,发挥120%实力的类型,这次的逃亡也不例外。当我大大方方地走到主路上去的时候,离我翻下车子还不到五分钟(我的手表没被他们没收,还能知道时间)。昨天我骑犀牛只走了一小段路,容貌还没有被大所数妖翼族人看见过,所以即使战枪他们发现我失踪了,必须绘出画像才能通知所有人通缉我——这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我早就逃出族去了。 就在我自信满满地往祭祀场所的反方向走过冷清的街道时,一个骑着某个生物的小孩冷不丁从拐角转过来,与我擦身而过。我愕然地回头,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小孩□四肢着地正在飞奔的生物,竟然是一只胖胖的熊猫。 熊猫身上的小孩也向我回过头来:“停下,霸神。” 那只熊猫姿态可爱地扭动着圆滚滚的臀部停了下来。小孩从它身上跳下朝我走过来。那是个个子大约到我胸口的小男孩,裸着的上身肌肤呈赏心悦目的蜜色,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虎皮裙。他和我一样也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不过未变声的童音十分悦耳:“你要到哪里去,还不去祭祀吗?” 我对他露出镇定的微笑,不过其实也没有必要,因为面具挡着他看不见:“咦,这条不是往祭祀地的路吗?难道说我又迷路了吗?”++ “是往那边的!” “哦,谢谢你啊~”我转身朝他指的方向走去。越过他的熊猫的时候我多看了两眼。黑色的耳朵、眼圈与四肢,果然是熊猫。沙漠中出现熊猫真是不协调极了……不过它一屁股坐在地上懒洋洋地等主人回来的姿态实在是大萌,我差点就眼放爱心扑上去揉捏两下了。在心里警告自己自持,我目不斜视地向前走。我听见小男孩再度骑上熊猫的声音。不一会儿我身边就刮过了一阵风,那只熊猫驮着他跑到前面又拐过去了。我也来到了那个拐角,不过我没有拐向男孩的方向,而是相反的方向。我打算绕个圈子再折回原路。可还不等我走远,男孩的呼喊就追了上来:“喂!你又走错了。” 我的心里掠过一串省略号,这个小弟弟真是太热心了……-_-b 我转头,摸着后脑勺发出傻大姐的笑声:“哈哈,我又走错了吗?” 小男孩有些怀疑地问:“你是从外头回来的?” “是啊,才回来不久。不过在外头的时候我也常迷路,可能是我天生不擅长记路吧,哈哈哈~”上帝伯伯,请原谅欺骗小孩的我…… “真是的,怎么会派你这样迷迷糊糊的人出去……算了。你过来,我特别允许你坐我的霸神跟我一起去祭祀。” “嗳?!” “嗳什么呢,快点过来。” 你让我坐你那头可爱到家的熊猫,我当然一千个乐意一万个情愿,但是,人家现在正在逃亡中:“我那么胖,怕压趴它……” “你在看不起我的霸神?”小男孩生气了。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虽说没人会傻到自投罗网,但我如果有个伴,就没人会怀疑我的身份,说不定我等会就能找到机会混出去。我骑到了小男孩的身后。虽然熊猫看起来毛茸茸的,但是坐在它身上一点也不热,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只觉得柔软的皮毛蹭在身上凉凉的舒服极了。虽然加上了我不轻的分量,熊猫还是轻松地跑了起来。景色快速地倒退,我听见小男孩的关照声:“你抓紧我啊,否则你摔下去可不是我的错。” “哦。”虽然口气挺霸道,但这小弟弟人还是蛮好的。我抱紧他的腰——我本想抱紧他的腰,但因为身高的关系,我似乎掐紧的是他的胸部。他有点痛苦地说:“你要勒死我啊。”“哈哈,抱歉~” “真是受不了你这么冒失的女人。”他微微侧过头,似乎在看我:“喂,你叫什么名字?” “易丽塔。” “易丽塔?奇怪的名字。” 你很没有礼貌:“是一种很漂亮的花的名字来着。” v∧v “哦。”他简短地应了一声,“我是兽牙。你知道我是谁吧?” 怎么?这个小弟弟非常有名吗?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我还是装作知道的模样应道:“嗯。” “你在外头待了很多年?皮肤好白。那里晒不到太阳吗?” “嗯。”其实我很喜欢去海边晒太阳,之所以皮肤还很白,是因为我有涂防晒霜…… 他也没有追问:“我也快要出去做巡礼了。终于能看看外头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口气大有向往的愉快因子在。我微笑道:“外面的世界很漂亮哦。有的国家被冰雪覆盖,晶莹剔透;有的国家遍布山脉,上头覆盖着想也想不到的美丽植物;还有的国家有各种各样奇特的建筑,穿的衣服也很有趣。”我把看过的地理图册回忆了一遍。兽牙听得津津有味:“嗯。那应该有很多很强的人吧?” “啊?” “一定有很多很强的人。我可以一路挑战过去把他们都打倒!”他发出满含期待的笑声,“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快等不及了。” ……妖翼族的小孩这么好战么……―_― 在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位于族中心的大型神庙。里头没有发生任何马蚤乱。奇怪了,难道没有人发现‘女神’逃亡了吗?抵达了神庙外,兽牙停下了它的熊猫。我知趣地从上面跳下来。兽牙领着熊猫走进去的时候,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神庙内部有点像罗马角斗场,一层一层,足足坐了上万人。场中央有一个比所有座位都高的金字塔型祭祀台。估计‘女神’就要去那里接受信徒的参拜。现在高台上自然没人。看来那个女神的接送队伍还没抵达神庙,怪不得还没马蚤动。我紧紧地跟着兽牙,假装自己跟这个高台一点关系也没有。兽牙回头朝我看:“你怎么还不去找你的单元就位?” “看见这么多人我觉得自己完全找不到了。” 他叹了口气,连肩膀都垮了一下,显然是对我相当地无奈:“你就跟着我吧。” 这正是我盼望的呢!我跟着兽牙沿着一条无人的走廊一直往上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们走过的时候,周围的人全都在朝我们看(其实他们戴着面具,看不出视线的方向),有人还在窃窃私语:“兽牙不是今天刚从前线赶回来的么?怎么带着一个陌生女人?” 前线?虽然感到很疑惑,但是我想我没空去烦恼这样的小事了。我的心随着我们的位置越来越高而变得越来越不安:兽牙,你要带我登到哪里去?再往上去就是最高那层了,那里坐着的都是昨天曾经见过我的长老们啊!?▽?b 兽牙登上了最高的那层。长老们见到他出现,纷纷站了起来。兽牙一扬手,以一种几乎可说是豪迈的姿态宣布:“我回来了。” “欢迎您回来,少主。” 那一瞬间我有种极度胸闷的感觉。少主……也就是说兽牙是妖翼族族长战枪的儿子,是妖翼族的王子……tt 怪不得之前我感到大家都对我投以异常好奇的注目。现在长老席上的大部分人也朝我投来打量的视线。有些人明显疑惑起来了:“少主,她是谁?” “她是易丽塔,外头回来的,我特别允许她跟着我。” “外头回来的?她是哪个部队的?” 兽牙当然不知道,但是他似乎不高兴有人盘问他带着的人:“这种事情祭祀之后再问好了。女神还没有来吗?” “车子已经到外头了——”长老话音才落,突然下面飞奔上来一个人,连行礼也来不及就拜倒在兽牙面前:“少主,长老,急报。” 我已经知道他要汇报什么了。我缩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试图把自己的存在隐藏起来。因为长老们都没有戴面具,所以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听了他的汇报后面色大变。 “女神消失?”兽牙的声音流露出疑惑,“她不是才降临在神之域内吗?既然她选择了降临我族,为何要匆匆离开?” “女神虽然降临我族,但流露出强烈的想去其他国度的意愿。” “是这样……”兽牙略一沉吟,“我知道了。派人在我族范围内寻找的事情族长会安排的,我现在先去主庙祈祷。” “是,少主。”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兽牙。尽管他的年纪十分之小,发布命令的模样却流露出普通成年人也没有的领导气魄,十分有头领的感觉。见他离开,我连忙追了上去。他回过头说:“别跟着我了。” 我感觉到那些长老正在看我。我意识到自己只要一离开兽牙不明真相的庇护,立刻就会被他们盘问。所以说什么我也要跟着他。 “在外头的时候我身负的就是祈祷的任务。所以,我也想和你一起祈祷——”这个谎真是越扯越大了。兽牙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我看你是真的太久没回来,把族规都给忘了。你又不能进主庙。” “啊哈哈……在门外也不可以吗?我是真的很想出力……” “那好吧。”兽牙加了一句,“反正看你这样子即使去找女神也只会添乱。”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坏了。b 我跟着他出了角斗场。和赶来时不同,他没有骑熊猫,显得十分漫不经心。我们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见过这次降临的女神吗?” “也算是见过吧。”照镜子的时候…… 兽牙把双臂背在头后面,望着天空:“我跑去和里赛路打仗之前,族里接到创世神的神谕说最近会降下女神到我们族里。女神也确实如期而至,而且直接出现在非神无法入内的我族神域之中,女神的身份毋庸置疑。但是她抛下我族离开了。我觉得那位女神并不是我所期待的。你觉得呢?” 这些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创世神的神谕?非神不能进入的神域?我只是在不幸的时间出现在不幸的地方而已,虽说听兽牙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巧得不可思议…… 我把复杂的心情压到心底,回应兽牙道:“你所期待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懂吗?难道你没有‘我想拥有唯一的神’的心情吗?” 我有这种心情。一个人的信仰越多,越不能通过对信仰的执着而得到救赎。所以人都希望心中有一个最终的信仰,当绝望的时候可以依赖它得到希望。这种心情转化为宗教形式,就表现为笃信世界上只有一位真神。兽牙的意思是他想跟随的神是他打从心底崇拜认定的‘真神’,而不是上天随便派下来的某位大仙。 我不禁微笑:虽然之前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而且口气完全像大人,但孩子果然是孩子。因为觉得‘那个抛弃妖翼族的女神不是我认可的神’,所以对找她回来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甚至还产生了抱怨的心情。 “我懂。因为我也是祈祷师。”我竖起手指,笑道,“其实我有唯一的神哦,就是幸运之神。虽然我老是被爸爸妈妈骂做精力过剩的笨蛋,但是从小到大我都很幸运,一直觉得人生很幸福。” “呵呵,的确看得出来你是没什么神经的女人。” 喂,小弟弟,你在用什么口气跟姐姐说话啊……▽ 他朝我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天空,“我觉得我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等待我唯一之神的出现。当然他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不久之后我巡礼的时候,一定会在你说的‘美丽的外头’找到他。”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的。” “那是当然。”尽管他的口气很自信,但还是流露出了被别人肯定的喜悦。我们又走了一段路,他问:“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什么?” “成为我的直系部队啊。跟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我可以不嫌弃你笨手笨脚收下你。” 我真是太荣幸了……﹁ ﹁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是暂时在族里。外头还有我要做的事情,而且还有人在等我回去。”一旦提起这个话题,我的心就飞到维奈学院去了。大家都还好吗?阿悠的身体怎么样了?…… “哼。”兽牙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那就算了。快到主庙了,把面具拿掉。” 我把差点出口的‘咦’硬生生吞了回去。妖翼族的规定真多!虽然通往主庙的路上没什么人,但不代表没人,在这里拿掉面具我还往哪里藏? 望着走在我前面,已经拿掉面具的兽牙,我轻叹了口气:“对不起,兽牙。”我转身,用我最快的速度奔跑起来。一路欺骗利用了兽牙的事情我实在抱歉,但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去见阿悠他们。 “喂!”兽牙的喊声传来,我只能装作没有听见。在妖翼族人惊讶的注目下,我全速冲进居民带。当我越过一间房屋的时候,突然头上罩下一个阴影。我一抬头只见兽牙的身影纵身从房上跳下,向我扑来。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向一边弹开。脚下的沙子在打滑,以至于我的平衡出了问题,我努力稳住身子,摆出防御姿态的时候,跃落地面的他一个纵身朝我扑了过来,把我撞倒在地。 他骑在我腹部,一手卡着我的脖子,低着头望着我。因为没有戴面具,我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的瞳孔是宛如金色一般的琥珀色,嘴唇呈淡淡的粉色,有两个酒窝,长得异常可爱。但是现在这张可爱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眼露凶狠地瞪着我:“为什么逃跑?你是别的部落的j细吗?”估计是看我逃跑令他想起了之前我有些奇怪的言行,以至于以为自己受到了敌人的蒙蔽。“居然敢混进我族祭祀,你好大的胆子!”他一手扯掉我的面具,另一掌就要挥下来打我。 当我们四目交接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 这……这诡异的砰然心跳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捧住了自己扑通乱跳的胸口。不知为何,这种心跳似乎以前也曾经体会过——当我在凉能遇见殷悠的时候。这种感觉很特别,就宛如心脏被重击,浑身涌出暖流与对眼前这个人的特别的熟悉感觉。 眼前的这个人,是我重要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使得我长久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他也凝视着我。最初的怒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剩下一脸的疑惑与凝重。他挥起的手慢慢放下,双手捧住我的脸端详着:“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找到了我一直在等待的人。你究竟是——” 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凝视。附近闻讯而来的人们把我们围在了中央。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啊!是女神!” 兽牙脸上茫然的表情转为了惊愕:“你就是女神!” 我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还是被抓住了。 25话 我想你 由于女神(也就是我)的逃亡,妖翼族今天的祭祀被迫停止。在引起了一连串马蚤动之后,我被妖翼族少主兽牙亲自带回了离开仅半天的‘女神宫’。一路上兽牙的脸色都阴霾不散,显然对我欺骗他的事情感到无法释怀。我一回到宫殿,他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我叫住他:“对不起。” 他回过头来,眼神复杂:“我受不起。”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抱歉。”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离开妖翼族?你不打算当我族的女神吗?” “我说过了。因为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人在等我,所以我要回到他们身边去。” 他一声不吭地站了一会儿,大步离开了我的视线。 唉,我是坏人……╯╰ 因为女神逃跑事件的恶劣影响,战枪决定撤销近期一切有关我的祭祀活动。‘女神宫’里的人们言行都很小心,似乎不想再刺激我的心情。 我从来没有那么郁悴过。我像一只垂死的兔子一样趴在对着窗户的垫子上一动不动,望着妖翼族上空永恒晴朗的天空,直到太阳西沉夜色降临。就在我差点趴着睡着的时候,身边有了动静。我有气无力地移过视线,看见一副黑眼圈。 “啊,熊猫。”我的手臂像是自己有意识般伸了过去,整个人巴在熊猫身上。大概是因为没有吃饭又吹了半天冷风体温低的缘故,我觉得它的皮毛好暖和,抱着好舒服。 “呶(nao)呜,我是熊。” “明明就是熊猫。”※※ “呶呜,我说了我是熊。” 我突然回过神来,一下从熊猫身上跳起来:“你会讲话啊!” o_o 熊猫点点头:“呶呜,我是神使,当然会说话。” “咦,神使?难道是和祈祷师订下契约的那种神使?” 熊猫又点头。我怀疑地打量它:“我以前也见过神使,是一只龙猫,它咪咪的叫,没有说过话啊?” 熊猫憨态可掬地摆动它的肥爪:“呶呜。我自然跟那种只会跳舞的猫型神使不是一个等级的。” 被它说对了,我和猫娘对战时她的龙猫确实只帮她跳舞来着。 “是这样啊,原来神使还有熊猫型的呀。” “呶呜,我是熊……” 看这黑眼圈和四肢,说自己是熊也太没说服力了!我忽略它苍白的狡辩,再度巴上去在它圆滚滚肉乎乎的身上揩油:“你怎么来这里了?兽牙呢?” “我在这里啊。” 闻声我越过熊猫的肩头往后看去。兽牙支着脸颊坐在台阶上,看样子已经坐了蛮久了。 “你还真不显眼啊。” 兽牙的头上冒出了隐形的黑线,无语地瞥了我一眼。他的视线落在一边矮桌上的两托盆未动的食物上:“你干嘛不吃东西?你不是要逃吗?不吃饱还有力气跑吗?” 他果然还在生气。我郁悴的心情越来越低落了,放开熊猫抱膝蜷到角落。见我这样反应,兽牙倒有点不知所措了:“你干什么摆出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模样。” “我今天一天都在反省对你说谎的事情。” 他无言以对:“服了你了。我的心胸会那么狭隘吗?” “你不生气?” “知道你是女神还气得起来吗?”兽牙摸着胸口说,“更何况,我还觉得……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居然不想留在我族。”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理由了。”我都快委屈起来了,“而且我根本不是女神啊!”我把我怎么会到这里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讲给兽牙听。他很认真地听了之后,一脸的严肃:“属于英美治的神是不能去异世界的,所以你才通不过驱洱斯,转而来到了我们族。” 我愣了一下:“胡说。我是在德瑞尔长大的。” “所以你来我们世界之后才回不去了呀。”他像名侦探柯南似的抬起手指向我——虽然都是正太,但他那张有酒窝的脸可比眼镜柯南可爱多了,即使我不是罪犯,被他指着也心甘情愿。(扯远了……) “这都是你的猜测啦。这两天冷静下来后我想过了,我觉得坏人把我推进的那扇门根本就不是驱洱斯。很可能是一种空间位移的魔器。他只是想给我的同伴们造成假象,觉得永远找不到我了。”我看向旁边,“所以我才迫切地想回去告诉他们我没有消失呀。” “你那么喜欢他们吗?” “嗯。我离开的地方有我的妈妈,最好的朋友们,还有——”殷悠有点邪气的笑容,呼唤我小兔兔的磁性声音,一找到机会就贴在我身上的温暖体温…… 我好想他们,我好想他。 面对我的沉默,兽牙像被烫到一样叫起来:“喂,你可别哭啊!” 我情绪低落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哭啊……”我很少哭的,从小到大哭的次数扳着指头都数得过来,不会轻易落金豆子。只是我心里好难过,少有的难受。 “但你一副要哭的样子。”兽牙不安地说,“你真的那么不想留在这里吗?”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们认定我是女神,不想别的国家得到我,根本不让我走。” “不是这样的!”兽牙的情绪激动起来,“我们是神的仆人一族,怎么做囚禁神这样忤逆的事情?我们恳请你暂时留在我们族的原因是因为怕你到族外没有了我们的保护与侍奉,会被不了解你身份的愚昧的人伤害。” 我的眼睛瞪得溜圆:“啊?” 他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大多数神降临到人间的时候就完全人类化了,甚至比普通人类更柔弱。尽全力保护来到人间的神直到他们完成使命回到神界,这就是我们妖翼族最崇高的使命。” 我完全无言以对了:“那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4部分阅读 ……那以前曾经有这样的神降落到你们族内吗?” “降临到我族中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会有降落到别的地方的神,我要做的巡礼就是找寻藏身人间的神,作为仆人侍奉他歌颂他乃至为他献身。” ……不愧是异次元种族培养出的异次元继承者,信仰真是坚定到可怕的地步……―_― “既然这样……你们应该协助我去完成我的‘使命’,而不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离开啊。” 兽牙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就算想,没有得到你的许可也是不可以擅自侍奉的。本来在昨天的祭祀上你承认我们是你的仆人后,我们就能正式开始侍奉你。可是你不肯给我们许可,逃掉了。” 如果吐血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可以把身体里的血全吐出来。原来昨天的祭祀是为了承认我是妖翼族永远的主人,而不是要把我彻底绑在妖翼族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呜呜,都怪战枪,说什么‘请女神永远留在我族’,存心误导我!!!!!~~~~ 不过即使早知道了真相,我想我还是会拒绝接受的吧。昨天我已经受够了,一大群人把我捧得高高的,动不动就对我五体投地。如果我真是女神,也许还受之无愧,可我心里明白我并没有比别人多点什么,大家都是平等的人。如果我因为想利用他们帮助我回去连这种事情都接受了,自己一定会终身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现在依旧不会接受那种祭祀的。” 兽牙也许没想到我会拒绝,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为什么?你想挑选别的族侍奉你吗?” “不是,我不需要侍奉。”我认真地说,“我认为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心安理得地奴役着一群人类的神祗是不可能为人类设身处地地着想并做什么善事的。那样的神祗即使来到人间也根本没有必要委屈人类的尊严去崇拜并侍奉他。兽牙不也是这么想的吗?你说的‘不是我期待的神’,不正是在说主动到你族里现身说自己是神,要求你们侍奉她的神没有被你尊敬的价值。所以你才想去寻找那些隐藏在人间,不招摇不显摆,真正为人类做实事的神来崇拜。” 兽牙愣住了。他移开了视线,一脸的不好意思,却没有否认。 “我希望兽牙能把我的意思转达给族长知道,请他允许我尽早离开这里回到我想见的人们身边。” “我明白了。”兽牙很爽快地应道,“等族长同意后,我会用瞬间移动送你回去。” “嗳?真的?”瞬间移动!一个梦幻般的字眼啊!没想到兽牙年纪只有13,14岁,居然会这么高深的魔法(我完全不会……)——不过从他的神使是会说话的熊猫来看,已经可以肯定他是个了不起的祈祷师了。 “真的。”他笑了。这超级可爱的元气正太笑容实在是太养眼了,让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心情一好,饿了两顿的胃就有反应了。我从盆里拿起饼来。兽牙忙说:“我帮你叫新鲜的。” “不用不用。来,我们一起吃宵夜吧!熊猫也一起!” “呶呜,我是熊…………………………”熊猫的口气委屈极了。 我和兽牙都哈哈笑了。 也许是因为归心似箭,深夜才睡的我天刚亮就醒来了。在卧室里转来转去,我的脑海中都是关于和同伴们再会的想象。想一阵倒在床上一阵又起来转一阵,就这样我折腾了一个小时。虽然才分别两天,但感觉非常漫长,我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拥抱他们。 好不容易熬到宫里的人们四下走动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问侍候我梳洗的女孩:“兽牙来了没有?他什么时候来?” 女孩疑惑地摇摇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太心急了,吐了下舌头,没再纠缠她。有点心不在焉地吃过早饭,又度过望穿秋水的上午,到了中饭的时候我已经心急火燎了。到了午后终于有人踏进了这座建筑:不是兽牙是战枪。我心里一咯噔。难道说兽牙没有劝成功,战枪前来告诉我我不能回去? “战枪族长,兽牙呢?” “我正是为了此事前来。女神的旨意兽牙已经全部传达给我和长老们知晓了。我决定亲自送女神出族。” “咦?……兽牙他昨晚说要送我的。” 战枪低下头来:“不敢隐瞒女神。今早族外战事突然告急,因为对方准备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全灭我部队,午前兽牙不得已外出支援了。” 我呆了一下。我的确听兽牙说过他正和里赛路打仗,但没想到对方那么来势汹汹,情况如此危急。这么说他昨天临时跑回来参加祭祀其实是很不容易的。这一切都要怪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神’给他添麻烦。―_― “打仗的地方在哪?”我又补充了一句,“有没有比人头大的施法用宝玉?” 战枪下令为我找比人头大的宝玉,结果在十分钟内在法器店找到一块——原石orz。那块原石足有磨盘大,得推车才能搬动。随行的法器店告诉我,原石因为未经打磨与消除不良波长,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贸然使用可能会导致元素过于疲劳陷入沉睡。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姑且带着它。战枪也是个祈祷法师,他将我、装着原石的车子与他自己一起瞬间移动到战场,落在一个山头。 站在山头上的我因为位置高视野不受阻碍,迅速弄清楚了情况。妖翼与里赛路的战场在沙漠的边缘,四周有一些山脉与地势落差相当大的砂原。穿着兽皮装的妖翼族在地势较高的一边,而敌方在低处。足有十数米高的滚滚洪水正沿着一个像是临时开炸出来的河道朝战场这边冲来。因为战场在洪水的必经之路上,两侧的逃亡路线被山脉阻断,所以妖翼族和敌方都不能幸免被洪水卷走的厄运。现在逃命的话说不定可以活下一批人,但是对方似乎真的打算与妖翼族同归于尽,奋不顾身地缠斗着妖翼族人不打算撤退。战场上杀声震天,呐喊声甚至盖过了越来越逼近的水声。 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原始那么疯狂的战斗。我的视线紧张地在人群中搜索。我看见了兽牙与他□的熊猫。在战场边缘的他一阵强劲的魔法轰击杀出了一条血路,驱使熊猫载着他飞奔半脱离战场。他身上爆发出耀眼的橙色光芒。一瞬间山脉被炸开了,地势下沉了,河道被改变了方向。在他的指挥下,没有陷入混战的妖翼族人迅速向兽牙开辟出的安全地带撤退。 可是那些还在混战中的妖翼人和里赛路人怎么办? 战枪的眼中流露出哀痛但是果决的神色。看来他打算舍弃那些人了。在战场上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我觉得心里异常不舒服。怎么可以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全都死去?我把手按在了原石之上。我身体里的魔力乱流开始平稳了,我试着念动咒文:“大地的身躯啊——” 洪水前端崛起了高50米,宽连接河道两旁山脉的土墙。奔流而至的洪水冲刷在土墙之上,我感觉身体都因为维持魔法而震颤——水势真是汹涌!我快速念动下一个咒文。这个咒文是殷悠教我的魔法中最难也是最古老的一个。这个咒文根本没有固定的文字,是一种发挥最大元素共鸣能力达到自由统驭自然界对应物质的魔法。 我当然没有办法像殷悠一般将水在固液气三态之间操纵自如,轻松消除水灾,但我希望自己至少能挽救一些人的生命。我排除心中的所有杂念,合眼专心地感受我的水元素。这世间所有的水啊,我是你的主人,现在你听从我的命令,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滚滚的水声平息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汹涌的洪水变得波澜不惊,并渐渐地在往回流,显然我的魔法起了作用。我撤销了土墙,把一身的魔力全部灌输在与洪水对抗之上。在一分钟内河水倒退了百多米。这个成绩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多了。更糟糕的是,随着魔法使用时间变长我体内的水元素渐渐不再兴奋,甚至有些疲劳了。这样高强度地使用原石果然对我的身体有影响。 “女神!”战枪担忧地望着开始冒汗的我。我朝他高声道:“赶紧让他们结束战斗,全部撤退!” “是!”战枪瞬间移动到了兽牙的身边。他简短地说了什么,兽牙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挥了挥手。他朝我打出一个手势后,突然发出了嘹亮的呼喊:“妖翼胜利了!!!我们会活下去!!!” 因为洪水没有如期而至,里赛路那些原本打算拼死战斗的战士们的气势本来就低落了。兽牙这回音绕耳气势雄壮的一嗓子成功地让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妖翼族战士得到了鼓舞,回应的呼声啸天,斗志变得异常高昂。里赛路战士因为气势被压倒而不知所措,很快就溃不成军。 战斗应该快要结束了。我努力呼唤着就快不再有回应的元素,竭力与洪水搏斗着。幸运之神,我向你祈祷,请你保佑我,让我能支持到他们全部撤退吧! 就在那一瞬间,我出现了幻听:“倒退太没效率了,应该命令这些水自己蒸发才对。” 也在那一瞬间,我面前那条懒洋洋后退的河流消失了。 我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情转过身去。 一身男装旅行打扮的殷悠站在不远处,水光潋滟的灰色眸子含着有些微痛的笑意,正凝望着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对了,这里是沙漠来着,所以有时会有海市蜃楼的现象……又或许是我太想他了,所以产生幻觉了……” 他本来就火热得不同寻常的眼神变得越发炽热了:“是吗?那么想我吗?” 我发出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细小叹息,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拉着重重扑入了他的怀抱:“阿悠!”我摸得到他的身体,能闻到他熟悉的水香,是真人,真的是阿悠!他找到我了!他居然找到我了!! 来不及好好端详对方,我们的唇就迫不及待地紧贴在一起。我抱紧他的脖子,他环紧我的腰,我们贴得紧紧的却还感觉不够靠近。我们交换着属于对方的呼吸,直到我身体里都是他的味道,直到我自己无法呼吸。我们分开的时候,几乎要窒息的我喘息着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我想你,我好想你。” “我每一秒都在想。”他更用力地抱紧了我:“找到你之后要告诉你,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许消失。” 我的心融化成水般,所有的心情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一声轻轻的“嗯”。他松开抱着我的手,爱怜地打量着我,良久后,他说:“我们回家吧。” “好。” 他牵起我手的时候,兽牙的声音传来:“你是什么人!放开她!” 殷悠看向突然用瞬移出现在附近的兽牙,又看向熊猫。他轻轻地哼笑:“好可爱的多管闲事者。” 认为自己遭到了小看(实际上也是……)的兽牙,脸立刻涨得通红。我忙喝止就要攻击殷悠的他:“他不是坏人,他是来带我回去的。” “什么?”兽牙疑惑地望着笑容邪气的殷悠,“这个人就是你的那些同伴之一?” 在我回答之前,殷悠回应:“是未婚夫。” 他又给自己乱戴帽子。?_? 兽牙非常地惊讶地向我确认:“你已经有婚约者了?” “他是我的恋人。他会保护我的,所以即使我离开这里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现在要跟他走了。” 兽牙显出落寞的神情:“是吗……我现在送你们一起走好吗?” 会拒绝这么可爱的正太的请求的人是魔鬼。殷悠说:“不必。”我白了他一眼:魔鬼。 我看向战场,战斗已经结束,妖翼族当然取得了胜利,看来兽牙也没有什么事了:“那太好了,兽牙,请你送我们吧。” ▽ 兽牙脸上的表情立刻明媚起来。殷悠发出感到不爽的小声:“又来一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兽牙查看地图确定了方向后,将我们瞬移到城市中。我们一出现在街道上,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副累到站不起来的模样。 “怎么了,兽牙?” “没什么,只是移动的距离比想象中的远。”他看着车水马龙的街景,好奇地问,“这里是微紫市吗?” 前去查看附近车站牌的殷悠回来了:“的确是。我们乘三个小时的车就可以回到维奈。” 我向兽牙伸出手把他拉起来:“我请你吃东西顺便休息一下。”66 “嗯。” 虽说我提出要请客,其实我身上一点钱也没有。我露出卖火柴的小姑娘的表情望向殷悠大大。后者无语了三秒:“要吃什么就说吧。” 我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跟兽牙说:“吃什么都可以哦,这位好心的哥哥会请客的。” 兽牙四下张望了一下:“那家店的味道好香,我想吃那个。” 他指着的是一家咖喱店。十分钟后,坐在店内的我和殷悠无语地看着他大口吃着铺满红辣椒的尖椒咖喱炒饭。那饭光是闻就让人体内产生灼热的火辣感了,可怕的是兽牙居然还吃得面不改色。我悄悄地把水放到他跟前:“好吃吗?辣吗?” “我第一次吃用这种香料做的饭,味道很奇怪,不过不至于难吃。就是不够辣。” 殷悠喝着水看着旁边,一脸无语状。其实他也没什么资格觉得人家口味极端,他自己可是一口气能吃两只大慕斯蛋糕的变异人类…… “我吃饱了。” “要喝点水吗?” “我不喜欢喝水。”他随手把水给了乖乖趴在桌旁的熊猫,“我要回族了。将来我踏上巡礼之路的时候会再来找你。那时,请你考虑成为我唯一的神吧。” “哈哈,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因为——”他站起来低头凑近我,琥珀色的大眼睛中流露出认真的神色。因为四目交接,那个诡异的心跳感觉又来了。他把手放在自己胸口微微一笑:“你就是我在等待的。” 他起身看向殷悠:“喂,虽说你是婚约者,但你可不许对她无礼也不许欺负她。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你。” 殷悠微微挑起了眉头。这家伙一旦心情变坏肯定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所以我赶紧打圆场说:“阿悠绝对不会欺负我的啦。” “还说没有。”兽牙不高兴地说,“我都看见了,他一见到你就抓着你咬你嘴,这还不是在欺负你吗?” 兽牙和我都穿着兽皮装,还带着熊猫,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了,此时听到他的童言无忌,店里所有的人都闷笑起来。殷悠也愣了一下,随即这个bt发出了最响的笑声。兽牙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你笑什么?”殷悠朝我投来充满se情意味的一眼:“可我就是喜欢这样‘欺负’她,她也喜欢被我这样‘欺负’。我们一有机会就玩‘欺负’的游戏呢~” 我霍地站起来,拖着一头雾水的兽牙往门外跑:“走吧,兽牙!你该回族了!”tt 殷悠bt的笑声追了我一路。这个大bt! 兽牙回去之后,我和殷悠搭上了回程的公共汽车。在车上我把通过门后掉到妖翼族,并与兽牙结识的事情原本地告诉了殷悠。殷悠听罢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创世神派到人间的女神……” “这当然是巧合啦。难道阿悠也会相信那么无稽的事情?” “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所谓‘巧合’的事情。事情的发生总是有理由的。”他望着我。被他那深邃的眼神凝视着,我的心没来由地不安起来。我以微笑来掩饰心情:“阿悠别开玩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很清楚嘛。而且我是因为爸爸的实验事故才穿过来的,根本不是被什么创世神——” “但是你并不记得详情不是吗?” “什么意思嘛……” “我8年前见过你。那时的你的模样和现在完全没有分别,似乎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成长。因为确定以前遇到的你和现在的你肯定是同一人,我有的时候也会想这是为什么。” 我们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我很不安,甚至有些恐慌起来了,生平头一次产生‘也许我身上真的有什么秘密’的想法。殷悠的手臂伸过来揽住我的肩头,修长的手指也缠上我的手:“但是你是神也好,魔也好,都没有关系。”他没认真几秒,立刻就嬉皮笑脸起来,“对我来说异类的小兔兔才有意思。” 神也好魔也好,听到你这番话都甘拜下风了。你的想法真是凌驾一切的可怕。-_-b 换乘了一部公车后,我们转换话题,谈起了我被门吸走后殷悠那边发生的事情。 “就在我们准备让boss付出代价的时候,绫女小姐出现制止我们杀他,同时告诉我们那扇门不是驱洱斯,而是太萨之门。” “是魔器吗?” “嗯。那扇门会把人弹到黑洞之类的地方让那个人无法再回到当初被弹走的地点。连boss也不知道你会被弹到哪里。他以为这样做我们就会因为无法找到你,也不能继续参加维奈杯而感到绝望。” “可是阿悠你却找到了我……你用了什么办法呢?” 殷悠邪气地笑起来:“这个还要感谢力之前努力地进行抢劫活动,仓库里有不少搜刮来的魔器藏品。我让小伊帮我从里面挑了几件可以用的,不但通过它们找到了你的下落,还在很短的时间内到了你身边。” 我可以想象殷悠为了抢劫魔器大肆破坏力总部的恐怖场面。b “同伴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嗯。” “……他们什么反应,是不是怪我不讲义气不告诉他们实情?” 殷悠微笑道:“他们并没有责怪你。小荧只是说自从见到你之后她的人生就全错乱了。你必须为此负责到底。所以不管你是外国人还是外星人,她都要你一直留在她身边。小惜和小伊也差不多表示了这样的意思。” 关于我的来历我一直不希望好朋友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一个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不再回来的人,相处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感伤起来——这种气氛有时我和安德鲁之间会不经意地出现,让人心里隐隐地难受。但是现在被拆穿后,我却意外地觉得轻松起来。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他们都很珍惜彼此的存在。所以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开,我们肯定会过好有彼此在身边的每一天。 终于回到维奈学院前。还没想好是先回家还是先去总部,突然燎荧的声音传来:“丽!”熟悉的人影接二连三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冲在最前头的燎荧猛地冲进我怀里,我当然也早就准备好拥抱她了:“阿荧!”因为撞得太厉害,我们甚至抱着旋转了半圈,她一脸喜怒交加的激动神情,冲着我大喊:“你这家伙要害我担心死吗!!” “啊哈哈,阿悠不是接我回来了吗?” “ealtta!”安德鲁也赶到了我身边,他一脸的愧疚,“对不起,因为只有一个瞬移魔器,我没法跟殷悠一起去接你——” “嗳,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知道安迪的心意就可以了~”我放开燎荧,也抱了抱他,“让你担心了。” “嗯,从来没这么担心过。”他还来不及回抱我,就被殷悠推开了。 “好了,小兔兔,安慰一下小伊吧,她都哭得梨花带泪了。” 果然如殷悠所说,站在一边的蝶魅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阿丽……姐姐……” 我蹲下身子抱住她小小的身子:“我回来了,阿魅。” “欢……欢迎回来……”我忙着安慰蝶魅,只跟惜亘简短地打了个招呼。看到我他也松了口气,看来也一直在担心着我。 “好!我们去我家狂欢吧!”和大家感动地再会后,我挥起手臂号召道。就在我转身的那瞬,我看见妈妈站在不远处。 “妈妈……”我走到她的面前。才两天不见,她显得异常憔悴,显然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她抬起手抚摸我的脸:“你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我差点哭出来。我捏着她纤细的手腕:“你才瘦了好多。”我把她纤细的身子拥入怀中,“我还以为会被送回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妈妈以后要孤单一人,而我也失去妈妈了……” “不会的。”她用平静却能够安抚我心的声音告诉我:“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在那个黄昏时分,我在爱着我的同伴们的注视下,与妈妈静静相拥在维奈大桥前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以后每当我想起此情此景,都会觉得我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庆祝我回来的欢迎会一直闹到深夜。燎荧详细告诉我殷悠怎么率领他们冲进力的总部蹂躏力的人,又怎么把力的魔器洗劫一空。她特别强调我妈妈是一个从外表绝对看不出的高人,连知识分子都很怕她,一见她就把伊哥尼交了出来帮殷悠解除了诅咒,之后在他们打劫力的战斗中更是起了终极boss的作用。 “绫女伯母的实力和悠不相上下。”燎荧想了一下,小声对我说,“不,我觉得眼睛也不眨一下秒杀整座塔敌人的伯母可能比悠更厉害。” 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在不久之前我给广安培送下酒菜的时候,她悄悄告诉我一件事。她说年庆前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我去安德鲁家过夜的那晚),窝在家里喝酒的她听到雷声,于是好奇地探出头去看,结果发现我妈和殷悠不知起了什么冲突正在大打出手,而且已经打坏了房子与屋顶,斗到了后院。那场非人类般的龙虎斗真是令天地变色,看得广安培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呼吸。一直到分出胜负,优势一直压倒性地倒向我妈,通常是虐别人的殷悠竟然被追打得还不了手,最后还被凄惨地ko了。 我虽然难以想象有人能让殷悠还不了手,还把他ko,但是年庆那晚我回家确实看见房子坏了,而且殷悠一脸又累又晦气的神情。能和我爸爸匹配的女子当然不会是普通的女子,所以我似乎意外轻易地就接受了‘妈妈比阿悠强’这样的事实。 我小声地回应燎荧:“妈妈的确比较厉害。你不觉得这是好事吗?这样才有人管得住阿悠。” 燎荧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用力点点头:“说的也是。” 殷悠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呀?” 燎荧吓个半死,我镇定地勾住她做姐妹好状:“一些阿悠没兴趣的女性话题。” 他用狐狸般的眼神望着我们,在我们暗自冷汗的时候,妈妈发话道:“今天差不多了。明天还要比赛,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此言一出,我惊讶地叫起来:“什么?明天?!” “本来早就比了,幸好安德去周旋了一下让比赛拖到了明天。”燎荧得意地说,“哼哼哼,丽!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没有偷懒!明天看我的!” 我干笑:“是吗……那明天大家要加油噢——即使没有我……” “什么意思?” “我没说吗?”我避开大家的眼神,“嘿嘿,其实么,我因为想用魔法所以使用了原石,结果现在元素们全部累得睡着了……” 我家的屋顶差点没有众人集体的吼声掀掉:“你怎么不早说啊!” “那那个,明天应该会好的嘛……”我做出安慰状,“不,是一定会好的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安德鲁叹了口气:“是啊……” 送走了忧心忡忡的同伴们,我上楼准备洗澡睡觉。我才合上浴室的门就听见敲门声:“小兔兔,开门。” 殷悠?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敲门?“什么事?”我一开门他就大刺刺地走了进来,还顺手锁上了门。 “有什么事吗?”看着他笑眯眯的模样我怎么觉得有点危险? “元素完全没有反应了吗?” “嗯。” “我看看。”他的咸猪手pia地按到我胸口。我一时吃不准他是想查看我的身体情况还是想性马蚤扰,目瞪口呆地朝他看。他一脸认真地摸了30秒左右,一脸认真地说:“嗯,手感真是不错。” 我再沉默我就是傻子(不过之前没阻止他摸的我已经够小白了……):“变态,离我远点!”我手脚并用地把他赶到安全距离外。 他发出xe的轻笑声,宛如脱下狐狸皮的狼般目光炯炯地朝我逼近。可怜的我倒退直到抵住了洗手台。他一只手穿过我的肩头撑住我身后的墙壁,另一只手箍住我的身子,嘴唇放肆地游走在我的脖子上。 我努力地推着他。虽然知道他很危险,但是我从来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我堵在浴室里,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有攻击性地袭击我。比起害怕,我更多的是感到疑惑,对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真实感。 “阿悠,你这是干什么啦……啊,别碰那里,好痒!”我扭着身子逃脱他挠我痒痒|岤的手。他按住我乱踢的腿,挤进我腿间的身体一顶我就被他夹在了洗手台和他中间,双脚都离了地。他的手嚣张地摸着无法反抗的我。因为紧张我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能感觉出他手指的每个细小动作。他欣赏着我的反应,手沿着我的腿上移,直到伸到裙子里,用指尖轻轻挠着我的大腿内侧。有一种痒得难受的感觉像电流一般击中了我。我并起腿夹紧他的腰:“别这样!”我瞪着他:“会被妈妈听见,你会被杀哦!” “她正在整理厨房,不会上来的。”他露出亡命歹徒才有的不考虑一切的笑容,以一个异常热情的吻堵住了我的嘴。我们贴得很紧,所以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起变化。我攀住了他的肩头,因为发现他的兴奋而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不要……”这样下去,我岂不是和他一样se情了?前一阵子我才被迫接受自己是变态的事实,我不想在短期内再接受自己是se情狂的打击……tt “小兔兔……”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含着性感的笑意,在我耳边厮磨,“你的叫声饱含着□的感觉哦。” 又羞又窘的我张嘴咬了他的肩膀。他笑得开心极了:“不对,吻痕不是这样留的。”他拉过我的身子吸舔了一口,给我胸口种了个鲜艳的草莓。直起身来的时候,他伸出颜色漂亮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觉得我很好吃。 我实在否认不了,这家伙性感极了…… 他微笑着望了我一会儿,突然问:“感觉怎么样?元素有些复活了吗?” “啊?” “否则你认为我是在干什么呢?”他坏坏地问道。 “……元素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唤醒吗!”?▽?b “只要你的身体和精神都兴奋起来,元素自然也会兴奋起来。所以我就牺牲了自己来治疗你。”他露出散发着圣洁光芒的笑容,似乎在等着我表扬他的‘献身精神’。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_? “别的办法当然也有,但是我比较喜欢这种方法。” 我彻底无言以对,看着旁边小声道:“……那你完全没必要也兴奋起来嘛……”﹁ ﹁ 他把我抱个满怀,不正经地呵呵笑道:“可是小兔兔太可爱了,中途我完全忘记自己原来的目的了。” 居然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我们索性继续下去好吗?” “不好!” “你太狠心了,这两天我可是想你想到要疯了。”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我缓缓伸出手,解开他领口的扣子,把嘴唇贴上他的脖子啜了一口。他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出现我留下的浅红吻痕。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比吻痕更多的东西。” 殷悠有些无奈地望着我:“……我会坚持到那天不死。” 我头上冒出隐形的汗珠:“……为什么会死?” 他没有回答,只是骂了我一句:“小磨人精。” 26话 第四场擂台(上半)▂▂ 水月13日。 这几天混合组比赛的搁浅高高吊起了观众们的胃口。大家关注的焦点中的焦点,自然是由我率领的fal。大多数同学原本还抱着看戏的心情旁观我们与力的交锋,但是随着我们漂亮地赢得了三场战役,一路直冲到混合组优胜赛后,同学们的情绪发生了质的变化。 “如果是fal的话,真的可以打败力啊。”“可不是,如果成功的话,那就太好了!”看台上弥漫的已经是一边倒的期盼。 力的威信滑到最低点,内部出现汹涌的暗潮,处境岌岌可危——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我却知道有句谚语叫做: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每一组别打进优胜赛的队伍中都有力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写照。 今天上午9点,优胜赛正式开始。校长发表了激扬的入场辞,8支决赛队伍各自开进操场,在各自的擂台边就位。 高级组1号擂台:末路(力、潋葵)vs世界树。 中级组2号擂台:逍遥叹(力)vs黄金组合(力)。 初级组3号擂台:神的孩子vs汹火(力)。 混合组4号擂台:谁知道(力)vs fal。 听着耳畔汹涌的欢呼声,我终于有回来了的感觉。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扬起星魂:“我们最重要的战役来了!此战后我们就能和潋葵站在同一个擂台上决胜负!今天,我们必定要得胜而归!” “是!” 我登上擂台站定。对方队伍‘谁知道’的队长是一个体态微胖的矮个女子。我如往常一样向她露出微笑,却不料遭到她的恶语相向:“装什么啊!一看见你这种成天笑嘻嘻的伪善的脸就让我恶心得要命!” “哎?”我哪里得罪过她吗? “请双方队长商定比赛规则。” 对方的队长用骂街的口吻吼:“我们人多,你们人少,你说用什么?当然是淘汰制!” 有必要那么气势汹汹吗?既然他们是力的队伍,我当然会同意他们制订的规则的:“既然你们那么坚持——” 就在这时,从谁知道那边传来第三个声音:“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我们怎么能同意呢?”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两个男生从谁知道那边上台来了。一个看起来笑里藏刀,另一个浑身上下吊儿郎当。 “你们想造反啊!!”对方的队长还没有说完,吊儿郎当的男生就闪身而过,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我被这意外的变故惊呆了。只见谁知道全体从擂台那边上了擂台。以为又要发生火拼事件,我这边的人也都站了起来,只是没有冲上来。因为他们都像我一样看出谁知道的那些人对我并没有恶意。 “你以为你是神啊?只有你一个人是力,就拽到天上去,宣传我们是力的队伍。”笑里藏刀的男生对倒在地上的队长说,“都已经到这里了,我们没必要听你这个没有教养的肥婆的命令,也不需要你这个队长。从我们的队伍里滚出去。” 内讧?! 尽管看台上的观众一片喧哗,谁知道的众队员还是若无其事不为所动。一个看上去很干练的男生说:“我们参加维奈杯的目的是为了与fal一对一堂堂正正地较量。那么愉快的事竟然被你这个败类破坏了,不可原谅。既然你认为我们与fal人数不相称,那就让我们减少一人好了。” 谁知道队伍中的一个女生不知道对他们的队长做了什么,她抖索了几下不动弹了。 “比赛已经开始,谁知道的队长又不能再战。所以我们请求换队长。”笑里藏刀的男生很随便地说,“我出任队长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谁知道众口一词地应道。一个高个的外国男生把被他们自己干掉的原队长拖了下去,像扔垃圾一样丢给紧急救护。 “现在,易丽塔小姐,请让我们继续商定比赛协议吧。”其他人退下,成为新队长的男生朝目瞪口呆的我露出了交际性笑容。 我担心地望向他们台下:“你们原来的队长没事吧?” “喔,你不愧是我的天使,竟然还为这种不值得你挂心的卑贱的人操心。太善良了!!”那个男生宛如舞台剧演员般语气夸张地说。这个人怎么有点怪怪的? 我苦笑着道:“那个,我们商量吧。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们打一对一是吗?” “没错,宝贝。”男生笑里藏刀地说,“我们已经把人数裁减到与你们相同了,所以希望你答应这个要求。”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的元素确实因为昨晚殷悠的bt行为而苏醒了一些。只是这‘一些’还不到平时活跃程度的一成(难道做的不够?……),所以其实打淘汰制对我们来说比较稳。但是对方都已经先斩后奏了,看来是无法拒绝:“好吧。“ “双方队长协商完毕,战斗方式一对一决斗式。请协商附加规则。” “说是堂堂正正了,自然是没有附加规则。”“fal这边也没有。” “协商结果,无附加规则。双方队长拟订出战名单。” 我回到擂台下,惜亘关切地问:“你的元素怎样了?” “已经可以使用魔法了。”我瞥了殷悠一眼。他一脸暧昧的笑意,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碰了碰自己的脖子——那里衣物下的肌肤上有我留下的吻痕。 我忽略他的调戏,微红着脸看向其他人:“没关系的。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就认输好了。反正对方不是力的人,认输也不丢脸。” “没错。”安德鲁不放心地叮嘱道,“所以不要乱来。” “放心啦~” 我和对方都送上名单后,屏幕上打出了对战名单: 混合组优胜赛 ————————谁知道vs fal——————————— 头阵———————冯超vs惜亘nelson ——————— 次阵————toyporet vs燎荧—————————— 前锋———————聂狂vs易丽塔(队长)—————— 中锋———————萧棱vs andrewner——————— 次将————郑霍焕(队长)vs殷悠——————————— 后将———————浦欣vs伊藤蝶魅—————————— “现在宣读单场胜负判定方法。1ko胜,把对手击倒,使其倒地十秒不起的一方胜。2压制胜,使对手主动认输或者由对方队长代其认输的一方胜。3场外胜,使对手落出擂台范围的一方胜。平手的情况由主席台裁判决断。双方队长有无补充?”“没有。”“没有。” “双方队长作战前宣言。” “希望我们今天决斗愉快。”郑霍焕很有绅士风度地说。 我回以微笑:“我也这么希望。”虽然他前面的举止有点奇怪,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对我一直彬彬有礼。看来今天的比赛应该能在和平友好的气氛下完成吧。 “双方头阵上场。” 对方的头阵是高级班的光系法师,看来非常强力以至于皮肤白得有点发亮。我与上台来的惜亘一击掌时关照道:“对方是相克的属性,要注意哦。”他点点头。 —————————————~视角切换g~———————————— “双方自我介绍。” “e,惜亘纳尔逊。”“高级4班,幻影冯超。” “谁知道vs fal,头阵战开始!” 上一场谁知道与光影的比赛,惜亘一如既往地认真观摩了。当时这个体格羸弱的冯超作为中锋出场,不幸被身为魔法战士的对手ko。这并不是说明冯超很菜,而是他没什么体力,也不会格斗技,一旦被练家子拉了近身,基本上就只有挨打的份。 惜亘念动,手上出现了黑色的气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冯超一晃眼之间,像分裂克隆似的,出现了9个和他一模一样的□。 “哇!幻觉?”易丽塔还不知道光系中有一个和隐身术相同原理,使用光的折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5部分阅读 达到出现数个幻影目的的魔法幻影术。“是光属的幻影术。”蝶魅好心地解答。 面对冯超的幻影,惜亘不为所动地从手掌中抽出一条黑色的长鞭来。他挥动鞭子就如同指挥一条灵巧无比的黑色长蛇。鞭子破开空气发出噼啪的脆响。他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鞭舞,每一鞭子都抽在一个对方的幻影身上,通过这种办法很快排除了8个假象找到了被抽倒在地的正主。 看他使用手中的暗邪鞭如同使用自己的手指般熟练灵活,fal们这才知道不声不响的惜亘除了在音速暗影上的造诣,还是个使用鞭子的高手。 惜亘迅速向滚到一边的冯超冲过去,打算用对手完全不擅长的肉搏战解决掉他。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尽管挨了沉重的一鞭子,冯超还是完成了一个高级魔法。只听一声呼啸如波浪滚滚而来。许多高达3米的光柱从地下冒出,呈直线波浪般冲向惜亘,惜亘不得已躲开。那些光波浪冲刷过他刚才站的地方。这是光系一个叫做地栏的魔法,是能够连击的。不出惜亘所料,冯超见自己退却,立刻使出连击。呈波浪状前进的光柱转眼又朝惜亘滚动过去。 惜亘在心里说了声:麻烦了。他现在擅长的魔法都是中级的,奈相克属性的高级魔法没辙。要抵抗对方的高级魔法,只有也使出高级魔法。 冯超虽然孱弱却异常顽强。他见地栏顺利拖住惜亘,立刻打出下一个手势召唤另一个高级魔法,看来准备不遗余力地与惜亘抗争到底。 已经明白非使出高级魔法不可的惜亘,早在被地栏追着逃跑的时候已经开始打召唤手势。比冯超的下一个魔法更快完成,惜亘使出了自己的压仓技——暗之噬。 惜亘在凉能时曾经在水塔用过一次暗之噬——那是一击就毁灭整座塔连同10个敌人的厉害魔法。当时因为地形限制,暗之噬的本体看起来像一个黑色的圆球——实际上它的形状是黑暗的血盆大口。惜亘的魔法一完成,立刻从擂台下面升起了向上的锯齿形黑暗下颚,而擂台上方不足3米的地方压下也带着利齿的上颚。此时可怕的上下颚正在合拢中。 自然是惜亘的魔力比较强。虽然暗之噬合拢的速度因为冯超地栏的抵抗而变得缓慢,但地栏终究是渐渐地被黑暗吞噬了。 整个擂台都将被黑暗的大嘴吞噬。 “阿惜自己也会被吃掉吧?”易丽塔抹掉头上隐形的汗珠。 “一般暗之噬都是使用在远离施法者的地方。”蝶魅回答,“但是在狭小的擂台上无处可躲。” 前几场惜亘登场的机会不多,也没有一个强劲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大家基本上忘记了惜亘是暗系的法师,个性中有为了毁灭敌人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一面。 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只有殷悠在心里肯定惜亘的做法。惜亘的对手是一个熟练运用魔法的魔法师,与他比拼高级魔法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要趁对方还没有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前解决掉他——纵使解决的方法会把自己也卷入。殷悠相信能做出这个判断的惜亘是不会输的。惜亘一定有自信在暗之噬过后自己还能站起来。 就在胜利女神向惜亘露出微笑时,冯超做出了大大超乎众人想象的举动。他大吼一声后,擂台上的幻影数目爆增。所有的幻影同时开始在擂台上乱跑,这个景象让人眼花缭乱。有几个趁着混乱朝惜亘直冲而来。惜亘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个是正主,犹豫了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内,一阵巨大的力把他撞飞了出去。真正的冯超飞身扑在他身上,紧紧抓着他。两人由于冲力一起掉出了擂台边缘。 黑暗的大口在两人身后合拢,大家都听见响亮的碎裂声。片刻后,暗之噬消失,被咬得粉碎的擂台露了出来。 惜亘定定地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冯超。后者一爬起就心有余悸地骂他:“怎么可以攻击自己呢!爱惜自己的生命啊!!” 看见这一幕的殷悠不屑地哼道:“哎呀,忘记了,对手是个强力的光法师呢。”强力的光法师是华丽的正义使者,大都是博爱热血喜欢说教耍帅自己认为自己很有型其实很傻冒的家伙。(身为邪恶魔头的殷悠自然讨厌正义使者。) “头阵战,谁知道vs fal,谁知道与fal双双场外,平手!” 一宣判燎荧就冲过去一脚把冯超踹离惜亘身上:“你鸟的要对惜说废话说多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燎荧拉着惜亘回到fal这边。 “抱歉。”惜亘一回来就低下了头,显出非常愧疚的样子。 “为什么抱歉?我觉得结果很好啊!”易丽塔笑道,“没有输掉,你也没有受伤,perfect!” 惜亘还是很在意,坐到角落反省自己的失败去了。 修复饱受摧残的擂台花了5分钟,机器裁判才又发出声音:“双方次阵上场。” 燎荧一脸严肃地在同伴们的加油声中上了擂台。 燎荧的对手是一个黑皮肤的金发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暗法师。 “双方自我介绍。” “δ,燎荧。”如以前一样,燎荧表情凶恶地自报家门。但是不同寻常的是,对手没有正色回应,而是以迷恋的表情打量着她:“燎荧,多美妙的名字啊。我迷恋着你美丽的身影已经很多年了,今天终于可以借此机会告诉你我的心意,这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啊。” “啥!”燎荧茫然过后,漂亮的脸上浮起灿烂的红霞。 “郑霍焕与聂狂都觉得fal里易丽塔是最好的。当然,不懂欣赏你魅力的人都这么认为。但是从你小时候就一直注视着你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可爱的美人,世界上没有另一个女子能与你相比。”那男子尽管说着夸张的甜言蜜语,感觉却不令人讨厌,是发自内心的,“你是我永远的心上之人。” “你你你鸟的说什么……”燎荧完全乱了手脚,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是疯子还是眼睛有问题,男生不是都叫她女流氓的吗,他竟然说喜欢她!! 露出女性表情的燎荧,让看台上的男生交头接耳一片:“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个凶恶的火法师原来长那么漂亮啊?”“真的是美人耶。”“可以说是大美人!” “我叫汤米。”他继续用缠绵的眼神望着她,一点也没有要决斗的气氛。 “我管你是汤米还是汤面,鸟的,快点开打!”燎荧努力让乱跳的心脏镇定下来。这一定是敌人扰乱她的计谋,所以不可以中计! “我就是喜欢你严肃的样子。好吧,我是高级5班的黑暗森林汤米波特。”他收起柔情蜜意的嘴脸,换上了决斗的表情,“让我们好好地在擂台上了解彼此吧!” 燎荧很想知道到底怎样才可以做到像他一样,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出那么丢脸的话来呢? 在台上充满玫瑰气氛的时候,台下的fal在易丽塔的带头下陷入八卦门之中。易丽塔好奇地问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惜亘:“那位波特先生到底是谁啊?他似乎一直注意着阿荧,还说看着她长大呢。” “今年要毕业的暗系前辈。因为我们一起上课,他一直把我当成对手想要赢过我。” “啊,原来如此啊。”因为汤米一直很在意惜亘,所以也注意到了和惜亘青梅竹马的燎荧吧。不过就燎荧的反应来看,迟钝的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 真是可怜的单恋者呀…… “谁知道vs fal,次阵战开始!” 燎荧斜身,右手蓄起一只西瓜大小的火球。 “哇!”易丽塔惊喜地说,“才几天不见,阿荧的火焰已经变成金焰了!” “因为相信你一定能回来,所以小荧这两天分外努力地特训呢。”殷悠微笑着注解。!! 其实燎荧本身已经是紫焰法师,把金焰使用完美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不过似乎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使她进步神速。 这个特别的原因只有燎荧自己清楚——知识分子打开太萨之门的那天,她为了去救易丽塔,在抗魔法的风中拼命呼唤自己的火元素起作用。虽然当时没能使用魔法,却把身体里的火元素真正地唤醒了。燎荧以前只是照书本上说的,念两句咒文就以为是在调用元素了,从来没想过要把元素当作存在在身体中的东西,去感知它的存在、感受它波动的频率。而当她去感受身体中原有的火时,她发现自己的魔法变得流畅了,似乎有一种火海自然而然就可以涌出来的感觉。 燎荧以前一直不能领悟这种境界,所以明明有不错的魔力却没有办法进步。(其实普通的魔法师都无法领悟这种境界。在fal之中,领悟了的也只有殷悠而已。) “和源战斗的时候还是赤焰,和kg战斗时变成了紫焰,现在又成为金焰法师了吗?”汤米暗雀召唤,“我给你起个称号吧,彩虹焰怎么样?” “彩你个鸟!”他还以为现在是悠闲的乱侃时间啊?燎荧把火球掷向汤米,自己边跑边念动火焰使的咒文。 以前和源作战的时候,惜亘遇见了一个叫挥宝光的火系法师,使殷悠说起过暗系与火系的差距——同样是只攻不守的高攻击力系别,暗系的强度要略胜火系一筹。火系法师打败暗系法师只有唯一的办法……燎荧挥动着金黄|色的锁链镰刀,一飞一收一甩之间,汤米的3只暗雀已经被打散。 唯一的办法,比暗系法师更晚倒下! “阿荧姐姐想要赢的决心很坚定。”蝶魅说。 “嗯,不会输的。”殷悠点头微笑。 这场战斗,燎荧一改以前冒进的浮躁打法,打算以守为攻。只要对方放出初级魔法就尽量避开,遇到中级魔法就用火焰使阻挡。在躲避的间隙,她还多次找机会使用不太熟练的中级魔法地狱火燃烧擂台,逼迫汤米使用暗黑的守护消耗体力。看来任亦菲一战落败的教训已经深深烙印在燎荧脑中,使得她现在的战斗打得异常稳健顽强。 相比起燎荧的出色表现,汤米也没显得逊色。尽管他至今没有使用出高攻击力的高级魔法,几招中级魔法却以华丽的技巧,流畅无比的速度与衔接让大家看出,他的实力之强应该不比惜亘逊色多少。 这场精彩无比,让人的神经没有一秒钟放松的决斗进行了30分钟,作战的双方都已经累到极点。汤米被烧伤了几处有点衣冠不整,燎荧被中级暗属魔法攻击到几处,流血的同时体力与魔力被吸收得几乎已到极限。 两人同时停下来,分占擂台两角暂作休息。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强呢!”汤米由衷地感慨。 燎荧用力地喘着,眼神倔强:“废话!”早知道刚才就不用火弓连射了,鸟的,如果不休息几分钟的话,魔力基本上干了。 “好吧,就让我和我的心上人决胜负吧!”汤米手势开始变换。燎荧不由翻白眼:他是人类吗!竟然还有体力使用高级魔法?!她已经不行了,连攻击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不能放弃!刚才也休息了那么几十秒了,已经摸鱼够了! 燎荧抬起手。翼之火换化的火弓再度出现在手上。火弓已经维持不了纯粹的金色,而是在金色与赤色之间游移,变成有点像橙色的金红。她拉弓使箭出现在弦上。箭的颜色就更奇特了,本来应该是金焰心青焰外衣的绿箭,却因为金焰中出现了赤焰而变成了紫绿色。 看到这把尚未放弃希望的彩虹的弓箭,看台上的观众都接受了汤米为她起的‘彩虹焰’称号,大声呼喊:“彩虹焰燎荧加油!”“彩虹焰燎荧,反击给我们看吧!” 张着弓的燎荧却始终没有把箭射出去——本能使她感到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也许是她的最后一支箭了,现在真的是使用的机会吗? 迟疑的这一瞬,汤米完成了咒文:“黑暗森林降临,我的心上人,你能躲过吗?” 燎荧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由于火烧而灼热的擂台仿佛被放进了冰库,让人骤起鸡皮疙瘩。擂台的地面上冒出无数点黑点。燎荧一惊之下开始躲避——如突然从地下冒出的森林一般,无数黑色的暗雷蓦地遍布了擂台! “呜!”这种密度不要说人了,连老鼠都会被插中啊! 如果汤米没有精疲力竭的话,暗之森应该持续30秒钟。可惜他已经到极限了,才10秒钟,黑暗的森林就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 燎荧站在他面前,维持着拉弓的姿势,可是手上的弓已经消失了。 易丽塔赞叹地说:“阿荧……好厉害!”在最后的瞬间,燎荧射出了那支保留着的混焰箭,笔直地穿倒身前3条暗雷,为自己打开站立的空间,使自己没有被暗之森伤到。 “你赢了。”力竭的汤米笑着向前倒下。ko的倒数声响起。燎荧自嘲地扯起嘴角:“……鸟的,这次又赢不了了……”在倒数到五的时候,扑通一声,耗尽了所有魔力的她也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殷悠轻叹:“看来还需要加大锻炼力度才可以啊。”“别那么严格啦,阿荧已经很努力了嘛。” “次阵战,谁知道vs fal,谁知道与fal双双ko,平手!” “我们真的是最相配的人啊。”被同伴扶下去的汤米还不忘回头飞吻。 “混蛋的鸟……”燎荧没有生气,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来刚才的战斗已经使她对汤米的印象变得不错了。易丽塔忙把惜亘推出去让他去扶燎荧回来——这种时候,正好是增进两人感情的大好时机啊!(易丽塔还没有放弃红娘这个艰难的使命。) 谁知道与fal的比赛一共六场。现在进行了1/3后,结果和没比差不多,全部都以平手告终。也就是说,接下来的4场比赛fal要赢3场才能最终胜出。 燎荧回来后,殷悠趁着修复擂台的空隙开了个短暂的作战会议:“对方接下来的三个人都是魔法战士。上一场除了聂狂落败,其余两个人都以强劲的实力压倒性获胜,现在战况稍稍对我们有些不利。” 安德鲁倒没有担心大局势。即使ealtta输了,他、殷悠和蝶魅还是可以拼尽全力赢回来。他只担心易丽塔会因为压力而做出勉强自己的行为:“ealtta,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索性不要打了。” 易丽塔虽然知道安德鲁是好意,但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候听见这样的话心里不禁因为拖累了大家而感到难过:“不用担心我。即使不能赢,我也会保证平手的。” “双方前锋上场。” “我去了!要帮我加油哦!”在众人担心的目送下,易丽塔挥挥星魂,转身上台。 已经站在擂台上的是那个打了原队长一巴掌的吊儿郎当的男人。一见到易丽塔的身影,他立刻用□裸的打量目光游走在她的身上,仿佛她现在什么也没有穿一样。 还没开始打,殷悠已经开始恼火了。“他是什么鸟眼神……”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来的燎荧仍然中气不足。不过没力气不等于没火气,她瞪着擂台上那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有打他一顿的冲动。 那男人——聂狂开口道:“我喜欢可爱的美女。在fal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说的话虽然不怎么失礼,但是语气很变态,似乎马上就要对易丽塔做猥亵的事情。 “谢谢。”易丽塔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在他让人不愉快的视线压迫下,她几乎有放弃打这场比赛的念头。可是情况已经对他们不利了,怎么能还没有开始作战就被吓退? “他在说谎。”台下,敏感的蝶魅忍不住揭穿聂狂,“他不是真心喜欢阿丽姐姐,而是对她有坏心。”“是人都看得出来。”燎荧紧盯着台上,随时准备用眼神在他身上烧个洞。 “双方自我介绍。” “我是中级α的易丽塔。”“高级3班的灵枪聂狂,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谁知道vs fal,前锋战开始!” “风!”易丽塔念动咒文后,镰鼬还是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星魂前端。但本来手掌大的风刃缩水到只有半个手掌大,连速度也变得没有往常利落。面对一个可能比安德鲁身手更敏捷的高级班魔法战士,这样的攻击用了等于没用。易丽塔跳起来,一阵镰鼬连击,试图造成哪怕一点的威吓效果。 聂狂游刃有余地在镰鼬丛中穿梭,手上出现了一把柄为银白,头为纯黑的长枪。 为什么这把看起来很普通的长枪会被叫做灵枪呢?易丽塔想:上一次观看谁知道与光影的比赛时可没有看出它灵在哪里。也没有空让易丽塔揣摩了,聂狂已经杀到了她的面前。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易丽塔似乎使用了什么咒文,但是场上没有发生一点事。星魂与灵枪直接相撞,只听铮地一声,竟然势均力敌地僵持住了。 燎荧惊讶地说:“即使星魂是金属的,但魔杖跟武器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硬碰硬居然没有折断,不可思议!” 安德鲁猜测道:“估计ealtta使用了铁之世界。”铁之世界就是他上次打败施奈英时用的那招,召集附近的金属自动包围物体外层——这是炼成属法师强化武器的基本招数。看星魂的杖身发黑的模样,估计易丽塔拿来强化武器的金属用的是擂台的骨架。 用果断的应变挡住聂狂攻击后,易丽塔在近距离给了聂狂数个镰鼬逼迫他后退。乘这个间隙,她快速令星魂杖身缠绕上螺旋状的赤色火焰。 “竟然把火焰拳用在魔杖上……”燎荧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了。 易丽塔主动冲上去,用火焰拳加大力量的星魂和聂狂再度交锋。因为她使了全力,一撞之下只听喀嚓一声,灵枪和星魂竟然同时脱手而去。易丽塔果断地跟上,双手抓住聂狂的右臂,利落地把他摔倒在地。 和打倒古预时不同,尽管聂狂已经被重摔在地了,这种程度的打击对魔法战士强健的身体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被易丽塔抱住的那只手突然不规矩地在她身上重重地拧了一把。 “呀啊!”易丽塔惊叫一声,向后退开。原本还没看清楚他攻击了哪里,但见到易丽塔抱胸,眼睛里泛起委屈的泪光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安德鲁和惜亘愤怒地站了起来,而燎荧本想站起来,却因为晕眩又坐倒在椅子上。殷悠的眼神降到冰点,把蝶魅吓得动弹不得。 “对送上门来的玩具,我是不会拒绝的。”聂狂一个翻滚抓起了灵枪,“我的嗜好就是虐待像你这样被所有人谈论,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女。” 忍着痛,易丽塔飞身去捡星魂。摔倒在地的她格挡住直击而来的灵枪。对方的力气突然变虚,还来不及做出应变,她就已经被灵枪划伤了手臂。随着聂狂吊儿郎当的笑容,易丽塔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一团比最浓重的黑暗更黑暗的东西笼罩了心头。绝望,无助地绝望。聂狂涎着脸笑,宛如恶魔一般轻声说:“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将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这个擂台上被敌人蹂躏而死。” 易丽塔抵抗的力度变弱了,大眼睛里不可遏止地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对,放弃抵抗,变成我的奴隶吧。”聂狂俯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像你这么可爱的奴隶,我会非常疼爱的。” “才不要!”易丽塔皱起眉头,一阵镰鼬把自信她不会再反抗的聂狂击飞。她迅速站起来,双手横抓着星魂摆好架势。她明白那灵枪的作用了,只要被那枪弄伤,心中就会产生绝望感吧。她记得有一个圣光系的魔法能够对抗,是什么? “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易丽塔的抵抗激怒了聂狂,他爬起来,一脸扭曲的表情,“性格太强硬会折损你的可爱!” 面对凶神恶煞的聂狂,易丽塔脑中一片空白。咦?那个圣光系的魔法咒文是什么?以前背过,为什么记不得了?被灵枪刺伤腿侧的瞬间,她明白了,她无法抵抗这个人,无法抵抗,只能臣服于他……不对!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那个圣光系的魔法开头应该是‘神圣的光芒’,她记得很清楚! “你这是什么表情?”聂狂越来越不爽了。聂狂是金、暗两大元素主导者。他本来想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法战士,谁知道由于金元素的量被暗元素折了半,使得他的成绩一直平平,无法突破自己的极限。一怒之下他想到靠暗系魔法增强自身实力的方法,更极端地走了暗系暗灵属的诅咒路线。但是身体中武器的资质是天生的,聂狂的长枪只能携带绝望术的力量,他努力了数年也没能把其他强力的诅咒术加诸到上面,反而让自己的心灵越来越扭曲。 作为魔法战士,他并不厉害,他能取胜的唯一方法就是靠灵枪的绝望术使敌人失去战斗力。这一点易丽塔已经有所察觉,所以在稳定心神抵抗他的侵蚀。 “你这种天赋超常的家伙真是令人憎恶!”他一脚踢在星魂上,易丽塔门户大开的情况下,左大腿被灵枪贯穿而过。 台下的众人同时握紧了拳头。 易丽塔没有理会疼痛,拼命抵抗着心头越来越汹涌的绝望。聂狂毫不怜香惜玉地给了她一巴掌外加对着腹部用力地一踹。易丽塔摔倒在地,左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肋骨也折断了数根,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心头的绝望感越发沉重了。刚刚记起的咒文又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注定要输给他了吗? 不,我不想输。殷悠长年来遭到的屈辱,安德鲁维奈之主的明天……一切的一切都堵在了擂台的战斗上。哪怕是一场战斗的失利都会给大家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所以,绝对不想输。 尽管已经因为疼痛而蜷起了身子,在ko的倒数声中易丽塔还是咬紧牙关不哼一声,努力地伸出手想把摔在一边的星魂捡起来。 她不肯屈服的顽强表现激起了聂狂心头更强烈的折磨欲望。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又用重重的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他拎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衣物发出裂开的脆响,她整个背部都露了出来。他用力踏在她洁白无暇的肌肤上。 “哈哈哈,维奈的奇迹之风,某些笨蛋心目中的超级偶像被我踩在脚底之下了!”践踏着她的聂狂发出了极度扭曲的长笑声。 殷悠拦住已经失去冷静想要冲上擂台的安德鲁:“你想干什么?”安德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你这么冷静!!” “那你想怎么样?” 燎荧吼起来:“这种架还要打下去?!!认输啊!!!” 殷悠用与平常无异的表情望着激动的她:“规则是只有本人或队长代替才能认输。她既是战斗中的一方又是队长。我们没有权利代替她认输。” 冷静到冷酷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殷悠望向台上:“何况她现在的眼神,不是想认输的人会有的,她不希望我们打断她的战斗。” 易丽塔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知道身体不断地被攻击着。站不起来,ko声已经快要到点了吗?听不见,四周的声音都越来越遥远。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易丽塔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脉动。那些奔腾跳跃的东西不止一个,好多好多,每一个都滚烫滚烫。仿佛是出自本能一般,易丽塔向它们伸出了手。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脉动合二为一,变成了响彻她耳畔的怒吼。 殷悠、安德鲁、燎荧、蝶魅连同此刻在1号擂台选手席上的潋葵一齐愣住。从来没有过的沸腾感觉在胸口奔腾,自己体内的元素在疯狂地呐喊,似乎要冲出身体而去。无法动弹。灵魂的共鸣要求自己奉献出所有的力量——为了擂台上的这个少女! 聂狂停了手,震惊地望着面前衣衫破烂、伤痕累累的易丽塔身上爆开耀眼的光芒。深蓝、翠绿、朱红、铜黄、靛青、浅紫。光芒变换的同时,易丽塔漂浮了起来。 与往常一样前来观战,并全程看了fal战斗的从郁人惊讶地注视着屏幕,转头问沉思的校长:“这是什么魔法?”校长考虑了一下,歉意地回答:“似乎不是有记载的形式。” 强烈的魔法风暴毫无预兆地在擂台上爆发开来。擂台如同纸做的,在冲击下被瞬间摧毁。迎面受到重击的聂狂飞出了擂台的范围,沉重地跌在台下,把石头的地面也砸碎了。 已经没有理智的安德鲁要冲到易丽塔的身边。殷悠再次大力地拉住他:现在还没有宣判,不能让这个冲动的家伙破坏易丽塔付出惨重代价的胜利。 惊诧的裁判伸出手指按下了宣判键。 “前锋战,谁知道vs fal,fal胜!”屏幕下方的机器裁判似乎也受到了冲击,宣判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 殷悠放开安德鲁的同时,两人一起冲上了擂台,护住眼睛冲进了光芒之中。安德鲁的手触及易丽塔的那一瞬间,在易丽塔身体四周环绕的光芒变成了金色,随即其余5种颜色的光芒分离出来,在金光的指引下,全部冲进了他的身体中。他的蓝眼睛因此失去了焦距一秒,随即恢复了正常。随着光芒的消失,易丽塔的漂浮力也失去了。她在已经接住她的殷悠臂中蓦地变沉重,倒在了他的怀中,失去了知觉。 殷悠以冻结的神情维持着那个姿势开始施展魔法。易丽塔不但外表伤痕累累,而且多处骨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现在动一动她说不定就有生命危险。冲到擂台上来的所有fal近距离看见易丽塔的惨状,眼神都带上了杀气,如同一支战栗的死神军团,满怀仇恨地注视着那一头的谁知道。 谁知道的队员们没有一丝惧色。接下来将与安德鲁打擂台的男生兴奋得都有些发抖了:“哈哈,狂那小子干得漂亮。那个怎么逼也逼不出来的魔剑安德鲁终于露出想要杀人的表情了!!” 安德鲁的眼神带着狂怒的肃杀,抿紧了嘴唇。 27话 第四场擂台(下半) 易丽塔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上方殷悠那冷然望着远方的神情。 “阿……阿悠。”怎么回事,身体好重,一点力气也没有。 听到她发出声音,殷悠低头看在他怀中的她:“刚刚治疗过,你休息吧。”他温柔地触摸她的脸颊,轻轻揉着。 “比赛赢了。”燎荧虎着脸,一脸仇恨地望着前方。 “是吗?”对了,她在和聂狂打比赛。后来发生了什么?易丽塔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体内涌现的奇异力量,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刚才干了什么。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肾上腺激素爆发?她转过头,看向擂台的方向:“安迪的比赛开始了吗?” “还没有开始,在修擂台。”见她有起来的意思,殷悠扶着她坐起。 易丽塔搜索安德鲁的身影,见上身只穿着无袖短上衣的安德鲁驼着背坐在长椅的那一头,维持着拉扯左耳耳环的姿势,眼神锐利地望着擂台的方向。她看向自己身上,发现她现在正穿着他的外套。 有点不安地,她开口呼唤他:“安迪?” 安德鲁回过头来。清澈开朗的眼神不见了,他用犀利如刀的视线注视着她:“身体还好吗?”易丽塔点头:“哪里都不痛了,只是有些没力气。”毕竟接受过殷悠接骨疗内伤的魔法,体力消耗严重。 “好好休息。”说着他移开了视线。怎么回事?他现在这样子简直像要去复仇的战士。易丽塔看向旁边。不止是他,殷悠、燎荧、惜亘的眼神也非常不对,就连怯怯的蝶魅都受到感染。她移坐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细声细气但是异常坚定地说:“放心吧,阿丽姐姐。接下来我们会全部赢的。” 虽然胜利很重要,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易丽塔反而比较关心同伴的状态。刚刚的那战她是不是看起来被打得很惨? “双方中锋上场。”被修复的擂台与机器裁判开始执行工作。安德鲁站了起来。 他的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连走路的样子都带上了强大的气势。易丽塔不安地目送着神情严肃的他走上了擂台。 “我是中级α班的安德鲁维奈。”在机器裁判要求之前,他已经自报家门。感受到他强烈的战意,高头大马的对手萧棱用狂喜的声音回应:“我是高级1班的活弯月萧棱,终于有和你过招的机会了,魔剑安德鲁!” “谁知道vs fal,中锋战开始!” 两人同时开始召唤武器。锵的一声,萧棱背后的皮套中出现了四只银白色,直径大约30公分长的弯月型飞盘。它们的边缘锋利地闪着寒光。他一探手,右手上已经套上了一只。安德鲁注视着他,右手直接现出了小臂长短的金色三角形宽刃。 萧棱有些失望。他听说辛由达是一把有模有样的长剑,怎会是这样窝囊的半露头状?他一边冲上去一边咆哮:“难道传说是不是真的?!”安德鲁没有开口。他敏捷地闪身,挥动魔剑辛由达与对方的弯月格挡了数招。和以前儿戏的姿态完全不同,安德鲁锋芒毕露,以沉重的力量与善于卡位的锐利战斗感占了绝对的优势。战斗开始的30秒内,萧棱被逼后退了数米,战场移到了擂台正中央。因为对方防守时露出了破绽,安德鲁毫不客气地一剑劈了下去。 萧棱的血飞溅了出来。辛由达的剑锋尝到别人的血的滋味,发出了狂喜的嗡嗡声,对安德鲁咆哮着要出来。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刻意阻止它的马蚤动,用冷冽的眼神望着腹部受伤的敌人。 “没人和你练习过剑技,你用剑却熟练到这种地步。”萧棱没在意那划伤,狂热地望着安德鲁的右手,“有意思!传说果然是真的!”萧棱抬起右臂挡下安德鲁沉重的攻击,左手闪电般探到身后,飞快掷出第二只弯月。弯月直击安德鲁的正面,迫得他用剑击开。安德鲁才露出空隙,萧棱的臂刀已经挥刀回敬般在他的腹部留下划痕。 受伤的安德鲁敏捷地后翻躲避,弯月就从他的发梢擦过。他飞踢萧棱接踵而至的攻击时,萧棱飞出了第3只弯月。两只弯月如两只飞行的燕子,在萧棱四周布下死亡封锁。受到弯月追击的安德鲁不停息地后翻,直退到擂台边缘才半蹲着挥出强劲的风压。弯月虽然被击飞,但是它们的主人已经在这个空隙中得到了进攻的机会,甩出了最后的一只弯月。 局势发生了逆转。安德鲁被压制了。萧棱的四只弯月配合无间,套在主人手臂上可以做臂刀,投出去又是飞行武器,左右手都可以使用。四把弯月轮流上场的威力已经惊人,如果同时上的话,对于一对一的决斗来说几乎没有破绽。萧棱是极度强劲的敌人,实力不在可天之下。 安德鲁本身没有去关心这个事实,只是越来越兴奋的辛由达强迫他认知。 从擂台边缘开路回到擂台中央的战斗打得非常艰难。当安德鲁确保自己没有场外的威胁时,身上受的伤已经远远超过了萧棱。 萧棱一直在关注安德鲁的辛由达。从刚才开始它就不断地轻颤,似乎在兴奋着。可是安德鲁的眼神像止水一样,似乎还没有把它爽爽快快放出来的念头。萧棱体内战士的血液已经冷却不下来了,瞥到场边易丽塔有些疲惫的脸上流露出的担心神色,他露出期待的冷笑。逼近安德鲁,他以两人才听得到的低声说:“知道狂为什么对易丽塔下那么重的手?那是因为我请他逼迫你,哼哼,你一点也不愧疚吗?她的伤可是为了你而受的。” 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却很接近了——谁知道的队伍中有3个魔法战士。和维奈所有的魔法战士一样,他们全部对神话般的魔剑辛由达有渴望见面的夙愿。在战前谁知道内部一致通过:无论用什么手段,伤害安德鲁的队友也好,要挟他的弱点也好,一定要在今天的优胜赛中逼出传说中的那把剑。 虽然做了这个约定,但是聂狂针对易丽塔的暴虐是出于自己的嗜好,并没有为队友考虑什么。因为谁知道在组队之前大家就清楚队友都是这样自我的人,所以理解这种任性。可是萧棱还是感谢聂狂,他的嗜好为他创造了完美的状况——他觉得有九成的可能性,魔剑今天要露面了。 看着台上正在交战的两人,殷悠的眼神流露出复杂的冷峻。他当然听说过有关安德鲁和魔剑的传说。 一切起源于数百年前蒂玛人挑起的那场世界大战。那时出现了一位站在魔法战士顶峰,让人战栗的战斗狂人。他的力量有如鬼神,一个人不带任何武器冲进敌阵,只花了30分钟就全灭了1万人的军队。他便是12贤者之一,黄金战士金之贤者辛由达。 传说中辛由达好战的魂魄不灭,不断附身在后继的魔法战士体内,成为他们令人恐怖的力量来源。但是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很待商榷,多半是因为许多狂妄的魔法战士为了给脸上贴金,宣传自己被辛由达附身,谎话才渐渐变成了现在的传说。 但是安德鲁的出现使维奈的人们意识到,也许战神附身的传说并不是妄想的谎言。 维奈中流传着许多关于安德鲁的传说。其中最出名的一条就是:9年前安德鲁第一次召唤出身体中的剑时,那把剑向旁边的众人宣布它就是辛由达本人的转生姿态。周围的人发出了普通人都会有的疑惑:这是真的吗?没想到他们微小的疑惑伤到了辛由达的骄傲,于是年仅8岁的安德鲁在辛由达的操纵之下把在场的人全灭。浑身是血的安德鲁站在尸横遍野中令人发指地狂笑,就如同恶魔一般,所以他的剑得名魔剑——使人变成恶魔的剑。 但是这个传说根本经不起推敲。全灭的人们具体是谁啊?有辛由达的灵魂在体内的人还会是和平主义者吗?在不认识安德鲁之前,殷悠曾因为产生了这些疑问而对这个传说不屑一顾,甚至对有没有这个所谓的辛由达也抱着怀疑的态度。怀疑是正常的,且不说传说中继承了战神力量的安德鲁选择的竟然是非战士的金系炼成属;长达9年的时间,竟然没有人再见过那辛由达,让人不得不猜测校长的孙子其实是因为没有能力成为魔法战士,才杜撰出所谓的魔剑往脸上贴金。所以殷悠在刚加入fal后故意引起大家对辛由达的好奇,想让安德鲁的谎言以非常难堪的姿态被最亲密的同伴揭穿。 但是与安德鲁有了更多的接触之后,殷悠发现自己想错了。 魔剑辛由达真的存在。 或者说,辛由达真的存在。 在同伴专注地注视着擂台上的动静时,殷悠悄悄地变换手势,在心里开始念动咒文。 台上,听了萧棱极度刺人神经的谎言后,安德鲁的表情静止了一秒。然后他蓝色的眼睛眯起来了,眼中的凶光像锋利的刀一样刺穿了萧棱的神经。萧棱颤抖了一下,转而狂喜。 以辛由达为名的战士就要复活了! 安德鲁抬起了右手。擂台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他右手的辛由达在金光中狂野地变长。 无视擂台上的异状,殷悠冷静地完成了咒文的最后一个字眼。 “辛……那就是……辛由达……”看台上的观众们都惊呆了。 安德鲁的右手搭在一把金色大剑的剑柄上。在一片寂静,他把那把深插进擂台地面的剑拔了出来。 易丽塔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尖叫。天呐,那是一把比安德鲁的人长多了的一人宽的直剑。金底,剑身上布满了银色古文字似的藤蔓花纹。能相信吗!以前安德鲁露出体外的小臂长的三角形利刃,竟然只是真正的辛由达的剑尖的一半!! 萧棱的心在狂跳,他咽了口口水湿润喉咙。这就是辛由达?这就是那传说中的魔剑? 安德鲁抬起头来。在他脸上再也找不到温和快乐的表情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6部分阅读 ,他一脸让人恐惧的杀意:“是吗?你以为这样对待了我的公主,你还能活下去吗?” 萧棱因为胆寒而后退了一步。 安德鲁双手握住剑柄,不费吹灰之力地跳起,把那把怎么看也上吨的辛由达高举过头顶:“给我去死吧!!!”辛由达随着他的挥臂重重砸在擂台上,瞬间擂台被从地面掀起的石刺群轰然刺成碎片。攻击波甚至波及了fal的选手席。在地龙直冲而来的震撼中,突然以fal为中心出现了浅蓝色的水盾,把地龙硬生生地击碎。殷悠神色冷峻地站起来。早料到会发生失控场面,所以他为了小心起见提前用了水之圣盾。但是根据刚才的冲击,用圣盾是明智到极点的做法——一般的水之盾恐怕抵挡不了安德鲁这怒极的全力一击。 擂台上的所有东西都因为冲击飞起来。因为被高高抛起,萧棱整个人呈惊愕状。来不及抵抗,他只看见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从碎片中穿过来。一阵强烈的风伴着利刃的寒气当腹穿过他的身体。 对手肢体掉地的鲜血四溅中,安德鲁背剑点地。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所有人极度愕然之中只见他一个轻盈的点地,笔直地冲向谁知道的选手席。 谁知道的队员没有一个来得及抵抗,只来得及往旁边躲闪。安德鲁一击之下把他们的选手席撕成碎片。他仇恨地看向对方最后的魔法战士郑霍焕。大惊的郑或召唤出他的刀,并做出抵抗的姿势。安德鲁右手向下,一剑斩断了他的刀,反手又是一剑,令郑霍焕喷着血倒在了血泊之中。因为受到惊吓,谁知道中唯一的女生,身为雷法师的浦欣想也不想地用落雷斩攻击了安德鲁。 雷电打在辛由达之上,却没有通过它击到安德鲁身上。他一翻手,白色的雷电居然被辛由达的剑身吸收了。他转而挥出,辛由达把缠绕着金色火焰的雷悉数奉还给谁知道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攻击波击中,一片惨叫中谁知道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浑身是血,全灭了在场的人之后,笔直地站在尸横遍野中。手持魔剑的安德鲁完美地再现了维奈人茶余饭后拿来消遣娱乐的恐怖传说。 死寂的沉默中。安德鲁抬起充血的眼睛看向看台上的观众:“这就是你们都想看的魔剑,这就是你们都想知道的真正的‘魔剑安德鲁’,现在你们满足了吗?还想用伤害我重要的人的方法来逼迫我杀人给你们看吗?!”他狠狠地把剑插入青石板地面,剑没入起码有一米深,“不用再对我抱有愚蠢的好奇了,没有所谓的魔剑,也没有所谓的‘魔剑安德鲁’。我,就是被你们称作战神的辛由达本人!!” 一道笼罩天际的绚烂白光出现在擂台上方的范围,点点的美丽光华中,谁知道里受伤不重的人已经站起,而垂死的萧棱与受伤较重的郑霍焕比较晚地能够动弹。殷悠收回无罪之身的魔法,眼神复杂地看向安德鲁。紧急救护赶到萧棱身边,把依旧奄奄一息的他抢救走。易丽塔脚步不稳地奔向安德鲁:“安迪!” 安德鲁一抬右手,辛由达便回到了他体内。他复杂地望向满脸担忧的易丽塔。易丽塔伸手想拉他,却被他避过了。 “别碰我,我身上很脏。”说出这几个字的安德鲁看起来比任何人受到的伤害都要大。他绕开易丽塔,远远地避开所有的同伴,回到fal的选手席坐下。 “中锋战,谁知道vs fal,谁知道与fal双双场外,平手!” 无言地听着宣判结果,众人把目光集中到长椅另一头默默擦着脸上血迹的红发少年身上。 谁都有不想被别人发现的秘密。安德鲁也不例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就是身体中武器觉醒之日吧,他明白了自己就是辛由达,就是那个拥有不同寻常力量,在数百年前曾杀人如麻,至今在身体中仍保留着嗜杀好战一面的黄金战士。这么多年来,因为种种原因,他避免任何人知道这个真相。自从遇见易丽塔之后,他就更加不希望别人知道了——因为,他不想让易丽塔看见他挥剑杀人的模样。 但是,还是被看见了。而且还是在以保护她的名义去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善良宽容的易丽塔绝对不会希望他为了她杀人,他之前的行为纯粹是出于自己的复仇欲望。在易丽塔面前露出这么丑陋一面的他,真是最差劲的骑士…… 望着这样的安德鲁所有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言语来安慰他。“鸟的,真麻烦。”燎荧最讨厌这样搞不清楚的状况了,她一甩长发,果断地走到安德鲁的身前,深吸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他身边的椅面上:“你算什么意思!划清界限,是要跟我们拆伙是不是?!” 被燎荧训斥的安德鲁抬起头来。正在这时,一个浅蓝色的水球出现在他的头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他淋成了落汤鸡。众人吃惊地回头,看见扶着易丽塔的殷悠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要弄干净的话随时可以开口拜托我,自己在那里越擦越脏,真看不下去。” 安德鲁望过眼前的燎荧与她身后的殷悠,视线落在易丽塔的脸上。淡淡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我只是觉得身上有点脏,不想弄脏大家的衣服,所以才坐到了这里来。”他擦擦顺着头发流进眼睛里的水,“谢了,殷悠。” 众人都松了口气,大步围到了他的身边。 “怕弄脏我们的衣服?你以为我们都是千金小姐,贵公子吗!”燎荧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可惜只有气势,没有力气,安德鲁很不给面子的连晃也没晃一下。 易丽塔走到安德鲁面前,突然伸出抓着袖子的手帮安德鲁擦脸。她的动作不像朋友间帮忙,倒像是幼稚园阿姨在替小朋友服务。擦完之后,她迎着安德鲁有些愕然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在我心目中,安迪就是坦率可爱的小孩子。所以安迪只要永远单纯快乐地活着,不要被复杂的事情困扰就好。”她露出招牌笑容,“我喜欢一直快乐地笑着的安迪,永远都会喜欢下去的。” 安德鲁不再移开望着易丽塔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他允诺道:“会一直笑着的。”两人微笑着对视了一会,安德鲁如往常一般反应正常地道歉道:“抱歉,前面的战斗因为把擂台毁掉所以只能算平手。” “哼,你倒还记得自己做的笨蛋才会做的事情?”殷悠冷冷地笑,“如果我接下来的对手因为被你打倒不能再战,你就做好觉悟吧。”他可是正等着堂堂正正地折磨对方那位不懂得管教队员,让像疯狗似的队员出来乱咬人的队长呢。安德鲁笑道:“已经有觉悟了。” 易丽塔极度不安地望着两人。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共同的默契。殷悠的眼神与表情,几乎已经写明了他之前救人是为了得到光明正大杀人的机会。安德鲁明明知道殷悠的心思,却并不打算制止。 难道说比刚才安德鲁全灭对方更可怕的事情,等会儿就会发生?易丽塔双手拉住殷悠的袖子,抬起眼睛望着他,有点像是撒娇又有点像是请求地说:“阿悠,不可以想可怕的事,也不可以做可怕的事。”殷悠沉默地抬起左手,轻轻摸上她的右脸颊。 疗系的魔法并不是万能的,虽然治好了她的伤口与骨折,但是浑身被打的淤青还留在肌肤上。易丽塔无法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不知道,她的半边脸颊因为受过掌掴仍然乌青着,让他无法忽略她曾受过折磨的事实。安德鲁也是因为她这副凄惨的模样而无法原谅对方,所以刚才才会失控,此刻也不想阻止殷悠去报复。 一片喧哗的看台上,曾与fal交手的kg的队长任亦菲,此时正远远地望着那个浑身上下散发出寒冰气息的邪气男子。殷悠向来是很会掩藏自己的,所以在他成为fal前,真的没多少维奈人知道他的存在,而知道他正式称号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虽然如今殷悠已经舍弃了自己的过去,以狡狐的新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但知道真相的人永远无法忘记他的真面目,无法忘记那个遥远的令人战栗的名字。 冰之噩梦殷悠。 任亦菲表情带着一丝对谁知道的嘲讽。狂妄的谁知道中今天注定有一个人要永远地陷入噩梦了。因为,他们竟然愚蠢到使死神露出了冷笑。 已经无法挽回,冰之噩梦今日要复活了……任亦菲的眼睛倏地张大——这是怎么回事?! 弥漫的杀气,刺骨的寒冷消失了,凝望着那个黑发少女的褐发男子,那双冰冷的灰眸透出温柔来了。 殷悠轻轻摩擦着易丽塔的脸颊,轻声问:“那小兔兔希望我怎么做呢?” “手下留情地赢,可以吗?”没听见他的回答,易丽塔轻摇他的手:“答应我嘛。” “那可伤脑筋了。”殷悠邪气地扬眉,真假难辨地说,“作为魔法师的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控制不好魔力,随便使用什么魔法都有让对手发生意外的可能。” 易丽塔嘟起嘴来:“阿悠~~” “双方次将上场。”擂台已经重建完毕了。(今天之内坏了4次,维修人员已经修得很熟练了吧……) 易丽塔不情不愿放开的手被殷悠反手握住。他微笑着浅吻了她的脸颊:“我答应你,如果对手乖的话,我可以不当魔法师。”留下一头雾水的易丽塔,他转身朝擂台上走去。 郑霍焕看上去气色很好。之前受的伤虽然很重但是并不致命,经过了殷悠的治疗已经痊愈。虽然被安德鲁一击就倒,有点没有面子,但是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辛由达头上去了,倒也没人注意到他。而他有能耐成为一帮任性的怪人的头,自然是有过人的地方——他的脸皮之厚谁知道中无人能及,所以他完全不把刚才的事挂在脸上,还是用让人不舒服的笑里藏刀的笑容打量着殷悠。 “久仰殷小姐的芳名,今日有机会近观,真是三生有幸。” 殷悠微微作笑:“这是外交辞令吗?之前你对我的队长也曾作过热情的赞美呢。” “易小姐是我的天使,而你是我的女神。” 殷悠从容地接下他的不要脸:“不见得吧?否则天使在遭受恶魔摧残的时候,作为群魔之首的你为什么不下令阻止?” 郑霍焕不慌不忙地把关系撇清:“即使是我的天使,公私也要分明。在擂台上发生什么意外我都无法阻止。”(因为力的干涉,维奈杯的规则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学生上擂台前都要签下类似于生死状的协议书——擂台上发生的一切意外伤害,都由学生本人自愿承受。) 谁知道这个队伍参加维奈杯的理由很中立——他们才不管力与fal之间的纠葛。他们完全是为了达到个人的目的才打到了这里。郑霍焕的目的很明确——fal是本届的焦点又很强劲,其中尤以两大美女成员最为出类拔萃。如果能压倒性地击败易丽塔或者殷悠中的一个,他这个默默无闻的魔法战士将能大大地扬名立腕。所以说如果是他遇上了易丽塔,在她顽强抵抗的情况下,他和聂狂一样不会怜香惜玉。 “说的也是。”殷悠妩媚地舒展完美的五官,在机器裁判的要求声中用磁性的声音自我介绍:“我是高级2班的狡狐殷悠。” 虽然等会儿就要辣手催花,但郑霍焕还是不禁沉醉在这朵花儿的巧夺天工中:“高级6班的鬼音刀郑霍焕。能和女神交战,我荣幸万分。” “谁知道vs fal,次将战开始!” 静观着郑霍焕召唤武器,殷悠的嘴边浮起邪气的微笑:“你确实该感到荣幸。”腰铃不知何时已经在他修长的左手上了,“难得我今天不用魔法师的身份,挑选你这种三流的战士做对手。” 随着殷悠的话语,腰铃发出了脆响。在喀啦喀啦的冰封声中,腰铃不见了,出现在他左手的是一把晶莹剔透的纤细冰蓝色长剑。 “连悠都有秘密武器……”燎荧对这种程度的意外已经麻木了——反正她就是‘成天生活在惊吓中的女人’。 易丽塔仔细一看,发现腰铃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冰起来成为了那剑的剑柄——说柄似乎不太适合,那d字型的构造,分明是西洋剑的剑托。她早就怀疑像殷悠这种从不做无用事的人怎么会选择看起来毫无用处的腰铃做法器。但是今天看到了真相还是受了点冲击。易丽塔在心里惊讶:难道殷悠想与魔法战士比试剑技?这就是他指的‘不当魔法师’?易丽塔掩住了嘴——天呐,她到底强迫他做了怎么危险的承诺啊!! 郑霍焕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宛如日本武士刀似的长刀。与刀身相比,刀柄显得很长,似乎隐藏着什么玄机。他轻晃了一下,刀发出了‘呜呜“的轻微哀鸣声。他有些不屑地望向殷悠手中的西洋剑:“有意思。”殷悠的个子虽然很高,毕竟只是个女人,作为魔法师的实力确实超群,但想要模仿战士用武器比试,基本上是在找死。 殷悠不着痕迹地轻哼了一声:他以为自己愿意比武吗?用魔法的话,3秒就结束了,这个讨厌的害虫能不能活着很成问题。否则面对那么低级的角色,他怎么会亮出艾西(icy)来呢?“金系金属之所以被称为魔法战士,只是因为你们可以用魔法创造自己的武器。”殷悠果然摆出了西洋剑士的进攻起势,“而我也用我的魔法创造了自己的武器,因此我身为战士的资格,和任何魔法战士都没有区别。” 郑霍焕大惊。怎么了!眼前的人声音还是女声,但神情已经完全变成男人模样了!并不是女子的英气,而是真的像男子一样,散发出绝对的霸王气势! 没让郑霍焕有考虑的时间,殷悠快如闪电地逼近了他。熟练优雅地进攻、试探、牵引、格挡,他的攻势华丽而流畅,令易丽塔不由惊叹:“阿悠原来是佐罗!”【作者:你就没有更正经一点的想法了吗……】 与易丽塔看热闹的眼光不同,身为战士的安德鲁看出了门道——西洋剑本身有‘嗜血的优雅’之称,是种破坏力绝伦,以敌人性命为攻击目的的武器。而殷悠完美地展现了西洋剑的内涵。华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剑舞之下,他招招凌厉,干脆利落地直击郑霍焕要害,短短的数十秒交锋,郑霍焕险象环生,表情已经大骇。 “一点也看不出来,悠还是这方面的高手……”燎荧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苹果。惜亘觉得细想之下并不意外——战士的三要素:力量、速度、敏捷殷悠都不缺,拥有战士的身份其实很正常。又是魔法师又是战士,又是自然法师又是精神法师,而且在这四个称呼前全部可以冠上修饰词‘非常优秀的’,安德鲁觉得殷悠不是像神,而就是神。怪不得那么多人叫她女神,似乎非常贴切。 只有易丽塔在旁边郁闷。对啊,想想殷悠怎么会乱来硬上呢……真过分,老是不把真相告诉她,让她担心得要死。平时他总说安德鲁耍帅,其实最耍帅的人是他吧,这个让人生气的神秘主义者!正这样想着,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像是哭号的烧心声音,而且刺耳的程度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什么声音?”易丽塔忙捂住耳朵。 擂台上的殷悠冷冷地挑起眉,偏过了头。局势在一瞬间逆转,郑霍焕插身展开快攻。随着他的动作的激烈化,鬼哭狼嚎的声音更响了。 郑霍焕与光影一战时因为对手不是魔法战士,他没有使出这招用来干扰近身作战对手专注力的鬼之音。他的鬼音刀刀柄中有许多排列复杂的空隙,随着使用时间变长,动作变激烈,内部的气流会产生强烈的摩擦,发出宛如群鬼哭魂的声音。再强劲的对手被这种极度刺耳的魔音穿脑,也会变得无法集中,露出破绽来。 而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封锁殷悠右边的退路,从身前射出一道暗系攻向殷悠的胸口。那是钢金暗器,金系金属的初级魔法。小飞刀形状,能作中长距离的攻击,杀伤力并不是很高。但在那么近的距离,如果命中要害的话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易丽塔一惊之下紧抓住了安德鲁的手。 只听铮的一声兵器交错,殷悠已经毫发无伤地置身几步之外了。郑霍焕不动声色地横刀,心中却吃惊不小。因为对手是女子,所以他仰仗着力气比她大,挡住了她躲避的退路。谁知道她那格挡的一剑险些让他的刀飞脱手,震得他右手发麻——这男人般的力气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以为你是三流的魔法战士。”殷悠冷冷地邪笑,“没想到连三流都不到,根本入不了流。” 郑霍焕没有理睬他的讽刺,发动了攻击。鬼之音越来越高亢,几乎所有人都蒙住了耳朵,头痛欲裂。 “暗箭伤人,制造噪音,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就无法取胜吧。”殷悠严重地处于劣势,但表情还很悠闲,“你已经没有资格被称为魔法战士了。”话音一落,突然变凌厉的剑尖一挑点开了郑霍焕的刀,随即寒气逼人地笔直刺穿了他的胸口。 鬼音蓦地停止了,所有人都无言地望着台上胜负已分的战斗。没有迟疑,殷悠一脸冷酷地抽回自己的剑。艾西和刚才一模一样长,形状也没有改变,但是在郑霍焕胸口却赫然插着一段纤细锋利的寒冰——殷悠才不会让他卑贱的血弄污他的艾西,那段剑就当作礼物送他了。他如果知恩图报的话,应当感谢他没用右手拿剑,否则现在开了洞的就不会是他的右肺,而是心脏。 “你!”郑霍焕踉跄一下跪倒在地。难道殷悠刚才落于下风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受到干扰?! 殷悠才没有那个好心告诉他,他长发掩蔽下的双耳在鬼音乍起的时候就已经自动塞上水耳塞了——这种事他在听别人唠叨时常做,隔噪音的效果达到圣盾级。 冰冷的剑尖抵在了郑霍焕的动脉上,殷悠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手下败将。强烈的杀气从殷悠身上散发出来,尽管很冷,郑霍焕竟然还出了一背的汗:“我……认了。” 见对方已经认输,易丽塔立刻出声道:“阿悠,回来吧。” 殷悠身上的杀气瞬间褪去。他没有迟疑,移开了左手的剑,转身向正在等他回归的人走去。 “次将战——”宣判的声音中,郑霍焕站起来了。一扬手,他做出了谁也没料想到的举动。鬼音刀向殷悠没有防备的背直飞而去。 “阿悠!”“殷悠!”“悠!”“呀!”“!”在同伴齐声的大叫声中,殷悠的表情冻结了。 宣判的声音蓦然中止。郑霍焕大笑:“我可没说我认了什么!” 在伤害已经无法避免的前一刹那,殷悠刷地转身,扬起左手的西洋冰剑。飞来的鬼音刀刀尖与剑尖抵在了一起。一秒还是两秒?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只听哗地一声,鬼音刀完全粉碎,宛如水珠一般飞溅到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什么招式?”看台上惊诧声一片。 殷悠回剑的时候,艾西不见了,在他手上的依旧是那奇怪的腰铃:“因为你很不乖,所以战士的时间结束了。” 郑霍焕震惊地望着滚到他脚下的那些宛如玻璃珠般的鬼音刀残骸。眼前的殷悠此刻看上去立刻会杀人,郑霍焕慌乱地想把碎裂的刀收回体内修复。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了:刀……刀没有反应! “你不但没有了魔法战士的资格,连战士的资格都没有了。” 郑霍焕想要躲闪,但他立刻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汗淋淋地往下看,他大惊地发现双脚已经被冰在了浅蓝色的冰块中——更可怕的是,冰正顺着他的腿蔓延上来。 “只有沉睡才会使你变成美丽的艺术品。”殷悠不带任何感情地微笑,“请安心地把自己交给永恒的噩梦吧。” “认输!我认输!!”他绝望地大叫,想让殷悠放他一条生路。 殷悠不为所动,一脸宁静的微笑,似乎很乐于看到一件艺术品诞生在自己手中。易丽塔再度开口道:“阿悠,没必要让那个人弄脏你的手。”擂台上的殷悠气势没变,但看台上的任亦菲有些复杂地发现冰上升的速度停止了。 迟来的宣判声第二次响起:“次将战,谁知道vs fal,fal胜!” 殷悠丢下膝盖以下完全被冰封住的郑霍焕,径自下了擂台。 谁知道那边只有浦欣陪着紧急救护上来想把他扶下擂台。但是郑霍焕宛如在擂台上生了根,无论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殷悠小姐……”浦欣对着背对着他们,在同伴之中的殷悠请求道,“你的冰能不能弄掉呢?” 殷悠回眸:“可以啊。让他杵在那里,小伊就不能比赛了。去除的方法很简单,敲一下就好了。” 台上的三人沉默了许久。郑霍焕已经有了绝望的预感,他握紧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了。 亲手一拳砸向冰层,郑霍焕的小腿伴着晶莹的冰块碎裂,在他倒地的重响声中,他肢体的一部分化做点点的玻璃泪,为这个将终生活在噩梦中的人而哭泣。 看到这匪夷所思又异常恐怖的一幕,蝶魅吓得躲到了张大了嘴的燎荧背后,而惜亘与安德鲁带着相仿的沉静表情看着擂台上的情况。站得比较远的殷悠没有回头,看着身前的易丽塔。 易丽塔的神情最特别,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问:“如果我没有叫停,阿悠会把他全部包起来吗?” “也许。”殷悠解释道,“不过我遵守了与你的承诺,是他先不乖的。” “我知道。”易丽塔的语气与表情与平时判若两人,“如果你刚才没有挡住他的刀,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殷悠沉默了一下:“你在担心我?” 易丽塔生气地抬眼瞪他:“阿悠大笨蛋!”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她的眼睛中聚起了泪水——在鬼音刀飞到他背后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要死去了,心脏差点停止,“如果你死掉的话,我留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抓住她无力捶打他胸口的手,殷悠定定地说:“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我才不要说。”易丽塔垂下眼睛,想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擦掉,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坏蛋,我最讨厌你了!” “那就——”殷悠轻轻吻掉她的泪水,用两人才听得见的低沉声音说,“——不要为我这个你最讨厌的坏蛋哭泣。” “你没有吓我我怎么会哭?都是你不好!放开我啦,否则我不原谅你。” 殷悠听话地松开了手。易丽塔低着头用获得自由的双手抱住了他:“你不是说会永远站在我身边的吗?如果你死了,还有谁能取代你的位置一直在我的身边呢?……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违背你对我诺言。笨蛋,听清楚了没有啊?” 殷悠拥抱易丽塔的次数,他自己也不记得有多少了。但是每一次都是他先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她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面对他的追求她也一直没有正面给出过答案。直到此刻被微颤的她有些笨拙地努力拥抱着,殷悠才知道,原来她的心已经属于自己了。 活了那么大,殷悠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激烈的感情。原来,这就叫做狂喜吗?世界消失了,脑袋变得不太清醒,只知道兴奋中,他已经抱起了心爱的女孩转了个圈。 “哇,阿悠?”“是,我听清楚了。”易丽塔因他发自心底的快乐笑容而怔住了。当意识到自己刚才头脑发热地做了露骨的告白后,她脸红了。手足无措中,她避开他的眼神,做贼心虚地朝旁边看。并没有听到他们谈话内容的同伴们都一脸惊讶地望着他们诡异的举止。 易丽塔窘迫地小声抱怨:“不要啦……大家都在看啊,会发现你的秘密喔。” “嗯。”虽然他把她放下来了,但是灰眼睛还是在笑,白皙的皮肤大概是因为心情愉快的关系,脸颊那里有些微红。她还从来没有被他用这种纯情少年的笑容注视过,没想到他也能露出这种表情……想起来他才19岁啊,虽说在星王国生下来不是1岁而是0岁,他也只不过20岁而已。20岁,应该还在少年过渡期内……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无聊的事装傻的时候,再在他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凝视下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估计会对他做出喷鼻血之类的花痴行为。易丽塔猛地转身,打算脚底抹油先逃再说。 “你要去哪里?”超级无尾熊从背后挂在了她的身上。殷悠坏坏地笑:“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让自己遇到生命危险的嘛。” “笨——”蛋还没有出来,易丽塔绯红着脸僵住了,“你在摸哪里……” “呵呵,手正好路过。” “你们可以住手了吗!!”好不容易回神的燎荧绿着脸冲了过来,在易丽塔感激的眼神中把她从殷悠的魔掌下抢救出来。她不客气地拍了殷悠的胸口一掌:“要摸摸自己的!” “阿荧……”好低级啊……而且那里面是水…… “好痛哦~~”殷悠抱胸做委屈状。 燎荧有点后悔,难道是拍得太重了?可这也是殷悠自己不好,她心里同x恋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下公演百合朵朵开,实在太罪恶了:“不要太过分!教坏小孩子怎么办!” 小孩子自然是指躲在惜亘身边脸红心跳的蝶魅。 殷悠厚脸皮地笑道:“那不是正好吗?反正小伊也需要学习各种感情表现嘛。” “不需要变态的感情!” “双方后将上场。”正在几个女生(?)闹成一片的时候,机器裁判开始叫人了。 “哎?已经轮到蝶魅了?”不知不觉间擂台上已经干干净净。所有人都有种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事件的感觉,但偏偏想不起来忽略了什么。蝶魅振作精神:“那么……我去了。”“小心,不要摔倒了。”易丽塔的话音刚落,蝶魅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众人皆做无语状。 像她这样的运动白痴当了5年的乌龙魔法战士竟然都没有受过怀疑?旁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众人正这么想着时,蝶魅在擂台上摔倒了。这一跤摔得挺重,连胸口的水玉也扑地一声飞了出去。“啊……”她涨红了脸,急急忙忙地爬起来把水玉捡起。 就在这时,突然广播响起:“紧急通知,紧急通知。经后备裁判团判定,决定更改谁知道与fal的中锋战裁定结果。”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惊讶地听着广播。 “fal中锋被判非擂台战期间攻击对手,造成了对手数人较严重的身体伤害,因此判定fal中锋犯规,谁知道vs fal的中锋战由谁知道获胜。” 安德鲁站了起来,一脸的震惊。燎荧愣了一下跳脚道:“什么意思!!犯规你个鸟啊!!!” 殷悠在心里叹了一下,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他早料到力不可能不从中作梗的。 “阿悠和我去找裁判团理论。”易丽塔果断地下了命令,“其他人留守。阿荧不要太冲动,安迪也不要担心,我们会解决的。”拉起殷悠的袖子,她嘱咐惜亘,“拜托你了。”惜亘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放心。 “阿魅!不要有负担哦,放轻松,没问题的!”变得非常紧张的蝶魅听到了易丽塔的声音,稍微松了口气,点头作为回答。 比赛的结果突然变成了两平两胜一负,第六场比赛的胜负变成了决定局,若是赢了,fal便可以最终胜出,若是输了,两队会变成平手,最终胜负将交给裁判团判定——还能指望那种更改比赛结果的裁判什么呢,一定会按照力的指示偏袒谁知道。 只能赢,否则他们就注定败北了。 擂台上的蝶魅越来越紧张了。以前在kg的时候她都是为了自己而战,根本没有考虑到队伍的利益,所以上场时完全不会紧张。此刻全队胜出的担子突然全部落到了她的肩头,她真的慌了。蝶魅有经验:若是在考试前一直想着考不出怎么办,那场考试一定考不好。而她现在就不断想着赢不了怎么办,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这场决斗很可能要输了…… “鸟的,慌什么,你以前一个人都打败过铃兰!”燎荧心急如焚,恨不得代她出场。她的急迫反而让安德鲁镇定下来。他朝台上喊:“蝶魅,不要紧的,幸运之神站在我们这边。只要维持自己的步调就好了,不用担心其他的事。” “安德鲁哥哥……”蝶魅记起自己在目睹易丽塔被虐后就曾下定过决心,一定要赢得自己的比赛的。所以不会输的,一定不会输的。 她已经获得了飞翔的翅膀,没有理由比其他的鸟儿差! “我是初级d班的伊藤蝶魅。” 一直默默无言的浦欣回应道:“高级2班,密落雷浦欣。” 浦欣参加维奈杯的理由一如其他队友般随性。她之所以站在这个擂台上,是为了亲眼见一见殷悠全力战斗的样子。浦欣的年龄比同班的殷悠大许多,但殷悠却是她的前辈,这一点一直让她十分介意。在班级里从不主动和别人讲话,美丽而极度神秘的殷悠,她的实力究竟怎样呢?她有能力早了好几年升上高级班,说明她很强吧?可是周围的同学却没有一个听过她的称号,也没有见过她露一手。浦欣变得对殷悠越来越好奇——这份好奇在殷悠突然加入fal,再也不来班级后达到了颠峰。 如果能够和殷悠正式交手就好了。带着这个心愿,她加入了谁知道,参加了维奈杯。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殷悠的战斗姿态。听说他们的同学刘盟双与殷悠战斗后被抢救了一天才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还在医院里治疗血管破裂落下的后遗症。而今天,她那与殷悠战斗后失去小腿落下终身残疾的队长又被送进了医院,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 没有机会和殷悠交手确实遗憾,但是终于知道了殷悠和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一样,浦欣觉得自己已经不枉打到这里来了。和一心想赢的蝶魅不同,这场战斗的输赢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谁知道vs fal,后将战开始!” 浦欣呆立当场。眼前的蝶魅背后张开了一双紫黑金三色,属于凤蝶的翅膀。 “蝴蝶,是蝴蝶啊!”看台上也有不少人惊叫起来,但是也有少数人什么也没看见:“什么蝴蝶?在哪里?” 浦欣在心里暗叫糟。什么时候已经中了对方的幻术?这下非找到幻媒不可了——她可不想像那个红头发的一样痛到要死要活。 不过,生理的厌恶让她一时无法动弹——她最讨厌昆虫了!! 早就调查过浦欣弱点的蝶魅抬起手。点点的荧光中,她的身后出现了指甲大小的紫色蝴蝶军团。 精神魔法下的每一个魔法大系都很特别。有会使法师外表发生变化的光、暗系;有需要载歌载舞的祈祷系;有严格要求元素数量的预言系;更有能完全控制别人感官的幻系。其中幻系是公认的最难练成的魔法。作为俗称的骗子魔法,幻境属与幻想属加起来总共只有四个魔法,咒文很少,不到10分钟就能全部背出来了。之后漫长的一生,幻法师们都得与这四个咒文战斗,磨练自己的领悟力——对这个世界有多少感知,幻魔法师就有多强。 举个例子来说,之前用火箭雨让那个铃兰的对手产生被火焰灼伤感觉的幻术,蝶魅花了很多时间摸索。首先她拜托旧先给她演示火箭雨,然后灼伤自己的皮肤记下被烧的痛感、声音,皮肤受伤的样子、味道等等感受。只有完全知道被伤害的感觉是怎么样,才能完美地将被伤害的幻觉加诸在他人的身上。为了练习蝶魅曾经伤痕累累,全靠潋葵单独给她配的医师才熬了过来。 蝶魅作为幻法师,是具备相当天赋的。从小时候起蝶魅就发现自己特别敏感。旁人的悲喜她基本上能感觉得出来不说,对环境的变化也很敏感。4岁时她家厨房烧焦过一次饭,蝶魅至今回忆时,那焦掉的味道、黑色的烟、呛人的热气、吱吱的作响还能一起涌到脑海中,宛如置身厨房外的现场一样。 因此,她无法在学校里交到朋友。敏感到几乎能够读心的她从小就知道,身边的同学虽然表面笑脸迎人,但是内心对她有强烈的恶意。她的成绩优秀,赞美她的他们会在心里恶意地贬低她;她的运动不行,安慰她的他们又会在心里恶意地嘲笑她。 没有用的书呆子,拖后腿的家伙,烦人的累赘,不自量力的东西,一看到她就讨厌。 接受的恶意越多,她变得越敏感,到最后她变得怯懦无比,害怕一切陌生与不陌生的人类。 能够与她快乐地说话的,就只有选修课上会遇见的安德鲁。相处的4年之间,安德鲁什么也没有向她透露,但是敏感如她却发现被大家喜欢的开朗的安德鲁其实像她一样,非常寂寞;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他有许多秘密——比如说害怕高的地方,做错事第一反应是逃跑之类的。(还有一些属于蝶魅的少女秘密,一辈子也不和别人分享。) 蝶魅觉得很歉疚:她为了打败他,曾经利用了他怕高的弱点。 因为自己曾经是那样的懦弱,所以当有机会摆脱过去那个无用的自己时,蝶魅的心里对力量产生了极度的渴望。哪怕为了得到力量她必须为力战斗她也愿意。但是和安德鲁的那一战让她觉得,为了私欲完全漠视对她好的人的自己,非常过分。 追求力量的欲望和友情之间的天平永远在晃,蝶魅也无法肯定两者冲突的时候她不会抛弃朋友。她只知道此刻,她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够帮助她的朋友们。 擂台上的蝴蝶越来越多了。 浦欣镇定了下来。没事的,只是蝴蝶而已——若是没有翅膀说不定很恶心,但是现在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她朝旁边跳开避开蝴蝶,引动一道白色的落雷笔直地击向蝶魅。蝴蝶变成了一股旋涡,把降下的落雷挟在中间,如花瓣卷着龙卷风般直扑浦欣而去。浦欣下意识地想召唤出防御结界雷电封锁,但是转念一想这玩意是幻觉来着,真的结界会有什么用呢?在她迟疑的刹那,那些带着雷电的蝴蝶们扑到了她的身上。 一阵雷电穿过浦欣的身体:“呀啊啊啊!”竟然真的有被雷劈中的感觉!浦欣拖着有些麻痹的身体咬牙向旁边逃跑。那些遍布擂台的蝴蝶接二连三扑到她身上。浦欣看见它们在撕咬她的手腕肌肤,针刺的痛感中血流了下来。 幻觉……幻觉?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她还是不断地用手去打那些蝴蝶。死蝴蝶一只接一只地掉到地上去,不久在她脚边就落了一层落叶般的蝴蝶尸体。她的手腕终于露出来了——没有了肌肤,血肉模糊中一段白生生的骨头清晰可见! 浦欣又惊又怕,出了一身冷汗。没有多想,她的手势开始变换,准备使用高级魔法了。她的血在不断地淌,她的衣服红了一片。她尽量不去看那触目惊心的场面,也不去理会失血造成的晕眩感。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只是幻觉而已!只要完成了全擂台范围的落雷阵,以她密落雷的落雷数量,不管那小姑娘躲在哪里,都会被击中昏倒的! 可是,她脚下的死蝴蝶动了、复活了、扑上来了!!从脚开始,它们把她覆盖。源源不断的蝴蝶,紫色的恶梦。她的脖子开始痛了,接着是下巴,然后蝴蝶翅膀般薄膜状的柔软物体贴到了她的嘴唇上。极度的恶心感让她放声尖叫。她的咒文停止的那一瞬间,蝴蝶们一拥而上,把她整个人埋了起来。 看台上的大部分观众看得心惊肉跳。只有少数根本不知道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只看见浦欣攻击了离蝶魅数米远的空地,之后她就像优秀的恐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7部分阅读 怖片女主角一样,一边跑一边叫,疯了似地拍打自己的身上,表情夹带极度的恐惧开始使用高级魔法,但是还没有完成,就尖叫着自己跪倒了。这是在干什么啊? 浦欣连连的尖叫惊醒了正在长椅上呼呼大睡的汤米。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望向擂台:“怎么了?” 看得忘了呼吸的冯超没有理他:“你自己不会看!” 汤米就是因为看不出什么才问的:“喂,浦欣,干什么?” “你没看见那些蝴蝶吗!”见汤米茫然地左右四顾,冯超如同看见了希望般一把抓住他:“你没有中那个小女孩的幻术?!”汤米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冯超急切地说:“快告诉我,浦欣的敌人在哪里?” 汤米看向擂台:“正在朝浦欣走过来。还有十步就到了。” 冯超用尽力气朝台上喊:“浦欣!!!醒醒!!!那女的就在你前面不远!!!” 正专注于结下幻术的蝶魅被冯超的突然喊叫而吓了一跳。她精神不稳定的结果是幻术有一瞬间发生了透明化。惊恐到极点的浦欣抬起头,只一瞬间她已经看见了蝶魅。她如同困兽般吼叫着直冲过去。蝶魅根本来不及躲,被猛扑过来的浦欣重重撞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疼痛使心神动摇,蝶魅的幻术解开了。蝶魅捂着起包的地方,流着泪害怕地望着压在自己上方的浦欣。 此刻,易丽塔与殷悠正在看不见擂台的出口处与裁判团据理力争。 “根据维奈杯规则附加款三十条1项,在非擂台期间恶意伤害对手才是犯规,可是录象与观众都可以证明,安德鲁维奈在攻击对方选手席的时候裁判还没宣判,所以还是擂台期间。因此他的行为应该划进伤害波及的条款。”殷悠完全不给那些刻薄的糟老头子以反驳的机会,直接说下去,“根据维奈杯规则附加款三十二条1,2,3项,伤害波及对方已经完成比赛任务的对手不追究伤害责任。伤害波及对方还未完成比赛任务的对手视情节轻重给予惩罚。严重到对方不能出战的剥夺该选手的比赛资格,比赛结果一律算受波及方胜。未造成严重伤害,对方能照常上场的不追究伤害责任。请问安德鲁维奈之后的对手是否都照常地上场了?” 那些糟老头子脸色阴沉地对看,老头a瘪着他没牙的嘴回答:“擂台破坏的那刻已经算是以场外的方式让比赛完结了。” “什么嘛,规则明明写的是机器裁判先生宣判的那刻才算比赛完结!”易丽塔觉得这些裁判老头简直在无理取闹。 “维修人员报告机器裁判受到了冲击。”老头b说,“其实它早就宣判了,但是由于线路问题不能发声。”歪理怎么说都是可以的。殷悠微笑着看向一直脸色阴沉没有说话的老头c:“其实我是有证据证明机器裁判没有宣判的,胡先生,你曾教过我一些线路方面的知识,我们可以回现场检查一下。” 老头c的脸抽搐起来了,他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不用……我们应该给学生一点机会……”所有的老头都望过去,老头c含糊地说:“既然表面上还没有宣判……那就算还擂台期吧……” 众老头的脸色像信号灯一样变来变去,殷悠可没有这个兴趣看这种场面。留下微笑,他牵起易丽塔的手,露出高级的交际性笑容:“那就谢谢你了,我们相信裁判团是公正无私的。”说完,他带着不时回头的易丽塔翩然离去。 易丽塔非常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老先生怎么那么好说话?” “看来是好老师。”殷悠笑得像狐狸一样。这些快进棺材的老古董,自己江郎才尽了还不放弃沽名钓誉,看到学生优秀的论文就拿去当成自己的发表。拿别人的也就算了,算盘打到他殷悠的头上。呵呵,请尽量用吧,等他发表了出版了发行了才来告诉他,顺着页码翻下去,双数页在左下角的第一行第一个字,单数页在右上角第一行最后一个字,一直翻到末尾,可以发现两句话‘本书作者学生殷悠,剽窃者老师胡一新。’被重复了三遍。 呵呵,他口风很紧,不会说出去的。但是呢,亲爱的位高权重的经常扮演重要角色的胡先生从此以后就要多多帮忙咯。 易丽塔怀疑地望着他:“你肯定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么事。”总觉得和他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事都异常顺利。他到底背着她做了多少幕后工作? 殷悠但笑不语,看起来心情很好:“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说不定小伊已经赢了。” “对了,还有阿魅的比赛!”她拉着他跑起来。 “你这个臭丫头!”望着泪流不止的蝶魅,浦欣觉得自己才是需要害怕得哭起来的人。她抬起左手召唤雷电。突然,浦欣抓住蝶魅肩膀的手腕一麻。一阵晕眩向浦欣袭来,难道这又是幻觉? “你……干了…………”才说了三个字浦欣就昏倒在她的身上。倒数声响起。 易丽塔与殷悠适时赶到。“哎?什么情况?”看见擂台上两个人交叠着倒在一起,易丽塔目瞪口呆——难道是双ko? 殷悠比较眼尖:“小伊还在努力哦。” 易丽塔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已经是成年女子的浦欣身下,一个看起来异常瘦小的身体正在挣扎。 蝶魅死命地想推开浦欣出来,只见她又推又蹬,顾不得难看,在数到九的时候才终于蠕动着瘦小的身体爬出来。她飞快地站起来,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在她站稳的那刻,机器裁判宣判:“后将战,谁知道vs fal,fal胜!” 赢了……赢了。赢了!! 28话 四强联谊 在机器裁判宣判fal胜利的声音中,我跳了起来:“太棒了,阿魅!!” “阿丽姐姐!我办到了!我们赢了!”在排山倒海的欢呼声,蝶魅非常激动地抖动着嘴唇想要跑下来,可惜刚刚跑了几步脚就绊在了一起,扑地一声摔倒在擂台上。我们连忙跑到擂台上面扶起她。在蝶魅又笑又哭的滑稽表情中,广播响起:“关于谁知道vs fal中锋战的判决结果,fal表示不服。经过裁判团的最终判定,撤消判决,维持最初的平手判定。”又是一阵潮水般的轰动。 安德鲁向殷悠点头表示感谢:“多亏有你。” “区区小事。”殷悠的心情还是特别好,没有像平时那样借机耍他,微笑着接受他的道谢。谁知道那边由冯超把昏倒的浦欣扶下去了。我疑惑地看着他们:“阿魅,她怎么了?” “今天的幻媒不是很奏效,我的幻术被没有受到控制的汤米波特破了,我用妈妈的速效麻醉针刺了她。”蝶魅练的是很容易玩完的骗子魔法,所以想好被拆穿后的退路也是重要的课程。虽然我不知道最后一场胜利中间的过程有多惊险,但看蝶魅一脸惊悸的模样就知道这次是险胜的。 幸好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混合组优胜赛,谁知道vs fal,fal六战三平三胜胜出!fal获得混合组别优胜。” 四周的欢呼声太过轰动了,我们完全没办法听见彼此的声音。 但是,不需要声音。 努力到了这里fal终于拿到了对决的入场券。从现在开始才是我们真正的比赛。 不管最初的理由是什么,我们已经找到了彼此并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向前跑——然后带动整个世界! 赢得胜利的我们正走下擂台,广播声响起:“请混合组优胜队伍前往主席台领取特别通知。” “咦?特别通知?”以前都是比完了去入口处领资料的,今天怎么那么新鲜?带着疑惑,我带领着队伍开往主席台。 主席台还没到,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看台的四号入口处等着我们。 “妈妈!”我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你来看我们比赛?” 妈妈点头回答,她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一脸心痛的神情:“痛吗?” 我笑道:“一点也不痛,阿悠帮我治好了嘛。妈妈,我们胜利了耶!今天晚上我们全体一起去吃大餐庆祝好吗?” 妈妈表清有些复杂地点点头:“我在家里等你,结束了之后就回来。” “是!” 告别了妈妈,我们来到了主席台前。我的视线扫过坐在台后的达官贵人们。他们看着我的神态各异——有的不安,有的慌张,甚至有的露出害怕的嫌恶,当然也有欣赏的目光。在各种不同表情的男男女女面前走过,我的视线落在校长的脸上,随后又看向他身边的紫眸男子。 “啊……”居然是从郁人!他怎么会跑来看比赛的??_?? “我最近都有来看易小姐的比赛。”仿佛是察觉了我的疑惑,他微笑着回答道。他抬起手来,站在他身后的一位老者递给他一只看起来很贵重的木盒子。他站起身,很客气地把它递给我:“这是活血的秘药,对瘀伤很有效果,请你收下。” “瘀伤?”我身上哪里有乌青吗? 我望着他送我的礼物,没有伸出手去接。我不想接受他的东西,哪怕他是出自好意,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这个男人的目的是想和我交往,而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见我没有伸手的意思,从郁人把视线转向了安德鲁。安德鲁出于礼节接下来,并向他行了礼:“衷心感谢殿下的赏赐。” 我听见燎荧抽气的声音。她,不,大家应该都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王子吧。所有人都僵着,没人给他行礼。从郁人也没有介意我们的无礼,微笑着点头坐下。校长站了起来,把一只金色的信封交给我:“恭喜你们获得混合组优胜。” “谢谢校长。” 他点头:“你们可以退场休息了。”说着他的视线转向安德鲁,非常自然地说,“安德鲁到校长室等我,有事找你。” 从他的语气听不出等会儿要发生怎样的谈话。安德鲁没有迟疑地回应:“是。”在安德鲁再次向从郁人行礼表示告退的时候,殷悠很嚣张地拉了我的手,把背影甩给从郁人,直接带着我离开了。 离开了主席台的我有些担心:“阿悠,这样没礼貌好吗?对方可是王子哦。” “他又没开口请求我对他打招呼。”殷悠似乎和我一样,也不喜欢从郁人。我们走向最近的退场出口——高级班所在的1号擂台边的出口。 擂台上潋葵的队伍末路与对手世界树的比赛还在继续。看屏幕上方的出赛名单,他们打的是淘汰战。6人的末路已经上到次将了,而7人的世界树还是中锋。看来能打到高级组决胜赛,世界树的实力果然超群。 我看向末路的选手席。作为后将还没有上场的潋葵跷着脚,很大牌地坐在选手席中央,一脸不屑地望着擂台上的激战。当我们经过的时候,他抬起眸子朝我们看了过来。他的视线从殷悠移到安德鲁,又落在我的身上。 他的目光不知为何闪了一下。与此同时我胸口的什么东西脉动了一下。我与他的视线久久地交接在一起。 “可不要让我们努力了半天,另一个主角却在最后关头发生意外无法前来喔。”殷悠笑着拉我离开。 我们离开操场来到分岔路口。 “我要去校长室,你们送阿丽回去吧。”安德鲁把装着秘药的木盒子递到我的面前。 我伸手接的时候看见了手上的信封:“等等,安迪。等我先看一看信封里写着什么。” 殷悠体贴地帮我拿过那盒子。我打开了校徽的封章,取出了一张信封大小的粉红色厚纸片。众人都凑过来。 “邀请函?”不是想象中的赛程安排或者注意事项,这是一张请我们全体今晚五点在维奈东北面的综合塔内出席内部宴会的邀请函。附加条款是不需要穿校服。 “校长真好,知道我们想吃大餐,于是要请我们耶!”我兴奋地说,“不知道能不能请妈妈?安迪,你不要迟到呦。” “我知道了,不会迟到的。”背过身挥手,安德鲁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我担心地望着他的背影。殷悠揽住我的肩头:“那家伙没关系的。因为作为骑士来说他还是合格的。呐,我们回去等他吧。” 听殷悠这样说,我心头的不安就削弱了好多。得胜而归的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我站在浴室的全身镜前时,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么多人喜欢揉我的脸颊。我的样子可怕至极,半边脸颊完全乌青了,简直像阴阳脸。 难以置信我居然顶着这样的脸在全校人的面前走来走去。更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还以这副尊容向殷悠表白了。在我的梦想中,我的告白应该发生在一个花瓣飞舞的午后,两人牵着手走过宁静的青石小路抵达尽头,深情款款地对视,然后我微笑着对他说:“我最喜欢你了,我比喜欢安迪,阿荧……(省略n个名字)还要喜欢你。”(虽然这个镜头自己也觉得狗血了些……)为什么会变成顶着阴阳脸在吵杂的看台旁抱着人家乱哭的局面啊啊啊啊啊啊!这个事实对还处于花季的少女(也就是我)来说太残酷了。我蹲在浴室的角落画了n久圈圈,悼念着我不堪回首的初次告白…… 因为不想顶着这样的脸再去宴会,我百般不情愿地拿起了从郁人送的秘药放进洗澡水中。虽说不喜欢从郁人,但是他送的药还是很好的。在我认真的揉搓下,身上的瘀青很快就全消失了,人也暖洋洋地舒服极了。 因为太舒服了,结果我就这样睡着了。若不是妈妈冲进来把我从水里捞出来,说不定我会就这样冻死在已经变得冰冷的水中。 看着瑟瑟发抖的我,妈妈无奈地摇头:“正常人应该会觉得水变冷了吧?” 什么意思嘛。-_-b “我想多泡一会儿会更有用嘛!看,我像一只刚煮好的汤圆那样吧?”又白又滑……又圆的。_(话说最近跟着殷悠每天吃甜食,害得我比以前更加丰满了。不公平的是,比为我多吃n倍甜食摄入过多甜分的殷悠,一点也没有变胖的迹象。) 吹干头发后我稍微打扮了一下,为了赴宴还特意穿上了至今还没有穿过的改良旗袍版长袍。站在镜子前我自己也觉得自己非常适合穿旗袍,怪不得以前每次出席爷爷指定的场合,他都要求我以旗袍装示人。 我走下楼梯的时候迎面就见到了安德鲁。他似乎洗过澡了,换了一身干净的正装校服。见到我下来,他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贯的晴朗的笑容:“这件衣服很适合你,ealtta。” 我的心终于放下了。虽然不知道校长与安德鲁说了什么,显然他已经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困扰了,我向他露出微笑:“谢谢。” 全员到齐,我们出发从我家前往宴会场。很自然地,殷悠与我牵着手走在前头。我也不是第一次与他牵手了,但总觉得今天心情有些异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有些小小的愉快。我有些不自在地跟着他走了一段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侧过脸来微笑地望着我说:“小兔兔,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 “你这样很美。” “啊,谢谢……”想起自己刚才向他告白时的模样,我又脸红了。 他发出小小的像是无奈的叹息,突然一把抱住我用力蹭来蹭去:“不行了。你今天太可爱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阿……阿悠………………” 也许是最近目击我们亲密画面的次数太频繁了,即使现在近距离观看我们不正常的行为,观众们的反应也不大。以前一定会来抢救我的燎荧只白了殷悠一眼:“你最近怎么搞的?越来越bt了。吃了饭再搞好不好?为了等大餐我中饭也没吃,现在饿死了。” 什么叫吃了饭再搞……tt “好,那就吃了饭再继续吧。”殷悠一脸se情的笑意。被他抓着手的我在心中无声呐喊:即使我喜欢你,也不代表答应你可以做那种事,你别那么期待啦!~~~~ 我们(好不容易摆平殷悠)来到了作为宴会场的高塔。进入塔内后,我们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晚宴的气氛。 “真的是这里?”燎荧开始怀疑起来了。 我再次拿出放在小提包中的邀请函确证:“地点肯定没错。邀请函是校长亲自给我的,应该不会是陷阱吧。” 安德鲁点头:“我来之前向爷爷确认过了,今晚的确会举办宴会。” “我知道了!”我得出结论道,“安静是必然的嘛!因为主角的我们还没有到啊!!” 燎荧有些鄙视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我们带来了吵闹?” “我们带来的是热闹啊。”我笑着领着大家上楼。 二楼的楼梯拐角处放了一个迎宾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声音甜美的年轻女老师:“是fal吧。麻烦来这里领道具。” “道具?”我接过她递上的6枚水晶指环,又把它们分给同伴们,“请问,这有什么用?”女老师亲切地回答:“请妥善保管,宴会的活动上将用到。欢迎光临各位莅临今晚的庆功宴会。宴会场在走廊尽头右拐。” 事到如今再不怀疑就有些神经过粗了。在走向宴会场的过程中,我微笑道:“前面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在等我们吧?” 安德鲁脱离了队伍,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墙边。他背贴着墙,谨慎地侦察拐角那边的情况。等他摇头示意没事,我们才走了过去。 燎荧一脸怄气的表情:“吃个饭怎么搞得像间谍一样。” “似乎就是这里了。”我们抵达一扇黑色的大门前。我小声道:“开了门不会看见最终boss吧?” “如果是最终boss,就杀来吃吧。”殷悠邪恶地微笑。 “嗯。”安德鲁应了一声,扣紧了右手手套的皮带,“退后一点,我开门了。” 他的手才碰到门,突然后面有声音传来:“你们怎么还不进去?”我们回头只见校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我们身后,正用玩味的眼神望着我们。居然让我们都没有察觉,校长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啊。 “爷爷,到底是不是宴会?”∞∞ “如果你们不进去的话,就请让一下。”他微笑着走向大门,“今天已经没有战斗了,应该让紧绷的神经放松才有利于健康。” “校长说的也是。”我松了口气笑道,“又不是在拍警匪片,没有事的啦!”说着,我伸手一下就推开了门。 迎面传来一声巨响。 安德鲁下意识地侧身挡在了我的身前。 轰笑声从原本沉寂的房间里爆发出来,房间里的人大半都指着目瞪口呆的我们狂笑不止。 “……扑哈哈~~”连我都笑出来了。安德鲁代替了我,出于感激我是不该笑的,但是他头上身上挂满彩带与可笑纸人的模样实在太滑稽了。 殷悠置身事外地说了句很风凉的话:“这种迎接方式真是别出心裁。” 我伸手帮安德鲁拿掉这些附加品,这时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欢迎维奈杯最后一队优胜队伍来到庆功宴会场。” 我们都停止了动作望向声音的主人。知识分子笑容满面地以司仪的姿态站在主持台上,正对我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我还来不及阻止,所有人都朝知识分子冲了上去。听说当初是妈妈保了他的命大家才没有杀他,谁知道他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在场面失控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今天是庆功宴,严禁一些打架行为。” 我这才看见妈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妈妈,你怎么也在?!” 燎荧怔了一下就怒吼起来:“鸟的,骗谁,伯母在我们出来时还在总部!” 妈妈的右手毫无预警地一扬,手中的杯子即刻呈疾风姿态,擦着殷悠的脖子撞碎在他身后的墙上。所有人被震撼得无语。殷悠眼神飘渺地微笑道:“怀疑你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飞我?”妈妈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为什么,我习惯了飞你。” 脸上布满隐形汗珠与黑线的燎荧躲到了惜亘背后做缩头乌龟状。 “没错,是我妈妈。”我高兴地说,“真的是宴会耶,可以吃饭了。” 安德鲁瞥了我一眼,用绝望的语气问我:“你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我当然知道知识分子是坏人,而且潋葵也在这间房间里。不过如果要打架,我妈也不会特意前来维持秩序了。 殿后入内的校长关上门,宣布:“全员到齐,联谊可以开始了。” “联谊?那是什么?”我问校长,回答的却是笑得和蔼可亲的知识分子:“按照惯例,优胜赛后要邀请每一个组别的优胜队伍赴庆功宴,放松紧张的作战情绪增进交流的同时培养团结友爱的精神。” 安德鲁小声道:“和基本上是力的敌人们一起吃饭?果然是放松紧张情绪的好办法……” 其余的人都露出感到晦气的表情。如果早知道真相,恐怕我们是不会来的。 “这又不是坏事,是给我们和更多的人交朋友的机会啊~~”我笑着看向坐在远处的潋葵,后者移开了一直望着我的视线。 “没错。所以你们要乖乖地,不要做不必要的事。”妈妈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妈妈面前造次呀。_; “现在,我在这里把今天晚上的流程简单地介绍一下。今天晚上的活动丰富,宴会之后还将进行多项游戏使各位对将来的对手有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之后的迎战准备也能够有目标性地充分进行。”知识分子微笑,“因此今晚大家请忘记各自竞争对手的身份,友好相处。” “是!”初级组的优胜队伍跟我一起合唱回应。 “因为某些因素,也许在场的各位不能很好地贯彻团结友爱的精神。所以在宴会开始前我先把规则申明。这是团体活动,不许有任何借口不参加,也不许不服从任何会议流程。不许起任何冲突,针对他队的同学使用攻击魔法是绝对禁止的。中途退场或者违反上述禁令的选手将予以剥夺决赛资格的处分——这一条对在座的任何一位都适用。” “黄先生!”初级组中那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男孩子举起手来。 “有什么问题?” “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此言一出,轰笑声四起。燎荧恶狠狠地冲着知识分子说:“废话那么多!鸟人才会逃!可以吃饭了吧!” “请诸位见谅,我只是为了活动顺利进行不得不先说规则。”一个女老师拿来一个宛如抽奖箱的盒子,知识分子把它递给坐在妈妈身边的校长,“现在就安排座次。请拿出你们的指环看看上面的号码。叫到号码的请顺次就座。” “原来是派这个用处的。”我惊讶地望着水晶指环,“难道是抽签决定座次?” 答对了。“请叫到号码的先生小姐做过自我介绍后坐到指定的座位上。”校长把手伸进箱子:“3号。”中了头彩的是高级组末路的一个男人。他似乎以前有过类似经验,很配合地根据工作人员安排来到了第一张长桌的最左边。“我是末路的方智焕。”介绍完之后他才坐下。 “很好。”校长继续抽签,不久惜亘和蝶魅都被叫到坐到第一桌。 “什么啊,这种乱来的座次!”燎荧不安地说。她厌恶地瞥了潋葵的方向一眼,生怕和他坐在一起似的。 “嗳,有什么关系,很好玩啊!”我对剩下的人说,“要加油多认识朋友喔!” “明白。” 接下来的抽签中,殷悠和安德鲁被分配到了第二桌。 安排完第二桌后只剩下最后一桌了。而潋葵和我们一样还没被叫到号码。 “哇~~要和阿葵一桌了。”因为我很高兴,所以被燎荧猛白眼。 当校长终于叫出:“1号。”时,潋葵站了起来,带着觉得无聊透顶的不耐烦表情走到第三桌的最右边坐下。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人提醒他。他一如既往地拽到极点。 校长继续抽号。终于在场只剩下我与燎荧站在一起。我们中会有一个人坐到潋葵的正对面。 —————————————~视角切换g~———————————— 抽签到了尾声,只剩下fal的两个女生还站在一起。高挑可爱的少女一脸闪亮的期待;英姿飒爽的长发少女则像家里死了人一样,面部抽搐。 校长把最后两张签一起拿了出来,微笑着问底下的众人:“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右边!”底下觉得有意思而响应校长的基本上是初级组的孩子们。他们的喊声有热烈化的趋势。“左边!”“左边!”看来左边的呼声比较高,校长举起左边的号码,对紧张的燎荧投去愉快的一眼:“23号。” 燎荧的指环确实是23号。在众人的视线聚焦下,她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想要逃走。她僵硬地转身,一副流氓火拼时的凶恶表情气势十足地走到潋葵对面,重重地拉椅子坐下来。潋燎两人对瞪一眼,纷纷从鼻子里出气,移开视线,省得对方的形象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现在只剩最后一位小姐了。”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到易丽塔的身上。易丽塔指着自己:“哎?我不是坐到阿荧身边吗?” “因为人数是奇数,有一位同学要落单,所以——特别让幸运之神眷顾最后的这位小姐,她可以自由挑选想坐的位置。” “真的?”她兴奋地环顾全场。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是的,已经决定了!”似乎没怎么伤脑筋,她轻盈地转身,目标明确地坐到离她颇近的空座位上——潋葵的身边——对着瞪着她的那对绿眸就是灿烂地一笑:“好久不见啦,阿葵~~!” 潋葵另一边的女生是潋葵一组的队员,听到易丽塔打招呼的声音她诧异得表情也僵住了:阿…阿葵……?潋葵大人什么时候和敌方的头目打得那么火热了…… 燎荧也目瞪口呆。她想了一下明白了,易丽塔是在支援她。等她实在看这竹竿鸟人不顺眼的时候两面夹击,私底下把他干掉。不愧是丽,够义气!燎荧想到这里,朝易丽塔露出了恶党的默契眼神。易丽塔根本不明白,还朝斜对面的她笑了笑,在心里回应燎荧的眼神:放心吧,阿荧,我一定会和阿葵成为朋友的! 潋葵提防着:她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诸位可以随便聊聊,但是不可以交换座位。”等全部人都坐定后,校长拍拍手。宴会厅的门开了,数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推着装着热气腾腾菜肴的手推车鱼贯而入。 “宴会正式开始。” 冷寂了一秒,兴奋的声音在房间每个角落响起。 安德鲁坐在初级组——神的孩子——的一对小姑娘中间,被两个小姑娘用看白马王子的眼神凝视着,并外加问题轰炸。他因为疲于回答,对着眼前的美食只能看没空吃。坐在他对面的殷悠暗笑得快得内伤。笨蛋骑士真是艳福不浅啊,两个小美人左右逢源,虽然表情有点痛苦,但心里一定很开心吧,呵呵。 “殷小姐的比赛我几乎都观看了。你真是一位实力超群的奇女子。”因为殷悠观察安德鲁观察得太开心了,几乎忘记自己正和旁边的人在说话:“谢谢。”殷悠的左右边分别是中级组黄金组合与初级组神的孩子的队长,通过他们可以打听到无数情报,所以殷悠出于客套对他们送上微笑。但是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两人身上。从他落座之后,附近的一个文静美人就一直对他露出有话要说的表情。那个美人名叫尤玉儿,是最近几年一直跟在潋葵身边的秘书,对潋葵忠心耿耿。她那么明显地表现出跟他说话的意图,说明潋葵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吗? 潋葵最大的事,就是希望此刻身边叫做易丽塔的女人闭嘴。“阿葵,你们和世界树的决战最后是靠你赢的吗?打败了几个人?对手强吗?”“阿葵,这个很好吃耶,你吃吃看。你都没吃什么。这样不行喔,会营养不良的!”“阿葵以前也赢到过这里吗?”“阿葵你怎么都不说话?感冒了,嗓子痛?” “烦死了!”不能让他安宁一会儿吗!“好嘛,我们换个话题。”易丽塔笑眯眯地问,“阿葵是不是有3个哥哥,2个姐姐?安迪告诉我的。他们现在工作了吗?还是在上学?上什么学校?” 潋葵阴沉地望着她。她想从他的家庭抓住他的弱点以便威胁他吗?“哼。”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易丽塔自动问下去:“年庆那天晚上阿葵和阿葵的爸爸后来怎么样了?” 潋葵生硬地回答:“不关你的事。” “哎?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她煞有其事地说,“我可是参与者之一喔,所以我有知道的权利!” “那是你多管闲事。” “如果靠我的能力能够使别人快乐的话,我非常乐意多管闲事。” “自我意识过剩的愚蠢女人。” “啊,侍者,请给我这个,谢谢——”易丽塔笑眯眯地转过来,“阿葵刚刚说什么?”潋葵青筋爆起:她故意忽略他的话?“闭嘴!” “不行耶!”她摆出老学究的派头,“人类是一种靠语言才能相互沟通的生物。如果我不说话,阿葵也不说话,我们之间就无法沟通,无法沟通就无法相互了解,无法相互了解就无法成为朋友了嘛!” 潋葵早知道叫她闭嘴也是白搭,她只会叽叽歪歪地让他更烦:“你这个不知道从哪个蛮国来的外国人有什么资格以我的朋友自居?” 易丽塔有些疑惑。潋葵为什么仍然不知道她的来历?难道知识分子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呢?名义上来说,他们应该算是同伴吧? “阿葵,我们是朋友嘛,所以我有事要告——” “谁和你是朋友,我们是敌人。”潋葵不耐烦地打断她。虽然这种话由他主动说出来显得很傻,但对象既然是她就无所谓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现在就掐死你。” “阿葵才不会嘞。”带着绝对的自信,易丽塔笑道。 潋葵冷冷地威胁道:“你不要继续考验我的耐心。” 易丽塔一点也不怕:“是你自己把我认定为你的朋友的。”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愚蠢的事!” “如果不是朋友的话,我路过你擂台的时候,你为什么用那种充满关切的眼神望着我?你分明是在担心我!” 潋葵沉默了一下。易丽塔抓住他的沉默得意地说:“看吧看吧,嘿嘿嘿~~~~~~~”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不愉快——让人更不愉快的是,这女人连不愉快也不让他好好地不愉快,还要不断烦他:“我真想不通阿葵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想做我们的好朋友。只要你愿意,你一下子就可以多6个好朋友。阿悠也会永远与你在一起。你可以像大家一样天天到我家来玩,每天都可以吃到我妈妈做的美味点心。我们一起快乐地上学、放学,不时地聚会旅行,结识更多的朋友,一起学习一起变得更厉害。这样不好吗?” 就在潋葵沉默的时候,两人突然听见盆子碎裂的声音。一颗圆形的珍珠贝肉掉到了潋葵的盆子前面。 两人一齐抬起头来。 一直在大吃大喝根本没注意到周围情况的燎荧遇到了难题。她刚才要的圆形珍珠贝肉用叉子怎么也叉不起,她一时气急用力过头——叉碎了盆子的她表情凶恶地抬起眼睛瞪向潋葵:“看鸟看!要看回去看你妈去!” 在潋葵的无语中,易丽塔大汗着拿起勺子:“那个,阿荧,是用这个的。”服务生满头隐形黑线地帮燎荧把碎成不规则形的盆子收走换了个新的,并帮她重添上一样的食物。 气呼呼的燎荧抄起勺子去舀。因为用力不当,她拨不进勺子多少,反而将几粒珍珠贝推出了盆外。她拿勺子去拨盆子外的贝肉,想把它们弄回去。弄来弄去弄不进去,她一气之下放弃文明手段,大腿一夹扯下左手的手套,用手抓起贝肉丢进嘴巴里。 “鸟的,什么烂东西,没味道!”易丽塔很想告诉她需要洒桌子中间的调味汁,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燎荧边咂嘴边粗鲁地左右看,看见新来的手推车上堆着一大盆像是肉饼的东西,于是吆喝道:“喂,给我拿一个!” 易丽塔也要了一个。她近看才发现那不是肉饼,是一个长相奇怪的贝壳。燎荧疑惑地用叉子去叉。贝壳太硬了叉子叉不进。她把右手的手套也脱了去扳贝壳中间的缝。指甲都要断了也扳不开。带着杠上了的心情,她把它塞进嘴里用力咬。 咯咯的牙齿努力声抓挠着潋葵的神经。终于看不下去的潋葵抽搐着移开了视线:“我死也不会把自己降到与村姑同级,去和你们在一起。” “竹竿鸟人说什么!”燎荧吐出贝壳破口大骂,“头上顶稻草鸟窝,耳朵上戴大葱,你自己才是鸟的农夫样!” “你这死村姑说什么!” 眼看要发生对殴事件,易丽塔忙出面调停:“好啦,阿荧,阿葵。打架的话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喔。”燎荧气呼呼地不做声了。对,这一定是竹竿鸟人的诡计。想让她上不了擂台?门也没有!而没处发泄的潋葵对着旁边吓得要死的手下狠瞪了几眼。 在两人歇火时,易丽塔微笑道:“阿葵,我也不知道食用方法。可以告诉我吗?” 潋葵本来是不可能帮忙的,但瞥到燎荧正偷偷往这里看,于是冷笑一声拿过易丽塔的勺子,熟练地把贝壳缝朝上立起,用勺背轻敲裂缝。简简单单地,贝壳一分为二,露出了里面白嫩嫩的肉。 “山村野妇。”潋葵故意说给燎荧听。啪地一声,燎荧手上的汤勺因为猛拧断了。她瞪着高高在上的潋葵,突然在桌子下面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脚。潋葵狰狞地瞪回去。燎荧回以充满挑衅的眼神。 “哼,小儿科。”潋葵不屑地别开脸。他上身没动,在桌下飞起一脚踢在燎荧小腿上。燎荧差点扑倒在桌子上。 “伪君子。”一脚去。 “没教养。”一脚回。 “不是男人!”一脚又去。 “你难道算女人?”一脚再回。 “竹竿鸟人!!”一阵乱踢。 “村姑也不如!”回敬中。 两人怒瞪着对方。桌面上若无其事,桌下燎荧狠狠地踩住潋葵的左脚背,自己的左脚却被他踩在脚下。 “哼哼哼。”燎荧逞强地凶恶而笑。他的腿比较长,可是她的力气比较大,所以他没占到什么便宜,“不痛不痒,小孩子也比你力气大!” 明明是他踢中比较多,她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潋葵轻蔑地说:“村妇也只有力气大。” 易丽塔笑呵呵地说:“阿葵和阿荧相处得不错嘛~~” “谁跟这种鸟人相处不错!”“不许污蔑我,村姑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他们很有默契地同时叫起来,又同时加大踩对方的力气。两人的表情越来越凶恶,旁边的人都本能地把椅子移开些,省得什么天灾人祸降临到头上。 到达冲突的□时分,潋葵开始考虑要用哪种黄金鞭,而燎荧则在努力回忆熔断的咒文。就在局势变得不能控制前,易丽塔站了起来:“热菜基本上吃过了,阿荧我们去看看点心吧。”冲突主角之一的燎荧被拉走了。 “潋葵大人……您怎么了?”身边的手下小心翼翼地问。潋葵瞪了她一眼:“玛拉奇苏!”“是!!”被吓了一跳的手下忙离坐直奔点心桌为他服务去了。悄悄活动一下胀痛到已经麻木了的左脚,潋葵在心里呕个半死——那村姑绝对不是女人! “咦?阿荧的裤子怎么那么脏?”这头,易丽塔发现了异状。燎荧忍着刺痛咬牙切齿地说:“喂,丽!等会儿我给你打信号,你就在旁边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8部分阅读 ——”她做了个猛踩的姿势。易丽塔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她把她拉到桌子前面,“你看,很好吃的样子哦。” “鸟……的。”燎荧在看到满桌精巧点心的那刻输了,暂时把与潋葵的斗争扔到一边,开始伤脑筋吃什么。→→ 易丽塔也有同样的烦恼,露出可爱的伤脑筋表情移动着视线。 “黄金果蓉蛋糕很好吃。”安德鲁从旁边插上来,打量着点心,“还有布鲁斯派,整颗草莓心。拿那个吧。” “嗯!”最喜欢吃草莓的易丽塔夹了布鲁斯派放在盘子里,转头笑问,“安迪你吃什么?” 安德鲁想也没想,伸手在手可以触及的每个盘子都光顾了一下。舔着指尖上沾到的奶油,他朝瞪大了眼睛朝他看的易丽塔笑:“怎么了?” “我从来不知道……安迪这么喜欢吃甜食?”特别喜欢甜食的不是只有殷悠吗? “突然有点想吃。”安德鲁笑指旁边的燎荧,“燎荧似乎也这么想。”见到燎荧拿着与安德鲁数量不相上下的点心,易丽塔严重无语:“阿荧……”她几乎可以看到燎荧现在的想法:无法取舍,不吃又亏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到,所以抓紧机会……燎荧这么想她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安德鲁也这样? “潋葵没有和你说什么吗?”安德鲁瞥了潋葵一眼,觉得他怒气冲冲的。 “没有啊。是我一直在说。”见到易丽塔的笑容,安德鲁心想:易丽塔又把潋葵气到了?(这次其实不怎么关易丽塔的事……) 易丽塔露出自信的招牌笑容:“我一定会和阿葵交到朋友的。安迪那边怎么样?” 安德鲁有点心虚:“嗯…我一直在吃东西。殷悠很努力,所以应该已经收集到很多情报了。” 易丽塔朝殷悠望去,只见他正在和旁边的男生讲话。 “安迪,这里有没有甜而不腻,香味轻淡,入口即化的点心?” 安德鲁搜索了一下:“荷花燕皮饼和玛拉奇苏。” “谢谢。”我在新的盘子中夹上安德鲁指定的点心。 “给殷悠吗?我带过去好了。” “我想自己来。” “嗯。” 留下还在贪心的燎荧,两人一起走向2号桌。易丽塔把点心放在殷悠的面前,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说:“辛苦了。” 他回以微笑。 易丽塔在2号桌打过招呼,又去了1号桌打招呼,一圈巡回下来,她回到自己的位子时,燎荧已经吃了很多点心了。 “阿荧……你不要紧吗?”燎荧似乎快吐了。 “恶……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吃甜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好吃的甜点的错,任何人一口气吃了将近10个又甜分量又足的点心都会反胃的。 看得都有点恶心的潋葵自己的点心都没有动几口。 “阿葵不吃?” “哼。”与这种村姑同桌,吃得下去才怪。 “怎么了?战斗太累了?” “哼!”擂台战算什么,应该是之前…… 想到这里,潋葵望过去:“他教过你古魔法?” “阿悠吗?嗯,教过。”易丽塔坦率地回答,“与元素有关的魔法。” 抓到了线索的潋葵不动声色地问:“那是什么?” “阿葵想学吗?”难得有教人机会的易丽塔兴致勃勃地说,“很简单啊!闭上眼睛。”她自己先闭上了,“在心里呼唤自己的元素——如果是阿葵的话,应该是木吧——然后试着给它下命令——” 潋葵不耐烦地抢白:“这种事你不说我也会,用不着你来教我!” 易丽塔睁开眼睛:“哎?阿葵会?好厉害喔!”虽说她昨天只在妖翼族使用这个魔法调动了10分钟左右的元素共鸣,她也已经觉得这是相当难的事情了。 “废话!”潋葵傲慢地说,“就只有这样?” “嗯。”她干脆的回答引来了他怀疑的注目。她笑问:“阿葵以为阿悠教了我什么?” 潋葵冷冷地看着她。两人无言对视半晌,迎着她清澈眼神的他感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挫败感。 “你打你那场擂台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 易丽塔疑惑地看着他:“我对你做了什么吗?”他在遥远的1号擂台那里待着,她能对他做什么呢? 潋葵死死地盯着她,想看出她撒谎的迹象。但她脸上的茫然完全不像伪装出来的。在他沉默的时候,她又问了一遍:“我对你做了什么呢?” 其实潋葵也不肯定是易丽塔做的。在她与聂狂战斗的时候,他的元素曾经暴动,而且当时并没有使用魔法的自己突然损失了大量的魔力。既然不是他用的,那他的魔力到哪里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遏制不住地往易丽塔身上想,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魔力肯定被她拿去炸擂台用掉了。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啊。你就告诉我嘛~” 潋葵瞥着她:“你炸擂台的力量是你自己的吗?不是从我这里偷去的吗?” 易丽塔愣了一下。她的确觉得在擂台上昏倒之前身体里有奇怪的脉动,有很温暖的力量涌上来。难道说这个力量不是自己的,是外来的?她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我就在想这些力量的感觉怎么和自己的不同。原来是阿葵为了帮助我,借了力量给我啊。” 潋葵怒道:“谁借给你了?我说了是偷!” “嗳,你不要不好意思嘛。” 面对这厚脸皮的家伙,潋葵有吐血的冲动。他平息一下冲上来的血气,冷笑道:“总之你承认了用某种方式得到了我的力量。根据擂台的规则,借用别人力量是算犯规的。” 易丽塔这才想到这一点,吐了一下舌头:“那个——”她凑了过去,“你不要告诉老师可以吗?” “你在求我?”愣了一愣的潋葵冷笑起来。 “是啊~~~可以吗,阿葵?我们是好朋友嘛!”易丽塔的厚脸皮让潋葵爽不起来了——这种明显带着目的的笑容,为什么他拒绝不了? “谁是你的好朋友!” “你都借力量给我了。” “这不是我自愿的。” “即使不是你自愿的,这件事情也牵扯了你,你也会被判犯规的哦。” “你在威胁我?” “哪有,我是在请求你。” 潋葵无语。她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吗?随便向敌人说出这种没骨气的话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要我不张扬可以。作为交换,你也不许把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怎么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自己曾经这样帮助这女人。 “可是阿悠明天一定会问耶。” “就说你魔力爆发好了。”潋葵不耐烦地说,“反正这种事你过去常做。” “有道理,阿葵你真聪明!” 潋葵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接受了赞美。他还没有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望着窃窃私语的他们,心里在怀疑这两个敌对团体的首脑小声地达成了什么共同的阴谋。 第四卷 却无奈成为他人的未婚妻 29话 风波乍起 那天晚上的联谊宴会后我们每一个优胜组的人都得到了奖品,燎荧拿到的是一把叫做苍凤的银枪。她高兴坏了。我们都知道燎荧家是开武器店的,她从小在枪支中长大,是不折不扣的神枪手,我们都觉得这个礼物实在是太适合她了。 在打四强维奈杯争夺赛前,我们有一星期的时间可用来练习。第二天我们一早就来到了操场集合。感觉好久没有站在修行场上一起练习了,我们的精神都很昂扬。 “在开始之前,大家先描述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同往常一样,殷悠开始收集情报。 “正常。”“很好。”“我也正常。” 我精神奕奕地回答:“经过昨天的魔力爆发,元素们已经全部复活了!现在状态很好!” 殷悠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其实并不相信我昨晚的那套魔力爆发的说法。但我已经答应过潋葵要保守秘密了,我是个好孩子,说不说就不说,不管殷悠怎么盘问都不说,他也无可奈何。 “说起昨天,阿悠姐姐。”蝶魅问,“你昨天对付谁知道队长的那个魔法是什么?” “那个啊。”殷悠人畜无害地笑道,“名字叫做玻璃泪。和绝对零度差不多,但是冻得比较结实。” “比较结实……”燎荧翻白眼,“结实到敲一下小腿也碎掉,还真是鸟结实!” 我在脑中搜索着冰属咒文,一点也想不起其中还有一招叫做玻璃泪的魔法。 “你这家伙,身上的秘密还真够多的。”燎荧一把勾住殷悠的脖子,把他压得弯下腰,“那把西洋剑是怎么回事?!” 殷悠继续人畜无害地笑:“那个啊,很正常啊,只是冰之心而已。水系冰属中级魔法,冰雪的武器制造——虽然用的人是比较少,不过可不是什么独门秘籍——相比我的艾西,小安的辛由达才是秘密众多。” 殷悠这一招转移话题已经用过很多次了,可至今众人还是傻傻地上当,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安德鲁的身上。 安德鲁这次没有困扰,他脱下斗篷站起来,走到离我们10步远的地方,利落地召唤出辛由达。 “现在,我正式把我的武器,辛由达介绍给大家。” 我们开始围观辛由达。 我问:“安迪拿着它的时候似乎会很多别系的魔法。表演给我们看看嘛!” “okay” 走到较远的地方,安德鲁提起剑来。他身体灵巧地移动,庞大的辛由达宛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被他使用得灵巧无比。霸气四溢的剑舞套路中,辛由达划出锋利的圆弧,朝没人的方向挥出一道风压:“第一式,风压。”没有停顿,他一个纵身,纵横两剑将旁边的大铁块一分为四:“第二式,削断。”反手剑尖直埋地面,引动一条小地龙,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宽宽的碎石带:“第三式,地龙。”收势,吐出长气,安德鲁微笑着望着我们:“第四式看不出来,但是现在辛由达上面已经有光的属性,可以对抗暗系中级以上魔法。我现在只会这四式。”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蝶魅崇拜地说:“安德鲁哥哥好厉害。我从来没有看过比你更厉害的魔法战士!” 安德鲁不好意思地挠脸:“因为蝶魅看到的只是初级班的大家吧。” “安迪,为什么是这四式?” “大概是因为我身体里面正好有这四种元素。” “什么意思?” “我身体里一共有四种元素,除了主导的金,还有光、大气、土。风压是大气,地龙是土,光属性是光,削断是原本的金……想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 “也就是说,安迪只能用辛由达使用这四个魔法?” “似乎不是这样。削断、风压老早就会了,光属性也大约知道自己会。而地龙……是在和蝶魅一战的时候突然学会的。所以我应该能学会更多变化。” “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学会新的招式……”蝶魅已经彻底崇拜了:“安德鲁哥哥,我很尊敬你。” 好奇的我继续发问:“安迪,你和施奈英的那战为什么没有被落雷斩劈到?而且我记得你被浦欣的雷打中后,还把攻击返还给她。这又是什么功能呢?” 安德鲁做回忆状:“喔,辛由达好象能吸收魔法攻击吧。还能把吸收了的魔法攻击释放出来。” 众人大汗。我小声说:“安迪,似乎有点无敌……” “完全魔法防御,不管什么魔法都能反弹,本身能释放强力魔法……什么叫似乎无敌,这就是无敌好不好!”燎荧抓狂道,“这家伙居然是无敌的,居然是无敌的,居然是无敌的啊啊啊啊!!” 我能体会那些从前得知安德鲁放弃魔法战士之路的老师们惋惜到恨不得自杀的心情了。b “无敌也不至于。”安德鲁笑得无忧无虑,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完全防御完全反弹的。什么东西都有限度的嘛。虽然我很少使用辛由达,并不知道限度是多少。” “呵呵,要知道限度是多少么。”殷悠j笑起来,“很简单啊。” 安德鲁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殷殷悠,你打算做什么?” “帮你实验一下。”殷悠邪笑间,身前出现了一支浅蓝色的冰箭,“不要动哦,小安。我会瞄准辛由达的。” 安德鲁冒出隐形的大汗珠:“等,等等!” “等鸟啊,打你的剑又不是打你的人。”燎荧觉得没什么危险性,催促殷悠快点动手。 在殷悠快乐的神情中,冰箭叟地一声朝辛由达飞了过去。 安德鲁反射性地闪身挥剑把冰箭击碎。 我们集体冒出省略号。安德鲁干笑:“抱歉,我——” “讨厌啦小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炫耀你优越的反射神经。”殷悠的声音在责备,表情在j笑,“再来一次。”这次殷悠没有用冰之矢,而是用了由数百支冰箭组成的超级壮观的冰之雨。 “呃!”安德鲁头上的大汗珠变成了瀑布状流下。 “喂,超过了吧,你想杀了安德啊!”燎荧打了已经放出冰之雨的殷悠一下。 “不用担心啦,小安可以用辛由达挡啊。” 可是安德鲁完全不想用辛由达挡挡看,挥舞着剑在冰箭雨中自保。 “怎么这样,人家只是想帮助小安了解他的武器嘛。”在殷悠听起来很正义的委屈声中,我们全体望向了安德鲁。 “安德,乖乖认命!”火球飞过去。“只是实验啊,不要任性嘛安迪!”我一阵镰鼬连击,“阿惜也帮一下忙吧。”之前还在观战的惜亘二话不说,加入我们放出了n多暗波。 “别……别这样!!”放弃抵抗的安德鲁在冰箭与火球与暗波与镰鼬的四重攻击间逃命。 “安迪,不要逃!乖乖地让我们打中!”我飞到空中朝地面放出上千镰鼬。 “开什么玩笑啊!!万一超过限度不是要出人命了!”安德鲁带着辛由达跳跃滚地,在密度极高的攻击中狼狈不堪,“住手啊,换种办法!”就在他抗议时,死角窜出几十支冰箭。无法躲避的安德鲁挥剑把它们悉数击碎,这时我们的四重攻击已经到了。 “哇啊!” 只听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烟渐渐散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操场中央,面对着攻击的方向插着一把大剑。飞行着的我绕到剑后面看了看,只见安德鲁蹲在那里,一副已经被吓到痴呆的样子。 “成功了。”燎荧像完成了重要的任务,松了口气道,“安德那小子真会躲,鸟的,这样才终于把他干掉了。”惜亘点头。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有点不对:我们的原来目的是‘干掉’安德鲁吗?我看向主谋殷悠,只见他正在一旁坏笑。 “安迪,没事吗?看来还没超过限度吧?”我降落到安德鲁身边。他无语地撩起袖子,展示全是新鲜划伤的手臂:“这样也算没事吗?” “呀!安迪你不要紧吗!” “还好……”安德鲁叹了口长气,一脸庆幸的表情说,“的确是没有超过限度,但是暗波吸不了,返回到了我的身上,其他的魔法都被吸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 殷悠考虑了一下,得出结论道:“辛由达大概只能吸收某些元素名义下的攻击魔法吧。” “嗯,是哪一些呢?” 想当然是想不出结论的,我们把视线再度投向僵住的安德鲁。安德鲁后退了一大步:“请……不要再来了……” …… 一个小时后。 安德鲁喘着粗气,表情空虚地提剑站在我们面前。刚刚由我操刀,蝶魅辅助,我们用11大系15种魔法轮番轰炸了他。 “有什么感觉吗?”殷悠尽责地作着研究记录。 “似乎……不太妙。”安德鲁突然大叫,“你们躲开!” 辛由达一挥,突然成百支冰箭出现在空气中。射出去的时候安德鲁哇哇叫,似乎被烫到了,接着一串火球飞了出去。接着是数量惊人的镰鼬,最后竟然是从地面窜出的长串树木,把他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我们无语。 “喂,安迪,没事吧?!”我向树木牢笼里头喊话。树木被砍倒了一棵,安德鲁从里面姿态颓废地跨出来,看了我一眼,ko倒地。 数分钟后,安德鲁眼神无助地坐在长椅上接受殷悠的治疗。 “不管怎么样,得出结论了嘛。”坐在旁边的我笑着安慰他,“对于这个结果,安迪你怎么想?” 安德鲁望着远方:“我想回家……” 本次实验报告的结论是:辛由达确实能完全吸收某些元素名义下的所有攻击魔法。能吸收的是自然魔法名义下的所有攻击魔法加上精神魔法中的光、幻系魔法。 这个结果表明,除了暗、疗、祈祷属性的法师能对安德鲁造成伤害,其他的攻击魔法统统无效。更超过的是,只要拿着辛由达,不管是蝶魅还是我都不能让他产生幻觉。幻系魔法完全无效。 辛由达超过吸收极限后,刚才吸入的魔法即使不想自动也会放出来了。 总之,在我们的实验下(志愿是当科学家的我最喜欢做实验了!),小白老鼠安迪表现出了一些临床症状,但是还有许多不解之迷存在在辛由达之上。 在安德鲁凝视远方的时候,燎荧随手摸了摸插在地上的辛由达:“安德,这东西用什么材料造的?该不会是金子吧?” 安德鲁看了一眼:“不是。花纹应该是铂金的。” 燎荧以差点咬到舌头般的惊诧结巴道:“纯纯…纯金?!” 安德鲁点头:“基本上。” “鸟的,买来花了多少钱?”我们的瀑布汗中,安德鲁差点吐血:“这……不是买的……” 我苦笑,阿荧,相处了那么久已经知道你不喜欢读书。可是……这种基本常识到现在还不知道吗……_ 燎荧似懂非懂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理解的。 因燎荧挑的头,我们全都对辛由达本身产生了点兴趣。接下来几分钟,它被我们又摸又敲,蝶魅还研究了一下上面的花纹是不是古文字,有没有特殊含义。 我突发奇想:“说不定是使用方法!”【作者:又不是武林秘籍……】 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安德鲁索性吭也不吭了。 “咦?我在上面感觉得到幻魔法的波动。”随着蝶魅的声音,我也好奇地把手贴上去:“真的耶!嗯……还有金魔法的波动。” “也就是说,还没有被释放出来的只有金、幻魔法吗?还是说——”殷悠陷入沉思的时候,安德鲁突然插嘴道:“有件事希望大家能同意。” “什么?” 安德鲁严肃地说:“能不能先吃午饭再考虑?” 燎荧冒出隐形的黑线:“我还以为你鸟的要说什么!” 我看了看手表:“的确快到午饭的时间了,大家就休息一下吧。” 吃饭时我们商量着下午不实验安德鲁了,还是照原计划抽签配组搭档练习。看到饭一扫之前颓废样的安德鲁听到了解放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开心过度,足足吃了平时三倍的食物,我们桌上的盆子堆得摇摇晃晃,引起了过路同学的围观。?_? 午休后我们再度回到修行场。蝶魅加入fal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和我们练习过团队作战,今天算是初体验,她显得有点期待与紧张。 我们今天下午的练习内容是魔法阵。 人多力量大,这个真理在魔法界同样适用。魔法阵用于2人以上的团体作战,是一种魔法师之间通过共鸣集合力量的战斗方式。 标准的魔法阵有四种类型,最初级的是圆形。圆形魔法阵顾名思义,组成该魔法阵的任意名魔法师面向外站成圆形。这种魔法阵功能很初级。保护同伴背部是其一,形成一个保护所有人的增强结界是其二。 上一级的魔法阵是正三角形魔阵,由3人组成,组成的条件是魔法师的属性必须是六芒星魔阵的北、西南与东南(或者南、西北与东北),战斗时需要严格站在正确的方位上。这个魔阵攻守平衡,战术自由。阵中的其余魔法师可帮助主攻的法师,把他的攻击力度在一定程度上加强数倍。 在我们之中能够组成的基本三角形魔阵有两个。一个是由位于北角的水之殷悠,位于东南角的金之安德鲁(或者幻之蝶魅)与位于西南角的土之我组成;另一个是由位于南角的火之燎荧(或者暗之惜亘),位于西北角的疗之殷悠与位于东北角的大气之我组成。(因为我什么元素都有,所以随便放在哪里都可以。)在这几种方案中,殷悠、安德鲁与我组成的那个最强,因为这个魔阵是纯粹的自然魔法魔阵,共鸣的强度达到顶峰。 更上一级的逆三角形魔阵与究极的六芒星魔阵我们暂时无法使用(除了殷悠,我们的领悟力都还没达到可以组成魔阵的境界)。 今天的练习中,以往殷悠、安德鲁与我的组合加上了与安德鲁站在同一方位的蝶魅。(正三角形魔阵在基本的三人之上还可以增加符合方位的若干人,是没有上限的。)这么一来,没有攻击力的蝶魅既可以用幻术,也可以安心地在原地站着,通过魔阵用自己的魔力提升主攻同伴的攻击力。我们的魔阵变得更加强力了。 四vs二,对练开始。 假扮敌人的燎荧与惜亘配合默契,阻挠我们布阵。殷悠张开了水之盾主防御,安德鲁提剑主攻,我则负责辅助两人的工作与维持阵型。因为我算是整个队伍中的灵魂人物,一旦被击溃魔法阵阵型就无法保持,所以惜亘和燎荧都盯上了我。在我放出镰鼬对付惜亘时,燎荧的火焰使已经攻到了。安德鲁回剑救我的场。因为我们都辛由达能吸火魔法,所以安德鲁理所当然地用辛由达挡——“呜哇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反应奇快的殷悠已经用水球扑灭安德鲁着火的衣角了。 “怎么回事?” “哈哈……好烫。”安德鲁苦笑中,他手上烫出的伤口已经被殷悠紧急冰敷处理。 “为什么你会被我攻击到?!”燎荧气急败坏地质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能吸火魔法了。” 我们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难道只有上午能用?”我提出可能性,“还是吃了午饭的缘故?”“难道是被我摸坏了?”燎荧紧张地猜测。 安德鲁无奈地说:“不可能因为这种奇怪的原因吧……” 蝶魅担心地问:“安德鲁哥哥累了吗?” “没有啊。” “请大家理智一点。”殷悠一边给安德鲁上绷带,一边有条理地说,“魔法战士的武器是他的□,具有的天赋如同属性一样不会改变。所以不管小安是晚上用,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累得奄奄一息,全都对辛由达的功能没有影响。不过——”他邪恶地一笑,“不排除被摸坏的可能性。” 看着燎荧冷汗直冒的模样,安德鲁笑着安慰:“殷悠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你鸟的存心吓我啊!” “讨厌啦,人家只是缓解一下气氛嘛。”殷悠笑得很无辜,“现在开始要想理智的理由啦。” 我们陷入沉默。 “超过极限后就损坏了?”惜亘提出一个比较理智的猜测。我说:“不会吧?辛由达先生看起来那么耐用,怎么可能是一次性的啊。” “也不排除大而无当的可能性啊。”殷悠凉凉的讽刺让辛由达愤怒地嗡嗡作响。 燎荧怒道:“你所谓的理智就是得出这种丧气的结论?!”她的重击被殷悠轻松挡下:“嗳,不要激动。到底怎么样么,再做个实验看看吧。” 不久之后实验结果便出来了。除了光、土、大气、金与幻,现在安德鲁别的魔法一概吸收不了。殷悠一言不发地静观到最后,望着沉默的安德鲁。 “怎么样,似乎你有点什么想法了。”殷悠微笑着问。 “啊?嗯。”安德鲁望向殷悠,“可以听听看你的看法吗?” 殷悠悠闲地说:“我的看法么——不该疑惑为什么不能,而是为什么能吧。” 我们鸭子听雷,只有安德鲁和殷悠带着知情的表情对视着。沉默了几秒,安德鲁傻笑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殷悠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反问:“这可是你自己的事,应该只有你自己才能得出正确结论吧?” “唉……说得也是。”安德鲁沉思起来。 “喂,说说清楚啊!”燎荧着急地问。 “总之,辛由达应该只能吸我身体里有的元素名义下的魔法。”安德鲁端详着辛由达,“至于为什么我刚才突然能吸收别的魔法……原因成谜。” 到了晚上我们分手的时候安德鲁还是没想通的样子。 是夜,写完日记的我刚要熄灯睡觉,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没有关好的阳台门中飞进来,滚着轻撞在我的脚边。那是颗金色的金属球。 我走到阳台上,一眼就看见阳台下面矗立着一抹鲜艳的红。 安德鲁把手指压在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勾勾手询问我能不能下来。 因为我的家教很严格,他从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找我,以免被妈妈杀无赦。看来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吧。我转身回房把灯灭了,抓着星魂飞出了阳台降落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我把声音压到最小。 “我想通了。”安德鲁的声音也是小小的,但是掩不住兴奋之情,“我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我迅速被他感染,也兴奋起来。 “因为你。” “啊?”我知道安德鲁不会那么晚跑来只是为了开个玩笑,而且他的表情也不像在开玩笑。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和聂狂一战的时候的魔力爆发。” 我心虚一下:“嗯,记得。” “是吗。”安德鲁有些喜出望外,“当时在你身边围绕着许多奇怪的波长,我冲进去的时候,那些波长就进到我的身体里去了——不,准确地说,缠绕到辛由达上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一点都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陪我做个实验吧。”安德鲁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明天早一点,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好啊。我几点都有空。” “那,五点。” “没问题。” “那好,明天五点我来接你。”他比了个悄悄的手势。我配合地竖起拇指表示收到。 那时我并没有想到我们的私下接头,会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 第二天安德鲁与我一大清早悄悄接头后就来到了金系操场。根据安德鲁的推测,他认为当时我炸擂台时身边缠绕了许多魔法波长,这些波长进入他的身体才使辛由达有了吸收别的魔法的能力。他判定辛由达的真面目是一把能够缠绕魔法的剑。于是我试着把魔法缠绕到辛由达上面,但是无论怎么做也不能成功。折腾到七点半安德鲁肚子饿得无力了,我们去食堂吃了早饭。 “安迪,你是不是想错了?”我伤脑筋地咬着玫瑰豆沙包。 “不可能想错的。”安德鲁也纳闷地吃着他的培根肠,“以前明明成功过。我觉得肯定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 “我不是说你想错的是那天发生的事。”我竖起食指,“会不会辛由达能缠绕的不是魔法?” “……你的意思是?”安德鲁似乎突然领悟了什么,表情严肃地陷入沉思。 “哈哈,别太烦恼了。想太多反而会找不到真相。”我笑道,“当脑袋被占满的时候,就试着回到原点看看,爸爸常这么说——不过呢,我认为当想得太多的时候就不要想!” “你有什么时候想过啊?”安德鲁笑着打我的头,“呵呵,回到原点吗……” 他蔚蓝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ealtta!我突然想到什么了!”用了1分钟扫光桌子上的食物,安德鲁拉着我直奔离食堂最近的土系选修课教室。 “回到原点,这么简单的事我竟然忘记了!”辛由达出现在手上,安德鲁划出一道强劲的风压,“哈哈,果然是这样!感觉不一样!” 他回过头,孩子般地兴奋道:“和超过极限放出的魔法感觉不一样,我感觉到了!果然不是缠绕魔法!缠绕的是元素!” 安德鲁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想到什么说什么,我始终弄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已经解开了一些谜题。听安德鲁说,他自己体内的元素可以任意缠绕在辛由达之上,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魔法。可是当初其他的元素是谁的,怎么缠绕上去的还是成谜。 听罢我对那天我究竟做了什么越来越好奇了。潋葵说我偷了他的魔力,安德鲁又说我令别的元素进入了他的体内……我到底干了什么? “虽然没办法像最初的时候那么强了,但是安迪不是可以创造魔法么?”我转求其他的道路,“试着用你的元素再创造其他的魔法看看。” “这个——”情绪高涨的安德鲁瞬间蔫掉了,“——我不知道创造的办法啊……前四式都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学会的。” “这样啊。只好想其他办法了……”我伤脑筋了一秒,“我们先整理一下头绪吧。” 我——易丽塔老师用星魂在松软的地面上列提纲:“首先,辛由达先生是一把可以缠绕元素的剑。当缠绕上该元素的时候,功能就有两大。一是创造出该元素的魔法,二是吸收该元素名义下的攻击魔法。安迪身体里只有四种元素,所以,在普通的状况下,安迪只能创造与吸收四种元素的魔法。”安德鲁同学认同地点头。 “其次,辛由达先生有使用的极限。当吸收魔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自动释放出来——释放形式与吸入形式相同——也就是吸收了冰之矢就放冰之矢,吸收了火球就放火球。”安德鲁同学再次认同地点头。 “最后一点——这点属于猜测。”我在提纲边打了个括号注明,“因为安迪有违背第一条理论的表现产生,于是我大胆地假设,那天我的魔力爆发时,我的元素通过某些途径进入了安迪的身体里,成为了安迪的元素,因此安迪才获得了吸收四种元素魔法之外魔法的能力。也就是说最后一条,辛由达先生能够缠绕他人的元素。” 安德鲁睁大了眼睛。 “如果假设成立。”我期待地笑道,“那么,安迪说不定能在完全魔法防御的同时,创造出更多新的魔法来!”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安德鲁兴奋地望着地上的提纲。 “嘿,不用夸奖我!遇到问题就把它写下来看缺少什么条件,哪里有疑点。这样问题很快能解决了!”我自豪地说,“爸爸教我的!” “你的父亲真的很厉害!”安德鲁由衷地尊敬道。 “嘿嘿。”我很高兴地在旁边迅速地列出需要解决的困难,“现在么,我们要做的就是证实假想是正确的。” 于是名为‘如何让辛由达缠绕上其他元素’的实验进行了,操刀者自然是曾经疑似成功在辛由达上缠绕了元素的我:“现在,我要在辛由达上面缠绕上火元素!”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 一点反应也没有。 “ealtta啊,即使你说了要缠绕元素,一点咒文什么的也不念怎么可能把你的元素借给我?”安德鲁从兴奋中冷却下来,开始怀疑实验的可能性了。 “嗳,需要念咒文吗?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安德鲁头痛地说,“虽然我的知识面并不是很广,但是我不认为世界上存在这样的魔法。” “没有这个魔法?”我没有伤脑筋,“简单,我们自己创造好了。” 安德鲁的脸立刻拉成苦瓜状。我安慰他道:“应该不是很难吧,阿悠和阿葵不是都能自创魔法吗?” 他绝望地说:“别把我跟那些天才比……” “我们就试试嘛,反正只有我们两人,失败了别人也不会知道不会被他们笑的。” “唉……好吧,试试看。”安德鲁收起辛由达,“去图书馆找找看创造魔法的方法。” “嗯!” 我们来到了资料典籍区。这里全部是砖头似的大书本,围着墙一直摆放到天花板,要拿到最顶端的书,需要爬高高的a字梯。空气里有股古书的醇厚味道,感觉特别神秘。 安德鲁和我分头去找相关的资料。书虽然多,关于自己创造魔法的也不少,但实用的就没有几本。一个小时后,我们坐在一起看一本叫做《浅析自创魔法》的大书。 “呜嗯……”自创魔法的要求很多,因为要解开自身的波长防御,还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边看边把重点写下来,“虽然要求很多,但好像也不是很难啊。”安德鲁的手指放‘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这句话上,无语地看着我。 “好啦,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我们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试试看吧!” “嗯。”安德鲁看起来已经认命了。夹起大书带我走出图书馆。他带着我七拐八弯,我们沿着废弃的小径不知不觉来到了非常偏僻的地方。拨开树枝,一座宛如空置了百年,爬满爬山虎的古塔出现在面前。 “哇,学校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我抓住安德鲁背心的衣服,缩在他身后,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跳出来。 “因为某些原因这座塔被弃用了四十多年,而且上了我家的封印,别人是绝对进不去的。” 我j笑道:“安迪,你是不是偷偷跑进去玩过?” “是进去过,但是最高只去了二楼。”安德鲁诚实地回答。我们来到印着维奈家徽章的门前。安德鲁伸出手放在徽章之前,念动了咒文。门以与残破外表不符的轻盈姿态无声地开启。 我们闪了进去,门又合上了。 里头不如想象中那样昏暗。因为整座塔都是石制的,没有什么可以腐烂的东西,所以空气也没有发霉的味道。我们沿着石头阶梯来到二楼,安德鲁把从图书馆带出来的书放在一张石桌上。我们又复习了一遍。 “开始吧。” “嗯。” 我引动风打扫了积尘的地面,清出一块空气。安德鲁照着书上教导的那样在地上刻上六芒星阵,并严格按标准写上古文字。确定再三没有搞错哪怕一根线条后,我们站进了六芒星阵。在开始之前我突然想起来:“安迪,等会儿创造好了魔法用什么咒文来命名它?” “随便吧。” “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年方17,年少英俊的安德鲁维奈与同样年方17,青春可爱的易丽塔到某地一游,两人突发兴致创造了这个借元素魔法以供后人学习,哈哈哈’,这个咒文如何?” ▽ 安德鲁呈无语状。 “你不喜欢吗?那不如就简单点说‘芝麻开门’怎么样?” ▽ 安德鲁依旧呈无语状。 “好,就决定用芝麻开门了。开始了!”我说着闭上眼睛,“安迪要配合我喔!” 创造魔法必须根据创造者想要的魔法类型感知自己的波长,然后加以塑造。如果是把元素借给对方,应当要带着强烈的想要帮助他的心,捕捉他的波长吧。我开始呼唤安德鲁的金元素。 周围的声音完全消失了。我感到四周有无数的波长在混淆着他的存在。慢慢地排除,慢慢地捕捉,终于,我接触到了安德鲁的讯号:“安迪,让我进去!” 捕捉波长的过程没有什么难度,而且也不危险。但是之后的塑造过程危险性极大,很可能要魔法师触犯禁忌,因此送命。而其中最大的禁忌,就是完全解开自己的波长防御。这个行为意味着如果配合没有成功,安德鲁将在没有任何防备的状况下被周围纷繁的魔法波长攻击——哪怕是最微小的波长,也将让他受到最严重的伤害——很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但是,安德鲁毫不犹豫地完全解开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9部分阅读 了自己的波长防御。没有让别的波长有机会进入,我以极度的强势与速度第一个冲进安德鲁的领域,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大叫:“芝麻开门!” 六芒星阵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胸口离开。那一瞬间我知道我们成功了。一下我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我连眼睛都没睁开,意识就掉入了黑暗之中。 当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个很温暖的身体正抱着我。我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近在咫尺的安德鲁的睡脸。他睡得一点防备也没有,神情像个孩子似的。但是他却以一种很有男人味的保护姿态将我抱在怀中。我枕在他的手臂上,身上还包着他的斗篷,即使躺在石板的地上也没有被寒冷侵袭。 面对他的温柔体贴,我满心的感动。正因为安德鲁帮助了我那么多,无时无刻不忠诚地守护着我,我才那么想为他做一些事情。帮助他夺回维奈也好,帮助他变强也好。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想为他做。 “安迪,起床了,我们成功了呦。”我捏捏他的脸颊。他微皱了一下眉,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微微眯开了眼睛。 “醒了吗?” “嗯……ealtta啊。”他似乎有一瞬间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我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坐起来:“嘿,起来了,你再躺在石板上会冻死哦!” 他打了个哈欠:“啊,好困……”我抬手看了一下表,我们入塔的时候大约是上午10点,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看来我们累得睡了好几个小时。 我把斗篷还给他:“看来创造魔法还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活动呢。” “是啊,看你突然倒下去我吓死了,原来是睡着了。”他揉着眼睛笑道,“我也累得不行了,没办法带你出去,只好在这里先休息了。对不起,冒犯了你。” “这算什么冒犯呀。如果你没有这么做,我们两个都要冻出病来了。” 我话音刚落,肚子就丢人地叫了起来。他诧异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没料到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比我的叫得还大声。 我笑得直不起腰:“我们去觅食吧。” “赞成。” 因为食堂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吃了,我们到了校外找了家小饭店。我简直像饿了数天似的,喝了一碗粥润胃后,一口气吃下了平常可吃一天的食物。安德鲁比我更夸张,吃完后留下的盘子堆了两桌子。 我们商量着待会回去尝试一下新魔法,再去向同伴们汇报。就在我们结完帐,要离开的时候,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 “咦?阿悠?阿荧?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止我们fal全体到齐,连我妈妈都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在奇怪的气氛中,殷悠一个箭步冲上来,挥手就给了安德鲁响亮的一巴掌。 我被吓住了,死命地拉住还想揍安德鲁的殷悠。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安德鲁惊愕捂着脸望着殷悠:“怎么了……” 燎荧也冲上来拉住殷悠,她一脸复杂地看向安德鲁:“安德,你怎么能这样子,把丽私下叫出去带她失踪3天。若不是门卫告诉我们你们出了校门,我们还鸟的找不到你们的下落,你们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为了找你们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吗!” 我和安德鲁都惊呆了。我们对视一眼,我捂住了嘴:“3天……”难道说我们其实已经在塔中待了3天了,而不是我认为的只过了几个小时? 难怪我们这么饿……不对,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对不起,我们根本不知道已经那么久了……” 殷悠看向我,眼神犀利得可怕:“你们在哪里干了什么?应该跟力无关吧。” 我吓得低下了头:“无关……” 妈妈走了过来,把我揽入了怀里。她严肃地对殷悠说:“好了,人找到了就够了。安德鲁,跟我们回去,把事情讲清楚。” “是……”安德鲁瞟了一眼依旧在气头上的殷悠,低下了头。 30话 fal vs 神的孩子 我和安德鲁被大家领回了我家。我们像犯了罪似的低头交代了全部事情,期间连看也不敢看殷悠和妈妈一眼。 “这么说,你们这几天都在维奈家封印起来的塔里创造魔法。”妈妈若有所思地颔首,“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或者其他人留个口信或者字条?” “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要创造魔法。也不知道创造魔法需要那么长时间。”我忏悔道,“我错了,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会先告诉大家一声。让你们担心我很抱歉。” 惜亘反而安慰我道:“我们只是怕你们遭遇危险,因为连殷悠曾经用来找到你的那个魔器这次也查不出你和维奈的下落。我们甚至一度以为你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既然你们安好,我们就放心了。” “可能是因为塔的封印的缘故,所以魔器调查不出来。”安德鲁的话音才落,殷悠就啪地一声放下了他的杯子。整个房间里立刻寂静无声。 他冷冷地扫了安德鲁一眼,吓得安德鲁一哆嗦。他的嘴角扬起,笑意却没有进入灰眼睛里,显然心里依旧十分生气:“你们连续创造了3天魔法,居然还能精神很好地一起出学校吃饭?” 他的问题真是尖锐到一针见血。安德鲁沉默良久,不得不招认道:“因为累得不能动,我们在塔里睡过一觉。” 殷悠的笑意越来越冷了:“是分开睡的,还是一起睡的?” 我尴尬地轻声道:“阿悠……” 安德鲁看向他的茶杯:“一起睡的。因为地上很凉,ealtta又怎么也叫不醒,我怕她着凉,所以抱着她睡的。但是我没有冒犯她的意思,事后我也向她道过歉了。”他又看向我妈妈:“对不起,绫女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被创造魔法的念头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到之后的事情。” 我说:“是我怂恿安迪创造魔法的,也是我先睡得不省人事的。这都怪我,不怪安迪。” 妈妈沉默着。燎荧看看气氛不对,开口劝道:“绫女伯母,其实也不能都怪他们。这些事情谁都料不到,你就原谅他们吧。” 蝶魅也帮忙道:“是啊,就原谅安德鲁哥哥和阿丽姐姐吧。” 妈妈终于开口:“安德鲁,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允许发生了。还有丽塔,你也不要总是出很多乱七八糟的点子。你们两个接下来一个礼拜都没有点心吃,丽塔的零用钱也要扣掉。” 自知理亏的我点点头。安德鲁回答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吧。有什么明天再说。”妈妈看向我,“你先去洗澡休息。” “嗯。”我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殷悠。直到我走到看不见他的地方,他也没有回头看我。 我洗头洗下的水居然是黑色的,可见我真的在塔里睡了n久。洗干净后泡在浴缸里的我边心不在焉地搓着身体,边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有些委屈。是的,我们一言不留地失踪三天是很过分,殷悠生气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和安德鲁的关系一直很纯洁的,殷悠为什么要问那种话呢,好像我和别人做了什么什么事一样。 我只是想帮助安德鲁而已。只是这么单纯。 殷悠好像并不信任我。 我把在水面上游泳的狗狗玩具拎了出来,放到远远的窗台上:“不跟你玩了。”水里只剩我的兔兔玩具孤零零地巴着它的小救生圈飘着,一副寂寞的样子。 洗完澡,回房间的路上,我和殷悠在走廊上迎面相遇。他打算无视我,一言不发地和我擦肩而过。 我扭头就说:“这3天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但是我和安迪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请你相信我。”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道:“我当然知道给那个笨蛋10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你一下。” 我也知道生气是不对的,但我就是被那个说法激怒了:“你什么意思嘛,他不是不敢动,而是不会动,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加诸在别人的身上。” 殷悠转身向我走过来。因为我很生气,所以尽管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让人害怕的气息,我还是挺立在原地怒视着他。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我面前,微低下头,吻住了我。因为他的气势和他做的事情背道而驰,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任他蜻蜓点水般吻了我一下又离开了。 他用一种看冥顽不灵生物的眼神望着我:“你现在明白了吗?你就是这么一个一点也没有防备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总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都不会对你下手。正是因为这样,你和某些人过分地好了,好得没有底线,让我完全搞不清楚你的心在哪里。” 我咬紧了嘴唇。一种怒气中夹杂着骤然痛楚的感觉抓住了我的身体,让我有种大叫的冲动。 “是啊,是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就是这样子的,我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对你和对别人都一样!”我冲回就在手边的房间,拎起放在我床上的狗狗布偶又冲出去,“我从来没有享受和你一起回家的感觉,也从没有早上想对你说‘早安’的心情,也从不想看你吃我做的蛋糕时满脸幸福的模样。我会去交个能让我‘与众不同地对待’的男朋友。”我把狗狗硬塞进他的怀里,“还给你,我再也不要每晚抱着它睡觉了。我没道理只抱你送的东西,我也有阿荧他们送的布偶。我们只是朋友,所以我会好好地‘防备’你,再不会靠在你的肩头,也不会和你接吻了!” 丢下微怔的他,我冲进房间重重甩上门,还上了锁。我听见他扭动门把的声音:“小兔兔,开门。” 我跳上床用枕头捂起头。我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去了,眼睛热热的,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我也并没有想说那样的话,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呢?我的体内仿佛活着另一个陌生的自己似的,明明知道错在自己,还是很生他的气。敲门声持续着,此时的我完全不想理会。 大约10下后,敲门声停下了。之后是长久的冷寂。 我把枕头从头上拿开,看向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好几秒,也没听见外面有动静。 什么嘛,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太过分了,我真的不理他了! 就在我怨念地咬着枕头角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动静。我一回头看见殷悠人在阳台外面,正在开我的落地门。我一下跳起来冲到门边死死地拉住,不让他进来。他显得很无奈的样子,抬手轻敲门:“让我进去。” “不。你回去。” 他沉默了一下,看向旁边,又移过视线认真地望着我,开口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唱歌。他的男中音比说话时更富磁性。虽然隔着玻璃声音变得有些轻,我还是听见他清楚地唱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曲调:“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我愣了好大一下。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首歌?难道是我喝醉酒的那天唱给他听后他就记住了?不管他是什么时候记住的,他那张美丽的脸用认真的表情唱出儿歌的效果好比一击超重击,瞬间就把我的坚持击碎,令我捧腹笑了起来。在我的手松开时,他趁机拉开了门走了进来。 我收起笑脸,后退和他拉开距离。他把我扔给他的狗狗布偶又放回我的床 上。 “不是说还给你了吗?” “不行。在能抱我睡觉之前,它要代替我陪你,否则你多寂寞?”他大刺刺地坐在我的床上。 我随手拿起书桌上的小鸡布偶扔他:“谁要抱你睡觉。我们只是‘朋友’。” 他轻松地接住暗器:“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我希望你一直享受和我一起回家的感觉,也想每天早上听你对我说‘早安’,也想一直吃你给我一个人做的蛋糕。除了我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能让你这么‘与众不同地对待’的男人。”◎◎ 什么嘛,想和好就示弱嘛,态度居然还那么自信那么拽。?∧? 哪怕是兔子也要发威的呀! 我在肚子里搜刮打击他人自信的台词时,他放在我床上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讶拿起那东西来看。我下意识地凑了上去想看看是什么。当我发现他仿佛拿着东西的手中空无一物时,我明白自己上当了。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倒在床上,嘴唇印了上来。我闭紧嘴,不让他进来。他放在我身上的手冲着我的痒痒|岤一阵乱挠。忍不住惊呼出来的我还是被他侵略了。 我想,我真的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太容易被人(特指身上的这人)下手了。tt “呜!呜呜……(放开我)”忍无可忍的我冲着他的嘴唇就是一口,你会吃我我也会反击的呀,我咬我咬我咬你的嘴唇不够我还咬你的舌头。你还舔我是吧,我也舔你,舔得你湿哒哒的恶心死你。因为我的主动出击,他逸出了轻轻的笑声和yd的鼻音轻哼,旋即展开一轮新的攻势。不甘示弱的我也回以颜色。 我们战斗(玩)了好久,一切隔阂都融化在了亲密的接触之中。等我们双 唇分开的时候,他的脸颊可能因为有点缺氧而泛出红晕,凝视着我的水色莹莹的灰眼睛越发地水汪汪,表情妩媚得惊人。他耍无赖似的将半个身子倒在我身上,头枕着我的肩膀,玩着我的发梢。 “小兔兔不可以防备我。因为没有必要。我是永远会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当你想靠时,我的肩头随时属于你。” 我的一切火气都被这句话给浇熄了。我也开始玩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又长又软,和我的发质完全不同,触感像羽毛一般,摸起来别有一番乐趣。 就这样玩着对方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觉得很委屈,也有点害怕,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生过气。” “我没有对你生气。”他淡淡地说,“尽管理智告诉我你和他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但是只要一想到你3天都和他形影不离地朝夕相对,我就无法冷静下来。” “……你和安迪的关系会因为我出现裂痕吗?” 他沉默不语。 “其实你并不讨厌安迪。因为安迪是一个单纯,被你欺负了也只是一笑而过的纯洁孩子,观察他傻傻的反应很有意思,所以有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很可爱吧。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你们能一直当彼此最好的朋友也说不定。就这样把过去的感情一笔勾销好吗?阿悠不会觉得可惜吗?” 殷悠支起脸颊来望着我,表情有一丝戏谑:“小兔兔好像很清楚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微笑着反问:“不是这样的吗?” 他笑着没有回答。 “对我来说,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们也能互相喜欢,大家包容着不同的人,分享生命中快乐的事情,在悲伤的时候互相扶持。对阿悠来说,也许现在只想得到我一个人的青睐,对于其他人并不是那么在意。但是绝对有一天,你会发现,有我和大家一起存在的景色,才是你看见的完整的世界。”我笑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如此希望阿悠一直和大家毫无芥蒂地,相亲相爱地在一起。”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这张诱人的小嘴还是那么能说会道,说来说去不过是要我跟笨蛋骑士和好而已。” “嘿嘿,阿悠听出来就好了。”我厚脸皮地笑道,“当然我不是想左右你的心思,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他又睡了下去。 “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你说的话。”他闭上了眼睛。 在安静中,我也闭上了眼睛。一股宁静的水香将我包围,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和殷悠来到总部的时候,除了我们之外的同伴已经到齐了。殷悠与坐在门边的安德鲁对上了眼。一瞬间我的心高高吊起。 安德鲁跳起来,一脸热情开朗的笑容:“你们来得真迟,我们都等了半天了。” 尽管我不希望殷悠能主动表示和好,但我没有料到安德鲁会先把一切间隙都忘记,显得如此若无其事。殷悠扬起嘴角:“到底是谁害得我的小兔兔累得起不了床?” 安德鲁哈哈笑着:“我没忘记啦。这样吧,今天午饭我请客。” “嗯,那我要吃最贵的!而且要吃三份,点心也要请哦。” ▽ “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昨天的冲突宛如没有发生过一般,我们又像往常一样相亲相爱地来到修行场。因为殷悠没有反对,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我和安德鲁创造的魔法。身为当事人的我们当然也很好奇我们创造出的魔法的威力。安德鲁召唤出辛由达后,我念动了咒文:“芝麻开门!”一瞬间我体内有种被激了一下,振奋起来的感觉。我试着调动我最熟悉的大气元素,一股热流涌出了胸口,当我胸口的大气波动完全消失时,辛由达上缠绕上了靛青色的雾气。 我和安德鲁兴奋地对视一眼:“安迪,用我的元素试试看。” 安德鲁朝无人的地方挥动辛由达打出他的风刃。那风刃不但变成了超巨型,还引动了数股龙卷风。在我们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安德鲁的身子猛地下沉,叫到:“ealtta,我根本控制不了!” “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连同辛由达一起被刮到了天上。若不是我还记得把大气元素收回来飞过去救他,他可能会上演高空坠落凄惨地bia到地上。 结束了这场灾难,我们所有的人都抽着嘴角,满头的隐形黑线。 “威力虽然大,控制不了有个鸟用……”燎荧无语地问。 蝶魅沉吟道:“安德鲁哥哥本来就不是大气系的法师,对大气系魔法的领悟自然不可能达到阿丽姐姐那样的程度。如果能兼两者之长就好了。” 我和安德鲁对视一眼。我说:“安迪使用我的元素战斗,而我负责控制吗?” “试试看吧。” “嗯。” 我和安德鲁开始配合着练习起来。大家都等着看我们的成果,所以把空间留给我们,自己去旁边练习了。 我看四下无人,悄悄地问安德鲁:“安迪,昨天的事情你已经完全不介意了吗?” “嗯。”他很干脆地回答。 “我想阿悠不是故意打你的。” “我知道。我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ealtta你不用担心,对我来说殷悠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和她的感情不会因为一点事情而破裂的。” “非常重要的人?” “嗯。”安德鲁露出一种我不曾看见过的眼神,“我们是对方的灵魂的盟约者。” “啊?” 他笑看一头雾水的我:“也许对你来说是很难以理解。殷悠向我提出这个盟约是在我和她一起在爷爷面前立下守护你的誓言的那天。她告诉我,我与她因你而将生命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我们之间存在比同伴更强烈的关系,那是比血的交 融更紧密的灵魂的盟约。立下盟约的我和她将毫无保留地并肩,为了你而一起战斗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他微笑着将眼神投向远处的殷悠,“遇到殷悠以前,我一直幼稚散漫地活着,虽说一直梦想成为一个很棒的骑士,但却没有什么行动与觉悟。但是殷悠不同,她是一个很成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会为此全心全意努力的人。她教了我很多东西,也会在我做错的时候让我警醒,我觉得在她的帮助下我改变了很多。其实像我这样笨拙的人,她根本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多精力如此照顾。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培养出一个更好的人来守护你。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她有种宛如男人一般的帅气。”安德鲁将头枕在手臂上,无忧无虑地笑道,“她生为女性太可惜了。” 我沉浸在他的话带给我的惊愕之中,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忍不住喷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安迪对阿悠的评价会如此之高。”同时我也想起了昨天殷悠跟我的谈话,这家伙既然和安德鲁立下这样的誓约,哪怕是出于利益考虑,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和安德鲁决裂的。我真是瞎操心,白白让他趁机枕在身上占了n久便宜,亏死我了! 接下来的半天我和安德鲁认真地研究着合体技。在日落黄昏的时候,我们向同伴们展示我们今天的修行成果。 “芝麻开门!”随着我的咒文,辛由达上缠绕上了靛青色的雾气,“合体技第一式,龙旋风!”安德鲁反身回剑,一道小旋风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go!”我一声令下,小旋风立刻以高速呈之字型向前开道,同时,无数道强劲的镰鼬从旋风中激飞而出,一时之间风声大作,飞沙走石。 “合体技第二式,双飞燕!”安德鲁蹲身挥剑,身后左右两边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燕型风刃。“不用分开,一起向前go!”我的命令使风刃以无与伦比的高速直冲出去,轰地一声把远处起码有10公分厚的围墙劈碎。 “合体技第三式,多头地龙!”安德鲁反手把缠绕上赭石色雾气的辛由达插入地面,一道地龙冲了出去,我不失时机地命令:“分开!”原始的地龙突然分出了五个头,呈放射形散开,把坚硬的地面翻出五道宽宽的碎石带。 短短的一分钟,小半个操场在我们的轰炸下面目全非,基本全毁。完成展示一击掌的我们相视露出微笑。 “真是鸟厉害啊。”燎荧啧啧赞叹着望着我们的杰作,“你们还挺行的嘛!” “哈哈~我只是根据安迪原有的招式稍微加了改进,只要再用心研究,一定能创造出更多魔法的啦。”感觉自己创造比学习现有的魔法好玩,我现在可是干劲十足。 “阿丽姐姐有全元素,安德鲁哥哥又有可以缠绕全元素的剑,哥哥和姐姐真是最强的拍档啊。”蝶魅由衷地说。 一直在一旁不声不响的殷悠开口问道:“小兔兔,你这个魔法究竟能给他多少元素?全部?” “嗯!” “是吗。呵呵,大家,我似乎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殷悠不急不慢地说:“假设小兔兔给小安的是大气元素。小兔兔的元素分量会压倒小安金元素的量——于是小安实际上变成了大气元素主导体质。” 蝶魅似乎已经领会了殷悠的意思,有些惊讶地说:“这么说——” “没错。”殷悠望着一头雾水的安德鲁,“小安还可以用他系法师的身份参与魔阵的组成。” 我们目瞪口呆。燎荧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和惜也能参与组成魔阵了!” “就是这样。” 除了水之殷悠、金之安德鲁、土之我的强劲魔阵,fal突然又有了一个旗鼓相当的木之我,大气之安德鲁、火之燎荧的魔阵。 “如……如果是真的……”我代替结结巴巴的燎荧把话说完:“fal达到了实力的颠峰了,我们冲击维奈杯的冠军绝对没有问题!” 昨天是维奈杯四强争霸的第一天。我们争霸的顺序在晚宴那天已经决定了。第一天是潋葵所在的末路vs中级组黄金组合的比赛。昨天的比赛是一场毫无悬念,一边倒的比赛。末路的队员都没劳烦潋葵上场就以绝对的优势击败了黄金组合,取得了决赛的入场券。 看完这场比赛后,我们的热血都沸腾了。只要打赢了我们的对手神的孩子,我们就能与末路在擂台上最终对决。 我站在入口处,望着坐满人的看台与等待着我们的擂台,不由心潮澎湃。我扬起星魂:“不管今天遇到什么棘手的困难,我们一定要赢!”看台上的观众们为我们欢呼,五星操场淹没在一片排山倒海的喝彩与加油声中。 我登上了擂台。这个擂台与以前的不同,不是四方形,而是圆形的,擂台面积大了数倍,边缘用玻璃围起,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站在这样有气氛的擂台上,对方神的孩子的队长约翰显得有些紧张。 “请双方队长商定比赛规则。” 我打量着约翰,我只比约翰大三岁,但要比他足足高出一头多,从身高上就感觉我占了便宜。因为fal中有初级班的蝶魅在,所以我们和他们同样享受初级组待遇,这让我更觉得不公平。所以我上擂台之前就和大家商量好了,对方说什么规则都ok,算是承让他们一下吧。 “女士优先,你们想制订什么规则?”没想到约翰一副标准小绅士的模样,主动把挑选的权利交给我。 我微笑了一下,还是把机会留给他:“我可以听听你的意见吗?” 约翰也是微微一笑:“我们的意见是混合制。” 维奈杯的决赛是团体战,一共有四种战斗方式:双对双,多对多,全对全与混合制。前三种顾名思义都可以理解,混合制指只打三场,每一场在前三种方式任意选择一种为比赛形式的体制。是最随意变数也最大的战斗形式。 “同意。” “双方队长初步协商完毕,战斗总则混合制团体战。请双方队长协商附加规则。” 我还是伸手把机会让给他。约翰接受了我的好意:“若不是全对全的比赛,我们要求在30分钟时限内先三次有效的胜,你们能接受吗?” 有效胜是一种用魔法或者物理攻击碰触到对方就算有效的打法,在这种战斗中魔力的强弱变得很次要,在很大程度上要靠速度与策略决胜负。神的孩子自知和我们比他们的魔力强太多,硬拼没有胜算,因此扬长避短,选择了让双方公平竞争的策略。 这不是正合我意吗?我愉快地点头:“我同意。”这样才是堂堂正正的比赛嘛,否则面对这些孩子,还真的感到棘手不好下手。 “协商结果,时间限制规则。请双方队长协商第一场比赛形式。”虽说擂台的隔音效果挺好的,但是我还是听见神的孩子那边在尖叫示意什么。听了队员的示意,约翰道:“如果可以的话,第一场我们选择双对双。” “好的。” “双方队长协商完毕,第一场战斗方式双对双搭档制,双方队长拟订第一场出战名单,有随机请求的请提出。” 我回到选手席。大家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望着我与安德鲁。这些天我和安德鲁的几招合体技已经练得得心应手了,一说起搭档,大家不由自主地会想起我们的组合来。安德鲁看上去已经准备好了,蓝眼睛望着我,就等我一句话邀请他上场。 在开口之前,我看向了殷悠。虽然这几天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还给我和安德鲁的搭档提了不少建议,但是我觉得他似乎有点落寞。 “阿悠有什么意见吗?” 殷悠抬眼看向了我:“我的意见啊——”他明确地说,“我想和小兔兔一起上呢。” 众人都是一怔。 “我一直想和小兔兔并肩作战。”殷悠温柔地笑道,“不过你和小安才是黄金搭档。最后的选择,就让小兔兔自己决定吧。”││本││作││品││由││炫││浪││社││区││提││供││下││载││与││在││线││阅││读││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有点不解的安德鲁。 真是的,怎么在这种时候给我出选择题嘛。虽然我心里埋怨着,嘴角却不经意地扬起,连心情也变得异常轻快起来。没有告诉大家我的决定,我转身跑上了擂台,含着笑意填写了出赛名单。 维奈杯半决赛 —————————神的孩子vs fal————————— 第一场:ciaa————vs易丽塔(队长)————— ————ceciabailey—————殷悠—————————— —————————————~视角切换g~———————————— “现在宣读第一场场胜负判定方法。唯一的胜利方法,在30分钟的时间限制内先对对方队员累积施加三次有效的一方胜。平手的情况由主席台裁判决断。双方队长有无补充?” “没有。” “没有。”不知道何故,台上的易丽塔显得心情异常之好,连回答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台下的殷悠,脸上一副满足的笑意,让人想不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双方队长作战前宣言。” “不会输的,绝对不会输的,嘿嘿。”易丽塔的招牌笑容特别灿烂。约翰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让她的心情那么好,他沉默了一下说:“我们会努力把你们打败。” “双方第一场出战队员上场。”神的孩子那边,出场的露西亚与塞西亚已经准备好了,玻璃门一开就快步走了上来;而易丽塔背过身,对殷悠挥着手,他一走到身边她就拉住他的手,星空般璀璨的眸子闪闪发亮:“阿悠,我们一起加油喔!” “我们两个在一起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吗?” “对,我们是最强的!”易丽塔很有精神地应着,看向对手。 “我是中级α的易丽塔。”“我是高级2班的狡狐,殷悠。” 看台上一片轰动——终于出现了,盼望已久的维奈两大极品美女(?)单独站在一起的历史性画面!一时间看台上相机声大作,争相想要给自己留下这如梦似幻的瞬间。 “初级a班,露西亚梅恩。”“我是初级a班的塞西亚贝利。” 对方的两个西亚长得很相似,打扮得也一模一样,如同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妹花。 “神的孩子vs fal,第一场开始!” 塞西亚抬起了左手,手上一串戒指与手链相连的繁复饰品铃铃作响。比所有人都快,操纵大地的初级魔法地之御被她发动了。 在塞西亚的魔法改造下,整个擂台的地面不再是平整的,上头出现无数高高低低的岩石墙、土丘、坑洞,看上去变成了一个地形复杂的天然迷宫。fal与神的孩子各占一个低谷,之间横亘着重重叠叠的阻碍,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办法看见敌人。 看台上一片惊叹。“鸟的,用了魔器!”燎荧噘着嘴道。那是很正常的,因为决赛规则允许使用辅助品。蝶魅牌百科全书立刻给出大家有关那个魔器的讯息:“塞西亚贝利用的是魔器掌魔。”掌魔是最低等的魔器,功能是增幅魔法师的魔力,但发挥出的力量因人而异。没想到年仅12岁的塞西亚竟然能把掌魔用到这种极厉害的程度。看来神的孩子年纪虽小,却是一群绝对不能小看的后辈。 因为地形的关系,坐在低处的观众已经看不见迷宫中的战斗,于是看台上发生了马蚤动,观众都往上挤,选手席的参赛选手们也纷纷起立,登上最高一层看台踮脚去看——蝶魅还坐到了高塔惜亘的肩头。就在观众发生位移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小的土黄|色身影窜上了半空,落入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那是露西亚。阳光在她金发上照耀出的眩目金光与她右手的掌魔的银光相映成辉。露西亚双手举过头顶,掌心中风的气息在纠结。一弯着身子她朝后弹去,同时镰鼬连击朝低谷中的某块地方直射而去。与此同时,留在地面上的塞西亚令大地发生了咆哮,一时间风与土构成了气势十足的进行曲,在宽广的擂台上奏响。 在同一时刻,擂台上的易丽塔与殷悠同时向两边跃开。塞西亚引动的地刺瞬间从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冒了出来。两人在复杂的岩石间穿梭,不时借掩蔽体挡掉露西亚来自空中的镰鼬袭击。 “哈哈,好象在玩模拟战场游戏一样喔。”易丽塔的兴致越来越高涨,对附近岩石后藏身的殷悠露出了满怀期待的笑容。殷悠从口袋里掏出发带,微笑着把一贯披散的长发束起:“好久没大量运动了,身体开始有点期待起来。”说着两人再度同时跳开躲避突然出现的落岩。眼神交会的瞬间,殷易两人默契地向对方微微一笑。 易丽塔主动冲出了岩石掩护区。发现目标的露西亚降落在离她不远的山坡上,向她打出一连串的镰鼬。易丽塔挥动星魂:“不是只有你才会镰鼬的啊。”她的招牌小风刃今天特别欢快,以无与伦比的高速与露西亚的镰鼬在空中撞击,连僵持也没有僵持一下,立刻把露西亚的镰鼬撞散。露西亚飞起躲避易丽塔的攻击时,易丽塔毫不恋战,跑动起来防止自己被突然出现的地刺刺中:“风的气息啊,请凝聚于我的手心,成为追踪的铁拳吧。疾一!”易丽塔的疾一出现在星魂前端的那一秒,塞西亚的落岩又在她上方出现。 塞西亚本人正躲在一个山头后的隐蔽处鸟瞰着易丽塔那里的战况。 露西亚和塞西亚在进维奈的那一天就认识了。两人同班又同寝室,同样是金发白皮肤,名字也十分相近,旁人都打趣说她们是双胞胎。说的人多了起来,两个西亚自己心里也觉得有这样的姐妹说不定很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强硬的露西亚的要求下,两人开始形影不离,甚至刻意打扮成双胞胎让旁人误解。 神的孩子中,就属两个西亚之间有最牢不可破的默契,就如同真正的双胞胎一样。露西亚的攻击看似简单,却是配合着塞西亚的地形,时时把敌人引导在两人都方便攻击的地方,又隐蔽了塞西亚所在的位置,配合得天衣无缝。 躲藏着的塞西亚正指挥着落岩配合露西亚攻击易丽塔,突然感到身后涌来不同寻常的气流。她吃惊地回头,只见殷悠长发飘逸,衣袂翻飞的邪气身影正在她身后五步外徐徐降落。足尖才轻点,殷悠已邪笑着抬手,一只水球以不由分说的速度啪地一声打痛了塞西亚的手臂。塞西亚大骇,这个人什么时候到她的身后来的!!! 殷悠好整以暇地道:“不好意思,如果比默契的程度,你们是输定的。”诚然,露西亚与塞西亚配合无间。可是她们面对的是殷悠与易丽塔的组合。根本不需要言语,心灵相通的易丽塔与殷悠早已明了自己的任务。躲起来的塞西亚是攻击的重点,必须把她找到。但是周围的地形十分复杂,一个小个子的女孩藏在哪里都有可能。因此易丽塔跑出来,卡各种位置,试探塞西亚的视角反应,从而让殷悠找到塞西亚的藏身之处。殷悠当然很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被击中一次的塞西亚慌而不乱。她猛地后退,瞬间地形发生了巨大改变。她与殷悠中间竖起了高高的石墙,而殷悠站着的地方瞬间塌陷。 在露西亚与易丽塔的战场,易丽塔带着自信的笑容从塞西亚之前放出的落岩下敏捷地抽身而出。她的身影轻跃,姿态如一道疾风,划开空气倏地来到露西亚的面前。 本想去救塞西亚场的露西亚吃惊了一下:她满以为易丽塔会回撤去救掉进坑里的殷悠,谁知道易丽塔根本没有朝殷悠那边看,甚至没有露出担心的表情。被易丽塔阻住了去路,稍一迟疑的露西亚被易丽塔那枚疾一擦着头发而过,纷纷扬扬地落下了几缕金发。 两个西亚原先觉得30分钟足够她们在地形战中把对手打败,谁知道时间才过了不到5分钟,她们反而已经被对手两次有效,再有一次就会彻底地输掉比赛了。 塞西亚那头,身上带着易丽塔飞翔魔法的殷悠翩然落到新成型的谷地。在落地间他放出落冰术,攻击墙那边的塞西亚。与此同时,在空中与易丽塔缠斗的露西亚露出了不服输的倔强眼神,右手寒光一闪,竟然挥出一把匕首,把易丽塔逼退。边舞着匕首,边轻声念动着疾一的咒文,露西亚突然朝地面直冲而去。 受到落冰术威胁的塞西亚情急之下令头顶上耸起石隧道。她在隧道中马不停蹄地狂奔而过。 露西亚的身影没入了非常阻碍视线的岩石带中。易丽塔尾随她而去。才一落地,易丽塔就发现自己陷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0部分阅读 入了会合的两个西亚的包围中。看得出她们已经没有什么余地了,所以迫切地要从她这里获得一次有效。 对方镰鼬与地刺两番攻击。 两个西亚的攻击同时被耸立起的魔镜反弹与阻挡。同样赶过来会合的殷悠从旁边插身而上,与易丽塔一前一后冲向两个西亚。两个西亚手持同样的匕首迎战。塞西亚挑选殷悠而上,殷悠悠闲地用腰铃阻挡她稍显稚嫩的攻击。被露西亚相中的易丽塔才迈出一步,突然脚下的地面隆起,收不住脚步的她失去了平衡,向地面跌到。 台下的fal无不心惊,安德鲁下意识地身子动了动,似乎是反射地想要冲过去保护她一样。 而就在易丽塔不远处的殷悠却完全不为所动,仍是专心应对力气不大但是攻势凌厉的塞西亚。 没有被殷悠救场的易丽塔自己在倒地前一瞬飘起躲过露西亚的一击。她星眸中的光芒愈发璀璨,一甩马尾,她勇猛地回到地面与露西亚缠斗起来。 易丽塔的眼神既锐利又闪亮,嘴角边始终带着自信的动人弧度。她原本就轻盈如鸟儿般的身形此刻更是敏捷如鱼,像只海燕一般在风里翻飞。燎荧眨动着圆圆的大眼睛,满心疑惑:“丽今天怎么特别卖力?”蝶魅不禁说:“阿丽姐姐非常高兴呢。”“高兴?打擂台战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们都不明白易丽塔的心情。 事情要从与鲨鱼的那战说起,那时,她曾经向众人表白过她不愿做接受保护的公主,而是想做能与大家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是在那之后,众人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很大的改变。与安德鲁的合体技,说到底不过是让安德鲁为她冲锋陷阵,而她在后面扮演赐予力量的女神一角(花瓶的一种)。诚然,能和安德鲁配合是一种默契,但是易丽塔更想要‘被彻底信赖的并肩作战’的感觉。殷悠他明白她的心思。而且他以行动告诉她他全然信任她作为同伴的能力,相信她能应对一切困境,相信她能在危险面前自保,相信他们互通心意,是无敌的组合! 殷悠了解她的心情,殷悠乐意肯定她存在的价值,殷悠把她当成不需要保护,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易丽塔因这独一无二的相信而欣喜雀跃! 殷悠用腰铃击开塞西亚的匕首,塞西亚抬起一脚踢向他的小腿,却踢了个空。明明在和露西亚战斗的易丽塔突然插上,星魂一挥,大力击得塞西亚小手生痛匕首飞脱。而殷悠宛如早就商量好的一样流畅转身脱离与塞西亚的战斗,转身迎战露西亚,才一击就把露西亚手上的武器打落。两人的转身在一瞬之间,易丽塔与殷悠已经背靠背倚在一起。 被当成同伴完全地信任,毫无保留地并肩作战。当搭档不是用背对着她的正面,而是用背贴着她的背时,那种感觉无法言语地酣畅淋漓。 易丽塔和殷悠此刻心灵完全契合。易丽塔横握着星魂,殷悠轻扬着腰铃,两人竟然同时快意地放声大笑。 露西亚和塞西亚一时之间无法动弹。她们并不是因为急红了眼才展开肉搏的。她们虽然使用了掌魔,但是经过这不到一刻钟的高强度战斗,原本以为可以坚持30分钟的魔力已经快用完了。再说,眼前这两个人散发出的是不折不扣的无敌气魄,似乎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打败他们。塞西亚看向露西亚。两人都明白不得不认输了。 原本要让骄傲的露西亚低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她这次无法不服——如果fal是靠虚长了几岁的魔力高,用中级或者高级魔法炮轰她们,她是不会服气的。但是fal今天在这里使用的所有攻击魔法都是初级魔法,赢了她们确实是靠默契的配合。露西亚昂起头,输得非常有尊严:“的确是你们比较强。”塞西亚有礼貌地对他们鞠躬:“学姐,多谢指教。” 对手已经很明显在认输了,但是由于胜负规则的限制,必须再让fal有效一次才能结束比赛。易丽塔对着两个西亚露出招牌笑容,用一道镰鼬轻轻擦掉塞西亚几根头发。 机器裁判的判决声响起:“第一场,神的孩子vs fal,fal获胜!” 台上夸张的迷宫消失了,两个西亚下了擂台。易丽塔挽着殷悠的手,露出一点也不想他下擂台的表情,用会说话的大眼睛对他任性。被她撒娇的殷悠愉快地顺着她的意留在擂台上:“早说过你是由我雕琢的最美丽的宝石。”他笑意温柔,“你散发出的是最耀眼的光芒。”易丽塔分外高兴地微红着脸颊。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但是他们凝视着对方的深情视线已经制造出铺天盖地的百合花束来。 燎荧翻着白眼:“谁上去阻止她们一下好不好?” 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想去阻止两人。 31话 遭到沙文对待的小兔子 “请双方队长协商第二场比赛形式。” 已经上台来了的约翰稍微觉得异样地望着眼前浓情蜜意的易丽塔与殷悠,不知道现在开口是不是合适:“请问——” “是,请说。”易丽塔看向他,毫不吝啬地对他露出灿烂的招牌笑容。 “呃…第二场的比赛形式。”约翰简直无法直视光彩夺目的她了,“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们选择全对全。” 全对全是一种最爽快的比赛形式。两队不管人数差距,派上自己一方所有的队员来对抗。 “嗯,好啊。”即使fal人数少2个,全对全也没什么好忌惮的。易丽塔笑望殷悠,他们都知道露西亚和塞西亚基本上没有魔力了,这么说来神的孩子真正能战斗的只有6人,和fal是一样的。 殷悠虽然显得眼里只有易丽塔,对比赛漫不经心,但他心里是雪亮的——神的孩子估计很有把握靠全对全能获胜,否则不会在露西亚和塞西亚的魔力还没有恢复的当前要求全对全。看他们第一场使用了掌魔,估计全对全时也会使用什么魔器吧。明智的打法,此时应该拒绝他们的全对全要求。不过被易丽塔那种‘我们最强’的眼神注视,他不想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所以欣然接受这种安排准备再大战一场了。 “双方队长协商完毕,第二场战斗方式全对全团体制。有随机请求的请提出。” 随即大屏幕上显示了名单。 维奈杯半决赛 —————————神的孩子vs fal————————— 第二场:johnne(队长)vs易丽塔(队长)————— ————ciaa—————殷悠—————————— ————ceciabailey—————燎荧—————————— ————davidcarter—————andrewner————— ————evandodge—————伊藤蝶魅———————— ————frankford—————惜亘nelson—————— ————os————————————————— ————wendyshaw————————————————— “现在宣读第二场胜负判定方法。1时限内ko胜,在30分钟内把对手团体中一个或以上成员击倒,使其倒地十秒不起的一方胜。2时限内压制胜,在30分钟内使对方队长主动认输的一方胜。3时限优势胜,30分钟内双方未能以上述2种胜利方法决出胜负,以时限到达的准点占优势的一方胜。平手的情况由主席台裁判决断。双方队长有无补充?” “没有。”“没有。” “双方第二场出战队员上场。” 玻璃门一开,神的孩子与fal全体浩浩荡荡吵吵闹闹地上了擂台。双方一字儿排开,感觉有点像要开始踢足球。在机器裁判的双方自我介绍的要求声中,两队人马各自报出班级姓名。不知道为什么,神的孩子都显得异常兴奋,似乎有什么好戏要上演。 “神的孩子vs fal,第二场开始!” 约翰从脖子上拉下一条链子,小声地说了什么。一时间地动天摇,狂风暴起,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擂台。易丽塔上前一步,张开了双手,狂风在她的面前如同撞上了一道无形的结界,被迫扯开分道而过。站在她身后的同伴连发梢都没有被风卷动。 夹带着黑雾的风持续了10秒,能见度很低。人人眯起眼睛才隐约能看见远处神的孩子跑来跑去的景象。 倏地,风停息了。 fal一行已经完全进入备战状态。燎荧抓着金焰火焰使;惜亘右手缠绕着长长的暗邪鞭,两人挡在殷悠与蝶魅之前,而抓着辛由达的安德鲁则站在易丽塔旁边,与她一起吃惊地望着远处的庞然大物。 “这……未来战车?”易丽塔干笑。 易丽塔的形容其实很形象。停在擂台一角的是车身绘满银绿色花纹的坦克状物体。车身两边有数个座位,神的孩子宛如高达驾驶员般在座位中坐着,似乎每人都在控制着自己手边的机器。正对着fal的是一门曲线优美的大炮,两个神的孩子站在它后面,看起来像炮手。 “那是什么鸟东西?”燎荧抽搐着把手探到背后,一转她的银枪苍凤已经在手上。她瞄准炮口。 “不能开枪,那是天宗转!”蝶魅吃惊地叫起来。没想到,真没想到,神的孩子竟然有神界第一炮之称的无敌武器。 包括殷悠在内,没人知道天宗转是什么东东。不过也没有时间问了,天宗转竟然带着神的孩子腾空而起。 “还会飞……”易丽塔挂着一滴汗引领队伍站到准确的方位,殷悠早就准备好发动的魔阵咒文完成,率领着安德鲁与蝶魅协助易丽塔组成了墨绿色的魔法阵。神的孩子在上空盘旋的时候,殷悠张开了集合四人之力构成的水之盾,把fal 6人完全包围其中。 “小伊,天宗转是什么?”殷悠立刻问知情的蝶魅,后者一脸严肃:“那是可以吸收一切东西并增幅发射出去的魔器。” 燎荧也没有想蝶魅话中的含义,举枪就是一发,子弹朝不算高速的天宗转飞过去,准确地射入炮口——管它是什么魔器,只要是炮,这么做的话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但是现实给了燎荧沉重的打击。虽然子弹已经击中炮口,却并没有引起爆炸。在对方炮手一左一右的推拉之下,炮口转向对准了地面上fal的魔阵。轰地一声,炮口射出被扩大到导弹程度的子弹,击中了水之盾。“哇!”就在正下方的易丽塔魂被吓掉一半,抬头望着那枚头向下嵌进水之盾起码20公分的巨大子弹。 不知道从哪里发声,天宗转自己开口了:“雕虫小技。” 看见燎荧瞪着眼要发作,蝶魅急急忙忙地说,“不能攻击炮口!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会被吸收再反射!” “那攻击炮身会有效吗?”安德鲁感到棘手地问。蝶魅不确定地说:“可能可以。” 就在他们商量天宗转的弱点时,对方的指挥奥斯卡一声令下:“埃文,发射!”“收到!”负责输送魔法的队员把光球和雷电一起送进了能量槽,两道能量融合在一起后,炮手再度瞄准水之盾开炮。 擂台上发生了耀眼的大爆炸。“哇啊!”一个个被雷电包围的巨大光球下冰雹一样在水之盾上炸开,fal的女生们尖叫一片。殷悠在强光中眯着眼睛手势变换,在心里念动了圣盾的咒文——从天宗转会说话这一点来看,它应该是高等级的魔器。这场比赛真的棘手了,靠四人的魔力竟然抵挡不住这种狂轰乱炸。 “耶!”神的孩子全体欢呼。 说起天宗转的来历,要追溯到四强联谊那天。神的孩子抽中了fal为敌后,知识分子就私下把一些掌魔与天宗转一起交给了他们。神的孩子并不知道知识分子与力有关系,也不知道知识分子的目的是借他们的手打败fal。他们为得到了一些超级强力的武器而欣喜雀跃,如知识分子所料,将它们毫无保留地用在与fal的战斗之中。 眼见殷悠开始使用水之圣盾,惜亘也感到了事情的紧迫。这场战斗是时限战,到了30分钟如果他们没有什么有效进攻的话,比赛就输了。攻击炮身到底有没有效果不试一下谁也不知道。正在惜亘念动咒文打算姑且一试的时候,数团金色的流星火降下。它们伴随着自下而上的镰鼬从两面夹击了空中的天宗转。 燎荧和易丽塔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两人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天宗转浑身冒出小炮口,所有应该攻击到炮身上的魔法依旧被炮口吸收。 “呃……”易丽塔无语间,变得巨大无比的镰鼬带着被升格到青焰的火球再次攻击向他们的水之盾。只听哗地一声水之盾在强烈的攻势下破裂——就在最后的关头殷悠的水之圣盾救场成功。 众人站在暂时安全的原地喘着气相对无语。 这场战斗怎么打? “蝶魅……物理攻击应该不会被吸收吧?”安德鲁苦笑着问。蝶魅这次不敢乱说了,怯怯地没有回答。 易丽塔做了决定:“总之,试试看。”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擂台上的fal全体突然消失。 “咦?人呢?”神的孩子停止了攻击,疑惑地下降飞行高度。 “是伊藤蝶魅的幻术。”神的孩子驾驶着天宗转往fal魔阵原本所在的地方撞,但是什么也没有撞到就直接穿了过去。 此时天宗转的身体突然颤动了一下,所有的神的孩子不约而同地回头。安德鲁不知何时已沉着身子站在天宗转的后平台上。他一个跃身扑向控制着炮台的炮手。见状神的孩子之中擅长格斗的奥斯卡从座位撑身跳出,踢向安德鲁。安德鲁转身攻击,与奥斯卡两人站在不大的平台上僵持了一秒。负责驾驶的队长约翰想把高速拔高远离地面以免更多的fal冲上炮身,天宗转却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飞不起来。天宗转猛烈地颤动着,想挣脱勾住它的东西。这个颤动使站着的安德鲁、奥斯卡与两个炮手都失去了平衡,差点摔下去。 不知何时现身的惜亘与燎荧正在大炮之下。他们一个用鞭子,一个用锁链镰刀分别缠住天宗转的两翼,使劲拖着不让他们逃走。安德鲁把握他们争取来的机会扑倒奥斯卡,抓着他一起从天宗转上摔下来。 飞在半空的易丽塔也现身了。她挥动星魂,将杖头重重砸在炮身上,只听铮的一声,天宗转发出了闷哼。 “哈哈,有效耶!”她欢呼道。放弃魔阵改用抢滩登陆战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易丽塔正要给天宗转第二下,突然天宗转前方冒出数挺小炮,对着她就是一阵光球连击。“哇啊!”易丽塔反射神经过人地左突右冲避开攻击。与此同时,惜亘与燎荧也遭到了天宗转的突然袭击,不得不同时放手。天宗转伸出小炮口,把暗邪鞭和火焰使吸掉了。 安德鲁与奥斯卡在地上滚了一圈,两人蓦地分开。辛由达出现在安德鲁的手边,他提剑直逼奥斯卡。即使不能打败天宗转,只要把奥斯卡ko了他们就能赢。在他冲向奥斯卡的中途,惜亘和燎荧失陷了,才一秒易丽塔就遇到了光球的乱轰,身陷危险。当她被逼得靠近主炮口时,她的星魂竟然被吸了进去。如果不是她放手的快,怕是人也要被吸进去。失去星魂的易丽塔惊叫了一声,立刻从半空中坠落。 安德鲁想也没想就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反射般冲到易丽塔掉下的地方把她接住。面对撞向他们的天宗转,他发狠地挥了辛由达,在炮身上刺出巨大的裂痕。 安德鲁留下的残局由现身的殷悠负责收拾。他一个轻巧的水缚把奥斯卡绑了。就在向奥斯卡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头上暗器飞来。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他伸手一抓——这个天宗转竟然用被它吸掉的星魂来攻击他,真不愧是能吸任何东西攻击的魔器。 天宗转张开炮口,开始吸辛由达。“喂!”安德鲁使劲拖着剑柄,想把辛由达拉回来,无奈天宗转的力气不是人类可比的,倏地一声,辛由达被彻底吸了进去。 易丽塔大汗:“天啊,像吸尘器一样。”安德鲁满头黑线地拉了她就跑,他可不想被突然飞出来的辛由达杀掉。 天宗转没有攻击他们,却把辛由达喷向了毫无防备的惜亘。殷悠的水之盾虽然来得很是时候,但是剑尖还是穿透了水之盾,停在了惜亘鼻尖前方一公分处。惜亘吃惊了一秒,燎荧跳了起来:“混蛋,你要对惜怎么样!” 趁fal手忙脚乱之时,两个炮手用套索把被绑架的奥斯卡吊了上去。队长约翰立刻拔高飞行高度。气急败坏的燎荧一下就冲到天宗转前面,一脸凶恶地想要跳上去。“阿荧姐姐回来啊!”蝶魅的劝阻晚了,燎荧的头被天宗转吸了进去。 所有人瀑布汗。只见燎荧还在炮管外的身子拼命地扭着想把头拔出来。她挣扎的时候天宗转还在拔高,被吊在半空中的燎荧像天宗转吐出来的舌头一样晃来晃去。“这……”易丽塔哭笑不得间,刺溜一声,燎荧整个人被吸进去了,安德鲁连回去拉她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办?”神的孩子全体黑线。约翰说:“总…总之先把她放出去。”回到岗位上的炮手对视一眼,按下了开炮按钮。 “呜哇哇哇哇!”随着中性的尖叫声,燎荧宛如表演炮弹飞人一样被天宗转轰飞了出来。在她撞到擂台边缘的玻璃罩前,殷悠为她耸立起一堵厚厚的水墙做缓冲。她撞进水墙里滑了几米后,巴着玻璃罩慢慢地沉到地上。 “阿荧你没事吗?”易丽塔远远地喊话。殷悠将她的星魂抛了过去,安德鲁帮她一把接住。 没有给七零八落,脸部抽搐的fal以喘息的机会,神的孩子再度发动攻势。 殷悠抱着蝶魅,惜亘背着燎荧,安德鲁拉着易丽塔各自在擂台上逃命。 “安迪,还有几分钟时限到?”安德鲁回头,看见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还剩下不到2分钟:“不多了!”糟糕,难道真的会输掉这场?可是下一场神的孩子也可能会使用天宗转,不想出对付的办法不行。 殷悠也是同样的想法:“小伊,天宗转会自动攻击吗?”蝶魅摇头:“不会。”天宗转刚才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操纵之下做出的——所以需要8个人配合才能完成各种复杂的细节。 殷悠回眸,锐利的视线直对上天空中的天宗转:“是吗,那就好。”他勾起嘴角。天空中以天宗转为中心陡然出现了水球的包围圈。甫一出现,它们便同时朝天宗转一拥而上。照惯例天宗转身体上出现了无数的小炮口,把密密麻麻的水球全部吸收,并增幅吐出——与刚才不一样了!水球没有被扔到地面上,而是又反弹到天宗转上面。 所有的人都停下脚步愕然地抬头望着天空。蝶魅吃惊地望着身边专注观望结果的殷悠,内心深深地被折服了。好厉害的阿悠姐姐,她瞬间在天宗转周身张开了无数角度各异的殷氏魔镜,把垂直的攻击折射了角度弹到各个方向。面对这样突然的攻击,控制天宗转的神的孩子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站着的炮手被水球狠狠击中。 殷悠连增幅后的效果都算到了,没有杀伤力的水球变成了铁拳,把两个孩子顺利击飞,让他们掉下了天宗转。露西亚连忙跳下去抢救同伴。但是一道修长的身影比她更快。露西亚只觉得眼前一花,戴维与弗兰克已经全部置身在易丽塔的星魂之上。易丽塔带着俘虏俯冲回到安德鲁身边。安德鲁用剑尖直指他们的时候,时间只剩下了30秒。 五星操场淹没在一片呐喊声中,先胜两场的我们与败北的对手在擂台上互相行礼,结束了总共一个小时的比赛。 下擂台的时候,燎荧一副想吐的模样,看来被吸进去的经历让她对魔器产生了相当程度的生理厌恶,一时没有办法平复。我们想方设法地安慰她,我讲了好多冷笑话,把大家都冻得半死。走着走着殷悠本来就缓慢的步子停了下来。我跟着他停了下来,将视线投向他注意到的东西。 在保镖簇拥下的从郁人优雅地站在出口处,直到我们都向他行起注目礼他才抬起了眼睛,目标明确地望向我。 不用说了,他在等的人是我。 真是的,怎么那么纠缠不休嘛。难道我拒绝得还不够明显?╯╰ 躲是躲不过了,我不情不愿地拉开裙摆给他行礼。在我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模仿着安德鲁行起礼来。 惟独殷悠仍然傲立着,挑衅地望着从郁人,一动不动。 从郁人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了一秒,落在殷悠身上。他看着殷悠的眼神充满着让人不安的气息,仿佛在看一件让人十分感兴趣的玩具。我悄悄地拉了一下殷悠,示意他哪怕是假装也点一下头打个招呼,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国家的王子,谁知道惹恼了他会引起什么麻烦呢?殷悠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依旧打算无视从郁人。我轻叹一声:“子民不懂礼数,失礼之处还望王子殿下海涵。” 从郁人笑得很温和,点点头:“易小姐,请借一步。” “是的,王子殿下。” 我用眼神示意殷悠别再滋事,自己走到从郁人身前去。 他微微凑近了低着头的我:“抬起头来。我眼中的你一直是抬头挺胸望着远方的。在我面前也请露出那副光芒耀眼的神情。” 我抬起头来:“王子殿下,召见子民有何吩咐?” “你不用那么见外。我只是来邀请你共进午餐的。”他微笑道,“我相信这一次你应该没有用过午餐吧。” 他还记得我第一次拒绝他时用的借口……―_― “子民刚打完比赛,感到非常劳累,恐怕会扫了殿下的兴致。” “是吗?那太可惜了。”他笑着压低声音,“本来,我是想和你讨论一下殷小姐的事情的——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无误,也许我该称他为殷先生?” 我僵了一下:“呵呵,子民不懂殿下的意思。” 他但笑不语,视线飘向我的身后。我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在看殷悠。我不知道抓住殷悠把柄的他会如何利用这个真相,但是我知道不让他做任何事的唯一办法就是顺从。 “如果是要讨论一些事情的话,子民愿意与殿下共进午餐……” 他满意地点点头。我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转身,朝安德鲁招招手。安德鲁走了过来,向从郁人行了个礼,问我:“什么事?” “我要跟王子殿下一起吃午饭,麻烦你带阿悠回家等我。”我强调了‘带殷悠回家’几个字,安德鲁似乎有点明白了,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做到的。” “谢谢。” 我向殷悠看了一眼,他已经弄清楚了,正要走过来。安德鲁小跑回去拦住他:“ealtta要跟王子殿下共进午餐,我们先回去吧。” 我转过了头。从郁人向我伸出手来,表示要牵我的手。我无视了他的手,向他行礼:“让您久等了,我们可以走了。” 他也没有过多纠缠,笑着收回了手,转身向外走。我跟了上去。 马车就等在操场外头。随从礼貌地请我交出星魂后,我上了马车,坐在从郁人对面。他也不急着跟我说话,我也不想和他说话。一路沉默着,马车驶出维奈学院,载着我们来到王城附近的一座豪华建筑。因为这里已经属于王城区了,我平时逛街时从来没来过,所以还是首次踏在这栋建筑前院的地面上。 “这是我在王都的住所。” 去哪里不好,偏偏去了他家。我连最后一点侥幸想法也破灭了,无精打采地跟着他进了前厅,又来到一间非正式的会客室。 “易小姐,你似乎忘记带笑容一起来了。你不喜欢这间房间的装饰吗?” 如果眼前没有你这个人,这间房间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不过我无法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好赌气道:“没错,一点都不喜欢。” 他微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没有关系,为了迎接你,我会吩咐工匠把这里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 “王子殿下,请恕子民直言。子民感激殿下的垂爱,对殿下一直关注着子民感到荣幸,但是子民并没有成为王子妃的欲望。”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不喜欢你呗。有种男人就是以为有钱有势有权还有点貌,女人就会对自己趋之若鹜。可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只看重这些虚荣不实的东西的:“子民个性散漫,总是闯祸,自认为不适合王室生活,加入王室后唯恐让王室名誉受损。” “你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我们正式确立关系之后,王祖母会亲自派人对你进行礼仪教育,我相信我们完婚之时你定会蜕变为一个完美的淑女。” 我无语:“是吗……女王陛下完全没必要如此厚爱我。虽说我这样的异世界来客可能十分稀有,但我自认为自己没有特别的地方。” “没有这回事。”他笑道,“你的特别我们都有目共睹。你是值得我们为你铺好地毯迎接你进入王室的女子。虽然我是排行最小的王子,但是我也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如果你成为了我的王妃,你就有机会成为泱泱星王大国之后。” 看来我是很难改变这个男人‘用权势征服女人’的观念了:“子民深感惶恐,请殿下允许子民郑重地拒绝这个建议。” 他并没有气恼,而是用一种尽在掌握的眼神望着我:“易小姐不必那么武断地拒绝我。我可以给你充分的时间考虑这件事。当然,会扰乱易小姐心意的因素,我今后也会想办法除去。” 我的心口猛地一紧:“殿下,子民愚昧,不知有什何因素会扰乱子民的心意?” 他微笑着望着我,那种表面温和的笑容让人心惊:“既然你问起了,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殷先生的事情。”他观察着我的反应,“你不用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是以后要进入王室的女子,在名誉上不可留下污点。王祖母也不希望知道我未来的王妃和有女装癖的男人同居,成天出双入对关系暧昧,否则王祖母的手段会比我更加激烈一些,那个男人在星王国将无立足之地。”他话锋一转,语气温柔地安慰我,“我可以原谅你过去犯的错误,因为肯定是那个男人欺骗你在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与他再接近,也不要与他在公共场合眉目传情举止过分亲昵。” 我终于明白从郁人今天要请我‘共进午餐’的用意了。他看见我与殷悠并肩作战的场面,觉得受到了威胁,所以才强迫我出来给我警告。 真是讨厌的感觉,我又不是他的东西,他怎么那么自以为是呢?╰_╯ 我向他露出微笑:“王子殿下,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那就是,如果你敢动殷悠一根手指或者是如你所说的‘让他没有立足之地’的话,我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请你一定要相信,对我来说,星王国绝对不是我的祖国。如果它能接受我在它之上由着自己的心意幸福地生活,我会爱它如爱我出生的世界;如果不能,我就完全没有必要忍受它带给我的压迫。我会反抗,我会毁掉一些东西,说不定我会让整个星王国天翻地覆,或者与全世界为敌也无所谓。”我笑道,“我相信王子殿下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打算立我为妃的,所以请不要把你喜欢的女孩逼到那样的绝路上好吗?” 