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正文 第 1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 章 ◆·☆ ─ ☆·◆·─ ☆ ─ ★ ─ ☆ ─·◆·☆ ─ ☆·◆ 本书由宅阅读论坛【罗小猫】为您整理制作 更多txt小说下载尽在宅阅读[domai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 ─ ☆·◆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寻爱》番外《我等你,一年为期》 飞机开始脱离云层,那熟悉的城市的轮廓开始慢慢呈现在窗外。耳边传来空中小姐让我们系好安全带的声音。 一边扣好安全带,一边抬起手腕,十四点十二分。 呼,还好没有晚点。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可以出机场,那么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吧,嗯,赶过去应该没有问题,要不然先打个电话呢。说不定,他会来机场吧。他呀,总是嘴硬心软的。忍不住,一阵甜蜜的滋味满满地充溢在我的心中。 明羽,我回来,我终于要回到你身边了。 飞机盘旋下降的失重感,让我有些压抑的感觉,心脏跳得有些急。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所在意的,我紧紧地盯着窗外,机场的跑道蔓延在视线中,机场的大厅呈现在眼前。 明羽,你会在哪里吗?在那玻璃窗后和我一样怀着急切的心情看着飞机缓缓降落,等待着给我一个惊喜,一个奇迹。就象我离去的那天,在我最绝望的时刻,你缓缓而至,微笑着给我一个希望。 “我等你,一年为期。” 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如果我准时回来,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明羽,我已经准时回来,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失控的速度, 猛烈的撞击, 刺耳的爆炸声,尖叫声, 巨痛,无力, 然后, 是,无边的黑暗…… 明羽,等…… “飞扬,飞扬,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飞扬,飞扬,请你不要离开深爱着你的人们。 飞扬,飞扬,请为我活下去。” 黑暗中,我听到你的声音不断地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到你身边了吗?明羽,我回到你身边了吗? 为什么,你的声音那么无力,那么悲哀?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样子? 为什么,我握不住你的手? 我,我快要死了吗? 所以,周围才会那么冰冷,你的温暖离我那么遥远; 所以,黑暗才会那么猖狂,遮住了你的容颜身影。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离开你。 我不要留下你在这个寂寞的世界, 我,不,忍,心。 我要回到你的身边, 我要和你相伴,终老。 明羽,等我,等我…… 明羽,我看到你了, 水晶的泪一滴滴碎在我的面颊上。 明羽,我回来了。 你微笑着,点头。 含着泪的笑容,好象穿过水晶的春阳, 剔透,美丽。 温暖的唇落在我的额头, 这思念已久的的气息包围了我, 浓浓地,柔柔地,象温暖的海, 让我深深地沉溺其中。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2 章 明羽,我已经准时回来,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是的,今生今世,我们都不再分离!” 你温和肯定的答案消除了横梗在我心中最后的不安。 对,我们,再不用分离了,永永远远…… “我爱你,永远为期……” 我听到你温柔的呢喃。 明羽,我也…… 我太累了,话无力说完,沉沉的倦意模糊你的身影,你的笑容。 对不起,等我醒来,等我对你说, 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映入了我的眼帘。这阳光久违得有些刺眼,我想抬起手遮住它,却发现手臂沉重地象灌了铅。弥漫在渐渐清晰的视线中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和反射在玻璃窗上白色的阳光。 这里是……医院?!我怎么会……? 片刻的失神之后,我想来了,我乘坐的飞机冲出了跑道,然后…… 天,我昏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我和明羽约定的时间到了吗? 不行,我不能这样躺着,我要去明羽那里。 一阵强烈的痛楚一下贯穿了我的全身,身体好象被这疼痛牢牢地束缚住,一丝也不能移动。忍不住呻吟出声。 “飞儿!” “醒了吗?飞儿?” “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 狂喜的声音充斥在我的耳畔,一点点冲淡了那残留在脑海中温和的声音。 你们静一静,静一静,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听不到明羽的声音了! 我向四面寻找着,白色的阳光已经被围绕在我床边的人头挡住。爸爸,妈妈,二叔,老师,还有穿着白色制服的陌生的医生。 他呢?明羽呢?明羽呢?刚刚他不还是在我的身边吗?刚刚我不是还听到他的声音吗?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他? “明羽……”我的声音低哑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不叫他不行,不叫住他他就会离开,“明羽,明羽……” 爸爸妈妈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为什么看不到明羽?我的明羽呢?他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我的明羽呢?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爸爸受惊了一样按住了我的肩,急切地说:“不要动,现在千万不要动。你要什么,爸爸帮你找。” “我要去找明羽,他,他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你们把他赶走了?”我直直地看着爸爸,我知道他们一直不能原谅我和明羽的事情,虽然我如他们期望的去了美国,但,我知道他们一直深深地讨厌着明羽。是不是他们让明羽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明羽才不见了?明羽会不会又不肯见我了?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脏紧紧地纠在了一起。不要,我不要这样,为什么最爱我的父母却要一再地伤害到我最爱的明羽。 “不,我们没有,真的没有。”爸爸急切的保证着,“他,明羽没有来,真的,我和你妈一直守在这里,真的没有看到他来。”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明明听到他说话的,他让我活下来。我明明听到的。”我不能置信他的话,刚刚的声音,刚刚的感觉是那么清楚,为什么他们还要否认明羽的存在? “小伙子,你今天早上刚刚离开观察室,你的女朋友没有来探望呢。可能她还不知道,你不要那么激动。”医生在旁边开口了,“你看你爸妈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就盼着你醒,你不应该先问问他们好不好吗?” 我沉默了,爸爸妈妈的眼中充满了血丝,脸上都是疲倦的神色,更令我震惊的是他们的头发,全白了,他们还不到五十岁呀。他们,是我的父母,是这个世界是最无怨无悔爱着我的人,我,我怎么可以用那样敌视的口气责问他们? “对不起,爸,妈。” “没事,没事。”妈妈颤抖着手抚摸着我的头,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我的枕畔。 “你刚刚醒,别说太多话,多休息休息,好在你年纪轻,身体一定会恢复得很快的。”医生微笑着叮嘱,“而且呀,你女朋友一定会很快赶来的,放心吧。” “明羽,他真的没有来吗?”我忍不住再一次追问道。 “没有。小飞,他可能还不知道,你先休息,我去帮你联系他一下,好不好?”二叔说道,在一年前,他是这家里唯一主张尊重我选择的人,也是唯一对明羽和善的人。如果他说没有,那么明羽真的没有来吧。刚刚,是梦吗? 那么我失约了吗?我没有准时赶到他的身边? “我等你,一年为期。在明年的此日此时此刻此秒为止。当这个表停止走动的时候,就是我停止爱你的时候,请你到时不要再来找我,因为,那时,我已经将你忘记。” 想到你那时决绝的话,我的心忍不住颤抖。明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二叔,帮我打电话给他,帮我告诉他我真的准时回来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抓住二叔的手,急切地说道。 “好,好,我马上去打电话好不好?你别急,他一定会体谅的,放心好了。”二叔安抚地拍着我的手,转身走出了病房。 医生似乎对我的急切感到好笑,摇摇头准备离开。 “医生,”爸爸叫住了他,“医生,我们想,想去谢谢那位给了我们小飞肾脏的,至少去上柱香。不知道,他家是在,在哪里?” “哦,这个呀。对方家属在签同意书时候要求我们对他的资料保密,他说他弟弟是个爱静的人,不希望以后再有人打扰到他的安宁,而且捐献内脏是逝者的心愿,不需要你们道谢,相反还要谢谢你们让他弟弟能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活在世界上。所以,你们不要耿耿于怀了,只要这位小伙子以后能好好地生活,做个有用的人就行啦。”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爸爸和妈妈对视了眼,有些不安的样子,他们是欠不得人情的老实人,如今连一声谢谢都不能亲口对救了我的人说,想必心里会很难过吧。而我却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象感觉我的体内寄居着另一个灵魂,我今后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会与他分享,这一种超越了亲情,爱情的,奇异的血缘联系着我和那位不知名的人。而我竟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安,仿佛那个灵魂带着强大的,温和的力量,包容着我,融和着我,保护着我。 他,是个温柔的人吧,我忍不住这样想象着。 可是,一定比不上我的明羽。 为什么,这么半天了二叔还没有回来?是明羽不听他的解释还是有什么事情呢? 对了,明羽说过,他不喜欢医院,他说,医院的白色太多,多得能把人都吞没了,那白色冰冰冷冷地,没有一丝的温暖。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3 章 所以他的房间总是大片大片的蓝,好象蓝天,大海,宽广的,温柔的,象他的笑容一样。 所以,他才不肯来对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二叔走了进来。 “二叔,明羽他……” “他好象不在家,没有人接电话。”二叔迟疑地答道。 “是吗?那么他的手机呢?”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不要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掉。 “也没有人接呀。”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没有人接呢?他一直开着的呀。”我开始发急了。 “小飞,你那么急也没有什么用处,最重要你现在要好好的养伤,伤好了,你不就可以自己去找他了吗?到时候再慢慢和他解释,他一定会听的,你忘了吗?明羽那孩子最是嘴硬心软的,说不定,过两天他会自己来看你的,对不对?”二叔连忙安抚我的情绪。 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可是头越来越昏,眼渐渐合在了一起,可恶,一定是针剂里有镇定的成份。 我的身体一直不能动,直到两个月后才能勉强下床,这期间,明羽毫无消息,人没有来,电话也没有,我固执地打开着自己手机,每天每天期待那独特的音乐响起,可是整整六十天,那音乐一次也没有响起过。而他的手机,永远是无人接听的铃声。 二叔又帮我去了明羽的家,可是,紧锁的大门让他好几次无功而返。 他的学校传来的消息是他休学了,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他整个人好象消失了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踪无影。 可是我不相信,又不是电影电视剧,怎么可能一个人说没有就没有了呢?我在美国的时候我们一直保持着电邮联系,直到我回来的前三天还收到他的伊妹儿,而且偶尔他也会打电话给我。现在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一定是他认为我不够诚意,一定是他不相信叔叔说的话。只要我自己去找他,只要我好好的求他,他一定会原谅我的,一定会再见我的。 为了可以早些出院,我积极地配合治疗。终于在九月中的时候,我被通知可以出院疗养。我简直迫不及待地等着去办出院手续的父亲,我要马上去找他,明羽,我马上就来见你了,你一定会见我的,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病房的门被轻扣了两记,“进来。”大概是来查房的护士吧,我头也没有回的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请问是林飞扬先生吗?”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是的,”我回过了头,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男子站在我的身后。 “那么,请您签收你的快件。”那男子递过来一份包装在牛皮信封里的东西。 我疑惑地接过信封,目光刹那间凝固了,在寄件人那一栏出现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费明羽,那纤秀中透着刚强的笔迹几乎让我屏住了呼吸。龙飞凤舞地草草签好自己的名字,打发走了快递。撕开了信封,一个沉沉的木盒滑落了床上。 颤抖着手,我不敢打开木盒。这里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突然害怕知道了。明羽知道我在医院,那么他一定也知道我为什么才会失约,为什么他一次也没有来过?为什么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来过?我不敢想下去,忽然我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过了信封,寄件人的地址栏是空白,什么也没有写。而收件人一栏,全部是电脑打印的字迹,连我的名字,他也不是亲手写出的。 “小飞,手续办好了,我们……小飞,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要不要叫医生?”走进病房的爸爸好象被我吓住了。 “不,不用。”我叫住了要按叫人铃的爸爸,不,不行,我没有时间再看医生了。 咬了咬牙,拿起床上的木盒,闭着眼,我怀着一丝的侥幸打开了它。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手表,一块停止了走动的手表。 它的时间停在了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十件夹中。我无法面对他给我的一切记忆,包括最痛苦的和最美好的,但是我同样不能把这一切一概的抹杀,当成从未发生从未存在。 几次,想毁掉那令我痛彻心腑的照片,可是每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我就无法忍受我最爱的人在我手中变得粉碎。也想剪掉那女子的影子,可是,他们贴得那么近,那么亲密,以至于我无法保留他单独的完整的身影。我只有这么一张他的照片,如果我还想看到他的笑容,那么我必须接受那女子无声的幸福。于是给照片加了塑封,然后,将它夹入一本尘封的书中。 经过那次的事故,爸妈再也无法忍受我的远离,一年后,我考进了本市的医学院。渐渐地,我也不再去那幢小楼下徘徊,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只是,每一次走过繁拥的人群,我忍不住还是会一再的找寻,期盼能和那熟悉的双眸相遇。 也许他已经远离了这个城市,也许是那句老话——无缘,无数次与陌生人擦肩,却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七年,我成了一名医生,忙碌地穿梭于家庭与医院之间。 我的身边多了个女子,干练美丽的她是我的学姐。多次拒绝爱情邀约的我接受她的原因,除了父母的期望还有她那双与记忆中的他酷似的双眸。 温柔而又澄澈,如同秋日的碧水蓝天。 我们供职在同一个医院,就是当年救回了我的那所医院。她是心脑血管科,我在外科。 有一次,我曾无意地问及她来此供职的原因,她说她是在这所医院遇到她初恋的王子,那时,她正准备接受眼角膜的移植。在事故中失去视力的她恋上了一位有着温柔优雅声音的男子。可是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才知道这移植的眼角膜正是来自那位因心脏病去世的男子,而她甚至没有机会去问问那个人的名字。所以当时已经是医学院学生的她决定专修心脑血管方面,毕业后来到了这所医院。 默算一下时间,我才发现原来我和她同是那位逝者的受惠者,这一点的巧合让我对她有了更深一层的认同感。只是同样的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恩人姓甚名谁。那个人的档案已经从医院的资料库中消失,当年为我们做过手术的医生也都因各种原因离开了。 有时遇到资深的护士还可以记得当年的那个他,这时学姐就会拉着我一起去听那走了样的点点滴滴。 那个人很年轻,笑起来很温和,即使是在很痛苦的时候,他也尽量地笑着,安慰着别人,那样温暖的微笑甚至停留在他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脸庞上;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4 章 来看他的人很少,但他的哥哥会每天来,然后会给带来一些打印的信件之类,他看着那些信的表情很幸福,然后,会用一种淡蓝的信笺写着回信,交给哥哥带回去。可是,直到他去世,那个写信的人都没有来看过他; 最后的一个月,他已经完全不能说话不能动了,他哥哥就每天帮他念着那些信件,然后在他的枕畔取走一张他早已写好的蓝色信笺,他去世的那一天,蓝色信笺刚刚好取完; 他清醒的时候总是看着这些信,爱惜的抚摸着,仿佛那里就是他的情人,然后会看着他枕畔的手表,好象计算着时间,努力地和死神赛跑。 就这样,我们一点一滴地了解着这个陌生的人,一天天地他在我们心里鲜活起来,会爱会笑,温暖的仿佛天使一般,从不会让人感觉到他的痛苦悲伤和无奈。 有时我会羡慕,羡慕着那个被他默默爱着的人,蓝色的信笺,写着的会是温柔,会是鼓励,会是爱情吧,有时,我也会痛惜,痛惜那个被他深深爱着,又终于失去了这爱情的人。那痛惜如此的刻骨,几乎让我以为我是在为自己心痛。