从郁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轻松地回应:“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的。” “那完全取决于王子殿下。” 我们对视半晌,无言地交锋着。最终他微笑起来:“你的性格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烈。为了尊重你,我会用更诚恳的态度来等你回心转意的。就让我们维持原状再多交往一段时间吧。” 他以为他单方面地来看我比赛或者是调查我的事情,就算是和我交往吗?若不是我修养好,我早送他个大白眼了。我丢给他半分假笑,没有理会他。 和他共进了索然无味的一餐后,他无视我要求回家的愿望,决定与我约会。他选的约会地点倒是别出心裁,居然把我带到政府大楼里。逛了一圈之后我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与政官们的关系都很好,自身也参与了一些政务,在政府大楼中显得有一定的位置。听说星王国的王室与政府职能划分很明确,王室一般不会到政府大楼露面参与工作。从郁人也许是想通过展示这个侧面向我证明他的与众不同与能力卓越,不是一个养在宫殿深处的无用王子。 我承认他也许是优秀的,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他向我展示能力的行为,在我眼中也只是一种幼稚的炫耀。我百无聊赖地跟在他的身后,祈祷着这无聊的show可以快点结束。也许幸运之神听见了我的祈祷,我在走廊上看见了一个熟人正在向我打招呼。 “李叔叔!”我的精神立刻一振。站在那里的人是李玉宇,隶属是国家魔法部魔务处的高级官员,官拜绿衣。他与我相识在年庆的宴会上,虽然当时只和他客套了几句,但我们很是投缘,他之后写过几封信给我和妈妈,他觉得我们母女人生地不熟,他愿意在各种方面帮助我们。这还是我和他在年庆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从郁人也发现了他。我趁机提出:“李玉宇叔叔对我十分照顾,我能否单独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从郁人沉吟了一下:“这样也好。你去吧。”大概是看出我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他,他也就识趣地准了我的脱身。我向李玉宇奔过去,心里对他一千个一万个感激。 “叔叔,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李玉宇温和地笑着,打量着我:“好久不见了,易小姐。因为工作实在太忙,我未能抽空去看你的比赛,但看见你依旧这样健康活泼,我就放心了。” “哈哈,我还是挺强的哦~”我彻底从郁闷的心情中恢复过来了,挽着他的手臂,“叔叔,带我去喝杯咖啡吧,我的腿都走累了。” 李玉宇知道我在拿他当挡箭牌,但是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微笑着领我离开了从郁人的视线范围。我们来到了政府大楼底层的小咖啡厅。在我吃着刨冰的时候,李玉宇笑问:“看来,你与小王子殿下相处得并不非常好。” 我撅起嘴来:“叔叔,连你也想做说客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李玉宇很诚恳地说,“正如以前所说,我觉得你和我死去的女儿十分相似,所以一直觉得对你有种视如己出的感觉。不管小王子殿下与女王陛下如何打算,我只希望你能够生活得幸福。” 我心里涌起暖暖的感动:“叔叔,你对我这样好让我心里真过意不去。我也不是不想与小王子殿下友好相处,但是我和他的性格真的不合,而他又无视我的想法对我穷追不舍,我感到十分困扰。” “是这样啊。那就不要勉强自己。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当然有权利慎重考虑。” 我点点头。吃下一勺冰,我的担忧如寒气般反应上来:“叔叔,我想拜托你一些事情。”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会答应你。” “谢谢~其实是这样的。王子殿下与我的一个朋友交恶,对我提起过他要对我的朋友行动。我很担心我朋友的未来,所以想拜托你多加注意,万一有什么风声或者征兆请尽早通知我。即使不能避免,我也想把朋友遭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李玉宇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位朋友的名字是?” “殷悠。殷鉴的殷,悠闲的悠。他是我的同校同学,现在也住在我家里。” 李玉宇露出明了的眼神:“是真正的恋人吗?” 我脸一红,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我会格外注意这件事的。” “嗯!谢谢叔叔~~~” 在咖啡店外,我坚持自己再晃一圈再回去找从郁人,请李玉宇先回去工作。单独行动的我故意挑刚才没看见过的路走,打算迷个几个小时的路好打发今天剩余的时间。我只能说不愧是被奉为路痴的我,在转了5分钟后,我达到了目的,彻底地迷路了。 我漫不经心地在迷宫般的建筑中转来转去,在拐弯的时候差点和迎面的人相撞。我和那个人都怔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阿葵,好巧啊!”我和潋葵同时开口道。潋葵沉默下来,我却笑了出来:“我们真有默契耶。” “谁和你有默契。”他打量着我身后,似乎是想找出谁与我同行,“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想的啊!我告诉你哦,阿葵,那个人好过分。”我噼里啪啦地把从郁人拉我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无言地听完,一脸复杂:“和王子约会……你的人脉倒是异常广阔,而且悠闲得很碍眼。” “什么叫悠闲啊!我们都很认真地练习,准备与你最后一战呢。” “哼,原来你还记得这回事。” “一刻都没有忘记呢。因为我们很快就可以打败力,把你从利用你的幕后黑手中拯救出来了。” 他看向旁边。良久后,他说:“我不需要拯救。我也没有被利用。是我在利用那些人。所以你不要再抱着白痴的想法了。”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放弃一切和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吗?” “嗯。”我自信地笑道,“因为身为力的首领的你从来都没有露出过感到快乐的表情。而你失去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你也看见了,我们就是一群像傻瓜一样快乐的人。” 他叹了口气,像是对我彻底没辙了:“形容得真贴切……”他绕开我向前走去。我跟了上去,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该回那个眼光奇差的王子身边去了。” 我厚脸皮地笑道:“我本来就不想回去的。带我逃跑好不好?” 他斜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嗳,阿葵,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当力的首领呢?” “愚蠢的问题。” “可是我却很想知道。” “哼。为了征服维奈学院,为了成为维奈的真正的主宰者。” “你那么想代替安迪经营学院吗?” ?▽?b 他无语地看着我:“谁要经营学院了。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 他几乎都要回答了,在最后关头,他哼了一声改口:“不关你的事。” “你总是说到紧要关头打住,告诉我又没关系,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我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告诉你?” “因为我们是朋友嘛。”我绕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你心里一定在想‘她老是这么一厢情愿’。但是我真的是一厢情愿吗?”我抚住胸口的某处,“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们之间有某种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变得越来越喜欢你,希望和你成为能够互相吐露心事的好朋友。说实话,难道你从来没有过这种感情吗?” 他一时无语。我笑着追问:“有的吧?” “啰嗦。”他按着我的肩头把我推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笑着说:“阿葵,我会等待你肯对我说心事的那天来临。” 他虽然没有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但是他也没有说那些诸如‘别做梦了’之类的话。 32话 hero 直到那两支出赛的队伍出现在入口处,看台才从一片交头接耳的暗涌化为惊天动地的欢呼浪潮。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末路与fal两边的成员身上。也许是维奈杯最后一天的关系吧,今天主席台上座无虚席——奇怪的是一贯前来的从郁人竟然不在——数双带着阴沉的恶意的眼睛聚焦在同一处。 那里,站着一个手持原始型魔杖,抬头挺胸的少女。 “终于到今天了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1部分阅读 。”易丽塔带着莫名兴奋的心情,气势十足地挥起了手中的星魂,“这是我们最后的战役,把力彻底击溃吧!”看见这象征出征大旗的姿势,所有fal都不禁心潮澎湃,齐声应道:“是!” 不像往常一般先行走上擂台,易丽塔腾空飞起,来到擂台上空,降落到围住擂台的玻璃罩的顶部,向整个操场的人展开双臂:“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们与力长久以来的战斗今天就会分出胜负。” 随着她的发言,整个广场的广播都开始流淌出同一首歌曲。易丽塔微笑道:“今天站在这里,我的心情无法平静。我觉得有很多话要对大家说,却不知如何总结。所以我想为大家唱一首歌,一首能够代表我心情的歌。” 看台上的吵闹声渐渐轻下去了。和着歌曲的调子,易丽塔唱起一曲《hero》,她好听的声音传遍操场的每个角落。 “there‘s a hero (当你挖掘自己的内心,你会发现勇气) if you look side your heart you doo be afraid (你不用担心) of what you are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there‘s an answer (当你感受自己的灵魂,你会得到答案) if you reach to your soul ahat you know (你所知的一切悲伤) will lt away (都会消失不见) and then a hero es along (勇气会涌现出来) with the strength to (支撑你走下去) and you cast your fears aside (当你擦去泪水) and you know you survive (你会确信自己可以度过难关) so when you feel like hope is gone (所以当你感到希望不再) look side you arong (振作起来感受自己的心) and you‘ll fally see the truth (你会最终发现事实) that a hero liesyou (你的心中住着一个英雄)” 所有的人都思考着这意味深长的歌词,易丽塔越发高亢清亮: “it‘s a long road (当你独自面对这个世界,走在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上) whehe world alone a hand (没有人伸出手) for you to hold (让你可以支撑) you fd love (那时你可以从自己的心中找到爱) if you search with yourself aess you felt (你感到的寂寞空虚) ear (都会消失不见) and then a hero es along (勇气会涌现出来) with the strength to (支撑你走下去) and you cast your fears aside (当你擦去泪水)﹌﹌ and you know you survive (你会确信自己可以度过难关) so when you feel like hope is gone (所以当你感到希望不再) look side you arong (振作起来感受自己的心) and you‘ll fally see the truth (你会最终发现事实) that a hero liesyou (你的心里住着一个英雄)” 整个操场不知何时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用心感受着易丽塔传递的思想。过去的片段不断地在每个人心中闪回,有种强烈的感情涌上来,激扬在显得狭窄的胸口,仿佛要冲出身体般应和她的歌声。 “lord knows (天晓得) dreas are hard to follow (梦想的确很难持续) but do anyone (不过不要让任何人) tear the away (扯碎它) there will be toorrow (在不远的未来) ti you‘ll fd the way (你将会找到方向) and then a hero es along (勇气会涌现出来) with the strength to (支撑你走下去) and you cast your fears aside (当你擦去泪水) and you know you survive (你会确信自己可以度过难关) so when you feel like hope is gone (所以当你感到希望不再) look side you arong (振作起来感受自己的心) and you‘ll fally see the truth (你会最终发现事实) that a hero liesyou (你的心里住着一个英雄)——” 易丽塔深吸一口气,用响亮的声音宣布:“fal ner will not be f i n a l fal ner will be you , everyone(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我们这支叫fal的队伍。最后的胜利者会是维奈的每一个人。)”她笑着扬起星魂,“we will be the fal her!(我们会一起成为最后的冠军!) 整个操场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是的,眼前的这个少女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斗的,她是为了维奈的明天,为了所有的人不再受到力的压迫而登上擂台。她的胜利等于为维奈开创出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充满阳光的未来。她的胜利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胜利。所以如何能不为她欢呼?如何能不为她雀跃!在这一刻,维奈人的心彻底地倒向这个光芒四射的女孩。 抬着头望着易丽塔的潋葵,面对整个操场惊人的呐喊吼声,心中已经如明镜一般: 不管擂台的结果如何,她都已经赢了。他用长久的暴力镇压、恐怖打击换来的东西,从来不包括人们的心。而她,已经用灿烂的笑容得到了所有人的心,得到了,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也许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自己会败北的预感。 末路与fal的比赛定为双对双,共打3场,潋葵在最后一场出赛。第一场比赛由易丽塔与蝶魅搭档取得胜利,第二场由安德鲁与惜亘搭档的擂台比赛陷入了僵局。对手是两个上一届的维奈勇者,实力之强劲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胜负已经迫近揭晓了。 取代上一届维奈勇者,让新一代勇者们诞生的时候到了。安德鲁始终勇猛无畏,锐不可当的黑色身影挟着辛由达金色的寒光突破了敌人最后的防线,长剑挥动之后,一直顽强坚持的敌人终于倒在了地上。 ko的倒数声归零。辛由达沉重地插入擂台之中,把手搁在剑柄之上的安德鲁喘着气。慢慢地抬起了头,他望向远处潋葵的那双略微泛绿的眼睛。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终于包围了他们。安德鲁回过头,看向同样有些喘息的惜亘,两人同时望向擂台之下。 喧闹中,六道视线交接在一起。 先胜两场的fal已经胜利了。他们赢得了维奈杯,成为了向往已久的维奈勇者。但是他们并没有认为事情完结了。 事实上,与力真正的碰撞,现在才要开始。 裁判宣判fal获胜的声音在潋葵上台的那一刻停止。 五星操场安静了下来。 安德鲁站直了身体,把微微的喘息呼出体外,开口道:“终于到这里了,潋葵。” “看来你是很有自信能够抢回你的东西。”潋葵带着一贯的高傲神情,手插在裤袋中,完全没有已成为强弩之末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霸王的气势。 听到同伴们上擂台来的声音,安德鲁淡淡地一笑:“和自信没有关系。只是,我有不能退缩的理由。”潋葵望向易丽塔。她没有朝他看,而是望向主席台的方向。 那里,刚刚到场,在校长手边坐下的男人,有着一张严肃的脸与向上微微吊起的眼角。 那个人,是潋葵的父亲潋农。 易丽塔转过视线。 “终于到这里了。”她庄严肃穆的声音随着扩音器传遍五星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和力的战斗真的进行了很久,想起来,期间经历过许多许多辛苦的事,但是我们没有放弃,我们克服了,我们胜利了。” 每一个人都在聆听着。李源、可天、古预、任亦菲、冯超、汤米、约翰甚至连蝶魅……曾经的每一个在擂台上遇见过的对手心里无不思绪万千。 “我们履行了fal ner的宣言,也许,现在的我们有资格要求这个世界为我们而改变了。”殷悠、安德鲁、燎荧、惜亘无不回忆了以往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每个人心头都萦绕着各自难以挥去的心事。 “我并不想说因为我们胜利了,所以我们的信仰才是正确的;我们胜利了,所以我们可以抹杀曾经存在过的种种不同的梦想与他人的努力。”易丽塔直视着潋葵,“我相信你有你有的理由,你有你的坚持。但是,力存在的本身是一个错误。因为力而陷入悲伤的人实在太多了,就好比站在我身后的那位担负着维奈未来重任的少年。” 安德鲁吃了一惊。 易丽塔回过头,微微一笑:“怎么样,安迪?是要自己坦白,还是我替你表明心迹。”安德鲁脸上出现了似是觉得丢脸的复杂表情,嘴里却还在倔强:“有什么好坦白的……” “真是不诚实啊。”易丽塔小声地嘟哝了一句,淡淡地微笑着说,“安迪,其实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关心维奈未来的人。这样的安迪会对力妥协那么久,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被无数双眼睛聚焦的安德鲁沉默了一下,长叹一声,他转身面向主席台:“我想,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保守那个藏了9年的秘密了。”他笔直地凝望着主席台之上的校长,一字一字地说:“爷爷,我很抱歉。9年前我听见了力对你的威胁。” 安德鲁转身面向看台。没有犹豫,他向看台上的所有人弯下了腰:“虽然我没有资格要求大家原谅我,但是我还是想为了我的无能而向大家道歉。我的爷爷是为了我而妥协的。力用来威胁我爷爷的东西,便是我的性命。” 在安德鲁的心目中,自己的爷爷,是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可能的话,安德鲁希望9年前的爷爷面对力的威胁时说不,哪怕年幼的自己当时会因此而死,他也无怨无悔。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的心也有柔软的地方,无法舍弃自己那刚刚失去母亲不久又失去父亲的,唯一的孙儿。 所以,为了担心着自己安危的亲人,安德鲁也妥协了。为了装出让力放心的无能模样,他甚至隐藏了自己是战神转生的事实,改修行与战斗无关的魔法。他甚至明知知识分子是对方的黑手,依旧让他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切,只为了维持所谓的平衡。 回顾以前的自己,安德鲁自己也觉得傻得可笑。 在一片惊讶的议论声中,安德鲁直起身子望向易丽塔。后者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安德鲁一直觉得这个笑容有着神奇的力量。一直守在这个笑容旁边,不知不觉他的世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困兽之斗的人是她;让他意识到他可以按照真正心意生活的人是她;让他觉得世界充满阳光,而自己似乎无所不能的人也是她。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对她的心情了。 奇迹之风刮遍了他的世界。 潋葵始终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安德鲁。当他转回视线望过来的时候,潋葵心里已经明白了。 一切都结束了。力的时代在维奈结束了。 潋葵认识安德鲁已经有12年了。刚进学校他就获悉维奈校长有一个只比他小3岁的孙子。听说这个男孩出生不久就表现出魔法师的资质,别人都说他以后一定能上维奈学院,成为优秀的魔法师。 其他卑贱的平民都没有资格,但是如果是这个衔着金汤勺出生的小伯爵,应该可以成为他的竞争对手吧。年仅8岁的潋葵有些小小的期待——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比高高在上的小维奈强,只关注自己优秀哥哥们的父亲是不是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把那个素未谋面的小伯爵当成了假想敌,潋葵开始发奋学习。没想到3年后重新听到小伯爵的消息,竟是他得到了名为辛由达的武器,被传说成战神的继承人。 潋葵有些紧张了,他能够超越传说战神的光环吗?事情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继承战神名号的小伯爵竟然放弃成为战士。带着满腹的惊讶与好奇,潋葵与安德鲁在学院的礼仪课上第一次见面,结果发现想象与实际差距真大……安德鲁哪里是想象中稳重大方少年老成的名门独子,上蹿下跳的红毛猴子都比他好!哪有伯爵会在礼仪课上因为要拍蚂蚁搬糖钻到桌子下面,把桌子给掀翻的?! 原先假想敌的幻想破灭了,但是潋葵越发地想要超越这个小伯爵。像安德鲁这样没用的家伙只是因为是独苗,所以才娇贵万分,不用努力都能受到所有人的关注。带着这个憎恨,从此以后潋葵处处与安德鲁较劲,千方百计地要把他比下去,证明自己才是有价值的存在。 甚至,因为要证明自己比安德鲁更有才能,潋葵与知识分子合作,出任首领统治了雄霸维奈学院的力。 没有竞争心的安德鲁一让再让,从来没有打算与他争什么,一副室外高人的模样过着他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他一点也没有身为贵族的尊严,像吸铁石一样把所有的三教九流吸引到他的身边,愚蠢的平民朋友多得可以贱卖。而站在力的顶峰,出类拔萃,却连一个殷悠都不能留在身边的潋葵,有时候真的有点想把安德鲁脸上天真快乐的笑容扯下来撕碎。 而如今,安德鲁打算反抗了。站在他们的战场上,潋葵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所做的都是徒劳无功的。该属于别人的东西,无论他怎么努力挽留也留不住。 在潋葵沉浸在自己的灰色心情中时,易丽塔的声音如一道轻快的风,拂过他的耳际:“现在该轮到阿葵了。”潋葵抬起眼睛,迎上她灿烂的招牌笑容:“我们之间有一场非打不可的架。但我们中的任何人与你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请你从我们中间选择你想要的对手。无论是谁都可以。” 似乎早就料到易丽塔会这样说似的,潋葵抬起了手指。指向安德鲁与站在一边的殷悠。 擂台上,一边是潋葵与他的助手尤玉儿,另一边是殷悠与安德鲁。 没有裁判。 没有言语。 身为疗系法师的尤玉儿使出快如闪电的逆疗咒文,直冲因为上一场比赛而伤痕累累的安德鲁去。殷悠一道逆转逆疗的光华为安德鲁挡下攻击。接受了他守护的安德鲁一刻也没有迟疑,右手拖着才出现一半的辛由达朝潋葵冲过去。 潋葵瘦长漂亮的手指轻抬,微绿的瞳孔仿佛倒映着整个世界的绿色光华。带着香气的风携带着漫天遍地的花瓣雨,骤然扬起擂台上每个人的发丝。 极致的美丽,却是致命的危险。见血封喉的毒花雨中,为潋葵而战的是数个崛立而起的花与林的战士。尤玉儿退到潋葵的身后,正式退出了潋葵与对方的战斗。 安德鲁挥出月牙形风刃的同时,殷悠放出雪花与冷气。夹带着冰华的风刃打散那些不死的花木战士的同时把它们彻底地冰封,冻结了它们引以为傲的顽强生命力。 整个五星操场被飘散的浓烈香气遍布。 主席台上的潋农皱着眉头望着擂台上如梦似幻的战斗场景。今天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前天潋葵亲自来到他办公的政府大楼,请他赏光前来观战他的维奈杯争霸赛。潋农一直不喜欢魔法师,觉得魔法师是一群靠着诡异力量投机取巧的人。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欣赏过潋葵——哪怕潋葵从小天赋超常,考入了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学校,并以12岁的低龄在学校夺得过维奈勇者的称号。面对潋葵提出的要求,他感到很不耐烦,也不想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看一群魔法师打架。但是维奈学院的校长在之后亲自发来了邀请函,让他无法无视这场比赛。潋农本以为自己只会应付一下,看个几分钟就走,可是现在他观看这场华丽的战斗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却始终没有流露出要走的意思。 潋农有一种感觉,此刻擂台上那个身体中流淌着他的血液的少年,要用聚集了冗长岁月的寂寞,向他大声地呐喊。他的每一个咒文,每一道银爪划破空气留下的轨迹,全部都是用长久的心情织成的。他霸气地牢牢抓住他的视线,让他只能注视着他。 擂台上,潋葵几道凌厉的银爪轨迹打开了安德鲁。一直以来,别人都道他潋葵是天生的霸王。还是一个学生的他就胸怀大志要成为顶尖的政治家。为了实现这个抱负,连地位特殊的维奈都想要掌控在手中,作为其政治人生的起点。 没有人知道,他所有建筑在得到维奈之上的梦想是那样的幼稚与简单。 只是,希望被注意而已。 梦想在他成功地把维奈抓在手中的那天,他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抬头挺胸地告诉他:他不比他的任何一个哥哥姐姐差,他是他值得为他骄傲的儿子。 但是,梦想毕竟是梦想,最终还是幻灭在了现实面前。 也罢。潋葵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渴求已久的那道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是那样的长,前所未有的长。只是,心里还是不满足。 请再注意我吧,请再多注意我一点吧……请把我从寂寞中……拯救出来…… 潋葵的银爪与殷悠的冰剑撞在一起,绿色的眼睛与灰色的眼睛注视着彼此。殷悠发出了轻不可闻的叹息:“可以住手了吧?” 潋葵以爪扭断了纤细的西洋剑剑身,又一爪把殷悠逼退。 “潋葵大人!”站在场边的尤玉儿眼睛里泛起了泪水。斩断了身边花木敌人的安德鲁惊愕地看向潋葵,声音从喉咙里咆哮出来:“快住手,潋葵!!!” 擂台之下,燎荧张了张嘴,显得怔怔的:“竹……他这是……”“黄金鞭原本就是一种极危险的魔法。”蝶魅叹息着移开了视线。惜亘此刻的心情也有点默然:已经被植物同化吞噬了,竟然还是不肯停止魔法吗。这……已经不是想要赢的心情了。 潋葵的身体已经开始木化,一层树皮般的木化组织迅速蔓延到他的胸口。再多一会儿,他的生命就将终结。潋葵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的敌人们。目光停留的地方,殷悠一脸的无奈。他轻微地摇着头,仿佛是在叹息他的无谓执着。 最终,殷悠向潋葵抬起手来。瞬间,潋葵身上的植物被悉数冰封,弹指间,全部碎作一地的晶莹冰珠。 奔过来的尤玉儿伸手扶住了潋葵那具因被强行剥离木化组织而遍染血迹的身体。 结束了。 一切幼稚的梦,全部粉碎如殷悠使出的玻璃泪。 “我从来不知道,冰之噩梦还可以用来救人。”擂台上所有魔法的痕迹悉数消失。潋葵轻轻推开尤玉儿的扶持,仍然傲立着,带着真正贵公子蔑视一切的傲气单手插在裤袋中望着眼前的众人。 殷悠邪气地一笑:“你死掉的话,我怎么跟小兔兔交代。” “又是那个女人。”潋葵开始相信他是注定会跟她纠缠不清的。 “什么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因为担心立刻奔上来的易丽塔马上就开始抱怨了,“可以叫我易丽塔嘛。” “哼。”潋葵拽拽的态度在看见上到擂台上来的男人的身影时收敛了。 1010 潋农抿着嘴蹙着眉头望着眼前已经比他还要高的儿子:“我从来没想到,我潋农的儿子在维奈竟然处在那么叱诧风云的位置,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吗?” 潋葵沉默了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不是以这种难看的样子,而是以真正象样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 非常响亮的一个耳光,所有的人都吓住了。 “真正象样的样子!”掌掴了潋葵的潋农从鼻子里发出怒哼,“为非作歹!威胁维奈伯爵家族!这些就是你所谓的真正象样的样子?!好一个胆大包天的逆子!!” 潋葵连手都没有伸出口袋,维持着被打的姿势望着地面,一言不发。 “你想叫我看的就是你现在的混账样子?!”潋农移开了视线,“跟我回去!” 他去拉潋葵的手被一只女性的手阻挡住了,潋农微微吃惊地望向挡在潋葵身前的易丽塔。几乎立刻想起她是谁,潋农收回了手,皱着眉头望着她。 “潋农大人,我觉得很讶异。”易丽塔声音柔和,但是语气却带着王族一般震慑人心的威严,“难道您没有看之前阿葵的战斗吗?” “你什么意思?”潋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易丽塔丝毫没有被他吓到,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阿葵今天请您来的目的就是请你看看他全力战斗的样子。而您应该除了他想要您看见的样子,没看见其他的样子吧。所以我很讶异。那些所谓的为非作歹,或者是威胁维奈伯爵家族的样子,您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眼看潋农的脸色一沉,在场所有的人都捏了把暗汗。潋葵正要叫易丽塔别多管闲事快点让开,易丽塔又开口道:“既然没有看见,又怎么可以把莫须有的罪名冠在无辜的阿葵的头上呢?被误会是很让人难过的,更何况误会的人还是自己无比热爱、像崇拜神一样崇拜的父亲啊!” “易丽塔!”被说得尴尬无比的潋葵真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了。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才把她救下来。燎荧立刻开始和潋葵互瞪眼,两人剑拔弩张,眼看要打架。 被排除到这些年轻人圈子之外的潋农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早不知该干什么的总裁判被来到身边的校长拍了一下肩膀,提醒道:“你可以宣判了。” “啊,是的。” 于是在看台上一片茫然,擂台上一片混乱的时候,洪亮的广播声压倒一切杂音响起:“末路vs fal, fal三战全胜胜出!” 擂台上的人都抬头去听这迟来的宣判。宣判后校长的声音响起:“维奈杯的擂台战到此完全结束。在这里我郑重宣布,第137届维奈杯争霸赛冠军得主,维奈勇者称号的获得者——团体fal!”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喊的。只片刻的时间,高呼“fal ner!”的声音洪流响彻云霄。 潋葵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力彻底地终结了。 正在沉默中,突然有人拉他。潋葵转头对上易丽塔招牌的笑容:“阿葵!……”“什么!”周围的声音太响,潋葵只好吼着问。 易丽塔把手拢成喇叭状,大声地说:“我不觉得你爸爸那一巴掌打掉的是你的梦想,而是你过去的寂寞!” 潋葵怔住。 回身,易丽塔慢慢地抬起了手。始终伴随着fal出征的星魂伴随着她的动作扬起了。 直到看到了这个胜利的标志,fal的所有人肩膀才松了下来。 胜利了……虽然从来没想过会输掉,但是还是没想到那么不可思议的事竟然被他们做到了。一时间众人竟然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比较好,也许应该向易丽塔学习,尽情地又蹦又跳发泄一下喜悦的情绪。 就在整个操场在欢呼声淹没的时候,fal连同潋葵全体却露出了戒备的眼神。一群黑衣人从入口处目标明确地冲到擂台上,见状fal围成一圈把没有战斗力的蝶魅保护在中间。足有百人的对方慢悠悠地把他们全体包围。 一些之前坐在主席台上观战的大人物——从贵族到政府官员——在保镖的保护下也走上擂台。 “你们想干什么?”还在擂台上的潋农皱着眉头问。 “潋农大人,贵公子连同fal的这几个魔法师牵扯进了某个恶性犯罪事件中。”其中一个看起来是主脑的男人望着易丽塔他们,“必须带他们回去问话。” 殷悠在潋葵旁边讽刺地一笑:“小葵啊,你背后的那些家伙们演技真差。” “难道你希望猪能表现出智商?” “怎么这么说嘛。人家小猪猪比他们聪明多了的说。” 易丽塔白了他们两眼:“现在不是讨论猪的时候啦。这些猪…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啊?”他们居然把校长也劫持了,看起来还打算顺便绑架潋农的样子。以前她的确听安德鲁说过力是一个牵扯了很多国家官员的不一般的黑手党,但她没有料到他们会如此疯狂,居然打算公然把所有相关人员全部灭掉。看来力倒台后被牵扯出的黑幕非同一般,他们不这么做不行。 今天的战斗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了。易丽塔朝身边看了看。除了还完全没战斗过的燎荧,其他战力要不受伤要不魔力体力损失严重。对方登场得真是时候,摆明了捡他们两败俱伤的便宜。 燎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鸟的,打完以后没有后顾之忧的架这世界上到底存在吗?”众人都叹了口气,全体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 此时,校长熟悉的声音响起:“突然要捉拿我校的维奈勇者,只说一句牵扯了什么事件的官方辞令是不够的。” “校长!”“爷爷!”所有人看过去。校长身边横七竖八倒着刚才挟持他的打手们,看来是被他轻松解决的。在如同将军般傲然挺立的他身后,各个出口处如天降神兵般涌进大量骑士。而在主入口出现的赫然是由从郁人率领的国家军队。 情势瞬间扭转。 台上的那些官员脸上无不变了颜色。他们惊恐地对看。他们明明设计安排很关注维奈杯动向的从郁人到别的市去查看受灾情况了啊,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为什么他跑来了?”易丽塔有些郁闷地问。没人能回答她。从郁人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似乎在让她不要害怕,接着朗声说:“不知道诸位先生是从何处得来要捉拿维奈勇者与潋农大人的三公子的命令的?”一时没人回答,从郁人微微一笑,“既然无人命令,这件事就先搁置一下。”以绝对的神速,骑士们攻占了擂台,而军队在擂台四周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从郁人走到校长的身边,向他点头示意:“维奈伯爵可有受伤?” “回王子殿下,我没有受到伤害。” “那就好。”走过倒在地上的打手旁时,从郁人心里在暗暗佩服。老维奈伯爵平日总是深藏不露,实际上他虽然年将古稀,身手还是犀利如旧。不愧是圣德瑞尔的会长,数十年前曾经赫赫有名的魔法战士。 从郁人来到擂台之上,对那些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官员贵族说:“说到犯罪事件,最近陛下收到了一份匿名的资料,上面很巧地列出了诸位的名字。所以我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带诸位回王宫接受例行的问话。” 虽然他的态度很温文,眼中却透出让人胆战心惊的犀利光芒。知道大势已去,力的黑手们都耷拉下头,放弃了抵抗。 事情已经结束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易丽塔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就像在海里游泳的人看见远处有一个三角状物体正向自己靠过来一般。 事情就在一瞬之间发生。围在擂台四周的玻璃罩子陡然粉碎,一个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从碎裂的墙体上方跳入擂台,漂浮一般闪过从郁人附近几个人的身边。那几个人立刻少了头颅、四肢或者是半个身子,连哼也没哼就变成了尸体。那人伸手向从郁人抓去。一个骑士挡在从郁人身前,手按在佩剑之上,打算斩杀这个突然出现的杀手。快得没有任何人看见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骑士四分五裂地倒下了。血喷在从郁人雪白的衣服上,让他瞪大了眼睛。 蝶魅终于尖叫出来。她的这一叫唤回了僵硬住的易丽塔的知觉,她想也不想地挥出数道镰鼬:“住手!!!” 黑衣人为了躲闪向后飘开。他的整个身子都被一件宽大的黑斗篷罩着,看不见模样。黑斗篷上绣了一个可怕的魔神,看起来颇像死神。 易丽塔的胸口在剧烈起伏,一股可怕的黑暗气息在她的胸口翻滚,让她战栗。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似乎也在打量她。在他静默之时,数十个骑士围上去将他包围。他微一动弹,所有人都拔剑拔枪准备攻击。战斗一瞬间就结束了。一只黑暗的大手从那个人身后崛起,只一拍之下,那几十个骑士都支离破碎地死去了。 安德鲁拔出剑来:“畜生,你给我住手!”他冲了上去。黑衣人鬼魅般地向他飘来,那只可怕的大手朝他拍下。安德鲁闪身躲过,滚身到他身后,一剑朝他挥过去。辛由达砸在黑色的大手上,吱吱咔咔地吸收起黑暗来。才一瞬间的交锋,辛由达就变黑了。安德鲁被弹退几步,大剑支地,单腿跪倒,用手背掩住嘴。血从他的指缝不断滴下来,显然受了严重的伤吐血了。 “安迪!”所有的fal都展开了攻击。黑衣人在几重魔法的攻击中漂移闪避。可怕的是,他在逃跑时还在杀手边任何触及他的人。擂台上陷入了恐慌,到处是失去理智奔跑逃命的人。fal不得不停下进攻,以免伤及无辜。易丽塔飞到了空中,自上而下地向人群中的黑衣人俯冲过去。她挥起星魂就是一击,正中黑衣人的后颈。黑衣人向前踉跄了两步,却没有倒下。他与落地的易丽塔相视对峙着。此时早赶到附近等待机会的殷悠放出无数支冰箭朝他毫无防备的背脊刺去。 他的背后蓦地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个老人,穿着一件朴素的长袍,用头巾抱着头,打扮得像阿拉伯人。老人一抬手就张开不知是什么属性的圣盾挡下殷悠的所有攻击。 他对身后的黑衣人说:“别忘记我们的目的。今天带你来此,不是来杀人的。” “杀……杀……”黑衣人发出了恐怖声音。 “够了。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们要找的人?” “杀光了,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黑衣人浑身都被强烈的杀气与黑暗气息笼罩,“不能轻易被我杀死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似乎正在打量他身前的易丽塔。 易丽塔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还从来没有直面过一个如此恐怖的杀人狂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变态,但你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小姑娘,注意你的语气。对‘真神’的人不尊重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真神?” “对,真神,至高无上的我们的真神。” 安德鲁从旁边冲上来,一把扑开因为跟黑衣人说话而放松了警惕的易丽塔。她刚才所站的地方陡然被黑衣人的黑色气息穿过。殷悠猛地发力疾奔避开后出现的老者,朝黑衣人挥出他的冰剑icy。冰剑以锐不可当的气势贯穿了圣盾,刺入黑衣人的腹部。 “海之爆。”冰剑似乎在黑衣人体内爆开了,他的身体开始四处喷血。老人吃惊地回头查看同伴情况时,埋伏在人群中的燎荧与惜亘一左一右地攻向他,他因为躲避不及,被火焰使打掉了头上的绑布,右肩也遭到暗使的贯穿。 可怕的是,已经浑身淌血的黑衣人身上的杀气依旧未消减半分。他身前耸立起那只可怕的大手,朝正在爬起来的安德鲁和易丽塔拍去。安德鲁挣扎着想挡到易丽塔身前,但是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了。在这迟缓的一瞬间,易丽塔重重推开了他。 带着死亡恶寒的大手扑向了避无可避的她。她的瞳孔骤然缩小,在大手散发出的阴寒气息前无法动弹。她咬牙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她的身上爆发出了耀眼的12色光芒。只听碰地一声,被击中的她向后弹了起来,在众人忘记呼吸的注视中滑出一道弧线,轻轻地摔到地上,又轻轻弹了一下,侧身趴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小……兔兔……”殷悠瞪大了眼睛。只一瞬间,他眼中的震惊与不信变成了□裸的仇恨与狂怒。空气的温度开始下降了。以殷悠为中心,地面开始被蓝盈盈的冰层覆盖。因为受伤一直无法出手的潋葵从身后拉住他,死死地箍住:“冷静下来。你打算把所有的人都杀了吗!”同时,同样露出仇恨眼神的他一道林袭刺向黑衣人和老人。 老人在千钧一发时带着黑衣人消失了,显然是用了瞬间移动。殷悠挣开潋葵,跑到易丽塔跟前把她抱起,把手指搭在她的动脉上。虽然十分微弱,但她的心脏还在跳动,从外表也看不出有什么伤。挣扎起来的安德鲁扑了上来:“怎么样?!” “没有致命。但是——”殷悠眯起了眼睛,“下次再遇到他的话,我要他付出代价。” “那是自然!”燎荧拭去眼角吓出来的眼泪,义愤填膺地说。 出现在维奈某处无人小径的黑衣人与老人异常地沉默着。老人问:“那个女子……难道说,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德古拉?” 黑衣人——德古拉回答:“不会错的,干河。她是第一个被我的毁灭神手击中却没有被弄碎,甚至没有死的人类。” “看来我们找到她了。”干河拉住德古拉,手上用了些力气:“完成任务了。我们回去。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德古拉望向脚下,从他身上开的洞中流出的血已经淌成一个血泊了。虽然他依旧沉浸在杀戮的兴奋中,渴望再回去杀人,特别是杀那个居然没被他杀死的少女,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个体力了:“等我把伤养好,我会再回来的。” “随你。”干河带着德古拉瞬移消失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中。 33话 我们对未来做了约定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置身医院了。听到我苏醒的消息,所有同伴都冲进了我的病房。从他们激动的七嘴八舌中我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了5天,听说受的是很难康复的元素内伤。 也许是我睡了很久的缘故,我的精神还不错,忙不迭地问后来的事情怎么样了。听说那个黑斗篷杀人狂魔打伤我后就逃走了,至今也没有在维奈露面过。维奈的秩序已经恢复,消息也已经被封锁,没有引起恐慌。 “那个坏人口中的‘真神’是什么组织吗?” 安德鲁回答道:“这两天我已经打听过了。听说‘真神’是一个邪教组织,最几年似乎一直在活动,做了不少天理不容的坏事。但是他们的人还是头一次在王都露面。” “是吗……”我皱起了眉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了一下,我突然反应过来:“咦,安迪你怎么在这里?你受的伤呢?” “那个躺了几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那阿葵的伤呢?” “也没事,我昨天还看见过他。” “嗯,太好了。” 燎荧不爽地说:“你关心那鸟人干什么。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早点把伤养好早点回来。” “嗯。” 妈妈站了起来:“好了,让丽塔休息吧。明天再来看她。” “哦。”一行人不情不愿地跟着站了起来。只有坐在我床边的殷悠还不动。我一醒他就立刻进来了,显然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一直等在外面没有离开。进来之后,他始终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过。我能感觉到他珍视我的心情。这让我有种难以名状的甜蜜与幸福的感觉。我回握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笑着对妈妈说:“让阿悠再陪我一会儿吧。” 妈妈看了始终望着我的殷悠一眼,点头应允。 他们离开,关上门后,病房里变得很安静。我望向殷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好憔悴呢,有黑眼圈了呦,最近按时吃饭了吗?” 他揽了我肩头动作很轻地抱住我,仿佛是怕一动我的身体就散了似的。我抬起手环住他的背脊:“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2部分阅读 ” 他低声说:“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我们静静地拥抱着。当他亲吻我的肩膀的时候,我一激灵,连忙从他怀里挣脱:“不要啦,我最近一定都没有洗澡,很脏的!” 他愣了一下,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没关系,我不嫌弃小兔兔脏,即使脏脏的也很可爱。” “你真讨厌。我要睡了。”我钻进被子里把头蒙住。过了一会儿,我悄悄露出眼睛看向他:“等我睡着了再走哦。” “我不走,你睡吧。”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睡意很快袭来,我又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之后的每天同伴都来看望我。我的伤似乎比想象的好得更慢,医生每天都给我吃一堆药,害得我久睡不醒。在难得清醒的时候,安德鲁会把维奈现在的动态告诉我知道。 某一天我们又谈论起了学校的事情。他提起前一段时间的某个新闻,那个新闻报道过星王国沿边境线许多资源矿被非法侵占的情况。根据新闻说,边境线上资源抢夺的问题一向是很严重的。小国之间对于这类矿的占有情况激烈时甚至是每天易主。但是鲜少有国家打巨国星王国的主意,一自然是忌惮星王国的国力,二么,星王国的边境矿都有专门的军队守卫,想占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前自然也有星王国的矿被他国占领的例子,但那大多是流匪或是某些野心小国的不成气候的行为,一年到头,被占的矿用一只手的指头也数得出来。 ←← 但是,最近如此多的矿在不到半年里相继失陷,这绝对是有实力的组织有计划性的行为。连我都知道,这个现象意味着星王国国家结构内部出现了叛徒,说明星王国的某些官员已经和外敌勾结企图对国家不利。 这个事件与力有什么关系呢?令人意料不到的是,一直支持着力的犯罪行为的那些官员与贵族,就是参与了这个侵占事件的相关人员。这份参与了此侵占事件的官员的名单通过某个不知名的人士流传到了校长的手上。于是在我们与力冲突的时候,校长在暗地里做了很多工作,在各大贵族、政府官员、魔务处还有女王处走动,揭发这份名单揭发力的幕后黑手们的犯罪活动。所以我们维奈杯决赛那天,才能够得到女王亲派的从郁人的支援。 “这份名单是谁交给校长的呢?”我疑惑地问。 “我想应该是从力内部流出来的。” “难道说……是阿葵做的?” 安德鲁摇摇头:“潋葵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因为那时他还是力的首领,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我陷入了沉思:“这么说,力其实已经成为一个危害国家利益的犯罪组织了……那阿葵怎么样了?黄南又怎么样了呢?” “潋葵似乎没有受到牵连,只是搬出了力的总部,过起普通学生的生活而已。至于黄南……他带着力搜刮来的魔器消失了。” “是吗……”越发觉得疑团重重的我这天没心思睡觉。在殷悠来看我的时候我还坐着在纸上涂鸦。 “睡不着吗?”他放下妈妈给我煲的汤,坐到我的身边。当他注意到我的涂鸦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整理思路。” 我把安德鲁告诉我的情报整理了一下,总结在纸上如下: 一、推测出的事实: 1.黄南是维奈的不良组织力的创办者。他在11年前就开始了a计划,打算用力这个组织的存在帮助他完成计划。(这个a计划是什么呢?) 2.黄南拉拢了身为首相之子的潋葵。他利用潋葵的身份开始侵蚀星王国政界,说服许多官员支持力的发展。 3.黄南利用潋葵为他收集了许多魔器,进一步巩固力的地位,使力变得很有影响力。 4.黄南利用力的影响力,进一步勾结官员。在最近半年,他劝说官员非法侵占星王国边境矿业。因为官员们的互相勾结已经形成相当的黑幕,所以官员们对彼此的犯罪行为视而不见,共同犯罪。 二、可得出的结论: 1a计划是一个破坏星王国安定的计划。 2黄南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无组织犯罪者。在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教唆并支持他犯下这些罪行。 3台面上的力的首领阿葵是被彻底利用的受害者。一旦黄南的计划败露,他将作为替罪羊万劫不复。 4我们fal因为‘从中作梗’已经被这个组织盯上了。 三、待解决的疑点: 1 黄南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 2 是谁把力的黑手名单送到校长手中的? 3 为什么之后阿葵没有受到牵连? 4 接下来fal该如何应对那个组织可能的打击报复? 殷悠拿着我整理好的提纲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遍:“分析得很好。” “我想要的不是表扬。”我以确定的口气对他说,“你知道很多东西,应该能回答一些我罗列出的疑问吧?” “呵呵。”他笑眯眯地凑过来,“肯付情报费吗?” 我亲了他一下:“够了吗?” “只够一个。” “我要看你回答的质量才考虑要不要加价。”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那就先回答一个吧。把黑手名单送到校长手中的人,就是我呦。”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力的内部档案?” “你还记得尤玉儿小姐吗?” “嗯。是末路中和阿葵关系看起来很好的那位小姐,最后一场擂台战阿葵还带她一起上了擂台。” “玉儿小姐是小葵的女朋友,对小葵非常非常地衷心。因为小葵的心偏向我们fal,黄南对他非常不满意,导致小葵在力中的领导位置变得有些不稳定,所以玉儿小姐时常求助我帮助小葵。”他用标准坏人的神情摊手,“当然帮忙是要有回报的,我叫她偷什么,她自然得偷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利用别人的感情让人家做出背叛的行为,居然一点都没有因此愧疚,果然是坏人:“阿葵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当然瞒不住他。所以他最近跟玉儿小姐分手了。” 我挥手捶他的肩膀:“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害得别人感情破裂。” “哎呀呀,我可没有逼玉儿小姐背叛小葵啊,是她自己愿意这么做的。”他笑着揽着我的腰,耍流氓地啄了我的嘴一下,“而且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可爱的小兔兔啊。是你说要我跟小葵和好的,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黄南毁掉是不是?我需要掌握充足的证据,才能在他摔下来的时候接住他呀。” “也就是说阿葵没有受到牵连都是你暗中工作的功劳。” “999%吧。” 这家伙依旧不知道谦虚是什么东西。 回答了两个问题的他打开我的齿关,与我纠缠温存。我中途推开他不让他吃尽兴:“好了,该回答接下来的问题了。” 他一脸的欲求不满:“小兔兔,太过分了。” “就说完嘛。然后我会一次付清的啦。” 他这才摇起尾巴来:“黄南背后的组织究竟是什么,这是一个暂时还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而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我瞪着他:“好狡猾啊,这不等于没有回答吗?!” “我狡狐的称号可是你封的呢,呵呵。”他厚脸皮地又凑上来。 “不要啦,我要睡了。” “我陪你。” “你不要进我的被窝啦!” ▽ 我们闹成一团,我发出连连的笑声和叫声,引得护士都冲了进来。那位十分强悍的护士姐姐把殷悠骂了一顿,把他赶走了。 总的来说,虽说我一直住在医院有些闷,但是心情还是比较开朗的。唯一不开心的事情,大概就属传说中公务繁忙不能前来探病(其实我也不希望他来)的从郁人老是送一大堆华而不实的礼物来,害得我每天都要浪费时间做圣诞老人,把这些礼物转分给照顾我的护士与医生。 过了一段日子,我的情况明显好转起来,医生不再给我吃很多药。我清醒的时间随即变长了。殷悠陪我的时间也变长了。因为他将近毕业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我厚脸皮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我们聊各种各样的话题。殷悠最近似乎在研究地球的事情,问了我很多原来世界的事情,我尽量满足他的好奇心。 “这么说,你旅行时常使用的交通工具,就是叫做的飞机飞行物体。”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英美治没有飞机呢,可以用飞行的风魔法驱动吧?” “那是因为英美治上空的磁场很复杂,机器上升到一定高度就会失灵。” “原来如此。” 他笑着问我:“你在德瑞尔很喜欢搭乘飞机旅行吗?” “嗯。因为我爸爸喜欢满世界的跑,我们说不定今天在南半球,明天就到了北半球。乘坐飞机是最快捷的旅行方式了。” “是吗。你喜欢旅行吗?” “嗯。能学到很多东西。历史,文化,语言……”我笑着说,“别看我的拉丁文作文老是语法出错,常把你笑死,其实我会9国语言哦,至少说没问题。” “是吗?那你故乡的语言和你现在说的语言一样吗?” “差不多。就是有点方言变化。” 他好像特别感兴趣:“是吗?说来听听。” 我用爷爷的家乡话自我介绍。认真地听完后,他说:“音调变得很奇怪,似乎很难理解。” “阿悠想学吗?” “嗯。”“好,我来教你。”难得有我可以教他的事情,我立刻变得很兴奋,噼里啪啦地教了他一堆打招呼、感谢、道歉、答应、拒绝、提问、人称的字词。 “你还想学什么句子吗?” “我想买这块蛋糕怎么说。”我教完,他又问:“我要那个柠檬味的怎么说。” 他问了不少买蛋糕时要用的语言,我一一教完,他非常顺口地问道:“我喜欢你,我非你不嫁怎么说?” 我差点就回答了。好不容易刹车,我白了笑眯眯的他一眼。他催促道:“怎么说啊,小兔兔?” 想耍我?我可不会傻傻地上当的。我回答道:“那就是‘请侬嫁给吾’。(请你嫁给我。)” 殷悠立刻发现我没有说出他想听的话,较真道:“真的?字数不对。” “对的。男生就该说这句。” 殷悠想了一下,认真地说:“请侬嫁给吾。”语毕,露出天真可爱的神情,用我刚才教的疑问句问,“好伐?” 我喷笑出来,抱着肚子在床上滚。这家伙真是聪明得要死,居然学以致用,还现学现卖。好不容易发泄完笑意,我坐起身,看向满怀期待的他,一本正经地说:“好额。”(好的。) 我们相视而笑。 住院历时两周,我终于被医生允许出院。回到久违的家中,我们好好地庆祝了一番。安德鲁他们告诉我,我出院得正是时候,最近学校要开社团节了,到处都很热闹。 果不其然,回到学校后我发现四周充满热情向上的气息。同学们都对我很热情,希望让我去社团帮忙,我选了正在研究菜式的美食社。 在出院前几天,殷悠开玩笑似的向我求婚,而我开玩笑似的答应了。但是我心里并不把它当成一个玩笑,很认真地考虑过我和他的未来。照我在原本世界的年龄计算,我现在已经满了18周岁,是成年人了。虽说18岁就订下婚约是早了些,但是我非常喜欢殷悠,不排斥等他毕业工作稳定后成为他妻子的念头。另外一个让我答应他求婚的原因是,我不想留机会让从郁人用各种手段强迫我留在他身边。如果我在从郁人做小动作前抢先嫁掉的话,即使他是王子,也不能用权利改变我已婚的事实。 离殷悠毕业只有半年了,所以我现在要开始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好妻子。首先,我要矫正自己做的菜那可怕的外观。我在美食社认真地学习做菜发放。当我端着自己做的,自认为模样比以前好无数倍的成品给社长吃后,社长露出了鼓励的笑容:“很好吃哦。虽然样子有点吓人。” 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放弃挑战料理难关的我开始负责往老师办公室派送美食社研发的饮料。在中途我偷偷跑到惜亘所在的乐队和安德鲁所在的摄影社去探班。每个人都显得朝气蓬勃,看着他们忙碌而充实的样子我也觉得很开心。 当初做‘打倒力’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了。v 借着职务之便把饮料分给惜亘和安德鲁的我被美食社社长抓了个现行。心虚的我匆匆忙忙地赶到老师办公室,从窗口飞进去:“诸位老师,打扰了!我是美食社的外送生,送来社员新开发的饮料!”我一抬头,看见殷悠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正用一脸隐忍笑意的神情望着我。 我和向老师交完论文报告的殷悠一起走出教师办公楼,并肩走在校园中。因为维奈杯的缘故,我们在学校中变得异常出名,一路上身边的人纷纷对我们侧目。不过我和他都不以为意,愉快地交谈着:“后天是小兔兔复查的日子吧。”“嗯,我不会忘记的啦。” 我虽然出院了,但是医嘱却叫我近期尽量少用魔法,还要定期回去复查。复查要持续两个月才算完结。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只好当一个乖宝宝了。 风起。我们路过盛开的魏子花林时,花瓣如雨轻轻飘扬而下。我呼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香气,跑到了前面,张开双臂在花瓣雨中打了个旋。迎着望着我的温柔灰眸,我发自内心快乐地说:“总觉得现在的每一分钟都让人打从心底愉快。” “是啊。”殷悠微笑着抬起手。花瓣落在他洁白的掌心。风拂动着他浅褐色的长发与身上宽大的白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误入人间的仙人。虽然我已经看惯了他的‘美 色’,但依旧为眼前如梦似幻的画面而感动。 若不是有一个长辫飞扬的矫健身影一闪而过,我恐怕还会盯着他欣赏一会儿。“那个跑过去的是不是阿荧?”我回头用眼神追着她的人影问。 “嗯。” “那就奇怪了,阿荧不是应该正和阿魅在图书社吗?”我疑惑地考虑了一秒,拔腿追了上去,“阿悠我去看看。” 我后燎荧一步抵达一条偏僻的走廊。走廊里有5个男生正在打1个男生。燎荧一到就喝止了他们:“混蛋!还不住手!!”被她帮派大姐的气势镇住的打人者们迟疑了一下,对看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燎荧散发着十足的黑道气势走过去,那些打人者纷纷为她让路。她走到被打的男生面前把他拎起来。那男生吓坏了,抱着头颤抖着。她抬起头,朝那些打人者咆哮:“你们想对他干什么!” “燎荧大姐,呃……”大姐两个字出口立即被凶恶瞪视的男生马上噤声。 “他是力的人!”另外一个似乎觉得自己没错,为他们的行为找了理由。 燎荧生气地吼:“力的人又怎么样,力的人你们就可以那么多人围殴一个?!你们想被开除是不是!!!” 我看不下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朝我我看过来,我看着他们,追问道:“为什么在现在的维奈,还会发生这种怎么看也像暴力事件的事件?” “……鸟的。”燎荧一脸复杂地看向别处,没有回答。 打发了那些打人的人,又把被打的男生送进保健室后,我们与殷悠在保健室附近的广场会合。燎荧有些含糊地把真相告诉了我。 力解体后维奈曾经受压迫的学生们得到了解放翻身是不假,但是我心目中的和平却没有到来。失去了靠山的力们就如同丧家之犬,在维奈如同落水狗,人人见而欺之,落单的时候被自己曾经欺负过的学生联合起来殴打的事屡见不鲜。 大家都知道,听起来遇见也不止一次了,但是都瞒着我。v︵v “这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燎荧心情也有些低落地安慰我道,“见到的时候出个手,我们也只能做到这种样子了。” 殷悠柔声说:“小兔兔。力和维奈的关系就好比牢牢依附在墙壁上的胶带,用力撕掉的话当然会让墙壁遭到一些损坏。”我撅着嘴接口:“阿悠的意思是,虽然我们赢了,但是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对不对?唉,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啦。坏人最后总是要受到一些惩罚的嘛。” 虽然我懂这个道理,但是我从来没料到我们撕开的是一个必须收拾好久的大洞。 在他们想更多的话安慰我之前,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沉默了一下,我回过头,笑了起来:“总之呢,维奈杯虽然结束了,我们与力之间的事却没有结束。嘿嘿,维奈勇者不是徒有虚名不干实事的。就让宇宙无敌,爱与智慧并重的正义使者——也就是我们fal——去维护亲爱的学校的和平与正义吧!”我摆了个美少女战士的pose,自我肯定地点头,然后回过头去看呈痴呆状的燎荧与忍俊不禁的殷悠,笑嘻嘻地问:“好吗?”▽ 燎荧捂住了脸,似乎觉得很丢脸。11 “嗳,有什么关系嘛,小荧。这样也好啊。直到真正的和平来临为止,fal的寿命还会很长喔。”殷悠的话让燎荧抬起头来。她望着我叹了口气,嘴角浮起了小小的微笑。 “算了,我早就认命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满意地点点头。 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了之后的一系列名为‘让这个世界变成爱的乐园’的计划。 ——————————————以下为情人节特别篇—————————————— ++++++++++++++++++++++兔子的有爱计划,狡狐的腹黑阴谋++++++++++++++++++++++ 维奈美食社厨房,一高一矮两个女生坐在桌子旁边,露出同样的就义表情把叉子上的东西送进嘴里。第三个女生瞪着她圆圆的大眼睛观察着她们的反应,嘴里紧张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易丽塔与蝶魅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 阿魅…你觉得怎么样? 似乎……无法形容呢,阿丽姐姐…… 那…我们怎么对阿荧说? 我不知道…… 同是幻法师的两人心灵交流完毕,易丽塔努力咽下口中号称是蛋糕的东西,对燎荧干笑:“阿荧,味道…很特别。”蝶魅在旁边紧张地点头附和。 燎荧皱着眉头追问:“特别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易丽塔反应超快地说:“情人节礼物和一般的食物定义不一样,讲究的不是好还是不好,而是‘特别的感情’。普通口味的蛋糕哪里都买的到,但这特别的味道只有阿荧一个人才做的出来,一定会给那个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充分表达阿荧你的感情的。” 看燎荧露出‘原来是这样’的高兴表情,蝶魅呈瀑布汗状。 就这么牺牲惜亘哥哥吗? 没办法啊,不能伤害阿荧少女的心灵嘛。 再度心灵交流完毕,两个女孩在心里同时为即将成为情人节倒霉蛋的惜亘祈祷…… “话说回来。”把蛋糕放进盒子的燎荧看向正在和蝶魅无奈对笑的易丽塔,“你做的那一大坨咖啡色的是什么东西?” 易丽塔脸上出现了无数隐形的黑线:“你怎么能这样形容我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呢……” “巧克力慕斯蛋糕……” “虽然我知道从外形看不出来,但请你们不要露出那么怀疑的眼神来。重做了n遍,我保证味道是超好的。”好吃不就行了吗,外表什么的完全无所谓啦!【作者:你不要逃避现实了……】 燎荧怀疑地望着易丽塔:“重做n遍?你到底要送给谁啊,这么大费心思的。”她挑起眉,“不要告诉我你要送给悠。” 宾果,答对了…… 燎荧彻底绝望了:“喂,今天是情人节,不是朋友节啊……” “我没说是送给阿悠的嘛……” 燎荧和蝶魅都用怀疑的眼神望着易丽塔,易丽塔跳起来,打马虎眼道:“快要上课了哦~我们走吧。” fal在安德鲁好朋友戏剧社社长甄鸯的邀请下,情人节当晚前往临时改造成舞台的五星操场观看情人节特别舞台剧。傍晚五点的时候,五星操场的主入口前排起了有秩序的长队:“请出示你的票子。”“请保留好你的票根,出场时可以换取神秘礼品。” “呀!是他们啊!”“快看快看!哇!!”“啊!好有型!!” 当那些海拔偏高的美型少年少女出现在队伍中的时候,四周响起一片尖叫声,各种相机陷入了疯狂的忙碌中。所谓的维奈偶像团体——维奈勇者fal们今晚也超级隆重地被粉丝们追星。不过今晚大家心情都很好,即使是平时一贯烦这种事情的燎荧也没有因此发火。大家愉快地欣赏了舞台剧后,和甄鸯打了个招呼,就说说笑笑地准备出场了。但是,大家马上就发现出口处正陷在过分的拥挤中。稍微听了一下,发现拥挤是由于人们在疯抢那传说中的神秘礼品才造成的。 人太多了,一转身,众人已经被挤散。 提着个大盒子的安德鲁在人群中辛苦地左躲右闪,意图保护手上的盒子不被人群挤扁。他路过领取处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他:“喂!安德鲁”一回头只见人山人海的桌子后向他招手的赫然是摄影社的社长。 安德鲁挤到桌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摄影社的活动。”社长一副抓到救命稻草的样子,“你有空吗?帮个手好不好,现在人手严重不足!”他想到什么,露出一副暧昧的神情:“等会儿可以给你优惠。” 安德鲁在心里疑惑了一下:优惠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摄影社的活动会和戏剧社的票根连在一起?他张望了一下。现场一共有五个桌子,每一个桌子上都用相同的包装纸包着一份长方形的薄礼品,不同的只是缎带的颜色不一样。每张标注颜色的票根只能领一份相应缎带颜色的礼品。 安德鲁笑起来:“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我就帮忙吧。”说着他撑着桌子利落地翻到工作人员区,放下盒子开始工作起来。一个社员好奇地看看那个大盒子:“这是什么?” “是ealtta送我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等会儿我们一起吃吧。” “真的?!难道是易丽塔亲手制的?!” “嗯,听说是的。” 几个人立刻露出羡慕的神情,顾不得工作挤在一起拆盒子。当看见里头的不明物体时,人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你确定这是蛋糕?” 安德鲁挑起了眉头:“虽然样子很难看,但是ealtta做的东西很好吃的。你们不吃拉倒,给我把盒子关上。” 没有人听他的。用手指蘸了奶油尝过后,众人立刻饿狼扑食。安德鲁心痛地叫起来:“喂!你们不要都吃了!给我留一点啊!!” “喂,安德鲁,我等了很久了,还给不给我礼物了!”一个排着队的男生挥舞着票根抱怨道。安德鲁不情不愿地回过头开始工作:“可恶,我的蛋糕……” 安德鲁垂头丧气地分发着礼物。轮到一双瘦削的手的时候,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安德鲁先生。”抬头对上一张清秀的脸,安德鲁立刻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施奈英?” “是的。”那个女生正是曾经交过手的kg的施奈英。她显得有些好奇地问:“安德鲁先生怎么在这里?” “人手不够,稍微帮一下忙。”安德鲁的视线又转到施奈英的身后。kg的许多女生都在,正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并用紧张兴奋的眼神打量着他。 “是吗?”施奈英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匆忙地微笑了一下:“再见。” “嗯,再见。” kg的其他女生接过礼物,忙跑着去追快步走掉的施奈英去了。追到她后,她们恨铁不成钢地轮流轰炸着她:“你怎么不邀请他呢!” 施奈英犹豫着说:“可是……” “可是什么啊,观察了那么久你有看见易丽塔吗?”“就是就是,情人节都不一起过,他们是一对的传言肯定是假的,你不是没有机会的啊!” “我……” “我什么呀,你还想单相思下去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了呀!” 施奈英满脸通红,悄悄地望着远处还在分发礼品的安德鲁。 聚集在出口处的人群渐渐散开。发完最后一份礼物后,社长对安德鲁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的帮忙啦。” “小事一桩。”见那些家伙还给他留了一口蛋糕,安德鲁多少有些欣慰。 “啊,对了,说过给你的优惠。”社长从椅子下面拖出来一只书包,边打开边鬼鬼祟祟地往旁边看看有没有人在看。他从包里抽出一只包装得很精美的文件袋,塞到安德鲁手里。 “这是什么?”安德鲁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吃蛋糕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和刚刚作为礼物分发的普及版不一样。”社长笑得有些猥琐,“真正的限量版。世界上只有100套,以后准备卖大价钱的!不要告诉别人,好好收藏喔。” “啊?”被调起好奇心的安德鲁疑惑地想看看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突然背后传来了施奈英的声音,“请问,你忙完了吗?” 看完舞台剧后,易丽塔和殷悠根本没有拿礼品,牵着手离开了拥挤的操场。殷悠告诉易丽塔自己要给她一个惊喜,两人约在一个偏僻的小广场碰头后就分手了。易丽塔转了一趟总部,拎了个蛋糕盒子,飞到约定地点等人。 “好慢啊,怎么还不来呢?”反正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自言自语的习惯又跑了出来,“不过说是惊喜了,大概就是要在我最最最没有想到的时候突然出现吧。”她自我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啊,会从哪里出现呢?” “你一个人的时候果然很喜欢自言自语。”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易丽塔抬起头,惊喜地张大了眼睛:“哇!!!” 姗姗来迟的殷悠正用邪气的表情戏谑地望着她:“惊喜也不一定是在出现的地方上做文章。” 易丽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殷悠,维持着惊喜交加的状态,好久才喃喃地说:“阿悠,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尖叫。” “我想还是不要吧。”殷悠走到易丽塔的前面,拉住她的手,“把别人引过来的话会发生马蚤动。”易丽塔用力地点头。她从来没想过殷悠以维奈正牌男生形象出现会这样地帅得掉渣。易丽塔左看右看,发出了长篇的感慨:“阿悠穿女生校服实在太浪费了!啊,不对,还好你打扮成女生,否则女生们肯定会组成亲卫队,那个时候我想跟你说句话也不行了。” 殷悠笑得既天真又帅气:“不会的,我不和她们说话,只和你说。” “哈哈,我会被亲卫队暗中刺杀,一定,绝对!” “因为我穿了男式制服,所以只能在附近稍微走走。” “没关系啦!能够看到阿悠的男装校服版,我已经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了!!”易丽塔才发表完感慨,突然感到疑惑,“不过你为什么会穿呢?”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位非常可爱的小姐曾说过希望阿悠在毕业前能够打扮成这样和她约会。”殷悠很无辜地解释。 易丽塔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那样的话,也许是出于一时心血来潮随口说的。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嘿嘿。总有一天阿悠会把我宠坏。”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吃蛋糕吗?” 殷悠打开盒子,看见里头的水果慕斯蛋糕时他稍微有些失望:“不是你亲手做的吗?” “哈哈,你也知道的嘛,我做得太丑所以就放弃了……”她实在不想把那个被燎荧形容成‘一坨咖啡色不明物体’的东西拿给殷悠吃,所以只好拜托不会介意的安德鲁把它给消灭掉了…… 殷悠凑过来在她身上嗅着:“你身上明明有股又香又甜的巧克力奶油味。你做了巧克力慕斯蛋糕吧?我想吃那个。” 这家伙是属狗的么……易丽塔讪笑道:“那个……” “难道说你刚才在舞台散场时偷偷摸摸交给小安的盒子就是那个蛋糕?” “呜……”怎么什么都瞒不住他?他可以该行去当名侦探了,“对不起,因为实在太丑,所以不想让你看见。为什么我的手艺会那样差劲呢?再这样下去,我做不了一个好新娘了。”她一副沮丧的神情,可爱的大眼睛因为没有精神而显得有些眯,粉嫩微翘的嘴唇扁着,圆润的肩头也垂了下去。她这幅楚楚可怜的委屈神情就好比被主人责备的兔子耷拉下了耳朵一般充满萌味。听见这样可爱的她说着那样可爱的话,殷悠早把蛋糕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扑身把她压倒在长椅上:“小兔兔,今天就当我的新娘子吧~~~~~” “呀啊!”易丽塔哭笑不得,“为什么突然这样……别在这种地方袭击我啦!” 给他适当的甜头满足他后,她与他共享了那个味道相当不错的水果蛋糕。吃完后,两人沿着无人的小道并肩散步。 “你身上的男装校服是哪里来的呢?” “从小安柜子里拿的。” “啊!安迪的?可是——”安德鲁的身高在180公分以上,和殷悠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易丽塔疑惑地打量殷悠,“为什么你穿他的衣服会那么合身呢?”见殷悠浅笑不答,易丽塔聪明地猜中了答案:“你是不是长高了?”也许是一直在一起生活的关系,易丽塔没有注意到殷悠其实还处于生长期——虽然他吃得是非常多,和大个子的惜亘有得一拼。 “阿悠你现在有多高?”发现了新大陆的易丽塔试着和他比身高。她有些意外地发现以前只比她高3公分的他已经和她拉开比较明显的距离了。 “长了两三公分。我希望还能再长高一点。”其实殷悠本身已经不算矮了,只是因为易丽塔过于高挑,他才对自己不满意。最近他瞒着所有人喝了很多牛奶,并且有计划地加大了运动量。他的野心是在定型之前,在现在的基础上至少再长2公分。 易丽塔不明白殷悠的心情,也完全不在意他的身高,她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很好了:“哈哈,再高的话就肯定扮不成女生了。” “马上就不扮了啊。” 两人因为期待着共同的未来而默契地微笑起来。 安德鲁和施奈英并肩站在无人的围栏边吹着晚风,聊着天。 “是吗,现在过得还好。”安德鲁衷心地高兴着,“并没有受到欺负啊。” “没有。不止是像任姐和可天先生这样的前辈们在私底下为我们创造有利局面。”施奈英微笑着说,“潋葵大人也在努力。” 安德鲁点头。其实他知道潋葵虽然高傲,却是一个敢于担当的男人。安德鲁私底下已经找过潋葵,明确提出希望他和自己联手改变现状。潋葵那边还没有回应。但是安德鲁觉得潋葵的心早已靠了过来,没答应正式成为他们的伙伴只是因为性格孤傲不愿意示弱而已。 “现在整个维奈还不太理智,请你们要多多忍耐。”安德鲁微笑道,“总有一天我会让学校真正脱离一切过去的阴影,我保证。” “啊……是。”施奈英的心跳得很急。她觉得他的笑容和一个多月前交手时相比更有男子气概了,“那……那个……”她才打算鼓起勇气表白,忽然后面有人叫他:“维奈。” “惜亘?” 惜亘向施奈英点头致歉。施奈英礼貌地回点头,有些落寞地对安德鲁说:“安德鲁先生,看来你有事,我先走了。” “啊,抱歉。” “没关系,再见。” 见施奈英走开了,惜亘快步走到安德鲁身边,神情有些异样。 “出了什么事?” “你看过票根换的礼物了吗?” “我没有拿。”安德鲁把那个从社长手里拿到的文件袋递给惜亘看,“认识的社长给了我这个,说是限定版。” 惜亘的神色越发奇怪了。他沉默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卷起来的一本杂志似的东西递给安德鲁。安德鲁好奇地接过展开。看见封面上的少女后,他抬头惊愕地看了惜亘一眼。在惜亘点头中,他快速把这本16开大小的彩图集浏览了一遍。 这就是……传说中的个人写真集吧。安德鲁瞪着封面上对他笑得正灿烂的易丽塔,想吐血却有种贫血的晕眩感:“什么‘来自易丽塔的呼唤:让这个世界变成爱的乐园’,这是什么东西……所有的礼物都是这个?” “伊藤和我拿到的完全不同。听说一共有五个不同版本的写真册。”惜亘有些尴尬地说,“不少男生在附近为了交换而争执。” 安德鲁扶住爆痛的头:“亏她想得出来!”他拉住惜亘,“总之,先找到摄影社的人。” “好汉,饶命!!”“没人要你的命,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男生洗手间里正发生私下审问。安德鲁和惜亘两人把摄影社的社长堵在厕所里,两人带着一模一样的危险神情逼问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可不是我的主意啊。”社长小心地赔着笑。总觉得最强的暗使浑身上下散发出杀气,让人胆战心惊,“是易丽塔主动来找摄影社要求给她出写真集的。”他小声地说:“反正我们本来就有这个意思,所以当然就做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安德鲁没好气地问。 “易丽塔说要给你个惊喜,所以就瞒着你。”社长在心里小声说:如果告诉你了,这一套写真集还能问世吗?“抱歉啊,安德鲁。出下一套的时候一定会找你当摄影师的。” 空气里响起了青筋爆起的劈啪声,安德鲁眼神危险地抬起眼睛:“还要出下一套?” 社长立刻吓出一身冷汗。糟了,忘记安德鲁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完全无害的老好人了。听说他现在在魔法战士中名声鹤起,锋芒毕露,完全被划入了危险生物的范围。社长挤出笑容:“这个也是易丽塔的意思,和我没有关系啊……” 易丽塔在不久之前知道了维奈的现状。她集合所有同伴,提出希望fal全体以维奈勇者的身份帮助维奈走上真正和平有序的道路。所有的fal成员均无反对意见,表示会跟着她一起努力。 但是安德鲁与惜亘都没想到她的努力方法那么脱线,让人招架不得。只见写真集的每一张照片上都印着标语,全部都是些号召人们相亲相爱、和平相处的句子。总之,样子虽然是写真集,本质却是歌颂正义与爱的广告传单。 安德鲁知道这一晚过后,这样的传单就会遍布维奈,想回收也已经晚了。安德鲁无力地又看了那写真集一眼。总体上来说这套写真和易丽塔的感觉很相符,不管是穿校服还是便服都显得阳光而健康。虽然不想易丽塔的照片集沦为每个男生枕边的yy读物,但一想到这也是易丽塔的良苦用心,安德鲁就无法采取强硬手段阻止了。 “总之没什么事了吧。”社长说着要溜。惜亘在得到安德鲁表示算了的眼神后,没有阻他的路。不过他还是隐约觉得不妥,他低下头看见安德鲁还拿着那传说中装着限定版的文件袋,于是问:“那这个是什么?” 被惜亘一提醒,安德鲁也开始不安起来:“不会也是这种东西吧。”他把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包装的很好的书状物体。他把包装纸扯开。里头的东西露出来一角,是天空的背景,看样子似乎也是照片集。安德鲁把包装纸全部拉掉。 在热血上涌的冲击中,看见封面的两人同时傻眼。 仍然是以易丽塔为模特的写真集,但是完全和广告没关系。这是8开的大本,纸张非常厚,质量很好很清晰。 封面上的易丽塔躺在屋顶上,毫无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3部分阅读 防备地正在小憩。这不是重点——拍的角度很异常,似乎是从另一个楼顶拍的,强调的是屈起的双腿造成的裙子褶皱下,隐约可见的底裤。而封面上的标题也很劲爆:“我们的天使!性感无敌!珍藏版偷拍写真集!!” “这是什么东西?”安德鲁懵了,在惜亘无语的目不转睛中,他气急败坏地翻开写真集。冲击性照片再度出现。那张是在维奈杯期间偷拍的,照片上的易丽塔应该正在与神宠猫娘战斗,身上的衣服残缺不全,而且湿答答地贴在身上。抓拍的时机很好,易丽塔看起来在微微喘息着,配合着变得有些透明的衬衣,果然性感无比,让人无法不产生那种想象。而下一张的场景是同样的,只是易丽塔因为摔倒而被特写了包在破裙下的浑圆美臀,最糟糕的是她还回头,可以看见她楚楚可怜的表情。 安德鲁啪地合上这本写真集。心跳失常中只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小心地望了惜亘一眼,他发现后者正呆若木鸡地望着地面,连头也抬不起来。 任哪个正常的青少年看见这样露骨的东西都会有反应的,即使是纯洁的安德鲁也不例外。做贼心虚的安德鲁忙朝周围看,确定这个厕所里没有其他人在,他咽了口口水困难地说:“惜亘……怎么办?” 感觉自己仿佛和安德鲁躲在厕所里偷看se情杂志的惜亘心里一片混乱。 理论上应该建议他们去把摄影社全灭,然后把这些写真集全部销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深处有一点点(其实是很)想把这本写真集带回去看。 这种想法当然不可能说的出口。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下流的惜亘开始严重质疑自己的人品。在惜亘的沉默中,安德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瞥了写真集一眼又忙收回眼神,一脸的手足无措…… 此刻在某阴暗角落,刚刚从厕所里逃命出来的社长在社员的包围下擦冷汗。“他们怎么你了吗,社长?”“没怎么。”社长吐出口长气,“看样子没关系了,我们顺利过关,以后也可以顺利卖我们的无敌限制版了。”几个社员对看一眼:“他们连限制版都同意了?” 社长露出j笑:“你们不懂了吧。知道我为什么要忍痛把限制版给安德鲁那小子一套?如果他小子收下了,那就是默认我们可以卖;如果他来找麻烦我们就威胁他要把他曾看过的事实告诉易丽塔。”几个社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叹:“高竿啊!社长真高。”社长昧着良心接受了不属于他的称赞。 为什么要说昧着良心呢?因为这个损招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是有人主动教他的。那个教他的人就是那个建议摄影社用偷拍照片的精品出写真集赚钱,并拿走第一本成品的人。 那个人高竿是正常的,因为他是名扬维奈的狡狐殷悠。 安德鲁那边的那本写真集后来怎么样了没人知道。只知道隔天,安德鲁和惜亘还没有插手之前,维奈里就传遍了一个消息:摄影社的大量照片和底片不翼而飞,其中包括私底下已经收过定金的传说中的限制版;摄影社社长与几个参与人员被愤怒的群众围殴。 销毁了照片和底片的人是谁?自然非殷悠莫属。以为可以大捞一笔的摄影社完全被殷悠玩弄在了股掌之内。 早在摄影社的人在维奈杯期间公然偷拍易丽塔走光的照片时,殷悠就已经想好要好好地教训这些无聊又无耻的人士们一下了。他安排的这一连串事情既可以不脏手地靠公愤的力量灭了摄影社,又可以让自己拿到易丽塔的特殊写真集,还可以让笨蛋骑士在他手里留下把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是一石三鸟之计。 完全为了自己欲望而一手导演了这场好戏的殷悠,靠在床头愉快地第n遍翻阅着仅剩的两本限制版中的一本,笑得很满足。 34话 拯救与毁灭之风 与以前相比相对平静的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维奈制订了一些新的校规,以前与力有勾结的老师被校长采取宽大处理,大部分仍留在原先的岗位上。因为我们fal的努力,力的事在维奈渐渐烟过无痕了。 我们fal也依旧像以前一样感情很好地在一起。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在悄悄发生着变化。接近成年的安德鲁现在越来越忙,各种课程一起压到肩头,开始为继承维奈学院做准备;燎荧与蝶魅形影不离,在她的帮忙下学业大大进步,连棘手的拉丁文也开始能开口了;惜亘在朝暗系的更高境界研究着,最近整个人又黑了一圈;通过维奈勇者加分顺利补好选修课学分的蝶魅已经被批准升入中级班,但具体要到下个学期开学才能戴上中级班水玉。她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拜了一个神秘的老师,在老师那里一周修行三次,修行内容让人看不懂——努力地看各种小说闲书。而我则换了选修课的内容。风属魔法已经基本上掌握的我在殷悠的建议下转走雷属路线。因为我们都知道以后会直面知识分子背后的神秘组织,所以镰鼬对我来说已经不足以应付将来可能遇见的危险了。我新练成了一个杀伤力强大的,叫做雷之斧的华丽必杀技。因为练习这个必杀技,我时常毁掉操场,教室什么的,又给安德鲁添了很多麻烦。(我在反省,真的!) 至于殷悠呢?他开始在一些权威的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摆出了正式进军魔法学术界的姿态。在火月(4月)头上的某天,我带着亲手制的甜汤与妈妈做的点心去看望私下给予了我很多帮助的李玉宇。他如往常一样告诉我从郁人的动态后,话题一转,居然对殷悠大加夸奖。 “真是个不简单的年轻人啊。”他的眼中满是赞赏的神情,“他清楚小王子殿下对他抱着恶意,他的前途不容乐观,所以很早之前就为自己铺好了路,最近一鼓作气以新秀的姿态在短期内为自己在学术界博得一席之地。小王子殿下要抹杀已经被国家重点关注的他,恐怕也不会那么简单了。看来他正在很努力地确保着你和他幸福的未来。” 我完全不知道殷悠在做的事情有那么深刻的含义。其实没有我的帮忙,他自己也完全能保护好自己。那么优秀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在那一瞬间,我有种无法自拔地爱上他的感觉。告别李玉宇后,我以高速飞回家里。没有什么理由,我只是冲动地想要见他一面。 “阿悠,你在家吗?”还站在玄关脱鞋的我就喊了起来。 从不远处传来回答的声音:“在。” 我奔进去:“在哪啊?”四下寻找的我发现穿着男装,似乎刚从研究所回来的他摊着手脚呈大字型躺在通往院子的落地门前,活像一只吃饱了肚子的大型犬。 “你怎么睡在这里?” “晒太阳。”他懒洋洋地说,“要一起来吗?”他拍拍身旁的地面。 这里的采光的确很好,充足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里的花香伴随着小湖的水香通过打开的落地门飘进屋子。头顶上我们一起买的风铃偶尔轻轻撞击敲出清脆的音色。一切都显得很舒适很美好,于是我也抵挡不住诱惑,学着他躺到阳光中。 阳光比想象中的更温暖:“工作完成了吗?” “嗯。” 看他这副慵懒享受生活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我向他挤过去,紧紧地挨着他:“地板有点冷耶。” 他也挨了过来。我们挤着蹭来蹭去,我忍不住笑道:“我们真像两只仓鼠。”我侧过身在他的身旁找到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打算午睡一会儿。一不小心我睡过了头。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都已经是黄昏了。把手搁在我腰上的他还在沉睡。 最近一直在做研究,一定也累了吧。 谢谢你为了我那么努力,阿悠。 火月(4月)一过维奈全体学生进入了稍微紧张的复习阶段,准备接受大气月(6月)月底将来临的年度学分大考。因为课业变得繁重,此时唯一有盼头的就是火月20号到30号的春假了。 燎荧的生日在火月19日,我们打算趁春假好好放松一下,去外地旅行顺便为她庆生。 一切都会很快乐地进行的。如果,我没有在那天被那个人约见的话。 那天我和安德鲁一起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里有一个衣着华丽的访客。校长微笑着为我们引见:“易小姐,这位是时伯爵。时,这位就是你想见的易丽塔小姐。” “您好。”我摆出了向贵族行礼的姿势。 “啊,易小姐不用客气。我一直听罗伯特说起你的事情,也听闻你在维奈杯上的英勇传说,所以今天来访的时候禁不住好奇提出见你一面的要求。请你不要觉得我冒昧。” “不会的。” “好久不见了,时先生。”安德鲁笑着以后辈的礼节向他行礼。 “啊,是安德鲁啊。长这么大了。上次罗伯特带你来我家参加我孙女的满月晚宴时,你还没有桌子高呢。” 他们客套了几句。那位时先生似乎只是对维奈勇者感兴趣,问了我一些问题,送了我一点见面礼,就让安德鲁送我回去了。 在回程的路上,安德鲁注意到我的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你从刚才就心事重重的。” “安迪,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什么?” “校长的名字是罗伯特维奈吗?” “嗯。” 我咬了一下嘴唇:“那个,校长以前是维奈毕业的吗?” “嗯。”安德鲁毫不迟疑地回答,“爷爷是个很厉害的魔法战士,曾经很有名呢。” “再冒昧地问一个问题。”我迟疑地问。 “嗯,问吧。” “你的爷爷曾经有过你奶奶之外的未婚妻吗?” 安德鲁愣了一下:“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没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 那一天,我去调查了学校的档案。我妈妈现年25岁,推算下来,她进入维奈应该是17年的事情。我找遍了17年前的入学资料,甚至把前后几年的资料也翻遍了,完全没有找到‘方绫女’这个学生的入学记录。 我去了图书馆。我记得很久之前我们去过测魔室检查魔力。那时测魔室前坐着的那位老先生曾经因为发觉我是妈妈的女儿而对我投以异样的视线,还说过一句话‘在以前的维奈,谁不认识绫女呢?’。我要找他问清楚有关妈妈的事情。 在图书馆迷路了1个小时后,我终于找到了测魔室。令我意外的是,在测魔室前的柜台坐着的不是那位老先生,而是捧着小说的蝶魅。 “阿魅?!你怎么会在这里?” 蝶魅被我吓了一跳。她有些尴尬地小声说:“呃,阿丽姐姐怎么会来?” “我是来找这里的一位老先生的。” “啊,你找我师父?” 我愣了一下:“耶?!师父?!” 她微微红了脸:“嗯。师父不让我告诉别人,所以我一直没说。” “等等。”我疑惑地问,“为什么阿魅会拜这位老先生为师呢?” 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有骄傲的成分:“因为我师父是一个比我强无数倍的幻法师啊。” 我愣了好大一会儿:“咦……”我脑中冒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这样强的人要来这种偏僻的地方管柜台? 蝶魅仿佛读出了我的心思,很自然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也弄不清楚呢。师父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如果不是他主动向我露一手,我根本不会察觉到这位看起来寻常的老伯伯有什么特别。”她停顿了一下,立刻慌张地道歉,“啊,对不起,我和师父心灵交流惯了,不知不觉读了你的心。我不是有意的。” 她这幅慌乱的模样倒是分外可爱。我微笑道:“不要紧,那证明阿魅确实变强了呀。看来师父真的教得很好。”◆◆ “那和我没有关系,都是小幻女自己悟出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吃惊地转身,看见记忆中那个酷似科学狂人的小老头正站在我身后。 果然是高人啊……_; 他笑眯眯地打量着我:“绫女可爱的女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问您一点事情。” “是吗?跟我来吧。” “嗯。” 他领着我出了门来到附近一间教职员休息室。他坐在沙发上,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毫不客气地说:“给我泡茶,要泡得像小幻女泡得那么好喝。” 我故意在心里想:我没有喝过阿魅泡的茶,万一我泡得比她好喝了怎么办? 科学狂人抚掌呵呵笑,显然这家伙也读了我的心了。我用休息室的有效资源煮水泡茶端到他的面前,在他对面坐下。 “我心里的事情老前辈都知道,我就不隐瞒了。”我把所有的事情如实相告:“大约3年前,我的妈妈,也就是方绫女通过驱洱斯穿越到我所在的世界德瑞尔。那时她告诉我,她有一个未婚夫叫做罗伯特,是她的同校同学。随即我们在德瑞尔留了2年多,大半年前我们因为一场事故一起来到了英美治,之后就一直留在这个世界。” 他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我最近发现了疑似这位罗伯特先生的人。但是,他却是我的同班同学的爷爷。同时,曾经提起过我妈妈曾经很有名的您,也是一位老人。”我皱着眉头望着他,“我查不到妈妈过去的入学资料。这些疑点说明什么呢?” 他微笑着反问:“你觉得说明了什么呢?” 我压下心底的不安,开口道:“德瑞尔,英美治,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是不同的。英美治的时间远远比德瑞尔流逝得快,也就是说,妈妈留在德瑞尔的这两年,英美治已经过了数十年。” 科学狂人笑着喝茶。我以求证的眼神望着他。他放下杯子,说:“有些事情不需要那么认真。” 我大大地泄了口气:“老前辈,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请你告诉我,我究竟有没有猜错?”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否有区别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又不是两个世界的创造之神。”他笑着起身,“但是,罗伯和绫女,这两个我的挚友啊,四十多年前确实是一对让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他安静地走出门去,合上了门扉。 我有种浑身冰凉的感觉。骗人的吧……怪不得我跟妈妈说爸爸会来接我们的时候,她的表情如此落寞。她知道爸爸无法在短时间赶来,而爸爸的短时间对我们来说,其实可能会是几年,甚至几十年。 当我们再遇的时候,可能我们已经老去了,而爸爸还是以前的样子。那时,我们肯定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会这样……”我久久地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那天我回家的时间比往常晚许多。妈妈和殷悠都已经在等我了。 见到等在玄关口的妈妈,一种强烈的感情涌了上来,我差点要哭了。我拥抱住她:“妈妈,我回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立刻打起精神,露出笑容,“我肚子饿了,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吃完了饭,我借口温习功课早早回到自己房间。抱着狗狗趴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我回头看见殷悠的脸时,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阳台门上。 果然又是跳过来的。最近他走我房间正门的次数越来越少了……-_- “谁欺负了我的小兔兔吗?” “没有。”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呐,阿悠,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问吧。” “如果我们以后结婚了,我每次单独回娘家都要住一两个月或者半年什么的,你受的了吗?” 他沉默了一下:“我们不能一起去吗?” “你以后会忙于工作的嘛。” “怎么可能忙到那种程度。” 我发现我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问题,于是放弃了追问。他轻轻揉着我的脸颊:“你又在想什么古怪的事情?” “确实是古怪的事情,阿悠不能理解的啦。”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的我索性趴在了他身上。 也许我以后再也不能像这样与他亲密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紧贴着他的我脑中闪出这样一个不祥的念头。我甩了甩头,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把脸埋了起来,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发现安德鲁和我一样,也是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我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比我还要少见,于是课间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安迪?” 安德鲁看看我,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说:“没什么。” 没事才怪。我正要使出严刑逼供的特技,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易小姐,请出来一下。” 我和安德鲁以回头,只见几个穿着宫廷使者服装的人正等在班级门口。 “那么快就来了……”安德鲁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陪我一起出去与使者们会面,那些人动作整齐地向我们行礼:“维奈准伯爵,易小姐,贵安。”对着我这个平民说贵安也太折煞我了。安德鲁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女王陛下的使者来此,所为何事?” 为首的那位使者恭敬地说:“回维奈准伯爵,女王陛下有口谕,召易小姐进宫共进上午茶。” 安德鲁沉吟了一下:“女王陛下只召见ealtta一个人吗?” “回维奈准伯爵,女王陛下确实只召见易小姐一人。” “阿丽你去吧。”安德鲁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会帮你请假的。” “哦。”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种被卖掉的感觉?忐忑不安地上了王宫派来的马车,我随着使者一起进入荣耀王宫。下了马车后,我被使官引到了风景如画的御花园。 在花园的一角,长长的茶桌与喝茶的器皿都已经准备好了。女王端庄地坐在主人的位子上等待着我,而在场只有三个宫廷大祈祷师打扮的贵妇和一些侍女,其他侍卫都离得极远。 “参见女王陛下。”我提开裙摆行礼。引我进来的使官行了礼后就退下了。从皑月抬手请我坐下,旁边的侍女为我倒上皇家红茶后退开。 “易小姐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吗?”从皑月和蔼地问道。 我没料到女王居然知道会特意关心我的身体,这让我严重受宠若惊:“回女王,子民已经完全康复,比以前还要健康。” “郁人对你的照顾有没有不周到的地方?” 我头皮一麻,有些不情愿地说:“回女王,王子殿下对子民的照顾无微不至,子民内心感激万分。”什么无微不至啊,只不过让我住最好的医院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每天给我送礼而已。其实他只在我出院前的一天才象征性地来看望了我一下。 “嗯。”听我这么说,从皑月感到非常满意。她淡淡地微笑着颔首,“时间过去了将近5个月,易小姐还记得本王在新年宴会上向你提过的郁人还未娶亲的事情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气势却是不容我说不的。这就是王啊,无法忤逆的星王国女王。 “是的,子民记得。”我很无奈地回答。 “你和郁人相处了一段日子,郁人常向我提起对你的好感。本王在此正式询问你的意见。你是否愿意在不久的将来受封星王国公主头衔,成为本王第三王孙的王子妃?” “回女王,子民惶恐。”我低眉顺眼地回答,“子民对王子殿下只有尊敬之情,并无男女之爱。王子殿下之所以垂爱于我,其实是出于加强两个世界联系的理由。即使子民不成为星王国的王室成员,依旧十二万分地乐意为加强德瑞尔与英美治之间的联系贡献子民微薄的力量。”哪怕对方是女王,我也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从皑月注视着我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了手。一直静候在她后方的宫廷祈祷师打扮的紫发女子垂首上前。从皑月吩咐:“艾薇儿,准备一下,本王要带易小姐去暗语宫。”“是的。” 暗语宫,什么地方?该不会是因为我不从,她打算把我关进可怕的冷宫吧?……我又不是后宫妃子,她凭什么把我关进冷宫啊!╰_╯【作者:人家又没说是冷宫……】 脚步声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回响,在那个叫做艾薇儿的祈祷师的带领下,我们穿过一座座宫殿走向王宫深处。最终我被带到一扇大门之前。在看到这扇门的时候,我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安。在这座基本用红白两色构成的宫殿里赫然看见一扇纯黑的巨大的门,不觉得怪异是不正常的。 黑色的大门在我们眼前开启了。有一股神秘寒冷的气息从里面传了出来。 里头很幽暗。当大门在我们身后合上时,整个宫殿里除了跳动的烛火竟然没有惯见的光球照明。走在黑色的地面上,脚步声听起来飘渺而遥远。迷惑地缓缓张望四周的我听见从皑月说话了:“这里是暗语宫,是宫廷预言师居住的地方。” “啊,是。”原来不是冷宫啊……不过预言师怎么那么艰苦呢,竟然住在这种连灯也没有的地方,难道他们是苦行僧?虽然不是时候,我还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预言师的资格。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了。一扇门被打开之后,连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艾薇尔也停住了脚步。只有从皑月与我进了那房间。 那是间连天花板在内,四壁完全由石头构成的大房间。我察觉到周围的石头上似乎刻着字,但是女王在场我也不好自说自话地凑上去看,只得随她一起来到房间中央。 我们停在一张放着一只水晶球的美丽桌子前。 “这间房间叫做灾言室。”从皑月望着水晶球说。 我有些惊讶。虽然没上过预言课,但是我知道预言系中就有一个魔法就叫灾言,那是种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大灾难的魔法。(准确率听说不怎么高。) “宫廷预言师所预告的灾言全部都记录在周围的那些石板之上。”我不禁四下张望,从皑月继续说道,“从星王国建国开始,所有的灾言都被记录在这里,其中有一部分不幸地发生了。” 我原来正站在灾难记录中心啊。我点头表示明白了。 “在大约一年之前,本王的大预言师又作出了灾言的警告。”从皑月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闪烁了一下,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片大陆上最大的王国,吾之王统治的国已被毁灭的阴云笼罩,在这世界上已无人能够阻止末日的来临。”空洞的声音飘荡在沉滞的空气中。 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直到这声音消失良久之后还在思考这话的含义。星王国,如此和平繁荣的星王国将会毁灭? “这个黑色的预言并不是一个预言师作出的。”从皑月望着那个水晶球,就好似这水晶球是星王国未来的命脉似的,“一天之内,同一时刻,10个大预言师连同大预言师之首同时做出了这个灾言。” 也就是说,不存在报错的可能,是必定会实现的咯?我不安地说:“女王陛下……” 从皑月转过身:“你知道历史上英美治大战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位伟大的预言师吗?” “女王陛下指的是12贤者之一的遂时。”12贤者很有名,我们学校的广场上还树立着贤者的雕像,即使是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穿越女也早就耳熟能详他们的传说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12贤者的转生者,曾经是金之贤者辛由达的安德鲁呢? “是的。”从皑月颔首,“预言的贤者遂时,伟大的看透了遥远未来的眼睛,曾经在王室留下过一个灾言。”从皑月注视着我,一字一字缓缓地复述几百年前遂时的预言,“数百年后,星王国将陷入毁灭的战乱之中。那时异世界背负着拯救与毁灭双重命运的风将来到星王国。选择拯救还是毁灭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我愣住了:“这个预言……” 从皑月神色沧桑地说:“结合两个灾言来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止毁灭,因此我们必须仰仗彼世界上的那道双重性质的风来拯救本王的王国与子民。” “嘿嘿……”虽然不是干笑的时候,但是除了干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国际大玩笑。 “易小姐难道认为本王是在开玩笑。” “子民不敢。” “抬起头来,易小姐。” “是。”我依言抬起头来。从皑月以一个王能施予的最大程度的平等语气对我说:“本王并不想那么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是现在星王国确实开始动荡,本王不希望看见战火烽起,生灵涂炭,子民流离失所。本王希望双重之风能以拯救,而非毁灭的姿态降临星王国。” “……子民明白我王的意思了。” 总之我的存在就是定时炸弹。女王当然想用我来炸死那些对星王国不利的人,但是又怕我成了敌人的秘密武器,反过来把她炸了。所以女王要想一个办法,确保我是能够被安全利用的。 因此才会对我那么好,还急着用王子妃的身份把我绑在星王国。 我在心里长叹。什么鬼预言啊,拯救之风就拯救之风嘛,偏偏还来个拯救毁灭双重,难道我会帮其他国家把星王国毁灭掉?这下可好,不管我怎么表明心迹表示不会当汉j,女王也不会放心的。 遂时先生我恨你。 看着沉默不语的我,从皑月说:“本王了解了易小姐家中的情况。因为你的母亲与你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你常挂念着只身一人留在原来世界的父亲,并且希望他前来带你们母女回去团聚。” 我家还有没有隐私可言了……v︵v “回女王,正是。” “本王可以为你的母亲打开驱洱斯,让你的母亲回到你的父亲身边。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留在星王国成为郁人的王子妃。” 我愣了一下:“女王陛下能够打开驱洱斯?!” “驱洱斯的使用权是由星王国王室所有。如果本王不同意,寻常条件下任谁也无法开启这扇异世界之门。若是你拒绝本王提出的条件,不但你,你的母亲也永远无法回到德瑞尔。”她望着我,眼神中闪出帝王特有的冷酷,“本王并不想逼迫你。希望你能体会本王迫切希望你留下的心情。”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强迫我还要我体会你的心情?! “我怎么能肯定女王陛下不是欺骗我的呢?” 她皱了一下眉,显然有点动怒,但顾忌我救世主的身份没有发作:“在你与郁人完婚那日,本王允许你旁观你的母亲通过驱洱斯回德瑞尔。” 我长久地沉默着。 打开家门,被三道视线聚焦的我抬起头来。屋子里妈妈、殷悠与安德鲁都在。 “我对天发誓。”在所有人开口之前,我煞有其事地举起右手,“今天一天不是我想旷课的,是出于霸道的无法拒绝的原因。” “霸道的无法拒绝的那个人的上午茶时间真长。”殷悠微笑道。 “女王陛下担心我的身体嘛。”我脱鞋走进屋子,“毕竟我是德瑞尔与英美治之间的友好亲善大使,大家都是很宠爱我的。” 妈妈淡淡地说:“今天女王又让你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吗?” “嗯。看到我真的完全没事了,她也就放心地送我回来啦。”我坐到桌边,看见点心是草莓饼干,立刻用脱了手套的手去拿。啪地一声,妈妈拍开我的同时骂道:“洗手!” “呜~~人家的手很干净的说!” 平常的对话一点也没有异样,我就仿佛刚去了朋友家玩,然后回来了。 但是,这平常的对话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 那天,我答应了女王的条件,用让妈妈回到爸爸身边的价格,把自己卖给了星王国王室。事后我曾后悔过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觉得重来一遍的话,我依旧会如此选择。 两个世界时间的流逝速度是不一样快的。因此妈妈为了留在爸爸身边,在英美治消失了四十多年。在这段时间,她的父母已经不存在了。她的未婚夫和曾经的好朋友都变成了迟暮的老者。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妈妈竟然没有告诉我,默默地承受了,依旧爱着当初自私地想把她留下陪伴爸爸的我,也矢志不渝地继续爱着爸爸。面对付出了那么多东西的妈妈,我无以为报。我无法盼望爸爸能在短时间之内来接妈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的能力让妈妈回去。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因素让妈妈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爸爸。我希望他们即使没有我,也能够互相扶持着一同生活下去。 而我呢。在英美治过个几年或者十几年也许我就能终结传说中将发生的灾难。那时我对星王国来说就没用了。他们应该会放我走,我就能回到地球,回到父母身边。 大不了把和从郁人的婚姻当成被疯狗咬了一口罢了。我笑着安慰镜中的自己:“打起精神来吧,易丽塔。”可是镜中的我却泫然欲泣。 我这样做是在背叛殷悠。他知道了这一切会作何感想呢?他会恨我爱妈妈比爱他多吧。我真是一个很差劲的女人,都已经与他约定了未来,居然不声不响地改投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再与我见面。一想起这一些,我的心就宛如被撕裂一般。¥¥本¥¥书¥¥下¥¥载¥¥于¥¥炫¥¥浪¥¥小¥¥说¥¥社¥¥区¥¥ 不过,我倒宁可他恨我。他最好痛恨得再也不想起我,把我们在一起时的温柔彻底忘记。这样他就不会受伤害了。 有人敲起洗手间的门:“易大人,你没事吗?” 我再次看向镜中憔悴的自己。把头发整理好,我勉强做出一个有精神的样子,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子,她担忧地望着我:“易大人,你脸色很不好。今天就不急着去拜访首相府了吧。” 我把身上的套装拉挺,直起背脊来:“要去的。出发吧!” 我乘坐政府的马车来到潋府,面见了潋农。他已经从女王那里得到过命令,对于我今天的到来没有表现出惊讶。 “如此说来,易小姐你现在已经是女王钦赐的国家最高机密组织的指挥官了。” “是的。”我向他出示了身份文件与指挥官执照,“我已经接受保护星王国安全的秘密任务,女王陛下允许我吸纳我看中的人才到我的麾下。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招揽贵公子,潋葵,为我的组织成员。” —————————————~视角切换g~———————————— 门被扣响,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潋农应道:“进来。” 一个金发瘦高的青年推门进屋,走到桌前站定:“父亲,我来了。” 潋农转过身点头示意:“你坐吧。” “是。”青年——潋葵坐在桌前的位子上。 潋农打量着潋葵的金发与微微泛绿的眸子,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笑意:“我记得孩子里唯独你长得和维多利亚不像,现在却已经颇像了。” 没想到父亲般的话会从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潋葵心情很复杂地低头回答:“是的。” “转眼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你也长大了。”潋农沉吟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招你来?” “我不知。” “有关你在维奈学院中的过去,国家已经插手了。”潋葵的心稍微一沉。知识分子应该已经背了所有的罪名逃走了,而且殷悠也已经确保了没有东窗事发的可能性。大概是有哪个好事的高官注意到事情还是有些奇怪吧。潋葵冷静地回答:“是的,对我将如何处理?” “虽然没有亲自监督对你的教育,但是我相信我的儿子对星王国应当是绝对忠诚的。” “是的。”虽然被叛国者利用的他似乎没资格这么说。 “对你各方面的情况我都有所了解了。你在运筹帷幄方面的才能确实优秀,但是还远远不够成熟。”潋农缓缓地说,“政治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你以后要好自为之。” 潋葵有些不解。国家到底对他作出了怎样的处理?听潋农的口气,似乎他们就要长久的别过了似的。 潋农恢复了星王国首相的严肃口气:“潋葵,国家最高机密组织的指挥官看中了你的才能,决定征用你。从今以后,你将效命于国家最高机密组织,希望你时刻以国家的利益为行动宗旨,在组织中有出色的表现。” 潋葵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愣愣地说:“国家最高机密组织?” 潋农头一次用自豪的眼神注视着他。潋葵的疑问被压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那个组织是干什么的,但是似乎是很重要的组织。 是不是……比大哥他们处的位置还要重要? “是的,我不会令您失望。”潋葵的语气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兴奋。 潋农满意地点点头:“指挥官已经在会客室等你了,你去见面吧。” “是。”潋葵站起来,向潋农鞠了一个躬。走到门前,他心情复杂地静了一下,才开门出去了。 潋葵走到会客室门前站定。为什么那个指挥官会看中还是个学生的他,最高机密组织会让他干什么,等会儿会见到的神秘指挥官会是怎样的人物。带着这些问题,潋葵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握住了门把。门才开了条缝,只听易丽塔的声音从里面冒了出来:“哈哈,我完全没有做过保养呢,大概是生活有规律的缘故吧~~”在她的声音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似乎正在开美容大会。 头上冒出了隐形的黑线,潋葵重重推开门。 屋子里的女人们一齐向他转过头来。坐在中间皮椅上,被三个金发绿瞳美人(全部都是潋葵的亲生姐姐)包围的易丽塔用她招牌的笑容朝他打招呼:“阿葵~~好慢啊。” 潋葵呈orz状。跳起来后他有些混乱地咆哮道:“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太没礼貌了,小葵!”金发美人中的一个不客气地拿着扇子砸了他的头,“这是对上司的态度吗?” 潋葵的眼睛睁到快要爆了,维持着瞪着易丽塔的状态无法反应。 “我不介意啦,兰姐姐不要对阿葵那么凶嘛。”易丽塔笑嘻嘻地站起来走到潋葵身前,抬头朝他招手:“阿葵,以后多多指教喔。” “指教你个头!”潋葵终于回过神来,“难道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指挥官?!” “咦?难道阿葵还没有发现吗?”易丽塔吃惊地问。潋葵疑惑地皱着眉头:“什么?” 易丽塔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亮相着身上的职业套装:“长官的证明!” 潋葵忍住快吐出的血。打扮成指挥官的样子就是指挥官了的话,那她打扮成女王他是不是得喊她女王陛下? “为什么你是我上司?!”潋葵的咆哮引来了在场女子的一致非议。 “小葵你真是的,有那么年轻漂亮的上司竟然还要挑三拣四。”另一个姐姐上前就拧他的脸,“你不知道她的皮肤有多好,听说都没有保养的,真是羡慕啊~~”“哈哈,玫姐姐的头发才是真的漂亮。”“你的头发才漂亮。啊~~小葵帮杏姐姐我染成黑色的好不好” 500只鸭子在耳边折磨神经的同时,潋葵在姐姐军团的包围下被又打又拉又拧,狼狈不堪。虽然她们平时也这样,可是现在当着易丽塔的面,被这样对待的他恨不得跳窗逃走。挣扎无效,很快他就被姐姐们专制地压在椅子上,被迫和笑得很可恶的易丽塔谈话。 不用易丽塔开口,潋家的娘子军团已经恢复了大家闺秀、社交贵媛、职业强人的样子告别,出了房间。 “有姐姐真好。”易丽塔的总结让潋葵差点伸手把她灭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4部分阅读 口。 “哈哈,见到我这样神秘登场。阿葵现在一定很惊喜吧。” “惊喜你个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阿葵还没有弄清楚?”易丽塔再度展示她的职业装,还摆了个自认为很知性的pose。 “我已经知道你是那个该死的指挥官了!!不要再做愚蠢的事,说清楚那个机密组织是什么东西!!”潋葵觉得自己都快被气死了。 易丽塔灿烂地笑:“其实我老早就想和阿葵说了,具体来说,就是在四强联谊会上。”她指着自己,坦率地说,“实际上,我是来自德瑞尔的魔法人类,到英美治的时间只有大半年。” 潋葵挑起眉,沉默了一下:“那又怎么样?” “那是没怎么样啦。”易丽塔露出招牌笑容,“‘怎么样’的是我来的理由。原来啊,我不是来旅游的,也不是来留学的,我是来拯救星王国于危难之间的宇宙超级美少女战士——别称,最终正义英雄!” 潋葵头上出现了无数的隐形黑线。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嘛,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说。女王陛下亲口对我说的,我想应该没错吧。”易丽塔竖起食指,“最高机密其实就是在大约一年前,可怜的宫廷预言师先生小姐们一起做出了一个黑色的预言。星王国即将毁灭的黑色预言。” 潋葵吃惊地听着易丽塔叙述这个黑色预言的内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听说星王国最近很动荡不安,已经开始有战火纷飞的先兆。大家的故乡连同安迪的维奈学院都在这片不可思议的土地之上,有许多珍贵的东西我想去守护。因此我接受了女王交给我的拯救星王国的最高机密任务。”易丽塔笔直地注视着他:“现实不是童话,我不可能靠一个人去拯救那么大的国家。我希望有人能辅助我。所以,阿葵我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你打算做什么?” “那个啊——”易丽塔招牌笑容自信地回答:“我还没想过!”潋葵忍住吐血的欲望,无力地听着易丽塔的高见:“反正先找招兵买马嘛,等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再做打算。人多力量大啊,你说是吗?” 星王国的未来就掌握在这种靠不住的人的手中?潋葵对未来的种种悲惨可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是不是还打算把fal的人也全体收入你的麾下?”嘲讽之语永远会得来让易丽塔笑着回答的吐血答案:“不愧是阿葵,真聪明。” 潋葵在心里无语。也就是说,那些无厘头的怪人会和他成为同事……在考虑星王国的未来之前,潋葵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失去希望了。 “怎么样,阿葵?要不要帮助我呢?” 潋葵阴着脸没有回答。 易丽塔微笑道:“其实就我个人的想法来说,我希望阿葵能用同伴,而非下属的身份来到我的身边。我这个特别指挥官是昨天才上任的,女王坚持我可以用这个身份去找我看中任何人做同伴,我自己却并不希望用这个身份去强迫谁为我做什么。”她大度地挥挥手,“如果阿葵不愿意来我身边的话就拒绝吧。” “哼。”潋葵望向旁边的时候,却听易丽塔的声音带着打不倒的自信热力传了过来:“反正你不来我的身边,我就去到你的身边,我们大家最终一定会在一起的,呵呵!” 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力感的潋葵意识到自己真的输给她了。 “哼,你如此看重我的力量?”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了,潋葵面上还装出拽拽的模样。 “那当然。”易丽塔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我认为阿葵一定可以成为比缚桑先生更厉害的魔法师的。” “哼,废话。”12贤者只是历史罢了。 “其实我今天来是来宣布任务的。”易丽塔默认潋葵已经成为她的同伴了,马上切入正题,“国家特别机密小组fally成立后的第一次重大行动。” 潋葵白了她一眼:“真是个没有品味的组织名。” (注:fal成立后又加入了伊藤蝶魅y,和潋葵l,所以易丽塔才把组织起名为fally) 35话 与他人许下婚约 今天是水月19日,是燎荧的生日,也是春假前的最后一天上课。今天就是我们约定好的旅行开始的日子,因为期待而兴奋,我们都没有什么上课的欲望。中午放学的铃声一打,手提行李的我和安德鲁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接了蝶魅,三人一起来到维奈大桥上。殷悠、燎荧与惜亘已经等在那里了。 “ok,全员到齐,我们出发吧!” “耶!” 我们包了一辆马车来到车站。我立刻四下打量。没有费多少心思,我很轻易地就在人群中找到鹤立鸡群的潋葵:“哟呵~阿葵,这边这边~”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提着行李的潋葵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我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到众人面前,像介绍转学生一样介绍他道:“这位是潋葵同学,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同伴了,请大家和他好好相处哦。”在一片静默中,我戳了潋葵一下,“喂,你也说点什么嘛。” 他扫了众人一眼:“以后你们跟我走在一起的时候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让别人认为我和你们一样白痴。” 沉默的众人头上暴起了青筋。我讪笑着总结道:“以上就是潋葵的自我介绍,完毕。我们继续旅行吧。” “等一下!”燎荧吼着伸出左手食指指着潋葵,“你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你要竹竿鸟人跟我们一起去旅行?!” “嗯。”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们既然是同伴了,当然要相亲相爱地一起旅行啦。” “我们怎么可能接受这种鸟人做同伴!”燎荧话音刚落就见殷悠笑眯眯地迎上去:“好久不见啦,小葵。”安德鲁也凑了上去:“没想到你会来呢。ealtta真厉害。”蝶魅也走了过去,露出难得的开朗表情说:“潋葵先生以后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对吗?” 看着相亲相爱的众人,燎荧傻了眼。她把求助的视线投向没有表态的惜亘。惜亘看向我:“既然易说他是同伴,那么以后就是朋友了。” 燎荧十分绝望地呻吟了一声:“……为什么……” 潋葵瞥了一眼过来:“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种村姑一起旅行。”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竹竿鸟人!” 我硬是插入快要打架的两人中间,抬起戴着手表的手:“还有2分钟车子就要开了呦!”说完我拖了潋葵就跑,其他人立刻追了上来。在车门关起的前几秒,我们先后飞身扑进车内。把乘务员与周围乘客惊得目瞪口呆的。 “呼,安全抵达。”我冲着潋葵微笑。他甩开我拽着他胳膊的手,站到一边,一脸‘该死,别人一定会认为我也是白痴’的郁闷神情。 看着靠在角落一个人别扭着的潋葵,我暗自偷笑。殷悠冷不丁地从后面凑过来:“你在笑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和小葵的关系变得那么好了?”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后,简直像触电一样。我尖叫一声跳开了。整个车厢的人都疑惑地看着我,连殷悠都有些茫然。我捂着耳朵,脸变得滚烫滚烫:“那那个,我们坐下吧。”我慌慌张张地坐下,假装翻着包。那一头燎荧怀疑地质问殷悠:“你对她做了什么bt的事情了?”殷悠无辜地回答:“我还什么都没做呢。”“那就是想做咯,你这大bt!” 我的头越埋越低,快要钻到桌下去了。bt的人不是殷悠,而是我。tt 这次四天四夜的旅行,是我跟女王争取来的最后一次旅行了,也是我跟殷悠亲近的最后机会。我打算在这次旅行中告别我的处 子之身,把尚纯洁的自己献给我真正喜欢的人。为了这个大胆的计划,我连性 感内衣(内衣店店主大加推荐的)都带了。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关系,我好像对殷悠的靠近变得敏感起来。嗳,希望不要让他提前发现我的计划,否则我就没脸做人了。 玩着没有什么技巧性,光是图个热闹的强手棋,我们在特快列车上度过了4个小时。抵达卞霞时,已经是黄昏了。卞霞是一个多山的小城市,以秀丽的山景与山中有益健康的温泉著称。我们订的酒店在一个小山坡上。我们爬了一段山路,都出了一身的汗。check 后,我立刻兴致勃勃地招呼燎荧和蝶魅一起去泡大温泉。我们在外间的喷淋洗干净身子后,每人包着一块大浴巾来到温泉里。这里的温泉很有趣,一个偌大的雾气腾腾看不见对岸的大温泉边环绕着许多小温泉,就如同母亲身边环绕着许多孩子。每一个小温泉只能容纳一个人,而且每个小温泉里的汤都不一样,有牛奶汤,红茶汤,巧克力汤等。生平第一次洗温泉的燎荧啧啧称奇:“简直是来喝东西的,不是来洗澡的。”她怀疑地看着巧克力汤,“这个真的能洗澡吗?”我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她跌进了巧克力汤里,立刻变成了巧克力人。好不容易从里面挣扎出来,她喊着追杀我:“易丽塔!乖乖受死吧!”“哈哈!来决胜负吧,巧克力荧!” 蝶魅担忧地看着我们跑来跑去,小声地劝道:“姐姐们,别打了,很危险的——”她话音才落,我和燎荧就一起滑进了一个黏糊糊的不明温泉。我这辈子也不想再体验这刺激皮肤的恶心感觉了,忙和燎荧从里面爬了出来,冲去淋喷淋。回来后我们乖乖地泡进大池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小时。 出大池的时候,我们迎面遇见惜亘和安德鲁。我打招呼道:“你们也泡了好久嘛。肚子饿不饿?” “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呢。”安德鲁笑道,“咦,殷悠呢?” 我回答:“他说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澡,所以在自己房间里泡温泉浴缸。”这是没办法的,谁叫他在性别上有尴尬之处呢(这种说法有点奇怪……) “潋葵也不肯和我们一起泡大池。”安德鲁有些遗憾地说,“其实我觉得很干净,一点也不脏。” “哼,那鸟人就是装模作样。”燎荧不爽地说。 我们在酒店的中庭会合,在露天餐厅吃了豪华的山珍大餐。饭后,我们带着蛋糕到后山放烟火。当看见烟火在空中构成闪闪发亮的‘燎荧,生日快乐’的字时,燎荧露出了难得的感动中透着羞涩的女性化表情。我们让她许愿时,她甚至没有介意潋葵也在场,露出美丽的笑容许了愿望。 我们闹到很晚,各自回房间睡了。(这晚我当然没有实行我的计划。) 第二天我们跑到隔壁山的狩猎场玩。我们约定分头用麻醉弹打猎,过一个小时看看我们的成果,再决定接下来怎么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团体活动兴趣缺缺的潋葵显得很有兴致,燎荧也不甘落后似的,两人飞快地跑进林子去了。 “怎么回事?”~~ “似乎是阿荧姐姐先挑衅,然后两人要比赛呢。” “原来如此。”看来两人相处得还不错嘛。我询问蝶魅:“我们一组好吗?” 蝶魅羞涩地摇摇头:“不用。我正好想实验一下我的幻术对各种动物有没有效果。” 蝶魅真是个有研究精神的好孩子啊。(感动中) 我进入林子后遇见了一头健壮的公鹿。追着它跑到一个山坡后,我意外地看见了一只狐狸。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野生的狐狸,老实说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皮毛似火,眼睛呈优美的杏核状,看起来透着几分妩媚。我和它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它叟地跑了。我叫起来:“嗳,别跑啊,小阿悠~” “你在乱喊什么?”听到正牌阿悠的声音,我讪笑着回过头。他已经捕到东西了。他单手提着一只白兔子的长耳朵,兔子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看来不是被他用麻醉弹麻倒捉到的(难道他设陷阱了?)。 “你干嘛抓只兔子。” “我想比较一下哪只比较可爱。”他把兔子凑到我的面前,一脸坏笑地比较着,“嗯,还是你比较可爱。” 即使我赢了,我也不会感到高兴的啦。b “小兔子也给我抱抱。”我朝殷悠伸出手去。他把兔子交给我的时候,我们的手碰到了。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以前我们时常牵着手,甚至十指交缠。可是这细微的一碰带给我的冲击却不亚于昨天被他的呼吸吹到。我又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可怜的兔子掉在地上,飞快地逃了。 “对不起。”我捂着又开始发烧的脸,转身就跑。也许是我逃跑的动作引发了他的追逐欲,他拔腿就追了上来。 “你干嘛追我?”“那你为什么逃?” 我们交换了一个没有结论的问题,我继续拼命地跑,他继续努力地追。我们越过山坡之后,发现安德鲁正在山谷向我们招手。 “怎么了?”我冲向他,顺便拖着他把他对向追过来的殷悠。 殷悠一把抓来,硬是把我的手握在手里,甚至强行与我十指相扣。他观察着我的表情,我移开了视线,脸烫得头都有些晕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安德鲁好奇地看着我们,“不要闹了。出事了。” “什么?”我看向安德鲁指的地方,发现正在怒视对方的燎荧和潋葵两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一般浑身湿淋淋的,身上还粘满了仿佛是污泥的不明物质。 原来是两人为了抢同一个猎物发生了争执,打了一架。燎荧推了潋葵一把,没料到潋葵因此失去平衡倒向旁边的河。她去拉他的时候自己脚下也打滑了,不幸随着他一起掉进了河里。因为这个乌龙事件,我们的狩猎只好提早结束了。 回到酒店,我帮沐浴完毕的燎荧擦头发的时候,她一脸郁闷地大叫:“不爽啊!那个混蛋鸟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很碍眼啊!!” “阿葵已经是同伴了嘛。” “他可是混蛋的力的首领,是敌人!!” “力已经解散啦,我们和他已经不是敌人了嘛。” 如果撒泼打滚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想燎荧现在一定乐于做一做:“这种事我不知道啦!!为什么我必须和他成为同伴?!!有同伴的必要吗!!” “可是大家都接受了啊。” “以前我们不是个个和他有仇吗!连安德都说过要把他杀掉,为什么突然全部变了嘴脸?!!” “这个啊。”我笑道,“因为大家都看到阿葵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吧。” ▽ 燎荧的表情像听到了天方夜潭。 “阿荧其实对阿葵有很多误会喔。”我抱着她的肩头对她微笑,“以前有很多力对我们和对其他人做的坏事都不是阿葵的命令,是黄南以阿葵的名义下的令,就是为了让我们误解阿葵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阿葵其实只是受了利用而已。” 燎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继续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偏偏阿葵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他是不会主动为自己辩解的,所以就帮力和boss背了很多恶名。” 燎荧的情绪平息了一些,可仍然有点不情愿:“竹竿鸟人的事关我们屁事,他喜欢背黑锅就让他背去,为什么我们要当他是同伴?”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他很寂寞。从很早很早以前,当我们和他还是敌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我想把这个人从寂寞里拯救出来。” 燎荧吃惊地望着我:“……真是有病的想法。” “哈哈,阿荧果然这么认为啊。”我大笑着说,“其实真相呢就是我要去做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只靠我一个人不行,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很厉害的同伴。潋葵正好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拉拢了他。怎么样,这个现实的理由阿荧能接受吗?” “你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连我也不知道耶。” “你在耍我吗?” “我怎么敢呢。”句句属实,但是听起来的确像在开玩笑,“我希望阿荧也能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我很想过平常的生活,平安地活到变成老太婆!”燎荧翻着白眼回答。 我呵呵笑。兴起再与她打次水仗的念头,我拖着刚洗干净的她又去泡了温泉。她有些无奈地说:“你的精神怎么那么好?” 因为是最后的疯狂嘛~▽ 泡完温泉出来,我们迎面就遇见和我们一样穿着浴袍的殷悠。被他用似笑非笑的暧昧视线打量着,我的脸又开始烧了。糟糕,这家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现在正要确认。我忙挽着燎荧:“哈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殷悠一把拎住我的后领。我努力地扯着前襟:“不要闹了,阿悠。” “好过分,你叫小荧陪你,却不叫我陪你。我要跟你一起泡温泉。” “咦!”我几乎要尖叫起来了。 不明就里的燎荧望着殷悠:“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泡吗?” “嗯。但是这个时间比较空嘛。” “说的也是,里头一个鸟影子也没有。” “是吗?”他邪恶地贴在我耳边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进去吧。” 无助的我向燎荧伸出手:“阿荧!” “我不泡,再洗要脱皮了。你们慢慢洗吧。”她没有发现我的求助信号,挥挥手走了。 不要丢下我啊!~~~~ 殷悠快乐地把我拖进了空无一人的女澡堂,故意松开手,只用缓慢的紧逼把我逼进角落。他伸出手碰了我的脸颊一下,我反射地躲开了。他恶质地压在我身上,朝我的耳朵吹气,我小声地叫起来:“不要啦。”他分明是在玩,可恶! “你这两天对我特别有反应。”他一脸兴趣盎然的神情,“为什么呢?” 我咬住嘴唇,因为羞耻而颤抖。这叫我怎么说嘛,难道要告诉你我正计划某天夜里送小白兔一只到贵府床上?t▽t “难道说是——”他用满怀期待的声音问,“小兔兔的发 情期到了?” 虽说现在的确是春天,但你就不能得出一些更正常的结论来吗?我使劲推他:“你才是。”据我观察,他可是一年四季都在状态的说! “没关系,别紧张。每一只兔兔都会有发 情期的。让我来帮你解决吧。” “啊!”他的手也不经我同意就隔着衣物在我身上到处捣乱。老实说,浴袍真是一种特别没有安全系数的衣服,只要穿着它的人稍微挣扎一下,腰带就散了,衣服就滑落了。因为没有穿内衣,我拼命遮着走 光的身体不让他看。他没有料到我里头居然什么都没有穿,突然看见我几乎全 裸的模样似乎给他造成了一点冲击。本来他只是想作弄我一下,现在玩闹的气氛一扫而光。凝视着我,他的神情渐渐流露出性感的气息,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显得水汪汪的。根据我的数次被他推倒的经验,这些表现是他即将发 情的征兆。 在这种又羞又怕的关口,我脑中居然还闪过了一个无聊的念头:看来我不必靠性感内衣就能达到目的了…… 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难道就在这里吗?!在这个随时会有人进来的公共场所?还是在白天?虽说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出乎想象的状况让我打从心底退缩起来。当他伸出手想碰触我的时候,我再也站不住了,蹲下身子环抱住自己:“不要,阿悠……我很害怕……”不一会儿,我感觉到他把衣服披在我的肩头,然后温柔地拥我入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安心,抚慰了我害怕的情绪。我抓住他的衣服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好半天我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才停下来。 “冷静了吗?” “嗯……”真是丢脸到家了。tt “是我不好,玩得太过分了。”他摸着我的头发,用宠溺的口吻安慰道,“不要怕我,我会永远珍惜你的。”他把我扶了起来。 我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眼神:“那个……我只是被吓了一跳,其实我并不是……并不是讨厌跟你……”不敢看殷悠的反应,羞得想死的我推开他跑出了澡堂。 后来我不敢走出房间,一直陪着这两天玩疯了体力不支的蝶魅休息。下午我们出发去下一站的时间到了,我们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去旅行站。在大厅集合时,我发现殷悠的心情万分之好,连迟钝的燎荧都发现了:“你怎么那么开心?” “旅行当然开心啊。”他瞟了我一眼,笑得像朵花一样。他在我妈的监视下尚且常常跑来袭击我,何况是在家长不在我又主动表示不介意的情况下呢?我几乎可以料定他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积极行动把我吃掉。那时我当然不会反抗,只希望他选个正常的时间与地方…… 我们又搭乘了2个小时的特快来到我们的第二站,以美丽的海景闻名的苍涯海滩,在这里我们将度过接下来的两天悠闲时光。在酒店吃过放在冰上的鲜活海鲜料理后,我们结伴去了附近有名的夜市,玩到半夜才回酒店休息。这夜当然又没有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我们醒了之后就分头行动了。殷悠、蝶魅、惜亘和潋葵借了小船去钓鱼,我、燎荧和安德鲁则玩起更刺激的水上运动来。中午我们碰头的时候,去钓鱼的他们已经收获颇丰了,蝶魅还挖了很多可以吃的贝类。我们租了两个烧烤台中午就地把他们的战利品烤来吃。下午我们集体去潜水,我运气很好地捡到一个有珍珠的贝壳。虽说那珍珠只有米粒大小,我还是很高兴地请当地人把它做成了一枚小小的耳环让我戴在耳朵上,当做旅行的纪念。 当晚我婉拒了燎荧约我再逛夜市的提议,早早窝在房间里。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直到半夜殷悠也没有来我房间坐坐。我白白在紧张的等待中浪费了一个晚上,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傻乎乎的。-_-b 第二天早上与殷悠见面的时候,他一脸的若无其事,请我去海边散步。我们并肩走过长长沙滩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阿悠昨晚在干什么呢?” “和小葵聊天。前两天忙着玩,没时间长谈。” 我叹了口气:真是不巧啊。 “阿悠和阿葵彻底和好了吗?” “嗯。现在已经没有力的阻碍了,我和他变得比以前还要好呢。” “太好了。”我微笑道,“我一直觉得阿悠和阿葵在某些方面有点相似,阿葵会比其他的同伴更懂你的心,而且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也许吧。”殷悠浅笑着看向我,“让他陪伴我,这就是你拉拢他到我们中来的理由吗?” “嘿嘿,有点。”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引入他的怀抱。静静的拥抱之后,他一言不发地放开我。我稍微感觉到一些异样。 “阿悠?” “对我来说没人能取代你,小兔兔。”他看着远处,静静地说,“小葵也不行。” “阿悠你在说什么?” 他微笑着反问:“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难道说昨晚潋葵对他说了什么?不,不可能,潋葵完全不知道我即将嫁入王室的事情。殷悠应该只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并不知道确切的内情。我犹豫了很短的一瞬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打算隐瞒到底。 殷悠看着我的眼神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失望,又似乎是落寞。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随时告诉我。” “嗯……” 回去的路,我和他都走得很沉默。这件事情多少也影响了我和他的心情。最后一天我们都显得没有什么玩乐的兴致。跟着大家一起参观了海崖上头的古堡,在沙滩上晒着太阳看同伴们打沙滩球游泳,一天也就过去了。 回酒店的时候,见安德鲁没有跟上大家,我又回头去叫他。他站在一块岩石后,正在挤干他的外套。我看见了他裸 露的背,从肩头到腰部,一个狰狞的大疤覆盖了他的背部。我吃了一惊。他回头见来者是我,脸上出现了一丝害羞的神情,转过身正对我,不让我继续盯着他的背看:“抱歉,吓到你了吗?” “怎么会?你什么时候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怪不得他连游泳的时候都穿着外套,不肯让上身露出来;也难怪他现在要避开所有人躲起来偷偷弄干衣服。 “是旧伤了。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从高塔上掉下来的事情吗?伤就是那时候被栏杆刺到的。” 从那个疤来看,他受的应该是致命的伤。难怪他会有恐高症了,原来他差点因为坠塔而死掉。我想象着那时的可怕场面,有些心痛地问:“到底为什么会坠塔呢?”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那时候有个女孩子我很珍惜,她在我面前因为意外坠塔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想就随着她一起跳下去了。” “难道说……”我微微心跳加速地问,“是多尔洛?” 他愕然地望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还记得你打第一场擂台时候的事吗?那时你把我错认成她,抱着我说要保护‘多尔洛’。” 他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显然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被我揭穿后,他窘迫的模样还真是可怜(但是也很可爱_)。 “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完全不介意。”我忍不住问,“安迪,后来多尔洛和你分开了吗?” “嗯。她被身份不明的人带走了。这些年我一直想把她找回来,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她的任何消息。”_本_作_品_由_炫_浪_网_络_社_区_收_集_整_理_ “她的全名是什么呢?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打听啊。”我现在也算是星王国的官员了,手上的权利还是有一些的,说不定能查到普通渠道查不到的消息。 “安娜芙蕾尔。” 原来多尔洛是安德鲁对这位安娜小姐的昵称。那位小姐的确像多尔洛(doll娃娃)一样精致可爱,这个昵称真适合她。 “好的,我一定会帮安迪找到她的。”我认真地许诺道。 安德鲁无奈地笑了:“你又许这种没边际的诺言。” “这不是没边际的诺言啊。我一定会做到的,因为她是安迪最重要的人之一,而安迪又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所以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安德鲁哈哈笑了起来:“奇怪的逻辑。而且‘最重要的人’是没有‘之一’的。”他笑着看着我说,“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人。” 安迪,你说这种话被别人听见会被误会的好不好??_? 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微紫市,已经玩得很尽兴的我们都准备早些各自回房休息。 吃过饭,在殷悠回他的房间前,最前回来的我悄悄地溜进他的房间把那个潜水时找到的珍珠做的耳环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位置就在他的手表旁边。他不可能不会发现。 之后我在房间里一直等到九点,殷悠也没有因为看见那个耳环而来我的房间。我用心洗干净身子,把那套前扣文胸与系带内裤组成的性感内衣穿在身上,又在外头加了一件有些透明的吊带睡裙。尽管自己也觉得很丢脸,我还是偷偷摸摸地出了门,来到殷悠房间门前。迟疑着要不要敲门,我站在门前挣扎了很久。 虽说殷悠已经察觉了点什么,不一定有心情抱我,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想和他留下一点回忆,在我永远失去他之前。 我深呼吸了一下,抬起手来做出敲门状。 冷不丁地,安德鲁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ealtta,你在这里啊。” 我那时的感觉就像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羞耻感,混乱感在心头乱撞,我愣愣地看向安德鲁,后者正用略微惊讶的眼神打量着我身上的打扮。 “啊哈哈……这么晚了,安迪怎么还在走廊里?”神啊,请让安德鲁失忆吧!t▽t “我去你房间找你发现你不在,所以我四处转转想找到你。”他好心地问,“你穿那么少冷吗?”说着他已经脱下外套搭在了我的肩头,眼神依旧如平时一样清澈无瑕,看来一丁点也没有想歪。我多少松了口气。幸好发现的人是安德鲁…… “有什么事,我们到别的地方说吧。”做贼心虚的我拽着他的手臂领他离开殷悠的房间前。 安德鲁回头看殷悠房间的门:“不要紧吗?你不是正要找殷悠吗?” “没事没事,完全没事。” 我转眼已经拖着他来到酒店前庭了。他看看前庭沙发上坐着的几个客人,犹豫了一下:“可以出去走走吗?” “哦。” 我们并肩走上了夜色中的海滩。也许是在海边散步,安德鲁又很沉默的缘故,我觉得气氛有点古怪。走了好久,几乎要走到海滩尽头的无灯照明带了,他才停下脚步。 他走到我前面面对我的时候,不知为何我有些紧张起来:“那个,安迪,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借着灯光,我看见他正用分外认真的眼神凝视着我:“ealtta,我金月7日就正式成年了,离现在只有短短半个月时间。” “啊?”是要我提前恭喜他生日快乐吗??▽?b 安德鲁的眼神越来越认真,这让他稚气未脱的模样发生了质的变化,看起来像一个男人而非一个男孩。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地说:“半个月后我就有婚姻权了。我希望你和我结婚。” 我就像被雷炸了一下,整个人都雷傻了:“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ˉ□ˉ “我考虑了很久,也想过别的办法,但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时间。所以我们唯有先假装结婚了。” “等等——”我按了按开始隐隐作痛的头,“假装?” “嗯。”安德鲁沉默了一下:“早在你单独被女王召进宫前,爷爷就和我说了一件原本我不该知道的事。是有关你的身份的事。”看着我的表情,安德鲁微微一笑,“你被女王召见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吧。” 我无言地点点头。 “你的存在对星王国有非比一般的意义。女王想把你留在星王国,所以她选择了三王子从郁人作为枷锁,试图绑住你。”安德鲁若有所思地说,“他们肯定提出了某种让你无法拒绝的条件。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们全部的人偷偷成为王子妃?这次旅行其实是用你的自由换来的与我们以同伴的身份在一起的最后的回忆对不对?一回去你就要和三王子举行婚礼是吗?” 我被他的问题轰炸炸得灰头土脸:“讨厌啦,安迪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因为我是你的骑士。” 我又是一怔。 安德鲁笑了:“在我还没认识你之前的某天,爷爷用分外认真的语气告诉我,有一位需要保护的公主即将来维奈学院学习。他请我做那位公主的骑士,衷心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爷爷要求去保护一个人,我对那位素未蒙面的公主感到非常好奇。不久我遇见了她,第一次见面她就掉进下水道,后来又时时闯祸,简直像灾难的移动体,我心里不禁想:这就是需要我保护的公主吗?” 知道他口中的公主就是在指我,我不禁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 他不以为意地笑道:“也许正是因为她老是闯祸,我根本无法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她是否又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当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把守护她当做自己的使命了。虽说冒冒失失的,她却比任何人都勇敢,都善良,是一位真正值得我去守护的公主。所以我为她发下永远守护的誓言,自己选择成为她真正的骑士。从此以后,她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的笑意敛去,“我不会允许她做出违心的选择过着不幸的生活,哪怕我的敌人将是我至今仍效忠的王与王子。” 我轻叹了一声:“所以你要忤逆王与王子的意思,抢先与我假结婚来让我逃避从郁人的逼婚吗?”虽说我很感激他的好意,但是这可行吗?王族的权利可比贵族大,说不定女王一大怒,我连累维奈一家一起遭灾。 “这是现在唯一,而且可行的方法。”安德鲁解释道,“贵族其实是一些在世界大战的时候为了星王国的建立做出过重要贡献的勇者。为了让这些能力卓越的勇者们永远对星王国尽忠,在封贵族头衔的时候,王把一个专有的任务连同荣誉一起交托。贵族世袭的同时,当时被交托的任务也一代代地流传下来,永远永远地只能为完成这个任务贡献自己的一生。就好比我的祖辈,还有不久之后的我,世世代代必须肩负管理维奈学院的任务。” 我愕然地说:“什么?原来担任维奈校长是你家必须执行的任务?” “是啊。”安德鲁淡淡地说,“一个‘用知识让魔法在星王国发扬广大’的艰巨任务。”说着他又无忧无虑地笑起来:“到了金月7号我成年的时候,就会正式受封接受这个责任。从此以后,我就会像其他贵族一样,永远被牢牢绑在星王国。感激我这个被绑住的身份,它让我和王子一样,成为女王心目中永远不会背叛星王国的存在之一。你成为我的妻子和成为王子的妻子对女王来说没有区别。” “这……”我依旧感到为难地笑了一下。的确比起从郁人,安德鲁要好多了。但既然是假结婚,就有分手的那天,我怎么能连累清白的他莫名其妙地为我变成‘离过婚的男人’? 他扣住我的肩膀,露出大大的笑容:“别想得太多了。就让我们回到问题的原点吧。你是自愿成为王子妃的吗?” 我笑了。这家伙居然用我教育过他的台词教育起我来。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很讨厌那个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女人是物品的沙猪王子呢。” “那不就得了吗?你是自由的风,应该飞向你心里希望的方向,不应该有任何东西束缚住你。就把那个杀猪王子抛到脑后吧。”说完他有些疑惑,“不过,三王子杀过猪吗?” 我笑得差点岔气:“他可是杀猪专业户呢,在我面前表现过无数次杀猪行为。” “真的?”安德鲁露出被雷到的可爱神情,“没想到他居然有那种奇怪的嗜好……”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把这个问题抛开,“你的回答呢?”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又要麻烦你了。” 他爽朗地笑起来:“你完全不必这么想。你其实可以多依靠我们一些。我们并不会觉得帮助你是负担或是麻烦。” 看着他这样明朗的笑容,我觉得自己也变得简单而愉快起来。 难以置信,最近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就这样轻易解决了。回到微紫市我只需要跟安德鲁宣布婚讯并且举行个仪式欺骗一下大众,就不用真的嫁给从郁人了。 我足足兴奋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们回到微紫市,在维奈学院前面分手后,安德鲁没有回寝室,而是跟我和殷悠一起回家。面对沉默的殷悠,安德鲁解释道:“有一些话我想见到绫女小姐后,一起告诉你们。” 殷悠淡淡地点点头。我还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过如此郁郁寡欢的神情。我兴奋的心情无法遏制地冷却下来,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我们一起回到了家中。妈妈看见安德鲁的身影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似乎早料到他会来似的。招待我们所有人喝上茶后,她也在桌旁坐下:“旅行怎么样?” “很好。”安德鲁回答道,“在这次旅行中,我和ealtta做了一个共同的决定。”他简单地把前因告诉了妈妈和殷悠,“ealtta并不喜欢三王子,但她势单力薄无法与王室对抗。所以我决定成为她的后盾,在三王子之前与她假结婚让她变成名正言顺受维奈家族保护的人。”安德鲁向妈妈低下了头:“我知道我这个决定欠考虑,会损害ealtta作为一个未嫁小姐的名誉,但这是当前唯一可行而且不会造成不好后果的方法。我希望绫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5部分阅读 女小姐同意我们的婚事。如果这件事以后造成ealtta的困扰,我会对她负责。” 妈妈望着安德鲁:“也就是说,万一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你会为了负责真的娶丽塔,让她幸福吗?” “是的。”安德鲁补充道:“我只是假设了所有的情况。相信事情不会无法收拾的。” 妈妈看向我:“你的意思呢?” 我瞥了殷悠一眼:“和安迪假结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殷悠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桌面上的谈话中,安静地望着窗外。 妈妈考虑了一会儿,回答道:“安德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把丽塔交给你比交给任何人更令我安心。但是丽塔已经有了恋人。如果你们未来必须面对假戏真做的情况,她和她心上的那个人都能坦然接受吗?” 殷悠终于移回了视线看向疑惑的安德鲁。没有刻意变声,他用男生的声音道:“不会发生那种情况。” “殷悠?”安德鲁显然吃惊极了。妈妈平静地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你是要我保证什么吗?是不是要我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恋人去了别人身边而闹事?”尽管殷悠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尖锐的迹象,一种强烈的情绪却散发了出来。妈妈沉默了。安德鲁的声音响起:“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殷悠你——” 我回答道:“阿悠是男生,我们正在交往。” 安德鲁半晌没有做声,完全懵了。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殷悠起身走上二楼,我随即站起来追上去:“阿悠,阿悠!” 他停步转身望着我。我忐忑不安地问:“你在生气吗?” “我曾经问过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你当时不肯跟我商量,最后只告诉我一个这样结果。就算我理智上能接受你的选择,情感上也无法接受。” “我……” “你觉得即使跟我商量我也不可能跟王室对抗,所以才没有告诉我吗?又或者是说,你觉得我不是一个能与你共度难关的人,所以没有必要跟我商量?” “不是这样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给他一个答案。我微微低下了头:“……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希望妈妈能回到爸爸身边,所以我把自己和你的感情排到了第二位。我无法开口告诉你这样的理由,觉得很对不起你。” “是吗?你也没有必要觉得抱歉。”他转身离开。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跑起来,扑上去从身后抱住他:“阿悠……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沉默良久。我在羞耻与窘迫中伤心地松开抱着他的手。是我先放开他的,现在又怎么能厚着脸皮恳求他不要走呢?“对不起,阿悠。”虽然这道歉显得十分苍白,但现在我找不到其他的语言来为我们已经破碎的关系划上句点。 他向我侧过脸,淡淡地说:“我说了不用觉得抱歉。也没有人说要结束。即使你放手,我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留下这样一句语气平淡的话,他进入房间,合上了门。 第五卷 在现实的洗礼中变得成熟的我 36话 与塑雾的再会 安德鲁没有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在接受了殷悠的男性身份后,他苦恼了一阵子,似乎私下也找了殷悠商量这件事情(我最近和殷悠都没有讲话,只能靠安德鲁的言行来推测他与殷悠之间发生的事……)。最终他决定维持原来的计划,在他的成年礼上宣布与我的假婚讯。 这两天我和殷悠之间的冷处理让我好好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在答应嫁入王室这件事上我确实做得十分见外,不但事先没有跟他商量,事情发生转折时也没有征求他的同意,一味一意孤行直到伤害他的感情。回顾过去的一切事情,我觉得当时做出种种奇怪选择的我简直像失去理智似的,其实我在被女王告知一切的时候,完全不必把事情想得那么绝望,也没有必要答应她的逼婚。就因为这件事情牵扯了我最爱的爸爸和妈妈的幸福,所以判若两人的冲动控制了我,让我做了傻事。事后妈妈因为我当初的愚蠢想法而责备了我。在她的眼里,我的幸福就是一切,即使我做了放弃自己幸福的选择,她也不会如我所愿地回到爸爸身边享受所谓的‘幸福’的。她的一番话让我觉得躲起来一个人烦恼的自己,只是在钻牛角尖而已。 在感情冷却的这些日子里,我重新衡量了一下自己对殷悠的感情。从初次见面之后,我和他仿佛是正负磁场互相吸引一般靠近了对方,感情迅速升温。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不但确立了恋爱关系,还考虑了共同的未来。我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沉浸在幸福感之中,从没有想过也许这一切发展得过快了。 因为交往的时间短,我们的感情基础也许并不那么牢固,有很多时候我会下意识地独立处理一些本该依靠他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他曾经因为我与安德鲁走得过近而生过气,指责我我的心并不完全属于他。当时我很生气,我觉得自己是那样地喜欢他,他为什么要质疑我的感情。冷静下来后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跟别的朋友的感情确实十分好,好到有的时候并不会只注视着他。我真的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爱着他吗?即使我不知道真爱的表现是什么样子的,从电影等媒体上我也曾经看见过那些时时刻刻想着对方,把对方视为最重要的存在只注视着对方的恋人的模范。在死心塌地的程度上,我和那些彻底落入情网的女孩确实不像。 难道说我对他的喜欢还没有升格成爱情?难道想嫁给他,与他共度一生的心情只是一时冲动? 不断不断地,我想起过去我们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想起他温柔的笑容,他说过的每一句打动我心的话,想起我们心意相通时那种温暖微醺的感觉。 为什么当我探究自己真实心情的时候,几乎把我淹没而微痛的回忆会一齐涌上来? 从他对我说‘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背叛你’开始,我就开始打从心底信任他了。他遵守着诺言一直和我在一起,不知不觉,我把他视为理所当然会在我身旁的人,从来不会担心回头时无法找到他的身影。所以我不会沉浸在回忆中时刻去想他,也不会把视线长久地停驻在他的身上生怕他消失;所以他觉得我捉摸不定,觉得自己不曾得到过我最深刻的感情。 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觉得我的父母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他们我曾经下决定放弃殷悠。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承受后果与伤痛的心情。当我以为殷悠要离开的瞬间才终于发现,我根本就舍不得放不下。虽然我们只交往了不到一年,但是他的存在已经是我心的一部分。 我爱他。 从小到大,爸爸一直很宠爱我。当妈妈来到我的生命中后,她常说我被爸爸宠坏了。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只需要撒娇就可以得到。所以对于别人的馈赠,我只知道感谢,并不懂得如何珍惜。周围的人都不曾这样批评过我,所以我一直对妈妈的话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并没有试图改变自己。至今我才发现妈妈对我的评价完全正确。我的确不懂如何珍惜所爱之人。单方面享受情人的付出,自己却不曾全心回应的我真是差劲极了。♂♂ 想通了一切的我,突然有种长大了的感觉。虽然笨拙的我总是在犯错,值得庆幸的是发现得还不迟,还来得及在失去所爱之人前弥补自己的过失。 明天我一定要告诉他,从今往后我不会松开自己的手,我会尽我所能地珍惜他,抓紧他,让我们两人都得到幸福。 “少夫人,你该试改好的礼服了。”身旁侍女的催促声唤醒了我的神游。一袭已经非常熟悉的红色晚礼服放在了我的面前。这几天我为了方便维奈家专属的裁缝赶制修改礼服,一直留在维奈府过夜。裁缝先生对自己的要求很高,礼服返工了无数次。虽然我叫他不要麻烦了,他却坚持要做到尽善尽美。不止他,维奈府的人都围着我团团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很喜欢我,全体都叫我‘少夫人’,把我当成女主人般侍候着。面对他们的热情,我有点尴尬,并且有点愧疚。 希望以后他们不会因为知道我和安德鲁其实是假结婚而伤心。 我穿上了礼服后,裁缝先生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嗯,很好很好,只有一两个细节要改了。” 我的肩膀不禁垮了一下:“还要改吗?又不是正式的结婚仪式,只是宣布婚讯而已啊。” 裁缝先生认真地说:“怎么可以怠慢呢?这可是少爷与少夫人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等完成这件礼服后,我就要开始制作少夫人的结婚礼服了。”他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啊,缝制克丽斯汀娜夫人的结婚礼服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转眼我就要为少夫人缝嫁衣了。如果夫人还在世的话,看见美丽的少夫人一定会很高兴吧……” “先生……” “啊,失礼了。”裁缝先生拭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陈年往事。我这就去请少爷来看礼服。” “嗳,不用了。”我还来不及制止,门已经开了,安德鲁走了进来。跟着进来的侍女笑道:“我已经把少爷叫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安德鲁略含笑意的声音传来:“很适合你,真漂亮。” “谢谢。” 周围的人也许会错意了,全都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给我们制造二人世界。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对我太好了。我一想到自己正在欺骗他们就良心不安。” “欺骗他们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完全没有必要感到内疚。”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把罪名全担到自己身上,“现在你的礼服已经搞定,之后没什么需要烦恼的事情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吧。绫女小姐和殷悠一定很想念你了。” “嗯。” 安德鲁把我送到院门口,没有送我进去就告别回去了。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安德鲁也不想殷悠目击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吧。 我独自回到家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妈妈和殷悠都不在。我走到以前和殷悠相拥着睡午觉的地方坐下,抱着膝盖望着院中的景色。 时间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只是前进了一段后,事物就全都改变了。不过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我和殷悠和好后又能在这里一起并肩晒太阳。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一激灵,立刻扭过头去。回家的人是殷悠。他看见我时显得稍微有些惊讶。 我们对视了一秒后,我微笑道:“你回来啦。” “嗯。” “妈妈不知道去哪里了。今天我来泡茶吧。” “哦。” 我微笑着凝视了他一会儿,走进厨房找出茶具,烧水烫洗后泡上蜂蜜柠檬红茶。拿着托盘走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他已经坐在茶桌边了。我把一杯红茶放在他的面前,自己拿了另一杯后坐在他的对面。 最近太依赖妈妈的照顾,以至于我泡茶的手艺有所退步。我喝了一口后直咂舌:“抱歉,太甜了。” 他已经喝空了杯子:“不会。”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好像老是害你喝下奇怪的东西。以前的奶油黑咖啡也是,试验的红豆海胆刨冰和起司奶茶也是。” “因为你不常做这种事情。”他面不改色地开始喝第二杯红茶,“现在的奶油咖啡不是已经泡得很好了吗?” 我笑着在红茶中挤进柠檬汁中和甜味,再喝时味道变得好多了:“我是个很笨拙的人,如果不努力去摸索方法的话,常常会把事情搞砸。在遇到你之前,有很多事情我都做得不对。谢谢你一直对我很宽容。能够爱上你,实在太好了。” 他凝视我良久,微微地笑了。他的手越过桌子伸向我的手。在他抓住我之前,我抬起手主动抓住他:“我不会再想着要放开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他扣紧了我的手:“你变得越来越可爱了。我本以为要再等很长一阵子才能听到你这么说。”他亲吻我的手指,“我忍不住要开始恨小安了,哪怕是假装的,我也不希望你去他身边。” “如果你不希望的话,我就哪里也不去。” 他满足地笑了。 其实殷悠心里知道世界上唯一会把我送回他身边的人就只有安德鲁。确定了我的心情后,他默许了我和安德鲁即将举行仪式的事情。 我们把消息封锁得很好,至今连燎荧他们都不知道我即将和安德鲁宣布婚讯。精明的潋葵当然知道了内情,他担心殷悠会因为我而做出什么对星王国不利的事,所以最近在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殷悠常在我面前戏称潋葵得了更年期神经过敏综合症。 金月6日,请柬发到了所有相关的人员手中。所有的贵族,重要的政官、军官与宫廷魔法师加上fally全体收到了安德鲁的成年礼舞会邀请。我在名义上作为安德鲁的舞伴,当天晚上就到维奈府开始准备。 金月7日,上午十点,安德鲁按照贵族正式受封的烦琐礼节独自进宫参见了女王。当宣布终生效忠王,效忠星王国之后,他的名字被正式载入了星王国贵族的名册之中,成为了伯爵维奈四十九世。 王宫仪式的环节结束之后,下午五点新伯爵的成年宴会与舞会就会在维奈府正式举行。 在轮到我出场之前,我一直待在房间里。侍女们今天像过节一样,每个几分钟跑进来一次告诉我外头的情况,某某公爵来了,某某大官来了,连三王子都大驾光临了。 听到从郁人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厌恶了一下。今天晚上要欺骗的主角就是他了。为了彻底摆脱他的纠缠,我一定要演好这场戏。 快要五点的时候,安德鲁来接我了。我们互相打量着因为盛装打扮而判若两人的对方。安德鲁小声赞叹道:“厉害。你打扮起来真是太美了。” “安迪才不愧是维奈女生心目中排第一的白马王子。”我是靠化妆品的效果,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英俊潇洒啊。_ 他的脸上闪过感到不好意思的神情:“我才不是……” 我笑着把手递给他:“请带我出去吧。我们要好好地演给从郁人看噢。” “好的,ealtta公主。” 我们随着优雅的音乐进场,向等候在会场的人们行礼。我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同伴们全来了。殷悠站在妈妈身边,冷静地看着我。我生怕从郁人发现我在看他,很快收回了视线。 舞曲声响起后,安德鲁邀请我跳第一支舞。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入戏的关系,他抱着我腰部的手臂放在比朋友关系来得亲密的位置,凝视着我的眼神异常地深情,就仿佛我真是他未来的新娘一般。面对认真得有些不同寻常的他,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不要紧张,易丽塔。”他小声地安慰有些僵硬的我。“哈哈……”没料到他居然比我演得好。我怎么能搞砸呢?我深呼吸了一下,想着恋爱的心情,向他回以专注的凝视。跳完一支舞,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很融洽和谐了,就宛如正在热恋的情人一般。他牵着我的手面向来宾。 本来该是为了第二支舞交换舞伴的时候,但是音乐却停了。全场都沉默了下来。 “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安德鲁向来宾们微笑,“在今天我成年了,我正式继承了家业。但是今天对我来说,深刻的意义还不止如此。我找到了我命中注定的人,并已经与她许下了共度未来的约定。我在这里正式宣布,我与我身边的易丽塔小姐,于此刻在每一位来宾的见证下订婚。我们的这个决定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现场寂静了一秒,然后如同水溅到热油锅中般炸了开来。照相机的灯光大作,我和安德鲁被争先恐后涌向我们的记者群包围。维奈府上的侍卫们把记者们隔开。管家送上了放在托盘之中的银戒指。安德鲁抬起我的手为我戴上的时候,从郁人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全场再度寂静下来。被所有人视线聚焦的从郁人脸上虽然没流露出怒色,眼神却充满不快。他看了安德鲁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有些冷冷地问:“事先并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维奈伯爵怎么突然急着宣布婚讯呢?” 安德鲁镇定地回应:“我与易丽塔小姐已经交往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彼此情投意合,所以才想趁此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宣布这个消息。” 从郁人紧盯着安德鲁,安德鲁毫不退缩地望着他。一边是王子,一边是伯爵,两人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撕破面子,但是站在安德鲁身边的我依旧很担心他们会不会闹起来。 此时殷悠的声音响起:“今天在这里得知的喜讯对每个人都有些突然,但他们的感情我们这些同身为维奈勇者的伙伴们都有目共睹。王子殿下在维奈杯期间曾经大力支持我们,面对这个惊喜应当不会吝于给予祝福。难道王子殿下对维奈伯爵的选择会感到不满吗?” 从郁人看向站在人群另一边的殷悠,后者虽然在微笑,眼睛里散发的绝对是对他的隐隐杀气。记者们闻到了花边新闻的气息,镜头也对向了从郁人。从郁人收起了失态的神情,漾出了礼貌的假笑:“当然不会。我只是因为这个消息突然而惊讶了一下。既然维奈伯爵与易丽塔小姐互相倾心希望携手,我当然乐于送上祝福。”他不怀好意地看向我,“请在我们面前交换誓约之吻吧。” 这次连安德鲁都愣了一下。看着他窘迫的模样,从郁人开始愉快了,那挑衅的眼神似乎在问:连这种事也办不到还想骗过所有人? 安德鲁转身面向紧张的我,一脸复杂地继续被中断的仪式,为我戴上了戒指。我也给他戴上了同款式的戒指。他上前了一步,低下头看着我。我吓得心脏扑通直跳。难道真要跟安德鲁当着殷悠的面接吻?似乎下了决心,他慢慢地凑近了我。在很近的地方我看见他漂亮的蓝眼睛中充满紧张、羞涩、歉意的复杂情绪。“对不起。”我听见他隐约说了一句道歉的话,然后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轻轻地一碰,很快地离开了。 在不知内情的看客们的掌声中,我傻傻地看着满脸通红的他。不自觉地我抬手碰触被他亲过的嘴唇。唇瓣正在发烫,想来我的脸一定比嘴唇更烫。我下意识地看向殷悠。我的视线和他碰个正着,他正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我立刻收回触摸嘴唇的手,移开视线以免自己露出让别人起疑的表情。 我看见从郁人正看着殷悠的方向恶质地微笑着。这个卑鄙的人居然打算破坏我们三人的感情。我对他的讨厌程度极速飙升,恨不得抓他两下泄愤。 这糟糕的一夜就那样过去了。 第二天我跟安德鲁一起乘马车从维奈府直接去学校上课。我们下马车的时候,所有人都向我们行注目礼。看见我和他左手的戒指后,人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仿佛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要迟到了,请让一下。”安德鲁一点也不以为意,牵起我的手走过人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过人群的时候我听见复数男生的悲鸣:“我的易丽塔啊,你怎么能嫁人了呢……”看来我伤了我的粉丝团团员们的心了。_ 穿过人群带后,安德鲁也明显松了口气。他安慰我道:“没关系的,过几天他们就习惯了。” “嗯。”我们正要进教室,半路杀出来一道人影叫住我们:“喂!” 只见燎荧叉着腰站在我们面前,而惜亘则站在较远处,眼神复杂地望着这边。 “阿荧,早上好。” “早你个鸟啊!你们也太突然了吧!!”燎荧一脸‘你们真不够朋友’的笑容砸了安德鲁的肩头一拳,“干吗不早点告诉我?鸟的,昨天像样的礼物都没有准备!” 我苦笑道:“不需要礼物了。” “那怎么行!”燎荧较真地摇头,“哥们结婚什么东西都不送像话吗!” “还没结婚,只是订婚嘛。” “那有差别吗!”燎荧看起来为我们高兴得要命,“说,想要什么?” “要什么倒是其次。”安德鲁疑惑地望着惜亘,“惜亘怎么了?” 燎荧的表情僵了一下。惜亘曾经对我表白过,似乎一直在默默喜欢我的样子。昨天看见我和安德鲁突然订婚的场面,应该受了一些打击吧。 “阿惜,早上好!”我笑着向他打招呼。惜亘注视了我良久,就在气氛要僵掉的时候,他露出了微的笑容:“早上好。恭喜。” 我在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看来他洒脱地放下我了:“谢谢。” 顿了一下,我问:“阿悠今天会来学校吗?” “不知道。”燎荧小声对我说,“我想她受的打击应该很严重,昨天我们谁劝她她都不说话呢。” 是因为我和安德鲁的kiss而生气了么……tt 课间我到各种殷悠可能出没的地方找了一遍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和安德鲁才拿起书包,同班同学们就集体起哄起来:“小夫妻回爱 巢啦?”“真羡慕啊!”“晚上不要太累,明天还要上学噢。” 我和安德鲁的脸都涨红了,逃似地离开了教室。我们匆匆回到三单元,才进院门就被埋伏起来的邻居们放了一发彩带礼炮。老师们在院子里大笑,广安培起哄道:“终于回娘家探亲来了!” “广小姐……”安德鲁苦笑,“怎么连你也……” “你小子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没想到那么有一套,早早地就把公认的好女人拐回家了!”她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折腾他道,“哼,代替全校心碎的男生惩罚你!” “别闹啦!”我把无奈的安德鲁救下来,“我们要回家了。”我拽着安德鲁跑向我家。广安培的声音追了我们一路:“对,跑快点!快点去谢丈母娘帮你养出一个好老婆啊!”我们在百般尴尬中终于进了家门。 一进门就看见殷悠坐在桌边,正在写报告。看见我们回来,他用与平时无异的笑容向我们打招呼:“回来啦。被嘲笑得很惨吧。” 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难道不生气吗? “是有点惨。阿悠你昨晚就这样回来了吗?” “否则我还要干嘛?” 我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做一些在从郁人马车上动手脚之类的报复。” 殷悠挑了一下眉,笑得很邪气:“我又不是孩子,怎会满足于恶作剧程度的报复?” 他果然打算报复!b││炫││浪││网││小││说││下││载││与││在││线││阅││读││ 殷悠看了安德鲁一眼,后者向他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我有点意外,我原本以为安德鲁至少会有些不安的。 怎么回事?无论是殷悠还是安德鲁,他们现在的行为都变得让我无法理解了。﹁ ﹁ 我和安德鲁的事情连续上了两天报纸,也惊动了女王。可能是罗伯特校长在其中周旋的缘故,女王在隔天发信函表示同意我们的婚事,并让我们早点举行结婚仪式。我暂时松了口气。现在只需要想各种理由拖延仪式就行了。 金月10日是周五,安德鲁带我一齐回到了维奈府。每年这个时候安德鲁都会去给他妈妈扫墓。今年维奈府上下都催着他去看母亲的时候带我一起去,让我这个未来媳妇见见婆婆。(这个要求是管家瞒着安德鲁跟我提起的。)因为觉得欠了安德鲁很多,所以我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去扫墓。本周末我们就会动身。 安德鲁之母,克丽斯汀娜维奈的墓不在微紫市维奈家的家族墓地,而是在离王都很远的东南部一座叫做莫研的小城市。从侍女那里听说,克丽斯汀娜夫人出身的家族是经营布匹的大商人。虽然是千金独女,但是克丽斯汀娜夫人个性很明朗朴实,喜欢大自然。比起在繁华的王都生活,她更喜欢在风景如画,生活节奏缓慢的祥和小城市莫研生活。 因此安德鲁之父布莱恩才会将她葬在这片她钟爱的宁静土地上,而只在维奈的家族墓地中为她立了空坟与墓碑。 我在莫研见到了克丽斯汀娜夫人的墓。墓建在山坡上,被绿树与草地环抱,显得很宁静。伫立在时强时弱的幽静山风中,安德鲁和我悼念着逝者沉默良久。 “谢谢你能和我一起来。”最终安德鲁微笑着打破了沉默,“其实这个要求很无理。”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笑着骂了一句,“我来可不是出于未婚妻的义务。我自己想来见伯母一面。” 我凝视着地面上包着金属的青色大理石碑:“我有一些话非常想对伯母说。”谢谢你让安德鲁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为我付出了很多,做为回报我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他,帮他达成心愿让他获得幸福。请您放心吧,我们都会一直在他身边,不会让他再像以前那样寂寞的。 安德鲁好奇地问:“你想对母亲说什么话?” “那是说给伯母听的,安迪怎么能听呢?”“是是。”他无奈地笑了起来。 “那安迪刚才对伯母说了什么?” “那是说给母亲听的,易丽塔不能听。” “小气!”“哈哈。” 扫墓之后,他带我在墓所在的小镇随便逛了逛。安德鲁对附近很熟悉,带着我用很少的时间看到了许多美丽的风景。据他说莫研其他地方有更加秀丽的景致,让我神往不已。虽然我很想去看,但是莫研真的离微紫市很远,搭乘特快还得花6个小时赶路。我已经答应过妈妈周日之前一定会回家了,为了安德鲁的命,我放弃了闲逛的念头。 “等到放假的时候,约了大家一起来旅行吧。”安德鲁的建议得到了我欣喜雀跃的赞同。 下午三点时,我们动身回微紫市。令人意外的是莫研市唯一的旅行站关闭了。旅行站前挤着抱怨连天的旅人,而严密守卫着旅行站入口的国家骑士团却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 “怎么回事?上午来的时候还可以通行,为什么下午就关闭了?”“就是,我还有急事啊!”耳边传来乘客们不安的议论声,我问:“安迪,怎么办?” “你等一等,我去问问看。”安德鲁说着抱歉挤过人群走向入口。他在入口那里和一个准骑士攀谈了起来。也许是亮明了身份,准骑士立刻请他入内。安德鲁把我也叫了过去,我们在空无一人的旅行站大厅里等了一会儿,一个骑士分长匆匆赶来见我们:“不知伯爵大人大驾光临本地,冒犯之处请多见谅。”一见面那个分长就连连鞠躬道歉,“骑士团正在为您和您的未婚妻准备其他交通工具,请您们再稍等片刻。” 安德鲁疑惑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他看上去颇犹豫,但似乎是不敢对伯爵大人有什么隐瞒,于是道出了实情,“交通枢纽静京突然发生了战争。” “战争?”我惊讶了一下,“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们上午经过静京的时候,那里还是一派和平繁荣的景象呢! 静京是一座与3个小国接壤的边境城市,是一个很大的国际贸易流通中心,同时也是一个交通枢纽中转站。附近的小地方,好比莫研之类的,都只设立了到静京的旅行站,要换车必须在静京市内转。所以静京一打仗,意味着附近小城市的交通全部瘫痪。 攻打静京的目的是为了切断附近众多小城市的主干线吗?攻打静京的敌人又是谁呢? 安德鲁皱着眉头问:“这场战争难道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吗?” “确实没有征兆。”分长一副惊悚的模样,小声说:“不是人类的军队,是突然破土而出的死灵群。” 安德鲁怔了一下,稍微拔高了声音:“死灵?!”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东西呀?” “是非常非常棘手的敌人。”安德鲁皱起了眉头:“静京的情况如何了?” “不容乐观。各地的强力魔法师已经向静京赶去了,希望他们能在无法控制前赶到。”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扬星魂,干劲十足地说,“但如果是要厉害的魔法师的话,这里就有两个喔。” —————————————~视角切换g~———————————— 静京市临米迩国的近郊正在发生恐怖而惨烈的战斗。星王国国家军队已经从最早挖的战壕后撤了近一公里。敌方那些夺去了很多士兵生命的骷髅军队却还拖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步伐,在枪林弹雨中不断倒下,又不断爬起。它们手里的武器也从最初的刀剑等冷兵器变成了从士兵尸体上夺取的枪支,战斗力变得越来越强。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旅团士们纷纷加入了这场抗击死灵的战斗。这些旅团中有一个叫做暴风的旅团,正活跃于战场正中央。 “后退后退!!退到线后面!!”暴风团长塑雾的咆哮声回荡在战场之上。他话音刚落下,暴风成员严麦就引动一道巨大的土墙。平地而起的高墙基本上分开了星王国军队与死灵军队。因为撤离不及,一些被隔在死灵军队一边的星王国士兵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叫什么啊,自救吧自救!”空中传来暴风另一成员粟水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在粟水旁边的同旅团成员务丘忍不住骂骂咧咧地抱怨:“妈的,烧也烧不死,散了还可以再拼回去,死灵真是世界上最顽强的骷髅了!” 严麦引动大地下沉,造出了一个直径一百米,陷入地面足有十米的大坑。原本站在那块土地上的骷髅士兵全部掉入了坑中。尚未掉入坑中的死灵军队因为道路受阻,停下脚步茫然地四处张望。 这些死灵显然和暴风以前遇见过的愚蠢死灵完全不同。它们没有傻傻地继续往前走全部掉进坑中。它们发现了漂浮在空中作战的暴风们后,一致举起枪来朝他们开火。 所有的子弹都被包围着暴风成员们的青焰圣火盾融成液滴。负责防御的务丘焦躁地说:“你们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说着他留下自己张开的圣火盾,独自飞向身后的城市。 塑雾望着脚下的死灵群,嘴边的笑容依旧不羁:“没想到没脑子倒不妨碍它们有智商。”他动作帅气地扬手,数道纯白色极度耀眼的光之飞刃自空中冲入了死灵们的队伍,以绝对强劲的气势瞬间扫倒数片骷髅。倒地的死灵变回了普通的枯骨,再也没有站起来。与此同时严麦造出的大坑中冒出了数不胜数的冰石,只听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众多骷髅被冰笋刺成了碎片。 “有完没完了!”冰石的操纵者粟水不耐烦地看着坑中骷髅再生,“雾,超时工作了!这次的报酬可要狠敲一笔!” 塑雾笑道:“当然要狠敲一笔了。”说话的同时严蕾放出了龙卷风。强劲的风把死灵卷起一片的同时,塑雾朝龙卷风内放出数量惊人的圣言术光刃。 带着圣言力量的龙卷风强力地扫过死灵的军队,不多会儿便消灭了大部分敌人。始终与塑雾并肩作战的冷艳女子严蕾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继续念动下一波风神之怒。 “不愧是黄金组合,犀利啊!”在严麦与粟水的叫好声中,塑雾维持着战斗的姿态回头朝已经巡视完毕归来的务丘大喊:“情况怎么样了?” “看来其他旅团干的也不错,控制住了!”他的回答让同伴们的士气再度大振。 塑雾发出命令:“好,一鼓作气干掉它们!” “那还用说!” 就在这时一个魔法师打扮的男子从遥远的地方高速飞来。“怎么了?!”务丘朝他喊话。 他慌张地喊:“死灵攻破西面的关卡了!有没有圣光属的法师?!快过去支援!!” “开什么玩笑啊!这里还没有解决啊!!!”在严麦紧张的咆哮声中,塑雾撇了一下嘴:“看来不认真点工作不行了。”他的双手潇洒而豪迈地变换出复杂的手势。 乌云完全散开,塑雾召唤来的耀眼光芒自天而降,瞬间笼罩了大地。 “哇!好强的光芒啊!”站在安德鲁身边的易丽塔挡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光子爆发,无限崇拜地大叫,“是哪一位厉害的光法师呢?” “不管是谁,看来那边是不用担心了。”安德鲁松了口气回答道。 “请问……你们是谁啊?”几个头上挂着隐形汗滴的魔法师中终于有人能发得出声音了。 这里是西面的关卡。就在死灵攻破防线,100人的星王国军分队连同5个魔力几乎耗尽的魔法师被死灵困这个狭小的岗亭站口的时候,两个以不可思议高速一飞一奔的身影如天降神兵般掠过他们中间,挺身挡到他们之前。其中的黑发少女念了什么咒文,只见那持巨剑的红发少年才挥了他的剑一下,四散的巨大光弹就把起码有200只的死灵军队全灭,看得刚才还在绝望中的众人大脑当场死机,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我们是谁不重要!”安德鲁回头大声问,“还有哪里有战斗?!” “哎?北面——喂!等等!!” 得救的人们来不及对他们说更多的话,两人已经像离弦的箭般弹了出去。 “原来那就是死灵吗?”易丽塔边低空高速飞行边感叹,“我还以为会像僵尸一样一蹦一蹦的。” 沿路不时有士兵的尸体,安德鲁在心情沉重的同时,担心地说:“如果感到不舒服就在我的身后不要看。” “不,我要看。”易丽塔严肃地说,“虽然没有僵尸恶心,但是它们却无情地夺去了那么多人的生命,我要看着它们被我们全部消灭!” 安德鲁在心中默哀了一会儿,回应道:“好!就让我们为死去的人报仇吧!” “嗯!”战场又在眼前,易丽塔威风凛凛地一挥星魂:“芝麻开门!” 在易丽塔与安德鲁两人离开后,暴风赶到了向他们求助的西面关卡,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 “什么!那么多死灵被两个人瞬间打倒?!”严麦无法置信地冲着那些获救的魔法师大叫,“这怎么可能!!” “现在计较可不可能有什么意义吗?”粟水露出一副‘终于结束了’的表情松懈下来,“反正我们的工作结束了就可以了。” “他们往哪里去了?”塑雾的问题让粟水露出了怨念的表情:“喂,雾!你的英雄主义发作,又要做额外的工作了?!” “没那个打算,只是好奇地想去看看那两人是怎么样的人而已。”塑雾说着已经动身,边走边潇洒地挥手,“你们随便去哪里,暂时解散。”严蕾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与他一起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又来了。”剩下的人无奈地笑着,勾肩搭背地要走,周围的魔法师连忙叫住他们:“喂,战斗还没有结束啊!不去别的地方帮一下忙吗?”“我们吃饱了撑着啊,你付钱给我们吗?”管它还在不在打仗,旅团暴风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粟水和务丘拉着严麦商量着到哪里去喝酒放松,我行我素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他妈的,真拽。”“算了,谁叫他们是赫赫有名的旅团暴风呢。” 塑雾走到一个山坡上朝下方的战场眺望:“喔,看到了。”一个持金色巨剑的矫健身影穿梭在多达500只的死灵群中,凌厉的身影宛如最锋利的武器的刃。他手中的大剑毫不停息地斩碎了数个死灵后,一扫之间挥出上百个巨大光弹,把周围的死灵悉数变回枯骨。 他身边的战斗在几秒内结束,他驻剑,风轻轻扬起他鲜艳的红发。塑雾有些吃惊地怔了一下,问道:“蕾,难道这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少年仔?”严蕾回答:“的确认识。” “嘿,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再见面。”也不管高度,塑雾纵身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6部分阅读 下山坡,“看来我们和他确实有点命运上的纠葛。” 感觉到附近有东西靠近,安德鲁反射地挡在刚刚降落的易丽塔之前,敌意地望向那个方向。 有一男一女正向他们走过来。男的高大英挺,一头乌黑的中长发,皮肤白皙,穿着酷酷的黑色皮风衣;女的用一块充满异族风情的花头巾包住长及腰部的黑发,劲装,全身上下自然散发着冷艳的气质。那个男的露出男人味十足的帅气笑容朝他们抬起右手:“呦,好久不见啊,少年仔!” 安德鲁愣了一下,惊喜地喊道:“塑雾!”易丽塔从安德鲁身后探出头,在看见塑雾的瞬间爆发出了欢喜的高亢声音:“啊,是塑雾哥哥!” 塑雾维持着见到故交的愉快表情,朝旁边放出光刃。周围正在冲过来的死灵悉数倒下。四人在死灵忌惮的远远观望下走到了一起。 “旅团暴风也在这里帮忙战斗吗?”安德鲁笑着问。 “刚刚结束。”塑雾感兴趣地打量着他们,“听说有两个人秒杀了数百死灵,好奇地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啊。看来别过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塑雾朝易丽塔露出花花公子般的魅力笑容,“美女妹妹之后都没有联系哥哥我,我等得脖子都长了呢。” 在易丽塔的讪笑中,严蕾冷冷地说:“要泡妞的话,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好吗?” “就交给我们吧!”易丽塔露出招牌笑容,自信满满地说,“安迪,再来一次!正义之魂,go!” 安德鲁放出的奇特光弹再度席卷了战场,结束了这场人类与死灵之间的大战。 37话 各奔东西 被死灵入侵的静京在国家军队与赶来的魔法师的合力协作下,于战斗开始的5个小时后恢复了和平。 在相关人员收拾战场,送医救治,统计损失,恢复秩序的忙乱中,旅团暴风拉着安德鲁与我在市中心的一家饭店悠闲地叙旧。 我与旅团暴风的相识起于凉能的北龙事件。那时暴风的团长塑雾带着我和安德鲁去找北龙,并与北龙干了一架。之后他们虽然因为任务的关系早早离开了凉能,没能和我们一起解决北龙,但我们对彼此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才一段时间不见,美女妹妹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从落座后,塑雾的视线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在旅团其他人无奈的对望中,我笑道:“谢谢。塑雾也比印象中帅。能够再次见面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 “我早就说过我们会再见的。这就是命运的再会啊。” 我笑着回应他的肉麻:“是啊,是命运。” 注视我的塑雾突然沉默了。严麦接过了说话权:“上次和龙碰面时没觉得你们那么强。看来你们是隐藏实力了。维奈学院果然程度很高,学生都不同凡响。” “你们也很棒嘛。”我笑看塑雾,“刚才那笼罩天际的光芒是塑雾的魔法吗?真的好厉害。安迪曾告诉过我你们是星王国最著名的旅团,果然名不虚传。” “小姐你真会讲话。”喝着酒的粟水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了,“你和少年仔怎么会突然到静京来。”44 “其实我们是到莫研办事时得知静京出事的。”安德鲁回答,“后来就乘特快赶来帮忙。” “我说少年仔啊,你怎么那么喜欢干没钱的活啊?”粟水无奈地说,“我看你这样发展下去,和雾会越来越臭味相投。” “水,我饿着你了吗?”塑雾和粟水重重地碰杯,挑眉笑看他。 “没饿着,但也没让我吃饱过。”粟水以同样的表情回敬道。 周围的人笑声一片。 和记忆中一样,旅团士依旧是一群默契十足,自由快乐的人。 “怎么样,少年仔,邀请你加入暴风你考虑不考虑?”塑雾感兴趣地望着安德鲁,然后又把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如果能带着美女妹妹一起加入那就更好了。” “哈哈,我再考虑一下吧。”安德鲁说着换上了略微严肃的表情:“塑雾,为什么会有死灵攻击静京?看这种规模,应该是被谁操纵的吧?” 塑雾有些吊儿郎当地回答:“我们的职责只是为女王陛下和星王国冲锋陷阵,幕后的boss是谁,我们没可能知道的。”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国家大事。”务丘举起酒杯,“毛还没长就开始忧国忧民也太早了吧!来,喝。” “你不要唆使未成年人喝酒!”严蕾的阻止让安德鲁笑了起来:“没关系,我几天前已经成年了。” 看来安德鲁还打算从他们口中获悉些战争的内情,所以决定和他们一起喝酒。他除下手套,拿起杯子准备敬他们。 “我……靠!叫你少年仔不对了吧!你小子都结婚了啊!”严麦发现了他左手的戒指。众人一致用惊讶的视线望向他,然后很自然地看向我。我也已经脱掉了手套,左手自然也戴着戒指。 众人一齐看向愣住的塑雾,几个男人很不给面子的一齐哄笑起来:“哈哈哈哈,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你还想得美呢!” 塑雾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惋惜地说:“美丽的小姐,你还年轻,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呢?” 我哑然失笑。 酒过三巡,安德鲁和旅团的男人们聊得火热,我和严蕾在一边说着话。从严蕾那里我得知最近的局势很乱,旅团暴风一直在帮助军队打仗。据我所知,需要旅团参与的战争大多数是与非人类物种的交锋。难道说最近星王国的怪物们大马蚤动了? 吃完饭,我们在夜色中与暴风一行道别。塑雾再三关照以后我寂寞了一定要跟他联系,他哪怕在天涯海角都会飞奔来看我的。我想我还是不要跟他联系得好,因为严蕾一直用很可怕的眼神瞪着他的后背,我想我走后她就会对他家法侍候了吧。b 回程的路上我问安德鲁刚才打听到什么情报没有。安德鲁神情有些凝重地告诉我,最近星王国边境上的战争越来越多了,焦点还是为了争夺边境的矿业。 看来我们要对付的不明组织放在维奈的棋子——知识分子埋下的祸种正在发芽。星王国的动荡是因为那个不明组织在幕后暗中搞鬼导致的吗? 虽然我领导的fally至今还没有找到真正的敌人,但是似乎我已经窥见了敌人隐约的黑影。 在英美治存在的这个星球上遍布着天堑与危险的魔力乱流带,人类真正能探索到达的区域其实还不到整个星球的1/4大。 正因为英美治人生存范围的狭小,所以自从英美治历开始的那刻起,侵略与扩张的战争就不断发生在这片魔法的土地上…… 我把视线从正在读的这本关于英美治历史的书上移开,托腮望向窗外。自从蒂玛亡国,星王国成立后,英美治已经很久没有过大型的战争了。在此时星王国产生了动荡的迹象。巨国星王国的动乱会打破许多平衡。许多想要扩张国土的他国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斗争势必将引起整个英美治的动乱。在未来几乎可以预计后果的战争中,我将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正在我假象着未来时,什么冰凉的东西突然贴在了我的脸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带璞的绿色手掌就环住了我的脖子,随即一只青蛙头从我的肩上伸过来:“小兔兔,那么认真是在想我吗?” “不行啦,小庆,s状态下要叫人家小美嘛。”穿着小美装的我嘟着嘴伸出粉红色的爪子接过殷悠拿过来的冰柠檬汁。把烦恼抛开,我笑道:“书已经读累了。我们玩一会儿吧。”“好啊,小美。” 坐在桌旁的同伴们大多数对我和殷悠旁若无人的行为已经熟视无睹,只有潋葵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呼吸困难地看着我们玩,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给自己找个医生帮忙镇定一下。 离开我和安德鲁参与静京战役过去了不到一周。如各位所见,我们的日子依旧像以前一样安宁。只是报纸上已经满是关于战争的报道,连从郁人都已经领兵到海边打仗去了。我相信很快连王都都会感受到战争的气氛吧。 桌子那头安德鲁看完报纸后,和惜亘讨论起最近的战事。听到他们提起死灵等物种,我忍不住插 入道:“英美治中非人类的种族真多,从死灵到兽人到亡灵和魔兽圣兽,啊,还有妖精和半兽人。集体暴动起来还真像怪物总动员耶。” 殷悠不负责任地笑说:“也许他们到了发情期,所以才特别暴躁吧。” “这种东西也有发情期?”燎荧当真了。 “嘁,竟这么愚蠢。”一直在一边大刺刺看书不搭理旁人的潋葵听见燎荧的声音仿佛是反射一般发出嘲讽的声音。 “你在说谁啊,竹竿鸟人?!”“坐在这里的唯一的村姑。”“你!” 我无可奈何地制止他们吵架:“好啦,不要吵了。” 想想潋葵已经21岁,燎荧也有19岁,两个人都不是孩子了。但他们碰在一起却总会爆发比小学生更幼稚的吵闹,必须有人从中调停。难道他们磁场不合吗? “丽!今天是最后一次了!”燎荧眼露凶光地冲我咆哮,“我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竹竿鸟人出现在你家里!” “那个……阿葵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啊。” “我管他个鸟啊!” “哼,你以为我自愿在这个狭窄肮脏的地方待着吗?”潋葵的话音才落,突然从厨房里以不可思议的高速飞出一把菜刀,不偏不倚插进他脖子大动脉旁的墙壁中。 我们集体瀑布汗的时候,妈妈面无表情地从厨房走出来,在潋葵惊悸的注视中一言不发地把菜刀拔出来,转身又向厨房走回去:“下次说这里肮脏前先找到证据。” 我同情地望着被吓得无法回神的潋葵。这次的确是他不好。妈妈对家里的清洁程度抱有强烈的自豪感,他批评我家脏就是在挑战我妈的尊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在我家尤其如此——除非你想锻炼你的心脏。b “哼哼哼,活该!”燎荧一脸开心地落井下石。潋葵怨念地看向她。旁边桌上的那盆仙人掌突然疯长,转眼就来到燎荧的脖子后面,向她的衣领里抖落无数小绒毛似的刺。燎荧愣了一下,猛一回头看见潋葵的杰作后气得跳了起来:“你这卑鄙小人!!”“哼哼。” 就在我家差点爆发魔法混战的时候,门被拍响了:“易丽塔小姐在吗?” “请稍等一下。”我应着要去开门,被满头隐形黑线的安德鲁挡下:“还是我去开吧。你们两个脱掉布偶装再下来好吗?” “真麻烦啊,究竟是谁啊?”殷悠懒懒地说,“开条缝就好啦。” 安德鲁无奈之下真的只开了条门缝迎接外头的来客。交谈了几句后,他关上了门,向我们宣布:“是爷爷派来的人。他让我们fal全体和潋葵一起去校长室。” 等我和殷悠换好衣服,燎荧抖干净衣服上的刺和潋葵吵完,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我们集体来到校长办公室,燎荧和潋葵却还在凶恶地互相瞪眼。 “好啦,不要闹啦。”在开门之前我最后一次劝架,两人这才从鼻子中哼出一声,互相别开头去。 办公室里不只有罗伯特校长一人,还坐着两个身穿不同款式军装的军官。见到我们出现,一个军官询问校长道:“他们就是贵校最优秀的魔法师们吧。” “没错,柳一线少尉。”校长回答,“他们是本校的维奈勇者们。” 另一个军官点头,看向我们:“请你们听着。从今天起维奈勇者被全体征召,将随国家军队上战场打仗。” 我们都愣住了。 经过两个军官与校长的解释,我们大致上明白了自己被征召的原因。 最近各种非人类种族攻击星王国的事件越来越多了,而且它们都训练有素极难对付,光靠随军配给的魔法师根本无法抵抗,各地战役节节败退,已经损失了许多边境地区的城市与村镇。而国家魔法部的人手现在正短缺,尤其缺能挑大梁的厉害法师。危急时刻,维奈的传统被务政院提上了议案。 所谓的维奈传统是由维奈学院的创建人尼古拉斯维奈伯爵亲自创立的。维奈学院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给星王国培养厉害的实战魔法师,因此尼古拉斯提出,在国家危急的时候,夺取了维奈杯,战斗实力卓越的维奈勇者可以作为国家的后备资源,随时受国家的征召上战场保家卫国。 我曾听说以前确实有维奈勇者被征召上战场,但那是凤毛麟角的事,我们根本没想到会轮到自己头上。听着两个军官宣扬的‘为国而战’的口号,虽然众人表情各异,但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于是我代表众人答应下来。 “既然你们考虑好了,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会有长官来带你们去军队。”留下这样的吩咐,两个军官一起行礼后走出了校长室。 “爷爷,好突然喔。”我苦笑道。 “不用担心。虽然你们没上过战场,但魔法师在战场上其实是最安全的人。站在结界中放魔法就可以了,不用管其他士兵阵亡与否。”校长用正经的语气说着很玩笑的话。也许是校长的态度有些儿戏无法安慰人心,燎荧激烈地抗议道:“喂,校长!蝶才13岁啊!你叫她上战场这说得过去吗!”我们的视线都集中到表情有点紧张的蝶魅身上。 校长淡淡地笑了一下:“前两天伊藤小姐的老师还向我提起过她的情况。伊藤小姐的天才加上勤奋与坚定的信念令我有理由相信,作为维奈最出色的幻法师,年龄不是阻碍她贡献力量的障碍。”听到校长的这番表扬,蝶魅显得有些惊讶。随即她的表情坚强起来,严肃地点点头,用超出年龄的成熟语气一字一字有力地回答:“是的,我深爱我的祖国,我愿意在战场上英勇地战斗,保卫我唯一的故乡。” “喂,蝶——”燎荧在看见蝶魅坚定的眼神后不再说话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燎荧抱怨道:“鸟的,我真的背得要死。过去的维奈勇者都只要轻轻松松地享受英雄待遇就好了,我还要上鸟战场!” 总觉得大家的心情有些低落不安。我大喝一声:“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家都被我吓了一跳,燎荧抚着胸口说:“鸟的!你不要吓人好不好?有什么就说啊!” “我们就要考试了!所以千万不要忘记带教科书!”听到我的话后,所有人呈华丽的orz状。 “这种时候你还要讲无聊的笑话!”燎荧跳起来冲着物品咆哮。我笑眯眯地说:“我没有开玩笑啊,如果不及格后果不是很严重吗?很可能会被退学的噢!身为维奈勇者还被退学岂不是很丢脸吗?” “万一死了还考个鸟啊!”“9999%的几率没死呢?” 燎荧无话了。安德鲁很给我面子地笑了出来。气氛终于轻松了起来。我满意地看着大家,一挥星魂:“我们就好好地打仗好好地复习,把我们的学生生涯完美地继续下去吧~” 虽说女王为了不让我变成毁灭之风而做了很多让我生气的事,但说到底,我还是喜欢星王国的。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们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我又怎么会不尽力去守护它呢?所以得知要上战场的时候我没有一点紧张,反而有一种‘终于轮到我上场与幕后黑手较量’的兴奋感觉。这次战争中我一定要揭开幕后黑手的神秘面纱,如果可能的话,我还要击溃他们为星王国赢得和平。 妈妈虽然没有阻止我上战场,但我知道她是在担心着我的。我把最近为了好玩研究出来的魔法手机交给她,和她约定每天都会打电话跟她保平安。她很慎重地把手机收了起来,默默为我整理了行李。当天晚上我去联系了抚子和广安培,请她们在我不在时多多照顾妈妈。第二天一早她给我和殷悠做了丰盛的早餐。我们吃完后她把我们送出门。 “一路平安。” “妈妈也要珍重。”我与她在院门口吻别,与殷悠一齐踏上了征途。 我的心情意外地轻松,就仿佛是要去旅行一般。殷悠也同样没有一丝紧张感。我们与同伴在校长室前会合后,讨论起了各自带了什么零食。潋葵甚至还带了一个仆人为他提皮箱。 燎荧嫌恶地瞟着潋葵与他的仆人:“竹竿鸟人以为自己是王子啊?打仗竟然要仆人跟着照顾,又不是断手断脚,摆什么阔,真鸟的碍眼!” “觉得碍眼就不要看。”潋葵轻蔑地瞥过来,“即使你这种村姑理解了我的格调,我也不会觉得高兴。” 我想即使上了战场并肩战斗,这两人还是会争吵不休吧。 幸好在他们还没吵起来前校长来叫我们体检了。 临时的体检室就设在维奈的保健室中,负责给我们体检的是本校的保健老师和三个监督的军医。我有些紧张地看了殷悠一眼,他回给我一个示意我放心的微笑。 测身高体重的时候我和燎荧都在介意吃了不少早饭。负责帮我们检查的抚子温柔安慰:“你们都很健康,不用担心体重有问题。”她绝对是在安慰我的,我测出了一个相当丢脸的数字。出去后燎荧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你胖了吗?”“……嗯,你呢?”“哎,最近吃了太多绫女伯母做的点心,让我肥了好几斤……” 所有的项目都测完以后,我在出口遇见了殷悠:“怎么样?” “放心,通过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还真的拿到了一张盖满合格图章的体检表。他的身高那栏赫然标着1795。 “你真的长高了啊。”我为他高兴了一下,立刻低落下来,“我却只有体重长了……” “哪里啊?”说着他靠在我身上,手不规矩地摸来摸去。 “呀啊~~停!好痒!” 殷悠装出纯洁无邪的模样说:“经过我的检查发现小兔兔一点也没有胖,大概是称不准。” “哈哈,你比称还厉害。” 在我们闹着的时候,男生那边也出来了。安德鲁和惜亘也长高了,潋葵的体重让身为女生的我有些汗颜。在我们等动作缓慢的蝶魅和陪着她的燎荧的时候,比我们晚来的同学也开始进入体检室了。“没想到有那么多同学想要参军啊。”我惊讶地说,“你们看!”队伍中有很多熟人:光暗双剑可天,水竖琴任亦菲,神宠猫娘,幻影冯超甚至还有黑暗森林汤米。 “看来,我们学校所有厉害的法师都被征召了。”听着安德鲁的结论,我暗暗想:看来战斗比想象中的还激烈。 最终我们全体集合,被老师带到了中央五星操场。那里停着几辆印着国家标志的军用旅行器(类似吉普车的东西)。忙碌的校长抽空向我们走来:“昨天我和两位少尉商量过了,你们的去处已经决定。详细的情况我不需要多说,在旅行器上自然会有长官和你们解释清楚。”他依次打量我们,威严地说,“分别的时候已经到了,希望你们在战场上为国英勇战斗,立下战功。你们出发吧。” “是,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我立正,刷地行了军礼。 昨天见过的柳一线少尉走过来示意我们跟他走。我们连同潋葵的那个跟班一起上了一辆军用旅行器。见长官到驾驶室去了,从来没有见识过军队装备的我立刻兴奋地说:“没想到星王国还有这种像吉普一样的交通工具耶!” “听说是王国新开发的军队专用装备。”安德鲁微笑着说,“似乎最初是旅团的专用品。” “咦?旅团是开车的?”“毕竟旅团要去的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安德鲁的话一说完,蝶魅就接口:“最初旅团的专用改装旅行器比军队的更坚固,无论是沙漠还是雪地,甚至是暴风地震海啸中都能应对自如。” 我惊叹道:“天哪,这不是旅行器,而是移动堡垒吧。” 安德鲁笑着点头:“没错。不过没看见塑雾他们开,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如果有一定要请他让我们上去看看。”“下次见到塑雾时问问看吧。”“好。” “塑雾……难道是旅团影格特的那个塑雾?”突然燎荧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惊讶地问。不止是她,连惜亘都显得有些吃惊。 “啊?”安德鲁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他是旅团暴风的团长。” “暴风……”燎荧沉默了一下,“他是不是光法师?玩世不恭,黑头发黑眼睛,长得很帅很高的?”我和安德鲁对看一眼,然后看向她和惜亘:“没错,塑雾确实是个厉害的光法师。玩世不恭么…哈哈,可能有点。” 66 燎荧的神情有些异常地黯淡下来,她瞥了严肃的惜亘一眼,随即把视线投到了地上。 “你们和塑雾认识吗?”我好奇地问。 惜亘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应该。” “咦?什么时候认识的?”之前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我们都只提到旅团暴风,没有提到塑雾的名字。因此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们原来认识。 “很久了。”燎荧似乎有些抗拒这个话题,“11年前的事。我不想翻这种陈年老菜出来。” “11年?”我突然想起了惜亘留在我身边的理由也是因为‘11年前’。难道说,塑雾与这个‘11年前’有关吗?旅团影格特又是什么呢? 这时,之前离开去驾驶室的柳一线回来了。他环视了我们一眼,视线落在潋葵的跟班身上:“昨天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潋葵态度傲慢地回答:“他是给我提行李的。”柳一线的脸色阴了一下,但没有发作。他接下来的话多少带上了点炸药味:“国家对正式参战的魔法师统一颁发的军衔是中士,从此刻开始,你们已经是星王国军的一名普通军官,要时刻谨记自己是一名军人,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魔法师,明白了没有!”“明白了,长官!!!!!”我的大嗓门把柳一线也惊得愣了一下。 “明白就好…现在,对已经是军人的你们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是你们的长官,你们必须服从我的一切命令,知道没有!”“知道,长官!!!!!” 也许是因为我太听话了,柳一线反而有点不自在。 “很好!”他神色不太自然地表扬了我,转向其他人,“你们各自的军营已经分配好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宣读:“易丽塔中士。”“是!”“陆军威武师1团1营3连。”“是!”我严肃地行礼后笔直坐下,看上去已经完全融入了军人的角色。 “惜亘纳尔逊中士。”“是。”“陆军威武师7团3营4连。”“是。” “燎荧中士。”“啊?哦。” “陆军威武师2团6营2连。” “是——”她不满地问:“我说长官,为什么我们不在一个军营里啊?” “维奈校长应该已经说了。”柳一线不太高兴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个连只需要一个魔法师。” 我们面面相觑。 “开什么玩笑啊!蝶上战场就算了,你竟然还要叫她一个人待着!”燎荧不满地冲着柳一线吼。 “这是国家的安排!!你们是军人!!必须服从!!!”连天花板也抖了,柳一线的咆哮让车厢沉寂了下来。 见状我开口道:“没错,阿荧,现在是非常时刻。既然阿魅决定要上战场了,就代表她准备接受一切挑战。我相信她一定能表现出色,顺利完成任务——”我笑道,“就像我相信阿荧你一样喔。” “是啊,阿荧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请不要担心我。”蝶魅抓住燎荧的手安慰道。 “……鸟的,怎么完全变成我不对了。”燎荧微红着脸颊别过头去。 “请长官继续!!”顺利把事情解决的我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柳一线多看了我一眼。 所有人都接受了分派后,最后剩下安德鲁。 “安德鲁维奈中士。”“是。”“到了庄海的时候,你需要换乘旅行器,那里杨开光少尉正在等你。你将被编入特种部队,具体的军营杨少尉会告诉你。” “是……”安德鲁回答得有点不干脆——或者说,完全傻了。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没有?没有的话,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就自由活动。”又瞪了不怎么配合的潋葵一眼,柳一线回去了驾驶室。 门一关上,我立刻喊起来:“我还以为阿悠和我们不同师已经算很远了,谁知道安迪竟然不同兵种啊!特种部队,那是干什么的?” “……蛮难解释的。”安德鲁抓抓脸颊,“大概就像游击队一样,掩护你们陆军作战吧。” “啊!是这样啊!”我笑道,“听起来好像幕后英雄,好威风!” “是吗,哈哈……” 估计是很危险的工作吧,否则周围的人怎么会都是一脸凝重的神情呢? “……鸟的!”燎荧突然大骂一声。 “怎么了?” “你们老实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被卷入什么国家的阴谋中去了?” 连迟钝的燎荧都发现了:“阿荧,我老实地告诉你。”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认真地说,“其实我是女王亲自任命的国家最高机密组织的指挥官,我的职责就是把包括你在内的大家培养成星王国顶尖的英雄,大家一起把威胁星王国的幕后黑手消灭。所以你一定要加油让我完成任务,嘿嘿嘿!” 燎荧扑过来抓我的痒痒|岤:“混蛋丽!!!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哇哈哈!!救命啊!!”我说的是实话来着,虽然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么扯淡的实话。 所有的人都笑起来。闹过以后,大家怀疑的情绪也就散了。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抵达了庄海。 “那么,我走了。你们要保重。”安德鲁跟我们一一告别后,跳下了旅行器。 “安迪,要小心点喔。” 他回身看向我:“虽然可能以后不在一个地方,但是我答应你,绝对会平安回到你的面前的。”说着他向我伸出了左手的小指。我也伸出小指,与他手指相叠,许下会再见面的约定。 回到了旅行器上,我望着窗外阳光下白色的海岸线。就坐在身边的蝶魅似乎察觉了我的心情:“阿丽姐姐……” “哈哈,我知道,安迪要去的地方应该很危险吧。”我笑道,“不过没关系的,我们已经约定过了,安迪会平安回来的——幸运之神一定会保佑他。” 转过视线,我望向殷悠:“这次,不能再依赖安迪和阿悠的保护,我要独立了。放心吧,阿悠,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变得更加厉害,要让大家大吃一惊。” 殷悠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会期待的。” “你这家伙。”燎荧也笑起来了,“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次数太多了,如果没有让我们吃惊,那我才会吃惊。”“哈哈,好奇怪的说法。” 整个车厢中一片笑声。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色中浮动着淡淡的雾气。旅行站旁的小食店高挂着‘木思法’的招牌,既是店名,又是此地的地名。 我们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喝着饭后咖啡。掐指算来,我们为了参军离开微紫市已经超过两天了。同伴们也已经分手了一半。 安德鲁在庄海与我们告别,去了特别部队服役。殷悠一天前在全国最大的中转站,工业城市托马斯与我们分手,独自一人去了星王国最西面的海岸城市蔚晶市。之后我们北上,今天凌晨在水日花沙漠送走了潋葵和他的仆人,然后便马不停蹄地南下来到了这里。再往南到达的第一个城市便是我的军营所在的弗里易赛路。接着是小城暗坷得,蝶魅将要去的地方。在之后的诺瓦平原告别燎荧之后,惜亘的目的地静京也不远了。 除了去了西部的殷悠与行踪不明的安德鲁,这次上战场的我们都被聚集在星王国东部边境附近。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星王国西部临海,只需要拉起整条海上防线。而东部与许多小国接壤,情势要复杂得多。 在王都微紫市时我们根本感觉不到现在的边境情况是这样的紧张。一路上我们听说不时会有非人类的军队攻击村落城镇,因此星王国东部的边境线完全戒严了,旅行器也停开,现在这个小食店中除了各种正在休息的军人与旅团成员,看不见普通的旅客。 有种随时会发生紧急情况的预感。所以即便我们在喝着咖啡做着闲聊,注意力还是集中的。因此当外头的气氛一变,我们立刻安静下来。透过窗户我看见柳一线少尉和几个突然出现的骑士正在交谈,几人的神色都有些慌张。 召集我们后,他简单地跟我们四人说了突发的状况。 半小时前,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蜘蛛兽群突然出现在弗里易赛路,城里大乱。为了不让这马蚤动蔓延到城外,守城的部队和当地的骑士团已经封锁了整个地区,用旅行器看来是无法前往当地了。 “长官,我们现在该采用什么办法赶去支援?”我汇报情况道,“我对我的飞行和加速能力很有信心,可是,我无法一次携带我们四人前去。是否有其他让我们快速赶去的方法?” “木思法与弗里易赛路之间的道路曲折周转,用特快也需要1个小时才能赶到,所以靠加速是不行的。”蝶魅立刻说,“而且两城之间的悟顺山脉高耸入云常年积雪,空气稀薄,也不适合没有任何装备地飞行翻越。” “蝶魅中士的分析正是我想说的。”少尉干脆地说,“正常路线与飞行路线都不建议使用,所以你们走地下路线吧。” 我们一刻也没有耽搁地上了军队的改装型六人用旅行器。除了驾驶的士兵,与我们四人同乘的还有一个从弗里易赛路赶来请求支援的士兵。 现在是晚上7点12分。因为是非常时刻,街道从7点就开始戒严,街上没有什么行人。旅行器一拐出旅行站后就提速到大约120公里,飞快地往南开。 “弗里易赛路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中士,现在守军正在全力抵抗。”士兵看上去还感到有点惊魂未定,“遭到蜘蛛兽攻击的地区是市北的扎路地区,根据现在的状况,它们攻击的目的地应该是位于市中心的市政府,所以在向南移动。” “它们是从哪里攻来的?”让我疑惑的就是这一点。之前少尉也是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来形容它们的突袭。 “还没有追查到根源。”士兵回答,“半个小时前,它们突然从各种小巷或暗处涌出。以前从来没有魔兽进城的先例,街上的秩序一片混乱。军队和骑士团又要维持秩序又要与敌兽搏斗,想要追查也力不从心。”我点点头。 这时,我们进入了一个关卡。 “往地下开的意思是不是走地下隧道?” “嗯。弗里易赛路与木思法虽然是相邻的城市,但是因为地形的关系用普通的交通工具需要花上大半天才能到达,所以才开凿了去木思法的地下通路。这个道路是国家军事用的,平时除非有国家证明,一般人不能轻易通过。”蝶魅不愧是百科全书,立刻回答了我的疑问,“书上说弗里易赛路是一个以古迹闻名的古城,直到现今在地下还有古时候建造的地下水道,这个隧道就是根据当时的水道的一部分改造而成的。” “这位中士说的没错,这个马里尔扎隧道的确是弗里易赛路地下水道东北角的一部分。”那个士兵点头道。 宽敞的隧道两边的灯光被我们飞快地抛向身后,简直像一条看不到头的白光的线。士兵紧张地说:“再过不到2分钟就到了,请各位中士做好准备。” “鸟的……那么快。”燎荧有些紧张。我记得她似乎很讨厌多足昆虫,尤其是蜘蛛。 很快我们就冲出了隧道来到了弗里易赛路的关卡。我注意到离得不远的暗处,4只狼犬大小的12脚蜘蛛兽包围了一对母子,正在慢慢地逼近他们。驾驶旅行器的那士兵显然没注意到,试图停车。我大声喝止:“别停!”我从座位的空挡中探过身体,把住了方向盘猛地一转。车子打了个圈拐向右方,车身颠簸中我身后的蝶魅和燎荧发出了尖叫。 我大声命令慌乱的司机:“踩住油门,向前冲!!”他被我吓住了,很配合地没让速度慢下来。我们所在的旅行器猛地撞上了一只正要攻击母子的蜘蛛兽。 蜘蛛兽巨大的黑影被撞飞起来,从车窗边掠过。我控制住方向盘,朝第二只措手不及的蜘蛛兽再撞过去。 当两只蜘蛛兽都被撞飞后,那些蜘蛛停下了攻击,朝我们所在的旅行器快速移动过来。一只蜘蛛兽飞身扑上我们的车子,贴住车窗,把细长的脚伸进了驾驶室。开车的士兵发出了尖叫,下意识地松开了加速杆,旅行器蓦地停了。 蜘蛛兽们立刻一拥而上。只听哗啦一声,后排的窗子被打碎了,数条蠕动的蜘蛛脚伸了进来,我回头的时候甚至正对上一只可怕的蜘蛛头。“哇啊!”燎荧无法遏制地尖叫不已。在混乱之中仍保持了镇定的惜亘引动暗使把所有的蜘蛛腿从根部削断。 他朝我大叫:“易,有没有事?” “没事!我们突破吧,阿惜!” “好!” 我抬起腿踢开了旅行器的门,翻身出去的同时放出许多镰鼬,逼退了围在车边的那三只蜘蛛兽。随即出来的惜亘放出暗使。只短短的几秒,那些蜘蛛就变成了难以辨别形状的碎块。 一片寂静中,蝶魅扶着受到惊吓的燎荧下车。 “你们不要紧吗?”蝶魅对着黑暗中那对吓得不清,一动也不动的母子喊话。 “没事……” “剩下的交给我们,你们赶快去市政府!”那个请求援助的士兵恢复了镇定,拔出枪来一边戒备着一边靠近那对母子,“那栋白色的最高的建筑就是!” “那就交给你们了!”我走到燎荧身边,她示意没事。我们一齐向那建筑飞奔而去。 38话 弗里易赛路地下水道战役 我们飞奔穿过遍布蜘蛛兽的街道。 蜘蛛群的确是向着市政府而去的,越靠近市中心可以看见的人与蜘蛛的战斗越激烈。整个城市沉浸在枪与炮的轰鸣声中。我们一路上顺手扫荡蜘蛛兽,在跑了大约20分钟后,我们眼前出现了疑似政府大楼的四层建筑。与街道上相比,这里的蜘蛛兽密集程度简直像蜜蜂巢内一样。白色的建筑上有一点一点的黑影在蠕动,我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被人类包围的蜘蛛兽爬上了大楼的外墙。 “啊!你们是魔法师吗?!”一个正在作战的下士看见我们就像看见了救星,“快点帮忙!” “一人一边,快点把这恶心的东西消灭掉!”燎荧吼着。她的金焰火焰使直飞离我们最近的一只蜘蛛兽而去。那只坚硬的蜘蛛竟然没有被切断。金焰的高温点燃了它背部的毛,它立刻变成了一只火球,向四周横冲直撞。周围的人大叫着躲闪。它一头扑进了墙边存放弹药的木箱,只听闷地一声箱子爆炸了。 我为四周可能被波及的人们张开了大范围的风精结界。四处爆溅的碎片连同子弹一起被结界阻断。因为刚才的爆炸,市政府大楼一角被炸出了一个洞。惜亘立刻驱使着暗使斩杀想从打开的缺口中进入大楼的蜘蛛群。不一会儿,蜘蛛的尸体就快要把洞堵上了。 四周蜘蛛爬动时发出的悉索声并没有因为惜亘的努力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似乎它们的援军赶到了。 人类这方显然正处于溃退的边沿。∞∞ “我是1营3连的易丽塔中士!!!现在,所有人员保护自己往安全的地方撤离!!!”我大声命令四周慌了手脚的士兵们,“我们会负责拖延时间,你们快点行动!!!”在我的指挥之下,困在蜘蛛兽包围中的人们开始有了秩序,向没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7部分阅读 有被蜘蛛兽围住的区域撤离。 我与同伴们背对背形成一个三角区护住紧张的蝶魅。现在是真正的腹背受敌。那些蜘蛛的动作敏捷得很,幸好不带毒,否则光靠我们三个还真的有些棘手。我们向三个方向冲了出去,用各自最有威力的魔法杀死前仆后继的蜘蛛群。我看看情势不对,决定使出必杀技: “苍雷的封印啊!为我而解开吧!” 现在我们在市政府大楼前不大的广场上。广场的直径目测应该不足20米。我的雷之斧用起来场面很大,这小地方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狭窄了。所以听到我召唤必杀技的声音,燎荧立刻回过头来大叫:“鸟的,丽,住手啊!” “可是太多了,杀不光耶!”我回给燎荧一个无辜的眼神,指指北面。那里正涌来数群蜘蛛兽,简直像黑色的洪水浪潮。一道耀眼的白雷如盘蛇般游上星魂的仗身,我一抬右手,白雷便伸长到我的手掌上,纠结嘶吼。劈啪作响中一柄与我等身大的雷之巨斧在我手中出现了。 雷之斧是大气系雷属的高级魔法,攻击力在自然魔法中排在颇前头。我对雷之斧的研究很深刻,不但把高级魔法的咒文压缩到只要10个字与两个手势,甚至克服了它的致命弱点——雷属魔法通有的弱点,攻击范围小。普通的雷之斧带上雷锁链攻击范围只有5米。而我的,绝对没有范围上限。 其实我叫军队撤开就是为了使用雷之斧时不伤及无辜。 雷之斧出现后,我在四周的人类身上加诸了飞翔魔法。方圆500米内的人全部飞到安全的空中。清场后我向冲过来的蜘蛛群挥起巨斧。蜘蛛被电的焦黑的尸体在白雷耀眼的轨迹中被高高抛起:“从人类的地盘上消失吧!”以我为中心,雷之斧旋转运动。当我消灭了最后一群试图冲进广场的蜘蛛兽后,政府大楼发出了轰鸣声。我回头一看,只见这栋四层的建筑已经不幸成了战争的炮灰,墙壁上出现了可怕的裂痕。我飞到半空中避难的时候,它很不幸地摇晃了一下,当着我的面垮了下去。 头上挂着隐形汗珠的我把肇事武器藏在背后,对无语的燎荧等人漾出无辜的笑容,装作自己和市政府大楼倒塌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b 蜘蛛兽暂时退去了。大约八点半的时候我们四人撤离到设在大旅馆中的临时作战指挥中心。我与我的长官,一位叫风马的准尉见面。他因为我不小心弄塌了市政府楼的事而大光其火。在他拍着桌子骂我的时候,惜亘冷冷地瞪向他。在他充满杀气的威胁下,风马停止了对我的责备。 直到刚才经历了这场战役,我才了解到弗里易赛路的情况。难攻易守的暗坷得与静京最近成为了敌人的重点攻击目标。之前的几天,弗里易赛路的魔法师已经拨出一部分去支援了。得知有新的魔法师——也就是我会到这里,今天下午所有的魔法师全部去了暗坷得。 而今天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唉,本来想追查源头的,但是长官叫我不许插手耶。”我不甘心地说。 “鸟的,明明是你的功劳却不让你再乘胜追击,摆明了是要抢功!”燎荧不满地骂道。 “他不信任我们。”蝶魅沉着地说,“虽然我们现在是军人,但我们毕竟是魔法师。没有力量的普通人都不太信任魔法师的。” 也许是我一穿越就当了魔法师,一直在魔法师堆中生活的缘故,我还从来没那么强烈地意识到普通人对魔法师其实抱着相当敌意的态度。 “感觉真复杂啊~~”我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们,于是趴到桌上小声说,“大家心里有没有猜测的源头地点?” 惜亘点点头。蝶魅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只有燎荧还一脸茫然。 “阿惜先说。” “地下水道。”惜亘很肯定地说,“从来没有攻破过防线的魔兽突然从城市角落冒出,也就是说它们走的不是肉眼能看见的路线。如果是地下水道的话,从窨井水沟里可以方便地进出。我认为源头应该就在蜘蛛兽最初现身的城市东北角。” 蝶魅接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我发现了证据。”她确定没有人在听,才小声说,“之前我上洗手间的时候路过餐厅,3连的准尉正在里面和一个中士说话,桌子上摊着的正是地下水道的地图。在东北角还打了红叉。” “鸟的,竟然瞒着我们!”燎荧不满地一拍桌子。 我们对于军队来说只是突然闯入的新人,而且我之前又破坏了政府大楼给长官留下恶劣的印象,他当然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知道这些就已经够了,我就先去和准尉大人商量吧!” 我一个人去见了风马。一见到他我就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我发现了蜘蛛兽的巢|岤,请他批准我和同伴们封杀源头。他自然不肯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弗里易赛路是个狭小的古城,规模不比镇大多少,规划的布局有规律可循。东南西北四条主干道把城市一划为四,汇聚在中间的那点便是市政府大楼。也就是说蜘蛛兽如果要从东北角去城市的另一头的话,势必会通过市政府。” 风马不信任地看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认为蜘蛛兽今晚暴动的目的并不在于攻击市政府。它们可能只是想去城市的另一端。而人类误以为它们的目的在市政府,所以在那里派了许多兵力,让它们受了阻碍。因此刚才才会在市政府前开战。” 他皱起了眉头:“你有什么根据吗?” “确凿的证据当然没有,因为我又不会蜘蛛语。”我笑道,“现在外面的蜘蛛兽还没有完全消灭,如果放任它们行动就可以看出它们的目的地在哪。但是长官,你希望它们抵达目的地吗?它们这样前仆后继地冲出来,说明它们的目的是很重要的,让它们抵达目的地可能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伤害。你想看见事态恶化?或者进一步说,长官想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而让事态恶化吗?”我向他微微行礼,“当前派有能力的人封住源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我希望长官能委托我清除地下水道中的蜘蛛巢,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的。” 风马瞪着我,良久后,他说:“你怎么能确认巢|岤在地下水道?” 我笑道:“听说长官有一张地下水道的地图。” 他立刻否认道:“胡说八道,没有那种东西。”看来他是打算拒绝我到底了。 我微笑着看他:“长官,如果不依靠魔法师的力量军队就能够消灭地下水道的蜘蛛巢的话,我们也没有必要被召集到这里来了。你可以不信任身为‘强力武器’的我们,但是你应该不至于怀疑自己使用‘强力武器’的能力吧。” 他生气地瞪了我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口让我负责地下水道的清剿行动。 得胜而归的我回到同伴之中。 “现在我们怎么样?和军队一起去地下水道?”燎荧的声音不如平时干脆,显然对进入蜘蛛巢抱有抵制情绪。 “是啊。但是~~”我看向惜亘,“是我和阿惜去,阿燎和阿魅留守。” “为什么?” “先不要抗议嘛,阿荧难道以为我是让你留在这里休息的?我一路上已经分析过了。地下水道既然是总巢,里头可能还有无数蜘蛛兽。在那种地方无法使用雷之斧之类的高级魔法,所以没办法把它们一网打尽。就让我和阿惜去把它们赶出来,阿荧和阿魅在外头负责把它们消灭呦。” 燎荧想了一下,露出一贯的倔强表情说:“好吧,就这么办!” “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我看向蝶魅:“阿魅记不记得那张地图?” “什么!他们不肯把地图借给你!”我一把捂住燎荧的嘴:“小声点。不是不肯借,而是根本就没承认有这张地图。阿魅你如果记得就画给我们看看。”风马不肯出借地图一定是有原因的,恐怕图上除了蜘蛛巢外还有什么不能给我们知道的东西吧。 “我明白了。”蝶魅立刻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认真地画起来。蝶魅的动作很快,才五分钟不到就完工了。当她说好了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 “哇!原来地下水道那么复杂的吗?”我盯着那迷宫似的结构感叹。燎荧怀疑地问:“蝶,你盯着这图看了多少小时?” “没盯着看,才有机会看到一眼。”蝶魅回答。 地图上不仅有复杂的道路,甚至连旁边详细注解的小字都一应俱全。常有人说蝶魅拥有过目不忘型的极端记忆力,我今天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长官不想借我地图,也许就是怕我知道这个吧。”我把地图放在桌上让大家一起看地图的一角。那是西南方向的水道尽头,那里写着‘危险,守护’。 燎荧立刻叮嘱惜亘:“惜。看着她不要让她去那里。” 我的好奇心看起来有那么强烈吗?-_-b 整理了一下装备,我们搭乘来时的旅行器直接来到城北。地下水道的入口在一座古代神庙遗迹后面,掩藏在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中间。 进去之前,我们最后确定了一下计划,并向长官汇报。之后我与惜亘爬下了通往下水道的梯子。 一进下水道我就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暗气息。对魔法师来说,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属性,比如说火山就属火,森林就属木。在符合自己属性的地方使用魔法会特别的强劲。这个无人的下水道显然是属暗的,它活化了我的暗元素,令一股强烈的破坏欲 望从心底涌上来。我吸了口气把欲 望压回去。 我召唤出浮灯,借着灯光回头看惜亘:“哎呀,你的表情怎么像要去火拼?还没有遇见坏兽呢,放松嘛放松!就交给我啦!”看来身为纯暗法师的他受到的影响比我强多了。希望他不要控制不住自己,把下水道给破坏掉。 他听到我的话,他吸了口气,微微扬起嘴角,露出让我安心的神情。我很满意地点点头:“其实我一个人下来就足够了。不过没办法啦,放我一个人我肯定会迷路到北极去的。给你添麻烦了。” 他微微笑道:“你其实根本没必要那么见外。你也可以试着依靠我。” 我愣了一下。自从我知道他喜欢我后,就总是刻意地与他拉开距离以避免麻烦。我这样做不太好,挺伤害他的感情吧:“我很抱歉,你把我当成好朋友,我却和你有一些隔阂。其实阿惜你始终像阿荧阿魅她们一样,是我重要的同伴。” “我明白。”惜亘的视线越过我的肩头移到我的背后,“我一直记得自己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尽管不是你的骑士,我也会一直保护你,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的,阿惜是不是觉得我随时会垂危啊?好歹我也有1/12的金系法师体质,可不是弱质女子哦。” “我知道。” “嗳,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再在这里摸鱼阿荧要等得不耐烦——呃,什么时候的事?”我一转身就看见了背后有10只蜘蛛兽的尸体碎块。显然是在我们之前聊天时他悄无声息地杀死的。我吃惊地看向他时,他面无表情地说:“走吧。必须把周围都搜索一遍。” 我踮着脚走过蜘蛛尸体旁。我们沿着地图上标着的尽头小道路先走了几条,确定地图完全没错后便沿着大水路前进了。 “总觉得上战场后的阿惜和以前判若两人,好像变得非常厉害。”与其说是变得非常厉害,不如说是不再压抑自己的力量了,显然他比我要清楚作为一个军人,竭力杀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阿惜,这次上战场,万一遇见的敌军是人类……” 惜亘连犹豫都没有一下,立刻回答:“会杀人。”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回答,但是我还是有些抗拒:“上战场的话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我最心爱的朋友们要被坏人杀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个坏人。不过…怎么说呢,我是在没有战争的地方长大的,有点不能理解随便夺走别人生命的这种事。” “人生就是毁灭,不是由别人毁灭你,就是自我毁灭。结果都是一样的。”惜亘说着再度把前方出现的蜘蛛兽全部切成碎块,“这就是所有暗法师共同的信仰。抱歉,让你不愉快了。” “我不会不愉快的啦,你忘了我也有1/12的暗系法师体质吗?有的时候我也会特别想弄坏点什么东西。只是对杀人还是有点那个。”万一将来我遇到非杀人不可的状况,我真的能狠下心吗? 前方出现了一道古老的石壁,截断了我们前进的道路。我们确定了一下地图。地图上并没有标出这里是死路。我不认为蝶魅会记错。 我敲了敲石壁:“好像很厚,很难破坏。”石壁后面有流水的声音,应该还是有路的吧。借着浮灯的光我观察了一下壁面,发现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有许多看起来很新的刮痕。这些错综交叉的刮痕都集中在大约离地半米高的地方。 “阿惜你说这些刮痕是不是那些蜘蛛兽留下的?” 他同意我的推测。我猜测道:“也就是说,那些蜘蛛兽想通过这里去某个地方,但是因为石壁阻挡了道路,所以才绕道去地面的?”我兴奋地自问道,“它们想去的难道是那个‘危险,守护’的地方?” “那个方向确实是图上标出的西南方。” 从地图上来看,通往西南方的道路就只有这一条。其他的地方不是塌了就是不通。这个石壁把最后通畅的通路也阻断了,彻底地把地下水道分成了东北和西南两部分。这么说来,蜘蛛兽完全被阻挡在属于东北区的这里了。 再站在这里也推测不出更多的事情了:“那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吧。” 其他可探索的区域并不是很大。我们小心地前进着。感觉四周悉索的动静逐渐变强烈后,我灭了灯,屏住了呼吸。我们小心地靠近声源查看情况。看来这里是一个蜘蛛兽的巢。透过石缝洒下的月光让我看清里面大大小小的蜘蛛兽估摸有500只上下,在狭小的洞中挤在一起,密集的程度让我直咋舌。用眼神交流后,我与惜亘悄悄撤退。 根据蝶魅的情报,蜘蛛兽是一种群居的魔兽,通常会分数个巢居住。其中蜘蛛王居住的是主巢,没有蜘蛛王的都只是副巢。之前我们没看见体型巨大的蜘蛛王。所以这里应该只是一个副巢。惜亘在地图上用笔做了记号后,我们绕道而行,不久又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巢。 我的打算是找到所有的巢再引兽出动,以免在引的途中遭到伏击。避开魔兽的察觉我们又找到了几个巢。在最里面的巢中,他们发现了那只所谓的蜘蛛王。之前遇到的蜘蛛兽已经大得不像话了,而这只蜘蛛王竟然有大象这么大,光鼓出的腹部就占了半个巢的空间,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小心地离开了危险地区,在安全的地方借着浮灯的光研究巢的分布。蜘蛛的巢呈品字型分布,如果我们不分开行动的话,很可能会在半路上遭到埋伏。 “我们就放着蜘蛛王不管吗?”我建议道,“我们可以擒贼先擒王嘛,把蜘蛛王绑架了要挟其他的蜘蛛兽,阿惜你说能行吗?” 惜亘显然对蜘蛛的问题一窍不通,没法回答我的问题。考虑了一下后,他说:“还是维持原计划分开诱敌出下水道比较稳妥。” “唉~~好吧,就这么办了。” 以防我迷路,惜亘让我去没有岔路的右边诱敌。我向他保证没问题后,他点头离开。 他离去之后,我想着那只蜘蛛王的事情。想着想着,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遏制不了的杀意:“杀掉那只负责指挥的王的话,事情就可以变得简单了。”虽然在一瞬间我意识到我已经被自己过度兴奋的暗元素控制了精神,但我停不下胸口狂热的杀戮欲望。我想杀了那只丑陋的蜘蛛王。现在就想。 我没有理会刚才的制订好的诱敌计划,直接走进了蜘蛛王所在的主巢。面对发现我,并朝我望过来的蜘蛛兽们,我抬手打招呼:“呦,你们好!”我异常冰冷的声音回响在宽敞的石室内部。数百暗黑的飞刃在我的控制下,顷刻之间把阻挡在我面前的蜘蛛兽消灭殆尽。 在蜘蛛尸体纷纷掉地的碎块雨中,我不急不缓地靠近张牙舞爪的蜘蛛王。它感觉到了我的杀意,变得狂躁起来。 面对威胁性地挥着长腿的蜘蛛王,我冷冷地道:“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聪明地就束手就擒,召集你的所有部下跟我归案。不聪明的话——”话音一落,我放出的那道半身长、十倍音速的音速暗使把蜘蛛王右边的腿悉数削去一半。 失去平衡的蜘蛛王发出了无声的咆哮,轰然倒在到处积水的地面上。它巨大的身体在脏水中翻腾。尽管受了伤,它还顽强地挥动复数的腿拍击水面,用有力的水弹攻击我。 我飘了起来,轻松地闪避它的暗器。蜘蛛王丑陋的头跟着我移动,扑地一声朝我吐出一团黏液。 这种低等级的攻击在已经是风属高段法师的我面前宛如婴儿的反抗。我用气流控制了黏液,托着它回转方向,以高速回敬到制造者的身上。蜘蛛王有3条腿被黏液粘在了一起。它挣扎着想把黏液弄掉,可惜黏液看起来韧度太强,它怎么也无法把脚弄开。它发了急,左突右冲,甚至跳起,不时撞到四周的墙壁与头顶的天花板,让整个地下水道都震动了起来。 年久失修的下水道怎么禁得住这样的折腾,头顶上的石块砂石纷纷落下,到处是预告着塌方的轰鸣声。我在空中躲避着蜘蛛王的暴走:“既然你那么不乖,就别怪我杀你了。”致命的黑暗之刃已经在我星魂前方蓄势待发,就在我准备结果蜘蛛王时,身后传来排山倒海般的强劲暗魔法气息。一道长达2米,起码有15倍音速的暗使从我身后呼啸而过,当胸穿透蜘蛛王的身体而去,并重击在地下水道的墙壁上,引起了大规模的震动。与此同时,另一道暗使以绝对毁灭的气势,破坏了我头顶上的石壁。 我回身惊讶地朝洞口望过去。惜亘站在那里,正在喘息着。他身上散发着心如止水的最纯粹杀气,和平时判若两人。 下水道开始塌陷。我也清醒了过来。我张开风精结界保护他的同时,俯冲到他身边,把他拉坐到星魂之上,带着他朝天空的方向拔高。 在被埋起来之前,我们冲出了下水道。下方的地面在大幅度地塌陷。我抽动着嘴角:“阿惜……你难道不知道破坏古建筑的罪名是很严重的吗?” 已经不再喘息的他淡淡地说:“它无法和你相比。” 我无奈地笑了起来。造成这样的状况绝对是我的错。想起那时充满杀气的自己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那强劲的黑暗感觉太可怕了,我不由自主地化身成另外一个充满毁灭欲的人。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们也都没事。 我看向燎荧和蝶魅的方向。她们已经把蜘蛛兽全部解决,结束战斗了。 —————————————~视角切换g~———————————— 风马伸着手指着面前少女的鼻子。他维持这个将要发怒的姿势已经超过60秒了,可面对少女那完美的无辜笑容,与透着自信的漂亮星眸,大发雷霆的话却始终没能跳出口。 最终,他带着憋出内伤的可怕表情咳嗽了一声,转身一拍桌子。 “没有下一次了!易丽塔中士!” “是的!长官!”易丽塔正经地立正,行了个军礼,“可是,关于我的申请,长官到底批不批准呢?” 如果吐血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风马愿意把所有的血都吐出来。风马以前从来没有和魔法师合作过,只知道自恃甚高看不起普通人的魔法师风评一向不好。在遇见易丽塔之前,他早做好会遇见一个我行我素目无军纪的棘手人物的准备,谁知道出现在面前的却是这样一个听话的甜姐儿。在市政府前的战场初次见到易丽塔的英姿时,风马还着实振奋了一下。 不过,还不出8个小时,当时的感觉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个貌似没有什么危害性的可爱女孩,骨子里却很懂得搜罗情报威胁上级。不想魔法师插手的古地下水道事件,硬是被她插足其中。虽然她领导同伴,以4小时内解决所有蜘蛛兽的事实证明了她的实力,但是她也充分让旁人认清了她毁灭女神的本质!先是庄严的市政府大楼,后是闻名遐迩的古地下水道,重要的遗迹古城弗里易赛路竟在数小时内被她破坏得面目全非。 而她不但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起来悔改,在3个同伴离开后竟然还以‘查找幕后指使者’为理由,厚脸皮地向他申请继续搜索地下水道! “不准!”风马的怒吼还没有停歇,易丽塔已经灿烂地笑起来了:“长官,请您再考虑一下。现在下水道已经开了个洞,原本在某些隐藏角落不容易被敌人发现的东西可能已经曝光。保护国家机密是军人的重要职责。而既是军人又是魔法师的我,当然要确保魔法的力量充分为守卫国家所用啊。” 风马怒瞪着她:“你在下水道看到了什么?”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细看。”易丽塔笑嘻嘻地回答,“我真的看见了呢,还是看错了呢,这个问题不好说。所以申请再去下水道一次看看清楚嘛。”说看到什么东西当然是假,易丽塔只是对西北角那个‘危险,守护’的东西非常非常感兴趣,觉得非知道那是什么不可。 风马怀疑地瞪着易丽塔,似乎在考虑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内情。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 十分钟后,易丽塔在另一个中士的陪伴下,带着得胜的笑容穿过军营的操场。 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不时可以看见搬着东西走来走去的士兵。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中只有几朵洁白的云花。易丽塔停步在前庭,用手挡着阳光仰望天空,心里起了小飞一下的冲动。飒白的军装配着她高挑火辣的身材令她光是这样站着,就已经成为了军营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回神发现有很多视线集中在身上,易丽塔朝四周望去。士兵中不知道谁先吹了口哨,口哨声如浪潮一般散布开来:“小姐,好靓,叫什么名字?”各种兴奋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把这鼓美女热潮推到沸腾的顶点。 “我叫易丽塔!”她大方地向他们招手,“没想到1连有那么多帅兵哥,非常高兴认识你们!以后请多多照顾我!” 简简单单地,光芒耀眼的易丽塔赢得了一片鼓噪声。见她还在挥手引人注目,她身边的中士咳嗽了一声唤回了她的注意:“易丽塔中士,你不是正要去执行任务吗?” “不急嘛,稍微和大家交个朋友。”望着她热力四射的笑容,中士在心里产生了某种预感——说不定,一个军队偶像要诞生了。 虽说易丽塔想要探索地下水道,但水道的东北部已经范围塌陷了。据易丽塔事先打听得知,弗里易赛路没有通往西南部下水道的入口。在许多军人与几名下水道维护工作人员的包围下,易丽塔认真研究着下水道的构造图。 “这位中士,现在下面随时会塌方,贸然进入很危险。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一个工作人员担心地建议。易丽塔认真地伤着脑筋,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他正要再说一遍时,她突然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嗓子:“哈!还有那种办法嘛!我真聪明!你快跟我来!!” 丢下被她吓出心脏病来的人群,她拉着那个好心的工作人员,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修复下水道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在被惜亘打出的塌方四周停满了工程机械。上百名工人正在忙碌的时候,突然一个有精神的女子声在天空中响起:“哇啊!清理得不错了嘛!帮了我大忙了!” 在人群的注目中,两个人从天而降,落在起重机的吊臂顶端。其中那个穿军装的少女向地面上的人敬礼:“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了。” 地面上的人群惊讶地议论起来。之前被易丽塔撇下的中士等人赶到了现场,完全摸不清状况地朝站在起重机上的她喊:“易丽塔中士,你打算干什么?” 易丽塔完全没有理睬那些人的质疑。她对身边已经吓呆的工作人员微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你要跟紧我喔。”说着,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抬起了手臂,富有韵律的咒文从口中流淌而出。 “风啊,主宰你的主人在此!”威风凛凛地,她一甩星魂。她调动元素控制自然的能力已经精进了。一改当时在妖翼族控制洪水时的青涩,她轻易地引动了强劲的气流。远处的空气发出了爆裂的脆响,欢快地高速旋转起来。 所有的人望着天空目瞪口呆。晴朗的天突然起了风。那风纠结的轨迹是那样的鲜明,宛如巨大的手在空中绘画。气流盘旋着,逐渐在废墟上空形成了反扣的碗形飓风。飓风就像一只高速旋转的发动机,发出惊人的轰鸣。 随即飓风出现的理由明朗化了。坑里的碎石不论巨细,悉数受了巨大吸力的引导,朝飓风中央上升而去。众人的惊叹声全部淹没在气势十足的风声中。 离飓风最近的易丽塔与被她抓来的工作人员近距离观看了壮观的景色。易丽塔打出胜利手势在心里欢庆成功。而那个倒霉的工作人员则猛地扒在了她身上,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甜瓜。 “抓好了。我们要走咯!!”朝身边的工作人员吼了一声,也没有管他听见否,易丽塔拽着他纵身一跃,如流星一样冲向地面被强行开出的大洞。尽管带着一个人,但是她的身形仍然快如闪电,在移动的碎石中穿梭,又冲进了高危险的地下水道。她落地的时候,连灰都没沾脏她的衣服。 又重新站在熟悉的下水道中,易丽塔打量着四周后回头看向被她抓下来的工作人员。只见他紧闭着眼睛死咬住牙关,双手紧抓杖身,匍匐在魔杖上的姿势看上去非常好笑。 “已经安全了噢!快点起来,我靠你带路才能探险呢。”易丽塔不太人道地一把把他拉起来。他忍无可忍地正要冲她咆哮,一睁眼就对上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现实的感觉终于完全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工作人员的大脑一瞬间就接受了熟悉下水道地形的自己被凶暴的美少女劫持的事实。 易丽塔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前方开路。被她不幸挑中的工作人员缩着肩膀紧张地跟在她的身后,不时望望天花板,深恐塌陷。没过多久,两人到达了那堵隔断了下水道走向的奇怪石墙。下水道的塌陷对它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它仍好好地矗立在那里,没有通融余地地把道路切断。 “这堵墙看起来年代比附近的石壁新,是后来造的吗?”易丽塔宛如第一次看见它似的,露出完美的好奇表情敲了敲墙,“后面好象还有路嘛,能过去吗?” “……可能在某处有开启的机关。”随行的小心地解释道,“弗里易赛路在星王国统一之前是古帕弟帝国的首都,地下水道与古时候的帝国王宫相连,据考证是王族用来逃生的通道,其中机关重重,尤以西南部为甚。” 易丽塔看着那人犹犹豫豫的表情,在心里微笑了一下。撒谎喔。那石壁的年代根本没有那么久远,绝对不可能是星王国立国之前的机关。不管昨天的蜘蛛兽暴乱是谁主使的,敌人显然是不知道地下水道遍布机关。 “‘可能在某处’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打开的机关在哪里吗?”易丽塔简直像自言自语地问,“你说地下水道是与古王宫相连的吗?那个王宫现在还存在吗?” “古帕第王宫如今早是废墟,在遗址上建有赤菲女神神庙。旧时通往地下水道的道路已经湮没了。”他补充了一下:“菲女神,也就是胜利女神。此神庙是为了纪念星王国成立的荣耀而建的,位于城市的西南部。” “神庙啊……不愧是古城,遗迹真多。我记得城市的东北角也有神庙。” “是的,白菲女神神庙,同样是胜利女神的神庙。” 得到了这个情报,我高高兴兴地点头,转身又走:“我们去找找看附近到底有没有机关吧。”她放出数量惊人的光球,把下水道照得完全没有了阴暗角落。看到到处是昨天激战后留下的蜘蛛兽尸体,身后的男人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一无所获地从下水道出来,易丽塔把担惊受怕的随行者交给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中士,简单地汇报了情况。之后她回到了分派给她使用的旅馆房间,换了普通的衣服带上钱跑到了街上。因为昨天的恐怖事件,街上人很少,交通工具就更少见了。她沿街走了很久,才拦到了一辆马车。 弗里易赛路的马车和微紫市街头八人型华丽马车有天壤之别。这马车上的座位就背对着马车夫的背,连栏杆也没有,只有一个顶篷。不但车身小得只容两人,连拉车的都是矮个头的小母马。小小的简单的马车跑在古色古香的道路上,让易丽塔产生恍如来到古希腊的错觉。易丽塔感到很新鲜,上车不到一分钟就和马车夫聊得火热。 马车夫是个热心而爽朗的中年人,一口地道的苏格兰英语。听了易丽塔的适当编造,以为她是初来乍道的外地人,于是为昨天的事件造成她的观光质量打折而惋惜。为了补偿她,他免费导游她观览了数个著名的遗迹景点,说了很多古遗迹故事给她听。小母马悠闲地慢跑,在散步一样的步调中,他们抵达了位于城市西南角的赤菲女神神庙。 这是座保存得很好的宏伟神殿。在马车夫热心的陪伴下她走到神殿里面参观。参观的人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于是趁四下无人,她还跑到主神殿中央的胜利女神像下摸了一把。 见易丽塔很感兴趣,马车夫热心地给她讲了胜利女神的传说。 那是个距今数千年前发生的故事。那时的人类还不懂记载历史,处于贫困落后的阶段。创世神看到人类辛苦,想要帮助人类。 “所以创世神就生了两个孩子。他们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出生时身上都带着12色彩虹一样的光芒,漂亮得无法形容。遵从神的旨意,他们到了人界,分别被人类收养,像人类一样生活以寻找帮助人类的办法。差异在这时产生了。双生子的哥哥开始变坏,用他可怕的力量杀了很多人,把人界变成了地狱。双生子的妹妹知道了这件事很伤心。她拿起了神杖与哥哥宣战。经过几百年的战斗,妹妹得到了12个人类贤者的帮助,终于把哥哥击败。她用手中的神杖刺穿了他的心脏,把他封印在不见阳光的地底。”马车夫总结道:“后来,人们就称双生子的哥哥是毁灭神,而妹妹是拯救母神,也叫胜利女神。” “原来是这样的故事。”易丽塔好奇地问:“大叔,那个毁灭神哥哥还活着吗?难道妹妹亲手把哥哥杀死了吗?” “活着,当然活着,神怎么会死?只要女神不拔出神杖,他就会永远地被封印。” 是因为把神杖插入了哥哥的胸膛,所以这座女神雕像手上的神杖才那么短吗?易丽塔好奇地摸了摸神杖,并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没料到那神杖居然不是做死的,她轻易地就把它转动了。 马车夫劝阻她不要随便碰触遗迹,所以她没有做更多探究就离开了。自赤神庙出来后,马车又到了相隔整个城市的白神殿。与之前的赤神殿相比,白神殿显得破败得很,只比废墟好一点。 易丽塔站在高高的芒草中打量四周。她对这里很熟悉,昨天她与惜亘就在附近进入地下水道的。昨天蝶魅把燎荧的火幻化成蜘蛛兽天生惧怕的蛇形,燎荧把蜘蛛兽诱进早就设好的火陷阱一网烧尽,那时留下的焦黑大坑还在一个偏殿旁边。 尽管破,但是神殿里的白色女神像还是昂首挺立着,用英姿飒爽的表情接受着偶尔来参拜的人类的注目。 易丽塔结束了弗里易赛路一日游回到旅馆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她被急召到风马的办公室,接受了他对她擅自外出不守军纪的批评。风马看着她一脸老油条厚脸皮的笑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出内伤来了。 39话 弗里易赛路混战 弗里易赛路的天是蓝蓝的天。今天也是超级和平的一天。我在街头闲逛时意外地看见一辆非常酷的吉普。吉普里没人,我在摸摸看看了半天后,坐到车顶等主人回来。没让我等很久,一些交谈着的男女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在一个男人开锁时,我向他们打招呼道:“哈罗,我等你们很久了!” 他们还以为遇到了埋伏,一脸戒备。我笑嘻嘻地从车顶跳下,拍干净裙子后向为首的男子伸出手:“诸位是旅团士是不是?” 男子迟疑着和我握手:“是的,你有什么需要委托的事件吗?” “的确有一件。”我很认真地说,“我头一次看见旅团的交通工具,所以,拜托让我进去看看。” 这些旅团的人集体冒出隐形的汗珠。 虽然认为我是奇怪的女孩,他们还是让我进了普运。我在里头东摸摸西看看。虽然我已经和塑雾的旅团接触了两次,但我还是对旅团士的一切一无所知:“这就是旅团的徽章吗?旅团是不是很忙啊?旅团怎么接工作呢?旅团……” 被我问题轰炸的对方团长有些无奈:“小姐你将来想成为旅团成员吗?” “我有个朋友是旅团长,所以我很好奇嘛。对了,你们认识他吗?塑雾,暴风的团长?” 半个小时后,我笑着在街头挥别新认识的旅团士朋友们。 …… 军营,准尉办公室。∴∴ “易丽塔中士,你到底想怎么样?!”风马忍着火气瞪着我。 我严肃地重复刚才的申请:“报告长官,弗里易赛路的机密已经查明,希望拨给我更多的权限去保护它。” “有什么机密上报后再做决定!” “报告长官,具体内容如果不拨给我权限就无法上报。” 风马做深呼吸:“易丽塔中士。我虽然是你的长官,但是我的权限并没有多大!”他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咬牙切齿地说,“你捣毁白菲女神庙附近的施工现场,无视军纪开演唱会,不报告就出军营逛街的事我都可以压下来不处理。但是,如果要为了追寻你的白日梦而无法无天,更上一级是不会沉默的!” “报告长官,所谓破坏施工现场的事只是我要进下水道而想的办法。昨晚在操场上我只是随便哼了几首歌,大家都说好听要我安可我才唱下去的,并不想开个人演唱会。我也没有逛街,出军营是在收集情报——按照军规,收集情报时的行踪是不用汇报的。”我用更认真的态度说,“而且我没有做白日梦。弗里易赛路的机密其实掩藏得不是很好。我能找到的话敌人也能——只是时间问题。如果长官没有重视它,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后,更上一级是不会沉默的。” 风马怀疑地看着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老实说,我只找到了宝箱与钥匙,还没有打开。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我正色迎视着他,“请给我开启的许可。” 风马的手指敲着桌面,良久后他说:“我请示上级。” 我把手探进了口袋,掏出了一本金质白边红纹的小册子。风马怔怔地看着它,当认出了它是什么的时候,他惊得站了起来。 “你是!” “我是国家最高机密组织fally的指挥官。”我叹了口气,“我享有女王亲颁的独立搜查与行动权。” 风马像被打了一拳,完全懵了。 “所以我想长官不用请示上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8部分阅读 级也可以。” 找回声音花了风马数分钟:“……既然如此,你根本不用申请我的许可……” 我笑了:“当我以一个中士的身份保卫星王国时,你就是我的长官。即使我有再多的自由也必须得到你的许可。” 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人的战役。所以我并不希望用特权来压谁。我希望得到理解与支持。 得到风马行动许可的我此时正漂浮在弗里易赛路上空。我鸟瞰着脚下呈圆形的城市,心跳在缓缓加速。 至今为止,我知道了不少弗里易赛路的秘密。蜘蛛兽突然暴动,它们不约而同地想去城市的西南角的下水道。从它们的行为上我推测出西南角的地下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地下水道被一道新造的机关墙隔开了,无人能前往西南角一探隐藏起来的东西是什么。我周游城市的时候,通过马车夫得知这个城市的传说,并参观了东北角与西南角的两座胜利女神庙。在庙中,我发现女神的神杖可以移动,也就是说,可以拔起。传说中胜利女神靠神杖封印了毁灭神,如果拔出神杖的话毁灭神便会复活。我可否把这个流传下来的传说视为一个开启机关的暗语呢?只要拔出女神雕像手中的神杖,机关就能开启。但是女神庙有两座,所以必须要两个人同时拔神杖才行。 推测出这一切的我得到了风马的行动批准。我深吸一口气,念动咒文:“苍雷的封印啊!为我而解开吧!”天空中响起了隆隆的雷声。以这个雷声为讯号,我之前安排在东北角与西南角两座胜利女神庙内的士兵会同时把女神手中的神杖向上拔起。 我静默了一秒钟。整个弗里易赛路开始摇晃,就宛如沉睡地下的东西苏醒了。摇晃持续了三秒,沉寂下来。我搜索着地面上有变化的地方。 ……不可能吧……竟然没有! “怎么这样啊!”我在半空中大呼小叫。我本以为打开机关后,有个地方会很华丽地开启通道欢迎我。结果只是摇晃了一下而已!这这这……我之前还在风马面前很酷地耍帅,如果推测一开始就是错的,我该怎么交代! 我突然灵光一现:“难道说是地下水道的石墙开启了?”正要飞去被闹过一次的施工现场,从那里再进入下水道,我猛地停了下来。 不对。 女神像的历史已经久远了,但是石壁还很新,两者不太可能有联系。 我努力地边想边打量着脚下的城市。机关在东北角和西南角……我的目光定格在某处。 对了,一定是那里! 我一个俯冲,冲向位于城市正中的市政府大楼。 因为塌陷得太严重了,所以政府大楼前拉上了禁止入内的封条。现在废墟里没有人在。我边念动着咒文边冲了进去:“风啊!你的主人在此!”我引动的气流为我开路。碎石飞舞中,我强行进入了倒塌一半的一楼大厅。 幸运之神果然站在我的一边,我猜对了。我打开了机关,机关就在政府大楼地下。此时大厅的大理石地板开启了一个向下的阶梯,里头无尽的黑暗正在欢迎我。 我冲了下去。高速掠过一条向下的盘旋阶梯,我停在阶梯尽头的大门前。 借着光球的光芒,我打量着这扇浮雕大门。门的上方是头上有光环的年长的神,他的左膝下是一个嘻嘻而笑的小男孩。 我伸出手,在还没有接触到门之前,12色的彩虹光芒就从我身体里爆发了出来。我惊讶地望着身上起了异变的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门发出开锁的声音,缓缓在我面前打开了。在门开启之后,我身上的彩虹光芒便消失殆尽,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门后不是我想象中的宝藏,而竟然是地下水道。 “这机关真比‘达芬奇的密码’还麻烦。”我认命地掏出地图。研究了一分钟后,我放弃了。超级路痴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地图上的哪里。 “没关系,我还有秘密武器!”我打起精神撩起袖子。我手上的夜光表上有指南针。既然知道目的地是西南方,只要一直往那里走应该不会迷路吧。 “不过……哪个方位是西南呢?”身为方向白痴的我站在原地傻笑,“唉……如果阿悠或者安迪在就好了……不对,要独立!幸运之神,引导我吧!” 我飞向顺眼的方向。在走了几次错路后,周围的景色渐渐改变了。青色的下水道墙面逐渐变成暗金色的砖墙。当沿着金色砖墙飞到尽头后,我到了一间大得不可思议的金色神殿中。 我从星魂上下地。四周漂浮着点点萤火虫般的金色光芒,没有灯也明亮温暖。我沿着绘着赤色花纹的祭祀道走向中央的高台。一级一级地迈上台阶,我终于站在了中央向下凹的玉盆边。 玉盆里涌动着如烟的泉水,在泉水上方漂浮着一枚金色的珠子。它有鸡蛋那么大,静静地旋转着,向外散发着奇怪的波动。 没有动它,我东张西望地找说明书。那说明书就被我踩在脚下。我后退了一步细细看地板上的字。 “亘古之初,创世神为了分开天地,在世界上留下了四根神柱……神柱为人间之本,神柱一倒,天崩地裂……帕第之王承接神的旨意,与夏果王、磉西王为守护神柱的人间三脉,世代守护,直到血脉断绝的那刻……嗯,什么意思啊?”我盯着脚下那行硕大的警告:“这个珠子叫做守护金珠,不可以把它取出来。如果取出来会怎么样啊?” “那你就取出来看看会发生什么好了。”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惊讶地转过了身。 祭祀道上站着一个身着华丽银袍的男子。他的头发如瀑布般散在背后,无风而飘逸。他的眼睛明亮如星,含着愉悦的笑意。眉目如画,皮肤白皙,身材挺拔修长,身上装饰着不少繁复的饰品——我原以为世界上不会再有像殷悠一样俊美如女的男人了,没料到眼前就站着一个。 不过不是他的俊秀吸引了我,而是他的长相。 他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谁?”突然觉得气氛变得险恶,我戒备着举起了星魂。 “忘记我了吗?”他的语气有些许的落寞,但脸上还在轻笑,“忘记了和你一同出生,背负着同样宿命,注定永远在一起的,你的双胞胎哥哥?” 我愕然道:“双胞胎哥哥?我是独生女耶。” 男人的身影模糊了一下,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呼吸都吹在我脸上了。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扬手要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他抬起我的下巴,眼带依恋地望着我:“果然是我的妹妹,和我想象中一样美丽可爱。” “打断你很不好意思,但是强迫认亲的行为很变态。”毫不犹豫地,我用星魂砸了他的头,像鱼一样从他身边溜开了,“你到底是谁?” 他仍是微笑着望着我:“我不怪你不认得我。我们从出生就分开了。对不起,见到你我太高兴了,一时失了分寸。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的名字是冥斯赫。很高兴和你重逢,易丽塔。”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很高兴认识你,冥斯赫。我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过哥哥。你认错人了。” 冥斯赫仍是轻笑,但那笑容变得寒彻入骨:“我已经等了你接近600年了,难道还会放开你。” “这位大哥,你的话有些自相矛盾。”在他可怕的笑容压迫下,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如果我们是双胞胎应该一样大。可是我才过了18岁生日,而你快600岁了,所以我们不可能是兄妹对吧。” 神殿开始震动起来。从冥斯赫的身上腾起耀眼的12色光芒。那光芒我刚才还看过,就在我自己开启通往神殿的门时。虽然不知道能散发出同样光芒的对方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我本能地感到不妙。一摆身我朝外面疾飞去,打算先逃再说。神殿很快被复杂如迷宫的地下水道甩在后面。 我猛地刹住前冲的趋势。冥斯赫已经站在前方等着我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我回去,亲爱的妹妹。” “好好,我跟你回去。”面对危险的神经病,先不要违抗他以免刺激他,“但是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耶,我做完了就跟你走好不好?拜托了,亲爱的‘哥哥’。” 冥斯赫微笑着望着我:“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一本正经地敷衍他道。 冥斯赫还在笑,也许他只有一种表情?“可是,我想现在就和你在一起。” 这家伙怎么比bt殷悠还难缠:“你不是‘哥哥’吗?应该包容‘妹妹’一下。” 冥斯赫静静地望着我,就在我想要放弃交涉找其他方法脱身时,他笑着说:“好吧,就当作见面礼包容一次。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许我一个要求。” “什么条件?”“先保留权利。” 见他很果断地要走,我出了声:“等等,冥呃,‘哥哥’。” 冥斯赫回头:“你改变主意现在和我走了吗?” 我无力地抽了一下:“不是,我想问‘哥哥’一个问题。那个神殿里的珠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想要我告诉你吗?那就要再许我一个条件。”我真怀疑冥斯赫是从商的。 “好吧。”我无奈地说,“不过也要在我完成要做的事后才提。” 冥斯赫笑着开口:“在世界上有四根神柱,是我们的父亲创世神造出来顶住天地的。如果神柱倒了,世界就会毁灭。神柱位于世界上四个叫做屋脊的地方。进入屋脊的方法就是收集3颗使者金珠。这些金珠分散在像这样不为人知的神殿里。当初毁灭神就想通过进入屋脊破坏神柱的方法毁灭世界。” 我挑起眉头:“神柱……英美治不是星球吗?既然是圆的怎么可能只用4根柱子撑住?” “你真是可爱。身为女神的你还要怀疑神迹的存在吗?” “什么意思啊?”他让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的父亲创世神’,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是神子不成?”我突然想起了在弗里易赛路流传的双生子传说。听说创世神造了一对兄妹双胞胎来帮助人类,但是哥哥堕落成了毁灭神,而妹妹成了封印哥哥的胜利女神。 难道他指他自己是毁灭神,而我是胜利女神? 怎么会有这种无稽之谈!不要以为自己和我长得像就可以乱编故事啊!―_― 冥斯赫笑着看我:“你会想起来的。” 我会想起来才怪:“好吧,我回去慢慢想。你保重,我走了。”我立刻朝反方向逃了。 奇迹发生了。我根本没有看路,火烧屁股似地横冲直撞,结果竟在半分钟内顺利飞出了地下水道。我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防病毒似地把那雕刻着神像的大门重重关上。 擦掉冷汗,呼出口气,我轻松地笑着回身——对上五个异装男女无语的注视。 “呃……”我干笑着抬起手,突然石破天惊地大叫一声:“你们好!!!”那些男女没料到我的声音那么有爆发力,一时呆在那里。趁这个空挡,我刷地从他们的空隙中窜过,足不停息地朝楼梯上方冲去。 我调动魔法冲开堵住楼梯的石块回到地面。才想脚底抹油,我周围的温度突然开始下降。猛地崛起的冰墙把整个小广场完全围了起来,甚至连天空也封锁了。 听见身后复数的脚步声,我硬着头皮回过身。 上来了4个人,三男一女。他们打扮得像从热带来的,清凉得很。那女的敞着领口,露出锁骨上纹着的诡异黑色花纹。他们无一是普通角色,身上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与强烈到异常的魔法波动。 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看就是坏人!(否则我看到他们怎么会逃?) 难道是和那个硬要认妹妹的危险神经病一伙的?如果真是那就惨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以单打独斗的形式已经打不过光是靠气势就压得我动弹不得的冥斯赫,就不用说再加上那么多强力帮手了。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好呀!你们也是到弗里易赛路来参观的吗!哈哈,我刚才还在著名的地下古遗迹迷路了,找到路出来真好。你们进去要找导游,不要迷路了喔。”我拼命装傻。 四人沉默了一下,其中那个背着大型不明物体的年轻男子发出了‘哧’的一声笑。 “笑什么,耀阳!”他身边的白皮肤男子绷着脸训斥。 “抱歉,破天。刚才像王神本人在对我们开玩笑一样。” “少说废话,想被杀吗?”唯一的那个女子冷冰冰地训斥同伴后,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哼,没想到王神的妹妹只是个这样的角色。浪费我的时间。”说着她很拽地转身就走。__ “就这样走了吗,碎梦?”耀阳说着跟了上去。碎梦的身影倏地消失了。耀阳的身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轻描淡写地碰了一下冰壁,就从熔开的大口子里走了出去。 我苦笑。果然是来者不善,耀阳走过的地面竟然留下了融化的痕迹。那个被他融开的洞口立刻又被封上了,对方摆明了不放我走。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逐月?”破天问。 被唤作逐月的最后一个男子望着我。他的脸颊清瘦,颧骨很窄,眼神漫不经心,穿的袍子像道士。一直望着我的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上扬着:“我想看看她有没有资格参与我们的计划。” 破天点头:“不要做过头。”得到了逐月的点头允诺,他转身向阶梯下走去。 偌大的废墟前只留我与逐月两人。 “虽然漫画里常有这种情节,主角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路遇众多boss级坏人,对话后还一头雾水,却被迫与他们中的一个打架——”我干笑,“但是现实不是漫画对不对,我只是过路的路人甲,逐月先生也应该不是坏人的boss吧,哈哈……我可以走了吗?” “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的好奇心谁来满足呢?”逐月微笑道,“其实我们五个都是因为想见见王神的妹妹是怎样的人物才聚集在此的。作为主角的你可不应该让我们失望。” “哎呀哎呀怎么办才好呢!”我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今天遇见的人都非要给我安个哥哥?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呀~求求逐月先生饶了我好吗——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我笑着一甩星魂:“其实是太好了。敌人只有你一个人就不用花太多的工夫对付。” 逐月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很有自信的小姐。” “我说的是事实。因为我相信我的特技绝对能战胜你。”我的手慢慢抬起了。 绷到顶点的气氛擦出了火花,在逐月轻动的瞬间,我一眯眼睛以雷霆的气势大喝一声,“剪刀石头布!” 乌鸦飞过…… 40话 暗坷得奇迹反击战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发烧到39度3……头晕晕的,无法集中精神,想表达的东东有些乱,各位读者见谅。  金月17日,弗里易赛路国家军队营地。 一位少女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上。她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漂亮的手轻放在膝头的资料上,维持着托腮的优美姿态望着窗外的晨雾。乌黑如墨柔亮如水的披肩长发,长而翘的羽睫,玫瑰色仿佛透明的肌肤。她的年轻与美好丝毫没有被军装束缚,让看到她可爱身影的风马不禁有些感动。 如果不是在军事会议厅中遇见她,而是在午后的咖啡店——风马想——他很可能会走过去邀请她共进下午茶。可惜,这个女孩不是迷人的陌生美少女,而是他的部下(表面上)。 她名叫易丽塔,军衔是中士,才来到军营三天,立下的甲极军功已经有两件。一件是三天前的弗里易赛路地下水道战役,另一件就是昨天晚上才完结的弗里易赛路保卫战。 昨天那战打得气势昂扬。眼前的这名少女漂浮在空中,用神圣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弗里易赛路,把沐浴其中的死灵部队全军歼灭。少女的果敢,与她激励人心的言语感动了每个星王国军人的心,军威大振。敌人的攻势被打开缺口,在少女的指挥下,剩余的佣兵部队在2个小时内全军覆没。 当胜利的号角吹响震天时,为胜利做出决定性贡献的少女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大,睡倒在他的怀中。 但是她并没有多休息,今天天一亮就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把这两天寻获的资料情报做了汇总。据她报告,昨天她顺利打开弗里易赛路的机关,进入西南角的地下水道并在其中找到一枚金色的珠子。虽然神殿中写有警告语,告示她不可把珠子取出,但是随即她在神殿中遇见了敌人的头目。为了不让敌方得到这枚珠子,她趁对方不注意,把珠子藏在口袋偷了出来。之后她更与对方的一名强力魔法师战斗,所以才拖延了赶来参战的时间。 风马对她的怒气与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回顾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易丽塔的判断果断正确,而对她抱有偏见不断阻碍她的自己十足地愚蠢。所以今天听说她要知道现在星王国的大局后,立刻收集了所有情报来交给她,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 风马走到易丽塔的身边:“易丽塔中士,各地的军情已经汇来了。你看看吧。” “谢谢长官。”她回过头来,接过资料的同时对他露出了灿烂的招牌笑容,“昨天申请的事长官你批准了吗?” 风马有些百感交集。实际上,她无论是地位还是权利都远远大于他这个小小的准尉。但是她仍然尊称他为长官,凡事都与他商量。光是她这样谦卑的态度就教他无从拒绝了:“是的,你希望见到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等他们到了,我会再来通知你。” “谢谢长官。”易丽塔低下头去看情报:“……静京火灾?!阿吉尔斯省沦陷了吗?” “目前还没有。” 据情报,作为边境交通枢纽的静京因为地狱火焰兽的袭击而被毁于一旦,驻守静京的军队不得已弃城向阿吉尔斯省内撤退。静京沦陷后,整个以静京为关口的阿吉尔斯省被敌军围困与外界失去了联络,情况不容乐观。 易丽塔担忧地问:“长官,被困阿吉尔斯省内的军队应该有7团3营4连吧?” “据报告,3营整个被围困在省内,所以4连应该也在那里。” “是吗……也就是说,阿惜现在被困在阿吉尔斯呢……”易丽塔在心里默默为惜亘祈祷后,微笑道,“阿惜是最可靠的,我知道他一定没事。” 她低头继续看资料:“其余昨天发生的战役:水日花沙漠流匪歼灭,见关雨林邪教基地歼灭……!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易丽塔惊喜地叫起来:“我就在奇怪昨天敌人看起来那么周密的进攻怎么会有漏洞!” “是的。”风马解释道:“据水日花沙漠方面来的情报,他们俘虏的流匪承认16日下午二时,从水日花、见关,以及其他弗里易赛路周边城市的敌人部队将会师弗里易赛路。敌人原计划大举攻陷本市后,包围跳板关口城市暗坷得。我陆军8连与特种军队黄金小队血樱合作分头歼灭了沙漠与雨林的敌源,为我们昨天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陆军8连?是10团5营8连吗?” “是的。” “呀哈!”易丽塔的眼睛简直闪闪发亮了,“是阿葵所在的部队呀~~我就知道交给阿葵的地方可以完全放心,他的指挥能力是很强的!” 风马犹豫了一下说道:“8连的准尉和我私下关系比较好。据他所说……来自维奈的潋葵中士在军队里表现很突出……” “那当然啦~~阿葵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嘛~~” “……听说他在军队里采用了独裁手腕,建立了潋氏部队,而且目无军纪,完全不把长官放在眼里……” “呃……哈哈,阿葵还是老样子。”易丽塔干笑着一笔带过:“还有个战役是特种部队打赢的吗?也许是安迪所在的部队呢。长官,那个黄金小队血樱的情况你了解吗?” 风马怎么可能知道:“特种部队的任务与成员对外都是保密的。” “是这样呀。”易丽塔看上去有点失望,她盯着资料看了一会儿,突然自言自语地说,“没关系,安迪一定没有事,会平安回维奈的。” 虽然这显然是她的私事,可是风马还是好奇于她语气中流露出的关切:“你有朋友在特种部队中吗?” “嗯。是我的未婚夫。” “抱歉。”风马背后冒出冷汗。原来她已经有未婚夫了……这件事千万不能给军队上下知道,否则肯定会动摇已经把她视作偶像的士兵们的士气。 “没关系。”易丽塔把视线移到资料下方,“诺瓦平原攻防战胜利,还有暗坷得顺利守城,这些也是昨天发生的呀。昨天可能是最近星王国最动乱的一天吧。”而且在昨天,她也终于知道了未来的敌人究竟是谁。 “诺瓦平原是阿荧在,暗坷得则是阿魅,看来大家昨天都过了忙碌的一天呀。”易丽塔说着合上资料,抬头望向风马,“敌人的目的看起来很明显嘛。” “你有什么看法?” 两人来到摆放着星王国东部地图的长桌前,易丽塔拿起笔画出了资料上标注的所有发生战役的地点。 “见关,水日花及周边的目的是弗里易赛路。”数支呈包围状放射的箭头直指弗里易赛路,从弗里易赛路指出的箭头又直指与其只有一条跨河大桥之隔的暗坷得,“而上部的弗里易赛路,下部的诺瓦平原的目的是夹击中央固若金汤的暗坷得。” “之所以在弗里易赛路纠集比诺瓦平原多的兵力是因为——”她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在地下神殿寻获的侍者金珠,“有另一个目的是把弗里易赛路翻过来找到这颗珠子。” 风马把珠子接过来看:“这就是你昨天找到的金珠吗?”国家的确派给弗里易赛路的国家军队以守护地下遗迹的任务,但风马一点也不知道地下遗迹中藏着这种宝贝——他当初之所以阻止易丽塔去探索地下遗迹,只是怕破坏力卓越的她把地下遗迹弄坏而已。 易丽塔的神情变得很严肃:“身为敌人的邪教真神没想到我在进攻开始之前就找到了它。” “这有什么用处吗?” 这颗珠子离开玉盆后就失去了初时神奇的光芒。现在它只像一颗普通的金属球。但是把它对着阳光看会变得有些透明。风马发现球当中似乎有字,似乎是球中央的浮雕。可惜的是他完全不认得那文字。 “虽然最主要的用处还不知,但是它有着神奇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易丽塔清楚地记得昨天和逐月战斗时发生的事情。当她心中涌起杀意的时候,这颗球回应了她放出了金光。那奇异的金光让逐月的魔器失效。 沉默了一下,易丽塔说:“正因为想解开这颗金珠的谜团,我才会请长官批准我的要求。” 风马恍然大悟地点头:“我明白了。” 易丽塔微笑着点头。她用笔轻敲着桌面:“回到整体上。敌人进攻暗坷得的目的就不用多说了。暗坷得是重要的边境关卡,如果被攻破,周围几省的安危告急。虽然还没有哪个国家对星王国宣战,敌军是谁不很明显,但是他们的目的显然是侵略星王国。” 风马把珠子递还给她:“不很明显?你心目中已经有认定的敌人组织了?” “嗯,基本确定。”易丽塔回答的同时,门被敲响了。 “什么事?”风马问。 “报告长官,长官传令带来的人抵达了。” “知道了。”风马询问,“中士?” “请他们进来吧,长官。” “我知道了。” 进门的人都是星王国著名的学者。他们涉及的范围有历史、传说、魔器、古文字等,一共有三人。在进入这房间之前他们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军官召见的原因。 易丽塔用简洁的语言和美丽的笑容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他们平静了下来,并挨个的找他们谈话。 “葛先生,您是著名的历史与传说学家。”易丽塔询问,“关于帕第、夏果、磉西这三个古国,您有什么研究吗?” “这三个国家……”那位上了年纪的历史学家不明所以地望着易丽塔,“曾经都是科技高度发达的文明古国,传说中曾受到创世神的庇护。关于它们的历史纷繁芜杂、传说成千上万,不知中士想询问关于何方面的历史或者传说?” “三者的联系。” “联系……”那位历史学家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历史上的联系很少,如果一定要找到联系,就要从传说说起了。传说中,创世神曾亲临过世界上的许多国家,帕第、夏果、磉西也属于他幸临的地区。因为当时掌管这三个国家的国王们品行高尚,因此神赐福给他们。” 易丽塔皱起了秀眉:“赐福?具体赐了什么福?” “后世的观点偏向于强大的能源。研究传说的流派中也有一派是专门研究这种能源究竟是何东西的。他们把这种能源命名为‘幻空’。” “‘幻空’?它有形状吗?还是像风能一样是看不见的?” “至今为止,还未有人寻获过‘幻空’,但是根据很多古文献记载,这种能源应该是被封印在某种东西中的。” 易丽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葛先生,这三个古国的遗址如今分别在那里?” “帕第的遗址就在本市。磉西的遗址在邻市暗坷得。而夏果的遗址则在阿吉尔斯省,现今的小城莉箩。” “非常感谢您。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您知道‘神柱’的传说吗?” “神柱啊!”学者推了推眼睛,显得比刚才精神多了,“那可是非常有名的传说。世界的创造之初天地分离不稳定,为了不发生天崩地裂的惨剧,仁慈的创世神创造出四根神柱来顶住天,从而分离天地。传说中神柱位于世界上四个叫做屋脊的地方。为了考证神柱的存在,传说学家和神学家每年都进行大量活动。”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今天的谈话是很重要的,属于国家机密。希望您出了军营以后要保守秘密。” “是的,我明白。”他有些惶恐地与微笑着的易丽塔握手道别。 第二个进来的人是古文字学家。易丽塔把事先从金珠上抄下来的古文字颠倒了顺序夹杂在许多其他翻字典找到的古文字句子中,请他翻译。他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易丽塔谢过他让他出去后才开始看翻译。撇开混淆的字句,翻译出来的句子是“让一切回到原点,去往阿尔法245吧。”此外还有一个奇特的字符,无法被翻译出来。那字符有点像牧羊座的星座符号。 不用猜也知道,金珠里的文字肯定是暗号。易丽塔无法破解其中的意思,于是见了最后一位魔器学者。 一上来,易丽塔便开门见山地问:“宁先生,请问您知道‘幻空’吗?” 魔器学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昨天的事让她产生了某个推测,所以她才找来魔器学家碰碰运气。 只要是碰运气的事,幸运之神总会眷顾她。学者沉思了一会儿:“小姐,你指的是传说中的古代能源吗?” 易丽塔在心里大喊了一声‘有戏’,微笑道:“是的,请问你对‘幻空’的了解有多少?” 他沉默地摩擦着下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易丽塔温和地说:“请您放心,我是代表国家来做调查的,调查结果不会让任何人的任何名誉利益受到损失。请您相信我。这个信息对于我们的祖国来说十分地重要。” 学者被说服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在大约三十年前,还是学生的我跟着一位有名的老师学习魔器的知识。老师是一位非常伟大的魔器学家,我拜师时,他正在研究一个秘密课题,那正是和‘幻空’有关的研究。研究一直持续到了我毕业。之后我回去探望老师时,问起那课题,他一反常态地告诉我课题已经停了,叫我不要再去研究。研究的结果出来没有,或者说结果到底是什么,至今只有老师一人知晓。” “那个课题难道是‘幻空是不是魔器的一种’?”易丽塔问道。 学者摇头:“不,课题是‘假设幻空是超魔器的存在’。” 易丽塔微微张开了嘴,半晌后,她轻声问:“您的老师是谁?” “恩师是卡修李布罗司挞。” 学者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把易丽塔炸得几乎跳起来:“什么!!” 见学者疑惑地看着她,易丽塔掏出手帕假装擦汗掩饰过去:“我太吃惊了,原来您的恩师是这样有名的人。” 学者被完全搪塞过去了,脸上浮起了自豪的神情:“是的,恩师被誉为英美治史上最伟大的魔器学家。能拜师卡修老师,是我一生的荣幸!” 易丽塔擦掉不住流下的汗:“请问,卡修先生现在身在何处?” 学者的笑容隐去了:“恩师已经隐居了。他的住址没有告诉任何人。唯一能与恩师见面的场合,只有每次的魔器研究年会。那时他会作为权威应邀出席。” “是这样啊……谢谢你的配合。”易丽塔伸出了手,结束了与所有学者的会面。 等学者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易丽塔才跌坐在椅子上。在心里感慨了一通后她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开关。响了数下以后,手机那头传来了接通的声音。易丽塔立刻撒娇道:“喂,妈妈。是丽塔呀~” 千里之外,为了接手机而从会议室窗口偷飞到屋顶的绫女回答:“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才报过平安吗?” “人家想你嘛~”°° 绫女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愉快的神情,声音却装得很无情:“我正在开会,没什么事我挂了。” “哇~不要~有事嘛。是这样的,我想拜托你去问一下卡修叔叔有关‘幻空’的事。” 大家知道卡修是谁吗?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蝶魅的师父,那位坐在几乎无人光顾的测魔室前看门的科学狂人,竟然是一位隐居起来的伟大魔器学家。如果不是被那位学者告知,恐怕易丽塔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位老伯伯这么大有来头。 “幻空,那是什么?”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易丽塔把至今发生的事情通通说了一遍。她看不见绫女,所以也看不到绫女听她说遇到冥斯赫时脸上流露出的惊愕神情。 “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想就幻空的谜题请教一下曾经研究了幻空的卡修叔叔。” 绫女沉默了一下:“我明白了……有关那个冥斯赫——” 易丽塔以为绫女是在担心她的安危,笑着保证:“放心,我知道他很强,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跟他动手的。” “你要打倒他吗?”绫女有些复杂地问。 “那是当然的啊。他应该就是我真正要对付的终极boss。” “……我明白了。你现在千万不可以头脑发热。” “嗯。” 易丽塔挂掉电话后,绫女望着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尽力阻止一切的后果,就是导致你的孩子们为了这个世界手足相残吗……” 电话的另一头,易丽塔对着地图整理思路。她自言自语地说:“下一个地点,暗坷得吗?”长叹了口气,她担心地道,“真希望那个人能及时地赶来。” 这个上午并没有平安无事地过去。就在易丽塔在腹中拟好申请报告,去往风马办公室的途中,有几个士兵急匆匆地冲过走廊,差点与她相撞。 “哇!是是是女神!”那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喊出了诡异的称呼。 “什么?”易丽塔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报告长官!有紧急军情要报告准尉!”后来跟上的士兵立正行礼道。 “发生了什么?” …… 在星王国的东部边境线上有三片呈羽毛状的大陆。自北往南数的第一片羽毛上有见关雨林,第二片羽毛上有赤妖沙漠,两处皆是常人无法穿越的天堑,是军事定义上的进攻不能区。通常来说,一旦打仗,想要突破星王国东部防线,只有把目光投向在这两片羽毛之间的狭小地带——也就是素有天空之城之称的边关重地暗坷得。 小城暗坷得北接弗里易赛路,南通诺瓦平原,建在地势相当高的班瑞山脉之上,海拔足有1514米,是一个军事气息浓郁的城市,也是星王国唯一一个完全封闭在水晶罩之中的城市。当然,这个可局部开启的水晶罩不是为了美观而造的。作为防护罩的水晶罩通体用gta801号魔法石材料制造而成。不管是普通的枪炮还是强大的魔法攻击,都不可能击穿固若金汤的水晶罩。 暗坷得在星王国的意义,相当于自由女神像对美国的意义。说得直白一点,它不仅仅是一个军事重地,更是作为星王国强大不可征服的精神象征。 一个宛如日本娃娃般的娇小女孩把手掌按在玻璃墙上,眺望着脚下被浮云掩映的连绵绿意。胜利的雄壮赞歌还在耳边回响,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有着一抹庄严的笑意。 爸爸,您在看着我吗?我是不是变强了?我…是不是离您的身影近了一点? 小女孩的沉思被急迫的敲门声打断:“伊藤中士!伊藤中士在吗?” “我在。请进。刘中士,有什么事?” “伊藤中士,不好了!从弗里易赛路方向来的难民占领了弗暗大桥,想要通过大桥强行冲进暗坷得!” “嗯……”小女孩——蝶魅皱着眉头,沉稳地问:“需要我做什么?” “问题不是失控的难民!从木思法来的妖精群正在往弗暗大桥方向高速前进!弗里易赛路的魔法师发来了求救信号!” “什么!”蝶魅大吃一惊。 五分钟后,蝶魅乘着军用旅行器来到北边的大桥入口。蝶魅一下车就看见脚下的弗暗大桥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站在暗坷得入口的军人在难民猛烈的冲击下,已经有后退的迹象了。 蝶魅的长官一看见她的人,立刻下令道:“伊藤中士,去现场增援3连的魔法师。” “是!”蝶魅跑着(虽然没有比走路快多少)下了盘旋的阶梯。在跑到高达125米的阶梯的中途时,突然一声高亢的女子声在天空炸响:“够了!!不要吵了!!吵只会让事情解决得更慢!!” 因为女子的大喝太过于惊人,现场异常地寂静下来。被身边随行的士兵扶了一把才没有吓得摔下去的蝶魅忙趴到栏杆上往下看。易丽塔修长美丽的身影傲立在弗暗大桥的桥头,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形状古怪的原始型魔杖指着人群。她只有一个人,但她散发的气势却是惊人的,就宛如她身后站着气势磅礴的持矛骑士队,正在高呼女王驾到一般。 “什么嘛!她是谁啊!”“又是一个军队的爪牙!”“女人滚开!我们不会坐以待毙的!”难民群中爆发出了数声抗议的尖叫。随着这尖叫,人群的愤怒再度被点燃。刚才归复平静的人群又开始冲击军队的防线。 易丽塔正要进行下一步行动,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叫声:“阿丽姐姐!!看这里!!” 她一回头就看见拿着扩音器,在远处台阶上努力挥手的蝶魅。 易丽塔犹豫了一下。她在飞向蝶魅的同时往后挥手。弗暗大桥北面那头的地面轰然耸立,一秒以后形成了一座让人叹为观止的参天土墙,严密地封锁了弗里易赛路通往弗暗大桥的道路。 在人群的哗然声中,她轻盈地降落在蝶魅的面前:“呦,阿魅,又见面了!”“阿丽姐姐!”在众目睽睽下,两人脸贴脸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感动的会面持续不到五秒,蝶魅抬起头问:“阿丽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释起来还有点麻烦呢。”易丽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9部分阅读 塔竖起手指,“事情是在两个小时前发生的……” 两个小时前,弗里易赛路的兵营。正要去风马办公室的易丽塔遇见了前来求助的士兵。 “报告长官!从木思法方向突然有大量流民强行穿过马尔扎里隧道涌入弗里易赛路!他们群情激愤,正在涌向弗暗大桥,想要强行突破进入暗坷得!” “理由是什么?”问话的不是易丽塔。风马从不远处的门中走出,显然已经听见了走廊上的对话。 “木思法遭到了妖精的攻击,百姓恐慌逃窜!据推测,在此期间,有人煽动流民认为木思法以北会遭遇战争,往南是安全的!故流民想要通过弗里易赛路去堡垒城市暗坷得避难!现怀疑在普通的百姓中混杂着他国的间谍!” “弗里易赛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长官,有部分妖精突破了防线进入了城市!” 易丽塔行了军礼请命道:“长官,我请求去弗暗大桥维持秩序!如果情况危急,就去暗坷得进行支援!” 风马考虑了一下,重重地点下头:“拜托你了,易丽塔中士!” 因此易丽塔才出现在暗坷得与弗里易赛路交接的弗暗大桥之上。 瞥着脚下是越来越激奋的人群,易丽塔边思考边听着蝶魅的情报。暗坷得的入口很少,诺瓦平原到这里的道路被称为迷雾森道,是一条普通人没有向导就会迷路的迷宫道路。另一条就是架设在班瑞山脉与弗里易赛路郊外固班山脉上的弗暗大桥。 弗暗大桥是一座斜拉钢索桥,长3057米,承重5万吨,被架设在离地面875米的高处。即使没有恐高症的人站在桥边往下看,也会为一望无法到底的高度晕眩一下,可说是异常险峻的桥。也正是这种险峻,增强了人们心中的焦躁感与恐惧感。 “没办法了。虽然明知把全部的人放入暗坷得会很糟糕,可是不能让那么多人为了少数间谍的存在而被妖精杀掉。”易丽塔果断地说,“开门让难民进入暗坷得吧!” “唉,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蝶魅为难地说,“可是上级似乎并不愿意。” “敌人手上有接近1万的人质。”易丽塔正色说,“让人质阵亡可不是国际人道组织想看见的事。” 蝶魅默然:国际人道组织是什么? 与蝶魅讨论完后,易丽塔冲去找负责人交涉。一阵拍桌子,大声咆哮的动静之后,易丽塔一脸严肃地走出驻暗坷得最高军事长官——蒋英杰中校的办公室。担心地守在门边的蝶魅忙迎上去:“怎么样了,阿丽姐姐?” “顽固得要命。”易丽塔嘟着嘴,揉着被蒋英杰吼得嗡嗡作响的耳朵:“不过呢,最低限度允许了接受过简单调查的难民进入暗坷得。” “检查?”蝶魅皱起了眉头:“来得及吗?” “总之,在我封住大桥的大地之母被妖精破坏前,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了。”易丽塔保守地回答。见蝶魅沉默,她露出招牌笑容一拍她的肩膀:“放心啦,阿魅!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喔!” “嗯。”蝶魅露出了小小的微笑,与易丽塔手牵着手走在气氛紧张的走廊里。 “接下来我们去现场吗?”蝶魅的问题让易丽塔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阿魅,我有事想问你。你在这里几天,知不知道一些关于暗坷得防御系统的消息呢?” “防御系统?”蝶魅不解地陷入了沉思,“阿丽姐姐是说包住整个城市的水晶罩tpdk吗?” 暗坷得的军队以绝对的强势向人群鸣枪宣布开始身份检查。在抗议声起后,军队逮捕了数名带头抗议的扰乱分子。蒋英杰和暗坷得的市长在一起,他用扩音器向人群喊话:“我们已经查明你们当中有间谍分子,之所以不让你们入内,正是为他们所害!听着!以抗议来阻碍这里的人进入暗坷得的都是间谍,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是应该被就地正法的危害分子!” 秩序虽然还是混乱,但是人群终于听从劝阻开始接受身份检查。 检查的地方设在弗暗大桥暗坷得入口处前100米。负责检查的人员中也有易丽塔的身影。“请把衣襟解开。”她笑容迷人地对每一个接受完检查的人下命令。遇到有异议的人,她会解释:“间谍分子在脖子下方统一纹有特殊花纹,为了避嫌,请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忙碌的检查工作进行了大约30分钟,易丽塔维持的大地之母那里发出了沉重的冲击声。易丽塔身旁的士兵们不安地交头接耳:“妖精们的进攻已经开始了吗……” 易丽塔曾在魔生物课本看到过妖精的图片。妖精是一种非常美丽的生物。它们大都只有人类手掌大小,通体晶莹透明,散发着各种颜色的光芒。虽然它们平时居住在人类找不到的地方,很少和人类有接触,但是他们的攻击性与讨厌人类的天性是远近闻名的。物理攻击对这种生物完全无效(这之中自然也包括枪炮了),但是它们却承受不住魔法攻击,属于魔防超低的生物。虽然妖精有弱点,但是如果在桥上开战,无法使用大面积魔法,又怕波及无辜百姓,只怕是没什么胜算。 因为后方的妖精已经追来,人群因为恐惧再一次开始马蚤动。在这危急时刻,有士兵从暗坷得里冲出来:“报告长官!不明怪兽突然出现在城市内部!!” 连蒋英杰都不能保持镇定了:“什么!” 暗坷得中央监视塔楼拉响了代表敌人入侵的红色警报。尖锐的响声传遍整片暗坷得的天空。各种军事营地开始紧急行动。 “103,104分队准备!”“是,长官!”几队接到命令的士兵训练有素地冲向停放车子的库房,就在进入车库的当口,强化钢材铸造的门突然轰然落下,把他们悉数阻挡在外。“什…什么!怎么回事?!”“难道是控制中心被占领了?”“怎会有这样的事!” 士兵们惊恐地互相对视时,从草丛里突然窜出的两只散发着黑暗气息的魔兽。在它们咬断士兵喉咙之前,赶到的易丽塔把它们冰封在一块巨大的冰中,把士兵们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没事吧!” 那些士兵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看见易丽塔身上的军装和军衔时他们忙喊:“长官!中央控制塔已经被占领了,我们没有办法进车库,恐怕连武器库也进不了!” “是,我知道了!” 暗坷得在30分钟内基本沦陷,先放入城市的那批难民中果然有间谍——他们与内部的间谍里应外合,外放怪兽,内夺控制权。而且根据现在城市内四处起火的灾情,他们似乎还打算把暗坷得完全摧毁。更令人头痛的是,弗暗大桥上还悬着将近1万的无辜生命,凶恶的妖精军队攻破大地之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此刻,暗坷得的兵力处于分散状态,被敌人多方阻挠无法汇合。城中人人自危,四面楚歌的氛围下,藏头藏脑的敌人还没有曝光身份,暗坷得的守军与平民已经完全动摇了。 此次战役的输赢在气势上已经一目了然。 面对几乎是绝境的困境,易丽塔依旧露出了招牌的自信笑容,“好好保护自己!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在那些士兵们的目送下,她腾空而起,向中央控制塔飞去。 暗坷得防卫系统中央控制塔5f,tpdk控制室。 “哈哈,看他们的熊样。”两个星王国国家陆军士兵打扮的间谍靠在装有水晶窗的窗口,欣赏地面上四起的大火,并指着逃散的人群取笑,“真是讽刺啊。为了防御外敌,造了个完美的中央控制塔,还用了超高防御,连魔法师都弄不破的安全铁门来保护塔不受敌人侵犯。结果现在反而把他们自己人关在外面进不来。” 在场的数个间谍笑着对视:“无法征服的暗坷得今天也要跪在我们的王神脚下了!”“真神万岁!” 他们的兴高采烈猛地被礼貌的敲门声打断。门边的对讲器中传来门外人清脆好听的声音:“请问里面有人在吗?”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下意识地问:“谁啊?” “哈,原来有人呀。”话音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落下。烟灰纷飞中,一个女子高挑的身影铁门被炸开的大洞中走进屋子。 屋子里的几个男人才想起要自保,一连串的钢金暗器已经把他们钉在了墙上。来者——易丽塔微笑着问:“这里应该是tpdk的控制室吧?”没有人回答,所有的人都闷了。 “哎呀,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拜托你们告诉我嘛。”易丽塔边说边打出一串火球砸在他们身边,男人们被烫得哇哇乱叫起来:“你你你是星王国的!!” “明明是我问你问题的,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易丽塔边打量着室内成排的机器,边微笑说,“算了,就告诉你们吧。没错呦。我是星王国的秘密部队,在危难之际勇敢深入敌人内部的华丽正义使者!” 几个男人无不冒出隐形的汗珠。眼前的女人既年轻又可爱,超魔鬼的身材在塔内女性工作人员有些紧身的制服下散发着诱惑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暗咽一下口水。这样一个性感尤物笑吟吟地靠在冰冷的机器上,满口无脑脱线的话,让人不禁产生奇异的不协调感,却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现在轮到你们说了,哪个才是控制tpdk的按钮呢?” 时间倒回到20分钟前。易丽塔隐身溜进了被间谍控制的中央控制塔,在员工办公室换上了女性工作制服。她假装漏网之鱼,故意被控制整座塔的敌人抓住并带到塔内人质被关押的房间。在那里她通过和人质交谈得到了一些情报,得知tpdk(笼罩暗坷得的水晶罩的简称)的控制室在第五层。 综合之前从蝶魅那里得到的情报,暗坷得能否反击成功全在这个tpdk了。于是在敌人要求从人质中选出一个女性给他们的头送茶水的时候,她假装柔弱成功地抢到机会,顺利地逃上了楼,并取回了之前藏起来的星魂。 “你怎可能躲过所有监视器!”被钉在墙上的男人因为难以置信而怪叫起来。易丽塔摊摊手:“我用了隐身嘛。”“你骗小孩吗!” 这个塔的监视器是热感波动监视型的,且对任何辅助魔法药有反应。只要人体散发热,或者用了作弊的魔法药,就无法逃过如此严密的监视。易丽塔确实是用了隐身,但同时她也在身体周围制造了空气保护层,隔断了监视器对她的热反应。以上特技都是货真价实的真才实学,自然不会因作弊而被查出。 说到这里,易丽塔自然要感谢蝶魅的详细情报,否则即使她有一身本领,还是无法完成完美潜入的行动。 不过比起潜入,破坏控制室的门才是难度系数更高的任务。那门几乎完全防御单个的攻击魔法,用火箭炮也需要数发才能轰开,被轰开前警报早就把这举动泄露了。 但是这个难题在易丽塔面前又变得易如反掌。强力的手心雷,加上高温的熔断。简简单单两个魔法,她就炸开了门侵入了固若金汤的控制室。制造这扇门的人大概没有考虑过,世界上还会有同时能使用12系魔法的人存在吧。 易丽塔起身走到气呼呼的敌人身前,白皙修长的手指轻点他的胸口,湿润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嗳,别再拖延时间了。告诉我吧,控制按钮是?”11 被美少女热情注视着的男人结巴了:“白…白痴才告诉……” 易丽塔收回手,笑得天真无邪:“是吗,原来就是那个红色的按钮啊,谢谢合作。” “啊……啊!!”几个男人头皮立刻发麻。明明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她会知道?! 当对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而且与施法者四目交接的时候,就是对他使用读心术的最佳机会。幻魔法学得相当不错的易丽塔顺利地把他骗倒,读了他的心。易丽塔在心里忏悔:抱歉,阿悠,我不是故意诱惑他的呀,请原谅我吧。 易丽塔按下了红色的按钮。屏幕上跳出了启动画面,但随即也跳出了‘power off’的字样。 “女人,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tpdk的能源被卸走了,它已经无法启动了。”男人得意地笑道,“这个时候才想起把城市的保护罩关死,已经太晚了。” 有的时候人是不能太嚣张的,即使是兔子,生气时也会咬人。易丽塔嘟着嘴瞪向那些得意洋洋的间谍们:“天诛!” 教训了那些家伙一顿后,她把他们扔在那里,走出了控制室。她直接把控制塔的墙炸了个洞,从那里飞出塔外,来到塔顶。 整个暗坷得的景象落入她的视线。城中到处是火灾,士兵们疲于与肆虐城市的怪兽搏斗。大桥上的难民仍滞留在桥上。而她用来防御妖精群的大地之母已经残破不堪了。 没有时间了。 易丽塔召唤除了雷之斧。白色的雷电发出了巨响。 “幸运之神啊!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请求了!请站在我这边保佑这个国家的人获得胜利吧!”雷电与强风之中,黑发乱舞的少女十指相扣,虔诚地祈祷着。 所有的人——星王国人,星王国人的敌人——都抬起了头,惊讶地望着城市上方的景象。 就像是有人插上了电源的插头,沿暗坷得海拔30米一圈闪过耀眼的白色光芒。随着光芒的消失,易丽塔睁开了双眼。她那被风增幅的声音传遍了暗坷得的每一寸土地,也传到了正在暴乱的弗暗大桥上:“我们坚信胜利的心,终将带领我们的国度走向光荣的胜利道路!” 金色的光芒从易丽塔的身上爆发出来。四散的光芒在城市里穿梭,最后竟织成一张无比耀眼的金色光网,充满整个暗坷得。刚才还在肆虐疯狂的魔兽与妖精群突然停止了行动。下一瞬间,它们宛如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从暗坷得的土地上消失不见。 当遮挡耀眼光芒的人们睁开眼睛时,易丽塔激励人心的激扬话语仿佛那道金光,照亮了每个星王国人的心灵:“星王国的英勇儿女们!不用等待奇迹!奇迹已经降临!反击我们的敌人吧!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转眼之间,星王国军回应的咆哮声沸腾了暗坷得。 “胜利女神啊!胜利女神站在我们这边啊!!”“星王国万岁!!”“留下仇敌的鲜血,我们必胜!!”“兄弟们,冲啊!!” 中央控制塔内部的敌人们完全慌了神,慌慌张张地奔出塔外。一个因为绊了一跤而稍落后的喽罗大叫着‘不要把我落下’,边跌跌撞撞地跑向大门。 门外的金光正盛,有一瞬间人只能眯起眼睛。喽啰变得狭窄的视线中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在金光的背景中向他的方向走来。 喽罗才来得及睁大眼睛,就被那人利落地抓住领子拎起,击中腹部向后飞了出去。 黑玉般的中长发在风中飘扬;猎猎而动的黑色长皮衣覆在高大英挺的身上;嘴角带着绝对的自信与深入骨髓的玩世不恭高高扬起。这个单手插在裤袋中的俊逸男人尽管站在耀眼的金光中,全身上下仍散发着清晰可辨的白色光芒。 潇洒打倒一个敌人的他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易丽塔。她也看见了他。他朝她抬起手。 易丽塔从塔尖一跃而下,宛如精灵般翩然降落在他的面前。男人帅气地笑说:“呦,少年仔的女人,好久不见。” “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非常非常高兴,塑雾。”易丽塔衷心地感谢幸运之神的帮忙。 “接到美人的召唤,即使我在黑洞中旅行也会马上赶回来的。”塑雾笑说,“而且这任务看起来也很有趣。” “呵呵。不过,怎么没看见阿魅和你在一起?”“那个蘑菇头的小女孩?” “蘑菇……”易丽塔苦笑,“是呀,她在哪呢?” “被长官叫走了。”他感兴趣地望着她,“看来你的同伴也都是一群有趣的人。” 在他们叙旧之时,奇迹般的反击战已经漂亮地收尾,胜利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暗坷得。 41话 暗坷得幻空争夺战 暗坷得最好的景观咖啡馆顶楼被国家军队包下。所有在座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坐在他们之中的易丽塔。她此刻正吃着她的海胆红豆冰,露出怡然自得的惬意表情。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叫做蒋英杰的中校客气地发出了疑问。 “话说在前头,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被雇主请来打个下手的。”在易丽塔开口前,塑雾先澄清事实。他一边悠闲地喝着他的白兰地咖啡,一边帅气地微笑着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易丽塔放下手中的勺子,微笑道:“啊,还是店里做的好吃。我上次做给阿悠吃的简直像海产干货一样腥,真是对不起他的味蕾和胃。嗯,现在开始正题吧。这位看起来很帅的先生名叫塑雾,是著名的旅团暴风的团长。” 蒋英杰和塑雾互相点头打招呼。坐在易丽塔手边的蝶魅朝塑雾投去颇崇拜的视线,似乎看见了偶像。 “塑雾先生之所以身在暗坷得,是因为我雇佣了他做一个任务。”易丽塔的话让在座所有原本就搞不清状况的人更疑惑了。 金月16日,也就是昨天,易丽塔在路上搭讪了一个正在弗里易赛路旅行的旅团。通过他们,易丽塔详细打听了如何雇佣旅团的流程。之后她到了弗里易赛路的旅行站,通过给塑雾留言的方式告诉他:请立刻赶到弗里易赛路来,有攸关国家利益的紧急事件必须得到他的帮助。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抛下美女和沙滩就赶来了。”塑雾露出花花公子的不正经笑容,“结果今天中午才勉强抵达暗坷得,却因为妖精堵住桥的不可思议事件,被困在这里。” “美女和沙滩……?”蒋英杰有些难以接受地望着眼前的俊逸男子,不敢相信在国家危急时刻还如此不正经的人竟然是那个著名的旅团的团长。 “的确是美女和沙滩,不过和你想象的不太相似。”易丽塔哈哈一笑。暴风最近很忙,塑雾之前还在中部的白银海岸与凶暴的美人鱼战斗。看到她的留言后,他立刻把战场交给其他的同伴,孤身一人开着车直奔弗里易赛路而来。 如果不是他的果断,今天的奇迹反击战根本无法顺利收场。 “阿丽姐姐老早就算好暗坷得会发生什么事件,所以才事先通知了塑雾先生吗?”蝶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又不是预言系法师,怎么可能算得出嘛。只是——”易丽塔朝塑雾嫣然一笑,“我直觉最近要发生多起战争。我独自无法应付,需要一个像塑雾那样可靠的同伴支援。” 塑雾很受用地接受易丽塔的赞扬,并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 “接下来么,就说说我们反击成功的过程。”易丽塔竖起手指,娓娓道来:“首先,我叫阿魅去旅团站找找塑雾有没有如期到来。如果塑雾先到了的话,请他仔细观察tpdk的构造——特别是开启的构造,并想出即使没有能源控制,也开启tpdk的办法。” 蒋英杰一愣:“没有能源开启tpdk?这……”可能吗?! 可是由不得他不信,成功上演不可能事件的塑雾正坐在他的手边,一脸自信的浅笑。 “等找到了这个办法,请他在我打信号的同时,把所有的通风窗折到合适的方向。”易丽塔在暗坷得上空召唤的雷之斧,正是通知塑雾行动的信号。 “然后我就发动了这个东西。”易丽塔掏出那枚在神殿里找到的使者金珠。 “这是?”在座的人,除了塑雾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之外,其余人都是茫然。易丽塔介绍道:“这个东西叫幻空,是一种古代的能源,同时也是一种超魔器的存在。说它超魔器么,具体的表现便是——当它启动的时候,能够线形地使周围魔器失效。” 所有人把惊讶的视线停留在幻空之上,蝶魅说:“原来如此。如果说敌人是通过魔器来控制妖精和魔兽的话,让魔器停止功效的话,那些非人类就不会再暴动了……咦?”说完,她自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即使不暴动,它们也不会突然消失的。” “这就要感谢塑雾的情报了。”易丽塔眯眯笑着把功劳加到塑雾的头上,“我在旅团站和他通信的时候,他告诉我敌人利用一种叫做异次元的魔器来运输大量魔兽。因此它们可以突然出现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比如这次出现在木思法的妖精、出现在暗坷得的魔兽。” “原来如此。只要停止了魔器异次元的作用,被送来的魔兽便都会回到自己原来所在的地方了。”蝶魅把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整理了一遍,不无崇敬地对易丽塔说:“阿丽姐姐真厉害,早就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如果没有塑雾的话,我即使想好了计划也无法实施的嘛。”易丽塔指着塑雾,“现在就要隆重介绍幕后英雄——塑雾的丰功伟绩。这个解说任务就交给阿魅了。” “是。”蝶魅认真地汇报当时的情况:“我在旅团站里找到等候的塑雾先生,并把阿丽姐姐的话传达给他。塑雾先生召集了身在暗坷得的所有旅团士,让他们在tpdk所有的通风装置上安装上rpt聚合材料。” 蝶魅展示了手上宛如三夹板的材料,这东西表面是铁皮,中间是空隙很大的海绵状孔隙,最后一层是附有黏合剂的铁皮层。 “rpt材料是一种一次性的,吸收魔法并把魔法力转化为物理力的材料。所有的通风装置上都安装了此材料。得到阿丽姐姐的信号后,塑雾先生用光球冲击rpt材料,从而把通风窗打开到合适的角度。”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蒋英杰还是感到了吃惊。即使是靠rpt材料,能用光球打开导弹炮也轰击不开的tpdk,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塑雾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而蒋英杰还没有注意到的事实是:塑雾并不是近距离攻击一处通风口的。他站在市中心的高层建筑上,几乎同时打开了约数百个通风口——那就是易丽塔启动幻空时,沿暗坷得外圈那一圈光华的真相——更进一步,他控制每个所有角度都折到正好的地步,给易丽塔的奇迹奠定了完美的基础。 就是因为相信塑雾的可靠,易丽塔才会事先要他来到她身边。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易丽塔接着说:“在塑雾完成任务的同时,我启动了幻空。刚才已经说了,它是呈线型工作的,不可能波及城市的每个角落。所以我借着tpdk的特殊性能,连续反射了幻空的力量,让整个暗坷得都成为幻空的工作范围。” 蒋英杰恍然大悟——塑雾的任务,原来是帮助易丽塔完美反射幻空的力量。 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蝶魅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阿丽姐姐,这个幻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易丽塔微笑着不答,反而把视线移到蒋英杰的身上:“中校,据我掌握的情报推测在暗坷得应该也有一个幻空,属下恳请获得所有相关资料,并获得找出第二颗幻空的权限。” 蒋英杰看了坐在远处待命的风马一眼。关于眼前易丽塔的指挥官身份蒋英杰不是没有耳闻。但是他有点不敢相信女王会对这样年轻的少女委以重任。 在看见她堪称奇迹的反击战后,蒋英杰无法说得那么绝对了:“好。就由易丽塔中士全全负责幻空的获取任务。” 非正式的汇报会议过后,蝶魅跟着军队的旅行器走了,而易丽塔搭上了塑雾的车,由他送她回旅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塑雾把车开到路灯照不到的阴暗之中停下。他探过身子,一手搭着易丽塔的座位靠背,一手搭着窗玻璃,把她困在座位与门的狭小空间里。黑色的深邃眸子锁定着她的星眸,他用带着些玩味的危险口吻开口:“小姐,你雇佣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可否请你如实地告诉我呢?” “我想我对你没有什么隐瞒。”易丽塔坦率地微笑以对,“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你我的特殊身份。” 在旅团站联络塑雾时,易丽塔自称是塑雾认识的人。工作人员让她与塑雾单独传递消息。那时,她通过影像传输系统把自己的指挥官身份证给塑雾看了。她告诉他自己是国家最高秘密组织的指挥官。正是因为如此塑雾才感到事关重大,立刻独自跑来见她。 但刚才的会议令塑雾对她的目的产生了绝对的怀疑。 易丽塔说:“所以我也不想骗你,我雇佣你确实不是为了今天的战斗——今天的战斗只是意外啦。我真正想要你陪我去做的,是一同去寻找传说中的幻空。” 塑雾直盯着她,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一般:“为什么选我?因为我们熟?”他希望她不要给他那么拙劣的借口。 “不是。女王给了我一些情报以便我网罗能对国家起作用的栋梁人士。其中一份资料,便是关于塑雾你的。近年来你作为旅团暴风的团长,一直为国家秘密从事打击邪教组织‘真神’的工作。最近两年,你为了阻止‘真神’复活古代魔兽王的阴谋而活跃在各种危险的场合。”易丽塔带着些许崇拜的笑意望着他,“我认为对各种古迹了解程度颇深的你,肯定能协助我在遗址里找到幻空的啦。” 塑雾发现自己想多了。她找他的原因,似乎不是因为幻空本身。 他回到座位上发动车子,一脸兴趣缺缺:“我拒绝。” “咦?为什么?”易丽塔拉住他的袖子,“这可是正义的事业啊!” 塑雾瞥了她一眼。她以为每个光法师都会吃正义的这一套吗? “抱歉了,小姐,我对正义的执著没有对兴趣的执著来得强烈。”塑雾发动了车子,表明了没得商量,“不感兴趣的事,不做。” “那你以前打击‘真神’难道出于兴趣?不是为了惩罚邪教维护正义?” 开着车的塑雾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和正义无关,只不过他们和我有仇而已。” “真的吗!!” 易丽塔的大声差点让塑雾把车撞到墙上。易丽塔粘了过来,双眸过分闪亮地望着他。塑雾的本能告诉他,他似乎有危险了。 “那就好办了!”易丽塔神色一敛,严肃地说:“想报仇的,就跟我去找幻空。因为‘真神’的目标也是幻空。为了得到幻空,他们的头目与boss级长老都出动了。想报仇的话把他们打倒可是最快的办法了。” 隔了几秒,易丽塔没有得到回应。她偷偷抬起眼睛看他,却意外地看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气势惊人的锐气,让人无法逼视。他转过眸子望向她,充满男人味的期待笑容连同手臂一起落在她身上。他揽着她的肩头,不太正经地说:“不过想想,接受的话能和你这样的美人相处,所有我突然感兴趣了。” 易丽塔扯了一下嘴角。骗人,绝对是听到可以报仇才被吸引的吧…… 算了。他是个可靠的同伴,有他陪伴的话找幻空会变得简单。易丽塔挥起手精神十足地说:“呦喝,就一起加油吧,阿雾!” 经过了昨天战火的洗礼,今天的暗坷得笼罩在一片不可思议的宁静与祥和之中,连偶尔露出厚厚云层之外的太阳,也分外明媚地把温暖的阳光洒到大地上。 笼罩整个暗坷得的防护罩下,易丽塔优美的身影在天空中划出自由的轨迹。每一个目睹这景象的人们无不微笑赞叹。 被胜利女神守护着的他们,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每天惯例的晨飞完毕,易丽塔回到地面找蝶魅一起吃早饭。一踏进餐厅,她就招来许多士兵的欢呼与鼓掌。易丽塔对人们的热情欢迎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今天大家都特别兴奋?” 蝶魅微笑道:“阿丽姐姐还不知道吗?那些传说?” “传说?什么呀?” “胜利女神降临星王国了,我们受到了胜利女神的庇护。” “喔?”易丽塔特别感兴趣地问:“胜利女神?谁啊?她做了什么呀?” “呵呵,就坐在我身边呢。” 易丽塔差点把喝进去的咖啡牛奶喷出来:“我?”见蝶魅点头,她愕然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阿丽姐姐昨天和前天的两场战斗吧。即使我参与其中知道原委,仍然觉得看起来很神,就不要说旁人了。” “喂喂,我和胜利女神到底有哪里像啊?” “这个么。”发现易丽塔不喜欢被人按上女神的头衔,蝶魅小心地说:“除了战斗方面的表现,还有诸如胜利女神的标志也是手上的原始型魔杖……” “这也算?拿原始型魔杖的女法师多了!” “呃……还有么就是名字吧。听说胜利女神的圣花就是易丽塔……” 只听‘匡当’一声,易丽塔翻倒在地上。 “阿丽姐姐!”“我…我不要紧……”她艰难地从桌下爬上来,抽搐着擦去头上的隐形汗珠:“人类还真是一种强劲的生物——在牵强附会这方面……” 蝶魅尴尬地笑着不语。 “一大清早的,两位小姐就开始活泼起来了。”成熟男性的声音在她们头顶响起,塑雾微笑着出现,自动坐下来,打了个响指,为自己点了一份分量十足的早餐,“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说来听听。” “没什么。”易丽塔在心里警告蝶魅:你可不许乱说害我被阿雾笑呀。接到灵子的蝶魅哪里敢开口,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少年仔的女人,昨天我就想问你了,少年仔怎么不和你在一起?” “拜托,阿雾。从见面到现在,你不是叫我美女妹妹,就是小姐,现在更是发展成‘少年仔的女人’。我有名字的呀,你可以叫我阿丽。” “知道了,美女。”塑雾轻佻地应着,也没见他往心里去。易丽塔放弃和他沟通:“安迪和我不是一个部队的,他去了特种部队。” “雇主小姐。”塑雾握住她的双手,深情款款的说,“等你成了寡妇需要人安慰,请不用客气地借用我的怀抱吧。”在蝶魅无语的注目中,易丽塔没好气地扯回自己的手:“多谢。” 塑雾沉思着摸着下巴:“不过以小子的身手,即使进了特种部队那种九死一生的地方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见上帝的。算了,只好忍耐了。” 易丽塔望向旁边:如果不忍耐的话,他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蝶魅心扑通扑通跳着,小心地瞥着眼前的这个超级帅哥。为什么昨天威风凛凛,帅气得不象话的人今天就变成这副德性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塑雾再放荡不羁,看起来还是有种浑然天成的和谐感,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地帅得掉渣。他的容貌也不见得有多举世无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熟男人魅力’? “阿丽姐姐,你今天就准备去遗迹找寻幻空吗?”蝶魅把逃远的思路抓回来,询问道。 “的确是这么打算的。阿雾,我们吃完早饭就要行动了噢。” “行动是没问题。”塑雾叉着他的荷包蛋,“不过在行动之前,我是否可以要求知道更多有关‘幻空’的事?” “说的也是。”易丽塔考虑了一下:“其实我也是在意外的情况下才得到幻空的。”她把弗里易赛路发生的事告诉了塑雾和蝶魅:“就在和‘真神’的逐月战斗的时候,我被他的魔器‘百手’捕获。那时我意外地启动了幻空令‘百手’无效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才打败了他。于是我猜测幻空可能有停止魔器的作用。” 当然,知道幻空的正确用法还是在请教了蝶魅的师父卡修之后。 蝶魅听了很是惊讶:“最近星王国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难道都是邪教‘真神’在背后搞的鬼?” “虽然没有证据啦,但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易丽塔露出名侦探的表情,“尽管我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复国。”沉默的塑雾说出了一句让人意外的话。易丽塔和蝶魅对看一眼,易丽塔虚心求教道:“可以说的清楚一点吗,阿雾?” 塑雾微微一笑:“真神的核心人物都是蒂玛后裔。不需要更多提示了吧。” 两个女孩吃惊了半晌,蝶魅边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边掩上了嘴:“……是为了向星王国复仇吗?” “不止是这样。他们想毁灭星王国,并达成百年前未完成的野望取星王国而代之,成为英美治的霸主吧。”易丽塔冷静地说。 塑雾赞许地点头:“就是这样。” “真不敢相信……”蝶魅一时无法转过弯,“‘真神’想征服世界?” “嗳嗳~真是令人振奋的剧情进展啊!!!”易丽塔双眸发亮,猛地大喝一声。整个饭店的人都安静下来。塑雾冒出隐形的汗珠:“小…小姐?”易丽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兴奋的表情望着他:“阿雾,蝶魅!通常来说,与这样有诡异目标的人战斗的群体,都是正义之友,霹雳无敌的超级英雄,可歌可泣的热血儿女,平时只能在小说或者动画中才能见识到的不思议冒险人士!!不敢相信呀~~~我们也要成为这样的人了!你们心中是不是也感到澎湃难止,期待万分呀!!” 塑雾和蝶魅大汗。见易丽塔越来越失控,居然一脚踏上桌子,慷慨激昂地向周围一头雾水的士兵演讲,塑雾悄声问蝶魅:“她不要紧吧?” 在士兵们群情振奋的欢呼和掌声中,蝶魅苦笑:“阿丽姐姐……一直都是这样的……” 塑雾扬起了嘴角,抬头望向桌子上热力四射的少女:“越了解她越觉得她比想象中还要有意思。” 被易丽塔一闹,失去了紧张感的蝶魅在早饭后回到了军营。易丽塔和塑雾拿着昨晚收集到的资料前往可能藏有幻空的城外。 根据易丽塔推断,幻空由当时的帕帝、磉西、夏果三个国家收藏。帕帝也就是现今的弗里易赛路的幻空已经到手了,剩下的就是磉西(如今的暗坷得)和夏果(如今的莉箩)的幻空。根据资料显示,古国磉西比现在的暗坷得占地要大。暗坷得在规划时,因为要造tpdk而圈了一个圆形的边界,这个边界只占磉西领土的3/4。磉西的古王宫并没有被圈进暗坷得的范围。两人此行的目的就是探索古王宫地区。 目的地位于海拔2000米之上的山顶,道路偏离主干道,崎岖难行,连塑雾的旅团专用改造型旅行器都开不上去。幸好易丽塔可以轻松飞行,否则就苦了两人的腿了。从高空俯看脚下的迷宫森道,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笼罩在模糊的绿雾中,分辨不出远处的诺瓦平原的真实姿态。 “我的同学兼好朋友,燎荧,现在正在诺瓦平原呢。”易丽塔微笑着向塑雾提起。塑雾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疑惑地眯起眼睛:“燎荧?” “是呀,阿雾是不是认识阿荧?听说11年前,你和她还有惜亘曾经见过面。” 原来是那两个小鬼。塑雾一挑眉:“真是抱歉,11年前的事早不记得了。” 易丽塔尴尬地笑了一下:“是吗?……好奇怪哦,阿雾。为什么你都不问我的事情。我看起来应该很有打听一下的价值吧。就像为什么只是学生的我会成为指挥官,我身边的人又怎么会聚集在一起之类的。” “你想说的话,我会洗耳恭听。” 易丽塔有些泄气。塑雾果然是大人,见过的人事不知比她多多少,成熟得很。可是这么一来,她也不能随便问他的事情了。那‘11年前’让她非常介意。到底他和惜燎之间发生了什么往事呢?他和真神又为什么有仇呢?他怎么会从影格特的成员变成暴风的成员呢?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 一切都是谜啊。而且坐在身后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像会给她乖乖解答的类型。只好放弃挖掘过去的事情了。 两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0部分阅读 降落在被植物覆盖的山顶。“到了。”塑雾一脸无兴趣地观察地形。易丽塔苦笑:“阿雾,你是不是不觉得这里会有宝藏?” “不进去也不知道。”塑雾利落地召唤出光之回旋镖开道。眼前阻碍道路的树木藤蔓悉数被他清理干净。两人向遗址深处走去。 老实说,连易丽塔都不认为这里是藏宝的好地方。由于暗坷得的开发,磉西的古王宫几乎成了残骸,剩下的断壁残垣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值得怀疑的东西留下。她昨天请教暗坷得的神学专家时,那人也吃惊地说幻空不可能在古王宫,因为那里已经被底朝天翻了数遍,完全没有找到暗道存在的迹象。 易丽塔翻着地图,准备往前人找到的进口进入王宫底下时,塑雾却在遗迹的某处敲击着地面:“怎么了,阿雾?发现了什么?” 塑雾示意易丽塔小声,并叫她过来:“有趣,似乎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因为地面有新的翻动痕迹,因此塑雾才会在那里找着暗道入口。 “咦?可是地图上没有标出这里有暗道耶。” “那就是宾果的先兆。” 易丽塔完全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做的,塑雾已经无声地打开了入口的通道。 两人进入了原本就亮着灯的通道。 “保持警惕,老板。”“安心吧,阿雾。” 话音才落,易丽塔就踏中一块活动的地砖。从墙壁上高速射出四支铁链。易丽塔虽然已经躲闪了,但还是因为避不及,右手被其中一条铐个正着,手上的星魂也掉到远处去了。 “哈哈哈……阿雾,救命……”被铁链拖着跑的易丽塔对着满头隐形黑线的塑雾干笑。 短短几百米通道内布置了几十个陷阱。要不是经验丰富的塑雾跟在身后,易丽塔早不知被暗算到什么程度了。一路下行到深处后,两人眼前出现了雕刻着创世神的石雕大门。 易丽塔对这扇门自然是很熟悉,因为她在弗里易赛路的地下曾经见过。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塑雾好似也见过。他朝那扇门看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情感波动,好像对眼前的景象有着痛苦的回忆。 “估计先到的人已经进去了吧。”易丽塔说着废话来驱散奇怪的气氛。这扇门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从中间一切为二,其中半扇完全倒塌了。切口还很新。 “靠边站吧老板。我马上就解决竞争对手出来交差。”塑雾突然说。 “什么呀!”易丽塔撅起了小嘴:“我雇佣的是同伴,不是保镖吧?” 塑雾凑近她上下端详,眼中大有不正经的神色:“可惜作为同伴,我觉得你太靠不住了。” 理亏的易丽塔没了声音,但心里还是超级不服。他怎么知道她会给他添麻烦?说不定她还能帮上什么大忙呢。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一旦有危险了,你可要出声叫我喔!”易丽塔不情不愿地说。 “知道了,美女。”仍是带着不怎么正经的笑容,塑雾轻盈利落地从坏掉的缺口翻进门去。门后是一条走廊,塑雾沿着渐渐变成金色的走廊直走,一拐弯,一座破败的神殿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尽管破败,但是仍可以看得出这里曾经的金碧辉煌。这个大约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正方形神殿如同塑雾记忆中看过的另一座神殿一样,在台阶之上筑着高高的祭台。因为天花板的塌陷,祭台已经被砸毁翻倒了。塑雾用视线搜索了一遍,也不见有碎掉的玉盆的残骸。 这么说,那个幻空不是不在这里,就是被在这里的第二个人拿走了。塑雾抬头正视那个背对着他,背着手站在祭台前的拿枪男人。 不知道为何,那男人的背影熟悉得有些让人反感。塑雾皱起眉头的时候,感觉皮肤上都起了生理性的刺痛感。 “我们见过吗?”背对着塑雾的那人淡淡地发声问。塑雾冷冷地回答:“还不确定。” “既然不确定我们是不是认识,为什么才见面就用武器威胁我?”那人说完转过了身。这个穿着轻盔甲的男人蓄着小胡子的脸上有一抹佛般的笑容。 手持回旋镖的塑雾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因为我感觉到我们有仇——现在看见你那令人作呕的脸,就确定无疑了。运气太好了,才与那可爱的小姐结伴,就遇上了我找了11年,做梦也想杀死的人。” 没有更多的语言,塑雾的回旋镖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向站在那里的男人。挡在回旋镖飞行路线上的柱子像火柴一样脆弱地折断。柱子碎片与地上的碎石一起激飞起来,打向轻松躲开攻击的男人。男人踩着石子,就宛如踩着安全的阶梯,身形直拔起来。轻松避开回旋镖,他从空中降落。这个躲避的过程中,他的手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脸上也维持着置身事外的佛般的笑容。 “我不记得有欠了谁11年的仇。”他和善地微笑着:“在动手之前,总该告诉我被寻仇的原因吧,先生?” “不要装糊涂了,约书亚赫枚。11年前被你杀死的那个女性旅团士你应该记得吧。”塑雾抬手抓住飞回来的回旋镖,眼中腾起仇恨的神色。 “那样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全部记得?”约书亚脸上仍是一抹佛般的笑容。 “你这混蛋!”塑雾的脚下亮起了一圈耀眼的白光。随着纠结嘶吼的狂风从地面垂直向空中飞卷,地面开始崩裂,碎石悉数随着光芒直上天空。 约书亚栗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塑雾脚下的纯白光海,他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轻轻前跃躲开四散的光弹,他手上的闪电型长枪自上而下划开了光明,与光环中央的塑雾短兵交接。 在交手的瞬间,两道巨大能量的冲击使四周的一切开始崩塌。尽管怒火中烧,但塑雾还是记起了易丽塔的安危。正欲收手,约书亚的笑脸与声音夺去了他的所有理智:“我记起来了。旅团影格特团长的女儿。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乡下小孩死在我的枪下的愚蠢女人。” 塑雾愤怒地吼:“闭嘴!” 约书亚笑得更快乐了:“缇妲伊维,你——塑雾的恩师唯一的掌上明珠,同是也是你的青梅竹马与未婚妻。” “你以为能像11年前一样顺利脱身就大错特错了!” 在塑雾一吼之际,约书亚只觉得他对付自己的力量突然转强。约书亚被光流轰飞了出去。而此时地面也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魔法攻击,裂开了大缝。塑雾掉了下去。 约书亚抹去脸颊上淌下的血:“已经刺激得那么彻底了,竟然还能使用如此程度的光魔法,这个男人真强悍呢。”那光芒比11年前成长了无数倍。看来,预言中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约书亚微笑着,追着塑雾的身影纵身跃入了裂缝之中。 塑雾射出了手腕上的锁链钩索,在石壁上找到支持点,阻止自己继续往下坠。胸口排山倒海地痛,不断喘息的塑雾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 精神法师与自然法师不同,情绪的波动对魔法乃至身体的影响剧烈。他是光法师,尽管不想承认,但注定是爱与希望的化身。如果在使用魔法时心灵产生了不正义的负面毁灭欲,就会严重伤害身体。 对约书亚的强烈仇恨使塑雾尝到了被元素惩罚的滋味。他没什么诚意地安抚自己的元素道:“伙计,配合一点,今天非借助你的力量报仇不可。”他胸口的光元素罢工,不愿理会这个任性的男人:“喂,就我理我一次好不好?。” 约书亚的杀气夹带着碎石从上方直冲而下。塑雾鹰目一眯,手已经探到了防身的匕首。约书亚的长枪扫来的那一瞬,塑雾硬生生地收回了抵挡的手——因为易丽塔的身影突然窜到他跟前,用她长长的魔杖挡住了对方来势汹汹的一击。 她的星魂上附着火焰拳的咒文。因为增幅了数倍力量,约书亚被她重重地弹开。不过易丽塔自己也向后滑行了数米才稳住身形。 “不是叫你乖乖等在外面吗,小姐?”塑雾无奈地说。还好他反射神经不差,否则她被他误伤了怎么办? “不是说好了有危险就要叫我吗!!”易丽塔嘟起嘴抱怨道。塑雾油滑地否认:“我可没有答应过。” 易丽塔回过头来,一抹招牌的动人笑容出现在她脸上,让塑雾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我也说过,如果你没有危险的话我就会等着。” 塑雾很短地叹了口气,笑起来:“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易丽塔抬头望向远处漂浮在半空中的约书亚:“原来是你。”她清楚地记得弗里易赛路战役的那天,眼前的这个男人忠臣似地跟在冥斯赫左右,应该是真神的长老。 “我的名字是约书亚赫枚,又见面了,小姐。”他笑容谦卑地向她行礼——令塑雾疑心大起的是,他行的是晋见王族的标准礼仪。 易丽塔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在这里?是来抢夺幻空的?” “并不是这样。”约书亚心平气和地露出佛般的笑容,“我在这里等您,是为了向您传达一个消息。”他瞥了一眼已经站稳身体准备反击的塑雾,“但没想到另一件事也被预言命中了。” 易丽塔疑惑地问:“什么消息,预言又是什么?” “消息是:磉西是三个古国中毁灭得最晚的一个。那时,快要形成的星王国内部已经有人打听到使者金珠的下落,并觊觎它的力量。为了保证使者金珠的安全,磉西的末代王族密令可靠的臣子把使者金珠藏到了位于别处的另一个神殿中。所以在暗坷得已经没有使者金珠存在了。” “别处……哪里?”面对易丽塔的质问,约书亚毫不隐瞒地回答:“水日花沙漠ad王国正东50公里处。” 易丽塔无语地瞟着他。竟然知道这么准确的位置…… “废话说完了吗?”塑雾早就蓄势待发了。约书亚看了他一眼,心平气和地说:“心里如果只有仇恨的话,光法师还是不要使用魔法比较好。” 同样是光法师的易丽塔闻言一惊,回头就拉住了塑雾的手:“阿雾,难道这个就是你要复仇的人?没关系吗?你还是不要用魔法吧!” 塑雾朝她露出男人味十足的笑容:“我怎么可能让美女雇主担心呢?”易丽塔却没有被他骗过,因为她直觉他的笑容完全是敷衍女生成习惯后练就的。 “还有一个预言嘛~~我们听完以后再一起打他好不好?”易丽塔完全没放低音量。塑雾瞥向仍是自若的约书亚,觉得对方其实也挺没立场的。 “约书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好的,小姐。”约书亚佛般地微笑着开口,“那个预言是这么说的:普通来说,人类死后灵魂会归于虚无。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他们的灵魂不会泯灭。随着一个又一个新的肉体的诞生,他们的灵魂成百上千年地存在在世界上,从不曾离开。这样的过程叫做转世。而能够转世的人,我们称他们为——主宰者。主宰者的转世是有意义的。传说,每当有人集齐所有的主宰者,并令他们忠心于他,他便能得到天下成就霸业。所以说,主宰者不断转世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有人把他们再度聚集在一起,让他们与生俱来的宿命再一次轮回——为了等待那个,终会成为霸主的人。” 易丽塔扑地笑出来。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中,她笑得快要从空中坠落了:“呵呵呵呵,又不是古代迷信故事,哪会有这种事啊!哈哈,那你说吧,上次得到所有主宰者,成就霸业的人是谁啊?” 约书亚面不改色地道:“光辉大帝,从翌阳。” 塑雾和易丽塔都吃了一惊。塑雾眯起眼睛:“你的意思说,主宰者是12贤者?”约书亚颔首。 “所以呢?”易丽塔在一片沉默中厉声说,“冥斯赫想要征服世界,颠覆从家王朝,所以准备集合主宰者——也就是12贤者的转世?” “小姐的思路很清晰。”约书亚佛般地微笑。 “那你们要幻空做什么?”这次约书亚没有回答。 “是呢,你没有义务回答。因为我们是敌人吧!”易丽塔说着摆出了战斗姿态。 “王神吩咐我,小姐所有的问题我都有义务回答。”约书亚笑得如佛般,“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的原因是,我也不知道答案。也许只有劳驾小姐亲自去询问王神了。” “狡猾。”易丽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约书亚叫停:“小姐,我正要说预言的内容,您不要听了吗?” “反正也是无稽之谈,听不听无所谓!”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们。因为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约书亚轻松地在她的镰鼬丛里穿梭,并笑望向眉头紧锁的塑雾:“预言告诉我,我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主宰者之一,所以,我的任务还有招揽那个人——光之贤者克罗诺的转世者,主宰者塑雾。” 易丽塔和塑雾都怔住了。过了几秒,塑雾露出嫌恶的表情吼道:“别开混蛋的玩笑了!谁会被你这种人渣招揽!!” 在塑雾的怒吼中,易丽塔皱起了秀眉:“到底是谁做的这些预言?!” 约书亚笑得更深不可测了:“做出预言的也是主宰者——预言之贤者遂时的转世者。” 易丽塔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说,已经有主宰者——可能还不止一个——被冥斯赫纳入了麾下。 “现在我想听听塑雾的回答。到底愿不愿意成为我们的人呢?”约书亚笑问。 塑雾怒极反笑:“你耳朵聋了吗?即使我真是主宰者,也不会被败类招揽!” “哼。”约书亚笑着举起长枪,“交涉失败。好吧,让我送你一程去见你的未婚妻。” 易丽塔叫停也来不及:“等…等等!”瞬间塑雾与约书亚的魔法交锋就把原本就异常脆弱的石壁弄塌了。易丽塔被迫在危险的边缘东逃西窜。她满头隐形黑线地对约书亚吼:“喂!你把塑雾杀了,就集合不全主宰者了哦!!” “他一死立刻会转世。只要找到那个没有前世记忆的新生婴儿,把他养几年,说不定他还会叫我父亲。”约书亚冷酷地笑道。 “你!”这次连易丽塔都愤怒了。她一甩星魂,噼里啪啦的雷声大作,“你只要敢碰他一下,你就不要想活着离开这里!!” 塑雾吃惊地喊:“喂,小姐!!” “放心吧,阿雾,我会保护你的!!”易丽塔信誓旦旦地说着,完全不去看塑雾已经抽搐起来的表情:“不是这个……我是说,危险……” 易丽塔头顶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巨石因为她的魔法而受到波及,在她还没有意识到时,那石头一坠而下。 危急关头,易丽塔只觉得塑雾强壮的身体扑上了她。她的星魂被撞得脱手。塑雾抱着她直坠向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中…… 42话 水日花沙漠的征途 “滴答…滴答…滴答……”水滴一滴一滴地滴在易丽塔的脸庞上,微凉的触感让她皱起了眉头。感觉慢悠悠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想挪动一下身体却无法做到——什么东西压住了她。她轻轻地呻 吟了一声,缓缓张开了眼睛。 醒来的易丽塔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狭小的山洞中。当然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山洞,而是石壁倒塌的角度交错,正好形成了一个救命的空隙把她困于其中。她一坐起身,一条手臂就从她的身上滑下来。她吃惊地发现塑雾正躺在她的身边。 对了。因为和约书亚打架,所以神殿塌了。在最后关头为了保护她,塑雾飞身扑开她,抱着她一起坠落到了裂缝里。易丽塔还记得塑雾抱住她的那一瞬间约书亚向他们发起了进攻,塑雾毫无防备的背硬生生地接下了那凶狠的攻击。 紧张的易丽塔忙去检查塑雾的受伤情况。从破掉的衣物里露出银黑色护身铠,塑雾的身体因为铠甲的保护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 为了救塑雾脱险,易丽塔站起来想把四周的石块搬开。谁知才一动脚踝那里就钻心地痛。易丽塔意识到她的右脚受伤了:“这下可好,星魂也不在手边,暂时只好等待了。” 她到底昏迷了过久呢?那个约书亚还在不在附近?他之前那么决绝地要塑雾的命,应该不会轻易就离开吧。幸运之神啊,在她想出办法之前,约书亚可千万不要杀来呦! 易丽塔研究着头顶滴落的水滴。很快她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在地下无光的地方为什么她能看清水滴落的样子呢?她这才注意到了这里有发光物体——那就是塑雾本人。 在静京看见塑雾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照理说像塑雾这样强劲的光法师,皮肤应该白得不像话才对。而他的皮肤却仅是普通白皙,如果他不使用魔法,恐怕别人还不会想到他是光法师。易丽塔曾好奇地问过他原因,他的回答是常年旅行皮肤被晒黑了。当时她天真地相信了,现在想来似乎被他骗了。 失去意识的塑雾浑身笼罩在明亮的白色光芒之中,看起来非常奇异。易丽塔以前遇见的光法师不乏十分强劲的,但她从不曾看见过白得发光的人。(最多白得像化妆后的日本艺伎。)更何况他还能隐藏起元素对他的影响。塑雾也许已经达到某种普通光法师未知的境界也说不定。 “这就是主宰者的力量啊……”易丽塔又想起了约书亚说过的话——主宰者不断转世的意义,就是为了等待有资格成为霸主的人。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就惨了。”易丽塔伤脑筋地咬着手指,“看来主宰者也是冥斯赫的目标之一。更惨的是,预言的主宰者还是真神的人。我们以后针对真神开展的行动岂不是没有隐私了吗?哎~” 没有烦恼一秒钟,易丽塔就挥挥手赶走烦恼:“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烦恼,这里有水淌进来是怎么回事?”她把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地听。外头隐约有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 难道说外头在下雨?!听得见雨声,那说明——原来他们离外面只有一步之遥吗!振作起来的易丽塔刚想伸手去挖石壁,突然想到一件事。虽然她不知道塑雾的法器能不能稳定自己强大的魔力,但是不试试看怎知不行呢? 易丽塔满心期待地在塑雾身上找了一遍。没有…没有…竟然没有啊!!!难道说,塑雾的法器也遗失了?! 易丽塔长叹一声,跌坐在地。 ……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雾,不要一直坐在这里嘛,我们来玩啊~” 他抬起头。小女孩清秀的笑脸背着阳光出现在他眼前,看起来那么耀眼,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心里升起反抗的情绪,他拒绝她碰触他的身体并朝她凶巴巴地吼:“走开!” “嘿~玩嘛~如果你能赢的话,我就给你好东西噢~很棒的东西,世界上只有一件的东西。”那个小女孩并没有退缩继续邀请着他。她的说辞有点诱惑力:世界上唯一的东西是什么呢?多少有点好奇的他嘴上还在逞强:“哼,你以为我会输吗?” 他们玩弹珠。在他力道把握得很好的弹射下弹珠被撞得跳跃起来,在耀眼的阳光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掉进了预定的小土洞中。在女孩崇拜的欢呼声中,他笑了。那是他被她父母收养后第一次展露的笑容。 在他们玩得高兴时,许多孩子围了过来。那些孩子每一个都比他大,身材也高得多。他们把他从女孩身边推开:“滚开,怪物!不许接近缇妲!” “谁是怪物?”胸中不曾停息的怒火再度燃烧,他狠狠地甩开抓住他领子的手,挥拳就把那个侮辱他的孩子揍倒在地上。那些孩子一涌而上,他被他们压倒在地。就在他的心再度被残酷的现实冰封时,那些欺负他的孩子们叫着痛散开了。 女孩抓着与她一般高的木杖站在那里,一脸的怒气:“谁再敢说雾是怪物,我不会饶过他的!”她蹲在他的面前,伸出拿着手帕的手想帮他把血擦掉。他冷冷地挥开她。她向他微笑:“雾当然不是怪物,雾是天使。他一直发出漂亮的白色光芒,就像太阳一样。” 从来都没有人说他像天使——虽然被这么说他也不感到高兴,只觉得有点丢脸——但女孩那耀眼灿烂的笑容已经烙印在他的心中。那一刻,他觉得她才是散发着光芒的太阳。 “嗳,雾你赢了,我现在就把世界上唯一的东西送给你吧。”她摊开他的手心,郑重其事地把看不见的东西放在上面,并合上了他的手,“我送你三个愿望。” “愿望?”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对啊。只要是你向我提出的愿望,我一定会努力地为你实现~”她想了一下,拉起了他的手,“这样吧,第一个愿望就许我们永远当好朋友好吗?” 他怔了一下,故作不悦地说:“你凭什么决定我的愿望。” “啊…你不愿意?” “算了,被你用也用掉了,就这样吧。”在那一刻,他曾为‘永远’两个字的温度而感动。 …… 身体似乎在颠簸。塑雾下意识地伸手一抓,碰到了柔软温暖的东西。耳边传来了女性的惊呼声。他终于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可爱的少女跌坐在他的身前,正被他抓着手臂不放。 “啊,美女?”塑雾坐起来。他和她置身在一条很阴暗的通道中,看起来似乎还在地下,但景色和刚才的神殿已经大相径庭了。 “呼,阿雾你终于醒了。”易丽塔松了口气,对他绽放灿烂的笑容。其实从凉能遇见她时塑雾就已经察觉到眼前的易丽塔和缇妲十分地相似,尤其是笑容,同样灿烂而耀眼。梦中缇妲的笑脸与易丽塔的重叠在一起,让塑雾有一瞬间的恍惚:“麻烦你了,老板。” “哈哈,不客气啦。我们是同伴啊~”虽然空手挖出洞,并忍着脚痛把他拖到这里是很辛苦,但是易丽塔却很高兴,“而且事情应该说是太好了,在约书亚来之前你就醒了。我们可以更快地撤退咯~” 塑雾看了周围一眼:“我们从秘密的暗道来到地图上标的暗道了是不是?” “嗯,阿雾你真聪明。”易丽塔才夸奖了一句,整个人就被站起来的塑雾扛到了肩上。她吓得大叫道:“这是干什么啊!!” “安静点吧,小猫咪。”他不由分说地扛着她就往前走。易丽塔大呼小叫:“喂~你叫人家怎么安静啊!!” “安静点就有奖励。”塑雾扬起嘴角,“世界上只有一件的东西。” 易丽塔立刻停止喊叫,好奇地问:“嗳?什么东西?” “答应你三个愿望怎么样啊?” “愿望?” “给你三秒钟考虑,不要的话我收回了。一,二——” “我要嘛!”易丽塔急忙说,“阿雾你真是个好人,竟然送我那么好的东西。” “也不是白送你的呀。”塑雾坏笑着站定。易丽塔努力地从他肩头回头,发现他们已经置身一个大厅。而大厅正中央,正站着易丽塔此时最不希望遇见的男人。 “呜……”易丽塔咽了口口水,头皮也开始发麻了,“阿…阿雾,我想……我们还是快逃。” “正义使者怎么能在邪恶面前逃跑呢?”塑雾一点也不正经地回答。 “可是…我们的法器…似乎都丢了……” “与正义相比,没有法器的困难一点也不算困难。”▼▼ 易丽塔快哭了:“呜!不要开玩笑了!” 约书亚佛般地笑望着两人对话。他把手一扬,将易丽塔遗失的星魂抛到他们脚下:“小姐请回避一下,我和塑雾的事马上就可以了结。” “是啊,我也想马上和你了断。”塑雾帅气地回答。 易丽塔无助地抱住头:这个男人在维持扛了一个女人的不正经姿势下,还能很酷地耍帅,果然‘玩世不恭’这几个字是刻在他骨头里的东西!! “阿雾!放我下来啦!!你难道想扛着我和他打!!” “不行吗?”塑雾摸着下巴羡慕地说,“不过,少年仔还真是艳福不浅。光是扛着我就觉得小姐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了。后肩胛那里的触感真是完美啊。” 易丽塔反射地用手护住一直蹭在他背上的胸部,红着脸挣扎:“讨厌~放我下来!!” “嘘,乖一点,性感的小猫咪。”塑雾的大手打在易丽塔被短裙包裹着的玉 臀上。虽然不痛,但很丢脸地发出十分响亮的‘啪’声。易丽塔浑身僵硬的同时,约书亚头上的隐形汗珠流了下来。 “你的仇恨原来只是这种闹剧的程度。”约书亚才说完,塑雾就大笑起来:“仇恨?正义使者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羁绊?” 就在约书亚思量他的话时,塑雾自信地笑起来:“我不知道对你而言主宰者是什么,不过如果我是克罗诺的转世的话,你以为凭你的程度会有胜算吗?就算你身上戴了50件魔器,我也不会放在眼里的——不要说,你只戴了5件了。” 约书亚和易丽塔都是一惊。易丽塔哑然地张大了嘴。根据常识魔器互相干扰是无法发挥作用的。因此普通的人一次只能佩带一件魔器。约书亚身上有5件是怎么回事?! “哼,有趣。拾起小姐的魔杖吧。就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约书亚的话引来了塑雾更酣畅淋漓的笑:“没常识的吗,大叔?笑到最后的,当然只有正义。” 塑雾根本没有捡星魂。他一扬手,强烈到使周围的一切消失的白光在这个大厅爆裂。易丽塔愕然地回头时,看见耀眼的光芒中有一团类似雷电的东西在轰然作响。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纸做的。塑雾造成的大破坏以大厅为中心向四周推进开来。易丽塔咬牙闭上了眼睛,祈祷着她还能够活到打败真神的那一天…… “喂,小姐,笑一笑。”坐在星魂上的塑雾嬉皮笑脸地逗弄着身旁一言不发的易丽塔。 “阿雾……你早就知道我的脚受伤了?” “那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所以扛着我是为了利用我让你产生‘我必须胜利,因为如果我失败了,这个受伤的女孩就会被杀’的正义的心情,以抵抗约书亚口中的‘仇恨心情’,从而让自己身为光法师的力量打开到最大?” “大部分。” “那还有小部分是什么?” “因为小姐看起来抱上去很舒服。” 易丽塔伸手把塑雾从星魂上推下去。塑雾单手吊住杖身,求饶道:“请不要杀了我吧!” “我怎么杀得了你!!”易丽塔抓狂地指着脚下。以古磉西王宫为中心,北至暗坷得,南至迷宫森道,方圆近万米的地方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在地面上张着嘴。暗坷得虽然有tpdk的保护没有被全毁,但是由于山体的坍塌,整个城市变成了倾斜状,地面布满了裂缝,宛如摔坏的鸡蛋。而迷宫森道则被毁灭了大半,余下了不到3/7的面积。 “你说这下我们该怎么解释啊~~~~~~~~阿雾,我恨你!!”易丽塔的叫声回荡在雨后初晴的天空之中。 “哈哈,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见过:正义是伴随着毁灭而来的呢。”蝶魅讪笑着为塑雾讲话。 塑雾笑道:“还是这位小小姐通情达理。” “哪里有正义的感觉呀~”易丽塔无奈地摊摊手。结果昨天塑雾一口气毁灭了磉西王宫与周边,却没有把该杀的约书亚干掉,让他逃了。易丽塔在向王室求助后,总算以国家的名义把马蚤动镇压下来。同时女王在得到易丽塔对幻空的汇报后,发来了晋升易丽塔军衔为准尉并给与更多军用权限的通知。 这个消息不一会儿就沸腾了军队上下。随军魔法师的晋级与普通军人是不用的,不用被服役年数限制。只要完成三件以上甲级战功,在期间无违纪行为,魔法师就能得到晋升。而易丽塔很顺利地在几天之内达到了要求,晋升是理所当然的。军队里自然没有人反对。甚至还有人希望易丽塔能更得到国家的重用——因为她是他们心目中带来胜利的女神。 “你给我老实招来。为什么你没有法器也能使用魔法啊!”易丽塔一拍桌子,逼近了吊儿郎当的塑雾跟前。 “总的来说,法器只是使魔法波长稳定的东西。并不是不用就一定不能使用魔法。”塑雾回答。 “这样吗,阿魅?”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魔法波长不稳定的话一般无法使用魔法。”蝶魅好奇地看向塑雾,“也不排除罕见的,能使用魔法,但无法控制魔法的魔法师。” 塑雾对她露出魅力笑容:“被小小姐说中了,我正是后一种。” “这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吗?只是天赋异常而已!”易丽塔摇头,“真不敢相信,你随随便便地就让魔法失控,简直像解除封印一样……算了,早料到你非一般之强了。” 吃过早饭塑雾流露出去意:“虽然和美女说再见有些遗憾,但是任务完成了,我要归团了。” “咦?任务哪里完成了?幻空没有找到啊。” “线索不是断了吗?” “约书亚说过真正的藏宝地是水日花沙漠吧。” “小姐你不会真信吧?” “我想去找找看,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强。”易丽塔笑望着他,“阿雾会陪我去吧?” 塑雾露出伤脑筋的表情:“唉,怎办好呢?好歹我也是旅团团长,总是不归团,可爱的同伴们可能颇有怨言。” 易丽塔竖起三根手指,厚脸皮地笑:“我要用三个愿望中的第一个,希望塑雾先生陪我到找到幻空为止~” 塑雾愣了一下,无奈地笑起来:“老板,你还真是物尽所用啊——好吧,就再和可爱的小美人相处一段时间吧。” “嗳…阿丽姐姐要离开暗坷得了吗?”蝶魅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阿魅……我也感到很难过。阿魅抱起来是那样的舒服,如果天天晚上能和阿魅一起睡就好了!”易丽塔抱住蝶魅,下巴直摩擦她的发旋。蝶魅的小脸完全埋进她的胸部里了,看起来很痛苦。 “阿丽姐姐要小心一点喔。” “阿魅也是喔~” 告别蝶魅后,易丽塔和塑雾离开暗坷得回到了弗里易赛路。易丽塔升到准尉后,国家拨给了她准尉级的兵力,即5个班共255名士兵。她堂堂正正地带军以支援沙漠军队的名义北上进入水间省,目的地直指水日花沙漠。 虽然从字面上来看这场面雄赳赳气昂昂,实际上易丽塔并没有和军队一起行动,而是坐着比军用旅行器性能好多了的塑雾爱车先行进入了沙漠。 在沙漠出任务对于塑雾来说已经熟悉得像吃饭一样了,但对易丽塔可是大姑娘上轿的头一回。在塑雾的带领下,可怕的沙漠褪去了狰狞的面具,变成了单纯由金色沙砾组成的游乐场。在沙漠边缘的一个小村落买了鲜艳的沙漠行头,易丽塔打扮后摇身一变成了艳丽的沙漠女子,引得塑雾连连称赞。 两人在沙漠风情的小饭店中相谈甚欢。尽管塑雾还是完全不说自己的事,易丽塔却毫不吝啬地把自己和fal的事挑能说的告诉了他。他听后感叹道:“我真没想到那样的小小姐竟然也是维奈勇者。” “不要以为维奈杯的程度很低喔~阿魅虽然年纪小,却是个很厉害的幻法师。嗯,直观点吧,她有92的魔力~”易丽塔自豪地说。 “喔?那可真了不得。”塑雾开玩笑似地说,“说不定她就是幻之贤者序璃的转世主宰者。” 易丽塔沉默了一秒,小心地开口:“那个…阿雾,你真的相信主宰者一说吗?” “信不信又怎么样呢?难道美女也想集齐主宰者吗?”塑雾自得地喝着他的酒,玩味地打量着对座人可爱的容颜。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主宰者,我的确有把他们集齐的打算。”迎着塑雾吃惊的注目,易丽塔露出了灿烂的招牌笑容,“不能让星王国的敌人得到这种宿命般的力量呀。”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塑雾自信地说,“至少我认定的君王,只有星王国从氏王族一家。” “这么说,阿雾其实相信自己是主宰者。”易丽塔的话让塑雾敛去了笑容,他放下酒杯正色道:“说自己是12贤者的转世似乎有点不要脸,但是我可以确定,我的确是在等待着什么特定的人找到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来到我的身边。有的时候会有种‘这辈子等不到,下辈子再继续等吧’的念头。哈哈,也许这就是宿命的感觉。” “哎呀哎呀~”易丽塔长叹一声,皱起眉头苦恼地说,“如果说主宰者都像阿雾一样知道自己是主宰者,并有明显特征的话,我现在也不用烦恼不知在何处的他们会不会落入魔掌了。” “你真的打算为星王国集齐主宰者呀?” “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易丽塔认真地问,“万一阿雾发现敌人里有你等待的人,你是否一定不会叛变呢?” 塑雾笑道:“你想得太多了。” “我无法不想呀。因为如果是宿命的话,主宰者和那个宿命的人之间一定存在着奇特的引力——啊,也许你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会受到‘灵魂的吸引’而动摇呢!” 塑雾怔了一下。灵魂的吸引?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眼前的少女,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自己胸口会有闷闷的被击中感。现在想来,她口中的这五个字似乎能够给他很好的答案。 如果说,眼前的少女就是他在等待的人…… 不可能吧。 塑雾点头道:“我倒是曾对某人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易丽塔睁大眼:“是谁?” 塑雾点着她的额头:“你。” “咦?!” “你的美貌给了我‘灵魂的吸引’,让我想忘都忘不了呢。” “阿雾你正经一点好吗?”易丽塔翻起了白眼。 塑雾哈哈大笑。 金月21日,易丽塔与驻扎在水日花沙漠的10团5营军队会合。在她的要求下,她见到了8连的潋葵中士。两人见面,照例是相亲相爱(只有易丽塔这么认为)的感情交流,随后两人互相交换了情报。 潋葵叫易丽塔多加注意:沙漠里的战事一结束,军队的火力分布可能就有大的改动了。易丽塔则把有关幻空的情报和他们将来要面对的真正敌人是谁告诉了他。 “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顺利打败真神的!”这个脱线的女人豪情万丈地宣布。她的自信话语落在潋葵的耳朵里多少有点让他不爽:她曾经高呼着要打倒另一个团体,而那个团体如她所言顺利地覆灭了——那就是他的力…… 和潋葵别过之后,易丽塔与塑雾花了两天横越水日花沙漠。在金月23日中午时分,他们抵达了约书亚口中的ad自治王国。 他们抵达的那天恰好是赶集日,市场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易丽塔借口要调查一下古迹的事在摊子前流连,实际上买东西买得不亦乐乎。无可奈何的塑雾只好独自去拜访了沙漠学者。两人约好一个小时后在小酒馆前面碰头。 易丽塔在一个卖饰品的摊子前看到了一对形状很特别的耳环。摊主热情地告诉她,这对耳环叫做恋人的祈祷坠。大的那枚给男生戴左耳,小的那枚给女生戴右耳。只要佩带了这副耳环,不管这对恋人分隔多远,受到多少阻碍,终归还是能够相见相守。 虽然价格不菲,易丽塔还是花钱把这对耳环买了下来。在摊主为她装盒包装时,集市上响起了恐慌的喧闹声。只见一辆巨大的平板马车载着许多货物和穿白斗篷的商人横冲直撞入视野。摊主嫌恶地嘟囔了一句‘又来了’,便连摊子一起后撤,以免遭殃。易丽塔瞥见车子正撞向一个躲闪不及的孕妇。 她立刻跑过去扶她,谁知有个人比她更快。那是坐在平板车上白斗篷商人中的一个。由于穿着斗篷的缘故,易丽塔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1部分阅读 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见他一手抓住货物箱子从车上探出身子,动作很轻又快如闪电般扶了那孕妇一把,帮助她躲过了被车擦撞到的厄运。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慢了一步扶住孕妇的易丽塔关切地问:“太太,你没有事吗?”刚才的一切发生的是那样快,以至于连那个孕妇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真正帮到她的人是那个商人,反而感谢起之后才赶到的易丽塔。 易丽塔一直望着那个商人。听见了她的声音,那商人也抬头望向她的方向。易丽塔惊讶地轻声低喃:“安迪?” “真是太谢谢你了。”那孕妇还在感激地道谢。 “啊,不用。来,到安全的地方吧。”易丽塔把她扶到路边。才安顿好她,塑雾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喂,没事吧。” “没事。你回来啦,阿雾。”易丽塔边应着边把视线再度投向已经行远的马车。 “那车上有你认识的人吗,小姐?” 易丽塔收回了视线,向他微微一笑:“我大概是看错了吧。”安德鲁不可能在这里行商的,他正在特种部队中服役呢。 易丽塔去拿祈祷坠时好奇地问摊主:“那到底是什么人的马车?” “是王的哩。”摊主压低声音道,“每次赶集,王都要把来摆摊的最体面的商人带到王宫向他们买东西。” “原来是这样呀。” “小姐,你的购物活动完成了吗?” “啊哈,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易丽塔跟着塑雾离开市集,两人排队等候办理暂离境手续的时候,塑雾把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易丽塔。 “没想到目标地非常出名。”塑雾怀疑地皱着眉头,“是一个叫‘真神的神谕’的地方。” “难道和邪教‘真神’有关?” “那倒不是,只是单纯因对神的信仰而取的名字。那是沙漠部族举行祭祀的地方。” 易丽塔松了口气:“呼,那就好。” “一点也不好。”塑雾瞥向头顶的烈日,“你认为我们能侵犯沙漠人心目中的神域吗?” “啊?”易丽塔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ad国正东部50公里处耸立着一座宛如埃及金字塔般的正棱锥型建筑。面向西南面的正门被八个穿着兽皮衣,用羽毛装饰头发的异族人严密守护着。 悄悄步行接近‘真神的神谕’的易丽塔和塑雾在远处打量着那些守护者。易丽塔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人的打扮眼熟,于是问塑雾:“他们是谁?” “他们是妖翼族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沙漠守护一族。”塑雾小声地回答,并仔细地找寻突破点。 易丽塔小声道:“还真是妖翼族的人。” 塑雾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居然认得这群蛮不讲理、以守护神的遗迹与保持自己虔诚的信仰为生命意义、破族规很多、战斗力又可恶地强的野蛮人士。” 易丽塔苦笑:塑雾似乎不太喜欢妖翼族人。 “没想到妖翼族的部落在水日花沙漠啊。”易丽塔不由产生一丝疑惑。以前兽牙告诉过她妖翼部落在一个叫做阿纳耳塞的地方,那地方应该不属于星王国才对。 “他们的部落不在这里,他们也不是星王国人。他们的大本营在巨星大陆东部阿纳耳塞的沙漠。” “那他们为什么在星王国守护遗迹?” “唉…你以为他们这些野蛮人会有国界的概念吗?反正只要发现他们认为需要守护的遗迹,他们就会不嫌麻烦地赶去镇守。所以说他们不知变通蛮不讲理!”塑雾看上去已经对妖翼人积怨颇深了。◣◣ “嗳……”易丽塔小心地问,“阿雾和他们有仇吗?” “哼哼。世界上大概没有和他们没过节的旅团士。”塑雾没好气地说,“因为要时常去各种古迹寻宝。” “我明白了……”难怪以前兽牙常说‘从外头回来’,原来妖翼族人还去世界各地守卫遗迹。不愧是异次元纯信仰的人类,执念实在太可怕了。 “那和他们理论是没用的,只能找机会溜进去了?” “如果美女一定要在今天探索禁地的话。” “咦?” “妖翼只是守护,不是霸占。所以如果是正常的沙漠祭祀的话,是容许相关人士进入举行仪式的。”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在祭祀仪式上混进去?” “答对了。” 易丽塔高兴地说:“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什么时候有祭祀呢?” “听当地人说。”塑雾摸着下巴,迷人地坏笑,“半年后有一次。” 易丽塔扑倒在沙地上。 “阿雾!” “是是,我正在找切入点呢。”塑雾感到无聊地张望着,“如果潜入不行,只好为了老板的正义把他们干掉强行进入了。” “这不叫正义好不好!”易丽塔无力地垂下了头。对这个男人来说,正义到底是什么呀! “啊啊,看来也不用麻烦了。”在易丽塔诧异的注视中,塑雾拉着她站了起来。易丽塔朝后看了一眼,发现有两个妖翼族的人正从后面向他们逼近:“被发现了吗?” “看来驻守这里的人手比想象中要多。”塑雾依旧是一抹不正经的微笑。易丽塔在心里叹气,算了,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不会感到棘手,这也算他的优点吧。 两人被带到了神殿之前,貌似队长的人用水日花当地口音很重的英语询问他们是谁。见他们没有配合回答的意思,又改用标准的中文问了一遍。在这期间,易丽塔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没有放弃入内的打算。打定主意的易丽塔神色一敛。 “尊奉神的人们应当向吾之姓名拜膜。”易丽塔严肃地说,“吾乃创世神之女,曾经降临汝族的拯救母神易丽塔圣菲。”此言一出,不但妖翼族的人呆了,连塑雾都呆了。 这玩笑开大了吧,小姐! 妖翼族人们交换着视线,疑惑地看向塑雾:“呜……这位是?” “吾之光之神使。克罗诺,吾准许汝在此生灵前释放自己的神力。”被易丽塔看着的塑雾冒出了冷汗。居然把他也牵扯进去了……他哪有鬼神力可以释放啊! 迎着她如星空般璀璨夺目的眸子,塑雾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是,至高无上的女神。”渐渐地,纯白色的光芒从他身体里弥漫出来,不但包围了他,更把易丽塔也笼罩在神圣的光晕之中。妖翼族的人见到此场景,无不敬畏地低下了头。 “吾受父神之命,今日将开启神殿之门,降神谕于诸生灵之大地。”易丽塔走上台阶,笔直地来到雕刻着创世神的石门前伸出了右手。一瞬间,12色的光芒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呼应着她的力量,沉重的石门自动开启。 只是见到塑雾的力量还不够让人信服。但亲眼见到传说中拯救母神的12色光芒,妖翼族的人已经完全没有疑惑,纷纷跪拜下来向女神进行叩拜。 在他们的赞歌声中,易丽塔与塑雾堂堂正正走进神殿。身后的石门关上后,易丽塔呼出口长气,向仍旧在发光的塑雾吐了下舌头,比了‘胜利’的手势。塑雾微笑着望着她:“在地道的时候被你看见了——我的样子?” “嗯,很漂亮嘛。” “哼。”塑雾笑着把光芒收起来。 易丽塔惋惜地说:“哎呀,别收回去嘛。自然发光的样子不是很好吗?” “等到了完全没有光的地方,你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了。” “原来在黑暗中就藏不住啦?阿雾的体质真有趣。”果然如他所说的,当他们进入了黑暗的走廊后,他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就像移动的夜明珠。 “你竟然可以瞬间想到冒充女神,不得不称赞你一下。” “我的正义是——能蒙混就蒙混,避免打架~”易丽塔呵呵笑着推开了门。塑雾眼疾手快地把她扯回来,把她抱在怀里。门里头冒出一股腐败与灰尘的气息。塑雾等让人作呕的气息散了才放开了她:“老板,你还是跟在我后头,不要乱碰东西吧。” 掩着口鼻的易丽塔不好意思地钻到他身后。塑雾在身上找了一下,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他的掌心上放着一颗糖:“呐,含着会感觉好一点。” 易丽塔接过糖放进嘴里。她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周围让人不快的气息都被糖清新的甜美驱散了。她绽放出明亮的笑容:“你真体贴。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不论去哪里都很让人安心。” 塑雾痞痞地笑道:“后悔不给我机会就早早嫁掉了吧?现在不可以爱上我了喔,小美人。” “晚了,我已经爱上你了。” 在塑雾吃惊的注视中,易丽塔促狭地笑道:“像爱哥哥一样,呵呵~” “……算了。”塑雾长叹口气摊摊手,“幸好在你心目中我还不是叔叔。” 易丽塔苦笑。他还在介意蝶魅曾叫他叔叔的事呀…… 转眼间,向下盘旋的阶梯到了尽头。地下迎面扑来的阴凉气息让易丽塔感觉似曾相识,就仿佛置身在从皑月曾经带她到过的灾言室一样。 没有预料中可能受到的任何阻碍,也没有预想中的白跑一趟。在这间约20平米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匣子。易丽塔最近一直在寻找的幻空正在里面散发着明亮的金色光芒。 “找到了。” “哼,简单得似乎有些异常呢。怎么办,雇主小姐想要那东西吗?” “嗯。” 塑雾护在易丽塔的前面,提防着机关陷阱小心地靠近柜子。手才要碰到柜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在前方:“终于还是有人来到这里了。” 两人一惊,同时后退。一道烟雾腾起来,慢慢地形成一个和幽灵没两样的老年男子的形象。 “幽灵?”“不,是模拟影象。” 老人抬起眼睛:“本人是磉西国的君主。磉西国皇室肩负着创世神交与的重任,世代兢兢业业地守护着使者金珠,绝无怠慢。无奈,国数已尽,为了将我的守护任务继续下去,我选择和夏果,帕第的君主一样,听从创世神的意旨,把使者金珠封印在使者神殿之中。” “难道连把金珠藏起来都是神的意思?”易丽塔翻了个白眼,“那创世神到底在想什么呀?难道是在做游戏吗?”塑雾回答道:“神的意思哪是人类能琢磨的,总归是有什么目的的吧。”“说的也是。” “但是,封印还是被站在这里的人打开了。”老人空洞地望着前方,“警告你们,在拿走使者金珠前请三思,它是——”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身后:“你这老头子,对将来的我说教什么呢。”一个男人的形象出现在烟雾后,拎着老人的领子就把他推开了。 “哈罗,你们好呀?”随着他的声音,眼前的影象完全改变了。就像瞬间转移到了室外,塑雾和易丽塔回神的时候,两人已经置身一个美丽的空中庭院。 那个推开磉西国王的穿着白色铠甲的银发男人也有了色彩,宛如真人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啊?这里是?”易丽塔打量着四周。银发男子微笑着说,“放心,这里是我的结界。你们的程度还不够,知不知道被敌人的魔器跟踪了呀?不过放~心~,在这里说什么他们都无法听见。我们就好好地聊聊吧。” “你是谁?”塑雾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俊秀的男子,“不,你是真人吗?” 那男人笑道:“稍微不同。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克罗诺斯坦特尔。” 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塑雾愕然道:“你是光之贤者?”“你是阿雾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 两个男人无语地望着还在饶舌的易丽塔。 克罗诺摊摊手:“没错~本人就是12贤者之一,光之贤者——的记忆。” “记忆?”易丽塔好奇地问,“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遂时那家伙预料到500多年后的我会遇到难题嘛,所以作为数代之前的前世,帮忙一下才是我的正义啊~” 易丽塔叹息:“原来从克罗诺先生开始,塑雾先生的正义就已经那么奇怪了。” “我的正义哪里奇怪了?”塑雾没好气地望向克罗诺:“这么说,我真的是那个什么主宰者?” “如果没有我的灵魂为媒介,你认为我这个记忆能够出现在你们面前吗?”克罗诺微笑,“时间不多,我们来说说正事吧——也就是,把你们带到我的结界里来的原因。” 两人配合地竖起耳朵。 “世界上有四根叫神柱的东西,分别位于四个叫做屋脊的地方。这个传说不知你们可曾听过。” 塑雾点头:“神话中支持大地的柱子吧。” “传说神柱倒下的话,世界就会天翻地覆。”克罗诺微笑着拨开美丽的银发,动作优美,但说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实际上,这并不是神话,而是接近于真相的预言。‘神柱’其实是封印‘禁域’的锁,只要四根神柱完全‘打开’,‘禁域’就会被解除封印,世界就会毁灭。” “禁域?”塑雾像在听无聊的神话,露出感到无趣的神情挑起了眉头。易丽塔比他有礼貌,至少没有质疑这番话的真伪:“呃~克罗诺你怎么知道?” “遂时告诉我的。也是那家伙叫我把记忆留在这里等待你们。”克罗诺看似无奈地摊摊手,眼神露出信任的温柔神色:“唉~看透一切的家伙真是不可爱。” “难道说,幻空和禁域有关吗?”易丽塔再次问道。 “幻空?哈哈。你们认为使者金珠是什么呢?好用的能源吗?”克罗诺大笑,“它本身有更重要的作用。它是钥匙。3颗正确的使者金珠叠加的力量就能打开一根神柱。所以说,世界上一共有12颗这样的珠子。被邪恶组织集齐的话,可就是大事件了。” 两人都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易丽塔低喃:“原来是这样吗……” “我能够相信你吗?”塑雾抬高着下巴,毫不在意地露出怀疑的神情,“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所谓的邪恶组织引导我们来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邪恶组织放在这里的道具?” 克罗诺叹息:“被自己怀疑的感觉还真是奇妙。不过,算了。”他微笑着问,“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引导你们到这里来?那是因为我们12贤者得知了使者金珠的作用后,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曾经合力在封印金珠的神殿之门上下了封印。非相关人士根本没办法进来。” “什么意思?”塑雾感到他们似乎正在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你们的敌人知道了大半的真相,但他们不知道如何打开守护使者金珠的封印之门。所以他们想利用你们来寻宝。”克罗诺多少有点得意地说,“根据我们的设定,只有至少两名主宰者同时碰到封印之门,大门才会开启。” 塑雾沉默了一秒,发出了不屑的‘嘁’声:“开什么玩笑。磉西王宫的门是被一个人渣随便一砍就倒了的。” 克罗诺点头:“正常,因为使者金珠已经不在里面了,所以我们把封印之力撤了,那里只是一扇普通的石门而已。” 塑雾挑起眉头:“那这里呢?这里的门似乎被这位小姐一碰就开了。” 克罗诺似笑非笑地望向易丽塔:“设定中,还有一种类型的人能开启大门。” 塑雾的心猛地一跳:“难道是…主宰者在等待的人?” 沉默流淌在三人之中。克罗诺摊摊手笑道:“那个人么是肯定可以进来的啦。不过,条件也没有那么严苛,只需要被至少半数主宰者信任熟悉的人就可以了。” 塑雾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愕然地望向易丽塔。 “普通来说,这样的条件就已经很严苛了吧?”易丽塔嘟着嘴抗议。 “没办法呀,要保护的是关系世界命运的东西嘛。”克罗诺轻松地回答。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像老朋友一样对着话,把塑雾完全抛到了一边。塑雾有点吃醋地把易丽塔拉到身边:“喂,你们当初干吗这样设定?” “我们都听遂时那家伙的。”克罗诺一下就把责任推干净了,“我知道的也都是那家伙告诉我的——你们再问我也没用,毕竟我无法预测未来。你们不如去找遂时那家伙亲自问个清楚吧。哈哈,不过我是不知道他现在转世成什么样子了。好,任务完成,我要消失了。” “等等——”两人同时叫住他。易丽塔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屋脊到底在哪里呢!” “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克罗诺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不过,若是集齐了正确的3颗幻空,它们自然会给你们指路。” 在一片萤火虫一样的美丽光华中,空中庭院的景象消失,两人回到了刚才阴暗的石室中。 在沉默中,易丽塔拿起了放在垫子上的使者金珠。珠子在她的手中闪烁着金色的美丽光华。 43话 静京收复战 回ad的一路上易丽塔都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坏猫咪,让开着车的塑雾郁闷个半死,可又无法真的对她生气。 令他郁闷的第一件事是:在‘真神的神谕’中找到了幻空后,两人从古迹中出来。在妖翼族叩拜他们的时候,易丽塔自己拆自己的台,笑眯眯地告诉人家他们上当受骗了,她并不是女神。他们拼了吃奶的力气才逃过妖翼族恼羞成怒的追杀。之后塑雾问及她坦白的原因时她摆出好孩子的表情回答:“因为我同时是祈祷师和光法师。说谎被我的正义不容许,而且冒充神也被我的虔诚不允许哦~”虽然很怀疑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怎么一开始说谎时眉头也不皱一下,但是作为光法师,塑雾还是勉强接受了她的正义观点。 令他郁闷的第二件事则是:他无法不对她产生违反自身原则的好奇心情。从克罗诺那里听到的消息表明,易丽塔若不是主宰者在等待的人,她身边必定有6名以上的主宰者好朋友。那些主宰者到底是谁?自从产生了这个疑问之后,塑雾的态度就没办法保持超脱了。发现了这一点的易丽塔立刻摆出小人得志的嘴脸,不断地j笑着问‘阿雾是不是对我产生了兴趣呀?不要客气,主动问我嘛~’总觉得如果问她的话就会被她吃死了,可是不问的话实在是心里发痒。 两个人就这么耗着,直到抵达ad国时塑雾终于憋不住了:“小姐,这不是我个人的疑问。作为一个旅团士,我在知道了有关世界存亡的消息之后不可能置之不理。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关其他主宰者的事?” “这件事事关重大,是必须告诉国家的。”易丽塔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认真地说,“但是根据我个人的观点,如果我有哪个好朋友是主宰者,我不希望国家甚至是他本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塑雾怔了一下。是啊,如果星王国知道了主宰者的事,那些主宰者就不可能再过他们原本的生活了。 “阿雾也是我重要的好朋友,我也不想你因为莫名其妙的身份失去自由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塑雾静了一下,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抱歉让你操心了。不过我还是认为至少要让主宰者弄清自己的宿命。不能让他们在懵懂的状态下被敌人找到并利用了。” “这么说也没错啦。”在塑雾办理入ad国的手续时,易丽塔厚脸皮地竖起手指笑道,“不过说句老实话,我的朋友很多,我不可能知道他们中谁是主宰者的啦。” 塑雾头上冒出大块隐形的黑线:“雇主小姐……” “好啦,阿雾,别摆出那样的脸嘛,我没有耍你的意思。等会的酒我请客好不好?” 塑雾长叹口气,无奈地揽过她的肩:“好吧。” 不过塑雾并没有放弃追究。在酒馆喝着酒时,他又提起:“我记得你说过,燎荧和惜亘都是你的朋友。” 易丽塔得意地嘿嘿笑:“某先生似乎曾说过不记得这两个名字了。”⌒⌒ 塑雾隔着桌子捏住易丽塔的脸颊:“个性太计较的话,就不可爱了呦。” “是啦。”易丽塔灿烂地笑道,“阿雾认为他们中有主宰者?” 塑雾望向窗外:“也有可能…两人都是。” “咦,为什么?” “这两个小鬼曾经擅自闯过一个位于哥布里的神殿。那本是我出任务的地方。我去把他们带回来的时候,发现了那扇封印之门。”塑雾很爽快地说,“那时我一个人没办法把门打开。两个小鬼跟我一起推后,门开了。” “这样。”易丽塔有些吃惊地说,“这么说他们中的确有主宰者。不过我们还是没有办法证明他们都是主宰者呀。阿惜和阿荧都没有向我提过他们有‘等待的宿命感’。” “我想主宰者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征。”塑雾边考虑着边敲击着桌子。 易丽塔也在伤脑筋地想着:“我现在可以肯定的主宰者除了阿雾,还有安迪。” “什么,少年仔也是吗?” “是啊,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辛由达的转世者,所以一定是主宰者。”易丽塔笑道,“确定两个主宰者之后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些结论来了。就以最著名的那一代主宰者来看主宰者们的特点吧。首先,这12个一定都是魔法很厉害的人。根据克罗诺是光法师阿雾也是光法师,而辛由达是金法师安迪也是金法师的联系,可以得知转世后12个人的属性也和贤者时代一样。” “的确。”塑雾点头,“很年轻但在魔法上的造诣却可以达到很高的境界。12贤者都是这样的例子。” “阿惜是‘最强的暗使’;阿荧虽然魔力不高,但15岁就成为紫焰法师了。两个人果然都是主宰者。”易丽塔扳着手指算,“蝶魅只有13岁就成了维奈最厉害的幻法师,这么说她也是主宰者。阿悠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能被称作‘超级怪物’的阿葵作为木系法师也强得不同寻常,他们两个也很有可能是主宰者。”说到这里,易丽塔眼前忽然出现了兽牙那对漂亮的琥珀色大眼,“还有一个人选,他曾经说过我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人……” 易丽塔发现塑雾安静地盯着她看,于是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塑雾说:“其实,你就是主宰者们在等待的人吧。” 易丽塔的心猛地一跳:“这个……” “我或多或少能感觉得到你对我不同寻常的吸引力。反过来说,如果你对主宰者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为何能得到那么多主宰者朋友呢?”塑雾微笑道,“克罗诺那家伙的那席话其实等于明说了你的身份。” 易丽塔低头不语。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如果她真的和主宰者之间由某种力量牵引着,是否可以解释她在遇到一些人时为何心跳不已或是产生奇异的喜欢心情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人。但是我确实会觉得有些人是我重要的人,我对他们有一种已经认识了很久的奇妙感觉。”易丽塔微笑道,“如果是我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喜欢星王国,我不会要求你们拥立我做新的霸主。” 塑雾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让我一直等待的人是你就太好了。万一不是像你这样身材好的小姐而是一个有啤酒肚又秃顶的老男人,那我等待的多没价值。跟随年轻可爱的美女才浪漫有趣。” 易丽塔无可奈何地笑了:无论谈论什么严肃的话题,这个男人都不会正经的啊…… 金月24日早晨,塑雾开车载易丽塔回到沙漠部队。途中他们在半路上遭到了魔兽的袭击。那些倒霉的魔兽遭到两人的摧残后被全灭。战斗结束后他们才碰上了赶来增援的国家陆军。很巧的是,那些增援士兵正是易丽塔名下的部队。 易丽塔从他们口中得知潋葵所在的部队已经抵达这附近。上次潋葵在沙漠里清剿的流匪部队似乎还有残党,几天之内军营遭到3次炸弹袭击,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这种近似于挑衅的行为激怒了军人们。大规模地毯式的扫匪与扫残余魔兽的行动在水日花沙漠全面展开。 塑雾与易丽塔的约定已经完成。塑雾帅气地留下一句:“下次见面的时候结帐。”就开车赶去与暴风的其他成员会合了。而易丽塔则跟着部队回到了军营,再次见到潋葵。 和易丽塔叙旧后,潋葵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幻空,露出感到烦闷的表情皱着眉头:“结果那个没用的克罗诺什么有用的讯息也没告诉你们。既没说那个该死的‘禁域’是什么,又没说其余的主宰者是谁,要到哪里去找到他们。” “也许是不能告诉我们,也许是连克罗诺自己也不知道。” “哼。这种古人真靠不住。喂,有了两颗幻空,大约已经知道屋脊在哪里了吧?” “嗯,昨天已经跟阿雾商量过了。”易丽塔正要说出推测,从外面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潋葵把幻空放进原先的包中,塞到易丽塔怀里:“保护好!” “那是当然的!”易丽塔立刻把包扣在腰上。两人出营房的时候,听见四处有人在喊:“不好了,刚才爆炸的地雷把凶猛的魔兽的巢炸了!” “凶猛的魔兽?”易丽塔还来不及张望,一个黑影掠过把她抓到了空中。她抬头看见用爪子抓住她衣服的是一只人头鸟身的半兽人。见她在看它,它低头朝她哇哇乱叫。原来是沙漠鸟人,只会把敌人抓到半空再摔死的食素半兽人。易丽塔苦笑:这也叫凶猛的魔兽吗…… 从地面上窜出一条巨蟒蛇般粗细的藤蔓,刷地一声刺穿鸟人的翅膀。鸟人吃痛地把易丽塔抛开。易丽塔悠闲地从它身边飞开,朝地面上的潋葵招手:“谢啦,阿葵~” 把手插在裤袋中的潋葵一脸不耐烦的神色。背后又有大惊小怪的士兵在叫了:“呀!全部都过来了!” 只见巨大的阴云慢慢逼近了军营——由吵闹的鸟人组成的云彩。 “这个数量有点吓人……”易丽塔咽了口口水。潋葵不耐烦地说:“易丽塔,把它们引到空地。” “阿葵有办法吗?好,接受任务~”易丽塔伸手示意下面的人不要开枪,她勇敢地冲到鸟群前面举起了星魂,气势十足地大喝:“不小心点,我会把你们全灭哦!风!”镰鼬群精神洋溢地冲进了鸟人群中。一时羽毛乱飞,吵闹的叫声大作。 易丽塔顺利地把鸟人的目标转移到自己的头上。鸟人们愤怒地跟着她冲向潋葵所在的地面。 潋葵漠然把双手合在一起,翠绿色的光芒从手掌中冒出。他抛出种子的那刻手势快速变换,种子落地后见风生长,片刻他身后就崛起了数千朵沙漠向日葵。每一朵颜色鲜艳的向日葵花盘都有重型卡车车轮大小。它们在风中摇摆着,散发着成熟的美丽诱惑。 易丽塔见状蓦地拔高朝天空飞去。那些鸟人并没有继续追着她,而是全体眼放绿光地冲向向日葵花田,迫不及待地扑到花盘上,嘴贴上去直啃美味的葵花子。 易丽塔缓缓降落在面无表情的潋葵身边,惊叹地张着嘴:“难道这次也是黄金鞭?” “哼。鸟为食亡,这些没有大脑的鸟人也逃不过这种宿命。”潋葵嘲讽着转身回军营。而易丽塔还惊讶地注视着大张开口,把鸟人吸到花盘里去的向日葵——不,本质上应该叫猪笼草才对……可明明是向日葵。 “所以,应该叫食鸟向日葵!”得出结论的易丽塔大呼小叫。头上冒出隐形黑线的潋葵不耐烦地回头喝到:“你白痴够了没有!快点过来。” 易丽塔笑着追上去:“黄金鞭,使不同的植物融合的魔法。每一种都那么神奇~真不愧是阿葵!” “哼,即使我屈于主宰者缚桑转世的地位,我也比他强得多。”潋葵自负地笑答,“从今以后在我的字典里已经没有12贤者这种陈旧发霉的字眼了。” 易丽塔苦笑。太过于自信……是不是叫自恋…… 由于时间所剩不多,易丽塔无法把屋脊具体的位置说给潋葵听。在给他下达了随时待命的命令后,易丽塔带领着属于她的军队赶回了弗里易赛路。在当地调整了行程后,她通过军队的通信系统给被围困在莉箩的军队发去了希望惜亘协助寻找幻空的秘密指令。接着易丽塔把目标调向最前线的战场,也就是诺瓦平原。她准备在那里找机会进入阿吉尔斯省,并接近莉箩找到第三颗幻空。 听说燎荧所在的部队在一个叫做白桦水库的地方扎营,易丽塔在29日赶到时立马就去找她了。 离别了大半个月,易丽塔已经想死她了。一见到燎荧她就张开了热情的怀抱,想来次友谊的亲热。谁知道燎荧对她的怀抱视而不见,劈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喂!你的《魔研方法论》还在不在,借我!” 易丽塔委屈地垂泪:“久别重逢,阿荧只有这样的话要对我说吗?” 燎荧一副凶恶的表情,抓着头发抓狂道:“混蛋的鸟!营地都被炸了,带来的东西都化灰了!!那些参考书很贵的,重买一套要很多零用钱的!!当初到底是谁说要把教材带来复习的!!!” 易丽塔心虚地‘呃’了一下,招手道:“阿荧,我突然想起有事,先走一步……”说着转身想逃。一只暴着青筋的手搭上了易丽塔的肩头,一张如同附着背后灵的撒旦脸出现在她肩后,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怨灵声音在耳边恐怖地作响:“对了~就是你这个鸟人说要带来的!” “哈哈…请饶了我吧!!”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战壕边叙旧:“咦!!你见到过安迪?!”易丽塔的声音把土都震下来了。 “是啦。他说去过竹竿鸟人那里,知道你要到诺瓦来,还向我打听你来了没有。”燎荧叼着野草惋惜地说,“可惜他昨晚前脚才走,后脚今天你就来了。” “啊~~”易丽塔失望了一下,马上就振作了起来,“哈啊,原来安迪真的加入了黄金小队血樱呀~那上次弗里易赛路的战役会胜利,果然是我和安迪还有阿葵共同努力的结果呀~~呵呵,真高兴!” “嘁,你呀,只要知道这个就满足了吗?”望着眼前熟悉的灿烂笑容,燎荧偏过头微微一笑。 “喂,阿荧啊。”“什么?”“我前两天一直和阿雾在一起。”“哪只鸟?”“就是塑雾啊。” “什么!”燎荧立刻弹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易丽塔的手臂。 “啊…好痛呀,阿荧…” “他跟你说了什么!!”燎荧的口气与其说是恶狠狠,不如说是慌张。 “阿雾什么也没有说呀。”易丽塔无辜地说,“因为感觉在他身上曾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我没有办法因为自己好奇就去揭他的伤口嘛。” 听易丽塔这么说,燎荧明显松了一口气。她默然地放开易丽塔的手,看向一边:“抱歉。” “果然。”易丽塔凑上去,“阿荧,阿惜和阿雾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是‘11年前’的那件事吗?” “不要问。”燎荧生硬地拒绝道。 “为了阿惜死去的女人,是不是缇妲伊维?” 燎荧蓦地睁大眼睛,吃惊地看向易丽塔。易丽塔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听见了。阿雾遇见了杀死缇妲的那个男人。他们提到了11年前的那件事。那个男人说缇妲小姐为了救一个乡下孩子而死掉了。阿雾不知道我听见,我也没有问他。但是我直觉那个孩子就是阿惜吧?” 燎荧流露出抗拒的神情,别过了头。易丽塔温柔地说:“那是阿荧你们三人之间的过去。所以本来我知道那样就已经够了。但是看见你的表情我无法不去想你在独自承受些什么?你可以不用一个人辛苦下去。”她温柔地抱住她,“我希望为阿荧分担一点重量。即使是负担,也让我和你两人一起承受,好吗?” “你不该知道的……”燎荧抓着她的衣服低声重复着。良久良久,她直起了身:“丽,你要答应我,不要让塑雾和惜见面。” “咦?” 燎荧黯然地垂下眼:“就算是我告诉你11年前的事的交换。” 易丽塔保证道:“我会尽我所能做到的。” 燎荧幽幽地叹息:“我已经瞒了惜11年了。” 那年,燎荧和惜亘都只有8岁。紧邻他们居住的村子高萧村有一个叫做哥布里的废村,里面游荡着小型魔兽,平时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不会靠近。传说在傍山的哥布里深处有一座公主的坟墓。被村里的孩子欺负的惜亘常常去那里待着发呆。燎荧自然也陪着他。时间一久,他们就找到了那传说中的公主坟墓的入口。 “但是我和惜都没有下定决心进到里面看一看。直到有一天,三个旅团士到了我们的村子。” 那三个旅团士都是同一个叫做影格特的旅团的成员。其中一个高大帅气的少年叫做塑雾,在他身边很开朗的美丽少女叫缇妲,还有一个中年人是他们的爸爸。塑雾和缇妲一点架子也没有,不但教训了欺负人的坏小孩,还和他们玩。两个人都有种特别的魅力,让身为孩子的他们忍不住崇拜与喜欢他们。 “塑雾他们在高萧村等待与旅团的其他同伴会合,因此留了好几天,期间他们一直陪我们一起玩。我和惜看见缇妲身上一直带着一个袋子,猜测一定是旅团发现的宝藏。惜很少像那时候那么高兴,还把公主陵墓的事告诉了他们,请他们带我们一起去探险。” 亲切的塑雾和缇妲没有辜负孩子的期待,带着惜亘和燎荧一起去了哥布里。他们探险到很深的地方,发现了一扇无法打开的有雕像的石门。塑雾发现洞里地板很薄,地板下就是暗河,站在上面甚至能听见流水的轰鸣声。因为很危险,所以他把他们带回去,并警告他们不要再去玩了。 “但是惜似乎对那神秘的石门着了魔,瞒着所有人,他又把我拉到了那里。” 塑雾和缇妲为了找他们也回到了洞里。当三个人一起推门的时候,明明无法打开的石门开了。里面是一个金色的神殿。在祭坛之上,他们找到了一颗金色的珠子。 “当惜把珠子拿在手里的时候,那珠子突然发出金光。神殿塌了。” 根本不会游泳的惜亘掉入了湍急的河里,差点溺死。缇妲为了救他也跳了下去。燎荧则被塑雾带着顺着还没有崩塌的河岸追他们两个。在一个拐角的地方,缇妲把惜亘托出了水面。 “缇妲爬上岸的时候岸再度塌了。惜亘很害怕,认为体力已经不支的缇妲再掉下去就要死了,所以拼命地拉住她。两个人差点再一起掉下水。”燎荧沉默了许久,咬了咬下唇,黯然地说,“缇妲为了阻止惜,对他说……” 缇妲微笑着说:“即使姐姐今天真的会死,你也不要难过更不要哭。等你成长为一个有力量能够保护别人的男子汉,记得,不要让第二个女孩子为你而死了。” “我和塑雾在对岸。地势很险峻,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过去。塑雾一直叫着缇妲的名字,而我很害怕,无法动弹。惜没有拉住缇妲,只抓住她的发带。缇妲再一次被水冲走。” 惜亘被倒塌的石壁困住了。塑雾义无反顾地放下燎荧跳下水去救缇妲…… “惜亘醒来的时候缇妲已经死了。”燎荧隐忍着什么,有些发抖,“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缇妲是为了救他而溺死的。其实…其实缇妲不是溺死的,缇妲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杀死的!” 塑雾差一点可以抓住缇妲的时候,约书亚出现了。他攻击了两人。被弹出水面的缇妲已经精疲力竭了。虽然勉强躲开了两次攻击,但最终被约书亚的长枪贯穿了胸膛。约书亚从她身上拿走了旅团影格特出任务时获得的宝物,在塑雾失去理智的攻击下悠然离开。 “缇妲死后的局面很混乱,我怕得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惜。后来发生了一点事,缇妲的死因我就更说不出口了。” 似乎缇妲的死让惜亘开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2部分阅读 渴望变强。他和燎荧一同参加了维奈的选拔考试,两人都考上了。才入学,惜亘就做出了让老师惊愕万分的举动。 “惜在第一次练习的时候就差点把与他搭档的同学杀了,身上爆发的暗魔法力量一度失控。老师告诉我,惜拥有非常完美的暗魔法师体质,是百年难得的天才。但是,现在必须阻止惜的力量增长,否则,暗魔法产生的黑洞会把他自己吞噬。之前已经有很多暗魔法天才这样死去了,我很害怕惜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但是惜亘却并没有像老师担心的那样走火入魔。在他渐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后,他曾经微笑着向燎荧表白。 “惜说,缇妲希望他保护其他人,所以他一定会照缇妲所说成为一个可靠的人。” 因为惜亘与暗魔法师背道而驰的‘守护的心’,因此,他自己为自己躁动的暗元素加上了封印。 “尽管惜现在总是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但他是很温柔的,我知道。”燎荧反手抓住了易丽塔的手,“如果惜知道了缇妲死去的真相,现在的惜就会消失了!” 易丽塔默然地望着眼前的好友。 仇恨带来的毁灭感是暗魔法师成长的催化剂。如果惜亘的心被这样的情绪所占据,那压抑了11年的封印将不复存在,他过于危险的力量将完全爆发出来——这不但会毁灭他自己,更会毁灭他周围对他投注了真切情感的人们。 “我明白了。”易丽塔双手握住燎荧的手,“绝对,绝对不会让现在的阿惜消失的。这是我们之间,高于一切的约定。” 因为战局的混乱,易丽塔的部队无法如预期那样进入阿吉尔斯省,就困在了诺瓦平原。在前线,易丽塔得知与星王国在诺瓦平原开战的国家是邻国米迩与物久国的联军,开战的原因是星王国怀疑这两个与静京接壤的小国参与了静京的破坏,意图侵略星王国;而对方却认为这是星王国自导自演的剧目,意图诬赖它们发动战争侵略它们。这场有理说不清的战争在诺瓦平原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非得分出胜负才能完结。停留期间,易丽塔帮助星王国的部队打了数场漂亮的胜战。军队里流传开一则迷信:易丽塔所在的部队是不败的部队,因为易丽塔就是胜利女神。 这则迷信渐渐竟连米迩国与物久国的军队都传遍了。敌人在战场上见识过易丽塔手持雷之斧,刹那之间将自己这边8个魔法师ko的英姿后,敌军私底下都相信了胜利女神的无稽之谈,对易丽塔所在的军队忌讳莫深,都不愿与她交锋。 当事人易丽塔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敌人的心理障碍,每天早晨依旧惬意地晨间飞行。每当她自说自话地绕敌人军营上空一周时,敌人都会发生恐慌。终于有一次有一个物久国的炮手受不了精神的折磨,吼叫着想用导弹把她击落。在发射之前因为过度紧张导致浑身肌肉痉挛,炮手打出的那发炮弹完全打偏,轰到了隔壁的米迩国军营。米迩国和物久国差点因此散伙。两军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无不对易丽塔的‘神力’感到畏惧,士气降到了冰点以下。 金月末尾的那天,易丽塔获得了从莉箩发过来的情报:之前拜托惜亘寻找的幻空已经找到了。这一消息令易丽塔吃惊不小。如果说莉箩那里的神殿封印是完好的,那惜亘是如何开启它进入神殿的呢?难道说,当时还有第二个主宰者在场? 更详细的情况不得而知。敌国联军的气数已尽,星王国的胜局已经基本奠定。蝶魅,潋葵,燎荧所在的部队与其他部队在大气月头上完成多方汇合,星王国大军压到了诺瓦平原之上。 阿吉尔斯省的解放战争迫在眉睫,星王国军计划在大气月3日进行全面反击。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易丽塔作为突击部队的将领将率军开赴到与静京只有一河之隔的近郊待命。 在临行前,易丽塔把身边的fal全体召集,对他们坦白了上战场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我们现在已经有两颗幻空,基本上能知道第一个屋脊的位置。在找到第二颗幻空以后,阿雾翻译出上面的字是‘让一切回到原点,去往贝塔734’。幻空上还有个无法翻译的古怪符号,这个符号和第一颗幻空上的一样。”易丽塔把一张古代世界坐标地图铺在桌上,“阿雾把这张地图借给我了,他说三个幻空上的线索加起来很可能表示精确的世界坐标。α245指距离‘古代标准平行线’的245公里处,而β734指距离‘古代标准垂直线’734公里处。第三颗幻空上不出意外是γ坐标,指向的是距离‘古代标准地平面’多少公里。” 易丽塔指着地图上用铅笔画圈的地方:“虽然还不知道距离‘标准地平面’——也就是海拔的位置——多远,但是知道了αβ坐标,就已经能确定平面上的具体位置。从地图上来看,那个坐标就在当今的工业城市托马斯内。” “这么说来,我也的确记得这个标志是托马斯中转站的标志。”蝶魅指着幻空上的奇特标志,对在座的同伴们说,“书上说,托马斯建成的时候从中转站地面以下发现了一块刻着这个符号的石头。它被视为祥瑞,于是作为托马斯的市标沿用到今天。” “鸟的,弄出这个幻空的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燎荧抖着二郎腿啐道,“几百年前就弄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标志,他当这是寻宝游戏吗!” “哈,我觉得几百年来这个标志没有被弃用才是最大的意外。”蝶魅苦笑着说。 “毕竟是创世神安排的东西,再不可思议也只能接受。”易丽塔把玩着那两颗幻空,“估计12贤者也被神安排进这场有意思的游戏里了——从很多很多方面。” “嘁,什么短命的主宰者!”燎荧用力地撇嘴,厌恶地用手指指着身旁的潋葵,“这种人如果是主宰者,12贤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潋葵轻蔑地哼了一声:“我的格调自然和你这样的鄙妇是不同的。” “竹竿鸟人你什么意思!”燎荧怒拍桌子。蝶魅忙拉住她。易丽塔无奈地笑道:“不要吵了…我是不是没说?其实阿荧也有666%的可能是主宰者。” 所有人僵住。燎荧在潋葵怀疑的视线中掏了掏耳朵,茫然地问:“你说啥?” “我说,阿荧很可能是火之贤者闻熙的转世。”易丽塔看了潋葵和蝶魅一眼,“从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 在沉默还没有开始之前,易丽塔已经露出了招牌的笑容:“不过不用介意啦,是不是主宰者完~全~没关系。我只是告诉大家一声,以免大家以后在路上碰见有奇怪文身的叔叔伯伯,一不小心被他们拐走了!” “你当我鸟的是三岁孩子吗!”燎荧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易丽塔随军去静京后,蝶魅被燎荧牵着回营房。蝶魅抬着头望着一言不发的燎荧,犹豫了一下问道:“阿荧姐姐,你和阿丽姐姐发生了什么吗?” 燎荧看了她敏感的妹妹一眼:“没有。” 易丽塔之前与她独处时说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我被女王任命为国家最高机密组织的指挥官。我的任务就是对抗星王国最大的敌人——从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那个敌人就是一个叫‘真神’的组织。最近战争都是真神在幕后捣鬼才会爆发的。曾经杀死了缇妲的那个约书亚也是真神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来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为了打败真神而努力。” 说句老实话,直到现在燎荧仍然为这席话困扰着。 “不是我不讲义气。和你一起参加维奈杯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了。你和我哥们那么久,应该知道我的理想很单纯。难道你能叫一个不识字只会耕地的农民突然去当首相吗?”燎荧当时就一口回绝了满心期待的易丽塔。 易丽塔有些失望地问:“为什么呢?阿荧曾经和我一齐为了某个目标努力过吧。以前可以,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丽,这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现在发生的事不是铲除校园恶势力那么单纯。拯救一个国家或者世界的事,我不只是没想过,甚至根本没有想过我会去想。那不是我应当负责的事。已经够了,什么阴谋也好,叛乱也好,就交给那些天生的英雄去做吧。”燎荧坚决地说,“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只是普通地过日子,还有守护惜。就这么简单。” 易丽塔忧虑地说:“可是事情已经无法回到简单的状态了。你忘记了吗?你们曾经找到过幻空。也就是说,唯一和那颗幻空接触过的你和阿惜还有阿雾已经成了‘真神’的目标。” 燎荧一惊:“那东西现在不在我们身上。“ “可是只有你们才知道下落吧?要抓住厉害的阿雾已经很难了,更何况他也绝对不可能把信息告诉‘真神’。所以‘真神’很可能来找你和阿惜。如果找的是阿惜,我就无法保证缇妲的死因不会被他知道了。”易丽塔微笑着说,“没有人要求阿荧成为英雄。我自己都觉得说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很丢脸。如果世界把我们推到不得不战的地步,那我们就不得不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与我们的对手一决胜负。” “阿荧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只觉得蝶魅在不安地摇她的手。燎荧皱着眉头说:“蝶,如果有人跟你说,世界明天要毁灭在一个鸟人手上了,你会怎么办?” “啊?” “你会不会拿了把枪就去把那鸟人干掉?”燎荧认真地补充,“当然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有很多很多多到泛滥的人,而他们每一个都鸟的不缺手脚,和你一样能打架。” 蝶魅微笑着双手拉住燎荧的手,抬头仰望她:“其实我是很缺乏勇气的。如果没有看到阿丽姐姐的英姿,我根本没有决心和大家走到一起。所以我想,如果周围有一个人拿起了武器说要去挑战那个毁灭者,并向我伸出了手,我就会跟着他去的。” 燎荧愣了一愣,无言地摸了摸她的头:“每个人都有自己勇敢的理由…吗……” “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笨蛋丽曾经跟我讲过的话。”燎荧用力抓了头发一把,呼出口长气大笑起来,“真是鸟的,那笨蛋究竟可以笨到什么地步呢?想起来最没有勇敢理由的人就是她了!但什么不关她事的鸟事她都能乐呵呵地掺一脚,还要把笨传染给别人,强迫别人和她一起发神经!”燎荧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也许从跟她一起开始跑的那刻起,我鸟的就已经注定停不下来了!那鸟的,燎荧人生最大的失败,易丽塔,你给我记住了!” 蝶魅疑惑地笑问:“阿荧姐姐是在担心主宰者的事吗?” “谁会担心那鸟事。”燎荧干脆地说,“主宰者跟我没关系。不过——”她蹲下来温柔地拍拍蝶魅的脸蛋:“你是就太好了。你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强得出鸟,比序璃还要强的幻之贤者。” 蝶魅羞怯又高兴地微笑:“谢谢。我会努力的。” 命运中的大气月3日终于来临了。在黑暗渐渐笼罩了大地之后,从阿吉尔斯的莉箩方向发来了解放战役胜利,反击战役全面打响的信号。几乎在一瞬间,整个星王国东部怒吼了。从诺瓦平原到静京,豪迈的冲锋声响彻天际。 也许明天全世界的报纸头条都会刊登星王国胜利的消息吧。站在整装待发的军队之前,宛如女将军一样威风凛凛的易丽塔这么想着。星魂举起的那刻,每个战士的心里都树起了胜利女神给予的必胜信念。河道在一瞬间被易丽塔冰封,星王国千万的铁蹄踏过冰河而去,冲进了被敌人占领的国土。 还在静京的五个‘真神’人员躲在地底,正准备用最后的‘异次元’把魔兽召集成兵力做最后的抵抗。烛火的跳动之中,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王神命令,撤退。”那个阿拉伯打扮的老年男子——干河吩咐道。几人见是组织中的大人物亲自来到这里,那些邪教成员忙向他行礼:“可是,长老——” “什么都不用说了。”干河抬手,“一切王神自有安排。” “是。”几人没有多一句话,行动有序地从地底撤退上地面。干河回眼,眼中一抹锐利的寒光。 惨叫声传来。干河出现在地面上时,刚才上去的5名组员中已经有两名变成尸体倒在地上了。高高的台阶之上,站着一个身着银色骑士铠甲的高挑身影。骑士手中的死神镰刀淌着新鲜的热血。 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们幽灵般包围了干河和三个还活着的年轻人。干河没有一丝的慌乱,平静地说:“玄骑士团吗?不,或许,该叫你们‘拯救’?” 银骑士把视线转向了他。出乎意料之外地,银骑士收起镰刀,向老人行了个表示友好的骑士礼:“幸会,‘真神’的大长老,干河先生。”银骑士的声音明显经过处理装置的扭曲,听上去很不自然——甚至是男声还是女声也听不出。 “用‘真神’儿女的血来幸会吗?”干河轻点头,“看来,‘拯救’完全不打算与‘真神’合作了。” “先生误会了。”银骑士彬彬有礼地说,“我们首领的命令是今晚必须帮助星王国军顺利收复静京。所以妨碍这个目的的人需要铲除——并不因为你们是‘真神’才这样做的。”说话之间,银骑士已经挥动了镰刀。快得根本没有办法看清动作。当银骑士话音落下,除了干河之外,在场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真神’。月光下,银骑士回首。头盔下的脸是无法被看清的,但是干河却感到银骑士在微笑:“现在就断言我们是敌人,还太早了。” “我会把你们的意思转达给王神。”干河抬起了手,“不过,血的幸会似乎也需要你们那方付出。” 就在干河出手的那一刻,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在他们之上:“住手!!”以一个可爱的妙龄少女为首,星王国的军队包围了这块街道。 “你们是谁?”易丽塔才问了一句,就看见了包围圈正中央的奇装老人与尸体。她认出了那个阿拉伯人打扮的老伯是以前陪着黑斗篷在维奈擂台上大开杀戒的真神之一,她惊讶地汗,“咦!难道都是真神?!” 啪啪啪的一圈响,士兵们都举起了枪对准了黑骑士们,等待易丽塔的命令。 “见过小姐。”干河尊敬地给易丽塔行了晋见王族的大礼。在旁人的疑惑声中,易丽塔头痛地跺脚:“谁是小姐呀!你也好约书亚也好,你们是不是不诽谤我就浑身难受呀?” 见干河恭敬地等着她命令他起身,易丽塔无语地叹息:“别这样,你是老人家呀。唉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她把矛头指向了银骑士。 “静京的‘真神’除了这位老先生,已经全部歼灭了。”银骑士也向易丽塔行了骑士礼。随后黑骑士连同银骑士瞬间突破包围圈而去,不出一秒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呃……”在易丽塔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干河也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准尉,那些穿盔甲的神秘骑士与之前各地报告的‘玄骑士团’有九成相似。”一个中士报告道。易丽塔才点头,验尸回来的士兵又报告:“报告准尉,这五具尸体身上确实有文身,看来是邪教的走狗!” “我知道了。”易丽塔挑着眉头望着神秘部队消失的方向,“玄骑士团?到底是干什么的?” 44话 托马斯保卫战(上) 她望着静如镜面的水面,水面忠实地倒映出她的模样:水蓝色的长发,无瑕的如玉面容,一双水光潋滟的漂亮水眸。水中的女子是典雅而美丽的,可是她的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好似寂寞,好似不满足。 可是有什么该不满足呢?她已经跟着同伴了结了蒂玛,终结了世界性的大战,星王国也在她与同伴们的拥立下成立了。她成就了事业,被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尊敬地称为水之贤者;同时身为女人的她已经找到了可以终身相守的相爱之人,与他结合并过着幸福的生活。她的人生似乎已经完美无瑕了,可是心灵却依旧感到空虚。 “我还想要什么呢?”她自问着水中的女子。水中的女子以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望着她。 “一个人。一个你在等待的人。” 她惊讶地回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微笑地望着她。他有一双空灵的眼睛,神色淡然,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一般。今天的他有点不同寻常,当他说出‘等待的人’四个字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向往的愉快神色。 “那个人是谁?我为什么要等待他?”她顿了一下,“难道说,遂时也在等待他吗?” 遂时点了点头:“我们12个主宰者死后会转世,灵魂将永远伴随这个世界存在。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未来而感到困扰,独悠?” 她低下了头:“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她抱住了自己,望向远方:“永远存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呢。当我重生的时候,我将忘记你们,在一个你们都不在的地方独自开始一段未知的人生。然后那段人生百年后又会终结。我这样周而复始地毁灭与重生,永远漫无目的地面对寂寞和未知的未来……” 遂时温柔地说:“我们并不是毫无意义地轮回的。我们在等待一个人。她是个可爱的少女,有星空一般璀璨的眸子与比任何人都温柔的心灵,她会无私地爱着我们,我们也会全心全意地爱她。在她出现之前,不管我们拥有了什么都不会觉得满足。只有在她的身边我们才不会寂寞迷茫,才能灵魂得到了满足一般愉悦。” 她被他描述的少女给吸引住了。在心中幻想着那个少女的模样,她的笑容也带上了一些期待:“那个少女就是我们轮回的意义吗?” “是。终有一天我们会遇见她。在此之前,我们都会为了那一天而等待着。” 她再次望向水面。微风刮过,水面掀起阵阵涟漪,就仿佛她的心情一般。会不断轮回转世的她将面对一段未知的冗长未来,在这段未来中她肯定会寂寞,肯定会因为感到不满足而备受折磨。但是那没有关系,因为终有一天那个宿命的少女会来到她的身边,驱赶开一切寂寞,填满她的心。 那个,特别的少女…… 殷悠从梦境中醒来。梦已经变成了一些零碎的片段,怎么想也想不起了,但怀念的感觉却依旧留在心里。 最近他似乎一直在做奇怪又令人怀念的梦,感觉像是在读取自己遥远的前世记忆一般。这种现象似乎是在拿到那颗叫做使者金珠的珠子后才开始的。 这颗珠子果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殷悠闭上眼睛,继续小憩。 这是辆满载着货物与乘客的租赁马车,正行驶在通往旦伯城的土道上。车上搭乘着12名乘客,大都是举家迁移,成群结伴的旅行者,因此都聚成小圈子或说话或做自己的事。只有殷悠用帽子遮着脸独自在角落里不受干扰地休息着。 “如果不是有急事的话,真不想搭来往这条道的马车啊。”一个中年妇女不安地说。她的儿子在旁边安慰道:“母亲请不要担心,马车上有两个身手厉害的保镖,即使遇到那个臭名昭著的荷特马盗贼团,他们也会保护我们的安全。” “唉。”周围叹息声一片。自从星王国与米迩、物久、梅咖啡特这三个国家开始战争,国内的旅行器线路就时常停运了。人们不得不搭乘马车走那些强盗出没的危险道路。 虽然这对普通的百姓来说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坏消息,但是对那些成气候的盗贼团来说,就意味着发财的黄金机会来了。荷特马就是这样一支最近在遇廖省叱诧风云的重量级坏人团体。传说他们烧杀掳掠无所不做,遭到他们抢劫的马车不但财物被洗劫一空,而且只要是女人——特别老的和难看的就算了——就会遭到残忍的侵犯。荷特马首领的通缉悬赏金在半个月前已经高达5000罗索。人人都害怕‘荷特马’这三个字带来的阴影。 在马车里的乘客们纷纷祈祷能平安结束旅途的时候,马车突然刹车停止。在马嘶中,只听外头的车夫高声问了一句‘谁’。没有听见回答,取而代之的是随即响起的激烈打斗声。 “啊!是盗贼团!”坐在窗边的人惊慌地向车里的人报告。乘客们乱成一团的时候,明晃晃的刀从车身刺进了车里。一刀连着一刀,车身上立刻被开了数十个洞。人们尖叫着挤作一团。在一片混乱中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悠然镇定的人,就只有还在角落睡觉的殷悠。这时他身边的车壁突然被刺穿,一个锋利的刀尖向他扎去。人人都以为他要受伤的时候,他的手从衣服下探出,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不偏不倚捻住了刀尖。轻描淡写地一扭,刀竟然被折断。 “怎么回事?”“不小心弄折了吧。”“笨蛋!”听着外面传来盗贼的声音,满车目击真相的人都因为震惊而安静了下来。此时车门被一脚踢开,一个满脸凶狠的拿刀男子粗鲁地呼喝:“都给我下来!!” 除了殷悠,所有人都下了车。起码有20个拿武器的盗贼凶神恶煞地包围着马车。见保镖连同车夫都被打昏在地上,所有的旅人都怕得浑身发抖。 其中为首的似乎是一个浑身肌肉的络腮胡,他抱胸凶恶地吼:“知道大爷们是谁?荷特马盗贼团的名号听说过没有?!” 得知眼前的人就是荷特马的盗贼,全部的人都放弃了希望抖作一团。那个妇人的儿子立刻向他们跪下来:“求求你们放我的母亲一条生路。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听见凄惨的央求声,还在车内的殷悠终于微微侧过了头向外看去。 那跪在地上的儿子面前出现了一条细腿。那腿一抬,直接就踏在了他的背上把他踏到地上:“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把钱拿出来!”一个还没有变声的男孩声音在他上方恶狠狠地道。 “放过我儿子吧!”妇人涕泪纵横地扑到被踩在盗贼脚下的儿子身上。 “死老太婆,这里没你的事!”那踩人的男孩毫不客气地把她推开,“你这么老的女人大爷们都看不上,还不滚到旁边去!” 周围的人都认为这个长手长腿的小男孩是首领,纷纷向他讨饶。男孩得意扬扬地吩咐他们拿东西孝敬他,突然他的脑袋上挨了一下铁纱掌。络腮胡在他身后不满地吼:“你这小巴子!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之前还威风八面的男孩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谄媚地搓着手点头哈腰地退开,一副随时能抱他腿舔他鞋的小人样:“大哥,我还不是看这衰人不知好歹,帮您教训一下吗?看,我这就把这个碍眼的老女人拉走,免得弄污大哥的眼。”见他灰溜溜地拉了妇人走,周围的盗贼耻笑一片:“马屁精巴叶又想出风头。” 叫做巴叶的男孩似乎有点不甘心。把妇人推到远离男人注视的车边后,他主动请命:“大哥,我帮你检查里面有没有扮成男人的女人啊。”说着他窜到正在把身上财物交出的人们面前趾高气昂地来回巡视。他瞥到车里还有一个男人没有下来,于是立刻为了表现而冲过去大喝一声:“喂!你怎么不下来?把脸露出来给我看!快点,听见没有!” 殷悠修长的手优雅地抬起,缓缓拿下帽子。 恶狠狠的巴叶怔在了他露出的绝色容貌之前。 “我很累,刚才没听见各位大哥的招呼。”殷悠邪魅地扬起嘴角,摄人心魄地微微一笑。巴叶小小的脸猛地涨红。殷悠悠闲地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巴掌大的小脸虽然脏,但看得出眉目清秀,还有两个小小的可爱梨涡。盈着蓝色光泽的短发被一条湖绿色的大布巾包住。故意留得很长的刘海下,一双杏核眼蕴着深沉的蓝色——那是天鹅绒般柔软而富质感的高贵蓝色。 在殷悠打量巴叶时,巴叶就像被使了定身法傻傻地盯着殷悠看。 “喂,小巴子傻在那里干吗!”几个盗贼看见殷悠后,同时露出了惊艳的愚蠢表情。其中一个推开巴叶就来拉他:“娘的,果然有女人扮男装!快给老子下来。” “嗳呦,轻点嘛~”殷悠娇呼一声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不理会周围发直的下流视线,他一拨浅褐色羽毛般的齐腰长发,万种风情自然流露:“讨厌~人家是男的啦~” “小妞不要装了,耍大爷的后果是很痛的噢!”一个男人说着就要伸手摸他。殷悠掩嘴而笑:“没想到你知道我是在耍你。”那男人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僵硬地扑倒在地。 盗贼们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可惜已经太晚了。殷悠从眼神到发梢都完全变成了男人,邪恶地冷笑道:“打扰我睡觉的罪,就用你们所有人的命来抵好了。” 战斗在三秒后结束。躲在马车后的巴叶看得目瞪口呆,只能望着马车前犹如死神般的殷悠无法动弹。殷悠回过头,灰色的冷冽视线朝他射过来。 巴叶立刻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五体投地地大拜在地上:“大哥!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上有瞎眼老母下有3岁小妹,为了生计迫不得已误入歧途。您英明神武如神再世狭义心肠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小的将来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工作作牛作马作鸡作狗作猪作羊报答大哥的大恩大德!” “谁说要杀你了?”殷悠微笑着听他把废话说完,“你那么可爱,我怎么下得了手?把头抬起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的名叫巴叶,区区贱名,不足大哥挂齿。” 那孩子只有表情装得像蝼蚁一样可怜,那双深蓝的眼睛却凝着贼亮的精光,一看就是一肚子小聪明的坏痞子。可惜在有狡狐之称的殷悠面前,这些只算雕虫小技。殷悠优雅地蹲下,邪气地勾起他的下巴:“真可惜,如果遇见的是5年之后的你,我就可以向你索要酬谢了。” 巴叶心里警铃大作,在那双深不见底的戏谑灰眸前打起了结巴:“酬酬谢?大哥你——” “不过看在你为了不让女士受辱而挨了一巴掌的温柔上,我就不为难你了。” 水香从身前离开,巴叶惊讶地望着殷悠头也不回地跳上了马车夫的座位:“请诸位快一点上车好吗?我和小兔兔很久没见,等不及要和她温存了。” 绝处逢生的乘客们忙拿回自己的东西互相搀扶着爬上马车。 望着殷悠熟练地驾马绝尘而去,又回头看着在地上被冻得眼翻白嘴吐沫神智不清的同伴,巴叶好半天才回过神:“谁温柔了,无聊男子……连急着回去和情人亲热的事都能说出口,真是大色胚!”骂完殷悠他瞥到地上的同伴还在昏迷中,于是立刻不客气地抬脚猛踩络腮胡:“哈哈哈哈,衰人~只是三头目还拽,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有种起来打我啊,我踩我踩我踩死你——” “小巴子……”没料到络腮胡突然睁开了眼睛。巴叶的表情在半秒内发生180度转变,谄媚地笑着跪下扶他起来:“啊~小弟正在心急如焚地担心大哥的安危!大哥你醒来了就太好了!那该死的男人已经走了!请千万让小弟给您包扎治疗啊~” “哼。”把巴叶砸趴下,络腮胡愤怒地搓着手上因冻伤而起的红肿:“娘的,那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气月7日。 对星王国威立省最大的工业城市托马斯来说,如往常一样仍旧是繁华忙碌,井然有序的一天。整个城市以纵横交错,深入地下的旅行器通道为标志,不但利用了陆地,在空中也有延伸的交通通道,宛如用钢铁建造而成的科技伊甸。 午后时分,一行政府官员陪着一个拿着原始型魔杖的少女走在工作人员专用的站台。这个站台是供世界最先进的魔法技术产物——超高速旅行器‘火星一号’停靠使用的。 “‘火星一号’的技术也是采用了‘真核’理论研究产生的。易准尉有兴趣的话,去市立图书博物馆可以查看相关资料。”西装革履的市长秘书尽责地为这叫做易丽塔的军队长官介绍托马斯的瑰宝。 “嗯!一定要去。”易丽塔期待地笑说,“旅行器我看过很多了,但是建筑在50米高的轨道上,能360度旋转,时速达到700千米的旅行器是头一次见识。哪怕一次也好,能搭乘就好了!” “等完成测试,相信超高速旅行器在未来的几年内就会在星王国普及。”随行的学者道,“到那时准尉就有机会搭乘了。” “我会很期待的。” 站台上响起了警报,各种指示灯灯光大作。 “‘火星一号’快要路过这个站头了。”身旁的人向易丽塔解释。 几乎是瞬间,一阵飓风伴随着进站的旅行器刮过站台,易丽塔掩着耳朵阻隔刺耳的风声。一辆银红色的影子在她眼前一掠而过,她身上的衣裙好半天才从鼓飞的状态中恢复自然。 “太厉害了!”望着它高速离开视线的身影,她感动不已地欢呼雀跃。没有防备的她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离地面。她反射地砸过去的星魂被那人轻松挡住。一个熟悉的邪气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要看清楚是谁再打招呼,亲爱的小兔兔。” “阿悠!”易丽塔一落地就惊喜地转身,果然看见那双思念已久的温柔灰眸,“真的是!”她惊喜地笑扑到他的怀抱中,被他抱着旋了一圈。 “我好想你。”殷悠低头把吻落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你的抱抱比记忆中更舒服了。”他玩闹似地紧抱着她,在她的发间蹭来蹭去呼吸熟悉的香味。 “哈哈,不要啦~好痒!”易丽塔咯咯笑着躲闪,“我也好想你。你和分别时一样平安,我真高兴。” “有多高兴呢?证明给我看。”他一副索吻的神情,把脸凑得很近。 “在这里不要啦。我还在工作中。” “不管,把那个先放一边。” 她无可奈何地亲了他一下:“好了,放开我吧。” “不放手。”殷悠使坏道,“这是多日不见的后遗症,需要你一整天跟我抱抱才可以医好。” “哪有这种后遗症!” 旁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和两人迅速陷入的二人世界弄懵了,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甜蜜场景,不知道是该回避,还是该出声弄清状况。 托马斯市立图书博物馆建筑在城市的西北角,占地3600平方米,藏书345000册,其中大部分是与魔法工业有关的技术参考书籍,是全世界工程师与科学技术家的神圣宝库。 此时布置得非常有阅读氛围的馆内,图书馆总管理员连同托马斯的著名能源学者正与易丽塔进行着谈话。他们聊的话题主要围绕着易丽塔感兴趣的‘真核’理论:“‘真核’在最初是一种矿石的名称。此矿石产生强力的类魔法波长,经过研究发现,对它加以整流稳压后,它能释放优于一切其他已知能源的巨大能量。许多从前无法靠科学或是魔法的力量完成的创想,在‘真核’的协助下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现实。星王国出产‘真核’矿的地点只有本市托马斯。近年来,学者们已经研究仿制出‘真核’的替代品,并建立了‘真核’系统理论。但是到现在为止,替代品的纯度还不足以令人满意。诸如‘火星一号’之类的科技产物,仍需要依靠真正的‘真核’矿石来维持运行。 易丽塔礼貌地询问:“请问我在王都微紫市的时候,为何从来没听说过由‘真核’理论制造的科学产品。” 学者笑答:“托马斯是世界最尖端的科技圣地,‘真核’的技术只在托马斯进行理论测试,估计还需要过一到两年,才能推广到整个王国的范围。” 管理员询问道:“准尉小姐是否想阅读相关的材料?” “好的,请带我去。”易丽塔说着站起来。管理员擦去头上的隐形汗珠问:“这位先生也同去吗?” 像只无尾熊一样始终挂在易丽塔身上的殷悠笑眯眯地说:“请不用在意我。” 那么显眼的附加品,可能不在意吗?大汗的管理员引导着易丽塔和殷悠走过一排排的书架。在路过一个标签贴着‘魔器’的书架时,易丽塔注意到某个细节,停下了脚步:“哗!这么多书的作者都是同一个人!” 管理员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啊,是‘魔器之父’卡修李布罗司挞先生的著作。他可是英美治史上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同时也是一个生平十分传奇的伟大的人。”管理员尊崇地道,“不仅在魔器领域,在对平行世界德瑞尔的研究上也多有建树。听说他年轻时代曾与同窗的维奈伯爵互勉求学,双方几十年都保持着真挚的友情,令人尊敬呢。” “是这样啊……”易丽塔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 殷悠在她耳边轻问:“怎么了?” 易丽塔摇头:“没什么……”越来越觉得绫女以前的朋友们都是厉害得不得了的人物。而这些厉害的人物们又都对绫女评价甚高,说不定绫女没有去德瑞尔而是留在英美治发展,会成为一个更了不起的伟人。唉…… 心情有些复杂的易丽塔再度跟上管理员的脚步。在路过一张桌子时,‘fal ner’两个大字跃入了视线。▼▼ “这是什么?”易丽塔指着一张桌子上倒扣的精装本厚书惊讶地问。 “准尉小姐不知道吗?这是由微紫市最大的出版社出版的畅销书,是近几年来引领了星王国小说界风潮的超畅销作家ie5先生的新作。现在还在连载中。”管理员双眼放光地说,“我很喜欢这套书呢。听说今年原本要搬上舞台制作成舞台剧,但是因为战乱要延后发布了。可惜,可惜……两位,你们在听我说吗……” 易丽塔和殷悠凑在一起看那本书。故事发生在虚构的‘超维奈学府’,主角是一支叫做‘fal铁拳’的正义团体,女主角的名字叫‘丽知’,男主角叫‘爱迪’,他们共同对抗的敌人团体是‘power’(力),男女主角的合体技还是超可疑的‘白菜开门’。 两人无语地对视:“那个非常喜欢丽知的大美人‘冰水’就是指阿悠你吧……” “暴躁的假小子‘凤’;沉默寡言的‘影’;瘦小敏感的‘雨烟’;傲慢自负的‘涵镐’……还真的可以全部对上号呢。”殷悠挑眉道,“这本书的作者ie5看来是想提早结束作家生涯升天,竟然把男主角设定成爱迪而不是冰水。” 易丽塔汗:“冰水在里面是女的,怎么设定成男主角?” 问题根本不在这里。他们的故事完全被写进了书里,连一些只有内部人员知道的细节都吻合。他们中难道出了j细吗?还是说,这个ie5其实就是他们中的谁呢? 截止当时为止,这个问题还无法得到回答。图书馆之行给易丽塔带来了预料之外的困惑。 易丽塔把有关真神的事情告诉了殷悠。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殷悠对幻空并不是一无所知。当他从身上取出一颗货真价实的幻空时,易丽塔简直惊呆了:“你是在神殿找到的吗?” 殷悠笑得邪气无比:“神殿也算是神殿,但因为地势变化,那座神殿早就已经沉入了海底,变得破破烂烂。这次随军歼灭海妖的时候我发现海妖王手持着这个东西,估计是很重要很有意思的东西,就把它抢下来了。” 易丽塔苦笑:这算是强盗的逻辑么…… “不过之后从神殿里打捞出来的石壁看,这东西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是啊,它是开启屋脊的钥匙。”易丽塔把幻空的相关信息告诉了殷悠。在提起主宰者的时候,殷悠若有所思地说:“是吗,原来叫主宰者。” “嗯?”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3部分阅读 “我说我。” 易丽塔又吃了一惊:“嗳,阿悠你知道自己是主宰者吗?” 殷悠把玩着那颗幻空:“或多或少有点知道自己在等人。而且我最近想起一些以前的记忆。” 易丽塔沉默着看着他。他微笑道:“怎么了,怎么那样看着我?” “没什么。”易丽塔看向旁边,“阿悠,万一我就是你在等的人……” “那就太不幸了。” 易丽塔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不再提主宰者的事情,他们花了三天在托马斯寻找‘屋脊’所在地的线索,到了大气月10日的时候,他们迎来了更多的同伴。先来到托马斯的是潋葵的部队,接下来是燎荧和蝶魅的部队,当天下午惜亘的部队也与众人会合。看见同伴都平安无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惜亘可以拍洗发水广告的长发变成了成熟的短发,身上也多了许多愈合不良的伤,看起来经过很多激烈的战斗并且没有得到过很好的治疗。他把找到的幻空交给了易丽塔,并告诉众人他在莉箩遇见了目标也是得到幻空的黑斗篷——就是那个曾经在维奈杯擂台上用黑洞杀了很多人,并且打伤易丽塔的黑斗篷。 “我与他交手的时候他自称死灵法师。他太强了,我没有办法打倒他,抱歉。”惜亘向易丽塔低下头。 “别傻了,那个家伙不是普通人,上次我们那么多人都没办法打倒他,光靠你一个人怎么行呢!”易丽塔松了口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惜亘除了幻空,还带来了安德鲁的消息:“维奈在ad国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一个神秘的人,用手帕交托给他一句暗语‘646年大气月13日,α245,β734,γ400,请阻止毁灭乐章的序曲被奏响。’。” 众人皆沉默。易丽塔把三颗幻空放在一起:“现在αβγ位置都有了,γ的位置确实是负400,也就是地下400千米的地方……呃,真的吗?地下40万米的地方可能到得了吗?” 易丽塔的疑问才出,蝶魅就解答道:“γ坐标指的是‘古代标准地平面’,和现在的地平面概念是不同的。托马斯位置又偏低,折算下来,大约在2500~3000米左右。托马斯的地下旅行器站就大约深入地下1000米了。” “原来是这样啊。”易丽塔点头,“那还差不多。” “四根神柱的封印全部解除才能打开禁域;而要神柱的封印解除,必须要三颗使者金珠叠加的力量。”惜亘说,“如果像神秘人告诉维奈的那样,这一切与世界的毁灭有关,那就只需要把幻空毁掉一颗,禁域就永远也无法打开了,世界的安宁得保。” “阿惜说的是没错。”易丽塔叹气道,“可是我们实际上并不知道‘真神’在打算什么,也不知道‘禁域’与‘神柱’的真相是什么。不到真相揭晓的时候,不能轻易地做出无法挽回的事。阿悠,你认为‘真神’在打什么主意呢?” 众人都把视线投向还未开过口的军师。殷悠早已胸有成竹,悠闲地说:“根据所有的情报来看,真神在做三手准备。其一,就是扰乱当今世界,挑起战争,使星王国内忧外患。其二就是聚齐传说中的主宰者,这个目的不说也是为了帝业铺路。最后的第三,就是寻找在特殊关头能要挟全人类的王牌。” “哼,想用毁灭世界来要挟人类?”潋葵冷哼,“无聊的蠢材。” 殷悠向他微笑:“总的来说,我们已经和无聊人士的愚蠢计划脱不了干系了。如果星王国知道‘真神’的打算是这样,一定也非常希望得到‘主宰世界命运的钥匙’的。所以,我们不但不能把幻空销毁,还要保护它直到把它平安地交到女王手中,以确保星王国千秋霸业不倒。” “怎么会有这么鸟的事!”燎荧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众人也是一片沉默。 这时只听易丽塔一拍桌子,朝气蓬勃的声音驱散了众人的负面情绪:“我们又不是政治家,不用去想什么黑幕,也不用考虑利害关系。所以事情很好办。我们阻止了‘真神’后,悄悄地把幻空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或者把它们扔到黑洞里,然后告诉女王‘不小心弄丢了’就好啦!一切都完美解决,不用担心~~” 燎荧咆哮道:“解决你个头啊!”女王竟然找这种人做秘密组织的指挥官,看来王国未来的命运真是一片黑暗,“你什么都不担心,天塌下来了你都不管!” “哈哈,天若是一定要塌,我们就仿造几根柱子把它顶住嘛。”易丽塔无忧无虑地笑道,“反正现在科技那么发达~” 舒心的笑声中,燎荧翻了个白眼:“服了你了。” “虽然安迪不在,我还是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易丽塔灿烂地笑道,“关于fally的招聘纳新。” 潋葵早就被吸纳了。在得知这个组织的任务是和真神战斗后,惜亘首先表示了同意。他和死灵法师的那次交手似乎让他变得非常想打倒他。燎荧在申明了‘在只和真神战斗的范围内参与’后,也默认加入。渴望与强劲的‘真神’战斗的蝶魅欣然加入。只有殷悠没有表态。 易丽塔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殷悠即使不表态也不会拒绝留在她身边的。 “阿悠你不愿意加入吗?” “怎么会呢?”殷悠从刚才就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我答应过你了,无论你去什么地方我都会在你身边。只是,我很想知道小兔兔如此想打倒真神的理由是什么呢?”这次和以前打倒力时的气势不同,易丽塔下了很大的决心,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还流露出‘哪怕将来走上的是血染的道路,也一定要打败真神’的心情。殷悠早就觉得其中有内情。 被看穿的易丽塔沉默了一下:“因为不能原谅。” “不能原谅?” “是。他们在我面前夺去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而且放任他们不管的话他们还会破坏整个世界的和平与美好。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比这个世界的人更爱英美治。但是,我还是觉得想破坏英美治的人不可原谅。”她看向在座的人,“我想守护你们在的珍贵世界。” 在座的人都有些动容。易丽塔吸了口气笑道:“当然,还有个比较私人的理由。我不想去冥斯赫的身边。” “冥斯赫?”除了懵懂的燎荧,所有人都是一怔。 “怎么了?就是‘真神’的头目嘛。”易丽塔竖起食指,摆出自认为很可怕的笑脸,“是一个这样笑着,硬说我是他亲妹妹,非要我跟他‘团聚’的变 态!” “是这样啊。那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加入了。我怎么能让可爱的小兔兔变成变 态的私人品呢?” “真的吗,阿悠,太好了。” “嗯。” 易丽塔宣布结束会议后,殷悠很快就离开了位子,没有像平时那样等她一起走。当然易丽塔没有和他约好要一起走,他有事先走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易丽塔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平静。在所有人离开后,她拿起了他刚才一直在上面随手写画的草稿纸展开。上面除了一些会议的记录,还在下方画了一个圈,圈内只写了一个公式: 1/12 ? 易丽塔看着这个公式陷入了沉思。‘我只是十二个主宰者中的一个吗?’ 易丽塔合上了纸条。 如果说她真的是12个主宰者都在等待的人,那殷悠对她来说,确实是1/12,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全部。但是反过来不也是如此吗?她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因为是他在等待的人,他才用别样的眼神看着她,给予她特别的青睐。两人恋爱的感觉,说不定只是因为身为主宰者和被主宰者等待的人,而对对方产生的错觉。 易丽塔也很怕知道答案是‘是,就是错觉’,所以她这两天尽量避开这个话题。可惜躲不是解决的方法。躲只会让两人的心情都变得很糟糕。也许他有的时候会有‘她不敢给我答案’的想法。 易丽塔决定答复殷悠的询问。她窝在房间里写信。她本想写的简单点,可惜越想越复杂,怎么写都不满意。易丽塔也不是那么空闲,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浪费脑细胞,她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答复的事情于是一拖再拖,直到2日之后。 因为潋葵过烦了军队的生活,所以出钱包了一家旅馆。fally一行都住进了这家叫做夜光曲的豪华三层楼旅馆,并把它当成了驻托马斯的总部。搬进去没过多久,易丽塔就见到了塑雾。她之前拜托他调查的屋脊位置似乎已经有了眉目,他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向他们汇报情况的。 易丽塔把他带上二楼。易丽塔才出现在走廊上,燎荧就像蒸汽火车一样迎面向她冲了过来,以挟持的姿势把她抓到一边。 燎荧用极度黑道的脸逼近易丽塔并小声喝问:“为什么要带塑雾来这里?!” 易丽塔安慰道:“放心啦~我告诉过阿雾阿惜不知道真相,所以他立刻就答应我不会提以前的事。只要不提他们见不见面是无所谓的吧。而且,阿雾似乎也有话要对阿惜说。” “你!你要气死我啊!”燎荧抓狂道,“为什么不鸟的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你一定会紧张得让阿惜起疑嘛。”易丽塔笑眯眯地抱着她的肩,“放心啦,我们约定过了,一定会用一切的办法守住约定的。” 燎荧露出认栽的表情瞥着她,一时无言。 就在易丽塔跟燎荧地下沟通的时候,塑雾看见了走廊上的惜亘,并已经认出了他:“呦,小子长那么大了。”塑雾笑道,“几乎认不出你了。” “很久不见,你看起来很好。”惜亘心里同样百感交集。 听到动静,同伴们都从房间走了出来。塑雾边寻找边问:“怎么不见假小子妹妹?难道是那个长头发的?”塑雾走过去拍了背对着他的燎荧一下:“小姐?” 吓了一跳的燎荧回过身。两人注视对方后,燎荧愕然地喊起来:“塑雾?” “啧啧!了不得!”塑雾像发现了金矿,眼里透出惊艳的赞叹光芒,“才几年不见,当年头发比男孩还短的假小子妹妹竟然出落成这样出众的美人。哥哥我已经被你迷住了。” 在场的人全都挂上隐形的大汗珠。易丽塔生怕被搭讪的燎荧把塑雾打飞,可她似乎有些异常,不但没有对塑雾动粗,还红了脸显得很羞涩,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说什么?” 易丽塔感觉到本来就不是很高兴的潋葵目击这一幕后,明显生气了。听说这次上战场后潋葵和燎荧两人曾经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还携手打败了他们曾经遇见过的魔器天宗转。也许是因为一起出生入死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改善了,最近两人常粘在一起复习功课。显然潋葵不希望看见燎荧对和自己曾经起过冲突的塑雾有好感。 易丽塔不希望同伴之间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所以好心地把燎荧救下:“好啦,阿雾!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严蕾姐姐要生气咯。”塑雾朝身后怒瞪着他的严蕾看了一眼,哈哈一笑:“好吧好吧,先说正事,再找漂亮的妹妹叙旧。不过——”他把目光转向门边的潋葵,“你从刚才就瞪着我呢,还在记仇凉能的事情吗?” 潋葵高傲地哼了一声:“你这种无名之辈也配让我放在心上?” 一下冷场。幸好殷悠的声音适时响起:“哎呀,原来有客人呀。” 在殷悠登场的刹那,塑雾不由自主地屏息了:“美女小姐,你身边原来是个大宝库。”塑雾立刻把潋葵的挑衅抛到一边,充满欣赏地看着殷悠说,“早知这样,就早些来见你的朋友们了。” 易丽塔苦笑一下:“他是殷悠,阿葵、蝶魅、阿惜和阿荧你已经认识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旅团暴风的团长塑雾,旁边的那位是暴风的成员严蕾小姐。还有三位暴风的成员在楼下等着。阿雾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在这段时间发现的有关‘屋脊’的消息。” 45话 托马斯保卫战(下) 塑雾和fally一行坐在同一张桌边。在确保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的消息无遗漏后,话题转移到了主宰者身上。易丽塔把惜亘得到第三颗幻空的过程告诉了塑雾和严蕾,塑雾朝惜亘投去了若有所思的视线。 “美女小姐有没有提过,必须有两个以上的主宰者同时碰到封印石门,门才会开启?” 惜亘点头。 “那当时去找幻空的人,只有你一人吗?” 惜亘沉默了一下:“不是。有一个女孩跟我在一起。她也是魔法师。土系的。是个不通过咒文就能使用魔法的另类天才。”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易丽塔愕然地问:“阿惜你以前怎么没提过?” 惜亘坦然地回答:“因为易跟我说起我是主宰者后,我就明白了和我同时碰到封印石门的她也是主宰者。但是,她是土系重力属的魔法师,没有战斗力,也没接受过正规的魔法教育。她也没有任何和‘真神’战斗的理由。我不希望她被卷入任何相关的事情里。所以,易,请不要试图找到她。” 听着一贯不喜发表个人意见的惜亘态度强硬地如此说,所有人都意识到那个女孩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易丽塔好奇地问:“既然阿惜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去找她的啦。不过,能否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呢?” “香。”惜亘微笑道,“她叫春香。” 当惜亘叫出那个女人的名字后,燎荧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直以来惜亘用名字称呼的女孩就只有她一个,显然这个‘唯一’已经被打破了,也难怪她一时无法接受。++ “春香小姐啊。”易丽塔心情有点复杂地点点头,“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根据‘屋脊’的具体坐标推断,其确切位置很有可能就在现在开采的‘真核’矿之中。这些推断前两天已经跟大家说过了。但是问题是,现在的真核矿只开发到地下2150米的地方。而且因为地质的关系,听说这个限度已经是当前科技的极限了。在这个深度没有发现任何疑似‘屋脊’的建筑。如果屋脊在更深的地方,现在我们就无法到达。” 塑雾接口:“经过调查得知在距现在的真核矿一公里外还有一处五年前因渗水坍塌的废矿。听说那个废矿深入地下足有2732米,配有专门的升降系统。我们靠旅团的身份进入里面调查了一下。升降梯完好,只要稍微修理一下就能使用。不过往地下的通道很危险,强行下去随时有可能被活埋。听说这个废矿曾经有过有趣的传闻。” “接下来就要说说我发现的线索了。前几天我和阿悠在图书馆里翻了很多文献资料。我偶尔在一本叫做《托马斯奇传趣闻》的书上发现一条有趣的消息。传说‘真核’矿曾经开挖到很深的地方,挖出了一条奇怪的通道。通道很黑很可怕,尽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某一个阴森恐怖的凌晨,通道尽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扇门。好奇又感到恐怖的矿工们想要去一探究竟,结果——通道突然塌了!” 被易丽塔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到,蝶魅尖叫起来,周围的人脸色一片铁青。塑雾无奈地说:“小姐,现在不是讲鬼故事的时候。” 易丽塔笑道:“哈哈,不知不觉有点入戏。总之呢,虽然是小道消息,但看起来有点可疑。它结尾的话也很有意思,说是每年那条通道都会打开一次。不过令我最为注意的一点是传说中那扇门出现的凌晨,正是五年前的大气月12日晚上12点正,也就是13日的0点。大家对这个日子有没有印象呢?” 惜亘说:“是神秘人给维奈的手帕上写的那句话吗?” “对。‘646年大气月13日,α245,β734,γ400,请阻止毁灭乐章的序曲被奏响。’”易丽塔说,“在三个幻空全部从神殿里拿出之前,这个神秘人已经知道了幻空上写着什么,并想通过告诉安迪来阻止敌人的阴谋。也许我们真的可以相信那人为我们指明的13日——也就是明天的午夜——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敌人藏身在何处还不得而知,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了。”殷悠总结,“做好明晚决战的准备。”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最先响应的人一定是燎荧。但这次,她只是望着地面一言不发。易丽塔有点担心她的状况。一宣布散会,燎荧就跑了。走出门外后,易丽塔特意找了年纪比较大,看起来像姐姐一样的严蕾求助。严蕾听了易丽塔的话后点头表示愿意帮忙去找燎荧回来并开导她。易丽塔因为担心,决定去旅馆门口等着严蕾把燎荧带回来。 殷悠目送她离开后,抱胸站在刚才开会的房间外。等了一会儿,之前可疑和惜亘留在那里的塑雾出来了。殷悠向他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塑雾笑着迎了上去:“呦,大美女,在等我?” 殷悠微笑着点点头,似是无意地问起:“你特意和小惜留在房间里,是有什么重要的话题要谈吗?” “重要也说不上,只是随便聊聊。” “是吗?我从小兔兔那里听说你和小惜之间似乎存在一颗幻空的纠葛。你们刚才不是在谈那件事吧?” 殷悠仍是笑得无害,塑雾却已经没了笑容:“你似乎很犀利呢,大美人。” “还好吧。”殷悠抬起手点着他的下巴,凑近他露出邪魅的笑容,“呐,我们同样是主宰者,也算是有特殊关系的伙伴,你和他想瞒着我们独自把那颗幻空的下落藏起来吗?” 塑雾笑着反问:“若是把它的下落告诉你,你打算把它找出来交给女王吗?” “交给谁全凭我的心情。我想知道它的下落并不是为了交给某人。只是我看出来你也好,小惜也好,都是固执而有的时候会犯傻的人。我担心独自握着秘密的你们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做傻事而已。” 塑雾笑得很愉快:“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请放心吧。我会好好藏着秘密,不会做任何傻事。至于那小子,还算是个可靠的人,相信也不会发生让你担心的情况。” “好吧。”殷悠退开倚在墙上,习惯性地把头发压到耳后,“但是我还是要忠告一句,少数人知道秘密是危险的。因为事关世界的命运,将来无论哪一方都肯定会开始争抢幻空。在这场争斗中你好自为之吧。” “谢谢忠告。”塑雾的视线落在殷悠因为头发被拨开而露出的右耳上。注意到他的视线,殷悠问:“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是……你耳朵上的这只耳环,难道是美女妹妹送的?” 殷悠拨动了一下右耳的耳环:“是啊,我们见面的那天她送我的。有什么不对?” 塑雾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会吧……我还以为她买下是送给少年仔的,她在想些什么啊……” 殷悠好奇地问:“什么意思?这耳环有什么意思吗?” “这是沙漠中很流行的祈祷坠,是一种祈祷恋人永不分离的信物。”塑雾怀疑地问,“你和美女妹妹的关系看起来是好得不同寻常,难道说你跟她是——”他比了个‘不伦情人’的手势。 殷悠挑了一下眉头。塑雾讪笑起来:“别生气,我开个玩笑而已。她一定是把你当成特别的人吧,否则也不会只送给你了。” 殷悠愣了一愣。他想起那日他们久别重逢,一回到旅馆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叫到房间把这耳环中的一只亲手戴在他的耳朵上,而把另一只戴在自己耳朵上。他曾问过她这个礼物的含义,她灿烂地笑着说:“我们戴着一样的不好吗?我永远不取下来,你也不要取下来哦。” 原来是这个意思…… “抱歉,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殷悠在塑雾的目送下快步离开走廊。他维持着找人的姿态来到旅馆门口。易丽塔正靠在花墙上望着街道,等待燎荧归来。察觉到他的气息,她回过头来:“阿悠?” “能一起散个步吗?”他微笑道,“就在附近能看见旅馆的地方。” 易丽塔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应允。两人来到了城市上空错综复杂的空中走道上。已经是黄昏了,天空被夕阳染得火红。看火红的落日缓缓在钢铁支架间移动是一种难得的体验。易丽塔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呢,就仿佛夕阳的光芒融化了钢铁一般。” “这还不算奇特。”殷悠微笑道,“你有没有看过冰雪把大地变成水晶的景色?” “那是什么样的景色?我只看见过雪原。”易丽塔好奇地问,“阿悠看见过吗?” “我也没有。”殷悠眺望着远方,“但是我的母亲看见过。她说在我出生的那刻,洪水正袭向故乡的小镇。母亲抱着我逃跑却被洪水追上的时候,水如时间静止般停在了我们的身前。那时,骤然的冰雪使大地变成了水晶。” 易丽塔惊奇地问:“那是阿悠做的吗?”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应该是我做的。镇上的人说我以后会成为12贤者一样伟大的魔法师,所以就用水之贤者独悠的名字为我命名。”殷悠侧目,“所以,你现在才会称呼我阿悠。” “很多很多的轮回转世后,你又重新用了这个名字。”易丽塔微笑道,“想起来真是神奇……我很想看看让你和你的母亲活下来的那片景色——冰雪把大地变成了水晶。” “我想,小小的我可能是有预感能与你相遇。”殷悠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耳语,“所以才如此地渴望活下来。” 易丽塔移开了视线:“阿悠,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我还没有回答你。我并不是害怕向你坦白自己的心情,而是害怕听见你的回答。你会觉得我特别,是因为我是身为主宰者的你在等待的人吗?” 殷悠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不是。” 易丽塔抬头望向他。在看见他认真的神色后,她因为过分感动而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那么肯定呢?有些时候人是很难区分喜欢是出于哪种理由的。” “的确。但是喜欢可能需要考虑理由,爱就不需要了。”殷悠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诚实眼神望着易丽塔,“我爱你。” 易丽塔记忆中的殷悠总是邪气的,说喜欢她的时候通常一脸戏谑,似乎说喜欢她只是逗她玩的一种方式。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听他正经地说喜欢,就不要说爱了。 原来他的这句话,是会让人幸福到想哭的。 望着沉默的她,他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说这句话。你什么都不说我会很有挫败感的。” “我……” “呵呵,来吧。” “嗳?嗳!” 易丽塔被殷悠打横抱起。他抱着她登上了往更高走道的台阶。易丽塔不知道他的用意,疑惑地盯着他看。同样望着她的他邪气地笑着,毫无预兆地在行到一半时松开了双手。虽说只是一瞬间他就下蹲抱住了她,没有让她落到地上,她还是吓得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干什么啊!”易丽塔不满地抱怨道。 “这就是我的心情。虽然有12个人都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对你来说,无论哪个都超出普通意义的重要。但是我希望我是你唯一始终依靠,必须时时刻刻紧紧抱着的人。”殷悠笑道,“现在不是也没有关系。我会努力做到的。” 易丽塔无奈地笑起来。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作为主宰者,你的确是12个中的1个,无法变成唯一。但是作为‘易丽塔的恋人’,你就是全部,再没有别的人跟你分享她的爱情了。”相视微笑之间,两人的嘴唇交叠在一起,眷恋着属于对方的温度…… 现在已经是12日的晚上9时42分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敌人正在觊觎着托马斯的秘密。大规模的巡查进行过好几次,城内完全没发现可疑的人士。 难道说,0点的战役会是空降奇兵吗? 易丽塔带着小部队在街道上巡逻。夜越深她越集中精神,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随行的副官好心地为她拿来大衣:“准尉,夜深露重,请你披上吧。” “谢谢。”易丽塔接过大衣时,忽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震动了整个托马斯。易丽塔蓦然回首,望见空中旅行器网络冒出了冲天的火光。“你们在这里待命!”留下紧张的士兵们,易丽塔向天空飞去。 托马斯的瑰宝‘火星一号’连同停靠的站台已经化作一片火海。易丽塔顶着滚滚热浪冲进现场拉住一个跪在火海边拉扯自己头发的工作人员,高声问:“怎么回事!” “市市长秘书把它炸了!” “什么?!”易丽塔念动怒涛的咒文,粉红色的大水轰然冲进火海救火。 因为怕‘火星一号’受到危害,因此易丽塔和市长商量后决定由市长秘书带领的巡逻团每隔一小时巡逻重要建筑设施。最后居然是这个最让人无法怀疑的巡逻者犯了罪。心慌意乱的易丽塔丢下已经被控制的现场,冲回旅馆去。 街道上一片混乱,很多人从睡梦中被巨响惊醒,惊恐地把头探出窗外查看情况。易丽塔一路跑过去一路大声宣布:“没有事!只是意外事故,请镇定地待在房间里不要外出!” 跑到一个空旷的街角时,她惊愕地停住了脚步。 路灯没有亮起——因为路灯消失了。黑暗之中,一个穿着刺有毁灭神刺绣图案的黑斗篷的男子如死神一般无声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笼罩在火焰一般的黑色气息中。 “……死灵法师……”易丽塔的胸口突然刺痛起来。虽然被他打出的内伤已经好了,但是身体还记得曾经遭受的伤害。 “小姑娘,我记得你。”死灵法师的声音宛如古老管风琴奏出的死亡曲调,让人不寒而栗,“你是我无法杀死的人。” 易丽塔正色道:“当然了,我绝不会被你这样邪恶的灵魂杀死!” “呼呼呼呼。我对你很感兴趣,你身上有毁灭钥匙的气息。”一只黑色的大手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后。才一招,不但路面被毁,易丽塔的外套破掉,连她腰间装着幻空的挎包都到了他手里。 这时,数重魔法攻击从她背后飞向死灵法师所站的位置。易丽塔回头见除了殷悠之外的所有同伴出现在街角。杀气腾腾的惜亘抬手:“死灵法师,现在你就要死。” 死灵法师轻飘了一下,如一道黑烟般消散无影。众人怔了一下,易丽塔反应过来:“旅馆怎么了?阿悠是不是去矿井了?” “鸟人死灵法师闯进旅馆想找幻空。我们一攻击他他就逃。悠叫我们来追他,自己先去了矿井。”燎荧回答,“原本就在矿井那里的塑雾还没有消息过来。” “走!全体去矿井!”“是!” 幸好殷悠有先见,把幻空分开让不同的人携带。虽然被死灵法师夺走一颗,现在还有殷悠、塑雾与潋葵身上的三颗在。但是易丽塔预感到‘真神’不可能只策划出如此粗糙的计划。 不好的预感成真。 看守矿井的守卫一看见易丽塔就像看见鬼一样:“准尉小姐!你不是已经下矿井了吗?” 燎荧愤怒地一拍桌子:“到底怎么回事!!!” 守卫害怕地说:“发生爆炸,大家都很慌张的时候,突然一个拿长枪的男人出现。旅团士们一看见他就与他发生冲突而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准尉小姐跑来对我们说情况有变,必须现在下矿井,于是我们给了她能源,她一个人下去了。后来殷中士跑来,知道了也下去了。” 易丽塔呼吸困难地问:“那个很像我的人,有什么和我不一样?!” 守卫努力地回想:“慌里慌张也没看清楚,不过之前那位,好像声音比较低。” 易丽塔一把抓过能源跳上升降梯:“快一点!冥斯赫已经去了屋脊!” 所有人都跳上升降机。升降机不断下降。一阵令人不安的抖动后,他们遭遇了从地下冲上来的剧烈爆炸。升降机被卡住发出噪音。矿坑开始塌陷。 在女生的尖叫声中,易丽塔蓄起了雷之斧的力量:“怎么能停在这里!”雷电把升降机完全打碎,并在他们全体下坠的同时为他们开出一道向下的道路来。 “哇啊啊啊!为什么那么粗暴啊!”燎荧的声音伴随着不同的屏息声消失在无尽的坑道深处…… “喂,丽。” “什么?” “最后我想对你说,你昨天让竹竿鸟人来找我回去的事,谢了。” 光球徐徐地腾起,照亮了这个高和宽都不足一米的狭窄空间,也照亮了燎荧脏兮兮有气无力的俏脸。易丽塔的灰头土脸度不亚于她,但是脸上招牌的笑容依旧耀眼灿烂:“什么嘛,又不是在交代遗言。” “此时不交代,等会嗝屁了还交代个鸟?”这里看起来是原来矿坑的一段,周围的塌方把两人困在一起,空间狭窄到燎荧想从易丽塔身上移开都不行。燎荧确信自己不久之后将以‘窒息’这种无聊又难看的死法去见上帝。不过能在易丽塔雄伟的胸部上枕着死,倒也不是很难受。 “这么说也没错,那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阿荧。” “什么?” “昨天我并没有拜托阿葵去找你,我拜托的是严蕾小姐。”易丽塔笑道,“不过在她找到你之前,你就已经跟着阿葵一起回来了。”○○ “啊?”燎荧猛地抬头,一下撞到头顶上的土层,掉落的土让两个人连连往外吐口水,“可那鸟人说是你——” “哈哈,阿葵原来也会害羞吗?”易丽塔一副j笑的神情,“对你承认他把你看作朋友所以担心你,对他来说似乎有点困难。” 燎荧一副乍然目睹母猪上树的表情:“他把我看作朋友而担心我?” 潋葵并没有刻意隐瞒对燎荧的好感,一点都没有发现的人估计只有迟钝的燎荧本人了。 燎荧想着心事时又是一阵爆炸。易丽塔造出的光球被埋到了土里。在一片昏暗中,有人的手破开了燎荧身后的土墙搭上了她的肩,她吓得一发火球过去:“哇啊啊啊!恶灵退散!” 火球熄灭之后,易丽塔再次召唤出光球照亮坑道。因为燎荧的攻击而浑身烧焦发黑的潋葵和惜亘正沉默地朝她们看。蝶魅从惜亘身后探出了头来:“啊,姐姐们都没事吗?” “没事。”易丽塔笑道,“我本来就是大气系法师嘛,制造氧气对我来说还不是很困难。本来还想去找你们,你们也没事吗?”燎荧闻言翻起了白眼,易丽塔存心耍她说她们要死了?怪不得一点都不觉得呼吸困难! “蝶魅也没有事。”蝶魅微笑着指着依附在头发上的紫色植物,“潋葵先生用净化草帮我们驱散有害气体,并制造氧气。” 总算所有掉下矿井的人都聚齐了。易丽塔看了看夜光表,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38分了:“阿葵,幻空没弄丢吗?”潋葵微点头。 “好,现在要想办法找到屋脊。”易丽塔正色问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杰克与魔豆的故事?”在地下几千米的地方,挤在一起的众人呼吸着浑浊的空气,花费两分钟时间听易丽塔讲童话故事。听完后众人一片沉默。潋葵没好气地开口:“所以呢?你的计划是什么?” 易丽塔笑眯眯地说:“那当然是召唤出魔豆盘住松垮的土地帮我们开路啦。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杰克。”潋葵满头隐形的黑线:“谁是杰克!” 易丽塔的计划可行度为零。因为潋葵放种子的袋子被燎荧一把火给烧了,现在手头上只剩一些常用的细弱藤蔓。 “结果你说了半天就提出个根本没有可行性的计划吗?!”燎荧冲着易丽塔抓狂。潋葵白了她一眼:“到底是哪个愚蠢女人的错?” 燎荧也许是知道理亏,没有顶嘴。敏感的蝶魅突然说:“下面似乎有奇怪的声音。”众人竖起耳朵聆听。虽然很轻微,但确实有卡擦卡擦的声音传上来。易丽塔挥起星魂:“好,目标确定!”她粗鲁地又用了雷之斧,旁人想阻止也来不及。坑道被毁灭殆尽,他们再度向下坠去。 落了几米后他们仿佛穿过了什么类似结界的薄膜。坑道的景色倏地消失,展现在每个人眼前的是一片岩浆火海。在满是炽热硫磺味的空气中,耸立着一座由空中回廊连接的六边形金色祭坛。五人此刻正从空中回廊上方约200米的地方向下直坠,再过片刻就会坠地。易丽塔挺身坐上星魂,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接住了蝶魅和燎荧,并伸手拉住了潋葵。蝶魅和燎荧联手拖住惜亘。眼看要错过空中回廊了,潋葵使用最后的藤蔓牢牢抓住回廊的柱子把他们扯了回去。 平安踏上回廊的一行吃惊地打量着周围。他们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百米之前的台阶上。 “是阿悠姐姐。”蝶魅惊奇地说。惜亘一把把蝶魅抱起,所有人跑向那个方向。 登上台阶后,除了易丽塔之外的人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殷悠正与一个男子在对峙。那个男人和易丽塔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无论容貌还是身高都一模一样。但是他的笑容丝毫不带阳光的成分,就宛如光的背面之影,令人由心底地胆寒起来。 “冥斯赫!”易丽塔走到殷悠身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亲爱的妹妹,我就猜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冥斯赫微笑着依次打量过站在易丽塔身后的人,“你想要助我一臂之力吗?” “说什么鸟话!”燎荧愤怒地吼了他一句,“你就是冥斯赫?” 易丽塔无言地盯着他:“对,他就是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和我长得很像,所以硬说我是他妹妹的变态。阿悠,这里难道就是屋脊吗?” “对。”殷悠简单地说,“和我猜想得一样,真神也不是很明确禁域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我们都知道了。” “不能说不明确,只是需要确认。”冥斯赫笑道,“禁域就是‘神域’,去到禁域的人,就能得到与神相当的力量——那是翻手便能毁灭世界的力量。” 所有人倒吸口气。易丽塔急切地问:“阿悠,是真的吗?这里有什么石碑之类的这么刻着吗?” 殷悠望向她:“上面的祭坛是一个巨大的机械,有专门放幻空的凹槽。在凹槽旁的石碑上清楚地写着得到禁域力量的人能毁灭天地。不过——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入禁域。最终能获得‘禁域’力量的,只有原本就是毁灭之神的神之子。” 易丽塔看向冥斯赫:“你听见了吧,只有神才和禁域有关。你只是一个人,去了禁域也得不到任何东西的。所以住手吧!” “本来我是可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冥斯赫微笑着把手探进口袋,“但是你用神杖封印了我作为神的力量。对你无可奈何的我,只有去往禁域重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力量了。” “他在说什么鸟话?”燎荧不解地问。蝶魅掩嘴惊讶道:“他的意思是说:他是曾经被身为亲妹妹的胜利女神封印的毁灭神。而阿丽姐姐就是胜利女神。” “他有病啊?开什么玩笑!”燎荧的下巴掉下来,“喂,丽,不是真的吧?” 易丽塔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燎荧惊愕地问:“喂,你怎么不说话?” 易丽塔露出悲伤的表情转身面对众人:“已经,无法再隐瞒了。没错,我就是胜利女神菲。父神让我到人界来,是为了把我作恶多端的哥哥永远封印。暴露身份是神最大的禁忌,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无法相见了。永别了,我珍贵的朋友们。” “骗……人。”燎荧呆呆地说,“骗人的吧……” 易丽塔哧地一声笑出来:“那当然是骗人的啦!” 所有在场的人倒地的倒地,吐血的吐血,只听一声怒吼的合唱:“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开玩笑!!”易丽塔忙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4部分阅读 到殷悠身边避难:“见大家都被一个神智不清的人弄糊涂了,我才开个玩笑嘛。细微小事,无伤大雅啦。” 在一片吵闹中,殷悠对冥斯赫露出邪气的微笑:“正如小兔兔所说,我同样认为你是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我是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疯子的手下的。”他抬起拿着腰铃的手,“还有,你那张脸让我好生不喜欢,我替你变个模样吧。” 冥斯赫微笑间身形突然消失。站在最后的潋葵一感到不善的气息,立刻回身用爪子扫向出现在身后的冥斯赫。但是冥斯赫比他快,他的手被他一把抓住。冥斯赫夹带着黑暗气息的右手直冲他的心脏而去,意欲取他性命。 只听啪地一声,从侧面插上的星魂挡住了他的手。即使赶到的易丽塔正色道:“你想杀害主宰者吗?” 冥斯赫笑着抓住星魂:“噢,原来他也是主宰者。” 易丽塔一推,冥斯赫就向后退开。她紧蹙起眉头。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现在光凭他们几个能否打败冥斯赫。只有赌一把了吗?她欲与冥斯赫相搏的念头才动,殷悠就抓住她的肩头示意不要冲动。 殷悠朝冥斯赫微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在在场的主宰者身上下了契约。只要你抢去了我们身上的幻空,在场所有的主宰者都会死。”殷悠邪恶地冷笑道,“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冥斯赫望着眼前容貌绝美的冷邪美人,不语。殷悠神情漫不经心地撩起长发,眼神却始终犀利:“光是毁灭世界就足够向你的‘父神’报复了吗?难道你的打算不是主宰这个世界,然后挑起人界与神界的战争吗?现在毁灭我们这些可以达成你心愿的棋子,等到下一次转世长成有力量的成年人就不知要等多少年了。你的复仇欲望等不了那么久吧。” 在场的人再一次为眼前狂人的野望而惊呆。“你竟然还想攻打神界?”易丽塔难以置信地冲着冥斯赫说,“你和我们一样只是人类而已,你真的想做逆天的事?” 冥斯赫突然笑着拍手道:“不愧是狡狐殷悠。看在你是一个旷古难得的人才的份上,我接受你的威胁。但是,我还是要拿使者金珠。不过,不是直接去抢。” 潋葵身上突然冒出金光来。在无法动弹的惊愕中,幻空从他身上缓慢地升上半空,倏地飞到了冥斯赫的手上:“你们还不知道吧,只要某人持有两颗使者金珠,就能让正确的第三颗起共鸣。这个理论,图书馆里可是查不到的。” 望见三颗幻空都在冥斯赫手上,易丽塔大叫一声:“糟了!阿雾也被袭击了!大家快阻止冥斯赫去祭坛!” 早就蓄势待发的众人冲了上去。但战斗一瞬间就结束了。冥斯赫身上腾起12色的光芒,爆炸的气浪把所有人都弹了出去…… 荣耀王宫中的女王恒远十世。 蔚晶市军队指挥部中的王子从郁人。 维奈府中的伯爵罗伯特。 月下飞行散步的方绫女。 图书馆中的科学狂人。 许许多多的人在同一刻抬头眺望笼罩天际的金色光芒,与那根随之而起的金色光柱。 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来到静坐在石坛上的金发女子身边,弯下身子为她披上斗篷。望着被月光染成白色的石坛与主人,她轻声说道:“夜凉了,请大人回屋安寝。” “……毁灭的乐章奏响了。”金发女子起身的瞬间,金色的光芒把两人的身影包围其中。白衣女子默然地望着远处拔地而起的神柱,垂下眼帘无言地跟上主人一眼不回的空灵身影。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石道尽头…… 易丽塔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地面上了。同伴们都在她的身边。他们刚才置身的废矿已经完全成为了历史。神柱从他们的脚下发源升到空中。被金柱光芒笼罩的fal一行无言地或坐或立,抬头看着天空。 远处,塑雾的身影奔来。在看见他们与神柱后,他缓缓停下脚步,轻轻叹息:“迟了吗?” “可恶!”燎荧一拳砸向地面。也难怪她那么沮丧。他们几个竟然近不了冥斯赫的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幻空放到祭坛之上而无能为力。沉默的潋葵把视线移到殷悠脸上。连殷悠也知道凭现在的他们联手是打不过冥斯赫的,因此之前才会以谈判的方法避免双方交战。那个冥斯赫…实在很碍眼。 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沉默了许久的易丽塔回身挥动星魂,“各位怎么那么沮丧呢?也不都是坏事啊!神柱开启时的力量让我们平安回到地面上,我们都活着耶!” “活着?”燎荧翻了个白眼。 “啧啧啧,阿荧不要小看这个事实喔。”易丽塔招牌笑容灿烂地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冥斯赫的野心就不要妄想实现!这根神柱就是我们跟‘真神’正式势不两立的证明!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为了星王国和世界的和平而战——大家应该还没有忘记吧,我们是fal ner!最终胜利的人,一定会是我们!” “阿丽姐姐!”蝶魅破涕为笑。在所有人或无奈或感慨的点头中,塑雾拍着手走近他们:“好一个fal ner。似乎连我都感到有些心动了。”他走到易丽塔的身前,微笑道,“讨伐军团的成员要不要算上我一个?” “欢迎至极!”易丽塔笑问,“可是阿雾是旅团团长耶,怎么突然决定要跟我们在一起呢?” “是啊,为什么呢?”塑雾装作不解地说,“刚才我中了真神的圈套,遇到了那个叫什么死灵法师的人。和他拼了命战斗后,我看见你时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等待的人就站在我面前,我等到她出现了。” 听见塑雾那么说,早就对易丽塔产生特别感觉的殷悠很自然地看向潋葵。加上在水日花沙漠‘觉醒’的潋葵与以前遇到过的疑似主宰者的小鬼头兽牙,现在一共有四个主宰者对易丽塔产生了‘宿命感’。看来易丽塔果然是所有主宰者共同等待的人。 在易丽塔与塑雾相视而笑时,做出放弃旅团士身份决定的塑雾被赶到的暴风成员团法伺候。他留下‘需要帮助的时候当义不容辞’的呐喊,被团员拖出易丽塔的视线。事情的结尾变得有点像闹剧。 新的一天来临了。托马斯在12日的晚上失去了瑰宝‘火星一号’,但是获得了表面上看起来很神奇的金色光柱。官方宣布此金柱是预示星王国繁荣昌盛的‘神的祝福’。相信了此说法的居民干劲十足地投入了重新发展技术,重造‘火星一号’的热潮中。 大气月15日。在离开维奈学院整整一个月后,除了安德鲁之外的fally全体连同一些来自维奈的学生军人一起退伍。在退伍的仪式上,曾经把fally带到军中的柳一线少尉一一表彰了他们每个人获得的军功与成绩,并授予了他们与成绩相当的奖章。 得知军队偶像要离开军营了,依依不舍的士兵们将易丽塔包围,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从军营一直尾随她到站台。易丽塔最后在站台上热情献歌一曲才终于结束了军官生涯,搭上了返回微紫市的旅行器。 但是在易丽塔的心里此次离家打仗的经历还没有画上句点。12日晚上,塑雾与死灵法师作战的时候安德鲁也在场,帮助塑雾与死灵法师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但之后,安德鲁所在的特种部队血樱就失去了消息。在这一个月中无缘相见的安德鲁现在又在何方呢? 46话 一个戒指的距离 因为金月中旬维奈学生被征召上战场的风波,维奈学院本学年的期末考试延迟到了光月(7月)底进行。对我来说这算不上什么特别令人高兴的消息,但心里没底的燎荧却因此心花怒放,对我说了好几次她开始相信我们是被幸运之神守护的。 离开了一个月,我在学校中迷路的频率变得更高了,而且一迷路就意味着迟到——那是因为一直跟在我身边为我指路的安德鲁还没有回来。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安德鲁的未婚妻’,所以人人的态度都变得奇怪,在谈话中刻意小心地向我避讳安德鲁下落不明的事实。 我当然会担心安德鲁的安危,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因为他已经跟我约定过了。他不是不守约的人。对我来说与其成天担心着安德鲁以至于什么事也不做,还不如把时间花在调查‘真神’的事上,为将来做好打算。等安德鲁回来后,我们就可以开展与真神的战斗。 我去图书馆调查了‘冥斯赫’。此‘冥斯赫’当然非我遇见的那个冥斯赫。在星王国的历史上,曾经有个著名的伟人。他是星王国开国皇帝从翌阳的表弟,是一位军人也是一位贤臣。是他一手招募了12贤者为从翌阳效命,也是他统领12贤者打败了蒂玛。论功绩他足以成为堂堂正正的星王国之王,但是他令人尊敬地保持了一贯谦卑的高尚品德,把一切功绩都归给了兄弟从翌阳,自己只退于幕后当了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他的名字就叫做冥斯赫米鲁。 因为历史上的冥斯赫十分有名,所以当初我在同伴面前说出敌人的名字是冥斯赫时,他们的反应才那么大。也是因为他们的反应,我才知道了历史上的冥斯赫。我读了很多关于贤臣冥斯赫米鲁的书,他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在蒂玛被击败后,全世界都想把流着蒂玛血液的人赶尽杀绝,唯有冥斯赫提出对蒂玛的残余人民网开一面,并让他们加入星王国的国籍。若不是冥斯赫几番劝阻最终保住蒂玛人的血脉,我今天就不可能遇见身为蒂玛后裔的惜亘。冥斯赫米鲁还提出过许多有用的治国道理:重要的是人们的心。只有爱人民才会得到人民的爱,只有所有的人民富足快乐,整个国家才会向更强大的方向前进。从对他的描述中我看得出他真的爱这个世界,爱世界上所有的人,是一个心胸博大无私的人。 所以我感到很生气:不管现在我遇见的那个冥斯赫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居然敢用伟人的名字命名卑劣的自己,实在太不要脸了!╰_╯ 出于对冥斯赫米鲁的尊敬,我又找了更多与他有关的书来看。在一本有关他与12贤者友谊的书上,我获悉了一条让人十分介意的信息。 冥斯赫米鲁是一个厉害的魔法师。12贤者对魔法的认识都是由他启蒙的。他平时不太在人前使用魔法,但他用起魔法来场面宏大,‘散发着12色的彩虹光芒,以压倒性的力量横扫战场’(书的原话)。 我如今遇到的冥斯赫也可以发出12色的光芒,他的力量也是压倒性的。难道说这两个冥斯赫真的有什么关系不成?难道说冥斯赫也是主宰者,也可以轮回转世? 不会吧? 我本能地抗拒着我心目中伟大的贤臣冥斯赫和真神头目冥斯赫是同一个人的想法。 两个冥斯赫互相有什么关系,冥斯赫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在我抱着书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拍了一下。我一惊之下下意识爆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在周围同学被吓得跌下椅子的马蚤动中,我看见被吓到贴上墙壁的人原来是燎荧。她结结巴巴地问我:“怎怎么了……” “啊,哈哈,是阿荧啊。”我尴尬地笑了笑,“别吓人嘛,我正在想事情啊。” “吓人的人是你!”她瞥了我手上的书一眼,“又是跟冥斯赫米鲁有关的书,你都快把他当偶像来崇拜了。真受不了。” “阿荧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一下看见竹鸟没有,我有不懂的功课要问他。” “啄木鸟?” “竹鸟啦,就是竹竿鸟人的简称啊。” 这算是燎荧对潋葵的昵称吗?b “我来图书馆时看见阿葵在翠绿广场上。” “噢。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吧。” 待燎荧走得不见了,我才感叹道:我们的生活果然已经发生了改变,以前燎荧主动去找潋葵一起温习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呢。66 是啊,大家都在改变了,我也不能老是沉湎在对未知谜题的好奇之中。我要开始好好计划我们fally的未来了。下定决心的我跑出图书馆去找殷悠。飞了好大一圈后我终于在路上发现了他的身影:“阿悠,我有事要告诉你!”我一边喊着一边冲下去抓住他。 殷悠微笑道:“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正有事情要告诉你。” “你先说吧。” “未来的两年我不会离开维奈了。” 我怔道:“什么?” “我刚刚向导师申请留在维奈攻读高阶研究课程。”殷悠微笑道,“这段时间内无论fally有什么行动我都能够全力奉陪。” 我惊喜地沉默了一下:“太好了,阿悠。”我就知道他会是我最可靠的支柱~~_ “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也是关于我们未来的事。”我笑道,“等安迪回来,我们组成旅团吧!” 他一下就弄懂了我的心思:“你的意思是不再被动等待真神行动,而主动去寻找幻空吗?” “嗯。” 他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得到认同的我高兴地挽住他的手臂:“那就暂时这样定下来。等安迪回来我们就正式讨论相关事宜吧。” 那天晚上我们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有一位客人。罗伯特校长竟然端坐在我家的客厅中。不知道是否是我多心了,见我跟殷悠一起回家,校长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你们回来了。”妈妈示意我们过去。我们和校长打过招呼后坐下。 “校长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 校长微笑道:“我今天是来跟绫女商量让你搬去维奈府居住的事情。” “搬去维奈府生活?”我有些吃惊地看了妈妈一眼。妈妈平静地说:“你现在已经是维奈家族的一员了。在安德鲁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对维奈家族有必须承担责任的义务。” 这么说,搬去维奈府的意思是要我担负起安德鲁应当承担的责任管理家族业务咯? “我明白了。在目前这种安迪不在的困难期,我当然有责任承担他的工作。”我笑着安慰校长:“我好歹也算是商人的女儿,这种事情难不倒我的,请校长放心吧!” 罗伯特满意地点头:“关于绫女与殷悠同学,我想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适当的安置了。” 我看了殷悠一眼。他虽然没有发表意见,却是满脸不快。我说:“我想没有必要改变吧。我们已经习惯一起生活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校长看向妈妈。妈妈说:“我尊重丽塔的意见,同时我也认为现状不需要改变。” “我明白了。” 校长回去后,我开始收拾行李。殷悠一直坐在我床上看着我忙。我收拾好一切东西后他递上了我睡觉时一直抱的狗狗布偶:“这个带着。”我接过揽在怀里:“当然要带啦。”他把自己塞了过来,“这个也带着。” 我笑着推他:“体积太大了,塞不进箱子,不带不带。” 他赖在我身上不肯起来,一副我不肯带他走他誓不罢休的赖皮样。 “乖啦。等安迪回来我就可以回家住了。” “校长肯放人吗?” “他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殷悠淡淡地说:“对他来说,你这个孙媳妇似乎是他已经认定的了。他想阻碍你跟我继续住在一起。” 我吃惊地说:“难道说校长知道你的真实性别?!”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世界上最迟钝的女人。我讪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校长看见我和殷悠挽着手一起回家时表情怪怪的。 “可是我和安迪并没有爱情啊,校长难道会硬要我和他在一起?”我说完以后突然想起了校长和妈妈的关系。四十多年前身为罗伯特校长未婚妻的妈妈在婚礼前夕落跑投入了我爸爸的怀抱。从校长现在收留我们母女,并还是对妈妈很好的情形来看,他似乎还是忘记不了妈妈,对她抱有不同寻常的感情。他一定对当初的事情感到遗憾,说不定会想让安德鲁实现他未能实现的梦想,娶身为妈妈女儿的我为妻。 看着我沉默,殷悠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嘴唇上印上他的吻:“你是我的。” “嗯……不管校长怎么想,安迪是不会强迫我的。”我保证道,“这件事情不会变得更复杂。” 殷悠久久地望着我。 最终他还是放我独自去了维奈府。 令人有些不安的是,校长把维奈家族名下几乎所有重要的产业都交给我管理,我在维奈府中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女主人。不仅如此,在安德鲁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带我出席了不少贵族之间的聚会,把我相当正式地以安德鲁未来妻子的身份介绍给贵族们认识。随着我越来越融入维奈家族,我清楚地意识到想要简单地抽身已经不是容易的事了。 随着几天也见不了一面的日子持续下去,我觉得自己和殷悠之间的隐形距离在渐渐变大。这种感觉让我心惊却无可奈何。 安德鲁始终没有回来。 关于真神的动静从战场归来后就无耳闻。初战告捷的冥斯赫销声匿迹,从所有的情报网上消失。自敌军投降后星王国的秩序渐渐地恢复,不久以后,王都的戒严令也取消了。世界仿佛彻底和平。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着。虽然坚信安德鲁现在还活着,我却一天比一天更担心他。学校里开始有安德鲁已经阵亡的谣言在流传,有人背地里叫我寡妇,认为我会以安德鲁未亡人的身份出任下一届维奈校长。每当听到别人那么传,燎荧都会气愤地冲去找造谣者打架。蝶魅生怕我承受不住压力,一直陪着我。那天我和她聊天时提起了过去和安德鲁发生的事,有点感慨地说:“唉,现在都没有人打我的头叫我笨蛋了。真是的,安迪怎么还不回来呢?连一封信也没有。马上就要考试了呀,难道他打算留级吗?” 蝶魅忙说:“安德鲁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那当然啦,约定过了嘛。”我望着脚下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操场。光是看着这块熟悉的选修课操场就会有一种错觉:也许安德鲁下一秒就会在跑道的尽头出现,向我挥手并露出大大的明朗的笑容。 “有没有蝶魅可以帮忙的事?”蝶魅善解人意地问,“阿丽姐姐一个人管理维奈家的业务一定很累吧。” “怎么可能一个人啦。”我笑道,“校长才辛苦呢。我真没想到维奈家族的产业如此之多,不止经营着维奈学院,连房地产、商业投资、连锁商行、国际贸易……甚至连家族的旅行器路线都有。星王国最大的布行都是维奈家族名下的产业。安迪原来除了为继承维奈学院做准备,还在管理这份庞大的产业。” “是啊,听说维奈家族在贵族中也算是非常富有的呢。”蝶魅笑说,“因此安德鲁哥哥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他明白他肩负着多少责任。蝶魅一直这样相信着。” 我也是如此相信着的。 光月底的学期考试过去了,安德鲁依旧没有出现。 在背着所有人的地方,我开始脆弱了。我开始在每天晚上光着脚丫抱着狗狗布偶从房间溜出来,跑到安德鲁的床上继续睡,后来我索性住在安德鲁的房间。哪怕是一点点可能性也好,我期盼着他某一天会突然回来。 可是奇迹一直没有出现。转眼疗月(8月)12日也过了。从金月12日(5月)分别至今,整整三个月了。安德鲁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连寡言的惜亘现在都每天对我说一遍:“他一定会回来的。” 面对关心着我的同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我笑着说:“学校刚公布了补考的日期,就在疗月的15日。我知道安迪一定不想留级,所以那天之前他绝对会回来。” 我的预言成真了。在疗月14日的那天,和安德鲁同样进了特种部队血樱的韩豫晨前辈回到了维奈,直接见了罗伯特校长并传达了正在办理退伍手续的安德鲁明天就会回校的消息。 这个好消息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15日那天我翘课守在中级班的补考考场之前,希望第一个见到安德鲁。考试时间是下午的1点整。我直等到考试完毕,安德鲁也没有出现。说不怅然失望是骗人的。夹杂在涌出考场的人流之中,我穿过教室区停步在台阶之上,望着远方的流云。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我身边落在台阶之下。我头顶上盛开的小茸花因那人掀起的风而飘扬坠落如花雨。在清新如草香的花香中,我看着那人抓着帽檐回头望向我。 终于再度见到那双清澈的蔚蓝眼睛。 穿着一身干净英挺的白色军装的安德鲁站在那里。他的皮肤变黑了很多,稚气也仿佛随之褪去。他像个男人而不是少年般朝我抬起左手,竖起了曾与我打勾做下约定的小指。 “我回来了,ealtta。” “安——”我惊喜交加地抬脚意图奔向他。他却转身撑过台阶跑了:“抱歉,我还有三门补考,等会儿见。” 被撂下的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抱着肚子感叹:“真是的,小孩子。”我冲去把同伴们一个个从教室叫出来。所有的同伴都跑到了考场外等他。一连考了四场补考,直到晚上八点才终于走出考场的安德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燎荧殴打了一拳,差点被打趴在地上。由于大家都吵吵闹闹的,安德鲁花了点时间才把今天那么晚出现的理由说清楚。 原来他大气月中旬时和韩豫晨一起从血樱退伍,加入了另一支特种部队赤虹。但办理退伍手续是必须回原部队血樱办的。由于血樱突然转移,安德鲁只好走了些冤枉路。他好不容易在今天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回到维奈见了罗伯特校长,却被校长告之如果不参加一点的补考他就要留级。他连衣服也没时间换,一路飞奔进了最近的考场——高级班的考场,老师通融给他安排了中级班的试卷才总算赶上补考的末班车。 “明天还有六场补考,小安要加油喔。”殷悠颇幸灾乐祸地说。 我和殷悠约定好,今天是我最后一晚留在维奈府。殷悠一如之前那段日子一样,很温柔地表示理解。我跟着安德鲁回家。当晚在维奈府,安德鲁花了两个小时给我们说了上战场之后的事情。 据他所说,他在特种部队中受到了一系列严酷的磨练,参与了数场激烈的战役:协助燎荧所在的部队打诺瓦平原防守战,与惜亘所在的部队联手解放莉箩,最后甚至在托马斯与死灵法师一战。在与死灵法师战斗时,他用能吸收魔法的辛由达吸收了死灵法师的黑洞,因此身体被暗魔法侵蚀留下了后遗症。在动弹不得的时候,真神派出一个叫做耀阳的人追杀他。此时挺身保护他的人是韩豫晨。为了救他,韩豫晨受了重伤,两人还坠崖到了迷雾森林。 安德鲁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向他们施以援手的人:“我在迷雾森林里遇见的人名叫林典,是二十年前因王室动乱而战死沙场的贺培弈公爵的副武将。” “王室动乱?”我还不知道这段历史。 安德鲁解释道:“二十年前,年届五十的女王曾有意退位把王位传给新王。女王一共有四位儿女,长女从昂智公主早已殒于难产,没有留下子嗣。二王子从昂雅殿□弱多病,不宜立为君王;三王子从昂星殿下天生淡泊无心为王。因此王位理所当然地将传给长子大王子从昂流殿下。但就在王权转交时,远从沙漠战场上归来的大王子遭到暗杀去世。二王子受了打击,不久病故。所以,王位继承人只剩下了一位。从昂星殿下在女王的力顶下继承了王位成为了新王陛下。” 我疑惑地问:“可是现在的王不是还是女王陛下吗?” “动乱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外姓的王族不满新王的统治发生了叛乱,要取新王而代之。叛乱的亲王把从昂星陛下劫持到暗坷得,并在那里逼迫陛下自尽。由于陛下没有留下后嗣,为了王权不流失,女王复位。女王派遣世代负责平息王室叛乱的贺氏公爵铲灭乱党。贺氏公爵家族当时也只有一位传人,那就是贺培弈公爵。他战死时,请那位我提到过的副武将林典带着他唯一的儿子——当时年仅8岁的贺誉稚准公爵出逃。出逃的两人遭到了穷途末路的叛党的追杀,逃亡到了东部的赤妖沙漠。” “赤妖沙漠?就是有很多黑洞的死亡沙漠?” “是的。在那里他们遭遇到了黑洞的袭击。林典和准公爵一起被吸入其中。林典惊讶地发现他们没有死,而是通过了一个被称为‘黑洞转换带’的地方,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镇‘梦甲’。那里是一片不时会出现黑洞的炎热土地,住着很多以前被吸入黑洞的人。听他们说,要离开梦甲只有在黑洞中找到回去的路。在那里无望地居住了三年后,准公爵在玩耍时突然被吸到黑洞中。林典在黑洞中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反而被黑洞推回梦甲。之后林典又独自在那里生活了17年,期间——”安德鲁看向罗伯特,“他遇见了我那同样被黑洞吸到梦甲的父亲。” 与惊讶大叫的我相比罗伯特显得很平静,只是灰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于是那么多年来,你的父亲布莱恩一直被困在梦甲?” 安德鲁点头:“三个月前林典和我父亲小聚后回家时,突然被吸进了黑洞被抛到迷雾森林深处。二十年没有回星王国,林典以为自己被困在已经变成深山老林的赤妖沙漠。遇到我后,我把真相全都告诉了他。在得知贺氏公爵家族因没有主人而已经没落后,他痛心疾首地收拾行装立刻出发去找不知现在身在何方的贺誉稚公爵去了。” 我推测道:“所以安迪就跑到赤妖沙漠去找爸爸吗?” “我当时虽然很激动,但是却清楚自己不知道自由来去梦甲的路,去了说不定也回不来了。但是放弃线索又觉得可惜。因此我等韩豫晨伤好得差不多了,与他一同转了部队,去了经常在危险地带工作的部队‘赤虹’。在那里我得知了很惊人的事实——真神的大本营竟然就在赤妖沙漠深处。他们似乎有控制‘黑洞转换带’的技术,在黑洞里来去自如。在一次追击‘真神’党羽的途中,我和韩豫晨也被吸到了黑洞里。” “去了梦甲吗?见到爸爸了吗?” 安德鲁微微一笑:“遗憾的是,并不是每个黑洞都通往梦甲。我和他进入的黑洞通往一个充满危险魔兽的无人荒原。我们在那里每天为了食物与生存与魔兽战斗,过着几乎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幸好才一个半月我们就找到路回来了,否则作为人类的理性可能会消失呢。” 我大叫:“啊~不要啊!” (>﹏∧? “为什么你的布偶会在我的床上。” 我才不告诉他我在想他:“因为你的床比较舒服,所以趁你不在我一直霸占在上面。”我爬到他的床上跳了两下。 他笑着把我的狗狗还给我,自己在床边坐下了:“你最近好吗?处理业务的事情是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好歹我也是工商管理硕士毕业的。”我笑道,“安迪好吗?我看见你身上多了好多伤。那些魔兽是不是很难对付呢?” “刚开始的时候是比较棘手,我们只能被魔兽追着逃。但后来它们就被我们追着逃了。” 我哈哈大笑:“我知道了,安迪一定是肚子饿了!那些魔兽看见安迪肚子饿的样子于是都害怕地逃走了!” “可能是吧。”安德鲁看起来有点兴奋,“ealtta,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似乎找到了多尔洛的下落。” “嗳?!真的?!” “还记得那块记载着预言的手帕吗?我怀疑那块手帕就是多尔洛托人给我的。”他把在ad国得到这块手帕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我疑惑地问:“你怎么能确定是多尔洛给你的呢?难道多尔洛很擅长预言吗?”ww “嗯。多尔洛在被抓走之前被人们称为‘银月巫女’,是一个百发百中的预言法师。”在说起多尔洛的时候,他的整个神情都变了,散发出温柔的感觉。我不由也为他高兴起来:“能得到她的消息就太好了,说不定马上就能找到她,你们可以团聚了。” 安德鲁脸上兴奋愉快的情绪立刻收敛了:“抱歉。” “嗯?什么抱歉?”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找到她,并不会和她在一起让你为难的。” 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些困难地说:“别傻了,我们不是真的夫妻,你当然可以和她在一起。” 他的视线落在我左手的戒指上。我感到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是一种以前和他相处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说不出话来。我想他说的是正确的。全世界都已经接受了我和他的准夫妻身份。即使我们都知道这个婚约是假的,却也受到了道德的约束,无法做出背叛对方的事情。 我还以为安德鲁归来后问题会变得简单,我们能回到原来的状态。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的幼稚。殷悠早就料到事情不能回到以前了,所以在我离家那晚才会用那种已经看透一切的怅然眼神望着我…… 第二天我带着行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中。家和我离开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我却觉得踏入家门时的心情有些异样。在看到殷悠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用右手遮住左手上的戒指。我的小动作没有溜过他的眼睛。晚上他来我房间串门。明明已经分离了很久,我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但临到嘴边我却发现我要提起的都是关于维奈家族的事。如果和他聊那样的事,不就显得我完全像是维奈家族的一员了吗?可是不聊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长达一个半月的空白让我们有了距离,我们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最近的舞台剧。 临走时他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笑着说:“不用刻意去在意你的身份,即使你提起维奈府的事我也不会在意的。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就可以了。” 我虽然应了他,心情却依旧复杂。殷悠比以前宽容了,以前的他一心想霸占我的全部,甚至会为了不想让我回地球扬言要毁掉我原来居住的世界。现在他给了我充分的自由,我却反而有些忐忑。是不是因为觉得我们的未来充满不安定,所以那个试图牢牢绑住我的他渐渐消失了吗? 有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以前的我不会这样东想西想自寻烦恼的。只要简单地继续爱着他不就好了吗。 但是,现在身为准伯爵夫人的我还可以简单地继续爱着他吗? 在无尽的烦恼中生活继续了下去。我向同伴们提出了组成旅团的计划。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真神’的打算是什么了,所以必须赶在冥斯赫之前把幻空集齐。能够行走世界不受国籍阻碍,而且常有机会探索各种遗迹的职业就只有旅团士。 得知我的计划后同伴们反应不一,我花了点时间说服了所有人。最后fally都同意参加我的计划,和我一起组成旅团。 我们集体提交了‘外出研修’的表格。外出研修是所有魔法学院一致开设的传统历练课程,内容为去挂钩的旅团机构进行实习,成为学生旅团士。维奈学院自然也有此课程,只要年龄满13周岁的魔法师就可以申报参加。(幸好蝶魅的年龄已经足够申报了。)我们交出表格不久就得到了学校的批准。我们停了一切课程。为了填补安德鲁和我双双离开的空缺,妈妈被罗伯特校长聘请为特别助理,在我们不在的阶段帮助校长处理事务。离开之前校长郑重地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妈妈。 祈祷月(9月)1日,我们在约定的上午八点集合在旅团站前等待旅团站开门。潋葵依旧带了他那名曾经随他一起去军队服役的仆人。我有些无奈地问:“甲先生也要跟着我们成为旅团士吗?” 姓甲的跟班挺起小鸡似的胸脯说道:“请各位尊敬的先生小姐放心,我也是魔法师。不信请看——冰之矢!”他身前出现了一支还没有香烟长的淡黄|色冰矢,飞了10厘米后在我们的注视中啪地掉在地上。 乌鸦飞过 第六卷 坚定了对你的感情 47话 愿沉溺在深海之中 递上申请表后,我们开始做体检。这次的体检比上次入军队时更为详细,需要体检的项目列满了一张纸,其中甚至有‘元素状态’、‘魔力稳定情况’等与魔法有关的项目。 “看来可能要体检一天呢。”我边脱衣服边对燎荧说道。 “我们抓紧点。”燎荧看着门口,“悠怎么还不来,难道掉进厕所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哇,阿荧的身材好像越来越好了,是不是二次发育了呀。”我从背后抱住她对她上下其手性 马蚤扰。她挣扎着发出夹杂着笑意的叫声:“住手住手!可恶!”她绊了我一下反扑上来,在我耳边恶狠狠地笑:“嘿嘿嘿,你自己才是发育得不能再发育,握都握不住。”“讨厌,别那样捏啦。我内衣快掉了!”~~>▽ 48话 第一个任务与两个人的夜晚 我十指相扣,充满感动地伫立在旅团士看任务的公告板前。 “丽…你要看到什么时候?那里有什么宝贝好看的?”燎荧不耐烦的声音也不能让我移动步子,“快过来啊!要发旅团证了!” “不行~人家移不开视线~~好感动,那么多伟大的任务等待着我们去做,光是看着就热血沸腾了!”听我这么说,燎荧和蝶魅都好奇地凑上来看。 “煤气泄漏…保镖……古董修理………找猫…………都是什么鸟的‘伟大’的任务!”燎荧抓狂地一把拉住我,拖拖拉拉地带我来到柜台前。 “恭喜你们已经正式成为旅团家庭的一员了。”柜台小姐有些尴尬地微笑道,“请接受旅团证与旅团手册。” “谢谢!”我兴高采烈地把七张证件连同一本旅团手册接过。 旅团天塞的团长郑重地把属于我们的旅团徽章与属于我的团长臂章交到我的手上:“恭喜你们成为我的同事。” 647年祈祷月4日,旅团fal正式成立。 我从柜台接过了属于我们的通讯器与印着fal字样的红色旅团绶带,叫了声‘耶’跳了起来。在甲先生拼命鼓掌的带动下,整个旅团站一片掌声。 我把绶带系在了星魂上。我们集体凑在大堂的桌子边研究新到手的装备。 “呐呐,这个通讯器是这样用的。”早借塑雾的通讯器研究过了的我开堂授课,手把手地教同伴们用旅团通信器。我还用通讯器发了个消息给塑雾,告诉他我们已经成立旅团的好消息。很快塑雾那边就有回音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不用客气,尽管来抢我们的工作吧。” 这个有意思的通讯器立刻把所有人都迷住了。趁他们都在摆弄通讯器,我研究了作为任务记录本的旅团手册。 “按照规定,我们在成立后的三天内必须接一件任务。”待我们都研究完,我开始安排未来,“不如我们今天把这件任务搞定,然后我们各自回家准备旅行。” “那旅行器的事怎么办?”惜亘问。 “我们现在是丁等,即使买下也无法取得驾驶执照的。”我笑道,“我们就好好工作多做任务并储蓄,等到升级至丙等时再买吧。” “这个建议倒还不错。”燎荧立刻响应,“不过1万6千罗索,要存到什么时候去?” “不用这样算。”殷悠微笑道,“我们现在已经有500罗索的共同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5部分阅读 资金了。我们每人每月的固定工资是50罗索,加起来是350罗索,全部存起来存半年的话就是2100罗索。半年以后最新型就会降低很多价钱,如果是改装车的话,2600罗索应该可以买一辆性能比较好的了。” 燎荧听得一愣一愣的:“500罗索的共同资金是什么?我们把钱全存起来生活费怎么办?” “做任务有额外报酬的呀。只要我们努力,生活完全不成问题~”我自信满满地说。 “至于500罗索的共同资金——小荧忘了吗?我们在打维奈杯的时候曾赌过500罗索的饭票。”殷悠笑眯眯地说,“我已经把那些饭票换成钱存在银行里了。事情过了8个月,利息也有几百比丹呢。” 燎荧精神一振,追问:“加上本金不是应该有1000罗索吗?” 殷悠笑道:“本金还给借饭票给我们赌的校长先生了。” 竟然连罗伯特校长都参与了维奈杯的赌博,真是令人无语。?▽?b 我总结道:“我们申请了2年的研修时间。花半年买一辆车还能用一年半。这半年我们就省吃俭用好好努力吧!” 商量好一切的我们去公告板前看任务。柜台的小姐招呼我道:“旅团fal的团长小姐,有顾客昨天预指名要你的团为他办理一件私人委托。他现在就在三条街外的日相旅馆等你们,详情到那里他会告诉你们。” “咦?” “因为你们是第一次出任务,所以有一点注意事项要提醒你们一下。”柜台小姐亲切地说,“写在旅团手册上的时间、地点、相关的细节、所做的猜想推断、行动步骤都需要真实记录。写得凌乱也没有关系。等任务结束时再整理成简略的报告上交即可。注意,线索很可能就在细小的地方,宁繁勿漏。” “是,谢谢张小姐~”我带着我的旅团开始执行第一份任务。来到指定地点日相旅馆后,我们在店内的露天咖啡馆见到了一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小个子老人。 “顾客先生……就是您吗?”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有些泄气。 战后回到维奈的我们都认识了科学狂人,那是因为我们调查到写《fal ner》的无知叶就是他,而向他不断出卖我们内部情报的人居然就是蝶魅。不过蝶魅是被逼无奈的,科学狂人以我们的情报为辅导她成长的代价。我们都没有责备蝶魅,只是对像个老顽童似的科学狂人感到无奈。 身为委托人的科学狂人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呜……不错不错,除了某人,你们看起来像正经的旅团士了。” “某人是谁?”知道他在说自己的潋葵瞪了他一眼。 蝶魅问:“师父,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呢?”我想她跟我一样,正在怀疑他是不是打算从我们身上挖写作素材。 “写作素材路上可以打听。不用现在特意请你们来。”不愧是蝶魅的师父,我们拉起心防也没用,照样被他读心。―_― “你这糟老头子还想从我们身上挖花边!”燎荧抓狂地大叫。拖住她的我苦笑道:“请问‘无知叶先生’想委托我们什么任务呢?” “呜呜,是这样的。我被‘真神’盯上了,所以独自出行不安全。我想委托你们护送我到托马斯。”科学狂人认真地说,“一路上顺便把你们最近经历的事情告诉我听。” “为什么‘真神’会盯上你这种无聊的老头子啊!”燎荧忍不住质问道。 “因为我是虔诚的信徒吧。”科学狂人说了个很冷的笑话,周围没有人笑得出来。 “您准备今天就起程吗?”他穿着整洁的咖啡色西装,甚至打着黑色的领结,脚边还放着一个小型的咖啡色箱子,看上去已经做好旅行的准备。 “嗯嗯。你们准备一下就出发吧。”科学狂人挥手赶我们走,“完成任务后我会支付给你们每人20罗索的报酬。” 只需要不到3天的保镖任务就可以得到140罗索,这样轻松的活没有理由拒绝。 “好吧,那就这样吧。” 我和殷悠回家见了妈妈。妈妈一反常态地没有过多嘱咐我,而是叮嘱(我觉得是警告……)了殷悠很多话。此次一别要到新年才能回来看望她。临行前我给了妈妈一个久久的拥抱:“妈妈,我会时常写信给你,每天都会跟你打电话的。请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觉得寂寞。” “我知道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妈妈把我的手交到了殷悠手里,“你要好好保护丽塔。” “是。”殷悠握住我的手,很郑重地答应道,“我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的。” “你们去吧。” 不知为何,我有种在妈妈的目送下嫁出门的奇妙感觉。回想起以前妈妈对殷悠充满敌意的态度,我不禁莞尔。 “你在笑什么?”殷悠问。 “妈妈和你的关系终于改善了。” 殷悠感慨地笑了一下:“真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啊。” 横亘在我和他中间的阻碍终有一天会全部消失吧。 我们在旅行站前集合展开了旅途。一路上我们经不起科学狂人的纠缠,还是把能告诉他的信息告诉他满足了他的好奇心。殷悠趁机和他打起商量要他改写接下来的剧情,把冰水升级为男主角。科学狂人被他缠得快要没辙,于是转向我转移话题:“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寻找‘幻空’呢?” “这个么……”我刚才确实已经通过通讯器接到了国家的委托——女王委托我们寻找剩下的幻空。我拿出旅团手册说,“因为没有什么线索,所以我们打算从有可疑遗迹的地方——特别是古国遗迹——开始旅行,一路上打听相关的消息。无知叶先生有什么建议或者线索吗?”★★ “呜呜,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科学狂人一副别有所图的表情。蝶魅立刻说:“师父,我们以后一定会给您更多写作素材的!” “哈哈,还是小幻女了解师父我的心。好吧。”科学狂人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外国的地址,“这个人可能有‘幻空’的资料。”他神秘兮兮地说,“我只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要说出去。” “极地北国?”我问,“这个国家在哪里?” “巨星大陆最北端。”安德鲁回答,“因为环境封闭,所以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国家。” “从星王国去北国,一路上有多遗迹。”殷悠说,“正好可以一路调查过去。” “阿悠说的对,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就调整为北国吧。”我做了决定后在手册上标签为‘寻找幻空的任务’的页面上记下线索。 旅行器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把窗外的景色慢慢地甩在后面。当晚我们抵达了一个叫多抹多的小地方。做着下车准备时,我发现殷悠的神色有些异样:“怎么了?” “只是想起曾经的经历。”殷悠朝我微笑,那笑容代表他绝对正在期待着什么,“这附近有一个可爱的盗贼团呢。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活着吗。” “可爱?里面有美女吗?”燎荧顺口问。我们都朝她看。她还真是了解殷悠的胃口呢。 “是可爱的孩子~”殷悠眯着眼睛笑得像一肚子坏水的狐狸一样。 不管是孩子还是美女,能让殷悠在意的人类想必是不同凡响的。我不由对那个孩子产生了一些好奇。 就在这时,因进站而放慢速度的旅行器猛地刹车。在旅客们没有防备的东倒西歪中,旅行器的门被外头的人乒地踢开,一群背着枪械拿着武器的男人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就用刀乱砍座位,用枪扫射:“不许动!把钱和值钱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伴随着他们凶恶的声音,窗户也被敲破,有许多歹徒从窗口爬进来跳到桌子。 我们因为坐在旅行器尾部的包间,因此一时没受到波及。被我们保护在中间的科学狂人双眼发亮,异常兴奋地说:“呜呜,是冲我而来的‘真神’呢!”燎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老年痴呆吗!是盗贼团啊!” 虽然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科学狂人,但路见不平之事怎可不做?在盗贼们耀武扬威地命令旅客交出钱财时,我跳了出去大喝一声:“哇啊!是盗贼团啊!我第一次看见呢,太刺激了!”车厢异常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我投以无语的视线。 在我趁机计算对方的人数和实力时,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响起:“小姐,轻视大爷们可是会受伤的喔!” 说话的男孩站在桌子上。可惜因为前方五大三粗的恶汉们阻挡着他,我连他的样子也看不清楚。他似乎不甘自己被忽略,在桌上又蹦又跳呼唤我的注意:“听见没有!就是说你呢!” 被他一闹,那些气势汹汹的盗贼陡然变得喜感起来。整出打劫的暴力剧变成了有点好笑的轻喜剧。 我很给他面子地笑了起来:“是,听见了!不过这位先生,轻视旅团士们也是会受伤的喔~” 接过安德鲁配合着丢过来的星魂,我摆开了威风凛凛的战斗架势:“各位乘客请放心,旅团fal在此,一切就交给我们吧!” 我还没来得及念动任何咒文,只见我面前的那些盗贼面部表情在短短几秒内历经了吃惊、惊吓、如见厉鬼、哭爹喊娘几个阶段,最终有人喊出了声:“妈呀!快逃啊!!” 像退潮一样,那些盗贼们以逃命的速度冲向出口。因为车门被堵塞,许多盗贼狼狈地跌下了车。无法从门口出去的盗贼跳窗,因为摔痛而发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车人包括我呆立当场。好半晌后我慢慢地回头。我身后并没有出现恐怖的妖怪,只是站了一个笑容相当无害的殷悠。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殷悠甚至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我会相信才怪。但是现在不是追究他做了什么的时候,我瞥见刚才那个嚣张的男孩正四肢着地,小心地挪向可以逃跑的门口。我走过去拍了他的肩头一下。他像被什么抽了一样弹了一下,立刻朝我三扣九拜:“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是大爷是小姐呀。”他立刻机灵地改口:“大姐饶命大姐饶命啊!我上有80岁老奶下有5岁阿弟为生活所迫——” “误入歧途嘛。”接口的人是殷悠。他似乎早就认识这个男孩,用一种看有趣玩具的视线打量着他。看来他说的‘可爱的孩子’估计就是在说他了。 听到殷悠的声音男孩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见殷悠后他俊秀的小脸立刻抽搐了:“大大大大…大哥是您!”他沉默了一秒,瞬间变出地狱见佛的激动神情,飞身扑抱住殷悠的腿:“大哥!!小的找您找得好苦!!在见到您英明神武如神再世的飒爽英姿后,小的我无时无刻不在崇拜景仰!!大哥,小的想要跟随大哥,作牛作马再所不辞啊!!请救草芥般渺小的我出苦海吧!!” 早知道男孩是在做戏的殷悠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一副打算耍他看他能变出什么花样的恶劣表情。男孩咽了口口水,改方向扑向我。我根本没提防,他一头撞进了蹲着的我胸前。他的脸似乎被我的胸部卡住了,好半天都没抬起头来。 看不下去的燎荧冲过来把他拎起来:“你这小兔崽子要占便宜到什么时候!”我想这孩子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吓呆了而已。他看清散发着杀气的惜亘后,大喊一声:“饶命。”双腿一蹬眼睛一闭就装死了。 殷悠把他从燎荧手上拿过,笑着说:“算了,把他送到骑士站关起来吧。”殷悠果然对这个孩子有特别的好感(他通常只对好玩的玩具才会表现出这样的好感,没想到对人类也会_;),甚至把他亲手抱进关押室。他出来后我问:“那个孩子就是你说的‘可爱的孩子’吗?”他年龄大概和兽牙差不多大,长得清秀中带一股女孩般的甜美,但是没有兽牙那种让人一看就想掐的无敌可爱。