每当我有了这样的错觉,就拼命地阻止自己想下去,不,不可以这样想,即使,即使我已经失去了明羽的爱情,至少我的明羽依然幸福地生活着,只要这样就好了,也许就是明天,也许就是马上,我就可以在人群中重新看到他的笑容,明羽,依然和我一样好好活在这个世界,甚至,他会比我幸福,比我快乐。对,一定是这样,一定会这样的。 两年的交往,我和学姐也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订婚的那天,很热闹。我和学姐喝得都有些多了,人群散去后,我们同坐在月色皎洁的阳台上,氤氲的夜色让我们有些迷惑,浮动的月色总有着挑逗的感觉。 拥着怀中温软的身体,我的唇轻轻划过她的唇,也许我们都太过理性,只有在这样酒醉的月夜中才隐隐有了欲望的痕迹。唇与舌第一次纠缠在一起,她那微泛着水光的眼眸让我有着时光倒流的错觉。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疯狂地啮咬着她的唇,一遍遍将吻印在那双仿佛印入我灵魂深处的眼眸上,直到魔法解除的一刻。 我听到那久已尘封的音节,从我的唇中滑出: “羽!”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我逃避着她的视线,嗫嚅着说着:“对不起。” 她微微一笑,平静地整理好自己衣服,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太晚了,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房间,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我却好像被火烧灼着一样,冲动,郁结,绝望,痛苦,多年来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伤口好象在这一瞬尽数被撕裂,流着血,流着脓,痛得好像要杀自己。 我忘不了他,他的目光,他的微笑,他的每一丝发肤,他的每一缕表情,连同我对他的爱,融在血中、刻在骨里,只有到了我生命的终点,才会和我灵魂同灭。 做不到忘记,做不到恨你,只有这样绝望的爱一天一天啃噬着我的生命。明羽,明羽,你知道吗?你能感应到吗?你快杀死我,你快要杀死我了呀。 从那天起我开始逃避学姐,逃避那会令我疯狂的目光。我不顾一切的加班,替班,想借那无休无止的工作麻醉那放肆漫延的心痛。 直到她站在我面前,狠狠地抽了我一个耳光。 “你,是个医生!你是个能掌握别人生死的医生!如果你想放弃自己,那么请便,但不要在医院里,医院不是你发泄痛苦的地方!你没有权利把别人的生死当成你自己爱情的祭礼!” 第一次看到温柔的她发火,不是因为我利用后又逃避了她的感情,而是因为一名医生的天职和责任心。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又一次和多年前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明羽唯一一次发火是在我不顾一切地向父母怒吼之后,他的愤怒不是因为自己受到的侮辱,而是因为,我伤了自己的父母。 无言地承受她的指责,我离开医院回家休息。服过安宁,连睡了两天后,我才回到了医院,以最清醒的头脑面对我的病人,这,是我的责任。 每天,手术室,病房,办公室,家,我如同精密的机器,完美又机械地面对我的生活。 直到三个月后的那个午后。 那天,轮到我在急救室值班,刚刚缝合好一名刀伤患者,就听到外面一阵撕心的哭喊。那是个年轻女人的哭声,在医院久了,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这样的哭声也早听成了习惯。可是让我一震的却是那女人哭喊的名字:“小羽……” 多少年了,我仍改不了对这个名字过敏的习惯,条件反射般冲到了门口。 担架旁女人虽然已经被伤悲和担心扭曲了面容,可是我仍第一眼认出了她——那个照片中在明羽身边笑颜如花的女子,那个占有了我所有幸福和爱情的女子。 我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几乎不敢看向担架。 “林医生,这孩子的伤势非常严重,要马上手术呀。”旁边实习小医生的话惊醒了我,孩子?我的目光落在担架上,那里躺着是一名六七岁孩子的身躯。轻轻地,我松了口气。 “验血,马上准备手术室。”我镇静了些,开始以平常心对待我的患者。 护士用酒精棉球小心地擦去孩子脸上的血污,那稚气的面容上有着我熟悉的轮廓。是他的孩子吧,无影灯下我一边做着手术的准备,一边以超出自己想象的平静的心情打量着这个孩子。 真的很象他呀,那么这么多年来他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吧,一种说不清滋味的安心感充满了我的胸膛。 现在这幸福的延续正掌握在我的手中呢,明羽,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回你的孩子,因为,我无法忍受任何的不幸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手术出乎意料的顺利,四个小时后,我走出了手术室,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对等候在门外的女子说:“放心吧,手术很顺利,他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谢谢你……”女子一迭声地带着哭音说道。 这时,走廊的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抬起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模糊的轮廓仿佛泛了黄色的照片,把那熟悉的容貌从时空的尽头拉了回来。 “明……”熟悉的名字我没有唤出来。眼前的女子仿佛找到依靠般扑入他的怀中。他,不是我的明羽。 他的眼神更为凌厉,面容的轮廓如刻出来般刚硬,虽然那么的相象,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这个人,不是明羽。 “谢谢你,林医生。我是费明翼。”他向我伸出了手。 迟疑一下,我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有着与记忆中纤长的双手不同的触感,我的心猛然一震,他真的不是明羽。 “不用谢,这是身为医生的责任。孩子现在已经送到观察室了,如果没有意料外情况,大概明天中午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请放心吧。”我忽然不想和他交谈了,好象有什么事情昭然若揭,好象有什么我一直逃避的事情就要发生,我匆匆地离开。 坐在办公室中,我只感到一阵混乱。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女子的丈夫怎么可能不是明羽?那个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不是明羽?费明翼,这个太过明显的名字告诉了我他与明羽的关系。可是明羽呢?如果他没有和这个女子在一起,那么他现在在哪里?颤抖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我承认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去询问答案。即使被背叛,被忘记,我也要明羽还好好地生活着,幸福的生活着,和我一起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在某一天,我们会在人群中相遇,我还可以看到他的笑容,他的温柔,即使,他看的不再是我。 我丢了份假条就逃离了医院,窝在家里,不敢去任何的地方,不接听任何的电话。只要那孩子出院就可以了,那么我就可以回到过去的生活中,思念着明羽,寻找着明羽,象个鸵鸟一般生活下去。 可是,也许明羽现在也是一个人生活着;也许,明羽现在仍然记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许,明羽当年只是一时的负气,而我却没有给他一个回头的台阶,也许,我该问一问那个人明羽的近况,十年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时机呀。这一点点微小的希望在这两个星期中不断地拉扯着我的心,矛盾困扰的心理让我象困兽一般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终于提前两天复班回到医院,病房外,那个男人带着了然的表情,直视着不安的我。 “明羽,他现在还好吗?”我孤注一掷一般问道。 “很好呀,他现在在意大利,做证券投资业。有一个漂亮的同居女友,但他不会和她结婚,因为他说还是比较喜欢中国女人,象我太太一样。养了一条大狗,长毛的,非常可爱。意大利的阳光很充裕,是个很适合玩乐的地方。夏天,他会去瑞士,冬天,他比较喜欢地中海的风光。这个秋天,他要带女友去加拿大看枫叶,你知道,他是个十分有生活情趣的人。”那男人流利的答案仿佛准备已久,好象知道我会这样的询问他。 “是吗?”虽然对他的语气感觉有些奇怪,但我还是长长地松口气,这是我想要的答案吧,他果然生活的很好呢,我淡淡地嘲笑着自己的多虑。这两个星期的矛盾真是不必要呀。 “明羽,他希望你也能幸福。他说,这是他唯一的不安。”那男人的目光移到了窗外,淡淡地说道。 “啊,我很幸福呀,我的未婚妻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我们感情很好,我们,快要结婚了。请你这样告诉明羽吧,没有必要为我感到不安呀,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请他喝我的喜酒呢。呵,这不太可能吧,毕竟,那么远呢。”我为了表白什么似的抢着说。 “好的,这次我回意大利后会告诉他的。”男人点点头转身走回病房。 我看着窗外的蓝天,微笑着,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5 章 两天后,那孩子要出院了,我去查房的时候,小家伙正乖乖坐在床上等着去办手续的妈妈回来。我走过去,揉揉他的小脑袋说道:“小家伙,这次出院后可不要那么顽皮了哦,你爸爸妈妈很担心你呢。” “嗯。”小家伙乖巧地点着头。 我笑了笑,在查房记录上记了一笔后准备离开。走过护士站的时候,看到学姐正在那里和护士长聊什么,表情好象很兴奋的样子。 一时孩子气兴起,我悄悄地靠近她们,想吓她一跳。可是她们的对话却抢先飘入我的耳中。 “603室的那孩子真的很象他,那眼睛简直生的一模一样。" “王姐,是真的吗?你没有记错吗?你确定那孩子真的很象捐给我眼角膜的人吗?”学姐的声音充满了怀疑和惊讶。 “真的,我还看到那孩子的爸爸,虽然过了那么多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那个人的哥哥,他们兄弟两个长得很象的,怪不得那孩子也那么象他叔叔。对了,那孩子叫费羽,我想起来了,那个人也叫什么羽的,对,就叫费明羽,我真的老了,这么个名字我也到现在才记起来。都怪那时候老是1203床1203床的叫得太多啦。" 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靠在墙上,努力地分辨着她们的声线。可是,不行,她们所说的我根本听不懂,什么捐眼角膜,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什么……死亡?这些跟我的明羽有什么关系?我的明羽现在在意大利,有个漂亮的女友,有一条可爱的长毛狗,对了,他,他这个秋天还要去加拿大看枫叶,你们在胡说什么?在胡说什么? 对,我有证人,我要去找费明翼,他可以证明我的明羽还好好的活着,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假思索地向603病房跑去,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正想推开门。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意大利呀?我快开学了呢。” “今天我们去看你叔叔,明天我们就回意大利了,好吗?” 门闩响了一下,说着话的母子就要走了出来。我下意识地闪到了一旁,看着他们提着行李离开。去看叔叔吗?是明羽吗?那么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见明羽,然后让他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好的,让他告诉学姐她们,她们所说的都是些奇怪的话。 我甚至忘记脱掉白大褂,就这样跟着他们一路走出了医院。看他们上了费明翼的车子,我也叫了部出租紧紧地跟随着。我只一心一意地跟着他们,跟着他们就可以见到明羽了,我的心里只有这个念头,甚至连恐惧和不安都忘记了。 车子停在了滨海古园的门口,为什么会是在这里?我颤抖得几乎迈不开步子,心里害怕地几乎要掉头飞奔出这个地方,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象牵了线的木偶,跟着他们走进了那墓碑林立的深处。虽然阳光是那么明媚地洒下,可是这个地方仍寒冷让我好象掉入了冰窟。我一定是误会了,他们不是来见明羽的,他们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见明羽,我的明羽,明明在意大利,那个遥远却真实的地方。我的明羽…… 我的明羽在向我微笑,那美丽温柔的微笑凝固在白色的大理石上。视线不能移开,身体僵冷好象不属于我自己。 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因为太过不安了才会做这个可怕恶梦。我的明羽,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 “林飞扬?!” “林医生?” 我茫然地将目光移向对我发出惊呼的人,那个男人皱着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跟我们来的?!” “明羽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他在意大利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个骗局对吗?那么残酷恶劣的骗局?谁准你拿明羽的照片开这种玩笑?!”我拼命地嘶吼着,拼命的抗拒着,我怎么可以相信这是事实?我不能相信啊,相信了,我的生活还有什么希望?相信了,我的今后还能寻找什么?除了绝望和死亡我还能寻找什么? 挥挥手,那个男人让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先离开了。 “你可以不相信,可以认为这是一场恶劣的骗局,你可以相信明羽还活着,在意大利,在任何地方,幸福的,愉快的活着。这是明羽的希望,他最后也是唯一对我提出的希望。” 我一步步地走近了,走近我的明羽。你依然微笑着,阳光折射在你的瓷像上,眼眸还闪动着光芒,澄澈柔和的光芒。将唇紧紧贴在你的面颊,我拥你入怀。冰冷的感觉从唇上一直传递到心中,泛滥成不可自抑的痛楚。 “明羽,明羽,明羽……”我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你的名字,你不是在这里吗?为什么不回答我?我是飞扬啊。我如此用力地将你抱入怀中,为什么你连一丝的温暖也不给我?为什么你要如此冷漠地将我排斥在外?我是飞扬啊,我是你最爱的飞扬啊。 一次又一次地抚摸着你的名字,好象抚摸你的手,你的身体。泪水流不出来,都被那彻骨的寒意冰在了心底。干涩的目光中映出了那两排字迹 “生于一九八二年三月十五日,逝于……” “逝于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十八日十五点三十六分四十五秒” 那精确到秒的时间夺走了我的明羽。 “我们的时间已经停止了。”当你写着这句话的时候,怀着怎样的心情? “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知道你在我们约定的那一刻离去,不知道我带着你的肾脏生活了十年,更不知道那时你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看我离开,不知道是你怎样忍耐着痛苦一封封地写着给我信……我什么都不知道,明羽,你把这一切瞒了我十一年,你让我再没有办法见你最后一面,再也没有办法将你拥入怀中,再也没有办法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告诉你我爱你。你夺走了我最后一段可以珍惜的时间,甚至不给我选择的机会,明羽,明羽,你夺走了我唯一的幸福!! 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明羽,你回答我,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对待我和你自己?”我嘶声地喊着,狠狠的捶打着你……,“疼吗?疼吗?如果疼就站出来告诉我!如果疼就现在打还给我!否则我绝不原谅你,绝不原谅!我会让你最爱的那个人为你的残忍殉葬,你知道吗?他将为你的残忍殉葬!” “……那时,所有的医生都以为他撑不下去了,最后一个星期,他多次停止了心跳,可是一次又一次奇迹般地恢复,所有的人都为他的毅力惊叹。二十八日下午,他清醒了过来,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整整三个小时,他就静静地看着那块手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睛中有期待也有悲伤,在表停止走动的那一瞬,他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从此,再也没有恢复。他走的时候,很平静的微笑着,我知道,他很高兴自己能够遵守了对你的承诺,他用原来以为只有半年的生命等了你整整一年。他的爱情创造了奇迹,虽然,他没有办法再见到你。可是,飞扬,知道吗?他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我从着说得无比认真的他。 “你忘记了吗?他就活在你的身体里,他用这种方式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地爱着你。飞扬,他希望和你一起得到幸福,和你一起相伴终老。我的弟弟衷心地这样希望着。飞扬,他没有离开你,你感觉不到吗?他那么努力地活着,那么努力地希望着你的幸福,你要辜负他的希望吗?你要我的弟弟真正的死去吗?你要亲手杀死你最爱的人吗?” 他的问话狠狠地击碎了我心底的冰垒,我记起了那一天,你曾来到我的身边告诉我:“我爱你,永远为期……” 泪水,滑落。 我抱着你,哭得象个孩子。 明羽,明羽…… 我吻着你,抚着你,我终于又一次将你拥入怀中,我终于又一次感觉到你温柔的怀抱,我终于确认了你依然在我的身边。 直到星光闪烁,直到月影东起,我恋恋不舍地放手。 泪痕留在你的笑颜上,含着泪的微笑,一如你告别的那夜,明羽,你一定也在为我们的重逢高兴到落泪吧。 明羽,我们一起回家好吗?然后,我们重头再来,重新谈一场幸福的恋爱,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把这错过的十年全部弥补回来好吗? 抬起头,美丽的星空中映出你的微笑,仿佛多年前那个夏日的午后,你微笑着回应了我的告白。 好的,飞扬。 我爱你,永远! 完 番外《我等你,一年为期》 “我等你,一年为期。”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6 章 距离我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百六十四天二十三小时五十分。 你不在我的身边,依然微笑着的我静静看着秒针一点点地移动,等待着时间的降临。 周围很安静,只有秒针走过的声音,我知道十分钟后,这只表就会停止,将时间凝固在那一分那一秒,见证你我爱情的最后一刻。 “我等你,一年为期,逾期便将你狠狠地忘记,从此永远消失在彼此的生命里。” 