我不明白对兽牙抱有敌意的殷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孩比较可爱。 “是啊,小兔兔觉得呢?” “有趣是有趣,不过到底是哪里让阿悠觉得可爱了呢?” “这个么,一言难尽呢。”他笑得十分邪恶。在我的盘问下,他透露了一些以前打仗时曾经遇到过这个盗贼团,并见到过这个名叫巴叶的孩子的事实。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突然骑士站响起警报声。惜亘跑进来告诉我们:“刚才抓到的那个小盗贼跑了。” 我们集体跑出房间。外头已经乱作一团。许多准骑士正在抓捕逃到外头的巴叶,巴叶人小灵活,在骑士群中左突右冲,转眼就逃到墙边试图钻狗洞。被他耍得头头转的准骑士们一拥而上抓着他的腿把他从狗洞里拖回来。 复数的准骑士们包围了他。在包围圈中的他不见惧色,满有把握地道:“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不让你们见识一下大爷的手段你们还不懂跪地求饶!我已经完全知道你们的弱点了!” 巴叶抬手指着敌人中的一个:“你!有脚气!不要以为好了一段时间就不会再发作!”随着他的呵斥那准骑士表情抽搐,把脚在地上蹭来蹭去,一副奇痒难忍的样子。巴叶得意地指着下一个:“吃了药尿短的肾病就会好吗?”被指到的准骑士夹腿狼狈在原地跳了起来。巴叶再指:“哼哼,那活儿在老婆面前软弱无力呀。当心我叫你从此阳痿不举!”那准骑士吓得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一时间人人都怕再被揭露最难堪的隐私,忙从他身边逃开。 面对滑稽的景象我努力忍着笑。殷悠和潋葵却很没有道德地冲着狼狈的准骑士们发出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因为他们的笑声巴叶注意到我们都已经来了。他似乎颇畏惧我们,往后蹭了一点吞了口口水:“你们别过来啊!只要你们敢过来,我——”他一手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准骑士,“我叫他痔疮当场发作!” 我哭笑不得地移开了视线。巴叶见机从狗洞堂堂退场。 “搞什么玩意?”燎荧目瞪口呆。 “真是…很特别的要挟呢。”蝶魅微汗着总结。 我们无语地望着眼前陷入病痛折磨的警官们。一只乌鸦飞过停在枝头上,‘呱’地叫了一声…… 因为任务在身,我婉拒了骑士站拜托我们去抓巴叶的委托,护送科学狂人继续赶路。 我们抵达托马斯后蝶魅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科学狂人。科学狂人临走前送了蝶魅一些珍贵的魔器。因为顺利完成了这个任务并赶跑了袭击列车的盗贼(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殷悠只是出来晃了一下……),我们总共拿到了200罗索报酬与6点积分。虽说要积分到80点才能从丁等升到丙等,但是平时积分是给得很吝啬的。普通的任务只有1、2点。6点算是意料之外的好成绩了。我的心情非常之好,对殷悠说:“既然有钱了,我们就庆祝一下吧。” 他笑道:“小荧把钱拿走了,正说要存起来呢。” 我看向燎荧。潋葵正在问她要钱花,她抓着钱袋不肯松手,摆出一副铁算盘的架势与他争吵着。我顺势走到她跟前拿走了钱袋:“我有很多东西想买呢~而且上次在这里也没有机会去想去的点心店。在去北国之前,我们放松一下吧!”节约是很好,但是适当的娱乐也是必要的嘛。我们拉着心痛钱的燎荧踏上找乐子的旅途。一天下来我们用掉了一半报酬,把燎荧气得快要吐血。 结束了第一个任务后,从祈祷月9日我的旅团fal正式踏上前往极地北国的道路。经过蝶魅与殷悠的联合研究,我们准备走北上的道路,出国界到邻国青藤国,再在青藤国调整方向为东北抵达目的地极地北国。这条路线上有许多古迹,方便我们打听幻空的消息。 我们一边接受任务一边从托马斯赶往国境。这段旅途一共花费了25天。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因为探索古迹见识了很多事。 第一件就是在旅团界中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沙漠守护一族妖翼族。在妖翼族的那段日子已经让我认识到他们是一群无法沟通的迷信人士,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捍卫与神有关的一切东西。我成为了旅团士后,对他们的认识就更深刻了。只要是与神有关的地方他们都会豁出性命守护,因此妖翼族人是时常探索遗迹的旅团士的天敌,近一个月的古迹之行使我们与妖翼们冲突了十多次,动手也有将近5次。偏偏妖翼族的民间与政府支持率还很高。有的时候身为旅团士的我们反而显得像是盗墓的贼人一样不光彩。同伴们因此对妖翼族人心怀不满,殷悠更是看到他们就要想法儿耍他们泄愤。不知不觉我们旅团fal沦为妖翼族心目中最可恶的敌人之一,与妖翼族的关系越来越差。 第二件事则是旅团之间的竞争。我原来以为旅团是很团结和平的组织,直到真正涉入其中才了解竞争有多白热化。能像塑雾一样洒脱地说‘尽量来抢我们的工作吧’的旅团士在现实中还没遇见过。在旅团界,等级就是一切。某一次我们因经济状况而不得不接任务,结果因为没有名气又只是丁等,在某地旅团站挂了3天名,竟没有一项工作找上门。而在这种时期,那些比我们高一个等级的旅团硬是抢了我们许多机会,存心打压我们。 幸好男生们挑起了大梁。安德鲁和惜亘凭实力抢来几份任务,殷悠和潋葵还做了些研究卖掉才挣了点钱度过难关。看着努力的同伴们,作为团长的我开始反省以前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到了出国境的时候,我的想法已经变得很实际了:“免费的风景尽量看,最特色的小吃当然要尝,有可能的话也捎些土产——但是绝对不乱花钱!” 我的这句话成为了旅团fal的团训。尽管又穷又受到欺负,但是旅团fal在我的带领下自得其乐享受旅途中的各种风景,一路下来天天欢笑还是过得很开心的。▽ 出国境的时候,一个大困境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昨天我们抵达了正在飘雪的星王国与青藤国的国境,准备办理手续去青藤国继续旅行。但是我们的行李在安检时不知道为何消失了。里面有我们的一家一当与身份的证明。在我交涉后,相关方面允诺会帮我们把行李找回来。但是在那之前,因为没有钱付帐又没有有力的身份证明,我们被店主无情地从下榻的旅馆里赶了出来。站在雪地里虽然很有诗意,但是站一晚一定会死人的。我在街上逛了一圈,发现了一家有舞者表演的酒店。灵机一动,我回到同伴中间拉来惜亘和蝶魅。问店里借了一把里斯,我让擅长弹乐器的惜亘为我伴奏,我来卖唱,蝶魅则负责用幻觉帮我制造华丽的舞台效果。我们在酒店屋檐下摆摊开演后,惜亘动人的里斯乐声很快吸引了很多路人的驻足聆听。蝶魅不失时机地造出草地从我们脚下生长,万物回春的美丽幻觉。在花瓣飞舞香气四溢中,更多的人被吸引到我们的摊前。待气氛炒得差不多了,我以“星王国第一巡回歌姬”的噱头拉开了演唱会的序幕。待我一曲唱罢酒店里的人都被吸引出来看我们表演。我又唱又跳卖力地表演了半个小时,我们三人的无间合作终于赢得了满堂的喝彩。我在这时宣布了我的目的:“小女子和哥哥妹妹初来此地不幸遭到困难丢失了行李被旅馆老板从店里赶出。为了明日还能继续为大家带来欢乐恳请大家伸出援助之手帮我们渡过难关。” 如我所愿地,我们募到了一些钱。虽然不多,但足够我们8人住店了。于是我招呼惜亘和蝶魅收摊回去找同伴们。留在原地等待我们归来的燎荧和潋葵正玩得不亦乐乎。甲先生看我们回来立刻迎上来:“rs维奈,您可回来了。有没有行李的消息?” “没有行李的消息,但是我们却赚到钱可以住旅店了!” “不愧是rs维奈!实在太厉害了!”甲先生感动地说。 “哈哈,没什么啦,都是阿魅和阿惜的功劳呀!”我笑着左右顾盼,“安迪和阿悠呢?” “我在这里。”殷悠一出场就理所当然地从背后挂到我身上,“我们的行李有下落了呦~原来是安检人员弄错了,已经运到青藤国去了。我们明天就可以过境去拿了。” “真的吗!”我开心地拉住他的手,“太好了!” 刚才的沮丧气氛一扫而空。我们七嘴八舌地向殷悠打听情况时安德鲁回来了。 “安迪你去哪里了?你背着什么东西?” 安德鲁笑道:“我去打猎了。”说着他把一头比普通男人还大的死野猪丢在地上。我们都无语地看着他。他神情自然地说,“因为我觉得它看起来很好吃,所以就抓来了。我们烤一烤吃一半卖一半应该能攒点钱。” 我们小声地交头接耳:“看来是黑洞生活的后遗症。”“嗯嗯,我也有这个感觉。”“安迪已经变成原始人了啦!” 安德鲁白了我一眼:“谁是原始人?” “开玩笑的。”我笑道,“我们已经攒到钱了。不过不够用餐。我们去旅馆安顿好就来煮这只野猪吧!” 因为潋葵执意不去之前把我们赶出来的那家旅馆,加上那家也已经客满,我们不得不转投较贵的另一家家。原本够我们分开住宿的钱只够租三间半房间。幸好旅店店主是中年人,用我‘中年人杀必死’的笑容和他沟通后,他答应给我们四间双人房。 在房间的分配上我犯了难。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燎荧立刻做了决定,“我和蝶,你和悠,男生自己去安排不就得了。” 我苦笑:殷悠是男的,我怎么跟他一起住? 殷悠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知道真相的安德鲁看看我又看看殷悠,露出有苦说不出的神情:“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燎荧疑惑地问,“难道要我跟悠,蝶跟丽?” “绝对不行!”同样知道真相的潋葵立刻表示反对,还白了正在偷笑的殷悠一眼,“就照你刚才那样安排好了!” 燎荧不解地望着潋葵:“你在生什么气?” 我出声打破混乱的局面:“就那样决定吧。” 从和殷悠一起进房间后我就莫名地紧张起来了。旅馆的房间不大,两张床之间只隔一个小小的矮桌,挨得十分地近。虽说以前在家时我和殷悠住隔壁,他时常到我房间待着,我们却从来没有在同一间房间一起过夜过。 “你干嘛看着床脸红?”殷悠戏谑的声音传来。 “我才没有。”我有点心虚地回答。 背着身安放行李的殷悠淡淡地说:“出门之前我已经答应过绫女小姐不会乱来的。你今晚放心睡吧。”他微微侧过脸看向我,“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悄悄跑去小葵床上挤一晚。”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阿葵绝对会把马蚤 扰他的你踹下地的。” 殷悠掩嘴笑得邪恶:“放心,要踹也是我把小葵踹到地上,我一定会好好睡在床上的。” 这家伙真过分。=_= “你不用出去睡啦。我相信你。”我笑着拉住他的手臂,“我们去吃饭吧。” 我问旅馆借了一个做大锅饭的巨大铁锅。我和燎荧合力把锅刷干净,把被安德鲁处理干净的野猪整只放进锅里开始煮肉汤。为了让今天的晚饭更加丰富,我把目光落在潋葵的身上。我和燎荧拿了一堆问老板借的蔬菜追在潋葵身后,请他以这些菜为原料帮我们种菜(虽然我也是木系法师,但我的木系魔法学得很烂,基本上是植物杀手b)。不愿沦为农夫的潋葵刚开始死活不从。我以fally指挥官他的顶头上司的名义对他碎碎念一些诸如‘我们晚餐不吃这些蔬菜就得不到纤维素,得不到纤维素健康就会受损,健康受损组织的战斗力就会降低,战斗力降低就会对组织产生毁灭性打击’的话。在被我劝说【作者:明明是精神折磨……】了半个小时后,满头隐形黑线的潋葵终于极度勉强地种了十几种新鲜蔬菜给我们当晚餐。 我以这些材料做了香喷喷的火锅。因为把一头山猪都放了下去,我们几人根本吃不完。我索性招呼附近的人都来吃。我们和陌生人一起在旅馆前庭开了一个热闹的火锅宴会,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回房间之前安德鲁找了我一次:“ealtta,你今晚真打算跟殷悠一个房间?” “他向我保证过不会有事。你信不过他吗?” “我当然相信他。但是……”安德鲁犹豫了一下,“总之,你小心一点。你出了什么事的话我没有办法向绫女小姐交代。” 我笑道:“出了什么事的话,阿悠也没有办法向妈妈交代的,你放心吧。” 我虽然说服了安德鲁,但自己心里却因为这个未知的夜晚而忐忑。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殷悠还没有回来。我洗了个澡换好衣服睡到床上一段时间后才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他没有和我说话,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炫┆┆浪┆┆网┆┆小┆┆说┆┆下┆┆载┆┆与┆┆在┆┆线┆┆阅┆┆读┆┆ “小兔兔,我关灯了。” “嗯。” 灯暗后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和他单独在山洞的下午。其实他知道我愿意委身于他,也许他等会儿会过来…… 在朦胧的黑暗中我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悄悄地,我转过身看向他。没料到他是面朝我睡的,而且他的眼睛也没有闭上。被他发现我在看他,我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转回去面壁。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脸红才终于在沉默中渐渐褪去。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依旧一点睡意也没有。 “阿悠,你睡着了吗?” “如果睡得着我就是圣人。” 我苦笑了一下:“不如我们干点什么吧。打牌怎么样?如果你不高兴起床我们也可以数数羊。” 他轻笑了一下:“那就数羊吧。” “好的,我们一人数一个哦。一个羊。” “羊不是用只来算的吗?” “嗳,别那么认真啊。” “好吧,两个羊。” “三个羊。” “一群羊。” “怎么四个羊就变一群了?” “三只以上就可以用群来计算。” 我对他无语:“那么,两群羊。” “一群羊。” “喂!” “本来是有三群羊。但是当它们把大多数草都吃了后,为了争夺剩下来的草地它们混在了一起,所以变成了一群羊。” “既然如此,接下来应该是一大群羊。” “不,应该是什么也没有了。因为羊吃完草没有食物饿死了,随着自然规律这些死羊尘归尘土归土消失在世界上。” 我严重无语:数羊那么简单的事情居然可以被他想得那么复杂。 “轮到小兔兔数了。” “一个羊也没有了,还数什么呀……” “羊死了草不是长出来了吗?我们还可以数草。” 我笑得在床上打滚,一不小心,被子被我掀到地上。 “啊,糟糕,被子被我弄脏了。”和妈妈生活得久了,我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洁癖。望着正反面都碰到地面的被子,我怎么也不想把它再盖到身上。 “叫客房服务来换。” “可是已经那么晚了。” 我们沉默了一下。殷悠掀起他的被子:“那过来吧。” 沉默沉默沉默,暴露在冷风中的我打了个喷嚏:“好冷……” 殷悠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被子起床走到我这边,连人带被子一起上了我的床。这张床还是相当狭窄的,我们只能靠在一起才不至于掉下去。他把我箍在怀里蹭了两下:“想要我陪你睡早说嘛,还故意把被子掉在地上,真可爱。” 这家伙的这种表现就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踢了他两下:“谁要你陪睡啦!放开我!” 他真的放开了我,还把被子全卷去不给我盖,我拼命拽着被子钻进去:“讨厌,给我一点被子啦!” 他发出呵呵呵的变态笑声重新抱了我。这下岂不是真的变成我央求他陪我睡了吗……我郁闷。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在他怀里睡好暖和。 今晚大概真的睡不着了。 当我脑中出现这个念头不久后,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殷悠已经不在房间里。我梳洗打扮停当出去时发现同伴们已经聚集在旅馆外。安德鲁问我昨天睡得怎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挺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告诉我殷悠一大早就去国境局打听行李的事情。我们等了一会儿后他回来,并带回一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局里的人说我们的行李现在在青藤国加耐。那个地方偏离我们原来打算的路线一百多公里。虽然从那里直接去极地北国比较近,但听说那里一路上几乎没有人烟,而且不太太平,时常有游击队出没。” “总之我们先过境拿行李,之后的事情再议。”我有点担心地看了殷悠一眼,他看起来昨晚睡得并不好,似乎没什么精神。难道说我睡相很差,把他折腾得睡不着吗?我们回旅馆取行李的时候我悄悄问他:“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怨念地笑道:“在那种情况下你居然一下子就睡着了,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 我苦笑:难道说他失眠了整晚?我真是对不起他啊……_ 49话 潜入北国王宫 当我们终于踏上异国的土地时,祈祷月(9月)已经结束,暗月(10月)来临了。在我的决策下我们决定走偏离原定路线100多公里的那条路。在加耐办理了相关手续领到了久违的行李后,我们打听到了一点关于青藤国与极地北国的消息。 极地北国与青藤国同样是封建君主制的国家。两个国家在多年前一度关系相当好,但是自从极地北国上一代国王和青藤国国王商量合并两国改革政体共抗外敌廊细国后,两国因为意见不统一而发生了分歧,关系恶化。真正的决裂是从青藤国上一代的国王在极地北国滞留时遇刺身亡开始的。接连3年,两国都显露出吞并对方的意图,战火不断。 显然战争不是一个好主意,两个国家的经济都不发达,身为城市的加耐看起来比星王国的一般村落还落后。 “领导人的意志还在其次。”我说,“两国现在关系那么差,我们去极地北国的旅途不会遭到阻碍吧?” 目前的情况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到两国的国境再说。 事实上走到国境比想象中还要艰难。我们选的这条路比想象中更偏僻,感觉简直像在走无人古道,根本没有可以搭乘的交通工具。运气好的话,一天必须赶10个小时路才能找到一个歇脚的村落;运气不好的话,只好集体露宿野外。 从来没有体验过野外生活的我们渐渐能体会安德鲁在黑洞中茹毛饮血时的心情。做一个原始人就必须做好什么都吃哪里都睡的心理准备。在我们不得不露宿的首夜我向同伴们提出了野外生活的方针:“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于是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清单上出现了:殷悠、安德鲁、燎荧、潋葵。 “大家请看,这是之前在加耐买的零食地瓜。”我郑重其事地向其余7人展示一只小小的烤熟的山芋,“地瓜属于杂粮,淀粉和糖的含量高,营养丰富,作为主食既美味又能填饱肚子。”我放下地瓜,又拿出一个苹果,“大家请再看,这是之前在国境时旅馆老板送我们的水果苹果。苹果富含水分与维生素,是健康有益的美味食品,最适合当饭后甜点。” 众目睽睽之下,我严肃地把地瓜和苹果交到潋葵手上:“阿葵,现在我正式任命你为旅团fal的伙食部长。请为我们种出美味的粮食吧。” “易丽塔!”潋葵扔掉手上的东西就作势要掐死我。因为强忍住笑而脸部抽筋的安德鲁死命地拉住他,“冷静点…潋葵……”殷悠以一副偷笑的神情在旁边煽风点火:“就当是为了锻炼魔力嘛,小葵~” 我也知道要身为一代枭雄的潋葵去种菜是一种可悲,可是现在在这种没有东西吃的荒郊野外只能靠他了。我双手合十用恳求的神情望着他。在与我僵持了几分钟后,潋葵屈服了。他带着极恶的表情接过了由甲先生捡起的“未来的粮食”,走到远处去种。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分工吧。”摆平了潋葵后分派任务就没有任何难度了。我吩咐安德鲁造锅,殷悠弄汤水,燎荧生火蝶魅帮忙看着,惜亘打猎。我自己则到天空中观察情况负责戒备。我从空中看见潋葵正在诅咒(他那副表情就是在诅咒)他种的苹果树。看起来很闲的殷悠去惹他玩,故意帮他的树浇水,结果差点被怒气爆发的潋葵踹死。两个人绕着树追逃,看得我在空中笑得差点没摔下来。结果我被潋葵骂了:“你在摸什么鱼,给我好好地戒备!”我忙飞到遥远的地方假装认真地工作,不敢再去看戏。 我们在笑闹中忙碌了一个傍晚。到了晚上人聚齐的时候,我们都冒出满头的黑线,无语地看着眼前我们的杰作。 “阿惜……这是什么?”我指着一推残骸一样的不明物体问打猎归来的惜亘。惜亘面无表情地回答:“熊的部分肢体。” 我差点哭了:如果猎熊的话,应该割熊掌啊!阿惜你不知道除了熊掌人类基本不吃熊的其他部分吗…… 在同伴们无尽的无语中,我对燎荧说:“阿荧我们一起把它洗一洗,然后炖了……” “知道了。”燎荧揭开锅盖搅了搅里面正在煮的东西。一时间奇特的香气四溢。 “咦?已经开始煮了吗?”我惊喜地笑问,“好香哦?谁做的?” “当然是我。”燎荧此言一出,我立刻冒出了隐形的汗珠。我干笑着拉过安德鲁,咬起耳朵问:“安迪,为什么要让阿荧作菜?”安德鲁内疚地说,“我和殷悠还有潋葵都不会做,只好交给女生。”“那甲先生呢?”“他帮燎荧去挖野菜了,”“……哈哈,也许阿荧的手艺已经变得不错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所有人吃了燎荧的料理后舌头受到了相当的摧残,肚子发痛脸发青。因为不想因为她的料理而死在荒野上,我们赶紧把她做的一大锅食物挖了个坑埋起来。之后的炖熊肉又老又粗又有怪味根本不能吃,我眼巴巴地问潋葵:“地瓜呢?”潋葵没好气地说:“你给我一个熟的让我种什么!”“呜呜……熟的就种不出了吗?”“废话!” 幸好苹果树长得很好,我们一人啃了一堆苹果当晚饭。不知为何,吃了苹果后感觉更饿了。我拜托蝶魅让我们产生肚子很饱的幻觉,凑合着过了一夜。 有了第一晚失败的经验后,第二天开始我分配工作时慎重多了。我派出了潋葵与燎荧,惜亘与安德鲁两组负责打猎,我、蝶魅和甲先生负责料理,殷悠负责戒备。在有经验的安德鲁的带领下,惜亘开始学会区分能吃的和不能吃的猎物。他们收获颇丰,猎到一头羊和一头鹿。与他们相比潋葵和燎荧的收获让人哭笑不得,他们带回一串烧焦的野狗。原本他们猎到了野兔,结果因为一些乌龙的争吵导致猎物被野狗吃掉了。他们因此互相指责吵个不停。 “好啦好啦,不要吵。”为了让总是吵架的他们感情好一点我才安排他们组成一组去打猎的,谁知起了反作用。我无奈地调解道:“烧焦的狗说不定也很好吃呢。” 居然没有人支持我,大家都保持沉默忙着自己的事不发表任何评论。 在青藤国的荒野我们共走了12天,其中露宿了8天,我们已经变得对打猎野宿很有心得了。庆祝了惜亘的19岁生日后不久,我们在暗月16日终于抵达青藤国与极地北国接壤的小村桑里。 因为连日的风餐露宿,体质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6部分阅读 较弱的蝶魅得了很严重的感冒发烧倒下。在照顾她的时候殷悠和甲先生都被传染了。如果是单纯治伤的话我还能施予魔法,但是对治疗感冒我就束手无策了。桑里连旅店也没有,我走家串户希望能找到地方让生病的三人休养。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下,有一家喜欢旅团士的善良人家接纳我们住下。 留下惜亘与燎荧照顾病人,我、安德鲁与潋葵出去打听去极地北国需要办理的手续。这个村子比加耐城建设得要好,到处挂着彩带,似乎像在庆祝什么节日。人们对旅团士很随和,见到我们的纹章后都愿意提供我们讯息,不久后获得的情报就记满了整张纸。 其中有用的讯息是: 1 青藤国与极地北国的王室要政治联姻了。男方是极地北国的王位继承人黎释,而女方是青藤国的小公主妙云。婚礼在暗月22日举行。 2 虽是政治联姻,但新郎新娘是熟人。人们都希望借他们的美满婚姻来结束两国的战争,使两国重修旧好。 3 因为王室婚礼的关系,去极地北国的限制放宽了。只需要得到村长的同意就能通过边境。 4 村长对外国人的态度不怎么好,可能会故意刁难。沟通需要耐心,千万不可得罪他。 “看起来只要找到村长并说服他就可以了。”我概括纸上的线索,“不过真巧啊,新郎的名字竟然跟无知叶先生给我们的那个有幻空资料的人一样,都叫做黎释。该不会是同一人吧?”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前往了村长家,希望和他沟通后得到去北国的许可。 我才进了村长家的门就被赶了出来。村长——一个50多岁的干瘪老头怒气冲冲地朝我吼叫:“结了婚的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带孩子!竟然出来抛头露面,真是道德沦丧!你的丈夫该把你吊起来揍一顿叫你老实一点!” 我被骂得莫名其妙。我问安德鲁:“安迪…你会把我吊起来揍我一顿吗?” “怎么可能!”安德鲁朝村长怒目而视,“请您收回那些不尊重我未婚妻的话!” 因为为我出头,安德鲁也被一同骂了进去。村长说他没有尊严竟然容许自己的女人不正经地招摇过市,简直是放浪形骸缺少教养。 安德鲁也被骂闷了。见我们都败下阵来,潋葵堂堂登场——一出场就用银爪顶着人家脖子轻蔑地说:“贱民,给你协助我的机会是你的荣幸。” 我和安德鲁在村长反应过来之前拖着潋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民家。得知了我们的遭遇燎荧气坏了,准备冲到村长家里大闹一场。 在吵闹声中,正发着高烧的殷悠支起身:“我去吧——” 我立刻把他按回去:“不行!阿悠躺着!” 惜亘站了起来:“还是我去。” “对对,阿惜那么可靠就让阿惜去吧。”在我的同意下惜亘独自去了村长家。半个小时后他面无表情地回来。我忙问有结果没有。惜亘回答:“村长跟我说了二十分钟易和维奈的不良之处,说完之后准备盖章让我们过境。最后他问我赞不赞同他的看法。” “后来呢?” “我告诉他我一点也不赞同,他就把我赶出来了。” 我们瀑布汗。阿惜,在这种时候你那么诚实干什么啊! 殷悠捂着额头,眼神空虚地爬起身:“算了,还是我去吧。” “不要起来嘛!”我再次按住他:“没关系啦,我们明天再去沟通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明天村长看见他们可能只会更生气。在我想着对策的时候,一个女人来到门外:“你们就是上午来村里的旅行士吧?” 来者是一个18、9岁的年轻女子。她打量了我们一下开口:“我委托你们工作接不接受?报酬是100销外加去极地北国的许可。” 我从她身上嗅到了希望。这个女子名叫熊翠姑,是村长的女儿。因为村长重男轻女的性格,所以她屡次想出村去极地北国当厨娘的愿望都被驳回。最近由于办理妙云公主与黎释王子的婚礼,王室在极地北国开擂台征招有本事的厨师、厨娘入宫廷掌勺。这是翠姑不愿意放弃的机会:“如果能在那比试会上夺冠,我就能出人头地当最好的厨娘。” “那么,你委托我们的工作是什么呢?” “带我逃出这个村子。”她自信地说,“你们的出境文件我可以帮你们搞来,但是你们要让我扮成你们的人跟着你们出村,然后把我送到北国首都。” “没问题!”我干脆地回答道,“不过可否稍缓一两天?我们的同伴病还没有好。” “可以啦。报名截止日期是18号晚上,你们18号早上必须带我走。” “一言为定。”`` 翠姑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好医生。在他的治疗下三人的病情很快好转。到了18日的上午,他们已经康复。我们按照约定带着翠姑来到村口,凭借蝶魅的幻术蒙混过关。 我们终于来到极地北国。从边境到首都荣洋可以搭乘马车。北国的马车比星王国的粗糙得多,几乎等于在马后面拖了辆板车。那马简直像疯了一样狂奔不止,我们要努力地抓住旁边充当护栏的麻绳才不至于被颠下去。到达荣洋时,我的屁股都仿佛颠碎了,走路都有些困难。 “送到这里就行了。”翠姑在街道中央与我们告别。我随口多问了一句:“时间正好吗?报名的地方在哪里呢?” “截止要到太阳下山时呢。”翠姑热心地回答,“报名的地方就在市政府。听说考试是在王宫厨房里考,考完合格的能直接在王宫里出入工作。”她愣了一下,“瞧我这张嘴,北国已经没有王宫,改成大总统府了。” 告别翠姑后我们来到位于荣洋的旅团站挂牌。我顺便和旅团站的前辈聊了聊不久以后的两国联姻。 “为什么有人告诉我现在北国已经没有王宫,变成大总统府了?” “以前我国确实是王室统治的。留学归来的黎释王子决心改革才废除了王室统治。虽说现在是大总统统治时期,但是在我们这些百姓心目中王子还是王子,是未来的领导人。”前辈期待地笑道,“如果两国真能因这次婚姻恢复关系就好了。” 我又去柜台询问科学狂人给我们的那个地址:“这个地址啊,那是黎释王子殿下的别府。不过王子殿下现在在大总统府里住着,想要见面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来真的是同一个人呀。”回到同伴中后我叹气道,“无知叶先生还真是喜欢搞神秘,早说清楚不就得了吗?” “幻法师是不会那么诚实的呢。”蝶魅苦笑。 我带着队伍去所谓的总统府——也就是极地北国的前王宫探路。结果真的如同旅团站的人所说,总管连门都没给我们进,甚至连通报一声都不肯。被我纠缠得烦了,那总管索性说:“王子殿下现在谁也不会见的。”就把我们赶了出来。 我们站在街道上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刚才不知跑去哪里的殷悠悠闲地晃了回来。 “阿悠,你到哪里去了?” “去向府里的佣人们打听情况。”殷悠笑眯眯地说,“打听到了很有趣的情报。” “喔?是什么?” “原来可怜的王子殿下是被政府胁迫结婚的。因为始终不愿意结婚,所以他现在正被关在房间里软禁。” “啊!”我惊讶地大叫一声,“王子殿下好像电视剧中拒婚的大小姐喔!” 周围的人倒地一片。“ealtta,请你偶尔想到正常一点的方面去好吗?”安德鲁伤脑筋地说,“比如说,我们现在该怎么潜入王宫见到王子殿下。” “潜入……”燎荧等人纷纷用看异类的眼神望着他。曾经当过特种兵执行了n多秘密任务,思路异于平常人的安德鲁这才反应过来,讪笑道:“哈哈…或许再想其他更正常的办法……”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察觉到这个婚礼并不简单,我们看来有必要早日进入王宫见到王子。 “潜入?好主意耶!”于是我响应安德鲁道,“就这么办了!” “喂!不用做到那样吧!”燎荧慌忙阻止道,“那鸟王子结婚以后就不用被软禁了,我们就可以见到他了!” “不,我们还是应该趁早潜入比较好。”殷悠悠然出声,“万一那王子想不开,以死明志——那一切就完了呦。” 得到支持的我得意道:“看,连阿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快点潜入吧!” “要…怎么潜入?”燎荧无力地问。 “那个简单。”我眨了一下左眼,自信地笑道,“不是正有那个宫廷厨艺比赛吗?目标!让我们也成为最好的厨娘吧!” 报名后的第二日,我们集体来到了厨艺擂台的现场。老实说我们之中没有几个人会做饭,要全体胜出有些勉强。幸好规则说多人的团体必须分开成两人一组参加比赛,我们的胜算因此变大了一些。 “呀,我看见翠姑了呀!”我兴高采烈地向远处的翠姑招手。安德鲁有些无奈地说:“ealtta,你听见主持人说的了吗?只有前10名才能进入王宫工作。现场起码有100个厨师在竞争。你认为我们有多大的胜算?” “放心啦,放心,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气势十足地说,“即使不能在料理本身上得分,我们也能靠‘搞笑的特技’来决胜负!” 我的安慰起了反效果,众人脸上的神色更绝望了。_; 我们上台进行了抽签决定出赛的组合。 “呀哈,我和甲先生一组。”我觉得很幸运地说。“就交给我吧。rs维奈!” “幸好是和你。”安德鲁松了口气对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殷悠说。“放心,我家里毕竟还是开饭店的。” “我们加油喔,阿惜哥哥!”蝶魅干劲十足地说。“好。” 互相打过招呼的我们无言地望向抽到同组的燎荧和潋葵。在心里说过‘上帝保佑那些评委’后,我们把他们撇下各自散开归位。等待了一会儿宣布比赛开始的锣鼓敲响了。 “rs 维奈,请让我为你服务吧!”甲先生殷勤地接过由我洗好的白菜。他深呼吸,左手利落地把白菜扔在案板上,右手一拍刀架菜刀飞起来。他纵身一跳接住一把,落地时大喝一声:“呵啊啊啊!看我的快刀手!!”只见他一边发出努力地‘呀啊啊啊’声,一边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高速飞快地把菜切成丝。周围的厨师与评委都看呆了。我双手合十崇拜地说:“甲先生,好厉害!”原来甲先生那么擅长做菜啊,看来以后露宿的时候我可以把以前全权负责的洗切工作交给他了。▽ 被我表扬的甲先生显得很得意:“哈哈哈!这不算什么!我还能更快的,不信rs维奈请看!!”他飞起菜刀快速摆好马步,向天空伸手准备接刀:“快刀手改!” 沉默,乌鸦飞过。 50话 旅团竞赛 10月22日的死神之吻事件圆满落幕,促成happy endg的我们fal一行受邀留在总统府内过夜。当晚黎释亲自接见了我们。听了我对幻空的叙述后,黎释很大方地说:“既然是那位先生叫你们来的,我就把幻空的资料交托给你们吧。” “原来阁下真的拥有相关资料。” “拥有者并不是我。”黎释微笑道,“是我留学时曾拜师的恩师交托我保管的。虽然恩师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相信这是事关重大的重要资料,所以多年来我一直把它收藏在不为人知的安全地方。” 黎释口中的安全地方指极地北国的国库。我们和黎释一同前往国库时,负责守卫的工作人员万分惊讶地说:“黎释阁下与这几位先生小姐20分钟之前不是才取走钥匙吗?”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们心知不妙。我们赶到保管室时发现资料已经失窃。 “慢了一步吗……”安德鲁到处查看有无线索留下。 “啊……竟发生了这样的事。”黎释自责地说,“最终我还是辜负了恩师的信任。” “王子殿下不必自责。”我安慰道,“资料本身无关紧要,只要我们也知道内容就能与敌人在时间上展开竞赛。” 黎释为难地说:“很遗憾,因为恩师嘱咐我不要打开,我至今只知是与‘幻空’有关的资料,而不知其中的内容是什么。” 我汗,你也太乖了……-_-b “犯人离开不久,我们去追吧。”安德鲁提议。 “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各位的。”在我们走前黎释补充。 总统府帮助我们设置了关卡检查可疑人员。因为今晚是黎释大婚的日子,且天色也已很晚,追捕行动以失败告终。临近早晨的时候一夜没睡的我们聚集在总统府贵宾房的沙发上,同伴们颇有些沮丧:“好不容易追到的线索又没了。” “情报到底是在哪里泄露的呢?”蝶魅疑惑地问。 我说:“我们的行李在关卡时曾经被提前被运到青藤国。我怀疑行李错运的真相是因为‘真神’在搞鬼。当时我记线索的旅团手册也在其中。虽说手册加了密,但‘真神’还是很可能窥探到了秘密。” “很有可能。”安德鲁冷静地说,“资料没了不代表线索断了,也不说明‘真神’一定获得了幻空所在地的情报。” “情况正是这样。因为黎释先生并不知道资料内容,所以谁也无法断定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可能根本是无用的讯息。”殷悠悠闲地笑道,“而且虽然黎释先生不愿说出恩师的姓名,我们还是可以通过调查得知那位恩师是何方神圣,然后通过找到他获得最详尽的资料。” “安迪和阿悠都说的对~”我说,“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踏上寻找幻空的征途吧!” 算起来我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了,身体累到了极点。散会后我只想快点投入床的怀抱去见周公。在我起身准备离开时,甲先生敲门:“打扰了。有一位自称是星王国男爵阁下的先生想见rs维奈。请问现在方便见他吗?” “男爵?”我在疲劳的脑袋里搜索了一遍,想不出可能的人物。我只好又拖着劳累的身体坐回去,“请他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矮胖男子与一个长着正方形脸的高个男人出现在门口。那矮胖男子衣着奢华,贵族派头十足,应该就是男爵。他身后的男人看来是仆人。他们态度高高在上地步入房间。那男爵站在房间中央双手叉腰,态度傲慢地说:“我是星王国室氏二世——室皋男爵。你们见到本男爵还不行礼?” 我们皆无言。潋葵轻蔑地哼笑:“哪里来的铜臭爆发户。”与出身政官世家,母亲是贵族的贵公子潋葵比起来,那男爵果然像超级没有品位的爆发户。同样身为贵族的安德鲁出于礼貌向男爵微微点头致敬:“见到你很荣幸。” 我悄声问安德鲁:“安迪,为什么我以前没有看见过这个男爵?那男爵似乎也完全不认识你呢。” “应该是最近才受封的新贵族吧。” “请问男爵阁下需要什么服务吗?”我打起精神应付道。 男爵不答。他色迷迷地盯着我与燎荧看了一会儿,很没有礼貌地问:“做旅团士能有多少收入?风吹雨打的艰苦日子对小姐们美丽的肌肤也大有损伤。不如受雇于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嗳…这恐怕不太好吧。”我干笑着拉住就要发怒的燎荧。殷悠很自然地接口:“就是嘛~不光是小姐们,先生们的肌肤也会因风吹雨打而受伤害。男爵大人可不能偏心的呦~”语毕,送上一个秋波。在殷悠可怕的笑容之前,男爵明显地抖了一下,移开了视线:“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们也挺幽默的。哈哈,我个人对魔法也比较有研究,遇到了旅团士正好可以和你们讨论关于魔法的问题。”他一屁股坐下来,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魔法知识来。已经很累的我只觉得他嘴巴一开一合简直像在催眠,我快睡倒在殷悠肩头了。 “别理他,你睡吧。”殷悠在我耳边小声说。我摇了摇头,用最后的毅力睁大眼睛。殷悠非常不满地瞥着男爵。令人佩服的是,那男爵居然一点都没感到殷悠目光中的杀气,还在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其实我最近几年一直在研究与魔力有关的课题。根据研究结果,我认为人类魔力大小的极限是100,魔法师只能无限接近这个极限,但永远无法超越。” 听到这样的谬论,昏昏欲睡的燎荧醒过来扑地一声笑出来。 石膏男爵不满自己被打断:“小姐有什么不同意见?” “这四个人都超过100,最高的还有176。”燎荧自豪地指着我,“你的鸟理论根本没凭据。” 石膏男爵仿佛听到了天方夜潭,他呆看了我们一会儿,苦恼地挠头。最后他左手捶右手得出结论:“我的理论是不会错的!所以,你们不可能是人类!” 潋葵被激怒了。那个石膏男爵被他放出的造型恐怖的食人草吓得狼狈地跌坐在地。潋葵用看害虫的眼神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我特别开恩允许你留下遗言。”(殷悠在旁边开心地小幅度点头表示支持。) “我我我自然是开开玩笑。”石膏男爵笑得比哭还难看,倒爬着离那棵恐怖的植物远一点。 “请各位旅团士耐心听我家老爷的委托。”那个方脸仆人终于派上了用场,把男爵扶起的同时还代替他说了句正经话。 我叹气道:“请问男爵阁下究竟想要委托什么呢?” 潋葵一把恐怖的植物撤走,石膏男爵的架势又回来了。他装模作样地坐下,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因为我被北国邀请观看前王子的婚礼,你们昨天在婚礼上的活跃表现我都看见了。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你们实在是一支厉害的旅团。所以我决定向你们发出邀请,请你们参加由我主办的‘星王国旅团夺宝大赛’。”说着他取出一个信封递向我。 “星王国旅团夺宝大赛……请问,那是什么?” “具体情况请由我来解释。”那方脸仆人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原来男爵家祖上世代传有一件与上古神迹有关的秘宝。这件秘宝就埋藏在星王国西北部的卡其卡山脉之中,‘秘宝为何物’是家长临终才会告诉长子的机密,外人无法得知其真相。‘真神’开始活跃后,曾多次觊觎这个秘宝,以使此秘宝的名气传到女王耳边。因为这件秘宝的价值与室氏家族世代守护秘宝的贡献,因此石膏男爵的父亲被女王赐封为男爵,并接受了‘永远守护该秘宝’的贵族使命。 石膏男爵的父亲仙逝得仓促,没来得及把秘宝是什么告诉他。之后男爵就兴起了把家族秘宝挖出来一探其究竟的念头。但是听说要去藏宝地困难重重,于是他才打起了雇佣旅团的主意。 “老爷决定举办旅团竞赛,并雇佣最终获胜的队伍来找寻秘宝。” 石膏男爵以给予了莫大恩惠的神情望着我们:“看在你们中有很多美女…呃,有很多有能力的人的份上,我特别给你们这个机会。” “谢谢男爵阁下的垂青。” 那个罗嗦的男爵终于离开后,安德鲁问我:“我们真的要去吗?” 我点头:“因为他说是与神迹相关的秘宝,又说是埋在人迹罕至的地下。所以我猜会不会是幻空呢?” “如果是幻空,女王老早就把它挖出来了!”燎荧看起来很讨厌石膏男爵,立刻反驳道。 尽管我也觉得是幻空的可能不高,但有线索就不应该放弃。我笑着扬扬请柬:“上面说优胜奖金有500罗索喔。” 燎荧立刻号召大家道:“就这样,我们去吧。” 大家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比赛的时间是幻月(11月)1日,地点在星王国西北部策诸省的大城市哈彬,从这里赶过去需要相当程度的飞速。所以我们来不及睡觉,直接跑去向黎释与妙云辞行。两人热情地挽留我们留下来小住,并告诉我们不需要担心路途用时,两国会借最先进的旅行器供我们使用。 听到这个福音我开心极了。睡了一大觉补回损失的睡眠时间后,我们在极地北国又留了3天。3天之中我们不但与黎释、妙云结下了良好的友谊,还被两国的人民当成英雄来崇拜,走在路上多次被索要签名。到了第三天临行之前,我们去旅团站注销挂名时得知黎释向旅团站支付了‘化解北国与青藤国危机’的任务报酬给我们。我们不但得到1000罗索的饯别礼,更是一口气拿到了20点的积分。 直到坐上旅行器回国,捧着钱袋的燎荧还在感叹:“辛苦地干了一个半月旅团士累积才拿到251罗索、9分。这次没干什么居然就拿到那么多钱跟分,我是做梦吧!” 我们都哈哈大笑。殷悠总结出一条像是哲理的道理出来:“英雄不在于苦干,而在于巧干。” 暗月28日,也就是男爵组织的旅团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我们抵达了温度宜人、秋高气爽的哈彬市。一下旅行器,我们就碰见了专程等着接我们的旅团站工作人员。在把我们带往男爵私人城堡的路上,工作人员满腹牢马蚤:“为了这个男爵的面子,我们旅团站这两天都忙坏了。” “男爵的面子?什么意思呢?”?? “即使是危险到家的任务,也不需要用旅团竞赛来决定哪个旅团更适合执行吧。直接找一些甲级著名的旅团不是就可以了吗?那个喜欢奢侈的男爵就是想大张旗鼓地告诉世人,他的家族秘宝多有价值,他的男爵身份多值钱。最后委托哪个旅团根本无关紧要。”工作人员冷笑道:“他以为旅团士们真会无聊到只为奖金而供他撑面子吗?没有一个旅团是专冲着寻宝任务来的。大家都把他当成今年的旅团竞赛的免费赞助者,拿他开涮。” “旅团竞赛是什么?” “你们看来真的是新入行的后辈。表面上来说旅团的等级是最重要的,事实上旅团业看重的不是等级,而是‘地位’。旅团士每隔一两年私底下会聚集在一起进行比赛,比赛的主题从文斗到武斗每年不同。若能在这种私斗中获胜,即使是癸等的旅团也能受到尊敬。反之,即使是甲等的旅团,也会地位下降。” 燎荧恍然大悟:“鸟的,怪不得前段日子我们老受那些旅团的鸟气,原来我们在那些鸟人眼中一点地位也没有,整个一面的!” “看来我们不赢还不成呢。”殷悠邪邪一笑,“为了我们未来的工作顺利。” 一时间所有人都燃起了斗志。我一扬星魂气势十足地说:“好!就让我们赢得比赛吧!各位,加油!”“是,团长!” “旅团fal是吧。”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星魂上的旅团绶带,笑着对我说,“看你们那么有信心的样子,我就预先祝你们赢得比赛。” “谢谢!” 我们在旅团站遇见了方脸仆人,并由他引着乘上旅行器沿着盘旋的山路来到位于北部西家斯海岸边的石膏男爵别府。安排给我们的房间是一个带8间卧室的大套间。 “各位旅团士如果觉得哪里不合适,请随时提出来。”在我们参观房间的时候,方脸仆人公事公办地问。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但是——”我指着一间像是舞台道具间的房间问,“请问这房间是什么。” “那是正要说明的规则中将提到的。”方脸仆人拿出一张清单开始宣读:“星王国旅团夺宝大赛规则: 为了秉承公平竞争的原则,大赛规定各旅团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能主动告诉其他旅团有关自己身份的事,否则立刻丧失比赛资格。各位以随机编号为团队代码。你们的标号是14号。” 我愉快地说:“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是化妆间吗?男爵先生想得真周到。” “提醒诸位一声。一旦选定服装便不能更改。道具间里只有样品,请选定后领取正式套装。” “我想问一声。比赛是采用什么形式的呢?是比武还是比其他?”殷悠问,“一共有多少参赛队伍?” “比赛形式明天老爷会亲自公布。参赛队伍截止到现在已经有72组。” “72组?!”燎荧吃惊地叫了一声,“喂!这要打到何年何月?是淘汰制的吧?” “请放心,比赛时间为一周,采用淘汰制。” 方脸仆人又说了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然后退下把时间留给我们。 我们来到服装间。里头真是应有尽有,从各式各样的威武铠甲到充满异族风情的斗篷面具,甚至还有巫师跳大神时穿的草裙。我和殷悠发现了宝藏般在里头东翻西找。当搬开一个箱子后我惊喜地叫了起来:“哇啊!连布偶装都有耶!” 我惊喜地看向身后,那里除了殷悠一个人都没有,显然都逃出去了。我嘟起嘴:“什么嘛,这种反应。布偶装不是很可爱吗?” “就是说。”殷悠j笑着附和,“小荧以前也答应过穿熊猫装给我看,她至今还没穿呢。这次一定要让她穿给我看。” 那么遥远的事情,亏他还念念不忘,表扬他的执念一下。我抱着布偶装笑道:“就让我们一个个地去说服他们吧~~~~~~~~~” “嗯。”我和殷悠携手站在道具间门口,一起发出了期待的笑声。 幻月1日早晨,石膏男爵家上空响起了礼炮声。准8点,包括我们在内的75支旅团队伍聚集在临海山崖上的巨型圆形剧场内参加开幕式。石膏男爵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致了半个小时废话,在旅团士怨声四起,砸番茄鸡蛋的攻势下才终于宣布比赛开始。 第一天比的是魔法格斗。我像以前参加维奈杯时一样,在擂台下做着战前动员:“大家要谨慎一点喔~站在这里的旅团士都是非常有战斗经验的职业格斗家。不过幸运之神是一定眷顾我们的,胜利正等待着我们呢!” 一群人有气无力地回答:“是……” 因为无法抵抗我与殷悠的强强联手,最终fal以兔子(我)、仓鼠(殷悠)、猴子(安德鲁)、麻雀(燎荧)、黑熊(惜亘)、蜜蜂(蝶魅)与狮子(潋葵)的布偶装形象参赛。这大概是士气如此低落的原因。b “回答得大声一点嘛!” 狮子发怒了:“愚蠢!”猴子忙扑上去阻止狮子脱皮:“冷静点,潋葵!马上就可以比完了,你忍耐一下……” “呜哈哈哈哈!”麻雀笑得直跺脚。恼羞成怒的狮子扑上去掐她,麻雀迈动着短短的麻雀腿逃跑。一时间我们这边雀飞狮跳,闹得不可开交。熊大汗着问看戏的仓鼠:“不阻止他们行吗?”“嗳嗳,放轻松嘛,小惜。不是很可爱吗?呵呵呵呵。” “请问你们要弃权吗?”等了半天也不见我们上场的裁判巨汗着问。 “哈哈……是,马上就上。”因劝架而灰头土脸的猴子忙回答。 我拿出队长该有的样子做决定:“那就阿葵先上,比完就回休息室。” 头上冒着隐形青筋的狮子作为头阵上了擂台。对方的旅团士很不凑巧地穿着罗马角斗士铠甲。他不屑地打量着潋葵卡通的外型:“真巧,我扮演的正是与猛兽角斗的斗士——”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潋葵pia下了擂台。 这就是传说中的秒杀啊。?▽?b 狮子回去后第二回合随即开始。我方上场的是仓鼠。战斗的锣声一敲响。擂台就突然对方的地震术而剧烈摇动起来。与此同时,对方角斗士两手挥出六把刀朝仓鼠刺去。仓鼠为了躲避飞刀而摔倒。因为身体太圆了,仓鼠不但爬不起来还滚滚滚,一直滚到擂台上的一根柱子旁去了。 我们全体瀑布汗。我干笑道:“阿悠好像球一样……”猴子着急地说:“所以我才会反对他穿那么危险的服装!”我尴尬地说:“可是…真的很可爱嘛。” “决胜负吧!”对方的角斗士认为胜券在握,手持利刃跳到半空攻向仓鼠。 “是要决胜负了。”仓鼠依旧悠闲。仓鼠身边的柱子突然断裂,不偏不倚地砸向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敌人。虽然自己知道上当了,对方的角斗士还是应变得当,他调动了石刺,蓦地把柱子刺碎。就在这一瞬间,仓鼠用冰雪的西洋剑抵住了他的腰部。 我们又取得了一场胜利。得胜的仓鼠一回到队伍里就遭到了麻雀的猛啄:“你这变态的家伙,干吗穿这么变态的衣服!” “讨厌~不觉得人家很可爱吗?”被推倒的仓鼠再度在地上滚动,灵巧地躲避着麻雀的攻击。猴子无奈地说:“你们不要闹了。” 擂台上突然发生了爆炸。我们看过去的时候只见第三个角斗士划出了抛物线,从擂台上直接飞回他们那边。锣鼓声中,黑熊迈着稳健的步伐得胜归来。 我们大汗:熊什么时候上场的? 第四回合时,我方的蜜蜂遇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厉害幻法师。在一场眼花缭乱的幻术对决后,对方用了幻感术控制了蜜蜂的感情,让蜜蜂产生爱上他的心情以阻止她破坏他的幻媒。 “我们不该战斗。别再战斗了好吗?”对方用诱惑的声音轻声说道,“不要战斗,和我在一起好吗?” “混帐啊!卑鄙小人!!蝶!醒醒啊!!”麻雀的大呼小叫顺利地破坏了台上盛开的玫瑰气氛。对方角斗士不满地朝她瞪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诱惑蜜蜂:“来吧。你爱我吧。” “原来……”蜜蜂唏嘘道,“我会哭是因为我爱你。” “什么?”对方察觉到不对已经晚了。蜜蜂抬起手:“傀儡王!”一条银色的长龙腾空出世,长啸了一声,以千万马力之势撞上角斗士,一瞬间就把他打飞成天际的一颗星。 被打飞的那人坠落回来,成大字型砸在地上翻了白眼。战斗结束的锣鼓敲响后蜜蜂站起来,礼貌地向已经陷入昏迷的对手鞠躬行礼:“抱歉,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即使你是我爱的人,为了变强我也仍是要打败你。sayona,不知名的先生。” 我们都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蜜蜂。蝶魅……不是一般的强…… 之后的比赛除了燎荧不幸落败,我和安德鲁都赢了。我们顺利地淘汰对手晋级第二天的比赛。 “呜哇啊!”安德鲁叫痛的声音再度响起在套间中。 “你是男人吧?”殷悠边用力地上药膏边邪恶地笑问。 “即使是男人也会觉得痛的嘛!”我帮安德鲁说话道,“阿悠你温柔一点啦。” 猴子的布偶装成了残骸堆在一边。趴在沙发上的安德鲁浑身都是烧伤,正苦着脸接受殷悠毫不人道的治疗。 半个小时前的最后一场擂台,安德鲁与对方团长相遇在擂台上。那团长不但身手出色,更是苍焰的法师。苦战了二十分钟虽然结果是由安德鲁获胜,但他也已经被烧成焦碳猴子。可怜的安德鲁在擂台上受折磨还不够,之后还在这里被殷悠摧残,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殷悠一副享受的神情,花了好几十分钟慢腾腾又粗鲁地帮安德鲁处理伤口。好不容易治疗接近尾声,在阳台上聊天的潋葵和燎荧突然跑了进来。燎荧被潋葵追得满屋子乱窜,她重重撞在我肩膀上,害得我手上装消毒药水的瓶子飞了起来。殷悠这过分的家伙不去接药瓶,而是塞住了耳朵。药水全部倒在安德鲁身上,安德鲁发出了本下午最凄惨的叫痛声:“呜哇啊啊啊啊!” “恶魔,坏蛋。”我跟在殷悠身后不停地谴责欺负安德鲁的他。他置若罔闻地洗干净手,优雅地擦干。“魔鬼,没人性,欺负弱小。” 他一脸厚脸皮的笑意,揽了我的肩头抱住我一阵狼吻。生怕被人看见的我好不容易挣开他:“你干什么啦!”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好久没有单独约会了。走吧,去城堡里逛逛。” “嗳!……你不要扯开话题啦!”我被他快乐地拖出了房间。虽然这座城堡是石膏男爵的,但设计得还颇有品味,站在高处看海景非常漂亮。在我的提议下,我们跑到崖底的海滩上捡了些漂亮的贝壳。在拖着手在海滩上散步时,殷悠问我:“你觉得小葵配小荧怎么样?小葵会比小惜更适合小荧吗?” “这个叫我怎么说。我觉得他们一直在吵架。虽说是看得出阿葵喜欢阿荧,阿荧也不讨厌他。” “我不太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但是小葵的闲事我却想管。”殷悠微笑道,“如果他们两个能有结果就好了。” 我看着他:“没想到你会关心这样的事情。” 他笑了:“因为我现在很幸福。” 在满心的感动中,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发自内心地回答:“我也是。” 比赛一天天地过去,我们一天天地晋级。今天我们进入准决赛,比的项目是赛马。 震天动地的加油声中,两位骑士驾御着各自的坐骑如闪电般地疾驰过赛道。此时骑枣红色马的骑士比驾御黑色马的骑士要快出一个马身。谁料到赛道突然隆起一个大约45度的斜坡。枣红色马骑士迟疑的那一瞬间,黑马骑士果断地策马腾空而起,漂亮地落地前超,并把优势保持到了二十米外的终点。 全场欢呼声雷动。黑马骑士很有型地策马转身——圆圆的红色腮红,鲜艳的心型红屁股,卷起的长尾巴上打着红色的蝴蝶结——猴子布偶人举起了v字胜利手势,观众台上笑倒一片。 我兴高采烈地拉着得胜归来的猴子又蹦又跳:“安迪好棒!我们只需要明天再战一次就夺得冠军啦!” 脱下猴子头松了一口气的安德鲁微微脸红道:“可是…还是觉得很丢脸。” “我们现在已经在旅团界出名了。”燎荧眼神空虚地说,“布偶人贵族团体,哼……真无聊!这男爵有病吧!这五天比的都是什么鬼玩意?!” 从第二天开始,比赛内容就向贵族娱乐方面发展过去了。骑人马角力,打猎,格斗象棋,决斗击剑,赛马……虽然顺利赢到这里,但是总有‘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的感觉。即使我们夺冠,在旅团界中的地位估计也不会因此上升吧。_ 我说:“看来这次的比赛果然是为了炫耀贵族的身份才举办的吧。”我的话引来了潋葵的不屑:“所以说那种新贵族是贱民中的贱民。那种败类和你同阶级,你没有一点感想吗?”被点名的安德鲁宽容地笑说:“慢慢地他们就会意识到贵族头衔不是炫耀的资本而是责任了。” 听到安德鲁这么说殷悠坏笑道:“恐怕在他们意识到之前,埋下的祸患就会发芽了。” 燎荧好奇地问:“什么祸患?” 殷悠悠闲地笑道:“亡国的祸患啊。” 我们都望向他。他邪气地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含笑的深邃灰眸望向安德鲁又望向潋葵,“不过星王国未来的发展到底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呢。” 我想我有点明白殷悠想表达的意思。真神四处搜罗危险秘宝的行动让王室紧张,所以王室为了守护各种各样的秘宝最近封了很多贵族头衔给平民。为了守护秘宝而崛起的新贵族在这种外患时期却无法成为生力军,反而被荣誉冲昏头脑横行民间,给民众留下负面印象。虽然我没资格对女王的做法说三道四,也觉得她的做法有点欠妥。 也许是对殷悠的话产生了不满,潋葵冷冷地说:“哼。你说话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本国人。” “怎么会呢?”殷悠无害地微笑道,“我永远会和小兔兔同一国籍的。” 我看了殷悠一眼。他在向我宣誓效忠吗?如果身为主宰者在等待之人的我决定毁灭星王国,他就会成为星王国的敌人。好可怕的效忠啊。我绝对要把握住自己,绝不会让殷悠,或者更多支持着我的主宰者为了我而成为星王国的敌人。 绝对。 ———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7部分阅读 ————————————~视角转换g~——————————————— 幻月7日,星王国旅团夺宝大赛的最后一天到来。经过6天的比赛,唯一还有资格站上赛场的只剩下编号14与编号72号的队伍。 因为传说今天会回到魔法格斗主题上,所以前几天被淘汰的旅团全部聚集在观众席上想看最终的龙虎斗。当两组旅团士入场时,浪潮般的叫好声、口哨声把剧场的气氛推到沸点。 “哈!感觉回到了维奈杯的擂台上呢!”兔子兴奋地眺望百米外的72号,“最后一场了,我们一定要胜利喔!” 看到兔子活力四射的身影,擂台上的口哨声不绝:“兔子姐姐!太可爱了!我支持你!!”“兔子小姐,今天也要胜利!”“兔子小姐,胜利后要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美女啊!”“赢了之后兔子大姐给我个热吻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偶像兔子向她的迷们挥手致谢。◎◎ 远在擂台另一边的72号是五个黑衣侠客装扮戴佐罗式面具的男女。为首的那个高大而俊逸,虽然看不到脸,但光是随意站着就引起女性观众的一片尖叫:“呀啊~好帅啊~~面具哥哥我们爱你!”“面具哥哥能不能和我约会?!”“面具哥哥看过来!!”“面具哥哥,加油啊!” 众女口中的面具哥哥帅气地向他的粉丝们飞吻,引起了一阵更疯狂的尖叫。 还没有开始打,双方的旅团成员已经汗流成海满头黑线了。 “停止愚蠢的举动,快上台!”14号这边,兔子被青筋直暴的狮子推向场中央。 “你还打算秀多久?”72号那边,面具哥哥的背后灵开始作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身伤害,他乖乖地走向场中央。 当两人走到可以清楚观察对方的距离时,两人同时惊讶得怔了一下。面具哥哥吃惊地指着兔子手里的星魂:“美女?”而兔子也愕然地指着他:“阿雾!” 很短的震惊过后,塑雾哈哈大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果然来和我们抢生意了。”他笑着打量她现在的模样,“不愧是美女妹妹,即使穿着兔子装还是魅力四射我见犹爱。” “呵呵,阿雾还是那么会说话。”易丽塔也笑道,“不过夸奖我我也是不会放水的喔。” “哎呀,这下可糟了,我的正义不允许我向美女下手呢。”塑雾笑着作眺望状,“不如叫少年仔上来吧。” 商定完比赛为淘汰制的易丽塔回到队伍中征询意见。听说对手是塑雾,大家都想上台与他较量。争执不下的结果是众人采用抽签式决定出赛的顺序为蝶魅、惜亘、安德鲁、潋葵。 “我希望能够与阿雾先生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上了擂台的蝶魅坚定地宣战。 “如果是普通的小女孩我就有点感冒了。”塑雾微笑回应,“不过因为是你,我自然会拿出全部的本事和你一战。” 第一回合战斗开始。 海崖那边忽然传来恐怖的轰鸣声,巨大的海啸随即扑来。 “什什么……是幻觉吗?”观众们紧张地互相问。蝶魅转头望向海啸,转身想逃跑,不幸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她惊恐万状地抱头尖叫:“救命啊!” 见到她的举动有人开始无法保持冷静了:“不是幻觉啊!”人们尖叫着逃散。此时巨大的水墙倾倒下来了。剧场被冲垮倒塌,塑雾与蝶魅站的地方也被吞没…… 突然一切都平息下来。没有海啸也没有人群的马蚤动逃亡,剧场也完整无缺。主席台上的石膏男爵小心地爬出来查看情况。 塑雾甚至没有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副从容的笑容望着眼前的小蜜蜂;“幻觉说到底还是精神系的影响。敏感与混乱的影响对正义的使者是行不通的呢,小小姐。” 蝶魅暗自心惊。虽然她早有觉悟塑雾的精神力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似乎完全不受幻觉的影响。不过只要是人一定会有破绽可乘。蝶魅在四周女性崇拜的尖叫声中稳定心神——等等,女性? “阿雾先生……你看!” 塑雾依言回头。他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一张超级华丽的大床上或坐或躺或趴着数十名打扮大胆的性感美女。为首的那名玉腿半露,诱惑地朝他送出秋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易丽塔。不止是她,燎荧、绫女、甚至女版的殷悠都在其中。这些美女神情妩媚地朝他放电:“先生,来嘛~” fal那边倒地一片。燎荧羞得满脸通红:“蝶!你鸟的干吗!”殷悠与潋葵仇恨地看向不可饶恕的幻觉与塑雾。塑雾沉浸在美色中感动地赞叹:“真是天堂啊!” 望着被数十名出色美女包围的塑雾,即使知道是幻觉,观众席上还是爆发了集体声讨的咒骂:“混蛋啊!只有他享福!去死吧!”番茄鸡蛋不断地扔过来。 “呀啊,他们好可怕啊!”易丽塔与燎荧娇呼着往塑雾怀里钻。就在殷悠与潋葵忍不住要做点什么泄愤的时候,塑雾被某人从背后砸中了头。他回头,只见背后灵严蕾站在那里举着一把椅子。 “哈哈,蕾你太可爱了,连幻觉的醋都吃吗?”塑雾嬉皮笑脸地劝说,“我还在决斗中,你站在这里很危险的呀。”严蕾二话不说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此时,真正的严蕾举着来不及丢出去的椅子望着台上的另一个自己发呆。她发现蝶魅背后已经生成了一条巨龙,正在腾空而起。她焦急地大叫:“笨…笨蛋啊!雾!那个不是我!” 银龙冲向被严蕾的幻象控制住的塑雾。它擦地而过再次拔高的时候所有的幻觉连同塑雾一同消失在它的口中。严蕾惊讶地说:“不可能……那笨蛋……” “分出胜负了吗?”燎荧有些失望地问。 “似乎是这样吧。”易丽塔也有些遗憾地说,“毕竟那是阿魅师父送的魔器傀儡王啊……” 空中的银龙突然不自然地拐了一个角度,如同坠机般从空中俯冲下来,又呈s形在低空挣扎扭动。在它翻飞的空隙,所有人清楚地看见塑雾正姿态帅气地站在龙头上,抓着龙角控制着龙飞行的方向。瞥到地面上的严蕾在看他,他空出一只手致意:“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呢,宝贝?”严蕾微微红了脸:“臭男人……” 观众席再次沸腾。人们为塑雾而忘情地叫好欢呼。蝶魅不甘心地再度制造出一只巨鹰:“傀儡王!”同时使用两个傀儡实在太勉强,精疲力竭的蝶魅心里知道这次再不成的话战斗就结束了。 “呜喝。”龙头上的塑雾俯身躲开巨鹰的利爪,感到有趣地笑道,“同时对付两个大家伙倒真有点棘手。”他脚下的龙配合着那巨鹰的攻击而剧烈摇动,试图把塑雾甩下去。塑雾一掌拍向银龙:“好孩子,不要闹了,给我听话!”他手掌上的激光波长灼痛了银龙。趁龙吃痛塑雾猛地拉着龙角仰身,银龙被迫朝天空上冲去,把巨鹰逼到了下方。 “就是这样,好孩子。”塑雾自信地笑着。他周身散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宛如闪电一般游走束缚了整条银龙。银龙痛苦地长啸一声,失去了知觉坠落,砸到下方躲闪不及的巨鹰身上。两个庞然大物一同坠落到地上。尘土飞扬的轰然巨响中,塑雾毫发无伤地无声落在已经动弹不得的蝶魅跟前。 战斗结束的锣鼓声几乎被人们的欢呼声淹没。 “傀儡王吗?”塑雾感兴趣地打量着蝶魅手上的魔器。傀儡王的功能是在一段时间内把虚假的幻觉与傀儡变成实物。塑雾笑抱起蝶魅并打商量道,“小小姐,等你恢复了精力能不能请你用傀儡王把之前那些美女变成实物?” 蝶魅大汗中塑雾被严蕾飞过来的椅子击中。塑雾捂着头上的大包苦笑:“这次不是幻觉了呢。” 蝶魅下场后惜亘站到了擂台上。 惜亘感慨地说:“终于有机会和你交手。” “听那声音,是属暗的小鬼吧。” “是不是小鬼要试过才知道。” “那就来吧。” 锣鼓才一敲响两人就同时后跃。原本两人所站的地面分别被复数的暗波与光刃击碎。灰尘飞扬中惜亘的暗邪鞭如黑色的游蛇破空而至。说是迟那时快塑雾的纯白色光带灵巧地正面迎敌。只听啪地一声,光与暗交缠在一起。 “不分胜负?”台下的fal全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场上势均力敌的对决。易丽塔说:“暗有什么魔法光都有。光魔法虽然不消耗体力,但速度要比暗魔法慢吧。阿悠你说谁比较占优势呢?” “优势么。”殷悠微笑道,“大概是魔力比较高的那个吧。” 擂台上不断发生剧烈的爆炸,精彩异常的战斗进行了大约10分钟,一人一熊打到惊天动地难分难舍。燎荧看着越来越被动的惜亘惊讶道:“没想到塑雾那么能打。” “分胜负了。”安德鲁的话音才落,惜亘就因为躲闪光波的攻击而失去平衡跌倒在一根正在断裂的石柱下。此时他体力消耗已经过大半,一时竟然没办法躲避。 有力的大手一把托住倒下的柱子。施以援手的塑雾站在惜亘面前朝他豪迈地一笑:“果然已经不是小鬼了。” 惜亘站起来:“下一次见面就不会让你赢了。” “我会期待的。” 连败两个fal的塑雾赢得了一片兴奋的鼓噪声。欢呼‘暴风’的声音响彻天空。安德鲁上台时为他加油的声音只有易丽塔压倒一切的大嗓门。 但这已经够了。 “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擂台上见面。”望着眼前强悍的男子,安德鲁感到体内的血液无法遏止地沸腾起来。 塑雾笑着回应:“能和传说中的战神一战,我荣幸之至。” 经过特种部队血的试炼后,安德鲁的实力已经不可小觑了。他和塑雾的战斗紧张得让人无法呼吸。塑雾使出了他的压仓技光之chu女。略逊一筹的安德鲁被击飞下擂台。分出胜负的一瞬,安德鲁放出了遍布擂台的地龙。塑雾为了躲避,不得不也跳出了擂台范围。擂台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两人同时落到场外,打成了平手。 “厉害,厉害。”塑雾与安德鲁在台下见面时,愉快地称赞道,“不愧是战神。” 安德鲁微微红了脸:“如果是实战的话,我已经败了。能与你打成平手只是借了擂台战规则的光。” 顺利淘汰了塑雾的安德鲁归来后,渴望与塑雾交手的潋葵对破坏他好事的安德鲁投以怨念的瞪视。安德鲁被瞪得很无辜。潋葵没好气地上擂台迎战接下来的暴风成员。尽管周围的欢呼声一边倒向暴风,但对fal内部来说战斗已经变得没有悬念了。对手很强,可惜跟boss级的潋葵不在一个level层。潋葵一人连败四人,打赢了暴风,让fal获得了旅团大赛最终的胜利。 51话 身陷魔窟 赢得旅团大赛优胜的我们fal在旅团界变得出名的同时,还接到了由石膏男爵委托的‘寻找家族秘宝’任务。 幻月8日,男爵派旅行器将我们全体送到秘宝所在的卡其卡山脉。我们已经有了几个月的探寻古迹的经验。虽然这次任务要走摇摇晃晃的吊桥,对付不时出现的魔兽,和陷阱赛跑,破封印殿门的谜语,但我们配合过关一路有惊无险,顺利抵达通往最终神殿的山路。 站在路口极目远眺,位于山腰的神殿四周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当雾气稍微散开时,我们看见山体四周雕刻着数条纠结的龙。这些龙雕刻得栩栩如生,又极长,在同一个位置观看见首不见尾。 我们通过最后一段山路进入了神殿。这个神殿显然与龙息息相关,到处雕刻着龙的浮雕。我们在主殿找到了男爵家族守护的秘宝——一个印着男爵家族徽章的檀木盒子。 任务到这里可以算完成了。我好奇地想看盒子中到底装着什么:“就看一下,石膏男爵不会发现的啦。”安德鲁一脸正气地阻止我:“不行,我们要遵守旅团士的守则,不能轻易看顾客的东西。”我冲着他嘟嘴表示不满时,殷悠的声音传来:“你们还在吵什么呀,快点过来看。”他已经把盒子打开,拿着盒中的书卷看起来了。安德鲁的肩膀垮了一下,惶惶地说:“殷悠,这样不好吧!” “不要太认真啊,小安。这个东西可有趣了,大家都过来看看。” 魔器分很多等级,传说中究级的魔器称为神之迹。神之迹等级的魔器有自己的思维,能幻化成|人型过普通人类的生活。它们身上的神力甚至可以逆天。从古到今无数的人期盼找到神之迹达成自己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与愿望。 书卷上记载的是一个名叫爱尔斯美达的神之迹的下落。 听到这种劲爆的消息,我们都兴奋凑了上来:“它在哪里?有什么作用?” “它的作用好像有点了不得,是‘实现人类的任何愿望’。”殷悠看着书卷说,“上头说,要它现身非常困难,必须先驯服它的四个部下:东南西北四龙神。” “四龙神!”也难怪燎荧要尖叫了。我们正是因为一齐对付四龙神之北龙而在凉能相遇的。 听到这个消息,蝶魅的脸色苍白了,颤着声音问:“真的吗?” 她那么激动是有原因的。她的父母亲都是曾经打败过四龙神的星之勇者(那是女王赐给平民的最高荣誉,所以说看似平凡的抚子小姐其实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蝶魅的父亲在追寻南龙时失去了下落,很可能已经遇害。蝶魅正是因为有一对英雄父母,才如此渴望变强赶上父母脚步,并打败四龙神找到她父亲的下落。 殷悠把书卷交给蝶魅看:“书卷上指明了四条龙神的下落与它们的弱点。我们遇见的北龙是最温和的,它喜欢黑暗,给它制造一个能安静睡觉的黑暗场所它就会被驯服。东龙是最古怪的,喜欢刁难人类,要驯服它必须完成它提出的要求。西龙是最喜欢破坏的,让它尽情发泄一番它就驯服了。南龙是四龙神之首,弱点不明。” 我说:“我们已经打败了北龙。那岂不是意味着如果我们把剩余三条龙神打败,就可以找到爱尔斯美达让她答应消灭‘真神’!” 所有人听了我的话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蝶魅的眼睛闪出不同寻常的狂热光芒:“我们去找四龙神吧。”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四龙神的情报我们有机会的话自然要利用。但是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幻空,四龙神能遇则战。阿魅能够理解吗?” 蝶魅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是的,蝶魅会等待的。”虽然答应了我,蝶魅却有点郁郁寡欢。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摸了摸她的头。她靠在我的怀里沉默了半晌。 我们返回男爵府邸,将宝物交给了男爵。加上旅团战得胜的奖金,这次任务我们共获得了1000罗索与10积分。我决定让同伴们在哈彬好好休息一晚上,然后开始追查黎释师父的线索。 可惜那晚我们没能好好休息到天亮。半夜时分,方脸仆人来敲我的门,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刚给石膏男爵送去的宝物居然失窃了。 我只好把同伴们从床上挖起来,一起去见了石膏男爵。男爵趾高气昂的派头全没有了,一张脸憋得像猪肝一样摊在椅子上喘气。听安德鲁说宝物失窃意味着女王授予的使命失败了,石膏男爵的贵族头衔不但会被革除,家族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方脸仆人恳求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宝物追回。 因为被我从舒适的被窝里硬挖出来却听到那么无聊的消息,潋葵变得火冒三尺:“你在耍我潋葵吗!早知道这样把它拿出来做什么!你们再罗嗦,我杀了你们!” 殷悠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撩着他的长发,眼神冷冷淡淡的,透着一股可怕的杀气:“我非常同意。不如杀了你们省得麻烦吧。” 看来以后绝对不能打扰这两个boss的睡眠!?▽?b 看男爵可怜,我还是代表大家接下了这个委托,并以最快的速度让同伴们回去补眠,以免发生杀人事件。第二天我把任务详细地讲给昨晚睡眼惺忪根本没在听的同伴们听:石膏男爵昨天一拿到宝物就用旅行器运往他在星王国的别府,认为放在王城更安全。谁知旅行器在半路上遭到了打劫,宝物连同值钱的东西都被盗贼团劫走了。那个盗贼团正是以前曾经遇到过的小贼巴叶所在的荷特马。 荷特马是一个恶名昭著的盗贼团。他们仗着有几个厉害的魔法师,烧杀掳掠无所不作。平时他们采用打游击的方式让人找不到老巢,想追查下落有点困难。男万幸的是男爵被抢的宝物中安装了隐蔽的发信装置。我们循着信号找到了荷特马暂时落脚的地方——位于石洞山后的废弃监狱。 抵达石洞山旁的小镇后,我们开始商量行动计划。我把地形图铺在桌上供众人研究。废弃监狱从正面很难进攻,而且背靠河流,荷特马可以迅速登上留在那里的船只溜之大吉。 “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一路突入寻找男爵的秘宝,另一路去破坏他们逃走用的船只。不过这个计划风险较大,敌人有很多厉害的魔法师,而且不排除他们狗急跳墙破坏秘宝的可能性。” 殷悠听完我的计划后沉吟了一下:“我有个计划。离石洞山不远的离青市你们还有印象吗?” 蝶魅立刻回应:“是四龙神之西龙可能在的地方。” “是的。西龙是生性喜欢破坏的龙。我们分两路,一路混入盗贼团找到秘宝,另一路把西龙放出来把荷特马破坏掉,这样不但可以拿到宝物、打击了荷特马,还可以驯服西龙,一举三得。” 这个大胆的计划得到了我们的一致通过。在潋葵的强烈要求下我分配他与燎荧蝶魅一起混入盗贼团,剩余的人则跟我一起去找西龙。 与混入盗贼团的伙伴们分手后,我、殷悠、安德鲁与惜亘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西龙可能在的离青市‘龙潭’。龙潭是一个著名的景区,因为在下雨时潭水会变得碧青,仿佛下面有巨型龙游动而得名。!! 开始行动之前,我严肃地同伴们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破坏。待会儿大家拿出自己最有破坏力的一面来吸引西龙,千万不要因为怕破坏景区会被罚款而缩手缩脚。” 安德鲁叹了口气:“其实没必要特别吩咐。我们只需要模仿平时的你就可以了。” 真是太过分了。?∧? “我们开始吧。”殷悠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周围正在拍照的游客们毫无防备时,殷悠把整个潭中的水都吸了起来。这个龙潭之深让人目瞪口呆,从里面吸出的潭水在我们头上形成了一个体积大到恐怖的巨型水球,遮蔽了我们目所能见的所有天空。游客们吓得尖声大叫四散逃跑。警卫们跑来试图把我们抓起来,惜亘迎上去拦住他们。我来到潭边朝下看。整个潭底呈淤泥状,西龙还不知所踪。我在手中蓄起巨大的雷轰到潭底。淤泥四溅中,潭底被我炸出个足球场大小的洞。终于潭底有了动静。地面开始微微颤动。一只狰狞的青色龙头从淤泥下钻了出来。当它睁开巨大的眼睛朝我们看过来时,我向它挑衅:“嘿,你是不是睡得太久了?我们都把你的家破坏掉了你还不反抗吗?” 西龙张开充满利齿的嘴啸了起来。它一个鱼跃冲出了潭底,冲入我们上方的水中。见到这么个庞然大物现身,之前找我们麻烦的警卫都吓得逃了。安德鲁抽出了辛由达:“喂,西龙,你看着!”西龙低头看向他时,他纵身挥剑放出数量可观的地龙把龙潭旁破坏得面目全非,惜亘配合地放出暗之噬进一步咬碎了地面。他们的行为让西龙兴奋不已。我飞上半空,冲着它问:“想像我们这样痛痛快快地破坏一些大东西吗?” 西龙长啸后发出了人声:“带我去,人类。但若不能满足我,我会取你们的性命作为破坏我居住之地的代价。” 殷悠把龙潭之水灌回潭中。我让我们四人飞到半空,降落到西龙湿漉漉的头上。殷悠指挥着西龙冲向石洞山。沿路我们穿越山脉时我对西龙说:“从这里就可以开始了。” 西龙不太满意地说:“你要我弄坏的就是这些毫无趣味的山脉?” “你无法破坏它们吗?” 西龙有些发怒了。冲到山脉之间,它横冲直撞,有力的爪子把山顶都抓成了碎末。它一路横行过去,山脉悉数被它削平。 “厉害,有了这样的力量,等会儿玩起来会很尽兴了。”我笑着表扬它。它不悦地说:“你在试探我吗,人类?” “此言差矣,我是在了解你的实力并制订待会儿的玩乐方案。”我是骗它的。我希望它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多少消耗一点力气,以免它不能尽兴。西龙被我哄住了,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样我们一路上破坏过去,很快就抵达了石洞山后的废弃监狱。 “我们的游乐场到了。”我站起来,指挥西龙道,“西龙啊,你尽情地破坏吧!” 花费了一番心思让西龙尽情破坏了监狱后,它满足了。在我们与同伴会合找回秘宝时,它盘踞在我们身后把头靠在爪子上一声不吭,乖得像一只吃饱的猫咪。 事先打进盗贼团内部的燎荧呆呆地望着西龙的杰作:“你鸟的厉害,居然可以把这里天翻地覆成这样。” “哈哈,这不是很简单吗?” 她白了我一眼:“看来西龙和你挺合拍的。不如你收了它当宠物吧。” “不行。那是爱尔斯美达的神兽,我是不能要的。”而且我也不喜欢长得那么不可爱的龙当我的宠物。 在监狱驻扎的荷特马一行逃的逃,被捕的被捕,可谓元气大伤。不过荷特马的首领没有落网,很多魔法师也趁乱逃走了。在我们联系的骑士团把盗贼押上囚车的时候,一个男孩从犯人群中窜了出来,一下就抱住了殷悠的腿:“大哥~~~~~~请救救小弟我吧!!只要把我救出苦海,以后小弟做牛做马做鸡做狗,一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那个孩子是巴叶。燎荧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这小兔崽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似乎之前在潜入时她与他有了过节。 “大姐!我可是帮您找到了您要的东西了呀!” 燎荧不客气地掌击他的头:“还敢说,你以为我鸟的傻啊,看不出你想出卖我?” “算了,小荧。”殷悠抬起巴叶的下巴,邪气地望着他的眼睛,“看在小叶子很可爱的份上,我是帮忙一次。不过我想知道,你到底要怎样报答我呢?” 巴叶的脸可疑地红了,说话也结巴起来:“这这个……我会医术,还还有么……大哥大姐缺钱的时候就交给我吧!偷东西我在行得很!” “你当我们是盗贼啊!”燎荧又挥了他一掌。我看不过去,把这孩子救下来:“算了啦,他只是个孩子啊。”他感激地看着我:“大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朝他微笑时,一个声音插进了吵吵闹闹的我们中间:“请问……你们就是旅团fal的旅团士吗?”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似乎是被盗贼团抓来的旅客。 “是的,我是团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将一个怀表交给我:“我叫诸馨,我想委托你们把这个送到海国,交给一位叫做芹湘的夫人。” “海国?就是正在打仗的邻国?” 诸馨苦笑了一下:“是的。我很想自己去做这件事,可是我一点防身的能力都没有。以后再遇到盗贼团还是只能束手就擒。幸好这次遇见了这位旅团士出手相助,否则我就死不瞑目了。”他感激地看着燎荧。 我好奇地问:“请问那位芹湘夫人是你的情人吗?” “不是,她是我的母亲。这个怀表是父亲的遗物。” 诸磬的父亲因为经商常不遵守他与夫人芹湘约定的时间,把夫人冷落了很久。夫人送了这块怀表给他正是想提醒他多关心她,关心他们的家。可是诸馨的父亲没有放在心上。心灰意冷的夫人认为他已经不爱她了,所以离开了他去了遥远的海国,并在那里改嫁。 诸磬的父亲一直很怀念她,也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他直到死也没有勇气去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在他临终时,他把怀表托付给诸磬,请他代替他到芹湘面前,把这个交给她。 “只有这样吗?你的父亲没有什么话要带给你的母亲吗?” “没有,只有这只表。” 我考虑了一下:“好吧,这个任务我们接受了。”这个悲伤的故事需要有人画下终点,尽管它和我们计划的行程毫不相关。 诸磬松了口气:“谢谢你们了。还有……”他的视线落在巴叶身上,“谢谢小弟帮我疗伤,还帮我把表拿回来。” 巴叶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说:“谁要帮你?你死了我还要出力把你埋了,不合算。” 等诸磬走了,我弯下腰对巴叶说:“看来你是个疗系法师。我们现在正好要去战争地区,这一路蛮危险的。阿悠不是专门的疗系法师,所以就带上你吧。巴叶是吧?我是易丽塔,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哦。” 对于我的决定同伴们都不是很支持。骑士团的准骑士们也不允许我把巴叶带走。在他们眼中不管年龄多小,盗贼就是犯人。面对反对的声音我却坚信会冒着风险温柔地治疗一个陌生人的人不会是坏人,即使他过去做错了事,也应该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争执不下的结果是我向骑士团的长官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巴叶是身为fally指挥官的我招揽的组织成员,想阻止我带走他的人请向女王提交书面报告。” 我不喜欢拿权势压迫别人,为了留下巴叶我头一次破例。我心情复杂地离开骑士团办公室时,迎面遇见殷悠。他笑着打量着我的神情:“你似乎很在意那个孩子。” “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嘛。” “你以前也这么说小葵。” “事实证明,阿葵确实不是坏人啊。” “好人坏人都是因人而议。”殷悠笑道,“既然小兔兔那么照顾他,我会说服大家接受他的。” “嗯。”我笑着与他手牵手,一同回同伴中去,“那个孩子比起我更喜欢你,由你照顾他的话他会很开心的。” “照顾他当然可以。你不吃醋吗?” “我为什么要吃一个小男孩的醋?” 他揉着我的脸颊,笑得很邪气。 在星王国休息了一下,我们带着新加入的巴叶调整行程,往战乱的海国出发。巴叶很爱出风头,加入我们后很快搞清楚我们的身份地位,成天跟在身为核心的我与殷悠身边,一旦遇到了什么事立刻跳出去代替我们耀武扬威地说话。他很会看人脸色,如果遇到比较厉害的人,他立刻会示弱讨好对方;反之他会把别人踩得死死的。他在我们或是潋葵那里当然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时常耍点小心眼作弄单纯的燎荧或是看起来很柔弱的蝶魅。燎荧和蝶魅都对我说过她们不喜欢巴叶,认为他太狡猾,很‘小人’。 我觉得小小年纪却混在盗贼团中给盗贼治病的巴叶肯定经历了很多无奈的事,所以才会养成这么一种看似油滑的处世之道。我们不应该针对他个性中的劣处抨击,而应该宽容地包容他。在我的调解下,同伴们与他的关系有所缓和,却没有多大改善。巴叶一直像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一样跟着我们,跟我们没有多少‘同伴的感觉’。 幻月中旬,我们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海国找到了芹湘。交出怀表后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可是战乱的海国进去虽然容易,想出来却难如登天,即使是有特殊权利的旅团,也必须排队等候出关日期与旅行器的座位。在能出去之前,我们被迫滞留海国境内等待。 本来就性子野的巴叶在海国找了很多麻烦,每次出言挑衅了别人都会跑回来把我们推出去替他解决。有一天我和殷悠执行了任务回旅馆后发现巴叶不见了。我问留守的燎荧:“阿叶到哪里去了?”她没好气地说:“跑了。” “跑了?跑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燎荧气呼呼地告诉我巴叶无故惹了一群看起来像黑道上的人,跑回来求她出头。遇到麻烦时他求爹爹告奶奶态度可诚恳了,可一旦解决了问题,她责骂他时他立刻变了张脸摆出一副忘恩负义的模样出言讽刺。 “还说什么‘是你自己帮我的,我又没求你’什么的,真是鸟的气死人了。以后他死了我也不会管他的!” 我想巴叶肯定是知道错了,否则平时他不会不跑回来吃晚饭。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决定去找他回来。我在旅馆附近飞了一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我搜索更远的地方,在城郊的一片小山坡我终于发现了巴叶的身影。 那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景象。巴叶坐在一棵倒塌的树木上。以他为中心,数不胜数的小动物围着他。他正在对一只看起来快要死掉的老狗说话:“今天也是个晴朗的夜晚。你抬头看看,月亮很美吧。” 他怀中垂死的狗仿佛听得懂他的话,真的抬起头看向天空。只看了一会儿,它的头就不支地垂下了。巴叶温柔地抚摸着它瘦骨嶙峋的身体:“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一直说着安慰的话。那狗似乎知道自己寿命将尽,眼中溢出泪来,用最后的力气轻轻地舔着巴叶的手,似乎在汲取他给它的温柔。 巴叶一直陪着那条狗直到它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在树下挖了个洞把它的尸体埋了。周围一直陪着他的小动物纷纷跳到他的身上,用各种我听不懂的声音和他说话。 我降落到地面上:“阿叶。” 巴叶吓了一跳,朝我回过头:“啊!”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把身上的小动物往地上推,“你们走开你们走开。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烦人的小东西要粘着我。” 我微笑道:“那是因为它们是你的朋友吧。” “大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看见了,你在跟它们说话。” 巴叶的脸越涨越红:“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我为什么要对着动物说话,那不是很蠢吗!” 我笑着伸出手:“回去吧。你肚子饿了吗?” 他看了我的手一眼,别开脸。也许是那条狗的死让他积压了一定的情绪,他一改以往对我恭维不断的姿态,闹别扭道:“大姐你那么好心来找我干嘛?你一定听说了今天的事情。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惹人厌的家伙,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我笑道:“难道我的脸上写着‘我来是要你感激我’这几个字吗?” 他没有回答。 “你觉得我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就会讨厌你吗?其实没有人在生你的气也没有人讨厌你。这一路上你帮了我们很多忙,不但治疗了我们身体上的伤痛,还总是很开朗地给我们讲笑话,我们都觉得和你在一起绝对不会闷,很开心。”我笑着走近他,蹲在他的身前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在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尽你所能帮助别人。哪怕那个人是陌生人,哪怕那个不是人类,你也会很温柔地对待他们。我就是喜欢你的这一点。”我望着那座新垒的墓。 “……你来了很久了吗?” “也不是很久啊。”我笑道,“我还没吃晚饭呢,现在肚子饿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带着巴叶回了旅馆。在进去前,巴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刚才的事你别跟他们说啊。” “我知道了。” 巴叶看着我,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犹豫了一阵还是什么都没说,冲进旅馆去了。 也许要让这个孩子信任我,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我坚信终有一天我能和他成为朋友。 又过了几天,蝶魅心事重重地来找我:“阿丽姐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她告诉我最近她时常看见巴叶和一些看起来像黑道的人在一起。 怎么又是像黑道的人?我记得燎荧也曾说巴叶惹了一些像黑道的人。我留了一个心眼,调查了那些最近和巴叶交往的人。我发现一个让人惊讶的事实:原来巴叶当初惹上那些人是因为他们正在虐待一条伤痕累累的老狗。难道说在巴叶怀中死去的狗就是被他救下的那条狗?听当地的人说那些人是专做黑买卖的贩子,他们常把妇女小孩卖到可怕的地方去。是不是因为巴叶得罪了他们,他们正在找他麻烦呢? 就这件事情我找了燎荧谈。在和盘托出巴叶那天找她出头的真相后,燎荧很是触动:“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是会做这样事的人。” “其实阿叶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只是他很习惯掩饰自己才会被人误会。因为你说过不会再帮他,我生怕他不敢来求助我们,一个人隐瞒着一切。” “那家伙……”燎荧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我们去问问他,如果那些人真的鸟的敢欺负他,我就找那些人算账!” “嗯。” 我和燎荧没有找到巴叶。约定晚上再和巴叶谈,我们分头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但是晚饭时,燎荧没有露面。潋葵问了我她的去向,我也答不上来。我隐约觉得她的失踪也许与巴叶那件事有关,于是没有吃饭,跑出去找巴叶。说也凑巧,我跑出来的时候巴叶正巧急匆匆地赶回来。 “大姐,事情不好了!”他拉住我的袖子焦急地说,“荧大姐跑去找他们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说清楚一点。” 按捺不住性子的燎荧今天下午独自一人先找到了巴叶,打听了那些人的事情。他们是一些皮条客,因为上次被燎荧教训时发现她是位难得一见的上等美女,于是想通过找巴叶麻烦逼迫他把燎荧骗出来卖给他们。巴叶不肯松口,他们这几天天天纠缠他,甚至威胁要把他卖到男妓院去。┆┆ 知道了这些的燎荧怎能不气。也不跟我们商量,她直接冲到那些人那里准备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你快点去找荧大姐!他们那些人什么女人没见过,怕是有法子对付荧大姐。”巴叶说,“我会去叫悠哥哥他们来帮忙的。” “好吧。”我按照巴叶给的地址来到那些人位于一家普通民家的根据地。才进院子我就被人迎面扑上一把粉末。我忙掩住口鼻倒退出去。在倒退的时候我觉得浑身突然无力。人软倒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被什么人从身后架住,拖进了房间里。一块有强烈迷 药味道的手帕盖在我脸上,我挣扎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他们把星魂拿走,一个女人把我从头到脚搜了一遍后指使男人们把我扔进了一辆车内。待他们关上门后,并从外面上锁后我悄悄睁开了眼睛。在他们用手帕蒙我之前我已经给自己张开了结界,所以并没有被迷 药迷晕。我发现我置身在一辆车窗都被钉死的马车内,在我身边躺着几个昏倒的女人,其中一个正是燎荧。在我努力拍着燎荧时,马车开动了。我迅速检查了燎荧身上,她的法器和武器都被搜走了,现在和我一样手无寸铁。 无计可施的我只能等待。那迷|药很强劲,直到我们抵达了目的地燎荧和那些女人们都没有醒来。在那些人开门时我继续装昏。他们把我抬了出来,运进了一幢房子。把我们集体关进一间小屋。 他们离开后我一骨碌爬起来。身后传来屏息的声音。我扭头看见屋子的角落还坐着一个女人。她显然和我们不是同一批被运来的,已经摆脱了迷|药的作用。 那女人有一头长长的紫罗兰色秀发,眼睛也呈美丽的紫色。除了不同寻常的发色与瞳色,她倒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长相一般身材也一般。但不知为何,她异常地有存在感,身上散发出与众不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8部分阅读 的特别气质。 示意她不要出声,我轻轻爬到她身边,小声与她说话:“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她点点头。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眉宇间带着几分哀愁之色,不知是不是被抓到这里感到害怕的缘故。 “我叫易丽塔。” “春香。”虽然她有一些口音,声音却很好听。 “春香,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她摇了摇头:“但肯定是糟蹋姑娘的地方哩。” 我点了点头:“你来多久了?” “比你早半日哩。” 看来这位春香小姐不会知道比我更多的情报。此时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燎荧挣扎着翻了过来。我立刻过去捂住她的嘴以免她叫出来引得人来。睁开眼睛看清是我后,她的眼中闪过茫然的神色。我做了一个示意她小声的动作,把她扶了起来。 “我们被那些人抓住了,现在大概在妓 院里。” 燎荧吃了一惊。沉默了片刻,她低声说:“叶出卖了我们。” “你怎么确定是阿叶出卖我们的?” “我照他说的地址一进那个院子就被人下 药了,如果不是他和那些人串通一气他们怎么会下手那么快?” 其实我也怀疑过巴叶。因为那些人抓了燎荧后又等到我才开车,仿佛是事先知道我会自投罗网一样。但是我不想去怀疑他,在我心里他还是一个好孩子。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我把春香引见给燎荧,“来,我们认识一下,这位是春香小姐。春香,这位是我的同伴燎荧。” “春香?”燎荧惊讶地盯着春香看。我们都知道惜亘喜欢的那个舞娘就叫春香,她还是土系的主宰者。但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你的同伴也被抓来了?”春香担忧地望着我们。 我安慰她道:“请放心,我们是星王国的旅团士。我们还有其他同伴,他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救我们的。” 春香看起来依旧忧郁:“我在海国被困了很长一段时间哩,对这里的规则有所耳闻。听说开在海国的这种地方背后大有撑腰的人,在海国没有关系的人即使知道要找的人在这里,也没本事把她们救出去。”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我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靠自己逃出去吧。” 不久那些同样被抓来的女人也一个个醒了。在运送下一批女孩进来时,那些人贩子看见我们就指点了一下:“看见没有,角落里那两个黑头发的和那个紫头发的都是魔法师,对她们要特别小心。” 待他们退出去后,燎荧吃惊地问春香:“你也是魔法师吗?” “不清楚哩,不过以前是有人跟我说过我是啥子重力属的魔法师。” 我和燎荧吃惊地对视一眼。燎荧试探着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惜亘的人?” 春香惊讶地望着她:“认识哩。你是黑大个认识的人吗?” 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春香就是土系的主宰者,惜亘的恋人。她一点都不像我们以前曾经遇见过的那些风尘舞娘,她看起来是那样冰清玉洁,甚至都有些凛然不可侵犯。 燎荧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春香,春香不解地回望她。我出声道:“我们都是阿惜最好的朋友。既然你就是惜亘认识的那位春香小姐,我一定要让你平安逃出去。” 我借口上洗手间,被押出房间。在路过走廊时我尽量多地观察了地形。这是幢呈口字型的建筑,每一层只有一座下楼的楼梯,每个楼梯口都有两名大汉守护着。我们大概在4楼,想逃下去有一定的难度,更不要说外头不知还有怎样的守卫了。 回到被关押的房间后不久,有一个老 鸨样的女人走进了关押我们的房间。她用挑剔的眼神来回巡视房间中的女孩,在门口的几个中挑了几个长得漂亮看起来胆小的:“把这几个带出去验验身。” 门又被锁上了,里头的姑娘们挤成一团,为自己未知的苦难命运而流泪。 我站了起来:“你们不要哭。我们怎么可以任那些人蹂 躏,我们要逃出去!” “怎么逃呢?他们人多势众……”姑娘们都显得很沮丧。 “刚才你们也看见了,那个老 鸨会过来挑选姑娘验身。那时门就打开了,我们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地冲出去。”我笑道:“暴动的绵羊可以踩死狼,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冲不出这幢小小的楼吗?”我游说了这些女孩数分钟,她们都开始相信不逃出去只有任人宰割,姑且一试还有自由的机会。 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后我回到燎荧和春香中坐着。燎荧怀疑地问:“我们那样做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我避开姑娘们的视线摇了摇头。在她的耳边我悄声说:“这里的守卫很严,只是横冲直撞的话是逃不出去的。”燎荧显得相当不解:“那你为什么那样说?” “我只是希望那些姑娘替我造成马蚤动。”我打开衣领,从||乳| 沟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盒子。因为它体积迷你隐藏得好,搜身时那个女人并没有发现它。 “还记得在极地北国时我带的魔法药吗?虽然种类很多,但每格只有一点,遇到危急关头两个人用是不够的。自从那次后我就改变策略,只带一两种最有用的魔法药,但是剂量加大。”我拧开了盒子,里头一半是白色的魔药,一半是青色的魔药,“这里头一种是隐身的魔药,另一种是飞行的魔药。这个剂量足够两个人用半个小时。当那些姑娘引起马蚤动时,你和春香用这些魔药隐身,逃出去。” 春香惊讶地问:“那你哩?” “我要带领那些没有主见的姑娘马蚤动,否则没法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你们先逃。” 燎荧立刻反对道:“不行,要逃一起逃。这个药那么多,足够三个人用的。” “足够三个人用多久呢?外头有什么守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计划本来就已经是冒险的了,我必须确定它不会失败。”我严肃地说,“阿荧,现在我们身边还有春香小姐。为了阿惜,你必须趁有机会的时候把她安全带出去。” 燎荧犹豫了很久,我把装魔法药的盒子塞在她手里,她却推了回来:“这样,你带着她逃,我留下,你再回头来救我。” “不行。那些人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你肯定会生气的,而我不会生气会装得很乖很乖。你出去后立刻联络同伴来救我,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我救出去不就可以了吗?”我拥抱她,在她耳边说,“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在等待救援的期间绝对不会受一点伤害。” 燎荧终于收下了魔药:“我会带着她逃出去,并很快回来救你出去,你小心一点。” 我笑着点点头。春香说:“你们其实没有必要为我费心哩,你们逃出去就好了。” 我拉着她的手微笑道:“你是阿惜一心要守护的人,而阿惜是我生死与共的挚友之一。所以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呢。” 春香反手拉了我的手,久久地看着我。 决定了逃跑计划后,我最后向燎荧说:“你回去以后不要冲动。阿叶并不一定是出卖我们的人,没调查清楚前你先不要对他发火。” 燎荧哼了一声,显然她心里已经认定巴叶就是出卖我们的人:“知道啦。” 我们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老 鸨下一次来开门的机会。 52话 越过禁忌之线 我被粗鲁地推进房间,手持皮鞭的老 鸨随即跟进来,用皮鞭指着我喝道:“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不久之前的行动比想象中还成功,我率领被抓来的姑娘们冲出房间一路冲到底楼,让几个姑娘趁乱逃到了外头(虽然后来还是被守在外头的人抓了回来)。待妓 院平息了马蚤乱,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个(是燎荧和春香)。这个事实让老 鸨暴跳如雷,把领头的我抓了起来,看来她想好好教训我一顿撒气。 冲着怒气冲冲的老 鸨,我立刻伸出手去:“要打就打手臂吧。”老 鸨怒道;“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我不是讨价还价。我已经看到这里的守卫有多森严,死了逃出去的心了。我会听话,再也不会违抗阿姨你。但万一你把我全身都打伤了,我之后怎么工作呢?”我可怜兮兮地说,“就打手吧,让你消气,也不影响我为你赚钱。” 老 鸨怔了一下:“你这丫头倒是鬼伶俐。”她抓了我的手用力抽了一下。我痛得哇哇叫,眼泪都出来了(这可不是演技,真的好痛!~~~~)。 “看在你长着副让人疼爱的皮囊的份上,我今天就放过你。”她挥了挥鞭子,“但你给我记好了,再敢逃跑我打断你的腿!” “嗯……” 她把我单独关小黑屋里。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个婆婆进来给我做了检查。检查后不久就有人给我送吃的来,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医师的人帮我把肿起来的手臂治好了。 “感谢你的好运气吧,长得好的处 女在我们这里可值钱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享受的。” 我乖乖地点点头:“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因为那对我没好处,我怕痛呢。” 医师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到了下午时我就被放了出去。我被带到了三楼,在那里洗澡并换上花枝招展的衣服。我被带去给老 鸨过目。她也显得很满意:“确实是个上好的货色。我来问问你,你会点啥才艺?” “我会唱歌跳舞下棋画画弹琴。” “呦,还是个才女。歌舞一曲给我看看。” 我边唱rap边跳了一段街舞,把老 鸨雷得满头黑线:“这是啥歌舞?” “我是外国人嘞,这是我家乡的歌舞。我家乡还有更多这里没有的有趣歌舞。” 老 鸨立刻眉开眼笑:“好好,新鲜!” 我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那里有几个美丽动人、秀气文雅的女孩子在等着。随即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冷艳女子走了进来。 “我是这座彩雀阁的老师,你们以后要叫我彩云老师。”她打量我们,“我们彩雀阁的格调是很高的,姑娘分普通的和的。你们有资格跟我学东西是你们的福气,学得好你们就可以当,能见你们的只有达官贵人,你们甚至也有资格决定是够要让对方做你们的入幕之宾。” ……真是让人绝倒……-_-b 随后我们就开始上课了。第一堂课彩云给我们上了生理课,教了我们很多关于男性的知识。从第二堂课开始她教我们如何根据男性的特点来侍候他们,让他们满意。 那些图文并茂,老师还身体力行演示的课让我们几个学生脸红心跳,无言以对。当天的课程结束后,我们被分配到彩雀阁的姑娘那里当跟班,以观察她们来学习处世之道。我跟的那个姑娘名叫彩莲,是个看起来像印度美女的外国女子。她的舞跳得特别好,人也随和开朗。我和她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朋友。彩莲告诉我彩雀阁是海国的某个高官开的,会来这里的客人都是军官政要,我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一个客人。在晚上店开始营业的时候,彩莲在舞台上跳舞,我跟在旁边端着盘子看着。她跳完下台的时候问我有没有收获。 “收获……是指学习怎么在舞台上跳舞吗?” “不是的。”彩莲笑道,“我们表演时就在找寻全场中最对得上眼的贵人。” 我吐了一下舌头:“我明白了。” “你现在看看场子,告诉我你觉得哪个客人可能是最有钱最有权势的?” 我如她所言环顾场子。这一看让我发现在角落的一桌上坐着正在喝酒的殷悠、潋葵和安德鲁。 我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彩莲误解了我视线停留的原因,她也看向他们:“呦,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她笑吟吟地说,“你的眼光不错,那位金发的公子和红发的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贵公子,而那位稀罕的美公子更是不一般,显得大有来头。” 我尴尬地笑道:“彩莲姐要过去跟他们搭讪吗?” “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否则会显得没身份不矜持。如果客人看上你,会主动点你的名。”彩莲笑道,“当然有看上眼的客人,也可以使点小法子,比如给他一些暗示或者请侍女跟他们说两句话。” 我立刻说:“我帮彩莲姐去跟他们说话吧。彩莲姐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她点了我的鼻子:“小丫头该不是自己看上人家了吧。” 我嘿嘿傻笑。 “好,你过去敬他们一杯酒,说是代我敬的。” “嗯!”我拿着杯子走了过去,停步在他们桌前,“打扰了。” 三人都看向我。我朝他们微笑:“我代替自家彩莲姐姐敬各位公子一杯。” 三人都向我举杯。一杯喝罢,殷悠问:“你是跟在身边的侍女?” 看来他们已经弄清楚这个彩雀阁的规则了。 “我是未来的姑娘,现在正在修行中,在毕业前是不会开始工作的。” 接到我报平安的暗语,三人都隐隐松了口气。 殷悠又问:“什么时候毕业?” “10天半月内是毕业不了的呢。” “哦。转告你的彩莲姐姐,我们这几天内会再来捧场的。” “是,祝各位公子在这里过得愉快。” 我离开了他们的桌边,回到彩莲身边。知道这几天内同伴们就会来救我,我松了一大口气。彩莲说:“那些公子对你的感觉不错。” “没有,他们在意的是彩莲姐呢~”我开心地回答。↓↓ 当天晚上收工时,彩莲有些兴奋地告诉我:“事情可了不得了。你知道你今天碰到的那些公子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 “听说其中有星王国的伯爵和首相公子。他们今天似乎玩得很开心,没有过夜都给了100万菈币,还说以后会带一些在海国有生意联系的达官贵人来包场呢!” 100万菈币折算成星王国币的话大约是1万罗索。他们为了救我出去真是一掷万金,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_ 之后的两天我依旧是每天白天跟着准姑娘们一起上课,傍晚沐浴后开始跟着彩莲学习之道。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彩雀阁迎来了一批包场的客人。 我跟着其他好奇的姑娘一起去偷看那些客人。那群客人无论是服饰还是派头都非同一般,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老 鸨正在和带那些客人来的人交谈。看见那个人的姑娘们无不眼放爱心:“天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那人正是殷悠。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看老 鸨殷勤的模样就知道她想讨好能领许多贵人来这里消费的他:“我们这里有的是迷人又能让人开心的姑娘,今晚大爷就任挑一个,保证服侍得您舒舒服服。” 殷悠略带邪气地笑,这抹笑容让他看起来在精致优雅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挑剔:“我喜欢干净,如果有可爱的处 女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尽管是演戏还是觉得他很不要face!) “有,当然有还没有开过苞的姑娘。最近正在调教的准姑娘个个冰清玉洁还没有竞价出售。” “噢,说起准姑娘,我上次来的时候倒见到一个很可爱的,她似乎正跟在一个叫彩莲的姑娘身边。”殷悠笑着说,“如果是她的话,我就要了。” 躲在楼上偷听的我脸刷地红了。在周围姑娘们嫉妒羡慕的视线中,我悄悄退场回到自己房间里。等了一会儿老 鸨来敲我的门。 “有个了不得的大爷看上了你。”她打量着我,遗憾地说,“原本想留着你等调教好竞个好价钱,可惜这个大爷得罪不得。你今晚就从了他吧。” “是那位长得很漂亮的先生吗?” 老 鸨挑起眉头,暧昧地说:“呦,看来你还早就跟他眉目传情了。是啊,就是他,愿不愿意?” “这个么…” “别扭捏了,反正早晚要做的,难得有个对上眼的就从了吧。”几个侍女走进来让我洗澡扑香粉换衣服。打扮完毕后老 鸨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出房间,“你这丫头机灵,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我也不放心把这样的贵人交给你。待会儿进去以后爷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尽量让他开心。你敢搞砸了我可要揍你。” “我还记得那鞭子的滋味呢,绝对不敢的。” 老 鸨满意地点点头。带我来到顶楼的一扇气派的门外,帮我整好衣服和头发,她示意道:“进去吧。” 我吸了口气,敲了敲门:“公子,我进来了。” “请进。” 我打开门走进房间又关上门。这间大房间大概是这里最好的房间了,看起来就像总统套房一样豪华。地上铺着雪白的毛地毯,家具都考究精美,中间还放着一张巨大的铺着浅紫色丝绸床单的床。不过这房间之所以让人感觉华丽无比,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扶手椅上坐着一个穿白色礼服的长发俊美男子。 “终于见面了。”殷悠含笑向我打招呼。 “是啊。”我松了口气,“幸好中间没有发生不幸的事。”我走到他身边。他起身拥抱我。在他散发着水香的熟悉怀抱中我彻底安心了。 “后来阿荧和春香小姐平安回去了吗?” “嗯。这两天小荧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如果不是小葵硬拦着她,恐怕她早就单枪匹马杀到这里来救你了。不过这两天她也没闲着,把当初那个皮条客窟烧了,还把你的星魂拿了回来。” “那阿叶呢?” “还在。” “不是他出卖我们的吧。” “我认为不是。” 既然殷悠觉得不是,那就绝对不是了。我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是阿叶做的。不是就太好了。” “虽然不是小叶子做的,但这个麻烦也挺大的。若不是小葵和小安调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我今天还进不了这家店见不了你。” “这家店果然很有后台吗?” 殷悠微笑着点头:“想离开海国的话就不能贸然闯进来带你逃走,否则我们老早把这家店毁个千次了。等明早我向他们提出‘因为舍不得和你分手要赎你’,顺理成章地花些钱带你出去。” 之所以刚才不直接提出要赎我,是怕老 鸨知道了我们早就认识的关系而故意狮子大开口吧。可是不管怎么想我们这次都亏大了:“对不起,让你们浪费了好多钱。” 他邪笑:“放心,我们一分也没用自己的钱。” 我无语了一下。他又去骗了谁么…… 算了,没损失就好。 “这里有酒,我们喝点庆祝一下吧。”我开心地走向酒柜。路过旁边的柜子时我发现上面放着很多奇怪的东西。我拿起一个还未拆封的粉红色的球看了一下,又看了挂着奇怪饰品的绳子:“这是什么啊?”我打开了一个盒子,发现里面是满满一盒保险 套。我忙把盒子关上,脸涨得发烫。这这个柜子上放的东西该不会都是传说中的情 趣用品吧……t▽t 殷悠的手突然从我旁边伸过来,拿起了柜子上的某个奇怪物体打量了一下:“哦,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他的气息吹拂在我头发盘起后露出的脖子上,让我全身都是一震。我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阿悠,你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对不对?” 他看向我,露出了优雅的笑容:“完全不知道。” 呜,他知道!tt 他在我耳边邪恶地提议:“要不,我们来研究一下它们是干什么用的?” “才不要。” “呵呵呵。”他心情很好地亲亲我的脖子,“我也不舍得在小兔兔身上研究。” “别的人也不可以。” “别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有兴趣。” 他低沉好听的媚惑声音让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异样起来。这几天彩云给我上的那些露骨的课程突然重现在我脑海,让我的心旌莫名的荡漾。 今天晚上这间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上次我们一起睡的那晚我害他失眠了。今晚我还会害他失眠吗? 其实我不是故意让他那么煎熬的。 我…… “那你以后也会只对我一个人有兴趣吗?”我转身看向他,“如果是的话……” 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我。半晌后,他绽开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是的话如何?” “如果是的话,我们就不要管妈妈曾经警告过你什么。”我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听了如此露骨的话,他居然只是静静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我觉得丢脸到家了,转身借倒酒来掩饰,“你想喝香槟还是红酒?”我拿酒瓶的手都有些抖。正往杯子里倒酒,他忽然从背后抓住了我的手。我打翻了瓶子。他没有管那个,拿过我倒的那小半杯酒喝了。随即他按住我的肩膀,对上我的嘴把那口酒灌进我的嘴里。完全尝不出味道的液体就那样被我吞了下去。溢出的酒顺着我的嘴角流淌。他伸出舌尖沿着液体滑落的轨迹舔过我的脖子。性感地笑看不知所措的我一眼,他打横抱起我,带我上了床。 “才几天你就学坏了。”他散开我的头发,咬着我衣服的带子慢慢松开我的衣服,“居然学会了诱惑我。这个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不知道后果会很严重。”为了掩饰紧张,我故作轻松地笑着问,“会有多严重?” 他以一个缠绵的深吻来回应我。他的眼神完全变了,深邃媚惑而性感,看着我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件他渴望了很久而就要得到的宝贝。他的长发散开滑落,一种猎豹即将捕食时散发的优雅与极度危险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中。身为被他凝视的猎物,我本该因为即将成为他的腹中物而感到战栗,此时我却反常地涌出异样的兴奋与期待。我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亲吻他柔软的嘴唇,与他温暖的舌头交缠。呼吸之间满是气味幽香诱惑的水香,我似乎因此有些微醺。 他的手隔着衣物抚摸着我,手指不紧不慢地在我身上画着圈圈。因为痒我笑着躲闪。他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手滑入了我的衣服里把我挂在脖子上的订婚戒指拿了下来。他看也不看地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今晚没东西再能阻碍我。”他绽开了一抹邪气的笑意,动手脱掉外套扔到床下,又开始解衬衣。随着扣子松开,他雪一样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在黑色衬衣的衬托下耀眼得有些晃眼。穿着衣服时绝对看不出来,其实他很强壮。尽管不是肌肉型,身上该有肌肉的地方线条硬朗漂亮,充满男人的力度。不光是脸,这家伙连身体都很美,害我小发了一把花痴,盯着正脱衣服的他直看。 他抬起眼睛看向我,因为我的目不转睛而漾起调侃的笑意。我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忙移开视线。我果然学坏了,居然这么大胆……/// 也许是我的反应让他觉得开心,他不待脱去衣服就伏下身寻找我的嘴唇吻我。在我喘息时,他把探进衣服里把玩着我胸部的手换成了唇舌。又麻又痒的强烈感觉让我觉得有点难受,忍不住想逃开。他强势地按住了我躲闪的身体。他轻轻咬我,给我更强烈的感觉,不自觉地,我发出了让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声音。我忙咬住嘴唇忍住。故意欺负我一般,他抚摸着我大腿的手开始隔着小裤裤摩擦我,甚至还伸进了小裤裤里乱来。在他全面的攻击下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断断续续逸出的声音怎么也停不下来。 “别再闹了……好痒…好奇怪的感觉…啊,那里也不行啦……” 他在我耳边低声轻笑:“你真敏感,好可爱。” 我的身体被陌生的悸动控制,已经想生气也生不出了,只能可怜巴巴地喘息着:“你欺负我……” “才刚刚开始呢。我想做的欺负你的事情可不止这点。”他把手指送进了我的身体,恶劣地来回运动。 “不要…做这种…奇怪的事……”我抓紧了床单,弓起了身子。随着他手指的不断深入,我被一波波奇怪的甜蜜感觉冲击着浑身颤抖。他伏在我耳边问:“这样的欺负你喜欢吗?”坏蛋问着让人羞耻的问题,玩弄着我的身体,我却不可思议地觉得快乐。他轻咬着我的嘴唇,一遍遍地轻舔我的脸颊,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要……不要……”我拼命摇头否认,身体却诚实地沉沦在快乐中。他手指的动作陡然一变,我只觉得一股电流走过全身,无法想象的巨大快乐让我抓紧了他,脑中一片空白。 我高高抬起的身体无力地倒回床上,喘息着望着他。他伸出舌尖,表情性感地舔着被我弄得湿淋淋的手指。我已经连叫他别做那么变态的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用充满情 欲的眼神望着我:“是你不好,用这么可爱的表情看着我。我要真的开始欺负你了。” 他俯身把我抱到床边。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事的我抱着他的脖子不敢抬起头:“会很痛吗?” “我不舍得弄痛你。”他用一个热情的吻堵住我的嘴唇。我彻底融化在他火 热的怀抱中,动情地说:“我爱你,阿悠。所以弄痛我也没关系。”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有男人味也很性感的表情。满含深情地凝望着我,他将我的身体向上托起。腰部离开床的依托悬空的那一瞬间,一个和手指无法相提并论的巨大硬物冲进了我的身体。 他真的没弄痛我。我感觉只是被撞了一下,居然不怎么痛。他没有动,维持着结合的状态在我身上落下许多亲吻,用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地叫‘小兔兔’。只有一点点的痛感最终也消失了。炽热的异物感让我觉得有一点难受,我不自觉地摇着腰部试图减轻这涨热的感觉。 “阿悠好热……” “你也是。”他脸上的情 欲之色越来越浓重。他把我从床边抱回床上,让我以比较舒服的姿势承受他的攻势。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美丽的脸紧绷着,眼神在狂热中含着一丝迷离,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气,怀抱无比有力。我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 而我是一个女人。 我尽可能地迎合他,想让他也得到快乐。他察觉到我的努力,神情透出爱怜,索求的力度也情不自禁地变大了,我渐渐地感觉到疼痛。 “痛……轻一点……”我不自觉地抬起腿用力夹住他的腰部,连同身体也绷紧了,“阿悠……” 他发出了忍耐的声音颤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骤停,一股炽热的暖流灌进了我的肚子里缓解了疼痛。他伏在我身上同我一起喘息。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奇特,似乎有些懊恼有些不满。 难道是我做得不好?·_· 在我的忐忑中他有些懊恼地微笑着吻我:“你这可爱的小东西比想象中还让我情不自禁。” “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做错,非常好。”他起身从脱下的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用温水弄湿后帮我擦身。虽然他刚才那样恶劣地欺负我,现在却很温柔。被他弄得又酸又痛的地方被温水擦过后感觉舒服很多。我发现我流了好多血,床单都弄脏了。斑斑血迹向我宣告我的少女时代已经结束。 我有种自己已经是成熟的大人的感觉。我应该做出更符合气氛更浪漫的行为来纪念这个有历史意义的夜晚,但此刻我却只想像个孩子一样对着心爱的他撒娇。我蹭进他的怀里寻求他的拥抱:“阿悠~” 他抱着我睡倒。我们相视微微而笑。他凑过来恶作剧似的亲亲我的鼻尖,随即以吻封住了我的嘴唇。正闭着眼睛享受这个甜蜜的吻,谁料他按着我的臀猛地将我贴向他。一口气被他贯穿的事实,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我发出惊讶的呜呜声。 “我还没欺负够。”他邪气地笑道。 “嗳,还要再欺负我一次!” “这次我会耐心地好好欺负你,一定会让你舒服得以后一直想被我欺负。”他厚脸皮地笑着再度封住了我准备发出抗议的嘴…… 第二天店里的伙计来送早饭的时候,我们已经起床了。那个伙计以暧昧的眼神盯着床单上残留的痕迹,还问我们:“昨天休息得可好 ?” 殷悠一副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的模样,心情很好地朝他微笑,我却因为身体的痛苦而笑不出来。那个伙计出去后,我委屈地说:“好痛,我都不能走路了。” “我帮你揉揉。” “不要!” 殷悠有些无奈地说:“我昨天跟你说会痛的。” 昨晚第二次的缠绵持续了很长时间,让我体会到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乐,也让我精疲力竭,事后一下就睡着了。半夜醒来,我发现他还没有睡着,而且顶着我的某物正火 热地渴望着我。虽然他告诉我再一次起床后会痛,不忍心看他忍耐的我还是迎了上去…… “可是……”我小声地说,“我也希望你舒服嘛……” 他愣了一下。伸出手臂他一把抱紧我,在我身上蹭来蹭去,bt完全发作:“咿啊~好可爱!!不行,我不让你走,嫁给我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吧!!” “啊哈哈……阿悠你冷静点……”我回过头去,看见老 鸨正站在门口,一脸吃惊地朝我们看。 殷悠向老 鸨提出为我赎身,我也向老 鸨提出如果不让我跟他走我就自杀。老 鸨看见我们经过一夜后已经你侬我侬不肯分开,她担心强行留下我会人财两失。在和殷悠讨价还价了一番后,她最终决定收一笔钱放我走。 和彩莲告别后,在姑娘们的嫉妒中,我跟着殷悠堂堂正正地离开了彩雀阁。 我们回到了同伴们所在的旅馆。见到我回来,大家都激动极了,燎荧和蝶魅都跑出来抱我,连春香都握着我的手感谢神的保佑。我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后,四下寻找巴叶的身影。他正缩在柱子后。我笑着走过去:“你干嘛躲起来,阿叶?” “我……我对不起大姐你,若不是我叫你去救荧大姐……” “幸好你让我去救阿荧呢,否则我们现在没法全体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巴叶用自责的眼神望着我,他贴到我耳边小声问:“大姐,你在那里是不是受过男人的欺负了?你走路的姿势不太对。” 我吓了一大跳:专业的医师就是不一样!⊙﹏⊙‖ “没有,我只是最近干了太多活累了,哈哈哈……” 巴叶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又看看殷悠,不知为何,有些低落。 回到团长的位置后,第一件要处理的就是春香的事。身为舞娘的春香为何会脱离所在的艺团,独自一人流落海国呢? 事情大概是在幻月中旬发生的。春香所在的那个叫春花的艺团中有一个舞娘和客人欢聚了一夜,客人大方地赠送了她一颗宝珠——那颗珠子竟然是幻空。春香因为跟着惜亘找过幻空,认得这珠子,隐约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严厉警告那个舞娘千万不要把它拿出来招摇。那个愚昧的舞娘根本不听她的,把幻空做成挂坠戴在身上四处晃。┇┇ 得到风声的‘真神’为了得到这颗幻空,血洗了春香一直很重视的艺团。春香差点被杀掉的时候,玄骑士团出现杀退了‘真神’的党羽,并把她带到了海国。 玄骑士团是一支在之前星王国战争时出现的战士团体,行事雷厉,神出鬼没,我也曾遇见过。团内骑士统一穿着黑色铠甲,由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神秘人带领,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以疾风过境之势把星王国的敌人消灭殆尽,然后不留一言地离开现场,不知所踪。最先目击这支黑色队伍的星王国军人把他们称为‘玄骑士团’,这个称号逐渐流传开来,现在民间也如此称呼他们。他们的一切行为都以平定星王国动乱,与‘真神’为敌为宗旨,民间普遍认为他们是星王国的神秘英雄。但他们究竟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玄骑士团为什么会把春香送到海国来呢?”我疑惑地问。 安德鲁推测道:“可能是他们知道我们正在寻找幻空,所以才把春香小姐送到我们附近来,希望我们能保护她。” 殷悠说:“这么说,这个玄骑士团还真是可疑到家了,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那现在这颗幻空呢?” “在春香被那些拉皮条的抓到之前留在行李里放在旅馆,后来被我们找回来了。” 加上殷悠在战争时期寻获的那颗幻空,我们现在一共有了两颗幻空。我对同伴们说:“春香现在无依无靠,真神又知道她持有幻空,一定会对她加以追杀。以后就让她跟着我们吧。” 惜亘看起来正有此意:“艺团是香的母亲留给她的,对她有很深刻的意义,曾经是她的一切。她知道灭团的人是真神后,一心想要报仇。她已经决定跟着我们旅行,一路上学习魔法,为了对付真神而出一份力。” 其实她即使不出力,我们也会收留她的。她的过去实在是太令人同情了。 在我们开会时一直在一边啃着包子的巴叶突然插了一句问:“大哥大姐,打断一下。幻空就是那个珠子?是啥?那么值钱吗?” 殷悠邪气地一笑:“怎么,小叶子很想要吗?” “怎么会呢?”巴叶虽然打着哈哈,我却觉得他似乎很想要这个‘看起来很值钱’的珠子。 得知了我允许她留在旅团fal中后,春香向我表达了感激之情。她告诉我玄骑士团离开之前告诉她,在邻国兴义国有个叫嘉唐的村子,那里有一张藏宝图可能与幻空有关。根据这个线索,我们离开海国后直接去了兴义国。 预言月(12月)上旬,我们抵达兴义国。虽然是个小国,但因为没有战乱倒还显得安静平和。在没有大事发生的和平的日子中,春香渐渐融入了我们。 春香很勤快,手也很巧,自从她来旅团后包揽了诸如洗衣缝补、做饭内勤之类的活,我们的生活质量因此直线上升。 “我们收留你是应该的,你不用为我们做那么多事。”觉得她像陀螺一样一天到晚转个不停的我十分不好意思地劝她休息一会儿。 “没事哩,我以前照顾二十几个人的团做惯了哩。”她这么说时,眼中有一抹化不开的悲伤与落寞。失去过去所有的一切是普通人无法想像的伤痛。她想用整天的忙碌来填补空虚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我怕她整天操劳,本来就纤细羸弱的身子会受不了。 我想出了一个办法:“阿香,我们去逛街吧!” 她的眼睛难得摆脱愁色露出一抹期待的亮色,看来她十分喜欢逛街。我约了燎荧三人一起上街。一路上我们顺便逛了一下旅团用品店。老板拿出一个我们需要的商品后春香立刻左挑剔右挑剔,用一种看似行家其实根本不领行情的无畏态度把价钱压得异常之低。老板被她唬住,以不可思议的低价把东西卖给了我们。没想到她有这种本事的我乐坏了,带着她跑了好几家能侃价的店,把以前因为节约而不舍得买的东西全买了下来。 “你鸟的真厉害。”燎荧佩服地望着春香手上的大袋小袋。 “这不算什么哩。”春香似乎还有些不满意,“丽妹子,你说刚才那双鞋子是不是还可以压低一些啊?……不行,我还得去说说。” 我忙拽住她:“好啦,阿香,太计较就享受不到逛街的乐趣了噢!” “可是……” “哈哈,我们去吃冰淇淋吧。”我牵着她的手带她跑过街,沿路洒下无忧无虑的笑声。 吃完冰淇淋我们踏上了回旅馆的道路,本来还说说笑笑的,可是经过一个广场时,春香突然沉默了下来。我看见广场上有一个小型乐队正在表演,跟着音乐的节拍许多人在跳交谊舞。这是很普通的场景,没有什么特别的……等等,春香是不是因为音乐和跳舞的人群所以想起了艺团的生活? 我把她手上提的袋子全部抢下来交给茫然的燎荧。春香诧异地朝我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9部分阅读 咋啦?” “我们去跳舞吧。”我拉着春香跑进了广场。一开始春香很拘谨,跳了一会儿她渐渐放开了。我们拉着手跳了一段自由发挥的快乐舞蹈。兴致勃勃的她随即跳了一段宛如祈祷之舞般优美的独舞。不愧是舞娘出身,她跳完之后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 一直到回到旅馆,春香的脸上还有明媚的笑意:“丽妹子,你待我真好,和你在一起心情真舒畅哩。” 我笑着说:“只要能一直看见阿香的笑脸就好了。”我凑近她看,“你笑起来很美哦。” “你笑起来才美。而且最近和第一次见面时相比,美了好多哩。”春香问,“是不是和殷悠有什么好事哩?” 不是吧,难道我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居然连认识不久的春香都发现了我的异常? 因为我有些不好意思,春香的八卦之血沸腾了。她追问:“你和殷悠是相好吧?” “呃……” “是吧?肯定是的。” “谁告诉你的?” “没人说哩,但是我就是有这个感觉。”春香笑道,“殷悠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人,和你很相配哩。” 也许春香只是随便说说的,听在我耳朵里却十分悦耳。当天晚上我坐在殷悠床上等他沐浴完毕时,一直捧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傻笑。殷悠出来后我丢下镜子,指着自己的脸臭美地问他:“阿悠啊,你有没有觉得我变漂亮了?阿香说我比以前美了好多呢~” ▽ 殷悠笑着坐到床边,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在我的滋润下变漂亮是当然的。”他比我更臭美地说,“我的基因好。” “难道我原来的基因不好吗?”我佯怒地推开他。他笑眯眯地凑上来:“小兔兔,知道什么叫锦上添花吗?”他的手不规矩地搭到我身上四处乱摸,“如果不知道的话今晚我可以花很多时间教你。”灯灭了的同时他将我压倒在床,一起迎接又一个甜蜜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我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时安德鲁叫住我,送了我一个可爱的小玩具。 “哈哈,这次回去之后,我房间里的藏品又要增加好多了。”我欢喜地摆弄着那个玩具,“谢谢你,安迪~” “我本来昨天晚上就想送给你的。但是你不在房间。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我心虚了一下:“我去找阿悠聊了一会儿天。” “哦。”安德鲁沉默了一下,“最近一直没有看见你戴戒指。戒指呢?” 我又心虚了一下。我从脖子里把挂着戒指的链子拿出来给他看:“我怕弄脏了,所以一直挂在脖子上。” “嗯。”他微笑着说,“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总觉得他的话有点其他的意思,是不是他已经发现了我跟殷悠的事?·_· 正在忐忑不安时,惜亘与春香走过,和我们打了招呼:“丽妹子,安德鲁。” “你们要去哪里?” “黑大个要教我魔法,我们要出去找个可以练习的地方哩。” “是吗?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我看向安德鲁,“安迪如果有事的话——” “没事,我也一起去吧。” 我们四人找了个荒凉的小山坡。春香没有任何魔法基础,但据说是个另类天才,使用魔法完全不用念动咒文,即使是高级魔法也不用打出手势。 “听说你是重力属的法师,很擅长改变重力。”安德鲁问,“我对土系没有什么了解,怎样才算改变重力呢?” “我也不知道哩。我只知道自己力气大,搬东西很省力哩。”她随手就把附近一块看起来有几吨重的石头拿起来了。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厉害……你真的没有念咒文吗?” “完全没有哩。”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天生就行的哩。” 我沉吟了一下:“我明白了,阿香应该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中练成调动自己的土元素与外界起共鸣的本事,而且这种共鸣力已经到了从所心欲的境界。既然阿香能控制由土衍生出的‘重力’,控制本源的‘土’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 看表情,春香完全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我换了种讲课方法:“阿香,你不要把魔法想得那么复杂,也不必去背咒文。你就想像自己要过眼前的这座山。因为爬山很累,你叫山移开。” 春香盯着眼前的小山坡看。不一会儿大地开始颤动,在我们的注目中,小山从春香眼前移开了。 安德鲁崇拜地轻声叹:“不可思议,真是天才。” “好像真的很简单哩。”春香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到这些事,所以显得很兴奋。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她是个非常认真的学生,天天在惜亘的陪同下用她自己特殊的方式练习改变地形十几个小时。当同伴们看到她能不念动咒文而施展厉害的魔法后,无不对她刮目相看。她成了我们心目中名副其实的‘土之主宰者’。 53话 拯救巴叶 为了寻找传说中藏有幻空藏宝图的偏僻小村嘉唐,出了城镇后的我们又常常露宿郊外了。春香和巴叶还是第一次跟我们一起露宿,头天露宿的晚上他们不安地问我:“我们吃什么呢?” “嗯,就决定做火锅吧。” “火锅?”春香疑惑地问,“锅子哪去弄?还有,哪来的材料哩?” “锅子安迪能造,肉的话打猎组会准备,蔬菜的话请阿葵种就可以了~~” 春香和巴叶都相当吃惊地看了一眼正在找种子的潋葵。巴叶小声地说:“没想到葵大哥看起来那么牛,居然会心甘情愿地种菜。”春香相当不安地说:“反正我有的是力气,就让我去种,让他歇歇吧。让他干这种粗活我心里有点发毛哩。” 我笑着安慰他们:“没事没事,就交给阿葵好了,他可是fal御用的‘粮食大臣’,种菜技术一流哦~~” 潋葵恼火地朝我吼:“不要以为我没有听见!” 我讪笑着躲远一点。燎荧粗线条地朝他摆手:“木魔法不就是为了种菜而存在的吗?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敢肯定在听见燎荧的话前潋葵绝对没有那么光火。他深吸一口气,漾出可怕的笑容,眼神阴沉地盯着燎荧:“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种菜而生的,哼哼哼。” 我们连同蝶魅一起抱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他一边发出可怕的笑声,一边往地上洒下种子。巴叶小声地问我:“我们该不会被他种的菜杀死吧……”我没有什么把握地说:“应该不会……” 我的担忧看来是多余的。尽管他的表情一直很可怕,种出来的蔬菜还是和以前一样水嫩新鲜。殷悠与安德鲁组成的打猎组迅速带着一只羚羊回来了。在春香麻利的操作下,很快火锅就煮好了。我们围着锅子吃晚饭。燎荧用筷子夹起一棵青菜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扔掉了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棵经过水涮的青菜居然张开了有利齿的嘴卡擦卡擦地把她的筷子吃掉了。 我们吓得从锅旁弹开。燎荧结结巴巴地问还留在锅边的潋葵:“你你到底种了什么……” “不就是菜么。我这个种菜的还能种出什么来?” 刚洗过这些生化武器型蔬菜的春香一头钻进了惜亘的怀里吓得不敢出来。蝶魅和巴叶都钻到了我怀里。安德鲁单手捏着一棵同样吃掉了他的筷子的青菜,苦着脸问:“这吃下去不要紧吗,潋葵?” 我汗,安迪你还想着要吃啊……+_+ 燎荧快要哭了,战战兢兢地说:“是……我不好……你快把那些可怕的东西弄走……” 这次只听一声很奇怪的惨叫。我们看向殷悠。只见他正在从根部吃一棵青菜。那棵被他咬断的青菜发出连连的叫声,葬身在他的口中。 我们都呆掉了。比会吃筷子的青菜更可怕的殷悠朝我们微笑:“既然小葵说是菜,那当然是可以吃的。继续吃晚饭吧。”说着他又捞起一棵青菜毫不犹豫地咬下去(不知道是他夹的位置恰到好处还是那青菜感受到魔王气息被吓坏了,它居然不敢吃他的筷子……)。这棵青菜也发出一声惨叫。 我们无言以对。之后我们这些胆小的女生和巴叶只捞了锅子里的肉吃,而殷悠与潋葵面不改色地吃着异常的蔬菜(安德鲁和惜亘也尝试了一下武器型蔬菜的滋味)。经过这一晚我们都深切地意识到绝对不能惹潋葵生气,也再次意识到,殷悠果然是fal中最bt最无敌的人…… 我们进入沙漠后遇到了一些小部落(也许是依靠魔法生存,英美治的沙漠到处有人类居住)。我们帮助其中的一个部落杀了困扰了他们很久的凶暴魔兽,他们把我们视为贵宾,邀请我们在族里吃饭过夜。他们还大方地让我们去绿洲中的湖泊洗澡。虽然我们中有两个水法师,每天都能洗澡,但还是高兴地享受了在沙漠绿洲沐浴的新奇体验。晚宴的时候部落的人请我们喝他们用仙人掌酿的气味清香的酒。有过曾经喝醉过的经历,学乖的我只浅尝了一口就罢休了。巴叶今晚有些反常,不缠着殷悠,却对安德鲁特别热情,蹭在他身边不停给他倒酒。看这热闹的宴会估计还要开很久,我先离席送已经累了的蝶魅去帐篷睡觉。我回宴会场的中途遇见了殷悠。 “咦,你也回来睡了?” “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事?” 他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吻。因为最近一直在露宿,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亲近,连接吻都是数天前的事情了。他似乎不满足于一个吻,手从我的背后游移到臀部,挑逗地揉捏并托着我的身子把我贴向他。不安全环境下的亲密行为带来偷情般的刺激,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兴奋。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行,所以我推了他两把并告诉他不要,但我的抗拒显得很不坚定。他一把把我拽进就在手边的帐篷。这个帐篷不知道是哪个当地人的家。他把我压倒在陌生人的床上,展开了攻势。 “会被发现的!” “不会。”他拉开我的衣襟扯下内衣,含住了我最敏感的地方。他有些迫不及待的举止让我明白反抗是没用的,于是我顺从了。在黑暗中,他的衣服摩擦着我的肌肤,传递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狂野感觉。在他技巧性十足的引导下,我很快被驯服了,抱紧他任他对我予取予求。衣物摩擦身体相撞的声音混合着我们急促的呼吸回响在这顶小小的帐篷里。正在意乱情迷间,我听见燎荧和春香交谈着靠近了这里。 “啊,是她们……”她们应该正要去帐篷睡觉。她们会发现我不在那里,也许会因此起疑,或者出来找我。这个事实在带来忧虑焦躁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同寻常的兴奋。我们没有管同伴正在经过,继续着我们刺激的偷 情。听着毫无察觉的她们远去,我深刻地意识到我果然是个和殷悠一样的变态,骨子里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成分。·_· 事后整理好衣物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恰好遇见帐篷的主人回来。殷悠拖着我的手逃到他看不见的地方躲起来。他坏笑着亲了我,我们最后拥抱了一下便分手了。在回帐篷的路上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真的与殷悠做了那样让人害羞的事情。可是身体的悸动还没有平息,皮肤还在发烫,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刚才的事情不是春 梦。在进帐篷前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一点。挑开帘子我走了进去,尽量用与平时无异的声音说:“啊,你们已经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我们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你。”为了顾及已经睡着的蝶魅,燎荧小声地问。 “我好像有点吃坏了,去找了洗手间。” 她们都知道我是路痴,于是关心地问:“找到了没?” “找到是找到了。”我悄悄拿了纸巾和替换的小裤裤塞进口袋,“但是我忘了带纸只好回来拿。” “服了你了。” 我去洗手间清理掉痕迹,洗过脸后回帐篷睡觉。第二天吃早饭时遇见殷悠,他朝我意味深长地笑,我脸红地移开视线。他走过来为我整理头发并把衣领扣好。借这个动作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脖子上可以看到痕迹。” 我吓了一大跳。他愉快地低声笑:“骗你的。” “讨厌。”我的轻捶换来他很快的一吻。我注意到有人,回头时只见春香笑着拉着蝶魅走开了。我连忙追了上去:“阿香!等等我。” “咋不和殷悠一起走哩?”她调侃我。 我不好意思地没有做声。吃早饭的时候我注意到巴叶不在,于是问安德鲁:“阿叶到哪里去了?” 安德鲁但笑不语。潋葵有些轻蔑地回答:“他昨晚想灌醉小维奈偷他的金剑,被我们抓到后就跑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你们就这样让他走掉,没人拦住他吗?”我下意识地看向我心目中最可靠的惜亘,他有些歉意地说:“我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很快回来的。” 但事实上巴叶并没有回来。忧心忡忡的我飞到附近找了一圈,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视他为闲人的大家都劝说我不要再去找他了,连殷悠也劝我说:“你强行追回他的人并没有用,他的心不在我们这里。” 我有点难过。我还没来得及和巴叶成为真正的朋友他就离开了。也许是我忽略了他的真正需要,让他觉得待在我们中间不快乐吧。╯╰ 如果这个经历复杂的孩子能回来的话,我一定会对他更加关心的。希望他在沙漠里不要遇到什么危险,即使没有我们的照顾也能一直平平安安的。 离开部落后,我们又进入了露宿的模式。在预言月中旬时,我们终于抵达了嘉唐村。这是我们阔别人烟四天后第一次看见人类居住的地方,不由感到心情飞扬。我派男生们去打听藏宝图的事情。包括我在内的女生们则去采购一些干粮食品。 想必是时常有过路的旅人到来,村子很热闹。每户居民都在自己居住的房屋外摆出了卖东西的摊子,琳琅满目的商品很吸引人眼球。我们路过水果摊时集体被摊子上漂亮的热带水果迷住了。我见一种粉红色的果子很漂亮,在袋子里装了很多。燎荧一把抢过我的袋子,精打细算地说:“不要浪费钱啦。我们每个都拿一样,回头叫竹鸟种。”她没看见潋葵已经出现在她身后。听到她的话后,他不客气地给了她一记爆栗:“你叫谁种?” 燎荧捂着头看见打她的是潋葵后,火气立刻灭了,期期艾艾地说:“啊,竹鸟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藏宝图的事呢?” 不止是潋葵,所有的男生都回来了。安德鲁疑惑地报告道:“说也奇怪,我们一说自己是fal的旅团士,人人对我们的态度都很恶劣。” 管水果摊的大妈吼叫起来:“什么,你们是那个臭名昭著的fal?!不卖了不卖了,你们给我把水果放下!” 燎荧愣了一下,气愤地说:“喂!谁臭名昭著了呀!” “你们还不够坏吗?为了村长家的那张图在整个村子撒泼耍横!” 殷悠上前一步:“此话怎讲?我们今天是第一天踏上贵方宝地。” “那就是你的同伙干的。总之你们给我滚远点,如果敢来打我家主意,我砸死你们!”她说着抄起支着窗户的木棍,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我拉住燎荧,示意我们这边的人把水果都还回去。整条街的人都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人人都朝我们露出嫌恶的神情。成为众矢之的的滋味并不好受,连一向大条的安德鲁都有些不自在地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们好像被人冒充了。” “哪个鸟人那么不要脸地冒充我们?”燎荧愤愤地问。 “还能有谁?”潋葵冷冷一笑,“那个知道藏宝图秘密,并逃掉的家伙。” 大家都认为这一切是巴叶在搞鬼。很可能他从我们这里得到了幻空的消息后和以前待的盗贼团荷特马取得了联系,让盗贼团的人先我们一步到村里捣乱。我们忙赶到村长家里。得到消息的村长差点把我们打出来,他盛怒地朝我们吼:“图都已经被你们抢走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是一场误会,之前抢走图的人绝对不是我们旅团fal!” 村长完全不肯听我们解释。变得很不耐烦的潋葵驱动了满村的植物。巨大化的植物占满了整条街道,引起了很大的恐慌。见到这个阵势村长腿软了,结结巴巴地问我们到底还要什么。潋葵冷冷地对他说:“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想毁掉这个村子都是轻而易举的,如果我们真要抢那张图,你认为我们会用那种笑死人的撒泼方式吗?” 虽然潋葵的做法偏激了一些,但确实起了效果。待潋葵让那些植物恢复原样后,村长肯和我们坐下来谈了。从村长口中我推测出他并不知道那张被冒牌夺走的图是幻空藏宝图,只是恨祖上留下的图被抢。我向他保证会把图拿回来还给他为我们旅团fal正名。 从村长家出来后我联系了塑雾,希望通过他的网络找到荷特马的踪迹,弄清究竟是不是巴叶教唆他们冒充我们。在等待塑雾回音的时候,同伴们的情绪都很激动,商量着逮到巴叶后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我却丝毫不想相信巴叶对我们完全没有感情,即使真的是他出卖了我们,应该也是有理由的。我不安地求助殷悠:“找回阿叶后,你让大家先冷静点听他解释。” “你还相信着小叶子吗?” 我点了一下头。 他若有所思地说:“小兔兔,你这样的信任是不是有些盲目了呢?你对小叶子有什么特殊的好感吗?”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你在说什么啦,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他呵呵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潜意识地感受到小叶子的不同寻常,并被他吸引?” 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阿叶是主宰者?所以我才会如此相信并喜欢着他?” 他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现在被殷悠提起,我猛然觉得自己对巴叶的喜欢的确有些不同寻常。难道说巴叶真的是主宰者吗? 在我想着巴叶的事时,身上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塑雾的消息来了。我心情复杂地低头看消息。他会告诉我出卖我们的人就是巴叶吗? 看完消息的我有一瞬间完全无法思考:“怎么会这样……” 塑雾告诉我:荷特马在昨天与一伙叫熊帮的山贼火拼,现在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 可能已经回去的巴叶也遭到牵连了吗?一想到他可能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的心就揪紧了。心急如焚的我向塑雾发出了请求他帮忙让我们快点赶到荷特马所在地的消息。他没有让我等很久,5分钟后一位自称他朋友的人找到了我们,告诉我们他是祈祷法师,是瞬移来这里带我们去火拼现场的。因为他所能携带的人数有限,我挑选了殷悠、安德鲁、燎荧与潋葵与我同行,其他人在嘉唐留守。 我们出现的地方是战场中央。我们几乎踏到地上堆积在一起的尸体。举目望去,整片山坡上都是战死的盗贼,凄惨无比。因为没有服饰区别,我无从得知漫山遍野的盗贼死尸到底是哪一方的。急着找到巴叶的我没有时间为他们惋惜,立刻率领搜索小队冲进了熊帮位于山顶的临时山寨。 山寨里聚集着刚打赢荷特马的熊帮盗贼。因为我们的闯入他们有些手忙脚乱。我带的都是攻击力高的同伴,在联手的狂轰滥炸下,我们在短时间内控制了大多数敌人,并在一间小房子里找到了荷特马的一些幸存者。我在里头焦急地寻找着巴叶的踪影时,一个伤了腿的老者费力地从人群爬出来朝我喊:“不管你们是谁,救救我的孙女!她被带走很久了,被他们糟蹋了!她才14岁呀,造孽!” “她在哪里?” “在更里面的屋子!” 我暂时放下寻找巴叶的事情,赶紧带着燎荧去抢救那个可怜的姑娘。燎荧一脚踢开木门,我冲进去时只觉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屋内,两个盗贼打扮的男人面朝下扑倒在地上,身下都有一滩血泊,看起来已经死了。一个姑娘小小的人影缩在角落里。因为我们刚才的粗暴登场,她似乎受了更大的惊吓,发出一串歇斯底里的尖叫。 “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我们都是女人。”我边安抚着边朝她走过去。那个被吓坏的女孩只是抱头尖叫,并踢着脚抗拒我的靠近。她已经衣不蔽体,裤子也被脱掉了,一双赤 裸的细腿上全是青紫,还沾着血迹,不知道是她的还是那两个男人的。看起来她在把那两个男人杀死前受了相当粗暴的虐待。 太可怜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啊,那些禽兽怎么下得了手!我不顾她的抗拒来到她身边抱住她纤细得仿佛一碰就会碎的肩头,让她靠在我怀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不断安抚着她。渐渐这女孩不再挣扎,抬起了泪痕交错的小脸。 我惊呆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巴叶。 巴叶竟然是女孩! 巴叶看着我,又仿佛没看见我。她颤抖着抬起染着鲜血的手,嘴唇抖着:“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们把他们都杀了……”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痛,胸口涌上几乎让我落泪的悲伤。我轻摇着她,想让她从刚才的噩梦中醒来:“阿叶,你冷静点,这不是你的错!” 巴叶对我的声音置若罔闻,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机械而恐惧地重复着:“我杀了他们,他们都被我杀死了……” 燎荧把我扯到一边,蹲下身子狠狠地抽了巴叶一耳光:“你鸟的给我醒醒!他们是被你杀了,但他们是活该!你什么错也没有!” 巴叶捂着被打的脸颊,怔怔地看着燎荧。我心痛地再度将她纳入怀里:“阿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巴叶抓着我的衣服颤抖着。终于她嚎啕大哭了出来:“好可怕,我好怕,我不是存心杀他们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紧紧抱着她小小的身子:“我知道。我相信你。”遭遇了这种事情的她并没有憎恨对方,而是为杀了他们而感到负罪。这样的孩子是不会真的想要伤害别人的。 巴叶最终冷静了下来。燎荧脱下外套把她包起来。她随着我们走出那间屋子来到外面。她一看见等候在远处的殷悠情绪立刻又激动了起来:“不要让悠哥哥看见我这副样子!” 我忙安抚她:“放心,我会叫阿悠先回去的。” 她的情绪有所平复,眼中却流下眼泪来。我想她心里是爱慕着殷悠的。难怪她以前看见我们在一起时总是显得很落寞。 在带她去见那位老人前,她自己擦掉了泪水,振作了精神。伤腿老人在看见她时哭得都哽咽了:“孩子啊,我没用,对不住你,没保护好你……” “爷爷……放心,他们伤害我之前,我把他们杀了。”巴叶跪下身子用魔法帮老人治疗受伤的腿,“你伤掉的地方怎么不自己治治?我的医术还是你教的呢……” “你不要骗我,真的没事?” “真的没有,你放心吧。” 我想巴叶应该没有撒谎。如果真的遭到了侵犯,她现在应该痛得不能走路。我在她身上也没有看见残留的精 液。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连我都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巴叶温柔地帮老人整理乱掉的头发,神情成熟得不再像一个孩子。无论旁人安慰,落下的创伤一时也无法平复。我唯有祈祷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的巴叶能回来。 在巴叶陪着她的爷爷时,我去外头见了殷悠。把事情大致向他说了之后,他建议我今天先留在这里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再带巴叶回去。 我问:“你老早就知道阿叶是女孩子了吧?” “嗯,第一次跟她见面时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跟阿荧留下陪阿叶,明天再请阿雾的朋友接我们回去。” 男生们走后,我们和由塑雾通知赶来的骑士团碰面,把残局交给骑士团,我们带着巴叶离开,在附近的镇上找了家旅店入住。当晚因为担心巴叶会做恶梦,我陪她一起睡。灯灭后很久,她还没有睡着。 “丽大姐……” “嗯,什么?” “你也杀过人吗?” 我不由回忆起以前在战场上打仗时碰到的逐月。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后来到底有没有死掉,但看冥斯赫对待他的态度就知道他恐怕已经被他抛弃,不知被组织扔到哪个角落自生自灭去了。我等于杀了他。 “我也杀过人。那个人在我面前杀了很多人,我为了阻止他杀更多的人所以我杀了他。”现在回忆起这件事情来,我仍感到心情十分地沉重,“我是主动夺走那个人的性命的,并不像你是为了自卫,我的罪要重得多。” 巴叶发出了苦涩的笑声:“你哪里有什么罪。你就像太阳或者女神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从来都不是为了给自己谋取什么利益。待在你身边我觉得自己渺小得可怕。我和你们在一起才不是为了帮助你们行侠仗义,我只是想从看起来很强又有钱的你们身上捞点好处。谁知道从你们身上找甜头那么难,所以我打算从你们身边跑掉回盗贼窟干老本行。虽然那些盗贼又没有良心,又没有品味,但是跟着他们我有钱拿。我心里只想着钱,今天会这样凄惨那都是自作自受!” “真的全部都为了钱吗?你离开难道一点都不是因为我和阿悠的事情?” 她的身子明显地一僵。 “我也没有什么好欺瞒你的。我和阿悠互相喜欢,如你以前察觉的那样已经有过亲密的关系了。我那时并不知道你是女孩,也不知道你对阿悠的喜欢是出于爱慕之情。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够了!”她蹭地转过身,眼睛在朦胧的黑暗中闪着激动的光芒,“你能为我考虑什么!难道你考虑了我的心情,就会停止喜欢悠哥哥吗!” 我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想我是无法停止喜欢他的。” “我早就知道不可能了……他看你的那种眼神完全不一样,尽管他一直很照顾我,却从来没有像看你那样看过我……如果你是个自私讨厌的女人那我就可以尽情讨厌你了,但你却是这样的好……”她投入了我的怀抱,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发泄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一直对我那么好的你,也讨厌因为你对我的好而逃跑的自己!” 我收拢了手臂抱着抽泣的她。慢慢地,她平息下来了。我微笑着蹭着她柔滑的秀发:“其实我并不如你想象中是个太阳般的发光体,我也有很多烦恼,有一些脆弱的地方。阿悠就是其中之一。你比阿香早来到我们中间,应该看到过我戴戒指。你想你大概也知道我是安迪的未婚妻。但是我和安迪之间并没有爱情。我们的订婚是假的,是他保护我不受一个很有权势的王子的欺负所做的万不得已的选择。阿悠也知道这件事情,我们都对这个事实感到无奈。自从和安迪订婚后,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和他在一起,甚至不能告诉别人我是他的恋人。我们的距离一度变得很远。即使在已经有了亲密关系的现在,我们的未来依然遥不可及无法预料。我也会害怕有一天我们会松开紧抓着对方的手。” “……原来是这样……”巴叶问,“如果你们真的要分开,你也要继续喜欢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呢。”我回忆着第一次见到殷悠时有些害怕、讨厌他的心情,不由莞尔,“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怎么看都像坏人的大变态。现在我知道自己会尽一切可能努力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完全不想和他分开。” 巴叶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我帮她掖好被子,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时巴叶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我把她交给燎荧,自己去了骑士团打听审问后的消息。从熊帮的残匪招供的信息来看,荷特马已经通过藏宝图挖出了幻空。熊帮正是因为眼红被视为宝贝的幻空才对荷特马发动了袭击。当然凭熊帮是无法全灭实力雄厚的荷特马的,他们似乎得到了不明人士的帮助。从熊帮的口供来推断,帮助他们的人应该是真神。骑士团的人把缴获的幻空交到了我的手里。打听完消息后我回到旅馆。那位祈祷师在早饭后来接我们回到嘉唐,巴叶的爷爷也被带到了那里。我把从熊帮缴获的藏宝图交还给村长,并向同伴们叙述了从骑士站得到的消息。 “熊帮这次的行动完全是真神在背后教唆的。似乎真神允诺他们会高价收购抢到的幻空。依我看,我们晚去一步,熊帮估计也会被真神灭口。” 听完后,燎荧怒道:“那些鸟人为了得到幻空真是不择手段。” 曾经被真神灭团的春香苍白着脸,紧皱着眉头:“还要让这破烂珠子染上多少血他们才罢了?” 潋葵说:“早说了,他们是疯子。” 以荷特马的血为代价,我们找到了第六颗幻空,可是我们的心情却都很沉重。无孔不入的真神像幽灵一样一直跟随着我们寻找真神的脚步。牺牲势必还要出现。我们再这样追寻下去,说不定会给可能持有幻空的人带来杀身之祸。 可是现在不走下去不行了。星王国也好,真神也好,哪个有权有势的人都不能信任。我唯有自己带着幻空,直到聚齐它们并想出处理它们的方法,这段旅途才会终结。 我提出要带着巴叶一起上路,她现在身为荷特马的幸存者,又与我们有过接触,一定会沦为真神的目标。巴叶却因为担心她年迈的爷爷,不肯跟我们走。她的爷爷对此深表忧虑,恳求我道:“我孙女是个好孩子,会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完全是为了让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过得好些。我不能让她因为照顾我被邪教‘真神’找到送了性命。我求你们带她一起走吧。” “这是自然,老人家。我们会好好保护阿叶的。” 从老人家的口中,我们得知巴叶原来不是星王国人,而是席尔立提大陆上的人。几年前因为家里发生变故,巴叶由她爷爷从席尔立提大陆带到星王国投奔亲戚。半路上他们遭到了盗贼团的袭击,巴叶的爷爷为了保命就用自己一身医术为盗贼疗伤,让他与巴叶不会有性命之虞。老人见盗贼团的人凶狠,生怕留在团里的孙女遭到强迫,所以让她以男装打扮示人。因为巴叶年纪尚小尚未发育倒也瞒了好几年。经历这段相依为命的岁月,祖孙两人的感情异常深厚。巴叶不肯抛下爷爷一人。在久劝不下后,巴叶的爷爷竟以死相逼。无奈之下巴叶只好答应跟着我们。我联系了旅团站,雇佣了一个就在附近执行任务的旅团。我们将巴叶的爷爷拜托给他们,请他们把他带到星王国维奈府。安德鲁许诺维奈府会尽一切力量保护巴叶的爷爷不受到真神的伤害,巴叶这才松了口气。 荷特马被灭的新闻造成了很大的轰动,这个事件的影响很快体现到了我们身上。我们在离开嘉唐时接到了旅团站数十个与幻空有关的委托。可能是害怕受到池鱼之殃,拥有可能与幻空相关物品的人们在短期内纷纷向旅团站求助。因为我的特殊身份,在向所有旅团公布这些任务之前,旅团站把任务先通通交给我们fal过目。我们过滤掉一些不可能的信息,从当中挑选了两件可能性比较高任务接下。很巧合的是,其中一个任务地离四龙神之东龙藏身的地方很近。我们决定先去那里,就算那里是假的,至少还能会会传说中最喜欢刁难人类的东龙。 我们又长途跋涉了半个月。期间巴叶渐渐恢复了以前开朗活泼的模样,这让一直担心着她的我很是欣慰。预言月末的时候,我们来到了辽阔的阿纳耳塞国一个叫做灵库镇的地方。 我们找到镇长后,他脸上露出了露骨的怀疑神色。 “你们也是fal吗?” 燎荧不耐烦地说:“又是哪一伙混蛋冒充我们?” “你们不要生气,在你们之前有好几批无名旅团士来到我这里,自称是著名的旅团fal,结果都是冒充的。” 潋葵哼了一声:“可以理解弱小的他们攀附强者想要出名的心情。” 我们都无语地看了跩跩的他一眼。镇长清了一下喉咙:“人们都说那些满世界找图的凶狠邪教真神只怕fal,我也只信fal。如果你们不是的话,就不要来瞎搅合了。” 我说:“我们是真的fal,不信你看我们的绶带与工作手册。” “别来这一套,以前的假货也都出示过了。我不信手册,我要你们证明给我看。” 殷悠自若地说:“你说说看吧,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们?” 镇长的眼神游移着,似乎在打小算盘:“在山后的深渊里住着条凶狠的龙。它最喜欢抓人和它‘做游戏’,一旦输了它就把人变成它宫殿里的玩具。你们去把它打败,把被它变成玩具的镇里人带回来。怎么样,做得到吗?” “你鸟的在小看我们啊!去就去,谁怕谁!”燎荧一口答应下来。我考虑了一下,同意了燎荧的决定。 从镇长家里出来,巴叶精明地说:“嘁,那个镇长太j了,分明是想借图的光把那龙摆平。想付一次钱办两个案子啊,想也别想。大哥大姐,和他谈价钱的事情交给我了。我就不跟你们去龙那边了呀。” 燎荧白了她一眼:“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了,不想跟我们去对付那龙是不是?” 潋葵接腔:“那就随她去,真神找来的话,她自己会跑。” 最近总是形影不离的潋葵和燎荧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一唱一和把巴叶说得一脸苦相:“葵大哥,您就不能不戳我短处吗?算了,小妹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会跟着你们的啦——丽姐姐悠哥哥,到危险的关头请保护弱小的我!” 我笑道:“放心吧,阿叶,绝对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她看看我又看看同样向她微笑的殷悠,低下头露出感到安心的小小笑容。 54话 骑士的守望 惯例把甲先生留下看行李,我们一行出发去找传说中喜欢玩游戏的龙——很可能就是四龙神之东龙。出了镇子我们来到附近的山里,来到一处地势平缓的悬崖。崖下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听说龙就在那里。我正欲派先头部队用飞行的魔法药下去看看,我们脚下的地面忽然颤动起来。我们下意识地四散而开,远离了悬崖。一条雪白的龙从深渊下冲到天空。它在天空盘旋了一阵,发现了我们,用很兴奋的语气说:“最近来陪我玩的人真多,我真高兴。来吧,到我的神殿里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答应它的邀请,它一个俯冲把我们全部用爪子抓住。随即它用超高速冲下了深渊,举动就像得到了新玩具迫不及待要回家玩的孩子。它的举止可不怎么温柔,我虽然没有被它中途甩出去,却体验了一把毫无安全保障的超高速飞行。春香、巴叶和蝶魅都尖叫连连。我生怕她们遇到危险,在冲入完全黑暗的地带后叫出了数盏浮灯为我照明,以确保她们一被甩飞我立刻能飞过去救他们。因为速度快,牢牢依附在同伴身上的浮灯被拉出长长的尾巴,很快就消耗完了。我正要召唤新的,猛然发觉前头有了光线。原来我们已经十分接近渊底,在那里有一条镶嵌着夜明珠的大道。白龙放平了身子减慢了速度。它穿过一道高大的石拱门,又越过长长的前殿,终于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座光线充足空间巨大的主殿。它盘旋了一圈,找好位置降落把我们放下。 搭乘龙飞行的后果是我们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0部分阅读 所有人像疯子一样,头发和衣服变得一团乱。正在我们各自整理仪表的时候,潋葵和燎荧那里出了状况。燎荧不知何故亲到了潋葵(我没看见前因,只听见了声音和结尾的瞬间),两人似乎都被震撼了正在大眼瞪小眼。 当然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这幕,我们集体以兴奋的视线打量着他们。自从在旅团竞赛时殷悠跟我提起过潋葵和燎荧的可能性后,我就一直在帮潋葵的忙,希望让死心眼又迟钝的燎荧接受他的心情。看情况我的努力不是白费的,似乎事情已经有了进展。(虽然可能是由意外造成的。)o 之后燎荧拼命地否认,而潋葵对她的态度非常不满。我们围观他们的发展围观得津津有味,直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唤醒我们,我们才想起了东龙。 “打扰你们一下。”那个白衣银瞳雪发的小孩子正站在不远处乐不可支地看着我们:“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们这么有趣的人类,居然完全无视我,自己玩起来了。” 巨大的东龙已经不见了。殷悠有些迟疑地问这个小男孩:“你是东龙?” “正是本龙神。” 四龙神原来会幻化成|人形吗??▽?b “幻化成|人形有何困难?”东龙似乎能洞悉人心的想法,笑眯眯地回答,“像本龙神那么伟大的龙,刚出生时就会了。而且变成|人形才方便跟人类玩嘛。” 看来这条龙还是幼龙。如果是小孩子,应该比较好对付吧。我松了口气问:“你想玩什么呢?” “岩浆球赛怎么样?”东龙随手一指,地面就裂开,岩浆从下面涌了出来。它开心地笑着:“边在岩浆中游泳边打排球,这是我最近想出来的新游戏,直到现在还没人陪我玩过。” 我收回刚才觉得它好对付的念头,即使是幼龙也是异种族的生物呢……-_-b 殷悠拭去隐形的汗珠,镇定地微笑道:“我们当中没人会游岩浆耶,一下就输了岂不是很没意思?” “一下就输了确实没意思。”东龙总算把岩浆收回去了,“那就比赛吃钻石好不好?本龙神最喜欢吃那个。” “钻石!”巴叶尖叫一声,“在哪里?” 殷悠一把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回来:“呵呵,万一吃坏了肚子,就不能陪你玩很久了。” “人类果然麻烦,这个也不玩那个也不玩。那你们说玩什么?” 蝶魅建议:“夺宝奇兵如何?” “夺宝奇兵是什么?” 眼见东龙对这个游戏没有概念,我们都知道有戏了。其实夺宝奇兵就是用真人走格子的大富翁,不过这个游戏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把对手的‘宝物’抢过来。最终得到所有宝贝的人就能赢得胜利。这个游戏相当花费时间和精力,正适合陪东龙这样看起来精力过剩的孩子玩。 听了蝶魅讲述的规则后东龙同意和我们玩夺宝奇兵。我们所有人上阵,花了半天和它玩,有技巧性地让它拿到所有宝贝结束了游戏。玩后我们都觉得很累。东龙却才被挑起兴致似的,嚷嚷着要跟我们玩刚才惩罚游戏中曾经玩过的躲避球。它变出了很多□组成东龙队对抗我们fal队。老实说我们的运动神经都不差,对手虽然是龙,变成|人形后也不见得有多占优势。一切的一切注定又是一场耗时长久的拉锯战。比到后来,潋葵又累又气,接到球后神情很不对劲。他深呼吸后以职业棒球手的姿势投出了气势汹汹的一球——不只是气势汹汹,那呼啸的高速球简直是杀人凶器。我在千钧一发的关头扑开准备接球的东龙小朋友。球重重撞在墙壁上,砸出一个洞后落到地上,跳跃着发出啪嗒啪嗒声。我吞下了口水:这是人类能发出的躲避球吗?我看向潋葵的手腕,那里果然盘踞着增幅力量的植物茎叶。 东龙惊叹地望着潋葵:“厉害呢。但是犯规是不可以的,你被罚下场咯!”我指责一脸叛逆的潋葵:“阿葵,你怎么可以做那么危险的动作,弄伤小朋友怎么办啊,就算没弄伤小朋友,弄坏墙壁也是不对的!” 潋葵哼了一声没理我,很跩地下场了。东龙嘻嘻笑着把我按坐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我膝盖上:“正好本龙神也腻了。让你们休息一下,换个别的游戏吧。” 东龙的脾气倒是很好。除了精力过剩这一点,还是个蛮不错的孩子嘛。我呼唤露出细微疲态的同伴们:“我们就来玩下一个游戏吧。” “嗯,我们来比赛说谎吧。”东龙提议,“如果你们赢不了我就要一直做我的玩具。” 东龙提出的说谎游戏规则很简单。东龙与我们轮流提问,提出的问题必须要有正确答案。回答者必须用与正确答案相反的答案回答。我们全部提问后如果不能让东龙落败,我们就算败北。东龙能够读取人类的心思,而我们却对东龙毫不了解。这是一场很有挑战性的比赛,我们如果要赢就必须让东龙说出真话来。 东龙提出这个要求后,我和殷悠对视了一眼。我低头与东龙搭讪引开它的注意,殷悠借此机会与同伴们小声说了一些什么。 随即我们就开始游戏了。春香问:“你是龙?” “不是。”东龙回答后问春香,“你是人?” 春香很爽快地回答:“是哩。”于是春香被淘汰了。 蝶魅接上:“你喜欢玩游戏?” “不是。你是你们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老太婆?” “……不是。”蝶魅似乎也不愿意被这么损的题目损,自愿淘汰了。 “你是爱尔斯美达的宠物?”潋葵态度带刺地问。 东龙考虑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说:“不是。”他有些不高兴地回望着潋葵,似乎想出一些损人的问题来刁难潋葵:“我知道了,你最喜欢的人是站在那边的那个姐姐。而那个姐姐也喜欢你!” 被指名的燎荧吓了一跳。潋葵看了她一眼,态度冷淡地说:“怎么可能。”燎荧有点生气地说:“谁会喜欢这种竹竿鸟人!” 东龙有些郁闷地嘟起嘴:“嘁,竟然被他们过关了。” 我们全都望着潋葵和燎荧。迟了一拍反应过来的燎荧涨红了脸。潋葵移开了看着她的视线的时候,我有些吃惊地发现他笑了,那种笑意满含着温度与感情,绝不是他曾经露出过的任何笑容。 游戏继续进行,很快只剩下我和殷悠还没提问。殷悠对我说:“那下一个问题就由我来提吧。” “好的。” 殷悠向东龙提问:“在这场游戏中,不包括这个问题的所有问题你会都给否定的答案,比如‘不是’,‘不对’等等。” 我简直要为这个绝妙的提问而拍手了。我明白刚才所有向东龙提问的同伴都逼东龙回答否定答案的原因了。东龙已经落入了殷悠的圈套中。不管它回答‘是’还是‘不是’,身为最后一问的我都可以凭借最后一个问题让它败北。 东龙当然也想明白了。他皱眉道:“这个问题不算是有准确答案的问题!” “所谓没有准确答案的问题,是指答案可能有很多的问题。”殷悠微笑道,“这个问题只有两个答案:是还是不是。所以它不算没有准确答案的问题。” 东龙仍是不甘心:“但是我回答了你现在也不能判断它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话。” “你的游戏规则里并没有规定不可以提暂时无法判断回答是真还是假的问题。再说只要最后的小兔兔提问后,立刻就知道你对我问题的回答是真话还是谎话。” 果然是狐狸,落入他圈套的东龙小朋友完全无法反驳。▽ 东龙哼了一声:“好啦,我输掉了。不玩了。”⊙⊙ 我松了口气:“既然我们赢了,你就放我们和其他的人一起走吧。” 东龙不高兴地说:“谁说你们可以走了。我还没玩够呢。”他瞥了殷悠一眼,“不跟你们玩费脑子的游戏了。我们还是来做点运动吧,你们如果输了我也要你们付出代价的哦!” 巴叶一副快累趴下的痛苦神情:“不是吧,还要玩……”蝶魅看起来也已经到极限了。安德鲁呼出口长气:“我肚子好饿……” 东龙不管我们一片抱怨声,竖起两个离地十米的木鼓,又弄来两筐铁球:“我们来比赛砸木鼓。先用球把鼓击破的一方就赢了,期间不能使用魔法破坏木鼓。” 燎荧单手去拿那球竟没拿起来:“这鸟球那么重还要把它扔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还没有开始比赛我们这边已经失去士气了。我做了最后的打气演说:“我们都已经玩到这里了。难道要功败垂成吗?拼了最后一口气,一定要过这关!” 惜亘默默撩起袖子,走过去拿起一只球。因为他的相应,同伴们开始有了积极性。留下没有力气的蝶魅和巴叶,我们各就各位。随着锣鼓声的敲响,我们都鼓足劲投入了比赛。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比如燎荧就用先投掷再中途火球轰击的战术把球轰上木鼓鼓面,而我则给铁球施加了飞行咒文让它自己去撞鼓面。那个木鼓比想象中来得结实。我们因为体力消耗严重,无法施展强有力的魔法;施展魔法又削弱了体力,我们变得越来越被动,很快战斗力就所剩无几了。此时一直看我们击鼓,在旁边没动的东龙变出了一条大尾巴。它的尾巴把球一卷一扫一拍,球就像子弹一样高速飞向它的木鼓。它的尾巴效率很高,简直像机关枪一样,很快地把木鼓打得开裂了。 “作弊啊!”巴叶双脚直跳。东龙笑道:“又没规定不能用尾巴,你们不也用魔法了吗!” 眼看要输了,我的脑袋中道德的弦啪地一声断裂。我把一个球塞到安德鲁的怀里:“安迪,全靠你了。” 饿得晕头转向的安德鲁看起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迅速走到春香身边:“阿香,我们的希望都集中在安迪身上了,请你用你最热情的鼓励鼓励他吧!” 春香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目测好位置把她领到安德鲁身后,春香听话地挥起巴掌拍向安德鲁的后背:“加油哩!” 安德鲁就这样被能在潜意识中使用重力显得有怪力的春香拍飞了:“哇啊啊!”他发出了惨叫,呈抛物线状bia到了木鼓上。他掉下来的时候,我们看见他怀里的那颗铁球已嵌进鼓面正中使鼓面快速崩裂。在我们的欢呼声中,我们的木鼓先东龙一步变成了碎块。 “安迪,没事吗?对不起啊,因为我们中就数金系的你最耐冲击,所以……你会原谅我吧?”趴在地上的安德鲁半天没声音。我扶他起来的时候,他用无奈中夹带谴责的眼神望着我。片刻后,那种神色变成了委屈:“ealtta,我快饿死了……” 我在身上找了找,掏出半包曲奇饼干给他吃。在笑看他狼吞虎咽的时候,东龙走过来,笑吟吟地说:“你们真的很能玩,本龙神今天玩得很开心。” “那就好了。你可以把以前抓来的人放了吗?” 东龙一下又不高兴了:“他们是我的玩具,他们都走了本龙神玩谁?” “可是他们又不好玩。” 东龙想了一下:“要放走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你们代替他们留下。你们很好玩,本龙神应该玩不腻。” 咦,我们不是已经驯服了东龙吗?怎么它又出尔反尔了?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小鬼。” 我们都看向说话的潋葵。 “你这个人类居然叫本龙神小鬼?” 潋葵冷冷地说:“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龙神,好像高人类一等似的,其实不靠人类的陪伴,你就寂寞到没法单独生活下去了。既然这样,就应该放低姿态找一个真的在意你,愿意留下来的人类。把不情愿的人类强行留在身边,他们的心就会属于你了吗?你问问自己为什么老是要找新的玩具?因为以前那些根本就不想陪伴你,他们讨厌你。” “阿葵!”我觉得潋葵说得太不留情面了。即使事情真像他指出的那样,对方只是个孩子,没必要那么尖刻地批评它。东龙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眉间已经有怒气凝聚。潋葵毫无畏惧地迎视东龙:“我有说错吗?” 东龙最终移开眼神。它重重地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开始讨厌人类了。你们快点把我神殿里的人类通通带走,否则我要发飙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在去救人质的路上我因为担心独自折返了。东龙还坐在原地,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十分寂寥。我走到它的身边坐下:“如果是我一个人住在地底,肯定也会觉得寂寞的。” 东龙不说话。 我微笑着看着它露出倔强神情的脸庞:“虽然我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陪你玩,但是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出去玩。” 它摊手摊脚地躺了下来:“不行。我是神使。尽管我年龄小,总是因为贪玩被三个哥哥责备,但是我也有身为神使的责任感,必须留在主人指定的地方为她挑选有资格见她的人类。” 原来四龙神的使命是这样的。 “你很了不起呢。”我摸了摸它白色的长发。它看了我一会儿,把头搁在我的腿上,像是被驯服的宠物般对我撒娇。 “你为什么要和那些人类在一起呢,是神界的任务吗?” 被东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愣住的我,半晌后才找回声音:“什么?” “你不是女神吗?” 我干笑道:“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 东龙怀疑地望着我。我又说了一遍:“我是人类。” “真的?”它在我身上嗅来嗅去,“你身上的确有人类的味道,但那个味道是那个长头发的男人的,不是你自己的。” 我差点从东龙身边跳开:“哈哈……是吗……”b 我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同伴们带着被救出的人质回来了。看着可观的人数我相当担心携带的飞行的魔法药够不够用:“能拜托你把我们全部送上去吗?” 东龙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们都让到一边后它重新变身为龙。我们连同人质一起上了它的脊背。很快它就载着我们飞出了深渊,甚至好人做到底地把我们带到了村子上空。因为龙的到来,村子里起了相当的惊恐马蚤动。看见我们平安地从天而降后,村人的惊恐变为了惊喜和敬畏。我向东龙挥了挥手,东龙摇了摇尾巴后朝它神殿的方向飞走了。 因为亲眼目睹了东龙驯服于我们的姿态,镇长相信了我们就是fal。他的态度大变,把我们奉为英雄人物,对我们点头哈腰。巴叶乘机逞了一把威风:“想刚才我们在东龙洞里和东龙大战300回合,直把东龙打得求爹爹告奶奶,你居然还不信我们就是大名鼎鼎,战无不胜的fal!让我们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如果不给我们很多出场费,我们的心头之气是不可能消掉的!” “哈哈哈,是我有眼无珠。团长大人,这就是我家家传的藏宝图,请您务必收下。” “别装傻了,快把出场费也交出来!” 我把嚷嚷的巴叶拽了回来,同时收下了镇长委托的藏宝图。在村长家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饭后(原来我们已经在东龙神殿中待了一天了),我们顺便在村长家投宿。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我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梳洗穿戴停当,我出了房间的门。小村落的早晨有些灰蒙蒙的,空气里弥漫饱含水气的清新泥土味。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享受宁静的安详后,走到了堂屋。殷悠居然已经坐在桌边了:“早安,小兔兔。” “早,你也睡不着吗?” “嗯。我想先根据地图看看藏宝图所在的位置。不过我却找不到灯。” 我笑了:他真的会犯这种错误?也许他只是纯粹想坐在这里享受安静的早晨而已。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水香飘过来。我不由想起东龙说的那句‘你身上有那个长头发男人的味道’。似乎在维奈杯擂台期间我曾抓到过他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时他大喊冤枉,并让我把自己的味道蹭在他身上以便向其他女人宣告我对他的所有权。我当时想人类的味道哪有可能那么强烈,就算一时有,洗过澡后还有什么残留呢?但是昨天东龙却说我身上已经有了他的味道。也许他身上也有了我的味道,只是我闻不出而已。 互相拥有了对方的味道……这种感觉,似乎让人有点害羞又有点高兴。 随即涌上来的沉甸甸的担心抹去了刚才轻飘飘的心情。连东龙也像妖翼族一样认为我是神类。难道说我真的不是人类吗?那我过去那些年身为人类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忧虑的?” 我看向殷悠。他近在咫尺的脸透露着对我的担心。我把头靠在他肩上:“阿悠,万一我真的不是人类怎么办?” “还是像现在一样啊。” “……”我怨念地看着他。他微笑道:“我是认真的。难道你想离开我过非人类的生活吗?” 我摇了摇头。宛如把所有忧虑呼出体外般轻叹一口气,我笑道:“是不是人类都无所谓。只要一直开心下去就好了。” 他笑看着我:“虽然不知道东龙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低落,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振作得很快呢。” “你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没有神经吗?” “不是,我是在拐弯抹角地说你可爱。” “嘁。”我凑近他,“阿悠啊,难道在你眼中我只有‘可爱’这个属性吗?”在我跟他关系改变的现在,难道他不会觉得我有女人味或是温柔或是有魅力吗?老是说我可爱可爱的,让我觉得自己像小女孩一样。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可爱是一种很难能可贵的属性呢。普通人和物只要和可爱沾上一点边,就有资格从无价值的东西中脱颖而出进入我的视野。如果更可爱一点,就有被我收藏的价值。如果是真的可爱,就能让我想法设法地追求。而你是站在可爱巅峰的小兔兔。你的可爱任何人和物都无法企及,若要加一个修饰词的话,就是何时何地一举一动都无敌的可爱……(滔滔不绝滔滔不绝)……所以,你不应该讨厌这个属性。不可爱就不是小兔兔了。” “哦……”我算是对他的‘可爱经’有深刻的了解了……囧 他戏谑地笑着贴近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些什么。听完他的话后我的脸立刻涨红了。我推开了他。他发出bt的笑声,似乎很满意他的戏弄效果。 真是的,不管我们的关系怎么变化,他喜欢欺负我这一点是一直不会变的……tt 我们聚齐用过早餐后便带着藏宝图去了藏宝地点,在一个埋在地下的机关塔中找到了幻空。加上春香与巴叶带来的幻空,我们手上一共有4颗幻空了。可惜的是这4颗幻空中有三颗是垂直坐标,没法指示第二根神柱的所在。 找到第四颗幻空后我们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前3颗幻空明明是被12贤者封印在神殿中的,为什么接下来的幻空会流落民间呢?难道它们都像殷悠得到的那颗那样,是因为神殿的倒塌而流落到外头的吗?(想起来那些神殿确实很有年头了,会倒塌也不奇怪。但是12贤者当年难道没考虑过神殿的牢固问题吗?)事情不会那么巧合,我们都觉得是人为的。 问题是‘人’是谁?不可能是真神,他们不可能把幻空拱手让给我们后再追杀持有幻空的相关人员。那个‘人’似乎故意在引导我们找到幻空,是站在我们一边的。但他的做法却很卑劣,不惜导演一切牵连无辜人员接连被真神所杀。他的所作所为让人感觉他仿佛能操纵一切,在幕后充当着命运之神。 也许那个‘人’是比冥斯赫更变态的家伙也说不定。 “和这样的变态为敌不是很有乐趣吗?”听了我的忧虑后殷悠的眼中闪起邪气的光芒,表面平静语气微兴奋地说,“让自视为救世主的人在我们手中慢慢自我崩坏,最终让他拜倒在我们脚下变成垃圾,怎么想都是一件让人愉快并乐于去做的事。” 我没有忘记我身边也有一个危险的大bt。不知道冥斯赫,那‘人’和殷悠三大bt正面冲突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但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部超越想象的恐怖大片。b 因为从东龙那里救出人质的功劳,旅团站给了我们10点积分。在预言月末,我们光荣地从丁级旅团升级为丙级旅团。因为迎来了精打细算朴实持家的春香和一个铜板也不放过,超级会索要小费的巴叶,我们的账面上不知不觉已经有了4000罗索存款,够买一辆不错的旅行器了。正好妈妈也来信催我们回维奈学院过年,我们决定推掉所有任务,在水月来临之前赶回星王国参加年庆,并在年后购买一辆旅行器代步。 “很久没有见妈妈了,不知道校长有没有好好照顾她呢?”突然变得归心似箭的我期待地说。 春香与巴叶还没有见过我的妈妈,燎荧热心地代我介绍:“丽的妈妈绫女伯母是个鸟强的人,最擅长飞东西砸人,还是个军火爱好者,会用重型枪支扫射,连变态的悠和竹鸟都被她驯服了。” 殷悠与潋葵同时挑起眉头抱怨:“谁被她驯服了?”“小荧,不能扭曲事实哦。” 看到他们这种不打自招的反应,我们女生都偷笑着小声八卦他们的糗事。他们摆出一副不跟我们一般见识的模样郁闷地走到前头去了。我们吵吵闹闹地经过彩国的过境处。彩国是个交通很发达的中型国家,从这里换跨国旅行器可以直达星王国。 出了过境处后我扬起手想招一辆马车。当我的手抬起时,一只白白嫩嫩宛如女人的大叔手突然从旁边插上,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我的手。手的主人是个白面,留着八字胡,看起来十分油滑的中年男子。他边双眼熠熠发亮地望着我,边把我的手搓来搓去吃我豆腐:“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请你为了我留在彩国!” 巴叶习惯性地上前一步推开他:“喂!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没听过旅团fal的大名吗!居然敢找我们的碴!” 中年男子瞥了我身后的同伴们一眼后,把视线扯回来停留在我身上,摆明了无视他们。察觉到同伴们发出的杀气,我干笑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对不起,先生,我不能留在贵国,我还有事。” 巴叶朝中年男人扮鬼脸:“听见了没?快滚啊!” “大胆!”中年男子身后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年轻男子,“竟敢对王如此不敬!” 巴叶立刻蔫了:“咦……王!” 中年男子捻着胡子笑道:“对,朕正是彩国之君,这位小姐——” 他话还没说完殷悠就插上挡在他和我中间,握起我的手又洗又揉:“可怜的小兔兔,现在干净了。”瞥到中年男子的笑容有些僵掉,我苦笑道:“那个,国王陛下有何吩咐呢?” 于是就这样,我们被莫明其妙冒出来的彩国国王蔡少骏带回了宫殿。我们这一路旅行下来见过不少王宫,倒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有个性……的宫殿。从远处看,整个宫殿像毕加索的抽象画作,近看,建筑里充斥着恶俗古怪的装饰,且颜色丰富艳丽,让置身其中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朕热爱艺术,宫殿是我亲手规划建造的。”蔡少骏笑呵呵地询问我们意见:“你们觉得如何?” 我们都拒绝发表意见,以沉默来宣泄无法发泄的作呕。只有巴叶谄媚地说:“国王陛下不是一般的有品位,境界已经临近艺术的巅峰了!” 蔡少骏满意地笑了:“我没看错,你们果然有欣赏艺术的能力!” 我们的黑线程度变得更严重了。好不容易终于通过令人无法忍受的前院到了偏殿里,我们这才见识到这座宫殿中没有最恶心的地方,只有更恶心的地方。待在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蔡少骏竟然还能自得其乐,我想他一定不是普通的人类。=_= 赐座给我们之后,蔡少骏毫不啰嗦地切入了主题:“朕最近正在为一副我亲手绘制的人物画发愁。之前的模特朕总觉得缺了些一眼就能吸引住人心的气质。朕正打算微服去国外物色,正巧遇见了你们。”他十分满意地打量着我:“易小姐,你就是朕等待已久的最佳模特!请你一定要在本国留一段时间让朕完成画作!” 见识过出自他手下的宫殿后,我还能对他的画抱什么想法?我只求快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回家去:“抱歉,我们是旅团士,不是工作上的委托不能接受。而且我们正在赶回祖国星王国参加年庆,没有时间留在贵国。” “后一个问题完全不是问题。朕保证你们在彩国会过一个更有趣的年。至于前一个问题——”他自信地摸着下巴,“朕知道著名的fal,一定不会拒绝与幻空有关的工作。” “幻空?” “是的。朕有一颗幻空,是历代先王传下来的。如果易小姐配合,朕会将它当作谢礼赠送。” 我们面面相觑。 “你当真要给那个国王当模特吗,阿丽姐姐?”蝶魅忧虑地问。22 “阿魅不是说感觉不出他在说谎吗?” “但是……”蝶魅依旧十分担心。 “假的,肯定是假的!”燎荧索性在我的耳边念叨,“你不要那么容易受骗啦!” “彩国是一个历史很长的古国了,很有可能持有幻空。”我说,“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而且我已经跟蔡国王商量好了,只会留到12月32号晚上,1日一定要回去。他说会用超快旅行器送我们,3个小时就可以抵达星王国。” 见我已经打定主意,大家都叹了口气。 第二天睡得很好的我被带到了蔡少骏的画室。看见我身后的殷悠和安德鲁,蔡少骏显得有些不满:“无关人士在场会影响朕的发挥。” 殷悠邪气地说:“可是我们不在场会影响模特的发挥。”他以一种占有欲十足的方式揽住我的肩头,特意问给蔡少骏听,“是不是,小兔兔?” 我点了点头。 蔡少骏虽然相当不满,也只好接受了这个局面。比起画画,蔡少骏似乎更注重于摆弄我,一会儿让我摆这个姿势一会儿让我摆那个姿势,从室内移到室外,还叫我换了两三套衣服(当然姿势和衣服都是经过殷悠和安德鲁审核批准的)。虽然我折腾了半天,一天下来他的画的进度却没有多少。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难为殷悠和安德鲁一直陪着我做这么无聊的事。(好动的安德鲁一直在做模型消遣,老实说他做的我的雕像比蔡少骏的画漂亮多了。) 虽然蔡少骏的画还没有完成,我们预定离开的时间还是迫近了。预言月32日一到,我们的心情都变得很好。只要在今天晚上出席蔡少骏主办的迎新年晚宴,第二天我们便能搭乘特快旅行器回家了。 在晚宴之前,许多侍女来替我们女生打扮。这些侍女的手很巧,原先就资质不错的同伴们在经过她们的化妆和做造型后个个变得分外靓丽动人。今晚的我一改以前甜美的风格选了一身款式成熟的银色礼服,还把头发也弄成了大波浪。镜中的我脱去了稚气,看起来像个女人而不是女孩了。同伴们都对我今晚的转变感到意外,我微笑着保持神秘没有告诉她们理由。 我的身心都已经改变了。以前的自己是因为‘可爱’而被殷悠所喜欢的,虽然不讨厌自己身上有他口中那分可爱,可我希望我能有更多更多吸引他的地方。从今往后,我要做一个比以前更成熟更美丽的女人——为了心爱的人。 打扮停当后我和她们一起到了会场。比我们先到的男生们也都是盛装礼服打扮。他们都很适合穿礼服,四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简直是服务性镜头。也难怪他们被那么多彩国贵媛小姐们包围了。除了还能礼貌微笑以对的安德鲁,其他三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爱理不理的神情。当我们出现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我们的方向。我的视线与殷悠相交时,他脸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惊艳神情。 我绽开了微笑。他也回以愉快的微笑。 尽管待在彩国王宫的这几天不能说是愉快的回忆,但此时却是快乐的时光。和殷悠与安德鲁一起吃了东西后舞会开始了。有人来邀请我跳舞,我婉拒了。其实我想和殷悠跳,但是当着安德鲁的面说不出口。安德鲁温柔地笑道:“我还没有吃饱。你和殷悠跳第一支吧。” 我和殷悠对视一眼。不像我心底还有愧疚感,殷悠一脸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安德鲁的退让,向我行礼后伸出手来。我把手交给了他,让他领我进舞池。 “我们还是第一次跳舞呢。”虽然穿着布偶装一起跳‘花强战队之舞’的经验是有过,但是穿着华服在正式场合跳舞的经历却一次也没有。 殷悠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我一直在等待。” “什么?” “等待你在我臂弯中起舞的那天。” 我愣了一下后,涨红了脸。‘在臂弯中起舞的那天’是指我和安德鲁订婚的那日吧。等待属于他的那天的意思是…… “我也很期待那天。”期待自己能正大光明地在他臂弯中起舞的那天,期待我和他的幸福未来。 他眼中的深情与温柔像融化成水般漾开。拥紧我,他轻轻吻我的脸颊:“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舞曲随着他动听的声音渐渐消失。我在他脸颊下回以一吻,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用笑容示意我回头。 安德鲁正站在场边。不像他之前所说他肚子还没饱还需要觅食,他根本没在吃东西,只是维持着平静的模样看着我们。我有些歉意地朝他微笑。他走到我的跟前向我行礼邀请我跳舞。我把手交给他后殷悠微笑着离开了舞池。 和当初在订婚仪式上跳的那支舞不同,这次安德鲁带着我跳的舞感觉像是出于礼节的。我试图说点什么,可是总也找不到以前相处时愉快的气氛。近在咫尺的安德鲁感觉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总是像孩子般无忧无虑的清澈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邃内敛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表情不再没心没肺地开朗,而总是含着一丝若有所思的沉默?是我改变了他吗?还是他自己改变了自己? 不知为何我有点伤感:随着我们的长大,过去的时光也许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那些我们闯了祸后牵着手逃跑,那些我们无忧无虑地打闹嬉戏,那些依赖着他也被他依赖的时光…… “ealtta,你现在的表情真惊人,就好像背负着全世界人的债务一样。”毫无预警地,他轻声笑了起来。 “我这么可爱的脸哪有可能摆出那么苦的苦瓜相来。” “哈哈,比以前还要厚脸皮。”笑过之后他用一种包容的眼神望着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情。”低着头看着我的他神情变得异常成熟:“我对你——” 我的心脏不听使唤地乱跳起来。他的话音嘎然而止。因为舞曲恰好在这时停息了。他重新露出了笑容:“哈哈,换舞伴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愣在舞池中央。一只大手伸到了我面前。我回过神来看向邀请我跳舞的人。惜亘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问:“可以吗?” 也许是他看见我不寻常的模样因为担心才来邀请我跳舞的吧。我把手交给他。我为了摆脱复杂的心情,在舞曲开始后和他搭话:“你刚才和阿香跳过了吗?” 他点了点头。 “阿香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可不能欺负她哦。” “我不会。” 我只是随便说说,谁都看得出惜亘被春香吃得死死的,要欺负也是春香欺负他。(春香是新好女人,才不会欺负自己喜欢的人。) 我边想边在惜亘的带领下旋转、进退。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惜亘不止会弹乐器,舞也跳得非常好,和他一起跳还是挺愉快的。 “我不如殷或者维奈那样被你信任。”惜亘陷入自我世界的毛病在和我们成为好朋友后已经好很多了,可有时还会说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他用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我,沉稳地说出了后半句:“但是我也会尽一切努力帮你解决烦恼。” 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我还是被他的好意感动了:“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什么的。” 他看着我。沉默了半晌后,他说:“你们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并不会认为你做错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经知道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原来,大家都支持我去做出最后的选择。一种无法名状的温暖与感动满溢在我胸口。我沉默半晌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心情。 “谢谢。有你们在我身边太好了。” 他朝我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哥哥般温柔的笑容。舞曲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说:“是我们遇见你太好了。” 连续跳完三支舞后,我退到场边稍作休息。这时我看见了一脸怒容的燎荧正由蝶魅陪着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阿荧,你不跳舞吗?” “跳个鸟!” 看来正在气头上。这两天燎荧和潋葵似乎正在冷战中,看来她今天生气的原因八成是出在潋葵身上。我四下寻找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一脸寒霜地独自靠在远处望着这边的潋葵。 我走向潋葵,以小姐的邀请姿势向他行礼:“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潋葵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厚脸皮地笑道:“嗳,让女士丢脸是很没有礼貌的呢。” 他好歹是伸出手托住了我的手,带我进了舞池。 “你和阿荧吵架了吗?” 他不耐烦地挑起眉头:“你总是那么闲,老是管人家的闲事。” “哎呀哎呀,这就是你对待红娘的态度吗?”我嘟起嘴来,“我私下可是没少给你在阿荧那里做工作。” “所以说你闲。” “你以为我那根葱都推荐给阿荧的吗!阿荧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耶!如果对象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去管这个闲事吗?” 潋葵被我说得无法反驳,自知理亏地别开脸。我得意地哼笑后,捅了他的肚子一下。他恼怒地说:“干什么!” “是你不好!” “啊?” “阿荧虽然性子急了点,但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这几天连续生着气说明事情很严重,你到底有没有和她好好沟通过?” 潋葵怒气冲冲地看着我。片刻后他突然抬起手拧我的脸:“不知道内情的家伙没资格对我说教!” “哇啊啊!”我看这支舞要变互虐了。―_― “住手住手啦。”我打开他的手,不满地瞪着他,“那内情是什么你说啊,不说我怎么帮你解决?难道我希望看见我最好的朋友们一直因为矛盾而互相折磨下去吗?” “……我自己可以解决。” 被我怀疑地看着,他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了我可以解决。要担心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和那家伙的事吧!” “你在关心我吗?” 他给了我一个超级卫生眼。我们默默地跳了一会儿舞,他看着旁边说:“虽然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但还是没想到他真的敢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对你下手。不知道是说他疯狂好,还是说他无畏好。” 我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他终于移回了眼神正色看着我:“干嘛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你以为自己掩饰得有多好?笨女人。”语毕,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我是不会允许你或者他因为这种事被毁掉的。既然已经选择要当他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做好将来要面对一切的准备。” 尽管说法还是一贯的别扭,但他是真的在担心我和殷悠。我哧地一声笑出来:“没关系,只要阿葵还在我身边,我就不担心未来完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1部分阅读 没有能提供有力支持的人。” 他轻哼了一声。 舞曲完毕,我和潋葵在舞池边分手。我瞥到蔡少骏正向我走来,似乎想邀请我跳舞。我下意识地寻找殷悠的身影。奇怪的是殷悠居然不在会场。我又重新搜寻了一遍,除了确定他不在之外,发现安德鲁也不在。他的红发是那样显眼,不可能被我忽略。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对走到我身前的蔡少骏说‘抱歉,我要去洗手间’后,便匆匆走向守在大门边的侍卫:“请问你们刚才看见有人出去吗?” “嗯,刚才有两位先生说要吸烟,出会场了。” “谢谢。顺便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 “出了门右拐。” “麻烦你了。” 我出了门,四下张望。不管是殷悠还是安德鲁都不抽烟,他们单独离开所为何事?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跑向看起来离我比较近的那个出口。出去后我来到了回廊。我仔细辨别了一下,朝某个方向奔跑。跑了大概三四分钟,我来到了一个造型滑稽的小花园里。殷悠与安德鲁在花园一角的小亭子中。两人分开几步面对面沉默地站着,气氛像是马上就会拔剑一战。 我屏住了呼吸。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殷悠含着戏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用那种严肃的表情把我邀出来,就是为了在没人的地方不说话地看着我吗?” “你知道我把你叫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在回星王国前我们要为了ealtta做个了断了。” “噢?我们有了断的必要吗?她的身心都是属于我的,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安德鲁正色回应殷悠的挑衅:“你跟她过去的事情我一概不理会。她是我的未婚妻,跟她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应该是你。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回去参见女王时陛下就会命令我们完婚。不久后她就是我安德鲁维奈的妻子,是维奈家族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你以为到那个时候我还会容许你靠近她吗?” 我紧张得心跳都乱了:天,难道说安德鲁对我的感情真的已经不是友情了?o_o 殷悠神色间的戏谑终于褪去了,转而阴冷邪魅的魔王气息让四周暗涌起让人战栗的气氛:“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很乖的。没想到你居然傻到要与我为敌。” 安德鲁的眼中透出锐利的光芒:“我不会永远是孩子。孩子是无法保护她的。你明白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殷悠语气漫不经心神情却危险异常地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呢?” “我已经说了,我要跟你了断。我要把话彻底地跟你说清楚,也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如果ealtta真的和我结婚,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就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我们会走向什么方向。对我来说一旦迎娶了ealtta就代表我必须对她的未来负责。我会履行丈夫的职责,努力去爱她给她幸福。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对ealtta来说我是骑士,不是王子,也许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给她她想要的幸福感觉。这样的发展显然有违我想令她幸福的本意。”安德鲁定定地看着殷悠,“如果你能一直让她幸福下去的话,我拼了命也会把她交到你的手里。你能做到吗?” 殷悠微微一笑间戾气都褪去了,仿佛有些无奈地说:“原来如此。因为女王或是爷爷发出让你完婚的命令,所以你独自蹲在角落烦恼了半天吗?还不惜找了一堆威胁我的话做铺垫,我刚才还以为你哪根筋搭住了。虽然最近有所长进,骨子里依旧像以前一样死脑筋,尽做可爱的傻事。” 安德鲁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我是很认真的。扯上ealtta的幸福的话,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能轻易地相信,只有相信自己了。但是——”他回以信任的眼神道,“这段时间每次看见ealtta在你身边时露出的幸福笑容,我就相信你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殷悠厚脸皮地回答:“那是自然的,笨蛋骑士。” 我感动地望着他们。殷悠离开之后,安德鲁朝我置身的花丛看过来:“还不出来吗?” 我讪笑着站了起来:“被你发觉了呀。” “你以为你是忍术者吗?” “是忍者啦。”我走到他的身边,“不好意思,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没关系,我不介意。”_!炫_!浪_!网_!小_!说_!下_!载_!与_!在_!线_!阅_!读_! 看着他爽朗微笑的模样,我感觉自己认识的那个安德鲁终于回来了:“这阵子我觉得安迪你变了,一度因此有些不知所措。” “人总是会变的。曾经我有个很幼稚的想法,在找到多尔洛之前我不想长大,我想一直维持着孩子般的模样,不想让这么多年来相隔的空白让自己变得她再也认不出来。直到遇见了你,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我才意识到长大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变得成熟,挑起更多的责任,让自己向一个更完美的形象靠拢。在这个并不是那么愉快的过程中以前不明白的东西都可以想明白了。” 我深有同感地点头后,衷心地感激道:“谢谢你那么为我着想。” 安德鲁笑看着我:“刚刚被舞曲打断的那句话也是我的心情。” “嗯?你原本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跟友情不同的喜欢,但是跟爱情也有点不同。在自己的心情无法收拾之前,能把你交给殷悠我也松了口气。”他笑道,“有的时候也有点嫉妒殷悠,也许这是所有主宰者对独占你的他都有的心情吧。” 笑着地说喜欢,笑着放下朦胧的感情,安德鲁就是这样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终于理清彼此感情的我们相视愉快地笑。的确随着我们的长大,以前毫无顾忌地结伴的岁月无法回来了。但是从今往后,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度过更开心的未来。 我穿过走廊向会场走去的时候遇到了等候在半路上的殷悠。 “啊,阿悠你也知道我躲在那里!” 他忍俊不禁地笑道:“哪有这样不打自招的。” 我吐了一下舌头。他拉起我的手看:“把戒指又戴上了?” “嗯。这已经不是戒指了,而是身为骑士的安迪为了守护我而送的契约之环。” 殷悠轻笑:“又做傻傻的事情。对他来说,似乎不把一切事情下个定义就无法安心地继续生活。” “因为安迪很正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才不像你,整个一灰的。(心里想想就好,不敢说出来,呵呵) “算了,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啊。”他很自然地牵了我的手把我领向反方向。 “到哪里去?不回会场吗?” “听说等会儿有无聊的游戏,不回去了。我们还是去做很有趣的事吧。”他抛了个媚到家的媚眼给我,“小兔兔打扮得那么漂亮,不就是出于今晚让我好好疼爱你的目的吗?” “不是!” “那不是为我打扮的吗?” “这个么,的确是为了你……” “呵呵呵呵呵。” 通往他房间的路上洒下一路他bt的笑声。 第七卷 不去想未来有多少坎坷 55话 得到默认的恋情 第二天早上我和殷悠与同伴们集合的时候从春香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在昨天我们没有参加的那场午夜倒计时游戏中,燎荧和潋葵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冲突,燎荧被潋葵吻了,她也把他打飞了出去。后来不知潋葵怎么赔礼道歉的,两人彻底合好了。 真是欢喜冤家,看来他们的事我真的不用操心了。我们向蔡少骏索要幻空并准备离开彩国。以我做模特的画还没有完成,我有些担心他会找借口拖延,谁知道他答应得异常地爽快:“朕一诺千金。这是幻空,你们接受吧。” 一个侍女用盘子托着一个金子的珠子走到我们面前。盘子看起来很漂亮,珠子看起来也很贵,不过,那只是颗黄金打造的圆球。我们无语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燎荧忍不住说:“这不是黄金珠吗?哪里像幻空?” “不是吗?”尽管耍了我们,蔡少骏还是脸皮很厚地笑起来,“朕听说幻空是金色的珠子,还以为这颗一定是的。” 殷悠拿起了腰铃,潋葵拿出了已经开始发芽的种子,燎荧手上冒出火苗,惜亘抽出了暗鞭,连安德鲁都开始召唤辛由达。如果我不阻止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蔡少骏这座恶心到家的宫殿的祭日——但是,我没有阻止的欲望。让这座宫殿消失绝对是造福人类的好事,大家认为呢?▽ “啊哈哈…朕也有搞错的时候。为了赔罪,现在就用超速旅行器送各位回星王国微紫市吧。” “国王陛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计较您搞错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团长大人可不是随便被谁都能画的。”巴叶一把抢了那颗黄金珠藏进自己腰包,“即使这个不是幻空,当做模特的谢礼也不为过!” 蔡少骏识相地点头:“原本朕就打算赠予你们,你们就收下吧。” 巴叶眉开眼笑地换了副谄媚的模样:“国王陛下不愧是国富力强的彩国之主,真是慷慨大方让人打从心底敬佩。” 实在气不过的燎荧抽了巴叶的头一下,用眼神恐吓她再敢对蔡少骏献媚就做了她。带着一肚子火离开蔡少骏的宫殿后,我们搭乘了只有彩国王室才能搭乘的超速旅行器赶往微紫市。超速的就是不一样,快得跟火箭一样,不到3个小时我们就赶完了平时需要几天的旅途,从彩国回到微紫市。 离开微紫市不过是祈祷月的事情,至今才短短三个月,我的感觉却像游子流浪了数年终于回家一样。我虽然隔三差五会给妈妈写信,尽量每天给她打电话,但我现在依旧想她想得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怀里。 但是现在不行。今天已经是水月1日了。身为贵族的安德鲁必须带着未婚妻,也就是我在今天进宫晋见女王。潋葵要回家拜见父母。蝶魅也急着回家见妈妈。剩下的惜亘和燎荧决定带春香和巴叶去见见我们的学校维奈学院。让殷悠先回家见妈妈后,我们各自分头。我跟着安德鲁招了辆马车赶回了维奈府。虽然满府的人都跑出来迎接我们了,我们却没有什么时间跟他们一个个打招呼。像是打仗一样梳妆打扮了一番后,我们赶紧搭上马车跟着罗伯特校长一起去王宫。我们是最后一家到的,在走入队伍的时候贵族们都在看我。站到位置上后我问安德鲁:“我的发夹掉下来了吗?缎带乱掉了吗?” 他认真地检视了一下:“没有啊,都很好。” “那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 安德鲁笑了起来:“你现在可是星王国上流社会的传奇名人。” 一个18岁的异世界少女,进入世界第一魔法高等学府后成为校园偶像,后与家世显赫的星王国伯爵订婚;带兵打仗时被奉为胜利女神并成为军队偶像,进入旅团界后迅速带领自己的旅团成为业内明星,获得了相当的国际知名度。被安德鲁这么一总结,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经历有些传奇。b “要说我一个人谱写了这些传奇是不可能的。过去的一切如果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哪有可能由我独自完成。” “但是缺少了把我们聚集在一起的你的话,我们这些主宰者只是一盘散沙,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机会认识对方。”安德鲁有些感慨地说,“命运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是呀。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种宿命。我吸引了主宰者们,主宰者们也吸引了我。我与他们相聚,一同创造了一段不同寻常的历史。 而未来,我也将与他们并肩而战。 为了这个美丽的世界英美治,不落入那个妄念之徒冥斯赫的手中。 轮到我们晋见的时候,跟在罗伯特身后的我们装出特别亲密的模样地进了大殿。跟去年相比从皑月女王显得有些憔悴,看来去年的混乱让她操了很多心。从皑月在看见我和安德鲁互相含情脉脉的模样时露出了感到满意的神情,待我们行礼后和颜悦色地问我们:“维奈伯爵四十九世何时与易小姐完婚?” “我们本来打算这次年庆后就举办婚礼。但是年末时我们接到很多任务,有许多线索耽搁不得,恐怕要忙过这阵才有举办仪式的空闲。”安德鲁回应道,“我们一切都以国事为重,儿女私情当置于其次考虑。” 从皑月沉吟了一下:“你们的事迹本王都已经听说了。既然你们有了打算,就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女王居然比预料中更好对付,这让我和安德鲁都有些意外。我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说最近发生了什么连女王也应接不暇的事情,以至于她急于依赖我们的力量吗? 之后的晚宴上我找了国家魔法部的绿衣官员,熟识的李玉宇叔叔询问情况。李玉宇告诉我从皑月因为年事已高,健康状况不是很好,又有意传位。上次她传位给儿子从昂星时外姓王族因为不满而叛乱了。最近一听闻从皑月又有传位之意,外姓王族似乎又冒出作乱的苗头,从皑月正为这件事大感烦恼。 其实我觉得女王也挺顽固的。以前曾听安德鲁描述过二十几年前的王室动乱,我认为外姓王族动乱的主要原因还是出在从皑月仅剩的儿子没有掌管如此大的国家的能力。从皑月只是不希望王权从自己的血缘中流失便把不适合当王的儿子硬推上王座,害得他最后被杀死在暗坷得,真是一出人间悲剧。听说女王的三位孙儿中除了从郁人之外都没有才华与气势。但从郁人是最小的王子,前头的大哥不死或是不主动退让他不可能坐上王位。外姓外族恐怕是预感历史又要重演,星王国又要迎来一个扶不上王座的王才会马蚤动吧。 如果让我给女王提个意见的话,我会建议她纵览全部亲属,不管是不是直系是不是外姓都纳入下一届王的考虑范围。毕竟现在已经是外患时期,不能再因为一些固执的念头而增加内忧了。 我和安德鲁跟各自认识的人都打过招呼后,在晚宴开始后的半小时后就翘头回家了。同伴们都在我家,连去年跟着父母参加宫廷晚宴的潋葵都在。我见到了阔别三个月的妈妈。她看起来被罗伯特校长照顾得相当好,没有消瘦也没有一点憔悴。我抱着她亲了又亲,害她被我弄得一脸口水。 “这次回来住一阵子再走吧。” “嗯,我们还要在星王国买旅行器考驾照,一个月内应该不会走。” 妈妈露出了微笑。显然我不在身边她还是很寂寞的。 我们弄了个大桌子,10个人一起吃团圆饭。席上坐在妈妈身边的我向她介绍了巴叶和春香。在看着巴叶的时候,妈妈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可能是疗之主宰者吗?” “我和阿悠都那么认为,是不是阿悠?” 坐在我另一侧的殷悠说:“其实刚才小荧和小惜带小春和小叶子回来的时候说了一件事情,他们说小叶子在学校里看见疗之贤者绿降的雕像时神情有点恍惚,一直说自己认识那个人。” 巴叶听到我们的谈话立刻朝我看过来:“我可没骗人啊,丽大姐!我肯定认得那个女人,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你的确认识。”妈妈很少在我们热烈讨论的时候插话,但一插话说的内容绝对是正确中的的。我们都停下谈话看向妈妈。妈妈望着巴叶:“昔日的12主宰者在遂时的要求下,每个人奉献出一半的魔力注入了维奈学院的12贤者雕像中,所以那个雕像是有生命的。只要身为转世者的后人回到雕像前,就能与前世的记忆沟通。”妈妈看向殷悠,“你几年前曾经和独悠说过话吧?她是不是教了你一些你以前无法领悟的东西?” 殷悠点了点头:“但我那时不知道自己是主宰者,也不知道自己是她的转世,当然更不知道原来每座雕像都会对特定的人物说话。” 妈妈再次看向好奇的巴叶:“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再去绿降的雕像前一次,你的身份绿降一定会亲口为你确定的。” 我们都无言地看着妈妈。燎荧小心地打破沉默:“绫女伯母你怎么知道?” “因为统一战争时代我跟绿降是夫妻,她的性子我清楚得很。” 一室寂静中,妈妈很坦然地四顾:“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是你们中间唯一保留着一些第一世记忆的人,曾经是大气贤者羽契,也是12主宰者之一。” 晴天霹雳把我们都雷得外焦里嫩。主宰者,妈妈竟然是最先到我身边的主宰者……o□的da8ce5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太过分了,妈妈!如果早知道你全知道,我们何苦到处去找幻空啊,你直接告诉我们你们当初把它们藏在哪里了不就行了吗!”不止是这样,关于主宰者不同寻常力量的疑问啊,主宰者们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啊,以前的那个冥斯赫米鲁是怎样的人,是不是和我想象中一样伟大啊之类的问题不是全都可以从她那里得知了嘛! “当初幻空是每个主宰者自行去找地方藏的,我不知道其他人藏到哪里去了。我的那颗藏到了一个叫做雷云殿的地方。但是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废墟,幻空当然不知所踪。”妈妈淡淡地说,“作为一个主宰者,我的力量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完全觉醒了。以我的主宰者之力,真神动不了我一根手指,我也没理由与他们为敌;此外我是维奈的老师,平时还要给学生上课,帮助罗伯管理学校,不可能跟你们组成旅团满世界跑。所以我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虽然觉得她的说法有些冷淡,却不可否认这些都是事实。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和力的战役妈妈全程都认真地监护着我,一旦遇到困境,她会立刻出手保护我。但这次我们与真神的斗争她却完全置身于事外,似乎不愿意牵扯进这件事中。有什么妈妈不能出手的理由吗? 想不通啊。?_?? 饭后我们又玩了一会儿,因为要送春香和巴叶去学校的宿舍借住,安德鲁和惜亘陪着她们提前告辞了。不久之后同伴们也三三两两地告辞回家。燎荧磨蹭到了最后,趁妈妈洗碗的时候,她问我和殷悠:“我有事想跟你们说。” “嗯,说吧。” 她难得露出羞怯的姿态,沉默了半晌后啐道:“鸟的,说不出口!” 殷悠坏笑道:“听说小葵邀请你5日作为他的女伴去参加他家的宴会。小荧是不是在烦恼要不要去?” 燎荧的脸立刻涨红了。真是诚实啊。 “可可我又跟他没什么特殊关系,如果去了……” 都当众接吻了还叫没特殊关系,看来燎荧在暴力之外还有一个特长,那就逃避事实。 殷悠轻叹口气,露出回忆往事的苍凉眼神(这么快就进入欺骗模式了?我要好好学习一下。):“我以前曾经作为朋友跟小葵一起出席过那个宴会。那真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肮脏的地方,每一个都怀着恶意,笑里藏刀。和他们说话是一种折磨,不和他们说话会被他们批评‘首相的公子没教养’,我只是在旁边看都觉得小葵十分的可怜。” 演得好,燎荧已经完全上当了,一脸的惊讶:“竹鸟竟然会被人欺负?” “这是没有办法的呢。”我立刻接上道,“阿葵又是家中的末子,还没出社会,上头又有5个在上流社会活跃的哥哥姐姐,他爸爸根本不注意他。那些势力的达官贵人不欺负他欺负谁呢?可是阿葵又非常爱他爸爸,所以即使是违心的,也不希望让那些人批评‘潋农的儿子’。只是想想都觉得那种环境下的阿葵实在是太可怜了。” “如果是小荧和他一起去的话,他心情肯定会好一些。而且小荧那么强势,如果小葵再遇到那些恶心的人,你一定可以帮他说话,不再让他受欺负。” “所以不要再犹豫了。去了没事发生大不了浪费一个下午,如果有事发生的话就能帮阿葵一把了。” 我觉得我和殷悠简直是超级推销员,一唱一和的后果是燎荧完全被我们骗进了,一脸义不容辞的严肃神情:“嗯,看来我非去不可。我倒要看看那些鸟人敢对竹鸟怎么着。” 我得寸进尺地说:“你也别竹鸟竹鸟的了,别人听见会笑的。叫得亲密一点吧,比如说只叫葵啊。” 燎荧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我,半天也没张开嘴。嗳,不就一个名字嘛,至于搞得像抵制招供革命情报一样吗??▽?b “不急,还有4天呢,你可以慢慢练习。” “……哦……” 满腹心事的燎荧回寝室后,我窃笑着对殷悠说:“等有结果了,我们一定要向阿葵收一个大大的媒人红包。” “看他那副迷恋小荧的模样就知道,要他倾家荡产送我们都行。” 我们一齐憧憬着未来的红包:“啊,叫小葵送什么好呢?对了,让他穿上上次的狮子布偶装拍照给我们留念如何?”“不对,应该叫他们一起穿情侣布偶装拍照给我们留念。” 我们对视着发出节奏很合拍的bt笑声。(糟了,我已经彻底变成bt了。) 妈妈从厨房走出来骂我们:“你们在讨论什么奇怪的事情,笑得像傻瓜一样,快点洗澡睡觉。” 离家一段时间再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算被妈妈骂也觉得很开心:“好的。妈妈今晚一起睡吧。” “知道了。” 对于我的决定殷悠不太高兴。待妈妈回到厨房,他指了指自己问我他怎么办。我像赶狗一样挥了两下手示意他自己睡。这嚣张的家伙,才回家一天就动歪脑筋,难道昨晚他吃得还不够饱?∴∴ 再说,我还没有把我跟他的事情告诉妈妈,(瞒着不说被妈妈抓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怎么可以公然在家进行地下活动。考虑到妈妈得知实情后可能产生的种种可怕后果,我决定挑一个她无比开心舒畅的时刻招供。 无视殷悠那被遗弃小狗般的眼神,我洗完澡就睡到妈妈房间去了。 妈妈的房间无论何时看都像个堆放武器的仓库,除了床之外没有任何生活用的家具。虽说没什么女性气息,却充满妈妈清香的味道。我躺进被窝不久后洗完澡的妈妈进来了。我裹着被子盯着穿着睡衣的她直看,她微笑道:“看什么?” “好久没有仔细看了嘛。妈妈好像变漂亮了耶。”这可不是违心的夸奖。把头发放下来时,妈妈绝对可以被称作古典美人,更别提这位美人还是朵刚出水的芙蓉。她笑着坐到床边:“做错什么事了吗,嘴那么甜。” 我心虚了一下:“哈哈,哪有。”其实有,还是很大一桩…… 妈妈关灯上床后我贴了过去:“罗伯特校长对你好吗?没有欺负你吗?” “你以为罗伯是对门那以欺负你为乐的家伙吗?” 妈妈,说话不用那么刻薄吧,虽然你说的是实情……tt “我不在家你寂寞吗?” “还好,很容易保持安静和清洁。” “……”算了,我不问这种自讨没趣的问题还不成么,“妈妈你为什么还记得前世的记忆呢?” 妈妈沉默了一下。我感觉与其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如说她不太愿意回答:“因为我有点坏掉。” “坏掉?!那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那种喝孟婆汤无效的特殊人类。” “噢。有前世的记忆是不是很辛苦?” “并不是很多,只有一点点。我就像个旁观者读着属于羽契的过去,谈不上困扰。” “是这样呀。”尽管谈不上困扰,但感触总是有一些的,否则妈妈今天见到数百年前曾是羽契妻子的巴叶,怎么会露出异样的眼神。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妈妈和巴叶都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新的感情,再看过去的事一定会淡了,“羽契和现在的你像吗?” “在冷静内敛这一点上还是挺像,其他的没什么共同点。虽然是同一个灵魂,因为生活的环境不同,可能骨子里的东西没变但是性格气质都和最初那世不同了。以前的绿降是一个温驯如小鹿,内向腼腆,爱人甚于爱己的女人。” 难以想象一直像个汉j一样跟在我和殷悠身边的拜金巴叶居然曾经内向腼腆还温驯如小鹿……―_― “那阿悠的第一世独悠呢?” “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是什么意思嘛……tt “我记忆中的独悠是端庄典雅,聪明内秀的好女人。但和柔弱的外表不符的是她非常有理想和抱负,有的时候比男人更强势,我们中最铁血无情的辛由达都被她压得死死的。” “铁血无情?!”感觉这四个字完全无法与安德鲁相联系。 “12贤者经历过的战场不是你曾看过的小打小闹的战场。对12贤者来说上了战场就别无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后一个敌人没被杀死之前,战役就没有结束。而辛由达是被奉为战神的男人。所谓的战神就是战场上最冷酷无情的杀手。他制造的亡魂无法计数。” 我的脑中出现了安德鲁拿着大剑浑身染满敌人鲜血的模样。没想到他竟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去,难怪他丝毫不愿旁人知道他就是百年前的那位满手鲜血的战神。 “当然,我们12个人当初都迫不得已地杀人,比较谁杀的多是没意义的。我们靠战斗换来星王国的建立,我们用很多很多生命最终铺就胜利之路。” 我打了个寒颤:“妈妈……12贤者转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为了再一次跟着某个像从翌阳一样的人投身那样恐怖的战斗吗?” 黑暗中,妈妈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并不是那样的。我们轮回转世的意义是‘结束一切’。” “什么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世界总会出现一两次人为的大危机。主宰者为了在这种绝望时刻站出来结束一切纷争而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也为了履行这个使命而不断轮回。” “原来主宰者是超级英雄!” “是的。是神派到这个世界维护秩序的超级英雄,每一次聚齐都是为了挽救这个世界于危难。” 我已经过了英雄狂热的年龄了,却还是因为听到如此令人感动的事迹而热血沸腾:“那,主宰者会拥立霸主的传闻是真的吧,你们结束战斗后会选择那个能让世界和平安定的人当王,从而完成改变英美治命运的使命。” “那个完全是谣传。” “咦!可是当初的12贤者不是拥立了领导者从翌阳为王吗?” “12贤者从没跟随过从翌阳。12贤者跟随的人是冥斯赫米鲁。你应该念过历史,知道他是一个视权势如尘土的男人,不屑当所谓的人上之人。” 我的热血再次沸腾了,一方面是听到自己的偶像被妈妈肯定,一方面是因为一直困扰我的‘12贤者等待的人就是未来霸主’的消息完全不可信。看来真神把一些道听途说的奇谈怪论当真了,真是好笑啊!▽ “现在12主宰者跟随的人是我。那是不是说明我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像冥斯赫米鲁那样伟大的人啊?”我喜滋滋地问。也不听妈妈的回答,我钻进她的怀里,“他是个让人崇敬得无以复加的伟人,我不奢求能超越他,能做到他的一半已经很满足了。好,从明天开始我为了向他靠拢,要加倍努力工作了!晚安,妈妈~” “晚安。” 我睡着之前隐约听见妈妈低声叹息。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叹息的理由和我与冥斯赫都有关。 第二天早上见到殷悠的时候,我立刻bia了上去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他一下就想歪了:“才一夜没见我就想成这样?” 我心情好,不跟他计较:“阿悠是超级英雄哦。”迎着他疑惑的视线,我baba地把昨晚从妈妈那里听来的东东说给他听。听完后他用一副幻想破灭的幽怨神情凝视着我。我不解地问:“你对这个身份不满意吗?你可是世界上仅12个的超级英雄之一哦。” “拯救世界……比拥立小兔兔做女王无聊多了。” 你到底是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事物的价值的……―_― “我本来还热切期盼着小兔兔以兔耳朵代替王冠成为新国的可爱女王,创立一个只许穿布偶装和生产可爱东西,能随我们心意灭掉一切看不顺眼的东西的完美国度让我们一起幸福快乐地在其中生活。居然要我拯救世界,小兔兔还不能当女王。这是什么悲惨的使命,我要把它彻底颠覆掉。” “……”妈妈你说的对,当年的英雄独悠彻底堕落了。期盼这种变态魔头还会去当正义英雄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tt 之后安德鲁、惜亘和春香、巴叶来我家吃早饭的时候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巴叶昨晚自己去见绿降后,果然得到了绿降的亲口确认。巴叶就是疗之主宰者。现在完全确定了身份的主宰者共10人,剩下的预言与祈祷的主宰者身份还不明。不知道兽牙是不是祈祷的主宰者? 也许我有必要抽空去妖翼族找他叙叙旧。 饭后春香和巴叶到我房间玩。我把相册抱出来给她们看。当她们看见照片中女装的殷悠时无不大跌眼镜,直呼‘我的天’。我坏心地跟她们解释这家伙以前有女装癖,后来跟我交往后变态的爱好被矫正了。两人的接受能力倒是很强,兴奋地八卦了一阵子后都接受了‘殷悠曾经是变态’的说法。巴叶还兴致勃勃地问我要了一张他的女装独照收藏。 我们下楼的时候,春香和巴叶看见殷悠都笑个不停。殷悠看向我。我给了他一个装出来的无辜眼神。客厅里的人只多了一个蝶魅,燎荧和潋葵都不在。潋葵今天有家庭活动,不来很正常,燎荧去哪里了?我问:“阿荧还没有来玩吗?” 蝶魅露出了一个苦笑:“阿荧姐姐已经来了,人正在后院。”我往院子一瞥,看见燎荧正蹲在花坛前盯着一朵向日葵念念有词。出于好奇我悄悄走到她身后,只听她在不停嘟囔:“葵葵葵葵葵,不就是个葵么,难道我还鸟的说不出不成。” 燎荧,练习得好认真……_; 妈妈买了一个点心拼盘给我们吃。因为里面的点心花色不重复,我贪心地从每个人那里都尝了一口。在最后吃殷悠的奶油馅糯米团的时候,我感到有点反胃。 “怎么了?” “吃太多觉得好腻。” 也许是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忙,我对彩国的水土又不是很服,总觉得没有什么胃口,身体也不是很舒服。也许是昨晚因为好久没吃妈妈做的菜一口气吃了太多,所以现在才会觉得不适吧。 明天是殷悠的20岁生日,我们兴奋地讨论了一下明天的安排。我们这些女生下午一起去逛街给他买礼物。我给他买了一对可爱的仿真小兔子,一只抱它的时候会说:“抱怎么够,再啵一个。”放下的时候会说:“谢谢服务。”(很女王的兔子)另外一只抱它的时候会说:“别随便抱我啦。”放下的时候会说:“喂,真的不抱我了?”(很别扭的兔子)。这对兔子可以自己设定语言内容,还可以做留言提醒,殷悠一定会喜欢的。 回到家里,我觉得累坏了,晚饭也没有胃口吃。妈妈和殷悠都有些担心我的身体状况,让我早点休息。我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牛奶,显然是妈妈因为担心我的身体放在那里的。虽然没有什么胃口,我还是把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口。那口牛奶完全没让我尝到奶香,我只觉得一阵恶心的脂肪味刺激着感官,胃里一阵翻天覆地,差点吐出来。好不容易把牛奶咽下去,我放下杯子。虽然对不起妈妈的心意,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喝它。 躺到床上我觉得浑身都不对劲。明天就是殷悠的生日,希望我不要在当天生病影响大家的心情。 第二天我起床时身体仍然感到不适。我打起精神洗漱打扮。喝了一点妈妈准备的粥后,我感觉好一点了。同伴们陆陆续续来到家里,人聚齐后我们去了安德鲁订好的饭店。那是家非常有名,口碑很好的海鲜主题酒家。为了迎合殷悠的喜好,潋葵还请了一支花强战队舞台团来表演。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时光后,酒席开席了。在一席向殷悠敬酒后我喝了一盏酒。喝下那一点辛辣的液体后,我又开始不舒服了。随着精致的海鲜上桌,闻到腥味的我越来越反胃。坐在我身边的燎荧看我不吃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不吃呢。来,这个牡蛎味道不错。” “哦。”我托着牡蛎凑到嘴边。一股可怕的腥味让我的胃猛地一翻。我再也忍不住了,说了声抱歉冲出房间,冲进了厕所。我对着洗手台拼命地吐,感觉把胃都吐出来了。我喘息着放水冲去秽物。呆呆地望着哗哗的流水,我的脑袋里曾经隐约冒出过的念头此刻鲜明地跳了出来,让我心惊胆战: 我该不会怀孕了吧?⊙﹏⊙‖ 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我和殷悠的情 事并不多啊,女人是那么容易怀孕的么……【作者:对无知少女没想法了……】 我还来不及想其他的事,镜子中就倒映出妈妈的身影。我惊吓地转身看向冷脸走进洗手间的妈妈。妈妈的脸色从来没有这样铁青过。瞄了还留有一些痕迹的水池,她严厉地问我:“你的生理期一向很准。这次回来应该正赶上最后一两天,但是我给你准备的卫生用品你到现在也没有动过。你老实告诉我,你多久没有来生理期了?” 姜是老的辣,妈妈居然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我颤颤巍巍地回答:“一个多月吧……” “你是不是和他做错事了?” 我盯着脚下的地砖。其实我没打算隐瞒的,只是这样被揭穿实在是太糟糕太丢脸了。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难熬,羞愧难当的我小幅度地点头承认了罪行。 妈妈冲了出去。感到大事不妙的我立刻追了上去:“妈妈!” 妈妈冲回了房间,不由分说地以一道杀气腾腾的手心雷攻向殷悠。事情太突然了,他都来不及防御,只来得及跃开。雷把墙壁打出个巨洞,看得出妈妈是真要取殷悠的性命。我吓得尖叫起来:“妈妈,不要!” 宛如死神一般的妈妈一瞬间就逼近了殷悠,用带着气流增幅的一拳把他打飞。房间里的女生们都尖叫起来。安德鲁冲出来死死地抱住妈妈:“绫女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惊愕的潋葵放出木之屏蔽保护愣住的殷悠。我拼命扑到妈妈的身前:“不要杀阿悠,要杀就杀我吧!” 盛怒的妈妈胸口剧烈起伏。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 我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跌在地上的我的肩头。殷悠来到了我的身边,把我揽在怀里。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妈妈发那么大的脾气是因为我们的事。沉默了片刻,他说:“都是我的错,杀我一人足够,请你不要惩罚小兔兔。” 燎荧跑了过来,挡在我们前面:“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话好说,先原谅丽和悠,绫女伯母!”春香、蝶魅、巴叶都跑过来挡在我们前面替我们求情。惜亘、潋葵和安德鲁则挡在妈妈面前以防她还要出手。 妈妈脸上的怒色渐渐转为无奈之色。她拨开人群来到我面前把我扶起:“走吧。”殷悠立刻拉住我的手不让妈妈把我带走。妈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也一起。”殷悠有些疑惑,不知道妈妈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安德鲁拦住我们:“绫女小姐,你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我不会杀他们的,只是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妈妈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在所有人忐忑不安的注目中,我们离开了房间。 我们跟在妈妈身后。殷悠疑惑地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怀孕了……”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2部分阅读 殷悠似乎不是非常意外,只是顿了一下,用稍微急促的语气问:“是真的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所以才要去医院。”妈妈回头用很无奈的视线看我。 我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殷悠握住我的手。 妈妈叫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上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我的心情很乱。刚刚才和安德鲁创造出暂时平衡的局面,万一我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所有的事情会被搞得一团乱,我可能也无法继续去找幻空。 如果真的有了,要拿掉么…… 我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肚子。如果真的有了,那就是我和殷悠的孩子。我瞥了殷悠俊美的侧脸一眼。他的孩子一定是很漂亮很聪明的优良品种,扼杀掉太可惜,也太可怜了…… 在内心的不断挣扎中,我们来到了医院。妈妈去挂号的时候,殷悠坚定地对我说:“如果真的有了,就把孩子留下,我会负起责任的。”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真的可以留下吗?” 他抚摸我的腹部:“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我异常感动。所有的不安,迷茫,害怕全部消失了。他不会让我独自一人承担未知的一切,有他的支持什么都无所谓了。 “嗯。” 把殷悠留在诊室外,妈妈带我进诊室做了检查。做完检查后,医生笑眯眯地看着紧张的我。 “太太,你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我一下傻了:“嗳?” “最近是不是生理期不规律?你稍微有些生理期不调。”她给我开了方子。傻眼的我问:“可是我最近胃一直不舒服,今天还吐了。” “是吗?你是不是因为过年吃坏了肚子?” 是,是这样吗!!!!!囧 妈妈松了口气,小声自言自语:“还好。”のの 一点也不好,这个乌龙也搞得太大了,我待会儿怎么跟殷悠说啊……tt 妈妈告诉医生我年纪尚小又是新婚,还什么都不懂,医生给我一本指导手册让我回家和爱人一起学习。 尴尬地走出诊室,等在外头的殷悠立刻迎上来:“结果如何?” 我小声地说:“……好像只是吃坏了肚子……” 在他沉默的时候,我羞得满脸通红。 ‘哧’地一声,他很不给我面子地笑了出来。我恼羞成怒地捶他:“笑什么啦!” 他笑着拥抱了我:“太可惜了。” “……有了的话会很麻烦,我们会很辛苦的……” “但我就可以娶你了。” 我愣了一下,挣开他的怀抱。对了,这种懂得很多的家伙难道真会像我一样完全不知道不避孕随时可能怀孕吗?我质问:“你是不是故意不做措施的。” “被你发现了。我想让小兔兔早点给我生只小小兔兔玩。”他笑得奇j无比。我用力打他:“你这个坏蛋!”居然在计划那么疯狂的事,我到底有几条命可以被他吓啊!tt 他收敛了笑意,装出好孩子的样子。我一回头发现原来是妈妈出来了。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回去吧。” “哦。” 回家之后妈妈并没有责骂我们,我们吃过简单的晚饭后很识相地早早回了房间各自面壁反省。过了不久妈妈来敲我的门,递给我一袋子医生开的药嘱咐我吃。 “对不起……” 妈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我觉得异常愧疚。我心情沉重地从袋子里拿药。我有些吃惊地发现里头除了胃药,调理生理期的药,居然还有口服的避 孕药和保 险套。 我不知所措地盯着那些东西看。妈妈是在告诉我‘以后要小心,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么……也就是说,她已经默许了我跟殷悠的关系了…… 也许她只是怕殷悠那什么事都敢做的家伙再做出让人心惊胆战的事情。一时间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庆幸我们的恋情得到承认还是反省自己找了个胆大妄为的魔头做情人…… 56话 背道而驰的兄妹 第二天一大早同伴们都冲到我家来确定我和殷悠的人身安全。在看见没有缺手断脚安然无恙的我们后他们都松了口气。 “真是吓死人了哩。”春香心有余悸地偷偷瞟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妈妈,“你娘实在是看不来那么凶悍,昨天那架势真是要杀人哩。”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绫女伯母那么生气?”燎荧疑惑地问。 “哈哈……误会……” 巴叶和潋葵都用心里隐约有数的表情望着我们。我想世界上还没公开关系的情人应该不少吧,为什么我们两个会那么丢脸那么惨……﹁ ﹁ 和我呈强烈对比,殷悠那厚脸皮的家伙一脸若无其事:“就是误会。绫女小姐误以为我弄坏了她的宝贝,所以生气了。” 不知是殷悠的解释有说服力还是妈妈以前对殷悠的种种暴虐行为让众人心有余悸,他们都相信了他的说辞,这件事于是不了了之了。 又在家休息了2天,我的身体调养好了。5日那天我帮燎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她去赴潋葵家的宴会。6日见面的时候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进门时不但牵着手,燎荧还神情自然地直呼潋葵的名字了。他们告诉我一个让人惊奇的消息。昨天他们在宴会上碰见了国家魔法部的部长利日钊。国家魔法部部长的职位是很高的,算身为旅团长的我的上司的上司,和首相潋农平级。那位我们大多数人都尚未谋面的大人物告诉潋葵与燎荧神圣帝国中有一个幻空,而且持有人是神圣帝国的大公夫人特雷西奥丁。 我们全体集合后,蝶魅给与会的我们上历史与政治课,详细介绍神圣帝国。 神圣帝国位于与星王国所在的巨星大陆隔海相对的席尔立提大陆。 席尔立提一直是一块不和平的大陆。上面的国家大都很小,国家间的侵略战争一直没有停息过。二十几年前以一个叫大叶国的国家为首,5个比较大而军事实力强的国家结成了五国联盟,充当席尔立提治安警察的角色维护着席尔立提脆弱的和平。 四十几年前,席尔立提上的神圣帝国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国家。一位叫特雷西-勃朗的女性嫁给了懦弱无为的神圣帝国大公欧曼-奥丁,成为了帝国的大公夫人(注:相当于皇后)。婚后,她展现出过人的政治手腕与钢铁般的意志,在四十多年时间内改变了席尔立提的国际格局,使神圣帝国成为席尔立提最危险的强国。6年前,她终于指挥神圣帝国的铁蹄将5国联盟之首大叶国击败,吞并了5国联盟,使神圣帝国扩张为席尔立提大陆上最大的国家。 特雷西奥丁真是位叱咤风云的女性,其作为领导人的能力应该足以与统治星王国半个多世纪,并在退位后还能在动乱中复位恢复从氏王族统治的从皑月相媲美。 巴叶猛地放下茶杯的动作打断了我的思路。她看起来有点不同寻常,一张甜美的小脸紧绷着,蓝丝绒般的眼里满是痛苦和仇恨:“别给那种侵略者歌功颂德!” 蝶魅吃了一惊:“我没有。”蝶魅的讲述还是比较客观的,并没有评论政治。但是从她着重讲述特雷西事迹的事实来看,蝶魅应该颇欣赏特雷西这样强势又有野心与才能的女性。而这一点似乎是巴叶所不能忍受的。我们都知道她是席尔立提大陆人,难道说她的祖国也被神圣帝国侵略了? 巴叶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不做声了。 安德鲁开口道:“如果幻空真的在神圣帝国那边就有点麻烦了。” “此话怎讲?” “你们还记得曾经破坏了我们旅团考试的法多娜奥丁吗?那个卑鄙的女人就是神圣帝国的公主,特雷西奥丁的孙女。” 我从来没听过安德鲁用‘卑鄙的女人’这样充满痛恨感的字眼来形容女性。我小心翼翼地问:“安迪和她有过节吗?” “似乎是特雷西奥丁和我爷爷有仇。以前我在特种部队服役时曾经被来复仇的法多娜奥丁好好‘照顾’过。”那似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他至今谈起时仍一脸嫌恶。 不敢想象法多娜到底对安德鲁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仇恨至此…… 蝶魅说:“的确听说特雷西奥丁极度讨厌星王国人,就连星王国的旅团都被禁止踏上帝国的领土。” 怎么有种错综复杂的感觉。我瞥了一脸平静地听我们谈话的妈妈一眼。如果是和罗伯特校长有关的事情,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吧。 我暂时把心头的疑虑放下:“我们先不追这条线索。真神要从神圣帝国之主手上拿走幻空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实在没别的线索我们再想办法去席尔立提。” 事后我问过妈妈知不知道特雷西和罗伯特校长为何结仇。妈妈淡淡地说:“感情问题。”我不好再追问下去了。根据我的直觉,这个所谓的感情问题和我妈妈也一定有牵扯。唉,妈妈的过去还真是纠结复杂啊…… 年庆后的一周,星王国所有店铺都开始正常营业了。我们逛了好几家旅行器店挑选将来的爱车。因为选择实在太多,尽管已经做了相当的功课,我们的意见还是不统一。在我们几个女生热烈讨论的时候,殷悠回来很平静地宣布:“我们刚才已经付款了。” “嗳!已经买了?!” “嗯,一辆二手的。” 燎荧一副要昏倒的模样,春香、巴叶都叫了起来:“什么!3200罗索的巨款只买了二手的!!” 虽说是二手车,却是我以前看中的那款最新型号,外观看起来和新的没有任何区别,听说前主人只在干净的马路上开过一次。几个女生争先恐后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哪里看起来破损或者少零件。我们都感到疑惑极了:“为什么那么便宜呢?” 安德鲁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保证会在明天之前把它修得一点毛病也没有的。” 原来是坏的!=_= 安德鲁恐怕不是抱着修理,而是研究旅行器内部结构的目的去捣腾我们的旅行器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地把一辆漂亮的车拆得面目全非变成零部件。他边挥着拆车凶器——扳手边安慰我:“放心放心,我在特殊部队中服役的时候拆过旅行器玩,不会装不起来的。” 我很想问一声那辆旅行器装好后还能不能用…… 花了大概100罗索换掉坏掉的零件,安德鲁果然在第二天还了一辆看起来和正常无异的旅行器给我们。看他在院子里小开了一把,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我们放心了。把旅行器放在旅团站暂时保管后我们开始考驾照。我们每一个人包括蝶魅、巴叶和春香都参加了考试以防将来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需要她们开车。 旅行器的操作方法和汽车完全不同,即使是已经在地球学会开车的我也只能从头学起。别的人也像我一样没有任何基础,大家一起投入学习与考试的场面就像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学校,让人打从心底愉快。 又是充实的一天过去了,转眼水月已经过半。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在亲吻我。睁开眼睛,一张被月色朦胧得绝美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小兔兔……”殷悠声音低沉沙哑地呼唤我,眼中布满情 欲的色彩。 我被吓醒了,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他的肩头不让他压下来:“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 “我想你想得睡不着。”他有些微凉的手滑进了我的衣服里。 回家以后我们一直睡两个房间,还没有亲近过。他提过几次要求,每次都被我以身体不适推掉了,其实我的生理期早结束了。没有答应他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我觉得非常对不起妈妈。尽管妈妈已经默许了,我还是不想在她眼皮底下跟他暗度陈仓。 我把他四处游移的手推出衣服外:“不要啦。” “为什么。” “就是不要。” “你在生气我以前对你做的坏事吗?”他态度诚恳地低声道歉,“我保证在你想要孩子之前,不让你碰见意外。” “我不是在生那个气。妈妈都已经那样生气了,我们不应该再乱来。” 殷悠皱起眉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绫女小姐没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是我妈妈呀,我当然要顾及她的感受。” 殷悠没有说什么,直接起身走人。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生气了?为什么这么一件小事会让他生气? 我变得很困惑。第二天见面时他的心情依旧不怎么好的样子,被他冷冰冰寒飕飕的眼神扫到,除了潋葵外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三步以内。 燎荧拉着我悄悄地问:“你和悠吵架了?” “没有啊……”虽然他是生气了,但我们昨晚并没有吵架。事实上,我连他生气的原因都还没搞清楚。因为一天都在想殷悠的事,小路考的时候我分心了,第一次在路考中被判不及格需要第二天补考。 同样需要补考的春香和我一起去办理手续的时候,我忍不住咨询比我年长好几岁的她:“阿香,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啥事哩?” “是这样子的。我有个感情非常好的朋友a,他约我陪他去逛街。同时我有一个感情也非常好的朋友b,如果我和a去逛街感觉有些对不起她。所以我拒绝了a。谁知他生气了。但是他不是那种因为我拒绝陪他他就会生气的人,我搞不懂那是为什么。” 春香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么简单的事,因为吃醋哩。” “啊?!吃醋?a吃b的醋?”殷悠吃妈妈的醋?真的? “对哩。因为你和他们的感情都非常好哩,如果因为b而拒绝a,a肯定会觉得原来你还是喜欢b多一些,所以自然吃醋哩。” “可是我很喜欢a啊。” 春香笑点我的额头:“丽妹子你啥都好哩,就是有的时候太迟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喜欢把水端得很平的人。你拒绝a并不一定是你喜欢b多,只是觉得拒绝和a逛街这档小事没有对不起b来得严重,所以你选择了b。但在a看来你选择了b就是在说明对你来说他没b重要哩。” 我像被醍醐灌了顶。春香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有点惶惶地说:“那我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a明白其实我很喜欢他,并不想忽略他呢?” “喜欢是你和a互相的事情,你需要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考虑太多就代表不是全心全意地喜欢。如果你真的在意a,你就别管其他的一切,包括b啦。” 又是一醍醐浇下来,我彻底清醒了。我终于可以体会殷悠昨晚说那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绫女小姐没有什么关系’时的心情了。难怪他要生气了。换做是我对他撒娇时他却惦记着别的人是否会不开心,我也会非常非常气愤的。 “谢谢,阿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春香回以开朗的笑容。有这样一个能开导人的姐姐真好! 我家睡得都比较早,到11点多一些的时候家里已经万籁俱静。估摸妈妈睡熟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来到殷悠的房间。他睡着了。我低头凑近他的额头,还没来得及亲到,他突然伸出手把我拖上床压在身下。 “现在小兔兔开始经营夜宵外送服务了?”他刚才根本是装睡的。他用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擦着我的脸颊,用危险而邪气的神情告诉我他现在正在考虑怎么欺负我。 果然还在生气。 “我反省过了。虽然我很孩子气,但不至于弄不清自己的心情。妈妈是我很重要的人,但这和我们的爱情没关系。”我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对你的喜欢跟任何人都是不同的。即使是妈妈也无法停止我爱着你的心情。” 没有回答。他给了我一个久违的奏响激|情序曲的吻。在他开始下一步前,我轻喘着问:“你还生气吗?” “嗯。所以要好好帮我去火。”他看着我的眼神老早温柔得像水一样了,哪里还有寒霜。在心里骂他是骗子后,我乖乖地主动送上热吻表达自己的诚意。因为这是他的房间,枕头、被单和被子都有他的味道,让我有一种强烈的被他包围的安心感觉。这就是家的感觉吗?我们以后组织家庭的话,每天都能感受这种温馨的气氛吗?我胡思乱想的思绪很快被他火热的拥抱驱散。看来半个月的冷落让他饿透了,他一连要了我三次,事后还怕我逃走似的紧紧抱着我:“今晚别回去。一直陪我。”其实不用他说我都不想动弹自己那绵软无力的身体了。他满意地亲了我一下,得寸进尺地说:“明晚去你那里。” 我来不及说话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殷悠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抱着我睡得一脸幸福。我真担心他被我枕了一夜的手臂会麻得抬不起来。我轻轻搬开他的手,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我以做贼的姿态听了一会儿外头的动静,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上没人。我松了口气走向自己的房间时,好死不死地和从楼下上来的妈妈迎面相遇。我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妈妈却用很寻常的表情说:“早。” “早……” 她从我身边经过,开门进自己的房间时飘了一句:“记得吃药。” 药=避孕药,当我想通的时候,我获悉了一个事实:偷偷摸摸也没用,这个家里没有妈妈不知道的事情……tt 吃过早饭后,我复习了一下今天要补考的内容,准备出发去旅团站考试。安德鲁像往常一样自己开门进了我家,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进来,而是对身后的某人说:“就是这里,你请进。” 我们都向他身后看去。一个中等个子相貌平凡的女孩站在那里,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也不愿进门。我迎了上去:“安迪?这位小姐是哪位?” 安德鲁说:“她是来找殷悠的。” 我看向面无表情的殷悠。他没有走出去迎接那女孩的意思,淡淡地说:“我很好,让父亲母亲不用担心。你回去吧。” 门口的女孩咬了咬嘴唇,一脸的尴尬与愤恨:“是我打扰你了。”她把手中装着礼物的袋子放在门口,“爸爸妈妈给你的,祝贺你20岁生日。”硬邦邦地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与安德鲁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那女孩是谁?” 殷悠语气淡漠地说:“我妹妹,殷婉。” ……遗传可以造就如此巨大的差异么……o_o 因为难以相信那个人群中一抓一大把,容貌气质都平凡的女孩竟然是殷悠的妹妹,我追问道:“是堂妹或是远亲吗?” “亲妹妹。”殷悠接过安德鲁递过来的他妹妹留下的礼物,“哦,是母亲做的杂果果酱和干||乳|酪。我母亲的手艺相当好。小兔兔如果今天补考能通过的话,就奖励你吃。” 我担心地说:“那个,你妹妹千里迢迢来一次不容易,你就让她这样回去吗?” “小兔兔,补考要迟到了。” 被殷悠敷衍的我嘟起了嘴。出门时我悄悄拜托安德鲁:“安迪,你去跟着殷婉,劝她再留一会儿。就这样回去太可惜了。” “嗯,交给我吧,你安心考试。” 因为牵挂着这件事,我很快就完成了补考。在回家之前,我去学校找到潋葵,向他询问殷悠以前的事情。 “你好奇那个干嘛?”他怀疑地问我。 “阿悠很少说起他家里的事情。今天他妹妹来看望他了,他们却比陌生人还生疏,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潋葵沉默了一下:“自从殷悠和他妹妹断绝关系后,他就不回家了,当然不会提起家里的事情。” “断绝关系?!为什么!”⊙ ⊙ “殷婉无法接受殷悠穿女装的变态样子,但还不至于因此老死不相往来。后来黄南为了逼殷悠加入力曾经抓了来探亲的殷婉做过人质,在她面前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殷婉受了刺激后在殷悠去救她的时候说了难听的话,还闹着要与他断绝关系。那个绝情的家伙当场就同意了。”因为这段历史牵扯了力对殷悠的迫害,曾身为力首领的潋葵说起时神情有些不自然。 殷悠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郁闷地问:“他们断绝关系有多久了?” “五年了。” “我明白了。谢谢。” 潋葵叫住转身要走的我:“你要多管闲事吗?” “管定了。” 潋葵给了我一个很无奈的眼神,合上正在看的书从桌边站了起来:“一起去吧。” 我立刻绽开笑容,上前挽了他的手臂:“不愧是阿悠的第一号好朋友!我们一起去解开阿悠跟妹妹的心结吧~” 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话说在前头,我不是要管他的闲事。只是,牵扯到当年那个人会比较麻烦而已……” “当年那个人是谁?” “五年前听黄南指使绑架殷婉的那家伙不是三脚猫的角色。殷悠打败了他还让他出了很大的丑,他扬言不会善罢甘休。时隔五年殷婉再次在微紫市露面恐怕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潋葵想得到的事,当事人殷悠不可能想不到。难道他那副冷漠的态度和命令殷婉快点回家的举动,是在担心殷婉过多停留在微紫市会引来麻烦吗? 一边揣测着殷悠的心情,我和潋葵来到与安德鲁约定接头的地方。安德鲁不在那里。我掏出通讯器发了消息给他。等了一会儿后,他回复了我: 殷婉被劫持了。我正在追。 潋葵轻啐了一声:“果然来了,动作真是快。” 我想了一下,又发了消息:跟我保持联络。在我们赶到之前除非殷婉遭到危险,否则不可与那个人动手。 安德鲁回复:好。 我带潋葵一起飞回了家。我要说服殷悠去救殷婉,知道过去内情的潋葵会是最好的说客。 谁知,殷悠不在家。妈妈以一种淡漠的口气说他在我出门后就出门了,并表示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不像要出去做什么好事的样子,身上有股掩饰不住的杀气。” 我傻了眼。潋葵思忖了片刻后:“我知道目的地了。” 我们再一次搭乘了星魂。在我加速狂开的马力下,我们在10分钟内抵达了潋葵为我指出的地点:位于某偏僻公园半山腰的观景台。 我们一落地就收到了安德鲁的消息:我现在在xx公园的山坡观景台。殷悠也在。劫持殷婉的人似乎找的正是殷悠。 我边看着信息边绕了个弯,安德鲁背对我的身影落入眼帘。感觉到人的气息,他猛地转过身来。见到我和潋葵,他惊喜地小声道:“原来你们已经找来了。” “是阿葵带我来的。这里好像是阿悠曾经把那个绑架犯打倒的决斗地。” 殷悠与那个人正在有一定海拔的观景台上对峙。作为人质的殷婉被绑架犯随手丢在一边。他们似乎已经要开始决斗的模样,而这次决斗似乎用的是武器不是魔法,殷悠左手拿着冒着寒气的西洋剑icy。 趁他们还没开打,我好好地打量了一下绑架犯。他的体格瘦弱,看起来像好久没吃过饭一样,露出衣服外的手臂上满是暴突的青筋。他那头油腻腻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乱蓬蓬地披在身后。他的这幅落魄模样看起来阴森森的。也许是为了加重这种气质,他还在脸上戴了一个狰狞的鬼面具。 朝后到的我们瞥了一眼,绑架犯发出了爬虫类般让人汗毛竖起的声音:“呼呼呼呼,又来了更多搅局的。看来我们这笔帐无法痛快地结算。” 在殷悠开口之前,我立刻喊话道:“不用担心!我们是来观战的,不是来帮忙打架的。看,我们零食都买好了,你们安心打吧!”我边喊边挥动手上从包里拿出来的装零食的袋子,充分表明我们的身份。 全体人员包括殷婉在内冒出大块竖线。 潋葵给我一个相当鄙视的眼神:“原来你刚才在你家东翻西找是在找这些……” “这雪饼是我和阿悠都喜欢的牌子,很好吃。还有爆米花和瓜子仁。你都不喜欢的话,还有妈妈亲手做的晒干的蔬菜条哦。” 安德鲁在我的零食袋里翻了一下:“都是小零食吗?没有肉干之类比较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有肉松饼干噢。” 吃着饼干的安德鲁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被我塞了一包蔬菜条的潋葵也无语地屈服了,铺了块手帕坐在石头上。我坐在他们中间,挥着爆米花:“阿悠,我们都准备好观战了。加油!” 殷悠的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绑架犯发出了不悦的冷哼,讽刺道:“呦,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啊?六亲不认,传说中心是冰造的冰之噩梦殷悠,现在在对哪个可人儿柔情似水地笑?” 殷悠抬起拿剑的手,笑意变成高高在上的漠视:“身为手下败将的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事?” “你的态度越来越嚣张了。5年前让你凭一些花哨的魔法侥幸赢了。今天我可要好好地把当初受得屈辱讨回来,顺便把你那副人见人爱的俊俏模样给彻底毁掉,你最好做好准备接受一个即将残缺不全的自己,亲爱的师弟。”他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红色的西洋剑。 我愕然地问潋葵:“怎么回事,那个人明明是金系的魔法战士,怎么叫阿悠师弟呢?” 回答的人是安德鲁:“不是。那个人的剑不是金属做的。我看八成和殷悠一样,是冰。” 可不是么,仔细一看,那红色的剑还真冒着冷气。 “说他棘手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潋葵皱着眉头说,“他和殷悠同拜一位剑术老师。那位老师绝对不允许同门相残。所以上次决胜负的时候殷悠才没有做绝。” 那是不是说明殷悠这个师弟反而比师兄强,我根本不用担心这场决斗的结果呢?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绑架犯挥动他红色的冰剑发动攻击,冰刃以不可思议的高速飞散,才一瞬间的交锋居然就令殷悠受伤了。看着殷悠的左肩染上大片血迹,我吃惊而心痛地发出‘呀’的一声。殷悠根本没朝自己的肩膀看,握着icy回击,两人瞬间就缠斗在了一起。在我印象中曾经打败过郑霍焕的殷悠是很强的。但他今天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所认知的‘他是佐罗般厉害的剑客’的范畴。简直是吓死人的战斗,尽管用我这双大气系法师的动态视力绝佳之眼,居然也看不清动作,只能看见冰的剑划出寒气的轨迹交状在一起,让人心惊肉跳。 “厉害。”安德鲁吃饼干的声音早停了,发出了屏息的赞叹。我都快被吓死了,亏他还能用观赏的心态去看他们决斗。 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两人剑技显然不相伯仲。但令人疑惑的是至今为止绑架犯没有受什么伤,殷悠身上却到处是血,看起来惨不忍睹。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呢?绑架犯的剑猛地拨开殷悠的剑刺向他的脸。殷悠仰头险险躲过——为什么尽管躲过了,他脸上还是受伤,鲜血四溅? 我紧紧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尖叫出来了。此时的我离被挟持的殷婉只有一步之遥。我们当然不是来吃零食观战的。安德鲁和潋葵负责掩护,而我要在激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趁绑架犯不备救出人质殷婉。 我想我已经算不上一个优秀的旅团士了,因为我在营救人质的过程中不断地分心去看近在咫尺的决斗。当我的手碰到殷婉的那瞬,绑架犯发现了我。我在最后关头抱住殷婉滚了一圈避开他的冰弹攻击。 因为这意外的插曲,绑架犯分心了。殷悠抓住这个机会刺中对方的肩头,长剑一挑撕开他的肩膀。血液呈喷泉状飞起。绑架犯向后倒去时殷悠剑尖划过的轨迹正经过他面具所在的位置。面具被勾飞了。绑架犯重重倒在地上。殷悠毫不迟疑地跟上,把冰剑刺入绑架犯的大腿把他牢牢钉在地上。 绑架犯像只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我因此得见他的真容。他的长相十分普通,但是在左脸上刻着一个硕大的‘变’,右脸则刻着硕大的‘态’。配合着他肌肉抽搐疯狂大叫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让人寒冷。 “殷悠!你这卑鄙的小人!” 殷悠哼了一声:“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我抱着殷婉站起来。殷悠已经变成血人了,一身白衣变成红衣,还在往下滴血。被我拿掉塞住口的布条后,殷婉发出了带着哭音的尖叫:“哥哥!!” 殷悠姿态漠然地看了殷婉一眼,但那眼神中分明带着无法掩饰的感情讯息。他手一挥,身上的红色液体悉数飞起,变成了一个血色的大球被他托在手心:“放心,一滴也不是血,只是这变态放出的水而已。” 殷婉扑向他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了。殷悠朝我看来。我呼出口长气,漾出了笑容。其实之前绑架犯用冰弹攻击我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他的冰弹是血色的。念及他所使用的长剑也是红色,我确定绑架犯的水是血色的。(水系法师的水都带有个人不同的颜色,我的是粉红的,殷悠的是浅蓝色。)所以殷悠身上那些看起来很恐怖的红颜色不可能是血,只是绑架犯弄在殷悠身上的水。 殷悠把那个血色水球当头浇到绑架犯身上,用一种教育顽劣学生的无奈口气说:“真是的,这么多年边打边把人家弄得‘浑身浴血’以满足自己嗜血欲的扭曲习惯还没改,我在你脸上刻的那两字很适合你,你又何必生气呢。” 原来那个‘变态’是殷悠的杰作,怪不得人家那么记恨……―_― “可恶啊!等我伤好了我一定要跟你再次决斗一雪前耻!” “恕不奉陪。”殷悠拿走他的腰铃。 “可恶可恶可恶,我下次还要绑架你的妹妹,看你和不和我决斗!” 我傻眼地看着像个超龄儿童般在地上撒泼耍赖的绑架犯。走到我身边的潋葵用很严肃的口吻说:“我早说了他很棘手。所谓的变态是没有办法用常用的办法来打发的。” 我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陷入混乱的殷婉大叫一声:“这算什么!你到底把我看做什么呀!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我都要被牵扯进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殷悠淡淡地看了激动她一眼。 “如果你是‘殷悠’的妹妹就无法避免奇怪的事。但是你已经不是了,所以放心回到没有他的地方去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这,这剧情发展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在我的想象中目睹哥哥英勇救下自己的妹妹应该小鸟依人地扑到哥哥怀抱,含泪激动地说:“哥哥,原来你对我那么好!我以前那样对你是不对的!”哥哥温柔地抚摸妹妹的头:“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是我深爱的妹妹。”两人充满亲情爱地深情对视,背后一轮朝阳升起…… 为啥米会发展成这样啊!!! 在我无语问天的时候,我的幻想剧场中的主角殷悠早走得不见了。殷婉发了一会儿呆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从幻想剧场中被吓回现实。之后的残局只能用混乱来形容。派安德鲁送绑架犯就医,我和潋葵把殷婉带到了附近的咖啡店,并通知春香来帮我安慰她。春香似乎曲解了我的意思,把所有的女性同伴都带来了。在fal娘子军的包围下,潋葵显得有些尴尬,最后连借口都没找就撤了。 都是女生还比较好讲话,我把情况对她们一讲,她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殷婉。在一个人吃了一个大蛋糕后(果然是兄妹……),殷婉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嗯。”红着鼻子的她气势全没有了,怯生生的模样和刚从乡下来城市的姑娘没有两样。 我朝他微笑:“我最了解阿悠了,他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真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殷婉低着头说:“其实没闹翻前我和哥哥的感情是不错的。他是我们镇上,不,城里最好看的人,又聪明又是维奈的魔法师,我觉得他就像神一样。在我眼里,他一点缺点都没有,是完美的。所以当我看见他穿女装扮淑女,我感觉就像被欺骗了,憧憬和美好的过去一下就毁了。‘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这样,你绝对不是我的哥哥,你这个变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跟他说。我知道这很伤他的心。” 我想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她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只是因为她曾经对完美的殷悠太崇拜了。 “我也想跟他道歉,但不知怎么回事一看见他就说不出口,最后甚至说出要跟他断绝关系,要他永远别回家的话来。谁知哥哥居然同意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我联络也不再回家。我气他的绝情,但是也气自己的口不择言。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别傻了,血浓于水。”我搭住她的肩头,“若殷悠心里真跟你断绝了一切关系,他根本不会为了你跟那个绑架犯决斗。” 殷婉犹豫着问:“那我道歉会有用吗?” “肯定会有用的!阿悠说不定也只是面子上拉不下来而已。”我拍了胸脯:“你放心住在微紫市,我保证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们和好。” 结束了殷婉的安慰大会,同伴们结账的结账,出店的出店。我看着欲言又止的殷婉:“你还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吗?” “你就是易丽塔吗?” 没料到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呵,是阿悠寄回家的信上说的吗?” “嗯,说你是订过情的恋人,以后会跟你结婚。” 我的脸红了一下,小声地应了一声。殷婉面露感激之色地说:“全靠你,哥哥不仅变得正常,还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他看着你的时候,感觉和以前那个总是有些疏远感的哥哥完全不一样。” 我最近也有这种感觉,殷悠变得很有男人味,和我最初邂逅他时感觉都截然不同。对于他的改变,我不由自主地涌出自豪感与幸福感:“阿悠也改变了我。他总是为我考虑得很周到。如果有能帮助到他的事,我会尽一切能力去做。我希望他像我一样,拥有各式各样完整的幸福。” 殷婉感动地看着我。我握着她的手:“我一定会说服他的。请你等我。” “嗯。” 我和殷婉出店时遇到了抱胸等着我们的燎荧。她看了殷婉一眼,后者被她十分有压迫力的眼神吓到,躲到了一边。为我们谈话清场的燎荧看向仅剩下的我:“丽,悠是男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严重地心虚了一下。 57话 那个不确定的未来 听完我讲述的真相后,燎荧很气愤:“从郁人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女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苦笑:“阿荧这样讲王室的坏话不太好。” “我管他个鸟。说也不让人说岂不是郁闷死!”燎荧怒气冲冲地说,“亏我以前每次过年王室出巡的时候还傻乎乎地去欢呼撒花,真是后悔死了!” “没那么严重啦。” _; 燎荧耐耐火气看向我:“这么说悠才是你的真命王子,安德和你只是做戏。” “嗯。” 燎荧默了一下,抓狂道:“悠居然是男的,居然是男的!我一直以为他是同x恋,没想到他其实很正常……等等,事情不太对。”燎荧小心翼翼地看向我,“你们一起住还曾经一个房间睡好像还一起洗过温泉……你们该不会……” 你想说‘有jq’是吧?你说出来好了,不用用这种想问又怕我发飙的纠结表情望着我。b “嗯。” 燎荧长叹一口气,似乎有些低落:“果然……悠那bt那么积极,又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没有对你出手……但是……” “但是什么?” 燎荧一脸不快:“不知道,就是心里不开心,觉得你被悠欺负了。” “阿悠没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3部分阅读 欺负我,也从来没有强迫过我。”我忍不住为殷悠说好话。 燎荧仍是不快:“你是笨蛋,就这样随便把自己交给他,未来一点保障也没有。” 我笑了一下:“我就是笨蛋。”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的笑噎得什么也说不出了。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悠那家伙虽然不像安德一样一看就是专一的老实人,但也不像不负责任的坏男人。虽然他是我的铁哥们,可我是帮你的。如果他将来敢对你始乱终弃,我头一个要他好看!” “放心,阿荧,在你之前我妈妈一定会先要他好看的。” 燎荧沉默后,深吸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郑重地说:“我放心了。” 我回家大致把殷婉的事情跟殷悠说了。殷悠的反应如我所料没有什么热情,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声。我没有要他去见殷婉,只是含蓄地说了一句:“她现在还在微紫市,也许会留一段时间。” 殷悠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我所了解的殷悠是很骄傲的,他的尊严没有任何人能用任何借口伤害。殷婉不了解殷悠扮女装的苦衷,因此而口不择言地指责他,在他本身就忌讳的伤口上又捅一刀,殷悠恐怕很难原谅她。作为调解人的我只能旁敲侧击,一点一点地说动他了。 是夜,我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床上除了我的枕头,还有他的枕头。我脸一烫,往床上坐了捧着本书胡乱看了几页。等了一会儿洗完澡的他大刺刺地从正门进了我的房间。见我放下书准备就寝,他顺手关了灯。房间只剩一盏粉色的床头灯亮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掀起被子坐到我身旁,揽着我的肩让我靠在他肩头。 “这次不会把我赶走了吧?”他边玩着我的手指边逗我。 “你都把枕头拿来了我还赶什么。” “原来是看在枕头的面子上。那我以后不把它拿回去了。” 我在他的肩头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枕:“今晚还要吗?打了那样的一架一定累了吧?” “不算什么,只是普通的运动了一下而已,吃了母亲做的干酪后都补回来了。” “阿悠妈妈做的干酪和果酱真的很好吃耶,尝得出爱的味道。如果我是阿悠的话,即使跟妹妹吵了架,也不舍得不回去看能为我做出这样的东西的妈妈。” 殷悠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动作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在思考我的话:“去看望他们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知道我很好,我也知道他们很好,这样就够了。” 我一开始以为殷悠不回家纯粹是因为与妹妹闹别扭,所以才试图从父母的角度入手。没想到他跟父母的感情也分外疏离:“其实爸爸妈妈都不求孩子什么的。他们只要看到你的人就能得到很大安慰。难道阿悠和家里人的关系如此不好,以至于完全不想和他们感情交流吗?” “不是。”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怎么跟家人相处吗?” 他轻笑:“小兔兔似乎一定要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算研究,只是想知道。因为这是阿悠的事,就等于是我的事。” 他又笑了,这次笑声中明显夹带了愉快的心情:“那就告诉你吧。因为他们害怕我,所以我不回去他们才过得比较安心。” 我愣了一下:“害怕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害怕,害怕我的存在,害怕我的力量,以至于他们从不敢在我面前摆出父母的模样。只有在对待殷婉时他们才是普通的父母,会疼爱她也会教训她。而对我,他们一味讨好,甚至有些卑躬屈膝。其实他们一直希望我早些离开那个家。我只是以和殷婉决裂的借口满足他们的心愿而已。如果他们觉得有必要跟我相见,自己也可以来微紫市。可事实是他们至今一次也没来过。”他用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平淡的声音说出如上令人震撼的话来。我呆了半晌,不解于他父母的做法。为什么?就因为还是婴儿的他就能把洪水冻成冰原?没有力量的普通人确实会害怕魔法师,觉得魔法师的力量叵测,是随时能把他们置于死地的危险人物。可是对于自己的孩子也会有那么强烈的恐惧感吗? 我伸出手去揽住他另一侧的肩头,抱紧了他。不管理由是什么,在那种缺乏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他太让人心痛了。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傻瓜,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不是已经有你了吗?我们,还有我们未来的小小兔兔可以组织一个很好的家庭。体会有家人是什么感觉,从那时候开始就足够了。” 他的口气十分地满足。我在那一刻终于可以了解他为何在我们都还算青涩的年龄向我求婚,还期盼我们能有孩子。 他想有个家,一个真正可以被称为‘我的家’的地方。 一个魔头的心愿,原来,只是这样简单而可爱。我的心酸酸痛痛,又涌上一阵对未来的甜蜜憧憬,复杂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抬头吻上他的嘴唇,让温度来传递此刻我柔软得像细羽一般的心情。 我们的驾照考试终于结束了。全体通过的成绩让我们心情格外之好,我们这些女生约了殷婉一起去逛街血拼庆祝。最近我胸部变大了,以前的胸围罩杯那里有些紧,我想趁逛街的时候买套内衣。在内衣店我发现了很有趣的魔法内衣。那些内衣内裤上面都有很大的装饰,但是穿在衣服下完全看不出来,只有把遮挡的衣服脱了才能看见那些装饰。一些内裤上装着猫尾,松鼠尾,内衣背后装着天使或是恶魔的翅膀,看起来很有意思。我买了一条装饰有兔子尾巴的白色小裤裤,还帮殷婉买了一条相同的。殷婉看起来相当害羞,但还是接受了‘嫂子的好意’。结束了一天的血拼,我和同伴们分手送殷婉回下榻的旅馆。她有些不安地说:“我都已经住在旅馆5天了,还是不要再浪费钱了,我明天回家吧。” “钱完全不是问题。”她住几天旅馆的钱难道我还出不起吗?我有些歉意地说,“再给我几天时间,阿悠马上就能被我说服了。”其实我这几天都没找到什么机会跟他说。(应该是他没给我机会说。) 殷婉微笑道:“见不见哥哥都已经无所谓了。有你这么好的嫂子,一定什么事都能解决,也不急一时。” 被她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真是愧对她的信任。我当下就做好决定:就是这两天了,一定要说服殷悠见殷婉,让两人重归旧好。 我回到家才放下购物袋,妈妈就发话了:“我明天要出差。” 我怔道:“出差?老师还要出差吗?” “嗯,跟一个做研修的学生小队去外地考察。” 妈妈以前从来没有出过差。不过想想也知道,以前防贼一样防殷悠的妈妈是绝对不会接受出差的。_; “要去几天?” “两天,大后天中午回来。这几天的家务就全部交给你了。” “嗯,好的。我保证让我们家随时保持妈妈等级的清洁和有序!” “那是自然。我回来会检查的。” 我突然感觉好有压力啊。b 对于妈妈要出差的事实,殷悠虽然脸上没笑开花,尾巴却摇了整个晚上没停。第二天妈妈走时,他把她送到旅行站又送上车才回家。 我在玄关为他拿拖鞋时,他抱着我热情洋溢地啃了一口:“我回来了,甜心。” “欢迎回来。” “我刚才跟所有人打过招呼,让他们这两天别来打扰我们。我们可以过两天完美的二人世界了。” 我无奈地笑了:“快进来吧,午饭要凉了。” 看着他一脸愉快地吃我做的造型恐怖的午饭,我把在脑中酝酿了一个上午的阴谋说出了口:“我们下午来下盘棋好不好?” “好。” “光是下棋很没意思,来赌点什么吧。如果我赢了的话,我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你必须做到。万一我输了,你也可以向我提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如何?” 他抬起头,笑容邪气:“在打什么小算盘?” “没有啊,只是好玩。你不想玩吗?” 他的笑越发邪魅了:“不会。这个赌局非常有诱惑力,我都迫不及待了。” 我打个冷战从头抖到脚。不能输,万一输了一定会遭遇很吓人的事……{{{}}} 吃过饭,收拾好餐桌后我拿出了棋盘。他很绅士地让我先手,一脸胜败尽在掌握的轻松神情。我的斗志以肉眼几乎可辨的姿态熊熊燃烧起来了。隔着棋盘,我们一动一静争锋相对地对视。为了显示自己必胜的气势,我捏起黑子不必要地重重拍在棋盘上,并用眼神向他挑衅。他完全无视我的气势,浅笑着落下白子。我知道比计谋的话我肯定不如他,不能采取不温不火的战术让他有机会布好局让我跳。作为先手的我打一开始就展开猛烈的攻势。他的防守并不十分被动,但在我横冲直撞的四处破坏下,想布下成气候的大局是不可能的。到了中场时,我的局势一片大好。殷悠的神情虽然早就换成了认真的沉思,但依旧呈现不可撼动的镇定与自若。在他制造的没有破绽的强大压力下,面对有利局面的我更加提心吊胆。我们下子的时间拖得越来越长。转眼就到了黄昏时分。下半场时,殷悠上半场布好的小陷阱开始发威,棋盘上我的军队遭到了他的数处局部反围剿,有了相当的损失。我果断地放弃一些小利保大局。他早就预料到我会如此决策似的,我放弃小利的行为反而被他利用了。他的小部队多方会合围剿我的大部队,虽然我指挥军队做了顽强的抵抗,在终局的时候还是没能挽回颓势,功败垂成。 他落下了决胜负的一子后,抬头朝我露出微笑:“好精彩的一战,没想到会被你逼到这种地步,让我着实伤脑筋了一番。” “你的反击才精彩。唉,差一点就能赢你了,真可惜~”我有点不甘心地拨着棋盘上的棋子。如果我刚才不放弃任何一点兵力,坚持到底也许就能赢了。遗憾的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愿赌服输,你可以向我提要求了。” 殷悠的眼睛闪出了贼亮的光芒,背后隐形的尾巴竖起来左右摇晃:“嗯嗯,好烦恼,提什么要求好呢?想对小兔兔做的事情好多,每一件都很诱人。”他打量了我一下,笑得很色 情很bt,“在小兔兔身上涂上奶油打扮成可口的蛋糕慢慢吃掉;让小兔兔扮演被魔王劫持并调教的公主也许也不错;啊啊,还有xxooxx,ooxxoo……(因为内容太过不河蟹,已被人工屏蔽。)” 望着完全陷入yy的殷悠,我因为害怕而咽下口水。虽然早料到他肯定会向我提色 色的要求,但没想到他居然想得那么bt,我有些后悔曾说出‘任何条件都可以’……tt “以上要求可以一次都做到吗?”殷悠万分期待地问我。 “不行!你在一分钟之内不能决定到底要我做什么的话,就取消你提要求的资格!” “这样啊。那好吧,我决定了。”他让我等一会儿,摇着尾巴跑到楼上带着一件衣服下来。他把那件衣服递给我:“穿上这个为我做晚饭。” 我发现那是他以前送给我希望我穿,我却至今没舍得穿进厨房的粉红色蕾丝丝绸围裙。 我捧着围裙愣愣地朝他看:“嗳……只是这样吗?”他即使不特意提要求,我今晚也会为他做晚饭的呀…… 他愉快地点头:“不过,要全 裸穿哦。” 我瘫在桌子上,眼泪流成一个小小的湖。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bt…… “不穿衣服的话,煎炸的时候会被烫到的……”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笑眯眯地驳回:“我晚上只要吃点水煮的东西或者凉拌菜就行。” 无计可施的我叹了口气认了。我抱着围裙走进一楼的浴室,在那里脱掉身上的衣服穿上围裙。看着镜中仿佛在身上写了‘请吃我’的自己,我不由怀疑他当初送我这件看起来很煽情的围裙的目的。-_-b “小兔兔,还没有好吗?” “……我就出来了。” 他看见我的模样后有些不满意:“怎么还穿着内衣呢?” 我扶了一下肩带:“小衣衣也不能穿吗?” 他以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点头。我无可奈何地用不会曝光的方式脱掉胸围。 “小裤裤呢?” “小裤裤可以留着吗?” “小兔兔。”他指了指棋盘。我欲哭无泪地说:“那个……今天的小裤裤很可爱哦。”我转身让他看。我今天穿的是昨天上街时买的兔子小裤,在臀部上方有一个毛茸茸的白色球球。为了说服他我还服务性地摇了两下臀部。 “好可爱,不要脱!”他果然被我说服了。我虽然达到了目的,可是似乎造成了一点副作用。他粘了上来,跟我进了厨房,在我身后玩兔子尾巴玩得不亦乐乎。由于携带着这只大型犬,我做事变得很不方便。当他突然把手指伸到我裤子里去的时候我弄掉了正在洗的番茄。 “别闹,让我好好洗菜啦!” 他一点都不理我的抱怨,继续玩我的臀部和尾巴,玩的动作还越来越有情 欲的味道。我弯腰从水槽捡起被我弄掉的番茄时感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他从来没有兴奋得那么快过。正因此感到惊讶与羞涩,他在我耳边用性感的声音说:“做吧。” 没料到这样简单而赤 裸的欲 望台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这句话不可思议地立刻调动了我的情绪。 他拖着半推半就的我走出厨房,将餐桌上的东西推开,压着我的背把我压倒在上面。他的抚摸有些粗暴,亲吻也失去了平时戏弄猎物般的悠闲。背对着他的姿势更具有目的性,他的手更多地在我的重要部位试探,每一次撩拨都直奔主题。他是很擅长调情的,平时会在前 戏后戏上花很多时间,确保我们两人每次都能充分享受快乐。这次他却没有在前 戏上花功夫,一旦确定我已经可以接纳他,他立刻强有力地占有了我。 一丝疼痛令我不由叫出了声。一旦声音出口,再想停是停不下来的。身下的木桌很硬,不可能为我分担他冲击的力度。我在他有力的冲撞下抓紧了桌布连连小声尖叫。我控制不了的声音似乎激励了他,他的动作变得越发狂野。我只觉得身体要碎了,我要坏掉了,可又不想停下。理智以光速崩坏,很快脑中就只剩狂热的欲望。我听见自己发出了如泣如诉的哀鸣,可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硬扳住我的肩头强迫我转过头,送上一个充满欲 望的湿吻。 殷悠是个好情人,我对我和他的亲密一直觉得很满意。但有时却不免觉得被他主导了一切,我只是单方面地接受。在心底深处,我一直希望他再为我迷乱一些,像我完全沉沦在他身下一样为我彻底疯狂。今天,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了他理性尽失的模样。他那迫不及待的神情与没有多加技巧修饰的野性冲击充满了原始的意味。这比说一万句‘我要你’更能打动我的心——也彻底征服了我。我很快就到了极限,巨大的快乐过后我无力地瘫倒在桌上,他还远远没有满足。因为这个姿势很难真正深吻,他把我抱起让我面对他。在交换了一个连舌头都仿佛要融化的深深的吻后,他抱起了我的上半身解开了挂在我脖子上的带子。勉强遮住上身的围裙掉到了腰间,方便了他对我上下其手。连续的刺激让刚刚已经到过极限变得十分敏感的我很快又一次先他一步攀上了顶峰。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分外急促了,在我耳边充满渴望地问:“在里面可以吗?”我根本没法考虑,本能地发出了含糊的应允声。在我应允的同时,他一个挺身在我身体最深处释放出滚烫的欲 望。 液体在体内迸发的感觉带来更强烈的余韵,可怕的巨大甜蜜感把我淹没了。我好久之后才从失神状态下回过神来。 “好甜美。”他呓语般在我耳边重复着。我满怀爱意地帮他拭去额头的薄汗:“……真厉害…我觉得舒服得要疯了……” 他用唇厮磨着我的耳垂,声音性感地含笑道:“看来小兔兔喜欢被粗暴对待。” “才不是!” “不喜欢吗?”☉☉ “呜……”我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很小的缝隙,“比以前再粗暴这么一点,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刚才那样的太刺激了,我怕再来一次我会坏掉。” 他露出舒畅的笑意拥紧我:“你这可爱到极致的小东西。我真的好想弄坏你。” “你怎么那么坏!” “我变那么坏都是你害的。每一次抱你都令我对你的奇怪欲 望越变越多。” 听出他言下之意的我一激灵:“你还有什么奇怪的欲 望?!穿成这样已经是我现在的极限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他别的奇怪的要求的! “喔,现在的极限啊。”他坏笑着望着我。 我小声说:“不要那么精明……” 他没有再继续作弄我。虽然喂饱了他,他却没打算放过我,之后我还是不得不穿着裸 体围裙给他做了水煮晚餐。 当天晚上我们一起洗了澡后,我睡在他的房间。我还没放弃劝说他去见殷婉,试图在做完‘正事’后对他吹枕边风。可恶的殷悠装睡着不听我说让我郁闷了几分钟。(几分钟后我就睡着了,事后回忆起来自己也很鄙视没有毅力的自己……) 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在他撒娇般的亲吻下醒来:“早安,阿悠……” “早啊。我饿了。给我做鸡肉三明治,老婆。” 我随手拿起放在他床头的兔子布偶打他:“便宜都被你占尽了,你嘴上还要揩油。” 他笑嘻嘻地粘上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早晨,难道不像新婚吗?” 心情的确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他把我揽进怀里,下巴磨蹭着我的肩头耍赖:“反正又没别人。” “好吧。我去做饭了,暖床的。”看着他不满地挑起眉我掩嘴而笑,“的确是有这种称呼的啊,你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改一个更好玩的,比如杀千刀的——”他扑倒我,手在我的痒痒|岤上乱挠。我死命地挣扎,笑得气也透不过来了:“我不敢了,悠大人,哈尼,达令,亲爱的老公!” 他这才满意地高抬了贵手。我下次一定要找到他的软肋反击,不能每次都被他欺负得惨兮兮的。心里才打着这样的复仇算盘,他的吻就落了下来。甜蜜的感觉转眼将那个报复的念头杀得片甲不留…… 香浓的黑咖啡,放了很多鸡肉与蔬菜,烤得非常香的三明治外加一盘干酪水果色拉就是我们今天早餐的内容(一不小心做得太多了,所有的东西都是用大盆装的)。他的胃口比平时好,把东西全都吃完了。看着空空的盆子,我有种莫名的愉快感,收拾时忍不住哼起小调来。 “小兔兔。” “什么?” “想不想陪我一起去见她?” 我跳了起来,差点弄掉正在擦拭的盆子:“我要去!” 殷悠露出浅浅的笑意。 我们一起来到殷婉下榻的旅馆。兄妹和好的场面一点也没有我期望的温情气氛,殷悠两句话概括了扮女装的理由,简单而客观,纯粹是为了解释而解释。殷婉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我。 我微笑道:“5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不免有些不习惯。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说出来才能传达,不是吗?” 殷婉点点头,朝殷悠低下头去:“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我还是很喜欢你,哥哥。” 殷悠那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嘴角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们一起逛街买了一些送殷悠父母的礼物。留殷婉和我们一起吃过午饭后,我们把她送上了回家的旅行器。 尽管才相处了一周,但和殷婉离别时我还是有些不舍,在站台驻留许久。 “你很喜欢我妹妹。” “爱屋及乌嘛。” “她也很喜欢你。” “爱屋及乌嘛。” 他笑了。修长的手温柔地抓住我,他与我十指相扣,领我踏上回家的路。 水月底,我们告别依旧打算留在微紫市当老师的我妈妈,再次踏上寻找幻空的旅途。有了旅行器我们的旅途变得分外愉快,不用像普通乘客一样等候旅行器,也不用徒步翻山越岭。当来到一望无际的荒原,我兴致大好地坐在敞篷的车尾用魔法给旅行器加速,让大家都体验了一把‘风驰电掣’的快感。下车后他们的腿都是抖的,开车的安德鲁更是一脸苍白:“不许再乱来了,万一撞毁了怎么办!” “我相信安迪的驾驶能力,也相信大家的防御结界功力!” 潋葵黑着脸抢走了我的星魂,并厉色规定在车上时不允许我使用魔法。 嘁,不懂享受速度的人。﹁ ﹁ 我们追了一个可能与幻空有关的case,一无所获。期间我们又从旅团站接了一些可能和幻空有关的任务。在不停跑任务的过程中,木月(2月)14日,也就是潋葵的生日到了。他本人似乎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我们之前瞒着他悄悄在下一个城市给他预定的大餐应该能给他一个惊喜吧~ 我本来满怀期待潋葵的惊喜神情,却不料我们的旅行器突然抛锚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平原上。专用机械师安德鲁忙下车检修了一番,得出暂时修不好的结论。我们的大餐计划因为这个意外泡汤。感到十分愧疚的我派出所有的战力去打猎,即使要吃野餐也要吃一顿丰盛的野餐。 潋葵和燎荧如往常一样组成一组去打猎了。他们带着一头鹿最晚回来。令人吃惊的是,潋葵的金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的漆发。迎着我们好奇的目光他有些不自在。我在其他人想问不敢问的低气压中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以前染的颜色洗掉了?” “别乱碰。” “摸一摸又不会死。”我笑嘻嘻地说,“黑头发很适合你,看起来真精神!”他的相貌极东方,凤眼薄唇,配上金发虽然显眼却有些不伦不类,还是这幅模样养眼。 他哼了一声,没有搭理我,但看得出心情还不错。安德鲁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别再说了,他对自己染发的事实很忌讳。” “没关系,阿葵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安德鲁无奈地说:“那是对你。换做别人刚才早被他打到外太空去了。” 安迪啊,你在察言观色上还差了那么一点噢。你没看见潋葵现在正散发着陷入热恋的男人特有的气息吗?估计就算不是我去逗他,他也不会生气的。 事后通过春香的八卦中转站我们得知潋葵是因为燎荧的一句话才把头发颜色洗掉的。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即使是像潋葵这样的铁血霸王型人物,在爱情来临时也会露出柔情的一面。▽ “可惜柔情过头了。”我和殷悠坐在一起时,他评论道,“小荧的态度至今暧昧不明,我真不懂他为何不主动出击,要勉强自己等到什么时候去?” 我白了他一眼:“难道要阿葵像你那么主动吗?”我试图想象潋葵不分时间场合地对燎荧动手动脚或是晨袭夜袭的情景,我想得满头黑线——这种事情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_― “主动有什么不好?”他从我背后伸过手臂扣住我的腰,笑吟吟地说,“你现在不是我的了吗?” 我喜欢外型强健硬朗,风趣幽默,性格豪爽,正义感强,对女士温柔体贴的男人(就像塑雾那样类型的)。殷悠外型偏柔美,大多数时候内向安静,性格腹黑,完全没有正义感,以欺负人为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当初他没有那样积极地追着我不放,屡屡用行动逼我正视他的感情,我恐怕真的很难承认自己已爱上魔头般的他。 “我是落入狼爪的小白兔,知道逃跑无望,所以只好从了。” 他笑得很舒畅。用性感到让我浑身酥麻的声音,他在我耳边轻轻说:“狼一辈子不会放开小白兔。” 虽说主动出击也许是一种有效的战术,但潋葵你千万不要学殷悠。他自顾自地亲着我的脖子跟我亲热,完全不管我们前面不远处还坐着蝶魅和巴叶两个未成年少女,脸皮实在太厚了……_; 在木月下旬我收到国家魔法部高官李玉宇的情报,他告诉我最近似乎有‘真神’分子在神圣帝国活动。联系到神圣帝国有幻空的事实,我决定不再犹豫,立刻追神圣帝国的线索。 其实在之前的一个月中我一直没有停止安排去神圣帝国的事宜,通过国家最高秘密组织长官的权利,我在一个与神圣帝国有商务定期来往的大商队中挂了10个假名,那个商队已经派人用这些假名来往过几次神圣帝国,得到了一定的信任。我们用这些假身份去神圣帝国不成问题,只是时机不太好,商队刚从神圣帝国回来。不符合平时来往规律的返回会显得有些突兀。 我们没有很多时间等真神出手了。我从产地购买了一批莫莫糖。那是一种只在星王国春莱市生长的莫莫花提取的浆液制作的点心,味道很特别,吃完后齿颊留香,之后一天之内吃任何东西都会觉得有股清幽甜美的香味。莫莫糖是很容易坏的,生产一批必须在短时间内全部销售,存积半个月就会全部坏光。我打算以‘临时收购了一批易坏的贵重货品’为由,跟着商队返回神圣帝国。(为什么我会想到莫莫糖呢,那是因为殷悠喜欢这种点心,星王国却很难买到,每次商店进货他都会带我去吃。) 我们在星王国港口都市石岩市脱掉了旅团士的制服,收起一切与旅团有关的东西,把行李和车寄放在旅团站。我收起招摇的星魂,换上在商家女中很流行的游商女装,摇身一变变成旅行商队里的一名普通商女。在港口登上商队的气派商船,我们前往神圣帝国的旅途正式开始了。 这还是我头一次在星王国渡海,一个人杵在船头1个小时,路过的燎荧好奇地停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看海景,半晌后,她问:“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向大海致敬。”我做出海上男儿的热血姿态,满含感情地握拳。 燎荧连白眼都舍不得给我,直接走人把我甩在了那里。 我的观海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醒来后,我就开始蔫了。看我早饭吃得很少,春香关切地问:“咋啦?晕船啦?” 我摇摇头:“不是……”迎着众人关切的眼神,我无法把令我感到浑身不爽的原因说出来,只好挤出笑意,“大概是活动的地方小让人有些压抑,哈哈。” “你这一身过剩的精力还是到岸上卖莫莫糖时再发泄吧。”安德鲁一边说一边叉走我的荷包蛋、香肠和面包,一脸‘你不吃我帮你吃’的看起来好心其实欠扁的表情。 我跑出船舱,依旧靠在昨天看海的地方发呆。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边。我抬起头才发现是殷悠。若是平时他人还未至,身上的水香早到了。看来是大海的味道和他的味道混在一起,让我的嗅觉无法判断。 他温柔地望着我,一开口就说中了我的心事:“是不是因为不能飞?” 我当初之所以会成为大气系的法师是因为我喜欢大气系的飞行课程。我对飞行有一种天生的喜好。也许我骨子里是住在天空的动物,喜欢高速破开空气时凛冽而迷醉的感觉,喜欢漂浮在空中全身放松的畅快。我早上喜欢晨飞,每天必定要飞一段时间才会满足。 可是这次旅行中我们必须掩藏身份,连星魂都收起来了,还谈什么飞行。 “如果看不见天空也就算了。可是眼前是大块大块的蓝天。”我怨念地望着上方。这简直像把食物放在饥饿的人面前却不让他吃一样,是一种严重的精神折磨! 殷悠没有说话,陪我一起看着面前的景色。 “属于天空的你即使被困在海上,也会一直望着天空,渴望飞翔。”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他的神情有一些严肃,甚至有一些落寞。但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他向我露出宠溺的美丽笑容。 在那刻,我心底一直掩藏得很好的脆弱不小心冒出了头。 虽然我一直大大咧咧,成天摆出笑嘻嘻的模样在英美治四处作乱,可我也有一想起就觉得很难过的事情。我和深爱的父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到底是不是人类,我能否和殷悠相守下去。 对于身为‘毁灭与拯救之风’,同时又是12主宰者等待之人的我来说,任何常人不会担负的东西,比如说这个国家的未来都与我息息相关。我必须考虑很多东西,以至于我的未来在很大程度上不是我自己能操控的。 其中就有殷悠。 正因为害怕会失去他,所以我才会像个任性的孩子般主动把自己交给他,让自己沉溺在他的那片深海中。他也用一次次的火热拥抱,一次次毫不犹豫的独占宣言把我抓得更紧,沉得更深。 我们选择了这种再没退路的极端方式。 我们都在期望迎来一个由我们自己选择的未来。 但是,不确定因素依旧横亘在我们中间,就像这海与天的距离,从某种角度看起来已经海天融为一线,实际上它们中间还隔着可怕的距离。在他谈起自己家庭,流露出想要一个家的时候,我明明很想对他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就是你的家人。”但是那晚,我终究还是没有底气做出允诺。 我有些茫然。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去爱了。可是为何感情越是甜蜜越是深刻心头就越是不安越是惶恐。殷悠其实也有一样的心情吧。我们都认为我是属于天空的风,最终还是会离开深海飞向天空吗? 我摇摇头甩去没来由的心烦。一定是因为最近我的幻元素太活跃了,所以才变得那么敏感。 他揽住我的肩头,语气温柔而带着一抹不可撼动的坚决:“飞向天空也没有关系。我是不会离开的。当你回过头时就会发现,我一直在那里,永远站在你的左右。”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殷悠打算为我做怎样的牺牲,只因为就字面的意思和他传递的感情的重量而满心感动。 58话 遭遇jp男 经过3天的海上旅行我们抵达了神圣帝国的东三区港口。神圣帝国是一个不断扩张的国家。每当征服了一个国家,帝国就按照其纳入版图的时间顺序给它一个某某区的编号,让人感到一种不近人情的军事化冷酷。 不过我可没什么时间唏嘘或是左顾右盼,我们的莫莫糖还需要卸货呢。 东三区的港口不止是国际商船的停靠地,还有普通的客轮来往。在卸货时,又开来一辆客轮。 我与那个人的相遇,就始于他从那艘客轮上下来的那一刻—— 在此我必须得提一下,那时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所谓的‘相遇’,也只是之后他baba地向我描述初次见到我时那一瞬间被雷击中【作者:那是爱情的电击好不……】的感想时强迫我承认的。 卸完货的我们说说笑笑地离开了码头,虽然从以后那人的自述来看,他一度离我相当地近,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注意到他。之后我们来到了东三区的市区,开始我们来到神圣帝国后的第一项工作——⊙⊙ 卖莫莫糖。 【读者:集体呈orz状】 话说我们来神圣帝国的目的是追查幻空,但在寻找线索的前期,我们无法展开行动,不乖乖从商反而会让人起疑;再加上购进的那批莫莫糖很贵,让它放着发霉(或者被殷悠全部吃掉)太浪费了,所以卖糖是必然的选择。 我们fal做什么都要做出点名堂来,即使是卖糖也不能含糊。我在商队的小铺子举起拳头(因为没有星魂了,这个动作貌似很像向党宣誓……),发表了一席卖糖动员演说。 同伴们的反应都很好。 安德鲁笑道:“我还没亲自卖过东西,似乎很有趣。我会加油的。” 惜亘点头表示同意。 燎荧很有气势地说:“那些糖不全部卖掉的话,丽就亏死了!绝对要全部卖掉!” 春香愉快地说:“管店是个好差事哩。” 蝶魅认真地说:“嗯,肯定能从这个不同寻常的经历中学习到什么,说不定能帮我炼成新的实验性噩梦幻术。”(最近蝶魅有点黑暗萝莉化,语毕常常会露出有黑暗气息的微笑。) 巴叶问:“大卖的话我们有红利分成吧?” 我笑道:“不管卖得怎样,货款统统作为以后的共同活动资金!” 我们团里的活动资金意味着大餐与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变得更加有干劲了。 潋葵和殷悠这两个不合群的反派boss看戏一样站在一边,看起来一点激|情都没有。我不满地朝他们看过去。潋葵没什么朝气地说:“知道了。”殷悠则露出滑头的笑容说:“请随便使用我的身体。” 我的计划是把商队原来用来卖布的铺子改成一个外观可爱,内部温馨,可供两桌人在店内吃莫莫糖外加我们现磨咖啡的休闲吧。在商队的帮助下,租家具,弄摆饰,装饰店里店外的事情花了一上午。店里弄出一点模样后,我设计了广告,巴叶去附近打听了一圈后,找了家最便宜的印刷店印了很多广告单。安德鲁去跟附近的一些高楼楼主商量,在显眼的地方挂了开张优惠的横幅。 忙碌了一天,我们望着布置得焕然一新的店铺。家具,摆得很有格调,装饰,挑选得很有气氛,咖啡台,看起来很有感觉,什么都很和谐。除了坐在桌边的殷悠和潋葵面前堆得高高的莫莫糖空盒子。 我鄙视地说:“不要在开张前就把我们的商品全吃完啦!” 殷悠很无辜地说:“我和小葵只是在抽样检查我们重要的商品有没有坏掉,顺便把开封的商品处理掉而已。” 殷悠嗜甜食又厚脸皮的事实大家早知道了,所以根本没朝他看,而全都把眼神集中在身为共犯的潋葵身上。在众人的注视下,潋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得很尴尬。我相信潋葵也吃了莫莫糖,但他吃掉的数量跟殷悠比起来肯定可以忽略不计。在这么一大堆盒子的压力下,他一定有被栽赃为同罪共犯的百口莫辩感。忍了又忍后,他决定不为自己辩白。看他这副极力隐忍委屈的模样我都有些不忍心了,转移话题道:“阿葵做的装饰品好可爱!”我们店里的装饰百分之九十是靠潋葵那些造型艳丽、可爱的大小植物。 依旧尴尬的潋葵哼了一声:“我可不是没造什么装饰品。” “啊?” 他手一指:“这种是窃听用途的记忆花。来店里的人说了什么它都会记录下来,其中可能有我们需要的情报。”再指:“那个是防盗的蛛丝草,收银台有变故的时候它会负责把对方捆绑。”三指:“那些是金刚蒲草。如果店遭到了魔法攻击,它会张开火箭炮也不能穿透的屏蔽。还有那些薄荷曼陀罗……” 我们集体竖线+汗珠。我们开的是……fbi店么……?▽?b 看起来潋葵对他的杰作还颇满意,介绍完后看向我们希望给个评价。一片寂静中,燎荧忍不住说:“你有的时候会做鸟奇怪的事情……” 潋葵的面子这次是彻底挂不住了。半秒后,只见他用特技捕荧藤拖着连连求饶的燎荧出门找地方‘教育’她。 巴叶小心地问我:“不救荧大姐吗?” 我在心里为燎荧掬一把同情的泪:“这是阿葵和阿荧的家务事,不便插手……”亲爱的阿荧,希望这次之后你能学会在应该保持沉默的时候保持沉默……_; 第二天我们的莫莫糖外卖兼休闲吧准备开张了。趁巴叶和蝶魅去发传单的时候,我软磨硬施地把燎荧好好打扮了一下,让她穿了小背心迷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4部分阅读 你裙,准备把她推到店门口发传单。可惜我还没把她拉出门就被眼尖的潋葵拦了下来。 “你准备干嘛?” 我笑嘻嘻地说:“让阿荧发传单咯。”(背景音:燎荧不断挣扎的悲鸣) “要发你自己去发。”潋葵一副我不放人他不让我出门的危险神情。 我给了他一个孺子不可教的眼神:“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买豆腐的美丽女子,她的豆腐卖得特别好,人家都叫她豆腐西施。她教导了我们一个经商的知识,美女的豆腐就是比别人的好吃!” 潋葵和燎荧都被我雷倒了。我理直气壮地捏过燎荧的下巴向潋葵展示她美丽的脸庞:“看看,阿荧长得多么动人。”我又指她凹凸有致的模特身材,“身材又是这样地好。这样的大美人难道不该成为我们店的莫莫糖西施吗!” 潋葵深吸了口气,动作温柔地从我手中揽过已经呈囧状的燎荧。下一刻,他以和刚才差百倍的粗暴态度果断利落毫不留情地把我pia到店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被驱逐出店的我可怜兮兮地拍着门:“让我进去!” 里面阴惨惨地飘出潋葵的冷哼:“莫莫糖西施就让你去做吧。” 西施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当的。以我这丰满的体型,只能s少女时代的杨玉环……tt 带着一群准备上岗的同伴悠闲路过的殷悠看我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宠物一样不断扒拉着门,就好心地走过来打算收养我。他问:“到底谁那么狠心,把那么可爱的小兔子丢在门外?” 我苦着脸,满腹委屈地说:“我对莫莫糖西施的憧憬被阿葵无情地粉碎了。”待我把故事跟大家一说,殷悠风华绝代地抿嘴一笑,伸手把我抱走。走前,施施然地撂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我们走吧,省得听见j 情。” 除了潋燎两人之外空无一人的密闭小店铺,穿得很清凉的燎荧,关上门前我有幸看见的英雄抱美人腰姿势。 我们众人听到殷悠这句话联想到刚才的场面都露出了yy的眼神。 殷悠就这样随便地把好朋友的清白给抹黑了。(不过貌似对殷悠来说,潋葵就是用来陷害的。)念在他是为我报仇,我三缄其口不发表任何意见,任凭yy的暗涌不断在fal内部蔓延翻滚蔓延翻滚…… 在万众(我们自己加上附近慕名而来的居民)期待中,我们的莫莫糖店终于开张营业了。虽然燎荧没有做我心目中的莫莫糖西施打扮,但是美女不愧是美女,稍微做个女性打扮就吸引了一大批男性消费者。而稳稳地霸占了靠窗座位,名义上做广告,实际上在腐败莫莫糖的殷悠更是吸引了更大一批女性消费者。才头一天营业我们的店就差点被挤爆。出去与探子接头的安德鲁、惜亘和潋葵回来后对店里的狼藉与我们东倒西歪的累态大为吃惊。 “生意居然那么好?” “嗯,卖出去整整一集装箱。” 之后一天我们换了一下班,让燎荧、蝶魅与殷悠出去调查,男生们留守。潋葵自然不可能去做侍应、出纳或是泡咖啡的活。他很大牌地坐在昨天殷悠霸占的那张位子上喝咖啡、看书。与他相比,安德鲁的配合性好多了。尽管贵为星王国的伯爵,他还是很开朗自愿地接受了上咖啡的侍应生的活。 安排好工作,我们准备开店。一堵黑色的墙出现在我身前。惜亘俯视着我,简短地问:“我要做什么?” 我完全把惜亘忘记了。让他做侍应生或是收钱的掌柜?我相信稳重的他一定能胜任这种简单的工作。可问题是,最近魔法修为又大大精进,浑身不自觉散发黑道杀手气息的他在店里杵着,还可能有普通的客人上门吗? “阿惜的话——”我本想用委婉的语气劝说他到后面休息一下,万一遇见有人吃错药不幸选中我们收保护费,我们随时可以叫他出来摆平。可是此刻他的表情实在太过诡异。他凝视着我的那双黑色深潭般波澜不惊的眼睛闪烁着亮得不可思议的光芒,简言之,他用满怀期待的星星眼看着我。 ……惜亘,好像很期待能帮店里做点什么呢……b 让惜亘也和安德鲁一样做侍应的结果是一上午只有5个客人进门,而且他们全都买了东西立刻就跑,完全不敢在店里坐一下。 安德鲁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今天的生意不好了呢?” 我笑道:“可能是莫莫糖的味道不太符合这里人的口味。” _; 春香很巧妙地用‘店里不忙’请惜亘去后面劈柴。我和巴叶再接再厉地去发传单。我走得远了一些,到了五条街外。摆出甜美的派传单用笑容,我向一位路人伸出了拿着传单的手:“欢迎光临星之莫莫糖店——” 在那个路人接过我手上传单的那瞬,从旁边蹿出一个人,一巴掌把路人的手打开了。路人发出了呼痛的叫声,怒瞪向突然出现的人。那人连句道歉也没有,气势汹汹地一把拉了我的手就走,那架势活像逮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我几乎立刻甩开了他的手:“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那人回过了头。那是个30岁左右的青年,个子大概和殷悠差不多高,长得挺端正,穿着西装式制服还严谨地打着领带。那人纠着浓眉,不满地说:“不许你做这种和别的男人接触的工作!” 我愣了。他一把抢了我手上的传单全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愕然中夹杂着气愤地喊:“先生!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扔掉!” “我们就快结婚了,我当然有权利。” 我那刻的感觉就像被雷击中,身体麻痹语言不能。我决定和这个人结婚?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难道我又失忆了?不会啊,至今为止的记忆没有任何缺失,连贯得很。我和殷悠一直很相爱,今早还是从他床上起身的,而且分开行动时着实依依不舍了一阵子……【作者:小兔兔陷入混乱了。】 回过神来,我说:“先生,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会认错你。你就是从星王国来的游商女费尔知。” 费尔知是我在商队用的假名,这个名字是我爸爸的忠实部下费伯伯的儿子的。我跟费伯伯一家关系都很好,爸爸似乎很希望费尔知将来能成为我的私人助手,所以爸爸常常让他和骆飞(我的保镖)一起陪伴在我身边。想假名的时候,我不知为何一下就想起了他的名字并用了。 既然眼前这个人知道我的假名,代表他调查过我。我一下警觉起来,好好地打量了他一下:“我的确是费尔知。不知先生是。” “我是罗非凡。帝国中央新联盟的高等研究官。” 帝国中央新联盟即被神圣帝国吞并的前席尔立提大陆联合警卫国5国联盟,是帝国的重点看守也是保护地区,在里头当官的人属于神圣帝国绝对的上流人士。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叫罗非凡的研究官为什么会找上我,但我嗅到了接近神圣帝国核心的机会。我漾出微笑说:“原来是研究官大人。之前多有不敬,为了赔罪我请你喝杯茶好吗?” 他脸上的不悦之色散去了,露出满意的神情。他看了看表说:“快中午了,还是吃饭吧。” “好的。之前我得回去跟店里说一声,否则他们会担心的。” 尽管一脸不情愿,他还是允许了我先回店。我找了安德鲁,简单地把事情告诉了他,以免我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找不到我。我从店里出来后,一直伫立在门口的罗非凡质问:“刚刚那个男的跟你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陌生人他的口气十分没有礼貌,让人非常之气闷。我忍耐下来,说:“只是一个商队的同事,他负责考勤。” 罗非凡自说自话地说:“跟我去新联盟后,不许再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我对他的莫名其妙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不过为了不惹恼他我什么也没说。 他领着我一口气走了5个街区,一路上路过许多装修得很好的饭店。在走向第六个街区时,我忍不住问:“罗先生,我们要到哪里去就餐?” “还没有看到。” 我看他不像有目的地的样子,于是试探着问:“我们随便找一家可以吗?”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会找一家好一点的店。” 我也不计较你随便把吃个便饭认定为约会的偏执,但你至少租一辆马车或是别的交通工具吧?我们都走了一个小时了,你还打算走多久?―_― “罗先生为何会那么重视与我的‘约会’呢?”我违心地挤出浅笑。 他露出了一丝与之前的无礼霸道完全不符的腼腆羞涩:“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理想女性。可惜以前遇到的女子不是粗俗就是鄙陋,容貌外形内涵没有一样配得上我。之前交往的那个女人简直是噩梦,居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一定是天生放荡——”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估计她就是和别的男人吃个饭,你就以为他们在约会吧。 罗非凡已经陷入了气愤之中,用十分不礼貌的字眼把前女友批评了一通。其实他说的东西都是捕风捉影主观性的话。都已经分手了,即使之前的恋人真有什么不好,也没必要在陌生人面前这样说她吧?我对罗非凡的印象急速恶化的同时,不禁深深同情之前那位女子的遇人不淑。 他终于结束了让我浑身不舒服的批判,话音一转说起我来:“我们初遇的那瞬间我就知道你和我以前遇见的那些女人都是不一样的。”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他用热烈的眼神望着我:“当然。前天在码头上。我下客轮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你。你那少女的容貌妩媚的身形,迷人的可爱,嘴角灿烂的笑容,纯洁无邪的气质让你即使站在低俗讨厌的游商中也显得那样出色动人,光芒四射。” 我努力忍住抽嘴角的抽动,客套道:“我很荣幸……” “那是当然。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你要终身待在没地位的游商行业操劳。如果你能做到我对未来妻子的所有要求,我可以考虑不嫌弃你的出身让你跟我结婚。”他用一副给了我莫大恩惠的神情俯视我。 貌似他之前露出一脸不容许我不答应的急迫神情说要跟我结婚。见我对他客气,现在态度居然变得那么拽。极度郁闷的我终于明白了:我今天遇见了传说中的jp男。 怎么办?要调头回去吗? 在我犹豫的时候,他终于说:“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本//作//品//由//炫//浪//网//络//社//区//收//集//整//理// 当我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店时,我很后悔自己刚才不在中途就调头离开。只见眼前是一家给低收入的工人吃便餐的小饭店,无论是环境还是气氛都是我从来没领教过的可怕。因为难以置信,我问:“我们要在这里吃饭?” 他居然很大方地说:“对。你想吃什么待会儿自己点,我来请客。” 我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强撑出笑意,我说:“不让你破费了,还是我来请吧。”我连忙走向不远处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店。 他没有推辞。跟我进了店出手阔绰地要了一个大包房,又点了2个人根本吃不完的宴席。 事已至此,如果不从他身上打听出点什么有用的情报,我之前的一番委屈都白费了。我开始把话题推向他的工作上,通过一些违心的恭维让他说了一些东西出来。尽管身在商家的我在爷爷的调 教下已经对这种事情习惯了,今天面对这个人做还是觉得十分难受。 菜上来后,套他的话就比较困难了,因为他的话题已经完全跑向他的个人喜好上。每上来一道菜他都先揽到自己面前尝一下,喜欢的就留在自己面前,讨厌的就大方地放到我面前,并念经一样给我上课:“我土豆喜欢清炒的,花菜则要水烫,猪肉不喜欢白切要红烧。我不吃的东西有很多,鸡鸭内脏,青椒菠菜……你都记住了,以后给我做饭时要考虑我的口味,不要做我不爱吃的菜。” 我几次忍耐下对他吐槽的冲动。我真是亏死了,听他baba地说火星语,我面对一桌菜愣是什么胃口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得直打饱嗝。结账时我钱包里的钱根本不够。罗非凡一点都没有要付钱的意思。百般无奈与气愤下,我冒险用了自己的国际银行卡。 希望神圣帝国不会发现我在这里的消费记录,否则我们之前的隐蔽工作就算白做了。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事,我一腔怒火地出了店。罗非凡跟在我身后出来。看他还打算步行,我没好气地说:“我有点累了,要叫马车了。” 罗jp总算良心发现:“马车我来请吧。”虽说要拦马车,他却站在路边等了良久放过n辆马车,害我也陪着他在路边罚站。终于他拦下了一辆破破烂烂的小马车。至此我才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他以马车破烂为由跟马车主讲了半天价,把人家讲得一脸便秘。我一声不吭(我怕一出声就要尖叫出来了)地上了马车,把钱递给车主。得,马车钱也我来出吧!╰_╯ 罗jp也一声不吭地上了马车。位子不至于很小,可他故意贴着我坐下,整个人都靠在我手臂上。我向旁边移动了一下跟他尽量保持距离。他沉默了一阵子,突然问我:“刚才那顿饭你是用卡付的?” 既然被他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嗯。” “你的卡是哪里的卡?东三区的?” “国际的。” “噢,没想到你的工作虽然不怎么样,还挺有钱的。”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我还以为可以安静地回到我们的莫莫糖店时,他投下了最后的重磅炸弹:“在中央联盟地区买房子也不便宜。等我们结婚了,婚房的钱你出一半吧。” 神啊,请救救我吧!~~~~ 终于看见我可爱的店铺时,我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告辞:“我要回去工作了。” 他叫住了我,居然还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我明天再来约你吃饭。” “不用了!我明天很忙!后天也很忙,最近一段时间都忙!” 他面露遗憾:“是吗。去中央联盟的那天我再来找你吧。” 我保持了最后的礼仪目送他离去。我奔回店里时所有人都迎了上来。我一头冲到春香怀里哀声道:“我错了,即使为了工作我也不随便跟陌生人去吃饭了!” 听了我欲哭无泪的叙述后,所有人的脸都呈囧状。上流社会出身的潋葵和安德鲁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而惜亘则散发着杀气问:“下次他来纠缠的时候要把他杀掉吗?” 至今为止在我身边的男性都很有修养,至少不会在别人面前太过失态。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罗非凡这样的男人。我之所以会跟同伴诉苦是因为心情实在郁闷,发了一把牢马蚤后也就算了:“没那么严重。毕竟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情报。” 见过罗非凡后,我深刻地意识到殷悠是多么地温柔体贴,对我多么地好,我在他身边有多么地幸福。当天他出完接头任务回到商队下榻地后,我迫不及待地呈熊抱状扑上去,差点把他扑倒在地。他撞在门上发出小小的闷哼声,随即从胸膛深处发出低沉的笑意:“好隆重的欢迎。” 春香含着笑意道:“你家小媳妇受委屈哩,你可要好好安慰安慰。” 迎着殷悠的凝视,我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殷悠微笑着拉起我的手:“我们回去好好说一下吧。” 事情没那么严重!我也不是因为委屈才扑过去抱他的!可惜没人听见我的心声,都一脸笑意地目送我们。在他的房间被美丽诱惑的笑容逼供的我三下两下就全招了。 “是这样啊。”殷悠不知为何露出了微有些兴奋的眼神,这个意味着他正在酝酿阴谋的腹黑表情我实在太熟悉不过了。我有些不安地问:“阿悠,你在想什么?” 他不语,之前就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些,一下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坐在他腿上的我不解地低头望着他流光溢彩的灰色眸子。虽然这双眸子太深太邪气,散发着邪恶与冷酷的气息,但不可否认的是,露出这副打算毁掉什么东西的神情的他才是最美最媚惑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 当我察觉自己的心情时,我发现自己原来已经爱上了他异常危险,让人战栗的邪恶。我竟会被他恶质的一面吸引,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坏女孩也说不定。 我低头吻他的嘴唇。不管他正在计划的东西有多冷,这散发着水香的柔软嘴唇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随着我轻柔的摩擦,试探的舔舐,他的气息开始发烫。 “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吗?”他低声笑问。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是与我有关的。”即使他要去算计某些人,也必定是为了我。 他一个翻身压倒我:“可爱的小东西,我现在只想让你舒服得尖叫。” 这算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能想,只能想着你’之类的甜言蜜语吗?我默认为是的。带着一丝期待,我松开了他的长发,给了他邀请的眼神。 第二天起床后殷悠做起了很久没做过的女装打扮。看见他的美女姿态,所有同伴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春香和巴叶拉着我小声问:“你不是说他的女装癖已经被矫正了吗?” 我不知作何感想好:“这个跟女装癖没关系,是为了任务需要。” “大哥大姐要做什么任务?” 殷悠看了过来,笑吟吟地说:“潜入任务。” 根据这两天我们获得的情报来看,幻空不在神圣帝国的大公夫人特雷西手上,而是由神圣帝国的某个高层负责保护。可能的地点是国库与一些周边区域、中央新联盟能源研究室(因为幻空是毁灭钥匙的事情是绝密,除了我们这些相关人士无人知晓。它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能源,神圣帝国可能正在研究它)。国库在神圣帝国,但是中央新联盟能源研究室却设立在昔日的5国联盟之首大叶国。神圣帝国对那里的监控一直很严格,是外国游商不能踏足的区域。我们想进入中央新联盟地区,尤其是重重戒备的研究室,只能依靠有门路的人带领前往。 而那个有门路的人,就是对我一见钟情,提议要把我带往新联盟完婚的罗jp。 我昨天本以为依照殷悠的性子,断断不肯再让我跟罗jp有所接触。没料到他仔细地听完我和罗jp的接触情况后,让我继续与他保持联系,靠他让我们打入研究室内部:“你既然在这里使用了国际银行卡,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没法再继续磨蹭下去。现在既然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没有理由放弃。我能允许你对他露出微笑,但是——”他给了我一个占有欲满满的眼神,“不可以被他碰到你哪怕一下。” 殷悠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在这个我至今仍毫无头绪的阴谋中,我只能闻到让人心情微有些不安的冷酷如铁的气味。 但既然是殷悠的计划,就绝对不会走向对我们不利的方向。我决定按照他的方向去走,今天安排任务时完全遵守他的指示:“我们必须兵分两路行动。阿悠、安迪与阿叶跟我打入新联盟,其他人留在这里潜入国库及周边。一旦完成行动或是行动败露,立刻越过国境线前往邻国比悉我们早已预定的秘密地点潜伏,等待所有人的会合。” 巴叶有些吃惊:“我也要参加任务?”虽然她一直随着我们东奔西跑地出任务,但她其实并没参与过我们的任务内容,只负责医疗。 “其实我们早就把你看做旅团fal的一员。这一次去新联盟遭到神圣帝国忌恨的安迪需要易容,必须由你随时在旁边照顾。”我说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实际上我也不明白殷悠坚持要巴叶随着我们前往新联盟的意图。他的言辞给我一种感觉,似乎他认为巴叶是此次行动必不可少的人物,如果没有巴叶同行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前往新联盟。可是巴叶会和这次的行动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呢?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面对若有所思的巴叶,我移开了话题:“我走后,指挥的事情交给阿葵全权负责,他做的判断希望大家绝对服从。” 分配好所有的工作后,巴叶看起来相当动摇,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精神。我找了个没人的机会问她:“听阿叶的爷爷说阿叶是席尔立提大陆上的人。阿叶的故乡在5国联盟吗?” 巴叶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她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半响后回答:“自从那些毫无人性的恶魔展开永无止尽的侵略,故乡已经不是以前的故乡了。”她在这么说的那一刻,蓝丝绒的双眼中浮现的是痛苦、仇恨还有一些应当不属于她的成熟与坚毅。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巴叶居然背负着国家沦为帝国殖民地的国仇。我想起了她那被爷爷带出国远渡重洋投奔星王国的身世,猜测当年她是不是因为战火纷飞而无奈潜逃到异土之上。这么说,她的其余家人可能是殒命于侵略战争中。 我的心里涌起同情与悲伤。我弯下腰平视她:“如果真的不想回去就不要去了。”即使是破坏殷悠的计划,我也不想让这个无辜的孩子回到物是人非的故国,徒添心头的伤痛。 巴叶沉默了一会儿:“我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但是回去的话就能亲眼看看现在的光景……”她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认真地望着我,“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不,我会跟你去任何地方。尽管我的力量不值一晒,但我也是主宰者。只要跟着你,就觉得能找到方向。” 我感动地笑了:“这算是信任我吧?” 她恢复了那个拜金巴叶的滑头模样:“这可说不定。万一有很多钱可赚又不担心被你们追杀,我还是会把你抛下的哦。” “嘿嘿,你这辈子大概没希望了。” 巴叶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呢。有悠哥哥在,谁也不敢对你下手的。” 真过分,说得我像只被殷悠庇护的花瓶。我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发挥作用好不好! 距离上次跟罗jp一起去吃饭过了4天,他出现在我们的店铺前面,用令我印象异常深刻的自恋与傲慢的态度叫我出去见他。他告诉我他已经准备要前往中央新联盟了,让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他一起去。 “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认真地考虑过了。我觉得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交往再互相了解。” 他急了:“我就要走了,怎么能把你放在这种复杂的环境里。”他戒备地看了店里的男人们一眼,“总之你必须跟我一起走,我都已经通知母亲要带你给她看了。” “我这样随便地跟你一起走你母亲会看不起我的。” “那怎么会,像你这种一看就知道很纯洁的女孩她一定会喜欢的。” 不好意思,我早被某大灰狼吃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你说的纯洁是指心灵的话我还能接受你的赞美,但看你这副刻板的模样也知道你在说肉 体……?_? 我摇了摇头。这招殷悠教的欲擒故纵果然非常之有效。在我几次拒绝后他急了,上次见面时的优越姿态逐渐崩坏,甚至说出:“我母亲已经在催我结婚,我不能错过你。”这样明显示弱的话来。我见时机差不多了,松口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新联盟。但是我要带上我的哥哥妹妹和好朋友。如果我们觉得合适真要结婚,那么他们也可以留下观礼。” 他有些意外我会提出这个要求来。在我坚持我们这些人会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他照顾后,他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我把与我同行的3人都叫了出来,介绍给罗jp。安德鲁在巴叶的巧手下已经易容成容貌和我有八分相似的黑发美少年。我假称他是我的哥哥,巴叶是我的妹妹,而打扮成女人的殷悠是我最好的朋友。 罗jp敏锐地盯着殷悠看了又看。难道他看穿了殷悠的改扮?不会吧,殷悠可是有长达5年的改装史,女装扮相如此多娇,比人妖还人妖,哪会那么容易被看穿?【作者:这句话殷悠听见了绝对不会感到高兴的!】 “好吧。”罗jp干巴巴地应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你吃晚饭了没有?”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哪敢跟他去吃饭,连忙说吃过了。他改邀我去散步。殷悠以‘明天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今天急什么’为由把他挡了回去。于是在罗jp可怜巴巴的目送下,我们全部回到店里没再理他。 “原来就是那种货色吗?”一进到店里殷悠就发出了感到无趣的鼻音,脸上略含讽刺的慵懒笑意都懒得装了。 “不能小看他,他好像很怀疑你啊。” “怎么可能被这种人看穿。他八成是为我的美貌所折。”殷悠靠在柜台上,朝我投来千娇百媚的眼神,好一个粉腻酥融娇欲滴的美女,不用回身举步都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直教我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这个人,居然是昨晚露出恶狼眼神在我身上尽情释放雄性荷尔蒙的男人……囧 后来通过和罗jp的交流,我得知他当初多看殷悠几眼的原因真是出于殷悠的美貌。不过他可不是出于欣赏的角度。他觉得殷悠眉眼间带着三分邪气,一看就觉得是‘骨子里不正,喜欢勾搭男人的女人’,叫我洁身自好,不要跟这种女人在一起混以免养成不良气质。我一生都没敢把这句话告诉殷悠,不过每次想起时都会抱腹在地上翻滚大笑直到岔气。 59话 直面死亡 翌日,我、殷悠、安德鲁与巴叶四人随着罗jp搭乘旅行器前往神圣帝国中央新联盟(简称hcu)地区。从登上旅行器开始巴叶的神色就很凝重,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聒噪,望着窗外的景色沉思。殷悠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居然和罗jp聊得很开心(罗jp一开始是端着架子的,但在殷悠厚脸皮的搭讪下话匣子渐渐打开了)。我偶尔竖起耳朵听,发现他们说的话题都是我。殷悠不是很讨厌罗jp吗,为什么要跟他说我的事?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他了。 我去上洗手间回来时,安德鲁在无人的茶水间拦住了我,小声地问我:“殷悠到底有什么计划?”看来他也开始起疑了。我诚实地摇了摇头。安德鲁沉吟了一下,忧虑地说:“我认为幻空在hcu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因为hcu的重要,神圣帝国对其的监视非常地严格。虽然这样说有点夸张,但我真的觉得殷悠在让我们自投罗网。” 我也有这种感觉:“哪怕真是自投罗网也一定有自投罗网的价值,我相信阿悠的判断,也相信他不告诉我们他的计划,绝对是因为现在还不能说。”我笑道,“安心安心,我们只要好好配合他就行了。” “嗯。”出于对我和殷悠的信任,安德鲁把一切疑问都咽了回去。六十多个小时后我很后悔此时曾让他如此放心,否则殷悠的剑无情地刺向他的时候他也不会不闪而受了重伤。 那时,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才抵达hcu的旅行站,一股与东三区截然不同的紧张气氛就扑面而来。旅行站各出口处站着穿军装,荷枪实弹的神圣帝国士兵。旅行站大厅竖立的看板上‘神圣帝国中央新联盟’这几个浮雕字被损坏得很严重,有人用喷枪在看板上喷了‘大叶国万岁’的标语。虽然标语被白粉涂掉了,还是隐约看得出来。 这里的前身是5国联盟之首的大叶国。尽管神圣帝国已经将大叶国纳入自己的版图超过5年,但是大叶国的国民显然还没有臣服。 我们伪造的身份证件很齐全,再加上有罗jp当挡箭牌,出旅行站时并没有遭到严格的盘查。出了旅行站后,我们置身于一条有些荒凉破败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大都行色匆匆,甚至连马车也看不到。┆┆本┆┆书┆┆下┆┆载┆┆于┆┆炫┆┆浪┆┆小┆┆说┆┆社┆┆区┆┆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我工作的研究所看看。”罗jp只对我一个人这样说。殷悠挽起安德鲁的手臂:“那么我们就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安置。傍晚5点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好的。” 望着他们翩然而去的背影,罗jp有些刻薄地说:“你以后可别跟那样的女人走得太近。” 我有些吃惊地望着他:“你是说冰水(殷悠根据无知叶的书瞎掰的化名)吗?可是你和他刚才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是她主动来跟我勾三搭四,现在又随便勾搭你的哥哥,我早看出她骨子里不正经。跟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接触得好,省得你冰清玉洁的气质被她玷污。” 我用了生平最大的努力把几乎要冲出口的狂笑声咽回去,差点得了内伤。他大步往前走时,我做小媳妇状低头跟在他身后闷笑。正在我们横穿马路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朝我们袭来。我的身体自动反应,猛地拉了罗jp一把。我和他险险地避过一个用竹筒和毛巾制成的正在燃烧的简易燃烧弹。 罗jp惊讶地望着那个燃烧弹。几乎在一瞬间,喧哗声沸腾了街道。从附近的商店民家冲出一群简单武装的居民,挥动着菜刀或是燃烧弹朝我们冲过来。 “帝国的走狗,滚出大叶国!”“大叶国万岁!”“赶走走狗,光复大叶!” 一股高涨的愤怒感扑面而来。面对逼近的人群,罗jp完全慌了神。我见势不妙,拉了他转身就跑。一路逃跑,各种各样的投掷物朝我们飞掷而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根本不会把这点稀疏的攻击放在眼里,可现在我手上还拖着一个罗jp。这家伙跌跌撞撞了好几次,让我捏了好几把冷汗,万幸的是在他摔倒之前我们迎上了闻讯赶来的神圣帝国军队。罗jp宛如看见了党组织,嚎叫了一声扑到那群拿着枪的人中间:“快保护我!我可是国家研究所的高级官员!” 虽然他一点也没想起我来,但是那群士兵显然也把我认为他的同伴,挡到了我们前头。一场帝国士兵vs当地武装居民的冲突在我眼前上演。 罗jp赶紧拉了我走,我心里同情当地的居民,所以也不忍看这场悲壮的冲突,于是跟着罗jp走了。有很长一段路我走得都不是滋味。若是以前的我,看到这样的场面绝不会作壁上观,哪怕没有立场也会选择多管闲事。可是如今我却为了一些利益不得不装聋作哑。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心情低落的我打断罗jp对那些居民的诅咒,装出害怕与气愤的模样说:“这里实在太可怕了!我要回东三区!” 罗jp立刻停下诅咒,劝说我道:“今天只是意外。我在新联盟有权有势,待我回到研究所,我就要那些刁民好看!” “那些人是你的仇人吗?”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他连忙撇清关系,“那些刁民只要看到带着高级徽章的神圣帝国人就攻击。”他指了指自己胸口擦得亮晶晶的徽章,“这个徽章是帝国的重要人士才有的。那些还做着复国白日梦的刁民看见这个就像疯狗一样。晦气。” “hcu里的反动分子那么多吗?” “只是极少数头脑发热的狂热分子。只不过传出莱蕾克家族还有人活着的传闻,他们就开始起哄了。就算莱蕾克家族真有人活着又怎么样,那个破落已久的家族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罗jp显然只是随口说说,若我追究下去会让他起疑心,所以我没有再说话。 罗jp带我绕了个远路,还是抵达了位于hcu市中心的研究所。研究所的警备很严格,虽然罗jp把我带进去,我还是得填写详细的身份信息并经过搜身确定没有携带任何可疑物品。一番折腾后我被批准进了研究所。我跟着罗jp参观时遇见了几个像是他上司的人。他把我作为‘快要完婚的未婚妻’介绍给他们认识。从他卑躬屈膝的态度来看,他在研究所似乎也不是那么有地位。 我把他的狂妄归结于他的自吹自擂心态,所以在他告诉我因为保密的关系不能带我去看他的研究室时我表现得十分无所谓。我的态度让他很不高兴。推翻之前他自己说的话,他硬是把我领到他的研究室要给我介绍他的研究。 踏进他研究室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动——出于熟悉感也出于一种本能的厌恶。他做的看来是生物实验,有好几个放置溶液的培养槽,还有一间放置实验动物的房间。我爸爸有一个朋友就是做生物实验的,所以我对这样的实验室不陌生。可生物或者是基因研究却是我一直无法喜欢起来的领域。我一直觉得随便组合基因培养出那种动物怪婴或是脑容量比常人大两倍看起来像严重脑积水患者的婴儿的实验十分亵渎人类自然的生命。那些被创造出来的生命也十分可怜——他们不是出自爱,而是出自‘培养更优秀人类基因’或是‘为了研究某种疾病’的目的而被强行赋予生命。怎么想都觉得不该原谅那些玩弄他们生命的科学家‘父母’。 我飘远的思路在听见罗jp的话后被拉了回来:“我的研究对整个神圣帝国意义重大,连大公和大公夫人都亲自接待过我,授予过我至高的嘉奖。” “哦,你的研究是什么呢?” “已经上交国家了。不在这里。”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还是肯让我进来看看。我装得很随意地问:“你的研究想必是很厉害,对国家很有贡献的东西吧?” “那当然了。有了那个东西,最顽固的叛徒都能成为帝国的忠诚仆人。” 我愣了一下:“啊?那是控制人心的东西吗?” 他很高兴我对他感兴趣,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个可是国家机密。” 嘁,我一感兴趣他就跩起来了。我立刻把脸上好奇的表情清空,换了个兴趣缺缺的表情:“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造出可以控制人心的东西。”语毕,给了他一个轻视的眼神。他立刻激扬了:“怎么不可能!只要我亲爱的宝贝一出马,还有什么人能逃过它的控制?” 我警觉起来,套了他一些话。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他研究出一种孱弱的生命体,能在人体内寄生,读取人类的想法并加以扭曲以达到控制精神的目的。在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后,罗jp立刻打住了,并用戒备的眼神望着我。我千娇百媚地一笑:“我是不可能说出去的,因为我迟早要和你在一起,泄露了你的秘密损害你的利益我有什么好处呢?” 他对这句话非常满意。但我从他之后再也没提起他的研究这一点上还是察觉出他对我的戒备。 结束了一天的间谍活动,我回到当初与殷悠他们分手的大街上。殷悠已经在等我了。早摆脱了罗jp的我立刻迎上去。虽然不能扑进他怀里,但至少还是牵到了他的手闻到了他身上的水香,让我一天郁闷的心情有所缓解。我们回到旅馆后吃了晚饭,我把事情大致和同伴们都说了。在听到今天我遭遇的武装袭击时,巴叶的神情变得很微妙。结束了汇报我回房间洗澡。第二天还要去见罗jp的妈妈,所以今天不早点睡不行。 沐浴完毕包着浴巾出浴室的我迎面就看见了正窝在我床上闭目养神的殷悠。 “真是的,别无声无息地溜进来啦。” 他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才不正经地笑说:“在有你气味的地方我才比较能集中精神想一些事情。” 我不怀疑你是犬科动物都不行。-_-b 反正他都来了,我刚洗好的头发就不用等到自然干了。我往床边一坐,殷悠牌脱水机乖乖地摆弄起我的湿发帮我弄干。 享受着他温柔的侍候,我把白天的事情又整理了一遍,随即挑出一些疑点问:“阿悠,你知道莱蕾克家族吗?” “莱蕾克家族和小葵出身的潋氏家族相仿,是一个有实权有名望的政治家族。昔日的席尔立提秩序维护机构5国联盟就是在莱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5部分阅读 蕾克家族的大力推进下才组成的。但是盛极一时的莱蕾克家族在几年前遭到了灭门暗杀,府邸化为火海,听说无人生还。莱蕾克家族被灭时家长哈尔维莱蕾克正在大叶国宰相的位置上,是大叶国的首脑级人物,同时也是5国联盟的主席。莱蕾克家族被灭后神圣帝国趁国内混乱迅速攻占了大叶国,接收了群龙无首的5国联盟并把它命名为hcu神圣帝国中央新联盟。”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玩我头发的他:“你知道得真清楚。” 他给了我一个滑头的美丽笑容:“小兔兔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搜肠刮肚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如果是博学的蝶魅告诉我上述一段历史,我不会起任何疑心。这番话从殷悠嘴里说出来,我就不得不想他搜集这些资料的目的。 “那么莱蕾克家族现在还有影响力吗?” “要一个曾经如此显赫的家族完全烟消云散是不可能的。实际上据我所知支持莱蕾克家族的人并不少,大叶国中有,5国联盟中也有。看这里紧张的气氛就知道,复国与反复国的人正在不断斗争中。” “支持?可是莱蕾克家族不是被灭门了吗?”死人不可能努力去做‘光复大叶国’这样的事。难道真如罗jp告诉我的那样,有传闻说莱蕾克家族的人还活着吗? 我没有得到回答。正感到疑惑,我脖子后面一痒,原来是他撩起我的头发亲了我。 我浑身一激灵:“阿悠!”我明天就要去见罗jp的妈妈了,万一某些痕迹被发现岂不是糟糕了? “你用这副超好吃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讲话,真是让人难耐啊。” 我脸红了一下,还是维持立场拒绝他:“不行,最近都不行。” 他用小狗撒娇般的眼神望着我:“小兔兔~”“撒娇也不行。” 他立刻收起柔情的表情本性毕露,一个饿狼扑食从身后抱住我扯开了我身上的浴巾。我们滚在床上打起攻防战来(这战役对没穿衣服的我来说太不公平了tt),最终我挣开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为了阻止他钻进被子里我还踢了他数脚。在又踢出一脚时,我只觉得脚一凉,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瞅准机会掀开被子抓住了我的脚踝。他把我的脚连同小腿都拖出被子外,朝我邪气地笑着舔了我的脚趾。 虽然原因不明,可我的脚趾确实是敏感异常。被他温热的舌头来回挑逗后我身子软得已经不像话了。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地,我任他关灯脱衣进了我的被窝。 在棉被里一阵纠缠后,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我小声说:“就到这里了好不好?我明天要见他妈妈,还想留在这里的话就不能胡来……” 原来还以为依爱欺负我的性子,他不会听我的。令我欣慰的是他理智地控制了自己,没继续下去就抱着我睡了。当然他对没吃到的事情抱着颇多不满,第二天我梳洗时他杵在门边一脸欲求不满地看着我说:“抱我的小兔兔的时候居然还要顾及那个家伙和他妈脆弱的心灵,真是令人太不快了。这笔帐也记下了,以后一并跟他算。” 那刻我由衷感到罗jp是个倒霉的人,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偏偏看上了被魔王拥在怀中的我……―_― 罗jp早把他妈妈的喜好跟我说得很清楚了,所以我根本没打扮,素面朝天穿得干干净净朴朴素素地前往了见面的茶馆。能培养出罗jp这样jp的儿子的女人果然也不同寻常。对我百般挑剔并列了一堆婚后规矩后,她带我去看了她在hcu开的酒店。我有一个爱品酒的妈妈和一个嗜酒如命的邻居广安培小姐,所以即使自己不能喝,看牌子也已经能把酒的好次分清楚了。罗jp母亲的店卖得只能算是二、三流的酒,但也有一瓶极品马拉那维(是类似威士忌的高酒精度烈酒)。见我盯着马拉那维看,罗jp的母亲很得意地问我:“你也卖过酒吗?你可曾看到过这么珍贵的酒?” 虽说是极品,但是潋葵和安德鲁随便叫来喝的酒通常都是这个档次的。我对罗jp母亲的发言一笑而过:“我没有见过,看起来很厉害。”她得意地笑说:“如果你能帮我儿子生个大胖小子,总有一天这个店这瓶酒就交给你。” 自以为能用这样一个小酒铺把我套住后,他妈妈露出了一副认为自己很慷慨而我占了天大便宜的雷人表情。自从遇见罗jp我已经被雷得习惯了,这种程度不足以撼动我甜美的笑容。顺利给他妈妈留下好印象后,她恩准我和罗jp成婚。罗jp欢欢喜喜地送我回旅馆,好像我和他的婚事只要他妈妈同意就可以了,完全不用考虑我的意见。送到旅馆门口时他突然对我说:“明天你打扮一下,所长召开舞会,你跟我一起去。”所长指的应该就是他所在的研究所的所长。 他从口袋里拿出写着地址和时间的纸条给我,也没有问我的意见就道别了。 我拿着那张字条回到旅馆里。听到这个消息后,安德鲁若有所疑:“舞会?这么突然?” 我也产生了相同的警觉:“老实说,罗非凡接近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不能排除他是神圣帝国的特务的可能性。说不定在我们调查神圣帝国事件的同时,神圣帝国已经展开对我们的行动,让一个看似傻傻其实暗怀鬼胎的罗非凡把我们骗到hcu瓮中捉鳖。” “那怎么办呢?”巴叶立刻看向殷悠。殷悠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噢?那个把一切心思写在脸上的男人有这种本事吗?” 安德鲁有些不满地说:“殷悠,过度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很危险的。这个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安德鲁不是喜欢对殷悠说三道四的人,只是这件事情牵扯了被邀请的我的安危,而且殷悠最近的神秘主义实在让人有些烦躁。 殷悠瞥了他一眼:“既然那么怀疑那个男人,你打算怎么做呢?” 安德鲁似乎早就想好了,立刻回答道:“我会潜入会场跟在ealtta身边。改装什么的反正有巴叶在,我不担心。” “那么小兔兔就暂时交给你保护了。”殷悠说得很轻松。 安德鲁盯着他看,似乎想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巴叶站起来,用明朗的声音说:“会开完了吧?我好想吃外头的包子,丽姐姐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买?” “哦。”我向两位男士打过招呼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巴叶往外头走。这个机灵鬼总是会挑时机从尴尬中脱身,这一点连我也比不上。走到外面后,她抬头看向我,天鹅绒蓝的眼中有一抹黯然闪过:“明天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既然阿悠那么放心,应该没什么事。” 她盯着我看:“真心话吗?”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是平时的阿悠,绝不会说出暂时把我交给安迪保护这样的话来。”因为他的态度,我的心里无法遏止地产生了一丝阴霾。 巴叶问:“姐姐,你在怀疑悠哥哥想背叛你?他劝你到这危险的地方来,却对你这样冷淡,你心里在埋怨他吗?” 我吃了一惊,低头对上她充满揣摩意味的眼神:“我从来没这么想啊。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要背着我们偷偷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巴叶的眼神闪了一闪,复杂的神情被随即产生的笑意盖过了:“你们的感情真好,一点点不信任的裂痕也没有,小妹我好吃醋啊。”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她垂下头去,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表情:“喂,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信任包括悠哥哥在内的主宰者们呢?尽管我们都是被你吸引的人,但人心隔肚皮。你这样无条件信任我们的话,万一我们哪天把你卖掉,你岂不是会受很大的打击?” 我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会把我卖掉呢?”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姐,你到底几岁了啊?天真无邪是很好,但是天真过头就是小白。就拿葵大哥来说好了,我觉得他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国家的命令,对他来说,你其实并没有星王国重要。安大哥固然忠于你,但也忠于维奈这个姓,说到底也是受星王国束缚的。荧大姐其实并不想趟浑水,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甩手不干。春大姐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可以利用你帮她复灭团之仇,谈不上忠于你。如果春大姐叛变了,惜大哥保不准不叛。至于总是不声不响的小蝴蝶,她的脑子里只有变强变强再变强的执念,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说不定排得非常次要。我虽然喜欢悠哥哥不想说他坏话,但是他难以捉摸是事实,指不准他开玩笑说要卖掉你,然后就真的把你卖掉了。” 我愣了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你对大家这么了解。” “察言观色是人在这个严酷社会的生存之本。”巴叶的脸上又浮现出从前那个混混巴叶的痞态,“姐姐你在人生这课上,还没达到可及格的程度。我劝你还是早日学会怀疑别人以保护自己。当然我没有本事给头领你上课,只是看不过去随便说说,你听过就算了别当真。” 我拉住了打着哈哈想走的她的手。她回头看我时,脸上的神情难掩地复杂。我冲着她绽开笑容:“我很高兴。” “嗳?” “‘即使觉得不满意,打着哈哈过去就算了,最好不要得罪任何人’才是阿叶的处世之道,但是阿叶在我面前一直是很真实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感到很高兴。” 巴叶扯开了无奈的笑容:“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反正说了难听的实话你也不会生气,我干嘛憋着不说。” “的确。”我呵呵笑了:“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啦。但我并不是任何朋友都完全信任的。有些人需要怀疑,有一些人却不用怀疑。你们都是后者。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真正背叛我,因为我跟你们的关系建筑在我被你们需要,而我也需要你们的层面上。”のの 巴叶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互相利用吗?” 我认真地说:“不,我是说爱。” 她愕然地望着我。 “我爱你们,所以需要你们;你们也爱我,所以需要我。因为有爱,所以我们不可能互相背叛。” 巴叶纤细的身子颤抖了几下,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我受不了啦!谁来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什么构造的!” 我包容地望着大笑的巴叶。她因为年纪小小经历复杂而异常叛逆。尽管这孩子已经能向我说出‘跟着你就仿佛能找到方向’这样真挚窝心的话来,但仍对我保留着一份戒备,不肯完全敞开心来。今天她对我说这样一番话明显是出于好意想提醒我注意自己的安全,却流露出不肯相信他人的意思。这样的行为不由让我联想到别扭的潋葵。不同的是潋葵其实是渴望爱的,巴叶却好像害怕爱。 明明是连动物都能去施予爱的温柔的孩子…… 我借口累了离开把我四处介绍给别人的罗jp。看来我有些神经过敏了,这只是个普通的舞会,出席的人士我大部分在研究室见过,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倚在阳台边休息的时候,手托放酒托盘的侍者来到我旁边:“要喝点什么吗,小姐?” “请给我一杯葡萄汁,谢谢。”我接过他递上的果汁时,他小声说,“外头又来了一批与会人士。” 这个侍者正是安德鲁易容假扮的。这个晚上他的神经比我更紧绷,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戒备不已。听到他语气严肃的汇报,我不由莞尔:“别那么紧张,宾客晚到一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瞥到罗jp在朝这边张望,于是不再说话,向他走去。他想抓我的手,被我避开了,他有些酸溜溜地说:“不要跟陌生的男人独自在一边讲话。” “我只是问侍者要一杯饮料。” 他不悦地哼了一声:“别再乱跑,今晚身份最尊贵的客人已经到了。” 此时,在几位黑衣保镖的开道之下,一个身着黑裙,戴着大帽子的贵妇人姿态威严地走进了会场。仿佛空气变得沉重一般,音乐声与人声瞬间褪去。宛如一场戏演到一半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这位贵妇人转过身去。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体内快速游走。贵妇人抬起被黑色薄沙笼住的脸环顾四周,所长代替这里的人高声致欢迎辞:“恭迎大公夫人圣驾。” 这个贵妇人是特雷西奥丁,神圣帝国的皇后,也是曾派出孙女法多娜来杀我和安德鲁的人!⊙﹏⊙‖ 罗jp凑过来把手伸向我。那一瞬间我的身体比理智先行动,一把挥开了他并退了一步。他愕然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是想来抓我,而只是想牵起我的手以免我在大公夫人面前表现不佳。我自乱阵脚的行为不但让他感到诧异,也顺利地引起了特雷西的注意。 我咽下口水。镇定,易丽塔,也许特雷西并不认得你…… 我自己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身后不远处安德鲁身上已经散发出隐约的杀气,紧绷的气氛让我的背脊出了冷汗。 特雷西的视线隔着薄纱落在我的脸上,锐利得惊人。这种和我妈妈有些类似的压迫感令我几乎想背过身去。 “只有你一个人吗?”特雷西开口了,语气和我曾遇见过的法多娜一样有一种讥讽感,“安德鲁维奈没有来?” 我脑中的弦啪地一声断了,心沉到了肚子里。我没有带星魂,今天恐怕没有那么好脱身了。安德鲁冲上来一把拉住我往阳台的方向撤退。阳台突然放下了石闸阻断了我们逃跑的路线,有复数的人向我们举枪。安德鲁拉着我缓缓后退,特雷西的人走出人群向我们靠拢。 “八嘎啊,安迪。哪有自爆身份的。”我无奈地挑挑眉。本来他们只冲着我来就好了,现在安德鲁也脱不了关系了。谁知道我们被抓后他最讨厌的法多娜和特雷西会怎么对付他。╯╰ 安德鲁没有回答,一副要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的决绝状。僵持了大约三秒,特雷西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把那个女人杀了,把那个男人抓起来。” 对方开枪的瞬间安德鲁召唤出了辛由达,在一片惊呼声中破开墙壁抓着我往外头一跳。我们落地的地方有埋伏在等着。面对一波魔法攻击,安德鲁一声大吼,挥剑迎战。 血花在我眼前绽放。我愕然地看着对方成片倒下。一口气杀光对方的安德鲁一把拽了我就跑。我看着他晃动的背,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安德鲁为了我,把那些人杀了。死亡的阴影让我有些发寒,尽管我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我感到脖子一痛,手下意识地往脖子一捂,立刻染上一手温热的血。我被流弹擦到了。伤不严重,但也足以警醒我混沌的神智。安德鲁回头发现我受伤了,表情立刻变得很狰狞,逃亡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我镇定下来说:“没什么事,赶快离开这里!” 他收了剑,双手打横抱住我,看来是打定主意要不顾一切地保护我。幸好特雷西下的命令是活捉安德鲁,一路上虽然我们受到了隆重的欢迎,但好歹活着逃到了街上。 事情并没有结束。这里的警察,神圣帝国的居民全都是特雷西一边的。我们是众矢之的没有藏身之处。跑跑跑,神经高度紧张,夜色越来越黑,四处鸣响的警笛……一切一切抽象的元素构成了现实的画面,原来‘我要你死’是可以具象化的。而被仇恨被追杀的我,似乎越来越无处可逃。 我不害怕死亡,可是这样直面死亡让人心头发颤。 安德鲁抱着我闪进了一条巷子中。我们躲在垃圾筒后靠在一起喘息着。他拿掉易容用的面具,脱掉侍者的外套,撕下衬衫给我还在流血的脖子包扎。我看见他身上脸上都是伤痕,受的伤远比我多。我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不安笑道:“我没事,待会不用抱着我跑了。” 安德鲁垂下了眼睛:“讨厌我抱着你吗?” “咦?” “我杀那些人时,你的表情看起来在讨厌我。” “怎么可能。”我想装出开朗点的表情,可惜失败了。我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为了我手染鲜血。” 安德鲁逸出一声像是唏嘘的低吟:“你不用介意这种事情。在特种部队的那段时间里我的手上早沾满鲜血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凉有些沧桑,早已没有我印象中那种属于少年的清澈无忧。 外头,警笛声呼啸而过。待那刺耳的声音过去后,我问:“呐,安迪,如果没有遇见我的话,没有卷入任何事情里的你一定能过得更加快乐吧?” 他愕然地看向我。我有些难过地说:“阿叶最近批评过我太过天真。我喜欢你们,你们也喜欢我,所以和你们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其实想想,我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早超过‘喜欢’能包容的地步了。也许不该遇见我比较好。” 安德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用落寞的语气问:“ealtta,殷悠也包括在‘也许不该遇见你比较好’的范围内吗?” 我迟疑了一下。自从遇见我之后殷悠被卷入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之中,为了和我相守要与从氏王室为敌,他的未来说不定会被我毁掉。但是…… 在我的沉默中安德鲁笑了:“殷悠果然是特别的。你从来不会认为不应该和他相遇,给他添了麻烦也不会觉得难受。” “这个……” 他凑近了我,在很近的地方看着我:“即使没有遇见你,我们也会被卷入各种各样的事件里。如果没有你老是用笑容做指引,我们肯定会在各种黑暗的真相前变得沮丧,无法振作起来,最后变成一个忘记笑容麻木不堪的人。所以不用这么没有自信,我喜欢你厚脸皮缠着我的样子。自我否定的神情一点也不适合你。” 这种安慰让人一点也没办法开心。―_― 他凝视着我。半响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小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如果……” “如果什么?” “没什么。”他离开了我身前,“这个地方快不安全了,我们要走了。” “嗯。” 我们刚要走出去,突然旁边一扇肮脏到我们都没注意到的小门开了,从里面钻出个人。安德鲁立刻挡在我面前,辛由达也出现在他手上。 那个人被吓了一跳,立刻举起手来表示自己无害。那人四下张望一下,小声说:“快点进来,帝国狗要找来了。” 我和安德鲁对视一眼。我立刻决定跟那个人进房间。 门里头是个像厨房的地方。那人待我们都进门后立刻警觉地无声关了门。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清楚那是个上了些年纪的瘦小男子。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我和安德鲁带到了里间。这里看起来是他居住的公寓,柜子上的相框中摆放着他和他家人的照片。请我们在桌边坐下后,他说:“我听说今晚有人在帝国狗的宴会上袭击那些混账的帝国狗,想必就是你们吧?” 我把心头的惊讶悄悄压下:“你为什么让我们进屋?” “我是大叶国的百姓,绝对不会把好样的你们卖给帝国狗的。和我一样想法的人多的是,我们会帮你们躲过风头。” 在交谈之中我了解到这位老伯的妻子和儿子都遭到帝国的迫害去世了,以至于他特别痛恨帝国人,加入了当地的复国组织,常常参加用燃烧弹袭击帝国官员的活动。有谁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在复国组织内散布‘今晚会有人破坏帝国狗皇后参加的帝国狗舞会’这样的小道消息,所有的复国组织成员包括这位老伯都在翘首以待这个消息的真伪。如果今晚帝国的舞会真的被破坏了,那个去破坏的人就是英雄,复国组织的人看见后当然敬如上宾。这位老伯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在自家后门看见躲躲藏藏又受了伤的我们时才欣喜若狂地把我们迎进了家门。 尽管很担心巴叶和殷悠的安危,现在正被满城通缉的我们无法去和他们联络。我和安德鲁在这位老伯家里上了药吃了饭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后准备留宿。待老伯出去后,我问安德鲁:“你觉得发小道消息的人会是谁?” 安德鲁没有任何迟疑地报出名字:“殷悠。” 如果不是某个和我们有关系又知道今晚的舞会是个陷阱的人,不会想出散布消息来帮我们拉拢大叶国人心的方法。我也认为消息是殷悠放出的。他到底在计划什么?我越来越不安了。 安德鲁温柔地说:“别再想了,先休息一下吧。万一等会有事我们还得跑。” “嗯。那安迪呢?” “我不困,守一会儿夜。” “等会儿叫醒我换班。” “嗯。” 现在维持精力才是最重要的。我躺下强迫自己睡着。结果那一晚安德鲁没叫我起来,我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番外 安德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做其他的事情,更新慢了,多更一篇番外赔罪。  我的心还是背叛了我的理智,滑向了错误的方向。 在17岁那年,我因为一次下水道爆炸事故遇见了易丽塔。因为出手救了她,她对我心存感激,当成为我的同班转学生后,她立刻跟我成为了好朋友。她很可爱,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天生的偶像气质令她哪怕坐在满是人的教室中,也能让人一眼发现。喜欢她的人与日俱增,但她却只跟我保持着最亲密的友情,这一点让周围的人都羡慕不已。 我喜欢这份‘被特别依赖’的感觉,所以尽管她常常闯祸给我添了很多麻烦,我还是乐于和她在一起。像一个骑士那样保护她让我有一种荣誉感。 我以为这份守护与被守护的关系能一直持续下去。 有一天,殷悠出现了。 殷悠一开始就对易丽塔表现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执著与占有欲。不是想守护易丽塔,也不是想和她当朋友,殷悠很明确地向我们宣布‘小兔兔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此后殷悠对被易丽塔依赖的我抱着相当的敌意。殷悠和我共同分担了守护她的责任,用各种轻佻的举止引起她的注意,最后还搬到了她的家里成为了她名副其实的‘家人’。 终于,易丽塔的嘴里常常出现‘阿悠会教我的’‘不要紧,有阿悠在嘛’之类的话,对殷悠的依赖超越了对我的依赖。我的心里变得有些不是滋味。有些孩子气地,我努力去变强,希望自己更可靠一些,更值得信任一些。 当我和易丽塔拥有了只有我们能使用的‘芝麻开门’咒,组成了fal最强拍档时我非常高兴。但是在维奈杯对神的孩子的那场上,易丽塔却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和殷悠一起作战。两人默契十足的战斗为我们赢得了那场比赛,可是我却头一次没有因为胜利而感到高兴。 之后我知道了易丽塔背负的‘拯救与毁灭之风’的可怕宿命。为了不让她违心地嫁给从郁人,我听从爷爷的建议,准备向她求婚。预备求婚的那晚我的心情莫名地紧张,在她的房间外转了半晌也没勇气进去。结果我目睹了穿得很少的她走到殷悠房间前预备敲门的一幕。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假装路过在她敲门之前叫住她,也许是察觉了她在那时去敲殷悠的门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我向她求了婚,她答应了。我一直沉浸在诡异的愉快中,随即获悉的真相却给了我重重的一拳。 一直穿着女装的殷悠居然是男的,而且已经成为了易丽塔的恋人。 这种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在订婚仪式上,我当着殷悠的面吻易丽塔的那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我之前那些不想输给殷悠的心情,因为殷悠得到易丽塔的青睐而受的打击是因为……嫉妒。 我对易丽塔,似乎已经有一些偏离了骑士之道的感情。 在我还没整理好心情之前,我进了特种部队上了战场。在被吸入黑洞的日子里,唯一在我身边的韩豫晨跟我聊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聊起了易丽塔。他笑着拍我的肩膀说:“你是不是男人?她以前跟谁是恋人跟现在有什么关系?你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如果想要她的话,随时推倒她吃掉就好啦。” 他的话让我满脸通红。我对易丽塔没有那种非分之想,只有一种朦胧的喜欢。我甚至不清楚这种喜欢是不是已经达到爱慕的地步。 尽管不认同韩豫晨的言论,他的话却给了我魔咒一般的暗示。如果我真的不喜欢易丽塔和殷悠在一起,也许能用我身为未婚夫的身份去约束她。 我回到维奈之后确实这么做了。对于我的变化易丽塔显得很困扰,甚至开始与我拉开距离。她的转变让我觉得很难过,也在暗地里诅咒了千万次自己冒失的行为。 在海国时,易丽塔身陷勾栏之地。营救行动那日,殷悠拒绝了我的同行要求:“你有应付那些猥琐言语的本事吗?如果他们一定要给你指一个姑娘,扮演老练皮条客的你有自信能豁出去抱她,而不是一口回绝让人起疑吗?” 我被问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他得胜的神情,我不甘心地问:“那你有吗?” 殷悠笑得一点也没有顾忌:“如果他们要给我指姑娘,我会指小兔兔。” 我目瞪口呆。或许我在那时应该申明一下我的未婚夫立场,但我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知道他们才是恋人。 第二天殷悠把易丽塔带回来的时候,易丽塔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神情羞涩,走姿有些不太自然却显得十分妩媚。我尽量不去想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大街上晃着杀时间。给易丽塔买了礼物回到旅馆,我在晚上去敲她的门想借送她东西和她稍微谈谈。她的房间没锁门,里头也没有人。 我鬼使神差一般去了殷悠的房间。抬手欲敲门的时候,里头隐约传出了易丽塔似乎有些痛苦的细声呻 吟与她小声呼唤殷悠名字的声音。 “阿悠……阿悠……我喜欢你……” 我转身离开,去了柜台,丢下一张数额足以包店三个月的支票。店主双眼放光地问我:“客人需要什么服务本店一定竭力提供。” “明天一早把这里的门全部换掉,换成隔音的。” 丢下目瞪口呆的店主,我一个人去喝了酒。有一些我从未注意的事情在那些酒滑入食道后变得清晰起来。 在易丽塔只依赖我一个人的那些日子里,某一天我安慰了沮丧的她后,她在凉能的街道上红着脸问我:“安迪,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那时她漂亮的星眸中隐含的分明是期待之情。如果我那时没有傻乎乎地回答她‘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而是回答她:“你是我重要的人”或是“我喜欢你”,那一切都和现在不一样了。 我真是一个宇宙无敌的大笨蛋。 在彩国的那天,易丽塔为了殷悠打扮得十分成熟漂亮。在我们都与她跳完舞后,我找到了殷悠,用一种挑衅的方式邀请他出去说话。在那次谈话中我威胁了他后说了思考很久后得出的结论,正式放弃易丽塔把她交给了他。在那之后,我向在一旁偷听的易丽塔告白了。直到我告白,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否爱慕她。我想像殷悠一样成为她特别的人,能有资格受到她唯一的垂青。但是如果我爱她,想占有她的话,即使对手是殷悠,即使他们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我也会和殷悠决斗拼命把她抢过来。我把这样的心情归结于‘与友情的喜欢不同,但是和爱情也不同’。 易丽塔对我的表白显得相当高兴,准确来说是松了口气。因为她显然只想和我做朋友。 这样也好,我们都能从困扰中解脱出来。 我本来以为自己对她暧昧的感情可以到此为止了。 在神圣帝国的那个晚上,我带着受到特雷西手下追杀的她在街道上逃亡。受了伤又没有星魂的她缩在我的怀抱中,无助地攀紧我依靠着我。我竟有一瞬间回到当初我们在维奈上学时闯了祸逃跑的心情。 如果能回到以前就好了……我有一瞬间的走神。找了个地方给她包扎时,她的神情难见地沮丧。可能是今晚让她看到了不好的场面,她说了一些平常根本不会说的悲观的话,说希望我们没有遇见她。她所说的‘我们’中,其实是不包括殷悠的。对她来说殷悠是唯一特别的人。这个早就知道的事实突然让我胸口发闷。 她以前不管给我添了什么麻烦,从来不会愧疚到希望我们没有遇见过。相反她还总是很厚脸皮地再三要求我一直在她身边,能看见我就会满足地笑起来。 我已经再也不能被她特别重视了。 冲动之下我凑近了她。当我意识到自己是想吻她时,我立刻收住了前倾的趋势。她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意图,用透着一丝信任的清澈眼神望着我。我觉得有些痛苦。 “如果……” 如果我在还是你特别依恋的人时发现自己喜欢你,你现在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她没有听见我心中的那席话,问我:“如果什么?” 那一瞬间,我狼狈极了。我虽然表现得很洒脱地把她让给了殷悠,把一切都结束了,心底却还是残留着一丝妄想。 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那天晚上在那个收留我们的大叶国派人士家中,和我在同一个房间过夜的易丽塔在我的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我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看着她的睡颜直到早上,就像骑士远远守望着公主。 我是公主的骑士,也仅是骑士而已。 所以,就这样,够了…… 60话 当昔日的爱意变成冷酷的杀意 虽然收留我们的老伯暂时还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但是他总归会发现我们并非他所想象的‘大叶国英雄’而对我们产生敌意,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和安德鲁做了一下改装后,于清晨时分婉拒他的挽留道别。路上依旧有很多警车在巡逻。我们一路躲躲藏藏地来到和殷悠、巴叶约定事情败露后接头的小公园。无论是殷悠还是巴叶都不在那里。安德鲁刨开花坛一角看起来有些松软的土,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里面放的是我的星魂。既然我的星魂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昨晚两人中的某个肯定来过这里。 给我自己和安德鲁治疗过后,我说:“安迪,我想回旅馆看看。”星魂已经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安的心情消失了八成,对殷悠和巴叶的担心超过了对安全的考虑,“如果那里已经没有人的话,我们就赶到比悉去。” 安德鲁同意了我的计划。 我们回到了旅馆。尽管大街上满是巡逻的警察,这个理应已经暴露的下榻地却异常地安宁,让人不怀疑有鬼都不行。安德鲁与店主交谈后,从他那里拿到了一个信封和一个包裹。 “是谁留的?” 安德鲁有些嫌恶地说:“法多娜奥丁。” 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我在署月花园等你,想要回可爱的同伴就带着那个女人一起来。而包裹里头的东西竟是殷悠的法器icy和巴叶的法器头巾。 我很难相信殷悠会落入法多娜的手里。但是他已经不在旅馆也没有来接头处,而且从不离身的icy又出现在这里。即使为了保险我也应该去赴这个鸿门宴。 在我沉默着思考对策的时候,安德鲁似乎已经做了决定:“我一个人去。” “不行!” “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杀我,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我不想你去冒险。” “冷静点,安迪。我们一起去固然有被一网打尽的危险,可是分开的话更容易被逐个击破。”我挥了一下星魂,笑道,“你忘记我们是最强拍档了吗?我们有无敌的合体咒文,两个人在一起绝对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胜算大。” 安德鲁绷紧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浅浅地笑着回应:“很久没有用‘芝麻开门’了,不知道技艺生疏了没有。” “我相信安迪的实力啦。” 安德鲁沉默了一下:“我还是要一个人去。”在我发飙前,他解释道,“你用一下光系吧。”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我用光系魔法隐身和他同行。 “可是可以,万一他们检查很周密怎么办?” “那时再说。” 这个回答真合我的心意。 “好吧。”我顿了一下问,“安迪,你个人和法多娜到底有什么仇恨?” 安德鲁看起来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犹豫再三后,他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答案:“她做过践踏我自尊的事情。” 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安德鲁避开我的眼神不自在地说:“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我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隐了身,跟着安德鲁出发前往署月花园。署月花园是一幢私人别墅,和上次开舞会的研究所所长家差不多大小。安德鲁神态自然地经过守卫重重的前庭来到大厅里,并由侍卫带着来到后头的花园。花园造得很别致,正中有一个美丽的湖泊,许多小桥和沟渠纵横四周,整个花园充满细小的铃铃水声。法多娜正在湖泊中央小岛上的亭子内等候安德鲁。 我有些不解。若是想对付安德鲁和我,选一个封闭的地方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选在这种开阔又无防卫措施的地方? 见安德鲁出现,法多娜的脸上洋溢起得意的娇笑。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从庭中走出来迎接:“安德鲁公子,欢迎光临神圣帝国。你的未婚妻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安德鲁没有理她:“殷悠和巴叶在你这里吗?” “啊呀啊呀,你真绝情啊,许久不见你一张口问的就是别人的事情,都不关心我一下吗?我好歹也是跟你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法多娜轻笑道,“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冷酷正经的模样。”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亲密关系?应该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亲密’吧……{{{}}} 安德鲁的眼神越发显露出嫌恶,语气恶劣地说:“你再敢提那件事我就杀了你。” “呀,这个反应真是好可爱。”法多娜抚着艳红的嘴唇,“我至今也忘不了你嘴唇的性感触感呢。” 安德鲁一拳过去,他手边的石柱塌掉了。我悄悄拉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冲动,并帮他瞪了法多娜两眼:这个公主实在太差劲了,竟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简直像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 安德鲁耐了耐火气:“你要我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吗?” “当然是为了和你见面,并和你共度美好时光啊。”妈呀,原来是个花痴公主,怪不得安德鲁一提起她的时候就满脸嫌恶,我也快受不了了。―_― “我完全不想看见你。” 安德鲁这句超冷酷的台词打碎了法多娜的笑容。她冷哼一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解风情,枉费我恳求奶奶放过那两个人。” “他们在哪里?” “就在这里。”法多娜勾起嘴角,嘲讽地笑道,“可惜即使你想也未必能把他们带回去。”她拍了拍手,几个魔法师押着穿着朴素裙子的巴叶走了出来。巴叶看见安德鲁立刻叫了起来:“安大哥,快回去!这是陷阱!”她还来不及喊完就被捂起了嘴。 安德鲁杀气腾腾地召唤出辛由达,打算拿法多娜开刀。法多娜弹指一挥召唤出苍焰防身:“我可无意跟你交手。你的对手在那里。” 我和安德鲁都回过头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里走来。风扬起他浅褐色的齐腰长发与身上的白色长袍,淡淡的色彩让他看起来与初见时无异,但他脸上已经没有一丝属于殷悠的表情,冷酷、邪魅、温柔,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他好似戴着一个没有表情的面具般目不斜视地走到法多娜身后站定。 我的心猛地一沉,揪住安德鲁衣角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力。安德鲁下意识地朝我瞥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殷悠似乎往我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6部分阅读 边看了一眼,好像发现了我在那里。不过我细看时,他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殷悠……你怎么了?”安德鲁有些犹豫地问。 法多娜发出了高亢的笑声:“他已经不再是fal的殷悠,而是我们神圣帝国的忠诚仆人了。” ‘忠诚仆人’这个词一下就唤醒了我的记忆。我记得罗jp曾经对我说他发明了一种生化武器能控制人类的精神。我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他是殷悠,绝不会被这种东西控制……说起来,这个人真是殷悠吗? 我悄悄地在安德鲁的背后写字传达我的疑问。安德鲁思忖了一下,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不用找一个替身来唬弄我。” “噢,你不相信吗?”法多娜命令道,“那就让他相信吧。” 殷悠开口道:“灵魂的盟约。” 我和安德鲁都大惊。灵魂的盟约是当初殷悠和安德鲁为了保护我而与对方订下的誓约,除了我们三个人,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 法多娜看出了安德鲁的动摇,心情变得很愉快:“如何?再不相信的话,你和他就交一下手看一下真伪吧。你们相处了那么多时间,总不会连他的底细也不知道吧?” 有人过来呈上了骑士剑。殷悠面无表情地拿起了一把。安德鲁犹豫了一下,收回辛由达拿起了另一把。 “那就打打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吧。”安德鲁这句话与其说给对方听,不如说给我听。我退开,移向巴叶被带走的方向。 我的背后响起了兵刃短接的声音。我没有回头。 我刚才闻到水香了,那是殷悠迎面扑向安德鲁时随风而来的熟悉气味。 那个人的确是殷悠。 我的脑中已经一片混乱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殷悠打入敌方所使用的手段吗? 我进入了关押巴叶的建筑。防卫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严格,我很快解决了几个守卫进到房间解除隐身出现在巴叶前面。对我的突然出现,巴叶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撼与喜悦。刚想扑过来,我一个风的束缚把她绑了。 “回答我一些问题,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巴叶被我吓住了,立刻点头如捣蒜,并做出了标准的巴叶式讨好笑容。 “问题一,复述一遍你第一次看见我时对我说的话。” 巴叶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这,这也太难了吧。嗯,嗯,嗯…” “再不回答我要杀你了。” “哇啊!我想起来了,第一次看见丽姐姐时我被姐姐的大胸 部压得呼吸困难,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问题二,若是我和阿荧一起生理痛你会怎么处理。” 巴叶忙说:“荧大姐的体质极热,不能用普通的药物,只能吃转移热量的‘暗辛’外加腹部按摩,并静养两小时。至于姐姐你,从来没有生理痛过。” “问题三。” 巴叶的脸都皱起来了:“姐姐还不相信我啊?” “听着,问题三很重要。阿悠怎么会变成那样?” 巴叶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神圣帝国的人呢打算对我们使用一个控制精神的生化武器。他们的目标最初是安大哥。本来昨晚那场舞会上被强迫服下那个魔怪的人会是安大哥。”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息暴走的情绪:“那后来呢?阿悠打听到这件事情吗?” “嗯。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容我们赶来阻止了,所以他让我跟他一起到特雷西奥丁住的地方大闹。神圣帝国的人觉得先控制悠哥哥比较有利,所以……”巴叶看了我一眼,“悠哥哥让我跟着是有意义的,我有把这些事告诉你的使命。同时我也知道那个生化武器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巴叶比了个弹珠大小的圆:“那个魔怪这样大,非常柔弱,可以用物理的方法破坏,但是吃进肚子后能在人体内存活并控制人的意志。” “这么说,那个生物现在在阿悠的胃里。” “听那个把魔怪拿来的科学家自夸说宿主感觉到危险时它能四处移动避开外在伤害。” 我皱起了眉头:“被控制的话会怎么样?”ww “似乎只要违抗特雷西奥丁或是法多娜奥丁的命令或是脑子里出现反抗的意识,大脑就会被侵蚀,最后精神会完全被摧毁。悠哥哥认为自己比安大哥强,不会被这种东西左右,反而可以以此让神圣帝国掉以轻心,方便他拿到幻空。” 我很有摔桌子的冲动。强,强到现在与安德鲁互相厮杀也面无表情的程度了!混蛋的殷悠,若是知道幻空在特雷西手边,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瞒着我一个人做这样那样危险的事情,难道我没有被信任的价值吗?╰_╯ 深吸口气冷静暴走的怒火,我对巴叶说:“总之,我们先逃出去。” 我带着巴叶隐了身,带着她一路飞出建筑,回到庭院。庭院已经沦为了殷悠与安德鲁的战场。他们在庭院中追逐战斗,打得难分难解。我不知道殷悠除了西洋剑还会使用双刃的骑士剑,其剑法之犀利不在安德鲁之下。安德鲁似乎已经确定眼前的人是殷悠,所以出招很是忌惮,被殷悠逼急时才勉强抵抗两下。一方杀气腾腾一方毫无斗志,战局一边倒向殷悠。 我着急地看向在一边观战的法多娜。她似乎没有叫停的意思,还想看安德鲁被殷悠追打的狼狈姿态。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决定把她列上‘易丽塔最讨厌的人’之榜,排名和从郁人不分上下,哼!?∧? 被逼到水池边的安德鲁终于认真了。他重重击开殷悠的剑大吼一声:“够了,殷悠!是我,我是安德鲁!” 殷悠暂时没动,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我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想冲安德鲁叫一声。安德鲁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一心一意地想说服殷悠收手:“我们是好朋友,生死之交。我相信你还记得我。” “我们是生死之交吗?”殷悠抬起了手,把剑尖抵在安德鲁喉咙上。安德鲁没有退缩,回答:“当然。” 谁也没有料到,殷悠回剑就斩断了安德鲁的右臂。安德鲁捂着断臂倒在地上,血迅速染红了旁边的小池子。殷悠一剑贯穿安德鲁的左肩把他钉在地上。 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法多娜尖叫起来:“喂!谁叫你杀死他了!你给我滚开!” 殷悠听话地转身就走。法多娜奔向浑身是血的安德鲁。我的愤怒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一股可怕的力量从身体里涌了上来。我的隐身解除了。法多娜停下来惊讶地看着我。 我回以怒极的注视:“你们这些家伙,会付出代价的。”四周的水掀起滔天巨浪;风声大作雷声滚滚;大地狂暴地震动起来;光与暗的流弹同时降临。我站在这副可怖的画面正中。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只有浑身的魔力和怒火在翻腾。庭院破裂了,大地开裂了,这座建筑被我夷为平地了,我的怒火依旧没有停止。意识模糊中有人扑到我的身后用滚烫的身子抱住了我。我低下头看见一个还在淌血的血洞。我这才清醒了过来,意识到现在抱着我的人是安德鲁。我努力地回头看他。他的肩膀也在淌血,看起来是用力撕开伤口摆脱那把剑冲过来的。他的脸苍白得可怕,一下就倒在我的肩头:“对不起,殷悠我没能……” “别再说话了!阿叶!!阿叶在哪里?!!” 硝烟中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水池里冒了出来,她用自己的衣服包着从水池里打捞起来的安德鲁的断肢,拼命地向我们冲过来:“丽姐姐,赶紧让安大哥躺下!我要接臂了!” “好!” 我张开了结界包住我们三人。巴叶先给安德鲁止血止痛,简单地处理了他肩膀的撕裂,然后仔细地将断臂的切口对齐,并施以治愈魔法。她做得很慢很仔细,以半厘米为单位重复着对齐,修复组织与神经的过程。我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戒备着以防强敌到来,一旦发现有人出现立刻放出超大范围的轰炸魔法。我就像一只暴走的困兽般死死地守护着身边的两人。接臂的手术持续了3个小时。我带着两人飞离废墟时因为过度使用魔法而感到痛苦的身体在吱嘎作响。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到找到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偏僻小旅馆,用幻术在店主前面改了形象住进去。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该吃饭然后好好地睡一觉,但是我毫无食欲也毫无睡意。我的眼前一直出现殷悠挥剑砍掉安德鲁手臂的血腥一幕。他若没有被控制只是在做戏,绝不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这么说,果然是理性尽失了。 如果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砍掉我的手臂,或是索性杀了我吗? 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他还是会站在我的那边。这个承诺,他还记不记得? 我翻了个身,任泪水滑落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我起床时在门外见到了安德鲁。我有些吃惊地问:“你的身体不要紧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站在这里干什么?” 安德鲁撩起袖子给我看他的右手:“没关系,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我不太放心你。” 我紧绷的情绪因为他的温柔而柔化了。我走到他的面前托起他的右手,轻轻旋转他的手指。手指还有些僵硬显然并没有完全恢复。 “对不起。” 他笑道:“这不是你该对我说的话。即使是殷悠也没必要对我说这样的话,从巴叶那里我都知道了,他是代我受罪的。他的精神修为比我强大得多,虽然砍掉了我的手臂,但并没有给我致命一击。万一被控制的是我,说不定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的笑意敛去了,低头望着我,“如果我犯了错伤害了你,我受的痛苦绝对比断一次手臂多百倍。我很感激他没有给我犯错的机会。” “安迪……”我展露笑意,“真是的,每一次阿悠过分地对待你你都只是一笑而过,难道你还念着辛由达和独悠的夫妻之情?” 安德鲁被我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恼怒地辩解:“怎么可能,我现在——”我有些坏心地说:“真是的,我只是逗你玩的。呐,安迪,我可以借你的胸膛一用吗?”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靠在了他身上。 “安迪,这是我第一次对这个旅途感到累了。” 他抬起手臂拥住我的肩头。 我们靠在一起,静静地,良久地,传递着无言的心情。 我抬起头来,朝他微笑:“沮丧果然不适合我,才几分钟就觉得自己边幸福地活着边抱怨工作繁重是很有罪恶感的。” 他哑然失笑。我伸了个懒腰:“谢谢你的胸膛。现在我们要行动了。安迪,请你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去比悉。” 他愕然地说:“什么?” “若阿悠真的已经被控制,他会告诉神圣帝国我们在比悉的藏身之处。你得赶快去比悉通知同伴转移。”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这是备用的藏身地址。为了保密起见,我任何人都没有告诉,阿悠也不知道。你和同伴在那里等我。我会把阿悠带回去的。” 安德鲁接过纸条记熟后,我把纸条烧了。安德鲁问:“巴叶呢?”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阿叶暂时跟我在一起,在与阿悠体内的魔怪作战时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明白了。”他抬起了手,竖起了小指,“你要平安地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微笑着将自己的小指覆了上去和他打勾勾。 安德鲁走后,我去买了一些必需品,并配了一把短剑用皮套绑在右腿上。过了半日,我所在的这家旅馆遭到了帝国部队的包围。领着这支部队的人正是改换了一身军装并配着剑的殷悠。老实说纳粹军装款式的衣服真的很适合他,一看就是个反派boss,但是现在不是趴在窗口腹诽他的时候。我和巴叶再度确认了一遍计划。当帝国军开始攻击围剿旅馆时,我带着巴叶乘着星魂从窗口飞了出去,以闪电般的速度劫持了殷悠。巴叶迅速扎了殷悠的昏睡|岤,把他固定在星魂上。我们向郊外飞去。一路上我干掉了敢追着我们的两批魔法师。我飞了很久,直到抵达了一个边缘地区。我放出傀儡,让假扮成我们三人的傀儡越过边境去另外一个领国西廊。我们在那里调转方向,直接抵达比悉。为了迷惑对方的视线,进入比悉后我们选择了一条山路隐蔽行踪。 飞了大半日我们出了山区,来到一个小村外的树林。我和巴叶都有些饿了。选了一个天然的大树洞,我安置了还在沉睡的殷悠,和巴叶打开背包开始吃晚餐。 “等悠哥哥醒来了,真正的麻烦就来了。”巴叶咽下牛肉,有些不安地望了树洞一眼。 实际上我并不知道怎么杀死殷悠体内的魔怪,只是制订了一个先把他带到同伴身边再说的粗糙计划。 “既然那个虫在他身体里,灌杀虫剂到他肚子里应该有效吧?至于中毒的事情,交给阿叶治疗一下就ok了。” 巴叶无语地看了我一眼:“且不说那个魔怪并不是虫,你知道灌哪个牌子对它才有致死作用吗?在发现有作用的毒药之前,你打算让悠哥哥喝多少杀虫剂?” 我叹了口气,有些幽怨地咬了一口面包:“我后悔了。即使再危险之前也应该先回研究所把造出这个可恨魔怪的罗jp抓来拷问的。” “拷问?丽姐姐不是最讲人权了吗,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手段?”巴叶的心情看起来不好,一个劲地给我吐槽。 “人生那么长,他偶尔有一两个小时没有人权不足以损害他一生都有人权的事实。”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杀人的心情都有了,还管什么人权。拷问也好,监禁也好,精神虐待也好,如果能逼罗jp说出实话,我什么都会做。 我只想要一个和以往一模一样的殷悠。 巴叶想了一会儿说:“说不定殴打肚子有效果。” “嗳?” “不是说了吗,那个魔怪很柔弱,害怕物理攻击。” “但是那个魔怪不是会转移地方吗?” “现在悠哥哥没有意识,等于它没有意识。它根本不会察觉到危险。” 我眼前一亮:“好主意,就试试看吧。” 巴叶立刻说:“我可下不了手,要打你自己去——丽姐姐!” 我还来不及回头,脖子边就一凉。殷悠不知何时已经置身我的身后,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了我。 巴叶皮皮挫再皮皮挫,移到了很远的树后躲了起来以防自己被卷入暴力事件。我不怪她没有义气,实际上她的选择是相当正确的,我不用担心等会的战斗会误伤了她。 唉,我脑中已经把待会会发生的事情定义为‘战斗’了,真是悲哀啊。 “好久不见了,阿悠。这么说也许有点奇怪。”我叹了口气,慢慢地站起来,他的剑的冷气一直伴着我,却没有阻止我的轻举妄动,“你要杀我吗?” “是的。”没有调子的平铺直叙的声音。 我感到一阵苦涩。迅速拨开他的剑,我转身看向他。他望着我的眼神是冷淡的,可是却和上次见面感觉不太一样。笑容,对,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有些邪气的笑容。 我抓住了一些希望,试探着问:“其实你并不想杀我对不对?上次你发现我在安德鲁身边却没有揭穿对不对?” 他轻笑:“我会杀你,当然如果你能杀了我,你就能活一命。”他的手无意识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做了个残酷的杀戮动作。 我握紧了星魂。 “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他没有说话,抬起了剑摆出了进攻的姿势。毫无预警的一剑刺过来,扑面而来的杀气货真价实。我后退一步稳住重心,在心里涌上一阵胆寒。 眼前这个人是教导了我一切魔法的人,我对他有种本能的崇拜,觉得自己的力量是他赐予的。哪怕我知道自己的魔力比较强,只是一想到是跟他战斗就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根本使不出魔法。同时他也是我的爱人,唯一一个与我有最亲密关系,我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 面对他无情的攻击,抓着星魂的我狼狈地一步步后退,直到被树根绊了一下。他的剑刺入了树干,一手按着我把我推到树干上。剑在我脸旁边几公分的地方映着我的脸,而他的脸就在我面前,连呼吸都可以感受到。他端详了我一会儿,说:“比起立刻杀你,我更想现在就跟你做 爱。” 我愣住了。尽管他说想要我,但这种感觉根本谈不上心跳,只有无尽的恐惧。他就像在对一个陌生的美少女说‘你长得不错,死前跟我来一发怎么样’。出于本能的恐惧,我用力推开了他。 他像一个绝对优雅与不可战胜的捕猎者一样拔出了他的剑。杀意像绵绵的蛛丝缠住了已经无处可逃的我。被卷入这场混乱之时,我曾想过自己可能会遭到不测被杀掉。但是我没料到夺走我生命的人会是这个我打从心底信任的恋人。 看着我绝望的模样,他漾开了华美如罂粟,冰冷如冬夜的笑容,轻轻开启淡樱色的唇对我说: “再会。” 他那句声调柔雅的杀戮之词用的是我以前教他的我爷爷家乡的方言。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显然只有我和他听得懂。他体内的魔怪即使解读了这句话的字面含义,也不会知道他想传递给我的含义,更不会因此而侵蚀他。 侬好,再会,请侬嫁给吾。他依旧记得在医院中向我求婚的场景,他依旧是那个牢记和我在一起时发生的每一件细小事情的殷悠。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爆开了。我仿佛变成雕像一般凝视着他的身影。时间变得异常地慢,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像慢动作一样在我眼前缓慢展开。在那一瞬间,我脑中闪过许多许多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想起他拥抱我的温度,想起他身上醉人的水香,想起他曾经在我耳边轻轻说的: 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这个魔头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我咬紧了嘴唇。抛开星魂,抽出插在腿侧的短剑,我矮下身子。在越绷越紧的情绪下,正在发生的事越发慢得可怕,我看见他的剑从我脸侧滑过的轨迹与残影。一个几乎不像我能发出的高亢悲鸣从我身体深处爆发出来:“阿悠!” 我的手脱离我的意志不受控制一般冲向他的身体。他以平静的眼神低头俯视着我。这种攻击他完全可以回剑挡下,他的身前不可能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 但是我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我手上的剑把刺进肉体的感觉传递到我的手上。我的耳边响起肌肉被撕开的可怕声音。我的眼睛看见剑没入他腹部的模样。炽热的红飞溅出来,空气中弥漫起仿若铁锈味的气味。 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那张染上了他自己鲜血的脸露出了美丽而温柔的笑意,抬起手抚摸我的头发:“小……兔兔……”轻轻的微弱的声音。 我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在我面前,他按着鲜血四溢的伤口倒了下去。沉重的身体压在枯叶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遥远的地方传来巴叶哀鸣的声音:“悠哥哥!!!” 我浑身颤抖着,眼泪一个劲地往外冒。我跪倒在他的身边低头看他。他的脸上仍有笑意,比了个口型:“快一点。” 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把星魂压在身下的我鼓起了比刺他更大的勇气把剑拔了出来,并立刻把携带着锐利气流的手刺进了他的伤口扯出了躲在他身体里,刚才死于我剑下的魔怪,另一手快速合拢他的伤口。 “阿叶!快用无罪之身!” 巴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把手放在殷悠的伤口上方使用魔法。血立刻止住了,随即伤口开始愈合。被我抓着的他的手逐渐回暖。我的颤抖依旧没有停下来:他会死在我手下。这个可怕的念头令我完全崩溃了。 “阿悠……”我满手都是他的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染红了。我的眼前一片红色的光晕,意识几乎中断,“不可以死……” “成了。”巴叶的声音唤回了我涣散的神智。我看向他的腹部。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还有些红的痕迹。 “还……还活着吗……” 巴叶含着眼泪朝我用力点了一下头:“活着,但是失血需要睡一下才能补回来。” 我那绷紧的身体像被抽掉了力气,一下就瘫坐到地上。眼泪像止不住的雨洒落。我脆弱得仿佛立刻就要碎掉。☉☉ 我没有失去他,太好了…… 巴叶抱住了泪流不止的我,用温柔的声音安慰我:“不要紧,你已经救了悠哥哥。没事,他现在完全没事了。” “他是个混蛋。一个聪明到混蛋的坏家伙。”他其实根本没有被魔怪控制,只是装出被控制的模样事事顺从魔怪的指示以免自己的精神遭到侵蚀。为了演出这一幕压倒性击溃我的戏,给我机会杀死他腹中的魔怪,他可算煞费苦心,连魔怪所在的位置都用手势告诉了我。 我完全被骗得团团转。可是如果不是落入他的算计,我怎么可能去刺他。那种恐怖的感觉与锥心的疼痛我这辈子再不能承受第二次了。 巴叶帮我一起把睡熟的他搬到刚才的树洞里去。我把殷悠的衣服脱下来,巴叶在一旁把衣服叠好。看看树洞,她有些忧虑地说:“好像有点冷,我去附近村庄想办法求条被子来。” “嗯。” 巴叶走后,我用温水弄湿布巾,仔细地帮他拭去身体上残留的血迹。这个总是为我提供安全怀抱的强大的男人现在像一个柔弱孩子一般沉睡着,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让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一不小心,泪水又滚落下来,滴在他那已经变成粉色的伤痕上。 我连忙伸手把泪水擦掉。正打算再召唤点水出来帮他彻底擦干净身子,他的手却已经抚上了我的脸。 不知何时醒来的他正用一脸怜爱的神情望着我:“眼睛哭肿了呢。” 他的声音就像催泪弹一样。我扑在他的身上抱着他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傻瓜,为什么要道歉,你做得很好。”他温柔地理着我的头发,“那个魔怪狡猾得很,要摆脱它必须借你的手从外部杀它。我是自愿把生命交到你手上的。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让我死掉。” 我有很多很多问题要问他,也想对他说很多话。可是差点与‘殷悠’这个人永远错过的恐惧击溃了我。我像是害怕此时活着的他只是我的幻觉一般封住了他的嘴。他柔软温暖的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我仔细认真地舔,吸吮,想把这可怕的味道吞下去,让它消失。他抚摸我头发的手改为抱住我的肩头,在来回抚摸探索时开始脱我的衣服。我推着他的肩膀与他分开了一些距离:“不要紧吗?”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现在可以要我,而且正盼望着:“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就想和你做 爱。” 巴叶随时可能回来。但是我不去想这个问题。我伸手解开他的上衣,手滑进他大敞的衣襟里。俯身贴在他耳边,我轻声说:“别动,让我来。”语毕,舔咬了他的耳垂。 他的身上也有刚才用布没擦洗掉的血腥味。像是要为他全身消毒一般,我认真地把他的脸吻遍,接着是脖子,锁骨,胸膛,手臂,连手指也不放过。我轻轻咬着他的食指用舌头舔弄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全乱了,身体也给起了正常的反应。 “已经可以了,小兔兔。”他的声音满是情 欲的色彩,一副随时会忍不住把我扑倒的蓄势待发状。我再次压住他的肩膀:“全部让我来。”尽管理智上知道他经过巴叶的治疗后现在已无大碍,但我不想让他太过劳累。 跨坐在他上方的我脱掉自己的衣服。注意到他望着我的火辣辣的视线,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别看,前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现在我的样子一定很丑。” “很美。”他用一种透出迷恋的专注眼神凝视着我的脸。 才一句话,我全身都热了起来。我用舌头轻舔他脖侧的敏 感带。指尖在他胸前的突起处轻轻揉捻拨弄。在察觉到他无法遏制的紧绷后我把战场渐渐转移向下,停在他那颜色已经变得和肤色很接近的伤口附近小心地亲吻。不知道为何,他的反应很大,逸出了性感的低吟。 “痛吗?” “不是。” 我这才发现因为我亲吻他腹部的动作,我赤 裸的胸部压在他‘那里’了。我尴尬地弹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不满意于我的离开,伸出手充满渴望地抚摸我的大腿。我暗自责备自己的笨手笨脚。以前我总是被动地在他的索取中回应他,从来没有过主动的情况。我想让他和平时一样舒服。我伸出手把他高昂的部位握住上下抚摸,同时用自己柔软的丰满磨蹭他的胸膛,并用唇的覆盖吞下他轻轻的抽气声…… “今天你真的很爱哭。”他用热热的手指拭去我不断滚落的眼泪,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忍不住……我能确实地感觉到你,还活着。”我们完全没有距离,他的身体和我的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我的哪里是他的。那种温度与贴合感真实熟悉。我终于确定我没有失去他。不知是安心还是释然还是其他更强烈的感情,与他结合后我再次哭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这样很丢脸。为什么还不放心呢,他还在这里并没有消失。 尽管我的理智在安慰崩溃的感情,但眼泪的外溢依旧不受控制。 “我……我对你说的,会一直在我身边感到很高兴……死掉的话就不能再在我身边了……死掉,绝对不要……也许你可以把性命交到我手上……但是绝对不要让自己为了我死掉……我知道我这个人老是惹麻烦,有很多人想杀我,我有一天可能会死……哪怕是我会死也不可以替我牺牲……”我边语无伦次地发泄着自己的悲伤心情,边努力地摇摆着热到极点的身体追求快乐。奇异的违和感让我脑中乱成一团浆糊。耳边只听见他低声的喘息与时而叫我名字的沙哑声音。到达顶点的浪潮袭来,我的脑袋像被水洗过一样空白,终于什么都不能想了。一阵酥麻的无力感席卷了我的身体,我伏倒在他身上喘息。他抱紧我,回应道:“我的生命是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背叛你。若你的希望是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那我就不会比你先死让你悲伤。你是我不断转世的等候,是我存在的意义。如果有一天真的遇见会失去你的情况,我无法忍耐那种痛苦。我答应你不代替你死,但是你要答应我,离去前像今天这样给我一刀。”他的手抓着我的手让我摸到他的心脏所在的位置,“对准这里用力刺下去,把我的一切都带走陪你。” 他的眸子里透出一股钢铁般的决然与火热的疯狂,用可怕的平静语气说着可怕的情话。 如果我们中一定要死一个,那么另一个也不独自活下去。 我握紧了他的手。最可怕的事也已经说出口了,似乎已经不存在令人恐惧的东西。我的心里涌起一种无畏的轻松。 “你是属于我的。”我扬起笑容,“我离开这个世界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一定是亲手把你带走。” 他快意地笑了。猛地翻身把我压到身下,他一下挺进我的身体。已经解放过一次的地方比刚才还要热,毫不掩饰地向我诉说他对我的无尽渴望…… 61话 一切皆为了报复 我帮殷悠扣上最后一粒扣子时,他也已经帮我整理好了头发。距离巴叶离开起码过了两个小时,外头都已经彻底黑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回来。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找一下阿叶。” 我刚想起身就被他揽住肩头,跌回了他怀里。他靠在我耳边愉快地说:“不用找了,她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跳进我做好的局里,背叛你了。” 我回身不满地瞪着他:“阿悠,若你现在还打算隐瞒我你的计划,我就要生气了。” 他根本不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嬉皮笑脸地说:“我当然会告诉你的,现在已经是时候了。一切事情开始于三个月前,我偶尔发现小叶子去银行转账时。” “咦?阿叶有账户?” 他愉快地点点头:“她不但有账户,而且每次匿名转账的金额都大得不可思议。我觉得很有趣,于是调查了一下她寄钱的对象,发现对方是本尼思伊洛哈斯。” 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似乎在什么调查资料上看到过:“那个人……啊,那个人似乎是昔日的五国联盟的执行长官。” “对,伊洛哈斯不仅是昔日的五国联盟的高官,还是五国联盟主席哈尔维莱蕾克的心腹。莱蕾克家族被灭门之后,伊洛哈斯率领反神圣帝国的官员们转入了地下,以昔日的大叶国为中心成立了反神圣帝国组织。你在hcu街上看见的武装冲突,大多是该组织成员干的。” 我沉吟了一下:“这么说,阿叶寄钱的目的是在援助反神圣帝国组织。也就是说,阿叶曾经是大叶国的人?……不,轻易地知道伊洛哈斯的账户,阿叶的身份绝不是普通的爱国人士。” “猜对了。巴叶不是她的真名,她叫做蕾蒂丝莱蕾克,是哈尔维莱蕾克的孙女,曾经的大叶国宰相家千金,现在的反神圣帝国组织精神领袖。” 消化这个真相花费了我一点力气,我皱着眉说:“我脑袋开始混乱了,可以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当然。” 哈尔维只有蕾蒂丝一个孙女,奉为掌上明珠十分喜爱,同时哈尔维也希望聪慧的蕾蒂丝将来能辅佐他的事业,因此到各种政治场合都带着她,五国联盟的大人物都认识这个名门小淑女。哈尔维领导的五国联盟是神圣帝国得到以大叶国为首的五国的最大障碍,神圣帝国派了杀手于哈尔维一家在郊外别墅为蕾蒂丝庆祝9岁生日时将莱蕾克一家屠杀并烧毁房屋。蕾蒂丝从小对医术有超常的天赋,从3岁起家里就专门给她请了一个叫做巴慧仁的星王国名医为师,教导她医术与外交必备的星王国语言。屠杀那天一直跟随蕾蒂丝左右的巴慧仁也在场。他以一个名医的智慧装死逃过杀手眼线,在他们放火后,他将现场唯一因为精通医术保住要害未死的蕾蒂丝从火场救出来治好了她的伤。随即他带着莱蕾克家族唯一的幸存者远渡重洋逃亡到自己的祖国星王国寻求庇护,并在半路上以自己的姓为姓,以大叶国为名,将蕾蒂丝改名为巴叶。 国仇家恨让蕾蒂丝从一个名门的千金小姐蜕变成满怀怒火为了复仇而活的小盗贼。因为她年龄尚小,羽翼未丰,不可能回到大叶国领导反帝国组织,于是她一边拼命敛财,用这些钱私下援助反帝国组织的头目伊洛哈斯,一边不间断地以莱蕾克之名给复国党写信,给这些藏在地下的人们塑造出一个绝对的精神支柱。复国党在坚信莱蕾克家族终有一天会回到大叶国的信念下,一直顽强地活动着,逐渐形成了连神圣帝国也不得小觑的力量。一旦大叶国复国,五国联盟很可能脱离神圣帝国的版图。即使国际上已经承认了hcu地区是属于神圣帝国的,神圣帝国却不敢承认已经把这块肥肉吞进了肚里。 听完了这一场血腥黑暗的历史,我唏嘘不已:“9岁的阿叶居然已经遭遇这种连成年人也无法承认的打击……难怪她会不信任世上的一切……”巴叶虽然拜金,但生活很节俭,吃的穿的都尽量简朴,并不贪图物质享乐,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喜欢把钱攒起来,没想到她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也许巴叶时常为了自保抛下我们所有人从战场逃跑的举动,也只是为了确保自己在大仇得报前不因为意外死掉。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殷悠,“那么,你究竟怎么牵扯进了这场政治斗争中?” “知道了小叶子的秘密以后,我马上与伊洛哈斯取得了联系。我在他面前塑造了一个掌握着小叶子一切的可提供可靠后盾的神秘人形象,不但详细地把小叶子的事情告诉了伊洛哈斯,还为他们的复国大业提出了一些建议。他从不信任我到将信将疑花费了一段时间,他现在依旧不是非常信任我,但是决定暂时利用我。这就是他臣服于我的开始。再加以时日后,伊洛哈斯的反帝国组织就能成为我的傀儡组织,我想怎么利用他们在神圣帝国肚子里捣乱,他们就能怎么捣乱。一个反帝国组织当然不足以满足我的胃口,我需要一个可以彻底击溃神圣帝国的棋子。那个棋子,就是小叶子。” 我白了他一眼:“这么说,你把我们骗到hcu来,正是为了给阿叶下套。” 他一点也没有愧疚地回答:“是啊。我本来打算以小叶子,这个令神圣帝国如鲠在喉的人物为交换,让神圣帝国出让幻空。再通过一系列甜蜜措施让小叶子意识到我们fal的怀抱是多么美好,不信任我们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然后彻底把心与大叶国的未来交给我们。”他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我的殴打:“你这个坏蛋,居然想把阿叶卖掉,太可恶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笑嘻嘻地说:“后来情况不是有变吗?因为神圣帝国拿出了魔怪,所以我临时决定做一次好人,不通过卖掉小叶子,而是通过卖掉自己来夺取幻空。在我被特雷西奥丁和法多娜奥丁视为完美傀儡时,我偷换了放在她们身边的幻空。当然,还要感谢小安的友情演出贡献了一条手臂,她们才彻底相信我已经完全被她们控制,对我疏于防备。”他厚脸皮地问,“小安的手有小叶子在,应该已经接上了吧?” “你是魔鬼……”这家伙即使没受控制,也能为了做戏毫不犹豫地把好朋友的手砍掉,真是太无血无泪了。tt “为了为你复仇,我变成魔鬼又何妨呢?”他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在我唇上偷了一吻。 “复仇?向谁?” “那个胆敢把你打落湖泊害你差点溺死的法多娜奥丁。”想起了往事的殷悠眯起了眼睛,露出了肃杀的神情,“既然她是听从特雷西奥丁的愚蠢命令代表帝国的意志来杀你的,那么整个神圣帝国都是我殷悠的敌人。法多娜奥丁,下命令杀你的特雷西奥丁,神圣帝国我都不会放过。”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不用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阿悠。” 他轻抚我的脸颊:“请你别露出感到愧疚的表情,这是我个人的选择。我不能原谅企图从我身边夺走你的任何东西。从郁人,从氏王族,冥斯赫,死灵法师,还有神圣帝国,我全都不会放过。总有一天我会铲除觊觎星王国的冥斯赫与让你受委屈的从氏王族,并把整个星王国送给你,让你当我的星之女王。” 我不由发出了‘吓啊’的吐气声:“别傻了啦,你为我覆灭了星王国的话,我岂不是应了预言,成了毁灭星王国的那道风?” “哼?毁灭?放任如今越来越不成器的从氏王族统治才会毁灭。消灭了冥斯赫,改革星王国的政治制度后,你会在我们主宰者的辅佐下把星王国引导向完美的强盛方向。你难道不认为这才是一种拯救吗?” 我捂住了有些发痛的额头。爬上他的腿坐着,我在近距离认真地看着他:“阿悠,我不想当女王,只想一直做我觉得有趣的事情,和你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灰色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是吗?比起世界你更想要我吗?” 这是赤 裸裸的误解。=_= “我根本没想过要世界。” “原来你不要世界只要我。”他挥动着隐形的尾巴把我扑倒在地,一脸兴奋地在我脸上舔来舔去,“好可爱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7部分阅读 ,害得我又想吃了。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个精力充沛的家伙真是不久前肚子被开了个洞的重伤员吗?―_― “不要。阿叶的事情还没说完呢。你说她背叛了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在我衣服下面捣乱,一边愉快地说:“我刚才不是说我从特雷西奥丁那里拿到了幻空吗?” “嗯。那个幻空呢?” “在我随身的口袋里。你帮我穿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吗?” “没有。”我想起了刚才我脱殷悠衣服帮他擦身时负责叠衣服的人是巴叶,难道说…… “来席尔立提的这一路上,我已经给了小叶子足够的言语暗示。小叶子知道现在的幻空对神圣帝国来说,是要挟小安与fal甚至星王国的最佳砝码。神圣帝国不会轻易放手这么有价值的宝贝。发现我随处乱放的幻空,小叶子当然禁不住诱惑,决定以幻空为筹码跟神圣帝国谈判,以便用幻空换回大叶国。说不定她还会把我们在比悉的藏身之处告诉神圣帝国的人。” “啊……”我按住他伸进我小裤裤里的手,忍住身体诚实的反应,埋怨道,“结果你还不是把阿叶卖掉了。” “选择背叛的人是小叶子。如果她原本就死心塌地地服从你,即使我诱惑了她,她又怎么会选择背叛?” “嗯……嗯……别闹了……”我努力地扭转身体闪躲他越来越出格的攻击,“小叶子背负着那样的仇恨,即使背叛我我也不想责怪她。”我想起了她在我们去买包子的时候说的那些关于背叛的话。那时我以为她的本意是为了劝我对人加强戒备,努力保护自己。现在想想原来根本不是那样,她会说那样的话,是因为她已经察觉到自己会选择背叛我,所以劝我防备她,那样她背叛的时候我就不会受很大的打击。其实她是不想背叛我的,如果这件事没有牵扯她的国仇家恨…… “哎,你太仁慈了。”殷悠把我的双手拉到头上方按住,解除了我的反抗占有了我的身体。他快速有力的冲击仿佛是在埋怨我没有对巴叶生气一样。在我狂乱的喘息中,他在我耳畔说,“不要每次都原谅别人对你的背叛,那样会让你很危险。” “啊……可是阿叶是……啊嗯……” “现在不许想任何其他人。” “呜……” 他用恶魔般低沉甜美的声音挑 逗着我的神经:“叫我的名字。” “呀…呜嗯…阿悠……阿悠……饶了我吧,我已经……啊!”╩╩ 他发出满意的笑声,用最后的激烈冲刺推我上了顶峰。他抱紧了喘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我,温柔地亲吻抚摸我紧绷的身体。 “即使你下次又犯了心软的毛病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代替你惩罚那些背叛者的。” 恍惚中,我听见了他温柔如羽毛般拂过心际的声音。 是夜,我带着殷悠赶到了新藏身地点与同伴们会合。安德鲁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同伴们了。看见我们一起出现,众人都松了口气。殷悠一点也没有诚意地为砍断安德鲁手臂的事情向他道歉。被蒙在鼓里的安德鲁笑道:“没关系,你受到控制了嘛。” “嗳,那个魔怪比想象中的麻烦呢,被它控制的我真是丢脸。”殷悠用完美的歉意笑容撒着弥天大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真相从脑海中挥去,出声引起众人注意:“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我把巴叶的身份与背叛我们带着幻空潜逃的事实告诉了同伴们:“除了幻空之外,神圣帝国很可能还会从阿叶口中得知我们的藏身之处。阿叶知道我们以前的藏身地,但是不知道我临时通知安迪把地点转移了。我们可以利用神圣帝国去错误地点搜索我们的机会,杀个回马枪把阿叶救回来。” 潋葵轻哼了一声:“那种再三的背叛者还有必要把她救回来吗?” 蝶魅也出声了:“她既然选择背叛,必然是已经决意要和我们决裂,并做好不被我们原谅的准备了。我们即使去救她,她又会接受我们的好意回来吗?” “此言差矣。小叶子大有来头,掌握了她等于掌握了能够撼动席尔立提局势的关键。”殷悠应道:“如果我们不返回救小叶子,她就会被神圣帝国杀掉。神圣帝国最近不是仗着扩充了势力而很嚣张吗?在外交上不是试图纠集舆论针对星王国吗?为了我们祖国的利益,我们难道不该趁此机会拉拢小叶子吗?” 这家伙只有在发表演说的时候才会搬出‘祖国星王国’的大义来。我鄙视地瞟了脸都不红的他一眼。 最终大家还是被殷悠说服了,决定和我一起去救巴叶回来。殷悠早准备好了一切,在装幻空的袋子上安置了发信器。我们循着信号直接冲向巴叶所在的地点。她已经抵达了hcu的边境地区,我们赶到的时候,遇到了出乎意料的场景。 地上倒着许多穿着神圣帝国军装的士兵,而安然无恙的巴叶正站在一个拿着雉刀的银甲骑士与一队黑甲的骑士中间。 那些骑士是我以前曾经遇见过的玄骑士团。上次与他们见面时,我的身份是准尉,正在收复静京的战场上。玄骑士团当着我的面把真神的残党歼灭了。民间传闻他们是星王国的民间义士,但是他们的身份至今还无人知晓。 “玄骑士团?你们为何在此?”我疑惑地向为首的银骑士问话。 银甲的骑士优雅地向我行了个骑士礼,用辨别不出男女的模糊声音说:“莱蕾克小姐由我们好好地守护了。请你们带她离开,我们会在暗处护送你们和幻空回星王国。” 安德鲁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这样做有何目的?” 银甲骑士没有回答。殷悠换了个问话方式:“你们是帮助我们的人吗?” 银甲骑士点点头:“只要各位还衷心地为星王国效力,我们就会全力协助各位。” “谁命令你们这样做的?” 银甲骑士回答:“很抱歉,我没有权利回答这个问题。” 殷悠舒展开眉头,邪气地笑道:“这么说,你们确实是受人指使的?” 殷悠是在套对方的话,对方也意识到了,所以不再回答以免透露更多讯息。但是对方透露的讯息已经够多了:在战争时期在战场上有如幽灵般出没,被国民奉为‘铁甲英雄’的玄骑士团是一支为星王国效忠的组织,并受某人的指示帮助我们。 在我们和骑士团的气氛陷入僵硬时,我向银甲骑士行礼表示感谢:“谢谢各位出手相助。今日我团里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日后再隆重向各位表示感谢。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银甲骑士回礼,并挥动雉刀引领黑骑士离开了。 燎荧冲出去抓住转身想跑的巴叶,把不断挣扎的她揪到我的面前。无处可逃的巴叶在我面前低下了头。我问她:“阿叶,幻空还在你身上吗?” “……嗯。” “你是蕾蒂丝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不想责备你做的选择,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即使你拿着幻空与神圣帝国做交易,对方也不会守信把大叶国还给你的。为什么不向我们求助呢?赚钱或是救国,我们都能够竭尽全力帮助你。请不要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我们都是你的力量。” 巴叶紧紧地咬住嘴唇。良久后,她重重地摇头:“不要再管我了。我死掉也好,被神圣帝国玩弄也好,都不关你的事。虽然我是主宰者,但是比起跟随你,对我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背叛了你两次,以后还会再背叛你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相信’这种太过美好的词根本不适合我这种卑鄙的人。”她抬起头看向我,表情在笑,眼里却含着泪,“我已经放弃留在你身边的资格,请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希望我一看见你就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吗?” 我身后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显然认为巴叶不识好歹。望着面露悲哀却坚决要和我决裂的巴叶,我抬起手来。她以为我要打她,瑟缩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却没有逃开。也许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背叛付出代价,被我教训。我的手穿过她的颈部按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高了她的脸,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后面传来了不同的人屏息或是发出惊讶的‘啊’的声音。巴叶完全愣住了,身体僵硬着动也不动任我亲吻辗转磨蹭后离去。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万分窘迫惊讶地盯着我看。我对她绽开笑容:“我一点也不觉得你肮脏不堪。你感觉到我的心情了吗?” 几乎可以听见‘轰’的一声,巴叶的脸被热气蒸熟了:“咿咿咿?!”我顺势把她拉进怀抱,“我喜欢你哦,阿叶。我是出于‘爱’才原谅你的。如果你也同样爱我的话,就不要再说自责的话了。我们一直相亲相爱地在一起吧~” 殷悠一手一个把粘在一起的我们分开。他用难得一见的铁青脸色看看我又看看巴叶,在一片静默中语气可怕地对巴叶说:“我只说一遍。回来。” 晕头转向的巴叶被吓到了,捣蒜似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还想凑上去抱抱她,却被殷悠一把揽住强势地抱在怀里,与此同时,他用更加冷冽的眼神瞧了巴叶两眼。巴叶忙缩到了安德鲁身后装不存在。 潋葵假咳了一声打破沉默:“解决了,走吧。” 于是在神圣帝国的任务完成了,虽然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但我们总算有惊无险地一齐踏上了回去的旅途。 ——————————————以下是有关初吻的故事——————————————— 巴叶的神智一直处在混沌与莫名的兴奋之中,即使已经过了2个小时,她的脸仍维持着充血的状态。 对一个医生来说,嘴对嘴吹气是一种为病人肺部输入空气的医疗措施。尽管巴叶没有实践过,但她一直以冷淡淡定的角度看待这个过程,从来没想过嘴唇与嘴唇接触原来是一件那么那么那么……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的事情。 “唉……”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她逸出了一声叹息。被别人当众表白,特别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巴叶也能从易丽塔对她做的事情里感受到她纯粹的心情。可是那种过激的方式…… “唉……我的初吻居然是……”不知是郁悴还是无奈,她又发出了一声叹息。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蝶魅闻言抬起头来,惊讶地说:“咦,阿丽姐姐也是你的初吻对象吗?”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蝶魅,发觉自己失言了的蝶魅涨红了脸。燎荧下意识地接口:“啊,你也是吗?” 闻言,继殷悠之后,潋葵的脸也变得铁青。巴叶、蝶魅、燎荧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低下了头。正在这时,易丽塔不巧走入了低气压盘旋的客厅,并不知死活地笑道:“你们刚才在谈什么?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了?” 潋葵瞪向易丽塔:“喂,你对荧儿做过什么?” 燎荧急急忙忙地辩解:“葵,那个吻是事故事故,绝对是事故。” “事故?啊,说的是在凉能第一次见面时亲到的事对吗?”易丽塔露出神经大条的灿烂笑意,“那次牙齿都撞到了,真是凄惨,幸好阿荧的嘴唇很柔软,也不算很不幸的回忆。” 燎荧的脸红透了,拼命打着手势:“好了,别再说啦!” 殷悠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黑化:在凉能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也就是说两人接吻居然发生在他第一次吻易丽塔之前。自己居然不是英美治星上易丽塔第一个亲吻的人,这真是此生最大的打击……(殷悠无限钻牛角尖中) 同时潋葵的脸也在以看得见的速度黑化:荧儿嘴唇的触感居然还有第二个人尝过,而那人偏偏是易丽塔,不可能出手消灭她,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潋葵无限恼火中) 感觉到两个boss散发出的怨念气场,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蝶魅忙招认道:“那个,接吻应该是阿丽姐姐家乡的习俗,虽然跟我也……但并没什么含义。” 殷悠笑看向蝶魅:“那到底是何时、何地、为何发生的呢?” 易丽塔终于意识到殷悠的情绪不对。她有些疑惑地看看他:“阿悠怎么这么在意?蝶魅练习幻术时需要帮忙,又不能求助你们,所以我就义不容辞地教了她一下。” 众人心里一致冒出疑问: 蝶魅,到底在练习什么不良幻术…… 巴叶见势不妙站了起来:“那个,我想睡觉了。先走一步。” 燎荧立刻拽起蝶魅跟上:“我们也要睡了。” 潋葵也起身跟了上去,看来打算跟燎荧私下‘谈谈心’。 易丽塔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也离席时,殷悠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对她绽放美丽却绝对没好气的笑容:“我有话想对你说。” “哦。”为什么感觉有点可怕? 一行人都离开后(安德鲁本来就在房间里休息没来参加),休息室里剩下春香和惜亘。两人对视一眼,惜亘有些担心地问:“你跟易也……”亲过没有? 春香摇了摇头,反问:“你嘞?” “我当然也没有。” 两人又对视一眼,互相握住对方的手,同时说:“她如果要亲你,你一定要拒绝。” 易丽塔在众人眼中已经沦为了不折不扣的危险接吻狂,而她本人还毫不知情。此时她正乖巧地坐在床边接受殷悠的盘问。 “今天到底为什么会去吻小叶子?” 易丽塔回答道:“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听不进我的话,所以我想试试用行动表示,也许可以打动她。” “为什么是吻?”经过今天的打击,殷悠开始考虑以后连女性同伴都要列入‘防止接近小兔兔的人物’名单。 易丽塔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不听你说话或是发脾气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对我这样做吗?” 殷悠一口血涌了上来,有吐血的冲动:“那种事情只有我可以对你做,你不许对别人做!” 易丽塔不满地腹诽: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 殷悠换了种方式说明:“在你家乡接吻也许是种人人见怪不怪的习俗,但是在英美治突然这样做会让不了解你真实心意的人很为难,所以以后不要这样了。” “哦。”易丽塔伸出手臂揽住殷悠的脖子调皮地笑问,“对你总可以吧?” “随时欢迎。” 易丽塔高高兴兴地按下殷悠,在他的唇上轻点。本来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嬉戏,因为殷悠带着一丝想清除巴叶痕迹的别扭心情而变成了深深的长吻。 两人分开后,易丽塔靠在他的肩头小声坦白:“尽管kiss在我以前住的地方是一种招呼方式,但嘴唇的吻我几乎只跟爸爸妈妈做过,至于舌吻,从来没有跟别人做过。” 易丽塔的坦白抚平了殷悠心头的疙瘩,却带来了另一个疙瘩。他把易丽塔抱起来,自己坐在床上,让易丽塔坐在腿上。 “小兔兔,我是你的初恋情人吗?”她说几乎只跟爸爸妈妈做过,也就是说,还是跟不是爸爸妈妈的人接过吻。那个被她用特别方式对待的人是男是女,和她是什么关系? “万一我给否定的答案你会生气吗?” “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的过去。”只有说出来后才能判断会不会生气。生气的话就直接按倒吃掉并把这件事情忘记,不生气的话也按倒吃掉并留下美好的回忆,就是这么回事。 易丽塔浑然不知殷悠的心理活动,做回忆状:“我是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所以遇到过许多想和我交往的男孩。礼貌上的交往约会当然有过,但是谈不上和谁产生过不同寻常的感情。你是我的初恋情人这是无疑的。但是……” “但是什么?” “那个除了爸爸之外我头一个吻过的男人,我到现在还记得。” 殷悠的表情没有变,但心情已经恶劣到一定的境界了。这样的回答比‘让人生气’的等级高多了,简直是‘难以忍受’。在两人的爱已经明确无疑的如今,在小兔兔的心里还有一个他人存在,这个该滚到地狱底层永不超生的家伙是谁?! “我每次想起他时都很难过。现在想想,其实不是喜欢,只是无法释怀。” “那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我7岁时遇见的人。名字我不知道,长相也忘记了,印象中是个不太精神的30岁左右的男人。他在我跟朋友玩的时候把我绑架,并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和他一起过了3天。那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见绑匪了。我的家庭还是有一些背景的,敢绑架我的人要不是胆大包天要不是很有势力。他显然两者都不是。他很落魄,待的公寓在一条破烂的巷子里,居住环境相当糟糕。同时他很害怕,对自己诱拐儿童的行为感到后悔,为了补偿我对我相当好,即使是因为贫穷只能和我共吃一盒盒饭,也把盒饭里的排骨给我吃,自己啃青菜。他不停地打电话给一个女人,讲电话时的态度很激动。从电话中我得知他是为了这个女人才绑架我的,因为那个女人缺钱花。我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论文和一些保存得很好的做满笔记的科研书。显然这个男人是有知识的,以前可能还有比较好的工作,也许是和那个女人交往后才变成了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后来那个女人来见了他和我。那是个浓妆艳抹满口xx大哥怎么怎么有钱的女人,面对为她自暴自弃的男人,她始终没拿正眼看他,只是不停地挖苦打击他。男人最后抄起了菜刀,含着眼泪请女人跟他一起死,女人激烈地骂他用烟灰缸和杂物砸他。男人被砸倒在地。在女人离开之前,他绝望地对女人说会把我卖掉,请女人收下钱后能和他恢复以前平静的生活。女人又嘲笑了他。他用颤抖的声音提出了卑微的要求‘最后吻我一次’。” 这个俗套的故事当然会有俗套的结尾,那个女人甩也没甩可怜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讽刺。 “他哭得很可怜。所以我就代那个女人亲了他一下,想让他振作起来。‘你最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了,还会有别的人喜欢你,我就很喜欢你,因为你让我吃肉你却只吃菜’。”易丽塔笑了一下,“一想起当时自己一本正经安慰他的话,就觉得蛮好笑的。”¤¤ “最后呢?” “最后他抱着我痛哭了一场,把我送回家,然后去自首了。” “结束了吗?” “没有。他死了。听说是去自首的路上看见那个女人坐在别的男人的车上,所以冲过马路,被车子撞死了。” 总觉得是一个无言以对的故事。若是在平时听见,殷悠一定会不屑一顾外加嘲讽地一笑,可是在7岁的易丽塔看来,这恐怕是一段令她想忘也忘不了的回忆。 “这件事让我想了很多很多。其实我当时是想让他振作起来走出悲伤的,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到,只是给了他一个不算安慰的安慰,然后就放任他死掉了。所以以后我遇见的每件事都会努力去做,希望自己别再是当初那个空喊着‘我要你幸福’实际上却做不到的半吊子。” 殷悠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易丽塔的博爱性格是受了那个刺激而养成的。对这个事实他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也许是该感激那个人让易丽塔改变,却又讨厌那个人不负责任地把易丽塔变成这样,害得他常常需要莫名地吃飞醋。 “等我稍大一些,想起这件事时我觉得能遇见一段幸福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幸福是一件很容易折损的东西,稍不注意就会溜走,我要像保护最珍贵的东西一般珍惜它、保护它。”易丽塔温柔地微笑着拥抱了殷悠,“然后我就遇见了你,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阿悠,你现在幸福吗?” 唉,还能说什么呢。那位被女人抛弃的倒霉家伙,还是对你稍微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吧。殷悠向那个素未蒙面的男人默默致辞后,回抱了怀中温暖馨香的人儿。 ——————————————~小插曲结束了~——————————————— 在离开席尔立提回巨星大陆的路上,巴叶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我在和神圣帝国谈判的时候,自称‘真神’的家伙出现了,想抢夺我手上的幻空。他们还杀掉了神圣帝国的人。若不是玄骑士团出现,恐怕我也已经死于他们手中。” 我吃惊地问:“原来那些帝国军不是玄骑士团解决的。” 巴叶摇摇头:“玄骑士团对神圣帝国的走狗军视而不见,只追着真神的人打。会保护我似乎是因为我是真神的目标而非我是帝国军的目标。” 我沉思了一下:这么说,玄骑士团出现的几次都是在针对真神,是否可以判定玄骑士团幕后的指挥者与真神有仇呢?这么说拥有共同敌人的玄骑士团和我们其实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我的内心不知为何否定了这个观点。总觉得他们有点来路不正,也许是他们穿着坏人才穿的黑色盔甲的缘故。【作者:玄骑士团的人听到会哭的。】 巴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真神在离开之前和玄骑士团约定在一个叫语碎的地方决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看双方争斗对我们了解敌情大有好处,我当下决定我们回星王国后就去语碎一探。 巴叶发现自己提供的情报有用后露出觉得高兴的表情。这个孩子对曾经背叛过我的事情感到内疚,分外努力地做各种各样的来弥补。我对她这样的表现感到高兴,至少她不会消极地一味拒绝我了。 “阿叶,你有没有想过从现在开始在团里做一些更重要的工作?” “咦?” 我笑道:“你只是帮我们讨价还价兼做医师实在是太屈才了。其实你的观察能力、判断能力、应变能力都相当好,医术魔法也很出色,完全可以担任更重要的工作。到了星王国后,你正式加入fal成为我们团里的旅团士吧。” 巴叶愣了一会儿:“我才没那种本事。”她讪讪地说,“葵大哥他们都对我背叛姐姐你的事心存疙瘩,尽管不说出来,也不会欢迎我正式当你们同伴的。” “那么你以后还会背叛我吗?”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移开视线。她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已经没有背叛的理由了嘛。我想通了,不行的事情再挣扎也是不行。你也说了,赚钱或是复国都可以依靠你们,我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给你然后让你来帮我实现我的愿望吧。”她做了个很热血很黑道的小弟单腿下蹲姿势,“从今以后,我就是大姐头的人了,请随便差遣小的我吧!” 我笑出了声:“好吧,我就随便差遣你了。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加入旅团fal。不用担心被大家反对,他们没有那么小心眼。” “我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情。” “请大姐头吩咐。”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妹妹,带着你的爷爷一起成为我的家人?” 这个曾经受过灭门之痛,已经没有任何血缘亲人的孩子愣了一下,随即哭着笑了。 62话 语碎的噩梦 终于回到了我们从星王国出发的地点石岩市,在那里的旅团站办了巴叶的入团手续,取回了我们寄存的车辆和行李。巴叶也像我们当初一样接受了旅团士的考试,因为她是之后加入的队员,所以考试内容和我们当初考试时略有不同。趁她做魔力测试的时候,我们也顺便参加了测试看一下自己这半年来的变化。 不出我所料,我们每次的魔力测试都能测出让人目瞪口呆的结果来,而这次似乎特别出人意表。 (依旧是按照魔力大小排序) 我:176(以前)>188(现在) 殷悠:122>137 潋葵:105>121 伊藤蝶魅:101>121 燎荧:69>112 a;105 巴叶:103 春香:101(我们顺便也让她测了测) 惜亘nelson:90>95 且不说巴叶和春香居然都拥有过百的魔力,燎荧竟在短短的半年之内从当初的吊车尾到如今排行第四,魔力足足长了43之巨,其进步幅度之大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不过这种结果也不难接受,也许是和潋葵在一起之后得到了许多帮助,也许是不甘于总是吊在末尾,燎荧在这半年内相当努力,自春香加入后更是为了不被野路子的天才比下去卯足了劲研究魔法。她主宰的是自然魔法中攻击力最高的火魔法,看到她这样的成绩后,我应该是时候考虑培养她成为团队主攻了。 当然很出人意表的还有惜亘。他可能是我们中间最勤于研究深造的一个,这半年来进步却不明显,给人一种已经接近极限,很难再往上攀的吃力感觉。不知道这次结果是不是让他感觉到一些压力,幸好他不是一个心胸狭隘或是会为了提升力量走极端的人,我想可以让他自己思考一下,过一阵子再制订更好的修行方案。 在等待巴叶考试完毕的时候,我在旅团站里借阅了近期的报纸看了看。我们这次大闹神圣帝国的事情通过几篇刊登在帝国报上的文章披露了出来。不过这些文章并没有揭露我们的名字,神圣帝国方面显然还不想把星王国方面的外交关系彻底破坏,否则光是‘维奈伯爵混入hcu研究所舞会进行间谍活动’的罪名,就够掀起滔天大波了。 虽然我们已经离开神圣帝国,和帝国的纠葛还远远没有结束。尽管殷悠以‘你知道了我的计划后会阻止我’为由不肯告诉我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特雷西奥丁,但我相信不久之后便可以看见他送给我的结果。 巴叶考试完毕获得合格的成绩,被旅团站批准加入旅团fal。我们高高兴兴地回旅馆打算小小庆祝,半路上殷悠拐了一次货运码头,领回一个收货人是他的巨大木箱。箱子上的邮戳显示箱子来自神圣帝国hcu地区,而且还是官方的邮戳,也就是说是帝国政府送来的。殷悠的心情好极了,特意把旅馆的舞会厅租了下来让工人把箱子搬了进去,并整层清场不许除了我们fal之外的闲杂人士靠近。 我们都感到很好奇,聚集在舞会厅看殷悠拆箱子。殷悠姿态优雅地调动了水流从箱子缝钻进去打开搭扣,箱子的四个面哗地打开,里头是一把固定在底面上的铁椅子,椅子上用铁链绑着一个被束缚着四肢,用布条牢牢绑住口部,戴着眼罩的男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罗jp。 看见这景象我们都目瞪口呆。最先反应过来的潋葵嫌恶地对殷悠说:“你这变态,居然把这种垃圾从神圣帝国寄回来供你消遣。” 殷悠呵呵笑:“因为在神圣帝国行程太匆忙了,没办法好好欺负他。”他露出了魔王式笑容,双目炯炯有神地望向罗jp,后者明明戴着眼罩却宛如看见了殷悠此时的神态一般挣扎哀鸣起来,“现在有时间了,我要好好地回报一下他对小兔兔做的那些失礼之事,顺便回报一下他造出那只麻烦魔怪害得小安断臂之仇。” 我从窘迫中回神,看向兴致勃勃的殷悠:“阿悠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他弄进这个箱子里的?”(罗jp听见我的声音发出了更高亢的哼哼声。) “这个箱子是现成的,不知是哪位帝国官员的兴趣,我随手拿来一用。至于箱中人么,是来观察他的魔怪时被我顺手抓住塞进箱子里的。封箱后,我用法多娜奥丁的章敲好后派神圣帝国皇家邮差以公主的名义直接送上政府定期船运来的。”他掩嘴笑道,“当然,运费账单全部算在法多娜奥丁的头上。” 他还真会抓紧时间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即使他现在告诉我他趁着职务之便在特雷西床下安装了一个核弹我都相信。囧 他看向巴叶:“小叶子,麻烦你帮这个在海上航行了数天没吃喝过的家伙治疗一下,确保他精神肉体都保持很好的状态,否则我玩到一半他挂掉了就扫兴了。” “好的。”痛恨神圣帝国人的巴叶立刻领命,帮罗jp好好地治疗了一下让他恢复健康。 “阿悠,你打算做些什么?我可以留下看看吗?” “好。”他环顾室内一周,礼貌地笑问,“除了小兔兔之外,还有人想留下欣赏吗?” 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说想。除我之外的人都退出去了,春香还体贴地关上了门。殷悠请我坐在沙发椅上当观众,自己走到了罗jp跟前。一挥手,罗jp脸上的眼罩,口中的布条都被魔法撕断掉下。罗jp的眼睛也许是被压得太久了,张了好半天才开启。殷悠朝他绽露美丽而邪恶的笑容:“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的语调温柔,令罗jp没立刻反应过来。罗jp呆呆地朝他看了一会儿,又开始打量四周,当看见我时,他的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似乎回过神来了。野兽般的吼叫立刻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打算拿我怎么样!你这个变态,疯子,该死的!”他边诅咒着殷悠边用力地晃动着身体想离开座椅,绑着他身体的锁链被摇得哗啦作响。他用力扭过头,朝我吼道:“你又是谁!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和这种疯子在一起?!” “她是谁?她是你喜欢的女人不是吗?”殷悠用一种甜蜜的语调催眠一般地叙述,“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的一切吗?她是她生活之地最受人喜爱的女孩,她那璀璨的星眸,可爱如赤子般的笑容就像一缕难以拒绝的阳光;她高贵的品行,优雅的举止让见到他的人都如沐春风。喜欢她的男性如天上的繁星一样多,可是她骄傲,自爱,从不低头跟怀着目的接近她的异性调笑亲昵,洁白得就像一朵深谷中的雪莲花,晶莹剔透。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她美丽而纯洁地活着,散发着与众不同的耀眼光芒。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别的女孩都羞愧得不敢露出头来与她相媲美。她就是人人的理想,可望而不可亵渎的女神。” 殷悠一口气说了那么大一段肉麻到极致的台词,却没有一点让人反胃的感觉。他抑扬顿挫,赋予感情的表述就像舞台剧男主角的独白,尽管辞藻华丽夸张,却很能激发听者的共鸣。(不过我确定他在说那个完美女性绝对不是我……囧rz)罗jp听得一愣一愣,之前暴走的情绪不知不觉被抚慰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美好的少女决定将她尊贵的纤纤玉手交到你的掌心。你恐怕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羡慕嫉妒。可是你这幸运的人却没有能力抓住这个机会。” 罗jp的神色变得很黯然。虽然他的种种行为让我不敢恭维,但是他似乎是真心想跟我结婚的,我是间谍的事实恐怕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命运是那样的弄人,你还没有来得及更了解这样一个高贵的女神,可爱的天使,用自己的怀抱拥抱她柔若无骨的温暖身体,进到她柔软的心里去看看她心中美丽的风景,你们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你不痛苦吗?不后悔吗?当她以再也不能相见之人的身份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你难道不曾祈祷自己再一次有机会拥有她吗?”殷悠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柔情蜜意,“现在我给了你这样的机会,让你回到她的身边,和她再续前缘。她现在就在你的面前,难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吗?你要把这个已经在触手可及之地的美好少女再度推离你的面前吗?” 罗jp迷惑了。被一个超出理解范围的可怕之人不由分说地塞进木箱里在黑暗中于海上飘荡了数天,他一定饱受了未知恐惧的折磨,精神几近崩溃。就在这脆弱的时候,向他施以精神暴力的人却以美丽的笑容,温柔的声音迎接他,并勾起他记忆中美好的东西,他的思路现在恐怕因为违和感而混乱了吧。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那是我曾经应允你要给你看的她过去的相片。你过去知道的她仅是她的一部分,我不会吝于让你知道她更多更美好的东西。”殷悠踱步到放在罗jp身后的放映机前。室内的灯光一暗,柔和的光束把偌大的影像打到舞厅的整面墙上。殷悠居然还准备了收录照片的小磁片,怪不得他要挑选有放映设备的舞会场来对付罗jp了。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罗jp约定给他看我的照片的?我想起了在我们去hcu的那趟列车上,殷悠似乎跟罗jp聊得很开心,难道他那时就已经打算好要这样整罗jp,所以才跟他聊我的事的? 播放开始了。最初的一组照片是我的生活照,几乎全部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拍下的,有穿着校服也有穿着便服甚至有穿着军装和旅团士装的形象,有一个人惬意飞行也有在朋友中的情景。这些照片有共同点,那就是我都笑得异常灿烂。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笑起来是如此元气十足又引人注目,甚至可以称得上美丽动人。而我这些美丽的瞬间,都是一直看着我殷悠收集下的…… “最美的表情。”在我身旁不远处静静欣赏着照片的殷悠小声说。我满心感动地朝他看了一眼,他回以温柔深情的微笑。 罗jp目不转睛地盯着放映看。殷悠开口解说:“她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游商女,也不是来历不明的间谍,而是他国的公主。她出身高贵,容貌秀美,性格温柔,冰清玉洁,是男性的梦中情人。这样完美的少女,是属于你的,你这个被所有人嫉妒的幸运儿。” 罗jp被催眠了,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面上的表情透露出兴奋,以一种自豪而充满渴望的视线向我看过来。可怜的家伙,这么轻易就已经神智不清了。 “看哪,不要移开视线,把她所有那美丽的模样全部印在你的脑海里。” 罗jp继续看接下来的照片时,殷悠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我轻声问:“你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他是个很好的玩具,所以想玩玩他。”他用一副谈论在股掌之中无处可逃的可怜生物般漫不经心地说。在照片切换的光影之中,他凑了过来,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接下来的镜头可爱的女孩不宜,你先去房间里等我吧。” “嗳?”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吊得老高了,“难道你打算扒下他的衣服鞭打他?” 殷悠轻笑起来:“用暴力压垮他能给我什么乐趣?” “我想看看嘛,让我留下好不好?”我不自觉地开始撒娇了。我早实践过并得出结论了,我的撒娇功狩猎范围只是大叔们,不属于此范围的殷悠从来不会乖乖听话,只会对我发情。我撒完娇才发现自己犯了错误,他笑眯眯地扑了上来,把我压倒在长沙发上:“可以留下,只是不要后悔哦。”他封住了我的嘴唇,给了我一个巨热情的吻。舌头吸吮纠缠间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啾啾水声。我渐渐有些忘记周围时,罗jp夹杂着震惊和愤怒的声音把我吓得清醒过来:“你在对她干什么!”罗jp已经注意到这边发生的j 情了。殷悠用一副‘发现得真迟’的嘲讽神情瞥了他一眼:“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用手指磨蹭着我的唇瓣,“你知道这双可爱的嘴唇尝起来甜到什么程度吗?你不可能知道,因为只有我尝过。”他的手滑下去隔着衣服抚摸我的锁骨:“你知道衣服底下的肌肤散发着怎样的香气和热吗?你也不知道,因为只有我感受过。这可爱的天使无暇的女神已经被我彻底占有了,在愚蠢的你躲在阴暗的角落幻想着能得到她的青睐时,我正在拥抱她,吻她,抚摸她,一次次地和她做 爱,用我的液体灌溉她甜蜜的花园。” 我的脸立刻烧爆了,开始后悔刚才没有听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罗jp愤怒地吼叫起来:“你这个混蛋,混蛋!她是纯洁无暇的!你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8部分阅读 别妄想玷污她!” 殷悠没有理睬他,心情愉快地问我:“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啊哈……我想我还是先出去吧。” 他又吻了我一下:“在房间里等我,待会儿再继续。” “畜生,放开她放开她放开她!!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在逃出这个已经变成异次元魔窟的房间时确信了两个事实:殷悠以前欺负安德鲁时绝对绝对没有认真。而他今天绝对绝对打算认真地欺负罗jp。 殷悠在舞会厅里待了足足两个小时。期间因为不安我来偷听了好几次,每次都听见里头传来罗jp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和殷悠魔王般充满蔑视和邪恶的愉悦笑声。罗jp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殷悠的声音却越来越有精神,简直像吸走了罗jp的元气一样。(英美治版聊斋就此诞生……)我最后一次来偷听的时候,门毫无预警地在我面前打开了。殷悠一脸情绪高昂地微笑俯视着我,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抖了两下。我的视线小心地绕过他朝房间里瞥了一眼想看看罗jp被他怎么了。只见罗jp已经被解开了镣铐,但没有逃跑的意图,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他的裤子不知为何在裆那里湿透了。难道是被吓得失禁了? 我还来不及细看,殷悠就合上了门。 “他被你吓坏了吗?” “我干嘛吓他?” “可他明明尿了裤子。” 殷悠笑得很bt:“我只是向他形容了你不为人知(他说出这四个字时感觉很色 情)的美好,他就把持不住(消音)了一次又一次。当然,他再怎么恨我也明白自己只是一颗尘埃,没有任何与我为敌的资格。他的自尊,人格,价值观,存在的意义,一切的一切都崩溃掉了,只能沉浸在绝望的妄想里,这辈子再也不能振作起来了。” 比起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更可怕的。我有些难以理解地望着殷悠:“阿悠,我可以理解你恨他所以去报复他。但是我无法理解你看到一个男人在你面前(消音)了一次又一次,你居然还觉得很开心。”囧 “看他(消音)当然不会让我开心。我开心的是——” “到底是什么?”哎,这个话题快点结束吧。站在(消音)现场一起讨论(消音)问题的我们真是bt到家了…… “你那么有魅力,光是靠听的就能让那个人不能自己。”他露出纯洁如少年般的笑容,用轻快的口吻说,“还有,即使是我,也会因为向迷恋你的人炫耀你是我的女人而心情愉快的。” 尽管我依旧不太明白殷悠的心思,却因为莫名幸福的心情而忘却了之前的一切,得出了‘悠魔王真是可爱’的结论。至于我被过度兴奋的‘可爱魔王’吃了整个下午+整个晚上的事则是后话了。 离开港口后,我们调整方向前往语碎。语碎是彩国境内的平原,东临星王国赤妖沙漠。虽然在充满‘艺术气息’的彩国境内,语碎却被一群十分原始落后的部落统治着。‘真神’选择这里与玄骑士团开战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老巢就在赤妖沙漠之内,而且充满野蛮气息的语碎也很适合做双方厮杀的战场。为了不至于错过双方的战争,我们一路狂赶,在火月上旬再次入境彩国。曾以我为模特作画的彩国国王蔡少骏依旧对我们印象深刻,请我们看了他完成的那幅人像画后,给了我们通行证。我们抵达语碎后就住进当地一个叫黛的部落。 我们也曾经到过一些偏僻的部落,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完全不和外界有来往,自给自足却承认受彩国国王统治的原始部落。黛部落所在的平原充满岩石带,土壤贫瘠。黛部落人为了生存牢牢地团结在一起,部落内男女分工明确,男人外出打猎,耕种,女人在族内做一些杂活。我发现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黛部落的家庭只有女人和孩子,成年男子都独身生活。尽管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庭,男人们却心甘情愿地劳动,照顾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黛部落并不像母系社会,这样奇怪的关系让人很是在意。 更令人在意的是,殷悠被部里的女人盯上了,他就像一把刚在头发上摩擦过的塑料尺,走到哪里都吸着一群小纸片一样的女性。她们送他各种各样的食物,好吧,没关系,就当扩充我们的粮库。她们争着要给他做衣服,好吧,也没有关系,到别的地方当手工工艺品卖掉可以滋润我们的钱包。可是用那种意图将他生吞活剥的火辣眼神yy他,或是拉他衣服摸他头发扑到他身上乱摸邀请他到闺房里‘午睡’就太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我挺身而出把他从女人堆里拯救出来,帮他整理好衣襟,揉好翘起的头发,掸平衣服上被扑出来的褶皱,然后冲着那些眼巴巴的女人微笑:“承蒙你们的热情款待。我们也该为族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表达我们的感谢之情。现在我就派我团的男性成员外出打猎。”黛族的分工很明确,男性外出打猎时女人是不能跟随的。我以这个借口把殷悠单独拖走了。 殷悠在我身旁做柔弱状:“啊,刚才真是太可怕了。” 我终于爆了:“阿悠!拒绝她们很难吗?你可以像阿惜一样‘用杀人的眼神冻死你’,或是像阿葵一样‘用高贵的气质羞死你’,再不济也可以像安迪一样‘用敏捷的身手躲开你’嘛!”如果是殷悠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上述方法三合一,外加‘用魔王的手段吓死你’,“你有那么柔弱吗?你简直是故意的!”我说完以后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你这个坏蛋就是故意的!”柔弱?他这头狼柔弱的话,别的人都是不会反抗的小草! 他发出满足的笑声:“难得看见小兔兔吃醋的样子,我真幸福~” 可恶……tt 我万万没有料到女人们纠缠殷悠的事情只是开始,接下来令人尴尬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我、春香、燎荧去洗澡的路上遭到一群男人的埋伏,燎荧以为对方心存不轨差点把他们都干掉。后来才发现对方只想跟我们搭讪,问问我们有没有嫁人,愿不愿意待在这里挑选如意郎君生一两个孩子。(老实说这样的搭讪内容也很惊悚了。)我们回答不愿意后他们就爽快地放弃了。第二天巴叶和蝶魅遭到了同样的搭讪,不像跟我们三人搭讪时那么爽快,男人们对她们的纠缠来得异常猛烈。之后我打听到黛部落人认为我们三个成年女子比较有自己的主意,硬留留不下,而巴叶和蝶魅还是孩子,留在族里生活个两三年就不会想溜走了。机灵的巴叶立刻扯了安德鲁,表明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大媳妇,而蝶魅是未过门的小媳妇,她们两人生是安德鲁的人死是安德鲁的鬼,这一辈子对安德鲁绝无二心。(蝶魅也红着脸附和了。)虽然因为这个谎言让对方死了心,但‘艳福不浅的loli控’安德鲁却因此沦为了笑料。 我们留在族里时,燎荧迎来了她20岁的生日。当天部落里似乎要开什么祭典,在半夜就开始架木台,一大早理应不往来的其他部落人赶集一般涌来。我们打听到这是语碎平原的部落联谊,准确来说,就是一年一度的部落比武,参赛对象只限1545周岁的健康男性。比赛是一对一的个人赛,冠军可以得到语碎勇士的头衔外加丰厚的奖赏。 “安迪去参加吧。”我微笑着对安德鲁说。 “唉?” “就当运动一下玩玩嘛,如果赢了比赛还能把丰厚的奖赏送给阿荧当生日礼物。” “哦,我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怜的安德鲁最近老是被坏心的殷悠和潋葵嘲笑,情绪正低落,正好可以通过这个活动改变一下心情。我的算盘打对了,安德鲁一旦投入了比赛果然生龙活虎起来。比赛从下午一直打到傍晚,每一个男人都卯足了全力搏斗,整个赛程扣人心弦。赤手空拳没使用武器的安德鲁不负众望地一路冲到了决赛,在fal女生组成的拉拉队加油助威中表演性质地将决赛对手扔下擂台赢得了冠军。他的表现在不知他实力的人们眼中简直是神勇有加,但对身为战神的他来说空着手跟这些男人打架也属于欺负弱小。 部落的人没有因为安德鲁是外头来的人而吝于给他喝彩声,他扛着作为优胜奖品的两百斤米和两百斤玉米跳下擂台,步履轻松地来到我的面前:“燎荧呢?她会不会想要这些?”作为生日礼物来说,这些东西是有些奇怪。不过对这里的人来说,这些粮食已经是十分贵重的奖品了。 “一结束就被阿葵拉走了,来不及看你的颁奖仪式。我们用这些粮食跟他们换狩猎用的飞镖好了。阿荧上次看见的时候说做得很好想要一个玩玩呢,你送她的话她会很高兴的。” 安德鲁笑道:“嗯,就这样吧。” 目送着安德鲁离开的我冷不丁被殷悠拥在怀里:“小兔兔。” “嗯?” “回房间吗?” “咦?” “现在就回房间和我在一起。” 我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微笑着悄悄对我说:“之前有很多女孩问我住处。你想我被她们占便宜吗?” “呜……”我郁闷地鼓起了腮帮。这里的女孩真是太热情奔放了,我一不看着她们就向殷悠伸出魔爪,“好吧,我跟安迪说一声就跟你走。” “不用了,他找不到你自然会回自己房间。” 我被殷悠牵着手带回了他暂住的小木屋。他连晚餐都在房间里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后夜色已经降临。正在我们闲聊着的时候有人敲门,传来女人的询问声:“请问,您的房间里已经有女孩了吗?” 我愣了一下。看着殷悠窃笑的神情,我不悦地应门道:“有了。” 那个女人干脆地走了。可是隔了不久又有不同的女人来敲门,几乎问了同样的问题。在短短的10分钟内我已经打发了6个女人。殷悠这个万恶的根源倚在桌边叹气:“唉,当一个美丽的男人真是辛苦。”我白了他一眼:“麻烦你去外头挂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 也不知道殷悠用了什么办法,他出去再进来后,敲门的人果然绝迹了。终于安静下来后,我们在我弄的金属浴缸里一起洗澡。坐在他怀里玩水的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们也不是头一次在这里过夜了,殷悠以前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受过马蚤扰。每个敲门的女孩说的话又这么类似,就像是万圣节那晚敲门的小孩都问‘thick or theat?’一样。联系黛部落奇特的家庭构成、我们曾经被搭讪的事实和今天盛大的祭典,一个推测在我脑中渐渐成形。 “阿悠,你是不是打算欺负安迪?!” 殷悠做出完美的惊讶表情:“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皱起了眉头:“其实这个黛部落是走婚的。他们不受道德的约束,只为了留下优秀的后裔而和任何他们看上眼的对象一夜情并生下孩子。所以每个家庭都只有母亲和孩子,没有男人。周围的部落恐怕也采取这样的繁衍方式。所以今天的祭典是周围部落联合找寻配偶的盛会,在武斗比赛上展示自己力量的适龄健康男性必定能取得更多女性的青睐。至于赢得武斗比赛的安迪,恐怕现在连门槛都被争着献身的女人踏平了。” 殷悠轻轻鼓掌:“完美的推理。” “你不要敷衍我!到底是不是这样?” “八成是吧。”殷悠掩嘴而笑,“补充一点,我听说冠军今晚必须拥抱族里最美的处 女,否则会被视为整个族的敌人。” 我‘哗’地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准备跨出浴缸去。他拦腰抱了我:“你要抛下我去哪里?” “别装傻了!我要去保护安迪的贞操啊!”都是我的错,没事让安德鲁去参加什么短命的武斗大会!殷悠这坏家伙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戏的,真是太恶劣了! “下个月小安就19岁了,该有大人的经验了。第一次的对象是美丽的处 女不是很美好的回忆吗?反正生了孩子那个女人自己会养也不用他养,你在担心什么?”他把我拉回了水里,邪气的灰眸子在近处凝视着我,“如果真的不乐意跟那个女人过夜的话,他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你今天该留的地方是我的床上,而不是他的床上。” 我涨红了脸,小声嗫嚅:“我只是想帮他挡一下,怎么会跑到他床上去……” “我先申明一下,不管他怎么向我表白他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都不能信任会对你悄悄露出留恋眼神的他。我毫不怀疑只要你给他一点机会,他就会彻底爆发出来对你出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让他永远别在你面前出现。不要对我解释你对他只抱有友情的牵挂,你脑袋里所想的每件与他有关的事都会让我心情恶劣。”他捏住了我的下巴,凑得更近了一些,说话时嘴唇几乎已经磨蹭到我的嘴唇,“他在抱哪个女人,将来又和谁在一起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是我一个人的,只需要想着我的事情。”他的声音变得甜蜜而蛊惑,“我爱你,我想得到你的一切。请说你也爱我,可爱的小东西。” “我当然也爱你。” 他把我抱出浴缸。濡 湿淌水的身体就那样交缠在一起,一齐倒在床上。我以前已经犯过太多次错误,让殷悠生过很多次气,之后自己也觉得很后悔。尽管我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但我至少知道怎么吸取教训。 怎么吸取教训呢?不去救安德鲁了,乖乖地待在床上努力工作一夜让魔王心情舒畅? 这是不可能的。人还是要救的,但魔王也不能得罪,所以最好的方法是—— 催眠,让魔王睡着。 我们在外头睡觉时为了以防万一,总是把法器放在枕边,现在也不例外,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够到星魂。但是对殷悠用催眠这种低级的魔法不说没机会成功,还会火上浇油被他打屁股。所以我只能牺牲色相好好服侍,等他解放的那一瞬间比较无防备时对他下手。那样也许可以给他造成‘因为太舒服太累了,所以睡着了’的错觉。就算魔王事后猜到了真相,因为我服务得很好的缘故,他也许不会很生气。 打定主意的我就那样做了。谁知殷悠对催眠的抵抗力比我想象的更强,尽管我已经挑准了时机,他从震惊到生气到支起身体说‘小兔兔,你……别离开这里’到一把抱紧我再到倒下睡着还是花了1分钟左右。这1分钟让我心惊胆战得仿佛走了一遭阎王殿。事后从他抱得死紧的怀里挣脱出来又花了5分钟。 “对不起,阿悠,我再也不敢了。”我愧疚地帮皱着眉睡得毫不安稳的魔王弄干净身体,盖好被子。 此时离我知道安德鲁有贞操危险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尽管我觉得此时赶去英雌救美有点晚了,安德鲁说不定已经被那个奔放的处 女生吞活剥,但不去好像有点对不起我的牺牲。(醒过来的魔王肯定会令我终生难忘地教育我的{{{}}}) 我趁着月黑风高跳窗出去。外头依旧很热闹,还有许多男女在游荡着找对象。我给殷悠所在的房子加了个气流结界,确保我出门时不会有女人趁机跑进屋子占殷悠便宜。我匆匆地赶向安德鲁下榻的屋子。为了以防撞见尴尬的场面,我贴在窗户上先偷听了一下屋内情况。房间里除了安德鲁之外还有一个陌生女人,他们正在拉锯。那个女的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非要当安德鲁的女人,而拒绝不得又逃跑不得的安德鲁只能一再好言相劝。我不得不佩服一下安德鲁的绅士精神,碰到这种情况你直接暴力威胁对方不就得了。再喜欢强者的女性也不会喜欢被暴力对待的,人家正是看上了你的温柔才赖死不走的呀。-_-b 我正想绕到正门去敲门,突然一阵强大到令我颈后寒毛瞬间竖立的黑暗气息从背后涌来。我反射性地抓着星魂转身摆好防御架势,挡下某人来势汹汹的一击。房间里头的安德鲁当然也感觉到了外头正在发生的事,大喝一声:“是谁?!” “安迪!”我下意识地喊了他的名字。当我看清对方是谁的时候,我后悔了。 在我面前的敌人有两个,我两个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刚才冲我后脖下手的中年男子,他留着八字胡,有佛般的笑容,是冥斯赫手下的长老之一,同时也是十几年前杀死塑雾未婚妻的不可饶恕之人。他的名字是约书亚赫枚。另外一个穿着绣着毁灭神的黑色斗篷,浑身散发着肉眼几乎可辨的冲天黑暗气息,在寒冷的夜里即使只是看着也足以让人胆寒得无法动弹。他就是曾经在维奈杯冠军赛那天在擂台上展开屠杀,并让我受了重伤的死灵法师,同样也是冥斯赫手下的长老。算起来我和他们单独都不止见过一次,他们实力之强和个性残忍如出一辙,都是极强的大boss级对手。 我突然想起殷悠今晚一再要求我留在房间里的话。带着不好的预感,我猛地回头一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冥斯赫正靠在我背后不远处,朝我盈盈微笑。 那是我这一夜看见的最后的景象。 63话 被囚禁在沙漠深宫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有一阵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味道奇特的风拂弄着我身畔的窗帘,细碎的阳光从窗外射入照在我的脸上身上,一种浑身酥麻的舒服感觉在身体里慵懒地游走。我闭上眼睛发出轻轻的叹息。 猛地,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被冥斯赫袭击后失去了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同伴们在哪里?我的手下意识地在附近摸索,想找到星魂。 “您需要什么吗?” 我惊讶地坐了起来,只见一脸笑容的约书亚正站在房间中央望着我。我所躺的地方是一张阿拉伯后宫式的豪华大床,这张床置于一间豪华宽敞的大房间内侧的台阶之上。我的身上穿着纯白的轻纱长裙,裙摆一直拖到了台阶之下,约书亚的脚边。我咽回跳起来逃跑的冲动。以我这身行头,估计还没跑一步就被绊死了。而且我不能逃跑的理由还有一个。台阶下除了约书亚,还站着几个男女,都是我以前在弗里易赛路见过的真神长老。赤手空拳的我能在这些家伙面前跑掉的几率无论怎么想也为负。 见我不说话,约书亚问:“您不想知道您置身何处吗?” “赤妖沙漠,冥斯赫的老巢之中。”我又不是智障,这里聚集了对方所有的重头人物,空气干燥风中又有沙漠的气息,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是疑似位于赤妖沙漠空间黑洞之中的真神本部了。 “是。以您绝伦的智慧做出这个判断是相当简单的。” “我不想听你废话。我团里的人呢?” “自然是已被王神全灭了。” 你少给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既然他们都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活下去,麻烦你们哪个出手帮我去见他们。” “您是王神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宝,请您不要说出这样令王神伤心的任性的话来。”约书亚那抹佛般的笑容变得越发慈祥了,“王神一得知你来到宫殿附近的消息就高兴得没有休息过。为了见到你,在三天之内一直在那个部落前徘徊。若不是水之主宰者一直维持着拒绝我们入内的古魔法结界,王神现在还无法与您共处同一个宫殿之中。” 我吃了一惊。这么说殷悠早就知道冥斯赫在附近徘徊?那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明白了。他觉得我们现在的实力可能与冥斯赫仍有差距,硬拼起来没有意义,还不如待在结界里等玄骑士团与他们一战,即使不能坐收渔翁之利,至少能看看冥斯赫的实力。至于没有告诉我们的原因是我们团里多的是不理智的团员(甚至可能包括我),恐怕一见到冥斯赫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他打起来了。 “既然如此,你们是怎么进到阿悠的结界里去的?” 约书亚微笑道:“在我们进入结界前的十数分钟,结界发生了不稳。” 我现在很想杀了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自作聪明地催眠了维持着结界的殷悠,他的精神力受到动摇,结界自然也不稳了。我回忆起他睡着之前握住icy的小动作,我以为他是想解开自己遭受的催眠,恐怕他真正的目的是尽自己所能巩固结界。‘别离开这里’是他给我的最后警告,我却完全无视了…… 约书亚观察着我的神情,漾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恶质地问:“您是否知道结界发生不稳的原因呢?” 我没有理他。这种以别人的痛苦为自己乐趣的家伙,决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哪怕一点的破绽。约书亚轻声说:“哎呀,真是倔强。”他朝那些长老挥手,“你们也来晋见小姐吧。” 此时一阵熟悉的黑暗波动突然又冲向了我。约书亚佛般的表情终于敛去了,张开了结界挡住突然向我出手的死灵法师。死灵法师的攻击显然超过他的承受能力,他退了好几步,有些狼狈地吐了口血。站在离我最近处的真神长老之首干河朝杀气腾腾的死灵法师吼:“你想干什么!” 死灵法师看着我的方向——虽然他的脸完全罩在斗篷之下,但我能感觉到他压迫性十足的眼神正牢牢地粘在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了,我想杀她。”他朝我抬起手来,斗篷下的手没有任何血色,干枯得像骷髅一样,表明它的主人是一个迟暮老人。可是他的声音却透着一丝年轻人才有的兴奋,仿佛看见了玩具的孩子,“我唯一杀不死的人,我想杀她。” 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被一个杀人狂当成玩具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在等待同伴们来救我的时候,我可不能莫名其妙地被他杀掉。 挡在我面前的约书亚已经单腿跪下去了,显然伤得挺重。死灵法师向我飘了过来。干河继约书亚之后出面挡在死灵法师之前:“够了,德古拉!你不能杀她!” 死灵法师停下了脚步:“你们要阻碍我。”他环顾四周,“把你们都杀了再慢慢杀她。” 所有的长老都倒退几步,显然不认为死灵法师在开玩笑。背着大剑的火法师耀阳啐道:“你这个老疯子!”干河虽然没有让开,但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随时准备与死灵法师一战。这场令人战栗的内讧闹剧止于一个含着笑意声音的制止之下。 “西斯尼,你打算对我可爱的妹妹做什么?” 除了死灵法师之外的所有长老都用真神内部的行礼方式跪了一地:“恭迎王神。”笑吟吟的冥斯赫出现在门口。看来冥斯赫对死灵法师来说有相当的份量,只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句就让死灵法师身上的黑暗气息收敛了不少。死灵法师又看了我一眼,转身飘回原地垂下双手,再次化身一尊可怕的黑色雕像。 冥斯赫步履轻快地向我走来。他的模样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一身装饰有很多美丽饰品的华丽白衣,一头黑色如瀑布般的长发,一张和我如出一辙的俊美的脸。看见他就像看见男版的我,可是他的眉眼之间流露出的黑暗气息,一点没有温度的笑容让人感觉异常不舒服,就像看见了自己的阴影面。 “不要过来。”我下意识地制止他靠近我。他听话地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一脸包容的微笑,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你生气了吗?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人不是我你一定感到很寂寞吧。对不起,哥哥睡过头了,不小心错过了你醒来的时间。从今以后我会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他那种宛如和亲妹妹交谈的口吻让人起鸡皮疙瘩,我冷冷地道:“够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妹妹。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话说在前头,幻空不在我的身上,也不在我的团员身上,我也不知道藏匿之处。抓我根本是无用的。” 冥斯赫笑了。他的身影晃了一下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托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旁边的镜子。镜中印出了一对长相酷似的男女。同样的脸,同样的黑色头发和眼睛,同样的白色系打扮。如果我不知道其中一个人是我,我铁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妹。 “只要和你在一起,幻空对我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打从心底颤抖了。因为我发现冥斯赫看我的眼神相当不对劲,有点像在看自己迷恋的女人。他有些微凉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滑向我□的锁骨。无法忍耐的恐怖感觉让我立刻出手推开他。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们举行婚礼吧,我挚爱的妹妹。” 我被他一把抱起。尽管我想挣扎却无法动弹。他抱着我下了阶梯,所有的长老们都跪下了:“恭贺王神大婚!” 等一等,这是干什么!冥斯赫不是口口声声自称是我的哥哥吗?虽然他的目的是把我与主宰者据为己有,帮他一起攻打所谓的神界,可是他怎么会想娶我? “放开我!”我拼命地抵抗冥斯赫在我身体上制造的麻痹感觉,大叫道,“你这个变态!我不是你的妹妹吗?” “嗯。”他笑得如花一样灿烂,如孩童一般天真,“我们不是注定该在一起的吗?” “哥哥和妹妹结婚是违法的,违反道德的,而且你是我最大的敌人,我讨厌你,不想和你在一起,一秒也不想!”我大喊大叫,“把星魂还给我!我要和你决斗!” “你果然在气我没有及时来到你身边。”他根本不理会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怜爱地看着我,“可爱的易丽塔,可爱的妹妹,请不要生气。哥哥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向你赔罪的。” 说话间他使用了瞬间移动,我们一下从那间房间的门口移动到了一个像是神殿的地方。冥斯赫看起来特别喜欢白色,通往神殿的阶梯上铺的是纯白的地毯。赤色的沙地,金色的神殿与白色的地毯构成一幅让人异常恐惧的炫目景象。不管我如何咒骂他,他都不为所动,一脸幸福地抱着我一级一级登上台阶。我渐渐有些恐慌起来:“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你结婚!!我有爱人,我已经是殷悠的人了!!!”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笑容也僵了一下,似乎受了一些打击。我抓住了一些希望,立刻说:“我和他已经结合,我的心我的身体都是属于他的,我爱他。哪怕你杀了我你也无法得到我!” 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附近发生了爆炸。盛怒的冥斯赫开始大肆破坏,连眼前美轮美奂的神殿也没有放过。他瞪着我的模样恐怖至极,我在一瞬间以为他会立刻杀了我。比起本能的恐惧,我更加难过:我就要死在殷悠不在的地方了。早知道昨晚是最后一次相聚,我应该对他更温柔,好好地抱紧他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但是冥斯赫的怒气如同干冰一样立刻挥发得连影子也不剩,仿佛刚才发怒的他是幻觉一样。他恢复了哥哥该有的表情,更加怜爱地对我说:“可怜的易丽塔,都怪我没有早日来到你的身边,让你被那个罪该万死的男人玷污了。哥哥保证会把他碎尸万段为你复仇的。你不要觉得难过,不管你遭遇过什么都仍是我最纯洁最可爱的妹妹。我会比以前更爱你,请把这些悲惨的记忆忘记吧。” 我目瞪口呆无言以对。虽然以前就知道冥斯赫是个疯狂的人,但我没料到他还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与妄想症,已经彻底疯了。 冥斯赫再度恢复幸福的笑容:“我们举行仪式吧。”说着他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抱着我继续登上台阶,进入了坍塌了一角的神殿,来到被落石砸得东倒西歪的神台前。他放下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四周说:“咦?他们选的地方好像有点破旧,这样对我可爱的妹妹来说太失礼了。”我只能发出‘呃’的声音,呆呆地盯着他看。他看了我一眼:“啊,你肯定觉得不满意吧?我会把安排这个地方的人杀掉的。”语毕,露出了似乎是想讨好我的笑容。 “……不,不用了……”我不知道他是在迁怒别人,还是真不知道这个神殿是他自己弄坏的。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冥斯赫都是一个比我印象中还可怕的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战栗。我退了一步,“我是不会屈服跟你结婚的。你死心吧。” “观礼的客人都已经来了。”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高兴地望着陆续进入神殿的长老们。那些长老们也够处事不惊了,集体对神殿内残破的景象视而不见。冥斯赫看了一圈,问,“啊,新长老没有来么?他的赞歌唱得那么动听,我的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回王神。干长老在前来仪式的途中已经去请新长老了。”约书亚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仍然坚持着准备观礼。不得不说冥斯赫在调教下属方面很有一套,这些亡命之徒都对他彻底惟命是从。 “哎呀,在这个重要的日子让我重要的妹妹等待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看来有必要给新长老一些小小的惩罚呢。” 冥斯赫的心情看来变得不好了。我巴不得他变得更不好一些。所以虽然对不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家伙,(既然是真神的长老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家伙了),我就火上浇油一下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吧。 我用力甩开冥斯赫的手。他惊讶地看着我。我怒道:“你不是说很自己很重视我吗?可是区区一个观礼人都不给我面子,到现在都不肯露面。既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让我回去!” 冥斯赫拉住我的手臂,柔声劝道:“你不要生气,我会好好惩罚他的。” “我已经生气了,我今天没有心情和你玩过家家酒的游戏!”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高兴呢?” “放开我!我讨厌你!除非你放我走,否则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高兴的!” 冥斯赫显得很委屈,但还是松开了我。我提着裙摆走向神殿出口时那些长老只是朝我看看,没有出手拦我。我踏出殿门的那一瞬间,背后传来冥斯赫阴冷的声音:“没办法了,虽然新长老是祈祷的主宰者,但惹恼了我的妹妹我也只好杀了他了。” 我惊愕地回头看向他。他站在那里,一脸对我了如指掌的冰冷笑容。此时我的身前出现了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啊!女神!!” 一个蜜色肌肤,穿着兽皮装,拥有罕见黄金瞳的可爱正太在干河的陪同下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正是妖翼族的少主兽牙。很久之前我曾经因为乌龙事件降临妖翼族并被妖翼族族人错认为女神。我与兽牙在那时相逢并一起打赢了一场战争,他与我约定过当他开始成年巡礼时要找我当他的女神。事后在追寻幻空与主宰者真相的时候,我推测年龄极小魔法极强又拥有一只熊猫神兽的兽牙可能是祈祷的主宰者。 我们一照面,兽牙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情,我的脑中却一片空白。与兽牙重逢的喜悦,得知兽牙身为真神新长老的冲击,兽牙果然是祈祷主宰者的被释疑感与冥斯赫扬言要为了我杀兽牙的恐慌交织在一起。在一瞬间我什么也不能想了,飞身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兽牙。兽牙正站在台阶的边缘,被我一扑,两人一起飞了起来,呈抛物线状往台阶下方坠落。与此同时他刚才站的地方被冥斯赫攻击了,腾起了冲天的苍色火焰。我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竭力想保护他在阶梯上翻滚时不受伤害。不过我的行为有些多余了。忠心耿耿的熊猫神兽立刻接住了我们。把我们往台阶下一放,熊猫高声吼叫,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熊猫皮被撑破,神兽脱离了假相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那是一头足有30米高的巨大麋鹿,麋鹿的四蹄燃烧着青色的神火,口中喷着青色的神息,愤怒地要将敢于攻击它主人的人类全灭。 兽牙从我怀里探出头来,已然一脸怒色。他的性格还是像以前一样火爆,尽管没搞清楚状况,却因为抓住了自己和我都被冥斯赫攻击了的重点而大光其火:“你想怎么样!霸神!给我上!” 神兽一个神火吐纳神殿连同周围数百米的区域就像纸片融化在火中般消散。半空中仅剩一个保护着所有之前在神殿中的人的结界。也不知道是冥斯赫出的手还是其他长老出的手,只见铺天盖地的魔法光束攻向神兽。神兽张开巨大的青光盾保护自己和我们。尽管如此,爆炸的气流还是让我抱着兽牙退了几步。兽牙从我怀里挣扎出来,跳到我面前张开手臂:“女神你待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说完他唱起一曲气势十足的战斗之歌。 我自问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来到英美治以来更是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激烈战斗。但此时看着兽牙为我战斗我却有种腿软的感觉。我原本还以为独自身陷魔窟的自己凶多吉少,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幸运之神却没有舍弃我,让兽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不是稻草而是救生圈一样,欣喜若狂。可是这只救生圈此时却面临被无情戳破的危险,这如何叫我不心惊胆战,双腿发软?当死灵法师幽灵般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正在唱歌的兽牙附近时,我为了兽牙的生命与自己仅剩的希望冲了上去,挡在兽牙身前。死灵法师没有在意我的出现,(或者说,更开心了)依旧驱动着暗黑的大手朝我袭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我面对这死亡的黑暗了,恐怖的感觉依然同第一次一样。我心知肚明上次我仅是受伤是因为我下意识地调动了体内的元素结成了元素的防御结界——那是一种古魔法,是一个魔法师最后也是最本能的防御魔法。我只是出于侥幸才用这最后的防御保下了小命。这次我不一定有这样的幸运。 也许会死。但是越是知道自己会死越是不能被恐惧压倒。尽管没有法器我还是念动了防身的古魔法咒文。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黑暗,我所能做的只有张大眼睛祈祷奇迹出现了。 如同一匹黑色的布在我眼前被撕裂一半,死灵法师的黑暗在我眼前硬生生地分开了。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我自己保护了自己。尽管不知道原因,我破了他的招是事实。我的身体像早就收到大脑指令一般,纵身一跃瞬间在裂开的黑暗中逼近了死灵法师。死灵法师根本没料到我非但没死,还能从黑暗之中冲出来抵达他的面前,他僵在了原地。我挥起手用了我全身的力气给了一巴掌。那一巴掌足够打飞一个强壮的成年男人,何况是死灵法师这个身高还不及我的老人。他如我所愿地飞了出去。盖住他整个脸的斗篷掀了起来,一张仿佛活了两百年一般皮肉枯萎苍白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随着他颓然倒在地上,周围一下安静下来。喘着气的我往身后看去。兽牙正愣愣地盯着我看,头顶上的魔法混战也停了,不用看也知道冥斯赫一伙也正盯着我看。 “一……一个巴掌解决那个变态黑斗篷。”兽牙望了死灵法师一眼,看向我时眼神带上了崇拜与敬畏的色彩:“不愧是我的女神!” 死灵法师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冥斯赫与一干人也瞬间移动到我的面前。冥斯赫笑吟吟地看着我,自言自语般说:“原来已经彻底觉醒了么,不愧是我的妹妹,我太高兴了。” 我皱起了眉头:“够了!”我再度抱住兽牙,“不许对他出手,否则我会很生气很生气。” 冥斯赫的心情看来很好,点头道:“既然我可爱的妹妹喜欢我的新长老,就把他给你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兽牙一眼,“反正他留在我身边的目的也是为了你。” 我脑袋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需要找一个地方找一个人帮我一起消化。冥斯赫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我会安排一个更好的仪式让你满意。碎梦,送妹妹回去休息。” 唯一的女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9部分阅读 长老碎梦应道:“是,王神。” 接受了他的安排即是向他表明自己愿意屈服在他的屋檐之下。可是现在的我别无选择。兽牙一脸茫然,即使我想依靠他帮我逃出去,也必须先跟他把话说清楚才行。我默默地接受了冥斯赫的安排,拉着兽牙跟上了碎梦。 回到我曾睡过的房间,碎梦没有妨碍我跟兽牙说话,行礼后就一言不发地出去了。兽牙的兴奋立刻爆发了出来:“我终于找到你了,女神!” “怎么回事,兽牙?你不是应该正在巡礼中吗?怎么会当上冥斯赫的爪牙?” “爪牙?”兽牙吃了一惊,“可是冥斯赫是女神的哥哥,我帮助他就等于帮助女神你啊?” 冥斯赫那天杀的,居然欺骗小朋友!╰_╯ “你被冥斯赫骗了,他不是我的哥哥。”虽说兽牙的年龄还小,可他毕竟是妖翼族的少主,下一届的妖翼族族长,从当初他应对紧急情况和领兵打仗的能力来看,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一个合格的部落领导人,应该不是那么好哄骗的。冥斯赫到底怎么诱拐了兽牙到他的组织里效力真是一个谜。我大致把我跟冥斯赫的关系告诉了兽牙,兽牙听后半天没有回神。等回过神来,他毫不犹豫地向我跪下,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请女神惩罚不辨是非的愚昧之人。” 我倒是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我没有惩罚你的意思,请你快点起来吧。” 他趴在我脚下执意不肯起身。我叹了口气:“兽牙,离我们上次见面并没有过很久,上次分手之时我还以为下次见面我们可以以朋友相称。但是现在你却用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对待我,我很难过。” 本以为我说了这些话,兽牙便不好意思再跪了,可他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上次你和我见面时情况和现在不同。现在你已经是我唯一的女神了。” 这孩子个子小小的,固执倒是和大块头的惜亘有得一拼。我无奈地说:“我知道了。作为你认可的女神,我会惩罚你的。” 他全身绷紧,等待着我的惩罚内容。 “我惩罚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保护我,帮助我逃出冥斯赫的地盘回我的同伴身边。” 他总算是抬起了头,可爱到家的小脸上满是不满的神情:“这算什么惩罚嘛?” 我一把把他抱到身前,蹂躏他的脸:“那么,这样惩罚你你满意了吧?” 他似乎很想挣扎,但碍于我是‘女神’,还是乖乖地让我蹂躏。呜,一个魔法高强,脸蛋可爱,听我话,附赠一只无敌可爱熊猫神宠的正太真是上天赐予的最棒礼物,我都快感动到哭了。不过现在不是掬幸福之泪的时候,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呢。_; “兽牙,你到底为什么会受到冥斯赫的欺骗呢?” 事情发生在兽牙巡礼之前。巡礼是每个妖翼族人都要完成的成|人仪式。(没有完成巡礼的妖翼族人不算几岁都不算成年人,不能婚娶没有成年人可享有的权利。)将来要接管妖翼族的兽牙选择完成‘寻找属于自己的唯一的神’的课题为自己的巡礼内容,准备游历四方寻找我,奉我为他的女神并随侍在我的身边帮我完成我的使命。在他出发之前,冥斯赫拜访了妖翼族。因为他酷似我的面容与混淆是非的嘴,妖翼族上下都被蒙蔽了,以为他是我的哥哥,和我一样是创世神派到人间来执行任务的神祗。兽牙已经认定了我为他的神,自然不会去侍奉冥斯赫。冥斯赫为了把他留在身边利用他,谎称是我暂时让他协助他的。兽牙考虑到‘帮助女神的哥哥就是帮助女神’,就加入了真神。 “你留在真神内部当长老时一点也没有感到怀疑吗?”我疑惑地问,“冥斯赫没让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当然没有。如果冥斯赫叫我做奇怪的事我老早怀疑了。”兽牙有点郁闷,“我大多数时间只是待在沙漠里,偶尔去帮他打打架。最常出的任务是找一种叫做幻空的珠子。” 我张大了眼睛:“嗳?!幻空?!”对了,兽牙是主宰者。而且根据以前的情报,冥斯赫麾下还有另外一个预言的主宰者。只要两个主宰者合作就能打开一个被封印的幻空神殿。冥斯赫既不是主宰者又不是主宰者的朋友,当然也不是主宰者在等候的人,所以没办法进入神殿,就哄骗不知情的兽牙为他服务,实在是太无耻了。?∧? “幻空到底是什么?” 要解释幻空的由来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肚子有点饿了。兽牙派熊猫去端了食物进来,我们边吃边谈。我把过去的事情做了个大总结,除了说给兽牙听,顺便也给自己整理了一下思路。兽牙相当聪明,过去的事情如此多如此复杂,他听过一遍居然都记住了。 “原来主宰者都会对女神你产生‘唯一等候的感觉’。”兽牙纠结于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哎,我还以为自己是唯一有随侍资格的神使。” “其他的主宰者都认为我是朋友啦,没有‘随侍’我。” 兽牙仍在像个无法独占喜爱之物的孩子般闹别扭。我安慰道:“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 他立刻满意了,开心地向我保证:“我会舍命保护你的,谁敢动你一下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兽牙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出去找幻空的时候有没有见过预言的主宰者?” “嗯。正确的幻空神殿我总共找到过两次。为了开门我见过那个人两次。”兽牙做回忆状,“是个女人,很弱很弱,看起来病恹恹的,连上下马车都要靠侍女扶,一晒太阳就要昏倒。我讨厌这种类型。” 我现在没问你喜欢的类型……而且兽牙小朋友,你竟已知道自己对女生的喜好了么……-_-b “她的性格怎么样?为什么要为冥斯赫服务呢?” “这个我可不知道,她一直蒙着脸不说话,感觉很无趣。不过她的那些侍女看起来很崇拜她。” 我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冰山林妹妹的形象。暂时把预言的主宰者的事情放到一边,我考虑起幻空的事来。冥斯赫现在手上已经持有2颗幻空,而我手上有5颗,也就说还没有出土的幻空只剩两颗。 我们和冥斯赫的战斗,可能快要接近尾声了。这个事实对身陷敌营的我来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兽牙,据你所知,冥斯赫抓我的理由是什么?” 兽牙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冥斯赫最近突然说要娶亲,随后就把你抓来了。当然我不知道他想娶的人是你,否则我早来救你了。” 我愕然地说:“难道说……他抓我来的理由真是要我和他结婚?”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冥斯赫的想法。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的。”兽牙的神情有些黯然,“但是暂时我无法带你离开赤妖沙漠。这里都是空间黑洞,不用特殊通行证的话,连我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很可能会永远迷失方向。他们很防备我,不出任务不会把通行证交给我。”说完后,他安慰我道,“不过我很快会把通行证拿到手救你出去。” “嗯。”我感动地再次抱住他(可爱正太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兽牙真可靠!” 他得意地接受了我的赞美:“那是当然!即使我不是唯一的主宰者,一定是女神最可依靠的主宰者!交给我就没事啦!” 从此以后,兽牙当起了我的全职保镖。尽管年龄小,但兽牙确实是个相当可靠的同伴。他不但帮我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比如殷悠正率领着同伴来救我),还在种种危险前保护了我。他有一股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霸气,即使是冥斯赫也会卖他一些面子,在他面前不敢对我造次。渐渐地,冥斯赫失去了兴趣,不来我房间自讨没趣了。 与冥斯赫相比,死灵法师的执念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每日必定到我面前报到一次意图杀我,但是没一次成功,连划痕都没在我身上留下一条。兽牙对这样的局面感到不可思议,私下问我:“为什么那个那么强的变态家伙对你没辙?” “死灵法师很强吗?”兽牙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哪怕对象是冥斯赫,他也不曾承认他‘强’。 兽牙有些烦躁地说:“大概是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师吧。” 我的下巴立刻掉到了地上:“呃……你在开玩笑?” “我干嘛开这种长他人志气的玩笑。听说世界上没有他杀不死的人,也没有能杀死他的人。他一出手,对方必死无疑。”兽牙握拳道,“总有一天我要跟他打一架,让他承认我比他强。” 这一天很快到来了。在连续三天杀我失败后,第四天死灵法师来的时候带了一堆奇怪的道具。兽牙把他拦在门口没让他进来:“你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咒杀她。”死灵法师毫不含糊地指着我说。我的肩头垮了一下无言以对。因为用破坏力强的暗系魔法没法杀死我,所以他打算改用暗灵系诅咒魔法了…… 兽牙一下火了。他暴躁地拍掉死灵法师手里的诅咒道具:“最强的魔法师?别开玩笑了,你这个最卑鄙的小人!”死灵法师身上腾起了黑色的气息,兽牙则针锋相对地放出了橙色的神光。 他们就那样杀气腾腾地打了一架。兽牙年轻气盛,魔法高强又有神兽相助,较真打架时恐怕能与最佳状态的殷悠匹敌。可即使那样,他仍在这次战役中受了重伤,差点被死灵法师杀掉(我开始相信死灵法师是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师的说法)。不过他也伤了死灵法师,这场战斗以我介入而终止,结局是两败俱伤。在我的强迫之下,兽牙好歹是接受了他人的治疗。我让他早些回房间休息,今晚不用特地给我守夜,有呶呜(呶呜是我给神兽熊猫起的昵称)陪我就行。他看起来还沉浸在战败的耻辱之中,情绪低落地应了我。 吃过晚饭后,我和呶呜一起在大浴池里洗澡。和讨厌水的兽牙不同,呶呜特别喜欢洗澡,看着它头顶一块毛巾摊开四肢享受泡澡的样子,谁都会觉得幸福得不得了。我边往它身上涂香波边给它洗毛,它舒服我也玩得很开心:“等我回到阿悠身边,你也跟他一起洗澡玩耍吧。你这么可爱,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呶呜——”“谁说你可以回到那个男人身边?”毫无征兆地,冥斯赫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我愕然地回头时发现他正蹲在我的身边。我尖叫一声,抓了一旁的纱帐盖住□的身体。他一把把我从水里捞起来,一个迅速的绝对零度把一池热水外加浑身泡沫看起来像只球一样的呶呜冻成冰雕。 “呶呜!”我的视线轮流在冥斯赫与呶呜之间来回。冥斯赫的脸上浮起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仅以纱帐裹身的我:“听说今天忠诚的随侍不在?” 女性本能的恐惧让我倒退了三步。望着朝我逼近的冥斯赫,我惊恐地说:“你不要过来。” 64话 他的秘密(上) 屋子里一片狼藉。能丢的东西都被我丢向了冥斯赫。他只丢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把我丢到了床上。冥斯赫准备向我施暴,而我已经无处可逃。即将受辱的恐惧让我的战斗力暴增,我对他又踢又抓又打:“滚开!离我远点!” 我在惊恐之中抓下了床的帷幔。布料纠缠住了他。我趁此机会挣脱他爬向床下。我的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我被撕碎了帷幔的他从身后一把揪住,拖回床中央。他按住我的手,扯下我身上已经起不了什么遮掩作用的纱帐。我的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响:我要被侵 犯了,我要被我最讨厌的人侵 犯了! “住手!放开我!”我重重地咬他的肩头直到他的血流进我的嘴里。他的手上力气稍松时,我挥手抓向他的脸。他任自己美丽的脸被我抓伤,脸上仍带着一抹愉快的笑意,低声安慰我:“不要害怕,一会儿就结束了。”他开始用冰冷的手指抚摸我的身体。那种感觉好恶心,好可怕。 “不要!!别碰我!!”我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阿悠!阿悠!!”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乱跑了,救救我,快点把我从这场噩梦里救出来吧! 冥斯赫把我的手举过头顶,用刚才撕破的帷幕把我绑在床头。他绑得很紧很痛,我立刻动弹不得。他用力扼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了嘴。他冰冷的舌头就那样钻进了我的嘴里,简直像钻进了一条蛇一样恶心。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我连闭上嘴也做不到,更不要说咬他了。他肆意地在我口腔里来回舔舐,践踏了我的尊严,让我尝到了被凌 辱的滋味。他的手沿着我身体的曲线来到我的腹部,在那里来回拨弄。突然他拧紧了我肚子上的皮肤,我痛得叫了起来。他放开我的嘴唇,阴冷地看着我:“你肚子里已经有了那个人的孩子了吗?” “啊?哎……”恐惧让我说不出话来。他的身子往下,把头搁在我的肚子上,轻轻舔腹部的肌肤:“放心,哥哥会把它取出来的。哥哥的医术很好,你不会痛,也不会留疤,会瞬间恢复得和现在一样漂亮。” 恐怖感几乎让我崩溃:“不要!!我没有孩子,没有阿悠的孩子!!” 他抬起头来,脸上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恐怖的人不是他一般:“原来没有。那可以为哥哥我生一个吗?”他用神往的神情望着我,“我和身为胜利女神的妹妹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很强大,一出生就拥有足够毁天灭地的力量。”他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疯狂,“我真想看父亲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为他最讨厌的儿子生了孩子后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不,光看还不够,我要看见这个孩子毁灭这个世界的瞬间,那一定是至上的美景。” 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冥斯赫的疯狂升级了。他已经觉得攻打神界不够满足他扭曲的愿望,他希望用更彻底的方式去报复‘他的父亲创世神’。而被莫名卷入这场妄想的我,只能无助地盯着他那张和我一样的脸,裸着身子在黑暗中颤抖。 他向我低下了头,用一种与其说是轻柔,不如说是恫吓的声音问:“好妹妹,你会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吧?” “我明白了你抓我来这里的理由。”明白了这个人恐怖行为的根源后,我心中的恐惧感骤减,升起了一些对这个疯狂之人的怜悯,“但是我有一个事实要告诉你。不论你凌 辱我多少次你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我有些伤感地说,“我的细胞异常,不能生育。否则我早就怀上阿悠的孩子了。” 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敢告诉殷悠,因为他是如此盼望我们以后能有个孩子,组织一个正常的家庭。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是在假怀孕风波之后。我为了避孕仔细地看了医生给我的新婚指导手册。据指导手册上说,如果夫妻生活正常也没有避孕的话,女方随时可能受孕,尤其是青春年少正值生育时期的年轻女人,受孕的几率更是高到每一次都有可能的地步。可是我跟殷悠从未采取避孕措施却没有怀孕,这显然有一些反常。我想起了种种表明我可能并非人类的迹象。不知何时我开始有了‘我也许真的不是人类,所以不能跟人类繁衍后代’的忧虑。于是我偷偷地去医院检查了身体。 我还记得医生拿着我的检验报告时一脸困惑的模样。 “请问,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忐忑不安地问。 “您的身体没有问题,身体结构,芓宫,排卵,甚至卵子的活性都很正常,但是……” “但是什么?” “你的卵子的构造相当不正常。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构造,可能属于一种卵子的发育异常。但是卵子畸形却能保持异常高的生 殖活性,这样的症状相当奇怪。我怀疑你出现这样的情况并非卵子发育异常,而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医生带着一抹揣测的神情望着我。 因为生怕被医生做研究对象后检查出我体内更多的异常,我当场就离开了医院。这件事情我连妈妈都没有告诉。我把避孕药都扔掉,每次都跟殷悠谎称自己吃过药,让他不用避孕。哪怕是怀上孩子也没关系,我希望能出现奇迹让我证明自己的身体没有异常,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孕育生命。可是这半年来从未避孕的我也从未怀孕。 我无法生育,没办法拥有殷悠的孩子,因为我的身体不正常,因为我也许不是人类。 所以当殷悠对我说他想要一个真正的家时,我无法告诉他我是他的家人,因为我不能给他完整的家庭。 好痛苦,好难过,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样的事情…… 冥斯赫惊愕地瞪着我。隔了片刻,他扬起了笑容:“是啊,是这样的。那个低贱的人类怎么可能让你怀孕。你是神的躯体,当然只有同样身为神的我才能让你诞下孩子。哈哈,哈哈哈哈。”他怜爱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好妹妹,就让同样身为神的我们来造一个孩子吧。” 他的手粗暴地分开了我的双腿,随即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了我。一瞬间我体内的恐惧又像被浇了汽油的火苗般窜起。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要侮 辱我,不要玷污我,别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破坏掉! “住手,那里,那里只有阿悠才可以,你不可以!”我拼命地扭动着身体逃避他,“阿悠!阿悠救我!阿悠快来救我!” 我的身上爆开了浅蓝色的光芒,和殷悠将元素力量提升到最高时放出的光芒一模一样。冥斯赫被挡开了。我透过泪眼看着身上渐渐淡下去的蓝色光芒。是殷悠在保护我吗? 冥斯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他的脸上已经一点笑意也没有了。他低声说:“还是对那个低贱的人类念念不忘吗?我的妹妹怎么可能那么愚蠢。够了,该忘记他了,否则哥哥要生气了。”他的手抚上我的耳朵。我的那只耳朵上戴着一只祈祷之坠。祈祷之坠是我参军时特意从沙漠买回来的,我一半殷悠一半,自从戴上之后我们从未拿下过,是我们祈祷与对方永不分离的信物。毫无预警地,冥斯赫用力将祈祷之坠从我耳朵上拉了下来。因为剧痛我惊呼了一声。他立刻治愈了我。沾着我的血的祈祷之坠落到了他的手上。 “还给我!”虽然耳朵已经不痛了,但那一瞬间的剧痛仿佛是根扎进心里的刺,让我痛苦不堪。 他笑着把祈祷之坠用力扔到了窗外的沙漠。外面的风沙很大,又不时会出现空间黑洞,这只耳环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个,我和殷悠永不分离的诺言。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他再一次伏到了我的身上。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他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将近600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妹妹。” “冥斯赫……”我喃喃地说,“冥斯赫米鲁……” 听见我叫出这个名字的同时,他的表情就像遭到了电击。停下了动作,他愕然地望着我。我并非刻意提起冥斯赫米鲁,只是因为他提到了600年前,我一下想起了自己崇拜的偶像:星王国开国时代的贤臣冥斯赫米鲁,我想质问眼前的冥斯赫为什么要顶着圣人之名对我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提到600年前,难道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冥斯赫米鲁吗?没料到我无意之中戳到了他的软肋。他的神色变得非常古怪。一言不发地从我身上起来,他连衣服都没有整理,站在床边看了我良久,一拉床单盖住我的身体,随即抛下我离开了。 死里逃生是什么感觉,我现在体会到了。不敢相信自己逃过了被冥斯赫侵 犯的命运,我怔了一会儿。随即我努力挣扎起来,想挣脱绑着我双手的帷幔。冥斯赫喜怒无常,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再杀回来,我可不想傻乎乎地维持这副模样等他再度向我伸出魔掌。 就在我的手腕磨出血来的时候,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以为是冥斯赫回来了,反射地尖叫起来。 “女神!” 