所以,最后的十分钟,且容我放肆地将你想起,让那点滴的爱情片段再一次任性地将我淹没。 高中最后一个暑假,毫不意外地拿到第一志愿录取通知书的我,躺在操场边的树荫下。淡淡地惆怅掠上了一向理性的我的心中。 两年以来,为了弥补心中的缺憾,我一直一直注视着那矫健优雅如猎豹一样的身影,可惜以后不能看到了…… 淡淡的阴影落在我的眉上,透着阳光的你映入我的眼帘。 “我喜欢你,明羽学长。” 胀红着脸吐出这句话的你,重重地将唇压在我的唇上,在那冰冷的唇上,我品尝到温暖的阳光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气。这带着刺痛的青涩的初吻成为那个暑假最美的回忆。 *** ☆ “紧急报道,自美国洛杉矶方向飞来的***次航班在降落时发生故障,冲出跑道,伤亡情况不明,请密切关注本台记者后继报道……” *** “学校推荐我去美国的兄弟学校做交换生,为期一年。”听你干涩地说出这句话,我无声地望着咖啡馆外滂沱的大雨。 “明羽,我不想离开你。”你急切地向我表白,渴望的双眸等待着我一声挽留。 “恭喜你,不要放过这个机会。”转过头,我微笑着平静地表达着祝贺。 你不可置信地瞪着我,仿佛想找到我情感的裂缝,可惜,你失望了,即使看得再久你也无法看到我眼中的任何一丝异样的波动。 “我们分手吧。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正好你离开也是个机会,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我继续平静地说着这样残忍的话,看着你面对我的微笑,失去了血色。 “为什么?”激动的你带翻了椅子,凌厉悲伤的目光几乎将我吞没。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这也有错吗?”我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我知道只有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才是对你最大的打击,让你,永远地离去。 “你太……”悲愤的话没有说完,扬起的手没有落在我的脸上,你仿佛失去所有力量般,深深地绝望地看进我的眼底,转身离去。 看着你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中,漫延的心痛终于无法自己,死死地,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原以为已经流干了的泪重又模糊了我的视线。 那天,你那头发花白的父母哭水纵横地跪在我的面前,哀求我放过他们的爱子。 我可以放弃自己的人生,可是却不能让你同坠这绝望的深渊。既然已经注定我们的生命线只会交错终无法相伴,那么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之前,让我把我们的交点亲手斩断。 只是,我终于伤了你,伤了,我最爱的你。 *** ☆ “……下面是伤亡报道,目前为止已发现三名死者,十七名伤者,其中五名伤者伤势严重……” *** “学长,不要,不要挂上电话,这是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给你,请你不要挂上好吗?” “学长,我是明天下午的飞机,你会来送我吗?啊,对不起,我的要求过分了,你不来没有关系,不要挂电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学长,也许我再也没有办法从美国回来了,学长真的连一个见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不用出来,只要学长站在窗口,我远远地看见就可以了……” “学长,明羽,明羽,你真的好残忍,你的残忍会杀了我,会活活地把我杀死在绝望里,明羽,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再看你一次……”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盯着电话,你哽咽的声音如最尖锐,最冰冷的刀子一片一片地鳞迟着我的心脏。我知道,他就在我家门外,在那第三棵树下盯着我的窗口,等待我的出现。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让你那绝望的声音将我淹没。 飞扬,飞扬,对不起,我做不到…… *** ☆ “……心跳减弱,血压降低,输血……左肾完全损毁,右肾功能丧失中……” ***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在交换生的队列中,你的憔悴和悲伤那么的醒目,失去的不仅仅是你的热情和意气,仿佛连生命力也一点点离你而去。 只想远远注视你离开的我,无法克制我的脚步,无法不让自己一步步走向你。 我不能让你带着这样的绝望远去那陌生的地方,我不能让你如此心碎地离开,我不能让这悲哀的绝望伤害我最爱最爱的你。 心有灵犀般,你抬起了头,当我的身影映入你眼帘的那一刻,你仿佛独占了世间所有的阳光,瞬间点亮的面容美丽灿烂得让我无法形容,让我,忍不住心痛。 “我等你,一年为期。在明年的此日此时此刻此秒为止。”我抬起了手腕,在你面前将手表定格日期定在了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十八日十五点三十六分四十五秒的地方,“当这个表停止走动的时候,就是我停止爱你的时候,请你到时不要再来找我,因为,那时,我已经将你忘记。” “我一定准时回来,我一定会回来,明羽。”你抱着我哭得象个孩子,充满希望地问我:“如果我准时回来,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我温柔地微笑着,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吻着我如此深爱的你。 *** “心跳停止,电击!持续输血!需要立刻进行换肾手术,否则……” *** 秒针的针尖重合在“九”字上,最后的一颤后,停止了走动。 我平静地合上了双眸,心中是一片空白,执拗的痛楚也在那一瞬猛然消失。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7 章 等待的时间已经结束,我将你永远、永远地忘记,连同那深深的爱,唯一的爱一同抛弃在这浓黑的长夜里。 当这长夜结束的时候,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你和我已是路人。 别了,我的飞扬,我唯一的爱人。 *** “已经找到肾源了,立刻手术……” *** 无影灯下躺着我的爱人,那年轻的脸庞上此刻却笼罩着死亡的阴影。 你,回来了。 二零零三年五月二十八日十四点十六分的时候,你乘坐的飞机冲出了跑道。 你的父母在手术室外焦灼地等待着,互相依偎着低低的哭泣。 而我只能无力地站在这无人能见的地方,看着你,不敢呼喊出你的名字。 飞扬,飞扬,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飞扬,飞扬,请你不要离开深爱着你的人们。 飞扬,飞扬,请为我活下去。 *** “太幸运了,手术很成功!明天就可以渡过危险期了。” “他真是幸运,很凑巧本院一位签了器官捐献同意书的心脏病人刚刚去世,而且那么巧,各项指针十分的相配,所以才如此快地给他进行换肾手术,虽然这样说对那位病人有些失礼,但令郎真是太幸运了。” *** 静静地看着病床上沉睡的你,释然的泪水终于涌出了我的眼眶。 将唇轻轻落在你的额头,我感激着神的恩赐。 当我拿到那张只有半年生命的诊断书时,我只企求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离去,只企求在所余的时间里尽我所能的给你安慰。 可是神却给了我一年的时间,让我遵守了自己给你的最后的承诺。 当三个月前我签下那张器官捐献同意书时,我只企求哪怕只有一部分也好,能让我与你共同生活在这世界,能让我继续的爱你。 可是神却降下了奇迹,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让我的生命与你深深的相融在一起。 现在,我的爱,我终于可以回答你最后的问题。 “如果我准时回来,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是的,今生今世,我们都不再分离!” 我等你,一年为期。 我爱你,永远为期。 番外完 《殒日如歌》 楔子—迷红 第一次见他,在十四岁的秋日, 母后去世后满目缟素的宫廷, 红衣的他,耀眼如夏日的烈阳, 夺尽了天下的光华。 那光华如此强烈地撞入我的眼帘,占据了我此后所有的生命。 我的世界从此失去了其他的色彩,只余下那浓烈激情到绝望的红色。 无边无际, 摄魂,夺魄! 从此,再没有人能将红色穿得如此的美丽, 如此的绝望。 再没有人,能在那绝望到流泪的红色中笑得那么温柔,那么淡泊, 如,神佛般遥远。 这明艳的色彩因他而生, 也注定了为他而灭。 那一天, 我为这劫世的红莲沉沦。 一生只醉一次, 一次醉过一生…… 契 约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8 章 “你要选择什么?王国的昌盛,还是你独子的,幸福?” 浩王心抽紧了,无言地目注着眼前这冰冷的男子。忍不住一阵寒意如鞭苔般抽过他的身体,这种紧张恐怖的感觉是来自眼前这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红衣男子。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是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浩王紧紧抓住御案上的那一面玄铁令牌,掌心冰冷坚硬的感觉让他稍稍有了一些安心的感觉。对,这个人是来报恩的,就算是地狱的使者,他也不会危害到自己才对。 “王国的昌盛就是我儿子的幸福的保证,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时这两样东西会背道而驰呀。浩王,你只救过我一次,不能命令我做两件事。选择吧,是要王国的昌盛,还是你独子的幸福。”红衣男子冷静地重复问道。 “你,不会危害到我的儿子吗?”浩王惴惴不安地问道,他唯一的爱子,他深爱的王后唯一留给他的血脉,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遭遇到危险。 “你放心,我是来报恩而不是来交易的。”红衣男子冷笑,这多话、寡断的王可真是浩国的不幸。 浩王垂下头,挣扎着。 吴国——他岳父的国家在一个月前突然撕毁和平盟约,挥兵南下,在这一个月中攻下了浩国一半的城池。他的王后因为被亲人背叛的伤心和对他的愧疚的双重折磨下,在十天前一条白绫自尽了。这巨大的打击,使他感觉他的人生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只是那沦丧于敌人铁骑下的百姓的哭号和独子的安危不容许他轻易的放弃。 可他又能怎么做呢?浩国不是那种崇兵尚武的国家,他的军队在吴国的进攻下溃不成军。即使求救他又该向谁求救呢?他最亲密的盟国背叛了他,他一直那么恭敬那么友好地对待的盟国如今反脸成了敌人,他又能向谁求救? 只有投降了吧,至少使他的百姓不再经受战火的蹂躏,可是他的独子又将怎么办?即使单纯如他也明白吴国不会让他们父子活着吧。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君儿呢,找个可靠的人带他逃走吗?可是谁又有能力带着十四岁的他杀出重围呢? 在如此的绝境下,他抱着万一的希望,玩笑般点燃了五年前那个被他所救的少年留下的烟火筒,并没有希望有什么奇迹降临,即使当年那个一身是伤,衣衫破旧的少年桀傲地宣称会完成他任何一个愿望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可是谁又能指望有人能以一已之力对抗吴军的千军万马。只是快淹死的人哪怕能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当那烟火直喷上天的时候,他真心的祈求上天这个烟火能给他的儿子带来一线生机。 整整三天,没有任何的动静,吴军也兵临城下,他彻底地放弃了希望。 可是就在今天,奇迹居然降临了。 他应召而来,眉宇中依然是当年少年的桀傲。 一身红衣,赤烈如火,明艳如血,冲破千军,犹入无人之境。 满身浴血的他,如今站在他的面前,冷冷地问道: “你要选择什么?王国的昌盛,还是你独子的,幸福?” 狂傲的口气,有着睨视天下的自信,仿佛他是上天掌握着命运的神,只要请求,他就会完成所有的心愿。 不,他是魔,他是修罗,那一身如来自地狱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可即使如此,他仍是浩国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救星。 “我,选择王国,我选择浩国的昌盛。” 终于做了选择,这,是唯一的答案。他是浩王,君儿是浩国未来的希望,只有一个昌盛的王国才能给他幸福,才能保证他的幸福吧。 今天,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如、君、所、愿。”男人平静地回答道。 转身,出殿,长啸声起。 一声雷震如天际忽起,撼动大地,令人几乎立足不稳。 雷声方停,便听城外战鼓骤起,杀声震天。 冲至城头观战的浩王被眼前的杀戮惊呆了,城下,是一片焦土,弥散着浓烈的硫磺和血腥的味道。 吴军的阵营冒着浓烟,四处可见血迹和四散的人的躯体。 如鬼魅般黑衣黑甲的骑士们追杀着逃散的残兵。 那一抹红影挥动着黑色的死神之刃,如人形的疾风,卷过处只留下死亡。漫舞的红色披风,卷起那乌黑的长发,如同最明艳的地狱之神,来至人间。 世有战神,血煞降凡; 红衣玄兵,神鬼不留。 华岳大陆第一佣兵团——玄风兵团; 华岳大陆第一战神——红衣修罗——练轻衣。 再见到他时,已是半月之后,吴国兵将所余不到三分之一,被玄风兵团追歼到吴国境内三百余里,因其毁诺在前,断盟在后,无人再肯施于援手,自食其果,兵败势微。 他带回了老吴王的死讯和新王的降表,以及一张契约。 “雇用我吧,用最高的价格雇用我的兵团。这是带给你王国昌盛的唯一方法。”用着高傲不驯的口气,练轻衣施舍般地说道。 “浩国并不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你的兵团,你的兵团太可怕了。我不想让我的臣民生活在你们杀意的威胁下。我会付给你此次的酬金的,请你带着你的兵团离开吧。”浩王并不是一个会过河拆桥的人,但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即使是王者也会忍不住颤抖呀。 “你以为你的王国现在就安全了吗?吴国虽然败了,但他国家尚在,你以这他们会不想报仇吗?北面青国国势渐长,对南方肥沃之地虎视眈眈,哼,这华岳的十数国有几个是甘心安享太平的?你以为我愿意找一个这么软弱的雇主吗?还不是因为你选择了王国昌盛这样麻烦的报恩方式?如果你当初让我做的是解除你这一次的危机,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在这里吗?”练轻衣不屑地用下巴对着他。 “明明是你让从两者中选择一个我才选择了王国昌盛这一个的。”浩王抗辩道。 “你自己不会提出别的方式吗?做为一个王者却只会乖乖地听别人提的条件,你怎么能胜任?怪不得自己的岳父都要打上门来,好了,即然你选择这一条让人烦透了的报恩之路,我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雇用我吧。十年给你建立一个可以自保的军队,那里我再离开,到时你们国家再怎么样我也不管了。”练轻衣霸道地替他决定。 “那么你们的佣金是多少?”浩王被他的气势完全地压倒了,另外也是明白在现在这样群雄争霸的情况下,多出这么一支助力是多么的可贵。 “除去军队所用的粮草外,另外每年给我五百万两白银吧,这是我给你最大的优惠了。” “那么多?!!!”浩王不禁大吃一惊,这相当于浩国一年所收赋税的四分之一了。 “这并不多,你以前每年供给吴国的花销就有六七百万两,现在这笔银子你可以省下来了,而且吴国每年还要向你贡粮三千斗,绸缎三千匹,银二百万两,这样算起来你这笔买卖赚的厉害多了。”练轻衣双臂抱于胸前,桀傲地笑道:“而且,我的玄风兵团值得,我们绝不贱卖。” “那么,那么好吧。”浩王抬起笔在练轻衣准备好的契约上签上名,用了玉玺。 练轻衣见签署已毕,伸手拿过契约,这才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说道:“那么,好吧,契约成立,玄风兵团从今日起正式为浩国效力,这一点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国知道的。告辞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9 章 “等一等。”浩王怎么也想不明白,叫住了他问道:“你为什么,要雇用你的人和国家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和你签订这个契约,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其他的雇主吧。” 练轻衣站住了,半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答道:“没人告诉过你,你是个漂亮的男人吗?” “呃?”浩王不知道他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听说过在玄风兵团的修罗身下承欢的只有男人吗?我只和漂亮的男人签定契约,而且从五年前起我就想得到你这个漂亮天真的好象瓷器娃娃一样的男人了。”带着可恶的笑容,练轻衣仿佛认真一般地答道。 “你说什么?!”浩王涨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恼怒和羞意,难得失态地大吼出来。 “是你要问我为什么的,如果一定要向我要一个答案,那么就是这个。你就这样认为吧。”练轻衣戏谑般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书房。 浩王不能置信地呆立在书房里,他,居然,被,调戏了?!被一个男人调戏了?! 窗外传来那可恶的男人的声音:“哦,这就是这小王子呀,真是的,为了这样一个烂王国放弃这么可爱的孩子,可真是个无情的父亲呢,小王子,你可要自己学着坚强呀。” 当他冲出去的时候,那红色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如失而复得一般紧紧抱着自己爱子的浩王没有看到怀中的少年那迷惑的双眸,痴痴地看着那抹红色消失的地方。 醉 欲 从宫中返回到兵团的营地已经是天黑时分,位于营地中心的营账,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掀帘入内,他不意外地踢到丢了满地的盔甲,不想点灯,随便地将这些碍事的东西踢到了角落中,径自在铺上坐下。 熟悉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充满了血腥和汗气的灼热的呼吸喷到他的颈端。 放松了身体向后靠去,半合着眼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时辰之前,已经签定了契约了吗?” “是的,除去粮草,五百万两白银,十年的契约。” “还可以的价格,但不算高。”那因长期握着兵刃而粗糙的双手探入他的衣内,揉搓着他的肌肤。 “你,不满意吗?”呼吸稍稍有些不稳,却依然一动不动的靠在他的身上,懒懒地问道。 “随便你,你是兵团长。”毫不在意的回答,慢慢地,麻麻痒痒的啮咬的感觉从颈后移至了肩上,几缕银色的头发垂在他的胸前,与他的黑发纠葛在了一起。 “只是,你似乎对那个浩王很有好感的样子,仅仅因为什么救命之恩吗?” “他是个漂亮的男人,不是吗?这么说话,你是吃醋了吗?”轻笑着戏问,一边将双手覆在他的手上,十指交握着向身上移去,逗弄着渐渐灼热的欲望。 “呵呵,吃醋?练轻衣,你好象太高估自己了。”他骤然收紧了左手,练轻衣倒吸一口冷气,那带着痛楚的快意让他的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 银色的长发覆下来,惩罚般咬着他的唇,好久后才抬起头,黑暗中,那榴石般的双瞳闪烁着嗜血的疯狂的光。“把我的兵团跟你合并,造就了你想要的第一兵团,而你负责满足我的欲望。这是我们的交易,你可别被别的人掏空了体力哦。” “是的,这是交易,为了满足彼此的欲望。”练轻衣略略侧身,隔着那仍沾着血渍的薄衣,慢慢咬着对方的乳尖,血的味道渗入他的喉间,兽欲的激情骤然冲入脑海。不想和自己的欲望挣扎,他伸出手揽紧了身侧的男子,将唇重新堵在那人的唇上,贪婪地呼吸着彼此口中的气息,用灼热激烈的唇舌的纠缠证明着生命依旧存在。 即使身体热烈的呼应着对方,即使欲望冲走了神智,即使那如冲破了生死界限的快意肆虐在他们之间,然而,这只是一场交易。 无关情爱。 他们如行走在人世这孤寂的荒野上的兽,贪婪地吞噬着对方的骨血,试图满足自己饥渴的灵魂。 他寻找的不是他; 他渴望的亦不是他。 他们只是在寻找的过程中,被孤寂联系在一起的无法交融却无法分离的灵魂,他的寻找只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影象,他的渴望只能在他的情欲中得到缓解。 然而他们彼此明白着,这一刻欲望的满足如同罂粟,愈美愈毒,愈醉愈渴。每一次的情欲的纠葛只能让心中的饥渴越深,一时的满足带来的只是永远的、绝望的空虚。 他们憎恨着对方的存在,因为那个存在只会带来更深切更痛楚的灵魂的虚无。 但他们无法离开彼此,他们需要彼此如毁灭一般的情欲,直到生命被吞蚀的那一天。 是饮鸠止渴, 因为他们现在所能安慰灵魂的,仅仅是一杯欲望的毒酒。 灼热的液体伴随着穿透般的痛楚骤然冲入他的体内,同时,他的欲望释放在那粗砺的手中。快意后虚空的黑暗,几乎让他们触摸到甜蜜的死亡——那最后的解脱。 两人汗水淋漓的健美的躯体纠缠在一起,同样密布着伤痕的肌肤紧紧的相贴在一起,练轻衣的脸庞枕在他的胸膛,他的呼吸拂过练轻衣的黑发,然而手不曾交握,心不曾相通,即使寒意刺入他们的肌骨,他们也不会拥住对方,去索取渴望的温暖。 他们,只是一场——交、易。 “……不要进去!小子,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放手!我要见你们兵团长!” “小六子,你放手,让他去,哈哈哈哈!会有好戏看!” “可是……” 伴随着一阵争执,忽然有个少年的身影被撞进了帐蓬。 几乎同时,一条冷冷的银链紧紧地缠在了少年的颈上。 “小鬼,进来不知道敲门吗?”银链的另一头被床上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握着,那银发赤瞳的男子靠坐在床头冷冷地说道。 少年眼睛眨也不眨地与他对视着,傲然道:“我是来找你兵团长的,放开我!” “哼,挺有气势的小鬼嘛,好象蛮合我胃口的。小鬼,你是谁?”男人一抖手,收回了银链,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是我们雇主的儿子。”代替少年回答的是刚从枕上抬起身的练轻衣,“小王子,有什么事情呀?”掀开身上的毛毡,他毫不掩饰一身欢爱后的痕迹,一边闲闲地问着,一边拎起旁边的红衣披在了身上。 少年死死地咬着下唇,盯着眼前那红衣的男子,昨日见他时,一身战甲如日神临世,那强劲的光芒几乎让人无法直视,今日这半敞衣衫,黑发散乱的他却另有致命的魅惑,几处青红的痕迹散落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身体不知为何产生了一阵难以忍耐的燥热。 “为什么不说话?那么早来打扰我的好事,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见他发呆,练轻衣走上前拍拍他的面颊。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0 章 “哈哈,练轻衣你这家伙,难道看不出小鬼的那话儿都硬起来了吗?自己造的孽还要问人家,真是恶劣。”床上的男人大笑出来。 少年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半转过身子,却掩饰不了下身的变化,练轻衣明知他已经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却故意地向他的那个部位瞄去,挑挑眉,凉凉地甩过来一句: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可能因为本身就太小了吧。”眼见少年脸上青红交加,显然要恼羞成怒,才又追加上一句:“呵呵,别误会,我是说你的年龄,那么小就知道这种事,王家的人真的跟人家不同吧。”一句话把少年噎得气也不是,羞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手足无措,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你和我们的小雇主聊聊吧,我出去练兵了。”赤瞳男子难得好心地拎着自己的盔甲,走出了营帐,少年这才轻轻舒了口气,羞窘之情稍稍减退了些。门帘忽然又打开了,赤瞳男子又探进半个身子,坏笑道:“练轻衣你也不要太不解风情,人家想要,你就抱他吧,还是说昨天晚上被我榨干了,今天不行了呢?” “行不行,你何不自己试试呢?”练轻衣双臂交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建议。 “啧,昨夜你还没有浪够呀。大爷现在没有兴致,你还是陪小鬼玩玩吧。”赤瞳男子摔帘出去了。 “哼,先去活动活动你那把老骨头吧,一会儿咱们玩两手。”练轻衣扬声向帐外喊道,回过头毫不客气地说道:“小王子,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待客之道,你有什么事情说完就快回你的王城去吧。” 说完,大刺刺地坐在那充当桌子用的木墩上,没有任何准备礼遇来宾的打算。 “我,”少年还没有从刚刚的羞涩中完全清醒过来,而眼光忍不住落在他那敞开的下摆中修长结实的双腿上,一时呆呆几乎忘记自己的初衷。 “你该不会真的要让我抱你吧,看你的眼光可饥渴的很呢。小王子,你抱过几个女人了?”练轻衣支起下颔,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没有!”少年几乎毫不思索的,象要证明什么似的冲口而出,当他猛抬起头,正撞上练轻衣邪魅的笑眸,刚刚降温的脸庞立刻烫得可以煎蛋,“我,我不,不是那个,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我要你做我的师傅!” “师傅?”练轻衣脸上呈现出好象被强塞了一个生鸡蛋,几乎被噎住的表情。 “是的,我要你做我的师傅,教我武功和用兵的方法。”既然说到了正题,少年不像刚刚的无措,有了不一般的沉稳之风。 练轻衣上下打量着他,吃惊的表情被淡淡的说不清意味的笑意代替了,沉声道:“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要做你的师傅,说服我。” 少年口气更加沉静,显然并非无备而来,流利地答道:“既然你和父王的契约上说要给浩国建立一支足以自保的军队,那么为这个军队训练一个出色的指挥官也是契约所包含的内容吧。” “那么你是认为自己有成为一个出色的指挥官的素质了吗?你认为你有资格做我红衣修罗的弟子吗?”练轻衣看着他略嫌单薄的身体和秀气如女子一般面容,勾起了嘲弄的微笑,做为浩国的佣兵是一回事,成为这养尊处优的小男孩的保姆则是另一回事了,他可没有兴趣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要是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做到。我,不要成为象父王那样的男人!”看出他眼中的轻视,少年大声主张着自己的立场。 “你父王有什么不好吗?他可是非常疼爱你呢!” “我不要做那种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只能在事后自艾自怨的懦弱的男人。他保护不了我的母后,就算现在他再后悔再伤心又有什么用?为什么当初不能阻止那些大臣对无辜的母后的指责?我的母后没有错,为什么他连这一句话都不敢说?我不要成为他那样的男人,我要象你一样,强大地可以保护我自己爱的人。拜托你,做我师傅吧。”少年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懦弱吗?是的,浩王的懦弱才是他对这个人如此感兴趣的原因,漂亮而又懦弱的男人,太象那个不愿忆起的影子,所以没有办法对他袖手旁观呀。看着眼前这个因失去懂得了珍惜,倔强的少年,无法忽视心中的认同感,是的,为了不再失去所爱的人,所以才会想让自己变强,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自己。 “我可不那种亲切的师傅哦。” “咦?!”少年的脸上因为过于惊异出现了空白的断层。 “我不是那种会手把手交你写字,温柔地指正你的错误的亲切的师傅。想学我的本事,就来偷吧,在我练兵的时候,在我打仗的时候,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偷吧。别以为我会对你另眼相看,宫廷中你想怎么样作威作福都可以,可到我的兵团你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合乎人情的命令是训练,不合人情的命令是磨练,你可要有着蜕掉三层皮的觉悟才可以哦。”练轻衣的脸上带着微笑,可是没有人能把他此时的话当成一个玩笑。 少年静静地看着他,抿起了嘴角,倔强的神色浮现眼帘,正起了身子,规规矩矩地连磕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弟子静夜叩见师父。” 为庆祝浩国的劫后余生,这年的夏日祭成为最佳的仪式。广散请柬,诚邀四方,各国的宾客盈满了浩国的王都。 祭祀不同于往年的轻歌曼舞,神官拜天。主角不再是圣洁处女的舞姿,而是那杀意正盛的玄风兵团。 一丝不苟的战阵,冷月般的兵刃,黑色的战甲,将彻骨的寒意送入了每个的眼中心底。 赤黑两道骑影驰入了校场,祭祀达到了高潮。 对高台上浩王扬刃行礼,同样青铜鬼颜覆面的玄风正副兵团长,分列在战阵的两旁。 闷雷般的鼓点击响,赤甲的战神高高扬起了玄刀。 鼓声渐急,玄刀划破长空狠狠地劈下。 杀声震天而起,飞扬的尘土将明朗的天空遮成了灰色。 黑甲如浪潮翻涌,一瞬间仿佛暗夜提前降临,只余下让人窒息的杀意,重重的笼向每一个观者; 但兵刃迎向日光的那一瞬,夏日的烈阳几乎刺得人无法见物。 急速变幻的兵阵,飞快奔驰的战马,井然不乱的部局,气势迫人的喊杀。 强悍的玄风兵团演出了浩国史上最强的祭天之舞。 鼓声震天,却在最强之时,嘎然而止。 一赤一黑的骑影从兵阵的两端纵骑而来,如两把利刃分开了浪涛。 黑色斗篷翻飞如夜,赤色战甲浓烈如焰。 夜飞掩着焰光,焰撕裂了夜色。 黑刃、雪光。 间不容隙的兵刃相接,旗鼓相当的较技逞强, 兵刃的撞击如天际的雷鸣,四溅的火花在烈日之下亦闪耀光华; 二人激起的气浪,翻起漫天的烟尘,火辣辣地刮痛了观者的面颊。 绝世武技,如天神降临世间。 校场上炫丽的华舞震撼着四方来客。 华灯高举,浩国的宫廷中大摆宴席,浩王高居王位之上,与他同席而座的正是那红衣的战神。 其下左为太子静夜,右为兵团副长玄夜。 酒至半酣,身体不适的浩王先行离席,气氛渐渐混乱起来,各怀心思的国使们一一上前向练轻衣敬酒寒暄,练轻衣淡笑着应付他们,来酒必干,却对他们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挖角的意思听若无闻。 同往日一样,一番狂热的激情之后,他躺在玄夜的身上慢慢平复着呼吸。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1 章 “被豢养的狼失去了野性就会变成毫无威胁力的狗,你想让玄风兵团变成那漂亮男人的狗吗?”玄夜的赤瞳冷冷地注视着他。 “你会在意吗?为了自己的欲望把自己的兵团随意地转让给我的人有资格责问我兵团的将来吗?”练轻衣轻嘲着。 玄夜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猛然翻身将他压制在身上,右手扼住他的咽喉,慢慢地收紧,说道:“兵团怎么样的确与我无关,但你变成了狗,那对我而言,你就是毫无价值的垃圾,那时,我可是会毫不留情的毁了你!记住,保持你的样子,杀人,嗜血,战斗,做一个修罗,这才是我要的你,你给我好好的记住。” 被人制住要害的练轻衣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露出妖邪的微笑,答道:“我当然记得,无时无刻。”左手的匕首随即闪过,深可见肉的伤痕立刻出现在玄夜的胸膛上,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的身上、脸庞,舌尖卷过唇边,品尝着鲜血的滋味,他的笑容更加的美丽。 “做的很好,非常好。这样的表情真美,真的……很美!”玄夜着迷般看着他的微笑,松开了右手,如捧着稀世的奇珍捧着练轻衣被鲜血勾勒的容颜,一点点,轻柔地,吻着他的微笑,如吻着易碎的镜影,虚幻的梦幻。 放松了身体承受着他的吻,摇曳的夜色混和着血与酒的味道。抚着玄夜身体的手,染上了濡湿的感觉,血从指缝中一点点滴落,在他的身上变得冰冷,绘成了诡异的图画。 他们是一种怎么样的生物呢?沉浸在情欲中轻衣迷迷糊糊地想着,杀人对他们而言是生活必需的游戏,情欲的发泄没有丝毫世人称道的爱的成份,无心无情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似乎在追索着什么,又似乎已经永远失去了所想追求的。也许是某种宿命将自己和身上的这个男人纠葛在一起,也许他们不是人吧,如世人所说的他们只是修罗,在杀戮中才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真的存在,在战场上追逐着胜利,快感和死亡。这是他们的宿命,不能回避也无意反抗,总在情欲的巅峰看到那漫天的血光,和无尽的黑暗,看到,注定的将来。 令人身心俱疲的性爱之后,轻衣沉沉地握着匕首入睡了,玄夜粗砺的手指一遍遍抚过他染着血的脸庞,那冷漠的赤瞳中隐隐现出柔柔的光芒。 美丽的近乎于神的容颜,即使在血腥的战场上也可以露出纯净的微笑,清淡,温柔,如生长在血池中圣洁的玉莲;即使是杀戮,眼中的慈悲也不会减退分毫,如渡劫的谪仙;凌厉的气势可以轻易激起全军的战意,为他,身赴死地,无怨无悔。 那么象,那么象,那生生世世的主宰,那轮轮回回的追索。 几乎,以为自己追到了,求到了,几乎。 可是依然是失望,依然空过了一次轮回,那个人依旧在冥冥中,人世间只留下这个替身,刺痛着他的记忆,他的心腑。 所以逼他杀戮,逼他冷情,逼他带上那个人的面具,逼他盛开如血莲。 然后汲取着那一瞬的相似,沉溺着那一瞬的梦幻。 最后,留给自己,加倍的思念,加倍的痛苦,加倍的绝望。 罢了,罢了,即使思念是毒,他也甘之若饴,情愿将生生世世交付。 碎夜 “王上有旨……王上有旨……”手捧诏书的内官赵如意表情扭曲地如鹦鹉般重复着同一句话。 眼前人一没下跪,二没诚惶诚恐,明明看见他手中的诏书,却身子也不动一下,依然安坐在椅子,慢悠悠的品酒,从来没有看到这么胆大妄为的人,正要发火,那人却抬起头,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懒懒地问道:“你是结巴吗?还是下面的字不认识?” “你……”赵如意气得说不出话,他官虽不大,却是浩王身边的宠臣,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这个家伙不是太不识礼仪,就是傲慢得过头了,“练轻衣,你难道不知王上有旨,你应该跪地相接吗?” 练轻衣斜着眼,冷笑道:“你是在说什么笑话?”不待如意开口,他站起身,俯视着如意,接着说道:“臣子会向王者下跪,但佣兵却没有必要向雇主屈膝,你记住,回去也提醒你们的王记住,我和他平起平坐,请他可别搞错了,把我当成臣仆使唤。他有什么事,要说便快说,不说就快滚。” 被他气势所迫,赵如意额上的冷汗成串的向下滚,想起这几天听得的对这个男人的恐怖传闻,不觉后悔接下这项要命的差事。不敢再罗嗦什么礼仪,连忙捧起圣旨宣读起来:“王,王,王上有旨,封练轻衣为太子太傅,官拜二品。即日起入宫教习太子武学。”读罢,弯下腰双手捧着送到了练轻衣的面前。 练轻衣颇为奇怪地看着他,半晌没有开口,如意腰弯的都酸了,偷偷抬起头瞄着他,却见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任他是多少善于察言观色也摸不清他心中竟然有何想法。 “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你了,你听不懂吗?” 只这轻轻的一声,就吓得如意几乎跳了起来,茫然不解地瞪着他。 “我和他做的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不是在玩什么君君臣臣的游戏,滚回去,告诉你们王和太子,想学我的本领就以普通佣兵的身份来我的兵团,否则不要再做什么春秋大梦了!”说罢,起身扬长而去。 如意目瞪口呆地愣了半天,抹掉额头上的冷汗,一溜烟的跑回皇宫复命去了。在浩王和几个重臣面前好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本来练轻衣为浩国驱逐了吴军后,没有离开反半强迫地令浩王签下契约,已经令那些大臣人又恨又怕了,现在一听他如此的倨傲,一股的怒火全耐不下了,叫嚷着要将玄风兵团逐出浩国。 浩王对此不置可否,自从王后自尽之后,他仿佛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一般,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以消极的态度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樊笼之中。而静夜却以出奇坚决的态度坚持要去玄风兵团,苦劝无效之后,浩王的母舅宰相成经华只好让自己的长孙,刚刚从西北边境回来的少年将军成悦礼陪他前往,在这次吴军之险时,西北的蛮族亦趁火打劫,成悦礼及他的一万大军便被拖在了西北边陲,不及回防。此时得胜回来的他使得大臣们颇觉有了靠山,更看着玄风兵团碍眼。 成悦礼毕竟少年,如此受人推崇,亦觉得自己便是这浩国的支柱,天下一流的英豪,因此觉得为钱而出卖自己的佣兵低人一等,与自己相较更有云泥之分。而颇让他心中不平的便是静夜的态度,这几日别人对他逢迎讨好,就连浩王对自己也较别人不同,只有静夜心心念念,口口声声只有那玄风兵团的练轻衣,竟似着了魔一般。他与静夜是血缘之亲,在他从军之前也曾为静夜伴读,对这俊秀表弟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此刻见他竟被那冷血的魔头所惑,心中的气愤更胜三分,下了决心定要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练轻衣一个大大教训,最好让他知难而退,滚出浩国。 及到玄风兵团驻营的山地,静夜迫不及待想见到练轻衣,而成悦礼却一路观察着玄风兵团的布局,愈看愈惊,虽然是是佣兵兵团却没有普通佣兵的蛮野,无论是士气还是装备甚至超过了正规的军队,这重重的阵营看似无序却暗含着五行相克相生的原理,虽未见面,成悦礼却已经去了三分的轻视,这个兵团的首领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蛮夫呀。 操练场上,练轻衣与玄夜正各据一方进行着实兵操练,玄夜的布阵形如利剑,气势锐不可挡,而练轻衣则以柔软弹性的布阵应对,无形将他的锐气给消磨、包裹了起来,半个多时辰后两军仍不分胜负,但玄夜的军阵显然不复有刚刚的锐气,速度渐慢了起来。一声长啸,玄夜不再呆在指挥台上,而跃上战马,亲自领军,士气立刻大振,竟有压倒性的气势。练轻衣轻笑,同样跃入阵中,一如过去无数次的演练,最后的结果总是他们两人的对决,毫不手软,真刀实枪。 两个军阵渐渐向周围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烈日下矫健的身影吸引,两人都没有披上战甲,古铜色充满力度的身躯有着男性极致的美感。