听见兽牙那好听的声音,我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声音也掩不住地疲惫:“阿仔……”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地打量着一室的狼藉。火速冲到我的身边他帮我解开绑着我双手的帷幔。捧着我受伤的手,他愤怒地问:“是谁竟敢这样对你!” “冥斯赫。他想欺负我,不过在得逞之前就离开了。快去救呶呜,呶呜被他冰在浴池里了。” 在兽牙怒气冲冲地唱烈火赞歌把呶呜解冻时,我找了件衣服穿起来。呶呜一出水池,兽牙就在它头上重拍了一掌:“混账!你是怎么保护女神的!区区一点冰都挣脱不开,你还算是神兽吗!” 呶呜委屈地抱着自己的头:“呶呜……那些香波里有封神之药,我一点也使不出力气。” 我惊讶地看向香波的瓶子。冥斯赫早就准备好要对我下手了,所以连我给呶呜用的香波都做了手脚。他设下重重陷阱不正是为了向我下手吗?那他今晚放弃强 暴我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 “行了,阿仔,别责怪呶呜,是冥斯赫太狡猾了。” 兽牙找来干净的布帮我把伤口包好后,一把拖住我的手把我领出房间。 “要到哪里去?” “我要带你闯出赤妖沙漠去,不能再让你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了。”兽牙怒道,“把你送到其他主宰者身边后,我再回来解决可恶的冥斯赫。” “冷静点。你已经得到通行证了吗?” 兽牙不语,显然身上并没有通行证。 我抱紧了自己:“我想我今天也没有多余的力气逃出去了。带我去的房间,我想留在你那里过夜,不想再待在那间房间里。” 兽牙点了点头,并上来搀扶我。我摇头谢过他的好意:“冥斯赫把我重要的耳环给扔掉了。我要去找回来。”我指了指自己空空的耳垂,“拜托你们陪我。” “嗯。” 我们来到正对我房间窗口的沙漠找了两个小时,还是没能找到我的祈祷之坠。 “我们先回去吧,让它继续找。”兽牙指了指呶呜,一脸不快,显然还在生呶呜的气。呶呜自知理亏,‘呶呜呶呜’叫了两声表示自己会留下来好好工作。虽然我很着急,但是想到兽牙今天和死灵法师打过一架已经元气大伤需要休息,我就没有反对。 在去他房间的路上,他说:“明天破天要出任务。我会在半路上阻截他把他干掉,把他的通行证抢过来。” 破天是真神的长老中排位十分靠前的狠角色。如果放任身体还没好透的兽牙行动,一定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我叹了口气:“明天我要拜托你做一些事情,你恐怕没有时间去找破天。” “什么事情?” “离开这里之前我想与预言的主宰者见一面。我今天已经彻底见识过冥斯赫的疯狂了,我希望能劝说她离开他的身边。” “……我明白了。”兽牙有些没有精神地答应了我。 兽牙住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颇远,当中还要经过一个黑洞。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过黑洞。我和兽牙在一个悬浮在空中的西瓜大小的黑洞前站定伸出手。从不断旋转着的黑洞里传来一阵吸力,只觉得整个人一冲就进入了黑暗之中。很快黑暗褪去,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景色出现了,往身后看一看,悬浮在空中的黑洞已经在背后了。 在等兽牙穿过来和我会合的空档中,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有些荒凉的地方,一幢简单的黑色石屋占据了视野正中央。 我移开视线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倚着井坐在沙地上望着月亮的男人。红色的沙漠,黑色的石屋背景下,被银色长发覆盖着身体的他看起来是那样虚幻那样美,就像童话书里描绘的精灵一般。他望着月亮的神情寂寞,就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融化在月色之中。 尽管这个人如此之美,也感觉不到邪恶之气,但我依旧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他察觉。这个沙漠中到处是真神的爪牙,这个人也一定不例外。在这个夜晚我已经受过一次令我毕生难忘的伤害了,恐怕短时间之内,我都会对别人抱着过分的戒心,拒绝任何可能伤害我的人接近我。 如同听见了我的心声一般,那个人朝我侧过头看了过来。我看见一双血色的瞳孔。这双看起来有点恐怖的眼睛为他飘渺的气质增加了一份压迫感。 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皱起了眉头,似乎不乐意看见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路过。” “……” “……” 在他沉默的时候,我在心里祈祷兽牙赶紧穿过黑洞到我身边来。同时我也感觉到一丝疑惑,从眼前这个人的口气听起来,他好像认识我。 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他。 他垂下了眼睛:“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也许他在嘲笑我的过度戒备?可是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出任何嘲讽的意味,更像是在阐述事实或是让我放心,“尽管我大多数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我是属于你的主宰者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主宰者?”这个人难道是预言的主宰者?可兽牙告诉我预言的主宰者是女性,身边还有一群侍女。被侍女服侍着的体弱林妹妹是不可能半夜独自坐在这种荒凉的地方看月亮的吧? 他又抬起了那双红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我是如今的主宰者中最强的一人,主宰黑暗的贤者达美思转世,第23世暗之主宰者。引导我们的少女,没想到在我投入下一次轮回前能见到你降临。” 我怔了半晌:“等等……你是暗之主宰者?可是……”可是暗之主宰者应该是惜亘才对,否则如何解释他和春香在与死灵法师一战时合力打开了封印幻空的神殿大门的事实? 他等待着我的疑问。望着他红色的眼睛,我一时无言以对。咽下到口的疑问,我换了个问题:“你的名字是?” “西斯尼德古拉。” 这个名字为什么那么熟悉?正在我绞尽脑汁地思考时,兽牙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啊!女神你为什么穿到这个家伙住的地方来了?!”他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后拖。他似乎也认得这个男人,对他流露出强烈的敌意。对方依旧一副波澜不惊毫不在意的模样,静静地看着我们。 “阿仔?” “快一点离开这里。”他边拉着我往黑洞里钻,边冲西斯尼叫,“喂!你不要得意,今天我只是放你一马,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我的脑袋像被撞开了缺口撒进了光般亮堂起来。我知道从哪里听过西斯尼德古拉这个名字了。干河曾在我面前叫他德古拉,而冥斯赫则叫他西斯尼。 西斯尼德古拉就是死灵法师! 兽牙生怕我再穿错黑洞,一直没有松开手。在他的带领下我顺利地来到他居住的地方。 我忙不迭地问:“兽牙,那个人就是死灵法师吗?” “嗯。”兽牙一副‘你不知道?’的惊讶神情。 “可是我见过死灵法师斗篷下的模样,那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子啊!” “听说是用了什么诅咒之术才变成老头的吧。反正我也只在有月亮的晚上才看见过他刚才那副模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兽牙递上水盆让我清洗之前找祈祷之坠被弄脏的双手和被风沙吹脏的脸:“不要再想那个家伙的事了。请早点休息吧,女神。” “你准备睡哪里?” “我会在门前守夜的。” 刚才被暂时忘却的恐怖记忆立刻复苏。我像个害怕黑夜的孩子一样拉住兽牙的手臂,恳求道:“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担心冥斯赫又找来了我来不及叫你。” “我知道了。我就坐在床下,你随时叫我。” “不。” 兽牙犹豫了一下,也许是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吧,他最终还是决定陪我一起睡。我睡得相当不好,做了一晚上噩梦。每一次惊醒过来,他也会立刻醒过来,并像哄孩子一样有节奏地拍着我的背让我入睡。兽牙并不像会做这种细致事情的人,从他的行为中我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担心我。 现在的我跟他比起来,不知道谁才更像孩子。不振作起来不行。 第二天我起床后让兽牙为我找了个木桶。我让他守在外头防备冥斯赫再度闯进来,自己则把被冥斯赫碰过的身体好好地洗刷了一遍。尽管已经隔了一夜,再次想起他碰我时的感觉还是觉得很可怕很恐怖。我洗完澡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听见外头传来了兽牙激动的声音:“你又来纠缠不休,给我滚开!” 我一惊,把衣服掉在了地上。是冥斯赫又来了吗?情况不容我多想,外头已经开打并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我胡乱把剩下的衣服套好,冲了出去:“阿仔!” 来找茬的人不是冥斯赫,而是死灵法师——或者说,西斯尼德古拉。他又穿起了那一身黑色的斗篷,看模样又变回了干枯老人。他真是昨晚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银发美男子吗? “死灵法师,我在这里!” 正与兽牙互相用攻击魔法轰炸的死灵法师回过头来看我。毫不犹豫地放弃和兽牙的战场,他用特有的幽灵式漂浮步伐向我快速飘来。我后退侧身躲过他的一击,并扣住了他的肩膀:“给我住手,我还不想被你杀掉。” “杀,我想杀你,一定要杀了你。” 真是的,每天都来杀我很有意思吗?我又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他放出的黑暗在碰到我的身体前就悉数散开了。尽管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现在对付他显然对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根本不怕他那些‘必杀’,‘即死’的毁灭性招数。 “你昨晚不是承认自己是属于我的主宰者,是不会杀我的吗?” 死灵法师终于安静下来。 我追问:“你说的是实话吗?你真的是暗之主宰者?” 兽牙在我背后大叫起来:“什么!这家伙居然和我一样是主宰者?!” “不知道。”死灵法师用干涩老化的声音回应我的问题,“我只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他像一抹残影一般从我身前消失了。如同以往每次杀我失败后一样,他边散发着怨念,边头也不回地飘走了。 兽牙疑惑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女神为什么说他也是主宰者?” 我把昨晚的事情简单地和兽牙说了一下:“昨晚我们遇见的人真的是刚才那个人吗?” “八成是吧。”兽牙没有昨晚那么肯定了,“我也是听说的,当然也没亲眼看见他变身。不过那家伙的真名叫西斯尼德古拉那是肯定的。” 我对死灵法师的秘密越来越好奇了。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呶呜没能把我的祈祷之坠找回来。接近傍晚的时候兽牙再次把我交给呶呜,并再三叮嘱它好好保护我。这次呶呜学乖了,不吃不喝不跟我闹着玩,像条忠犬(熊猫状的忠犬还真是不协调)般蹲坐在我脚旁守着我。兽牙直到半夜才回来,带回了我的祈祷之坠。 我惊喜地问他:“你在哪里找到的?” 兽牙一抹鼻子,掩不住得意地说:“冥斯赫的房间里。” “啊?!” “如果那家伙真把你的耳环丢在那块沙漠,以呶呜的本事找了一夜绝无可能找不到。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没扔。果然,他把它随手扔在他房间的案上。我埋伏起来等他出去后把它偷出来了。”他举着手要帮我把祈祷之坠重新戴上。我摇了摇头,拿了块手帕把它包了藏在身上:“我怕他看见了再扯一次。我还是逃出沙漠后再戴吧。” “嗯,说的没错。” 祈祷之坠的失而复得让我的心也定了很多。我把之前藏起来的宵夜找出来给兽牙吃。等他吃完了,我问了他一些问题:“阿仔,客观来说,你觉得冥斯赫的实力如何?” 兽牙似乎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立刻给了我答案:“冥斯赫这家伙是罕见的全属性法师,因为身体里元素太多的关系无法使用预言魔法,但是除此之外的11大系都十分精通。他最偏爱火系高攻魔法,攻击力高得变态,即使是我,不全开防御的话也抵不住他寻常的一击。同时他作为金系的魔法战士,走的是速度路线,配合上他出神入化的瞬间移动,单个对决的话一般魔法战士根本不是对手,想从肉搏的途径对付他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皱起了眉头:“阿仔,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我也是全属性法师,除了预言魔法其他系别的魔法都有涉猎。虽然我偏爱使用大气系弱攻魔法,但攻击力仍然相当变态,我平时只开一成力量就能够毁掉任何我想毁掉的大型建筑。作为一个金系的魔法战士,我走的也是速度路线,配合上我那大气系的加速魔法,我也有自信不输给一般的魔法战士。”我观察了一下兽牙的反应,“听见这样的事实后,你仍认为我跟冥斯赫没有任何关系吗?” 兽牙用不含一丝杂念的清澈眼神望着我:“你是在考验我对你的忠心吗?冥斯赫如果真跟你有关系的话,他也很有可能和你一样是神,更说不定真的是你的‘哥哥’。妖翼族人确实尊敬、敬畏每一位神祗。但是我是你的侍从与使者,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不管他是人类还是神祗。为了我的女神,我会和冥斯赫一战。” 妖翼族的信仰还真是盲目。不过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兽牙死心塌地的忠诚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我安心地说出了我的计划:“做一个在高塔里等待王子与骑士救援的公主不是我的性格。前几日因为被冥斯赫突然抓到这里,并被他各种变态的行为恐吓,我有些失去了镇定,被他牵着走了。但是我不会一直被他牵着走的。他是我的敌人,他杀了很多人,给很多人带来了不幸,而且他正策划把整个世界都带往恐怖之中。他把自己当成了‘毁灭之神’,肆意妄为。像他这样的劣徒怎么可能是神?我以前已经下过决心要铲除他,如今我更是坚定了亲自手刃他的念头。既然他把我带到他的身边,我就要彻底利用这个机会找寻他与他组织的弱点。当阿悠领着同伴们前来时,我要做到与他们里应外合,把这个伪真神真邪教的邪恶组织歼灭。” 凝视着我的兽牙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我本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为女神贡献自己的力量才成为一个战士。就让我为你献上我的忠诚与至高信仰,作为最勇敢的战士为你而战吧!”他豪气冲天地跪倒在我的身前,一脸虔诚地朝我行了一个妖翼族的大礼。 兽牙小朋友果然是妖翼族的男儿,天生好战。昨天还试图带我逃跑的他听到我的战斗宣言,立刻转变态度支持我跟冥斯赫决一死战。也许在兽牙的心中,一直希望跟我一起用正面战斗的方式向冥斯赫讨回公道,只是碍于我想逃避的态度而没有说出来。 “那么女神,你有什么作战计划吗?需要我做什么?” “嗯。”我的作战计划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必须打听出冥斯赫的弱点,为了这个目的我从明天开始必须主动接近他。其次是为自己找寻更多帮手,这个环节需要与在真神内部的主宰者谈谈。最后,我要想办法削弱冥斯赫身边的长老的实力,破坏真神的领导组织。 为了第二和第三个作战环节,我有一个人非再次见到不可。那就是昨晚曾经见过的西斯尼德古拉。 今晚又是一个月夜。从赤妖沙漠看见的月亮总是很红,洒下的赤色光芒无比妖异。西斯尼仍坐在昨晚我见到他的那个地方,沐浴着红色的月光望着星空。对于我的到来,他仍像昨晚一样显得有些不自在。 “晚上好。”我站在5步外与他打招呼。 “晚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5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0部分阅读 上好。”尽管他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感到困扰的神情,但依旧用一种礼貌而文雅的语气回应了我。果然晚上的他显得非常理智,一点也没有杀气和恶意。 “我们今天白天也见过面对吗?”我试探地问。 他无言地点点头。 “你白天就会化身死灵法师吗?” 他轻微地摇头:“应该说我大部分时间是那个样子。只在天气晴朗月光皎洁的午夜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你真的是主宰者吗?” 接到这个问题的他把手伸向了他的心脏部位。沉默了片刻,他反问:“对于这个问题,你应该有答案。”他望着我的眼睛,“我们之间有宿命的吸引。彼此见到的第一眼就能感受到。如果你没有感觉到的话,你就不会一再地接近我了。” 我有种被看穿的感觉。的确,我被这个谜样的银发男子吸引了,昨晚离他有10米之远我的视线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之后一直想着他的事情;今天站在离他稍近的地方,我的心跳本能地乱了秩序,鼓动着告诉我眼前的此人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他对我的吸引比兽牙强烈得多,甚至比至今遇见过的任何主宰者,包括殷悠都要强烈。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欺骗我。因为若你真的是主宰者,你与预言的主宰者可以协力解开幻空神殿的封印,冥斯赫没有理由还要利用兽牙。而且在莉箩,我的一位同伴与土之主宰者曾联手打开了幻空神殿的封印,我一直认为他才是暗之主宰着。”尽管我列出了自认为很有份量的问题,但语气并不那么肯定,甚至在期待着他给我一个合理的否定。 可是他却没有辩解。他有些寂寞地望向星空,不再说话。 我把兽牙警告我不要过分接近他的话抛到了脑后,走近了他:“你不愿回答我吗?我的问题对你来说很无聊吗?” 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困扰了,甚至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焦躁:“不是……”他用红色的眸子凝视着我,眉头不知何时拧了起来,好像在生气,“请你不要再靠近了。” 我停在他两步开外,进不得退不得有些尴尬。他脸上生气的表情褪去了,转而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是讨厌你靠近我。你对主宰者的吸引力与主宰者自身的力量成正比。越是强大的主宰者越是强烈地被你吸引。我是主宰者中力量最强的一人,所以你太过靠近,我会觉得……”他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似的,停顿了一下:“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太陌生了,我一时无法接受。” 我的脸情不自禁地有些发烫:“是吗…我相信你是主宰者,不会再追问了。”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变成另一模样时,这个意识很薄弱。但是你不用害怕,那个我也不会杀你的。” 我忍不住笑了:“嗳,你每天都来杀我一次,叫我怎么相信你心里其实不想杀我?” “如果我真要杀你,一定会用各种方法攻击你直到你死去,而不会‘每天仅是试图杀你’他语气淡定地说,“另一个我心里除了杀戮的欲望什么也没有。哪怕是被你吸引,也会理解为‘这个女人很特别,让我一直想念着,所以我应该是特别想杀她’。” 有些人喜欢别人会送礼物,有些人喜欢别人会跑前跑后出力,所以当然有些人喜欢别人会每天‘杀’她一次以表达自己心底的钦慕……怎么会有这样bt的表达方式?!!囧rz 算了,反正我身边都是bt,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了。(能这样看得开的我似乎也有点问题吧……) “我明白了。那明天你来‘杀’我的时候,请再次手下留情。” 他良久地看着我。那双红色的眼睛像是能刺进人心里一般。我移开视线看向月亮:“明天还会是月色皎洁的晚上吗?还能再这样跟你说说话吗?” “也许。” 我向他微笑。起身,我离开了他住的地方。 第二天死灵法师依旧一大早就找到了留在兽牙那里的我,做了‘每日一杀’的功课。不过看起来我昨晚和西斯尼的谈话起了一些效果,他今天的攻势明显不如以前猛烈了。在杀我失败后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附近徘徊,时而停在某处朝我观望。对于他反常的举动,兽牙感到困惑:“那家伙怎么了?在想新的对付你的方法吗?” “也许他想跟我说说话吧。” “嘁,我看他是打算诅咒你。”兽牙奔过去驱赶死灵法师。死灵法师没有再出手跟他争斗,就那样乖乖地飘走了。兽牙担心他布下了什么陷阱,仔细地搜查他徘徊过的地方。看他忙碌的我被呶呜突然的吼叫声吓到了。我一回头,只见冥斯赫站在身后不远处,正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65话 他的秘密(下) 虽然我已经下了决定,会接近冥斯赫以打听他的弱点,但乍见他出现在我身后,令我不禁想起他对我做过的让人胆颤的事。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有后退逃跑。 冥斯赫用一种奇特的疑惑眼神打量着我:“你是谁?” 我怔了一下。此时兽牙已经跑到了我身边,敌意地瞪着他。冥斯赫显然认识兽牙,用一种微带笑意的温柔声音说:“啊,我正在找你。你这两天为什么不来参见我?” “你不知道理由吗?”兽牙怒气冲冲地问。 “你对这里的生活不满意?”冥斯赫温和地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便是。你是我重要的同伴,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的。” 兽牙显然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所以没有做声。冥斯赫正要离开,突然又望向我,一抹迟疑的神色闪过后,他用仿佛刚刚才想起来的神情道:“啊,原来是易丽塔。” 到底怎么回事??_?? 他笑吟吟地打量戒备的我:“我还在想你怎么不在寝宫,原来是在他这里。” 我冷冷地问:“你打算把我抢回去吗?” 他露出宠溺的笑:“只要亲爱的妹妹觉得开心,在哪里都一样。”他微微扬手,“反正这个赤妖沙漠都是我的。” 意思是只不过换个地方关我是不是??∧? 我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愤怒与恐惧的情绪,尽量用一种漠然的口吻道:“我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只能受你摆布。但是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如果你试图再用上次的方法伤害我,我会自尽。我死掉的话你的任何计划都没有用了。”我正视他,“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吗?冥斯赫……冥斯赫米鲁。” 我没有忘记上次我叫出冥斯赫米鲁时他所受的冲击。当我再次抱着试探的心情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睛眨了一下,仍是有一些异样的反应。不过很快他就微笑了起来:“我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 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冥斯赫的话等于承认自己即是数百年前的星王国开国元勋,率领12贤者辅佐光辉大帝的贤臣冥斯赫米鲁!o□的33e75ff09dd601bbe69f351 “我的名字是冥斯赫真神。”冥斯赫玩味的欣赏着我的反应,“当然你叫我哥哥我会很高兴。对于可爱的妹妹的请求我当然不会拒绝。我会耐心等待你自愿到我身边来。”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有信用吗?过去你似乎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冥斯赫用一种自信的语调轻柔地说:“你当然有权利不相信。” 可恶。这个家伙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而且我身在他的掌控之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即使我反抗了,他也不在乎。 “在弗里易赛路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曾答应过我会为我做到任意两件事情。现在是实现你的诺言的时候了。”他不容置疑地说,“白天留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如果我拒绝呢?” 冥斯赫笑吟吟地看向兽牙。兽牙仿佛一只受到挑衅的猫咪,立刻弓起背竖起毛。 我有些无力地说:“我答应就是。”如果不从的话,兽牙就有危险了。谁知道冥斯赫这bt会对他干些什么。 他朝我伸出手来。见我不动,他一个苍焰火球甩向兽牙。兽牙的反应虽快险险躲过,但身上还是留下了烫红的痕迹。 “够了!”我拨开兽牙试图拦我的手,俯身在他耳边说,“跟这种变态硬上没有任何好处。不用担心,把呶呜借给我。” 兽牙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可爱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我摸了摸他粗硬的头发。兽牙耐住火气命令呶呜:“去。” 随时待命的呶呜立刻来到我的跟前趴下。我骑了上去。它载着我来到冥斯赫附近。⊙⊙ 因为我坐在呶呜身上,冥斯赫不可能牵着我走。他朝我露出无奈的笑容,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跟着冥斯赫来到他的主殿。他并没有为难我,只要不出他的视线之外,我干什么都行。在不远处伏案工作的他不时会抬起头看看我。入殿来汇报工作的长老并不惊讶于我的出现,把我视为摆设一般。不过他们还是戒备我的,口头上的汇报简略到没有任何价值,只是呈上大本大本的奏折。那些奏折都在冥斯赫那里,即使我想偷看也没有机会。 在晚餐前我借口天色已晚告辞,他也没有拦我。我回到兽牙那里报了个平安。 “阿仔,冥斯赫的精神是不是有些疾病?”他今天看见我却没有认出我,仿佛突然把我忘记了;他又自称是百年前的古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冥斯赫的精神存在某些问题,似乎正常的时候相当精明难缠,而发起病来不可理喻反复无常。 兽牙盘腿坐在地上,抓着自己双脚的脚踝,看起来有点郁闷:“我以前没有觉得他不正常。他的言行举止都相当有魄力让人不自觉地对他惟命是从。但是自从你来到这里以后他就变得不对劲了。我也觉得他好像有病。” 兽牙在真神中待的时间不长,和冥斯赫的接触也很少。也许我该向其他更了解冥斯赫的人询问情况。 趁着月色,我再次拜访了西斯尼的住处。西斯尼的反应已经不像前两次那么拘谨了。我们互相道了晚安,我坐到他三步开外,和他一起看着天空上妖异的月亮。 我笑道:“幸好今天晚上月光皎洁。”否则就无法见面了。 “嗯。” “你在真神待了很久吗?” 西斯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大约20年。” “20年?!”冥斯赫在20年前就创立了真神?不可能吧。而且……我再三打量西斯尼俊美的长相:他看起来25岁左右,最多28岁,难道他在幼儿园时代就加入了邪教??▽?b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淡然地说:“因为使用了诅咒之术,所以我的肉体发生了异变,使用力量时身体会快速老化,而在月夜午夜就会短暂恢复下诅咒那天的模样。我的真实年龄,应该接近50岁了。” 我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原来西斯尼从本质上来说,确实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种奇怪的诅咒之术呢?” “为了得到力量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为什么要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西斯尼沉默了。 有一些事情即使当事人也解释不清。就像有些人追求金钱,有些人追求权力。西斯尼显然因为过度追求力量,所以堕入了诅咒自己让自己变成怪物的黑暗之中。 “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为了成为主宰者中最强的人。为了在你降临的那天,我最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我的心脏仿佛被重击了一下:“……为了我?”他凝视着我,血色的眸子不曾移开。缓缓地,他点点头:“为了我们已经轮回等候了数百年的你。”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你是不是有前世的记忆?”所以才知道自己的宿命,所以才会被这个宿命误导? 他点了点头:“在我还是达美思的时候,我就对自己下了诅咒,让自己不能忘却你。因为你是我所要面对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明。数百年来每一世轮回,我都争取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强,要超越其他的主宰者。这一世的我的资质相当出色,我不想浪费,我想引出这具身体的极限。所以我对自己下了以老化肉体为代价强化魔力的诅咒之术。” 我的心里五味陈杂,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西斯尼静静地看着我。有一瞬间我很懊悔自己没有早几十年来到英美治,那样的话我也许能挽救还没有为我付出全部的西斯尼。如今西斯尼背负一个受到诅咒的身体,常常陷入狂热的杀戮欲中,只能在月色午夜这令人绝望的时刻恢复片刻理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没有解开这个诅咒的方法吗?”冲动之下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看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失望地松开了他。沉默了片刻,我振作起来:“一定有办法的。我身边的主宰者中有一个非常博学,她的师父还是著名的魔器学家,靠他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开你的诅咒的方法。” “你不需要我的力量吗?” 我皱起了眉头:“我更希望你能以原来的模样正常地生活。”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兽牙那里,他忙不迭地问我有没有打听到冥斯赫的事情。我这才想起今晚去找西斯尼的目的。 “我完全忘记问冥斯赫的事情了。” 兽牙的小脸垮了一下:“啊?那你们在聊什么?” “聊了一些他的事情。”我有些心虚地说,“明天我一定会好好打听的。” 死灵法师早晨来见我,白天我去冥斯赫那里呆着,晚上我去见西斯尼,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我并没有向西斯尼打听冥斯赫的事情。其实我跟他的交流也不是很多,每次见面时我们大部分时间在看月亮。他安静内向气质文雅,并无太多表达自己的欲望。我们的谈话却从来不曾冷场。他对于我的任何问题都抱着认真的态度,慎重考虑才回答。他告诉我他不是星王国人,来自一个战争纷乱的小国,出身的家庭富裕但是家道中落,只剩下他一个人。少年血性的时候他为了报仇杀了很多仇家,然后遭到了更多追杀。他的力量在血腥中成长,过了十几年后成为小有名气的死灵法师。因为身上有1/4的蒂玛血统,冥斯赫找到了他,让他加入由蒂玛后裔组成的‘真神’。他觉得沙漠的生活挺适合跑到人多的地方就会大开杀戒的自己,所以便加入了。 尽管我们并没有聊很多东西,我却觉得知道了他很多很多事情。和他一起看月亮的时光是我待在真神老巢中心情最宁静的时刻。 所以那天早晨起风暴时我的心情十分低落。照外头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再有皎洁的月光,我们也没办法一起看月亮了。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冥斯赫满脸笑意地跑进来时,我没好气地朝他白了一眼。 这一眼让我有些愕然。冥斯赫今天打扮得异常奇怪,只见他穿了一身穿白的西装式礼服,千年披散的头发也整齐地扎了起来,看起来喜气洋洋的——这样发自内心喜悦的表情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冥斯赫脸上。他朝我看了一眼,连声音也仿佛一下年轻了许多岁,像个少年一般(虽然不知道冥斯赫的真实年龄,但从他20年认识西斯尼时已经是一个青年来看,他起码也有40岁了。不知道这妖怪怎么保养的,外表看起来居然只有二十几岁,还敢自称我的‘哥哥’):“还没有准备好吗?” “准备?”我立刻戒备起来。他这身打扮实在太可疑了,说是马上就要进礼堂的新郎都不为过。难道他又要故伎重演拉我去举行仪式? 冥斯赫好心情地说:“怎么了,幽儿?我们快要迟到了,给蓝的捧花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蓝?” “呵呵,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叫她名字了,要叫嫂子。”他满脸幸福地轻笑,“小丫头,别让哥哥迟到,赶紧把捧花找来。” 我的脑袋飞速运转,想了千百种可能性来解释冥斯赫诡异的言行。我的身体自动去找所谓的捧花(这几天养成的不违抗他的习惯)。尽管这里是沙漠,还是有人为了迎合冥斯赫的喜好用魔法给花瓶里插上新鲜的花。我跑到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把花瓶里的花拔出来用缎带系住。在做这些事时,我不停回头看他。若是演戏的话,他也演得太真实了,脸上一会儿露出幸福的笑容,一会儿局促不安,一会儿焦急地朝我张望,跟一个满心期待婚礼的准新郎没有任何区别。 我满怀疑惑地把扎好的花递给他。他看也不看,牵着我的手大步走出殿外。呶呜还来不及跟上,他一个瞬间移动就带我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我们出现在街道上的那一刻,教堂的礼钟响了起来。冥斯赫的脸色一变:“咦,我还没到,怎么会……” 在英美治,要新娘新郎双方到齐,并进入教堂时才会鸣礼钟的。冥斯赫拉着我一路飞奔,大约10分钟的路程,他硬是1分钟就给跑下来了。如果我不是速度型的法师,早被他拖得血肉模糊。守在教堂外头的人看冥斯赫来势汹汹的样子都惊呆了,忙冲上来拦他:“喂,里头正在举行婚礼,你要干什么!” 冥斯赫反手抓住冲在最前头的人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也许是没有料到身高不高,身材纤细的冥斯赫居然有那样大的力气,周围的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冥斯赫愤怒地冲着他手上的人吼:“新郎是我,蓝她在跟谁结婚!” “蓝?”那个人的脸上除了害怕还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冥斯赫一把甩开对方,准备拦他的那些人都被砸倒在地。冥斯赫一抬手,一个苍焰的火球把教堂的门给轰了。抓着我他跃入礼堂——我想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抓着我,只是没松开手。教堂里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坏了。站在神台前的漂亮新娘被紧张的新郎护在身后。 冥斯赫一把甩开了我。宛如没有看见那个新郎一般,他幽幽地望着新娘:“蓝……为什么……” 新郎大吼:“你是谁啊,快点从我们的婚礼上滚出去!” 冥斯赫对新郎的大吼置若罔闻,只是用一种受到伤害的神情望着新娘:“蓝,你是在骗我的吗?你说好要跟我在这里举行两个人的婚礼,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嫁给我。” 新娘浑身都在颤抖,恐怕是又羞又气:“你在说什么?!我不叫蓝,也根本不认识你!”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用撞了,是他逼你的。你做这出戏只是想让我死心。”冥斯赫的脸很苍白,脸上还维持着有些无力的笑容,“你还是这样天真,做的戏都骗不过我。” “来人呐,快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冥斯赫瞥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动的人们,苦笑道:“是,他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眉头拧了起来,杀气毕露,“哪怕是死,我也不会把你交给他的。” 周围反应过来的人都围了上来。因为把我也当成冥斯赫一伙的,他们把我也顺带包围了。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快点滚出去!”新郎大吼。那是可怜的新郎在这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看着眼前身首异处的新郎,新娘退了一步,差点昏倒。在摇晃了几下后,她的尖叫声响彻了教堂。 冥斯赫的杀气散去,露出了虚弱的笑容:“看,蓝。你不用再受他控制了,这一次我比他强,把他杀了。现在,我们走吧。”他踏过杀新郎时被波及的礼客们的尸体,摇摇晃晃地向新娘走去。我冲上去把他拦住:“你给我住手,她不是蓝!!”我早看清了放在神台上的新娘新郎的名字,新娘的名字是爱琪。 冥斯赫一把推开了我。我被他甩的飞了出去,砸倒了一片椅子。捂着剧痛的手臂,我勉强抬起身子。冥斯赫已经走到新娘跟前了。他用一种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恳求的姿态向新娘伸出手。新娘尽管快要昏倒,却掩不住脸上的仇恨之色,她挥起烛台砸到冥斯赫头上:“你是魔鬼!” 冥斯赫的额头被砸破了,人也倒退了好几步,几乎摔倒。周围蓄势待发的人们立刻挥着椅子,包,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冲了上去,还有两个不是很强的魔法师放出了魔法。 冥斯赫宛如没有看见正向他袭来的人和魔法一样,痴痴地看着新娘。他的半张脸都被血染满了,血弄脏了他白色的礼服。在那一瞬间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冥斯赫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志了,他会被愤恨的人们杀死。 一个男人冲到他的正面,向他挥动椅子。冥斯赫看着新娘的视线也许是被阻挡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杀了那个男人。火球的力量实在太大,贯穿了那个男人的身体后打穿了墙壁。 而新娘,站在男人和墙壁中间。 当那个男人倒下的时候,冥斯赫看见了新娘胸口焦黑的洞。 下一瞬间,教堂坍塌了。 我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如果不是在教堂塌方前本能地跳出了窗户,现在我已经被压死在废墟之下了。我浑身都在痛,转身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废墟。 冥斯赫,死了吗? 我的大脑还来不及接受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眼睛就已经看见了一个灰蒙蒙的人影。 冥斯赫没有死,他坐在废墟一角,怀里抱着死去的新娘。 我想,那时的我如果转身逃跑的话,一定可以逃掉。我会去旅团站发消息给许久没见的同伴,远离冥斯赫回到殷悠身边。但是一股奇怪的力量拉扯着我,不让我离开。好久之后我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力量叫做‘心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那样残忍的冥斯赫感到心痛。他当着我的面杀了满教堂无辜的人。那些人甚至不认识他。之前他对我做过那样让我觉得可怕的事情,曾经一度我很想杀了他。 可是我就是走不了,大概是因为,冥斯赫哭了吧。 他哭了,是真的在哭。无声的,肩膀颤抖着,泪水大滴大滴地混着脸上的血落在新娘惨白的脸上。 他爱着‘蓝’。所以目睹‘蓝’死在他手上,他崩溃了。 冥斯赫在我心里一直是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的可怕存在,面对他我第一的反应是逃跑,心里不断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那样的冥斯赫居然在我面前崩溃了,像个遍体鳞伤的孩子般哭着。我走到他的面前,蹲在他的面前。兽牙交给我防身的匕首就在手边,面对这个崩溃的,完全没有求生意志的男人,我有自信可以一击取他性命。可是试问有哪个正常人能对一个遍体鳞伤的孩子痛下杀手?我放弃了去摸匕首的念头,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她并不是蓝。”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兽牙的房间了。兽牙告诉我中午时冥斯赫带着昏迷不醒的我回来,把我放下后就走了。兽牙因为不放心,上下给我检查了一遍。除了身上的衣服有点脏,我看起来完全无恙。 在教堂塌方不久后,警察就来了。仍有些恍惚的冥斯赫带着我瞬移到了别的地方,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掌把我敲晕了。在他敲下的那瞬我都做好当东郭先生的准备,谁知他不但为我治疗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皮外伤和挫伤,还把我交给了兽牙。我检查了一下身上贴身的衣物,打的结没有被解开过,说明他也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我发了一会儿呆。在兽牙周到的照顾下我吃了今天的头一顿饭。把混乱的心情压下,我对兽牙说:“我发现冥斯赫的瞬间移动可以直接出赤妖沙漠到外头去。你的瞬间移动行不行?” 兽牙摇了摇头:“他的身上似乎有什么魔器,能不受空间黑洞的阻碍。任何祈祷师在赤妖沙漠靠瞬间移动都是寸步难行的,因为会在途中被任何空间黑洞吸入。” 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还在肆虐的风沙,我心想:“今天真的不能见西斯尼了。” “女神!难道你觉得那家伙比我好吗?!”兽牙突然的发难才令我意识到我把心里活动说出口了。 我有些尴尬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冥斯赫的秘密,所以才想去问问他。那个,他对我有问必答嘛,他肯定不会吝于给我答案。” 兽牙鼓着腮帮子,一副憋屈的模样:“嘁,到现在为止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也没说吗?我看他就是帮冥斯赫的,你不要给他骗了!” 他没说不是他的错,是因为我没问。_; 兽牙不知为何泄了气:“我知道了,我没把你保护好,今天又让你被冥斯赫欺负了。”难得看见自信满满的兽牙像被斗败的公鸡,我立刻罪恶感泛滥:“今天是意外事件。”其实兽牙比一个有力量的成年男子做的还要好。因为他的庇护,我才能在他这里度过安全的夜晚,也没遭到来自冥斯赫和其他长老的威胁。更不要提他对我体贴的服侍让我在沙漠中也生活得相当舒适。 他闷闷地转过身,对着窗户拜了一拜,唱起一曲嘹亮的祈祷之歌。随着他的歌声,外头的风沙奇迹般地减弱了,最后停息了。他到外头又献上了祈祷之舞。灰蒙蒙的天空如被擦洗过一样焕然一新,赤色的皎洁月光洒落地面。 我惊愕地看着他完成这些事情回来。他重新露出自信的笑容:“那个家伙可做不到这一点。放心吧,只要你想见他,我就保证天天晚上都晴朗。”∮∮ 我感动地抱住他:“阿仔~” “嘿嘿。”他理所当然地回抱我,“我才是女神大人最好的主宰者。” 原来这孩子在吃醋。 今晚西斯尼不在固定的看月亮位置。我在屋子四周找了一圈,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裹着黑色斗篷的他从里头走了出来。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他站起来的模样。原来他比我高许多,那头夺目的银色长发几乎拖到小腿。同样是长发,殷悠给人的感觉是在华丽中透着一丝媚惑,西斯尼则是典雅飘逸,宛如在田园信步时误入开满银色花朵的山谷。 真难以想象这样平静美好的人会是双手染满鲜血的杀人魔。 我走了一下神,回过神来时,我居然看见了他的笑容。他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十分温和地说:“晚上好。我还以为今晚不能见到你了。” 因为听到他语气中单纯的喜悦之情,我也不自觉地绽开笑容:“本来来不了了,阿仔特意祈求神让天空放晴。” 西斯尼沉吟了一下:“祈祷的主宰者吗?他的力量相当强,在如今的主宰者中也属于佼佼者。” 我这才想起来他和兽牙曾经交过手:“阿仔对输给你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对我说总有一天要打败你呢。” 西斯尼微微点头:“看来我也要花点时间再次修行以接受挑战了。” 没想到一谈到男人的对决,连总是很淡定的西斯尼也较起真来。我说:“你完全没必要修行,你已经非常强了,那个诅咒让你的身体承受很大的负担,我真不希望你为了一些无谓的输赢损害自己的身体。” 西斯尼看着我,红色的眼睛就像另两个赤妖沙漠的红色月亮:“我本是为了统帅黑暗而生的。黑暗的力量是最强大,最毁灭性的。我的这个身份注定我是你的剑而非你的盾你的医药箱。” “剑?” 他点点头:“为你而存在的剑,越锋利才越适合为你而战。所以——”他非常认真地看着我,“我其实并不需要解开诅咒,我需要那份力量——不但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脸上决然的神色让我头一次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不喜欢为自己辩解,也不喜欢反驳我的意见,所以我以为他把我的建议多少听进去了一些。没想到他完全不赞同我的想法。 也许是把话说开了,他便不再隐瞒了,把自己的心情说了出来:“和其他主宰者不同,我的魔法决定了我是天生追求人性阴暗与毁灭的魔法师。拥有越多的力量,越被纯粹的毁灭欲望控制,总有一天必定会失去自己本来的心。在对自己下诅咒之前,我曾经是一个浴血修罗,人们待在我数米之外就会被我的杀气吓昏过去,我没有办法融入人群之中。我通过诅咒让自己的杀戮欲脱离理智彻底爆发出来,正因为如此,我的理智才摆脱了毁灭的欲望,我才能像现在一样正常的生活。虽然这短暂的正常生活在你看来过于虚无飘渺,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让疲惫的心灵得到宁静。”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回忆起我唯一一次被黑暗控制的经历,我明白了他的心情:“我也是暗的魔法师。在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进入了一个暗属性非常强烈的下水道。随即我变得不像我。不断涌上来的黑暗气息主宰了我的身体,我一下子就输给了澎湃的杀戮欲望,做了一些冷酷的事情。”我苦笑道,“如果大部分时间都被杀戮欲望控制,一定是件相当恐怖的事情。魔法,真是可怕又可恶。”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看天空,他淡淡地说:“马上要新月了,可能有一阵子我没办法用这种样子与你见面。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现在便告诉你吧。” 我奇道:“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 他平静地点头:“今天冥斯赫带你出去了,你肯定会因此觉得奇怪。” 没想到他以死灵法师的模样行动时还记得关心我的事情:“冥斯赫的行为非常怪异,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原因。但我和你见面并不是为了从你这里打听情报,我不希望你误会。” 他的嘴角又弯了一下,眼神也十分柔和:“你多心了,我不会误会你。冥斯赫会做出怪异的行为是因为他的身体有缺陷,他和主宰者一样会轮回转世。但是和主宰者不同的是,他每次轮回转世,容貌能力都和第一世一模一样,长到20岁后外表就不再变老,仿佛重生后时间停止一般。他的记忆不会因为轮回而消失。”西斯尼的眼神变得忧郁,“我只是获得了一些前世的零碎记忆已经觉得有些痛苦。可他,生生地累积了13世所有的记忆。他常常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无法分辨这件事究竟是现在的自己做的,还是以前的自己做的。有些时候,他会把现在的自己当成以前的自己,做出旁人眼中的疯狂行为。他已经彻底在轮回的梦魇中迷失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在身边的兽牙感觉到我睡得不安稳,伸手轻轻拍我的背。 因为不想打扰他睡眠,我没有再动。不久他睡熟了。我轻轻叹了口气。 从西斯尼那回来后,我想了很多很多。冥斯赫积累的不仅是13世的回忆,也有13世的痛苦与劳累。他今天去找的‘蓝’应该是他某一个前世所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和他发生过的痛彻心扉的故事对别人来说铭记一生已经十分痛苦,而他13世都不能忘怀,有时会恍惚地回到那时的情景,再一次再一次地承受那被撕裂的痛苦。 我扪心自问,如果那个留下所有痛苦记忆无法忘怀的人是我,我是否会崩溃会疯狂。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问题。 冥斯赫已经疯狂了。此刻生活在这个赤妖沙漠的冥斯赫应该就是我的偶像冥斯赫米鲁。所以心中只剩毁灭欲的死灵法师竟甘心留在这个数百年前曾率领他建立星王国的故友身边;所以他对我施暴时我喊了他的名字,他才会有那样疑似被唤醒理智的慌乱反应。昔日的英雄,12主宰者拥护的首领,怀着仁慈的心爱着所有人的顶天立地的男儿,如今已经扭曲了,堕落了,再也无法从噩梦中醒来。 即使我杀了他,也不过让他开始另一段痛苦的人生。 神啊,为什么你这么残忍,让这个可怜的人连遗忘痛苦都不能? 我的眼泪滑落,打湿了枕巾。 从那天起,我对冥斯赫的态度无可遏止地发生了变化。我们开始聊天了。毕竟积累了13世数百年的记忆,他的知识之广博令我叹为观止。某些谈话深入到一定的境界,冥斯赫的记忆会发生短暂的混乱,把我错认为他过去曾认识的人物。我也不以为怪,可以很快地代入那个角色中与他对话。也许是他混乱的情绪被我抚慰的关系,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温和,有的时候甚至会对我露出温情的笑容。 他教我玩英美治的游戏,教我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知识,甚至教我怎么敷面膜。看着他顶着一张白生生的面膜脸在寝宫里走来走去加速风干,我只能无言以对。 “在沙漠中补水是很重要的。我们天生丽质,皮肤比一般的女人好太多,可再好的皮肤也经不及砂吹日晒。如果不想走出去的时候东一块脱皮西一块红肿,只能不嫌麻烦地每天敷面膜了。”冥斯赫一本正经地补充道,“除了干河和西斯尼,其他年轻的长老们都敷面膜。” 我不想在见到殷悠时脸上东一块脱皮西一块红肿,于是我也开始敷面膜(我全身都敷了),还回去帮兽牙敷。 可惜对我再好,也还是对我怀有相当恶意的冥斯赫。有时他会用一种满是仇恨的眼神望着我,冷不丁地在气氛和谐时说两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 我实在不明白他对我绵绵的恨意来自何方。我一日比一日地坚定了自己的假想:也许我和冥斯赫真的是兄妹。我们拥有同样的容貌,同样不可思议的能力,因为我们是同类(也许不是人类)。我原先所在的地球和英美治的时间流逝速度不同,也许在我们的幼年时代哥哥已经穿越到英美治,并孤零零地在这个充斥魔法的星球度过了近600年时光。所以他恨我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妹妹。 如果我和冥斯赫真的是兄妹,是同类,那说不定我长到20岁后容貌也不会再发生变化,我也能轮回转世,我的记忆也会累积起来无法消除,最后我也会疯狂。 我的心情无法抑制地烦躁不安。在新月后每日去见西斯尼成了我每日生活中最渴望的时刻。我和西斯尼并不怎么交谈了。我们成夜成夜地默默坐在一起看月亮。 那一夜,起风沙了。在我揉着落入眼睛里的沙砾时,一个带着体温的东西挡在了我上方。西斯尼用手臂撑开了自己的斗篷,把我遮在下面。他一直跟我保持着距离,像是怕碰触我一般。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靠近我,保护我。我心中百感交集,这半个月来的压抑、惶恐,对真相的恐惧,对未来的茫然一下子因为对他的感激而冲了出来。 “我是你等待的人,那冥斯赫呢?你们12主宰者曾经也效忠过他不是吗?现在你们抛弃他了吗?” 西斯尼如同兄长般温柔地凝视我:“我从来不曾想过要抛弃他。过去我听他指挥,尊敬他为我的领袖。我们曾经生死与共,这份感情让我无法忘怀。看见他迷失,我比自己必须堕入黑暗更感觉痛苦。这么多年来我留在他的身边,就是想用我这双能够带来毁灭的手终结他的痛苦。”西斯尼总是神情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可是我能毁灭一切的双手却不能毁掉他的灵魂,也不能毁掉他转世的能力。我无法帮助他,只能像如今这样无力地守候在他的身边。” 我的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如果殷悠他们也曾记得冥斯赫就是当初领导他们的冥斯赫米鲁,他们会做何感想呢? “……对不起……” “为什么?” “我希望打倒冥斯赫,因为他的存在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可怕的不安定因素。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利用了主宰者们的力量。得知你是主宰者后,我也曾希望你也能帮助我与他为敌。我……感觉自己很差劲。” “我和冥斯赫已经牵扯了数百年的渊源,和他的事情已经无法用谁对谁错来判断。我只相信最终的救赎,只相信自己等待之人的力量能结束这一切。”他用一种满怀感情的眼神望着我,“我等待了你数百年,我相信冥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1部分阅读 赫也是如此。我和他面对的都是无尽的黑暗,但因为知道背后有你这样绝对的光明存在,所以哪怕走在黑暗中也不会失去希望。”他望着自己的双手,“我曾想过无数次见到你后的情景,我以为我能把自己的力量贡献给你,成为你最重要的主宰者。追求力量的我一次又一次地成了染满鲜血的魔鬼,当真正见到你的时候,自觉连碰触你的资格都没有。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我并非因为等待献出力量而等待你。我等待的是,能把我,其余主宰者,冥斯赫,一切因为轮回而累的人彻底拯救出无尽人生的你。” 我怀着一种震颤的心情望向自己的双手:“我,真的能做到吗?” “能。” 66话 她的秘密 我从西斯尼那里回到兽牙房间时,兽牙和呶呜都在门口等我。一股兴奋的气息在他们中间游走,让我觉得有些诧异。还不待我问,兽牙便迎了上来。 “女神,其他主宰者已经突破第三层空间迷宫,来到本殿外头了。” 我吃了一惊。赤妖沙漠的空间黑洞错综复杂,看似无章可循,其实可用不稳定度与通向的地域分为四层次,真神的老巢所在的是最安定的第四空间。既然殷悠他们突破第三空间层,来到第四空间外层,说明他们与我只有一步之遥,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安心、喜悦与担忧之情一起涌了出来,我静立在原地一时无言。兽牙兴奋地说:“最迟明晚我们就可以和他们会合大干一场,要冥斯赫那混蛋家伙好看。” 马上要见到同伴的欢喜立刻黯淡下去了。明天就是和冥斯赫的决战了么,我要和冥斯赫兵戎相向,杀个你死我活…… 和我的哥哥…… 我的心情复杂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死灵法师没有像以往那样前来做‘每日一杀’的功课。也许是同伴们已经冲进了本殿一角,长老们都被派去抵挡了。我派兽牙与呶呜里应外合,支援同伴,然后我离开劝说我不要再前往冥斯赫那里的兽牙来到冥斯赫的寝宫。尽管一路上气氛紧张,他的寝宫里却平静如往常。他神态自若地坐在案后。案上放着我的星魂。 “易丽塔。”他用一种兄长般温情的口吻呼唤我,“你来了。” “是你吩咐我每天都要来见你的不是吗?” 他笑了:“你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站起身,来到我的身前,在一步外凝望着我的眸子。他眼中流淌着温柔的感情,像个哥哥一般为我整理头发:“我明白你受到所有人宠爱的原因。我可爱的妹妹,即使遭到再粗暴的恶意对待,还是能用没有仇恨的纯白心灵容纳那些污秽的人,哪怕自己先受伤,也依然为了那些人哭泣。”他的手指沿着我的头发滑到了我的颈部,用浅浅的宛如忧伤的声音说,“我曾经想弄脏你,用黑暗侵蚀你,用绝望破坏你。可是我现在干了什么?这半个月来,似乎只要看到你,就没有了那些念头。只要看着你笑就好。原来我已经落到这个地步,还是会喜欢你。你的本质果然和我不一样,真是美好得可怕。”他轻轻拥我入怀,“能不能真心的,叫我一声哥哥?” 这个姿势,为何如此怀念?仿佛我在一个温暖的地方,也曾经长久地与这个人相拥在一起。一种深层的感情战胜了一切杂念,我发出了低低的声音:“哥哥。” 他松开我,笑得很温柔:“拿走你的星魂,和我一战吧。” 我忧伤地看着他。他耐心地等待我动。我长叹一口气:“我们,回地球吧。” 他愣了一下。我急切地说:“我们忘记一切,带着所有的主宰者回地球吧。那里没有魔法,我们可以在一起过普通的生活。没有为英美治服务的宿命后,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类,我们不会受到轮回转世的煎熬,得到真正的宁静。”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表情,随即他打倒了我,压在了我身上,卡住了我的脖子。我惊愕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起了杀意。他用扭曲的神情恶狠狠地瞪着我:“回去,回到哪里去?!我已经被彻底抛弃了,被父亲永恒地放逐了!!你这个从来只会享受幸福的家伙才会说出这样卑劣的话来!!你给我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他是真的要杀我。我的呼吸完全被切断了,颈骨被捏得格格作响。在我断气之前或许就会被扭断脖子。我的意识越来越朦胧,试图拉开他手的双手越来越使不上力气。因为痛苦,我的眼泪涌了出来。 他也在哭,一脸愤怒与悲伤地落着泪:“为什么要抛弃我,父亲?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父亲?为什么只有我要被你放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有一个人打倒了冥斯赫,把我抱了起来。我捂着剧痛的脖子咳嗽着。泪眼朦胧中我看见此刻抱着我的人竟然是西斯尼。 明明应该只在月夜才能变身的西斯尼抱着我站在冥斯赫跟前,用一种冷酷的声调对地上的冥斯赫说:“因为她才是引导者,而你不是。” 这句仿佛魔咒一样的话让冥斯赫顷刻冷静了下来。他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眼朝我看来:“是,就是这样。我只是不够幸运而已。我那幸运的,可爱的妹妹,你得到眷顾是理所当然的。”他发出了疯狂的轻笑声,最后竟然仰天长笑。随即一切感情都从他眼中消失了,他充满憎恨地看着我:“引导者,引导世界走向毁灭者。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率领代表构成世界的12元素的主宰者毁灭这个世界,和我相比,你才是货真价实的毁灭之神。哈哈哈,得知真相的你以后还能虚伪地高唱拯救之歌吗?” 我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望着眼前的人,我下意识地喊:“你在骗我!” 冥斯赫轻笑:“我在骗你吗?正因为你是引导者,主宰者的力量全部属于你,所以你能使用主宰者的力量,并且身为引导者的力量觉醒后主宰者的任何魔法对你都不起作用。你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回忆一下,你没有使用过主宰者的力量吗?最近的一次,在床上,你还曾用了水之主宰者的力量推开了我。” 如果刚才的感觉是被泼了冷水,现在感觉就像掉进了冰窟。 我的确用过。在维奈杯擂台上,被打得失去知觉的我爆发出奇特的力量炸毁了擂台,那时潋葵指责我偷窃了他的魔力。在大叶国,安德鲁被砍去手臂的时候,我又爆发出了那种宛如借来一般的强大力量。 冥斯赫继续用恶魔般的声音对我说:“你的身体本来就是为了容纳力量而生的。请问你要那么强大而且毁灭性的力量是为了什么?贯彻正义吗?世界上有多少强大到需要用12个主宰者才能摆平的恶徒?承认吧。你并不是为正义而生的,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破坏机器。” 我猛地抬头看向西斯尼:“告诉我,他在骗我,我不是引导者。” 西斯尼的神情有些犹豫。随即他摇了摇头:“主宰者无法用自己的魔法伤害引导者,这就是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杀你’的理由。” 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哎呀哎呀,我可爱的小公主仅是知道这些就被击溃了。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在冥斯赫讽刺的笑声中,我抬起了头:“那又怎么样?” 冥斯赫的笑声硬生生地止住了。ΨΨ “我是引导者又如何?我能统帅主宰者的力量又如何?我根本没有破坏这个世界的心。我拥有力量,也拥有决定自己要不要使用力量的能力。”我从西斯尼身上下来,抬起手来。星魂受到召唤回到了我的手里。 冥斯赫冷冷地看着我:“哼,终于想和我一战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我要和你一战,并非出于正义还是其他可笑的理由。你拥有强大的力量,正因为如此,你被它控制了。我和你不同,我是使用力量的人,而不是被力量控制的一方。我会打败你,向你证明这一点。” 他笑了:“呵,原来是为了证明自己和我不一样吗?”他的指尖出现了苍焰的火苗,“那么,若你输了的话如何?” “绝对不会输的。”我瞥向早已站到一边的西斯尼,“不要打扰我们;如果可以的话,也不要与其他主宰者正面冲突。” “我明白了。” 也许是对西斯尼听从我的命令感到不满,冥斯赫轻哼了一声,攻了上来。 自从来到英美治,我经历过约百场战斗,没有败绩。想来这也是正常的事,我的魔力是寻常魔法师的百倍,又因为有全元素相助,任何魔法师都被我的属性克死,攻击力减半,而我对他们的攻击力则加倍。在我面前没有真正值得忌惮的敌人。所以我在战斗时从不感到害怕和惊慌,总是自信满满,把战斗当成一场游戏。 今天,我总算经历了一场棋逢对手的战斗。 我跃上了半空,刚才站的地方被冥斯赫足有一个篮球场大的火球砸出了一个百米深的巨坑。顺着火势,我放出了一道主龙卷风,三十道小龙卷风与无数的风刃,整个沙漠都仿佛陷入了轰隆的巨响之中,吹沙走石,能见度极低。我以风暴为掩护高速飞行,找到冥斯赫的位置,对他放出了上千米范围的落雷与地刺雷。 冥斯赫张开了巨大的黑洞将雷电的力量吸收,我趁他使用暗魔法消耗体力的瞬间,利用光魔法护体冲入了黑洞之中。在接近冥斯赫的瞬间,地面的地形突变,为了不被化身利刺的砂子刺穿,我紧急地收了落地的趋势。冥斯赫找准这个机会瞬间移动到了百米之外,立刻毫不喘息地向我放出火舞。 我争锋相对地放出了流星弹。火与光在空中交锋,发生了激烈的爆炸。我们同时冲过烟雾带,在空中交锋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冥斯赫身为魔法战士使用的武器。那是一双长满利刺的铁手套。我用星魂挡开了他最初几下攻击,杖身几乎被他的大力气扭断。在我后退的瞬间,他的铁手套撕开了我的半身衣服,在我身上留下累累的血痕。我在近处用音速暗使向他进攻,他立刻瞬移开了。 我快速地念动咒文帮自己疗伤。感到他的气息出现在身后时,我释放了早就准备好的光之处 女。而他竟然也已经准备好了暗神降临来招呼我。相克的光与暗的交锋产生了巨大的魔法爆炸与气流,我和他都被弹飞了。 我从半空坠落。在落到地面之前我勉强恢复了神志,往后翻腾再次跃起。我身上到处是被暗神降临刺出的伤口,头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身上的衣服几乎全毁。当冥斯赫的身影再次伴随流星火出现在我上方时,我心里涌起了一阵胆寒。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还是战斗的经验,冥斯赫都远远胜过我。他就像一只拥有强大力量且不知疲倦的怪兽,我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我没有想过要输掉这场比试。当我心念动的时候,我的心脏突然停止了一拍,随即陌生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入了我的身体。 来了,这奇怪的感觉。不属于我的力量在我身体内脉动,游走。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我的身体被奇特的力量托起,转眼爆发出耀眼的彩色光芒。恍惚之中,冥斯赫的身上似乎也爆开了同样的光芒。两道光芒撞击在一起,我的身体仿佛从内部遭到了重击,硬生生地被拖出几十米之外。 风静静地吹着。 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天色居然已经晚了。我从地上慢慢的挣扎起来。我的身上不断落下细沙与衣服的残片。星魂的杖身已经断了,我望着它破损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抬头搜寻冥斯赫的踪影。在百米之外有一个小小的黑影,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么说,是我赢了吗? 我恍惚地把星魂的残骸捡起来,用炼成把杖身接上。提着星魂我慢慢的走向他。冥斯赫面朝下倒在沙地里,身上已经被覆盖了厚厚一层红沙。我正想查看一下他的死活,他的手突然冲出了地面抓住了我的脚踝。从沙里窜出一个狰狞的人影。 我暗叫一声糟糕,护住心脏想往后退。他没有攻过来,而是像看见了什么令他惊讶的东西,盯着我看。我注意到他的身上脸上全是黑色的纹路,像是纹身。但那绝对不是本来就有的东西,他上次意图侵犯我的时候,皮肤上明明什么纹路也没有。 “你这是……” 他冷笑起来:“你不也是?” 我愕然地朝身上看。我的身体上果然全是黑色的纹路。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这是引导者的魔法阵。真正召唤主宰者力量时就会出现在身上。” 我死死地看着他:“这么说,你不也是引导者?” 他没有说话。松开我的手,他后退了一步。冷淡地朝四周看了一下,他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来赢的人还是我。” 我还没理解他的意思,他就瞬移消失了。我在荒野中静立了数秒后,感觉有些不对劲。风的走向十分混乱,似乎空间正在被撕裂一般。 赤妖沙漠的空间本来就非常不稳定,难道说我和他刚才的大战让空间发生异变了?我焦急地向四周看,希望能找到一个黑洞离开这个快要崩塌的空间。 已经来不及了。天空整个裂开了。黑暗仿佛从天空上方被倒入这个空间的墨汁般一下就染黑了所有的东西。我还来不及挣扎就被吸入了黑暗之中。 那种经历就好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溺水。无法呼吸,找不到方向。我还以为自己会那样死在这漆黑的地方。幸运之神却在最后的关头拉了我一把。我似乎听见了谁的呼唤声。 “我们的引导者啊。” 我向那个方向拼命地伸出了手。 “我们的引导者啊。” 我摸到了一个实体,还来不及分辨,我已经被吸入其中。 我坠落在细沙上。侧卧在沙上半晌,我支起了身子。 这里是哪里? 满目都是白色。沙子是白色的,不远处的石板路也是白色的,远处宛如庙宇的建筑也是白色的。我静默了一会儿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内。 那是个妙龄的少女,长得如花似玉,是一个和燎荧不相上下的大美人。她手捧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恭敬地走到我的面前,向我双膝跪下:“恭迎引导者大人。婢女雪伶是预言的主宰者大人的贴身丫头,请让我服侍引导者大人更衣。” 我迅速地搞清楚了状况。预言的主宰者已经料到了一切,刚才呼唤我的人八成也是她。从她对我友好的态度来看,她估计像西斯尼或是兽牙,并非一心效忠冥斯赫。我站起身,让那个叫雪伶的侍女为我穿上衣服。衣服像是给我定做的,裙子的长度正好到脚面,非常合身。 “恭请引导者大人前往主殿。” “嗯。” 我在雪伶的带领下进入了那个白色的建筑。一群白衣的少女跪在大厅里迎接我。两个少女撩开了珠帘,一个女子从后头走了出来。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见了神女。那个女子的美貌令人无法想象。金色波浪的长发宛如金丝,一直垂到地面;上好的绢丝般的肌肤比身上的白衣更白皙;端正的五官配上一对优雅的银色的眸子,宛如散发着光芒。 被她的超凡脱俗的美貌震撼了一秒后,我惊叫出来:“多尔洛!” 对方就是安德鲁那副珍藏的水彩画的主角,那个昵称多尔洛(洋娃娃),真名叫安娜芙蕾尔的女孩。 我想起了安德鲁谈起安娜时说的话:她是一个百发百中的预言法师,小时候就被称为银月女巫。多尔洛被神秘人抓走了,这么多年杳无音讯。 寻常的预言法师再厉害也不可能百分之一百预言准确,能做到那样的安娜,分明拥有主宰者的力量。所以她被抓走的原因是因为冥斯赫要利用她无比准确的预言为他服务。要让一个人彻底销声匿迹,让有权有势的维奈家族找寻数年都无功而返,最好的地点就是这个寻常人根本无法入内的赤妖沙漠。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美丽得不像人间女子的安娜一点也不惊讶于我知道她的昵称,向我微微行礼:“初次见面,易丽塔小姐。我是预言的主宰者安娜芙蕾尔,感谢你找到了已经被冥斯赫囚禁了12年的我。” 好神奇的感觉,我觉得面前的女子相当熟悉我,就好似已经当了我多年的好友。 “你还记得安德鲁吗?” 她颔首:“没有一日忘记。” “那与他的约定呢?你还在等他来救你吗?” “是的,每天都在等待。” 我走到她的面前,从颈上脱下戴了许久的戒指。拉起她的手,我把戒指放在她的掌心,合起了她的手。随即我拥抱了她。 “太好了,终于找到安迪的公主了。为他保管的戒指,也终于可以托付给真正有资格拥有她的人。” 安娜有些惊讶,似乎没料到我会那样做。我想起预言师无法预言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也许我刚才的举动,是她始料未及的吧。她看了戒指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笑说:“这是属于你的。来吧,我们一起逃出去。安迪已经在附近了,他从来没有忘记你,一直在找你。你们可以相见了。” 她点了点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她对那一屋子的少女说:“你们可以离开了。多谢你们多年来的照顾。” 那一屋子的少女都哭了,但是她们并没有纠缠,向安娜行过礼后就到后殿去了。雪伶已经拎好了两人份的行李。她向我行礼:“那些服侍大人的女孩已经安排好了后路。我绝不离开。我要跟随大人。”与其是在向安娜效忠,不如说她是在解释给我听。我笑道:“那就一起走吧。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带着安娜与雪伶离开了神殿。在安娜的指引之下,我来到了一扇大门之前。 “这扇门只有冥斯赫才能打开,门后是这个空间唯一的出口。”雪伶解释道,“正因为无法开启这扇门,我们才无法逃离这个囚笼。” 安娜说:“把你的手放在门上,就能开启大门了。” 我照做了。巨大的石门呼应了我的魔力,缓缓开启。门后黑洞的寒意扑来。安娜与雪伶终于看见了自由,面上都流露出微微的激动之色。我握紧了她们的手,和她们一起通过了黑洞。 在安娜的指引之下,我们一路往fal所在的地点靠近。在路上,安娜把外头发生的情况告诉了我:“光之主宰者在半路上加入了讨伐冥斯赫的队伍。所有的主宰者都已经聚齐。除了正在寻找你的暗之主宰者与祈祷之主宰者,其余主宰者正在与长老们战斗。水之主宰者已经遇见了冥斯赫。” 我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安娜安抚我道:“请不用担心。水之主宰者何其聪慧,从上次与冥斯赫交手落于下风后就猜到了失利的原因,这次不会有危险的。” “那么,其他人呢?” “请放心。他们为了救出你斗志高昂,无人会战败。只是暗之主宰者快要坚持不住了。” “西斯尼?他怎么了?” “他为了在白天摆脱诅咒保持理智,用了一些损害身体的方法。在他的身体达到极限之后,他便会变成死灵法师的模样,并且有一段时间理智全无。他打算救你出去后就离开,不让另一副模样的自己伤害你。你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面。” 我心乱如麻:“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冥斯赫与水之主宰者交手地附近。”安娜指出了一个方向。 我张开了结界,把安娜和雪伶护在其中:“对不起,安娜,请你和雪伶暂时在这个结界里等待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安娜理解地点头:“雪伶马上就能平安地被主宰者找到。和她在一起的我一定也能平安无恙。” 我放下心来。告别两人,我用了加速飞奔向她指的方向。穿过一个黑洞后,我来到了一个像是祭坛的地方。冥斯赫正在祭坛顶上。从我的方向看不见殷悠在哪里。四周弥漫着惊人的杀气与浓重的血腥味。冥斯赫受了重伤,胸口,腹部,手臂,腿上都开了血洞。尽管如此,祭坛却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看起来刚才的战斗并没有借助魔法。 我奔上了祭坛。冥斯赫朝我看了过来。就在此时,我看见了持剑冲向冥斯赫的殷悠的身影。就在他欲取冥斯赫性命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地掠过,殷悠朝旁边跃开。黑影带着冥斯赫飘开数米远。殷悠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看见了我。 打败了冥斯赫的殷悠也有损伤。他的身上有几处伤,幸好不严重,令我心痛的是他的长发被削断了,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有些陌生。我腾空飞起,越过剩下的台阶扑入他的怀抱。 他用力地抱了我一下,随即松开了手:“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能把他们解决掉了。” 我看向冥斯赫的方向。救走他的人是西斯尼。殷悠应该不知道对方就是死灵法师,以为他是哪个漏网的敌人,于是向他扬起剑。 我拉住殷悠的手臂:“不要。” 冥斯赫刚才跟我一战消耗得太多,此刻身上受了重伤,看起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可他还是对我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才求情的。我念在你与主宰者们过去的情分上,不希望昔日与你出生入死的同伴今日成为手刃你的凶手。他日,我会把一切都结束。”我看向西斯尼,“我知道你为了我损害了自己的身体。请你以后不要那样做了,我觉得很难过。” 西斯尼露出复杂的眼神望着我。 “小心一点,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等你。” 他点点头,用意大利语轻声说:“别了,我的月亮。” 在我回味这句话的时候,他带着冥斯赫消失在祭坛之上。我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呆了几秒,随即转身看向殷悠。 殷悠的脸不是一般的黑。我以为他生气我放走了冥斯赫,于是道歉道:“其中是有很多原因的,你听我解释。” “那个银头发的家伙是谁?我的月亮是什么意思?” 没料到殷悠连意大利文都听得懂。我尴尬地笑了一下:“那个……因为我们常常在一起看月亮,所以——”糟了,我的解释让他误会得更加厉害了。在他发飙之前,我忙叫起来:“他是死灵法师,今年50岁,是暗之主宰者,我和他之间只有主宰者和引导者之间的感情,没有其他感情!”⊕⊕ 殷悠沉默了一下。显然我刚才说的话里有太多疑点,他一时无法消化。可他没有多费功夫去想。他一把抓住我,狠狠地吻我。他鲜有这样波动的情绪,一时把我吓住了。 “把他千刀万剐都不够。”吻没有抚平他的情绪,他还是那样杀气腾腾,口气与其说是阴冷,不如说是暴怒,“竟然敢动你。” 原来他在说冥斯赫。那一晚被他施暴未遂的记忆又回到了我的脑海中,我颤抖了一下:“你……你知道了……” “你哭着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察觉了。”殷悠一副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的模样,身上的魔法气息也不断波动,有暴走的趋势。担心盖过了被他知道不堪之事的羞耻感。我抱住他:“我没有被他玷污。他住手了。” 他僵硬的身体有软化的迹象。我忏悔道:“如果那晚我没有任性地跑出去就不会被冥斯赫抓住。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他抚摸着我的背脊:“傻瓜,我不是在生你的气。” 我知道他愤怒至此,只是因为我被冥斯赫欺负了,并非想追究我的责任。 我有点想哭。 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我回忆起刚才冥斯赫奄奄一息的模样,突然意识到原来刚才这里发生的并非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殷悠压倒性的虐杀。所以冥斯赫四肢都被废了,胸口腹部也开了洞却没有死。如果冥斯赫死在了殷悠手下,他的怒火说不定能消散。可是我却放走了冥斯赫。殷悠的愤怒无法平息了。 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一瞬间,他暴走的情绪控制住了。 “好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凑过来亲了亲我:“嗯。” 我们回去找同伴的路上遇见了兽牙。他对没有比殷悠先找到我感到不痛快,不过很快就小孩脾气地把不愉快忘记了,得意地告诉我他打败了多少多少真神的人。我们去找安娜,发现她已经被安德鲁找到了。随即我带着四个主宰者来到了主殿。主殿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真神的长老除了干河、约书亚和带着冥斯赫离开的西斯尼之外被全部歼灭。逃跑的约书亚也在塑雾手下受了重伤。在我们赶到之前,燎荧已经一把火把主殿全部烧光了。 到此为止,真神已经基本被我们歼灭。主宰者也全部到齐。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的安心感让之前与冥斯赫的一战的疲劳猛地涌上来。我笑着说了一声:“我回来了。”便失去了意识。 —————————————~视角切换g~———————————— “真的那么恐怖吗?”易丽塔小声地问道。 几个女生心有余悸地纷纷点头:“太可怕,简直是梦魇。” 易丽塔朝坐在潋葵和安德鲁中间谈笑的殷悠看了一眼。在她被冥斯赫强迫的那晚,因为她拼命地呼唤了殷悠的名字,与他之间产生了感应,殷悠得知了冥斯赫对易丽塔做的暴行。他当场就失控了,他所在的方圆百米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之后半个月,殷悠一直处于暴走的状态,破坏力上升到sss级,没有人敢靠近他十步之内。 易丽塔有点无法想象。因为殷悠不是那种喜欢砸东西或是打人泄愤的人。他一直说‘用暴力报复有什么意思,让对方精神垮掉不是更痛快更彻底吗?’ 巴叶敬佩地说:“所以说啊,丽姐姐,你真是牛!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悠哥哥给整回原样的?” 易丽塔讪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 她因为过度使用力量昏倒后场面一度混乱。众人用从真神长老身上搜出的钥匙用最快的速度出了赤妖沙漠,找了个小旅馆休息。易丽塔睡了三天,第四天,也就是今天才爬起来跟众人见面。 真相是,易丽塔其实只睡了一天。 她在沙漠里跟殷悠耳语的那几句非常简单,只是告诉他她告别了安德鲁未婚妻的身份,从今以后是彻底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能抢走。同时她告诉他,她非常讨厌别的男人碰到她,希望他出沙漠后好好抱她,最好在她身上盖上专属图章以确定他的所有权。 易丽塔在房间里的第二天和第三天都奉献给了‘让殷悠盖专属图章的伟大事业’。在努力完成任务的同时,易丽塔把这半个月在真神内部发生的事情,发现的真相事无巨细地向殷悠招供了。 “他们的说法有相当可能是在给你洗脑。”殷悠对引导者的真相持怀疑的态度,“你被他们控制在一个狭小的地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切有关引导者或是冥斯赫的情报都是从那两个男人得到的。他们可以肆意扭曲事实,而你又无法得到其他的信息,只能选择相信。” “但是,我的身上真的出现了引导者的魔法阵。”虽然魔法阵不知何时消失了,殷悠并没有亲眼目睹。 “那并不说明什么。你难道用那个魔法阵毁掉了世界吗?” 易丽塔也对那个‘引导者即引导世界走向毁灭者’的论调产生了怀疑。冥斯赫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人,说不定那又是他的妄想。 “阿悠。”她越想越觉得忐忑地问,“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吗?”她身上的不解之谜越来越多了,越接近事实,她越怀疑自己不是人类。也许她要面对的问题不止是难以启齿的无法生育,还有20岁以后就可能不再变老,当上披着少女皮的老妖怪等。 殷悠没有回答。他用让她喘不过气的激烈欢 爱来诉说他的答案。 经过了2天耳鬓厮磨水||乳|交融的亲密后,易丽塔和殷悠都扫清了这半个月以来的阴霾。殷悠废了冥斯赫手脚的同时对他下了‘不可愈’的最强力咒文。冥斯赫即使外表痊愈,经脉也无法修复,身体算是废掉,已经是强弩之末。主宰者全部到齐,幻空也快全部集齐。易丽塔完成‘拯救星王国’的任务是指日可待之事。加上如今易丽塔也把安德鲁还给安娜,恢复了自由的身份;殷悠不管易丽塔究竟是不是人类,都坚定地要她,两人步入礼堂的日子应该也近了。 一切都是那样可喜可贺。 在轻松喜悦的气氛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安娜看着易丽塔时,偶尔会露出的忧伤眼神。 番外小剧场 长发or短发,this is a question! 殷悠在和冥斯赫一战时因为战术需要,损失了那头长达腰际的秀发。在易丽塔修养的时候,他找了家理发店把层次不齐的乱发修成了普通的短发。 望着镜中陡然增添了数分英气的陌生自己,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快7年没有看过自己短发的模样了。没想到竟然比长发看起来顺眼。这样很好,至少再也没人会把长相中性的他错认为女人。 殷悠离开理发店的时候心情不错。可这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乍见他的新造型,几乎所有的同伴都露出了‘请问你是谁’的表情。更令他受打击的是,他跑到易丽塔房间坐在她床边是,刚醒来的易丽塔看见他后尖叫一声差点赏了他一巴掌。等她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殷悠,她足足愣了30秒。 “啊,怎么剪得那么短啊……”易丽塔显然不喜欢他的新造型,左看右看一脸沮丧。 “你不喜欢短发吗?”虽然自己的审美观被否定有点郁闷,但是跟郁闷比起来,还是心爱的小兔兔的喜好比较重要。 “我也不是讨厌短发,只是阿悠在我心目中就应该是长发的啊。剪得这么短的话,就不能做那个风华绝代的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的招牌动作了,摸起来不过瘾了,帮你洗头的时候也不好玩了,感觉不华丽了,也不媚惑了,也不能扮女生了,我也不能趁你睡着的时候帮你绑辫子扎缎带欣赏睡美人了。”易丽塔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缺点。 殷悠的额头冒出了隐形的青筋。一个好好的男人要‘风华绝代地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干嘛?(他只是因为头发长会阻挡视线才只能养成那个习惯,绝对没有卖弄风情的意思!)摸头发洗头的理由勉强能接受,感觉不华丽是什么意思?他即使光头不穿衣服也绝对是闪着光芒华丽丽的生物!不媚惑不扮女生的理由真是让他气得内伤,原来在她眼中他如此阴柔不堪吗?!还有最后一个理由亏她敢说出来!! 殷悠当下做了一个决定:这一辈子都不留长发了!-_- 易丽塔这边还没有控诉完。她吸了口气,继续说:“最重要的是……”她的声音减小了,“那个……那个的时候,软软的像羽毛一样的头发擦在身上感觉很舒服……”她粉嫩的小脸上浮起了可爱的红云。 殷悠听见自己刚才下的决定碎裂的声音。 原来如此。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再把头发留起来了。 摇着尾巴的大灰狼扑上去把可爱的小白兔吃了。 事毕,躺在他臂弯的小白兔羞答答地在他肩膀上蹭着:“阿悠……短头发其实也挺好的。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肩膀那么漂亮,而且摸起来蹭起来都很舒服,藏在头发下面太可惜了……” 殷悠彻底囧了: 长发,短发,真是个很纠结的问题…… 第八卷 我要越过天与海的距离 67话 插曲 时值英美治历648年金月上旬,众人刚从赤妖沙漠离开不久。 在解释清楚一切之后,除了没有发表意见的安娜,无人相信我是所谓的‘引导世界走向毁灭者’。燎荧甚至说:“如果你是魔王,那悠岂不是宇宙超级大魔王?”(殷悠似笑非笑地看了燎荧一眼。)为了追约书亚而与我们同行的塑雾说了一句比较中肯的话:“我相信美女即使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愿望。” 在所有人的赞同声中,我是引导者的说法被弃之一边。 另一个让人在意的消息就是惜亘原来并非暗之主宰者。这个有些乌龙的事实比我是引导者更让我难以开口。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惜亘是有相同命运的同伴。尽管他的力量不如我们增长得迅速,在魔法师中也已经属于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这个事实多少有点让人无法接受。我委婉地把真相告诉了他。本来还以为他多少会有些介怀,没料到他的反应居然是释怀:“其实我早就觉得自己和你们有些不一样。尽管我不是主宰者,但是跟随你完成这场战役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 同伴之中没有因为惜亘不是主宰者而用异样眼神看他的。不管是不是主宰者,他都是fal重要的一员。 相对于惜亘不是主宰者,死灵法师居然是主宰者的事实引起了众人更激烈的反应。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仇恨他,没料到如今他要成为我们的同伴。因为我流露出‘他是一个可怜的人,希望你们能接受他’的意思,没有人当面反对我,我想要他们真的接受这个事实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在第三个消息要说还是不说上考虑了良久。半晌后,我还是决定让所有主宰者知情。我把冥斯赫曾经是冥斯赫米鲁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消化这个消息需要一些时间。最先打破静默的人是殷悠:“即使他是冥斯赫米鲁又如何?也许曾经他是和我生死与共的同伴。但如今他早已经面目全非,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不管是他对我还是我对他的感情都已经不复存在。我为什么要为了数百年前早已幻灭的情谊对他手下留情?” 尽管殷悠的说法冷酷,却是事实。所有人对此表示了赞同。平时一定会投反对票的安德鲁这次异常坚定地附和了殷悠:“一个把别人当成棋子不当成|人的家伙,是不值得你犹豫的。如果你无法下手的话,我会替你而战。” 他们都知道了冥斯赫曾经将我囚禁起来欺负我,还想杀我的事实。我回到同伴中时脖子上留着明显的掐痕,浑身都是战斗中被打出来的乌青。连非战斗型的春香看了都恨不得杀冥斯赫泄愤,就不要说其他人了。当然安德鲁如此义愤,还因为安娜已经被冥斯赫囚禁了长达12年。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12年?她的童年,花季全部都葬送在那片冷寂的白色沙漠中,违心地为冥斯赫工作,简直比坐牢还可怕。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众人的意思。 结束了会议我们开始决定未来的方向。大多数人支持趁冥斯赫元气大伤时追踪他。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能够做出完美预言的安娜身上。安娜却摇了头:“那个人在我的身上施加了诅咒。一旦我透露了与他有关的预言内容,我就有死去的可能。”她淡然地说,“我并不是害怕死去,只是这样死去没有意义。” “那是当然的咯!” 无法从安娜那里得知冥斯赫的消息,我们只好暂时作罢,改目标为找寻下一颗幻空。 “冥斯赫手上有两颗幻空,我们手上有五颗,世界上还没被发现的幻空只剩下两颗。”我朝突然紧张起来的燎荧、惜亘和塑雾看了一眼。最后一颗幻空的行踪他们知道,但是那颗幻空对他们的意义太重大,就让它成为永恒的秘密吧。 “安娜,请告诉我,幻空在哪里?”我相信无所不知的安娜能明白我的意思并非指与那三人有关的那颗。 安娜面上稍微露了一下难色,不知为何看了殷悠一眼:“下一颗幻空在在巨星大陆东面的冰之国度阿鲁蒂科。” 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燎荧三人都松了口气,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2部分阅读 殷悠的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安娜、殷悠的可疑举动是怎么回事?稍微有些介意的我散会后私下询问了安娜。安娜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取得幻空与否取决于水之主宰者。” “是吗。阿悠那家伙是不是又要单干了?哼,一次两次都是那样。”今天晚上不让他进房间了。 安娜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莞尔。 我们中间一口气加入了两位主宰者,新鲜感弥漫在同伴中间。兽牙把主宰者逐个打量一番后,一手叉腰,态度拽拽地说:“虽然我讨厌老是亵渎神迹的旅团士,但我是女神最忠诚的主宰者,这点小事就宽容大量地忍耐下去了。从今以后你们要协助我好好保护女神。”才几句话的开场白就成功地引来了其他同伴(尤其是男性)的不满。他们纷纷出言挑衅他,场面热闹得很。 相对于兽牙这边的热闹,安娜身边冷冷清清的,有种门前冷落鞍马稀的萧瑟感。安娜与雪伶也不以为意,似乎早就习惯离群索居一般,释放着空灵的气场,只在安德鲁靠近时才会有表情。其实没有人讨厌安娜,只是觉得她看起来过于美丽飘渺,感觉像个无法靠近的圣女。 我倒没有那种感觉。空灵,无欲是一个预言法师最基本的要素,但那并不代表预言法师已经超脱到人类的范畴之外去了。安娜在赤妖沙漠曾经受到如此多人的尊敬,原本就说明她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我想我不必过度担心她了。 加上安娜(雪伶)、兽牙和塑雾的旅团后,一同前往阿鲁蒂科的人数增长到18人(不包括壮硕的呶呜)。塑雾的旅行器勉强能容纳7人,我们的旅行器原本坐10个人已经够挤了。我提议说:“你们坐旅行器吧,我在空中飞着跟就行。” 兽牙立刻跳了起来:“女神不坐我也不坐。”他有点高兴地拉着我说,“我们一起坐呶呜。” 巴叶发出了鄙视的声音:“嘁,居然要丽姐姐坐你那头蠢到家的熊猫。” “喂,你说什么呀?” “说你的熊猫蠢。” “你才一脸蠢相。” “本小姐冰雪聪明,可爱甜美,比你这个野蛮人养眼多了。” “你可爱你甜美?笑死人了。胸部平得像镜子一样!”(兽牙小朋友,攻击女性的性征是不好的……) “你你这个三等残废!小萝卜!” 这情景怎么这么像以前的潋葵和燎荧?(话说,最近燎荧不知为何在躲潋葵,他们之间都不说话了。)我记得他们的梁子是从我介绍‘这位是妖翼族的兽牙王子’开始的。似乎巴叶认定的‘王子’特指殷悠这样举止优雅,华丽非凡的。突然见到一个围着虎皮裙,赤脚的王子,她的少女之心被无情粉碎,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严重的排斥感。 兽牙哼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臂:“来,女神,跟我一起坐呶呜。” “哦。” 见我答应了,兽牙得意地瞥了巴叶一眼。 我和兽牙骑在呶呜身上跟着旅行器跑。见一头熊猫居然跑得更旅行器一样快,车上的人都胸闷了。我听见有人在起哄:“再开快点,再快点。” “呶呜还跟的上吗?”↑↑ “没问题。”兽牙自信满满地说,“我们还可以超他们。” “真的?!” “嗯,还可以飞呢!” “太好了,我想乘飞的。” “好。” 呶呜在平原上变身成原来的模样。我们乘着飞马驶过天际。这感觉和坐星魂坐飞机都不一样,虽然在飞行中却可以在呶呜宽广的背上跑来跑去,平稳得像在平地上一样。我不由大发孩子气,催促兽牙让呶呜飞快点。 一天下来,我玩得开心极了,和兽牙约定明天还要坐呶呜。兽牙响亮地应道:“那当然。我只让你坐。”说着还瞟了巴叶一眼,一副巴不得气死她的拽样。 “哼,一个破熊猫有什么了不起。”巴叶不爽极了,抓了个包子就跑出去了。 我怀疑巴叶就是在那时受了刺激,所以之后才养成了有事没事召唤疗系王级使魔水晶精灵出来跟她玩的怪癖。 吃过饭,我回房间的时候,兽牙理所当然地跟在我身后。他要跟我进房间时,默默跟在后头的殷悠一把抓住了他的项链把他拖住:“你打算跟到哪里?” 兽牙一脸义正言辞地说:“女神容易做噩梦,常常睡得不好,平时都是由我陪着睡的。” 殷悠绽放了一个美丽冻人的笑容:“哦?我怎么不知道她容易做噩梦?” “你当然不知道,女神又不会让你这种靠不住的人陪。” 我掩面走进浴室装鸵鸟。洗完澡出来后发现他们一起消失了。那一晚无论是殷悠还是兽牙都没有来我房间。第二天听说昨晚殷悠好好地兽牙‘比试’了一下,兽牙被打残了又给殷悠治好,治好了又打残,重复了n次。殷悠对这么可爱的正太都下得了手,严重鄙视他。 可怕的是,单纯的兽牙经过了被殷悠肆意玩 弄(这说法好像有点歧义)的一晚后,居然对殷悠产生了男人之间的友谊与尊敬的心情:“殷大哥不愧是女神的恋人,比我想象中强太多了!(你以为他是萝卜白菜吗?他可是连bt冥斯赫都能虐杀的超bt boss……)听殷大哥说其他主宰者的实力也都很强劲。我一定要跟他们打一架。”兽牙好斗的热血被唤醒后,立刻开始轮流挑战其他男性主宰者。 在他们打个不停的时候,我联合无事可做的女生们约安娜聚会,闲逛,游玩。第一次邀请安娜时她们都以为会碰一个钉子,谁知道安娜十分随和地接受了。有了第一次以后,阻碍我们亲近的圣女的假象立刻被打破了。除了性格相当淡泊之外,安娜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也会微笑,也喜欢漂亮的东西,甚至也会在意我们的看法。 她曾经告诉过我:“其实,除非必要的话,我不会刻意去做预言。知道你们的事是因为冥斯赫让我做过许多与你们有关的预言。如果你要求,我可以做与你们有关的预言,但我自己无欲窥探你们的隐私。” 她担心我们用异样的眼神看她。毕竟一个无所不知的人总归会被常人本能地排斥。 我笑道:“我们中曾有谁提防着你吗?” 安娜摇摇头。 “我们每个人都会受到自身魔法的影响,就好比会被无奈的杀戮欲控制的西斯尼和阿惜。你身体里那份超强的预言能力也不是你自己愿意拥有的。所以我们都理解背负着常人不能背负的重担的你。我们是同伴,没有人会因此排斥你。”我认真地说,“每预言一次意味着你要承担的那些不应该由你一个人承担的未来增重了一分。即使再坚强的人也会被过多的重担压垮。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再为我们做什么预言。” “真的不需要我的预言能力吗?即使你知道了未来后就能避免某些危险,早日让事情完结?” 我笑道:“安娜的力量是‘预言’,而不是‘改变未来’。若你不说,‘未来’就会发生改变,那就不是真正的未来了。即使你提醒我们有危险,我们也无法避免危险的到来。事先准备的再好,也还是要靠自身努力才能度过危机,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安娜露出了笑意:“是的,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但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悟通的人实在太少,你是我遇见的第二个。” “哦?第一个是谁?” 安娜用一种非常尊敬的语气说:“是已经过世的维奈夫人。” 安德鲁的妈妈?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安德鲁去扫墓时的情景,想起了我那时在夫人墓前发下的‘要让安德鲁幸福’的誓言。现在安娜已经回到安德鲁身边了,他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我的誓言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你确实是一个值得我们付出生命守护的公主。”我的思绪被打断的时候,正迎上安娜温柔的凝视。 在我与她‘不再做预言’的约定之下,她真的不再做任何预言。其实上我们都知道预言的能力非常强大,尽管不能改变未来,却能通过一连串事先的安排为既定的未来铺就顺利的道路。我与她那样约定,只是单方面地希望她不要再做预言了。预言师都非常短命而且孱弱,因为使用预言魔法要以伤害身体为代价。我希望她能健康地活下去,和安德鲁幸福快乐地共度一生。 我们驶往阿鲁蒂科之行热热闹闹地持续着。在兽牙的活跃中,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春香愉快地对我说:“兽牙仔来了之后真热闹哩。”兽牙这样热血单纯,自认为自己是大人,其实孩子气,外型又可爱的正太比较容易激发母爱。团里的成年女子(甚至是旅团暴风的严蕾)都很喜欢他,以燎荧为首,我们没事就对抱抱他捏捏他,看他一边吼‘我不是孩子’一边气得跳脚。越过阿纳耳塞后我们靠近了冰之阿鲁蒂科。充满绿色植物的景色渐渐被荒凉的冻土景色取代,天气也寒冷起来。春香放下给惜亘做的衣服,先给习惯赤膊的兽牙做了一身御寒的衣物。赤脚赤惯了的兽牙第一次穿上鞋子后,因为不习惯,在旅馆爬上跳下的时候绊倒了,不巧摔进了人家正在粉刷墙壁用的白漆里。讨厌洗澡的他打算擦一擦就完事。我和燎荧合力把他逮到了我们包下的澡堂里。此时正值洗澡时分。春香她们包着浴巾走进澡堂发现我们正在里头用武力给这野小子洗刷时,处于尴尬年龄的蝶魅和巴叶尖叫一声跑了。我向剩下的成年女性们求救:“阿香,阿娜,雪伶,严蕾,请过来帮我们按住他。” “好哩。”贤惠的春香早看不惯兽牙不洗澡的坏习惯(没办法,妖翼族所在的沙漠缺水,兽牙经常不洗澡是正常的),她立刻响应我的号召把兽牙按倒在地。在她的重力变换之下,不要说区区一个孩子,连肌肉大汉都动弹不得。她可帮了大忙。我们围在兽牙身边,给叫得万分凄惨(被打得七零八落都没见他叫过)的兽牙涂肥皂,用力刷背。真是不刷不知道一刷吓一跳,他身上居然积累了如此多的污垢,水冲了三遍后还是黑的,简直惊悚。 “你真是脏死了。”“长得那么可爱却那么不爱干净,小心将来没女孩子喜欢你。”“你以后天天得洗澡。我会负责监督。”“你看看你家呶呜,在那边泡澡泡得多开心?你就不能跟它学学怎么享受洗澡吗?”“呶呜~洗澡是很舒服的。”我们集体声讨兽牙。花了一个多小时把他从头洗刷到脚,他的皮都快被我们刷掉一层,连皮肤的颜色都变淡变粉嫩了。彻底洗干净后,春香一放开他,他就跳起来嗖地一声跑出了浴室,仿佛这里是食人魔窟。 我们相视无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办法啊,谁叫那小子自己不肯洗澡呢。” “但想想,确实挺可怜的。” “以后还是叫先生们带祈祷主宰者大人去洗澡吧。” ———————————我是恶搞事件的分割线——————————— 慌慌张张的兽牙奔出女子澡堂后,迎面遇上几个高大的身影。他定睛一看,殷悠,潋葵,安德鲁,惜亘,塑雾都在。兽牙的本能告诉他,尽管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但气氛很危险。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混乱地四顾。殷悠用一根手指勾着一件白t恤递到赤条条的他面前:“先穿起来。” “哦。” 殷悠朝穿好衣服的他漾出甜蜜的笑容:“洗澡洗得开心吗?” 无论是刚才的经历还是眼前的殷悠都足够可怕,可怜的正太一时胆怯不敢回答。 “你小子也太幸福了吧?”塑雾嫉妒地问,“刚刚到底有多少个美女在服侍你?” “根本就不是服侍……”兽牙的脸涨得通红,“6个人一起扑上来折磨我。” “6个人哦。”几个男人交换了严肃的眼神。也就是说除了蝶魅和巴叶,其他的女孩都在里头。大多数人心中冒出‘我都还没跟她一起洗过澡,竟然被这可恶的小子抢先了’的念头。某些人心中冒出‘她居然会对他毫无防备,这小子是个祸害’的念头。所有人心中冒出‘应该把这小子套麻袋痛扁一顿后做掉’的念头。 众人身上飚起杀气。在他们动手前,塑雾出声阻止:“等等。先让我确定一下再执行正义也不晚。”他问兽牙,“你看见了没有?” “什么?” “别装傻了,她们穿衣服了没有?穿了多少衣服?身材好不好?” 众人鄙视的眼神集体射向了伪正义真好 色的某大叔。兽牙的脸涨红了:“这个……她们要么穿着衣服要么包了浴巾,身材都比平板叶好。”他的脸越来越红,“女神的身材最好,衣服湿了以后,胸部……呜……” 塑雾冲兽牙嚷嚷:“喂,你小子流什么鼻血啊,快说下文。” 殷悠看向另外几个沉默不语的同伴:“你们还有谁认为边想着我的小兔兔边流鼻血的家伙是无害的孩子吗?”众人的脸色不是一般的严肃。潋葵发言道:“快把他和那家伙一起处理掉吧。” 被殃及的塑雾讪笑道:“各位兄弟冷静一些。我只是对美女妹妹好奇而已。我们是同伴,有事好商量。” 没有人听他解释。女子澡堂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围殴声。 从此以后,fal们(男)每人每天洗澡时都会带上讨厌洗澡的兽牙一起(也就是说兽牙一天得洗5次澡),这可怕的刑罚一直持续到众人进入阿鲁蒂科。从此以后,兽牙即使回到了沙漠里,也养成了天天要洗澡的强迫症。 ———————————我是恶搞结束的分割线——————————— 最近,我心里隐约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殷悠剪头发后,男子气概陡然上升。昔日因为长发掩盖而显中性的五官如今充满英气,外型也脱去了少年的柔美轻浮,散发出成熟男人的硬质气息。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却让我纠结万分。这厮雄性荷尔蒙飙升的同时,不知为何收敛了以前那股寒冷邪气的魔王波长,也不再总是跑到哪里都和我手牵手,不时吃吃我豆腐了。于是乎,陌生女子们以往偷偷摸摸,不敢正大光明往他身上粘的爱慕眼神现在整天纠缠着他。在我不在时甚至发生过数次他被搭讪的经历(其他人私下告诉我的。)。更可疑的是,以前逮着机会就会跑来一起过夜的他晚上也不摸到我房间来了。接近阿鲁蒂科时我们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同床。 燎荧这边正和潋葵冷战中,巴不得从他身边逃开,于是立场有些相同的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我谈起潋葵或是她谈起殷悠时,我们中间就会弥漫起一种微妙的幽怨气氛。 “呐,阿荧,我们已经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了,现在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呢?” 那一晚我们一起睡时,我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几天来的平衡,把窗户纸捅破了:“你和阿葵到底怎么了?” 直到我被抓走时,他们的关系还十分和谐,死不承认两人有暧昧的燎荧都有松口要接受潋葵追求的倾向。他们的冷战来得那么无头绪。现在看潋葵的表现,他应该非常想和好,燎荧却毫不给他机会。中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面对我的询问,燎荧沉默了半晌。半响后,她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还从来没看过燎荧如此彷徨无助的样子。我安慰道:“阿荧,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会想办法帮你的。” “我……我跟他发生关系了。” 我的思绪也停摆了片刻。这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o_o 燎荧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告诉了我。原来在我被冥斯赫抓走的那一晚,她也被觊觎她的彩国国王蔡少骏抓走了。被关在宫里的时候,那国王给她下了点药想对她不轨。赶去救她的潋葵正好赶上,后来的事情不用说我也能想到了。 “阿葵不肯负责吗?”不可能啊,潋葵喜欢燎荧的程度简直到眼中只有她一个是女人,其他都是杂草的地步。越过了那个底线后,他应该更想占有她一生一世才对。 “他逼着要我接受他的负责当他女人,但是……”燎荧有些混乱地说,“他是贵公子,我是村姑,怎么可能。” 我的头上冒出了隐形的黑线:逼她接受他的负责,真有潋葵的风格。—_— “那你打算一辈子逃着他吗?” “我不知道。” “你不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年龄比我大,但燎荧在感情的问题上显然还是个小女孩。灰姑娘和王子之间有身份的距离又怎么样呢?只要两人都不介意不就行了吗?如果王子愿意等一辈子,灰姑娘难道要逃一辈子让他永远等下去吗? 而且,燎荧真的算灰姑娘吗?她其实出自一个相当有名气的家族(虽说是黑道……),是称霸维奈学院的维奈勇者,又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耀眼非凡,寻常男子根本配不上。她之所以老是纠结于他们的身份问题,只是出于一种习惯于仰视潋葵而养成的自卑心态。 不过这种隔阂我再怎么劝说也无法消除。我换了个角度说:“阿荧,在中了那种药的情况下,你希望来的人是谁呢?” 燎荧良久没有说话,似乎有所触动。 安静让我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仅是身份有些差距就让燎荧和潋葵产生隔阂了。而我和殷悠面对的是‘未知生物和人类’的鸿沟。 也许他最近流露出疏远我的倾向,就是为此所累的缘故。 我摇摇头甩掉那种莫名的想法。又来了。每次幸福快要来临时我都会产生怀疑。我以前并不是这样悲观的女孩。上一次因为从郁人与星女王的介入而产生了很大的裂痕。如今,又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长叹一口气。也许一切都是我捕风捉影的胡思乱想,殷悠的变化都是错觉,不是真正存在的。我边说服自己,边从床上起身。 “你去哪里?”燎荧问。 “我有点睡不着,去买杯牛奶喝。你要吗?” “不用了。” 我走出了房间,向旅馆还在营业的酒吧走去。 ——————————我是今晚有些烦的塑雾—————————— 也许是住旅馆的人比较少的关系,旅馆的附属酒吧十分安静,才过了10点几乎已经无人逗留。我坐在吧台慢慢的喝着杯中的酒。独自坐在角落的漂亮女人像是陪着我一般始终没有离开。我知道她已经等了一晚,等我开口邀请。只要我能够给她一个眼神,今晚就能和她共度。这种邂逅的戏码,我已经不知玩过多少次。⊥⊥ 今晚,却丝毫没有兴趣玩这样的把戏。 其实也不止是今晚。最近一个月我都没有任何猎艳的心情。对杀死缇妲的约书亚的杀戮欲像魔鬼一样在我体内流窜,这份正义使者不应该拥有的感情令我作为光法师的状态极差极差,心情却与糟糕的身体成强烈反比,一天比一天炽烈高昂,恨不得马上就用这双手把约书亚碎尸万段。 但是我现在毫无办法,只能选择跟着持有幻空的fal们一起行动,一起等待。知晓幻空价值的约书亚一定会像被腐肉吸引来的苍蝇一样被引来,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之前,只能等待…… “在等待值得搭讪的美女出现吗?” 我一惊,抬起头来。微笑的易丽塔正站在我的面前。 “呦,美女妹妹知道哥哥我今晚寂寞,所以特地跑来让我搭讪吗?” 她坐到我的身边,伸手叫了一杯牛奶:“我是好孩子,不玩乱搭讪的游戏。喝完我就要走了。” “真是绝情啊。” “怎么会呢?喝完牛奶前,我会一直陪着你呀。” 她坐在我的身边小口地喝着牛奶,显然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牛奶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发着呆。她垂顺亮丽的黑色长发全部拨到一边肩头,低头的时候自然下垂衬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有种温柔的感觉。总是很有精神的星眸此刻有些迷蒙,被长长卷卷的睫毛半掩着,居然掩不住让人屏息的妩媚。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她□的脖子和锁骨被勾勒得相当美,我的视线流连其上,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活泼可爱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已经成长为那么有女人味的女人了? 我原本一直以为她是安德鲁的女人。所以和她相处时我始终理智地控制着自己,没让自己跨过不必要的感情线。最近得知的真相令我错愕。原来她并不是安德鲁的女人。她曾把只能送给恋人的祈祷之坠送给了殷悠,我尽管发现了,却没有料到殷悠是男人,是她秘密的恋人。 在发现那个事实后,我有一瞬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早知道她不是安德鲁的女人,我那段时间根本不用忍耐,也许可以让她爱上我。发现自己有这种念头后,我哑然失笑。 她是我在等待的人,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存在。但那并不意味着我非要独占她,让她成为我的女人。她对我有相当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但是我没有自信可以一直爱她——或许,我没有自信可以爱她。我这种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可能爱别人。 这是出于这个理由,尽管严蕾已经跟着我超过10年,我也没有接受她。她是个好女孩,不值得为我这个准备游戏一生的糜烂家伙献出所有,我想她终有一天会懂的,然后会离开我找到好的归宿。 易丽塔也是和严蕾一样的存在,是我不能染指的好女孩。所以,我只需要站在一边当一个油嘴滑舌的哥哥就可以了。 我自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十分透彻,可是今晚突然发现她已经在别的男人的手中蜕变为一个迷人的女人,我的心不知为何有些闷堵。 心情,似乎越来越烦躁了。 我把喝了一个小时的酒一口灌下,重新叫了一杯。易丽塔惊讶地盯着我看:“你还要继续喝吗?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路。” “你在担心我吗?”趁着酒兴,我把胳膊放到了她的肩膀上,调笑她道,“我还好得很呢,随时可以到你的房间服务。” 她的脸红了:“不好意思,我的房间有人了。” 心情一下低落下来。我放下了手,有些无趣地坐正:“他还真是宠爱你。不过那也是当然的,这么可爱的恋人谁都会随时随地用力揽着不让别人有机会抢走的。” 我发现我说错话了。她的表情闪过一丝忧郁:“你想错了。我房间里的人是阿荧。” 这次换我有些愕然:“咦?你和他吵架了?” 她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地说了她的忧虑。显然她一直很受他的宠爱,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爱会变淡,现在他的态度冷却下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之所以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并希望从我这里找到答案,也许是因为她真把我当成哥哥了吧。我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就当一回傻乎乎的哥哥吧。看可爱的美女伤脑筋不是我的爱好。 “小傻瓜,不是他想疏远你,而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开始成长了。” 用‘开始成长’这样的说法一点也不正确。上次我见殷悠的时候,他给我的印象还是一个‘狡诈的美女’,而这次初见面,给我的印象居然是‘强大的男人’。他为了她改变了太多太多,简直像重生了一般。 “随时随地霸占着你不是恋爱中的独占欲,而是一种策略。他要每时每刻向别人宣告你是他的所有物,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把你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身边。这个策略相当成功,你已经习惯了他的过分热情,变得没有他不行,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强大的,有足够的资格拥有你。当你被冥斯赫掳走,而他无法立刻夺回你时,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还不够强大,还有失去你的危险。”我叹了口气:我悟出这个道理并变得成熟不知道花了几年。能迅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并在那么短的时间摆脱幼稚走向成熟,殷悠那家伙根本是毫无破绽的怪兽,世界上没有人能从他手上把她抢走了。 她认真地想着我的话:“这么说,他最近不粘着我,是因为放弃了‘时刻要向别人宣告他的所有权’的幼稚策略。” “嗯。而且他不需要继续用这种策略了。有一件关系能比单纯地粘腻在一起维持更长的时间,那就是互相的思念。他的头发剪得那么短,又不佩戴其他的首饰,谁都能看见他耳朵上与你成对的祈祷之坠,你们的关系即使不牵手也能通过这个拥有浓厚情感气息的物品明白地传达给周围的人。他总是温柔地凝视着你,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了对你的牵挂,所以他身上的阴冷感减弱,变得这样耀眼——女人都无法抗拒一个如此深情的男人。她们在你不在时跟他说话,并非想夺走他,只是因为羡慕你能被他这样爱着。” 易丽塔惊讶地望着我。片刻后她变得若有所思,最后她脸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幸福的笑容:“这家伙在等我自己发现他的改变背后的用心呢。哎呀哎呀,我真是笨蛋,居然误解成完全相反的样子。看来我不追上他不行呀。从今以后,我也要做一个更加成熟的女人了。”她有些孩子气地做了一个加油鼓劲的手势。 她之所以钻了牛角尖并非与他心意不通,而是因为太爱他而患得患失。即使没有靠我说穿,善解人意的她最后也一定能悟出他的心思。 看着她明媚的笑意,我好像又有点吃起殷悠的醋来。 算了算了,幸福的男人总归是幸福的,我这个被幸福拒之门外的家伙就不要眼红了。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下次再跑到我这里来诉苦,我就要收报酬了呦。” “没关系,你还欠我两个愿望,可以用那个抵。” 这丫头还是像以前一样滴水不漏,一点期待也不留给我,只知道占我便宜。郁闷。 ——————————我是心情超级好的易丽塔—————————— 今早和殷悠在走廊上见面的时候,我的脸忍不住笑成了一朵花,含情脉脉地朝他放电。殷悠被我电得有些疑惑,沉吟了一下问:“你知道了?” “嗯!”我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说,“我爱你哦。” 他的脸上也泛出了忍不住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现在吧。” “啊?” 他让巴叶把所有人包括旅团暴风的人都召集到大厅里。同伴们都以为有什么突发状况,一脸疑惑。我也搞不清楚状况,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你知道了?’绝对不是指‘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会发生变化了吗?’ 我的老天,我到底误解了什么? 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殷悠一脸笑意地握住我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愣住了。现场安静了一秒后,惊叹声四起。我只觉得血都涌到了脑袋里,脸烫得可怕。殷悠的笑容很温柔,还带着几分期许。你在期许什么呢,你这个大坏蛋,明知道我已经逃不了了。 我的头垂得低低的,小幅度地点了点。 在掌声和起哄声中,他的中指磨蹭了一下我的中指,我们的手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冰蓝色戒指。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抱起我,幸福地转了个圈。 68话 阿鲁蒂科之王(上) 越接近阿鲁蒂科,景色越是荒芜,气候越是寒冷。不过,我的心情却像置身百花齐放的花园中一样春光明媚。 我接受了殷悠的求婚,在同伴们的见证下戴上了婚戒。我给远在星王国的妈妈打了电话报告了这件事情。妈妈的反应出奇的平淡,让我们拿到阿鲁蒂科的幻空后就回星王国正式举行仪式。虽说要等正式注册过(也就是星女王要同意)才算法律许可的夫妻,但在别人眼里,我们交换过戒指又得到了家长许可,和已经结婚了没有两样。现在我们住旅馆开的是夫妻间,殷悠也会在人前正大光明地叫我老婆。 幸福的清晨,我惬意地躺在人体暖炉怀里欣赏着他送我的戒指。后来我才知道他半个月没摸进我房间是因为晚上忙着发明新的魔法——也就是这一对‘恒久不融的爱’。我差点被冥斯赫侵犯的事情让他下定了随时随地保护我的决心,他将他的元素引导到体外,构成这一枚有防身作用的戒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在多远的地方,只要有人意图伤害我,这枚戒指就会产生覆盖我全身的魔法层,把歹徒冻成不会融化的冰雕。元素是一切魔法的根本,魔法师的命根子,没有一个魔法师愿意损失哪怕一星半点的元素。而殷悠这个bt,面不改色地拿了这么多出来。其他人得知真相后脸都白了,连呼他疯狂。实力一直雄踞fal之首的他如今可能已不再是‘最强’。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笑嘻嘻地抱着我说:“重新修炼就行了嘛。”他当我是傻瓜吗?元素又不是魔力,再修炼也补不回来了。对此,我在心痛之余下定了决心:我也会是永远守护他的‘恒久不融的爱’。 “真伤脑筋。”看着看着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 “再不起床不行。但是你这么可爱,现在就起床实在是太可惜了。让我再疼爱疼爱你吧,亲爱的。”我用的完全是平时他调戏我时的口气。 这厮即使被我调戏了,脸上还是一副‘小样,不知道等会儿谁调戏谁’的戏谑表情。(事实证明,我只有当被调戏者的份。—_—) 于是理所当然地,我们今天又是最晚赶去集合的,少不得被旅团暴风的人以‘即使是新婚夫妇也要收敛一下,太努力对健康不好’调侃了一顿。(我的脸皮几乎已经练得和殷悠一样厚了,他们爱说就说去吧。▽) 历经几乎一个月,中途接了一些任务的旅途终于达到了尽头。我们呼着白色的水气,踏上了冰封的阿鲁蒂科的土地。位于巨星大陆最东方的阿鲁蒂科不愧是‘世界上年平均温度最低的国家’。怕冷的,比如火法师燎荧已经裹得像只球一样了还不得不扒在温暖的呶呜身上才能勉强移动。 相比她的惨状,身为水法师,天生耐冷的我和殷悠一点没事,我穿了身呢大衣,而殷悠只在四季都可以穿的衣服外加了一件外套而已。衣着单薄的我们走在街道上很是显眼。人们纷纷向我们投以有些异常的视线。 “怎么回事?” 回答我的人是蝶魅:“他们异常地关注阿悠哥哥。” “为什么?” 蝶魅正要用读心术,前方的入境处呼啦啦地涌出来一群人,直奔我们而来。夹杂在人群中的老人离得近了一些时,无不激动得大喊:“真的来了!”“盼到殿下出现了!”几乎连滚带爬地,他们海浪般地跪倒在我和殷悠面前: “艾斯殿下!恭迎圣驾!”“艾斯殿下回归了!”“阿鲁蒂科的冰之王回来了!” 我愕然地看向站在我身边的殷悠。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因为被我看着,他显得有些无辜。 “我是旅团fal的团长易丽塔。请你们先起身,然后告诉我你们口中的艾斯殿下指谁?我身边的这位名叫殷悠,是我的旅团的成员。你们是不是对他存有些误会?” 为首的老人叩拜了一下,抬头回应:“我是阿鲁蒂科的最高长老院院长莫吉巴夫库尔扎维。阿鲁蒂科的第一王位继承人,注定将成为阿鲁蒂科冰之王的艾斯克洛斯殿下因为王室政变流落国外。凭借预言师画出的肖像画,他如今回归时我们得以将其认出。” 后头的人站起来,展开一幅一人高的画卷,画卷上画的人正是穿着白色王子服,头戴王冠的殷悠。 同伴们的议论声一下消失了。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我再次看向殷悠。殷悠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有些嘲讽的笑意。 他冷冷的声音飘在寒冷的空气中,竟然比冰冻的气氛更冷:“你们说我是我就是了吗?” 我们被阿鲁蒂科的长老院带到了阿鲁蒂科的白雪王宫。一路上我和殷悠都沉默着。在快要下车的时候,他握了一下我的手,淡淡地说:“我自己知道自己是谁。我是殷悠,哪怕对方是一个国家,也不能给我胡乱按上不属于我的姓名。” 我迟疑地问:“你真的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王子吗?” 他笑着揉揉我的头发:“如果你想当王妃的话,我就帮你打一两个你中意的国家下来。不过这种冰天雪地不适合你长期生活的地方,即使我把它收入囊中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嘟起嘴白了不正经的他一眼。他扶我下车时,不约而同地朝正殿的方向看去。一股杀气从那里传来。伴随着杀气冲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是个身着软黑甲的少年。不管是长发的模样还是相似的脸纤细的身形都和殷悠如出一辙。尽管他的眼睛和殷悠不像,但脸型,鼻子,嘴唇几乎和殷悠一模一样。此时他俊美的脸上布满震怒的神色,看起来随时会出手杀人一般:“谁是艾斯!” 同伴们都汇聚了过来。在他扫视我们时,周围的侍卫上来阻拦他:“暗裔殿下,请冷静下来,让艾斯殿下一行通过。” “什么艾斯殿下!我不承认!”他已经注意到殷悠了,恶狠狠地瞪着他说。 殷悠慵懒地开口:“我自己都不承认。” 那个叫做暗裔的少年怔了一下,怒火被压制住了。莫吉巴夫站出来,冲着暗裔怒道:“不许阻挡艾斯殿下的路!否则你知道后果吧?!” 之前稍有平息的暗裔立刻被激怒了,他怒瞪了殷悠一眼后转身大步离开,很快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雪白的大殿深处。 殷悠低声说:“真是麻烦极了。” 莫吉巴夫换了副截然不同的态度朝殷悠鞠躬:“对不起,艾斯殿下,他还没有做好迎接您回归的准备。” 我问:“请问那位殿下是谁?” “是艾斯殿下的堂兄弟暗裔-克洛斯。” 我们被迎入了王宫之中,先是见了几位预言师,他们说了一些有关艾斯克洛斯王子的事情,比如他流落到外国后靠着自身的天赋与努力在并不富裕的环境中成长为一位雄才伟略的英雄人物,比如他拥有强大的魔法能力是出类拔萃的水法师,比如他的容貌完全继承了身为绝色佳人的母后从小就俊美非凡。越听那些预言越觉得预言中的主角就是殷悠。其他人显然也是那样想的,看殷悠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异样的色彩。 殷悠却依旧是那副眼含不屑的慵懒模样,语带讥讽地打断预言师的汇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指的那个人就是我?”他交叉着修长的腿,随手托着下巴,身上的魔王气息毕露。他现在这副样子根本不像王子,倒像在腥风血雨中打滚了数十年刀枪不入的黑社会大哥。_ 莫吉巴夫显然没有料到他精心组织的‘王子认祖归宗计划’会引起‘艾斯殿下’的不满。他见风使舵地让那些预言师统统撤退,开始上演亲情戏码。他和其他几位大臣涕泪交加地讲述了艾斯王子流落外国的经过。◥◥ 20年前,阿鲁蒂科与阿纳耳塞是雄踞巨星大陆东部的两大强国。疆土辽阔的阿纳耳塞一直想把盛产珍珠宝石矿物的阿鲁蒂科吞入腹中。阿鲁蒂科的国民天生耐寒,十分擅长在寒冷条件下作战,因此想从外部攻陷非常困难。 艾斯的父亲,也就是前国王以撒有一个满怀野心的弟弟以诺。以撒娶王后利贝加后不久利贝加怀孕。举国的预言师都预言这个还未出生的小王子将成为阿鲁蒂科史上最伟大的君王。以撒用国家的象征——冰(ice)为小王子命名,祝福他成为带领阿鲁蒂科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3部分阅读 走向繁盛荣耀的冰之王。这一切预示着以诺或是以诺儿子称王的可能性彻底变成零。极度愤恨的以诺勾结了觊觎阿鲁蒂科的阿纳耳塞的势力。在利贝加临盆之日假传王后难产的消息对心急如焚的以撒发动了暗杀。以撒被刺身亡。刚诞下的艾斯不知所踪。以诺试图夺取王位,却在忠于以撒的长老院的阻碍下没能如愿。过了几年,以诺的儿子暗裔诞生。历史再一次重演,这一次轮到以诺在见儿子时被刺杀身亡。距离殷悠回到阿鲁蒂科已经过去了20年,这20年间阿鲁蒂科一直没有国君,一切政务都由长老院勉强操持,所有国民都坚信冰之王艾斯当年并没有殒命,在等待他的回归。 莫吉巴夫请殷悠去见见他亡父与亡母的墓碑。在我们都有所动摇的气氛中,殷悠却依旧无动于衷。他用有些嘲讽有些冷酷的锐利眼神望着莫吉巴夫,莫名的压迫感竟让对方的脸上沁出了汗珠。 “不用了。这个国家已经20年没有艾斯这个人,照样存在着。而且王室又不缺少可以继承王位的王子。你们一定需要王的话,就让暗裔克洛斯登基吧。” “艾斯殿下!” 数道冰棱从莫吉巴夫的身边擦过。莫吉巴夫吓得动也不敢动。殷悠冷冷地微笑道:“我有承认我是那个艾斯吗?不要随便用我没承认的代号呼唤我。否则下次就不仅是警告而已了哦。” 在紧张的气氛中,我吐出积在胸口的郁结,开口道:“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管真相是什么,都需要花些时间确定。你们的心情我不是不可以理解,但请你们也理解我的未婚夫殷悠的心情。” 莫吉巴夫震惊地朝我看,显然没料到我和殷悠居然是那样的关系。我冲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在我的带领下,所有fal的人包括旅团暴风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的支持给了对方很大的压力,他们不敢再逼迫殷悠接受他们的说法。 莫吉巴夫很快镇定下来:“那就请各位在王宫中用餐并休息一夜,明日再议。” 在巨长的桌子边全体用过晚饭,我吩咐众人稍安勿躁,先接受他们的安排,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在给我们分配房间时,殷悠对想带走我的总管说:“你打算让我的妻子住到哪里去?” 对方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即不情不愿地把我安排进殷悠的房间。虽说是临时给殷悠安排的房间,却奢华非常,和国王住的没两样。洗过澡,待侍女出去后,我往那张kg size的白色大床上一坐:“嘿,长老院似乎已经肯定会说服你,连‘未来国王’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他用挑剔地说:“差劲的品味,毫无趣味的摆设,让我多留一晚的兴趣都没有。”他坐在我身边,“不过这张床感觉还不错,我很早就想在这样有气氛的床上抱你了,我们搬进新家后也弄一张一样的好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有这种心情想这种事。你现在可是身处砧板上的鱼哦。” 殷悠被冠上艾斯之名的最初,我有些震惊有些混乱。如果殷悠真是艾斯克洛斯,阿鲁蒂科的第一王位继承人,那一切就乱套了。若我要嫁给一个外国元首,成为他国的力量,星女王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永远在一起的希望’转眼又被打散。 随着阿鲁蒂科长老院的表演进行下去,我的理智逐渐回来了。 据我所知,会相信预言的大多是普通百姓。最不信任预言的就是自认为有足够能力掌握未来的政治家们。在阿鲁蒂科掌有实权,连王位继承人暗裔都不放在眼里的长老院强调种种预言,表现出坚信那些关于艾斯的预言是事实的模样,让我感觉异常虚伪。他们似乎只是想把‘艾斯’这个存在捧到一定的高度,让他坚信自己是命中注定的伟大君王。这种行为背后的用心猜一猜就可以得出八成: 1长老院这么多年来坚决不立君王,意图踢开君主自己掌权的心昭然若揭。看他们今天对暗裔的态度就知道暗裔一直受他们的控制,但是这个年轻的王子羽翼将丰了,他们控制他变得困难。长老院并不想暗裔称王,而想把权力长久地控制在自己手上,于是艾斯的回归成为了最好的挡箭牌。控制流落民间不知宫廷险恶的艾斯比控制在宫廷长大的暗裔要简单,他们一定打着这样的小算盘。 2在一连失去两位成年王位继承人,国内又分裂为长老院与王室两派势力的情况下,阿鲁蒂科的国力大为衰退,早已不是阿纳耳塞的对手。据我们来阿鲁蒂科前调查的情报所知,阿纳耳塞时常进攻阿鲁蒂科,阿鲁蒂科的情况在今年就告急过两次,根本已经脆弱不堪。说长老院是病急乱投医也好,是想推卸责任给传说中的英雄王者也好,他们在此时迫不及待地拉一个人给他按上‘艾斯’之名,是要他负起责任收拾这个烂摊子。 如果他们真心想迎接艾斯回归,早用‘他们坚信的’预言的能力去找他了。为何让艾斯流落在外20年? 这些拙劣的伎俩与阴暗的用心怎么可能逃出殷悠的眼睛?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装狐狸算计他这只狐狸的祖宗。长老院的人不但算计他,而且还打算把他当成棋子用。刚才在殿上莫吉巴夫一再撩拨殷悠的忍耐限度,我连提醒他‘魔王把你的仇记下后果会很严重’的心情也没有了。这些人将来如果遭到殷悠的报复,那完全属于活该。 殷悠笑眯眯地说:“即使我是鱼,也轮不到他们来切。” 这个回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会说:“这世界上有能切我的人吗?” 他在我肩头蹭来蹭去:“我只愿意给你切。” 我的脸一下涨烫了。我想起了我们某一晚闺房里发生的事。我趁着酒兴推倒了他坐在他肚子上:“嘿嘿,你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哦。”他做害羞状,含情脉脉地朝我抛了个媚眼:“切的时候请温柔点。”然后我就很高兴地把他‘切’了…… 这家伙在我正经说话的时候给我想这么不正经的事情,我羞恼地捶了他两下。他笑着揽着我顺势睡倒。床很柔软,我们一下就被吸入其中。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又把我拉倒,重复了几次这样的玩闹后,我反抗性地压到他身上。 “呐,阿悠,你真的不是艾斯克洛斯吗?” 他回答得异常干脆:“不是。” “骗人。”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点也没有心虚。 在这场元老院强迫认亲的闹剧里,我想起了很多事。我想起以前打趣时他曾经对我说他是王子: “虽然是遥远的小国家,但是迎接你的马车和城堡还是有的。” “可是我听王子自己说过,他的父王和母后是在小镇上开饭店的。” “那就牵扯了很长一段王子逃难到饭店,被饭店老板收养的故事了。你想听吗?” “还是不用了,你一定说得完美到连上帝也以为是真的。” “因为本来就是真的。” 那时我以为殷悠说的是戏言。在几个月前我见到了他的妹妹殷婉。殷婉曾经给我看过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她的父亲母亲都长相一般,殷悠和他们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殷婉倒是有些像母亲。如果我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我肯定不会认为殷悠是他们的孩子。 我发现殷悠一家家庭关系有些奇怪后,殷悠曾经向我解释他不回家的原因: “因为他们害怕我,所以我不回去他们才过得比较安心。” “害怕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害怕,害怕我的存在,害怕我的力量,以至于他们从不敢在我面前摆出父母的模样。只有在对待殷婉时他们才是普通的父母,会疼爱她也会教训她。而对我,他们一味讨好,甚至有些卑躬屈膝。其实他们一直希望我早些离开那个家。” 殷悠说自己是遥远小国家的王子,是逃难到星王国来的,这点和艾斯的身世相当接近。如果说殷悠的父母不是亲生的,那殷悠超常的力量和不能捉摸的个性确实会给他们带来未知的恐惧和烦恼。不过最让我觉得可疑的还是殷悠曾经提到父母对他卑躬屈膝。一般来说,人类对于异类的生物通常会流露出一些憎恨和排斥,一味讨好甚至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相当不合理。那只能让我联想到,其实收养殷悠的那对夫妻是阿鲁蒂科人,他们受艾斯生母利贝加之托抚养他长大。虽说他们是名义上的父母,但是他们知道自己抚养的孩子是身份高贵的王子;加上殷悠又有超乎寻常人的力量,一看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他们越发不敢对他加以管束。他们希望他离开家,隐含的意思是不是希望殷悠早日回到阿鲁蒂科呢? 越推理我越觉得我的推理是正确的。殷悠就是艾斯克洛斯。他自己一定知道。但是他死也不打算承认。理由他也曾经告诉过我: “我是不会离开的。当你回过头时就会发现,我一直在那里,永远站在你的左右。” 为了留在我的身边,他不能被阿鲁蒂科王的身份束缚。同时他也不想我为了他而被卷入阿鲁蒂科的纷争之中。所以他打算为了我永远放弃艾斯之名。 这真相真是让我心里又酸又甜。望着一脸若无其事的他,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你是属于我的殷悠,没有人能从我手上把你抢走。” 他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想让你太过努力以至于变成他们的矛头指向。” 我知道他在责怪我刚才刻意说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长老院的人现在并不知道殷悠为何对回归王室如此排斥,所以哪怕一点的可能性都会被他们紧咬不放。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去追查我的事情了。 为了从他们手上保护殷悠,这些小事算的了什么。 “指就指呗,哪怕他们所有人指着我,我也照样笑嘻嘻的。跟你处久了,我的脸皮早就锻炼到一定境界了。” 他一个挺身坐起来,趴在他身上的我差点没摔个四仰八叉。他抓着我的腿和肩头,笑眯眯地在近处盯着扒在他身上的我:“哦,皮真有这么厚么?让我好好检查检查。”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不由感慨:昨晚无论怎么滚,今天也一点都没有腰酸背痛的后遗症。结婚以后,果然需要这样一张质量极好的大床。 第二天开始事情就变得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王宫外自发聚集的居民要求见艾斯殿下,人们一共聚集了三天,群情高涨,大有不见殷悠出现不回家的势头。殷悠不为所动地在王宫里待了三天,期间,长老院为他引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那个女子就像童话中走上海岸的美人鱼。她有一头海藻般墨绿的长发与同色的祖母绿的瞳孔。优雅的走路姿态,哪怕是站定时,戴着蕾丝绿手套的双手自然交叠在身前的细小动作,都散发着一个真正的公主所具备的高贵优雅。 “我的名字叫做久梨格林,是格林公爵的长女,同时也是艾斯殿下您未曾见面的未婚妻。”她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用坠入情网的少女那饱含着感情的视线凝望着殷悠,尽管态度矜持,说话时的语气却掩不住欢欣。 这位久梨公主从小接受王后的教育(我觉得像洗脑教育),不仅品貌出众,气质娴雅,而且坚定地认为自己是艾斯唯一的妻子人选,对素未谋面的艾斯一往情深。 我对这个久梨倒是没有感觉,不喜欢也不讨厌。但是女性同伴们似乎全体都很讨厌她。巴叶嚷嚷着:“不要脸的小三!居然敢跟丽姐姐抢悠哥哥,做梦吧!”其他的同伴全体支持她,燎荧甚至去警告了久梨叫她不要随便在殷悠附近晃悠。其实燎荧也没有做什么,但光是身上的黑道大姐气势就把久梨吓得要昏倒了。面对这样充满火药味的局面,我只能苦笑了:“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很像坏人吗?” “这就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哩,你绝对不能退让一步,否则就该让那个装柔弱的女人趁虚而入了!”春香姐不愧是姐姐,这样的事情看得多了,说出来的例子一个比一个惊悚。 问题是,久梨不是装出柔弱,而是真的很柔弱。更重要的问题是,殷悠喜欢的是可爱而且坚强的女孩,弱不禁风为别人而活的女生不可能得到他任何好感,只会引发他玩弄弱小的恶嗜好。最重要的问题是,长老院把久梨送到殷悠面前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用美人计或是久梨的执着把殷悠留住,在殷悠眼里久梨根本不是女人,而是敌人送来的人型武器,他怎么可能不毁掉这种危险品? 之后殷悠对久梨一连串恶质的玩弄,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是被耍得很惨的久梨分割线———————— 当侍女兴奋地把艾斯归来的消息告诉久梨时,久梨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每一位公主都会做着等待白马王子的梦,久梨也不例外。在她懂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是为了成为阿鲁蒂科王的妻子而出生的。王国的内乱使她未来的丈夫艾斯殿下神秘失踪,但是20年来她连同阿鲁蒂科的人民并没有忘记唯一有资格统治王国的冰之王。她像其他人一样期盼着他回来,把繁荣与幸福同时带回这个冰之国度;她也做着一个人的绮丽美梦,梦中俊美又强大的王子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把她带向美好的未来。 现在梦想即将要成为现实了,久梨兴奋得快要无法呼吸,恨不得立刻飞奔到艾斯的面前,告诉她自己已经等了他多久。但她千盼万盼盼来的,却是长老院院长一席让她心惊的谈话。 “艾斯殿下虽然回到了阿鲁蒂科,但显然他的心不在这里。这全都要怪那个星王国女人。” 久梨第一次知道了易丽塔的名字,那时她愤怒得浑身颤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她都已经是星王国维奈伯爵的未婚妻了,居然还纠缠艾斯,更在大庭广众之下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是艾斯的未婚妻——艾斯的未婚妻是她才对啊。听说那个女人不愿意艾斯留在阿鲁蒂科,拼命地阻碍艾斯认祖归宗。一想到这样可恶的女人居然正大光明地留宿艾斯的房间,久梨就感到浑身刺痛,心像被捏碎了一样。 不行,现在不是被愤怒击倒的时候,她必须作战,必须把艾斯从那种女人手里争取回来。 于是,她以阿鲁蒂科未来王后的尊严武装着自己,前去与艾斯和那个女人见面。 见到艾斯的那一刻,她震撼了。那个男人和以前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他给人的震撼不仅来自他绝世俊美的容貌,还来自他傲然的气势与经历过许多事情后培养出的从容与绝对的自信。当他朝她望过来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挣扎地臣服了。 王者不是这样卓尔不凡的人还会是怎样的人?王,他就是阿鲁蒂科的冰之王艾斯! “我的名字叫做久梨格林,是格林公爵的长女,同时也是艾斯殿下您未曾见面的未婚妻。”久梨半是自豪半是喜悦地说出了这句早已在脑中练习了千万遍的话。 他的眼睛深邃,从里头读不出任何喜怒,唯一能传达他此时心情的,只有嘴角那一抹类似不屑的笑意。他用好听但是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说:“你认错人了。顺便告诉你,我已经有妻子了。” 没有温柔的凝视,没有对她伸出的手,艾斯给久梨的第一句话,是无情的拒绝。久梨就像被挥了一巴掌一样呆立在原地没办法动弹。那个叫做易丽塔的女人就坐在艾斯身旁,安静地看着她。其实易丽塔并不是绝世美女,但长得相当可爱迷人,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一般让人没法对她产生讨厌的感觉。她和艾斯坐在一起的样子居然异常相衬和谐。当久梨的视线注意到他们手上那有些像液体的婚戒时,她仿佛被扎了一下。 绷紧了双肩挺直背部,久梨虔诚而固执地说:“我没有认错。我已经等待了殿下15个年头。您将成为阿鲁蒂科伟大的王者,而我将成为你的妻子。我正是为此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久梨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艾斯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满怀恶意让人心惊胆战。他打量着久梨,用邪恶的语调缓缓地问:“若艾斯永远不回来你该怎么办?” 久梨吸了口气:“我会永远等下去。” “是吗?” 眼前令人捉摸不透的王子似乎对执着的公主产生兴趣了。久梨又看了易丽塔一眼,易丽塔轻轻叹了口气,朝她投来似乎是怜悯的眼神。 怜悯?她这样恶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怜悯一个高贵的公主? 久梨越发挺直了自己的背部。 在出宫殿的时候,久梨在侍女的伴随下,跟着特意邀请她闲谈的艾斯。而易丽塔率领着那堆奇怪的旅团士走向了另一边。久梨不由多看了易丽塔数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难道不是跟随艾斯的部下吗?为什么队伍里明明有了艾斯这样卓越的王者,他们却如此自然地跟随那个卑劣的女人?还有为什么……那个女人像是天生的领导者一般,站在队伍前面的模样那样耀眼? “小兔兔本来就是队伍的领导者,是我们为之效忠与跟随的女神。”艾斯仿佛看穿了久梨的疑虑,若无其事地说。 久梨有些愕然地收回视线:“……效忠?可是艾斯殿下——” “美丽的公主啊,你知道我邀请你单独谈话,究竟想谈些什么吗?” 久梨怔了一下后,斟酌用词道:“艾斯殿下想谈些什么呢?是打算谈殿下的事情还是国内的事情呢?” 艾斯笑得像绽放的雪百合般清雅却冒着寒气;“连我想谈些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怎么有兴趣跟你谈?” 久梨着了急:“这个……我还并不了解殿下,所以不知道——” “原来你也明白这一点啊。”艾斯态度礼貌,语言刻薄地说,“你既然这么不了解我,怎么有自信断定我需要一个除了公主身份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为我等待下去?你廉价而无意义的等待不要挂‘为了我’的名号,否则我会非常困扰。” 久梨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更何况给她这样羞辱的人居然是她朝思暮想的王子,她真想扭头就逃走。但是她的尊严不允许,于是她鼓起最后的力量说:“我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女人,为了成为阿鲁蒂科的王后我学习了一切必须的知识——” “是吗,那你应该也知道怎么取悦我吧?” 久梨沉默了一下。她并不知道怎么让艾斯开心,只能选择一个最万能的答案:“只要殿下提出要求,我一定会做到。”是的,现在不知道没有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逆来顺受,王子会明白她是一位多么好的公主。 艾斯似乎正在等这个答案。他满意地伸出手,摸了摸久梨的脸。尽管他的语气很冷漠,手指却很温暖。当它们的温度离开时,久梨甚至有些留恋。 “长老院送来的第一个玩具就那么好玩。我真期待把你玩坏后送还给长老院时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久梨一下就从虚幻的温柔中回过神来。艾斯留下一抹站在黑暗中的人才会有的嗜血笑容,转身离开了她。 久梨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周围刚才回避的侍女过来扶她的时候,她才软了。 她等待的白马王子也许……是个恶魔呢…… 番外小剧场 如果去荒岛系列 问题1:如果你要一个人去荒岛,只能带一样东西(包括人),你会带什么? 易丽塔:星魂_本_文_由_炫_浪_网_络_社_区_为_你_提_供_下_载_与_在_线_阅_读_ 殷悠:小兔兔~~~ 安德鲁:照相机 燎荧:我的枪苍凤 潋葵:无聊,不去(太拽了……) 惜亘:枕头 春香:胃药(呃,是怕岛上东西不卫生吃坏肚子吗?) 蝶魅:妈妈 绫女:换洗的衣服 兽牙:辣椒(汗……还想加菜……) 巴叶:探宝器材 安娜:……雪伶(即使安娜你不要求我们也会让她跟着你的,否则你肯定会饿死,要不就是晒死……) 塑雾:身材好的美女(果然……) 死灵法师:……(……)西斯尼:书。(居然意外地爱学习。) 问题2:在荒岛上只有你与你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你会对他做什么呢? 易丽塔:把他绑在椰子树上,然后爬到椰子树上摇树(是在测试砸中的几率吗?) 殷悠:看心情(似乎……很恐怖……) 安德鲁:试试看能不能成为朋友 燎荧:扁他,把他头朝下埋到沙子里(很高难度的样子) 潋葵:你去叫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汗……为什么我要被指使……) 惜亘:随便他做什么(很怀疑惜亘你有讨厌的人吗?) 春香:叫他滚远一点 蝶魅:逃开不见他 绫女:练习飞靶子(狂汗,太恐怖了~) 兽牙:决斗,输的人就离开这岛(你的地盘意识还是那么强啊……) 巴叶: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漂流到海里去 安娜:……不知道(估计你会无视她的存在吧……) 塑雾:在那种情况下,讨厌不讨厌都无所谓了。 死灵法师:杀了他(……即使不是你讨厌的人也会被你杀掉的) 西斯尼:我最讨厌的人已经死了(这个答案可以封牛x之王了!) 问题3:在荒岛上只有你与你最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和他(她)做什么呢? 易丽塔:打水仗游泳做饭看星星……(……是不是要让他累到无法对你做什么事啊?) 殷悠:你说呢? 安德鲁:找食物找水生火搭帐篷……(……超级无语) 燎荧:你怎么可以问我这么令人害羞的问题!(我被无意识的小荧打飞成天边的星……) 惜亘:不知道(真的?) 春香:叫他睡到别的岛上,敢过来我就打死他!(……太绝情了吧) 蝶魅:和他聊天 潋葵:白痴的问题 绫女:飞死他(……为什么啊……) 巴叶:叫他陪我寻宝 兽牙:呃,呃,呃……(看你呃了半天也呃不出来,就不为难你了) 安娜:做他愿意做的事(……呃……) 塑雾:嘿嘿……(看你的笑容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死灵法师:……(对不起,世界上有这种人存在吗?) 西斯尼:一起看月亮 问题4:一个人在荒岛上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易丽塔:试试看裸泳或者捰体日光浴(荒岛看来会被闻讯而来的男人挤满……) 殷悠:练一下级(……原来强人是这样练成的) 安德鲁:到处拍照 燎荧:数私房钱(汗,你在哪里不能数啊?) 潋葵:没人烦我 (都一个人了,鬼来烦你啊……) 惜亘:弹琴 春香:跳舞(你果然和惜亘天生一对……) 蝶魅:想一些事情 绫女:高空飞行(……那是在荒岛上么……) 兽牙:探险 巴叶:寻宝(其实你和兽牙的志趣也挺相投的。) 安娜:什么也不做(……你平时就什么也不做的) 塑雾:睡觉 死灵法师:杀(……都说你一个人在了……) 西斯尼:看月亮(得了,你都快成月亮王子了) 69话 阿鲁蒂科之王(中) 因为受到了惊吓,久梨的身体有些微恙,在自己家里修养。当暗裔来拜访时,她的精神还不是很好。相比久梨病恹恹低落的模样,暗裔显得精神奕奕,情绪甚至有些高涨。 “听说你见过那个传说中的艾斯了?如何,他和你想象中的白马王子相似吗?” 面对暗裔有些嘲讽的态度,久梨无言以对。 很久以前,比暗裔大一岁的久梨被正式选为王后候选人时与暗裔初次相见。小王子暗裔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后说:“看起来还挺顺眼的,以后就让你做我的王后吧。” 久梨立刻反驳道:“我要嫁给艾斯殿下。” 准确的来说,久梨并不是为艾斯选的妻子,而是为阿鲁蒂科王选的妻子。如果艾斯不回来的话,暗裔终有一天会登基成为阿鲁蒂科王,而久梨会成为他的妻子。久梨却把这个可能性否定了,暗裔十分恼火。自此以后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偶尔在正式场合见面他们会礼节性地打个招呼,私下却没讲过几句话。 他今天特意来看望她,一定是为了嘲笑她。久梨有些愤怒有些哀伤地看着他,希望他停止这种让人讨厌的行为快点离开。 暗裔今天特意前来的确有嘲笑她的打算,但是看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却没了兴致。他感到无趣地说:“其实我不讨厌你,因为你毕竟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妻子。虽说你是长老院选定的王后人选,但听说艾斯相当迷恋他从星王国带来的女人,对你不屑一顾,看来是不可能娶你的。你等待了那么多年,等不到艾斯也就算了,连当上王后的机会都要失去岂不是很可怜?只要你愿意协助我把艾斯赶出阿鲁蒂科,我登上王座后就会娶你让你当王后。”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暗裔哼了一声。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固执得要死,就差要为艾斯立贞节牌坊了。 “听说那个艾斯曾出言威胁你。曾在旅团那种只要收了钱什么任务都能做的地方做事的家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的字典里恐怕也没有尊重女性这个词汇。我能保护你不受他的伤害,只需要你的一句话而已。” 久梨犹豫了一下。艾斯的威胁相当可怕,久梨知道他是认真的。再不采取措施保护自己的话,可能真会被那个人伤害到遍体鳞伤。 真的,要选择暗裔吗?久梨虽然和暗裔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也知道暗裔是个相当优秀有为的王子,有足够的能力当一个明君。长老院一直以来对他的轻视仅是因为他那不能公布的身世…… 但是,她毕竟等待了艾斯那么多年。阿鲁蒂科是艾斯的故乡,他已经离开了20年,一直以高贵的身份屈就平民的生活,多么的令人怜惜。她不能推开他。也许她再努力一下,就能唤回他。 “对不起,暗裔,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哼,那就随便你吧。”暗裔起身离开。久梨有些不安地叫住他:“暗裔……” 暗裔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久梨有些忧虑地说:“不要做傻事。” 暗裔扬了扬眉:“你是在担心艾斯还是在担心我?” 久梨没有回答。 fal一行在阿鲁蒂科滞留了五天后,兽牙接到了妖翼族族长的口信。他兴奋地跪在易丽塔面前请命:“我们妖翼族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献祭来请神谕。自从知道了女神想知道屋脊的所在并给予保护之后,我已经让族里开始献祭希望降下屋脊地点的昭示。现在仪式快要完成就差神的信物,请允许我把与屋脊有关的信物,也就是幻空带到妖翼族。” 现在对fal来说当务之急是扫清真神的余党,也就是引出冥斯赫并除掉他。能吸引冥斯赫的东西一是在阿鲁蒂科的幻空,二就是屋脊。虽然fal中有能知晓一切的安娜,但屋脊的所在属于创世神的秘密,她是无法预知的。如果fal能比冥斯赫先找到屋脊,就有设下捕捉他的陷阱的可能性。 易丽塔决定亲自率领大部分同伴护送兽牙与幻空回妖翼族弄清屋脊的所在,安娜、春香、蝶魅则留在阿鲁蒂科陪暂时不能离开的殷悠。一行人才离开首都,就发生了一件大事。阿纳耳塞的军队奇袭了阿鲁蒂科的边境,阿鲁蒂科方守军全灭。阿纳耳塞显然已经掌握了在冰天雪地作战的技术,突破防线后长驱直入,在几日内直逼王宫所在的首都。眼见阿纳耳塞的军队在门前叫阵,宫里的气氛相当紧张。 “请艾斯殿下率军出征!” 大厅内,阿鲁蒂科的官员与长老院的人跪了一地。被他们叩拜的殷悠依旧一脸的冷漠。 元老院曾经调查过殷悠的背景,知道他在参军时代曾经率领普通的人类军队歼灭魔法高强的海妖军。他指挥作战的能力不容置疑,说不定真能拯救危在旦夕的阿鲁蒂科。如果殷悠在这时决定接下统帅之印,那就等于承认他是艾斯克洛斯,一直以来的拉锯战也结束了。 问题是,这个黑暗、邪气、冷酷的男人会在这种关头突然良心发现吗?长老院的人心里完全没有底,觉得自己仿佛被扼在殷悠的手心,只能毫无尊严地哀求他的怜悯。 久梨也在场。她是受了父亲的指示来劝说殷悠的。可是到场后在凝重的气氛压迫下,她完全没有出场的勇气,只能缩在一个角落不安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殷悠。殷悠就像一个恶质的魔王似的,用有些讽刺有些不屑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看着伏倒在自己脚下的人群。 沉默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些跪倒的人似乎都化作了雕塑时,他的声音才戏谑地响起:“以艾斯之名率军出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能满足我的要求。”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他的下文。 “一,我要阿鲁蒂科宝库中的所有东西;二,我要阿鲁蒂科军的最高指挥权;最后,我要长老院的玉印。” 殷悠每说一个条件,下头的人就震怒一分,当他把所有的条件说完,大部分人已经怒火中烧。 殷悠的意思是把这个国家的财富,兵权,政权全部交给他他才肯带兵出征,这未免太过狂妄了! 可是殷悠脸上却流露出绝对自信的嘲讽之色,仿佛自己能松口已经给了他们多大的面子,问他们索要的东西的价值远不够他的出场费。 “艾斯殿下,即使是阿鲁蒂科王也不能把国家所有的力量全部——” 殷悠万分悠闲地说:“只要阿纳耳塞军攻破这里,就没有所谓的阿鲁蒂科了。” 众人意识到这是事实。阿鲁蒂科亡国后,财富会被掠夺,他们这些掌握兵权或是政权的人也会沦为亡国之奴。 现在不是为殷悠的狂妄而愤怒之时,当务之急是要保下阿鲁蒂科。如果这个男人真有本事扭转乾坤,现在许他一些东西又何妨,以后有的是机会从他手里把权力慢慢夺回来。 莫吉巴夫带头说:“艾斯殿下是阿鲁蒂科未来的君主,阿鲁蒂科的一切都是属于殿下的。” 殷悠扬起嘴角:“现在就把宝库的钥匙、军令牌、玉印全部交到我手中。动作请快一点,阿纳耳塞军就在城外了哦。” 于是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阿鲁蒂科的所有权利与财富都转交到了殷悠的手中。把阿鲁蒂科握在手中的殷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一周以来的慵懒、无谓一扫而空,站在众人面前的殷悠神采斐然,嘴角噙着一抹帝王的笑意,朗声说道:“我艾斯克洛斯回到我原本就该身处之处了。从今往后,我就是阿鲁蒂科的冰之王。犯我疆土之人,必会受到冰雪的惩罚。” 莫吉巴夫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小看殷悠了,原来他并非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是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等待时机彻底夺得阿鲁蒂科的统治权。同时,他有绝对的能力保下他想要的东西。 冰之王将成为阿鲁蒂科史上最伟大的君主。这句他不曾相信过的预言跃入他的脑海,令他震撼之余,终于伏倒在这个拥有可怕力量的年轻人脚下。 而站在角落的久梨,惊愕的视线宛如被磁铁吸住,久久没有办法从那个宣布自己是冰之王的男子身上移开。 暗裔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传达信息的信使久久不敢抬起头来:“现在无法联系各路部队,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暗裔怔了半响无法言语。他早在几年前就安插了自己的亲信入阿纳耳塞,目的是随时掌握阿纳耳塞的动态。最近一年阿纳耳塞因为掌握了低温作战的技术,对阿鲁蒂科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在探听到阿纳耳塞打算组织一次奇袭后,暗裔立刻调动了自己的部队布置好防线。只要暗裔的命令一下,自己的部队就能切断阿纳耳塞军的补给路线,把对方围剿。 暗裔布置防线时并不知道艾斯会回阿鲁蒂科。因为艾斯的出现,暗裔变成了长老院欲弃之的垃圾,他不甘心。他故意拖延时间不收紧防线,让阿纳耳塞军兵临首都外给长老院带来莫大压力。他原本计划好要在长老院支持不住的时候出兵,让那些瞎了眼睛的家伙看看谁才是阿鲁蒂科的救世主,谁才是真正有能力继承王位的王子。 谁知道,谁知道……艾斯那个家伙是个深藏不漏的阴谋家。在他等待要挟长老院的时机到来时,艾斯也在等待利用他的机会。艾斯悄悄地派了他的那些旅团士同伴到各防线部队,今天威胁长老院的戏码一成功,拿到兵权后他就立刻授予那些同伴将军的职务,让他们以指挥官的姿态率领他暗裔的部队开始行动,生生地把他暗裔布置好的防线变成了艾斯布置的防线,把暗裔的功劳完全抢掉。 艾斯怎么会知道他布置了防线?艾斯又是在什么时候把他算进他的局里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暗裔全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成为了艾斯的垫脚石,艾斯已经顺利地踏着走向王位,很快就会把阿鲁蒂科整个收入囊中。 艾斯,你这个卑劣可恨的男人! 信使眼见暗裔半天没能动弹,似乎已经气极,心中大为担忧,不由开口劝说:“暗裔殿下请息怒。只有殿下才能指挥殿下的部队英勇作战,那些外来的旅团士怎会有统帅之力?” 暗裔把胸口的郁结之气吐出,灰色的眼中却仍有燃烧的怒火:“好吧,艾斯,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如愿打赢这场仗了。” 率领同伴前往妖翼族的路上,易丽塔接到了殷悠的消息,得知阿鲁蒂科与阿纳耳塞的战争即将爆发。她让燎荧、潋葵、兽牙与旅团暴风带着幻空离开正成为战场的阿鲁蒂科,继续前往妖翼族,她自己带着安德鲁、惜亘和巴叶折返支援殷悠。令易丽塔没有料想到的是,在这混乱的当口殷悠居然发消息给她说他现在有了兵权。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下,中途几人分三队去了殷悠指定的部队,在一日后殷悠发来了任命易丽塔、安德鲁与惜亘为部队指挥官的任命书。惜亘听从殷悠的安排率领部队切断了阿纳耳塞军的补给路线,用阿鲁蒂科特制的不会在低温中熄灭的燃烧弹烧了阿纳耳塞军的储备。安德鲁与易丽塔率领的部队作为拦截部队拦住阿纳耳塞军的退路。 军临阿鲁蒂科王城之下的阿纳耳塞军队其实是一支先头奇袭军队,虽然几日之内就抵达王都之外,真正的大部队却远远被抛在后方。在后方被拦截,物资补给中断,彻底与大部队失去联络的窘迫处境下,奇袭部队意图冲进首都最后一搏。 殷悠率领的部队从城内出来,正面迎击奇袭部队。战斗的结果煞是凄惨。奇袭部队被全灭,阿鲁蒂科却无一人伤亡。殷悠率领部队继续向边境前进,先后与安德鲁、惜亘的部队汇合成为一支数目可观的大军。 而此时易丽塔的部队被困阿鲁蒂科与阿纳耳塞的边境之地。在完成了殷悠指定的任务后,易丽塔率领部队直接冲向后方,意图挡住后续的大部队。抵达边境线上的关口时,易丽塔发现了数日之前遭到屠杀的阿鲁蒂科守军尸体,他们在冰天雪地中已经化为永恒的雕塑,但生前不屈、愤怒的神情还是历历在目。易丽塔当下决定守卫边境线不准阿纳耳塞军再侵犯英灵的安息。她的部队驻扎半日后,阿纳耳塞大部队开抵边境关口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4部分阅读 。易丽塔布下魔法屏障,代替被全体屠杀的边境守军苦守五日等待殷悠前来支援。 第六日易丽塔平静地告诉部队士兵,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恐怕无法再继续维持屏障,她请他们后撤与殷悠会合,她还能抵挡多少时间就抵挡多少时间。所有跟随她的士兵都为之动容。这个并不是阿鲁蒂科人的女子为了守护阿鲁蒂科的土地用尽了所有的力量,身为阿鲁蒂科人又怎能弃她而去。 当所有士兵坚定地说不走,愿意跟随她留下与阿纳耳塞殊死一战时,易丽塔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我这个指挥官也是临时上任的,但一日是我部队的人,一日就不可以轻言牺牲。我们都要活下去,我们都能活下去。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那个女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发丝被阿鲁蒂科无情的风吹得凌乱,但年轻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暖的声音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传入了每个人的心里。在那一刻,她看起来是那样美,那样鼓舞人心。 胜利是属于阿鲁蒂科的,因为这个女子这样坚信着。 易丽塔的士兵后撤。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迎上了阿鲁蒂科的大军。殷悠一行赶到关口时易丽塔的结界已破,易丽塔被俘。阿纳耳塞军显然知道易丽塔的价值,准备以易丽塔为人质与殷悠谈判。 殷悠看向易丽塔,易丽塔也看向殷悠。易丽塔的眼神在信任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撒娇,像是在等待表扬的孩子。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时,一抹无奈的笑容出现在殷悠的唇边。 雪暴与冰笋双重袭击了阿纳耳塞的军队,只要被魔法之雪沾到人就顷刻冻结,尽管阿纳耳塞军穿着异常保暖的防寒衣物也如同□。那冰雪的地狱是那样可怕,降雪与结冰之声一下吞没了阿纳耳塞人哀号的声音。 在充满水属性的阿鲁蒂科,殷悠的力量达到了巅峰状态。无人能抵抗冰之王的力量,瞬间战场就变成了死寂的墓地。 所有士兵惊呆了。他们没料到艾斯殿下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舍弃了易丽塔,让她与敌人一起葬身无情的冰雪之中。他们痴痴地望着眼前面目全非的雪地,仿佛那个刚才给过他们鼓舞的女子还在那里微笑。 当那个美丽的身影从冰雪之中走出时他们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易丽塔并没有葬身冰雪之中,她活着走出来了!她一定是神祗,带来胜利的女神! 在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殷悠策动□的雪地白马迎了上去。在阿鲁蒂科军队的见证下,他俯身向她伸出了手。 此情此景看在易丽塔眼中,正应了殷悠当初所说的‘我有一天会骑着白马,在全世界的面前向你伸出手把你迎接到我的城堡’。 原来,他还是接受了他的王子身份。 奇异的是,对于这个事实,易丽塔却有一种释然感。应该说龙非池中之物,总该回到他所在之处吗? 易丽塔伸出了自己的手,殷悠一把挽住她把她抱上马背。 易丽塔的身体很冷,头发上脸颊上都有冰霜,嘴唇也有些冻裂了。回到他的怀抱后,累极的她几乎立刻在他的怀里陷入了沉睡。低头看着抓着他的衣服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女人,殷悠的心有一丝丝的疼痛。 傻兔兔,只需要乖乖听他的话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守护这个国家做到这种程度。即使那些人踏上了阿鲁蒂科的土地,他也会让他们全部有来无回。 “小兔兔,回去可要打你屁股。”他轻柔地把她裹进他的斗篷里,神情温柔地在她发上蹭了蹭,低声说,“还是算了,我舍不得。” 艾斯率领阿鲁蒂科军打的第一场战役获得胜利,阿纳耳塞方面连投降或是谈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全灭。 这个消息沸腾了整个阿鲁蒂科,就连暗裔都没有想到艾斯居然能在10日之内以这样狠绝的方式结束这场战斗回到王宫——当然他也没想到殷悠把对方全灭不留一个活口是因为阿纳耳塞人愚蠢地俘虏了易丽塔。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赢得战争的殷悠没有回王都,而是直接率领军队出阿鲁蒂科,反攻打了阿纳耳塞。 阿纳耳塞疆土辽阔,主要势力是各大拥有特殊习俗与信仰的部落(比如妖翼族)。虽然通称阿纳耳塞国,部落却充分自治,由族长管理,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中央政府和阿纳耳塞王。此次殷悠率军攻打的正是集军挑衅阿鲁蒂科的离尚与孟汉两大部落。 在开战之前,易丽塔在安德鲁的陪伴下先行离开去妖翼族与同伴会合。一路上易丽塔都很沉默。安德鲁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你如果觉得心里不痛快的话就说出来,反正这里只有我们。” 易丽塔望向他,一抹成熟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我没有觉得心里不痛快,只是在考虑我和阿悠的未来。” 说一点都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如果殷悠下了决心要与阿鲁蒂科撇清关系,那哪怕阿鲁蒂科被灭他也不会插手。如今他不仅插手了,还以阿鲁蒂科王之姿出兵讨伐阿纳耳塞,这一切只能说明他之前种种不想承认身份的表现都是在做戏。殷悠打算继承王位,而且要堂堂正正完完全全地把阿鲁蒂科握入掌心,成为传说中的冰之王艾斯。 她被他骗了。 易丽塔并不生气他欺骗了她,因为他每次骗她都有理由。殷悠和她并非同类,他的想法做法一向冷酷无情,对敢于冒犯他的人毫不手软。他知道她不喜欢看到他那副模样,哪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每当他要为了她复仇时他都会骗她或是隐瞒真相。这次也是同样。他夺取权力的目的是什么?他开始讨伐阿纳耳塞的目的是什么?易丽塔没有忘记这世界上有欺负她,想利用她或是要她死的人。这些人处于高位,有的是星王国的王室,有的是席尔立提大陆上的强国的元首。这些人不是一个毫无背景权力的殷悠能撼动的。如果他要为她复仇的话,他必须走到与他们对等或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位置。 易丽塔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殷悠当上艾斯王是复仇计划的开始。他复仇的对象中很可能有星女王从皑月与从郁人。 那么,被预言为星王国的拯救与毁灭之风的自己,该抱着怎样的立场生活下去呢?是站到殷悠这边还是坚决反对殷悠的做法? 安德鲁并没有想得那么深入,他只是想到了殷悠现在不同于往昔的身份。如果殷悠不是星王国人,从皑月绝不可能允许受国家器重的易丽塔与他结婚。易丽塔现在一定因为这个而烦恼吧。他的心情也不由有些烦躁:殷悠,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变得这样复杂? “你……你决定为了殷悠留在阿鲁蒂科吗?”安德鲁问出后就感到懊悔了,“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 易丽塔笑道:“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啊。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决定好答案。” 易丽塔的笑容依旧明媚,像阵清爽的风般吹走了心头的烦躁。答案已经在她心里了,不管她选择了什么,安德鲁都将尊重她的选择并继续追随她。 哪怕,她会选择成为阿鲁蒂科人离开星王国。 易安两人抵达妖翼族附近时觉得气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杀气,从遥远的地方还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易丽塔给两人加了个加速,一起跑向妖翼族内。当抵达主路口的时候,易丽塔的视线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塑雾!”显然安德鲁也注意到了。因为感觉到塑雾的魔法波动非常不正常,易丽塔变得十分担忧:“安迪,肯定出事了!你快去族里看看同伴的情况,我去追阿雾!” “嗯,你小心!”安德鲁向另一个方向疾奔而去。易丽塔掉头追赶塑雾。在途中她两次失去塑雾的踪迹。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塑雾在追人,那个被他这样狂热追赶的人,不用说也能知道是谁。 “约书亚赫枚……”易丽塔不是不知道塑雾跟着她就是为了找到约书亚报仇。他对约书亚的杀妻之恨实在太强烈了,远远超出了一个光法师能承受的界限。易丽塔眼见这半个月来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陷入无法自拔的复仇深渊。她私下也与他交流过希望他好起来,但他总是用敷衍的笑容告诉她他完全没事,拒绝别人帮助他。今天一切的压抑都到了极限,现在他身上的魔法气息这样混乱,恐怕要出什么大事。 阿雾,冷静下来,否则会死掉的! 在易丽塔焦急万分之时,锁骨正中的光元素陡然疼痛起来。她险些从高速飞驰的星魂上摔落。她放缓了速度,在沙地上滚了一圈,抱着疼痛的身子直冒冷汗。 这……这感觉是…… “阿雾!”易丽塔尖锐的高音回荡在空旷无人的沙漠之上,回应她的是宛如哭泣的瑟瑟风声与似有若无的男人的吼叫声。 当易丽塔找到塑雾的时候,他正垂着头坐在约书亚的尸首之前。他身上的魔法气息乱得像风暴一样,即使只是靠近易丽塔也觉得浑身刺痛。 “阿雾,阿雾你回答我一声。” 塑雾仿佛没有听见易丽塔的声音,只有含糊不清的话语与无法遏止的轻声咆哮传过来。 “阿雾!” 塑雾动了一下,抬起了头。此刻的他脸上已经完全找不到易丽塔认识的模样。一切的自信,玩世不恭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与扭曲的仇恨。易丽塔不明白他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他的仇人约书亚已经死在他的手上了不是吗?缇妲的仇已经报了,他还有什么不能释然的事情呢?在迟疑间,塑雾突然跃起,一把拎起约书亚的尸首:“你给我活过来!该杀你的人是我,你这个混蛋!” 易丽塔一下懂了。杀死约书亚的人不是塑雾。那会是谁?! 塑雾狠狠地把他的尸首扔到地上,一把抽出匕首想刺下去。易丽塔不敢相信塑雾竟然会恨到要虐尸。她一把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做疯狂的事:“住手阿雾!别这样!”总觉得他一旦刺了,过去那个塑雾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她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他拼命地挣扎,她被他甩开后又重新扑上去。终于他被她掀翻在地,匕首也掉到了很远的他够不到的地方。 压在他身上的她怒吼道:“约书亚已经死了!!你再怎么不能接受他也已经死了!!” 塑雾用力推开她,随即一大口血喷在沙地上。精神法师的精神若过度违背元素的属性,就会得严重的元素内伤。塑雾的内伤居然已经重到要吐血了。易丽塔不顾自己身体同样的疼痛,惊慌地去抓搏斗时掉落的星魂,试图先为塑雾治疗。塑雾一把打开她的星魂:“不要管我!” “这怎么可能?!”易丽塔半是愤怒半是悲伤地说,“我知道你现在痛到什么程度,因为我的身体也能感受。” “真是对不起你了。”塑雾惨淡地笑起来,“我死了的话你应该就不会痛了。” 易丽塔挥手想打醒这个开始自暴自弃的男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摁到在地,粗鲁地压了上去,咬住了她的嘴唇。 这个绝望的吻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不仅他的血流入了她的口中,她的嘴唇也被咬出了血痕。结束了这毫不温柔的一吻抬起头来,他略带嘲讽地说:“怎么回事?他给你的护身戒指没有用吗?我都已经侵犯你了,它为什么没有把我变成永恒不化的冰雕?” “很抱歉,它只在我自己认为自己正遭受恶意袭击时才会起作用。你不会真的袭击我。”易丽塔轻叹,“想用这种办法死掉吗?” “我这12年活着只不过为了亲手把约书亚送下地狱让他伏倒在缇妲脚下向她忏悔。既然现在这件事已经永远完成不了,我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谁说你可以死了?你是为我活着的。”易丽塔异常认真,且带着一丝不可撼动的威严凝望着他的眼睛,“你还欠着我两个愿望没有去实现。在此之前,你为了我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塑雾想因为这个理由发笑,可是他露出的却是痛苦的神色。 “那么,我为你实现了愿望后,你就不会再管我了是不是?” “是。” “你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你认真地想一下缇妲12年前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塑雾从易丽塔身上移开,摊开手脚躺在沙地里望着上方的天空。易丽塔坐起身拿起星魂,念动治疗咒文为他治疗内伤。被包围在温暖白光中的塑雾闭上了眼睛。 良久以后,他自嘲的声音飘到易丽塔的耳朵里:“燎荧和你都抬出缇妲来阻止我。想死也死不了,真是讨厌的命运。” 易丽塔有些黯然。 当心爱的人离去时,活下来的人就要背负着永恒的伤痛。那种情况下,死掉也许真的比活着更轻松。 “你只有活着缇妲才能继续活在你的心里活在世界上。对你来说,你死掉只不过是把她忘记再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而已。而对不会再轮回转世的她来说,你一死她就真的灰飞烟灭了。她给你的伤痛已经大到你不愿意继续怀念她,只想忘却她吗?” 塑雾看向易丽塔,神情透着一丝沧桑。 有太多被笑脸掩饰的悲伤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一种叫做脆弱的东西。这种东西的力量太过强大,即使是身为正义与希望化身的塑雾,也逃不开被控制的命运。 易丽塔带着内伤未愈,又意志消沉的塑雾来到妖翼族与其他同伴会合。妖翼族刚发生过大战,中央神殿四周的建筑被毁得只剩断壁残垣。一群人聚集在神殿前。兽牙也在其中。他一见易丽塔出现,立刻冲过来:“女神!你没事吧?!啊,你把塑大哥带回来了。约书亚追到了没有?” 易丽塔担忧地看了塑雾一眼:“在阿雾追到之前,约书亚被某个人杀了。” 兽牙愣了一下。易丽塔扯开话题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兽牙皱起了眉头:“我们遭到了埋伏。在我不在族里的这段日子里,冥斯赫竟胆大包天地来到我们族,花言巧语地欺骗了我的父亲让他留在族里等我们来。刚才我们起了冲突。在战斗中因为塑大哥追着约书亚离开,潋大哥为了保护漏出空档的燎大姐被封魔。在我们阵型大乱的时候冥斯赫夺走了幻空。后来燎大姐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召唤出了凤凰,安大哥也赶到了,冥斯赫就逃了。” 我们说话时,安德鲁在燎荧的陪伴下架着潋葵走出神殿。易丽塔把塑雾交给兽牙,冲上去问:“阿葵怎么了?”┅┅ 燎荧有些忧虑地说:“为了有足够的实力抵抗冥斯赫,我借他外引火帮我升级了火焰焰色。他那时是封魔的,没被我烧死已经是奇迹了,现在正死撑着不昏倒。” 潋葵抬起他那双骄傲的凤眼朝燎荧瞥去。尽管需要依靠安德鲁才能行走,但他的气势丝毫没有打折扣,燎荧立刻被他吓得噤声做蘑菇状。 “哼,我有那么弱吗?我只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是是。”易丽塔松了口气。幻空被夺走了当然很麻烦,同伴们都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和妖翼族族长战枪约定日后再来把一切说明并且不要再相信冥斯赫后,兽牙将众人瞬移到殷悠所在的军营找到随军的巴叶。 巴叶给塑雾和潋葵治疗。两人的情况都有些糟糕。塑雾因为长期以来一直处在有害光元素的精神状态中,这次的爆发不仅损害了他的元素更让他的魔力流失了足足20%,元气大伤。潋葵也没好到哪里去,在燎荧的外引火仪式上任凭自己体内的木元素全部烧到活性丧失(俗称,烧焦),在自我修复完成之前甭想使用魔法。巴叶不乐观地告诉易丽塔,潋葵想要再用魔法起码要休养三个月或半年,而塑雾这辈子也没有办法恢复以前的实力了。 易丽塔回到军营时殷悠的出征已经获得胜利。他特意等到易丽塔回到他身边,才与两个险些被灭的大族签订归属协议,把它们纳入阿鲁蒂科的版图。在仪式上,易丽塔被殷悠安排在他的手边,与他坐在一起。当孟汉族族长献上一块拳头大小的无瑕钻石时,冲着易丽塔说:“这是献给王后的小小礼物。” 易丽塔有些愕然地看向殷悠。殷悠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笑着替易丽塔收下了。 阿鲁蒂科王的王后么……易丽塔有些迷茫地望着殷悠。 她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 番外小剧场之对认定之人的告白篇 女生篇 易丽塔 我喜欢你,比喜欢爸爸妈妈安迪阿荧……(省略十数个名字)还要喜欢你! 巴叶 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会一直跟着你。 春香 我中意你嘞。 燎荧 我……我……我鸟的说不出来!(无意识地把那个男人打飞成流星。) 绫女 最近我一直在想自已对你奇怪的感情是什么,今天确定了是爱情。 蝶魅 那个……那个……我对你……喜…喜欢!(掩面而逃,没跑两步就摔了一跤) 安娜 你是我-直在等待的人,我和你有注定纠缠的宿命。(平静的语气,空灵的眼神) 男生篇 殷悠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作为补偿,你可以得到我的一切。 安德鲁 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不是作为骑士,而是作为你的王子。 潋葵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你别妄想逃走。(执念的眼神) 惜亘 你是让我感觉最特别的女人。 兽牙 听着!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了! 塑雾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可以考虑放弃全世界的美女。 西斯尼 我能一直跟你在一起看月亮吗? 70话 阿鲁蒂科之王(下) 艾斯殿下凯旋归来! 这是阿鲁蒂科近10年来打过的最漂亮的一仗,在短短半个月中不仅把外敌赶出了国土,还收服了两个阿纳耳塞的部落。衰落的阿鲁蒂科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扬眉吐气的时刻了。果然艾斯殿下是伟大的冰之王,他归来后荣耀胜利随之而来,国家将走向史无前例的繁荣昌盛! 人们纷纷涌上街道竞相观看艾斯的英姿。 骑在雪地白马上的艾斯有白皙似雪的肌肤,浅褐色闪着天使光环的秀发,精致美丽,却完全没有女性气息,眉眼间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修长匀称的身上穿着军装更显英气。 这就是他们俊美而强大的未来帝王。 “艾斯殿下!艾斯殿下!” 人们的热情简直要把阿鲁蒂科常年的积冰都融化。 久梨站在王宫前庭夹道迎接艾斯归来的人群之中,抱着与外头的平民同样的心情翘首盼望见到艾斯的那一刻快点到来。她早就知道她在等待的艾斯是个英雄。尽管他邪魅,不可捉摸甚至恶意作弄过她,但关系到国家的安危时他挺身而出了,打了那样漂亮的胜仗。他还会拥有更多更多伟大的英雄事迹。 属于阿鲁蒂科的英雄,属于她的英雄。 久梨一腔澎湃的情绪在看见艾斯和同行出现后冻结了。易丽塔同样穿着军装骑着马,与艾斯并肩同行。在他们进入王城的那刻,军队里竟传来欢呼‘胜利女神属于阿鲁蒂科’的声音。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呐喊,艾斯微微笑了一下,含情的视线落在易丽塔的脸上。易丽塔似乎有些无奈,盛情难却般地转身挥动星魂示意。 长老院的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殷悠结束了今天的仪式回到寝宫时,穿着睡衣的易丽塔正趴在软榻上睡眼惺忪地看书。他在软榻上坐下,宠爱地揉着她顺滑的黑发:“这样会着凉的。” “嗯。”她爬起身来拥抱了他一下,起身走向大床准备就寝了。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她在等他回来,他回来了她便去睡了。 “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被叫住的易丽塔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很温柔:“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辛苦了。所以你今晚需要好好休息而不是费工夫跟我解释。”她话锋一转,透着一丝狡黠地说,“但是,明早以后你就要好好地跟我解释解释了哦。”她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我会帮你暖好被子的,去洗澡吧,亲爱的。” 殷悠洗完澡回来时,易丽塔已经睡着了。总是像个电动娃娃般精力充沛的她最近真是累坏了,她不像他,还没有掌握即使睡着也能保持稳定魔法的方法,所以维持结界的5天几乎没怎么睡觉,后来一路奔波也没机会好好休息。殷悠关了灯安静地上了床进了被她捂暖的被窝,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温度,往他的怀里靠了过来,无意识地磨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不动了。 可爱的小东西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的陪伴。此刻她眼中不会出现其他的主宰者,身上也不会有别人以责任的名义强加的束缚,只眷恋着他的温度单纯地依靠在他的怀抱里。这,其实才是他的希望。他是一个无视所谓的道德和守则,完全忠于自己欲望的人类,他想拥有的东西,要完全地占有才行。自从遇见了对谁都能露出灿烂笑容的易丽塔,想永远囚禁她束缚她让她再也看不见别人的黑暗欲望就一直在心头翻滚不息。如果她是在天空飞翔的鸟儿,而他是水中的鱼,那么就让他在她接近时扯掉她翔空的双翼,让她彻底沉入海底再也不能离开属于他的领域。 不管他心里做着怎样冷酷的打算,她都没有退缩害怕。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断隐瞒她甚至以欺负她喜欢的人来欺负她,尽管她会生气会无奈,却每每在骂几句‘恶魔,变态’后作罢,变得比以前更包容更可爱。他一直对‘温柔是女人的武器’这句话不屑一顾,直到某一天他发现邪恶偏执的自己被她宽容的温柔安抚了,心中黑暗的欲望也趋近于消失,似乎每个夜晚能抱着她入睡就已经满足。 可爱的小东西,真是最可爱的小东西。 虽然不再想把她锁起来,但越来越不愿放手了。他在阿鲁蒂科的计划还要实施下去吗?明天该怎么跟她解释呢?该如何让她可爱的脸变成包子状气呼呼地骂他变态呢?【作者:汗……你很喜欢被骂吗?殷悠:嗯,最喜欢小兔兔骂我变态时的可爱语调了。作者:瀑布汗……】 与其说是烦恼,不如说是期待,殷悠在易丽塔的额前落下晚安吻,愉快地抱着她沉入了梦乡。 今天是久梨在战后晋见艾斯的路上第一次遇见易丽塔。易丽塔依旧像以前那样光彩夺目,身后跟着一群人,宛如出巡的女王。和她相比,只带了两个侍女的自己要多寒颤有多寒颤,只能无谓地挺直原本就很直的背部不屈地走过去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见到久梨,易丽塔打了一个招呼:“早上好,久梨,今天这么早就来见阿悠吗?”灿烂的笑容,平常的语气,一丁点不安与仇恨都听不出来。 与久梨相比,她那两个侍女可没那么镇定,瑟缩着往她身后的人群看去。易丽塔注意到她们的视线,笑说:“啊,今天阿荧不在。”潋葵大无畏的舍身之举终于虏获了燎荧的芳心。燎荧不再逃避潋葵,现在整天跟在他身边悉心照顾,希望他早日康复。 久梨与两个侍女的脸都涨红了。战争前,久梨的侍女们没经过久梨的同意就联合了其他的侍女背后说易丽塔的坏话,说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地勾引艾斯殿下。听到谣言后,fal的成员们炸了。他们的团长(女神)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于是燎荧也没经过易丽塔的同意,直接去堵了久梨和她的侍女。 “你,你想干什么?”久梨毕竟是养在深宫里的公主,与她交往的都是淑女,哪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女人,不免心慌。 “问你自己。”燎荧语气和表情都异常有魄力,透着一股子无知公主也闻得出的黑道气息——尽管公主并不知道黑道是什么。被她烈火般烫人的眼神吓到,两个侍女连头也抬不起来。 久梨勉强镇定下来:“我问心无愧。你无礼地把我堵在这里才说明你,或者说派你来的人心里有鬼。” “没人派我来,其他人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也没有必要折损自己的身份。我想警告你,你少在悠面前晃来晃去。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有胆子放出那种不干不净的谣言诋毁丽,不要太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否则悠不动手我也会让你完全消失的。”燎荧伸出手掌,掌上的火焰一下子就爆开了,吓了久梨那边一跳。燎荧重哼了一声:“在一秒钟里把你们烧得连灰也不剩的能力我还是有的。”说完,一甩马尾,气势十足地走了。 易丽塔知道了这件事后责怪了燎荧的冲动。fal的人却全站在了燎荧一边。至今他们狭路相逢时,所有人仍用敌意的眼神望着久梨和她的侍女。看易丽塔说燎荧不在对方露出的轻松表情,巴叶立刻对蝶魅说:“哎呀呀,有人居然只怕被火烧这么小的事情。”蝶魅露出黑暗系loli的笑容,不紧不慢地打量久梨和她的侍女:“因为她们没有见识过蝶魅为她们度身定制的噩梦呢。” 眼看久梨的脸色变得苍白,看他们的眼神也越发鄙夷、害怕,易丽塔无奈地调停:“抱歉啊久梨,我的团员们喜欢开玩笑。请你过去吧。” 久梨动作有些僵硬地带着紧张的侍女们走了过去。兽牙不满地对易丽塔说:“女神,你干嘛让她过去?你应该跟她决斗啊!一巴掌就能打败世界上最强魔法师的你动一根小手指就可以赢她啦!” 易丽塔的笑脸上出现了隐形的黑线:“这个……”妖翼族碰到这种情敌原来是用决斗解决的? “决斗应该发生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吧?”巴叶露出甜蜜的笑容缠上易丽塔的手臂:“丽姐姐何必自跌身份?就让那位自恃尊贵的公主去呗,悠哥哥会好好招待她的。” 他们的对话全部落入了久梨的耳朵里。侍女们气得发抖,又因为他们对话中透出的分量而胆战心惊。随着两队人距离拉远,侍女们悄悄地说:“公主,还是回去吧。那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啊,听说一个人挡了阿纳耳塞的重头部队5天呢。如果她要打你的话,你肯定不是对手。” 久梨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她不会。”因为没有必要。她之前接近艾斯时已经被他耍得够惨了,易丽塔只需要在旁边看好戏就足够开心了。 可是不甘心,她十几年以来的等待为何要拱手让给那个卑劣的女人?她实力强劲有一帮可怕的人帮助她又如何,她只是一个抛弃旧爱转投艾斯怀抱的喜新厌旧的女人,这里是阿鲁蒂科的土地,容不得身为星王国人的她继续放肆。 所以今天久梨也毫不退缩地来到了艾斯面前。这一个小时的面见时间是艾斯专门拨给她的,尽管在这段时间他只是想尽办法作弄她,让她做各种各样为难的事,她也要坚持到底。 艾斯正在跟fal队伍里那只吉祥物熊猫玩。他手把爪地教熊猫跳一种奇怪的,很有喜剧效果的舞,还兴致很高地打着拍子为它伴奏。 久梨愣了一下,行礼:“久梨见过艾斯殿下。” “你来得正好。”艾斯笑眯眯地说,“我正好教完。来,呶呜,把我刚才教的舞跳给久梨看。” 呶呜高傲地看了久梨一眼,挪动着肉鼓鼓的身子来到她面前。艾斯拍手打起拍子,呶呜开始跳起来——别看它身形肥硕,好歹也是神兽,跳起舞来毫不含糊,生龙活虎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熊猫。一飞爪一扭身都十分到位,连眼神都模仿了。可惜熊猫的外型实在太有喜感,它追着自己尾巴旋转的那一段终于让久梨破功,哧地笑了出来。 呶呜没有理会观众的反应,很敬业地跳完后立刻变回原来懒洋洋的模样,走回艾斯身边趴下了。艾斯摸了摸它的毛以示嘉奖。 “会了吗?” “什么?”久梨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的戏不是白看的。 艾斯笑道:“你上次跟我说,希望了解我的兴趣爱好。我的爱好之一就是穿布偶装和喜欢的女人一起跳刚才那支舞。” 久梨的感觉像被雷劈了一下。跳那支舞也就算了,她的艾斯殿下居然喜欢穿布偶装,天哪!谁来告诉她这是梦! 艾斯继续笑:“如果要和我兴趣匹配的话,你就必须会跳那支舞。” 久梨这才从震惊中回神,慌慌张张地说:“可可是我还没有学会。” “完整地看过一遍竟还没学会吗?”艾斯用就事论事的口吻说,“小兔兔当初看了一遍不仅会跳而且连配套的‘战队之歌’都能唱得很好了。” 久梨心中一拧,无言以对。艾斯用一副宽容温良的神情不怀好意说:“想来公主平时也不玩这种活动。这样吧,接下来一小时的时间我让呶呜教你,你就在这里学吧。” 呶呜又用高傲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显然没什么兴趣教她。被一只熊猫鄙视的事实让久梨羞愧得要哭出来了。两个侍女纷纷求情:“请艾斯殿下收回命令!”“公主她不擅长跳舞。” 艾斯的笑意立刻没有了,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我没有命令她。既然她的兴趣与我不合那就不用勉强。” 两个侍女吓得像抖筛子似的,纷纷跪下:“殿下恕罪。” “破坏我心情的罪很严重,叫我怎么饶恕?” 侍女都快伏到地上去了。久梨挡在她们身前:“请殿下不要责怪她们。我会努力学习让殿下开心的。” 艾斯恶质地问:“我处罚了她们你就不让我开心了吗?” 久梨不知该如何回答。艾斯挥挥手:“你们两个直接收拾东西离开阿鲁蒂科吧。从今以后别再踏上我的土地。”∫∫ 两个侍女还来不及昏倒,侍卫们就进来把她们拖了出去。 那两个侍女跟了久梨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眼见她们要离自己远去,久梨心如刀绞,嘴上忍不住发声:“艾斯殿下!您……您是在为谣言生气吗?” 艾斯笑问:“哦?最近有什么谣言呢?” 久梨汗如雨下,半天没有吱声。 艾斯的笑容中已经满是讽刺。长老院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培养王后的?和他们布置房间的品味一模一样,虽然高贵却一点都不可爱。再这样下去,他连戏弄的心情都要没有了,直接弄坏她算了。 “我……我倾慕殿下,所以会尽我所能让殿下开心。请让我学那支舞。” 顽固和死脑筋的模样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就再玩玩吧。艾斯给了呶呜一盆水果:“麻烦你了。” 接过酬劳的呶呜乖乖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久梨努力地学着那支可笑的舞。呶呜侧卧在台阶上,一爪抓着苹果啃着,一爪指挥她前进后退旋转。这幅情景在艾斯眼中要多和谐有多和谐,在侍卫们眼中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在久梨自己眼中要多羞耻有多羞耻。好不容易把这支舞学会了,久梨想趁还没忘记展示给艾斯看,却接到了一件毛茸茸的熊猫布偶装。 “明天穿着它跳给我看。” 丢下石化的久梨,艾斯带着吃饱了肚子的呶呜出去散步了。 久梨从未像现在这样盼望太阳不要升起。可惜太阳神没有听见她的祈祷,还是把太阳扔上了地平线。久梨带着那身可怕的熊猫装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宫中。一进门她吓得差点要退出去——fal全体都在,看起来是艾斯找来看戏的。 “艾…艾斯殿下……” “怎么还没更衣?” 她绝望地看了满怀怜悯的易丽塔一眼。易丽塔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倔强的女孩子,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就放弃这个恶劣的魔王吧。 久梨原本都打算放弃了,看到易丽塔的眼神后却发生了误会。 不能被这种等着看好戏的女人看扁。 “是,我现在就更衣。” 看着久梨挺直得有些过度的背影,易丽塔看向一点也没有愧疚的魔王:“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可以了。她毕竟是公主,禁不起你过分欺负。”万一她想不开自杀了,那岂不是他们害的? 殷悠一脸无辜地说:“我还没开始欺负她呢。如果连一点开场白都挨不过,欺负她有什么意思?”他邪气地笑道,“而且,作为东道主,提供适当服务让客人开心是理所当然的吧?” 易丽塔站了起来,往后殿走去:“我还是不看了。” 殷悠知道她心肠软,也不勉强她。可是她一走,趣味全没了。久梨不知道要用填充物填充体型,未经填充的熊猫装穿起来太大太宽,像只减肥过度皮肤下垂的丑熊猫。不可爱不萌就算了,露在外头的脸还一副泫然欲泣的苦瓜相,和这身熊猫皮的原身,花强战队热情聒噪的小盼一点都不沾边。 虽然大多数fal不知道小盼是啥东西,看得很欢乐,但这副模样看在挑剔的殷悠眼中就一点也欢乐不起来了。扮相不及格,扮演功力不及格,殷悠的心情变得很差。【作者:你好像并没有告诉人家要s小盼。殷悠:既然穿上了就要敬业。】 眼看殷悠的脸色变得阴沉,久梨把想哭的感觉抛到脑后,咬紧牙关跳起昨天呶呜教的那支舞来。 “呶呜,又跳错了,人类。”呶呜在兽牙的允许下扭着臀部上场,跟她一起跳起来。两只熊猫一起跳,真熊猫又比假熊猫跳得好的效果实在太欢乐了,fal都忍不住笑开来。 殿里充满笑声,久梨早分辨不出其中有没有嘲笑了。她又羞又气,脚步一个不稳踩到了拖到地面的熊猫皮脸朝下摔倒在地。 她的眼泪也摔了出来,索性就趴在那里不起来了。殿上的声音骤停,连呶呜跳舞的声音都停了。她边哭边疑惑时,有谁扶起了她的脸,温柔地帮她把眼泪擦掉。久梨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兔子的爪子。她吃惊地抬头,视线越过白色的兔子肚皮一直看到了兔子的脸。 穿着粉红色布偶装的易丽塔用一脸温柔中透着坚强的神情看着她:“别哭,小盼。当摔倒的时候,我会扶起你的。”久梨惊呆了,任易丽塔把她扶了起来。易丽塔一手搀扶着她,一手指着前方,“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我们衷心守护的彩虹之国,收起泪水继续往前走。你陪伴在我的左右,我也陪伴在你的左右,当跌倒的时候永远有人把自己扶起,这就是我们花强战队,永远不会抛弃任一一名同伴。” 殷悠像是接了暗号似的,回应道:“永恒的——” “花强战队哦~”接下殷悠话茬的易丽塔眼睛一亮,放开久梨旋了一个圈,做了一个很有气势的开场动作。随即她热力四射地献了一曲歌舞。那支舞正是久梨刚才跳过的。 同样的一支舞呶呜跳起来纯属搞笑,易丽塔却根据歌词和舞蹈表演出了剧情感。一开始的一段四处蹦跳,追自己尾巴玩的舞显示出易丽塔扮演的小美是一只自由散漫、孤身一人的野兔,随即一段旋转与手势变化是小美与其他同伴相遇、结识,并且结成了好朋友的过程,再一段充满气势的舞蹈说的是小美从一只野兔成长为了一个温柔但是坚强的战士,最后一段升华,小美义无反顾地向着目标前进,最终和所有的同伴一起把心中所想捧在了怀里。 长长的耳朵甩动着,球状的小尾巴很萌地随着腰部的晃动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小美的可爱被发挥到了极致。有张力的表演,丰富精彩的表情,快乐的心情无不让观赏的人感觉到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久梨看得震惊极了,不禁对易丽塔产生了一丝崇拜。 她还以为殷悠只是为了让她难堪才让她去跳那支不堪入目的舞,没料到易丽塔跳起来这么有趣这么可爱,更重要的是,原来它真的可以让人乐在其中。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5部分阅读 一曲完毕,殷悠立刻飞扑过来一把抱住易丽塔:“咿啊~~小兔兔好久没跳给我看了~~~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爱爱爱爱~~~~~~~~~~~~~~~~” 刚刚对易丽塔产生了一丝好感的久梨石化了。她心目中期盼的白马王子形象和她无奈接受的恶魔王子形象一瞬间全部崩碎。她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变态。 她的王子是伟大的英雄,她猜到了一部分,却没猜到他骨子里原来bt。恶魔王子也许用善良的心感化,bt王子的话怎么办,和他一起bt吗?…… 易丽塔原本是来为久梨解围的,却没料到事情朝诡异的方向发展过去了。擅长跳舞的兽牙和春香都觉得很有趣,一下就学会了‘花强战队之舞’,他们四处拉着人一起跳,整个fal都玩成了一团。当她想起久梨时,久梨已经走掉了。 久梨失魂落魄地回到公爵府时,她的父亲格林公爵正在找她。她打起精神去见了父亲。 “你今天又去见了艾斯殿下那里。” “是的。” “艾斯殿下跟你的关系有所进展了吗?” 久梨想起了和乐融融的fal。那是一个不属于她,她也不能进入的团体。同属一个团体的艾斯与易丽塔两人有相当坚固的感情羁绊,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们的默契早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易丽塔是个好心的女孩,她完全可以随着艾斯看好戏,但她却来解了她的围。她的同伴都尊敬她爱护她,连她的未婚夫维奈伯爵都对她和艾斯的事持乐见的态度,想想就知道她不可能是水性杨花移情别恋的女人,顶着维奈伯爵夫人的头衔一定有特殊原因。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长老院两句诋毁易丽塔的话给蒙蔽了呢?自己有什么能力又有什么资格插入两人中间呢? “艾斯殿下并不喜欢我,我没有机会成为王后。” 说出这句话对久梨来说多么痛苦,这句话等于彻底否定了自己等待十几年的意义。可是说出这句话后久梨却异常轻松。她是没用的,会被对她抱着期望的家族唾弃。同时她也解脱了,不用再作为‘艾斯的准王后’每日违心去讨好一个已经有爱人,完全不可能接受自己的男人。 出乎久梨意外的是,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发怒。他说:“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再进宫了。” 久梨怔了一下,一种苦涩弥漫开来。尽管她被保护得很好,有些不知人情世故,却完全知道什么叫做废棋。 她已经是一颗被长老院和自己家族丢弃的废棋了。 闭上眼睛又睁开,久梨对格林公爵说:“艾斯殿下的势力会远超长老院,因为他是一个长老院控制不住的男人。父亲大人,请您是时候考虑放弃长老院对艾斯殿下效忠了。我虽然成了废棋,但家族还要光荣地继续下去。” 格林公爵点了点头。目送着女儿离去,他呼出一口长气,暗自思忖:如果我不是一开始就向艾斯效忠的话,你这孩子早被他当成元老院的武器除掉了。艾斯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不过也只有那样的男人才有足够的资格成为冰之王。我的女儿不能当上王后虽说是没办法的事,但仍觉得有些遗憾呢…… 长老院紧锣密鼓地筹办殷悠的登基大典。易丽塔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心里却很清楚,长老院正向殷悠强烈推荐自己做王后。长老院早在她刚来到阿鲁蒂科时就调查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曾经在星王国被奉为胜利女神的光辉事迹。这次帮助殷悠击退阿纳耳塞的战役上,尽管她不是故意为之,仍有人把她视为唤来胜利的女神。长老院联系以前的资料,觉得她拥有不同寻常力量的消息属实。显然一个拥有强大作战能力,能文能武又被奉为胜利女神的女人比久梨有价值多了。所以久梨成了废棋被长老院抛弃,长老院一致将目光投向了她。 殷悠早就把易丽塔看成自己的妻子,却从未给长老院希望,也没有向易丽塔主动提起要她当阿鲁蒂科王后的话题。 易丽塔和殷悠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却始终没有捅破。在这暧昧的时期,殷悠将他的家人从星王国接到了阿鲁蒂科。殷悠的父母激动地承认了身为前王后利贝加厨师和孩子奶娘的自己曾受利贝加之托将刚出生的艾斯带离阿鲁蒂科的事实。殷悠将养父母一家安置在王宫内,待遇和王族相同。和殷悠其实并无血缘关系的殷婉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搬入了宫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飞上枝头当凤凰。这小妮子没怎么见过世面,宫里的生活把她吓坏了,每天都要往易丽塔这里跑。在闲谈时,她偶尔会问‘大嫂你什么时候嫁给大哥当王后’之类的问题。每次易丽塔都微笑着敷衍过去,没有给出答案。 在艾斯登基的日期逼近的同时,暗裔预备发动的政变也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阿鲁蒂科只能有一个王。既然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王该是艾斯,那么他就必须抹除艾斯的存在。发动政变杀了他是最快的方法。艾斯太过于狠辣,登基后必定有一番大变动,所以掌大权的人都不是非常待见他,还是希望看起来更受掌控的暗裔称王。暗裔趁这个机会悄悄拉拢了一批愿意帮助他的后援。 在每一日看见艾斯时,暗裔心里的紧张、不安与期待就增加一分。这个阴影了他一生的,无时无刻不被传颂得像神祗一般的男人就要死在他手下了。这个念头像毒品一样兴奋着他的神经与身体。 今夜他也无法入眠。像是受到催眠的黑豹一样,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寝宫来到王宫深处,进入了一座孤塔,熟门熟路地通过暗门来到孤塔后的山坡。哪里有一个隐蔽的小屋子,一个只属于他的秘密之地。 暗裔推门而入。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息立刻包围了他。这是间女人的房间,布置得相当雅致。在房间正中有一把椅子,对着椅子的墙上挂着一幅真人大小的油画。 画上的女子有一双温柔似水的灰色眸子,一头如天使之羽般美丽的浅褐色长发。在月色掩映下美得不似人间之人。 “利贝加……” 他走向椅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异样的气息。他刷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来。房间瞬间大亮,暗裔被晃得睁不开眼。 当他看见眼前之人与画中女人如出一辙的容貌时,他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想离开房间。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下一瞬间他已经被无法挣开的浅蓝色水流绑在了椅子上。 “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暗裔。”艾斯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难道是计划曝光了?千万种可能性在暗裔脑海闪过,他的唇越抿越紧,用愤恨的眼神望着艾斯。艾斯只是沉默地看着利贝加的画像。 “她是我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 暗裔震了一下。沉默良久,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艾斯平静地说,“我的养父母曾透露过我酷似生母,却完全不像生父。你是我的堂兄弟,理应和我的生母没有任何遗传方面的牵连,却和我的模样如此相似。这是很奇怪的事情,除非我们拥有同一个母亲。我生父的弟弟以诺也爱上了我的生母利贝加,为了得到她,杀了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生父以撒,然后强占她生下了你。” 暗裔的沉默代表艾斯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他是叔嫂乱囵后的产物,是对艾斯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亵渎,所以他的身世无法公布,对外只能称他的母亲另有他人。长老院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从不让他在公众场合露面,根本不打算把王位交到他的手上。 “至于以诺的遇刺身亡,那完全是利贝加安排的。她爱着我的生父以撒,想为他报仇,所以屈服于以诺,甚至为他生下你。她以你为最后的陷阱报了仇杀死以诺后自杀身亡。”说到这里,艾斯的灰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有些怜惜地看着利贝加的画像。 暗裔勾起了嘴角:“你想说什么?你这个因为爱而出生的长子注定会击败我这个因为恨而出生的孽种是不是?” “生母把我托付给养父母时给我写了一封信,我成年的时候养父母交给我看过了。她希望我回到阿鲁蒂科继承王位。我如今回来,有一部分是出于她的原因。” 刚才还满怀恨意的暗裔突然泄了气。年轻的眉宇之间涌起了不知名的悲伤,他怔怔地看着墙上的肖像:“原来这是她的愿望……” 艾斯移开视线看向暗裔:“我无意与你争夺阿鲁蒂科的王位。因为我心不在此。” 暗裔吃了一惊,抬头看向他:“你心不在此?哼,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指我借用了你布置的防线的事吗?”艾斯笑了,“对了,那件事还没有向你解释过。我身边有一个读心的同伴,因为要收集情报我请她读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心。” 暗裔的脸白了一下:这就是他载了的原因?可恶到让人想掐死眼前这个男人。 “我需要阿鲁蒂科的王位一阵子,最多十年我就会把它让给你。你可以相信我说的是实话。不妨告诉你,易丽塔无法生育,我不会有后嗣,我的继承人只能是你或是你的儿子。” 暗裔愕然地看着殷悠:“你……你在开玩笑吗?不能生育的人又不是你,你大可以找别的女人……” 艾斯笑眯眯地说:“我认识了小兔兔以后被迷得太深,试过别的女人,结果完全没反应,所以我不行呢。” 暗裔的头上出现了复数的黑线。这…算是亲口承认自己功能障碍么…… “那么……你放弃王位的理由是什么?”暗裔试探着问。 艾斯扬起嘴角。暗裔心中一凛。 这个问题问得太愚蠢了,眼前这个血缘上是他哥哥的男人根本就没在乎过所谓的王位或是权力。对他来说,恐怕这一切就是一场游戏,游戏结束了他就挥挥手离开,根本没有什么能拦住他。 可…可怕。他的等级比自己高太多了。不服从他,照着原本的计划刺杀他的话倒霉的只是自己而已。@@ 艾斯略带戏谑地看着冷汗直冒的暗裔:“我想离开的时候,即使没有你我也能把王位随便丢给某个看得顺眼的人。选择你,因为你的身体里毕竟流着我生母的血液。你当然可以拒绝我的建议,在三日之后照你原来的计划发动政变并被我打落地狱。如果你接受建议,你将成为我的伙伴,和我一起扫清讨厌的长老院,彻底把阿鲁蒂科抓在手里并在几年后成为阿鲁蒂科王。” 暗裔良久动弹不得。的确他受制于长老院,但是他的心里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长老院的憎恨。扫清长老院是他心底最深的愿望。但是它实现起来相当困难。铲除长老院等于重制国家的体制,这不是他想做就能做到的。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说出这一切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只要是艾斯,就可以做到。因为拥有了艾斯的阿鲁蒂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阿鲁蒂科了。 艾斯很有耐心地等待暗裔做出决定,那种悠闲的神情说明他早就知道结果,只是在等暗裔确定。暗裔小小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外头回来的你和一直被关在这里的我的区别吗?”艾斯是在广阔的四海成长的龙,所以他的心广阔强大,没有东西能挡住他。与他相比,他就好像井底之蛙,梦想只是拥有这口井。 似乎一瞬之间,之前对艾斯的嫉妒与仇恨都化成了无奈。暗裔不是个笨蛋,知道此时该向强者低头:“我会协助你的,艾斯……兄长。” 三日之后,众参与了暗裔计划的官员在暗裔的率领下发动了政变。政变持续了一个月,阿鲁蒂科大乱。在暗裔派取得表面上的优势,冲到艾斯面前耀武扬威时,暗裔倒戈,将所有叛乱分子捉拿。在叛乱派无法置信的注视中,暗裔单腿跪倒在艾斯跟前表示臣服。 阿鲁蒂科的历史上,记下了影之王子为了冰之王潜伏入叛党中,为王兄去j臣立国纲的英雄历史。 英美治历648年光月5日,艾斯克洛斯登基为阿鲁蒂科王,成为未来历史上的最传奇君王冰之王。 71话 越过天海距离的约定 待在阿鲁蒂科的这三个月中,开心的事和悲伤的事交替着发生,让我的心情有些起伏不定。 首先是幻空的被抢。 在击退阿纳耳塞军后,我在妖翼族外围带回了意志消沉的塑雾。塑雾告诉我,杀死约书亚的人居然是真神的长老,一直跟随在死灵法师身边负责看守他的干河。而他们内讧的理由是干河是混入真神的间谍。 “他是玄骑士团的人。” 当时干河一亮出自己的身份,一大群玄骑士便出现,将约书亚诛杀。 我疑惑地问:“玄骑士团为什么要杀死约书亚?因为约书亚是真神的残党?” 塑雾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恐怕原因没有这么简单。玄骑士团也不像为了正义行动的善类。” 以前我们收集幻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在我们fal和真神中间还夹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它在幕后阻挠冥斯赫帮助我,把一颗颗的幻空送到我面前。我和殷悠都认为这个组织不能定性为我们的朋友,恐怕是想利用我们。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确定这个组织就是玄骑士团,而在幕后操纵他们的人仍未浮出水面。 玄骑士团想从我们手上得到什么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否我和冥斯赫在玄骑士团眼中就是鹬和蚌?fal与真神的战役毁掉了真神,但是fal的元气也已经大伤。 也许,玄骑士团正在等这个机会。 冥斯赫劫走幻空后,细心地解除了我们附在上头的跟踪咒文。如当初他离开赤妖沙漠时一样,他再一次人间蒸发。现在冥斯赫手上已经有7颗幻空了,随时可能打开屋脊解除神柱的封印。塑雾带着旅团暴风最先离开阿鲁蒂科去我们锁定的几个屋脊所在之地等冥斯赫。我其实很不放心他,但他坚持要离开。 “对我来说,在华丽轰动的战斗中死去才是正义。”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你把我拴住了,我死不了的。” 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依旧高大英挺,却似乎失去了一点什么东西,不再有以前那种耀眼夺目的感觉。 这样的离别让我很是伤感。 不过我没有空伤感很久。殷悠决定当冰之王了。 战争后,他向我解释过他要当冰之王的理由。他说的东西和我想得八九不离十,他想拥有一个强有力的身份与试图阻拦我们结合的势力斗争。不过他的爽快承认却让我心有不安。若他东拉西扯言顾左右我反而更相信他的理由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拥有我,如今他承认了,我却不怎么肯定他的目的仅是那样。我用了各种方法想套出他的话,甚至想灌醉他。可这家伙的功力太深厚了,我的一切阴谋对他来说都是可爱的撒娇,到头来我什么也没问出来,倒让他逗弄我逗弄得十分开心。—_— 在我郁闷之时,殷悠被卷入了阿鲁蒂科的政治斗争中。在他登基之前,他的堂弟暗裔发动了政变。风起云涌的政变持续了一个月,我们却像坐在舞台下看了一场戏。最终殷悠看够了玩够了,这场闹剧便在暗裔的倒戈下落下了帷幕。阿鲁蒂科的长老院与掌权阶级两败俱伤支离破碎,幕后的黑手殷悠带着邪魅的笑意坐上了王位,封暗裔为影亲王与第一王位继承人。 殷悠登基之前,我让兽牙把远在星王国的妈妈也接到了阿鲁蒂科。因为我一直和妈妈保持着联系,她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也没有表现出波动的情绪。她与殷悠的养父母见了个面,大有亲家之间联系感情的意味。会面之后她找我谈了话,问我到底打算怎么办。我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不适合成为阿鲁蒂科的王后,不仅因为我是星女王不肯放手的东西,更因为我不能生育。” 妈妈惊了一下:“你检查过了?” 我把之前去检查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不让巴叶给你诊断一下?如果是不育的话,她也许能治好。” 我摇了摇头。我其实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愿意面对自己身体的异常,就怕巴叶在彻底给我诊断后告诉我‘丽姐姐,你竟然不是人类’的结论。 “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了,从赤妖沙漠脱身后我全部告诉了阿悠。他说以前想要一个我和他的孩子是打算绑住我,他其实更希望独占我,不要孩子来分享我的爱。”我无奈地笑道,“他决定不要孩子,如果我以后想要的话就领养一个我们都喜欢的。我觉得这样的决定挺好的。” 妈妈沉思了一会儿:“也就是说,尽管你不打算成为阿鲁蒂科的王后,你仍旧打算和他在一起。” “是的。” 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和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任性。这么说他的这场登基完全是闹剧,他根本没打算一辈子当阿鲁蒂科王。” 我笑了起来:“嗯,应该是这样。等他完成了利用阿鲁蒂科王的身份才能完成的事后,他便打算带我远走高飞了。所以我当不当王后根本无所谓,有了头衔只会让星女王恐慌让她对阿鲁蒂科不利。” 妈妈长叹一声:“真不知道他想把世界折腾到什么地步才满足。把你交给这种肆意妄为的人我都要提前衰老了。” 我想,殷悠把世界折腾到他想要的地步应该就会满足了。问题是,他想要的地步肯定很bt很恐怖,不过肯定也会很有趣。已经被殷悠同化的我笑着抱住妈妈:“放心放心,妈妈永远那么年轻漂亮,不会老的~” 在殷悠登基那日,潋葵一个‘万物复苏’的华丽魔法,让常年冰封少见寻常植物的阿鲁蒂科盛开了整整一国美丽的花朵。潋葵竟在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修复了元素,并且变得比以前更加厉害,我们都惊喜极了。燎荧更是笑得连嘴也合不拢,就差没吼‘我家那口子厉害吧厉害吧厉害吧?!’来发泄喜悦与骄傲。看两人含情脉脉十指相扣的甜蜜样子,不仅令我们感叹有爱情的滋润果然不一样。 快乐的气氛中止于星女王从皑月发来外交函,在恭贺殷悠登基的同时,请他让我和旅团fal回到星王国。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就好似当初从皑月逼迫我嫁给从郁人一样。同伴们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几个来自星王国的同伴看见我时脸上总有一副矛盾的神情。 殷悠现在是外国的元首了,我如果宣布要跟他结婚,我将不再是星王国人,不再是星王国的旅团fal的团长。我对星王国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从皑月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星王国是大国,与阿纳耳塞有一定的盟约关系,要联合起来对付阿鲁蒂科这样刚恢复一些实力的小国实在太简单了。潋葵他们不想背叛祖国,可是也不想背弃我。 而我自己也做好了打算,不准备与殷悠在阿鲁蒂科结婚,所以应女王的要求回星王国与殷悠暂时分开是目前唯一的选择。殷悠早就料到了一切。我定好了率团离开的日期,告诉他时他一脸平静,只是他每晚疯狂索求我的举动透露了一些不平静的心情。 随着我离开日期的逼近,殷悠变得越来越正常越来越忙。离别前的那日我来到他的议事厅找他一起喝下午茶时,兽牙一脸兴奋地从里头出来。 “啊,女神。” “阿仔?你怎么会跑到议事厅去了?” 兽牙露出了兴奋的笑意:“和殷大哥谈打仗的事情。” “什么?” “我们妖翼族是阿纳耳塞的大族,论实力战斗力和影响力,在阿纳耳塞都是首屈一指的。阿纳耳塞太乱了,族和族之间的挑衅内战是家常便饭,我早就打算在继承妖翼族后为了和平一统阿纳耳塞。殷大哥也有这个意思,我当然愿意跟随他。”兽牙的黄金瞳中透出狂热的战斗欲与崇拜,“比起阿鲁蒂科这个冷冰冰的小地方,广大的阿纳耳塞才适合殷大哥称王。”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嗯,原来如此。” “女神,我要先走一步了。” “哦,去吧。” 我推开了议事厅的门。为了照顾与会者而开的暖气已经关掉了,窗户都打了开来。虽然有些冷却让人的精神一振。殷悠正一个人坐在桌旁看着资料。 我走过去帮他揉揉肩膀:“阿悠,下午茶的时间到了。” 他一把把我抱在腿上,笑眯眯地说:“等了好久。”他的嘴唇覆上来,撒娇似的在我脸上游移着,最后锁定我的嘴唇吮吸舔咬。 我只能说,下午茶不是我自己,你不要吃得那么开心…… 我推开他。我就坐在他的腿上,根本分不开距离。他像逗弄宠物一样揉着我的脸,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阿仔说你打算统一阿纳耳塞?” “嗯。” “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一开始是指什么时候?”他一边狡猾地反问,一边把咸猪手往下移动,在我锁骨那里用指腹挑逗性地摩擦。 “指你计划当阿鲁蒂科王的时候。” “差不多吧。”他恶劣地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我今天穿得是低领,叫我待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你要这么大的势力做什么?你真打算把星王国颠覆掉吗?” “那样的话也不错。”因为我的左躲右闪他起了捉弄我的性质,上身往前一倾,向后倒去的我被桌子抵住了。他空出抱我的双手开始马蚤扰我。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希望你成为历史上最大的魔头。” “当小魔头有什么意思?”他的手潜入了我被解开的衣领里。 “……你又骗我,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计划把阿纳耳塞纳入阿鲁蒂科的地图。”他用指尖在我敏感的腰侧附近来回磨蹭。 “难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正义地结束阿纳耳塞的内战,没有其他打算?” “嗯。”他的脸蹭在我□出来的皮肤上,手指在我的腹部画着圈,像是一只撒娇的大型犬般发出低低的呼呼声。 “阿悠……嗯……你再不说我就不给你下午茶吃了。” “我说了你就给我吃吗?”他的语调一下上扬了,充满邪恶气息与期待感地问。 我下意识地朝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门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瞬间,我豁出去地点了点头。 就当这是离别前最后的疯狂吧。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美丽的睡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如往常一样,我在殷悠温暖的怀抱中醒来。阿鲁蒂科的早晨总是很冷,不由让人想在爱人的怀里多逗留片刻。我盯着他俊美的脸看了一会儿,合上眼睛,掐断在心头泛滥的不舍与眷恋,离开了他的怀抱。无声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我拿星魂之前又看向他。他还没有醒来,尽管我知道他早就醒了。我走了过去,低下头吻他。 在你我完成各自的任务之前,也许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了。我不舍得离开,你也不舍得我离开吧。可是只有暂时的离别才能换来我们长相厮守的未来。我是一只飞鸟,而你是一尾游鱼,我们不是同类,可是我们爱上了彼此。从过去到现在你单方面地努力着,总是为我牺牲一切,试图以我的方式生活。其实你不需要如此努力,我已经做了决定。等一切事情结束后,我会撕掉自己的双翼沉溺进深海,主动越过天与海的距离去你的身边。无论是地球还是星王国,没有你的地方都会被我抛在脑后。我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我这一生将永远跟随你。你居住的深海就是我翱翔的另一片碧空。 我的吻落在殷悠的嘴唇上。轻轻的一碰,他微微动了一下。我直起身来。 “再见,阿悠。” 我离开了殷悠的寝宫来到和同伴们约定的地点。除了在殷悠要求下留下的巴叶,所有的同伴都已经聚集了。我迎着同伴们关切的眼神走到他们跟前。呼吸了一口阿鲁蒂科清晨冷冽的空气,我挥起星魂:“旅团fal,出发!” “是!” 当门合上的那刻,殷悠睁开了眼睛。他静静地望了门一会儿,将身旁的枕头抱在怀里,轻轻嗅着她残留的甜美香味。 “小兔兔。”他磨蹭着枕头,轻轻地问,“我开始想你了,可以拦住你不让你走吗?” 安静的室内,听不见她的回答。 番外资料之:fal之分群 参与人物:易丽塔 燎荧 蝶魅 绫女 春香 巴叶 安娜 殷悠 潋葵 安德鲁 惜亘 塑雾 兽牙 西斯尼 1以外观分: 女: 易丽塔 燎荧 蝶魅 绫女 春香 巴叶 安娜 男: 潋葵 安德鲁 惜亘 塑雾 兽牙 西斯尼 中性: 殷悠 2以年龄分: 萝莉正太: 蝶魅 巴叶 兽牙 少女少年: 易丽塔 安德鲁 青年: 燎荧 春香 安娜 殷悠 潋葵 惜亘 御姐大叔: 绫女 塑雾 西斯尼 3以容貌分: 绝色型: 安娜 殷悠 超级可爱型: 易丽塔 兽牙 美型:!! 巴叶 燎荧 绫女 安德鲁 塑雾 西斯尼 个性型: 蝶魅 春香 潋葵 惜亘 4以身材分: 魔鬼型(女): 易丽塔 模特型(女): 燎荧 普通型(女): 绫女 安娜 平板型(女): 蝶魅 巴叶 春香 强壮型(男): 安德鲁 惜亘 塑雾 普通型(男): 兽牙 殷悠 西斯尼 竹竿型(男): 潋葵 5以领导力分: 领导型: 易丽塔:无敌的领导者。易丽塔身上蕴藏着凝聚人心,指明方向,鼓舞希望的力量。即使她提出的计划很无厘头,也能很轻易地说服大家一起朝乱来的方向冲刺,是个能无条件吸引跟从者,很可怕的洗脑型领导者。 殷悠:幕后的领导者。与其浮上表面成为众所周知的首领,不如在幕后成为推动一切的黑手,殷悠就是这样一个腹黑的隐形领导者。他习惯于让一切人不知不觉地按照他的思路来做事,众人都会潜意识地认为他是他们的领导人。 潋葵:天生的领导者。潋葵身上散发出的王者气息很有杀伤力,一个眼神就能告诉别人他是应当成为领袖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该狠的时候手段绝不会软。同时他懂得如何收拢人心,也懂得如何用自己的力量来使别人衷心于他。为他效忠的人会死忠到底。 皆可型: 燎荧:潜意识的领导者。在一群耀眼的领导型同伴中时,燎荧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出色而倾向于成为跟从者。她对领导者十分衷心,哪怕是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但她并不那么容易被驾驭,常常出现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而不听领导者指挥的情况,有时反过来还想领导领导者。那是因为燎荧其实有很强的领导气质,潜意识中是领导型。当真正跳出来做领导者时,她果断的判断,身先士卒的无畏行动,关心同伴胜过于自己的性格使周围的人都愿意听从她的指挥。 绫女:独裁的领导者。绫女大多数时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在乎到底谁是领导。但这并不代表她会静静地跟随大家拥护的领导者。事实上要领导她是相当困难的。她纵观大局,思路严谨,看待问题丝丝入扣,又有超级强悍的恐怖驯服能力。她成为领导者时,不会给自己的跟从者任何反驳她的理由与机会,她说什么就一定要按照她的话去做,不会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允许跟从者不做,是一个十分有压迫感的独裁领导者。 塑雾:理性的领导者。塑雾成熟&有协调性,能胜任受尊敬的领导者,也能做一个较好的跟从者。如果一个群体中出现了除他之外的领导者,他会衡量他与那个人谁更适合领导所有人,然后再判断是要成为领导者还是跟从者。不过由于他的光芒太耀眼,所以即使成为跟从者,也会形成以他为领导中心的小部队。 兽牙:尚未成熟的领导者。兽牙是生来要当领导者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努力培养了自己身为领导者的力量。但是他尚不成熟,不懂如何运用自己的权利。当身边出现了值得尊敬的人们,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随从者待在那些人身旁学习。等到羽翼丰满时,他必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跟从型: 蝶魅:涉及领导者这个话题,蝶魅只会想到当前的领导者是否能创造出有利自己成长的环境,自己是否适合再跟随这个领导者。换句话说,她一点也没考虑过成为领导者。 春香:春香对权利,指挥别人没有任何兴趣,性格也不喜欢争斗与思考复杂的尔虞我诈,所以她不会去当一个领导者,即使当也无法当好。 巴叶:巴叶有很强的表现欲望,常常希望人家把她错认为是大人物,但是她也清楚,失去了大人物做靠山的她很弱小,所以她总是作为一个跟从者依附在领导者周围。 安娜:无欲无求的安娜即使知晓一切,也不会想要成为领导者控制所有人的前进方向。安静地跟随大家认定的领导者是她永恒的选择。 安德鲁:作为领导者来说,安德鲁少了威严与气势,太过于平易近人。他不是没有指挥的能力,但他倾向于接受领导者的命令来冲锋陷阵,也许这样的选择也是一种骑士之道。 西斯尼:西斯尼不是一个合群的人,他不受制于别人也不喜欢控制别人。要领导他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使成为了跟从者也很难完全服从领导者的指示行动。 惜亘:要让闷葫芦又外型无任何亲和力的惜亘来领导众人有点困难。但他是一个非常好的跟从者,衷心,稳重,缜密,力量强大没有一丝破绽,是最好的助手人选。 6以性格分: 外向型: 易丽塔:绫女一句话概括了她的性格:精力过剩。她就像太阳一样,即使在黑暗中也那么热情耀眼,和谁都能成为朋友。她喜欢玩也擅于玩,很懂享受生活,和她在一起永远不会闷。 春香:春香喜欢说话,又爽直,是那种很快就能和所有人熟悉起来的活泼的人。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有点唠叨。 巴叶:巴叶的天性好奇,又油嘴滑舌,只要感到气氛沉闷,立刻会抖些包袱出来活跃空气。 安德鲁: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的阳光少年,胸无城府,如果遇上感兴趣的话题,能和别人聊到忘记时间。 兽牙:丝毫不扭捏造作的热血少年,想什么就说什么,找不到话说时还倾向于唱歌给自己解闷。 双重型: 燎荧:人人都以为燎荧是活泼外向,话很多的类型。其实,别看在群体中她一直是最先爆发,时常抓狂吼叫的火爆分子,其实她是一个喜欢安静和独处,一个人能无所事事地呆数天不出门也不会觉得寂寞的女子。 塑雾:没人会觉得老油条的花花公子是个内向的家伙,其实他是把一些黑暗的东西深深埋进内心里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在一些时候,他会拒绝一切社交活动,独自找个安静的角落喝酒待着。 内向型: 蝶魅:能读心的蝶魅因为太过于敏感其他人心里的想法,因此很怕生很内向,即使在一群吵闹的朋友之间,她也倾向于聆听,比较少发表意见。 绫女:绫女喜欢安静的程度就如同喜欢干净一样。她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即使是认识了数年的好友她也不会彻底交心。她内心真正的想法通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安娜:安娜没有主动交谈的欲望,因为她对别人并不好奇(有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呢?)。她也无所谓别人是否了解她,因此只有别人问她时她才会开口说话,其他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殷悠:殷悠是文静而内向的,在大多数人面前属于教养很好,喜怒不形于色的类型。他对人说话的语气疏离而客气,不知是否是真心话,感觉没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潋葵:他比较内向,不喜欢与人交流,对人有很严重的防备情绪。但是他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喜欢身边有一个人安静地陪着他。 西斯尼:不喜欢与别人交流,即使在理性状态下也总是克制着自己,以免对他人产生不必要的感情后失手杀死对方时会感觉难过。 惜亘:就是一闷葫芦,一年说出来的话还没别人一天说出来的多,能不说就不说,即使有想法也憋在心里。 7以危险度分: 特别危险型: 殷悠:忠于自身欲望的魔王之王,无视道德规范地玩弄世界。偏偏他却是正义团体中的一员,是人人眼中的英雄…… 西斯尼:活动的人间凶器,无喜无怒没有感情,无差别无理由地杀人碎尸。 易丽塔:此人毁掉东西的本事也不是很高超,只不过被称为‘毁灭的女神’而已。重要的是,只要她委屈地说:“某人欺负我。”立刻本次参与分群的所有人物都会使出他们最bt最强的魔法同时轰向那个‘某人’…… 危险型: 潋葵:“我不会杀你,我会慢慢地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生不如死,求我杀了你。”(毒蛇般的眼神,阴冷的语气。) 燎荧:什么事都用拳头或者大型爆炸魔法解决的人。(不但在打架时,也在劝架时,即使是烧个饭,也能用铲子把锅子戳穿。) 绫女:无杀气无预兆无声息地飞出任何手上的东西,上至菜刀炖锅,下至鸡毛掸子上的鸡毛……无不成为夺命暗器!(而理由通常是:你太吵了或者是你衣服上的灰弄脏地板了) 蝶魅:“人总是会被自己的梦魇困住。你的梦魇是什么呢?”(露出已经知道一切的可怕黑暗系微笑) 惜亘:“放心,即使我不能杀掉他也会跟他同归于尽的。”(视死若无物的眼神……) 普通危险型: 兽牙:“喂,你看起来很强的样子,我们来较量一下!”(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直接狂轰滥炸) 安德鲁:“不必担心,我用的是刀背……啊,不好意思,我拿的是剑。”(对方的伤口正喷血g) 塑雾:“为了正义,小小的牺牲是可忽略不计的。”(不小心毁掉一座城市后站在废墟上摆出万人迷的笑容) 春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随便举起路边几吨的石头啊车子啊扔过去…… 不危险型: 安娜:绝对等待狼来吃的柔弱小绵羊。 巴叶:“你知道本大爷的后台是谁吗,我劝你不要过来哦……你会后悔的哦一定会后悔的哦……悠哥哥,救命!”(只会狐假虎威的人……) 番外资料之:fal全人物详解 介绍次序按照与易丽塔认识的先后顺序排序。 各人物的参数以易丽塔20岁时为标准。 易丽塔 性别:女 年龄:20 生日:西元1992931 身高:173 三围:b90,w58,h88 性格:乐观开朗,大气,富同情心,接受能力与应变能力都很强。喜欢玩也擅长玩,勇于尝试新鲜事物,会享受生活。对每一个朋友都很好,有博爱倾向。有时有千金小姐的小任性与不知人间疾苦的幼稚心态。 对食物的偏好:比较喜欢吃水果,特别喜欢吃草莓,常拿它当饭吃。 对异性的偏好:外型强健硬朗,风趣幽默,性格豪爽,正义感强,对女士温柔体贴的男人。 爱好:spy,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户外运动,做实验,说冷笑话。 特长:发表热力四射的洗脑演说,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人物。 属性:全 代表色:彩虹 魔力:198 招牌技:飞翔(风属辅助),加速(风属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6部分阅读 辅助),镰釉(风属攻击),雷之斧(雷属攻击),引导者的魔法阵(最终奥义,攻守兼备) 身体素质:过分偏向速度型,有一双动态视力绝佳的眼睛;力量一般。 武器:星魂(杖) 格斗技:柔道,空手道与泰拳。(对实战并无多大作用) 作战风格:用游戏的方式不流血地赢得战斗。 fal中的位置:团长,战斗时负责魔法辅助 方绫女 性别:女 年龄:32 生日:英美治历575年大气月24日 身高:155 三围:b80,w55,h80 性格:性格上有一定的洁癖,喜欢干净的环境,喜欢安静独处。大多数时候冷静强硬说一不二,为人处事总是置身事外地公道。其实对喜欢的人非常护短,宁可自己承担一切也不愿意喜欢的人受一点委屈。 对食物的偏好:比较喜欢吃自制的小零食,也很喜欢喝酒。 对异性的偏好:睿智,年长,有一点邪气有一点坏的捉摸不透的男人。 爱好:收藏酒和枪支。 特长:随手拿起东西(上至锅碗瓢盆菜刀,下至鸡毛掸子上的毛无不成为夺命暗器)飞人。 属性:大气 代表色:靛青 魔力:143 招牌技:飞翔(风属辅助),加速(风属辅助),雷神领域(雷属攻击) 身体素质:速度型,有一双动态视力绝佳的眼睛。 武器:空手 格斗技:无 作战风格:因为身上没有杀气,所以攻击相当难以预测,只用初级魔法就能干掉殷悠等boss。 fal中的位置:家长的感觉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596年疗月(西元2006年12月) 绫女21岁时穿过圣德瑞尔组织研究出的驱洱斯来到地球,落在易丽塔家里,见到易丽塔。易丽塔正为父亲一直孤身一人而烦恼,当绫女出现时她立刻把她当成上天赐予她父亲的天使,对其非常喜爱。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可爱的少女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母亲,只身留在异世界的彷徨都被驱散了。 殷悠(艾斯克洛斯) 性别:男 年龄:22 生日:英美治历628年水月3日 身高:1795(十分怨念的身高) 体重:68kg 性格:冷静到有些冷酷,几乎没有破绽。待人接物收放自如,知道什么时候该韬光养晦,什么时候该锋芒毕露。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非常记仇,比起暴力让对方屈服,更喜欢用精神恐怖摧毁对方。但是遇见符合自己可爱观的人或东西立刻会变身成另一副死皮赖脸的牛皮糖模样。喜欢用身体行动(抱抱,蹭蹭,亲亲,摸摸等)来表达喜欢的心情。 对食物的偏好:偏食得厉害,只喜欢蛋糕。 对异性的偏好:活泼可爱,有感染力,身材高挑丰满的女性。 爱好:收集可爱的东西。 特长:bt;精神折磨被自己讨厌的人。 属性:水 代表色:浅蓝 魔力:148 招牌技:冰之噩梦(冰属禁咒)。 身体素质:均衡型。 武器:icy(西洋剑) 格斗技:剑术(从西洋剑到骑士剑,从单手到双手都会使用),擅长近身格斗 作战风格:绝对的猎食者,在战斗中玩弄猎物给猎物以严重的心理恐惧感。 fal中的位置:军师,战斗中常负责主防御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1年木月 殷悠13岁时遇见从异世界来的易丽塔,易丽塔那时身陷恨意与茫然之中,一天没有吃饭,受到殷悠手上的草莓蛋糕的吸引一直尾随他。殷悠戏弄易丽塔时觉得她异常可爱,从此以后对她念念不忘。易丽塔倒是把殷悠给彻底忘记了(可怜的阿悠)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对她一见钟情。 安德鲁维奈 性别:男 年龄:20 生日:英美治历630年金月7日 身高:185 体重:82kg 性格:单纯开朗,平易近人的阳光少年。有严重的骑士道思想,绅士、忠诚,对女性和儿童温柔体贴,对对手讲究公平竞争,无论男女都觉得他没有架子,很好相处值得信任。遇到困难有逃避的倾向,容易犹豫。本质上来说还是相当勇敢的。 对食物的偏好:肉食动物,无肉不欢。 对异性的偏好:温柔,娴静,楚楚可怜需要保护的女人。 爱好:摄影 特长:雕塑,画画 属性:金 代表色:铜黄 魔力:142 招牌技:人间蒸发(金属攻击)。 身体素质:力量型,速度和敏捷都很出色。 武器:辛由达(大剑) 格斗技:剑术与实战格斗,擅长各种范围的格斗 作战风格:喜欢公平与一对一决斗,不会伤害女性,不到万般无奈之下不会取对方性命。 fal中的位置:战士,战斗中负责近身战斗主攻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7年疗月 安德鲁17岁时在煤气事故现场发现一个陌生女孩遇险,于是仗义地出手相助。这个女孩就是易丽塔。易丽塔当时还没有失去记忆,发现安德鲁是主宰者后对他抱有特别的感觉。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总是闯祸,时时刻刻需要紧盯着她保护她,最后视线完全不能离开她的左右。 塑雾 性别:男 年龄:32 生日:英美治历618年光月4日 身高:180 体重:75kg 性格:玩世不恭,油嘴滑舌,却异常帅气,一个如偶像巨星般非常有魅力的花花公子。自信满满的正义主义者,充分相信自己的力量,非常个人英雄主义,给人以‘为了耍帅没钱赚或是死掉也可以’的印象。个性自由,不愿被任何东西束缚住。在旅团这一行待久了,不免有些世故,不过相当可靠可以信任。 对食物的偏好:新鲜的生鱼片+适合的酒 对异性的偏好:身材好的成熟美女。 爱好:泡 特长:擅长赌博 属性:光 代表色:白色♂♂ 魔力:137 招牌技:光之chu女(光属攻击) 身体素质:力量型,敏捷度尚可,速度一般。 武器:防身匕首 格斗技:实战格斗,擅长近身格斗 作战风格:热血且能充分耍帅的作战方式。在团体作战时会耐不住性子一个人冲出去表现。 fal中的位置:不属于fal,战斗时喜欢只身冲入敌营,不讲究配合。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7年祈祷月 塑雾29岁时在凉能因为四龙神之北龙即将觉醒的事情跟潋葵争夺卡地罗,失去记忆的易丽塔在冲突中醒来并爬出‘沉眠之楔’,出现在他的面前。易丽塔对帅气温柔的塑雾产生好感。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活泼开朗,爱管闲事的样子非常像他死去的恋人缇妲。 潋葵 性别:男 年龄:23 生日:英美治历627年木月14日 身高:183 体重:60kg 性格:孤傲的霸王,自负过头有些自恋。觉得没有人能与他平起平坐,但却极度害怕孤独。个性变扭,总是言不由衷。非常有男子气概,而且非常有领导者的魅力,为他效忠的人会死忠到底。 对食物的偏好:喜欢料理得好吃的蔬菜。 对异性的偏好:知书达礼进退得宜,气质优雅温顺听话的女性。 爱好:收集各种各样的植物进行研究 特长:拉小提琴 属性:木 代表色:翠绿 魔力:146 招牌技:黄金鞭(木属辅助) 身体素质:均衡型。 武器:殇(银爪) 格斗技:爪技,擅长近身格斗 作战风格:灵活多变,靠想象力与无限的可能性赢得战斗,总是能在出其不意的方面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fal中的位置:战斗型魔法师,战斗中负责战术辅助(他对这个工作有诸多不满)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7年祈祷月 潋葵19岁时在凉能不肯将卡地罗交给塑雾而与之起冲突,失去记忆的易丽塔在冲突中醒来并爬出‘沉眠之楔’,出现在他的面前。易丽塔当时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很容易生气的少年不像是坏人。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总是主动靠过来,推也推不开,只好被她粘着了。 燎荧 性别:女 年龄:21 生日:英美治历628年火月19日 身高:166 三围:b86,w58,h87 性格:性格大条,有些男孩子气。倔强不容易妥协,不会轻易认错。内心有些自卑,很容易把自己看轻,不清楚自己的价值。说话直来直去,但没有恶意。不熟悉她的人会被她凶恶的外表吓倒。面对弱小或年幼的人有一种大姐的架势,对自己人相当好。 对食物的偏好:能吃饱又好吃的平民食物,比如地瓜,柿饼。 对异性的偏好:门当户对,各方面中上,相处时间长两人互相了解得透彻,其优点是自己喜欢的,缺点是自己能接受的,两人在一起能实实在在地平淡过日子。 爱好:赏玩枪支,射击。 特长:神枪手百发百中。 属性:火 代表色:朱红 魔力:149 招牌技:重生之火(召唤兽的魔法) 身体素质:均衡型。 武器:苍凤(12发半自动手枪) 格斗技:实战格斗,擅长远程攻击和近身格斗 作战风格:不服输,即使实力相差很多也绝不退缩,有一股常人没有的狠辣之劲。看似粗鲁无章,没用大脑,其实在用心观察对方的弱点,即使不能胜利也会给予对方相当严重的打击。 fal中的位置:魔法型战士,战斗中负责魔法主攻。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7年祈祷月 燎荧18岁在凉能参加研修时因为笔记本遗失而在午睡的山坡上寻找,却没料到遇见了被北龙抛出洞|岤从天而降砸在她身上的易丽塔。易丽塔在对抗北龙□时意外使用了引导者的魔法阵,身体动弹不得,燎荧好心地带她去找人帮忙,易丽塔因此想与她交朋友。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最初是因为自己的生活被易丽塔搞得一团乱。但在相处的时候越来越觉得易丽塔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有趣的女孩,想守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惜亘 性别:男 年龄:21 生日:英美治历628年暗月10日 身高:190 体重:85kg 性格:性格内向沉稳,善于观察,逻辑性强思维清晰。给人很可靠的感觉。因为不喜欢在群体中发言,所以存在感有些薄弱。但一旦发表见解总能切中事情的关键之处。有些固执过头,认定的事情哪怕是错的也会坚持下去。看起来一板一眼,其实有幽默与会享受生活情趣的一面。 对食物的偏好:比较喜欢吃饺子等面食 对异性的偏好:自尊自爱,开朗坚强有主见,性格略微强势的女性。 爱好:弹奏里斯(一种类似吉他的弦乐器) 特长:面无表情地说笑话,别人都笑了他自己不笑 属性:暗 代表色:黑色 魔力:100 招牌技:音速暗影 身体素质:偏力量型,速度比较薄弱。 武器:刺雷(长鞭) 格斗技:擅长使用鞭子中距离作战,不擅长近身格斗。 作战风格:在战斗前详细演算每一种可能,计算好每一个步骤,喜欢打一切尽在掌握的战斗。 fal中的位置:战斗型魔法师,战斗中负责魔法辅攻。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 英美治历647年祈祷月 惜亘18岁到凉能参加研修,因为青梅竹马燎荧为了易丽塔去找潋葵时受了潋葵欺负,所以和她在一起做午饭听她倒苦水。易丽塔来找燎荧道谢时结识她。易丽塔第一眼就对惜亘留下‘不是普通人’的强烈印象。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 易丽塔的感觉与缇妲非常相似,光芒耀眼且一点都不计较他蒂玛族的不堪出身。 蝶魅 性别:女 年龄:16 生日:英美治历634年幻月22日 身高:148 三围:b70,w48,h72 性格:敏感纤细,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对别人总是抱有一定的戒心,在某种程度上只相信自己,连同伴都不信任。前期因为受人欺负而性格怯懦,但是随着自己力量增长旁人再也不敢嘲笑她,她因为害怕再像以前那样受伤害而去控制别人的心。为了让自己得到力量不惜一切,性格中出现相当黑暗的一面。 对食物的偏好:喜欢口感丰富、滋味奇特的食物,比如又酸又甜又苦的炸豆子。 对异性的偏好:像兄长或是父亲一般慈爱包容的年长男性,要能无条件地接受她的一切,对她始终忠诚如一,心思细腻善解人意,有能力保护她。 爱好:看书 特长:超强的记忆力,过目不忘 属性:幻 代表色:紫色 魔力:145 招牌技:幻想(幻想属辅助) 身体素质:运动白痴 武器:丝毒(藏在身上的毒针) 格斗技:无 作战风格:在作战前就想好退路,一切都以保全自身为先。 fal中的位置:辅助型魔法师,战斗中负责魔法辅助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7年暗月 蝶魅12岁那时,回家路上在院中遇见了易丽塔与安德鲁,因为易丽塔是传中和蝶魅之父一样曾打倒过北龙,蝶魅对其抱着崇拜,在远处观望着她。没料到她与安德鲁打闹时冲到了她的藏身之处,她差点把她绊倒。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与易丽塔的团体非常强,与他们在一起有利于提升自身的力量。同时易丽塔他们是一些可以信任的同伴,与他们在一起很安心。 兽牙 性别:男 年龄:15 生日:英美治历635年祈祷月16日 身高:168 体重:57kg 性格:单纯、热血、自信、自律。相信自己的力量,有些大男子主义,不知道害羞为何物。聪明,有领导能力。信仰虔诚。对强者十分尊敬。 对食物的偏好:喜欢加了大量辣椒与香料的重口味食品。 对异性的偏好:性格爽快泼辣,能打架不娇气,有胸有屁股,服从自己的女性。 爱好:到处找人打架扩张地盘势力。 特长:唱歌跳舞。 属性:祈祷 代表色:橙色 魔力:138 招牌技:众神的愤怒(祈祷属攻击),众神的庇护(祈祷属防御) 身体素质:偏速度型。 武器:拳头 格斗技:实战格斗(18般武艺样样精通),擅长近身格斗。 作战风格:不注重计谋和技巧,以纯粹的实力相拼,只会向让自己输得心服口服的强者认输。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8年水月 兽牙12岁时在与外族部落征战时收到族内降临了女神的消息,他赶回来参加女神的祭祀时在半路上遇见了正打算逃出妖翼族的‘女神’易丽塔。因为兽牙对她很好,所以易丽塔之后对欺骗了他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的言论很符合他的胃口,让他觉得追随她十分有意义。 巴叶 性别:女 年龄:16 生日:英美治历634年疗月15日 身高:161 三围:b78,w52,h80 性格:少年老成,有些叛逆有些狡猾。拜金贪小便宜又势力,感觉有些j臣小人相。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相当毒舌。内心却十分温柔,时时刻刻把拯救故国的使命放在自己心上,背负了很沉重的责任却从不气馁。意志力坚定,适应能力与生存能力很强,很会察言观色。 对食物的偏好:比较喜欢吃健康清淡的食物。(养生之道) 对异性的偏好:有很多钱,对自己大方,像王子一样英俊有修养的男性。 爱好:赚钱,存钱 特长:溜须拍马,精湛的医术 属性:疗 代表色:浅粉 魔力:134 招牌技:无罪之身(疗属辅助) 身体素质:敏捷型,逃跑的速度相当快。力量很弱。 武器:毒(狗急跳墙时才用) 格斗技:无 作战风格:遇到强者能溜则溜不能溜则抱强者腿以求自保。 fal中的位置:医师。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8年祈祷月 在随着盗贼团出任务抢劫旅行器的时候遇见旅团fal一行,被生擒,后逃脱。易丽塔觉得这个满腹鬼点子的孩子相当有趣。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易丽塔总是包容她,原谅她。 春香(从郁心) 性别:女 年龄:24 生日:英美治历626年土月6日 身高:158 三围:b80,w54,h83 性格:性格直率,敢爱敢恨。自尊自爱,有一股奇特的尊贵气质。贤惠勤快,非常能干,标准的贤妻良母。偶尔喜欢唠叨,喜欢八卦,喜欢当大姐姐被别人依靠。虽然有时泼辣强势,但大多数时候本份温柔。 对食物的偏好:喜欢吃腌腊品与醋浸泡菜。 对异性的偏好:老成稳重,没有不良习气,尊重女性,与自己感觉合拍的男性。 爱好:逛街杀价 特长:跳舞 属性:土 代表色:赭石 魔力:133 招牌技:地龙神波(土属攻击) 身体素质:运动神经一般,但是耐力相当好。 武器:无 格斗技:无 作战风格:一切听从领导指挥(汗),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而战。 fal中的位置:辅助型魔法师,一般不参与战斗,偶尔会在易丽塔的指示下负责地形掩护。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8年幻月 在海国的妓院中遇见同被皮条客拐来的易丽塔,并在她的帮助下逃跑。易丽塔当时觉得这个女子的气质相当不凡。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对自己十分亲切,把自己从丧团之痛中拯救了出来。 西斯尼德古拉(死灵法师) 性别:男 年龄:50 生日:英美治历600年暗月28日 身高:183 体重:69kg 性格:因为害怕自己不小心会伤害他人,所以与人接触得相当少,尽管年龄很大却还保持着少年一般的单纯直率。不喜欢为自己辩解,有些悲观。外表冷淡内心火热,对待自己的感情异常坦白。(作为死灵法师时喜欢意味着每天去杀她,作为西斯尼时喜欢意味着克制住不杀她。) 对食物的偏好:食物不求精巧,食材新鲜就好。 对异性的偏好:从来没有接触过活生生的异性,一生都只想着‘宿命中的少女’,觉得那位少女就是自己的理想。 爱好:曾经喜欢看一些书,年纪大了之后觉得夜晚看书太累,转看月亮。 特长:诅咒之术(汗) 属性:暗 代表色:黑色 魔力:148 招牌技:毁灭神手(暗属攻击)、暗寐地狱(暗属禁咒) 身体素质:敏捷型,特殊的幽灵漂浮步伐令他躲避攻击的能力非常强。 武器:空手 格斗技:无⊙⊙ 作战风格:把敌人一视同仁地杀死碎尸,手法相当残忍令人发指。 fal中的位置:不属于fal,也不听从任何人指挥,只忠于自己的杀戮欲行动。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8年水月 西斯尼47岁时在执行冥思赫发布的‘寻找易丽塔’任务时来到维奈学院,屠杀擂台上正打算把fal灭口的星王国官员。易丽塔为了阻止他的暴行挺身而出,后为了保护安德鲁被他的魔法正面打中,那时易丽塔虽然意外发动了引导者的魔法阵,但因为力量尚未觉醒实在太弱,所以受了重伤。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是唯一敢于接近并陪伴自己的人,和她待在一起很平静很快乐。 安娜芙蕾尔 性别:女 年龄:24 生日:英美治历626年预言月30日 身高:152 三围:b82,w54,h80 性格:淡泊、空灵,各种欲望都不是很强烈。隐忍,善良,知足。虽然行为举止很成熟,但意外地还存有一些属于小女孩的浪漫幻想,对幸福有追求。 对食物的偏好: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对异性的偏好:温柔体贴,爽朗单纯,能像骑士一样守护自己的男人。 爱好:到户外散步 特长:刺绣 属性:预言 代表色:灰色 魔力:132 招牌技:预言 身体素质:运动神经尚可,但老是生病,十分柔弱。 武器:无 格斗技:无 作战风格:非战斗型,不参与战斗。 fal中的位置:保护对象。 与易丽塔的初次见面:英美治历649年金月 被冥思赫囚禁在赤妖沙漠的安娜在23岁时预知到与冥思赫大战后的易丽塔有危险,将其从扭曲的黑洞中引导到她的身边。易丽塔终于找到了安德鲁从小就失散的青梅竹马,十分激动。 被易丽塔吸引的理由:易丽塔是个像维奈夫人一样睿智、超脱的存在,她的胸襟与自我牺牲的精神感动了她。 完结卷 共度每天都有你在身边的一生 72话 星之乱 离开阿鲁蒂科西行回星王国的路上,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早在我去年跟安德鲁去参见女王时就听说身体状况日下的从皑月欲传位。在从皑月给我发勒令回国的外交函几日后,储君从郁穆王子被第二王位继承人从郁严刺杀而死。在我们赶往星王国的途中,从郁严已经在某些乱臣的煽动下挑起叛乱,企图抢夺王位。身为首相之子的潋葵和身为伯爵的安德鲁对此深感焦急。幸好几日后传来消息,小王子从郁人已经将从郁严捉拿并平息了叛乱,从皑月以其谋害兄长的罪名将从郁严赐死。 一下失去了第一王位与第二王位继承人,星王国只剩下一位王子,那就是曾经想娶我的从郁人。最近报纸上满是从郁人将登基为星之王的消息。我看着报纸上从郁人的脸孔,不由感到一阵反感。这个男人曾经在追求我时自信满满地说:“有朝一日如果我继承了星王国的王位,你就是泱泱星大国的王后。”在那时他似乎就已经有了能当上国王的自信,恐怕这场二王子的叛乱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吧。 不过从郁人在从皑月面前出的风头并没有铺平他的成王之路,不少外姓王族反对从郁人当上星之王。他们的理由是根据星王国的法律,世界上惟有一个人有资格继承星王国之王的王位,但那个人不是从郁人,而是先王从昂星的子嗣。 现在的女王从皑月是复位的君王,在她复位之前,统治星王国的是她的末子从昂星。这位可怜的王才在王位上坐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外姓王族劫持到暗坷得逼得上吊了。但是根据星王国的法律,一旦他坐上王位,只有他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王位,他的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没有资格。从郁人是从昂星哥哥的儿子,也就是先王的侄子,当然没有资格即位。 但从昂星正是因为没有留下后嗣,从皑月才为了王权不流失而复位。如果从昂星有孩子,那个孩子现在身在何方呢,他的身世又为何被从皑月隐瞒起来? 以神圣帝国为首的世界舆论界在此时紧抓这个问题不放力挺反对派,要从皑月把这个继承人的下落公布于世。我们所在的旅团界内部开始流传着这样的消息:煽动二王子叛乱的也是神圣帝国。神圣帝国对星王国的险恶用心可见一斑。 在紧张的气氛下,我们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星王国微紫市。巧的是,我们归国的那天,女王在王宫前的王家广场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从昂星确实有子嗣。” 整个星王国都轰动了。我们都挤到滚动播放新闻的广场上看新闻。 原来二十三年前从昂星仓促登上王位时,已经有一个女人为他怀了六甲身孕。因为从皑月考虑到时局动乱,并且那个女人的出身贫贱不足以成为王后,所以王室并没有对外公布消息。那个女人快分娩的时候正赶上外姓王族叛乱。她追着劫持从昂星的叛乱部队直到暗坷得外,在荒野上生下一个女孩子。因为生怕孩子受到牵连,那个女人把孩子托付给了一个路过的陌生女子。陌生女子并不知道自己带走的是星王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从此以后,那个孩子就流落民间,不知所踪。 孩子的母亲,也就是本该当上王后的女子,正是宫廷大祈祷师之首,现在时刻随侍在从皑月身边的艾薇尔。而多年前她生的公主,名叫从郁心。 反对派兴奋地高呼,要求遵守祖先订下的规矩,让从郁心公主成为新女王,否则就要替代从氏王朝的统治。 星王国内一片混乱,每个人都在讨论星王国未来的命运。我们聚集在我家,潋葵和安德鲁各自回了家后回来,带来了情报,都是负面的。 “现在支持从氏王族继续统治的掌权派开始分裂了,因为谁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流浪民间23年不知道变成怎样的公主来统治星王国。”潋葵严肃地说。安德鲁也是一派忧心忡忡的样子:“情势很混乱。我们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没在星王国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出现那么奇怪的局面。” 我说:“就好比,是谁操纵着一切是吗?” 潋葵和安德鲁看向我,两人都点点头。 “问题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面对安德鲁的疑问,我想起了那个操纵着我们fal和真神战斗的第三方。也许星王国如今的混乱局面也是在那个人的操纵之下形成的? 如果是真的,还真是不能小看那个躲在幕后的人呢。 “你们放心吧。”我微笑着安抚焦躁的众人,“女王陛下既然敢发布那样的新闻报道一定是因为她已经成竹在胸。她应该已经找到从郁心公主了。” 燎荧疑惑地问:“找到了又怎么样呢?那个不知道在哪里待了23年的公主难道会有能力当女王?” 即使暂时没有,女王也会让她有的。毕竟只有她当上了女王星王国才能安定。我叹了口气。历史似乎又要重演。这一次轮到这个无辜的女孩像她惨死的父亲一样被推上政治的不归路吗? 坐在一边的安娜转过那双清冷如月的银眸朝我们中的某人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我们正要散会各自回去休息,女王的使者却登门拜访,请我们全体进宫参见她。 “是指fal的成员吗?” “不,是指所有在场的人员。” 同伴们诧异地交换了眼神。虽然不知道从皑月在计划什么,但肯定是要利用我们做点什么。看使者的架势,我们不去还不行。在所有同伴的注视下,我做出决定。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 使者的眼神有些复杂。离开家的时候,他跟我搭讪道:“不愧是fally的指挥官大人,将手下管理得真好。没有你的许可他们连女王陛下的召见都不接受。” 我朝他看了一眼。果然没错,与阿鲁蒂科王交往过密的我已经受到女王的严重怀疑了。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女王还在担心我是否要叛变,真是太辛苦了。=_= 我轻叹一声,没有理会使者的试探。 我们被一辆加长的马车拉到荣耀王宫。在门口迎接我们的是一群宫廷预言师。他们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们,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我向安娜靠过去:“阿娜,你最近是不是又做过预言了?” 安娜平静地摇摇头。 “那么我们刚才出来之前你朝阿香看,和现在那群宫廷预言师朝阿香看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安娜朝我看来。她的表情有些不容易察觉的忧虑:“你已经发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之中有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她虽然一直随着艺团漂泊却一身正气,身为普通人甚至一般人眼中的下等人,其凛然自爱的模样却流露出隐约的高贵气质,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鲜少有不被她的气质所折回头看她的。她的头发和瞳孔是美丽的紫罗兰色,这是种相当罕有的颜色,我只在星王国的王族身上见过—— 春香,今年23岁,年纪和失踪的从郁心正相符。 安德鲁发现了我们的异常,朝我们看过来:“怎么了?” 一瞬间我心头流转了千万个念头。我之前以为女王急召我们回国是因为我。原来她想召回的人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春香。刚才使者那番试探我的话恐怕也有更深层的意思。一旦进了宫殿,春香就不再是春香而是从郁心公主了。往后她会成为从郁心女王陛下。若从郁心女王陛下受制于我,而我是阿鲁蒂科王的女人,那整个星王国就等于是阿鲁蒂科的。不管我是不是预言中的‘拯救与毁灭之风’,我想从皑月现在想做的事都是彻底把我扼杀掉。我的问题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我能让春香去自投罗网?她是我重要的同伴,是忠心跟随我的主宰者。我难道能眼见她被推入火坑重蹈她父亲的覆辙? 在我内心不断挣扎的同时,我们经过了前庭。前庭黑压压的都是人。国家骑士团由总团长廉爽带领着站在左边,宫廷魔法师团体由魔务长利日钊带领着站在右边。国家两大强劲势力竟然在今天同时驻守在荣耀王宫之内,这个架势真让人笑不出来。 再往里头我们就是彻底的瓮中之鳖了。 自从知道殷悠是阿鲁蒂科的王位继承人后,一直隐藏在我心底深处的念头鲜明地跃出: 我是不是要考虑不再臣服于这个处心积虑利用我,把我推入各种各样的危机却从来没信任过我,甚至心想除掉我的星女王? 我咬了咬嘴唇。 不是冲动的时候。如果我要为了保下春香和我自己而叛,我身后的团员们会有多少愿意跟随我?虽然不敢保证数量是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肯定的。从皑月现在正处于内外忧患,精神压力过大的不稳定状态,如果我这时轻举妄动,那后果肯定会加倍严重,fal的成员们说不定会连带变成星王国的敌人遭到追究。 短短的一段路,我的思绪波澜起伏。我的心情影响了敏感的蝶魅,我能感觉到她正在变得惶惑、不安。蝶魅一向是气氛变化的指示器,整个队伍的气氛都随着她的情绪外泄而莫名紧张了起来。 看着我们通过的国家骑士团和魔务处也紧张了起来。整个前庭笼罩在凝重的气压之下。 “怎么办,丽?”走到我身边来的燎荧口气严肃地问。虽然在察言观色的方面很薄弱,恐怕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我们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但是燎荧已经站在了我的一边,如果我一声令下,她立刻就会出手攻击周围蓄势待发的人们。 对我这样信任与忠诚的同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们全拖下去。 之后的岁月直到那场最终的大战来临,我都很庆幸自己此刻做了一个相当正确的决定。 “安心,什么事也没有。”我把一切担心与纠结全都收起,若无其事地浅笑着安慰了燎荧。昂着头,我带领队伍走过前庭,进入正殿。 正殿里头也很热闹。王座下站着许多异国打扮的人,看起来像是在看热闹的外国使官。王座上的从皑月一副疲惫的神情,眼神深邃地望着我们。 才多久不见,女王又老了不少,现在看起来早没有最初见面时那种矍铄的模样。我率领队伍给她行礼:“子民易丽塔携旅团fal众团员参见女王陛下。” “免礼。” “谢女王。” “艾薇儿。” 依旧站在女王王座旁的宫廷祈祷师之首艾薇儿回答:“臣在。”她一改以前印象中的低眉顺眼,风韵犹存的美丽脸上带着一丝激动的期盼与哀愁,打量着我们。 从皑月淡淡地问:“你认得出来吗?” 艾薇儿从从皑月身后上前了一步,来到我们跟前。这是我第一次将这位已经见过几面却从未留下过印象的女子看清。她小巧纤细的模样真的和春香有几分相似。她在看到春香时视线停驻。她再三端详着春香,出于不解或是其他的原因,春香也疑惑地朝她直看。 仿佛一个世纪般,艾薇儿开口道:“那位姑娘就是心儿。” 我的心彻底落入了肚子,一种苦涩的感觉油然升起:我,还是为了大局牺牲了春香。 从皑月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地宣布:“经过本王的宫廷预言师与公主生母艾薇儿的双重确认,本王宣布,先王的女儿已经归来。本王将传位于新女王从郁心。” 宫殿里一片哗然。我们的队伍也一片愕然之声。站在人群注目的焦点之处,春香茫然不知所措。有侍卫想上来带走她,被我挡下。见我出手,惊诧的惜亘也飙出杀气,把自己的恋人护到身后,不让她被带走。 还嫌不够混乱似的,在场的外国使者纷纷抗议:“星女王,怎么可以凭一两个预言师的话就随便认定一个野女孩当女王!” 从皑月镇定自若地回应:“艾薇儿说昂星的女儿脖子上有一块心型胎记,因此才取名为心。也许我们可以当场验证一下。” 春香苍白着脸捂住她的左侧脖子:“我……” 燎荧惊诧地问:“香,你真有那胎记?!” 艾薇儿已经跑到了我们前面,隔着我含泪向春香伸出手:“心儿,我是你母亲,回到我身边来。” 春香退后了一步,摇着头:“我娘叫春花……你不是我娘!我也不是公主!” “你就是公主。”从皑月不容置疑地说,“从郁心,回到王室来,你将是星王国的女王。”她扫视了一眼宫殿之下马蚤动的外国人一眼:“有谁还对我国内政有异议?” 那些使官被镇住的同时,廉爽与利日钊同时进入殿内。刚才还吵杂的大殿安静得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大局已定了么。我皱着眉头看着走过来意图带走春香的侍卫们。惜亘还执拗地护着已经陷入混乱的春香。但是没有更有力的庇护的话,春香被带走是必然的事。怎么办?事后再去救她出来的可能性有多高?现在就和女王翻脸带走春香会有怎样的结果? 在最后关头,我忍不住抬起手做出了庇护春香的动作。那些侍卫们一愣。我发现他们并非因为我出手的缘故而发愣。我朝殿门口看去。那里站着两个银骑士,一个拿着雉刀,另一个拿着死神镰刀。 “玄骑士团!”蝶魅惊诧地叫出了声。一时间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一直以面盔挡住面容的银骑士拿下了他们的头盔。他们是面容俊秀的一男一女,两人一齐向从皑月行礼:“参见女王陛下。我是贺誉稚公爵。”“我是罗薇公爵。” 眼前的这两位玄骑士团首脑,一个是在动乱时期曾经失踪的小公爵,另一个是神秘的女公爵,居然都是星王国的大贵族?!在幕后操纵着玄骑士团的黑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今日现身,所为何事?”见惯大场面的从皑月神情依旧平静,只是眼底透出一丝不安。 “我们要拯救世界,拯救星王国,因此我们不能容许一位无法胜任女王职务的女孩成为新王。” 贺誉稚平静地说。 “大胆!”宫中的侍卫总官大声喝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为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说话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骑士团总团长廉爽。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潋葵轻声说:“糟糕了。玄骑士团……” 潋葵没有说下去,我却已经都懂了:玄骑士团训练有素的黑骑士们是从哪里来的?今天这个谜底终于揭晓。廉爽走到贺誉稚的身后:“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原来玄骑士团就是星王国的国家骑士团!但是他们不听命从皑月,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7部分阅读 而是那个玩弄fal与真神的幕后黑手的组织了! 从皑月将眼神投向利日钊。利日钊一言不发,走到了罗薇身后:“我也觉得他说的不错。” 身坠冰窟不足以形容在场的人的感受吧。连星王国的最强势力,国家魔法师也集体投靠了那个幕后黑手! 女王的脸色终于开始有些苍白,但是仍然保持着镇定:“关于这个问题,今日暂缓商议。”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现在殿内。 我忍不住叫起来:“西斯尼!” 我的说法有误,对方并不是理智的西斯尼,而是被杀戮欲控制的死灵法师。自从上次赤妖沙漠一别,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如今他会在这种场合出现让我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11 冥斯赫难道与玄骑士团合作了吗? 死灵法师虽然看到了我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却没有一点认出我的迹象。恶意的黑暗气息扑面而来。身体比较柔弱的同伴忍不住踉跄后退。 “保护女王!”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绷紧的神经瞬间断了。我来不及出声阻止同伴们,他们已经群起而攻向死灵法师。殿内大乱。叛乱的骑士团与魔法师团都冲了进来。分不清敌人到底是谁,我们只能背向女王,攻击所有不是我们同伴,意图冲向女王的人。 被十余个魔法师与骑士纠缠的我不时望向死灵法师。不对劲,这种感觉太不对劲了。在这种杀气腾腾的场面下他居然没有失去理智,没有不分敌我地大开杀戒,似乎保持着理智和清醒。控制着死灵法师老化身体的人难道是西斯尼?可是不管是死灵法师还是西斯尼都不会对我无动于衷。自从他出现,他就一眼也没往我这里瞟。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西斯尼,西斯尼!”我大声地呼唤他,我相信我的高音即使在这种混乱中也能传入他的耳朵。可是他依旧无动于衷。 就像,感知不到周围的存在一样。 这种状况比他陷入狂暴还要可怕。 终于,在惜亘靠近他的那一瞬间,他出手了。如鬼魅一般闪过几重魔法攻击,他的身影消失了一瞬后陡然杀气四溢,直冲惜亘而去。 他要杀了惜亘! 我挥开缠着我的那些家伙朝惜亘的方向放出防御魔法。我可以来得及保护惜亘。可我没料到春香竟然直冲到了惜亘身前,张开手臂挡住了死灵法师的手。 来不及保护春香了! 我呼吸停滞了一瞬。下一瞬却发现春香从原来的位置移开了十数米的距离,而且春香身边出现了艾薇儿的身影。死灵法师扑了个空,疑惑地迟钝了一秒。 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名词: 时间停止。 那是违法神的规则的魔法,只有身为神宠的祈祷系法师才能运用。但即使身为神宠,使用了这个魔法也会受到天罚。天罚或重或轻,要看祈祷师事前的各种仪式准备得是否完善。即使再轻的神罚也要付出身体残疾或是终生无法使用魔法之类的代价。 刚才事出突然,艾薇儿哪里有时间准备仪式?我不忍看后果,移开了视线。妈妈把我周围的人全部吹飞,对我说:“战斗中,不要发呆。” 我强行集中注意力。虽然妈妈从未在我面前露过手,但她确是出自培养战斗型魔法师的维奈学院,而且当年和殷悠一样雄踞维奈第一的宝座,有‘风魔’之称。在她毫无破绽的保护下,刚才我根本没有正式投入战斗,还有余裕东张西望。 但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阿魅!尽全力!” “是!”蝶魅张开了巨大的幻之世界。被环境困住冲向我们的敌人变少了。 “妈妈,你去找罗伯特校长。以后的事情要靠你了。”交换位置的时候,我小声对妈妈说。 妈妈轻轻点头,但是接下来说的话透出一丝不安:“你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我们再次交换位置,妈妈为我挡下各方攻击,我向春香那边冲去。 艾薇儿遭到了天罚,已经在春香面前化成了沙。春香愣愣地跪在一堆衣物旁发呆,我冲过去抓起了她朝潋葵那边喊:“阿葵阿荧,快走!”我把春香推到了潋葵那边。潋葵和燎荧带着春香和女王往后殿撤退了。我拦下了追兵。 安德鲁大吼一声:“ealtta,死灵法师把惜亘带走了!” “别管我们,你快去追,一定要确保阿惜的安全!” 安德鲁一言不发地提剑杀出包围圈几个起落消失在殿外。在一片混乱中,妈妈也照着我的吩咐先行撤退。还留在殿上断后的只剩下我、蝶魅与无力自保的安娜与雪伶。 为了让同伴有充分的时间抽身,我用魔法封锁了整个宫殿,蝶魅的广大幻境又多撑了两个小时。在她的幻境失效前,要想想我们的脱身之法了。我一道镰鼬划破自己的手腕,用鲜血画出魔法阵。我祈祷魔法的水平很低,为了让魔法的成功率变高,我索性先献上我的血为祭。让我们四人站在魔法阵中后,我唱起了祈祷之歌。橙色的光芒从鲜血的魔法阵中升起,当我完成最后一段后,我们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我第一次用瞬间移动,好歹是成功了。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只是从宫殿瞬移到了王宫脚下的维奈学院里头。 “接下来怎么办呢,阿丽姐姐?” “没关系,跟着我会没事的。”我微笑着安慰身边三个柔弱的女孩。 我很乐观,人人都觉得我粗线条。但我再笨也知道为自己留后路。自我被从皑月利用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开始找寻一些能在关键时刻帮助我的人。在我得知殷悠是阿鲁蒂科继承人后,我便联络了当秘密组织指挥官时在星王国高层建立的人脉,做了准备,以防发生女王决定除掉我的最坏情况。现在被分散,各自逃跑的状况远不算the worst。 我带着三个女孩离开了维奈学院,躲进了市中心的别墅。那栋别墅是魔务处的高官李玉宇名下的。李玉宇和我家的友情已经持续了近两年。他一直把我当成他过世的女儿般疼爱,自我到这个世界就给予了我相当的帮助,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我们在他家潜伏了一周,他给我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 从氏王族已经全体撤离了王都避难。骑士团团长廉爽与魔务处总长利日钊开始用自己手上的权利兴风作浪。他们关闭了维奈学院,囚禁了罗伯特校长(妈妈的下落不明),解除了我的最高指挥官职务,在内部发布了fal所有成员的通缉令。 李玉宇叹息道:“利日钊与老维奈伯爵是同窗挚友,现在居然为了权力将故友囚禁……” “神圣帝国的特雷西奥丁和罗伯特校长也是同窗挚友,如今她不是还为了权力试图让故友的祖国内乱吗?”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这并不是出自嘲讽的笑,而是出自对殷悠的敬佩。殷悠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在阿鲁蒂科最后的那天,他告诉了我他的打算: “我要掌控阿鲁蒂科是为了有力量统一阿纳耳塞。当联合了阿纳耳塞后,我就有足够的力量对付那个躲在暗处操控玄骑士团,意图扮演神的家伙了。”殷悠冷静地说,“那个家伙不是一般人,他有足够的力量让星王国大乱,而且他决定让星王国大乱的意图也已经非常明显。既然他已经做到那种程度,我不好好准备回敬不是很失礼吗?就让我等着看看,最后到底是他,还是小兔兔的fal笑到最后吧。”说这句话时,他脸上愉悦的邪笑中混合着期待与绝对的强大自信。 虽然那个幕后黑手有能力让从皑月也暂时抛弃王位狼狈出逃,更可以联合神圣帝国让星王国内乱。但我的身后也有阿鲁蒂科甚至是阿纳耳塞作为后盾,更重要的是,我绝对相信能屈能伸,善于在幕后操作,也能为了达成目标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的殷悠比那个只会躲在幕后自诩为神实际上却不敢露面的黑手要强百倍。 所以,我对未来并不担心。 会没事的。 我们潜伏的这一周王都戒严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连我们这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潜伏者都能感觉到。一周后李玉宇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潋葵和燎荧带着从皑月与春香去了燎荧的本家投靠了她身为黑道大哥的父亲。她的父亲虽然是黑道中人却是个英雄气概的豪侠,联合黑道的势力秘密保护了落难王族。李玉宇与燎家联络上后我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寄给他们。 李玉宇与我交往密切,这已经不是一个十分秘密的秘密。这一周来他为我频繁的活动也引来了怀疑。在窝藏我们一周之后,他迎来了第一次突击盘查。魔务处的魔法师不由分说地冲进来把他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 我便是趁这个机会带着三个女孩逃出来的。我潜伏在地下室,干掉了四个来搜查的魔法师,拿走了他们的法器与身份辨识卡把他们拖进地窖关起来。借着蝶魅的傀儡与幻影,我们四个假扮搜查小队队员顺利地出了李玉宇府邸。直到我们登上了回程的马车,蝶魅她们还在后怕。 “您的胆量真是太大了。”雪伶敬畏地说,“我还以为我们一定会被抓到,没料到您竟能立刻想到这样的方法出逃。更没想到的是这样冒险的计划居然成功了。” “哈哈,幸运之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比了个很臭屁的动作。其实如果不是我的瞬间移动实在练得太糟糕的话,我早在玄骑士团造反的那天便带着她们离开危险的星王国了。可惜现在整个王都都张开了魔法结界,想再靠魔法瞬移出去是不可能的任务。 “李大人会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叔叔的人脉还是相当广阔的。尽管敌人敢来盘查,却不敢把他怎么样,否则他也不能为我奔走调查各种各样的事情了。”我从口袋里拿出纸来,“其实我早就跟李叔叔商量过离开后的去向。既然发生了意外,我们就提前去那里吧。” 我口中的那里指的是星王军部队。在大约一年多前我曾经作为准尉率领部队打了星王国边境保卫战,因为出色的表现被官兵崇拜。至今‘胜利女神’的名声仍作为传说在军队内部流传。李玉宇在星之乱后第一个联络了我以前的顶头上次风马准尉——他如今已经是少尉了。 我们进入风马军队的过程很顺利。和一年前一点也没有变,风马对我的态度仍然是毕恭毕敬的。我打趣地跟他说:“现在我可已经不是国家最高秘密组织的指挥官了,你还打算听从我的指挥吗?” “为了陛下挺身而出的你当然还是我所认定的指挥官。” 我有点受之有愧。其实我并非为了从皑月,而是为了对抗幕后的那个黑手才努力的。但是我可没有笨到否定风马的见解。有了千人的部队在手,我有了最基础的抵抗力量。在进入部队的当天,我毫不迟疑地率领部队来到王都设立的关卡,和关卡那里的守卫军打了一架,用最短的速度强行冲出了王都。我率军直冲中部城市拉佐,在那里与另一支可靠的部队会合并做了军队补给。我在拉佐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 因为旅团也是隶属于国家魔法部的组织,所以自从星之乱后,我就无法再用旅团内部的信息网联络塑雾。自17岁成为旅团士算起,塑雾加入旅团界已经14年有余,他率领的甲级旅团暴风一直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为女王与魔务处重用,执行过许多女王亲授的s级保密任务,在旅团界享有盛誉。在利日钊背叛女王的今日,塑雾凭借其在旅团界的号召力迅速联合起了一大批忠于星王国的旅团士征讨叛乱组织。所以现在塑雾已经成为玄骑士团第一号通缉对象,玄骑士团早在三日前就包围了身在位鞍的他。 位鞍是一个很小的镇,人口不足800,却是旅团消息的重要中转站。因为位鞍离拉佐不是很远,有地理上的便利,我拨了1500人的部队快速前往位鞍。根据情报在位鞍的敌人除了500个玄骑士,还有一支1000人的军队。为了抓住塑雾,敌人可真舍得下大手笔。我的部队与敌方军队在位鞍近郊开战。我率领百人的小队突击进镇内。 三组共150人玄骑士队训练有素地把我的小队困在一个路口。我使出大风精结界保护我的队员们。玄骑士团拿出了与骑士的形象不符的银枪来。当他朝我射击的时候我在身前加固了三层结界。本来绝对不可能穿透结界的子弹像穿透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来到了我的面前。不过它的速度已经变得肉眼可辨。我抬起手,在手指之间附了一个阻滞气流的魔法。当我并起手指捏住速度被降到极限的子弹时,那个向我射击的骑士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我看着手上不同寻常的子弹。从特种部队回来的安德鲁在闲聊时告诉我,特种部队在执行某些攻坚任务时会使用一种携带抗魔法物质的子弹,这种子弹能把任何魔法形成的结界打破甚至抵抗攻击魔法。因为这种发明意味着持枪的普通人也能拥有与最强的魔法师相抵抗的能力,这是对国家魔法部权威的挑战,因此这种扛魔法弹的存在一直被国家保密着。如果我不知道内情,看见骑士不和谐地掏出枪向我射击不会想到他用的是抗魔法弹。虽然塑雾的实力已经被大幅消弱,但会被困在位鞍恐怕还是因为敌人手上持有这种秘密武器。 不过这种秘密武器也不是无懈可击。在抵消魔法的同时子弹上的抗魔法物质被消耗,子弹的速度变慢,以至于我可以用多重魔法把子弹阻挡下来用手捏住。这种子弹对付一般的魔法师还成,对付像我这样随时可以用几十重魔法也不会感到不适的人显然还差得远。我把子弹扔到脚下的时候,对方已经大为动摇,显然无法理解为何我竟然能用手把子弹接下。 我放出落雷阵劈向所有敌人。他们的动作凝滞了一下,但滚滚雷声过去后没有一个人倒下。看来他们那身统一的黑色铠甲也有抗魔法的作用。 越来越觉得对方的幕后boss是个不但有钱而且掌握了高科技的大人物。一边在心里猜测这个boss的身份,我一边放出了更高强度强密度的落雷。与他们有寿命的铠甲比起来,我这身像无底洞一样的魔力是否占优势呢?让我看看结果吧。 大约10分钟后,包围我们的玄(注:黑色)骑士团变成了真正的被雷焦的‘黑’人。我率领满脸敬畏的小队成员继续前进时,一枚像是讯号般的光弹点亮了头顶上昏暗的天空。 整个位鞍在一瞬间怒吼起来。各种魔法造成的爆炸响彻天空。我率领队伍飞奔向爆炸声最凶猛的地方,一路上遇见了不少身受重伤被解除了战斗力的玄骑士。在作为战场中心的公共打水广场,我看到数十个正在尽情释放魔法的旅团士和站在领导位置的塑雾。 也许是身处战场中央的关系,塑雾和上次分别时相比精神了许多,镇定潇洒地指挥着他的旅团士部队与玄骑士作战。当看到我出现时,他甚至露出了熟悉的塑雾式痞笑。但这分笑容还是多了一些慵懒与沧桑,少了几分热情,清楚地告诉我他心里已经改变的东西再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不管怎样,塑雾还是那个帅气的英雄,是这个战场的中心人物。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场战役收场得更加完美了。 73话 黑色的锁链初现 7我率军支援塑雾的行动获得了大成功。玄骑士团全员被歼灭,敌方1000人的军队也投降被俘。 塑雾拿着旅团士同伴审问玄骑士团俘虏的宗卷进了临时会议室:“让你久等了。” “也没有等很久。”我看着他坐下,“身体不要紧吗?” 玄骑士团仗着他们身上有抗魔的盔甲,手上又有抗魔法的武器,将暴风与其他十几队旅团困在位鞍,强迫他们投降。要与这些极度抗魔的黑骑士战斗,唯一的办法就是不顾一切地使用魔力,用高强度的魔法轰炸他们打开缺口。问题是即使冲出了玄骑士团的包围圈,外围还有千人的部队。那时因为使用魔力过度疲劳的身体是否能撑过去?塑雾考虑了三天,决定由自己个人作为先头部队对付玄骑士团那500人,其余的人保存魔力跟在他后面解决外围军队。 真是个个人英雄主义至上的乱来计划!=_= 最初听到这个计划,我除了叹气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说我能在计划执行前赶到实在太幸运了。 听见我询问他身体的状况,塑雾显得有些自嘲:“我已经虚弱到需要美女担忧的地步了吗?” 他当然不虚弱,一下干掉200个黑骑士的人怎么可能虚弱:“你的元素现在情况还好吗?”毕竟不久之前他才因为元素内伤游走在崩坏边缘,即使在巴叶的治疗下已经痊愈,我还是担心有什么后遗症。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伸过手摸着我的脸颊。他的手一直没有移开,长着硬茧粗糙的手心慢慢的摩擦着我的皮肤,感觉有些像在爱抚,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不是在看我:“没关系,我很好,不用担心我。”他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正对情人耳语。 会关心他的元素,希望他好好活下去的人,不止是我,也有缇妲。也许他把我和故人的身影重叠了。我微微避开了他的手:“没事就好了。” 微妙的气氛在我们中间流淌。我尽量摆出不在意的表情,用不刻意的口气说:“那个,阿荧以前说过我有点像缇妲,是这样吗?” 塑雾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愣了一下。 “嗯,有点像。不过缇妲长得没你那么可爱,身材也不是那么出众。”尽管他恭维我的语气和以前一样不正经,笑容却有些苦涩。 我沉默了一会儿。塑雾把卷宗递到我面前:“来,认真工作吧。” “嗯。”我带着一丝松了口气的心情打开卷宗。玄骑士团的证词没有什么价值。军队那方面也只知道是受命于一个叛变的高级军官。 我思考着下一步动作时,塑雾说:“虽然和战况无关,但是有一件事情现在就想告诉你。” “什么事?” “少年仔在离开王都后用联络器联系过我。因为消息被对方掌控的缘故,他留得很简短,我也不太明白。他说正在调查‘那个人’的事情,让你放心。” 安德鲁正在追带走了惜亘的死灵法师,并正在追查死灵法师这样做的目的。我暗暗松了口气:惜亘那边交给安德鲁应该是没事了。不过新的忧虑又涌起:西斯尼为何会有那样反常的举动?是解除诅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我呼出口长气,把忧虑放下,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现在星王军内部也已经出现了分裂。恐怕接下去会演变成内战。我要以女王的名义先把能集合的力量集合起来,尽可能阻止内战发生。你的打算呢?” “你的方向就是我的方向。我会跟着你。” 我点头接受。现在跟随在我身边的主宰者共三人:安娜、蝶魅、塑雾。能确定安全的主宰者人数还不定。在我率领军队进行活动时,我的推测渐渐成真了。女王被赶出王宫的事实让各地开始马蚤乱。有几个大的省甚至放出了要脱离星王国版图正式独立的风声。星王国被内战的阴云笼罩。 此时,安娜病倒了。在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她有些吃力地跟我说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这才发现她打破了不做预言的承诺,为未来的局势做了一连串细致复杂的预言。最近好不容易被养好一些的身体,硬生生地被这样大的工作量给击垮了。望着她病态苍白的脸,我想责备她却无从责备起。 “现在不是为我一个人考虑的时候。”安娜那双银色的,仿佛什么东西都不会映入其中的眸子闪出了坚定如铁的光芒,“虽然预言不能改变历史,但能让你少走一些弯路。” 不得不承认,安娜的力量是强大的。因为她预言的帮助,我宛如读着命运之神早就写好的剧本一般,轻松地挽救了各种各样的糟糕局面。难怪人人都想得到安娜。似乎有了安娜之言,自己在旁人眼中就可以变成操纵命运的神祗。 当然,‘神祗’是相当遭人怨恨的头衔。在祈祷月,我收到了幕后黑手的邀请函:◇◇ 尊敬的易丽塔小姐: 我怀着极大的诚意在您的母校维奈学院被关闭之前邀请你回母校做最后的参观。 拯救 拯救?那个一手安排星之乱的幕后黑手居然厚脸皮地称自己为‘拯救’?! 那张邀请函在我手中变成了碎片。塑雾等人都来劝阻我不要自投罗网回维奈学院。我当然知道那里是一个陷阱。我也不是头脑简单的热血少年,能够忍受一定程度的挑衅。可是维奈学院被强制关闭,学生被集体驱散,自称拯救的男人寄来了维奈学院的标志性建筑贤者雕像被毁的照片时,我的感觉就像浑身被蚂蚁啃噬般隐隐刺痛。 贤者雕像,住着贤者记忆的独一无二的雕像就这样被毁掉了。 最初那代12贤者本该是永存于世的存在。可是如今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就这样彻底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难过,愤怒。 维奈是我心目中特别的存在,我在那里结识了重要的人们,在那里经历了最初的蜕变。我至今仍认为我们fal不属于女王,而属于维奈。即使不是我,也不可能对它被毁坏被践踏的事实无动于衷。拯救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我能承受的范围。 我要回微紫市。 找来风马,我开始安排我离开后的事务。风马十分担忧:“你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 “我已经决定了。” 我沙哑着的话音才落,门被敲响了。风马在我的允许下过去开门。我的方向看不见门后的人,但从风马吃惊的神情来看,门后的人可能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请进。”风马有些慌乱地让开。一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因为太惊讶了,以至于霍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阿悠?!” 久未见面的殷悠穿着一身阿鲁蒂科军装,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散发着战争的气味。他微笑着打量我:“好久不见,军装很适合你。” 我没来由地产生了考试作弊被抓住的感觉。难道他是知道了我打算乱来所以来阻止我的?怎么可能,阿鲁蒂科与阿纳耳塞正在战争呢,作为主帅的他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情跑到星王国来?就算他可能为了见我跑来,也不应该会知道我打算回微紫市的事,没有人能联络到他啊。 我的心里抱着各种各样侥幸的想法,却甩不掉心虚。殷悠踏着愉快的步伐朝我走过来。熟悉的水香扑面而来,他张开手臂拥抱了我。在我沉浸在熟悉的氛围中时,他低头在我的嘴唇覆上他的柔软。开启我的唇齿,他追逐着我的舌头,与我甜蜜交缠,传递着他思念的心情。 风马尴尬地说了声抱歉,忙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结束了见面吻的我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接下来的动作雷得满头隐形黑线:“等,等等!”这家伙把手伸到我的裙子里是什么意思啊! 见面之后难道不该抓紧时间叙旧吗(虽然我现在不希望被他发现我的计划),直接就奔主题让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 他不理会我的推搡拒绝,把我压在墙上,扯开我的外套和衬衫:“不等,我快饿死了,我现在就要吃掉这只让我朝思暮想的小兔子。” 我哭笑不得地抵住他的肩头:“不行,别在这里……” 让饥饿的大灰狼恢复理智的成功率为负。我的抵抗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兴奋而已,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 躺在沙发上的我喘息着。从我胸口抬起头来的殷悠一脸满足地亲亲我的脸颊,我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换来了他yd的笑声和一个缠绵的吻。这家伙一点也不考虑我们多久没有过亲密行为了,居然用这么过激的方式,我的腰好痛浑身发软动也动不了了。他的精神倒是很好,在我脸颊与脖子游移玩闹似的亲亲舔舔。 “我好想你。想得受不了了。” 我无力地看着他散发着爱意光波的眼睛:“颠倒了颠倒了。”一般的程序不是先说甜言蜜语培养好气氛再做进一步的事吗,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倒过来了。 “不想我吗?”他像只撒娇的大型犬似的在我颈项磨蹭,被弄得很痒的我笑着爬梳过他细碎的头发轻轻整理。 “想,一直在想。”我诚实地回答,“我很担心你那边的状况。” “嗯。”他发出了满足的鼻音,“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不忙吗?” “空余的时间不多,所以我马上要回去了。”他很遗憾地亲了亲我。 我有点失望又有点愕然:“忙成这样的话怎么有空来看我?” 他支起身子,露出了一个已经知晓一切的笑容。我严重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忘了告诉你,小雾是我的消息源,你在哪里做了不乖的事情我都知道。当然,你打算做不乖的事情我也知道。” ……塑雾我恨你。tt “有一些无谓的冲动就放弃吧。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接受。复仇有一千种方式,直接冲去与躲在暗处的卑劣之徒硬碰是最傻的一种。” 类似的话别的同伴也对我说过,我都没听进去。与殷悠久别重逢的激动与热烈的欢爱让我暂时遗忘了内心的愤怒,现在已经有点冷静下来了。 “我明白了。”我轻叹了口气,“实际上我会那么生气,是因为黑手寄来的是独悠被毁掉的照片。”那是殷悠曾经存在过的证明,是他往昔的记忆,就这样被毁掉让我很心痛。 殷悠浅笑起来:“傻兔兔。我早就不是独悠了。虽然我和她有同样的灵魂,但我不认为自己和她是同一个人物。你没有必要为了不是我的人生那么大的气。” “尽管不生气,还是会觉得伤感。” “当那个人消逝后,即使他的记忆留在世界上也不能改变他已经不存在的事实。”殷悠淡然地说,“我不关心自己之前的过去,也不关心自己之后的未来,我就是现在的殷悠。不止是我,其他的主宰者也是同样的想法,每一个人都是现在的自己,想着如何更好的守护你并完成使命的自己。”他笑着摸着我的脸颊,“人的一世何其短暂,你我也只有不足百年的时间可以被称作‘易丽塔’‘殷悠’。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如此可贵,才不应该为了已经过去的某物而让现在的自己陷入危机,让爱你的人难过。” 他的话一点都没错。我咀嚼再三,把负面的情绪完全驱散。我抱紧了他。直到他离开之前,我们都相依相偎着。 殷悠走后,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找塑雾。我还没说话就被塑雾拉去吃午饭。望着比平时丰盛得多的午餐,我有些愕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多吃一点,你都瘦了。” 我惊诧地望着一脸认真的塑雾:“我瘦了?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发言权,是你老公说的。”塑雾把一大碗饭放在我的面前,把筷子塞进了我的手里,“你们刚才独处了那么久,他当然知道你哪里瘦了。” 我的脸涨得通红。塑雾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怎么看都像玩味的笑容。我有些不满地说:“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和阿悠私底下结成同盟关系了?” 被我用‘你是叛徒’的眼神看着,塑雾厚脸皮地说:“你和他还分彼此吗?我效忠他便是在效忠你。” “效忠?!”很难想象塑雾居然会效忠殷悠。 “有什么不对吗?我们都认为他是主宰者的首领,作为主宰者的一员,我当然会效忠他。” “这我明白,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有除了女王之外的效忠对象。”塑雾是个很自由的人,感觉谁也不能让他屈服似的。 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这个人表现出来的东西总是跟内在不符,其实我讨厌当首领,宁可在指挥下行动。” “骗人。”他这个总是身处人群前方的耀眼的领导者如此自谦实在太假。 “我怎么会骗你?哪怕是欺骗女王都不会欺骗你的。快吃,菜要凉了。”我低下头吃饭。总觉得塑雾最近的言行有些奇怪,但是我没有深究。 ————————————~视线切换g~———————————— 身上昂贵的服饰凌乱,脸色惨白神情扭曲的脸上布满冷汗,三十几岁的男子像被恐怖怪兽追逐的弱小猎物般拼命奔跑。鼻间充满血的腥臭味,胃里翻江倒海般涌上铁腥味,胸口也已经刺痛到无法呼吸。可是不能停下,如果停下就会像那些人一样被撕裂而死。他慌不择路地拐进了小路,被墙角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他连滚带爬地踉跄了几步。脖颈边一凉,他恐惧地抬起头时,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男子狠咽下一口口水,发出了干涩的:“啊啊。”声。黑影朝他抬起手,他的背后就出现了一只带着死亡气息的黑色大手。男子颓然倒在地上。在他的身影被黑色大手吞噬的那刻,一个如箭般的人影闪过,金光一闪,那只黑色的大手居然被生生地斩断消失了。死里逃生的男人抬起头来,一个拿着一把一人高的大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他眼前。 持剑男子微微朝他侧过头,风扬起他红色的头发:“我是安德鲁维奈,商大人,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啊,维奈伯爵大人!”在男人惊愕地叫出红发持剑男子的名字时,他已经冲到了意图置猎物于死地的黑影跟前。黑影以和他高大的体型不符的敏捷向后跃开。安德鲁挥动大剑打出强力的风刃,刃四散打塌了巷子两侧的墙壁,把黑影困在其中。黑影朝安德鲁放出了音速暗使。安德鲁根本没有理会,任暗使与自己擦身而过,扑向无路可逃的黑影。 在最后的关头,周围突然一片黑暗,连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安德鲁啐了一声:“可恶的黑暗术。”当他放出诱蛾光弹驱散黑暗时,黑影已经不知所踪。安德鲁站在空无一人的废墟中沉默了一秒,收起大剑辛由达转身走向被黑影追杀的男人。 “你还好吗?” “是,我还好。”男人还没从惊惶中回神,“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会被死灵法师杀死了。” ‘死灵法师’么……安德鲁沉默了一下:“抱歉,我现在在王都是被通缉的身份,不能送你回府邸。不过你放心,追杀你的人已经放弃了,绝对不会回来。你尽快去安全的地方避难。” “啊,啊,太感谢你了。” 安德鲁一直护送男人回到繁华的大街上,看他拦了一辆马车走掉,才离开现场。 距离星之乱已经三个多月了。自从在王宫接到易丽塔带回惜亘的命令,安德鲁一直紧追着死灵法师与惜亘的踪迹。最初的一个月,死灵法师用瞬移的魔器甩掉他,带着惜亘人间蒸发。期间安德鲁执着地调查着死灵法师的目的,还特意去了被捣毁的真神巢|岤。在那里他意外与意图用幻空开启神柱的冥斯赫碰了一次面。原来屋脊之一就在赤妖沙漠。上次在赤妖沙漠冥斯赫被殷悠重伤后,无法恢复的四肢就十分不灵便,行动有些困难。尽管如此,他仍靠魔法轻而易举地打败了无论如何也召唤不出辛由达只能肉搏的安德鲁,并当着他的面开启了第二根神柱。这个耻辱让安德鲁着实愤怒、痛苦了一阵子。如果不是他在其后发现了惜亘的踪迹,他也许不会那么快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惜亘出现了,出现在一个星王国官员死去的现场。他和以前判若两人,身上充满血腥的味道,皮肤变得不正常地惨白,不但穿着死灵法师的那身招牌斗篷,用的招数也是死灵法师的招牌技毁灭神手。他把在场的所有相关与无关人士全部杀光的残酷冷血让人心凉。见到安德鲁的冲击让他回神了,在安德鲁愕然的询问下,他透露了一些自己被死灵法师控制了的事实。惜亘显得很悲观: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要阻止我的话,就杀了我吧。” 安德鲁不可能杀他。惜亘是最初的fal之一,是对抗力时并肩作战同进退的战友,同时也是安德鲁在团队中关系最好的挚友。即使他没有从易丽塔那里得到‘带回惜亘’的命令,他也无法杀死他。 惜亘逃离之后,安德鲁终于调查清楚了一些事情的真相。首先是玄骑士团以前一直帮助fal对抗真神的目的。表面上打着救国旗号的玄骑士团其实是个相当龌龊的组织。他们希望吸纳冥斯赫这个变态的战斗力为己所用。但是拥有自己的组织,一心想要攻打神界的冥斯赫不屑也不可能被玄骑士团左右。于是玄骑士团一次次地帮助fal,最终策划了语碎的阴谋,在那场阴谋中易丽塔被冥斯赫俘虏,以至于众主宰者皆怒,在殷悠的领导下一口气灭掉真神,重创了冥斯赫。玄骑士团趁这个机会向冥斯赫伸出了援助之手。于是还抱着东山再起想法的冥斯赫接受了与玄骑士团合作的局面,带着死灵法师一起进入了玄骑士团。其次是死灵法师掳走惜亘的原因。死灵法师与惜亘曾有过两次交手,对同样身为暗系法师的惜亘一直很感兴趣。真神被灭后死灵法师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好。出于传承自己的力量与为冥斯赫培养下属的双重考虑,他抓了毫不夸张地说属于天才的惜亘,改造了他的身体,强迫他学会了他的毁灭神手,并控制着他为了玄骑士团执行各种各样杀戮任务。最后是惜亘暗杀的对象。惜亘暗杀的对象全部是星王国力挺女王派的官员。玄骑士团的狼子之心昭然若揭——或许可以说,玄骑士团幕后黑手,那个自称‘拯救’的男子的身份也可以锁定一定的范围。 得出了这些结论后,安德鲁追着惜亘的踪迹,一次一次地从他手里把死灵法师吩咐他暗杀的对象救下来,试图唤回惜亘的理智。虽然惜亘手上的鲜血因为安德鲁的努力没有增加,无法摆脱死灵法师控制的惜亘却越来越绝望。最初的时候惜亘在被安德鲁阻止时还会流露出一些类似感激或是难过的情绪,到后来围绕他的只有浓重的绝望。最近几次,他根本不理会目标人物,反而主动挑衅安德鲁,明显希望安德鲁在战斗中杀掉他。 再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会崩坏了。安德鲁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逸出了一声叹息。 值得欣慰的是,分散开来的同伴们的努力卓有成效。在星之乱后,星王国的几个省放出独立的风声,涌起内战的波涛。在这场动乱中易丽塔得到了军队、旅团士、预言的安娜的协助,以女王名下指挥官的名义率军在各个省进行谈判镇压,成功平定了一些内乱。潋葵的家族在这场动乱中受到了牵连,身为首相的潋农被造反派剥夺了权力软禁起来。陪伴在女王身边的潋葵回到了政界,顶住了烂摊子,在政界积极活动,聚集支持女王的势力;绫女以被软禁的罗伯特的特使的身份在贵族之间游走,打消贵族的疑惑,聚拢贵族的力量,潋绫两人的合力努力稳定了动乱的局势。身为阿鲁蒂科王的殷悠与兽牙的妖翼族联合起来,连月征战阿那耳塞,赢了数场重大战役,并向那些对常年征战的阿那耳塞失望的部落实行怀柔政策。随着归顺阿鲁蒂科的部族越来越多,其在巨星大陆东部变得相当有影响力。在阿鲁蒂科的支持下,不再是势单力薄孤身一人的巴叶回到了昔日的大叶国,以莱蕾克家族主人蕾蒂丝-莱蕾克的身份重新召开五国联盟会议,试图说服五国联盟脱离神圣帝国。在会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8部分阅读 上,一个极力作梗的与会者突发疾病,巴叶不计前嫌地为他治疗,救了他一命。这件事使大叶国的蕾蒂丝在昔日大叶国人心中的形象越发美好起来。阿鲁蒂科的支持让神圣帝国不敢贸然对巴叶出手,在人心倒向巴叶的情况下,神圣帝国针对星王国的势头被削减了许多。在众人的合力努力下,内忧外患的星王国得到了一丝喘息。 不过,也仅是喘息而已。 维奈学院已经被毁,他们都遭到了高额通缉。在情势如此不利的当前,他们不知道打败躲在暗处的‘拯救’的方法,只能被动地等待着‘拯救’的下一次行动。 有一种无力感。 安德鲁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真正需要沮丧的事情,幸运之神是站在他们一边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易丽塔教会他的生活态度他永远也不应该忘记。 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怎样才能在下次漂亮地捉到惜亘,帮他解开死灵法师的控制吧。 他的身影轻盈如鸟般闪过巷口,那里寂静如初,宛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易丽塔长久地伫立在窗前望着外面。在她的视野内,隐约看得见一根金色的神柱。已经是第三根了。第二根神柱崛起的时候,她立刻让塑雾启程去第三个屋脊所在之地以防万一。谁知塑雾还来不及走出房门,此刻在她眼前的第三根神柱接着崛起。 从安德鲁联系塑雾传来的消息来看,冥思赫已经与玄骑士团勾结。在fal众不可能有多余力量对付冥思赫时,对方趁机抵达屋脊做了不可挽回之事。三根神柱都已经出现了,只要最后一根神柱也开启,禁域就会被打开,那时说不定就是英美治的末日降临。 ‘拯救’,你的目的是让这个世界崩碎吗? 察觉到有人的气息,易丽塔从沉思中回神,转过身去。尽管她面上波澜不惊,手上却做出了握紧星魂的戒备动作。 感觉到她的防备,刚才无声无息进入房间,静静看着她背影的塑雾扬起了一丝笑意:“不要紧张,是我。” “阿雾?怎么不发出声音?”易丽塔有些心惊。从很早以前开始,易丽塔就能感觉到主宰者。主宰者们身上有一种类似于元素波动的波长,散发着让易丽塔安心的特殊气息。如果是主宰者靠近的话,易丽塔不会因为辨别不出而产生戒备的情绪。但是现在,塑雾在几步远的地方,易丽塔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元素波动。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塑雾吗?还是塑雾的身体有异常?说来近来塑雾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异常,安娜生病卧床后,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蝶魅支离她的身边,连饭也不让她与他们一起吃,蝶魅很困惑也觉得很寂寞。易丽塔以为两人的关系不好,在其中调停过,塑雾却依旧我行我素,最后甚至痞痞地坦白说:“我不喜欢跟你独处时旁边种着一只小蘑菇。”与此同时,他非常冷酷地疏远了严蕾——在此之前,易丽塔原本以为严蕾和塑雾是一对。看着严蕾伤心落寞的眼神,易丽塔也觉得于心不忍,在这个问题上她又不能过于干涉塑雾的私事,只能静观其变。 “因为你沉思的样子很动人,所以我就没有出声。”塑雾向易丽塔走过来。易丽塔在退开还是不退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默许了塑雾的靠近:“阿雾,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塑雾哑然失笑:“哈,你已经不下十次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严蕾小姐也非常担心你。你让她陪着去做个简单的检查好吗?” 塑雾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透出一丝不悦与不耐:“我并没有要求她为我担心。你不要总是提起她。” 易丽塔皱了皱眉头:“阿雾,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严蕾小姐跟你在一起搭档那么多年了,即使你对她没有其他的感情,同伴的情谊总是有的吧?她为你担心不是很正常吗?” “是是,你不要生气。”塑雾一点也没有诚意地笑着,将脸凑近易丽塔,“呐,如果担心的话,你也可以陪我去做检查。反正我不介意你知道我的任何事情。”他的气息喷上她的脸,有一种成年男子独特的诱惑味道。易丽塔下意识地后退想避开,却撞到了桌子。塑雾眼疾手快地揽了她的腰:“呦,小心。”他没有扶正她身体的意思,反而将支撑她重量的手臂一沉,让她完全倒在他的臂弯里。他抓住她试图推开他的手,嘴角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塑雾神色一敛,手如闪电一般抬起,一道耀目的光束自手心爆开,激射向易丽塔身后的窗户。玻璃被击得粉碎,玻璃的碎片四溅。在哗哗的玻璃落地声中,潜伏在屋外偷窥着室内的黑影像只大蝙蝠般从破开的大洞中扑入室内。 将易丽塔护在身后的塑雾略微打量了来者两眼:“看来如少年仔所说,你果然成了小死灵法师,惜亘纳尔逊。”来者正是穿着死灵法师那身绣着毁灭神黑斗篷的惜亘。不仅是打扮与死灵法师如出一辙,其身上散发浓重黑暗气息也与死灵法师相似,此刻站在两人眼前的昔日同伴判若两人。惜亘用空洞的毫无起伏的声音说:“交出那颗来自阿鲁蒂科的幻空。” 空气中弥漫起刺骨的杀意。 “真是抱歉了,这里没有这样的东西。”塑雾双掌相合,缓缓分开时,双掌中间出现了一把纯白色的光回旋镖,“你保护好自己,我很快会搞定。” 易丽塔后退的瞬间,塑雾投出了回旋镖。一道白色的光留下残影,击向惜亘。惜亘抬起右手,从遮掩在斗篷下的手中激射出一条黑色的暗鞭,鞭子啪地抽打空气如黑蛇般弹起,鞭梢清脆一击抽下回旋镖。 张开防御结界的易丽塔暗自吃惊。仅是初级的暗鞭就能够对付身为高级魔法的光之回旋?!更令人讶异的是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击就破了塑雾的惯用招数?惜亘变得那么强了?还是说,塑雾变得那么弱了? 惜亘的背后出现了偌大的毁灭神手。黑色的死神之手不给塑雾一点念动下一个咒语的时间,劈头盖脑地向两人拍下。易丽塔不太清楚自己的结界能不能承受这样强度的攻击。现在也不是烦恼这个问题的时候了,被毁灭神手碰到的地方悉数消失,他们所在的楼层开始塌方。易丽塔被塑雾一捞一揽,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他护住她头的姿势又加剧了她的脸埋进他胸膛的程度。塑雾抱着易丽塔从墙壁打开的洞口跳了出去,两人在空中滑出弧线,坠向楼下。 惜亘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二楼他们跃下的地方,身后是灰石飞落的灾难背景,配合着他被风掀飞的帽子下面无表情的脸,整幅画面说不出地灰暗绝望。已经带着易丽塔安全落地的塑雾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冷淡地说:“如果你们不把手上的幻空交出来,我会去缇妲的墓里拿最后的那颗幻空交差。” 易丽塔吃惊地抬起了头:“什么,最后的那颗幻空在缇妲的墓中?!” “啊,当初随着缇妲下葬了。”塑雾同样冷淡地回望惜亘,“说起来,当初是你想要那颗幻空,缇妲才会为了救你死掉的。亲手把那颗幻空放在她墓里的人也是你。”他漫不经心地说完,单手勾起易丽塔的下巴,有些蛮横地亲了下去。易丽塔愕然地推开他避开他的吻时,他发出了愉快的笑声:“你如果不觉得良心不安的话,你就去拿好了。” 惜亘有些吃惊,显然没料到塑雾会这样回答:“你不阻止我吗?” “和你硬碰硬有什么意思?可爱的小家伙要求我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可不能不珍惜性命去阻止你。”塑雾笑望神情严肃的易丽塔,“缇妲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可要为了眼前人活着。” 在惜亘无言以对时,易丽塔用无法躲闪的速度给了塑雾一巴掌。塑雾维持着被打的姿势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视线望向易丽塔:“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快疯狂了,需要清醒一下。我所认识的塑雾尽管痛苦,还是温柔地思念着死去的爱人,绝对不会认为她是过去式。” 塑雾勾起了嘴角:“哈,我明白了,你根本不需要我为你活着,你舍不得放弃你老公,所以不能接受我。”他的眼中透出了疯狂的神色,“那么,你当初何必假惺惺地劝我活下去,还告诉我我为了你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我要你活着,但不要你把别人当成支配你生命的存在!你就是你,从不失去自我的塑雾!”易丽塔上前拥抱他僵硬的身体,像是要给予他力量一般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可怜的孩子。” 她充满怜悯的温柔低语仿佛是魔咒一样,让塑雾安静了下来。他不是孩子,显然不是。可是此时几近崩溃的无助感觉就如同迷失方向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他是光的法师,注定是太阳一样的发光体。太强烈的光芒不允许他身上有一点阴影,只能永远开朗、乐观、宽容、饶恕。在最心爱的女孩死在自己眼前时,他连仇恨杀死她的仇人也做不到,只能笑这样可笑的自己。随着那一笑,仇恨难道真的消失了吗?不,不可能。那些无法排遣的黑暗全部埋入了心底,成了无法碰触的黑洞。只要碰到了那块禁域,整个脆弱的精神都会被吸入其中,无法逃离。 这样的他,果然只能用可怜的孩子来形容吧。 易丽塔拥抱他的手臂增加了一些力量:“把自己释放出来吧。你有身为光不能违背的规则,有一些事你不能做。但那样也没有关系。你如果不能哭的话我会代替你哭。” 塑雾的肩头被液体润湿了。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她正在流泪的眼睛。他像是从来没见过那种液体一般抬起手指沾了她的泪水。泪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得像是初降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时所看见的那道光。 “啊……呜……”一些细小的忍耐的声音从塑雾喉咙深处逸出。他后退了一步,仿佛全身开始痛楚起来般不支地摇晃。随着忍耐痛苦的声音变响,他的身上显现出无数条黑色的锁链,那些蜘蛛网般分布的锁链贯穿他的身体,把他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易丽塔愣在这诡异的画面之前。塑雾喘着气望着自己身上的异相:“果然……” “阿雾?!这是什么?” “我被暗算了。在约书亚被杀那天,估计是玄骑士团的某个人趁我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干的。”豆大的汗水从塑雾的额头上滑落,他的唇边却露出了久违的自信笑容,“哈,这个让我如此丢脸的仇我记住了,玄骑士团的混蛋。” “这么说,最近你如此反常都是玄骑士团搞的鬼?”其实这也不是很出人意料的答案,因为塑雾实在不可能如此脆弱。 塑雾双手扯住那些锁链。耀眼的光芒自他双手爆开,那些锁链如同沐浴到阳光的吸血鬼般变成灰烬飞散。他看向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惜亘:“喂,小鬼,别做幼稚的事情。不要一心想着到处找人杀你,活着才能赎罪。又或许说,你不是男人,根本没勇气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惜亘什么也没说,他黑色的身影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塑雾的身体这才摇晃起来。易丽塔立刻扶住他:“你还好吗?” “别紧张。只是要麻烦你带我去哪里躺一下了。” “嗯!” 靠在易丽塔身上的塑雾沉默了一段路,说:“之前的事十分抱歉。” “没关系。” “不过,你的嘴唇真的很可口。” 易丽塔狠狠地白了塑雾一眼,后者像从前那样不正经地笑了。 74话 为你献出生命 月夜,竹林。 竹子幽香的味道混合在玉杯装的酒中,让醇香的酒也带上了几分翠绿的香气。品着这样的酒,仿佛身体也变得通透清冽。男子对面的女子心思却不在品酒上,有一杯无一杯地漫不经心地把这本该是沁人心脾的液体送入口中,仿佛杯中装的是满腹无法倾诉的愁肠。 “酒虽然很好,但是月色也很好,不欣赏一下吗,达美思?”男子温柔地问。 达美思放下了酒杯,容貌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真抱歉,强邀你和我这样无趣的女人一起喝酒。”她交叉了双手,有些怅然地说,“想当初我们12人在一起时总是一呼百应,少不得七八个人一起欢饮到天亮。如今他们都成家立业,孑然一身的人只剩你我。想找个知心的人一同喝酒真是不容易。” 男子淡淡地微笑着,笑容中有包容也有怜惜。达美思轻叹一声:“遂时,你不打算找个人成家吗?虽说世上能配得上你的女子实在罕有,但不至于一个也入不了你的眼吧?” 遂时垂下眼帘。这个站在12贤者之首,无时无刻不淡定自若的睿智男子,面上竟然流露出一丝与平日不符的怅然之色。 “我已经恋上,一个不该爱恋的女子。” 达美思吃了一惊,随即脸上黯然之色愈深:“原来你和我一样。” 两人良久地沉默。达美思问:“那个女子是谁?她已经有丈夫了吗?” 遂时摇摇头。喝下已经在手中的玉杯内停滞了许久的酒。本来清香微甜的酒也变得苦涩了。遂时望着空杯发了一会儿呆。 “她是一个虚幻的女子。”说出这句话时尽管痛苦,他的眼中却还是闪现了炙热的向往之色,“数百年之内她还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 达美思吃了一惊:“难道说,你说的那个‘她’是指我们宿命之人?” 遂时无言地点点头。 “这……这实在太疯狂了,遂时。” “我明白。”遂时眼中的星芒黯淡了下去,“只要我想,我就能知道未来之事。这是一种十分有用的力量,却不是让我幸福的能力。时间的洪流之中有太多丑恶黑暗的真相,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较幸福。在没有发现这一点时,我过度使用了自己的力量,在未知的时间里走得太远看得太多。我累了。也许是本能吧,我开始追求那些绝对美好的事物。‘命定的少女’就是那样的存在。我过于沉迷于旁观她的一切,当发现自己对她早已不只是好奇,而是想拥有她与她相守相伴时,我已经无法自拔。” 随着遂时低声的倾诉,达美思眼中的惊诧之色逐渐转为了怜惜之情。他们被冥斯赫聚集在一起,为了建立星王国而征战不止时,遂时是他们的首领,是唯一的指向标。他们依赖着无所不知的强大的遂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制力很强,总是温柔微笑的遂时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也会有累的时候脆弱的地方。如今遂时陷入了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相思之中,发现得太迟的达美思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安慰他的苦闷。◤◤ “那么,数百年之后呢?当你用别的姿态与她相见之时,是否可以达成你的心愿?” 遂时笑了起来,仿佛是无奈一般,他轻叹了口气:“数百年之后我早已经遗忘了此时这样疯狂的心情。” 百年已经沧海桑田,更何况近六百年的岁月?他们死后将再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的身份,所有的爱恨都归于虚无。生死与共的朋友们成为末路人,甚至成为可以互相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敌人,就好比数百年后,转生为西斯尼德古拉的达美思会为了听一个预言而将转生为抹零族最高巫女的自己杀死。 尽管知道这一切,遂时依旧能够视此时的达美思为他知心的好友。因为西斯尼和达美思是两个不同的人;未来那个叫做安娜芙蕾尔的自己,也不再是此时疯狂单恋着易丽塔的幻影以至于甘愿孤独终生的遂时。 一切都将埋葬在时间的洪流之中…… 有谁温柔地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微风吹在变得清爽的皮肤上,十分舒服。她睁开了还有些沉重的眼皮,视线内出现了易丽塔微带忧色的脸。 “阿娜,要不要喝水?”易丽塔脸上担忧的神色一触及她的视线立刻收起了,旋即扬起的是充满活力的灿烂笑容,就好像在说‘你恢复得很好呦’。 尽管连笑的力气也没有,她还是微微扬起笑容回应她的好意:“嗯。” 易丽塔动作温柔地扶起了她绵软无力的身子,给她的背后垫上几个柔软的靠垫确保她的舒适。边做着这些事她边用轻快的声音告诉她:“雪伶在给你做比较有营养的食物,马上就会回来了。在这之前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热水吹温,送到她的唇边。她努力张口喝下。在她吹下一勺时,她用微弱的声音问:“不忙吗?” 最近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恢复了理智的塑雾去了最后一颗幻空的埋藏之地阻止随时可能前往那里的惜亘。他用魔力大量流失,其实十分虚弱的身体与惜亘打了一架,被打成重伤。同样知道消息赶去阻止的燎荧把塑雾救了下来,并托家人将他送回了易丽塔身边。同时,在微紫市活跃的潋葵被捕,被关押在暗坷得。惜亘劫了潋葵的囚,以潋葵为饵逼出燎荧。燎荧因为不肯与青梅竹马情同姐弟的惜亘一战,和潋葵一起落下山崖下落不明。所有的坏消息都要易丽塔承担,更不要提最近的战况越发激烈,她比从前更加繁忙。安娜自忖如果这样的压力全部压在自己的肩头,她恐怕连几个小时都撑不到就会透支,可是易丽塔的笑容依旧灿烂,那种勇于面对一切的坚强感染了每一个在她身边的人,让人由衷敬佩她。 易丽塔笑着回答:“不忙。阿雾的情况好多了,接下来陪他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严蕾小姐,我不用一直担心。而且你不是说阿葵和阿荧没有问题的吗?”说着,她靠近了她,用自己的额头为她量了量体温,“不过,你不要再瞒着我偷偷预言了。这次的发烧好严重呢,再病下去就要不漂亮了哦。” 安娜静静地看着易丽塔近在咫尺的漆黑星眸。好美的眼睛,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力量,一点也不像自己那双毫无光彩的银眸。正是这双含笑的眼睛,让曾经身为遂时的自己终生思念,无法忘怀;也正是这双眼睛传递的力量,让身处黑暗的人们看见光明的希望。 易丽塔误解了安娜沉默的原因,忙说:“我骗你的,你是最美的哦。”她拿过梳子为她整理长长的卷曲的金发。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安娜根本不想要这个空有美丽,却过分虚弱的身体。那样的话,她就不会成为易丽塔的负担。那样的话她就能像过去的遂时那样成为队伍的灵魂,毫无顾忌地为易丽塔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 可是一切都随时间消失了,不管是遂时那强而有力的身体,还是过去那份绝望的爱恋。 安娜自嘲地扬起嘴角。 又来了。总是把一切都归于时间流逝的自己,直到今天还是如此喜欢逃避现实,给自己借口。遂时是个怯懦的男人。如果真的不想忘却易丽塔,有哪怕几百年也要等下去直到与她相遇相守的决心,他完全可以拜托达美思下一个‘不能忘却过去记忆’的诅咒——就像达美思为了不忘记心上人而对自己下的诅咒一样。可是他没有做。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上的易丽塔,是那个深爱殷悠,只会在殷悠身边露出幸福笑容的易丽塔。他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所以他不想记得这份痛苦,找了一个‘时间的流逝带走了一切’的借口逃走。 时间过了数百年,如今的安娜确实已经不记得遂时那时盲目的迷恋,可她仍然会以‘时间流逝带来的改变是无可奈何的’来逃避一些事情。她爱上安德鲁,认定了安德鲁,想与他长相厮守。她必须保全自己虚弱的生命,所以尽管告诉了易丽塔各种预言,却因为私念而保留了最严重的一个。确实,她已经没有了遂时那样健康的体魄,可那就是她不把那件重要之事说出来的借口吗? 难道不该为了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子,为了这个坚强改变世界的女子牺牲一次吗? 安娜张开了嘴,想发出声音,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怎么了,阿娜?” “……”安娜火热的情感陡然冷却下来。沉默良久,她说:“10日后,惜亘纳尔逊会奉命去杀从郁心。请通知她做好准备。” “啊!你什么时候又做了预言?!” 刚才说话已经耗费了安娜所有的力气,她再也张不开嘴回答易丽塔的问题。易丽塔收了声,一脸心痛地扶她躺下。 “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情了。”易丽塔低声责备。 安娜咽下胸口的苦涩情绪,费力地挤出微笑回应。 惜亘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依旧是那个光线昏暗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他占用着床,西斯尼坐在正对着床的椅子上木然地看着他。 即使不用确认,惜亘也知道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昨天他带着差点让肠子也流出来的大伤昏死在这间房间所在的屋子前时,他原本带点侥幸地以为死灵法师会一气之下送他下地狱。此时重新醒来的绝望非言语可以描述。他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不愿意移动一下视线。 “任务又失败了。”西斯尼用毫无起伏的声线开始说话,“自从完成你的身体改造,把你放出来之后,你执行的任务从来没有成功过。我交给你的名单上的官员你一个也没有杀掉。或许那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有辛由达的男人太过于强大,你无法战胜他。但是你故意毁掉最后一颗幻空,并且昨天没有杀掉躲起来的火与木的主宰者——木的主宰者因为旧伤现在已经双目失明等同废人。连这个也做不到,反而为木之主宰者所伤,岂不是说明你连废人也不如?” “你连人都不如,造出来的我怎么比得上废人?”惜亘以同样毫无起伏的声线回应。 从被死灵法师抓到那时他就知道对方的目的不是杀他。他曾经与死灵法师交过手,那时死灵法师就对他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可是他还是没想到死灵法师居然想让他成为接班人。死灵法师在一个月内用残酷的方法改造了他的身体。如今他的身体只有在死灵法师的身边才正常,一旦离开过久就会发作,变成被嗜杀欲控制的杀人机器。 那样的自己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只是死灵法师为玄骑士团培养的杀人道具。 令人发指的是死灵法师让他成为接班人的真正理由。在月夜,死灵法师会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个银发红眸的青年。这样状态的他思路相当清晰,也乐于说话。他明确地告诉他,派他出去杀那些官员只是冥斯赫的意思,他个人的目的是用他杀光其他主宰者。 “我是最强的主宰者。我要利用我培养出的弟子证明这一点。” “你要向谁证明?!” “我等待的少女。” “那样做有什么意义!!” 一直显得胸有成竹的西斯尼在被这样质问后迷茫了:“是啊,有什么意义呢?或许我是憎恨其他能陪伴在她身边的主宰者,或许我是想独占她让她只属于我一个人,或许我只是想证明我是最好的。想不明白,也许也没什么理由,就是想杀掉那些人。” 惜亘觉得西斯尼是那样可笑,又觉得被他控制的自己连可笑都轮不到。尽管被控制,确实是他自己亲手毁掉缇妲的墓,重伤塑雾,把手无寸铁无自卫能力的潋葵打落山崖,最后又追杀潋葵燎荧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而这些行为,全部都建立在自私的‘希望他们把我杀掉让我解脱’的目的之上。 昨晚简直像个噩梦。他出现在潋葵与燎荧面前时,两人正准备举行只有两个人的婚礼。躲藏的这段日子,他们过得相当落魄,两个人看起来都承受了异常大的压力,那场婚礼本来弥漫的气氛就与快乐沾不上边。在他出现时,潋葵那落下山崖而导致失明的眼睛,燎荧那充满绝望与痛苦的眼睛一齐望着他,两个人的眼神都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可他愚蠢的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当他出言讽刺了燎荧,希望她发怒杀掉自己时,潋葵出手刺穿了他的腹部。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就此解脱,却没想到自己那幼稚的行为让从小陪伴他到大,一直如姐姐般爱着他,异常坚强的燎荧崩溃了。 惜亘掩住了不自觉落下眼泪的眼睛。 他真的没想到燎荧会魔力失控以致自焚。肆意蔓延在她身上的苍色火焰像是鞭挞灵魂的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在缇妲死后他曾经应允过燎荧,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可是如今他干了什么?他伤害了她,他用最残酷的方式逼她走上了绝路。他是如此懦弱,如此自私,如此可憎,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从前缇妲没有救他,让他就那样死掉该多好…… “你在哭吗?”西斯尼就事论事般地说,“为什么现在的你还会流泪?难道是我的培养方法有误?” “你给我去死!”惜亘一跃而起,扑向西斯尼。西斯尼像幽灵一样从椅子上漂移开来,反手给了惜亘后颈一掌。惜亘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上。 “在看见别的主宰者全死掉之前我不会死。接下来你去杀土之主宰者从郁心。” 惜亘像只困兽般发出了绝望的咆哮:“你这个混蛋!” “你当然可以不杀。拒绝的后果你很清楚。只要你拒绝或是自杀我就会亲自去杀,而且会以最支离破碎的方式让目标毁灭。”西斯尼用宛如讨论天气的口吻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惜亘来到春香如今身处的离宫时,早已经万念俱灰。没料到整座离宫安静得仿佛墓地一般,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任何魔法陷阱。这样异常的氛围却让惜亘燃起了希望:易丽塔知道他要来,所以把春香带走了吗? 事实,却不是这样。 这个宫殿中有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已经数个月没见的梦中之人。看着她伫立在中庭的纤细身影,他的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慰藉混合的感情。 她瘦了,比之前就很纤细的模样更瘦削。这样的她穿着以前从不会穿的礼服,看起来就像陌生人一般遥远。 遥远,很好。毕竟,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碰触她了。 “黑大个。”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那刻,她的眼神宁静而温柔,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他归来。 他移开了视线:“……公主。” 惜亘疏远的称呼让春香微微而笑:“我还在担心你会有啥子变化,看来我多想了哩,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熊奄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久了哩,一句‘公主’就能和我划清界限了吗?(注:熊奄即傻瓜,笨蛋的意思)” “……不要说得很轻松。”惜亘也不管两人之间隔着水池,直接走下去逼近了她,“我是来杀你的,而且我真的会杀了你。我已经是一个冷酷的杀手,是你的敌人,从郁心。” 无视铺天盖地的杀气,春香面无惧色地跳进了水池,毫不犹豫地靠近他直到走到他的身前:“杀了我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她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惜亘不自觉地被这股气势压倒,难堪地停住了逼近她的脚步。春香朝他伸出手试图拥抱他,他痛苦地避开:“离我远一点……如果你不想弄脏你的手。” “都要杀我了,还会在乎是否会玷污我吗?”春香不由分说地紧紧抱住了他,“更何况,你是我唯一深爱的男人,不管以前你做了什么,我只要你回来。” “放开我,从郁心!我叫你放开我——该死的!”惜亘一把把她推倒在池边,狂野地吻她,甚至撕裂了她的前襟。春香没有害怕也没有抵抗,包容地回应,如同母亲一般展开怀抱深深拥抱他。他们喘息着,肢体摩擦着,寻觅着对方的嘴唇与熟悉的温度。本来只是出于自暴自弃才吻她的惜亘被挑起了真正的欲望,他极其艰难地拉回理智,重重推开她:“不要再对我抱着侥幸。我不会在乎在这里侵犯你。我身体里的杀戮欲随时会发作,那时你肯定会被我杀掉。趁我还没有动手,杀了我。” “可是我想你活下去。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春香倔强地说,“我要你回来,我们一起活下去。” 惜亘苦涩地笑:“不可能的。我不配。不要错过让你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春香毫不犹豫地说:“我不会杀你。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你今天没有杀我,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他原本就没打算要杀她。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不出现的话,春香必死在死灵法师手下无疑:“……回去杀掉死灵法师,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能杀得了他吗?” “如果是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有一些几率。” “难道你宁可和死灵法师一起死也不肯和我在一起吗?” “我说了我不配!” “说什么蠢话!”春香气急地拉住他的辫子,“如果你一定要死的话,我也会跟着你的。那样你还敢死吗!” “我……你真是个罗嗦的女人!”惜亘狠狠地推开她——他感到熟悉的即将发作的杀戮欲又笼罩在心头。他狼狈地朝春香吼:“快点走!” 春香是头一次看到所谓的发作是怎样地猛烈。惜亘拼命阻止自己伤害她,所以只能不断地伤害自己。春香拼命扑上去用手抓住他刺向自己的匕首。流淌的血越发刺激了黑暗面,惜亘理智完全丧失的那刻,春香的歌声传入了他被控制的心灵。 一遍又一遍,春香唱的那首两人定情之歌《星之所在地》回响在无人的空旷水池之上。 在歌声之中,惜亘的身上显现出了无数黑色的锁链。他没有办法摆脱那些锁链,痛苦地挣扎咆哮。春香被情人可怖的惨状震惊了,慌了手脚,想靠近他却几次三番被他打开。 “够了,太难看。”第三个声音出现在现场。惜亘身上出现了白色的耀眼光芒。那些沐浴在光芒中的锁链很快就化为了灰烬,松开了已经精疲力竭的惜亘。惜亘倒下时,春香用力撑住他的身体。 出手的塑雾站在池边冷淡地看着狼狈的惜亘。易丽塔从他身后走出:“好了,阿雾,不要只是看着,请帮助阿香一把把阿惜带回去。” “美女妹妹,我还没大度到能忍受毁掉缇妲墓又打伤我害我躺了半个月的小鬼。”塑雾不满地说。 “呵呵,如果真的不能原谅,刚才怎么会看不下去出手相助?” 塑雾哼了一声:“出于正义使者的本能。”说归说,他还是走下水池,用肩膀支撑起惜亘。 春香已经哭了起来:“谢谢你们哩。” “没有什么需要感谢的。这一切都是阿香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易丽塔所做的事情只是按照安娜的预言带着塑雾来通知春香危险。清空整座离宫等待惜亘,用坚定的爱意打动惜亘,为惜亘解开黑色锁链封印的人都是春香自己。 “不过没想到,原来小鬼也中了那个讨厌的锁链。”也许是有过相同的经历,扛失去知觉的惜亘去房间休息的路上,塑雾的口气不再那么冷淡了。¤¤ 在塑雾自己解开黑色锁链后,蝶魅做了一番调查,确定这种锁链叫做‘魔障蜘蛛网’,是一种失传的古魔法,属于诅咒之术。它附在人身上后,会消弱人的意志,扩大人的黑暗面,最终让自己被自己的心魔控制,就如同被蜘蛛网粘住的蝴蝶般无法逃脱。这种诅咒相当隐蔽,作用也相当缓慢,被害者会慢慢接受自己心境的改变,不会质疑自己意志消沉的理由,所以十分难以察觉,破坏力也相当强。要破解的话,首先要让被害者意识到自己‘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让锁链显形,随即再用圣光属的魔法加以驱逐诅咒。塑雾之所以比惜亘恢复得快,是因为他本身是光属法师,又会圣光属的魔法,抵抗诅咒的能力远比惜亘来得强。 “又是‘拯救’搞的鬼吗?” “反正是玄骑士团中的某个诅咒师做的,也许是工于诅咒的死灵法师下的手。” 易丽塔不赞同塑雾的推断:“西斯尼自己的行为也十分古怪。西斯尼理智、淡泊,而死灵法师除了杀戮欲不会有其他的欲望。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处心积虑,甚至可说大费周章地培养接班人去杀其他主宰者?我觉得西斯尼可能也是‘魔障蜘蛛网’的受害者。” “受害者?”塑雾轻轻摇头,“没有人是受害者。如果我们本身就无一点破绽,魔障蜘蛛网根本起不了作用。把事情恶化至此的人,说到底,都是我们自己。” “只要是人类,就会有破绽,就会犯错。”易丽塔看着即使昏迷仍一脸痛苦的惜亘,轻声说,“只要能够勇敢地认错并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 西斯尼静静地坐在路边,望着蜷缩在一边虚弱咳嗽着的安娜。 在他派惜亘去杀春香的时候,他自己趁易丽塔塑雾都不在的机会潜入易丽塔的部队,来到安娜的病榻前准备带走她。他当然受到了一些阻挠,蝶魅与雪伶都试图阻止他,但是在蝶魅被打伤后她选择了丢下安娜逃跑。他要杀宁可死也不逃走的雪伶时,安娜开口:“把我带走,不要杀她,否则你就会达不到你的目的。” 在这场混乱中,只有这个宛如蝼蚁般弱小连起床都做不到的女人始终面无表情,无视着他的恶意与杀气。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感觉为何似曾相识?他没有杀死雪伶——至少没有当场。把那个衷心护主的侍女重伤到爬不起后,他斗篷一卷带走了安娜,来到靠近离宫的平原上。 他要在这里等着他的猎物落网。 他培养惜亘的真正理由并非用他来杀掉主宰者。惜亘的意志太弱了,根本无法下手杀与他感情密切的同伴们。西斯尼只是想利用他来试探如今的主宰者们的强弱。根据惜亘的表现来看,这些主宰者们战斗能力靠前的是:水、火、木、金,其他的相对简单的可以解决掉。遗憾的是惜亘这个还算有用的道具快要崩溃了,已经不能再得到更多的情报,所以西斯尼决定现在就开始动手执行他的‘主宰者全灭计划’。在西斯尼认定的四大强敌中,一直阻挠惜亘任务的金之安德鲁是他决定最先要除去的人。 诱这个猎物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拿到他最在意的东西。这个预言的安娜是他的青梅竹马,是完美的诱饵。等杀掉安德鲁后,顺便也可以杀掉她,让两个主宰者消失。 不过——西斯尼冷淡地望着颤抖着的安娜——在安德鲁来之前,这个虚弱的女人大概就会熬不过寒冷的晚上而死掉了。 “你今晚会死吗?”仅是出于好奇,他问道。 安娜抬起头来,用那双清冽冷淡的银眸凝视着他。在她的凝视之下,西斯尼觉得有些烦躁,甚至皱起了眉头:“你给我的感觉很讨厌,我以前似乎见过你。” “的确见过。”安娜淡淡地说,“二十多年前,你找到我问我何时你才能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男人。我回答你,你注定会败北在一个有天空般蓝眸的男人手下。然后你就杀了我——或许说,我的前世。” 西斯尼沉默了一会儿:“啊,我想起来了。原来那个瞎眼的巫女就是你。自你的预言后,我遇过无数蓝眸的男人,可惜他们无一有力量反抗我全部被我杀掉了。到现在你的预言也没有成真。” “会成真的,马上就会成真了。” 又是一阵沉默,西斯尼问:“告诉我,你今晚会死吗?”他倒要看看,她的预言到底准不准确。如果她说不会死,他就立刻杀了她。 “我不能预言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如果我能预言,就不会让你有机会把我劫走。”安娜仿佛累了一般轻轻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不过我即使死,也不会因为你。我的死,必定会出于更加有意义的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9部分阅读 理由。” 西斯尼一瞬动了杀她的心思,但一想到即使杀了她也不能证明什么,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那么,你会为了什么而死?” 会为了什么而死呢?对安娜来说,因为自小拥有奇异的预言能力而被各种试图利用他的人卖来卖去,连亲生的母亲都把她视为怪物不愿接纳她,唯一在她身边爱护她保护她的人只有安德鲁。安德鲁是最重要的。她想活下去与他在一起,这是她的信仰。有什么理由能够充分到让她连信仰也抛弃,献出自己的生命放弃与安德鲁在一起的可能性独自走向下个轮回? “为了命定的少女的幸福。” 安娜说出这句话时,仿佛找到了长久以来寻找的答案般感到一阵释怀的宁静。在任何人知道命定少女的存在之前,遂时就看到了她。比任何人更早地感受到她,爱慕着她,这一份刻入灵魂深处的深深的感情就连无情的时间也无法冲淡。他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上天待她并不公平,让她承担了太多太多她不该承担的东西,她却微笑到最后,把希望的力量带给每一个人,哪怕最后的结局是自身燃烧殆尽也无怨无悔。这样的女孩,是世界上最应该享受幸福的人。尽管如今的她对她所抱的感情已经不再是爱恋,仍然会渴望她比任何人都幸福。 为了这个理由,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我是目前有些狼狈的易丽塔—————————— 仿佛一瞬间的光景,光芒就撕开了黑暗。晨曦洒在我湿透的脸上。对着逐渐摆脱混沌开始明亮的天空,我有些异常地想笑。闷闷的笑声从我身体深处散发出来,我一下就岔了气,咳出一口热乎乎的血。 “你还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的头被塑雾打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就是想笑。”我看向四周。我们的模样都好凄惨,安德鲁像是刚从盛夏的非洲回来,皮肤黑得像上了漆,连不时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的;已经变回死灵法师模样的西斯尼整个身子都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趴在我身上的安娜脸色发青几乎没有呼吸;蝶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情况最好的塑雾也已经站不起来了。这幅画面,或许可以被称作‘没有赢家的全灭图’。 可是这幅本该惨绝人寰的全灭图却让我由衷地想微笑。 “我们全部都活下来了。” 听见我这么说,塑雾的眼神柔化下来。他摸了摸我的头:“嗯,虽然糟糕,但全部活着。” 昨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恐怖了,我的记忆选择性删除了很多情节,只留下了主要的过程。在安顿好惜亘后,我和塑雾遇上了带伤赶来请求支援的蝶魅。我们在离宫附近找到西斯尼与安娜时,先到一步的安德鲁已经与西斯尼开打了。我成功地让西斯尼身上的‘魔障蜘蛛网’显形,可没来得及制止西斯尼的暴走。他太强了,比我还非人类。他召唤出的暗寐地狱几乎把我们连同整个平原一起毁灭。安德鲁以命相博吸了暗寐地狱大部分力量,自身遭到内部侵蚀,受了几乎致命的伤;西斯尼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我为他承担了大部分伤害,我们都受了重伤;本来就受伤、生病的蝶魅与安娜承受不住黑暗的压力,双双失去知觉;塑雾尽全力用光驱散了剩下的黑暗,完全透支了自己,才勉强保全了我们的性命。 终于我们还能活着看见第二天的阳光。 和以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同,这一次,我的感觉像死过一次又重新看见属于人间的阳光。我谢绝了塑雾的扶持,从他怀里靠着自己的努力站了起来。清晨的风吹拂着我沾满血和汗的濡湿肌肤,我像是从来没见过黎明般贪婪地盯着天空。我回眸时,他们都望着我。 是我做决定的时候了。我脱下手腕上戴的镯子交给塑雾:“这是阿悠给我的魔器‘传送’,一次可送三个人,只能使用一次。请你带着受伤最严重的安迪和阿娜去阿悠那里接受最好的治疗。” 塑雾惊了一下,随即语气生硬地拒绝:“我不同意这个安排,应当是你带他们去。” 我没有力气与他争辩,他也没有。我们不该把宝贵的精力花在无谓的争论之上:“我已经决定了。你欠我的愿望还剩下最后一个。我希望你能把他们安全地带到阿悠那里。” 塑雾用一种可说是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不远处,安德鲁正试图起身:“我可以留下。” “阿娜的情况非常不好,可以说,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你必须在她身边给予她活下去的力量。”我看向塑雾。向他靠近的动作因为没有力气,像是朝他倒下一般。他吓了一跳,立刻抱住我:“喂!” 我顺势揽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他惊呆了。对着他茫然而僵硬的表情,我露出了微笑,轻声说:“替我,带给阿悠。” 震惊,失落,懊恼,无奈的神情交替在他脸上出现又消失。他长叹口气:“真是最伤人的小猫咪。”他没再说什么,抱起安娜走向安德鲁。安德鲁还想说什么,却被塑雾一手抓在手里:“走吧。” 安德鲁流露出悲伤与绝望的眼神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转过身去不再看。转瞬之间,三人的气息消失了。空旷的原野上只剩下了我、西斯尼与蝶魅三人。 操纵着‘魔障蜘蛛网’的玄骑士团不正在等这个我们自相残杀,奄奄一息的机会吗?此时选择留在这里,几乎等于放弃了逃生的希望。也许我让塑雾带给殷悠的吻,会是此生给他的最后一个吻。 我微笑着抬起了拿着星魂的手。 我想活下去。一定会活下去。 75话 幸福的约定 亲爱的阿悠: 你好吗?我今天也很好。北国的天气一直很凉爽,让我想起阿鲁蒂科终日飘雪的日子。我昨晚也梦见你了,梦见你温柔地为我拂去头发上的雪花,亲吻着我的发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在飘雪的天台上一起看雪景呢?呵呵,又说了任性的话。在我身体好起来之前,不能与你见面,只能忍耐了。 但是,我好想见你。 我爱你。 在信纸上落下一吻,我缓缓地把信折起来装入信封,打开抽屉,把信放在抽屉中的那厚叠信上。那叠信都是我写给殷悠的,自从被黎释的使者带到极地北国后,一天一封,从未间断。 我房间的门被敲响,采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易小姐,你在吗?” “嗯,请进。” 门被打开,出现在门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有一头蓝色短发的女子。一个月前,我与重伤的同伴们在平原上分手,在我试图用最后的力量使用瞬间移动离开现场时,采妮和另外一位魔法师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奉了以前被我们帮助过的极地北国总统之子黎释之命来搭救我们。这出乎意料的绝处逢生让我惊诧不已。 被他们秘密带到极地北国后,我见到了久未见面的黎释与妙云夫妇。他们曾经为了极地北国与青藤国的战乱试图在婚礼上殉情,被我们fal救下后,极地北国与青藤国冰释前嫌走上了团结发展的幸福道路。黎释如今已经在人民的拥立下成为极地北国的总统,受到人民的爱戴。他一直对我们抱有感激,听闻我们被通缉的消息,一直感到十分忧虑。在他的恩师,也就是我妈妈的挚友蝶魅的师傅卡修的指示下,他派出了魔法高强的采妮等魔法师前来相助。把我们接到北国后,我、蝶魅与西斯尼三人得到了最好的照顾。蝶魅的伤很快就好了,西斯尼和我因为有比较严重的内伤,恢复得十分缓慢,现在正在休养。采妮是一个相当出色的结界师,拥有超专业的反魔法与反魔器知识,在她的保护之下,我们的行踪被保护得相当周密。相对地,我也不能跟同伴们通信通消息。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让我很快就思念泛滥,精神不振,只能靠每天写信来排遣心头的苦闷。 阿悠,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呢?黎释秘密带给他的关于我的消息他收到了没有? “易小姐,散步的时间到了。”采妮体贴地问,“你今天没有心情出去吗?” “我们出去吧。” 我先去给妙云公主请安,她已经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临盆在即。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混乱,也不能动摇她将要为人母的幸福。与她在一起,我总是能暂时忘却那些风雨。结束了与公主的会面,我动身前往西斯尼下榻的别府。尽管他现在和我一样因为内伤无法使用魔法,但他身为死灵法师的恶名在外,人们看他时眼神恐惧,无法和我一起住在总统府。我每天都会去他那里吃晚饭并坐几个小时,陪他说说话帮他排遣寂寞。 “西斯,我来了。今天——咦?” 他的房间罕有地空无一人。难道是他看书看得太入迷了,忘了从书库回来?我出了房间沿着走廊走到书库前,意外地发现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门无声地开了。 里头没有开灯。头顶正上方雕花玻璃窗透入的月光在地上投下一个偌大的光圈,光圈中央有两个男人,一个压在另一个身上,底下的是西斯尼,处于上方的人竟然是冥斯赫。两人纠缠在一起,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对方,宽大的衣服凌乱,长长的银色头发与同样长的黑色头发交缠。我愕然地愣了一秒,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眼前本以为是幻觉的画面还是没有消失。冥斯赫已经发现了我,他朝我回过了头来。刚才被我错看成暧昧场面的姿势因为他的肩部移开,使我看见了他掐在西斯尼脖子上的双手。 他想杀了西斯尼吗?! “住手!放开他!”我举起书就向冥斯赫砸去。那本书在空中被无形的气流卷起,反倒向我砸来。我闪身避开。跟着我的采妮察觉到不对冲了进来,立刻张开了结界保护我。我拉住了她,把她拉到了身后。跟冥斯赫打起来一点胜算也没有,没有必要为了保护我送命。 冥斯赫松开了西斯尼。在西斯尼轻轻咳嗽的声音中,他站起了身,向我漾出了妖冶却有堕落气息的笑容。 “又见面了,易丽塔。不愧是我的妹妹,美丽高贵的女神,已经抓住了所有主宰者的心。就连陪伴了我20年的西斯尼,都为了你离开了我的身边。” “就为了这个,你要杀他吗?” “杀?怎么会?他是重要的主宰者。”他瞥了默默起身的西斯尼一眼,“虽然这副窝囊的模样一点也配不上这个高贵的身份。” 西斯尼虽然低着头,视线却没有躲避冥斯赫:“我说了,不会帮助你,也不许你把她带走。” 我心惊地‘呀’了一声。在冥斯赫毫不留情的一挥之下,西斯尼像是被抛出去的布娃娃般撞在书架上。大量的厚书翻倒下来,砸在他的身上。他重伤未愈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冲击,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够了!如果你的目的是要我跟你走的话,你会如愿的。”我怒视着冥斯赫。 冥斯赫像一个得到了玩具的大孩子般高兴地张开了手臂:“来吧,易丽塔,到哥哥身边来。” 我再次制止采妮。尽管她已经知道自己与冥斯赫的等级差得太多,冷汗直冒浑身僵硬,但还是打算保护我。我向她摇了摇头:“保护好西斯。”我又提高声音对挣扎着想从书堆下脱身的西斯尼说,“这是我的愿望,不要动手!”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听从我的吩咐。我走出结界走向冥斯赫。在离他三步之外时,我眼前的景色突变,到了一个无论是摆设还是气氛都和赤妖沙漠中冥斯赫寝宫很像的地方。一道气流把我往后一推,我撞到了墙上。几条锁链从墙上穿出,像有生命一样把我的双手拷了起来。随着锁链的收紧,我不得不跌坐在地上。 冥斯赫走到我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啊,真是可怜的模样。本来你不该遭到这样的对待,谁叫那个男人给了你太过危险的防身道具。在实现我的愿望之前,哥哥还不能死在你手里。你应该理解吧?” 我笑着哼了一声:“原来你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只是避免不必要的差错而已。”一把椅子在冥斯赫的操纵下飞了过来落在我跟前,他在椅子上坐下,摆出一副想跟我长谈的表情开口:“那个叫采妮的结界师确实棘手,把你的行踪藏得滴水不漏。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说起来这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你最近应该很少关心幻之主宰者吧?可怜的女孩受了伤,妈妈又不在身边,难免脆弱。可是她唯一能依靠的姐姐却因为另一个不算同伴的家伙伤得更重身体更虚弱而忽略了她。” “你把阿魅怎么了?” 冥斯赫愉快地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我很久以前跟她有过一次单独的碰面,告诉她我随时可以安慰她。在这脆弱的时刻她想起了我,以从我这里得到安慰为条件把你的行踪告诉了我。被你信任的主宰者背叛的滋味如何?” 我不语,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他显然对我的反应相当不满意:“不相信哥哥所说的真相吗?你变得和那个讨厌的水之主宰者一样,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你这次抓我又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像以前一样要我为你生孩子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碰不了我,理由你自己也知道。”我淡淡微笑:“‘恒久不融的爱’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即使你切掉我的手指也拿不走它。” “虽然很遗憾,但只好放弃拥有我们的孩子的计划。”冥斯赫脸上却一点也没有遗憾的表情,显得非常愉悦,“神柱只剩下一根没有打开,我去禁域的计划快要完成了。无论如何,我也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见证我的成功。” “最后一颗幻空已经被阿惜毁掉了,你别妄想还能去禁域。” 冥斯赫依旧微笑着。难道不用幻空也能去禁域?开什么玩笑…… 我轻声唏嘘道:“……究竟,为什么那么执着呢?”冥斯赫身上的缺陷的确令人同情怜惜,但我不明白他为何把这一切悲剧归于‘我的父亲创世神流放了我’。 “为什么?哼,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意相信。”冥斯赫用冰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如果你和我的立场对换的话,现在想要去禁域摧毁一切的人就是你而不是我。”他伸出食指朝我的额头一点,虽然没有碰到我,却有种奇怪的冰凉从额头正中弥漫开来。我眼前的景色褪去了。一片空白的画布上,慢慢出现了两个像是铅笔勾勒出的模糊人影,一个是年轻男子,一个是少年。男子伸出手抚摸少年的头。 少年恋恋不舍地说:“爸爸……”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一遍遍地温柔摸着他的头。 “爸爸,再见。我会努力完成爸爸托付的使命,那时就能回到爸爸身边和妹妹见面了。”少年的声音里有一丝期盼与火般的热情。向男子行礼后,他回身离开。 周围的景色很快上了旧旧的颜色。焦黄的土地,战火,颜色灰暗的天空。牵着疲累的马走过满是尸体的战场的少年浑身是伤,年轻的脸上布满困苦与悲伤:“可恶……就这样结束了么……”终于不支的他摔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艰难地挣扎着仰头望向头顶的苍穹。漫天的星斗光华落入少年漆黑的眼睛里,点亮了他已经黯淡的瞳孔:“不……不放弃……绝对要完成任务回去……爸爸,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战场的画面融化,重新显现出的是已经成为青年的少年抱着一个用毯子包裹的少女行走的场景。他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挂着‘乐园’牌匾的小村落,许多男女从房子里跑出来迎接他,惊喜地问他:“你又带新的主宰者回来了吗?”青年把面色紧张的少女放下,温柔地抚摸少女的头:“她是达美思,是最后的暗之主宰者。主宰者全部聚齐了。”在众人的欢呼中,青年开怀地笑了,双眼中虽然有疲累,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景色又发生了变化。青年身着铠甲,周身环绕着12色的光芒,站在战况惨烈的战场中央,指挥着由主宰者率领的各路军队。他年轻的脸上透出超越年龄太多的成熟,眼神睿智而坚强,仅是看着他望向战场的眼神就能感受到他的强大。战斗获得胜利,下了战场的他也不曾脱去铠甲。在一干主宰者团聚庆祝胜利之时,他走向空无一人的小山,在山顶盘膝而坐仰望头上的星空:“爸爸,我就要成功了。十四年了,不曾见面的妹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吧?回到你们身边的日子终于快要来临……” 画面转换之后,景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青年的容貌虽然依旧,但陪伴在他身边的达美思已经从当初的青涩少女变成了中年美妇。她举起酒杯,将杯中的清酒倒在地上。青年静静地看着她,神色中有一抹黯然与凄凉。“乐园出来的我们至今还在世上的,只剩一半了。”达美思淡淡地说,“世事真无常。三十年前你把我抱进乐园时,他们一起迎接我的那幕还历历在目就宛如昨日,现在一半人已经永远天各一方。”她看向冥斯赫的眼神中有凄楚,“也许,我也会走在你之前。”青年虽然说‘你不要说傻话’,眼里却有深刻的痛苦。 秋叶落下,冬天到来。新坟上竖起了刻着达美思名字的墓碑。容貌依旧的青年在她墓前伫立着,拳头紧紧地握着:“你为我终生未嫁,耽误了一生。我不是不动情,只是我毕竟不是这个世界之人,若与你有太多纠葛,恐怕分离之时徒添悲伤……”他手一拂,墓碑上孤单的名字下出现了一行小字:‘冥斯赫米鲁之妻。你的离去带走了我最珍贵的一切。’小声的呜咽声自青年的身体里发出。他转身离开时,充满悲伤与绝望的泪水滑落。 青年还是青年的模样,神态却像一个迟暮老人一般,坐在摇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黄昏的天空。当那个模糊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双眼愕然地睁大:“父亲……”那个男人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就如同当初他还是少年时一般。他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父亲……我等了好久好久……为什么直到现在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消失了才来接我?” “我不是来接你的。” 青年瞪大了眼睛。 “我并不打算接你回去。我当初让你到这里来就没有想过要你回去。你被我创造出来时产生了瑕疵,不能跟我和你妹妹生活在一起。” 青年扯了一下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什么?父亲,你在说什么?我和妹妹一样是你重要的孩子不是吗?所以你才把我放到快要毁灭的英美治来,让我负起拯救世界的使命。我早就成功了。现在英美治非常和平,不再有战争,人人生活得都很幸福,所以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我们并没有那样约定。我当初只是把你放到这个世界来让你自己生活,没想到你居然能率领主宰者拯救了这个快要走向毁灭的世界。你做得很好。但是你不能回去。” 青年垂下头去:“的确,您没有跟我约定。但这个世界是您创造出来的世界,是您钟爱的星球。我为了拯救它尽了一切努力,不管多么痛苦多么劳累都不曾放弃。因为我爱您。尽管我不知道自己一出生就被您流放到这个世界的理由,但我希望能够回到您的身边,和早就分开的妹妹一起幸福地承欢您的膝下。”他猛地抬起头来,痛苦地咆哮,“我要的东西那么简单,为了这个虚无的愿望抛弃了真正重要的东西,只能活在无尽的后悔与绝望中,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一句‘你是瑕疵品,所以我就早就扔掉了你,你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呜啊啊啊啊啊!!”仿佛释放出了所有残余的生命力,青年绝望地怒吼着,直到吐出血来。 被染红的画面渐渐淡去,最后又变回了一片死寂的空白。空白被原本的景色填满,我回到了冥斯赫那冰冷的寝宫中。我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是我落下的眼泪染湿的。我用力咬着嘴唇不哭出声,悲伤得难以自己。 这些悲伤并非全部来自看到冥斯赫米鲁的记忆而受到的冲击。那个残酷的创世神的声音,我听了17年,熟悉得心痛。 那,是我爸爸的声音。 冥斯赫什么时候抛下我走掉的我完全没察觉到。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哭累到睡着了。我的脑中空白了一阵子。发现手铐已经松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进盥洗室,在放着一盆竹子的洗手台上洗了一把脸,出去后发现冥斯赫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醒来了吗?” 我沉默地低着头。 “怎么了?只是稍微让你看了一下我的记忆你已经受不了了吗?” 我不语。他微笑道:“对你一直信任的爸爸失望了吗?一句‘有瑕疵’就可以把孩子流放到异世界让他自生自灭。他眼中的我们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孩子’,只是他创造出来的道具而已。现在你也走上了和我一样的道路。” 他轻轻摸摸我的头。见我没有反抗,他的声音越发甜蜜,“既然他把你也送到这里,就不会再接你回去。你和我在一起,陪我一起统治英美治。身为道具的我们也可以让他惊慌失措。” “可怜的哥哥。”我轻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绝望的期望中解脱出来呢?” 冥斯赫神情一冷:“什么意思?” 我正视了他:“我不会为爸爸辩解。如果对你做了那样事情的‘创世神’真是他,那他确实相当过分。但如果命运注定你必须在英美治上度过所有的人生,你就应该投入真正的感情,放下无谓的仇恨珍惜你爱的东西,过好在这里的每一天。为什么不肯追求幸福,而要追求绝望的痛苦呢?” 冥斯赫的眼神变得比冰还寒冷:“我怎么忘记了,你这位在幸福中泡大的公主是不可能理解我的。”他轻蔑地打量我,“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期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无所谓,哪怕是绑的,我也要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他发出了笑声,感觉却相当悲哀,“如果我要落地狱的话,一定也会把你拖下去的。” 我往后退,试图逃跑。我的手臂陡然一痛,上臂无缘无故出现了一排血洞,仿佛被某种大型犬咬穿留下的伤痕。伤口流出的血变成黑色,伤口周围迅速麻痹,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很快我的身体就不听使唤,狼狈地栽倒在地上。我试图抓点什么,但身体一点感觉也没有,尽管我的眼睛能看见我的手指在地毯上划过,指尖却没有传来哪怕一点的实感。 是神经方面的毒素?我的眼前出现了冥斯赫的脚,他在我面前蹲下,抬起我的下巴给我嘴里塞了点什么。清凉的感觉从嘴里散到全身,不一会儿我的身体就能稍微动弹了。 “你的身体已经变成不定期服用解药就会毒发身亡的状态。”他用一种非常陶醉的口吻宣读我的死亡宣判,“解药只有我会做。我死掉或是你离开我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要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吧。” 绝对不会让我幸福。在他的眼中,我读到了这样偏执而绝望的讯息。 ————————————~视角转换g~———————————— 妖翼族主神殿。 殿内专用于瞬间转移的祈祷师使用的魔法阵发出一阵橙色的光芒。随着光芒散去,三个人外加一只熊猫出现在魔法阵正中。 “啊,终于到了。”兽牙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些疲惫和欣喜。易丽塔四下张望,见到妖翼族的图腾,这才松懈了下来,满含笑意地对兽牙说:“谢谢你把我从冥斯赫那里救出来,阿仔。”兽牙一脸不以为然:“那不是当然的嘛!你是我最重要的女神啊。”易丽塔摸摸他的头,又看向手边沉默的男人,“还有西斯,多亏了你向阿仔透露了冥斯赫的住处,我才能获救。”西斯尼淡淡地摇摇头:“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根本不会让他带走你。”“你没必要自责,冥斯赫的执念太疯狂了,即使你没有受伤也阻止不了他。” 呶呜直立了起来,期盼地邀功:“呶呜~也会称赞我吗?” 易丽塔揉乱它柔顺的毛:“哈哈,也要谢谢呶呜,不愧是fal吉祥物,一看见你我的心情就好多了。” 兽牙与西斯尼都笑了。 “好,我们出去吧。”易丽塔踏出脚步的时候,一个人影快步从外头进入了正殿之内。 “小兔兔!” “阿悠~”易丽塔惊喜地笑着上前一步,与殷悠拥抱在一起,“你在。”虽然听兽牙说过殷悠已经把妖翼族当成了阿鲁蒂科在阿纳耳塞的作战本部,还是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见到忙得抽不出身的殷悠本人。 “嗯,迅速解决了谈判赶回来的。”殷悠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沉下声音微怒地问,“为什么瘦成这样?是北国照顾得不好?还是被冥斯赫带走的这三天里受到了虐待?” “我之前受伤还没好嘛,当然会比以前瘦一点。”易丽塔一脸的若无其事,反捧着他的脸责备道,“你也瘦了耶,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不是叫你别那么辛苦吗?” 殷悠不自觉地皱着眉。有点不对劲。前面那个拥抱,他觉得自己摸到了太多突出的骨头,以前她的身体很圆润,绝不会这样消瘦,而且她的脸色也相当不好,皮肤呈一种不健康的青色。那个该死的冥斯赫又对她做了什么?不可能是身体上的虐待,否则‘恒久不融的爱’早就起作用了。难道是让她吃了什么有害健康的东西? 殷悠脑中一下回转了十几种可能性。在他猜测的时候,易丽塔说:“别一直杵在这里,阿仔和西斯都累了。我也饿了。” “我知道了。”有食欲的话说明问题可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等会儿吃完饭让随军的专属御医检查一下好了。殷悠做了这个决定后带众人走出了神殿。 易丽塔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样饿。尽管吃得一脸幸福,却只吃下几口饭就推说饱了。饭后御医的诊断让殷悠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易丽塔体内积累了相当多的毒素,明显服用过大量毒药,但量还不至于死。在御医为易丽塔治疗,并开出调理的方子后,殷悠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回到帐篷。 先一步来到帐篷的易丽塔正裹着毯子缩在床的一角装死。殷悠脱下斗篷随手扔在软榻上,走到床边拎着易丽塔隐形的兔子耳朵把她从毯子里提出来。 “小兔兔,这么快就睡着是不是太绝情了?我们有几个月没见了,一点也不想跟我说说话吗?” 见装死装不下去,易丽塔只好面对现实,睁眼面对眼前正笑得甜蜜的魔王大人:“啊哈哈,我有点困了嘛……” “在冥斯赫那里受过什么招待?”他单刀直入地抛出问题,并勾起她的下巴送上免费的肉食动物笑容,“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肉兔出于本能的怕自己被吃掉的恐惧,立刻招供了:“一点点毒药大餐而已。他似乎以看我痛苦、恐惧为乐,没打算毒杀我。” 在殷悠脑中模拟着把冥斯赫碎尸万段的场景时,易丽塔柔柔地贴了上来:“别生气。冥斯赫已经疯了,你越为他的所作所为愤怒他越高兴。” “那么,是谁出卖你?是小伊吗?” 易丽塔的头皮立刻一麻。不愧是魔王大人,情报收集得真是迅速。 “不清楚。阿魅人呢?” “现在还下落不明。”殷悠眼中的寒光一闪,“希望不是畏罪潜逃。否则我就不得不开始分心考虑为你肃清不忠的主宰者的事宜了。” 易丽塔没有说话,往他的怀里更蹭近了一些。因为在沙漠,属性相克的关系,他身上的水香不偌以往来得浓郁,更容易闻出他本身的味道。虽然不像水香这样香,但也非常好闻。她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闻着。他眉间的阴郁都被她蹭没了,思想也变得无法集中。无奈地抱着在怀里乱动的人,他低声说:“别诱惑我。否则吃掉你。”自从上次他实在无法忍耐,千辛万苦地和她约了一次会,他们已经近三个月不见了。现在回想一下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易丽塔一点都没有起来的意思,依旧不是很好的脸色染上红晕,一双含着春情的大眼睛朝他瞟了又瞟,手指有意识地玩着他领口的扣子。如果还领会不了这样的暗示,那就是傻子了。殷悠当然不傻,可也没忘记她的身体状况。下了最大的决心把诱人的小兔子从身上扒下来,他让她躺好给她盖上毯子。亲亲她可爱的嘴唇,他微笑道:“等你病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易丽塔有点失望地嘟起嘴来。他笑着又亲了亲她,应允洗完澡马上回来陪她,这才起身走向浴室。↙↙ 望着他背影的易丽塔脸上没有了笑容,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可能,没有很多时间了……” 穿着白色军装的殷悠像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台阶之上,身上一直拖到台阶之下的白色斗篷已经被风带来的砂子覆盖成米色了。他十指交叉在下巴之下,灰色的眼睛里满是难掩的焦虑。 自易丽塔来到他的身边已经过了十日。这十日的揪心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易丽塔身上的毒在反复发作,而且症状一直在变化。有时她会失去知觉昏睡不醒,有时又是浑身火烧般地刺痛发热,有时是吃不进任何东西呕吐不止。虽说每一次的症状都显示她身上的毒并不是难解的毒,很快可以肃清,可是过了两三日又会发作。她的体重在直线下降,人也越来越憔悴。尽管她总是笑着安慰他说没关系她一点也不觉得痛苦,但他知道她都是装出来的,说不定毒发作时带来的痛苦比她表现出的更折磨她的身心。 殷悠已经命令兽牙把身在大叶国的巴叶接回来了,他手头上的战事也完全停止。这些对星王国来说很重要的协助工作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她必须好起来,要像以前一样健康。 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悠哥哥,你一直坐在这里等?”身后,巴叶带着一丝惊诧的声音传来。殷悠刷地站起,回身:“全身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丽姐姐的毒已经完全解了,会不会复发要看之后观察的结果。”巴叶有些忧虑地从台阶上下来,走到殷悠身边:“在检查身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丽姐姐说。” 殷悠平静地问:“小兔兔的身体是不是跟人类有所区别?” 巴叶愕然地看了殷悠一眼。她知道殷悠很善于推测事情的真相,但没想到他上来就用‘跟人类有所区别’,而不是‘有一点异常’来询问她。巴叶看着神色一点也没有变的殷悠,有些迟疑地点点头:“的确可以这么说。” “具体情况如何?” “情况有点复杂。拿普通的人类来说,在胸腔,具体为锁骨至上腹处有一个元素魔法阵,元素置于魔法阵中。丽姐姐体内的魔法阵却有整个身体那么大,从额头到脚都是魔法阵,其阵型的复杂程度闻所未闻。除了一个魔法阵,她的体内居然没有任何元素。打个比方,她就像一个巨大的空空的容器。根据魔法第一定律,没有元素就无法使用魔法,一个空空的容器怎么可能会12系所有的魔法?可丽姐姐的魔法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怎么想都无法解释。”巴叶看了看殷悠的脸色,“我……我不知道这样说好吗……我觉得丽姐姐的身体不像是自然的产物,有点像刻意造出来的。所以尽管体内这样异变,还是能完美地维持着人类的外形与习性。” 殷悠微笑了起来:“你这番见解,全部建立在小兔兔是‘经过改造的人类’的论点上,而非建立在小兔兔是‘非人类物种’上是吗?在你的眼中,不管身体怎样奇怪,她都还算是人类。” 巴叶下意识地说:“那是当然的。”沉默了一下,她苦笑起来:“也许,这些不同寻常全部用‘她是神界来的女神’就可以解释了。但是在我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和你我一样的人类,不是异类。” 殷悠轻轻抚摸她的头:“你这样想就太好了。” 巴叶看向一边:“不管异变的真相是什么,我都不觉得这是值得悲伤的事。不管那个把丽姐姐创造出来的人抱着怎样的目的,他本质上对丽姐姐满怀着爱意,希望她能作为一个正常普通的人类融入人群之中。” “这样的话不如对小兔兔说吧。她一直对自己的‘异常’感到彷徨。能听到你温柔的安慰,她一定会释然一些无谓的烦恼。” 巴叶的脸红了起来:“我……我一点也不温柔……只是说出我想到的而已……”沉默了一下,她叹息道,“我现在衷心地希望丽姐姐能好起来,能永远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幸福地生活下去。” 尽管巴叶尽了全力,易丽塔的毒还是在反复发作。当易丽塔终于在殷悠的反复盘问下说出那个‘一旦离开冥斯赫身边就会死’的真相后,在夜晚得知易丽塔原话的西斯尼反常地冲到易丽塔的房间把她从床上拖起质问:“冥斯赫对你下毒时,你身上有没有突然出现什么奇怪的伤痕?” “我的手臂上曾经出现过类似大型犬咬的伤口。” 西斯尼仿佛愣住了一般呆立当场。随着他冲进来的兽牙耐不住性子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就说出来啊!” “地狱犬……不是毒,是诅咒。冥斯赫用地狱犬对你下了‘如果你离开他身边就会毒发’的诅咒,这个诅咒会一直纠缠着你,直到你死去。” 在场的人,包括殷悠都呆住了。地狱犬,传说中的暗系王级使魔,只接受最黑暗之人的召唤,百年罕见于世。听说它下的诅咒无人能解,而且会一直持续到被诅咒方死去为止。 如果是地狱犬的诅咒的话……易丽塔即使不死于毒发,也会死于诅咒带来的无穷无尽的折磨。 巴叶忍不住大吼起来:“为什么冥斯赫要那么残忍?!他有什么资格!!”吼完之后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成串落下。 易丽塔却笑了起来:“哎呀,怎么一副判了我死刑的光景?阿叶不是在我身边吗?不管什么毒治好就不会死了。哪怕艰难一些,我也会努力活下去的。”她看向默默看着她的殷悠,用肯定的口吻说,“绝对会活下去。” 殷悠把易丽塔带回阿鲁蒂科首都,建了一个500平米的恒温疗养室给她养病。巴叶与夜晚恢复神智的西斯尼同其他医生、学者合作,医学派为易丽塔解毒,调理她的身体,学者派研究解除地狱犬诅咒的方法并搜集各种可能有用的魔器。兽牙用瞬间移动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主宰者们逐个接过来。 最先抵达的是塑雾。他在阿鲁蒂科安顿好安德鲁与安娜后回到星王国暂时接管了易丽塔无法再担任的镇压军指挥官的职务。惊闻易丽塔出了事,他立刻放下一切赶到了阿鲁蒂科。 随即原本就身在阿鲁蒂科避难的安德鲁等人抵达王宫。安德鲁的伤还没有痊愈,极度虚弱的安娜一个礼拜才清醒半个小时,一直卧床不起。尽管他们自身还未复原,听闻了易丽塔的遭遇,安德鲁还是立刻带着安娜与雪伶随兽牙来到王宫。 不知道绫女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在兽牙去找她之前就来到了阿鲁蒂科。兽牙在离宫找到了春香与惜亘。惜亘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毒瘾一般的杀戮欲不时发作,把自己自残得伤痕累累。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用惊人的毅力完全摆脱发作的阴影,逐渐康复起来。两人听到了易丽塔身上的事,惜亘不顾还虚弱的身体带着春香来到阿鲁蒂科。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6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0部分阅读 主宰者们几乎全部聚集到易丽塔身边,剩下的只有下落不明的燎荧、潋葵以及始终找不到下落的蝶魅。 “我很幸福。”在被殷悠从身后拥抱着坐在山腰中的亭子一起看日落的黄昏时分,易丽塔微笑着对殷悠说,“冥斯赫以为自己可以夺走我的幸福。其实自己的幸福别人是无法夺走的。会觉得不幸的只有认定自己不幸的人。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殷悠无法体会易丽塔所说的那种幸福。她身上不断发作的毒在几经治疗后,症状变得越来越复杂,解毒变得越来越困难,她承受的痛苦也越来越多。从换血到刮骨,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她通通尝过了。每一次巴叶为她做手术出来后都会痛哭,她却总是在醒来后微笑着说自己没事,说自己会好好活下去。 这样的她,还可能是幸福的吗?殷悠感到一种此生从未体验过的深刻的无力。不管敌人是谁,他都可以冷静面对,思考出让自己获胜的战斗方法。可这一次,他的敌人是妄图带走她的死神。在这场与死神拉锯的战争中,绝望是唯一的基调。随着她日益憔悴消瘦,生命之火在逐渐熄灭。每一次进手术室都可能是生死相隔,这种恐惧让无所畏惧的殷悠害怕到不敢闭上眼睛,深夜不时惊醒会把手指搭在她的动脉上,生怕它突然停止脉动,把他的一切希望全部带走。 日复一日的折磨让他已经快要无法遏制自己狂乱的感情了。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再也不会对他微笑,温柔呼唤他的名字,那么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没有意义。 他是为了她而存在的,为了她等待了数百年。如果她消失了,那么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拥紧了她变得过分瘦削的身子。 “别说这种像是要离开我之前说的话。”他哑着嗓子说。 易丽塔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记忆中他不曾有如此脆弱的时刻。如果不曾真正珍惜、爱上什么,那么这个人就是无敌的。现在的殷悠有了弱点,因为这个弱点将要被击破而恐惧。她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两枚‘恒久不融的爱’相映在一起,彼此之间散发的光芒恋恋不舍地相融纠缠,不愿分离。 “我有一个愿望,你愿意为我实现吗?” “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愿意为你实现。” 她的嘴角美丽地上扬了一个弧度,快要失去焦距的眼睛重新焕发出从前那种动人的光采。带着所有的期待,她说:“我想为你穿婚纱,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成为你的妻子。好吗?” “好。明天,我们就举行婚礼。” 眼前,为何如此模糊?是泪水吗?不,她怎么会流泪?她已经是最幸福的了不是吗?她就快要当上美丽的新娘,嫁给她最爱的人了。 “约定了哦……” 她试图转身看清他的表情,可就连那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了。已经快到极限的身体仿佛松开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螺丝钉,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运作。 殷悠感到手臂中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时,易丽塔的头已经垂了下来。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她的呼吸中止了。他迅速将她放平在地上,解开她的扣子为她人工呼吸。才片刻的功夫,她的体温已经降到惊心的程度,即使是他带体温的气息也不能温暖她。 “不许死。如果你死了,我就毁掉整个英美治给你陪葬。你难道希望我成为那样的魔王?”殷悠的手势飞快变幻,念动能救回濒死之人的疗系魔法神的眷顾。他唯一的愿望,只是她尚未死去,还来得及救回她。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就请眷顾她吧!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照耀在她的身体上。白色的光芒包围了她,渐渐渗入了她的体内。他不敢去摸她的动脉看结果,立刻抱起她飞奔向山下。 在拐角,他差点与从山下奔上来的人撞在一起。在这生死关头哪容得半点耽搁,他一抬手就是无数的冰箭朝挡路的送去。 无数的藤蔓突兀地封住了路,也挡住了他的攻击。知道了来者是谁的殷悠大喝一声:“潋葵,让开!” 藤蔓一撤,出现在殷悠眼前的人果然是潋葵和燎荧。燎荧一见他怀里的易丽塔,身体里陡然窜出一只金红色的瑰丽火凤凰来。无色的美丽火焰将易丽塔自殷悠怀里托起。那火竟一点都不烫。易丽塔灰白的脸色在火焰的沐浴中变得红润,仿佛逝去的生命力全部回到了她的身上。殷悠接住从火焰中落下的她时,她在他屏息的凝视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悠?” 这由绝望到过分惊喜的过程带来了太大的震撼,他朝她微笑的时候,一行眼泪无声滑落。她被他的泪惊了一跳。还处于懵懂状态的她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差点回不来。她只是单纯地为这样的他感到心痛。拭去他的眼泪,她把自己已经变得温暖的嘴唇贴上了他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 手指慢慢地用力,仿佛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一般将她揽入怀中。 76话 天海结合之日 我要结婚了。 我在和殷悠单独看落日的中途差点翘辫子的事实让他受了相当严重的刺激。一下山他就昭告阿鲁蒂科他要大婚。在如今这个艾斯王的意志高于一切的阿鲁蒂科,没人敢对这个决定说一个不。婚事敲定,什么时候东西全部准备好什么时候就结婚。 之后准备的事宜持续了一个星期——所有的事情他全部一手包办了,婚纱和首饰也全部是他选的,没让我操一点心。我只在他发出昭告前由春香陪同去找了一次星女王从皑月,与她做了一番长谈。她对我的遭遇表示了震惊,对我要嫁给阿鲁蒂科王的事实保持了沉默。 我平静地对她说:“我已经是没有未来的人了,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在此之前,我为星王国奉献了一切力量,忠于女王陛下忠于星王国。如今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希望自己能享受一个女人可以享受的幸福,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他身边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日子。我衷心希望能得到陛下的许可与祝福。” 从皑月之后与春香单独谈了一会儿。我们回到阿鲁蒂科后,在我与殷悠大婚之日收到了从皑月正式的祝贺函与一份对如今身为逃亡王族的她来说相当隆重的贺礼。 大婚前一日,同伴们紧张兮兮地聚集在我的身边,把我侍候得像女王一样。我很悠闲地边享受着巴叶的按摩,边与同伴们聊天。妈妈、燎荧和春香比我还紧张,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去做个皮肤保养,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再喝点补汤补充营养。 “汤么就算了,最近好不容易瘦下来我可不要又胖了。至于皮肤么,到时阿荧用‘重生之火’再烧我一下,我就变得白里透红不用保养照样粉嫩可爱。”我差点翘辫子的那天,兽牙费尽周折联络到的燎荧正好赶到现场,于是立刻用前一阵子才到手的重生之火烧了我。这个通过她自焚而得到的神奇火焰曾经治好了潋葵失明的眼睛,虽然不能解除我的诅咒,但只要我还没死就可以肃清我体内的毒立刻让我恢复健康的状态,比巴叶的药还好用。 “你当重生之火是spa美容啊!”燎荧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随即她的神色之间有了一丝阴霾,“只要你一直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重生之火什么的用个上万上亿次都可以。” 周围的同伴们都沉默下来。最近总是这样,谈及未来的话题时就气氛沉重。拜托,明天我要进礼堂,不是进棺材,何必那么苦情啊?_; 我扯开了话题,握着燎荧的手问:“阿荧你什么时候跟阿葵结婚啊?要不要明天跟我们一起办了?” 燎荧的俏脸一红:“这……” “反正你们都生米做成熟饭,是铁板钉钉的事了,索性一起办了吧。”尽管受了半年的公主教育,说话时口音都没了,春香有话就说的个性还是没改,直白得让人脸红。 燎荧的脸快成熟透的虾了。分别了半年再见,燎荧一头及地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散发出女人味,和以前的假小子判若两人。如今这样美丽耀眼的她应该不会再自卑于身份的差异,能自信地站在潋葵身边了吧? “……等动乱结束,我们会办的。”燎荧看向我,用一种与其是邀请不如说是请求的口吻说,“那时候,你要来。” 我快乐地点点头:“嗯。” 按照阿鲁蒂科的风俗,明天要结婚的男女今天是不能见面的。不过殷悠完全无视了那个习俗(反正阿鲁蒂科他最大,自然说了算),还是陪伴在我的身边。应该就寝的时间,我还趴在他身上撒娇,直到他无奈地说:“不要兴奋过度,早点休息。” “阿悠,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明天直到下午的仪式开始,你都要陪我留在房间睡觉。” 虽然有些不解,他还是放纵了我的任性:“好,我哪里也不去。” “嗯~那么,我可爱吗?” 他宠溺地微笑:“可爱极了。” 我故作天真地说:“在降服东龙之后,你曾经跟我讨论过你的可爱经,那时你对我说,其实每次你说我可爱的时候,隐含的意思是我可爱得让你想吃掉我。”◤◤ 他挑了一下眉头,没说话。 “是骗我的吗?”我做怨妇状在他胸口画圈圈,“你嘴上说我可爱,我回来之后你都没抱过我。不管我怎么寂寞你都不理我,因为我现在太瘦也不活蹦乱跳没以前可爱你对我没兴趣了。” 可能我有些说过了头。他的笑意敛去,竟露出了宛如生气般有压迫感的恐怖表情。我吓得立刻从他身上起来试图钻进被子装死。我隐形的兔子耳朵被他从身后一把揪住,一具散发着逼人杀气的身体随即压了上来。 “我真是笨蛋,这一段时间到底为什么忍耐?”他令人恐怖地微笑着慢动作抚摸我的脸颊,“对你没兴趣?笑话,我早就饿透饿透,恨不得一口吞了你。我会把我的心意好好地用身体告诉你的。待会儿求饶也没有用。” 我现在求饶有用吗?tt 因为我乱说话,整个晚上殷悠都摆着一张魔王脸。不过生硬的表情和轻柔的动作完全不搭,他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般小心翼翼,抚摸和亲吻时感觉异常虔诚,透出一股淡淡的悲伤。事后回忆起那一夜发生的事,总觉得我们身体的交缠第一次无关任何□,只是为了扣紧彼此的手指在对方耳边轻轻说我爱你,我还在这里,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第二天如我所愿,他抱着我一直睡到下午举行仪式之前。在大婚之日赖床,我大概是世界上最懒的新娘了。幸好没人介意。殷悠离开后十几个化妆师紧张地为我梳妆打扮,时间很紧张场面非常热闹。女伴们纷纷跑来看新娘,帮忙送递东西。妈妈把缀满珍珠的头纱拿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圈红红的。我笑着拥抱她:“妈妈,我和阿悠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很艰难地忍住眼泪似的,妈妈过了很久才勉强应了:“嗯。”我谢绝了造型师的帮忙,让妈妈亲手为我戴上头纱。身为伴娘的燎荧将打扮好的我扶到镜前让我看到此刻的自己。 这大概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时刻了,这份美丽无关于美丽的婚纱与精致的妆容。我转过身,朝望着我的人们漾开满怀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们一直在我的身边。” 巴叶扑进我的怀里:“丽姐姐!悠哥哥和你都是我最喜欢的人,你们一定要幸福!”“嗯。” 我逐个拥抱了她们,收下了她们的祝福。在她们的陪伴之下,我走出准备室来到大厅。之前不方便进入准备室的男性同伴们都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出现。我一出现兽牙就冲了过来:“女神!厉害,你好美!”他毛毛躁躁的举动引来笑声一片。我笑道:“阿仔穿礼服的样子也很帅啊。”其实还是用可爱来形容比较贴切。最近兽牙长高许多,最初认识时只到我胸口的个头一下就跟我所差无几。再过不久他一定会变成一个出色的大帅哥。 被我称赞的他红着脸激动地向我伸出手,想领我走向外头。春香笑着责备他:“根据阿鲁蒂科的规矩,新娘今天是不能被其他男子碰触的,否则就失去了新娘的资格啦。”兽牙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我笑着说:“真不好意思,入乡只好随俗。明天我会补偿今天的遗憾。” “我是不会让女神为难的啦!放心,保护女神不受任何其他男性碰触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你这个小鬼又在逞什么英雄了?”塑雾迎上来:“保护美女妹妹是我们共同的任务,哪能交给你一个人。”第一次看见塑雾穿礼服,真不是一般的潇洒,“妹妹终于要嫁人了,哥哥真是失落啊。不过看在你老公实在让人挑不出什么缺点的份上,我就祝福你们吧。”他充满感情地低声说:“要永远幸福。”“我会的。” 在兽牙不满地和塑雾互相抬杠争夺我的守护权时,身穿得体礼服的西斯尼安静地向我走来。太阳还没有落下,现在不是他会出现的时间,显然他为了以理智的形象出席我的婚礼又对自己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想责备他两句,但看见他朝我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恭喜。”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方式朝我行礼,“你们至高的爱情今日如同河水流归大海,成为一体。愿你们之后的生活只有欢笑,没有别离,情与天长,白首偕老。”这样古典的祝福台词用抑扬顿挫的意大利语说出来,感觉异常唯美浪漫。我用同样的语言回应:“呈你贵言,我忠实的朋友。” 我在人们的簇拥下来到等候在殿门口的安德鲁身前。一直等候着的安德鲁的身影看起来那样地坚定可靠,当他转过脸面向我露出温柔的微笑,我的心里满是温暖的感觉。一直无怨无悔地陪伴在我身边,为我出生入死的人,我的挚友与忠诚的骑士。在他无私的守护之下,我终于迎来了最幸福的时候,我对他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安德鲁以标准的骑士礼向我单腿跪下:“我来迎接你了,公主。” “在把我交托给王子之前,请保护我通过最后一段长路。” “是,公主。” 在骑士的开道下,我由伴娘燎荧陪伴离开大殿,来到长长的甬道之前。尽管是仓促举办的婚礼,场地也选在离恒温疗养宫不远的庭园,场面却仍超乎我想象地宏大。纯白的会场如同童话中才会出现的画面,美轮美奂。通往梦幻的露天神台的道路两边站满了观礼的宾客。我通过甬道来到台阶之下。殷悠正由伴郎潋葵陪伴站在那里等我。安德鲁向殷悠行礼:“易丽塔公主的圣骑士安德鲁维奈已完成护送使命,今日在此地把公主安全地交托到艾斯克洛斯陛下手中。” “感谢你一直以来忠诚勇敢地守护我重要的公主。” “这是我至高的光荣。”安德鲁转身即将退下时,再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幸福是属于你的。”他用一种虔诚的祈祷神情留下祝福之语,微笑着从我身前离开。潋葵将捧花递给殷悠,殷悠走到我的身前,将纯白的美丽花束交给我,并执起我的左手,带我走上通往神台的阶梯。 这一刻,被所有人望着的我是那样的宁静,又是那样的欣喜。在漫漫长河无尽的轮回之中,‘易丽塔’和‘殷悠’能存在在世界上的时间极其短暂,我们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彼此,深深地爱上彼此,并走上永不分离的道路是何其幸运之事。 已经别无所求了。 神台之前,殷悠面对着我。大到不可思议的幸福与一点点的痛组成了他现在这个爱到至深快要无措的可爱神情。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整个世界都仿佛寂静了,他才回过神似的找回了声音,但张口说出的并非那段传统的婚礼誓言:“在今天,在这里,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任何誓言都不足以向你允诺我的决意,此刻我却想向你许下所有我能想到的誓言。尽管‘永远的事物’在这世上不会存在,但我在还能被称作‘我’的这一生不会停止对你的爱。今日与你结成夫妻,我不求白头偕老,但求生死与共。若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请给我一样的答案。” 我抬手抚摸他神情严肃的脸:“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你。只是我不能给你一样的答案。我求与你生死与共,也求与你白头偕老。” 是的,我愿意和你一起赴死,但是我更愿意为了你好好地活下去,一生与你相守。这就是我的答案,一个易丽塔式乐观过度,却发自内心相信它会成真的答案。 他动容地凝望了我片刻,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深深地吻住了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火热都要幸福的吻,让我仿佛融化了一般醉倒在他的怀中。 我想我们的婚礼应该不至于苦情吧,令人费解的是,我和殷悠从台上下来时发现观礼的女伴们都哭了,甚至妈妈都忍不住背过身擦眼泪。我正不知所措时,出于意料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 久梨向我深深行礼:“恭贺艾斯王与易丽塔王后大婚。”她的眼中也含着泪,“王与王后之间的爱如此之深,一定会永享幸福,白头偕老。” 感受到她言语中真诚的祝福之情,我不禁回以微笑:“谢谢你。”我从捧花中抽出一支花交给她。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这是我家乡的习俗。拿到新娘捧花的未婚女子马上就能遇到如意郎君永结连理。久梨,希望你也幸福。” 久梨的泪落在那朵娇艳的雪百合上,煞是动人。看着她道谢后离去,我对殷悠说:“你以前欺负久梨欺负得也太过分了,其实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我当然知道。”殷悠微笑道,“她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我愉快地点点头。来到同伴中,我边劝她们别再落豆子边逐一分发我的捧花。其他来求花的女宾客我也欣然送上。我的捧花很只剩下最后一朵。 此时我看见了由雪伶搀扶着的安娜。她自从来到王宫就一直没有醒来,总是昏睡着,这还是继平原大战后我第一次见到清醒的她。我提起裙摆小跑到她的跟前:“阿娜!你醒了!” 安娜看起来十分虚弱,脸色苍白。她无言地凝视着我。 我也无言地凝视着她。片刻后,我把手上最后那支雪百合送到她的手上:“谢谢,我现在很幸福。” 她露出了释然的神情,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我张开手臂拥抱住她。在心头肆虐的汹涌心情化成了哽咽:“请你也不要输,要幸福的待在安迪身边。” “嗯。” 因为担心我的身体,殷悠早早地就把我从婚宴上抱回了房间。洗完澡抱我上床后,他在我面前坐下,显得相当郑重地对我说:“小兔兔,有一件事情我打算现在告诉你。” “真巧。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笑道,“先后顺序,你先说。” “你还记得爱尔斯美达吗?” “当然。由东南西北四大龙神守护的‘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人型魔器。”我有些惊讶地说,“难道你打算找到她,让她解开我身上的诅咒?可是最后的南龙所在之地不是不明吗?” “已经有情报了。”殷悠微笑着抚摸我的头发,“我是打算与你一生一世的,所以不会放弃任何希望。明天我就出发去找南龙。也许要一段时间无法见面,你耐心等我回来。” “不要。”我干脆地回绝,“我们好不容易才结为夫妻,我一日都不想与你分离,更不想你为我冒险去对付那条凶暴的恶龙。” “别说那么可爱的话,否则我舍不得走了。” “那就不要走。”我笑眯眯地抱住他的手臂,“现在,我要说我想告诉你的事了。那是一件你完全不会想到的事情,我说出来你肯定会很惊讶很惊讶很惊讶很惊讶惊讶到呆掉,所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一脸正经地沉默了三秒:“好了,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说吧。” “其实冥斯赫对我的诅咒没成功,我是真的不会死。” 时间追溯到安德鲁与西斯尼在平原上对决的那日。我救出被西斯尼抓走的安娜,并打算带她撤离的时候,她用飞快的语速告诉了我一个预言:“冥斯赫会对你下死咒。把洗手台上的竹叶摘去三片。你一定要赌这一次,不能忘记。”冥斯赫为了防止安娜泄露有关他的秘密,曾对安娜下过诅咒,只要安娜说出了与他有关的预言,她就会遭到致命的重创。安娜为了告诉我这个能救我活下去的预言,触发了自己身上的诅咒,愿意代替我去死。 所以尽管她在解释预言之前就昏死了过去,我并不知道那个预言的真正含义,我还是决定相信她。冥斯赫把我抓到他宫殿的第二天早晨,我发现自己能行动后,突然想起了安娜的预言。我走进了洗手间,发现洗手台上真的有一盆竹子。我扯掉了三片叶子撕碎用水池冲掉。我从洗手间出去后立刻就遭到了冥斯赫放出的地狱犬的诅咒——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诅咒我的是地狱犬。 西斯尼告诉我诅咒的真相后,我查了一下资料。地狱犬的力量十分强大,但要诅咒成功需要相当多的条件,更需要一个已经变为‘诅咒的魔法阵’的场地。我怀疑那时冥斯赫的寝宫已经变成了‘诅咒的魔法阵’,里头的所有东西都是构成魔法阵不可或缺的元素。我撕掉竹叶的行为变成一种破坏魔法阵的自救行为。这个自救相当隐蔽不起眼,冥斯赫发现我毒发时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的成功,也没对我追加第二次诅咒。 地狱犬十分凶猛,不但让我身上的毒反复发作,还每日进入我的梦中追我,试图把我的灵魂带走。和殷悠一起看日落前的那晚,在梦中地狱犬扑向了已经无力逃跑的我,却在最后关头被我自身发出的力量弹开没能够把我抓走。它愤恨地咆哮:“人类,你做了什么好事,你破坏了我的仪式!” 我这才确定,我赌赢了。 “我可不是不负责任的女人,硬要心爱的你娶一个快要死掉的新娘。我确定了自己不会死才说要跟你结婚的。”我吐出舌头,“只是没想到不甘心失败的地狱犬在那时卷土重来最后进攻,让毫无准备的我差点领便当。” 殷悠的眉头紧紧皱着:“没有骗我?” “我对天发誓没有。自从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因为诅咒毒发过。” “没有毒发?”殷悠眼神锐利地盯着我,“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之后,你又毒发了两次。最后一次还是在会见从皑月之前几个小时。” “我自己喝的毒药。”我毫不愧疚地招供了,“从皑月曾经是横亘在我俩中间的最后阻碍。她早就没有留住我的力量,还妄图牢牢地绑紧我。她太顽固,也太自以为是了。让这样高高在上的女王亲口承认放弃我,并公开祝福我们的感情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就算以后我‘奇迹般地战胜了死神并康复’了,她也不能收回自己说过的话,只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了,呵呵呵。” 我还没来得及笑完,就被殷悠一推趴在了他腿上。他做出要打我屁股的动作,挑着眉说:“就为了这么无聊的女人,你居然敢瞒着我喝了两次毒药。” “……新婚之夜打新娘是不对的……” 他脸上出现了无奈、郁闷之色。难得把他吃得死死的我身心舒畅,小人得志地从他身上起来,揽住他的脖子:“现在你知道了真相,不高兴吗?” 他的神情一点也没有高兴的迹象:“为什么从头到尾瞒着我?” 我自嘲地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虽然现在我说得很帅,好似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其实我并没有把握。阿娜说的是‘你要赌这一次’而不是‘你一定能活下来’。尽管我相信自己已经破坏了冥斯赫的诅咒,我的状况还是一天比一天恶化。在我确定自己能活下来之前,我不能断定自己不会死。我没有办法残忍地给你希望,我怕我会不争气地把所有希望都带走。”从回到殷悠身边后就一直在忍耐着不落下的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涌落,“对不起,其实我并不勇敢,一直在想我也许会死掉。你会生气那是当然的……” 他握住我的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我,我被他压倒在柔软的床上。他吻去我的眼泪,用急促的语气说:“我为什么要因为这样令人狂喜的真相而生气?我欣喜得要发疯了。小兔兔,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这样永远拥有你吗?” 看着他那样急切的模样,还含着眼泪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是真的。我们几个小时前已经结婚了呦,在全世界的见证下。” 一直因为我的死亡阴影克制着感情的殷悠这才像个陶醉在幸福中的新郎那样乐疯了。他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在我快乐的尖叫中和我闹做一团,从床的这头滚到那头。如果现在我们疯癫的模样被旁人看见,阿鲁蒂科王与王后的形象就全毁了。不过沉浸在欢乐中的我们无瑕顾及这样的小事。 这一晚,是属于我们两人的最美好的回忆。 ————————————~视角转换g~———————————— 暗裔、久梨与所有参加婚礼的主宰者们全部聚集在偏殿中,气氛相当压抑紧张,久梨低声的啜泣更是让人烦躁不已。 “哭什么哭!鸟的给我闭嘴!”怒目的燎荧一掌拍散桌子,被吓到的久梨差点岔气。暗裔扶住久梨,皱着眉头对燎荧说:“你对她生气毫无意义。找到王兄与王嫂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 “如果能找到我们还聚集在这里干瞪眼干嘛?” 巴叶因为担心易丽塔的情况,如平时一样在清晨时分去了两人的寝宫一次,却发现两人不知所踪。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两人看起来是穿戴整齐自行离开的。找不到任何他们留下的关于所去之地的讯息。 巴叶立刻通知了可以分析情况并制定对策的潋葵。潋葵将其他主宰者聚集起来询问他们情况,期间惊动了暗裔与久梨。久梨战战兢兢地问:“他们,难道去殉情了……” 本来就紧绷的气氛被她这句听似不经过大脑的疑问句一戳,立刻陷入了僵硬中。殷悠不是悲观的人,‘消极’‘放弃’这类词更是与易丽塔绝缘,他们在期盼已久的大喜之日怎么可能选择一起放弃生命?可是他们在婚礼上刚交换过生死与共的悲壮誓言,易丽塔又已经极其虚弱不知道能撑几日。说不定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易丽塔的情况恶化了,所以殷悠决定带着她找个安静的地方殉情…… 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假设有可能,每个人都为心底不断膨胀的恐惧捏了把心惊的冷汗。 潋葵伸手按住快要暴走的燎荧:“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不要自乱阵脚。如果没有使用祈祷师的话,他们走不远。我们分头搜索王宫,每一个角落都要查到。守卫、监控、宫内的内侍也要全部调查一遍。” 潋葵迅速分派了工作。分派行动才结束,殿门外就传来侍卫的通报声:“禀影亲王,有一个自称王与王后友人的少女求见王后。” 暗裔看了一眼殷悠的朋友们,他们无不神色严肃,有些人甚至露出了有些愤怒的神色,显然对来者的身份有所了解。暗裔吩咐:“让她进来。” “是。” 殿门开启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申请有点畏缩的蝶魅。她眼神躲闪地环顾室内,想找到易丽塔的身影。在紧绷的气氛中,巴叶一个箭步冲到手边的桌子旁,抄起了上面的东西扔向她:“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叛徒!” 巴叶以前也曾经背叛过易丽塔,尽管她如今已经是最忠诚的主宰者之一,但她依旧不能彻底原谅自己,所以如今才特别痛恨身为背叛者的蝶魅。没有人阻止盛怒的巴叶,只是冷冷地看着巴叶把一样样东西砸过去。运动白痴的蝶魅根本躲闪不开,一只茶杯磕在了她的额角,她狼狈地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扶住门框稳住身子。 巴叶的声音拖出哭腔:“如果丽姐姐和悠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蝶魅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众人,颤声问:“阿丽姐姐和阿悠哥哥怎么了?” 燎荧走到她身前冷冷地问道:“蝶,当初向冥斯赫出卖丽的行踪的人,是不是你?” “阿荧姐姐……”蝶魅害怕地哭起来,“阿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看不见任何希望的生活太痛苦了,冥斯赫说能帮我打败南龙找爱尔斯美达实现我的愿望,所以我才……” 燎荧给了蝶魅一记响亮的巴掌。蝶魅难以置信地捂着肿起来的脸望向往日最疼爱她的姐姐。燎荧严厉地瞪着她:“我一直不相信是你。” 蝶魅愧疚地哭道:“我错了,请让我跟阿丽姐姐道歉,我……”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界还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吗?”皱着眉头的兽牙撩起袖子上前一步,“决斗吧。尽管拿出你最得意的傀儡、幻境来抵抗。别期待我会手下留情,我要代替女神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蝶魅惊恐地往后退。身为星之勇者的遗孤,蝶魅一直生活在英雄父母的阴影之中。从小母亲就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长大之后有力量去寻找失踪已久的父亲。她抱着这个执念长大,却因为修行了错误的魔法变成吊车尾的差生而饱受嘲笑,自觉永远无法找到父亲超越父亲。对这样无力的自己她深恶痛绝,所以她偏执地渴望力量,为了变强简直到了扭曲内心冷酷无情的地步。 她也知道不该在易丽塔重伤无力自救的情况下告诉冥斯赫她的下落。可是冥斯赫的甜言蜜语是那样地诱惑:“我能帮助你打败南龙,那样你就能直接拜托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爱尔斯美达帮你找到父亲。你一直勉强自己柔弱的身躯长途跋涉跟着易丽塔,为她出生入死甚至身受重伤,她却没能给你回报,至今没有实现你最重要的愿望。你为何要坚持这样看不见任何希望的痛苦生活?我能为你实现愿望,立刻就实现。” 蝶魅受了魔鬼的诱惑,忽视了来自良心的声音出卖了易丽塔。但冥斯赫并没有实现她的心愿。蝶魅在痛恨自己的同时后悔莫及,即使知道兽牙费尽周折地寻找她只是希望她把真相说明,她也没有勇气忏悔。 这样卑劣怯懦的她有什么资格请求原谅? 她被门槛绊倒跌坐在地。望着眼中含着憎恶与怒火向她逼近的兽牙,她绝望地祈求这是一场恶梦,她还能够从梦中醒来。可是这不是梦。作为一个背叛者,面对兽牙的愤怒,她没有还手的理由。 兽牙利落地召唤出雷电。一道噼啪作响的紫色雷电从天而降击在蝶魅身上。蝶魅发出了高亢的尖叫声,被雷电束缚的娇小的身体宛如缩水一般缩成一团。在那一瞬间,兽牙的精神世界突然与蝶魅的精神世界相连,他惊见一个淡紫色烟雾状的异形生物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兽牙立刻稳定精神抗拒对方的精神进攻。对方一击未中,立刻退回到蝶魅身边。蝶魅流着眼泪对它说:“不要管我,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可是,主人——” “回去,i!” 感受到主人的悲伤和痛苦,烟雾状生物散开消失。兽牙从精神世界回到现实世界。虽然刚才有惊无险,但兽牙仍觉得背后被冷汗弄得湿漉漉的。刚才那个生物是什么?是蝶魅的使魔?蝶魅似乎并没有召唤它,它竟可以凭自己的意识把他拉入她的精神领域。蝶魅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居然如此之强,她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他们真是过分小觑了她! 想到这里,本来就带着九分怒火的兽牙起了杀意。 “阿仔?阿魅?”易丽塔的声音陡然响起。在场的人皆是一震,往殿门口看去。易丽塔与殷悠正牵着手站在几步外。他们穿着厚大衣,易丽塔手上还捧着一束奇特的美丽植物,看起来刚从很冷的地方游玩回来。 “是伊藤蝶魅制造出的幻觉吗?”主宰者们心里纷纷怀疑眼前这个易丽塔与殷悠的真假。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心中的疑惑烟消云散。殷悠投下数个水弹,每个水弹落地就变成了一米多长的小冰龙,把蝶魅困于其中。他挑着眉冷冷地笑道:“今天真高兴,你竟然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省去了我花力气把你找出来的功夫。”他阴冷的语调带着强烈的感□彩,绝不是幻觉人物能表达出来的。他的恨意即使蝶魅不能读心也能感知到。蝶魅被恐惧压垮了,终于伏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易丽塔朝殷悠嘟起嘴:“你这是干什么啊?” 殷悠一脸不愉快地瞟着蝶魅,没有回答。 “女神!”兽牙绕过蝶魅奔向易丽塔,“你和王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很担心啊!” “我们去看日出了,我期待了好久,昨天还特地拉阿悠睡了一天养精神。”易丽塔有些疑惑地看着众人,“倒是你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 久梨上前一步:“我……我还以为你们去殉情了……” 易丽塔愕然地与殷悠对视一眼,扑地笑了出来:“殉情?怎么可能?如果已经放弃人生我们干嘛为了一个仪式结婚?” 所有在场的人都用愤恨的眼神瞪向误导他们的久梨,久梨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你们没事就太好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我才不会做傻事。”易丽塔一脸得意地说,“在我的看护下,阿悠也不会做傻事的。” 实际情况正好相反,是殷悠一直看护、引导着易丽塔,她才不会做傻事。众人也不点穿,只是微笑了起来。之前险恶的气氛一扫而空。易丽塔穿过冰龙阵抱起吓昏的蝶魅:“至于阿魅的事情,我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件事情上错的人是我,明知蝶魅的年纪小,又比一般的孩子更敏感纤细,我却没能及时给予她安慰,让冥斯赫欺骗了她。她这一段时间过得也相当痛苦吧。”她怜惜地说,“能回来就好。” “可是你毕竟因为她而被诅咒了不是吗?”潋葵皱着眉头说,“这样的过错如何宽恕?除非你的诅咒能解开,否则我拒绝接受她的回归。” 虽然没有人出声支持潋葵,大多数人的眼里却透露出赞同的神色。 “除非我的诅咒能解开吗?”易丽塔忍不住笑起来,“我明白了。” 在所有人不解的注目中,殷悠的脸变成了包子状。 77话 唱响主宰者的战歌 英美治历647年大气月13日,第一根直入云端的金色光柱出现在星王国工业都市托马斯。自那时起,谣传毁灭天地的神柱出现,英美治即将迈入末日的谣言逐渐流传开来。人们将信将疑地过了一年多动荡不安的日子。英美治历648年预言月2日,第二根第三根金色光柱先后在阿纳耳塞国塔布河与星王国赤妖沙漠中出现。整个世界陷入了动荡不安之中,末日迫近的脚步带来绝望,人们渴求着希望的降临。 英美治历649年大气月10日,阿鲁蒂科王艾斯克洛斯大婚。随着他的婚礼,一个叫做易丽塔的传奇女子走到了世界瞩目的中心。 易丽塔,现名丽塔克洛斯,在嫁给艾斯克洛斯之前本是星王国微紫市人,第137届维奈勇者,国际活跃的旅团fal的团长,拥有惊人的魔法能力、卓越的领导能力与强烈的人格魅力,曾为了保卫星王国参与了数次重大的战役,作为军队的灵魂人物被奉为带来胜利的女神。如今在星王国发生内乱动荡之时,她却离开星王国远嫁阿鲁蒂科,不由让人质疑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1部分阅读 是否打算抛弃星王国,支持这大半年来一直在扩张领土的阿鲁蒂科吞并星王国。 在一片质疑声中,英美治历649年大气月22日,丽塔克洛斯发表国际性的演说为阿鲁蒂科辟谣。在那次演说中,她呼吁全世界席尔立提大陆上的国家停止与巨星大陆的纷争团结起来讨伐妄图利用神柱带来恐怖的玄骑士团。她把世界上所有秩序的守护者与混乱的制造者之间将发生的战斗称为‘末世之战’。 这次演讲发表后,对此持不赞同意见,甚至认为这是阿鲁蒂科单方面作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相信她,乐意支持她的人更多。在短时间之内,她身边聚集了强大的力量。 光月8日,从皑月与丽塔克洛斯在星王国边境秘密会面。 这次会面恍如隔世。从皑月年华已逝,满头华发。曾经属于帝王的眼神在这场长久的动乱中被磨得满是疲惫,却掩不住对于可能重振的帝业的霸气期待。丽塔克洛斯正值一生最绚丽的全盛时期。她挺着胸膛,如星的眸子深邃坚定,透出动人心魄的光辉。 望着这样的对方,两人心中感慨万千。 从皑月曾经在高高的王座上望着这个初到英美治的异世界少女。那时她尚青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被她轻易地操纵摆布。对从皑月来说,这个少女就是一颗名为奇迹的棋子。所以在少女的生命将逝,已经不能再引发奇迹的关头,她默认她的婚礼,放弃了这颗棋子。可是少女不但没有死,如今还一身高贵的华服,作为另一个大国的统治者站在自己的面前。从皑月在尝到反被棋子愚弄的耻辱时,也感到强烈的心惊。丽塔克洛斯年轻而强大,她有阿鲁蒂科为后盾,在麾下聚集了12贤者的转世主宰者们。如果她想得到天下,她只需要举起她的星魂,世界就会呼应着拜倒在她的脚下。在未来将继承星王国君主之位的孙女也作为主宰者听命于她的如今,自己还有能力与她抗衡吗? “这是最后一次对你提出要求。”长久的沉默后,从皑月缓缓地说,“如果你明白只有重振星王国的辉煌和平才会到来,就请为了星王国的胜利与我合作。” 丽塔曾经在从皑月的王座下朝她行礼,那是多年前她头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当时她的心中充满对这个女帝王的敬畏,折服在她摄人的威严之下。这么多年来,她从被她握在手中利用到被她当做救命稻草依靠,无不是为了拯救星王国于危难之中。但是事过多年的今天,在她用请求的口吻试图打动她时,丽塔蓦然发现,这个伟大的女王其实也仅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有着平凡的欲望。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真为了星王国的全体人民,只是为了从氏王族统治的延续。 丽塔轻叹一声,回应道:“女王陛下,在未知的未来之前,你仍自信地认为fal ner会是你吗?” 从皑月听见心沉下去的声音:“你拥有在这乱世之中重新创造规则的力量。如果你选择成为毁灭星王国的那道风,改变世界建立新国家成为fal ner,我也许无力阻止你。”从皑月长叹了一口气,无力承受地合上了双眼。 “你想错了。”丽塔透过窗外望向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不计其数的人们在生活着。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听见无数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和你不一样,即使我如今身处统治者之位,也从未期盼用自身之力为自己争夺权力。我追求的东西和世界上其他普通人一样,仅是你眼中廉价的平凡幸福。因为我恰好拥有普通人没有的力量,所以为了我自身的幸福和其他人的幸福,我愿意贡献力量守护这个世界。我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她笑望从皑月吃惊的眼,“请你停止用你的想法来揣摩我的意图,因为你我是那样不同,所以你永远猜不到我心中认定的fal ner会是谁。” 从皑月怔了一下:不同么…… 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是这样的不同吗…… 从皑月露出了自嘲的苦笑:“其实,从你自己改变了命运,没有嫁给郁人起,我已经知道你不是一个能用我的想法控制住的人。” 在两人的会面之后,星王国第一王位继承人从郁心公主在从皑月的许可下发表宣言表示星王国与阿鲁蒂科国为了世界的和平结成同盟关系,互相享有最高盟约国待遇,丽塔克洛斯有权亲自指挥星王国军作战。宣言发布当日,12主宰者全部宣誓成为驻阿鲁蒂科的‘守护军’成员,并开始协助丽塔与殷悠与讨伐星王国内乱军。 是年疗月底,在守护军赢得三场重大战役,解放被控制的微紫市后,玄骑士团走入了末路。他们与神圣帝国的联系被切断,投靠‘拯救’的骑士团与魔法师团全部被消灭,有干系的官员也被捕或罢免。但玄骑士团的首领贺誉稚公爵与罗薇公爵依旧下落不明,幕后首领‘拯救’到底是谁也仍然不明。 在丽塔宣布自己的诅咒被解开,希望众人接受蝶魅的回归后过了近三个月,蝶魅已经渐渐得到了同伴们的谅解。为了赎罪她不眠不休地整理手头上的资料,分析冥斯赫与‘拯救’的藏身地点。在她的努力之下,疑点逐渐集中在一座孤岛上。 在巨星大陆正北的海域上有大片空间黑洞,黑洞边缘有一座无国界的孤岛,上头气候严苛,生存条件极差。在古代岛上曾有座叫做孤城的城,在一次雷暴中,孤城被毁。从此以后这座岛就变成了无人岛。两年前,这座无人岛上一夜之间在孤城的遗址上出现了一座新城:永夜城。这座防卫严密,极难被外界发现的城一直在进行各种魔法活动,十分可疑。 玄骑士团的总部很可能在永夜城内,冥斯赫与‘拯救’可能都藏身在那里。得出推测的蝶魅火速将结果送到丽塔手上。 接到情报的丽塔罕见地陷入了长久无言的沉思之中。进入房间的殷悠看见她严肃的模样,微微一笑,走过去把她揽入怀中:“在烦恼吗?” “你已经知道永夜城的情报了吗?”见殷悠点头,丽塔说:“这个情报有九成的概率是正确的,冥斯赫和‘拯救’应该就在那里。但这又是个太明显的陷阱。你已经知道了,主宰者的魔法对冥斯赫和对我一样是无效的,派12人中的谁去我都觉得不放心。如果我说我想单独去的话——” “你觉得我会同意?” 丽塔露出无奈的神情:“正是因为你不会同意,所以我才在烦恼怎么搞定你啊。限量版粉红号?填满草莓馅的咖啡巧克力脆皮蛋糕?穿着兔女郎装为你服务?呐,阿悠,你比较倾向于哪个?” 殷悠做纠结状:“虽然都十分诱惑,但是这样是不足以摆平我的。如果你能让其他人全部自愿穿上布偶装连续跳花强战队之舞半天的话,我就同意。” 丽塔嘟起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殷悠微笑道:“所以,摆平我也是不可能的。”他收紧抱着她的手臂,在她肩头磨蹭,“哪怕是陷阱也无所谓,我们13人一起去好了。” “真的可以吗?”丽塔担忧地说,“我们全都去就没有退路了。我们如今每一个人都很重要,如果一去不回的话……” “你的意思是对方能把我们全灭?你太看得起冥斯赫与那个藏头藏尾的家伙了。”殷悠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是最强的队伍。我们谁都想亲手打败冥斯赫。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殷悠是很谨慎的人,即使有十足的把握,他在战前也不会用如此轻率的语气下定论。他是在安慰她,让她宽心吗……果然此次去永夜城可能有去无回。 不过事已至此,考虑太多也没有用了。丽塔召集了所有的主宰者把这件事情向他们说明。所有人都要求随行前往永夜城与真神、玄骑士团的两大boss决一死战。 做了明天一起出发的决定之后,一种高亢的情绪与淡淡的悲伤弥漫在阿鲁蒂科的宫殿之中。 殷悠单独将暗裔召到了他的书房。当他把阿鲁蒂科王的印章推到他的面前时,暗裔惊呆了:“王兄,你这是干什么?!” 殷悠淡淡地说:“我要做的事情只差一点就能做完了。你可以开始做接收阿鲁蒂科的准备。这个印章现在只是让你为我暂时保管。当然如果我永夜城之行回不来的话,它就是属于你的。” 暗裔看了殷悠良久,有些哀伤地问:“你真的如此爱她吗?所有的东西都不及她重要,随手就可抛弃吗?” 殷悠交叉了手指搁在下巴下,笑吟吟地望着暗裔:“怎么了?不舍得我?我不走你怎么当阿鲁蒂科王?” 暗裔苦笑道:“在一统阿纳耳塞的艾斯之后,何谈伟大的阿鲁蒂科王?我是影亲王,做的再好也只是巩固你打下的江山做你的影,明知无法超越你,我又怎么会期待。”他顿了一下,“你真是讨厌极了,也任性极了,王兄。” “既然你如此讨厌我,我离开阿鲁蒂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殷悠笑说,“善待我的养父母一家。不讨厌久梨的话就娶她让她幸福,如果不能娶她就给她一个好的归宿。” “不要像交代后事一样。”暗裔接过了印章,转身向房门走去,“阿鲁蒂科的艾斯王是那么容易阵亡的话,阿鲁蒂科早就在从前的那场阿纳耳塞侵略战争中灭亡了。” “谢谢。” 安娜午睡醒来,张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一边的安德鲁。这情景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每次她生病,他整天守在她床边的情景。 “醒了吗?”→→ “嗯。我没事,你不用一直在这里陪我。”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安德鲁回以微笑:“我想等你醒来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明天你留下不去永夜城好吗?” 安娜的眉间笼上一层愁色:“对不起,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成为大家的负担了。” “别说傻话。没有人看轻你,同伴们都觉得你很了不起,为ealtta做了那么大的牺牲。ealtta能度过一劫全靠你的帮助。”安德鲁低声说,“你的身体因此十分虚弱,勉强去永夜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你明白吗?” 安娜重新露出微笑:“嗯,我明白了。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她伸出了手。安德鲁接住她的手,握在手中。 “你要回来。” “我保证一定会回来的。” 潋葵写完信托使者送出后,燎荧进了房间。 “给你父亲和哥哥的信都写完了?” “嗯,事情都交代好了。”坐着的潋葵微笑着用手势示意燎荧弯一下腰。燎荧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弯下腰。他很顺手地抓着她的下巴吻上她柔软的唇。缠绵甜蜜的一吻过后,他抵在她的唇边轻声问:“你那边呢,荧儿?” “我又没什么大事,只是给家里托个口信而已。我家里老早就做好觉悟了,不会因为我要去做危险的事情而惊讶的。” 潋葵挑了一下眉头,因为她话语中的透露出的心思而惩罚性地咬了她的下唇一下:“不要有了凤凰就有恃无恐。明天如果你敢无视自身状况乱来的话,小心你的小命。”虽然她已经是fal中最强的魔法师了,即使一个人同时担任主攻主防也没问题,但是他仍然不希望她身上出现哪怕一条擦痕。 “我怎么敢。”燎荧神情温柔的凝视他暗绿的眸子,“我又不是为我自己一个人活的。” 塑雾将自己的工作交托给粟水和务丘,离开房间时迎面遇见了严蕾。 “呦。” “嗯。”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后,良久地无语。塑雾说:“要去喝一杯吗?” “明天带我一起去。” 塑雾笑了起来。望着严蕾透出忧虑与倔强的眼睛,他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我是你的搭档,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 严蕾的话语停止于塑雾靠上来的那刻。塑雾把她圈在自己的手臂与墙之前,做出了依偎她的动作。她一动也不敢动,红着脸仰望着他的肩头。 “这是主宰者们的战斗。是我这一生唯一不能带你一起去的战斗。” 严蕾的眼眶湿了。一生唯一一次不能带她一起去战斗,换句话说一生都会和她并肩作战,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关于未来的允诺? 真是太狡猾了。即使是这种时候,也不肯明确地给她承诺。如果这次他不能回来的话,她就对他死心,把他彻底忘记算了。 严蕾抬起手臂抱住塑雾,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望着仔细检查着各种装备的惜亘,春香问:“真要跟我一起去吗?” 惜亘合上了包,回身看向春香:“虽然我不是主宰者,但是我与你的心情是一样的。而且此次前去,对方必定根据主宰者的特点设下许多陷阱,由我这个不是主宰者的人陪同,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春香听完惜亘罕见的长篇解释后,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你真是熊奄。” 惜亘并不是一根木头,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东拉西扯,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那句话。他苦笑了一下,吸了口气下定决心道:“因为我要保护你。” 春香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自从你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敢对我说真心话。你到底在怕啥?” 他在怕什么呢?怕她公主的身份?还是怕曾经被死灵法师控制的自己玷污了她的高贵?也许都有。 “我已跟你说过多次了,我随你到天涯海角都可以。你是怕以后照顾我麻烦吗?” “你怎么会麻烦?”望着走近的春香,惜亘终于张开怀抱小心地将她抱在怀中。抚摸着她柔滑微凉的长发,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说,你干嘛一直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害我配药都配错了。”巴叶责难地瞪着在身边上蹿下跳没个安静的兽牙。 “我晃我的,你配你的,又没有关系。”兽牙满不在乎地说。巴叶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准备给他下点泻药让他哪凉快哪呆去。 “喂,叶子,打完了这场仗你会回席尔立提大陆吗?” “不知道。也许吧。” “你怎么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计划?” 巴叶怒瞪他一眼:“那你计划得很周详了咯?” “那当然。”兽牙拽拽地说,“我当上妖翼族族长之后会作为联合处首长辅佐王和女神管理阿鲁蒂科西部地区,然后娶个老婆为我生几个儿子,把他们训练成妖翼族最强的战士,让他们也像我一样成为妖翼族最伟大的英雄。” 巴叶笑得差点打滚:“妖翼族最伟大的英雄,哈哈哈……做你老婆真幸福,丈夫儿子都是英雄人物,简直光荣得要死掉了。” 兽牙不是没听出巴叶话语里的嘲讽,但却反常的没有生气:“一定会实现的。我们会打败冥斯赫,保卫女神,一起成为伟大的英雄。” 巴叶怔怔地望着兽牙。因为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兽牙以这种方式鼓励,她的脸不由涨得通红。 “你确定明天也要去吗?”在月色笼罩的庭院中,丽塔不安地询问一脸淡然的西斯尼。最近他白天变成死灵法师时也很克制自己,不会对旁人动手非常安全。可是即使如此要死灵法师状态下的他与他们合作攻打冥斯赫的老巢,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我已经选择了你。”西斯尼语气中透露出坚定,“为了你,也为了冥斯赫,要做一个了断。在那之前,我会好好控制住自己,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丽塔点头:“我相信你。但是,如果遇见冥斯赫不要一个人冲上去。虽然你自认为是我的剑,但我认为你是我重要的不能失去的同伴。你如果不珍视自己,无谓牺牲的话我会很伤心。” “是,我明白。”西斯尼望向外头的月亮,一脸怅然。 从西斯尼那里回来,丽塔在回房间之前在走廊上看见绫女从空中飞过。她想了一下,坐上星魂追了上去。绫女发现了丽塔后,在一个塔楼上降落,丽塔随即降落。 “有什么事?” “妈妈才是,这么冷还在干什么呢?” 绫女拢拢头发:“我想散散心。明天你打算如何呢?” “什么如何?” “如果与冥斯赫的对决胜利了,你打算杀了他吗?” 丽塔沉默了片刻:“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他的疯狂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是我的存在造成了他的悲剧。如今我知晓了一些真相的片段,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从悲伤中解放出来。” “真相的片段?”绫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知道了什么?” 丽塔看向绫女。犹豫半晌,她问:“妈妈,你觉得我的爸爸是普通人吗?如果说他有创造一个星球的力量,你会不会觉得很荒唐?” “确实很荒唐。不过我从来没有觉得易勋生是普通人。”她微笑道,“能教育出易丽塔这样的女儿的父亲,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的。” 丽塔叹了口气:“妈妈,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她呼出一口白雾,望向银色宛如被冻结的月亮,“总觉得只要打败冥斯赫我就能知道所有真相。这就是我和他对决的意义所在。打败他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吧。” 万籁俱静,哥特loli打扮的蝶魅坐在塔楼的十字架上俯视着漂浮在空中的陆地。一个穿紫色燕尾服的妖媚男子凭空出现在十字架的尖端。足尖一点,他跃下塔楼,在下坠的时候背后张开了一副黑色的蝙蝠翅膀。他如同狂欢似的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上升到与蝶魅平视的位置,脱下礼帽向她鞠躬。 “你来了,i。” “请把你的手交给我跟我一起去狂欢,主人。今天晚上的节目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蝶魅伸出手去,i把她抱在怀中,带着她飞向那些漂浮的大陆。在他们飞过漂浮的大海与山脉时,各种各样颜色的龙从大陆中跃起,追着他们而来。i轻盈地在龙群中飞舞。蝶魅抱紧了他的脖子,一言不发地从他飞舞的发丝间望着颠倒震荡的景色。i陡然停了下来,用诧异的口吻问:“怎么了,不喜欢这场屠龙的盛宴吗?”周围的所有景色立刻消失了。 蝶魅轻声说:“我今天只想要一个黑色的梦。不需要任何奇异的景色,不需要有趣刺激的情节,只需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可以了。” i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哎呀,这样简单的要求是对梦魔能力的蔑视呢。”他像在指挥交响乐般动了动手,颜色褪去,周围陷入了柔和的黑暗之中,“但是谁叫这是主人的愿望。”他身上华丽妖冶的服饰随即变成了一件浅紫色的睡袍。他抱着同样换上睡袍的蝶魅躺下,“我陪你入睡的梦你满意吗?” 蝶魅在他温暖的胸口合上了眼睛:“嗯。” i抚摸着她的头发。 “i。” “有什么吩咐,主人?” “如果我明天无法活下来,你会恨我吗?” “当然。”i用一种残酷而无情的口吻说,“不过我也会很高兴。把你变成我永远的奴隶可是我的梦想。” 蝶魅发出轻轻的笑声。当她从梦境中醒来时嘴角仍带着笑意。她穿戴洗漱完毕,站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绝对不能死,不能让i得逞。”她离开房间,向众人集合的大厅走去。今日,他们就要前往永夜城。 在七个祈祷法师的共同吟唱下,丽塔连同所有主宰者瞬间移动到了永夜城之中。转眼之间,他们眼前的景色从白色的神殿变成一片狂风走石的荒野。人们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从变得狭窄的视野中,他们看见一座黑色的城隐约在风沙之后向他们露出诡异的笑。 丽塔准备用魔法阻挡风沙时,只听走在队伍最后的春香一声低呼:“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回头时见她的身体被赭石色的光芒笼罩,似乎她的元素自动开到最大,爆发出强劲的元素之力。还不待众人诧异,突然沙丘骤聚,像一条土龙的口,铺天盖地地向他们扑来。 几乎所有的人同时念动,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元素没有半点回应!这情况对魔法师来说是最可怕的——他们没有遭到封魔术,魔法防御也没有解开,谁能令他们丧失魔法能力?!即使是久经战场的他们,也因此迟疑了一下。 土龙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春香身上的主宰者光芒越来越耀目,显然是她拼尽全力控制住了敌人的进攻。看来只有她没有被封住魔法。 天空中传来了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欢迎光临永夜城。我是‘拯救’。你们终于来了,引导者和主宰者们。我很想马上见到你们,但是永夜城有永夜城的规则,只有进入主殿才能见到我。进入主殿需要十二块玉佩,放在为你们度身订做的场景里——就比如说这个场景只属于土之主宰者,其他主宰者无法使用魔法。你们需要在三小时内找齐。如果超过时间没有完成的话,你们就永远不能离开永夜城了。” “哼,谁要跟你玩无聊的游戏!”兽牙叫了起来,“我现在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男人笑了起来:“聪明如你们应该已经想到,我之所以能制定只有一人能使用魔法的规则,是因为我能自由控制你们的元素。能控制你们的元素就能左右你们的性命。你最好顺从我的规则去做,否则,你的下场会和冥斯赫一样。” 丽塔皱起了眉头:“你把冥斯赫怎么样了?” “他现在在主殿里,你们可以自己来看他的模样。顺便一说,还剩下2小时50分钟。” 春香果断地说:“你们走!”她说话的时候精神不集中,挣脱她压制的数条土龙立刻从四面八方向她扑去。惜亘情急之下居然使出数道暗使将土龙打散。 “咦!你能使用魔法吗?”巴叶惊奇地问。惜亘试着念咒文:“嗯,虽然微弱,但确实有回应。” 殷悠挑起眉头:“这么说,这个永夜城只是针对主宰者和小兔兔而设计的,并不能控制所有人的元素。” 丽塔果断地做了决定:“阿香不擅长战斗,阿惜留下保护她,其他人去主殿。” “黑大个也走。”春香严肃地说,“前头不知道有什么情况,如果黑大个能用魔法的话,一定能在危急关头帮上忙,不必为了我耽搁在这里。” “可是……” “走。我会没事的,黑大个。毕竟我也是主宰者。” 春香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地面不受控制地下降,地形开始天翻地覆地变化。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众人跳出即将形成的大坑向永夜城的方向急奔而去。 他们身后,春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如黑洞一般的大坑深处。●● 众人跑近了才发现,城外有一条呈六芒星走向的诡异护城河,城门在三十米外的河对岸。 殷悠的身上泛起淡淡的浅蓝色光芒,他微微一笑:“似乎轮到我了。” 话音刚落,无数道水柱从河中冲上天空,化作数量多到令人眼花缭乱冰鸟向他们扑来。殷悠张开两层水之盾保护众人。他身上的元素之光变得很耀眼,手一挥蓝色的光芒轻松撕开了从河里炸起的水幕:“这里交给我吧,我会追上来的。”河流在他的意志下开始结冰,一条冰之道路延伸到城门。丽塔回头收到他示意她放心的笑容,她转头随众人从冰路上面奔过。 新一轮遮天蔽日的冰鸟冲破了水之盾,集体扑向殷悠。轰然的水声大作。 跑到城门之前,安德鲁一拳打裂了城门,众人通过打开的缺口来到充满绿色植物,宛如温室的湿热庭院之中。 潋葵身上开始散发翠绿的光芒。他轻哼了一声,自若地说:“你们往前走,不要回头。”众人脚步不停地跑过沙沙作响的植物带,才一瞬间四周疯长的藤蔓树枝已经阻隔了潋葵与他们。 被困在植物之中的潋葵全身都被藤蔓所缚,一颗恐怖的长着利齿的大花从藤蔓上蠕动着长出来,边滴着有毒的汁液边向潋葵逼近。 众人才越过庭院踏入宫殿,迎面对上一条两边排满手持武器的骑士盔甲的长廊。因为安德鲁身上发出铜黄|色的光芒,众人格外戒备起来。试着召唤辛由达的安德鲁成功了。他持剑打头往前走了几步。一踏入长廊的范围,骑士盔甲立刻恐怖地叮当作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着武器扑了上来。安德鲁挥起辛由达迎战,并扫出风刃打飞阻挡道路的盔甲:“我来对付,你们过去!” 由安德鲁开道,众人很快穿过走廊。留在最后垫底的安德鲁被阻隔在落下的铁门这头。他回身面对黑压压的盔甲。那些被他打散的盔甲已经爬了起来,重新拾起了武器。 众人抵达大厅的时候,路有了分叉。 “我想,幻梦收藏馆应该是为我准备的。”身上散发出淡紫光芒的蝶魅指着右边的路说,“我去了。” “那么,医馆里肯定有东西在等我。”被淡粉光芒萦绕的巴叶深吸了一口气往左边走去。 两人来到各自道路的尽头,推开了门。她们惊奇地发现等在里头的人,竟然是她们自己。 随着蝶魅与巴叶的离去,剩余的人只剩下一半。七人通过中央那条路走过一条冗长的走道。当他们推开尽头的门后,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又来到建筑之外。他们置身一个平台之上,长桥往下的阶梯通往一个恢宏的角斗场,往上的阶梯不知通往哪里,只见它高耸入云,上头乌云密布,风雷交加,煞是恐怖。 被纯白色光芒围绕的塑雾满意地笑道:“总算轮到我出场了。那么,各位多加小心。”他挥手向角斗场走去。 绫女抬起被靛青色光芒缠绕的手臂指着上头:“我去那里。” 在两人的身影进入各自之地时,通往那里的台阶轰然倒塌,两人没有了回来的后路。 剩下的人通过被迷雾笼罩的长桥来到城堡深处。那里耸立着一座暗语宫,一座神殿与一座修建着监狱塔的墓地。在这些建筑后方,隐约可以看见一座火山。 “由我代现在不在这里的安娜去暗语宫吧。”丽塔说。 兽牙往神殿出发,死灵法师飘向墓地,燎荧准备去火山。被剩下的惜亘决定与丽塔同行:“冥斯赫很可能在那里等你。而且你需要我的封魔术为你封住多余的元素才能使用预言魔法。” 告别其余的同伴后,两人来到黑色的暗语宫。推开宫门,一股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们走进空旷的殿内。地上似乎有积水似的,每走一步都发出潮湿的声音。宫门乒地一声关上后,绕着宫殿一圈燃起青色的火焰。 两人戒备了一阵,却没有任何事发生。丽塔对惜亘说:“看来不封了我的魔是没有办法过去的。接下来就要完全依靠你了。” 惜亘手势变化,对丽塔施展了一个维持三十分钟的封魔术。丽塔调动过除了预言以外的所有元素后封魔术作用的时间过去。丽塔的身上立刻散发出浅浅的灰色光芒,那正是预言元素的光芒。 仿佛呼应了丽塔身上的元素,宫殿震颤起来。通往下一个大厅的门上出现了一块计时牌。时间从五分钟开始倒数。在惜亘琢磨那块计时牌的作用时,丽塔大喝一声:“阿惜,抱起我,笔直往前跑三步!” 惜亘立刻打横抱起丽塔跑了三步。整个宫殿的地面都冒出尖刺,只有几处平整如初。惜亘脚下的地面正属于其中之一。 “往左两步!”“往右跑到柱子那里!”“往后退一步!” 地面的尖刺不停收回与放出,每一次安全点都不相同。要脱险只能靠丽塔准确的预言。惜亘完全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丽塔,听从她的指挥没有出一点差错。边跑他边考虑那块倒计时牌的意义。5分钟后这轮攻击就会过去?还是说5分钟没有离开这个大厅游戏就结束了? 显然是后者。随着倒计时越来越倾向0,他们还在大厅中央地带,离厅门有相当的距离。丽塔一点都没有学过预言课程,能预见到危险已属不易。她一开始没有预言到游戏的目的是跑出大厅,以为光躲避就能过关。如今她发现时间可能不够跑出大厅,额头上不禁沁出了汗珠,指挥发生了错误:“往左一步,不,往前直跑三步。”惜亘险险地跑到安全地点,来不及躲避的尖刺挂破了他的裤子。 “别紧张。” 丽塔咬了咬嘴唇。怎么办,越是焦急所能看见的未来越是模糊。即使能找出安全的地点确保暂时的安全,不能预见出通往厅外的最短路线,他们也会ga over。来不及看清未来了,下一轮攻击就要来了! “阿惜,跳起来对你脚下用毁灭神手!” 惜亘在跳起的瞬间,他脚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尖刺群。他的毁灭神手一出,立刻地板上的刺全部被吸入黑洞消失。他落下的时候站在重新恢复平整的地面之上。丽塔朝他吐出舌头。她刚才过于慌乱了,居然忘记了尽管她的预言派不上用场,他们还能用其他方法脱险。 度过危机后,丽塔重新集中了精神。在她几次正确的引导之后,两人掐着时间点抵达了下一个大厅。随着倒计时归零,刚才他们身处的大厅整块地板都掉了下去,房间变成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估计整座暗语宫都是需要预言来躲避的机关。”丽塔微笑着说,“虽然预言是我最弱的一项,但我会代替安娜努力的。” “嗯。”惜亘眼中是完全的信任之色。因为惜亘服从丽塔的任何命令,所以之后机关重重的道路他们配合得相当默契,一路有惊无险地闯过。在最后的房间,他们在易丽塔正确的判断之下找到了一块灰色的玉佩。 “任务完成。”易丽塔说这句话时脸上有轻松之色,也掩不住一丝失落。她本以为可以在这里遇见冥斯赫,但是他却没有出现。难道说他真的被‘拯救’抓住关在中央宫殿?那个强得bt的冥斯赫真会落到如此下场吗? 惜亘看了一下表:“还剩四十分钟。现在去中央宫殿?” “如果你担心阿香的话就往回走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惜亘犹豫了一下:“那么,你要保护好自己。” “嗯。” 与惜亘别过后,丽塔往中央宫殿走去。沿着上升的道路走到中途,她遥望在远处的神殿与墓地。那里隐约有歌声传来。 “阿仔,西斯,要活着来见我。”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远处响起了轻微的水声,惊觉的她立刻睁眼往那个方向看去。 很远的台阶之下,浑身湿透的殷悠和看起来经历过恶战身上衣服破烂的安德鲁正仰望着她。 “阿悠?!安迪?!”她三步并两步,快速飞奔下台阶,“你们怎么了?!” 殷悠用修长的手指把湿湿的头发往后拨,脸上漾开一个若无其事的笑意:“我没什么,只是和那条护城河战斗时弄湿了而已。” 弄湿了而已?!要知道殷悠是最注意自己形象的,即使衬衫有些皱都不会出现在别人面前,就不要说弄湿后带着一身狼狈穿过几乎整个永夜城来到这里。丽塔皱起了眉头:“难道说你的魔力用完了?”否则他早就把身上的水弄干了。 殷悠微笑道:“似乎这就是‘拯救’的目的。他用与我们元素相对的物质来对付我们,要克制它们必须使出所有的元素之力,所以我们在战斗的时候身上的魔力不正常地流失,遇见小安时发现他的魔力和我一样也耗尽了。” 丽塔念动了咒文,先为殷悠弄干,再治疗了安德鲁的伤:“我的魔力也消耗得相当严重,不过幸好还有一些余裕。” 因为同伴们可能与殷悠、安德鲁一样遇到了麻烦却因为力量耗尽没办法自行解决,丽塔决定在这里等其他人到来再去主殿。在二十分钟之内,同伴们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从他们回来时的模样来看,实力的差距可说一目了然。只有绫女、蝶魅和死灵法师毫发无伤,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受伤或是狼狈。巴叶与春香伤得最严重,巴叶浑身上下受了不少伤看着都痛,被惜亘背回来的春香已经失去了知觉。丽塔为所有的人治好后,问:“有没有人在路上遇见阿葵和阿荧?他们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过来?” “小葵应该早就过去了。”殷悠说,“我路过庭院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里。” “那么我们去中央宫殿吧,说不定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台阶来到中央宫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中央宫殿残破不堪,前厅已经塌陷了。前厅内侧的门上有一个圆盘,上面嵌着一红一绿两块玉佩。 “难道说阿荧和阿葵放完玉佩就触发了机关掉下去了?”丽塔跑到塌方边缘,朝下面投了一个浮灯。下面距离此地7,8米远的地方有一块活板,下面应该还有一层建筑。 “他们应该就在那里。”丽塔回头朝同伴们叙述情况后,拔高声音朝下喊,“阿葵,阿荧,你们在活板下头吗?” 下方传来了潋葵微弱的回应之声:“在。我们在一起。” “我现在就让阿惜救你们出来!” “再等三分钟。” 丽塔莫名其妙地朝同过来看情况的殷悠看。殷悠思考了一下,露出了古怪的笑意:“没关系,他们都没受伤,而且好得很。” 丽塔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受伤?” 殷悠笑着扯开话题:“反正还有十分钟才到三个小时的期限,就等他们三分钟吧。” 三分钟后,惜亘用毁灭神手吸掉活板。潋葵抱着燎荧从下面飞上来。 一见两人,丽塔立刻明白殷悠为何断定两人都没受伤,而且状态很好的原因了。两人身上残留着明显的情事气息,显然为了安慰彼此刚才在下面做过相亲相爱的事。 丽塔红了脸,在殷悠暧昧的窃笑中挥手示意所有人看向她,避免两人的尴尬:“那个……我们把所有的玉佩放到门上吧。”。 丽塔接收了所有剩余的玉佩,并驱使着它们往远处的门上飞去。一块接一块地,玉佩嵌入门上。当12块拼齐时,天空中再度响起永夜城城主的声音:“很好,不愧是主宰者们。你们的确有资格与我见面。但不是现在。明日我会带你们去禁域。” “禁域?!”丽塔问,“你们是怎么进入禁域的?” “当然是用创世神制定的方式。”他话音一落,一道金色的光柱陡然从中央宫殿拔地而起。 所有人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最后一根神柱?!可是能打开屋脊封印的幻空理应没有了—— 殷悠轻哼了一声:“实现一切愿望的爱尔斯美达吗?” “不愧是阿鲁蒂科王艾斯克洛斯,一切都如你所料。呵呵呵,不过,你聪明的头脑即使推测到了一切,也无法阻止它的发生了。” 殷悠露出邪气的微笑:“是吗?最后一刻的败者在失败前通常对自己的胜利很有自信。” “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天空中再也没有声音,徒留一根金色的神柱俯视着仰望着它的13人。 永夜城中燃起篝火,所有来到永夜城之人围坐在火旁。他们找遍永夜城中能使用的食材与药品恢复了体力。理应各自就寝养足精神以迎接明日的决战,现在却无人能够入睡。 丽塔所坐的位置正对着神柱。她眯着眼睛凝望了这虚幻的金色薄雾状柱体半响,按捺不住胸口澎湃的情绪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听过《传奇之诗》这首歌吗?” 众人望向她。《传奇之诗》是一首古老的战歌,是600年前世界大战时抗蒂玛联军某小队创作的。这首歌传遍整个英美治,无一个英美治人不知,无一个英美治人不会唱。 “反正今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2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2部分阅读 夜如法入眠,我们就如同百年前那些即将上战场的战士那样唱歌直到天亮吧。” 丽塔的建议让微笑回到了在座者的脸上。女生们窃窃私语着:“我五音不全,唱起来肯定难听。”“我才唱不好。”兽牙受不了她们的婆妈,站了起来:“我们都要唱。如果不会唱的话我可以先唱。” “那就麻烦阿仔唱了。” “嗯!”兽牙很高兴地接受了丽塔的委托。他走到一边的石头旁,往上一跳站在上面。朝着神柱的方向,他一展嘹亮清越的歌喉,唱出了那曲激昂的战歌。 “今天我与你们相聚在此 守着跳动的篝火 等待黎明之星 出现在日升之前 我与你们曾经是彼此的陌生之人 来自不同的地方说着不同的语言 不曾想象过将与你们一起走到最后 为了我们共同的最后之战 为了留下一个属于我们的传奇故事 那些我们无法认可的东西 长久以来,伤害着我们 让我们陷入悲伤与迷茫 但是我们却不曾绝望 白天与黑夜交替不息 在我们追寻的青空之下 名为明日的光芒在闪烁着呐。 我们共同活在这个矛盾的世界之上 所以不管我们来自何方 只要心中出现了同一个愿望 就是我们相识的最初 我们的战斗将要开始了 为了名为希望的未来 那个在心头回响的声音引导着我们 就如同那始终吹拂着我们的风 在昨日与明日的十字路口 我们回忆着曾经的微笑与泪水 与我们一合上眼睛 就会共同梦到的永恒之梦 今日之后 所有的斗争都会结束 我们会创造新的世界 一个崭新的世界” 富有感染力的声音点亮了每个人的眼睛。在兽牙唱罢一个段落之后,丽塔的歌声接了上去:“ 今天我与你们相聚在此 守着跳动的篝火 等待黎明之星 出现在日升之前” 她与兽牙对视而笑,一个清朗一个甜美的声音合在一起,共同吟唱诉说自己的心情:“ 我与你们曾经是彼此的陌生之人◢◢ 来自不同的地方说着不同的语言 不曾想象过将与你们一起走到最后 为了我们共同的最后之战 为了留下一个属于我们的传奇故事” 兽牙的声音渐弱,取而代之的是殷悠那略微低沉的中音与易丽塔相合:“ 那些我们无法认可的东西 长久以来,伤害着我们 让我们陷入悲伤与迷茫”他们微笑对视,笑容中包含了太多对对方的眷恋与深沉的爱意,“ 但是我们却不曾绝望 白天与黑夜交替不息 在我们追寻的青空之下 名为明日的光芒在闪烁着呐。 我们共同活在这个矛盾的世界之上 所以不管我们来自何方 只要心中出现了同一个愿望 就是我们相识的最初” 在他们的感染之下,燎荧也不禁张开嘴合上节拍。她的声音有些中性,唱起歌来显得沙哑,却意外地悦耳:“那些我们无法认可的东西 长久以来,伤害着我们 让我们陷入悲伤与迷茫 但是我们却不曾绝望”她看向潋葵时,后者朝她回以温柔深情的凝视。本以为不可能和大家一起唱歌的潋葵竟毫不吝啬地亮出了他出色至极的歌喉与燎荧同唱:“白天与黑夜交替不息 在我们追寻的青空之下 名为明日的光芒在闪烁着呐。 巴叶与蝶魅小声地为两人和声:“我们共同活在这个矛盾的世界之上 所以不管我们来自何方 只要心中出现了同一个愿望 就是我们携手的最初” 一个段落过后,安德鲁用他浑厚的中音领唱:“今天我与你们相聚在此 守着跳动的篝火 等待黎明之星 出现在日升之前” 很自然地,绫女用近乎独白的演唱方式接上:“我们的战斗将要开始了 为了名为希望的未来 那个在心头回响的声音引导着我们 就如同那始终吹拂着我们的风” 继绫女之后,塑雾也献上了他磁性的低音:“我们的战斗将要开始了 为了名为希望的未来 那个在心头回响的声音引导着我们 就如同终会驱散黑暗的阳光” 对视着的春香与惜亘默契地合唱:“我们的战斗将要开始了 为了名为希望的未来 那个在心头回响的声音引导着我们 就如同那始终在我们脚下延续的大地” 人们的歌声融为一体,每个人都用长久以来积累的心情呐喊高歌:“ 在昨日与明日的十字路口 我们回忆着曾经的微笑与泪水 与我们一合上眼睛 就会共同梦到的永恒之梦 今日之后 所有的斗争都会结束 我们会创造新的世界” 声音化作了洪流,响彻永夜城的上空:“ 我们在共同的地方 怀着同样的愿望远望 牵起彼此的手 感受彼此心中的决意 那会给予你我最温暖的勇气 你们就是我最终找寻到的旋律 我们全部为了同一个意义诞生 如今我们 用尽全身的力量歌唱 我们的歌声一定可以传到乌云之上 唤醒明日的朝阳 生活将继续下去 我们将一起走向梦中的国度 我们的传说 由我们自己写就” 歌声不息,直到曙光驱散了黎明前的黑暗,直到这一刻成为了传奇。 78话 最远的距离是心与心的隔阂 当‘拯救’用来瞬移13人的魔法阵消失,所有人发现自己身处维奈学院之前。虽然他们解放了微紫市,遭到严重破坏的维奈学院却没能重新开放。如今,这里只是一个镌刻着他们重要回忆的废墟。难以置信,这里竟然是与‘拯救’决战的禁域所在?! 失踪已久的贺誉稚与罗薇正站在维奈大桥之上,他们今天没有穿银骑士盔甲,而是身着华服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主人已经在禁域内。请诸位也进入吧。” 他们共同吟唱起古老的咒文。四根神柱发出万丈金光,汇集到维奈大桥之上,大桥爆发出了12色的绚烂光芒。校园中那座被维奈家族封印着的尖塔倒塌,五星操场向上升起,禁域的大门向他们敞开。 他们追寻已久的禁域,就在维奈学院的地下?! 贺誉稚与罗薇分道两边,做出了请的动作。 丽塔最后一次问:“所有的谜底,今天就会揭开了。不管真相是什么,你们真的准备好与我一起接受吗?”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坚定。丽塔微笑着举起星魂:“那么,fal出征吧!” “是!” 五星操场抬起之后,操场入口露出了向下的阶梯。众人依次拾阶而下,进入了一个黑暗的地下宫殿。在最后一人也踏进宫殿后,殿门关上了。他们脚下的地面震颤起来,只听喀喇喀喇的声音直响,宫殿竟然缓缓升起,突然之间冲出地下急升到空中。一时之间宫内大亮,原来宫殿的墙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外面的蓝天白云。 “没有退路了,往前走吧。” “是。” 禁域并不大,只走了大约三分钟便已经穿过前殿来到了画着十二芒星型祭坛的大厅。 十二芒星祭坛的顶点上有12块紫水晶。看到这些水晶时,所有的人都愕然了。因为东北角的水晶里封着本该安全地待在阿鲁蒂科王宫内的安娜。 “多尔洛?!”安德鲁一下抽出辛由达,一剑过去妄图砍断水晶把安娜救出来。辛由达在水晶上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与火花,却没有造成一条裂缝。安德鲁回剑愕然地盯着坚硬到不可思议的水晶看。 水晶中的安娜睁开了眼睛,朝安德鲁看来。她的脸上没有悲伤与痛苦,只有坚定的神色,仿佛在安慰安德鲁让他不用惊慌。在两人对望之时,一个人从后殿走来。 “欢迎来到禁域。” 说话的人黑发,紫眸,温文尔雅的笑容他们是那样的熟悉,即使没有当面见过他,也在各种刊物上见过他的照片,那个人正是—— “从郁人!”安德鲁怒气冲冲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从郁人就是‘拯救’。这就是为什么‘拯救’的势力能勾结星王国内部的重要势力,一手遮天;为什么专门为王族服务的大贵族贺氏与罗氏公爵会听命于他。 不待从郁人说一句话,燎荧就抬手放出苍焰火球向他攻击。 冥斯赫白色的身影悠闲地出现在从郁人身前,为他接下了攻击——说接不准确,冥斯赫什么事情也没有做,甚至没有召唤出结界。但是苍焰火球接触他的身体就像被海绵吸收的水般消失。 果然,冥斯赫和丽塔的体质一样,主宰者的魔法对他无效。要打败他的话,只能按照殷悠此战前教导他们的方法:先让他耗尽魔力,再用物理攻击的方式制服他。 可是在如此狭小的禁域之中,他们有办法使用那种战略吗?或者他们要使用第二种方法,用不是主宰者的惜亘作为主力与冥斯赫对决? 在丽塔或是殷悠下令之前,没有人动。从郁人见到他们如此忌惮冥斯赫很满意。殷悠出言讽刺道:“怎么了,冥斯赫?才一段时间不见,身为‘王神’的你居然沦为某个败类的挡箭牌角色?” 冥斯赫满含讽刺地冷笑道:“如果他是败类的话,你们岂不是败类的玩物?” 从郁人接腔道:“此言差矣,他们并不是我的玩物,只是我的棋子而已。”他看向面无表情的丽塔:“一切的起源在于你拒绝成为我的妻子。” 丽塔微笑道:“我伤害了你的骄傲与自尊吗?” 从郁人沉默了一下,虽然他之后否认了丽塔的话,却显得很没有说服力:“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拒绝了我只是让我暂时不能利用你完成我的计划而已。我完全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合作者。是不是,冥斯赫?” “then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呢?”丽塔仍是淡然的微笑。 接着丽塔的问题,殷悠说:“事情要说清楚,要从从郁人15岁时访问席尔立提大陆上的神圣帝国开始说起。那时他结识了帝国公主法多娜奥丁,对方告诉了他一个危言耸听的黑色传说:根据神圣帝国流传的传说,世界上有12个代表英美治12元素的主宰者,他们的力量强大无比。有一个叫做引导者的存在可以将他们的力量集合起来毁灭这个世界。法多娜奥丁认为引导者是毁灭的代言人,所以在小兔兔来到英美治并断定她是引导者后,打着‘正义’的旗号屡屡意图置她于死地。从郁人却和法多娜奥丁的想法不同。身为第三王位继承人,很难继承王位却野心勃勃的小王子渴望成为星王国之王,甚至渴望打破国际条约,用星王国的实力征服世界成为世界皇帝。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引导者与主宰者成为他不切实际的妄想。” 丽塔接下去说:“于是当疑似引导者的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后,他不停地接近我,暗中观察我,最终说服从皑月让她向我施压,试图用婚约得到我。可是我却没有如他所愿被他束缚。愤恨之余,他开始调动早就为了登上帝位而筹备的力量,让自己的部下组建玄骑士团,让我与另一大会妨碍他夺得权利的势力‘真神’相斗,打算变相利用我为他铲除他独自无法对付的眼中之钉。在慢慢实现这个愿望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真神’的首领居然和身为引导者的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是另一个引导者。于是他的计划中途改变,对穷途末路的冥斯赫采取怀柔政策,甜言蜜语地告诉他自己将帮助他。条件是他得到由我集齐的全体主宰者后,要成为他的力量,帮助他实现野心与抱负。等他成为世界皇帝的那天,他就会用全体人类的力量帮助他攻打神界。这个计划双方都得利,冥斯赫欣然接受。” “可惜这种互相帮助只是貌合神离。从郁人既然想要整个世界,又怎么可能牺牲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世界去为冥斯赫实现不切实际的愿望?”殷悠邪气地看着敌人们,“冥斯赫又会是那种甘心受到控制的人吗?在得到全体主宰者后,他何必再与从郁人合作,立刻解决从郁人自己一统天下岂不更合他心意?” 随着殷悠丽塔两人一唱一和的解说,从郁人的脸色从最初的得意发展到铁青。他看了面无表情的冥斯赫一眼:“你别听信他的挑拨。” “哦?这是挑拨吗?我们只是讲出事实而已。”殷悠笑着说:“你认为‘拯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谜,我们所有人在你跳出来表明身份之前都被蒙在鼓里?别笑死人了。你那些无聊幼稚的阴谋我们根本不屑拆穿,只需要把一切告诉从皑月,她自然会有所安排——顺带一提,小兔兔已经全部告诉她了。她可比你老谋深算多了,至少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不管得没得到世界,一走出这个禁域就会被亲奶奶杀掉吧?” 从郁人愕然地倒退一步。殷悠发出了邪恶的笑声:“我早说过了,最后一刻的败者在失败前通常对自己的胜利很有自信。看,是不是这样?” 丽塔遗憾地摇摇头:“你其他的错误也许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从郁心归来令你继承王位的梦想破灭后,你居然为了除掉她安排了一场星之乱把无辜的人民都卷入其中。阿香是你的妹妹,那些因为混乱死去的人民也都是你的同胞,你对他们毫无怜悯。无法原谅这样的你。” 从郁人的脸上出现了败将最后的疯狂之色:“那么你打算怎么不原谅我?你们都猜到了又如何?你们还不是照着我的计划全部到了这里成为祭祀我胜利的祭品?!” “不好意思,我们到这里和你完全无关,只是为了和冥斯赫算账。麻烦你这个没有存在感的炮灰甲让开好吗?”随着殷悠无情的讽刺,主宰者们发出了哄笑,连冥斯赫都笑了起来。从郁人将手探到了衣服里,似乎要启动什么装置。冥斯赫一挥手他的心脏被暗使贯穿,喷出一道血柱。他的身体飞起来冲向墙面。那透明的墙体宛如无物,他竟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就穿了过去飞出禁域外。在从离地几百米的禁域飞坠地面的途中,从郁人不甘地张大了眼睛。 他的星王国,他的世界—— 他按下了怀中的按钮,沾着血的脸上扭起疯狂的笑容:“我得不到的,就随着肮脏的引导者一起消失吧!” 禁域之中发生了众人都没有料想到的异变。离紫水晶较近的蝶魅突然向后退撞到了水晶之上,转眼被其吸入其中。其余几个躲闪不及的人也开始向特定的某块紫水晶靠近。紫水晶仿佛是某种带着磁场的封印,呼应着他们的魔力,要将他们吸入其中。 “不要靠近水晶!”丽塔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迟了。除却几个运动神经特别好而避开的,其余的人都已经被水晶之力控制住,只是徒劳地挣扎着不被吸入。 冥斯赫仰天长笑:“终于你们落到了我的手上,我重要的主宰者们。今日将是英美治新的历史的开始,和我一起见证此刻的你们是否感到荣幸?” 因为不是主宰者而没有受到水晶控制的惜亘召唤出了暗使朝冥斯赫冲了过去,丽塔跟在之后为他张开了结界。第一套作战方案无法执行,只能把一切交给惜亘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明明可以切断冥斯赫脖子的暗使在接触到冥斯赫后只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冥斯赫迎面一击强劲的火焰拳击在丽塔放出的神圣之盾上,竟利用空气膨胀造成的气波将惜亘打退数米远。糟糕,恐怕因为惜亘身上有西斯尼的元素,所以攻击对冥斯赫也不奏效了。虽然因为这个意外心焦万分,丽塔还是维持了最大程度的镇定,利用冥斯赫视线被惜亘阻挡的一刻,闪身突入冥斯赫的防御死角,朝他脖子挥出夹带着气流的手。 结束了,哥哥! 在丽塔在手上加诸上所有力量的瞬间,她眼前的人突然变了个模样。长长的黑发,有些天然呆的眼神,招牌的黑色半框眼镜,那副模样,赫然是丽塔已经三年多没见的父亲易勋生。 明知这只是冥斯赫耍的花招,是幻觉,丽塔的情感还是压倒了理智,攻击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父亲的幻象陡然消失,脸上含着嘲讽笑意的冥斯赫伸手轻松地扣住了丽塔的脖子,打掉了她手中的星魂。 “你敢动她半分——”殷悠立刻出声喝止流露杀意的冥斯赫,“我马上自行了断。” 现在死掉一个主宰者,冥斯赫唾手可得的愿望将立刻粉碎。这个威胁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冥斯赫立刻收起杀气。刚才并未被水晶所困的安德鲁与燎荧如豹子般冲了上来,尽管他们的魔法对冥斯赫无效,用近身搏斗也可以打倒如今半残疾行动不如常人方便的冥斯赫。冥斯赫带着丽塔瞬移到了离两人数米远的地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每一个还在水晶外的人投去一个火球。为了闪避火球,众人不得不放弃抵抗被水晶吸入其中。冥斯赫娴熟地运用瞬间移动,将安德鲁、燎荧与惜亘的配合打散。当惜亘被冥斯赫打飞时,燎荧分心去拉他,被冥斯赫趁机用气弹打入水晶内。面对最后身手极其敏捷,本身已是武器的安德鲁,冥斯赫再度扣紧丽塔的脖子:“骑士宁可选择公主死去也要抵抗魔王吗?”他笑吟吟地看向水晶之内的殷悠,“我不会再接受第二次威胁。我相信你们更希望活着想出解决的方法,而不是傻傻地死去放弃一切。” 安德鲁愤恨地后退了一步,走进了水晶内。冥斯赫抛开了作为人质的丽塔。丽塔惊讶地发现五颜六色的魔力流自各个水晶之内淌出,聚向冥斯赫。冥斯赫的脸上浮现出了那日他们在赤妖沙漠决斗时曾出现过的黑色纹路。 “引导者的魔法阵……” “是。”冥斯赫微笑着向丽塔伸出了左手,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他的指尖放出,把丽塔撞滑出魔法阵外,“引导者的魔法阵,刻在引导者肉体上的英美治最强魔法。作为防御魔法时可防御全魔法,这就是主宰者的魔法为何对我们无效。作为攻击魔法时它的力量随着使用者的心意变化,如果使用者的意图是毁灭世界,它便能成为灭世的最终武器。”他像玩耍一样变化出手势,“啊,我感觉到了,好炽烈的火焰。就让这美丽的火降落在地面上吧。” 从神圣帝国至阿鲁蒂科,整个英美治有人类生存的土地之上,出现了奇异而恐怖的景象。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个红点。人们纷纷指着天空中的异相不安地交头接耳。很快他们便知道那红点代表什么。是赤色的火球。铺天盖地的火球落向地面,灾难性的大片红火点燃了房屋,人群,森林,把英美治瞬间变成红莲炼狱。 身在禁域之内的丽塔愕然地望着不断从透明墙外掠过的高密度火球群:“住手!住手!” “哈哈,我能,我确实能够使用主宰者的力量。”冥斯赫狂笑着向天空伸出手,“开裂吧,大地!怒吼吧,海洋!我要让天降下飓风落雷,让被践踏的植被成为死亡的杀手,让光明消失,让黑暗降临!让人类崩裂的伤口不能复原,让祈祷再也得不到回应,让每个人的心中充满末日来临的绝望!” 在那一刻,丽塔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冥斯赫,而是带领英美治走向灭亡的毁灭之神。各种来自各主宰者的光芒交替在他身旁流转。太阳的光芒被突然出现的黑洞吞噬。海里掀起百米高的海啸,数不胜数的龙卷风在整片大陆上肆虐,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间,所有的植物疯狂地生长,捏碎一切。人们的尖叫声响彻云霄。丽塔即使捂着耳朵也能听见他们绝望的诅咒之声。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冥斯赫对着天空呐喊,“看哪,看哪!我哪里有瑕疵?!完成品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我能做得更好!”狂笑之间,他已泪流满面,“既然如此为什么抛弃我?!出来!!出来!!告诉我为什么!!!”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冥斯赫身后扑上去。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的惜亘将手上的匕首从冥斯赫后背刺入了他的心脏。冥斯赫挥手甩开了他。他看向已经赌上自己性命的惜亘:“愚蠢。”他即将出手取惜亘性命。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他释放它们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以为是自己的伤导致如此的局面,于是拔出了插在后背的匕首念动疗伤的咒文。当使用魔法的时候,他感到四肢百骸宛如被无数看不见的手拉向不同的方向,痛不堪言。他脸上的惊愕之色慢慢褪去,转而笑出声:“原来如此,这就是有瑕疵的身体?我真的不行吗……” 惜亘拾起匕首一个飞身再度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口。因为飞扑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他们都摔出了魔法阵。龇牙怒目的惜亘全身的肌肉都鼓了起来,将英美治的未来,所有的仇恨化作力气抵在冥斯赫胸膛上,冥斯赫的肋骨被压断了数根,匕首穿透他整个胸膛插入地面。冥斯赫身上的黑色纹路迅速褪去,他徒劳地伸手想抓住无情离去的力量,却无力挽留。 所有的紫水晶同时碎裂。被冥斯赫耗去了过多力量的主宰者们有些还勉强能维持站姿,有些已经无力地跪倒。所有人都看着穷途末路的冥斯赫。 “他——” 突然之间,禁域颠簸了一下,开始坠落。一片尖叫声中,压着冥斯赫的惜亘被甩飞出去。殷悠两步奔来,在建筑倾覆之前抱住了丽塔。丽塔在他安全的怀里念动咒文试图为禁域施加飞行咒文,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魔法对禁域无效。 在生死一线的关头,禁域外出现了巨大的怪物。禁域震荡了一下,就停止了下坠。劫后余生的人们找准重心站起身,向窗外看。在窗外翱翔的是东南西北四条龙神。抓住禁域的是他们尚未见过面的红色南龙。随着龙头降低到他们的视野,他们看见龙头上站着一个湖蓝色长发的奇装女子。 “是爱尔斯美达?”66 “魔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众人纷纷猜测之时,殷悠轻轻呼出口气:“虽然来得很迟,但至少赌赢了。” 丽塔抬头看向殷悠:“真的赌赢了吗?” 殷悠不语。他按着她的头抱紧了她。 禁域漂浮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被洪水淹没的城市,被巨大化的植物吞没的人群。地上蔓延着红色的火焰,天空布满不断吸入物体的黑洞。如果说一个世界的末日能化成图画,那么它应当就是眼前的景色。 绫女收回了望着外头的视线,看向被殷悠拥在怀中的丽塔。向她的方向迈开步子,她来到她的身边。殷悠与丽塔都望向了她。她伸出手来,手中躺着一把钥匙。 丽塔疑惑地伸出手接过钥匙。绫女弯腰,用带着一丝忧伤的温柔神情抚摸她的头发。 “现在,我把你那段被我封印的记忆还给你。” 丽塔手中的钥匙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在她愕然之际消失在她的掌心。 西元2006年12月,澳大利亚,新南维尔士州。 天空蓝得宛如刚刚洗过,与嫩绿色、深绿色交织的草原相连,鲜亮得夺目。在牧羊人宛如民谣般的喝声中,白色的羊群云朵般滚动在草原之上。刚刚被挤过牛奶的黑色奶牛在围栏里信步闲逛,不时低头啃一两口鲜嫩的青草。 又是一个牧场的清新早晨。 我站在牧场边缘深吸了一口微带奶香味的空气,感觉自己精神饱满到身体都暖洋洋的。我穿过牧场去另一头喊我的爸爸易勋生吃早饭——每个在牧场的晴朗早晨,他都会在那里的大树下晨读,那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早上好,小姐。”“早上好,小姐。”牧场里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用他们不同的语言愉快地向我打招呼。我笑着挥手一一回应:“早上好!多好的天气!”一不小心对着来自法国的依娜说了意大利语,我抱歉地朝她吐出舌头。没想到她笑呵呵地以意大利语重新说了一遍:“早上好,多好的天气,易丽塔。” 不愧是来自哈佛的天才少女,我才说了一遍她就学去了。我正想悄悄拜托她帮我的论文做点贡献,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汪汪声。我的长毛牧羊犬甜心居然跑出来,欢快地朝我直扑嬉戏。天哪,被这个热情的小东西缠住的话,爸爸今天就不用吃早饭了。我拔腿就跑,就在我快抵达目的地时,我不幸被甜心追到,扑倒在地。 “好了~甜心,你弄得我好痒!”我躲避着它的狂舔,咯咯笑着,“我等会再跟你玩~你就饶了我吧~” 话音才落,天空中突然爆开一团强烈的青色光芒。有什么东西随着光芒从天而降,坠入了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中。 甜心受惊地狂吠,我跳了起来:“爸爸!” 我来到树前,发现爸爸好好地坐在那里,只是怀里抱着一个穿黑色长袍,打扮奇怪的年轻女人。她显然就是那个刚刚从天而降的东西。她头发上还插着树叶,神色惊诧,茫然地望着我。 我一腔疑惑立刻转化为好奇:“你是谁?” 她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望我爸,又望望我。我爸看起来最多28岁,一点也不像已经38岁的大叔,这位小姐可能一下想不到我们的父女关系。我朝她友好地微笑,并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爸爸露出惯有的七分戏谑,三分邪气的笑容代她回答:“从天而降的美丽女子,只能是天使了吧。” 我诧异了一下。爸爸从来没结过婚。我小时候曾强烈要求要一个妈妈,他因此找过无数个女朋友,但是没有一个能交往下去,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王子。前两天是他的生日,我向上帝伯伯许了个愿望,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好女人,我能有个好妈妈。 才两天,上帝伯伯就派了一个天使来!而且她显然是爸爸喜欢的类型,他还温柔地抱着她呢!上帝伯伯,我尊敬您!您真是太伟大了! 我兴奋地问:“这位天使姐姐,你是来当我的妈妈的吗?” 她更惊愕了,愣愣地看着我。 “她不能当你的妈妈,ealtta,她还要回天堂呢。” 我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沮丧极了:“真的不行吗?”我嘟着嘴,低着头撒娇地瞟着爸爸,每次我只要露出这副神情,爸爸什么都会答应。 爸爸沉默了三秒。然后他摘下眼镜,露出迷人的笑容:“对不起,ealtta,你今天一个人吃早饭吧。” 啊,太狡猾了!居然用近视来避开我的表情! 看着他转身带走我未来的妈妈,我不甘心地叫道:“爸爸~~daddy~~勋勋~~~” 爸爸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过头来神情很恐怖地看了我一眼:“快去吃早饭!” 我跑得比兔子还快,冲到篱笆后躲起来。甜心在我身旁探出头去张望,我忙把它按下去。我可不想忍恼大魔王。 结果上帝伯伯送来的天使姐姐又被爸爸赶走了。没心情做功课的我闷闷不乐地在牧场里溜达,溜着溜着就跑到了地下研究室。我熟门熟路地在迷宫般的研究室里前进,用我的声纹与瞳纹打开最深处的三层超合金大门。 我走进了门里,门自动在我身后关上了。一片黑暗之中,英美治依旧在众多行星中央安静旋转。 5岁时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因为别的孩子都有妈妈陪,我却没有,所以小学入学典礼回来后哭得厉害。爸爸为了安慰我,把我带来这儿。我立刻被眼前充满微小行星,星云,黑洞的黑暗世界吸引住了,好奇地问:“这是宇宙吗,爸爸?” “是的,这个是爸爸创造出来的宇宙模型。” 我如看着新玩具一样欢喜地打量着这充满闪亮星星的小小的宇宙。我发现其中有一颗星星不但被其他行星围绕,还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我说:“它好漂亮,它有名字吗?” “它叫英美治。” “易丽塔想要。爸爸~把英美治送给易丽塔好不好?” 爸爸笑着点点我的鼻子:“它不可以像你的小兔子娃娃一样可以收在箱子里随时拿出来玩,它只在这里才会发光,才会转动,上面的人才能生活下去。” “咦,上面有人吗?” “嗯,有很多很多人。” 既然上面有很多人,我拿走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很困扰的。于是我决定:“那就让它在这里继续发光吧,易丽塔只要时常来看看它就好了。” “你随时可以过来看。” 那时的我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居然能造出这个不可思议的小宇宙。等我稍微长大了,我开始质疑:英美治这么小的星球上真能住人吗?上面的人该不会比细菌还要小吧? 现在我已经15岁了,对英美治我有了自己的定论:我认为上面是没有生物的。爸爸珍藏的那些英美治风景人情图片,很可能是全息影像或者模拟实验资料。他只是怕我弄坏英美治,才会骗我说上面有人存在。 不过尽管知道它是假的,我依旧觉得它很漂亮。它就像它的名字一样:iage,给人带来许多美好的想象。而今天,我显然把它与当初的‘要妈妈’事件想到一起了。 时隔那么多年,我都已经开始上大学了,但我还是好想要个妈妈呀! 本来以为让天使姐姐当我妈妈的事情可以死心了,谁知天使姐姐中午就回来了。我看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一条白裙子,比穿黑袍时更有天使的模样。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留在这里。”她执着地对爸爸说,眼神像岩石一样坚定。 我不知道爸爸把她带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天使姐姐对我爸爸已经死心塌地,赶不走了。这个转折让我乐开了花。在爸爸改变主意前,我拉着她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爸爸看起来有些无奈,但没有说什么。 “天使姐姐你就放心住下吧,我会帮你说服爸爸的!”我眉开眼笑地说。 “你……” “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易丽塔。你可以叫我丽塔呀,天使姐姐。” 她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完全没有刚才对我爸说话时那副强硬的姿态:“我不叫天使。我叫方绫女。” 对哦,人类不会说‘我叫人’,天使当然也不会说‘我叫天使’:“我以后叫你绫女姐姐好吗?” 她点点头:“好的,丽塔。” 经过了与绫女姐姐的一夜长谈后,我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开始游说爸爸去追她。 “爸爸,你就跟绫女姐姐在一起嘛,她为了你都从天堂到人间来了。听她说,是她主动来的呦!” “现在还不迟,她可以再回天堂。” 以痴情感动他的计划失败……再来! “爸爸,和妈妈一起去逛街是我的梦想耶~” “你现在也可以跟她一起去逛。” “那感觉不一样啦。我要亲人陪!” 爸爸看了行程表:“我抽三天陪你。你要去巴黎还是香港?” 我感动了一下——爸爸最近要开很多会,很忙耶……不行,现在不是被收买的时候:“才不要,跟你出去,只会被一群女人马蚤扰。” 爸爸长叹口气:“ealtta已经讨厌爸爸了。”他转过去拿了面纸在那里擦眼睛。我的心里滋生出罪恶感,忙抱上去:“我怎么会讨厌爸爸呢,我最喜欢爸爸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爸爸,那明天我们父女就去巴黎好好购物吧。”他哪里有哭,正笑得得意呢。 我郁闷地说:“我要一家三口一起去巴黎。” 他换了副严肃的脸,正经地问:“ealtta,爸爸难道把你照顾得不好吗?” “怎么会。但是有一件事只有妈妈能做到,而你做不到。” “哦,说来听听?” 我从身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他膝盖上:“妈妈能穿着这个为我做早饭,而你不行。” 爸爸把它展开,发现那是一件十分华丽花哨,绣满蕾丝花边的白色丝绸围裙,在胸口的袋子上绣着热情奔放的爱语:i love u,dear other! 爸爸无语了。他盯着那件围裙看了足足半分钟:“……我做不到……看来,确实需要给你找个妈妈。” “我强烈推荐绫女姐姐!”我趁机打起广告,“她是天使耶,以后生的弟弟肯定超级可爱的。” 他笑看着我:“你那么喜欢她吗?你才和她谈了一夜而已。” “一夜就已经够了。她跟我说,她是孤儿,白天的时候她一直觉得很孤独,但是到了晚上就会有一个人安慰她。从记事开始她一直做着一个梦,梦里她在水里,有一个人站在水外温柔地凝视她,那眼神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慰,有勇气面对现实的一切。她不停地找他,甚至不惜穿越世界的界限到了我们这里。终于她找到了他。她发现没有人在陪伴他,所以她要留下永远不离开。那个他就是你啊,爸爸。”我微笑道,“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但我相信她的话。爸爸不觉得这是一种很浪漫的宿命吗?” 爸爸的笑容柔和了:“除了她的执着打动你,你喜欢她还有更多的理由吗?” “有。因为她长得娇小又端庄,不化妆很清纯看起来很有母爱,很符合我对妈妈的理想。”我厚脸皮地笑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理由。”我坐到爸爸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说:“因为她那么喜欢你,肯定会真心对你好。我希望你能让她留下陪伴你,让你不要再寂寞下去了。” 爸爸露出窝心的表情说:“有ealtta在,我怎么会寂寞呢?” “易丽塔总归要嫁人的嘛。” 一瞬间,房间的温度下降了。爸爸笑着看我,那笑容可怕得让我打了个冷战:“哦,是哪个小子要娶我可爱的ealtta?” 我大汗:“那……那是未来式,我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房间的温度开始回升了,但还是冷。爸爸笑着摸我的头:“如果有对象,要带回来给爸爸看看。如果经不住爸爸的考验,你们就不可以交往。” 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提起我可能离开他身边就反应过度~╮(╯▽╰)╭ “好~我去写论文了。”事情做完,我脚底抹油~ “ealtta。” “还有什么事?” “关于那个梦。”梦?哦,是指绫女姐姐一直梦见他的那个梦吧。 爸爸用一种邪气入骨的方式笑起来:“那个梦,是真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真的?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你真的站在水外看着她?” 爸爸笑着低下头玩着他小指上的戒指:“你叫她不要想歪,那不是浪漫的宿命,而是残酷的记忆。” 我没有把爸爸的话转告给绫女姐姐,我觉得他是骗人的,只是想把她吓跑。 绫女姐姐开始和我们一起生活。爸爸好像对这个事实视而不见,开完爷爷吩咐的会后,又过起超级闲人的生活:每天早上晃到树下看书,上午下午喝个茶,做各种各样心血来潮的让人目瞪口呆的无聊事。我却因为兴高采烈而变得忙碌,把作业抛到一边,带着绫女去堪培拉,悉尼与一些著名的自然公园游玩。 她好奇地问我:“你才15岁,不用上学吗?” “我的课程是自己安排的,想闲想忙都由自己掌握。最近想过暑假写论文,所以爸爸带我到澳大利亚来度假。”♂♂ “度假…易先生不是经营牧场的吗?” “不是,我爸爸是商人啦。”准确地说,商人是我爷爷,爸爸只是继承了庞大的父业,又不小心把它翻了几百倍而已。 绫女姐姐露出了感到不可思议的神情:“商人……” 我咯咯笑:“虽然他是很闲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3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3部分阅读 ,好像没在正经地做生意。他总是说,生意只是玩票而已,他主要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爸爸在世界各地都有研究所。就像这个在澳大利亚的牧场,里面的工作人员没一个是凡人,连牧羊人都是名校高材生,是为地下研究室服务的。 绫女姐姐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彻底无语了。其实爸爸有很多女朋友就是因为搞不清楚爸爸到底是干什么的,(甚至有人猜测他是fbi或是黑手党),觉得不安全,所以才分手的。 绫女姐姐本来就对爸爸很好奇,我在谈话中又不断抛出诱饵让她更好奇,有一天她终于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易先生为什么独身?你的母亲去世了吗?” 我摇摇头:“我记忆里根本没有亲生母亲的影子,爸爸也不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单身。” “……他是不是对你的母亲念念不忘?” “我不知道耶,可能吧。”传说中,吃醋会让女人变得主动。我来实验一下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实验结果是,真的不能再真,绫女姐姐第二天早上是从我爸卧室里出来的。 到此为止,我的‘妈妈制造计划’完美达成。 耶! 我特意飞了一趟中国从爷爷那里骗出爸爸的户口本,又给绫女姐姐伪造了一个爷爷故乡中国上海出生的身份,然后喜滋滋地跑到公证处给他们登记了。回到澳大利亚后,我理直气壮地催爸爸与绫女姐姐去旅行度蜜月。 爸爸好像没有什么意见,推开所有的工作带着绫女姐姐上路了。看起来他还是挺喜欢她的呀,嘿嘿。那么他们度蜜月的时候我干吗?答案是,我也厚脸皮地跟上了。我准备一个人大玩两个月,让他们有空间卿卿我我,培养更深刻的感情。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顺利,他们散步时根本不牵手,爸爸有时候想着事情会不知不觉落下了绫女姐姐;我跟绫女姐姐单独出去逛街时,出门前他只抱了我,却没抱绫女姐姐;下雨时,他跟我撑一把伞,让绫女姐姐孤零零地撑另一把伞。最可怕的是,他接到爷爷的紧急电话,回了中国一趟,回来之后看起来很累,直接回房间睡觉——他竟忘了绫女姐姐也要睡他的床,把门给锁了。 当绫女姐姐到我房间来睡的时候,我欠疚得都快哭出来了:“对不起,绫女姐姐,爸爸他其实很好的,只是太累了才会……” 绫女姐姐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反过来安慰我道:“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要跟他共度的是宁静的一生,不是四处游玩找刺激的非现实生活。他如果因此累倒了我会难过的。” 她是天使才会那么好的。我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她安慰了我好久,直到我们在同一个被窝躺下。从来我睡觉的时候只有布偶抱,没想到跟人一起睡好温暖,好舒服。 她的呼吸渐渐匀了,我想她睡着了。我自责地轻声向她道歉:“我太自私了,只想着爸爸会有人陪,从来没想过你会痛苦。对不起,绫女姐姐。” “傻瓜,是我自己硬要跟他在一起的。”她原来没有睡着。 “绫女姐姐……” “你不用怕我难过,我心里只有他,不会因为一点事就退缩。” 那一晚,我深深喜欢上了绫女姐姐。 在绫女姐姐的坚持下,爸爸中止旅行带我们回位于温哥华的家了。我们一家三口过起了普通的生活。绫女姐姐很贤惠,不用任何仆人帮助,把我们照顾得很好。我对妈妈的一切憧憬都实现了。她为我梳好看的发型,帮我一针一线地钉扣子,穿我的‘dear other’围裙,每天做美味的点心给我吃。她宠我,可是不纵容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向我唠叨,管我的穿着冷暖,要我花点力气整理房间。我什么都能告诉她,连不可能告诉爸爸的懵懂的感情问题也能商量。我好喜欢和她在一起,我们一起下厨,一起逛街,在爸爸不在的晚上也一起睡。 有一天我跟朋友们出去玩,不巧淋了场大雨,回来后就浑身不舒服。绫女姐姐照顾了我一晚上。当我半夜醒来时发现她不在,还以为她回去睡了,谁知她端着一杯牛奶进来:“来,我给你热的,喝了吧。” 那杯牛奶又香又甜,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牛奶。我喝着时,她用手拨开我的额发,用自己的额头碰了我的额头感受温度。 这个细小的动作让我的感情一下变得热乎乎的,胸口仿佛塞满了幸福的羽毛。我把空杯子交给她的时候说:“我好多了,妈妈。” 她诧异地看着我,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叫她妈妈。绫女姐姐只比我大7岁,可这都无所谓了。从今天起,我认为她就是我易丽塔的亲妈妈,而不只是爸爸的妻子。 有妈妈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不但可以在表格上家长这一栏填写绫女姐姐的名字,还可以堂堂正正地把她带到同学,朋友面前自豪地介绍:“你刚才夸奖好吃的点心,就是我妈妈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与妈妈的关系也有进展了。他开始在出门前记得吻别她了,出差也会给她带礼物回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 不知不觉,我快17岁了,妈妈来到我家已经两年。那天,爸爸研究所里的依娜登门拜访。 “依娜,爸爸不在耶!” “我不是来找易博士的。” “那是来找我玩的吗?” 依娜微笑:“我是来拜访易夫人的。” “嗯?找妈妈?什么事?” “上次拜托易夫人处理的资料,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吧?” 端着花瓶的妈妈走到了客厅:“啊,是依娜。你是来拿资料的吗?已经做好了,你自己到我的书房拿吧。” “好的,谢谢夫人的帮忙。” 我愕然地注视着妈妈。依娜走后,我忙不迭地问:“妈,原来你会讲法文啊!”我们平时交谈不是用英语就是用中文,我还不知道她会二外。 “来这个世界前是不会,因为与依娜交了朋友,我自学了半年。” 我完全不知道妈妈除了家务,还在自学……等等:“你为什么会和依娜交上朋友?” “我上次去易勋生研究室的时候,她正在为一份资料苦恼,我看了一下,觉得这个课题很有趣,就与她合作做了。” 我目瞪口呆:“……你以前做过研究吗?” “嗯,在维奈时常做。” “维奈是什么?” “是我在英美治时读的学校。” 我喊了起来:“英美治?” 妈妈发现她有点失言:“把它忘掉。” 我皱起了眉头:“妈妈,英美治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来自的异世界,就是英美治?” 妈妈缄口不语,看样子不打算这个话题。我没有追问下去。 但是这段谈话像刺一样梗在我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吞不到肚子里。我以为英美治只是一颗实心球而已。难道爸爸以前告诉我的‘英美治上有很多很多人’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世界上已经发明了将人无穷缩小的技术?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最终向爸爸开口了:“爸爸,我想去英美治玩。” 他笑着说:“你这么大,怎么上去呢?” “妈妈这么大,不是照样在它上面生活了21年吗?” 爸爸的脸色变了:“她说了什么?”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很可疑:“她只是说她来自英美治。” 爸爸的脸色阴晴不定了一会儿:“不能让你上去玩。” “英美治上真的有人在生活着吧?”我问,“当初,你到底是怎样把它创造出来的?我觉得科学应该无法办到。” 爸爸看着我,沉默了良久。他摘下眼镜擦着,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不是科学,是魔法。” 我迟疑了一下:“魔法?” “我是一个魔法人类,拥有普通人类没有的力量,我用魔法创造了能住人的英美治。这就是真相。” 很简单的两句话却把我的头弄得有点晕。 “那英美治上的人也是你创造出来的吗?” “不是,原本是地球人。”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到那个小小的球上去的?” 爸爸笑了起来。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都代表他已经没有兴趣再谈了:“你的点心时间到了,易丽塔。” 不出我所料,爸爸似乎特别忌讳跟我谈这个话题——否则他就不会禁止妈妈对我说英美治的话题。他肯定在隐瞒我什么。我今天的突然到访果然让他开始防备,他秘密地转移了一些资料。这正是我预期的进展,我派了一些可靠的人去秘密调查那些资料的内容。 这时我家发生了点内乱,爸爸妈妈好像闹不愉快了。他们两个都是吵不起来的人,于是演变成了冷战。 我觉得这场战争都是因为我对英美治的好奇而起的。我为了满足自己无聊的好奇心破坏父母的感情值得吗?欠疚感使我没有动那些汇报过来的资料,而是把它们塞进了书架。 我努力地从中牵线,希望他们和好。爸爸终于开口邀妈妈出去吃饭。妈妈最近的精神一直很不好,脸色苍白。为了出门她稍微打扮了一下,谁知下楼的时候她毫无预警地昏倒,从三级楼梯上摔了下来。我被吓死了,还来不及叫,爸爸就一把抱起她夺门而出,飞车去了我们的私人诊所——我都来不及上车。我赶到的时候,妈妈已经转病房了。 “怎么回事啊,爸爸!” “她怀孕了。” “啊?” “她有了我的孩子。” 我又惊又喜:“可是为什么会昏倒呢?对了!我弟弟没事吧!!” “没事。她只是最近心情不好,压力过大才会昏倒的。”“什么只是啊!这很严重耶!你要更珍惜妈妈啦!”我难过地说,“易丽塔好喜欢妈妈,也好喜欢爸爸,我好喜欢我们的家,我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幸福。” 爸爸的神情变得很温柔。他摸了摸我的头:“如ealtta所愿,会幸福的。” 我走出病房时,看见爸爸握着妈妈的手,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我笑了。 只要这样下去就好。英美治的事情,就让它去吧。 妈妈出院以后成了我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不让她做家务,又买了一大堆指导书准备修炼成孕妇问题专家。 我的书架变得过满,显得很乱。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要帮我整理。我从她手里抢下鸡毛掸子:“我来吧,你回房间把门关好,不要吸入灰尘。”她露出一个感到无可奈何的神情出去了。 我把书架上的书抱下来开始打扫。书真的太多了,我这一抱就掉下来好几本。我蹲身去捡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书里有一张我的照片。 “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拍的?”我拿起来仔细地看,发现照片中的人身上穿着造型奇特的古代盔甲,是个男的。 他是谁?我好奇地拿起夹着那张照片的书。 一行字窜入我的眼帘,我想无视已经来不及了:放入英美治的瑕疵品已经长大了。 我手上拿的,是我放在书架后忘记的关于英美治的资料。 晚上妈妈来敲我的门:“丽塔,你还在整理吗?吃晚饭了。” 我打开门走出去。妈妈疑惑地看着我的脸色:“你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是蹲得太久了。我们吃饭吧,妈妈。” 我坐在餐桌旁时,爸爸关心地问:“你的气色怎么有点不好?” “没什么。”我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爸爸。” “什么?” “我讨厌你。” 爸爸和妈妈都被我吓了一跳。爸爸用一副很受伤害的神情望着我。我心里刺痛了一下,脸上却绽放出灿烂的笑意:“嘻嘻,今天是愚人节!我最喜欢你了,爸爸!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 爸爸却还是没有回神,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我。 “……是易丽塔错了,再也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嗯……” 吃完气氛沉闷的一顿饭,我放了一缸热水,把自己泡在里面。我的脑袋好乱好乱。 我,原来根本不是爸爸的孩子。 爸爸真是一个魔法师,可能是地球上唯一的一个。他一直觉得很孤独,希望回到魔法界的根源,一个叫零念空间的地方找到和自己一样的人类。可是零念空间是那样遥远,他用尽一身力量也无法达成这个心愿。 于是他创造出了英美治,一个他幻想中的零念空间模型。他从世界各地寻来出类拔萃的人,把他们的记忆消掉,用魔法把他们送入英美治。因为那里的世界构成与行星影响和地球不同,他们的体质自然发生变异,开始能使用魔法。 爸爸的乌托邦建成了。他很高兴。但是他是个考虑很周到的人,在创造英美治前,他就已经考虑到总有一天,他必须让英美治结束,把里面的人类再召回来让他们回现实生活。 于是他用人体实验的方法,创造出了12个人放入英美治。他们主宰着英美治的所有元素,叫做主宰者。当他们的力量同时解开的时候,英美治便能终结了。 可是,他们的力量怎么能同时解开呢?爸爸决定创造一个能引导他们力量的人物。 引导者。 他在培育引导者的过程中,实验体意外分裂成两个,最终长成了一对性别不同的婴儿。其中的男孩发育过快,有强大的魔力,能使用主宰者的元素,可是却没有引导之力。他被打上‘瑕疵品’的烙印,被投入英美治任其自生自灭。 而被留下的我,就是那个‘完成品’。 我的世界,被这个冷冰冰的词语完全粉碎了。 我是从冰冷的培养槽里诞生的,我的生命是融合了许多不同人类的基因改造出来的。 难怪我没有妈妈。 难怪我没有妈妈! 其实我连爸爸都没有!! 我敲开了冷水的喷淋,冰冷的水洒在我的身上。我的喘息渐渐平息,无力地沉入水中,闭着眼睛任冷水冲在我的脸上。 如果爸爸是为了要一个女儿而创造了我,即使我不是他的骨肉,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合成物品,我也不会感到一点伤心难过。可是同样被爸爸创造出来的哥哥,却因为所谓的‘瑕疵’,被丢弃了……爸爸,你把我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是‘完成品’吗,你对我的爱都是虚假的吗? 爸爸,你这么做让我很痛苦,因为,我真的很爱你。 得知真相对我的打击很大,我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块东西碎掉了。曾经的我从来不会质疑这个世界的美好,从来不会把悲伤留过夜。那个曾经的我,好像消失了。 我让人代替爷爷传话给爸爸,说他想我陪他一阵子。离开家后,我并没有回中国,而是用资料上记载的方法,打开了连接英美治与现实世界的大门驱洱斯。 我想先找到我那素未谋面的哥哥,把他带回现实中。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太可怜了。 他今年应该也已经16岁了吧。 通过驱洱斯后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马路中央,迎面一辆马拉的车正向我冲来。 “呀啊!”我大叫一声。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上突然爆开了彩虹般的光芒。 那匹马看来比我受到了更严重的惊吓,嘶叫着猛地人立起来,马车夫被甩了下来,马车看起来也要翻了。 路上尖叫声一片。我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一个纵跃抓住马车的车身,踩着车轮跳到马身上,抱紧它的脖子:“安静点,宝贝,没事的。” 马惊恐地躁动了一会儿,马车夫也爬起来帮忙拉缰绳,马逐渐平息下来。 街上的人对这事故议论纷纷:“那个女孩在干什么?” “是魔法师吧。怎么当街使用魔法,太危险了。” 我茫然地左右四顾。刚才那个彩虹光芒就是魔法么?不过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来就是所谓的引导者呀…… 我身后传来声音:“呃,这位小姐……” 我从马背上回头,看见马车的帘子掀起,从里面探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头。 “啊,我不是有意的。抱歉,抱歉。”我忙从马上跳下来。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笑容看起来很八面玲珑:“我不是想责怪你。我只是感到很好奇,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魔法?”~~ 我愕然地看着他。 他自称利日钊,是国家魔法部成员。他把我带到他家。从言谈中,他似乎以为我是一个魔法研究家,希望我把刚才那个未知的魔法贡献给国家。 老实说他说的东西我根本不理解,而且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与他纠缠。既然他是‘国家’魔法部的成员,而且他的家很大,又有许多警卫,他应该有点权利吧。说不定我可以通过他找到我的哥哥:“我当然可以把这个魔法贡献出来。不过我希望利叔叔能帮助我找一个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哥哥。” “这个……” “不行吗,叔叔?”我双手轻握靠在下巴下,满怀期盼地望着他。 他立刻变得很果断:“怎么会呢。帮助星王国子民是魔法部的义务。”他和蔼地问我,“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耶。”报告上只是用‘瑕疵品’来称呼他的。想起这个,我的心情又变得很沉重,“我有他的生活照。” 我把从资料里带出来的照片递到利日钊面前。他看着那张相片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张照片是他什么时候照的?” “我想是最近吧,因为他跟我一样16岁。”相片上的他看起来差不多是这个年纪的少年。 这时有人敲门:“利大人,张大人来访。” “抱歉,你在这里稍候一会儿。” “好的,叔叔。” 他神色稍微有些奇怪地离座而去。在等待的时间里,我打量着桌上的东西。我看见了一个日历。 英美治历629年…… 629年?这个世界才诞生20年左右吧,怎么历史会那么长?难道之前600多年的历史,都是爸爸为了让英美治人不起疑才杜撰出来放入他们脑中的? 我站起来在房间里兜圈,无意识地拿起桌上的东西看看又放下——这是我思考难题时的习惯性动作。在看过几个鼻烟壶,钟表后,我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照片。这些大概是利日钊同事,同学们的照片,全是大部队合照,上面有一堆堆的陌生人。我不感兴趣地放下,正想走开,突然我的视线以撕裂空气的速度移了回去。 我看见后排有一张放在旧相框中的照片。我拿起来看了很久。 我的脑袋变得更加混乱了,同时还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和心惊。 半小时后,利日钊回来了:“易小姐,让你久等了。关于你的哥哥——” 我伸出手去:“请把他的照片还给我,我不想找他了。” 他的脸色一沉:“哦,是什么缘故呢?” “我想他大概不在这个‘星王国’。”我朝他歉意地欠身,“我还有急事,想回去了。” 利日钊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笑了:“你在愚弄我吗,易小姐?” 气氛怎么突然变得险恶起来?“我不知道叔叔是什么意思。” 他把我哥哥的照片扔在桌子上:“拿着一张穿古人衣服的少年照片说是最近拍的,还说不找到他就不会把魔法贡献出来。”他严肃地看着我,“你其实根本就不打算说出你魔法的秘密吧?” 我咬住了嘴唇:难怪他拿到照片时神情会如此奇怪,他以为我在耍他。 现在该怎么办? 见我不说话,门突然被打开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人从门外进来。利日钊看着我说:“你最好合作地说出你的秘密。你身上那个魔法感觉如此强大,不祥,它究竟是什么?” 我一把抓回哥哥的照片,向他身后的落地窗冲去。在我破窗而出的同时,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朝我扑来——他们用魔法攻击我了。 在我意识到的那一瞬间,我身上的彩虹色光芒又爆裂开来,并比刚才更耀眼。受到这光芒的袭击,眼前这座偌大的三层楼房子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我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景象——这就是我的力量,这就是我被爸爸赋予的引导者之力。 好可怕的力量,简直就是天生用来执行破坏与毁灭的。 在我发愣的时候,房子的废墟又爆了开来。我看见房中的人——包括利日钊在内出现在我眼前。 我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有魔法,都没事。 他们都以忌惮与敌对的神情瞪着我。我可能没时间再庆幸下去了。 “你到底是谁!”利日钊朝我喝问。 “你说我是谁?”留下一个让他迟疑的问题,我的手按下口袋中打开两个世界之门的装置。我转身跳入门中。大门在我背后合上了。 我回到了地球的现实中。我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 像是一场梦般。我真的已经去过英美治了吗? 我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从利日钊手上抢回来的哥哥的照片。另一张照片被我带了出来。 那是我从利日钊的相框里偷出来的照片。 我再一次端详照片上的五个人。他们是三男两女,男的中有一个是青年时代的利日钊——女的中有一个文静典雅,笑容温柔,她是我的妈妈方绫女…… 为什么我会认定这个女子肯定是妈妈,不会是其他长相相同的女子呢?因为照片中的她穿着当初掉到爸爸怀里时曾经穿着的金边黑色长袍。另外四人也是同样打扮,我想这件衣服很可能是传说中妈妈读过的学校——维奈——的校服。 也就是说,妈妈曾经与利日钊是同学。 可是今日所见的利日钊分明是一个中年男子,肯定超过了45岁,妈妈却还十分年轻貌美。如何解释他们曾经同样年轻的事实? 我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假设——现实的时间比英美治要慢许多。英美治的629年可能真是存在过的历史。 如果我的假设成立的话,在现实生活的15年前被投入英美治的哥哥早就死了。 当利日钊把照片扔在桌上,说出里面的人身着古装时,我几乎哭出来。 我的假设是正确的。我和哥哥错过了将近600年,再也找不到他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我最信任的费伯伯出现在那里。看到我,他十分惊讶:“小姐,你不是要去英美治吗?怎么还没有动身?” “……现在几点了?” “9点5分。” 又一次证明了我的观点。我已经在英美治待了好几个钟头了,现实中,却没有过几分钟。 “我明白了。费伯伯,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虽然很担忧,还是善解人意地退了出去。 我发现我追寻着的英美治,带给我很多很多我不知道比较幸福的真相。 但是我却感到一丝安慰。既然时间过得那么快,当初被放入英美治的主宰者们肯定都已经去世了。引导者的存在变得没有意义。爸爸仍把我留在身边,可能并不认为我是工具,而是因为喜爱我。 ……可是,真是这样吗? 那天我在泳池游泳后,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妈妈给我端了果汁出来:“今天天气真好。” “嗯。” 她在旁边坐下了:“丽塔,我们可以谈谈吗?” “可以啊。”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 妈妈太敏锐了。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她看穿了。 我挑了个无关紧要的烦恼跟妈妈聊了聊,我们的谈话就结束了。 其实困扰我的只有一个词,那就是英美治。 英美治就像毒品,我明明知道它对我有害,知道得越深我越痛苦,可我就是停止不了对它的挖掘。上次从英美治回来后,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知道答案。爸爸多年前已经把主宰者投入英美治,那即是说他老早想毁掉英美治了,可为什么那时他没有把我这个引导者也一齐投入呢? 为了解开这个秘密,我开始动用我能动用的一切可靠力量帮助我。 我不但瞒着爸爸,也瞒着妈妈。她也许并不知道两个世界时间步调相差太多。万一她知道她再在这里过几年,所有她曾经认识与认识她的人都会消失,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不久之后调查有了结果。我找到了爸爸曾经用来进行人体研究的实验室。尽管汇报上说实验室里的资料已经全部被转移了,我还是去了一趟。 那是一个位于地下1000米的灰色建筑。和我想象中一样充满各种各样冰冷的仪器。 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呀…… 我走进放着培养箱的大房间。一个个可以容纳成|人的大培养箱里的培养液依旧是满的,里面的液体闪着蓝莹莹的幽光。我边走边数,一直到房间的尽头共有十二个。我发现培养槽前的牌子上好像有字,我俯身轻轻拍去上面的灰。 金-辛由达。 那是什么意思?是名字吗?我好奇地回去检视其他的牌子。水-独悠,火-闻熙,光-克罗诺…… 专注于牌子上的我突然听见东西掉地的声音。我反射地回头,愕然地看见妈妈站在门口,她的包摔在地上。 “妈妈,你怎么会来的!” “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担心你才……你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这里是哪里?”她像自言自语地轻声低喃,“为什么真会有这个地方?” “你说什么呀,妈妈?” 妈妈的神情很古怪,仿佛是梦游一般冲着那个标着大气—羽契的培养箱走了过去。她毫无预警地纵身一跃,跳上培养箱周围的管子,抓着管道轻盈地登上培养箱顶。 “妈妈,你要干什么!” 妈妈没有回答我,打开箱顶跳进了培养箱里。 我惊呆了,冲向那堆管子想爬上去拉她出来。妈妈娇小的身体在培养液中悬浮了起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在看什么。 我爬到培养箱顶朝她伸出手去:“妈妈!” 她终于把手伸给我,我把她拉了上来。她浑身都湿透了,脸色惨白惨白,很不对劲。我被吓坏了:“妈妈,你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易丽塔!” 妈妈伸出手臂,轻轻地抱住我。她浑身都在颤抖:“原来不是梦,原来不是梦……” 我迅速带着妈妈离开了那里,并把她送进了医院。她有点动了胎气,医生给她治疗后出来见我:“易小姐,要通知易先生吗?” “先不要。妈妈睡了吗?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可以,但是不要让她再激动了。” 我忐忑不安地推门进了病房。妈妈坐在床上望着封闭的落地窗外的夜空。 “妈妈……”我在床边坐下,“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跳进那个培养箱里……” 妈妈看着我:“培养箱……原来那个是培养箱……我终于明白了,易勋生他没有骗我们,他真的是英美治的创世神……” 我愕然地看着妈妈:“你是什么意思,妈妈?” 妈妈不语。我抓紧她的手:“告诉我,妈妈,这对我非常重要!这……这也许关系着我还能不能继续爱着爸爸……”在妈妈有些惊讶的目光下,我把最近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她。当我提到我去过英美治见过利日钊后,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是吗,已经过了29年了……” 妈妈的神情终于平静下来,开口道:“丽塔,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一个梦?” “是那个爸爸站在水外看着你的梦吗?” “对。因为这个陪伴了我21年的梦,我开始寻找你的父亲。我甚至去做过预言占卜,得到的答案惊人的一致:我追求的东西不在英美治。我开始渴望去英美治的平行世界——我们称作德瑞尔的地方——寻找。那时我是维奈学院的学生。我和志同道合的四个朋友:罗伯特-维奈,特雷西-勃朗,卡修-李布罗斯达和利日钊成立了一个专门研究德瑞尔的组织‘圣德瑞尔’。我们利用一些关于连接两个世界的大门‘驱尔斯’的资料,造出了一扇人工‘驱尔斯’,并通过它集体来到德瑞尔——那就是我掉在易勋生怀里的那天。” 我疑惑地说:“可是那天我没有看见其他人。” “我们通过驱尔斯的时候被吹散了。易勋生把我们重新聚齐,然后告诉我们他是英美治的创世神。他命令我们回英美治去,不允许我们再探究关于德瑞尔,否则就会毁掉英美治。通过你查到的东西,我想,他是不想英美治人知道英美治原来是一颗人造小星球,根本不是真正的世界。” 我有些郁悴地说:“英美治人很可怜呢,知道真相或者不知道真相都是可悲的……妈妈你为什么回来了呢?” “我那时根本就不在乎创世什么的,我只是执着地想知道易勋生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出现。为什么在我梦里如此温柔地凝视着我的他变了一副样子,对我们这么冷酷无情。于是我抛下罗伯,独自回来了。” “罗伯?”听出她口吻中的亲密,我不安地问,“你和那位维奈先生的关系特别好吗?” 妈妈沉吟了一下:“本来我是打算和他结婚的……那是过去的事了。” 妈妈为了爸爸,真的抛弃了很多东西…… “那后来呢?” “后来,我觉得易勋生看起来很闲,像个笨拙的普通男人一样过分宠爱他可爱的女儿,一点也不像神,是个骗子。” 我轻轻笑了一下:“那为什么你现在相信他是英美治的创造者了呢?” “因为我想起来了,梦里的他为什么他会站在水外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爸爸曾进对我说过的话:那不是浪漫的宿命,而是残酷的记忆。 我屏住呼吸看着妈妈。我知道她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是被他创造出来的。在培养我的那段时间里,易勋生常在培养箱外看着我。他眼神中的温柔都是我因为孤独而主观以为的,其实,他只是观察着他的实验品而已。” 我的心刺痛得像要裂了。残酷的记忆……真的是很残酷的记忆。更残酷的是,妈妈是因为这个残酷的记忆,而爱上爸爸的…… 妈妈轻轻地说:“我被投入英美治的那天,培养箱出了一点故障。本该被消除的记忆似乎没有被消彻底。现在我完全想起来了,我曾是大气主宰者羽契的事。” 我震惊了。好半晌后,我无法控制地笑起来:“哈哈,妈妈你在说什么呢,大气主宰者早在英美治的数百年前就死了……” “主宰者的灵魂不会死,因为他们背负‘使命’,所以他们会轮回转世。” 我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住了。我站了起来:“妈妈,你休息吧。” 我跑向门边。妈妈担心地叫住我:“丽塔!” “我没事,我只是脑子有点乱。让我静一静就好。”我走了出去,关上门。我贴在门上,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主宰者会轮回转世……也就是说,爸爸其实还是留着一手,打算用我引导他们去毁灭英美治…… 我存在的意义,依旧只是一个‘完成品’吗…… 天,下起瓢泼大雨。我离开医院走在漆黑的街道上,任雨水把我打得透湿。 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黑暗中一道刺眼的光束扎进我眼里,只听刺耳的汽车刹车声。一辆车停在我面前,从车里下来一个人。 “ealtta?!你在干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朝我走过来的人。 这个人,我叫了他16年爸爸。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爱的人就是他,哪怕他叫我现在立刻把生命给他,我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深爱他,我现在是那样地悲伤。 我推开他拿着雨伞帮我挡雨的手。我的泪滑下来与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爸爸,我‘完成’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把我也投入英美治呢?”如果我不曾当过你的女儿,我就只是‘引导者’,不会对身为‘神’的你有那么深的感情。 爸爸背着车灯,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大雨中,他很快变得和我一样湿。 “因为那时情况有变,可以不用毁灭英美治,所以我没有把你也投入。” 听见这句冷冰冰的回答,我的心里充满了绝望:“是这样吗……如果需要了,我是否还要去英美治?”我笑了起来,“我真傻,那是当然的嘛。我是引导者啊,毁灭一切是爸爸你赋予我的使命耶。为了爸爸,我怎么可能不去做呢?” “易丽塔,你是我创造出来的引导者没错,可是我很爱你。”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把哥哥抛弃了呀!”我冲动地吼出来,“我觉得我们所有人,引导者、主宰者、英美治上所有的人都只是你的玩具!你把通过驱洱斯的人都赶回英美治,不正是为了蒙骗他们,让他们继续懵懂无知地任你消遣吗!”△△ 爸爸的声音变得冷冷的:“……驱洱斯的事是谁告诉你的,是绫吗?” 我激动地说:“你……你又要去责怪妈妈?妈妈有什么错!” “我早就跟她说过了,她通过驱洱斯就是错的。” “拼命通过驱洱斯的她只是因为想爱你而已!” 爸爸烦躁地说:“我又没有强迫她爱我。” 我倒吸了口冷气:“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是你的妻子啊……” “是你坚持要她做母亲,我才娶她的。你还不懂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吗?”