玄夜的巨剑闪动着雪一样的光芒,冷冷的催动着气刃,碧色的剑气毫不留情地卷向练轻衣。而练轻衣的黑刃织成了夜幕,将这雪刃碧光无声地吞蚀,他们的战意杀气充溢在整个练兵场上,几乎让观者窒息。 “斩!”久战不耐的玄夜大喝一声,从马上跃起,凌空斩下!凌厉的气势逼退了三丈之外的兵马,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将练轻衣一斩为二。 “住手!”观战的静夜眼见练轻衣被笼在那雪光之中,忍不住心中的惊惶大吼出声。 一声清吟如凤鸣骤起,一脉玄色逆雪光而升,毫不间断的兵刃相击之声清越如琴,当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玄色雪光静止的时候两人已经分别落在了各自的马背上,练轻衣的红色披风被绞成了碎片,如散落的火焰飞舞在空中,而玄夜束发的玉带则挑在了练轻衣的剑端。手腕轻抖,将玉带抛给玄夜,黑刃收入了剑鞘。 “不错嘛,你的逆转银河越发的稔熟了。”玄夜毫不在意的披着发笑道。 练轻衣淡淡一笑,挥挥手,散开了军阵。 不是不知道,那人手下仍然留了三两分的余力,否则只会是两败俱伤吧。在他们还需要彼此的今天他不会痛下杀手的,但一旦心中的欲望决堤,那么就是他们毁灭彼此的时刻。 玄夜纵马至静夜二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们,冷笑道:“小鬼,想进玄风兵团你第一件就应该学会什么叫上下有序,敢我叫住手?哼,先称称自己的斤两吧。” “放肆!居然敢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你们敢是欺浩国无人吗?”成悦礼一下挡在了静夜的面前喝道。 玄夜挑挑眉,手中的巨剑挑起了成悦礼的下颔:“小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小声?” “别太小看他哦,人家可是浩国的少年英雄,新一代的救世主呢。”练轻衣淡淡地说道。 “呵呵,原来就是空有一万大军却被蛮族人耍着玩,在边境捉了半天的迷藏却一无所获的笨蛋呀,啧啧,可别弄脏了我的剑!”玄夜收了巨剑,策马扬长而去,成悦礼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几乎没有吐血。 “师傅!”静夜冲到练轻衣的马前,热切地看着他,刚刚那揪心的恐惧感残留在他的心中,他想,他想拥有他,拥有这个至强至美的男子。 “叫我兵团长,你已经做好掉三层皮的准备了吗?”练轻衣俯下身轻笑道。 “是,兵团长,请你尽管吩咐好了。”静夜以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恭顺的态度答道,在这个人的面前,所有的身份所有的骄傲都仿佛化为乌有。 “你是太子,我也不能一点优惠也不给你。”练轻衣招招手,一个小队长走到他的马前,低声吩咐两句,指指静夜笑道:“他,我可就交给你了。”说罢,拨转马头而去。 “小太子,跟我走吧,还是说你要回王宫继续享福去?”那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队长脸上有几分的不怀好意。 “太子,回宫吧。这里不是尊贵的你所应该来的地方。”成悦礼挡在静夜的面前劝道。 “不,我已经决定了,你自己回去吧。”静夜固执地拨开他,随那小队长离开。成悦礼看着他的背影连连跺脚,以静夜养尊处优的身体就算常规的训练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何况是以严刻闻名的佣兵团的训练呢?一时无方,只好紧随而去,不让他做出危害到自身的举动。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2 章 “你说,那个小太子能支撑多久?”玄夜仰头将酒倒入口中,再将皮囊抛给了练轻衣,无聊地找着话题。 “他七阴绝脉有一脉闭塞,三脉被热毒所侵,在这等烈日下,能撑过一个时辰不昏倒,我算他是条汉子。”练轻衣饮了一口,闲闲地答道。 “那我们打个赌吧,我赌他半个时辰都撑不过去。”玄夜故意地跟他唱着反调。 “又没有什么彩头,打什么赌,何况他撑过多久与我何干?”练轻衣全无兴趣,“我只是不想背上一个包袱,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哼,最近的日子太无聊了,怎么就没有人来挑战了呢?就算只是来送死的蠢材,好歹也让我磨磨刀呀,都是你找的好主雇,天生无聊的主儿。”玄夜不满的抱怨。 “放心,无聊的日子不会长了。希望你会喜欢西北的荒漠景致。”练轻衣轻笑地答道,若有所思的眼瞳仿佛已经看到未来。 “团长,那个小太子受不了昏过去了,人已经被他的随从带回去了。”一个半时辰后,那个小队长冲进来回禀道。 “看来真该和你打赌呀,我也小看那小鬼了呢。”练轻衣伸伸懒腰站起身,笑道:“传令下去,让全军备战,我们要去狩猎了。” 静夜的病榻前,成悦礼恨恨地咬紧了嘴唇,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话:“既然他们是佣兵,我就让他们物、尽、其、用!” “王上着玄风兵团全力扑灭蛮族之乱,即日出发,不得延误!”带着浩王用了玺的圣旨,成悦礼再度来到玄风兵团的阵营,面对却是马已上鞍,人已披甲的待战之师。 “小鬼,让我教教你怎么对付蛮族吧!”扬鞭卷过他手中的圣旨,玄夜狂傲地说道。 “小鬼,你们浩国人什么时候能让我有预料错误的时候呢?”练轻衣以不堪救药的表情怜悯地看着他,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竟没有丝毫出乎练轻衣的预料,这正入下怀的报复手段幼稚地连一丝的惊喜都没有呀。 成悦礼冷冷地看他们,尽管狂吧,等他们在那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被那群血腥的蛮族击杀的时候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那连一万大军都束手无策的蛮族,又岂是这区区两千人的佣兵所能对付的。等他们成为疲惫之师的时候,再断绝他们军粮的供给,那时就算是再狂傲的家伙也不得不匍伏在他的脚下哀求吧。他沉浸在这虚幻的美景无法自拔。 蛮族是浩国对西北荒漠生活的各族的统称,这些民族以未开化的蛮人居多,甚至有不少还保留着生食兽肉及狩猎活人的野蛮传统,也正是因为他们野性未除,所以战斗力十分强悍,平时以游猎为生,行踪不定,时常进攻掠夺浩国西北诸城,对浩国而言是十分头痛的家伙。这次成悦礼便是抱着让他们与玄风兵团同归于尽的想法才请的旨,以蛮族的灵动,就算奈何不了玄风兵团,也足以将他们拖死在荒漠里。那该死的练轻衣再也不能迷惑静夜的心神了。 静夜在近一个月之后才从病中清醒过来,得知玄风兵团出动的消息后,那双一向温和的双瞳立刻凝成了冰点,死死地盯着成悦礼,久久,才咬牙吐出一句话:“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绝不原谅你,绝不原谅!”说罢不顾身体尚虚,立刻要赶往西北边城。 成悦礼看着他绝决的背影,心中绝望的痛楚无边的漫延,他一把拉住静夜吼道:“他是个佣兵,为了钱而出卖自己和别人生死的最下等的佣兵,身为太子你只需要知道怎么利用他,只需要知道怎么不白费我国所付的佣金便可以了,你怎么可以为他而乱了心志?!” “他是我想要的人,唯一想要的人。”静夜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你想要的人?你真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的残忍、淫秽、无情吗?你知道他在战场上杀戮的血腥吗?他不是我们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个修罗!无心无情的修罗!”成悦礼吼道,死死抓住静夜的手腕,摇头道:“我不会让你去的,我不会放你去那个有他的修罗场。你死心吧,他一定会死在荒漠中再也无法回来,这是他命中注定的结局!” “不可能,他是这世上最强的人,谁也不可能杀得死他的。”静夜毫不犹豫地断言,他对练轻衣的信任甚至胜过对自己的自信。 “你!”成悦礼痛恨他这种毫无道理的信任,痛恨这种信任为何不能赋于自己。 “成将军,有西北的边报回来!”正在他们要再起争执的时候,近侍进来禀报。 “拿来!”静夜一下夺过了边报,匆匆撕开了封口,边报的内容使他尚带病容的脸色更形苍白。 成悦礼看着他脸色的变化,心中暗暗升起了一阵喜悦,那个人已经死了吧,或者正处于山穷水尽的边境,哀求着救援。 “我要去找他,我不能让他……”静夜丢下边报,就向外冲去。成悦礼一时轻敌,竟没有拦住,吩咐了侍卫前去拦人,他慢条斯理的打开了那份边报。 “玄风兵团已于二十日前出关而去,以一日一族的速度血洗荒漠,凡过境之处人畜不留,上至六旬老人下至三岁孩童,凡属蛮族一率斩杀。近五日方圆三百里内已无人踪,蛮族所余残部尽迁入死海之内,宁死于死海天灾不愿于玄风争锋。西北蛮族之祸已得根除,然玄风之凶名亦传扬关内,无人不自危,无敢与其逆者。兵团之长练轻衣不负修罗之名,据斥侯所报,其于战场之上形似疯狂,如恶神附体,竟无丝毫怜悯之情,使人甚疑其已入魔境,不复人心之感应。” “怎么会这样?”成悦礼不可置信地放下边报,他一万大军三四个月没有丝毫收获,而练轻衣以三千轻骑却在不过十数天的时间内将这些天不怕地不怕蛮族逼入那绝无生还之理的死海,他,难道真是修罗临世吗?这样仍无法置他于死地,那又如何是好呢?不由得,他感到一阵寒意直侵入心,他,真的能在这个恐怖的家伙的手中救回表弟吗? “要我,杀了你吗?”玄夜俯视着在刚刚杀戮中力尽倒下的练轻衣。 静静躺在被血染红的沙砾上,练轻衣的眼瞳中是少见的迷乱,这二十天来,他除了杀戮还是杀戮,在这无尽的风沙中,身体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修罗的血疯狂地沸腾着,他撑不下去了吗?让他杀了自己吧,这诱人的想法充斥在他每一丝毛孔,死亡——甜美的黑暗、永恒的平静,这样诱人的结局怎不让他心动。 平复了肺部尖锐的痛楚,他从沙上坐起身,将面庞伏在膝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眸,平静温和的光芒已经重新回到他的眼中。站起身,他摇摇头:“不,还不是时间。”移目看向周围,除了兵团伙伴已经没有活人留下来,这是最后一批没有迁入死海的蛮族,他们中有战士,也有老人和妇孺。多少年了,他已经适应了这种以哀号和诅咒为落幕的场景,只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活下去吗?不,死亡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对于人世的荣华,他并没有任何的欲望,他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将自己逼成一个修罗,人神共愤,人神共惧,逆天!违命! 然后……他不知道然后会怎么样,也许得到天谴,也许在战场上失败、死去,也许……不,他已经不再去想那些也许,他只知道这是他选定的宿命,背负着罪,背负着孽,迎接必然的毁灭。 翻身上马,扬起了右手,断然地一挥:“返回宿地,今天的战斗结束!” 也许明天不会再有敌人出现,他望着死寂的沙海,隐隐有着这样的感应。余下的人将会返回那繁华的都市,然后,等待着下一次的战斗。 而此后玄风的残暴之名将会传扬四海,那些野心之徒也会稍加收敛吧。而以浩王的软弱和心慈,他应该不是喜爱四处扩张的君主,这是他选择他为雇主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修罗,他的伙伴也需要在一个平和的环境休息他们的身心,然后在他最后离去之前,为他们寻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十年的契约,五千万的财富,足以让他安排好这一切吧。 五日后返回到西北的边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城头迎接着这个肃杀的队伍。 “师,不,兵团长。”静夜恭谨地持弟子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练轻衣的眼中闪过一丝意想不到。 “我来迎接兵团长凯旋班师。”静夜对他们周遭尚未散尽的血腥之气视若不见。 “不需要,我们并不是浩国的将士,无需太子的降尊纡贵。”练轻衣冷冷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可是,兵团长曾答应收我为兵团的一员,难道以这个身份也不可以来迎接您吗?”静夜为他的冷漠而颇有受伤的感觉。 “你知道你做不到的。”练轻衣毫不留情地指出事实,“玄风兵团绝不收留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 “可是,我可以练,我可以去适应。” “你的身体不允许。”练轻衣见他迅速黯淡下来的表情,淡淡地放缓了语气:“而且,太子,身为王者自身未必要具有超出常人的武力,佣兵有佣兵的活法,王者有王者的历练。你不必强求自己身体许可外的能力。” “不,我只想……”静夜没有再说下去,练轻衣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我,不需要一个包袱。” 冷冷的话语打断了他一切的希望,无力地注视着纵马离去的练轻衣以及与他并骑的玄夜,那人冷嘲的目光宣告着他的占有。 这一去便是三年。 虽然与浩国签定了契约,但玄风兵团仍会接受其他与浩国利益不冲突的生意,只是在浩国留驻少数的联络之人。 而练轻衣在这三年中重复着杀戮的日子,第一年十月与青国第一次会战,玄风兵团做为先锋,于清风关斩青国元帅,折其兵三成;第二年六月,青国再度入侵,玄风兵团绕其军后,焚其军粮,同时击杀将官近十名;同年十二月,西方蓝国叩关而入,玄风兵团于半月后火焚蓝国之都,蓝国太子丧身火海,浩国之围不破而解。第三年二月,青国与蓝国签定盟约,然不到一月,盟约自解,传说两国王族在此一月中因暗杀而亡者达十数人。 此后一年,浩国得到了难得的平静与安宁,从朝廷到民间对那巨额佣金的不满的风声开始流传开来。 面对索取第四年佣金的玄风兵团的使者,代父执政一年有余的静夜只有一句回答:“让你们的兵团长亲自来见我,否则视同契约的终止。”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3 章 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他已经无法考虑,会激怒他吧,然后驱马前来,一身红衣,一天霞光,即使带来的是死亡,他,甘之若饴! 三年的思念,三年的苦恋,三年的时空相隔,他已经无法忍受,无法忍受这个没有他的地方。如果无法拥有他,那么让他拥有那人赐于的死亡吧。 如他所愿,五日后练轻衣如三年前第一次的出现,赤霓血衣,单骑而至。 “玄风兵团并非无主的乞讨者!” 夕阳之下,他傲然宣告:“契约——终止!” 不及阻止,不及哀求,他旋身而去。 留下无尽的空寂,无边的黑暗……和浩国的传国玉玺 ——那个爱上不该爱的人,放弃不该放弃的责任的君王在二十五年前从浩国唯一带走的东西。 “保护你的兄长,直到他主动放弃!”那个给予他生命的男人对他唯一的要求,他人生的第一个契约。 今天,契约终止! 三年,三个五百万。 第一个五百万购买了遥远海国的丰裕的岛屿,那里有充裕的阳光,丰饶的土地,无穷无尽的海产;那里,没有人知道玄风,没有人知道杀戮,没有人知道仇恨;在那里兴建了家园,安置了士兵的家人和在战争中残废了的兵士们,给他们房子,土地,种子,船舶,给他们平静的生活; 第二个五百万秘密交给生死之交的商行,让他们为岛上的人们提供各种无法自产的商品,让他们保证岛上人们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望着那仿佛在天边岛屿,他心中有着一丝丝的安慰,虽然他知道终他一生也不会踏入那里,可是,看着那里,仿佛心也能找到一个休憩的地方,至少他知道,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人们最终有个乐园可以收留他们的身心,至少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孩子无需杀戮,父母无需敌对,朋友无需防备。 第三个五百万交给了玄夜。那一夜,他们疯狂地在彼此身上汲取着残留的温暖,天亮之前他独自离开玄风兵团,不曾回首。清醒地看着他离开的玄夜,明白此次告别的含义。 这是最后的告别,从此各自寻找各自的归宿: 他最终回到黑暗; 他最终走向虚无; 就象他们不曾相识不曾并行,交错,永远的分离。 然后,再面对漫长的孤寂,期待下一次的希望,如同那无数次的前生, 无悔、无怨。 此后的五年中,流传着他的种种结局。 有人说他在轮回成天上的杀神;有人说他死在了同伴的手中;有人说他已遭到天谴灰飞烟灭; 血衣修罗的故事湮灭成一个传说。 只有浩国寻访他的使者暗探频繁地穿梭于各国,带给他们的监国太子一次次失望的消息。 脱下了红衣,取下了面具,隐藏了锐利的目光,卸下了所有的杀气。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漂亮男人。春楼里寻欢,酒肆中买醉。 偶尔,看着那渐渐平滑的双手,他会想起和那人并肩作战的日子。 他想起在那无数个孤寂的午夜,他们共同饮尽的寂寞; 他想起在那无边的血腥中,他们无意的互相保护; 他想起在狂热的醉欲中,他们那溶入对方骨血一般的索取和给予; 这样的想念只是偶尔的泛起,象小小的涟漪很快便被酒意覆盖。 从不刻意找寻他的消息,也从不逃避他的名字,如同普通的人将他当成一个遥远的传说; 从来,不曾邀他入梦,在他的梦中只有漫天的血,漫地的血,浓烈如那抛弃的红衣。 直到,那个深春的夜。 梦里,那人依然桀傲地笑,告诉他,他已经走到了终点; “下次还要等待吗?”没有悲伤,没有不舍,他平淡地如同聊着家常。 “是的,下一次我还会等待他的出现。”玄夜的声音只有坚定这一种情绪。 “如果下一次依然无他呢?” “那么我再寻找下一次轮回,生生世世,永永远远,直到找到他,或者,他一同魂飞魄散。”留下这句话的玄夜的影子淡去了。 对于那一片黑暗,他淡淡地笑了,回身走出梦境,身后留下他的笑语:“我,也一样呢。来世,我们再见吧!” 后来他知道了,在那个春夜,玄风兵团因景王背叛,遭景、蓝两国精兵联手围攻。兵团长玄夜身中十余箭,犹斩景王于刃下,力尽亡于景宫之颠。玄风残部点燃所带火药,景都遂付之一炬,王族几无余者。其后三月,景帝三岁幼孙在蓝王辅佐之下登基。 乱 谋 蓝国新都,是临海的崖城。自太子于七年前死于旧都,蓝王身体日渐虚弱,而三王之争亦愈演愈烈,蓝王之弟敬公爵,次子慎侯,四子祺侯各有拥戴者,明争暗斗始终不断。 慎侯与太子同出于王后,血统上最占优势。 祺侯之母为目前最为得宠的雪妃,而且雪妃母族为蓝国最大的士族,富可敌国,在贵族中有颇大影响。 敬公爵是蓝王幼弟,稍小于慎侯,长于祺侯,本是离王位最遥远的一人,但他却是掌握了蓝国军权,身兼兵马大元帅之职,且他为人善谋决断,景国之战便是他一手策划,不但一举灭掉玄风兵团,而且趁机吞并了景国,此后声势大振,朝中不少武将及少壮平民官员全力支持他。而他表面却始终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散漫态度。 此三人各具势力,借由蓝王的不动声色保持着一种奇特的平衡。然而就是玄风兵团被灭的秋日,这种平衡渐渐崩溃。 首先是蓝王病况突然恶化,至九月时几乎无法理事。夺谪之争立刻白热化。 然后便是京中多名大臣遭到暗杀,其中以敬公爵的支持者死伤最为惨重。暗杀者黑衣黑巾蒙面,独来独往,杀人手段分外狠辣利落,惹得朝野上下一片人心惶惶。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4 章 敬公爵府中,年方二十弱倔强的青年正是浩国当今的监国太子——静夜! 原来,这就是慎侯的王牌呀。敌国的太子,这将是讨好蓝王的最好工具吧。那浓烈的丧子之恨,毁都之仇将毫不留情地报复在这个青年的身上,从而慎侯也将以此大功得到蓝王最终的欢心,搏得王位。对于这点,敬公爵与祺侯同时产生了同仇敌忾之心,刚刚的敌意也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毕竟处于王宫内部,三人一番对视之后,毫无诚意的互叙冷暖,一同步入了大殿。而那传说中的刺客——带着青铜面具一身黑衣的神秘人寸步不离地跟在祺侯的身后,他那奇形的腰带引来月影注意的目光,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一抹冷笑浮上了月影的眼中。 一脸老态的蓝王升殿之后,众人依次排位行礼,同时也献上了备好的大礼。慎侯的礼物理所当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蓝王那老迈混浊的眼睛也在瞬间射出了杀人的精芒。 而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静夜,仿佛被吓呆了一看,看向殿中的一人,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却没有丝毫的惶恐害怕,反而流泄出惊喜的气息。 “将他鳞迟处死,为我儿复仇!”蓝王阴狠的声音如从地狱冒出来一般。 而突变,在那一瞬间发生! 暴起的黑影,如夜幕一样的刃光瞬间笼向敬公爵方向! 比那些侍卫更快反应过来的是那白色的身影。 月影腾空而起,挡在敬公爵身前,迎向那凌厉的剑光! 血光飞溅! 碎裂的面具,一分为二的躯体。 飞溅的鲜血将那不沾尘埃的白衣染成了最浓烈的赤红。 “月影!!!”敬公爵的声音苍厉如剑! 那苍白的美貌男子,舔去落在唇角的鲜血,淡然的微笑,他的身后是已被解开了束缚的静夜。 敬公爵的目光收缩为一点,静止了身形,一字一字吐出那个名字 “血、衣、修、罗!” 这个名字如魔鬼的诅咒一般,立刻使这个宫廷陷入最恐怖的慌乱之中。 轻轻颔首,清越的声音犹如高山流水般的舒缓: “练轻衣见过敬公爵。” 与这清越的声音不符的是他手中的剑,那将‘死亡’化为有形之物的雪华之刃,无论多少名侍卫冲上前,他却只轻松自若的挥手收割着人命,很快,以他和静夜为中心,血成海,尸成山。甚至后来者必须踩着前者的尸体才能靠近攻击。 止住了白白送死的侍卫,敬公爵擎起手中的宝剑,淡淡地问道:“为了向我报仇?” 赤血染就的华衣中,练轻衣微笑一如神佛般淡迫:“不,死亡是佣兵的宿命,报仇是最可笑的事情。来到蓝国,只是救我被卖为奴隶的族人。我很感激您为我赎回他们的自由。” 七个月前,那个世外桃源的岛屿被祺侯演习加抢劫的海军袭击,残杀后的妇孺被卖为奴隶。 “这就是你感激的方式吗,练轻衣?” “不,为了感谢您,我为您做了一件小事。”练轻衣轻轻地微笑,看着殿外的天空。 赤焰的火花明艳于阴霾的天空,那是敬公爵与军队约定的起事的旗焰。 几乎同时金黄的旗焰亦升起在空中,那是祺侯谋乱的信号。 “乱世才是王者的天下,不是吗?亲爱的敬公爵啊,为了你我的恩爱,我再附加一个小小的礼物,那个您恨之入骨的人的命我为您拿下吧!” 话音甫落,身似流星,比闪电更快的剑光轻轻地吻过蓝王的咽喉。同时爆炸的声音在众人中响起,血色的浓雾遍布大殿,在众人慌乱的吼叫声中,他的声音清亮如水: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5 章 “敬公爵,您的委托我到此已全部完成。” 血雾散去后的大殿中没有了他和静夜的身影。 蓝国玄王于建德十二年遇刺而亡,世皆曰为王弟敬爵所为。同日,敬爵反,祺侯反,京城大乱。一月后,景境再起变乱,先景王之族弟辉自袭为帝,遂出兵代蓝王讨逆,一年后祺侯败亡于逐野之地,其尸为乱马践踏如泥,死后溢“炀”字,敬爵于次年四月入海,不知其踪,王将其除藉,大族争战不绝,其乱三年始平。来年春,王择景王之妹为婚,后景妃生子,立为嗣。 殒 日 飞樱如雪,锦瑟凄绝。 歌为销魂曲,舞为天魔姿。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人的傲然一笑,那倾城难换,倾国难求的一抹傲然的微笑。 静夜——即位年余的浩王悲哀地注视着那个静静地观赏着歌舞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表情的男子。醇香的烈酒如清水一般流入那人的口中,却无法令他那苍白的容颜有一丝的血色。 握起那苍然如冰的双手,放在自己的颊上。那人的目光移了过来,淡淡地问道:“陛下要我侍奉吗?” “笑一下,为了我笑一下好吗?”静夜哀求着。 那人轻轻勾起了唇角,做出了笑的表情,可是那平如死水一样双眸中却没有任何生机表情。 如同,他身上的红衣。 黯然,如死去的色彩。 痛苦地合上双眼,静夜紧紧抱住这个冷漠的身体,心灰如焚。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罪。 他知道,这是他太过贪婪的结果。 三年前,是自己背叛了他的善意,折断了他的双翼。 三年中,他饮尽自己酿下的苦酒。 那个人,没有悲哀,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试图要求开启他力量的解药。 只是,不再有表情,不再有生机,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自己安排他的一切。 心寒如冰。 他早该知道,那个人是世界是最出色的战士,他永远知道自己的敌人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 所以,他杀死了自己。 这具身体依然可以做着自己命令他做的事情,比如刚刚的‘笑’,比如没有温度的拥抱,他的眼中却永远是一片死亡的色彩。 寂然如一潭死水。 可是明知如此,他也不能放手,放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放他去到那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死死地抱着他,绝望地继续着自己爱情。 鼙鼓动地来,浩永远是百战之地。 没有了玄风兵团压制的蛮族从死亡之海中复活了。 那被狂风沙暴磨砺之后的黑暗之骑以无法阻挡之势飞速地席卷过浩的国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浩的王都。 静夜麻木地坐在寝宫之中,一如当年失去了王后和国家的父亲。 只是那时父亲还有一个渺茫的希望,现在自己,还有什么? 一年前因刺杀轻衣而被自己逐出宫庭的表哥吗? 愤愤离去的他以最狠毒的誓言发誓永远不回这个有着练轻衣的王都; 京都外勤王的军队吗? 他们是聚集起来了,却是聚集在表哥的麾下,一个迷恋男人而驱逐大将的国王不值得他们付出忠诚; 哈……哈……哈!!!! 多么可笑啊,年少轻狂的自己曾经那么义正严辞地嘲笑父王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是一个‘无法保护自己所爱的男人’,可是现在的自己却比他更为可悲。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他疯狂地笑着,那比绝望更为绝望,比悲哀更为悲哀的笑声回荡在无人的宫殿中。 夕阳的光芒苍然地射入宫门之中。 刺眼的光芒中,血色的身影走入他的眼帘。 仿佛是看到了梦境一般,他合了合眼睛。 睁开眼,那血衣的男子如神佛一般俯视着他的狼狈。 “练轻衣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委托。” “你的父亲要求的是‘王国的昌盛’,所以我,留在浩国。” “现在,是我完成委托的时候。” “请你将战旗交给我,我为你带回援军。” 不想听他在说些什么,不想管将要发生什么,静夜只是着迷地看着这复活的战神,这慈悲的修罗。 “不,不能让你离开,绝对不能让你离开我!”他知道自己的任性象是个没有道理好讲的孩子,可是心底的恐惧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比亡国更可怕的恐惧,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他,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温热的唇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划过,如催眠一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我会回来的,我的王,只要这次的危机退开,我又会回到你的身边,不是吗?正如,留下,从来不是你的强迫,而是我的自愿。这次,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不再报复你的欺骗,而你也可以得到,我的忠诚和……爱情。”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6 章 留下这样的希望,他带着象征着王对军队绝对权利的军旗走出了宫殿。 城头上,军士们的战意和城墙一般残破不堪。 投降和献城的念头如一触即发的幽灵在众人的心中徘徊。 “他们是嗜血的蛮族,他们不懂得占领,屠城是他们攻城后唯一的目的,如果不想象鸡犬一般被杀戮的话,就握紧你们的刀枪,只要你们再坚持十天,援军就可以到达,只要和你们的王一起再坚持十天,活的希望就是你们的了!”低沉有力的声音传遍了四城的上空,他们的王高高站在宫城之上,他的身后,是那经历过上次围城之战的人永远无法忘记的修罗之姿!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的身影如血色的鹰隼,划过长空,飞掠过高高的城墙,飞入蛮族的阵营。所经之处,血肉飞溅。 他独身一人,转战四城,刺蛮族大将十余人,兵士伤亡无数。 最后那血色的身影从容地掠过蛮族的阵营,消失在水壑卫城——浩国军队的聚集地的方向。 他的身后留下王都中震天的欢呼,高涨的战意。 和,那个孤独的王者最后的希望。 尾声—随风 天际,残阳如血; 城下,血飞如雨。 倒下的,是蛮族的军旗与兵士,飞扬的,是我军的金鹰与战意; 日还未落,胜败已分,我的将军向我高举起敌帅的头颅,我的臣民向我高呼着万岁; 但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是我想看到,想听见的, 我想看到你清清淡淡的微笑, 我想听到你低低柔柔的声音, 然而, 我看到的是不曾驻足的残阳余晖, 我听到的是不曾停留的时间脚步, 我的意识中只有唯一的念头,唯一的恐惧, 你没有回来,约定的时间已经临近,我却看不到你的身影。 不,不会,你说过这一次决不后退,你说过这一次决不失信。 你说过,陛下,这次我献上的除了忠诚,还有, 爱情。 山,吞没了太阳最后的光辉, 我的时间至此凝固。 胜利的火焰散落如星,将我的王都点缀成仙人的不夜之城。 他们狂欢,歌舞,向我山呼着万岁, 因为我这个无用的王陪他们困守孤城, 然而,他们不知道, 我只是在等待,那个如风的男子, 等待,那美丽誓言的实现。 到如今,胜利属于他们, 而我依然困守在永不会再有光明的孤城。 那亲手交付于他的王旗重新飘扬于我的城头, 我的将军将它与胜利一起放入我的手中, 还有你那潇洒肆意的传言, 我意如风。 空寂的寝宫中流淌着我悲怆的笑声, 我意如风, 而我却妄想着将这缕风呵护在掌中, 不自量力的奢求啊, 直到了今日才知真心早在风中零落成尘。 握着你留给我的青锋, 狠狠地刺入那早已成空的心中, 飞溅的鲜血中, 我仿佛又看到你一身赤霞从那缟素中走来, 轻轻拥我入怀, 如珍、如宝,如风…… 虚无的怀抱中, 我静静地合上了双眸,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7 章 无泪,无恨…… 今生,你是我握不住的风, 来世,我愿, 随君如风! 浩,凤延二年,蛮军围王都半月余,终为援军所破,然,烈王于役中殉死,后史中多有疑虑,不得解。一旬后,新王登基,尝与侍者私语,朕此生之悔,莫此为甚。其意为何,无人可知。 同月,有练姓义士,领一百残军于水壑卫城外三十里名天一峡谷处,伏击海匪五千余人,山崩后与匪尽困于峡中,无一人得脱。后,王曾启峡寻练姓义士遗骨,但见峡中尽伏尸,血融入石,汇如小泉。峡之尽头,有一人独立。其人血已尽,伤处无数,然傲立不倒,其容犹似含笑。见者无不心惊,谓修罗战神最终之姿。王感其忠烈,意欲准其为王殉葬,同归于乾陵。然未及收殓,狂风过谷,其尸尽化飞灰散不可收。尝有人云,闻长笑声远去。 后,此谷名为‘修罗峡’,在谷后建重城以轻衣为名,百年后,此城与浩国最后之王俱焚与火中。 完 《焚情》 优雅地放下咖啡的空杯,熟悉而陌生的香味萦绕在舌间,果然如想像的美丽的味道呀!带着职业的笑容,我为今天的对话下了最后的结论:“至今天为止,我确实地完成了委托,就此告辞了。”有些愉快地看着对面那甚至比我更为苍白的容颜,我站起身,离开这座美丽的玻璃城堡。 身后传来如同崩溃般的声音:“为什么要只留下我一个人?以后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我头也没有回,推开了水晶玻璃的门,让它隔去那绝望的哭声,以后呀,呵,那是在劫难中活下来的人的责任,与我无关了,抬头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真是个好天气呀——很适合,回家。 飞车回家,一路上我的心是雀跃的,终于结束了一切,回家了。轻笑着自己的稚气,一生中少有这样的心情,曾经所谓家,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如今我竟如此的渴望回到那个有人为我等待的,永恒的家。 别墅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着柔柔的灯光,从我离开的那天开始,一切都没有变,都在等着我回来。推开门,在玄关轻快地喊道:“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呵,等得太久了,生气了吗?没有关系,我很快就会来道歉了,用我独有的方式让你没有时间生气。也许是想到马上就会见到你的关系,身体软的没有了丝毫的力量,我支撑着走向收藏室,左手贴在门上,掌纹识别的门无声的滑开,灯光随即亮起,这是我精心的设计,使我随时能看到我心爱的收藏品在灯光的折射下美丽的光泽。 房间中心的水晶罩下是整颗蓝宝石和红宝石雕成的瓶子,蓝宝石瓶中原是“冰魂”,美丽的冰蓝色,和我眸色一样是亘古不化的雪的颜色,而现在空空的瓶子提醒我,它也如同我一样盼着与它的爱侣——“焚情”相聚,那装在红宝石瓶中,浓烈火焰般的液体,应有着如同你唇一样热烈的感觉。从未想将他们用在别人的身上,世间的俗人怎有资格享受这样的美丽。它们和你一样,都是我舍不得让别人分享的珍爱啊。 拿起“焚情”,我离开了收藏室,回到卧室,黑色的布置是出自你的喜好,而那明艳的,浮动着香气的红玫瑰则是照顾我的任性了,我要你的色彩中永远有我的存在,我要你的世界永远在对我说着:“我爱你!” 几乎是精疲力竭地倒在那独自睡绝对会感到孤独的大床上,床头的小机上放着两只高脚水晶杯,见面前喝一杯好吗?你向来说微醺的我比较可爱呢。在你所留下气息中未饮已经先醉的我迷离的微笑着将“焚情”倾入杯中。手掌轻握着杯底,这样可以使酒的香气因掌心的温度散发出来,这是你告诉我品酒的规则,可惜呀,我的手一向冷得无法温暖酒的气息,所以品酒最好还是在你的身边吧,那样就可以在你的怀中,嗅着酒在你温暖的手中散发出醉人的芬芳。还好,今天是“焚情”,即使冷冷的入口也可以烧灼着整个灵魂,斜倾着杯子,轻轻与你碰杯,然后“干杯!” 放下已经空了的酒杯,习惯为你点上一支烟,看那淡青的烟雾柔柔的缭绕,一寸寸燃尽生命。也许是你的烟味的关系吧,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冰魂”和 “焚情”在我的体内相遇了,就象我和你那天的相爱,激烈而狂热,为了征服、占有对方而用尽了全力,互不相让,却又如此的相契。我竭力的呼吸,竭力的呼喊,痛楚和快感几乎撕裂了我,感觉逐渐被激情焚成了灰烬,眼前是从来未有的黑暗,心却是从来未有的平静,我知道,我要回家了。在黑暗的尽头,会有你在等待,因为你说过,即使我去的地方是地狱,你也会在地狱之门处等待,对我说: “欢迎回来,我的爱。” 是的,我回来了,我的爱! 缘 起 我,绯银翼,主业:调香师;副业:影门的杀手; “影”是一个有趣的组织,他二十年换一次血,而最后只留下绝对的胜利者,通常只有一人,其他的可怜虫都会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下被牺牲掉,多数是死在渴望被留下来的同门的手中。它,是一个赞成同门相残的组织,就象远古的东方一种叫做“蛊”的容器,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毒虫们互相嘶咬,最后的胜利者占有了所有的毒素。 第一次和他见面是我十八岁那年的冬季,当时的我刚和一名爆炸狂的师兄玩了一个月的选颜色的游戏。为了得到我期盼的优昙花,我不得不带病前往巴黎参加花都的花博会,因为哮喘的关系,我选择了国际列车这个怀旧的交通工具前往巴黎。 那时,他在十号包厢,而我在十二号包厢。而一颗炸弹在爆炸前十分钟被发现安放在十一号包厢,被紧急疏散的哨声吵醒的我脑子里只想着尽快解决麻烦,好让我赶到优昙花的花期。根据一个多月来养成的习惯,条件反射般推开那些专家,不假思索地重复着熟练的拆卸工作。直到最后一步,顺手挑断了那根蓝线,有些奇怪为何师兄的技术越来越差了呢。 抬起头,才发现所有人都一副饱受惊吓的表情注视着我,我无所谓地回视着他们,然后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可以开车了吗?我赶时间。” 有人抓住我的手臂, “你怎么知道是蓝色的线?”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可惜语气却充满了怀疑。 被这声音吸引,我总算比较清醒打量着眼前的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耀眼的金发,一米八二的我站在他面前还需微微仰头,那明显经过锻炼结实而修长的身躯有堪称完美比例,加上俊美的容貌,他仿佛是太阳神的化身。 向来喜欢美色的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扬起头,漫不经心地笑,答道:“我不知道呀,我是色盲呢。” “色盲是相对于红绿色而言的吧。”他淡淡地嘲讽,唉,一个玩笑为何他也如此认真的追究,真是个超没有幽默感的人呀。 “所以我选了我能看出的颜色呀。”我状似认真地回答他,并好整以暇地观赏起近在咫尺他那充满阳刚气息的俊美容貌,尤其是他那双绿翡翠般的眼眸纯净透明的让人爱不释手,让我有想收藏起来的欲望。 这时他那漂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有些困惑和生气的神情,忽然那目光一凝,仿佛注意到什么,猛然握住了我的下巴,直视着我的眼睛,那一瞬间他眼中的神情彻底地转变成憎恨和厌恶,很遗憾地破坏了他眼眸天生的美感,真让人失望。 失去了观赏的对象,我没有什么兴趣再留下来,巧妙地弹在他手臂上的软麻穴上,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自由,留下一抹让人无法觉察微弱香气后,我转身离开包厢。这样的恩将仇报,发三天的高烧作为惩罚不过分吧,背对他的我露出愉快的微笑。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会面,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他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而始作蛹者——我,也因为冒雨去赶最后一班到巴黎的客机,而引起了哮喘的复发。唯一可以安慰的是,优昙花终于到手了,那白得泛出蓝光的如玉石雕凿出的花朵成为我心爱的“冰魂”的重要素材。 迷 情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月后吧,在地中海休养的我再次遇到了他。 似乎是无意间遇到自己救命恩人,他表现出非常好的态度,可是我知道他是有计划的接近我的,但我并不在意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付他这样的自负又单纯的世家子弟,我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 除去那赏心悦目的容貌之外,他也是一个非常好的玩伴,无论是运动方面的冲浪,滑板,还是下棋、鉴赏古玩这些安静的活动,他都有不逊于我的水准,让难得有棋逢对手感觉的我玩得忘记了身体的极限。 