他想来抱我,但动作停在一半。我愣愣地回头。 妈妈站在不远的地方。她撑着一把伞,手上拿着另一把,看来像是担心我,所以偷偷跑出来追我的。 “妈妈!”我的心脏差点停了。伞从她手里滑落,雨打湿了她身上苍白的病人服。她绝望地望着爸爸,一言不发。我冲过去捡起雨伞罩在她头上:“妈妈!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爸爸他是情急之下乱说的!” 妈妈看向我,虚弱地说:“丽塔……”她闭上眼睛昏倒在我的身上。 经过抢救,妈妈脱离了危险,但是原本就动了胎气的她经不住连续的打击,流产了。 我在厕所哭了好久,哭得眼睛都肿了。我觉得一切都支离破碎了,我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我必须振作起来,必须安慰妈妈…… 可是,妈妈失踪了。 79话 引导者的魔法阵 我找遍了妈妈可能在的所有地方,也联络了一切可联络的人,却没有得到妈妈一点消息。 妈妈会不会回英美治去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立刻再次通过驱洱斯来到英美治。 这一次,我出现在一个的巷子中,我走出巷子,发现眼前的街道和上次出现的地方完全不同。 看来驱洱斯并不会将我送到固定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啊! 我拉住一个长相和蔼的中年大叔:“叔叔,请问维奈学院在哪里?” “维奈学院啊?那在王都呢。” “要怎么去呢?” “要搭旅行器,你去旅行站吧。” 我拽着他的袖子轻摇:“叔叔,我不认识路。” 于是那位叔叔把我带到了旅行站。我在买票窗口前徘徊了好久,叔叔问:“不知道买什么票吗?” 我摇摇头:“我没有钱……爸爸和妈妈分开了,我从家里跑出来,想把妈妈找回去……可是我没有钱乘旅行器……” 不但是眼前的这位好心叔叔,连卖票窗口里的叔叔都哭了。我在他们的捐助下,顺利地搭上了去王都的旅行器。 这旅行器很像火车,不过是在透明罩子罩着的轨道上开的。我乘在旅行器上,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英美治……真像个真实的世界啊……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这是妈妈失踪后我头一次安稳地睡了一觉。梦里我们一家依旧像以前一样幸福融洽,爸爸说起了英美治是个好地方,我笑着附和:我上次去过了,真的很漂亮,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4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4部分阅读 次爸妈结婚纪念旅行我们一起去玩吧。 快乐的梦醒后,我却哭了。见我哭得伤心,对座的小妹妹把自己的玩具——装着兔子耳朵的头箍送给我,奶声奶气地叫我勇敢一点:“这是花强战队的小美的耳朵!你戴上了以后就能像小美一样坚强了!” 小妹妹的妈妈善意地笑了起来。我不好意思地擦掉眼泪。在小妹妹的再三要求下,我接过耳朵戴在头上。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一定要找到妈妈,不能让她一个人。 之后我又换了几部旅行器,于一天后抵达了维奈学院所在的王都,从标识牌来看,这是一个叫微紫市的地方。 妈妈会回到维奈学院去吗?我不是很肯定。她从来不谈论在英美治的生活,我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她,只能先顺着她提起过的学校查下去了。 可是我没走到维奈学院就不行了。我这才想起我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我看到路边有个蛋糕柜台,快步走了过去。我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还剩一块。我看了看价钱,正好在打折,价钱是5比丹。我记得叔叔给我的钱还有一点,我把口袋里的硬币摸出来数。就在这时,一个男孩靠到柜台上:“我要这个。” “谢谢惠顾,5比丹。” 他付过钱拿着买的蛋糕走了。我数好了钱:“给我草莓蛋糕。” “抱歉,小姐,已经卖完了。” “耶?!”最后一块难道被那个男孩买走了? 我看了一眼其他的蛋糕,沮丧地垂下了头:太贵了,买不起…… 那个男孩没有走远,就在前头。我情不自禁跟在他身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向地面。他开始走了,我又跟了上去。他又回头看我,我又看地面。他加快了脚步,我也加快了脚步。他停了下来又回头看我。这次他没有走,而是掉头到我跟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给你就是了。”他把一个比丹放在我手上。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干吗?” “你不是慈善义工吗?还打扮成小美的样子,是专门向男性募款的对不对?”他口气老成地说,“我对小美没兴趣啦,下次记得打扮成小庆,那样我会捐更多。” 我干笑:小庆也是花强战队的什么吗…… 他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不知道做了什么,一股浅蓝色的水流凭空出现,他洗了个手,打开盒子准备吃蛋糕了。 他停了下来。因为我若无其事地坐到了他身边。 “我已经没有零钱了。” 我涨红了脸:“……我想吃那个草莓……”我肚子饿的时候会格外想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才一直跟着他的。 他怔了一下,哈哈笑起来:“你跟着我就是为了这个吗?”他把蛋糕上的草莓拎了起来,伸到我面前:“来,张嘴。”他的意思是要我去咬。年纪小小的,却知道戏弄大姐姐,哼!我低头张嘴,从他的手上轻轻咬了一口草莓。 不知道是不是饿扁了,我觉得这个草莓特别香甜,特别好吃。我舍不得一口吃了,咬了好几口才吃完。因为一直举着草莓给我吃,男孩的脸上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我边满足地回味着美味,边在心里偷笑,想戏弄我还早了几年呢。 “你……要不要吃一半蛋糕?” 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出现了太明显的渴望神色,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把蛋糕掰成两半,递了半块给我。我欢喜地接过蛋糕时,看见他手指上沾到了奶油,便顺手抓了他的手腕,把奶油舔掉了。 男孩的脸涨得通红,立刻把手缩了回去。我好像有点报复过头。我愉快地享受了那半块蛋糕。真是太好吃了。 “谢谢你。”我笑着道谢后想走,他叫住我:“喂,你还要不要吃?” “你不吃了吗?” 他看向一边:“如果你想吃的话,我是不介意……” 我把一个孩子的蛋糕全吃了是不是不太好呀?不过我真的饿了,上帝伯伯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微紫市的蛋糕份量还真足,我吃完已经觉得有点饱了。满足地呼出口气,我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实在太感谢了。作为回礼,这个送给你。”我把小美的耳朵戴在他头上。他短短的头发是清爽的浅褐色,与粉红色的耳朵很衬。注意力一直放在蛋糕上的我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他长得比女孩子还精致漂亮,简直像瓷娃娃一样,是混血儿吗? “不要把这种东西戴在我头上啦!”他红着脸抗议起来。 “有什么关系,很可爱嘛~”我呵呵笑着放开他:“我要走了,再见。” 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他已经把耳朵摘下来了。唉,真可惜,和他真的很配。 也许是甜美的蛋糕抚慰了我饥饿劳顿的身体,也许是一个陌生男孩的好意很纯粹很温暖,离开时我的坏心情已经一扫而空。总觉得遇到了好事,找妈妈的事情也会顺利,我没必要过分悲观。 我问了一下路,搭乘了悬浮在半空的b到了维奈学院附近。登上一座雄伟的大桥,穿过风景如画的前院,我来到了校门口。向门卫打听方绫女这个人是否在这里,他意外爽快地说:“你找方老师啊。快到放学的时候她快出来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方老师?我怀着疑惑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几个老师结伴走了出来,身穿教师制服的妈妈赫然在其中。 “妈妈!”我惊喜地大叫一声。在其他老师愕然的注视中,我飞扑入妈妈的怀抱,“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丽塔?”妈妈好像有些变了。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温柔的表情全不见了,看起来十分冷淡,“你为什么在这里?” “妈妈,你的身体还好吗!快点跟我回去看医生!” “罗伯已经帮我请过很多医生。过了7个多月我已经全好了。你回去吧。” 我愕然地望着她:“7…7个多月……”我才在现实中寻找了一周而已……我紧紧地抱住妈妈,她变得好瘦啊!我在她怀里哭得不可收拾,死也不肯放开她。 妈妈把我带回了她家,以一种没有一点起伏的声调诉说她与我们分开之后的生活。流产的那天晚上她直接就回了英美治。她回到她身在英美治的养父母家发现那里早已经变成他人的土地——已经过了40多年,她的养父母早就去世了。记得她的人也都已经不在了。无依无靠,身体又极度虚弱的她投奔了维奈学院的校长罗伯特-维奈。她的未婚夫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有孙儿的老人。他没有问她这40多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变老。他默默帮她安排了住处,为她办理了新的身份证,甚至让她成为了维奈的老师,让她以维奈社会课老师方绫女的身份在英美治重新开始生活。 妈妈的语气似乎在告诉我,她在英美治生活已经有了立足之地,不需要回到我和爸爸身边了。我难过地问:“妈妈,你在气我过了这么久才找到你吗?” 妈妈平静地摇摇头:“两个世界的时间本来就差很多,我怎么会责怪你?只是我不会再回德瑞尔了。易勋生跟我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无法在一起的。” “你……恨爸爸吗?” 妈妈又摇了摇头:“易勋生早就劝说我回英美治来,是我自己不听他的劝告,我有什么必要去恨他。” 从妈妈的身上确实感受不到一点恨意,只有浓到化不开的悲哀。 在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幸福生活已经再也不可能恢复了。 我合上了眼睛。被抛弃并消失的哥哥,被爸爸创造出来的妈妈,被蒙在鼓中的我。为什么我们必须承受这一切痛苦?为什么我们要为了一个虚假的玻璃球诞生在世界上?我们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唯一的意义,也许就是身为爸爸的道具的意义。 “妈妈,如果没有英美治的话该多好?” 当我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的心底产生了黑暗。如果没有英美治的话,与英美治有关的人们就能停止被爸爸玩弄,回到现实生活中。 对,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既然‘创世神’已经赋予了我毁灭的使命,就让我的双手来终结这个虚假的世界。 我找到了如今已经是国家魔法部部长的利日钊。他已经不再是中年人,而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从我们上次见面到现在,英美治已经过了9年,而我却完全没有变老。 “好久不见,你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吗?”我朝他微笑。 他防备地喝问:“你究竟是谁?” “你可还记得方绫女?” 他的脸色苍白了一下:“绫女……” “方绫女背着你们又到德瑞尔见了创世神,并在那里与他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现在她回英美治来了,依旧是当初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老。”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创世神的女儿。” 带利日钊见了妈妈后,他不得不相信了我的话。 “我父亲创世神有毁掉英美治的打算,我怜悯你们,决定将英美治人全体拯救到我的世界。我需要你的帮助。” 拉拢了利日钊后,我回到现实中。我拟定了详细的计划,召集了以费伯伯为首的得力助手。他们帮我稳定了当初妈妈他们创造出来的驱洱斯。有了能为我所用的驱洱斯后,在利日钊的暗中活动下,英美治与现实世界开始了外交往来。我通过这种方式让英美治逐渐了解现实世界。3个月后(英美治已经过了7年),英美治与德瑞尔的交流已趋成熟。 我再一次进入英美治开始我的计划。首先,我要集齐像妈妈一样的主宰者。他们有12人,通过爸爸的研究资料来看,他们会与我产生‘共鸣’,所以只要遇见他们我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为自己办理了进入维奈学院的手续,准备从优秀魔法师的圣地维奈学院为原点开始寻找主宰者之路。在进入维奈学院之前的那天,我意外在下水道事故中遇到了安德鲁。这个之后一直陪伴着我的开朗少年是我在英美治寻觅到的第一位主宰者,同时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在他的引导之下,我很快走遍了妈妈曾度过少女时代的魔法学院。我在维奈学院中发现了许多疑团,这些疑团无不与12贤者的雕像有关。我感知到12贤者的雕像与整个学校的地下都存在不明的力量。 这些不明的力量从何而来?力量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万分好奇的我研究了维奈的地下管路图,在某天悄悄从水榭庭院的深水湖潜入地下水道,试图探索真相。我在某块水下发现了奇特的魔力走向。这些魔力消失在某一点上。我的探索陷入了僵局,不得已只好暂时放弃,浮上水面。 没料到我浮出水面的模样被一个女学生看见了。我身为引导者的力量是‘镜像’。照爸爸的研究资料来看,身为引导者的我是最完美的魔法道具,身上虽然没有使用魔法必须的元素,却可以使用所有主宰者的元素,所以主宰者的魔法我只要使用引导者的能力就能像自己的一样熟练运用。与身为主宰者的妈妈待久了,我自然而然学会了她的大气魔法。我在安德鲁面前一直假装自己不会魔法,总是搞出一些类似爆炸的乌龙事件来掩饰自己早已能熟练使用魔法的事实。如果我此刻自如运用魔法的事实被宣扬出去,安德鲁和其他同学一定会产生怀疑。 怎么办?打昏那个目击者并祈祷她失忆?收买她让她不会四处宣扬我的事?或者索性暴力威胁她?还是想办法让她的话无人会信?在我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时,我与她四目交接了。我与她因为那一眼发生了强烈的共鸣。她居然是主宰者,而且是一个非常强劲的主宰者! 我被震撼得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么巧?!没来得及想别的,我下意识地逃跑了。她在身后惊讶而焦急地呼唤我:“小兔!” 我朝她回过了头。她一脸急切地望着我,迫切地期盼着我回头。怎么回事?她认识我吗?小兔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想着那个人的事,我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家里。妈妈见到我浑身湿透地回到家里显得很吃惊:“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稍微对介意的事情进行了一些调查。” 妈妈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走向浴室准备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她在我身后问:“你在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停了一下脚步:“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面不改色地说谎,把真心关心你的安德鲁当成棋子利用,瞒着我做令我不安的事,甚至还制订出种种荒唐的计划。丽塔,你不是这样的孩子。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我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从前的丽塔确实不是这样的孩子。但是身为引导者的丽塔却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妈妈。请不用担心我。你已经等待了我7年,我不会再让你无望地等待下去。我会很快把英美治结束,然后和你一起回地球。为了这个愿望,即使变得污秽再也变不回从前的我我也不会后悔。”其实是已经无法后悔了,在我堕入黑暗的那一瞬早已经回不到从前。 所以,就在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上走到最后吧。 第二天,我开始调查昨天遇见的那个目击者的身份。冰之噩梦殷悠,高级ii班,18岁,水系法师。被在维奈学院很有势力的首相末子潋葵控制,生活范围狭小,是个有神秘感的安静美女。 美女么……我盯着殷悠的照片看了半响。浅褐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精致的容貌。这似曾相识的元素构成了我记忆中那个请我吃蛋糕,还对着我脸红的小男孩的形象。算算时间,当初那个小男孩确实已该成长为一个18岁左右的少年了。叫我‘小兔’,是不是我结识他时戴着兔耳朵才让他给我起了那样的绰号?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他没有忘记我,那日他认出了我。从他看见我离去露出的失落神情来看,他之所以对我如此念念不忘也许是因为昔日懵懂的好感。他如今穿着女装不知掩藏着什么秘密,外加他又是潋葵身边的人,看起来十分有利用的价值。也许利用引导者对主宰者的吸引力,我可以…… 陷入沉思的我猛然一惊。我是怎么了?他是那个在我最沮丧的时刻曾好心帮助过我的人啊。我现在居然一心一意地想着该怎么利用他,我何时变成这样冷酷无情的可怕之人了? 丽塔,你不是这样的孩子。 妈妈说这句话时,眼中有太多的失望与哀伤,我并非没有发现只是故意无视而已。不知为何,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把关于殷悠的资料处理掉,假装自己没有遇见过这个人。因为不想利用他,所以不想和他再有交集。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有一天,我在操场上与力的人起了冲突。冲突的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因为对方肆意欺负人的样子实在太可恶了我觉得很生气。当我得知对方是力时,我的心中猛然一动。那时的我已经知道力是雄霸维奈的庞大不良组织,与官员也多有勾结。如果能把力漂白并变成我名下的组织,我以后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所以我一直想接近力的领导人潋葵。这次是绝佳的机会。一个公然的反叛者,必定会引起潋葵的好奇与重视。 我极度高调地当着众多观众的面与力的人打了一架,召唤出冰龙王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打完这一架我心情很好地回教室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在半路上我遇见了妈妈。 “丽塔,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哦。”我以为妈妈准备就刚才发生的事批评我乱来,于是做出乖宝宝的样子跟她来到她的办公室。房间里没有人。让我先进去后,她锁上了门。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地盯着神色严肃的妈妈看。 “丽塔,我考虑了很久。在这件事情上错的人完全是我,你是无辜的,不应该为此走上错误的道路。” 妈妈看着我的眼神异常陌生,仿佛已经做了什么可怕的决定。我有些畏缩地勉强笑了一下:“妈妈,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错?” “最初执意要留在易勋生身边的人是我,决定离开他再也不回他身边的人也是我。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任性,与英美治的存在一点也没有关系。”妈妈伤感地说,“因为我的关系,你执意要毁掉英美治,不肯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聆听这个世界上的人的希望。我不希望你犯下偏执的错误,朝着不幸的方向坠落。所以所有的痛苦和罪孽由我一个人承受便足以,你,重新变回那个毫不知情无忧无虑的丽塔吧。” 我自嘲地笑起来:“妈妈,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我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毁灭这个虚假的世界。在这个为我度身定制的世界上,我难道还能用其他的生存方式来逃避这个残酷的宿命吗?” “可以。”妈妈的眼神变得十分温柔,“直到你找到真实的自己之前,就让此刻的你沉睡吧。” 我被一道银光击中。在失去知觉之前,我听见妈妈满怀爱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我爱你,丽塔,所以为了你——”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妈妈交给我的钥匙消失时,我想起了所有被遗忘的记忆。我呆立在原地,有些难以接受地看着地面。我听见殷悠用有些愤怒的语气质问妈妈:“你到底给了她什么?” 妈妈的声音有些压抑:“不用担心,她会明白的。” 我抬起了头。四周的同伴都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一种如同赤身捰体般的羞耻感让我无法面对他们,我抬手抱住了头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过去的我居然和哥哥一样……妈妈,为什么要让我忘记这一切,像个不可饶恕的傻瓜一样独自幸福地生活下去?!” 妈妈用与纤细的身体不符的大力气抱住我,似乎要给予我力量一般抓紧我。 “丽塔,我的孩子。请原谅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眼见你一步步朝着不归的深渊前进,我只能选择抹去你的记忆让你重生。我知道重拾记忆的那刻你会痛苦。可是我相信现在的你已经有力量承受那样的重量,接受那样的真相。” 我反手紧拥她:“妈妈……”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过去那些时光宛如一场梦。我曾经那样憎恨英美治的存在,为了毁灭它制订出周密可怕的计划,试图把所有主宰者当成完成我愿望的棋子,算计着一切。可如今在意识中压倒性地占优势的,是那些我与我深爱的人们共同欢笑,哭泣,战斗,歌唱的片段。 妈妈的声音在我耳边问:“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吗?你接受与给予的爱是虚假的吗?你已经找到引导者身份之外的存在意义了吗?” 我与妈妈分开,凝视着彼此的眼睛。良久之后,我看向同伴们。 “我过去曾经遗失了一段重要的记忆。那段记忆对我,甚至对你们都有些残酷。我想告诉你们真实的我,并请求你们的原谅——” “没有这个必要。” 我惊愕地看向说话的潋葵。对方脸上的表情是101号的拽,可是绿眼睛里透出一丝最柔软的温柔。安德鲁微笑着应和:“是,我也认为没有必要。”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每个人都用眼睛看着,用心灵感受着。”春香笑着对我点头。 巴叶轻声说:“无可代替的温柔的人。” “比任何人都善良,有时候真怀疑没有你不能宽恕的事。”燎荧有些无奈地说。 塑雾笑着摊手:“看起来傻傻的,却傻得那样可爱,那样让人没辙。” “所以才需要用生命来保护那样珍贵的你。”兽牙坚定地说。 蝶魅向我伸出手:“你就是真正的引导者。我们不会怀疑你引导我们去的方向。” 所有人看着我,眼中透出全然信任的光芒。 总觉得心中最后的结也已经松开,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轻松自由。我露出笑容。所有人回以默契的笑。 “我总是这样,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喜欢用微笑的表情来隐藏不安的内心。我并不是像太阳一样的发光体,实际上我是很会钻牛角尖的人,躲进自己的世界后很难出来。我的心里曾经出现过黑洞,这个洞大到令我迷失了方向,让我先入为主地质疑这个世界的一切,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我看向妈妈,“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爱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是虚假的,我付出与得到的爱也不是虚假的。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不管我是否作为引导者丽塔,都很幸福。” 妈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却涌起了泪水。 “我终于可以说出最后的真相了。”妈妈走到冥斯赫身边,在他身边跪下,将他的头抱起放在她的膝盖上。奄奄一息的他向她投去一瞥。将死的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仇恨,也没有疯狂,有的只是如同迷路的孩童一般的茫然。她充满怜惜地擦去他脸上的血。 “虽然你和这个孩子都是被人工创造出来的生命,但是易勋生创造你们之时并没有把你们当成道具。你们作为引导者背负着最黑暗的宿命,所以他在你们诞生之前就决定给予你们他最深沉的爱。他用自己一半的基因与血来创造你们,无论是从血缘还是从感情上,你们都是易勋生的亲生骨肉,是他深爱的家人。” 我惊诧极了:“可是,那份报告上——” “那份机械冰冷的观察报告并不是易勋生写的吧。”妈妈轻叹道,“他自己亲手写的那份我曾经看过。‘今天,我的孩子产生了惊人的变化,它们分裂了,变成了两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到整天都盯着它们无法埋头着手其他的事情。我将要有两个孩子了!’‘可爱的小家伙们今天也抱在一起,不管我为了他们的成长考虑怎么分开他们,他们总是能突破障碍抱在一起,感情好得让人羡慕。将来他们会不会只喜欢彼此,而不喜欢我这个父亲呢?’‘今天,我忍不住把手伸到培养液里想碰触他们,儿子女儿无意识地用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指。温暖的,柔软的,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那种心情。’‘今天我终于决定用易利诺(ealoa)来为我最可爱的孩子们命名。易利诺,易丽塔,快点长大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你们抱在手上了。’” “说谎……你骗我……”大张着眼睛的冥斯赫小声地低喃,“易利诺……被抛弃的我居然有名字……” “我没有说谎。你并没有被抛弃。你的身体不在英美治的话立刻会崩溃会死去,所以易勋生不得不把你从他身边带走。你可知道你的身体出现问题时,易勋生有多绝望多心痛吗?你知道他是抱着怎样悲伤的心情把你送到英美治的吗?易勋生孤独惯了,是一个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爱意的男人。看着孤独生活在英美治的你,他歉疚痛苦,觉得造成了你的悲剧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爱你。你因为转世而累,他也曾想过要终结你的痛苦,让你的灵魂灰飞烟灭。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你是他的孩子,尽管这份爱让你们都很痛苦,可是仍不能停止爱着你,希望你能在没有尽头的痛苦轮回中找到爱与幸福,得到救赎。”妈妈抱紧了他,“这也是我的愿望,不论是昔日的羽契还是如今的方绫女都这样深切地盼望着。” 冥斯赫,不,我的哥哥易利诺抬起手,望着它。片刻之后,他朝我伸出了手。我奔过去跪在他的身前抓住了它。在我泣不成声的时候,他却温柔地微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开始崩溃。一点点像是沙的东西从他身上飞起。渐渐消失的他化作了12色彩虹般的沙砾,随着风穿过禁域透明的墙飘散到广阔无垠的天空中。 我长跪着,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下次,他会幸福吧。” “嗯。” 我笑着拭去泪,站了起来。 “那么,为了让他能幸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要开始努力了。” 殷悠温柔地望着我:“我们都在这里。请为了那个愿望,引导出我们所有的力量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再一次,所有的主宰者站在魔法阵的顶点。身处魔法阵中心的我开始吟诵镌刻在身体中的咒文。 “英美治的本源,12元素的主宰者请听我的请求。” 各种各样的脉动从四面八方涌来,汇入我的身体之中,我的身上浮现了黑色的引导者的魔法阵。 “浅蓝色的主宰者,晶莹清澈的水。翠绿色的主宰者,丰饶不息的植物。赭石色的主宰者,广阔无垠的大地。朱红色的主宰者,炽热暴烈的火焰。铜黄|色的主宰者,坚硬柔韧的金属。靛青色的主宰者,无所不在的大气。你们乃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本源,我呼唤你们的力量。” 六股自然元素的力量汇集在我的身体,在我额头,胸口,双肩与双臂的小魔法阵中央形成圆形的元素结晶。 “纯白色的主宰者,光明秩序的化身。浅粉色的主宰者,温柔奉献的化身。亮橙色的主宰者,虔诚坚定的化身。纯黑色的主宰者,毁灭破坏的化身。淡紫色的主宰者,敏感多变的化身。银灰色的主宰者,空灵超脱的化身。你们乃有生命的万物精神的本源,我呼唤你们的力量。” 六股精神元素的力量汇集在我的身体,在我的双腿的小魔法阵中央形成圆形的元素结晶。 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我身体中互相融合。当我向上望的时候,禁域的顶打开。我的身体自动飘了起来,飞出禁域来到风雷交加的空中。四条龙神在我身边敬畏地低下头,爱尔斯美达向我双膝跪下。 “带领世界走向毁灭的引导者女神,您终于降临于世。” 我张开了手臂。 没有人教过我引导者该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也许我释放力量的后果只能带来毁灭。可是我相信水能覆舟也能载舟。这份终结的力量如果逆转使用的话,或许能创造奇迹,将世界从毁灭的边缘拯救回来,让万物恢复秩序。 在今日,在此时,我化身拯救与毁灭之风。拯救与毁灭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就让我赌上这一生最大的赌注,来祈祷英美治的明天。 “在这土地上肆虐的火焰,请你们平息怒火。请满目疮痍的大地恢复原来的平整,所有的洪水退去,植被恢复常态,风雷平息。请无尽的黑暗消失,请光明降临。我祈求遭到受伤的人康复如初,被黑洞吞噬的一切回到这个世界。我祈求绝望消散,祈求希望再次降临这个美丽的世界。” 力量的逆转使用不如想象中的困难,就好比我原本要做的事情是把力量集中,现在反过来分散它们而已。只是我这具为了毁灭与结束而生的身体果然不适合拯救世界。我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膨胀到了极点。身体要被四处发散的力量撕裂了。痛,很痛。不过,我不害怕。 “我祈求真实的明日在我手中诞生。” 我听见有人在呼唤我。那是我非常熟悉的声音。在那邂逅之日用欣喜的语气叫我小兔兔的人,在那告白之日用动情的语气说爱我的人,在那婚礼之日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要与我同生共死的人。 我张开了眼睛。在重新变得清澈的蓝天之下,他站在龙首之上,不顾一切地向我靠近。我朝他伸出手去。我的指尖有些融化,变成了12色的沙砾,随风扬去。我微笑着从天空坠落,如同被撕去羽翼的鸟儿一样掉入他的怀抱。他抓起我的手,将它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当我要死去的时候,我要带他一起走。 我们有这样的约定。 他并不害怕,甚至没有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微笑着,他说:“你做到了。你身为拯救女神的时间终于结束。把我带走,去任何你将要去的地方。” 我抬起不断化作沙砾的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印上我的吻。 “我爱你。要活下去。这是易丽塔最后的愿望。” 风带走了我砂化的手,手臂。无法再拥抱他的我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在那最后的一瞬,我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有了最重要的存在意义。 不是引导者,不是拯救的女神,甚至不是易丽塔。 我是只属于你的,小兔兔。 尾声 折断羽翼,永沉深海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站着的人是爱尔斯美达。我朝自己的身上看去。□的身体呈半透明的状态,我甚至能看见云彩从我身体中穿过。 “啊哈,我的身体彻底坏掉了呢。”== 爱尔斯美达点了点头:“尽管你是引导者女神,但做了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后肉体的摧毁是不可避免的事。等你精疲力竭的灵魂醒来花了一些时间。现在距离你失去肉体的那天,已经过了大半年。” 我笑嘻嘻地说:“真难为你等了我那么久。” “我不是人类,对我来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为了履行和你的约定,千年我也会等下去。” 我哈哈大笑;“幸好我没有沉睡千年,否则一切就太迟了。” “那么,你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是,请动手吧。” 在殷悠透露他找到南龙的踪迹后,我们为了避免与冥斯赫的决战中发生什么意外,决定去寻找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神之迹爱尔斯美达。我们找到了南龙也顺利地见到了爱尔斯美达,没料到爱尔斯美达告诉我们向她许愿需要付出代价。在我们同意付代价之前,她不会说出她想要的代价是什么。 正因为不知道她会索要什么代价,所以有无法割舍之物的我们无法同意她的条件。离开时,殷悠对爱尔斯美达说:“既然索要代价是你的规矩,我不会强迫你破坏规矩与我们做约定。可是,如果我们与冥斯赫的战斗失败,这个世界毁灭的话你,整个神界都会消失。” 殷悠赌了一把爱尔斯美达会不会为了生存为了神界前来帮助我们。他赌赢了。在禁域落下的时候爱尔斯美达率领着她的四龙神神使现身相助。在我飞出禁域爱尔斯美达来迎接我之时,我用精神交流问她。 “如果我付出‘牺牲自己拯救英美治’的代价,你可以为我实现什么愿望?” 爱尔斯美达沉默了一下。也许在我之前还没有一个找她许愿的人先说出自己愿意付的代价,再问她能实现什么愿望。 “那个代价可以实现的愿望很大。也许只要是你想实现的愿望,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我希望能活下去,与阿悠一生相守。” 爱尔斯美达相当困惑。因为‘牺牲自己’与‘活下去’是相悖的。如果我活下去的话,等于没有付出过‘牺牲自己’的代价,她自然也不可能为我实现愿望。 “我的意思是,我要彻底抛弃易丽塔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在英美治重生。不需要力量,不需要过去的记忆,只需要记得我爱着他。” 爱尔斯美达接受了我的愿望与付出的代价。我那具身为引导者的肉体消逝后,她救回了我的灵魂。如今她将抹去我灵魂中曾经的记忆,给予我一个全新的肉体。 在她动手之前,她最后一次问:“不后悔吗?” “是。只要我身为引导者易丽塔一日,就不可能只属于殷悠一个人。家人,同伴,正义,世界,在我心中沉重的东西实在太多。只有彻底与引导者的身份与记忆诀别,我才是真正自由的。”我微笑道,“如今的我很自私,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爱所有人。就彻底折掉我的羽翼,别让我有飞走的理由,让我沉入他所在的深海,与他一辈子不分离。” 爱尔斯美达将手指伸进了我的额头。 我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阿悠,再一次与你见面的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完成白首偕老的约定了。 请你,快一点找到我吧。 (全文完) 番外卷 真实之章 一份来自主宰者的爱 也许,易丽塔早就有了将要永远别离的预感,所以在吸纳了我们的力量,飞向天空之前,她才会对着我们每一个人露出那样温柔却含着淡淡悲伤的笑容。 遇见易丽塔的时候我只有18岁。平凡,不喜欢看报纸,认为世界上的一切大事都是与我无关的。那就是18岁时的我,没有经历过任何大风大雨与不可思议的事情,始终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中。 相遇那日,她在我的面前被一条从地下钻出的黑龙抛下,撞在了我怀里,用牙齿互相碰撞的惨烈方式夺走了我的初吻。我人生中第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就那样发生了。随即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伴一件件地降临到我的身上——我成了校园恶霸力的眼中之钉差点死在水塔的混战之中,我结识了星王国伯爵安德鲁、首相之子潋葵、阿鲁蒂科王子殷悠,我参与了与北龙搏斗的事件一夜之间成了校内的知名人物,我变成了反力组织fal的成员走上维奈杯争霸的擂台。 事情来得太急太突然,我根本没有机会说‘不,我不要’。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易丽塔的任性。最初想要与力为敌的人是她,惹上不得了人物并把他们带到我身边的人是她,不自量力地挑战北龙的是她,与力做约定走上擂台的人也是她。我只是在北龙把她抛下之夜好心搭救了她,为什么我就非得被她强迫卷入这些事情里头? 怨念。 某一天总部只有我和安德鲁在的时候,他兴冲冲地拿了一些拍给易丽塔看的照片给我看。我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只不过是粉红色的月亮而已,她自己抬头就可以看见了。”安德鲁笑着说:“那根本不一样。这可是从我的角度看出去的月亮。我希望ealtta能看见我眼中所看到的美景。” 这小子迷上她了吧?我无奈地笑着把照片还给他:“成天ealtta长ealtta短的,她给你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安德鲁无忧无虑地笑道:“ealtta是龙卷风啊。” “啥?” “她像龙卷风一样属于天灾。”他清澈的蓝眼睛中没有任何埋怨的神色,“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忍不住大笑:“天灾?!这么说,无论丽把你的生活搞得怎么乱,你都会认命吗?” 他直率地说:“也不能这么说。是我自己想跟她在一起的。我不后悔,因为她我才成为fal。你和惜亘、殷悠都很好,我很喜欢你们。跟你们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 他说的话触动了我心底的什么。我和惜亘的寂寞是显而易见的,殷悠也不是有朋友的人,安德鲁虽然朋友多,感觉却还是缺少了点什么。其实我们都可以拒绝易丽塔,但在她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后,我们才从她,从彼此身上找到了一些以前从未得到的东西,变得快乐、满足。 易丽塔,就是这样麻烦、任性却让人打从心底愿意跟随的存在。 我和易丽塔的关系不知不觉变得很好。易丽塔和平凡的我完全不一样,她是天生的偶像型人物。她说的话总是很有感染力,她做的事总会让人感觉特别有趣。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人们的视线都会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穿着打扮一亮相马上会被女生们竞相模仿,她随口唱的歌没几个小时就能传遍偌大的校园。与这样招摇的她在一起,连我这个在大场面中会怯场的小人物也会被别人过分注意。尝试过几次早晨走入校园时被人围观后,忍无可忍的我暴怒地把敢围观我的人痛打了一顿。 但是奇异的是,尽管我会光火,会抱怨,却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的,是享受。我们五人组成fal后,队伍除了她,还有我与殷悠两个女人。与其说是朋友,bt的殷悠更像易丽塔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5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5部分阅读 老师,她虽然尊敬依赖他,却没有和他无话不谈,只和我分享一些同性之间的小秘密。在并不知道殷悠是男性的曾经,我认为她在殷悠与我之间更喜欢我一些。这让我心底时常怀着莫名的窃喜。这样受欢迎的易丽塔总是目不斜视地朝我跑来,只对我一个人露出可爱的笑容,无论去哪里都愿意与我形影不离,我有一种优越感。 也许是从优越感产生的那时开始,我跟她单纯的友情就有些变质了。她在我眼中从普通朋友变成了与我有血缘的妹妹,我是她的守护者姐姐。尽管她比我强太多,每次遇到危险我还是会抢在其他人之前把她保护在我的身后。我不允许任何男生对她心存不轨,如果有男生自不量力地试图接近她,我会瞒着她把他们打跑。 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寝室时被同寝室的室友疯狂八卦。 “我看见了呢!”“我也看见了!小荧你实在太帅了!”“你们正在交往吗?” 我一头雾水:“什么?” “你把易丽塔打横抱起了,众目睽睽的在操场上!” 我不解道:“那又怎么样?她今天练习魔法累了。” 众女生尖叫连连:“那又怎么样?!那很严重耶!普通的朋友之间哪有可能把对方那样抱来抱去?那是男生抱女生的姿势!”“我还看见你们深情对视了呢!你们果然有点那个倾向吧!” 我懵了:“你们你们不要乱说!”话说殷悠那家伙也不是时常那样抱着易丽塔走来走去吗?……不过殷悠那家伙确实是同x恋,而且对易丽塔很有意思。 一想起殷悠,我不由郁闷起来。殷悠那家伙太狡猾了,担任了易丽塔的专属教师后一直不知检点,有事没事就缠着她抱着她欺负她。最近和他们在一起时,我总是忙着把易丽塔从他的魔掌中救出,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与其在这里无聊地八卦我,不如去讨伐真正对易丽塔心怀不轨的殷悠吧! 虽然我努力地澄清了我和易丽塔的关系,我心里却有些混乱。在之后的某天,我们五人齐聚在总部做作业。在我、惜亘和安德鲁先后离开去上课后,我想起东西忘记拿又回到教室。这个决定让我看见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易丽塔和殷悠正在接吻。易丽塔坐在殷悠的腿上,稍微前倾的殷悠环着她纤细的腰,她为了保持坐姿而抱着他的脖子,两人维持着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殷悠非常主动地亲她舔她。红着脸的易丽塔怯怯地被动接受,没有什么回应,却也没有推开他。 他们发现了我,停了下来。易丽塔很紧张,殷悠却一副被我打扰了好事的恼怒样。脑中一片空白的我立刻把易丽塔拖出了教室带到洗手间。 我的心情混乱沮丧到了极点。殷悠这个bt居然对易丽塔出手了!易丽塔也没有因此生气揍他! 噩梦! 易丽塔向我解释了他们刚才的行为只是在‘表达友谊’。这种拙劣的谎言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为了说服我相信他们之间没有j情,她说:“我和你也接过吻,我们也是同x恋吗?” 我一下想起了黑龙那晚她扑到我身上时的感觉。当时尽管慌乱,我还是感觉到她的嘴唇相当柔软,有一股香甜的滋味。我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那里红红的,稍微有些肿,看起来像樱桃一样娇艳可人。刚刚吻过这里的殷悠就是被它们的香甜柔软诱惑,才会那样吃她吗…… 不对,我为什么要去想她的嘴唇尝起来是什么味道?!难道我跟殷悠是一样的变态?不,不会的,冷静一点,燎荧。我的确很喜欢易丽塔,但是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走弯路。我喜欢的人是惜亘。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莫名的喜欢与占有欲是什么…… 很久以后我回忆起那时慌张的自己,觉得非常好笑。易丽塔吸引了我,因为我是主宰者,而她是引导者。但是那时一无所知又处于懵懂青春期的我误把这份吸引当成了出轨的爱慕。 我陷入了矛盾之中,我一边拼命阻止殷悠接近易丽塔,一边怀疑着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出于不正常的嫉妒。在混乱的脑袋里,我唯一能肯定的事就是,易丽塔是最珍贵最重要的人,我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 赢得了维奈杯后我们成了英雄。战争将年轻的我们推上了战场,打赢了战争后我们又组成了旅团踏上了寻找幻空对抗冥斯赫的坎坷道路。我对这一切并没有做好准备,对未来有些茫然。跟着易丽塔,无论到哪里都跟随着她,我的心里时常涌起这样的冲动,情感上却有一丝胆怯与自卑。 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尽管我跟在易丽塔身边,却没有像别人一样的力量。随着更多的同伴加入我们的队伍,以前fal五人帮只有彼此,亲密无间的情况不复存在,易丽塔也不再需要我多余的保护了。 我有点调整不过自己的心情,也犹豫着想过要离开。但是每一次我流露出去意之时,易丽塔总是伸出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我。 “阿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总是说‘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之一’的易丽塔,竟然会把我定义为‘最好的朋友’,而不是‘之一’。我的心里有酸楚,也有甜蜜。我,也许可以为了她变得再强一些。如果我能拥有殷悠那样无可挑剔的实力,也许我就有能坦然站在她身边的勇气。 我瞒着所有人偷偷用过各种各样古怪的方法提升魔力,还努力研究得到苍焰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潋葵给予我最大的帮助,我和他最初敌对的关系消失了,不知是出于烧了他就能得到苍焰的诱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开始被他吸引,逐渐了解到自己对易丽塔的喜欢并不是爱慕。 那么,殷悠呢? 老实说那时的我早就没有当初不断把易丽塔与殷悠分开的热情了。看到他们两人腻在一起已经成为习惯。殷悠虽然是个bt到家的家伙,却对易丽塔关爱有加。尽管他的行为邪恶,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为,但其所作所为无不是发自内心为易丽塔好。 我相信殷悠是真的喜欢易丽塔,这种喜欢和我对易丽塔的喜欢,和安德鲁对易丽塔的喜欢都不同,是一种更热烈更执着的感情。可我还是不希望殷悠打动易丽塔,两人一起走上禁忌的百合之路,因为易丽塔很难幸福。 我没想到易丽塔会与忠诚守护着她的安德鲁订婚。 消息十分突然,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到最后一刻才知道。震惊之后是长久的复杂。如果对象是安德鲁的话,即使易丽塔把他视为特殊之人我也不嫉妒,因为眼中只有易丽塔的安德鲁绝对会对她好,把她的幸福摆在自己的幸福之前。 可是被抛弃的殷悠该怎么办呢?我们都很担心他的状况,不希望他因为嫉恨安德鲁而做出过激之事。我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殷悠坦然接受了那样的局面——至少表面上很坦然。了解殷悠的潋葵告诉我,殷悠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放手,要他坦然接受易丽塔已是别人未婚妻的事实是不可能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易丽塔、殷悠与安德鲁三人之间的气氛果然变得诡异。 真的如此喜欢她,喜欢到无法放手?还是只是想要把她抢来占有呢?我也很想独占易丽塔,希望她把我视作最特殊的存在,可是如果她在安德鲁身边幸福的话,我不会试图破坏。 殷悠,真的爱易丽塔吗? 我们组成旅团后,殷悠开始做男生打扮,似乎要跟安德鲁较劲。面对认真得过分的殷悠,安德鲁有危机感了。一改从前傻乎乎的孩子心态,安德鲁开始注意自己的打扮,单独邀请易丽塔约会,送她更多礼物讨她欢心。不过令人汗颜的是,易丽塔这迟钝到家的家伙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安德鲁的用心,还是和殷悠关系暧昧。在海国,易丽塔被殷悠从妓院救回来后,两人越发如漆似胶,相互凝视的时候旁人都能感觉到火花。有时我们都会有种错觉:其实第三者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安德鲁吧…… 尽管自己的感情生活乱成一团麻,易丽塔还是有闲心来管我的闲事。她总是在我面前帮潋葵说好话,分配工作的时候故意把我跟潋葵分在一起,发动同伴们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尽管对潋葵有好感,几乎可以称得上喜欢他,却没想过要跟他发展超友谊的关系。易丽塔乱点鸳鸯的热情给我添了很多无谓的烦恼。 烦恼过后我还是被说动了,在新年时预备作为潋葵的女伴去参加他家的宴会。易丽塔对我的事比自己的事还上心,不但手把手地教我跳交谊舞,还在赴宴之前亲自为我梳妆打扮。她为我挑选的衣服很飘逸,却一点也不会让穿惯裤子的我感到胆怯。她亲手为我腰间系上蝴蝶结,结十分特别,一般的蝴蝶结只有一对圈,她巧手系出的则拥有四个,与其说是蝴蝶,不如说是一朵漂亮的花。被她打扮得十分美丽的我让潋葵惊艳了,那天,我们对彼此都有了全新的印象。 新年发生了一件大事。随着殷悠的妹妹殷婉的出现,殷悠是男人的事实揭晓。随即我发现易丽塔已经被殷悠吃掉。 五雷轰顶。 被吃掉了,被那个bt的殷悠。我的感觉如同我珍贵的妹妹被强行玷污了一般。我忍不住找到别的同伴倾诉心中的郁结,却被他们告知:‘我早就知道他是男人,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原来被骗得晕头转向的人只有我一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的疙瘩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几乎所有男性主宰者都对易丽塔有超乎友谊的感情,因为他们的性别会让他们把易丽塔对他们的吸引理解为异性的吸引。易丽塔对我们之中最强的殷悠的吸引力,不用说是最强的,他会如此迷恋她,迫不及待地占有她,其实并非出于爱慕,而是出于本能的相互吸引? 我怀疑着殷悠的真心。 出于这个心结,我与潋葵在一起后曾经好奇地问过他:“你难道一点也没有对丽产生过不一样的感觉?” 他很干脆地回答:“没有。” “骗我。” 他以为我在吃醋,心情很愉快:“我为什么要骗你?身为拥有相当强的力量的主宰者,我当然被她吸引了,觉得自己有辅助她干一番大事业的宿命。可也仅限于那方面的吸引。男人是搞得清楚‘某方面吸引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爱的女人’之间的区别的。” 回想起自己对殷悠的质疑,我想我也许忽视了重要的事实:殷悠是我们中最理智的人。我见过多次冷静的潋葵失去理智的时候,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殷悠被冲动左右失去控制。这个理智到甚至有点冷漠的人,可能因为肉体上的一时冲动这样追求一个女人吗?殷悠会分辨不了‘吸引自己的女人’与‘自己爱的女人’之间的区别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如果不是死心塌地地爱着易丽塔,而只是出于主宰者对引导者的占有欲希望独占她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忍受之前的一切痛苦陪在她身边协助她。 易丽塔在他身边,一定能获得幸福的。 星之乱后,潋葵失明了,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我经历了巨大的悲伤,得到了重生之火。这份奇异的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协助昔日fal最弱的我登上了最强魔法师的宝座。蜕变后的我终于可以用我的力量成为易丽塔的支柱,守护她与殷悠的幸福。我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战斗着,直到接到兽牙传来的不幸消息。我和潋葵赶回阿鲁蒂科见易丽塔之时,她已经因为地狱犬的诅咒濒死。 我一辈子也没那么紧张和害怕过。要来得及,不要死,我深爱的妹妹!重生之火如此高昂,甚至将易丽塔的身体托起。她的身上终于重新焕发生命的光彩。我做到了。 看着懵懂醒来的易丽塔,殷悠流泪了。潋葵也曾为我流过泪,因为他爱我至深。 所以殷悠为易丽塔落泪代表着什么,我们都能体会到。 我想上天是不会那么残忍的。我们才接受了两人相爱的事实,诚心地祝福两人能拥有幸福的未来,死神就要将易丽塔带走。我们祈祷着这份幸福能持续到永远。 可是无论怎样的祈祷都无法驱散心头的不安。我与易丽塔做了约定,要她在我婚礼那日前来观礼。她同意了。 这个约定,真的能实现吗? 禁域之中,我们静静地仰望着飞向天际的易丽塔。在自己的力量被她调动的瞬间,就宛如回到了本源的那刻,我在一片红莲之中醒来,举手之间,我的身与灵魂都化作漫天的火焰,燃烧,燃烧……支持不住的同伴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我努力地挺直着自己的身体,凝望着易丽塔,仿佛要把此刻光芒万丈的她映入我的灵魂深处。 因为与易丽塔相遇,我蜕变了,就如同从火中飞出的凤凰。曾经没有任何勇气与力量的我不仅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这个世界。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我的力量保护了我最重要的人们。这一切,都是因为易丽塔的指引。 我的胸口涌起无畏,我的生命哪怕在此时终结,我也已经不枉此生;我的胸口涌起悲伤,真的很想永远与易丽塔在一起,在作为‘燎荧’的今生。 英美治的灾难终止了。我们在易丽塔的带领下赢得了末日之战。易丽塔身上的光芒散去,有彩虹般的沙砾从她身上飞出。 尽管是魔力够强的我,也只能无力地扶着破裂的紫水晶才能维持站立。有一个人却宛如无事一般飞快地冲出了魔法阵。 是殷悠。不知道支持他的力量是什么。他跑着越过碎裂的墙壁,无畏地往外一跃,跳上了南龙的背冲到了龙头:“带我上去!” 南龙听从了他的命令,带着他飞向易丽塔。站在龙头上的他努力地向易丽塔伸出手。易丽塔看见了他,向他微笑。随即她坠落了,落入了他的怀中,与他拥抱。 我的泪涌了出来。越来越多的沙砾从易丽塔身上飞出,她的四周被染上淡淡的彩虹色。殷悠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似乎在请求她将他杀死为已经崩坏的她殉情。 如果死神一定要带走一方,那么另一方也绝对不会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两个人一起离开,是最幸福的结局。我和潋葵曾经做过那样的约定,所以懂他们两人之间如此痴狂的爱恋。 易丽塔深情地望着殷悠。她的手没有贯穿他的胸膛,而是紧拥住他的脖子。在殷悠回抱她时,她的身体急速砂化。殷悠的手臂越收越紧,徒劳地试图挽留她。只一瞬间,她彻底化作了五彩的沙砾随风飞散,殷悠的手中只剩下了她白色的衣衫。天,被染成了彩虹的颜色。站在龙首的殷悠久久地伫立在彩虹色的风中,望着天空的方向。这美丽至极的一幕却如此悲伤,以至于从此以后我只要看到彩虹双眼就会不自觉地充满泪水。 易丽塔为什么不肯带走殷悠?也许在她眼中,幸福并不是让爱人永远陪伴自己,而是对方能逐渐遗忘悲伤继续生活下去。易丽塔会轮回吗?有一天我们还能再度见到她,再一次被她吸引,谱写新的传奇吗? 一定会。 两年后,我与当上星王国首相的潋葵举行了婚礼。穿婚纱之前我避开所有人一个人跑到无人的阳台,抱着膝蜷成一团。自易丽塔消失之后,我就患上了害怕幸福到来的毛病。今日这个症状似乎特别严重,眼前反复出现易丽塔殷悠生离死别的那幕,心里不自觉地涌上悲伤。 在我最幸福的日子,你在何方呢?你曾经与我约定过会来我的婚礼观礼,这个约定已经永远也不能实现了…… “阿荧。”恍然之中,她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猛然抬起头四下张望,意识到周围没人后,我立刻站起身往阳台下看去。一楼正对阳台的地面上放了一束阿鲁蒂科的雪百合。 我冲下楼,在人们诧异的注目中狂奔向庭院。庭院没有人,只有那束还沾着水的百合在对我微笑。我捡起了花束。看着洁白的雪百合,我哭着笑了。 扎捧花的蝴蝶结有四个圈,那是易丽塔才会扎的花式。 “拿到新娘捧花的未婚女孩会幸福哦。”我依然记得易丽塔婚礼那日将雪百合捧花送到我手上时那抹包含祝福鼓励意味的笑容。 你还活着吗?依旧在这世界上的某处看着我,并希望我幸福吗? 我一定会如你所愿。在下一次轮回之时,我会再次找到你,爱上你,给你没有遗憾的幸福,在你身边得到永恒的宁静。 该如何拯救任性的你 之后的人们将末世之战定义为圣战。圣战为整个英美治的人带来了福音。在无数的歌颂声中,真正的悲伤苦涩只有身为救世英雄的我们自己知道。 末世之战之后,英美治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巨大空间黑洞被打散,数百年来一直被困在黑洞中的盖尔伯大陆连同许多小岛屿出现在巨星大陆与席尔立提大陆人的眼前。被打散的黑洞引动了长时间的乱流。不少魔法师因为受到乱流的影响魔力爆发,世界各地的魔法事故频发。许多人被吸入突然出现的空间黑洞中,在黑洞中失去了记忆或是精神崩溃,他们被随机抛到世界各地,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家。 能彻底把一切秩序还原的易丽塔已经消失了。 我一直心存痛苦。如果我们主宰者整体的力量再强一些,给易丽塔的支持再多一些,也许易丽塔就不会力竭身亡。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们活下来的人所能做的一切,只是面对悲伤与现实,背负着无法消逝的痛活下去。 聪明如殷悠,却好像完全不懂这个道理。那日我们回到地面后,抱着易丽塔留下的衣物的殷悠说:“她没有死,否则不会要求我活下去找她。我会马上找到她,不能让她等太久,她会寂寞。”他的眼中透出疯狂而偏执的光芒。 末世之战后,所有主宰者被世人奉为神使。带着神使的光环殷悠回到阿鲁蒂科。在救世英雄的号召下,殷悠很容易地征服了阿纳耳塞国。广大的巨星大陆西部全部升起了阿鲁蒂科白色冰川与蓝色皇族徽章的旗帜。巨国阿鲁蒂科诞生了,伟大的冰之王之名响彻世界。 战后,殷悠第一次访问正在恢复秩序的星王国,与女王见面。我作为首相候补陪同从郁心公主出席了那次会面。在两国元首见面的历史场景中,女王带着一丝请求和解的心情主动向殷悠伸出手,希望殷悠吻她的手背。殷悠根本没有理会她,脸上露出一抹毫无顾忌的邪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很想杀了你呢,已经想得受不了了。” 女王被吓得脸色苍白。 “呐,小兔兔为你伟大的王国献出一切,所以她的身体碎掉了,变成砂了,就在我的怀里。”殷悠做出拥抱的动作,笑得像孩童一样天真,“飘走了,我至今也没能找回来。她这么努力,你也从未真心表扬她。既然努力也得不到回报,我又何必勉强自己努力忍着不杀你呢?” “你……你这样做想过后果吗?!” “没有人看见的话就没有后果了不是吗?”会场的所有官员连同护卫和媒体的人被殷悠瞬间屠杀。我丢下惊讶得目瞪口呆的从郁心冲到他们手旁:“你在做什么,殷悠!” “啊,是小葵啊。听说那些位高权重的家伙看你不顺眼,让你受了气了。作为好朋友我今日就替你肃清仕途上的障碍物吧。”殷悠笑着向我招招手,“我都那么够朋友了,你就别来阻碍我享受杀戮吧。或者说,你认为你的女王是正确的,小兔兔遭到的不公平对待都是理所应当的?” 当事情牵扯了易丽塔,我的心里就涌起无力的悲痛。一直跟随在殷悠身边的兽牙上前一步阻挡住我,一脸冷然。如果我动手的话,我们主宰者就算彻底为了各自的立场决裂了。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因为我不想连易丽塔在时我们团结一致亲密无间的记忆都忘却。 从郁心冲了上来,拉起裙子向殷悠行了双膝礼:“我以星王国第一公主从郁心的名义请求您……” 女王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从郁心!即使我死了,也不要你弯下从氏王族高贵的膝盖去恳求一个恶徒!” 从郁心抬眼朝女王看去。她高贵的眼神是那样凛然:“如今我弯下从氏王族的膝盖,是因为我要为您的过错赎罪。” 女王退了一步,一脸惊惶。殷悠冷冷地看着从郁心:“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从郁心真心实意地说:“我衷心请求您保持丽妹妹所在时那份温柔的心灵,不要引起纷争。在丽妹妹回来之后,她能为毫无改变的您而欣喜慰藉。” 殷悠看了从郁心一会儿。随即他轻笑着点头同意:“好吧。” 殷悠就那样简单地罢手了,结束了和女王的会面。 我护送女王回宫的路上问:“陛下打算对艾斯王的挑衅采取什么行动回击吗?” “他是疯子,与疯子为敌没有任何意义……”女王一下变得老态龙钟,“世界还在混乱之中,如今的星王国不能再与阿鲁蒂科起纷争。” 刚才做出了那样疯狂之事的殷悠不是疯子,他依旧是以前那个殷悠,清醒而邪恶。他并非想杀女王,他要的是从郁心对女王的致命一击,还有,帮助我得到权力成为星王国首相。我辅佐从郁心登基后,女王将彻底失势。已经被孙女抛弃的女王那时就失去了所有希望。 这才是比杀死她让她更痛苦的报复方式。 女王猜到殷悠的心思,可是如今的她已经对身为阿鲁蒂科王的殷悠无可奈何。她算尽了一切,却输掉了这场战役。多讽刺的结局。 媒体对那次会面发布了官方的报道,在女王的授权下把殷悠做过的屠杀完全湮灭,甚至美化成了女王在阿鲁蒂科王的支持下发起的肃清活动。一时之间星王国官员人人自危。挑选了一批新的官员班子后,从郁心登基成为星女王,与如今已经成为新皇家骑士团团长,贴身保护她的惜亘大婚。蒂玛出身,饱受争议的惜亘纳尔逊成为星之王。 我则在兄长们的辅佐下慢慢接手了父亲的工作。那是我人生中最忙碌的一段时间。荧儿一直在我身边,给予我温柔的支持与慰藉。那一年我向她求了五次婚,希望给她一个名分。荧儿身为最早陪伴在易丽塔身边的主宰者之一,fal的元老,对易丽塔的忠诚与感情坚固浓厚。易丽塔的死给予她相当大的心理阴影。也许是和我一样对当初我们力量不够导致易丽塔死去感到自责,也许是害怕接受幸福后会和易丽塔一样失去,所以她总是拒绝我的求婚。 我感到很无奈,对这样困于悲伤中的她也觉得很怜惜。让我感到歉疚的是,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忙得不可开交,常常无法陪伴在她身边。 原因是殷悠以‘野心勃勃意图弑神扰乱世界’的名义,就神圣帝国曾经追杀易丽塔的行为向神圣帝国发动‘正义的讨伐’战争,要借我的力量跨过星王国攻打席尔立提。 殷悠本就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直到遇到易丽塔才收敛了过去的随心所欲。易丽塔的死解开了某些道德上的束缚,让他变得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自上次他与女王会面时做出那样的事后我就知道现在的殷悠已经没有人能制止。世界对他来说毫无价值,所以他要尽情地玩弄它,把那些曾经追杀、迫害、伤害易丽塔的人打入地狱深处。 多么任性。这样表面高歌正义实际玩弄正义的行为就像一个为正义所不耻的魔王。 令人感到无奈的是魔王散发出的邪恶波长很对野蛮的前阿纳耳塞人的口味,他们都乐意跟随殷悠去‘侵略’神圣帝国。仗终究还是打起来了。参加了这次神圣帝国讨伐战的主宰者出乎我想象的多。阿鲁蒂科方面有兽牙与死灵法师,席尔立提方面有巴叶,星王国方面安德鲁和塑雾未得到批准就前往参战,连荧儿都留下了一封信不辞而别前往战场。拿着荧儿的信,被一个人丢下的我快气疯。令我无奈的是,连从郁心都被这股集体为了易丽塔复仇的热潮感染了,因为自己和惜亘不能参战,所以命令我尽一切可能支援阿鲁蒂科。 算殷悠这家伙狠,尽管身在阿鲁蒂科,还是变相地控制了星王国的年轻女王。 席尔立提大陆误以为殷悠发动的是巨星大陆与席尔立提大陆的战争,抵抗的热情高昂。战斗却很快结束了。殷悠表示不会伤害与神圣帝国无关的席尔立提人,只要神圣帝国立刻投降并同意让大叶国与其他四个主要国家复国就可以结束战争。本来就已经四分五裂的神圣帝国发生了内乱,前五国联盟宣布脱离神圣帝国。不肯投降的奥丁一家纠结兵力负隅抵抗,最终神圣帝国大公欧曼奥丁与其所有后裔除法多娜外被杀。殷悠特意留下了特雷西与法多娜奥丁的命,将昔日不可一世的祖孙俘虏。不知道殷悠对她们干了什么来报复,总之不久之后就传出了两人在被软禁时服毒身亡的消息。席尔立提一代铁血女帝特雷西奥丁就这样被殷悠玩死了,结局同被殷悠设计后郁郁而终的先王从皑月一样让人唏嘘。不知道殷悠还会对曾伤害过易丽塔的人做出多少残酷之事? 打赢了神圣帝国之战后没多久,我正式从父亲手上接过星王国首相一职。作为正式的外交,我出访了与星王国交往密切的阿鲁蒂科。一段时间没见,之前率军攻打神圣帝国时神采斐然的殷悠变得懒洋洋的,似乎连话都懒得说。离开正式场合私下交流的时候,殷悠邀请我下午茶,在只有我们两人的茶会上,他吃下了数量惊人的蛋糕与甜点。空的盆子竟可以从长茶桌的这头放到那头。 “你……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吗?”我看得都有些胃里发酸。还在往嘴里送蛋糕的殷悠慵懒地回答:“没事。最近我都这样。” 殷悠嗜甜的根源是为了防寒。他练的冰、水魔法极冷,他需要吃一些高热量的食物来补充热量。他练成了不怕冷的体质后却因为习惯而仍旧每天吃甜食——我一直这样解释殷悠每天不吃甜点就会浑身难受的原因。易丽塔却告诉我一个不同的解释: “缺乏幸福感的人会更喜欢吃甜食一些哦。所以阿悠以前每天都要吃很多蛋糕,而现在几乎不怎么吃。” 因为感到这个解释有意思,我有意识地观察过殷悠。的确没错,只要跟易丽塔在一起殷悠就不会一直想着吃蛋糕——因为她已经施予他真正的幸福。 我轻轻叹息。制止殷悠继续吃下去,我说:“我多留几日好好陪你,所以快点恢复正常吧。” 他微微一笑,托着下巴靠在桌旁,用一种不怀好意的口吻对我说:“小荧不会吃醋吗?” “我会打电话跟她解释的。” “呵呵,完全把小荧当成老婆了。真羡慕啊。”殷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用风之宝珠跟荧儿通了话。她表示理解,并让我比预定再多留几天。 “悠还是不能接受吗?” “嗯。”离易丽塔死去快要一年了。疯狂扰乱整个世界为易丽塔复仇后,殷悠开始消沉,整日对着她留下的衣服和星魂发呆。暗裔对他的情况十分忧虑,听说曾经送过几个有些像易丽塔的女人到殷悠面前,希望给殷悠慰藉。可惜殷悠对这些女人不屑一顾,把她们都杀掉了。只要不是易丽塔对谁都冷酷无情。这样的殷悠不仅是对世界残酷,也是对自己残酷。 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他吗? 我把一个叫做采妮的女人带到了殷悠的面前。这个女人是极地北国的御用魔法师,在易丽塔身处北国时曾经担任她的侍卫一职。这个女人为殷悠献上珍藏已久的易丽塔养病期间写的信。这些信全都是写给殷悠的,每天都有一封,厚厚一叠。 殷悠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看这些信。很久之后殷悠才走出房间。接下来几天他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总是一副出神的模样。我不知道信的内容,但应该都是些充满爱意与希望的语句。这样的心灵慰藉对殷悠到底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衷心地祈祷他能走出阴影开始新的生活。 没想到殷悠就那样抛下阿鲁蒂科失踪了。暗裔仿佛早就与他商量好似的,也并不惊慌,发布了英美治史上最传奇的诗篇《冰王颂》,歌颂了殷悠的丰功伟业,并解释他的失踪是因为他那为了救世耗尽力量的妻子拯救女神易丽塔苏醒了,回到阿鲁蒂科将其接到神界一起生活。因为易丽塔创造神迹在先,居然没有多少人怀疑这童话一样的鬼扯。失踪的殷悠遂成为阿鲁蒂科史上唯一一位成为神的最传奇君王。 一年匆匆过去。暗裔成为阿鲁蒂科王后治国的手段温和了许多,星王国与阿鲁蒂科在巨星大陆上和平共处相安无事。我与从郁心也从最初就任时的青涩慢慢成长起来。荧儿同意了我的求婚,我们举行了婚礼。 尽管生活正在朝忘却悲伤的方向前进,站在礼堂内,看着特意为殷悠所留的空位始终没人就坐我还是感到寂寥。 你自始至终那么任性……这辈子还能再见吗? “潋葵大人。” 我看向抱着一个大箱子朝我走来的助理。 “什么事?” “有一个自称u的人送来了贺礼,他说这是为大人订做的,一定要亲自交到大人手中。我检查过了,没有陷阱。您要查看吗?” 我皱着眉头看着一角贴着绿色青蛙头的白色大箱子。这个青蛙真是眼熟得让人有些抽搐。 “打开来让我看看。” “是。” 箱子打开,里头是一件穿礼服的狮子布偶装和一件穿婚纱的麻雀布偶装。上头附了一张扎着缎带的字条:“为你们定做的结婚礼服。很适合吧?要穿哦~” “你这变态!”我的怒吼响彻礼堂。在众人惊吓的注目中,怒气冲冲的我突然觉得好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不管你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事,还有心情变态的话说明你过得不错吧? 那么就祝福你永远幸福,我的挚友。 愿做黑暗中照亮你的光 严蕾向 我一直是个很内向的人。不了解我的人说我清高说我冷傲,其实我只是一个不擅长与人交往,不喜欢与人合作的怯懦的人。如果没有遇见塑雾,也许我一辈子都会龟缩在自己的壳中不愿面对这个世界。 第一次听见塑雾的名字是在我进入鸿择魔法学院的第二年。学校的原老大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了。那个小子夺取了学院老大的位子,自诩学院守护者无视纪律在学校里兴风作浪。 那个小子就是高我三个年级,才12岁的塑雾。 我对这样的人感到很反感,却也喜欢听其他的女孩子用兴奋的口吻谈论他。听说他长得很帅,性格也很帅,是一个大众情人型的男孩,甚至还有了身为同级生的美少女当女朋友。不管年纪,女孩子天生对八卦与不同寻常的男生有兴趣。被女孩子不断谈论的男孩是明星,尽管我从未谈论过他,遇见过他,但我对他毫不陌生。 时间在努力的学习中度过,转眼我到了11岁。我小时候形象不佳,留着短发,刘海总是把眼睛遮住,看起来毫无特点。因为孤僻和好学我被同学封了一个书呆子的头衔。我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却感到自卑。但是我天生不懂得如何打开心扉融入人群,唯有用越发努力的学习来保持自己的尊严。 那一天上的是非人类物种研究课,研究的对象是一只铁嘴钢爪的金刚鸡。像往常一样不和别人成群结队的我一个人站在前排做着观察笔记,并没料到那只正在打盹的金刚鸡会被窗外突然的惊雷炸醒,遂而暴走。它冲破了笼子,朝惊呆的我们射出雨点一般密集的铁羽。我们虽然已经学了3年魔法,面对这只恐怖的敌人却都忘记了咒文该怎么念。有的人拔腿逃跑,来不及逃跑的便受了伤。站在前排的我最是不幸,虽然因为躲进了桌下没有受伤,那只金刚鸡却跳到了我藏身的桌子上不肯离去。我怕出去后会被它有力的喙啄死或是被钢爪抓死,于是缩在桌下不敢动弹。 “救……救我……”内向的我连求救的声音都是微弱的。我的眼里涌起恐惧的泪水,把头缩在双膝中不敢抬头。突然之际有人抓住了我的领子把我拖出桌下。我尖叫着乱挥手臂,直到意识到抓着我的东西是人的手我才冷静下来。 “哈哈,吓成这样?我又不是坏人。”一个微有些沙哑的少年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回头一看,一个白皮肤少年微笑着的俊朗的脸映入眼帘。乌黑的头发,漂亮的眼睛,英气的神情,好一个帅气的少年。当我看见他右手还提着那只金刚鸡的爪子时,我又惊讶得大喊大叫。他一手提着鸡一手提着我,把鸡塞到笼子里,用光栏把笼子重新封好。此时老师们都冲了进来,他把我往老师怀里一塞,威风地说:“我成功救出了被困人质,她吓坏了,你们就负责安慰她吧。” “塑雾!你这孩子居然不要命地单枪匹马冲进来对付这凶暴的金刚鸡,万一闯祸怎么办?”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跟着师傅早打惯了魔兽。区区一只鸡还能敌过我的正义吗?”他的笑容透出绝对的自信,简直像太阳一样耀眼。 这个人竟然就是塑雾! 因为金刚鸡事件,我成了女孩子们八卦的焦点,她们纠缠着我问我当时塑雾的表现,塑雾有多帅。男孩子们之间的谣言也越传越神乎,从最初‘塑雾战胜金刚鸡勇救书呆子公主’的版本发展到‘塑雾战胜龙一样大的怪兽救下十个美少女’的版本。 我哭笑不得,面上也作出对这件事感到厌烦的表情。在我这里碰了钉子后,八卦我的热潮退去了。我的心湖却从此不平静。我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八年级的教室偷看塑雾。为此我的辅助魔法,如逃跑时用的加速、飞行越练越好,偷看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这也是我孩童时代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通过偷看我发现了塑雾许多优点,也发现他有多受欢迎。但是塑雾从来不会收别人放在他桌里的礼物和信,也不接受任何女孩子的口头邀请。一到放学时间,他立刻背起书包来到校门外。隔了不久,同班同学缇妲就会从里头走出来,两个人并肩回家。 缇妲是塑雾的姐姐,但是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塑雾是缇妲家的养子。塑雾传说中的美女女友就是指她。她的确是个出色的美少女,有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笑容灿烂。缇妲的传闻不比塑雾少,有一个旅团士父亲的她从小就武术了得,为人仗义友善,常教训欺负别的孩子的坏孩子,是一个用魅力吸引孩子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气王。这样的女孩就像公主一样谁都喜欢,塑雾也不例外。甚至有传闻说,塑雾是为了吸引缇妲注意才到处惹事出风头。 与缇妲相比,我就是只会躲在角落偷看的丑小鸭。在我决定自动消失在塑雾周围之时,缇妲出乎意料之外地来到我的教室找到了我。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严蕾小姐?”缇妲笑吟吟地向我伸出手。 我不知所措:“为……为什么?” “因为你很想和我们交朋友不是吗?你总是在远处看着我们,然后一溜烟地跑掉。” 我吓得心脏差点停止:“我没有!” “我看见了嘛。我也是风属的法师。你的辅助魔法用得真出色,我们以后可以时常交流一起学习哦。” 就那样稀里糊涂地,我和缇妲交了朋友,并被缇妲带到了塑雾身边。那还是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6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6部分阅读 我继金刚鸡事件后头一次正大光明站在他面前。我紧张得有些结巴:“你你好,我是五年级的严蕾。” 他笑着说:“我还记得呢,被我从暴走的金刚鸡爪下拯救出来的公主。” 事情过了一年他居然还记得我,还说我是公主。这让我异常感动。从此以后我就成了塑雾圈内的人,结识了他的一干热血朋友。内向的我也逐渐能说上两句话,甚至连自卑感都淡去了。一年后,我与塑雾他们已经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都十分爱护年纪小的我。 塑雾和缇妲的父亲有意培养他们成为旅团士,不定期地带着他们一起去做做任务。那些任务在我们眼中显得那样危险与伟大,只有超级英雄才能做到。不用说塑雾与缇妲都是那样的超级英雄。不知从何时开始,偏向于学习理论的我开始着重训练实战。因为我也渴望像缇妲一样在战场上成为塑雾的搭档。 塑雾与缇妲十年级成年之后就提交了课外研修申请决定跟在他们的父亲身边当见习旅团士。这个帅气的决定成了学院中最振奋人心的新闻。我在为他们感到骄傲的同时,觉得十分落寞。他们终究还是要离开学校了。 我拿着亲自绣的头巾想送给他们当饯别礼物。哪里都找不到他们。不甘心的我找遍了学校,在经过门虚掩着的研究室时意外地发现塑雾和缇妲在里头。桌子上的仪器全都被粗鲁地拨到一边,缇妲坐在桌上,塑雾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抚摸着她短裙下修长的腿。两人正在热吻。这让人面红心跳的一幕让我差点尖叫起来。 我贴在墙上。里头正在亲热的两人也许是太过于投入了,浑然未觉门外的我,兀自说着情话。 “好啦,会被别人发现的。” “有什么关系?” “不要胡来啊,雾。” “给我点甜头又不会死,反正你迟早会嫁给我。”塑雾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的声音说。 我离开了那里。为他们绣的头巾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 塑雾和缇妲离开学校后我越发认真地投入了学习中,却总觉得心里失去了一块什么,空落落的。那段日子我飞快地长高,身材也显出了曲线。我开始留长发,也把遮住脸的刘海剪成成熟利落的式样。我原本就不算难看的脸终于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人们都说我就像丑小鸭蜕变成天鹅一样,出落得亭亭玉立。再也没有人叫我书呆子。 我开始收到男孩们的情书和礼物。可是我从未收下。我的绰号逐渐变成冰山美人。 我的弟弟有一天问起我将来打算干什么,我回答他我要做旅团士,惩恶扬善维护正义。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因为塑雾是旅团士吗,你打算做第三者?”我揍了他。回到房间后我却躲进被子哭。我到底在卑鄙地奢求什么呢?就算我追着塑雾的脚步不放,为了成为塑雾的搭档而努力,也永远也不可能取代缇妲。 塑雾回到了学院里,一个人。缇妲在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客死异乡,连尸首都没有运回故乡。这个消息是那样惊人,我们不愿相信那个别离时还微笑着说要带礼物回来的可爱大姐再也不会回来。在那段眼睛每天都哭肿的日子里,塑雾却微笑着,似乎不以为意。暗恋缇妲的务丘终于在一天把塑雾拖到了操场上,用拳头揍了他:“混账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嘴角还流着血的塑雾若无其事地说:“那么,我不笑还能如何活着等到为缇妲复仇的那日?” 那天,务丘哭得很惨烈。那天,我跟塑雾说:“无论你要去哪里复仇,我都会跟随你。” 塑雾决定自组一个旅团。我向学校递了研修申请准备与塑雾一起去。学校以我的年龄尚小应重于学业而驳回了申请。我从家里拿了衣服和私房钱就跑到了出发的旅行站跟塑雾踏上了去往异地的旅行器。那是我作为遵守纪律的优等生所做过的最叛逆的事。 虽然我看过许多相关书籍,但旅团界跟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还没有毕业,年龄偏小又没有经验的我们遭到了很多白眼与歧视。执行任务也比想象中的困难许多。在跌打滚爬,看尽人间冷暖的艰苦过程中,当初一起出来的八个人最终回去了一半,仅我、务丘与粟水还坚定不移地跟着塑雾。五年的时间匆匆过去,我们的旅团暴风终于在旅团界有了立足之地,我也在千百场战斗中成长为塑雾的老搭档。 “要让暴风成为旅团界最出名的顶尖旅团。”塑雾一直这样对我们说。暴风是缇妲的称号。我知道塑雾没有一秒忘却过对缇妲的思念。他把所有诚挚热烈纯洁的爱情都献给了已经沉眠的恋人,所以只剩空壳的他变得玩世不恭,总是游戏人间,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个都以带上床再分手为结局。 尽管心痛,尽管嫉妒,我却对此无能为力。没有人能取代缇妲,我也不能。我所能做的只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说要我离开。 第六年,我的弟弟也加入了暴风。我一开始以为他加入的初衷是喜欢当旅团士,没料到他的目的是为了我鸣不平,才加入就与塑雾起了冲突。 “我的姐姐都为你牺牲到这样的地步,不计较一切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不说,居然还跟那些烂货乱搞!你是不是男人?” 我惊呆了:“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 “不是什么!”弟弟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我,“你打算陪着谁我不管,但是你有点志气好不好?爱情不是乞求施舍!你可以醒醒了!” 我将无助、复杂的眼神投向未发一言的塑雾。塑雾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很感激蕾,她是我重要的同伴与搭档。但是我是一个烂人,不想耽误她的幸福。如果要离开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如果还打算跟着我的话,我会尽量考虑她的心情。这样好了,如果抓到我出去泡妞,就让蕾抽打我,拧我耳朵,提醒我她会生气。” 因为塑雾过于随便的答复,弟弟发了很大的火。但最后这件事情还是就这样不了了之。弟弟愤恨地对我说:“反正他自己已经同意了,以后你就狠狠地管束他,打得他再也不敢无视你。” 对这样的发展我有些哭笑不得。最令我哭笑不得的是我最后竟然还真的开始在塑雾与别的女人调情时冲出去抽打他,破坏他的好事。塑雾真是一个很没记性的人,隔三差五要被我抽打一次,最后我都麻木了,几乎化身背后灵,一看见他身边有女人就条件反射地出现在他的背后。 务丘他们都戏称我是塑雾的老婆,一看见他出轨就翻脸。每次被这样调侃,塑雾总是一笑而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转眼六年又过去了。我和塑雾的搭档越来越默契,我甚至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说我和塑雾的配合度已经超越了缇妲与塑雾的配合度。塑雾也总是调笑我,说我是他金不换的老婆,离开我没法活。他对女人很随便,可是跟我连接吻都没有过。从16岁那年我退学跟着他干旅团至今,我已经27岁了。我这个年龄的普通女子早就生儿育女,即使是女旅团士,大都也退休结婚。我和他却迟迟没有结果。 最初的我只是单纯地想陪伴在他身边,在他身边盛开,哪怕他不会弯腰欣赏我,我也能为看着他的背影而欣喜。为何现在我却有种逐渐枯萎的感觉?我在期望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吗?也许到我死去的那刻,他才会感到一些后悔,一些遗憾。但是我不知道那是多遥远的未来。我已经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 我本以为这样的暧昧生活可以持续到死去。谁知命运让塑雾遇到了易丽塔,一个和缇妲一样黑头发黑眼睛,和缇妲一样性格仗义笑容灿烂,和缇妲一样魅力四射有吸引力,甚至和缇妲一样使用风的女孩。 塑雾几乎立刻对易丽塔产生了好感。易丽塔也与塑雾分外有缘,从凉能的北龙事件到静京的死灵战役,再到之后雇佣他参加星王国保卫战,旅团大赛,他们总是能在一些重要的场合碰头。尽管易丽塔已经与安德鲁订婚了,塑雾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每次接到易丽塔的消息都会莫名兴奋,第一时间冲到她身边为她服务。 女性的直觉让我察觉到塑雾对易丽塔的感情有些不同寻常。这并非因为他无法得到易丽塔,或是易丽塔像缇妲,他才会对她如此殷勤。后来我知道了他们之间有种羁绊叫做主宰者与引导者之间的宿命吸引。 在赤妖沙漠,我与塑雾找到了杀死缇妲的凶手约书亚赫枚。十多年来我从未看到塑雾如此愤怒痛苦。他拼了一切力量要杀死约书亚。看着快要达成目的的他,我觉得有些心酸。这么多年来支持着他脸上笑容的,只有活下去为缇妲复仇的这一心愿。如今这个心愿就快要实现了。那之后呢?之后的他会不会彻底失去了人生目标,再也无法恢复塑雾的模样? 我露出了一个破绽,令约书亚借机逃走了。我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我的失误还是我故意的行为。我究竟为何会爱上塑雾,执迷不悔?因为他身上的光芒是那样耀眼,即使是龟缩在壳中的我也因为倾慕这份光芒而钻出自己的壳来,成长、蜕变。所以我不希望他作茧自缚磨掉自己的光彩把自己困在心的黑洞之中。 缇妲已经死去了,我将终生怀念她,但是我不希望她成为毁灭塑雾幸福的幽灵。 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没能杀死约书亚的塑雾变得越来越焦躁。后来在妖翼沙漠,约书亚被玄骑士团所杀。自那以后,塑雾彻底变了一个人。我想他在迁怒我之前没能帮助他把约书亚拦下,以至于他永远地错失了杀他的机会。 我们开始不说话,也不再搭档了。弟弟问我是不是决定离开暴风。我想了很久,最终摇摇头。这一次弟弟连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也没有露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害了。” 此时的我,已经是个快30岁的女人。这个年龄注定没有多少本钱把自己当成公主。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再受伤害也无所谓了。 星之乱后,塑雾对我的态度变得很不耐烦,转而对落单的易丽塔大献殷勤。那时的易丽塔已经是人们广泛认可的殷悠之妻了。易丽塔对塑雾的变化也感到奇怪。她私下来找我谈话:“你们吵架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没有……”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很担心阿雾的情况,他不太对劲,即使最近跟我亲近也不像出自本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 果然很像缇妲,永远那么善解人意,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倒觉得塑雾亲近她可能有大部分是真心诚意的喜欢她。 我的大半生都花在了追逐光芒耀眼的塑雾之中。直到此刻,我才觉得自己彻底地疲倦了。我收拾了东西,准备踏上寻找新的人生的道路。 就在那时,易丽塔架着受伤的塑雾来到我身边。原来之前对我的冷酷都是因为受到诅咒。我轻易地被这个事实说服了,放弃了离开,重新打开收拾好的行李,又拿出毛巾来为毫无防备地沉睡在我面前的他拭汗。 看着他始终英俊的容颜,我轻轻叹息。我喜欢这个人,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也许最初有崇拜有憧憬的成分,在缇妲死后,这份感情就彻底变成了对他的怜惜。希望他一直光芒耀眼,说到底是希望他幸福。就像缇妲在世时,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帅气少年,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耀眼的幸福光芒。 我的愿望,难道真是奢望么?还是我至今为止根本没有努力,无法让他感到幸福? 哪一个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也许在找到真正的答案前可以继续陪伴在他左右吧…… 塑雾向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到一双属于女人的熟悉的手正在温柔地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感到令人安心的宁静平和。 蕾,依旧没有走。 这个倔强的傻丫头,都被我伤害到这样的地步了,早该赏我一顿痛打拿走我所有的钱把我踢到路边自生自灭。可是她一直默默地忍受着,忍受着,我都不知道她的耐心究竟为何可以像无边无际的宇宙一样广博。 我从缇妲尚在的时候就知道蕾喜欢我。我一直很受女孩的欢迎,我把蕾认作其中的一个,对她只比对其他女孩多了些友谊。但从缇妲死后,蕾义无反顾地翘家陪我踏上旅途我才知道她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对我是绝对认真的。 我是一个很怕被束缚住的人。在缇妲生前,我们谈论未来时我就提议我们结婚后要一直闯荡世界,直到倦了再找个好地方安家落户。对我来说,理想的异性就是能适应我的步调,不喜欢被一成不变的生活束缚的自由女性。蕾显然不是。可她硬是勉强自己陪伴在我的左右,且努力不让我察觉她的勉强。她照顾我的生活,管理我的财务,与我搭档完成各种各样困难的任务,一直表现得无可挑剔。她在我最悲伤最低落的时候给予我温暖,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当然会喜欢这样一个为自己如此努力的女孩。如果是蕾的话,被她束缚与她一生绑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可是我却不能坦然地接受她。缇妲离开世界后,我像是松开了一颗螺丝钉般坏掉了,对什么都变得无所谓,看见一个美女追一个。因为那样极端地放纵自己的肉体,我才会极端地约束自己的感情。我害怕再爱上一个人,我无法承受当初失去缇妲时那样的痛苦。从未改变的蕾是过去美好感情的唯一联系者,我希望她在一个专一、深情的男人身边过着安定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一个自我放弃的花花公子浪迹天涯。 可是蕾始终都没有放弃我。蕾曾经也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娇弱少女,十数年来岁月的风沙磨去了她如未开放花朵般的青涩魅力。她修长细腻的手因为长期使用武器而变得粗糙长茧,清秀的脸上也透出沧桑的冷然厉色。如今的她不如平凡女子那样柔美可人,但那些沉静、内敛、温柔、质朴的气质已经成为她身上的宝石美玉,将她装点得尤胜以往地美丽。被美丽的女人吸引是男人的天性,蕾对我有绝对的吸引力,我对她并非无动于衷,实际上,我也希望能拥抱她。 好吧,我承认如此矛盾的我很混蛋。既然不想耽误她的话,直接把她赶走即可。如果不想让她走,拥她入怀也不是难事。我偏偏不想她走又不能跨出最后的一步对她许下承诺。我对她的感情,早就已经是充满占有欲的爱情了。尽管我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阻止自己去承认,也只是自欺欺人。我其实并不希望她该死地去找另一个男人,所以我老是叫她老婆,依赖她,用暧昧来迷惑她,试图阻拦她离去。我想过一万遍只要为缇妲复了仇就对蕾表白的事。如今约书亚已死,混蛋的我却因为区区的诅咒对易丽塔献殷勤,对她冷酷无比。其实我对易丽塔谈不上爱慕。我喜欢她,因为她对我的吸引力实在很强,因为她真的很像缇妲。所以当我的内心被黑暗侵蚀的时候,我甚至希望把她当做缇妲的替身占为己有。这样的感情绝不是爱情,只是一种扭曲的感情宣泄而已。 我爱的人是蕾,能让我得到救赎的也只可能是来自她的深厚爱意。 可是如今差劲至极的我怎么可能把这些说出口让蕾知道。 我只能继续闭着眼睛,假装自己不知道此时她在照顾我,还陪伴着我。 后来我去缇妲的墓拦试图取出最后那颗幻空的惜亘纳尔逊。我跟他打了一架。我那连着几个伤累积后变得异常孱弱的身体竟然经不起他一击,遭到重创。被燎荧妹妹救回易丽塔身边后,蕾又照顾了我半个月。之后尽管我想装得若无其事,我们两人的气氛也不可能回到若无其事的状态。 我和蕾的关系将来该何去何从?我和易丽塔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又该怎么画上句点? 看着蕾用一种有千言万语却不愿诉说的表情默默地看着地面,我的心情也变得纠结。似乎是想要逃跑似的,我匆匆对她说:“我要跟美女妹妹去离宫跟黑小鬼做了断,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蕾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比我更早地转身离开。我注视了她的背影很久,直到胸口充满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酸楚。 去离宫的那次行动意外地直面了死灵法师的挑衅。我们为了救安娜,在平原上与死灵法师大战了一场。当清晨来临的时候,我们在场的几人包括易丽塔在内几乎全部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易丽塔选择让我带着伤得最重的安德鲁与安娜先去安全的地方。临别之前,她托我带一个吻给殷悠。为什么托付我而不是托付其他人?也许身为她的骑士的安德鲁比我更适合当传声筒。我当然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易丽塔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婉拒我之前神志不清时的追求,把我们之间至今仍存有暧昧的关系彻底终止。 我把安德鲁与安娜送到阿鲁蒂科后特意回到蕾的身边把她也接到阿鲁蒂科见殷悠。我对蕾说我要就易丽塔的事与殷悠谈谈,希望她在场。她非常吃惊,同时也有些愤怒与不安:“你还想做什么?难道你要为了得到易丽塔而与殷悠摊牌么?” 虽然是我自己品行不端才会造成如今她的极端不信任,但是我听见她的质问还是觉得有些泄气:“我想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清楚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蕾还是陪我一同见了殷悠。我把之前与他简单说过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他。在他思考对策的时候,我说:“美女小姐还托我一样东西,要亲自交给你。” “是什么?” 我走到他的面前,做出要跟他耳语的动作。他往前倾时我一把擒住他的下颚吻了上去。他反应很快,几乎立刻挥开了我,差点赏了我一拳,我往后一跃跳到安全界限,笑嘻嘻地看着正在一脸阴沉正在擦嘴的他。 “你可爱的老婆托我给你捎个吻呢。虽然身为快递员的我不是美女,但你也别一脸嫌弃的模样,真伤我的自尊啊。”我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叫我转交这份惊喜时是什么心情,但我知道她绝对是想亲自吻你的。她不会那么简单的死掉,会再回到你身边。” 殷悠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过话要说在前头,即使是被小兔兔拜托,以后再敢对我做那样的事,你就准备好立刻转世吧。” “你以为我想吻男人吗?我肯做只是因为我是引导者忠诚的主宰者。” 离开了会见厅后,一直沉默的蕾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美女妹妹是殷悠的女人,清醒的我对她不存在妄想,只有引导者与主宰者之间的友谊。” 蕾惊讶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轻轻笑了:“这算是对我的解释?你是那种会因为男女关系向我解释的人么?” 确实不是。解释也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我才会那么大费周章摆事实(我可以为了易丽塔带吻给殷悠,一点也不会吃醋)表决心。因为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蠢,我讪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从后来的效果来看,我的解释还是有效的,至少我和蕾又找回了之前在一起时的步调。 确定易丽塔安全无事地在极地北国后,我带着蕾回到星王国,接替了易丽塔留下的平定军指挥官的位子。再次回到阿鲁蒂科是因为得到易丽塔身中地狱犬诅咒的消息。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但是之后想起来却觉得倍感怀念的日子。所有主宰者都陪伴在饱受折磨的易丽塔身边,支持着她生存下去。易丽塔一直很坚强,撑着瘦弱的身体满脸幸福地嫁给了殷悠。在婚礼上看着他们交换不同寻常的誓言,作为我的女伴出席的蕾无声地哭了。我握了她的手。她朝我看过来,我朝她微笑:“别哭,这可不是悲剧,而是他们最幸福的一幕。” “我知道。”蕾轻声回答。拭去眼泪,她用一种一本正经的口吻调侃我:“恭喜你彻底没机会再对易丽塔出手。” “那么为了安慰我失落的心,对你出手行不行?”尽管我嘴里说的是一贯油滑的调戏台词,态度却很认真。神圣的婚礼场合不适合开玩笑,对异性所说的任何话都应当是经过考虑后严肃的言论。蕾当然知道这一点,她会如何回应我的变相表白呢? “一晚上,可以。” 蕾的回答结结实实地揍我一拳,让我有口吐鲜血的趋势。看来身为花花公子的我不管做什么认真表白,蕾都不会往‘一生’的方向想,只会以为我要跟她一夜情。我都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好。 易丽塔与殷悠的婚礼后,我与蕾又回到了原点。我和蕾除了肉体接触就像一对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彼此之间太过于了解对方的言行,以至于很难打破相处的模式。到底怎样才能让她明白我爱她?难道真要通过性才能让她明白?不,那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糟而已。 时间就在我的纠结中匆匆过去,我们终于迎来了决战之日。经过半年的调理我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但已经不可能再到达巅峰状态。纵观所有的主宰者,我如今的实力虽然不至于倒数,但也属于可能拖后腿的一群之中。我不允许自己成为拖后腿的一员。我抱了豁出一切的决心一定要取得胜利,所以我找了一直跟随我的粟水务丘交代了后事以防我无法再从战场回来。 其实应该找蕾说这些话的,只是我不想看见她忧伤的神情。我出房间的时候迎面遇上她时,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就比如我无法阻拦蕾追随我,无法阻止自己爱上她。我一直很讨厌赴战场前对女人下允诺的男人,许下诺言的男人万一死掉空等他们的女人该多可怜。此刻我才深刻地体会到赴战场前对女人表白之所以能成为经典剧目,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有些话似乎不受控制地就冒了出来。只要我能回来,我就向她许下我的一生。就让她成为束缚住我的东西,成为一个我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毁天灭地的末世之战过后,虽然痛苦得恨不得死掉,但我终究还是活下来了。从郁心在潋葵的辅佐下登基之后,意图封我为魔务长。这个站在魔法师顶端的位置不知道被多少魔法师眼红觊觎,我却视其为烫手山芋。打架做任务这样帅气的活比较适合我,坐在办公室里乌烟瘴气地勾心斗角想想就头皮发麻。听到我的拒绝,从郁心感到很惊讶:“为什么呢?我觉得很适合你,现在潋葵整顿整个星王国忙不过来,启用性格正义的你为魔务长,曾经叛变的国家魔法部一定会成为一个风气良好的组织,不用潋葵操心。” 我对她尚显幼稚的观点无言以对:“我不是潋大人那样的工作狂,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照顾老婆越来越大的肚子。一个连老婆也照顾不好的男人还谈什么为了维护正义贡献力量。” 从郁心愣了一愣:“啊,那样的话的确……好吧,我再考虑一下。” 不管她怎么考虑,我都不会接受那样的工作。暴风已经解散,我已经不是隶属国家魔法部的旅团士,没必要为了政治牺牲来之不易的幸福。如今的我和蕾结婚后已经有了孩子,开着一家娱乐性质的合法赌场,每日过着闲云野鹤般的逍遥生活。回首当初为了跨出一步如此纠结的自己,觉得万分好笑。蕾回答我的问题时说:“一晚上,可以。”这句回答原来有后半句:“如果要很多个晚上,你就必须先娶我。”她早就察觉到我对她的感情,之所以不点穿是因为她在质疑自己是不是能给我和曾经的少年时代一样的幸福。 傻姑娘,她所能给予的幸福和任何人能给予的都不一样,与缇妲或是其他人比较毫无意义。我已经不能回到从前的我,无论是缇妲的死还是易丽塔的死都带来了无法忘却的悲伤,但是如今的我确实是幸福的。缇妲死时,是她在我身边陪我度过无法入眠的黑暗,易丽塔死时,依旧是她在我身边陪我痛苦落泪,她已经成为我心灵的支柱与归所,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唯一。 蕾最喜欢在黑夜中靠在我的身边,让我身上淡淡的光辉驱散她对黑暗的恐惧。她坦言之所以对我死心塌地,是因为我的光芒耀眼,让她在黑夜中很有安全感。虽然她说的是玩笑话,却让我深思。我们虽然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我们将在一起的时间会更长。无论未来是悲伤还是快乐,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坚信自己一定能一直发着光,照亮我们眼前黑暗的道路。 恰似梦蝶飞舞 “呐,i,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我的主人,用一种怀念的口吻轻声问我。 我的名字是i,当然,在之前的千年间我是没有名字的。我是夜晚至高的帝王,无论睡着的万物在白天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还是信徒千万的圣贤,只要他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就是受我意志控制的臣民。我可以赐给他们最快乐的美梦,也可以给予他们最恐怖的噩梦,甚至可以用梦境控制他们脆弱的内心。一切,完全凭我自己高兴。 人类把我称为梦魇,我把自己称为梦魔。 大约200年前,我与另一个梦魔狭路相逢。我消灭了他,自己也因为力竭陷入了沉睡之中。沉睡只是一种说法,用来形容我的能力陷入最低谷,没有办法移动,甚至失去了自我的意识。这种沉睡很痛苦,因为没有生物可以造出梦魔的梦,所以我在完全混沌的黑暗中度过了漫长的时间。 就在某一天,我醒来了,我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风格诡异的暗色调世界。一个穿着浅紫色明媚12单的人类少女在廊上远远地望着我。 “唤醒我的,就是你吗?” 她微微点头:“沉睡的梦魔实在太可怜了。” 这种高高在上的怜悯态度是什么?这个少女不就是个卑微的人类吗?从长久的痛苦沉眠中醒来我的心情正差,遂冷哼一声:“看来你对梦魔的了解颇深,能唤醒一个沉睡的梦魔可见你不是一个寻常的无能人类。可惜你实在太过于愚蠢,竟然把我引入你的内心。” 这里的花草,建筑都是这个人类内心的实物化,我只要破坏一些东西就能让她的精神崩溃。这实在太简单了,即使我刚醒来也有足够的力量做到。就让我摧毁她的内心世界来平息我的愤怒! 少女依旧平静,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如果不是她太愚蠢,就是她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被我击溃。我开始大肆破坏。精致的和式建筑比想象中还脆弱,转眼就倒塌了。被破坏的快感支配的我狂喜地在废墟中旋转咆哮。我已经醒来了,夜晚的主宰权再度回到我的手上!以破坏这个人类为起点,从此以后我要肆无忌惮地游戏,把几百年的沉眠错过的东西全部补回来! 周围的灰尘落下,我狂热的情绪一下冻结。这是怎么回事? 占地足有千坪的建筑倒塌后,后方出现了云雾缭绕的巨大场景。东方的宫殿,西方的街道,广阔的海洋,高耸的山脉,各种各样奇特的动植物……我目力能观察到的地方看起来还只是冰山一角。我本以为这栋巨大的和式宫殿就是这个人类女孩内心的全部风景,没料到它与全景相比只能算一块小小的砖头。这个女孩的内心世界到底有多么复杂? 一直静静看着我的女孩开口了:“要破坏我的世界相当困难。你现在有多少的力量可以任意使用呢?而且一个拥有广大世界的人类比很多生活在狭小世界中的人类有价值多了不是吗?” 我低估了这个女孩。从她能唤醒我这一点来看我就应该想到她对梦魔的了解是相当多的。梦魔需要通过吃有智慧生物的梦来生存。夜晚觅食时我先潜入一个智慧生物的内心世界,挑选他内心世界所拥有的元素来造我喜欢吃的梦,他做梦之时会为梦注入生物独有的精神力量,我便吃掉充满精神力量的梦境填饱肚子。这个世界上能做梦的生物那么多,我根本不用担心吃不饱,所以我的口味很挑剔。我只喜欢内心世界复杂的人类的梦,内心世界越复杂,所拥有的梦境素材越多,我可以有更大的空间挑对胃口的。 这个人类女孩的内心有好多很可口的元素,不在里头饱餐一顿并尽情游玩太可惜了。想到这里我沉眠已久的身体发出了饥饿的信号,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似的,差点又睡过去。 “你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吧。”我说,“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膜拜一下本梦魔的英姿才唤醒我。” 女孩抿嘴一笑:“我想当你的主人。” “哦,当我的主人?”我惊讶得笑出来了,“就凭你这个小小的人类?” “你知道我现在几岁吗?” 什么意思,故弄玄虚么:“14岁的黄毛丫头。” “准确来说是14岁零五个月。你眼前的世界是14年又五个月构造出来的,你从它的规模可以看出我的记忆力、想象力与学习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你认为待在我身边几十年后这个世界会扩大多少倍?”女孩抬起手,“我不过是个人类,最多在这个世界上活个百年就将灰飞烟灭,这些时间对你来说只是眨眼。在这百年间我可以为你提供栖身之所与充足的食物,而你并不要为我做什么,只需要在夜晚为我造各种各样我指定的梦境。” 我当了千年的梦魔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人类,竟然为了控制自己梦境的内容而试图笼络一个危险的梦魔。她该不会认为梦魔是对主人言听计从的使魔吧? “呵,听起来倒有意思。陪你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话可要说在前头,我可以叫你主人也可以为你服务,但我爱上哪里就上哪里,否则我腻味了你的话可是会心情很差的。”我都活了千年,好听的谎话随口就来,哪天我反悔了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可以。” 我从这个女孩淡淡的看似无害的笑容中嗅到了谎言的味道。我们两个各自怀着鬼胎的约定就那样成立了。我在她的世界挑选了丰富的食材造梦,让她做了一个长达三日的梦。期间我大吃了一顿,吃得身体都膨胀了数倍,满足得想叹气。她醒来后立刻又到她的内心世界来找我。我以为她要找我算让她昏睡数日,消耗了她大量精神力量的账,心情愉快地迎接她准备听她怒吼抱怨。她却没有翻脸,而是大加称赞了我的实力:“你的力量真的很厉害,这个梦连细节都很完美,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么逼真的梦,简直像现实一样。” 和三日前初次见面时冷静与我谈判的人判若两人,眼前的女孩发自内心地高兴着。 “您可是我的长期饭票,我当然要好生服务。”我舒展吃得圆滚滚的身体,随口回答,“再说本梦魔已活了千年,这点小梦何足挂齿。” 她心情很好地看着我滚来滚去消食:“上次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 “梦魔。” “这就是名字吗?” “算是。反正也没有人会叫我,要名字没用。”梦魔在人类的梦境中是人型,其余时候对人类来说只是一团无固定形体呈烟雾状的物质,见过梦魔真实形态的人类屈指可数,即使见过,能区分烟雾状梦魔的人类应该也不存在,梦魔自然不需要被人类识别时用的名字。 “我会叫你,所以我要给你起个名字。嗯……叫i怎么样?” i,用她的文字写出来是‘魅’,这是她的名字,她毫不吝啬地给我使用。尽管我们的关系一直处在利用与被利用之上,但也许从那时起,她已经把我视为要相伴一生的存在。 从那之后我就住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她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类,读一本书就上头感兴趣的细节会去看几十本相关的书,无论是观察人群还是观察物件都十分仔细,喜欢追踪新奇的事物到完全弄清原理。因为她这样好奇与好学,她的内在世界的规模每日俱增。200年没有接触人类世界,我以前造梦惯于使用的素材已经落伍了,比如说我以前造一个追捕的梦喜欢用马匹或是马车作为交通工具,如今应该用特种吉普车。我在她广博的世界尽情遨游,发现很多连我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这让我也很高兴。毕竟造梦是梦魔的生存技能,不与时俱进精益求精不行。 她很欣赏我的能力,说我如果是人类的话就是无法超越的最强幻法师。幻法师是魔法师的一种,她就是幻法师。她使用的魔法和我造的梦境一样,都是虚幻飘渺的东西,人身处其中情绪与感知会被影响。通过向我造的梦学习,她研制出许多编号为‘噩梦系列’的幻境用来对付他人。 她是个很强的人类,就像一个活跃在白天的梦魔,她自己也喜欢把自己称为梦魇伊藤蝶魅。老实说,人类对梦魇并无好感。她的过去简简单单,没有国仇家恨必报之仇,我不懂她为何如此追求力量,以至于为了学习造噩梦的技能乐意献出大量精神力量养一个梦魔在身体里。 “因为曾经没有,所以才努力追求。” 她这样回答我的疑惑。那时我们已经相处半年,这些日子中我们每晚有8,9个小时完全在一起,对彼此已经相当熟悉。她给我打开她一直封锁的关于自己的门的许可,我看到了她的过去。过去的她真是相当柔弱而且懦弱,受尽欺负只知道躲在暗处自怨自艾,如果是那时的她来到我的面前,我估计理也不会理她。 变强是正确的,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有趣了。只是下这个结论时,我对她的心思还是捉摸不透。尽管我也会每天磨练自己的技艺,偶尔会去杀一些感觉对自己有威胁的梦魔,但我大多数时间还是用我的能力来游玩。梦对我来说不仅是食物,我造出梦后也不甘只当旁观者,我会化身他人的梦中人和梦的主人演出一个个欢喜离别的精彩故事取乐。 她显然没有用自己的能力玩乐的兴致。她唯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幽静的梦境中伸出双手,自指尖开始化成数千美丽的小蝴蝶飞向森林湖泊花田天空。 “我想要破茧成蝶,我想要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 只是因为没有,所以就不管是不是开心地努力追求吗?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 一开始和她的相处对身为梦魔的我来说是段很不愉快的回忆。不管我施予了怎样的梦境,她总是保持一种抽离的镇定,不会被我的梦境制造的恐怖感、恐慌感甚至是愉悦感左右。我变成她的母亲,师父,好朋友出现在她面前蛊惑她,她也从未流露出和真人在一起时的感情波动。这样的冷淡反应让我烦躁至极。尽管我嘴里一直叫她主人,但我没有一刻放弃想把她变成我的奴隶的念头。过去的我从未失手,任何顽强的人类我都能攻克,让他们永远迷失在梦境之中。她也不会例外。我花了所有精力观察她的日常生活,试图找寻她的弱点。 于是我发现了一个叫做安德鲁的男人。每次见到他,她总是会变得焦躁不安。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了解到她是他的学妹,他相当照顾她。 我在她的世界里收集了各种各样关于那个男人的碎片,为她打造了一个绮丽的梦境。梦的开始就是□。被困于熔岩洞中的她被化身人形的邪恶恶龙追逐。她拼命逃跑,躲避一个个接踵而至的危险陷阱。让人神经紧张喘不过气来的逃亡令她最大限度地跟着我的步调,尽可能陷入我故事所要营造的气氛中。她随着剧情被逼到了死路,紧张地看着已经变出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7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7部分阅读 龙形的龙向她伸出爪子。 我化身的安德鲁在这时堂堂登场,英勇地挥动比人还大的大剑砍断了龙的爪子,一把抓了她的手带她逃跑。 “安德鲁哥哥?!” “我会保护你的。” 她的小手抓紧了我,一副乐意跟我去天涯海角的神情。我们跑出了狰狞的熔岩洞,迎接我们的是色彩柔和的花田。她踏到了石头向前倾倒,我抱着她随着她倒在地上为她挡去冲击。她趴在我的身上,我们四目交接,她的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她知道此时在她身边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安德鲁,却不像以前那样拒绝我的诱惑。我闻到了即将胜利的甜美香味。 在我伸手抱她的时候,龙陡然冲出熔岩洞出现在我们上方。我抱着她打滚躲开龙的火球攻击。我们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她的脚跟踏在了悬崖边缘,小石头掉下深渊。我挡在她的身前面对丑陋的巨龙。在我跃身与龙拍下的巨爪搏斗之时,她所站之处被火球打裂,人被甩下深渊。我回身随着她飞下山崖,向正在坠落的她伸出手:“蝶魅!” 我们的手在半空中握在一起,我将她拥入怀中。 “安德鲁哥哥……” 一切都照着我写的剧本在走,我心中本该感到得意。但此时的我却高兴不起来。她哭了。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飞出,打在我的脸上。她的手贴在我的胸膛上,脸埋在我的胸口。 “我知道只要我有危险你一定会拯救我。可为何我还是感到如此寂寞?” 点点的荧光蝶飞舞在坠落的我们四周,像是朝上飞的流星。我沉默着收紧了抱着她身体的手臂,黑暗中水声四溅,我们掉进崖下的深潭。我抓着她浮上水面,将她拖到潭边。荧光蝶从四面八方聚拢,幽光照亮了她被打湿的脸与她脸上哀伤的表情。 一股无名的火气从我心头窜起。她虽然将情感投入了我造的梦境,感情还是抽离的,全都属于那个现实中的男人。我的梦境不是很美很幸福吗?有这样英勇帅气对她温柔的我在她身边,她到底为何还要伤心?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无法控制这个女人,无法让她把感情交给我,这让我很火大。 我吻了她。她很僵硬,就像一个木偶。我粗鲁地脱她的衣服,她开始挣扎:“住手,放开我!” 剧本完全偏离了我预定的方向。我打算让她做一个浪漫的美梦,没打算让她做一个被□的噩梦。但是面对她如此激烈的反抗我却起了施虐之心。 我才是梦境的主人,进入我梦境的人类都是我的奴隶,无论情感还是行为都受我控制。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主人’就可以例外。我不允许你反抗我。 “住手,i!” 她不再假装我是那个男人,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索性解除了那个男人的变身,变回属于自己的人型模样。 “我愿意拥抱你是你的荣幸,过去的千年我从未尝试像男性人类一样与女性人类交 媾,如果你不是‘主人’我也不会给你如此的优待。”我用力压住她,“所以你给我配合一点。” 她的脸上浮起红晕,避开了视线,可能是被我用词毫无顾忌的话吓到了。 “对i来说也许无所谓,反正是一场梦对你我都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她犹犹豫豫地说,“这样的事情只能和喜欢的人做。” 不要以人类的道德来约束梦魔好不好? “我确实没那个荣幸成为你喜欢的‘人’,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人。算了,我们还要继续在一起的,让你太过于讨厌对我们的相处也不利。”我起身,抱胸看着她。 她整理着被我弄乱的湿衣服。其实只要她开口的话,我随手就可以给她一套穿戴整齐的新衣服,也可以带她离开这个湿气很重令人不舒服的场景。但她却没有开口要求。那晚是我少有的诡异经历,身为梦魔的我居然在梦境里和人类聊天聊了一晚上,聊的对象就是那个叫安德鲁的男人。\  “我八岁刚进学校就在选修课上认识了安德鲁哥哥,他是个性格开朗非常活跃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标准的绅士,在我摔倒时第一时间冲过来扶起我背我去保健室。从此以后他一直非常关照我,主动和我搭档练习,替我受罚。” “哦,走到哪里都会有这样像完美白马王子的人类存在。”我多少有些不屑地说。 “安德鲁哥哥的确像白马王子,但是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完美无缺。他其实是一个寂寞的人,尽管对谁都很温柔,却拒绝别人太过于走进他的心里,害怕别人发现他的脆弱。他深爱的母亲去世了,青梅竹马也被坏人带走行踪不明。对他特别的人一个个消失,他却无力守护。这样的负面感情太沉重了,他宁可不长大,始终做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来逃避一切。他讨厌那样的自己。” 我感到无法理解地说:“你喜欢那样懦弱的男人?” 她苦笑回应:“人类并不是心灵无懈可击的梦魔,所谓的勇敢无畏与懦弱都是相对的。我并不认为安德鲁哥哥是个懦弱的人,因为他终究还是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挣脱了束缚自己的镣铐长大了……是,让他长大的人对我也很重要,她是我始终在等待的宿命之人。” 她之后又说了很多,简言之,她喜欢的安德鲁喜欢一个叫做易丽塔的女人,可是易丽塔喜欢殷悠。人类的感情真是错综复杂,匪夷所思。 “你为何不能让安德鲁喜欢你?要控制他的感情对你来说应该不困难吧?” 她沉默了良久:“控制他人的情感终究空虚。最终那份感情也不会属于我,只是对他人感情的转移,是虚假的。” 我想她的这句话也许可以解释今晚我控制她感情失败后莫名焦躁难言的不佳心情。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试图去扮演她的身边人,一直用我自己的形象出现在她的梦中。那样反而让她更投入了我制造的梦境之中。我可以感觉到每晚与我在一起的梦境是她最期待的时刻。 在某一个晚上,她对我说:“i能永远与我在一起,太好了。” 我的回答是:“既然那么喜欢和我在一起,不如永远活在我的梦境中。” 她无奈地笑了:“你还没放弃把我变成你的奴隶的想法?” 我哼了一声:“那是当然的。不过我不急,你总有一天会被我征服。”虽然我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成为她的专属梦魔后我也逛到别人的世界里为他们造梦,他们总是很轻易地就被我的梦境控制了。这让我觉得太过于无趣,兜兜转转,我还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最有趣最对我胃口——虽然最让我有挫败感。如果她真被我控制那一切都会变得毫无趣味,也许我喜欢的只是不断试图征服她的过程。 预料之外的事情总是突然而至,另一个梦魔侵入了她的世界。当他悠闲地在她的世界中晃悠的时候,我冷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喂,你以为你在谁的地盘上?” 对方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的等级比我低太多,他谄媚地说:“我只是误闯而已,请你不要生气。但这里美味的食物那么多,让我分一杯羹也无所谓吧?” 很久没有见过想找死的梦魔了。 “她是我的,所以你说有没有所谓?”话音一落我就冲了上去。对方虽然只活了几百年,但在打架方面还有些本事,我本来想静悄悄地解决他,但最后我们过于激烈的战斗还是惊动了她。当她出现在这里的瞬间,那个狡猾的家伙大喊一声:“你退后,这里很危险!” 我们现在都是烟雾状的生物,她一定弄不清哪个才是我,说不定会帮助这个冒牌货来对付我。想到这里我感到稍稍不利,正欲开口澄清事实,她已经释放出精神力量击中了那家伙。 “i,快把他消灭掉。” 我补上了最后一击撕碎了那家伙,把它的碎片全部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吸收他的所有本事后,我心情大好地夸奖她:“不愧是我的主人,竟然知道是我。” “怎么可能分别不出。只有你才是属于我的i。” 也许她口中的‘属于我的’和我口中的‘她是我的’一样,都是一种独占宣言。一个梦魔和一个人类居然会想要独占对方,真是奇怪到好笑的关系吧。 算了,怎样都好。 那天晚上我试着拥抱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我开始理解为何有些梦魔乐意做与人类交欢的梦魔。不管她平日怎么淡定怎么抽离,这一刻是完全投入的,将所有的感情都释放了出来。沐浴在这样强烈的感情力量中真的很舒服很愉悦,是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美味享受。 不是她的话无法这样的让我满足。好想要她,好想永远把她困在梦境之中留在我的身边。她也许是愿意的吧,因为她说过不会与不喜欢的人做 爱,如今她愿意委身于我不正说明她很喜欢我了? 我在她耳边甜蜜地诱惑:“我爱你,主人,请你永远留在这里吧。我不会像那个不曾注意到你的男人那样愚蠢,也不会令你伤心难过,我的眼中永远只有你一人。” 她还是拒绝了我,用的是似曾相识的理由:“我知道自己对那个人只是奢望。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看着他。” 因为无法得到,所以才分外想拥有。力量也好,男人也好,她的眼中似乎永远只会看着未得到的事物。 残酷的女人。 “我不会放弃的。大不了一直等到你死掉,死掉以后你就没有能力逃脱我了,我会把你永远留在我的世界。” “呵呵,那时我说不定就是一个老婆婆了,你愿意永远对着一个老婆婆吗?” “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准确地来说,我没有所谓的人类审美观,我之所以能造出让人类感动的美丽景色、美丽人物只是因为我对人类的喜好了如指掌而已。人类眼中的美女丑女少女老妪在我眼里没有区别。尽管我只是说出实情,这样的话却让她很感动。 “那么死后做你的奴隶也无所谓了。” 最终为了得到南龙的情报,她出卖了易丽塔,被她那些曾经的好朋友仇恨。在她被那个叫兽牙的男人电击的时候,她所喜欢的‘一定会来拯救她’的安德鲁只是袖手旁观地看着这一切。之后的好几天我无论制造什么梦境讨她欢心她总是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发呆。 “i,也许我错了。我为了追求未得到的事物抛弃了珍贵的东西,改变了自己,现在变成一个被所有人仇恨的女人。”她含泪看着我,“也许你也已经讨厌我,想要离开了。” “怎么会?”我温柔地拥她入怀,“他们那样对待你实在太可恶。你从他们存在的世界离开吧。不要睁开眼睛不要再回到白天的世界,我永远欢迎你留在我的身边。” 她几乎被我迷惑了。可是最终还是顽强地拒绝了我。 “我已经做错了事,如果没有弥补的勇气,那么真的不可原谅。” 于是她回到现实世界去,用一种忏悔的态度努力地弥补自己的过失。看着这样努力的她,我第一次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也许她只是把我看做一个虚幻的存在,看做一个梦境。她清醒地知道不能逃避到我的怀抱,因为那样做即是否定自己真实的存在。 如果我是虚幻的话,我对她越来越真实的感情岂不是笑话? 想不明白。为何她会让我如此琢磨不透?我与人类已经接触了千年,第一次陷入这样的纠结之中。 我想了又想,然后我有些懵懂地明白了。在此前的千年,我也只是把人类当做虚幻的存在,尽管观察着他们,却从未感知他们的心情,体会他们存在的意义。而对她,我陷得太深,知道得太多。她在我的眼中可能已经是我的同类;又或许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人类。 那些活在她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们最终原谅了她,她又回到了他们之中。我对这样的事实嫉妒万分,却无可奈何。我抗议性地离开她去外头飘荡。不管怎样的纵情游戏都不能填满我空虚的心灵,无论给谁造的梦境都不可口让我食不下咽,我尝试着在梦境中拥抱其他人类女子,却一点兴致也没有最终放弃了。 差点得厌食症与抑郁症的我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我得到了她的隆重迎接。我们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彻夜做 爱,我是因为饿透了,她是因为有感情需要宣泄。她抽泣着请我不要再随意离开,她无法忍受没有我陪伴的寂寞。尽管我的行为永远也不可能与人类一样,但也许对她来说我并不是虚幻的。她需要我,就像我需要她一样。 我似乎有些释然之前介怀的事情。 回到她身边后,我发现她和以前有点不同,心事重重。她把她的心事藏得很好,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我本能地察觉到她心里正在想的事会令我非常不高兴。 在随着她的朋友们去永夜城之前那夜,她问我:“如果我明天无法活下来,你会恨我吗?” “当然。”还没有出战就想着自己会死掉,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招我怨恨,“不过我也会很高兴。把你变成我永远的奴隶可是我的梦想。”后半句故作轻松的话是谎言。我的确有力量把死去的人的灵魂收为已有。但是这样的占有没有任何意义,等于把灵魂封入一个玻璃球随时拿出来欣赏并回忆一下,永远不可能再和她一起在她的世界遨游嬉戏,也不能再让她做梦。我不想用死亡来占有回忆,我希望得到活生生的她的全部。 她微笑着告诉她自己‘不能让i得逞’然后上了战场。在永夜城幻梦馆的对决也许是她此生打过的最艰难的一仗,但是她胜利了。从幻梦馆离开后她又随着朋友们来到禁域,打响被之后的人类称为末世之战的战斗。 那时的她魔力与木之主宰者并列排行主宰者实力排行榜第三,仅在火与暗的主宰者之后。我毫不怀疑努力追逐力量的她终有一天能够登上世界最强魔法师的宝座。 没料到这样强的她,却是主宰者中第一个倒下的。随着她的倒下,她精神世界的景色以可怕的速度飞散消失。这样的状况只会出现在即将死去的人类身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了阻止她的世界继续消失,我强行把她的精神拉到梦境。她已然奄奄一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却朝我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后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我扣住她的肩膀,忍着强烈的感情波动问她:“为什么是最后?”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依偎在我的怀抱中,她用一种怅然的口吻说:“有些错误说声对不起就可以被原谅,有些错误非得受最大的惩罚才能弥补。我一直喜欢看书,从书上知道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曾以为我对这个世界有相当的了解,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有自己的理想。为了变强追寻英雄父亲的脚步,我尽了一切努力不曾质疑过自己,直到我伤害了重要的人们,才知道什么是真正可贵的。” “他们都已经原谅你了不是吗?” 她摇摇头:“因为我出卖了丽姐姐的行踪,娜姐姐中了冥斯赫的诅咒。虽然在叶子的调理下她有所好转,但是以她的状况不可能撑过这次战斗。刚才我用了魔器替身,我的健康换给了她,她的虚弱留给了我。我会在这里替她死去,她会在安德鲁哥哥身边和他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握紧了拳头,不知是愤怒还是痛苦地说:“他到底给了你什么?那时看着你受苦他并没有出手挽救你。你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他的幸福他会感激你吗?也许他什么都不会知道,对你的牺牲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我抓紧她,“为什么要爱他?” 她笑了:“呐,i,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梦魔,虽然可以有人类的外形,却和人类完全不同,是一种危险度a+以上的强大物种,书本上这样形容你。可是你却和我的想象不同。你会高兴会生气,喜欢玩,有各种各样人类才会有的欲望,尽管我告诉自己你和我是不一样的生物,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很人性化很可爱,不知不觉便开始把你视作特别的寻在,喜欢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说‘我爱你,我想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是不是出自真心我都很高兴。他是属于别人的,只有你才是属于我的最珍贵的存在——”她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了。 “主人……蝶……” “我爱你,带我去你的世界。” 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随着梦境崩溃,她的身体放出光芒,转眼化作千万的蝴蝶。那就是她灵魂的模样吗?翩飞的蝶群依依不舍地围绕着我飞翔。我抬起手,其中一只落在我的手指上。 到最后,她一直凝视着无法得到之物的视线终于落在我的身上。我算是征服了她吗?我试着笑一下却笑不出来。 直到死才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不可原谅。我挥开了停留在我手上的蝴蝶。蝶群受惊飞起飞向天空。我飞起追随着它们。它们飞过旷野与大海来到一个城市,飞入了一栋房子里。我跟进去的时候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少妇躺在床上,一个刚洗净的初生婴儿被卷在布包里由一个接生婆抱着:“太太,是一位可爱的小姐。”她把孩子抱给女人看。孩子仿佛看得见我似的朝我这边侧过了头。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呀呀呜呜地哭,模样真是滑稽。我走到她的跟前,在她小小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身为梦魔的我在混沌之中沉睡了200年,不曾做过一个梦,那种感觉和死掉了没有区别。自我被她唤醒之后,才似获得新生。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多么快乐,感觉就像做了一场美梦,一场属于不会做梦的梦魔的美梦。我是一个贪心的梦魔,我希望一直活在那样的梦境中。所以我不要囚禁她,不要把她困在我的世界中。不管她轮回多少次我都会跟随她,与她在梦境中相会,再次看见她掌心飞起的梦蝶飞舞。 只记得那遥远的爱 他们都说她已死,劝他把她忘掉开始新的生活。愚蠢的他们知道什么呢?她不会死的,她一定只是累得在哪里睡着了,还没有醒来。 殷悠一个人坐在回廊的扶栏上看着黄昏的雪景。那静静飘落的雪花降落在已经冰封的湖泊上,激不起一点涟漪。这景象多像此时的他,尽管还会呼吸,心里却一片死寂。他用过一切方法寻找她,用魔法波长追踪,满世界地搜索可能有用的情报,请了除了安娜之外最好的预言师,又请了占卜师,动用了一切可能有用的魔器,甚至去找过爱尔斯美达。她的气息无法被魔法探测到,预言师无法预言她的生死,占卜师也无法占卜出她的下落,连爱尔斯美达都带着四龙神消失了。已经多久没有得到过关于她的搜索消息?派出去找她的人大概也已经害怕得不敢再回到他面前汇报。这一切让所有人都坚信她已经死去,更多人用更坚定的态度请他振作起来,甚至提议他重新找一个王后来慰藉空虚的心灵。 殷悠懒得应付他们。她之所以迟迟不醒来,一定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到处是欺负她的人,她不想看见他们。所以他要让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全部消失让她高兴。如今那些讨厌的家伙都被他折磨死了,她却依然杳无音讯。 你现在在哪里呢,小兔兔?我好想你。我想把你拥入怀中感受你的温度,而不是抱着你的衣服怀念你的香味;我想听你微笑着说爱我,而不是看着你写给我的信回忆你的声音。 让他想要呐喊的痛苦已经快要磨尽理智。快回来,快点回到他的身边来。 毫无预警地,殷悠左手的戒指放出蓝色的光芒。有数条细得几乎要断掉的光线从戒指上拔起,飞向远方。与此同时他感到体内的魔力正在飞快流逝。 殷悠脸上的神情从愕然转而变成狂喜。近来总是透出慵懒神色的灰色眸子放出了狂热的闪亮光芒。 他为了她造的‘恒久不融的爱’刚刚被使用了。能使用这枚戒指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她终于向他招手。要知道他等这日已经等得快要疯狂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殷悠矫健地一跃而起,几乎是跑地快步回宫,兴奋的模样吓坏了沿路遇到的人们。 十日后,盖尔伯大陆岚月国。 一群旅人正沿着大道走向交通关卡。这种关卡在岚月国的主要交通大道上很常见,进出的商人、百姓都需要用通行证才能通过。 背着袋子的约翰从刚才就注意到那个人了。那个人长得非常美,他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女人,所以盯着他看了又看。那个人发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打量了他一下,朝他微微一笑。 “你好。” “啊,你好。”约翰不自觉地摸摸头。不止是人漂亮,连声音都那么好听,这男人太极品了,“你是旅行者吗?要到哪里去呢?” “我是学者,正在做关于民俗与传说的论文研究旅行。我已经游览了许多地方,下一站是过了关卡的邂镇。”美丽的男子温文尔雅地回应。 “这么巧,我就住在那个镇上。今天正好有集市活动所以我才那么急着回去。我可以带你逛逛。” “这样就太好了。”美人不愧是美人,笑起来真是摄魂勾魄,约翰差点就被吸引了,连忙提醒自己对方是男人。美人指指前面兼营饭店的小旅店:“作为答谢我请你歇歇脚吃个点心。” “嗳,不用客气。” “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 约翰推了一番,盛情难却,就跟着美人进了小旅店。美人进了包房后眨眼用水流把他绑了,将散发着寒气的手架在他的脖子上。脸上仍有美丽笑容,感觉却异常可怖的美人甜蜜地说:“想死的话就叫一叫试试。” 约翰吓得六神无主,压着嗓子说:“有有话好好说,大大哥这是干嘛?” “我没有关卡通行证呢。”美人一脸理所当然地搜走了藏在他怀里的通行证,“正想到哪里弄一张,你就送上了门。你的运气真差。” 约翰的脸拉成了苦瓜状。美人把玩着通行证:“好了,东西已经到手了,该拿你怎么办呢?杀了当然一了百了,但是我今天也许可以找到妻子,所以心情很好,暂时不打算杀人。就放了你吧,你去报警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住在那个镇上,灭掉一个镇子可是很简单的哦。”美人随手一指,房间就完全结冰了。 冻得眉毛挂霜牙齿打战的约翰点头如捣蒜。只有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亡命之徒才能露出如此肆无忌惮的邪恶笑容。失去一张通行证事小,万一真惹怒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惨剧。 “这才是聪明的好孩子。”美人话音一落,房间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原状。美人结了帐和约翰走出了小旅店,还微笑着挥手告别。约翰的腿都软了,等美人走远了才跌坐在地上叫了声‘妈呀’。 离开了那个不敢吭气的倒霉蛋,殷悠用抢来的通行证过了关卡。岚月国真是麻烦极了,东也有关卡西也有关卡,耽误了他的时间。万一小兔兔已经离开魔力发出的地方,他可要灭了这个小国补偿精神损失。 一踏入关卡后的邂镇,通过戒指传来的魔法波动就变得强烈起来。殷悠像是认识路一样追着波动来到一栋老房子后面。那里砌着一堵和四周老建筑形成鲜明反差的新墙。殷悠把手贴在墙上,墙发出了结冰的格拉声,随即在他的意念下破裂形成一个他可以通过的洞。墙后是一条巷子,似乎通向这座老房子的后门。巷子里有两座姿态扭曲的男性冰雕。殷悠通过墙上的洞进入巷子,把手放在冰雕上。没错,这两座冰雕正是魔法波动的源头,是另一枚‘恒久不融的爱’的杰作。小兔兔曾在这个巷子中遭到了两个愚蠢男人的袭击。他们还没碰到她就被‘恒久不融的爱’变成了不会融化的冰雕。为了隐藏这个事实有人砌起了这堵墙。砌墙的人极可能认识小兔兔。 终于找到小兔兔的下落。殷悠沉浸在这份让身心都飘然的喜悦中,连墙外有人都隔了一秒才发现。 莉莉的面前有一堵红色的砖墙,墙的颜色很鲜艳,是不久前才砌的,墙角下还放着几盆小小的太阳花。她对这堵墙非常熟悉,不仅因为她每天离开家去集市上的时候会路过它的前面,还因为这堵墙是她看着工人一砖一砖砌起来的,更因为这堵墙是她家后巷上的东西,是她家的一部分。她可以清楚地,明确地,斩钉截铁地说:这堵墙上绝对没有一个可以供人通过的大洞,至少她半个小时前回来换衣服时还没有!—_— 她惊诧地凑近了那个诡异的大洞,探头探脑地朝里头看了一眼。 她想她也许出现幻觉了。 后巷还是像以前一样寒气逼人,两尊男性冰雕也依旧姿态扭曲地冻在地上。怎么看怎么诡异的画面却因为多了一名色彩淡雅的年轻男子而变得梦幻至极。那个男人有一头浅褐色看起来十分柔软的亮丽短发,皮肤白皙,容貌端正秀丽,身材修长高挑,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他似乎并不畏惧寒冷,把手随意地搭在那两尊冰雕上,脸上流露出欣喜与陶醉的神情。 莉莉还来不及对眼前诡异的景象做出心理活动,他就注意到了她。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像含着两泓不见底的深潭,虽然美丽却深得让人有些畏惧。在他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她不自觉地做出了后退的动作。 殷悠发现了墙外的莉莉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小兔兔……吗?眼前的女子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酷似易丽塔,可她的头发呈粉红色,眼睛呈薄雾般的浅紫色,和易丽塔的双黑截然不同,令她感觉和易丽塔并不相似。他也没能在她身上感觉到易丽塔那股强大温暖的魔法波动。最重要的是,当她看见他的时候,竟露出了有些害怕的神情想后退。 难道只是一个和易丽塔非常相似的陌生女孩?殷悠立刻想起了那些暗裔为他搜罗的长得像易丽塔的女人,那些女人无不怀着想当阿鲁蒂科王后的妄想丑态毕露地争着爬上他的床。她们的存在简直玷污了易丽塔美好的形象。他对她们厌恶至极,见一个杀一个。乍见这个酷似易丽塔的女人,他反射性地起了杀心。但杀意一瞬就消散了。 冷静点,殷悠。小兔兔既然还活着却没有回到阿鲁蒂科,一定有理由。也许她失去记忆,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殷悠说服了自己冷静,却还是对易丽塔可能已经遗忘他的猜测感到一阵难言的焦躁。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她发毛才收起戾气,漾出温和的笑容打招呼:“你好。” 莉莉有些迟疑地说:“你好。请问你怎么进我家后巷的?” 熟悉的声音让殷悠一阵悸动,他忍住心头期盼与失落混合的矛盾心情,平静地说:“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是私人宅邸。我是从巨星大陆来的,偶然路过贵府发现墙后有这个神奇的冰雕,因为感到好奇才近距离地观赏了一下。” 莉莉疑惑地问:“那个,请问你来的时候墙已经坏掉了吗?” 殷悠镇定自若地点头。 莉莉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从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说谎。即使他不在说谎,普通人也不会觉得这个冰雕‘神奇’,居然用陶醉的表情观赏它。总之,他是个奇怪的人,说不定墙就是他弄坏的。 殷悠从墙后走出,站在阳光下好好打量莉莉。她穿着一身有些夸张,但穿在她身上非常好看的长礼服,戴着手套,没法看出有没有戴戒指。 “我入关卡的时候听说今天贵镇有集市活动,小姐正要去参加吗?” “是的,我有表演。” “看来是一个很有趣的活动,我很期待。”殷悠向她点头致意,“打扰了。”留下目送他离去的莉莉,他快步离开现场。她显然不认识自己,暂时也无法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小兔兔本人。在再与她接触之前需要四处打听一下她的事整理一下情况。 如果是小兔兔的话……殷悠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竟然敢不记得他,要抓回去重头教育才行。 被撇下的莉莉打了个冷战:好像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啊,现在不是被冷战吓到的时候,墙上的洞怎么办啊?-_-b 殷悠在镇上稍微转了一下。镇上的人都在准备待会儿的集市活动,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殷悠在一个可以看见镇中心广场的店铺买了点甜点,顺便和店主搭话。 “听说今天的集市活动上会有表演?” “啊,那当然。本季度的邂镇小姐要献歌嘛,这可是我们都期待的节目。” “这里定期举行选美活动?” “哈,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活动。你是旅人吧?本来我们这里每个季度的下旬都要选人在集市上唱赞美季节更替的歌谣,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年轻人的支持下变成了每季度选出出色的女子来唱歌的活动。” “噢,本次的邂镇小姐是个美女吗?” “嗯,莉莉小姐可是相当可爱,才到镇上两个月,已经成为所有单身汉的梦中情人,我家小子也很迷她,拿了店里最贵的糖果准备今天送给她,哈哈。” 殷悠挑了一下眉头:“她不是这个镇上的人吗?” “说起来也可怜呢,莉莉小姐是黑洞的受害者,掉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她人活泼可爱又勤快能干,我们都乐意让她留下,镇上的老绅士,死了夫人又没儿女的海威先生就收养了她。” 有其他的客人到店里来了,殷悠便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店铺。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集市活动开始了。莉莉搭乘着一辆被各种鲜花装点得五彩缤纷的板式马车通过大道,在人们热情的欢迎中登上了广场上的舞台。她可爱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举手投足之间远远超越小镇格调的偶像巨星气质毕露。在唱歌之前,她发言道:“今天真是一个令我难忘的日子。自从我来到邂镇,遇到了善良友好的大家,得到了很多帮助。无依无靠的我有了安身之所,甚至有幸在这里为大家演唱季节交替的赞歌,我心里的感动之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今日为了感谢你们,感谢季节之神赐予我们交替的季节,并祈祷肆虐世界的黑洞早日消失,祈祷像我一样受黑洞所害的人们都像我一样幸运而歌唱。” 台下的人热情呐喊支持。虽说只是为了集市活动唱一首歌,场面却好似在皇家剧场开演唱会。莉莉的歌还没唱完就有人把礼物扔上舞台,待一曲唱毕,更多的青年拿着礼物冲到舞台边等她一下来就要交给她。 面对镇民如此的热情,莉莉不由露出苦笑。她上台之前好朋友卡罗尔就斩钉截铁说她今天一定会拿追求者的礼物拿到手软。她当时还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因为镇上的人都看到过她手上的婚戒,心里知道她来此地之前有丈夫。尽管她已经忘记了丈夫的模样与名字,但她只爱他一人,无心接受他人的追求。 “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收下礼物。”莉莉话音才落,就感到头上有一团阴影罩下。她抬头往上看,有些诧异地发现一只晶莹的水球正在缓缓降落。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了那个从天而降的美丽物体。水球消失,落在她手上的是一篮新鲜草莓。 捧着这份奇妙礼物的莉莉抬起头望向人群,想找到赠送者。远远地,她看见曾在她家后巷的美男子正在对她微笑。 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莉莉提着裙摆跳下舞台,穿过人群来到殷悠面前。两人隔着三步四目交接,莉莉漾开了笑容:“是你送给我的吗?” 殷悠出神地望着她。这个动人的灿烂笑容他多么熟悉,让他的胸口都隐隐作痛。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努力平息肆虐的感情,回答道:“你喜欢吗?” “嗯,我最喜欢草莓。但是我无法收下你的好意,抱歉。”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收下?” “我已经结婚了。虽然现在丈夫不在身边,但是我无法接受其他男士的好意。” 殷悠心中一动:“那么,可不可以将它当做今天早上误闯了贵府巷子的补偿呢?” 莉莉犹豫了。理智告诉她应该彻底拒绝,不能给任何对她带着期盼的男人希望,但很难对眼前这个人说出彻底拒绝的台词。这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感觉并不陌生,尽管她怀疑他弄坏了她家的墙,觉得他是一个有些危险的奇怪的人,却对他心存诡异的好感,他刚才离去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有些遗憾和失落,而现在收到他礼物又过分高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也许我失忆前认得他?莉莉心中冒出这样的念头后又不太确定地否定:应该不认识吧。若我们以前是熟人他为何没有认出我来? “那么……我就收下了。谢谢你。” “不客气。我是艾斯德希。”殷悠随口报出伪造的证件上的假名。 “我叫莉莉,很高兴认识你。” 很顺理成章地,殷悠邀请莉莉一起逛集市。从气氛有些诡异的巷子走到阳光明媚的大街上,殷悠在莉莉的眼里看起来正常了许多,身上没了初见时那股让人动弹不得的压迫感。不知为何,莉莉却觉得在诡异气氛下露出奇怪神情的他看起来更有吸引力。(她的审美观怎么会那么扭曲?_;) 在交谈中,殷悠自称是一个旅行的研究家,最近在研究魔法结晶。殷悠在维奈时曾经为国家研究所做过魔法结晶的研究,所以对一些魔法结晶的问题说得头头是道。莉莉相信了他的谎言并对他又多了一份亲切感,因为她的父亲莱明顿海威正是一个魔法结晶的收藏家与研究家,她家一楼有一个陈列魔法结晶的房间供访客参观。如果莉莉知道殷悠是打听了她家的事情后才胡诌出自己魔法结晶研究家的身份,一定会感到很郁闷。 “我可以去拜访府邸,结识一下令尊吗?” “很不凑巧,家父昨天因为一些私事外出,要后天才能回来。” 殷悠露出相当失落的表情:“是吗?那真是遗憾,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莉莉有些不忍他失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来我家参观一下。” 他的灰眸子亮了起来,莉莉隐约看见他背后似乎有根大尾巴正在摇晃:“真的可以?” 莉莉笑道:“可以,家父时常接待外来的访客,有专门的展厅供客人参观。” “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殷悠注意到莉莉已经用一大幅画挡住了墙上被他开出的洞。 “把画放在这里不要紧吗?会弄脏的。” 莉莉无奈地说:“可是任那个洞开着里头的冰雕会吓到路过的小朋友。” 殷悠终于有机会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到底是谁在里头造了那神奇的冰雕?” 莉莉诚实地说:“是我。那两个也不是冰雕,而是把我堵在巷子里意图袭击我的恶棍。他们在扑向我的瞬间变成了冰雕,到现在也没融化。” “你是魔法师吗?” “我不是,对魔法也没有兴趣。身为魔法师的应该是我的丈夫,他以前为了保护我造了含有防身魔法的婚戒给我,他应该是一个厉害的水法师——”说到这里莉莉突然愣了一下,愕然地看向殷悠。他之前别出心裁送她礼物时用的是水魔法吧?她的丈夫也是水法师。他对这个冰雕那么感兴趣,又对她表现出明显的好感,难道说—— 殷悠也用火热的视线望着她。是小兔兔,眼前的人就是小兔兔。想拥紧她,告诉她她离开后的日子是一段多么令人疯狂的煎熬。这一次,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了。 殷悠差点放任自己身体行动去拥抱莉莉时,一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8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8部分阅读 个提着菜篮子的仆妇出现在拐角,疑惑地问:“小姐,你在和谁说话?” 殷悠勒住差点失控的感情。看着莉莉回过头和那个似乎是她家下人的人对话,他在心里情绪高涨的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虽然不知道她还未降临邂镇开始莉莉的生活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体质明显和以前不同了,应该已经失去了引导者的力量,也失去了几乎所有记忆。她还记得多少?他是不是可以用捏造过去的方法让她彻底把其他主宰者连同守护世界的责任全抛到脑后,令她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在殷悠内心飞快构思着独占阴谋时,莉莉已经和家中的帮佣罗玛吉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现在我要带艾斯先生去参观展厅,麻烦你把这篮草莓洗干净拿出来招待客人。” “好的,小姐。”罗玛吉接过篮子,多看了俊美的殷悠两眼,才心情很好地离开了。莉莉把殷悠引进客厅:“要喝点什么吗?” “加奶油的黑咖啡。” 莉莉下意识地问:“加三倍奶油?” “嗯,你竟然知道我的喜好。” 莉莉红了脸:“哈,我想是巧合,我的朋友也喜欢这个口味。”她捧着心脏扑通乱跳的胸口去了厨房。艾斯真的是她在等待的爱人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何到现在还好像没有认出她?可能是她弄错了吧,如果冒失地问他‘你是我失散的老公吗?’,对方回答‘不是,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该多尴尬。还是再观察一下好了。 各自怀着心事的两人若无其事地吃着草莓和点心,喝着咖啡,聊了一会儿天,随后去参观了魔法结晶的陈列室。莉莉为了打开柜子的密码锁脱下了双手的手套,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宛如液体的蓝色戒指出现在殷悠视线中。 “这就是你的丈夫为你造的戒指?” “嗯。”莉莉习惯性地地用手指抚摸戒指,“很漂亮吧?两个月前我在这附近的海边醒来时,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脑中也一片空白,唯一还属于我的就是这只戒指。我和给我戒指的人一起历经了风风雨雨,曾度过了幸福的时光,也曾向彼此许过疯狂的誓言。我至今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也许我一生都不能变回过去的我,不过我却觉得无所谓。只要我还没忘记我爱那个人就足够了。” 殷悠的眼神融化成水一般温柔,用一种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语调问:“都已经忘记了他,还爱着他吗?” “我不认为自己已经忘记他。虽然我的确不记得他的模样和姓名,也许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无法一眼把他认出,但我们之间一定会存在某种神奇的吸引。只要我等待下去,他就会找到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会永远幸福地一起生活下去。”莉莉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把不曾告人的心情全说了出来,脸涨得通红。偷偷看了正在思考的殷悠一眼,她小声地说:“真不好意思,说了这些事让你见笑了。” “没人会笑话这么真挚的感情。”殷悠笑着回答。参观完陈列室,殷悠主动提出帮莉莉把破掉的墙修好。为了表示感谢,莉莉留殷悠吃了晚饭。 “那么,我就告辞了。” “明天中午家父就会回来,如果那时你还没有离开的话就再过来看一下吧。” “好的。” 告别的台词说完了,两人却站在门前没动。依依不舍的气氛让莉莉有些不自在,用笑容掩饰过去,隔着殷悠伸手开门。 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随着风钻进了殷悠的鼻子里,让他的身体有些燥热。如果不是还有个碍事的仆妇,他真想就在这里推倒她。他拿出最大的忍耐力礼貌地微笑着从她打开的门走出去。走到街角,他才露出了邪恶的神情,好心情地哼着歌走向白天登记入住的小旅馆。 殷悠走后,罗玛吉兴奋地对他评头论足了一番,过分的夸奖把莉莉逗得忍俊不禁。莉莉沐浴完毕后,已经收拾好屋子的罗玛吉打扫完浴室就像平时一样回家了。时针指向八点半,小镇已经安静下来。心情有些不平静的莉莉正写着日记,却听见有人不急不慢地敲门。她从大门上的猫眼一看发现外头的人是殷悠,以为他遗落了什么东西,忙开了门。 “你掉了东西吗?艾斯?”他看起来已经洗过澡了,还换了衣服。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让他就寝前还匆匆赶来? “不是。只是想做的事情还没做。”揭掉温文的伪装,殷悠的嘴角漾出了邪魅的笑意,邪气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穿着居家连衣裙的她。他做客时看过罗玛吉的记事本,知道她不是全日制的女佣,每晚过了8点就会回家。那时这个家里只剩一只小兔兔,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他做想做的事。 可怜的小白兔还不知道自己开门放进来的是大灰狼。被他充满侵略性的视线凝视着,她有些发毛,本能地后退一步。 还想逃?这次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殷悠一手关了门,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的怀抱,他像快渴死的人刚找到水源一般吸住了她的嘴唇。充满欲望地舔吮,含着她小巧可爱的下唇用牙齿轻咬摩擦。她紧紧闭着嘴以抗拒他突然的强吻。他稍微放开她时,她一把推开他转身试图逃跑。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手沿着她浑圆紧致的大腿游移往上,掀起她的裙子,滑过她的腹部来到了她的胸前。她没穿内衣,里头是一件宽松的小背心。她弯下腰试图摆脱他的手。他箍住她身体的手臂一用力,她不得不弓起背挺起胸脯。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背心里,肆意揉捏着她丰满、仿佛会吸住手般触感绝佳的胸 部,玩弄着峰顶的突起。 “住手。”莉莉简直不敢置信白天时如此温和优雅的人会闯入她家这样侵 犯她。 面对她的反抗,他故意用已经开始兴奋的部位顶住她的臀部,挑 逗地缓慢摩擦着。 一阵电击般的刺激从背脊窜上来,莉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不……不要!如果你不想也变成冰雕的话就——” 他拨下了她裙子的肩带,裙子的上衣落到腰间。戒指并没起作用,他用略含笑意的自信口吻对她说:“遗憾,这招只对我没用。”他朝她的耳朵哈了口气,把她的耳垂含入口中,用舌尖挑逗。 莉莉很茫然。为什么他知道戒指对他没有用呢?还有,为什么他这么熟悉她的身体,碰触,亲吻,轻挠的都是她敏感的地方。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的爱抚令她很舒服,她的身体渐渐在失去力气。 怀里的可爱女人气息已经转急,挣扎也减弱了。殷悠抱着她腰的手往下,隔着薄薄的底裤肆意抚摸她。 莉莉涨红了脸,不停用手推着他可恶的手。她要分出精力来抵抗他的舌头游走在她脖子上的刺激感觉,所以推的力气并不大。这样的抵抗在他眼中一定会像欲拒还迎。这令莉莉感到很羞耻,身体被对方控制的她却挣脱不了。他尺度递增的抚摸令她的腿逐渐失去了力气,身子向下滑去。 感觉到她大半个身体都贴在他身上有些站不住了,殷悠打横抱起她,走进她的房间。书桌上的台灯亮着,似乎她刚才正在那里写东西。这个亮度正好,久别后的夜晚他正迫切地想把她完全看清楚,连她细微的表情都不愿意放过。几乎像是被床吸进去一样,他压着她倒在床上。 知道已经逃不掉了,莉莉无助地抓紧了床单,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的脸在近处看也那么无懈可击,端正精致,眉眼间透露出的欲 望之色又让他平添了性 感的费洛蒙魅力。如果目的是泄 欲,外形这样出色的男人应该不愁找不到一 夜情对象。他为什么要夜闯民宅强迫自己跟他发生关系呢?难道他是变态,喜欢犯罪的刺激感?如果目的是刺激的犯罪,他也太温柔了。他其实早就情动,却忍耐这么长时间耐心挑 逗她让她做准备,这是一个找刺激的罪犯会做的事吗?他简直像在拥抱亲密爱人……他会不会就是…… 殷悠看着身下的可爱女人。她已经放弃挣扎,神情中透出一股宛如待宰肉兔般的楚楚可怜,又有一些若有所思。她大大的眼睛笔直地凝视着他,仿佛想看透他心中所想之事。呵,开始相信一些真相了吗?他一手按住她的双手,另一手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 随着扣子一粒粒地松开,他雪白的肌肤从衣料下裸 露在莉莉的眼前,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也许,他真的是…… 殷悠低下头用唇找到她的肉感湿润的唇。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为了确证些什么,配合地微微张开了嘴。舌尖的试探,碰触,纠缠带来一阵一阵愉悦舒服的快 感。她发出轻轻的嗯声和吞咽声,这性感的声音像油一样浇上他本来就已经着火的身体。他脱掉她身上凌乱的衣物,让想念了不计其数遍的迷人身体出现在眼前。之前的逗弄已令她毫无瑕疵的美丽肌肤因为情动变成妖冶的粉色,胸前的花蕾也已诱人地挺立。她的身体还是像从前一样十分敏感,反应坦率可爱,让人按捺不住。 他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肩膀,线条美丽的身体都给她强烈的熟悉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好像水香一样的味道也肯定在谁身上闻过;投入地舔和轻咬,仿佛要把她吃掉的举动也绝对有人对她做过。她将手抚上他的脸庞,沿着线条来回抚摸,想找到更多更多熟悉的感觉。他按住了她的手,捉到唇边落下了狂热的吻。 “你是不是……”她的问题还来不及问出,双腿已经被他分开推起。他一挺腰进入了她的身体。这强势的冲击让她皱紧了眉头,出声拒绝:“不要,痛!”“放松,甜心。马上就不痛了。”“啊……啊,再轻点……”这家伙大概很久没有抱过女人了,动作不是一般的激|情。为了自己不受苦,她只好尽量放松身体去迎合他狂野的索求。也许是全身心投入了的关系,最初的不适与疼痛很快消失了,她的身体接纳了他,开始感觉到快乐。 他想过千百次找到她后他们的欢 爱,但如今真实尝到她那久未被抚慰过的身体,还是觉得美味得超乎任何想象。只是无论怎样令她窒息的拥抱,夺取她呼吸的吻,让她狂乱的肢体纠缠都不够。这一年的空白长得令人心寒,要融化心中名为恐惧的寒冷他还要更多更多。 床垫的弹簧疯狂地在她身下咯吱作响,她在他耳边难以自抑的甜美呻吟。一切都控制不住了,一股强烈的感情伴随着极致的快乐冲破了记忆的封印。在绝 顶迫近的那刻,她忘情地咬着他的肩膀含糊地叫:“我爱你,我爱你,阿悠!” 殷悠如遭雷击,一下停住了动作。他并没有告诉过她他叫‘悠’。她果然不曾忘记他。他的胸膛里充斥着甜蜜与怜惜的感情,忍不住抱紧了她,想要把她揉入自己身体般揉着她柔软的身体。 她不知道他停下的理由,把脸埋进他的脖颈,用充满□的诱惑声音催促:“不要停,继续爱我,永远都要这样爱我。”“小兔兔……”她听见殷悠在她耳边炙热地反复呼唤着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在无法思考的狂潮中,他们一起攀上了顶峰。 她躺在他的怀里喘息着。甘美的刺激感还在闪回,她失神了一阵子才找回理智。他在她耳边用性感的声音说:“再叫一次。” “啊?” “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她刚才叫过他的名字吗??▽?b “忘记了?没关系,夜还很长,我会再让你想起来的。” 这胆大妄为的家伙实施犯罪后居然还打算留宿么……t▽t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唤醒了莉莉。身体有种奇特的沉重感,就像昨天做了繁重的工作,即使睡了一觉还是觉得累。低吟了一声,她睁开了眼睛。视线中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神情安稳的美丽睡脸。 昨晚与他火热交缠、抵死缠绵的记忆一下苏醒,莉莉涨红了脸。 尽管觉得他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丈夫,但是还没有确认。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一个可能是自己丈夫也可能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一夜情(还做了很多次……?_?),甚至因为当时意乱情迷,对他毫无顾忌全部射入她体内的事实也没在意,万一怀孕怎么办?! 莉莉试图想象一下后果,每一种想象都让她寒毛竖起。更可怕的是她听见有人在外头打扫走廊的声音。七点就会上门来做家务的罗玛吉显然已经到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瞒过去。怎么办?!她抱头在床上不大的剩余空间里滚来滚去。 “呵呵,你烦恼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背后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了,用悠闲的语气调侃她。她僵了一下,不敢动弹。他伸出手臂箍住她,暧昧地从背后贴了上来,把她紧拥入他的怀抱。昨晚激|情的痕迹令他很容易就将还渴求着她的欲望从身后埋入她的身体。 呜呜,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家伙还有心情办事,他的欲望是无底洞吗?莉莉扭动着身子想逃开。他翻身把她压趴在床强势地骑在她身上。她只好死了逃跑的心抓紧枕头咬着床单不敢吭声地承受他的冲击,生怕引起罗玛吉的注意。他倒是很享受,抚摸着她裸 背的左手滑过她的脖子找到她的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两枚晶莹如同流水的浅蓝色戒指交叠在一起,缠绵地呼应彼此放出淡淡的光芒。看见这一幕的莉莉脑中一片空白,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狂喜与释然。她的眼泪几乎一下就溢了出来:“我等的就是你,你找到我了……” “嗯,我找到你了,真是一段漫长的道路。”他眷恋地用脸颊磨蹭着她的脸颊,“你这只坏得不能再坏的小兔兔。” 她沉浸在激动中,努力回想昨日会面时的情景,质疑自己昨天为什么没有看见他手上的戒指。想不出结论后,她激动地问:“你既然认出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昨晚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 “因为作为一个被你遗忘的陌生人自己开口告诉你真相太伤我感情。我们那么相爱,我相信不用我开口你也能察觉。我希望用最直接的方式帮助你把我想起来,也想用最快的速度恢复我们亲密的关系,所以昨晚就来了。”他坏坏地笑起来,“我成功了不是么?再用昨晚的方式叫我一声。” “……阿悠。” “嗯,再叫一次。” “阿悠,阿悠,阿悠……坏蛋。”她用力咬他的手指泄愤,他却伏在她背后笑得很舒畅。 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桌上放着罗玛吉做的早饭,已经凉了。莉莉疑惑地自言自语:“咦,罗玛吉到哪里去了?”早知道她不在,之前梳洗换衣时何必费力想了一通关于为何房间里有男人的解释?-_-b “今天上午市场打折,她去采购了。”殷悠很自然地回答。 莉莉挑起眉,怀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事先调查充足。”他厚脸皮地笑。 莉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才相聚的丈夫:欺骗受害者放松警惕,掐准夜晚潜入不会被发现的时间,又掐准早上离开房间也不会被发现的时间,完成受害者无法报警,还主动投怀送抱的完美犯罪,这家伙是个等级很高的智慧犯…… 把罗玛吉做的早餐推得远远的,智慧犯做出可爱的表情:“我饿了,小兔兔,做点东西给我吃。你做的饭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还是个很挑剔的智慧犯。看来她嫁了个坏人,怪不得她潜意识地觉得他邪恶的表情比正常的表情有吸引力。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如今的她会爱上他的哪里?他们以后会过着怎样的日子?思考着这些有趣且令人期待的问题,她动手给他煎饼。 莱明顿海威回镇的路上,在关卡遇见了他的助手约翰。约翰没读过多少书,但人很勤快,常为年事已高的莱明顿运送他的研究物品,所以也算海威家的熟人。见昨天就应该带着他这次采购的样本回到镇上的约翰还被困在关卡前,莱明顿十分吃惊。约翰不敢告诉莱明顿一个‘危险至极的亡命之徒’抢劫了他的通行证到镇上去了,只得含糊地说通行证弄丢了。莱明顿拿出了身份证明带约翰通过了关卡。回到镇上约翰神经质地四下张望,见镇上还像往常一样和平,没有发生什么案件的迹象,心中稍安。 莱明顿还以为约翰看起来与平时不同是因为累了:“待会儿让罗玛吉给你弄份早午餐,你吃了就在我家客房小睡一会儿。” “好。”想起能看见可爱的莉莉,他的坏心情就改善了许多。自从莉莉来到海威家,约翰跑海威家也勤快多了。昨天没能看见莉莉唱歌真是人生一大遗憾,他本来还想借机送她礼物的…… 莱明顿和约翰一起踏进了家门,莉莉像平时一样开朗地打招呼:“父亲,约翰你们回来啦。” “嗯,莉莉小——”约翰手里的袋子碰地一声掉在地上。以主人姿态在桌边吃着造型扭曲的枫糖煎饼的殷悠朝他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露出笑容,一副‘哎呀,好巧’的悠闲神情。 “他他他……” 莱明顿绕过结结巴巴的约翰,疑惑地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殷悠:“请问你是哪位?”o本o作o品o由o炫o浪o社o区o提o供o下o载o与o在o线o阅o读o “初次见面,伯父您好。我是艾斯悠德希,自从妻子发生不幸被黑洞吸走后一直在寻找她,昨天终于在这里与她相逢。”他牵起莉莉的手。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父亲,他就是我在等待的丈夫,我们已经相认了。” 约翰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谁来告诉他,这是做梦…… 殷悠扬起了嘴角。看来这次寻兔之旅还会发生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莱明顿怔了一会儿:“那是好事。不过具体的情况——” “伯父请坐,我会完整地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你们。”现在,殷悠要开始说一个他事关他与她后半生的滔天谎言,这个谎言将彻底抹去两人波澜壮阔可歌可泣的过去,将他们带往一个只有彼此的宁静而幸福的未来。 像风一样的女子 “老爷,下雨转凉,您要注意身体。”跟随在身边数十年的仆人,体贴地为坐在案边专心办公的他添上外衣。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连仆人出房间去了都没有察觉。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几天后就是他的63岁生日。他的身板依然硬朗,岁月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留下深刻残忍的痕迹,但是他昔日天空般欢快的蔚蓝眼眸已经变成了深海般默然的灰蓝。若是细瞧,人们一定会发现他眼底深处始终流淌的不知名哀伤。 这是一个有太多遗憾的男人。 突然,有风从身后吹拂到他身上。他惊回头。 原来是窗子被风刮开了。 他放下笔,沉默良久,然后轻叹。 40多年来,他始终等待着那个驭风的女孩。也许真有一天,她会突然像从前一样从窗口进来,调皮地落在他身后朝他绽开微风般清爽的笑容…… 慢慢地,他露出自嘲的笑容。起身,他走向窗户。就在他的手将把窗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突然死死地僵在楼下。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那里,抬头望向他的方向。黑色的长发,白色单薄的裙全因为暴雨而紧贴在她的身上。她纤细的身子摇晃着,似乎随时会随着暴风雨飞走。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全然的木然。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木然。 “绫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知道他相信。因为他已经翻出窗外,急奔到她的身前。 在大雨中,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被他唤作绫女的女子慢慢地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她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但是泪水却模糊了她美丽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如此的不真切。她长久地端详着他的容颜,直到他也变得和她一样浑身湿透,才轻启了她苍白如纸的唇瓣:“是罗伯吗?” 那一晚,失踪了40多年的方绫女昏倒在罗伯特维奈的臂弯中。 又是一个大晴天。高塔外的平台,穿着青色长裙的少女迎着太阳抬起手臂,阻挡强烈的光线。天上的云为风留下轨迹,少女看得出神,一不留神右手上托着的东西失去平衡滑向地面。 有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从旁边搭上援手稳稳地托住箱子。少女——方绫女回头,给予她帮助的栗发蓝眸的少年正向她微笑。 “我来帮忙吧。”蓝眸少年说着轻松地接过硕大的箱子。他们身边正在忙碌的同伴们见到这一幕无不调侃。矮个精干,眼神极灵活的少年卡修首先发难:“罗伯,我这里也迫切需要帮助啊。”圆脸沉稳的少年利日钊也微笑开口:“在这里的女士不止绫女一个,可不要过分偏心。” 蓝眸少年罗伯特维奈讪笑着看向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少女特雷西,只见她俏丽的瓜子脸上布满不悦,大眼睛正责难地望向他们这边。见他在看她,她一跺脚说:“罗伯你太过分了,‘风魔’绫女哪里需要帮助?她搬运重物根本不用人力,用的是‘风力运输’知道吗?真正需要帮忙的是我这个柔弱的火系法师!” “柔弱?哪里?”卡修的快言快语引来了特雷西的不满,一时之间火、幻之间的魔法大战再度爆发。看见利日钊奉行一贯的‘明哲保身’的原则闪躲一边,罗伯特无奈地开口调停:“好了好了,特雷西的东西就交给我吧。” 特雷西这才露出得胜的笑容看向绫女。自始至终没有发表过一个字意见的绫女一点也不介意,重新操纵着风把沉重的箱子托起来:“卡修别闹,否则要赶不上午饭了。” 这五个少年少女——罗伯特维奈、方绫女、卡修李布罗司达、利日钊、特雷西勃朗同是英美治最古老的魔法学校维奈学院的学生,又同是维奈学院最出类拔萃的分子。他们有的在入学的时候,有的在之后的竞争合作中相识,因为志趣相投,彼此成了知己好友。 今天是他们商议已久的秘密社团创立的日子。凭借罗伯特身为学院继承人的特殊身份,他们得以占据学院里那座始终闲置的高塔作为基地,并把他们之前的研究资料与试验仪器都转移了进去。 忙碌了一个上午,看着整修一新的高塔内部,众人都露出了兴奋欣喜的神色。此时一惯思路活跃的卡修提起:“还没有给我们的社团起名字。叫什么好?” 在众人思考的时候,趴在窗口看天的绫女回过头来,微笑着说:“既然我们为了解开德瑞尔之谜聚集在这里,不如就叫‘圣德瑞尔’吧。” “同意。”见罗伯特开口了,众人纷纷表示支持。利日钊周到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机:“为了纪念圣德瑞尔的诞生,我们合影留念。” 相机使历史定格在英美治历591年7月3日。 那一年,他们只不过是一群16岁的少年人。一群带着狂放不羁与年少特有的无畏好奇勇往直前的少年人。他们质疑先人对所谓的平行世界德瑞尔下的任何定义,他们相聚在一起研究有关异世界德瑞尔的真相,他们想要寻找到通往德瑞尔的门驱洱斯,他们的心比天还要宽广。 那时绫女一心扑在研究上,并没有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在她身旁的罗伯特看她的眼神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友情。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圣德瑞尔的社团只有卡修、特雷西与罗伯特三人。浑身湿透烦躁不安的卡修突然把手上的资料全部扔到了半空中。在一片纸片飞舞的混乱中,罗伯特与特雷西都惊呆了。 “你疯了吗,卡修?”特雷西皱眉问。 “我是要疯了!”两眼充血的卡修捏着手上的纸凶狠地问:“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越往深处调查越是自相矛盾!我们的世界,英美治究竟是什么?!”他恼怒地再度把资料抛上天空,朝天空咆哮,“混帐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把我们玩得团团转!” “冷静点,卡修。”罗伯特捡起地上的资料。他深知如卡修这般强力的幻法师察觉到的东西肯定比他们多——这是无关于智力高低的。其实说句老实话,不要说是卡修,连他也快烦躁得想大吼了。圣德瑞尔创办了快4年,可他们的研究一直处在停滞不前的状态。他们真的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般的泥潭,无论转向什么方向都找不到出口。难道说,德瑞尔真的像前人定义的那样,是一个无法探究的禁域吗? 罗伯特甩去烦闷的情绪,冷静地说:“我们正是为了成为第一批找出真相的人才聚集在一起努力至今。” 听了他的话,卡修稍稍冷静了下来。特雷西站起来:“我去弄些冰水来。在我回来之前,卡修,把东西都捡起来。” 见特雷西走了,卡修索性躺倒在地板上:“啊……罗伯,刚才那句话,是绫女说过的吧?” “嗯。” “呵…哈哈。说起来绫女那家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卡修翻身支着脸颊看向罗伯特,“她和风一模一样,那双眼睛始终是望着远方的。这一点,连男人都及不上。” “是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向她表白?” 罗伯特捡资料的动作停止了。他看向卡修,沉默了一秒,又低头捡东西:“公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要一位骑士恋人。” “你也挺能忍的呀。”卡修扳着指头数,“四年,不,五年了吧。像绫女那么迟钝的人,你不说的话,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 罗伯特没有接口。 初次与绫女见面的时候,罗伯特13岁。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云密密地遮盖着天空,没有什么太阳,风却很强,不时地刮过人影稀疏的五星操场。因为明天有运动会,所以跑道上不时有人练习跑步。他与朋友站到看台上的时候,一个少女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她笔直地站在起跑线上。她身旁的人随着同伴的呼喝声开始跑了,沿着逆风的赛道越跑越远。但是她却没跑。她始终抬着有些倔强的下巴直视着前方。那种宁静悠远不知在思考什么的眼神一下就敲在了罗伯特的心上。 然后突然地,跑道上的风向转正了。在那一瞬间,少女离开了起跑线,风一般掠过跑道。奇迹般地,她追上了远超她的人们。在抵达终点线的那一刻,她张开了双臂,如风那样离开了地面,投入了天空的怀抱。 罗伯特无法释怀。他走到了来到看台,却仍然望着远方的少女身边。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之前不跑?” 少女慢慢地移过视线,正视他的那刻嘴角浮起一朵小小的笑:“我在等待随风飞向远方。” 于是罗伯特记住了这个名叫绫女的女孩。 之后他知道了很多很多关于绫女的事。绫女从小没有父母,懂事时已经是一个被老夫妇收养的孩子。绫女是班上魔力最高魔法用得最好的学生,每一学期都会拿到给最优秀学生的特等奖学金。绫女在学生会的工作一直是最出色的,却数次拒绝成为学生会主席。绫女既善良又开朗,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不管别人传述的绫女如何,罗伯特眼中的绫女始终是带着神秘气质,最与众不同的女孩。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绫女懵懂的好奇与好感渐渐变成了确实的爱情。罗伯特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出深藏已久的心情。他也不懂他在犹豫什么。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毕业了…… 看着沉思的罗伯特,卡修起身:“算了,我还是出去透个气。这里就交给你了。” 罗伯特无奈地看着他离开。满屋子静悄悄。他蹲身去捡脚边的纸页。 突然的风起把纸页从他手边吹走。他回头的时候,正看见从窗口进来的绫女如往常一样调皮地落在他的身后朝他露出微风般清爽的笑容。 “哈,同样的把戏玩了太多次,你已经连惊讶也不装了。”抱着一叠资料的绫女说着环顾狼藉的房间,“卡修又闹脾气了?” “正中。”罗伯特也露出了微笑,随手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两人默契地一起收拾残局,顺便聊着天。 “你跟着张先生做的研究怎么样了?”罗伯特问。 “这个啊。”绫女笑道,“我在10分钟前刚把茶泼在他头上,毁了所有资料然后来这里了。” 罗伯特多少有些惊讶:“什么?你只差最后的一点就能完成课题然后由张先生推荐成为学会最年轻的世界学家了。” “我知道啊。”绫女淡淡却坚决地说,“但我不会寄身在那种伪科学家麾下的。所以,我决定放弃成为世界学家,专心德瑞尔的研究。” 罗伯特哑口无言。他知道当世界学家是绫女从小到大的志向。为了这个,她花了五年研究课题,常常熬夜赶论文,几乎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这不是常人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努力。 但是罗伯特却真的不惊讶。绫女就是这样的人。虽然表面上看来她的个性很宁静,实际上她身体中却隐藏着让人瞠目结舌的烈焰。就像最初遇见她时那样,她只要遇到了她想要的‘风’,就会勇往直前,把所有的一切远远地抛在身后。 她是一个风般不会回头的女子。 她的这种个性罗伯特已经深深了解。在圣德瑞尔创办初期因为时间冲突,15岁的她毅然从学生会辞职,一点也不眷恋从前的权利与地位。为了专心研究世界学,18岁的她连考虑也没有,就拒绝了国家研究所的高薪邀请。而如今,快20岁的她又再次放弃研究世界学…… 绫女做了很多旁人不解,但罗伯特理解的选择,在她自己的道路上划出一道笔直向前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风之轨迹。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罗伯特才不会相信她那套‘伪科学家’的说辞。绫女快活地笑:“哈哈,你猜呢?算啦,告诉你了。我找到了制造驱洱斯的办法。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全部用来研究驱洱斯。” 罗伯特差点跳起来:“你没有开玩笑?驱洱斯能够被人类制造?那不是自然产生的吗?” 看着咯咯笑的绫女,罗伯特也渐渐开始相信这个天方夜谭。他兴奋地说:“告诉我,绫女,到底怎么做的?” 绫女指着她拿来的资料。罗伯特迫不及待地看了一些,蓝色的瞳孔渐渐散发出惊喜的光芒:“喔,天。你从哪里找到的?” “秘密。” 两人激动地对视着。待兴奋稍冷却,罗伯特问:“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为什么你会如此向往德瑞尔?” 绫女的微笑变得有些神秘,沉默了一下她回答:“你不相信5年前我对你说的话吗?” 罗伯特依旧记得他们并肩坐在屋顶时15岁的她对他说的话:“我向往德瑞尔的风。”就因为这样的理由,罗伯特号召卡修他们一同成立了圣德瑞尔。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去怀疑。 绫女问完又笑了:“其实当时说的话现在想来有对也有不对。我觉得德瑞尔对我来说,是宿命。” “宿命?” “对。那是一个我必须要去的地方。类似于这样的宿命吧。”绫女微笑。她没有告诉罗伯特她不知为何常会做古怪的梦。梦里的地方在英美治何处也找不到。所以,她要去德瑞尔找。她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宿命啊。”罗伯特隐隐感到不安。如果她的宿命与异世界德瑞尔有关,那他们是否会成为不同世界的人?……他被自己没来由的想法搞烦了。他失去了看资料的心情,把它还给绫女。绫女接过时只听‘呀’地轻呼,罗伯特发现纸页把她的手指挂出了血。 他连犹豫也没有,立刻执起她的手,把伤口放在唇边轻吮。绫女惊了一跳,想要抽回手又觉得那样会显得反应过激。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他低垂的蓝色视线抬起了,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绫女……” 绫女慢慢地红了脸颊,心跳也开始紊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少年已经变成青年了,也不知道他此刻宛如凝视情人的视线为何落在她身上。她慌乱地避开视线,要把手抽回去,却发现他虽然抓得温柔却挣脱不开:“罗伯,你这是——” 她匆忙的语句被罗伯特打断:“绫女。我难道不可以成为你宿命的一部分吗?” “这……我……”绫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她不是不知道罗伯特对她最好,尽管她的朋友很多,但是她却始终觉得他是最好最知心的。难道说,她对他始终以来特别的好感其实是传说中的爱情?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英俊容颜,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脸颊上,绫女咬住下唇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罗伯特与绫女分开并望过去时,发现特雷西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她脚边是一壶摔碎的冰水。水溅湿了她的裙子,一贯非常注重仪表的她竟然一眼也没对它看。 一时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特雷西的大眼睛里涌起泪水,怒瞪了绫女一眼转身就跑出了基地。绫女下意识地离开罗伯特身边去追。她听见罗伯特在身后叫她,但是她没有回头。 “特雷西,等等!”绫女发动了加速的魔法,很快就追上了跑到朱红广场附近的特雷西。 “别碰我!肮脏,下流!”特雷西咬牙切齿地低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罗伯,竟然还要勾引他!” 绫女挑起了眉:“我确实知道你喜欢罗伯,但是我不知道那是爱慕之情。让你误会的地方我道歉。不过,我什么时候用过‘勾引’的手段?” 特雷西嫉妒成恨地注视着绫女。整个维奈都知道,从8岁起开始住同一间寝室的特雷西与方绫女是好朋友。特雷西出生政官家庭,容貌娇丽头脑聪慧,是不折不扣的天之娇女;而方绫女是孤儿,年老的养父母根本供不起她上昂贵的维奈学院,她小时候只好在维奈的食堂工作赚学费。人人都称赞她们的友情是跨越家庭背景与偏见的真正的友情,却没有人知道特雷西心里有多恨绫女。 尽管绫女出身贫寒,但是她的魔力与能力都是超一流的。无论在学习还是学生会工作上,只要有了绫女,特雷西就无法占首把交椅。偏偏绫女总是在光芒最盛的时候激流勇退,给她自己增添一个又一个旁人无法摘取的光环。 绫女的存在严重伤害了特雷西的骄傲。特别是当特雷西知道了罗伯特喜欢的人是她后,她对她的恨意完全爆发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她变换手势,竟要使用高级魔法‘火龙之口’来攻击绫女。 绫女见她已经失去理智,眉头锁了起来。她以扩音的魔法朝广场上的人喊了一声叫他们快离开。在这个空隙中四周的空气已经因为特雷西的苍焰而变得滚烫,绫女在先头的流星火雨中敏捷地躲闪。 此时正在附近的利日钊听到绫女的声音赶了过来,看见情况不对,忙大声制止特雷西:“你在干什么?住手,特茜!” 绫女以镰鼬击散飞向利日钊的变形火球:“去安全的地方,日钊!”在她分心的时候,火龙之口的火墙瞬间就收小了包围圈,把绫女的身影吞噬了。 “你疯了吗,特茜!”利日钊一伸手放出扑天盖地的怒涛赶去灭火。谁知特雷西的身形快速移动,瞬间就来到他身后,把戒指上的麻醉针刺进了他的脖子。 解决了利日钊的特雷西感到身后狂风大作。她紧张地回头,只见绫女毫发无伤地悬浮在半空中,任火焰被气流卷着绕着她打转。绫女的眼神逼人地锐利,唇也抿了起来。特雷西知道她发火了,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急红了眼的特雷西打算拼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9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9部分阅读 命——不过她打算的时候已经晚了。被瞬间打倒的她终于明白绫女为什么被奉为维奈史上最强的魔法师。 绫女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特雷西。她眼中的怒火在看见特雷西的眼泪时熄灭了。一向高傲的特雷西竟然当着她的面哭了起来。 原来,她竟这么喜欢罗伯特…… “算了。”绫女把特雷西扶起来,“罗伯那边,我会替你去说的。” “……真的?” “嗯。” 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利日钊在绫女之前把两个女人的约定告诉了罗伯特。罗伯特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次看见绫女的时候,他阻止了她说话:“绫女,在我们把驱洱斯造出来之前,什么都不要想吧。” 于是5个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只不过绫女疏远罗伯特后特雷西填补了她的位置。每一个人对驱洱斯的研究都更聚精会神了。驱洱斯已经不单纯是去德瑞尔的工具,而是一种约定——到了驱洱斯制造出来的那天,一切都可以做一个了断。 为了不让人发现,圣德瑞尔们把驱洱斯的位置暂定在图书馆深处无人处。这个工程到底进行了多久他们都没有注意,只知道接近成功时金月已经到了。 罗伯特将在这个金月满21岁,并从学院毕业正式接任维奈学院校长一职。那天绫女又最后一个离开图书馆。在走过走廊时,她意外地发现早就离开的罗伯特站在那里等她。 他们在洒满月色的校园里散步。很久之后罗伯特打破了沉默:“我会在明年结婚。” 绫女一惊,又低下头去:“是吗。祝你和特雷西幸福。”她突然不知道还该说什么其他话好。 她冰凉的手被罗伯特抓住了。他若无其事地牵着她,漫不经心地走了好远,直到花廊快到尽头才开口:“不是特雷西。是我父亲为我安排的贵族小姐。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她叫丽兹还是玛丽我也没弄清楚。” 绫女的手更冰冷了。渐渐地,她弯起手指抓住了他布满剑茧的大手。 罗伯特低头朝她微笑。她看见了那双蓝眼睛中的期许。 “可是我的心已经失窃了。所以特雷西也好,那位丽兹或者玛丽小姐也好,都无法得到它。偷走我的心并紧抓着它不放的那位小姐,你愿不愿意把我的所有,也一并偷走?” 一个小小的微笑出现在绫女秀丽的脸上。她很小声地问:“那我该怎么做呢,等待被偷走的先生?” “在我生日的那天来我家宴会。”他温柔地拥抱了她,在她耳边轻轻留下只属于两人的约定。 英美治历596年5月7日。 当圣德瑞尔社团的5人在魔法阵中完成冗长的咒文后,镶嵌在墙上的驱洱斯终于缓缓开启了。 根据制造的原理,这个人工制造的驱洱斯只能供人来回一次,使用过后就会消失。这无比珍贵的一次让五人禁不住心潮澎湃。用圣德瑞尔内部特有的欢庆方式互相庆贺过后,他们手牵着手一齐进入了驱洱斯内。 12色的光芒在眼前闪烁变幻,没料到的强烈晕眩冲击了他们。手松开的那一瞬间,五人全部分散掉向不同的黑洞…… 绫女知道自己在下坠,但是她的飞行咒文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只觉得自己刷地一声撞进了树丛中,接着又压断了无数树枝不停往下掉。幸好在坠地前她总算抓住了一根还算粗壮的树枝。 晃荡之中她隐约看见树下有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她抓住的树枝又断了。绫女重重地摔进了一个坐着的男人的怀抱中。 在绫女反应过来之前男人已经抬起了手臂,把她抱了个满怀。绫女还不曾以趴的姿势把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可以听见对方稳健的心跳声与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在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头晕时,那男人轻轻笑起来了:“天使小姐,你的翅膀累了吗?” 绫女猛地抬起头来。在望进那双黑眸中去的瞬间,她颤抖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用急切却茫然的语气问: “你是谁?” “易勋生。”俊美的男人用含笑的眼睛望着她。绫女再一次感到无法呼吸。她没有办法动,甚至不能移开视线,直到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响起在她旁边,她才被蛰到似的看向声源:“爸爸!” 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个带着白色牧羊犬的可爱少女刚刚赶到,正好奇地看着她:“你是谁?”因为绫女没有回答,她又耐心地问了第二遍,还露出了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从天而降的美丽女子,只能是天使了吧。”易勋生替绫女回答。少女的星眸亮了起来,异常兴奋地问:“这位天使姐姐,你是来当我的妈妈的吗?” 绫女愣愣地看着少女。易勋生带她站了起来:“她不能当你的妈妈,ealtta,她还要回天堂呢。” 少女露出沮丧的神情:“真的不行吗?”少女的口吻就像在索要一个玩具,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才会有的态度,但是不可否认她撒娇的神情相当迷人,有股让人下意识地想满足她任何要求的力量。易勋生犹豫了三秒还是狠心拒绝了:“对不起,ealtta,你今天一个人吃早饭吧。” 少女不甘心地娇呼:“爸爸~~daddy~~勋勋~~~” “快去吃早饭!” “呀!”少女调皮地佯装害怕并带着她的狗逃了。 绫女终于弄清楚了局面。她来到德瑞尔了。她找到想找的东西了。但是,那个人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他的女儿不比她小多少。 绫女左右张望。这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上除了他们见不到其他活物。同伴们都去了哪里?他们此刻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无法使用魔法,孤立无援? “你在找你那四个同伴吗?” “他们在哪里?你为什么知道我有同行人?” 易勋生微笑间他们来到了一幢白色木头房子前。瞬间移动?眼前的男人是祈祷的魔法师?如果是的话,他为何能用魔法而他们不行?绫女惊讶地盯着他看,他没有给她释疑,绅士地请她进入房子。 失散的几人全部都在客厅里坐着。见到绫女他们都松了口气。绫女走到罗伯特身边坐下,他们的手在桌子下面握在了一起。罗伯特不安地发现绫女的手有些发抖,显然遇到了相当动摇她的事。他把不悦的视线投向易勋生。而后者则回以优雅有礼的微笑。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英美治的创造者。在英美治,你们称呼我创世神。” 短短的一番话令在场的5人全部哑然。 “在你们之前一共有6个人通过偶尔出现的裂缝——也就是你们称为驱洱斯的东西——来到了这里。不过他们大都没有什么目的地误闯进来,我也安全地送他们回去了。可是你们却不同,你们是通过研究制造出驱洱斯而来的。我尊重你们的勇气与智慧,所以我可以回答你们每人一个你们想知道的问题。”易勋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卡修没有怎么考虑,立刻问:“你说你是创世神,这么说被定义为英美治平行世界的德瑞尔其实是神界吗?”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选择了德瑞尔为居住的地方而已。有时我也会去英美治度过假期。” “德瑞尔与英美治到底是什么?”利日钊斟酌了一下问道。 “如你们所知是两个拥有同样的时间与环境的平行次元空间。这两个空间通过驱洱斯而连接。” “你真的是创世神?”特雷西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是不是打算应付完我们就送我们回英美治?”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是。” 见他悠闲地朝他们微笑,罗伯特冷静地问:“创世神似乎不希望两个世界互相联系?” 易勋生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他背后浮起了巨大的屏幕,上面出现了地球的风景。五人先是震惊然后是着迷地看着眼前闻所未闻的异世界景色,一时没有人说话——但此刻绫女视线所落的地方却不在屏幕上。被她凝视着的易勋生向她微笑:“我为什么不把德瑞尔与英美治创造得一模一样,又为什么要把两个世界分开不让你们沟通?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是你们至高的神,所以我可以主宰你们有什么,能过什么样的生活。这就和我可以决定英美治何时毁灭一样简单。” 一席平淡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从背后窜起凉意。易勋生邪魅地微笑:“我的规则是不允许两个世界交流。对于想要破坏我规则,却是不知情的人们,我可以表示理解与给予宽容。但是你们的好奇应该到此为止了。最后一个问题,一直看着我的那位小姐请问吧。” 在所有的注视中绫女开口问:“始终在我梦里出现的人……那个站在水外面望着我,用温柔的眼神望着我的男人是不是你?” 对,一直以来她在意的并不是她梦见的德瑞尔景色。她在寻找的是那片陌生景色中唯一出现过的男人。梦里,他一直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久久地久久地,直到她醒来。她已经习惯了回望着他,已经习惯了眼里只有他,已经习惯了在醒来的时候不断寻找他。绫女在掉落在他怀中看见他眼睛的那一刻已经明白,她已经找到他了。 死寂的沉默中,绫女执着地望着易勋生。神情是一贯的平静,但她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这种光芒罗伯特并不陌生。在他们初次见面的跑道上,她以这样的眼神遥望着远方。这样的发现让他感到了心悸。他突然发现绫女身上有许多他还不知道的事情,突然发现绫女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望过他。 “是。” 很久以后,所有人都听见了易勋生的回答。绫女咬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冲出口的声音也有一些变调:“为什么?” 在罗伯特阻止易勋生回答之前,他已经悠闲地回应了:“已经没有问更多问题的机会了。” 绫女站了起来。但最终她又坐了下去,继续用笔直的视线凝视着他。 “现在你们所有的提问权都用完了。作为我回答你们问题的交换条件,我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终身对我们曾会面的事保持沉默,停止研究德瑞尔,同时销毁有关驱洱斯的资料。如果你们认为英美治应当存在下去,而不是因为你们的任性触怒我让它消失。”他以令人无法反驳的语气说完扫视他们,“意下如何?” 人类能够与神谈条件吗? 圣德瑞尔们都没有料想到近5年的研究换来的却是如此让人无言的结局。当他们踏回属于英美治的土地,看着驱洱斯在面前消失,心里都是难言的悲哀与愤怒。但罗伯特却有些许的安心。 他们已经再也去不了德瑞尔了,其中自然包括着绫女。 他来到她身边,低头看她。 她的眼神再次灼痛了他。绫女挺立在那面已经不存在驱洱斯的石墙前,抬着倔强的下巴望着前方。那目光仿佛穿过了墙面看到了无限远的地方。他想起了她曾说过的话:“我在等待随风飞向远方。” 是否只要风吹来,她就会去到他再也无法触及的世界? 可是最终罗伯特也没有开口。他知道开口也没有用。绫女是风一般不会回头的女子。他只能反复地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约定。 金月16日是罗伯特的生日。那一天他在晚宴上看见了盛装的特雷西,看见了他的好友卡修与利日钊,看见了很多很多他认识或不认识的宾客。但是他没有看见绫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八点的钟声响过,舞曲声响起。有一位打扮得光彩照人的美丽小姐由他的父亲带着向他走来。罗伯特知道他将在几分钟后向所有人宣布这位丽兹或者玛丽小姐会成为他的妻子。人人都会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鼓掌祝贺,但他一点也不会高兴。 始终蒙在鼓里的特雷西察觉到了什么,她激动地挤过人群想要走到他的身边破坏他的订婚仪式。突然起风了。特雷西不安地回头时正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过。身影降落了,绫女在那位小姐出现在罗伯特身边之前的一刻降落在他的面前。 在罗伯特激动到难以置信的注视中绫女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罗伯,驱洱斯没有消失。我要再回到德瑞尔去一次。” 这是绫女留给罗伯特的最后一句话。她留下他熟悉的笑容消失在夜空,一走,就是40多年。 在雨夜惊见绫女后,罗伯特把浑身湿透的她抱回了家,立刻把王都最好的医生请来为她看病。医生告诉他的东西让他震惊了良久:“这位小姐不久前才流产,身子极度虚弱。” 绫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40多年间她和谁在一起过着怎样的生活?为什么她的容貌依旧像20多岁的年轻女子? 罗伯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直不曾忘却的创世神。是他,她一定去了他的身边。想起她的泪她绝望的神情他心里一阵刺痛。绫女是独立而倔强的人,什么事都自己扛下,即使遇到困难也不依靠他人。若非她走投无路无依无靠怎么会来找他。那个冷酷的神祗伤害了她,让她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算是回到他的身边了吗? 绫女醒来后精神不太稳定,一言不发,眼里只有茫然。他让她在维奈府住下。她的身体在最好的医生、药物、补品的调理下康复了,他每日回去见她却只能看见她像个游魂一样在飘荡,似乎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过去那个开朗、眼神锐利、望着远方的绫女彻底消失了,数周过去,那个摧毁了她的家伙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必须拯救她,让她摆脱悲伤重新开始生活。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永远留在这里,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他对她做了这样的诺言,可她只是不出声地看着他,眼神茫然。像几十年前一样他将她抱入怀中。尽管他们已经错过了几十年,可是他还没有老到失去保护她的力量,希望守护她的心情也像年轻时一样火热。 那日他回家,意外地发现住校的孙子安德鲁已经回到家里,而且发现家里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对她很好奇。他有些紧张地把安德鲁叫出绫女房间:“安德鲁,你在客人的房间里做什么?” “我想跟她打个招呼。可是这位小姐只是看着我发呆。”小安德鲁好奇地问,“她是谁?” “她是……”罗伯特一时找不到词。突然地,绫女发出了声音:“我是罗伯的朋友。” 罗伯特大喜过望地望向绫女。浑浑噩噩的绫女似乎恢复了理智,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安德鲁:“是孙子么……” 罗伯特有些迟疑地说:“嗯,是我的孙子安德鲁。” 绫女喃喃地说:“原来,真的已经过了几十年。”当她说出这句话后,罗伯特心中的某种热切的虚幻的期待像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破裂了。是啊,已经过了几十年…… 困扰绫女的似乎是几十年飞逝的光阴,当她接受现实后,便很快振作起来了。绫女依旧是过去那个独立、倔强的绫女,清醒后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去了德瑞尔,在创世神的身边过了一段日子,现在回来了。”不肯把任何她受的苦告诉他。若不是他硬是为她在维奈学院安排了一个教师的职务,并准备了宿舍劝她留下,她一定会像以前那样随风而去。 尽管绫女的容貌和记忆中的并无多大改变,但如今失去追寻目标的绫女已经不是过去充满朝气,总是笔直望着天空的绫女了。她就像以前曾经在一起的其他同伴们一样,被岁月改变得太多。个性圆滑的利日钊已经爬上了魔务处处长的位置,站在了魔法师界权利的顶端,如今见面时总是一副客套的模样。当初因为他没有选择她,一怒之下远嫁神圣帝国的特雷西如今已经成为仇视星王国一心想向他复仇的神圣帝国女帝。成为著名魔器学家的卡修自从被德瑞尔之旅刺激到后,想法变得很沧桑,不管如何功成名就都觉得自己只是个受神摆布的玩具,厌倦世事,最后竟隐姓埋名到他的维奈学院里来当个不为人所知的管理员。 谁都没有想到几十年后的圣德瑞尔们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时间匆匆地过,转眼绫女回到罗伯特身边7个多月了,一种浓重的冷漠感包围了她,似乎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关心。罗伯特用过各种方法希望她高兴起来都没有得到效果,这种情况却轻易被一个女孩子的到来改变了。 那是个给人印象深刻的可爱女孩,自称绫女的女儿,绫女对她的说法也没有否认。 “我是创世神的女儿,引导者易丽塔。”罗伯特第一次与这个女孩见面时,她便用一副知晓一切的模样报出她的身份,“我需要你的帮助来打破英美治与德瑞尔之间的界限。” 在那个女孩口中,她的父亲创世神伤害了她的母亲绫女,所以她要打破两个世界的阻隔让她的父亲再也不能被称为英美治的主宰神。这个类似给母亲出气的小女孩才会想出的幼稚计划却打动了罗伯特。帮助她的话就能向那个冷酷伤害了绫女并一点都没有愧疚的神祗报仇了。一心想得到更加大的权利的利日钊随后也被拉拢到了这个女孩的麾下。在那个女孩的帮助下,原本开在图书馆深处的驱洱斯被加固了,而且通往了创世神监视不到的地点。英美治和德瑞尔开始了交流。7年之后,德瑞尔的存在与风貌在英美治人心中已经不是一个不可触及的秘密,那个女孩也再度来到了英美治,办理了入学的手续准备开始进行向创世神复仇的计划。 罗伯特却在此时听说了来自王室的关于‘拯救与毁灭之风’的预言。打破两个世界的界限,意味着将星王国甚至英美治全部毁灭吗?以这样的代价向神祗复仇有没有意义呢?变得忧心忡忡的绫女终于找到了开始质疑自己的罗伯特,说出了一番母亲才会说的话:“这些年来,我没有必要地活在对自己的怀疑与对世界的怀疑之中。作为一个母亲我是不合格的,我消极的想法与态度影响了还不成熟的孩子。易丽塔会抱着这样的想法做这样的事情,本是出于爱我,但放任她继续下去,她会彻底地犯下大错。我爱易丽塔,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被仇恨暂时蒙蔽了眼睛现在听不进我的劝告,但是她的心是充满爱的,是善良的,还有挽救的余地。帮助我,罗伯,请拯救她也拯救我。” 来自绫女内心最深沉的呼唤说服了罗伯特。复仇终究是不幸的人才会上演的剧目。虽然他这一生已经与她无缘,但能看见她与她的孩子幸福平静地生活下去他已经满足了。他为她找到了一个叫做沉眠之楔的魔器,那个魔器能用关键词消除修改人类的部分记忆。绫女将易丽塔骗到了她的办公室,他把她打昏放入沉眠之楔,令与‘英美治’有关的一切记忆都永久地从易丽塔脑中消除。望着陷入沉眠的易丽塔,绫女的眼神充满悲伤却也充满对未来的希望,那是一种散发着光辉的眼神,如此动人,犹胜记忆中她单纯倔强的模样。 “从此以后易丽塔要背负的东西改为由我来背负,她捅下的篓子我会努力为她填补。就让她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开始新的生活吧。” 罗伯特微笑了。此刻的绫女不是他的挚友,也不是他等待的恋人,而是一种超越了所有感情的重要的存在。曾经他们一起探索着人存在的真谛,如今他们一起守护着世界的未来。在人生已入暮年的如今,他终于可以说为了这个愿望与她并肩携手的自己已经没有遗憾。 “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采访节目 应广大读者的要求,《通往女神之路》制作组特意策划了一个以易丽塔与殷悠为主角的采访节目,探寻两人后来的事。拿到节目通告的殷悠露出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小兔兔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没必要接受多余的采访。”节目的策划艾易舞在劝说无果后,只好开出了条件:“我手上有全套的易丽塔幼年时代独家绝版照片。”甩出一张到殷悠面前。殷悠看着照片上8岁的无敌可爱loli愣了好久,随即脸部抽搐(因为兴奋)着身体颤抖着(还是因为兴奋)问:“这样的照片有多少?” “大约可以摆满一个展馆。怎么样?” 殷悠把照片收进贴身内袋:“先付一半订金,我验货后再谈。” 艾易舞:“……” “在这之后我要知道采访流程与详细内容,确保你们不会提出让小兔兔困惑的问题,让我不愉快。这样的条件不过分吧?”语毕,露出最高级的媚惑笑容,被迷得鼻血直流的艾易舞只有点头的份。 于是在黑幕交易下,殷悠携易丽塔出席了采访节目,向各位观众讲述他们如今的生活。 采访单独进行,先采访易丽塔后采访殷悠。 数年不见,易丽塔的娃娃脸还是像少女一般年轻可爱,身材却变得更加性感妩媚,整个人宛如一朵盛开的美丽花朵,乍看之下和从前的她判若两人。对这次采访她显得十分轻松,始终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以下用大y代表殷悠,小y代表易丽塔) 1请问你的姓名。 小y:勒芙蕾德希。我婚前的名字据说是勒芙蕾丽塔。我的老公说我就像兔子一样可爱,所以一直叫我小兔兔,尽管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小,但还是很喜欢他这样叫我,让我觉得有种受宠爱的幸福感觉。 2请谈一下你与你先生的基本情况。 小y:我今年26岁,老公大我近两岁。我和老公住在盖尔伯大陆的水之国首都米丽斯城。米丽斯城风景秀丽,气候比较凉爽,是个很可爱的地方。我们在市中心和米丽斯海边都有物业。老公大部分时间从事魔法研究,是水之国驻米丽斯的公会成员之一。 艾易舞:公会是什么东西? 小y:公会有点类似于地方政府。 艾易舞:原来你的先生是官员啊? 小y:(笑)嗯,因为他说搅合进去很好玩,现在还没玩腻。 艾易舞:…………(orz) 小y:至于我么,我主要担任老公的研究助手一职,我很喜欢和他一起发明各种各样有趣又有用的魔法产品。不当助手的时候我也打打零工。我当过市立图书馆管理员,唱诗班的领唱与弹奏师,米丽斯知名景点的导游,幼儿园助教,还当过义工,最近有点想尝试一下海滨救生员的工作。 艾易舞:你的兴趣不是一般的广泛。 小y:(开心地)嗯,老公不反对的工作我都想尝试一下。 艾易舞:你老公有反对的事? 小y:有啊,他不让我去演舞台剧,也不同意我当杂志的模特或是偶像歌手。他不喜欢我抛头露面,也许是怕别人觊觎我吧,嘿嘿。偶尔在人前表演也蛮好玩的,但是我也不想被无谓的崇拜爱慕,我是属于我老公一个人的。(冒出爱心) 3谈谈你与先生结识的过程。 小y:我大约20岁时因为拯救女神、12神使与毁灭神之间的‘末世之战’被卷入空间黑洞并被抛到盖尔伯大陆,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所以也不太记得与他结识的过程了。阿悠,啊,也就是我老公告诉我,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后来因为搬家,直到上高中才重逢。我们谈了几年恋爱后结婚了,直到我遭到不幸我们都一直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 艾易舞:也就是说,你原本与你先生并不生活在盖尔伯大陆? 小y:(笑)嗯,听说我们是阿鲁蒂科人,所以我们一家都特别不怕冷,冬天都不用购置厚重的衣服。 艾易舞:那你被抛到盖尔伯大陆后,是怎么和你的丈夫再次重逢的呢? 小y:啊,我至今想起来仍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呢。我被黑洞抛到盖尔伯的海边,醒来时赤 身裸 体,完全失去记忆,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就是结婚时我老公为我戴上的‘恒久不融的爱’。我流浪到附近的镇上,被莱明顿海威先生收养,他给我取了一个莉莉海威的名字。我只记得我有一个深爱的丈夫,我爱他他是我的一切。我有一种预感,他一定会相信我没有死,会找到我。于是我在镇上住下,带着希望他找到我的心意等待着他。半个月后,他真的找到了我。那时我连他的模样都不记得,见到他也没有认出来。他也不确定我是否是他妻子,所以接近我试探我。我对他抱着莫名的好感,一直在猜想他是否是我等待的爱人。第二天我确定了他就是我老公。 艾易舞:为什么才一天你就确定了呢? 小y:(羞涩地)因为他唤醒了我身体的记忆,还有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他抱着我的手上戴着另一只‘恒久不融的爱’。 艾易舞:(言语不能中)………………………………也就是说,你先生在与你重逢后的当天晚上,在你还不知道他就是你先生的状况下就把你吃掉了? 小y:(继续羞涩地)嗯,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疑惑我怎么会跟一个才认识了一天的人一夜情。后来看见他手上的戒指我好高兴。我等养父回来后立刻把他介绍给了他,在养父的祝福下,我把名字改回勒芙蕾德希。我们之前居住的房子被黑洞摧毁了,老公带着我选择水之国重新定居后还补办了一场小婚礼。 4觉得你的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y:哈哈,这个问题真难回答呢。公正客观地来说,阿悠是一个最忠于自己欲望的任性的人,性格反复无常难以捉摸,是上位者,却没有争天下之心,只以欺负我、耍弄愚者、搅局为乐,对不在意的东西很冷酷,相当坏心——顺便一说,他除了我之外的事物都不在意。即使他现在搅合在政局中,也不是因为想得到权力,只是很享受玩弄那些以权力为目标的官员。那些官员至今也不知道他就是耍他们的幕后黑手,连我也觉得有趣。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玩腻了,到时就会找寻下一个玩耍的地方。 艾易舞:(囧)好严厉的评价。(擦汗) 小y:这个评价还不足以形容他全部的恶劣。呵呵,其实我很喜欢他坏坏的样子,说我是被他邪恶的一面吸引也不为过。除此之外,我觉得他相当可爱。 艾易舞:可爱…… 小y:嗯,可爱极了。他最喜欢可爱的东西,用可爱的东西诱惑他,他立刻会眼放星星拼命摇尾巴,撒娇的时候也像只大型犬一样。不过这一面只在我面前才会表现出来,嘿嘿。(得意得意) 5你和先生现在维持着怎样的相处方式?对这样的方式觉得满意吗? 小y:我们都很依恋对方,把家庭放在首位,总是被旁人说我们比某些新婚夫妻还如漆似胶。其实我们会给对方空间,不会妨碍对方建立自己的朋友圈子,专注自己的兴趣。我们很包容对方,彼此之间的交流很多,所以我们之间很少出现问题,即使出现问题也能很快解决。 艾易舞:这么说,你们的生活一直是相当甜蜜的,就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 小y:甜过头会蛀牙耶。我们毕竟是夫妻不是恋人,在一起的日子变久了,生活当然会趋于一定的模式。但是我和老公都算是会享受生活的人,经常会给对方许多惊喜的意外。我很喜欢这种淡中透出甜,永远都不会腻的美好。 6你们有什么爱好?平时喜欢怎么消遣? 小y:我的个性外向好动,而老公的性格比较内向。我喜欢户外运动与做实验,他喜欢下棋看书。我们共同的兴趣爱好是看舞台剧,玩spy,收集各种各样可爱的东西。至于消遣么,他不时会带着我满世界旅行。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哦,甚至看过一些旅团士也没见过的罕见美丽景色。你要看相册的话下次欢迎到我家来做客。 艾易舞:谢谢,请务必让我欣赏。 小y:嘿嘿。 7你爱你的先生吗?你觉得他爱你吗? 小y:(坦率地)嗯,很爱他。为他放弃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他也同样地爱我。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我总觉得以前似乎是他爱我的程度超过我爱他的程度。我很高兴现在我能毫不自夸地说,我们的爱是平等的,一样深厚。 8两人的感情火热吗? 小y:火热? 艾易舞:(悄声耳语了一番) 小y:啊,是问夫妻生活……(不好意思地)阿悠很温柔也很宠爱我,我们一直很好。 艾易舞:呵呵,你们有没有想过生孩子? 小y:(笑)我们的儿子已经快6岁了。 艾易舞:(o_o)nani?!你们已经有儿子了?! 小y:嗯,叫做西索,是个精力旺盛的小魔王,也是他爸的重要戏弄对象。 艾易舞:西索?!(那个使用念的bt魔术师西索么?—_—) 小y: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奇怪?孩子生出来之前,我跟阿悠说如果是女儿的话,名字希望叫西珐——那是我不知何时在一本书上看见过的美人鱼公主的名字,觉得很好听。阿悠觉得西珐很好,决定再起一个与西珐相配的男孩可以用的名字。他提议西索。不知为何我一直觉得西索这个名字会让我联想到一个耍扑克牌的bt小丑。阿悠说不叫西索就叫西瓜吧,反正他不喜欢儿子,叫什么都可以。 艾易舞:(囧)这态度也太随便了。 小y:(委屈地)为了让宝贝不至于顶着个会受人耻笑的名字长大,我接受了西索这个感觉bt的名字。后来想想bt的儿子当然bt,我就看开了。 艾易舞:(囧rz)……你也太看得开了…… 小y:(笑)那是我最大的优点。 艾易舞:你的身材那么好,脸又像少女一样,真看不出来你已经有一个5岁的儿子了。你们还打算要孩子吗? 小y:说来,我最近做了个怪梦,梦到我自己是一只兔子,嫁给了一只漂亮的大狐狸,没想到却生出了一只狼,我抱着小狼哀怨地问丈夫为什么我是兔子,而他是狐狸,我们却会生出狼来,狐狸丈夫有些尴尬地说:我们再努力一下,下次说不定就能生出兔兔了。醒来后我越来越觉得那就像我们一家的写照,我老公就是一只披着漂亮狐狸皮的大灰狼,我儿子就是大灰狼的正统传人小灰狼。我怎么也得生出一只乖乖可爱的兔子来维持我家的平衡,否则我家岂不是要走上无法挽回的bt之路? 艾易舞:说了一堆,你的意思就是还想要一个乖巧不bt的女儿对不? 小y:嗯!还有最大的原因:西珐的名字还没用呢! 艾易舞:原来如此…… 9对未来有什么展望? 小y:希望西索宝贝能平安健康地长大。希望再给阿悠生一个可爱的女儿。⊥⊥ 10一点都不关心失忆前的过去吗? 小y: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与其追着已经逝去的过去,不如把握自己选择的现在。(微笑)我这一生都将奉着这样的信念在最心爱之人身边度过。 采访完易丽塔后,易丽塔退场稍作休息,殷悠堂堂登场。与数年前相比,殷悠也有了相当的变化。其张扬优雅,一看就像坏人的邪气少年形象褪去了,眼前的男人戴着眼镜,留普通的发型,举止稳重,散发出充满气质的成熟男人味。 1请问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大y:艾斯悠德希。 艾易舞:为什么要给易丽塔取那样的名字? 大y:(微笑)lovely thesea,‘海中最可爱的东西’,我觉得很适合小兔兔。 2你现在的基本情况? 大y:我现在既不是阿鲁蒂科王艾斯克洛斯也不是水之主宰者殷悠,而是一个普通人艾斯悠德希,所以我为这个身份策划了一个相符的平凡人生:有一份不怎么受人关注,但对社会比较有贡献的事业;有一两处宽敞舒适但不奢华的住宅;有可爱的妻子和聪明的儿子,休假时常带他们去岳父家探亲。接下来我也会维持这样的普通生活。 艾易舞:…… 大y:(微笑)你有什么问题吗? 艾易舞:既然要一个普通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牵扯进水之国的政坛里去? 大y:(露出有些邪气的笑容)小兔兔的世界有句话叫做‘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昔日的那些挚友们,阿鲁蒂科的权臣们无不想知道小兔兔与我的下落,我不希望他们打扰我们现在幸福的生活,所以需要一定的藏身之处。位于水之国首都米丽斯城的公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政府可以算是完美的‘朝野’,没有人会想到阿鲁蒂科王或是殷悠会屈身在一个这样格局的政界,即使印着我名字的名片被昔日的同伴或是认识的人看见,他们也不会联想到那是我;第二个原因是公会表面上没有什么权利,实际上算是地头蛇组织,我手中的那些权利在需要的时候可是非常管用的。(意味深长的支起下颚)最后一点,看着公会的人勾心斗角算是一种有趣的娱乐方式。 艾易舞:(不愧是英美治史上最腹黑的魔王……)听易丽塔说你们夫妻如今还是保持着收集东西的习惯。在你们少年时代,为了收集一个手办花五位数的钱连眼睛都不眨,而且两人都是如此,本质上奢侈惯了。以你们如今的住所面积和工作收入能维持这样奢侈的兴趣吗? 大y:无论是做研究还是当官员,自然都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有一个表面上的正当职业而已。 艾易舞:那么,你们家的收入到底是…… 大y:呵呵,无可奉告。 艾易舞:…… 3和以前相比你有什么改变? 大y:你觉得我与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 艾易舞:最显著的变化是戴了眼镜。呵呵,是不是做研究太久视力下降了? 大y:啊,眼镜是平光的。(随手拿下)小兔兔说学者应该戴一副眼镜,这是彰显‘知性’的职业行头。既然她喜欢,我当然随时戴着。 艾易舞:(orz) 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希望用眼镜遮掩你的美貌,以使你不过分吸引花蝴蝶? 大y:(宠溺地)小兔兔有那样的小心思不是很可爱吗? 艾易舞:(你这个兔控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可救药。) 4谈谈你找到易丽塔的经过与感想。 大y:在‘末世之战’结束的时候,小兔兔在我眼前化砂消失。我与她约定过她离开世界时会杀我,但是她没有。所以我认定她没有死。同伴们都认为小兔兔死了,而坚持她活着的我疯了。我没有理会他们,执着地寻找着小兔兔的踪迹。在大约一年之后,我突然感觉到另一枚‘恒久不融的爱’被使用了。那是我这一年来最接近疯狂的一刻。我抛下了一切去找魔力的波动源,生怕小兔兔离开了使用现场不知所踪。我来到了盖尔伯大陆,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一条巷子,在巷子里发现被冻成冰雕的两个男人。显然这两个人曾经试图伤害小兔兔,于是小兔兔戴着的‘恒久不融的爱’释放出了冰之噩梦把他们冻结了。 艾易舞:‘恒久不融的爱’携带的魔法居然是‘冰之噩梦’?!做出这样狠绝的防身戒指,你也太过激了吧?! 大y:对那些试图伤害小兔兔的人难道不该用最严厉的惩罚吗?(眯起眼睛) 艾易舞:(好冷的杀气……)请请继续续…… 大y:我在调查冰雕时,小兔兔发现了我。我一开始没有认出她,因为她的样子改变了很多,以前总是很温暖旺盛的魔法波动也无法被感觉到。最重要的是,她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通过后来的调查与和她的接触,我确定她是小兔兔,但是失去了记忆。她只记得她还深爱着我。当她用可爱的神情抚摸着‘恒久不融的爱’对我说‘也许我一生都不能变回过去的我,只要还没忘记我爱他就足够了’时,我体会到至上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0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0部分阅读 的幸福,如今想起来,还是觉得胸口很温暖。(微笑) 艾易舞:后来你就推倒了她? 大y:(干脆地)嗯,趁着夜色假装东西忘记拿敲开她家的门,把毫无防备的她吃掉。(诡异的笑容)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美好回忆。 艾易舞:可是那时易丽塔并不记得你吧?你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而且你那bt的笑容让我觉得你肯定是不顾易丽塔的哀求反抗霸王硬上弓的—_—) 大y:找到小兔兔之时我已经禁欲了快一年,难道还能再忍下去?(收起bt的笑容)那晚她忘情的时候无意识地对我说‘我爱你阿悠’,那时我并没告诉她我叫悠。她理应忘记了一切,不要说‘阿悠’这个名字,连我的样子都不记得,可是她的骨子里忘不了我,只要打开一个缺口,过去的感情就立刻泛滥,真是惹人怜爱的小东西。(温柔至极的眼神) 5你觉得现在的易丽塔与以前相比有什么改变吗? 大y:最大的改变是身体变成了普通的人类,不再有魔法能力。 艾易舞:真的变成|人类了吗? 大y:嗯。否则怎么可能生出小西来。 艾易舞:那倒也是。还有其他的改变吗? 大y:因为变成普通人类,所以外表有些变化。不过粉红色的头发很适合她,看起来更像小兔子,很可爱。性格方面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样开朗活泼,精力旺盛。生完小西后,亲自把烦人的小东西照顾得粉嫩健康,还有很多余力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跟着我四处旅行。我有时怀疑她是不是把魔法能力转化为了无穷的精力,连我都比不上。 艾易舞:呵呵。 大y:(微笑)当然,最大的变化是比以前幸福。 艾易舞:嗳…… 大y:忘记了所有痛苦的东西,再也没有引导者的身份束缚她,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 6你觉得易丽塔完全忘记过去了吗? 大y:我毫不怀疑这一点。我觉得她可能曾给自己下过某种暗示,即使我们的话题碰触了以前的事情,她也完全不会感到好奇,更不会试图回忆。她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完全相信并接受了我告诉她的关于过去的谎言。 艾易舞:易丽塔曾经提起你带她满世界旅行的事情。你们以前曾经满世界地做任务,你们也许到过其中的一些地方。你带她去旅行是不是为了试探她有没有回想起过去? 大y:小兔兔已经选择遗忘了,没有必要试探她。我们的旅行是重新的开始,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我很喜欢看到美丽景色时,她脸上露出的幸福神情。 7你一辈子都不打算让她知道以前的事情吗? 大y:是。现在很好。易丽塔有我和小西做家人,有海威先生做名义上的父亲,有新的朋友,她什么也不缺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是一种多余。 艾易舞:你这样做是出于私心吗?你编造了关于过去的谎言是为了彻底独占她不是吗? 大y:我觉得这是小兔兔的愿望。当然,她能忘记所有只记得我一个人,我很高兴。我能够完完全全地独占她,这是最美好的事情。 8同伴们都在找你们,你不打算回应他们吗? 大y:似乎你组织这次采访的目的是批判我? 艾易舞: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也很爱其他主宰者。你们过去一同出生入死,积累的感情是那样深厚,说不见就不见,我觉得这样换来的幸福多少有些残缺。 大y:世界上没有人能拥有完全不遗憾的人生。同伴们的情谊与责任、我们该扮演的角色密不可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很愚蠢的,能够接受一个普通人成为救世英雄,但是不允许一个救世英雄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无视保护世界的责任变回普通人。让小兔兔与昔日的同伴接触,让她的身份曝光即是勉强她回到引导者的位置。总有一天过去那次生离死别会真正的发生。与那样的悲剧相比,我宁可舍弃所有的过去。(意味深长地)如果小兔兔不是那样想的话,她也没有必要既将自己变成普通的人类,又让自己失去记忆。 艾易舞:这么说也没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最终能幸福相守已是难能可贵。我相信你也不会忘记他们的情谊,否则当初就不会带易丽塔去燎荧婚礼的现场让她送花。 大y:(笑)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艾易舞:这件事闹得所有主宰者都知道,否则他们怎么会意识到易丽塔还活着,之后一直希望找你们出来再相聚呢? 大y:虽然不想告诉任何人小兔兔的下落,但我也没那么坏心,至少希望他们知道小兔兔还在这个世界上,别为了离别无谓悲伤。 艾易舞:这也算是殷悠式的温柔了吧。 大y:呵。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请问你。 艾易舞:不用那么客气,你问吧。 大y:小兔兔还能轮回转世吗? 艾易舞:这个问题为什么问我? 大y:你是作者啊。 艾易舞:(汗)我在这里只是主持人……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回答。轮回转世的钥匙被设置在灵魂之上,也就是说,只要灵魂不灭,就可以轮回转世。说到这个份上,易丽塔能不能轮回转世这个问题你就自己思考吧。 大y:(笑)谢谢你。 艾易舞:不客气。 9有了孩子的现在你最喜欢的人还是易丽塔吗? 大y:那当然。小西漂亮有余,萌度不够,跟我玩耍时总是一脸郁闷的表情,不怎么可爱。(转而一笑)不过用扑克牌搭金字塔时,认真又沮丧的模样倒是很有趣。 艾易舞:用扑克牌搭金字塔……为什么会有这个爱好? 大y:小兔兔说西索这个名字会让她联想到一个玩扑克牌的小丑,我觉得这个形象挺可爱的,所以刻意培养小西这方面的兴趣。 艾易舞:(bt……bt要诞生了……)说起来,为什么你坚持要给儿子取名西索呢? 大y:没什么理由,翻字典翻到的。 艾易舞:(囧rz)原来你也会翻字典起名字? 大y:我提议的其他名字都被小兔兔以bt否决了,所以只能借助最原始的方法。 艾易舞:(话说翻字典也能翻出一个bt的名字,殷悠你不是一般的bt……) 10还打算让小兔兔再生一个孩子吗? 大y:绝对不会让她再生的。 艾易舞:为什么?你喜欢女儿超过喜欢儿子吧。(而且这个倾向相当严重。)易丽塔再为你生一个可爱的女儿你不开心吗? 大y:得知小兔兔怀孕的时候我真是惊呆了,同时也乐得要发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可爱至极,在兴奋期还没有过的那几天,我还幼稚地打算以后让小兔兔再多生几个。不料孕育生命是一个超乎想象的虐待小兔兔的过程。小兔兔的妊娠反应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尽管我想尽办法给她补充营养,她还是瘦得可怜。分娩的时候她又被不肯出来的小西折腾了两天。如果他不是我和小兔兔的儿子我真想给他一个冰之噩梦让他永远沉眠算了。生完之后的大半年我都没舍得碰小兔兔,小西那个可恶的小家伙倒是很开心地时刻霸占着她。啊,想起这段经历我就有种要再好好欺负一下小西的冲动。 艾易舞:(汗)那还不是你自己造的孽?算算日子,似乎在你找到易丽塔之后她就怀孕了。 大y:(包子脸)我一开始不知道小兔兔已经变成普通人类了,根本没想过要避孕。 艾易舞:()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y:错一次已经够了。不需要其他的孩子,我最喜欢的可爱的东西,只要小兔兔一个就好。 完成了采访,殷悠乐滋滋地把艾易舞允诺的独家写真都抱回了家,听说之后他专门为这些照片造了个只许他一个人进入的私人展览天堂。看来他的bt之路还将越走越远。就让各位为在他的教育下未来堪忧的小西索祈祷吧…… fal剧场 易丽塔的eg小剧场 炎热的夏天,燎荧正坐在易丽塔家边吃零食边看作业。本来就热得要死,心浮气躁,偏偏后院还不断传来打架的声音。这时冲凉完毕的易丽塔正巧下楼去厨房拿冰水,从她面前经过。燎荧叫住了她:“喂,丽,外头在吵什么?”易丽塔跑到窗口打探情况:“哦,安迪和阿悠正在过招。” 燎荧推开让她有点想吐的书本支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安德有辛由达,悠有艾西,那你呢?” 易丽塔指旁边的星魂。 “鸟指那个!你不是金系法师吗?你身体里有什么武器?”易丽塔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怔了一下,兴奋地趴在窗口对正打得认真的安德鲁喊:“安迪,快进来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好孩子请不要在人家格斗的时候模仿易丽塔……) 三分钟后。 “原来是指觉醒的咒文吗?”坐在桌边的安德鲁满头竖线地往被殷悠戳了个洞的肚子上缠绷带。 “怎么,小兔兔也想要武器?”冰箱殷悠回来了,自然担当起制造冰水的伟大使命。 “不是,人家有星魂就够了。但想知道嘛。” “这样啊,其实很简单。”安德鲁顺手写下咒文给易丽塔看,后者兴致勃勃地念了起来。 3人都有些好奇。会是什么呢? 如果是小兔兔公主的话,拿鞭子应该很适合吧?殷悠一脸期待地想象着……(阿悠你说的不是公主,而是女王吧……)。 如果是ealtta的话,该不会是棍子吧?安德鲁脑海中满是易丽塔拿着星魂到处行凶的画面。(而且这些画面发生时,他通常都在……善后……)。⌒⌒ 如果是丽的话……燎荧沉默,然后开始做看到异物的心理准备。(不愧是生活在惊吓中的女人,真实际……)。 3道目光下,易丽塔完成了咒文。只见一道银光,锵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桌子下面。众目睽睽下,易丽塔钻到桌子下面,一声惊讶的叫声:“什么!” 什么东西?众人凑上去疑惑地看,只见易丽塔一脸震惊地从下面出来,手里拿着一截20公分长的银白色铁条。 “这是!”“这难道是!!”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易丽塔一摇手腕,铁条散开。 原来是一把折叠扇!!!!! “嗳,来得真好,好凉快啊~~”易丽塔高高兴兴地扇风。 众人无语。 铁扇的公主……铁扇公主? 安德鲁的eg小剧场 秋天到了,维奈戏剧社要开戏剧节,准备上演的是传统节目勇者斗恶龙。因为这戏已经演烂了,听说enix公司都已出到第九集。为了使观众耳目一新,戏剧社今年特别从某国动物园借来1只真的龙友情出演重要反派boss角色。 但是问题接踵而来。首要问题是勇士缺席(谁也没有热爱舞台剧到冒被龙吃掉的生命危险而坚持不懈);其次是戏再过30分钟就要开演了,观众来了,退票的话……(印刷费,饲养费,场地费,租界费,保险费,交通费……怎么办?) 戏剧社社长甄鸯在卷款逃跑的途中,遇见了左手抱着面包山的安德鲁。 “嗨,甄鸯,你要去哪里?” “我……我正在散步呢。” “散步?时间不早,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一起去剧场吧。” “这个!”突然甄鸯眼前一亮,“其实我有事正要找你!” 就这样,经不起甄鸯逼真哭戏的安德鲁,在给等看舞台剧的同伴带面包的途中被逼上梁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今年戏剧节舞台剧的主角勇士,抱着面包被推到等着他的恶龙面前。 望着眼前看来在考虑怎么吃他的龙,开始后悔的安德鲁突然听见台下易丽塔的声音:“咦?隐藏的勇士竟然是安迪!好厉害!”热血冲到脑子里,他英勇就义般背起台词。 “恶龙啊……”看到龙有点生气的安德鲁立马缩掉,讪笑着把面包拿出一只,“你肚子饿的话……”(甄鸯:台词错了!) “呜…恶龙啊,你如果不想吃面包的话……”(甄鸯:搞什么啊!)安德鲁头皮一硬,“我就用圣剑打倒你!” “咦?因为不想吃面包,所以龙要被打倒?”易丽塔疑惑地问见多识广的蝶魅,后者同情地哽咽:“龙先生好可怜!” (甄鸯:说得好!快用圣剑啊!)〖从后台扔上来一把纸剑,丢的人用力过大,剑飞到龙面前,掉在它两爪中间〗 安德鲁汗。(甄鸯:不要站着,去捡啊。)安德鲁挣扎了半天。龙一声咆哮,他一惊之下下意识地把辛由达叫出来了。 但是辛由达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手上。安德鲁左找右找,甚至转过身去找也没有找到。这时有谁拍他的肩膀,他疑惑地转身,茫然地对上龙头。龙的爪子指指,安德鲁看见辛由达插在它的左肩。 “抱歉抱歉。”敬礼又鞠躬,安德鲁抬起右手,辛由达自动飞回来,收进右手,“我们重来一次。” 血流如注中,龙满头竖线地回到10米外的原地站好,一回头,脸比刚才更狰狞了。只听叟地一声,安德鲁吓得放出的辛由达正中它的右肩。 当天,被安德鲁不小心飞了5剑的恶龙在打戏还没有开始前已经ko,戏剧社虽然如预期赚回本,但是医疗费让他们倾家荡产,不久就倒闭了。 而那天,安德鲁获得了响当当的非正式称号:弹簧刀。 燎荧的eg小剧场 维奈附近开了一家射击场,身为神枪手的燎荧一直打算前去小试身手。 这天燎荧和易丽塔一起去逛街购物,正好路过射击场,在易丽塔的要求下,两人一起进去玩。 “阿荧,加油喔!刷新这里老板的记录吧!”易丽塔的大声引来了老板的不满。他讪讪地走过来,不以为然地瞄了燎荧一眼。燎荧有点不爽,抬起右手对着身边的窗口开了一枪,然后才对着靶子一阵连击,子弹全部红心后拉着易丽塔扬长而去。 老板暗惊,好厉害的女孩!少了一粒子弹竟然与他的最好记录打成了平手!难道第一发是故意浪费掉来嘲笑他的? 老板下意识地往窗外看,突然看见对面有一个女人从她家的窗户飞了出来,直冲他而来:“刚才是谁对着我家开枪?!” 老板紧张一下:“你是?”中年妇女激动地说:“我是住在50米外的对面的!刚才有一粒子弹飞过来,从我的鸽子群——”“咦?”“——中穿过,直冲我的玻璃窗——”“窗子?”“——那块没有玻璃的坏窗框中间穿过去,飞到我的花盆与窗帘——”“坏了?”“——中间,穿过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古董瓷杯——”“这……”“——的把手又穿过旁边的果盆——”“到底……”“——原本就坏掉的小洞,从拿苹果的我的手指——”“啊!”“——张开的指缝飞过去,直飞向坐在桌子旁边的我的婆婆的耳朵——”“哎呀!”“——从她的耳环洞中穿过,一直飞到我的猫——”“唉?”“——的肚子下面穿过,把它正在追的那只为害半年敏捷得可恶的老鼠射死了!” 老板石化,中年妇女(不愧是风属法师,动态视力超绝啊……)兴高采烈地说:“是哪一位神射手干的?我要谢谢他哩!”“这个——”不是神射手,是神吧!!!!! 此刻,燎荧正踢着石头光火。易丽塔劝说道:“算啦,阿荧。虽然没能赢过老板,但第一枪走火也不是你的错啊。” 殷悠的eg小剧场 这天,殷悠去交报告的时候在办公室遇见了以前教过他拉丁文的老头。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师在看见他之后,一口气把正在喝的茶喷了出来,一阵猛咳,差点上西天。觉得非常有异的殷悠在旁敲侧击了5分钟后得知了真相。 昨天,老头给正在选修拉丁文的学生布置了一篇作文。易丽塔交来了一篇。全部译文如下:“ 题目: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 世界上有很多有用的东西。我认为其中最有用的是和我住在一起的殷悠。 我可以举出许多例子来证明我的观点。 其一,自从家里有了阿悠,即使遇上下雨天没带伞也没有关系,阿悠比雨伞更超级(直译),能保证我们一点也不淋湿。所以我和妈妈出去买东西时看见可能下雨的阴天(语法错误),就会带着阿悠一起出去。不止防雨,阿悠还能帮助我们搬运重物,一举两得。 其二,因为我的亲密朋友们(猜测原本想写同伴)时常到我家吃饭,妈妈常常会储存许多食品在家里,因此冰箱老是充满(直译)。阿悠能帮助妈妈把放不进去的食物冷藏起来,而且能根据食物的保鲜需要设定温度,非常方便,而且不用能源,为我家节约了不少帐单(猜测原本想写生活费)。 其三,现在下雨天绫女小姐也能洗衣服了。因为阿悠有脱水功能(直译),能够保证把湿衣服完全脱水,让它们变成干的,所以遇上下雨天我的制服脏了也没有关系。妈妈常常夸奖阿悠不但是洗衣机更是熨斗(语法错误),在弄干衣服后还能用蒸汽烫平整,非常体贴。 其四,阿悠处理地板积水的强度比拖把更大(意义不明),我们洗完澡,妈妈时常让阿悠把浴室地面弄干,而每次阿悠都顺利完成任务,地板上不会有任何水迹留下。除此之外,我喜欢的饼干潮湿了(猜测原本想写受潮),被子潮湿了,空气潮湿了,全部可以拜托阿悠。不用化学除湿剂,有阿悠在,我们的生活在干燥的同时,因为绿色环保而不会生病。 其五,阿悠还有很多用处,可以代替吹风机帮我把头发弄干,也可以在我想吃刨冰的时候,随时制造出来,比卖冰的店(猜测原本想写刨冰店)磨得更细,更加好吃。而且阿悠会程度很大地(直译)冻我想要喝的热茶,帮我降温(语法错误)。有阿悠在,食物立刻能到最美味的温度。等等,我就不全部说了。 综上所述,我得出结论: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就是殷悠。” 因为易丽塔的作文,殷悠离家出走数天。 fal的eg小剧场 一只黑褐色的小强从门后探出触须来,还没晃两下就被高度敏锐的绫女发现了。绫女随手抄起桌上的牙签飞了过去。牙签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高速瞬间贯穿小强的心脏,将它钉在墙壁上。绫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用餐巾纸包了,走出房子,前往外面的垃圾回收站。 绫女走后,又一只小强从墙角爬了出来。它以蟑螂般(本来就是么……)的敏捷与速度沿着墙边窜向柜下试图躲起来。此时只听一声悠闲的好听的声音响了一下:“绝对零度。”一只活生生的小强瞬间变成了冰雕中的急冻小强。完成任务的殷悠优雅地看向安德鲁:“麻烦你把它扔掉,小安。” “好啊。”安德鲁起身走向墙边准备把冰冻小强捡起来,此时他的眼神一变,猛然转身,衣袂飘动的帅气英姿中只见数道金光飞出。一只偷爬出来的小强被数支钢金暗器从头上,腋下固定住,虽然毫发无伤,却动弹不得。安德鲁走过去把它捏起来,笑道:“你在这种地方爬太危险了,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会死无全尸的呀。我把你放出去吧。”从那刻起,这只小强有了心上人…… 在安德鲁走出去放生的时候,刚才在打瞌睡的燎荧醒了过来。才一醒,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小强正在桌脚偷偷摸摸地爬。“鸟的,居然有只不怕死的蟑螂!”她一掀桌子,抄起旁边的杂志就拍过去,只听一阵乒乒作响后,小强在杂志的重击下成了小强饼。 燎荧去扔杂志的时候,惜亘稳重地把被掀翻的桌子扶起来,把桌上掉了的东西捡起来。此时,一只小强矫健的身影落入了他的视线中。一瞬间,他的眼中杀气四溢。一道黑色的魅影超越音速地掠过又消失。那只小强悄无声息地变成了7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小强的惜亘打开窗户,把尸体扔了出去以免同伴们看见了受惊。 此时之前有事外出的易丽塔随着刚才出去的绫女,安德鲁和燎荧回来了。才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只听她一声受惊的娇呼:“呀啊!有蟑螂!” “毁灭神手!”“荧火!”“冰之噩梦!”“人间蒸发!”(喂……太超过了……) 滚滚浓烟之后,众人围在无语的易丽塔四周安慰道:“放心吧,蟑螂已经被消灭了。”副作用是,易丽塔家也被毁灭了…… fal之‘我有了’篇 殷悠(失去冷静型) 易丽塔:(满脸新奇地从诊室走出来)阿悠~殷悠:(因为曾有先例所以很镇定地)开了止吐的药吗? 易丽塔:(还是满脸新奇地)原来不是肠胃不舒服,他说我有了。 殷悠沉默了三秒:有了……什么? 易丽塔:(灿烂地笑)bb,婴儿,也可以说是孩子。 殷悠:(微笑)是吗,是这样啊。是我们的孩子啊。好奇怪啊,怎么会有了呢?到底是我的精子适应了你的卵子还是你的卵子适应了我的精子,以至于以前一直不来电的它们结合了?这个问题先不考虑了。既然有了接下来要辛苦你了。有很多事要准备。我们先回去准备房间吧。玩具和衣服也要准备起来。奶粉买什么牌子好?啊,得先取名字。兔兔,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像你还是像我? 易丽塔:(没想到他兴奋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殷悠:(仍在微笑着说个不停)…… 惜亘(实干型) 春香:(平静地)黑大个,我刚才看过御医,他说我有了。 惜亘:(平静地)真的? 春香:(微笑)骗你做啥? 惜亘:(稳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当晚惜亘上后花园伐木,连夜亲手做了婴儿床一张,玩具n件…… 潋葵(召告天下型) 燎荧:(满脸娇羞)葵,医生说我有了。 潋葵:(吃惊地摸摸她的肚子,静了一会儿,扬起诡异的笑容)是我的儿子啊。你终于有我的儿子了,哈哈哈。 燎荧:(为什么他确定是儿子……) 潋葵得意了一晚上,第二天,因为他利用报纸头版张贴公告,全世界都知道了首相夫人怀孕的消息…… 兽牙(迫不及待型) 兽牙的老婆:(高兴地)兽牙,我有了你的儿子! 兽牙:(惊喜地)太好了!他在哪里?! 兽牙的老婆:(愉快地)笨蛋,还没生出来。在肚里。 兽牙:(期待地)明天能生出来吗? 兽牙的老婆:(无奈地)哪有那么快!才刚有啊! 兽牙:(期待地)那,一个月后应该可以了吧? 兽牙的老婆:…… 安德鲁(无语型) 安娜:(略微羞涩地)亲爱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有身孕了。是个叫richo的男孩,长得很像你,个性诚实、勤奋,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忘记说了,他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不过要过3年零5个月才能怀上。 安德鲁:(愕然状)…… (有这样的预言家妻子真是太可怕了……) 塑雾(糊涂型) 严蕾:(淡淡地)雾,我有了。你想要我生下来吗? 塑雾:(吃惊地)傻瓜!我会叫你杀了我们的孩子吗?!(兴高采烈地)没想到我也要当父亲了,谢谢你啊,蕾。 严蕾:(微笑)谢倒是不用。不过我想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 塑雾:(沉默状)这个么……应该没有吧…… 塑雾因为此回答,住院半个月 易勋生(可怕型) 绫女:那么晚了你还在制作什么? 易勋生:我正在给我们将出生的孩子制造一个新的星球。 (……) fal之遇见强盗篇 一歹徒遇见了fal众路过,意图抢劫。fal的男生看起来都不好惹,他遂挑了团里的老人小孩女性下手。 歹徒:抢劫了! 易丽塔:哇,你的马真可爱,你的衣服好有型,刀上挂的吊坠实在太可爱了!给我吧,叔叔~(秋波) 歹徒:(陶醉状)好,要就拿去…… 评价:不知是谁抢谁。 歹徒:抢劫了! 燎荧:你鸟的说什么?!(修罗的脸,罗刹的眼神) 歹徒:……我什么也没说,你请过去吧…… 评价:比强盗更凶狠。 歹徒:抢劫了! 绫女:(无视) 歹徒:喂,听见没,抢劫了! 绫女:烦死了。(周围的石子啊,垃圾啊,花花草草啊一齐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高速飞了过去……) 评价:世界上少了一个歹徒,多了一个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冤魂。 歹徒:抢劫了! 蝶魅:我正在实验我的噩梦123号,那么巧遇见自动送来的实验品。太~好~了~~ 歹徒:…… 评价:世界上少了一个正常的歹徒,多了一个精神分裂者。 歹徒:抢劫了! 春香:你说啥子哩!(边说边举起几吨重的巨石。) 歹徒:我错了! 评价:没见过市面就不要出来抢劫! 歹徒:抢劫了! 巴叶:什么嘛,太没水准了!你那身行头一点职业气息也没有!那刀更是小家子气!还有你那是什么开场白,连小屁孩都吓不倒。你抢得到钱我给你当孙子!你说你抢劫成功过没! 歹徒:…… 巴叶:老兄,要不要跟我学?包你一星期包装成顶级盗贼,抢劫事半功倍!现在正值优惠酬宾期间,只需半价!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来,金条5根! 歹徒:我靠,我全部家当都没那么多钱! 巴叶:什么!你那么穷还敢占用本大爷时间?!嘁!浪费我的口水!(走了) 歹徒:…… 评价:金算盘在此。 歹徒:抢劫了! 安娜:你老婆快生了,你现在立刻回家可以看见你的孩子诞生的一瞬间。是个儿子,和你老婆长得很像。 歹徒:什么!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评价:知道牛b两个字怎么写吗? 歹徒:抢劫了! 兽牙:什么,你想打架?(不由分说狂轰滥炸) 焦黑的歹徒:我说的是抢劫…… 兽牙:什么,你还没打够?顽强的家伙,再来! 评价:歹徒有了新的身份——沙包 死灵:…… 作者:咦,歹徒呢? 观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肢解了…… 评价:呕…… (to be ntued) 真实之章 易丽塔决心要毁灭英美治,将‘真相带到被蒙蔽的人们面前’。 易丽塔换了一个费尔知的假名,如同戴上了面具般来到英美治展开她的计划。 费尔知与从郁人私下结盟创立了玄骑士团。 费尔知将主宰者们集齐,将他们当成棋子利用。 费尔知在与主宰者们的相处中变得迷茫,她想和他们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此时被卷入各种阴谋中的她已经无法回头。 从郁人以费尔知的名义对主宰者们做了太多错事,制造了很多不幸,费尔知对这一切难辞其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做了许多违心的错事的费尔知似乎跌入了一个不幸的深渊,与深爱她的殷悠一再错过,最终选择了一直温柔守护她的安德鲁。 在去禁域之时,费尔知抱着一丝期望希望恋人能了解她的痛苦,原谅她。但是安德鲁没有,他冲动的言语如同利刃,让她本就不堪一击的心彻底破碎。 结束了一切的费尔知离开了,隐藏着自己的踪迹,再也没有回到任何主宰者身边。 在这场悲剧中,真正错的人不是易丽塔,而是我方绫女,这个不称职的妈妈。 在我的丈夫,创造了英美治的易勋生找到我后,我们相隔10年坐下来好好地谈了一回。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也许都是这个寂寞又无法表达寂寞的男人头一次对我说出的推心置腹的心里话。 “我知道你在怨我一直没有来接你。没来的原因并非我厌倦了你,希望和你分开,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你。我认为你会离开我,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我已经习惯别人的离别,从未想过去挽留什么。”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责骂你无视我的心情用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也许会很痛快,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十年的时间很长,足够我把过去的事情想清楚。在这件事上,我也有错。当初的我盲目地爱恋着你,为了留在你的身边抛弃了一切,闯入了你已经习惯的独自一人的生活。我并没有考虑到我的行为对你可能是一种困扰,也没有给你接受我的时间。当矛盾发生时,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就毅然地抛弃了你。你把我想成那种一去不复返的女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说句老实话,这些年来,我一直希望你来接我回去。说不怨恨你是骗你的。” “我知道。我也一直都在看着你寂寞的生活。人类是一种很快能随着时间遗忘一些感情的生物,真正不忘的只有最刻骨铭心的东西。你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我,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心意。在英美治的创造之初,我只是把它当做一次实验。为了这个实验我创造出了你的前世。在最初见面的时候,你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作品。随着接触你对我固执热烈的情感让我疑惑,让我意识到如今的你是一个被我吸引的女人,希望抛却一切留在我的身边。我对这样执着的你感到好奇。娶你为妻也许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易丽塔特别喜欢你,但是如果我讨厌你的话也是有办法让易丽塔死心的。我娶了你,想着也许这次可以长久,到你终究还是走了的时候,我再次认识到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而你是确实存在在世界上的人物,我们也许不能产生交点。” 我看着神情平静的易勋生。才短短几句话我的心已经乱得像麻一样:“易勋生,你知不知道,自从我离开你之后,我便不会做梦了。没有那个你总是站在培养槽外看着我的梦,你在我的梦里也不再是唯一出现的人,你在我心目中神样的光环也消失了。那时我才能用一个看待平等的人的角度去看待你。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都需要呼吸、饮食来活下去,有喜怒哀乐的情感,希望找寻另一个人的陪伴。如果你没有刻意把自己视为和我们不一样的存在,努力伸出手试图挽留那些被你视为过客的普通人类,他们会离开你身边吗?”我苦笑道,“易勋生,我们都是一样的,把目光放在无法追寻到的目标之上。我穿过了驱洱斯来到了你的身边,却被你赶走。若有一天你也穿过了某扇门,去到你念念不忘的零念空间,找到你的同伴,你就一定能得到幸福吗?你能肯定你不会变成另一个我吗?” 易勋生伸出手来。被他的手指抚摸过脸颊,我的眼泪突然就溢了出来:“已经够了,易勋生。究竟还要多少人的不幸才能填满你的寂寞?易丽塔虽然是你创造出来的所谓的道具,但是她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如何做才能挽回这个已经被不幸的深渊吞没的可怜孩子?” “我从来也没有认为她是我创造出的道具。你也不是。英美治也不是。”易勋生有些落寞地微笑:“从我心中开始出现零念空间的那刻起,我已经把自己排除到了任何世界之外,无论是我生活的地球,还是这个我钟爱的英美治。这样的我,说不出任何有关‘爱’的心情,即使是面对这些我爱的人事物。” 我的眼泪越流越多,打湿了他的手:“现在即使易丽塔明白了你的爱,她也已经不愿回到我们身边了。” 易勋生沉默地将我揽入了怀中。 我随着易勋生回到了地球。我看了很多英美治创造时的资料,在其中发现了易勋生观察冥斯赫与易丽塔兄妹的日记。 这个被易勋生命名为英美治的星球确实是人工创造出来的虚假的梦,但是生活在星球上的生命并不是虚假的。人们重复着出生,相遇,携手,死去又出生的过程,每一个人的生命之光构成了这个美丽的魔法星球的日夜交替,历史前进。在这绝非一个人能造出的生命力量前,易勋生对这个星球的一切产生了真实的爱意。 如果最初我没有怀疑易勋生对英美治的感情、对我与易丽塔的爱,努力劝说易丽塔放弃仇恨,如今的一切也许会是完全不同的。 在那之后我回到了英美治。距离我跟着易勋生去地球才过了不到半年,但是英美治已经过了足足13年,禁域之战后新出现的盖尔伯大陆的黑洞问题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盖尔伯大陆的黑洞暴走之地‘异世界之海’已经变成了紫水晶封印之地。来自黑洞的巨大魔力在地下滚动,隆隆之声如同地震。勉强封印住这股巨大力量的紫水晶已经满是裂痕,快要崩碎。若黑洞爆开的话,盖尔伯大陆就会被炸碎,整个世界可能都会遭到黑洞乱流的侵袭。 我在去‘异世界之海’的路上遇见了殷悠。乍见我,他惊讶极了,随即平静了下来:“好久不见,绫女小姐。” 此时他的年纪比我还要大了,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掩饰不住的沧桑之色,可见这13年中过得并不顺心意。我有些黯然地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阻挠你和丽塔在一起,也许你们今天就会在一起。” 殷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感到疑惑,他轻轻地笑了一笑:“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即使没有你的阻挠,我和小知知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历史可以重来,你们没有遭到爱尔斯美达永远不会在一起的诅咒,你能不能把握住丽塔,给她幸福?” 殷悠看着我,似乎想看出我询问这个无意义的问题的理由。 “回答我。” “当然,我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会让她遭到任何不幸,和她幸福地共度一生。” 我用一种强硬的语气说:“永远不要忘记你的允诺。” 殷悠若有所思地点头:“嗯,我不会忘记。” 我和他来到了‘异世界之海’。我们在最危险的中心魔力爆发之地见到了久别的易丽塔。13年过去了,她的模样并无多大改变,只是头发长长到了腰际。她漂浮在黑洞之上,用那一身属于引导者的强大魔力勉强压制着暴走的黑洞,就宛如某些仪式上被放置在灾难之地上的人柱祭品。 殷悠甩下了我,奔到离她最近的地方。我环顾四周,只见不少人分散地站在附近,其中有主宰者的身影,也有不认识的人的身影,甚至还有三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孩子的身影。 也许这么多年他们都不曾见面,所以殷悠才会用一种那么悲伤的眼神望着易丽塔。仿佛感受到他的视线,她睁开了眼睛,视线笔直地朝他看了过去。 宛如十几年前在禁域时那样,她朝他张开了手臂。他一个跃身跳入了乱流之中靠近了她。被爱尔斯美达诅咒今世无法在一起的两人在黑洞上方拥抱在了一起。他们都在对对方微笑,神情就如同长长的旅途终于走到了尽头。 就那样拥抱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喷发而出的黑洞深处。那些孩子中有女孩哭着呼唤:“父王!”,有男孩声音嘶哑地吼:“回来,母亲!” 黑洞中再没有回应。爆开的黑暗射向四方。那是我看见的最后的景象。我旋转了手腕上的表。周围的景色在我眼前飞快倒退倒退倒退…… 就在我找到殷悠之前,我用创世神之妻的力量找到了神之迹,可以倒转时间的魔器米罗思维达。我令它带我回到了23年前,易丽塔来维奈学院找我那日。我来到维奈学院,依照记忆找到了我当年的办公室,找到了独自在办公室中的我。 过去的我对于我的到访惊愕极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的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1部分阅读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1部分阅读 我将易勋生当初观察冥斯赫易丽塔兄妹的日记交给了她。 “我要改变一些未来的不幸。”渐渐消失的我对过去的自己露出微笑:“请一直记得自己爱着重要的人的心情,你的指引会改变不幸的历史,让那个孩子——”因为逆转时间而付出代价的我要彻底消失了,我最后感到的是一阵宁静。我把命运的钥匙交给了过去的自己和殷悠,虽然我已经无法看见新的故事的结局,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会是一个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故事。丽塔不会走错路,她不会遭到同伴的仇恨,会找到真爱,在十几年后她与殷悠也不会一同在黑洞之中殉情了却不曾幸福的半生。 这一次,一定可以让他们得到幸福。 而让他们得到幸福的我,最终也一定能回到易勋生身边得到幸福吧。我这样的祈祷着。 shubao2shubao2 最新、最快、免费电子书下载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8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