忘不了,在游艇上他第一次看到因发病而几乎无法呼吸的我而在瞬间慌乱的眼神。在因窒息地几乎死去的时候,我所能记起的只有他手臂的力量,紧紧的拥抱着我,好象要把力量传递到我的身上。那美丽的绿眸中不会错认的焦灼和担心让我第一次放心地在一个人的怀中昏睡过去。三天后在医院醒来时,我看到他因疲惫而充满血丝的绿眸那瞬间绽放的光彩。可是我也注意到,在他的身边我竟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若在过去,这足以让我被杀无数次。这样的想法让我微微产生了不安,警告自己保持和他的距离,不应再掉以轻心地任他接近。 然而,提着简单的行李从医院出来,我看到在我住院期间仿佛人间蒸发了的他站在大门处,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也忘记了对自己的警告,接受了他以庆祝我出院而提出的晚餐邀请。 晚餐是在他的海边别墅,因药物的关系还没有调节好胃口的我,略略将面前的菜肴逐一沾唇后便完全失去了兴趣。接受了他的建议——去一个能够看到海的房间继续用我们的餐后酒。 那个房间的视线的确很不错,装饰得也相当有格调。黑白分明的色调完全体现出主人的严谨性格。落地窗前是一张足以容纳四五个人的大床,我轻笑,还真是一个危险的环境呢。 他递给我一杯酒,眼神中的闪烁,完全破坏了他竭力想要做出若无其事表情的努力,我接过酒杯,轻啜一口,用舌尖品尝着酒以外的味道。确认之后,我有一种想要爆笑的冲动,那种因一时贪玩调出来的游戏之作竟以这种形式回到我的面前。 一口饮尽之后,我看到他眼中矛盾和犹豫的神情,终于忍不住逸出笑声,想抱我也不需要用那么逊的方法嘛,居然用到了春药,就那么对自己没有自信吗?而且用的是我调配出的“迷情”,这种可以通过汗水渗出体外而对对方也产生作用的调情用品。 “迷情”我体内挥发出来,灼热的感觉从胸口漫延到四肢,我扭动着身躯,贴近他的身体,淡淡地迷迭的香气开始弥散开来。此刻的他有些慌乱的神情,努力地想摆脱我,只是啊,呵呵,既然进行的到这儿,怎么可能有让他打退堂鼓的道理。我主动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将他的耳垂含在嘴里,用呼吸挑逗着他。在他的耳边呢喃:“让我来教他‘迷情’的另一种用法吧,它的媒介物可不仅仅是酒哦。” 我的手滑入他的衣襟,抚摸着他明显僵硬的肌肉,我的唇从他的额移到他高挺的鼻梁,然后覆在他薄唇上,轻轻地咬着他下意识闭紧的双唇,舌尖探入他的口中,贪婪地呼吸着他口中的气息。也许是药香开始发生作用,也许是我的挑逗激起他欲望,他开始反拥着我的腰,回应我的身体的驿动。只是大概是第一次抱男人的关系,他的行动仍然有些笨拙。我却享受着笨拙的回应带给我的快感,情欲染上了他的双眸,绿眸因激情而格外的灼烈。我们唇舌相接,似乎为更深入对方般反复地吮吸,直到几乎忘记呼吸。我将他推坐在床上,单膝跪坐在他的大腿上,伏下头,离开了他的唇,而他仿佛失去什么宝物般,蓦然攫紧我的双臂,搜索我的唇。 我喘息着,低声道:“别这样,宝贝,我会让你更快乐的。”说着我拉开了他的衬衫,让唇代替我的手抚摸着他胸口的每一寸肌肤,这因长期锻炼而坚实的肌肉在我的唇抚过的地方激动的起伏着,用舌舔过他的乳头,看它因情欲而显示出艳红的色彩。我将他不知该怎么做的手放在腰间,同时也为他做出示范。解开他的皮带,将手探入他裤中,握住了他的分身,灵巧地律动,感觉那分身在我的手中胀大,灼热起来。 他仿佛忍耐不了般急喘起来,抱住的手忽然用力,反身将我压在了身下,报复般啮食着我的肩,双手撕裂开我的衣服,热情而粗暴地做着我刚刚对他做的,那带着痛楚的快感如电流般穿过我的全身。我感觉到自己的分身在他的手下强烈的反应起来,那积压的欲望仿佛要爆裂般不可抑制。我重新夺回主动权,跨坐他的身上,将分身刺入他的体内,应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吧,他眉头一瞬间皱到了一起,虽然在这之前我已经让他充分的湿润了。虽然急于释放自己,却因为他有些痛苦的表情而停了下来,用唇和手缓解他的紧张,见他渐渐放松了自己,我用力的挺腰,灼热的液体随着释放的激情喷在他的股间。而没有等我做第二次进攻,他再度压住了我,这次轮到我尝试到被穿透的滋味,他那笨拙的动作甚至让我的血和着那灼热的液体一起流出。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8 章 整整一个晚上,我们两人如同两只最原始的野兽,单纯地凭借着自己的欲望反复地进攻着,从来不知道做爱会有如此激情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对方是男人的关系,我第一次在做爱中体会到棋逢对手的感觉,狂野地要将对方彻底的征服,整个的融入自己的体内,即使身体已经疲倦不堪,可是狂热的激情根本不想停止,这是我在过去那些女友身上没有体会到的,在过去一次次的做爱中总是发泄之后冷静地离开,完全没有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这也许是我天性隐藏着的好胜因子作用的结果吧,想要征服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个体,却在征服的过程中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快感。这是只有男人才能给我的感觉,只有与我势均力敌的男人才能激发我心底的狂野的欲望。 晨曦微明,我醒来了,身边的男人像是要占有我一般环住了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胸口睡得正沉。不带任何防备的满足神情象孩子一样可爱,轻轻弹动指尖,“醉梦”的香气确保他不会在我离开前醒来。将他的身躯推到旁边,我翻身坐起,才发现身体酸痛得难以行动,唉,纵欲过度的报应。 扶着墙,支撑着自己走到浴室。微烫的水冲淋在身上,些许带走点疲惫,看到镜中的自己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昨晚激情的痕迹。手轻轻滑过每一寸他爱抚过的地方,脑子里浮现的,是昨晚那让人灼烧起来的画面。 穿上行李中的另一套衣服,走到床边,看着他的睡颜。麦色的肌肤,强健修长的身躯上同样遍布着红色的印迹。轻轻地用指尖划过他身体的轮廓,柔韧的触感让我有酸麻被电的感觉。而睡梦中的他也随着我手指的移动加速了呼吸。呵呵,真是个很容易被挑逗的男人呀,真想再次抱他,再度沉浸在那仿佛突破了生死极限的激情中,可是我十分清楚现在不是可以为欲望昏了头的时候。俯下身,给了他一个告别之吻,然后转身离开,重新走进那生死未卜的游戏中去。 同 辉 此后我因为同门无聊地再三挑衅,而失去了游戏的心情,决定由被动变主动,和我唯一可以信任的盟友合作,沉下心认真肃清这些麻烦,一年后,这位同为“绯”姓的女子成了影门的主人,而我得到了平静和自由以及影门三成资产 充分利用这庞大财富,我创建了自己的香水品牌——“月神”,每季推出香水系列可以让时尚男女们趋之若鹜。 我成功地埋葬了我的过去。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我一直没有遇到能让我满足的床伴,和他做爱的感觉那么好,此后的诸多男伴都无法给我那样激情。于是拜托了朋友调查他,然后静静地等待命运将他带到我的面前。 三个月后,我们在奇怪的场合下被正式介绍相识: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邀请我参加他五十岁的生日晚会。而他,是这个晚会主人的独子——莱恩亚斯特洛特。 换言之就是私生子和正室的儿子的正式会面。 这一天距离那个激情的夜晚整整三年零四十天。 四目相接的那一瞬,我看到了他眼中压抑的欲望和无可掩饰的苦涩,没有诧异。我的眸色是纯粹如月下雪原的冰蓝色,也是亚斯特洛特家族历代继承人特有的眸色,因继承了母亲绿眸而自幼被家族排斥的他在初次相遇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一点,明白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了吧。地中海的相遇是为了报复、羞辱才故意来接近我,只是那一夜失控在他的计划之外,意外地让我有了一个难得美好的经验,呵呵,我从来都不是能让人占据主动,任意欺负的人啊。 银发的我,金发的他是整个晚宴的焦点,听他们轻语着“日月同辉”,我优雅的微笑,应酬着各色人等,并享受着他目光的跟踪。 带着酒杯来到顶楼露台上,我独自享受着美丽的月光。不久,身后响起预料中的脚步声,我轻笑着没有回头,在我身后三步,他停了下来。很久,才听到那久违的低沉声音:“你并不意外遇到我。” “为什么意外呢?亚斯特洛特家族的未来继承人向来是媒体的追踪目标呀。” “我不是继承人,我……”身后的人有着恼怒的声音。 我轻笑着打断他的话:“因为你没有亚斯特洛特之蓝的眼眸,能力明明如此出众,却因为绿眸而倍受责难,继承人身份受到家族的质疑,你无法不介意,而我,一个本不应见光的私生子,却如此毫不羞耻的生着这双亚斯特洛特之蓝的眼睛。所以,你追踪我到了希腊,想给我一个教训,最好是让我终生难忘的羞辱。”我回过身,平静地微笑着。 “你何时知道的?”他有些张口结舌的表情特别可爱,真想再度品尝他口中的甜美呀。 我耸耸肩:“当我知道你是谁时,就想到了。并不是很难猜的原因呀。” “你不生气吗?”他走近我的身边,淡淡烟草的味道混和着男性香水的淡香随着他身体的温度传到我的鼻端。 我没有回答,只是搂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等了那么久还要克制欲望太过为难自己了。随着我的吻的加深,他的气息开始不匀,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了我,原来似乎准备推开我的手紧紧环住了我的腰,我的手游走在他的胸膛,小腹……正准备就势解开他的腰带时,露台下的楼梯口传来叫他的声音,他仿佛惊醒般推开了我,脸上红潮未褪,急急地整理被我打开的衬衫钮扣,我倚在露台的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他慌乱的动作,唉,还真是个优等生呢。 他没有说话匆匆地离开,我看他背影就要消失在楼梯处才扬声问道:“你的房间在哪里?” 他明显地愣了愣,回过身,十分严肃的表情,咬牙切齿般的声音:“我们是兄弟。” “那又如何,乱伦的唯一麻烦就是会生下畸形的孩子,你和我似乎不必在乎这一点。或许你并不介意我找另一个人熄灭你点的火吗?”我轻松地回答。 我仿佛听到磨牙的声音,许久才听到他闷闷的回答:“二楼东侧第一间。” 我挑挑眉笑了,转回身继续欣赏月色,夜,还很长。 他的卧室依然是黑色为主色调,简单明朗的布置。 我们在暗夜中紧紧地相拥,亲吻,他笨拙的反应还留着三年前我教会的方式,这生涩的反应却能引出我最狂热的激情,他温暖的双手仿佛带着融化我的火焰,我的身体在渴望着弥补这三年的缺憾,在激情释放的最高峰,我仿佛找到了自己失落已久的半身。 激情之后,我躺在他的身下,慢慢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他如三年前一般搂着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胸口。 “从那时起,你似乎对这种事很熟练的样子。”在我以为他已经熟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他略带抱怨的声音。 我轻吻着他的发丝,手臂环过他的肩膀,微微笑着:“这样说可不公平,你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呢。”虽然后来也有不少床伴,但那种动辙得咎的事情,傻瓜才会说出来。 “那女人还是抱了不少吧。”没想到他竟回了这么一句孩子气的话。 “喂,喂,成年以后抱一两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据说亚斯特洛特家男子十六岁生日得到的礼物就是美艳的西西里之花。”这家伙吃起醋来还真让吃惊呢。 他伏在我怀中,很久才闷闷地冒出来一句:“我没有。” 向来思维敏捷的我也足足愣了一分钟以上,直到到怀中人连脊背都可疑地发烫起来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啊,原来你还是处男啊!”这样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否则我可能马上就要面对一个恼羞成怒的炸药包,怪不得那些对我的床伴很习惯的动作,却能轻易让他兴奋起来,而且羞涩地象个孩子。 “我讨厌那些女人,我无法产生抱她们的想法。而对你,我恨着你的这双眼睛,但又矛盾得想在独占你的视线,那时虽然说是为了羞辱你,才想让你在春药的作用下和男人作爱,但我却拒绝让别的人来抱你的想法,实际上只是想满足自己想得到你的欲望吧。”这么单纯的话很难想像出自一个打理着上亿资产大企业的二十七岁的成熟男人的口中。 唉,怎么回答呀,在“影门”那样紧张刺激的生活中不通过这样的途径发泄出来的话,人会发疯的,十三岁便有了第一个女人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应对如此单纯的表白。 “我爱你,你可以爱我吗?”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他紧紧地拥抱着我,抬起头,那纯净美丽的绿色宝石在这黑暗世界闪烁着唯一的柔光。 忍不住,微仰起头,亲吻着这希望之光,问着自己:“可以吗?可以相信、可以接受这个爱吗?可以回应、可以给予这样的爱吗?”没有办法给自己答案,曾经发过誓这一生也不说“爱”这个可悲可恨的魔咒的呀。 我没有回答,只是狂野地吻着他,把自己和他再度抛入可以忘却一切的激情中。直到,沉沉睡去的前一瞬,我听见自己低低地说道:“是的,我爱你。今生、今世。” 这一夜,我像过去被我嘲笑过的傻瓜一样,用那一句魔咒把自己束缚。 冬 阳 “为我除掉他,以后亚斯特洛特家就是你的。” 我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平静地露出狰狞的男人,他为何这么肯定我会同意这么做?又为何肯定我有能力这么做? “虎毒不食子,他是你的儿子。”我提醒着他,看看他还能剩下多少良知。 “阻碍我的人一概得死,他竟然敢对我说让亚斯特洛特家摆脱黑手党的联盟,那是要毁了亚斯特洛特家。反正,我也并不只有他一个儿子,你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候选人。你会满足我的愿望对吗?” 唉,我实在不应该对他抱以任何的希望。 “我只是一个调香师,怎么有杀人的能力?”目光中我透出了试探。 他笑得那么奸滑得意,说:“我知道你是那个银翼,杀人不见血的高手。”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19 章 我确定了,淡然地微笑:“知道我是那个银翼的人都已经死了,亲手把我培养成杀手的人,为我联系过生意的人,千方百计想得到我身份的人,在那个毒窟共同生活过的人,都已经死了,为了埋葬过去我亲手一个个杀了他们。而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个银翼?” 我点起了一支凉烟,看那火光在我指间明灭,青烟淡淡缭绕。 他脸色有些发白,杀手的告白不是普通人能够听到的,他知道其中的含义吧。 “现在这个世界上影门主人以外知道我是那个银翼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我面前杀了我的母亲,再将我送到那个毒窟的人,只有他才能确定我是那个银翼,我的父亲,你说是吗?” 并不想得到回答,我放下烟走出了那阴晦的书房。 三个小时后,当救护车的尖叫响彻大宅的时候,我悠悠地向影门的主人汇报: “委托完成,杀害了‘绯’家人的凶手已经因心脏病‘逝世’。” 葬礼上我冷眼旁观着叔伯们作状,除去对丰厚遗产的渴望和担心,他们没有一丝悲痛,不过,躺在那里的死者也实在没有承担任何人悲伤的资格。 在三天的葬仪上始终表情冷漠的莱恩,在棺木送入家族墓室的那天晚上在我的怀中流出了眼泪,悲伤而又绝望地问:“为什么他从来不看我,即使我没有亚斯特洛特之蓝,我始终是他的儿子,为什么就算我做得再出色,他也从来不用父亲的眼光来看我?” 我无声地抚着他的金发,因为你是天使啊,黑暗中的人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光辉的。你的眼泪只会让那罪恶的灵魂堕入更深的地狱中,所以,请不要再为他伤心了。 看他疲惫地睡去,我的心被不安占据,以后我又将如何呢?同样在黑暗的泥沼中挣扎生存的我又能承受你的光辉吗? 不,不去想,我只想在这从没有春回的生命中留住一抹温暖而又珍贵的冬阳 我在西西里的海边买了一栋别墅,视线最好的房间用黑色装修,房间里每天都换上他带来的红色玫瑰。从别墅装修好那天开始,他便离开大宅和我同住。每天清晨他回大宅处理当天的事务,而我去市区的公司。如果回来的早,我就坐在海边的岩石上,远远看着别墅那边,直到他的车开进大门,灯光亮起,我才慢慢走回去,推开门,听到他说:“欢迎回来。”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平静的日子如水一般一天天滑过,我知道他漂白企业的计划并不太成功,家族中几乎没有人支持,而联盟对他更是恨之入骨;我知道有别的家族提出联姻作为支持他的条件;我知道他一天比一天疲倦,尽管笑容还是那么温暖;我知道冬阳是因为短暂而珍贵,尽管他说过永远。 可即使我知道一切,即使不安,我也只想平静地沉浸在这水晶之梦里。 直到梦碎去的一天。 那天占了报纸整个版面的订婚启事出现在我面前,照片中,他对那美丽的女子温柔的微笑。 我整夜坐在海边等待,但别墅的灯始终没有亮起。清晨,我慢慢走回房间,那如残阳一样的血色玫瑰散落了一地。 我知道,冬阳已经远去了。 情 殇 我不是莎乐美,如果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得到他,我宁可不要,不是为他而是为我可怜的自尊。一个心都变了的恋人,我为何要让他继续占据我的生命。 从那天起,我远离了西西里,四处飘荡:喜马拉雅、埃及、亚马逊……寻找着可以取代他的东西。将思念和恨融入烈炎一般的“焚情”之中。 直到,我接到了一个新的委托。 我回到了西西里。 我静静地坐在这里,参加一个陌生人的葬礼。 一个叫“莱恩—亚斯特洛特”的陌生人的葬礼。 他没有为我张开的双臂,他没有可以点燃我的双唇,他没有可以温暖我的冬阳般的笑容,他没有让我心动的温柔声音,他没有可以融化我的狂热激情,他只是一具躺在那里冰冷的尸体。 所以,他只是一个陌生的人。 我的莱恩不会让我孤独地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族人,我的莱恩不会让我因绝望而冰冷了心扉,我的莱恩不会让我面对他那美丽的未婚妻连眼泪都无法流出,我的莱恩怎么可以让我面对这些伤痛而自己只是平静安详地躺在那里,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是我的莱恩,只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而坐在这里平静地露出微笑的人也不是被莱恩深深爱着的“绯银翼”,绯银翼即使面对这个陌生人的尸体也会让悲痛撕裂自己。 而我,是可以微笑着面对任何人的死亡,任何的时候都能完美地完成委托的“那个银翼”——杀手的银翼。 我静静地坐在这里,参加一个陌生人的葬礼。 为了完成委托。 梦 尽 我知道,我的莱恩在那个血染红的沙滩上等待,等着我回家。 每天每天的梦里,我都能看到他的微笑,听到他的催促:“请快回来。” 可是在完成委托之前,我不能回去。 所以我用从来没有过的积极态度完成这件委托。 蓝色的三件委托。 第一件,“如果亚斯特洛特家不愿脱离联盟,那么就毁了它吧。” 葬礼上,联盟和家族的人带着同样得意的狰狞,毁了他们吧,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从谁开始呢?我的目光寻找着猎物。 找到了,那张假装忠诚的脸,那张向我发过誓用生命保护莱恩的脸。 和我直视的时候,他带着那卑鄙的畏怯,不问他为什么,没有理由能让我原谅。我抬起手,在众人的注目下捏碎了作为誓约的红色珍珠。 哀号如撕心裂肺般响起,肌肉下隐藏的蛊虫一寸寸吞蚀着他的血肉,一点点啃食他的内脏,直到皮肤干瘪地附在骨骼上,然后贪婪的蛊虫会吸尽他的骨髓,同时放出的毒素能保持他头脑的清醒,连昏迷都无法做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掏空,吸干。 我不再看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蠢蠢欲动持枪对着我的家伙们。微笑着宣战: “走,或者与亚斯特洛特家族同生共死,银翼等待各位的选择!” 十分钟内,联盟的人一一礼貌地告辞,亚斯特洛特家族被遗弃在灵堂中。 互相埋怨、争吵、哀求、歇斯底里的哭闹,我看着这些困兽暴露出种种的丑态。隔着他们,我捕捉到一个静立着哀怨的身影。她没有看我,清灵的目光只注视着着玻璃棺中的人,注视着那个在婚礼上突然离开,留下她独自面对种种不堪议论的男人,那个再也没有回来,苦守在海边别墅里等待情人归来的男人,那个只因杀手的一头银发就放弃躲避,用血染红沙滩的男人,那个在她怀中咽气,却直到最后仍唤着“翼”的男人,注视着,即使如此,她仍深深爱着的男人。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20 章 委托的第二条:“让菲雅得到她应得到的一切,以弥补我对她造成的伤害。” 亚斯特洛特家族的人一天天地减少。伯父、叔父和他们加入家族企业的子女们一个个因莫名的热病死去,接下来是是姑母、姨母,其中包括了菲雅的父母,我让这可怜的少女再度目睹亲人在死亡面前挣扎,痛苦地死去,让恨深深地植入她的心底,也许这强烈的情感可以代替爱支撑她面对以后的生活,直到有人为她拂平伤口。 亚斯特洛特的企业一家家倒闭,剩余的巨额财富被锁进瑞士的银行。开户的名字是“菲雅—亚斯特洛特”。 黑暗的酒吧中,带着假发和墨镜的我将装在水晶瓶中冰蓝的液体交给那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少女,并告诉她如何用它调出最香淳的咖啡。 从容去赴今生最后一个约会,在那阳光明媚的庭院,品尝着咖啡,讲述着关于迷情、关于冬阳的故事,最后平静地告诉她:“至今天为止,我确实地完成了委托,就此告辞了。” 然后,回家。 完成最后一条委托: “请让我最爱的银翼永远的幸福,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再告诉他,我,在等他回家。” 我微笑着拥抱了死亡,在黑暗中今生幕幕如梦境飞过。 在梦的尽头, 他,等我回家。 完 《张良之仙履奇缘》 独居山中无甲子,不知人间岁月长。 放下了手中的《庄子》,张良将目光凝注在窗外透进的夕阳上,又是一天日暮了,今日似乎又多了些白发。 再过一会,月亮又该升起来了吧。他信步走到茅屋之外,清新的山风,淙淙的流水依然如多年之前一样,似乎岁月不曾带走这里面的任何东西,只除了,他的年华和那触手可及的,幸福。 习惯地沿着多年前路走去,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象少年时那样的身手敏捷,如果不是早上一个时辰出发,又会迟到让他生气了吧。 如果,那个人还在等待。 山中的归鸟婉转鸣叫,杜宇声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随军征战多年,这样的啼声也曾多次听到,只是军务缠身,雄心在胸,从来未曾觉察这个啼声竟是如此揪心的寂寞,不如归去呵,归去之时已无人等待了。 再转过两个弯就可以看见那座桥了,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博陵一击未见功的自己,呼朋买醉,乘月而归,独自走在这条路上,那一夜月光如银,铺就了满地的水晶华彩,而在桥边他遇到了那个令月华失色的少年。 穷这一生的岁月,他也无法忘却那日的初见。 月下的少年白衫若举,坐于桥栏之上,轻按玉箫,那箫声清越悠闲,如涤去心尘的澈清,如北雁南归的温和,如流星划空的寂寥,这箫声留住了飞扬浮燥的他,痴痴地听了许久。 天色将明,箫声停了,少年依然坐在桥栏上,双腿自在地荡着,看着天空。 “你,是仙人吗?”傻傻地问着那个少年。 “不,我只是一颗寂寞的星星。”少年轻笑着回答。 “那么天亮了,星星为何还不回家?”带着醉意的他笑问。 “我的履掉于桥下了。”少年却一本正经的回答。 低头一看,果然一双玉履掉在桥下的石滩上,看看那尖石密集,杂草丛声的石滩,再看看少年那仿佛吹弹即破细致的双脚,他二话没说,走到桥下,拾起了那双木履。 “你为我着履。”少年霸道地将双足伸向他,白玉一般的色泽透着些淡淡的粉色,让他胸口一阵胀热,几乎是颤抖着手为他着上了双履。 此刻,日光初现,少年如幻象般在他的面前消失,耳边只隐隐留下了一句话:“今夜,你在这里等我。” 昏沉沉地回到家,一觉醒来,回想起来桥边的少年好象只是春梦一场,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但不知为何到了月升中天的时候,他的心却愈发的骚动不已。终于还是耐不住向桥边赶去。 少年依然坐在桥栏上,赤着双足,桥下躺着他的履。 认命地走下桥捡起了履,却没有为他穿上,害怕着上了履,少年便会再度在他面前消失。 “我让你等我,你却让我等了那么久。”少年薄嗔的容颜让他心脏当场少跳了一拍。 “为我着履!”不由分说,少年将双足抬到了他的面前。 “我……”他想解释。 可是少年不听,只是道:“为我着履,明天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他没有办法,低下身,为少年系上了玉履,少年消失在他的面前。 第二日,月未升起,他便赶向桥边,可是少年却还是早他而至。冷笑着看他拾履、着履,再度头也不回地离去,没有多留下一句话。 至今他仍记得那如同掏空了一切的失落感,仿佛错过今生最为重要的人。 他留在了桥边,没有离开,一直等到月落,等到月升,少年没有出现。他想,也许星星和神仙一样,相知的机会只给一次,错过了,他们就永远的收回。 他们是多么的残忍呀,把镜花水月的美丽展示给人看,然后再看着人因自己的过错而失去,冷笑着狠狠地收回那错身而过的幸福。 他看着天空,静静地想着,想着,想着初见的惊艳,想着萧声的哽咽,想着握着他双足时的悸动,想着那天的薄嗔,想着那一刻的冷笑。 想得那么入神,三天三夜,忘记了日升,日落,忘记了月升,月落。忘记了吃喝,忘记了回家,忘记了睡觉,他醉心在那样的想念中。真的,他不是等待,只是在想念,想念那夜的奇迹。 第四日,他昏昏沉沉地靠着桥栏睡着了,深沉的黑暗中他茫然地寻找着那如月的少年。 一股清凉的力量从他的头顶传入,把他从半昏迷的状态拉回,逐渐清晰的视线中映出了他反复想念了无数次的容颜。 “我的履掉于桥下了。”少年冷冷淡淡地说道,好象与他再没有别的话题一般。 默默无声地走下桥,捡起了履走到少年的面前,默默地注视他许久,丢下了木履,狠狠地将少年拥在怀中,仿佛要把他揉入自己体内一般狠狠地抱住了他。 “留下来,留下来。”他急切地汲取着少年的体温来抚慰心中失而复得的惶恐。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21 章 少年迟疑了一下,缓缓地回拥着他,生涩僵硬的动作却让他有了最温柔的幸福的感觉。 那夜,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他在少年的怀中沉沉地睡着了,梦里,是如银的月光和如月的少年。 日色将明的时候,少年再次幻去,这次他留下了他的玉履和他的名字“破军”星中的将才。 此后半年他日日在天色未暗前来到桥边,等待着破军。 他们无话不谈,谈暴秦苛政,谈英雄云涌,谈雄心大志,谈用兵良策,谈破敌之方,谈治国之道。破军是最耐心的师傅,把所需的知识一日日传授给他。 有时他们也谈世事如梦,也谈功名利禄转头空,也谈皇图霸业尽成土,破军平淡地将亲见的三皇五帝,商周之事一一笑言。 他有时也会迷惘,也会失落,以后的自己也会成为破军的一瞬吧,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不起眼的流过,无法停驻。 直到那日,流星如雨。 破军在如雨的流星中问他, 可愿与我同归,我助你修道成仙,与我相伴永远。 “我当然愿意。”他回答地非常快,快得好象怕自己后悔。 真的吗?破军如看透了他一般地再次确认。 “只是我放不下这个天下,和被暴秦压榨下的万民。”在那透明如月的双眸注视下,他说不出谎言。他放不下自己的抱负,放不下自己的梦想。 破军无语,没有问他,放不下的种种是否有自己和那份情义。 没有再让他着履,破军赤足踏在了凡尘。 他说,这,是你的选择。 破军在天,四海升平; 破军在地,战云即起。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从此风云际会,你好自为之吧。 授他三卷天书,世间胜负尽入他手。 然,心仍有不足。 “等我,等我与你归去。”急切地握住破军的手,不愿放开今生的幸福。 “等你,多久为期?”破军没有拒绝。 “十年,十年后你我桥边相聚。” “好啊,我等你十年。”破军没有犹豫答应了他,或许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将来? 少年的他啊,竟将世事看得如此简单。以为十年便已是天长地久,足以翻天覆地,岂知岁月如水,轻易流逝。 从此,便有一生的时光相隔。 十年将近的时候,他几乎忘记了那个约定。那时的他在鸿门,赴一场生死未卜的约会。 十年期满的那天,他随着汉王远走汉中,那一夜阿房的大火染红了天际,月色星光皆黯。 第二个十年将近的时候,他随军暗渡陈仓,为汉王与昔时的战友一争天下。 第二个十年到来的时候,他在垓下倾听着楚歌,对面的阵营里一名绝世风华的女子为他的霸王凄婉地唱着:“汉军已略地,贱妾何聊生。” 第三个十年将近的时候,他看着萧何送走了韩信; 第三个十年到来的时候,他留下了归隐辞,离去。 归去,赴一场迟到许久,注定遗憾的约会。 流水依旧,桥已留名。 桥名遇仙。 只是山野传说习惯地将仙人描述成道骨仙风,白发如雪。 听过,只是轻笑,并不纠正,这样也好呢,让他独自把那如月的皎皎,如星的骄傲,如云的清柔,如风的渺渺凝结成不容人分享的记忆,伴他将今生度过。 时常会看些道家的书,并不奢求升仙,只是用那清静无为的字句安慰自己残缺的心,用无欲的假像掩盖对那原来触手可及幸福的渴求。 可曾后悔吗? 不,从来未曾后悔。即使岁月倒流,他依然是那样的选择。 那风云际会的时代,他坚持了自己的梦想,遇到了那么优秀的敌人与同伴,楚王、韩信,他们都有破军的影子呢,横扫千军,顾盼神飞,却又桀骜不驯;萧何,是文治的奇才,现在的汉皇朝少不了他的扶佐;陈平,计谋过人,能人所不能。风云岁月,他们一起走过,相信在黄泉再见时候也能够一笑泯恩仇吧。 如今虽然仍有宫廷倾轧,虽然仍有匈奴扰边,但天下已不是那么纷争的天下,皇上虽然不能共富贵,吕后虽然能够擅权,但至少坚持了养民之策,今年的赋税也没有增加呢。这样也足够了,今生于己虽然有憾,但为民却无悔无怨。 如今,四海升平,破军已经在天了吧。 他依然天天去桥边,看星。 今日已经是第四个十年了。破军还是不会来吧。 奇妙的现在他已经反不希望见到破军了,毕竟,当年的翩翩少年现在已经是鸡皮鹤发,发已白了,背也驼了,眼也昏花了,早晨又掉了两颗牙,走路也需拄杖而行,现在即使再见也应是不识了吧。 不识也好呢,至少以后破军再跟哪个少年说起汉初时,在他心里,张良依然是风华正茂的青年。 忽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身体僵硬地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 天不从人愿。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22 章 现在他深深地体会到是怎样咬牙切齿的感觉。 桥栏上,坐着的是如月的少年,赤着双足,轻按玉箫。 即使老眼昏花,他也不会错认那个在梦了千遍万遍的身影。即使耳已失聪,他也不会忘怀那如涤去心尘的澈清,如北雁南归的温和,如流星划空的寂寥的箫声。 他风采依旧,少年的容颜似乎在嘲笑岁月对人类的残忍。 他一步步地走过去,贪恋地看着那朝思暮想的容颜。 然后,错身而过。 萧声没有停,心里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他终究不再认识自己。 一步步走过桥,他克制着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欲望。 再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也好呀,今生已经不能再见了呢。 终于,在下桥的前一刻,他回过了头。 同时,萧声停住了,少年斜过了头,冷冷地说道:“你迟到了。” 缓缓地走回来,他黯然道:“是的,对不起。” “我的玉履在你那里,为我着履。”少年还是一般的任性霸道,径自将双足伸到了他的面前。 从袖中掏出那从未离身的玉履,仔细地为少年穿上。心中的悸动还如当日,只是颤抖的双手却是因年老体衰。 系上带子,他抱住了少年,不想放手,不想再错过了呀,只是岁月年华再无法追回。 “破军!”埋首在少年的怀中,他含泪唤着这思念一生的名字。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跳下了桥栏,将他拥入怀中,轻喟道:“你呀,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他贪婪地沉醉在那温暖的怀中,直到发觉少年的双足正踏在地上,骤然一惊,破军在地,战云即起,难道天下又将大乱吗? 觉察到他的惊诧,少年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男人就不能在浪漫的时候不想那么多天下大势吗?看来他的情敌是那天下万民呀,胜算真真不大。 “不要再叫我破军。”少年冷冷地说道,手却柔柔地拥着他。 “为何?!”一惊抬头,难道连唤他名字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我已经不是破军星君了,两千年的任期已满,我离开天庭自设洞府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即使我足踏大地,也不会引起战乱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又有些遗憾,他本来还想以此为理由,将这心爱的人拥入怀中,一生也不再放开呢。 “可愿与我同归,我助你修道成仙,与我相伴永远。” 相同问话如奇迹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许久才苦涩地笑道:“我已经老了,再不是配得起你的青年了。” 他们站在一起如同祖孙,他怎么能够忍受这样可笑的搭配。 “你爱我之心可曾变过?”少年冷静地问道。 “从未变过。” “心既不变,人何尝有变?张良,张良,你怎生如此迂腐?”少年大笑。 一阵风过,迷在眼前的竟是乌发缕缕,冲到水边再看,星眸朗眉,神采飞扬,可不还是少年的自己。 回首,少年笑颜如月。 与君同归,风月无边。 只留下隐隐笑谈。 “新任的破军星君可是你的故交呢。” “他惹事生非的能力胜我百倍,玉帝还在头痛呢。” “不过我也教了玉帝让他请回文曲星来治他,到时我们去看热闹。”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君华。你可要取个道号吗?” “我宁可听你叫我良。君华,君华,我愿生生世世唤下去。” “你笨呀,做了神仙就只有一生一世了,难不成你还想被谪入人间打野食吗?” “打野食?你堂堂一个神仙怎么说话如此粗鄙?”明显有被口水呛住的声音。 “有你的汉皇粗鄙吗?哼,他倒叫得好听,留侯,留侯,好不浓情蜜意哦。” “可我还是与你归去了呀,君华,你再吃醋,天可要下酸雨了哦。” “哼,唔~~~~~~~” …… 天山洞府,天池如镜。 尝有迷途之人路遇仙人,在池边顾盼,故有传闻天池为仙人与人间相通之处,在此看岁月流逝,朝代更替。 但, 事实是这样的: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寻爱+殒日如歌+焚情+张良之仙履奇缘 作者:情人草/修罗的微笑 第 23 章 君华轻声轻脚地走向天池边的葛衣人的身后,动作之轻柔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恋人。 然后, 大脚踹出! 正中目标葛衣人张良的屁股! 只听得崩咚一声,水花四溅,张良姿势十分不雅地倒栽入水中! 君华双手叉腰,呈标准水壶状,勃然大怒骂道:“从你来了天山,就天天在这天池边照呀照的,你有完没完了!一个大男人自恋到这程度,你羞是不羞!” 看这到里,各位看官呀,你们可不要误会,我们的小华华平时可是十分温柔。(众人问:“温柔?!笔者你吃错药啦。”笔者苦笑,背后三步,君华冷冷用目光警告着作者:“说话小心,一切后果自负!”,在此情况下,笔者硬是顶着千夫所指,肯定地说道:“偶们的小华华是十分温柔滴!”随后,不识相还要提起疑义的众人被君华一记天山升龙霸打到天际了。PS:偶家的小华华没有某紫的嗜号,所以天山升龙霸不需要脱衣,所有张大眼睛,目的不纯的看官不用指望有春光大泄的情况发生了。) 凡举上山照顾采摘仙草,提炼仙丹这些费神费力的事情从来不用我们的小良良动手。(笔者不怕死地插上一言:“你敢让他动手吗?在他浇死了三棵绛珠草,折断了五棵千年灵芝,弄碎七颗南海珍珠,烧爆九炉丹药之后,你还敢冒这险吗?”君华十分不屑地反驳:“你懂什么,那是偶家小良良向我撒娇!”爆汗!这种撒娇方式太过惨烈了点吧!) 话归本题,就是每天比较清闲的小良良(张良大声叫屈:“清闲?我每天容易嘛我?你以为小华华很好伺侯吗?光是每天早上帮他着装我就要花上三、四个时辰!” 着装要三四个时辰?!笔者立刻陷入浮想连翩中~~~~~~,这三四个时辰光是和衣服过不去吗?穿了脱,脱了穿,穿了再脱,脱了再穿……偶家的小华华那白玉般的肌肤上就多了许许多多……爱的痕迹,青的,红的,红的,象血一样????哇,不好,流鼻血了!) 好了,别再东拉西扯了,一句话说完就是偶们的小良良在闲极无聊(小良良还要再叫,被笔者一记无敌死光眼给瞪回去)的时候整日在天池边照镜子,冷落了偶家小华华,具体表现在:小华华照顾花花草草时,没有人为他递水;小华华在采摘仙草时,没有人为他背筐;小华华在炼丹时,没有人为他拭汗。 听到小华华委屈的叙述,笔者已经出离愤怒了,居然敢这样冷落偶家华华,踹你一脚算轻的,知不知道,当年偶家小华华被多少人追着捧着呀,十二星君中多少个为他神魂颠倒,真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明显的证据就是遇到你小良良那会儿,连鞋都不会穿),你现在居然敢不帮他递水,不帮他背筐,不帮他拭汗,你你你,你个陈世美(小良良茫然地问:“陈世美是谁?现在的天下第一美人吗?”)你个白眼狼!(小华华一拳打来:“谁准你骂我家良了?找扁呀你!”)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小华华是吃这天池的醋了,所以在屡次压抑怒气未果的情况下,一脚把小良良踹入了天池,让他与天池之水来一次亲密接触。 张良从水中站起身,深情目光终于重新凝聚在君华的身上。 “君华,我并非自恋,只是每天每天在担心会不会一觉醒来,又是那个鸡皮鹤发的老人,我怕自己再多一根白发,怕再也无法相配!” “良!”君华扑入他的怀中,“你别担心呀,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依旧是我最爱的张良,是我眼中最英俊的人!” “何况,”他得意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面对镜头,充满感情,声色并茂地念道:“我有这个天界正规出品,太上老君亲自监制,二郎神出马检验,王母娘娘临床验证,七仙女做为代言人的青春逼人冰肌玉肤纤指香凝九天玉露丸,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坚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我包你这花容月貌今年二十明年十,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 ─ ☆·◆ 第 23 章 恋耽美